《甄嬛传之带着金手指穿富察》 第1章 惊醒 皎洁的白月悬挂在半空,使得四合院中间的水池波光粼粼,偶尔有几条瞧着肥硕的鲤鱼游过。 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大院中只有几个巡逻的家奴走动。 富察氏原是满族大姓,在京中也有一个面积可观的房院落脚。 过两日便是正经的殿选,富察家的嫡小姐经过了那么多轮选拔,只要不出意外,一定是那选上的。 此刻月上梢头,大院到处都静悄悄的,富察佩筠的贴身丫鬟觅雪也在床头边打着盹。 床褥中的人紧闭着双眼,像是做了一个不安稳的梦,频频的喘着粗气。 “不要……不要!啊!!”富察佩筠猛然尖叫出声,一双杏眸无神的盯着落下的床幕。 “小姐?”觅雪被这一声惊醒,连忙掀开床纱,焦急的问道:“小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可被她询问的那个人依旧没有一点反应,就这么直愣愣的坐着,眼神呆呆木木的,瞧着像是魂都没了。 觅雪心里一戈登,焦急的朝外面大喊:“来人!快来人,去请大夫!” 且不说小姐是嫡小姐,在家中便是千娇万宠,如今梦魇成了这个样子,怎么着都要请大夫瞧一瞧。 更别说过两日便是殿选,如今只要是关于小姐的,都是重中之重,更是马虎不得! 富察佩筠、不,应该是沈佩筠现在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她的脑子像是出现bug的电脑,已经没办法处理任何事情。 现在的她的脑子里,一会儿是作为现代人沈佩筠的记忆,一会又是富察佩筠的记忆。 她记得在那雪色满天地小亭子里,甄嬛说的人·棍的故事,过于丰富的想象力,把自己吓了个半死。 沈佩筠将自己缩成一团,试图冷静下来。 不一会儿,门被大力推开,一位只披了一件斗篷的女人匆匆的跑了过来。 她一看到沈佩筠的样子,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我儿!这是怎么了,觅雪!小姐这是怎么了?” 觅雪匆匆行了个礼,才回话:“已经去请过大夫了,夫人莫?,小姐恐怕是遭了梦魇。” 富察夫人怎么不慌,她将沈佩筠抱进怀里,不断的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喃喃道:“乌灵珠不怕,额娘的乌灵珠。不怕,不怕!额娘在。” 她就这一个娇娇女儿,如今还要被送进宫中,日后恐怕的不方便见面了,只有那么些时间可以好好相处了。 沈佩筠眼神动了动,看向抱着她的这个妇人。 她和自己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让沈佩筠的眼睛一下就红了,像是寻求安慰一般缩进富察夫人的怀中。 大夫很快就来了,给沈佩筠把了脉,才道:“小姐这肝郁气节,再加上心悸所致,喝下几服安神的药便可。” 听了大夫的话,富察夫人才叫着人跟着大夫去抓药。 等人走的差不多了,沈佩筠大概也把脑子里的记忆理清了,轻轻的推开富察夫人,自己坐直了。 “额娘,先让他们出去……”她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缓着语气说道。 刚才她的状态太过吓人,现在的富察夫人可谓是对她百依百顺,给了觅雪一个眼神,觅雪瞬间就明白了,招呼着大家都出去。 等他们全都退了出去,沈佩筠再一把抱住富察夫人,带着些哭腔说道:“额娘……我做噩梦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富察佩筠的记忆融合了,她总觉得自己就是富察佩筠。 所以那些在冷宫里生不如死,疯疯癫癫,每天都担惊受怕的日子,好像真的是自己经历过似的。 再加上富察夫人和自己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所以心中格外依恋。 “额娘……我梦见,我梦见我得罪了人,被丢进冷宫,在冷宫中受苦而亡,额娘!” “不怕不怕!”富察夫人轻轻地拍着沈佩筠,心中却更加悲凄。 谁都知道深宫吃人,可同样也伴随着泼天的富贵,福祸相依,后面的路只能由她的乌灵珠自己走。 等安慰着沈佩筠重新睡下,富察夫人才出来,一下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富察·巴赫满。 富察·巴赫满面还穿着刚睡下的时候穿着的里衣,外面只披着披风,在这秋季还是冷的。 但他没时间顾虑那么多,脸上全都是担忧:“夫人,乌灵珠怎么样了?” 刚才他并没有进去,只是一直在门外等着。 到底女儿大了,父亲自然是不应该在进入女儿的闺房,不然很容易被有心人坏了名声。 他自己倒是不打紧,可他害怕那些风言风语伤了女儿的心。 所以哪怕再担心,他也只是站在门口等着,让富察夫人进了去。 富察夫人抹了一把眼泪,强撑起笑:“已经睡下了,做了噩梦,已经没事了。” 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何况梦是很玄幻的东西,与其说出来让大家都担心,不如不说。 富察·巴赫满并没有因为只是一个梦闹得动静那么大而不满,反而像是放下心一样,爽朗的笑了起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两人一同回了房,富察·巴赫满很快就睡着了,可在他一边的富察夫人却怎么也无法睡下。 他们的女儿从小便是千娇万宠,再加上家世显赫,几乎没有吃过什么苦。 便过于天真了些,日后进了宫,还不知道要被怎么蹉跎呢! 巴赫满只知道皇宫好,无论是凭借家世还是容貌,自家的女儿定是不输任何人,能进入皇宫那是对女儿的肯定! 富察夫人却看到了另一面,且不说她与夫君关系尚好,后院里也经常争风吃醋闹出许多事。 就那么小小的院子,都有那么多肮脏事,更别说那么大的皇宫,只会更加骇人。 可没有办法呀,女儿的母家本就是满族大族。夫君又是富察氏主族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如今是正三品护军参领。 女儿容貌娇丽,虽说没有百分百的肯定能进宫,那也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她一边盼着女儿落选,一边又盼着女儿能选上,心情复杂极了。 若是选上,那是整个家族的荣耀,甚至可能会连带着整个家族鸡犬升天,可高回报带来的是高风险,让人难以抉择。 ———————————— 因为剧里没有提过富察贵人的家里人,香葱去查了一下雍正时期的官职,然后选了一个差不多的。 因为富察氏是大姓,如果皇家重视的话,官职不可能太低,但也不能太高,会让人防备。 富察氏这些关系你们可以当做私设来看。 还有富察贵人的名字,香葱找了很多资料(小红薯,百度,解说之类的)都没有明确提到过富察贵人的名字。 因为富察贵人的原型在原着里叫佩筠,所以这里就沿用了。 第2章 系统 另一边的沈佩荺其实并没有睡下,她只是在冷静下来之后选择自己理下现在的情况。 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灵魂,在21世纪虽然不说大富大贵,但也有一个美满的家庭。 有一个比她小五岁的弟弟,如今正是大学阶段。 家里人并不偏心,虽说只是小镇里的人,可家里没有极品也没有肮脏事,像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穿越过来,只记得前一天他还躺在租来的房子里的床上,然后就像是沉浸式体验一样,体验了富察佩筠的一生。 最可怕的一点是,她竟然一点都没有觉得这个记忆有违和感,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那般。 就像是同化似的。 觅雪还在床头守着,她不敢发出声音,只能睁着眼睛,脑子里乱的很。 她哪里会宫斗呀?顶天了就只是知道了一些剧情,然后呢?怎么做一概不知。 人人都想要穿越,但人人都是叶公好龙,真落到自己身上,全都避之不及。 沈佩筠看过不少穿越小说,看的那些主角要不就是孤儿,要不就是伤透了心,都是些无牵无挂的。 可她不是呀,她既没有被渣男伤透心,也不是无牵无挂,怎么就过来了呢。 甚至都没有出现车祸什么的,好端端的睡一觉,老天爷耍她呢! 想到这,沈佩筠悲从心中起,连眼角都带着几分泪花,害怕自己再也回不去了。 那她父母怎么办?好不容易把女儿拉扯那么大,无声无息地死掉吗? 还是说,那个世界直接抹除她的存在?其他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就在她悲伤的不能自已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叮的一声。 沈佩筠左右瞧了瞧,还没瞧出个什么名堂,又听到了一道冰冷的机器声。 “系统308为您服务,你好宿主。” 什么玩意儿?沈佩筠看了一眼在旁边的觅雪,见她没有任何动静,悄悄的转了一个身。 系统?带金手指的那种吗,那可以让她回去吗?她只想回家! 可能是她的想法太过强烈,被系统感知到了,它那边发出一阵忙音,然后开始回话。 “检测到宿主有强烈的想回家的欲望,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实现输出的愿望。” “你们这是绑架!”沈佩筠冷笑了一声,如果可以,她恨不得揍这个系统一顿。 可是她忍住了心中的情绪,毕竟现在还有求于系统,只能慢吞吞的问:“什么任务?” 当宠妃宠冠六宫?还是当什么宫斗小能手? 如果真的是这一类的任务的话,那可能要让系统失望了,她只能说是有点小聪明,可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系统只是顿了一下,然后回答:“宿主的任务,安全的活完一生。” 安全的活完一生,只要寿终正寝就可以了? 这算是什么任务,沈佩筠惊奇,她承认看了那么多穿越小说,这是第一个那么闲鱼的任务。 但这是对她有好处的,她肯定不会跳出来说些什么,只是在脑中思索了一会儿,才问道:“那我在另一边的家人怎么办?” 系统尽心尽责的回答着她的疑问:“对于宿主来说,不过黄粱一梦,梦醒魂归。” “所以我在这里呆多久,在那边也只是一个晚上的时间吗!”这个问题对沈佩筠来说太重要了,她脸上都带着几分焦急。 然后,她如愿的听到了自己想听到的回答:“是的。” “你们拿什么保证呢?”沈佩筠再次追问。 系统冰冷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你没有其他选择,不是吗?” 是的,她没有任何选择,从一开始,她就只能选择信任系统,沈佩筠眼底的神色都冷了下来。 如果系统说的是真的,那还好,至少她真的可以回去,这个信任并没有任何保障。 并且这个任务,怎么看都透着一股古怪,那系统什么都不求,难道只是为了让她过来体验一下古代人的生活吗?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啊! 好在给了一个棒子,系统还知道再给一个甜枣。 它说道:“你现在并没有任何值得我在欺骗的地方,不是吗?所以,你可以试图信任我。” 对于现在的沈佩筠,可以说是砧板上的肉,她做不了任何挣扎,就算系统有所图,也不需要那么拐弯抹角的。 这算是一个定心丸,让沈佩筠稍微放了一点心。 就算不信任也没有办法,她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好,我信任你。”沈佩筠自暴自弃的说道。 既然两方都已经谈妥,系统决定把它早就安排好的金手指送过来。 沈佩筠只是眼睛眨了一下,就看到自己面前出现了一个面板,面板上面像是购物的软件,里面全都是物品。 “什么……意思?”她问道。 系统回答她:“你所熟知的,金手指。” 可是,为什么要给她呢?她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或是要拿什么交换吗?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有的只会是更大的陷阱。 系统没有再回答,它把金手指安排到位之后,就不再说话,像是消失了一样。 沈佩筠问了很久,它都没有再出声。 等到天色已经很晚了,晚到她再也支撑不住睡意,沉沉地睡了过去,也没有等到系统的回话。 看见她睡熟了,一个微弱的光团慢慢的靠近,然后没入她的额头。 “契约已达成。”微小的甚至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见的声音传来,床顶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它有着一双冰冷至极的双眸,作为没有感情的非人类,向来利益至上。 沈佩筠的第六感没有问题,系统确实有其他所谋。 它最终的目标并不是这个来自于异世的女孩,可惜它看中的那个灵魂太过强大,没办法让它拿捏,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没关系,只要顺利的让这个世界强大起来,它可以得到的能量几乎是不能想象的。 至于如何将它想要传过去的东西送到它的目标手里,过程并不重要。 毕竟,那个金手指可是花了它的好多能量,它并不是一个慈善家。 第3章 金手指到位 可能是昨夜睡得晚,再加上伤神了,等沈佩筠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因为昨天她出了事儿,今天早上夫人特地吩咐让小姐多睡一会儿,觅雪并没有去叫她起床。 沈佩筠有富察佩筠的记忆,自然知道该怎么生活,起了床便让觅雪伺候着梳妆。 她有着两世的记忆,现在隐隐约约富察佩筠的记忆要占上风。 所以也不会天真到开口说什么人人平等,这是甄嬛传里面,清朝的背景,清朝最是讲究规矩,她要是敢这么说,恐怕明天整个富察氏家族都要遭罪。 觅雪看见她醒了,把垂落着的床帘拉开,扶着她起来。 “小姐这觉睡得真沉,连带着把早膳也睡了过去,若小姐饿了,奴婢去唤人拿些糕点来垫垫肚子。” 她一边说着,一边让人把挑好的衣裳拿进来,伺候着沈佩筠穿衣。 沈佩筠打开手臂方便她操作,像是笑闹着说道:“早上也不叫我,让我睡那么久。” 觅雪给她整理袖口,闻言笑道:“夫人心疼小姐,不让奴婢们叫小姐起床,小姐昨晚上累着了,反正也不是日日如此,贪睡一日不打紧。” 沈佩筠的贴身丫鬟有四五个,最机灵的便是觅雪,然后就是桑儿,岚儿,寻秋,惠香。 而从小一起长大的就是觅雪、寻秋和桑儿。 按理说如果进宫的话,她应该会带着觅雪和寻秋。 可根据记忆来看,在进宫前两天,觅雪不知道怎么的,生了场大病,病得连床都起不来,最后带着的就是桑儿了。 但是这辈子,沈佩筠不会再带桑儿。 甄嬛第一次装神弄鬼的时候,正好撞上了自己,那会儿就是桑儿陪着她,结果跑的比谁都还快,就这么丢下自己。 虽说害怕是人之常情,可沈佩筠不是圣母,她不怪桑儿抛下自己,却也绝对不会再带着桑儿。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没有同情心也行,反正要跟着她进宫的丫鬟,必须是要把她放在第一位的。 如果这辈子跟记忆里的一样,也成功的进了宫中,那沈佩筠得好好请大夫给觅雪看一下,到时候顺利的跟她一起进宫。 觅雪看着沈佩筠走了神,拉着她到梳妆台坐下,给她挑选着头饰,声音轻柔:“小姐今日穿的衣服鲜亮,就该挑选着鲜亮的配饰。” 她的话让沈佩筠回了神,看着满头珠翠的自己,有些无奈的笑了笑:“戴着这么多,我的头都要酸死了,摘掉些吧。” 觅雪虽然可惜,却也乖乖听话,减少了一些,只带了珍珠玲珑八宝簪,插着金丝玉珠钗,还有一些小配饰,配了一个红宝石双鸾烧蓝步摇。 镜是铜镜,没有现代的水银镜看着清晰,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觅雪在首饰盒里挑选着搭配今日的耳坠,拿了个水滴形镶金丝玉石耳坠在她的耳边瞧着。 沈佩筠现在才有心情仔细的看着镜中的美人。 与现代的她容貌至少有八成以上相像,只不过在五官上更加精致,一双美眸水润,肌肤白里透红,端着一幅明媚美人模样。 神奇的是,这长的并不像剧里的富察贵人,但也是一个美人坯子。 好在长得并不像剧里的人,不然她总会觉得怪怪的。 等打扮好了,上了一些胭脂水粉,在带了一个白玉祥云手镯,才起身去找额娘。 在富察夫人那里吃了一些点心,母女俩又说了一些谈心的话,她才回来。 回到自己的闺房,额娘身边的丫鬟带了好几匹精美的布料过来,让她瞧瞧喜欢哪种纹样,再做几身衣服。 等把他们打发了下去,沈佩筠才喘了一口气。 寻秋这会儿也过来给她按着肩膀,笑嘻嘻的说道:“二公子前两日得了个好的籽料,吩咐着给小姐打几个手镯和耳坠,剩余的做一些小玩意,好打赏下人。” 沈佩筠点头表示知道了:“劳哥哥费心了,跟哥哥说,我已经收到了。” 他们家嫡出的有三位,她头上就有两个哥哥,现在都有官职在身。 她大哥是正五品千户,二哥是从五品知府,都不在京中任职,虽说不是什么大官,可胜在年轻,谁人见了不说一句后生可畏。 至于其他的庶子庶女,现在还没有闯出什么名堂,至于以后,得看他们的造化了。 看着现在得了空,沈佩筠也想测试一下昨晚的的金手指,轻声的在心里呼唤了一句:‘系统?’ 没有任何声响,沈佩筠心里一咯噔,害怕这是昨晚做的一场梦,又忍不住唤了一声:‘金手指?’ 然后在她的面前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面板,依旧是昨晚的模样,她被吓了一跳,连忙看向在他旁边的两个丫鬟。 觅雪和寻秋表情不变,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难道这只有她自己能看见?沈佩筠在心里疑问着,表面上不动声色,试图在心中操纵面板。 面板随着她的想法发生变化,她心中想着蜡烛,眼前的面板上就出现了许多蜡烛的款式。 和现代的购物软件上面的面板一模一样,下面都有标清价格,甚至连价格好像都是rm币。 那这要怎么付钱?她现在手上也没有rm币呀。 要不说这个系统智能呢,她刚在心中这么想着,面板上突然就变化出了兑换窗口。 沈佩筠研究了一下,发现兑换币是以自己手上的东西在这个朝代的购买能力来兑换的。 按照康熙到乾隆时期一两银子的购买能力,可以兑换成现代rm币差不多是450元左右。(康熙到乾隆,是包括雍正的哦。)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物品的物价是按照现代格外低廉的物价,这么说她在中间反而可以吃两个世界不对等所带来的红利! 她觉得自己赚了,却也不想想系统怎么可能会做亏本的买卖。 虽然看样子是她得了便宜,可她现在手中拿的可谓全都是古董,尤其是那些名贵的布料或者是其他什么。 就打比她现在手上的这个镯子,虽然能送到她手里也都是些名贵的东西,但也只是几十两银子或者百两左右的玩意儿。 可如果是在现代,进行拍卖的话可以高达几十万元。 更别说那些名贵的瓷器书画,无论是作为收藏品还是古董,价值远远超过它本身的价格。 所以系统,也是在吃着这个红利。 第4章 合理化 沈佩筠在研究结束后,蠢蠢欲试的在自己的首饰盒里翻找了一下。 她拿出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祥云玉坠,不过两个手指大小,拿着银丝装饰,握在手心中别人完全就看不见了。 ‘兑换。’她在心里这么想道。 只听耳边传来叮的一声,面板上面出现了兑换出来的金额,因为玉的品质不错,虽然小了些,但也可以兑换到十三两银子左右。 先将玉坠兑换成银子,然后面板询问是否将银子兑换成rm币,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沈佩筠在面板上的余额从零变成了五千八百五十。 这金手指还有点方便嘞!有这么个金手指的存在,她又何愁活不到寿终正寝? 就算日后做个小透明,不受宠被人苛责,哪怕做最不好的打算被打入冷宫,只要面板上还有余额,她都可以活下去! 沈佩筠的思绪狂飞,忍住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打发着其他粗使丫鬟出去,然后让寻秋在外面守着,再让觅雪把卧室的门关上,自己在里面。 之前搜索的蜡烛的页面还在,她想试一下这个金手指是不是真实的,又不好选那些花里胡哨这个世界没有的蜡烛,只能挑选一下。 最后买了一个七厘米高度带着微黄颜色,说是燃烧的时候还会有香气的雕花蜡烛。 然后就见她前面的梳妆台突然闪了一下,真的就有一个蜡烛出现在桌上。 面板上的余额自动扣除。 沈佩筠突然想到,在这个朝代这个蜡烛恐怕也要值好几两银子,没办法,这个时代工业不发达,这些东西自然就要贵一些。 那如果再将这个东西买进面板里,会不会可以得到一个‘永动机’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沈佩筠摸着蜡烛,再次想道:‘兑换。’ 可惜这回出现的金额是rm币,甚至还比买的时候价格更低一倍。 看来不行,她只好放弃这个想法。 不过也没事,反正这些首饰也能兑换,她手边这些小玩意儿最多,到时候多囤一些,够用了。 只不过,她还要试验一件事,将蜡烛随手放在桌面上,沈佩筠把觅雪和寻秋叫了进来。 觅雪和寻秋什么都没有多问,倒是沈佩筠先开了口。 “我刚才在房中翻了翻,找到了个这个,你们可有印象?” 寻秋看了半天怎么都没有看出个名堂,摇头道:“有些眼熟,却好像记不起在哪见过。” 觅雪走得近了一些,把蜡烛拿在手上看了一会儿,才笑道:“奴婢记得,这好像是一年前年节礼一起抬进小姐房间的。” 沈佩筠看了她一下,问道:“当真?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这是在试探雪时,看看觅雪是不是真的有印象,毕竟如果无缘无故多出了一些东西,到时候惹了一身麻烦,还不如不要。 没想到觅雪格外认真的说道:“小姐向来不看这些礼物,奴婢却记得真真的,当时确实有这一节蜡烛,说是燃起来还有一股香味,当时夫人就说给小姐送来。” 她这么一说,沈佩筠立马就信了八分。 甚至连蜡烛燃起来有香味都记得,看来她拿出来的东西会在这个世界合理化。 这就让她放心多了,不至于哪天一个不注意,被当做妖怪抓起来烧了。 不过既然都拿出来了,沈佩筠也格外好奇这个烧起来有香的蜡烛,让雪时拿来火折子,把火折子吹燃,将蜡烛点上。 现在还是白日,所以蜡烛的光看着并不强烈,却十分柔和不晃眼,燃起来没有烟,在这个时代已经是算好的了。 等蜡烛燃了一会儿,她靠近努力嗅了嗅,才从那浅淡到几乎与空气融为一体的气味里嗅出了一点点香。 有点像柠檬香,闻起来清冽,又不刺鼻。 “好神奇呀!竟然是果香。”寻秋在旁边惊呼一声。 蜡烛里面带香气虽说不常见,却也不是没有,不过里面一般都是加了寻常的香料,在做蜡油的时候放进去,等凝固燃烧就会有香味。 可那都是香料的味道,里面燃烧出来是果香还真没见过。 觅雪在旁边也跟着调笑:“难怪送到小姐房中呢,若是寻常的香料蜡烛,也不会就这么一点儿。” 说完又看着正在燃烧的蜡烛,带上些焦急:“小姐快剪了烛心吧,别就这么浪费了。” 虽然这在现代不是什么稀罕物,柠檬香也早就成了化学物品可以调出来的了。 可沈佩筠不会做那种何不食肉糜的人,将蜡烛熄灭之后,交给觅雪,让她收好。 等收拾好东西,到了午膳的时间,有丫鬟过来通知沈佩筠去正殿用膳。 早上只吃了一些糕点,这会儿早就饿了,她兴冲冲的往前面走,就看到她额娘和她阿玛已经坐着等她了。 等沈佩筠坐下,才发现今天的饭菜格外丰富。 有老鸭汤,清蒸鲤鱼,松子肉,红烧狮子头等足足七八个硬菜,更别说那些素菜与凉菜了。 “我儿,过两日便是大选,成与不成就看那天了,这几日好好休息,挑选好衣服和首饰,带着觅雪去,觅雪细心,总能帮衬一二。” 富察夫人喋喋不休的说着,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跟她说着注意事项。 说着说着,眼底便出现了一些泪花,她连忙转过头,用带着的手帕擦了一下,拉着沈佩筠的手:“我儿长大了,挺好,挺好!” 沈佩筠被她的情绪感染到,难免有些食不知味了。 她没有百分百的信心觉得自己一定能中选,毕竟生怕自己穿越带来了蝴蝶效应,所以万事都小心为上。 因为系统给的任务是在宫中寿终正寝,明显自己肯定是要进宫的,不然连第一步都完成不了。 不过如果按照原剧情,只要自己不出什么大错,一般都能中选。 只可惜,富察家中都宠爱自己的女儿,而她没办法为他们尽孝道了。 ———————————— 排雷排雷啦~ 女主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如果想看真善美的,退!退!退! 她和祖龙也不会组成cp ,顶多算互相利用。 祖龙从她这里得到剧情还有帮助国家强大起来的金手指,女主又寻求祖龙的保护。 个人喜欢安陵容啦,所以会和陵容成姐妹。 还有关于女主和剧情的,更像是女主在玩一个大型剧本杀,沉浸式的那种,自然而然就会代入里面的角色。 不会抱大腿,也不会跟甄嬛一个战队,喜欢甄嬛的不要进来哟! 感谢观看~ 第5章 押题 随着时间不断的逼近,京城适龄少女得到殿选机会的家庭都有一种无声的紧张。 哪怕是沈佩筠,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到了,像那种比较出名的比如宝淑阁,朱翠楼、珍宝斋之类的首饰珠宝店,更是每天都迎来大批大批的夫人小姐。 沈佩筠的衣服首饰早就已经做好了,可因为心中的担忧,也是时不时的增添自己的首饰。 富察夫人叫身边的丫鬟去那些首饰店里守着,一旦有一些新的比较有趣或者是好看的首饰,便赶紧买下。 那些珠宝成堆成堆的往她的房间里送,到后面她自己都看不过去了,才劝着她们少买一些。 今年的选秀是皇帝的第一次选秀女进宫,让满军旗的那些满人不满的是,这次选秀竟然是满军旗和汉军旗在同一天! 向来都是先满蒙后汉的,可皇上说什么重视汉军旗,让他们一同入选。 这不光光是感觉到地位受到了挑衅,还是因为人多了,貌美的女子自然就多了,害怕自己入选的几率变小。 可这是皇帝做的决策,在明面上谁都不敢反驳,也只能私底下生气。 之前本来大家只是觉得,皇上只不过是这么说的,到时候肯定也要分开。 可没想到今天宫里传来消息,明确的表示了两边选秀是同时进行的,为同一批。 这京中不知道摔碎了多少瓷器,撕烂了多少帕子。 沈佩筠的好友喜塔喇氏打探到消息之后,就气呼呼的跑来找她。 刚一坐下,眼眶就红了一圈:“那群贱人!一个个狐媚样,都是群狐媚惑主的东西!” 她之前就在家里发了好大脾气,这会儿又巴巴的跑到她这里发脾气。 喜塔喇氏长得只能算是清秀,今年十六岁有余,虽然也是大族,可家族里没落的厉害,父亲也不过是正五品官员,还是个闲散职务。 因为自己是满军旗,格外的看不起汉军旗,要输给满军旗的其他人,自己还能安慰自己,但要是输给了汉军旗,真的是气都要气死。 虽然她知道,这选秀肯定是要选几个汉军旗的人,可向来高高在上惯了,自然不肯服软。 沈佩筠让觅雪去上茶,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搭腔,不然对方会越说越起劲,就慢悠悠地拨弄着手里的珠串。 等对方发泄完,才开口:“在我这说几句就得了,谁不知道如今皇上重视汉军旗,你的嘴再怎么毫无遮拦,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喜塔喇氏眼眶红得厉害,她觉得她的好朋友变了,以往都是跟她一起吐槽这些不要脸的贱皮蹄子,现在却这般作态。 见对方还是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气急了哼了一声,的又走了。 觅雪才刚把茶上了,对方喝都没喝一口就离开,她也只是满脸无奈。 “也就咱们这儿清净,外面都快闹翻天了。”寻秋也是苦着一张小脸说道。 沈佩荺也只是笑了笑,拿起刚才放在旁边的绣图,继续绣着花。 觅雪和寻秋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几分无奈。 自从小姐那晚被梦魇吓到,就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不仅性子温和了下来,处理事情的方法也成熟了不少。 不过她们对于小姐的成长乐见其成,毕竟如果小姐真的被选进了宫,能有一些自保的能力,而不再像从前那般天真,他们这些做丫鬟奴隶的,肯定也能博一个更好的前程。 对于她们心里的想法,沈佩荺并不清楚,只是到了晚膳的时间,又和家里吃了饭。 家中赶了好几套衣裳,用的都是金贵的布料,等到吃完了饭,富察夫人让觅雪她们伺候着沈佩筠去换上。 那些衣服都是按照她怎么样做的,因为知道可能是要选秀当天穿上,绣娘在做的时候针脚缝的特别密,花样也栩栩如生。 等穿好衣服到了大厅之中,除了她的母亲,还有几位姨娘也过来了。 富察夫人坐在正位上,格外满意的看着她的女儿,如今出落得越发标致,水灵灵的格外动人。 拉颜氏是富察夫人的陪嫁姨娘,也是从小看着沈佩筠长大的,真心疼爱。 “小姐这般模样,当真是个美人,是定然能入选的!”其他姨娘也纷纷恭维。 富察夫人只是笑着招了招手:“走过来,瞧瞧。” 沈佩筠乖乖的往前走了几步,走的稳当端庄,一直低着眉眼,带着几分笑意,挑不出任何错。 富察夫人又问:“若是见到皇上太后,你该怎么说。” 沈佩筠轻巧的将前面的衣裳微微提起,跪了下来,声音轻柔缓慢,咬字清楚:“臣女富察氏富察佩筠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那若皇上太后问你,平日里喜欢做什么,该怎么说?”拉颜氏追问道。 沈佩筠依旧低着眉眼,好像真的在选秀当日,认真回答:“臣女平日里会做一些女工,读些诗书。” “为何会喜欢读诗书?”另一个姨娘在旁边问道。 “诗书明理,臣女愚钝,不曾读出什么名堂,只不过懂些道理罢了。” 富察夫人轻轻摇了一下头,似乎想纠正什么,最后也只是叹了一口气:“也罢,你就按照这么说,左右不能犯了欺君大罪。” 她这也算是侧面的敲打,怕女儿到时候为了入选,说些什么不与自身匹配的,虽说不会真的如欺君大罪,可这样也会引起皇上不悦,若真遭了厌弃可就麻烦了。 这会儿沈佩筠才抬起头,带着几分真情实意的笑意:“女儿明白,额娘费心了。” 富察夫人的笑意又多深了几分,连忙说道:“觅雪,快将小姐扶起来,地上凉。” 沈佩筠刚站起来,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如何,我的女儿必定是拔尖的!” 富察·巴赫满走了进来,满意的拍了拍沈佩筠的手:“我儿莫担心,凭你的容貌,定能入选!” 富察夫人站起来微微行了个礼:“老爷。”然后顺着他的话笑道:“能入选自然好,若没有入选,额娘和你阿玛一定会为你选一户好人家为正室,莫要担心。” 第6章 殿选 听她这么说,富察·巴赫满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太满,不好,接话道:“夫人说的是。” 看着天色已经不早了,富察夫人走过来轻轻的抚摸着沈佩筠的额头:“好好休息,明日便是殿选了,无论中与不中,都没关系。” 沈佩筠鼻尖发酸,她能感受到她父母的爱意,声音闷闷的嗯了一声。 回到房间,觅雪和寻秋又是将所有的首饰都翻了出来,搭配了好一大会儿,才消停下来。 剪掉多余的烛芯,房间里便暗了一片。 将衣服和头上的首饰全都换下,觅雪周到的服侍她洗漱,然后给她掖好被褥,放下床上的床帘,在床头守夜。 沈佩筠睡不着,她有些紧张,虽然剧情里她入了选,那些甄嬛解说也说她是被内定的,可她还是紧张。 她翻了个身,小声的问在床边的觅雪:“说我真的入选了,你可愿跟我入宫?” 只听见一声轻笑,觅雪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小姐去哪,我便去哪,只怕小姐不愿我跟着。” 听到她的话,沈佩筠安心了很多,困意逐渐来袭,渐渐的不再说话了。 等到第二天天才亮,她就被叫了起来,马车已经准备好在门外候着了,只要她这边弄好,就可以立马赶向宫中。 觅雪今日也格外紧张,将昨天早就准备好的衣服给沈佩筠穿上,然后梳妆,挑选首饰。 她选的这件衣裳是一件淡紫色的宫装,上面的图案用的是苏绣,绣的团锦。 今儿梳的是一字头,带着镂空金簪、珊瑚金丝发钗,又配了流光珍珠步摇,左边还戴着镶了珍珠美玉的绒花作配。 等穿戴好,觅雪在旁边伸手扶着她走向轿子。 没办法,她们现在穿的这个鞋子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五六厘米高,走起路来得万分小心,不然都容易摔着。 门外,她的额娘和阿玛早就站在那里等着,旁边的是她的姨娘们,带着许多丫鬟和下人,看起来隆重极了。 又说了一些体己话,沈佩筠才在众人不舍的目光下,坐上了马车。 车夫一扬鞭子,重重的打在马身上,只听一阵马蹄声响,马车就晃悠悠的移动了起来。 觅雪和寻秋坐在她的身边,不断的说着一些打气的话,害怕小姐紧张。 沈佩筠被她们两个弄得有些好笑,觉得他们比自己还紧张,她们这样,自己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不少。 随着离皇宫越来越近,她看见了不少马车,应该和她们一样,都是要入宫选秀的秀女们。 等马车停下,牵着马车的车夫变成了那些小太监,排着队一个个的牵着马走进宫门。 沈佩筠将马车的车帘抬起来了一点,看着宫中的宫墙,一时有些感慨。 觅雪和寻秋没有她那么多心思了,只是不断的感叹着这里的华美。 到了地方,小太监拿着短凳放在了落脚的地方,两个丫鬟先下去,然后扶着沈佩筠下了马车。 这会儿太阳正好,已经有了不少的秀女到了,他们看到了沈佩筠的马车还有她一身华贵的装扮,有些已经猜出她是富察家的那位小姐。 嬷嬷还在旁边说着规矩,觅雪拉着沈佩筠的手,又对她说了不少打气的话,格外担心自家小姐。 一会儿到殿选的时候,带来的丫鬟奴才都不能陪着进去,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她们也不会知道。 看着人差不多来齐了,嬷嬷们便让她们排好队走进宫中。 跟着人群来到了一处宫院,她们就是要在这里等着传唤,然后过去殿选。 沈佩筠大致扫了一眼,没有什么社交的心情,再加上家世放在那,自然而然的就有人来找她交谈。 她只是随意的敷衍了几句,就看到了角落里的人,那人生的秀美,也不像其他秀女那般打扮的隆重,反而隐隐有些简单。 沈佩筠拿着帕子的手猛然攥紧,感觉到心跳都跳快了几下,连忙的转过头不再去瞧。 她认出来了,那是甄嬛,那个把她吓疯,或者说是把富察佩筠吓疯的甄嬛。 记忆是没办法抹去的,所带来的恐惧也是,因为害怕,沈佩筠脸色都白了几分。 说什么讨好女主抱大腿估计是没办法了,毕竟她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看到甄嬛的时候,除了恐惧,还有压在心底的恨意。 不过好在她能将记忆与自身分开,知道针对主角没有什么好下场,只能尽量躲着走。 平复好心里的情绪,她总算冷静得下来,想来也是可笑,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只要不主动作死,甄嬛并不会针对她,再加上家世摆在那,她可以安安稳稳的在宫中颐养天年。 恢复了几分底气,沈佩筠知道自己不是那个富察佩筠了,谨慎一些,若混的好一些,有个孩子傍身,也可以像齐妃那样,更别说她还有一个那样的金手指。 这么想着,突然听到旁边茶盏碎裂的声音,随着的就是一道女子愤怒的高呼:“你是哪家的秀女,拿这么烫的茶水是要烫死我吗!” 沈佩筠的注意力转移过去,就看到了站在正中央对峙的两名少女。 其中一名五官娇艳,穿的富贵逼人,便是刚才开口的夏冬春。 而她的对面自然而然的就是安陵容了,安陵容看着娇小,五官细看之下也是个美人,不过在一群美人之间,便只能称之为清秀了。 夏冬春,沈佩筠了解过,听闻家里之前是汉军旗的,不过后面抬了旗,变成了满军旗。 父亲又是从四品包衣佐领,是对接内务府的,自然得意。 她对面的安陵容家世肯定是不如她的,先是连声道了歉,然后目光闪躲,轻声说道:“我叫安陵容,家父……家父……” 她吞吐了半天,也没说个清楚,夏冬春眉毛一扬,目光带着几分疑惑:“怎么,难道你连自己父亲的官职都说不出吗?” 她都这么问了,安陵容也没办法再拖下去,声音更加轻:“家父松阳县县长安比槐。” 第7章 选中了 听到这个官职,夏冬春脸上的得意更胜,啍笑出声:“原来是个小门小户出身的,难怪……” 安陵容不堪受辱,眼底都带了几分泪花:“我赔给姐姐便是。” 听她这么说,夏冬春更加来劲:“赔?你是要拿你头上的两支素银簪子赔?还是拿你手上送人都没人要的鎏金镯子赔?” 说着直接伸手,拉开安陵容的袖子,露出了那两个鎏金镯子。 安陵容咬紧牙,把头低的更低,不再说话了。 沈佩筠就在旁边看着,看到夏冬春羞辱了好大一番,然后才缓缓要求安陵容跪下给她赔罪。 她眼底闪过几分计较,不缓不慢地走了过去:“在做什么?” 倒不是说她有多大善心,只是她知道安陵容会入选,在前期和甄嬛她们抱团。 虽然说她设计陷害甄嬛,但能解散她们之间的小团体,她还是挺乐意干的。 沈佩筠一出声,大家都看向了她这边,连带着走到一半的甄嬛也是。 她扫了一眼在这里的人,然后看向夏冬春:“天子脚下,妹妹确定要这么闹下去?” 作为几个必然入选的黑马,夏冬春当然是知道沈佩筠的,她的家世在沈佩筠面前都是不堪一提。 只是就这么算了,她自然不服气,脸上带上了几分不满:“是她先将茶水泼到我身上的!” 这好在是没有弄脏衣服,要是弄脏了衣服,便是殿前失仪,要真是这样的话,她恨都要恨死安陵容了! 沈佩筠看了她一眼,声音中带着几分懒慢:“不过是道个歉的事,妹妹何必咄咄逼人。” 她这话一出,安陵容连忙欠身,说道:“真的对不起,这位姐姐,陵容在这给姐姐道歉。”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堵的夏冬春没办法再说些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安陵容,哼了一声,走了。 她一走,安陵容立马对沈佩筠行了个礼,感激道:“多谢姐姐出言相助,姐姐的恩情,陵容没齿难忘!” “没什么。”沈佩筠没有深交的打算,只是目光扫到了安陵容头上戴着的那个珠花,想到了之前看的评论。 说是安陵容带的这个珠花暗藏玄机,里面本来就放的香料,那蝴蝶就是这个珠花引来的。 想到这,沈佩筠也不想破坏掉安陵容本来的路,平白多了个让人议论的污点,扫了一圈,无奈的发现这个院子里的花只有秋海棠。 随手去摘了一朵,在安陵容惊喜不已的目光下,给她戴上。 想了想,顺道在说了一句:“不必在意别人的目光,你便是你,那便祝妹妹心想事成了。” 她刚说完,就看到甄嬛和沈眉庄带着笑意走过来,甄嬛走到她面前,笑得明媚,主动介绍:“姐姐好,我叫甄嬛,这是眉庄姐姐。” 沈佩筠对她表情淡淡,只是稍微点了点头,就换了个名字,便没有表示了。倒是安陵容对她行了个礼,说了几句话。 不过因为少了个恩情,也没有热络到哪去。 听到那边传唤的太监喊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对着他们点了下头,就跟着过去了。 只不过真正到了这个时候,看着带着她们过去的嬷嬷不断的说着一些细节,刚才平缓下来的心情又带了些许紧张。 深吸了几口气,沈佩筠跟着大部队走到了殿前,低着眉眼,不断的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不要慌,不要慌!沈佩筠,你可是经历过高考的人,稳住啊!’ 在心里这么安慰自己好一会儿,才感觉到没那么焦急了。 不过她好像感觉到一个凌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是谁呢?太后,还是皇上? 听到小太监已经叫到了自己的名字,连忙跪下:“臣女富察氏富察佩筠参见皇上太后,愿皇上太后万福金安。” “起来吧。”太后脸上带着一贯慈祥的笑容,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富察氏的丫头?走上前来,哀家瞧瞧。” 沈佩筠连忙往前走了几步,走的端庄稳重,太后格外满意。 她看向皇上,意有所指:“皇帝觉得呢?” 坐在龙椅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明黄的龙袍,眼底带着几分趣味,打量了一下沈佩筠,意味不明:“还不错。” 听着这个带着威严的声音,沈佩筠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好奇,飞快地向上看了一眼,然后整个人都震惊住了。 ‘不是,我大胖橘呢?帅哥,你谁?’她现在已经重新低下眉眼,这还是忘不掉刚才那一眼。 龙椅上的男人剑眉星目,一只手轻按着额头,好像在缓解什么,那双手看着就格外有力量,身材更是完美。 虽然不知道衣服下面是不是有腹肌,但大致扫上一眼,那身高,大长腿,至少在一米九以上! 难道她穿进来的是原着? 可是不对呀,原着和她这几天经历的生活对不上账呀! 还有一点,原着男的男主大约在二十五、六岁左右,虽然龙椅上的男人是帅,可以看得出有一定年纪了。 恐怕是在三十多出头左右,是个帅大叔。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的男人突然轻点了一下旁边的扶手,发出来一点小动静,让沈佩筠回神。 她还在一个人站在前面呢,难免觉得有些尴尬。 好在这时,上面的人发话了:“瞧着确实端庄, 留牌子。”只是端庄这两个字咬得格外的重,听着有些奇怪。 成功的留了牌子,悬着的心终于放进了肚子里,沈佩筠连忙谢恩,脸上都带着几分轻松的笑意。 留下来了,留下来就好,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她的养老生活了,给自己点赞! 带着雀跃的心思,沈佩筠慢慢的走在长长的宫廊之中,看着那朱红的墙,明黄的瓦,将刚才的那些异样抛之脑后。 被带着走到大宫门口,觅雪和寻秋焦急地走上前,忍不住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沈佩筠虽然知道自己大概是因为家世才被留下,但还是忍不住脸上带上了几分得意,难得有了一些小女孩的娇憨。 “留了牌子,就等着一个月后进宫了。”她这么说道,带着浓浓的笑意。 第8章 李思 寻秋一听她这么说,立马就替沈佩筠高兴,笑得灿烂:“真的中了?那可是太好了!” 觅雪也高兴,弯着腰行礼,打趣道:“恭喜小主,贺喜小主!” “是了,是该叫小主了!”寻秋轻轻地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笑得眉眼弯弯。 沈佩筠自己也高兴,点了一下觅雪的额头,心情也格外的好:“就你这丫头机灵,竟这样打趣你家小姐!当心着我罚你。” 觅雪起身,半扶着沈佩筠,才不相信小姐会真的罚她,又跟着笑闹了几句。 三人说了会话,沈佩筠才开口:“好了,这种喜事,先回去告诉额娘阿玛吧。” “哪等得到小姐,恐怕那报喜的小太监呀,腿都跑冒烟了吧~”寻秋站在沈佩筠右面,开口道。 报喜可是个好差事,向来都是要赏银子的,若遇到个大户人家,恐怕还能捞个十几两的赏银。 别看这十几两听起来好像很少,可那是对比京城有钱的富家少爷小姐才觉得少,在宫中,他们这些小宫女小太监,一个月的月例, 不过才三两银子。 若是当上了掌事宫女或掌事太监,月例才可以升上一升,可那也不过只是五两银子。 要再上一点,就是资历老的嬷嬷,或是像妃位以上身边的掌事太监,那月例就足有七、八两。 所以说报喜真的是个肥差,更别说富察氏家这种大家族,都是人人想争着去的。 在宫中侍的时间的确长了些,还没有到家里,天色就已经暗沉了。 沈佩筠心中焦急,总是忍不住掀开帘子望向外面,问着赶车的马夫:“要到了没有?” “小主莫着急,快到了。”马夫转过头,回道。 这里的街道已经开始眼熟,再走一会儿就能到家。 就这么一小会儿,就好像听到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寻秋拿着帕子捂着嘴笑:“我就说吧,恐怕已经是报过喜了。” 等马车停了,车夫拿出凳子,让沈佩筠踩上,身边的两个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她刚站稳,就见她额娘和她阿玛领着一大群人跪下:“臣携全家参见小主。” 沈佩筠吓了一跳,但也知道这是必走的规矩,只是在他们拜完,连忙扶起她父母。 “额娘阿玛这般,可是跟女儿生份了。” 富察夫人眼中含着泪,笑道:“我就知道,我儿这般定然能中选,好,好!” 富察·巴赫满在旁边开口:“夫人,夜间凉,这儿风口大,咱们回屋说。” 富察夫人点了点头,拉着沈佩筠如同众星捧月般回了房间。 刚才沈佩筠也看了一眼周边的人,除了听到鞭炮声过来凑热闹的百姓,在她父母身边的丫鬟奴才,还有那些个姨娘之外,竟然还有许多个眼生的。 她被扶着坐到了位子上,就听到那些人一个个的上来自我介绍。 “参见小主,草民李思,乃是芸姨娘的弟弟。”跪在她面前的男人瞧着有三、四十岁,留了胡须,看着更加显老。 李思,这人她听过,是李芸芸姨娘的亲弟弟,据说是从了商,很是有钱。 沈佩筠用帕子轻轻地遮住了唇,淡笑着开口:“这样说来,我该唤你一声舅舅?” 这可当不得,且不说商人地位在清朝本就低贱,哪怕再有钱,也是被看不起的存在。 加上他们姐弟俩都是汉人,芸姨娘说尊重了一点是姨娘,可本质上也不过是个小妾,可担不起这嫡小姐的一声舅舅。 更别说,现在这位嫡小姐入了选,已是宫嫔之身,连富察·巴赫满都是要跪拜的,他在这位面前,算得了什么东西。 所以听着沈佩筠这么说道,立马慌忙的开口:“哪能啊,小主这可是折煞草民了。” 沈佩筠瞧了他一眼,不再开口,她知道,看样子李思恐怕是有事求她。 没想到那李思也是个憋的住脾气的,也是一句话都没有再说了。 其他的也是各种远亲外戚,总归都是一些不熟的,只是听着她当了小主,特意过来混个脸熟,想要捞点好处。 等她阿玛把这些人打发了去,沈佩筠才像是松了口气,撒娇道:“可累坏我了!” 无论孩子多大了,可在母亲眼里还是孩子,富察夫人就这么由着她撒娇,笑而不语。 等自家人说了会儿天,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才让沈佩筠赶紧回去休息。 等她刚走出院子,就看到了一个人走过来,正巧拦住了她的去路。 “李思?”沈佩筠毫不意外,就这么冷眼看着他,旁边的觅雪已经挡在了她的身前,目光警惕。 李思见状,连忙开口:“小主误会了,草民并没有要伤害小主的意思,只是,只是……” 他吞吐了半天,也没说个清楚,沈佩筠有些不耐烦了,开口打断:“我没那么多耐心等你思考清楚。” 她话音刚落,李思也顾不得其他,连忙说出了自己的所求:“草民有个侄子,是个秀才,如今正值一方县长,多年郁郁不得志……” 话说到这儿,还有什么不明白。 沈佩筠有点想笑,她真不知道这些人的脑子是怎么想的,她是进宫了,不是当了神仙菩萨了。 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可不是说着玩玩的。 这李思的那个侄子,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谁知道他那秀才是怎么得来的。 之前也求过她阿玛和她两个哥哥,都被拒绝了,开玩笑,又不是真的什么亲戚,干嘛要无缘无故的帮他。 要是他侄子有点用处,倒也不会拒绝的那么干脆,可他那侄子……不提也罢。 虽然心里清楚,但这并不妨碍沈佩筠利用他。 只见她轻轻一笑,好像很是动容,不过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后面站着富察氏一族,分不出什么心思,不过……” 她的话没有说完,李思急得不行,连忙追问:“不过什么?” 沈佩筠也不吊着他,笑道:“今儿选了那么多秀女,也并非各个家世显着……” 李思听她这话,脑子一转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连忙赔笑:“多谢小主指点!” 说着,走了几步上前,在觅雪紧张的目光下塞了一叠银票到觅雪手中。 第9章 变数 “这是草民的一点心意,还望小主不要嫌弃才好。” 他也不是不想亲自交给沈佩筠,只不过觅雪整个人都把沈佩筠挡住了,压根就让他接触不到她。 塞完银票,他就连忙走了,怕别人把他的香饽饽给劫走。 觅雪见他走远了,翻了个白眼,吐槽道:“真是个蠢货。” 不过摸着手中的银票,又笑开了:“这回小姐的小金库,又进账了呢。” 沈佩筠接过那一沓银票,打开了看,竟然有三百多两。 有十二张十两的,两张五十两的,还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她把银票收了起来,这可是以后养老的资金啊!要妥善保管! 等到回了房间,沈佩筠让寻秋去把她专门放银票的小箱子拿来。 那个小箱子四周都镶了金丝,一把玲珑锁精致的像个点缀,上面还有一些小宝石,瞧着格外讨喜。 打开箱子之后,沈佩筠数着自己的家当,开心的发现,已经有一千两百多两了。 除了平日里的零花钱,每年的压岁钱,还有一些零零总总的她哥哥们都多少塞了一些钱给她。 往日里她的吃穿用度都是家里准备好了的,好东西更是成箱成箱的搬进她的房间,所以也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 这钱自然是越滚越多,形成了今天这么大一笔‘巨款’。 看着箱子里的银票,她扒拉了一下,把那些零碎的全都兑换成了rm币,只留下一千一百两。 这一千两她暂时不会动,到时候等着留到要进宫的时候在兑换,剩下的一百两,是这一个月里以备不时之需的。 查看完自己的小金库,把箱子又重新锁上,让寻秋好生放好,才开始洗漱。 如今她的兑换页面里已经有了快十万左右的钱了,除了今天兑换的银票,还有一些平时她用不上,或是已经过了时的首饰衣服。 只是这古代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也没有手机,再加上平时也不缺什么,这些钱也没有花出去。 顶多了就是买了一些小说,平时觅雪和寻秋收拾的时候,就当是一些平时的话本子,并不在意。 等剪了蜡烛,外面也黑透了,今天无论是运动上还是心理上都严重超标,这会儿一沾上床,就困得厉害。 第二天天明,被觅雪叫着起床之后,沈佩筠在床上很是不得劲的蠕动了一会儿,才狰狞着起床。 现如今才是辰初,也就是才七点,往日里她都还没有起床,现在被人打搅了,自然不开心。 觅雪知道自家小姐看样子就是没睡饱,主动地拿起帕子给她擦脸,说道:“小姐可不能再赖床了,日后进了宫,宫里的规矩可大了。” 虽说她并不清楚有什么规矩,可猜也知道肯定是不允许赖床的。 “过两日教习的姑姑就要来了,小姐要好生准备一下。” “这不还有好几日吗?”沈佩筠耷拉着眼,身上还穿着淡粉色的寝衣,坐到梳妆镜前面,让觅雪和寻秋给她梳头发。 该说不说,清朝的女人发际线是真的好,天天扎的那么紧,竟然还不秃? 再加上清朝的发髻向来都是麻烦的,往常都要梳两盏茶(半个小时)以上。 他们在梳头发的时候,沈佩筠就可以趁机打个盹,好在还没有进宫,只梳寻常小女儿的发髻就好。 等打扮好,沈佩筠的瞌睡也差不多散了,开始穿衣。 向来女儿家没有出嫁之前,早上都是要向父母请安的。 但是她额娘疼她,很少真的让她大早上的起来侍奉左右。 等闲下了日子,她就拿出了之前偷偷买的一本小说。 虽说系统会把这些东西合理化,可还是该小心一些,所以沈佩筠就算是看小说,也尽量挑古代背景的。 她现在正在追一本大女主爽文,是个平民女孩展现智慧,通过自身的本领,站上高位。 她看话本子向来不避讳觅雪和寻秋,只是终究现代写的小说并不符合这个时代的价值观,她也要求两人不允许跟自己的父母说。 正看着起劲呢,门外突然有个丫鬟来报,说是李思求见她。 李思?难道这家伙还没有找到靠山? 的确,她确实是想让李思去投奔安陵容,虽说安陵容家世不咋地,可无奈人家确实是个小主,李思脑子又是个拎不清的,肯定会先一步找到安陵容。 只是她还是想当然了,只想着赶紧斩断安陵容和甄嬛他们的联系,却没有细思该如何做。 在看剧的时候,沈佩筠其实还是挺佩服安陵容的,胆大心细,父亲不过是一个小县长,后面甚至只是个草民,可以说完全没有家世。 可就是这样,她也能凭着自己爬上妃位,哪怕那个妃位来的戏剧化,但也不能否认安陵容自身的能力。 会调香,会冰嬉,还会唱歌,绣工更是一绝,若不是后面黑化了,专门跟甄嬛作对,说不定真的会有个好下场。 可要说多喜欢,也没有。后期的安陵容就像一把带毒的刀,心机深沉且心思细腻,可以说是害人于无形。 不过不喜欢也只是不喜欢后期的安陵容,前期还是挺有好感的。 只不过安陵容本身心思就细腻,容易多想,三个人的友情本来就拥挤,她还非要挤进去,在感情上得不到同等的回应,被忽视受了委屈也不说,结果就是最后在沉默中爆发。 安陵容这个角色,像是一把双刃剑,用的好了,她可谓是一心一意的为你着想,可若是用的不好,非常轻易就会噬主。 就是因为安陵容性格上太过不稳定,沈佩筠才才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深交。 还有就是,她也是有些可怜安陵容的,就像可怜她自己一样,都是被女主炮灰掉的人。 多少都带着些炮灰之间的惺惺相惜。 再加上她个人觉得,安陵容黑化,百分之八十是来源于甄嬛。 第10章 安陵容 甄嬛这个人,说实话,重情义,对下人也好,可惜性子也是个别扭的。 有人说她像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但这在后宫,并不是缺点。 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或者她只是个普通嫔妃,那么无可厚非。 偏偏她是女主,她拥有着女主光环,一举一动都会让别人受到影响,观众对他的要求自然就更苛刻了些。 但凡她个人的行为和自己的人设不相匹配,就会受到指责。 何况甄嬛在剧里的某些做法,确实有些不厚道。 他知道浣碧是自己的妹妹之后,说着一定会给她找个好人家,可后面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旧心安理得的让自己的妹妹服侍自己。 在对待安陵容的时候,想断又断的不干净,在浣碧多次给安陵容脸色时,又出来充当个和事佬。 安陵容又不是甄嬛肚子里的蛔虫,她也不知道浣碧是甄嬛的妹妹,一直以来都是把浣碧当成甄嬛的丫鬟看待。 虽然安陵容得宠确实是因为甄嬛的帮助,可安陵容自己都舍不得穿的浮光锦,却因为浣碧几句话,竟然就赏给了浣碧。 这点,剧里处理的方式也有问题,浮光锦是难得的贡品,当时剧情里安陵容自己也说了,还有几套送去了皇后和华妃两个地方。 两人穿不穿是她们自己的事,可一个下人和他们拥有一样的衣服,还穿着招摇撞市,按照华妃小心眼的性子,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 再加上那是皇上赏给安陵容的,无论是做工还是款式都是按照妃嫔的衣服款式来做的,浣碧穿在身上出去招摇的时候,竟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对。 自己都不舍得穿的衣服被一个下人穿了,哪怕安陵容想给甄嬛找借口,都找不出来。 还有安陵容染上时疫的时候,甄嬛也没有去看望,甚至连安陵容生病她都不知道。 虽然甄嬛后面也说那段时间是在故意疏远安陵容,只因为觉得安陵容心狠,心思又难猜。 可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好借口,光凭这二点,安陵容又怎么会像之前那样把甄嬛真心实意的当成自己的好姐姐。 这些事情,在剧里数不胜数,当太多的埋怨积累到一定的时间,就会全部爆发出来。 更别说后面还发生了皇后挑拨离间,在后宫扎小人,那可是杀头的重罪。 因为前面种种不满,当时的安陵容显然已经相信了皇后的话,以为甄嬛是因为自己分了她的宠爱而不满,想要借此杀了她。 所以说,沈佩筠当时就觉得安陵容黑化的百分之八十是因为甄嬛,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因为自身的自卑。 她付出了足够多的感情给甄嬛,所以迫切的也想要甄嬛回报给她同等的感情,所以才会被甄嬛的某一句无心之言伤到。 其实在心里,沈佩筠觉得安陵容是有一点隐藏的病娇在身上的,她觉得自己没办法爬到和甄嬛同等的位置上,所以时时刻刻都觉得甄嬛身边的人看不起她。 她对甄嬛是一种又爱又恨的状态,恨甄嬛想要杀了她,可又因为甄嬛之前得出手相助,对她心生感激。 在投靠了皇后之后,对付甄嬛也处于一种报复的心理,想要将甄嬛拉下来,拉到与她同等的位置上,才能满足她自卑的心理。 可如果从其他人的视角看过去,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就比如说浣碧,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她是甄家的亲生女儿,从在说出那句“听闻当今皇后是庶出。”就足以暴露她的野心。 只是在进宫之后,她的野心被不断放大,从心里就觉得自己比安陵容出身高,在后期自然而然就看不上安陵容。 在安陵容得宠的时候故意给她难看,甩脸子,无非就是仗着甄嬛绝对不会因为安陵容对她动手。 要不怎么说《甄嬛传》是宫斗剧的天花板呢,无论是从哪个被刻画的女性角色的角度来看,她们的心理过程都变化的格外的顺畅。 如她的原身,富察贵人。 从富察贵人的角度来看,她也是受害者,因为甄嬛装神弄鬼被吓到,后面又因为甄嬛(她自己觉得)小产,怎么可能不恨甄嬛? 她同情安陵容就像同情自己,总之就是一句话,远离女主! 女主有女主光环,她经得起折腾,可她们这些小炮灰,一点女主折腾起来的小波折就可以要了她们的命。 越想越出神,觅雪见她整个人魂都要飞了,忍不住轻轻提醒她:“小姐,你可要见李思?” 李思这个时候来只可能是因为一个人,沈佩筠揉了揉有些发痛的太阳穴,说道:“让他在正院等着,我马上过去。” 等将手上的小说收进空间,确定其他人没有注意自己的动作,才整理了一下衣袖,慢慢地走向正院。 正院里,李思已经等着了,他看见沈佩筠,赶忙行礼,等沈佩筠挥了挥手让他起来,才开口:“草民已经找到安小主了! 安小主好像认识小主,误以为我是小主派来的,便同意了过来,草民想着……安小主与小主日后在空中也好做个伴,特意带着安小主过来!” 他说着,还隐隐有种邀功的感觉,差点没气笑沈佩筠! 说他是蠢货他还真是个蠢货!本来之前只是以为他可能会提供个院子,然后在安陵容身边说些讨好的话。 没想到他直接带着安陵容过来了! 现在拒绝已经晚了,很明显安陵容恐怕已经在路上了,她又是个爱多想的性子,要是现在让她返回去,指不定又要想什么。 沈佩筠一直都坚守着可以少个朋友,但不能多一个敌人的信念,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蠢事。 她只是气不过的瞪了李思一眼,然后看到了李思带着有些疑惑和莫名其妙的目光。 当真是个蠢货!净会给她找麻烦。 “安小主到哪了?”先解决了麻烦,在解决他,沈佩筠冷冷的看着李思,想道。 李思立马来了精神:“我只是前了安小主半个时辰左右,估计很快就到了!” 第11章 祖龙 李思也来了一段日子了,说明安陵容恐怕一会儿就到。 沈佩筠拨弄着手中的珠串,吩咐道:“寻秋,你带着几个人在门口去迎着……算了,我也过去。” 她说着,就伸手,示意觅雪扶她起来。 觅雪连忙把手伸过去,疑惑道:“那安小主听闻家世并不好,想来也不会是什么高位,小姐何必出去迎她?” 沈佩筠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出去迎她,只是想着跟她说些话,还有以后这些话不要再说了,再怎么说,她如今也是小主,岂能私下随便议论?” 觅雪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赔罪,笑道:“奴婢知道了。” 沈佩筠再次笑了笑,然后给了寻秋一个眼神,寻秋立马明白,找了个由头把李思打发了。 等没有外人了,她才严肃的开口:“日后来的这位安小主也是皇上的妃嫔,别想着给我偷懒!若是有人再敢背后嚼舌根,我定重罚!对她要如对我这般尊重,可明白了?” 房间里的丫鬟们纷纷蹲下身:“奴婢明白了。” 见到她们脸上没有什么不对劲的表情,沈佩筠才勉强满意:“把我这话传出去,免得有些人不长脑袋,若日后得罪了她,连累了我们富察府,有他好日子过!” 寻秋在旁边听着,好几次都有一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顿住了。 她们三人出去,后面自然又跟了一大群人,往日沈佩筠去哪,除了两个现在如今特别亲近的觅雪和寻秋,还有一大群跟着的丫鬟仆人。 可以说沈佩筠是真的走哪都众星捧月的。 等走到了大门口,正巧就看见一个马车遥遥的往这里赶。 那车夫是个脸生的,停下马车之后向沈佩筠行了个礼,才拿出凳子放在落脚处,对轿子里面的人说道:“小主,到了。” 安陵容掀开马车的帘子,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沈佩筠,立马笑弯了眼,她本来长得就清秀,如今看起来更加显得亲和。 她的声音惊喜中又夹杂着意外:“姐姐……是在这等我吗?” 她下了马车,走向前,站在了沈佩筠前面,又笑了起来。 沈佩筠被她的笑容感染到,面上也柔和了不少:“私自请妹妹过来,到时我要向妹妹赔罪,还请妹妹不要怪罪。” 安陵容神色动了动,底下眉眼苦笑道:“是我要谢姐姐,陵容在京中无亲无友,还得多谢姐姐让我有个落脚的地方。” 说着,试探性的去牵沈佩筠的手,并没有被拒绝。 沈佩筠反手就握住了安陵容的手,看起来没有任何不自然:“妹妹这话可就见外了,你我现在同是妃嫔,进了宫还望妹妹与我相互扶持呢。” 安陵容眼中的动容更甚,笑着答应了,两人便这么牵着回了房间。 其实第一次见到沈佩筠的时候,安陵容就被沈佩筠吸引了过去,她是那么的璀璨,骄傲,光是站在那就让人望尘不及。 之前在相处的过程中,沈佩筠也一直都是淡淡的,她还以为沈佩筠并不喜欢她呢。 没想到当天晚上,有一个自称富察姐姐那边的人找到她,说是要接她过来同住。 原来富察姐姐也是希望她过来同住的吗? 并不是施舍,也不是看她可怜,只是单纯的想让她过来同住。 这里面是否有其他两个存在安陵容已经不想去计较那么多了,富察姐姐既然愿意这么说,她就愿意这么信。 另一边,皇宫深处,嬴政揉着额头,看着厚厚的公文,带着些难以言喻的兴奋。 是的,嬴政,而不是雍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一睁眼的时候,就是大量的记忆涌进脑海,头疼的厉害。 前面还有一群莺莺燕燕一批一批地走过,根据记忆,他现在是在选秀。 因为不舒服,其实选了谁嬴政自己都是模糊的,好像就是根据下意识选的,连脸都没看清。 唯一让他有点印象的是一个叫富察佩筠的秀女,虽然感觉很不可思议,但他好像真的能听到那个秀女的心声。 不过那些话都奇奇怪怪的,比如像什么高考,什么大胖橘?他都没有怎么听得懂。 既然存了疑,嬴政自然是选择把她放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反正选谁不是选。 好不容易撑到了回去,他的脸色都已经开始苍白。 吸收另一个人的记忆到底还是太为难人了,他也就靠着强大的毅力,才没让其他人觉得不对。 现在,他处在的这个人的身份也是个皇帝,才登基了半年左右,就开始选秀。 嬴政其实挺疑惑的,他这么干,他爹真的不会被气醒大半夜的来找他? 连守孝的时间都还没有过吧?要是扶苏敢这么干,自己可能真的会气醒! 想到自己的长子扶苏,嬴政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一向为自己的长子而骄傲。 只不过扶苏的性子到底还是被儒学教坏了,太过软弱,根本就压不住外面那些蛮夷。 想到这,他又有些头疼,不知道他离开之后的大秦怎么样了。 他记得穿过来之前他才刚刚统一六国,一统天下。 甚至才待了两三个月左右,莫名其妙的就来到了这里。 不过他可以确定的是,这里依旧是他之前大秦的土地,甚至比大秦的国土面积大了好几倍。 这让嬴政瞬间支棱了起来,反正在哪当皇帝不是当皇帝!他要目光所及,皆为秦土! 不对,现在应该说是清土! 这么想着,他就激情满满,甚至还开始兴奋起来。 这里的蜡烛点的真明亮呀,比大秦的油灯明亮的太多。 这里用的也是柔软洁白的纸,一面就可以写几百字,不像竹简,一捆竹简可能才能写一百来字。 只不过这些公文越看,嬴政的眉头就往紧,这个王朝对于皇权确实掌握得很牢,可总感觉有些奇怪。 在这些公文里,嬴政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名叫雍正的皇帝像是很忌惮一些大臣,比如那个年羹尧。 甚至为了安抚年羹尧,在后宫简直就是供着他的妹妹,独属于皇后的掌管六宫之权,也被分给了华妃。 第12章 皇上,秦二世而亡了! 这年羹尧现在瞧着还没有怎么样,可如果再这么下去,难免会功高盖主。 难以理解的是,这么大个国家,竟然只有年羹尧一人可用?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秦朝尚武,朝廷上也都是武官,嬴政还是第一次体验到无人可领战的窘迫感。 他手里摸着成色极佳的翡翠玉珠串,冷漠着一张脸,想着实在不行,他上! 当然,这是没有办法才会出的下下策,毕竟做了皇帝,可谓是一举一动都会影响整个皇朝。 自然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征战沙场。 只不过那些武将,确实要培养起来了,不然到时候什么战都让年羹尧去,他恐怕要当一方土皇帝了! 后宫的事,嬴政并不想多管,他惊异的是,这皇帝的后宫竟然可以有那么多人,可子嗣却那么少。 如今竟然只有三个儿子,一个蠢笨不堪,木头脑袋学不进书。 两个全都丢进圆明园,不闻不问。 这几个跟扶苏比起来,简直是珍珠与鱼目的区别! 扶苏啊,你爹想你了! 想他曾经可是拥有三十多个孩子的人,甚至连儿子都有十二个之多,最小的儿子胡亥今年也才十岁。 一想起自己的孩子,嬴政多多少少又开始想念大秦,那是他呕心沥血换来的统一,怎么可能说舍下就舍下。 叹了一口气,他把手上的公文放下,搜索了一下记忆,但关于大秦的并不多。 或许是年代太过久远,很少有人真正的再去了解大秦了。 “苏培盛!”这是他的贴身太监,也是太监总管,向来做事周全。 苏培盛连忙赶了进来,跪在地上问道:“皇上可是有什么要让奴才做的?” 嬴政摸了摸下巴,对他说:“找些史书来,苏培盛,你可知道大秦?” 他这么问的时候,其实心里并没抱太大的希望,连这个皇帝知道的都不多,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太监。 让他意外的是,苏培盛思索了一下,还真回答道:“奴才只知道一点。” “哦?说来听听。”嬴政起了点性子,半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拨弄着翡翠珠串,一只手轻点着桌子。 苏培盛赔笑了一下,回答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也是在史书里翻到过,那大秦曾统一六国,也是第一个称为皇帝的人。” 这倒的确是,这是嬴政自己想的,取自于三皇五帝,当时自称的时候,差点没被那群迂腐的家伙骂死,三天两头就要写书说他又怎么样怎么样了! 他自认为统一了六国,让国土统一,这么大的功绩难道比不上那三皇五帝吗? 这么想着,嬴政难免有些洋洋得意,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继续说。 苏培盛得到鼓励,说得更加起劲:“只可惜呀,始皇不仁,乃是个暴君,秦二世而亡。” 啪的一声,放在手边的茶杯被砸了出去,嬴政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的盯着苏培盛。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苏培盛被这个变故吓到,不知道哪句话惹得皇上不快,连忙磕头认错:“皇上饶命,奴才知错了!” 这不是嬴政想听的,他直接打断苏培盛的话:“朕说,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朕不想重复第三遍。” 苏培盛哆哆嗦嗦的,磕磕绊绊的说道:“始皇不仁,是个、是个暴君……” 这些骂名嬴政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从他开始灭掉第一个王国的时候,那些个亡国余孽天天也就揪着那几个词骂,他还不至于因为这几句话那么生气。 他生气的是,刚才苏培盛说什么?他说秦二世而亡? 他辛辛苦苦打下的六国,统一的天下,自己只来得及看两月有余也就算了,甚至现在告诉他,秦二世而亡。 他的大秦,二世就亡了? 扶苏,你个逆子! 嬴政突然猛烈的咳了起来,咳的眼角都带了几分水渍,整个身体都弯了一些。 “皇上!”苏培盛焦急不已,拿着一个新的茶杯连忙倒了一些茶递了过去。 却见那个穿着明黄色的衣服的人伸手推了,直到咳了好长时间,才慢慢平复下来。 “我再问你,可是始皇突然暴毙,公子扶苏仓促登基,才被那些六国余孽算计了去?” 他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么个说法可以解释。 可李斯呢?蒙恬蒙毅呢?他的那些精兵大将呢?都死了吗! 他迫切的想要一个说法,想要知道为什么而亡,但那些事,苏培盛确实没有再深入了解过了。 关于秦朝,他也只是在皇上还是四爷时,在一起学书偶然之间看见的,自然不会有太多深刻的了解。 看着苏培盛茫然的眼光,嬴政自然就知道他也不清楚。 他挥手,让其他人退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感觉整个人都是茫然的。 他最骄傲的长子,世人皆夸的公子扶苏,哪怕在扶苏长大后因为理念不同,父子之间爆发了多次争吵,可他从来都没有想到过,或是从来都没有觉得扶苏会断送他的大秦! 至于秦二世会不会可能是其他人,这点完全不会实现。 且不说他一直很中意扶苏,这些年也早就说过了扶苏是他认定的秦二世。 若他出了什么意外或是怎么样,蒙恬蒙毅都会绝对的站在扶苏这边,祝扶苏登上皇位。 秘指更是下了一条又一条,每一条上面皇位的归属人都是扶苏,若扶苏不是秦二世,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扶苏死在了他前面。 可他根本就不了解后面的秦朝怎么样了,如今只能找找有没有关于记载秦朝的史书。 想到这些,那个高大的男人,在经历了穿越那么个荒唐的事也面不改色的男人,都显得有些颓废凄凉了一些。 他既希望秦二世是扶苏,又不希望他是扶苏。 他接受不了扶苏早亡,也接受不了他的大秦断送在了扶苏的手里。 看了会儿那明亮的蜡烛之后,嬴政起身,脸上不再有任何表情,坐着步辇回到了养心殿。 他觉得他还需要再冷静一下,至少把这些乱成一团的思绪搞清楚,让他好好再冷静一下吧。 第13章 位分 天光微亮,苏培盛瞧着时间,叫醒了嬴政。 “皇上,时间到了,该上早朝了。”看着里面的人没有动静,他又焦急的唤了一声。 嬴政慢慢睁开眼,喊了一声:“苏培盛。” 见皇上醒了,苏培盛让人来伺候皇上穿衣,清朝的早朝还是很早的,还好昨夜睡得早,不然恐怕一整天都没精神。 下了早朝,嬴政又开始忙于各种公务,他试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忙起来,免得又去想到他的大秦。 苏培盛走了过来,小声的说道:“皇上,昨晚你吩咐的关于大秦的史书,已经都放在这了。” 那儿有厚厚的一摞,很多史书其实写的都是差不多的,多半都一笔带过,着重写的都是相近的王朝。 嬴政一本一本的看过去,除了那些重复的,还有各种儒家明里暗里的讽刺他的,竟然只有一两本有用! 他这会儿看到这些骂名倒是心平气和,比起他秦二世而亡,这些骂名不痛不痒。 好不容易找到一本比较详细的,嬴政反而有些不敢看了,他看了一眼苏培盛,说道:“都退下。” 苏培盛愣了一下,招呼着养心殿里的那些小太监退下。 史书一点点的翻开,嬴政也如愿看到了秦二世的名字,胡亥! 怎么会是胡亥?就算不是扶苏,那也应该是他的二儿子,怎么会是胡亥! 很快,他的疑惑就被解开了,好,好个赵高!好个李斯! 史书重重地被丢在地上,里面传来的动静让在外面候着的苏培盛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只是刚才出来的时候,皇上特意吩咐,无论里面出了什么动静,都让他们安心的在外面候着。 过一会儿,里面的动静才停下,苏培盛听到皇上让他进去,才敢推门而入。 嬴政到底是做了多年的王上,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回到大秦,迷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若是不能回去,便在这儿好好的走完自己的一生。 他看到了史书里,他做的各种事,比如书同文车同轨,以及争义最大的修建长城。 长城,罪在当代,利在千秋。 哪怕是那群一直黑着他的儒家也不得不承认。 他想,既然自己也为大秦做了奉献,如今自己也是大清的皇帝,没道理就颓废了下去。 可能是因为一生的心愿都是统一六国,嬴政对于国土很在意,他想,或许他可以让大清的国土再翻上几倍! 处理公务到了晚上,皇后过来了。 这个皇后在那段记忆中一直都是贤良淑德的,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嬴政自然知道,恐怕这位乌拉那拉皇后没有她表面上那么温婉贤良。 但他并不在乎谁坐上皇后的位置,他只是需要一个管理好后宫的人就行了。 皇后这个时候过来,恐怕是为了选秀的事情。 看着记忆中的乌拉那拉·宜修,嬴政放下了看了一整天的公文,等着她说话。 宜修笑容依旧是不变的慈祥和蔼,说道:“臣妾先恭喜皇上又得佳人。” 嬴政表情不变,随意拿起一本诗经:“皇后有话不妨直说。” 宜修没想到皇上会把话说的那么直白,心中有些惊异,但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笑道:“其他妃嫔的未分都定了,但那个甄氏……不知皇上想给什么位份?” 说完,看了一眼皇上,然后低眉笑道:“毕竟甄氏长的活脱脱就……” 嬴政实在懒得猜她话中的意思,把手上的书一放,问道:“那依皇后看,该给什么位分?” 宜修沉默了一下,她原以为皇上定会给甄嬛一个高位,毕竟甄嬛长的可是有六分像她的好姐姐呢! 可如今皇上一点都不过问,反而让她有点拿不清了,她想了想,试探的说道:“臣妾本想着给个贵人,可汉军旗已有一位贵人,满蒙两边都各只有一位贵人,若是汉军旗有两位……” “那便常在。”嬴政满不在乎的说道,同时想到什么,问:“皇后这些日子,可把身子养好了?” 宜修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只得笑着小心的回道:“太医院那边尽心,臣妾身子已经好上许多了。” “那便好好掌管六宫事宜,协理六宫到底是皇后的职能,总不能一直放在华妃手中。” 嬴政并不知道这句话给宜修带来多大的震撼,只是稍微挥了挥手,让她没什么事就退下吧。 宜修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帕子,她害怕自己听错了,又不敢重新开口问,一时之间激动又惶恐。 直到嬴政疑惑的看过来,她才连忙跪下:“多谢皇上!” 他们这边定好了位分,没过几天就有太监到各个已经中选的秀女家宣布圣旨。 沈佩筠和安陵容同着富察氏一大群人乌泱泱的站在正殿门口,等着宣旨。 安陵容已经在这儿住上了一段日子,她刚来的时候生怕自己小门小户,会被这些仆人瞧不起。 也会害怕富察姐姐的父母不喜欢自己,一直都惴惴不安。 可没想到富察姐姐这里的下人个个都对她尊敬有加,连富察姐姐的父母,每每见到她也是笑盈盈的。 后来她才从觅雪无意中说漏嘴之中得知,早在自己过来之前,姐姐就把这些下人都敲打了,生怕自己觉得不舒服。 这是安陵容第一次觉得被重视,她的心里苏麻,觉得现在哪怕是为了姐姐去死,也是心甘情愿的。 不过这个想法只出现了一瞬间,到底还是被压下去了,也只是那时候太过感动。 沈佩筠满意的听着觅雪回报的消息,知道安陵容现在恐怕已经跟她交心了。 在安陵容来的第一个晚上,她就已经去找过额娘,额娘是知道地梦魇的,正好就用这个借口。 她告诉富察夫人,说自己被丢入冷宫等那个梦境中,模糊的看见安陵容曾站到妃位。 所以在选秀当天,真的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面容,才会让人赶紧把她接过来。 富察夫人当时心中也是一惊,她并不是百分百信任这个梦,可为了女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才会对安陵容有那么好的脸色。 第14章 木槿姑姑 要说沈佩筠对安陵容有多真心,倒也没有,毕竟说到底她和安陵容也才相处不过几天,还没有培养出格外深厚的感情。 但她知道安陵容的性格缺点,通俗点来说,安陵容就是缺爱,当她在别人这里得到了特殊的对待,自然而然的就会成为她这边的人。 既然已经必不可免的和安陵容扯上关系,那自然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呀! 沈佩筠又不傻,虽然她没有成为宠妃或者是当上皇后这项伟大的目标,可她知道,深宫吃人,若总是单打独斗,保不齐哪天就被无声无息的害了。 既然安陵容缺乏自信,那她就给安陵容建立起自信,或许以后她有自信了,就不会那么轻易的黑化。 所以这几天一个有意讨好,一个有心靠近,两人关系倒是好上不少。 也如愿等到了今天封位。 等宣旨公公拿出明黄色的圣旨,富察·巴赫满站在最前面率先跪下,然后便乌泱泱地跪了一片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护军参领富察·巴赫满之女富察佩筠着封为正五品贵人,于九月十日进内,钦此。” 富察氏众人连忙谢恩:“谢皇上隆恩。” 念完了沈佩筠的,宣旨公公又拿出另外的圣旨,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松阳县丞安比槐之女安陵容着封为正七品答应,于九月十五日进内,钦此。” 安陵容和他身后跟着的薛姨娘叩首:“谢皇上隆恩。” 等公公宣读完,大家也都站了起来,那位公公又笑着介绍旁边的姑姑:“这位是木槿姑姑,专门教导小主礼仪,安小主既和富察小主祝在一起,请其他姑姑来也不方便,便一同由木槿姑姑教导。” 木槿姑姑微微蹲下身,行了个礼:“奴婢木瑾参见两位小主,两位小主吉祥。” 沈佩筠也笑着回了礼,说道:“姑姑好。” 安陵容如今与她关系要好,也跟着她的动作,同样说道:“姑姑好。” “两位小主客气。”木槿姑姑对两人颇有好感,谁不喜欢懂礼数的人呢。 富察夫人从衣袖里掏了一个装着银子的荷包,递给了宣旨公公,笑道:“公公不妨坐下喝杯茶。” 那个宣旨公公摸了下荷包,笑容都真诚了不少:“不了,还赶着去下家呢。” 等公公走后,气氛终于松散了些,傅察夫人和富察·巴赫满对着两人叮嘱了几句,离开了。 等她和安陵容回到了她们的房间,安陵容才惊喜地笑道:“姐姐是贵人!” 沈佩筠也跟她笑闹:“也恭喜妹妹。” 闻言,安陵容面上有些失落,说道:“我只是个答应,恐怕是宫中最末等的吧……” 想也知道,她出身不好,连进宫都是使了些小手段,皇上一开始本来就没看中她,更不可能是什么高位了。 见到她又陷入了自我厌弃,沈佩筠及时打断她:“陵容怎么这么说?你想啊,哪怕是答应,至少你也进宫了呀,想想那些甚至没机会进宫的……” 她这么一说,安陵容本来有些自卑的心理被扭转过来,从哪怕进宫也只是最末等的变成了我能进宫,可很多人都没能进来! 礼仪姑姑要先安顿一天,等明日再教导她们礼仪。 但她们并不是无事可做,沈佩筠光是自己身边就有好几个夫子。 多半都是学习各种名门贵女应掌握的各种技能,安陵容来了,甚至也跟着旁听了好几天。 其他比如女功,琴艺,管家,算账之类的,安陵容还可以理解,她惊异的是,富察姐姐竟然还有一个教导诗书的夫子。 因为在家中不受重视,父亲又宠妾灭妻,安陵容的文化水平并不高,甚至连认字都认的不多。 在听闻富察姐姐有那么个夫子的时候,满是羡慕。 沈佩筠看出了她眼里的羡慕,直接把她拉过来,还打趣道:“教一个是教,教两个也是教,夫子不会介意的!” 那个夫子确实不介意,他是个汉人,富察佩筠的大哥有恩于他,再加上他自己本来就是孤家寡人一个,学识还不错,就被老爷留下了。 老爷出手大方,再加上他自己也年老,不会被说闲话,只不过是教导一下小姐识字和诗书,对此他还是很满意的。 多教一个也无妨,他有的是时间。 所以后面安陵容也得以跟着学习。 她到这里的这几天,富察姐姐学什么,往往都会让她跟着,无论是学识还是眼界都提高了不少。 她知道,富察姐姐是真心待她,真正想要带她起来的,才会带她去见识外面的世界。 安陵容越来越喜欢沈佩筠了,她沉迷于这种被人认真对待的处境中,就像是微弱的萤火却被皎洁的明月关注。 第二日,木槿姑姑并来教导她们礼仪,不仅是宫中见到各位娘娘,皇后,还有比自己位分高的小主该行的礼。 还有见到各种皇亲国戚,如何服侍太后,服待皇上,都是格外讲究的。 先讲的,便是皇宫中的三位主子,随后才是各位娘娘,然后就是宫中的几位老人,虽不是嫔位,却也应当尊敬。 “在宫中,最重要的便是子嗣,皇上如今只有五个孩子,三位皇子,两位公主。 皇子当中,只有三阿哥在宫中,其余的两位阿哥在圆明园,两位公主一位是静淑公主,一位便是温宜公主。 三阿哥是齐妃娘娘的孩子,静淑公主是大公主,生母是欣常在,温宜公主的生母,是曹贵人。” 这些和剧里的内容差不多,沈佩筠都是已经知道的,现在只不过是在确认。 安陵容听了一会儿,好奇的问道:“当今皇后……没有子嗣吗?” 木槿姑姑脸上有些复杂,轻轻地摇了摇头:“皇后是国母,是所有孩子的皇额娘,只不过……宫中确实还没有嫡子。” 皇后啊……堕了么小队长,若是以后真的想要有孩子傍身,就一定要小心皇后。 这些内情沈佩筠知道,却没有明晃晃的告诉安陵容,且不说她的消息没有来源,说了也不一定会有人相信。 再说,皇后是皇后,那宫中一草一木都会说话,到时万一隔墙有耳,告她个诽谤皇后,不敬中宫,那她可真是可以去死一死了。 第15章 进宫前夕 看过剧情的都知道,皇后伪善,但这对于她们刚进宫的时候,这是最好的保护伞。 至少在这一两年内,只要不怀孕,不被独宠,几乎不会被她针对。 所以刚进宫时,除了小心皇后送来的东西,明面上几乎都过得去。 可华妃不一样,那是只要得了宠的都会被她蹉跎。 在剧情里,富察贵人就因为侍寝的次数,被叫到宫中研墨。 皇上宣她侍寝,她不可能不去,在得罪华妃和得罪皇上之间,他选择得罪华妃。 知道华起毕然倒台,只要年羹尧手里的兵权一天还在他的手上,皇上就会防备他,年羹尧一死,华妃就没有什么可以依仗的了。 再根据华妃的性子,怎么都要跟甄嬛她们杠上,她只需要在旁边看戏,等着华妃倒台,宫中就没有什么太能惹事的了。 她正想着怎么应付华妃的刁难,那边木槿姑姑已经讲完了宫中大概的形势,并且着重讲了华妃和皇后分庭抗争了许久。 “说到这,奴婢不得不提一下,华妃娘娘向来得宠,甚至还被皇上赐了协理六宫之权,是万万不可得罪的,不过好在,前几日皇后身体大好,皇上便让皇后收回协理六宫之权。” 木槿姑姑是真心的为两位小主开心,华妃娘娘最是看不得其他小主得宠,手上如果还有协理六宫之权,其他小主不知道怎么被蹉跎。 如今皇后娘娘身体好了,皇后又格外仁善,小主们进宫之后,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听着她说完,沈佩筠整个人都愣住了,华妃被夺了协理六宫之权?为什么,华妃可是格外注重宫权的人! 金手指虽然也是她的一大保命符,可那只是能改善她的生活,她要是想在宫中过的好,最重要的就是她熟知剧情。 从刚开始选秀那天,沈佩筠就有些不安了,虽然主要角色长得都不像电视剧里那样,可到底也大差不差,气质和容貌都差不多。 但偏偏皇上,她悄悄看了一眼的皇上,那简直和剧情里的大胖橘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了! 当时她只是在心里安慰自己,或许只是更贴合原着,不过只有一个不一样,不需要担心。 可现在,华妃被夺了宫权,其他人不知道,沈佩筠可清楚的很,大胖橘就是有意捧着华妃,甚至为了让她犯更多错,不敬中宫,又屡屡给她特权。 所以大胖橘是最不可能夺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的人,除非华妃犯下重错,或者是得罪了大胖橘真正心尖上的甄嬛。 可那也只是夺了一段时间,最后又给了华妃,除了安抚和稳住华妃以外,也是为了稳住外面的年羹尧。 可如今,如今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她心里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会不会……皇上也是穿越的?或者是重生! 毕竟她自己都能穿越过来了,没道理宽以待己,严以律人吧? 接下来是礼仪,向各宫行礼的规矩,这么一教就是大半个下午。 等用了晚膳,姑姑才放过她们,小厨房给两人送来蛋羹,作为宵夜。 蛋羹嫩滑,吃着口齿留香,正巧刚才晚膳没怎么吃饱。 沈佩筠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安陵容就坐在旁边歪头看她,然后捂嘴轻笑:“姐姐这是想到了什么?这般魂不守舍。” 沈佩筠看了她一眼,挖了一勺蛋羹送入嘴里,叹了口气:“这后宫啊女人最多,是非也多,注定啊没有这般清闲了。” “姐姐忧心这么多做什么?”安陵容放下碗,道:“是非多是真的,荣华富贵也是真的,到时候走一步看一步吧。” 沈佩筠看过甄嬛传,自然知道后宫那些勾心斗角,安陵容若说之前还对后宫有着美好的幻想,这几天跟着富察姐姐,听着那些个夫人姨娘的叮嘱,也早就没有了那些天真。 更何况他父亲又是个宠妾灭妻的,从小安陵容就见过太多那些姨娘怎么折磨他母亲和她,心里也有了个底。 不过她还是宽慰道:“到时候我同姐姐在后宫中相互扶持,只要安安分分的,她们定然不会做的太过分。” 现在的安陵容呀,没有经历过那些肮脏事,还是有着独属于小女儿的单纯,觉得只要自己不惹事,日子也算过的下去。 沈配筠看着面前这个笑起来格外甜的女孩,早就把她将剧里那个心狠手辣的鹂妃区分开了。 她能感觉到这些天安陵容对她的真心,真心换真心,她又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也真正的把安陵容当成了朋友。 这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个时间段她还是很放心安陵容的,但要是后期,安陵容还是黑化并且如果针对她,她不会允许任何人阻止她回家的路! 那些个烦心事,沈佩筠没有再说,反而想起了之前她一直在忧心的问题。 等进宫之后,陵容身边的那个宝鹃一定是不能再让她当心腹了,不光是因为她是皇后身边的人,更重要的是她总是能精准的放大安凌容的自卑,进行挑拨离间。 宝鹃那张嘴太厉害了,虽然她多半说的都是事实,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总有种拱火的意思。 安陵容又不能一直没有待女,那会儿她刚来的时候,沈佩筠不好开口,怕她多想。 再加上两个人又不熟,一上来就那么关怀,保不齐会让人疑心。 但现在两个人关系也好上不少,平日里一些小玩笑也经常开,再加上沈佩筠有心,安陵容的性格已经比刚过来的时候开朗多了。 所以她现在可以放心的跟她谈这些事:“陵容,我记得你入京好像没有带贴身的丫鬟?” 安陵容不知道怎么突然谈到这个事情,心中有些苦涩:“我在家并不受宠,也没有贴身丫鬟,只有薛姨娘陪我进京。” 她有些害怕姐姐嫌弃她,虽然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东西,自己的身世也早就说过好多遍了。 她心里难受的厉害,不是因为姐姐这么问她,而是因为她那个只管生不管养的父亲! 第16章 进宫前夕#2 这些天,多亏了姐姐的照顾,谁对她好她心里清楚。 比起物质上的富足,精神和气质上的富足才是在宫中的立根之本,倒不是说银子不重要,可比起银子,安陵容更恨别人说她小门小户。 这几天他的蜕变,连自己都能感觉到,她像是一块海绵况着吸收以前她根本接触不到的这些知识。 才认识几天,姐姐就可以对她这么好,而她那个父亲呢? 官职都是靠她母亲能刺绣赚来的钱买下来的,竟然还宠妾灭妻,让那些小妾骑到她母亲和她头上! 说不恨是假的,可从小到大对女子的教育太过苛刻,让她一直坚定的相信只有父亲好,她才有个好娘家可以依靠。 她这么说着,将手中的帕子握的更紧,笑容都变得勉强了起来。 沈佩筠突然站了起来,走到房间里面拿出了她装的小金席的箱子,从里面拿了三十两出来。 她把这三十两交给安陵容,安陵容看着手里的银票,连忙推拒:“姐姐这是做什么!” “你且先拿着,算我借你的,听我说,陵容。”沈佩筠握紧了她的手,轻声细语的解释:“你去瞧瞧,有没有核心的丫头,带回来当个丫鬟。” 见她仍然坚持着想要拒绝,她只好跟她说清楚之间的利害:“ 日后你进了宫,贴身的丫鬟一定要是自己信的过的。 宫中勾心斗角不是你说不去惹事就躲的过的,自己的心腹,至少卖身契是在你的手里的,懂了吗?” 至于为什么不是直接给她府中的丫鬟,也是怕了皇后的挑拨离间,那个菊青就是最好的例子。 安陵容握紧了手中的银票,听了她的话,眼中的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 除了母亲以外,再也没有人为她这么精心的考虑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报姐姐,一颗本该自卑的心被小心地捧着放进温水里,让它酸涩的厉害。 她哭的不能自已,下意识的想要跪下,被沈佩筠及时拦住:“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安陵容摇了摇头,拉着沈佩筠的手:“姐姐大恩,让陵容如何还的清,让我跪吧,跪了姐姐,我心里才好受些。” “傻姑娘。”沈佩筠让旁边的觅雪和寻秋帮忙,把安陵容扶起坐在椅子上,对她笑道:“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姐姐,咱们就是姐妹,这些小事,不打紧。” 安陵容呆呆的看着前面的沈佩筠,觉得这前半生的运气恐怕都只是为了这一刻,遇到了一个这么好的姐姐。 哪怕把自己的自卑、不安暴露在她的面前,好像也没关系,对方总能很包容的安慰着她。 她突然一把抱住沈佩筠,从压抑的哭到放肆大哭,沈佩筠对着觅雪她们挥了挥手,让她们先离开。 等安陵容的哭声越来越小,知道不哭了,夜都已经深了。 沈佩筠看了一下怀里的安陵容,大哭之后人的精神总归是不那么好的,安陵容的脸色疲惫,打不起精神,眼睛也一直耷拉着。 她让外面的觅雪她们拿着洗漱的东西进来,和安陵容一起洗漱了一下,直接让安陵容留下来睡了。 和小姐妹睡一张床这件事,沈佩筠以前也没少做。 偶尔和朋友一起在家里看个电影,开个party ,或者是聚个餐,大家睡在一起很常见。 再加上她们又不是同一个被子,只要不是同一个被褥,都算不上一起睡。 都是安陵容好像有些不习惯,总是看了又看她,见她没有开口让她回去,抿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睡在一张床上,安陵容到了深夜又小心地翻了个身。 沈佩筠并没有睡熟,迷迷糊糊的问道:“睡不着吗?是不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姐姐怎么还没睡?”安陵容撑起身子,声音轻柔:“是不是我吵醒姐姐了?” “没有的事……是我自己不常睡熟。”沈佩筠也慢慢坐起身子,问道:“哭了那么长时间,再不睡明日该头疼了。” 安陵容借着外面的月光,看着沈佩筠,再次大起胆子抱了过去:“姐姐待我这般好,我总觉得、像场梦一样。” 安陵容如今也才十六岁,在现代才上高一,比他现在的弟弟还小,沈佩筠难免有些移情,照顾的多了些。 她摸了摸安陵容的头,笑道:“好了,你明儿还要出去呢,快睡吧,我在呢。” 昨晚睡得晚了,第二天两人都有些起不来,可惜教习姑姑已经到了,催着其他人叫他们起床。 沈佩筠每天早上起床都是迷迷糊糊的,就这么闭着眼任凭他们给自己洗漱,梳妆。 安陵容还是第一次见到刚起床时的沈佩筠,一时间笑开了:“姐姐这般疲懒,若身边没有个人跟着,还真起不来床呢!” 听她这么打趣,沈佩筠也有了点精神,余光看了她一眼,嗔怪道:“我这是为了谁,坏妮子,还打趣我呢。” 穿衣梳妆就在两人的打闹之间完成了,然后就跟着去了正殿。 今日的早膳准备的清淡,两笼蟹黄小笼包,牛乳炖阿胶,薏仁红枣粥,还准备了一些爽口的凉菜。 用过膳,家鬟们拿着漱口用的茶水一走到她们面前,漱了口,净了手,才正式开始上课。 下午点,安陵容便带着沈佩筠给她的三十两银子跟着富察府里的采购管家去了集市。 “安小姐,让这两个丫鬟跟着您,她们俩都是经常出来采买的,有经验,人牙子在另一边,跟着往东一直走就到了。” 管家一边说着,一边给她指位子,同时又让几个身强力壮的仆人保护好她们,才带着自己的人去买富察府的日常用品。 沈佩筠并没有跟着去,得了清闲,又买了好几个话本子,一边吃着时兴水果,一边看话本子。 果然女生有了钱就喜欢买首饰,她还订了好几个古风钗子,还有一些珠花,都是上百的。 因为是订做的,没办法当场就拿出来,可又因为是订做的,把她的期待值拉得很高。 第17章 预备 她在这边忙里偷闲,安陵容那边已经带着人回来了。 她过来很自然的拿起放在旁边的糕点,尝了口:“好酥脆,好吃。” 沈佩筠目光先是落在她身上,然后才看到她身后一个面生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瞧着十五六岁的样子,长得甚是普通,是那种丢进人群下一秒就找不见的面容。 她乖乖巧巧的行了个礼,不胆怯礼数上也没有问题,倒是让沈佩筠多看了几眼。 安陵容见她对这个丫鬟好奇,坐在她身边主动开口解释:“这丫鬟之前有主家,只是后面主家落寞了,才又被发卖,我给她赐了名,叫采夏。” 一听就是和姐姐的丫鬟一个配套的。 她用人胆子倒大,没有时间再给她培养一个礼数周全的丫鬟,所以干脆放手一搏。 沈佩筠点头表示知道了,让觅雪带下去找个佣人房住下,并且叮嘱安陵容,先跟她培养起感情,至少要信任的过。 这些天,教导姑姑已经把皇宫里的规矩揉碎了讲给她们听,日子有一点点的过去,很快就到了九月五日。 再过五天,沈佩筠就要进宫了,安陵容是汉军旗,要比满蒙军旗晚上五天左右。 皇宫里的内务府送来了符合他们身份的宫装,还有各种旗头。 沈佩筠的自然是属于贵人份例的,内务府准备了五件宫服,每一件都精致无比。 清宫王朝对这些很是讲究,入宫所穿戴配饰几乎全由内务府准备,常在以及以上可以带两个贴身丫鬟,以下就只能带一个。 他们刚开始入宫的时候,到时还能拿一些包袱,但也有明文规定,有规定的大小,如果大了便要要求减少一些物品。 这也是怕她们带了一些什么伤害皇室的东西,同时她们的身上穿戴的也是皇家颜面,自然要小心再小心。 宫装有一件嫩黄色、一件粉色、一件淡紫色和两件绿色的。 她选择了绿色,上面绣着精致的水仙,瞧着清新脱俗。 她本人的话本来就更喜欢绿色,喜欢这种清新又带着生机勃勃的颜色,瞧着就让人舒心。 旗头的款式也是中规中矩的,没有什么好选择的余地,只不过是看着一个没有大花的比较新奇,才选择了那个。 安陵容的宫装也已经送来了,相比起沈佩筠的,要显得粗糙一些,连选择的款式都要少个一两件。 她垂眸比较了一下,并不在意。 姐姐告诉过她,宫外的身份算不得什么,最重要的是入宫之后的位份,只要她有了位份,日后再诞下皇子皇女,不犯大错,都能安享晚年。 安陵容属于又有脑子又肯努力的学霸型,不过短短不到一月左右,她的最短板文化诗经上的缺失,都已经大大得到改善。 她自然能理解姐姐的话,但在心里更渴望往上爬了,只要爬得高了些,就能和姐姐站在一处! 到时候,就终于可以不再是姐姐低头望她,她的野心逐渐的变得大了起来。 她不在意过程,只要确保到最后,姐姐的身边站着的是她,就足够了。 可能是受到了沈佩筠审美上的影响,安陵容在选择衣服上,不再纠结于看上去华丽,更多的是清新脱俗了。 一身荷花白的宫装,答应的旗头没有那么多装饰品,只能无奈的选择了一个淡粉色大花,带着藕粉流苏的。 等她们选好,其余的要重新再送回内务府,不可能白白给她们。 人走了,两人换上衣服,转了一圈打量一下,相互之间还工业互夸了一下。 等到闹过,安陵容才不舍的说道:“姐姐要先走了,这五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打发时间。” “不过五日,瞧你说的。”沈佩筠坐在梳妆台前,把旗头拿了下来,压的人心慌。 她又斜着带着笑意看着安陵容:“五日之后就可以进来了,听闻宫中御花园美不胜收,咱们倒是可以开开眼!” 可能是因为这两日沈佩筠一直说以后就出不来了,安陵容倒是对进宫的期待少了一点。 当然不是不期待了,毕竟她是要出人头地的,等站到了一定高度,就可以把她的父母接来。 主要是母亲,母亲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好使,薛姨娘一直照顾着母亲,她都不想让两人吃苦。 至于她的父亲,看着日子过得潇洒的很,想必并不需要她这个女儿接济。 至于为什么不让富察府帮她,是因为她觉得欠了姐姐的太多,不好意思再开口。 她不开口提,沈佩筠想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可不想被当成妖怪,既不能全知全能,就不要给自己惹麻烦了。 至于安陵容的家世,富察夫人早就让人偷摸摸的调查过,既然对方是她女儿朋友的父母,她倒是没做什么。 至于帮忙,她又不是那种烂好心的人。 不比的女儿天真善良,富察夫人知道这种帮忙要在最关键最无助的时候,才能把这个人情放到最大。 在进宫的前一晚,沈佩筠来到了父母房间,这一个月瞧着好像挺轻松,可到了真正要别离的时候,连她都一直在掉眼泪。 她的两个哥哥在几日前终于赶到,就是为了送妹妹进宫。 大哥已经有了嫂子,嫂子只在大婚的时候见过这个妹妹,并不知道她以前在家里的做派,现在这第一眼印象自然是好的。 尤其是现在她这个小姑子如今已是宫妃,日后一家人的荣华富贵,都要看小姑子的了。 她也不吝啬,在自己的陪嫁里面挑了大把大把的首饰,每个都精致华贵,甚至还从手上摘下了一个翡翠镯子。 翡翠镯子颜色浓郁,格外清透,一看就知道是上乘货色。 她将镯子戴在沈佩筠手上,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拍了拍她的手:“这时候银子不够花了,告诉阿嫂。” 二哥还没有正规的正夫人,只不过有几个通房,都没有带来。 他们两兄弟都疼妹妹,银子都是大把大把的塞,到了这个时候,一切话语都是苍白的,他只能叮嘱:“要好好的,把小性子收一收,一定要好好的!” 第18章 进宫 进了宫,哪怕他们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有办法再像从前那般护着妹妹。 富察·巴赫满深深的叹了口气,对沈佩筠说道:“我儿,我不求你宠冠六宫,也不求你做什么,只要让我和你额娘知道,你平平安安的,我们也就放心了。” 富察夫人表达不舍的方式更加直白,她紧紧的抱住沈佩筠,不断的念叨着:“我儿……我儿!” 沈佩筠在富察夫人怀里,哭的难过:“是女儿不孝,没办法伺候膝下,还望额娘阿玛不要怪罪女儿。” 觅雪瞧着沈佩筠眼睛都开始哭肿了,连忙劝道:“这进宫是福气,夫人小姐在这般哭下去,该把眼睛哭坏了。” 时辰不早了,外面的轿子也候下了,来接小主的公公已经请了好几次,不得不出发了。 他们家人说些心里子话,安陵容没有这么不懂事硬要凑上前,只等着姐姐上了轿子,才远远的看了一眼。 采夏通过这两天,也跟她关系亲近了不少,安慰道:“没事的,小主,小主很快就能进宫了,只等五日后,便能再见到富察小主。” 安陵容点了点头,眼睛一直看着轿子的方向,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慢慢的走回去。 轿子摇摇晃晃的, 走了一两个时辰,沈佩筠因为哭过,精神不是很好,就在轿子上小眯了一会儿。 外面天光大亮,吵醒了沈佩筠,她掀开了一点帘子,觅雪知道她的心思,小声的问着前面抬轿的公公:“公公,不知可要到了?” “快了,快了。”公公转头回道。 果然不到一会儿,轿子就停了下来,前面的公公压低轿子,方便沈佩筠下轿。 觅雪伸出手,让沈佩筠扶着她,清朝的花盆底类似于现在的高跟鞋,不怎么习惯的还真的要人时时刻刻地扶着。 她走下轿子,也看到了好几辆轿子停着。 等在顺贞门的偏门处等那些个宫女太监一一行礼:“请小主安,小主吉祥。” 沈佩筠点了头免了他们的行礼,大概扫了一圈,站在前面瞧着年岁尚小,笑容灿烂的恐怕是淳常在。 夏冬春已经见过了,还是那副‘金碧辉煌’的打扮,剩下的两位,都是清冷美人。 离她比较近的女子一身绛紫色宫装,瞧着打扮应该是贵人模样,恐怕就是那个博尔济吉特贵人。 另一个,就是被网友戏称格外神秘的第八位秀女。 几人都不是很熟,在她们当中,沈佩筠只需要对博尔济吉特贵人行一个平礼。 博尔济吉特也向她回了个礼,双方都没有深交的打算。 前面的小太监引路,走到后面,沈佩筠也发现夏冬香可能和她一个殿。 她们这些分配,原是华妃为了刁难她们才这么安排的,可不是说华妃已经没有了协理六宫之权吗?怎么住的地方好像还是一样? 不过这些不是她操心的,走到了延禧宫,发现和剧情里差不多。 带路的公公领着她到了前院的正东殿,弯着腰回道:“贵人,这便是你的锦惜阁。” 早在外面候着的宫女太监对她行大礼:“给小主请安,小主吉祥。” 她先是让觅雪给了带路公公赏钱,然后让那些个宫女太监起来,才观察起这个东偏殿。 清朝以东为尊,这又是前院的还东偏院,更何况延禧宫没有主位娘娘,可以说在延禧宫,她是最大的。 陵容如果也是在延禧宫,恐怕住的就是后院的偏院了。 正院一般住着的都是身份稍高一些的,虽然夏冬春得了个常在,但也不够资格住在前院,倒是不用应付她。 坐在锦惜阁正殿,前来伺候的宫女太监进来跪在地上,一一介绍。 “奴婢延禧宫掌事姑姑南素参见小主。” “奴才延禧宫首领太监赵承忠参见小主。” 按理说他们是延禧宫的掌事姑姑和首领太监,只需要听从主位娘娘的吩咐,可延禧宫没有主位娘娘,在一个贵人和一个常在之间,他们自然是要过来见贵人。 “起来吧。”沈佩筠说道,然后就等着他们介绍后面的人。 南素先站了起来,一一说道:“这是伺候小主的小太监,分别是小林子,小夏子,小文子和小平子。” 贵人一般是由四个太监和六个宫女服侍,越往上面人数越多,比如嫔,就有六个太监和八个宫女;妃有八个太监和十个宫女,往上堆积。 说完了小太监,就是那几个小宫女,沈佩筠没有全部记住,只记了几个瞧着机灵年岁也比较大了的,分别是盼儿和月儿。 来的有四个宫女,再加上她自带的两个,加起来正好六个。 把人数看得差不多了,她让寻秋给了赏钱便让他们退下,掌事姑姑和首领太监自然不可能过来服侍她,又回到了他们自己的住处。 等几人散得差不多了,沈佩筠终于不再端着,懒懒的坐在椅子上,还抱怨道:“这椅子好硬,坐的难受的紧。” 寻秋和觅雪一个给她捏肩膀,一个给她捶腿,手上的动作不停,说道:“果然是皇宫,漂亮极了,锦惜阁,名字也好听!” 她们的包裹敬事房已经先送到了,几人说了会话,就去收拾这里。 觅雪给她拿了一本书,让她不至于太无聊。 等到收拾了差不多了,她才过来,回禀:“小主,夫人和老爷在包袱里塞了三千五百两银子。” 说着,便把银票递给沈佩筠。 这是她们不知道的,额娘也没有跟她说过,她看着在手中的厚厚一叠的银票,叹了口气:“怎么办呀,都开始想家了。” 两个哥哥也一人给她塞了一千五百两,再加上她自己存了的这些钱,足够她用好久。 只留下一千两,剩余的全都兑换到面板里,那数额已经有了百万。 进宫后的日子好像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枯燥,她多半都是在看书或者是下棋,偶尔到御花园走走。 好在明日,陵容就要进宫了,虽说没办法解闷,至少两个人也可以在一起聊聊天说说八卦。 ———————————— 女主虽然没有和咱们政哥组成cp ,但在清王朝,不可能不侍寝,看那些被厌弃的妃子和冷宫的待遇就知道,皇权社会的妃子没有宠爱过得有多难。 咱尽量写的贴近一些,雷这个的宝宝快跑哈。 咱们女主肯定是有侍寝的。 第19章 偶遇 “小主,要不咱们去御花园逛逛?”瞧着沈佩筠像是闷坏了,寻秋提议道。 “这宫中就属御花园的花开得最为俏丽,咱们出去走走也好。”沈佩筠放下手中的书,同意了。 她出去倒是不需要这么多人跟着,只带着寻秋和觅雪,再让两个小太监跟着就行。 御花园离她们住的地方并不远,走了一会儿就到了,这会儿太阳并不大,绿植又多,气温很合适。 “这些菊花开的真好看。”寻秋说的,凑过去闻了下,笑着让沈佩筠看。 瞧着是好看,看着这些花,她倒是来了些性子。 走着走着,看着这偌大的御花园,沈佩筠突然没头没脑地想到了圆明园。 圆明园里的花啊草啊可比这好看多了,可惜呀,被两个强盗一把火烧了! “谁在那?”一个威严的男音传来,几人被吓了一跳,连忙望过去。 那人穿着常服,倒是看不出身份,只不过看着身边跟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动动脑筋也知道,恐怕是皇上。 更何况沈佩筠还悄悄的看了一眼,更加确定。 于是她半跪下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嬴政身边跟着苏培盛,就这么直直的看着沈佩筠:“朕记得你,听说封了贵人,富察氏?” 这皇上不是一般不在前朝就在养心殿吗,怎么今天那么好的兴致,跑来御花园逛了? 还偏偏被她倒霉撞上,沈佩筠心里一个劲的觉得倒霉,脸上还是带上笑容:“皇上记性真好,嫔妾确实是富察氏。” 看着前面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心里却一直让他们赶紧走的人,嬴政突然觉得几分好笑。 他面上不带任何表情,知道这个心声只有自己听得见,在选秀的时候已经认证过了。 说来奇怪,他还以为一直能听见对方的心声,没想到除了选秀那日,其余的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 今日他刚下朝,就被太后请了过去,前朝不爽,后宫也不爽,弄得他整个人烦躁极了。 太后向来没什么事都不会找他,恐怕是前几日他在前朝大发雷霆,甚至骂了隆科多,今天特来问罪。 嬴政觉得自己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不然怎么两世都得不到生母的喜欢。 他是秦王的时候,他的母亲与其他人勾结,生下两个私生子,甚至为了他屁股底下的那个王位,还想要杀了他。 他是清朝皇帝的时候,他的额娘也是,一颗心全长在老十四身上,还想假传圣旨,就为了让老十四上位。 他把赵姬怎么来着,哦,当着大臣的面摔死了那两个孽种,将那个恶心的情夫五马分尸,杀死了二十八个为赵姬求情的大臣。 然后和赵姬断绝关系,任由她自生自灭。 对比起赵姬的下场,如今的太后过得不要太好,可偏偏她还是不知足,总试图掌控他。 当时嬴政并没有说话,等太后旁敲侧击那好一会儿,才到:“后宫不得干政,还有……皇额娘老了,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就莫要为这些烦心了。” 之后,他砍掉了那些为太后传递消息的人,警告了竹息,便甩袖离开了。 走到半路,不知不觉就到了御花园,看着御花园的风景,在看着这艳阳的天,自嘲一笑。 或许上天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是孤家寡人,不配有亲缘,这样也好,这样就不会有软肋…… 在他越发阴暗的思想下,突然听到了一个清脆的女声:“圆明园比这好看多了,可惜被两个强盗一把火烧了。” 烧了!什么东西烧了?哦,是他的圆明园! 嬴政立马回过神,想呵斥一声大胆,却发现周边没有任何人有反应,心里就开始嘀咕。 直到看见沈佩筠,才知道那道声音恐怕是前面这个人的心声。 对于沈佩筠,嬴政有很认真的思考要不要杀了她,毕竟她的手法诡异,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奇术,让自己能听见她的声音而别人不可闻。 这种不定因素,指不定哪天就对他有害呢? 但还未彻底搞清楚,嬴政决定先放在眼皮子底下观察一段时间,若有害再杀之,若无害便留着吧。 这么想着,他对对方也多了些容忍,只是看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他一走,感觉御花园的空气都清新了,不是讽刺也不是贬义词,而是人少了,空气当然就清新了。 不愧是皇上呀,走哪都是一大群人。 寻秋还在旁边小声的惊呼:“这就是皇上呀,瞧着好像比说着的年纪看着年轻。” “隔墙有耳,别议论皇上,咱们回去吧。” 经过了这事,她们也没有心思玩乐了,早早的就回宫了。 第二日早上,沈佩筠才刚起床,就听到一声甜甜的:“姐姐!” 安陵容果然还是分到了延禧宫,那么不出意外的话,甄嬛恐怕还是碎玉轩。 可能是选秀那日让夏冬春丢了面子,她倒是没有来烦过自己,不过沈佩筠知道她就是那种闹猫逗狗的性子,先开口问道:“你有没有遇到夏冬春?” 安陵容一进宫就来找沈佩筠了,惊奇的发现两人就在同一个宫中,今日的运气也是格外的好,并没有遇到夏冬春。 于是她摇了摇头,见安陵容没有遇到夏冬春,估计也没有被找麻烦,她松了口气。如今就只等着三日后向皇后行大礼然后侍寝了。 目前来说,近段时间的大事就只有这两个,皇上现在应该心心念念的都是甄嬛。 不过甄嬛后面会被吓到,然后装病,第一个事情的是沈眉庄。 只能说不愧是姐妹吗?两人都是一贯的高傲,形容她们两个的是什么来着:自我之上人人平等,自我之下尊卑分明? 她打心里讨厌甄嬛,自然不可能去帮助甄嬛,站到甄嬛党。 沈眉庄嘛,也不想管,管太多想太多容易变丑,她的金手指只需要保护自己,其他人得看心情。 沈眉庄的性子在那,改不掉,就算没有后面假孕风波,只要皇上哪里做的不如她完美夫君的想象,千种万种的事都会成为她对皇上灰心的理由。 网友说的对,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环节。 对,她就是懒,跟对方关系也不亲近,没打算帮忙。 第20章 赏赐 另一边的嬴政,看着面前的那张纸,上面写了三行,分别是:高考,大胖橘,还有火烧圆明园。 他不知道对方知不知道自己能听到她的心声,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她的计划。 万一这是她故意告诉他的信息,万一这些都是有意而为之,总该提防。 只是这三个词,除了最后那个火烧圆明园,他能理解,其他前面两个怎么想都想不通是什么。 让他更不爽的是,就连最后的火烧圆明园,也不知真假,还有那两个强盗又是谁? 这让他抓都找不到人抓,若是假的,为什么对方要这么说?若是真的,谁胆子那么大,在他的地盘上烧他的地方? 嬴政不断的转着手里的十八子,最终还是决定,等到侍寝的时候,探一下对方的虚实。 他这边有多犹豫沈佩筠不知道,这会儿正喜滋滋的收礼呢。 宫中的人每人都送来了礼物,哪怕是欣常在也送了好几个香囊帕子和一些首饰。 别看这些在宫里好像不值多少钱,可兑换成了rm币,每个都是上千上万的东西! 在宫中能算上好东西的,在外面的价值更高,谁会嫌自己的钱多呢!反正沈培筠不会。 尤其是华妃和皇后,就像是比较一样,大批大批的华美首饰和锦罗玉缎送来,差点没把沈佩筠的脸笑僵。 她一边说着客气客气,一边毫不犹豫地将这些好东西登记入库房。 得亏这个院子大,库房也大,瞧着就让人心情愉悦呀! 自从华妃没了协理六宫之权,她就越爱在其他地方跟皇后对着干,连带着赏赐都想要压皇后一头,证明自己才是这宫中皇上最重视的人。 沈佩筠能怎么说,自然是笑呵呵的接受了。 有人拿钱砸你,只为了证明她男朋友给力,你还要把钱往外推吗! 这礼一批接着一批,好像连绵不断,等到人走了,她才兴奋地翻着这些东西。 真好,小金库又进账了! 寻秋将东西一一登记,觅雪看了一会儿,弯下身低声说道:“小主,安小主那边好像没什么人。” 她这话倒是提醒了沈佩筠,安陵容那边的上次确实不多。 沈佩筠想了想,让觅雪挑些安陵容能用的,叫她送过去。 同时还拿出了自己在现代那边买的簪花,添了一些进去。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自己过去一趟吧,顺便看一下安陵容对此的态度,再决定日后的关系。 两人刚走到后院,就听见夏冬春高声嚷嚷:“华妃娘娘给的东西再好,也比不过皇后娘娘的东西!” 说完,又转头对跟着的人吩咐:“把皇后娘娘送的缎子赶一身衣服出来,到时候我要穿着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真是一如既往的蠢呐,沈佩筠拿着帕子遮住了嘴角。 “蠢货。”觅雪声音极低,只有几人听得见,替沈佩筠说出了心里话。 她们十分默契的忽视了夏冬春,一起走进安陵容的房间。 “姐姐怎么来了!”安陵容本来还在绣着一块小帕子,见到沈佩筠来了,连忙笑着站起来握住她的手。 宝鹃这一世依旧成为了安陵容的丫鬟,不同的是,安陵容身边已经有了采夏,采夏也十分机灵,压根用不着宝鹃出头。 何况在富察府时,教习姑姑很认真的在教导她们礼仪,所以并没有出现安陵容不知道怎么给夏常在行礼的片段。 沈佩筠挥了挥手,然后面带着东西的人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才笑道:“瞧瞧喜不喜欢。” 安陵容看了一眼那些首饰,捂唇轻笑:“姐姐给的,我都喜欢。” 她知道沈佩筠来她这没有炫耀的意思,恐怕是来给她撑面子,姐姐呀…… 可能是心态变了,如今的安陵容在看待人心的时候,格外通透。 再加上旁边没有宝鹃一直给她输送负面情绪,让她多想,如今整个人都精神很多。 夏常在确实来找她麻烦了,可安陵容并不怕,对于自己少的可怜的赏赐,也放平了心态。 姐姐说的对,宫中重视的就是地位,她现在只是答应,难免会被人轻视。 还得多谢那些人,加深了安陵容对权势的渴望,常在,贵人,嫔她都要爬上去。 让这些瞧不起她的,狠狠的摔个大跟头! 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安慰一下怕自己伤心的富察姐姐。 安陵容装模作样的给沈佩筠行了个大礼,眼睛笑得弯弯的:“多谢姐姐疼容儿。” 见对方神色如常,没有什么负面情绪,沈佩筠知道安陵容算是彻底的和剧情里的那个人分开了。 她也为对方开心,希望对方能如如今这般越来越开朗,扶起她,打趣:“难为你还知道些礼数,哼。” 两人都觉得自己照顾好了对方的情绪,看见安陵容在绣帕子,便坐着观察。 沈佩筠的女工只能说一般般,不出挑同时也没有什么错处,瞧着死板。 可没办法,这是硬伤,补不回来。 那会儿她绣个香囊,绣了好几日也丑的不堪入目,被安陵容嘲笑了好长一段时间。 安陵容看着她一直在盯着帕子,拿着绣棚往她眼前凑:“姐姐可喜欢,要不要自己试一试?” 听她这话,沈佩筠就知道被打趣了,也不恼,故意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才不自己做呢,我想要,容儿还有不给的?” “我才不给呢!姐姐这般疲懒,我若是在依着姐姐,若日后有了小侄子,还得了!” 知道她这句话是玩笑,沈配筠才不听,夺过半成品帕子,就想要挠她痒痒,边挠边逼问:“给不给,嗯?给不给!” 安陵容笑的不行,急忙求饶:“好姐姐!我给,我给!” 她像是抱怨又像是撒娇的抱住沈配筠的胳膊,不满道:“姐姐又这样,老是欺负人!” 然后觉得差不多了,才催促道:“如今还有一些礼没送完,姐姐快些回去吧,莫要让人等着。” 听着她劝自己的话,沈佩筠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要带着觅雪和寻秋回去,同时转头对安陵容说道:“晚些你过来找我啊!陪我下下棋,说好了啊!” 第21章 第一次请安 哪怕再怎么磨,这三天的时间依旧过去了。 大早上,觅雪就把沈佩筠从梦中叫醒,一大群人有条有序的做着自己的事,等到她彻底清醒,已经打扮得差不多了。 她今天穿着的一身石绿色的宫装,并没有带旗头,梳了一字头,带着绿玉拧金丝发钗,五彩琉璃合钗是对称美学,戴在两边。 今儿配的是珍珠点缀流苏,比较长,正齐肩膀。 手上戴了之前她嫂子送的翡翠玉镯,烧蓝掐金丝的护甲不算长,却衬得手指越发白皙。 腰间系着绣着竹子的手帕,穿着高底的花盆鞋,伸手扶着觅雪站了起来。 因为今日是第一次向皇后请安,早早的就要去了。 门外,安陵容正等着她,她身边跟着的也是采夏,看来宝鹃并没有得到重用。 安陵容笑着过来牵她,神色中带着些不满:“那夏冬春也太张狂了吧,哪个宫不是高位小主带着低位小主去请安,她仗着皇后娘娘青睐,竟然自己先走了!” “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何苦为她恼了。”沈佩筠神色淡淡,突然想起,今天好像就是夏冬春下线的日子。 因为在宫中行凶,被华妃抓住,赏了一丈红。 不过剧情里安陵容起了很大作用,不知道没了安陵容,夏冬春还会不会被罚。 这些事情她惯是不想理的,那夏冬春本就被华妃盯上了,恐怕就算没有今日的一丈红,日后也会被华妃清算。 她们的延禧宫离皇后的景仁宫不算远,走一会儿就到了。 门外已经有嬷嬷让她们站好队列,一会儿好进去。 沈眉庄已经十分自得的站在了最前面,甚至还一直拉着甄嬛说话,甄嬛也没有要下去的意思。 安陵容皱起了眉,正想要为姐姐说几句,就被沈佩筠拦住了。 甄嬛有女主光环,还长了那么一张脸,日后肯定是要被宠冠后宫的,现在跟她对上,结了仇怨,不值得。 她小声的对安陵容叮嘱道:“无妨,我在后面点也行,别跟她们对上。” 说完,看向甄嬛她们的目光,带着浓浓的不悦和不喜,说实话,要不是甄嬛有女主光环和一张纯元脸,就她这么能作死的劲,怎么可能在后宫过得这么如鱼得水。 偏生她得了这张脸的好处,还敢大言不惭的说华妃以色侍他人,暗指华妃得意不了多久。 她这人啊,真是除了自己以外都看不起,让人……讨厌的紧。 压下心里的厌恶,沈佩筠走到了沈眉庄身后,那个嬷嬷好像一点都没有觉得有问题,什么都没说。 或者是嬷嬷曾经见过纯元皇后,瞧着甄嬛这张脸,故意给她卖个好,谁知道呢。 博尔济吉特贵人来的晚了些,她有些发愣得看着前面站着的沈眉庄和甄嬛,显然也罕见的迷茫了一下。 下意识的看向第二排的沈佩筠,见对方神色如常,旁边的姑姑也没有纠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提醒。 最后,她还是走到了后面,选择和沈佩筠站在一起,只是走到后面的时候,深深的看了前面两人一眼。 这位置那么站下来,倒是有些尴尬了,前面四个人只有甄嬛是常在,她自己还不自知,一点都没觉得有哪里有问题。 沈佩筠记得甄嬛的教习姑姑是芳若,也不知这芳若是怎么教的,除了一张伶牙俐齿的嘴,宫中的宫规几乎一个都记不住! “各位小主,既已站好,便随奴婢进去吧。”前面的姑姑对着她们说了这么一句,然后走了进去。 景仁宫正殿格外气派,周边种满了牡丹,里面全是瓜果香甜,如今的皇后娘娘,正笑着看向她们,瞧着格外慈祥敦厚。 “各位妹妹进宫已有几日,可还习惯宫中的生活?”宜修笑着问道。 “承蒙皇后关怀,一切皆好。”下面的声音整齐的像是一起背过句子,挑不出问题。 皇后的笑容更深,张了张嘴像是还想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一声通报:“华妃娘娘到!” 只见来的那人有着明媚娇丽的容貌,发髻上满是华贵的点翠,中间的点翠凤凰携珠正巧落在眉间。 一身玫红色宫装,上面绣着精致的苏绣,脸上满是得意,好不风光。 之前坐着的各位娘娘小主纷纷起身向她行礼,华妃看着坐在上面的皇后,目光里满是挑衅,故意笑道:“本宫来的不算晚吧。” 她就是故意的,这老妇夺了她协理六宫之权,她非要气一气对方! 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华妃行礼的姿势格外敷衍,甚至没有等皇后开口,自己就站了起来。 皇后眼神一深,眸光里有些暗沉,捏紧了手边的玉如意,但很快就缓过神。 这几日皇上与以往格外不同,不仅将宫权全都交到了她手上,甚至这两天都是在她宫中用的膳,气的华妃摔了好多瓷器。 或许是皇上给的底气,皇后没有像以前那样就这么算了,脸色多了些严肃:“妹妹年轻,难免贪睡,不过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妹妹确实不懂事了。” 但她很能把握那个度,是那种足以让华妃丢面子还能保全自己慈善的人设,随即又笑道:“不过请安重在心意,今日便不罚妹妹了,下次可要早些。” 华妃听着她那伪善的言辞,气的脸色都变了,强撑起笑意:“昨儿陪皇上陪的晚了,皇上疼本宫,不让本宫早起,娘娘这是要让本宫听谁的?” 谁不知道这宫中,她年世兰最得圣宠,这老妇也就只能在这酸酸! 华妃这么安慰的自己,坐在椅子上,可脸色还是不好看。 皇后心中也不痛快,但她还不敢赌,这两日华妃没有之前那么盛宠,可到底前几年的风光摆在面前,皇后一时之间也有些踌躇。 她只得笑笑,为自己挽面子:“你是皇上的妃子,我是皇上的妻子,你我皆服侍皇上,自然是要听皇上的。” 这话说的漂亮,让华妃更加恨得牙痒,冷着脸不再说话。 第22章 请安风波 看了这么大出好戏,沈佩筠直呼过瘾,不过同时她也注意到更多,比如皇后竟然会跟华妃呛声! 她感觉到剧情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一时间也有些不安,怕自己的另一个金手指没用了。 她这边在因为没有按照剧情发展有些摸不着头脑,华妃被呛了声,不爽的目光落在了这群她看一眼就烦的各位小主身上。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神一亮,同时也有些疑惑的看向景仁宫的领着各小主进来的那个姑姑。 不过她没有说话,笑得得意自持,满脸都写着我要做坏事了~ 她的表情自然被皇后看在眼里,只是并没有发现有哪里不妥,心中暗想只能等着见招拆招了,同时对旁边的江福海点了点头。 江福海立马站直身子,高声喊道:“众小主向皇后娘娘行叩拜大礼。” 他一说完,沈佩筠忙跟着记忆里木槿姑姑所教导的礼仪跪了起来。 先是掀起前面的衣袍,跪了下去,将手放在同额头一个高度的旁边挥了三次,然后起来重复这个动作三次。 她腰背挺直,行礼间自带的那种气质,让整个礼仪看着赏心悦目。 皇后娘娘依旧是那副笑容,对下面的人点了点头,说道:“如今各位妹妹进了宫,便是要好好侍奉皇上,不得生出争风吃醋之事让皇上烦心,还要早日怀上龙嗣,为皇上开枝散叶。” “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对皇后行完了礼,江福海看了一眼端妃的位置:“端妃娘娘身体抱恙,众小主今儿怕是见不着了。” 同时江福海又高声喊道:“众小主参见华妃娘娘。” 沈佩筠转了个身,面向华妃娘娘,半跪了下去:“参见华妃娘娘,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她知道华妃要开始刁难人了,好在这个半蹲的姿势军训里经常用到,沈佩筠最长可以蹲15分钟,虽然那是被罚了,当时起来的时候整个脚都麻了,钻心的疼。 果然,华妃并没有让她们起来,只是盯着她们,笑得不怀好意。 不愧是美人啊,就算是满脸写着我要开始刁难你们了,都是美的不可方物的。 当然,如果被刁难的对象不是自己,沈佩筠还是挺乐意看大美人发难的。 就见华妃看着前面两人,突然笑道:“皇后娘娘这宫中的规矩呀,真是越来越糟糕了,臣妾实在担心,连景仁宫都这样,皇后娘娘……是否能管理好六宫。” 皇后听她这话脸色都有些维持不住了,她看向华妃,只得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才又戴上了一贯的假面具。 “妹妹何出此言啊?” 见气到了皇后,华妃得意极了,看向站在最前面的两人:“前面这两位,是沈贵人和甄常在吧?怎么站到最前面来了,那些个姑姑竟然全都不懂礼数,该拉下去乱棍打死!” 被她点名的沈眉庄和甄嬛脸色瞬间变得惶恐,眼神看向皇后,同时说道:“皇后娘娘恕罪!” 经华妃这么一说,两人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沈眉庄向来重规矩,没想到第一天就犯了宫规,脸色煞白。 她只是想着自己已是贵人,站在前面的时候也没有姑姑来劝说,便心安理得地站了。 甄嬛也暗自觉得自己真是鬼迷心窍了,眉姐姐拉着她,说要同她说话,她站在那里之后就下意识的没有走,其他人也没有说什么,怎么偏偏就被华妃挑了出来! 她知道现在怎么说,都是她们有错在先,不如干脆的把罪名认下,然后让皇后娘娘恕罪,恐怕还能减轻一些惩罚。 于是,甄嬛立马开口:“请皇后娘娘恕罪,嫔妾刚入宫中,宫规还未记熟,嫔妾自知犯了大错,愿抄宫规百遍,任由皇后娘娘处罚!” 她这句话避重就轻,甚至还表明了愿意抄宫规,就算准了认错态度良好,皇后娘娘不会重罚。 她刚说完,沈眉庄也像是反应过来,直直的跪向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处罚嫔妾。” 她这一动作,把华妃得罪了个彻底,华妃最是讨厌皇后,而沈眉庄这样把皇后娘娘当主心骨的做法,让华妃愈发不满。 当然,沈眉庄这么做没错,毕竟皇后娘娘到底是中宫,犯了错下意识的便是等待皇后娘娘发落。 可华妃是个不讲理的,她讨厌一个人还需要具体的理由吗?说讨厌就讨厌了! 沈眉庄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那么大个麻烦,只是目光下意识的看着皇后,等待自己的惩罚。 皇后心中也是有气,她当时竟然没有觉得有问题!偏偏被华妃捉了去,甚至还说出景仁宫没规矩这种话,让她能不气吗! 只不过看着甄嬛那张和姐姐有六分相似的脸,知道甄嬛还有用处,不得不开口:“妹妹们也才进宫,那免有些疏忽,既然甄常在已经说了抄宫规,那便抄宫规吧。” 她这个惩罚自然让华妃不满,华妃摸了一下头上的点翠钗子,开口:“皇后娘娘的惩罚未免太过轻了,少不得叫她们恃宠而骄了。” 皇后本来就是打算让华妃说出她满意的惩罚,当然要顺着她的话说:“那妹妹觉得如何?” 华妃挑眉笑了,甄嬛看着华妃眼里明晃晃的恶意,觉得今天怕是不好过了,她咬牙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没有机会了,华妃已经开口。 “沈贵人,甄常在犯了宫规大错,不敬尊卑,按理说本应杖责十棍……念在初犯,抄宫规百遍,罚三月月例,教习姑姑不尽职责,杖责二十,罚六月月例,你们可认?” 还好,只是罚月例,甄嬛放下心,毕恭毕敬的回道:“嫔妾认罚。” 沈眉庄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但这个处罚下来了,华妃像是这才注意到前面还行着礼的众人,装模作样的道:“瞧我,只记得二位妹妹犯了错,倒是把你们忽略了,起来吧。” 至于是不是真的不小心忽略了她们,没人敢去求证。 华妃又为她们两人拉了一把好仇恨。 第23章 预备名场面 这个惩罚极合皇后的心意,所以在华妃说的时候,并没有开口阻止,只是等两人都说了认罚后,才开口:“眼下妹妹们才入宫,这一下就少了三个月的月例……怕是有些不方便。” 华妃像是被这个话逗笑了,看了皇后一眼,回怼:“皇后娘娘果然宅心仁厚,但要是人人都像她们这样肆意妄为,这宫里的宫规岂不成了摆设?” 皇后像是有些为难都看了一眼两人,才无奈道:“妹妹说的是,妹妹向来在管理上出色,不然之前皇上就不会特赐妹妹协理六宫之权了,本宫年纪大了,难免有些事太过心软,日后还要妹妹操劳一二。” 这意思,又是赐了华妃协理六宫之权,不过这次和之前不一样。 之前是皇上赐的,哪怕宜修身为皇后,也不好直接收回,但这次是她赐华妃协理六宫之权,若是哪里做的不对,她大可收回。 更何况,她也需要华妃在明面上给她挡一挡这后宫得算计。 华妃眉眼中带着神色,就知道这老妇不行,到后面还得她出来,等皇上看到她做的好了,自然会开口让她重得六宫之权! 但现在还没完,找完甄嬛和沈眉庄的茬,华妃的炮口又对准了夏冬春,她像是漫不经心地一扫,开口问道:“听说还有一位夏常在,不知在哪?” 华妃刚得了六宫之权,又处理了甄嬛和沈眉庄,夏冬春哪怕神经再大条,也知道恐怕要对她出手了。 她吓得瑟瑟发抖,连忙行了个大礼,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礼仪没有学好,她并没发现自己行的是宫女对各位娘娘行的大礼。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夏冬春眼神躲闪,说道。 华妃只是哼笑了一声:“夏常在这身衣服甚是好看,衬得上夏常在,起来吧。” 听见华妃并没有找她麻烦,夏冬春眼神一亮,同时想起这个衣服是皇后赏给她的,瞬间就觉得自己找到了靠山,笑得明媚。 她带着一些得意又炫耀的语气说道:“这是皇后娘娘赏的料子,嫔妾特意赶制出来,就是为了合宫觐见时穿上,向皇后娘娘谢恩。” 听她这么说,华妃心里又开始不痛快,阴阳怪气的说道:“倒是知道知恩图报。” 可惜夏冬春是个粗神经,压根就听不出来里面的不对劲,还在那乐滋滋的回道:“谢华妃娘娘夸奖。” 皇后见时间差不多了,才开口:“好了,各位妹妹见过其他姐妹后,便退下吧,同妹妹们说了那么久的话,恐怕妹妹们也累了。” 大家这才松了口气,天知道刚才多怕华妃的目光注意到她们,连呼吸都不敢呼吸的重一点。 然后前面的几人重新换了位置,如今站在前面的是沈佩筠和博尔济吉特贵人。 沈眉庄因为也是个贵人,现在站在的是第二排,她旁边变成了夏冬春,好歹夏冬春是满军旗出身,甄嬛又没有了封号,在站位上当然就要比甄嬛靠前一些。 而甄嬛,现在也只能站在第三排。 她感觉到心中的委屈,同时也见识到了宫规的严苛,心里越发不喜这里。 她本来就不是自愿想进宫的,而且这才几天就被罚了,这让她心里更加难受。 后面几乎就没什么挑刺的了,等结束后,皇后先离开,沈佩筠走到安陵容旁边,才放松一点。 今日的斗争让安陵容更加看明白了宫中的形势,同时也理解了那句“皇后娘娘与华妃娘娘分庭抗争已久”。 她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恐怕这后宫的日子安宁不了多久。 但沈佩筠现在更加疑虑的是另外两件事,一是如今的甄嬛并没有得到封号,只是一个普通的常在。 另一个就是皇后娘娘将协理六宫之权又分解了华妃,这让沈佩筠有些看不懂,她还以为皇后娘娘对华妃有意见就是因为对方分了她的宫权呢。 她现在脑子有些乱,安陵容也在旁边静静的等着她回神,见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小声的笑道:“活该~” 她这句说的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本来因为今天早上的事,安陵容就在为沈佩筠打抱不平,如今见那两人被罚了,心情自然愉悦。 还好她声音小,并没有其他人听见,沈佩筠也只是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头,同样小声回道:“小心分寸,别被人落了话柄。” 然后两人就一起并排走了出去,一出去就看到了前面停着的华妃,还有被夏冬春堵住的甄嬛和沈眉庄。 夏冬春自认有皇后娘娘撑腰,没看见连华妃都不敢对她怎么样嘛,自然要嘲笑一下被华妃处罚的两人。 甄嬛今日受了委屈,心里本就不痛快,说话也有些失了分寸,难免重了些,很快,夏冬春张扬跋扈的性子被她激怒了,下意识的就扬起手想要打她。 然后就是经典名场面了,只不过这次主角换了人,变成了沈眉庄拦着不让夏冬春打甄嬛。 华妃依旧让周宁海拦住了夏冬春,看着夏冬春还有些不服气的脸,沈佩筠皱了皱眉。 虽然夏冬春确实太过没规矩,可这也侧面证明了,她在家是如何受宠的,如今却被简单几句决定了生死。 她不知心里在想什么,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点,然后手掌被人捉住,是安陵容。 安陵容刚才就已经知道华妃不能得罪,在看到姐姐好像又有些心软的样子,连忙拦住。 她一直觉得姐姐太过心善,不然怎么会出口帮自己解围,但这份心善独留给她就好了,其他人不配。 所以她看着沈佩筠,对沈佩筠摇头,声音非常低:“华妃娘娘不能得罪。” 沈佩筠愣了一下,重新变得冷漠,她只要活下去,其他的都不应该管! 多说多错,无论在哪里都是适用的。 前面的华妃已经慢悠悠的走了过去,看着夏冬春这张年轻满是稚气的脸,想起了之前他高声贬低自己的话,还有刚才受的气,对她残忍一笑。 第24章 一丈红和避宠 “秋来御花园风景如画,好好的景致却让人打扰了,真是扫兴。” 夏冬春到现在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语气里满是委屈:“甄常在她出言不逊,嫔妾只是想训诫一下……训诫一下。” 华妃低头看向夏冬春,被她的愚蠢弄得发笑,质问道:“皇后与本宫都不在了吗?本宫竟不知这后宫已是夏常在当家,要辛苦你来训诫宫嫔。” 她说着,抬手抚了一下头上的玉翠,漫不经心的说道:“今年的枫叶好像不够红啊,那就赏夏常在一丈红吧。” “一丈红?”安陵容下意识的喃喃出了这一句,并不知道这个刑法。 但很快,周宁海就给出了解释,尤其是听到那句:“直打到筋骨皆断血肉模糊为止”,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 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下意识的看向沈佩筠,只见沈佩筠低垂的双眸,看不出神色。 安陵容有一瞬间的恐慌,除了被华妃的狠厉吓到,还有一点是怕姐姐觉得她冷漠心狠。 毕竟刚才是她拦着姐姐,可她也不知道华妃会下那么重的手啊,再者,姐姐过去了又能怎么样呢?反而会被牵连。 至于夏冬春否会因此丢了性命,安陵容承认,她并不在乎。 显然,被吓到的除了她以外,还有甄嬛和沈眉庄。 甄嬛在那一瞬间甚至是有些庆幸,还好她们也只是罚了月例和抄宫规。 华妃看了他们两人一眼,同时在训诫几句,就带着一大帮人离开。 接着甄嬛和沈眉庄也离开了。 沈佩筠与安陵容慢慢的走回宫中,路上有些安静,她转头看了一眼安陵容,语气中有些担心:“可是害怕了?” 安陵容神色动了动,微微皱起眉,眼睛里很快就浮现出泪花:“姐姐,我好怕,我们快回去吧,我真的好怕……” 想起安陵容本来胆子就不大,沈佩筠安慰的拍了拍她,一路都是握着她的手回到的延禧宫。 等两人回到了宫中,沈佩筠挥了挥手让其他人的人都退下,觅雪又连忙泡了些茶送上来。 她喝了一口茶,忍下心中的复杂,看着安陵容像是还没有回过神,安慰道:“没事的,会没事的。” 安陵容也跟着喝了一口茶,笑容有些虚浮,眼睛红了一圈,像是有些不安都说道:“姐姐,我实在怕的厉害,今晚上能不能……” 她的话并没说完,但沈佩筠听出了她的潜意思,想起这确实容易让人做噩梦,笑道:“当然,只要你不嫌挤。” 她们这边和气一派,甄嬛倒是心不在焉地回来了,她坐在廐下,一脸愁容。 这次请安,浣碧和流朱都跟着去了,知道小主被罚了,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还看见了井中的宫女,被吓得不行,心情难免不好。 流朱显然嘴快一些,不满的说道:“华妃娘娘也真是的,尽揪着一些小错……”“流朱!” 流朱还没说完,就被甄嬛喝住:“是我犯了宫规,华妃娘娘这么做也是情有可原。” 她说着,眼神看了一眼周边的人,见他们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小声的说道:“这是宫中,说话注意些。” 夏冬春的例子还在前面明晃晃的摆着,在短时间内,甄嬛不想再次被针对了。 但流朱也是替她出气,她柔下神色,又在后面补了一句:“这宫中隔墙有耳,要是传进华妃娘娘耳中,指不定要怎么蹉跎我们呢。” 流朱这才意识到说错话了,连忙捂住嘴巴,眼神里却满是担忧的看着甄嬛。 她想讨甄嬛欢喜,也不再提宫中的事,反而说起了之前她们在家里做的腌桂花,还折了一些打算做这些吃。 甄嬛笑容中带着一些疲倦:“你手艺好,你做了我自然吃。” 流朱就这么欢欢喜喜的去折桂花了。 甄嬛就这么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快就注意到佩儿盯着那桂花树下,有些疑惑的问道:“佩儿,你在做什么?” 佩儿指出了蚂蚁绕路的事,很快大家就在桂花树下挖出了一个奇怪的坛子,坛子打开,一股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 甄嬛很快就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简单,三言两语的就糊弄了过去,然后用帕子包住了挖出来的那个东西,和浣碧流朱走进房内。 刚坐下,甄嬛就立马吩咐浣碧去找温太医,温太医一听是甄嬛找他,忙里忙慌的就赶过来了。 然后,甄嬛理所当然的就知道了那东西是麝香仁,想到了住在这里的那位欣贵人,不明不白的流产,恐怕就是这东西的缘故。 再次见到了宫中的险恶和黑暗,甄嬛恶心的不行,她侧过头,美眸中含着泪水与惊慌,显得楚楚动人。 温太医哪舍得她这样,立马说出了定保小主一世周全的话。 甄嬛沉默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说话,既没有拒绝也没有说什么答应的话。 她缓了一会儿,终于带着哭腔说道:“实初哥哥,我不想侍寝。” 温实初心中一动,可到底还是顾全大局,劝道:“虽然微臣心中不愿小主事情,可小主到底进了宫,若不侍寝,恐怕日后的日子……” “这宫中每日勾心斗角,我看了实在是恶心的紧!实初哥哥,嬛儿实在不愿侍寝!”甄嬛打断了他的话,两滴清泪滑落在脸庞,皱着眉说道。 温实初到底经不住她,眼神逐渐坚定:“好,既是小主所愿,微臣定当竭尽全力。” 甄嬛这才重新展露笑颜,声音轻柔:“那就多谢温大人了。” 很快,甄嬛就因为惊吓生了病,成了后宫中好大一个笑话。 甚至连齐妃都要说上一二:“甄常在貌美如花,却不想是个绣花枕头!” 皇后任她说,等听到满意了才移开话题。 第二日晚上,新入宫的小主可以侍寝了,皇后还心心念念的想要告上华妃一状,等着敬事房的公公送来绿头牌。 那公公确实准时,到了时间便带着绿头牌进来了,皇后看着牌子,只等着皇上翻甄嬛的牌子,然后再说甄嬛吓到了,同时说出导致甄嬛生病的元凶。 毕竟,她安插在华妃宫中的福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 她的计划很完美,唯一不足的是皇上没有按照她的剧本走,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子,直接伸手点了点沈佩筠地绿头牌,打的皇后措手不及。 第25章 侍寝 皇后甚至都没有等来皇上问一句甄嬛,就看见那人挥了挥手,让敬事房的退下。 她手心紧了紧,皇上没有自己开口问,那她就不能主动提起,不然不符合她长久以来的形象。 头脑风暴了一会儿,宜修又扬起笑容,对嬴政说道:“对了,皇上,我瞧着华妃管理手段很是不错,让她继续管理后宫,皇上意向如何?” 她等着皇上回话,嬴政却只是皱了皱眉:“你是皇后,这件事你做主就行,不用事事都要朕过问。” 很好,这天彻底聊死了,皇后只是笑笑,不再开口说话。 很快,敬事房的人就喜气洋洋的去了延禧宫。 经过了之前的种种事,沈佩筠已经没那么相信原剧情了,可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到,第一个侍寝的就这么轮到她了! 也是,满蒙军旗的贵人,第一个侍寝在规矩上好像也说得过去,可她们这位皇上是守规矩的人吗? 那些个种种异样让沈佩筠一度是不是这位皇上也被穿了?好在今晚就可以探探虚实。 哪怕她心里再不情愿,她也知道穿的宫中,迟早有一天都是要侍寝的。 只能脸上带着笑意,让觅雪给过来通报的公公赏钱,公公还留下了一个教习姑姑,教导她侍寝的规矩。 姑姑先是向她行了一个礼,然后才一一的说着那些规矩,无非就是乖一点,不要闹,伺候好皇上。 在这个对女性极为苛刻的时代,尤其是在皇权达到顶峰,她们这种后宫的女人,多半都只有传宗接代的任务。 沈配筠皮笑肉不笑,麻木的跟着赏钱,凤鸾春恩车很快就停到了延禧宫的门口,带着沈佩筠离开延禧宫。 她到了养心殿的后偏殿,那里已经烧着热水,几个姑姑上前伺候她洗漱,带着香味的香膏涂满全身。 等洗白白刷干净后,再拿一个大被子裹起来,抬进养心殿。 据说这样是为了防止嫔妃们在事情的时候刺杀皇上,所以抬进去时,妃子需要一丝不挂。 挺尴尬的,沈培筠想。 她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只是炮友,别慌。 她能感觉到皇上还在处理公务,烛火明晃晃的,闪的眼睛怪难受的。 在等待的这个时间,沈佩筠稍微有些无聊,思维发散的想到皇上在处理的是什么公务?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吗? 不对不对,这算是后面的事了,那会儿年近年关,雍正给了年羹尧兵权,所以才会在后宫表现的格外疼华妃。 甚至还赏了华妃一盒东珠,就是因为皇上给华妃几乎是皇后的特权,才让华妃格外看不起皇后。 说到底都是男人的错!沈佩筠愤愤不平的想道。 离她不远的嬴政手上的毛笔停住了,墨滴到洁白的纸上,晕成了一片。 他低垂着眸,浓密卷长的睫毛遮住了神色,看不清这位帝王在想什么,只是不一会儿,他在纸上写道:近年关,西北罗卜藏丹津叛乱。 显然,他现在还没有过去的打算,也没有想要暴露自己能听到对方心声的打算,就看今晚她吐出多少他不知道的惊喜。 见皇上还没有过来的意思,沈佩筠发呆发得更厉害了,想着不愧是皇上,美人在床,她也算是个美人吧,竟然也还能一直泡在公文里! 啧啧,真不愧是雍正啊,历史上第一个把自己累死的皇帝! 当然,大胖橘才不是雍正,那大胖橘和雍正相比,雍正都嫌晦气! 嬴政突然像是气笑了一般,笑得莫名,手腕动了动,又留下了一行:把自己累死。然后想了想,在后面添了一句:蠢的可以。 见时间差不多了,嬴政起身,走到床边,拂开了床帘,见到了规规矩矩躺在床上的人。 烛火晃动的更加厉害了些,照在外面不大真切,苏培盛守在门外,不断的在心里数着时间。 瞧着快有半个时辰了,他心里有些着急,清朝侍寝的规矩还挺多,比如嫔妃送来到送走,不能超过一个半时辰。(时辰和小时不一样,半个时辰等于一个小时哦!) 好在一盏茶之后,里面终于叫水,早就守在外面的姑姑带着拎着热水的小太监进来。 小太监把热水倒进浴桶,因为隔着屏障,并看不清里面的什么,乖乖的低着头很快的又退出去。 沈佩筠又被姑姑们按着洗刷刷,然后裹吧裹吧原路抬了回去。 她累的不行,等被送回去之后,往床上一躺,就立刻睡着了。 她这边悠闲,不知道后宫有多少妃子都快把手帕绞烂了。 第一天晚上就是沈佩筠侍寝,宫里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揪她的错处。 好在她侍寝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本身自己就是贵人,又是满军旗的,不会像沈眉庄那样直接压着富察贵人侍寝,那才叫引人注目呢。 第二日沈佩筠也是早早的就被觅雪叫醒了,第一日侍寝结束的妃子都要去向皇后行礼,她自然也不例外。 揉了揉发酸的身体,她在床上阴暗爬行了一会,在不情不愿地起床。 她一醒,整个锦惜阁就像是上了发条一般,哪哪都开始活动工作了起来。 今日是侍寝后的第一次请安,觅雪和寻秋都格外的重视,使尽浑身解数,就是为了让小主看起来光彩夺目。 沈佩筠眼角抽了抽,有些受不住她们两人的激动,最终还是以皇后不喜铺张,后宫提倡节俭才让两人收敛了一些。 到了景仁宫,皇后已经坐在正位,对她微微颔首。 沈佩筠掀起前面的衣?,对皇后行叩拜之礼,再同她说了一会儿话,无非就是那唠几句,便可以让她回去了。 介于昨天并没有睡好,她回来之后又补了一觉,这一觉直直睡到午膳才醒。 因为是第一个事情,无论是内务府还是御膳房都在有意无意的讨好她,皇后又赏了大批的赏赐,让她登记在库房里了。 御膳房今儿送来的午膳格外丰富,因为上心,菜还是热的。要知道很多不得宠的或是位份低的,饭菜几乎都是冷的。 第26章 打胎小队长 用完午膳,沈佩筠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目光扫视了一圈,疑惑的问道:“今天陵容来了吗?” 她正说着呢,门口就听到安陵容的声音:“我正念着姐姐,没想到姐姐也在念着我呢。” 采夏扶着安陵容走进屋里,安陵容笑意盈盈的恭喜道:“姐姐昨儿侍了寝,是咱们里面的第一个呢,皇上肯定念着姐姐。” 对于皇上的爱,沈佩筠并不在意,帝王哪有真情,只要能得几分宠爱,能过且过罢了。 所以她也只是笑笑,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安陵容很敏感的察觉到了沈佩筠的情绪,也顺着她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不过她倒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在这宫中无聊的紧,想向姐姐讨几本书。” 书?沈佩筠挑眉,笑道:“难为你在家就喜欢看书,到了宫里也不放过一丝学习的机会呐。” 说完,想了想自己带进来的书,让觅雪挑了几本给了采夏。 安陵容闻言笑闹道:“姐姐又打趣我,我也不是白讨来的,姐姐不是惯喜欢我的绣工,这不,又带了几方帕子,还望姐姐莫要嫌弃。” “你送的帕子,我都快用不完了。”沈佩筠虽这么说的,却还是笑呵呵的在里面挑了一块绣着兰花的帕子,直接换上了。 他们两人在一起又是亲亲热热的说了会话,便开始下棋,或是讨论一下诗书。 本来以为第一个晚上是自己,第二晚怎么着也便是沈眉庄了,没想到当晚,凤鸾春恩车又停到了门外。 这回来请她的公公脸都要笑僵了,不断的说着沈佩筠有福气。 沈佩筠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带着心中流泪的小人,重新坐上凤鸾春恩车。 一样的路程,一样的程序,她再次被裹吧裹吧送上了龙床。 诡异的和昨天一模一样,皇上依旧坐在旁边的桌椅边处理公务,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 因为距离稍微离远了些,沈佩筠并没有看到嬴政虽然在看着公务,可拿着笔的手并没有落在上面,反而是放在一张白纸上。 她现在没有心情去想其他的,满脑子都是完了完了,要被华胖胖针对了! 华妃那是谁跟她争宠她针对谁,主打一个无差别攻击,主要是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 并且也足够狠厉,关键时候要你一条命没商量。 在前期能跟她干上的也就只有皇后和甄嬛了,那皇后是一宫之母,甄嬛自带女主光环和白月光光环,当然不用说。 可她什么都没有呀,她顶天了有个买东西的金手指,难道要她去买些护肤品送给华妃吗? 且不说来源说不说得清,光是华妃瞧不瞧得上就是个问题。 同时她也有些担心,皇上怎么不按剧情走? 昨晚她已经试探过了,既不是穿越也不是重生,重生还得了?恐怕一回来就要把甄嬛砍了吧!由此可见不是重生。 还有那几个穿越必对的暗号,皇上看起来是真的不知情,看着她时一脸疑惑,想来也可以排除掉。 那是为什么?难道皇上改性了! 想不明白,沈佩筠也打算放过自己,心中还有一点隐约的担心。 在剧情里富察贵人就是第一个怀孕的,虽然是明年的事情,可在这么频繁的招她下去,指不定就要提前了。 如果真的怀孕了,沈佩筠目光一厉,一定要防住皇后,毕竟那可是个打胎能手! 听了半天废话的嬴政终于听到了一个关键信息,他盯着自己的手,想通了。 难怪后宫那么多人,偏偏子嗣那么少,若是有人存心不想让人生,并且那人还是高位,那就说得通了。 但嬴政并没有第一时间就相信,他只是依旧习惯性地记录下来,然后才走过去。 好在第三天,可能是真的听到了沈佩筠哭天抢地的请求,皇上没有在翻她的牌子。 第三天侍寝的却依旧还不是沈眉庄,而是博尔济吉特贵人。 后面就进入正轨了,博尔济吉特贵人和沈眉庄也一样都连续侍寝了两日,这样沈佩筠就不会太显眼,大家只当皇上比较宠这些新进来的贵人。 这次皇上倒是一点都不偏颇,每个人都招幸了,除了甄嬛和淳常在。 甄嬛是因为在生病,淳常在就是因为年纪太小了,哪怕拥有后宫佳丽三千,嬴政也没有禽兽到对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动手。 其实如果真正说起来,他更喜欢那种成熟并且知书达理的女子。 安陵容因为位份低,是最后一个侍寝的,消息传过来的时候,她正在和沈佩筠玩着剪纸。 采夏兴高采烈的跑进来,为自家小主高兴,一股脑的就把消息说了出来。 可能是没有经过长达半年的等候,且前面已经有预料了,安陵容不像剧情里那么激动到惊慌失措,只是稍微点头意示知道了。 采夏还在旁边催促,想让小主赶紧收拾收拾,准备着过去侍寝。 安陵容被她的话弄得有些心烦,一不小心就将手上剪纸上孔雀的尾巴剪掉大半,她看着掉下来的纸,皱了皱眉。 “反正到了那也是要全部脱光洗干净的,化不化妆,穿什么衣服有什么重要的?” 采夏一愣,发现还真是这个理,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沈佩筠看了过来,有些疑惑的问:“陵容?” 安陵容知道自己这句话的情绪不对,立马调整了表情和语气,声音稍微有些颤抖:“我还从未见过皇上,倒是有些紧张……” 原来是紧张,想着小鸟被完璧归赵,好像就是太紧张了,还有好像也有被皇后送了毒水仙才会抖成那样。 沈佩筠笑了笑,说了一些安慰她的话,怕她实在害怕得紧,还说:“你就当是萝卜青菜,没什么的,在那闭着眼等皇上就行了。” 安陵容也跟着笑,她心里清楚,想在后宫活得好,必定要有宠爱傍身。 本来自己的出身就不好,那她就只能拿宠爱保护自己,只是……她略带一些小心的看向沈佩筠:“姐姐可喜欢皇上?” 第27章 能预知未来 喜欢谈不上。 沈佩筠抚摸着手上精致的护甲,神色不明:“你我皆为妃嫔,虽不能为皇上排忧解难,至少不叫烦心。” 安陵容听懂了,她想起了当日华妃声势浩大,又想起了被赐了一丈红的夏冬春。 那夏冬春已经废了,华妃让人抬出延禧宫,直接丢进冷宫。 若无宠,皇上连你是谁都不知道,那么你怎么死的恐怕都无人记得。 她不求能宠冠六宫,也不求能身居高位,只要能让她安稳度日,若幸运再将母亲接到京中,为母亲请上一个好的太医治一治眼睛,便是她全部的心愿了。 但那是以前,现在的她又稍微贪心了一些,她希望日后能与姐姐长长久久的做伴,在这宫中也不算寂寥了。 很快,安陵容就离开了,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坐上了凤鸾春恩车。 寻秋见她走了,小声的问沈佩筠:“小主当真不伤心?”“有什么可伤心的,皇上后宫如此多人,我要都伤心吗?” 再加上她与皇上又没有感情。 这一次,没有了完璧归赵,安陵容成功度过侍寝,那些个赏赐一波接一波的送进安陵容的寝宫。 她挑了一些好看的料子,早早的就送来沈佩筠处,见沈佩筠还在补觉,对其他人比了个手势,像他们不要吵醒姐姐。 她亲自走过去,这几日天气越发凉了,见到盖在身上的薄被并没有盖好,又给她掖了掖被子。 瞧着姐姐一时半会儿应该睡不醒,便自己随手拿了本书安安静静的看。 等过了估摸有半个多时辰左右,沈佩筠才睡饱了,她这边一有动静,觅雪就连忙湿了帕子递过去。 两边的宫女将床帘拉开,沈佩筠胡乱的拿着帕子擦了擦脸,打了个哈欠。 “姐姐好睡,这一觉让我好等。”安陵容在沈佩筠醒了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书走过来了。 她坐在床边,瞧着沈佩筠有些凌乱的发丝,自然的伸出手抚了抚,笑问:“姐姐可睡饱了?” “你来了也不叫醒我,定是那些奴才躲懒!”沈佩筠靠在枕头上,没有起来的打算,就这么坐着跟她说话。 左右这会儿也没事,她就想在床上多躺一会儿。 看到安陵容,沈佩筠倒是想起来问:“你昨晚才侍寝,今天不在宫中休息,怎么跑过来了?” “皇上和皇后都想了我一些料子,我看有几件很衬姐姐,别想着拿过来多给姐姐做几身衣裳。” 安陵容格外依恋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就好像她终于是别人心中的第一位,脸上的笑容就没有下去过。 沈佩筠不赞同,她道:“你昨天才侍寝,今天早早的又去向皇后行礼,不多休息一下,自己身体累着了都不知道。” “姐姐莫念我了。”安陵容见觅雪已经把料子收了下去,又从衣袖里掏出来一个暖炉套子:“这几日天气越来越冷了,如今外面太阳照着,都感觉到冷,恐怕过几日不好受,我特意赶了这个套子,姐姐用着也不怕炉子烫手了。” 说着,就将手上的暖炉套子递过去,那布料细腻,摸着顺手,看着就知道是顶好的。 沈佩筠看了又看,从脸上就能看出喜欢的不得了:“这针脚那样细,定是绣了许久,也就你肯花这个心思。” 看沈佩筠喜欢,安陵容也放下心:“左右我也无事,进宫快有一个多月了,每天除了来姐姐这,便是自己看看书,绣绣东西,花不了多少时间。” 等在这里用了膳,安陵容才离开。 她看着门口,并不算太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一派祥和。 养心殿,嬴政看着送上来的公文,上面写着青海罗卜藏丹青叛乱,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苏培盛送来了一盏茶,见皇上神色古怪,又悄无声息的退下去。 嬴政盯着那九个字,心中异然,青海罗卜藏丹津叛乱是突然的,之前都没有预料,富察佩筠更不可能提前得知。 那么,她为什么知道会叛乱,好死不死的,还真被她说中了! 从进宫开始,嬴政就已经安排人盯着富察佩筠,可以确定富察佩筠没有和宫外勾结,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发生。 他沉默了许久,心中思绪翻涌,最后还是招来群臣,问一下她们怎么想。 果不其然,年羹尧。 人与事都对上了,哪怕嬴政觉得荒谬,也不得不信,富察佩筠恐怕有什么能力能知晓未来之事。 他现在不便打草惊蛇,富察贵人留在身边也不会威胁到他,不如就多打探些消息,还可以助他一臂之力。 年羹尧如今确实用的顺手,但这朝廷中到底还是武将太少了,他已经让人在暗处寻找适合培养成武将的人,但再快也不可能几月见效,只能先用着年羹尧。 但后宫和朝廷肯定是要分开的,若因为前朝得势,就在后宫兴风作浪,那是昏君才会做的事。 嬴政自己就是君王,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越界,自己是要多窝囊,才需要去讨好一个嫔妃? 后宫又出了八卦,在这女子众多的地方,八卦是最容易传开的。 那会儿沈佩筠才刚午睡结束,安陵容就笑着走进来,眉眼间满是明媚:“姐姐可还记得甄常在?” “又是出什么事了?”沈佩筠也顺着她的话问,起来的时候忍不住搓了搓手,还好寻秋很快就把暖炉抱过来。 这天气越来越冷了,一日不烧炭,宫中就冰凉。 安陵容看着那暖炉套子,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将身上厚重的披风脱下,坐在她旁边说道:“甄常在不是住在碎玉轩吗?听闻那里的首领太监都受不了了,扒上丽嫔走了。” 康禄海走了?沈佩筠是记得有这一段,但在细节的她也记不清了,那些个剧情她也只能记个大概,所以还真不知道康禄海什么时候走的。 她现在几乎就当了个宅女,不喜欢出去也不喜欢社交,平日里就窝在宫中看话本子,颇有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样子。 本来她以为自己会被华妃找麻烦,但因为华妃如今可能自己也感觉到皇上并不偏爱她了,自己都开始慌了。 加上皇后突然又赐沈眉庄辅佐管理六宫之权,如今的沈眉庄才是华妃的眼中钉,肉中刺。 第28章 初见果子狸 这几个月,皇上越发的不爱来后宫,沈佩筠倒是被点过几次,但次数相比起沈眉庄的,瞧着并不突兀。 所以华妃只是看不顺眼她,偶尔怼两句,她也全当没听见,就过去了。 沈眉庄倒是被点了多次,又加上得皇后青睐,一时之间风光无限。 不过皇上虽然不怎么让沈佩筠侍寝,却喜欢叫她去研墨,也不跟她说话,就让她在那磨。 有时候研墨的时间长,有时候也短,没个定性,其他人打听一下都知道,便没有觉得沈佩筠有多受宠。 她不知道的是,嬴政已经琢磨出她的性子了,嘴巴上倒是不爱说话,心里跟个话唠似的,能叭叭个不停。 也凭借着她爱东想西想的性子,嬴政得到了好些想知道的东西,更加喜欢把她招过来。 不过现在沈佩筠并不清楚这些,依旧听着安陵容跟她讲宫中的八卦。 安陵容也不知道怎的,莫名的就是讨厌甄嬛,想来宫中本就是你争我斗的,讨厌一个人也没什么,只当她和甄嬛磁场不同。 说着,安陵容又想起了甄嬛的好姐妹沈眉庄,有些不服气的说道:“也不知皇后娘娘怎么想的,沈贵人刚进宫就犯了大错,竟然还给她协理六宫之权。” 要她说,姐姐才配得上这宫权,只可惜姐姐不爱走动,平日里也只喜欢窝在宫中,这性子都快成第二个敬嫔了。 沈佩筠知道安陵容心中的想法,轻笑了一声:“你当皇后是个好的?如今啊,有多少人盯着沈眉庄,恨不得她跌个大跟头呢。” 其中的关系复杂,但安陵容是什么人,她最擅长观察这些复杂的关系,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关由,轻吸一口气。 同时也有些担忧:“好的姐姐没有被牵扯到。”两人心中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没有什么烦心事,像个米虫的日子倒是过得快,很快就近年关了,在二十五那日,公公们抬着一批又一批的年赏进了延禧宫。 那是稍微忙了些,寻秋和觅雪一直在登记东西和把东西放进库房,瞧这些新奇的东西,才会留在桌面上等着沈佩筠来瞧瞧。 要过年了,除了本就有的月例,皇后还说每宫额外多领三个月的月例用作开销。 本来宫中的人其实没有多少是真的守着月例过日子的,他们多半都是靠赏赐或者是如这种大节给的节礼,就足以过的富足些。 但那是贵人以及贵人以上,像是常在或者答应,要是不受宠些,指不定要被内务府苛扣成什么样。 好在安陵容自身并不算失宠,若皇上进后宫多,一个月里也能有一次,再加上她和沈佩筠关系好,内务府到时把东西凑齐了送过来。 为了过几日的合宫夜宴,沈佩筠还专门挑了身亮色的布料送去内务府让他们赶制成衣。 好在是在宴会上穿上了,这几日快要过年,再加上天气越来越冷,皇后已经将早上的请安免了。 合宫夜当天,沈佩筠昨晚就早早的睡下,今早也赖了一会儿,倒是睡饱了,觉得自己通宵也可以。 到了下午,寻秋就在找那些个好看的首饰,觅雪在旁边为她搭配,总算把自家小主打扮的富贵逼人,才满意。 安陵容这会儿也打扮好了,她那身衣裳还是浅绿色,带着嫩黄的绣花,衣服边上的绒毛纯白,越发衬得她娇小可人。 沈佩筠拉着她转了一圈,满是打趣:“旁人都是把自己往富贵上面打扮,容儿偏偏与旁人不同,瞧着好生清秀~” 安陵容拿着帕子挡住嘴轻笑,回敬道:“哪比得上姐姐,美艳动人,真是让人念念不忘呐~” 两人笑闹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由宫女扶着去往宴会。 等那些个姑姑引导着她们坐下,宴会还没有开始,他们便相互说了些话。 安陵容因为身份,并不能坐在沈佩筠旁边,沈佩筠这会儿身边,是沈眉庄。 沈眉庄倒是先向她敬了杯酒,倒不至于平白扫人面子,沈佩筠也回了一杯。 两人都不是多话的,再加上因为第一次拜见皇后,沈眉庄落在沈佩筠之后,自觉有些扫了面子,更不乐意跟沈佩筠说话。 她觉得富察贵人也就只是出身比她高一些,可如今她既有皇上的宠爱,又有皇后的青睐,怎么看都比富察贵人更得势。 再加上她不屑于去做扒结人的事,看着两人身份也差不多,更不可能故意亲近起来。 沈佩筠本就不想搭理其他人,感受到沈眉庄也不待见她,觉得刚刚好,双方都不待见对方,省了客套。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之时,外面的太监高声禀报:“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大家连忙站了起来,同时向主位行礼:“皇上万安,皇后吉祥。” 嬴政在这里面扫了一圈,看到沈佩筠才收回目光,不知道现在两人距离有些远,还能不能听到心声。 这心声就这点麻烦,必须要靠得近些才听得见,若远一点就感知不到了。 不过还好,听到沈佩筠心中的碎碎念,嬴政满意的点头,让大家不用掬着礼了。 这几个月果郡王可能并不常来宫中,没有感知到嬴政太大的变化,依旧如平日里那般不拘小节的说道:“皇兄每回都说不必拘束,可按照规矩来呀,还是拘束!” 头回见到真人果子狸,沈佩筠忍不住打量一番,奇怪的发现皇上的容貌好似并不比果郡王差,甚至因为气质,反而略上一层。 嬴政从记忆里也知道这人与他关系不错,算是好弟弟,听他这么说还是觉得心中有些不对劲。 他看了一眼果郡王年轻的面庞,笑了一下:“这般怕规矩,日后娶了妻如何得了?” 感受到了嬴政有些不悦的情绪,果郡王一愣,打着哈哈过去了。 沈佩筠心中好笑,人皇上不过跟你客气一般,你还真讨论起来,难怪被怼。 不过大胖橘不是一向很是放纵果郡王吗?连对方在后宫里乱窜,都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29章 重生 这心声突然传到嬴政耳朵里,嬴政忍不住挑眉,又看向果郡王:这家伙在他的后宫里乱窜? 她对果郡王情绪淡了不少,手里转着的十八子也停住了,有些烦躁的轻啧了一声,果然弟弟什么后都不讨他喜欢。 这么想着,又听到沈佩筠在那叭叭:可不是怕规矩吗,在皇宫中就敢跟皇上的妃子眉来眼去,甚至还能给皇上戴上绿帽,让皇上养着自己的孩子,自由的很~ 嬴政:“……” 他不再去看果郡王,觉得自己的眼里已经有了杀气,并不知道这是剧情的他理所当然的以为果郡王是让自己戴了绿帽。 好,好的很!好大一个惊喜! 不过今日过年,不宜动怒,嬴政还是将那杀气压了下去,在心中想着要不要等年后就杀了。 他杀人不需要正当理由,但到底牵扯过多,嬴政一时拿不定主意。 但接下来就正常许多,大家开始互相敬酒,说着一些讨喜的话,气氛上倒是其乐融融。 大秦虽然也过年节,却没有大清这般热闹,加上法律严苛,很多地方更是安静的厉害,没有气氛。 大清在过年上确实有过年的感觉了,嬴政心情稍微也有些愉悦,不去想那些烦心事,再加上西北传来胜报,年羹尧打了胜仗,确实让他开心了些。 年宴布的那些菜精致极了,沈佩筠一颗心全都放在了菜品上,吃的好不开心。 然后不知道听见谁突然夸了一句:“这红梅倒是好看,倚梅园的梅花想必也开了吧。” 倚梅园!重大剧情点,这可是甄嬛和四大爷爱情开始的地方,沈佩筠挑眉,觉得这剧情的力量就是强大,皇上自己都没注意,直接就有人说出来了。 她在想,现在甄嬛恐怕就在倚梅园许愿,等到皇上一过去,正好就能撞上,然后为女主日后的爱情铺上阳光大道。 这装病就是好呀,既能暗戳戳的给自己铺路,又能避开宴会自己躲清闲,还热热闹闹的在剪纸玩呢。 装病,很好。 嬴政气笑了,目光看向沈佩筠,猜出恐怕她早就知道,又笑了两声。 倒是沉得住气呀,在年宴上给他报出那么大两个惊喜,嬴政平生最讨厌被欺骗,本就没见过甄嬛几次,如今更是反感。 同时,从小到大被害的经历让他想得更多,甄嬛能装病,势必是有一个太医为她打掩护。 那太医竟如此听她的话,连这种诛连九族的欺君大罪都敢犯,是不是只要甄嬛想,那太医还敢给他下药?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刚才的好心情全都被破坏的干净,他本就多疑,在彻底掌权前,人人都盼着他死,他自然更容易想到不好的一面。 沈佩筠并不怎么关心上面,还在那猜测皇上什么时候会去倚梅园,没想到等宫宴结束了,都没见皇上离开。 “?”她有些疑惑,不过想到反正剧情都已经崩那么多次了,多这么一次也不要紧,就抛之脑后了。 因为喝了些酒,她脑子晕乎乎的,还得多亏觅雪扶着,才走回去。 与此同时,碎玉轩,刚回来的甄嬛突然感觉到头昏脑涨,不舒服极了。 浣碧连忙扶她坐下,担心的想要去请太医,却被甄嬛拦下:“今日年宴,想必太医都在那候着,我不打紧。” 浣碧皱了皱眉,语气难免有些抱怨:“都说了小主莫要出去,身子本来就不好,如今又染了病症,这可如何是好?” “我睡一觉就好了,烧些热水吧。”甄嬛知道她是在担心自己,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感觉到脑子越来越昏沉, 忍不住按着太阳穴。 浣碧也才刚进宫,如今对甄嬛并没有背叛之意,当然很担心她的身体,正想着劝劝她去找个太医,就见甄嬛突然眼神涣散,昏了过去。 “小主!小主!快去请太医,小主!”流朱和浣碧被吓得六神无主,还是崔槿汐去让小允子去请太医。 她甚至还专门叮嘱小允子,一定要是温太医。 碎玉轩这边乱成一锅粥,但因为今晚宴会,很多人都喝下了酒,早早就睡了,还是到明儿才听到的消息。 温太医医术高明,在手搭上去的时候,就知道是染了风寒,发热所致。 他开了好几服药,可因为之前用的药和这些药有些相克,只能选一些药性不是很好的药方。 他们忙了大半宿,到第二日天朦朦亮,甄嬛才苏醒。 她疑惑的看着碎玉轩床帘上的花纹,慢慢的坐起身。 她不是死了吗?记得自己身子不爽利了,甚至连偶尔走走都累的不行,已白发苍苍,脸上长满诸多皱纹,含恨而亡。 看着自己皙白的双手,又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太久了,对于在碎玉轩的日子,甄嬛已经太久没有记得了。 靠在床头的流朱察觉到了动静,连忙抬起头,看见甄嬛醒了,才泪眼婆娑的说道:“小主,你昨晚可是吓坏我们了!” 流朱?甄嬛心中大惊,流朱不是死了吗,为什么她还看得见流朱。 他感觉自己的喉咙像是塞了一团棉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伸手试图抚摸一下流朱的脸。 “小主!你怎么哭了?”流朱惊慌失措的拿起帕子给甄嬛擦着脸。 甄嬛只是摇头,缓慢的看向周围,声音干涩的厉害,像是粗糙的沙纸划过地面:“如今,是进宫多久了?” 她看出来了,这里是碎玉轩,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回到了刚进宫的时候。 甄嬛心里满是窃喜,这时候的允礼还在,她的允礼还在,眉姐姐也还在,流朱,浣碧她们都还在。 她想,或许是老天看她这一生太苦了,爱人不在身旁,只能忍着恶心笑脸应对她讨厌的人。 皇帝,她不会放过他!是他害死了她的允礼,她不允许对方再一次伤害他的允礼!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小主会这么问,但流朱还是乖巧的回答:“小主,我们已经进宫快三个多月了。” 三个多月,那就是她避宠的那段时间,甄嬛现在并不想见到皇上,不想见到让她恶心一生的人,所以依旧打算等等。 第30章 装病 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对于皇上早就死心了,心中更是一片恨意。 想她甄嬛有一日竟要沦为他人替身,她当然恨,果然只有允礼才是最爱她的。 想到她的允礼,甄嬛难得带了几分笑意,然后就看到了浣碧。 看到浣碧的时候,她的心情是复杂的,既恨浣碧占了允礼身边的位置,又庆幸浣碧是因为长得像她,才得以站在允礼身边。 正想着,甄嬛感觉到这宫中刺骨的寒冷,她忍不住搓了搓手,皱着眉问道:“怎么不把火烧旺些?” 崔槿汐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她,小声回道:“内务府的那些人捧高踩低,咱们的炭火不光只给黑炭,份例也没有给足。” 是了,宫里的人向来这么势利,甄嬛早就习惯了,可是那刺骨的冷还是让她格外不适应。 他养尊处优多年,自从从甘露寺回宫之后几乎就没吃过什么苦,尤其是当了太后几十年,更是奢侈之极。 由奢入俭难,甄嬛拢了拢身上的被子,一时之间有些动摇。 不,不是背叛允礼,她想起以后父亲要是遭罪,或者是她想要的什么都得先靠着皇上才能得到。 说到底,甄嬛更爱的是自己,他要保证自己的利益才能去想其他,所以他决定按兵不动,先走原来的老路。 至于等到封了嫔封了妃,在把皇上弄死,扶持她的亲生儿子上位。 他不要再扶持四阿哥了,果然不是亲生的养不熟,上位之后处处针对她的亲生儿子防备自己就算了,还把胧月送去和亲,她恨啊,她怎么能不恨! 这一世,哪怕自己做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也不愿再去接触弘历! 这么想的入神,门外的崔槿汐却突然慌慌张张的跑进来,眼里都是藏不住的惊慌:“小主,皇后娘娘带着太医来了!” “你说什么!”甄嬛猛然抓紧被子,记忆里并没有这段,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皇后就会带着太医过来。 但现在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甄嬛看向浣碧,让浣碧赶紧去请温实初。 浣碧也被这个消息吓得六神无主,白着脸点头,连忙跑了出去。 她才出去不久,皇后就已经登门到访,端着和蔼的笑容:“甄常在这病许久不好,我与皇上都担心坏了,特叫章太医来给你瞧瞧。” 虽然这么说,眼底却闪过一丝恨意。 皇上一大早就让她去瞧瞧甄嬛的病,如此担心她,不过是仗着姐姐这张脸罢了! 甄嬛心中大惊,脸色虽然苍白却依旧倔强:“不必了,嫔妾的病一直是温太医在瞧,贸然让其他太医出手,不妥。” 她当上位者太久,说话之间自然不客气,甚至还多了几分命令的语气。 皇后差点没被她气笑,手心都掐出了几个血印,脸上的笑容都冷淡下来。 崔槿汐和其他宫女太监都快被甄嬛吓死,小主这是一病把脑子也病没了吗?怎么有胆子这么跟皇后娘娘说话! 这会儿的甄嬛也意识到这话说的不妥,到底她现在位分还低,这么说很容易被皇后治罪。 但她依旧不服气,打心里看不起皇后,有自信就算皇后把状告到皇上了,皇上也不能拿她怎样! 皇后看她满脸的傲气,脸色彻底冷淡下来:“恐怕这还由不得甄常在,皇上关心你,章太医既然已经来了,让他瞧瞧也无妨。” 甄嬛脸上都僵硬了不少,依旧打的太极:“嫔妾不过小病,怎么敢劳烦章太医?” 她这般推脱的话,让皇后越发起疑心,皇后才懒得跟她周转,让章太医给她把脉。 甄嬛的脸色吓得更加苍白,刚醒来脑子还不是很清醒,下意识的就想要呵斥几句。 这时,浣碧急冲冲的跑进来:“温太医来了!”说完看到皇后,又连忙行礼。 温太医温实初跑得满脸都是汗,半跪下来:“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参见小主。” 皇后在心中冷笑,发现这甄嬛虽然才进宫,身边忠心的人却不少。 她铁了心思要让章太医给甄嬛把脉,章太医是老太医了,只要一上手,肯定会察觉到问题。 温实初连忙开口打断:“小主的病一直都是由微臣瞧的,若皇后娘娘有什么疑问,微臣皆可回答。” “温太医急什么?不过是让其他太医把一下脉,怎么就慌成这样?莫非……你与甄常在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皇后淡笑着开口,杀伤力十足。 甄嬛知道一旦认下这个罪,哪怕就算皇上保她,她也要吃些苦头,赶忙开口:“皇后娘娘何出此言,平白污嫔妾清白?” “是不是清白,让太医一看便知。”耽误了太长时间,皇后不想再跟她掰扯,直接让剪秋上手按住人,给了章太医一个眼神。 章太医趁这个机会掏出帕子放在甄嬛手上,把起了脉。 已经无路可退了,甄嬛心里终于带上了几分恐惧,只能不断的祈祷章太医瞧不出来。 可命运不眷顾她,章太医很快就松手,回禀道:“小主这病,恐怕是被人用了药拖着,才久久不见好。” 刚才皇后心中就有这种感觉,现在得到了认证,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转头对剪秋说道:“带着两人去景仁宫,再去把皇上……和众嫔妃叫来。” 现在天还蒙蒙亮,再加上皇后因为过年和天气寒冷,免了这一个月的请安,沈佩筠被吵醒的时候,这是睡得最香的时候。 她有些不满的轻哼,一直在床上不肯睁开眼睛。 安陵容就坐在她的床边不断轻轻地拍着她,声音也柔和:“姐姐,醒醒,姐姐?” 觅雪和采夏在旁边看的无语,安小主\/小主这是在叫人,还是在哄人入睡呀? 最后还是寻秋看不下去了,摇晃沈佩筠的力度稍微加大了一些,在成功的让沈佩筠清醒过来。 “怎么了,不是说了不用请安了吗?天色那么早,怎么就把我叫起来了。”沈佩筠一边皱眉揉眼睛一边问道。 安陵容稍微低下一点身子,给她解释:“皇后突然叫大家去景仁宫,恐怕是出了一点事,姐姐快弄好,我们也赶紧去吧。” 第31章 放弃温实初 她们俩人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不少妃嫔,同时也看到了坐在主位的皇后,和跪在下面的甄嬛与温实初。 皇后的脸色极为难看,像是在忍耐些什么,看到沈佩筠和安陵容进来,也只是点了下头。 两人乖乖的向皇后行礼,然后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安陵容因为位分的原因,离她稍微远了些,没办法说悄悄话,她只能看向在自己旁边的敬嫔,小声的问发生了什么。 敬嫔和她不是很熟,坐在她前面些,无奈于她说的上话的博尔济吉特贵人坐在她的正对面,也不好说悄悄话。 至于她旁边比较后面填的位置,自然就是沈贵人沈眉庄的,不过不知道是被什么拖住了脚,到现在都还没有来。 敬嫔是宫中的老人了,向来与人为善,并没有故意不理沈佩筠,只是她也没看懂这发生了什么。 瞧着这样子,别是这两人私通被皇后发现了吧! 毕竟一个太医一个小主同时被压过来,怎么看都不对劲。 此时甄嬛虽然是跪着,却依旧将腰背挺得笔直,一张小脸惨白又倔强,像是不愿被压弯的傲梅。 她颤抖着声线,小心的看了一眼温实初,心中难过又不舍,可她没办法,这显然是二选一,她只能放弃掉温实初。 “皇后娘娘明鉴,嫔妾……嫔妾真的不知道此事,嫔妾为何要下药害自己呢!” 温实初猛然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向甄嬛,看着她那哭的梨花带雨的面庞,难过中又带了一些异样的满足。 至少,他是能帮助嬛嬛的,温实初这么想着,又闭上了眼睛,几乎是跪趴在地上:“是……此事不关小主,是罪臣一手所为。” 罪臣,自己都已经主动认罪了。 温实初倒是个讲义气的,可惜他只对甄嬛讲义气,他难道不会动脑筋想想,他要是认下这个罪,他的九族和他的父母该怎么办? 他不会真的天真的以为,此事只会牵连到他一个人吧? 沈佩筠在心中吐槽,不过这瓜吃的真香,她已经看出来了,恐怕是甄嬛装病的事情暴露了。 反正这事又牵扯不到她头上,她只管做个瓜田里的猹吃瓜就行了。 可惜虽然他们两个这么说,皇后还是觉得蹊跷,她目光沉沉的看着甄嬛,问道:“那么温太医为什么要这么做?” 别说,温实初办事效率还是挺高的,早在决定要承认下这个罪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托词。 他再次行了个大礼,慢慢的说道:“臣在小主进宫之前,曾向小主提过亲,小主未曾答应,臣……因此怀恨在心。” 哦豁,这温实初看起来是真的想要救甄嬛,但是他说话也太不过脑子了吧。 且不说当时甄嬛已是秀女之身,只差最后的殿选,就说甄嬛还没有走完全过程,还未彻底落选他就明晃晃的去向甄嬛提亲。 这是要跟皇上抢女人的节奏啊!他到底是想要帮甄嬛,还是想要害死甄嬛? 不过没关系,两个人中的只有一个死了,她都挺开心。 温实初和他的徒弟卫临可都是甄嬛前期与后期的金手指啊,只要温实初死在甄嬛的这里,她不信卫临还那么心大的为甄嬛买命。 只不过想也知道,甄嬛恐怕不会就此折在这,毕竟她最大的金手指是皇上对她的偏爱,只要不是被戴绿帽或者是重大恶劣事件,皇上都可以做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能连被戴绿帽,他都能放过甄嬛,毕竟后期他早就怀疑过甄嬛和果郡王,却依旧没有自己狠心将两人赐死。 看似给了甄嬛选择,但要想他可是一个皇上,他处死一个人,尤其还是妃子,没有母家庇护的妃子,怎么都不需要隐忍至此。 所以啊,皇上这明晃晃的偏爱才是甄嬛可以在宫中为所欲为的倚仗。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刚才就一直懒洋洋的靠着,没有开口的华妃嘲讽的说道:“刚才章太医可是说了,那药对本身的身体并无害,若是怀恨在心,怎么用药如此小心?” 不愧是华妃,一下就抓住了重点,或许是来的时候曹琴默已经跟她分析过了一遍。 华妃现在恨极了沈眉庄,自然讨厌她的好姐妹,针对起来毫无负担。 这点确实说不通,连甄嬛自己都没办法解释,温实初唇色都白了几分,喃喃地想要解释。 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眉庄来了。 沈眉庄一过来,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言词恳切:“皇后娘娘明鉴,嫔妾与嬛儿从小长大,嫔妾愿用自身担保,嬛儿定做不出与太医勾结之事!” “眉姐姐!”刚才还一脸全世界都辜负我的甄嬛立马露出了委屈又感动的神色,目光热切地看向沈眉庄。 她现在确实是在拖延时间,拖延到皇上来,看在这张脸的份上,皇上定然不忍心苛责她。 一想到自己又要用这张脸对付那个让自己无比恶心的人,甄嬛脸上的委屈确实不是装的。 她同时又感动于眉姐姐甚至不问一句,就无条件的相信她,不像……她的目光看到了一直安然坐着的安陵容。 现在的甄嬛只有上辈子的记忆,并没有这辈子的,自然不知道她和安陵容如今根本没有什么关系。 她只在心中冷笑,果然这人就是个白眼狼,只关注自己,见她受难,却依然无动于衷,不过就是怕连累到自己罢了! 察觉到甄嬛对自己的敌意,安陵容感觉到莫名其妙,这敌意来的强烈,像是恨不得弄死她。 她虽然不喜欢甄嬛,从来都没有对她动过手,只不过在嘴上占两句威风,怎么甄嬛就跟她弄死过她似的? 不过她一点都不慌,就这么坦然的回望过去,但她没想到的是,就这么一眼,让甄嬛在心中更加觉得她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甄嬛狼狈地闭上眼,她知道恐怕温实初是保不住了,心中暗暗发誓,今日的始作俑者,还有安陵容,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正这么想着,外面传来了太监的通报:“皇上驾到!” 她整个人都像是活过来了,猛然睁开眼,看向缓缓走进来的那道明黄的身影,坚信只要皇上来了,皇后也不敢对她怎样。 第32章 九族遭殃 来人身高九尺,身材高大,一双眼黑沉,虽然年纪已经不是很年轻,却显得更加威严。 嬴政从外面走来,见到他的众嫔妃纷纷行礼:“皇上万岁。” 他坐到主位上,挥手摆了摆示意免礼,然后看向下面的那个少女。 甄嬛脸上带着一些迷茫和恍惚,皇上……是这个样子的吗?但她很快就坚定了起来,同时双眼含泪,如同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知道怎么样才能得到更多的好处,将脸抬起,把整张脸暴露在外面,确保上面的人看的真切。 却又倔强的不说话,宛如迎风而立的小白花。 华妃当场脸色就变了,他心中不断的暗骂着狐媚子,眼神死死的盯着甄嬛,像是要上去撕了她。 而嬴政也只是看了一眼,心下没有什么感觉。 他本不用来,毕竟对于他来说进后宫不如看折子,只不过是想来看看胆大包天到欺骗他的人长什么样,才来走走。 如今看了,好奇心被满足了,当下,他就满脸无趣的说道:“太医温实初,赐死,甄氏欺君罔上,也……” 赐死两个字还没说,嬴政猛然一愣,大脑里不断的传出尖锐的警报。 沈佩筠本来看戏看的好好的,被这警报声吓到,差点就直接捂住耳朵。 好在她反应的及时,冷静了下来,警报声不断传来,同时还有系统冰冷的话语:“检测到主角即将身死,主角死亡,世界崩塌,警告,警告!” 沈佩筠眉头都快皱死了,意思是她还要去求情?那不如杀了她! 当然,她也只是这么说说,毕竟她还是很惜命的。 只是现在求情的话,皇上不一定会弄死甄嬛,毕竟那是加了他的白月光光环的人,但自己的姓名保不保就说不定了。 她正头疼,不知道嬴政也听到了这警告,嬴政紧了紧手上的十八子,不知道这世界崩塌是什么意思。 世界他知道,崩塌他也知道,但两个结合在一起就有些莫名其妙了。 难道杀了前面这个女人,这个世界就要毁灭了?哪有这么离谱的事。 可惜事情真的就那么离谱,不断的警告声传入耳里,嬴政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东西……在威胁他? 他的眼神像带着刀子看着甄嬛,甄嬛心中有些发怵,下意识的觉得不应该是这样,应该……应该…… 可应该怎么样她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刻,她才知道没有皇上的宠爱,想要她的命轻而易举。 甄嬛心中越发委屈,甚至有些怪皇上为什么还不为她说话,要她如此担惊受怕。 沈眉庄心里发急,匆忙的为甄嬛说话:“皇上!嬛儿一定是被冤枉的,她是受害者,皇上定要明鉴!” 嬴政只是扫了她一眼,转头看向皇后。 皇后本来还在为沈眉庄犯蠢高兴,看到皇上的目光,下意识的就想起皇上之前就说过希望后宫稳定,不要老是做错许多事让他烦心。 她好像这才想起皇后的职能,声音发沉:“沈贵人,你既说甄嬛是冤枉的,可有证据?” “这……可是嬛儿,嬛儿没道理害自己呀!”沈眉庄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就是没证据,皇后看向皇上,想要等皇上发落。 想到那怪东西说了不能让甄嬛丧命,嬴政目光发沉,眼神黑的可怕。 沈佩筠手里的帕子都被她握成一团,虽然理智告诉她,皇上一定会放过甄嬛,可她还是害怕如果有万一…… 万一皇上真的要赐死甄嬛,她该如何求情? 好在还不需要她太过动脑,坐在高位上的那个男人开口了:“温实初在宫中对宫嫔下药,犯欺君大罪,乱棍打死,温氏……三代以内不得为官从医,温家流放。” 刚才还一脸英勇赴死的温实初脸上瞬间显出绝望,他睁大眼睛看向嬴政,挣脱开太监的压制,对嬴政大声喊道:“此事为我一人所为,罪臣任罚,可这实在不关温家之事,皇上怎么做……不怕寒了大众的心吗!” 嚯!好勇,沈佩筠在心里为温实初点蜡,同时忍不住悄悄的去看嬴政的脸色。 果然,嬴政脸上的表情黑的可怕,他像是被气笑了一般,看着温实初,看他能再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 “皇上,温家世代为御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皇上这般,天下人要如何看皇上,皇上不可寒了臣子的心!” 温实初再次说道,他已经又被太监控制了起来,脸上青筋暴起,仿佛下一秒就要伤人。 看来他还是在意自己的九族的嘛,沈佩筠心中好笑,这个恋爱脑的男人好几次拿九族的性命作赌,为甄嬛卖命的时候难道就没有想到自己的九族会遭殃吗? 嬴政没有被他激怒,只是目光沉沉的盯着他,突然笑了:“既然温太医如此不满,那朕便重新改一下。” 说完,他带着可怕的笑意,一字一句的道:“温氏九族皆不可为商为农,为官为医。温氏三族男子全部流放,女子充为奴,温太医,不知现在你可满意了?” 温实初愣在原地,像是整个人都被抽了灵魂,然后眼里爆发出强大的恨意,死死的盯着嬴政。 可笑的是,他宁愿以这种责罚,也要承认下是自己要害甄嬛,而不是与甄嬛勾结。 真是感天动地的情谊呀,就是不知道他的九族知道了,会不会为有这么个重情的男子欣慰。 沈佩筠充满恶意的想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剧情走的这么离谱,但至少前期甄嬛的金手指,现在已经没了。 甄嬛像是也被吓傻了,就这么跪坐着,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嬴政不想再跟他掰扯,眼神一厉,下了命令,立刻执行。 温实初被拖出去了,一边拖一边凄厉的喊道:“皇上!皇上!” 很快,外面传出了他的惨叫,渐渐的,声音弱了下去,直到一个太监回来复命,确定温实初已被乱棍打死。 甄嬛表情一片空白,像是现在都还没有回过神,大殿里一片寂静,这个时候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第33章 不像大胖橘 “至于甄氏……”嬴政沉默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一些咬牙切齿:“甄常在既然病还没有养好,就派太医好好的养着。” 皇后眼底格外复杂,看向皇上,只是笑着说了声好,心中的难过只有自己知道。 果然呀,只要关于她好姐姐的事,皇上总是这么轻拿轻放,就这么爱她那个姐姐吗! 华妃显然对这个结果很不满,她站起来撒娇道:“皇上~这事还是蹊跷,不如让臣妾好好查查。” 查什么?再查下去他就兜不住了!嬴政烦躁的啧了声,道:“朕不是让你好好养身体,备孕吗?这些事就不必烦心了。” 他有着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自然知道华妃所用的欢宜香里面有大量的麝香。 他还不屑于用这种手段去对付一个后宫的女人,想起这件事时就让人把欢宜香换下去,永不再用。 华妃当时还过来闹过,以为她在不知道的时候惹怒皇上,被厌弃了。 虽然皇上还来她这里,却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独宠,这才是华妃那么讨厌沈眉庄的原因之一。 她认为是沈眉庄多了自己的宠爱,毕竟后宫之中,沈眉庄侍寝的次数几乎和她差不多了。 但很奇怪的是,皇上甚至也多半宿在皇后的宫中,以前向来都是初一十五才去,如今光是这个月,就已经去了不下六次。 虽然嬴政多半过去只是单纯的睡觉,他很分得清,既然已经立为皇后,自然就是正室,谁都不能越过皇后,不然就是在打他自己的脸。 除非哪天皇后实在是做了让他忍受不了,必须厌弃的事,他才会废后。 但废后也是有讲究的,国家废后会传出很多不必要的流言,甚至有些人认为废后还会影响整个国家的气运。 嬴政自然不信这些,可他也懒得麻烦,皇后其他事情做得到挑不出错,只不过在打胎上面…… 以前不是他自己的孩子,他自然不在乎,不过如果后面会有了他的孩子,皇后自然不能动那些孩子。 他确实要找个机会好好的跟皇后谈一谈了。 但眼下还是要解决一下甄嬛的问题。 华妃一听到皇上让她安心备孕,脸上忍不住出现娇羞又得意的表情。 毕竟她是第一个被皇上专门嘱咐备孕的人,自然觉得这是皇上特殊的宠爱,眼下也懒得管甄嬛,笑容灿烂的嗯了声。 同时她心里更加着急,这么多年了她独占皇上都没有怀孕,如何能不着急,几乎是每天都要去请太医看上一看,就怕哪天怀孕了自己不知道。 最震惊的莫过于甄嬛,她不可置信的看向华妃,然后再转头看向皇上,宛如被背叛了一般。 皇上怎么会让华妃怀孕?他不是最忌惮年羹尧的吗,为什么? 不过很快她就自我想通了,许是皇上在哄华妃,是了,皇上又怎么会让华妃怀孕!那可是她的仇人啊! 同时心中又忍不住的得意,瞧吧,只要她出现在皇上面前,并不会出现大的责罚,没看见华妃都被顶了回去吗! 这里实在闹人的厉害,嬴政不想多待,更是不想看见甄嬛,所以站起了身。 他一站起来,所有妃子也跟着站起来,然后半蹲下去:“恭送皇上。” 嬴政直直的走下去,路过沈佩筠的时候愣了一下,想要打听一些事情,所以伸手在沈佩筠面前。 沈佩筠也被他突如其来的操作搞得懵逼,愣愣的伸出手,借着皇上的手站了起来。 嬴政也不说话,就这么拉着她的手明晃晃的走了。 沈佩筠:“???” 等到了养心殿,他坐在了龙椅上,旁边堆着高高的折子,有些都是一些无意义的请安折,影响他的效率。 大奏虽然也有公务,但到底领土小了些,不像大清,光是每个县长汇报地方,再加一些请安折,那些折子就可以淹没他。 嬴政其实是有想法让人分担一些,毕竟在秦朝就已经设立了中央三公九卿,管理国家大事,但现在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就只能先这么拖着。 不过嬴政已经在看人选了,相信不到一年,工作上的压力就不会那么大。 沈佩筠看着堆得厚厚的折子,忍不住发出了没见识的哇,终于相信了历史上雍正是被累死这个离谱的死因。 不愧是她的雍正大大!就是敬业,哪像大胖橘呀,死法都丢人,被自己的妃子活活气死,想想就憋屈。 活活气死!嬴政听到了自己后槽牙咬紧的声音,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已经拿起了笔。 几个月的相处让沈佩筠一看见嬴政提笔,肌肉记忆就立马拿起旁边的墨,一边用小勺子舀水一边磨墨。 她也习惯了皇上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把她当工具人用,好在皇上一般都只让她磨个一盏茶左右,倒也不是多累。 让她奇怪的是,有一次她磨的手酸,悄悄的偷懒,皇上竟然也没有催她,就这么等着。 沈佩筠:“……”不是,他图什么?让公公来磨不行吗,非要摧残她这么个娇弱的人! 抹了一把辛酸泪,沈佩筠乖巧的磨墨,同时在心中感叹,明明人家明朝设的内阁挺好的,可惜清君最是重视自己手上的皇权,不肯分出去,没有延用。 瞧吧瞧吧,把自己累死了吧! 嬴政捏着笔的手都出现了一些青筋,这人怎么动不动就死啊死啊的,晦气! 偏偏沈佩筠面子功夫做的极好,让人挑不出错,嬴政看着她手下的墨,睁眼说瞎话:“浓了。” 看着才刚磨两下,有一大半都还是清水的的砚台的沈佩筠:……他在故意找茬! 偏偏还要扬起一张笑脸,装作恭敬的说道:“是,嫔妾受教了。” 嬴政:舒服了。 沈佩筠拿他没办法,只能加重手上的力气,心里不断的骂着脏话,那嘴叭叭的就没停过。 但神奇的是,她不喜欢大胖橘,哪怕知道这人大概就是大胖橘,却没办法把他和甄嬛传里的皇上联合起来。 两人像是两个独立的灵魂,明明本该是一个人,却割裂的厉害。 第34章 百年屈辱史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当自己脑子糊涂了,毕竟之前是试探过,对方并不是重生者也不是穿越者。 其实不怪沈佩筠,毕竟在给她千百个脑洞,她也没想过是皇帝穿皇帝呀! 所以看着赢政通天的气质,理所应当的就觉得对方是本人。 嬴政看了几本折子之后,不动声色的说道:“皇后管理后宫虽上心,却总有许多人认为可以糊弄朕,也不知甄嬛是其中之一还是唯一?” 他像是自言自语,也不期待沈佩筠的回答。 沈佩筠想了想,在这后宫刚进后宫就有这么大胆子欺君的,好像还真只有甄嬛一人。 当然,后宫的肮脏事那么多,不过应该只有甄嬛这个装病特别好拿把柄吧? 哎……这后宫天天这么斗,人家外面都快打进来了,咱们这里还一无所知呢。 她叹了口气,一想到因为清朝导致的那百年屈辱史,看向嬴政的目光都不免发生了一些责怪。 好在在嬴政看过来的时候立马低下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嬴政能感受到她那一瞬间的愤怒,有些迷茫,然后皱起眉,百年屈辱史?闭关锁国,外面打进来了! 显然,这三个关键词比后宫那些女人的你争我斗让他上心多了,这些并不能理解,尤其是串起来,他很快就能想通关键。 难道后期这个朝代又被覆灭了? 虽然一个君王不希望自己的国家,或者是自己的皇位覆灭,但好像历史更迭就是这样,嬴政就算万般不愿,大秦不也这么没了吗? 可为什么说百年屈辱,难道是后面上位的君王对百姓不好? 清朝好像是满汉民族打进来的,那这次又是哪个民族打进来?或者是汉族站了起来,把大清覆灭了。 他想不通关键,同时也有点不明白这跟闭关锁国有什么关系? 好在旁边就有一个能为他解答的,嬴政不动声色的放下折子,突然问道:“你觉得我国闭关锁国如何?” 闭关锁国其实早在明朝就有了趋向,只不过那时候是海禁,其实管的也不是很严,到了清朝前期,几乎若有若无了。 但是如果根据自己的记忆来看,原生就是这个皇帝,他是有闭关锁国的想法的。 他不喜欢外面传来的天主教,现在只是禁止传播,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想等坐稳了之后直接明令锁国。 嬴政不明白这个意义在哪,因为闭关锁国还要加大兵力去各个海口巡查,这些兵力但凡训练起来,早就把外面全都夺下了。 到时候外面都是你的天下了,还不是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想传播什么就是什么。 最关键的其实是,嬴政也觉得这个皇帝有些割裂,有时候看起来挺精明的,比如九子夺嫡,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思想上都能算上英勇。 偏偏一遇到女人,好像脑子就掉线了。 比如强娶已经有婚约的女子,甚至与那个女子有婚约的人还是个武将,真是把武将的心寒的透透的。 再者,对方还一直把她当成白月光,怎么想一个陌生的女人出现在自己家就这么光明正大的跳舞,难道第一时间不应该怀疑是间谍或者阴谋吗? 还有那个女人穿着的服饰好像也是妃制,自己还娶了她,在还没有百分百确定自己有机会登上皇位,不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其他人他想要自己的阿玛死,自己子承父业吗? 但凡扶苏敢这么干,哪怕扶苏是他宠爱的长子,他都得丢到边外让对方守个边疆几年好好醒醒脑子! 偏偏这里的人一个都没有觉得有问题,嬴政不评价这个君王的爱好,只是觉得他的脑子时好时坏。 在前朝虽然英勇,但自己的后宫或者是还是王爷的时候的后院,都乱成一锅粥。 想想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别看他想了那么多,其实也不过一刹那,比起这个君王的脑子,嬴政显然更关心他的江山。 几乎是在听到闭关锁国这四个字的时候,沈佩筠就忍不住的冷笑。 在历史课上学到了中国近代史,俗称中国百年记仇史和和中国屈辱史,她是真的有种巴掌伸不进书里的无奈感。 可她还是要脑袋的,只敢在心里逼逼赖赖,不敢在嘴上说半句不是。 心里骂的有多凶,面上就有多唯唯诺诺:“嫔妾这是一小女子,不懂得这些,而且皇上……后宫不得干政。” 这也是为了防止再有太后乱朝的现象发生,所以清朝的后宫不得干政。 所幸嬴政并不需要她嘴巴上的那些话,听她心里骂的多脏就知道她有多不满。 骂了半天,沈佩筠终于说了一句关键的:‘但凡是自家人打,我都不至于生气成这样,那可是八国联军侵华!连旁边的小日子,那些个小倭寇,都能咬我华夏一口!’ 八国联军,倭寇!嬴政的脸色瞬间黑了,还有什么不明白,那是真的外面人打进来了! 再怎么闹,那都是关上门的自家事,嬴政就算再生气,但也只能承认是历史的潮流与更迭。 可要是外面的人打进来,他是真的能气到从棺材板里爬出来! 而且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嬴政这也摸清了沈佩筠的性子,能让对方这么生气到乱骂,想来那些个外国人应当是做的格外过分了。 他突然想到之前听到的火烧圆明园,之前还不知道是谁胆子那么大,看来现在有罪魁祸首了。 那可不就是小偷吗!都偷到别人家里了! 好在现在嬴政还不知道那百年都发生了什么,不然恐怕现在就提着剑杀过去了。 他现在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沈佩筠也因为这个话题心情有些沉重,没有关注到嬴政,也没有发现嬴政也走神了。 ‘哎,其实康熙到乾隆这三代还是不错的,雍正帝这一生做过最大的错事恐怕也只有闭关锁国了。 可惜后面清朝越来越拉垮,尤其是还出了一个慈禧太后,啊啊啊o(≧口≦)o为什么不能让我穿到慈禧旁边弄死她呀! 只要能弄死她,要我的命也成啊!哪有拿银子养别人军队的事呀!4.5亿白银啊,换成rm币都有2千多亿呀! 那还只是有记录的,那些个没记录的不知道赔了多少,还有那么多割让土地的屈辱条约,百年屈辱史,慈禧至少要占百分之七十以上的责任。’ 第35章 封号 4.5亿白银养别人的军队,割让土地,屈辱条约,火烧圆明园,好!好个慈禧! 嬴政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好像真的看到了那个时代,民不聊生,百姓流离失所。 而那些个外面的强盗,耀武扬威地抢着这个国家的一切,上位者不作为,任凭土地被瓜分。 可以说国家和土地是每个当朝皇帝的逆鳞,不到迫不得已,绝对不会轻易交出去。 当然,愿意交出去保平安的都是一些窝囊的皇帝,一般也做不久,多半要么被自己儿子反,要么被百姓反。 显然,嬴政不属于这个范畴,他都快被气死了,连额头都出现青筋,脑子里疯狂计算着自己的军队。 清朝的军队,或者说现在自己的军队倒还好些,只不过还是那个问题,银子不够,军粮也不够,规模还是小了。 就连旁边的准噶尔都敢三番五次的来挑衅,不就是仗着清朝没有银子可以支撑打仗了吗。 要他看,那些个皇权贵族,那些个奴才天天的吃穿用度都要上百两银子,如果那些银子全都投到军事上,他那还需要那么窘迫! 他是有这个想法,可惜世家并不是那么轻易被扳倒的,只能暂时忍耐下来。 现在的嬴政迫不及待的想要更多,想知道更多的消息,只是他还是放心不下全然信任沈佩筠。 在观察观察吧。 最重要的是嬴政只知道沈佩筠能知道未来,却并不知道沈佩筠还有一个可以购买良种的面板,不然怎么说都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 系统的能量并不多,其实在兑换了面板之后,几乎就不出来了。 但显然它检测到了这是一个突破的机会,它闪烁了几下,然后下达了第一个支线任务。 “支线任务开启,任务对象:土豆。 希望宿主拥有自己的良田,土豆种植产量达到50亩,任务完成。 任务时间:一年之内。 若任务未达成,面板所有物品资金翻倍。” 沈佩筠:“……艹”不是当初你不是那么跟我说的!你说只要活下来就行!怎么还带中途反悔的? 要她的钱等于要她的命,这个挂机的系统知道银子有多难挣吗! 她咬牙切齿,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任务,毕竟虽然自己现在没什么要用的上面板的,可她习惯给自己保留底牌。 面板在关键时候可是能救命的,比如这个时代的一些病,现在的药就好用的不得了。 再加上面板上还能买吃食和食材,日后就算宫中真遭遇到了什么不测,被关被欺负或者是被丢入冷宫,都能保证自己的生活。 所以面板格外重要,钱也重要,这两个东西不能出意外! 沈佩筠骂骂咧咧。 嬴政这次并没有听到系统的声音,他还在回味着刚才沈佩筠透露的清朝后期的事,心中怒气翻涌。 他让沈佩筠离开了,这些东西足够他消化许久,也没必要再让沈佩筠在这磨墨了。 沈培筠还要去研究那个支线任务呢,当然欢天喜地的就离开了。 回到了延禧宫,觅雪打趣道:“皇上真宠小主呢,几乎几日就要见一次,其他的小主或者娘娘都没有这个待遇。” 沈佩筠对此不予回答,她总觉得皇上对她的态度怪怪的,说是宠爱确实有,可单独相处的时候偏偏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也不要她说什么。 但这不是她该烦恼的,她现在在想的是自己的支线任务怎么办,她上哪弄50亩地去? 正当她烦恼时,寻秋匆匆的走进来,弯下身附在她耳边道:“苏公公来了。” 这个时候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沈佩筠心中疑惑,不过还是整理了一下衣袖走到了正堂的主位上坐下。 苏公公带着满脸的笑意,后面跟着源源不断的赏赐,光是看那露在外面的都知道是好东西。 稍微弯了下腰,笑得满脸皱纹:“请小主安。” “苏公公快请起,不知这个时候苏公公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沈佩筠笑着问道。 苏培盛哎呦了一声,回话:“奴才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来传皇上的旨,小主快接旨吧。” 这个架势,沈佩筠心中一惊,不是封嫔吧! 给她几个胆子呀,进宫不到半年封嫔,那可是比甄嬛未侍寝就封为贵人还要炸裂。 如果真的封了她为嫔,至少这一年内,她都是后宫针对的主要对象了! 沈佩筠笑容都变得有些勉强,但还是依旧跪了下来,等着苏培盛宣旨。 苏培盛清了清嗓子,从旁边小太监一直端着的木盘中拿出了那明黄色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富察氏富察佩筠性情舒良,雍和纯粹,朕心悦之,特赐封号‘宓’,钦此。” “谢皇上,皇上万岁。”锦惜阁所有宫女太监同着他们的主子一齐说道。 别人不清楚,但是苏培盛一直跟着皇上,当然知道皇上对这位宓贵人有多特殊,自然不敢让她久跪。 他道:“小主快请起吧,内务府可是挑了很多好东西送来,小主瞧瞧?” 觅雪扶着沈佩筠起来,跟着走到了外面,拿着礼单的公公见状,连忙宣读了起来。 “云缎二匹,里纱二匹,绫二匹,高丽布一匹,素锦一匹。 琉璃合欢佩一枚,玉花鸟纹梳一只,清花碎玉八宝瓶一对,红宝石手串一只,芙蓉缠丝金步摇一对……” 随着他念的礼单,一样样好物品打开让她查看,沈佩筠倒吸一口凉气,虽然不知道这是为何,可哪有把钱往外推的道理。 所以她让寻秋收了礼单,然后摸出几两碎银打赏过来的公公们,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 苏公公等她整理好,把东西全都收进去之后,又再次笑盈盈地开口:“小主,皇上在选封号的时候,说了句诗,奴才愚笨,实在不知何理……” 他这句话引起了沈佩筠的好奇,沈佩筠转头看向他,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公公请讲。” “想松风,吹断茶烟。着我白云堆里,安知不是神仙。” 第36章 太医院 别说是苏公公了,就连沈佩筠都觉得摸不着头脑。 且不说这个诗和这个封号看起来就没有任何关系,再说这个诗的意思也是怪奇怪的。 沈佩筠可能是因为系统的原因,对神仙这两个字格外敏感,她下意识的觉得不会是系统被发现了吧? 但很快就觉得应该不是,系统几乎不怎么出现,唯一给的金手指也是面板,哦……现在她还要烦恼50亩地的事。 想到系统发的那个莫名其妙的任务,沈佩筠就感觉一阵头疼,她送走了那些送赐的人,想着怎么样才能完成任务。 一年时间,如今才过完年,现在外面还天寒地冻的,肯定是种不下去的。 土豆的成熟周期大约在三个月左右,春土豆适合种下的季节是三到四月,秋土豆是九到十月。 而距离最近的三到四月,也近在眼前。 她家里人倒是有田,可要怎么送出宫,家里人会不会听她的,为她种上那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越想越发愁的沈佩筠就看见安陵容高高兴兴地走来,笑道:“姐姐这可是宫中头一个的封号的,宓,好字!” “你懂什么就好了,这张嘴啊惯无遮拦!”沈佩筠放下心中的烦恼,倒是和她说说笑笑。 “怎的就不知道了?”安陵容自得的坐下,旁边的采夏把带来的食盒放到桌子上。 她熟练地把食盒打开,露出一个个精致的点心。 沈佩筠好奇地观察了一下,问道:“这是自己做的?你的份例本就不多,都给我送来了你吃什么。” “我常来姐姐这里混吃混喝,怎么就怕饿死我了呢~”安陵容笑着,主动将一盘点心推向沈佩筠,继续跟她聊着公众的八卦:“昨儿姐姐走的早,可是不知道那甄嬛有多嚣张。” 说着,不满的撇了撇嘴,她本就不是个好心肠的,被甄嬛那么刻意的针对,又怎么会轻拿轻放。 姐姐家中的夫子就说过,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处处忍让只会叫人看轻了她。 只是到底甄嬛是常在,安陵容也只能咽下这口气,同时想争宠的心又蠢蠢欲动了起来。 这宫中的几个月让她越发的想要得势,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不在意,可自己答应的身份,和地位的出身,确实常常让人侮辱。 哪怕那个小宫女都感到她的身份说事,她可以想到,要不是和姐姐关系好,恐怕这些宫人能做的更过分。 只是皇上不爱来后宫,去的最多的还是皇后处,让安陵容一直没找到法子。 只是这些事不必说与姐姐听,姐姐也算是的皇上宠爱的多的,她是真心实意的为姐姐高兴。 这后宫没有宠爱的妃子,活的还不如那些稍微有权的大太监大宫女来得舒心。 安陵容也不是说有多喜欢皇上,但她也要为自己拼一条后路,不然人人都可以轻贱了她去。 想到那些取笑她的人,安陵容的眼神越发的黑沉,她总要拔了那些人的舌根,让她们再也说不出那么不讨喜的话! 沈佩筠见安陵容有些出神,主动问道:“怎么了?可是那甄嬛为难你了。” “何止是为难了!我们家小主都未与她见过几面,她张口闭口就说我们家小主忘恩负义,对不起她,瞧着就让人生气!”采夏气呼呼的说道。 安陵容并没有打断她,只是在她说完之后像是神情没落的说道:“我出身本就不好,不怪的她总是那样瞧不起我。” 这甄嬛有病吧!沈佩筠忍不住骂道,要说是原剧情这么说安陵容也就算了,这一世安陵容跟她有什么关系,脸这么大呢!全世界都得帮她呗! 她呸了一声,然后安慰前面的安陵容:“你别管她,在空中做出那样的事,想也知道她的脑子不好,咱们不理她就是!” 虽然皇上没有在明面上处罚甄嬛,但大家几乎都能猜到甄嬛是主动避宠,甚至还连累了温实初。 太医院算是把甄嬛列入了黑名单,虽然不至于让甄嬛有病无人医,却也没有太医愿意做她的心腹。 要知道,进了宫都要打点好太医院,最好快点定下一位相熟的太医,然后全权负责自己,以免被别人害了也不知道。 可甄嬛就这么把温实初推出去挡枪,太医院早就清楚她是多么个冷心冷肺的人,生怕下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恨不得跟她撇清关系。 再一次回到碎玉轩,浣碧脸都气青了,愤愤不平的丢下去取来的药,整个人都散发着她不高兴的气息。 小允子忍不住上前问道:“浣碧姐姐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那太医院的人简直欺人太甚,我都说了要为我们家小主抓药,他们一个都不理,推三阻四的,足足让我在那等了一个多时辰!” 提起来就气,浣碧看着桌上的茶杯,越想越委屈,直接伸手拿着一个摔到地上。 茶杯发出碎裂的响声,把旁边的小允子和崔槿汐吓得够呛。 崔槿汐有意想训一下她,再怎么说这茶杯都是提供给小主用的,哪能由奴才随便摔打。 可是看着浣碧满脸的泪水,又想起小主对这位浣碧姑娘极好,一时之间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怎么了?”甄嬛之前在皇后和华妃那里吃了瘪,到今天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就这么看着浣碧问道。 浣碧拿着帕子擦眼泪,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甄嬛听完之后冷笑一声,倒是没有动怒:“他们不惯是这样吗?捧高踩低,宫中都是这样。” 现在皇上对她的印象恐怕并不好,甄嬛并没有立刻就打算争宠的意思,她想着等天气好了些,再出去偶遇皇上。 只是之前的病一直没好,才让浣碧继续去抓药,没想到就在太医院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她倒是对这个庶妹感情好些,从自己的首饰盒里拿了一个精致的首饰,戴在了浣碧头上,让她不要再为那些人生气。 但今日之仇她记下了,等日后她当了贵妃,太医院的那些人还不是要眼巴巴的上来讨好她? 第37章 安陵容升位份 甄嬛那边怎么样,安陵容并不关心,她进封了。 事情还要从前几天说,已经确定要往高处爬,她自然在这上面额外的花费心思。 只是之前她都没有察觉到皇上的喜好过,打探皇上的爱好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她也没打算走这条险路。 直到几天前皇上翻了她的绿头牌,侍完寝后趁着叫水的功夫,安陵容试探的开口:“嫔妾刚才瞧着皇上看公文时不时的就要揉一下眉间,想是有些头疼,嫔妾在家中便学过一些按摩的手法,皇上可要试试?” 皇上挑眉,语气中带着一些疑惑:“你还会这些?” 安陵容只是笑着没说话,然后伸出手轻轻地按着皇上额头,力度刚刚好,确实挺舒服的。 接下来几天,嬴政处理公务的时候就会喜欢叫上安陵容过来,让她给他按一下额头。 然后他就发现,安陵容偶尔还会轻轻的哼着歌,那歌声婉转悦耳,如黄鹂轻鸣,让人舒心。 可能边做作业边听歌是他们国人的一大传统之一,嬴政也喜欢这么干,他就一边听着曲,一边看着折子。 没过几天,安陵容就升了位份,成了常在。 赏赐一波接着一波,最该激动的主人却面无表情,她知道皇上看出了她的心思。 好在皇上并不反感有野心的人,相反在这方面还挺大方,只要能为他所用,他就乐于给些好处。 清点完礼单,采夏兴奋极了,安排着人把它抬进库房,转头看见安陵容过于平淡的神色,有些疑惑。 “小主,这些都是好东西,为何小主好似没有很高兴的样子?” 安陵容笑了笑,摸着放在桌子上的绸缎,神色不明:“你觉得姐姐能站到何位?” 采夏一愣,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宓贵人瞧着很得圣心,恐怕不会低于嫔位。” “是呀,那我为何要高兴?不过是常在,我要的……”她话没说完,但也已经足够暴露她巨大的野心。 她从来,要的都是永远站在姐姐身边,不是上下关系,也不是服从关系,她要站在和姐姐平等的位置,才能长长久久的站稳脚跟。 而且她要往上爬,爬到那些人不敢轻视她,爬到甄嬛后悔那是对她的侮辱,她要让那些见不得她好的人,看看她是怎么达到高位的。 前两个月是她用错了方法,她一直以为他们这个皇上只喜欢小女儿那般活泼的心态,别总是把自己往那方向靠拢。 直到前几日才偶然看到一丝痕迹,才得以常在之位。 只要有用,多么令人心生愉悦的机会呀,恰好,她安陵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好学。 “采夏,挑几个看得过眼的送到姐姐宫中,我记得这赏赐里有个水分还算可以的玉镯,也带上。” 安陵容从枕头底下拿出之前从沈佩筠那里拿的几本书,等着采夏找出赏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书。 采夏有些欲言又止,这赏赐里最贵重的就是那个玉镯,结果小主还要送出去。 “对了。”安陵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继续说道:“还有那个镶红豆手串,也一并带上。” 除此之外,她又拿了一些金钗,看着东西都找出来了,才拿着东西走向了前院的锦惜阁。 她来的时候,沈佩筠正在逗着新得到一只小鸟,这小鸟颜色绚丽,好看极了,声音也清脆,很是得沈佩筠喜欢。 “在逗,它该恼了姐姐了。”安陵容不动声色的接过了沈佩筠手中的鸟食,转手就给了采夏,笑盈盈的说道。 沈佩筠有些惊讶她过来,问道:“那赏赐不是刚下来吗,怎么就过来找我了?” “这不是瞧着有几个好看的,这是衬姐姐,便带过来了。”她说着,打开了玉镯,让沈佩筠瞧。 沈佩筠心中有些好笑,对于安陵容一有好东西就送给她也带了一些感动,知道自己不收反而不妥,边开着玩笑:“容儿知道我疲懒,以后可要让容儿养着我才好。” 她这么说着,并没有注意到安陵容的眼神有一瞬间暗了下去,但她很快就恢复了,却不知是不是有意的,转移了话题。 虽然带了玉镯,但安陵容并没有拿起它,反而态度还有些随意,让寻秋登记了放入库房,看都没再看一眼。 另一个手串却被她拿起,牵起沈佩筠的手,将镶红豆手串带了上去。 感受到手心的温热与她的肌肤紧紧相贴,她忍不住摸了摸,然后才像是什么都没有做的样子,放下了手。 沈佩筠有些奇怪的收回了手,她感受到了手上被触摸的感觉,只在心中觉得应该只是意外。 气氛有些凝固,安陵容看着自己的手,突然笑道:“我与姐姐好久没有去御花园逛逛了,不如一同去瞧瞧?” 这冰天雪地的,御花园的花早就谢了,只留着几株梅花,要看风景还不如去倚梅园看。 沈佩筠在心中想到,却没有反驳安陵容,反正对她来说去哪都差不多,便任由安陵容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冬天的御花园还是有一点看头的,一些常青的树木上面落着簇簇白雪,唯有几株红梅是这花园里唯一色彩鲜艳的一角。 下雪天地滑,花盆底的底又高,沈佩筠在这种天气出行都是要觅雪扶着才能走稳。 厚厚的披衣将她整个人都裹住,外面白色的绒毛反而不如肌肤白皙,衬得美人更加肤如凝脂。 “这会儿倒是没什么人,也是,哪有冬天来赏御花园的。”沈佩筠低笑道。 安陵容走在她身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但依旧乐意开口同她说话:“这不显得我们更加独特了。” 两人正笑着,突然听到一个带着些许愤怒的女音:“那群狗眼看人低的狗东西!他们算什么呀,也敢给我脸色瞧!” 在他们不远处,一个穿着显然比其他宫女精致许多的女子愤愤地说道。 她旁边的宫女显然是在附和她,道:“可不嘛,小主的月例都苛扣成这样,会讨人欢心就是不一样,看那位,今日还升了位分呢!” 浣碧眼底更加不平,声音都提高了不少:“她安陵容算个什么,小门小户出身,不就是巴结上了宓贵人吗!巴巴的跑过去给人当狗,不愧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她今日被那些内务府的人气狠了,再加上甄嬛平时也从不约束她们这么说,浣碧一点遮拦都没有。 第38章 处罚浣碧 旁边的佩儿也似乎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继续捧着浣碧:“要我说呀,浣碧姐姐可比安常在好看多了。” 浣碧闻言,脸上多了几分娇俏,眼底满是洋洋得意,完全忽略了她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宫女。 沈佩筠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帕子轻轻捂住唇角,语气淡淡:“宫女私自议论诋毁宫妃,是可以掌了嘴丢进慎刑司的。” 安陵容抿紧了唇,她有想过有了权力要如何惩罚那些人,比掌嘴更加可怕的刑法她都去了解过,可到了真正要动手的时候,却又犹豫了。 好像那个胆小的安陵容又回来了,她开始瞻前顾后,浣碧向来的甄嬛的心,如果…… 安陵容低垂下眉,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沈佩筠就这么看着她,等到浣碧她们都快走了之后,她才像是不在意的说道:“走吧。” 她不会替任何人做决定,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选择走下去的,要为自己的每个决定负责。 她知道安陵容胆子小,也知道这一步要她自己迈过去,谁都没办法为她走完所有的路,只有她自己可以。 安陵容看着沈佩筠那双眼睛,那双好似永远冷静的双眸,好像在问她,你到底在怕什么? 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突然开口:“哪家宫女那么没规矩。” 刚才还得意洋洋的浣碧瞬间被吓到了,她转头看到了安陵容,又放平了表情,显然并没有把安陵容放在眼里。 反而是佩儿,冷汗都下来了,她是这宫中调教出来的宫女,自然知道宫规,私下议论宫妃,这可是大罪。 更何况宫妃是有权利处置宫女的,虽说不可能处置宫女的性命,但一些小的惩罚还是可以实施的。 佩儿像是那脑子终于回来了,急忙跪下:“安小主恕罪,安小主恕罪!” 浣碧有些焦急的看向佩儿,觉得她长他人威风,碍于宫规对安陵容行了个四不像的礼,差点没把白眼翻出来。 沈佩筠就是在这个时候慢慢的走出来,然后轻笑一声:“我记得议论诋毁宫妃,应掌嘴三十,然后由慎刑司发落。” 浣碧猛然吸了一口气,眼神下意识的看向安陵容,她觉得安陵容不敢! 安陵容突然笑了,瞧啊,这宫中谁也瞧不起她,谁都可以以这种理所当然的姿态不把她放在眼里。 为什么呢?明明她已经那么努力的往上爬,他们却还只是把她当成笑话! 她要他们死! “既然宫规如此,宝鹃,还愣在那里干什么?”她眼里不含任何情绪,只是带着淡淡的笑意,享受的这一刻。 一句话,决定他人的命运。 宝鹃连忙上前,她已经都不是大宫女了,自然也想往上爬,想在小组面前表现自己。 既为了自己,也为了要向皇后娘娘禀告事情。 浣碧握紧了拳头,下意识的喊道:“你们敢!”佩儿都快被她吓死了,只能尽量的缩减自己的存在感,怕被连累。 沈佩筠极其欣慰安陵容敢迈出这一步,当然是站在她这边的,态度随意的抚摸了一下带着的耳坠,眼神似笑非笑:“你觉得我敢吗?” 她后面跟着的几个小太监甚至都不需要她吩咐,直接过去按住了浣碧,让浣碧跪下。 宝鹃趁着这个机会上前,将手掌扬得高高的,啪的一声,浣碧的头歪了过去,脸上通红一片。 宝鹃感受到了自己手上发热发麻,但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的主子是谁,一点都不敢轻待,又很快地扬起手,重新打造了浣碧的另一边脸上。 仅仅十几下,浣碧的脸就高高肿起,嘴角流出血,眼神怨毒的盯着宝鹃。 等打够了三十下,那张脸已经看不成了,安陵容察觉到自己现在的情绪不正常,但她依旧享受着这一刻的快意。 她的目光落在了佩儿身上,假惺惺的说道:“我本不欲罚你,偏生浣碧太过嚣张,你不加规劝,同样掌嘴三十。” 佩儿吓得瘫软在地,她看到了浣碧受罚之后的脸,脸上的泪水更多,一个劲的磕头:“小主大人大量,饶了佩儿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可依旧没什么用,跟着沈佩筠等那些个小太监像丢破布一样,将浣碧推在一旁,直直的按住佩儿。 佩儿许是幸运的,她才刚被掌嘴几下,就突然有人匆匆的制止:“快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是沈眉庄和甄嬛,甄嬛快步走到浣碧身边,看着浣碧脸上的伤,眼底满是愤怒:“在宫中伤人,你们怎敢!” 安陵容依旧带着得体的微笑,漫不经心地向沈眉庄行了个礼,但她的礼可比浣碧标准多了,只让沈眉庄感到了不快,却又挑不出错。 她笑道:“两位姐姐好雅兴,定是这几个奴才高声扰了两位姐姐,真不懂规矩。” 她甚至都没有回甄嬛的话,甄嬛如今没有封号,和她同是常在,而她可比甄嬛受宠,身后还是宓贵人,宫中几乎所有人都默认,她的等级比甄嬛高。 甄嬛眼神冰冷,冷笑着开口:“你就不怕我告到皇上那去?” “姐姐这是什么话?这几个贱婢当众诋毁我,妹妹只是给了一些教训,姐姐要告什么,莫不是仗着沈贵人得了些宫权,便想以权谋私?” 安陵容说着,拿着帕子挡住唇角笑得灿烂,再加上她的长相,活脱脱一个天真不知世事的小女子姿态。 甄嬛心中一惊,她印象里的安陵容从来都不是这样的,那个安陵容,永远都是自卑且怯懦的。 是什么让她变成这样?她的目光落在了刚才一直没说话的沈佩筠身上,带着审视。 沈佩筠一点不带怕,这是本就对方有错在先,就算闹到皇后娘娘那,也不是她们吃亏。 不过得小心一下皇上会不会拉偏架,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个日子的相处下,她下意识的觉得皇上不是那个皇上了。 所以她莫名的带了些底气,让寻秋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然后直直的看着沈眉庄:“你若是觉得我们处理的手段不妥,咱们大可到皇后娘娘那里辩一辩。” 第39章 暴露了 沈眉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行,且不说安陵容她们的处罚确实没问题,只不过的确下手太重。 再说最近华妃天天想着法子的揪着她的错,要是这件事她有偏袒,一定会被华妃揪住,然后让她手里的宫权回到皇后娘娘手里。 她一点都不愿意这样,同时心里也有点怪浣碧,一个丫鬟,整这般不知礼数,偏偏还叫人揪住了错处。 甄嬛也知道理不在她们这,可她咽不下这口气,想她甄嬛什么时候需要这么忍气吞声,看来,她得提前争宠了。 她看向对面的几人,带着些讥讽的意味:“那就愿各位姐姐手下的人,绝对别出现任何错。” “嬛儿!”沈眉庄急忙拉住甄嬛,不知道一向温婉的甄嬛如今怎么变化这么大,但她还是下意识的挡在甄嬛前面。 “眉姐姐,咱们走。”甄嬛拉住沈眉庄,让流朱扶起浣碧和佩儿,转身就离开。 流朱趁机转头,恶狠狠的对着她们呸了一声。 寻秋瞬间就怒了,直接骂道:“狗咬人就拴紧的绳子,别巴巴的跑出去,被踢了还用一副可怜相装模作样!” 甄嬛瞬间回头,死死的盯着寻秋,沈佩筠赶紧把寻秋拉到自己身后,意思很明显,人护定了。 等人走远了,沈佩筠才皱着眉训到:“怎么这么冲动,寻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惹了祸。” 安陵容走过来安慰似的拍了拍她,语气里满是赞成寻秋:“姐姐训她做什么,寻秋又没说错。” 沈佩筠一个头两个大,认真的跟她们分析:“咱们有理,才能理直气壮的罚人,若教她们捉住错处,指不定要如何对我们。” 寻秋这才后知后觉,连忙记在心里,同时也生气流朱敢这么对她们小主,忍不住说道:“那甄常在身边的人一个个的都没规矩,想来小主也不会有规矩到哪去。” “这种话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沈佩筠叹了一口气,对着安陵容道:“时间不早了,皇上让我去养心殿,你先回去吧。” 安陵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紧紧抓着沈佩筠的手,然后又连忙放开,撑起笑容:“雪地滑,姐姐走慢些。” 沈佩筠点了点头,扶着觅雪朝着养心殿的方向走了。 安陵容就这么站在那,像是自言自语的问道:“姐姐这是……厌弃我了?” 是不是觉得她太过心狠,或是在看见浣碧被罚的时候瞧见她笑了? 采夏连忙回道:“怎么能,小主别多想,谁不知道小主和宓贵人关系如此亲密,那浣碧活该,宓贵人怎会因此与小主生分?” 安陵容对此只是笑了笑,看着自己的手,不再说话。 这抹温暖过她的太阳,注定是要被她攥进手里的,毕竟……她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不是吗? 那边沈佩筠并不知道安陵容已经在逐渐黑化,甚至还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过去,走到了养心殿。 这几日每天下午皇上都会叫她来养心殿,什么都不干,就研墨。 可能是被甄嬛影响了情绪,沈佩筠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嬴政等了半天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忍不住转头看向她。 他要的可不是这样,前几日他又得知了沈佩筠手上有良种。 这不怪他,主要是那几日沈佩云一直在念种土豆,种土豆,种五十亩地土豆。 听种这个字,就知道是植物,只是他当时还不知道其价值,直到沈佩筠在计算土豆的产量,直接把嬴政馋坏了。 一亩能产三千到五千斤的粮食,他没当场把人扣下逼着人拿出来,就已经用了毕生的自制力了。 倒也不是说不在意粮食,他怎么可能不在意粮食,有这产量,何愁养不起兵? 只是沈佩筠身份神秘莫测,您正在等,在等她拿出更多好东西。 今天能拿出亩产三千到五千斤的粮食,指不定明天就能拿出亩产上万的粮食呢! 可是等了几天下来,沈佩筠没有一点想要把粮食交给他的意思,这让他有些着急了。 他看着如今沈佩筠兴致缺缺怎么样,突然挥手让所有人下去,只留几个在暗处的暗卫保护自己的人身安全。 沈佩筠疑惑的抬头,有些不明白怎么了,然后就听到嬴政开口:“朕记得富察·阿汗里在边关任职。” 富察·阿汗里是沈佩筠的大哥,的确是在边关,沈佩筠心中涌起不安,觉得这个时候提到她大哥看着总好像没好事。 然后他就听到嬴政道:“富察·阿汗里偶然在边关得一神种,亩产三千至五千斤,名为土豆,贡献给朕,朕心大悦,赐白银万两,良田三千亩,任其担任左领一职,爱妃意下如何?” 爱妃意下如何……爱妃要被吓死了。 爱妃、阿不,沈佩筠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看着嬴政的眼神像是看着什么怪物。 嬴政:“……”他觉得对方拿了自己的剧情。 揉了揉眉心,他像是像平常一样,继续拿起折子,只是想了想又开口:“若当真,你晋位为嫔……不必如此恐慌的看着朕,朕不吃人!” 沈佩筠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宫廷玉液酒?” 嬴政:“。” “你不是雍正,或者说你能听到我的心声?”沈佩筠排除掉了各种选择,得出了这两个可能。 都有,嬴政转移目光,到底还是心急良种,催促道:“明日就呈上来。” 就在这时,一直装死的系统叮的一声,冰凉的电子音回道:“恭喜宿主,任务已完成。” 好家伙,沈佩筠咽了咽口水,越发肯定对面这人一定不是剧里的大胖橘,或者说不完全是大胖橘。 但既然对方没有拆穿她,并且给他递上了台阶,连借口都为她想好了,她自然顺杆子往上爬,接受了。 这是该怎么跟她大哥解释一下? 格外纠结的沈佩筠当晚就写了一封家书,她大哥没在京中,信不可能这么快的到她大哥手里,只能先给她爹说一下情况。 信里没办法讲的太详细,沈佩筠终究还是走了装神弄鬼的路,说自己梦见了神仙。 她敲了系统很多下,或许是种子终于送出去了,系统也有耐心回她。 让系统帮了一点忙,总算把自己撒下的谎圆了回来。 第40章 土豆和番薯 沈佩筠负责买土豆,系统将土豆埋在离她大哥不远的地方,也不需要埋太多,只要过了明路就行。 至于为什么她会知道土豆在哪,问就是梦里的神仙告诉她的。 富察·巴赫满刚拿到这封信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女儿疯了,差点就闯宫,好在被富察夫人劝住了。 富察夫人看着那么多护卫或着这封信过来,其实差不多心里就明白,恐怕是皇家要走什么明路。 有再多的疑虑,都被强压了下来,他们连忙把这封信绑在信鸽腿上,送去给了自己的大儿子。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沈佩筠就不是很清楚了,只知道土豆确实被发现运回来了。 那些个土豆都是真金白银买回来的,一斤土豆大约在1.8到2.7元左右,一亩地大约要300斤土豆左右。 嬴政可比她的心大得多,她专门在皇家的庄子上种,足足有八百多亩地! 当然这都是后话,等到第二天,嬴政早早的就让轿子去接沈佩筠,下了朝就看到沈佩筠蹲坐在角落,俨然自闭了。 昨天晚上沈佩筠几乎一晚上没睡,一直不停地问系统对方为什么知道土豆,还知道她有! 系统继续装死,直到后面被问烦了,才回了一句不会伤害你。但这句话连它自己都没办法保证。 看着对方走了过来,沈佩筠想了许久,终究决定还是先顺着对方。 摊牌是不可能摊牌的,丫的这东西可是她的保命底牌,怎么可能说给出去就给出去。 只是对方是皇帝,想来如果真的想用暴力手段逼迫她,早就这么做了,如今还肯好好的跟她说,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 她也只能这么祈祷,自己站了起来,憋屈的指了指后院,那里已经有一大堆土豆了。 系统使了个障眼法,没有人发现土豆的出现,直到沈佩筠自己指出来,他们才惊觉那一大堆土豆。 这东西好像一直都在这,并不像突然出现的吓人一跳,但这种无知无觉出现,更令人惊恐。 嬴政走过去拿了一个在手上掂了掂,黄皮大土豆,拿在手上挺沉,差不多三个左右,就有一斤了。 沈佩筠乖乖的跟在嬴政的身后,见状补充道:“土豆无论蒸煮都能吃,炒炖味道也香甜,特别管饱。” 土豆是清朝乾隆年间,大约在18世纪末到19世纪初才传入中国的,如今国内还没有土豆,大家当然不知道这个土疙瘩。 但土豆无论在哪的适应能力都很强,再加上高产,可以作为主粮。 再可以提的是,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番薯的存在,只是番薯只在小面积范围种植,因为其外貌还有一些不可言的原因,没有得到推广。 在历史上,真正将番薯推到全国大地甚至大家都开始种植的是康熙到雍正年间。 康熙年间,番薯被引入粤区,成为粤区当地百姓的主粮,而在雍正年间,才在北方种植提上日程。 这会儿皇帝才上任一年,还没有真正的推广番薯,恐怕要等过两年才会真正知道这个东西的好处。 当然,如今嬴政还没有注意到番薯,不然肯定也不会放过这一大产量的作物。 沈佩筠想了想,还是提醒了皇上一声,番薯的产量几乎也和土豆差不多,甚至比土豆还要优越一些。 再加上味甜,向来都比土豆更受欢迎,当然,那是民间。 如果是作为配菜,土豆自然要胜番薯,可要是作为主食,番薯比土豆好吃一些。 嬴政听完她说的话,愣了一瞬,在记忆中确实找到了那个名为番薯的东西。 但番薯好像并不适合圆明园种植,在圆明园种的不过两根指头大小,所以当时就被大家抛之脑后了。 他抿紧了唇,然后看向沈佩筠,沈佩筠很自觉地将两样东西的详细种植过程和所适应的温度湿度土地全都打包了过去。 她买了一本农业大全,里面就有,只是字体依旧是现代的简体字,她还要翻译的抄了一遍。 嬴政挥手让人把这些东西搬下去,然后又让人去寻找番薯,找到对应的土地,到时候再种下去。 他转头看向沈佩筠,眼中有些复杂,没想到沈佩筠的作用这么大。 粮食是立国之根本,再加上嬴政本身格外喜欢养兵,对粮食更是看重至极,同时提升了沈佩筠在他心中的地位。 只是他还是好奇她是怎么做的将这名为土豆的东西弄过来的,按照沈佩筠自己说的,土豆属于的地方离他们这远的不行。 只是显然沈佩筠不愿意说,嬴政也有自己的考量,便没有逼问她。 他让沈佩筠离开了,接下来一段时间,想必也会忙起来。 沈佩筠担惊受怕的离开,等到了好几日皇上这边都没有动静,也没有再逼问她什么,她才放下心。 这是皇上到后宫的时间越来越少,有一个月甚至只来了后宫两次,听说还惊动了太后。 这已经不是沈佩筠关心的了,寒来暑往,如今的天气越来越暖和,倒是适合出来走动。 听说甄常在倒是打听过几次皇上的行踪,当然,表面上大家都不会撕破脸,只是说‘偶遇’皇上。 但实际上这么碰巧,谁都不信这里面没有猫腻。 可惜皇上根本都不带理的,连带着到现在,甄常在都没有能得到侍寝的机会。 内务府现在对于这位失宠的常在,是更加敷衍,送来的菜虽说不至于馊了,可全都是一些清汤寡水,在冬季的时候甚至还是冷菜送过来。 甄嬛越发受不了这种日子,她享福享了几十年,早就吃不了苦了,甚至连果郡王都被抛之脑后,一心只想着争宠。 这几日许是天气好,皇上开始喜欢在御花园走动,大家都得到消息,那些个想要争宠的妃子天天都是图偶遇。 也不知皇后是怎么想的,听说甄嬛想要在御花园扎一个秋千,皇后竟然同意了。 在御花园,可是不能轻易自己建造什么东西的,只能向皇后说明,再由皇后同意,才可以动手。 想必也是得知皇上最近来御花园来的多,已经忍不下去了吧。 第41章 再见允礼 华妃最是见不得这样邀宠的,她现在虽然在备孕,可麝香玩了那么多年,早就伤了根本。 等了好几个月,也依旧一点信息都没有,华妃蠢蠢欲动的宫斗之心又燃了起来。 如今皇后看起来格外重视沈眉庄和甄嬛,甄嬛虽然心里提防着皇后,可该要的好处倒是半天都没推脱。 沈眉庄又有皇后亲赐的帮助协理六宫之权,早就被划到皇后那一档了。 华妃一听到甄嬛在御花园里扎了个秋千,就急冲冲的想要去捉错,可惜被曹琴默提醒住了。 甄嬛能扎秋千,想必皇后肯定是知道此事,就算华妃去了,皇后依旧可以轻拿轻放。 华妃气得不行,只能趁曹琴默发火,让她赶紧想办法。 同时她又眯起眼睛,想到了宓贵人,宓贵人已经是新进宫的人里面位分最高的了,华妃格外的想压一下她。 只是他们都知道沈佩筠恐怕是因为家世才得此荣宠,因为皇上并不爱翻宓贵人的牌子,平时也只是招过去磨一磨墨。 现在她连这个特权都没有了,如今皇上也开始喜欢在处理公事的时候或者是无聊的时候招安常在去伴驾。 宓贵人,华妃不放在眼里,只要侍寝的次数不多,华妃就不觉得她得宠。 倒是沈眉庄,她已经忍了很久了,除了沈眉庄侍寝的次数多以外,还有现在的沈眉庄几乎明晃晃的就是皇后那边的人。 华妃没办法直接找皇后的茬,难道还没有办法找一个小小的贵人的茬吗? 她把怒火都发泄到了沈眉庄身上,每次平安的时候,沈眉庄都感觉到格外的难捱。 只是如今甄嬛还没有侍寝,没办法去请安,只有她一个人,哪怕敬嫔娘娘偶尔会为她说话,但她到底还是抵不过丽嫔和华妃得针对。 沈佩筠也偶尔会被挑刺,好在怒火将来不是直接冲着她来的,她也就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甄嬛的秋千扎了快有半个月,却依旧没有任何作用,后宫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暗自里嘲笑她。 甚至连甄嬛自己都开始有些迷茫,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如今皇上看见她跟看见空气似的,以前那些偏爱通通都不见了。 杏花飘落在穿着淡色宫装的美人身上,美人轻晃着秋千,眉间满是愁容,有一下没一下地吹着笛子。 果郡王过来的时候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他眼里闪过欣赏和痴迷,带着笑意走过去:“如此好的风景,若是吹上一些轻快的曲子,竟然相配极了。” 甄嬛一转头,瞬间就看到了允礼,她有一瞬间的惊喜,但转而又想到如今两人并不相识,深深的克制了下去。 她装作不知情的问道:“不知尊驾如何称呼?” 允礼笑眯眯的靠在假山上,故意逗道:“你猜?” 甄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格外乐意与对方玩这种游戏:“如今能在宫中走动,还如此年轻……想必是果郡王。” “美人好眼力!”允礼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又开口:“这么好的风景,怎么刚才吹那般低迷的曲子,当真是可惜可叹呀。” 甄嬛眼神动了动,一脸的失意:“我病了许久,至今未见过皇上,想是宫中都已经忘了我这个人了。” “怎会?”允礼见不得美人委屈,连忙开口安慰:“你长得宛如天仙,想必皇兄见了,定然念念不忘。” 甄嬛低笑了一下,看着允礼,突然开口莫名的说道:“我只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果郡王心头一动,看着甄嬛那张脸,心中越发滚烫,拿起腰间的箫,吹了起来。 甄嬛也拿起箫,两人配合默契,宛如一对神仙眷侣。 也不知道是不是剧情的力量太过强大,这么大个御花园,竟然没有一人发现。 等到甄嬛意犹未尽地回去,才突然懊恼,她本来是想遇到皇上的,怎么这会儿这偏偏是和允礼一起,把正事都忘了。 不过甄嬛并不觉得吃亏,她本就是和云里天造地设的一对,想必上天也是觉得上一世两人分开了,这一世专门送她回来弥补心中的遗憾。 果郡王其实自从年宴结束之后,几乎就再也没有进宫,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皇兄好像开始不待见他了。 今天也是凑巧,太后念他念的紧,他来与太后请了安后,就想着到御花园走走,没想到就遇到了那么个合心意的人。 连他自己都在感叹,若是甄嬛没有进宫,他还真想把人娶回去。 只可惜他们相遇的地点,注定了两人有缘无分,让他万分惋惜。 他们这边奇怪的是没有任何人发现,甄嬛逐渐的被透明化,她身上的女主光环也在消失。 很快天气就大热了起来,连皇后都开始提及什么时候去圆明园。 嬴政瞧着天气确实热了,想了想,道:“下月初便启程吧,其他人数皇后自己看着选,贵人以下,便不带了。” 说完突然顿了一下,又对皇后道:“带着安常在吧,她安分守礼,也与宓贵人交好,俩人做个伴,路途倒不孤单。” 这句,既然是已经定下两个名额了,安陵容和沈佩筠是皇上点了名去圆明园的,皇后没想到安陵容竟然这么有手段,能让皇上亲自开口。 她如今很得皇上器重,每月除了初一十五,皇上也偶尔来景仁宫,甚至有时候多于翊坤宫,让皇后越发得势。 皇后做事也有底气,甚至常常压华妃一头,让华妃愈发的恨她。 但她不在意,她要的向来都是乌拉那拉氏的荣耀,只做对她有利的事。 既然安陵容如此的圣心,不如拉拢过来,道不为一枚好棋子。 只是富察氏在朝廷越发得势,安陵容又和宓贵人交好,若两人都得宠,她也害怕再成就一个华妃。 只是皇上向来不过问后宫之事,皇后也不可能跟皇上谈这些,她只在心中记下这件事,看着能不能让宓贵人与安常在之间出现那么几些缝隙。 毕竟只要关系中出现了问题,那么问题就会越来越大,到最后无法挽回,而皇后,最会做这些事。 第42章 封嫔 去圆明园的时间已经定了,那几个妃位娘娘肯定是要去的,除了端妃身子不好,没办法同去。 剩下的便是敬嫔,曹贵人、宓贵人、沈贵人和安常在还有那些个已经生了皇子皇女的宫妃们。 甄嬛并没有在去圆明园的这队伍中,她知道之后,又想去找皇上或者是皇后,但被崔槿汐拦住了。 崔槿汐如今看着甄嬛格外的失望,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位甄常在总是那么自信,觉得皇上一定会偏宠她。 确实,她长得和纯元皇后有六分相像,就连崔槿汐自己最开始也是因为甄嬛的容貌调过来的。 可皇上并非没有见过甄嬛的容貌,若真的要偏宠,早就已经宠了,如今没有半点水花,恐怕这位甄常在已经废了。 但她自然不可能就这么明晃晃的告诉甄嬛她没有资格随着去圆明园,只是委婉的道小主如今位份还是太低了。 浣碧眼中闪过恨意,说话几乎不过脑子,全都是气愤:“那怎么安陵容就能去!她也不过一个常在!” 崔槿汐倒吸了一口凉气,看下浣碧,又看了一眼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的甄嬛,突然发觉自己好像真的跳入火坑了。 一个宫女随意的去叫一个妃子的名字,甚至语气里满是不屑,而甄嬛却并没有任何惩罚的意思,要是传到外面……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思量甄嬛到底值不值得跟下去了。 既然名单已经定下,当日,大家便浩浩荡荡的前往圆明园。 圆明园不像紫禁城那般处处讲规矩,甚至连宫廷修的也是规整极了,圆明园之所以能避暑,就是因为他种了大片大片的园林。 当真是风景如画,沈佩筠拿着一把团扇慢悠悠的扇着,下了马车之后就被带着去了如今的住处。 安陵容走到她身边,知道姐姐怕热,扇的扇子也是朝着沈佩筠的方向。 不知是不是有意的,两人的住所格外的近,几乎就在隔壁。 沈佩筠住的地方叫萃赏楼,院里种了四秀的花,如今盛开最多的便是蔷薇和垂丝海棠。 白的粉的交相辉映,阳光洒在绿叶上,照出点点光波,入眼全是绿色,在这带着些烦闷的浮躁好像都能被扫平。 不失一幅美景,她正在赏着风景,皇上就来了。 先是进来打量了一下这里的环境,瞧着不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看向沈佩筠。 沈佩筠连忙向他行了个礼,然后迎对方进来。 嬴政半点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主位上,手里拨动着佛珠,嘴角还带着笑意,瞧着心情格外好。 沈佩筠让小厨房上了一些酸梅汤,还特意叫人让碗放在冰里多冰一会儿,端过来的时候还在冒着寒气,夏日来上一碗,格外去暑气。 嬴政喝了一口,果然感觉到心情都格外的舒畅,或许是本来来的时候,心情就格外好,看什么都顺眼。 沈佩筠也喝了一口酸梅汤,略带着一些笑意问道:“皇上看起来心情格外好。” 嬴政看了她一眼,毫不吝啬的分享:“刚才庄园上来报,大丰收,土豆亩产约三千五百多斤,番薯按照你给的种植方法,种下去的产量比往年还要翻上好几倍。” 那是粮食呀,立国之本,养军之基,只要有了粮食,何愁国不富,民不安? 他如今心情大好,同时也想起了答应过沈佩筠给她升一下职,所以特意过来坐坐。 沈佩筠端着酸梅汤的手都顿住了,这几个月,她和皇上都有意无意地没有再谈及此事,互相守住了自己的马甲。 她确实有些忘了这事,如今皇上过来说,才想起来。 她反应能力不错,连忙站起来行礼:“恭喜皇上。” 嬴政摆了摆手,如今他也培养了好几个武将,都丢到军营里训练去了,年羹尧的权利也被一分再分。 有些个军营气氛都有些散漫,他更是重罚这些人,算是杀鸡儆猴,国安方面不断增强。 嬴政格外满意,继续说道:“封你哥哥得圣旨刚才已经下发出去了,想必不过几日就能到达你哥哥手上,朕已跟皇后商量过,晋封你为嫔,如何?” 沈佩筠目光闪了闪,有些被诱惑到了,嫔可是一宫主位,可比贵人有生活保障多了,她要是往外推才是脑子有问题。 别说什么她本来就要咸鱼度日,虽然是咸鱼,那也得先有了位份才可以谈这些,一个贵人之位,还是低了。 只是还是那个问题,一年封嫔,她可记得当时甄嬛封嫔时后宫是怎么说的,如今她坐这个位置的速度更快,恐怕要风雨一番。 但同时,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封嫔恐怕是因为家族而并非宠爱,毕竟朝廷上早就传遍了她哥献两年良种之事。 皇上赏的赏赐他哥都没有留着,全都给她送到宫中,虽然对于沈佩筠给他们的说辞并不全信,但这确实是沈佩筠先提醒上他的,他还不至于昧下妹妹的东西。 至于那些良田,她哥请了人打理,所收成的银子也打算全都送到宫中给沈佩筠花费。 沈培筠都快被她给感动哭了,当然这些事不能大张旗鼓的做,只能悄摸摸的给她塞银子。 秉承着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的原则,沈佩筠对于封嫔,接受良好。 她跪下谢了恩,嘴上说着听从皇后皇上的安排,脸上却一派喜洋洋。 嬴政早就发现了沈佩筠既不渴望宠爱,本人还佛系的很,但她格外爱钱,提起银子的时候眼睛都亮晶晶的。 喜欢钱挺好,他并不觉得沈佩筠贪财是什么过分的事,有弱点好呀,有弱点才能拿捏住她,确保他为自己所用。 毕竟对于他来说,沈佩筠还是太神秘了,他现在格外的希望多从对方这里弄到一些好东西出来,毕竟他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消失。 对于嬴政的担心,沈佩筠丝毫不知,他又和对方聊了几句,等到皇上走后,才压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容。 嫔位的月例和日用份例可足足比贵人多一倍,怎么能让她不开心! 第43章 阴谋 选定了良辰吉日封嫔,同时下达圣旨,惊的后宫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华妃又摔了一套茶具,她哥哥如今已经被皇上多次分权,连她在宫中都有所耳闻,本就让她着急上火,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封嫔了。 不过听到缘由,华妃眼里难免又带上轻视,不过是个沾了家族的光的废物,皇上不见得有多喜欢。 只是她还是不舒服,但沈佩筠做事小心惯了,身边还跟着一个心细如发丝的安陵容,更是找不到机会动手。 华妃啪的一下把扇子打到了匆匆过来请安的曹贵人额头上,曹贵人的额头瞬间红了一大片,连发丝都有些乱了。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脸上带着笑意道:“娘娘息怒,那宓嫔不过是因为她哥才得的嫔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哪如娘娘这般被皇上放在心尖上,宓嫔比起娘娘算不得什么。” “什么宓嫔!还没行册封礼呢,你倒是一口一个叫得顺畅!”华妃气得又想把茶杯摔在曹贵人身上。 “哪怕是因为宫外之事,人家到底有本事往上爬,你呢?在皇上身边那么多年一就是个贵人,本宫养你有什么用!” 曹贵人被说了扎心窝的话,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不少,她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触霉头,只能转移话题:“娘娘,沈贵人那边一切顺利。” 或许是华妃现在闲了下来,又或许是实在看不过眼沈贵人是皇后的人,这次华妃提前动手了。 原本之前她还想推沈眉庄入湖,只是没想到被那个贱人躲了过去,她至今都不明白,对方当时明明都快走过去了,结果又转头离开了。 她当然不明白,那日甄嬛特意提醒过沈眉庄,不要去有水的地方,尤其是刚离开翊坤宫,谁知道后面会不会有尾随的。 沈眉庄并不觉得华妃胆子那么大,敢在宫中行凶,可是那日却是心慌的厉害,没想到就这么真的躲过去了。 只是不知道甄嬛是不是太过自信,觉得自己一定能来圆明园,并没有提前告诉沈眉庄假孕事件。 一来是这件事还没发生,让她提前说了,指不定会被怀疑,还会和眉姐姐产生嫌恶。 二来也是说不清这个来源,总不能说是自己一场梦之类的吧,所以甄嬛并没有告诉沈眉庄。 当然,她对自己说的是他到时候一定会在眉姐姐身边,自然不会让对方遭此磨难。 但她没想到,这次圆明园出行并没有她的名字,这让她格外的措手不及,一时间竟然忘了提醒沈眉庄。 想到皇后那边的人即将被拉下马,华妃脸色终于好看了不少,但还是带着怒火的吩咐:“想办法给我对付那个宓贵人!本宫瞧着她就觉得心烦。” 曹贵人连连称是,才平息了华妃的怒火。 安陵容是第一个来恭喜沈佩筠的,她知道姐姐肯定会达到嫔位,却没有想到这么快,心中难免开始慌乱。 但她很能控制自己的表情,没有泄露丝毫,依旧和平时那般说说笑笑。 两人一起约了去赏荷花,这会儿的荷花相继开放,争香斗艳,满池子都是。 安陵容难得来了兴致,让人牵来小船,邀请沈佩筠一起上去坐坐。 沈佩筠也被这幅美景迷住了眼睛,踏进小船中,船上面的位置并不多,只能坐下两人,别让那些宫女在岸上等着。 安陵容主动刬起船,错落有致的荷花在两人身边缓缓滑过,造就了一幅美景。 宽大的荷叶上还带着几滴不知是露珠还是什么时候溅上的水滴,带着些清凉的意味。 沈佩筠拿着扇子慢慢的摇,还摘了几朵开得正盛的荷花,那荷花淡淡的粉好像印在了她的脸上,让他的面颊都带上粉意。 安陵容抬头,看到的便是这幅美景,她甚至都有些舍不得眨眼,只是在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偏过头去。 围着小湖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俩人都玩的尽兴了,才回到岸上。 寻秋连忙伸出手,那小船摇摇晃晃地瞧着格外不稳定,她刚才在外围看着担心极了,生怕出现什么意外。 如今虽天热,但这水池着格外的深,养着荷花,下面还有厚厚的淤泥,人要是真的栽下去,指不定怎么受苦呢。 沈佩筠搭着寻秋的手,将手里摘的莲花全都给了觅雪拿着,心情格外欢快:“不碍事。” 安陵容也被采夏扶着,看着那一大捧的莲花笑了一下,故作讨巧的说道:“先前忙着掌船,都没来得及摘上几朵,特向姐姐讨要几朵,可好?” “是了,我记得你好像提过,你喜欢荷花,那是咱们还说得了空,好好的去赏赏呢。”沈佩筠让她自己来挑选。 安陵容带着笑意,看着沈佩筠,然后转过目光又看向那一大蓬的荷花。 在沈佩筠点头的空隙,慢悠悠的走过来,选了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花瓣尖上透着粉,好看极了。 只是不知道这句好看,是夸人还是夸花。 “怎么尽选一些花骨朵,这盛开的一个都没有要?”沈佩筠看着安陵容手上的花,不解的问道。 那些个花骨朵要配上盛开的才好看,不然光只有花骨朵,不仅单调插花也怪怪的。 安陵容笑而不语,把花递给了采夏,过来伸手牵住沈佩筠的手:“外面日头越发的大,那有个亭子,姐姐同我过去坐坐吧。” 摸到了手中一片湿热,她又抬头去看,瞧见沈佩筠额头上细密的汗,皱着眉道:“晒了半日,这脸都红了,怪我,硬拉着姐姐同游……” “怎么又怪你了?我也贪欢,舍不弃这美景,等会拿些润膏敷一下就好了。” 沈佩筠摇着扇子,扇子上的玉坠配着青色的流苏,一摇一晃,吸人目光。 拿着扇子的那双手肤若凝脂,指如削葱根,如莲藕般的手臂时不时的露出来,纤细的手腕还带着翡翠玉镯。 无名指和小拇指都带了金色镶宝石的护甲,更显得人愈发的娇贵。 第44章 沈眉庄有孕 小亭子修的清雅别致,摆放着很多适季的花朵,因为近水而建,且四面环空,确实比其他处清凉许多。 沈佩筠刚落座,就看到远远的有一人穿着藕粉色旗装,在宫人的搀扶下慢慢的走过来。 显然,她也看到了亭中已经有两位宫妃,顿了一下,显然是在犹豫要不要过来纳凉。 但对方已经看见她了,如果这个时候转身离开,不但会落人口舌,也不符合她的教养。 于是沈眉庄还是走了过去,在沈佩筠面前微微半蹲了下去,表情淡淡的行了个礼:“宓嫔娘娘安。” 安陵容也带着笑站了起来,对着她行了个礼:“沈贵人安好,本来与姐姐在这纳凉,倒是巧了,碰见了沈贵人。” 沈眉庄没搭她的话,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她身边的采月拿着提过来的点心铺在了桌子上。 可能是待在沈眉庄身边,连这个功能都带着些许清傲的性子,脸上全是冷淡:“我们家小主向来怕热,竟没想到能遇到两位主子。” 安陵容抬眸看了她一眼,不再开口说话。 自从沈眉庄过来,刚才还愉悦的气氛瞬间冷淡了下来,沈眉庄也发觉了,然后起身:“嫔妾宫中还有些事,就不叨扰宓嫔娘娘了。” 等她走了,安陵容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紧皱着眉:“到时候甄嬛一个模样。” “为了不值得的人动气,伤的是自己的身。”沈佩云看了那一桌没有拿回去的点心,有些烦躁的啧了一声,说道:“大半日了,玩也玩够了,回去吧。” 这日子还没消停两日,再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华妃突然开始猛烈的攻击沈佩筠。 沈佩筠自然不是软柿子,可华妃到底是华妃,身后还有个曹贵人,她显然是因为沈佩筠封嫔之事心生不满,就怕两人暗地里使坏。 皇后依旧是那副伪善的嘴脸,在华妃刁难的时候什么都不说,都是面子功夫做得好,顶多了只是在事后说几句委屈她了,然后再送些赏赐。 安陵容察觉到了两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有些警惕的提醒沈佩筠:“华妃恐怕如今就是冲姐姐来的。” 沈佩筠自然知道,她在太医院有了专门为自己看病的太医,这次也一同跟了过来,好在在太医上两人应该动不了手。 那太医是家中准备的,自然不会轻易被收买,再加上他能看得出宓嫔与富察氏如今越发得势,怎么也不会得罪了他们被人收买。 安陵容心中还是有些不安,在心中不知道盘算些什么。 就在今晚,听说沈贵人那边诊出了喜脉,那会儿沈贵人所在的宫院还有好几个宫妃,所以这个消息传的很快。 沈佩筠闻言看向那个传报消息的小太监,心中盘算着的剧情,然后像是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不知是哪位太医诊出的。” 因为华妃她们有意的指示,一直为沈贵人看病的那位太医没有来圆明园,沈眉庄又是个自信到自负的人,难免不被人算计。 小太监自然是顺着沈佩筠的话,回道:“是个叫刘畚的太医,倒是奇怪的很,以前从未听过,但沈贵人极其信任。” 刘畚,对上了,沈佩筠拿起旁边的一杯茶,轻抿了一口,不知道华妃她们怎么这么快就动手了。 自从她与皇上算是半摊牌之后,她就明白这个皇上一定不是大胖橘,对于甄嬛也没有之前畏惧她的女主光环而刻意避让了。 其实说实话,甄嬛之所以能在后宫中如鱼得水,左不过是因为皇上的宠爱,有恃无恐罢了。 不然没有了皇上这份偏爱,她也不过是个后宫中的女子,还闹出了避宠之事,如今还被内务府苛扣着用度。 沈眉庄也没有再像剧情里那样得到偏宠,皇上对她,或者是说对于整个后宫都是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格外看重某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如剧情那般格外的想要有孕,才被人钻了空子。 之前就说了,沈眉庄其人,自信到自负,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一作做出来的,而且只和甄嬛一条心,任谁来都插不进去。 不过本来沈佩筠就没有对她们示好的意思,看着旁边的安陵容不知道在沉思什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我们只管看戏便可。” 安陵容从这句话中,敏锐的察觉到恐怕这件事不简单,但她本就讨厌那两人,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还莫名其妙对她口出恶语,让她去提醒对方,那是100个不乐意。 她也乐得清闲,也不知道沈眉庄是不是因为有孕,竟然也开始和她们走动,有次在亭中碰见,还给了她们一个笑脸。 采星比较稳妥,小亭子之中已经备着酸梅汤,给安常在和宓嫔都各盛了一碗。 她带着笑意语气中难免有些骄傲:“我们家小主自从怀了孕,格外喜欢吃些酸的,加之酸梅汤最为避暑,常常备着,味道甚好,请小主与娘娘品尝。” 沈眉庄脸色红了一点,装作气恼:“说这些做什么,不过我宫中的茯苓做酸梅汤确实味好。” 虽说是责怪,脸上却带着幸福的笑意,手一直搭在肚子上,好似里面真的有个孩子。 皇上对这一胎极其重视,这算是他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孩子,并且也是他的孩子。 确实,他并没有把前面的几个阿哥当成自己的儿子,自然也表现的不喜。 想到之前在沈佩筠那得的消息,终究还是在沈眉庄怀孕的当晚,去找皇后摊牌了。 宫中之前所有小产的孩子几乎都有皇后做推手,皇上并不是在疑虑皇后,而是肯定皇后一定那么做了。 宜修当时惊惧不断,甚至还想狡辩,但在嬴政的眼神下,知道皇上一切都明了了。 尤其是在最后,皇上还放下了一个重磅炸弹,她知道纯元皇后的死并不是意外了! 宜修被这消息炸的头脑空白,呆愣的看着前面这个深爱着的男人,一时之间无法言喻。 第45章 绿豆汤折银 许是过了许久,也可能只是那么一瞬间,宜修如同生锈了的木偶,一寸一寸的移动目光,移开了落在皇上脸上的目光。 她看着桌角,半晌才问道:“皇上就这么确定姐姐的死,是臣妾所为?臣妾为何……” 她还没说完,嬴政就打断她的话,道:“孕中不宜多食大补之物,河鲜之类的,皇后确实精通此事。” 哄的一声,宜修觉得自己这一生都完了,她是最明白也是最妒忌柔则是怎么被皇上偏爱的,知道了自己这个凶手,皇上怎么会放过。 一行清泪直直的落下,她带着解脱的笑意,一字一句的说道:“对,是臣妾做的,可臣妾为何而做,皇上不想知道吗?” 她好像也没有期待皇上会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弘晖还那么小,他才三岁,那是下着大雨,他全身发着热,身体滚烫,臣妾一遍一遍的求着,四个府医竟无一人能给弘晖瞧瞧。 他在臣妾的怀中,逐渐的没了呼吸,福晋当真一点不知吗?什么病痛要四个府医一瞬不瞬地盯着,分不出半点时间! 臣妾想出去求,府门却被死死的锁着,臣妾的人怎么也出不去,她怎么会不知!她怎会不知! 臣妾的弘晖还那么小,她那么聪明,他在臣妾的怀里走了,臣妾却还要笑着服侍害死他的凶手生下儿女?” 字字泣血,宛如挖心般的疼,在每一个雨夜,宜修整宿整宿的睡不着,她没办法去恨那个是她深爱的男人,所以心态变得扭曲,残忍。 那个人已经死了,可那个恨却依旧存在,宜修含着泪大笑,眼里却满是苦涩:“老天爷呀,她要报复就报复在臣妾身上吧,为何要报复臣妾的弘晖!” 无疑,作为后宫中的一员,哪怕坐上了皇后之位,她的人生也充满了苦涩,后宫,就是这么的残忍又无情,充满算计。 嬴政并没有打断她的话,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正所谓可恨之人自有可怜之处,他不恨这个女人,也不可怜这个女人。 他只是一个身外客,静静的看着对方,毫无感情可言。 都说无情最是帝王家,这句话没错,皇上最先考虑的是自己,才是他人。 何况这位乌拉那拉氏,他已经足够宽容对待了,不然早在知道这位皇后狠辣之时,就有了废后的想法。 嬴政可不会因为柔则的誓言和太后护宜修的后位,但也不会轻易休了宜修,他需要一个能压制住后宫的皇后。 他耐心的等到宜修说完,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朕不会废后,以往朕可以既往不咎,但从今往后,朕要知后宫朕的孩子都能平安出生,你,做好皇后应当做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宜修身上,情绪依旧那么平缓,平缓的宜修甚至觉得诡异:“你依旧是大清的皇后,但若是做不到,朕随时可以废后。” 宜修有些狼狈地擦了眼泪,如今她可以确定,皇上也不爱柔则。 真好啊,谁都得不到皇上的爱,而她的姐姐,要用自己的命和她孩子的命为弘晖赔罪! 你看到了吗姐姐?你也输了,我们谁都没赢! 她不合时宜的大笑了起来,皇上让她自己冷静,出了皇后的住所。 第二天皇后就恢复了正常,他们俩之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皇后明白皇上真的会废后,确实安分了下来。 当然,是不是真的安分了,无从得知。 不过如今沈眉庄确实风头正盛,连沈佩筠封嫔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皇上的孩子格外的少,就显得格外金贵,甚至沈眉庄能感受到华妃对她都平和了不少。 她自然不知道这是华妃的阴谋,还在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肚子,笑道:“可真是额娘的小福宝。” 只是怀了孕,她依旧没有放下所得的宫权,听闻沈眉庄要减少后宫用度,将绿豆汤折成银子下发下去,连带着宫嫔的用度也一律减半。 华妃当时就想发火,却被曹贵人劝住了,曹琴默是有点真本事在身上的,她很能明白沈眉庄这一手,会得罪多少人。 她给华妃分析了一番,终于让华妃满意了,才放过了曹琴默。 曹琴默看着花妃的眼中闪过恨意,要不是温宜如今还抱养在华妃手底下,她又怎会如此窝囊的活着。 她要爬,往上爬,总有一天要站在高位,为温宜争一个好前程。 后宫用度一律减半,连带着在紫禁城都被如此要求,沈佩筠要在下月初才行册封礼,还没有正式居于嫔位。 但如今她的用度也已经是嫔位的用度了,被减半虽说对生活的影响不是很大,可减掉的那一半的数量还是很可观的,让她心中既摇头又带着怒气。 但她知道沈眉庄一定会这么提,这其中不乏有皇后在后面推波助澜。 沈眉庄身后的家世不俗,皇后这一下虽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却能让她在宫中尽失名声。 安陵容只是常在之位,被砍掉了一半的用度,生活开始变得有些勉强,好在她还算得宠,用度上没被换成次品或是在被层层苛扣。 而留在紫禁城的甄嬛可就没那么好运了,她与沈眉庄是好友,沈眉庄让下面的人连绿豆汤都喝不上,怒气没办法撒在一个贵人身上,难道还没办法挤对一个无宠的常在吗? 甄嬛被苛扣的用度已经不止只是一半了,如今能有三分之一落在手里,已经是万幸了。 更别说那群内务府的奴才,将送过去的用度很多都换成了次品或是直接拿烂菜敷衍,做到了表里如一的捧高踩低。 这次连甄嬛都动了怒,摔烂了一整套的茶具,看着送过来的饭菜,全是清汤寡水,不是萝卜就是白菜,连饭都是陈米。 恐怕这宫中有点小宠的答应都比她这个常在日子过的舒坦。 浣碧瞧着送来的饭菜,想到之前她被宓贵人,也就是如今的宓嫔惩罚,沈眉庄什么都没做,心中的怨恨越发的深,脸色难看道:“沈贵人还常常说是小主的好姐妹,如今小主受难,她自个去到是逍遥去了。 这也就罢了,还偏偏提出什么减半,让咱们生活更加不如意,指不定是不是故意的! 她当然不在意,她有宠,有的皇后皇上青睐,吃穿用度上自然少不了,倒是可尽的歹着我们糟蹋!” 第46章 安陵容落水 “好了,眉姐姐不会这样,她并不是有心的。”甄嬛呵斥住浣碧,看着桌上的饭菜,疲倦道:“先吃点吧,总归不会再差到哪去。” 只是心中难免有了疙瘩,前世沈眉庄也提起过用例减半,只是当时甄嬛巳是贵人,又是皇上格外疼宠的人,内务府送来的东西都是格外多些的,没有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但现在她只是个常在,又被内务府蹉跎,总算知道了用例减少了要吃多大的苦。 她们这边心里怎么想的,圆明园那边一概不知,许是皇上也在,再加上得去的不是高位就是得宠的,也育有子嗣,生活上倒是如意。 沈佩筠和安陵容回到了住所,才将无关人员都打发了去。 安陵容拿着帕子道:“沈贵人那碗酸梅汤,虽说味道确实不错,可刚才我尝了一下,隐隐约约有股药味…… 还好姐姐没有碰,那酸梅汤,还不知道加了什么呢。” 沈佩筠倒是有些惊奇安陵容竟然只尝了一口就发觉了问题,许是她本来就心细,再加之早就防备着,才尝出了怪异。 她当然知道酸梅汤有问题,但只是加了一些让人上瘾的药,对身体倒是没有太大的害处。 最重要的是沈眉庄在太医院里拿的那个药方,加上酸梅汤的药,会推迟月信,才有了有孕的假象。 她道:“这件事咱们不掺和,就静静的看着。” “可是姐姐,那背后的人定是用了歹毒的心思,今日的算计沈贵人,明日就能算计你我,咱们不得不防!” 安陵容神色坚定,如今除了沈贵人,最出头的莫过于沈佩筠,要是背后的人真是嫉妒心作祟,沈佩筠就算千防万防也有漏算的一天。 沈佩筠知道是华妃她们动的手,也明白算计完沈眉庄,下一个百分之百就是她自己,忍不住沉了脸。 “这几日我不会让燕太医离开,小心点外面送过来的东西,别跟他们走的太近,总归不过防字。” “千防万防总有漏算的一天。”安陵容喝了口上来的冰镇绿豆汤,道:“我再想想法子。” 沈佩筠也只得先点头,可能是有沈眉庄在前面,这些日子倒也安分,直到安陵容落水。 那都是沈眉庄有孕半个月左右的事了,当天晚上突然传报,安常在晚上赏月景,突然就落了水。 据说位置离华妃的住处格外的近,竟是没有一个侍卫发现,等到其他侍卫赶来的时候,都已经呛了水,昏了过去。 沈佩筠匆匆的赶了过去,这场景和剧情太熟悉了,可这不是沈眉庄的剧情吗,怎么现在落水的是安陵容? 她过去的时候,皇上和皇后也在,安陵容回来的那条路,是从皇上那里回去,才离开不久,皇上自然还没休息。 她得圣宠,常常得以伴驾,洛水那么一招,大家都忍不住怀疑是不是有人要害安陵容的性命。 连沈佩筠都是这么觉得的,曹贵人的手段,她只防住了那些陷害的肮脏事,却忘了华妃贯是个简单粗暴的。 看着安陵容脸上毫无血色,忍不住责问:“到底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落了水?” “宓嫔娘娘明见!小主伴驾后正往回走,瞧着湖中荷花开得正盛,想着宓嫔娘娘喜爱,看着天色也不算太晚,别响下去摘上两朵。 奴婢们自然不敢让小主下去,拦着,当时奴婢,奴婢下去摘花,天色昏沉,就只见一个黑影靠近小主,不知怎的,小主就落了水!” 采夏一边哭着一边磕头:“奴婢当时离得远,赶过来时小主已经呛了水,奴婢拼了命才将小主拖到岸边,当时小主已经昏了过去。” 皇上坐在旁边搬过来的椅子上,皱起眉:“你是说,你看到有人靠近安常在,她才落的水?可看清了是谁?” 在宫中行凶,真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嬴政脸色发黑,同时头疼于后宫的这些事。 沈佩筠的脸色也不好,匆匆地坐到床边,看向跪在地上把脉的太医。 太医一直感受的脉搏,然后惊讶的抬头看向在床上躺着昏迷不醒的安陵容,然后才起身跪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安常在已有孕一个月有余,只是今日落水,隐隐有小产的迹象啊!” “有孕!”皇后猛然的站了起来,然后像是知道自己反应有点激烈,才缓和神色:“这些太医是怎么回事,请的平安脉请不出安常在有孕吗!” “娘娘息怒!”太医院的人跪了一大片。 沈佩筠看向躺在床上的安陵容,抓住重点:“那还不开心安胎药来!安小主如今受惊,你们还不快点去开药!” 然后沉默了一下,走过去跪在皇上面前:“是有人推了容儿!皇上要为陵容做主啊!” 她的脸色苍白,满脸都是关心与愤恨:“那些侍卫指不定是受了谁的指示,那么大的动静,竟然没人过来查看! 此时出事的地方与华妃娘娘住的地方格外静,万一日后娘娘那边出事,他们可担待得起!” 她这句话引向了华妃,华妃到如今都还没来。 嬴政捏着佛珠的手隐隐有青筋暴起,他看向还没有回话的采夏,又再次问道:“你可看到,是谁动的手!” 采夏哭的不能自已:“天色昏暗,奴婢实在看不清,只隐隐约约,好像看出那人穿的是个太监服饰,有很多花纹,却没有看清楚脸。” “可记得是什么样的花纹?”皇后也转过头来问道。 采夏一直摇着头,抽抽咽咽的:“奴婢当时忙着救小主,并没有仔细去看那人,加上虽然天没有完全暗下来,却已经昏沉,奴婢……是奴婢无能!” 种种线索都指向华妃,而华妃向来跋扈,极有可能动手做出这种事,皇后想到了之前淹死的福子,几乎已经下意识觉得就是华妃动的手。 她转头看向皇上,目光中满是严肃:“这事到底出在了华妃住处的附近,下人管教不严,侍卫玩忽职守,不能不罚啊!” 第47章 小厨房 嬴政极为重视子嗣,最恨的就是有人动手动到了孩子身上,如今安陵容有孕,这件事就不可能轻拿轻放。 再加上在宫中这么明目张胆的行凶,无非就是在打他的脸。 可他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件事太顺利了,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一定是华妃动的手。 可如果不是华妃,又有谁能这么轻易的下手? 他感觉自己头格外的疼,扫视了一圈:“华妃怎么还不到?” 曹贵人刚才来的时候就心里隐隐不安,这会儿也觉得是华妃动的手,心里既气愤又无奈。 现在也只能连忙跪下:“娘娘她许是已经睡下了,想来也应该有人去通报了。” 还没到休息的时间,这么早就睡下了?让人觉得有些刻意。 好在曹贵人刚说完,华妃就扶着颂芝后手慢慢的走进来,看向皇上的时候还带了个灿烂的笑:“皇上万安。” 然后极其敷衍地对皇后行了一礼,就差没把白眼翻出来。 “刚才听见这边动静,只是当时臣妾已经换了衣裳,如今才赶来,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旁边的曹贵人已经小心的把事情说了出来,并且还特意提到了安陵容有孕在身。 华妃眼里立马闪过了愤恨,连笑容都带着一些怒气:“哦?那可真是不小心,这样伤到了龙嗣可如何是好呀。” 在场的所有人都紧紧的盯着华妃脸上的表情,试图到过一丝心虚,但却一无所获。 也是,华妃怎么会心虚呢?她恨不得后宫所有女人都被她压一头,只是落水而已,这不没死吗。 嬴政深深的叹了口气,看向皇后:“这就是你所谓的管理好六宫?” 皇后知道皇上恐怕真的动怒了,急忙半跪下来:“皇上恕罪。” 她一跪,哗啦啦的屋子里又跪了一大片,沈佩筠眼里含泪:“我与陵容向来是不争不抢,竟然不知宫中也有这般恨不得夺了我们性命的人,皇上……” 这话宛如火上浇油,嬴政伸出首先将她扶了起来,才道:“侍卫玩忽职守,差点伤到龙嗣,全都赶出宫去。 这周边的侍卫再换一遍,华妃,这事就出在你宫旁边,你却丝毫不知,协理六宫不见得能好到哪去,还是让皇后 好好管管。 皇后,这件事你去调查,朕要看到结果。” 这哗啦啦的又换了一大批血,华妃心里都在滴血,好在这是圆明园,这些侍卫还不至于混到了心腹地位。 她恨恨的瞪了一眼沈佩筠,才满是憋屈的认罚。 这是,沈佩筠趁着机会开口:“容儿今天受了惊吓,又怀有子嗣,她身体弱,经不起第二次这么折腾了。 臣妾恳求皇上,能多吃一些侍卫在陵容宫中,不至于下次又发生这种事。 还有内务府就算再小心,也总有忙不过来的时候,有时候吃食要是冲撞到了孕是……” 她这句话已经说得格外明了了,皇上也觉得是这个理,点头同意了。 这个闹剧终于结束了,等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那个本该昏迷不醒的人慢慢的睁开眼睛,眼里满是清明。 安陵容不紧不慢的坐了起来,手轻轻的摸向肚子,不敢相信自己已经有孕了。 她开始有些懊恼今天的这件事有些莽撞,还好没有小产,看来如今做事要多顾虑几分了。 只是虽然这么想着,眼里却满是笑意。 “好了,人已经下去了,你该好好解释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沈配筠冷冷的说道。 她之前一直都没有怀疑过这事安陵容自导自演,直到刚才手心突然被挠了一下,然后安陵容明目张胆的在她的手心上写下了‘侍卫’二字。 安陵容这才从刚才有孕的消息中缓了过来,慢慢的才开始觉得头疼,想着要怎么跟姐姐解释。 之前没有跟沈佩筠说,是因为这个方法到底有些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赔上自己,沈佩筠知道了肯定不会同意。 但是华妃的目光明显已经落在了她们两人身上,连皇后有时候都时不时的在挑拨她们两人。 比起被动被陷害,她还是决定主动一把,没想到就被这么个惊喜砸中了。 只是现在要好好的解释一番了,她又扬起卖乖的笑容,道:“有时候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这不是姐姐说的吗?” “可我从来都没有让你拿着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你知不知道那个湖有多深,如果出了意外,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沈佩筠真的是想掰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她有一瞬间的后悔,让安陵容看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书,到底是不是一件好事了。 虽然现在的安陵容独立自主,甚至也不再经常陷入自卑的情绪,可她做事也开始变得极端,慢慢的重合了后期安陵容的模样。 只是相比起后期的安陵容,她不会主动去害人,也没有与甄嬛死磕,冷静地思考着如何向上爬过上更好的日子。 安陵容也笑着接受她的批评,她喜欢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病态的喜欢着。 同时又下意识的抚摸着肚子,这里,有个和她血脉相同的孩子,在以后,是她一生的依靠。 安陵容等沈配筠念叨完,才半是撒娇半是开玩笑的说道:“姐姐念的我耳朵都要疼了,我下次绝对不敢了,这次就放过我吧。” 好在事情在她预想中的发展上,她们现在得了更多的侍卫,吃食上也有了小厨房,安全得到了更大的保障。 她的努力没有白费,现在又有孕在身,这么一遭闹了那么大,至少在生下孩子之前,应该是没人敢动她们了。 但也不一定,沈佩筠还是小心的叮嘱:“一定要小心皇后,皇后送来的东西尽量都不要碰,就算必须要用,也要给太医先检查过。 日后出门跟是要小心,尤其是鞋子一定要注意有没有被人动过手脚,有水或是比较滑的地方别去…… 如今我位份升的快,你又有孕,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呢,巴不得我们不好过。” 她事无巨细的分析道,安陵容本来是笑着的,眼角却逐渐泛红:“也就姐姐肯如此关心我了。” 只是,姐姐真的不介意她先有了孩子吗? 就算是介意,她也会周璇在两人之间,让姐姐喜欢上这个孩子,毕竟,这是她的孩子,她不可能打掉。 第48章 假孕争宠 看着在面前的沈佩筠,安陵容突然伸出手拉住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肚子上,轻声说道:“好神奇,这里有个小生命。” “都是做娘的了,下次做事情考虑一下后果,听到了没有。”沈佩筠无奈的说道。 才一个多月,甚至都还没有显怀,能摸出什么。 这次她确实冲动了,以后万事确实要以自己的身体为主,毕竟现在还怀了孩子。 安陵容乐此不彼的拿着手一下又一下的抚摸着肚子。 沈佩筠看了他一眼,又道:“等会儿我叫燕太医再带几个太医过来,再好好把把脉,别出什么问题。” 这几个月注定没办法风平浪静,安陵容有孕,因为这次受了惊吓,到时可以躲过一劫。 可又正因为有孕,而沈眉庄那一胎又是华妃她们的陷害,等到时候把我露出来,那么安陵容这一胎就会显得更为金贵,盯着的人就会更多。 安陵容接受了其他太医把脉,等两人睡一下,夜都已经深了。 第二天,传旨的公公竟然来了,手里还捧着一道明黄的圣旨,还没说内容呢,脸上都笑开了花。 “恭喜小主,贺喜小主,皇后娘娘念小主昨日受了惊,受了无妄的灾害,如今又有子嗣,特向皇上为小主求了一个贵人的位置。” 贵人!安陵容倒吸了一口凉气,她没想到自己竟然也能爬得那么快,但一想到这是皇后提出来的,心里又有些警惕。 皇后好像在有意无意的拉拢她,已经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语想挑拨她和姐姐的关系,烦的紧。 可偏偏对方又是尊贵的皇后,她也只能笑着认下了。 但是得到了晋封,甚至还是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的情况下,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对于升位份,不仅月例银子多了,用例也多了不少,安陵容乐见其成。 这些天倒是风平浪静,天气越来越闷热,沈佩筠不大喜欢呆在屋子里了,喜欢去清凉的地方走走。 她们现在有了亲赐的小厨房,想吃什么就点什么,送过来的时候也不是冷菜,安逸的很。 一转眼,安陵容的胎已经有两个多月了,她现在喜欢上了给孩子缝肚兜,上面的花纹精巧的很,瞧着就不俗。 因为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嫩,肚兜选用的布料更是柔软至极,摸上去宛如丝绸。 这天天色渐晚,华妃突然邀请她们去沈眉庄的住处小聚,说是什么安陵容怀了孕,两人正好可以交流一番。 安陵容将手放在采夏的手背上,嗤笑了一声,看的沈佩筠:“鸿门宴。” “既然都特意邀请了,看来是不能不去了。”沈佩筠把玩着手上的珠串,似笑非笑的说道。 然后看下安陵容的肚子:“你等我去的时候小心点,指不定有人想在后面推你一把,一石二鸟。” 想到这个可能,安陵容脸色变得格外难看,点了点头。 几人赶到的时候,里面正在说说笑笑,沈眉庄看见他们两人过来,也只是点了点头,似乎并不打算起身行礼。 她的手一直护在肚子上,听着齐妃传授的有孕时的经验,瞧起来格外认真。 两人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就看见皇上皇后过来了,看来今天真的是一场大战要打,把皇上都请过来了。 嬴政原本不想来的,他虽然到了这里,但依旧送了很多折子过来,每天忙都忙不过来,更不想参加后宫的小聚。 只是皇后说,这到底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子,皇上要多去瞧瞧才显珍贵。 嬴政被念得烦了,也就跟着过来了。 等人来的差不多了,华妃递给了曹琴默一个眼神,曹琴默瞬间心了,属于她们的舞台拉开序幕。 很快,外面的侍卫就发现了有个人鬼鬼祟祟的在外面逗留,大声呵斥住了。 嬴政也转移目光看向外面,侍卫押着人来到了门口。 是沈眉庄身边的茯苓,她手里还抱着东西,一直在左顾右盼的。 大家都被这动静闹到了门口,纷纷看起了热闹。 曹琴默眨了下眼睛,像是惊讶的问道:“这好像是沈贵人宫中的茯苓,手里拿的什么东西,别是偷了沈贵人的东西吧?” 沈眉庄一下就相信了这个说法,尤其是在皇上面前,自己宫中的人手里不干净,皇上会不会觉得她管教下人不严? 想到这个,沈眉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怒斥道:“好个手脚不干净的丫鬟,还不拉去慎刑司!” “听听宫女怎么说的,都是妹妹,怎么这么着急叫人拖下去?”华妃在旁边笑得一脸得意。 沈眉庄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为自己辩解道:“这丫头手脚不干净,害怕冲撞了皇上,嫔妾才想着让她赶紧下去。” “万一有什么苦衷呢?妹妹何苦气到自己,要真是手脚不干净,便拉下去乱棍打死好了。”华妃再次补刀。 来了来了,经典名场面!沈佩筠偷偷的去看大家的脸色,有疑惑不解的,有已经察觉出问题看乐子的,就是没有真正为沈眉庄担心的。 看来她让大家的用例减半,更是使得下面的人没有绿豆汤喝,早就已经怨声载道了吧。 可能是离得近,嬴政又听到了沈佩筠的心声,他有种预感,这后宫又不平了,一时心中烦躁的紧。 他向来最不乐意管后宫的事了,偏偏后宫是最闹腾的,让他都有种想解散后宫的冲动。 那边的茯苓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连滚带爬的爬到了沈眉庄脚边,恳求道:“小主救我!小主救我!” “你做了这等见不得人的事,要我怎么救你?还不拉下去!”沈眉庄简直要被气笑了,冷冷的说道。 茯苓脸色一变,愤怒的看着沈眉庄:“我可是为小主做事,小主怎能如此心狠!既然小主不仁,那就莫怪我不义!”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跪到了嬴政面前,脸上带着泪大声的说道:“小主,小主并没有怀孕!她是在假孕争宠!” 她一说完,周围一片哗然。 第49章 降成答应 “茯苓?你在说什么!”沈眉庄瞪大了眼睛,整个人都陷入了迷茫的情绪。 茯苓继续大声说道:“小主是在假孕争宠,前几日月信来了,叫奴婢去将衣服丢了,没想到今日被捉住,小主竟然直接弃了奴婢!” “你胡说些什么?”沈眉庄下意识的就要上前质问,却被曹琴默轻巧的挡在身后。 她直接走过去拉开包袱,当真看到了染了血的衣物。 “呀!”曹琴默轻呼了一声,扔掉了手中的衣服,像是被吓到似的连连退后好几步。 沈眉庄的脸瞬间白了,她不明白为什么,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皇上。 嬴政:…… 就这么一会儿,他一个好大儿就没了? 他感觉自己也快呼吸不上来了,臭着一张脸:“去叫太医。” 偏偏这个时候,沈眉庄还在那里倔强的说道:“一定要请刘畚刘太医!” 站在旁边的那位公公显得有些为难,道:“今日并不是刘太医在太医院。” 嬴政抬眸看他,眼神冰冷之极:“那就去请章太医,章太医这是精通此道,去请!” 沈眉庄泪水瞬间滑落,还在一旁坚持:“可是皇上,嫔妾的胎一直都是刘太医在看……” “所以呢?是不是他不来大家都别睡了?”嬴政怒极反笑,问道。 沈眉庄被噎住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流泪摇头。 很快太医院的人就来了,章太医先是给皇上和各位小主娘娘请安,才去给沈眉庄把脉。 越是把脉,眉头就皱的越深,然后颤颤巍巍的跪在嬴政面前:“皇上恕罪,臣医术不精……并没有摸到喜脉。” “怎么可能?”沈眉庄脸色瞬间灰白,跌坐在凳子上。 章太医继续说道:“程看着脉相,确实像是喜脉,但又并非喜脉,恐怕是用药物所造成的伪脉。” 一说到药物,沈眉庄想到了那张求子的药方,连忙让采月去找药方。 可是放药方的那个柜子里什么都没有,这个时候就算她再天真也知道自己恐怕被人陷害了。 嬴政坐在椅子上,感受到了被愚弄的愤怒,沈佩筠下意识的离远了一些,心道还好,安陵容这一胎是真的。 她的心声也如愿的传到了嬴政耳边,嬴政抬头,让那几个过来的太医也去给安陵容诊脉。 安陵容除了身子虚弱了些,胎像很健康,确实是喜脉。 好在还有一个孩子是真的,嬴政也只能这么安慰自己,然后看向跪在地上的沈眉庄,开口:“不说些什么吗?” 沈眉庄神情麻木的抬头,看着嬴政:“嫔妾说了,嫔妾没有做过,皇上既然心里已经认定了我做了,又何必问嫔妾?” 好,好极了!嬴政被气笑了,直接站起身:“沈氏假孕争宠,出言顶撞朕,贬为答应,禁足。” 事情还是按照剧情的发展走了下去,沈眉庄再次因为此事对皇上心冷,然后被皇上厌弃。 可惜,嬴政说讨厌就是讨厌了,可不会再因为一个镯子傻乎乎的让人上户口,再给自己戴一顶绿帽。 他一甩袖,三步并作两步离开了这。 华妃差点没直接笑出声,这几月的恶气终于得以舒缓,带着曹琴默,一大帮人乌泱泱的走了。 皇后还没有走,她叹了口气,一副为你着想的表情说道:“沈贵……沈答应又何苦出言惹怒皇上?这样对你绝对没有好处呀。” 沈眉庄就这么呆愣愣的坐在地上,也不为自己解释,像是整个人都这么死去了。 皇后见她立不起来,同时有些恨铁不成钢,就这么轻易的被华妃算计,华妃还没有任何损失,简直无用至极! 不过好在沈自山的女儿废了,在后宫的威胁又少了一分。 接下来最大的威胁就是华妃和宓嫔了,华妃向来得宠,但是如今皇上好像不是很喜欢去华妃处了。 宓嫔家世好,富察氏在前朝屡屡立功,好儿郎众多,又是一年晋为嫔位,还是无子封嫔,谁来了不说一句圣宠! 还有她旁边的安陵容,这会儿有了孕,但她的家世低,现在封了贵人,恐怕要很久才能会封嫔。 她和宓嫔关系好,又都住在延禧宫,宓嫔已是嫔位,安陵容的孩子,恐怕就是要放在宓嫔身下养。 这不就是又给了宓嫔一个靠山了吗? 皇后恨的不行,可皇上亲自发话,但凡宫中有孩子者,孩子受到损伤或夭折,一律拿皇后过问。 这让皇后没办法再对孩子动手,只能期待皇上向防备年世兰那样,防备富察氏,才能让她心里舒服一些。 另一边,沈佩筠她们回到了住所,照常让那些下人下去,才开始说话。 安陵容知道,沈佩筠肯定很早之前就知道了沈眉庄有问题,或者说是沈眉庄这一胎有问题。 只是她没想到,这陷害陷害的如此直接,不给人一点反应时间。 她再次见到了后宫吃人不吐骨头的手段,同时也明白,只有自己靠得住,想要妄图凭感情就让皇上百分百的相信她,那是痴心妄想。 她现在一紧张,或者说一思考,就喜欢抚摸肚子,让自己得以冷静,才能更好的想出对策。 沈佩筠倒是没有多大的感觉,她早就知道了这个剧情点,虽然时间提前了很多,但也大差不差。 她们俩如今被保护的密不透风,还可以稍微缓一口气,只是这不可能一直都牢不可破,还是要得到权位呀。 两个人沉默了一下,最后还是沈佩筠率先开口:“天色也不早了,休息吧。” 沈眉庄这事,已经成了后宫的笑料和八卦来源,虽然很多人都嗅到了不一般的气味,可她们不敢深究下去,就权当是沈眉庄真的为了争宠而假孕。 沈眉庄那一假胎就显得安陵容这一真胎的宝贵,正如沈佩筠所说,她们全都盯着安陵容的肚子,恨不得再闹出点事才好。 可那天的事,皇后被责问了,她现在压后宫压得紧,华妃甚至是被皇上剥夺的协理六宫之权。 而沈眉庄,又因为假孕,不可能再有宫权,现在又是变成了宜修一家独大,自然好管理很多。 第50章 即将掉马 平静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天,沈佩筠从家里的书信里得知了安比槐获罪的消息。 她刚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瞬间就想到了安陵容,安陵容现在有孕在身,要是再受到打击,恐怕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可是这个消息是瞒不住的,她这边得知了之后,安陵容那边也很快得到了消息。 她确实惊慌了许久,可摸到了熟悉的腹部,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得去找皇上,得去求情,就算不是为了安比槐,也是为了她的母亲。 她的母亲不能跟着安比槐在受牵连,好不容易日子过好了,她也终于有了盼头,安比槐…… 安陵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在家时,安比槐就从未给她们好脸色看过,宠妾灭妻,更是时不时的让那些妾来磋磨大房。 她本想着,等日后有能力了就将母亲和薛姨娘接出来,免得再受那个家的气,却不想安比槐先获了罪。 就算日后真的分了出来,那母亲也会被指指点点,指不定什么难听的话都会被说。 想到这些,安陵容真是气得很了,可同时她也疑惑,她父亲胆子并不大,这粮草的事,恐怕是背了黑锅! “采夏!走,我们去找皇上。”安陵容到底还是沉不住气,烦躁了半日,还是决定去向皇上求情。 采夏忙跪在地上:“小主,如今皇上肯定是不愿见我们的,您还怀了身孕,这外头烈日,不如咱们晚些再去吧。” 她了解安陵容犯倔时的样子,知道若是见不到皇上,恐怕会一直在烈日下面等着,何苦去遭这个罪。 安陵容现在听不进这些,直直的就想往外走,正好看见沈佩筠从门口走进来。 “姐姐!”她一看到沈佩筠,脸色瞬间就变了,带着几分委屈与害怕:“我父亲,我父亲他胆子小,定是做不出这些事的,姐姐,我该怎么办?” 沈佩筠拉住她伸出来的手,让她先宽心,才道:“我已经写信给阿玛了,让他帮忙去查一查,你现在先别着急,皇上最是赏罚分明,并不会罚了无辜之人。” 可是会不会的,谁又说的准呢。 安陵容坐在凳子上,任由眼泪一直流,但好歹是被劝住了,为了孩子也终于肯吃些东西。 等两人用完膳,沈佩筠让采夏好好伺候着安陵容,才离开。 她走到门外,寻秋问要去哪儿,沈佩筠想了会儿,道:“去找皇上。” 皇上在圆明园的住所依旧宽大明亮,这会儿里面正在有朝臣应该是在讨论事情,让她在耳房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皇上身边的苏培盛才过来请她,提醒道:“宓嫔娘娘想来是为了安贵人而来,皇上正在气头上,等会儿还是别提安贵人了。” 沈佩筠只是对他笑笑,她知道安比槐一定没事,只是该走的过程还是要走一下的。 过来的时候,嬴政正在练字,宣纸铺开,沉重的墨黑般的镇纸压在上头,旁边还点着龙涎香,一幅悠然自得。 “臣妾请皇上安,小厨房做了些点心,口味爽口,最是适合夏日,臣妾尝着味道很是不错,便想来给皇上尝尝。” 沈佩筠半跪在地上,声音带着些轻柔,缓慢的说道。 在上方的皇上点了点头,让她送过来。 点心是用绿豆做的,不像以往那般甜腻,外头用了糯米粉,蒸的晶莹剔透,然后在隔着碗放在冰里,一口咬下去,口感新奇。 “味道确实不错,难怪能让你跑那么远送过来。”嬴政吃了一个,带着些笑意说道。 沈佩筠顺着他的话,一直在跟他东聊西聊,聊到后面嬴政都开始侧头看她。 “行了,是为了安比槐的事而来?”他直接开口问道。 沈佩筠却摇了摇头:“臣妾不敢妄言朝政,只是臣妾知道,皇上英明神武,定然能看出不妥之处,不会让任何人蒙冤。” 虽然也是在拐着弯抹着角的求情,但这可比直愣愣的跪在那,宛如威胁般的求情来的顺耳多了。 嬴政的心情也不错,只留了一句:“朕会好好查,犯了错的真不会恕免,也不会让别人蒙冤。” 说着还看向她,又补充了一句:“这件事不是你们该操心的,让安贵人好好的养着胎。” 算是得了准话,沈佩筠带上了些许笑意:“那臣妾先替陵容谢过皇上了,是非曲折全由皇上定夺,臣妾相信皇上一定会明鉴。” “你要真想谢朕,就在寻些好东西给朕。”嬴政漫不经心的说道,就好像在说今天吃什么一般自然。 沈佩筠却突然僵住了,这是什么?突然摊牌! 瞧着旁边的人一声不吭,嬴政轻笑了一声,吩咐道:“宓嫔就留下来用晚膳吧,正好一会儿朕着下下棋。” 下面的人得了吩咐,都下去准备吃的了,只留下一两个伺候的人。 沈佩筠抿紧了唇,决定一会儿见招拆招,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可以等了半天,皇上却什么都没说,两人安安静静的吃完了晚饭,沈佩筠也顺势留了下来。 吃完晚饭,嬴政还有许多公务要忙,她就在旁边研墨伺候着,等到以为这件事已经翻篇,却突然听到嬴政又开口:“你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沈佩筠研墨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摆出无辜的模样:“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大明白。” “是那个叫华国的地方吗?你很爱那里。”嬴政自顾自的说道,从沈佩筠那些心里话当中,他早就把对方的身世摸个清清楚楚了。 如果说前面沈佩筠还想着蒙混过关,在听到了熟悉的那两个字之后,整个人血液都在倒流。 古代抓到了怪物都是要烧死的,她不会…… “朕说了,朕保你不死,只要你肯助朕守住朕的江山,朕许你一生荣华富贵。”嬴政不紧不慢的说道。 沈佩筠慢慢抬头:“……你发誓。” 嬴政也不恼,轻笑了一下,按照她说的所谓发誓,然后就这么看着她。 殿里的人已经撤得干净了,刚才沈佩筠没有注意到,这个大殿中竟然只有她和嬴政两人。 第51章 相互掉马 气氛都到这了,沈佩筠就算再想装傻,也装不下去了。 她颇有一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声音发闷:“如果你不杀我,我当然听你的。” 毕竟她只是想回家,她也只要回家。 嬴政低头看向她,突兀的开口:“你家在哪?” 沈佩筠:“???” 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眼睛瞪得极大:“你真的能听到我的心声!” 不过想想也是,如果能听到自己的心声,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为什么对方会比自己了解他还要了解自己。 只是,是随时随地都能听到吗?哪有时候她的脑子不受控制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也能听到??! 嬴政就等她这么惊疑不定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想好怎么帮助朕了吗?” “那敢问陛下,又是从何而来?”她好歹是认真学了历史的,如果真的是历史上的人物,或许还可以想想对策。 但如果不是历史上的人物,那就只能随缘了。 沈佩筠问道。 嬴政想了想,觉得对方都在自己面前摊牌了,且另一个身份也没有什么说不出口的,道:“你可知大秦?” 大奏!谁不知道大秦啊,这可是沈佩筠心里和大唐并列第一的最喜欢的王朝啊。 可惜大秦只存在了两世,后因暴政被推翻了。 可那个书同文,车同轨,行同路的始皇,统一天下,让后面所有的王朝哪怕再怎么争都是自家人的伟大历史呀! 对方难道来自大秦? 可能是因为这个身份,沈佩筠对对方的好感就拉上来了些,但也仅仅是有一些好感,要是危害到自己,肯定是扭头就跑的。 听到对方对自己评价那么高,嬴政脸上忍不住带上一些得意的表情,也认可对方对自己的评价。 只是他不喜欢暴政和秦二世而亡这两个词,秦二世而亡,这是客观上的,他也没办法说什么。 可暴政,嬴政可不认。 史书上无非就在批评他建长城劳民伤财,或者就是苛责大秦的法律严酷。 可是,大秦的外面就是匈奴,好不容易才统一天下,当时的大秦已经没有精力再和匈奴对战。 修长城迫不得已,必须要牢牢的保护好自己,不然连家都没了,在谈安定岂不是笑话? 而法律,也是根据秦国所需要的政策颁布,嬴政承认,有些时候刑法确实残忍了一些,但要是没有那些刑法,大秦还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大秦可是刀尖上杀出来的国家,民风彪悍,没有严苛的法律压着,很容易在分崩离析。 所以说他暴政,是个暴君,他一点都不认! 但他在想什么,沈佩筠不会得知,毕竟自己又不会读心。 嬴政看着她,有些疑惑对方也会觉得自己是个暴君吗?可是刚才那些话好像听着像是夸他的。 为了试探一二,他道:“你可知秦王,称始皇的那个。” 我那该死的迷人的老祖宗!沈佩筠突然想到了经常刷到评论嬴政的这句话,连忙将这个句子甩出脑后。 看着嬴政略带迷茫的目光,想到这家伙可是能听到自己心声的,硬着头皮解释:“始皇……人都有可取之处嘛。” 如果不出意外,对方估计就是秦始皇,天呐!那个第一个提出能让女性和离,大唐都比不上大秦尊重女性,她的始皇陛下呀! 就因为这个,沈佩筠特别推崇秦始皇,同时又得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脑子不要乱想,想夸又不敢夸,忍得格外难受。 可虽然她已经很努力的在忍受,脑子里的一些想法还是被嬴政听到了,嬴政舒服了。 听着对方如此恭维自己,甚至还猜出了自己的身份,嬴政也就不再拐弯了。 他说出了之前一直压在心里的疑惑,就是那个火烧圆明园,被外面的人打进来得恼火。 一上来就谈正事,沈佩筠还在激动的脑子有些缓不过来,眼神中略带迷茫。 但很快,她就调整好自己了,但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口。 大清的历史,其实在中后期之前也算不得什么,和其他封建王朝差不多,只是更加注重君权至上,更加看重规矩。 毕竟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的,中华五千年,唯清君皇权达到顶峰! 偏偏到了中后期,就像脱缰的野马一样,因为自傲自负闭关锁国带来的后果如潮水一般涌进来。 外面的人拿着铁炮轰开了清门,然后长达百年屈辱史,甚至还被隔壁的东瀛小国欺负成那样,打了14年抵抗对方的战! 让人如何不气愤? 沈佩筠是个很少情绪外露的人,能让她如此生气,连嬴政都察觉到了事情不简单。 可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能说的完的,想到面前这位的功绩,沈佩筠的心情好歹还是好上一些了。 只是对方还没有真正的承认过自己是始皇,沈佩筠还是谨慎的问了一句,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对方是始皇!活的,会呼吸的始皇! 她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不要在思想开小差,努力的回归到正题上。 清了清嗓子,沈佩筠终于开口:“我来自未来,是这片土地的子民,也是您的子民。” 这句话把自己的身份放清楚,也让嬴政对对方有了些好感,对子民的好感。 沈佩筠整理了一下语言,想到那个近代史,突然有些好奇始皇知道了后代会被这样压迫屈辱,会气昏过去吗? 是个中华民族的人,或者是真正的明君,在看到自己的国土,自己的人民被摧残成那样,应该都会感受到气愤吧。 “这个时候的清朝其实还在鼎盛时期,只是到清后期,大概还有四五代左右,便会步入衰落。 同时,国外有很多的国家,也如同清朝这样,他们拿着厉害的武器,轰开了清朝的大门。 压迫着清政府签下了一条又一条不平等条约,甚至还镇压人民,赔款……4.5亿白银。” 这些嬴政之前就听过,可再次听到,他还是忍不住感到怒气翻涌,一阵又一阵的气急。 近代史一时之间说不清,沈佩筠只挑了些重点的讲,打算到时候抄一本让嬴政自己看。 第52章 要被气死啦! 安比槐的事已经确定重审了,沈佩筠在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抄现代史。 上历史课的时候她就是最不乐意上这节课的,有种巴掌扇不进书里的无力感。 现在一个字一个字地抄下来,每抄一小段,稍微共感一下,眼泪就哗啦啦的往下流。 已导致外面都开始传言,宓嫔为了给安贵人求情被皇上厌弃,不知道被罚抄了什么,每日哭的那叫一个可怜。 华妃如今很是得意,解决了个沈眉庄,安陵容如今又是病殃殃的,连沈佩筠也被厌弃了。 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还是愿意重审安比槐之事,消息一传开,安陵容就赶了过来。 她哭的梨花带雨,见到沈佩筠红着的双眼时,更是扑通一下跪下。 “是我连累了姐姐,姐姐本不必如此。”这后宫人人都盯着她,人人都觉得她不配,人人都想要她和她的孩子死,肯这么费心帮她的,只有姐姐。 沈佩筠扶着她起来,眼眶还泛着红,正抄到大屠杀,情绪很是不稳定。 她让人搬来凳子给安陵容坐下:“有孩子情绪最是不能激动,你那是听到流言了?我没有被罚抄。 确实是在为皇上抄一些东西,但不是罚抄,你别忧心。”沈佩筠解释道。 安陵容只是看着她没说话,时不时的抽咽一声,好一会儿情绪才稳定下来。 近代史如果写详细一点还是挺厚一本的,她大概要抄一个月左右,甚至在回了紫禁城,都还没抄完。 自从安陵容父亲出事后,安陵容总是睡不着觉,她恨呀!为什么安比槐对她这样不好,她的身家性命却全都由着安比槐。 被妾室欺辱,大冬天的拿冷水洗衣服,那个男人却只说柳氏年纪小,难免不轻重。 可他的女儿当年年纪又成熟到哪去,也不过是十来岁出头的模样,手被冻烂了,冬日里打着抖,也只有母亲会关怀。 偏偏一切都好起来了,那个害了她前半生的男人,又要把她的后半生给害了! 她恨得恨不得那个男人立刻去死!可现在还不行,她不能成为罪臣之女,一旦自己是罪臣之女,一辈子都不能往上爬了。 她的母亲也会成为罪臣之妇,被流放或者是落入奴籍,母亲身子本就不好,又哪经得起那么折腾。 好在皇上愿意重审此事,不过十几日便有了消息,安比槐确实是无辜的。 但他也是办事不力,虽不至于落入一个罪臣之名,但活罪难免,打了30大板,便算了。 安陵容从信上得知了此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采夏担心她的身子,好几次劝她坐下休息。 安陵容看着桌子上的茶杯,突兀的问道:“一个祸害要是真的死了,那可真是皆大欢喜。” 采夏跟着安陵容久了,哪里会不明白小主的意思,顺着她的话:“既然是祸害,就不必留着了,这世间左不过生生死死,小主和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对,祸害不能留,不然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被祸害了……”安陵容眼神里发了狠,轻声说道。 得益于她经常送东西给母亲和薛姨娘,在外面也有相熟的人,有钱能使鬼推磨,安陵容如今已是贵人,手上的银子也宽裕了起来。 总有一些卖命之徒乐意做刀尖子舔血的事,只要银子足够,就够了。 春去秋来,很快日子就开始凉爽了起来,她们也回到了紫禁城。 回到紫禁城的后两天,沈佩筠才把手上的书抄完,自己送去了养心殿。 在嬴政翻开近代史的时候,还贴心的提醒备上速效救心丸,最好再让两个太医候着。 嬴政想到了得到只言片语就将他气的人仰马翻的近代史,默默的安排了下去。 沈佩筠走了他才去看的,可刚看几页就感觉怒火中烧,最终速效救心丸还是派上了用场。 听说宓嫔在圆明园就失宠了,每日都泪眼哗哗的罚抄的什么,今日去养心殿又把皇上气到了,养心殿的太医来来往往的。 得到这个消息,后宫各个都快把喜悦表现在脸上了,宓嫔晋封的太快,有盛宠的感觉,让人心慌的厉害。 好在她已经失宠,也连续快一个月没有被皇上召幸,今天又把皇上气成这样,指不定过几日就被降位了也说不准。 后宫中八卦是传的最快的,皇上那边刚传出传太医,说皇上怒极攻心,这事就像长了腿似的溜进了东西六宫。 到晚上的时候几乎人人都得知了这件事,安陵容还特意过来探望一番,只是今天哭伤了神,沈佩筠早早就睡下了。 皇上的怒气一连了几日,刚开始大家都还不以为然,直到有一天,听闻皇上直接气昏了过去,才开始重视。 华妃直接将矛头对准了沈佩筠,她觉得是沈佩筠气到了皇上,让她跪在佛前抄佛经百遍为皇上祈福。 没想到第二日沈佩筠直接告病,说是病的厉害,将延禧宫的宫门落锁了,拒绝见客。 皇后本来想让安陵容搬出来,毕竟沈佩筠自己说了自己生病了,别把病气传给了怀孕的人。 可安陵容坚持不搬,两个向来看起来不理世事的人第一次那么强硬,还真让人拿她们没办法。 皇后向来老好人,皇上又特意叮嘱过安陵容这胎金贵,她不好出言责罚。 华妃又被夺了协理六宫之权,没有宫权惩罚嫔妃,只能咬着牙暗自咒骂。 皇上是第二日醒了的,太医让皇上好好养着龙体,情绪上不能在有那么大的波动了。 可嬴政哪里能不气,一个君王的国土受到了挑衅,子民被侮辱成那样,那些疯狗恨不得全都咬下他们一块肉,他哪能不恨! 十四年抗战,无数同胞倒下,血流成河,妇女被辱,孩童被虐杀,身为君王如何能不恨! 他要仔细的看,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伴着这咬牙切齿的恨,将每个字都刻下。 若说之前嬴政还在纠结长生之道,还在试图扩大版图,现在满脑子全都是灭了那联军的八国,还有那个倭寇之国! 小小倭寇,哪来的胆子! 第53章 安比槐死了 自从皇上被气到生病之后,就鲜少来后宫了,一颗心全都扑到了朝政之上,不顾阻拦,大肆征兵。 好在现在有了新的良种,养得起兵,只是大清的兵在操练上更加严格,若有逃跑叛军者杀之以示大众。 甄嬛那边的计划被彻底打乱,沈眉庄提前被陷害告发,让她没有及时为沈眉庄申冤。 哪怕知道这件事的背后主凶就是华妃,可曹琴默何其聪明,将其它的尾巴扫得干干净净。 只有抓住刘畚,才能逼出后面的主谋。 甄嬛是有叫家里人留心着,可她现在不得宠,到如今都还没有侍寝过,更别说得到宠爱,在皇上面前进言。 一切都不一样了,和她的前世一点都不一样!就好似一辈子都没办法离开碎玉轩,只能囚于其内。 日子越来越久,久到连甄嬛都觉得那是不是一场梦,一场虚构出来的梦。 可每次见到允礼,她又会觉得这并不是梦,是老天在给她弥补的机会。 众人离开紫禁城去往圆明园的时候,果郡王终于可以进后宫给太后请安为由,来看甄嬛。 两个人一人有心,一人有意,关系很快就突飞猛进。 他们迅速的坠入爱河,甄嬛心中有着弥补的心思,更是恨不得每日都跟果郡王在一起。 像是忘记了这是后宫,违背道德理论的缠绵着。 直到皇上回宫,两人才幡然醒悟,明白身份上的差异,允礼痛苦不已,甚至想要甄嬛跟他私奔。 甄嬛心里又怎会好受,前世亲眼看见爱人死在自己怀里,现在好不容易又重新在一起,却要因为身份的原因分开。 到底说是甄嬛,上一辈子杀了皇上的人,她既舍不得荣华富贵,又舍不得自己的爱人,终究想了个法子。 她想让允礼逼宫,并不是现在突然就逼宫,可以在宫外培养其势力,然后再逼宫。 之前十王爷并不是没有逼宫过,甄嬛一直觉得,那日是允礼才保住了皇上的皇位,若不是允礼,如今还未是谁的还说不清呢。 所以皇上那么冷心的杀了果郡王,杀了他的救命恩人,才让她恨! 她最开始和果郡王说这件事的时候,允礼也是惊疑不定的不同意,可逐渐眼神变得飘忽,拒绝的语气也慢慢的软了下来。 皇上回来后,允礼也不敢再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后宫,这对爱侣最终还是分开了。 寒来暑往,天气越发的冷,安陵容的胎也越来越大,她养得极好,太医把脉的时候说了,这胎极有可能是双胎。 双生子乃是祥瑞,皇上龙心大悦,给了许多赏赐。 因为沈佩筠称病,那段时间嬴政也经常来看望,得知原因后暗自里帮忙扫尾,连皇后都气的牙痒。 本以为皇上经历了甄嬛假病避宠,定然会恨极了这种事,没想到宓嫔这么明目张胆的装病,皇上竟然默许了。 不仅同意了不去请安,延禧宫可以拒绝见客,甚至专门修了一个小厨房供给两人吃食。 安陵容有孕,用例自然少不得,宓嫔到底是嫔位,虽然后宫都觉得她失宠了,可皇上的态度瞧上去也不像。 所以内务府不敢苛扣延禧宫的东西,规规矩矩的送着。 但甄嬛那里就不一样了,甄嬛今年生了几场大病,因为温太医的事,很多太医都不愿意和甄嬛走得太近。 导致了她没有一个心腹太医,连请个病都推三阻四的,让病情不断的反复,本来七分的容貌,因为病痛折磨竟然也只剩了三四分。 再加上内务府现在苛扣东西是越来越多,这两个月干脆连月例银子都不给了。 甄嬛自己都自身难保,好在家里和允礼时不时的拿些东西给她,才不至于病死宫中。 延禧宫,虽然宓嫔娘娘说是要落锁,但到底没有落,只是更加不爱出去走动,显得孤立起来。 但耐不住皇上爱去呀,除了去看安陵容,也经常在沈佩筠这里坐坐,几人之间的关系,竟然还隐隐有了友情的感觉。 虽然大家都说皇上去延禧宫是去看安贵人,但真正知道的,知道皇上多半去的都是宓嫔娘娘处。 也不留宿,只是爱去那里坐着,偶尔兴致来了就谈一谈,多半都是在下棋,很是悠闲自在。 那些说宓嫔娘娘失宠的人都闭上了嘴巴。 今年的雪下的早,各宫都开始用起了炭,尤其是皇后娘娘的景仁宫,华妃娘娘的翊坤宫和宓嫔娘娘的延禧宫,炭火都是送的足足的。 华妃娘娘和皇后娘娘不用说,皇后是中宫,她那里怎么都不会缺炭火,华妃虽然这两年不如之前那么盛宠,可到底家世硬,不能得罪。 至于宓嫔娘娘的延禧宫,那可是住了两位宠妃的,内务府是不想要脑袋了还是怎的去苛扣两位宠妃的东西呀! 这会儿雪下的大,梅花三两枝的开着,还没有到时间,开的并不多。 安陵容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扶着腰,跟沈佩筠赏着雪景。 走的累了些,就到亭中坐坐,手上抱着暖炉子,身上又披着厚厚的披衣,倒也不会冻着。 气氛正愉快着,采夏却突然红着眼睛走了过来,刚才就没有见到采夏,现在瞧的她这个样子,恐怕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她走过来低着身子在安陵容耳边说了什么,就见安陵容猛然红了眼睛,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直接落了泪。 采夏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劝解道:“小主节哀,如今小主身份贵重,有孕在身,不可大悲呀!” 沈佩筠一脸的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这么看着两人。 安陵容哭哽了几下,眼睛红的厉害:“姐姐……我父亲,我父亲他,他去了!” 安比槐死了?原剧里好像没有说过,也没有过这段剧情呀,怎么好端端的人就死了? 沈佩筠皱着眉,虽然不知道剧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也不知道安比槐的死因,但还是安慰道:“别难过,会没事的。” 第54章 怀孕了 沈佩筠转头严肃的看着采夏:“好端端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你仔细说,到底怎么回事!” 安陵容拦住了她,平息着自己的呼吸,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得一说话:“我猜到了的……我,父亲自从出狱,身体就大不如前了,前两个月更是连床都下不了,我猜到了,只是没想到这般快……” 她哭得伤心,采夏好几次给她喂水,看着真的是伤心过度的样子。 “小主,要为龙胎着想呀!”采夏不断地哀求着:“小主身体本就不好,再这么哭下去,怎么着得住啊!” 这种大悲之事,说什么都会显得徒劳,沈佩筠只能先扶着她回去,多安慰几句。 安陵容回到了宫中,坐在床榻边抽咽:“姐姐,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儿就好了……让我自己待一会儿吧。” 人都这么说了,沈佩筠给她擦了一下眼泪,离开时叮嘱采夏照顾好安陵容,便出了她的宫门。 他一走,刚才伤心至极的两人脸色瞬间变得平淡,安陵容因为哭多了,眼眶还红着:“处理干净了吗?” 采夏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说道:“小主放心, 一切都处理干净了,查不到我们身上。” 安陵容点了点头,盯着她:“你要忘记今天我们所说的话,父亲死了,我很伤心,今日起不再见任何人,包括姐姐,明白?” 采夏有些疑惑的抬头:“连宓嫔娘娘都不能来吗?宓嫔娘娘不是向来与小主关系最为要好……” “就是因为我与姐姐关系好,我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姐姐是第一个发觉的,我不能让姐姐知道……” 杀父大罪,又只能让别人知晓,再者,姐姐向来以为她无争无抢,就算关系再好,要是知道了她的狠辣之处,恐怕也会逐渐疏离她。 她不许!她不允许发生这种事。 她的演技很好,沈佩筠回到了宫中也没查觉有哪里不对,甚至还送了许多补药给安陵容。 可不过一会儿,寻秋就又带着药回来了,沈佩筠看着那药:“她不收?” 寻秋摇了摇头:“听闻安小主伤心过度,拒绝见客,连娘娘也……” “她怀着孩子,那些宫人也任由她胡来?”沈佩筠格外担心,一年多的相处,哪怕是养只阿猫阿狗也有感情了,更何况是人。 再加上安陵容明里暗里处处迁就,也从未与她红过脸,虽然这样的友情是病态的,可她一时之间也揪不出问题所在。 本想着后面慢慢相处改过来就行,她知道,安陵容最大的毛病就是太过于自卑,这种自卑带到友情中,难免吃亏。 然后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这当然要改,但现在还不到时候,沈佩筠想了一会儿,说道:“让太医院那里时刻备着,陵容本就身子不好,这么大悲下去难免影响孩子。” 这么说,确实有些冷血了,可沈佩筠并不觉得安比槐值得安陵容那么哭,安比槐本就是个不称职的父亲。 可那到底是人家的父亲,再加上死者为大,一切恩怨等人死了之后也就不该提了。 孩子,到底是宫中傍身的最大保障,等到容颜老去,还想乞求皇上的宠爱,那就是无稽之谈。 陵容平时看着最是拎得清,到底是亲情啊…… 这几日宫中倒是太平,延禧宫不愿意见客,甚至连请安都不来,一个称病一个伤心过度,倒是没人说她们。 安比槐死了的那天,嬴政出于某种人道主义,还是去看了一下安陵容的。 安陵容能拒绝其他嫔妃的探望,却不能拒绝皇上的,强硬的打起精神,参见皇上。 嬴政一来,就看到安陵容惨白着一张小脸,眼睛都哭肿了,行走间也需要人扶着,不然瞧着马上就能倒下。 他皱了下眉,最终还是宽慰道:“你身怀龙胎,不宜如此伤心,还是为自己的身体多着想吧。” 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安陵容看着嬴政,刚起身又突然重重的跪了下去,谁也拦不住,边哭边说道:“父亲离世,嫔妾自是伤心,只是每每想起母亲,一个人孤苦伶仃,嫔妾更难自抑。 皇上,嫔妾……这话恐惊皇上,只是嫔妾想求皇上,让嫔妾把母亲接到京中,也好尽了嫔妾的孝心啊!” 嬴政紧紧的皱起眉,看向那些个奴才:“还不把你们主子扶起来!” 采夏拼尽了全力才把安陵容扶起来,只是安陵容又有要跪下的模样,哭的凄惨。 “行了,左右不过并非大事,朕让人把她们接来,你也要好好养身子,朕先回去了。” 嬴政有些受不住她哭,加上只是接安陵容的母亲来京中,确实是一番孝心,用不着拦。 答应了之后,还是决定回去吧,再这么哭下去,他怕自己脸色不好吓着人。 等嬴政走了,采夏才格外懊恼的说道:“小主,这事急不得,这般逼皇上,恐怕被皇上恼了。” 安陵容慢慢的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孕期不宜饮浓茶,她现在喝的也全都是水。 再加上入口的东西她万分小心,茶可能会盖掉一些气味,水却盖不掉。 她看了一眼采夏:“要等到什么时候?现在便是最好的时机……留母亲在哪,我总归不放心。” 采夏目光中带着担忧,最终还是抿紧了唇,点头退下了。 他们这边刚处理完这件事,甄嬛那边就出了大事。 最近好不容易用银钱让太医院对她们这边态度好些,果郡王又在太医院安排了人手,辅佐甄嬛。 结果没想到今天在给甄嬛请平安脉的时候,发现甄嬛已经有了快两个月的身孕了。 可谁人不知,甄嬛还没有侍过寝,甄嬛自己都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 她虽然行事大胆,却也不敢公然先行房事,只是那会儿皇上他们都走了,她和果郡王游湖,粤胜肽美便多喝了几壶酒,没想到稀里糊涂的,便行了房事。 这才是甄嬛现在开始惧怕侍寝的缘故,不能让皇上知道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才会这般的催促允礼赶紧逼宫。 抚摸着肚子,甄嬛知道,如果允礼那边不成,她要连累的便是九族,浣碧虽然知道长姐和果郡王过于亲密,却没想到两人如此大胆,她也被吓得脸色惨白,甚至怨恨上了甄嬛。 甄嬛深呼吸了好几下,才吩咐那个太医,赶紧去把果郡王找来。 第55章 解决掉 感受到宫中气氛不对,还是在沈佩筠和嬴政下棋的时候。 嬴政每几日便要过来坐坐,只是今天下着下着,突然就说道:“过几日把延禧宫上锁了吧,除了朕,无论谁来叫一律不开门。” 沈佩筠拿着黑棋的手顿住了,她双眼睁大,心里一咯噔:老十要提前造反了? 嬴政挑眉,悠悠的说道:“原来十弟也想造反呀……” 沈佩筠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皇上能听见她的心声,不能再这么脑子快了! 嬴政嗤笑了一下:“无妨,你想你的,有重点朕会停下来问的。” 谢谢但没必要。 沈佩筠慢悠悠的放下棋子,直接开口问道:“听皇上这语气,如果不是十王爷造反,那是……” “十七王爷果郡王。”嬴政一点都不避讳的说道。 沈佩筠眉毛一挑,拾妻弟呀。 不对,好端端的他怎么造反了?他不是一向闲云野鹤,没有野心了。 沈佩筠都快把疑惑写到脸上了,但嬴政显然没有给她解惑的意思,只让她把宫门锁好,安心的待着,不会让她出事的。 今天之后,嬴政就再也没来了,这皇上的动向向来是后宫最关注的,很快又传宓嫔又又又失宠了。 只是大家现在都还是观望的状态,毕竟宓嫔玄学的很,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失宠了。 就这么过了半月有余,突然有天晚上,外面吵闹一片,沈佩筠在房中走走停停,虽然知道对方是始皇,一身的武功,可就是忍不住担心。 动静闹了一宿,到天微微亮,外面才没了声息。 沈佩筠也是一晚上没睡,期间有人疯狂的砸门,说是什么皇上请她出去,她都没有理。 现在延禧宫的大门又开始响了,还没等沈佩筠直接转头就走,外面就响起嬴政的声音:“解决了,开门吧。” 沈佩筠惊喜的回头,连忙让太监们把厚厚的宫门拉开,嬴政就站在门中央,身上还带着染血的袍子,这么看着她。 沈佩筠刚刚走进,就闻到浓烈的血腥味:“皇上受伤了?” 嬴政摆摆手:“是叛军的血,无妨。” 她看着略微有些狼狈的始皇,侧过身:“皇上进来洗漱一番吧。” “不必了,延禧宫还住着孕妇,朕满身血,怕惊着她,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朕也要走了。” 他说着,理了理衣袖,让沈佩筠回去吧,然后自己带着一大堆小尾巴回去。 皇上刚走,沈佩筠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被扶着坐到凳子上,眉目间难免自得:不愧是始皇大大! 旁边有个小太监笑嘻嘻的说道:“听闻昨夜格外激烈,皇上单枪匹马,直接将那叛军十七爷挑落马,一脚便将他快到站不起身!” 沈佩筠半靠在倚桌上笑着打趣:“你怎么知道?当时你又不在。” 那小太监顿时得意的晃着脑袋,笑道:“回娘娘话,这后宫啊都传遍了,皇上英姿,让奴才们好生景仰!” 沈佩筠眸间转了转,起身:“觅雪,走!咱们去养心殿。” 觅雪稍微还有些理智,拦住了她:“娘娘先休息吧!娘娘一宿没睡,就算自己不睡,皇上累了一晚上,总归也要休息的。” 她这么说,困意慢慢袭卷上来,沈佩筠这才发觉自己累的厉害,因为情绪一直绷着,又格外担忧,现在负面情绪一瞬间爆出来,难免疲倦。 在觅雪寻秋两人的服侍下,才上了床睡熟了。 等她睡醒,都已经是下午了,觅雪让人把点心铺满了一桌,就等着她睡醒了吃点垫垫肚子。 现在正端着一碗红糖酒酿蛋花,瓷白的碗配着颜色鲜艳的蛋花,闻着还有淡淡的酒香,醉人极了。 吃了小点心,肚子里有了些东西,并不感觉饿了,穿上厚厚的披衣,在家暖炉烧的火热,抱着暖炉和暖手,时隔几月终于走出了延禧宫的大门。 天寒地冻,好像知道她要去养心殿,外面已经备了小轿,只等她上轿。 刚一到养心殿门口,就看见守在外面的小夏子,小夏子也瞧见她了,领着众人跪下:“见过宓嫔娘娘。” 沈佩筠随意摆了摆手让他们起来,外面的小太监懂事的将门打开,小夏子进去通报,很快就请她进去。 养心殿里面的炉火烧的暖和,地下铺了厚厚的毛毯,嬴政正坐在正前方看着折子。 今年江南又犯水灾,到了这个日子大河里的冰还没有结上,再这么下去恐怕要冲了许多村子。 看见沈佩筠来,总算舍得放下折子,让她过来坐。 沈佩筠坐在了正下方的凳子上,笑道:“皇上昨天晚上处理了这么大桩大事,怎么今天跟个没事人似的。” 嬴政嗤笑:“这算什么大事?就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朕打一顿的。” 平心而论,果郡王手脚功夫真的不算差,毕竟是有先帝亲手教养出来,在剧情里后期也是在战场上屡屡立功,功夫怎么会差。 偏偏他遇到了始皇,那可谓是降维打击,毕竟始皇可是亲自上阵杀敌,还能单枪匹马杀出一条血路出来的存在啊。 战斗力杠杠的,也就是后期不爱动了,不然怎么说都得把百越和高丽打下来。 当然最大的原因就是国库不支持,没有那个钱再继续打仗了。 但显然现在这些都不是问题,嬴政已经有了向外发展的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沈佩筠连连夸了好几个彩虹屁,然后又道:“皇上英姿我是瞧不见了,不如皇上说一遍?” “把朕当说书的?”嬴政佯装不悦,可之前的彩虹屁又夸在了心上,让他嘴角都上挑了几分。 沈佩筠看出嬴政没有生气,才道:“臣妾哪敢呀,臣妾胆子最小了,不过皇上,那叛军要如何处置?” 叛军,就是那个果郡王。 嬴政没有直接说允礼,而是给她看了样东西,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果郡王什么日子什么时辰进宫,又是什么时辰离开。 进了宫又去了哪,做了什么,身边是谁。 写得格外详细,密密麻麻的几张字都没写下。 像是这些冲击力还不够,嬴政又像是漫不经心的说道:“甄嬛有孕已两月有余。” 第56章 龙凤呈祥 暴大雷了! 沈佩筠咽了咽口水,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问道:“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 “不这样,怎么逼的对方逼宫呢?毕竟我是个好哥哥,不能无缘无故的杀他。”嬴政斜过眼看她,似笑非笑。 沈佩筠莫名打了个抖,小心地问:“那你是不是要……”然后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嬴政低笑了一下,回答她:“既然他们如此恩爱,朕岂能不成全他们?” 沈佩筠有些跟不上嬴政的思想,沉默了下来。 嬴政一点都不介意给她解释,招手让她过来,看到那明黄的圣旨上写道:甄氏甄嬛主家赐自尽,一个不留,三氏全部贬为奴,九族流放。 看完了圣旨上的内容,嬴政不缓不慢的说道:“舒太妃也赐自尽吧,免得她老人家失去儿子伤心过度……允礼想必也喜欢朕送给他的这份大礼。 至于甄嬛和允礼,如此深情的两人,朕不忍他们分开,允礼打断手脚,贬为庶人,甄嬛灌下哑药,此生不得开口,朕亲赐他们合婚,此生不与分开。” 他说完,看向沈佩筠:“怕吗?” 沈佩筠眨了眨眼睛,笑道:“两人合谋逼宫,万死不惜,臣妾又怎会为他们伤神?” 失去了母家,一个哑巴还要背负着残疾的丈夫,甚至还有孕了,啧啧啧。 嬴政满意的笑了笑,不再去看折子,瞧着天色也晚了,让她坐着小轿子回去。 当天晚上,这道圣旨就传了下去,当然,为了皇上的面子,肯定不能说甄氏与果郡王私通。 说的是甄远道暗中支持果郡王,导致全家自尽,九族遭殃,甄嬛甄氏伤神过度,病逝了。 这个消息传遍了六宫,甚至连被禁足的沈眉庄都听到了消息,她不断的恳求敬嫔想要去见皇上求情,被敬嫔婉言拒绝了。 敬嫔看着她的眼神宛如看着一个傻子,犯了谋逆重罪,这个时候竟然还要为对方求情,沈眉庄难道是想让九族也陪着甄氏一起流放为奴吗? 之前还觉得对方稳重大方,没想到就是个脑子不好用的! 冬日的寒霜很快就过去了,天气开始回暖,与此同时,三月十八日,安陵容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龙凤胎,在古代尤其是在皇室上称为龙凤吉祥,是大吉之兆,当日,安陵容被封为安嫔。 只是到了嫔位,就不能再和沈佩筠一起住在延禧宫了,她得有一个自己的宫殿。 皇上让她去了储秀宫,储秀宫修的华丽典雅,虽然离养心殿和延禧宫都有些远,去的时候不是很方便。 但好在安陵容一进去就是主位娘娘,在这一批新人里,只有她和沈佩筠到了主位。 兵力养的差不多了,正巧周边的准噶尔蠢蠢欲动,甚至还胆大妄为的派人入朝求亲,点名道姓了要嫡亲的公主。 嬴政思索片刻,直接给旁边的侍卫一个眼神,当场朝廷上鲜血喷涌,那个使臣早已人头落地。 旁边的几个使臣原本目光里还隐隐的带着看热闹和不屑的神色,看到嬴政如此干脆利落的将主位使臣杀了。 嬴政居高临下的看着几人,如同看着一群蝼蚁,笑道:“滚回去告诉你们的可汗,大清向他们正式宣战。” 那几个使臣看着嬴政的目光宛如看着一个疯子,大清不是向来主张和平,他们难道不怕开战了吗! 准噶尔之前也是算准了大清总是避战的态度,再加上刚平息了青海萝卜藏丹青叛乱,已经没有精力再分出兵打仗。 结果对方竟然如此强硬的对他们宣战,不是疯了是什么! 那几个使臣灰溜溜的逃出大清,将这个消息告诉了他们的主子。 前朝的事情沈佩筠她们没有受到任何影响,顶多就是听到皇上强硬的拒绝了准格尔和亲,有公主的那几位对皇上更加崇拜。 毕竟这次准格尔要求的是嫡亲公主,如果皇上这么轻易就答应了,那她们的公主怎么办,难道她们的孩子长大之后也要沦为和亲吗? 沈佩筠这会儿正在逗着安陵容的两个孩子,经过这些天孩子也长开了些,白白嫩嫩的可爱极了。 五官上多少都随了些安陵容,瞧得出格外清秀,生产完之后的安陵容多了几分母亲的感觉,成熟了不少。 她在旁边绣着孩子们的小衣服,看着沈佩筠拿着小玩具逗着孩子,笑着开口:“也就你喜欢他们,我可快是烦死了,一日见不着我,就扯着嗓子哭,也就你来我能安生一会儿。” 沈佩筠看着她的目光格外狭促:“你这是跟我炫耀呢~孩子只跟你亲,这还不好?” 然后她又抱起公主,对着安陵容:“瞧瞧你额娘,嫌弃你啦~跟干娘走好不好,你额娘不要你咯~” 安陵容被她的话语逗笑了,看着还在流口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在玩咯咯直笑的公主,打趣道:“她才多大,哪听得懂你说话,是不是呀嘉凝?” 小公主小阿哥在生下来的时候就赐名了,按理说只有小阿哥可以再出生的时候就赐名,但谁让这一对是龙凤呈祥,皇上一高兴,连带着公主的名字也赐下了。 如今,安陵容生的这个是六阿哥,赐名弘曦,公主赐名嘉凝。 这两个名字的寓意都极好,代表了皇上格外喜爱这两个孩子,连带着后宫都知道皇上疼安嫔。 毕竟如果真要较真地算,这两个孩子才是嬴政到了这里之后的第一胎的孩子,甚至一生下来就是代表吉祥,是龙凤呈祥。 有了这两个孩子傍身,就算日后失宠,怎么着都能混的跟齐妃似的。 想到这,安陵容又看向沈佩筠:“姐姐也得抓紧要个孩子了,如果姐姐有孩子,凭皇上对姐姐的宠爱,定能晋妃。”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沈佩筠还是有些纠结,无论是哪方面都纠结。 所以只能说再等等,等到时机到了自然就怀孕了。 进宫也快两年了,现在的生活更像是提前养上老了,皇上更加的不爱来后宫,来了也只是在得宠的那几位宫中坐坐。 因为安陵容生了两个孩子,再加上已经晋为嫔位,孩子可以放在身边抚养,皇上更加爱来她这,看看孩子。 第57章 允禵 皇上向来是说到做到,刚说完宣战,才两日时间,就已经攻打了准噶尔。 至于后宫是怎么知道的,是因为这次皇上格外任性,竟然亲自带兵去打。 皇后与太后几番劝阻都没有阻挡皇上要亲自带兵的那颗心,加之皇上平定逼宫事件,自己亲自活捉了十七王爷,前朝才没有以死相逼让皇上收了这颗心。 大家在暗地里都是在猜测,之前的四爷是不是在扮猪吃老虎,故意装作很弱的样子,放低防备。 现在登基了,才开始暴露自己真实的功力? 当然,这些都只是在私下说,没有人敢光明正大的去取证。 嬴政也无所谓他们说,之所以这次格外强硬的要带兵打仗,除了要刷清挂在他身上的那个拉弓四力半,还是要震慑其他对他们国家虎视眈眈的国家。 大清不能闭关锁国,虽然现在还没有正式闭关锁国,但那句落后就要挨打深深地刻在了嬴政的脑子里。 打完这场仗,大清肯定会走向外面,嬴政如今还没有打算漂洋过海过去打仗,但如果有需要,他不建议把对方的土地变成自己的土地。 不过提到打仗,嬴政终于想起了自己还有其他弟弟,虽然那几个还没有死的弟弟都挺糟心的就是了。 不过做人要大度,嬴政隐约记得他似乎有一个特别能挣钱的弟弟,大清打仗需要钱,他需要这种人才。 只是要如何让对方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他想了好几天,依旧没有对策。 毕竟九子夺嫡,几乎不死不休,活下来的都恨死了对方,现如今也只是苟延残喘着,更别提去帮扶对方。 他头疼了好久,好在要和准噶尔开战,暂时让他转移了目光。 两个月,准确的来说是两个半月,皇上带兵出征,后宫难得的和平了下来。 除了基本的生活,后宫中的人几乎都在祈祷皇上能平安回归。 如果,说是如果出了什么意外,皇上有什么不幸,最先遭殃的就是后宫中的女人。 她们的生命和皇上息息相关,所以除了还在单方面和皇上冷战的沈眉庄,后宫中的女人最多去的就是佛殿。 好在历经两个半月,终于传来了消息。 大胜,准噶尔投降,成为了大清的附属国,每年都要交纳银子上贡给大清。 皇上也已经回来了,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解决了准噶尔的问题,嬴政又重新开始头疼他那几个弟弟的问题。 连带着在沈佩筠这里下棋都下的心不在焉的,沈佩筠多下了好几颗,他都没有察觉到。 她将棋子收了起来,叹了口气:“皇上这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嬴政盯着棋盘,又看了一眼她,想着对方那些古灵精怪的手段,最终还是坦诚说了出来。 沈佩筠难道是那几个被囚禁起来的王爷的事,沉默了半响,然后直言不讳:“干脆就直接把近代史丢给他们,要是真有为国之心,定会为您所用,要是没有,不用也罢。” 果然简单有简单的好处,有时候粗暴的处理方式反而比精心算计来得起效果一些。 嬴政从来都没有往这条路上想过,这么一想,竟然觉得真的有几分可能性。 只是,到底只是一本书,对方信不信还是个问题呢。 他摸了摸下巴,然后问道沈佩筠:“你可有关于各个王爷的详细史册?最好是别人都不知道的那种。” 关于各个王爷?沈佩筠只能说尽量找找,好在清朝离现代不远,尤其是康熙时期,九子夺嫡格外惨烈,对于他们的生平写的还算详细。 只是那些书用的都是简笔字,在现在看来缺胳膊少腿,还要沈佩筠重新抄录一遍。 所以她跟始皇说几天之后会带给对方,又达成了一个愉快的合作,始皇大笔一挥,抬了众多赏赐进了延禧宫。 反正放在仓库里,给谁不是给。 几天之后,关于几位王爷格外详细的生平送到了始皇手上。 嬴政看着那些个手写的小书,问苏培盛:“十四王爷到哪了?”“回皇上,十四爷昨晚已经进京了,刚才宣十四爷进宫,此刻应该已经在路上了。” 苏培盛仔细的说着,他现在越来越惧怕皇上,皇上身上的威压好似与日俱增,有时候他回话的时候都会感觉到窒息与恐惧。 两人正说着,外面就传来通报:“十四王爷请求见圣。” 嬴政点了点头,苏培盛便连忙对外喊道:“宣!” 进来的那个男人五大三粗,留着满脸的络腮胡,一进来就毫不客气的坐下,拿起旁边的茶水饮了起来,丝毫没有行礼的打算。 嬴政总算知道为什么雍正这么讨厌这些个弟弟了,果然,在皇家弟弟都是用来杀的! 他冷冷的看着进来的允禵,见对方喝完茶水又打算去拿点心,气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开口打断他:“朕叫你来不是来这里吃喝的!” 允禵抬眸,他的五官其实长得更随德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一双凤眸带着几分凌厉,五官上看能看出是个美男,偏偏留着满脸的络腮胡,怎么瞧怎么违和。 他嗤笑了一声:“哦,所以呢?把我再撵回去?” 对这个四哥,允禵亲不起来,他更喜欢八哥,当年也是坚定不移的八爷党,所以才会被自己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丢去守皇陵。 可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在面对如今的皇帝,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哥,依旧是那股死性子。 有种要死不死,爱活不活格外美丽的精神状态。 嬴政被他气笑了,在桌子上找到了属于允禵的史册,直接丢给对方。 允禵说实话还是挺好奇他这个四哥为什么把自己招来,看见史册,十分遵从内心的拿了起来。 刚开始表情还吊儿郎当,漫不经心,随着翻动的页面,变得严肃。 “你调查我?还是说你一直找人跟着我!”允禵脸色漆黑,但不难看出还有隐隐的苍白。 虽然是这么说,可里面他小时候那些瞒着姑姑们,偷偷做的事都详细的写了下来,不可能是四哥当时就盯上他了吧! 沈佩筠写的当然没有这么详细,但奈何她有一个金手指,系统又加了很多细节,能保证允禵相信接下来看似格外离谱又确实是真的的近代史。 第58章 小孩发烧 “朕没有那么多的闲心。”嬴政冷笑,看允禵接受的差不多了,终于把近代史丢了过去。 允禵目光里满是警惕,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本书,才看几页,啪的一声把书丢到地上。 “竖子尔敢!”他甚至都还没看到后面,本身就是一个暴脾气,光是看到前面几个条约,就气的横眉竖目。 嬴政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慢悠悠的说道:“好好看完,后面还有你更气的。” 允禵这个时候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前面那本关于他自己的史册让他不得不相信其中的内容。 可是……可是要他接受那么大个大清,结果以这种憋屈的‘死法’灭亡,他还是缓不过气。 看着那略微有些厚度的书,允禵竟然开始有些不敢看下去,他怕自己真的气死。 “这……怎么会呢?怎么会如此!那些人全都是草包吗!”他怒声骂道,想到后世的人指着鼻子骂大清,他就有些受不了。 看着对方逐渐崩溃的神情,嬴政觉得差不多了,开始了洗脑:“如今我们在这里争,斗得你死我活,外面想着如何分刮我们,有什么感觉?” “他们敢!”允禵是真的暴脾气,有时候冲动起来是不计较后果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丢到黄陵反省。 做了种种的心理斗争,允禵在面对国家分崩离析百姓流离失所后世的人以清朝为耻的种种之下,还是决定将个人恩怨丢之脑后。 他半跪下来,脸上终于带了几分严肃:“请皇上允臣带兵出战!不报这口恶气,老子就不叫允禵!” 当然,也没有太正经到哪去。 嬴政都还没有现在就打算打出国去,他想了一下现在还活着的兄弟,倒是有一个二哥允礽和一个九弟允禟。 哪个二哥,被两立两废的太子,足以见得能力不错,记忆里在前期和他关系也好,可惜后面九子夺嫡,惨烈无比。 最让嬴政心动的是那个九弟允禟,特别能赚钱! 他从史册里挑出了两人的资料,然后再把命人抄出很多本的近代史拿出两本,一人塞了一本,交给允禵。 “送去给你二哥还有你九哥,朕只问一句,愿不愿为朕所用,若不愿意便算了。” 允禵看着那熟悉的近代史,对这本书从心里排斥,却还是接过,乖乖的听话。 就在前朝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后宫中出事了。 安陵容哪怕再小心,那两个孩子一就生了大病,只是嘉凝情况还好些,只半日病情就稳定了下来。 弘曦状况就不好了,浑身滚烫,这么小个孩子难受了也只会哭,扯着嗓子哭,叫人揪心不已。 这两个孩子可是被皇上特意叮嘱好好照顾的,不仅安陵容着急上火,沈佩筠和皇后也时不时的过来探望。 沈佩筠还好些,但不知道是不是第六感,安陵容很排斥皇后过来,每次皇后给的补品或是带的什么东西他都叫人放下去,不允许拿出来。 但哪怕那么小心,孩子也没有见好。 沈佩筠看着安丽蓉在短短的三天内消瘦了许多,又担忧又心疼,嘉凝被奶娘抱走了,怕被传染了病气。 弘曦因为这三天的高烧,哭都哭不出来了,只能小声的哼哼,脸颊通红,大医什么药都试过了,可孩子到底太小,如今也不过几个月,连半岁都还没到,太医也不敢用药。 嬴政听到六皇子发烧如何都消不了热时,弘曦都已经生病两三日了。 他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紧赶慢赶的过来看弘曦,瞧着小小的人被包在毯子中,因为病期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无精打采的。 “太医呢!死了吗?”嬴政怒道。 太医连忙跪下请罪:“皇上,六皇子到底年岁还小,尔等不敢开太烈的药,而温和的药总不见效果。” 沈佩筠也着急上火,这小小的人怎么说也是她看着出生长到那么大,只要不是冷心冷肺的人,都不会做到毫不动容。 她倒是想买现代的药,可对于那么小的孩子,几乎没有适合他的药,除非去医院瞧。 不然随便拿个药可能都会要了孩子的命,她反而成了刽子手。 皇家的孩子,或者说古代的孩子都极难生存,像是烧到这种程度,大家都默认没救了。 可没有哪个太医敢直接说出来,安陵容抱着孩子,哭得眼睛肿了起来,这次是真的伤心,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她为了生这两个龙凤胎,几乎是半只脚踏入鬼门关,本身自己的身子也不好,第一胎就是两个人,受到的损伤极大。 到现在都是三病两痛的,而且太医已经说了,恐怕以后很难有孕。 其一是安陵容生这个两个孩子时甚至还不到十八,年岁太小。 加之头胎本就凶险,正因为是足月,孩子肯定是健康的,但对于母体就没那么友好了。 她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三个月,才能下来稍微走动,那日生产的时候,更是一盆盆血往外倒,差点没挺过来。 这才是沈佩筠恐惧的一点,古代的女人生孩子比现代的女人凶险多了。 不是说现在的女生生孩子就有多安全,无论在哪个朝代,生产都是要了准妈妈的半条命,光是疼痛就足以让人缓不过来。 只是相比起现代,古代生产之后更容易造成伤口感染,再加上古代更重视子嗣,往往不在意母体,才导致很多女人难产而亡。 这又何岂不是一种悲哀。 偏偏万分凶险生下的孩子,能活下来的也寥寥无几,稍微一点小病小痛就能要了脆弱的小生命的命。 沈佩筠好几次去呼叫系统,可系统半点反应都没有,能买到的退烧药上面标明的都是七岁以上的儿童使用,根本就没有不到半岁的孩子使用的药。 或许这种药要在大医院配才能配出来,并且这种孩子最脆弱,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发烧,但凡用错药就算是菩萨来了都救不回来。 六皇子是晚上不知道怎么的就开始发热,明明他们侍着的房间里,暖气是最足的,现在天气都热了,还是坚持烧着火盆。 就是这样,依旧生病了。 第59章 怀疑曹琴默 大家在储秀宫忙得团团转,可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曹琴默在人群中看着这一切,脸上带着担忧:“乳母也真是的,一定是还不够小心,才让皇子染了风寒!” 众人都转过头看向她,曹琴默这才像是说错了话,连连告罪。 嬴政不耐烦她这种模糊不清的态度,看向曹琴默:“曹贵人,你怎么会那么说?” 安陵容其实早就怀疑是不是有人暗自搞鬼,这是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胎,还是寓意极好的龙凤呈祥,可要是龙死了,分分钟转变成大凶之兆! 她目光恨恨的盯着曹琴默,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婴孩,哭的不能自已。 然后扑通一下跪到嬴政脚边:“皇上,弘曦还这么小!不知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才降下祸灾。 臣妾恨不得以身代替弘曦,只求能放过我的孩儿,皇上,弘曦是臣妾的命啊!” 众人面露不忍,沈佩筠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了曹琴默,她可是记得对方最为有心机手段,要想无知无觉的除掉谁…… 曹琴默看到了她的目光,脸上满是委屈伤心:“宓嫔娘娘又何必你如此疑心的目光看我,我也是有孩子的人啊,怎会舍得幼儿如此痛苦! 娘娘这样,倒是伤了嫔妾的心。” 沈佩筠不吃她这套,后宫的女人最是会骗人,一边对你动刀子,一边还能面色如常的同你笑聊。 她质问:“曹贵人这话说的好生奇怪,怎么能如此笃定就是乳娘?可是曹贵人知道什么……” 曹琴默顿时吓得脸色惨白,跪在嬴政脚边:“皇上,嫔妾冤枉呀!嫔妾不过随嘴一说,哪能就让宓嫔娘娘如此疑心嫔妾,嫔妾真是要死验清白呀!” 她哭的双颊泛红,好不可怜:“嫔妾只是想到温宜幼年时也是如此高烧不退,那乳母被人收买,大晚上的开着窗户想要公主性命,嫔妾至今不敢忘! 如今嫔妾不过是看着六阿哥如此,想到了当年的温宜,给嫔妾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皇子有丝毫损伤啊!”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都说不清曹琴默到底是真的伤怀还是演给大家看的。 或许里面有真情,但这份真情有几分,无人得知。 沈佩筠并没有放下怀疑,看着曹琴默,但对方的话说得滴水不漏,她要是在质问,便会显得针对。 事情陷入僵局,嬴政深深的看着这里的所有人,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道:“查!皇后与安嫔皆可以去放手的查,看看到底是谁敢明目张胆的行凶。” 安陵容眼神里发了狠,若是真的有人在背后……她一定会要了那人的命! 皇后目光不可置信,皇上这是……不信任她? 但她不敢表现出来,她知道现在所有人都被怀疑了,但这次确实不是皇后动的手,她也恨这个即是登基第一胎又是龙凤胎,可一旦动手她是最先被怀疑上的,毕竟皇上已经不信任她了。 宜修苦笑,只能顺从这个安排。 嬴政攥紧了手中的珠串,看向沈佩筠,然后伸出手,让她过来。 沈佩筠也听话的走了过去,牵住了那只手,直接被带走了。 等到了养心殿,嬴政直接开口:“你觉得会是谁做的?”“皇上不怀疑是臣妾做的吗?”沈佩筠低头问道。 嬴政面无表情:“那你为何要这么做呢?” “安嫔升的太快,后宫中多得是人嫉妒。”沈佩筠一板一眼的说着。 嬴政:“你没有理由,毕竟你只想回家,加之……你知道,朕能听到你的想法。” 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沈佩筠什么时候能听到,什么时候听不到,打的就是信息差。 沈佩筠张了张嘴,还是决定不要浪费时间,不做无谓的假设,她知道皇上让她过来,估计是想问她的怀疑对象。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与迟钝,直言:“臣妾怀疑曹贵人,曹贵人向来不爱拱火,除非她有所求……若她开口了,就算不是参与其中,估计也知道一些我们不知道的。” 曹贵人其人,最是让人琢磨不透,是华妃得一大爪牙,还是那种会噬主的那种。 她今天那么贸然的开口,让人不注意都难。 曹琴默难道会不知道她会被怀疑吗?不,她知道,可她是这局中最重要的那一环,她必须开口。 想到她的温宜受的种种罪,曹琴默要碎了牙,没关系,就算受再大的罪,只要能保温宜,她都甘之如饴。 果然,皇后她们仔细的去查,查到了曹琴默所提的乳母身上。 更狠毒的是,乳母并非只是单纯的打开窗让皇子公主受凉,而是不知道从哪染的时疫,有经过乳汁传给了皇子。 公主因为多半是由另一个乳母照顾,所以并没有受太大影响。 这么小的孩子,哪熬得过时疫,分明就是冲着他的性命去的! 安陵容这次发了狠,让人关去慎刑司,各种折磨人的手段都上了,却都没有撬开乳母的嘴。 但这个乳母,却让她有了明确的怀疑对象,曹琴默。 不然好端端的,曹琴默为何会突然提起乳母,就算是碰巧,安陵容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好在已经知道了病因,时疫也称为流行性感冒,确实是由感冒病毒引起,好在这个时疫并不凶险,还没有到死人的地步。 只是皇子年幼,抵抗力本来就弱,才会烧得如此厉害。 有了明确的病因,在对症下药,不敢给六皇子吃的太猛,都是根据小孩的药性配的药。 沈佩筠并不是把药拿给太医或者安陵容,她经不起怀疑,也不能保证这个药的药性,不然就是谋害皇嗣这一大罪压在头上。 所以她把药给了皇上,并且明确的告诉了皇上她不能保证百分百有效,只能说赌一把。 嬴政也格外犹豫,这是他的孩子,他不可能拿他的子嗣做赌,可六皇子已经烧了五六日了,太医那边都已经觉得救不回来了。 他们倒是拿着药温养着,可药性太过温和,也不敢下猛药,一时之间竟没有任何办法。 真凶还没有查出来,安陵容先病倒了,每日都挣扎着去佛殿为弘曦祈福,却依旧没有好转,让她浑身都蒙着一股死气与绝望。 第60章 华妃遭殃 太医院那边束手无策,再这么拖下去,这么小的孩子恐怕真的夭折,嬴政也只能放手试一试。 他看着那些奇怪的药,命人把皇子抱过来,亲自一点点地喂下去。 小家伙如今气息微弱,好似下一秒就会没了呼吸,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紧紧的闭着眼睛。 嬴政不眠不休的照顾着他,或许是药效真的起作用了,当天晚上就没有那么滚烫了。 再过上几日,六阿哥弘曦看上去就好多了,只是到底大病过,再加上病去如抽丝,恐怕要好好养着。 但自从弘曦慢慢转好之后,安陵容也有了精神,大家知道六皇子被皇上亲自照顾,宫中又摔碎了好多瓷器。 安陵容总算有精力去找到底是谁害了她的孩子,皇后也怕如果是安陵容先找到的人,让皇上觉得自己没用,也格外卖力。 很快,种种线索都说尽到了翊坤宫。 沈佩筠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的,并且反复确认:“你确定是翊坤宫?” 那个来禀报的小宫女连连点头,沈佩筠挥手让她下去,看向觅雪。 觅雪瞬间明白她的意思,让其他人也跟着下去,这里就只留下了她们主仆三人。 沈佩筠沉思了一会儿,说道:“曹贵人向来是华妃手底下的人,也不排除她是为华妃做事……” 可为什么,她突然出声,让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然后顺着她查到了华妃身上。 证据在这几天收集的差不多了,是华妃托人从外面弄来了带着病毒的帕子,然后交给乳母,让六皇子感染上时疫。 并且原因也很简单,华妃竟然怀孕了! 也不知道是曹贵人还是她自己的主意,他没有第一时间让其他人知晓,反而想除了六皇子给自己孩子铺路。 这背后说不清是不是有曹贵人在怂恿。 按照华妃的性子,她怀了孕说不定会闹的满宫皆知,可如今忍下来,恐怕还另有隐情。 这事情一桩又一桩的,绕得沈佩筠头疼,不过现在确实满宫也都知道了她怀孕。 只是闻了那么久的欢宜香,竟然还能怀孕,恐怕除了恩宠不少,还因为每天都喝着调理的药剂。 可华妃怎么就那么想不通要对皇子动手! 皇后拿着证据去质问华妃,显然不会得到华妃承认,可竟然又在华妃的宫中收到了许多进行诅咒的娃娃。 里面不仅有皇后的生辰八字,还有宓嫔,安嫔这些个得宠的。 华妃看到那些个娃娃的时候,一个劲的说着有人要诬陷她,可那些娃娃放的干净,甚至还有宫人指认了华妃确实做过这些娃娃。 华妃哪受的住这种委屈,狠狠地就甩了那个宫女一巴掌,细长的指尖指着她的鼻子:“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本宫算是白对你们好了,竟然敢联合外人诬陷本宫。” 乳母的事的确是华妃做的,可这些娃娃不是,宫中最忌讳的就是这些,更何况她不会傻乎乎的留着给人抓把柄。 这事闹到了皇上那里,坐到高位上的人哪个不忌讳这些,可这查得太顺利了,总让他觉得有些奇怪。 皇后被华妃压了许久,这时候肯定要狠狠的报一口恶气,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到了嬴政面前。 看过了证据,嬴政又看向华妃:“你自己来说,你有没有做过。” “皇上,世兰冤枉啊!臣妾也有了孕,肯定是要为孩子积福,又怎会做这种污秽之事!” 华妃哭的梨花带雨的跪在地上,娇艳的大美人落泪总是让人动容。 可惜嬴政看都没看一眼,他并不全信,好在手上已经有了可以用的人,已经私下去调查了。 只是让人先回去,等到深夜,一个暗卫才跪在地上,将查到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时疫之事的确是华妃所为,只是那个娃娃,因为做的隐晦,也没有查出太多。 不过看样子,估计也是华妃做的。 第二天,华妃就被斥夺封号,降为答应,念在她怀有龙嗣,才免去一死。 不过半个月,与皇后分庭抗争的华妃竟然就这么轰然倒台,沈佩筠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这种感觉就像是泥鳅一样,突然出现又滑走,那些个不对劲的地方又细想不起来。 年答应被禁足了,后宫的事业安稳了些,嬴政终于可以忙前朝的事了。 如今过了半月,允禵早就完成了嬴政吩咐给他的任务,如今,就是要去瞧瞧那两位了。 被囚禁起来的阿哥府如今看起来格外破旧,荒草长得哪里都是,允禟却还有闲心品茶。 那茶是他以前从来都不会喝的,可如今也只能弄到这些,粗茶涩口,他却半分不在意。 看着来人,允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只懒洋洋的说道:“来了?” 嬴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也没开口,这个时候谁的气势先输了,谁就会陷入被动。 到底还是允禟没忍住,将茶杯放在旁边的桌角处,直直的看着嬴政:“你想要怎样?” 他看着桌子上那两本可笑的书,嘴角满是嘲讽:“你以为我会相信?全都是无稽之谈!我可不是老十四那种没脑子的人。” 嬴政毫不在意他的态度,找了个椅子自己坐下来:“你信了,只是你在硬撑罢了。” 允禟就这么看着他,一声不吭,看着他拿起空余的茶杯倒了一杯茶,眉头都不皱地喝了下去。 这茶确实涩口得很,也难喝的厉害,喝了一杯,他就不想再碰了。 允禟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疯狂的大笑:“你怕了!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哈哈哈……” 可是笑着笑着,想到那宛如地狱般的形容,想到被戳着脊梁骨骂的大清,他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 他的四哥怕了,他又何尝不怕? 在看那本书的时候,他咬着牙感觉到了胸口抑制不住的怒火,看着那个所谓的大屠杀,所谓的731实验,他何尝不怕? 在做梦,都宛如有人在耳边咒骂着他们,那么繁华的大清,何至如此…… —————————— 可能这个位面很快就要结束了,我感觉我现在更喜欢写祖龙视角,哎…… 等下个位面在认真的宫斗吧,大清真的挺让人遗憾的,好歹让那些历史上的遗憾有些安慰吧。 但我保证,相信我,下个位面认真宫斗,没有任何穿越者,除了我曹姐。 曹姐单干。 第61章 曹琴默动手了 好像下雨了,允禟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到了水汽。 他冷静了下来,知道嬴政不会无缘无故的拿这些东西给他,沉默半晌,终于妥协了:“你想怎么做?” “我会放你出去。”嬴政说道。 允禟毫不意外,只是他有些疑惑,自己并不会带兵打仗,放他出去,难道送人头? 嬴政看出了他的疑惑,直言不讳:“你能赚钱,打仗需要银子。” 允禟:“……” 允禟这边搞定了,那就只有允礽那边了。 嬴政直接已到手过去,推开厚重的陈旧的大门,允礽坐在破旧的小庭院中,看着他。 他好像猜到了他会来,坐的端正,甚至直接开口道:“要我怎么做?” “你倒是爽快。”嬴政轻笑:“难道不怕我坑你?” 允礽无所谓的笑道:“反正我也是个将死之人,能再为百姓做些什么,也挺好的……” 他早已是病骨,在这也不过是数着日子过日罢了。 嬴政其实还挺佩服他的,看样子是真心的为百姓着想,可惜生错了年代,不然也是一代明君。 他们那边的讨论暂且不知,沈佩筠回到宫中,用完午膳之后,到御花园走了走。 年答应的事情结束后,听说她的哥哥一直上折子问安,恐怕还是在为年世兰求情。 沈佩筠走着走着,终于发现了哪里不对劲,挑起风波的曹琴默,在这场案件中好像隐身了。 想到了这件事,沈佩筠连忙去了安陵容的储秀宫,她一进去,就感觉到里面的火盆烧得极旺,进去的脚步都顿了一下。 整个宫那里都围着火盆,里面的人像是少了些,恐怕这里面进行了大清洗。 安陵容看见她来,带着些疲倦的对她笑道:“姐姐进来坐吧。” 沈佩筠皱着眉走了进来,里面有着浓浓的药味,呛鼻的很。 她坐到专门搬过来的软椅上,直接开口:“我总觉得年答应这件事有些奇怪,你们查的太顺利了,就像有人故意要让你们查到她头上似的。” “可她确实做了,不是吗?”安陵容莫名的笑了一下,狠狠的抓着手上的衣物。 “她做了,就怨不得别人把把事情往她头上引,这都是因果报应。” 沈佩筠愣了一下,深深的看着安陵容。 安陵容缓缓地看向沈佩筠:“难不成姐姐是觉得我心狠?可她难道不狠心吗!弘曦才多大?” 她现在根本谈不下去,沈佩筠还是决定先和皇上商量一下,所以起身:“没事了。” “姐姐!”安陵容猛然抓住她的手:“我刚才说错话了,我只是一时气急才……” “不关你的事,你是当母亲的,难免为孩子着想着急。”沈佩筠摇了摇头,离开了。 直觉告诉她,曹琴默肯定是这一环中的主要角色,或许华妃的倒台她恐怕都是出力最大的那个。 结合剧中的一些事情,沈佩筠觉得曹琴默是有这个杀心的,华妃对温宜可不是太好。 而温宜又是曹琴默的命根子,恐怕就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她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如果曹琴默已经打算对华妃动手了,在华妃没有任何反抗能力之下,她会不要其性命吗? 而在大家都觉得平静下来之后,就是她动手的最佳时期。 沈佩筠想到如今禁足在翊坤宫的年世兰,直觉让她赶紧过去,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 她去了翊坤宫,一路上神色匆匆,看到了翊坤宫熟悉的大门,外面的守卫像是被调开了。 沉重的大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并没有被锁紧,用力一推就能推开。 觅雪拉住她的手,摇头。 如果里面年世兰真的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小主就是最推脱不过的。 看着静悄悄的宫殿,沈佩筠心中更加不安,还是决定进去瞧一瞧。 踏入翊坤宫的大门,以往辉煌无比的宫殿如今显得有些荒凉,连一个洒扫的宫人都没有,瞧着更加奇怪。 听说华妃一直不肯搬出正殿,嚷嚷着自己是被冤枉的,甚至觉得自己怀孕了,一定是能出去的。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预示着再往前走恐怕会看到一些不好的东西。 沈佩筠停到了正殿门口,大门发出吱呀一声,打开了。 里面的血腥味更重,觅雪拦住她,自己先走了进去。 才刚走几步,就被吓得脸色苍白的退了出来,一个劲的摇头阻止沈佩筠进去。 好不容易缓过来能说话了,才道:“小主,咱们快走!死了,她们都死了!” 年世兰和他身边的颂芝全都撞墙而亡,将地上染得血红一片,瞧着惊悚至极。 沈佩筠退后了好几步,被觅雪拉着跑了出去。 刚出到宫门,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曹琴默,曹琴默不知道看她们看了多久,或许是从她们进去就一直盯着她们。 “是你做的。”沈佩筠笃定的说道。 曹琴默扬起笑容,一点都没有否认的意思,反而说起了其他:“自从皇上逐渐冷落她,她既然能狠心做出用稚子争宠之事! 你知道她是怎么对温宜的吗?她故意让温宜生病,不许太医来瞧,就只为了让皇上多过来坐坐。 可怜我的温宜,但凡皇上不来,就对她又打又骂,小小的孩子,身上竟然没有一块好地方! 我恨不得是我在受苦,而不是我的女儿在受苦!她该死,不是吗?” 无法否认的是,年世兰在曹琴默的角度来看,的确是个该死之人,曹琴默也做到了。 可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难不成成了杀人灭口的心! 沈佩筠连连退了好几步,不住高声道:“这里人来人往,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他们一定能察觉到!” 曹琴默嘲讽的笑了笑,无所谓道:“我不会对你做什么,温宜还小,我做过什么不关她的事,不要牵扯到她……” 沈佩筠抿紧唇,总觉得她这个样子像是在交代遗言似的。 她可不会觉得曹琴默和华妃好的要去殉情,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她自己活不了了。 第62章 都死了 沈佩筠紧盯着曹琴默的动作,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她紧张的感觉耳边全都是自己的心跳,觅雪挡在她前面,准备好了一有危险就扑上去。 沈佩筠发现周围并没有人,翊坤宫自从被厌弃之后,就很少有人从这里走过。 但她和觅雪有两人,曹琴默只有一人,悄摸摸的从商城里买了一把刀藏在袖子里,她等着对方先动手。 曹琴默见两人紧张的样子,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道:“宓嫔娘娘何须如此紧张,嫔妾又不对你做什么……” “年世兰同你相处如此久,你不也是说杀就杀了?”沈佩筠小心地转移着话题,找时间准备跑。 曹琴默脸色巨变:“她是活该!她是因果报应!她想要害我的孩子,我就要拿她和她的孩子偿命!” 说着又地笑了起来:“你不必如此怕我,这只不过是一个将死之人最后的报复罢了……” 从做这个局,到请君入翁,曹琴默甚至没有花太多时间,只要再细心一些,它就像一个看似完美无缺的泡泡,一戳就破。 可她没时间了,她没办法再做得更精细一些,没了她,也算是给她的温宜出了一口恶气吧。 沈佩筠之前也只是猜测,没想到曹琴默一点都不避讳,抬头看着紫禁城这方方正正的天,眼神中闪过几分脆弱。 但很快就被她藏好,她只是盯着沈佩筠,道:“是太后要杀我,或者说……是皇上皇后要杀我,谁知道呢?或许是我知道他们太多肮脏事了吧…… 你知道年世兰是怎么死的吗?我告诉她有人要害她,有人要让她一世无子,她在怀孕的时候竟然就真的只敢让她哥知道。 我再告诉她,如果安陵容的六皇子死了,她的孩子就是贵子!皇上会更加爱她和她的孩子。 计划做的很好啊,每一步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想……这也算是她自己找死吧。 毕竟我只是建议她这么做,她很开心的就照做了,可惜她还是不够狠啊,不狠,又怎么能在这吃人的后宫立足呢? 你说对不对,宓嫔娘娘……” 现在的曹琴默就像是一条立着的毒蛇,用那冰冷的肆无忌惮的目光扫视着她,让她全身发凉。 她还没说完,看着自己这双手,白皙细嫩:“我从来都没有亲手杀过人,她们都是被欲望吞噬,是她们自己走向了死亡…… 年世兰啊年世兰,只需要我在最后再告诉她欢宜香的事,她自己就撞墙而亡了,瞧啊,人就是那么脆弱。” 曹琴默何其心细,又在华妃身边待了多年,怎么可能不知道欢宜香有问题,她只是找不到时机验证罢了。 可惜她发现了这个问题,手上也沾满了鲜血,太后容不下她,这后宫也容不下她。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她的饭菜里被下了毒,看着自己愈发消瘦的身子,猜也猜到了。 所以她才会如此奋不顾身的要坑害年世兰,只为了九泉之下有一个垫背的,一个仇人垫背! 沈佩筠心中愕然,曹琴默自顾自的说完,才发觉眼角已经有了泪水,佯装镇定的行了个礼,转头就走。 她没有再去管沈佩筠,像是突然心情变得极好,还能隐隐约约听到她在哼歌。 那首歌曲柔和清婉,沈佩筠之前听过,是她哄温宜的时候最常唱的一首歌。 她沉默了一会儿,在觅雪的搀扶下回到了宫中,一到宫中,就看到了安陵容坐在那。 安陵容眼角泛红,像是已经哭过了:“姐姐回来了?今日是我失言,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沈佩筠因为曹琴默心情并不好,她只是强撑起笑摇了摇头,安安静静的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甄嬛传有很多人说是极致的be美学,她没有明确的坏人,在每个人的视角中,都是为了自己活下去而做的那些事。 曹琴默但看她这个人并没有错,她只是为了温宜,可同样也能眼睛也不眨的杀掉一个腹中的孩子。 这样心狠的人,可能说他是明确的坏人吗?谁也说不清。 再来的路上,阳光还是那样的柔和,照在身上却依旧冷得厉害。 沈佩筠觉得自己有些心累,她知道安陵容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简单,也知道宫中你死我活你争我斗是常态。 自己都深陷泥潭,又何必要求别人清清白白。 只需要活到老而已,她只要回家,其余的什么都不要,那又为什么要计较那么多呢。 就像她同安陵容好,前期又有几分真心在身上?只不过是想着不要得罪一个瑕眦必报的人罢了。 可她的心也不是石头长的,哪怕知道安陵容那阴暗的一面,也没有要疏远的意思。 她安慰了安陵容几句,从来都没有打算曹琴默保密,怕对方误会,组织了一下语言,直接说给了她听。 安陵容听到中途就已经脸色巨变,可她还是强硬的忍了下来,听完之后直接对沈佩筠道:“这事急不得,曹琴默竟然敢杀年世兰,谁知道她有没有后手?” 她虽然恨曹琴默对自己的孩子动手,可以知道轻重,既然曹琴默自己说已经没有几天活头了,在这个时候去对上一个活不下去的人,只会为她在黄泉路上垫背! 但两人都没有完全相信曹琴默的话,这两日其他人不知道,沈佩筠是清楚嬴政根本就没有在皇宫,也没办法说到皇上那去。 皇后与太后,恐怕就是两人动的手,更不能让她们知道两人已经察觉。 不过虽然这几日动不了曹琴默,但一到皇上回来,曹琴默就算说的是假话,她也活不了。 年世兰肚子里可是还有一个龙嗣呢,曹琴默既然敢动手,那就是已经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 一旦被发现,只有死。 而然,就在两人疑心的时候,突然有个太监过来传递消息,翊坤宫的年世兰与长春宫的曹贵人殁了。 自从年世兰降为答应幽禁翊坤宫之后,曹琴默就搬到了旁边的长春宫,结果没想到两人都在今晚离世了。 第63章 妃位 妃子死了,只会在那个宫祭奠一下,年世兰与曹琴默人缘说不上太好,可那天人数却寥寥无几。 除了一个丽嫔,竟然没有其他人过来。 沈佩筠在门口远远的望了一眼,里面哭声不断,是那些个小宫女太监,不知道是在为死去的主子哭,还是在为自己接下来看不到路程的前程哭。 那天的雨下的很大,伴随着狂风雷鸣,这就是后宫女人的一生,一辈子都困其在内,哪怕死后也迁入皇陵,甚至连家人都不得探望。 那是唯一一天,宫中允许烧纸,法师进了一波又一波,颂着听不懂的经文。 只有这一角在悲伤,御花园的花依旧开得艳丽,就像这宫中的女人,依旧笑容灿烂。 在那天后,好像谁都忘记了那个圣盛多年的华妃,也忘记了温宜公主的生母。 端妃再过了几天后,向皇上开口想要抚养温宜公主。 嬴政并没有答应,转头却将温宜公主交给沈佩筠抚养。 温宜公主如今也有三岁多了,长得白嫩雪静,一看就是被母亲好好的爱着长大的孩子。 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这个面前陌生的娘娘,小心翼翼的躲在照顾她的嬷嬷身后。 嬷嬷把公主往前推了推,轻哄道:“以后宓娘娘就是您的额娘了,公主乖,叫额娘。” 温宜扭头不愿意,嘴巴一撇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哭的伤心。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额娘不见了,要叫一个陌生的人额娘,她只是单纯的排斥这一切。 沈佩筠没有强求,她只是默默地抱起公主,小心的哄着。 跟着温宜的嬷嬷悄悄的松了口气,看样子宓嫔娘娘是喜欢公主的。 她跟在公主身边也久了,真心疼爱公主,见公主并没有受生母的影响,养母瞧着也是个好相处的,才放下心。 但又不是全然放心,毕竟宓嫔娘娘还年轻,若是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恐怕就不会在对公主那么好了。 要是交给端妃娘娘就好了,嬷嬷忍不住想道,端妃娘娘身子不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还是妃位,怎么看对公主来说都是好的。 宓嫔娘娘虽然得圣宠,能时常见到皇上,可若是有了自己的皇子,指不定会嫌弃公主。 这个嬷嬷也是操心的命,总是忍不住多担心一些。 沈佩筠没有为此而恼怒,卸了护甲的手依旧修长漂亮,为温宜擦掉眼角的泪。 可能是哭的时间久了,温宜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延禧宫旁边为公主留的殿已经收拾好了,里面放了许多孩子爱玩的东西,边边角角也包上,不会让公主在里面受伤。 专门配了四个嬷嬷带着公主,其他的宫女太监若干。 沈佩筠知道嬴政把这个孩子交给他养的原因,不过是看她孤家寡人一个,指不定哪天毫无留恋就走了。 嬴政还需要她,至少现在是,所以要让她有牵挂,便有了孩子。 她并不觉得这是在捆绑她,至少并不是直接要了她的命,在这个皇权至上的时代,皇上至少还愿意为她考虑一下,哪怕是带有目的。 听闻皇上解除了禁海令,同年收拾了在海上愈发猖狂的海盗,让九王爷,如今的和清王带着大清的珍宝,去寻找其他外界国家。 二王爷也站上了朝廷之上,一上来就揪出了许多贪官污吏,很快就成为了皇上的左右手。 十四王爷那才是个狠人,不声不响的干大事,一举抄了那些个包衣的家。 听说将太后气得不轻,毕竟那可是太后的母家,但谁让那些个包衣奴才胆大妄为,连国库的银子都敢贪! 嬴政直接就和十四爷说了,抄到的所有银子全都全都用到军营上,保证后方充足。 这样十四爷更是如打了鸡血一般,三天一小抄,五天一大抄,搞得京城人心惶惶。 前朝只有一些风雨能让后宫听见,搅的再大,后宫也不过能听见一些只言片语。 很快就又是三年一度的大选,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被送进宫,好不娇艳。 安陵容的那个龙凤胎如今也快满一岁了,经常带来和温宜玩。 温宜如今也愿意开口叫沈佩筠额娘,格外喜欢这两个可爱的龙凤胎,盯着弟弟妹妹就能看一天。 安陵容给沈佩筠倒上茶,神色有些奇怪。 沈佩筠不明所以的看向她:“你这是怎么了,今天来我这就一直是这个表情,要笑不笑的样子。” 安陵容用帕子捂住嘴,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姐姐可听说了,那沈自山竟然又送了一个女儿入宫,那个女儿倒是比那位,端重的多。” 她不提,沈佩筠都快忘了这宫中还有一个沈眉庄,如今也不过是个答应,刘备都不知道死在哪了,也无从对质。 倒是解了禁足,只是她自己依旧不愿意出来,像是为甄嬛的死伤心过度,看着就像是油尽灯枯的模样。 沈佩筠玩着手中的跳珠,嗤笑了一下:“管她做什么,还能翻出什么浪?” 新人还没有入宫,皇上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新人入宫的前半个月,晋了宓嫔的位分。 现在应该称为宓妃了,同时也晋了敬嫔的位分,两人在同一天举行晋封礼。 等到忙完两人的晋封礼,新人也该入宫了,这次只选了六位秀女,其中容貌最盛的就是瓜尔佳鄂敏之女,封了贵人,封号祺。 其次就是沈眉庄的妹妹,不过只封了常在,也没有赐什么封号,瞧就知道恐怕沈家已经不被皇上重视了。 沈常在进宫之后倒是想去看看沈眉庄,可惜每次都吃了闭门羹,要不就是被冷嘲热讽,也不知道那沈眉庄是怎么了,对甄嬛就是好姐妹,对自己的真姐妹反而摆着张冷脸。 沈佩筠已经坐到了妃位,每个月的月钱日例都格外的丰富,提前进入养老生活。 她膝下只有一个公主,疼爱极了,连带着皇上也格外的稀罕这个公主。 过了年岁,宫中又有人怀孕了,不过是个答应,皇后挺看重这一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想开了,想要自己抚养一个嫡子。 可惜那个答应是个福薄的,虽然生了一个阿哥,可惜没挺过当晚就去了。 很多人都盯着这个小皇子,那些个没有怀孕或是膝下没有子嗣的人,都想要抚养这位小阿哥。 但她们的如意算盘打空了,不过几日,小皇子记在了皇后的膝下,却由皇上亲自带着抚养。 第64章 下个位面见~ 自从皇上亲自抚养那个孩子,宫中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那个孩子。 那个孩子记在了皇后的名下,那么就是嫡子,又被皇上亲自带着,那不就是告诉宫中所有人,这是未来的太子吗! 这下,连带着有孩子的妃嫔也不淡定了,齐妃本来就一直盼望着三阿哥当太子,可这个孩子的出现直接打乱了她的计划。 三阿哥本来就与皇后娘娘亲近,加之又是长子,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 可现在一切都成了了然,皇后膝下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皇上亲自带的。 齐妃有了强烈的危机感,她想到弘时,心中的想法越来越坚定。 当天下午,一份有毒的糕点就送到了照顾小皇子的乳母手上。 小皇子赐名弘昭,听名字就知道给予了厚望。 弘昭年纪还小,甚至都还不能吃辅食,更不能吃点心,齐妃想的是先让乳母吃下,到时候奶水里带了毒,小皇子自然也会中毒。 她想的很简单,以为没有了弘昭,皇后依旧会支持弘时,那样再不济,她都是圣母皇太后。 可那盘糕点才刚送进房间,就被发现了,直接将齐妃当场捉拿。 第二日,齐妃就突然重病,不到一个月,病重离世。 弘时日日跪在养心殿门口,却依旧没有改变分亳,那个蠢货,竟急得当场大骂皇帝不仁,一点都不看重往日情分,嬴政一点不惯着他,出来就是一脚,把弘时踹在地上半日都爬不起来。 弘时对他这个皇阿玛无半点尊敬之心,甚至也不知道齐妃怎么洗脑的,让他觉得皇位一定是他的。 他不是说不喜欢当皇帝,毫无亲情太压抑了吗?嬴政满足他,直接割了他的黄带子,任他自生自灭。 那么现在,皇长子就变成了圆明园的弘历,不少大臣强烈上书要求皇上将弘历接回来。 这回甚至不需要等嬴政开口,允礽就将他们喷了个狗血淋头,好歹是安分了一些日子。 沈佩筠自从坐上了妃位,日子可谓顺风顺水,皇后娘娘自从膝下抚养了弘昭,连每日的请安都改成了三日一请。 延禧宫除了她现在在住以外,沈常在也被分在了延禧宫,同时还有一个答应。 她平时也懒得走动,沈常在不喜欢来她这,平时见着也是绕着走,那个答应有自己的小团体,也不爱来。 正巧,安陵容也不喜欢她们过来烦姐姐,每天带着弘曦和嘉凝一坐就是一整天,就像是之前还没有离开延禧宫似的。 温宜现在很乖,无痛有娃之后,两人都不想去争什么宠爱,开开心心的养娃养老。 又是一年年岁,出海的九王爷回来了,带来了大量的金银,甚至还有许多的香料种子,把没见过的几乎都带了回来。 皇上龙心大悦,在朝廷上几番夸奖,将那几个守旧派不愿意废海禁的老臣贬了个遍。 弘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次高烧烧的太过厉害,自从身体转好,也没有从前那般健康。 在同岁里面看着都小一圈,安陵容早就看开了,也不求他能登上皇位,只要健健康康当个闲散王爷也挺好。 在雍正七年,海关海禁大废,许多外国人进大清做生意,赚的盆满钵满回国,本来国外就在传东方遍地是黄金,这会儿其他国更是深信不疑。 经济发展迅速,甚至隐隐有当年大唐的风范。 雍正二十一年,七皇子弘昭封为太子,因为从小是嬴政带着长大,弘昭简直就是嬴政的缩小版。 能文能武,在封太子的同年,亲自带兵降服来犯大清国土的蛮夷,皇上在朝廷上连夸了三声好,是万众所归的太子。 雍正二十八年,沈佩筠明显感觉到身体不行了,在古代女子中,她已经算是长寿的了。 如今现在还在世的,除了皇后与安陵容与她相伴,其余的那些老人都离世了。 哦不,还有一个沈眉庄,她现在依旧是答应的身份,倒是不争不抢的,自己呆在自己的咸福宫,也不爱出来。 沈常在,也是被追封的沈嫔在五年前重病离世,一生倒是有一个儿子,两个女儿,也算是美满。 沈佩筠现在已经做到了贵妃的位置,虽然没有刚进宫那般年轻,也可以称为风韵犹存,半老徐娘。 只是现在她们这些在宫中的老人,跟皇上更多的是亲情,皇上也愿意厚待她们,无论是封赏什么,她们三人的赏赐总是最多的。 前年,弘曦封了郡王,有了自己的封地,他想把安陵容接出去养老,可是现如今的皇上还活的好好的,也只能想想。 春去秋来,御花园的风景依旧美丽,沈佩筠慢慢的扇着风,欣赏的风景。 看着那年轻的少女你追我赶的放着放风筝,感觉到今天的状态特别好。 她已经生病了好久,好不容易感觉到今天身子舒服了些,就想在这里面走走。 等走了一圈,回到了殿中,沈佩筠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估计走到了尽头。 她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换成钱,选了一些对这个时代有用的东西,留了下来。 外面艳阳正好,她今天还吃了不少东西,感觉到一直模糊的记忆逐渐清晰,想起了在现代那些时日。 床上的软枕靠在脑后,是边掉着的香囊还散发着幽幽的香味,沈佩筠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觅雪和寻秋已经到了年纪回去结婚了,跟在她身边的是宫中拔过来的宫女,用了几年,也顺手了,叫玉兰。 今日本来看着贵妃精神格外好,玉兰心情还特别好,准备的东西也是方便入口消化的,伺候着贵妃睡下。 而然到了贵妃该起床的时间,却迟迟没有动静,她过去准备叫贵妃起床,突然像是心有所感,轻轻地叹着贵妃的鼻息,瞬间脑袋一片空白。 雍正三十年,宓贵妃薨了,安妃伤心欲绝,身子大不如前。 皇上追封宓贵妃为明懿皇贵妃,迁入妃陵,明?皇贵妃之女,温宜在灵堂跪了三日,哭的眼圈通红。 温宜早就封为固伦和硕公主,下嫁给京城王家贵族,夫君疼爱,子女孝顺,一生活得肆意。 大清在嬴政的手下面积扩大了五分之一,达到了清朝历史上的高峰,雍正三十二年退位,由太子继位,改封号为崇明,大清继续延续。 下一个位面,咱们的曹姐姐是主场,和这个位面没有时间线关系,依旧是电视剧里的渣渣龙~ 第1章 重生了? 四四方方的宫墙将女子的一生囚禁于此,曹琴默也是其中之一罢了。 她人生最得意的时候,就是华妃倒台,她当上了襄嫔,女儿在侧,不用时时刻刻的担心有人加害。 而然,皇上太后依旧不容她,她知道的秘密太多了,当感觉到身体逐渐使不上劲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恐怕是太后动了手。 可那是太后皇上,她不过只是一个嫔妃,又能怎么办呢,只求看在自己如此乖顺的份上,保她的温宜一世无忧。 在她死后,灵魂离世,感觉自己浑浑噩噩不知南北东西,茫然的在这宫中流荡着。 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力让曹琴默清醒了过来,眨了眨眼睛,发现这里有点奇怪。 这是哪?大约有十几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端正的站在那,前面坐着一个富贵逼人的妇人,满意的打量着她们。 是张陌生的脸,曹琴默惊慌过后,瞬间选择了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一言不发。 “弘历,时间到了,快去选你的嫡福晋吧。”钮祜禄·甄嬛,也就是如今的熹贵妃,笑着催促道。 弘历?这不是四阿哥的名字吗?曹琴默心中大惊,忍不住抬眼看向坐在最中间的那个女人,可她分明不是甄嬛的脸呀? 难道后面……曹琴默压住了心中的情绪,不知道为何,她现在脑子里没有任何记忆,有的只是关于她曹琴默的。 眼下对她没有任何利处,她只能先保持沉默。 弘历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这些个少女,眼中有些焦急,言语推脱道:“额娘,而且想再等等……” 熹贵妃哪里会不知道弘历在想什么,眼中闪过一分厌恶,依旧摆着一副慈母的姿态:“弘历,额娘跟你说,娶福晋是大事,不能任性。” 弘历眼珠子一转,侧了侧身:“那额娘,儿臣能选自己喜欢的吗?” 熹贵妃莫名的笑了一下,看着弘历:“娶妻娶贤,娶妾娶色,你选福晋更得慎重,自己喜欢是一回事,能帮衬到你是另一回事。” 弘历眉眼间全是烦躁,恐怕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后面的熹贵妃说了什么他都没听清,只一个劲的盯着走廊。 “弘历!”熹贵妃难免也有些怒了,对青樱本来就不喜,如今更加瞧不上。 听闻青樱在三阿哥选福晋的当日竟然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出虚恭,如此粗俗甚至是不要脸面的女子,如何能成为弘历的女人! 弘历也知道拖不下去了,慢吞吞的走了下去,曹琴默如今脑子清醒了不少,发现弘历也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不免嘀咕。 难道是遇到了乱神之力?那她得温宜,如今又是什么样的? 见弘历慢慢走下来,从太监举起的托盘中拿起了玉如意,目光一个一个的看过去。 曹琴默抿紧了唇,她是当今皇帝的妃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死了又活了,可又怎么能去当儿子的妻或妾? 但很显然,她现在就是在选秀,如果选不进,想要进宫去看看温宜更是白日做梦! 她心中紧张又犹豫,既突破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又思念女儿思念的紧。 好在弘历的目光扫过她后,落在了她旁边那个女子身上,女子容貌温婉,虽不是倾国倾城,也是顶顶的美人一个。 她看向弘历的目光,紧张而又期待,正是富察琅嬅。 富察氏向来培养她就是来做正妻的,对于这次四阿哥选秀,抱着十足的期待。 弘历也知道,如今选择富察氏一族是对他最有利的,可他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熹贵妃,目光中带着些委屈,才有些不情不愿的把玉如意递过去。 富察琅嬅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怎的,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小动作,目光就只有那一把玉如意,伸出双手小心翼翼的想要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悠长的走廊传来了几声轻呼:“格格,格格你走慢些!” 随着声音的出现,一个穿着青绿色常服,脖间系着长长的灰紫色飘带等女子出现。 那个女子梳着侧边粗麻花,头间插着不少珠玉,最让曹琴默觉得离谱的事,手上竟然还戴着护甲! 护甲乃宫中娘娘才可以带,甚至连低位,像是官女子或是答应,带了都是犯大忌的! 而未出阁的姑娘戴护甲,简直闻所未闻! 就在曹琴默怀疑人生的时候,弘历竟然直接盯着对方出了神,然后一把抽过已经放在富察琅嬅手上的玉如意,转身又放进了托盘中。 富察琅嬅眼神茫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被这么对待。 曹琴默都忍不住心疼对方了,弘历这么做,和当众退婚有什么区别? 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一个带着些老气的烟嗓:“给熹贵妃娘娘请安,青樱来迟了。” 熹贵妃眼中的厌恶更甚,却还是装作一副平淡的模样:“青樱格格怎么来这么晚?得了,既然来了,就去那站着吧。” 青樱眉毛挑的高高的,双手翘着三根手指,只用拇指和食指捏着前面的衣?,脸上全是不合时宜的天真,嘴唇微嘟:“是。” 槽点太多,曹琴默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吐槽那个,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她离世的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什么时候宫中流行这样了? 富察琅嬅看见青樱一出现,弘历的目光就一直紧紧的盯着对方,还有什么不明白,眼中闪过羞愤,敢怒不敢言。 旁边的那些个妃子已经叽叽喳喳的开始讨论这位传说中的青樱,哦,不是作为才女被讨论,而是作为敢当众出虚恭的女子被讨论。 古代,对于女孩子的教养格外严格,甚至在外面露出脖子,脚等都是失格的大事,哪能想到还有人敢当着这么多王权大族的面放屁? 青樱早就成为了各家教育女孩子的反面立场,偏偏她自己还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她们的心情如何无可得知,但是弘历的心情格外好,听着太监高声通报:“乌拉那拉氏,满洲正黄旗,佐领那尔布之女。” 青樱闻言半蹲了一下,嘟着嘴往旁边歪,目光中格外不屑的扫过那群站的端正的富家女,偏要显得自己格格不入。 猜猜咱们曹姐是谁,暗示,选秀当日的人~ 第2章 选秀 弘历看到青樱来了,松了大半口气,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站在富察琅嬅面前。 “富察氏端庄持重,是为……”然后专门的看向青樱,满意的看到青樱眼中的慌张,才笑道:“侧福晋之选,赐荷包一个!” 接着,弘时走到了曹琴默面前,曹琴默一直低垂着眼,并未看得清面容,他想了一下对方的名字,笑道:“曦月格格人如其名,东方未曦,月色风霜。” 曦月,原来这个姑娘叫曦月,曹琴默暗道一声抱歉,占了她的身子,行了个蹲礼:“四阿哥谬赞,臣女愧不敢当。” 名字不是她的,身子不是她的,想必容貌也不是她的,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弘历眼中闪过笑意,继续说道:“如此美貌,赐黄金百两。” 四周再次一片哗然,开始议论纷纷。 熹贵妃握紧了手边的靠椅扶手,目光里全是恨铁不成钢。 曹琴默脑子轰了一下,黄金百两? 已知一两黄金大约为十两白银,百两黄金便是千两白银,都不说是贵人了,当年为嫔的时候,都没有得过这么多的银两。 是她听错了吗? 她感觉自己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可还是不免开心于得钱,笑得温婉:“谢四阿哥。” 弘历没有见到她脸色大变,还有点失望,看到曹琴默终于抬起头,容貌娇美,气度不凡,身上自带一种令人平和的气度。 不免看得愣了一下,心中有些后悔说早了,就是留着做个格格也是好的呀。 只是话都说出去了,弘历也只是失望了一下,目光就转移到了他今天最期待的那人。 但不知真的,明明心中爱的不行的人,此刻看起来竟然有些别扭。 他又悄悄的看了一眼曹琴默,见她依旧端着温婉的笑,仪态竟然是里面中最好的,心中的懊恼更深。 只不过今天的重点不是这个,玉如意又重新拿到了手上,弘历勉强扯出笑意,停在青樱面前:“青樱格格,聪颖伶俐,是为……嫡福晋,此玉如意一把。” “这就选中了?”一位夫人惊讶不已,拿着帕子轻捂住嘴,眼里满是惊讶。 难道……四阿哥喜欢的是这般……难评的女子? 熹贵妃悬着的心终于死了,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压下心中的情绪。 富察琅嬅侧眼看向他二人的方向,看着那把玉如意,眼底十分复杂,指甲深深地陷入了那个荷包里。 曹琴默看着那个捧着百两黄金的侍女,嘴角的笑怎么都停不下,没想到真的有百两! 她倒是不怎么关注其他地方,现在最主要的是知道自己的处境。 青樱瞪大了眼睛,左右看了看,红唇嘟得厉害:“我是来给你掌眼的,你给我这个做什么?” 弘历瞬间就忘记了刚才的事,满眼全都是他的这位小青梅,语气认真:“说好给你就给你的。” 青樱心中泛起甜蜜,还有几分被少年郎重视的得意,却还是故意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 “谁跟你开玩笑!”弘历说道。 富察琅嬅听到了两人的谈话,眼中全是失望,自己那么渴望的东西,别人一句玩笑话就得到了。 曹琴默知道两人都会入府,不免挑了一下眉,这个四阿哥呀,真是为那位叫青樱的拉了一把好仇恨。 她记得青樱好像是皇后娘娘的侄女,只是记忆中的那位骄傲而又不骄纵,虽说有些跋扈,可是十顶十的才女,怎么看也不像是这位……嗯,不好说。 在后宫这么多年,曹琴默最是知道一个女人的嫉妒心,能做到什么地步。 如果旁边这位富察家的小姐怨恨上了青樱,又是一场好戏呢。 好在这些纷纷扰扰与她无关,既然已经落选,曹琴默又开始为自己做打算。 既然能来阿哥的选秀,那么身份肯定是比自己当初的好。 她当年只不过是年府为了巩固已是侧福晋的年世兰的恩宠,才被送进来的,能有什么身家可言? 有着百两黄金,如果家里是个好的,疼爱子女的,放进嫁妆中,家世再好些,添些彩头,怎么着也能嫁个权贵。 若是在皇朝所用,自己也愿意为夫君尽一份力,或许就能打听到温宜的消息,每年就算只见一次,她也是高兴的。 她不爱皇上,早就知道皇家最薄情,心中最记挂的也只有自己的女儿,其余的都不重要。 正这么想着,弘历大声的打断她的思路:“额娘,我选完了。” 熹贵妃气的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青樱。 旁边的小太监及时说道:“恭喜青樱格格为嫡福晋,谢恩!” 青樱握紧了手中的玉如意,半张着嘴深呼吸了一下,才跪下:“谢四阿哥。” “皇上驾到。”这个时候,外面的通报传来,紧随着的是一个身穿绣着龙纹紧密的衣袍,负手走进来的男人。 所有人都朝着皇上的方向半跪了下去:“皇上万安。” 曹琴默悄悄的抬头看了一眼这位皇上,也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不过好像……比记忆中的那位皇上帅气一些? 皇上目光扫视了一圈,看到了拿着玉如意的青樱。 熹贵妃见他的目光有所停滞,连忙开口:“皇上,咱们的四阿哥选了青樱格格为嫡福晋。” “那不成。”皇帝轻描淡写,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看向弘历,直接朝着熹贵妃走去。 弘历急了:“皇阿玛,有何不成啊?青樱格格是皇额娘的侄女啊。” 皇上终于将一些目光分给他:“正因如此,不成。皇后犯错,已被禁足景仁宫,非死不得出。” 周围又是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熹贵妃眼中闪过惊喜,脸上的笑意都快压抑不住,连忙低下头,怕被皇上看见。 青樱愣了一下,直接就站了起来,捧着玉如意巴巴的走过去,跪到了弘历身边:“皇上,皇后娘娘犯了什么错,受你如此严惩?” 曹琴默睁大了一点眼睛,看向青樱:她这是在质问皇上? 偏偏身边的人没有人觉得有任何问题,皇上甚至还贴心的给她解释:“皇后谋篡皇位,朕没要她性命,已是宽容。” 熹贵妃差点没笑出声。 第3章 皇后倒台 青樱眨了眨眼睛,脸上没有悲伤与不可置信,瞧着倒是一派淡然,侧过头看向弘历。 弘历想起皇额娘是青樱的姑母,眼中带着几分担忧,也看向青樱。 熹贵妃这个时候倒是开口了:“皇上,皇后娘娘已经受到严惩,您万勿迁怒三阿哥。” 笑话,既然是谋篡皇位,他三阿哥能好到哪去?不过是这里人多,又有许多个外臣的夫人在,想听皇上亲口说出三阿哥的下场罢了。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被那个儿子气的不轻。 旁边的苏培盛捏尖着嗓子回道:“皇上有旨,皇三子弘时,削宗籍,去玉牒,在非皇室中人。” 熹贵妃的目的达到了,眼中止不住的得意,不愧她费尽心思把事情闹大,现如今,她的弘历便是皇长子,不出意外,注定要坐上那个位置! 那么她,日后便是高贵的圣母皇太后,享万人跪拜! 弘历听着皱了下眉,心中不忍:“皇阿玛,三哥就算犯错,也不该受如此重罚,请皇阿玛看在父子情分上,开恩吧!” 熹贵妃不可置信的看着弘历,宛如看着一个脑子被驴踢了的傻子! 好在皇上并没有被说动,不怒自威:“天家先君臣后父子,你不必为弘时求情,还有,青樱是乌拉那拉氏的后人,如今这种情形,她能不能入你的府邸,你要细细的思量!” 曹琴默……曹琴默觉得这个四阿哥简直了,熹贵妃拼命为他争权,他拼命把权力往外推。 和她记忆中那个野心勃勃,有勇有谋,格外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四阿哥相差甚大! 青樱听到皇上如此说,脸上全是失落,让弘历心疼坏了,不顾皇上不悦的目光,继续说道:“皇阿玛,青樱格格一直呆在绛雪轩,她什么都不知道,不该无辜受牵连。再说了,她被三哥拒婚,如今再失了名分,一个闺阁女子,如何在世间立足啊!” 皇上盯着弘历:“你在替她说话。” 弘历知道皇上这是生气了,可想着自己心爱的女子,依旧顶着压力说的:“皇阿玛圣明,皇额娘犯错受罚,不该祸及家人,青樱格格,也是您的家人啊!” 别人正不正经她不知道,反正曹琴默被这个离谱至极的说辞震惊到了! 欲戴其冠,先承其重,一人犯错连带九族,这是老祖宗的规矩。 不然荣华富贵他们享,一到了犯错受罚,就祸不及家人了? 天底下哪有这种道理,既然享受了对方带来的权利与富贵,就要做好对方一旦倒台,牵连到自己的心理准备。 皇家更是注重这方面,四阿哥公然这么说,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直顶撞皇上,这是在啪啪打皇上的脸呀! 更别提,什么叫也是您的家人? 要知道,年羹尧因为和皇上称了一句自家人,被皇上记恨多年,最终除而快之。 当然,这里面也有年羹尧功大盖主的原因,但这也是原因之一。 熹贵妃瞪着弘历:“弘历,别再惹怒你皇阿玛了!” 弘历低下头,不再说话。 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开口:“苏培盛,送青樱格格出宫。” 苏培盛半弯着身子:“喳。”然后对着青樱道:“青樱格格,请吧。” 青樱看着手中的玉如意,心中万分不舍,脸上的悲伤比听见皇后娘娘被禁足非死不得出时,还要明显。 她将玉如意还给了弘时,然后格外不怕死的开口:“姑丈。” 她这一声姑丈,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苏培盛连忙提醒:“青樱格格,请谨慎称呼。” 皇上被她的胆大妄为气笑了,抬手让苏培盛下去,倒是想看看青樱还能说什么。 青樱继续开口:“姑丈,还请您看在和姑母十数年的夫妻情深上,可以稍稍厚侍姑母,青樱无福侍奉在您的左右,还请您保重。”说完深深地拜了下去。 弘历被感动到了,也只有他感动了。 熹贵妃满脸的无语,皇上难道还需要一个黄毛丫头伺候着,才能过得舒心不成? 还有青樱一而再再而三的为皇后求情,也让她不爽极了,冷哼了一声。 青樱拜完,又翘起三根指头提起衣?站了起来,转头就走。 弘历忍不住想挽留,却被熹贵妃压了下去。 熹贵妃趁热打铁,及时开口:“皇上,今日选福晋是喜事,咱们要不把福晋给定了?” 皇上偏头看向弘历,开口:“弘历?” 弘历眼中满是愤怒,就这么直直的看向皇上,一言不发。 皇上被他气到了,冷哼一声:“罢了,现在吉时已过,正看弘历也有些累了,改日再议吧。” 然后掉头就走了。 熹贵妃心中惋惜,她最看重的是富察氏,要是富察琅嬅成为了弘历的嫡福晋,对弘历是百利而无一害。 可惜谁让她这个儿子是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鱼木脑袋,蠢笨不已! 恭送皇上之后,弘历深深的看了一眼皇上离开的方向,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站起来一甩袖,也离开了。 主角都离开了,剩下选秀的人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只能尴尬的站在原地。 还好熹贵妃也让她们早点回去休息,甚至为了安抚她们,或者是为了堵住那些个外臣夫人的嘴,但凡参加选秀的女子各再赐银百两。 送出去的东西再送回来对皇家来说是极为丢脸的事,曹琴默手中的百两黄金,熹贵妃不可能要回来,她就成为了此次选秀最大的赢家。 重点剧情走完,那个捧着百两黄金的侍女带着两个丫鬟,领着曹琴默离开了。 坐上马车,那迟到许久的记忆终于慢慢涌现,曹琴默按着胀疼的额头,默默消化着。 她觉得这是个话本子的世界,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不光是人物脸对不上,还有那些个宫规礼仪,更是睡得乱七八糟。 很多看似不合理的地方,大家都下意识的忽略了过去,让曹琴默很快就觉得不对。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既然能重活一世,她又怎么会主动往外推。 第4章 侍妾 马车摇摇晃晃的到了高府,在路上,曹琴默已经完全和这个身子的主人的记忆融合。 她知道现如今自己叫高曦月,这个女孩有着自己所羡慕的家世,待她极好的家人,容貌娇美,说一句被家里宠着长大也不为过。 从性格上就能看出来,是个想到什么说什么的人,毫无心机可言,或者说心机都写在了脸上,让人防都防不起来。 以前,曹琴默最喜欢这种人,跟华妃似的,只要一不留神就能抓住错处,让她死无葬身之处。 但这个人现在变成了她,就有些让人头疼了。 不过,想到自己的年岁,估计不会在高府久留,恐怕很快也要嫁作人妇,倒也不用那么忧心。 只是……想到选秀当日看到的那位青樱,虽然她与自己无冤无仇,可谁让前世自己的死,和皇后有着直接关系呢。 就算不能直接怎么样,让对方过得不如意,她还是很乐意的,谁让她就是这么记仇。 她需要一个仇恨的对象,也不想管这个世界的皇后有没有害过她,既然都是乌拉那拉氏,害谁不是害? 所以一回到高府,曹琴默回想了一下高曦月平日里是怎么跟额娘阿玛相处的,直接跳下马车。 果然,高夫人和高大人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一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高夫人连忙问道:“有没有选中?” 接着,她看到了抬着金子的侍女,沉默了一会儿,目光格外担忧的看着曹琴默。 “没事啊月儿,就算不当四阿哥福府阺的人也行,额娘和你阿玛一定会给你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出嫁,一定会是正妻!定不让我的宝贝女儿受委屈。” 曹琴默眸光动了动,这样浓厚的爱是她所没有感受过的,那些个阴暗的心思一瞬间的消散,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沉默着,默默的抱住了高夫人,将脸埋在高夫人的怀里,不说话。 高斌也过来安慰,拍了拍自己的宝贝女儿:“没事,阿玛几个同僚的儿子,个个都是英年才竣,配我们家女儿,正好。” 曹琴默抬起头,看向高娬,如今也是她的阿玛,扬起一个甜甜的笑,笑着笑着,却有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 真好,她也是有人爱着的。 原本之前想要利用高府的心思收了起来,虽然她想做的事可能麻烦些,但她想要保住高府。 近日,紫禁城外突然多了许多流言,说是青樱格格当着诸多人的面叫皇上姑父。 皇家的事最为百姓所乐道,这件事更是流传的很快。 若只是这样还好,偏偏还有一则流言,说是这天要变了,要变成乌拉那拉家的皇位了。 若要只是虚说,乌拉那拉氏还可以喊冤,偏偏就是真的,皇上震怒,问讷尔布的罪,召进宫据说打了50大板。 被送出来的时候,只有一口气吊着了。 皇帝最为疑心,最恨的就是有人窥视皇位,这可算是踩了大雷了,以至于连四阿哥去求娶青樱时,都被关了禁闭。 “格格……”宝翠格外担忧:“京城里,这事闹的格外的大。” 曹琴默理着自己手上的丝线,带着笑意望着她:“干我们什么事?往大的说,青樱敢开口,就要做好传出去的准备,当时夫人外戚那么多,谁会想到是我们? 再者,最先传出来的是酒楼里,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宝翠,你要记住,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在家里的这些日子,她过得格外舒坦,除了平日里绣绣女红,赏赏风景,便是逛布庄,宝翠阁之类的地方。 高斌已经看中了同僚的一位儿子,今年刚刚立冠,为人刚正不阿,除了四位武将,处处都让他满意。 也不是说武将不好,只是多离少聚,还要时刻做好对方为国牺牲的心理准备。 但那已经是高斌觉得家是最好的一位了,问过女儿的意见,想着再过几月,等到良辰吉日,便可以定亲。 高夫人从高曦月出生开始就为她准备嫁妆,这几年又添了不少,就在前几日,又将几个庄子,数多良田的地契给了曹琴默。 曹琴默将这些收好,也去了解了一下对方的家世和为人,觉得还可以。 而然,就在两方都十分满意的时候,皇上下了意旨,封富察氏富察琅嬅为四阿哥嫡福晋,高氏高曦月为格格,青樱为侍妾。 富察氏最先进府,第二天高氏再从侧门抬进,青樱最晚,要等一月之后才能进门,而且不是抬进去,侍妾比格格还要低,只能自己带着嫁妆走进去。 听到这个消息的曹琴默脑子凌乱了一下,只能无奈的将所有的计划推翻重来。 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位青樱竟然还能进府,看来四阿哥对她是真爱了。 若说之前,犹豫着要不要当四阿哥的人,主要还是因为想进宫看看温宜。 现在,恐怕也只是为了高府了。 她觉得这里可能是另一个世界,哪怕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很难过于这里没有她的温宜。 其实也不需要怎么打听,皇家有几位阿哥公主,那些个臣子还是知道些的。 当今公主有四位,两位都是熹贵妃所出,剩下的两位,没有一个叫温宜的。 不光名字对不上,年龄也对不上。 曹琴默就算万般不愿,也只能认命了。 但融入了高曦月的记忆,她已经真心的把自己当成高府的女儿,当皇子的女人,自然比当臣子的女人更能给家族带来荣耀。 更何况如今皇上已经下旨,难不成她还要抗旨? 阿哥娶亲不似宫嫔入宫,宫嫔除了一些个私人用品,其余的都不能带入宫中。 但是那些个格格,福晋,是可以带自己的嫁妆和陪嫁的。 高夫人准备的那些也用得上,在那良辰吉日,就要送入四阿哥府。 当年曹琴默只是送来争宠的侍妾,自己走进府内,如今倒是能正儿八经的抬进来。 按理说格格也是不能用抬的,只有福晋和侧福晋才能像娶亲那般,可谁让高大人在前朝得势,他女儿自然得到重视。 第5章 大婚 良辰吉日已到,昨天嫡福晋已经被抬进府,教导规矩的姑姑也来曹琴默这里,伺候着她等待抬轿入府。 从早晨起来,便开始梳妆打扮,一身玫红色喜服,头上戴着金丝凤冠,碧绿的吊坠正在眉心,显得她肤如凝脂。 曹琴默看到这身喜服的时候挑了下眉,并没有拒绝,让他们给自己穿上。 金丝掐着浴火的凤凰,隆重的珠翠绣在裙摆,一举一动摇曳生枝。 妆容精致,穿上了红色的花盆底珍珠垂钓红喜鞋,桌子上放着圆扇,用珍珠绒花点缀,格外精致。 扇面上是鸳鸯戏水,祝福着新人如鸳鸯一般恩爱。 曹琴默看着铜镜中的人,红妆点缀,美的热烈。 高夫人看着女儿,心中万分不舍,眼中带着些许水光,还是旁边伺候久了的丫鬟提醒道:“夫人,格格出嫁本是喜事,落了泪可就不好了。” 高夫人这才止住了悲伤,看着递过来的红盖头,上面用金丝绣着复杂的花纹,四边绣着如意云,垂吊着红色的流苏。 还有着珍珠串压边,女儿出嫁,红盖头肯定都是要有母亲亲手盖上。 曹琴默转头,细细的拂去了额娘眼中的泪意,笑道:“额娘不必担心,女儿一定会幸福的。” 高夫人这才勉强的挤出笑意,眼中满是不舍,亲手盖上了红盖头。 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盖上红盖头的曹琴默在丫鬟的搀扶下,进了轿子。 高府准备的嫁妆不可谓不丰厚,再加上四阿哥府送来的聘礼,加起来足有一百八十抬,十里红妆相送,前面媒婆开路,后面丫鬟撒糖。 曹琴默一直沉默着,她其实有些看不懂这个世界,按理说自己的身份是个妾,可如今的形式分明像是去正房似的。 可是宫中教导礼仪的嬷嬷没有出言阻止,甚至连这些都是她准备的,倒是叫人好笑。 十里红妆不是说着玩的,一般的嫁妆都是从女儿出生开始准备,除了金银细软,珍珠奇宝,更是将女儿家在夫家一生要用的东西都准备齐了。 最后,一抬绑着红色丝带的沉木棺材压路,浩浩荡荡的将人抬进了王府。 轿子停下,双凌伸出手,让曹琴默能够扶住她,小心翼翼的带她跨进了门槛。 喜房装点得当,桌上摆着合卺酒,还有一些个精致的点心,上面多半都带着红色。 那双蜡烛已经燃了过半,曹琴默半点不焦心,依旧安静地坐着。 茉心知道这是自己的主子,恭敬地说道:“格格,别等了,爷去了正房。” 宝翠气得双颊鼓起,愤愤不平道:“今天怎么说也是大喜之日,怎么能让咱们格格独守空房!” “无妨。”曹琴默将手中一直握着的苹果随意的丢在床上,慢慢的掀开红盖头。 珠光宝玉将她衬的美不胜收,一双清亮的眸平静不已,慢慢掀开盖头的时候,仿佛连四周的空气都安静了许多。 茉心不免看呆了,没想到自己的这个主儿竟是如此大美人! 想到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她连忙开口劝慰:“不过奴婢听说,福晋也没有真正侍寝,爷一直推脱说自己身子不爽利……” 到底是身子不爽利还是有意而为之,曹琴默其实并不在意,只是她已经嫁进来,又怎么可能不争宠。 她最后一个忍字,前面的荣宠算什么,要笑到最后,才是赢家。 因为一整天就在忙着结婚的事宜,她也没有怎么好好吃东西,这会儿桌上的糕点正好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吃了些糕点垫了垫肚子,她就吩咐人将蜡烛灭了,睡去了。 第二天天明,还要去给福晋请安,早早的就被拉起来梳妆。 一身水蓝色旗装,用着碧绿的手串压襟,下面垂钓的淡蓝色的流苏,衬肤色。 嫁妆里的好东西多,曹琴默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了好东西,自然舍得打扮自己。 梳的是一字旗头,带了白玉翡翠簪,两边各一只金丝缠蝴蝶玉鸾钗,又插了两只双喜字流金簪,再带一支并蒂海棠花步摇才算完事。 修长的手上不做任何装饰,就已经是玉骨天成,只在左手手腕上戴了一个碧绿的翡翠镯子。 到了正殿,富察琅嬅已经坐到了位置上,笑得和蔼。 可惜曹琴默不吃这套,在深宫中能存活如此久的人,我怎么不知道有些人就是伪善。 虽然不知道这位富察氏是什么样的人,但总归小心为上。 敬了茶,富察氏便让她坐下,让身边的素练拿了一只赤金镶玉的手镯递给曹琴默。 “这是我成婚的时候皇上赏赐的,瞧着甚是好看,本是一对,只是我想着后面还有青樱妹妹要进府,便留了一个给她,以表亲睦之情。” 曹琴默笑了笑,接过了手中的镯子:“可是不巧了,妾身今日正好已经带了镯子,福晋赐的,我也喜欢,只是带着多了难免奢侈。” 她这话倒是让富察氏不知道该怎么回,看向曹琴默这一身穿金戴银的,也就身上衣服的颜色清淡些,可料子却是江南今年流行的织锦,也便宜不到哪去。 她说奢侈,才让人觉得奇怪。 富察氏是知道镯子里面有东西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笑道:“妹妹如此年轻颜色好,真是要好好打扮的年纪,哪来奢侈一说?” 话都说到了这份上,要是再拒绝就会显得自己不懂事,曹琴默脸上依旧带着笑,接过手镯将自己的翡翠手镯摘得下去,戴上了福晋给的。 看着福晋的样子,恐怕里面是加了东西,至于是什么,无非就是那些避孕的。 曹琴默猜也猜得到,竟然是不想让人先她一步怀孕,只是这种手段,到底还是年轻了。 两人装模作样的聊了会天,曹琴默这才像是累了般揉了揉额头:“福晋见谅,我天生身子弱了些,可能不能陪福晋聊天了。” 富察氏脸上带了些关切,笑着道:“怪我,拉着妹妹聊了那么久,没有注意到妹妹的身子,茉心,还不快将曦月格格扶回去休息。” 至于是不是真的关心她,心里怎么想的,谁在乎呢? 第6章 计划偶遇 出了正殿,茉心看着曹琴默直接把手上的镯子摘了下来,还有些疑惑:“格格,这是福晋赏的,你怎么摘了呀?” 曹琴默看着她笑了一下,并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茉心到底是府邸的丫鬟,她暂时还不敢交心。 回到房间,曹琴默让其他人都先下去,只留下双凌,然后将那个手镯递了过去。 双凌是她特意求额娘寻来的,最擅长香料和医术,本来是想着留着当那位将军夫人时,防着那些个妾室。 没想到这会儿自己沦为妾室,好在如今也有她可以给自己等一些肮脏的事。 双凌接过手镯,放在鼻尖细细的嗅着,然后皱起眉:“格格,闻起来像零陵香。” “那是什么?”曹琴默有些疑惑,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香。 双凌跟她解释道:“这种香对女子的身体有碍,长期佩戴会使得对方无法怀孕。” 说着,脸上都带了些愤怒的情绪:“亏我还以为福晋和善!没想到第一日就给了格格这种阴毒的东西!” 曹琴默半点不觉得意外,或者说早就猜到了,只是觉得这手段熟悉,嗯……皇后好像很爱这么干。 她让双凌想办法把那香弄出来,毕竟对方如今是嫡福晋,她还不想这么早跟对方干上。 双凌觉得自家格格简直受了天大的委屈,直接开口:“要不咱们找爷为我们做主?” 真是个天真的丫头,曹琴默带着笑意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 男人都是这样,自己娶了三妻四妾,又巴望着她们和睦相处,自己只想着齐人之乐。 她刚进府第一天如果就表明和嫡福晋不对付,虽然四阿哥会为她做主,可也会惹了厌烦,往后如何争宠? 把其中的利害讲给了双凌听后,那丫头也不再说着去找爷,只是表情还是委屈。 把手中的赤金镶玉手镯打开,往桌子上一磕,里面就零零散散的掉出了许多香丸。 “……”这么草率的吗?曹琴默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感觉自己被耍了。 双凌依旧努力的做事,拿着尖细的钗子细细的把香丸全都掏了出来,然后再调紧金丝,跟原来一模一样。 曹琴默又重新把手镯戴上,瞧着毫无察觉的样子,打算去园子里逛逛。 这几天熟悉了府邸,她就打算为自己努力了。 打听好了四阿哥今天要去的路程,提前等在路上,那条路有着一颗巨大的玉兰花树,她就在下面捡着花瓣。 弘历今日刚出宫去见了青樱,心情有些不好,自从青樱的阿玛被罚之后,青樱总是不待见他,每每见上,也会甩脸色。 他总是耐着性子去哄,可是哄多了也烦,心情难免不好。 正走在回院子的路上,就看见一个穿着藕粉色衣裳的少女在玉兰花树下捡着花瓣。 少女身上穿的娇嫩,头上戴着珠翠,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显得有些娇憨。 她旁边显然是丫鬟的女子手上已经捧着一大把玉兰花瓣了,劝道:“格格,这些做香囊已经够了。” 弘历停下脚步,目光全都落到那个少女身上,有些疑惑,要做什么香囊? 就听到少女扬起明媚的笑容:“据说姜玉兰花瓣做成香囊,在配上一些草药,有安神清心的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格格心到了,便是极好的,想必爷和福晋知道格格的心思,也会开心的。”双凌背对着弘历,一板一眼的说道。 曹琴默已经感觉到了有人来,也猜出应该是弘历,继续卖力的表演:“虽不得爷宠爱,但能进府,陪在爷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弘历听到这话,心中一片动容,在青樱那里吃的闭门羹,也被少女一片真挚的感情感动。 他情不自禁的走过去,笑道:“曦月才进府多久,怎的就知道不得我喜爱?” 曹琴默像是被吓到了,瞪圆了一双眼看过去,瞧着更加可爱。 弘历难得的也有了一些作恶的恶趣味,伸手扶起了慌慌张张行礼的少女,轻点了一下对方的鼻子:“不许妄自菲薄。” 他认出来了,这是那日选秀时,就让他感到惋惜,心动的少女。 曹琴默:“……”说实话,有点油。 不过这在可接受的范围内,她脸颊泛起一片红晕,像是害羞不已:“爷……从妾身进府以来,从未来看过妾身。” 声音委屈巴巴的,像是在对情郎诉说自己的难过。 弘历最吃这一套了,这种一举一动都被对方关心所重视的感觉,是在青樱那里没有的。 他把曹琴默抱进怀里,语气中也有一些愧疚:“是我不好,当时让你守了空房,今晚来陪你,好不好?” 曹琴默闻言,像是害羞一般,将头低了下来,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笑意,笑着笑着,却突然低低的抽咽了起来。 弘历瞬间急了:“怎么了这是?怎么还哭了?” 曹琴默摇头,仰头笑道:“妾身是高兴,原来爷还记得妾身……” 她这话,让弘历更加心疼,轻声的哄着她,直到把少女哄的破涕而笑,心中有了浓烈的成就感。 不同于在青樱那里做什么都不会得到明显的反馈,曹琴默显然给了他很好的情绪价值,让他很轻易的就有了成就感。 想到自己冷落了对方那么久,对方依旧心心念念着自己,瞬间就让他得意极了。 然后问道:“这些天事忙,忽略了你,会不会不开心?” 曹琴默心中暗自翻了个白眼,脸上还是笑意盈盈:“不会的,能嫁给爷,已经是妾身的福气了!” 弘历摸了摸她的脸,故意道:“没说实话。” 曹琴默愣了一下,脸上才重新又带了些失落:“是有一点点,不过爷能再想起我,我已经很开心了!” 她真的很能把握住弘历那颗别扭又自负的心,让弘历对她本就格外有好感的情谊又多了几分。 亲自牵起她的手,就这么带着她去院子里用了晚膳。 已经在自己的院子里备好吃食的富察氏听着派出去的人的回话,握紧了手中的筷子。 什么叫爷带着曦月格格已经用了晚膳?爷怎么会突然注意到她! 不过她想到那个镯子,还是稳住了自己。 第7章 青樱进府 弘历说到做到,当晚就去了曹琴默处,只是晚上又有些懊悔,本想留着第一晚同青樱,可都答应了曦月…… 只是刚到了曹琴默的房间,就看见美人在暖黄的灯光下静静的看书,一副恬静模样。 她未着粉黛,一张小脸干净白皙,头上的珠翠也都卸下,只穿着素净的衣袍。 看见弘历来了,少女脸上满是惊喜,带着些羞意的红晕,主动走过来牵住弘历的手。 弘历瞬间就被吸引,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皇子竟然没有这种调教嬷嬷,弘历又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郎,自然经不起如此诱惑。 他把刚才进门前的那些想法通通抛之脑后,眼中只有灯火下美得勾人的少女,如愣头青一般任由着少女拉着他到了床铺之上。 床帘被放下,烛火轻摇,房间一片春意盎然。 曹琴默到底是生养过得,自然知道怎么侍寝,甚至在出嫁的时候被塞了格外羞人的教学书本,让弘历直接上了头。 等第二日,看到在怀中睡的香甜的人,弘历心中一片柔软,的确很奇怪,男人对于自己的第一次,好像都有莫名的执着。 更别说他本就对曹琴默充满好感,竟然也任由着自己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对方的睡颜。 他这边的事,福晋很快就知道了,得知曹琴默成功侍寝,摔了一整套的茶盏。 到底还是被素练劝住了,富察琅嬅看着桌子上精致的点心,却毫无胃口,自我安慰道:“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个格格,本福晋才是正妻,她怎么都越不过我去!” 更何况,还有那个手镯!只要有那个手镯在,她也不用太忧心。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曹琴默成功侍寝之后,弘历也不再纠结为青樱守身如玉,富察琅嬅也算是成功侍寝了。 在曹琴默侍寝后,弘历开了私库少了许多东西,她从中挑了一个金丝掐点翠鎏金璎珞项圈。 仔细的看了一圈之后,在下面的吊坠中用细簪撬开了一点,拿出之前富察琅嬅塞在手镯里的零陵香。 那香她如今还留着,就放在手帕里包着,顺着撬开的缝隙一颗一颗的塞进去。 然后再用簪子将那个金丝缝隙压紧,放在礼盒中,笑意盈盈。 这事她没有让任何人知道,全都由自己独自动手,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既不需要丫鬟参与,少一个人知道也保险。 等到第二日请安,就将那璎珞项圈戴上,华贵的点翠和明亮的金色显得尤为亮眼,富察琅嬅也是第一眼就被吸引了目光。 她虽然也见过不少好东西,可如此精巧的,显然只有宫中上的才能看见的花样,还是让富察琅嬅羡慕不已。 所以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这个项圈,富察琅嬅笑道:“这瞧着像是宫中时兴的样式,想必是爷赏的吧。” 曹琴默顺着她的话,直接将带上的项圈摘了下来,递过去说道:“是呢,今儿一早就送过来了,我瞧着好看极了便带上。” 脸上满是得意,让素练不爽极了,直接开口:“是个好东西,正确今日福晋穿的这身衣裳倒是很配这个项圈……” 说完像是才反应说错话了似的,连忙捂嘴轻声说道:“我就这么一说……格格可别见怪呀。” 富察琅嬅摸着格外精致的项圈,注意到曹琴默手上戴着自己送的镯子,眼中闪过一分满意。 曹琴默简直要位素练点个赞了,装作几分为难,然后才开口:“也是了,既然福晋也送了我一个手镯,我理应回礼,这项圈是爷赏的,福晋可别嫌弃才是。” 然后摸着手上的手镯,笑的意味不明:“福晋说这是代表和睦的手镯,要妾身日日带着,这项圈也算是妾身的回礼,福晋也要带着才好,不然我可不依!” 做足了小女孩的娇憨,富察琅嬅虽然知道这是赏给曹琴默的,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并没有说拒绝的话。 出了正殿,宝翠左右看了看,见着没人,脸上才表现出一些怒气:“格格干嘛把这么好的东西送出去,您都还没怎么好好戴呢。” 曹琴默搭着她的手,笑而不语。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那位在富察琅嬅心中需要格外重视的青樱终于进了府。 侍妾地位低,弘历却依旧准许了青樱穿着红色嫁妆,虽说不是八抬大轿进的府,却也让小轿子抬着过来。 只是那个轿子不过是普通的轿子,并非大婚用的喜轿。 富察琅嬅和弘历坐在正殿的主位上,曹琴默坐在了左手边的座位,弘历府中暂时只有两位女子,便是这么坐。 红色的盖头看不出里面的人是什么样的,可是看着弘历目不转睛的盯着青樱,富察琅嬅还是感受到了无力感。 这便是那个差点抢了她的嫡福晋位置的女人,她又怎么会不警惕。 原本打算在府里和高格格打好关系,可惜对方油盐不进,总是打着太极又给她绕回来,如今也只是关系平平。 若是高氏和青樱走得近,就又是她的威胁。 曹琴默只是笑着不说话,目光看到富察琅嬅戴着的璎珞项圈,笑意更深。 青樱对着正房和弘历拜了拜,因为位份低,哪怕曹琴默只是一个格格,她也需要跪拜敬茶。 再轮到对曹琴默行礼的时候,青樱动作迟钝,几次三番的看向弘历,显然是不情愿。 而向来最善解人意的曹琴默这个时候也没有开口解围,只是默默的看着她。 弘历有些为难,曹琴默还是知情趣,格外的他疼爱,加之又总是一副小女儿姿态,让弘历更加宽容些。 可青樱又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一直想娶到的人,再加上这本来就是礼数,他一时左右为难。 他没有说话,青樱也只能跪下去,行了大礼。 然后就回了房间,侍妾进府一切都如往日一般,但因为对方特殊,弘历特意换了一身偏红色的常服,想要营造一出大婚时的情景。 正当着急的他想要去青樱那,曹琴默却默默的给他递了一盏温酒:“恭喜爷得偿所愿,青樱妹妹如此得爷爱着,叫妾身好生羡慕。 听闻爷求了皇上许久,才得以如愿,妾身便祝爷与青樱妹妹恩爱不移……” 弘历看着她眼里的失落,停顿了一下,然后抬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我也喜爱你,不要多想,有心了。” 然后急匆匆的走了。 第8章 绣娘 青樱进府后,弘历当晚就去了她的房间,这消息两人知道后,便没说什么。 第二日青樱来给福晋请安敬茶,弘历并没有在,福晋喝了妾氏茶,看着青樱跪在面前,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的出神。 青樱脸上有些恼怒,可是鉴于对方是嫡福晋,只能忍下,不断的安慰自己只是不跟她计较罢了。 曹琴默喝了口茶,看着快有一炷香的时间,才慢悠悠的开口:“姐姐怎么还让青妹妹妹跪着呀,快让她坐吧,跪久了,爷怕是要心疼恼了咱们了。” 富察琅嬅被说中心事,瞪了她一眼,才装起好人:“瞧我,最近总是昏昏沉沉的,都忘记妹妹还跪着了,快起来吧。” 青樱冷着一张脸,轻声谢恩之后,站起来就想坐到凳子上。 可他还没坐下,被旁边的惢心拦住:“主儿,曦月格格位份比您高,您应该也要向格格敬茶。” 青樱穆然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好像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似的。 惢心是专门被弘历指给青樱的,当然害怕他的礼仪上出了错,被福晋说道,只能无奈地催促道。 青樱又抬头看向曹琴默,曹琴默正伸着一双芊芊玉手拿起盘中的点心,手上戴着精致的翡翠珠镯,没有看她。 她到底还是少女心态,本来作为侍妾就已经让她觉得委屈极了,如今不仅要给嫡福晋敬茶,还要给一个格格敬茶! 富察琅嬅见到青樱站在那里动也不动,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笑道:“妹妹快行礼呀,敬了茶,咱们也就是自家姐妹了。” 青樱只好又重新端起茶跪下:“请格格茶。” 曹琴默倒是没有为难她,接过茶便让她坐下,富察琅嬅招了招手,让一个丫鬟捧着一只手镯过来。 那手镯瞧着眼熟,就是曹琴默手中的那个。 曹琴默嗤笑了一声,藏好自己脸上的表情,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刚才她观察青樱,就觉得这个少女并不是很聪明,或者说自大到自负,以自我为中心,哪怕仅仅只见过几面,就已经被她大致的猜出性子。 偏偏还装作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只不过是在为她的蠢找借口罢了。 偏偏这么个她和富察琅嬅都看不上的人,弘历却爱的厉害,接连七日居然都宿在青樱的房间。 宝翠焦急上火,看着自家主子竟然还有心情边品茶边看书,急道:“主儿,您怎么还有心情看书,那狐魅东西勾着四阿哥连着七日都在她房间,再这么下去,她怕是要越过您!” 曹琴默却不如她想的那般焦心,放下手中的书,还有心情反而安慰她:“不会的,至少在这两年内,她都只会是个侍妾。” 外面乌拉那拉氏的传言虽说被皇帝镇压,可那么多张嘴,不可能全部堵死,反而越演越烈。 四阿哥强行求娶青樱,本就叫皇帝恼怒不已,她要是再升得那么快,恐怕不光是皇帝有所忌讳,熹贵妃为了不让皇帝彻底厌弃四阿哥,也会强行让弘历休了青樱。 至少还要再等等,等到外面的流言不再有,皇帝忘淡此事,恐怕才能晋升。 只是皇家本就多疑,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谁让乌拉那拉氏是牵扯到皇家的事,皇位无论是对于哪位皇帝,只要是敢窥视的,那都是杀九族的大罪。 弘历要是还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偏爱青樱,那简直就是在找死! 果然,弘历连着七日都宿在青樱侍妾房中的事流到了熹贵妃的耳中,当天弘历就被熹贵妃叫走。 第二日,弘历就到了福晋的房中,连着待了两三日,才来曹琴默这里。 曹琴默在百忙之中敷衍了他几下,好在她向来会说话,而且只捡着弘历爱听的说,说话不紧不慢,十分温婉,让想逃离现实的弘历格外的依恋。 寒来暑往,经过了寒冷的冬日,天气逐渐暖和,还有件趣事,听闻前几日四阿哥酒醉,宠幸了绣坊里的一位秀女。 叫什么的她也不关注,只是那日后弘历这事也不知道被谁宣传出去,被皇帝大骂荒唐。 其实也有迹可循,毕竟当年皇帝也是醉酒,然后宠幸了李氏,被八爷党针对。 这件事一直都被皇帝觉得是污点,那李氏生下的弘历之前也从来不得他喜欢,是后面被熹贵妃收养,才渐渐好了起来。 弘历这会儿做的事就像一颗心刺一样再次扎向了皇帝,像是在提醒皇帝那段荒唐的往事,再加上弘历强行要纳青樱,让皇帝觉得弘历狼子野心,又怎会舒坦。 这回直接把弘历骂个狗血淋头,弘历知道定是下面那几个皇子不安分,想要把他拉下马,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本来想着回来就处理了这个绣娘,不让这个污点留下来,没想到也不知道青樱怎么的认识了这个绣娘,强硬的要求弘历一定要纳了她。 她那股做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嫡福晋,而不是只是一个妾。 弘历本就心烦,青樱还口口声声的说道:“她一个好好的女儿家,你强行要了她的身子,如今又不想负责,算个什么?” 哄得多了,是个人都有脾气,弘历直接冷下一张脸,不再去管青樱,来到了曹琴默的房中。 曹琴默好是一直都没有脾气,如今心情格外好的绣着一幅山水图,茉心在旁边给她扇风。 她不爱用香,更喜欢自然的花香或者果香,弘历也宠着她由着她,房间里总摆着实新的鲜花和瓜果,比那调出来的香更加清彻,让人情不自禁的就放松了心情。 加上曹琴默容貌娇美,性情温婉,弘历越发爱来她的房中,甚至隐隐有超过青樱的架势。 看见弘历来了,曹琴默笑着站起来向他行礼,然后被弘历拉起来,抱进怀中。 怀里抱着人,身上有着淡淡的熏香,不浓烈,却好闻的紧。 他叹了口气,一直不说话,就这么默默的抱着人。 曹琴默轻笑了一下,拉着弘历坐了下来,看着弘历脸上的愁容,问道:“爷……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第9章 怀孕 弘历望着曹琴默递过来的茶,觉得自己找一个女子诉苦有些丢人,可是郁气在心又烦躁的很,纠结不已。 曹琴默将点心放在两人中间的倚桌上,看了他一眼,笑道:“爷就当妾身从未听过,妾身也当从未听过,总这么忧愁下去,伤的是爷的身子。” 弘历心中一片柔软,也就只有她总是为自己着想,福晋总是在意着后院,规规矩矩,却早已失了亲近。 他本以为青樱才会是那个最懂他的人,可没想到这次却强硬的跟他唱反调,还反而来指责他。 只有高曦月,只有她一心向着自己,好像在这里他便可以做自己想做的,诉说自己的苦。 弘历放下茶盏,叹了一口气:“曦月可还记得前几日的那个绣娘?” “爷在为她烦忧?爷是皇子,身份高贵,若爷纳了她,这是多少人都求不来的福气。” 这话可谓是说中了弘历最隐蔽的心思,弘历当即觉得心情一片舒爽,只是一想到因为她被皇阿玛贵骂,又难免觉得不喜。 只不过是一个绣娘,又哪能真正的让他纳了她,就像是以前皇阿玛不会纳一个让自己出丑的宫女,他当然也不愿意纳了那个绣娘。 当即就说出了自己的不乐意,然后像是抱怨:“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连累我被皇阿玛责骂,青樱竟然也来怪我!” 他自大到自负,当然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也不觉得自己有错,曹琴默可不会想做什么贤良淑德,说话也格外有艺术,只会让弘历开心。 她道:“皇上怪罪,那也是因为爷是长子,给予厚望,才会如此,父子哪有隔夜仇,爷也应当宽心才是。” 无论是长子还是寄予厚望,两个词都把弘历不知南北东西,也是打心里认同,对曹琴默更是满意之极。 他拉着曹琴默的手,不似刚才的恼怒,感叹道:“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可谓是一个格外越界的话题,曹琴默想着还压她一头的嫡福晋,只是笑着没有开口。 毕竟男人嘛,最是靠不住,他跟你好的时候,什么甜言蜜语都说,要是觉得你不好了,那你现在所做的全都是大不敬,足够定你的罪。 只是那个嫡福晋还能压她多久呢?富察氏在前朝得脸,高氏也得皇上看中,到底花落谁家,还得看呢。 不过为了加重自己在弘历心中的地位,曹琴默还是讨了个巧:“爷是长子,定得皇上重视,高氏一族愿永远追随爷。” 这些日子她一直写书信告诉阿玛,让她在做派上亲近一下四阿哥,好歹对方现在是长子,又没有嫡子,便是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 再加上他母亲给力,哪怕四阿哥做了许多让皇上生气的事,却只要不是太过让人难以理解或大不敬,都不会影响到他如今的地位。 弘历现在在前朝也有很多人巴结,高斌都已经把女儿嫁过来了,肯定也是站弘历的,所以说这话并没有任何问题。 弘历想到高大人对他也是尊敬有加,并不如富察大人有时竟然还给他摆谱让他恼怒,又想到自己一直疼爱着曦月,觉得当初让曦月进府简直就是做的最对的一件事! 他又过来抱住曹琴默,对她保证:“若日后我真当了皇帝,虽不能许你皇后之位,但也一定让你一世无忧!” 曹琴默笑意盈盈,眉眼都笑弯了,显得整个人都娇美极了:“那妾身可就当真了,先在这谢爷了。” 正赶上到了午膳的时间,饭菜都是小厨房那边备着的,茉心安排人一一的上着。 弘历也不打算去其他地方吃了,直接在桌边坐下。 已经到了夏日,又正是午时,最热的时候,虽有油荤却不多,更多的是那些清凉爽口的小菜。 用虾仁莲子煨了一些粥,撒上些许葱花,白的白、红的红、绿的绿,瞧着很是开胃。 上了线肉条子,姜虾,熬了两个小时的泛着金黄的鸡汤,带着诱人料汁的清蒸鲫鱼,几道凉州小菜,开胃的带着些许辣味的凉拌黄瓜正是下饭。 看得出这一顿饭格外用心,是不是什么金贵玩意儿,却让夏日有些败了的胃口好上些许。 弘历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曹琴默的碗中,见她轻抿了一口,却突然皱起眉用帕子捂住嘴,茉心熟练地拿出小盆,让她吐了出来。 弘历愣了一下,眼中充斥着担忧:“可是身子不舒服?有没有叫府医来看过?” 曹琴默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些许的虚弱。 茉心代替他开口:“回四阿哥话,我们家格格近日来胃口格外不好,像是被这夏日给热到了,总是吃的同吐的一般多,偶尔吃些开胃的才能吃下去。” 弘历听完更加忧心,招手让去叫府医过来瞧瞧,府医很快就过来了,让曹琴默将手搭在桌子上,拿个帕子放在手腕上,便开始把脉。 看了一会儿,收回手恭敬的问道:“恕臣冒昧,敢问格格这次的月信可否推迟了?” 曹琴默面上一片无辜,像是努力的回想,茉心也仔细的想了想,才惊疑不定地开口:“好像是推迟了半月!格格身子不好,月信也总是不准时,便没有多留意……” 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睛,语气中带着期待:“可是我想的那般?” 府医笑着点了点头,道:“恭喜格格,四阿哥,格格已经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只是正逢夏日,本就败胃口,没有察觉到。” 弘历也跟着瞪大了眼睛,看向曹琴默,猛然抱住她:“我有孩子了!我要当父亲了?曦月!咱们有孩子了!” 这可是弘历的第一个孩子,他重视不已,听到府医的话后,心中满是惊喜,不断的小心的摸着曹琴默的肚子。 曹琴默也像是被这个惊喜炸的晕头转向,迷迷糊糊地问:“我真的怀孕了?” 弘历立刻点头,目光严肃且认真得盯着她的肚子:“这日头越发热,日后肯定更吃不下东西,小家伙,你可别闹你额娘!” 曹琴默轻笑了一声:“才一个多月,恐怕听不到什么。” 弘历抬头,眼里满是星星点点:“曦月,我好高兴!我真的要当阿玛了!” 第10章 危险 随着偏殿传来的怀孕的消息,富察琅嬅失手打碎了一套茶盏。 听说弘历已经进宫告诉皇上熹贵妃这个好消息了,还说回来之后就我曹琴默为侧福晋。 本来入府快一年,爷就格外的疼爱曹琴默,如今对方还怀了孩子,高氏在前朝也格外的脸,指不定哪天就要越过她! 更何况,更何况! 她怎么会怀孕呢?她不是一直戴着那个手镯吗! 富察琅嬅一瞬间惊疑不定的盯着素练,素练连忙跪下,摇着头:“老夫人当当在里面加了东西,许是……许是……” 像是想到什么,扬起头目光肯定:“许是高格格本就是易孕体质,只是这镯子好歹也挡了她一年的子嗣。” 两人都没有往曹琴默已经发现了镯子的秘密这方面想,下意识的觉得,如果真的发现了,肯定会告诉爷。 富察琅嬅苦笑的坐在椅子上,下意识的用手抚摸了一下肚子,看见桌子上的几盘点心,直接伸手扫了下去:“不争气的玩意儿!” “福晋!福晋莫要动怒,要注意身体啊!若是传出去了……您听到高格格有孕大动肝火,爷肯定不会开心的。” 素练言语恳切,忠心耿耿。 果然到了晚上,弘历就回来了,连带着还有一封圣旨,封曹琴默为侧福晋。 几人欢喜几人愁,曹琴默皆不想管,早在月信推迟,胃口极差时就已经猜到了自己有孕。 这孩子来得正巧,是弘历的第一个孩子,又是在弘历在时被“意外”发现,不怕不被弘历重视。 曹琴默格外小心,知道所有人都盯着她的肚子,尤其是福晋,但凡外面送来的,都一律不接触。 双凌在里面查出了几样混合了活血化瘀的药物的礼品,是孕妇的大忌,被曹琴默吩咐收了起来。 弘历还是纳了那名叫海兰的绣娘,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青樱。 只不过也只是给了侍妾的身份,并且海兰见到弘历总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搞得弘历也格外不待见她。 倒是生了副好面容,在成为了侍妾给福晋请安的时候,曹琴默打量了一二。 只是一直跟在青樱身后,有事没事都一副旁人欺负了她的可怜模样,惹得福晋也不喜极了。 在曹琴默怀胎七月的时候,富察琅嬅带来的陪嫁,富察诸英也怀了孕。 她可比曹琴默招摇多了,扶着才两个多月大的肚子到处炫耀,甚至还直言已经由府医诊断,是个男孩。 可对待富察诸英,弘历就没有像对待曹琴默那般细细关怀,不过也将她从侍妾升为了格格。 诸英格外不满,凭什么高曦月怀孕,便可以当侧福晋,她却只是一个格格? 不仅多次找弘历闹了,在面对曹琴默的时候,直接出言顶撞。 曹琴默也不是个好惹的,以前忍着是因为没有后台,如今她有高氏撑腰,还忍个屁呀! 当场就让茉心打了富察诸英两巴掌,这两巴掌并不重,只不过是伤了颜面,曹琴默也知道把握着一个度,不会伤及孩子。 倒不是说她有多善心,只是她知道弘历重视孩子,若是她手上有了孩子的命,在弘历心里也不会如如今这般受重视。 她太明白弘历了,喜欢温婉干净,又爱他爱得不行的女子,自然不会主动打破弘历对她的滤镜。 弘历当天就知道了这件事,富察琅嬅以这个为理由说曹琴默太过心狠,甚至想让曹琴默禁足。 但弘历已经从他人嘴里知道真相,对于富察琅嬅这般偏心的处理方式格外失望,虽没有明说,但却直接反驳了她。 说富察诸英对侧福晋出言不逊,甚至还惊扰了已经怀胎七月的侧福晋,现在也有身孕的份上,禁足三月,任何人不得求情。 半点也不提曹琴默出手教训富察诸英的做法。 青樱看着富察诸英被禁足,又不知道在不满什么,在弘历来她这里用晚膳的时候直接开口:“诸英虽然出言不逊,可侧福晋又只能直接出手打她?弘历,你这般太失了公允之证!” 弘历从来都没有觉得是曹琴默的错,且不说诸英不敬在先,后来曹琴默也主动来找他认错,说自己一时气糊涂动了手,认错态度格外好,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弘历怎能不心疼? 他把碗筷一放,心底格外不舒服:“好了,这件事你就别管了,侧福晋最近身子总是不舒服,我去瞧瞧她。” 青樱也跟他赌气,哽着脖子一句话不说,就这么看着他离开。 阿若在旁边都替自家主子着急,看见弘历真的走了,都差点出手拦了:“主儿!你怎么真让四阿哥走了,本来是四阿哥都想歇在您房中的!” 青樱自顾自的吃着东西:“我与四阿哥一同长大,旁人不敢说的我敢,总要有人点醒他!” 阿若都被这句话说懵了,一时之间竟然没法反驳。 弘历憋着口气来到了曹琴默房中,正好就看到一位府医在给曹琴默把脉。 看见府医面色凝重,弘历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的不痛快,眼里满是担忧。 这个孩子可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带着诸多的期待,有时候曹琴默胃口不好,他都要多问几句。 如今又想起之前茉心一直说曹琴默最近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府医也说胎像有些奇怪,隐隐有滑胎之像。 脑子里全都被这个孩子占据,弘历过去轻拥住曹琴默,拍了拍她,轻声的安慰。 府医把着把着,竟然扑通一下跪拜下去,声线都带着些颤抖:“这……这……” 弘历的心凉了大半,努力保持住冷静:“说!侧福晋到底怎么了!” 府医抬眼悄悄的看了一眼曹琴默,见对方依旧是一副虚弱的模样,没有看他,深呼吸一口,道:“臣已经尽量在保着这一胎,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胎像还是微弱,再这么下去恐怕有早产的危险呀!” 弘历脸色全黑了下去,还没有说什么,旁边的茉心失声尖叫:“可是我们家侧福晋如今才七月初,怎么就能生产!” 第11章 设计 好在弘历还有几分理智可言,他设想了一下那个场景,声音中也不免带了一些惧怕:“若是,若是……真的提前了。” 府医颤抖了一下,语气低到差点听不见:“不光可能会难产,恐怕孩子……也活不下来呀!” “嘭——”弘历猛然将桌子上的东西砸向地面,抱紧了曹琴默,脑子一片空白,怒声质问道:“怎么会这样!当初怀孕的时候,你不是说孩子一切健康吗!” 府医连忙为自己说话:“当时侧福晋刚怀孕的时候确实是好好的,除非,除非有人在侧福晋怀孕的时候,对侧福晋动手了!” “你说什么!!”弘历本来现在情绪就高涨,听到这,几乎是下意识就相信了,咬着牙狠狠的说道:“查!” 几个侍卫带着府医在房间里转了半天,找出了几件首饰,府医看向曹琴默,然后又看向弘历,开口道:“请侧福晋江戴着的首饰也交给臣查一查吧。” 曹琴默惨白着一张脸,眼里还泛着水光,手紧紧的护在肚子上,闻言像吓傻了一般看向弘历。 弘历心中更加愧疚,没想到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之底下出了事,还怀着他的孩子,让他更加生气! 轻轻地拍了拍她,弘历温柔的给曹琴默卸下那些个精致的首饰,经过府医细细的观察,锁定在了一个步摇上。 府医江步摇递给弘历,开口:“这步摇中混了对怀孕的女子伤害格外大的麝香!还有一些活血的香料,日日带在身上,才会导致侧福晋地胎越养越弱!” 弘历中最后一丝疑虑彻底消失了,他一想到孩子差点没命,甚至还可能一尸两命,身上一阵阵的发冷,盯着那步摇:“这是谁送来的?” 曹琴默也看着这步摇,脸上满是泪珠,哭的梨花带雨:“爷!究竟是谁如此狠心要害我们的孩儿,我,我……” 看她哭得像要晕厥怎么样,弘历不忍心再让她听下去,抱着她的手格外用力,保证道:“我一定会给你个公道!” 然后吩咐旁边的宝翠:“将侧福晋扶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宝翠也满脸的泪痕,一边抽咽一边扶着曹琴默回到内室,放下外面的帘子,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等到看见她进去了,弘历的脸几乎黑得要滴下墨汁,看向跪成一排排的丫鬟侍卫,又看向茉心,道:“你来说!” 茉心一抹眼泪,拿着这个璎珞仔细的打量,然后言语愤愤:“奴婢记起来了,这是诸英格格送的!” 诸英!弘历气笑了,心底早就给对方下了死刑,然后看下查出问题的其他首饰,问:“这些呢?” “这些全都是!四阿哥,你要为主儿做主啊!她怎能如此心狠,这可是一个孩子的性命!” 茉心用力的磕着头,额头红了一片,真挚之情叫人好不揪心。 弘历将所有的首饰都拿了起来,眼底的情绪可怕极了:“不许让曦月知道,这事我会处理,让曦月好好休息!” 说着,就拿着这些首饰怒气冲冲的走了。 等他一走,茉心脸上的表情立马收住了,看向旁边还跪着瑟瑟发抖的府医,拿了个精致的玉石簪子给他。 “你做的不错,放心,李大人一定会提拔你的侄子。” 府医将簪子收好,闻言眼中满是惊喜:“臣谢主子恩赐!” 他没有孩子,那个侄子从小也是当成继承香火的孩子抚养,李大人在高大人手下做事,若高大人发话,他的侄子前程竟然不会太坎坷! 不过只是说几句莫须有的话,虽说风险大,可回报高啊! 府医笑着退下了。 曹琴默如今也收拾好了表情,慢悠悠的走出来,坐在了刚才坐着的地方。 茉心叹了口气,看向曹琴默的肚子:“若是主儿怀的是位男孩,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 府医是可以通过把脉大概猜出是男是女,前面还不大清楚,但如今快要生产,也八九不离十了。 可惜府医说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女孩,这才有曹琴默策划这一场戏的缘由。 就算是女孩,那也是弘历失而复得的孩子,和那些个当然不一样,她的孩子,就要做受尽宠爱,最特殊的那个! 曹琴默缓了缓表情,慈爱的摸了摸肚子:“女孩也好,我也疼爱。” 茉心瞬间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立马跪下,解释道:“奴婢没有说女孩不好的意思,只是若是男孩,便是长子,四阿哥自然疼爱,主儿也不用如此费心了。” 曹琴默摇了摇头,并没有怪她。 她是真的觉得怀女孩没有什么不好,同样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会不疼爱? 再加上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福晋身边的素练好几次对她都有杀意,恐怕福晋也有这个意思,现在她还没有能力直接对上福晋,如果是个男孩她竟然会为其谋划,但如果是女孩,如今面临的困境也迎刃而解。 只是那个诸英,讨嫌的厉害,还是除了为好。 更何况对方可能怀的还是个长子,并且还是福晋那一边的人,不得不防。 院子里全都是信得过的人,信不过得早就打发出去了,茉心也直言不讳:“明明那个诸英是在为福晋做事,主儿为什么不直接指向福晋?” 曹琴默觉得这丫头还是年轻了,且不说她们没有任何证据说明这是福晋让诸英送的。 如今福晋在弘历心中还是有一定分量的,这么做只会两败俱伤。 富察琅嬅也是精明,以自己名义上送的东西都是干净的,让人都捏不住错处。 而且,弘历难道真的会不知道诸英背后是谁吗?不见得,只是他还需要富察氏,所以只能忍下来。 不过没关系,想必她如此喜欢那个项圈,倒也是帮她免了生育之苦嘛。 曹琴默慢慢的摸着肚子,还在等,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彻底把富察琅嬅拉下来,敢算计她,就要做好被她算计的准备。 那边的弘历直接找上富察琅嬅,将这些有问题的东西甩在她面前,一言不发。 里面有问题的东西一件不少,富察琅嬅当然知道暴露了,但她脸上依旧好似什么都不知道,压下心中的惊慌,笑着问道:“爷这是怎么了?” 第12章 生产 弘历看着富察琅嬅脸上没有任何问题的表情,心里复杂极了。 也好,就当作全然不知吧。 他狠狠的闭上了眼,重新睁开:“诸英在侧福晋刚怀孕的时候,送了这些个阴毒的东西过去,福晋,她是你带来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富察琅嬅冷汗都快下来了,却还是带着得体的微笑:“爷在说什么?臣妾不是很能明白,渚英做了什么?” 弘历心底一片冷笑,但还是给了她面子:“这些东西,全都是诸英在曦月怀孕的时候送给她的,里面……有麝香!” “怎么会!”富察琅嬅一脸吃惊,注意到弘历脸上的表情,知道这事没办法善了,狠下心道:“她做出这种事,是臣妾管教不严,爷的所有责罚,臣妾都不会开口求情!” 弘历要的就是她这个态度,他转动着手中的珠串,开口:“富察诸英品行不端,善嫉善妒,谋害子嗣,念其有孕再身,禁足,等日后诞下子嗣,废为庶人。” 富察诸英是富察氏送来的,如今这番也算是打了富察氏的脸,富察琅嬅咬紧唇,不再说话。 等到弘历将这个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富察诸英简直要疯了,疯狂的想求见爷或者是福晋。 富察琅嬅听到了她的请求,冷下脸,虽然她知道送的东西有问题,但确实真的不知道里面是麝香。 或者说她默认了富察诸英为她动手,在她额娘将这些首饰送到富察诸英手上的时候,选择了没看见。 这是她也害怕如果富察诸英见到了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连累了整个富察氏,看向了旁边的素练。 素练即刻就明白了富察琅嬅的意思,弯下身悄悄的退了出去。 来到了富察诸英的房间,看向那个跪在地上神色疯魔的女人,富察诸英大概的猜到了自己被放弃了,目光格外的不甘。 她轻轻地摸着肚子,对着站在她面前的素练:“我要见爷,你们说过查不出来的!你们难道就不怕我说是你们让我送的吗!” 素练嗤笑了一声,眼神里闪过杀意:“老夫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你额娘如今还需要大量的金银治病,你的弟弟也在老爷手下,别做让你后悔的事!” 富察诸英猛然瞪大了眼,嘴唇颤抖了几下,说不出话。 素练趁热打铁:“你放心,等孩子生下来,福晋会视他为亲生孩子,你也就安心的去了吧。” 想到家中的情况,富察诸英流下两行清泪,死死地揪住手边的布料,整个人都格外的颓废。 “她当真去了?”曹琴默看向宝翠,问道。 宝翠点了点头,冷笑:“看来那个贱人和福晋果然有关系,主儿,你们难道什么都不做吗?” “能做什么?”曹琴默反问,连弘历看样子都不打算再追究了,她又能做什么? 她需要一把刀,一把适合见血的刀,有些事不能自己亲自做,可惜现在还没有找到适合做刀的那个人。 倒不是说不能把自己的丫鬟推出去,只是看着身边都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曹琴默并不想做这种划不来的买卖。 两个月后,肚子里的孩子已经足月,接生产婆已经在隔壁的房间安顿下来。 甚至连皇宫那边都在过问这个孩子,四王爷弘历在三月初九,被封为宝亲王,同日,侧福晋下午就感觉腹痛难忍,恐怕要生了。 总算坚持着吃了一些东西,怕一会儿生着生着没力气,天色渐晚时,剧痛袭来,曹琴默生过孩子,知道这是要生了。 茉心泡了整整一壶的参茶,又熬了许多女子补体力的汤药,以备不时之需。 产婆一个接着一个的进入房间,曹琴默躺在床上,感觉到肚子在下垂,被撕裂的痛苦让她忍不住惨叫出声。 弘历早上被封亲王的兴奋早就过去,如今焦急不安的在外面走来走去,富察琅嬅虽说害怕长子的身份被占,但在这个时候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她脸上也全是焦急,看着端出来的一盆盆血水,刚开始的伪装变成了真的,她没有生育过,听着产房里的惨叫和血红的血水,竟然有些恐惧。 若是日后,她生孩子的时候也这样……富察琅嬅忍不住退后了几步,不忍心再看。 青樱慢了大时辰才过来,跟着海兰走过来的时候还在说说笑笑,看见弘历这般担心,还满不在乎的说道:“王爷别急,女子生产都这样。” 弘历红了一双眼,本就格外期待这个孩子的降生,对于孩子的心情也处于失而复得的愧疚,哪听得这种话。 立马就盯着青樱:“府医都说这胎九死一生,曦月身子又不好,宛如在鬼门关里走一圈,你怎么还能在旁边说风凉话!” 富察琅嬅哪能错过这种对青樱落井下石的话,顺着弘历的话:“青樱,你我都与曦月同为姐妹,曦月在里面痛苦挣扎,你又怎么能在外面说风凉话!” 青樱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盯着弘历,没想到自己的少年郎竟然会为其他这般小事指责她! 她本来就是为了安慰弘历,弘历竟然这般不知她的心意,让她怎能不伤心! 海兰本来怯生生的躲在青樱背后,见到姐姐被指责,忍不住开口:“姐姐也是好意安慰,姐姐有没有生过……” “既然没生过,就不要在这里说这些不知所谓的话!”弘历直接怼到,然后看着青樱红了眼眶,想到对方是自己一直爱着的人,说不出其他重话了。 可是青樱说的那些话,实在是让他失望,只能说道:“你不要再开口了。” 青樱紧咬着牙,偏过头不再去看他,好似被辜负了的是她似的。 曹琴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痛苦的挣扎了快一个小时,才感觉到身上一轻,紧接着便是孩童的哭声。 门外的弘历听到了哭声,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就看到产婆抱着一个皱巴巴,甚至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孩子喜气洋洋的走了出来。 “恭喜王爷,是位小格格。” 弘历愣了一下,但想起这个孩子得来不易,甚至连府医都说生下来极有可能身子会弱些,甚至差点就见不着这个孩子,心中又泛起怜爱。 “格格也好,格格贴心!大赏!” 第13章 永璜 富察琅嬅听到只是一位格格,心情也好了起来,眉眼间都是真情实意的高兴。 弘历没有管其他人,看了一眼他的女儿,爽朗的笑出声:“按照长子的赏赐再加三倍,赏!” 曹琴默睡了一晚,第二日清晨才醒过来,正巧就听到有人通报王爷来了。 弘历掀开帘子,大步的走了进来,见到曹琴默悠悠转醒,又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可还难受?先不要动,就这么躺着。” 曹琴默笑容虚弱,目光中全是真挚:“爷,妾身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见他如此期待的模样,弘历轻轻地拉住她的手,笑道:“是位格格,长得精致极了,像你我。” 曹琴默闻言也笑了起来:“爷又哄妾身,那刚出生的孩子,哪能就看出长什么样了。” 弘历心情大好,一点都没有因为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失望,或许是有一点点失望的,只是又想到之前府医说的话。 若是注定了身体虚弱,如果是为格格也挺好,他一定会给她足够的父爱,让她什么都不需要担忧,快快乐乐的长大。 对于曦月,他还是心存愧疚,明明知道真正对她动手的凶手,却还要忍气吞声,让她们母女受那么大的委屈。 看着曹琴默眼里全是他的模样,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曹琴默假装没看到他眼里的愧疚,继续笑着打趣:“定是昨日小家伙听到自家阿玛封宝亲王,特意着急出来恭喜王爷。” 弘历眸光动了动,他没有往这方面想,被曹琴默这么一说,还真是双喜临门! 他笑得更加开怀,轻声细语的说道:“她是你我的爱女,我定然将她视若珍宝,昨儿我想了一晚,选了许多的好字,却依旧没有定下。 刚刚见到你,我突然觉得她该叫什么了,我只希望她平安快乐的长大,又来的如此合宜,便单取一个宜字,璟宜,如何?” 宜?曹琴默猛然抓紧了旁边的被褥,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但现在也只是笑着点头。 聊了一会儿,看见她有了几分倦意,弘历贴心的给她掖好被角,让他休息了。 等弘历一走,曹琴默突然就睁开眼,看向旁边一直守着的茉心:“格格呢?” “主儿别忧心,小格格正在旁边的房间呢,王爷怕打扰到主休息,并没有让乳母带来。”茉心看见她挣扎着起来,忙过去扶着。 曹琴默摇了摇头,让她把格格抱过来。 才一天的孩子还皱皱巴巴的,眼睛也没睁开,被襁褓老老实实的包裹着,生怕见到一点风。 直到进了烧着足足的炭火的曹琴默的房间,才敢掀开一角,让曹琴默瞧瞧。 刚看到女儿的第一眼,曹琴默眼底就忍不住泛起泪花,这张小脸,简直就是她的温宜。 哪怕只是小小的一个,她也有那种直觉,这就是她的温宜,她的温宜并没有怪她的额娘没有给她挣到更好的前程,依旧愿意选择她作为额娘。 曹琴默小心翼翼的抱起温宜,又或者说是如今的璟宜,无论是哪个名字,都是她的宝贝女儿。 茉心不知道为什么主突然之间情绪如此激动,但还是焦心道:“主,您刚大产,如今在流泪,伤身啊。” 曹琴默闻言点了点头,对,她要养好身子,才能一点一点地爬上她想要的那个位置。 人人都庆幸她生了个女儿,偏她不觉得,她很感谢上天又把她的温宜还给了她。 “抱格格去休息吧,当心点别见着风,伺候的人都小心些,若是格格有什么闪失,担心她们的脑袋!” 不过打一棍还是要给个甜枣的,曹琴默又大方的赏了那些伺候格格的人半年的月例。 刚醒来情绪就如此激动,她也有些累了,喝了几口粥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璟宜并没有府医说的那般体弱,在胎里其实一样的格外好,又是足月出生,不过一个月,就长开了。 粉粉嫩嫩的一个小团子,眼睛格外大,圆溜溜的,总是喜欢盯着人瞧,别人一看她就咯咯的笑。 讨喜极了,最近弘历抱着都不愿意撒手,璟宜也精力无限,一看到弘历就笑得更开心,把弘历的心都笑软了。 如藕节般的小手就拉着弘历的一根手指,总往自己身前拉,乌黑的眼睛总是笑成一条缝,连旁边茉心看着都替小格格感到累。 弘历最近又和青格和好了,想也知道是弘历先低的头,曹琴默听闻也只是翻了个白眼,并没多说什么。 只是因为她这里有璟宜,弘历来的最多,虽然如今还不能侍寝,可这赏赐每回来都是一批一批的送,收礼的宝翠脸都快笑僵了。 八月底,已被确定成为庶人的富察诸英生下了长子,可她刚生下孩子就服毒自尽,甚至临死前还在诅咒弘历和富察琅嬅,弘历生了好大的气。 连带着长子也不是很喜欢,淡淡的,甚至还不如璟宜三分之一的宠爱。 由此见得,大家都真心的认为侧福晋是真的得宠,哪怕生个女儿都是王爷心尖尖上的宝贝,甚至连长子都比不过。 等到了足月,拖不得了,弘历才从一堆送上来的名字里选了个璜字,富察诸英生下的长子,便正式确定名叫永璜。 同月,苏绿筠进府,被封为格格。 苏绿筠一副老好人做派,跟谁都笑意盈盈的,很快就和青樱,海兰姐妹相称。 曹琴默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看似亲近实则疏离,有了璟宜更是一颗心全都放在养孩子身上,对她们不是很感冒。 倒是福晋成天忧心这个忧心那个的,一会儿担心青樱夺走宠爱,一会儿又担心曹琴默越俎代庖,搞得自己的身子三病两痛。 这让她心烦的事,进府快两年了,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私底下什么名医都请过了,连带的那些偏方也是吃的吃,喝的喝,就是不见效。 她哪能不担忧,好在除了曹琴默的璟宜,富察诸英的长子永璜,其他人也没有怀孕,让她多少也有些安慰。 永璜遭到王爷厌弃,富察琅嬅当然不可能收养,再加上他母亲做的那些恶心事,她避嫌还来不及,当初说的承诺,在人死了之后,自然都不作效了。 再加上,富察琅嬅觉得如今自己还年轻,还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对永璜这个挡了嫡子的路的庶长子更加不待见。 第14章 皇上驾崩 四年后,王府也进了许多新人,除了格格黄绮莹,格格陈婉茵,还有个特别稀奇的,从玉氏而来的女子,名叫金玉妍。 那女子长得倒是一副好容貌,可惜看到眼底的野心,就知道是个不安分的。 青樱也成功的从侍妾晋为格格,这还是弘历格外努力后的结果,他不敢做的太过明目张胆,加之额娘皇阿玛都不喜欢青樱,只能这么委屈她。 前些日子,苏绿筠诞下了一个男孩,弘历赐名永璋。 富察琅嬅脸上虽然强撑着笑意,可看着那些个孩子,心里都快恨死了,这六年,她日日夜夜都梦着想怀上一个孩子,却依旧没有。 她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谁都能生,就她不能生! 甚至连带着零陵香的曹琴默都生了一个璟宜,难不成,真的是报应? 她不想让别人怀上孩子,那么老天就让她失去做母亲的资格? 在又一次请安之后,富察琅嬅看着坐在下面娇美的各个女子,心中心力交瘁。 “如今,璟宜也有四岁多了吧,时间过得真快呀,一眨眼,连璟宜都长那么大了。”富察琅嬅像是感慨的说道。 曹琴默依旧端着得体的笑容:“是呀,刚办了生辰,闹腾的厉害,整日不是这里转转就是那里跑跑。” 她虽然这么抱怨着,可脸上的笑容却逐渐真实,每次提到孩子,她都这般模样。 本来就得盛宠,富察琅嬅心中极度的宛如滴血,只能不断的庆幸,还好不是她生下了长子! 岁月仿佛格外爱戴这位美人,富察琅嬅只感觉曹琴默好像依旧如刚进潜邸那般娇美动人,可能是做了母亲的缘故,又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她在曹琴默这里收到了不痛快,肯定要发泄在别人身上,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青樱身上。 “青樱妹妹也要努力呀,要说侍寝,你的次数总是最多的,怎么这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 除了曹琴默以外,青樱也是格外的受宠,从留宿的次数就能看出来,王爷从来都没有轻怠这位青梅竹马。 青樱刚才还一副嘟着嘴发呆的模样,被富察琅嬅提到之后,蹙着眉隐隐有些不高兴。 她也很想怀上孩子,属于她和弘历的孩子,可再怎么努力,孩子还是没来。 只是福晋说这话,显然是说到了她的痛处,于是她毫不客气的说道:“缘分来了自然就来了,福晋不也是还没有生养吗?妾身还以为你和妾身都懂得这个道理。” 曹琴默差点没笑出声,说好听点,青樱这是心直口快,说不好听点,就是没眼色,太蠢。 有些话福晋说得,妾室却说不得,青樱已经不是第一次得罪富察琅嬅,或者说在选秀那日,就已经把富察琅嬅得罪死了。 偏偏她自己还不知道,表现得好像谁都和她关系好似的。 没看到富察琅嬅现在的脸都黑成什么样了吗? 瞧着这话题是彻底聊死了,富察琅嬅干脆的摆了摆手:“天色也不早了,各位妹妹想必也累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正当她这么说的时候,王钦一连着喊着:“不好了!”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曹琴默面露嫌弃,悄悄的撇过眼,不去看他。 富察琅嬅皱着眉,训斥道:“好好说话,什么不好了!” 王钦眼泪弄湿了一张菊花脸,扯着他的公鸭嗓:“大事不好了,皇上……皇上驾崩了!” “什么!”富察琅嬅惊疑不定地站起身,连忙追问:“王爷呢?” “王爷已经进宫了,各位福晋,格格们,也快先做准备吧!”王钦回道。 皇上驾崩,这是天大的丧事,曹琴默在心底却一点感觉都没有,脸上装的痛不欲生,被扶着回去换衣服了。 虽然她前世是那位皇帝的女子,可如今这个平行世界,根本没有一个叫曹琴默的妃嫔,面对陌生的脸,曹琴默真的没办法悲伤出来。 头上的珠光宝翠全都被卸下,只说了简单的一字头,戴了两朵白色的菊花,然后又戴了一只珍珠步摇。 衣服全都以素色为主,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直接粗暴的全都改为白色衣裳,去跪丧。 弘历被确定为下一任的皇帝,跪在最前面,接着便是先帝的妃嫔,先帝留下的子嗣。 后面才是曹琴默她们,一共要跪七日,然后再将先帝送至皇陵。 哭声此起彼伏,但有多少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跪丧直到将近晚上才结束,茉心在旁边扶起曹琴默,心疼的说道:“虽说有护膝,但跪上一天还是伤身,待会儿主拿点药抹在膝上,还要跪六日呢。” 好不容易过了跪丧,就在曹琴默觉得终于安生了,有听到传来消息说张廷玉想要两宫并立,尊景仁宫的娘娘为母后皇太后。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曹琴默都感到意外,她可不觉得能办下来,毕竟这个世界的甄嬛可比那个世界的甄嬛小心眼多了。 不过依旧也讨人厌,她早就猜出了甄嬛把她当枪使,弄掉年世兰,虽然里面也有自己的私心,可她依旧也恨毒了甄嬛。 只是这个世界的甄嬛当初是熹贵妃,她不光接触不到,也扳不倒。 如今马上又要成为太后,想要真正的弄死她,希望渺茫。 不过能给对方找点不痛快,她还是很乐意的,第一时间还真希望张廷玉可以坚持下来,让甄嬛心里有个疙瘩。 “额娘!”璟宜冒冒失失的跑进来,扑在曹琴默的怀里,双颊都玩得红扑扑的。 曹琴默瞬间收起了其他心思,拿着帕子给她擦汗,不过还是细心的叮嘱道:“这几日你不要到处乱跑,宫中发生了大事,呆在房间里玩玩具好不好?” 璟宜好在还是听话的,乖巧的点头。 到底那些事不关她的事,她觉得就以如今弘历对她的喜爱,再加上是侧福晋,怎么说都能当个妃。 当了妃,她就更能为璟宜的未来做打算,当然,妃还不是最好的,她要当贵妃,皇贵妃,然后坐上那个位置! 只有真正的做到那个位置,她才有话语权,不然若是璟宜被和亲了,她要怎么活! 第15章 烫死太后 先帝的葬礼如火如荼的举办着,新帝的登基已定到了下月十九。 皇家以日代月守孝,至少在明面上的守孝就要守一月多。 已经确定是皇后的富察琅嬅听闻最近太后胃口不好,别让大家一人出一个菜,想要太后吃些东西。 曹琴默心里一万分懵逼,没听过这是什么道理,但是既然皇后都开口了,她也只能遵从。 只不过听到其他人做的什么燕窝火腿,什么鸡汤,缓缓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守孝期间大鱼大肉?真的不是想要全都把他们送去见先帝吗? 可在场的所有人竟然没有任何人觉得有问题,只担心太后吃得下吃不下,完全没有想过守孝。 那种六年一直都存在的违和感又来了,曹琴默压下这种感觉,选择了顺从他们。 在所有人都糊涂的时候,如果只有你清醒,那么你就是最糊涂的那个。 先不说为什么这些人一个两个的都不尊重先帝,就算她说出来了,菜也撤下去了,那有什么? 只会让那些人把攻击的目标转向她。 但这也有一个好处,曹琴默不用跟着吃素,守孝期依旧大鱼大肉的吃着。 鉴于如果到时候太后若是没有吃过她们所做的菜,那这些菜便是她们自己带回去吃了。 曹琴默才懒得管甄嬛的口味,把自己份例上没有的东西挑了个遍,做了道糟闸蟹。 她们现在依旧还没有是后妃,用的也不是后妃的用例,这种皇室专供的闸蟹,一年到头可能也就只有宫宴的时候吃到。 这次她做的多,又专门说了是给太后做的,御膳房的人不敢拦着,就看着个个肥美的螃蟹被曹琴默挑走。 等到用了膳食的时间,小太监一道一道的上着各位主所做的菜。 青樱率先舀了一碗火腿鸡汤,旁边的小太监献媚的说道:“太后,这是青主儿所进献的。” 太后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青樱一眼,看着他舀了碗鸡汤慢慢的端过来,冷笑一声:“好好的鸡汤,用味重的火腿相佐,喧宾夺主!” 青樱眨了眨眼,看见众人左顾右盼,语气中带着些委屈:“臣妾只是想用鲜味令太后开胃,没想到,妨了太后用膳。” 曹琴默站在人群中不显眼的地方,知道这是太后被景仁宫那位娘娘惹恼了,故意撒气,乐的打算看戏。 果然,太后开始点了:“两样东西炖在一块,分了高低主次才好,想要并重,反而坏了味道。” 这是要让青樱知道,她才是唯一的太后,想要景仁宫的那位娘娘与她并重,想都不要想! 可显然,青樱根本就没有听出里面的意思,原本就显得嘟的唇又不高兴的撅起,两条挑眉显得眼睛空洞而无神,整个妆容看起来都吓人极了。 曹琴默已经习惯了这个处处都感觉到诡异的世界,也习惯了这样的人竟然是弘历放在心尖尖上宠爱那么久的人。 她左看右看,甚至都有点难以想象对方竟然年岁和她差不多! 青樱就差把不高兴写在脸上了,嘟着嘴十万个不如意:“臣妾知错。” 她这模样,太后哪能不气!一想到都是她们姑侄两个搞出来的那些事,直接发脾气道:“叫人把这些东西都撤了,哀家没有胃口!” 皇后那个孝心哟,哪见得太后那么糟蹋自己身子,已经不得弘历宠爱,她当然要在太后这里显示出自己不一样的地位。 所以她连忙劝道:“皇额娘,您近日为先帝哀恸,身子本来就不适了,若饮食在轻减,那就更撑不住了,您好歹还是进一些吧!” 说着,本就格外不喜青樱,瞪了瞪一眼。 这回可没有高曦月给皇后唱调,曹琴默看着青樱手都烫红了,恨不得让她直接烫死甄嬛。 青樱受不住众人的目光,眼里全都是委屈,看向太后的目光也格外不满,但还是只能跪下道:“臣妾有失,甘愿受罚,还愿太后顾及凤体,多进一些吧。” 太后都说不吃了,还一个劲的劝说,曹琴默就这么静静的看青樱怎么栽跟头。 太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青樱不断的换着端着汤的手指,那几只手指都已经被烫红了,就是倔强的不肯放下,也没有人强求让她端着,就这么看着好像自虐。 富察琅嬅又舀了一些粥端过去:“太后,民以食为天,米为食之主,就是因为米是最养人的,先帝在世时,最爱喝米粥,您也尝一尝吧。” 好家伙,没喝滚烫的鸡汤,又来了个最难散热的浓稠的米粥,简直是天衣无缝烫死太后的局呀! 曹琴默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心,才没笑出来,看着那还散发着热气的米粥,想看看甄嬛到底会不会喝。 太后一看是富察琅嬅,神色好歹软了一些,说了句:“罢了。”然后端了过去。 只是端着,也没有立刻就喝,曹琴默有些失望,也是,太后也不是傻的,这么烫,自然是要多搅合搅合。 端着米粥,太后继续打点众人:“说来呀,这一饮一食,能有多大讲究?无非是审时度势,不要自作聪明才好。” 青樱的嘴都快撅到天上去了,加上那个外显黑的口脂,让人眼前一黑。 太后总算吃了一口粥,格外得意的哼笑了一声,才慢慢的开口:“起来吧。” 青樱连忙点头站起身:“臣妾谢太后。”旁边一直守着的惢心心疼的接过那碗鸡汤,没有再让她受苦。 这是闹了大半天,也过了吃食的时候,太后让她们把自己带来的菜再带回去,显然是不打算再吃了。 为了“精致摆盘”,曹琴默选了足足有16只肥美的闸蟹,太后一直都没吃,她自己留了几只,全都分给下人尝尝鲜。 在宫里呆久了,就知道宫里传播消息最快的就是那些个小宫女小太监,曹琴默让茉心低下身,轻声说了几句,茉心点了点头,退下了。 很快,弘历那边刚得到了太后蹉跎青樱,又听到有消息说是青樱端了一碗格外烫的鸡汤,自顾自地跪下逼太后喝。 第16章 皇后身亡 两种传闻各不相同,只是第二个说法人证更多,并且传得越来越广,甚至连皇上都有点压不下去。 他只能去找皇后,然后强硬堵嘴。 被这么一折腾,弘历也开始有些怀疑青樱这么做的动机,富察琅嬅被问起当日的形式,肯定是站在太后这边。 她思索了片刻,决定顺着那个流言:“青樱妹妹确实考虑不周了,许是她过于担忧皇额娘没有吃东西,才会做出这种事。” 弘历说不上来心里是失望更多一点还是什么,他还是爱着青樱的,只是因为这几年的相处,突然发觉青樱好像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她的想法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你从来都不会为他考虑,自顾自的说着她觉得对的应当做的,让弘历觉得很累。 当烂掉的白月光,自然就不可能再是那个耀眼的白月光,曹琴默要做的就是直接毁掉弘历对青樱的滤镜。 她知道这个世界格外离谱,有些不能用常理来讲,所以只能用他们制定的规则来争。 如今最大的对手就是富察琅嬅和青樱,富察琅嬅是正室,青樱又是白月光,这两个都是阻挡了她上位的最大绊脚石。 但值得庆幸的是,她做的很成功,接下来只需要隔岸观火,偶尔再加一把火,就够了。 至于帮太后?只要能达到目的,暂时帮甄嬛一把,曹琴默还是可以忍耐下来的。 但这也只是暂时,青樱的姑母,也就是景仁宫里住着的那位皇后娘娘和甄嬛可谓是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何愁她们两个斗不起来? 当然,这个前提是俩人的脑子都没问题,曹琴默现在还不知道青樱未来会怎么舔太后,所以并没有做这方面的假设。 她还是低估了弘历对青樱的爱,也不知道是不是剧情太过强大,现在的弘历也对青樱百依百顺。 不过半月,这个都快成为筛子的后宫又都知道了皇上已经打算把景仁宫的那位圣母皇太后街道行宫以养天年。 曹琴默还在感叹甄嬛真能忍的时候,景仁宫突然暴毙。 这个消息别说是皇上措手不及了,连带着曹琴默都懵了。 她掏了五十两递给茉心,让她去打点打点听听消息。 在这些宫人嘴都不严的情况下,一点小小的钱财足够让他们开口。 别小看只有五十两,如今普通的宫女太监一月也才只有两三两银子,那些个得脸的大宫女大太监也不过十两左右,人为财死鸟为人亡,所有人都忽略的最底层的人才是最巨大的消息网。 茉心不到半天就打听出来了,是养心殿一个总是被蹉跎的小太监说的,他无意间听到皇上谈起此事。 景仁宫并不是暴毙,是太后用了毒,并且是青樱亲眼看见,可她却一句都不说。 曹琴默对青樱的狠心又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甚至在听到她主动为太后解围的时候,心里就觉得恐怕自己的计划实行不下去了。 景仁宫里面的那位娘娘暴毙,最急的反而是前朝的张廷玉,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是他的亲人。 他还在据理力争,不断的提出怀疑的根据,甚至条条都指向了太后。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青樱主动说自己的姑母是暴毙而亡,不关太后的事,搞得张廷玉像个小丑。 人家的亲侄女都这么说了,张廷玉要是再追究下去,真的就是个跳梁小丑了,他宛如被背刺,目光怒不可言。 青樱依旧是那个淡淡的表情,好像这件事的受害者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直接开口:“张大人,我因姑母去世,悲痛万分,可公道二字,却不知张大人从何提起。 姑母禁足景仁宫,悲愤交加抱病多年,因先帝驾崩姑母过分忧心,而遽然离世,当时,我侍奉在榻前,亲眼看着姑母,驾鹤西去的。” 张廷玉:“……” 他宛如在看一个傻子,在这拼死拼活的为她姑侄提身价,转眼自己背后被插了一刀,还同时被皇上太后盯上,吃力不讨好。 可能是气的急了,他整张脸都开始泛红,看看太后,又看看青樱,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为凶手开脱。 他试图让青樱回心转意,不可置信地问了一句:“当真?” 青樱脸上没有半分悲痛,甚至找不到一丝勉强,直接点头:“当真。” 张廷玉:“……”他无话可说。 太后听到青樱如此为她开脱,眼里闪过万分得意,瞧瞧宜修养的好侄女,最后成为了捅她自己最锋利的那把刀! 弘历是知道对方是怎么死的,他低垂下眉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后轻笑了一声,直接开口:“先帝都说了此生与她不复相见,如今先帝刚刚离去,丧事不宜大办,草草了了送入妃陵便可。” 弘历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就这么沉默着看着青樱,青樱显然接受不了这个安排,暮然瞪大眼,看向弘历。 弘历心中一痛,转过目光,缓缓地点了下头。 青樱宛若遭到了巨大的背叛,又转头看向张廷玉,似乎想要张廷玉为她开口。 可当一次小丑就已经让张廷玉长了教训,人家亲侄女既然都这么说了,他又干嘛巴巴的上前去安排? 所以,那位风光了半世,当年与熹贵妃也就是如今的太后争个你死我活的皇后娘娘,就以这么荒唐的理由葬入妃陵。 到底说这养心殿是真的一点都不见外,这事刚处理完,曹琴默花点银子,就跟在现场听似的,一点都没有遗漏什么。 当天下午,弘历本来她这里用了膳,他已经习惯了一遇到烦心事,就会来曹琴默这里诉苦。 坐在软椅上,手里的佛珠转的飞快,弘历显然是在等曹琴默先开口。 曹琴默笑着为他倒了一壶茶,顺着他的意思主动开口:“皇上可是在烦心景仁宫之事?” 弘历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曹琴默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景仁宫等那位娘娘与青樱妹妹乃是血亲,恐怕如今青樱妹妹正是伤心的时候,皇上不去安慰安慰?” 弘历冷笑开口:“朕可没见到她有多伤心。” 然后又沉默了一下,语气中带了几分复杂:“许是……有什么苦衷也说不定。” 第17章 守孝三年 “无论有没有什么苦衷,只要这真相明了,皇上清楚,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毕竟,皇上乃是天子,皇上做的任何决定都不会有错,自然不容置疑。 可惜青樱妹妹万不该瞒着皇上,皇上为了青樱妹妹做了如此多的事,便是想要为她找个靠山,竟想不到她竟然与太后一条心……” 看着弘历脸色越来越差,曹琴默知道差不多了,连忙告罪:“臣妾失言,还望皇上不要怪罪。” “你有什么错?你不过是将她们那层遮羞布扯了下来,这倒是不知道,她们早就一条心了!” 弘历感觉到自己被背叛了,他本就早就不满太后一手遮天,总是试图控制他,而他最爱的女人,竟然也站到了太后那边。 曹琴默笑着将那个没喝几口的茶撤了下去,低垂着眉眼好是格外乖觉,深藏功与名。 甄嬛自有她自己养出来的毒蛇找不痛快,看样子短时间内是不需要她在怎么样了。 接下来的事,曹琴默的确不用操心,处理完先帝的事,很快就是弘历正式登基,万臣朝拜,一步一步走上龙椅。 第二日,就听闻太后本来迁宫慈宁宫,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灰溜溜的搬去了寿康宫。 没有人提醒太后,皇上正在重修慈宁宫,偏要等到了宫门口,才有人这么说。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皇上这是不满太后,故意找茬。 曹琴默跟着去请安的时候,都能看出太后在强撑着笑意,显然对这件事也不满意了。 他们母子两个斗气,遭殃的是那些小喽啰,曹琴默可不打算牵扯到自己,安心的等着自己的位份,最后迁宫。 请完安,众人纷纷落座,左位最前面坐的是板上钉钉的皇后,右边的首位坐的自然就是曹琴默。 一正一侧两福晋都将首位坐了,青樱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坐到了皇后旁边的位置。 分明他们都是格格,也就只有海兰是侍妾,可青樱一点都不觉得哪里有问题,坐的心安理得。 众人知道她是弘历心中所宠爱着的人,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只是金玉妍在看向青樱的时候,带了几分算计。 说着说着,难免说到了子嗣的问题,如今皇上只有两子一女,分别是大阿哥永璜与二阿哥永璋,还有公主璟宜。 想到此,太后难免语气上有些不满:“皇后如今都已经伺候皇上六年,怎么肚子没有任何动静?” 富察琅嬅被说的羞愧,喃喃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太后叹了一口气:“罢了,子嗣之事强求不来,如今皇上已登基,古来重长子,嫡子,还有一只也格外金贵。” 这算是触及到曹琴默的知识盲区了,她迷茫的眨了眨眼,只知道长子嫡子没错,还有什么? 按理来说,长子虽然金贵,却比不过嫡子,嫡子之后,有没有能比得过长子的,其他的确实没有耳闻。 直到太后缓缓开口:“皇帝登基的第一子,也格外金贵,便是为贵子。” 曹琴默:“……”震惊也不是一两天了,她沉默的消化了这个消息,脑子里飞快运转。 本来以为只有两个孩子最金贵,长子是没有指望了,已经有了,只能让富察琅嬅没有孩子,到时候看看自己登上那个位置的时候,能不能有个嫡子。 只是这条路太漫长,没想到刚这么觉得,太后主动就把梯子往她这边搭,让她知道了还有贵子这种东西。 在没办法站在最高位的时候,就必须要努力的为自己增加筹码,曹琴默一直信奉着这一条真理。 她很快就适应了,在中途也只是说了几句话,全都是和场子的,没人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请完安,要等到各个拟好了位分才能搬入宫里,如今还是住在潜邸。 曹琴默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心情陪璟宜放风筝,璟宜长得完全就是结合了父母两人的优点,瞧着就让人心情愉悦。 如今也有五岁大了,双眼大而有神,总是亮晶晶的盯着人笑,看的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月亮都送到她面前。 她真的被曹琴默养的很好,脸上肉嘟嘟的,整个人格外的娇憨,如铃声般的笑声传遍了整个院子。 茉心给两人倒好了茶,只等着玩累了在上些个点心,一片的安然自得。 对于位分,曹琴默并没有什么担心的,照现在来看,最低也是个妃位,如果运气好,恐怕能争个贵妃。 只不过她与如今的皇后关系可不是很好,保不齐皇后会暗下黑手。 但再怎么离谱,如果下了妃位,这个针对就太过显眼,皇后还没有那么蠢,所以曹琴默不担心。 正当两人玩的开心呢,宝翠走了进来,凑近曹琴默的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 曹琴默微微挑眉,脸上不动声色,带着和蔼灿烂的笑容:“璟宜,玩了这么久也该玩累了,咱们去吃饭饭,好不好呀?” 说着捏了捏璟宜的小脸,抱着她进了屋,边走边说道:“瞧这小脸玩的红扑扑的,让额娘亲一口,真是额娘的好宝宝。” 璟宜在曹琴默的怀中笑得不能自已,脆生生的喊着:“额娘,抱抱~要抱高高!” 喂完璟宜吃饭,到了她睡午觉的时候,便让一直伺候着的乳母带下去休息。 等到她们走了,曹琴默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轻笑一声:“太后当真让青樱守孝三年?” “可不是嘛,想必三年出来,皇上连他是谁都记不清了吧。”宝翠嘲讽的开口。 曹琴默却不这么想,她是知道皇上上头的时候是什么个癫狂样,并不觉得青樱真的会被呆在潜邸三年。 他们母子较劲,不过是想着谁先低头罢了,先低头的那个人就会失去往后的主权。 但这影响不到曹琴默的好心情,因为不到两日,各个姐妹的位分都下来了,曹琴默封为贵妃,封号为昭。 无论是位分还是封号都能看出这位主格外受宠,听闻当时皇后本来只想给个妃位,还是皇上觉得不妥,改为贵妃。 皇上亲口赐的贵妃,那可比皇后拟的贵妃得重视的多,甚至皇上在赐贵妃的位分之后,更是直接开口让贵妃住永寿宫。 第18章 贵妃 确定好了位分和所住的宫殿,大家便纷纷开始搬起自己的行李。 茉心扶着曹琴默站在不远处,双凌和宝翠不断的说着:“小心点,这些东西贵重的很,弄坏了你们的脑袋都不够赔,都小心点!” 金玉妍看见她站在一旁,主动走过来笑道:“姐姐也不怕这些个笨手笨脚的奴才弄坏了东西,怎么也不站近点瞧?” 曹琴默转头看她,轻笑了一下,贵妃亲自去搬东西?哪来的规矩。 她没有理金玉妍,外面的太阳越发的毒,茉心一直在给她扇着扇子,金玉妍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尴尬为何物,继续自顾自的说道:“哎呀,太后让青樱姐姐守孝三年,你说,她还出的去吗?” 金玉妍就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把事情搅得更大,曹琴默瞧不上这种人。 只是人家一直巴巴的跟她说话,她也漫不经心的回了句:“本宫怎么知道,你问太后去呀。” 金玉妍讪讪一笑,看得出曹琴默不想跟自己说话,不再找不痛快。 曹琴默抬头,看向青樱所住的楼阁,那里一点动静都没有,还真能沉的住气。 或许是她自己也知道关不了多久,这就是所谓的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吧。 东西一两天是搬不完了,只能先捡着重要的搬,天色要暗点的时候,茉心就扶着曹琴默上了轿子,前往永寿宫。 永寿宫乃当初熹贵妃所住的宫殿,里面修建的富丽堂皇,论精致程度不亚于六宫之首。 并且就光是太后曾经所住的宫殿,就已经是无上荣宠,以此可见的曹琴默的地位。 曹琴默的封号当初是皇上是赐的,也是第一个得到封号的人,其余的全都由内务府所拟定,等到他日一道封封号。 曹琴默打量着这个永寿宫,和前世的永寿宫有所不同,感觉哪里都昏暗暗的,给人很沉闷的感觉。 她让宫女把蜡烛全都点上,在将窗户打开,才显得明亮一些。 不过这里的永寿宫确实比他那里的永寿宫宽阔不少,等那些个宫女太监都拜见过贵妃之后,总算才能用膳休息了。 这两日封号还没有正式册封,每个宫里都是在收拾,太后又说喜欢清静,不用向太后请安,这一个月也不需要向皇后请安,倒是清闲。 璟宜就住在正殿的偏房,离曹琴默很近,她的东西全都收拾好了,这会儿准备带着去御花园玩。 在宫中住了几日,曹琴默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怎么都好几日了,册封礼竟然还没有开始准备? 吉服到时已经送过来了,只是还没有通知哪一日正式册封。 她这有些疑惑呢,金玉妍就来拜访了。 她被封了贵人,见到曹琴默的时候,笑盈盈的行了个礼,然后像是极其八卦的说道:“姐姐可知道咱们的册封礼为什么迟迟不下来吗?” 曹琴默正想打探消息呢,没想到消息就主动找上门,给了金玉妍一个笑脸,金玉妍立马觉得有拉进关系的机会,连忙开口:“还不是皇上在跟太后斗气,青樱姐姐一日不出,恐怕我们的册封礼就一日不成,哎……” 这几日皇上哪里都没去,全都呆在了养心殿,无论皇后如何劝道,都一个劲的要跟太后嗑。 曹琴默嗤笑了一声,不知道如何评价这位格外任性的皇帝,想来也知道是金玉妍想让她帮着劝一劝,才过来跟他说这件事。 金玉妍同皇后走得格外近,消息灵通一些是自然的,这件事不知道是她自己主动要求来做,还是皇后指使。 可惜要让她失望了,曹琴默依旧是带着温婉的笑容,显然并没有愤怒,笑道:“皇上是天子,做什么自然都有他的道理,咱们既是妻妾,也是臣子,万不该怀疑皇上的决策。” 金玉妍碰了个软钉子,只是笑着没说话。 也不知道这位贵妃娘娘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如果是装傻,那么这个手段实着是厉害着呢。 她又寒暄了几句,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恐怕是要去跟皇后说道说道。 金玉妍一走,宫中的一个小宫女也悄悄地从侧门溜了出去,将今天所发生的事全都“无意”的传到了皇上耳朵里。 弘历看想说这件事的小太监,语气中有几分不可置信:“贵妃当真那么说?” 小太监哪敢瞒着他,连连点头。 弘历那颗离家出走的愧疚之心终于又慢悠悠的走了回来,他发现自己这件事确实做得不道德,可是这种被全心全意的信任,又让他感觉到得意。 也是,在这些人当中,只有曦月会无条件的站在他这边,尤其是那句:“皇上是天子,不容怀疑”深得他心。 他想了想,不再拦着册封礼,只是那个嚼舌根的金玉妍,让他不喜极了。 他可不觉得自己会有错,哪怕只是稍微愧疚一下,但很快就会抛之脑后,而金玉妍,挑拨他跟贵妃的关系,着实可恶! 当天,便下了两道旨意,一道是择良辰吉日行册封大礼,一道是降金玉妍为常在,收回封号。 金玉妍整个人都懵了,不明白哪里惹了皇上不高兴,思来想去今日不同于往日的也就只有去了一趟永寿宫,可是这跟她降位分有什么关系? 册封礼已经确定在半月之后,贵妃的吉服只比皇后差了一丢丢,上面绣满了金银玉宝,华丽至极。 也不知道弘历出于什么心思,她的头冠上竟然十分越界的放了颗硕大的东珠,奕奕生辉。 皇后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劝解了好几遍,都没有让皇上收回这颗东珠。 皇上敢给,曹琴默就敢用,她如今可没有什么华妃压着,自己的家世又格外优越,那又为什么要把自己打扮得灰扑扑的呢? 皇后只能咬着牙认下,心里更加着急,生怕哪日就被昭贵妃取代了位置。 举行了册封礼,曹琴默如今是名正言顺的贵妃,身居高位,好不风光。 第19章 争吵 另一边,昨日刚给青樱送完东西的弘历没想到青樱竟然突然出现在面前。 他走过去怀念无比:“瘦了,人也憔悴了,受苦了吧。” 青樱表情依旧是淡淡的,说道:“臣妾有皇上挂念,不苦。” 说着看向弘历,终于舍得施舍般的笑了笑。 弘历一见到青樱,就跟脑子被驴踢了似的,旁的什么都注意不到,自顾自的愧疚:“朕多没为你向皇额娘求情,怎算挂念?” 然后抱紧了青樱,青樱轻声说道:“皇上有皇上的难处。” 弘历一笑,拉着她坐到榻上,想要好好的叙叙旧。 不过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和海兰交换,没有任何人发现吧?” 要是让太后知道,指不定又要怎么罚青樱了。 青樱摇了摇头,声音低沉:“没有。” 两人聊了一会天,青樱从食盒里拿出了四道点心,弘历看着有些好笑:“你被关着,还有心情做点心?” 青樱跟着一起笑:“这三味,都是皇上素日爱吃的,臣妾做惯了,这味藕粉桂糖糕,是太后爱吃的。” 弘历一听到太后就不耐烦,他如今还在和太后怄气,两人都在暗暗较劲,能有好脸色才怪。 青樱像是没看见,继续说道:“臣妾正学着做,还没机会让太后品尝。” 弘历脸色不是很好,对着她笑了笑,拿起糕点:“嗯,味道还是很好,丝毫未见逊色,只不过……你就算再怎么用心,皇额娘也不一定会喜欢。” 青樱嘟了嘟嘴,一脸倔强:“凡事莫说尽,万一太后过几天就放我出来呢?” 弘历嗤笑了一声,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拿起糕点:“这糕点酸酸甜甜的,你喜欢的。” 青樱咬了一口,看见她不说话了,他觉得这个话题算是过了,没想到青樱又继续开口:“皇上爱壁瓶,本应四时插花,人做花伴,取其芬香满床,卧之神清气爽之效。” 说着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但是现在点了龙涎香,不插花也是好的,以免乱了气味。” 弘历看了眼壁瓶,笑道:“朕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了壁瓶,青樱终于扯到了自己想要的话题:“那幅画,好像讲的是个故事。” 这是他们年少时的读物,弘历自然不会忘,好像又想到他们当时热恋时的情形,脸上全是放松:“老莱子彩衣误亲,这你都不记得了?” 青樱瞪大了她的无辜眼,撅了撅嘴:“二十四孝,二十四孝的第一篇是……闵子骞单衣奉亲!” 弘历是真的单纯,单纯的以为青樱只是单纯的忘了,取笑道:“你记差了,二十四孝的第一篇呢,是虞舜孝感动天,第二篇才是闵子骞单衣奉亲。” 青樱见到弘历说了自己想说的,继续这个话题:“皇上心中存有孝道,才会记得如此清楚。” 然后开始了一大通的说教,弘历听出了她在点自己,脸色瞬间不好了,越听越烦躁,直接打断:“所以呢?你也来劝朕?” 青樱看着弘历,目光中有些不满,像是看着叛逆的儿子似的:“皇上作为君王,既百善孝为先,自应作典范,太后虽不提,是将表孝心的机会给了皇上……” 弘历越听心里的那股气越大,想到了之前景仁宫里的那个娘娘的那件事,也想到了青樱和太后才是一条心,却不适合他! 他一心为了青樱,在青樱眼里,竟然还是需要被指责的那个! 想到曦月所说的:“皇上是天子,不容被质疑!”越发觉得青樱不懂事,或者是青樱的懂事全都董事在了太后那! 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还不是一次,景仁宫的那次,就已经让他觉得被背叛了一次! 可能是气急了,也或许是真的被青樱伤到了,弘历开始口不择言:“青樱,朕有时候真的不知道,到底是景仁宫是你的姑母,还是皇额娘是你的姑母?” 青樱就这么木着表情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臣妾这是在尽孝道,太后是皇上的额娘,自然就是臣妾的额娘,两者不可混谈。” 弘历气笑了:“你当真不知道景仁宫是怎么死的吗?不,你知道!她是被毒死的,可你却选择了隐瞒! 为什么?为了这满宫的荣华富贵!青樱,你何时变得如此!叫朕陌贵。” 青樱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冷声说道:“皇上要这么污蔑臣妾的清白,臣妾不知道该说什么。” 污蔑?还需要污蔑吗…… 弘历终于清醒了,对面的这个人不是青樱,不是他年少时所爱的青樱,她是一个充满算计,冷心冷肺,不知好人心的宫妃! 他疲倦的闭上眼,突然感觉到没意思,他为青樱做到如此份上,自觉没有对不起她。 可她呢,反而转头就站到了他的对面,还开始指责他! 弘历现在格外的能同情当时的张廷玉,或许也是这般的百般无奈。 他挥了挥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回去吧,到底在守孝,突然出来名不正言不顺。” “皇上是要囚禁臣妾吗!”青樱直接开口质问,弘历气笑了:“你搞清楚!囚禁你的不是朕,是你现在口口声声帮着的太后!朕只是听了你的话,好好孝敬皇额娘,不再同她顶撞罢了!” 青樱眨了眨眼,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本来是想要利用这个出来的,为什么连弘历也要背叛她? 她沉默了下来,看着一样沉默的弘历,突兀的开口:“皇上可还记得臣妾与你听的第一场戏?” 她紧紧的盯着弘历,不想错过弘历的任何表情,一字一句:“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弘历像是听到了什么触发性命令似的,不可控制的陷入了回忆,想到了两人美好的曾经,叹了口气。 “你回去吧,朕会想办法的……” 第二日,曹琴默就听到弘历已经将太后的慈宁宫修缮好了,随时都可以让太后搬进去。 想来是母子二人呕气也呕过了,天家之事她也不好过多过问,怀里正抱着一只小猫,脚边蹭着半大不大的狗狗。 这是璟宜去御花园的时候不知道钻到哪,突然就抱回来的,还闹着要养,曹琴默自然是依着她。 她为猫咪取名为吉祥,狗狗起名为如意,合起来就是吉祥如意,寓意极好,也是祝愿璟宜可以事事吉祥如意。 第20章 娴贵人 当天弘历过来用膳的时候就发现永寿宫热闹了不少,活泼的小狗一直追着小奶猫,又是蹭又是舔的。 “长得倒是可爱极了,什么时候寻的?”他有些新奇的摸了摸,摸到那一片柔软的毛发,脸上都带了笑意。 曹琴默抱起地上发困的奶猫,用手指挠了挠它的下巴,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的说道:“是璟宜,也不知道是从哪寻来的,乖巧的很。 她主意可大着呢,一直闹着臣妾要养,小孩子身子差,臣妾不敢让她养着,便夺爱自己养着了。” 一提到自己的长女,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弘历爽朗的笑了几声,连带着爱屋及乌,看着那两只还没断奶的小家伙目光都和蔼了不少。 “可取了叫什么?”他问。 曹琴默将那只猫递给了茉心,笑着回道:“叫吉祥和如意,臣妾私心想让皇上同璟宜都万事吉祥如意……” 取这个名的时候,她没有想过皇上,但嘴巴上谁不会说,弘历就最是喜欢事事都挂念着他的这种情感了。 他当场就赞扬的:“好名字!愿咱们呀,都吉祥如意!” 吉祥总是懒懒的,或许是年纪小,就喜欢趴在窝里,没有如意那么爱跑动,只仅仅半日,宫中都知道贵妃养了两个小宠。 当天晚上,太后就找到了皇上,说了要放青樱出潜邸,甚至还为她改了名。 虽然已经知道了青樱和太后是一条心,可听到两人这么明目张胆的交易,弘历还是觉得心寒。 他扒拉着手中的珠串,哦了一声,无所谓的问道:“改了什么?” “如懿,懿为美好安静,象征着美好如意,若能如懿,也是一桩美谈。” “如意?”弘历差点就大呼荒唐,他的一个妃子怎么能和狗一个名字!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不是这个意,可是同音他也接受不了,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非要这个名字吗?” 他都在怀疑太后是不是故意恶心自己,是不是早就知道贵妃有条狗叫如意,所以也给青樱取名叫如懿? 但想想也不可能,太后不可能知道那么快,虽然大家都知道贵妃养了两只小宠,但只有稍微熟悉点的才知道名字。 太后疑惑的看向他,问道:“这名字不好?哀家倒觉得衬她。” 弘历:“……” 可这事也怪不到贵妃头上,毕竟曦月也想不到青樱竟然会去求太后改名,甚至还改了个如懿二字。 曦月可是先取的这个名,不存在故意冒犯,甚至还无辜受牵连。 一想到这,弘历开始无意识的偏心,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什么时候在心里,曹琴默比青樱更得他心。 但这件事太后已经确定了,只能委屈贵妃,不过那些个补偿的赏赐肯定不能少,更是一大堆一大堆的抬进永寿宫。 曹琴默刚刚开始还不知为何,后来知道了原因,也是主动认错:“臣妾没想到这个名字竟然会惹出这般事,让皇上心烦,是臣妾的不好。” “怎么又是你不好了,你呀,就是太过心善,事事都往自己身上找过错。”弘历拉着他起来,抱进怀里,再次感叹道。 明明是被无辜受牵连,可第一反应确是让他烦忧了,要是什么时候青樱,不,应该叫如懿也能有一半的乖巧,他也就不会那么烦躁了。 这么想着,心中更加柔软,将原本定着的赏赐又开私库再加了一倍。 只是这件事,弘历心中有气,再加上这次如懿不再是侧福晋,只是格格,看见皇后只给了如懿贵人的位分,没说什么,顶多给了个封号娴。 听到这件事后,金玉妍又来了,一见到曹琴默就笑道:“也就姐姐这清净,外面都快闹翻了。” 然后对她行了个大礼:“姐姐可听说了,太后亲自为了青樱姐姐赐名如懿……你说巧不巧,正好同姐姐的爱犬一个名呢。” 好巧不巧,金玉妍也是知道这个名字的,不过如今如意已经改名福宝了。 曹琴默没有说话,手里拿着羽毛做着的逗猫棒,逗着在椅榻上的猫,像是并不关心。 金玉妍咬了咬牙,只能硬着头皮唱独角戏:“听说这次啊,海兰那个小贱人出力不少呢……” 说到这份上,贵妃依旧没有任何表示,金玉妍就知道了,贵妃压根就不关心这些事。 她沉默了半晌,然后巧笑着退下去了。 既然贵妃做不了她的刀,那么为了给皇后出气,他就只能自己来磋磨海兰了。 曹琴默等他走后翻了个白眼,这么低级的手段,她早在好几年前就不这么玩了。 最近她心情好,不跟那些个烦人的家伙计较,父亲在朝廷上的脸,并且是完完全全的皇家派,很得皇上欣赏,前几日得了抬旗之荣。 抬旗之荣本就是殊荣,如今本就是贵妃的曹琴默,现在更加金贵,家世简直就是她横行霸道的资本。 偏生她还得皇帝宠爱,是后宫中格外被羡慕的对象。 这次如懿所有的事宜全都是皇后全权安排,只得了个贵人的位分也就算了,分到的还是并不是很好的延禧宫。 延禧宫离宫人的过道很近,又喧闹离养心殿又远,通常都是给皇上不怎么记得住或者是不怎么喜爱的嫔妃住的。 那些个知道皇上和如懿是青梅竹马的人,对如懿更加看不上,这么好的一手牌,结果只捞了个贵人的位分? 在潜邸的时候,虽然格格身份都是一样的,但大家默认她在皇上心中位分高,竟然是特殊的。 没想到也只是得了个贵人的位分,格格里面除了金玉妍成了常在,几乎大家都是贵人,也有封号,如懿在里面平平无奇。 阿若是最为如懿打抱不平的,一边收拾一边念叨:“怎么才是贵人!主和皇上的情谊,当贵妃都不为过,再加上那延禧宫算个什么?不是说好了是翊坤宫吗!” 她嘴巴念念不停,脸色也不好看,甚至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扯着嗓子喊。 如懿等他说完才不轻不重地说道:“皇上这么做自然有道理,再加上我不看重这些,只要我与皇上两情相悦,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第21章 如懿禁足 她是不在乎,后宫可全都把她当做笑料,哪怕是住了延禧宫,只是个贵人还未封嫔,也住不了主殿,只能住偏殿。 宫中的那些个人最会看菜下碟,自然也瞧不上这个被关了个把月,出来也只是个贵人的如懿。 尤其是一位小太监兴冲冲的给她们引路,本想着如懿怎么说也得过宠,赏钱就算比不过贵妃娘娘,纯嫔娘娘,那也应该和其他贵人差不多。 结果如懿你都不理他们,在旁边的阿箬更是像逗狗似的,将他们打发了去。 把小太监气得够呛,回头就将这件事大力宣传出去,谁都知道如今延禧宫住了一位不顶事又抠门的贵人。 所以在对待如懿上,所有人都选择了轻怠,压根就不把她当成主子。 金玉妍那边,把海兰要了过去,又是烈日下罚跪又是住在最破旧的屋子里,总算像皇后娘娘成功的投了诚。 富察琅嬅嘴上虽说的大家都是姐妹,却半点不为海兰开口,海兰在这一日的蹉跎下终于不堪忍受,得知如懿已经进宫,巴巴的跑过去。 可惜呀,如懿在皇后那里提了一嘴,被皇后婉拒之后就再也没提过这件事,好像真的觉得海兰一个人也能挺过去。 皇后因多年不得子,不仅皇上太后那边压力大,又总是忧虑过度,甚至大不如前,三病两痛。 心中自然更加扭曲,越发的见不得这些年轻颜色好的姑娘,在金玉妍主动为她做事后,目光落在了金玉妍身上。 既然对方愿意为她做事,她自然也要给点好处的,很快,金玉妍凭借一舞重新获得恩宠,再加上有皇后娘娘为她说话,得封了贵人,封号嘉。 与此同时,皇上又和如懿闹别扭了,本来好不容易两人又开始好起来,现在立马又开始冷战。 听说是如懿犯了痴症,竟然巴巴的跑过去跟皇上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说什么休夫,把皇上气个不轻。 曹琴默都被她这个脑子弄笑了,如懿难道就没有发觉她也只是一个妾吗? 皇上要真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那她们还争什么?富察琅嬅才是正妻,这么做了她们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不会觉得皇上会休了富察琅嬅,然后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吧? 自古以来,若是立了皇后,只要皇后不是犯下大错,惹得皇帝震怒,几乎都不会轻易被休被弃。 曹琴默正绣着一个香囊,看着上面鸳鸯戏水的图案,笑着问道:“皇后可知道这件事?” “恐怕是不知道的,若非小林子告诉咱们,谁知道皇上是因为什么生了娴贵人的气?” 小林子在养心殿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太监,奈何人家勤快,再加上贵妃娘娘给的银子多,格外的注意皇上的事情,然后一一传报回去。 贵妃娘娘曾经为他母亲赐下过汤药,在府邸时还让府医将生了重病,浑身滚烫的他治好了,当时他就发誓要为贵妃卖命。 他是最底层的人,大家伙都是巴结着皇上身边的红人,哪里会注意这么个小太监也会传递消息? 这件事被皇上封了口,王钦也不敢外传,皇后自然不知道。 “茉心,既然皇后娘娘不知道,那就让皇后娘娘知道吧,总归要让她知道,惦记她后位的,可不止本宫一人。” 她漫不经心的说道,茉心立刻点头应下,这种事已经做得格外熟练,她派了个很陌生的小宫女从御膳房走了一圈,这件事就完成了。 听闻当晚皇后气的摔了好多茶盏,贵妃滑不溜秋的捉不出错,她还对付不了一个贵人吗? 第二日,如懿就因为请安怠慢,公然在请安途中睡了过去,不敬中宫,被罚抄宫规百遍,禁足三月。 不敬中宫,往大了说可是要打板子的,皇后只是这么惩罚,金玉妍还在旁边帮腔说着皇后太过仁慈,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本来如懿就在和弘历闹别扭,如今又被皇后惩罚,弘历那边知道被惩罚的原因,也不能昧着良心说是皇后的错。 她的生活就更加艰苦,御膳房的人更是明目张胆的送来馊饭,甚至连每月的用例都苛扣了不少。 本来贵人的用例和月银就不多,这么一苛扣下来,到如懿手里的更是可怜,如懿多么清高呀,她才不会想着怎么打赏下人,全都进了她自己一个人的私库。 甚至还要阿箬巴巴的跑过去为她讨回公道,结果被好生羞辱了一番,气的阿箬回来直哭。 如今她正在被禁足,她也逐渐等被这个后宫忘却,又是一轮日出,大家伙纷纷赶去请安。 今日的皇后娘娘格外不同,绣图用的是折枝花针法像是大清刚入关的时候流行的花样,一身金黄色的衣袍端庄又大气。 金玉妍最先发现,抢先开口赞美,其他的妃嫔也是纷纷恭维,曹琴默知道金玉妍恐怕是被皇后暗示过,才不相信这只是单纯的讨论衣裳。 果然,皇后喝了一口茶,带着浅笑缓慢的说道:“那看来,大家还是觉得本宫这身衣裳不错了。” 然后慢慢的揭开她所想要的话题:“本宫查看了内务府的账本,建后宫每年所费衣料之数甚巨,如此奢靡下去,如何了得?” 然后又转头像是不满的看着曹琴默:“贵妃,本宫瞧你的衣裳,像是江南的软绸,刺绣上更是大费周章,甚是不妥。” 曹琴默也跟着轻笑了一声,直接将手腕露了出来,上面的金丝镶玉手镯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下。 “回娘娘的话,臣妾这身衣裳是为了配这个镯子,镯子金贵耀眼,又是娘娘所赐,臣妾不敢轻怠,才有了这身衣裳。” 皇后心中一紧,盯着那个镯子,干笑了一声:“虽说如此……可后宫若是如此奢靡,传到民间,又为百姓追捧,不成样。” 曹琴默没有在紧紧相逼,笑了一声:“娘娘教训的是,是臣妾的不是,臣妾牢记在心。” 富察琅嬅这才满意,开口:“本宫以身作则,效仿祖宗旧制,从今日起不再用江南所进贡来的昂贵衣料,不佩戴贵重首饰,平日里用的胭脂水粉和冬日里的炭火也要减半分发,便是撷芳殿伺候阿哥公主的奴才们,也要减半!” 第22章 较量 曹琴默的一声轻笑,引得众人全都往她这边看,富察琅嬅重新皱起眉:“贵妃,你可是有什么不满?” 曹琴默脸上全是笑意:“臣妾哪里敢有什么不满,只是臣妾身子骨弱,惧寒的厉害,若是冬日里的碳火减半,难不成,臣妾还要去养心殿取暖?” 她这调笑的言语,引得众人纷纷笑了起来,这话也就贵妃敢说,谁让皇上就宠她呢。 富察琅嬅刚要训斥,又听到曹琴默开口:“公主在娘胎里伤了,前几日下人们不小心,让公主吹了风受了凉,这都是日日精心照顾着都生病,要是再减半,臣妾该不知要心疼成什么样。” 纯嫔也是有一个阿哥的,她最是心疼这个儿子,本来刚才就在不满,如今贵妃娘娘说了,她自然也紧接着其后。 “臣妾可就这么一个心窝窝,要是哪里磕了碰了,臣妾心里都酸涩的厉害,到底是娘娘没有生养过,自然不知道做母亲的……” 她还没说完,就被富察琅嬅狠狠的瞪了过去。 富察琅嬅最恨的就是别人说她没有生养过,她又何尝不想要孩子,这六年来什么偏方都吃了,偏偏没有任何动静。 纯嫔知道说错话了,连忙闭嘴。 富察琅嬅强撑起笑意:“是我考虑不周了,既然两位妹妹都那么说,那公主阿哥伺候的人就不减半了。” 曹琴默可没这么打算完了,看向皇后:“其他的衣服都撑不起这个镯子,娘娘,要不臣妾还是把这个镯子取下吧,免得太过奢侈浪费。” 富察琅嬅哪里敢让她取下镯子,可若是继续这个话题,那么她刚才所说的一切都要打水漂,只能生硬地说道:“这是本宫给妹妹的一片心意,妹妹要是摘下,倒是让本宫伤心了。” “娘娘说的是。”曹琴默笑道。 然后颇有些苦恼的宛如吐槽般的说:“说来也怪,太医说我身子养的不错,也是易孕,怎么这么多年只有个公主呀。” 金玉妍现在还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自然接话:“姐姐都已经有个公主了,哪像嫔妾们,膝下还未有一儿半女呢。” 富察琅嬅被她的话说的后背全是冷汗,他开始怀疑曹琴默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个镯子的秘密了。 不可能!若是知道了,又怎么会日日都戴着! 她只能这么安慰着自己,又说了些让公主阿哥注意身子的话,想到之前曹琴默说的冬日炭火的事,咬了咬牙:“贵妃身子确实不好,本宫当时忘记了,那贵妃宫中的炭火就按照往常那般罢了。” 曹琴默这才满意,笑着对她行了个礼:“多谢娘娘心疼臣妾,若是没什么事,臣妾宫中还有些许没处理完的事务,别先退了。” 她一走,这宫里的气氛瞬间就不对劲了,皇后脸色难看,其他人也不敢多留,纷纷找借口走了。 金玉妍既然已经确定要依附于皇后,肯定不可能离开,卫皇后倒了一壶茶:“贵妃也是,越发不把娘娘放在眼里。” “她得宠,娘家里又争气,本宫能怎么办!”富察琅嬅气道。 前面有个高曦月,后面又有个如懿,两人都虎视眈眈,只是高曦月会隐藏,如懿是把野心直接写在了脸上。 金玉妍笑了笑:“娘娘是皇后,若娘娘能诞下嫡子,她们又算得了什么。” “你以为本宫不想吗!”富察琅嬅瞪了她一眼,直接甩袖离开,独留金玉妍一人在那。 回到宫中,曹琴默看着向她扑过来的璟宜,总算有点放松的情绪,捏了捏她的小脸:“天气越发的冷了,给公主穿好衣裳,别去那些个幽深的地方,知道吗?” 后面的嬷嬷连声称是。 不过一月,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雪,紫禁城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各宫中也开始烧起了炭火。 听说最近皇上又迷上了听琵琶,谁不知道贵妃娘娘一首琵琶弹得出神入化,只是皇上心疼,舍不得娘娘随时在那侍奉,越发的爱叫南府的乐伎来宫中演奏。 只是晚上还是喜欢来贵妃这里,听了几首琵琶后,自然而然的就留宿了。 有次曹琴默过去,正好就撞上皇上在听琵琶,坐在最中间的那位少女姿色颇佳,用的琵琶也与其他人不同,音色上要好上许多。 弘历看见曹琴默过来,伸出手拉住她的手,皱了皱眉:“手怎这般冰凉,是炭火不够用吗?” 曹琴默笑了笑:“臣妾身子的老毛病了,天冷了容易发寒症,手脚总是冰凉,就算捂暖了见了风也要凉回去。” “那还过来。”弘历让她跟着自己坐在榻上,拿了个厚实的毯子给她盖上,语气中无奈又宠溺。 坐在里面的白蕊姬看到了他们两个人的相处,眼里满是势在必得,就这么一晃神,就弹错了一个音调。 弘历皱了皱眉,让她们停下,侧头问向曹琴默:“你觉得她们谈的如何?” “皇上想听臣妾怎么说?”曹琴默笑着往他身上靠了靠,半是撒娇的说道:“臣妾私心自然不愿意皇上听其他人弹琵琶,又怎会去听她们弹的如何。” 弘历笑了几声,捏了捏她的鼻子:“你呀,还是这般爱吃醋。” 却半点没有指责的意味,嫌弃的挥挥手让那些乐伎都下去,然后笑着说:“既然爱妃如此说,那朕去你那里听琵琶,好不好?” 曹琴默笑得娇媚,手指挑逗般的点了一下皇上的胸膛,惹的弘历大笑了几声。 这几日弘历没有了如懿处处找不痛快,活着才觉得像个帝王,反应过来时,才想起如懿已经被禁足如此久。 还是旁边的李玉无意中提了几嘴,他才想起如懿,叹了一口气:“如懿也知道错了,禁足便免了吧。” 都禁足快两个月了,马上就完了,这个时候才说免了,看着确实不大好看。 可谁敢质疑弘历? 他们便去传了圣旨,如懿这才可以出来,李玉又有意无意的说如懿被如何苛责,想要引起皇上重视。 第23章 白蕊姬 皇上发火了,曹琴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得知了内务府总管被拖下去乱棍打死,内务府被严查。 听闻是他们苛待了如懿,只是这个消息皇上是怎么知道的?内务府也不可能只苛待了一日吧。 想来皇上身边恐怕也有如懿的走狗,看来如懿也没有那么没脑子嘛。 曹琴默以为如懿和自己一样安插了眼线,难得的挑起了兴致,难道如懿一直在扮猪吃老虎? 这宫中的宫斗跟过家家似的,没一个能打的,虽然这样自己也能轻松些,可到底有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会让生活多姿多彩一些。 不过曹琴默没有自己培养对手的爱好,既然发现了如懿极有可能与她一较,她自然不愿意留着对方。 至少手上也得有如懿的把柄捏在手里,才会让她稍许安心一些。 宝翠去打听了一番,依旧是那个小林子,然后得知了王钦的徒弟李玉时不时的就会为如懿说话。 李玉,确实是个值得拉拢的人,虽然没有王钦这般的皇上青睐,但怎么说也在皇上面前混个脸熟。 难怪如懿会选择这样的人帮衬自己。 曹琴默点了点头,拿出十两的碎银递给茉心,茉心做事细心,从来不和小林子有直接的接触,一般都是由其他宫女在代为转达。 她让茉心告诉小林子,仔细观察李玉和如懿之间的勾搭,若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最好留下来。 茉心记下,然后退下了。 这两日天气越来越冷,曹琴默越发感觉到这个自己身子骨弱,连深冬要用的东西现在都已经用上了。 弘历知道后,将一件难得的玄狐皮赐给了她,惹得后宫好生艳羡。 那也就只有皇后娘娘有一个,如今贵妃娘娘有了,更加坐实了她与皇后娘娘分庭抗争。 皇帝又新封了一位答应,甚至在孝期都还没过,就宠幸了那位答应,那个答应甚至还只是一个乐伎。 后宫中议论了许久,总算在第二日见到了那个新妹妹。 白蕊姬穿的花枝招展,甚至连头上戴着的首饰都要比贵人贵重,带着得意的笑容坐在最末尾。 如懿只是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在自得什么,好像总觉得她高她们一等似的,嘟着嘴一言不发。 皇后看了一眼曹琴默:“这位妹妹,贵妃应该见过,昨日陪同皇上一起听琵琶,这位妹妹就在其中。” 曹琴默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皇后,然后再打量了一番白蕊姬:“还望皇后娘娘莫要怪罪,臣妾记性差,隐约记得这位妹妹琵琶弹的好像不是很熟练……” 玫答应白蕊姬大方的接受她们的打量,长得倒是好看,只是因为她的身份,没多少人喜欢她。 谈来谈去也就那几件事,曹琴默听了一会儿,就笑着找借口要离开,她总是这样,皇后也懒得管了。 白蕊姬看了众人一眼,也直接站起身:“嫔妾身子不适,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等到皇后点头,跟上了曹琴默:“姐姐可是要去御花园转转?” 曹琴默看了眼她,笑了笑:“本宫要去伴驾,怎么,妹妹如此得宠,还要跟着本宫一起去见皇上吗?” 白蕊姬一噎,要是跟着去,贵妃要再说上几句,皇上对她的印象肯定就不好了,她只能愤愤停下。 曹琴默是骗她的,直接就回了永寿宫,宝翠在旁边道:“又是个不安分的。” “不必管她。”曹琴默进了屋,将厚重的披衣脱下,六宫之中炭火减半,只有永寿宫依旧如常,炭火是最足的,将永寿宫烧的暖暖的。 她坐在火边烤了一会儿,又躺在厚实的满是绒毛的卧榻上,感觉整个人骨头都酥软了。 这几日倒是无事发生,曹琴默听闻御花园的红梅开了不少,难得有兴致去御花园转转。 刚过去,就听到一个娇俏的女声:“嫔妾不敢有委屈,只是哪怕如今身受圣宠,也还有飘若浮萍之感,哪里比得上娴姐姐金尊玉贵,连喜欢的花都是骨骼清奇的稀世绿梅,相比之下,嫔妾不过是风中的柳絮,蒲柳命数罢了。” 曹琴默慢慢走过去,看到的就是玫答应白蕊姬和娴贵人如懿了。 两人也看到了她,半跪下去:“嫔妾见过贵妃娘娘,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吧,两位妹妹倒是有闲心,天寒地冻的还来赏雪。”曹琴默笑了笑,看起来倒是和蔼近人。 白蕊姬娇笑了两声,边站起来边说:“娘娘倒是一如往日,依旧风姿绰约,听闻娘娘一首琵琶弹得宛如仙曲,叫妹妹格外惦记呢。” 宝翠听到这话感觉怪怪的,皱着眉训斥:“娘娘的琵琶,那是你说想听就听,真是无理之极!” 曹琴默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针对,语气都不带变一下:“那供人赏乐的才如此作态,妹妹既然已经成了皇上的妃嫔,之前的习惯也该改改了。” 白蕊姬心中一痛,知道她是在讽刺自己曾经只是个乐伎,嗤笑了一声:“娘娘琵琶精湛,可嫔妾怎么觉得,皇上更爱听嫔妾所弹的琵琶……不过,是年轻几岁罢了。” 这话倒是没有真实可言了,先不说皇上没两日就要留宿永寿宫,平日里什么金银宝玉更是大把大把的赏给贵妃。 皇上喜欢听贵妃弹琵琶更是出了名的,哪里会像白蕊姬说的,她只不过是想要激怒贵妃罢了。 一个蠢货,曹琴默似笑非笑的打量一下她,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要是不罚,以后哪来的威信可言? 所以她轻描淡写的说道:“玫答应以下犯上,掌嘴。” 如懿刚才一直在装空气,现在倒是有话说了:“贵妃娘娘,玫答应是皇上刚封的答应,你如此惩罚,恐怕皇上会怪罪。” 曹琴默笑了一下:“娴贵人是觉得她以下犯上是对的咯?难怪,你不敬中宫,自然觉得她做的对。” “贵妃娘娘!”如懿被戳中了痛处,横眉竖目了起来。 曹琴默才不怕她,看向旁边的双喜:“怎么,还要本宫说第二遍?” 第24章 打脸 双喜是赐给她的大太监,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呆呆笨笨的,曹琴默也嫌弃过他不够聪明。 不过相处下来,双喜很会逗趣,还总是想着法子逗她开心,留着解闷也是不错的。 双喜格外听话,脸上立刻露出了凶狠的表情,像极了一个反派,就差“桀桀桀”的狞笑着走过去。 白蕊姬这才慌了,被几个宫女压住,直直的瞪向贵妃:“贵妃!你也是包衣出身,伺候皇上得了抬旗之荣,与嫔妾又有什么两样。” 曹琴默就这么看着她逞嘴上威风,双喜脸上一怒,扬起巴掌狠狠地打了下去。 “啪一一”清脆的巴掌声,白蕊姬的脸被打偏向一旁,她还没反应过来,下一个巴掌又落下,听着就让曹琴默心情愉悦。 如懿皱了皱眉,面露不忍:“贵妃娘娘,算了吧。” 曹琴默笑了笑:“玫答应不懂规矩,本宫到底是要管一管的,这如今那是得罪了本宫,要是哪日不小心冒犯了皇后太后,那可得了?” 如懿还想说什么,那边的双喜动作十分迅速的打完了三十巴掌,白蕊姬依旧被按着跪在地上,脸颊肿的高起,嘴角带着血丝。 曹琴默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你刚才不是问本宫与你有什么区别吗?本宫告诉你。 本宫的阿玛是朝廷的大臣,在先帝时期就格外得重,本宫当年可是正儿八经的得以竞选的秀女。 就算当年不入宫,本宫的家世也比你一个奴婢好上不知千百倍,更别提如今得了抬旗之荣。 怎么?难道玫答应已经觉得连皇上钦赐的抬旗之荣也不止一提了吗?” 转移话题扣高帽搞得像谁不会似的,她伸出芊芊玉手,强硬的将白蕊姬的脸抬起来:“瞧瞧,好好的一张脸,就这么毁了,真让本宫心疼。” 看见白蕊姬眼中的恨意,曹琴默轻笑了一声,站起身:“娴贵人,本宫也有句话要给你,做人呀……还是别太多管闲事,当心自身难保呢。” 她说着,伸手摸了摸华贵的旗头:“好好的风景却让人打扰了,真是败兴,走吧,回宫吧,今日午膳皇上还是要来呢,别耽误了。” 这件事,自然很快就传到皇后耳朵里,她脸上一喜,自觉抓到了贵妃的错处,急匆匆的就向皇上禀告过去。 弘历听着那全是指责贵妃的话,压根就没相信,他半点不觉得曹琴默是那般无理的人,直接开口打断皇后。 “皇后是不是还未查清?贵妃的为人朕会不知道吗,他不是那样的人,朕正好要过去用午膳,自己问清楚。” 富察琅嬅言语一顿,委委屈屈的闭了嘴。 弘历虽说没有相信皇后说的,却还是有一些疑惑,走到永寿宫之后,就看到曹琴默还有心情边哼歌边插花。 他一来,曹琴默立马换上了一副灿烂的笑容:“皇上来得这般早,臣妾还没备下午膳呢。” 弘历心情复杂,想了想言辞,还是有些委婉的问道:“听闻今日,玫答应冒犯了你?” 曹琴默瞬间脸色就垮了下来,表情全是委屈:“皇上这是专门来怪臣妾了?难不成玫答应说的还是真的不成,皇上嫌弃臣妾年老色衰,便不宠爱臣妾了?” 她说着,美目中瞬间含着泪水,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像是伤心不已。 弘历很少会见曹琴默哭,她每次哭都是受了巨大的委屈,都让弘历几乎养成下意识,瞬间就觉得这件事绝对不会是曹琴默的错。 他连忙抱紧曹琴默:“朕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朕难道还不够宠爱你吗?你听她胡说什么!” 这个白蕊姬,在他面前装的一副乖顺的模样,没想到背地里竟如此阴毒,嘴上这般没忌讳,就是这么跟贵妃说话的? 皇后今日的处理方式,又让他想到了当年的富察诸英,皇后也是那般偏心,没有查清楚就指责贵妃。 这么多年来,贵妃受了皇后多少委屈,皇后竟然半点没有收敛,这次甚至想旧事故犯! 他轻轻地拍着曹琴默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了,朕一定会还你个公道。” 看着曹琴默一就哭的伤心,柔声哄道:“好啦好啦,朕瞧着我们曦月还是个小姑娘,好看的很,哪里就年老色衰了,咱们不听她胡说,嗯。” 曹琴默终于笑了,靠在弘历的肩膀上:“臣妾只要皇上心中有臣妾,然后不要厌烦了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弘历再次感叹,越发觉得曹琴默容易被欺负,都开始为她警惕皇后了。 只是这次的事闹得有点大,不知道为什么,连太后都惊动了,弘历只能又开口劝道:“白蕊姬现在伤口严重,要不然曦月送一盒伤药过去,堵住他们的嘴。” 曹琴默在心中冷笑了一下,脸上故作委屈:“臣妾才不要,谁知道她会不会在药里加个什么东西污蔑臣妾!” 弘历被他这般小女孩姿态逗笑,点了点她的额头:“都是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孩子气,好啦好啦,朕送过去,再说是你送的,行不行?” 曹琴默娇笑了一下,主动抱着弘历:“还是皇上对臣妾好,臣妾就只信皇上一人。” 不得不说,曹琴默很会给予情绪价值,总是让弘历在她这里心满意足,不怪得能得到盛宠。 曹琴默的担忧并没有说错,过了几日,皇上就听到皇后说是有件大事要商量,然后叫来了许多人。 他看向皇后的目光有些不耐烦,富察琅嬅也能很敏锐的感觉到皇上如今对她越发不如从前,只能沉默的往肚子里咽。 很快人就来齐了,曹琴默看着坐着的皇上皇后,行了个礼,然后坐在了旁边。 如懿来的要晚些,她来的时候三人都已经来了,弘历一看里面有曹琴默,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难道皇后又要做什么?她总是这般不公平公正也就罢了,怎么还当着他的面要欺负贵妃! 甚至担心的,都没有怎么关注如懿。 见大家都来了,皇后这才说出了这次的目的 第25章 污蔑 “皇后,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了吧。” 富察琅嬅听到弘历这么说,点头:“玫答应已经有五六日不肯面圣了,今日午膳后找到臣妾,让臣妾看看她的脸,臣妾……一时不知该如何判断,只好让她自己来说。” 弘历现在一听到白蕊姬就烦,脸上也格外的不好看。 白蕊姬带着面纱走了进来,眼睛一直盯着弘历,磨磨蹭蹭的把面纱摘了下来。 弘历眉毛一挑,看着她脸上的伤:“当日贵妃确实罚的重了些,可没道理会伤成这样,是不是你自己乱吃东西了。” 她甚至还没有开口说什么,皇上就认定是她自己吃错了东西。 白蕊姬一下子就扑通跪了下去:“嫔妾自从伤了脸,便日日精心护养着,已经清淡饮食,按时用药了,却还是这样…… 皇上,臣妾爱惜容貌,定不会拿自己的面貌去赌!” 弘历心中一顿,那种不好的预感又来了,接着问道:“那你觉得是何故?” 皇后看上去面露担忧:“是不是用的药出了问题?” 曹琴默冷笑了一下,看向皇上,眼里满是委屈,像是早就知道今日会发生的事。 弘历皱紧了眉,差点没冷笑出声,直接开口:“把药拿来,让齐太医看过了再说。” 齐太医很快就过来了,拿着那小盒药膏,仔细地嗅了嗅,回禀道:“这里面,像是加了白花丹,恐怕就是元凶。” “好好的药怎么会加了白花丹?”弘历目光如刀子一般盯着白蕊姬,问道。 白蕊姬摇头:“嫔妾……嫔妾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皇上,要为嫔妾做主呀!” 皇后看着曹琴默半点不反驳,心中奇怪了一下,可以想到扳倒曹琴默,脸上的笑容都真切了不少:“这药是贵妃送的,不如问问贵妃?” 曹琴默看了一眼皇后,眉间微蹙,一副楚楚动人的模样:“皇上……” 弘历最是知道这个药,自然知道曹琴默是清白的,只是想到她们设了那么大个局专门对付曹琴默,眼底的神色越发冰冷。 他看向皇后:“那皇后觉得应当如何?” 皇后虽然觉得哪里怪怪的,可还是说出了之前想的:“不如让贵妃去一趟慎刑司,若是清白的,也不会怎么样。” “那朕让你去一趟慎刑司,皇后也觉得不会怎么样?”弘历气笑了,她们分明是存着屈打成招的心思! 富察琅嬅大惊,跪了下来,脸上满是委屈:“臣妾不知道哪里做错惹皇上不高兴了。” 弘历指着白蕊姬,喝斥:“你放肆!”然后又指向皇后:“你也放肆!” 他目光里满是失望,看着皇后一字一句的说道:“这药从来都不是贵妃给的,是朕送过去的,贵妃当时还说避嫌,免得出了问题你们说是贵妃坐的。 当时朕还觉得贵妃小题大做,没想到你们当真成了这般阴毒的心思!若不是这药出自朕的手里,朕恐怕还不知道要被你们如何瞒骗!” 白蕊姬瞬间懵了,她只知道皇上格外宠爱贵妃,却没想到竟然为贵妃处处铺路,甚至连药这方面都依着贵妃。 不光她懵了,甚至连皇后都懵了,她喃喃了几句,还想再说些什么。 弘历早就不耐烦再听她辩驳,扭过头:“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事不过三,这种事你扪心自问做了几次……你为何总要针对贵妃?总要如此偏颇,你要朕如何能信任你能管理好后宫!” 富察琅嬅瞪大了双眼,直觉告诉她后面发生的事情恐怕是大不好,她泪流满面,一直轻声唤着:“皇上,皇上……臣妾不是……” 弘历打断了她要说的话,深深的叹了口气,心累不已:“朕今日便亲赐贵妃协理六宫之权,皇后……好好调养身子吧。” 皇后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她呆愣愣地坐在地上,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弘历的目光又落在了白蕊姬身上,原先觉得娇俏动人的人,如今却发现有如此阴毒的心思,让他怎么开心的起来。 “白蕊姬……”他还没说完,白蕊姬像是知道自己的命运一般,拼命的摇头:“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臣妾一直都用着这药,臣妾是最爱惜容貌的,臣妾真的是被陷害的!” 弘历顿了一下,被说动了。 白蕊姬看见还有希望,连忙继续开口:“若是药没有问题,那边是经手出了问题,这药……这药只有娴贵人当日打开过!” 如懿刚才还事不关己的模样,看见火烧到自己这里,瞪大了双眼,嘴唇撅的厉害:“玫答应,你怎能如此污蔑我?” 白蕊姬如今没办法再冷静下去,她知道必须有人给她背锅,不然这件事善不了,哭着道:“那日娴贵人确实在嫔妾宫中坐了一会儿,也的确打开过这药,皇上……” 弘历怀疑的目光落在如懿身上,难道这次如懿也动手陷害贵妃了? 如懿直愣愣的看着白蕊姬,又恢复了面无表情:“你要这么污蔑本宫,本宫无话可说。” 她坚信弘历一定会还她一个清白,自傲的不屑于解释,就这么坐着。 曹琴默看着她这样,也开始有些怀疑自己之前觉得她聪明,是不是感觉错了? 她的目光在如懿和白蕊姬身上来回看了几下,心里做着打量。 如果这次选择除掉如懿,弘历对如懿感情恐怕不可能一次成功,就算再怎么重罚,有感情摆在那,日后都有翻身的可能,那么这次的机会就浪费掉了。 如果选择除掉白蕊姬,白蕊姬一没家世,二没宠爱,早就被皇上怀疑是自导自演,倒不如直接连根拔起。 所以曹琴默站了起来,笑容中带着苦涩:“皇上,搜宫吧,臣妾已经被污蔑过一次,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妹妹在被污蔑。” 她这句话并没有帮谁,可最有利的的确是如懿,白蕊姬不可能做到天衣无缝,宫中指不定能发现什么新线索。 弘历叹了口气,点点头,他也不愿意相信如懿牵扯到这事之中。 第26章 白蕊姬下线 搜宫?白蕊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嫔妾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搜我的宫?皇上……皇上!” 她这样奇怪的表现被弘历看在眼里,弘历冷哼一声,下令:“搜,搜仔细些,一处都不许放过!” 白蕊姬瞬间瘫倒在地,她知道她的房间里藏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还有许多太后给她的,如今皇上下令,全都要暴露出来了! 曹琴默笑了笑,慢慢地低下身:“妹妹莫怕,皇上……一定会还你个清白的。” 白蕊姬抬头,死死地盯着她,曹琴默暗感不妙,立刻退后了好几步,十分聪明的躲到了弘历身后。 弘历吩咐人按住白蕊姬,很快,搜宫的侍卫就传来消息,在白蕊姬的梳妆柜里,找到了一盒白花丹粉。 还有在寝殿中,搜到了大量的书信,皆是太后给的,里面还有一个太后的信物。 弘历猛然盯向白蕊姬,没想到白蕊姬竟然是太后插在他身边的一枚棋子,无端地感受到了冷意。 他握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地咬着:“玫答应身子骨弱,熬不过寒冬,这几日便准备丧事吧。” 白蕊姬突然暴起,手里拿着一个尖锐的簪子,朝着弘历扑来,曹琴默本来站在弘历身后,速度极快的拉了弘历一把。 她转身,挡在了弘历前面,簪子刺进了她的肩膀,衣服上瞬间染出一片刺目地红。 侍卫之前本以为白蕊姬已经心灰意冷,所以没有下死手压着,没想到她竟然还敢行刺,冷汗都下来了 他们很快又控制住了白蕊姬,弘历看着倒在他怀里的曹琴默,不断的高声大喊:“太医!传太医!” 曹琴默其实自我感觉还好,她早就发现了白蕊姬手上攥着簪子,一直观察着白蕊姬的动作,自然不会让她真的伤到自己。 可能划伤了肩膀,但并没有伤到重要的,只是些皮外伤。 但她怎么会表现的出那么轻易呢,倒在弘历的怀中,脸色都苍白了许多,像是下一秒就…… 弘历不敢想下去,看着手中大片大片的鲜血:“太医呢!传太医!” 白蕊姬神经质的笑了起来:“你想要杀我,那我就先杀了你!死,都给我死!” 反正她也没有九族,伤了一个贵妃,反而还是她赚了。 与其让皇帝反应过来折磨自己,白蕊姬干脆利落的将簪子刺进脖子,瞬间就没了呼吸。 如懿像是被吓傻了,整个人都呆呆木木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半点反应。 太医很快就来了,为贵妃检查伤口,他还没说什么,曹琴默率先开口:“皇上不要担心臣妾,臣妾没事的。” 弘历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说不出话,看向太医。 太医沉默了一下:“娘娘福大命大,这簪子在偏向一点,便是心口,臣也无力回天,好在偏了,养个几月便好。” 自己的伤口自己还是清楚的,曹琴默微微挑眉,看向那个太医,然后回以苍白的微笑。 太医恭敬地低下头,继续说道:“只是娘娘如今怀有身孕,情绪在如此波动对养胎不易。” “你说什么!”弘历还没有反应过来,皇后却率先开口,她不可置信的质问:“怎么可能怀孕!你是不是诊错了!” 弘历皱眉,看向富察琅嬅:“皇后这话何意?” 富察琅嬅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度了,只是看着曹琴默一胎接着一胎的来,自己肚子却半点没有反应,她怎么能不着急。 可皇上那么问,富察琅嬅不可能直接把镯子的事说了,只能咬着牙:“臣妾,臣妾只是太激动了……” 弘历当然能听出里面的漏洞,只是现在不是对富察氏动手的机会,他就当没听见。 但曹琴默到底受了委屈,弘历这次不仅将掌管六宫的凤印和金册给了曹琴默,更是将私库里皇后都没有的珍稀物品赐予曹琴默。 曹琴默伸手摸了摸肚子,显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她不知道自己怀孕了,不然肯定不会拿自己做险。 只是这孩子来的太合时宜了,不仅是在皇上对她愧疚最深的时候,还是皇上登基后的第一个孩子。 只是得要好好问问,是男孩是女孩。 公主当然也好,可是这么个特殊的位置,若是皇子,她的位分将会更加巩固。 若是生下公主也没事,曹琴默早就将这个什么贵子的位置视若掌中之物,若是生下公主,那她就在等,等到下一胎,她就不信了,生不下一个皇子。 至于期间怀孕的人,曹琴默有的是手法借刀杀人。 她慈爱的摸了摸肚子,对着弘历甜甜一笑,弘历如今也格外关注曹琴默的肚子,亲自送她回来永寿宫。 皇上被刺,可是大事,有了这件事,皇上也能名正言顺的跟太后闹,谁让太后当初暗自支持白蕊姬。 太后也没有想到白蕊姬竟然胆子那么大,她理弱在线,在皇上说不要再像后宫插手之事,也没办法拒绝。 很快就到了大年,合宫宴夜,这里的合宫宴可比她那里陋搜多了,既没有歌舞,又不宴请全臣,只是坐下来吃几个小菜,瞧着就觉得寒酸。 但这种大事还是得皇后主持,曹琴默虽然得了协理六宫之权,但因为她怀孕,皇后说不宜压力太大,只让她做一些琐碎的小事。 曹琴默倒是没有生气,毕竟琐碎的小事才是这宫中最能把握的,之前她跟着华妃,也见过不少,很快就能上手。 如今她的肚子已经快三个月了,只是奇怪的是,太医依旧拿不准是男孩还是女孩,只叫她多养几日,日后稳定了再看。 大众都向太后请完安,又轮到了皇子公主,璟宜是长公主,长得又格外乖巧,笑容甜甜的,很是的太后喜欢。 还有长子永璋与次子永璋,永璋如今才不到半岁,胖乎乎的,可爱至极。 看了这几个孙子孙女,太后目光又看向皇后:“皇后也要抓紧,诞下嫡子才好。” 富察琅嬅难堪的笑了笑,对着太后半蹲一下:“臣妾谨听皇额娘教诲。” 第27章 大阿哥 宫宴一大群女人在,无非就是谈论孩子,尤其是在皇家,就算先干再说其他的,后面也会转到孩子身上。 皇上就这一个公主,又是与最喜爱的贵妃所生,登基的时候就已经封了和慧公主。 皇上如何宠爱这位公主,大家都能看的出来,更何况如今贵妃又怀了,恐怕地位要更加稳固。 太后说笑了几句,有些疑惑的看向大阿哥:“永璜,怎么不见你跟皇祖母亲近?” 永璜立刻回道:“回皇祖母,孙儿偶感风寒,怕将病气感染给皇祖母。” 太后哦了一声,不再关心永璜,逗着怀里的永璋:“瞧瞧这小脸,抱起来沉甸甸的,胖了不少呢。” 说着觉得有些疑虑,又看向永璜:“怎么永璜瞧着瘦了那么多……” 她还没说完,跟着永璜的嬷嬷连忙抢话:“大阿哥顽劣,年前就一直没胃口,总是贪玩,所以才……” “放肆!”太后冷下脸,盯着那个嬷嬷:“再怎么贪玩也是你的主子!哪有奴才跟主子那么说话的。” 说完不再理会他们,继续逗着怀里的永璋。 曹琴默如今怀孕胃口不好,抬眸看了一眼永璜,给了宝翠一个眼神,宝翠瞬间明白,将这件事记在心里。 太后又说了几句子嗣的问题,这场宴会才算是结束了。 曹琴默不喜欢吃宴会上的那些个吃食,小厨房里早就备好了她最近的口味,全都是格外重的味道。 如今正是寒冬腊月,最寒冷的时候,曹琴默不爱出门,格外喜欢呆在温暖的地方。 宝翠已经查清楚了,一边轻轻的给曹琴默捶腿,一边说道:“大阿哥也是可怜,总是被那些个奴大欺主的奴才们欺负……” “永璜如今算是养在皇后下,竟然被如此苛刻,皇后啊皇后……”真是上赶着将把柄送到她手上。 曹琴默笑了笑,叮嘱宝翠拿些个松软的糕点,说道:“今日难得是个明亮的天气,咱们也去走走。” 宝翠知道曹琴默想要去哪,扶着她小心翼翼地走在雪地上,慢慢的走去撷芳殿。 刚走到撷芳殿不远的小花园,就看见大阿哥不知道从哪座小山窜了出来,差点撞上曹琴默,还好被宝翠拦住了。 永璜是认识曹琴默的,立马请安:“永璜见过昭娘娘,无意冲撞昭娘娘,还请娘娘见谅。” 曹琴默笑着摆了摆手,柔声问道:“大阿哥怎么一个人在这?跟着你的那些个嬷嬷们呢?” 永璜目光闪了闪,有些丧气的说道:“她们不喜欢我,都不爱跟着我……” 曹琴默皱起眉,旁边的宝翠替她把想说的话说了出来:“奴才终究是奴才,怎么还能如此欺负主子?” 她摸了摸永璜的脸:“怎么如此清瘦,可是没吃饱饭?” 永璜羞涩的点了点头。 曹琴默叹了一口气,打开食盒:“里面都是一些糕点,大阿哥要是不嫌弃,便吃些吧。” 目光里带着些怜爱:“可怜见的,你应该告诉皇上,不然他们只会越发的欺负你。” 永璜摇了摇头:“皇阿玛不喜欢听这些事,若是我说了,皇阿玛会连带着不喜欢我的。” “谁跟你这么说的?”曹琴默皱了皱眉,见到永璜只顾着吃,温柔的拿着帕子擦了擦他的嘴角。 很快,李嬷嬷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嬷嬷一看见贵妃也在这,下意识的慌了神,然后打起精神。 她过去拉住永璜:“大阿哥怎这般没规矩,恐惊扰了贵妃娘娘!” 永璜被她拉的瑟缩了一下,显然很怕这个嬷嬷。 曹琴默慢条斯理的抽出一块新的帕子慢慢的擦拭着手指,压根就没有打算理这个李嬷嬷。 李嬷嬷暗自咬了咬牙,还想说什么,就听见贵妃笑了一声:“双喜,掌嘴。” 她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个事儿,旁边两个力气大的宫女就已经把她压着跪在了地上,双喜格外熟练的抬起手,清脆的啪声响彻四周。 等到两家被打得通红血腥,贵妃这才好像好心般地说了句:“可以了。” 她好像生来便如此高贵,一撇一笑都带着高高在上的施舍,曹琴默稍微佛了一点身子:“你可知本宫为何打你?” 李嬷嬷双颊肿得老高,已经说不出话了,一张嘴就吐出一颗牙齿。 曹琴默嫌弃的拿着帕子捂住鼻子,慢慢的说道:“奴大欺主,就应当立刻乱棍打死。” 李嬷嬷看着她的眼神宛如看着阎王,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这条命在贵妃她们眼里根本算不得什么。 她拼命的磕头,因为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嘴里的血水流了一地,看起来恐怖极了。 曹琴默偏头,看向永璜:“怕吗?” 永璜呆愣愣的回看过去,很显然是被吓到了,听到这句话,迟疑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曹琴默现在可没有刚才那般温柔,虽然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笑,可永璜还是觉得不一样,但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他听见昭娘娘对他说道:“你是主子,她是奴才,要是伺候的不尽心,杀了也没什么的……” 曹琴默轻笑了一声,摸了摸永璜的脸:“被欺负惨了吧,瞧呀,欺负你的人其实是你说一句就必死的人,喜欢这种感觉吗?” 她的声音像是会引诱人一样,永璜感觉自己完全不会思考了,在曹琴默的目光中,慢慢的点了点头。 看着李嬷嬷依旧跪在地上,曹琴默直起身子,小心的护住肚子:“本宫不会杀你,脏了本宫的手,永璜,我现在带你去养心殿,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永璜抿紧了唇,看向了李嬷嬷,终究还是一言不发。 他感觉到有什么在变了,但这种变化是对他有好处的,或者说是在帮助他的,所以他没有拒绝。 到了养心殿,永璜看见了昭娘娘瞬间变了脸色,眼眶泛红,像是受了委屈的是她似的。 弘历刚要疑惑,就看到后面跟着的永璜和李嬷嬷。 双喜“老实”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当然,在双喜的口中,变成了贵妃想为肚子里的孩子去看看撷芳殿,没想到撞到正在被奴才欺负的大阿哥,一时悲愤,才会惩罚了这个婢女。 弘历听完脸色也变得阴沉,拉过永璜的手,看见里面的旧衣确实已经脏了,看样子像是穿了好几日都没人管,气的一脚踹向了那个跪着的嬷嬷。 第28章 养母 虽然因为永璜生母的事,弘历并不喜欢他这个长子,可这并不代表,可以任由那些个奴才欺负主子。 李嬷嬷本就因为被掌嘴说不出话,现在被一脚踢翻在地,又吐出一口血,神色惊恐。 曹琴默用手上拿着的精致的帕子轻轻的擦着眼泪,在弘历身边带着些哭腔:“公主也快要满七岁,马上就要送去撷芳殿,若是日后再臣妾看不到的地方受到这种欺负,臣妾……臣妾……” 看到爱妃这么难过,弘历连忙抱着她安慰:“没事没事,若曦月舍不得,让璟宜一直陪着你也好。” 璟宜总是不同的,不仅是因为她是怀着巨大的希望出生,也是弘历格外愧疚的孩子。 曹琴默被弘历带着坐到了椅子上,弘历甚至都没有看那个李嬷嬷一眼,直接说道:“乱棍打死,再去查查大阿哥身边的人,若还有这种奴大欺主的,也一并乱棍打死了去。” 然后心疼的摸了摸曹琴默冰凉的手和显得有些过于没有血色的脸,轻声说道:“本来伤就没有养好,还怀着孕,一会我让软轿送你回去,永璜的事,不要太操心,朕会去瞧瞧的。” 曹琴默点了点头,眼眶还泛红着,看了眼永璜,永璜刚才一直一言不发,现在皇上显然是想让她离开,她不是那么不知趣的人,浅笑了一下,慢慢的走向外面。 后面的事她就不清楚了,直到两天后,皇上再让她过去。 明艳的红妆让曹琴默显得格外娇媚,厚实的披衣将整个身子都牢牢的包裹住,不会着凉。 披衣是玫红色,在白茫茫的一片里最是吸引人的目光,自从发现这里的人对正红色好像瞎了一样总是不觉得冒犯,曹琴默就偏爱这种浓艳显得出自己的颜色。 她本就喜欢这种明亮的颜色,那种灰扑扑的打扮没有一个正常女生喜欢,要不是没办法,谁乐意这么做? 哦,也不一定,她发现如懿好像就很喜欢这种暗沉灰暗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死板极了,没有一点生机活力。 有时候是真的佩服弘历,对于这样的人,也能爱的这么要死要活。 在外面守门的王钦一看到是贵妃来了,狗腿的给她拉开门帘,笑的满脸堆满了菊花纹:“皇上已经在里面等着贵妃娘娘了,娘娘快进去吧。” 曹琴默没有搭理他,对于这种对皇上毫无帮助的人,哪怕做到了大总管,只要稍微不如意,皇上还不是说换就换了,半点不带心疼的。 这种人,你越理他他越来劲,也没有任何亲近的价值。 曹琴默想解决他,有一百种方法,只是没必要再脏了自己的手,和王钦也无缘无仇的,不需要那么做。 倒是王钦的徒弟李玉,是娴贵人的人,才是真正需要提防的,看看什么时候,能把他拉下来。 她可没有把对手捧高的特殊爱好,现在只不过是在潜伏着,好找到机会一把将他拉下来。 等她一进去,就看到皇后坐在皇上旁边,两人都同时看向她,显然是在等她。 “臣妾参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弘历亲自下来扶起她:“好了好了,怀着身孕呢,下次不用行如此大礼。” 曹琴默轻笑了一声,坐在了搬过来的软椅上,见到人来了,弘历才开口:“朕去看过永璜了,他旁边的那些个奴采嬷嬷没一个好的,到底是个可怜人。” 皇后本来就因为宫权被贵妃分了去,格外的在意皇上对她的看法,她是真的不知道永璜被虐待,惊讶的看向素练。 素练心虚的低下头,她的这一动作,让皇后明白了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她心里越发发凉,被这样无端牵连,都恨不得打素练一巴掌,可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皇上那里还要交代,皇后只能赶忙跪下请罪。 “皇上,是臣妾管教不严,才让那些跟奴才胆大包天,请皇上恕罪!” 弘历看着富察琅嬅,已经彻底对这个皇后死心,看都没有看皇后一眼,说道:“皇后到底是没有生养过,不知道如何照顾孩子,朕想着……给永璜找个养母。” 这话可谓是一点都不给皇后面子,富察琅嬅脑子一白,虽然她也不喜欢这个长子,可如今她自己没有孩子,若是连永璜都没了,那她还怎么做问这个皇后之位? “皇上,是臣妾疏忽大意,从今以后,臣妾一定会好好的养着永璜,视他为亲子!皇上,再给臣妾一个机会吧!皇上!”她着急的说道,甚至已经顾步得最恨的贵妃也在这里看她热闹。 弘历总算舍得看她一眼:“永璜如今已经六岁多了,他是只有前几日才被欺负吗?皇后,你当真一点都不知道还是故意而为之?永璜是朕的长子,就算朕不喜,也轮不到一群奴才欺负! 发生了这种事,朕如何还敢让你去养着永璜,你来养,永璜还能活到成年吗!” 虽然没有直接说是皇后导致的,可句句都是这个意思,皇后瞪大了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想都不想就直接发誓:“若这是臣妾所为,富察氏一族都不善而终!” “够了,皇后!不要丢了你为中宫的面子。”弘历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开口:“朕已经有了想法,你不必再说了。” 曹琴默刚才一直在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现在才笑盈盈的开口:“若是永璜找到个真心疼爱他的母亲,臣妾也就放心了。” 弘历看着她用手护着肚子,叹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如懿也算是府邸的老人了,朕想着晋一晋她的位分,不如敬为娴嫔,如懿也没有孩子,想来会把永璜当成自己亲生的孩子吧。” 曹琴默一愣,眼里闪过一丝烦躁,虽然已经猜到了,可是这种为他人做嫁衣的感觉,真的算不得太好。 再加上还是为自己的竞争对手做嫁衣,恶心到她了。 她思索了一会,眉间带着些忧虑:“皇上的决定,臣妾不当质疑,可是青樱……哦不,是如懿妹妹,还未做过母亲,恐怕带不好大阿哥。” 除了如懿没有当过母亲这个理由以外,曹琴默也在提醒着皇上,如懿是太后那边的人,还背叛过皇上,皇上还要如此痴情吗? 第29章 娴嫔 果然,如曹琴默想的那般,帝王都接受不了被背叛,弘历脸色瞬间僵硬了起来。 曹琴默再接再厉:“再者,也要问问永璜的意见吧,永璜都没有同如懿妹妹接触过,双方都是陌生的,又怎么能谈做母子呢?” 弘历脸色变幻,确实被说得心动了,也注意到自己当时的考虑的确有欠缺,笑道:“还是贵妃想得周到。” 他说:“原本想是把永璜交给你抚养,你做事我放心,可你如今怀着身孕,到底不方便,只是……若是永璜依旧没有母亲,朕害怕又会发生如今的事情。” 弘历现在是一点都不给富察琅嬅面子了,当着富察琅嬅的面,就如此数落她。 皇后牙都快咬碎了,而曹琴默做了那么大圈的事,也是为了皇后继续抚养永璜。 如果皇后确定要抚养永璜,那么永璜既占长又占嫡,其他人还争什么? 商量了半天依旧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弘历只能就此作罢,打算再去看看人选。 贵妃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笑着行了个礼,然后就被扶着离开。 路过皇后的时候,皇后目光恨恨的盯着她,手掌紧紧的捏成拳,隐隐约约见到几分血色。 她报以温柔的笑意,半点没有被威胁的自觉。 笑话,要是这样她就怕了,那还怎么惦记这个位置? 本以为话都说的那么清楚了,弘历再怎么着也不会让如懿抚养永璜,可也不知道是哪个步骤出了错,才不过几日,弘历竟然直接封了如懿为嫔。 如今的延禧宫上上下下都格外的热闹,如懿身边的阿箬更是神气的不得了,逢人就说自家主子不仅可以得到嫔位,甚至连大阿哥都会是如懿的养子。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曹琴默正在绣着一幅采芜幼儿嬉戏图,手指一歪,指尖就冒出了圆滚滚的血珠。 茉心心疼坏了,赶紧找着伤药给她上药。 曹琴默脸上格外的平静,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弘历依然坚持这么做了,难不成真的是永璜想要让如懿当他的养母? 还真是便宜了如懿呢。 如果说之前讨厌如懿是因为她姑母的原因,那么现在只是单纯的和她相处久了,讨厌她。 甚至隐隐约约的超过了甄嬛,甄嬛虽然也讨她厌,可至少作为明面上的对手,能争个有来有回,甚至在曹琴默死前,坑了她一把。 如懿,那就是真的难评了,她给曹琴默的感觉格外的违和,粗犷难听的声音,看上去就不像十六七岁的容貌,总是不合时宜的天真,还有那些个稀奇古怪的想法。 要不是知道皇家选秀肯定会严查秀女的身份,曹琴默都怀疑如懿是不是假报年龄了。 除此以外,就是如懿那总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的神态,每次但凡看见有人争宠,都要表现得不屑。 别人是在为自己的一生做打算,就算使出了下三滥的手段,曹琴默当然也会嘲笑,可却不会向如懿那般既渴望被专宠又不屑于争宠。 她好像理所当然的认为弘历是她一个人的,对待弘历更是不把他当成帝王,有时候隐隐约约还是这段关系的主导者。 尤其是她那个神态表情呀,曹琴默是亲眼看见她跟一个小太监行礼,对男人一点不提防,反而对于女子比男子还要苛刻。 这也是曹琴默最讨厌的一点,就好像厌女似的。 最典型的就是,她记恨了六年多的,生产的时候发生的事。 后来还是保翠告诉她的,她在里面疼得要死要活,哪怕之前生过,疼痛依旧是存在的,并不会因此少一些。 结果如懿倒好,一句女人都是这样直接让曹琴默记恨到如今。 不搞她搞谁? 曹琴默虽然也有些看不上这个帝王,但至少表面功夫做的极好,更是吹着捧着,也不知道如懿哪来的那么大的脸,感觉全世界都围着她转似的。 茉心将还没有绣好的图案收了起来,轻声的问道:“娘娘,咱们要不要去养心殿一趟?” 曹琴默敛下眉眼,不动声色:“皇上是皇上,皇上做的任何决定我能怎么办,还能改变不成?” 不过她还没有怎么样呢,弘历就有些心虚的来她这里用膳了。 在吃饭的时候,曹琴默格外的安静,甚至安静的连弘历都知道有些不对,想想自己干的事,也难怪对方生气。 别人尽心尽力的给你分析利弊,甚至还给出了方案,结果你头铁的硬是要走那条不归路,是个人都会有脾气。 更何况,其实男人也是有第六感的,弘历敏锐的察觉到,贵妃其实并不喜欢如懿。 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缘由,自然不可能开口问,贵妃也从来都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如懿的事,他也不去计较。 宝翠把用好的膳食收了下去,曹琴默只是偶尔说几句话,然后专心致志的画着手上的梅花。 梅花栩栩如生,跃然盛开在纸上,枝干有力,每一个转折都处理得极为舒服。 弘历看着曹琴默没有开口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儿,还是主动说道:“朕也不是突然那么决定,只是如懿同你们同一年进府,膝下却一直无子,翘着时着寂寞。 你也知道,如懿与朕青梅竹马,朕已然不能给她高位,如今也只是想让她那里热闹些。” 曹琴默淡笑了一下:“皇上决定就好,臣妾只是一介弱女子,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还让皇上忧心了,该是臣妾的不是了。” 弘历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拉起她的手,将她抱进怀里:“你不高兴了。” 他轻轻地拍着贵妃的后背,像是安慰又带着几分宠溺:“在朕心里,你与她同样重要,这次是朕任性了,只是这几次朕去她那里,她身边的婢女说着她格外喜欢小孩,膝下又寂寞,这这才让永璜跟着她。” 什么婢女说的?恐怕那是如懿的心里话吧,瞧呀,又是这样,表现出一副与世无争,又让其他人为她争斗,傻子才会被蒙骗。 哦,傻子就在她身边。 第30章 莲心赐婚 当然,生气也不可能生太久,毕竟偶尔生一次气是情趣,要是一直生气那就是不知好歹了。 曹琴默很快就换上笑脸:“是了,是陈倩没有想到这方面,只是……永璜怎么想的呢?” “他有一个养母,难道还不高兴吗?”弘历挑眉,格外的以自我为中心,显然自己就觉得自己这件事办的很棒。 曹琴默没有扫他的兴,只是笑了笑,没再说话。 自觉平衡好了后宫的弘历又开始到处卿卿我我了,只是弘历不知道的是,他刚把这个消息透露出去,永璜就来找曹琴默了。 最近皇后病的厉害,大伙儿都不用请安了,只是曹琴默到底有了协理六宫的权利,还是要去学习一些东西。 就在回宫的时候,她看到了一直等在那里的永璜,永璜看着她,眼里满是委屈,慢慢的走过来行礼:“昭娘娘安。” 曹琴默点了点头,笑问:“你怎么在这儿?下学了?” 永璜摇了摇头,小心的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慢吞吞的说出了来由:“昭娘娘……我不想让娴娘娘做我母亲。” 若是以前,能有一个妃子愿意收下他做养子,让他摆脱如今的状况,她肯定也会很乐意。 只是现在显然皇上已经开始注意到他,而他在宫女们口中听说过这位娴娘娘。 既不得盛宠,又总是离经叛道,指不定哪天就被厌弃了,更何况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位娴娘娘。 在他被欺负的时候娴娘娘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如今他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又巴巴的向皇上要了他去,这样的人真的会对他好吗? 如果是昭娘娘做他的母亲…… 没有人告诉过这位皇子他的母亲和贵妃有着怎样的恩怨,一则是因为没人重视过这位皇子,另外一则就是皇上格外讨厌大阿哥的生母,自然没人愿意主动提起遭惹皇上的厌弃。 曹琴默不会去抚养一个潜在的危险在身边,对于永璜,除了皇后或者是如懿,谁抚养他她都不在乎。 但她面上自然不会表现成这样,只是带着几分难过:“皇上下的决定,我也不好辩驳,指不定你与她相处久了,或许就融洽了。” 永璜只能失望地低下头,然后离开了。 除了永璜的事,皇后那边也开始有了动作。 比如说将莲心许给王钦,这是如懿被封为娴嫔一个月后,皇后突然如此提及,皇上本来还有疑心,也不知道皇后是怎么做的,莲心没有否认。 茉心虽然和莲心不亲近,可听到这么个消息的时候,还是为这个女子惋惜。 本来只要再过几年,就可以被放出宫正常婚嫁,如今和太监成了对食,不仅日后没办法出宫,处处都要低人一等。 茉心看着神态自若的主,忍不住为莲心说话:“主,莲心也是可怜,想也知道定然是皇后手下的牺牲品,咱们可不可以……” “不可以。”曹琴默连头都没有抬,翻开另一页书,低垂着眉:“你要说什么?让咱们拒绝这场婚事,我们以什么立场?” 且不说莲心是皇后那边的人,既不是她手下的宫女,和她也不熟,这么贸然的过去,指不定皇后要怎么给她上眼药,无非就是不懂事,恃宠而骄。 再加上虽然不知道皇后使了什么手段让莲心自愿嫁给王钦,可既然莲心都点头了,曹琴默过去说不同意算什么? 这是无论于情于理,曹琴默都不占理,她如今最重要的是只是将孩子养好,其他的事情只要不伤害到自己,暂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茉心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越界了,抿了抿唇,安静的站在旁边。 这桩婚事还是挺让后宫的人在意的,一个是皇后身边的得力的大宫女,一个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 而然这件事还没被人怎么谈论,就被仪贵人有孕压了下去。 仪贵人格外小心这个肚子,听嘉贵人说鱼虾有助于孩子,更是拼了命的吃,嘴边都长了燎泡。 曹琴默不是没听过金玉妍来他这里说怎么养孩子,那些话针对性极强,有意无意地把她往多吃鱼虾这方面引。 当时她只是笑了笑,然后看着金玉妍:“妹妹从未生育过,怎么这方面这么了解?” 金玉妍笑容有些奇怪,还带着几分尴尬:“我也只是听说,多吃鱼虾孩子聪明。” “这都是哪儿的偏方呀,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难不成是玉氏那边的?”若是金玉妍承认下来,以后在鱼虾上面有什么问题,那么她就是最大的被怀疑人。 金玉妍哪里敢认,说了好几嘴听说,可又说不出是听谁说,只能作罢。 她不是没想过在贵妃吃食上动手脚,可是贵妃现在吃的全都是自己的小厨房,里面的人更是难以买通,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第一时间就会上报给贵妃。 金玉妍不敢赌,可又害怕贵妃当真生下了贵子,那么她的孩子该怎么办?只能往其他方面做手脚。 莲心和王钦的婚事,最终还是订到了四月初,离现在也不过只有半个月,算是匆匆出嫁。 太医说曹琴默这胎极有可能是个男孩,让她多出去走走,这样更有利于生产。 正当宝翠扶着曹琴默在空中慢慢的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子的声音格外大声的说道:“还是太监会疼人呀!瞧瞧,莲心姐姐连这么好的镯子都带上了! 莲心姐姐还有什么不满的?不光是皇后亲自赐婚,还免了生儿育女的苦楚,岂不乐哉?” 接着便是如懿那个格外有辨识度的声音,缓了一会儿才道:“阿箬,你要再这样,我真的要罚你了!” 宝翠就算不是莲心,都是真心的为莲心感到心疼,听到这话,皱起眉:“主……她们怎么这样!” 曹琴默也有些恶心阿箬这般嘴脸,慢慢的走过去:“宫中太监可多,既然阿箬觉得那么好,那本宫现在就为你指婚,如何?” 阿箬本来还有恃无恐的表情,一看到贵妃,立马慌了神,下意识的就想往如懿身后躲。 第31章 惩罚阿箬 可惜一旦被人针对,就算再怎么躲,都躲不掉。 曹琴默看着阿箬,笑道:“阿箬既然如此喜欢这种良缘,娴嫔何不成全了她去?” 阿箬吓得脸色苍白,自从她的阿玛当了官,她自认为和这些普通的宫女有所区别,更别说是嫁给太监,压根就接受不了。 她跪了下来,眼泪大滴大滴的落:“贵妃娘娘,我不是故意的,你饶了我吧,真的不是故意的!主,主你说句话呀,主,我不想嫁给太监,贵妃娘娘……” 如懿并没有说话,显然也是想让阿箬长个记性。 曹琴默看了看如今还正艳着的天,挺着已经显怀了的肚子:“原来你也知道好坏?在宫中嘴巴就那么厉害,可见私底下嘴巴更坏,既然没办法管教好自己的嘴,那本宫就替你管。” 说着,她看了一眼如懿,嘴角噙着笑:“娴嫔,可有意见?” 如懿陷入了两难,她既想保全阿箬,又不想落了别人口舌,一时之间没有回话。 曹琴默并不在乎她的想法,慢条斯理的说道:“看来娴嫔也觉得阿箬该管教管教了,双喜,掌嘴三十,然后盯着她跪在这螽斯门下跪满六个时辰,抵了她那句无儿无女。 娴嫔,你可别说这个责罚太过了,如今皇后与众多嫔妃都没有子嗣,你的婢女便在这宫中大喊着无儿无女,你觉得此事可以轻拿轻放吗?如今还是在本宫这里,若是传到皇后娘娘耳中,指不定这条命就没了呢。” 这句话把如懿准备好的说辞全都堵死,更何况莲心是皇后亲赐的婚缘,阿箬简直条条都在踩雷。 双喜得了命令,格外熟练,另外几个宫女死死地压住阿箬,甚至因为不喜阿箬的做派,故意下狠手使劲的掐她。 阿箬受不住疼,叫了起来,可还没嚎多久,啪的一声巴掌,头被打偏到一侧,连头发都被打散。 如懿皱皱起眉,在阿箬被打了好几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贵妃娘娘,阿箬是我宫中的人,再怎么责罚也应该是我带走,还请贵妃娘娘见谅。” 曹琴默被她这不要脸的说辞逗笑了,轻声说道:“娴嫔,是不是本宫没有说你,你就觉得你一点错都没有? 但凡平日里你管着点她,今日她能闯出这么大的祸事?本宫已经格外仁慈了,你要是实在看不过眼,本宫可以请皇后娘娘出面,不过到时候阿箬还能不能活着,本宫可就不敢保证了。 真不知道你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喜爱阿箬,若不是知道阿箬是你的心腹,本宫还真以为你要捧杀她呢,让她养成了这般自大的心性,也是,阿箬长得有几分姿色,阿玛得脸,也难怪你想要借皇后的手杀了她呢,恐怕,是怕她夺了你的宠。” “贵妃娘娘!你又何必在这血口喷人,我从未有如此心思!”如懿格外不满的说道,涂得猩红的嘴总是嘟着,显得奇怪极了。 阿箬已经被掌完嘴了,双颊格外肿胀,不可置信地盯着如懿,显然把这番话听进去了。 可是如懿现在却偏偏没有注意到她,或者是她太自信,觉得皇上始终对她都是特别的,没有谁能夺了她的宠爱。 可阿箬却记得真真的,若是真的闹到皇后那里,她可是要杀头的重罪! 如懿,亏她还对如懿如此忠心,她竟然想让她死! 如懿没话说了,若是真的在闹到皇后娘娘那,她反而两边不是人,还印证了贵妃娘娘的话。 天色已经开始阴沉,曹琴默早就知道如懿就是这种只会开口说一两次,却绝对不会为了谁去得罪人的性子,压根就不打算跟她多费口舌。 只是给她和她身边那个野心勃勃的宫女找点绊子罢了。 “双喜,你在这看着,本宫也乏了,如今怀了身孕更是舍不得久,别先回去了。”她笑道。 至于后面怎么样了,曹琴默并不担心,只是皇上那边还需要走过一遍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皇上,甚至还让人在皇后那里提了一嘴。 皇上那边没有什么反应,皇后那里听说是大发雷霆,只是贵妃已经责罚过了,如果她在责罚,就会显得自己过于冷血冷情。 只能暗暗咽下这口气,但却没有忘记如懿这个纵容宫女说出无儿无女这种话的人,让如懿跪在佛堂抄写慈母经百遍。 只能说该是她的还是她的,甚至这次没办法围在火炉边抄写,要跪在冷冰冰的佛堂,并且已经深了,天气更加寒冷。 弘历刚开始听的时候还有些不忍心,只是在皇后和贵妃两头劝阻之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到底他的心已经开始变了,不再是那个心里只有青樱的弘历了,他是皇上,而青樱也成了如懿,两人早就回不到从前了。 再加上种种事宜,可能亲眼看见如懿过得不好还会心疼,但若只是听说,便可以瞬间抛之脑后。 他最近又看上了一个御前宫女,容貌格外上乘,并且听话懂事,每每红袖添香,总是让他神往不已。 那个宫女很快就封为官女子,不过一月,又正式册封为答应,最近很得宠。 但皇后和贵妃这雷霆般的手段,还是让那些个嘴碎的宫人不再敢提及莲心的事。 很快就到了莲心出嫁的日子,带着红妆,皇后又添了格外多的嫁妆,说是选了最大的庑房作为两人的新房。 只是当夜,庑房那边便传来了惨叫,很多宫殿里的人都听见了。 永寿殿是个格外好的位置,远离了下人住的庑房,又离养心殿格外近,没人敢在附近喧哗,曹琴默当什么都没有听见。 是到第二日才听见那些个宫妃谈论,仪贵人如今也两个多月了,趁着天色好,也爱出来走动。 她满脸担惊受怕:“你们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惨叫声!” 嘉贵人嘲笑她:“哪有什么声音呀,你就是胆子太小了,这孩子出生下来可别随了你这胆小多疑的毛病。” 其他人虽然也听到了,但听到嘉贵人这么说,只当是自己听错了。 曹琴默坐在旁边吃着宝翠拔的坚果,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第32章 再次生产 不仅仪贵人听到了惨叫,其他人也听到了,那就不可能用幻听来解说。 只是大家都默契的闭嘴不再谈论此事。 金玉妍看着曹琴默突然笑道:“贵妃娘娘这胎也快生了吧,若是个阿哥,皇上还不知道该如何宠爱呢。” 仪贵人猛然抓紧了自己的衣裳,看上去有些紧张。 曹琴默对此笑了笑:“还有两三个月呢,如今也趁着天气好来多走走,不过仪贵人怎么最近感觉精神大不如前了?” 仪贵人闻言苦笑了一下:“妹妹没有姐姐福气好,这小家伙闹腾的厉害,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精神自然就差了。” 曹琴默有些疑惑,看向仪贵人嘴边升起了两大个燎泡,难得的关心了一句:“还是找一些信得过的太医查一查吧,那些个偏方听不得。” 仪贵人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听没听得进去。 时间差不多到了曹琴默午睡的时候,茉心提醒了一嘴,她也拍了拍身上的衣裳:“妹妹们好好玩,我也该回去休息了。” 等她一走,气氛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仪贵人看向金玉妍:“你说,贵妃这胎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金玉妍看了她一眼,笑道:“贵妃的是男孩是女孩我不知道,不过你是宜男相,这胎必定是个男孩,若是贵子……” 说完,自觉失言,连忙岔开话题:“我就随口一说,贵妃如今又得圣宠,家世又好,那是咱们能比的上的呀。” 仪贵人有些愤愤:“大家都是皇上的妃子,谁又比谁高贵的到哪去。” 金玉妍连忙制止了她的话题,左右看了看:“你也就在我面前这么说,要是传到贵妃耳中,指不定拿你怎么着呢,没看见皇上格外宠爱的娴嫔,在她面前也落不得好。” 仪贵人这才止了话题,只是看上去仍然不甘心。 回到宫中的曹琴默在宝翠的伺候下卸了头上的首饰,茉心最是细心,跟她说道:“主,我今日瞧着,仪贵人这胎怀得很是不安稳。” 本来她三天两头的就要去请太医,今日瞧着精神更是萎靡,别说是茉心,曹琴默都能感觉到不对。 她看向旁边的双喜:“仔细着盯着,旁的送来的吃食一律不过嘴,补品全都留着,物件也让太医院那边看过再给双凌看,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放松警惕,多少人盯着咱们呢。” 宝翠格外心疼的给她散下头发:“娘娘身为贵妃,却还是得防着她们,一日都不得安生。” “后宫中不都这样,为了某件事争的你死我活,或是为了皇上的恩宠栽赃陷害,咱们只能小心着,别被他们拉下来。” 不仅是皇后有这个担忧,只要是高位嫔妃都有这个忧虑,毕竟嫔以上就是有数量限制的,要想升上去,那就只能把别人拉下来。 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好了,炭火也逐渐在减少,璟宜跟着身边的嬷嬷学事,每每都被夸聪慧。 曹琴默在最后一个月的时候总是抱病,皇上皇后都看了去,好在太医说孩子没有什么问题,只待临盆便好了。 在宫中,不比在潜邸,家眷总是不得进,也就只有皇后娘娘的母家才可以时常来探望。 不过皇上开恩,想着贵妃如今怀着子嗣,恐怕也惦记着家里,特意让曹琴默的母亲高夫人来为她安胎。 虽说曹琴默已经生过一个璟宜,可大家还是怕她身子骨不好,无论是接生的嬷嬷还是太医,要的都是宫里顶好的。 茉心给她按着已经浮肿的小腿,宝翠进来禀报:“仪贵人那边没有动作,不过奴婢打探到,她一直在求娘娘生的是个女儿。” “若是神佛有用,宫中早就满地啼儿哭声了。”曹琴默喝了几口参茶,半点不容着:“让小林子想办法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本宫不方便出面,果然还得找几个能帮衬到本宫的人。” 正说着,腹中骤然一痛,她神色巨变,紧紧皱着眉弯下腰,尖锐的护甲早就卸下,抓住了茉心的手。 茉心也跟着慌乱了起来,连忙问道:“主这是怎么了?可是要生了,宝翠,快去请太医!” “宝翠,茉心,本宫怕是要生了,待产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看清楚那些个接生婆手脚是否干净,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啊!” 曹琴默被疼出冷汗,开始深呼吸缓解自己的情绪,宝翠连忙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匆匆忙忙的跑去请太医。 双喜看见宝翠跑出来,眼神满是慌乱,问了一句,得知贵妃要生了,也慌乱的赶紧去请皇上。 等到皇上皇后赶过来的时候,附近离得近的嫔妃也都到了,生孩子是件大事,尤其是格外的皇上重视,她们都想过来刷存在感。 如懿也来了,只是脸上总是瞧着像是不大情愿,给皇上皇后请安之后,硬是要站在皇上身边,说着什么:“恐怕一时半会生不下来,皇上不如坐下,也别累着自己。” “娴嫔这是哪里的话!是巴不得的贵妃难产吗?”嘉贵人捉住了她的错处,连连逼问。 她在众人面前本来就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形象,也没有人说她越界,反而觉得她是真的在为贵妃担忧。 众人看向如懿的目光更加不喜,虽然平日里她们都争个你死我活的,但在这种时候,就算关系再不好,也不会直接在嘴上诅咒。 尤其是仪贵人,原本离如懿还挺近,听了她的话,直接自己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如懿瞪大双眼,嘴唇诡异的嘟着:“嘉贵人为何要如此污蔑本宫!本宫也只是在担心皇上的身子!” 弘历正是烦躁的时候,听着里面不断传来的惨叫,在如懿想要过来拉他的时候直接推开:“你当真是冷血冷肺到了极致!曦月是哪里得罪了你,在她生璟宜时,就说出那番说辞,如今更是诅咒贵妃难产,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 “皇上!你怎么能如此想臣妾?”如懿半点不关心里面谁生产,也不关心对方是死是活,她只知道她被她的少年郎伤到了,扭过头一言不发,决定这次不会轻易的原谅弘历! 第33章 贵子 弘历看着如懿这副模样,更加心寒,无论是如懿背叛他,还是如今这般冷血的情形,好像和记忆中那个美好的青樱相差甚远。 他不再去管如懿,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每每看到产婆出来,都让王钦上去询问。 好在不是头胎,生产的过程还是很顺利的,很快产婆就抱着孩子喜气洋洋的出来:“恭喜皇上,喜得麟儿!” 在座的众人无论心里情不情愿,现在都要扯着笑容违心的说道:“恭喜皇上,喜得贵子!” 弘历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看着如今还皱皱巴巴的孩子,一想到对方是贵妃生下的,心中柔软不已。 他叮嘱了很多,就像一个普通的父亲在叮嘱着照顾他孩子的那些人,一定要万分小心再小心,眼里满是这个孩子。 皇后捏紧了手中的帕子,这一刻心中的嫉妒更是达到了顶峰。 甚至连如懿嘴上说是不在意,可是看到皇上这般模样,还是气的不行! 这算什么?这都不是她的孩子,弘历干嘛这么在意! 贵妃生产完之后就累的睡了下去,一切有宝翠和茉心打理着,倒是井然有序。 弘历这才想起了曹琴默,终于问道:“贵妃身子如何了?” 其他太医还没有回话,有一个太医就抢先说道:“贵妃娘娘这次生下孩子极为耗心血,再加之上次被行刺,恐怕娘娘为了孩子并没有养好伤,日后恐难有孕!” 弘历听到贵妃没有养好身子,就想到曹琴默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下伤害,眼神动了动,有几分难过。 他仔细的看了一眼这个太医,就是上次被刺那日为贵妃诊脉的太医。 弘历看着他,缓了一会儿才说道:“你极好,若是旁人恐怕还不敢在朕面前如此说,叫什么?” 那个太医把头低的更深,恭敬地回道:“宋安,是臣的名字。” 弘历显然已经记住他了,点了点头叮嘱道:“好好照顾贵妃,若是有什么闪失,拿你们是问!” 曹琴默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璟宜趴在床边一直盯着弟弟,她笑了笑:“璟宜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他好小哦,额娘!”璟宜看见曹琴默醒了,笑得眉眼弯弯:“他的手只有那么一点点!” 曹琴默被她逗笑了:“璟宜小时候也是只有那么小呢,以后就算额娘不在了,有个弟弟,你也有个依靠。” 这世道对于女子就是这般不公平,女子只能成为附庸,若是有个兄弟,好歹在夫家也能有几分依靠。 璟宜没有理解这话里面的意思,歪了歪脑袋:“额娘去哪我就去哪!” 曹琴默没有解释太清楚,只是摸了摸瑾宜的脸,笑了笑。 她这边在养着胎,仪贵人那边出了事,本来都已经有五个多月了,没想到当天下午见了红,孩子没保住。 是个已经成型的男胎,仪贵人已经晕了过去,这件事还惊动了太后,除了还在养月子的曹琴默,几乎所有人都去探望过了。 仪贵人醒了之后更是日日以泪洗面,逢人都说是有人要陷害她。 尤其是听说那男胎全身乌黑发紫,显然是因为中毒,才没了胎心。 这件事骇人的紧,皇上下令不许人外传,可这就跟漏了塞子的后宫似的,只要稍微打听都能听得到。 除了这件事,曹琴默还从茉心那里知道莲心现在过得很不好,据说是还跳进河里寻过死,不过当时莲心说的是失足。 大家默契地承认了她的话,宫女自戕是重罪。 皇后娘娘不知道是不是郁结于心,如今三病两痛,大多是都是由贵妃主持,不过如今贵妃在养月子,很多事不方便出来。 这件事也就没有传到贵妃这里。 曹琴默喝着养身子的汤药,叹了一口气:“皇后那边的事,本宫要是主动去管,也要招惹一身腥,茉心,你去跟莲心这么说……” 茉心听了,点了点头:“就是不知道她敢不敢这么做了。” “那就是她的事了,是不是要自己拼一把,在她。”曹琴默将汤药一口喝了下去,准备休息了。 之后几天倒是平静,直到听说庑房那边闹了事,王钦也不知道去哪里喝了疯洒,不仅冲撞了皇上,甚至还调戏了皇上身边的一个侍卫。 当场那个侍卫就把王钦的一条腿给打折了,然后莲心哭呛着说着王钦种种禽兽所为,让皇上大发脾气。 曹琴默只是建议莲心把这件事情闹大,没想到她竟然闹得那么大,她看向茉心:“莲心家里都安排好了?” “都安排妥当了,不然莲心也不敢这么做。”可能是被王钦折磨的很了,莲心不再受皇后所控,直接反咬了一口。 皇上也知道了皇后强迫莲心嫁给王钦是为了知道他的心意,不顾皇后如今重病在身,收了凤印,交给贵妃。 皇后没了凤印,反而贵妃执掌凤印,这是连曹琴默都觉得离谱的程度,她只以为弘历会夺了皇后的权,却没想到弘历直接把皇后的权利给了她。 曹琴默沉默了,不知道弘历是不是在试探她,只能万事小心。 不过她倒是听说了生产那日有个太医为她说情,还是上次的那个太医,召见了他。 那太医一看见曹琴默,直接跪下:“臣请贵妃娘娘安。” “你可知本宫召你来有何事?”曹琴默问道,宋安沉默了一会儿,回道:“臣愚钝,请贵妃娘娘明示。” 曹琴默轻笑了一声:“本宫不喜欢和蠢货说话。” 宋安知道自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话题一转:“这宫中无人不为自己,娘娘是,臣也是……” 话还没说完,他抬起头,是一张清秀带着年轻面庞的脸:“求娘娘怜臣。” “这后宫有资历有能力的太医比比皆是,本宫难道要为几句话,就用你?”曹琴默答非所问。 宋安皱了皱眉,一脸严肃:“臣胆子大。” 茉心在旁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故意逗他:“你胆子能有多大?你说来听听。” 宋安并没听出里面的逗弄之意,认真道:“那日仪贵人出事,臣有幸跟了过去,知道龙胎为何而亡,不知娘娘……可感兴趣?” “龙胎中毒,不止你一个人看得出来,这可不够格。”曹琴默又笑道。 宋安并没有气馁,抬头看向曹琴默:“是,臣的医术比不过齐太医,可齐太医不敢说的,臣敢,只要娘娘想听,臣无一不言。” 第34章 朱砂局 对方如此乖顺的态度的确让永寿宫的人对他的防备少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后宫,甚至连相处多年的人都要防着,更别说是才认识的。 不过曹琴默确实给了他机会,她道:“以后本宫得平安脉,你来。” 当然,她不可能只让李安为她诊脉,这其中会有多少个太医盯着,曹琴默并没有告诉李安。 她要瞧瞧对方是否真心,是否能用。 虽然调查出来的结果,李安背后清清白白,至于为什么投靠她,其实也能说得通。 毕竟对方的年纪摆在那,想来也得不到重视,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一个能往上爬的阶梯,而如今还没有任何亲近的太医的贵妃就是他找的靠山。 等对方走了,宝翠才小声的说道:“感觉还是不靠谱呢。”“看看再说吧。”茉心回道。 皇后彻底被皇上厌弃了,在做了那么多事情之后,虽然没有废后,但也如同废后了。 皇上对于仪贵人肚子里的龙胎中毒而亡格外重视,吩咐了大力查下去。 如今各宫人人自危,曹琴默让人把永寿宫上上下下都查了一遍,确保永寿宫里没有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东西,才松了口气。 倒不是她多事,只是这种敌在暗,我在明的感受并不好,如果他没猜错的话,接下来至少有一人要遭殃。 如果能查出背后的凶手,那肯定是好的,可这么明目张胆的投毒,除非是那个凶手真的不要命了,不然怎么可能会不找替罪羔羊。 她猜的不错,仅仅两天,皇后就突然召集了她们过去,虽然皇后如今没有多大的权力在手上,可谁让还没有被废后,宫妃们依旧要听她的。 这次甚至还请了皇上,弘历来的时候格外的不耐,甚至嘴上还在苛责:“贵妃如今还没养好身子,怎么能让她走来走去的见了风!” 皇后这些时瘦了很多,说一句话都要缓很久,总是带着几分咳嗽,闻言眼神闪了闪,像是有泪花。 她沉默不语,倒是旁边的素练跪下来说道:“娘娘知道皇上在为仪贵人孩子的事伤身,这几日都在查,如今查到了一些线索,这才让大家前来!” 弘历脸色这才好了一些,但还是依旧不想理富察琅嬅,坐在主位上:“既然如此,那就给大家一个交代吧。” 富察琅嬅咳了好几声,忍下心中的悲痛,吩咐将人带进来。 “皇上,臣妾这几日查了许多能入口的东西,仪贵人最近格外爱食鱼虾,臣妾便多查这方面,没想到真的查出了问题。 臣妾怕自己判断出了错,特意叫了齐汝齐太医而来,请皇上明鉴。” 随着皇后说的话,外面走进来一群人,打头的就是齐太医,后面跟着许多脸上都挂了彩的太监。 齐太医跪在地上:“皇上,依臣所见,仪贵人所怀的龙嗣全身乌黑,身形浮肿,如果猜的不错,便是水银中毒,看样子还不仅仅只是接触,恐怕是吃了不少,才会如此严重。” “水银?可是谁会吃这东西!”嘉贵人尽职尽责的捧哏。 皇后接着她的话,说道:“本来我也觉得蹊跷,尤其是有人告诉本宫那些个鱼虾虽然当日都活蹦乱跳,但还没来得及送到仪贵人那里的,第二日全都死了。 本宫这才觉得不对,让人查了为那些鱼虾的鱼食,齐太医,你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齐汝接过鱼食,放在鼻尖轻嗅了一下,然后让人接了一盆清水把它泡开,看了看,脸色大变:“里面掺杂了许多朱砂,朱砂由鱼虾吃下,贵人再去食那些鱼虾,朱砂自然而然的就进到肚子里,经过腐蚀发酵,便成了水银。” 仪贵人一个不察没有坐稳,整个人脸色惨白:“好精密的手段,嫔妾是得罪了谁,对方要如此置嫔妾于死地!” 精密?曹琴默不做评价。 明知道宫中所有人都在惦记这个事,还明晃晃地表示出自己钟爱鱼虾,让人有下手的机会,哪里精密了? 这是正常人都会想到的下毒手段吧,甚至连帝王家都有食不过三的说法,难道你以为只是摆着玩? 不过她还是后怕的摸了摸肚子,宫中手段防不胜防,要在宫中活下来,谨慎是最不能放下的。 弘历果然生气了,脸色阴沉:“谁胆子那么大?敢在宫中公然行凶!” “臣妾暂时也不知道,不过已经吩咐人去各宫搜宫了,想来很快就知道到底是谁如此狠的心肠!”富察琅嬅压下眼底复杂的神色,轻声说道。 嘉贵人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正坐着的贵妃,嘴角带上了几分笑意。 很快,就有侍卫过来,一个宫女捧着一小盒盒子,小心翼翼的上前。 “娘娘,找到了,的确是朱砂!” 曹琴默心中涌现一股不安,看了眼偷偷看她的嘉贵人,冷笑了一声,如果她们真的敢…… 弘历接过那盒朱砂,沉声问道:“是从谁的宫中搜出来的!” “奴婢,奴婢不敢说……”那个宫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只是眼神一直在看着曹琴默。 曹琴默抓紧了手边的扶手,笑道:“你怎么一直看本宫?怎么,难不成这东西是在永寿宫发现的?” 宫女死死的趴在地上,不开口言语。 皇后也接过那盒朱砂,用护甲翻了翻,看着那个盒子:“这黄梨花珐琅彩镶珍珠的款式,倒是像贵妃宫里的东西。” 曹琴默看向皇后,然后见众人都开始纷纷言语,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露怯,甚至连皇上都露出了怀疑的目光,更是不能慌。 她笑了笑:“娘娘好眼力,连臣妾自己都记不得自己宫中多用的是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专门将臣妾宫中用过的什么东西都记住了呢。” 皇后被怼了一下,眼神里出现了几丝恼怒,看向那个宫女:“你来说!这是从哪宫里搜出来的?你别怕,本宫和皇上自然会为你做主,谁都不敢伤了你!” 宫女抬头自认为隐秘的看了一眼嘉贵人,然后像是豁出去般,泪流满面:“是,是永寿宫!” 第35章 朱砂局#2 “大胆!贵妃娘娘也是你能污蔑的,是谁让你那么做的!”曹琴默还没说什么,她旁边的茉心先怒了。 曹琴默连忙给了茉心一个眼神,让对方不再说话,脸上带着委屈,跪了下去:“臣妾从没做过这种事,不知道是谁在污蔑臣妾,臣妾可以对天发誓,只求皇上明鉴!” 如懿看向曹琴默的眼神带上了几分复杂,冷冷质问:“仪贵人从来都没有得罪过贵妃,贵妃为什么要下如此狠手!同样都是做母亲的人,贵妃竟然忍心到如此地步!” 曹琴默看着她事不关己的模样,还有脸在这里质问自己,并不打算理会对方,紧紧的看着皇上:“皇上,能否让臣妾问几个问题?” 弘历本来对这件事也是半信半疑,他不相信向来温和从不惹事的曹琴默会卷入这场风波,可事关皇子,他也不得不严肃下来。 听到曹琴默这么说,弘历点了点头。 曹琴默先是深深地看了一眼皇后,然后再看上嘉贵人,直到把嘉贵人看得寒毛倒立,以为对方知道了什么,才缓缓开口:“你既然说这是本宫宫中搜出来的,那你来说,是从何处搜出来的?” 那个宫女愣了一下,她们本来之前确实是想诬陷贵妃,可是贵妃的永寿宫简直就像铁桶一样难进,而且时不时都要搜查一番,没办法把这朱砂送进去。 所以这个朱砂其实一直都是长在宫女袖口中,假借翻找之名,从袖口中抖落,来污蔑的。 宫女哪里知道该怎么说,眼神慌乱了一瞬,然后白着脸:“是在,是在贵妃的梳妆台中,那个小梯子里翻到的。”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在贵妃的寝宫中?”茉心一下就抓到了言语中的漏洞,紧紧的逼问。 宫女眼神闪躲了一下,不再回话。 曹琴默知道这把稳了,几滴清泪说落就落,拿着帕子哭的梨花带雨:“皇上,臣妾这几日总感不适,宫中各个角落都拿艾草熏过,尤其是寝殿,若真如对方所说,那么想必这盒朱砂应当有浓重的艾草之味……” 弘历脸色沉了下去,这和朱砂其实并没有什么味道,因为大家都知道贵妃不爱熏香,设计这局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对方突然熏艾。 嘉贵人抓住了手边的袖口,看向齐太医,齐太医是皇上专门指过去调理贵妃身子的,可对方也没有跟皇后说过贵妃最近在用艾草! 这么大个漏洞,竟然谁也没有发现。 弘历看向齐太医,齐太医显然也愣了,摇了摇头:“臣并没有给贵妃用过艾,不知道贵妃这话从何说起!” 曹琴默依旧是那副委屈的表情,低垂下眉眼,她不说,自然会有人替她说:“齐太医也好意思说呢!皇上让你照顾主,你却一次都没有来请过平安脉,我们家主身子不适想来找你的时候,却听闻你一直候在皇后娘娘那里,主不想闹的去和皇后娘娘抢人,只能找了几个小太医来看,既然是其他太医给娘娘看的病!” 弘历没想到齐汝竟然敢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甚至从这里面能看出,齐汝显然更重视皇后而不是他! 这彻底激怒了作为一个皇上的疑心,那是不是只要皇后想要弄死他,齐汝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拿起茶盏狠狠的摔在了齐汝面前。 飞溅的瓷片擦过脸颊,很快就带去几点血珠,齐汝不敢动,连忙跪下来,他确实是皇后派的,只是没想到这次皇上会如此生气。 皇上不信任他们了,亲自让人去永寿宫看了一眼,回来的人回报,永寿宫里面确实有艾草的味道,也有烧艾的痕迹。 曹琴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美眸中含着泪水,楚楚可怜的看向皇上:“臣妾向来不争不抢,没想到还是招人暗算,若如今不是臣妾身子不适,是不是真的要着了他们的道?皇上,臣妾真的好怕……” 弘历想到自己刚才确实有怀疑过曹琴默,更加愧疚了,走下去抱起对方,然后看向皇后。 今天的所有事全都是由皇后牵着他们走,也是皇后第一个提出怀疑贵妃的,弘历想到之前皇后一直针对贵妃,本就不信任对方,现在更加确定是对方搞得鬼。 皇后眼神格外慌乱,不过想到自己还准备了后手,心中安生了几分:“想来是本宫太心急了,这个宫女满嘴谎言,竟然敢污蔑贵妃!说,是谁让你这么做的!” 大家的目光这才落在了宫女身上,对呀?既然贵妃是无辜的,那么显然是有人要污蔑她,那这个一口咬定是贵妃的宫女是最会被怀疑的。 宫女紧紧的掐着自己的手,目光绝望的看向皇后,想到自己的家人还在嘉贵人手上,知道自己现在必须死了。 她露出一个惨烈的笑,然后缓缓地看向如懿,突然对她大拜下去,然后站起来猛然冲向柱子,撞柱而亡。 “啊!”这里发生了一小场慌乱,好在受到惊吓的皇后也很快地反应过来,让人连忙处理了那个宫女。 在如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仪贵人红着眼睛盯着她:“娴嫔,为什么她要对你行拜礼?是不是你做的!” 如懿瞪向她,自持着清者自清,高傲的仰起头:“臣妾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看上我,我又不是她!” 皇后旁边的一个小太监抓住时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将那盒朱砂拿到手上,小心翼翼的说:“娘娘,这盒朱砂里,好像有股淡淡的沉水香。” 皇后连忙接过朱砂,看向那个小太监:“你确定?” 皇上一把夺过朱砂,放在鼻尖细闻,然后阴沉着心情,竟然真的有股淡淡的沉水香,只是不浓,最开始没有被发现! 她们的计划确实很简单,最想拉下的是贵妃,但是如果污蔑不成贵妃,那把如懿拉下水也是好的。 现在的皇上可没有剧里那么坚信如懿,甚至对如懿已经抱着怀疑的态度,也不觉得对方是自己的青樱,很快就相信了。 第36章 阿箬叛变。 如懿看向弘历,只是抬起头,面容依旧是淡淡的:“臣妾是清白的。” 然后什么话都不说,弘历心中较量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给她机会:“如懿,既然你说你是清白的,那为什么朱砂里会有沉水香?” 他们都知道只有如懿喜欢用沉水香,宫中再无第二份。 如懿呆呆地看着弘历,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坚持道:“臣妾是清白的!” “皇上,慎刑司那边招了,说是……娴嫔所为。”一个太监走过来,跪倒在地上说道。 他一走进来,外面也跟着走进来几个小太监,富察琅嬅看着走进来的几人,然后又看向如懿:“便是他们说,为娴嫔所为,你可看清楚这几人,你可认识?” 如懿转过头,看了一眼给人的容貌,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小福子是臣妾宫里的,小碌子是御膳房专给仪贵人送鱼虾的,其余的臣妾不认识。” 富察琅嬅眼神一历,问道:“你真的不认识?” 如懿抬起头看着富察琅嬅,半点不带惧怕,摇头。 既然是针对如懿的局,这些人怎么可能不被安排好,皇后笑了一下,说道:“他们可是对娴嫔你熟的很,你们自己说。” 小福子先跪趴了下去,声泪俱下:“奴才是娴嫔娘娘宫中的,是专门为娘娘寻来朱砂给小碌子,然后味道鱼虾里,奴才也不想的,只是奴才的命在娘娘手里,娘娘说……娘娘说若奴才不听命于他,便杀了奴才与奴才的哥哥!” 小碌子连连磕头:“皇后娘娘饶命,皇上饶命,奴才也是为了奴才自己的命你和弟弟小福子的命,皇上饶命啊!” 如懿惊呆了,转过头指着两人:“本宫与你并不熟悉,你为何要如此污蔑本宫!” 小碌子只是一个劲的磕头,没有回话。 小安子是内务府的,他也出来作证:“在贵妃怀孕的时候,娴嫔娘娘就向奴才要了不少朱砂,之后仪贵人遇喜,又要了许多朱砂过去,只是奴才真的不知道娘娘是要拿来害人,不然给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怎么做呀!” 嘉贵人适当的开口:“所以,娴嫔娘娘一开始想害的是贵妃!” 海兰在这个时候突然跪下,言语恳切:“还请皇上皇后明鉴,姐姐她不会那么做,她没有那般心思!” 嘉贵人轻笑了一下,盯着海兰:“海兰妹妹,别说你不相信了,我也不相信呀,可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娴嫔,你不得不信呀。” 小福子小心地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猛然站起来:“娴嫔娘娘如此狠毒的心肠,我竟然不能再让你继续害人,也不能再让你要挟着哥哥的命,皇上皇后,奴才今日便以死明志,只是对不起仪贵人与龙嗣了!” 说完,一头撞向了柱子,这是刚才那个宫女撞的那个柱子。 现在已经有两条人命了,并且在他们死之前,很明显都是因为如懿,让人不得不怀疑刚才那个宫女是不是也因为如懿拿着把柄,不得不寻死! 仪贵人紧紧的抓着胸口上的衣服,大口的呼吸着,但最终还是接受不住,昏了过去。 一时间兵荒马乱,弘历眼神如刀,盯着如懿,只是还是说道:“仅仅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词,如何信得?” 富察琅嬅就知道他会那么说,回道:“臣妾也觉得一面之词不可信,只是刚才在搜宫的时候,看见娴嫔的宫女阿箬鬼鬼祟祟的,便将她带来,看看她怎么说。” 阿箬被带了上来,像是吓的厉害,一直在发抖,看见皇上,更是哭的梨花带雨。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主也是一时鬼迷心窍,皇上看在与主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要重罚主!” 在场所有人都看向如懿,如懿瞬间横眉竖目:“阿箬,你在胡说些什么!本宫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些事,谁让你这么说的!” 阿箬像是没反应过来,呆呆地看向如懿,然后再次看向皇上,立马改了口风:“对,主从来都没有做过这些事,是奴婢癔症了,皇上饶命!” 素练上前甩了她一巴掌,然后厉声说道:“你个贱婢!皇上皇后面前还不说实话是吗?” 如懿站了出来:“阿箬今日不知道在胡言乱语些什么,还请皇上让臣妾将阿箬带回去,免得说了什么冲撞了皇上皇后。” “娴嫔怕不是心虚了吧,若这贱婢实在不开口,那便乱棍打死也好,免得支支吾吾不说话。”嘉贵人在旁边笑道。 阿箬听到自己要被乱棍打死,抓着如懿的衣?:“主,主救救我!奴婢不想被乱棍打死,奴婢是为了你呀,主!” 皇后趁这个机会开口:“你要是再不说实话,现在便拖出去。” 如懿看了一眼阿箬,然后扭头:“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本宫也救不了你!” 阿箬眼底闪过一丝恨意,不过好在了解如懿,早就猜到了对方会放弃自己,心底冷笑了一番。 “主,奴婢为了你受了那么多,你却如此冷心!那你也不要怪奴婢不仁,皇上,皇后,朱砂确实是娴嫔娘娘的!” 惢心皱着眉说道:“阿箬姐姐,主平日里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联合其他人污蔑主!” 阿箬看向她,突然笑道:“我为主做了那么多肮脏的事,主说放弃我就放弃我,你觉得你跟着主,又能得到什么好下场!” 她言语凄厉,好像真的被如懿地冷心伤到了,不管不顾的说:“主本来最开始想要对贵妃动手,只是贵妃娘娘平日里小心谨慎,找不到动手的机会,这才让贵妃娘娘成功生下贵子。 仪贵人信任主,再加上有小碌子,龙嗣才会中毒而亡,主之所以那么做,是因为她自己没有孩子,就见不得别人有孩子! 最开始主还让奴婢用这盒朱砂污蔑贵妃娘娘,没想到也被贵妃娘娘拆穿,贵妃娘娘,是奴婢不长眼,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是奴婢跟错了主,奴婢这就以命赔给贵妃娘娘!” 说完就想撞柱,却被旁边的嘉贵人眼疾手快的拦下:“今天已经有很多人殒命,娴嫔身上已经背了许多人命了,傻丫头,你干嘛还要用自己的命为她抵债!” 第37章 情断 弘历气得狠了,他看向如懿的目光满是怀疑,难不成有三个人要拿性命来污蔑如懿吗? 如懿死死地盯着阿箬,然后又转头:“皇上,臣妾没有,臣妾是清白的……” “娴嫔就只会说这一句话吗?”不知道是哪个妃嫔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有三个人要拿命来害你是吗!”弘历冷嘲出声。 如懿没有想到连弘历都不信她,眼里满是失望:“皇上同我认识那么久,还不了解臣妾的为人吗,当真是叫人心寒!” “你才是最让朕心寒的!”弘历猛然站起身,直直的指着如懿:“你自私自利冷血冷肺,你从来心里只有你自己,你看不到朕为你做的所有,你只能看到你想看到的! 从朕登基以来,你做的哪件事是一个妃嫔该做的,其他的朕都可以原谅你,但这次事关龙胎。 朕没想到你竟然善妒如此,甚至还想要害贵妃,简直就是个毒妇!” 弘历宣泄完自己心里的情绪,依旧觉得不过瘾,他的眼里满是失望,感觉自己从来都没有看清过如懿。 如懿瞪着眼睛,眼里终于有了泪水:“皇上竟然如此薄情寡义,就这么看臣妾?皇上难道忘了墙头马上……” 她还没施完法,就被曹琴默眼疾手快地打断:“我与如懿妹妹从来都无缘无仇,难道就因为曾经劝过皇上,谨慎考虑永璜养母之事,就让妹妹记恨如此之久吗? 妹妹大可对我而来,只求妹妹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伤害我同皇上的孩子呀!” 她字字犹如剜心,哭的不能自已,弘历生怕她把自己的身子哭伤,走过来轻轻地抱住她,安慰道:“不怕,曦月不怕,没人能伤害我们的孩子,朕也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到我们的孩子!” 如懿亲眼看到自己被诬陷,那个曾经深爱着的少年郎却去哄着其他女人,觉得自己遭受到了爱情的背叛,甚至连反驳都不想反驳了。 她冷眼看着这一切,然后表情淡淡:“你们如此污蔑本宫,本宫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现在还存有幻想,万一弘历知道了自己被诬陷,或者是能顶住其他人的压力站在自己这边,这才是她所向往的爱情。 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弘历冷漠的看着如懿,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乌拉那拉氏,谋害皇嗣,污蔑贵妃,当即废为庶人,无诏不得出!” 弘历还是留情了,按理说被废为庶人的宫妃都应当去冷宫,可他依旧允许如懿住在延禧宫,只是无诏不得出。 皇后眼中闪过几分不满,但还是忍耐了下来,乌拉那拉氏的能力大着呢,当年就差点抢了她的福晋之位,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会被弘历厌弃。 可偏偏让她没想到的是,如懿有骨气的很,当场就说道:“臣妾既然已是废人,就不应当再住进延禧宫,还请皇上准许臣妾进入冷宫,不再烦着各位的眼!” “好,好极了!”本来弘历就在给她台阶下,结果她非要跟自己犟,难不成她还希望自己再像以前那样巴巴的哄着她吗! 他气笑了,看着如懿:“那就如你的愿,当即住进冷宫!” 海兰怎么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还在苦苦的哀求:“皇上,姐姐她不是那样的人,一定是别人污蔑她,冷宫苦寒,姐姐怎么能住那种地方!请皇上看在姐姐与皇上如此多年的情分上,不要把事情做的那么绝!” 好家伙,海兰这是为了如懿连命都不要了吗?竟然敢跟皇上那么说话,曹琴默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在现在弘历脑子也乱的很,没有注意到海兰说了什么,偏过头不再去看她们。 如懿把头一抬,神色高傲:“海兰,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这么个蠢货到底是怎么活到如今的?曹琴默在心中吐槽,但她乐见其成。 富察琅嬅也格外开心如懿的反应,进了冷宫,再想出来可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如懿说完,不再管她们,自顾自的翘起后三只手指,轻轻的捻住前面的衣服,走了。 这个闹剧终于结束了,弘历烦躁的甩袖,只是看到旁边的曹琴默,又忍住了脾气。 “让贵妃受委屈了。”他这么说道,曹琴默很会看眼色,顺势安慰了他几句,说了些让弘历开心的话,很快就被弘历拉着走了。 留下来的人看着贵妃的背影,都露出了既羡慕又嫉妒的目光。 既然如懿主动承认了这件事,甚至还自请进了冷宫,宫中就算想为她求情也没办法开口,就比如李玉。 李玉既着急又烦躁,按理说王钦下了台,皇上应该重用他才是,没想到上来的却是一个从来都没有人在意过的普通的小太监。 听说觉林路,也不知道哪里得了皇上的眼,甚至踩着李玉的头上位,让李玉恨极了。 他现在也没办法为如懿说话,特别担心在如懿身边的惢心以后该怎么办。 后宫中的妃子进了冷宫肯定是不能带人的,如懿刚刚开始还想把惢心带上,没想到却遭受到了拒绝。 李玉这才松了口气。 本来如果皇上在意如懿,肯定会让她带一个人去伺候着,毕竟皇上怎么会舍得自己的青樱一个人在冷宫受苦。 可谁让这次是如懿作死,甚至还顶撞了皇上,说皇上薄情寡义,和皇上的情谊也算是彻底的断了,皇上又怎么会专门为她开恩。 只是如懿人缘不好,如今的海兰还只是一个常在,身边也只有两个宫女伺候,不可能再让惢心跟着她,李玉现在也没有那么大的话语权,只能让惢心去了辛者库。 不过三宝倒是被如懿安排好了去路,跟着海兰,虽然海兰只是个常在,但好歹是个小透明,不会有人专门去欺负她。 当然,这只是如懿怎么觉得,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到过海兰被欺负成什么样,用的时候毫不手软,都吝啬的不肯帮一下。 第38章 永琏 如懿成功的住进了冷宫,后宫之中竟然没有一个人为她说话,哦,除了海兰。 只是这次所有参与的宫女太监全都被打发到不知道哪里去了,尤其是阿箬,曹琴默已经很久没有听到她的消息。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三阿哥,也就是她的儿子永璂,这个拥有充满了祝福意味的名字的孩子,再过几天就满月了。 自从长开了,就长得白白嫩嫩可爱极了,当真是皇上极为宠爱的阿哥,不仅名字带着极重的意味,在永璂满月当天,皇上还亲赐昭贵妃为昭皇贵妃。 从来都没有皇后还在,就封了皇贵妃的前例,皇后气得将公众的东西都砸了个遍,可如今皇贵妃的势力遍布全宫,她也只能咽下这口气。 永璂等满月礼办得格外大,不少王亲贵族全都来参加了,送来的珍宝一个比一个珍贵。 早在前一日,曹琴默的晋皇贵妃礼已经办完了,皇后现在已经完全管不了事,撑着病体只能维持住现在的体面。 只是没想到的是,已经变成这样的皇后,怀孕了。 是的,皇后怀孕了,带上零陵香竟然还能怀孕,也或许是那个项圈虽然经常戴,却不像手镯日日都可以戴着,避孕的效果就没那么强。 皇后怀孕,果然皇上还是格外的重视。 哪怕帝后如今已经离心,可再怎么说皇后怀的都是皇上的嫡子,最开始看皇后笑话的全都反转过来,纷纷看起了皇贵妃的笑话。 如今两人几乎是水火不容,都想赶紧拉对方下马,皇后现在有孕,哪怕黄贵妃都得避让一二。 只是如今皇后的年岁也高了,现在怀孕,就连太医都说要小心的养着,不然极有可能会使肚子里的龙胎出现什么问题。 富察琅嬅如今陷入了两难,她既想把宫权牢牢的抓进手中,可太医都在劝现在不宜劳身。 最后还是皇上放话,让皇贵妃在管着宫中的大小事宜,皇后专心养胎。 皇后得知这个消息,哪里还有什么心情专心养胎,时不时的就要把皇贵妃叫去训诫一二,反而胎也没养好,权也没抓住。 很快又到了一轮深秋,继皇后有孕之后,听闻之前皇上宠爱的那位从宫女升上来的答应竟然也有了身孕。 只是她做的格外小心,等到肚子已经有三四个月了才开口说,皇上欣喜不已,他的孩子到底还是太少了,若是能多一些,毕竟皇家重视多子多福。 曹琴默现在有一儿一女,身份地位牢不可破,也不屑于对她们的孩子动手,若是没犯到自己头上,总是不搭理的。 璟宜如今已满八岁,永璂也快要满岁,皇后的临盆期恐怕也就在这一两个月,如今宫中谨慎的很。 没人敢对皇后娘娘的胎动手,或者可能已经有了,只是皇后娘娘身边也有人严格的把守着,没有成功罢了。 不过曹琴默能感受到,皇后对她的态度越来越激进,或许是因为有了嫡子,更加害怕曹琴默会越俎代庖。 九月初三,皇后诞下了嫡子,皇上格外高兴,赐名永琏,无论是待遇还是赏赐,全都给了双倍。 可富察琅嬅还是不满,她可还记得皇贵妃的两个孩子,出生时那盛大的场景,以及皇上如何宠爱。 说宠爱都比不上了,更像是溺爱,璟宜是皇上唯一的公主,恨不得要星星给月亮,皇上还说过,只要他在一日,璟宜便可以永远做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这样的宠爱如何能让人不嫉妒,富察琅嬅看着正在熟睡的永琏,咬了咬牙。 孩子啊,为娘就靠你了,你一定要笼络住皇上的心! 至少一定要踩在永璂头上,让永璂永远都翻不了身! 永璂只比永琏大上一岁,富察琅嬅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要比对方好,已经想好了,等到永琏再大一些,别让他早些识诗书,毕竟他是嫡子,怎么都要比这些庶子懂事些,才能让皇上确定立下太子。 如今现在的大阿哥永璋已经让养在纯嫔膝下,据说格外懂事,且在读书上下极了功夫,得到了皇上的赏识,甚至前几日还带着一起练字。 纯嫔是个好额娘,但一定不是个好养母,人心都是偏的,尤其是一方还是自己的亲生孩子,现在纯嫔怎么看大阿哥都格外的别扭。 也不知道这后宫中是怎么了,好像进去一个如懿,原本多年不怀孕的人也可以怀孕了。 自从皇后诞下嫡子,那个小答应又怀了孕,甚至连海兰如今也有了身孕。 海兰给曹琴默的感觉好像有了些变化,她不再唯唯诺诺,看人中也带了几分算计,多了些许野心,是这份野心到底是不是为自己,就不得而知了。 海兰如今还和废人如懿保持着一定的联系,经常送东西给如懿,皇上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件事传到了皇后耳朵里,皇后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自然就传给了嘉贵人。 对付不了一个皇贵妃,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废妃吗? 她们使了什么手段曹琴默不知道,只是他又看到大阿哥等在了她的回宫路上。 “见过昭娘娘。”永璜恭恭敬敬的向曹琴默行礼,他现在算是个小少年了,那些个奴才不敢苛待他,吃食上也给足了,长得拔高了些。 只是依旧高高瘦瘦的,眼里带着不可言说的野心,和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不一样。 曹琴默也跟他耍表面功夫:“大阿哥怎么一个人在这,皇上今日不是要去看纯嫔吗?你怎么不过去。” “纯娘娘让我去练字……她并不想让我见到皇上。”永璜抿了抿唇,抬头看向曹琴默,直言不讳。 曹琴默笑了一下,当做没有听见他的潜意思:“大阿哥说笑了,纯嫔许是想要抓一抓你的功课,如今天气也冷了,大阿哥也要注意保暖,本宫就先回去了。” “昭娘娘!”永璜到底还是个小少年,一时之间没有沉住气,这场无声的对峙还是输了。 “昭娘娘,永璜一直想让您当我的母亲,我一直都没有忘记过,是您让我脱离那群狗奴才,也是您教了我一些道理,让我站了起来,昭娘娘……” 第39章 良辰燕婉? “永璜,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你知道皇上的脾气的,不要忤逆他。” 曹琴默站在离永璜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声音冷了下来,看着永璜:“你现在的生活就已经很好,不会有人再来虐待你,忽视你,皇上也已经开始重视你,比你以前的生活好多了,不是吗?” 永璜哑口无言,他想说不是这样的,他要的不仅仅是这样,他要有个足够尊贵的母亲,要让皇阿玛知道自己的努力,他想要……坐上太子之位。 可现在,皇贵妃并没有明确的答应他,也没有要收养他的意思,他现在名义上的母亲,也是庶人,甚至从一开始,对方对他就不冷不热的,哪怕连点温情也只是在有人的时候有,他不稀罕这种! 可曹琴默已经不打算再继续跟他聊下去了,再聊下去,恐怕要被人捉住了把柄。 她借口自己已经累了,让永璜赶紧回去休息,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听说皇上有要封纯嫔为妃的意思。”等回到宫中,宝翠一边给曹琴默揉腿,一边说道。 曹琴默靠着身后的软椅,笑问:“你听谁说的?” “林路。”皇上身边如今的大太监,总管太监李路,就是曾经那个默默无闻的小林子。 宝翠说话的时候格外小心,是将那些个无关的人退下之后才说的。 曹琴默在心中计量了一番,笑了笑:“那看来是真的了。”林路从来不会说无把握的事,既然他敢那么告诉皇贵妃,那么恐怕皇上手上已经有了动作。 如懿身边的惢心原本是退到了辛者库,那里的奴才可比宫中伺候各位娘娘的奴婢惨多了,每日总是被欺负就算了,也是做着宫中最苦最累的活。 只是惢心还没有在里面待多久,听闻就被调去了嘉贵人的宫中。 这几日嘉贵人受宠极了,据说是跳了他们那边什么玉氏的舞蹈,把皇上迷得不行,可在私底下,谁都看不起这位金玉妍。 不过是个被送过来的贡品,在出身上就比他们低了一截,如今更是会使这些个狐媚手段,可不让那些个只认为身份比她高的妃子讨厌死了她。 嘉贵人当然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可她再也不要这么默默无闻下去了,再这么下去,她什么时候才能完成世子对她的期望! 很快,金玉妍封嫔这消息就传来了,甚至比纯嫔封妃的消息更快,不过两人都是选定了同一天进行晋封礼。 曹琴默是真的感觉皇上封这些就像是闹着玩似的,毫无理由,只要让皇上开心了,连皇贵妃都让你坐。 就比如她现在坐着的皇贵妃之位,真的是因为她育有一子一女吗? 不,她感觉更多的是她表现出来的全心全意爱着皇上的模样讨好了皇上,又或者是皇上对她的愧疚? 可是,帝王的愧疚能有多久呢?不过是觉得她好像真的有菟丝子一样好像离不开皇上,极大的满足了弘历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罢了。 男人,或者说是帝王,只要能满足了他们心里隐秘的小癖好,总能得到数不清的好处。 帝王的爱和愧疚都是长远不了的,只有地位和金银珠宝还有独属于自己的孩子才能永永远远的陪着她。 除了这些事,茉心还说了其他的八卦给曹琴默听,曹琴默倒是记住了一个。 好像是大阿哥身边的一个宫女,被纯妃又重新送回了辛者库,虽然嘴上说的什么八字冲撞,只要离纯妃的,都知道纯妃是因为那个宫女意图勾引皇上,才被退了回去。 这种事屡见不爽,尤其是自从有一个宫女得手了,就是那个伺候皇上研墨的御前宫女,如今怀着身孕的那位。 现在个宫里长的稍微有点姿色的,都蠢蠢欲动,格外的想爬上龙床,然后一飞冲天。 这对于她们的诱惑确实很大,只需要一个晚上,她们就可以从伺候人的变成被人伺候的,谁会不心动。 所以各宫娘娘们全都防的很紧,稍微好看一些清秀一些的,通通都不要在前面伺候,除了自己的贴身婢女和带过来的陪嫁,其他的都是长的普普通通的。 曹琴默一时之间有些意动,然后靠着头笑问:“是那个叫魏嬿婉的?”她记得她,之前在永璜身边见过,长得确实好看,甚至在某些方面,看上去还有些像如懿。 只是长得要比如懿年轻的多,满脸的胶原蛋白,笑起来清新又甜美,难怪被纯妃防备上了。 茉心也跟着笑:“娘娘记性真好,确实是叫魏嬿婉,据说皇上还夸过,说什么‘良辰嬿婉’,果然对对方记忆深刻呢。” “……”曹琴默剥坚果的手一顿,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良辰嬿婉好像是首艳诗。 偏偏其他人好像一点没察觉,这么大啦啦的就把这首诗念出来了。 曹琴默轻咳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个叫魏嬿婉的姑娘,也只是稍微有了一点印象,没有在她的生活里泛起多大的波澜。 比起魏嬿婉这个暂时格外不起眼的人,海兰倒是让曹琴默没想到了。 自从海兰一改往日的畏畏缩缩,容貌摆在那,确实更得皇上喜欢,甚至把她从常在升为了贵人。 这个架势,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海兰如果能生下皇子,应该就能封嫔。 偏偏她出了意外,之前就三病两痛,嘴上长满了燎泡,现在更是在太医的把脉下,发现对方竟然中了朱砂。 仪贵人现在恨死了如懿,听到朱砂两字,更是像应激了一般,只是她没有想到,如懿都已经进了冷宫,为什么还会有人用朱砂来谋害龙嗣? 海兰在床上哭得伤心极了,一定要皇后皇上为她主持公道,好不容易把如懿弄进去,皇后可不希望再出什么岔子,打着哈哈。 她的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金玉妍,金玉妍动手她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对方这么蠢,在如懿进去后没人背锅的情况下还敢用朱砂!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第40章 海兰中毒 在这里的人都沉默着,有些是在担忧,有些确是在幸灾乐祸。 嘉嫔看向皇后娘娘,轻微的摇了摇头,虽然是在说不是她干的。 曹琴默揉了揉额头,朱砂她有百分之八十确定,嘉嫔肯定参与在其中,连皇后恐怕也是知情的,两人打着配合,想的就是把她和如懿其中一个拉下。 只是如果现在再动手,不仅之前白做功夫,也极有可能在被皇上纠缠下去,怎么看都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嘉嫔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那么现在,就是要看看这局谁最得利。 曹琴默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哭唧唧的海兰,目光中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扫过了。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怀疑海兰,是因为她到底还是带入了自己,觉得虎毒还不食子呢,一个母亲应该不会为了他人这么毒害自己的孩子。 毕竟那可是朱砂,除非能精准到克数,不然生出来的孩子身体里都会带着毒素,这样的孩子注定就是不健康的。 哪个母亲会这么做呢? 到底曹琴默还是低估了海兰,又或者说低估了海兰和如懿两人的友谊。 他现在想到的是,会不会如懿还有爪牙在外面,所以想方设法的为她离开视线? 这里的人都各怀心思,真正担心海兰的恐怕只有那个怀了孕的小答应,但她担心的真的是海兰吗?不,她担心的是下一个遭殃的是自己。 皇上将这件事让曹琴默去查,皇后才生下嫡子,正是养身体的时候,现在不宜劳神。 可皇后又怎么会愿意,她已经下意识的觉得是嘉嫔做的,如果被查出来,岂不是要把她也牵连出去? 她看向皇上,言语恳切:“这宫中除了如此恶劣的事,臣妾为皇后,为中宫,理因查管才是。 臣妾的身子已经好的多了,永琏也乖巧,从不闹人,皇贵妃到底年轻,这两年才接受宫众事务,怕是处理不过来,还请皇上充准臣妾调查此事。” 弘历眼神动了动,想到了自己的嫡子,神色也温和了不少,顺着她的话:“那就由皇后去查,曦月跟在旁边多学学也是好的。” 富察琅嬅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心中难堪,但好歹还是维持住了脸上的笑意。 曹琴默何尝不想把这个烂摊子甩出去,这件事如果真的要深查,注定要牵连到皇后,她暂时还没有正面和皇后杠上的意思。 尤其是现在皇后有了嫡子,皇上格外重视,要是她现在下手,或者使了什么绊子,都是对自己不利。 既然皇后主动要过去,她又怎么会阻拦:“皇后娘娘说的是,臣妾到底还是年轻了些,握不住事,还要多像皇后娘娘学习才是。” 这番和睦的场景,让弘历满意极了,说了要去皇贵妃那里用晚膳之后,便回养心殿处理折子了。 皇后带着金玉妍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深深的看着曹琴默,在曹琴默那意思不变的假笑下,更加气愤了。 等她们都离开的差不多了,曹琴默才看向海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妹妹放心,皇后一定会为妹妹讨回公道,到底在皇家龙胎如此重要,想来那罪魁祸首,也落不得好下场,也算是无形之中给妹妹解了一口气。” 海兰面上看不出表情,淡淡的点了点头:“多谢皇贵妃指点,嫔妾也不想孩子受到伤害,只是这宫中总有那么多手段,嫔妾防不胜防……” 曹琴默打量了她一会儿,像是无意得闲聊:“妹妹可还记得自己是吃了什么开始不舒服的吗?或者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不舒服的,若是记得,也好快先抓到凶手。” 海兰皱了皱眉,偏过头:“嫔妾也记不清了,只是这两日尤其难受,这才想着请太医来看一看,却没想到……” 说着像是不忍心再说下去似的,又低低的抽咽了起来。 曹琴默安慰了她几句,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她脸上平静:“为妹妹诊出朱砂毒的是哪位太医,医术确实高明……” 朱砂刚服入体内,是无法凭诊脉看出来的,哪怕连老太医齐汝,曾经在为仪贵人诊脉的时候,也没有看出有哪里不对。 而海兰几乎是一说不舒服,就咬定了肯定是朱砂,世间哪会有那么凑巧的事。 难不成……真的像她想的那样,海兰自己主动害自己?就只为了帮助如懿洗脱罪名? 海兰显然也是慌乱了一瞬,然后笑道:“我哪里知道这些,只不过是看着症状有点像之前仪贵人小产时的模样,才斗胆猜做是朱砂……” “那妹妹的意思是,你也不确定,那又怎么能直接跟皇上说是朱砂呢?万一不小心平白无故的牵扯到了其他人,那可就不好了。”曹琴默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过海兰,也如愿的找到了一丝破绽。 看来她猜的都是对的,不过海兰这个做法确实让曹琴默感到恶心,她可能此生唯一的逆鳞就是她的孩子,之前华妃拿她的孩子争宠,她就恨了那么多年。 她当然知道这宫中有些人生孩子就是为了争宠,这只是一种求生本能或者是牟利手段。 可海兰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那个对她视而不见的友谊,就能对自己的孩子痛下杀手,那么她还能为如懿做到哪种地步呢? 真是让人不敢想下去。 海兰紧紧的咬着牙,她现在不能承认自己只是猜测是朱砂,不然就不能帮助到姐姐了,毕竟后宫中害人的手段那么多,除非孩子真的死了,然后引流下来,确定了是中朱砂之毒。 可如果证明不了,那又怎么能说明姐姐是被诬陷的? 这个皇贵妃,海兰默默的咬着曹琴默的名字,心里发恨,却只能赶客。 她推脱自己身上不爽利,需要休息了,而这种回避恰恰又印证了曹琴默的猜测。 曹琴默不是那么不知趣的人,既然对方都已经明显的不想谈了,她也不会强求,更何况现在是皇后在负责这件事,她干嘛去为皇后解千愁呢? 回到宫中,正好小厨房在准备晚膳,曹琴默点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然后就静等着晚上的到来。 第41章 冷宫过的不好呀~ 这件事好像陷入了瓶颈,皇后也没能查出到底是谁动了手,或者是她们都下意识的忽略了真正的受害者,也没有谁去往海兰自己对自己动手这一方面想,所以根本就查不出来。 这只不过是为了将来更好的救出如懿打下借口罢了。 自从上次闹过之后,海兰也不敢再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做手脚,她的月份比那个答应小,所以直到那位答应生了一个小公主,她也才八月大。 因为生有子嗣,皇上封了那位答应为常在,只是对两人都是淡淡的,虽然现在璟宜已经不是唯一的公主,可她的独宠依然在。 皇上当时虽然对如懿决绝,可到底还是怕对方在冷宫里吃了苦,悄悄的吩咐了人帮助如懿。 可惜这次没有惢心,她什么事都得自己来,这位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过分天真的小姐终于再也天真不起来了。 因为自傲,再加上和皇上赌气,来冷宫的时候几乎什么都没带,只有惢心帮忙收拾包裹的时候给她带了几个簪子和一大包可口的点心。 她自己除了几副护甲,什么都没不关心。 而那些点心,在第一天晚上就被她全部分了出去,接下来她才知道什么叫做苦日子,吃又吃不好,穿也穿不好,没有了别人的伺候,甚至连衣服常常都是没有洗干净的。 让如懿更崩溃的是,有一次在洗衣服的时候,沾了水的衣服格外的重,直接将她小拇指上的指甲撬翻了。 那是如懿第一次崩溃,她再也没有心情种什么花了,蹲在洗衣服的盆边,哭了整整一天。 那些吃的不仅全都是馊的臭的,甚至如懿在里面看到过好几次有虫子,刚开始的时候差点没把人都吐虚脱了。 没有惢心,哪怕她看到了吉太嫔吃的比她们好,也拉不下脸去问,直到后面终于忍受不了,才去请教。 吉太嫔倒是没有多为难她,很快就告诉了她可以挣银子,只是如懿以前绣东西从来都是不紧不慢的,这是第一次为了挣银子到天黑都还点着又熏人又不明亮。 好在她认识了凌云彻,对方同意将东西带到外面去卖,只是钱要五五分。 如懿一天到晚可能也只能绣三四块方帕,卖的再好,到底也只是一个帕子,顶天了也才十五文一块。 如懿并不可能一整天什么都不干就坐在里面绣帕子,再加上要给凌云彻一半,一天顶多只有二十文。 二十文,在这黑的不行的冷宫,根本换不了太好的吃食,而且也只够换一顿,第一次拿到铜钱的如懿都惊呆了,没想到给的这么少。 凌云彻却一点都不觉得少,他还在兴致勃勃的跟如懿道:“也就宫中的花样流行,有好几块方帕甚至卖到了十八文,只是可惜,绣功不是很好,不然的卖的更好!” 如懿并没有认真的绣过,全都是敷衍来的,肯定贵不到哪去。 她有些想问凌云彻是不是弄错了,怎么说一块也得有一两多银子吧! 听到如懿的话,凌云彻一下就笑了出来,感叹着只位竟然这么没有尝识,好心的解释:“你知道一两银子可以买多少大米吗?可以买精米四十斤,糙米八十斤,足够一个普通的一家三口吃两月有余,虽然那些个富家小姐的钱多,可也不可能拿一两银子买一张帕子的道理。” 如懿瞪大了眼睛:“可这是我绣的!连皇上都格外喜欢,才十八文!” 这世的凌云彻没有接到过皇上说的什么拼了命的保护这位乌拉娜拉氏,听到她这话,笑了一声,懒得在跟她废话,拿着赚来的钱走了。 如懿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欺负她,无助又迷茫的站在了门口,泪水在眼眶里转。 “你说什么?讷尔布死了?”曹琴默吃着切好的水果,带着几分疑惑。 茉心点了点头:“听说叫那洪水冲了下去,连尸首都没找到,如今已经三天了,应该是死了的。” 这些消息并不难打听,只要花些银子,自有小太监愿意花心思去打听。 曹琴默心中一紧,有些着急的问道:“那阿玛呢?他同讷尔布一同做事,有没有受伤?” “没有,高斌大人身子骨也好,洪水这次主要是在下游,大人如今主要负责的是上游,并没有过多牵连到。”茉心知道自家主肯定会过问,当时打听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高娬大人怎么样了。 听到茉心这么说,曹琴默放心了许多,宝翠在旁边给她扇扇子,有些疑惑的问:“这消息……咱们要不要传进冷宫?” 如今如懿的生活处处受打击,甚至都不需要其他人动手,就能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 恐怕这个消息,也能让如懿不好受许久吧。 曹琴默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自从皇上气过了,又开始逐渐的想起了如懿的好,莫名其妙的。 她没必要去触霉头,再加上就算她不传递这个消息,只要让皇后知道,皇后也会想办法把消息传到冷宫。 因为纳尔布的意外死亡,弘历这两天忙的昏头转向,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专门关心冷宫里的如懿,所以也不知道如今对方有没有听到这个消息。 皇后怎么做了?她的确如曹琴默说的那样,将消息传进了冷宫,只是那么久了,冷宫那边好像一点动静都没有。 海兰继皇后之后,也生了一位小阿哥,可惜可能是受了朱砂的毒,刚生出来就瘦瘦小小的,天生就是体弱多病。 海兰也确实因为生了位皇子,成功的封了嫔,只是不知道为何,自从她生下皇子之后,好像就被皇上厌弃了。 她的宠爱算是到了头,比起她,皇上好像也没有多在意,毕竟皇上是最不缺美人的,这不,太后就又送了一个美人到皇上身边。 只是对方是太后的人,哪怕长的再好再有才气,真正了解皇上的都会知道,对方走不进皇上的心。 比如皇后,在比如曹琴默,只是每日见着对方都是为爱情痴为爱情死,都感觉一阵牙疼。 第42章 失火 在皇宫里呆的久的人都知道,爱上皇上多半没有好下场,就比如上学爱上老师,工作爱上上司,多半都是无疾而终。 可恋爱脑上头的女人可不会管这些,意欢就是明晃晃的把我喜欢皇上挂在脸上,半点都不带掩饰的。 皇上在表面上看起来好像也很宠爱她,还独独赐了她坐胎药,只是这坐胎药里,到底是不是求胎的,恐怕只有太医知道。 冷宫那边年久未修,在一天夜里,突然燃起了大火,那天晚上皇上急冲冲的跑过去,也不知道是听到了什么,回来的时候脸色可不好。 曹琴默是第二天才听到这个消息,那会儿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家早就睡了,要不是茉心在那里安插了人手,甚至都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冷宫里的那位恐怕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听闻昨夜是不小心将台烛打翻了,才引起的大火,你说巧不巧,烧死了几位,偏偏那位乌拉那拉氏,一点伤都没有?”宝翠含笑说道。 曹琴默让人把永璂带下去,永璂如今也快满三岁了,长得白白胖胖,可爱极了。 “在那边盯紧些,乌拉那拉氏一有什么动作,就想办法传到皇后耳朵里,总归皇后是容不下她。”曹琴默说道。 虽然现在皇后比起乌拉那拉氏,更恨她也更加防备她,可不代表皇后会希望乌拉那拉氏出来。 一个把野心摆在明面上,还曾经夺了皇后做嫡福晋的位置,想着跟皇上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无论在哪都不会受正妻的待见。 一个蠢货罢了。 茉心剥了一个橘子放在曹琴默前面,然后靠近她,笑道:“如懿和那个冷宫里的凌云彻恐怕关系不正常,听闻如懿还亲手绣了一双鞋子给凌云彻,她不会是想着……” 冷宫的生活肯定是不如意的,若是有一个关心她的人也会过得好一些。 海兰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如今也算是一位宠妃,如懿跟她说想要什么,他都会尽全力的去给如懿找来。 偏偏如懿要的全都是帕子和丝线,或者就是一些衣裳,从来都没有要过最关键的银子。 海兰也好像没有发觉,没有主动给过。 若是说以前没有常识也就罢了,可现在如懿也算是要拿着银子过活的,怎么也感觉半点没发觉哪里不对劲? 曹琴默在想如懿是不是想让凌云彻让她的生活变得好些,可又觉得不像,反而看不懂如懿的操作。 算了,过两日皇上就要带着人一起去圆明园避暑了,曹琴默作为盛宠不衰的皇贵妃,肯定是要带着一起的,皇上也有意让皇贵妃来主持这一次的出行,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管如懿。 永琏不知道是怪自己身子本来就不好,还是因为什么,刚出生的时候瞧着还好好的,越长大身体里的毛病就越多。 皇后这次之所以同意了让皇贵妃主持出行,也是因为永琏又病了,当时怀着孩子的时候,皇后的身子就没有养好,也难怪孩子生下来也病弱。 可是富察琅嬅又怎么会愿意看到这副场景,她可是一心都要让永琏坐上那个位置的,怎么能让其他人把自己的孩子比下去! 现在永琏还没学会吃饭就学会了吃药,有时候那个药效大得连个大人吃可能都着不住,太医其实建议的是温养,可温养见效太慢,而且不能保证痊愈,皇后咬咬牙,还是决定下猛药。 安排好了这次游玩的人选,曹琴默看着送到宫里来的账本,露出了几丝满意地笑。 宋安来请平安脉了,这两年他的表现格外让人满意,曹琴默也开始将一些自己的杂事交给宋安。 但是一直盯着宋安的人还是没有撤,试图找出他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宋安不是不知道皇贵妃在监视他,可他也知道自己一心想要攀上皇贵妃,并没有其他心思,明白对方的提防,只希望时间久些就能看到自己的心。 等把完平安脉,宋安说了对方一切平安,然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下去,沉默了一会儿,小声的开口:“娘娘,今天有个叫凌云彻的侍卫,来太医院似乎想让人去冷宫为里面的人看身体。” 曹琴默挑眉,看向茉心,虽然那里安排了人手打听消息,但也做不到时时刻刻都观察到对方,茉心确实不知道这件事。 她又转头看向宋安,示意对方继续说,宋安将头低下,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对方找的那个人叫江与彬,应该和乌拉那拉氏以前的宫女惢心有关系,乌拉那拉氏来找他,情有可原。 我瞧着不对劲,小心的跟过去听了一嘴,乌拉那拉氏可能在冷宫染上了风湿,这几日疼得厉害,才让凌云彻来找这位太医。” 没想到凌云彻确实已经开始为如懿做事了,曹琴默思索了片刻,然后问道:“江与彬怎么说?” “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答应,只说会找个时间去看看,然后开了几副去湿的药剂,让凌云彻带回去。”宋安说道。 没了惢心,如懿以前也没有和江与彬有过直接关系,对方自然不可能冒着风险去救她,甚至连提醒都没有说。 毕竟冷宫虽然阴冷,可也不可能才待上两年左右,就患上那么严重的风湿,显然是有人故意在整她。 那个人在暗面,江与彬不知道是谁,也不敢贸然开口提醒,不想让自己卷到这里面。 现在的如懿,没有谁愿意把自己惹得一身腥,去帮助她。 还有一件事,宋安想了想,还是直接跟曹琴默说了:“最近愉嫔身边的宫女总是来太医院转,臣觉得,恐怕是找什么。” 海兰?经过这两年,她可不相信对方还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只是她去太医院干什么? 李安继续说道:“臣观察过,愉嫔的宫女最后总是要去四阿哥得药旁边转一圈,臣怀疑……但愿是臣想错了。” 曹琴默顺着他的思路想下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她虽然知道海兰不一样了,但也没想过对方直接就来那么大的! 第43章 意欢 这个疑惑在过后的几天越发的明显,永琏的病没有好转的迹象,甚至越来越严重。 曹琴默感觉到了一阵毛骨悚然,那个看起来最是不会害人的人,没想到才是个地雷。 不过现在知道了,对海兰有了防备,也不怕对方突然之间耍的什么手段。 只是让曹琴默没有想通的事,皇后好像并没有对海兰动过手,更多的是在防备着如懿,难道是如懿让海兰这么做的? 不过两人争斗起来对曹琴默只有好处,她默不作声。 很快就到了去圆明园的日子,只是这次皇后主动提出了要留下来,永琏的病一直都不见好,甚至越来越严重,皇后难免担忧,皇上也知道,同意了皇后所求。 一列马车浩浩荡荡的前往了圆明园,每年避暑皇上都会来,只是今年皇上看起来好像有什么心事。 不用猜也知道,竟然是皇上又想起了如懿的好,也或许是在冷宫里又听如懿提起了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开始怀念起了从前的时光。 曹琴默很懂事的没有往上凑,却不代表可以让弘历就这么陷入如懿的局里,到最后又把如懿放出来。 意欢显然也看出了皇上这次出来游玩的心不在焉,向来是个冷淡的性子,既然愿意主动来找曹琴默。 就算她不来找她,曹琴默也会主动去找意欢,现在对方是最能牵制住皇上思绪的一枚好棋子。 意欢如今也只是个贵人,对曹琴默行了个礼,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曹琴默格外善解人意的笑了笑,让人上茶,然后说道:“妹妹性子向来冷淡,没想到也会来我这里坐坐。” 意欢抬头看了她一眼,声音轻柔:“皇上这两日总是闷闷不乐的,嫔妾想着,皇贵妃娘娘往日是陪伴皇上最多的,应该知道些什么,便想来问问…… 嫔妾知道这话过于失礼,只是你我都是皇上的嫔妃,也应当为皇上解忧,所以才斗胆来问贵妃娘娘。” 曹琴默并没有在意她的话语,只是带着浅笑看着她,眼里全是鼓励:“本宫也是这么想的,意欢妹妹如此在意皇上,本宫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故意为难?” 意欢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不少,这才真真正正地打量这位在皇后在世,就被封为皇贵妃,盛宠不衰,传闻又极为温和,向来不与人争辩的人。 曹琴默默默的接受她的打量,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轻叹了一口气:“你进宫的晚,并不知道在前头还有一位娴嫔……本宫本不该跟你说这些,毕竟皇上已经说了,不允许任何人提起这位。” 意欢神色一动,连忙说道:“娘娘今日所说,我绝对不会说漏了嘴或者往外说,请娘娘放心,一定要告诉我。” 曹琴默像是被她说得动容了,眉目间满是无奈:“你对皇上一片真心,本宫自然看在眼里,你不知道娴嫔,其实对你也好…… 罢了,总要有人去开解皇上,娴嫔在时,那可是风光无限,恩宠不绝,连本宫看了都着实的羡慕,与皇上是青梅竹马的情谊,旁人都比不得。 只是娴嫔因为家世原因……并没有得到太高的位分,或许是因此心生不满,总是对皇上呼来喝去,耍尽脾气……让人难堪。 这件事并不是秘密,你随意去打听一问都知道,只是现在皇上不允许提,恐怕你要私底下悄悄的问。” 意欢听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愤怒了,她的心上人的一片真心竟然被这么个人践踏,对这个所谓的娴嫔心生埋怨。 她不是没有怀疑过皇贵妃娘娘骗她,只是想来也觉得没有必要,毕竟这种事只要有心,去打听,总能打听到的。 所以她连忙催问:“然后呢?” 曹琴默带着几分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意欢,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你也知道,皇上刚登基的时候和太后关系紧张,在皇上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却毅然决然的投奔了太后,并且逼着皇上低头,甚至连名字,都是太后所赐。” 意欢本来就是太后那边的人,她当然知道皇上和太后的关系不好,现在也格外懊恼走错了这一步,只是这并不能代表她能原谅别人背叛皇上。 恋爱脑就是这么不讲道理,皇上的一片真心被辜负也就算了,竟然在这么个紧要关头,也好不顾皇上的颜面,这种人凭什么得到皇上的喜爱! 她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压住眼底的愤怒,继续听曹琴默说道:“这本也就算了,皇上依旧宠爱着她,甚至因为她无子嗣,光几句话就哄着皇上将大阿哥做了她的养子,只是没想到她竟然还不知足,因为自己没办法生育,便嫉妒其他有孕的人,用朱砂活生生的谋杀了一位皇子…… 稚子何辜啊……那边是如今的仪贵人的孩子,是个已经成了型的皇子,生生的堕了下来,甚至还导致如今的仪贵人再也无法生育……皇上原本还想给她机会,她却当场说皇上薄情寡义之类的话,惹怒皇上,却也只是被贬去冷宫。” 是呀,做了那么多恶事,竟然也只是贬入冷宫,意欢的思绪早就跟着曹琴默跑了,现在深深地感觉到不值! 对于一个脑残粉加恋爱脑,意欢其实在某些程度还是挺像如懿的,都是可以为爱情去死的人。 她听完了这些,眼底闪过几丝恨意,自己那么渴望得到的东西,却被别人弃之如履,怎么会没有怨恨? “所以?那个人在冷宫又做了什么,才让皇上如今闷闷不乐?”她问道。 曹琴默喝了口茶,眼神动了动:“你可知我们还没有来这里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冷宫着火?听闻是无意,烧死了几人,不过好在娴嫔……不对,是如今的废人乌拉那拉氏毫发无损,皇上或许是太过忧虑,又开始怀念那份情谊了吧……” 说完,曹琴默的眼里闪过落寞,像是真的为皇上这种坚定的情谊感到难过,意欢看了一眼曹琴默,到底还是单纯了,因为曹琴默真的过于天真,这种事,一看就是对方想要引起皇上,自己做的下作手段! 第44章 如懿出来了。 至于对方回去会怎么样,并不在曹琴默的考虑范围内,她只是像说故事一样,把事情说给宜欢听。 圆明园这边的风景很好,曹琴默并没有被皇上所影响心情,走在这风景如画的园林中,美得宛如一幅画。 就在这过了十来天左右,紫禁城传来了噩耗,永琏病情加重,现在已经下不了床,神志不清了。 众人又匆匆的赶了回去,皇上一回去就去看永琏,可惜看起来并没有要见好的现象,他生气的命令太医,必须要把皇子救好,不然让他们全都掉脑袋! 太医们又何尝不想赶紧把皇子治好,只是永琏如今不过两岁出头,年纪这么小,很多药都是不敢用的。 皇上久久的跪在神佛面前,脸色都憔悴了许多,皇后也是日夜不停地守着,太医们查不出问题,只能当皇子身体抵抗能力弱。 就这么挣扎了五日,永琏还是去了,病痛折磨的他小脸蜡黄,皇后也经不起这个打击,身子更是大不如前了。 奇怪的是,曹琴默也让人暗中盯着海兰,却没有见到她怎么动手,太医那边查不出问题,皇后更是防她们防得紧,压根就见不到永琏,一时之间没办法判断出对方因什么而亡。 直觉告诉曹琴默,海兰肯定不是无辜的,既然做了,就不可能一点狐狸尾巴都不露,但有些只能这么盯着。 皇后这边的事情还没完,冷宫又出事了,听说是有人投毒,皇上最近心力交瘁,借着这事发泄心中的郁气,砸了很多东西,处理了一大批人。 曹琴默算是宜欢在这宫中稍微愿意走的近的人,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宜欢就过来找她。 她像那些无关的人都下去,然后嗤笑了一声:“娘娘可听说了冷宫那边出事了?乌拉那拉氏可真是命大,砒霜都毒不死她!” 宜欢现在就属于唯粉见到真嫂子,格外的破防,再加上曹琴默有意无意的引导,对于如懿,心中只有恨了。 曹琴默笑着为她斟了一壶茶,说道:“或许是如懿妹妹福大命大,不过我听说皇上,有意要让如懿出冷宫,只是现在在等她病养好!” “她能有什么病!真是奇了怪了,怎么突然就被人陷害?我才不相信事情有那么简单。”宜欢冷冷的说道。 曹琴默看了她一眼,像是思考了片刻,然后说道:“真是奇了怪了,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光明正大的投毒呢?还偏偏是在这个时候,就像是专门为了如懿能出来做的……” 毕竟皇上思念如懿这两日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再加上皇上也没有掩示,时不时的就说起他和如懿的曾经。 “你说……这砒霜也不是谁都能拿的到的,到底会是谁呢?”她看着意欢,声音中带着疑惑。 意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眼神坚定:“这件事我会去查,娘娘等我消息便可。” “劳妹妹费心了,本宫确实还要照顾永璂和璟宜,没有那么多心思。”曹琴默也不说那些个客套话了,算是和意欢暂时联盟。 意欢眼里流露出几分羡慕,可明明她是皇上亲赐的坐胎药,肚子里却没有半分动静,让她怎么能不着急。 可她又怎么会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默默的咽下那羡慕,礼貌地离开了。 宝翠有些疑惑:“娘娘跟她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宜贵人看上去……” “不要小看一个女人的嫉妒心,也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就算她没什么用,有一百个像她这样的,总有一个能扎到如懿。” 曹琴默回道,拨弄着前面的棋盘,转开话题:“这宫中的日子枯燥,宝翠,陪我下几盘棋吧。” 曹琴默猜的不错,皇上现在对如懿的感情又神奇的回来了,在如懿呆在冷宫被下毒这件事上,格外的较真。 等到如懿身子好得差不多了,就被从冷宫里接了出来,恢复了嫔位。 再次见到如懿,曹琴默都感觉到一阵恍惚,如懿就算进了一次冷宫,好像也和最开始一样。 穿着一身灰紫色的衣裳,头上的头饰也是灰扑扑的,一眼望过去就感觉到了沉闷。 相比起皇贵妃娘娘喜欢明亮的衣裳,如懿就像她这个人一样,给人的感觉就是死气沉沉的,带着一股老人味。 意欢本来还是挺防备这个所谓的娴嫔,结果没想到看了一眼,眼里满是疑惑:就这? 就这就能把皇上迷得什么原则什么底线全都忘记了? 她有些想不通,只不过依旧讨厌如懿,尤其是看到对方回来后的第一日请安就表现的高高在上,像是所有人都不配合她说话一样。 富察琅嬅依旧努力的端着皇后娘娘的架子,看向如懿的目光却带着冰冷阴森,有宫女在冷宫旁捡到了剪成纸人模样的纸钱,她们怀疑如懿在冷宫诅咒了永琏。 富察琅嬅虽然其实并不是很信鬼神,可是孩子是到底是她的逆鳞,是她盼星星盼月亮,几乎疯魔才得到的一个,而永琏刚过身不久,就有宫女在冷宫旁边捡到这种晦气的东西,她怎么可能不多想。 如懿面对那些打量她的目光,半点都不带心虚,接受了她们的打量,对着富察琅嬅浅浅一笑,还带了些挑衅的意味。 这场请安注定不可能平静,曹琴默摸了摸自己手上掐着金丝的护甲,笑道:“娴妹妹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呢,果然岁月格外的偏爱美人。” 意欢看向曹琴默的目光带着些疑惑,美人? 嘉嫔笑了笑,跟着接话:“要说美人,这宫中哪有比得过皇贵妃娘娘的呀,皇贵妃娘娘的美,才是让臣妾们望尘莫及的。” 如懿并没有听出这是客气话,看向曹琴默,嘴角带了几分笑,只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娘娘说笑了,本宫在冷宫里,过得也算如意,其实只要心干净,在哪都是一样的。” 她这都已经不算是含沙射影了,直接就摆在明面上,讽刺其他人。 第45章 摊牌 曹琴默笑着,没有继续接她的话,倒是金玉妍,看热闹不嫌事大:“娴姐姐这是哪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 说着眼珠一转,拿着茶挡住了嘴:“哎呦,瞧臣妾这张嘴,各位姐妹可别怪见呀。” “好了!本宫也乏了,你们回去吧!”富察琅嬅轻咳了几声,脸色格外的不好,开始了赶人。 曹琴默看了她一眼,知道这位皇后娘娘恐怕时日不多了,先是焦虑伤感,后经失子之痛,元气大伤,李安曾经悄悄的看过齐太医抓药,很多都是治标不治本的,只不过是拿着汤药吊着,看着脸色还不错罢了。 她笑着行了个礼,众嫔妃也跟着行了个礼,然后纷纷退下。 等回到永寿宫没多久,宝翠就进来通报,如懿竟然来了。 她还是早上那扮相,进来之后先向曹琴默行了个礼,才开始慢慢的开口:“皇贵妃娘娘可知道臣妾找你有何事?” “本宫又不是你,怎么知道你在想什么?”曹琴默回问。 如懿紧紧的盯着曹琴默,目光落在了曹琴默手上,那个和她手上是一对的手镯。 “臣妾在冷宫的时候不小心磕了这个镯子,里面掉出了一些东西,娘娘想知道是什么吗?或者其实娘娘已经知道了,毕竟你已经有了两个孩子,而皇后,却迟迟没有孩子,臣妾不相信这是巧合。” 没想到如懿竟然还有一些脑子,曹琴默笑了笑,看向如懿:“你知道污蔑高嫔位的妃子需要当什么罪名吗?如懿,你没有任何证据,你的所有证据,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 本来可以放在手中当把柄,竟然愚蠢地告诉了自己的对手,让对方可以有接下来的计划,曹琴默格外满意如懿的做法。 如懿并没有恼羞成怒,她一脸的平静:“我这么多年的无孕,都是拜皇后所赐,我与你从未交恶,为什么你从来都没有说过?” 曹琴默嗤笑了一声:“真奇怪,本宫为什么要告诉你?无论是在潜邸还是在后宫,你我都是竞争对手,本宫可没有培养对手的爱好。” 这个看似老好人的皇贵妃,并没有她表现出的那般和善,如懿在心中有些不屑,只道:“我从没有想过要争些什么,也从未想过与你们交恶,一直都是你们在针对我。” 不过是看着弘历爱她,就使尽了这些手段,如懿那种与旁人不同,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又出来了。 曹琴默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想什么,毕竟她的不屑已经表现在了脸上。 她眼里全是蔑视,宛如看着一个傻子:“你真的没有过这种想法吗?不,你只是没有明确的说出来,你以为自己高高在上,你可知皇上对你又能有几分真心? 若是皇上真的对你坚信不疑,你又怎么会在冷宫里待了两年多?如懿,这一切不过都是你自己的幻想。 你一边说着自己不要,一边又要借他人的手拿着那些你口中说的不屑的东西,你要是真的不稀罕,又怎么会说出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蠢话?你难道不知道,你才是那个妾吗?” 如懿从来都是这样,只感动自己,向来不为其他人考虑,觉得整个世界都只能围着她转,甚至仗着皇上与她青梅竹马的情谊,还总是试图控制皇上。 这样的人,远离几日还可以图个新鲜感,但相处的久了,只会越来越烦躁,然后走到相看两厌。 甚至不需要曹琴默在做什么,只要如懿什么都没有改变,被弘历厌弃只是时间的问题。 更何况如懿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好相处,其实格外的自大自负,只考虑自己的感受,而皇帝是最不能容忍的,就算现在还有爱情做支撑,以后呢? 遮羞布被曹琴默毫不犹豫的扯下,如懿脸上的表情格外不好,她很早就知道她不喜欢这个皇贵妃,凭什么她和弘历青梅竹马,却也只能坐上嫔位,而对方,轻轻松松的就压她一头! 尤其是被说中了之后,如懿没办法再维持脸上的表情,只能强撑着说道:“我从未那么想过!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臆想,我与皇上青梅竹马,两情相悦,根本就不需要你说的那些下作手段!” 曹琴默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中带着鄙夷,两人算是彻底的撕破脸,如懿咬紧牙:“你敢说皇后多年无孕,你一点都没有使出手段?谁能想到宫中最是温婉的皇贵妃,竟然有如此狠的心肠!” “谁会相信呢?如懿,我说过,你没有证据,本宫手上的镯子干干净净,谁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塞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在手镯里,想要污蔑皇后呢? 毕竟你可是敢对皇胎动手的人,谁会相信你?”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甚至连弘历,如懿自喻的少年郎,都不相信她,甚至说了那些个令人伤心的话! 她不再自讨没趣,也知道在曹琴默这里得不到好,愤愤离去。 等她走了,宝翠呸了一口,然后面露担心:“娘娘,她不会真的去和皇上说吧?” 虽然皇上不会直接说什么,可心里肯定会有一个疙瘩,发现一直觉得善良温柔的皇贵妃竟然一直有事瞒着他,作为一个多疑的帝王,怎么可能会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曹琴默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她不会,因为这样她也会被怀疑,本宫刚才说的,她记住了,如懿才刚刚出来,她不敢赌,也赌不起。” 提起这个,宝翠又说起了其他的:“娴嫔一出来,就提拔了凌云彻,想来对于那个侍卫还是有几分情意在……” 真是好笑,一个妃子对一个侍卫有情意,这传到皇上耳朵里,还指不定要闹出怎样的事呢。 曹琴默给了宝翠一个眼神,宝翠立刻明白,她们已经不是刚进宫那个时候的少女了,为了往上爬或者自己的安全,使尽手段,没有什么不对。 永寿宫这两日格外的热闹,走了一个如懿,又来了一个意欢。 只是和如懿不同的是,意欢这次是来爆料的。 砒霜在哪里都是会被严格管控住的,内务府也会记录在档案上,只要有心查,不怕查不到,那些用这种手段的人,像是脑子空了似的,竟然没有想过将档案毁了。 第46章 海兰暴露 意欢坐在曹琴默身边,眼中带着鄙夷,说道:“娘娘应该不知道,如懿竟然敢对自己那么狠,用砒霜毒自己,若非内务府有记档,我们还真被她蒙了过去!” 曹琴默让她消消气,然后才问道:“如懿当时在冷宫,是怎么有那么大的手段,弄去砒霜?” 意欢一五一十的说了:“如懿中砒霜的那段时间,并没有人向内务府要过砒霜,除了海兰,海兰提前几日要了,说是宫中蛇鼠蚁多了起来,不仅要了砒霜还要了石灰,说是毒老鼠,可谁知道她用到哪了。 而且臣妾还查到,她与一个太医勾结,从太医那里拿了不少药材,其中甚至还有朱砂!” 提到朱砂,就不得不想起海兰生下的那个病弱的皇子,意欢感到一阵恶寒,虎毒还不食子呢,海兰真是好恶毒的心! 海兰和如懿关系极为要好在宫中不是什么秘密,怎么偏偏正巧海兰要了砒霜,如懿就中了砒霜呢? 意欢被恶心的够呛,看像曹琴默:“皇贵妃娘娘,你一定要将这事公之于众,不然若是人人都效仿与之,这后宫岂不是要乱套了!” 曹琴默拨着手上的橘子,笑了笑:“你这是哪里的话,虽然本宫有协理六宫之权,可到底皇后娘娘还在位,哪里就轮到本宫处理了…… 再说了,这只是我们的猜测,以皇上对娴嫔的情谊,没有十足的证据,皇上是不会处置她的。” 说完低垂着眉眼,神情格外的落寞。 是呀,如懿最大的底牌不就是皇上的偏爱吗? 意欢想起了这件事,指甲就快要陷入肉中,重重的哼了声:“就算皇上不会对如懿做什么,那海兰呢,皇上怎么可能不怀疑她! 还有,光是她和太监勾结要朱砂这件事,就足够她死千百回了!” 毕竟这可是明晃晃的证据,有许多人证,并且后面来的太医也确实说过江与彬在那段时间鬼鬼祟祟的,偏偏他值班的时候,放在药材里的朱砂就少了! 发现朱砂少了的时候,就有太医向皇上禀报了,只是没有抓到是谁,现在证据全都指向江与彬,除非他有更好的理由和借口,不然都是一个死字! 只是……“你说海兰除了要朱砂,还要了一些看起来好像没有什么作用的药材?她要这些药材做什么?” 曹琴默话题一转,格外疑惑的问出声。 意欢最开始并没有注意这一批药材,只当是海兰掩人耳目要的去的,只是现在一想确实好像有些问题,当即就说道:“我再去查查。” 她身后有太后,太后恨不得这后宫乱成一锅粥,自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帮忙,要人手有人手,要眼线有眼线,所以对于她来说,确实好查一些。 意欢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曹琴默掰了一瓣橘子放入嘴中,感受到橘子在口中爆出的酸甜,动作不紧不慢的。 难怪她说怎么海兰突然要对付起皇后了,恐怕可能就是因为如懿在冷宫里发现了零陵香。 真是好感天动地的友情,为了如懿,动手除了皇后的孩子,还不惜自己以身涉险,将好好的孩子弄得病怏怏的。 就是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为她们的友情所感动呢? 又掰了一瓣橘子,曹琴默笑道:“这橘子真甜呀。”宝翠一如往常,脸色也没有变:“这是专门进贡过来的,除了皇后皇上那,也就只有娘娘能吃到,可见皇上还是疼娘娘的。” 这后宫露的跟筛子似的,意欢想查,太后又在暗处做推手,不过几日就将东西查清了。 意欢看着太医说的这些的用处,惊讶的将手中的茶杯都不小心摔了下去。 她现在已经习惯了无论遇到什么事都去找皇贵妃娘娘,而且这件事事关皇后,就算去找皇后,恐怕皇后会冷静不下来。 等到意欢再次上门,曹琴默装作半点不知情,还笑盈盈的跟她说今儿上的点心格外的香甜,让她也尝尝。 意欢没有心情吃什么点心,将一张纸递了过去,上面写清楚了那些药材的药效,以及和用会有什么效果。 曹琴默神色莫名的接过纸,慢慢地看了起来,只是说看眉头就皱的越深,最后惊呼出声:“这可是真的?怎么会……她怎么敢!” “嫔妾也很吃惊,没想到永琏太子的死,竟然是海兰下的手!”是的,永琏在死后追封为太子,以太子的丧仪下葬。 这也算是皇上给予的富察氏的一点安慰以及面子吧。 意欢神色不安了起来:“这件事,太后已经知道了,娘娘,这事恐怕瞒不了多久,咱们要不要先告诉皇上……” 曹琴默像是被吓到了,美目微睁,不安地转了转,然后才摇头:“不可以!太后知道了这件事,肯定要严惩,皇上向来与太后不太合,太后出手皇上未必会高兴,要是知道我们也牵扯在其中,难免会被迁怒!妹妹,你还年轻,不能葬送在这呀!” 意欢之前一心都想着为皇上抓出这群害群之马,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瞬间就被吓慌了:“我……那、那我去求求太后,莫要让皇上知晓!” 曹琴默连忙点了点头,让她离去了。 等她走了,刚才脸上的慌乱惊讶一收,在心中忍不住嘲笑,这个皇上做的也是够可以了,太后的眼线遍布整个后宫,皇上却是个睁眼瞎的,只会听耳旁风。 皇后现在病的连床都下不了了,但哪怕这样,也不证明皇后就会什么都不知道。 到时候要是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被害死的,她唯一的依靠死在了海兰的手里,海兰又能怎么好过呢? 曹琴默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的,然后坐等渔翁之利。 果然,当天下午太后就召了皇上过去,皇上出来后当即就要杖杀海兰。 如懿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工具人死了,毕竟她要走的坦坦荡荡,那就必须要让海兰为她扫清前面的障碍。 只是她的面子功夫做得好,打着好姐妹的名号,做着自私自利的事。 第47章 彻底撕破脸 如懿去了养心殿,哪怕林路已经说了皇上不见她,她也半点都听不进去,竟然仗着那些个太监不敢真的对她动手,闯了进去。 她刚进去,一个茶盏就擦着她的脸颊砰的一下砸在地上,飞溅的瓷片还不小心划到了手背,落下几滴滚圆的血珠。 “啊——”如懿惊叫出声,然后看下弘历,弘历满身酒气,也看着她:“你当真以为真不会杀你?” “臣妾不知道皇上为什么要说这种话!皇上,臣妾这次所来是为了海兰的事,海兰跟了皇上如此之久,最是胆小怕事,皇上当真一点情义都不顾!竟然狠心如此。” 如懿仰着头,倔强的说道。 或许她觉得自己现在像个救世主一样拯救着海兰,与其他人全都不同,她享受着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 弘历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看着如懿的这张脸,从心底的感觉到了恶心,掐住如懿:“你有什么资格跟朕这么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弘历!”如懿不敢相信弘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为什么对方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她,明明他们曾经那么恩爱! 她终于感受到了一点伤心,表情也再也维持不住淡淡的模样,眼底有了几分水汽。 弘历确是开心地笑了:“看朕被你骗得团团转,为你着急,是不是很得意?是不是觉得朕像个傻子,全世界只有你最聪明?如懿,你真的变得让朕恶心!从始至终,你都是个毒妇!” 如懿愣愣的看着他,像是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只是下意识的说道:“臣妾没有……皇上冤枉了臣妾一次,难道还要冤枉臣妾第二次吗!” “冤枉?你不觉得这个词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可笑吗!朕何时冤枉过你,全都是你作茧自缚,自食恶果!” 弘历这几日的脾气在今天终于得到了释放,指着如懿的鼻子:“你敢说你在冷宫里中的砒霜,不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你敢说你没有谋害过皇嗣!你敢说你从未欺骗过正朕!你说呀!你发誓!” 如懿被吓的退后了几步,心中慌乱,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会突然被曝出来,可是,她有什么错,那冷宫的人全都是势利眼,在待在冷宫里,她会死的! 她从来都没有做过那么多的活,从早到晚,一睁开眼就是要绣帕子或者就是洗衣服,不然连顿像样的吃食都吃不到!那时候弘历在哪,他凭什么指责自己! 还有……还有、对!阿玛和姑母的期望,她不能辜负阿玛和姑母的期望吧! 所以她不觉得自己有错,只是她不敢发誓,毕竟她信这东西,只能喃喃出声:“我,我从未想过要害过皇胎!弘历,你知道的,我从来不看重这些!不然当初也不会以侍妾的身份嫁给你。” 弘历这个时候的脑子清醒的可怕:“不,不是你委屈以待妾的身份嫁给我,是我向皇阿玛求的纳了你,你当众出虚恭,早就被那些世家夫人视为不知廉耻! 当时京中满是谣言,无论是谁娶了你都会被皇阿玛所猜疑,没人敢娶你! 你看看你自己做的哪件事,是一个富家小姐会做出来的,当时你的姑母被皇阿玛厌弃,你又能有个什么下场!若不是我苦苦哀求,你能有个什么好下场! 你自我自私自大!你只会考虑你自己,朕都已经努力了当做没看见你那些恶心下作的手段,为什么你还要欺骗朕!为什么!” 如懿百口莫辩。 她像失心疯了一样,眉头一竖,冷冷的开口:“既然皇上这么想,臣妾做再多的解释,皇上也不会听! 既然如此,那皇上便休了我呀!只是可惜,我与皇上的情意,竟然就这般走到了尽头,可惜了那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刚才脑子还勉强清明的弘历一顿,眼神里闪过几丝迷茫,好像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不是这样的,青樱不会这么做!青樱妹妹…… 不,她是如懿,是那个向杀了自己亲姑母的仇人低头,甚至为对方辩驳,让对方给自己赐名的如懿。 她不忠不孝不仁不悌,他怎么可能是自己的青樱!怎么可能是自己一直爱着的那个女子! 可是……可是,弘历现在脑子里一团乱,他看着如懿半点不肯低头的脸,自己都觉得惊奇。 为什么对方能做了这么多大逆不道的事之后,还一脸的理所当然?他头疼欲裂,感觉到呼吸不上来,在最后那一刻,看到了如懿惊慌失措的表情。 真好呀,他想,原来如懿也会因为他而惊慌,他多想问如懿,到底对自己有没有感情。 “皇上被气晕了?”富察琅嬅挣扎着起身,咳嗽了好几声,脸色苍白又虚弱的问道。 素练心疼的给富察琅嬅垫了垫腰背后的枕头,看向皇后娘娘,有些犹豫和不忍心。 她已经打听到了皇上为什么会气晕过去,或许是太后也想让皇后娘娘知道真相,也或许是其他什么的,这件事并没有瞒得很紧。 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皇后,毕竟皇后的身子已经经不起太大的折腾,可是若是……娘娘真的挺不住了,难道要她就这么抱着遗憾,甚至不知道敌人是谁的去了吗? 莲心站在旁边看样子呆呆傻傻的,并没有主动上前,自从出了王钦的事,她们都在有意无意的疏远莲心。 看着皇后不断地在追问,素练有些不忍心的撇过头,然后轻声说道:“娘娘,您是皇后,只要您还坐在这个位置上,没有人能动摇你的位置,这个消息……娘娘一定要挺住!” 富察琅嬅感觉到了浓浓的不安,她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为什么这么说?素练,为什么……” 像是心有灵犀,富察琅嬅的眼眶已经红了一片,她有些不敢再问下去,直到听到素练说:“娘娘,太子的事不是天意,而是人祸,你可知为什么皇上要杖杀海兰那个贱人!是因为,因为她竟然敢……” 说着,素练也哽咽了起来:“有个叫江与彬的太医一直和海兰打配合,他们偷偷的换了太子的药,娘娘……娘娘!” 富察琅嬅受不了这个打击,晕了过去。 第48章 又是这句诗! 好在皇后也只是晕了那么一瞬间,很快太医过来扎针,就悠悠的醒了过来。 她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看上了一直守着的素练,素练知道这个时候估计要说些事,让其他人都退下。 富察琅嬅眼中闪着浓烈的恨意,声音干涩的厉害:“海兰,海兰!她不能死,凭什么要这么便宜她,本宫要他生不如死!” 她知道自己的时日不多了,可拼了这口气也要为她的孩子报仇! 撑着一副病体,富察琅嬅挣扎着到了养心殿,皇上这个时候已经醒了,只是气急攻心,还要好好的养着。 富察琅嬅就这么直直的跪在弘历的脚边:“皇上,请把海兰交给臣妾处置,让臣妾臣妾的孩儿讨一个公道!” 弘历看着如今的富察琅嬅,沉默良久,然后再次疲倦的闭上眼,点头允准了。 此后,宫中没有一个叫海兰的妃子了,只多了一个叫多悔的宫女,日日都被压跪在佛堂,没日没夜地述说着自己的罪过。 每天都要被灌下浓浓的一碗汤药,食尽钻心之痛,也从来不给饱饭吃,只饿不死就行。 所有人都可以欺负她,因为她本就是罪恶,甚至传言只要身体不舒服了,再欺负多悔,就可以把身上的霉运病痛赶走。 她不是喜欢给人下药嘛,那富察琅华就让她好好的把那药全都喝干净! 甚至富察琅嬅还曾经跪在佛祖面前,说道:“信女愿永生不入轮回,也要让珂里叶特·海兰下拔舌地狱!为我那苦命的孩儿赎罪!” 海兰算是彻底的废了,如意那边的一大爪呀现在被拔了个干净。 可富察琅嬅又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她命人好好的养着五阿哥,要将他的野心养大,然后又给对方下了一种慢性毒药。 这种毒会慢慢的毁掉永璋的身子,让他逐渐成为一个废人,一个不能行走躺卧在床上的废人。 她要在永璋最怨恨至极的时候,告诉永璋,这一切都是他母亲做的!他的母亲为了她的好姐姐,小时就给她下了诛杀,导致他的身体坏死! 别跟她说什么稚子无辜!她的永琏难道不无辜吗!她的孩子死的时候还不到三岁啊,谁又能来怜惜怜惜她的孩子! 富察琅嬅觉得自己已经足够仁慈了,她甚至允许永璋活下来,活到成年,在成年之前,除了身子病弱,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不过皇上对于如懿的处置就让人有些猜不透了,他降了如懿的位分,对方如今不过只是一个常在。 并且,长年的幽禁延禧宫,无召不得出,非死不相见! 不过曹琴默并没有放松警惕,毕竟如懿是个神人,进了冷宫都能挣扎着爬出来,如今不过是一个幽禁,谁知道她还会玩出什么花样? 九月份时,嘉嫔金玉妍怀上孩子,并且成功在五月中旬生下了一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 并且也不知道怎么做到的,在同年的十一月份,又成功怀上,同样又生了一个儿子。 连续两个孩子让皇上格外的宠爱金玉妍,引起了太后的不满。 也不知道皇上是不是迟来的叛逆期,这次竟然公然的和太后顶撞,让金玉妍神气了好一段时间。 挣扎着浑浑噩噩的偷来了两年的时光,皇后终于还是在十一月的大雪纷飞的日子去了。 现如今,头上有了一个皇贵妃的曹琴默,那些个宫嫔也不敢打继后的位置,更何况现在的曹琴默儿女双全,这些年更是把宫中管理的井井有条,是皇上已经心仪的继后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继后的圣旨一直都没有传下来,甚至半点风声都没漏。 但在如何,大家心里都已经默认了曹琴默已经是下一任皇后。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如懿的打击,曹琴默是真心的觉得这个皇帝有病,脑子有病,没骂人。 他做的事越来越荒唐,整日里不是猜忌的这个就是猜忌的那个,就连曹琴默现在都跟皇上说不到几句话。 就当大家都觉得曹琴默这个位置十拿九稳的时候,如懿怀孕了。 是的,没错, 那个早就被忘到脑后的如懿以一种强势的姿态突然冒头。 曹琴默说弘历失心疯了,真不是全无道理的,如懿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皇上突然去见她,然后再谈及少年情爱,一句“墙头马上遥相顾”,让她又重新恢复了娴嫔的位置。 甚至刚出来没几日,皇上又大肆的晋封如懿为娴妃,喝了禁药,拼死生下两个孩子才封为妃的嘉妃牙都快咬碎了。 茉心也狠狠地哕了一口,然后有些担忧:“皇上这次不听大臣的劝谏,甚至还公然违逆太后就是为了让如懿出来,甚至还封了妃!娘娘,这后位看起来有些波折……” “无论波折不波折,是我的终归是我的。”曹琴默没想到皇上分了那么久,然后给她憋了那么坨大的! 茉心附在她的耳边:“听说这些年,如懿和凌云彻越发的紧密,甚至还有宫人说,曾看见过两人还有书信往来。” 曹琴默带着几分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有把柄就行,现在先不急着用,皇上现在正在发疯呢,就算现在用了也不过是伤敌1千自损800。 她要如懿狠狠的摔下来,就不可能只是受个皮外伤,她要如懿再也翻不出风浪。 “娘娘……”茉心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奴婢还打听到了一件事,嘉妃身边有个叫樱儿的宫女,长得与如懿有几分相像,奴婢注意道,她是个有野心的,最近和养心殿里的进忠走的有些近。” “这么偏的事都让你注意到了?”曹琴默打趣道。 茉心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也不是,主要是那个宫女的情债还不少,听闻和凌云彻也有一腿…… 可怜见的,在那宫中人人都能欺了她去,偏生她的说好听点便是对象,凌云彻,确是在为另一个女人奔波劳走,好是半分都没有想过要把她带离那个吃人的地方呢。” 第49章 魏燕婉 茉心嘴上说着可怜,其实哪个宫女不是这样,宫中凡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宫女,防的跟个什么似的。 也就她们家娘娘不忌讳这些,在她身边的几位容貌都是上乘,这是谁都没有想要往皇上身边凑的意思。 毕竟这些年跟着娘娘看的多了,知道这位皇上是多么个难言的人,还不如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娘娘,等到年纪到了,娘娘定会为她们寻一门好亲事。 曹琴默听着,有些若有所思。 和如懿长得像,同时也拥有野心,甚至和如懿还能扯上几分仇,确实是个好用的。 她不是没想过把宫女送出去固宠,除了真心爱皇上的,其他妃子哪个不是重视的都是自己手上的权还有给家族带来的荣耀。 只是她不做强迫人的事,何况她身边的这些都是用惯了的,知道她手上的秘密,不能和她成为仇人。 自己身边的人用了几年也从未换过,皇上也有些眼熟,要是突然来了一个好看且陌生的宫女,那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皇上现在越发的忌讳别人算计他,哪怕只是个送过去固宠的宫女,他都要想东想西。 最后,她也只是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且让本宫再看看。” 若对方合她的心意,她自然愿意提拔,毕竟虽然现在意欢和她走的近,终究有些事还是不能为她做到。 她需要一个身后没有任何势力,全心全意地依附于她的刀。 如今皇后走了,并且也已经有了皇贵妃,现在的请安肯定都是向皇贵妃请安。 一大早,大家就难得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来向皇贵妃请安。 如懿偏生和她们都不一样,穿着一个灰蓝色的褂子,首饰也带的少,唯独只带了点翠的护甲。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的颜色都太过灰暗,哪怕应该光彩夺目的点翠都开始显得灰扑扑的。 曹琴默等到他们所有人都到齐了,才慢慢的从后面绕着坐到了正位上,脸上一贯的温和的笑容:“难为妹妹们夏日炎炎的还要赶来请安,都坐吧。” 如今左边首位坐的是纯妃,她对面坐的是有两个儿子的嘉妃,陈飞的右手面坐的就是如懿了。 大家今天的兴致都不高,金玉妍笑道:“姐姐才叫为难呢,听我们在这叽叽喳喳的,不过姐姐也要注意,免得某些不得脸的,总是使些下作手段……” “嘉妃,慎言!”纯妃皱着眉小声的劝道。 金玉妍当即就翻了个白眼,懒散的半靠在坐凳上,哼笑一声。 “嘉妃!本宫是皇上亲封的妃,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定夺!”如懿啪的一下拍到桌子上,带着格外的怒气。 金玉妍一下就笑出了声,配合着那娇媚的容貌,倒是夺目:“娴妃,你说的像是在座的哪位不是皇上亲封?上面还坐着皇贵妃娘娘呢,你又算得了什么!” 她本来现在就不满意自己苦苦挣扎的位置,如懿得来的那么轻松。 更何况如懿一下进冷宫一下禁足,真没见到有么多宠爱,不过是皇上想起了便逗弄一下,还真把自己当角色了。 更何况,金玉妍知道上面的这位和如懿格外的不合,上面那位手段了得的很,若是真做了后位,自己可能再也没有机会。 所以还不如多讨好讨好,毕竟金玉妍真不觉得如懿会对她怎么样。 舒嫔在前几个月已经得封嫔了,冷笑一声:“嘉妃娘娘这可就说笑了,娴妃指不定还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和咱们都不同呢!” 如懿一瞪眼,冷冷的坐着不说话。 曹琴默这才慢吞吞地打圆场:“好了,大家都是姐妹,没必要真的那么难看,娴妃也是,出来了就莫要再那么要强了。” 她半点不提另外两个人是怎么怼如懿的,如懿委屈大了,当即就甩了脸色。 曹琴默假装没看见,继续说道:“这天气炎热,本宫让人制了些消暑的绿豆汤,茉心。” 茉心立刻吩咐人将绿豆汤一一的摆上,碗是特意被冰过得,来上一碗,确实消暑。 上次如懿出来的时间太短,几乎是刚出来,转眼又被禁足,那些个新封的新人对这位娴妃没有多大的印象,自然也不会出来帮忙说话。 而同一时期的老人,又有哪个是真心喜欢如懿的? 唯一一个海兰也早就废了。 金玉妍心中冷笑,然后突然道:“樱儿,还不将娘娘的心意端过来,愣在那里做什么,笨手笨脚的丫头!” 站在金玉妍背后,有些瑟缩的魏燕婉连忙走上前,端着碗跪在金玉妍面前:“请娘娘用。” 如懿看了一眼,莫名其妙的不高兴了,嘟起嘴:“嘉妃,宫女也是人,你不应该如此。” 金玉妍正不爽呢,直接开口:“娴妃的手未免也太长了,连本宫宫中的人也要管?你不过是个妃子,皇贵妃娘娘都还没说话呢,莫非是不敬完中宫,又开始不敬皇贵妃?” 如懿瞪着她,却找不出半点话来反驳,又是瞪眼又是嘟嘴的,曹琴默看着就烦。 不过…… 她的目光落在了魏嬿婉身上:“嘉妃,皇上宠的你确实越发的不像样,好好的宫女整的也这般蹉跎?再怎么样,宫女也是三旗出生。” 金玉妍一哑,讪讪的笑了一下,满脸的不情愿,叫魏嬿婉起来。 只是在魏嬿婉走回去的时候,用力的掐了一下她的手臂。 因为手臂受疼,拿着的碗自然就端不住,啪的一下摔在地上,魏燕婉这慌乱了起来,脑子转的极快,瞬间就捂着手臂轻唤了一声。 金玉妍没想到这丫头不再忍气吞声,甚至还当着曹琴默的面如此模样,先发制人:“真是个笨手笨脚的!丢尽了本宫的脸,看到你就烦,还不滚下去!” “够了!”曹琴默沉下脸,他当然看得出魏嬿婉的心思,虽然不知道是谁教的,但既然有那么好的台阶,为什么不顺着下呢? “嘉妃!无论是皇上还是已经过世的大行皇后,从未苛待过下人,你这般作态,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岂不是要治本宫管教不严?” 她又看向魏燕婉:“你叫樱儿,以后不必回启祥宫了,来本宫身边伺候吧。” “娘娘!”金玉妍还想说些什么,可又真的怕闹到皇上那里,只能格外不爽快的闭嘴。 魏燕婉没想到,皇贵妃真的几句话就让自己脱离苦海,这三年受的委屈和欺凌,原来真的只需要几句话…… 她眼眶湿润,带着些哭腔地嗯了一声。 第50章 顺手罢了 金玉妍的脸色好不到哪儿去,只能僵硬的点了点头,转移话题:“永璇想来也醒了,本宫回去看看。” 等她走后,大家陆陆续续的也跟着着走,如懿莫名的看了一眼曹琴默,然后淡淡的说道:“娘娘如今倒是好心,倒是要小心些,这宫女可不是安分的。” 曹琴默对着她笑了笑:“娴妃这才刚出来就又知道了?” 如懿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魏燕婉看着她的背影,咬紧了牙。 等到她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曹琴默这才冷下脸:“谁教你这么做的,倒是有一手好算计。” 魏燕婉不知道她是如何看穿的,吓得跪在地上,她知道现在东扯西扯的反而不利于她自己,不如直言:“合宫上下都知娘娘心善,樱儿才胆敢向娘娘求助,若娘娘生气惩罚樱儿,樱儿也认了!” 嘴巴倒是甜,曹琴默笑了笑:“你是个聪明的,非池中之物,愿不愿意效忠本宫?” 她不一定会安安分分的待在这宫中,但只要她有野心,做事就够了。 她不赌她的忠心,但她赌她的野心,而魏嬿婉,这个长得像皇上记忆中的青樱,扳倒如懿的最大助手。 谁都比不过记忆中那个美好的白月光,包括她自己,曹琴默要做的,就是皇上记忆中的那个年少爱意具象化。 她没有在和魏燕婉打暗语,笑道:“想别让你来我口中的那个真正的拿主意的人,打的也是这层意思,樱儿,有没有人说过,你格外的像皇上最爱的曾经的娴妃?” 魏燕婉眸光一缩,她全部都知道! 在心中挣扎了几番,她目光越发坚定,成为别人的棋子又能怎样,她不要再过那任人欺负的日子了,她要往上爬,不择手段的往上爬! 她要将欺负她的人全都踩在脚底,别人都看不起她,偏偏她要做那个最争气的人! 魏燕婉抬起头,不再故意躲避他人的目光,将自己的容貌暴露在阳光下,宛如自己的资本。 她看着耀眼又尊贵的皇贵妃娘娘,认真的说道:“燕婉愿意成为娘娘的一把刀,若不是娘娘,在启祥宫人人都能欺负我,恐怕哪日便要死在里面,燕婉这条命是娘娘的,愿意听娘娘的吩咐!” 话说的怪好听,但有几分真几分假,谁又能知道呢。 曹琴默看向她的目光带了几分满意,尖锐的护甲慢慢地滑过魏燕婉娇美的脸颊,她没有动。 不行,营养不良导致脸色有几分蜡黄与苍白,皮肤也带着些粗糙,还是得养养。 “以后你就跟着宝翠,她会教你你应该学的,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就是取代如懿。” 魏燕婉,忘记你的姓名,做一个完美的影子,然后……取代她! 宝翠带着魏嬿婉下去了,茉心看着对方的脸还是有几分不顺眼,小声的问道:“有一个娴妃就已经足够娘娘心烦的了,为什么还要再培养一个?” “培养?算不上,就算本宫不帮她,你觉得以她能不搭上皇上?今天可以是本宫注意到她,明天就可以是皇上注意的,本宫为什么不做这个顺水人情?顺道……牢牢的把她握在手里。” 刀嘛,用的顺手就可以留下,用不顺手,解决掉就行。 更何况,曹琴默要做的是让魏嬿婉彻底的敌对上如懿,将如懿撕碎,再也爬不起来。 若是她安分些,保她日后的荣华富贵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不安分,如懿将会是她的下场。 “告诉宝翠,让魏嬿婉知道凌云彻和如懿不清不楚,甚至对方为了如懿不过她的求救,一心只为了那位娴妃,说的多了,再多的爱都会变成恨。” 这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自然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总得有个由头,让魏嬿婉恨上如懿。 茉心笑了一下,弯腰退了出去。 这风波好像过去了,如懿虽然现在看着风头正盛,可皇上也不知道在闹什么别扭,高调的把如懿接了出来,偏偏又不宠爱她。 对此,曹琴默只想说:有病! 宝翠那边一切顺利,专门找了之前先后乌拉那拉氏用过得嬷嬷,了解曾经的青樱,一比一的让魏嬿婉模仿。 可又不能一模一样,她既要温柔又要高傲,既要青涩又要倔强,更是让卫嬿婉学习琴棋书法,吹拉弹唱,如懿会的她也要会,如懿不会的,她更得会。 自从皇后死了,皇贵妃掌权快两年,迟迟不立后,如懿也在出来的一年半后,无子封为贵妃。 两人好像又和好了,可曹琴默知道,他们终究不一样了,皇上在往前走,而如懿始终只停留在年少情深上。 两年时间,足够魏燕婉的蜕变,就连站在曹琴默面前,都会让曹琴默愣了一下。 像又不像,在曹琴默的记忆中,青樱确实是天真的,确实不合时宜的天真,无论是衣服还是打扮都格外的老成,总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可魏嬿婉不一样,她更像是皇上口中形容的青樱,年轻貌美,一撇一笑皆是温情,无论是在礼节上还是在处理事情上,游刃有余。 跪在曹琴默面前,魏燕婉乖巧温顺:“多谢娘娘这两年的培养,燕婉始终忠于娘娘。” 曹琴默笑了笑,却没有把她这句话当真,宫中多的是在你面前嘴甜,背后转眼就捅你刀子的人,她不会因为魏嬿婉是她亲手培养出来的,就放松警惕,她太明白人的欲望和野心可以让人走到什么地步。 她说:“去吧,你会成为宠妃的。” 皇上封了一位宫女做答应,听说还是皇贵妃娘娘宫里出来的,那日夏日炎炎,正好为皇贵妃娘娘采莲,没想到就撞到皇上。 听说那位宫女胆子大的呢,别人都怕皇上,她竟然还敢跟皇上争辩,也不知道是怎么顺了皇上的眼,惹得皇上朗声大笑。 当晚就把人接了去,坐的是凤鸾春恩车,自己宫的宫女爬到了皇上床边,无论是谁都无法忍受,大家都在看皇贵妃的笑话。 第51章 自爆了 弘历也是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几分心虚,曹琴默竟然能在皇后在位的时候就封为皇贵妃,自然是有几分真心在。 他这几年做的事,本来就已经格外的让皇贵妃受委屈,如今更是要了她的宫女,曦月没找她闹都是已经格外大度了。 在曹琴默这里吃饭的时候,弘历就看了好几次曹琴默的表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曦月,朕知道这件事伤你的颜面,当时朕也是糊涂,你可生气了?” 曹琴默当即就想翻个白眼,但还是忍住了,笑得温柔又带着几分委屈:“若是臣妾说臣妾不难过,想来皇上也知道是假的,臣妾自然是委屈的,可若是皇上能高兴,无论做什么臣妾都开心。” 瞧瞧!瞧瞧!这才是弘历最想要的姿态,把他当成天,总是能站在她这边着想,要不说这是他最宠爱的女人呢! 经过曹琴默这么一说,弘历本来就没有几分愧疚的心瞬间就消散了,开心之余,更加亲近曹琴默的一双儿女。 趁这个机会,曹琴默连忙提出:“皇上,你看璟宜都这么大了,是不是应该找个好人家,也不着急嫁,先定个亲什么的。” 当年曹琴默就是因为甄嬛说了和亲的事被吓到,她不能让这件事再成为璟宜的威胁,年龄差不多了,就该提出订婚。 不过也不是立刻结婚,她私心还是舍不得这个女儿,想让她多陪伴左右,只是为了璟宜等日后着想,必须要早早的先订好婚。 璟宜如今也是双七年华,这个年纪订婚最是适宜,只是弘历面上难免的带了几分不舍,他真心疼爱曹琴默,自然也是真心疼爱璟宜和永璂。 “朕总还是觉得,璟宜还年幼,不着急,没想到一晃眼,璟宜都已经14岁了。” “臣妾知道,皇上舍不得璟宜,就如同臣妾也舍不得咱们的女儿,可璟宜总要长大,做父母的只能为她铺好路,让她一路无忧。” 曹琴默稍微大胆了一些,话语间没个忌讳,偏偏却是最戳弘历的心,他们好像真的就像平常夫妻,为自己的儿女尽心竭力。 弘历深深的叹了口气,让曹琴默半趴在他的怀里,说道:“是了,朕总想着能养璟宜一辈子,她是朕最疼爱的女儿,可朕又舍不得将她永远的困在宫中,她像你也像朕,古灵精怪讨人喜欢的紧,朕会为她寻个好人家,并不让她被欺负了去!” 家世上面自然是要选择最好的,最好就在京城中,离得不远,偶尔也能进宫探望,弘历思索着。 解决了压在心中的石头,曹琴默舒了一口气,笑得灿烂。 当晚,弘历自然而然的留宿在了永寿宫。 只是男人到底都喜欢新鲜,相比起曹琴默,魏燕婉要更受宠的多,一个月里让她去侍寝的次足足有六次,别小看这六次,甚至连皇贵妃娘娘,这个月也才四次。 本来弘历是想让魏燕婉去其他宫殿住的,只是魏嬿婉自己不同意,她半是撒娇半是认真:“嫔妾曾经是皇贵妃娘娘手下的,若是如今搬了出去,岂不是人人都以为嫔妾与娘娘不合?嫔妾不想让皇上烦心。” 有这么两个美人如此百依百顺的顺着,弘历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几分,大笑出声:“还是燕婉的周到,脪月最是温婉懂事,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魏燕婉:“……” 才短短不过两月,魏燕婉就从答应升为了常在,弘历真的觉得格外的惊奇,她就像是专门为他打造的似的,哪里都符合自己的心意。 大家都说,魏燕婉是凭借那张脸攀上了皇上,私底下格外的不屑。 如懿又来找曹琴默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底气,哪怕行着礼都感觉是像来问罪的。 “臣妾早就说过,魏燕婉是个不安分的,皇贵妃娘娘当时不信,现在如何?”如懿声音里既带着几分生气又带了几分得意。 她生气于皇上竟然真的格外的宠爱魏嬿婉,甚至都快比得上当年的皇贵妃娘娘,可又得意于魏燕婉那张长得与她有几分相像的脸。 只是想到失意的凌云彻,如懿到底又生出了几分心疼:“魏燕婉是个不忠的人,难道皇贵妃娘娘就这么看着她得意?” 曹琴默看着如懿像个跳梁小丑,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其实是你想整治魏嬿婉吧?只是你比较不要脸,更想让别人动手为你出气。” “皇贵妃娘娘!”如懿眼睛瞪得老大,显得更加老气,半点没有美感:“慎言!本宫只是来好心的提醒你,你若不信也不必要如此污蔑本宫!” 如懿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曹琴默接受良好,嗤笑了一声,继续问道:“那你又怎么能一开始就认定她不安分呢?” 如懿半点没有隐瞒,直接说:“本宫当时从冷宫出来的时候,就听见海兰说过对方不安分!曾经在大阿哥身边伺候就勾引过皇上!娘娘可知道凌云彻?他们曾经是爱侣,凌云彻为了魏嬿婉求到本宫这里,可魏嬿婉呢?一心只想着高攀!” 曹琴默没忍住,笑了一声,面色狐疑:“娴贵妃,你同凌云彻很要好?本宫倒是听说,凌云彻为了你能在延禧宫好过一些,跑断了腿,银子更是没少送人,不怪你如此惦记。 只是你说,凌云彻曾经求过你,那你可知道魏嬿婉曾经在启祥宫过得是什么日子?当时你为何不救,无非就是你怕,怕魏嬿婉真的出来了,和凌云彻彻底好了,就没有那么听话的狗了!” “胡说八道,本宫,本宫只是见不得凌云彻被这样的人缠上……” 如懿还没说完,就又被曹琴默打断:“你去看过海兰吗?”海兰如今还活着,只是活的生不如死罢了。 如懿眼神动了动,有几分闪躲。 果然,在需要的时候就让海兰冲锋上阵,不需要的时候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这就是如懿的本质。 “如懿,你还是回去好好照顾璟兕吧,别在本宫这里废话。”当年如懿凭借怀孕出来,可惜只生了个女儿。 宫中默认的规则,只有女儿等于无子。 第52章 出手 “璟兕如何,就不用皇贵妃娘娘操心了!”如懿皱着眉说道:“你若不信那便是你的事,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说完似乎自己也觉得待不下去了,仰着头眼中带着几分高傲,走了。 她前脚刚走,后脚魏燕婉就从背后走了进来,盯着那扇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曹琴默对着她笑道:“好好的姑娘家摧残成这样,也亏她说的出来,好在,你的好日子来了。” 魏燕婉眸光动了动,垂眸不语。 如今的她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后期那般心狠手辣,只是她现在记住的仇人,正好都是曹琴默所讨厌的。 她离开正殿去了偏殿,回到房间的那一刹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春蝉吓了一跳,着急的问道:“小主,可是皇贵妃娘娘让您为难了?” 魏燕婉摇了摇头,嘴上说着没事,往里面走去。 她只是在难过,原来凌云彻口中的忙,就是忙着为另一个女人铺路,为另一个女人殚精竭力,丝毫见不到自己的苦。 不过没关系,她不会在为凌云彻心软哪怕一分一毫,他们两个都是同样的人,相互背叛,又哪来的愧疚一说。 只是如懿,凭什么她抢了自己的人还要如此高高在上,她凭什么摆出这般恶心的嘴脸!迟早有一天,如懿…… 皇上越来越宠爱魏嬿婉了,不仅又从常在变成了贵人,还赐封号为炩,常常召去伴驾,升得极快。 蒙古那边送了两个妃子过来,皇上重视蒙古,位分上倒是比较高,可惜宠爱平平。 在魏嬿婉知道自己所受的那么多年的委屈和欺辱最开始的原因是因为海兰的那张嘴,当天晚上就找了过去,不仅折磨了半宿,走时还命人将海兰的舌头拔了。 那夜的惨叫声极大,可惜没有任何人敢过去查看,毕竟那里关的是罪人,是皇上极其厌恶的人,宫中没有任何人惦记她,都等着她自生自灭。 魏燕婉总算出了口气,可这还不够,还有金玉妍,如懿,甚至她还讨厌上了那个忌惮她的纯妃。 曹琴默听闻这件事,并没有出面阻止,她拉下来的人越多,对于自己就越有利。 她们都在养精蓄锐,准备一口将敌人吃干抹净。 第一个出事的是如懿,一位常在告发如懿私通,奸夫就是侍卫凌云彻! 并且还是当着大庭广众的宴会上,如此不怕死的说道:“嫔妾发誓,若是此言虚妄,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弘历当即脸色大变,看着外戚夫人们纷纷窃窃私语,感觉所有人都在嘲笑他,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常在,怒吼道:“李氏失心疯了!不让人赶快把她拖下去,来人,来人!” 可是这件事闹得那么大,要是半点都不差如懿,大家就会越发的相信,如懿真的私通了,并且皇上还自愿的戴上这顶绿帽子。 这是混淆皇家血脉!是无论在哪里都不会被轻拿轻放的存在,有些人已经开始猜忌,会不会璟兕公主,其实并不是如懿和皇上的孩子…… 李常在早就不想活了,不然也不敢在这么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些事,她父母皆亡,叔伯占去了她父母的家产,欺负她和她的弟弟妹妹们,正好全都来给她父母陪葬! 反正早在一年前,那群畜牲就找了许多借口,将她的兄弟姊妹们都逐出家谱,成了外人。 如懿就还是坐在那个地方,都没有起来为自己辩解,她只是仰着头:“清者自清!” 恪嫔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不懂眼色,开口道:“既然娴贵妃娘娘都说了清者自清,查一下不就清白了?” 可惜事情并非真的像如懿说的那般,恰恰相反,在延禧宫找到了大量如懿勾结凌云彻的证据。 哪怕虽然没有明晃晃的情书,可一个妃嫔竟然和一个侍卫有那么多的联系和书信,这合适吗? 更何况如懿似乎从来都没有顾忌过她和凌云彻的关系,皇上彻底死心了,他一直在给如懿机会,甚至迟迟不立皇后,又何尝不是想让如懿坐到那个位置。 他这一生对不起那么多个人,偏偏唯一对得起的,却如此对他! 弘历气急攻心,吐了一口血,冷笑道:“好,好极了!娴贵妃啊,真的是朕的好贵妃!纳尔布一族全部绞死,九族之内不得参政为官,全部剥夺功爵,如懿……去给海兰做伴吧。” 人就是这样,爱的时候拼命地为对方找借口,哪怕自己如此卑微也不觉得,不爱了,就会疯狂记仇。 弘历现在就处于这个阶段,要说他有多爱如懿,其实也不见得,虽然给了如懿位分,却从未宠爱过。 他只是在自我感动罢了,感动于他为了那段青梅竹马的时光,可以做到这份上,到头来也只是感动了自己。 也不,就凭如懿这么得意的劲,估计如懿也被感动了吧。 如懿这次甚至连“臣妾百口莫辩”都没来得及说,直接就被两个身形高大的嬷嬷捂着嘴拖走了。 凌云彻的下场也没好到哪去,净了身打断双腿,听说是被丢出宫了,但真正被送到哪了还真不知道。 听说魏嬿婉一回去就发了好大的火,茉心过来禀告:“炩贵人好像并没有想把凌云彻牵扯进来,是做了另一份伪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查出来的依旧是凌云彻。” 还能为什么,有人见不得凌云彻好呗。 这么大个把柄,要是就这么放过了,那才叫真的令人可惜。 皇上现在正是最敏感这个话题的时候,却不知道哪来的飞鸽突然闯进了养心殿,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嘉妃与玉氏世子的情爱之语。 这件事虽然不如如懿那般闹得如此大,可弘历可不是个大度的人,他咬着牙让人去查,没想到还真的查出了些东西。 弘历怒极反笑,眼中情绪阴暗不定。 启祥宫,金玉妍还在陪着永璇玩乐,外面一个小太监突然端着盖了红布的木盘走了进来。 “嘉妃,这是皇上专门赏赐您的,快谢恩吧。” 第53章 结束 金玉妍有些莫名,但还是带上了几分得意,懒洋洋地走过来:“皇上也真是的,弄得神神秘秘的……” 红布被揭落,一个人头出现在众人的面前,胆子小的宫女已经被吓得尖叫出声。 金玉妍猛然瞪大了眼睛,她认出了那个人,是世子!怎么会是世子! 她感觉到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一时之间什么都顾不上了,脑子空白,耳边好像出现了耳鸣。 往后退了几步,金玉妍愣愣的转头,然后下一秒,昏迷倒地。 听到启祥宫这边的动静,曹琴默让人将一份写满了字的宣纸送了出去,送到了林路手中,对方知道怎么做。 果然,很快这张纸就出现在了皇上的桌子上,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金玉妍这些年做的所有的恶事。 这里面如懿给她背了不少锅,现在如懿半疯半傻,永无翻身之日,也不怕捅出来了。 至于后面皇上是怎么处理的,曹琴默并不关心,总算把嘉妃这个总爱上窜下跳的家伙按死了。 皇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对这些事情死心了,两月之后,封了曹琴默为皇后,择吉日行跪拜之礼。 看着满屋的华服,曹琴默一点一点的摸着,她这么尽心地爬,终于爬到了这个位置。 只是坐上皇后之位之后,皇上对于她的态度逐渐的变得开始冷淡,沉迷于各种美色之中,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不过这不重要,曹琴默从来要的都不是弘历的爱,她要的从来都是权力,永远都不会背叛她的权利。 九月初八,璟宜公主出嫁,这是最美的双八年华,一路锣鼓喧天,十里红妆。 璟宜属于下嫁,夫家是个将军人家,就是在京城里。 璟宜坐在铜镜面前,双眼含着泪,她长得极为漂亮,结合了父母的各种优点。 曹琴默亲自为她梳妆,一点点的将她的长发盘起,然后戴上金银首饰,奢华精致的凤冠戴在头上,显得女子更加俏美。 金丝勾勒出鲜红的嫁衣,并蒂荷花鸳鸯珠翠绣在衣袍上,祝愿着女子的婚姻能够幸福美满。 璟宜看着镜中的女子,带着哭腔的撒娇:“额娘,璟宜不想离开你!” “我也不想离开你。”曹琴默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她,为她抹干眼泪:“可是璟宜,这是额娘能为你找到的最好的出路,你会幸福快乐,一世无忧。 额娘曾经做梦都想知道你出嫁时的场景,如今终于,也能亲眼看到了。” 作为皇后的女儿,璟宜是嫡公主,嫁妆方面自然也丰厚无比,曹琴默亲手为她准备的,每一件都带着母亲的不舍与期盼。 她说过,他会为女儿准备从小到出嫁的所有琐事,以前没办法兑现承诺,现在还好还有机会。 涂上水粉,抹上口脂,大红的喜帕四角都挂着滚圆的珍珠,金丝绣成精致华美的图案,由母亲亲手为女儿盖上。 许久都没有见到的弘历在今天也出现了,再怎么说也是他疼爱多年的女儿,他亲手送着璟宜坐上囍桥。 对方家庭结构简单,是曹琴默千挑万选出来的女婿,没有什么极品的亲戚,也没有什么恶毒的婆婆,更何况璟宜的身份摆在那,谁也不敢欺负了去。 嫁到对方家不到三月,老将军夫人就将管家的大权交给了璟宜,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一生,她都会美满幸福健康安顺。 不得不说,曹琴默还是有一点先见之明的,不到一年,蒙古科尔沁求娶嫡公主,而如今适嫁年龄的,只有太后的恒媞公主。 甄嬛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毕竟另一个适合年纪的璟宜长公主去年就已经成婚了,并且恩爱有加,如今甚至已经有了身孕。 其他倒是还有几位公主,可年纪最大的那位如今也才不满十一,之前太后想让恒媞多陪陪自己,才留到那么大,没想到现在却成了让女儿远嫁的最大原因之一。 太后又怎能不气,可没办法,国库亏损,又打不起仗,更何况皇上礼重蒙古,就算是再不愿,甄嬛也只能咬着牙认了。 曹琴默松了一口气,看着来宫中看望她的璟宜,心中很是满意。 这些年皇上越发的爱美色,身体都被掏空了,甚至听说前些日子图刺激和新鲜,甚至微服私访私访到了青楼。 曹琴默也不理会,甚至帮皇上把尾巴清理好,反正现在皇上与她已经很少再有年轻时那般激情,后宫中如花骨朵的女人那么多,总能有几个分去皇上的注意力。 现在最得宠的依旧是魏嬿婉,可魏嬿婉却迟迟没有身孕,不过是看在陪伴皇上许久的份上,封了妃。 可这种妃和有孩子的妃子是比不得的,更别提如今儿女双全的曹琴默。 曹琴默很明显地感受到,这些年皇上的宠爱养大了魏嬿婉的胃口,她甚至已经开始盯着自己的位置。 或许是因为没有孩子,宠起来毫无压力,更何况身后干净,没有各大势力,弘历也比较放心。 魏燕婉不是没想过对曹琴默动手,可皇后身边的人也不是吃素的,不过在暗中动了手脚,当天皇后娘娘就以静心礼佛的借口,让魏燕婉在佛堂跪了七日,等在起来的时候膝盖已经青紫,最关键的是,皇上竟然也什么都没说。 这让魏嬿婉有些飘了的心终于回来了,她知道皇上最爱的只是他自己,平时放着逗个乐还行,要真需要他出马,才是跑得最快的那个! 不过皇上还是很满意现在的皇后,从来都不会管他,事事都顺着他,还满心满眼的都是他。 曹琴默不光没管他,还让李安给皇上的吃食里加了大补的药材,加速了弘历身体亏损的速度。 曹琴默做了十三年的皇后,在乾隆二十五年,皇帝崩逝,由太子永璂登上皇位,尊皇额娘为母后皇太后,自慈宁宫。 这一世,曹琴默终于做到了自己想做的位置,也护住了自己想护的人。 后面可能会是我自己的一些小脑洞。 第2章 甄嬛传之瑛贵人重生(2) 显然是注意到了其他多余的人,果郡王脸上面露不快,然后让那些人全都在远处守着,为他们放哨。 一个皇上格外宠爱的熹妃,一个是皇上的弟弟,就这么明目张胆理所当然的,让那些下人守着,只留两人。 不出意外的话,要出意外了。 还没过一会儿,就看见一片明黄色的衣角往这里走,采苹神色动了动,她是最先看见的,其他人好像都没有注意到那个死角。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在那里的两个人就会被皇上发现,就算当时皇上不会说什么,难道也一点不会怀疑吗? 毕竟甄嬛怀孕的日子那么巧,皇上真的会觉得自己天赋异禀,一夜中怀? 或许心中是有怀疑的,只是他不愿意相信,自欺欺人,但但凡有那么一丁点怀疑,那就像野火一样,怎么都不会停下。 可是很快,采苹就觉得这样不行,甄嬛并不是她的主要报复对象,她不会忘记是谁去添油加醋的告诉皇上的! 如果现在皇上过去发现了两人,作为果郡王的侍女,她自己又会有什么好下场?尤其是知道皇家秘事,格外是这种丑闻,恐怕也落的一死。 不行,至少现在还不行! 采苹突然走了过去,在艳丽的百花丛中翩翩起舞,舞姿曼妙,声音宛如动听的黄鹂,配上她的容貌,简直就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皇上显然已经被吸引过去了,一边走一边问:“谁在那?是谁?” 这时大家才纷纷发觉皇上来了,甄嬛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一下就把果郡王拉到身边,然后两人蹲下,更像是捉奸了。 采苹现在没空理那边,装作受惊的模样,跪了下去:“奴婢不知道皇上在此,惊扰了圣驾,罪该万死!”皇上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从未见过我,怎么知道我是皇上?” 采苹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在宫中明晃晃的穿着黄色衣袍,群龙密纹的,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知道是皇上吧? 所以她老实的回答了,并且还一脸真诚的说道:“皇上乃九五之尊,为国家做出如此多伟事,气质自然不同于旁人,奴婢不会认错。” 皇上被她说的话逗笑了,语气和蔼了不少:“你是哪个宫的?朕怎么没见过你。” “回禀皇上,奴婢是果郡王府的,王爷进宫汇报禀事,说是御花园的花是世界一绝,让奴婢摘些桃花回去做桃花烙,奴婢见御花园的颜色极好,一时情不至今,竟然惊扰了圣驾,奴婢该死!” 她一边说一边磕头请罪,十足十的诚实孩子。 皇上笑道:“既然你如此喜欢御花园的风景,可想日日都看着?没想到老十七身边竟然有那么个美人,还跟郑说醉心文学不近美色。” 听出了皇上话语中的意思,采苹没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藏下了眼中复杂的情绪,她声音中带着几分胆怯:“奴婢,奴婢不知……” “好了,你就留在朕身边伺候着,朕每年都送那么多金银玉宝,古画文玩给老十七,向他要个人又怎么了。”帝王家最是霸道,看上什么自然没有委屈自己的份。 采苹就这么顺利的留在了皇上身边,做了御前的宫女。 皇上如今看见这么个美人,自然也没有心情欣赏御花园,带着她就离开了。 果郡王舒了一口气,只是想到刚才从花草缝隙中看到那翩翩起舞的身姿,心中感受到了几分莫名,以前怎么从未发觉过采苹如此光彩夺目? 甄嬛带了几分冷笑:“倒是个机灵的,难怪皇上看中她。” 果郡王心中难得的升起了几分不赞同,甄嬛的语气分明是在怪罪,可要不是采苹,他们两个如今就被皇上发现了,他倒是不要紧,万一连累到如今正风光无限的甄嬛怎么办? 可是他没有说,毕竟对于果郡王来说,采苹确实也只是一个侍女,犯不着为她和甄嬛起争执。 采苹没想到皇上的动作那么快,今天才向果郡王要了她,北上虽说只是御前宫女,可当天晚上就招她去事情。 如今的皇上已经快50岁了,哪有那么好的体力,匆匆结束后就叫了水,或许是采苹表现的让他满意,直接越过了宫女子封为了答应,又连连招着事情了两日。 采苹的心境已经不似从前那般了,她舍得下面子专心地讨好皇上,皇上喜欢什么她就学什么,这段时间出尽了好大的风头,甚至不到两个月,又从答应升为了常在。 这个速度是从前都没有过的,更何况采苹曾经还只是个王爷的侍女,甚至连正规的选上来的宫女都不如,竟然也不知道从哪学来的狐媚手段,迷得皇上格外宠爱。 甄嬛虽然已经对皇上没有爱意了,可她也不允许出现那么一个在她的计划之外的人,毕竟如今的甄嬛,已经在心中有了弄死皇上的想法。 所以很快就以让采苹学规矩为借口,在永寿宫罚了半日,这会儿正是天气最炎热的时候,采苹晒得满脸通红,浣碧是认识她的,显然也不想让采苹好过,怎么折磨人怎么来,不过就是仗着背后有甄嬛撑腰。 可她还没有训诫几句,采苹突然身子一软,跌了下去。 浣碧吓坏了,毕竟如今对方到底是皇上的妃子,要是在永寿宫出了什么问题,不仅长姐肯定要被皇上责问,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采苹早就吩咐了宫女,一旦自己出现什么异样,就连忙去请皇上,宫女看着她脸色已经接近惨白,悄咪咪的去找了皇上,这会儿她晕下去的时候,皇上正好过来。 她不赌皇上有多爱她,但赌皇上重视子嗣,没错,她怀孕了。 这几个月的宠爱,终于让她怀上一个孩子。 可她不会生下来,毕竟其实说实话,皇上才是导致她死亡的真正罪魁祸首,她自然不想要生下对方的孩子。 他并不觉得这世界有多么美好,也不愿意让孩子来感受,既然对方注定要牺牲,那就一定要牺牲的最有意义。 第1章 甄嬛传之瑛贵人重生(1) 宫中的红砖琉璃瓦好似千百年都不会变,唯有在宫中这娇艳如花的美人成了这深宫的养料。 采苹被赐死后,不知道因为什么,灵魂并没有消散,反而被困到了宫中。 死前没有自由,死后也困在这深宫大院,看着她们尔虞我诈,争斗蚕食。 在她死后,她就知道自己只不过活在一个戏曲里,她看着自己只不过因为侧福晋的嫉妒之心,毁了一生。 她成了宫斗权斗的牺牲品,被一个蠢笨无脑的皇子害死。 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冤枉的,所有人都知道在这件事中她是最无辜的,可它们就像一个个魔鬼,撕开了自己的假面,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争夺着,从来都不会在乎像她这样的小人物。 后来,她看着王爷真心爱着的那个女人登上太后之位,赢了这场宫斗,也看见王爷同样也死在了帝王的猜疑中。 果郡王才华横溢,英俊潇洒,并且嘴甜最会哄人,采苹最开始不是没有心动过,也抱有小女孩的幻想。 可到后面成了皇上的女人,知道果郡王最喜欢的是甄嬛,她也就将心思收了起来。 王爷救过她的命,也给了流离失所没有地方可去的她一个安身之处,她感激,也仅此而已了。 要说采苹不恨吗?那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不恨害了她性命的那些人,宫里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漠视她的生命。 难道她就活该吗?难道她就只能成为婢女一辈子抬不起头吗!可她以前也是官家小姐,这是家族破败,沦落如此。 采苹不甘心,不甘心极了,在床上死的那日,在甄嬛已经坐上太后之位的那一日,她突然感觉到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周围的环境变成了王府,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女,在吃住上面有着优待,她是一个人住在一间小房子里。 采苹惊讶的摸着脸,感受到了许久都没有感受过的温热,眼睛睁大,然后慢慢的,慢慢地落下泪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回来,可是能再活过来的感觉,能清楚地感受到了身体的存在,感受着血液在身体里流淌,感受着心脏的跳动,这一切都让她着迷。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采苹如今的脑子还是昏沉的,她下了床,一点一点的熟悉的这个原本应该很熟悉的房间。 房间中有什么没什么她都慢慢的熟悉着,然后也想起来了,如今正是王爷刚死里逃生回来,又恰逢以为甄嬛背叛他,正痛不欲生的时候。 这会儿整个王府都安静的不像话,王爷虽然平日里看着一副好心肠,但怎么说都是封建下的有权男子,脾气有好到哪里去呢,下人们如今都战战兢兢的,生怕惹怒了王爷。 王爷身边其实有五个贴身侍女,每天跟在身边的只有四个,剩下一个轮流休息,今天恰恰就是她休息的日子。 采苹不想再被道德绑架了,她感谢王爷让他有一个容身之所,可上辈子也因此丢了性命,她自觉已经还清了。 “采苹!一会儿王爷要去宫中给皇上付命,我今儿身子格外的不舒服,怕在宫中给王爷丢人,你替我去好不好?”采莲可怜巴巴的求道。 她们五个姐妹平日里关系极好,采苹却也有一瞬间的犹豫。 那个深宫吃人,进去的女子又有几个有好下场,她只是害怕了,可是,她的仇人们又全都在宫中,现在她有两条路,要么进宫,要么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继续如今的生活。 不过她倒是可以借着重生趁着浣碧还没有成为侧福晋,提前为自己打算,就算真的打算忘却一切,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她也可以求王爷一个恩典,先行出去嫁人。 可是以奴婢的身份,还又能过上怎么样的生活呢?不过是加个家奴或者侍卫,日子也没好过到哪去。 可如果选择进宫,一切都是未知的,她不确定皇上会不会看中自己,也不确定是否能得到皇上的宠爱,不确定能不能为自己报仇。 采苹突然哼笑了一声,为什么要害怕呢,这条命都是捡来的,是老天的格外开恩,若是输了,也不过是和从前那般死去,反正她也没有了家人,支撑她这么多年浑浑噩噩的,这对那些人冷漠的恨意! 是呀,其实她早就被逼疯了吧,所有人都不救她,她为什么还要心存善意! 无论输或者不输,最差的结果不就那样吗! 采苹笑了一声,点头同意了。 当天下午王爷就乘着马车去了宫里,身边带着两个侍女,其中一个就是采苹。 这么着急进宫真的是为了来回禀皇上吗?不见得,或许是为了见宫中的某一位贵人吧,采蘏一想到对方也是害死自己的其中之一,眼底满是嘲弄。 果然,果郡王进了宫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去养心殿,而是说什么想去御花园走走,作为跟随的侍女,采苹并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她有一些疑惑,为什么作为王爷,果郡王可以在宫中随便走动? 当年,三阿哥确实也是因为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惹得皇上龙颜大怒,可是自己何其无辜?也不过是在御花园遇到了对方,说了几句话,就被皇上狠心赐死! 或许是这些年过得浑浑噩噩,采苹心中的戾气极大。 或许这世道对女子就是如此的不公平,男子怎么犯错都可以,女子只要稍微不如意,就会成为攻向她的借口与刀刃! 既然已经决定要留在宫中,她对果郡王自然就不会再存有什么幻想,在宫中这些年,采苹知道皇上是怎么个多疑的性子,就是自己与果郡王有染,恐怕下场好不到哪去。 她不怕死,可她不能白死,就算真的要处死她,也应当拉上那些个她恨得牙痒痒的人为她陪葬! 果郡王在御花园中慢慢的走着,然后情不自禁的拿起箫吹得凄凉又婉转,不出意外,甄嬛果然也在这里。 两个人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采苹也被无语住了。 第3章 甄嬛传之瑛贵人重生(3) 但现在还不是最关键的时候,她要针对的不仅仅是甄嬛。 等到采苹悠悠转醒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床上了,皇上脸上满是喜色,他已经50多岁了,没想到还有妃子能够怀孕,这段日子除了甄嬛,还有沈眉庄,如今连进宫不到一年的采苹如今都有了身孕,可见自己依旧老当益壮。 只是这次采苹的事,嬛嬛未免也太不懂事了些吧,他作为皇上,难道想宠爱谁都不行吗? 曾经他还给了甄嬛椒房之宠和连宠七日的恩典,怎么到了其他人,甄嬛就要这样立规矩! 甚至还差点害死了他的孩子!对,这个才是重点。 到底在皇上心里,孩子自然比他的母亲来得重要,以前他就是孩子太少了,现在到了50多岁,没想到突然就有了那么多子嗣。 甄嬛察觉到了皇上不悦的目光,心中咬牙暗恨,面上却满是惭愧:“我没有想到妹妹竟然已经怀孕了,这件事确实是本宫大意,本宫这里有许多补品一会儿就送到妹妹宫中,还望妹妹一定要收下,不然本宫于心不安啊!” 采苹眨了眨眼,没有去看甄嬛,而是小心的扶着肚子,眼泪瞬间就从姣好的面容滑落。 “皇上,太医说孩子生下来极有可能天生体弱,怎么办?这个是我们的孩子!” 甄嬛眼中闪过几分不悦,这个时候却不得不开口:“太医说的也不一定百分百对,只要妹妹好好的养着,孩子一定会健健康康的。” 千万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不然到时候吃亏的一定是自己,甄嬛如此想道。 可采苹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怎么可能如了甄嬛的,轻拿轻放? 她突然扑进皇上的怀中,放声大哭,边哭边质问道:“我明明已经说过我身子难在的厉害,娘娘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娘娘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为什么偏偏要见着别人也同样失去孩子,你的孩子是皇上的孩子,难道我的就不是了吗! 我只恨我身份地位,比不得娘娘,所以连你身边的一个婢女也可以随便的欺辱了我,也可以把我肚子里的孩子不当一回事,这是孩子有三长两短,我不如也随着去了!” 她并不觉得皇上真的会处置熹妃,对方如何受宠她还是知道的,只是浣碧,不死也得给她脱层皮! 皇上本来就爱极了采苹的少女姿态,好似和她在一起,感觉自己都年轻了不少,他当然不会怪对方失言。 他只会认为她第一次当母亲,为子心切。 采苹从进宫以来,就有意无意的表现的自己的直爽,潜移默化着,在一些小事上,还会故意的模仿已经逝去的敦肃贵妃,就是为了夺得皇上更多的宠爱。 替身怎么了?别人的替代品又能怎样,只要能从中获得好处,她不介意这么做! 果然,皇上已经将不满写在了脸上,还没等甄嬛开口,语气中就带了几分怪罪:“熹妃这件事确实做的太过了,采苹既然已经是妃子了,自然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辱了过去,浣碧虽然不知情,却也冒犯了采常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是你的宫女,你来定夺吧。” 作为掌权者,皇上当然不允许有这么个奴大欺主的奴婢在眼皮底下,甄嬛猛然睁大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浣碧是从小跟着臣妾的,皇上,臣妾就只有这么个身边人了,请皇上开恩!” “是,浣碧姑娘金贵,熹妃娘娘偏宠着,哪怕差点害死了嫔妾的孩子,熹妃娘娘也不觉得有什么! 可熹妃娘娘不觉得如此太过偏颇,你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你也有孩子,我的孩子他已经注定体弱多病,难道就这么算了吗!”采苹激动的挣扎着坐了起来,满脸的泪水。 “若今日出事的是娘娘您,你也会这么轻拿轻放吗,无非就是刀子没有扎在你的身上你不觉得疼!可我又做错了什么,可怜我的孩子,有个我这般无用的母亲,甚至没办法为他讨回公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若是甄嬛还要一心保住浣碧,恐怕连皇上都不会同意。 所以皇上直接开口:“浣碧冲撞了采常在,差点害死龙嗣,打30大板然后放出宫。” “皇上!”甄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面露悲伤,皇上虽然也心疼对方,可这件事关系到自己的孩子,更何况只不过是个奴婢,他不放在眼里。 没有赐死浣碧,都已经是看在甄嬛的面子上了。 30大板,不死也得残,可是还不够,怎么能够呢!浣碧可是欠着她一条命呢! 甄嬛本来是打算让浣碧养好伤再出宫,皇上也给了恩典。 她已经打听到了一个好人家,虽然浣碧一条腿废了,可甄嬛给她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就算嫁过去,也是作为正妻,后半生也有了保障。 可没想到在出宫的前一晚,浣碧突然失踪了,等到再找到的时候,已经和狂徒不知天地为何物。 最关键的是,并不是甄嬛他们先看到的,而是皇后身边的剪秋,两人现在本来就势如水火,皇后当即便将两人捉住,要问罪。 浣碧已经昏死过去了,只是身上的痕迹依旧辣眼睛,只有一条薄薄的毯子给她勉强盖住身体。 这件事也不知道是谁传的,很快就闹得满宫都知道了。 这会儿甄嬛就算想保也保不住,在空中做出了这种龌龊的事,皇上当即大怒,让人将浣碧乱棍打死,还有那个狂徒,也一并处死。 浣碧醒来之后一直哭闹不止,说自己是被迷晕了,被人拖过去的,可是现在没有人在乎她说的是不是真的了,皇上只知道她损害了皇家的颜面,留不得。 甚至连甄嬛,都没有来看她一眼。 听到浣碧已经死了,采苹这才露出了重生以来第一个笑,但这并没有结束,她们谁都别想跑! 短小爽文,不保证填坑,只是几个自己的小脑洞而已,进度应该会很快,可能会在十来章一个小故事。 注意,全都不喜欢主角,还有什么想看的可以在这里段评,我选择来写哦留下你们的脑洞吧【比心?】 第4章 甄嬛传之瑛贵人重生(4) 宫中又出事了,甄嬛身边的得力宫女浣碧除了那种丑闻之后,她身边的崔槿汐竟然也和皇上身边的苏培盛有染。 这下,原本怀疑甄嬛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皇上的人更加多了,毕竟她身边两个得力的宫女全都如此不检点,难道全部都只是巧合吗? 崔槿汐和苏培盛都被关去了慎刑司,采苹垂眉,思索着什么。 不过几日,慎刑司里面闹起了鼠疫,本来就是闷热的环境,鼠疫闹得格外的凶,很快就死了一大批人。 甄嬛想要去看崔槿汐,可是那里全都是感染,她怀着身孕,就算强硬要去,她身边的人也不会允许。 毕竟熹妃娘娘任性,皇上或许只是说上几句,他们可是要拿命做赌的。 采苹去拜访了安嫔安陵容,笑盈盈地向对方行了个礼:“姐姐手段了得,嫔妾佩服。” 安陵容正在仔细的画着眉毛,手里拿着螺子黛,没有理她,采苹继续说道:“崔槿汐要是死了,苏培盛还会不会为熹妃做事呢?毕竟熹妃生下的胧月可是在敬妃膝下养着,两人关系还不错吧。” “妹妹在说些什么?我听不明白。”安陵容笑的极假,看着就令人不舒服,宛如一张假面。 采苹没有跟她装傻,只是笑了一声:“你想把甄嬛拉下马,我想弄死敬妃,安嫔娘娘,你会帮我的吧?” 她会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采苹确定安陵容恨甄嬛,这种恨很复杂,夹杂着嫉妒与渴望,像一条阴冷冰森的毒蛇,慢慢地滑至人的颈脖然后勒紧,直到无法呼吸,窒息而亡。 更何况,安陵容是皇后那边的,想必皇后也很愿意,她用自己的孩子拉敬妃下位。 敬妃已经是明确的甄嬛党了,皇后不也一直在试探着,能不能摧毁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 动作要快些了,不然到时候月份大了,指不定要弄出个一尸两命。 采苹想到这,眼神都在的几分复杂,然后轻轻地摸了摸肚子:别怕,孩子,母亲复完仇,就会下来陪你。 这深宫大院,她没有家世没有人脉,就算她想保下这个孩子,皇后也不会允许,更何况……她怎么能生下仇人的孩子! 她愧对这个孩子,却也理智的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怎么走,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会硬着头皮,哪怕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 安陵容性子沉闷寡言,尤其是这种名面上的话,她是绝对不会说出口的。 采苹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也没有灰心,只是礼数周全的离开了。 她求见了皇后娘娘,据说在景仁宫待了一个下午,出来的时候还是剪秋姑姑陪着出来的,这个消息很快就走遍了皇宫。 现在的皇上,还是那个觉得宜修善良得体的皇上,自然不会有什么疑心,这连连夸道采苹懂事。 他当然能看得出来,自从甄嬛回宫,许多人隐隐已经把甄嬛当做主心骨的架势,真心去皇后宫里请安的人寥寥无几。 可他觉得他愧对甄嬛,也就沉默的放任了,更何况他相信皇后识大体,定然不会计较。 崔槿汐死了,在慎刑司爆发鼠疫的第七天,她是第一批染上鼠疫的,死的凄凉。 甄嬛忍着悲痛,可她不能再次失去一个盟友,更何况在胧月不认她的情况下,强行将胧月带回来,只会伤了母女之间的情分。 可隔阂一旦产生,就极为难消除,至少敬妃并不觉得甄嬛还能像对待从前那般对待她,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鼠疫,她只是想给甄嬛找一点事,没有想害死崔槿汐! 事情太巧了,就像有人专门安排的一样,甄嬛也同她说过,她怀疑有人算计她们两个。 可再怎么样,她们之间还隔着一条崔槿汐的命,敬妃和熹妃之间的关系已经没有之前那般牢不可破了,甚至已经摇摇欲坠,经不起推敲。 这期间,采苹认识了现在的宁贵人。 果然人还是喜欢年轻的,采苹很清楚地知道,宁贵人喜欢的是果郡王,她只不过是被皇上强迫进宫的。 叶澜依也很喜欢来她这里坐,一点都不知道忌讳般的总是询问果郡王的事,每次知道一点,笑的就格外开心,哪里有半分天生不爱笑的模样。 这些天皇上总是听到苏培盛求情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躲清闲,更喜欢来采苹这里,因为对方从来都不提这些。 晚上用晚膳的时候,皇上突然发现采苹身边的宫女换了人,他记得那个宫女伺候的挺仔细体贴,所以开口问道:“怎么不见你身边跟着的茉儿?” 采苹盛汤的手一顿,然后将手上的汤递了过去,柔声说道:“前几日发现茉儿竟然和敬妃身边的莉儿是亲姐妹,甚至比我这个主都要亲近些…… 敬妃虽是个不争不抢的性子,可她到底和熹妃娘娘交好,到底是因为嫔妾,浣碧才会出这样的事,嫔妾实在是不敢用,毕竟身边的人,到底还是要放心的才好。” 她说完,没有去看皇上的脸色,夹了些菜放进碗中,继续慢吞吞的说道:“古话说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皇上沉思了片刻,神色带着几分复杂,显然,他被说中了心思。 他道:“看不出来你还懂这些,熹妃是个善良的,不会记这些仇,你也不要自己吓自己。” 采苹只是笑着说是,可心中怎么想的,毕竟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 吃完饭,皇上便回了养心殿,不过几日,皇上像是心软了,确实放了苏培盛,只是也不再重用他,甚至让他告老还乡了。 甄嬛最大的得力助手没了,原本和皇后势均力敌的架势慢慢的减弱。 她还是早产了,只是这次不再是叶澜依换来的猫吓到了,而是听说在御花园里走着,没有注意到脚下,被绊倒了。 甄嬛生下了一对健康的龙凤胎,只是早产的借口并没有之前那么让人信服了,宫中的谣言说越演越烈,哪怕连皇上每天都能听到好几耳朵。 第5章 甄嬛传之瑛贵人重生(5) 宫中为了这件事,已经杖毙了许多人,可虽然这种声音少了,却又因为皇上的态度,更多人从心里觉得这是真的。 甄嬛怎么可能不着急,可她现在身边用的全都是宫中心拔上来的,苏培盛也被放出了宫,敬妃那边逐渐跟她生疏,也就只有端妃能和她说上几句。 沈眉庄现在正在养胎,甄嬛也不想让她多心,没有在对方面前表现出来这种急躁。 采苹知道宫中传得如此激烈,肯定少不了皇后娘娘的手笔,她如今也正坐在景仁宫,小口小口的吃着点心。 对于小团体里面突然插进了一个人,安陵容和瓜尔佳氏都没法说什么,只是褀嫔看着对方怀孕的肚子,眼中闪过几分羡慕和嫉妒。 “采常在可真是机灵,才进宫多久,就巴结上了皇后,不愧是奴婢出身,就是会讨好人。”瓜尔佳氏可是连甄嬛都敢怼的人,更何况是采苹,她压根就没把对方放在眼里。 采苹抬眸冷漠的看了她一眼,里面是实打实的警告,让褀嫔下意识的闭了嘴。 但很快又好像觉得自己丢了面子,脸上都带了几分怒气,然后张嘴就想说些什么。 皇后皱起眉:“好了,你们两个也回去休息吧,采苹留一下。” 安陵容带着浅浅的笑意,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几人身上扫视了一番,告退。 祺嫔如今也就只听皇后的,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呕着气哼了一声,离开。 等她们全都走了,采苹才道:“娘娘现在可谓是正当如意,只是娘娘答应过我的,敬妃如今承欢膝下,好不惬意,嫔妾等不下去了。” 宜修脸上带了几分不悦:“敬妃是伺候皇上的老人,在这宫中也呆了许久,她没有犯大错,本宫也不好责罚。” 她不知道为什么采苹这么恨敬妃和熹妃她们,不过人有弱点就是好事,至少能让她拿捏住。 采苹轻笑了一声:“甄嬛不是最重视沈眉庄吗?惠嫔如今怀的,是太医温实初的孩子,娘娘,我的诚意已经摆上来了,该到您了。” 宜修心中一惊,脸上带着几分严肃:“你说的是真的?” “惠嫔对皇上心冷已久,你说怎么就那么巧,突然之间就想开了,并且那么快的怀上孩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惠嫔这一胎,恐怕也要‘早产’呢。” 采苹笑得巧然,眉目间满是愉悦,偏偏却是这样看着甜美安静的女子,搅弄着大局,好似这宫中所有的秘密都被她知晓。 她神色动了动:“安嫔跟在娘娘身边也久了,她这是心细,和甄嬛之间有复杂,娘娘可别有什么把柄被她知晓,指不定哪天就成为扳倒您的利刃了。” 这宫中就像一个天平,往甄嬛那边偏了,皇后这边自然就不利,反之亦然。 皇后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若是甄嬛真的倒台了,不过一个敬妃,本宫自然会如你的愿。” 只是到时候采苹还能不能活下来就另说了,她知道那么多人的秘密,万一也知道自己的呢?不能留活口。 采苹半点不建议皇后对她的杀意,再次笑了起来:“祺嫔美丽,确实着愚蠢,相信过不久,娘娘就会有计划了吧。” 滴血认亲嘛,趁着皇上最是怀疑的时候,搞上这么一局。 “嫔妾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皇后娘娘,甄嬛这一胎也不是皇上的,但也不是温实初的,至于是谁的……嫔妾也不清楚。 娘娘恐怕还要调整一下计划,先将温实初……”采苹在脖子上划了一道,笑得恬静:“到时候死无对证,与皇上的血又不相容,甄嬛想赖也赖不掉。” “本宫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你又是如何得知的?”宜修握紧了手,手心里满是冷汗,她没想到对方连这一步棋都看出来了。 “娘娘说笑了。”采苹不紧不慢的说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没有损失,如果嫔妾说的是真的,甄嬛想必也没有什么好日子过,如果嫔妾说的是假的,也不过损失一个瓜尔佳氏,娘娘亳不知情,不是吗?” 采苹是真心想要投诚吗?其实也不尽然,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她没办法扳倒熹妃,但是皇后不一样,对方是皇后心中的刺,只要一切不利于熹妃的,皇后都乐意去做。 皇后在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皇后。 她等不了了,也不愿意等了,她知道皇后其实并不是真心要和她合作,恐怕也没有想过要对敬妃动手,没关系,她自己来。 在临走的时候,采苹说起自己宫中好像出现了几只老鼠,想讨一些药治一治,至于要什么药,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几日看着好像风平浪静,可皇后瞧着那湛蓝的天空,知道风雨要来了。 采苹很懂得怎样讨皇上的欢心,总是被叫去养心殿伴驾,又有一手的好琴,典雅极了。 胧月的生辰要到了,敬妃和熹妃都很重视这件事,敬妃甚至已经请皇上去好几次,只是这些日子忙,皇上并没有过去。 今天咸福宫的宫女又过来请皇上去瞧瞧胧月,甚至还带了一碟点心,说是敬妃娘娘亲手做的,请皇上尝尝。 皇上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动,采苹主动过去接过送点心的盒子,然后将点心拿出来,动作极快的用帕子在上面扫了一下,看起来就像无意一般。 “敬妃娘娘这碟酸杏糕瞧着就有食欲,嫔妾闻着,都馋极了。”她笑着说道。 皇上闻言也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你怀孕之后就爱吃酸的,来,尝一口。” 说着拿着上面的一块点心递到她嘴边,采苹乖巧的张开嘴,然后将一块点心都吃了下去。 “娘娘手艺极好,味道好吃极了。”她笑道。 皇上听着也来了兴趣,拿着一块吃了起来,虽然是酸杏糕,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酸,带着些酸甜,开胃极了。 他见采苹喜欢吃,又拿了几块喂她,只是吃着吃着,采苹突然捂住肚子,吐出一口血。 第6章 甄嬛传之瑛贵人重生(6) 这发展是谁都没想到的,皇上几乎是第一时间就看向这盘点心,他心里虽然觉得敬妃没有这个胆子,可皇帝哪有不怕死的?立刻就慌张地传了太医。 太医来的再快,也没有毒发来的快,采苹不仅吐血,鼻子也开始渗血,一直捂着肚子哼着疼。 皇上其实并没有吃太多糕点,多半都被采苹吃了,只是看着对方如此凄惨的模样,他也感觉到自己身上开始疼了。 他暴躁的问着太医怎么还没来,然后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太医来了,甚至来了好几个,毕竟事关皇上可能中毒了这种掉脑袋的大事,谁都不敢耽搁。 采苹命是保住了,但孩子流产了,并且因为对身体伤害极大,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孕。 就是因为她是受到伤害最大的,皇上下意识的排除了她,可这一路上只有敬妃和她宫中的人接受过这个点心。 皇上也中毒了,只是毒量很小,可怎么说也是中毒了的,并且他一确定毒就下在糕点中。 敬妃当场就被吓懵了,她一个劲的喊着自己冤枉,可确实点心是出自她的手,也是她的宫女送过来的,唯一接手了点心的采苹才刚刚脱离生命危险。 谁都不会觉得在宫中会有人拿自己的子嗣去害别人,只有皇后感觉到了几分蹊跷。 她没说,只是将这件事记在心中,成为了把握采苹的重要证据之一。 皇上被人下了毒,本来身体就没有年轻时候那般好,这下子更坏了,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不大好了。 他怎么可能不生气,就算这件事敬妃没有理由这么做,可皇上哪里是讲道理的,不仅一下从妃掉到了贵人,还被禁足在咸福宫。 这就是采苹的算计,如果只是一个妃子或者是其他人中了毒,皇上会怀疑,会比较,但如果是自己,他只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这就是无情帝王家。 采苹要比皇上还要惨,要惨到皇上不会怀疑,甚至是动容的情况,她连死都不怕,又怎么会怕对自己狠呢? 皇后来看过她,只是在她的床边看着,然后突然开口:“其实是你自己做的吧,真是好算计,连自己都算计进去。” 采苹带着几分虚弱的笑:“嫔妾不知道皇后娘娘在说些什么。” 经过这件事,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将采苹升为了贵人,并且赐封号为瑛。 这个熟悉的封号,她笑了笑,前世她也是在成为瑛贵人的时候死了,这一世,她不计较她的封号,也不计较她的位分,她只要那些人死!那些害过她的,通通都去死! 很快,胧月就又重新回到了熹妃膝下抚养,敬妃……不对,应该是冯贵人在不久之后病逝。 是否是真的病逝,谁又知道呢? 果然皇上的手是最好用的,毕竟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之后突然有一天,皇后召集了大家一起去景仁宫,采苹知道针对甄嬛的滴血认亲要开始了。 她现在身子骨弱的厉害,哪怕如今还没入冬,就已经穿的比旁人厚,走路的时候也要人小心的扶着。 除了正在养胎的惠嫔,其它人全都来齐了。 采苹歪了歪头,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皇后,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耳边的珠翠,静等好戏开场。 果然,等到皇上来了之后,瓜尔佳氏就开始发誓了,誓言一个比一个毒。 皇后已经提前把温实初调出宫,离得格外远,暂时没办法回京。 采苹在等,等这件事的发展,如果还是甄嬛得力,那她就只能暗地里告诉皇后,那对龙凤胎到底是谁的种。 说她疯了也好,说她不懂感恩也罢,她都无所谓,要是这局成了,恨意支撑的她到现在,她不可能再为了谁放弃。 听了瓜尔佳氏的发誓,皇上大怒,可无奈于温实初现在并不在京城里,甄嬛已经敏锐地察觉这是针对她的了。 或许皇后她们已经知道这孩子不是皇上的,可却不敢确定奸夫是谁,干脆就直接把温实初调走,这样无论是与不是,都得是。 皇上身边已经没有了她的人,也没有人会为她做手脚,一盘清水就这么送了过来。 在此之前,皇上是一直坚信龙凤胎是他的孩子,可心中的不安都隐隐做大。 皇后抢在甄嬛前面开口:“皇上,请为了皇家子嗣着想,虽说臣妾也不相信熹妃会做出这种事,若真是诬陷,倒也可以还熹妃一个清白。” 龙凤胎里面的皇子被抱过来了,皇上旁边的太监取了皇子的一滴指尖血,皇上二话不说也割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他亲眼看见,两血不相容。 “贱妇!”甄嬛现在脑子一片空白,她想不起辩解的话,可她也知道一旦认栽,自己的家族,自己的亲人,全部都是杀头重罪。 人总是怀着侥幸心理,包括甄嬛,她一直以为这件事不会被发现,至少不会这么快被发现,还能给她处理的时间。 可是……完了,一切都完了! 到了最后一刻,甄嬛讥讽的笑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跪坐在地上,表明了她的态度。 她没有供出果郡王,知道皇上有多残忍,与其等待皇上发落,不如就此了结。 所以,她拔出金簪,给了自己一个痛快。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甄家满门抄斩,一个都没留。 与此同时,惠嫔和温实初的事情也被爆了出来,皇上这个时候是最敏感的时候,去查,果然发现两人暧昧的有些过了头。 他气昏了,温家和沈家全都没有好下场。 皇权之下,总有人觉得自己是特殊的,现实会让她们摔个跟头。 可这还没有结束,采苹知道这远远还没有结束,真正的罪魁祸首如今还坐在高堂,她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她和从前那般结识了三阿哥,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在御花园,地点更加偏僻,三阿哥还是一样的蠢笨脑袋,三两句就被哄的找不着北。 采苹用了三年的时间伪装自己,伪装的无害,降低了皇上和所有人的防备之心。 今天,是她封嫔的日子,宫中的这些人死的死残的残,自然需要有人顶上,让皇上格外满意的采苹也做到了吴子封嫔。 她穿的华丽,宛如金银珠宝堆砌出来的美人,这些年她搜刮了不少毒药,全都混合在一起,他不怕毒,只怕不毒。 小厨房里蒸着松软的糕点,由瑛嫔亲手做的,还专门吩咐了自己的贴身丫鬟,快到中午的时候,送去给三阿哥。 今天中午,皇上要来陪她用午膳,小厨房里特意炖了老鸭汤,香料用的格外的足,哪怕连皇上都忍不住贪杯,足足喝了四五碗。 采苹乖巧的给他盛汤,自己也喝了不少,穿着最华丽的吉服,就这么笑着,看着皇上。 血液慢慢的从口鼻涌出,皇上瞪大了眼睛,可是毒发的很快,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他看到采苹在笑,笑得格外的开心,她的状况也没有好到哪去,知道自己一定活不下来,干脆一同赴死。 她想,这一世,她也算得偿所愿了吧。 第7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 越靠近紫禁城,夏冬春的心就越慌,她不断地掀开帘子,像是在确认些什么。 ‘系统?系统?你真的能让我成功进宫,得到皇上的宠爱吗?’从昨天晚上开始,她等脑子里就突然出现了这个东西。 它自称是系统,可以帮助自己的宿主完成心愿。 如果是换作其他人,恐怕现在都已经被吓得找不着北了,可夏冬春的心有多大呀,马上就被完成心愿捉住了心思。 第二日便是殿选,她自己格外的自傲,觉得以自己的家世应该能选中。 中还是有一些不安,在系统这么说了之后,就连忙许下心愿:“我想要成功的进宫,并且得到皇上的宠爱!” 系统答应了。 所以就有了今天的对话。 系统这一个晚上被她烦的都想要关闭听觉系统了,不耐烦的啧了声,回答【请宿主相信系统。】 它昨天就告诉过对方,可以给予对方皇上最喜欢的容貌,只不过并不是自己的样貌,却能保证盛宠不衰。 夏冬春才不在乎这些呢,她连忙答应,觉得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就够了,毕竟有了皇上的宠爱,她在宫中横着走都没问题! 她的大脑处理不了太复杂的事,理所当然的认为宫中皇上最大,这也是事实。 远远的,就听到宫中的嬷嬷在招呼着,夏冬春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刚要扯出大大的笑容,系统就开始提醒【不要这样笑,会显得你很蠢。】 夏冬春:“……”她眉头一皱,立马就想要生气。 她被家里宠的太好了,又是家中唯一的嫡女,有着父母和兄长的溺爱,半点都听不得不顺心的。 可是想到自己还有事情求于它,憋的整个人的脸色都不好了。 系统也不为难她,只说道【听我的,至少让你混到妃位。】 一听到妃位,她眼睛瞬间亮起,想到母亲她们总说自己落选什么的,心中哼笑了一声,到时候回去狠狠地惊艳母亲他们! 她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只是下意识的听从了系统的建议,收起了那显然有些夸张的笑,旁边的丁兰已经伸出手扶着自家的小姐下了马车。 她抬头看了一眼夏冬春,然后神情恍惚了一瞬,小姐是长这个样子的吗? 温润的杏眸好像含着细碎的光亮,鼻尖小巧,带着几分笑意的嘴角,流畅的面容多了几分温婉,明明不是很惊艳的五官,凑在一起却让人怎么都移不开目光。 不过很快,丁兰就自我安慰好了,小姐不都一直长这个样子的吗?她今天也是糊涂了。 夏冬春一下马车,周围的目光就投了过来,有几个人认出了她,小声的说道:“是包衣佐领家的千金,家世好容貌也好,恐怕入选的几率也很大。” 夏冬春瞬间就神气了,连带着头都昂起来了,她喜欢这种被恭维的感觉,别人围过来夸她,她也半点不带心虚的。 一看就知道是从蜜罐里长大的。 正当她在人群中想要说些什么,系统又开始说道【去边上,别站在中间。】 ‘为什么?’她不满的嘟嚷,不过还是老实的听话,走到了边上。 离她不远的地方,有两名少女正在说话,一个高挑,一个貌美。 沈眉庄看了一眼刚才大出风头的夏冬春,然后有些惊奇的说道:“嬛儿,你瞧!你与她眉眼间竟然有几分相似。” 甄嬛一瞧,发现还真是,稍微皱起了点眉。 谁都不喜欢被说像谁,尤其是甄嬛这种有骨气的,可话又是眉姐姐说的,她也不好直接指出,显得自己小气又爱计较。 可她懒懒的回话,也让沈眉庄察觉到了她有些不高兴,她肯定是站在自家姐妹这边,急忙说道:“其实瞧着也不是很像,更何况论家世,你比她高上些,论容貌,也是你更俏丽,更别说才情,谁能比得过你这个女中诸葛亮呀!” 甄嬛这才一展笑颜,心中舒坦了不少,不过还是小声的说道:“人人都想进宫,可我不想。” 沈眉庄狭促地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很快就到两人了,两人的家世容貌都格外出挑,更何况当甄嬛抬起脸的时候,皇上的眼睛都睁大了几分。 她们两个成功的留了下来,只是比起沈眉庄的雀跃,甄嬛显然要淡定的多,沈眉庄正想跟她分享喜悦,就听到她自顾自的开口:“眉姐姐,其实我真的不想进宫,没想到皇上偏偏让我留下来了,真是想留的没留,不想留的反而留下了。” 沈眉庄那股激动的心情瞬间就冷淡了下来,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只是心中有些不舒服,但很快又被自己强硬的忽略掉。 如果说甄嬛只有四五分像纯元,那么夏冬春就有足足九分半像纯元,站在那里不开口,甚至就让人怀疑是不是纯元回来了。 刚才甄嬛出现,皇上还能强忍着淡定,现在一看到夏冬春,惊得直接站了起来,甚至还想要下去确认。 直到被太后提醒了,才勉强能稳住自己,只是还没有等到太后开口找茬,就直接留了夏冬春的牌子。 接下来的什么莺莺燕燕他都没有心思再看下去,满脑子想的全都是那张像极了宛宛的脸。 夏冬春也不在乎后面的结果如何,知道自己成功留下了,神气的不得了,宛如一只战胜的孔雀,恨不得开屏给所有人看。 她的性格算是已经定型了,系统在怎么想纠正也纠正不过来,沉默之下,干脆又给她加了一层白月光滤镜。 这层滤镜只对皇上起作用,但在这宫中只要有皇上的宠爱,哪怕是个脑袋空空的花瓶,也不够了。 得瑟满足了的夏冬春这个时候才开始有了一些忧虑,又忍不住问道:‘系统,之后我要怎么做呢?’ 哪怕只相处一天,她现在已经完全的依赖系统了,没看到今天皇上都被她的美貌惊呆了吗! 在她的眼中,自己还是自己的模样,只是在其他人眼中不同罢了。 系统沉默了半响,然后回道【你什么都不用做,只要收敛一点自己的脾气就行。】 第8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2) 不光是皇上被这张脸惊到,就连宜修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指尖的指甲都掐进了手心。 她眼神阴暗:“我的好姐姐,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可显然现在皇上格外的注重对方,她就算再想使绊子也要顾忌到皇上,只能咬牙忍气吞声。 很快就是到了要定位分的时候,皇后带着一如既往的假面,笑着看向皇上:“其他人的位份都定了,只是还有俩人的位分臣妾拿不定主意,一个是甄远道的女儿甄嬛,一个便是夏威的女儿夏冬春……” 皇上现在已经不是很在意甄嬛的位分,所以他只说道:“夏冬春便给个贵人吧。” 皇后眼神动了动,笑道:“臣妾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满族已经有了一位富察氏为贵人,其他也各有一位贵人,再加上夏妹妹家世到底不是甚高,恐怕太过扎眼……” 看到皇上越来越不悦的神色,皇后明显就知道皇上不高兴了,立马又补充道:“不过进了宫再晋封也是一样的,到时候选个好日子,在将夏妹妹封为贵人……” “朕何时还要看着他们的脸色活了?进宫之前封和进宫在后之封到底不同,那些个内务府的奴才又是个惯会看脸色的,就为贵人了。” 皇上说完,也不再管皇后的脸色如何,拿着书有几分冷淡的说道:“还有什么事吗?” 宜修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勉强扯住笑:“没事了,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就这样,夏冬春的位分就这么定了下来,在得知一进宫就是贵人,这还得个封号后,夏家虽然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为自家女儿的出色感到骄傲。 夏夫人还在用这仅剩的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告诉自家女儿,宫中不比府里,万事皆要小心,不要与人冲突…… 夏冬春听得两眼发直,几乎是左耳进右耳出,啥都没记住。 不过她现在很信任系统,系统说她什么都不用做,她真的就什么都不做,美滋滋的等着进宫。 皇宫内送来了许多贵人的服饰,她挑挑拣拣半日,有些不高兴的嘟了嘟嘴:“怎么衣服全都如此素净,半分都不好看!” 她喜欢浓艳的颜色,喜欢明亮又夺目的颜色,可这些衣服首饰全都以淡色为主,没有一点是她喜欢的。 她不知道,可送衣服的公公们可是知道的,这些衣服全都是皇上嘱咐过,才送过来,可见皇上对这位还未进宫的小主有多么上心。 他耐着性子哄道:“小主花容月貌,无论什么衣服穿的都夺目,更何况此次进宫,就独独小主得了封号,这可是无上的偏爱呀。” 夏冬春被哄高兴了,也不在乎这些衣服全都是自己不喜欢的了,招呼着丁兰和丁香给自己选一身,然后穿上。 皇上对于这位还未进宫的柔贵人格外上心,甚至处处都要过问,哪怕连华妃,都察觉到了不对,恨得牙痒痒。 她本来想在住处上使一些绊子,结果没想到皇上专门问了一道,然后皱着眉说不行,就将偏远地碎玉轩改成了储秀宫。 储秀宫现在暂时还没有主位,皇上这意思分明就是,想要等到什么时候封柔贵人为嫔,然后直接就是储秀宫的主位。 其实如果离养心殿最近的话,应该是永寿宫,可是如果真的赐永寿宫的话,偏宠太过,更何况永寿宫意义不同,皇上只能遗憾作罢。 不过他心中的想法却没有停,他的宛宛值得最好的。 所以夏冬春刚进来,就霸占了一整个储秀宫,虽然里面还有一个欣常在,但夏冬村也压根不把对方放眼里。更何况皇上专门叮嘱要好好修缮,储秀宫修的典雅华贵,哪怕现在虽然不能住在主殿,皇上也半点不愿意委屈她,甚至连偏殿都豪华极了。 甚至连着第一晚都是宠幸了夏冬春,然后连续好几日没有在招幸其他人,隐隐有独宠的架势。 皇后暂时还坐的住,华妃却坐不住了,她暗骂了一句狐媚子,不光在秦安的时候处处为难夏冬春,甚至还让她去翊坤宫学规矩。 夏冬春一来就是盛宠,性子又摆在那,哪里忍的住这口气,当场就不干了。 她嘴笨,说不过华妃她们,见到皇后也从不帮她,气的脑袋翁翁作响。 所以在华妃让颂芝叫她过去的时候,她直接称病,连请安都不乐意去了。 皇后终于抓住了错处,直接告到了太后那去,皇上现在正上头着,估计说了也不会听。 太后自然见不得这种霸宠的事,当即就让柔贵人禁足思过俩月,不得见皇上,还把宫规抄20遍给她过目。 夏冬春差点没把储秀宫给掀了,一直嘟囔着这个欺负她那个欺负她,甚至话语里面还有隐隐怪罪的意思。 在储秀宫的宫女吓得冷汗都下来了,连忙宽慰。 也是奇怪,明明自家小主长得这般温婉,怎么一开口就跟要了命似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笨蛋美人? 夏冬春发完脾气,让所有人都退下不得进来,然后又开始冲着系统发脾气:‘你说过要皇上宠我的,我现在都被禁足了!你快想办法呀。’ 系统觉得自己上辈子肯定是干了什么缺德事,才会摊上这么个宿主,不过现在它和宿主是一体的,而且它也需要皇上身边的龙气增加能量,只能咬着牙认了。 它试图认认真真的分析给夏冬春听【别太作,皇上是因为这张脸喜欢的你,但你要记住,你不是皇后,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该恭敬的时候就恭敬。】 夏冬春哼了一声,虽然心中不情愿,但好歹是老实了。 当天晚上,她就听到了皇上召幸其他人,眉眼间满是不高兴,却没有生气。 丁兰小心的打量着自家小主,问道:“小主如果伤心可以哭出来。” 夏冬春疑惑的抬头:“我为什么要哭?我又不喜欢皇上,我只是想要坐到高位而已,她们要是得宠了,黄裳就不宠我了,也不给我好东西了,那我怎么办!” 显然,她在某些程度上也格外的清醒。 第9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3) 被禁足的这几天,夏冬春差点闲出屁来,整日无所事事,终于能沉下心开始抄宫规了。 可还没抄多久,就看到一片明黄的衣服走了进来,夏冬春眉眼间瞬间就开心了起来,雀跃的跑过去:“皇上来看嫔妾了!” 然后立马就开始告状:“皇上可算是想起嫔妾了,嫔妾都快委屈死了!人人都欺负我,皇上也不为我做主!” 皇上看着那张脸,什么脾气都没有了,尤其是对方还如此软声向自己撒娇,温柔下神色:“朕这不是来看你了吗,朕不好直接拂了皇额娘的面子,但抄宫规就免了,朕一有时间就来看你,不会让你受冷落的,好不好?” 夏冬春确定了皇上还是宠爱她的,立马就眉开眼笑了起来,她不说话不动的时候,简直就和皇上心中的宛宛一模一样。 皇上眼中闪过几分怀念,在储秀宫待了许久才出来。 夏冬春虽然不开心被禁足,但好歹还是把这段时间熬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觉得太过委屈了她,等她禁足结束的第二天,就赐下了椒房之宠。 这一世的甄嬛依旧选择了避宠,系统检测了一下,然后告诉夏冬春:“你现阶段最大的敌人就是甄嬛。” 夏冬春有些疑惑的抬头,她正在把玩皇上送给她的珍宝,仔细想了想,发现对对方没有什么印象,才问道:“她是谁?本小主怎么没有印象。” 系统忍住心中的叹息,说道:“甄嬛,现在住在延禧宫,如今是常在的位分。” “不过是个常在,本小主可是贵人,甚至还有封号,还需要怕她?”夏冬春脸上闪过得意,不屑的哼了一声。 系统跟她分析:“我告诉过你,你得宠的最大原因就是这张脸,可它并不是你一个人的资本,甄嬛虽然在容貌上不如你像,可她在才情上远胜于你,你们必定会竞争。” 毕竟皇上只有一个,资源就那么点,那么撞类型的自然要相互抢夺。 夏冬春听得似懂非懂,但她明白了一个道理,皇上极有可能不宠爱她,反而去宠爱另一个人! 她瞬间就警惕了起来,声音中带着慌张与焦急:“那我该怎么办呀系统!” 系统其实并不建议她主动去模仿纯元皇后,毕竟帝王家多疑,如果是夏冬春主动去模仿,皇上难免会怀疑她是谁派来的探子。 所以系统现在给她的建议是尽量收敛脾气,并且多选择顺从皇上,皇上怎么给她选择她就怎么做,这样能最大的减少皇上对她的怀疑。 不过好在夏冬春身上还有一层白月光滤镜,在格外多的事情上,皇上会自动忽略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甄嬛所厌弃的,其实是这后宫中很多女人都求而不得的东西。 还好它的这个宿主拎得清,要的只有帝王家的宠爱,成为宠妃,压根就不在乎为什么得宠,也不要什么情情爱爱。 这一点系统还是很满意的,除了对方有时候真的太过蠢还没有自知之明以外。 很快就到了皇宫的宫宴,处处都张灯结彩,过年的节礼也已经送到各宫,夏冬春除了贵人固定的节礼,皇上还格外送了许多。 或许是因为已经有了一个格外像纯元的替身,皇上现在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还在称病的甄嬛。 他喝的醉醺醺的,看向还在吃东西的夏冬春,眼中闪着浓烈的爱意,宛如看着深爱的人。 坐在旁边的皇后连筷子都差点拿不稳,看着皇上如此肆无忌惮,甚至可以说是理所当然的模样,从心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 她明明都已经弄死了纯元,为什么还要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为什么纯元死了,还会出现一个和她这么像的人,来代替她守着皇上那份浓烈的爱。 皇后能察觉到,华妃当然也能察觉到,她好几次试图吸引皇上的注意力,却频频失败告终。 这让几乎是独宠的华妃哪里受得了,当即就耍了脾气,她当然不会对皇上怎么样,只是言语中都是对夏冬春的挑刺。 因为系统提前打过招呼,夏冬春憋闷的不回话,只是被气的脸色涨红,然后下意识的看向皇上。 皇上确实也出言说了华妃几句,但不轻不重,毕竟他现在还要重用年羹尧,男人的本性,只要与自己的利益起冲突,他重视的还是自己的利益。 夏冬春虽然不满,但还是没说什么,继续吃着前面的东西。 不知道皇上怎么突然起兴,站了起来说是要去倚梅园走走。 系统在这个时候提醒道【阻止皇上,不然他会遇见甄嬛。】 这几天经过系统的不断诉说,夏冬春也知道甄嬛是怎样一个强力的竞争对手,连忙就站起来,焦急的问道:“皇上要去哪呀?带嫔妾一个嘛!” 皇上已经有些醉了,看着夏冬春,自然无不答应,甚至还伸出手让对方牵着自己,然后慢慢的往倚梅园去了。 外面的风雪有些大,再加上夜晚格外的冷,很快夏冬春就有些受不了,哭丧着脸撒娇:“皇上,咱们去储秀宫坐坐嘛,外面好冷,嫔妾好难受。” 皇上看着马上就到倚梅园了,眼中露出几分怀念,忍不住开口:“春儿喜欢梅花吗?” 【说喜欢。】系统立马说道。 夏冬春反应也很快,笑得眉眼弯弯:“嫔妾喜欢呀,不是有一句诗叫‘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嘛。” 别看夏冬春平日里好像嚣张霸道,但到底是世家出来的千金小姐,怎么可能半点没有才学,这些基础性的诗句,她还是能吟出来的。 皇上爽朗的笑了几声,依她:“好,天气太冷了,别冻坏我们的春儿,走吧,朕和你回储秀宫。” 当晚,皇上没有再回宴会,甚至还直接宿在了储秀宫,各宫的瓷器不知道碎了多少。 这更加长了夏冬春的气焰,平日里就神气的不得了,不过好在在皇上面前还是能装一装的,体现在皇上看他越来越温柔的神色上,就能知道她下多大苦心了。 第10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4)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这几日皇上找她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认识了甄嬛,还被欣常在撞见了。 她当然不屑于和欣常在聊天,只是偶然间听到欣常在和宫女说,看到了皇上和一个女子在御花园聊的甚是开怀,那个女子还有几分像夏冬春。 她立马就知道对方是甄嬛,想到对方不是在养病吗?没想到养病期间也不安分,竟然还到处勾引皇上! 气死她了! 她又开始烦系统,若是其他人夏冬春虽然会懊恼,却不会那么生气,只是因为系统说过,甄嬛极有可能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 夏冬春也知道自己脑子不大行,向来都是以系统唯命是从,遇到了问题,下意识的也来问系统。 系统没办法,只能告诉她忍一忍。 毕竟现在皇上明显还在兴头上,夏冬春要是直接跑过去大吵大闹,或者是扰了皇上的兴致,虽然有这张脸,皇上定然不会说什么,可难免心中不舒服。 这一忍,就忍到了盛夏,好在这一世有夏冬春这个比甄嬛更像纯元的人,皇上没有那么为红颜冲冠一怒,自然就没有了什么提前未侍寝就封甄嬛为贵人的事情了。 只是对方确实也逐渐的走入后宫众人的眼中,大家都觉得夏冬春恐怕隐隐有失宠的势头,那些个看她不爽的,更是在她面前大肆嘲笑。 难得的,夏冬春没有直接怼回去,当然她也不是突然长智商了,只是系统告诉她,现在能有多安静就有多安静。 反正把自己弄的越像一个失宠失意的人,将来的好处就越大。 这一次没有什么独浴了,甄嬛养好病之后,也是和大家一样裹吧裹吧,送进养心殿。 自然也没有了什么七日独宠,只是皇上对于她的喜爱也是很明显的,让甄嬛也多了几分傲气与底气。 因为夏日来了,这几日皇上都在商量着去圆明园避暑,除了有过生育的嫔妃,在格外带去的就是甄嬛、沈眉庄、夏冬春和华妃了。 可能也是意识到这些时日冷落了夏冬春,来圆明园的第一晚,皇上还是去陪了夏冬春。 夏冬春本来还在不紧不慢的把玩着首饰,见到皇上过来,脸上瞬间就露出了委屈,然后给皇上行礼。 皇上扶她起来,逗趣道:“怎这般模样?谁惹你不高兴了。” 他刚说完,就看见对方两行清泪瞬间滑落,声音中都带着几分埋怨:“嫔妾还以为皇上忘了嫔妾了呢,嫔妾日日都盼着皇上,想着皇上,却是日都见不到皇上。” 她现在还顶着一张纯元脸,做出这般委屈的模样,甚至还拉住了皇上的衣角,轻轻地晃了晃:“四郎难道一点都没有想我吗?” 之前侍寝的时候,皇上这个大猪蹄子说什么让夏冬春将他当做丈夫一般,私底下叫他四郎,系统也让她在这个时候叫这个称呼。 虽然不明所以,好在夏冬春勉强听话,皇上瞬间就心软了一大片,抱着她安慰了许久,更是连连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忽视她。 本来还不觉得怎么样的夏冬春在皇上的安慰下,竟然也觉得自己好可怜好委屈,那小脾气瞬间就爆发了。 她哭的不能自已:“四郎不来看我,定是有了其他喜欢的人,所有人都笑我,都欺负我,四郎却是半点都看不见!” 皇上这几日确实有一些乐不思蜀,更何况甄嬛的才情确实是夏冬春不能比的,和甄嬛在一起,他更有聊的话题,更有和从前宛宛得那般默契。 但奈何夏冬春有外挂,现在别说什么甄嬛甄不嬛,他是半分都想不起来,在那一瞬间,他甚至就觉得夏冬春就是宛宛回来了。 很快,柔贵人再次获宠传了出来,甄嬛自然也知道这个和自己长得像的女子,心里憋着一口气,有些较劲的比较着。 她这些日确实有些为爱冲昏头脑,看见四郎这么宠爱其他女子,心里酸的厉害,连带着皇上过来看她的时候,她言语中都是表明自己有些吃醋了。 一个是行为言语上格外的像宛宛,一个是容貌上简直就是宛宛,皇上瞬间就陷入了两难。 夏冬春可不知道皇上这种苦恼,也半点都不觉得皇上有多么体贴,就算知道了也只会冷笑一声。 反正只要不影响她当宠妃,她才懒得管皇上。 只是有人看见她又重新得宠,自然开始坐不住了。 先是系统提醒给她送来的酸梅汤有问题,她让人捉住那个送汤的丫鬟,却怎么都逼不出幕后使者,只能作罢。 之后就是有一个自称和她来自同一个地方的老乡太医接近她,很是突兀地告诉她,她可能怀孕了。 夏冬春:“……” 要不是有系统,我都信了。 在系统告诉她对方是个骗子,让她小心的时候,她立马就站了起来,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指向那个太医:“我明明没有怀孕!你为什么要瞎说!” 系统【……你太冲动了。】 刘畚瞬间就慌了,然后强撑镇定:“小主,臣哪里敢骗你啊,臣确定这就是喜脉,更何况你不是已经很久没有来月信了吗……” “好,丁兰!去请其他太医,咱们今天就和刘太医好好的对峙一二!”夏冬春当即就说道。 刘畚哪里想到对方是这么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其他人得知这个消息,不应该先是惊喜,然后再被他哄的团团转,养上几日胎,坚定怀孕了之后,在揭发出来吗! 为什么这个小主不仅不上他的套,甚至还要找太医对峙,弄得他都怀疑自己说的不是怀孕而是其他什么疾病了! 难不成对方已经看出了他们的阴谋! 没想到这位柔贵人平日里瞧不出来,竟是个如此聪慧的! 他吓得冷汗连连,瞬间就改了口:“许是……许是臣医术不精,弄错了也说不定……” “你一会儿信誓旦旦的说我怀孕了,一会儿又说自己医术不精!正巧我前几日抓到了一个叛徒,在我的汤水里下药,能推迟月信来,莫不是就是你搞的鬼!” 夏冬春皱起眉,质问道。 当然,这些信息,全都由系统友情提供。 第11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5) 早在夏冬春和刘畚对峙的时候,就已经让几个高大的待卫将门堵死,刘畚想跑都跑不了。 丁兰已经去请皇上了,等皇上一来,她就将所有证据全都给皇上查看,然后自己在旁边嘤嘤嘤。 皇上来了,她当然要注意自己的形象,甚至还添油加醋的将刘畚欺骗她的话说出来,敢拿子嗣做文章,无论在哪朝哪代都是大忌,皇上果然发怒,然后让将将刘畚压下去,务必要问出真凶。 华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吓得六神无主,看着在旁边不说话的曹琴默,一怒之下将一盘子点心全都摔在她身上。 “看你出的好主意!要是皇上问罪起来,那刘畚将本宫供出来,本宫第一个就拿你是问!” 曹琴默带了几分苦笑,不敢躲,只是等华她冷静了一点,才道:“娘娘息怒,只要娘娘不要自乱,刘畚他没有直接的证据指向您,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当做无事发生,毕竟冤枉嫔妃,也是死罪一条!” 华妃看着她,冷笑道:“最好是这样!” 刘畚确实是个软骨头,几个刑下去立马就招了,哭着喊着说是华妃指使的。 华妃一听到消息,立马就赶了过来,哭的梨花带雨,在皇上面前辩驳了许久。 皇上看着面前的华妃,没有动作,过了许久才将她扶起来:“朕知道你心善,定然不会是你。” 他还需要年羹尧,华妃……皇上是真心爱过华妃的,只是华妃和自己的纯元相比,还是逊色,等到处理了年羹尧,这件事一定要有个交代! 曹琴默当然也是一起跟着来的,她看到了皇上眼中的不满,默默的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半分也没有要提醒华妃的意思。 经过这件事,皇上现在显然更要重视夏冬春许多,开私库将许多金银玉器送过去给她压惊。 夏冬春满意了,见到甄嬛的时候,更是神气的哼了声。 炎炎夏日已然过去,她们又重新回了紫禁城。 只是甄嬛到底是甄嬛,凭借自己的才学,愣是也让皇上上心了不少。 这后宫中,如今最得圣宠的是华妃,其次便是夏冬春和甄嬛,接着就是沈眉庄。 沈眉庄端庄典雅,皇上很是意动,甚至还让她跟在华妃身后学着协理六宫的种种。 华妃最在乎的就是权和宠,沈眉庄一上来就将这两个都分了,比夏冬春还要可恶! 那边要怎么做,夏冬春也懒得分心思过去,毕竟她有系统,若是有人害她,系统可以帮她! 只是让她愤愤不平的是,从圆明园回来之后,皇上显然对于甄嬛更加喜爱了不少,是还分封了贵人。 这让她有了危机感,只要见到皇上就总是要撒娇几分,更是明里暗里的给对方上眼药。 皇上听得头疼,他想要的是后宫和谐,可面对这张酷似纯元的脸,他又无法苛责,两边选择之下,他到底还是选择了夏冬春,去甄嬛那里的次数少了许多。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夏冬春讨厌甄嬛,对方也压根不把这件事藏着掖着,甄嬛被怼一两次也上了火,两人现在处于一见面就要相互刺对方几句。 奈何现在皇上更宠夏冬春,甄嬛心里酸涩的厉害,她不明白自己输在哪,若说容貌,她不觉得自己差,才情和家世上,分样不差,甚至更优,所以这才让她苦恼。 偏偏每次似有若无的向皇上提起,皇上也只是一味地让她忍让,说什么柔贵人性子如此,也是个直言不讳的,让甄嬛体谅体谅。 也真不知道皇上当时是怎么想的,就夏冬春这个能闹腾的性子和脾气,竟然赐了封号为柔,半点都不和她搭边! 最近,安陵容显然和皇后走的很近,系统当时就提醒了,让夏冬春小心对方。 以夏冬春现在的宠爱,若是怀了孕,肯定是能封嫔的,偏偏盛宠不断,也各种补药喝下去,也没个动静。 太医安慰她:“孩子是求不来的福气,只能慢慢的等,小主还年轻,不着急。” 夏冬春也知道是这个理,有脾气都发不出来,只能闷闷的生闷气。 偏偏富察贵人有了身孕,一天到晚的神气极了,每日都拿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说事。 她一时之间酸的不得了,砸了许多瓷器。 好在也许是她求子心切,也或许是这些日的补药和宠爱起了作用,富察贵人还没神气几日,就传来消息,柔贵人也有了身孕。 自从有了身孕,夏冬春先是高兴了好几日,然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她也想炫耀来着,但系统及时阻止了,也就只能往下咽。 她和富察贵人的胎也就只相差半个月,显然皇上对于富察贵人的胎的宠爱是远远不及夏冬春的。 毕竟他看着那张脸,再想到那个孩子,自然而然的就觉得,这是他和宛宛的孩子。 富察贵人因为这个胎,三天两头的就要请皇上过去,可夏冬春压根就不需要,皇上时不时就要过来问一问她的情况,显然重视的不得了。 而且皇上从来都不掩饰自己的双标,甚至在皇后面前就直接说了,无论柔贵人这一胎是男是女,生下来之后就立刻封嫔。 可她从来都没有这么跟富察贵人说过,让富察贵人这几日连睡都睡不安稳。 要说夏冬春怀孕,最着急的莫过于甄嬛了,后宫谁人不知她和夏冬春最为不合,若是对方坐上了嫔位,恐怕会更加放肆的欺辱她! 甄嬛着急的连嘴炮都起了几个,甚至还在温太医那里要来了几副安胎药,只是宫中人人都有安胎药,真有作用的还真没见到几个。 沈眉庄也向来知道孩子是这宫中最大的资本,她和甄嬛一样,各位的希望赶紧有一个孩子,无论男女,总之先有便能有说话的资本。 两姐妹在这方面倒是一致的,只是甄嬛在这方面要幸运的多,很快就有了身孕。 可她同样也被富察贵人记恨上了,她不知道自己给皇后当了嫌疑,也没有主动要去推富察贵人,自然觉得自己没错。 但显然对方不是这么想的,她只知道自己的孩子一没了,甄嬛的孩子就来了! 人人都在祝贺甄嬛,却没人问一问她的孩子!她怎么能不恨? 第12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6) 皇上和皇后要去祈福,这后宫中便是华妃独大,皇上走时还格外不放心,特意叮嘱夏冬春:“华妃任性,有些不必要的你也不必听,等朕回宫。” 他还是担心夏冬春,或者是这个长得格外像他和宛宛的孩子。 夏冬春当然也知道这个孩子格外重要,自然不会拿自己开玩笑,连忙点头应是。 结果没想到皇上才走一天,华妃就开始耍威风,日日都要让妃嫔在翊坤宫请一早上的安,还时不时被她挑刺惩罚。 虽然她没办法大罚,但是那些折磨人的手段多了去了,又不会太伤身,这就导致宫中叫苦连天。 尤其是之前就跟她对着干的夏冬春和她一直都看不顺眼的甄嬛与沈眉庄,时不时就要挑出来说。 夏冬春哪里忍的了这脾气,但她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再加上进宫也快有一年了,还是懂得暂避锋芒的。 既然华妃如今权力大,那她就绕着走,绕不开就拿自己肚子里的龙嗣说事,一会儿说心口闷,一会儿说肚子疼,总之哪哪都不舒服。 华妃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有天忍无可忍,甚至还罚夏冬春跪在翊坤宫的大门口,可还没过两分钟,夏冬春就闹腾着说肚子疼的厉害,说华妃要谋害龙嗣,反正这么大了怎么扯,还惊动了太医和太后。 太后虽然也看不顺眼夏冬春,但到底对方肚子里怀着皇上的孩子,皇上又格外重视,也批评了华妃几句。 华妃气的牙痒痒,偏偏拿她没有办法,对方如今怀着孩子,她总不能让太监直接上去打对方一顿吧! 然后甄嬛再有天迟到的时候,就被华妃抓住了错处,要说她第一看不顺眼的是夏冬春,那第二看不顺眼的就是甄嬛与沈眉庄。 她当即就阴阳怪气起来:“甄贵人莫非也学起了那柔贵人,以为有了个龙嗣就仗着宠爱无法无天?” 甄嬛最不乐意的就是有人拿她和夏冬春作比较,她看不上对方那种轻狂嚣张的劲,还半分才学也没有,当然不乐意。 当即就轻巧的怼了过去,华妃也不是傻子,两人你来我往,最后以甄嬛被罚跪作为结束。 甄嬛是个傲气的,她不屑于装病,心里也有一口气堵着,就这么实实在在的跪着。 沈眉庄看着甄嬛已经白了不少的脸,心疼的不行,开口向华妃求情,只是太过焦心,拿皇上来压华妃,踩到了华妃的雷点,连带着自己也被罚跪着。 外面的太阳越发的毒辣,华妃还特意让她们坐到外面来观看,夏冬春这会儿倒是没有不舒服了,看的兴致勃勃的。 她怕热,便坐在最角落,有宫女不断的扇着扇子,这样还时不时被她数落几句。 甄嬛到底是甄嬛,拿着书跪在门前,声音半点不虚,只是脸色越发的不好看。 夏冬春打了个哈欠,有孕之后总是困的厉害,她侧头小声的问道旁边的丁兰:“这也快用半个时辰了吧?” 上次是夏冬春,只是她连两分钟都没有跪满,有了她这个糟粕在前面,甚至连华妃都有些高看甄嬛了。 “你看那是什么?怎么看着有点像……落红?”敬嫔眯着眼睛,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只是她说的方向并不是甄嬛,而是沈眉庄! 沈眉庄半眯着眼睛,被太阳晒得头昏脑胀,已经分不清思绪,只是觉得自己难受的厉害,强忍着没有吐出来。 她想着嬛嬛怀着孕都还没有退,她当然也不能退,硬是半声都没吭。 只是突然觉得双腿之间凉凉的,好像有什么流了下来。 “天呐!真的是见红了,快叫太医!”敬嫔猛然站起来,大家都看了过去,发现沈眉庄已经眼睛一闭,昏倒了下去。 甄嬛愣愣的看着她,肚子突然传来剧痛,她往下一看,就见大片大片的红艳染湿衣裙。 果郡王突然冲了出来,抱着甄嬛就走,华妃怒的站了起来:“果郡王!这里是后宫,不是你可以擅闯的地方!” 果郡王抬眼,声音中格外的冰冷:“华妃娘娘,皇兄格外重视龙嗣,若是皇胎有什么,你还担当不起!” “放肆!”华妃虽然也怕,可她更不允许别人扫她的面子,还想说什么,可果郡王已经抱着甄嬛离开了。 只独留沈眉庄一个人昏倒在地上,她们好像都被惊到,没有一个人说什么。 夏冬春虽然也不喜欢沈眉庄,但她和自己也没有什么冲突,尤其是对方现在可能才刚流了一个孩子,好心的开口提醒道:“地上还躺着一个,先把她扶进去,然后再请太医过来瞧瞧。” 这个时候竟然是平时最咋咋呼呼的人最冷静,华妃如今吓得六神无主,只不过是在强撑着面子,其他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敬嫔听到这话才反应过来,连着宫女一起将沈眉庄抬进了翊坤宫,夏冬春伸长着脖子去看,然后又瞧见地上的两摊血液,倒吸一口凉气。 她趁乱离开了,没有继续呆在如今已经乱成一锅粥的翊坤宫,一回去,丁兰就连忙吩咐人去炖东阿阿胶牛乳羹给夏冬春压压惊。 她挥了挥手,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华妃这回要倒大霉了,皇上听说了这件事,甚至连祈福都没有继续,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这次事情真的很严重,一口气损失了两个孩子。 皇上最先回来,就是到褚秀宫来看夏冬春,焦急的问她有没有出事? 夏冬春摇了摇头,他又问:“不是说掉了两个孩子?”他以为是甄嬛和夏冬春的。 毕竟如今现在还怀着孕的就只有他们两个,之前老十七递信,只说了其中一个是甄嬛,另一个却没说是谁。 好在他很快就知道了其中的缘由,脸色愈发不好看:“这些年华妃真的是被宠的无法无天!她也是失去过孩子的人,怎么就忍心!” 夏冬春听到系统突然在他脑子里冷笑了一声,不过现在情况特殊,她来不及问系统怎么了。 之后两人就跟着去了咸福宫。 第13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7) 沈眉庄还没有醒,依旧在翊坤宫,皇上也是打算等她醒了再去看她。 等皇上到了咸福宫,甄嬛住在的偏殿里,太后皇后以及一众妃嫔全都已经到了。 太后手里不断的拨弄着佛珠,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轻轻的叹了口气。 皇后也似模似样的抹了抹眼泪:“到底甄贵人与这个孩子无缘,也莫要太过伤心,日后一定还会有的。” 甄嬛躺在床上,夏冬春注意到,她也没有醒。 怪哉,怎么两个人同样是丢了孩子,大家却都下意识地来到甄嬛这里,恐怕沈眉庄那,也就只有一个敬嫔在那看着。 皇上显然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沉痛,走过去拿着帕子轻轻的给甄嬛擦脸, 就在这个时候,对方醒了,一看到皇上,眼泪就止不住的流:“皇上……您回来了?” “受苦了。”皇上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低声呢喃道。 甄嬛像是想起了什么,立马摸向自己的肚子,不断的询问:“孩子呢,我的孩子怎么样了!皇上,太医说我的孩子怎么样?” 皇上眼神回闪了一瞬,然后安慰她:“还会有的。” 甄嬛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愣愣的看着众人,然后悲痛哭泣。 夏冬春下意识地退了几步,护住了肚子,如今她现在怀着的这个孩子,是这个后宫唯一还活着的了,她得保护好! 大家看望过甄嬛之后,便都纷纷回宫了,只是皇上显然还要再陪她一会儿。 夏冬春也一样,现在她有着生育,不能累着,再加上甄嬛刚刚失去了孩子,她现在往前面凑,不亚于杀人诛心,所以皇上让她先回来了。 毕竟她自己可没这个自觉,要不是皇上在,甚至还想讽刺几句。 这宫中惯是落井下石的人,夏冬春觉得这个孩子没了,甄嬛可一点都不无辜,她自己非要拼着一口气跟华妃斗,半点不肯低头,不就把孩子作没了吗? 要是提前服软,或者是说自己身子不适,肚子疼或和自己一样装昏,华妃难不成还能让人压着她在那跪? 那华妃才是真正的不要命了,毕竟再怎么得宠,要是真的故意损害龙嗣,皇上怎么说也得重罚! 甄嬛看不上夏冬春,夏冬春也一样看不上甄嬛。 与此同时,景仁宫内。 江福海在剪秋耳边说了什么,剪秋点头,然后让他退下。 她自己走到皇后身边,皇后正好已经写完一幅,眉眼间满是放松和满足。 剪秋弯了弯身子,轻声说道:“娘娘,太医多半都已经去了咸福宫,沈贵人还在翊坤宫没有挪动,她的身子伤的大,不易挪动,再加上还未醒,旁边只有一两个小太医看着。” 皇后将那幅字拿了起来,上面写了一个气派的‘福’,她笑道:“皇上宠爱甄嬛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宫中观是捧高踩低,两个都是贵人,他们自然更愿意去服侍得宠的那个。” 至于对方到时候醒了怎么想,皇后心中满是期待。 当天晚上,华妃就卸去了满头的珠翠,跪在咸福宫门口,请求皇上的原谅。 皇上怎么说的不知道,只知道华妃被罚每日正午都要跪在翊坤宫大门口,要足足跪满三月。 对于这种惩罚,没人觉得太过,毕竟那是两个孩子,反而觉得太轻了。 华妃不仅没有被褫夺封号,也没有被降位分,只是不轻不重的罚跪,这算得了什么? 甄嬛自然是不满意的,所以在皇上来看她的时候,脸色都格外的不好看,总是推脱着,就是想要把皇上往外赶。 若甄嬛是唯一的,皇上现在恐怕也要苦恼极了,但谁让她前面还有一个一直跟她争的夏冬春。 夏冬春这几日耐着性子,再加上系统直接甩了分台词给她,体现她的温柔小意,把皇上哄得团团转。 要不是如今怀着身孕,恐怕还要连着侍寝。 在这件事发生的第三天,沈眉庄才悠悠转醒,之后就接受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她小产了,而且因为当时甄嬛小产了,太医多半都去了咸福宫,好的补药那些全都是先紧着甄嬛。 再加上这里不是她的寝宫,那些个宫女太监又哪里会尽心侍奉,采星采月也有忙不过来的时候,她的身子并没有养好,甚至还落下了终身不孕。 终身不孕啊!这简直就已经提前宣判了她的失败,在格外重视子嗣的皇宫里,一个注定不能生育的妃子又能得到多少宠爱? 皇后也没想到这次可以一石二鸟,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虽然好东西不断的送,可嘴角上的笑却一直没有下来过。 甄嬛这会儿好像也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沈眉庄,可她如今身子也不好,下床都做不到,也只能让浣碧去问问一二。 沈眉庄打死也不愿意呆在翊坤宫,她就这么拖着病体,折腾着回了咸福宫,一回去就把自己关了起来,在里面哭着。 浣碧来了好几次,都吃了闭门羹,神情就格外的不好了些,她自觉骄傲,和这些真正的宫女都不一样,又怎么能受得了这气。 更何况现在,她已经对皇上有了那么几分想法,沈眉庄将她关在门外,她说话就冲了些,把采星采月气的够呛。 等她走了,采月半点心思都藏不住,全都跟沈眉庄说了,沈眉庄冷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冰冷:“哪里是她大胆,一个宫女,难道还真的敢越过她的主子? 她无非就是把甄嬛想的,全都说了出来罢了,如今我再也不能有子嗣,恩宠也比不过甄嬛,她又哪里会怕了我?” 可明明她的孩子本来可以很健康地活下来,为什么甄嬛要那么强!为什么要连带着她的孩子也一同没了! 更何况,她如今也知道了这宫里人人都偏向甄嬛,知道她得宠就死劲的巴结着,不然自己也不会落得一个终身不孕! 甄嬛,说什么好姐妹!说什么相互扶持,她霸占太医的时候,半点也想不起来自己,她被果郡王抱回宫的时候,自己就这么直恁恁地躺在翊坤宫滚烫的石砖上! 第14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8) 她们小姐妹俩到底已经回不到最初进宫时那般心境,再加上这次沈眉庄没有被污蔑假孕,对皇上还有爱慕之心,这回算是真的恨上甄嬛了。 她们俩怎么样旁人也不知道,再加上现在咸福宫上下一片哀云,敬嫔也每天愁眉苦脸的,更是显得两人不好。 夏冬春的孩子已经有六月多了,她这几日安分的不得了,因为已经失去了两个孩子,再加上皇上本来就格外看重她这一胎,暂时还没人敢动她。 但这也只是暂时,很快,皇后那边就已经忍不住了,先是有一个小宫女劝她到外面多走走对孩子好,然后到御花园的那一条路,石子上都染上些许青苔。 夏冬春当场就发怒了,让人逼问那个宫女到底是谁的人,但那宫女嘴也硬,硬是说全都是巧合。 只是就算是巧合,那也是差点害了皇子和嫔妃,被打了20大板,然后送去辛者库。 后面她的安胎药多多少少又被人做了手脚,她都快气死了,干脆直接带着药闯进了养心殿,又是哭又是闹的,皇上这回是真的生了大气。 他让人严查,尤其是太医院,无论是多了少了的药全都要问到了哪去,这一问就不得了,发现温实初总是多拿了许多药。 现在因为柔贵人安胎药里被下了药,宫中人人自危,温实初一冒出头,就被幕后使者当作了代罪羊,疯狂的将证据全都指向他。 没过几天,好好的人就被折磨憔悴不堪,却也半点不说药去了哪,只说自己是清白的,让皇上严查! 最后还是太医院的一个太医说时间不大对,虽然最近温太医也拿了不少药,可那些药全都是补药,他又向来是甄嬛的太医,大家都知道那药应该给了甄贵人。 倒是那些个伤身体的,反而是前些年才拿了的,不过这些药既然已经说明了对身体不好,自然也要查个水落石出,免得拿去害了谁也不知道。 温实初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可他什么都不能做,再加上他现在是最大的嫌疑人,反而最不方便露面。 江太医是华妃那边的人,最近华妃处处不得势,温实初又摆明了是甄嬛的人,他当然想要利用这一点,讨好华妃。 好歹他们两兄弟到底是有点本事在身上的,很快就根据那些药的用量大概知道了是什么用途。 当配出来的时候,两人都吓了一跳,立马就禀告给了华妃。 很快,皇上就知道了这些药全都是抑制病情好转还有一些加重病情的,他当即就大怒,让人押着温太医来养心殿。 到底谈了什么,其他人也都不大清楚,只知道温太医自己顶了罪,什么都没说,撞死在了养心殿。 死在皇上面前,这是大忌大不为,皇上怒极反笑,反手就送了一个九族消消乐。 当甄嬛再次得到消息的时候,这一切早就结束了,她不敢相信皇上明知道温实初一直是她的人,却还依旧对温实初和她的九族下了手。 这一次,好歹让甄嬛那上头的恋爱脑终于有了几分冷静,同时也有了几分后怕。 温实初从刚刚进宫开始,就是在为她调理身子,那些药虽然看似在害人,其实压根对身子没有什么坏处。 恐怕皇上早就知道,是她在避宠! 也不需要她在这里猜来猜去的了,因为皇上已经做的很明显,他甚至懒得掩饰,恰巧现在甄嬛单方面的跟他冷战,他也因为被欺骗愤怒至极,两人谁也不理谁。 甄嬛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显然也想等皇上过来解释一番,可皇上压根就不给她这个机会,从那开始就不来看她。 等她身子好了一些,她又主动去养心殿,却没想到十次有八次全都是夏冬春在伴驾,还有两次是皇上去了储秀宫。 甄嬛这次是真的慌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主动低头了,皇上却还这般计较,自己可是失去了孩子还愿意主动低头! 当然,现在最大的赢家就是夏冬春,或许还可以加上一个安陵容,因为如今柔贵人怀孕无法侍寝,皇后又主动帮助安陵容,很快对方就也升为了贵人。 这一世,安陵容并没有认识甄嬛,一开始就是皇后党。 时光荏苒,很快,夏冬春就要生了,宫中提前就已经备好了产婆,皇后这个时候也格外的焦心。 最后一次了,如果这次不成功,夏冬春恐怕真的要坐上嫔位,皇后怎么会允许对方过得一帆风顺?要说她之前还想利用夏冬春来牵制华妃,现在却不这么想了。 对方顶着一张格外像自己姐姐的那张脸,让她瞧着就作呕,每每看着她和皇上恩爱异常,就回到了那被他的好姐姐压一头的时光。 这个孩子不能留,说什么都不能留。 就算侥幸留了下来,夏冬春也不能活下来!至少两个人要死一个。 夏冬春或许对这些并不敏锐,可奈何她开挂了,到真正要生产的那天,系统提前就告诉她哪些接生婆有问题。 肚子疼的厉害,让她想生气都生气不起来,只来得及让丁兰叫那几个产婆控制住,然后就惨叫一声。 羊水已经破了,她被人半扶半架着躺在了床上,其他没有问题的接生婆已经开始了。 皇上在外面等得坐立不安,好好的天也不知道怎地突然阴沉了下来,格外的像纯元难产的那日。 “菩萨保佑,顺利生产吧!”他这回真的像一个普通的父亲,不断地乞求着上天的怜爱,不要再将他和纯元和孩子再收回去了。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可出来的却是夏冬春的贴身宫女丁香,她带着几个太监把那些个有问题的产婆押了出来,跪在地上就开始哭诉。 皇上如今本来就心烦意乱,再加上猛然听见这件事,想起了纯元,他在想,会不会纯元当年的死也并非单纯的难产,难道也有人这么精心安排产婆弄死纯元? 这么想着,他又惊又怒,手中的十八字啪的一下丢在地上,碎的到处都是,他将这些怒火,全都发泄在了产婆上:“查!让她们全都吐个干净,然后乱棍打死!” 第15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9) 夏冬春生了个皇子,自然也成功的当上了嫔位,算是新进宫的这一批人里面位分最高的了。 她格外得意,整日便到处炫耀,当日产婆的事,皇上有了些许眉目,只是看着证据全都指向中宫,他反而有些不敢查下去。 皇上也很喜欢这个孩子,日日都要过来瞧一眼,甚至随着时间,孩子长开了,结合了父母的优点,在皇上眼中就和真正的同纯元的孩子无异。 只是最近宫中宫外都不太平,前几日,与甄嬛交好的淳常在也不知怎的突然落水身亡。 皇上又为宫外准噶尔求娶嫡亲公主的事弄得烦躁,大清早她们照旧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皇上就过来说了这件事。 夏冬春对这件事并没有什么感触,却也知道自己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干脆就闭嘴,什么都不说。 等到讨论半日,甄嬛突然提出要由曹琴默来为公主准备嫁妆。 这是很突兀甚至很出格的要求,皇后笑眯眯的却什么也没说,瞧起来是赞同的模样。 皇上虽然紧皱着眉,但对于甄嬛,到底还有几分情意在,没有直接开口拒绝。 夏冬春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甄贵人真是好大的架子,皇后娘娘如今好好的,怎么就轮到曹贵人去准备嫁妆?你是要整个准噶尔都瞧不起我们大清还是瞧不起公主?” 内务府最是看人眼色下碟,若是皇后去准备嫁妆,再怎么样那些个嫁妆自然不敢糊弄。 可若只是小小的贵人,指不定他们要在里面拿多少回扣,等落在了公主手中,恐怕好东西都不剩多少了。 甄嬛不过只是想借此打压曹贵人,让她赶紧对自己投诚,却半分不在乎公主嫁到准噶尔之后,连嫁妆都如此寒酸,日后该如何生活。 她嘴上说的好听,不过只是自私自利惯了,扯一个遮羞布,便半分都不忌讳。 甄嬛被她说的脸色极其不好,她顿了顿,勉强挽尊:“我不过是想着曹姐姐也有着女儿,想必准备嫁妆这件事,也是先提前习惯习惯……” 她刚说出口,看到皇上猛然阴沉的脸色,才发觉自己说错话了,还没来得及找补什么,坐在她对面的沈眉庄却猛然笑了起来:“甄贵人这话说的有意思,怎么,你是觉得这次不够,等着下次准格尔在过分的要求求娶嫡亲公主的时候,还巴巴的送过去?” 本来这件事就已经格外的打皇上的脸,只不过因为银两和粮食不足,没办法开战,这才忍气吞声了下来。 结果甄嬛就这么大啦啦的说了出来也就算了,竟然还希望还有下一次? 甄嬛猛然跪了下来:“嫔妾失言,请皇上恕罪。” “行了,这件事由皇后主持,也有皇后准备嫁妆,等选择一个良辰吉日,便可出嫁。”皇上不再看甄嬛,说完之后,目光才冷冷的扫过众人,甩袖离开。 甄嬛的脸色在苍白,她和皇上已经冷战很久了,这些日子过得也并不好,她不是没想过在复宠,尤其是她被齐妃和富察贵人压在街口羞辱的时候,就想过了要复宠。 那时候她准备的惊细,甚至还拜托果郡王寻来了不常见的蝴蝶,可那日也不知怎的,向来身体一贯很好的夏冬春一直嚷嚷着不舒服,皇上半步都没有离开过储秀宫,那些蝴蝶早在寒冬腊月冻死了。 甄嬛觉得夏冬春就是跟她不对付,无论她做什么,只要有夏冬春掺一脚,往往都不会有太好的结果。 之后她无论怎么做,都再也得不到皇上的偏爱。 更让她心寒的是,眉姐姐竟然也跟她撇清了关系,甚至还隐隐怨恨上了她。 明明她们两个同样受到了伤害,同样也是失去了孩子,为什么眉姐姐却要转头来怪她?她想不明白。 甄嬛以为的巧合可不是巧合,那都是系统和夏冬春精心设计过的。 公主出嫁那日匆匆,甚至都没有过月,听说嫁到准噶尔不到半月,老可汗就死了,按照习俗,公主要嫁给新可汗。 也是个权力斗争的牺牲品。 不过很快,大家就没有再注意这方面了,因为年羹尧倒台了。 皇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知道了华妃和年羹尧勾结党羽,卖官求荣,当时没有发作出来,最后将年羹尧的羽翼纷纷斩断,这才爆发。 年羹尧的一纸奏折成了自己的催命符,华妃也很快从妃位降到了常在,然后又因为年羹尧去守门穿了个黄马褂,将皇上得罪了个彻底,赐死了年府。 年常在更是又从常在降到了答应,曾经风光无限的人,如今也只能苟活于世,苟且偷生于翊坤宫。 很快,华妃就撞柱而亡,谁都不知道当日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华妃见的最后一个人是甄嬛。 要说皇上对华妃一点感情也没有,是不可能的,到底华妃也陪伴了他如此久,当听到甄嬛逼死了华妃,皇上先生顿了一下,然后脸上满是怒容。 如今的他对甄嬛并没有那么高的容忍度,又因为夏冬春的捣乱,他也不清楚华妃后面又做了什么,反正他知道的结果就是甄嬛逼死了年世兰。 皇上是个很能忍的人,他只是摔了一碟茶盏,很快就装作无事发生。 甚至对甄嬛又开始宠爱了起来,就连甄嬛也觉得这件事过去了,开始隐隐和夏冬春对峙,哪里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不到两个月,甄远道顶撞皇上,惹得皇上龙颜大怒,被流放宁古塔。 这一世,因为冷战的时间拉长,甄嬛并没有怀孕,也没有如愿生下胧月,她匆匆赶往养心殿想问个清楚的时候,却只得到了禁足这一圣旨。 甄嬛并不想禁足,甚至在此期间一直擅闯,她不明白为什么只是一首诗,皇上却要如此赶尽杀绝! 从前的温实初是这样,如今她也是如此,直到听到父亲在狱中患了鼠疫,这次没有太医能拼死护住甄大人,很快,甄远道便不治身亡了。 这件事对甄嬛的打击格外大,她哭了好几日,却也并没有哭软皇上的心肠,彻底绝望,也彻底对皇上失去了爱意。 第16章 当夏冬春有了纯元脸(10) 甄嬛就是那种,说不爱就真的不爱了,她沉默了几天,然后毅然决然的决定离宫,打算去甘露寺。 皇上看着跪在前面倔强的人,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你确定吗?朕可以因为你的家人而不牵怒你,你依旧可以在宫中享受优越的生活,你当真要出宫?” 如果说夏冬春是貌像,那么甄嬛就是神似他的宛宛,他两个都舍不得,只是相比起甄嬛,给他生了一个皇子的夏冬春在他心中的占比更大罢了。 甄嬛偏过头,神色冷淡,半点都不肯低头,但要是让皇上低头,更是难上加难,两人都是倔强的人,一时间陷入了僵局。 最终,皇上点头允准了,他的脸上也没了表情,甄嬛太过倔强,相比起听话又乖巧的夏冬春,甄嬛到底还是不太的他喜欢。 既然如此,那便如她所愿吧。 于是,甄嬛自然而然的去了甘露寺。 夏冬春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睛都亮了,在系统的不断影响下,她早就把甄嬛当成了死敌,如今甄嬛废了,她也可以放松一二。 系统:【……你放松得太早了,这宫中尔虞我诈,甄嬛不是你唯一的对手,他只是当下你最大的对手罢了,她走了,你想坐稳宠妃的位置,还需要格外努力。】 好吧…… 不过好在她现在有了依靠,哪怕年老而色衰,不再得皇上宠爱了之后,她至少也能像齐妃一样,在宫中混好日子。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她重新打起精神,不过是个嫔位,她才不要止步于此,她要当宠妃,那种宠冠六宫的宠妃! 宫中这些年离开的人不少,后宫中无论是妃还是嫔未分都有很多的空缺,皇后又从适龄的女子里面挑了许多冒昧的进宫。 因为皇上不愿大选,觉得太过仆之浪费,这一切全都是皇后着手去安排,这就导致里面几乎90%全都是皇后的人。 第二年夏,夏冬春再次怀孕了,顶着这张脸,她确实格外的受宠。 再加上她这些年已经得到了皇上基本的信任,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的模仿纯元皇后。 夏冬春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偏偏要学着看书,练棋,写字,整日都痛苦不堪。 可以想到宠冠六宫这个名头掉在前面,每每觉得泄气的时候,又可以重新振作起来。 直到她再次怀孕,这次生下的是个女儿,可以说这个女儿完美的继承了系统给夏冬春的容貌,甚至连皇上看了都愣了许久。 系统之前问过她,这个女儿会百分百像她,可到底是像她本人还是像皇上宠爱的那张脸,由她自己来选。 夏冬春已经不是刚入宫的那个嚣张跋扈的少女,她虽然如今也嚣张,可这吃人的后宫到底还是逼迫她学会了许多弯弯绕绕。 她思索了许久,直到快要临盆的前一个月,她告诉系统,她要皇上格外喜欢这个孩子。 她知道这个孩子肯定是个女孩,女孩就注定着没办法争夺皇位,注定着被选择,被推剧,如果不幸的话,还会被送去边苦的地方和亲。 夏冬春很清醒地知道,就算她当了皇后,太后,她也注定没办法完全保护女儿的婚姻,所以她想要皇上喜欢这个女孩,喜爱到把她当做掌上明珠,从心底认可疼爱的女儿。 这是一个身在皇室里的母亲,唯一能为孩子铺好的路。 系统沉默良久,声音中带着几分笑意:【感觉你成长了不少。】 夏冬春笑得依旧张狂肆意:“没人会不成长,也没人会永远留在原地,我爱她,所以我要她享尽荣华富贵,一辈子平平安安,快乐的长大。” 这宫中,只有皇上的宠爱可以让人横着走,皇上喜欢十七王爷,所以十七王爷可以在这后宫乱串,可以时不时的就来探望太后,有什么好东西都有他一份,这就是皇恩。 自从知道了皇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好,皇上也开始着手的查皇后,越查越心惊,他看到很多自己的孩子夭折的时候,都有皇后的身影。 如果只是一两件事,那还可以说是巧合,可每一桩每一件,组成了触目惊心的数字,他也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说是巧合。 直到他发现,纯元当年的死,好像也有皇后的手笔! 这是皇上最不能接受的!他压抑着心惊,让人细细的查,然后最终确定了,纯元并不是难产而亡,而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在这查看的期间,因为夏冬春表现格外优秀,成为了进宫到封妃时间最短的柔妃。 到如今,大家还是不理解皇上怎么会赐夏冬春柔这个字,她压根和这个字不搭边! 可因为对方的性格,谁也不敢直晃晃地说出来。 自从甄嬛走了,又来了一个祺嫔,夏冬春也不喜欢她,总感觉她没憋什么好屁,而且总是暗暗的讽刺她,还以为她听不懂! 她们两个凑在一起就吵架,属于相互都看不顺眼的类型,但奈何皇上格外偏宠柔妃,祺嫔就算再生气也不敢闹大,毕竟想也知道,晚上肯定在对方那边! 【甄嬛和果郡王在一起了,不过听说甄嬛的母亲死在了宁古塔,她的妹妹嫁给了宁古塔那边的一个草夫。】系统突然说道。 夏冬春已经很久没有甄嬛的消息,听到的时候还吃了一惊,她竟然胆大包天的和果郡王勾结在一起了! 虽然甄嬛如今是弃妃,她到底占了一个妃字,皇上是不可能明晃晃的看着两人在一起!她们只能谈一辈子的地下恋。 这辈子,甄嬛算是再也不能回宫了,皇上也没有想起过她,每每苏培盛想提醒,都会看到皇上阴沉的脸,自然而然就不敢说了。 查到皇后真的害死了纯元,皇上和她对峙过,最后的结果是皇上和她老死不相往来,不过还是没有废后。 皇上现在是打从心里相信,夏冬春就是纯元的转世,这是他的纯元什么都记不得了,但没关系,只要还在就好。 甄嬛确实和果郡王谈了一辈子的地下恋,可到了适婚的年纪,果郡王也没办法再推脱,他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正妻。 果郡王妃是个格外有格局的女子,她并不在乎甄嬛,面子上做的格外好,甚至连果郡王都挑不出错,两人也算举案齐眉。 甄嬛为果郡王生下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顺,哪怕果郡王带回来抚养,也不好意思让王菲主动放弃自己孩子的继承权,只能保证这对龙凤胎衣食无忧。 可身后的事谁能知道呢,总之,果郡王妃在后期牢牢的把握住了果郡王府,成功让自己的孩子继承爵位。 皇上终究还是在继位十三年死了,三阿哥被割了黄带子,四阿哥后期又给了柔皇贵妃抚养,夏冬春成功坐上了太后的位置。 她这一生确实如系统说的那般,做了一辈子的宠妃,虽然和后面的皇帝并非亲生母子,可她向来只过自己的,除了清安也不管皇帝,两人之间生活的还算融洽。 夏冬春确实幸福了一辈子。 等她死后,系统收拾了一下所获得的龙气,又开始寻找下一轮新的宿主。 第17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1) 潜邸,侧福晋住的阁楼偏房内,阿箬浑身疼的直冒汗,夏日炎热,惊惧之下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阿箬的五官其实长得很好,只是她的打扮要不就太艳要不就太俗,才会显得人不好看。 好像回到了被生拔指甲的那刻,她突然尖叫了起来,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睡在她旁边的惢心被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问道:“阿箬姐姐可是做噩梦了?” 阿箬死死地盯着如今脸上还格外稚嫩的惢心,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 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双修长洁白,又没有任何伤痕的手上,愣了一下,然后焦急地反复摸着,好像在确认些什么。 惢心其实和阿箬并不太熟,阿箬总是不太爱理她,尤其是在主面前不给她好脸色看。 可长久的不回话还是让她产生了几分担忧,她正想下床询问到底怎么了,就听到阿箬舒缓了语气:“我没事,你睡吧。” 惢心半信半疑,最终还是没有抵挡住困意,闭上了眼睛。 阿箬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她用那双还完好的手慢慢的抚摸着脸庞,感受到了指尖碰到几分冰凉。 是泪水,是重获新生,是再次可以大口呼吸的惊喜。 阿箬神色复杂地轻笑了几声,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很快就确定了现在还在潜邸,只是不知道如今是什么年份了。 感谢老天不薄,让她能再次回来,如懿……不,现在应该还是青樱,想到对方那伪善的嘴脸,她眼里爆发出浓烈的恨意。 谁不想过好日子,谁生来就为奴为婢?凭什么,凭什么她享受着优越的生活,却不允许自己也能得到优待! 想她年轻的时候有多傻,真以为青樱天真浪漫,不在意那些小事。 怎么可能不在意,只是有自己这个冤大头为她打抱不平,为她争取,她才可以保持她的人淡如菊! 阿箬哕了一口,她恨,怎么能不恨?十指连心,深深地将指甲从手指上拔了下来,她怎么会不痛! 可与此同时,那股无力感又涌上心头,也不知道真的,重生回来之后的她脑子格外的清明,她能很快的想通上一辈子想不通的事,也知道皇上封嫔真正的含义。 就当她陷入这种情绪的时候,她听到了微不可察的叮的一声。 【你想报仇吗?检测到你的恨意值极高,系统可以完成你的所有愿望,只要你愿意。】平淡毫无波折的声音似男似女,让人难以分辨。 阿箬猛然抬头,可四周并没有人,惢心依旧还在熟睡中,房间里只有她睁着眼睛。 “你是谁?”她质问道。 【你可以称我为系统,我可以满足你的所有心愿。】那个不知名的声音再次说道。 阿箬沉默良久,可最终恨意还是战胜了恐惧,她小声的问道:“你需要什么代价?” 【只要你靠近皇上,我就会获取对方身上的龙气,我需要那个东西。】系统回答道。 阿箬愣了一下,有些莫名:“可是我要怎么靠近皇上?我只是宝亲王侧福晋的一个婢女。” 【还有一年,皇上就会驾崩,宝亲王会登上皇位……】 原来还有一年吗?她敛下眼中的神色,笑了笑:“好,那我要如懿失去所有!” 【叮——因为您绑定,白月光系统。使用对象——宝亲王。 您将会代替如懿成为宝亲王心中的那个人,系统没办法直接介入,你需要多出现在宝亲王面前,到时就会成功替代如懿。】 白月光系统,顾名思义,只要相处的时间越长,使用对象就会成为被使用对象的白月光,无法泯灭的那种。 阿箬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听到了这个解释,心中格外的兴奋,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她身上被掠夺的气运再慢慢的回来。 第二天清晨,惢心慌慌张张的穿着衣服,瞧着阿箬还没有要醒的意思,声音中难免带了几分催促:“阿箬姐姐,别睡了,咱们还要服侍主呢。” 阿箬充耳不闻,她发现青樱是真的不爱管她,或者是青樱有意将她纵得无法无天,好让她每次为对方出完头,都可以说一句阿箬性子直,一笔带过。 这样别人只会觉得她没有礼貌不懂尊卑,青樱就是大人大量,体贴下人。 惢心发现叫不起阿箬,只能叹了口气,然后赶紧去正殿。 这时候阿箬才慢吞吞的起床,她仔细的挑选着自己的衣裳,没有选那些格外出格的,只选了一身水蓝色的常服,上面并没有花纹点缀,好在错落的颜色分出了层次,倒是显出了格外的大气。 她也放弃了往日咄咄逼人的妆容,在系统的引导下,只浅浅的上了层粉,再涂了个润滑的口脂,便作罢。 奴婢的首饰并不多,放弃了那个大盘子头,梳了个和惢心差不多的发型,带上几个绒花和简单的首饰,便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好像感觉肤色都比平时更加有气色,白里透红,单单这么看就已经极好看了。 青樱看着大变样的阿箬,挑起那又高又细的眉毛,显得整个人都刻薄尖酸了起来:“今日打扮的倒是别致。” 她好像并没有察觉到话里总有几分带刺,还自认为自己格外和善:“这么瞧着,倒是比往日好看。” 阿箬笑了笑,很懂得识时务者,装作和平日无差别:“是奴婢以前打扮的太过了,以后不会了。” 青樱心中突然有了几分莫名的危机感,她不再说话,只让她们取来一幅字画慢慢地绣了起来。 阿箬容貌上本就出色,分明是不像平时那般打扮的耀眼,可比往常更加吸引目光,就连有时候,府里的奴婢下人最先注意到的都是阿箬而非侧福晋。 也不知道她们主仆是怎么想的,一个打扮的青春靓丽,瞧着就是小女儿姿态,一个……说大不敬一些,感觉都和熹贵妃差不多年岁了。 当真是瞧不出来侧福晋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 这几日宝清王都忙于政事,并不大清楚潜邸的事,今日才得空,正巧就瞧见两个女子在那花园里散步。 第18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2) 王爷的花园自然没有御花园的漂亮,可里面依旧争奇斗艳。 弘历一眼看过去,便是人比花娇的场面。 阿箬虽然打扮的朴素,可天然去雕饰的美直逼人心,尤其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身边好像都打了一层光,偶然的一笑,就能让人牵肠挂肚。 他忍不住走近了一点,看见阿箬摘了一朵开的正艳的花,笑闹着往头上戴,还边说道:“主,你瞧这花开的真好。” “阿箬,你不适合这些,不要弄得花里胡哨的。”青樱有些不舒服的皱了皱眉,然后冷声教训道。 阿箬脸色一白,怯怯后将花放下,神色满是委屈与无措。 弘历也皱起眉,情不自禁的开口:“阿箬这个年岁正当青春,自然衬的起着花。” 青樱看见弘历,眼神马上亮了起来,只是想起刚才的话,又多了几分小女儿家的拈酸吃醋:“阿箬只是个婢女,妾身也是怕她冲撞了人,才如此说。 王爷这话的意思,难道还是我的错了?” 到底他们的感情要深一些,弘历虽然已经开始对阿箬有一些意动,但还不敌他和青樱之间的情谊,也不至于为了她争吵。 他笑了笑,糊弄了过去,然后说着晚上去青樱那里用膳,只是眼神忍不住又看向阿箬。 阿箬自从弘历来了,就老实的站在旁边,也不说话。 等到两人卿卿我我之后,她才跟着青樱回去。 青樱这个时候的脸色也冷淡了下来,她有些复杂的看着阿箬,只是到底没说些什么。 她自信自己和她的少年郎之间的情谊,不屑于争宠,觉得该是自己的也只会是自己的。 只是看着阿箬,到底还是有几分不舒服,所以对阿箬也没了之前的亲近,更多的是让惢心做。 阿箬乐得清闲,发现不工作真的很养人,连肌肤都水嫩了不少。 她本就年轻貌美,只是那凶神恶煞的气质将这份美貌减了七八成,如今整个人温和下来,更加楚楚动人。 有好几个侍卫都悄悄的给阿箬递首饰,只是全都被她婉拒了。 弘历也被对方勾的心痒,明明还是一样的容貌,怎么感觉突然就像换了一个人,或者是他从前都没有注意过阿箬,如今猛然一看,竟是个如此合他心意的美人。 只是阿箬到底是青樱的陪嫁丫鬟,要是他猛然要了过去,肯定是打了青樱的脸,所以他才如此为难。 他现在还是那个对爱情抱有幻想的宝亲王,也格外珍惜这一份年少情深,暂时还不想因为这件事和青樱起隔阂。 不过很快,他就没有时间想那么多了,皇上的身子越来越不如从前,他也逐渐的开始把握权力的中心。 弘历知道,皇阿玛恐怕不行了,只是没人敢说出来,他们都在等。 一年后,皇上骤然崩逝,临终前留了圣旨,由宝亲王继位。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又好像在意料之中,弘历在这段时间紧急的收紧权力,然后开始为先帝守孝。 紫禁城内,一片哭声,甚至连福晋也哭的伤怀,唯有青樱依旧一点表情都没有,和这些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好像半分都不在意皇帝的离世,甚至连装都懒得装,心里全都是等一会儿去找姑母。 要说她对皇后有多大的深情,其实也不尽然,毕竟阿箬记得当年景仁宫的皇后被太后逼死,青樱不也依旧不觉得有什么吗?甚至过不了多久,就选择了对太后投诚,改了名叫如懿。 或许她只是觉得自己识时务者,为爱情牺牲许多,可在旁人眼里,她就是个不忠不孝的人,更何况更是半分礼仪都不懂,令人不齿。 等跪够了时辰,青樱在搀扶下慢慢起身,然后告诫所有人都不许跟着,悄悄的溜进了景仁宫。 阿箬嗤笑了一声,却没有将这个消息告知出去,毕竟如今自己还算是青樱的心腹,不必要打草惊蛇。 更何况上辈子,她落了个不忠之名,无论怎么做都摆脱不了这个污点,甚至让她在如懿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这辈子,她不会再做这种蠢事。 她要做那始终最纯净的白莲,学着如懿的模样,迫不得已的接受所有的好处,然后再说一句非我自愿,任何人都不能指责一二。 甚至还能轻松的获得皇上的垂怜,何乐而不为? 只是等着如懿走了,她也没什么事,就回去休息了。 因为皇帝的离世,太后伤心过度,吃不下东西,福晋……也就是如今的准皇后忧虑太后的身子,让每一个妃子都准备吃食,来太后的宫中。 阿箬记得这件事,好像是因为青樱被太后故意刁难,然后将双手都烫红了,就开始了皇后和皇上的拉锯。 她依旧如上一世一样,没有跟过去,青樱也如上一世一样,更信赖惢心,只有需要出头的时候才会想到自己。 没有什么变动,等青樱回来的时候,双手确实已经被烫伤了。 惢心心疼的给青樱上药,阿箬却什么也没说,青樱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阿箬,想到若是从前,阿箬竟然已经开始为她抱不平。 可她不能自己开口,不然就破坏了自己人淡如菊的设定,只能咬着牙说没事。 阿箬带了几分笑,如今她的容貌出落得越发出色,身边自带恬静的气质,这就是青樱最想得到的。 她听到阿箬说道:“如今皇上刚登上皇位,主不应该再让皇上忧心,要不然就像太后服个软,莫要让皇上在中间难做……” 阿箬知道,这宫中到处都是皇上的眼线,只取决于皇上要不要看罢了,她今天说的话,皇上一定会知道。 她这么说,青樱自然是不高兴的,青樱已经习惯了阿箬替她出头,然后自己再出来做和事佬,赢得美名。 可这一年来,阿箬突然就变得格外的‘懂事’,让她吃了不少闷亏。 这些天的憋闷今天也总算发泄了出来:“太后故意刁难,难道我就不委屈吗?为什么要我先低头!你到底是谁的奴婢!” 阿箬像是被吓到了,不敢再开口,只是眼中带了几分水汽,站在旁边不说话。 一看到她这模样,青樱就想到皇上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越来越久,越发的不满了起来。 第19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3) 正如阿箬所想的那般,今天的这件事全都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本来还在气愤皇额娘为难青樱,可听到阿箬这番话,又恍然大悟。 青樱明知道自己夹在中间难做,为什么又不肯低头,再说,他突然想到皇额娘从来都没有让青樱端着鸡汤,反而是青樱在用这种行动逼皇额娘低头。 想通了的弘历对于这样倔强又不为他考虑的青樱少了许多怜爱,反而是敢于开口劝青樱的阿箬,懂事的让人心疼,可惜没跟对一个好主子。 弘历轻声的叹了口气,想到阿箬的容貌又心痒痒了起来,其实说起来,阿箬同他又怎么能不算另一种青梅竹马呢? 如今日头正大,弘历为了缓解心中的郁气,在偌大的御花园慢慢的走着。 突然就看到一个女子一边擦着汗,一边小心地勾着池塘里的莲花,莲花色白而微粉,可女子的手像水葱般,竟还要更胜几分。 如今正是正午,他看到那娇贵的肌肤都被晒起红晕,水蓝色的衣袍更是在风的带动下,掀起层层波澜。 她就像从水中孕育而生的妖精,无意间被人发现。 弘历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看到阿箬受惊般的猛然回头,手里还抱着一大捧荷花,水润的双眸倒映着弘历的身影,真真的人比花娇。 像是这才发现吓到阿箬了,弘历也难免有几分不好意思,随即又心疼的说道:“外面这么大的太阳,怎么不打把伞或者是在屋里呆着?要是晒坏了怎么办。” 阿箬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几分难过的神色:“我不小心惹主不高兴了,主才让我来采些荷花做点心的……主平日里待我也挺好的!” 随着她的话,红利又想起了前几日阿箬因为怕他为难而劝解青樱,没想到青樱竟这般不懂事,就这么惩罚下人! 弘历心中更加生气,没有发现现在自己对青樱的宠爱越来越不如从前,心中只为阿箬打不平。 “青樱何时变得如此小家子气?无论是皇阿玛还是我,从来都没有无故责罚下人过,她真是太不懂事了!” 他愤愤不平的说道,然后心疼的摸了摸阿箬晒红的脸颊,被阿箬害怕的躲开了。 “主……皇上不要这样,主知道又该生气了,都是奴婢不好,总是惹主生气……奴婢,奴婢……”说着又要哭,弘历哪里舍得让她真的哭出来,叹了一口气,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知道自己是格外喜爱阿箬的,却没想到青樱竟然如此善妒,自己都因为她没有纳了阿箬,她还要如此折磨阿箬! 看来不能让阿箬再继续跟着青樱了,不然好好的女子,也不知道要被蹉跎成什么样! 这就类似于救世主的心态,弘历自己把自己感动的不行,看向阿箬的目光也带了几分怜爱:“别怕,朕会为你做主的!” 阿箬笑了笑,眼中满是信赖的目光,看的弘历心中舒坦极了。 至于弘历最后会怎么做,她并不大清楚,摘完荷花就回去了。 等守完孝,各宫都收拾出来了,娘娘们自然也要进宫,可其他人的位分和宫殿都已经分好,只有青樱的没有确定下来。 青樱半点不着急,还在绣着手中的帕子,似乎这个被讨论的中心人物不是她似的。 让人想不到的是,皇上竟然交代皇后以贵人的身份让阿箬成为妃嫔。 这消息不光让所有人都吃惊了,甚至连青樱受不了的质问阿箬:“你到底做了什么!我平日里待你不薄,你就这般背叛我?” 阿箬才不会让自己变成被道德指责的人,她跪下去哭的梨花带雨:“我没有,主……我没有背叛你,可是皇上的意思,奴婢又怎么敢抗旨!” “你!”青樱被气的都维持不住脸上淡淡的表情,哼了一声,说道:“好,既然你如此嫌贫爱富,我也留不得你,日后,你和我再也没有半点关系!” 这简直就宛如天籁之音,阿箬差点没笑出声,谁要和青樱扯上关系?谁不知道和青樱关系好,多半都没有好下场吗? 在上一辈子,和如懿关系不错的都死的死疯的疯,反而是关系不好的,荣享富贵。 只是她不好表现得如此明显,哭红了眼睛,才委委屈屈的去收东西。 等她走了,青樱才像是说教般说道:“阿箬自负美貌,便说出如此不知羞耻的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和皇上扯上关系,还敢瞒着我?女子容颜易老,她这般,我日后也不会再管她了。” 惢心应了一声,然后站在旁边,心情有些复杂。 阿箬不再像以前那般排斥她,其实后面对她总体来说也是挺好的,阿箬比她家世好,家中也有个做官的父亲,看不上的一些东西,给了她再转头卖出去也是一笔可观的数目。 还有她其实早就觉得阿箬不会做一辈子的婢女,虽然主一直不承认,但其实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阿箬比主貌美太多,皇上每每过来,停留在阿箬身上的目光,也比青樱多多了。 更何况是这段日子,她好几次看见皇上逗阿箬笑,两人站在一起,看着比皇上和青樱更像一对有情人。 青樱不承认,可现实总逼着她承认,她还在这潜邸里锁着,阿箬就已经搬到了宫中。 心痒了快一年的人,终于成了他的妃子,弘历这几日的心情格外好,再加上越是接触,越发觉阿箬简直就像自己灵魂契合的另一半,总能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最需要什么,也能及时给予情绪上的安抚,让他欲罢不能。 因为阿箬是直接封贵人进宫,在府邸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婢女还是后院的人,倒也没有这么多反对的声音。 尤其是太后知道她之前是青樱的婢女,更是觉得打了乌拉那拉氏的脸,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过去了。 顶多就是有人骂她几句狐媚惑主,说她背叛青樱,可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要哭不哭的,皇上的心就会完全偏向她。 第20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4) 【没想到皇上喜欢小白莲。】系统惊讶的出声,然后想想也是,身为帝王,他已经什么都有了,最是喜欢掌控的感觉。 而这种完全依附于他的女人,宠起来更是毫无负担,还会让他有种成就感,达成双赢局面。 阿箬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白莲,可下意识的觉得这不是什么好词,没有接话。 或许是为了演的更加逼真,这些日子阿箬可谓是伤神又伤心,在皇上格外担忧的询问下,才得知青樱竟然说了那么令人心寒的话。 皇上怎么会觉得自己有错呢?他只觉得别人不懂事,他都已经格外的迁就青樱,青樱却还是觉得不够! 如果不是因为青樱,阿箬或许早在一年前就已经成为了他的人,他都如此委屈自己了,青樱竟然还这么打自己的脸! 更何况他现在被阿箬牵引着心神,难得的像是回到了之前热恋般的曾经,热恋中的少男少女是最容易上头的,弘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立刻就不高兴了。 他想到阿箬得体贴和青樱形成强烈的对比,幽幽地叹了口气,不再去理青樱。 阿箬确实没想到自己的成功来得这么容易,或许更多的是系统给的那个什么白月光系统,她能明显感觉到皇上曾经对青樱的包容,全都给了自己。 皇上不允许任何人说阿箬的出身,宫中渐渐的就不敢再提,甚至为了让阿箬不再总是黯然失神,还格外的提拔了阿箬的父亲。 大家很快就知道了阿箬一跃成为了皇上最近的心头宠,只不过因为身份底微,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看不上,也懒得去找她的麻烦。 其实这种日子也挺开心的,有专门的人服侍自己,也不需要再像上辈子一样担惊受怕,理所应当的享受着这一切。 如懿……还没结束呢,如今她连唯一的靠山,景仁宫里的那位娘娘都不在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出众的男丁,除开皇上的宠爱,她什么都不是。 也不知道她在傲气什么,总觉得自己同旁人都不一样,虚假的让人作呕! 只是她知道,事情还得慢慢来,到底有感情,皇上不可能真的让青樱呆在潜邸一辈子,青樱出来,不过是时间问题。 只是最近皇上和太后闹了冷战,不排除其中也有青樱的原因,只是更多的是皇上被落了面子,觉得不舒服了,才和太后开始冷战。 阿箬不会再给青樱这个讨好太后的机会,这两日皇上多半都来她这里,她柔声细语的,也不是让皇上先低头,只是说了一些自家母女之间的家长里短。 皇上显然有了几分动容,可这不足以让他先低头,他要立皇上的威严,自然不愿意让太后压一头。 阿箬又去找了太后,太后显然没有想到她的到来,故意让福伽晾了她一会儿,这才慢吞吞的让她进寿康宫。 她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让人挑不出错,才开始做和事佬:“太后与皇上到底是母子之间的情份,何必闹得如此生疏,皇上这几日忧心过滤,嫔妾看着着实心疼。” 她这话其实已经有了些大不敬,太后就算做错了事也哪能有这半个儿媳说教,眉毛一挑下意识的就要生气。 接着又听到阿箬笑道:“其实皇上还是念着太后的,慈宁宫早就已经修缮的格外漂亮,只是太后,皇上到底是皇上,自然是要面子的,嫔妾作为儿媳,自然不愿意惊动您老人家,可皇上憔悴了许多,嫔妾不得不来这一趟。” 她这一番话说完,太后冷笑了一声:“倒是个惯会伶牙俐齿的,怎么,你也要向乌拉那拉氏求情?哀家还以为你会不喜欢她呢。” “嫔妾喜不喜欢她重要吗?重要的是皇上喜欢,太后如此关心皇上,有个她喜欢的人在身边,岂不是更难知冷知热?”阿箬轻巧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太后慢悠悠的走到她的面前,然后猛然抬起她的脸,尖锐的护甲将娇嫩的脸蛋弄出一片红晕,她神色中满是冰冷:“你对皇帝倒是一片痴心……” “嫔妾不敢当,乌拉那拉氏确实应当守孝,可太后,家丑到底不好外扬,不如让她在宫中的佛寺为皇上祈福,连带着守孝,以免外面也传出您与皇上不和这种大逆不道的传言。”阿箬笑得眉眼弯弯,像是半分都没有感觉到痛,让太后下手都轻了一些。 太后冷哼了一声,然后开始赶人,阿箬其实也是在赌,她没有十全十的把握笃定太后会低头,索性也不是只在她这里出力。 当天晚上,皇上再次来到阿箬这里,显得格外的闷闷不乐,外面已经有很多传言,说皇帝压不住太后,这个天下迟早会成为太后的一言堂。 弘历记得在养心殿已经发了很大的脾气,过来的时候兴致也不高。 阿箬格外懂事的给他揉着头,柔软无骨的身子慢慢的落在了皇帝的怀中,抬起一双美眸,眼里满是心疼。 “皇上何苦把自己弄得那么累,若只是太后的原因,嫔妾倒有一拙见。” 弘历有些头疼的狠狠的闭了下眼,声音中都是苦闷:“你也是为太后求情,要朕先低头的?” 阿箬笑着摇了摇头:“皇上是天子,岂能轻易低头,如今低了头,然后再树立起威信便是极难了…… 只是皇上与太后到底有着母子的情分,白白的让人看了笑话,也对皇上不利。 嫔妾只是想到,太后一向宠爱姮提长公主,总是思女心切,若能让公主常常伴在太后身边,既能体现皇上的孝心,有着公主在,也能劝劝太后。” 弘历轻轻地摸着阿箬的头发,压在心中的郁气减少了几分,也跟着笑了笑。 只是看着阿箬眼底的青痕和脸颊上明显不正常的红色,心疼道:“也就你愿意为朕如此奔波求和,这些日子累着了吧。” 他其实有些害怕阿箬不高兴,毕竟怎么说,大家都觉得这是他为了青樱闹出的事,青樱有这般下阿箬的面子,说的话如此难听,他都替阿箬委屈。 第21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5) 阿箬其实并没有觉得有多委屈,要真说委屈,她上辈子为如懿出头,反而好心没好报的时候更加委屈。 但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装可怜的机会,抬起脸,眼中好像满是皇上,笑得甜美又乖巧:“皇上不要觉得嫔妾委屈,嫔妾并不觉得委屈,只要皇上顺心如意,嫔妾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弘历没想到阿箬竟然会这么想,心中一片柔软与动容,其他人都不懂他,只会一味的逼着他低头,无论是皇后还是贵妃,他们所有人都觉得错在于他,可阿箬才是那个真心会为他考虑的人! 在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是知己,什么是知心人,再也不会有人比阿箬更合他心意,也不会再有人比得过阿箬。 他抱紧阿箬,没说什么。 天色渐晚,皇上依旧选择留宿在阿箬这里,他几乎十有八九都在这,惹得后宫充满怨言。 正当皇上按照阿箬说的,对外说格外想念妹妹,不忍皇额娘与女儿分离,将姮提公主接进了慈宁宫,还表示慈宁宫有专门为姮提公主准备的房间。 这是格外的开恩与荣宠,太后知道的时候,惊喜的直接站了起来,她不敢置信的问着福伽:“皇上当真这么说了?姮提!哀家的姮提……” 比起掌握后宫和前朝,与黄帝争斗,当然是她的女儿更重要。 其实太后也差不多猜到皇上怎么做,除了要让外面的人知道他们母子并没有产生嫌恶,更多的恐怕也是为了让姮媞牵制她。 可那又怎么样,只要有女儿在身边,只要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女儿,她便心满意足。 更何况当时皇上说的是慈宁宫而并非寿康宫,那就已经默认了她一定会搬回慈宁宫,妲媞也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恐怕不久后她就能回去。 既然这样,她也不为难皇上了,决定明日便松口,让青樱回来吧,无需在潜邸守孝了。 只能说时间就是那么恰好,当天晚上,青樱就和海兰互换了身份,试图以孝义压迫皇上低头。 她半分脑子也没长,压根就看不出来现在的局势,只觉得皇上不允许太后搬去慈宁宫,两人就是在较劲,一点都看不出来两人其实关系已经开始缓和。 她想到皇上为她做到如此地步,难免有些洋洋得意,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她想要讨好太后。 哪怕她的语气在温和,可恐怕因为有恃无恐,多多少少都带了几分逼迫,甚至还有说教的意头在里面。 弘历就这么盯着青樱,等她差不多说完了,啪的一下把手中的茶盏丢在地上,吓得青樱瞪大了眼睛,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弘历冷笑了一声:“你是在质问朕?”他先前就因为阿箬对青樱多有不满,更何况有阿箬这个温柔小意在前面,青樱自然是怎么说怎么错。 以至于青樱甚至还来不及说什么,弘历就将她赶了出去,甚至在太后都松口的情况下,弘历还是以守孝的名义,让青樱呆在潜邸半年。 后宫中人人都惊呆了,尤其是从潜邸出来的人,知道皇上与青樱感情有多好,没想到皇上竟然拒绝让青樱回来? 海兰不可置信,那段时间几乎天天跪在养心殿门口,使劲的为青樱求情,有一次正好撞上阿箬出来,甚至还口不择言,指责阿箬是个背弃旧主,不知感恩的人。 弘历最近正把阿箬当心头宠呢,当即就气急,更何况如今海兰不过只是一个常在,谁给她的胆子指着一位贵人骂! 阿箬自然是伤心欲绝的,她眼中含着泪,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青樱虽然主动说与我断绝关系,可我也经常为她求情,你又怎么能平白污蔑我!” 海兰也是一时气急,看到阿箬如此风光,再想到姐姐不能出潜邸,才会说出那些话。 可她到底胆子小,说完就后悔了,只是一直强撑着罢了。 弘历才不管她心里后悔没后悔,看到阿箬这般模样,心疼坏了:“海常在以下犯上,降为答应,既然你如此喜欢青樱,那就去陪着青樱吧。” 阿箬心底这才满意了几分,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还求了几句情,皇上感叹她到底还是心太软,容易被人欺负,心中更加怜爱。 这后宫的位分其实也挺迷的,皇上喜欢,甚至都不需要看什么资质什么子嗣,阿箬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封了嫔。 若不是直接封妃太过招摇,阿箬性子又软,总是争吵不过她们,还容易被人说闲话,皇上都想直接封妃了。 不过没事,等到来年有个什么好节日,或者等阿箬有了身孕,在封妃也不迟。 皇后她们小团体这才真正意识到阿箬得宠的程度,瞬间就警惕了起来,金玉妍转了转眼眸,去高曦月旁边吹邪风,果然把高曦月气得不轻,嚷嚷着要给阿箬好看! 之前阿箬一直住在的是永和宫,只是后面皇上觉得永和宫离养心殿还是远了,又让阿箬搬到了翊坤宫。 其实两个距离也没有多大差别,只是翊坤宫之前是弘历想留给青樱的,装修的格外好,这会儿他不想给青樱了,当然就是要给阿箬了。 在早上请安的时候,阿箬早就习惯了那些人明里暗里的贬低,反正被说说也不会掉几块肉,更是装的楚楚可怜的模样,谅她们拿自己也没办法。 更何况她如今不顶嘴,也不主动挑衅,皇后也没有理由无缘无故的惩罚她,把皇后的这条路也堵死了。 皇后气得不行,本想着找个名头治一治阿箬的气焰,没想到这些事反而还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皇上特意告诉皇后,希望后宫太平,不要出先争风吃醋,针对之事。 这指向未免太明确,皇后一口气堵在心中,上不去下不来,只能咬着牙说是。 与此同时,阿箬算着日子,猜测到那位特别能搞事的玫嫔要出现了。 果然,不过半月,皇上就封了一位玫答应,瞧着确实貌美,只是上窜下跳的模样,当真像极了跳梁小丑。 第22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6) 白蕊姬无差别的看不起所有人,甚至连最冲动易怒的贵妃,都敢怼上一怼。 阿箬知道她是太后的人,也不想成为她的跳板,多半都是懒得理她。 这种人就是这样,越理她越来劲,不过还有个好消息,她怀孕了。 宫中一直有个说法,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皇子,被称为贵子,是等同于长子和嫡子位分的。 阿箬激动不已,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皇上,小心翼翼的养着胎,直到满三月,稳妥了不少的时候,才悄悄地告诉皇上。 好在最近皇上被白蕊姬勾着,再加上皇后与太后或多或少都提醒皇上不要独宠,倒也可以糊弄的过去。 皇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自然开心极了,他本来就格外的喜爱阿箬,如今恨不得将她捧的高高的,就怕她和孩子出现了什么意外。 阿箬笑的娇羞,在皇上怀中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肚子,然后抬起脸,露出那张越发勾人的容貌,说道:“这宫中指不定有多少人盯着臣妾的肚子,臣妾也是害怕,所以才瞒着皇上这么久,如今三月已过,头像也稳了不少,才敢告诉皇上。” “小心点是对的。”皇上自然不会苛责她,反而还心疼她如此小心翼翼,什么养胎的补血的全都往翊坤宫里面送。 金玉妍一直都盯着贵子这个身份,一时不察竟然让阿箬抢了先,怎么可能真的如阿箬所愿,又跑到他面前说什么多吃鱼虾生出来的孩子聪明。 阿箬上辈子也是这件事的参与者,怎么会不知道金玉妍看似热心的面貌下,藏了那么颗狠毒的心。 她笑了笑,目光中满是冰冷的盯着金玉妍。 在这后宫中呆久了的人都应该知道,越是入口的东西,越是应该小心,就连吃的,都是要旁人吃过,这才敢放心入口。 她又怎么会傻乎乎的让人知道自己总喜欢吃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让人来下毒吗? 只是她故意没说,虽然那个眼神看得金玉妍心中毛毛的,不过看那些新鲜的鱼虾也按照她的期盼那样,送进了翊坤宫,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阿箬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做险,她虽叫着鱼虾,却半分都没有入口,吃的是小厨房自己做的,瞒的很好。 直到孩子快有四个月左右的时候,才哼唧着不舒服,皇上对于这一个孩子期待的不得了,一听到阿箬说不舒服,立马就放下手头的事,紧赶慢赶的来了翊坤宫。 太后正在给她把脉,看着脉相明明一切健康,可珍嫔却还依旧哼哼唧唧地说着胸口闷,喘不过气,一时间头都大了。 珍是皇上给阿箬的封号,格外的像他的风格,一如既往的简单明了,不过想也知道,珍有的珍宝的意思,由此可见皇上有多爱惜这位珍嫔。 太医把装病两个字咽下,只能胡扯一些体弱什么的糊弄过去,眼巴巴的希望这位娘娘不要太过于为难太医了。 皇上皱着眉,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见到一个宫女冒冒失失的跑进来,慌里慌张的说道:“娘娘!不好了!” 弘历现在敏感的很,听不得这种话,当即就大怒:“说什么不好了!阿箬和孩子一定都好好的,再说些这种昏话,当心朕砍了你的脑袋!” 宫女吓得畏畏缩缩的,开口就结结巴巴了:“奴婢知错,奴婢知错,皇上饶命!” 阿箬还是一副虚弱的模样,半靠在床边,脸上带着和蔼的笑:“没事,你刚刚想禀报什么?” 宫女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皇上的脸色,见到皇上没说什么,才开口:“娘娘从早上就觉得不舒服,所以并没有吃东西,御膳房送来的新鲜鱼虾,也一直放在大罐中养着,没想到刚才奴婢去看,那些个鱼虾全都死了!” 皇上敏锐的察觉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当即就站起来,让太医跟着,去看那批死去的鱼虾。 刚接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腥味,这是鱼虾几乎都有的味道,更何况如今死了,味道更加呛鼻。 太医强忍着不适,走过去查看那批鱼虾,看着并没有什么问题,当下就开口问道:“这些鱼虾是谁在养着?” 弘历立刻就对身边的王钦吩咐道:“抓过来,别让人跑了,也别让任何人接近那个养这些鱼虾的人!” 做皇帝的,对这些下毒之事都深感厌恶,尤其是这么明晃晃的出现在眼皮底下,更是暴怒之极。 很快,养着鱼虾的那个小太监被抓过来了,金玉妍只是买通了他,却没有说过事发之后该怎么办,他也当即就慌了神。 与此同时带过来的,还有那一批位置鱼虾的鱼食,太医拿在鼻尖闻了闻,然后再上手翻找一番,瞬间就确定了。 “皇上,这些鱼虾的鱼食里,背下了大量的朱砂,娘娘恐怕也是吃了这些有毒的鱼虾,才会强感不适!” “放肆!”弘历被气的头晕,他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一脚就将他踢翻在地,然后质问道:“是谁让你这么做的,谁让你谋害嫔妃和龙嗣的!” 小太监吐了一口血,半晌才爬起来,跪在地上一直磕头:“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奴才……是贵妃娘娘!是贵妃娘娘让奴才这么做的!” 想到家里人都在嘉贵人手上,小太监不敢背叛她,好在本来就有一个替罪羔羊,他脱口而出。 “高曦月?”弘历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对方竟然有那么狠毒的心肠! 他本来就是看在高娬的面子上,才如此宠着高曦月,可这已经关系到龙嗣,哪怕一百个高娬也没用。 他当即就带着这个小太监丢到了皇后那里,然后冷声让她解决,一甩袖,就离开了。 他现在也格外的不相信皇后,谁都知道高曦月与皇后有多么要好,又有谁能保证里面没有皇后的意思? 只是他不敢再往下查,皇后乃一国之母,如果真的出现了这种丑事,对内对外都不好,严重的可能还会损害国家的国运,他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第23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7) 种种证据都指向了高曦月,这回也轮到高曦月百口莫辩了,更何况她确实参与了,如今心虚的厉害,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可惜没把真正的罪魁祸首拉出来,不过阿箬也并不着急,堂堂皇上也不知道在顾虑些什么,仅仅只是将贵妃降为嫔,罚三年的月钱,日日去佛堂祈福,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了。 阿箬有些失望的摸了摸肚子,不过清楚皇上已经彻底厌弃了高曦月,毕竟谁会喜欢一个对自己孩子动手,又有如此狠毒心肠的女人? 不过他还是好好的安慰了一番阿箬,眼中满是愧疚,皇上的愧疚要不得,毕竟被他愧疚的女人,往往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阿箬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一副小女儿痴情的模样,半点也不提觉得这件事做的不公平或怎样,让皇上格外的舒心。 也不知道青樱是怎么想的,这一世依旧和上一世一样,求太后赐名,恐怕也是想给自己找个靠山。 不知道怎么的说动了太后,太后确实给她改了名字,叫如懿,接着还向皇上求情,让她提前进宫。 其实也不过只提前了半把个月,太后要真的用心,早早的估计就已经会做打算,恐怕也只是广撒网罢了。 只不过阿箬看到皇上眼中的那几分怀念,也明白了皇上的心思,顺坡下驴的递了台阶,为如懿说了几句好话,但又在里面夹杂了不少自己的委屈,说得茶里茶气的。 弘历果然又犹豫了几天,只是最终还是在他们的劝解下,放了如懿出来。 只是这次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的,他只给如懿一个嫔位,不高不低,说高吧,她和皇上认识了那么久,在潜邸的时候就做出过霸宠的架势,连皇后那边也觉得她可能能得个贵妃或者妃之类的位置。 可要说底吧,乌拉那拉氏在前朝的人并不多,多半都只是领个闲职,也就只能靠靠后宫的女人,嫔位确实也不算低。 只是这就狠狠地打了如懿的脸,毕竟她一直觉得自己是皇上的真爱,就算不是贵妃,怎么说应该也是个妃! 如今她的位置,竟然还和以前她的婢女阿箬一个位分,她又能高兴到哪去。 可她自己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成天嘟着嘴不高兴,可现在冤大头阿箬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为她打抱不平,也没有人再会为她直接冲上去怼别人,惢心平日里胆子也小,就只能干巴巴的安慰:“委屈主了。” 这宫中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看着她的热闹,嘲笑着她。 如懿虽然自觉的自己不在乎这些,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少年郎,竟然如此不在乎自己,心中就酸涩的厉害。 她兴致不高,脸上也是淡淡的,没有了阿箬一直捧着她,为她出头,她的日子才叫真正的难过起来。 因为阿箬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了,皇上本来就宠爱她,如今更是恨不得日日陪着,再加上阿箬有孕本来就是一个极好的理由,甚至连皇后都不能苛责什么。 还得迎着笑,多加叮嘱她注意孩子,大家也只能感叹幸好是怀孕了,没办法侍寝,不然指不定多霸着宠呢! 恐怕是皇上的太过重视,导致别人也不敢在耍什么花招,更何况前面还有一个前车之鉴慧嫔,宫中好歹是安分了不少。 但也没有太久,很快,高曦月和白蕊姬再次在御花园里起了冲突,白蕊姬就像只活动在暗处的毒蛇,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会咬你一口。 不过想到地即将对付如懿,阿箬觉得她都眉清目秀了不少,乐颠颠的抱着肚子准备看戏。 果然,没过几日,皇上就知道白蕊姬的脸被毁了,白蕊姬这几日也算是受宠,再加上乖巧懂事,也得了几分宠爱。 皇上最是心烦后宫之事,显然白蕊姬也利用了这一点,哭的梨花带雨,在指责不了慧嫔之下,转头就将矛头指向了娴嫔。 可惜这次海兰还关在潜邸呢,是的,如懿成功出来了,可为她求情的海兰却像是被她遗忘了似的,孤零零的留在了潜邸。 或许的那日她需要工具人了,才会想起海兰,然后让她出来帮助自己吧。 反正现在没有需要的,求一次情,被皇后说皇上有几分不悦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过了。 好个塑料姐妹情,阿箬早就看透了如懿这种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半分也不意外,只是想着少了海兰这么个利爪,如懿后面要想再起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如今没有了特殊的宠爱,没有了身居高位的位分,就凭如懿这个猪脑子,天天口口声声说着人淡如菊,不愿争抢的人,能在这个后宫中安然无恙的活下去? 如懿自持着清者自清,半分证据也拿不出来,皇上到底对她还有几分情意,可是白蕊姬不停的闹腾,皇上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如懿证明自己。 如意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皇上难道不相信臣妾吗?难道在皇上眼中,臣妾竟然是这种不堪之人!” 她没有任何证据,索性就道德绑架别人,反正如懿是最会做这种手段的。 阿箬来的真巧,正笑盈盈地把熬了好几时的汤拿进来,刚好就听到这句话,不由得有些皱眉。 “娴嫔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在座的谁不是在皇上身边一直陪着的,娴嫔拿不出证据,便开始怪责皇上了吗?” 她走过来便想对着皇上行礼,却被弘历及时的拉了起来,有些心疼的说道:“外面冰天雪地的,你怀着孩子,就不要到处走动,以免出事。” 阿箬弯了弯眉眼,然后主动告罪:“臣妾瞧着这几日皇上面容都憔悴了不少,眼底乌青,恐怕没有怎么睡好,便炖了一些安神的汤药,不巧正赶上皇上与皇后娘娘在此谈话,刚才也是一时冲动,请皇上莫要怪罪。” 弘历目光有些冷的看向如懿,冷笑了一声,然后拉着阿箬坐在身边:“手怎这般冰凉,朕给你暖暖……你做的甚好,朕喜欢还来不及,怎会怪罪?” 第24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8) 如懿看着自己的少年郎与别的女人卿卿我我,这般恩爱,气的直接站了起来:“皇上,公道自在人心!你竟然不相信臣妾,臣妾愿意去慎刑司以证清白!” 若说看着皇上和其他女人恩爱让如懿难熬,那个其他女人还是曾经自己的婢女,只会让如懿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她不愿意让阿箬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摆出一副平淡如菊怎么样,给人一种爱咋咋地的感觉。 阿箬嘴角抽搐了几番,最终还是忍下眼底的烦躁:“娴嫔怎的这么说,你既拿不出证据为什么又要怪在皇上身上?皇上如此宠爱你,我们姐妹羡慕都来不及,你怎么能如此辜负皇上的真心!” 白蕊姬之前还以为阿箬是过来帮如懿的,本来都已经打起精神准备闹了,毕竟皇上怎么宠爱这个位珍嫔她还是知道的,如果珍嫔真的为如懿说话,恐怕皇上会轻拿轻放。 结果没想到看来珍嫔也并不喜欢如懿,这样她就放心了,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嫔妾从未得罪过娴嫔娘娘,皇上要为嫔妾做主啊!” 阿箬在心底嗤笑了一声,然后眼中全是动容:“女儿家的容貌是最为重要的,也可惜了这张脸……” 皇后也没有想到她们两个一人一句,直接按死了如懿,不过她本来就对如懿心怀不满,之前玉如意的仇总是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所以她也开口:“既然如懿妹妹自己都说了要以证清白,那边就这么做吧……” 弘历皱了皱眉,到底还是心软了几分:“如懿,只要你能找到证据证明不是你做的,朕竟然还你清白,你也不必去慎刑司……” 他还没说完,如懿就格外清高的打断他:“臣妾愿意去以证清白!” 皇上:…… 阿箬:……呵,蠢货。 去了慎刑司,怎么可能不脱层皮,也就如懿想的美好,觉得自己不会怎么着,指不定过两天就哭爹喊娘的求着回来了。 皇上恐怕也是被她气狠了,短促的冷笑了一声,冷下脸:“随你吧。”然后就甩袖离开了。 皇后好歹在面子上还做的过去,扶起白蕊姬,认真的说着一定会为她主持公道,才让她们离去。 走到门口,如懿突然拦住阿箬,神情上带了几分高高在上,说道:“阿箬,你现在回头,本宫可以既往不咎,这后宫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只要你愿意好好的跟着本宫,本宫可以隐瞒你的身份,许你嫁个好人家。” 阿箬被她这番不要脸的话逗笑了,她看着如懿,怀疑对方脑子进水了。 “娴嫔,搞清楚身份,你我同样都是有封号的嫔位,本宫如今还怀着身孕,无论生下来的是个皇子还是公主,本宫都比你金贵的多,你却想要本宫回去伺候你?”她差点没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脑子不好? 如懿也不知道理解到哪去了,也随着冷笑一声:“也是,如今过着有旁人伺候的日子,养着精细的指甲,又怎会想回到十指秃秃,伺候本宫的日子呢?阿箬,本宫没想到你竟然会是这般嫌贫爱富,不知廉耻之人!” 如懿觉得自己已经格外大度了,允许阿箬像从前那般,更何况自己都已经不计较了,阿箬却还依旧贪恋宫中的荣华! 她刚说完,啪的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传到耳边,头被打偏了过去,嘴角隐隐的渗出血丝。 跟在阿箬身边的宫女不紧不慢的收回手:“娴嫔以上犯下,冲撞我们家娘娘,娘娘如今怀着身孕,娴嫔真是好狠毒的心思!” 惢心刚才一直没有说话,现在着急的把如懿往身后挡,不可置信的看向阿箬:“你怎么能对主动手!阿箬,你也太过无情忘恩负义了吧!” “大胆!一个小小宫女竟然敢叫娘娘的名讳,真是不要命了!”那个宫女继续说道,然后皱眉让旁边的太监压住惢心,想要掌嘴。 阿箬轻笑了一声,然后做了个手势,让她们停了下来,慢慢的走近惢心:“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本宫不过是选择了对本宫更好的路,怎么到你们嘴里,就是忘恩负义了? 如懿……你才是那个最虚伪最伪善之人,有多少次故意蹉跎我,你难道当真觉得我察觉不到?惢心,看在我们之前关系还不错的份上,我可提醒你了,别被如懿把血都吸干了,才想着后悔。” 她半点都不害怕如懿要是去告状了怎么办,且不说本来就是如懿先来挑衅的,更何况,她也已经察觉到,相比起如懿,弘历更在乎她。 教训完如懿,阿箬也不想和脑子有水的人多说话,免得传染给自己,只看了一眼她们两人,就离开了。 一回到翊坤宫,阿箬便看向刚才最给力的那个宫女,也是自己的贴身宫女:“去养心殿告诉皇上,本宫要寻死。” “娘娘!”小宫女差点没被吓破胆,哗啦啦的跪了一片。 阿箬嘴角抽了抽,格外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只是如此告诉皇上,本宫又不是真的要寻死。” 富贵日子她还没过够呢,更何况对自己残忍,开心的只会是自己的敌人,她还没蠢到这种地步。 虽然怎么看有理的都是她,只不过她时刻谨记自己拿的是柔弱小白花的剧本,而且皇上也深信她对如懿还是有着格外深厚的感情的,只是被如懿伤的太深,再加上如懿说的那句恩断义绝,才忍着不去相认。 这会儿效果真好。 小宫女眼睛转了转,立马就明白了里面的弯弯绕绕,飞快的领了这个任务跑了出去。 皇上如今在养心殿正头疼呢,突然就有一个宫女死命的往里面冲,边冲边哭喊道:“皇上快去救救我们主吧!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救救我们主吧!” 对于经常去翊坤宫的弘历来说,他还是认得出来这是阿箬身边的宫女,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可是阿箬出了什么事!” “我们主……她想不开了!我们怎么劝都没用,皇上快去看看吧,去劝劝我们主吧!”小宫女哭得撕心裂肺。 第25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9) 寻死三件套,一哭二闹三上吊。 皇上匆匆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阿箬被其他宫女紧紧的抱着,一边喊着放开我,一边哭的让人心疼。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再这么折腾下去,指不定出什么事。 皇上着急的拦着阿箬:“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要……” 他的目光落在了其他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宫女身上,问下刚才来养心殿求他的大宫女:“你说!你们娘娘到底怎么了。” 大宫女还没说什么话,阿箬就先开口了:“皇上,臣妾一直是真心爱着您,臣妾知道臣妾是卑贱之身,不配伺候您,您就让臣妾去了吧!” “你在胡说些什么!谁跟你胡说这些的,阿箬,你既然已经是妃嫔,那就是千金之体,更何况你现在还怀着龙嗣,更是金贵,谁在胡言乱语这些话,朕砍了他的脑袋!”弘历紧紧的抱着阿箬,轻声安抚道。 阿箬哭的不能自已,额头因为炭火烧得旺,也加上情绪波动大,已经出了薄薄的汗。 旁边的宫女也劝道:“娘娘!你如今怀着孩子,如此伤神,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呀!” 皇上看着阿箬情绪已经稳定了不少,给大宫女一个眼神,想让宫女扶着阿箬回去休息。 她摇头拒绝了,露出了几分惨白的笑容:“让皇上见怪了,也是这些个宫女大惊小怪,扰了皇上的清净。” “出了这么大的事朕怎么可以不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和朕说,朕为你做主!”弘历心疼极了,慢慢的摸着插满冰冷的玉翠的发丝,说道。 阿箬还是摇头,只是眼中充满了水汽,一双美眸被哭的通红,本就瓷白的肌肤这些的有了几分病态,像是下一秒就要碎了。 她不说,自然有忠心的说:“回皇上的话,娘娘刚出养心殿,就遇到了娴嫔……娴嫔让娘娘继续做她的婢女,她可以既往不咎,还说娘娘嫌贫爱富,极为……极为不堪,不知廉耻……” 茶盏碎裂,宫女吓得紧紧地跪在地上,不断的说着:“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弘历显然也被气的不轻,他早就觉得因为如懿委屈了阿箬,心本来就是偏的,更何况阿箬如今还怀着他的孩子,更是金贵,平日里他都哄着劝着,没想到如懿胆子竟然如此大,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在宫里无视宫规,侮辱嫔妃! 阿箬抽咽了几声,笑的脆弱又无力:“我之前是她的婢女,娴嫔娘娘看不起我也是应当的,只是我没想到娘娘竟然如此不顾往日情分,就这么羞辱臣妾……是臣妾不配伺候皇上,请皇上全了臣妾吧!” “朕说过,你金贵着呢!不许如此妄自菲薄,如懿……你都说了那只是之前,阿箬,朕是真心喜爱你,你莫怕,只要你生了这个孩子,朕封你为妃,不会再有人敢说你的出身,朕也提拔了你的父亲,你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女子,不许如此说自己!” 弘历抱着她慢慢的拍着背,看着阿箬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你怀着身孕……孕中不宜太过疲累,去休息一会儿吧。” 看着阿箬走远了,他才板起脸,看着那个还跪在地上的大宫女:“说,把事情的经过仔仔细细的说出来,朕倒是要看看如懿有多大的,如此侮辱阿箬同朕的孩子!” 大宫女自然是一五一十的禀报,知道皇上肯定会彻查,也不敢添油加醋,只是最后带着哭腔说道:“奴婢也是气很了,才会打了娴嫔一下,皇上要惩罚就惩罚奴婢吧,千万不要怪罪娘娘!娘娘今日受了气,隐隐有小产的征兆,还望皇上一会儿让太医来多瞧瞧娘娘!” 弘历看了她好一会儿,终究也只是说:“你也只是护主心切,再加上这件事本来就是如懿的错,好好照顾你们主,这事便算了。” 他说的算了,并不是如懿侮辱阿箬就这么算了,而是阿箬身边的宫女打了如懿,不打算再计较了。 宫女也知道自己赌赢了,跪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如懿如意进了慎刑司,她以为慎刑司并不敢对她一个真正的嫔妃动手,却不知道有人早就打点好,虽然不能动武,可折磨人的活计慎刑司是最不缺的。 仅仅才进去了几天,她就不像从前那般,指甲也断了,那是她的体面呀!他怎么能忍受。 慎刑司里面睡的都是犯了错的宫女,大冬天的,只有薄薄的一层薄被,睡在光板子上。 按理说嫔妃肯定不会受这么大的责罚,再怎么样至少不可能睡在里面,可谁让宫中谁都不喜欢如懿,再加上皇上明显对如懿还有气,说了不许给她优待。 慎刑司最是会看人脸色,一看到皇上如此态度,自然也不会给如懿怎么样的好日子。 再加上她们是收了钱的,是真正的让如懿干活,本来看着就显老的容貌更加苍老了,半点都瞧不出来是皇上的妃嫔,反而更像空中留了许久的老嬷嬷。 惢心心疼极了,做完自己的活,赶忙着又帮着如懿做,可她的活也多,仅仅几天,人就瘦了一大圈。 白花粉的事,还是没有结,如懿自己也没有证据,只是在呆在这个吃人的地方,她觉得自己真的会疯,知道惢心和御前的李玉有关系,委屈的主动低头。 她让李玉给皇上递了一首自己写的诗,上面写着“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是他们初遇时听的戏曲。 皇上还是动容了,只是这件事不能轻拿轻放,再加上阿箬那件事,他心中的气还未消,让如意禁足延禧宫半年,扣月例一年,降为贵人。 如懿不可置信,明明她都主动低头了,为什么皇上还要如此咄咄逼人,难道他真的一点都不在乎他们之间的情分了吗? 她感觉到自己被少年郎背叛了,从慎刑司出来的时候,一脸的失意,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废了呢。 第26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10) 如懿如何,阿箬并不关心。 她的产期已经近了,最近呆在翊坤宫哪儿也不去,因为怀孕身子骨弱,这里的炭火烧得格外的旺盛,一进来都是暖洋洋的。 听说如懿那边被扣了月例银子,连带着皇后又提出了缩减各宫开支,整个延禧宫冷的跟个冰窖似的。 倒也不是不能挺过来,反正如懿从来也不给下人赏钱,有没有月例银子,对那些宫女太监来说,大差不差。 好在他们的银钱是由内务府分发,不然恐怕在延禧宫当差,连带着连银钱都没有。 延禧宫眼看着是没有出头之日了,很多宫女太监都拿着自己存好的钱,看看有没有哪个宫少人,想要去换个娘娘伺候。 如懿虽不说打骂他们,可平日里的炭火本就减半,她是一点都没打算给其他人,全都是自己用了。 更何况贵人的炭火本来就不够,还减了一半,只有如懿的寝殿烧着炭,其他地方冷的要死。 若是有些赏钱,还可以去向内务府的公公们买些并不值钱的黑炭,宫中处处都要银子,光是月钱是远远不够的。 所以话又说了回来,在延禧宫压根就没有赏钱这东西,再呆下去,恐怕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都是个问题! 下面已经有了抱怨声,如懿全当听不见,以前还有阿箬挡在她面前对着那些人,如今惢心也是个不敢说话的,也导致延禧宫的那些人越来越放肆。 如懿倒是忍无可忍,发了一两个说的太过的太监宫女,反而激起了她们的怨气,一个两个的到处和其他宫的人说如懿是如何虐待他们。 阿箬听得想笑,不过她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潜邸可有人去送过炭火?”她问道。 跟在她身边的大宫女回忆了一下,摇了摇头:“听说潜邸已经上了锁,里面应该也没什么人了,自然就是没有去送炭的。” 好家伙,海兰算是被忘记的彻底,也不知道没有碳,她能不能忍过这个冬天了。 她对海兰没有好印象,也知道海兰是个怎么样好用的工具人,只是这个工具人长了一个如懿脑,不管旁人怎么对她好,她都一律当做不知道,如懿只是偶尔给她一个笑脸,她却能记一辈子。 这样的人,除了如懿,对谁来说都是个白眼狼,可不能在身边留着,免得那日被咬了一口。 所以皇上忘记了,如懿不提,阿箬也不提。 海兰当年只不过是皇上喝醉酒,无意间宠幸得一个绣女,并没有家世撑腰,所以才和如懿如此要好,生怕如懿不要她。 可她巴上的这条大腿,也只是在她需要的时候想起她,跟在如懿身边,反而没什么好下场。 如懿那边的事情还是闹得太大,如果只是一两个宫人这么说,那还可能只是偏见或者传言,但全部人都这么说,皇上就算强硬要求他们继续呆在延禧宫,他们也没有给如懿什么好脸色瞧。 内务府更是把狗眼看人低发挥到了极致,甚至连玫答应用的东西都比娴贵人好上百倍。 有好几次,惢心都觉得太过分了,去找内务府说了几次,不光被内务府那群太监们怼了回去,回来还看见如懿一脸的不高兴:“你去做什么?咱们管好咱们的事就行了,他这么做,皇上迟早会知道!咱们又何故惹了一身腥。” 为她争斗,却得不到一句好话与关怀,久了,惢心慢慢的也不再说了,心境也发生了许多变化。 之前这样的事一直都是阿箬在做,惢心有时候还觉得阿箬太过咄咄逼人,高调的过分,现在轮到自己扛了,她才知道这些人就是要给些脸子,不然只会蹬鼻子上脸! 当初如懿这么说阿箬的时候,她还觉得没什么,如今自己想来都心酸,却只能躲在被窝里,哭湿了枕头,第二天依旧要去伺候如懿。 好在天气已经开始转暖,惢心看着手上长出来的一个个冻包,忍住想抠的欲望,不断的搓着手,让痒意稍微缓解几番。 她这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是跟着如懿身边伺候,如懿待在的寝宫和大殿都烧着炭,平日里也只是回去的时候冷。 其他在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不光是手,脚上也长了很多冻疮,前几日听说还冻死了一个,只是如懿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什么都没做。 她这样更让人心寒,只顾着自己,还装作一副大度的模样,别人受不了了要去跟皇上或者皇后反映,她反而是第一个不高兴的。 也是,她自己有着炭火可用,只觉得日子苦了些,再加上什么事都有宫去做,自然不在意。 嫔妃的衣服尚可以送去浣衣局,但宫女的衣服只能自己用手洗,炭火不多,没有能给她们烧着水的,冰天雪地只能用冷水洗,手上的冻疮好了又长,长得又好,反反复复。 浣衣局也是会看眼色的,看着如懿好像已经彻底被皇上厌弃,有好几次也找了各种理由退回了如懿的衣服,别个人都不乐意给如懿洗衣服,惢心只好咬着牙,把那些个衣服都洗了,所以手上才会长那么多的冻疮。 珍嫔娘娘顺利的生下了一位皇子,皇上格外高兴,大赏,只要是延禧宫的,都得了十两银子。 那只是宫女太监得了,接生的姥姥和首领太监,掌事宫女,更是多的让人眼红。 珍嫔想要给孩子积福,又让延禧宫上下所有人多得了半年的月例,如今延禧宫是所有宫女太监极为向往,想要去的存在。 毕竟又有皇上的宠爱,主宫娘娘也争气,生了一位贵子,而且大方,从来不对下人动手,也没人见过她红过脸,简直就是理想的想伺候的娘娘。 珍嫔生下孩子后,皇上也履行了自己的承诺,在养好月子,选了个良辰吉日,行了封妃之礼。 皇后本来还想用阿箬进宫时间短,升的太快作为理由,拖延一番。 可她这句话反而起了反作用,让皇上想起了为什么阿箬这么久才成为她的人,一时间愧疚不已,封妃的架势更是豪华,都快赶上封贵妃礼了。 第27章 当阿箬有了白月光系统(11) 阿箬的位分升得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谁能想到如今看起来风华正艳,娇俏动人的珍妃,曾经只是一个小小的婢女。 等到阿箬已经生下皇子后,如今已经是玫常在的白蕊姬也传来了喜讯,只是贵子已经有了,皇上对于这个孩子的重视程度,就永远没有对阿箬和他的孩子那般上心。 白蕊姬虽然在心中多有不满,但也知道只有孩子可以让她在这后宫迅速的站好脚跟,她使尽全身解数,终于在孩子还未出生前爬到了贵人。 她想得极好,如今已经是贵人,如果这一胎是个皇子的话,那肯定就能封嫔。 最近宫中喜事不断,白蕊姬那边刚说有孕,仪贵人听说也检查出了有孕。 皇家最是重视多子多福这个说法,更何况又不是养不起,皇上听到之后,显然也开心坏了。 他现在膝下的孩子还是太少了,唯有一个公主和四个皇子,若是再多些,那才叫好。 只是还没等她高兴多久,白蕊姬和仪贵人也被毒害了,依旧是熟悉的朱砂局。 只是这次和记忆中的不大一样,阿箬记得当时是白蕊姬的孩子先没了,其次才是仪贵人。 没想到这次偏偏反了过来。 仪贵人因为孕轻,很快就胎停了,甚至还需要借助外部把这个死婴取出来。 她不敢置信,一遍遍的请求皇上做主,哭得崩溃,白蕊姬倒是侥幸摄入的量不是很多,及时止损。 阿箬有些看不懂这个操作了,若之前还可以说金玉妍是为了贵子之位,那现在她都已经生下了贵子,为什么金玉妍还要冒险策划这一出。 除非……这事要不就针对如懿,要不就是冲她来的!而后面的可能性,要远远的大于前面的可能性。 阿箬倒吸了一口凉气,将贴身的大宫女唤过来,这个大宫女知道她的很多秘密,她不确定对方对她是否真心。 “你可知道我叫你来做什么?”阿箬尖锐的护甲拨弄着脸庞的流苏,镶宝石金饰玉簪正放在那双白嫩细长的手上把玩,看起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大宫女名叫怀夕,长得普普通通,是那种丢进人群中,下一秒就会被遗忘的人。 这种人做起事来才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这也是阿箬喜欢她的重要原因之一。 怀夕抬头,面露几分疑惑,然后下意识的脸上戴上狠历:“娘娘可是需要我做掉……” “没有,别瞎想。”怀夕也是最开始就用着的,在她身边一直伺候着,她知道怀夕底下有一堆弟弟妹妹要养,父亲早亡,只有母亲拉扯着她们长大。 平日里阿箬对怀夕也格外的大方,就是知道对方手里见拙,很轻易的收买了人心。 怀夕没有多大的野心,而且人愚忠死板,几乎没有可能背叛她,只是该试探的还是要试探几分。 不过看样子,这个内鬼肯定不是怀夕,阿箬神色带着几分明明暗暗,然后挥手让她过来,轻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最近春天来了,周边的柳絮也多了起来,四阿哥年纪还小,这些柳絮很容易引起孩子呼吸上的问题,翊坤宫上上下下都开始打扫了一遍。 每个角落都不允许放过,简直就快被怀夕翻了过来,果然在几个隐蔽的地方,发现了几盒朱砂。 朱砂这种东西可不常见,后宫中多半也是拿来下毒,不会有人愚蠢的时时刻刻放几个在宫中,不然一举报一个准! 阿箬轻笑了几声,让人家这朱砂全都进了水然后丢掉,最后再仔仔细细的检查几个往日里能露脸的宫女太监,确定清白。 翊坤宫这一闹可算是格外的大,可事关皇子的安危,皇后也不可能阻止,再加上翊坤宫最近烧艾烧的厉害,听说是因为四皇上最近又有几分咳嗽,如今翊坤宫上上下下的艾草味格外重。 金玉妍属实是被这波打的措手不及,之前放的几盒朱砂全都被翻了出来,如今现放肯定也会被发现,就算当时拿出来说是在翊坤宫发现的,恐怕也会出破绽。 阿箬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告诉她们,她已经发现了她们的手段,每日都换着香料放,又加上沉淀的艾草,那味道多彩极了。 她只能临时改变策略,全面的攻向如懿,事实证明,如懿就算没有了阿箬,也依旧辩驳不出来什么。 再加上前面已经有了善妒虐待下人的传言,所有人几乎很快就相信了是如懿下的毒,因为对如懿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滤镜,皇上格外不耐烦的打发了她去冷宫。 这次去,可就不好出来了。 不光是那群算计她的人不会让她出来,阿箬也绝对不会再允许她出来。 这一次,因为皇上对如懿并没有过多的关注,惢心按照宫规,重新分配到了其他宫里当宫女,虽然不是大宫女了,可她的日子反而变好了。 领的月钱并不多,可更多的得到的都是赏钱,那赏钱加起来,几乎要有月钱的两倍多。 在里面待了快有两个月,惢心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其实也挺不错,普通平凡却安稳。 白蕊姬不同于上一辈子生了一个变异的男胎,或者说是不男不女的怪物,她这一次生了一个可爱的女儿。 这个女儿完美的继承了她的长相,可爱活泼,确实讨喜,虽然刚刚开始因为不是男孩,白蕊姬确实也生气过一段时间,可后面看皇上好像对孩子也挺喜爱,又开始关注起了这个孩子。 仪贵人的孩子流产了之后,几乎日日夜夜都在哭,哭坏了身子,每日还要饮下大量的红花排掉体内多余的东西,在某一日,知道自己活不久之后,拿着沾了毒的刀跑去冷宫把如懿刺死了! 皇上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逗着永昭,也就是阿箬的孩子四皇子,只是稍微愣了一下神,然后漫不经心的说了句可惜了,不知道可惜的是如懿,还是那个孩子夭折了的仪贵人。 但这还没完,真正的罪魁祸首可还在幕后躲着呢,阿箬知道如懿有一把好刀,那个已经被遗忘很久的海兰。 她悄悄地递信给了海兰,将前因后果都说了清楚,没人知道那封信是谁的过来的,也不知道真实性,可海兰依旧选择刺杀金玉妍,并且成功了。 接着,那封信也暴露出来,可最终真相又有谁在乎呢,反正那些人都死了。 如懿死亡,系统也成功的将所有的女主气运全都给倒了阿箬,真真正正的,代替如懿,取代如懿。 第28章 假如没有纯元 侧福晋宜修因为生下了长子,成功的成为了嫡福晋。 这个消息很快就在整个潜邸传遍了,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的,大家都很喜欢这个端庄文静的嫡福晋。 她总能很好的把四阿哥府掌管的井井有条,可能是因为有了孩子,再加上稳坐嫡福晋之位,几乎没有了任何外力可以影响到她,如今的日子也算过得清闲。 “福晋,弘晖今日又被先生夸了,先生说很难见到如此聪慧的孩子呢。”剪秋笑盈盈的给宜修揉着肩膀,只是说到这,又稍微皱了皱眉:“那年侧福晋,最近真是越来越嚣张了,也就丈着爷宠她!” 宜修笑容中带了几分不在意:“世兰就是那脾气,也是新鲜,爷自然多宠爱几分。” 自从有了弘晖,她的重心也逐渐的开始围着儿子转,不再每日为了爷得几分宠爱战战兢兢。 只是有了孩子,她更要为自己的孩子铺路,所幸年大将军如今风头正盛,爷不会允许年世兰生下孩子。 没有人可以影响到她的孩子,宜修只要保证这一点就够了。 如果这后院里只有她的孩子存活下来,爷一定也会存疑,所以在宜修的放水之下,又出生了一个孩子,四爷取名为弘时。 但相对的,四爷后院中的孩子还是太少,宜修会留下弘时,也只是因为他的母亲格外的蠢,可以把握。 年世兰的孩子,太医说极有可能是南开的时候,宜修就知道孩子留不下来,但这次不需要她动手,四爷和德妃就已经开始算计了。 等到弘晖八岁时,皇上正式登基了。 八岁的孩子,这是最活泼闹腾的时候,弘晖无论是在骑马射箭,还是在诗经书法上,都格外的优越。 皇上显然也很喜欢她这个嫡子,虽然老祖宗的规矩不宜太过亲近自己的孩子,可他还是忍不住多教教弘晖。 哦对,年世兰的孩子确实没有如愿的留下来,皇上打了一盘好算盘,让两个将门虎女相互残杀,成功地解决了自己身边的隐患。 宜修越是冷静,越是能看清皇上自始自终都是自私的,她已经对皇上没有什么情义,再加上陪伴的时间久了,也不过只是在初一十五的时候走一走过程,皇上对她也没有什么激情了。 “额娘!额娘陪我放纸鸢好不好!”已经有八岁的弘晖都快到宜修的腰了,半是撒娇半是撒泼的笑道。 他结合了皇上和皇后两人的优点,白白嫩嫩的,瞧着格外的可爱。 宜修觉得这一幕不知为何感觉到心里酸酸的,笑道:“当然可以,只是我们只能放半个时辰,一会儿你要完成先生给你布置的作业,知道吗?” 弘晖有些不开心的哦了一声,不过很快还是被纸鸢吸引去了注意力,在偌大的御花园中,欢笑着奔跑。 这一幕,简直就是母慈子孝,年世兰正巧路过,愣愣的看着这一幕,眼中有过几分泪花:“若是我的孩子生了出来,如今恐怕也有四五岁了,想来也是个活泼的性子,应该随我……” 只是她看了一会儿,就倔强地移开目光,在颂芝担忧的目光下抬起头,说道:“走吧,今日是大选之日,本宫可没有皇后娘娘那么闲,去瞧瞧。” 颂芝知道自家娘娘伤心,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也心疼自家娘娘,明明如此爱皇上,却要亲眼看着新人笑,如此爱孩子,却始终没有一个孩子能留在膝下。 因为这一世没有柔则的参与,自然也没有了白月光替身这些事,在甄嬛愣神的时候,皇上就已经有了几分不悦。 甄嬛虽然容貌确实出众,可宫中也不乏美艳之人,更何况还有个八旗之首,容貌一冠六宫的华妃,容貌可以是加分项,却不是必选项。 对于这个冒失的秀女,皇上多了几分厌烦,挥了挥手:“甄远道之女甄嬛,殿前失仪,永不选秀。” 甄嬛整个人都垮了,她没想到只是自己的那么一小次失误,就被皇上全盘否定,她那么骄傲的人,不想进宫的是她,真正不能进宫而愤怒的也是她。 他还想站出来理论几番,却早就被旁边守着的侍卫拖了出去,倒是旁边的孙妙青,虽然容貌不出众,但家世之类的勉强算的过眼,留了牌子。 宜修听到甄嬛这个名字的时候,恍惚间觉得有几分耳熟,不过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她不认识对方,也和汉族女子没有什么交际,只当是自己的错觉。 弘晖12岁的时候,单枪匹马自己猎了一头成年的鹿,才十二岁却有如此天资,皇上当即大悦,直接就说了封弘晖为太子,旁边的文史也废快地记录下,弘晖就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子。 如今,宜修已经可以确定坐稳了位置,她也不再担心有人在能比得过弘历,没有在刻意的打压那些怀孕之人,皇上的孩子才逐渐的多了起来。 已经确定是太子的大阿哥逐渐长得优秀,哪怕是连皇上都格外满意,再加上膝下孩子多了起来,可能是觉得自己又行了,打破了之前不选秀的说法,又选了许多貌美的秀女进宫。 等到太子二十一岁时,皇上驾崩,太子成功继位,宜修也成了名正言顺的太后。 她这一生,好像除了这刚刚开始,是让人欺负的庶女过得不如意,此后都过的顺风顺水。 当今的皇上孝顺,早早的就将太后送到慈宁宫,慈宁宫修的繁华,她在第一天晚上,就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的弘晖死了,她的嫡姐毁了她的一生,等到第二天醒来,那个梦已经不清晰了,不过宜修还是庆幸,还好那只是梦。 第29章 如果华妃有女儿(1) 皇上才登基半年,全国上下都举行了隆重的大选,华妃为了和皇后这个老毒妇争权,又是掏钱又是花时间,准备这次大选。 可谓自己的心上人选新人,她又怎么会开心到哪去,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 尤其是看着那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少女穿的鲜艳,排着队走去大殿,坐在步辇上的华妃眼神有几分黯淡,然后强迫自己转过头,不再去关注。 颂芝看见了华妃的眼神,既心疼又担忧,小声的说道:“谁不知道娘娘凤仪万千,皇上一定还是最喜欢娘娘的。” 华妃眼神动了动,带着几分冷淡:“走吧。” 回到了熟悉的翊坤宫,颂芝怕娘娘因为刚才的事情伤神,连忙让人上高点上来,里面还有娘娘最喜欢的蟹粉酥。 华妃半靠在椅子上,懒洋洋的拿起一块放近嘴边,可之前喜欢的味道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忍受不了,火气一上来,直接将糕点全都砸了下去。 “好好的蟹粉酥怎么做成这个样子!御膳房的那群人是不要脑袋了吗!” 翊坤宫的人全都大气不敢出,跪到地上一言不发,颂芝好歹还有那个胆子回话:“娘娘,这就是平日里的蟹粉酥,御膳房……御膳房并未动过配方。” 华妃听着火大,冷冷的看过她们,然后才道:“皇上什么时候来,晚膳的时间都快过了!” 又是一个送命题,颂芝都快哭了,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回娘娘,皇上……皇上今日不来了,皇上去和皇后娘娘用膳了。” 华妃一怒之下,将看到的能摔的都摔了:“今儿又不是初一十五,皇上为什么会去那个老妇那里!”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众人说道。 不过就算皇上不来,饭还是要吃的,他们陆陆续续的上着精心准备好的膳食,足足上了八道荤菜,六道素菜还有几个小凉菜。 华妃就算是个早上也要用十来个菜,早就习以为常了这种日子,刚加了小厨房做好的,还在冒着热气的鲜虾蹄子烩放入嘴中,可下一秒却被腥得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一吐就一发不可收拾,吐了个昏天黑地,颂芝及时端来水给她漱口,然后才慌里慌张的叫请太医。 本就烦闷的心情如今更是坏的彻底,华妃看着赶过来的太医,皱着眉:“本宫到底出了什么事!查不出来,本宫就砍了你的脑袋!” 太医哆哆嗦嗦的跪下,一时之间一个头两个大,华妃不能有孕是整个太医院都闭口不谈的事,甚至连江慎两兄弟都不敢说,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太医,怎么敢违抗皇上的指令。 可偏偏,华妃就是有孕了,而且看起来已经三个多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三个月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甚至太医隐晦的问了一句,每日的月信也是准时的来,没有半分不舒服,这孩子就像突然就出现,一出现就三个月! 他颤抖着手,只能强装镇定:“娘娘身体很好,恐怕是这酷暑让娘娘胃口不佳,待臣取一些去暑的药,喝了就没事了。” 华妃没有半分怀疑,她本来就有点傻白甜,唯一的那点心眼全都用来宫斗上了,也不相信太医敢骗自己。 太医一出翊坤宫,连忙就跑去了养心殿,他不敢耽搁,也生怕自己因为这件事受牵连,急忙去表忠心。 皇上得知华妃有孕的事,整个人都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然后阴狠的盯着太医:“你确定没有把错?为何平日里的那些平安的太医没有一个发现!难不成这孩子还是凭空出现的吗?” 太医也说不清这是怎么回事,可他刚才为了确认这件事,已经反复看了好几遍,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把错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太医看了皇上的脸色一眼,小心翼翼的开口:“微臣刚才把脉,娘娘肚子里的胎心并不强壮,极有可能……是个女孩。”(这里是瞎编的) 皇上神色一顿,想到华妃这些年为了孩子,魔怔成什么样,又想到如果只是个女儿,或许并不会影响什么。 他反复确认,太医也永远都是那个答案,最后皇上叹了口气:“如此便好,就由你来照顾华妃的胎,若她生下个女儿陪着她也好,若是月份大了,查出是个男孩……你知道该怎么做。” “微臣听命!”太医瞬间就激动了起来,为一个妃位娘娘稳胎,极有可能让他一跃而上,扶摇直上! 他得到了这个命令,立刻就回了翊坤宫,不过在期间还是去了一趟太医院,拿了一些坐胎药。 华妃看着重新回来的太医,烦躁的问道:“你又回来做什么!不是说本宫的身子好好的吗?” 太医知道现在还要得到华妃的信任,跪在地上一脸喜悦:“恭喜娘娘,贺喜娘娘!为臣刚才想了又想,娘娘可能是喜脉!这是孩子的胎脉太过弱小,极有可能有小产之兆,微臣不敢断言,只能去太医院请教了一番,好在微臣思量许久,觉得可以保下!” 华妃若是刚才还一脸的兴致淡淡,如今就已经坐直了身子,她惊喜地瞪大眼,已经懒得去管太医话语里的漏洞,不可置信的小心的摸了摸肚子。 小腹还是一片平坦,半点都看不出来像是有孕的人,华妃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对,焦急的问道:“你可确定?可是本宫每个月的月信都是来的呀!会不会对胎儿有什么影响,会不会伤害到这个孩子?” 她已经承担不起再失去一个孩子的痛苦,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留着她血脉的孩子,整个人都柔和了下来。 太医早就想好了说辞:“有些孩子天生体弱,娘娘那时来的恐怕不是月信,而是小产带来的微量的血液,不过如今知道了,好好的养着,定然不会出问题……至于为什么平安脉没有发现这个孩子,还是因为这个孩子确实胎心太过微弱,恐怕被忽略了过去。” “那些个庸医!”华妃听得火大,如果不是对面这个人发现了孩子,她岂不是又要在不知不觉之间失去一个孩子!那些庸医,该死! 第30章 如果华妃有女儿(2) “娘娘切忌大怒,如今无论是大喜还是大怒,都不利于养胎,当年娘娘伤了身子,好不容易有了个孩子,这是娘娘与孩子的缘分呀!”颂芝眼中带泪,可脸上却满是喜悦。 华妃也立刻反应了过来,眼睛一眨,泪珠就顺着脸庞滑落:“颂芝!本宫有孩子了,你看呀,本宫有孩子了!” 翊坤宫那些个宫人都是精明的,而且华妃娘娘向来出手大方,如今若是能拍好马屁,恐怕银钱怪不得什么! 所以很快,就哗啦啦的跪了一片:“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颂芝也笑:“娘娘如今身子重了,便是再也操心不得,有什么事,娘娘只管吩咐,咱们一定办的漂漂亮亮的,不要娘娘和小主子忧心!” 华妃慈爱的摸了摸肚子,然后这才想起还跪在地上的太医,立马又换上高傲的神色,只是眼中柔和,不在全是不屑:“你很好,很细心,日后本宫的胎你要好好的照看,颂芝,赏!” 太医高兴的接了赏钱,然后退下了。 等他一走,华妃又立马换了一副神色,带了几分紧张地告诉颂芝:“让哥哥再送几个医术了得的大夫进来,本宫不信任他,还有江慎他们,也给本宫时刻候着,万不能有半分松散,不然本宫要他们好看!” 接着就看向及时送上祝福的那些个宫人,心情极好:“翊坤宫上下各赏新衣二件,赏一年月钱!” 众人:“!!!谢过娘娘!” 自从有了身孕,华妃就开始专心的养胎,宫权什么时候都可以捏在手中,没有孩子重要,既然太医说了,不能太过劳心费神,她平日里也只是看看账,不再事事都要跟着皇后争,抢个你死我活。 皇后既是开心又是忧虑,不过听到太医断言,华妃这一胎极有可能是个女孩,还是放心了不少。 可是如今月份还小,其实没有多少人能保证肯定是个女儿,要等六七个月左右,才能真正的确定。 好在太医一直都说过娘娘身子骨差,再加上孩子本来可能身体也不好,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小产,皇上还是格外放心的。 如果真的是个男孩,大不了再让她小产一次。 正所谓道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疼,皇上确实喜爱孩子,可又不是他生,他当然不会觉得这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但到底还是模样上装的挺像,什么补品金银珠宝更是不要钱似的往翊坤宫里面送。 自从怀孕后,华妃可谓是小心再小心,哪怕知道三个月了,胎已经稳的差不多,可还是担心,干脆就向皇上请了假,在足五月之前,都不需要再向皇后娘娘请安。 看见华妃因为这个孩子,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皇上到底还是喜欢华妃的,虽然这份喜欢并不足以让他改变自己心中的想法,但却暗暗发誓,如果是个公主,她将会有嫡公主所有的待遇! 很快,新人就快要进宫了,皇后竟然破天荒的把分配宫殿的册子送来了翊坤宫,华妃虽然不是很清楚皇后的用意,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会儿。 可惜她现在满脑子全都是中午要吃什么,有了孩子,她更加重视入口的东西,但凡有什么事不利于养胎的,一律都不允许上桌。 等草草地翻过之后,其实压根就没有看内容的华妃直接就将册子一丢,告诉在外面等着的江福海:“就按皇后娘娘分的吧,本宫也乏了,没事别老往本宫这里跑,别打扰本宫!” 江福海也没有想到华妃说养胎,那是真的一颗心全都落在这里面,脸色有几分不好看,却还是强撑着笑意:“那奴才就告退了。” 皇后本来想让华妃搅乱甄嬛住进承乾宫的,毕竟她只是想在皇上那里卖个好,可没想到华妃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将这个册子原封不动的送了回来。 她怎么可能允许一个长得像她恨了那么多年的人住在那么好的地方,很快,承乾宫就出了一些小问题,暂时住不了人,甄嬛又被安排去了碎玉轩。 等到所有人都进了宫,新人给皇后娘娘请安的时候,华妃这才姗姗来迟。 虽然自己因为要养胎,已经很久不去请安了,可这种重要(凸显自己)的日子,华妃怎么可能会错过。 她来的比皇后娘娘还晚,由着颂芝扶着走进来:“本宫如今有孕在身,难免疲懒,皇后娘娘不会介意吧?” 皇后坐在上位,牙都快咬碎了,她哪里不知道华妃如今是到处在炫耀自己有身孕,可做为一个仁慈的中宫,她还得关心对方的身体。 “哪里的话,咱们都是姐妹,本宫又怎么会介意,来了便好,虽然如今只是入秋,但天气到底还有几分凉,妹妹也要注意身子,不要染了病气才好。” 华妃似笑非笑的看着皇后,慢慢的走到自己的位置,在没怀孕之前他就是四妃之首,怀了孕,这个位置坐的更是理所当然。 她甚至都懒得行礼,笑着说道:“没办法,本宫身子骨弱,有孕之身不宜行礼,还请皇后娘娘见谅。” 皇后抓紧了手边的软垫,笑得一脸仁慈:“妹妹快坐,别累着。” 向皇后娘娘行叩拜大礼正式开始,等问完了主位上的皇后娘娘,各位新进宫的小主,还要一一问过坐在其他位置上的娘娘。 华妃看着那群娇嫩的少女在自己面前半蹲下去,找了个借口继续跟着皇后娘娘闲聊,众人这下知道了,华妃这次来,恐怕主要就是为了下马威。 她们脸上不敢表现出什么,早就听闻华妃娘娘是个连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里的人,要是得罪了,还不知道落得什么下场! 华妃越是这样,皇后就越高兴,这样才能凸显自己大度仁慈的美名,她又怎么会阻止。 第31章 当华妃有了女儿(3) 直到看到新人里面有几个脸色已经开始不怎么好,华妃这才懒洋洋的说道:“瞧本宫这记性,都忘记妹妹们还拘着礼了,起来吧。” 正准备开口解围的皇后:“……” 她只能再次挂上笑容,当做无事发生。 其实华妃还是挺迷信的,虽然并不觉得自己是多么一个好人,可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之后,总想着给孩子积福,虽然依旧嚣张跋扈,却很忌讳见血和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这次少了泡福和夏冬春被赐一丈红,甄嬛也没有在避宠了。 只不过那夏冬春的态度一就让华妃感到不满意,让她做了些扫面子但又不会伤筋动骨的小惩罚。 或者就是扣一扣月例,不发赏赐。 反正后宫之中也几乎没有人靠这个月例过日子,很多的要不就是家里塞了钱,要不就是靠赏赐,扣月例,多半都只是为了扫面子。 甄嬛这次没有在避宠,很快就成为了第一个侍寝的人,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成功霸占了七天宠爱。 甚至在第八天的时候,皇上明显还想翻甄嬛的牌子,可敬事房却推脱甄嬛的绿头牌旧了,拿去翻新了。 皇上哪里不知道这是皇后或者太后不满了,觉得太过偏宠甄嬛,他当然也觉得有些不开心,可这一次,没了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的情谊,他对于甄嬛,也只不过是个当着看着像的替身,不让也就算了,没必要跟皇额娘再闹得不开心。 华妃当然也听说了,向来霸宠一向都是她的专利,什么时候轮到小小的甄嬛了! 她当即就不开心了,想找甄嬛的麻烦,可还没走几步,感觉到肚子微微疼痛,瞬间脸色大变,急冲冲的又召太医赶紧来翊坤宫。 太医早就习惯了时不时就要跑去翊坤宫一趟,也知道华妃娘娘格外重视这一胎,半点不敢耽搁。 还好孩子并无大碍,只是月份开始大了,已经可以在身体里活动,也就是俗称的胎动。 刚才的那些不愉悦瞬间就被抛之脑后,华妃激动的摸了一遍又一遍肚子,虽然没有在感受到孩子的动静,却还是格外的喜爱。 “真是的,吓死本宫了!本宫还以为他又怎么滴了呢。”华妃虽然语气上嫌弃,但明眼人都能看到她脸上满满的都是骄傲和期待。 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少了爱情的发酵,甄嬛的椒房之宠和大婚全都被蝴蝶掉了,让人津津乐道的七日独宠也体现不出来有多么得到圣宠。 不过甄嬛确实升的快,是第一个被晋封的,已经成为了贵人,菀贵人。 因为有了封号,她竟然已经成为了新进宫的这一批人里面,位分最高的。 天气越发寒冷,华妃也越来越不喜欢出门,她的这胎已经有七个月了,太医明确表示确实是位小公主。 皇上大大的松了口气,再加上近年关年羹尧大胜,他高兴的不行,看着因为怀孕,变得温柔了不少的华妃,眼里也满是喜爱。 或许刚刚开始,他确实很喜欢年世兰,那个张扬又明媚的少女,有着凤仪万千的容貌,又如此的痴爱着自己,哪个男人能受的住? 可是越到后面,他越能发现年羹尧的势力有多大,自己与其说是年羹尧选择的合作伙伴,更不如说只是年羹尧向上爬的阶梯,他开始忌惮年家,也开始针对这个之前一直很喜爱的少女。 他把年世兰高高捧起,把她宠得越发嚣张,却不允许她有孕,更不允许她生下能继承的男孩,自私自利到了骨子里。 不过如果只是个女孩的话……皇上确实有几分动容,到底是还喜爱着的女子,他不会对她们的女儿做什么。 因为身子特殊,宫宴上,年世兰便没有碰酒,如今月份大了也不孕吐了,看什么都馋的厉害,专心的吃着前面的菜肴。 只是在皇上看过来的时候,也像是宣誓主权般的总是霸占着皇上的目光,皇上也随她,宠着她,让这些新进宫的小主更明白华妃在皇上心中的重量。 甄嬛看的心中有些酸涩,她到底还只是个17岁的少女,对于自己的夫君哪有拒绝的了的道理? 更何况她的夫君还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从进宫以来就格外的偏宠她,她又怎么会不沉迷于这男女之爱里。 可今天,她才猛然发觉,皇上不仅仅只是她的夫君,还是这后宫佳丽3千的夫君,更何况比她受宠的人大有人在,就比如如今怀着身孕的华妃。 有华妃在,皇上甚至好像只关注着她一人,他会贴心的提醒着华妃,哪些在有孕期间不能吃,会关心华妃的身子,会担忧她最近睡得好不好。 他贴心的不像个皇帝,好像只是个单纯的关心自己妻子有孕的夫郎。 甄嬛撇过头,有些闷闷不乐的吃着眼前的菜,不过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皇上格外喜欢她的才气,至少在新进宫的新人里,她也是最受宠的! 宫宴吃的差不多了,这次的宫夜宴是皇后全权主办,没有任何差池,皇上也没有半路再跑去看倚梅园的梅花了。 等结束之后,华妃也感受到了浓浓的疲倦,坐着步辇回到了翊坤宫。 很快寒来暑往,天气开始转暖,华妃的预产期也越来越近,越是临近预产期,她就越是担忧,甚至连脾气都暴躁了不少。 妃子有孕八个月以上,是可以让自己的母亲进宫照看,皇上也准了年夫人进宫。 有了母亲在身边,华妃确实要收敛很多,只是她最近精神越来越不好,每日都格外的贪睡,不知道是不是运动太过疲倦。 因为总闷在宫中不好,年夫人陪着华妃在御花园中慢慢的散步,可才走不久,御花园的鹅卵石也不知道怎么会出现青苔,人一走上去,整个人都往后倒。 自从有了身孕,年世兰已经很少再穿花盆底,就怕走路出了问题,可哪怕是平跟,竟然一时不察,也直直的往后摔了下去! 第32章 当华妃有了女儿(4) 华妃在御花园中摔了一跤,早产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六宫,甚至连在养心殿处理折子的皇上都焦急的赶了过来。 好在本来就已经临近预产期,不过只是提前了半个月,对孩子的伤害不算太大,只是这孩子本来就体弱,恐怕日后也会虚弱不少。 华妃在里面痛不欲生,本来就是因为受惊早产,这些日子精神又格外的不好,最过分的是,产婆里面竟然出现了黑手! 有个产婆故意把胎位往歪地推,要不是其中一个产婆是年家专门送进来盯着的,恐怕这会儿真的要落入难产! 这一环接着一环,哪怕神经粗大的华妃,都察觉到了不对劲,美人哪怕是狼狈的时候也是美的,可这时候没有人能够欣赏了。 华妃眼中全都是浓烈的恨意,别让她抓到是谁在害她和她的孩子,不然她定要让那个人碎尸万段! 产婆已经被控制住了,颂芝气不过,平日里因为是华妃得体的大宫女,向来只掌嘴的她这次直接抬这个凳子就狠狠的砸向产婆。 要不是有人劝她还要留着产婆的活口,逼出幕后之人,恐怕颂芝真的就恨不得当场就打死这个贱人! 不过产婆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好在发现的及时,胎位并没有被推歪多少,很快就顺利地诞下一位公主。 华妃精疲力尽的晕了过去,只是在晕之前,她抓着颂芝的手,拼尽全力:“告诉哥哥,有人要害我!我年世兰要让那个人用命来偿!” 公主小小一团,因为刚出生还显得皱皱巴巴,皮肤红紫,声音也微弱,好在是能哭,能哭就能活下来。 产婆连忙抱着小公主出去,连带着那个敢下手的产婆一带着押了出来,就等着皇上发落。 年夫人自然也是在的,妃子家里人探望往往都不超过半个月,只是这次年夫人本来进来探望的时间就比较晚,恰恰又发生了意外。 年夫人看着那个意图谋害自己女儿的人,眼睛都红了,要不是顾忌着皇上还在,恐怕真的要弄死这个贱人! 她声泪俱下:“皇上,兰儿向来心思单纯,竟不知道有人如此容不下她,竟然要让她在生产的时候一尸两命!好狠毒的心肠!还请皇上开恩,替兰儿做主!” 如今皇上的态度,就会决定年府的态度,他本来就看中这个公主,再加上有人竟然胆大包天的意图谋害自己的子嗣,他当然不会放过! 让人将年夫人送回年府,皇上便下命令查,可既然敢做这种事,幕后之人自然已经扫好了尾巴,一时半会儿根本就查不出来。 好在今日有惊无险,孩子和年妃都好好的活了下来,看着还瘦弱的女儿,皇上终究还是心疼了,他的孩子本来就少,他也本来就喜欢年妃,要是年府安分,他当然不愿意放弃这么大个助力。 为了表明态度,按理来说,公主都是要等周岁才会有名字,他当场就说:“这个孩子将会是朕的掌上明珠,她只需要快乐的长大,若是任何人敢对她动手,别怪朕不念往日情分……竟然是掌上明珠,朕也想好了她的名字,昭姝便极好。” 这两个字,无论是哪个字单拿出来都知道皇上的喜爱和重视,皇后当场脸色就不大好了,可以只能咬牙恭喜。 等到第二天华妃醒来,才知道孩子连名字都起好了,她心里有些不舒服,想到自己辛苦那么久,却连名字都没办法为孩子想,心底竟然开始有一些埋怨皇上。 不过这些想法很快就消失了,甚至快到来不及让她深究。 听到是个公主的时候,华妃有几分失望,还嘴硬道:“公主有什么好的,又帮不上本宫,不过是个公主。” 颂芝小心的给她避风,带着几分笑意:“娘娘莫要这么说,小公主知道了该有多伤心,更何况昭姝公主长得格外像娘娘,鼻子像,眼睛也像,然后竟然也是个大美人,也不知道要便宜哪家的公子呢!” 听到这里,华妃下意识的就皱起眉,脸上更不高兴了:“本宫又不是养不起她,待在本宫身边不好吗!” 哪怕现在还没有看到孩子,她就已经下意识的保护了起来。 颂芝知道说错话了,笑闹着打去了过去,正好公主也被抱过来了,她忙去接,然后抱着给华妃瞧。 刚出生的孩子,其实全身都是红彤彤的,身上皱皱巴巴的,看不出容貌。 华妃脸上闪过一丝有些明显的嫌弃:“哪里像本宫了,丑死了!” 不过她却半点要放手的意思都没有,看着孩子睡得香甜,竟然也看出了几分乐趣。 只是想到生产那日的凶险,还有那些人处心积虑的算计,她眼底闪过几分阴森,看向颂芝:“可查出来幕后凶手了?” 颂芝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华妃也知道这事肯定不会简单,敢谋害自己这个妃位,更何况自己后面还有年家撑腰,想来那人恐怕也是个不简单的。 其实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病怏怏的端妃,毕竟和她仇恨最大的就是单飞,以端妃对她的恨,恐怕已经到了不共戴天你死我活的程度。 可想了想,她又觉得不像,毕竟端妃要有这手段和人脉,也不至于这么久,还被她欺负成这样,恐怕早就来寻仇了。 这个幕后黑手,定然也是一个高位,并且还是能掌权的,才能不知不觉的安排那么多钉子在她身边,这么想来,符合的人…… 想到那个人,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可是越想越有可能,竟然无端的升起冷汗。 皇后,她早就觉得皇后不是好人,看起来窝窝囊囊,其实才是那个最难啃的硬骨头,她和皇后针对了如此久,怎么可能不知道皇后也是个狠人。 能无声无息的做那么多事,她现在想到的只有皇后。 只是现在还需要验证,华妃告诉了颂芝这个猜想,让人全都注意那个老妇那里,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 第33章 当华妃有了女儿(5) 孩子越长越大,终于开始变得白白嫩嫩,也睁了眼,眼睛漂亮极了,圆溜溜的,看见人便笑。 华妃是个口嫌体正态的性子,嘴上说着不喜欢女孩,女儿没用,偏偏整日都抱着,竟然也不嫌麻烦。 就这么一晃眼,孩子就已经两三岁了,出落的容貌确实越发的像华妃,不对,应该是华贵妃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孩子,年世兰对于宫权没有当初看的那么重,当然也不可能放手就是了。 前段日子皇上封了华妃为华贵妃,更是大大长了华贵妃的风气。 甄嬛也因为这张脸,无子封嫔,大家都觉得甄嬛可能会成为第二个华贵妃,毕竟皇上的宠爱也格外的明显。 只有甄嬛在心里觉得越发的怪异,最开始皇上就有意无意的说了自己的喜好,甄嬛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服从了。 之后无论是衣服还是首饰,皇上都会送来很多,可那些有一大半都是她不喜欢的,好几次,皇上不顾她喜不喜欢,让她穿上那些明显有些老气的衣裳。 从这个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了,只是因为从进攻到现在都顺风顺水的,她不敢去深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侄女,年羹尧不像从前那般嚣张,年府也慢慢的真的成为了皇上的爪牙,并没有被清算。 反倒是甄远道出事了。 甄远道有一好友,也不知道是酒后胡言还是什么,竟然显示批判当今圣上,还说圣上昏庸无能,不知怎么的,就在民间传了开来。 这事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哪有不生气的,听说甄远道与这个大逆不道的叛贼关系格外亲近,甚至家中就收藏了许多他的诗集,当场就在朝廷里发难。 本来这件事甄远道服个软,也就算过了,谁能想到第二日,甄远道竟然正面直刚,说什么皇上这样,只会让天下文臣寒心,不敢说出真心话。 皇上阴沉沉的看着甄远道,被气笑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念着甄嬛的好,最近甄嬛太漂,竟然试图探测龙心,还隐隐有些插手朝政,他早就不满了。 何况有了甄远道这个导火线,积累的不满直接爆发,贬了甄远道一家,这次可没有什么优待,直接充奴,男子为奴,女子为妓。 甄嬛知道的时候当场就昏了过去,等醒来不顾劝阻冲进了养心殿,然后就是经典的宛宛类卿。 想到自己父亲为奴,家中女子全部为妓,她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知道自己被当了那么多年的替身,眼中全是怨恨。 皇上还没有那么深情,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全都只靠着那张脸,又怎么会期待他去哄这个人? 所以他只是稍微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但到底还是没有太过狠心,说道:“你可以在宫中当个常在,朕不会为你的家人为难你。” 可也只是常在了,毕竟甄嬛现在也算是罪臣之女,皇上一开始目标就很明确,让甄嬛一直都做个替身。 更何况这个替身还偶尔不听话,跟他闹些别扭,往日也就算了,今日这个不满直接写在了脸上。 甄嬛没想到皇上竟然绝情至此,她冷冷地看着这个让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忍不住失笑出声。 是她错了,她怎么能期望帝王有心,这一切终究是错付了! 她不愿意呆呆叫吃人的深宫,也不愿意做小小的常在,她宁愿在外面吃苦受罪,也不想再看到这个男人! 甄嬛自请离宫了,华妃知道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情绪。 反倒是这些年,她确实查出了皇后的不少把柄,皇后……不仅仅只害了她一个人! 如果是以前的华妃,恐怕早就冲了上去,但现在的华贵妃,如今的年世兰,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女儿着想。 看着女儿天真烂漫的容貌与笑容,华贵妃第一次有些庆幸,对方没有遗传到皇上的容貌,虽然她爱皇上,但不得不承认,如果女儿长成皇上那般模样,她确实接受不能。 她要为自己的女儿着想,皇后,不是说轻易的就能扳倒的。 有了女儿的华妃在迅速的成长,她虽然天真,却不蠢,把目光从皇上身上移开,很快就看清了宫中的弯弯绕绕。 回到翊坤宫,熟悉的欢宜香遍布在各处,当初怀孕的时候皇上说香料不适合养胎,就停了,如今做好了月子,又按时的送着欢宜香过来。 把公主交给乳母,华妃看着送上来的六宫事宜,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 她不相信皇后仅仅只针对她,所以让人紧盯着皇后,没想到还真的听出了个大秘密,纯元皇后的死恐怕和这位现任皇后脱不了关系。 只是当年的人证物证几乎全被抹去,皇上,也就是当年的四阿哥都没能查证,这件事就注定不好走。 不过好在哥哥偏宠她,几乎要人给人要权给权,还真的找到了一个几乎被忽略的人证。 那是当年纯元皇后的一个小婢女,在纯元皇后死之后,她身边的人全都被放出府,这个小婢女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 不过这件事不能由她出面指出,华贵妃沉默了半晌,然后把自己这么些年一直收集的证据一点点的在暗处摆出来让皇上瞧见,等皇上起了疑心,往这个方向查,自然就查出来了。 随着鱼儿咬钩,那个小婢女也被暗中接进宫中,皇上怒极攻心,当场就昏死了过去。 接下来皇上怎么做的,年世兰并不清楚,总之很快就有了废后的传言,太后怎么可能让乌拉那拉氏废后,又是哭又是闹,最后还搬出了纯元皇后,这才没有成功废后,只是此生不相见,恐怕也足够伤透心。 不过比起这个,华贵妃其实已经顾不上了,她刚刚得到了一个消息,欢宜香里面有着大量麝香! 这还是安插在景仁宫里的眼线无意中发现的,按照这个量,她恐怕这一生都不会有孩子,而昭姝……就像是让她走出困局的明灯,突然出现。 如果自然知道这个消息,年世兰可能会受不了,可能也会有轻生的念头,可想到年府,想到自己的女儿,年世兰忍住悲痛,将恨意全都向了那个曾经一心一意爱着的男人! 不知道是不是皇后给予的打击太大,皇上开始不断的沉迷女色,甚至情绪格外暴躁,如今无人敢违逆皇帝。 年世兰是个爱欲其生,恨欲其死的性格,早在知道欢宜香真相之后,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是找人暗中接触四阿哥,黄裳孩子稀少,尤其是还有皇后这一大助力,能看的更是没几个,而没有母亲的,只有四阿哥。 三阿哥因为受皇后的影响,再加上自己蠢笨,早就被皇上厌弃,只需要一个导火线,就可以彻底开除皇室宗级。 四阿哥到时候就是长子,更何况对方没有母亲,最期盼的就是一个势力强大的母族,恰恰好,这些华贵妃都有。 所以得知华贵妃的人来找他,弘历几乎迫不及待的就选择了结盟,别看他如今不大,城府不小,更是野心勃勃的时候。 长年的沉迷女色掏空了皇上的身子,华妃又时不时的给皇上加点料,在昭姝七岁时,皇上就中风了。 在此之前,三阿哥早就被革除黄带子,如今四阿哥也冒出头角,大家肯定都去拥护四阿哥。 之前怕皇上提防,如今皇上已经中风,华贵妃迅速的正式收养四阿哥,还入了玉牒。 不到半年时间,皇帝就过世了,四阿哥名正言顺的继位,在四阿哥继位之后,华贵妃也成了太后,昭姝十五岁时,太后为其找了个武将的儿子,一位优秀的小将军订婚,十七岁十里红妆,羡煞他人。 在最后的那一刻,年世兰像是放下了多年的郁气,看着女儿幸福,母家也安稳的存活着,欣慰的闭上了眼。 第1章 安陵容重生(1) 嘴里好像全都是苦杏仁的味道,淹没着安陵容的口鼻,她睁不开眼,满脑子全是混沌,只想一睡不醒。 只是明亮的阳光洒在身上,带着刺激到了眼睛,让她缓缓地睁开眼。 一间普通到简陋的石房,因为糊窗的窗纸破破烂烂,使得挡不住刺眼的阳光,让安陵容唤醒。 她一醒,就听到外面闹腾的厉害,记忆还停留在吃下大量苦杏仁,浑身剧痛的那一刻,有些反应不过来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地府吗?这么多苦杏仁,自己不可能再活下去了…… 但很快,她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林夫人,不是奴家要为难你,可是爷都说了,你要是再不将这个月的钱两送过来,爷可就得把小姐嫁出去了~” 外面又是摔摔打打的声音,安陵容眨了眨眼睛,猛然的盯向窗外,目光阴森狠厉,像一条蛰伏着的毒蛇,如果有机会,就会狠狠的将上绞杀。 安陵容何其细心,很快就发现了这里的熟悉感,这是她还未进宫前的房间。 而外面那个叫嚣的女人,他也想起来了,是如今她父亲格外宠爱的其中一个小妾。 她的母亲还在外面苦苦的哀求,哪家正母活的如此窝囊,安陵容突兀的笑了起来,眼底却看不见分毫笑意。 她强撑着身子,慢慢的坐了起来,然后整理一下自己,推门而出。 “我如今也是选秀的秀女,还未落选,你们别打算把我嫁出去,怎么……是想要犯欺君大罪吗?” 向来怯懦的安陵容突然出声,周姨娘愣了一下,随之嘲笑出声:“就你还想入选?不过是浪费银钱,父母之命媒数之言,大小姐,难道你还想要违逆你的父亲?” 安陵容淡笑起来,收敛了一下暴戾的心情:“那就不关姨娘的事了,入不入选是我的事,姨娘要是再来撒泼,我便一头撞死在这,让安家落了个逼死秀女的名讳,看父亲会不会弄死你!” 安比槐是个格外自私的人,他只爱自己,如果真的因为这些妾室影响到他自己,他一定会动手。 周姨娘也没想到她如此硬气,到底是个欺软怕硬的,脸色憋的涨红,最后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等她一走,安陵容就撑不住了,软软的倒下去,刚才她气急,所以没有发现身体的异样,如今才感觉到头昏脑胀,浑身滚烫。 她的母亲林氏泪眼婆娑,薛姨娘出去买药了,所以没有出现,看着自己女儿受苦,林氏哭的痛不欲生。 安陵容好歹分出几分情绪安慰母亲,轻轻地抱着母亲已经苍老的身躯,小声的说道:“一切都会好的。” 林氏对于没办法保护自己的女儿,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力,只是安陵容如今还发着烧,她只能劝着女儿回去赶紧休息。 虽然安陵容知道为什么自己突然回来了,还回到了没有入宫之前,但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 她肯定是要入宫的,无论是现实还是家庭都在逼着她做选择,入宫,成为妃子,是她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安比槐……一定不能留,重活一世的安陵容知道安比槐是多么大一个祸害,若是留下,指不定哪天又给她捅个巨大的篓子! 但离选秀只有不到两个月,从这里赶到京城还需要半个月的时间,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安比槐现在也不能出事,不然按照大清法律,她要为安比槐守孝三年,这样绝对会错过入选。 安陵容等不起,就比如周姨娘说的就没错,如果这次她没办法入宫,等待她的就是嫁给一个比她的父亲还要大,大腹便便的老男人为妾,是的,是妾而不是妻。 那个安比槐看中的男人是这里的富商,在偏远的地方,富商可远远比为官有权利的多。 毕竟这里天高皇帝远,官僚勾结严重,富商手里又有钱,那些个大官总会包庇一二,导致富商可要比那些小官有权利的多。 可笑安比槐这个渣男,用着她和她母亲熬夜刺绣赚来的钱,半点不心虚,还想了这么个狠毒的法子,来为自己谋利。 安陵容躺在床上,对安比槐早就没有了任何期望,想着自己以后的路。 安陵容重生(发错了,这章大家跳过!!!) 它不同于初高中的人际交往那样较为单纯,在大学时期的人际交往更为重要,甚至于决定了在大学期间的人脉,信息差和是否能愉快的度过大学生活,能否培养良好的社交能力与人际关系,也是在大学期间十分重要的一项技能。 关键词:艺术类大学生 人际交往 信息差 在大学生活期间,最重要的往往是你是否能和周围的人和平相处,良好的人际交往不仅可以让你在大学生活少走一些弯路,生活上更加舒心,还能决定你在大学生活中能不能能不能打破信息差。 一、艺术类大学生与普通大学生的交往也很重要 艺术类大学生与大学生之间最大的差别便是艺术两字,其中的艺术又分为:舞蹈、音乐、书法、美术、体育等,因为分数的原因和有些人们的有色眼镜,使得艺术类大学生和普通大学生之间的人际交往往往并不理想,在加之有些学院教学楼上的安排,导致艺术类大学生和普通大学生像两条平行线,很难有较深的交际。 而然,艺术类大学生和普通大学生之间就不需要交往了吗?不是的,相反,有个其他学院的朋友往往能让你在其他生活方面和技能方面得到提升,众所周知,我们艺术类的学生比其他学院的学习成绩要较低一些,比如英语,是许多学生的心头大恨,而然考研最重要最基础的就是要过英语四、六级,本院虽然对我们没有英语四级的要求,而社会并不会因为你是艺术生而降低对你的门槛,所以在学习上如果能得到其他学院尤其是有考研想法的朋友的帮助以及支持,会让你事半功倍。 除了本身需要的学习以外,还有各项含金量比较高的比赛也是需要格外注重的。因为学院的不同,可能就会让你忽略甚至不知道一些重要的比赛,而然对这些比赛有要求的学院学生甚至就是比赛专业的学生得到信息后就可以起传达的作用。有一些比赛还可以与非专业学生组队,如果你的队伍里有本专业的学生,在比赛中得到名次的可能性将大大提高。 二、艺术专业和学长学姐处理好关系的重要性 就拿本专业来说,别以为过了联考,我们就没了信息差。信息差一直都是存在的,相较与其他学院,艺术类学院对于比赛更加看重,我们需要参加大量的比赛并在从中获得较好的名次才能提高自己,在未来出了学校进入社会能否得到一个好的工作也需要看你在学校里知道过什么名次,相较于自己单干,如果在比赛过程中能和学长学姐组队,哪怕名字排在最末尾,至少也能拿个经验分。 除了混经验分,最重要的是有些比赛有经验的学长学姐会知道评委或者改卷老师更喜欢什么样的风格,画什么或者用什么风格来画更容易拿到名次,在比赛中取得高分,在这类比赛中能讲究到绝对公平的本来就少之又少,在大家都是同样的水平之下,评委们更偏向于自己的喜爱,除非你能保证你的水平在大家之上,甚至是降维打击,不然获得这种经验真的很重要。 当然,你可以不屑于这种‘旁门左道’,可在大学四年的生活中,你确定你可以什么事都自己解决吗?学长学姐其实最宝贵的无非就是经验一谈,无论是在各个比赛还是在生活中,如果能和比你高一届或者是几届的学长学姐有较良好的关系,都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就拿最简单的来说,比如考研。如果你有考研的意向,你可以试着向你熟悉的学姐学长问一下他们手上是否有考研资料,就算他们手上没有,他们同学之间如果可以给你要来一份,那么它都比你在市面上能找到的所有考研资料都更加详细和更符合本学院本专业的要求。 三、处理不好人际关系,拥有信息差的弊端。 信息差,又称信息不对等,它充斥着我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你无法避免生活中难免会一个人,但千万不要拒绝和他人的交往。 竞选班委,和班上的其他同学处理好关系,最重要的是班上的三个职位,班长、团支书、学委等拥有良好的关系,那么班上一些重要的活动以及名额很少但很加分的活动你都可以提前知道。 尤其是如果你还有在学生会的朋友,那么你的信息会更加全面。你不得不承认,学生会里所得到的信息比在班上得到的信息要快的很多。小到查房查寝,大到学院组织的各项活动和各项加分公益劳动的,这些得知消息的都是学生会的那一批。他们当然不会藏着掖着这些消息,可当你在班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关系的同学早就连名都报好了。 我们无法避免拥有信息差,能做到的只有减少信息差,从大一到大四,各种比赛各种活动并不是只要有都会有人通知,如果仅仅只靠着班群里的那些活动,你或许能保证自己不挂科,不延毕。却无法真正的提升到自己。 良好的人际关系不仅仅可以在你遇见岔路口的时候给你正向的反馈,在你消极的时候有人述说,还可以在你不知道如何选择的时候帮你捋清利弊。 结语 拥有更多的人脉可以避免你的信息过度不对等,在大学期间,良好的人际关系可以让你丰富自己的途中不为其他杂事所费心,减轻来自生活和学业的压力,拥有更多的信息来源,不会在同专业同龄人之间落后于他人。 第2章 安陵容重生(2) 她辈子他并不想再和甄嬛扯上任何关系了,最好从一开始,就毫无瓜葛,她不会针对甄嬛,却也不会主动交好。 在最后的那段时光里,安陵容已经想通了,也和自己和解了。 她知道自己的性格有问题,她太自卑太敏感,以至于一直活着都很累,在乎别人的想法,更甚于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或许早到听到甄嬛她们说她狠心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她们不是一类人。 她不想去纠结到底是谁对谁错,也不想纠结前世的因果,索性这辈子就断的干脆。 因为发烧,浑浑噩噩的思想并没有能坚持多久,安陵容抵挡不住困意,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好在重生了,好在一切都有可能了……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她可以在宫中站稳脚跟,她可以成为她母亲的靠山,她可以的…… 伴随着这些想法,安陵容一觉睡倒了半晚,好在烧已经逐渐的退下去,薛姨娘拿着看不见荤腥的菜饭走了进来,心疼的摸了摸安陵容消瘦的脸颊,最终也只能叹一口气,所以说造孽了。 自从醒来之后,安陵容一直表现的都格外的乖巧,好像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可不知为何,薛姨娘和林氏总觉得安陵容好像更加成熟稳重了不少。 等自己的身体好了些许,安陵容就开始打算找安比槐算账了,这些年安比槐吸着血的成就,她虽然没办法全部让对方吐出来,却怎么滴也要拿出些东西。 安比槐在看见安陵容的时候还有些意外,他并不关心这个女儿,毕竟他的庶子庶女众多,对于一个窝囊并且容貌并不出众的女儿,自然也喜爱不起来。 更何况他也不喜欢林氏,看到林氏就会想起自己吃软饭的经历,这种不喜爱自然就传到了安陵容这。 安陵容看见安比槐眼中的不喜,嗤笑了一声,直接开门见山:“父亲应该也知道,半个月之后我就要入京选秀,难道父亲就不打算表示些什么?” 安比槐眼中闪过几分心虚,然后理不直气也壮的说道:“陵容呀,不是爹不想,只是你看,爹也只是一个小官,没有那么多的银两呀。” 她压根就不觉得自己的女儿会选的上,毕竟安陵容真的太普通了,容貌虽然说的上清秀,可比起那些个貌美的女子,还是不够看的。 再加上家世摆在那,安比槐觉得,皇上要是疯了才会选安陵容。 所以他也不想拿自己的钱打水漂,与其给安陵容,不如自己花出去。 安陵容早就知道了安比槐这么个不要脸的操作,轻声笑了一下:“父亲身边的同僚应该不知道父亲这个官是怎么来的吧?虽说天高皇帝远,但若是让上头知道父亲宠妻灭妾,父亲的官职恐怕也要走到头了。 “你敢威胁我?”安比槐瞬间就眯起眼睛,怒气冲冲的说道。 “父亲是想要打我吗?”安陵容笑得一脸无害:“我是能够殿选的秀女,若是顶着一身的伤出去,父亲觉得自己能不能活下去?父亲可要想清楚了……毕竟,虽然父亲的官职小,还是有很多人惦记着的。” 之前安陵容一直都念着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的理念,从来都不敢顶撞安比槐,所以才会被欺负的那么惨,连去选秀,最值钱的也不过是头上的两个素银簪子。 母亲的绣工出神入化,一幅就可以卖个二三十两,也是靠着这个,安比槐才有钱买官,可作为母亲的女儿,选秀那日穿的上下加起来恐怕也不超过十两银子,何其讽刺可笑。 安比槐也远比安陵容想的懦弱的多,几乎已经被哄住了,可还是要哽着脖子:“安陵容!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父亲大可试试。”安陵容突然拔下头顶的簪子,簪子上面没有任何装饰,只不过顶头格外的尖锐:“父亲可要想好了,反正我如今什么都不怕了,秀女自勿可是大罪,陵容不敢背负不孝之名,好在这条命还是能由自己做主的。” 安比槐没想到安陵容竟然突然变得如此疯狂,嘴唇颤抖了几许,才稳住神色:“都是一家人,做甚如此?陵容,父亲还是疼爱你的……” 不要脸的话她已经不想再听了,安陵容抬起眸子:“父亲这些年做官贪污了不少吧,陵容也不想逼父亲,只是希望陵容离家的这段时间,父亲可以善待母亲。” 只要不是提钱,安比槐还是可以接受的,只是更让他心惊的是,安陵容竟然连他贪污的事情都知道! 他瞬间觉得小看了这个嫡女,不过也在心中冷笑,口说无凭谁会相信,只要没有证据,他咬死了不知道,安陵容又能拿他如何?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安陵容,不要让她再继续发疯下去,不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见安比槐已经连连答应,安陵容这才作罢,然后又恢复成小白兔的模样,问了几声好,才离去。 等她一走,安比槐自觉丢了面子,气的摔了好多东西,不过也发觉自己的女儿变化太大,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 这一打听才知道,周姨娘竟然多次以他的名义去压榨林氏她们给银子,后面甚至直接说出了要卖了安陵容,才会让安陵容大受刺激,变化如此之大。 安比槐怎么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呢!一切错全都是别人,所以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气的直接打了周姨娘一巴掌。 虽然他也有想法把安陵容嫁给那个富商做小妾,可谁让周姨娘直接说出来的!安陵容知道了,可不得就要发疯吗! 但安比槐眼珠子一转,冷笑一声,到底只是个丫头片子,先稳住了,等日后没了秀女这个身份压着,看她还傲得不傲起来! 安陵容今天也只是敲打一番,如今她还需要安比槐这个官为的身份,毕竟只有官家女子才可以入选,所以没有逼着安比槐和林氏和离。 再加上女子和离何其艰难,日后出来竟然不会好过到哪去,那就只能在安比槐身上下手。 第3章 安陵容重生(3) 但安陵容自认自己也不是个好人,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安比槐,她不过是在等,等合适的机会,真正的拿到安比槐的弱点。 前世,母亲在给她的书信里面曾经提到过周姨娘和家中的长工有一腿,把安比槐气的不轻,也不知道两人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但听说是很早之前了吧,毕竟周姨娘刚出生的那个孩子听说也不是安比槐的。 安陵容顺着这条线索往下查,果然很快就查出了猫腻,她把这些一股脑的全都丢到了安比槐头上,自然没有暴露自己。 很快,安家就闹了个鸡犬不宁,赵姨娘一直都是安比槐格外喜爱的一个小妾,背这么带绿帽,安比槐甚至连安陵容威胁他这件事都放之脑后,差点没打死周姨娘。 在她们两个闹得最欢的时候,安陵容趁乱进了安比槐的书房,把那些重要的证据全部找了出来。 安比槐自然不是傻子,不会把那些个罪证明晃晃的摆在明面上,不过安陵容其实也差不多猜到会放在那,摸索了一番,在一个暗格里找到了。 里面还有大量的银两,这个钱也是安陵容这一次的主要目的之一。 数了数,里面至少有六七百两,她就说安比槐做了那么多年的贪官,怎么可能会没有钱! 这六七百两足够前期的用费了,不过安陵容才不会给安比槐留下什么,连那些个碎银子也全部拿走。 周姨娘一直以来的作态一直都是一正妻的模样,这个东西不在了,周姨娘是最有可能被怀疑的,再加上如今又被安比槐发现了奸情,可信誉直线下滑。 安陵容要的就是他们两个狗咬狗,自己才能真的几分安宁。 不过这还不够,趁着这段时间乱,安陵容又买了不少中药和香料,这些年她对这些东西格外有研究,做出来害人的,更是不少。 所以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就配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每日只需要一点点,不出三个月,就会半身瘫痪,半年左右,就会如同中风,只不过这个药还太过粗糙,只要懂得药理的人都可以察觉到不对,有几分不保险。 不过对付安比槐已经绰绰有余了。 安陵容现在最重要的是做母亲的思想工作,让母亲彻底站在自己这一边。 其实这个并不难,林氏经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还看不清安比槐这个人,只是作为女子,她没办法和离。 再加上有安陵容,为了孩子,她也只能咬着牙坚持下去。 安陵容并没有打算一开始就让母亲对安比槐下毒,她知道母亲性子懦弱,可她也知道母亲重视她,如果后面安比槐威胁到了她,母亲你会下手! 很快,安比槐就发现了书房被盗,也正如安陵容想的那样,他第一时间怀疑的就是周姨娘。 这个时代的妾其实我分很低,周姨娘在东窗事发的那几日早就趁乱找了个机会跑了,这下跟上安比槐坚信,这是周姨娘干的! 他又惊又怒,里面有不少肮脏事,万一被捅了出去…… 所以这些日子安比槐压根就没有时间管安陵容她们。 安陵容买通了在安比槐身边一直伺候着的一个下人,让他每人都在安比槐的饭里加些东西,才能保证不会影响到她。 也幸好这段时间乱,安比槐也没办法去林氏的麻烦,林氏悄悄的买了自己一直绣着后一幅山水画,在安陵容即将启程的时候,才给了她二十银子。 安陵容扭不过林氏,也知道这是母亲能拿出来的所有家底,眼角瞬间红了一片,强笑着安慰母亲。 等马车越来越远了,她再稍微收敛了几分表情,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家乡,心情不知道是庆幸还是难过。 坐了快半个月的马车,终于入京了,入京后的第一天,安陵容就坦诚的告诉了薛姨娘安比槐丢失的那笔钱是她拿的。 她肯定是要告诉薛姨娘的,毕竟薛姨娘要陪她那么久,不可能什么都察觉不到,更何况为了自己的生存质量,后面她还要买婢女,租小院,这些都要钱,瞒不住薛姨娘。 相比起林氏,薛姨娘显然胆子要更大一些,她消化了这个消息之后,很快就接受了,甚至还觉得干得好! 这是安陵容不希望母亲知道,不然母亲又要开始担心,薛姨娘连忙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去。 有了这笔钱,这段时间在京城确实要过得舒坦一些,没有再像上辈子一样,因为没钱只能住小店,后面还被拦着不让走。 因为不想再经历这种让人难堪的事,这一次她提前租了个小院,因为租的时间不久,只需要十三两银子。 之前在松阳县因为顾忌着安比槐,几乎什么都没有买,这次进京,她当然不可能在如此朴素的去选秀了。 给自己买了明亮的布料,再让薛姨娘按照她的身材赶出一身,虽然肯定不如那些做了许久的衣服精细,但至少身上穿的不再是过时的衣服款式了。 她还给自己买了几个像样的首饰,这么一番打扮下来,看起来总归也贵气了一些。 还有最重要的是,她还需要买一个婢女,当初甄嬛和沈眉庄的说,刺痛了安陵容那颗自卑的心,而且如果有婢女,好歹还可以有一个交心的人。 所以用几天熟悉了一下京城后,安陵容就成功的买回了一个小丫头,小丫头看起来可能才十五六岁的模样,好在聪明,教过一遍几乎就能记住事。 她赐名为雪时,然后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教导雪时规矩。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就到了选秀的当时,前世因为住的晚,又叫不上速度快的马车,差一点点就错过了选秀。 这一世安陵容早早的就找好了马车,在规定的时间内赶到了地点。 她理了理衣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头上浸泡过香料的珠花,眼神闪了闪,终究还是走到秋海棠旁边,取下一朵戴在了发边。 第4章 安陵容重生(4) 和前世一样,最开始的时候皇上确实没有选择她,安陵容闭了闭眼,从容不迫的跪下,轻声谢恩。 感谢前世皇后的多年栽培,让她现在可以模仿纯元皇后的声音模仿的出神入化,原本在上面坐着,兴致缺缺的皇上在听到熟悉的声音时,目光瞬间就锁定了安陵容。 安陵容不卑不亢,声音沉稳,太后并没有皇上那么灵的纯元雷达,这是安陵容的态度让她多加了几分好感。 她笑着问道:“别人被撂了牌子都是一脸的不高兴,你倒是懂事。” “陵容能有幸来紫禁城看上一眼,已是上辈子求来的福分,其余的陵容不敢多求。”安陵容依旧轻声说道。 正巧这个时候,一只蝴蝶不偏不倚先是落在了沾染了香料的珠花上,随后又落在了旁边的秋海棠。 皇上瞬间就乐了:“皇额娘,既然她都已经带了花,就不赐花了,赐香囊,留牌子。” 旁边的太监连忙看了一下安陵容的身份,宣读:“松阳县安比槐之女安陵容,留牌子,赐香囊。” 安陵容这才露出了一个轻松的笑意,谢恩。 虽然这两天她看起来好像并不担忧的样子,其实心底也害怕,如果和前世不同,那么她的处境将会落得很艰难! 好在上天还是眷顾她的,雪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为自己这个主子高兴坏了,两人回到了租下的那个院子。 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安陵容难得的睡了个好觉,不过几日,宫中教习规矩的嬷嬷便过来了。 看着安陵容知趣懂礼的模样,率先就点了点头,本以为这种小县城出来的规矩肯定一塌糊涂,没想到对方如此优秀,甚至还一点就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学生。 想到被派去夏家苦不堪言的老姐妹,过来教安陵容的嬷嬷脸色更加和蔼,对于安陵容,自然就亲近了许多。 雪时也在一旁学着规矩,她们这种贴身的婢女更是要把规矩学明白了,才可以不让自家主子丢人。 两人都好学,一时之间其乐融融。 很快,皇上的封旨就下来了,其他人的都和上一辈子差不多,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安陵容故意模仿了纯元皇后的声音,让皇上记忆犹深,竟然得到了个常在的位分。 常在和答应别看只是一小节,待遇可是天差地别,尤其是这种刚进宫就得了位分,更是见不到皇上的这段日子也可以得到更好的生活品质的保证。 等学好了规矩,内务府也送来了在她这个位分的旗头和宫装。 安陵容知道自己容貌清秀,不适合颜色太重的衣裳,可以偶尔穿一下比如玫红,淡粉之类的衣裳,但更适合淡色系。 选择了一身清雅的衣裳,清秀的脸庞多了几分气韵和典雅,行动之间弱柳扶风,那模样楚楚动人,确实格外让人怜惜。 九月十五日,正式进宫,接各位小主的轿子早早的便在各家门口等着,安陵容换好衣服,轻轻地向领头的公公问了声好,旁边的雪时也拿出几两碎银塞在公公的手中:“请公公喝茶。” 不要小看宫中的底层人物,在这个后宫,一花一草,一石一木都会说话,指不定就是不小心惹到这些个宫女太监,等自己日后落魄了,才知道苦头。 那个太监本来看着安陵容住在这么偏僻,竟然就是租来的院子里,还有些瞧不上,但好歹这位小主出手大方,瞬间就换了脸色,笑脸相迎。 等赶到宫门口,天色已经明亮,安陵容也看到了和她一同到了的甄嬛和沈眉庄。 因为之前故意避让,这一世她和两人都没有任何交集,沈眉庄也不是个热情的性子,站在旁边也未说什么。 倒是甄嬛,笑得灿烂:“你我日后都要一起进宫,今日相遇也是缘分,我叫甄嬛,这位是眉姐姐,不知这位姐姐如何称呼?” 安陵容带了几分淡笑,人情世故上还是得把握好,回了句:“我叫安陵容,能遇到两位确实也是缘分。” 她虽然面带笑意,可两人都能感受到那份疏远,甄嬛面色一僵,也没有热脸贴冷屁股的习性,自然神色上也变得冷淡了几分。 本来还想说着什么相互扶持,互为姐妹的话,如今也说不出来了。 旁边的公公热情的指引着她们去自己的宫殿,安陵容看着那条走了数十年的路,几乎闭着眼睛都可以走到。 依旧是延禧宫,好在她如今也是常在的位分,住在的偏殿倒是比上一辈子好上一些。 雪时闲不下来,刚到住的地方,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瞧着格外的想要去探索。 常在配着的宫女有四个,接着就是两个太监,安陵容之前没有想到自己会是常在的位分,只带了一个贴身婢女,另一个自然就要选择这宫里安排的。 她看到里面有一个熟悉的面孔,目光一顿,然后飞快的扫过,带了几分笑:“我这次进宫只带了雪时,自然还需要一个贴心懂事的,我不大了解你们,所以之后全靠你们的本事上位。” 其实上辈子,安陵容就有些怀疑宝鹃是不是其他人安插过来的眼线,宝鹃确实在某些时候对她真情实感,可有些巧合太过碰巧,前世她身在局中,看不通,重来一世反而看出了几分不一样的韵味。 当然,宝鹃干活伶俐,她自然不会往外推,但交心恐怕难了。 在吩咐了几句,安陵容便让他们自己活动,散了去。 前三日是看不见皇上的,主要是让各位小主熟悉一下宫中的生活和规矩,等到结束这三天的生活,才极有可能被皇上召幸。 皇后给各个新进来的新人们都送了符合她们位分的礼物,连带着华妃也学了一些皇上当时格外满意的新人送了礼。 安陵容如今依旧和夏冬春与富察贵人住在一起,夏冬春虽然位分也只是常在,但壳比其他两位张扬的多,在送礼的时候,甚至还明晃晃的说了华妃的礼物比不上皇后的,这可不就直白的告诉华妃,让她来收拾自己吗? 第5章 安陵容重生(5) 蠢货不值得费心,她收回目光,大门敞开,明亮的光线从外面渗进来,打扰不到她嗅着手中的方帕。 后宫其实是挺无聊的,如果不给自己找事做的话,每日就苦等着皇上,反而容易把自己逼成怨妇。 所幸这辈子安陵容的心态已经转变,她不求自己能大富大贵,只求能保住性命,再加上给母亲过好日子,就足以了。 当然,如果有人不长眼撞上她,她也绝对不会再忍气吞声,就好比甄嬛身边的浣碧,一个婢女,也敢对他大呼小叫放肆嘲讽,前世她顾忌着与甄嬛的情谊,后来又因为甄嬛强势回归,一直都没办法收拾浣碧,这一世,如果浣碧一就敢往她面前撞,被她捉住错处,绝对就不是轻拿轻放这么简单了! 在后宫中生活了三日,也到了要去见皇后和其他嫔妃的日子,安陵容稍微打扮了一番,并不出众也不出彩,容貌只能算是清秀,却看着格外的舒心。 延禧宫并没有主位娘娘,富察贵人就是位分最高的,所以她们要跟着富察贵人去。 可夏冬春显然并不这么觉得,早早的把自己打扮得鲜亮,就走了。 她急得去巴结皇后,虽然也去烦富察贵人,但相比起皇后,富察贵人也算不了什么。 所以刚出延禧宫的宫门,看到富察贵人脸色难看,显然也生气了。 安陵容规规矩矩地向她行了个礼,态度并不过分热情,却也不疏离,让富察贵人脸色稍微好了一些。 作为在延禧宫位分最高的人,安陵容之前也去富察贵人那里坐了坐,送了自己绣的荷包,绣工精巧,富察贵人相比起夏冬春这个没脑筋的,显然更喜欢安陵容一些。 可以仅仅只是不反感,倘若日后两人起了利益冲突,她也可以极快的翻脸不认人,后宫之中避免不了的就是尔虞我诈,毕竟皇上的宠爱就那么点,她们自然要真的跟你死我活。 等到了景仁宫外,安陵容看着早早就把站在第一排的沈眉庄与甄嬛,眉眼间一跳,看着还没发现问题的富察贵人,轻笑了一声:“姐姐也是贵人,怎么站到第二排去了?” 富察贵人刚刚开始还没觉得有什么,经过安陵容这么一提醒,瞬间就觉得不好了,她本来就是个冲动的性子,直接就走向站在前面的两人。 “你们俩是什么身份,站在这?向来先重满蒙再重汉,更何况区区一个常在,真是不懂规矩!” 在外面等那些个嬷嬷本来就是最重规矩的,何况今天可万万不能出什么差错,听到这边闹了动静,连忙围了过来,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都没有察觉出来的问题。 她们脸色一白,知道这是大错,如果真的就按照这样走进去,这些各小主可能仅仅只是被罚抄宫规或者禁足,她们可能丢的就是性命了! 想到这,有一个嬷嬷忍不住抱怨:“哎呦小主,你怎么能乱站呢,宫中最重尊卑规矩,你们这不是要害死我们吗!” 甄嬛和沈眉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她们格外的重视脸面的人,第一次面见皇后就闹出了这些事,日后皇后还要怎么看她们? 好在还是甄嬛反应迅速,连忙告了罪,幸好在还没有进去,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嬷嬷虽然心中不喜,却也没办法说什么。 等到人来齐了,大家这才进了景仁宫。 景仁宫可不仅仅只有皇后的手下,对于一直不满被皇后压一头的华妃,也在景仁宫插了人手,外面这些闹腾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自然也传到了华妃耳朵里。 华妃一如既往的来晚,先是像打卡一样找皇后的不痛快,然后目光落在了如今站到第二排去的甄嬛和沈眉庄,不明所以的笑了一声,慢悠悠地坐下。 安陵容作为小透明,在这件事上成功隐身,站在后面觉得没有自己什么事了,专心坐等看戏。 在行大礼上,前面都好好的,但一到华妃这里,作为华怼怼怎么可能不为难这群跟她抢宠爱的新人。 光是行礼就让她们蹲了半天,在前面的可就遭了罪,稍微动一下都能看得清楚,安陵容在老后面,倒还可以耍个机灵,放松放松。 等到后面皇后开口了,华妃这才放过她们,只是目光一扫,开口:“不知道菀常在和沈贵人是哪两位?” 甄嬛和沈眉庄还没站起来多久,有面向华妃半蹲了下去,一个个的开口自我介绍,华妃笑着看着她们两个,也没说找她们干什么,只对着旁边的丽嫔道:“人贵在自知之明,不是自己的东西就不要肖想,东西如此,位置也是如此,若是分不清自己的位置,就没必要继续留着了。” 丽嫔不明所以,但作为华妃的头号狗腿子,自然连连附和。 甄嬛和沈眉庄瞬间脸色就变得苍白无比,其他人都知道华妃这是在点刚才在景仁宫外发生的事,看向两人的目光全都是幸灾乐祸。 甄嬛勉强稳住神色:“华妃娘娘教导的是,嫔妾只当谨记在心,下次绝不再犯。” “若人人都只是说上几句,耍一耍嘴皮子上的功夫,那宫规还要不要了?”华妃继续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错,她就是来找茬给下马威的,现在不树立起威信,之后这些小贱皮子不得全都跳到她头上来!也好让她们知道知道,这后宫谁能惹,谁不能惹! 沈眉庄深吸了一口气,身形摇摇晃晃,却还是稳住,保持着自己的大家风范:“嫔妾犯了错,娘娘若是要责罚,嫔妾绝不会有任何怨言!” “你道是乖觉……那本宫便罚你们抄宫规50遍,不抄完不许出来,你们的教导嬷嬷,一人20大板!毕竟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本宫是皇上钦赐的协理六宫之权,自然要管教一二。” 皇后坐在上面,脸色不变,只是握着玉如意的手用力了几分,最后像是语气无奈的说道:“虽说如此……但还是太过严厉了,她们都是出犯,妹妹又何须动怒?” 第6章 安陵容重生(6) 华妃翻了个白眼,语气阴阳怪气:“娘娘总是这般仁慈,难怪皇上不放心,让本宫协同管理六宫,若第一天就不立好规矩,日后指不定要冲撞了谁呢!”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后也只能作罢,甄嬛和沈眉庄咬着牙谢恩。 对付完这两个在这群新人里,明显是皇上更加感兴趣的两个之后,华妃又看向了夏冬春。 夏冬春心里一咯噔,她刚才可是看到了华妃耍尽了威风,连皇后都只能退让的模样,吓得差点连话都说不清楚。 华妃嗤笑了一声,看见夏冬春下意识的把求救的目光看向皇后,心中更加不满,不过几句就将夏冬春吓得不轻。 皇后这会儿语气倒是重了些,毕竟她最爱用的就是些貌美无脑的人,夏冬春若是听话,也是一个好苗子。 所以她还是开口放过了夏冬春,到底是皇后,皇后都明确开口了,华妃就算心中有诸多不满,也不能顶撞中宫。 这是对夏冬春的厌烦更重了几分,哼了一声,不再管其他人。 众人都松了口气,更加觉得皇后仁慈,华妃刁蛮。 或许是因为皇后开口护她,夏冬春刚才还怕得要死,现在又马上神气了起来,觉得自己有皇后撑腰,不需要害怕一个小小的妃位! 安陵容显然也看到了夏冬春的变化,眼中闪过讥笑,没有言语。 只要过了华妃这关,其他妃嫔还是很好说话的,很快,皇后也说自己身子乏了,请安就这么结束了。 安陵容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的走出去,她可不想和夏冬春这个没脑子的撞上,不然会变得不幸! 正好一走出去,就看到华妃停在前面,像是在看什么笑话,刚才还怕的不行的夏冬春如今满血复活,正挡着甄嬛他们嘲笑。 甄嬛本来心中就格外不痛快,三言两语戏耍了夏冬春,等夏冬春反应过来的时候,气的就想动手打人。 接下来就是名场面一丈红,前世安陵容被这个吓得做了好几日的噩梦,整日惴惴不安,今世反而还看得津津有味。 她可没打算去帮助谁,要在后宫中存活,必然就要有皇上的宠爱,可是得到了皇上的宠爱就会引来华妃的妒忌,那么只能让华妃转移注意力,才可以勉强喘口气。 安陵容并不打算加入前期甄嬛和华妃之间的争斗,正好趁着两人斗得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的时候,渔翁得利。 戏份也演完了,她们都散的差不多了,她才慢悠悠的回到延禧宫。 当天晚上,碎玉轩就传出来了菀常在生了病的消息,甄嬛和上一辈子一样,被吓病了。 不过安陵容对于这件事有几分疑惑,甄嬛可不是胆子小的人,相反,他胆子大极了,真的会因为这些事生病吗? 上辈子她无条件的相信甄嬛,还多次去探望,强行的忽略了很多不对劲的地方,比如为什么一遇到皇上,甄嬛病了那么久的病没过两个月就好了? 既然甄嬛病了,沈眉庄又因为被折法,皇上也觉得她有些不稳重,就变成了富察贵人第一个侍寝。 接着就一个个的轮下去,或许是因为声音还是让皇上有几分印象,这次安陵容并没有等了快半年在被送着去侍寝。 甚至在三位贵人都侍完寝之后,皇上就翻了她的绿头牌,当天晚上就裹吧裹吧送去了皇上的寝宫。 安陵容知道皇上最喜欢她什么,无非就是这个像极了纯元皇后的声音的这个嗓子,她也乐于讨好皇上,哄着皇上。 显然,经过今晚,皇上对于她的识趣格外的满意,赏赐一波接着一波的送来。 不过太容易得到的,就不会珍惜,就比如上一辈子的安陵容,一直卑微的讨好着皇上,反而仅仅只是几句话就被厌弃了。 她要让皇上对她重视起来,就算比不过那些个宠妃,那也要站着一个特殊的位置,让皇上放不下她。 不过现在还不着急,毕竟现在皇上对她的兴趣正浓,没必要现在扫了皇上的兴致。 纯元皇后是个标准的白月光,能歌善舞,样样精通,可惜去的早。 安陵容倒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觉得自己什么都能学会,只不过是仗着和纯元皇后相像的嗓音为自己谋利。 她并不觉得做替身有什么不好的,毕竟皇上有三宫六院,三千佳丽,难不成她还痴心妄想得到皇上的心? 只是做替身,却不能只做替身,不然很容易会被另一个相像的人代替,她不能完全失去自我,自然就不能像上一辈子一样,皇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皇上还是很满意安陵容的,平时也会来安陵容这里用膳,有一次来的早了,正巧就听到安陵容一边弹琴一边低低地唱歌。 那歌声因为特意模仿,恍然间连皇上都觉得像是纯元在世,只是那琴……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配上那个歌声,宛如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刺耳的琴声配着婉转如天籁的歌,怎么都不相符和。 皇上就算想沉浸于歌声里都没办法,忍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是忍不下去,走了过去:“容儿这是在做什么?” “皇上!”安陵容脸上闪过几分羞涩,匆匆的站起来行礼,青涩温柔的容貌上带着腼腆的笑容:“嫔妾本来是想练好了,再献给皇上的,没想到竟然先被皇上听到了。” 说完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嫔妾以前从未练过琴,还望皇上不要嫌弃才好。” 皇上本来想说这个琴不是很好听,以后别再练了,可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话头一转,勉强说了句:“还行。” 安陵容瞬间就弯了眼睛,笑容甜美:“嫔妾也这么觉得!皇上不嫌弃就好,那嫔妾便日日都给皇上弹!” 皇上脸上的表情一顿,艰难的说道:“容儿的歌声很好,琴便不是很重要了。” 谁知安陵容脸上一脸的认真:“单有歌声难免枯燥,更何况嫔妾其实也挺喜欢琴的,以前没有琴可练,如今皇上也夸赞嫔妾,嫔妾自然要万分努力!” 第7章 安陵容重生(7) 其实好不好听,她自己还是知道的,可相比起完全被皇上掌握,让皇上一点点的培养出自己喜欢的人,在皇上心中的重量肯定是不一样的。 她在皇上心中本来就是个只能依附他人的小女儿形态,能并肩作战的是爱人,而能完全掌握,并且一心一意只有他的才是宠妃。 很明显,皇上也听不下去她那个乱作一团的琴声,亲自教她如何弹琴。 这一次感情升温的更快,尤其是安陵容在皇上的手里,琴声变得越来越动听,两人都十分满意。 皇上是满意于为人师表的心态,完全掌握一个人,对方的喜或者悲泉都源自于他,这种感觉大的满足了他的大男子主义。 安陵容则是满意于不光得到了皇上的宠爱,而且还免费的得了个老师。 她向来走的就是全面发展,自己的短处从来都不是慌张的隐藏,而是拼了命的把她变成长处,这也是为什么如此普通的她到后来也能坐上妃位。 哪怕这个妃位水分巨大,但至少也是妃,总比那些个永远卡在嫔位或者以下的位分强的多。 男人就是这样,尤其是手上有权利的男人,他希望你聪明,可又不希望你太聪明,只要依附于他,让他的内心得到满足,他便会宠爱你。 安陵容清楚自己的短板,诗书上她比不过甄嬛,更何况甄嬛有着一张格外像纯元的脸,皇上显然更喜欢和甄嬛谈情说爱。 她要做的也从来都不是复制甄嬛,或者说是复制纯元皇后。 安陵容想的没错,皇上确实就吃这套,或许是一开始期待值就很低,稍微弹好一些,都能让皇上觉得她进步巨大,一夸再夸。 两人都很满意这种状态,很快,皇上就给安陵容封了贵人,安陵容知道差不多了,如果再继续出头下去,肯定会扎眼。 好在很快就要到皇上和甄嬛相遇的那段日子,皇上也没有心情再管其他人,已经遇到了一个大型手办,还是要稀罕一阵子的。 过了寒月,这是三月初刚回暖的时候,杏花开的零零散散,甄嬛说是想荡秋千,就直接可以在御花园里面扎个秋千。 安陵容才不信甄嬛的话有那么大的面子,这后面绝对有皇后的推波助澜,她急需要甄嬛成长起来,然后对付现在一家独大的华妃。 皇上确实也遇到了甄嬛,两人就这么你猜我猜的,谈起了甜甜的恋爱。 这几日皇上过来陪她用膳,显然都有了几分漫不经心。 安陵容故意撒娇:“皇上在嫔妾这里还想着其他人,嫔妾可是不依的!” 皇上这才回过心神,笑着哄了她几句,安陵容知道这就差不多了,毕竟如果再使小性子,会让皇上觉得厌烦。 她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的样子,用完了这顿饭。 之后两人在聊聊天,弹弹琴,安陵容模仿着纯元皇后的嗓音,唱的婉转动听的歌曲,很快就将皇上的心又拉了回来。 可惜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皇上向来都是多情的,她从来都不妄想着一心一意一双人。 不过这段日子也不是全然没有好消息,安比槐废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陵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安比槐太能惹事,前世就多次拿着她的名号做坏事,自己把自己作的半死,她还要因为孝道去救他!让自己欠下了好多人情。 听到安比槐已经成功的中风,如今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躺在床上,宛如一个废人。 她的那些小妾这会什么事都不敢翻出来,毕竟现在名义上林氏才是那个能掌管安家的人,安比槐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为她们撑腰,林氏想要发给她们,轻轻松松。 林氏确实也这么做了,那些个小妾可不是什么好人,那时候长着安比槐为非作歹,怎么欺负她们母子的,林氏可一点都没忘! 少这几张白嘴吃饭,安比槐又废了,官职自然就做不下去了,好在安家有这几个香料铺子,生活也勉强能活的下去。 再加上安陵容每个月都会往家里寄钱,不需要担忧生活。 宫中又出了一件大事,甄嬛还未侍寝就封了贵人。 这件事在平淡的后宫里像是一滴水滴进了油锅,从来都没有这种先例,听说好像是妙音娘子冲撞了甄嬛。 这件事前世也是有的,妙音娘子余氏本来也是个倚梅园唱曲的,皇上有段时间也是宠爱着。 她和安陵容撞业务了,只是安陵容的手段显然要高一些,她没有让其他人都知道自己是个唱曲的,没有把自己的身份降低,只在皇上面前唱过,旁人都没有听过。 而且安陵容并不是主要唱歌,更多的时候都是在弹琴或者看书,偶尔兴致来了就绣一绣山水画,好一幅恬静美人的画面。 可能是因为安陵容相比起唱歌,更喜欢弹琴,而且弹的还格外的普通,在皇上一听到安陵容唱歌,或者是弹琴弹的稍微好一些,都难免会升起几分喜悦。 这才是真正的驯化。 时常听不到安陵容唱歌,皇上偶尔想听一听曲子,就会去找余答应,怎么听都感觉少了些味道。 不过好在面子还是给的,余答应那段时间可谓风光无限,神气的不得了。 可惜这次惹了甄嬛,皇上就算看在那张脸的面子上,都不会再想见余答应了。 皇上谈起恋爱来像是为了找不什么似的,让整个后宫不知道算学了多少瓷器,对于甄嬛的宠爱甚至都快超过了华妃。 在请安的时候,华妃还在讽刺安陵容:“以前受宠有什么用,网上说不喜欢了就不喜欢了,现在还不是不招人待见!” 安陵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她争,笑的无害又带着几分胆怯,让华妃翻了个白眼,想不通皇上怎么会喜欢这么个懦弱的人! 随之就穿透攻击向了沈眉庄:“还是好姐妹呢,你的好姐妹如今如此受宠,怎么不带一带你?被一个小小的答应欺负成那样,真是有够丢人的。” 沈眉庄气的不行,就想要理论,还是上面的皇后生气了:“大家都是姐妹何必说的那么难听,说到底不都是为了皇上,行了,本宫乏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说完冷着脸走了。 第8章 安陵容重生(8) 皇后都走了,大家自然也不可能再待下去,华妃率先起身,不屑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嗤笑一声,翻了个白眼走在最前面。 安陵容等她们都走的差不多,才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半分都没有把华妃的语放在心上。 等一出景仁宫的门,就听见有人在叫她,她回头一看,是沈眉庄。 沈眉庄皱着眉面色显然有些憔悴:“安妹妹,刚才华妃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和嬛儿一同长大,她绝对不是那种人,也不会霸宠。” 她们两个目前来说树敌太多,就说沈眉庄刚入宫就得到了皇上的赏识,虽然宠爱不是最盛的,可皇上却让她仔细的学着管理六宫的事,显然也是想把宫权分给她。 更别说甄嬛如今还未侍寝就封了贵人,自己还有个封号,是这一批人里面位分最高的,皇上还宠的厉害,宫中有那么多人都在说快要比得过华妃了。 在大家都觉得皇上的宠爱已经如此过了,再这样下去属实不妥的时候,皇上表示不听不听~转手就带着甄嬛独享鸳鸯浴去了。 第二天的华妃显然脸色更差了,连脂粉都遮不住眼下的乌青,一上来就阴阳怪气。 皇后自然又是扮演着她的老好人,明褒暗贬,给甄嬛拉了不少仇恨,看着华妃那尖锐的指甲都快刺进肉里,她眼中闪过几分满意。 等到两个人斗起来,落个两败俱伤,才是真正的渔翁得利。 这宫中肯定不止华妃一个人没睡好,心中稍微在意点皇上,或者说是想要争宠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哪怕连和甄嬛关系好成那样的沈眉庄,显然也没有睡好,只是在外人眼里,她和甄嬛就是一体的,她当然不能面露不悦,不仅要留下来给甄嬛挡伤害,还要和她们据理力争。 安陵容再次完美的隐身,这才哪到哪,到时候赐下椒房之宠,新婚之夜,才是真正的叫人惊掉下巴。 一个真正有权有势的皇帝任性起来,是谁都拦不住的,哪怕连太后的话他也是时听时不听,只想和亲爱的宛宛谈情说爱。 这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很快就到了炎夏。 皇上正在手把手的教安陵容弹琴,好在这些天的努力并没有白费,安陵容的琴声就算不是天籁之音,那也是可以入耳的程度了。 相比起最开始弹得乱七八糟的时候,有了质的飞跃。 除了太晚弹琴扰民,最近安陵容确实是刻苦的学习这弹琴的技巧,毕竟教一个怎么都学不会的笨学生,和教一个一点就通偶尔还能谈谈情的学生,无论是谁都会选择第二个。 皇上过来教她,也不过只是来调调情,当成一个小情趣,要是真的来教,皇上日理万机的,怎么可能受得了。 最近安陵容又喜欢上了书法,每次弹完琴还可以再练练书法,她这里总是恬静的,让人有种莫名的放松感,有时候皇上批奏折批累了,也喜欢来她这里放松一下。 更何况安陵容的声音像极了他已故的纯元皇后,有时候闭上眼睛,就好像纯元真的还在他的身旁似的,让他对这里都开始有了几分依赖性。 天色逐渐暗沉,皇上自然而然的就留在这里吃晚膳,安陵容找准时机,吃着吃着,突然表现出自己不舒服。 皇上马上就注意到了,言语中有几分关切:“这是怎么了?” 安陵容调整了一下表情,笑的带了几分羞涩:“本想着等到三月份稳了在跟皇上说的,没想到这个小家伙一看到皇阿玛,就这么着急……” 皇上瞬间就瞪大了眼,小心翼翼的看着安陵容的肚子:“……怀了?” 她笑了笑:“太医说已经有两个多月了。” 皇上当即就开怀的笑了出来:“这是好事呀!只是到时候去圆明园舟马劳顿,容儿身体又不好,到时候可要吃些苦头了。” 他本来就打算带上安陵容,安陵容足够乖巧听话,他也是真心的有几分喜爱,除了像极了纯元的嗓音,就光是安陵容的性格也让皇上总是有着极大的满足感。 安陵容眼中的笑意真实了几分,脸上带着少女独有的烂漫,整个人都像是鲜活了一些:“嫔妾不怕苦,只要这小家伙健健康康的,嫔妾做什么都愿意。” 到底她也是第一次当母亲,皇上想到这里,目光怜爱了不少:“到时候朕命人多带几个太医,也让你在途中舒坦一些。” 既然是怀孕了,那自然就不能侍寝,皇上还是挺惋惜的,安陵容无论什么时候都格外的符合他的心意,就像是琢磨着他的性格打造了一个完全属于他喜好的人,送到他的面前。 他自然也不想做什么昏君,在安慰了几声之后,转头就去找了甄嬛。 等皇上一走,安陵容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几分,轻轻地抚摸着肚子:“好孩子……” 圆明园之行已经确定了人数,曾经生育过的嫔妃自然全都要去,接着就是皇上最近宠爱着的甄嬛,沈眉庄和安陵容。 华妃本来不在这一列之中,结果曹琴默三言两语,就让皇上改变了心意。 夏天越来越热,圆明园确实是个避暑凉都,不像紫禁城一砖一瓦都有严格的规矩摆放,更是少见绿色。 圆明园几乎入眼全都是郁郁葱葱,安陵容待在的小院更是有一大片小花园,里面的花样繁多,可以保证一年四季都能看到美景。 来的路上的确因为马车让她难受极了,所以她一来就睡下了,再加上这胎没有满三个月,皇上显然也看重这个孩子,专门叮嘱过不要累着安贵人。 皇后送了许多补品和礼物过来,知道皇后真面目的安陵容一个都没用,全都锁进了库房。 前三个月要格外的小心,在没有买三个月之前,她甚至都不爱出来走动,只窝在自己的小院中给孩子绣着肚兜。 雪时不知道从哪里采来了一大捧荷花,说是要做荷花酥给小主解解馋。 第9章 安陵容重生(9) 她喜欢弄,安陵容也不拦着,就让她去弄。 雪时刚把花瓣全都摘下来泡在水里,就神神秘秘的凑过来:“小主,奴婢听说沈贵人如今嗜酸的厉害,各种迹象极有可能是……有孕了!” 她是听那些个小宫女小太监说的,哪个妃子出去不是前呼后应的,人是最多的,稍不留神就会有人说漏嘴。 虽然不知道这个消息可不可靠,雪时还是有了几分忧虑。 沈贵人还没怀孕的时候,小主就是如今宫中唯一一个有孕的,如今沈贵人也怀了,这一胎就显得不是很金贵了。 唯一一个和其中一个差别还是挺大的,雪时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怀孕这种事也不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能祈祷自家小主赶快生下一个皇子。 若是先生下了一个皇子,小主如今自己也是贵人,肯定是要封嫔的!就算不封嫔,怎么着都能捞个封号,那也好一些。 安陵容听到了她说的话,眼神动了动,没说些什么。 雪时看着安陵容好像半点危机感都没有的模样,又深深地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 安陵容瞧见她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怎么了?好像感觉你格外的不喜欢沈贵人。” 雪时慌忙的抬起头,左右看了看,确定屋里没人才去把门关上,小声的吐槽:“奴婢怎么可能会喜欢,前几日沈贵人提的什么绿豆汤折现,用例减半,把我们害苦了,这些个小宫女小太监就没有喜欢她的!” 绿豆汤折现,变成了真正的银两,上面的领头太监肯定是要摊上不少,一层又一层的剥下来,是到他们手上的都是三瓜两枣,恐怕连个绿豆子都买不起,更别提什么绿豆汤了! 还有那个什么用例减半,她倒是不觉得什么,那些个和小主亲近的宫女可是实打实的损害到了自己的利益。 打个比方,就比如自家小主一个月的新鲜蔬菜自己肯定是吃不完,御膳房做了剩下的,自然就给了那些个小宫女小太监,而自己的贴身宫女吃的肯定要更好一些,如今减了半,正好就只够小主自己吃,她们当然就没有加餐了。 虽然宫女太监有自己吃的东西,可他们吃的连点油水都没有,就指望着小主们的剩菜剩饭补充油水,如今好了,什么都没了! 这一下可不就把上下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都得罪了个遍,谁还喜欢的起来。 安陵容轻笑了一声,她很清楚这种事会损害多少人的利益,沈眉庄到底还是太天真了,太理想化了,一上来就大改,老祖宗这么多年的规矩怎么可能没有几分道理,她自己想不明白,也没人愿意得罪皇上提醒她,可不就落得个两处不是人了吗? 不过安陵容其实有点想不明白,沈眉庄是当局之人,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自己看不明白情有可原, 但是甄嬛也看不明白吗?总不可能其他宫的宫人叫苦连天,偏偏她下面的那些个下人全都没有受到影响吧? 但这已经不是她该忧心的事情了,谁管甄嬛这么想,只要不损害到安陵容自己的利益,她又何苦站出来做这个坏人? 皇上想要减少后宫的开支是谁都能看出来的,这个时候要是冒出头,指不定就被皇上记在小本本上了,划不来。 她安慰了雪时几句,重新打开门窗,让阳光洒落进来,又开始悠悠闲闲的缝着给孩子的肚兜。 等胎子满了三月,安陵容也总算肯出来走走,但都走不远,尤其是那些存在着的地方,但是去都不去。 天稍微暗沉一些,或者是人稍微多了一点,她都立马转头,人多是非多,指不定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就把她牵扯进去,怪吓人的。 安陵容真的太小心了,小心到连皇后都忍不住咂舌,只不过相比起安陵容这一胎,皇后显然更顾忌沈眉庄肚子里的那一个。 毕竟安陵容身后没有任何背景,到时候要是落了个难产而亡,或者说就算是成功生下来,位分不够,她也可以轻松抱养。 但沈眉庄不行,沈眉庄要是生下了个皇子,嫔位肯定是要升的,她背后还有沈家,皇上不可能不重视,自然而然的,对于安陵容就不是很在意了。 也不能说是不在意,只是她更想先弄死沈眉庄肚子里的那一个。 这也是安陵容之前就想好的,华妃的假孕局不光可以吸引注意力,还可以彻底让沈眉庄和华妃撕破脸,一石二鸟。 之前就说了,他没有那么多的善心可以用,善心是个很金贵的东西,只有无忧无虑的人才会有,她显然不是那种被偏爱的人。 至少在被揭露之前,安陵容都可以稍微放松一下,但一旦沈眉庄的假孕被揭露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落在她身上。 她是真的有一个孩子,到时候对她有利有弊,皇后显然会卯足了劲对付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但因为经历了假孕,从高兴到失望,如果这个孩子是个男孩的话,她不说百分百,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升嫔。 很明显也足以令人动心的好处,与之而来的是成正比例的危险。 安陵容说实话并没有多害怕,她还在等着,沈眉庄假孕之后,回去就是富察贵人怀孕,到时候富察贵人小产,正巧她的孩子就会足月出生。 那时候连失两个孩子的皇上怎么可能会不优待这个来之不易的孩子呢? 至于为什么她会笃定富察贵人的胎一定会流产,是因为她对皇后有足够的信心。 先不说富察贵人本来就是亲近皇后的,竟然不会对皇后起戒备,再说皇后,对于富察贵人身后的家世防备至极,富察贵人也不是个细心的人,就算躲过了松子,也会有什么栗子,糜子。 所以现如今她只需要担忧,皇后会不会在她想不到的地方对她动手。 皇后有皇后的权衡利弊,纵观这些在后宫有孩子的嫔妃,就没有一个是有足够硬的家世的。 第10章 安陵容重生(10) 也不是说皇后只针对那些个身后有背景的嫔妃,只是相比起一个没有背景的嫔妃,她肯定更不乐意第一种生下孩子。 如果只有一个,那么无论那个嫔妃有没有背景,皇后都会针对她,想办法让她流产,但如果有两个,她就会权衡利弊,然后杀掉那个对她威胁性最大的,在想办法弄掉后一个。 只不过让安陵容感觉到挺神奇的一点就是,皇后好像有那个什么雷达似的,总能精准的知道哪个是皇上的孩子,但凡不是皇上孩子的,都成功的保下了,皇上的子嗣寥寥无几。 这一点是怎么做到的她也不清楚,总之她现在就是要小心皇后就对了。 数着日子,侍她的胎快满四个月的时候,果然就接到了鸿门宴。 只是这个鸿门宴显然不是针对她的,主角另有其人。 安陵容想了想,如果大家都去了,只有她一个人没去,会不会有些显眼,最终还是决定去看看。 华妃显然为了布这个局准备了许久,确认该来的观众全都来齐了,才开始上好戏。 等到皇上和众人准备离开都已经走到门口的时候,就看到前方有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皇上眉头一皱,好像有读心术的伴驾太监就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瞬间就召唤着侍卫,将那个偷偷摸摸的身影压上来了。 “这不是沈贵人身边的茯苓吗!”曹贵人眼疾嘴快,惊呼一声说了出来。 看着大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曹琴默咬了咬牙,继续装作无意的说道:“这鬼鬼祟祟的模样,别是偷了什么东西吧?” 显然,沈眉庄也是这么认为的,看见对方竟然在皇上面前闹出这么大的事,她气不打一处来,生怕皇上觉得她没法管教好下人,皱起眉说道:“好你个丫头!没来的做出这等丢人的事,如今还被皇上发现,便是连我也不可能去保你!” 茯苓吓得跪在地上哇哇大哭,一边哭一边向沈眉庄爬去:“小主,小主!我是在为你做事呀,你一定要救我,小主!” 沈眉庄哪里受的住她这么冤枉,她最是重规矩,当即就怒道:“我指使你什么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做这种不干不净的事!这般嘴坏,我这里也留不下你,送进慎刑司吧!” 她这般气急败坏,正巧就中了曹琴默的下怀,她给了自己贴身宫女一个眼神,贴身宫女立刻就走过去,打开茯苓刚才一直抱着的那一团东西。 “啊——”宫女失声尖叫,害怕的一屁股坐倒在地,只见那团衣服上,全都是血迹。 茯苓暗中小心的看了一眼华妃,见华妃给了她一个威胁的眼神,吓得抖了一下,知道自己没有回头路了,索性一咬牙直接对着皇上说道:“小主这般无情,想要拿奴婢的命为你守口,也不能怪奴婢不仁了!皇上,沈贵人、沈贵人其实没有怀孕!她是在假孕争宠。” 她这么一说完,四周一片哗然,沈眉庄恨的想要过去扇她一巴掌,最终还是忍住了:“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没有怀孕!” “皇上……皇上大可以让太医来查,沈贵人并没有有孕的脉象,奴婢刚才抱着的,就是证据!那是沈贵人这个月来的月信,她让奴婢悄悄的处理了,没想到正巧就撞上皇上,这才被抓住。” 茯苓一边哭一边说的,跪在地上的身子瑟瑟发抖,显然也是怕极了。 偏偏她这个样子,像是坐实了沈眉庄强迫别人和她演戏的模样,其他人现在也不敢说什么,生怕被沾染了怒气,小心翼翼的看向气得脸色发青的沈眉庄。 “请太医。”皇上眼神暗沉,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声音冷淡的说道:“去请太医!” 沈眉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恃无恐,这个时候还在添乱:“一定要去请刘畚刘太医,我的脉一直都是他在看……” 苏培盛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她,这才回道:“今日并不是刘太医留班,恐怕没办法及时请到……” “去请章太医。”皇上出言打断,一群原本要走的人又全部的坐了回来,沈眉庄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甄嬛拽住了。 甄嬛明显是看得出皇上已经生气了,对沈眉庄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下去。 沈眉庄本来就是被设计的,怎么可能会有孩子,章太医一搭上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暗恨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偏偏撞上了这种事,一个不好万一被殃及鱼池,那就真的只能说一句命不好了。 不过皇上就在那里看着,他又怎么敢说话,结结巴巴的说出了事实。 皇上抬手就将茶盏狠狠的丢在地上,把现场的人都吓坏了,安陵容因为有孕,幸运的可以坐着,要轻松的多。 这场戏还要唱许久呢,她保持着体力,脸上满是担忧和不可置信,心中平静的很。 皇上却突然转过脸,表情稍微柔和了一些,只是语气中依旧带着不容拒绝:“容儿,让章太医也看看你的胎,正好就算是请了平安脉。” 安陵容一愣,知道皇上显然是被搞怕了,连带着她也开始怀疑。 好在她这个孩子真的不能再真,半点都不慌,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伸出来 这一个是真的,章太医松了口气,脸上明显也放松了不少:“孩子很健康,只是小主身子骨弱,恐怕日后要好好调养,不然生产的时候可能要吃些苦头。” 一颗心终于放回了肚子里,皇上苦中作乐,还好还有一个是真的。 沈眉庄已经吓傻了,跪在地上说着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甄嬛率先反应过来,让人去拿之前沈眉庄说是能助孕的单子,却发现那个单子早就不翼而飞。 解释又解释不了,只会一个劲的说着不是,皇上显然也厌烦了,看着沈眉庄头上还带着太后送的赤金合和如意簪,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伸手拔掉的簪子,脸上格外的不好。 第11章 安陵容重生(11) 对于一个重规矩并且重视自己是否得体的人来说,被当众拔掉簪子,甚至还被说了不配,这是一个极羞辱人的事。 沈眉庄愣愣的看着皇上,像是连带着心也被拔下来,丢在了地上,揉碎了,踩烂了。 之后的话她也听不清,整个人浑浑噩噩的,等到稍微有一点神志,就知道自己被贬为答应,禁足了。 至于要禁足多久,那得看皇上会生多久的气,不过假孕争宠这件事还是挺大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恐怕这辈子都难以在获得恩宠。 安陵容挺着个肚子,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对于现在又变成唯一一个怀孕的妃子,皇上显然更加重视了,他把被欺骗的愤怒和失望全都化作了对这个孩子的宠爱,几乎日日都要来看上一番,问一问今日如何。 安陵容就是在这个时候,提出了自己没有经验,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到孩子,想要皇后为她保胎。 毕竟皇后是这宫中的头头,这么一说也有理,皇上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反正又不是他背这个责任。 皇后差点没被气笑,也发觉了这个看起来像个棉花一样,好像没脾气的安贵人恐怕才是最难缠的。 她倒是祈祷最好安贵人生的是个女儿,或者是……去母留子! 沈眉庄出了这种大事,最急的肯定是甄嬛,到处为沈眉庄说情,甚至还找上了安陵容。 因为最近最得宠的便是安陵容,她自然希望安陵容在皇上面前多说说沈眉庄的事,显然是想走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条路。 安陵容并没有什么理由帮助她们,可也不好把面子闹僵,在甄嬛第三次上门的时候,终于将她请了进来。 她一开口就是表示歉意:“如今身子慢慢大了,人也疲懒了不少,前几日姐姐来的确实不巧,这才耽搁了。” 大家都知道这只是场面话,没有人把她当真,甄嬛也打着哈哈过去了。 两人谈了许久,才慢慢地谈到了沈眉庄身上。 安陵容脸上依旧带着恬静的笑容,稍微摇了摇头:“姐姐也知道,我只是个贵人,人微言轻,正巧是我怀着孕才不好开口这件事,不然只会让皇上更生气,姐姐何不去找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心地善良,想来也不愿让人蒙冤。” 甄嬛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找过皇后娘娘了,只是皇上如今正在气头上,娘娘也没有办法。” 安陵容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搞得像她比皇后有用似的,不过她当然不会做这么毁人设的事,也跟着叹了口气:“不是妹妹不想帮,只是这件事谁说谁遭殃,如今皇上正生气,等过几日皇上气消了,姐姐再去劝劝,谁都知道姐姐最得皇上宠爱,由姐姐来说,竟然比我们这些人说的有用。” 甄嬛哪里不知道她这是婉拒了,她也没有道理死皮赖脸的让人家帮助自己,脸色带着几分僵硬,在聊了几句之后,才有些落寞的走了。 等她一走,雪时这才大大的松了口气:“好在小主没有参与进去,这就是个大大的泥坑,谁踩上一脚谁都得遭殃,也不知道菀贵人怎么想的,如今人人都躲着,怎么可能真的帮忙。”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着起急来总是不见南墙不死心。”安陵容吹了吹还在滚烫的茶水,轻抿了一口,笑道。 她不再说什么,起身回去休息了。 很快,大部队就要重新回到紫禁城,如今的她也开始显怀,行动上难免有些不方便,好在最难受的孕吐期间已经过了,坐马车的时候虽然感觉难受,却也没有时时刻刻都想吐的绝望了。 虽然她这胎,也刺激到了其他人,富察贵人这一次比上一世更早的怀上孩子。 安陵容其实有些怀疑她有助孕的单子,不然为什么宠爱平平,却能在这么快的时间怀上? 当然她自己也有一张单子,是上辈子皇后给的,皇后那里真是什么都有呢。 那时候皇后显然也需要她怀孕,只是因为用了大量的麝香,注定了这个孩子生不下来,最后彻底失去了皇上的宠爱。 也是因为有这个单子,她才能这么快的怀上孩子,再加上自己可能本身就有点易孕,怀的很早。 只不过富察贵人显然要比安陵容张扬的多,一有孕半点没有隐藏,天天就挺着个肚子到处炫耀,还时不时的以这个为理由,连华妃的宠都敢截,怎么可能不被人盯上。 皇后本来还想收拾安陵容的,这会儿也被这个跳的格外高的吸引了注意力,再加上安陵容确实低调到可怕,想了想便转移了火力。 更何况安陵容已经在皇上那里求来了她的看护,如果这一胎出了什么问题,自己恐怕也落不得好。 不过到时候生产的时候能不能活下来,皇后可就不能给她打包票了。 事实证明,就算没有安陵容做皇后的爪牙,皇后依旧能干掉富察贵人。 甚至还能在这个期间去把一些自己的人塞在产婆里面,若是个皇子,做得成她自然而然就可以收养这个孩子,若是个公主,那也不需要她担忧了。 安陵容早就见识过皇后的手段,怎么可能轻易让她得手,在临近产期等那段时间,突然给皇后来了个大的,将那些个有问题的产婆全都找各种理由踢了出去。 富察贵人依旧小产了,只是这次没有人再下手推甄嬛,不过可能松子被吓到应激了,抓伤了好些个人,里面就有甄嬛。 因为富察贵人怀孕的时间早了,如今胧月恐怕还没有投生,甄嬛并没有和之前一样有孕。 皇上再次失去了一个孩子,连他自己这几日都格外的沧桑,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让上天不满了,或者说是他年轻时候做的那些事,遭了报应,所以孩子才会一个接着一个的失去。 好在安陵容的胎一直养的很好,富察贵人小产后的几日,安陵容就平安的生下一个皇子。 这个皇子显然弥补了皇上的难过,她也成功的封了嫔。 第12章 安陵容重生(12) 已经封到了嫔,封号就不可能再少了,皇上几乎没怎么多想,下意识就脱口而出一个宁字。 安陵容对于他来说总是安静的,恬静的,所以给予这个封号正正好。 宁字?安陵容看着新鲜出炉的封号,沉默了许久,然后露出一个开怀的笑,不一样了……也不可能再和前世一样的! 虽然是因为生了六皇子才得以的嫔位,可这满打满算确实才不到两年,已经是晋封的很快的了。 这也证明了皇上对她的喜爱,但好在相比起安陵容,甄嬛受到的宠爱更胜,足已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这种生了孩子,安陵容如今的生活就是围着孩子转,没过多久,碎玉轩也传来了甄嬛有孕的消息。 比起安陵容生完皇子才升的嫔,那边的甄嬛这是怀上孩子,甚至不清楚是男孩女孩,皇上就大手一挥,升了嫔位。 现在的两个嫔位,一个虽然说确实快了些,但也是稳打稳步的走上来的,后宫如果子嗣稀少,那么生下一个皇子的确有资格升为嫔位。 这样就显得另一个属实太过扎眼,她前面才刚有了一个生了皇子,这也不是新人里面的头一胎,怎么让人不嫉妒。 华妃看着坐在对面,好像什么都不在乎,显得有些懦弱的安陵容,嗤笑一声:“生了皇子又有什么用,人肚子里还不知道男孩女孩呢,就和你平起平坐了。” 虽然这么说,但大家都默认安陵容要稍微比甄嬛高一些,如果甄嬛这个孩子也是皇子的话,两人才算是真正的平起平坐。 可又因为皇上明显更宠爱甄嬛,才隐隐又比安陵容高上一些。 同样是嫔位,但真正的高低评判有着很多的因素影响,不过后宫中唯一的真理就是,谁得宠谁的位分就高。 安陵容对于华妃的挑刺行为只回以一个微笑,并不跟她争,也是因为她这个性子,华妃才觉得她懦弱无趣,真不知道皇上怎么看中了这么一个半分也看不出哪里好的人。 反正对于华妃来说,看谁都不顺眼。 甄嬛又出来说了几个场面话,竟然也不想让华妃把她丢出去让她做众人眼里的眼中钉,可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没理,她在怎么说,华妃也只觉得她恃宠而骄,敢顶撞自己。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的怼了起来,不同于华妃一开口就是刀子,半点都不带虚的,甄嬛语气上虽然并没有那么强硬,既让人挑不出错,也能完美地怼回去。 请安都是这样,几乎没有哪一天是不吵的,吵完这里又吵那里,安陵容直接过滤掉她们的话,发起了呆。 等结束后,她再慢慢的回去,在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一群宫女在整理着御花园,里面的一个宫女,容貌出挑,笑起来脸颊上还带着小小的酒窝,看起来年岁应该不大,显得可爱极了。 她看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回了延禧宫。 甄嬛现在怀了身孕,皇上比之前更加宠爱她,一整天几乎都只和她待在一起,要不是因为她没办法侍寝,后宫之中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 皇后也劝过皇上,这是甄嬛如今有孕在身,皇上说疼爱自己的子嗣,皇后也没办法说些什么。 不过宫中还发生了一件大事,和甄嬛一起住在碎玉轩的淳常在溺毙而亡,大家都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人已经去了。 对于淳常在,安陵容确实有些印象,前世她就是个活泼的性子,所以格外的和甄嬛合得来,她曾经就羡慕过对方。 但后来就不怎么喜欢她了,可能就是因为那次的寝衣,说是有心也好无意也罢,反正让她格外的不舒服,便逐渐的没了往来。 她羡慕对方的性子,也羡慕甄嬛对她的好,那是她病卧在榻,甄嬛却要和她疏远关系,甚至连她生病了都不知道,却清清楚楚的知道淳常在一顿饭吃了什么。 这种落差感让她不舒服极了,再加上后来的事,她也就不再关注对方。 但这些都是上一辈子的事了,这一世他没有和甄嬛交好,对于淳常在自然也不多见,甚至连面都没怎么好好见过。 偶然听到对方溺毙,这才想起这件事,安陵容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一下就想到了是如今的华贵妃做的,可她什么都没说,在人前也就是叹息红颜薄命。 这就是对甄嬛的打击格外的大,甚至怀着身孕就不顾劝阻的要去看淳常在,只是被众人拦了下来。 后宫中死人是最正常不过的了,没有人觉得有什么问题,哪怕尸体当然有些不正常,却也没人去探究。 在这种事情上,她们保持着诡异的默契,都选择让时间来遗忘这些事。 显然,选择用时间来遗忘这件事是对的,才不过一两月,除了甄嬛或许绝大多数都已经不记得这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了。 后宫就是这么的无情,筛选掉并不适合这种环境的人,然后留下的人继续勾心斗角,争个你死我活。 再过不久,皇上就要和皇后一起去祈福,安陵容很清楚,这次祈福,甄嬛会出事,而这一次出事,不仅加大了甄嬛和华贵妃的矛盾,也是日后甄嬛一定要弄死年世兰的主要原因。 安陵容从来都不打算改变现在的事,的确,皇上也不一定容得下年羹尧了,甄嬛的做法,无疑是加重了皇上本来就多余的那颗心,她又怎么会阻止? 皇上和皇后要启程了,后宫的事全都交给了华贵妃来管理,华贵妃骤然得到这么大的权利,不使出来都不符合她的性子。 光是每日的请安就要坐上一早上,每每坐的腰酸背疼,稍微有一点错处,就要被华贵妃揪着,如今皇上皇后不在,她就是最大的,只要不闹的出格,怎么惩罚还不是她说的算? 搞得现在后宫之中人人自危,生怕自己哪里做的惹了华贵妃的不满,导致被杀鸡儆猴。 第13章 安陵容重生(13) 而甄嬛,自然而然就变成了那个杀鸡敬猴的鸡。 或许华贵妃本来就看甄嬛不顺眼许久,如今猛然抓住了错处,怎么可能会让甄嬛好过,看见姗姗来迟的甄嬛,直接就是一通阴阳怪气:“菀嫔好大的架子,难不成还要本宫亲自来请你不是?” 甄嬛怎么可能让她随便乱扣帽子,两人便一来一往的吵了起来,本来就有火没出发的华贵妃算是找到了出气筒,直接就把人罚着跪在外面。 甄嬛多次说了自己不舒服,华妃却只当她矫情,看着他那有孕在身的肚子,火气上头:“你别是以为怀着孩子便可以为所欲为吧?本宫当真就要罚了,你还敢不听!周宁海,去!压着菀嫔跪下!” 周宁海一瘸一拐的走过去,脸上全都是凶狠,他虽然一只脚不方便,可手上的确有些功夫,直接就压着甄嬛重重的跪了下去。 那声音听得,安陵容敢保证,把衣服掀上去,膝盖处肯定已经磕青了。 华妃看着甄嬛满脸的倔强,冷笑一声,让她跪在烈阳底下读着宫规,前段日子被她揭穿了陷害沈贵人的事,本来就已经让皇上对她有所失望,他自然是把这些气,全都发在了甄嬛身上。 沈贵人已经被放出来了,她现在对皇上失望透顶,也不想再跟皇上扯上什么关系,只是对于自己这个一心一意对待的好姐妹,自然是心疼的。 可惜她知道华贵妃重视皇上,却心急过滤,直接拿皇上来压华贵妃,让皇贵妃想到前段日子皇上都不搭理她了,看着沈眉庄的目光更是要活剥了她似的。 “沈贵人倒真是姐妹情深,不如也陪着她去跪着吧,来人,把椅子全都搬出来,本宫让她们好好看看,这就是忤逆本宫的下场!” 华贵妃摸了一下头上的赤金凤鸾步摇,笑得得意又张狂。 本来请安早上就坐了许久,华妃现在明显是不肯放人,大家也只能顶着烈日洋洋,坐在门口看着她们两个受罚。 雪时在旁边不断的扇着风,试图让这家小主凉快一些,旁边虽然有着冰,可那冰融化了不少,再加上也抵不过太阳的炎热,有跟没有差不了多少。 若是这冰放在室内肯定是凉爽的,可放在室外,纯属就是浪费了。 敬妃有些看不过眼,为她们求情:“华贵妃娘娘,如今菀嫔有孕在身,实在不宜久跪,还望娘娘开恩。” 华贵妃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敬妃:“本宫问过太医了,不过是跪个半个时辰,跪不死人,出不了什么问题,你要是再求情,那么你也给本宫去跪着。” 敬妃嘴唇动了动,终究没说什么了。 华贵妃这才笑了起来:“本宫给你们求情的机会,只是谁求情,谁就和她们一起跪着,让本宫看看菀嫔有多少本宫不知道的好姐妹。”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敬妃气的耳朵都红了,但众人没人敢直面华贵妃,自然而然就没人求情了。 在华贵妃得意的时候,菀嫔的声音越来越小,华贵妃立马就注意到了,整个人都坐直了:“菀嫔,别想耍花样,这才多久便想装病过去了?你这胎已经过了头三月,想来也没有那么金贵了。” 甄嬛费力的抬眼看了一眼众人,尤其是在中间的华贵妃,呼吸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可她就是不肯服软,不肯让华贵妃看笑话,咬着牙继续拿着手中的书,一遍又一遍地读着。 安陵容注意到门口,浣碧看着格外担忧的神色,然后转头跑了。 她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假模假样地站了起来,脸上满是慌乱:“娘娘,菀嫔看着确实已经受不住了,外头的日头正大,要真出了什么事,皇上若是怪罪下来……” 华贵妃直接将手中的果子砸向安陵容:“看来本宫是对你太好了,连你都敢拿皇上压本宫,本宫说了,谁求情谁就跟菀嫔一起跪着,别说本宫没有给你们这个机会!” 安陵容神色动了动,走了下去,跪在甄嬛身边:“请娘娘三思,谁都不想看着龙嗣出事,菀嫔已经知道错了,娘娘又何必苦苦相逼?” 华贵妃眼神直直的瞪着她,嗤笑一声:“本宫倒是瞧不出来,你什么时候和菀嫔关系如此好,别忘了她当初是怎么压着你的,没想到咱们的宁嫔这么大度呀!” 安陵容不管她的讽刺,他在皇上心中本来就是善良又乖巧的形象,若是这次什么都不做,皇上自然不会说什么。 可若是这次为了甄嬛不畏强权,也可以稍微改变一下皇上对她的印象,还能增加几分好感度。 很快甄嬛就要晕了,他也跪不了多久,用几分钟来换宠爱,还是很值得的。 安陵容身上有淡淡的清香,是她自己配的香料,有提神醒脑的作用,甄嬛在闻到这个香味的时候,糊作一团的脑子清醒了片刻,看清楚了旁边的人。 是安陵容。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在别人都不敢求情的情况下,这个向来不爱与人争辩,什么事都选择主动退让的宁嫔竟然会为她求情。 分明她们两个都没有什么交际…… 可如今,她也想不了那么多了,看清楚了旁边的人,就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就在这时,翊坤宫的大门被人粗暴的踢开,果郡王焦急的跑了进来,看见已经昏在地上的甄嬛,直接就将人抱起,想要离开。 华贵妃又怎么会让人如此打她的脸,怒道:“不知道果郡王强闯翊坤宫所为何,难道不怕本宫告到皇上那里去!” 果郡王脸上全是焦急,却也不得不停下来应付:“皇兄那里本王自然会说,娘娘还是想清楚怎么跟皇兄解释吧!” 说完不顾华贵妃难看的脸色,直接就抬脚走了。 还是颂芝眼神细,惊呼一声:“娘娘!地上有血!” 华贵妃闻言立刻看过去,脸色瞬间慌乱了几分,不可置信:“怎么会这样,太医明明说过三个月已经稳了,跪上半个时辰也不打紧的呀!” 第14章 安陵容重生(14) 可惜现在没有人听她怎么说,大家的心思全都放在了菀嫔小产上。 雪时扶起还没有跪满三分钟的安陵容,趁乱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安陵容也没怎么去打听,无非就是皇上快马加鞭赶回来,然后又重新失去了一个孩子,再加上菀嫔痛不欲绝,伤心过度,两人又开始闹什么小别扭。 这些事她上辈子已经经历过了,所幸记忆还不错,记得清清楚楚。 事情的经过皇上已经清楚了,哪怕华贵妃去请罪,也没有得到什么好脸色,每日都要在翊坤宫的门口跪着,褫夺封号,从华贵妃降为了年妃。 碎玉轩折腾了许久,等到第二日才平息下来,皇上对于再次失去一个孩子,自然是难过的,肯定就会想来看一看,刚出生的六皇子。 安陵容陪着他吃了一顿安静的午膳,皇上才骤然开口:“那日,朕没想到你也会毅然决然的去求情,你是个好的……” 安陵容笑了笑,没说什么。 之后皇上和甄嬛开始闹起了冷战,皇上又不愿意去年妃那里,来的最多的自然就是延禧宫。 延禧宫有一种魔力,好像一踏进来,就能感觉到宁静,他不需要再去烦恼外面的那些事,也不需要去想甄嬛和他失去的那个孩子。 对此安陵容乐见其成,毕竟把皇上哄高兴了,是会爆金币的。 在他们冷战期间,安陵容也装模作样地劝慰了几句皇上,但看到皇上脸色变得不对,就立马转移话题。 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皇上心中,她就是那朵最纯洁无瑕的小白莲,毕竟她可是为了一个不是很熟悉的妃嫔,敢于顶撞华贵妃的人呢! 皇上当然怀疑过她的动机,想来想去,也就只有那句这是龙嗣,皇上的孩子。 想来,安陵容一定是因为孩子才会为甄嬛求情,孩子又是他的孩子,那么安陵容就是因为他才为了甄嬛求情。 很好的一波自我攻略,让皇上更加坚信了安陵容爱极了他,离不开他。 安陵容也从来不解释,对于对她有利的局面,她向来格外欢迎。 不过最近皇上听说又封了一位宫女做宫女子,还没过几天,也不知道怎么把皇上哄高兴了,又做了答应。 容貌确实是好看的,可要真说是什么天仙,也不见得。 安陵容认识这个人,是在御花园看见的那个,笑起来很甜的宫女。 她当然认识对方,毕竟对方可是她一手送到皇上枕边的。 其实也很简单,这个宫女本来就想攀龙附势,仗着自己的姿色多次在皇上会经过的地方逗留,打听几次自然就知道了。 安陵容也不过是顺了对方的心意,教了她一些讨好皇上的方法,她自然就上赶着也来讨好安陵容。 这个宫女叫萍儿,是正规的小选上来的宫女,也参加过当年的选秀,只是在前面就被刷了下来,然后就走了小选,做了宫女。 还好萍儿并不会太过作妖,对于帮助了她的安陵容,就主动站队了。 对方怎么想安陵容并不在意,这后宫虽然多的是单打独斗,但若是有一两个人在手下,也不会轻易被扳倒。 萍儿……后面还有用。 皇上注定不会冷年世兰太久,她身后还有一个年羹尧,皇上要稳住年羹尧,自然就会去宠爱年世兰。 年世兰半点都没有看出不对,以为自己的真心终于打动了皇上,很快又重新骄傲了起来。 除了萍儿,皇上竟然还看上了年世兰身边的颂芝,年世兰其实很清楚,皇上虽然重新对她宠爱了起来,可到底哪里是不一样了。 纠结了几日,对于这个本来就爱皇上的人,终究还是选择了家人,主动的把颂芝送到了皇上身边。 可惜这些只会加速她们的衰败,仅仅半年时间,皇上掌握了主权,年羹尧被收拾了,年世兰因为年羹尧的事,被贬成了答应。 对于如此大的树立轰然倒台,大家有喜有悲,既是以后不需要再被华妃压着而开心,也为自己的未来感到迷茫。 皇上曾经有多么宠爱华妃,大家都很清楚,可这么一个人,皇上不也是说放弃就放弃了,自己未来又能好到哪去? 安陵容早在上辈子就看清了皇上的冷心冷肺,她从来没有试图温暖过对方,知道对方眼里只有自己,也毫不在意。 准确来说,他和皇上更像是合作关系,皇上给予她金钱和权利,他就扮演成皇上喜欢的样子,讨好皇上。 什么情呀爱呀,那是小女孩才幻想的东西,安陵容觉得自己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年世兰或许也知道,这次再也翻不了身,竟然火烧了碎玉轩。 这场火的水分有多大,安陵容并不知道,反正皇上挺生气的。 然后就是甄嬛去了翊坤宫,还未等她离开,年世兰就撞柱而亡了。 听到这个消息,安陵容扯出一抹嘲讽意味极强的笑,她想到曾经为了甄嬛,强忍着害怕弄死余莺儿,却在背地里听到她们说自己狠心。 可甄嬛自己呢,不也是去逼死了人家?她不清楚内幕,也不在乎,只觉得自己曾经的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 华妃死了,甄嬛就像第二个华妃一样,不仅有着皇上的宠爱,还能迅速的揽权,甚至连朝廷上的大事,她都能插上几句嘴。 或许是因为皇上给的偏爱太过,让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独一无二的,没成想,后宫之中,光是皇后就已经容不下她了。 不光是那张脸,还因为皇上对她的特殊,连皇后都不能对朝廷上的事说什么,她却能得此殊荣,皇后怎么会不因为她的事想起曾经的纯元,她自然不甘心。 甄嬛也有一点看破了皇后的假面,对于皇后也提防了不少。 碎玉轩又传来了好消息,甄嬛再次有孕,对于上次小产的事,甄嬛显然已经有了心结,对于这个孩子更加看重,也更加小心。 到底说还是皇后跟皇上久了,皇后已经明显看出皇上对于甄嬛起了几分不满,想要利用这个关系很简单,皇后琢磨了一会儿,就有了想法。 第15章 安陵容重生(15) 皇后的布局暂时还没有开展,她也不急于这一时。 不过最近也不知道皇上哪个神经没有搭对,对于常年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沈贵人,又上心上了。 沈眉庄在太后那里格外的脸,太后明显也是想让这个孩子得宠些,几次三番的想要撮合她和皇上,奈何沈眉庄自己不愿意,太后也不能强逼着对方吧。 皇上显然要比大家想象中的更宠爱甄嬛,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弥补什么,甄嬛再次怀上这个孩子的时候,皇上就急冲冲的给她封了妃。 皇后也知道她等着的机会来了,黄规全本来就是她的人,操作起来格外简单,送了一件已经坏了的吉服过去。 那么大个口子,自然是穿不成的,这个时候再送去纯元的旧衣,最近一直顺风顺水的甄嬛,半点没有怀疑,直接就换上了。 皇上一出来看到的就是像极了纯元的甄嬛,皇后也跟在旁边,眼中闪过几分妒恨。 这是柔则第一次见到皇上穿的衣裳,何其可笑,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去到自己妹夫家,穿的如此的隆重,甚至堪比妃制吉服。 皇后怎么可能不恨柔则,这个抢了她所有的女人,本来皇上都已经答应了让她做嫡福晋,可就因为柔则! 她很难不怀疑是不是柔则故意去勾引的当时还是四阿哥的皇上,分明当时的四阿哥是让她的嫡女来照顾她,可偏偏来的是什么都不懂得柔则。 然后好端端的,在皇上的必经之路跳起了惊鸿舞,让皇上一见钟情,之前的什么誓言全都作废,本来可以做皇后的她也便成了继后,柔则……本来就该死! 现在她死了,还要送一个容貌和她有五六分相像的甄嬛进来,巴巴的霸占着皇上,她又怎么可能容得下甄嬛。 甄嬛的确如皇后设计的那般,成功的惹怒了皇上,皇上向来就是独裁者,他才不会管那些有的没的,只知道自己的白月光被人玷污了去,半点没有想过,他本来就是因为甄嬛的容貌才偏爱对方。 甄嬛被剥了衣服,走回了碎玉轩,甚至还怀着身孕,外面的天气已经有了几分寒冷,可她觉得心已经死了,再冷也冷不到哪去。 她知道了皇上对她偏爱的由来,曾经幻想的美好一朝破灭,她只感觉到了浓浓的背叛。 全部都是假的!假的! 可惜祸不单行,在她被禁足的时候,家里又出了事,甄家全都下了狱,不久流放宁古塔。 宁古塔苦寒,父母年纪都已经大了,玉姚年纪又那么小,又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甄嬛拼了命去见皇上一面,没想到却撞见了宛宛类卿名场面,上那间什么都忘了,只知道自己的情感被背叛,爱着自己的人却是因为别人才爱着自己,她失望透顶,连半句话都说不出,最后也只能哭道说了句:“这么多年的情与爱,终究是错付了!” 她没有让苏培盛扶自己,一个人倔强的一瘸一拐的走了。 很快,菀嫔提前早产的消息传了出去,安陵容要顾及着表面功夫,还是去探望了一番。 只是甄嬛谁都不见,她止步于门外。 甄嬛生了个公主,取名为胧月,然后毅然决然的决定出宫,去甘露寺祈福。 皇上拗不过她,心中也有着一口气堵着,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当真让她去了。 公主交给了没有儿女的敬妃抚养,安陵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半点不意外。 甄嬛走了,皇上也不可能为真还守身如玉,更何况就算纯元的脸没了,声音还在,皇上稍微感觉到有几分苦闷,就会去找安陵容。 安陵容代替甄嬛成了后宫中最得宠的人,不过那也只是一段日子,很快,格外擅长撒娇的祺贵人又抢去了皇上的宠爱,没多久就封了嫔。 这段日子,安陵容又怀孕了,这次没有用助孕的药,是自然而然怀上的。 然后再次为皇上生了一对龙凤胎,龙凤胎可爱,让皇上短暂的遗忘了甄嬛,沉腻于自己的情绪中。 或许是因为身边都是能讨好自己的,他确实也有几分喜爱在身上,这一次,皇上并没有看中叶澜依。 对于这个热烈的敢爱敢恨的女子,安陵容曾去看见过几次,对方在马上肆意张扬的样子,确实让人移不开眼。 叶澜依也注意到了明显和她不同的安陵容,甚至还主动询问她想不想骑马,在众人焦急恐慌的目光下,安陵容婉拒了。 她不擅长运动,也不打算给自己找麻烦,这个时候的叶澜依是自由的,笑容也明媚,只是好奇安陵容,目光中却没有羡慕。 她道:“在这后宫之中有什么好的,那么多个女人去抢一个男人,今天不是你暗算我,明天就是我诬陷你,困在这四四方方的天中,想想都让人窒息。” 或许是这句话针对性太强,叶澜依挠了挠头,解释道:“我不是在说你!” 安陵容笑了笑:“确实,你很自由……不过倘若你有喜欢的人了,或许你也愿意为对方困在那四四方方的天中。” 她知道叶澜依喜欢果郡王,叶澜依显然也想到了对方,脸色带了几分红晕,没说话了。 这次安陵容是带着他的那对龙凤胎和六皇子出来散散心,看着天色不早了,也跟对方道了别。 临走前,叶澜依对她笑道:“你跟那些高高在上的娘娘不一样,你很好!” 安陵容看着她扬鞭而去,在马上的背影潇洒,宛如困不住的雄鹰,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嘲讽:“不,我跟她们一样。” 六皇子如今也有两三岁了,跑得快极了,像个小炮弹一样冲向安陵容:“额娘!” 身后的两个嬷嬷一人抱着一个孩子,安陵容牵着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脸:“玩的整个人都发汗了,一会儿好好泡泡澡,不许乱脱衣裳,不然要生病的……咱们回去了。” 第16章 安陵容重生(16) 在甄嬛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确实挺轻松的,不过也看着三年即将到,安陵容也清楚,甄嬛估计要风光回宫了。 具体表现在皇上重新开始装修永寿宫,不出所料,在皇上提装修永寿宫之后的不到一个月,皇上就让甄嬛以纽钴禄氏风光回宫。 显然这个年纪的皇上比曾经更加任性,全都随着性子,不过是个妃位回宫,竟然还要求皇后也在那里等着。 安陵容因为这两年格外得宠,也在半年前封了妃,这会儿是真真正正的以自己得宠封的妃,更何况她育有两子一女,在这后宫中可能是子嗣最多的。 皇上的子嗣本就稀少,除非是格外不喜欢,不然有着这几个孩子,怎么着都能混上妃位以上。 听说这回甄嬛回宫也是带着孕回来的,皇上就去了甘露寺一次,大家都不相信皇上一次就中,又不是年轻人了…… 不过这种话也没有谁敢直接说出来,都是在私下悄摸摸的说。 皇上显然格外的相信甄嬛,甄嬛说这几个孩子是她的,他也信。 或许是因为曾经愧疚的原因,他总是想补偿甄嬛,以至于永寿宫修得奢华至极,连带着朝廷上的那些个官员都不满意了。 甄嬛对于她们也只是表面功夫,只稍微对来的惠嫔、敬妃有这么点好脸色。 大家相互见过之后,就纷纷离开了。 皇上既然现在对甄嬛格外宝贝,甚至还希望胧月可以回到甄嬛身边,甄嬛自然是想的,可胧月一直都是由敬妃抚养,并不亲近她,让她伤感了许久。 如果说一开始甄嬛回宫,敬妃也是打心底为她高兴,觉得她终于熬出头了。 可后面皇上三番两次的让敬妃带着胧月去永寿宫看望甄嬛,甚至还好几次提及让胧月回去,她瞬间就警惕了起来。 她知道母女分离自然痛苦,可这些年,她早就把胧月视做已出,怎么舍得让胧月回去。 本来她和甄嬛的联盟也不是牢不可破,出现那么点小裂缝,敬妃心中自然不高兴,就开始悄咪咪的搞事。 她看到苏培盛掉了一个璎珞,上面的绣法显然是永寿宫的崔槿汐做的,在宫中这么多年,她哪里会不清楚这些弯弯绕绕,很快就想明白,恐怕两人已经结为对食。 敬妃有时候脑子也是不会转弯,直接就将这件事告到了皇上那里。 就算皇上再怎么宠爱甄嬛,身边的人有可能是甄嬛的眼线,身为帝王怎么能忍的了,再加上皇后添油加醋,两人全都送进了慎刑司。 甄嬛这会儿肚子也显怀了,却不顾天气的闷热,执意去看崔槿汐,并向对方保证,一定会把崔槿汐救出来。 皇上最近本来因为苏培盛心情格外不爽,太后知道后,就一直让沈眉庄去陪他。 可沈眉庄又是个高傲的性子,本来就已经不喜欢皇上了,就算两人坐着,沈眉庄也冷冷淡淡的。 太后甚至还送了一壶温情酒,沈眉庄也依旧能三言两语的把皇上弄走。 自从甄嬛走了之后,她就一直住在碎玉轩,碎玉轩中的物品,想到皇上的薄情寡义,眼中满是嘲讽。 她自己坐在桌边,一点一点的喝着酒,然后告诉宫女,说自己不舒服,让人去请温太医来。 皇上离开了之后,就在偌大的紫禁城走去,本想去御花园逛逛,没想到就看到婉贵人在。 婉贵人也就是萍儿,这两年凭借优美高超的冰嬉技术也是格外的受宠,再加上腰肢细软,身轻如燕,偶尔撒撒娇,皇上也乐在其中。 看见皇上有些闷闷不乐,萍儿化身解语花,温柔小意的问着皇上发生了什么。 皇上本就喝了一些酒,现在脑子里还有些乱,又看见萍儿如此懂事,心中不免有些埋怨沈眉庄。 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最后还假心意意的说:“朕也不想为难她,只是怕她在这深宫中难免寂寞。” 萍儿看得出来皇上是喜欢沈眉庄的,走过去牵起了皇上的手,小声的笑道:“惠嫔娘娘肯定也是有些气在身上,皇上如此英明神武,竟然不会和小女儿置气,太后既然吃了温情酒,惠嫔娘娘没有直接拒绝,肯定是心中还有皇上,皇上不妨再回去……指不定现在惠嫔娘娘正想念着皇上呢!” 皇上一听,觉得有道理,便挥挥手让其他人别跟着了,看了一眼萍儿,稍微有一些为难。 既然是为了那种事过去,再带个人过去难免太不像话,萍儿知道成了,肯定也不想留下来受到无端的怒火,便柔柔一笑,自觉退下了。 皇上瞬间感觉神清气爽,觉得自己想通了,快步的走向碎玉轩。 只是碎玉轩如今灯火摇晃,在外面的那个小宫女,脸色已经白的不像样,整个人都在发抖,显然害怕极了。 皇上还没有蠢到这么明显的问题都看不出来,他心中一咯噔,直接走了过去。 宫女看到是皇上,整个人都吓软了,直接跪在地上不断的说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心中的不安更大了,皇上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去管那个宫女,抬脚就狠狠地把门踹开,里面乱作一团。 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不断的传来,皇上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怎么可能不明白这是什么。 他这会儿的酒已经完全醒了,整个人都感觉受到了背叛,从头烧到了脚。 那边显然也听到了动静,在皇上走过去的时候,就看到慌慌张张穿着衣服的温太医,和裹着被子的沈眉庄。 “好!好极了!亏朕以为你是个烈性子,没想到竟如此淫\/荡!你个贱妇!”气急了的皇上当场就甩了她一巴掌,看到温太医跪趴在地上,又上脚狠狠的踹过去。 沈眉庄突兀地笑了起来,眼中没有惧怕,让皇上觉得自己被挑衅了。 他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看向沈眉庄的目光全是冰冷,抬起她的头:“你可真是让朕大开眼界!” 第17章 安陵容重生(17) 看见沈眉庄依旧毫无悔改之意,知道打蛇打七寸的皇上站起身,看着她们的目光宛如看脏东西:“沈家,男丁全部流放宁古塔为奴,女子充作妓,九族不允为官!” 沈眉庄果然有反应了,她瞪大了眼睛,嘶嘶力竭地说道:“不可以这么做!我父亲有这么多的战功,沈家为皇上平息了多少次战役,皇上如此做,就不怕将士们寒心吗!” “好,连你也敢威胁朕了,怎么,是沈家供养着那些兵,是沈家出钱出粮吗?这些是朕给的,他们因为这件事就寒心,朕反而要查查你沈家是不是做了贪污之事!” 条理清晰,理由得当,沈眉庄眼里彻底没光了,这不断的说着不可以,不能这样! 温家的下场也没有好到哪去,在她们决定偷情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下场。 两人被拖出去乱棍打死,然后对外说的是暴毙。 可是看到沈家的下场,大家都知道定然是沈家的女儿做了什么。 送到宫中的女儿,家里不求能回报荣华富贵,但怎么着把自己的母家一道弄毁的,确实令人发指。 甄嬛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整个人都缓不过来,甚至感觉到肚子隐隐作痛,这个孩子是她的保障,她不能让孩子出事,只能不断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可是她怎么能接受,接受眉姐姐就这么去了,她想去见皇上,想去问个清楚,可显然,皇上因为这件事也连带着迁怒了她,不允许她来养心殿,甚至已经许久不来看她了。 因为这件事的打击太大,甄嬛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下去,连带着崔槿汐的事,都有些有心无力。 慎刑司偏偏在这个时候闹起了鼠疫,鼠疫可不是闹着玩的,轻轻松松就能死个百来人。 甄嬛想出了办法想要救出崔槿汐,可如今她被沈眉庄连累,被皇上不待见,皇上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可崔槿汐作为她的人,皇上怎么可能再放她出来。 这次的鼠疫虽然及时控制住了,但也死了不少人,崔槿汐和苏培盛不幸全都在这次鼠疫中失去了性命。 接连的打击让甄嬛整个人都回不过神,一时刺激大了,早产了。 早产的时间太早,如果算作皇上的孩子的话,这两个孩子甚至活不成,可这两个孩子并不是皇上的,比报上去的还要大两个月,至少还有口气。 可这个显然更让人怀疑,七个月不到的孩子,真的能活下来吗? 这宫中的流言越来越盛,连带着皇上都开始动摇,因为沈眉庄的事,他有些草木皆兵了。 甄嬛生完孩子之后,本以为能稍微喘一口气,结果没想到她才坐完月子,皇后就强硬的要她来景仁宫。 来的路上,她心中不安极了,也不知道为何不安,脸上是脂粉都掩盖不住的憔悴。 皇上也坐在主位,安陵容小心的抬眼看了一眼瓜尔佳氏,嘴角露出了几分笑意。 皇后也开口问了:“祺嫔,你非要大家赶过来是为何?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瓜尔佳氏站了起来,直接开门见山:“臣妾要告发熹妃私通,秽乱后宫,罪不容诛!” “放肆!”皇上瞬间又想起了沈眉庄给他戴的那顶绿帽子,整个人都快被气炸了。 皇后在旁边火上浇油:“祺嫔,你可知你在说什么,这种话不能乱说,你可有依据?” 祺嫔早就得到了证据,半点都不虚:“皇后娘娘,臣妾有证据,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臣妾都有!” 说着,她给了自己的宫女一个眼神,宫女瞬间就把人证和物证带了上来。 皇后再次开口:“那你说,奸夫是谁?” 安陵容抬头,目光也落在了祺嫔身上,瓜尔佳氏自信一笑:“奸夫就是果郡王!” 甄嬛悬着的心彻底死了,她不明白明明已经掩藏的那么好,为什么还是被发现了。 可没到最后一刻,她不会轻言放弃,依旧在据理力争,那些最直观的证据早就被她毁了,不可能被翻出来。 瓜尔佳氏整个人都神气的不得了,把头一抬:“熹妃是不是觉得自己把证据毁的差不多了?偏偏本宫一就找出来了!” 合婚书帖是两份的,甄嬛把她自己的那一份毁掉,偏偏瓜尔佳氏却能从果郡王那里找到。 但肯定不是什么正规的手段。 看到合婚书帖的那一刻,甄嬛整个人都软了下去,皇上到现在都不愿相信,让人把孩子抱来,滴血验亲。 他现在不相信任何人,自己上手,看见两血确实不相容,喉咙涌上了一层甜腥。 短时间内被绿了两次,哪怕是平常人都接受不了,更别说是独断专行的帝王,不过愤怒是一瞬间的,很快他还是冷静了下来,这回无论是谁来说情都不管用,也没有谁敢过来说情了。 甄嬛也被处死了,那两个孩子八皇子摔死在甄嬛的面前,公主留着,日后派出去和亲。 甄家这回彻底没有了翻身的可能,甚至还没回京呢,一道圣旨就下来了,将甄家全部就地赐死。 这回瓜尔佳氏总算是告发对了,可惜她也只是被当做枪使,对于大拉拉的让皇上知道自己被绿,她又能有怎样的好下场? 皇上虽然没有夺去她的位份,却也找了个理由将她禁足。 安陵容看着重新稳定的后宫,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她没有想过要屠龙,首先是因为孩子太小,就算皇上死了,也不会轮到她享福,当太妃怎么可能会比当妃好? 除了太后,可以独享慈宁宫,其他人都巴巴的挤在寿康宫,太后到时可以享清福了,她们还得看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太后,有没有得罪过新帝,日子全看别人的眼色。 如果不能当上皇后,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后,安陵容是格外不希望皇上出意外的,最好活个百八十岁,就算日后自己老了,像端妃敬妃这样养老也不错。 敬妃现在是真的彻底进入养老了,皇上不愿意来看她和胧月,但也没亏待她们,依旧是按照妃的用例给她们。 安陵容这一辈子爬过最高的位置也就是贵妃了,皇上如她所愿,这辈子倒是活得长。 可能是因为被女人伤的深,不爱来后宫,把所有的精力都发泄在前朝,开创了一片盛世。 虽然他作为丈夫格外的不合格,但的确是个明君。 。。。。。。 结束了结束了终于结束了! 我自由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