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素战争之帝国风雨》 序章(上)访客 元素历975年的冬天,fe城里终日大雪纷飞,连绵不绝,好像上天有意将几百年的雪都汇集到了这里,意图举行一场白雪的狂欢。 异常寒冷的空气使得被厚雪完全覆盖的路面都鲜有脚印,偶有一两辆打扮奢华的马车经过,马车前是穿着厚大衣戴着黑手套,却仍旧被冻得皱眉的车夫。 那些是fe城里中高阶贵族的专属车辆,这么冷的环境,也就他们还有兴致外出赏雪景,劳苦大众此时可都缩在自家里泛着微热的火炉旁瑟瑟发抖。 可即便在这种时候,仍旧有一个人,身上穿着黑风衣,头上压着一顶象征贵族身份的黑宽边帽,胸前打着一个鲜红的领结。 这个人整张脸都笼罩在帽檐下的阴影里,令人有种捉摸不透的模糊感,正如他那一反常人的在寒风中挺直的身躯。 这个人就这么站着,不抬头也不四顾,对周围的一切都是处于漠视的态度,宛如一代高傲君王,对于自己胯下的江山毫不在意。 此时此刻,就这样的一位大人物好像在等待着什么,直至另一个几乎和他打扮一模一样但体形要硕大好几倍的壮汉一般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后方。 “你来晚了,朔冬将军,”一直站在这里的这位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但却是背对着这个壮汉,也不转身或是回头,好像对身后的来者的身份无比的确信,说话的语调也毫无波澜,“这么拖拉的时间观念可对你为联盟争战没有半点益处。” 这两人显然是约好了要在fe城这条鲜有人迹的街道旁会晤。 “是,是,您说的是,”听得此话,壮汉立马陪笑道,“不过盟主啊,您也知道金属帝国最近又吃了败仗,各大主城的盘查都极其严格,即便是我,混进来也不容易。” 说完,他抬起头,露出一张略有些泛黄的脸庞,用惊奇的目光望望四周,然后低声道,“盟主,您的h族魔法又精进了?巧了,老大他的战斗力也有所提升,这真是可喜可贺啊。” “嗯,那他还算可以,”盟主点了点头,“另外,把这卷情报交给他。” 说完,他从风衣内测取出了一卷卷轴,这卷轴两头用金黄色包边的木端封着,乍一看,便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物什。 “是!”看到自己要办的正事,这位朔冬将军也是立刻收敛了笑容,迅速立正,右手握在心脏部位向面前的这位盟主行了一个军礼,然后伸出双手接过了卷轴。 “记住,这是机密文件,拿去直接交给你老大,诸位将军,甚至亲王都不能让其知道!”将卷轴交给壮汉后,盟主似是还有些不放心,又是叮嘱了一番。 朔冬点了点头,正要将其贴肉放入衣服内…… “砰!”撞击声响起,朔冬拿着卷轴的手臂不知被什么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整个人向后一个踉跄,而没拿稳的卷轴则是直接飞上了高空。 “什么人!”朔冬顿时怒吼出声,在他怒吼的同时,一段银光从他的衣袖中滑出! 那是一柄极其细长的利刃,看上去就是用来刺杀或是防身的那种,可怎么看都与他那壮硕的体型不搭调。 他先前拿卷轴时站着的地方此时已是被不知是什么东西给激起了一片弥天雪雾。 “该死的!”那被黑宽边帽檐遮住脸的盟主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镇定自若,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斥,虽然看不到他的脸,但仍能想象到他此时的表情一定是青紫交加的。 但他却没有行动,可能是以他现在的身份还不方便出手,因此也只能是站在那里看着朔冬满脸怒意的冲进雪雾中。 不多时,朔冬出来了,左手上还多出了一个发色银灰的半大少年。 朔冬皱起了他那一对比他脸庞更加棕黄的的粗眉,看着这被他抓在手中的少年,而少年手里拿着的正是之前被撞飞的重要情报卷轴。 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 难道是敌人已经察觉了他们此次的会晤?可为什么会派一个孩子来截情报?难道是想让我放松警惕?可这也太小看我了吧!朔冬这样想着,手上动作却没停,他直接是将少年一把掼到地上,接着另一只手中的利刃就架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作为一位将军,多年的征战经验告诉他不能因为造成这一切的魁首只是个孩子就将他放过。 盟主也有些好奇地盯着这个银灰头发的少年,这个半大的少年年龄也就20岁左右,相较于平均寿命200岁成年年龄30岁的元素人来说,真的很年幼。 这少年望着站自己身旁的这两个神秘的黑衣人,看起来似是十分镇静的银色眼瞳中深藏着的是恐惧与颤抖。 这一切没能逃过盟主的眼神,可看到这一幕,他却是没来由地叹了口气,说道:“朔冬,把刀收了吧。” 然后他转向那即便没有利刃架在脖子上可身体依旧不住颤抖的少年,说:“孩子啊,别害怕,把那卷轴交给你眼前的这位黄脸叔叔,我们就放了你。” 银发少年惊疑不定地站起身来,这个全脸都被遮在帽檐阴影里的人让他感到一种名叫恐惧的寒意,相较之下,这个抓他出来还把刀架他脖子上的棕眉黄脸体型硕大的叔叔反而让他好受些。 “对......对不起,”少年颤抖着双手将卷轴捧给了朔冬,“我......我是为了去赶h族与fe族高层在城中心酒楼里举办的联谊酒会的,快迟到了,所以跑快了些,结果就不小心从后面的雪坡那直接倒撞过来了......” 朔冬拿过卷轴,确认了一遍卷轴没问题后,转过身去,看了看身后那个中间存在一个大坑的陡峭雪坡。 这得是多么大幅度地倒撞才会造成这样的地形啊! 而盟主似乎更在意的是少年讲的酒会:“你说你要去参加h族和fe族高层的联谊酒会?” “是啊!”谈到酒会,少年似乎来不少精气神,说起话来双眼的银色瞳孔都在熠熠闪光,“因为这次酒会可是允许所有贵族参加呢!我就是个fe族的低阶贵族呢!” “而且——”说到这里,少年突然神秘兮兮地望望四周,然后招了招手让两人凑近,好像就是要叙说什么惊天的大秘密一样,全然忘记了这两人之前还威胁过他的性命,“据说h族第一大美女h族族长之女皇甫蔷薇也要出席这次的酒会呢!不少贵族子弟为此都赶去了,我想早点去一睹她的真容呢!” 朔冬一怔,旋即有些坏笑地看看盟主。 而盟主却只是点了点头,扬了扬胳膊,示意少年可以走了。 少年一见到黑衣人放他走,立刻起身向两人说了句“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狂奔出去了。 “真是奇怪的两人,看面相也不是fe族或者h族的人,”少年一边狂奔一面嘀咕,“算了,这事还是不给爸妈说了,免得他们担心,还是参加酒会要紧。” 不过他心里还是记住这个名叫朔冬的棕黄脸叔叔和那个始终没露脸的黑衣人最后扬手时露出的一截苍白而干枯的手指。 序章(中)初见 银发少年穿梭在熙攘的人流里。 今天对于fe城中心的赵氏酒楼可是别有意义的一天,因为fe族和h族的高层选定了这里为两族联谊酒会的场所,而且还邀请了金属帝国各族贵族参与,只不过名额有限。 于是在酒楼的众侍者眼里出现了这样的一幕:头戴高礼帽,身穿燕尾服,胸前扎着领结的先生们和身着各式各样华丽的裙装,脚踩高跟鞋的女士们不顾平日里苦心孤诣营造的矜持形象,互相在酒楼前拥挤着,拼了命地往酒楼那平时根本就没多少人造访的不大的正门里冲去。 其中还夹杂着平时在贵族圈中根本就听不到的嘲讽与谩骂。 “贵族,也不过如此啊。”看到这一幕的其中一个侍者低声说道。 因为各族的贵族也有不少,还分着高、中、低三阶。对于高阶贵族来说参加酒会根本就不成问题,他们有专属的贵宾通道。可对于中阶贵族和在高层眼里几乎与平民等阶且人数众多的低阶贵族而言,要想参与此次酒会,那就必须得要拼了命地挤破头才有可能拥有一席之地。 这次酒会可是高层齐聚,对于很多是靠经营生意来维持家业的中低阶贵族而言,如果能够攀上其中之一的话,那在这个贵族制的帝国里,几乎就可以横着发展了。 贵族也是人,他们也要生存。 就在这种人人都抱着重要想法而疯狂拥挤的情况之下,尽管银发少年的身板很小,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任由自己被这些成堆的绅士名媛们挤来挤去。 因为面对着成山的人群,他实在是钻不动了。 “该死的!”他低声咒骂了句,要不是自己刚刚被那两个黑衣人半路截住浪费了不少的时间的话,以他之前出发的时间点是不会遇到这么多的人的。 这个机会可是多么的宝贵啊,他日思夜想的偶像h族第一大美女h族族长之女皇甫蔷薇将会出席此次的酒会,他好不容易逮到这个机会一睹偶像的真容。皇甫蔷薇平时住在离fe城那么遥远的h城,而且作为h族族长世家,皇甫氏家族对于自己的成员一向要求很严,何况作为族长之女的皇甫蔷薇。 据说她在h城都极少露面。 可这也因此造就了她在h族魔法上具有的高水平,据说十五岁时她的法术造诣就可以堪比她的父亲,而今年她大概才十八岁。 可现实是少年现在要失去这个难得的机会了。 因为他根本就挤不进去。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一个有点熟悉的戏谑声音从他背后响起:“哎呦,这不是赵路诚吗,怎么在这里挤着啊?” 赵路诚一怔,旋即立刻转身,伸出手去一把就将说话者拽到了自己身边:“怎么给你哥说话呢,萧御隆?” 这个来者的发色也是银色的,只不过比起赵路诚头发那种银中发灰的颜色,此人则是银中透白。 萧御隆嘿嘿一笑:“兄弟别介意,我这不来帮你了吗?” 原来,萧御隆也是fe族的贵族,因为和赵路诚是同一片街区的贵族,所以两人自小就认识,平日里经常一起玩耍。只不过萧家是高阶贵族,可作为高阶贵族的萧御隆不仅没有架子,反而很平易近人,这是很难能可贵的,也因为这一点使得赵路诚很信任他。 所以看到萧御隆的出现,赵路诚那本来一脸的阴霾顿时消散而去。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身为高阶贵族的萧御隆会出现在这里,但既然他来了,自然不能放过这个让他帮助自己的机会。 于是在萧御隆帮助下,赵路诚顺利地走后门进了入酒楼。 赵路诚在酒楼里四处转着,酒楼里很空旷,视线里左右两侧的墙壁上分别立着h族和fe族的标志。 人也很少,完全不是在外面看到的那种人山人海人挤人的感觉。 也对,酒会可是要有跳舞的环节的,人挤人怎么挥动身躯翩翩起舞? 萧御隆在将他送进酒楼后就告辞了,临走时用手指了指在酒会现场大厅一侧的“h”标志给赵路诚说了句“你加油啊!” 看来这家伙猜到了。 通过赵路诚的观察,赵氏酒楼平日里的装饰像那种用了十几年连桌面的疤痕都破得不成样的木桌之类的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高雅的白色的立柱,立柱被雕刻成喷泉的模样,还有用黄金包边的立体艺术吊灯,每个吊灯的结构都不一样,其中一个甚至集合了金属帝国内所有种族的标志,中间的设施甚至连吧台也都尽数被拆卸,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既宽又长的红地毯,长长的直铺到大门口,而大门口站立着的侍者们则在费劲地拦截着想要冲进来的贵族们...... 看着被侍者们一点点关在门外的中低阶贵族们,赵路诚也是暗自庆幸,要不是萧御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现在他估计就和外面那些人一样的下场了。 “你做的很好,萧御隆先生。”酒楼里某处装饰的及其奢华的包间里,一个坐在紫红色高背椅上的老人笑眯眯地看着走进来的银白色头发少年说道。这个老人的身后悬挂着一个大大“h”字符,俨然是某位h族的高层。 “举手之劳而已,皇甫族长,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您叫我先生实在是太客气了。”萧御隆笑道。 听他此话,这个老人居然就是地位高高在上的h族族长! “不不,同为高阶贵族,我们的身份并无多大差别,”老人摇头,“谢谢你帮我把赵路诚这孩子带到酒会,报酬我明天会让人送来。” “好的,族长。”萧御隆的点点头,既然老人话里有了送客的意思,他也不好久留,向老人鞠了一躬就准备离开,突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回身去,道:“你为什么要帮他?” 老人笑了。 直到离开包间,萧御隆还是对老人最后那句“你到时候就知道了”疑惑不解。 ...... 赵路诚在酒楼里转了很久,除过二层的包间和二层以上的客房外,新增的设施、新帖的壁画,甚至每层新铺地毯的长走廊他都浏览了一遍。 他不禁叹服这些高层的出手的阔绰,在这些人享受的时候,平民和不少中低阶贵族却还要为生计而疲于奔命......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他幼时曾许下鸿愿,有朝一日若是他成为了金属帝国的皇帝,一定要改变这种压死人的等级制度,可惜,伴随着他的长大,现实在一点点地告诉他,这偌大的元素大陆上,是没有“若是”这种情况发生的。 它们仅存于底层人民美好的幻想。 唯有近百年前的非金属22族的叛乱成功颠覆了帝国的规则,可据官方的公告,帝国军队在针对叛军的战斗中屡战屡胜。 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可对于赵路诚这种连fe城都还未踏出的人来说,这些战事还是有些遥不可及。 “请各位来宾尽快到一层中心舞池里就位,高阶贵族们就要入场了!”这时,一声宏亮的男中音回荡在了整个酒楼里,随之而来的是一层舞池里震破天际的欢呼声! “嗤!一群趋炎附势的东西!”赵路诚撇撇嘴,尽管讨厌那些低阶贵族对高阶贵族的那种明星般的崇拜,但身形也还是朝着一层冲去。不管再不屑,他也忘不了他此行的目的:去看一看皇甫蔷薇! 可跑到二楼的楼梯口时一个人影突然从拐角处出现,赵路诚一个措手不及,一头撞了上去。 “咚!”那人直接是被撞得人仰马翻。 “对不起,对不起!”赵路诚见到自己撞了人,赶紧连声道歉,并上前去扶起了对方。 趁着这时,他打量了一下对方。 那是一位衣着考究的白边深蓝色礼服的少年男贵族,年龄与他相仿,但眼神里则满是一种盛气凌人的骄傲。 应该是位地位很高的贵族。 那人对赵路诚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是对着身后的包间说了句:“是谁让你们把贱民放进来的?” 此话刚落,包间门立刻以一种令人讶异的速度迅速被打开,里面冲出来五六个黑衣侍者。侍者们迅速包围了赵路诚,然后把后者架了起来,向着楼梯口走去。 其中一个侍者对着那少年男贵族笑道:“航少爷,这是我们工作不力,我们立刻把他丢出去!” 赵路诚一惊,他愤怒地看着那若无其事的贵族少年,自己刚刚根本不是故意的,而且还道了歉并且扶起了他,诚意已经很足够了!他凭什么一句话就要抹掉自己的酒会资格? 难道在他眼里这一切都是应该的吗? 想到这里,赵路诚疯狂的挣扎起来! “哎呦,小子还挺有劲的啊?”这时侍者冷冷地看了一眼赵路诚,“我知道你不是平民,平民就进不来,可你也不是高阶贵族啊,而你居然得罪了一位高阶贵族,而且他的身份在高阶贵族中都很显赫了!” “在他们看来,所有中低阶贵族都跟平民一样啊,所以自认倒霉吧,二楼还摔不死你,下次长点心!”另一个侍者说道。 原来是高阶贵族吗!赵路诚望着“航少爷”那一副得意的嘴脸,恨恨地咬了咬牙! 可不管他怎么挣扎,始终还是只能看着二层的楼台离自己越来越远...... “住手!”这时,一道愤怒的娇声响起,声音传出的方向正好堵住了架着赵路诚的侍者们的去往二楼窗口的路。 侍者们与赵路诚都愣住了,旋即赵路诚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去,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孩,可自己好像并不认识这个女孩...... 但接着他便是感到一种发自灵魂的悸动!他的瞳孔都是猛地一缩! 那女孩的外貌当真是惊艳绝伦!尽管此时她只是穿着一身普通的玉白色的长裙,但那自然下垂着的浅栗色的长发分出两绺自然搭在了肩上,那光洁的额头和一双明丽水灵的双眸,还有那梳理得没有一丝褶皱的裙角和裙摆下露出的一对白皙的小腿都表明这位女孩实在是位无可言喻的美人! 赵路诚都看呆了,甚至都忘记了挣扎。 “在这么重要的酒会上不顾形象的欺负别人,成何体统?还不快把人放下!”侍者们同样也看呆了,直到女孩又说了一句后才回过神来。 他们们的表情显然有些为难,其中一个侍者说道:“皇甫小姐,这人触犯了航少爷,是航少爷的命令......” “皇甫小姐......”听到此话,赵路诚的表情立刻变得精彩起来。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序章(下) 起舞 “南宫航?”皇甫蔷薇冷哼一声,“今天的酒会可是我们h族和fe族的联谊酒会,他一个al族的算什么?” “难不成,”皇甫蔷薇双眼一眯,“你们几个觉得我一个主人在这里的话语权还没他一个客人大么?” 黑衣侍者们顿时一惊。外人可能不知道,可作为赵氏酒楼的员工的他们却很清楚,这个酒楼其实已经被fe族高层给买下来了,不然为今天这么一个酒会就大拆设施,老板肯定是不会同意的。 而今天fe族高层把酒会设在这里,自然用意明显:这个酒楼从今以后就是高层聚会的场所了。h族今天可也是东道主,如果得罪了h族,那就相当于员工得罪了老板、仆人得罪了主人一样…… 那结局会是什么?而南宫航少爷不过是此次的贵客而已。 众侍者立马想通了这个道理,于是赶紧听从皇甫蔷薇的命令将赵路诚放了下来。得罪了al族就得罪了吧,反正又不是他们给自己发工资…… 皇甫蔷薇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离去,赵路诚却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一把上前抓住了皇甫蔷薇的胳膊! 皇甫蔷薇猛地一怔,然后有些怒意地回过头来。 黑衣侍者们再次包围了赵路诚,个个眼神凶神恶煞。 这小子是不是得罪高阶贵族上瘾了?可这次可是东道主h族一方的皇甫蔷薇啊!如果这次皇甫小姐说要把这小子丢出去的话,就是谁拦着他们都不会听了! 可赵路诚却明白,他和皇甫小姐身份天差地别,如果自己想和她说句话,这可能就是自己这一辈子唯一的机会! 于是他放开了皇甫蔷薇的手臂,对着眼神中有着怒意的后者说:“谢谢你帮助我,皇甫小姐,我叫赵路诚,一个fe族的低阶贵族。” 听到此话,倒是皇甫蔷薇愣住了,她眼神认真地扫视了几眼赵路诚,在确认了面前这个少年是在用很诚恳的态度在对她说话时,她也笑了:“赵路诚,我叫皇甫蔷薇,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她主动向赵路诚伸出了右手。 一只小巧白皙精致得毫无一丝赘肉的右手。 “很高兴认识你,皇甫小姐。”赵路诚赶紧伸手握住,握手的地方传来一片软凉,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瞬间弥漫了他的全身。 “直接叫我皇甫蔷薇就好了,祝你玩的愉快,”皇甫蔷薇再次展开了笑颜。她笑起来的脸真是好看,如同初春时绽放的雪白的梨花,不浓的香,不郁的色,却带来了世上最美的风景。 赵路诚望着皇甫蔷薇远去的身影,挥了挥手道别。而侍者们则是对眼前这一波剧情大反转表示目瞪口呆后,也急匆匆地溜了。 酒会就要开始了,他们还有不少的事要做。 只在留下一个在原地捂着手呵呵傻笑的赵路诚。 他此行也算是圆满了,不过酒会终究是酒会,待会还有舞会环节,但以他和皇甫蔷薇身份的天差地别,肯定不会成为舞伴,不过他还是可以欣赏她的舞姿的。 想到这里,他立即就向着一层的舞池走去。 此时的一层舞池已经有着不少的人,因为主持人之前就宣布了与会的高阶贵族将会在二层楼台中间的半圆站台处集体亮相。赵路诚钻到一层角落的更衣室里更换了一身纯黑的礼服后,也加入了等待的队列。 不一会儿,欢呼声就响了起来,在主持人激动地介绍中,一个全身白色礼服脸上挂着和煦微笑的中年人出现在了二层楼台中央处。 听主持人介绍说,这位是k城城主,贾懿剑,伯爵爵位。 赵路诚一惊,仔细地看了看那位身份尊贵的k城城主。这一出场就是大人物,这次酒会当真是大手笔! “au军团大统领黄金伯爵金澔!” “ag军团大统领白银伯爵先琪!” …… 随着主持人的宣布声一声声地落下,这些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级人物也是一个个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其中自然还包括了al族的南宫航,他是和他的父母一起出席的。这个年少的贵族在听到主持人介绍说他家是al族的太上长老世家时就表现出了一脸的骄傲,在听到主持人称赞自己父亲在对非金属叛军的战斗中屡战屡胜时,眼中还挂上了睥睨般的眼神。 这一举动被其他高阶贵族看在眼里,都是极为的不爽,贾懿剑甚至还翻起了白眼。 后面还有高阶贵族出现,直到最后,今天酒会的两个东道族才出现,分别是h族和fe族! 而皇甫蔷薇出现时全场更是剧烈地欢呼起来! 在众多的欢呼声中,赵路诚注意到,皇甫蔷薇的穿着和之前不一样了。现在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青紫相间的拖地长裙,色彩鲜艳程度与其他女贵族的衣裙无异。 赵路诚想了想也就明白了:也对,之前见到她时她可是穿着那种朴素得没有一点花纹的裙子,这种衣裙平时穿穿还可以,但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她怎么可能会去那件? 可是,赵路诚还是没来由的感到惋惜,因为在他的感觉中现在穿着鲜艳衣裙的皇甫蔷薇失去了一种气质。 一种类似于空灵的气质。 他还注意到,之前说要把他赶出去的南宫航此时也是在偷偷地看着皇甫蔷薇。 呵,这就是所谓的美人引得众人瞧么? 而就在赵路诚目不转睛地盯着皇甫蔷薇看的时候,后者似是有所感应,也将目光投射了下来,顿时,站在一楼的赵路诚和站在二楼的皇甫蔷薇四目对视。 皇甫蔷薇俏脸一红,赶紧将目光转移开来。 ...... 随着fe族和h族的人出场展示完毕,弥漫全场的欢呼声才陆陆续续地消弭。到得此时,站在一层的所有的人这才震撼地发现,今天站在酒楼的二层向下面挥手的人们可都是些什么人物。 有的是族长,有的是族中的太上长老,有的是将军,还有城主、大军团统领等等。这些人放出去,可都是统领一方的头头啊! “下面有请h族族长皇甫鹏先和fe族族长赵铠岩宣读两族联谊誓词,大家欢迎!”主持人说道。 在众人的鼓掌声中,一位身着玉白色长袍的白发干瘦老者和一位从头发到皮鞋都是银白色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他们先是相互握了握手,然后各自从身旁刚刚小跑上来的侍者手中端着的盘子中拿出一本红色锦薄。 “今天是我h族和fe族的联谊酒会,在此我感谢来自四面八方前来参加酒会的来宾,谢谢你们的支持!”白发老者皇甫鹏先率先发言,接着银白中年人赵铠岩也接着上前表达了自己代表fe族对各族的祝福。 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两人的讲话顺利进行,在结束的时候,高台上的众人共同举起了装有各式各样酒液的高脚杯,互相碰杯表达祝愿。 而赵路诚只是在下面看着那些高高在上的高阶贵族碰杯喝酒。 好像两族的联谊只是他们高层之间的事情一样,与自己这些中低阶贵族以及平民都没有关系。 期间,他还看见了萧御隆偷偷地让侍者将自己杯中的香槟换成了柠檬汁。 碰杯敬酒在高阶贵族们一番虚情假意地祝福中完成,然后主持人宣布舞会开始。 一听到舞会即将开始,赵路诚终于是来了精神,这是这场酒会中他们这些中低阶贵族唯一能参与进来的事了。 因为跳舞终归是要到一层的舞池里来的,二层圆台的地方太小,只能用来给那些上年纪或者碍于自己地位过高而不愿跳舞的人做休息聊天的场所。 ...... 悠扬的音乐响起,舞曲用的还是元素历890年au族的著名音乐家段铭的那部被听得老掉牙的交响乐作品,整个曲目中旋律透出了一种腐朽奢侈的老贵族风气,确实是很准确地反映出百年前帝国贵族的奢侈生活,却听得赵路诚感到一阵酸楚。 不过还好,舞蹈是看人跳的,而不是靠听音乐的。 赵路诚一个人找到了一个靠近皇甫蔷薇的休息椅坐下,看着离自己不远的皇甫蔷薇。 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不过一个低阶贵族,年纪又这么小,是不可能有女孩愿意让他当舞伴的。 他只需要静静地看着皇甫蔷薇跳舞就好了。 不过看到是某人要邀请皇甫蔷薇作为舞伴时,他有些坐不住了。 “皇甫小姐,我能邀请你跳一支舞吗?”衣冠楚楚的南宫航向着皇甫蔷薇微微弯腰,伸出了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 原本在四顾寻找着什么的皇甫蔷薇听到声音后一怔,旋即转身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邀请共舞的南宫航。 皇甫蔷薇礼貌地笑着点点头,像赵路诚预料的皇甫蔷薇会拒绝南宫航的事并没有发生,可之前她还怒斥过南宫航的行为啊。 看来高阶贵族的心思都是深不可测的,尤其是女贵族,谁知道她们心里想的是什么。 南宫航嘴角挂上了笑容,一心一意地与皇甫蔷薇跳起舞来,全然没注意到皇甫蔷薇那时不时还在扫视周围的眼神。 二楼圆台的休息处 南宫航的父亲南宫波,也就是al族的太上长老,从一旁路过的服务生手中接过两杯红酒,笑盈盈地走到h族族长皇甫鹏先旁边坐下,将其中一个酒杯递给了后者,说道:“皇甫族长,你这次的酒会准备的可是相当的周到啊!” 白发老者皇甫鹏先饮着杯中那红中略有些发紫的酒液,似是漫不经心地说:“南宫长老,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找我这个将朽之人有什么事?” 南宫波脸上的笑容凝滞了一秒,然后恢复成了平静的表情:“皇甫族长,你看犬子和令嫒的舞蹈配合的多棒啊。” 皇甫鹏先的眼神扫视了下方的舞池一圈,眼神分别在皇甫蔷薇和南宫航这里以及缩在椅子中但眼神却一直紧紧盯着皇甫蔷薇的赵路诚那里顿了顿,然后说:“你是来给你儿子南宫航提亲的?” “是啊,”听到皇甫鹏先一语道破他的目的,南宫波也不避讳,直接就简简单单的承认了,“你看他俩配合得多好,郎才女貌,又门当户对......” 皇甫鹏先却没有说话,他看了看正和皇甫蔷薇跳着舞的一脸开心的南宫航,又看了看仍旧缩在椅子里的赵路诚,沉默不语。 ...... “嘿!你们瞧哇!航少爷和皇甫小姐多么般配啊!舞蹈配合得这么好!” “是啊!是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呢!” 此时其他人已经停下了跳舞,男男女女聚在一起,对着正被他们围观的南宫航和皇甫蔷薇跳舞的舞姿赞不绝口。 而正在跳舞的南宫航听到了旁人的这些评价,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显,跳舞的舞姿变得更加卖弄,各种高难度又极度惊险的操作也都被他搬了出来,几度使皇甫蔷薇陷入危险当中,不过好在她的舞蹈水平不错,每次都能险之又险地化解这些难题。 皇甫蔷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愠怒。 一曲临终,南宫航想来个华丽的收尾:男方优雅的站立,女方大转720度。皇甫蔷薇知道南宫航这时已经是装上瘾了,也就没有阻止,同意了南宫航的请求。 可南宫航忘记了,现在皇甫蔷薇身上穿着的可是拖地长裙...... 一旁的赵路诚也是察觉了南宫航的这个想法,顿时大惊,可此时已是来不及了...... “啊!”舞池中传来了一声女孩的尖叫,那是皇甫蔷薇的声音!她的长裙裙摆在转身时被南宫航一个不慎一脚踩住,而她脚上的舞鞋是那种细高跟,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着力点,她的娇躯直接就是向着侧方倾倒下去! 这时,一只手突然从后方揽住了她的腰,然后来者的另一只手迅速地握住了她的那只在半空因惊慌而到处乱抓的手,那人以一种巨大的力量将她拉了回来! 皇甫蔷薇瞬间就明白了那个人的意思,再次一个漂亮的转身靠在那人的怀里,然后上步,撤步,转身,谢幕! 全场愕然,先是一阵安静得出奇的沉默,但紧接着就爆发出了剧烈的鼓掌! 在所有人的视野中,南宫航在一曲临终的时候与皇甫小姐配合失误,但却在皇甫小姐濒临危险之际,一个银发黑衣少年突然出现扶住了她,还借势与她完成了最后的谢幕! 而听着这些热烈的鼓掌,被晾到一边的南宫航只觉得阵阵刺耳,他气得脸色涨红,恼羞成怒地盯着突然出现在皇甫蔷薇身旁的银发黑衣男子。 “谢谢你,赵路诚。”皇甫蔷薇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帮了自己一把的黑衣男子,展颜一笑。 见到皇甫蔷薇的笑容,穿着黑色礼服的赵路诚一怔,脸颊立刻便是变得通红起来,他紧张地挠挠头:“这......皇甫小姐你没事就好......” 皇甫蔷薇摇摇头,看着赵路诚的眼睛:“叫我皇甫蔷薇。” “好吧......皇甫小......蔷薇......”赵路诚脸色通红起来时说话都有些结巴,他赶紧向着皇甫蔷薇弯下腰,“我能邀请你跳支舞吗?” 出乎赵路诚意料的是,皇甫蔷薇立刻便是同意了:“当然可以啦!”说着,她便把自己的手交到了赵路诚的手上。 他还以为皇甫蔷薇会因为两人身份的巨大差距而犹豫呢! 这时,极度愤怒的南宫航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大喊大叫着:“这不是我之前让赶走的贱民吗?服务生!你们怎么办事的?贱民都能放进来?赶紧把他给我赶出去!” 全场一片鸦雀无声,而这时,fe族高阶贵族队伍中走出了一个银发少年,他指着南宫航说:“贱民?这里会有平民吗?你在我们fe族的地盘上说我们fe族的贵族是贱民?你不想混了吗?” 赵路诚循声望去,原来是萧御隆这家伙。他向萧御隆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这时,越来越多的银色头发的贵族附和着萧御隆,一齐怒斥着南宫航,甚至还有高阶贵族加入。 怒斥声越来越大,最后形成了凶猛的浪潮,彻底地包围住了南宫航。 南宫航又羞又怒,最后是彻底地撑不住了,恨恨地瞪了赵路诚一眼,闷着头冲出了人群的包围。 赵路诚和皇甫蔷薇相视一笑。 ...... “南宫长老,我看这事,还是以后再谈吧。”二层处,皇甫鹏先与南宫波一起目睹了这件事的全过程后,说道。 南宫波咬了咬牙。 ...... “蔷薇,你喝多了,我先扶你到前面的亭子去歇会儿。”深夜的酒楼后院,清宁又安静,两个依靠在一起的男女走进了这里。 女孩显然是喝多了,原本白皙精致的脸蛋用上了一层层的酡红,在清冷的月光下显得愈发的诱人。 通往小亭的石子路上,月光在其中反射回荡,一波波地荡漾在略微有些寒凉的的空气中,泛着一丝丝的涟漪,正如此时赵路诚的心。 仔细想想,今晚的酒会,他可过的真是充实:不仅见到皇甫蔷薇了,还与她说上话了;不仅与她说上话了,还互相认识了;不仅与她互相认识了,还与她一起跳舞了;不仅与她一起跳舞了,还把另外的追求者赶跑了;不仅把另外的追求者赶跑了,现在还扶着醉酒的她一起走夜路...... 微凉的夜风起了,两人一起踏进了亭子,赵路诚扶着皇甫蔷薇坐下,自己坐在了旁边。 皇甫蔷薇把头靠在了赵路诚的怀里。 “今晚的夜色真美。”靠在赵路诚怀里,皇甫蔷薇低声说着,“让我想起了我妹妹玉溪,她现在还太小,不方便出来。” “是啊,这也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父母和我一起观赏夜色的情景。”赵路诚抬起头望望夜空,无比怀念地说道。 “你父母现在还好吗?”皇甫蔷薇问道。 赵路诚一滞,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怀中的少女,尽管醉酒,但她的眼神依旧是无比的清亮:“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战死在沙场了。” 皇甫蔷薇没再说话,过了许久,慢慢地说了句:“对不起。” “这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赵路诚洒脱一笑,“反正你又和这事没关系,你今晚和我聊天,明天就会回去h城,然后以我们的身份差距,很快就不会再记得彼此了。”说着他突然觉得鼻头有些酸,“我有时候,真的想推翻这该死的制度!该死的帝国,你到底害死多少人!又使得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皇甫蔷薇默然,半晌,她缓缓地从赵路诚怀中坐起来。 赵路诚一怔,他和皇甫蔷薇貌似还只是刚认识,似乎还没到这种无话不说的地步,而现在他却说了这样的话,是不是惹皇甫蔷薇不高兴了? “我决定了。”这时,沉默的皇甫蔷薇开口了。 “什么?”对方突然打破沉默,使得赵路诚一愣。 “我决定让你来我的学校,和我同班,来做我的同桌和朋友。” “啊!为什么?”这幸福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因为......你猜啊!”皇甫蔷薇轻轻地弹了赵路诚的脑袋一下,然后便是肆意地笑出声来。 她笑得是那么的肆意,就像是一座沉闷了千年的火山突然爆发了一样。 ...... 几天后,在fe城的一条人烟并不多的街道旁,赵路诚正在整理着别人让他帮忙打理的物什,突然一位穿着精致的男子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事?”见到来人的穿着,赵路诚深感对方的地位不一般,于是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站起身来,很有礼貌的说道。 “您就是赵路诚先生吗?”来人微微一笑,“我是位于h城的帝国军事学院的特派员,过来是通知您被我校录取了,来接您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了,考虑到您的家境,我们会免去您上学期间的一切费用,并且为您提供一笔可观的奖学金。” “另外,经过h族的一位大人物的交代,你被安排在了高阶一班,和h族才女皇甫蔷薇是同桌。” 赵路诚顿时目瞪口呆。 ———————————————————————— “前卷—暴风雨的起点”至此结束,第一卷明天更新!! 第一章 大战之前的宁静 元素历985年非金属联盟天堑山脉 这座名为天堑的山脉坐落于刚刚独立了不到一百年的君主立宪制国家非金属联盟的的西部,整条山脉从西北到东南斜着过来,刚刚好将非金属的都城o城与另外一座p城的地界分割了开来。 之所以叫做天堑,是因为整条山脉是中间向内凹陷的,就像是大地上的一条疮疤。 据一些的非金属联盟的老兵说,这条山脉其实是人为造成的,那是百年前帝国与联盟的那场的大战留下的痕迹。 那场大战给予了帝国极大的创伤,使近百万帝国军队折戟于此,很多住在山脉附近的人们常说,夜晚常常会听到有鬼魂在哭嚎。 “那场大战之后,非金属23族中有22族彻底地独立,而迫于内部压力,当年帝制的元素帝国改组成了今天的贵族制的金属帝国。但当年的指挥官,也就是金属帝国现任大帝剑皇3,并不甘心现在两个国家并存于元素大陆的现状,他一次次的发动战争,”卧在一座山包上的草丛里一身土黄色铠甲的手里拿着望远镜的棕眉黄脸壮汉说道,“所以,你知道我们这次要打伏击的对象是谁了吧?” “知道了,北堂朔冬将军,我这就去告诉将士们全员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一旁同样卧在草丛里的副官用右手猛击了一下左胸口行了一个联盟军礼后,小心翼翼地从草丛中退下去了。 北堂朔冬拿起望远镜,再次向着一处山脉的入口的方向望去,那里,一面画着代表着金属帝国的“双剑交叉于钢盾后”的图案的旗帜正在风中飘扬,旗帜下浓郁的炊烟正大摇大摆地升起。 见到这一幕,望远镜后的北堂朔冬的脸上唇角微微勾起。 ...... 金属帝国,h城 这年的春天来临的格外的早,格外的早,早到了旧年的白雪还未曾离开城市的路面,满天白雪皑皑的,就好似童话时的冰雪城堡,只不过,这里缺少快乐的小精灵、幸福的王子与公主。 毕竟,那也只是属于孩子梦里的事物,在现实中并不存在。h城虽然是金属帝国中罕有的几个魔法主城,但也没奇幻到拥有精灵。这里平日展现给世人的,也不过是普通的市民们在这里过着平凡的日子。 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甚至包括低阶贵族。 赵路诚也是如此,他是一位平凡的fe族中低阶贵族,没有族长和高阶贵族的专属豪华城堡,也没有成群的男佣女佣,很多事都需要亲自打理,尽管他今年才算刚刚成年?——30岁,相较于平均200岁的元素人来讲,他也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孩子。 他比平民能略显优越的,貌似只是有比平民多一些的钱和略微有些深厚的家庭底蕴。 他今天大老远从帝国的东部的fe城赶到大后方h城这里,无非是为了看望他的女朋友,小他两岁的h族人皇甫蔷薇。 几个月前,他从培育他近十年的h城帝国军事学院毕业了,学院给他安排了一个fe城重骑兵统领的职位,他只好与恋人皇甫蔷薇分别了,不过皇甫蔷薇要求他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来看她一次。 这已经是他这个月第三次拜访了。 和皇甫蔷薇交上男女朋友是赵路诚迄今为止感到最幸福的事,但与其谈恋爱后,他的压力其实也是蛮大的。 因为皇甫氏是h族的族长家族姓,可不是一般姓氏可以相比。这不像赵氏虽也算fe族族长姓,但由于几代几世传下来的旁支传下来,不少人虽姓此姓,但都已并非贵族了。 但皇甫蔷薇可是真正的族长之女,受众人景仰的对象,在她刚满十五岁时,魔法造诣就可堪比她父亲,轰动一时,追求者也甚多。有不少人已经开始打算先预订婚礼,待成年时再结婚。但不论是谁,上至王族下至高阶贵族都被她父亲婉拒,至于高阶以下的,一般都没资格说这句话。 在距离皇甫家族大宅一个街区的地方,一个深黑女仆装打扮的浅栗色头发的女孩靠着一辆打扮豪奢的马车,低着头,正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从肩头垂下来的两绺发辫,周遭行过的都是些穿着打扮华丽或端庄的高阶贵族。 在这些高阶贵族家里,女仆是很常见的,所以也没人去关注这个一看就是在等待主人的女仆。 这女孩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从相貌上倒是像极了当年才华轰动一时而现在依旧名气很大的皇甫蔷薇。 “踏、踏、踏、踏......”不远处响起了脚步声,显然是朝自己来的,于是女孩抬起头来看了看。 可就这一看,她的头就低不下去了,一双水灵灵的眸子闪闪发亮起来,接着她似是意识到了什么,顿时脸上兴奋的表情被她换成了一副傲然的神色:“贱民赵路诚,你让本小姐穿着这身贬低自己的衣服在这里等你等了这么久,该当何罪啊?” 赵路诚一怔,接着就笑道:“怎么又是你啊,玉溪,你姐不是族长之女吗,怎么就只能指挥你啊?” “嘁,说的好像我不是族长之女一样,本小姐是看在你不好直接进大宅的情况下才发好心委屈自己的,不然她一个人都指挥不动!”皇甫玉溪气鼓鼓地说道,“早知道你这家伙一点抱歉之意都没有,我就不来了!” 说着,她作势就往大宅方向走去。 “哎,别别别,玉溪小姐,我错了我错了,我道歉还不可以吗?”赵路诚赶紧赔笑着将其拦住。 赵路诚很清楚,这女孩就是喜欢使这种傲娇的小性子,这和他姐姐皇甫蔷薇的那种温婉聪慧是有着天壤之别的,虽然她俩在二十左右时长得真的很像。 这种时候,对她放纵一下就好了。 “这还差不多嘛,”在见到这位平日里也是受人尊敬的重骑兵统领此时正对着自己低声下气地道歉,皇甫玉溪的眼神中也是流露出了雀跃的神色,“行了行了,赵大统领,我原谅你了。” 要不是看在我姐姐求我的份上,才懒得来接你呢!她心里想道。 赵路诚笑着说:“那,皇甫小姐?” “嘁,脸变得可真快!”皇甫玉溪瞪了一眼赵路诚,用手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那辆打扮豪奢的马车,“老规矩啊,你当马夫啊!本小姐为了把马车弄出来可累坏了。” 赵路诚点点头,这办法当初是他想出来的,装成一个马夫进皇甫大宅不会惹上些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在上学时骑马是一门必修的课程,因为金属帝国军队主要是靠骑兵来战斗,帝国对于除了法师以外的军人的骑马训练是相当重视的。 骑上马,赵路诚笑笑,望着不远处的皇甫大宅,轻声道:“我来了,皇甫蔷薇。” 皇甫大宅里一处封闭的大房间里,墙上挂着的几盏用来照明的油灯里,燃烧着青蓝色的火焰,看似微弱的火焰,却发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强光,光芒投射下来,把在房间里的每一个人的脸照得一清二楚。 大房间里没有窗户,有的只是一些长桌子和一些没有靠背的板凳,每个板凳上都坐着一个少年或少女,他们每个人都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他们面前的一位站在高台上的白发老人。 此时白发老人的手中正有一团淡青色的火焰在燃烧着,在老人的指挥下,火焰一会儿化成这个形状一会儿又化成了那个形状,最后忽得升腾起一片青蓝的火海,唬得前排的孩子们惊慌地往后缩。 老人一笑,手一招,火焰又尽数消散了。 原来这是一间教室,一间大宅里的教室。 “大家把今天习得的我族法术回去再温习几遍,务必要要像蔷薇那样彻底掌握,每天我要挨个考查。”讲台上的老人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长袍,向大家摆了摆手。 “族长,再见!”众人见状,立即松了空气,连忙齐声说道。 皇甫鹏先正要离开教室,突然似是又来了兴致,又转身回来道:“孩子们,我再说一句话。” 正要收拾东西起身的少年少女们又再次放下东西坐下。 “你们知道我们h族意味这什么吗?”这个发须皆白的族长笑眯眯地说着,“这也是为什么我们h族一再拒绝非金属联盟让我们去加入他们的请求的原因!” 听到这,在场的所有少年少女本早已经黯淡下去的眼神忽然一亮,某两位苟在教室外面的偷听者也是面面相觑。 “因为啊,”皇甫鹏先脸上的表情突然收敛,变得极其严肃,“元素大陆自古以来有一个传说,所有的种族都来自h族,所有的种族都将归于h族!h,即是万生之始,也是万殇之结!” “下课!”皇甫鹏先大手一挥,突然间来了一种豪气,然后大踏步地前往门口,大踏步地开门,大踏步地与趴在门口的某两人撞在一起...... “玉溪?赵路诚!你们两个怎在这里?”皇甫鹏先一怔,然后怒道,“玉溪也就罢了,你赵路诚一个fe族的跑到我h族族课堂这里偷听我族的法术课?我好像还没批准你与蔷薇的订婚申请吧?” “还有,你是怎么进来的?”皇甫鹏先的视线看向皇甫玉溪,“是你带他进来的?用你们那老套的马夫伪装?” 皇甫玉溪面露尴尬之色,她看看赵路诚,没有说话。 “都多大的人了,赵统领,行了。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蔷薇在里面呢,你去吧,记得注意公共形象!”皇甫鹏先叹了口气,冲赵路诚摆了摆手,离开了。 皇甫玉溪笑笑:“姐,你来了!” 赵路诚一愣,刚准备转身去看,一双洁白的柔荑轻轻地搭在赵路诚的肩上:“你来了?” “我来了。”赵路诚不再转身,而是用一只手握住了身后女孩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皇甫玉溪见状,冲着赵路诚呲呲牙:“哎,我爸刚刚还让你们注意公共形象呢!” “去去,没你事了。”赵路诚摆摆手。 “嘁!变脸可真快!你再这样下次我可不带你进来了!” 这一次,赵路诚却没有理会她。 “去吧,玉溪。”皇甫蔷薇瞪了赵路诚一眼,无奈地笑笑。 ...... 一对男女行走在h城的街道上,男的穿着一身统领制服,显然就是赵路诚,女的却是戴着帽子,穿着大衣,围着能挡住脸的围巾。 那自然是为了不让旁人认出自己从而引起骚乱的皇甫蔷薇。 没办法,谁教某人小时候太过于出名了呢! “路诚哥,h梨花又开了。”皇甫蔷薇微笑着说,伸出手指了指路两旁行道树上开满的雪白花朵。 “是啊,咱们蔷薇最喜欢h梨花了。”赵路诚说着,他却准备动身去爬树了。 “别摘花了,它们也是生命,花开的瞬间是它们一生中最美丽的时刻,绽放过后,它们就谢了,”皇甫蔷薇连忙说,“每个人也不过是花朵生命的加长版罢了,别去破坏它们的生活。” “咦,不是每年你都要我去为你采花么,今年怎么呢?”赵路诚惊诧于她的改变,但却也依她所言从树上下来了。 “因为我每次看到被我拿到的梨花都在飞速地失去生机,心里有些不忍……”皇甫蔷薇低着头慢慢地说着。 赵路诚默然了,在凝视了女孩几秒后,飞扑上去将女孩紧紧地拥在了怀中。 他在想,她在成年之后生成的氢之心一定是非常纯洁美丽的,正如她的娇小灵巧可人的内心。 “我会送你一场梨香满堂的盛筵,相信我。”半晌后,赵路诚说道。 他感到了怀中她的身体微微地颤了颤,然后她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的腰。 “赵路诚!赵路诚!”这时,一个慌乱地声音高喊着跑向了这对正在大街上“秀恩爱”的情侣。 赵路诚眉头一皱,将怀中的皇甫蔷薇放开,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在他们相拥的时候来打扰他们...... 原来是萧御隆?赵路诚心里一惊,他怎么在这里? “萧御隆,什么事?”赵路诚脸上装出一副波澜不惊地样子,“你怎么在这里?” “我好歹也是帝国军事学院毕业的,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萧御隆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跑了很长一段路,“先别问我为什么能找到你了,你看看这个!” 说着,他将一封信递给了赵路诚。 赵路诚满脸狐疑地接过,而皇甫蔷薇则好奇地凑过来瞧。 这一看,两人的瞳孔都是一缩! “前线战报:剑皇3所率部队在天堑山脉遭遇非金属军伏击,全军覆没,无一生还!” —————————————— 作者注:氢之心是h族每个成年人体内生成的能量核心,有了它,他们才能更自如地施展法术,所有非金属族群均有自己的能量核心,后续章节会提到。 第二章 新君王 “太子已经在都城ca城登基,此次他钦点咱们几个去都城报道,共商复仇事宜。”赵路诚读完信,萧御隆这时也是缓过气来,慢慢而清晰地说道。 “复仇?”赵路诚皱起了眉头,“不成,据我所知,剑皇3此行带出去的部队至少二十万,这一下子全覆没了,安定死者家属,恢复征战损失都是个大问题,再加上帝国军队一下子减员这么多,征兵不够,卫国都会成问题,怎么能再去发动战争?” 一旁的皇甫蔷薇也是点点头。 萧御隆则是耸耸肩:“这话也有大臣说了,可你也知道这位新上任的剑皇4是个什么脾性,他当年随军出征的时候......” 赵路诚不耐烦地挥挥手:“这我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就是这个比我只大了十岁的蠢货,把无知当个性吗!所以这家伙把......那些劝他的人都......” 说到后面,连他自己都是有些迟疑,但他还是背对着皇甫蔷薇,用手比了个劈砍的姿势。 萧御隆点头。 “呵,厉害啊!”赵路诚冷笑。 皇甫蔷薇开始还是有些疑惑,但出于女人那善于理解的天性,她很快就从赵路诚与萧御隆的对话中明白了这一点,顿时她大惊,急忙拉住了赵路诚的胳膊:“路诚哥,你可千万别去违逆剑皇4的意愿啊!” 她很清楚赵路诚在对待大事时的性格,这个看起来平时笑嘻嘻甚至有些怂的男子,其实内里藏了一颗很自我很刚强的心,在对待事情时一般会有独到的判断,如果与他辩驳的人初衷是对的还好,可一旦那人是错的,赵路诚那是会毫不犹豫地与其斗争到底。 赵路诚一怔,用手摸了摸皇甫蔷薇的头,没想到她还是看出来了。 “是啊,赵路诚,我这次来也是要提醒你这点的,你这家伙老是在决定大事时把别人判断的漏洞揪着不放,这在学校没啥,可在皇室里,这问题就大了。”萧御隆说道,“毕竟,ca族的剑皇家族已经统治帝国至少五百年了,这个国家实际上还是帝制。” 萧御隆又说:“还有,这次与会的还有那位与你素来有矛盾的al族的南宫家族家主南宫波,据说因为他在这事发生后坚决主战,因而很受剑皇4宠幸,估计这次复仇大战他会是主帅。” “你千万别和他们家族怄气!”皇甫蔷薇认真地叮嘱道。 “嗯,知道了。”赵路诚冲她一笑,“那我去了,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吧!”皇甫蔷薇冲着赵路诚与萧御隆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手,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一丝担忧浮现在她的脸上,不知为什么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心慌,她有预感,这种心慌绝非什么好事,她一定提前做一些准备来预防突发情况发生。 ...... 金属帝国,都城ca城 身为帝国的都城,ca城此时显然失去了以往的浮华奢侈风气,在城里的居住的人们不管是下至平民还是上至高阶贵族都统一的戴着白巾,穿着白衣服,各个大街小巷里的坊间,尽是绑着白布的招牌。城门口甲铠上捆着白布的守卫正逐个地检查着入城的一辆辆马车,通过检查的各色马车扬长而去,这可能也是这城里唯一没带白色的东西了。 这其中的一辆马车离开了关卡后直奔城中心的皇殿而去。 到了皇殿外的皇城门口,车上下来了两个年轻人,两人相视一笑,其中一个说:“就这样吧。” 另一个点点头,于是两人再不多言,直接朝着大殿而去,那里,将会有着一场挑战等着他们。 ...... 皇殿静静地矗立在皇城的正中央,作为整个帝国的政治军事中心的它至今已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它是当年剑皇家族执掌帝国后的产物,多年来只要是涉及到帝国的事情,不论大事小事,都会在这里汇报或处理一遍。 只不过在百年前以及更早,前来参加会议的除皇族外的大臣是跪着向剑皇汇报事宜的,而现在改组金属帝国后,前来参加的大臣和众贵族是站着与剑皇说话的。 可也仅仅只是站着而已。 此时的皇殿再次出现了久违的人声,因为上一次这里有声音还是剑皇3在三个月前与众臣商议出征非金属联盟时传出的。 皇殿前的身着铠甲的护卫站成了整齐的两排,殿门口则是有着一些负责迎宾的司仪在等待着向内通报到来的大臣。 “fe族高阶贵族萧御隆,fe城重骑兵统领赵路诚到——”司仪远远地便是看见了两个年轻人向着这里走来,一个负责登记的官员小跑着到司仪这里对着其耳语了几句,司仪点点头,高声地通报道。 ...... 此时一个穿着皇袍的淡红色眉毛的年轻人坐在皇座上,用右手支撑着头,望着正在自己面前陷入激烈争论的大臣们,双眉紧锁,但他一句话也不说,就这么看着他们继续争吵着。 面前的大臣显然分为了两派,一派以一位看起来很老持承重的中年人带领,他们大部分沉默不说话,只有中年人以及附近的大臣在激烈争论着。 而另一派只有两个人,一位是在职数十年的财政部部长,另一位是这位新皇帝的护卫将军,一位已有100岁的老将魏子路。 财政部部长的理由很简单,上任皇帝剑皇3接连不断的发动大战已经导致了国库的严重亏空,使国家财政加重了税务,这致使了严重的恶果:中阶贵族以下的人生活压力变得非常大,很多中低阶贵族巴结高阶贵族,用压榨平民的方式来维持自己的生活。 剑皇4一口就拒绝了:“有国才有家,国的统一后人民自然就安定了。” 财政部部长还想说什么,却被剑皇4给瞪了回去。 可魏子路的理由却让剑皇4陷入了沉思:非金属军队刚刚大胜士气正旺,这时贸然出兵,可能会落得与之前一样的下场,而且根据我们的财政状况,我们剩下的钱只够一次出兵,可没有哪位将军能在战前保证战争一定会胜利,到时候若是失败了,不仅仇没报,还会让平民痛恨皇室,麻烦就大了。 魏子路的意思是金属帝国现在输不起,换句话说,你打可以,但你不能输。 主战派的南宫波一听这话,立即就站出来说:“属下这次一定会战胜非金属叛军的!” 剑皇4看看南宫波,不置可否。 这时,在外面司仪的通报声中,两个银发年轻人走了进来,他们对着端坐在皇座上的剑皇鞠了一躬:“萧御隆,赵路诚参见陛下。” “嗯,”剑皇4点点头,他看看站在右边的银灰色头发的年轻人说:“你就是赵路诚吧,真是有趣,我早就听说你和别的fe族人发色不太一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一旁站着的南宫波一怔,转过看了一眼赵路诚,眉头微微皱了皱。 “承蒙陛下关心,我的确不是纯血的fe族人,但究竟我的血管里流淌的着的是什么血和fe族血液混着,我不知道。”赵路诚抬起头来,望着剑皇4的眼睛说道。 萧御隆一脸震惊地望着赵路诚,说实话,连他这个与赵路诚从小长大的人都不知道赵路诚的血统里还有这个秘辛,这家伙的嘴也真是够严的。 “赵路诚,我这次叫你来,主要是问一下你关于这次出征的看法。”剑皇4说道。 赵路诚笑了:“这也是我这次来想跟你谈的。” ...... “哦,是吗?赵路诚,你也支持主和派吗?我还以为这次叫你这个军事学院的高材生会给我带来多好的军事方面的分析呢,”剑皇4看着赵路诚那面不改色的神情,玩味地笑着,“那两位主和,是因为那与他们的利益冲突,那你呢?说不出理由的话,那你就和之前那些劝谏的大臣一样下场了哦!” 一旁的南宫波双眼顿时有了光:“陛下,这种低地位的人也敢违逆您的意思,我看直接杀了最好。” “别把你的小心思表露出来,南宫家主,你很清楚这样做会对帝国造成巨大的损失!”赵路诚表现得很冷静,“至于我是站在谁的利益上说的话,陛下,您也很清楚。” 在场的众大臣都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两个甚至怒斥道:“你怎么对比下说话呢?” 唯独剑皇4是一脸的平静:“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了,你做得很好,赵路诚。” 一听到这话,萧御隆看看赵路诚的背影,笑了。 可以啊,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内啊,赵路诚。他心里想道。 回想—— 马车上 “赵路诚,那你打算怎么办,”萧御隆说,“你不愿意说假话,可你的真实想法正好违逆了剑皇4的意思。” “那就不撒谎了,”赵路诚目视前方,笑笑,“我打算实话实说。” “那怎么行,”萧御隆一惊,“你不想活了?那你也考虑考虑皇甫蔷薇她啊!” 赵路诚看看坐在旁边的萧御隆。 “放心,我不会有事。”他说。 萧御隆一怔。 “剑皇4不会拿我怎样,他只是想试探我的忠心,”赵路诚推测道,“因为他是个固执异常的人,他决定了的事,根本就不会再去采纳他人的意见,他叫我来,无非是想重用我这个军事高材生,但他又不放心我,所以就借着这机会来试探我的意志是否坚定,这样说来,其实我的意见对他而言都是次要的,他根本就不会放在心上,所以只要我实话实说,他就不会杀我。” ...... “可你做的好,并不代表我同意你的观点,”剑皇4接着说:“就这样吧,根据之前商讨的对策,这次由南宫家主来担任主帅,赵路诚,魏子路,萧御隆等一律参战,目标——si城!” 众人齐声应是。 在这种时候,战争已成定局,那就,打吧! 第三章 预感 · 魏子路 “我说过,这场仗必须打,而且要给我打的漂漂亮亮的!这是证明我剑皇4上台的决心的关键!”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明白,这场仗非打不可了。 因为整个金属帝国高层几乎都都清楚这位新皇帝的性子,而我作为他的护卫将军,平时里除了贴身丫鬟以外离他最近的人,怎么可能会例外。 我的名为魏子路,出身于一个ca族里有些衰落的贵族家里。幼时家里穷,只好在上学之余做做零工来补贴家用,工地搬砖,替人记账,医院护工甚至连殡仪送葬我都做过。 直到有一天,我应征入伍参加了一次剑皇3的亲征,并在败军溃散之际,背着剑皇3从偏僻山路上绕过了敌人的追捕。 自此以后剑皇3对我敬重有加,先安排我做了他的亲卫军士兵随他出征了数次,后来又担任了他的护卫将军。三个月前,我劝剑皇3不要出征,可剑皇3不听,一心认为非金属联盟的势力收缩是非金属军队衰落的标志。 但我坚决主和,于是他叫我做了太子的护卫将军,自己带兵去了。 这一去,就没回来。 几天前,太子继位,我和他并排站着望着丧葬队伍拥着剑皇3的衣冠棺从皇殿前走过,这个新皇帝当时那一脸的愤怒的表情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痛苦的表情,因为那种痛苦中还夹杂着无奈与自责。 当时我就想,这个剑皇家族后继者会不会继承他父亲的遗志去不断地征伐非金属联盟。 答案是:是的。 而且这位新皇帝比他父亲还要更加坚决,尽管我和少数的几位大臣一再劝谏他非金属联盟已经根深蒂固难以除去了,而且百年前的大战都未曾灭得了非金属联盟,何况现在我们每一次的出征部队比当年还少。 这样打下去,只会亏空我们的国力且增长对方的气焰。 但剑皇4和他父亲一样,不听,而且还更狠,直接杀了几个劝谏言辞比较激进的。 剑皇4发出了邀请信,邀请了几位年轻一代的军事天才,这几位中除了赵路诚和萧御隆以外,其余的都是主战派。 我不知道这些年轻人到底是血气方刚还是心机太深,在现在国力这么不堪重负的情况下还主战,难道他们在学习军事时,教授们没告诉他们生产力才是战争的最大后盾吗? 不然,我们有那么强大的军队和那么优秀的将领,怎么会一次次地败给装备根本不入流的非金属呢? 我今年已经100岁了,百年前的大战我没参与,可我知道数百万的帝国军队是怎么败给非金属的。 轻敌就不说了,在几乎是10比1的兵力对比下,我们不轻敌都难,可最后还是输了。 因为据说当时非金属出了个非常厉害的女法师,这位强大的存在耗尽了全部修为把我们的百万大军全部葬送在了他们都城o城的家门口。 那就是天堑山脉啊!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哪位强大的存在还没死,那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我可不相信法师一次出招就能把自己出死,那以后谁还会去当法师啊? 但如果那位还在,以我们现在的国力,就只剩下固守的份了,还谈何进攻啊? 进攻,岂不是找死? 可剑皇家族都不听,上任剑皇3不听,这任剑皇4也不听。 在我看来,那位可能是用力过猛,现在正在沉睡,所以才不会带领部队来进攻我们,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那位一天不死,我们帝国就一天不能解除警戒。 而且还有一些地方上专横跋扈的族长们,这些都是对皇权的威胁。 但剑皇4他执意要开战,还挑选了al族的太上长老南宫波来做主帅,赵路诚做南路前锋,难道他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矛盾吗?万一这两人战场上互相孤立怎么办?这对于战争这门讲究配合的课题而言,简直就是致败的保证! 还有这次的将领们大多是年轻人,其中还让赵路诚做南路前锋!他们没有战斗经验,在面对老奸巨猾的非金属对手时,赢面能有多少?南宫波多年未上战场,在军队中早已没了威势,他能辖制住这帮小年轻吗? 剑皇4什么都没想,直接就在会后任命al族太上长老南宫波为主帅,au军团统领金澔为北路前锋,fe族重骑兵统领赵路诚为南路前锋,他自己为后应,发兵二十万出征非金属联盟。 罢了,我有预感,这次估计还会损失惨重,而且会损失很多人才。 也就当是给这位年轻的皇帝一点教训吧,战争,可不是过家家! 可也不知道这帝国剩下的国力能支撑几次这样的教训。 第四章 推进的帝国军 从金属帝国ge城到非金属联盟边境p城的路线上,成排的身着银色铠甲的士兵们前进着,后面是一群由驯马师牵着的战马,因为两城之间的道路早在百年前就被非金属族群给破坏了,所以行军用战马代步的话会很麻烦,而且还会浪费战马的气力,在后面的战斗中,士兵们可是要靠战马来完成冲锋的。 金属帝国的战士大部分是骑士,只有少数是法师,而且法师还集中于h族。这些个粗犷的金属部族不善于使用法术,他们的战斗方式通常是靠一柄大剑一匹战马和一颗勇往直前的心来完成的。 在这种荒山野岭里,战马不便于行进,金属帝国的骑士们会很吃亏,因而,那坐在马上的位于队伍前方的指挥官赵路诚才会不断地传令全军快速行进,尽快地度过这段危险区域。 他们这支队伍就是南路前锋,人数在3万左右,兵源主要是来自fe城mn城一带的城市常备军,相比于此次兵出b城c城的北路前锋金澔手下来自au军团的6万精锐军和兵出al城直取si城的主力南宫波手下的10万军,那自然是差距极大,不管是士兵数量还是单兵质量。 至于剑皇iv的一万后援军,那其实是可以不用去考虑到出征军内的,那些都是平日里不怎么注意训练的贵族骑士,他们的父母为了让他们的孩子得到锻炼或是为了混一个贵族骑士的身份,看着这次剑皇iv麾下的后援军挺安全又有地位,就托人拉关系把自己的孩子送入军队。 这军队如果排在第一个上战场,那绝对会是死伤无数。 好在这次出征前线的其他军队的军力足够,因该不需要这支三脚猫军队的后援。 从ge城到p城的山路还很长,来回的探子反复地报告着前方和侧翼的道路情况,但出乎赵路诚预料的是,这条山路上全程没有一兵一卒的负责阻击非金属军队。 出发前,赵路诚仔细地翻看了这条山路的地图,还在几个相当容易中埋伏的地方重点做了标注,可眼下这些地方却不见一兵一卒? “不应该啊?”赵路诚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 考虑到他此次的任务只是阻击非金属从南路过来支援p城的援军,并且只是遇见了就打,没遇见就巡逻,又考虑到山路行军艰苦,粮草辎重等车队在山路运行不便,他便只让士兵带了些可以充饥的干粮,连个厨子都没带。 可是,就在他们行军这么狼狈的情况下,一向奉行“半渡而击”的非金属军队居然没埋伏? 难道非金属不知道帝国出兵的事? 应该不可能。 这次出征军队的弱点就在他赵路诚这里,剑皇iv的军队那是不会轻易出境的,所以在兵力上弱势的非金属军队应该会火速消灭他这支队伍才对。 难道说,非金属军改变策略了? 赵路诚百思不得其解,但眼见着自己的队伍又安全地经过了一个之前被重点标注要小心的地方,他还深深地松了口气。 “但愿这场出征一直平安下去吧!”他这样想道。 ...... 金属帝国边境al城东城郊 经过一天的艰苦行军,此时已是傍晚,辛苦了一天的少爷兵们卸去了沉重的甲铠,正有说有笑地搬动着木材等材料,准备在他们队伍的领导者——剑皇iv画出的区域里建造营棚。不远处,几个士兵正在将代表帝国军队的“双剑交叉在钢盾后”旗帜在一个临时支起的旗杆上升起。 一处山岭上,身着长袍的剑皇iv抬头眺望着即将西下的落日,神情悲伤。 一位全身战甲的灰发老者出现在了他的身后,面色漠然。 剑皇iv回头看了老者一眼,又转过了头去:“魏老将军不打算卸去战甲吗?” “在战争结束以前,我从未有过提前卸战甲的习惯,除非是特殊情况。”魏子路回答。 剑皇iv点点头:“明天我们就开赴非金属联盟的边境了,这也是唯一一处交接不是山地的地方,我们将在那里随时支援其他的军队,并与士兵们一起分享胜利的欢乐。” 说完后,两人倒也极其默契得谁也没说话。 “陛下,听我一句劝。”这时,魏子路突然道,“既然战争已经开始了,那就从战争的角度来分析,我们的赢面并不大,尤其是当我们这支少爷兵组成的队伍开进非金属的国土。” “为什么?”回应老将军的,只有剑皇iv的冷笑。 “因为据我多年的经验来看,非金属军队擅长打捏软柿子的战斗,我这支由平时不好好训练的贵族骑士们组成,无论是人数还是战斗力都是这次出征队伍的软柿子!”魏子路说,“到时候若是咱们被袭击,不仅会影响到前线战士的士气,使他们失去后背的安全感,而且更致命的一点是陛下您肯能会有危险!” “您总不会以为,这些三脚猫骑士会保护您吧?大难当头,他们八成会去保自己的命啊!而且还保不住!”魏子路又道。 剑皇iv皱眉道:“魏子路!我敬你是老将才这么和您讲话!您若是再敢在大战前说这种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的话!军法伺候!” “哼!”剑皇iv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只留下魏子路一个人在原地叹息。 “完了......” ...... 入夜后的金属帝国军营里静悄悄的,整个营帐里除了睡着了的骑士们的鼾声,就是大营里照亮各个角落的魔法照明火。 远处的帝国军旗微微垂下,在这个无风的夜里,它是注定不能释放自己的激情与活力的。 加上这里是al城的东郊,帝国的边陲,平时就没人会闲得没事来这里与敌国人相见并顺带摩擦点火花,所以这种时候大营里静悄悄的是非常的正常的。 寂静得连巡逻兵走路的声音都没有了。 魏子路躺在床上睡不着觉,望着那一丝从帐篷没盖严的幕布留下的缝隙里流出的月光出神。 他的内心焦急。 因为固执的剑皇iv始终听不进去他的劝言。 如果这时候剑皇iv选择继续进军到主帅南宫波的部队驻地附近,亦或是退回到al城的边界,就不太可能会被非金属军队抓单,从而就能使前线的节奏就会变得顺利,可剑皇iv非要选在这个一马平川的荒山野岭里驻军,且没有做过多的防御措施,这样如果突然遭遇非金属联盟军队的袭击,仅凭这些走后门进来的少爷兵,是不可能打过这些在战场淫浸了多年,作战手法猥琐至极的非金属老江湖的。 想着想着,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决定即便是冒着剑皇iv会勃然大怒的风险,也要坚决要求剑皇iv继续进军或是撤退。 这片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在这里待命可不是办法! 他从被窝里起身,一身的腱子肉外裹着的是贴身的皮甲,这位老将果然如他所说,出征时绝不卸甲!随时待命战斗! 魏子路从床边的衣架上取过沉重的甲铠,片刻后,全副武装的他出现在了寂静到没有一点声音的营地中! 远处有什么唏唏嗦嗦地动了下,他瞟了一眼,那东西再没动。 “可能是自己眼睛有些花了吧!唉,老了!”他自言自语着继续又往那里看了几眼,自言自语的声音却是有些大,远超了自己对自己说话的范畴。 他走去了大营门口,去的路上还踹醒了几个躺在路边睡着了的巡逻兵。 难怪刚刚没声音!他心里怒道。接着他就又想到了一件更要紧的事:看门的不会睡着了吧? 想到这里,他急匆匆地冲向了大营门口。还好的是,负责站岗的卫兵至少还站着。 对方在见到魏子路这位老将时,立即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腰杆挺得笔直,虽然相比于正常人行走还是有些弯......但在魏子路看来这已经比那些道路两旁的睡着了的士兵强多了。 “你什么时候换班?”魏子路问那卫兵。 “一个小时前,不过要接我班的到现在都还没来。”卫兵的声音有些瑟瑟发抖,这位老将平时里在军队的威信还是很足的,反正这出身贵族的卫兵很怕魏子路。 “好了,他估计不会来了,你去睡吧。”魏子路说道,“下半夜我来站岗。” “是。”士兵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 “咚,咚,咚,咚......” 寂静的夜里,静到没有一点人间烟火的味道,有的只是冰冷而坚硬的战争风格。 无声的夜风中,沉默的一排排铁银色战甲编队整齐划一地开进了p城内。 赵路诚骑着马立于一座附近的山头上,身后的披风随风飘扬,披挂着一副制式战甲,英姿飒爽的模样,可他的表情看起来却远不及他的装扮。 在他的脸上仅能看到严肃与冷厉。 “统领,第五遍排查已经完成了,p城城内没有非金属的一兵一卒,民众也没有抓到一个。”一名骑士到了赵路诚的身边,低头汇报道。 “哦?”赵路诚眉头一挑,“看来不是非金属联盟的空城计了,他们是直接把城让给了我们,那他们是想干什么呢?难道是瞧不起我这个小年轻带的部队?” “属下有一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这时一名同样骑在马上的年轻人策马到了赵路诚的旁边,对着赵路诚一拱手。 “讲。”赵路诚回头看了那人一眼,此人长得并不阳刚英挺,他那细长的黑眉和毫无胡须的脸庞中反倒透着一股与寻常男子差异极大的阴柔感。 赵路诚记得这人是他这次出征的典军书记——苏正瑜。 见到赵路诚让自己讲自己的想法,苏正瑜一笑,也不做过多的修饰,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统领,我觉得非金属联盟并不是瞧不起咱们部队,相反,他们很重视咱们,所以他们才会给咱们撂下一座空城,不和咱们正面冲突。” 赵路诚点了点头,示意苏正瑜继续讲。 “论起正面作战能力,我们每一位骑士能顶他们十个非金属士兵,论起兵力,他们历来都不是优势,据探子调查,非金属这次总共就发了五万兵,显然虽然上次他们赢得了战斗,但他们也是元气大伤,这您也是知道的。”苏正瑜说。 赵路诚左手撑起下巴,陷入了沉思当中。 “以他们的兵力,如果一旦和我军直接碰上,那无疑是羊送虎口,无异于以卵击石,当一支军队在兵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下,该军队的指挥官会怎么做呢?” 赵路诚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非金属联盟是故意示弱给我们,把这些在我们眼里十分重要的空城让给我们,然后借以分散我们的兵力,他们则钻入其中去袭击我们的要害!” “属下正是此意。”苏正瑜说,“不知统领意下若何?” “你先退下吧,”赵路诚扶了扶额头,在听带苏正瑜的分析后,他的头有点痛,“让我再想想......等一等,你给我拿张这附近的地形图来。” 苏正瑜点头应是,去了一会儿后,他拿来了一张地图交给了赵路诚。 “非金属军要截断我们的粮道和后援路线,并击破我们的弱点,才会有机会打乱我们的节奏赢取胜利,”赵路诚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附近的几个主城和地形,“那么,我们这次出征的弱点在哪儿呢?” 突然,他的瞳孔猛的一缩,全身都开始颤抖并且冒冷汗来! “怎么了,统领?”苏正瑜察觉到了赵路诚的异样,急忙询问。 “萧御隆在哪里?他是不是已经率领部分军队在附近的的险要之处,开始埋伏设防了?” 在得到苏正瑜的肯定回答后,赵路诚几乎是要吼着说话了:“快叫他取消设防!我们立刻撤兵!这个地方不能待了!” “啊?”苏正瑜说道,“统领你别急啊,萧将军是您下的命令,去让他在您之前勾出的各种险要之地建寨设防来防止敌军从南路进攻的啊,您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我没有搞错,此一时彼一时,我的命令有变,快点去通知!”赵路诚这显示彻底地吼了出来,他还用手指了指跟在自己身旁的几个亲卫,“你们几个,也去通知!快点!我要你们尽快去通知各部立即启程回军!” “我怕晚了,剑皇4就没救了!”赵路诚喊道。 “是!”一听到赵路诚说剑皇陛下可能有危险,众人都是一惊,急急忙忙应是,然后飞快地下了山,沿路又多叫了几个人,赶去通知各个部队。 毕竟赵路诚提到的可是剑皇4啊,金属帝国的统治者,他要是出事了可还了得! “全军开赴al城东城郊,援救剑皇陛下!”远处,几个负责传令的人的大喊经久不散,飘飘荡荡地传入了赵路诚的耳朵。 赵路诚暗暗祈祷了句“希望陛下不会有事”,然后便也策马飞奔着下了山。 ...... 金属帝国h城 宣告入夜的报时大钟早已打过了三更,漆黑的街道上冷清清的,仅有几个手上拎着由法术凝成的照明火构成的夜灯的执勤巡逻人员在街道上转悠,偶尔还会有一些夜生活刚刚结束的青年男女经过。 街道两旁的那些开得早的h梨花已经开始变得枯黄,有些则已经凋谢了,可在这些个“病树和沉舟”的旁边则有不少的刚刚长成花蕾和一些花蕾成熟待开放的“万木和千帆”。 一些年轻情侣变不肯挪动脚步了,他们依偎在一起望着高处的白色如雪的h梨花悄然绽放,在心中许下海誓山盟。 这也就是外城的风景,这里至少还有点人声,可在越靠近城中心的皇甫大宅的位置的地方,声音就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在皇甫大宅这片建筑风格古老而规矩的城堡处,则是连一点杂音都听不见! 这时的仆人们大多休息了,贵族们不用说,身为贵族的他们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他们中的绝大多数都养成了早睡早起的优良习惯。不像平民和一些贫穷的中低阶贵族,每天都得为生计而奔波,哪有闲时间来培养固定的睡眠时间。 皇甫大宅的一处很高的塔楼的小窗口此时的窗户紧闭着,像是在风中紧闭的的一颗对外警惕的心。 一阵风吹过,窗户却像是微微松动了一点,慢慢地窗户打开了个小缝,一只眼睛望了进来,再仔细打量了周围一番环境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推窗而进。 一个黑衣人。 他四处打量着这个房间,墙壁上有着不少的风景油画,桌角床头还挂着不少的娃娃装饰,这一看就是一个女孩的房间。 黑衣人四处望了望,在看到床上躺着的熟睡的女子后,微笑着点点头,慢慢慢慢地靠近女孩的床边,慢慢慢慢地靠床坐下,慢慢慢慢地看着女孩自己从睡梦中惊醒...... “赵路诚!”女孩睁开了眼睛,眼角有着许些泪痕,显然刚刚她做了个让她非常不愉快的梦。 她从梦中回过神来,向四处望了望,却看到眼前坐着一个成年男子体型的黑影! 顿时她大惊,就要高声呼喊! 黑衣人急忙捂住了后者的嘴:“别嚷嚷,蔷薇,如果你想让赵路诚好好活下去的话。” 皇甫蔷薇顿时一惊,连忙停止了挣扎,也不再高喊。 想想也是,自己在此人面前估计熟睡了很久,如果此人是想啥自己的话,岂不可以早早动手! 这样想来,此人应该是别有他图,连赵路诚出征的事都知道。她如此想道,既然如此先和他周旋着。 想到这里,她整理了下自己的情绪,道:“你说吧。” 黑衣人望着整个人都坐在床上的皇甫蔷薇笑了笑:“准备好了吗?” 第五章 大战来临! “驾,驾驾,驾!”山上,一群骑马的人在飞速地驾马狂奔,激烈的一阵马蹄踏地使得他们的身后扬起滚滚烟尘。 在马队的最前方,一个身穿睡衣的淡红色眉毛的年轻人心有余悸地望了望山下,此时那里原本的葱郁青色已是被一片黑色火海所覆盖,黑火燃烧的十分旺盛,其势头之盛大有一种往山峰上上蔓延的感觉。 往在那里多看上一眼,竟都能生出一种生命将会被吞噬的感觉。 “还好我们撤退的快,不然全都葬身火海了,”红眉的年轻人有些感叹地说道,“这多亏了魏老将军啊,早知道就听老将军的劝言了,也就不有这种事情发生。” “是啊,是啊。”他的话音刚刚落下,身后就响起一片附和声。 那是和年轻人一样逃出火海的骑士们。 自然,之前讲话的就是在整个帝国里拥有最高权力的剑皇4。 “陛下不必自责,这种事情是非金属军队经常干的,他们军队的法师比例众多,机动性又没有我军优秀,要想战胜我军,就这能用这种下流的偷袭。”在一旁骑马的魏子路沉声说道,“从这火焰颜色上看,这火焰应该是s族的魔法,看来这次的对手应该是非金属的常胜将军——北堂朔冬。” “我对不住老将军,而且我的军事能力也很匮乏,”剑皇4说,“现在这往后行动一切听老将军指挥。” 魏子路点了点头,也没有作过多的推让,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来说很不利,在危难中拿到的这个主帅责任并不容易扛。 先前他遣退了极其困倦的负责上半夜的卫兵,一个人来守着大营,结果就在他巡守了很久觉得有些口渴的时候,突然发现大营前方的一片草地那边有些异样。 他怀疑那是非金属的法术,但如果真是这样,那敌军的法师一定离这里不远,那么既然如此,他就不能做太多表现出自己已经发现这个异样,以免引起敌人的注意。 他立即站了起来,并若有若无地往那里仔细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大跳! 那片草地上正潜伏着近百的黑色火苗呢! 可这些火苗似是在等待着什么命令,通通都保持着火苗的形状,不蔓延也不扩大,就这么一种蓄势待发的模样。 有什么自然火是这样的?这一定是非金属的法术! 为了不引起注意,防止对方提前发动进攻,他故意装作不知道不在意的样子,慢慢地去往了剑皇4的大帐,然后又嘱咐了几个还醒着的卫兵,叫他们去往各个营寨。 等敌人发觉并发动火焰攻击的时候,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跑了。 “敌人来进攻我们的目的很明显,就是挑软柿子捏,所以我才要求军队要么撤回al城,要么前进与南宫波汇合。”魏子路分析道,“那么之前探子搜集到的敌军数量大概在五万左右的情报是相对准确的了。” “五万军队对于我这次总体出征的军队而言简直就是小虾小鱼,但对于咱们的这支部队而言就相当的难以对付了。”剑皇4问魏子路,“老将军可有妙计来破解敌军?” “暂时没有,我们这支部队的单兵水平不高,正面作战都不如非金属的士兵,所以,”魏子路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的上上之策是撤退,往al城的实际控制区撤退,能撤到al城里固守最好。” 此言一出,不但剑皇4很吃惊,就连前排的几个其实听见了,都是十分的不满,有一个还嚷嚷出声:“凭什么要我们做缩头乌龟!” 魏子路低估了这些高阶贵族那高傲的心气,这些平时里公认的坚强代表,他们之所以在这个动乱的年代选择参军,一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二是维持自己的威信。 若是此一战他们与非金属交战都不交就立刻撤退,不仅算是向敌人示弱,更要他们命的是若是传言传入了金属帝国,以后他们这些多年辛苦积攒的名誉就毁了! “都到这种连命都保不住的时候了,还想着反击?”魏子路反问这些出言反对的人,“你们是把战争当成过家家了吗?敌人会这样做吗?” “正相反!他们会大声嘲笑你们的无知!并在他们的都城的大广场上当众审判你们身上那些被强加的莫须有罪名!”魏子路愤怒地说道。 包括在场的剑皇4在内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论起资历与军事学识,连一向心高气傲的剑皇4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自己与魏子路还差得远。 在这位老将军过去为帝国征战的年月里,他失去了多少曾经亲密无间的战友?又有多少次因为出征而被迫失去与女子的恋情? 这位老将军为了战争,已经失去太多的东西了!所以他当然不想看着后辈们也步入他的后尘...... “报!陛下,将军!大事不好了!”一名急匆匆的士兵跑了过来,向着这两位在前面领头的人汇报道,“在我军的南北两个方向出现了大批的非金属军队!从肤色上看应该是s族人和f族人!” “......”剑皇4看向了魏子路,面露难色,“老将军,这可如何是好啊?” 魏子路没有立刻回答,他先是命令军队停下行动,然后看了看附近的地形,又闭上眼睛想了一会...... 在众人焦急地等待中,魏子路睁开了眼睛。 “可有结果?”剑皇4问道。 “嗯,陛下,我们可以率部队向东南的一个方向冲去,那里有一个山谷,叫死亡谷,”魏子路说。 众人皆是一怔,这个山谷的名字......可不怎么好,而且地处东南,要知道金属帝国位于西方啊,往东走那不就到了非金属的地去了? “大家别紧张,它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它的地形。”魏子路解释说,“那里的地形复杂多样,但又没有太过崎岖的地势,既便于躲藏,又便于我们这些骑士行军,但这些都是对非金属军不利的,因此他们便对着这山谷叫这个名字。” 众人皆是点点头,既然是这样的易守难攻的好地方,他们自然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而且只要能保命就好,管它叫什么。 事不宜迟,于是众人随魏子路骑马奔向了那个地方。 “你怎么知道这地方的?”路上,剑皇4问魏子路。 “因为多年前我与队友被敌人包围的时候,我们就是来的这里,在这坚持了一个月,且是在所有的物资欠缺的情况下,一直等到援军来临。” “当年带兵的人是?” “是剑皇3陛下,援军是fe族现任族长赵铠岩的父亲。”魏子路回答道,“所以我说来这里还有一个目的......” 剑皇4凝重地看他了一眼,点了点头。 ...... 既然决定了行军的方向,众骑士便也不再做什么迟疑了。 他们这些人平日里确实是娇生惯养的贵族,但能成为骑士,不可能光是靠走后门和拉关系,为了成为骑士,他们也是接受了不少的训练,虽然他们这些人所经历的训练连正常骑士的五分之一都不到,可还是有些成效的,就比如现在他们对老将军的命令的执行力。 在老将军魏子路的率领下,所有人一起向着东南方向的死亡谷挺进。 与另外三路的通讯状况早就已经断绝了,现在他们也不知道那三路的战斗情况,希望能有成效吧。 时至如今,剑皇4也已经不再想复仇的事了,现在他连性命都难以保全,如果连命都保不住了,那战争还打个什么劲,又是为什么而打,这些都会因为失去性命而失去意义。 更可怕的是,作为当今的皇室最年轻的继承人,剑皇4刚上任没多久就出征非金属联盟了,他还没有迎娶妻妾妃嫔来为自己生育子嗣,如果今日他与众人都折在这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他很是懊悔为何自己当初没有听魏子路的劝言,要不是自己当时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也不会做出这种提前发兵,大损国力,还费力不讨好的蠢事。 可现在这一切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说多少“早知道”,也是没有用的。 赶路在众人的沉默下进行着。 他们只挑好走有相对隐蔽的宽阔山路走,因为要保证马匹安全通行的前提下,还不能被前来偷袭包围的非金属敌军发现。 约莫向东南前进了两个时辰后,就有一片连绵的山脉在前方的云雾夹杂中若隐若现了。 “这死亡谷位于s城与ge城的交界偏向s城的地方,现在看着这地形,应该是快到了。”魏子路说道。 听到这话,剑皇4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陛下,将军!”一名前往前方探路的快马探子回来报告说,“前方有一片连绵的山脉,其中极深处有着一处地势很低的道路直通地下,应该就是老将军所说之地了。” 剑皇4看看魏子路:“可是此地?” 魏子路笑道:“正是此地,我们快些前进吧!” 剑皇4也笑着说:“看来是天不亡我帝国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这次回去也要好好的反思一下。” 说着,他就要与众军靠近山脉了,可这是一声炮响却使他生生地停住了战马的前进。 魏子路也急忙指挥军队急停。 顿时整个队伍中响起一片接一片的马嘶声。 “怎么回事?”剑皇4紧皱着眉头望着前方刚刚炮响过的地方,这一声音的出现算是一盆从天而降的冷水,直接就把他刚刚建立前来的喜悦给冲击得粉碎。 所有的骑士也是有些惊疑不定,队伍中响起阵阵议论的声音。 “这种炮响一种非金属部族的法术,平日里用来作为冲锋的讯号......”魏子路说着,突然就对着后方的士兵大吼道,“全军戒备!” 所有的骑士都是一惊,然后赶紧拔出各自逃出来时还带着的武器,如剑皇4一样,不少的骑士逃出来时根本就没来得及披挂战甲,仅仅是穿着睡衣拿着防身的短剑或匕首,但事已至此,大敌当前,他们即便是这样,也还得去硬着头皮去战斗! 只要战马还在,就代表着他们还是骑士,他们还能战斗! “我军在防御方面并不擅长,陛下,我恳请您批准全军冲锋!”魏子路向剑皇4大吼道。 他不得不向剑皇4吼着说话了,因为在众骑士拔出武器戒备的那一刻,凶悍无比的法术轰击就以成吨的姿态激烈地轰炸了过来!爆炸的巨响以及掀起的风浪把他身后的披风都震了起来,并以极其激烈的冲力,将其撕成成了两半! 下一个瞬间,几个在队伍边缘,没身着战甲的骑士,和魏子路的披风落入了同一个下场。 亲身处于战场,剑皇4终于是明白了战争的残酷,他望着那几个刚才还好端端的几个手握长剑正戒备年轻骑士在一瞬间就被非金属的法术轰击给打烂成一堆令人作呕的血肉时,终于明白了为何在之前他坚决主战时,护卫自己父亲多年,现在又护卫自己的老将军魏子路会那么激烈地反对自己,当时老将军那种痛苦的眼神令他至今难以忘怀,虽然之前准确的说是今晚之前,他一直对其是一种不屑一顾的姿态,以为这不过是区区的一场战争。他还曾认为这些以战争为工作的武夫们不想主战是因为其安逸太久了,产生了一种“不想工作”的想法导致的。 所以,他才愤怒地下令杀掉一些主和的将军及大臣。 但现在他明白了,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当然是,冲啦,冲啊!给我冲!”他大吼着,歇斯底里地吼着,吼得那么疯狂,那么肆意,却让人听出了一种后悔一种悲愤,一种激情! “呜——”司号员吹起了进攻的号角,令所有骑士熟悉的沉重而悠扬的号声传遍了整个战场! 那是属于金属帝国的声音!无数次的训练中,这代表着他们挥洒热血的时刻即将来到的声音,再在众骑士的耳中传起,这是在战场上让骑士勇敢,让敌人胆寒的号声! 这号声的响起,代表着骑士们的战马即将踏碎敌人的身躯! “杀!”万马齐喑,众骑士在最前方魏子路的带领下发疯一般的向着山脉的方向冲去,剑皇4披着魏子路借给他的战甲的外甲,混在骑士的队伍中,也如所有人一般向前冲! 他的身旁不断有着飞石被爆炸带来的狂风卷起,身旁不断有人倒下,但和他一样,所有人的一直都是紧紧的向着前方! 第六章 营救 剑皇4的身边,不断有着骑士在马上被非金属的法术炮火所击中,从马鞍上坠落,但他丝毫没有顾及去看左右一眼,因为正前方的魏子路也是。 战争一打响,牺牲就是在所难免的了。 随着众骑士越来越靠近山脉的方向,非金属的法术轰击就越来越集中,倒下的骑士就越来越多,可这些平时出生交规的贵族骑士,并没有一个人在现在临阵脱逃,并不是这些人疯了,而是他们明白了一个事实:在战场上,后退即是死亡,而前进,却有可能得以生存。 非金属军的法术再厉害,再恐怖,也抵不住一个个勇敢向前的心。 …… 在山脉前的一些地势比较低的地方,一大群身着土黄色法袍的人正手执法杖在其头顶挥舞,每个人的口中都念着各式各样的咒语,然后在这些咒语的催动下,五颜六色的法术从其法杖的顶端汇聚了起来,然后就顺着一种无名力量的引导,轰向了他们的前方。 那里,有着浓郁的马蹄震地所扬起的烟尘。 显然,这些身着土黄色长袍的人就是非金属的士兵。 “北堂将军,我们两族的法术轰击对敌人的阻拦效果并不好,”这时一名非金属法师小跑到众非金属士兵身后的一道土坎边汇报道,那里正有着一名棕眉黄脸的壮汉坐在那里翘着腿,“按我们的估计,敌军冲到我军阵地时,还会有相当多的有生力量存活,我们需要您带领您属下的骑兵队与敌短兵相接。” 听其所言,壮汉居然就是之前的s族将军北堂朔冬! “哦?怎么,你们f族的酸蚀法术不是很强劲吗?当时宫三爷信誓旦旦的告诉我有你们的法师队伍支援,就凭剑皇4这小子带的那些三脚猫骑士,根本就不需要考虑与他们短兵相接吗?”北堂朔冬皱眉道,“那现在为何又需要我们去上战场了呢?” “这......将军,我们族长宫蕤确实是根据敌我双方的实力对比下的结论,可这不是天有不测风云吗......”这士兵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士兵很清楚,现在带队的根本不是剑皇4,因为举非金属全盟的人都知道剑皇4是一个刚即位的毛头小子,而并非一个老头。但刚刚他分明看到一个老头举剑冲锋在最前头! 那老头给了他,不只是他,是给了所有的法师士兵一种危险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正在越来越变成事实! 北堂朔冬盯着这个士兵看着,直到看着这士兵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目光的时候,才移开了眼神:“你叫什么名字?” “啊?奥,我叫......邓君凌。”士兵听到这个问题时愣了一下,但还是迅速地反应了过来,急忙开口道。 “邓君凌?”北堂朔冬玩味地笑笑,“名字很好听,不过,能欺骗我北堂朔冬的人也的确只有狠角色才能担当。” 邓君凌一惊,他的背上都冒出了冷汗,他想也不想就知道北堂将军说的“欺骗他的事”是指的是什么事,他急忙就要说出带队的不是剑皇4而是一个老头的真相...... 北堂朔冬却制止了他:“邓君凌,你不想说的事就别再去说了,否则很容易会被别人看扁的,我期待你君临天下的那一日。” 说罢,他大笑着起身,从一旁小跑过来的属下手中取过一对战斧,然后向前大喝了一声:“骑兵队,随我出征!” 作为s一族最有名的将军,身居非金属高层的北堂朔冬手中的武器竟不是法杖而是一对骑士斧。 邓君凌呆呆地望着北堂朔冬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北堂朔冬双手中紧握的骑士斧,暗暗点点头。 ...... “杀!”震天的喊杀声中,老将军魏子路一骑当头,率先冲破了法术轰击形成了的幕网,他的马蹄直接是踏倒了一个在最前面的法师,接着,一大群的马蹄紧接而至,这位被马蹄踏倒的法师只来得及发出痛苦的*就一命呜呼了。 其余的法师四散而逃,没来的及逃的,要么被踏死要么被砍死。 “你们几个,随我杀去敌军的中央,你们几个,去保护剑皇陛下,其余人等杀敌众!”魏子路指挥道。 “是!”领了命的骑士们分别去执行分配给他们的任务去了,十几个骑士则是留了下来,因为他们要随魏子路去完成更加艰巨的任务。 事到如今,这些少爷兵算是彻底地认清了现实,他们一个个的凶性都被激发了出来,再将那些看起来很脆弱的敌方法师的身板踏得血肉横飞时,也不再有丝毫的犹豫或是迟疑。 这些骑士们在杀进法师的阵地时,就像一群跃入羊圈的狼队一样,快速残忍而又高效。 战场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能你因为怜悯而放过了敌人一马,但敌人是不会领你的情的,下一刻你将要面对的,可能就是几个法师的殊死围攻了。 “挡我者死!”魏子路大吼着,挥舞着大剑左砍右砍,在收割了好几十个敌方法师的性命后,终于看见了一栋用轻木板所建立起来的房子。 “那是敌军的指挥部!”身后传来一名骑士兴奋的大吼声,当初大难来临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就凭他们这些的劣势兵力,居然战胜了数量质量都远胜于他们的非金属部队! “你们谁刚才说的那句‘挡我者死’?口气不小啊!”就在众骑士准备一举捣毁非金属的指挥部时,一个骑着战马,体型壮硕的身影拦在所有人的面前。 可众骑士此时已是杀红了眼,听到此人的话后,就断定这铁定是个找死的敌人,于是管他三七二十一地一股脑地涌了过来,手中的各式武器就对着大汉砍来。 大汉一愣,又感觉有些可笑,我在金属帝国这些人中的影响力和震慑力就这么低下么? 也好,那就让我的双斧,在你们心中重新树立我的形象吧! 大汉在马上挥舞起他的双斧来,两柄战斧那锋利的斧刃带起的狂暴斧风让的所在场的骑士大吃一惊,但此时已是无法躲闪,因为他们身后的也是自己人。 他们只能选择硬着头皮向前冲。 本来在解决一些在周边游荡的残兵的魏子路,在听到身后非金属指挥部方向传来的惨叫声,猛地一回头,便看到一个棕眉黄脸的壮汉手持双斧,在那群武艺还不是很高深的众贵族骑士中左冲右突,两柄大斧挥舞得如同一名豪气干云的书法大家在宣纸上书下腾蛟起凤的大作那样。 顿时这位老将军心头一阵无名火起:“哼,区区一个非金属族人,凭什么拥有和金属骑士一样的豪迈与狂野?” 于是他大吼了声:“那黄脸小厮,休在此呈汝威风,且吃老夫一剑!” 老将军提起他胯下的战马一跃而起,他的剑锋也随着他的下坠的趋势重重的斩向了那个他口里叫的那个非金属人。 北堂朔冬被这么一激,也有些恼怒,这个老不死的居然把他和那些不会近战的非金属法师混为一谈!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在质疑他的身份地位和能力! 于是他也撇下了正抓在手中的拼命金属骑士,提起双斧迎着魏子路那压下的战剑砸去! “轰!”斧刃与剑锋所接触的地方放出了一阵阵的轰鸣声,激起了千层气浪,周遭的人不管是金属一方的还是非金属一方的,都被气浪连带着地上的灰尘与血迹一起冲向了远处。 “真带劲啊,好久都没遇见你这么强硬的对手了,老将军。”北堂朔冬挥舞了舞被震得发麻的双臂,说道。 ...... 北堂朔冬望着面前的魏子路,结实的头颅向两边的肩头扭了几扭,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战铠下背部的肌肉如波浪般涌起,连带着他身上的铠甲看起来也是跌宕起伏起来。 “愿闻老将军大名。”北堂朔冬向着魏子路一抱拳。 这是个令他感觉到极为棘手的对手,面前的这个发须皆白的老者虽然看似慈祥而沉静,实则双臂之中不仅蕴含了巨大的力量,而且还懂得极其丰富的作战技巧,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 “我名为魏子路,你就是s族的那位非金属第一骑士北堂朔冬?”魏子路看着北堂朔冬说道。 “正是。”北堂朔冬也在紧紧的盯着魏子路。 “哦,幸会。”魏子路说着,突然,他扯动马缰绳,挥起他手中那之前一直垂在马边的重剑,猛地砸下! 北堂朔冬挥起左手中的战斧,很自然地抵住了魏子路这突然而来的一击。 原来之前两人之间看似是在闲聊,其实是因为之前两人在交手中发现彼此实力相当,于是故作闲聊,实际上是为了趁此时机找出对方的破绽! “了不起。”魏子路点点头,这一次他是由衷地赞叹对方。 北堂朔冬在心里嘀咕说:“这老家伙身经百战,战斗经验丰富,据可靠情报他现在又是剑皇iv的首席护卫将军,早应该知道是这老头在帮剑皇iv带兵啊,这下难办了。” 就在两人准备再度对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号角声,一面画着“双剑与盾”的大旗在风中飘扬! 正在战场上的作战的士兵都是一愣,但随着众人的目光望见大旗的旗杆在被一名全身铠甲的骑士握在手中,周围全都是满山遍野的钢铁洪流行动震起的尘土时,那些人数劣势,战斗处于下风的正做困兽之斗的贵族骑士们都发出了兴奋的狂吼! 他们认得那面旗帜,他们熟悉那段号角的声音,他们知道那是援军来了! “该死的!”北堂朔冬狠狠地咬了咬牙,他望着站在自己对面一脸平静的魏子路,终于想明白了——这老家伙原来就知道会有援军到来,所以面对着自己这边的优势兵力,他选择让士兵奋勇向前,他还以为魏子路傻,原来是为了冲散自己这边的法师阵型给援军制造机会! 北堂朔冬很清楚,如果现在金属帝国援军的骑士们直接冲锋,那自己这里的士兵根本就组织不了有效的阻击阵型! 对方果然直接冲过来了! “这是要完的节奏!”北堂朔冬看到这里近乎抓狂,这次的帝国援军应该有三万多,而自己的军队虽有五万可一半都被f族族长宫蕤分去执行他所谓的“秘密计划”了,再加上之前的战斗损失了不少,现在根本就抵御不了金属的军队! …… 剑皇iv望着那些如洪流涌来的援军,内心十分的复杂。 魏子路之前说去死亡谷这里时,就强调了这里适合骑兵行军,这里在东南以及fe族族长赵铠岩的父亲曾在这里救援过剑皇iii…… 又应验了魏子路的话。 而来救援的人…… “属下救驾来迟,请剑皇陛下恕罪!”军队为首的人骑马来到了剑皇iv的面前,下马跪下道。 …… 在金属帝国的内地某处,一辆马车正在路上飞速地前进着。 车外,一个黑衣人正在拼命地催动着车前的两匹马,车里,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子正在其中焦急地坐在座位上跺着脚。 仔细一看,那竟就是皇甫蔷薇! 她自从那天晚上与这位不速之客私自溜离皇甫大宅,已经有三天了。 她很清楚,家里人此时已经快找疯了,但现在她没时间犹豫,因为这位黑衣人告诉她,金属帝国的作战计划已经被敌所知,赵路诚有危险! 她要救他! “前面就是ag军团的驻地了,现在帝国里就他们能救赵路诚,我不好进去,一切全靠你了。”马车渐渐停下,车前驾车的黑衣人说道。 皇甫蔷薇点点头:“谢谢你。” “不用谢我,一切都在于你,去吧!”黑衣人说。 ———————————— 好戏才刚刚开始,我挖了个大坑。 第七章 代价 “咚,叮,咚,叮,咚,叮,咚,叮当——”空旷的房间里,悠扬的钢琴旋律响彻在房间里。 时值黎明,温和的阳光透过房间的巨大的落地窗拂进房间里,温柔地抚摸着此正在演奏着的这架黑色钢琴。 钢琴黑色的漆面反射着微白的光泽,把此时坐在钢琴前的正弹奏乐曲的年轻男子那黝黑的额头照得发亮。 黑脸男子停下了弹奏,从钢琴前站起身来,慢慢踱步到落地窗边,迎着阳光眯起双眼仔细地眺望着远方。 这间房间位于一座大宅的三楼,在附近连个二层的楼房都找不见的环境里,向外望去简直是能望穿云雾。 外面隐约传来一声马嘶,男子不在意地向那里瞄了一眼,在见到只是一个从马车出来的只是一个穿着普通的白裙的女孩后,就转回了目光,继续眺望着天边。 作为这附近唯一的高阶贵族,每天来这里造访的人多了,其中的女孩也有不少,他都见多了,无需在意,更何况那些很多都是来见他那高贵的父亲的,跟他没有多少的关系。 “治青少爷,治青少爷!”门外的走廊边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叫声,不久,门开了,一个身着黑白相间的女仆装的青年女子出现在了门边。 男子并不回头,依旧望着窗外:“荆璟,什么事?” 青年女子低下自己扎着白色蕾丝边的发卡的头,向着男子低声说:“少爷,老爷叫您去一趟会客厅,他说有重要的事需要您的参与。” “重要的事?”男子走到门边,用右手手指挑起女子的下巴,使她双眼看着自己,“什么重要的事能比让你这年轻漂亮的女侍长亲自来通知我更重要呢?” 他看着荆璟的双眸,不明地笑着,笑得让荆璟双脸脸颊开始泛红,娇躯开始挣扎起来时,才放开他的手。 荆璟轻轻松了口气:“治青少爷,那......” 突然,她的嘴被堵住了,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地锢住了她的腰,接着,她的牙齿所守把的大门被一股蛮力撬开了,这股力量在她的嘴里肆虐了很久,终于是退了潮。 “会客厅是吧,好了,我去了。”男子松开了荆璟,冲着正微微喘息的后者摆了摆手,然后就一个人离开了。 荆璟望着远去的男子背影,呆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苦笑了一声。 “先治青,你跟她才能配啊。” ...... “皇甫小姐,听你的话,似乎剑皇陛下等人都有危险啊,可是,你没有足够的证据啊,”大宅一楼的会客厅中,两个人正对坐在两个相对的银白色沙发上,其中一个是年纪略有些大的中年人,黑色的头发中夹着不少的银丝,此人穿着一身金属帝国深蓝色的制式军服,白色的衣领旁是一对代表一介大军团统领的肩章。 从服饰上就能判断出来,那是这间大宅的主人,也是金属帝国声名赫赫的ag军团的统领——先琪。 另一个则是个年轻女孩,身穿一身白色的长裙,只不过经过多天的舟车劳顿,此时的她看起来有些弱不经风,但就这个样子,更能引起人的好感,比如坐在她面前的先琪,一直都是笑眯眯地望着她,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那显然是此行前来向ag军团求助的皇甫蔷薇。 “皇甫小姐,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此次剑皇陛下出征,可是带了二十万的士兵,其中还有老金......哦不,金澔他那及其精锐的au军团,赵路诚一个小指挥官怎么可能会有危险,对方即便再清楚我方的计划,针对的也不可能是赵路诚。”先琪又说道,“ag军团是大军团,在陛下与将军们出征的时候要负责帝国国内的安全,绝不能轻易出兵。” “这......”皇甫蔷薇无言,之前听到赵路诚会有危险,她立即急急忙忙地跑出来,也没有和家里人说一声,现在他们恐怕急疯了吧......自己也没有理由解释为啥要出来,这被抓回去恐怕会被父亲禁足......而且事也没办成...... 想到这里,皇甫蔷薇感觉眼泪都在眼框里打转了,她赶紧低下头掩饰住了这点。 她这是在向人家请求啊,一定要淡定一些啊,不能哭...... 先琪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他笑了笑,说:“不过我可以相信你的话,我给你一个机会,不过这个机会是有代价的。” “代价?”皇甫蔷薇一怔,不过她很快就想通了这一点,人家又没义务去相信并帮助自己啊,她赶快抹去自己眼里的泪水,使自己冷静下来,“请说。” “我需要你答应之前我代我儿子向你发出的订婚申请。” ...... “?!”皇甫蔷薇听到先琪的话后顿时一惊,她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于是她又问了一遍,“您说什么?” “我需要你答应我之前我代我儿子向你发出的婚约。”先琪再次重复了一遍,说话的语调格外的清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在说。 会客厅门口。一个黑脸的年轻男子正要进入这里,突然听到了这句十分清晰的话,顿时,他的脚步顿住了,整个身体靠在门边,偷听着两人在这里的谈话。 这显然就是先前被先琪叫下来的治青少爷,先治青。 “婚、约?”皇甫蔷薇这下是真的听清楚了,但这个真的清楚使她更愿意相信自己没听清楚或是听错了。 “怎么,你不愿意?”先琪显然是对皇甫蔷薇现在的这种反映有预料,但他还是有些不满意,“我可是听说你是在喜欢某个低阶贵族?而且这个人就是赵路诚吧!不然你也不可能说这让我出兵去保护赵路诚的安全。” 皇甫蔷薇一怔,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刚刚说漏嘴了,如果自己说是剑皇陛下有危险,那么先琪可能就不会怀疑,因为在金属帝国,剑皇4的生命安全是最重要的,任何一个子民都有保护剑皇的义务。 可她刚刚说是赵路诚有危险,这直接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在她心里,赵路诚甚至比剑皇4都重要。 那么还有什么理由说她不喜欢赵路诚呢? 见到皇甫蔷薇不言,先琪就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了:“你父亲可是下了高阶贵族以下不能与你订婚的命令吧?而你却喜欢一个低阶贵族,你们这样做,不就是公然违背了你们自己的话吗!这我要是公开出去,足以让你们家族的颜面扫地!你父亲的颜面扫地!” “你在威胁我?”听到这话,皇甫蔷薇也有些恼怒,她来这里,无非是看在ag军团实力强大,首领先琪贵为白银伯爵,应该会顾及地位名声来帮自己的可能性比较大可现在却在这里跟自己大谈条件,丝毫不顾及年龄差和地位。 “我不是在威胁你,我是在提醒你,你的这个把柄足够将你们一整个家族全都害得声名狼藉,我这是在帮你们家族,”先琪不在意地笑笑,“按你父亲的规则,我们家族也是有机会向你发出订婚邀请的,如果你嫁入我们家族,既能圆了你父亲的规则,使他名声更好,而且也能帮助你们家族在军队方面发展势力,而作为给你家族的聘礼,我亲自会出兵救助赵路诚,并且会优先保护他的安全,哪怕剑皇陛下会处于危险当中。” 先琪接着说:“怎么样,这不赖吧,老实说,就凭你个人,是没有任何权利让我ag军团出动一兵一卒的。” 皇甫蔷薇看着先琪咬了咬牙,很久,她才开口:“你说都是真的?如果我答应,你会优先保护赵路诚的安全?” 先琪一怔,然后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要优先确保你家族在军队中能发展实力呢!这么说,你是答应做我儿子的未婚妻了?” “你先应验我之前说的。”皇甫蔷薇说,“这段时间,我哪里也不去,就在你家等你亲自将赵路诚安全地带回来。” “好,如果我真将他带回来了,你就在订婚协议上签字,”先琪说,“不过我可是听说你是私逃出来的,这样吧,我让你也跟去,既能让你去亲眼见证我是否履行了我的承诺,又能对你离家出走有个合理的解释,我可不希望我未来的儿媳妇是一个不遵守妇道,爱往外乱跑的人。” 皇甫蔷薇垂下了自己的眼帘:“……好……” 先琪转过身叫来一名仆人给自己和皇甫蔷薇各沏了一杯茶:“既然咱们都谈妥了,那就好办了,我也该让我儿子来跟你见见面了,你会知道赵路诚跟他的差距。” 然后对着会客厅的门口说道:“儿子,既然都偷听那么长的时间了,你也应该知道了全部事情吧,来你的未来的妻子见见面?” 皇甫蔷薇震惊地回头看看会客厅的门口,被偷听了这么长的时间,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先琪的话音落下后不久,一个黑脸的男子出现在了会客厅的门口。 皇甫蔷薇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这个年轻男子,这个男子约莫四十,比起平均寿命200岁,三十岁才算成年的元素人的年龄规矩而言,这人也就算刚成年。 这个人身穿了一件白色的燕尾服,不知是其刚刚参与了大型的社交活动还是刚刚弹完钢琴,不过这个人体格非常健壮这一特点不管是他穿着什么衣服都是能一眼看出的。 他的胸肌隆起,使得他的衣服都呈现出了一种质感,相比之下,赵路诚就像个瘦猴…… 他的眼神淡漠无波,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的沉稳、成熟,而这些都是赵路诚所不具备的。 赵路诚出身于军事学院,可这人的父亲就是军事家,这么一比在军事上赵路诚也可能会略逊一筹。 这么一比,赵路诚似乎确实不如此人,可在当年的酒会上,出来帮助她,安慰她后来经常保护她的人不是眼前的这人,而是看起来什么都不如此人的赵路诚。 “怎么样?我儿子还不赖吧,”先琪说着,眼里满是炫耀的神色,“来,介绍一下自己吧。” “我叫先治青,现任ag军团第五统领,同时也是白银伯爵的下任继承者。”年轻男子说道,“皇甫小姐,我听过你,你是h族的天才,希望在以后我不会让你失望。” 皇甫蔷薇咬了咬牙,也不知道她心里想着什么,她深深地看了一眼先琪父子,起身快速离开了会客厅。 她的身后响了先琪的吩咐声:“来人,安顿一下对我们家族最重要的皇甫小姐!” 先琪父子望着皇甫蔷薇的身影走远,然后互相看了看对方,先治青先开口了:“爸,你不该强迫她,强行拆散她的幸福,这也对我不好。” “哼,幸福,真是简单的词汇,可它所代表的含义有这么简单吗?”先琪冷笑,“你别想着去喜欢那个下人,我这么做也为了你好,一个下人怎么能配得起你?我们这些顶尖贵族的一切都必须是顶尖的!” “妻子可不是男人的一个东西。”先治青说着,也许是因为他那对外本就淡漠的性子还是其他原因,总之他不管说什么语调都是波澜不惊的。 “哎,你别总淡漠了好不好!你小时候也不是这样啊,不就是你母亲的事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那个叫荆璟的女侍长好,是因为她长得很像你母亲!”先琪盯着先治青的眼睛,“治青啊,作为家族的长子,你也大了,你时候给为家族做一些事了!如果你同意与皇甫小姐订婚,我就对你与荆璟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然后果你会知道的。” “恐怕是为你的个人名声吧,你总是这样,当年你对我母亲也是这么说的。”先治青说完,就不再理会那脸色陡然变暗的样子,一个人转身走了。 先琪望着先治青的背影,突然又笑了:“那我就当你是答应咯!” “你貌似没有给我留回旋的余地吧,伯爵先生。”先治青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先琪一个人默默地坐在会客厅里。 半晌,先琪叫来一名仆人,递给了其一个由白银铸就的徽章:“去通知ag军团,叫第三,第四和第五军团准备一下,明日出征,目标就是之前皇甫小姐说的那个位于ge城与si交界的死亡谷!” —————————————————————————————— 今天是世界杯决赛,祝愿各位愉快! 第八章 两极翻转 “属下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如洪的骑士大军涌来,为首的骑士摘下自己脸上的铁面护具,跪在此时已是全身甲铠破损,甲铠内的布衣也被鲜血浸透了的剑皇iv面前,将手中的长骑士剑深深地扎入地面,大声说道。 剑皇iv看着这个跪在自己面前的年轻骑士,半天说不出话来,此时他望着这个人,内心里除了对于局面突然好转的激动外,还有就是......对此人的愧疚。 这个年轻人,在当日的皇殿上,也是站在了魏子路老将军那一方,在主潮流都是主战的情况下,他作为一个刚刚出道不久的年轻将军,却能顶住如潮水一般的压力,克服自己心中那份属于年轻人的勇敢与狂热的,保持最冷静的想法。 而现在,如这几人所言,灾难果然来临,这几人在自己命令下并没有逃避战争,而是勇敢地面对它,并且自己处于最危险的情况下,救自己的人居然就是这两人...... 没错,这位在援军为首的年轻骑士就是fe族重骑兵统领——赵路诚! “看来,战争不是这么容易就发动的啊......”剑皇iv在心里轻叹一声,还是自己复仇心切,而且自己还太嫩啊! “赵统领,是否发动反攻?”这时一名全副武装的重骑兵骑马飞奔到赵路诚身边,也没来得及给就在跟前的剑皇iv下马行个礼,直接就在马上请示赵路诚的命令。 “当然,”赵路诚望了望远处军队规模已是严重溃散到不能称之为军队,且多是面对近战时手无寸铁的法师的非金属军队,又看看那些残余的衣衫残破但斗志算是彻底被激发出来的剑皇iv手下后援士兵,眼神顿时一冷,他冷笑一声,“当然,让他们也尝尝被敌人的攻击彻底包裹时的那种绝望的滋味!” “是!”重骑兵领命去了,不久,这些新加入战场的的全副武装的fe族重骑兵们在战马的呼啸声中挥舞着骑士剑向前方非金属军队冲去了,他们经过剑皇iv他们的时候,剑皇iv惊讶地感到,这片大地都是在剧烈地震动着! 当金属骑士之怒火降临的时候,连天地都要为其而变色! “嗒嗒嗒嗒......”连绵的马蹄声响起,响起的是金属骑士心里的兴奋和非金属士兵脸上的苍白! “你们这么狠啊,一点活口都不留......”正与魏子路缠斗的北堂朔冬眼角余光瞟来,顿时震惊地看到金属骑士们的如潮水般的冲锋! 他的双眼眯成危险的弧度,在他的眼前,他眼睁睁地望着心走缓慢躲闪不及的法师们被重骑兵的马蹄踏倒,踏过,碾成血肉...... 只要是重骑兵经过的地方,就只留下了一片血肉模糊。 北堂朔冬望向了赵路诚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全身在甲铠包裹中的赵路诚,记住了这个年轻的面庞:“是你的军队么,年轻人,你是叫赵路诚么?我记住你了。” 来自他们安插在帝国里的探子给他说过这次金属帝国出征将领名单,其中赵路诚这个名字颇为显眼,因为他是金属帝国的南路前锋,还是担任帝国前锋一职最年轻的人。 当时北堂朔冬还不太在意,觉得就一个新人翻不起多大的风浪,产生不了多大的变数,现在看来还是他自己大意了。 可是看到这个年轻的面孔,自己却总觉得有些熟悉。 自己有在哪里见过此人吗?北堂朔冬有些迷惘了。 “北堂将军,在战斗的时候可不能分神啊!哈哈!”这时他的对面传来了一声豪笑,伴随着笑声响起,一柄重剑从中狠狠地砸下! 那是魏子路! “该死的!”北堂朔冬咒骂一声,此时非金属军队情况紧急,急需指挥,可自己却被魏子路在这里死死地缠住!即便平日里面对再多敌军来袭也不会乱丝毫分寸的北堂朔冬,此时都是按捺不住自己心中产生的焦急了。 这个老头之前与自己战斗原来就是在等援军!之前的指挥勇敢冲锋都是麻痹自己的幌子! 这一刻,他感叹道:“姜,还是老的辣啊!今天要栽在这里了......” ...... 正与魏子路交战的北堂朔冬因为之前非金属军队的溃败而出现了愣神,可在他们两个人所处的这个武艺极为精湛的圈子里,一个愣神,那是足以致命的威胁! 北堂朔冬还好,多年的作战经验使得他的反应敏锐过人,在魏子路重剑斩下,迅速接近他的脸颊的瞬间,他飞快地举起双斧堪堪地抵住了这足以威胁到他生命的一击。 但这一击他接得相当够呛,因为过于靠近自己脸的缘故,他这里所消耗的力气远远地大于了魏子路挥剑所用的力气。 魏子路也是充分察觉到了这一点,他并没有继续压下剑锋去和北堂朔冬互相消耗力气,即便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对耗力气的话,他也是占据优势的。 魏子路反而是收回了重剑,趁着北堂朔冬短暂休息恢复时,从侧一剑斩下,在北堂朔冬的一个无法逃避角度砍进了后者的左腰。 鲜血随着剑锋的划过而溅起,北堂朔冬的左腰被砍得皮肉翻起,瞬间就有不少鲜血流出,浸透了他的战甲。 北堂朔冬用手捂了下左腰,那里被新砍出的伤口传来的痛觉正生生地刺激着他的大脑。 “北堂朔冬,我敬你是条汉子,虽然你在帝国所有人眼里是杀死先帝的战犯,”魏子路用剑尖指向北堂朔冬,“不过像你这种人最希望的不就是堂堂正正地为国效忠吗?即便是死也是要轰轰烈烈的战死对吧!” “同为将军,我可以满足你这一点,让你作为将军而战死。” “谢谢。”北堂朔冬眼神略微黯淡了一些,但他还是点点头。 因为他已经很清楚在这非金属军完全溃败并且援军还未知的情况下,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结局。 堂堂正正地赴死,算是这些结局中最好的选择了。 时至如今,他也不想也不愿去为自己杀死了剑皇3而多说什么,双方的阵营不同,所信奉的事情理念也不一样,没有什么好说的。 遇上了,要么杀死对方,要么战死,无关对错。 “那么,我们继续战斗吧!”魏子路也点点头,重剑挥出道道残影,而北堂朔冬也是放下了一切心理负担,不再去操心那些溃败的士兵,重新振作精神,双手舞起了他那两柄战斧,斧刃再挥舞间反射出阵阵寒光。 既然最后难免一死,那就来一场热热烈烈的谢幕! …… “统领,我军已经将敌军尽数击溃。”一名骑士扯住战马,下马向赵路诚汇报道。 闻言,赵路诚的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看向身旁那明显是放松下来的剑皇4:“陛下,您安全了。” 剑皇4也是笑笑,看向赵路诚的眼神中多了感激之色。 不过就在剑皇4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赵路诚脸上又恢复了严肃:“陛下,在我看来,我们应当快撤。” 剑皇4不解:“即便我们付出了大代价,但这场仗我们都已经打赢了,还击溃的是非金属的常胜将军北堂朔冬,为什么要撤呢?” 他承认这次贸然发动战争过于鲁莽,这也导致了他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他所带的一万人马几乎死绝。 但现在已经击溃了敌军,士兵也是有了乘胜追击的士气,这时候不进攻还待何时?他好歹也是帝国军事学院的毕业生,就是在成绩上有些不如赵路诚罢了。 可这个用兵道理他都很清楚啊,为什么又不进军呢? “北堂朔冬被打败的太容易了,我总觉得不对劲,”赵路诚说出了自己的疑虑,“按照以往的作战情况,他似乎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我已经让萧御隆带兵去附近一带巡视了,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如有伏兵,我们应当在第一时间迅速撤退。” 正说着,一名全身铠甲焦黑的骑士骑马飞奔了过来,他的全身看起来极其的狼狈不堪,连头盔上的冠缨也是僵硬而焦黑的,就好像经历过什么大的爆炸一样。 看到这情景,赵路诚等人皆是一怔。 他一边飞快地驾马,一边高喊道:“快跑啊,敌人的援军来了,是f族的强酸部队!” 说完,他胯下的战马似也是耗完了力气,完全的塌陷了下去。 是的,是完全的塌陷了下去,那马刚一倒下就塌了下去,整个马身向内凹陷,划成了一堆黑色的不明物质。 那骑士摔了下来,瘫倒在地上,赵路诚等人迅速赶到那人身边,发现这骑士已经不省人事。 赵路诚赶紧叫人拿来了水,喂给了这骑士。这人的脸面呈焦黑色,全身不少地方都是有着灼烧过的伤痕,其中一些地方还相当的严重,看来他即便能醒,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旋即狠狠地咬咬牙:“强酸部队吗?该死的。” 那这人应该就是自己派出的巡视部队中的一员了,可能是巡视部队被敌人的强酸部队发现了,在强酸攻击下损失惨重,这骑士从中死里逃生,拖着重伤的躯体跑来报告结果。 强酸部队是非金属联盟的一支极其强大的部队,归属于非金属四大王族之一的f族管理。虽然这是一支由纯法师组成的部队,但这支部队的威名相当大,大到金属骑士都不敢轻易对他们发起冲锋。 因为向他们发起冲锋,先不说能不能对他们造成有效的伤害,因为他们产生的强大的强酸洪流能将冲锋的骑士在半道上腐蚀殆尽。 在帝国军事学院,这支部队常常被当做典型来讲,很多教授都将研制出对付他们的方法作为战术学上的至高难题,并且至今无解。 所以强酸部队是金属帝国每次出征时的重点防范对象,不过好在他们人不多。据说强酸部队对每个成员的法术造诣要求极为的严格,因为法术造诣不够的话,造出的强酸将会变得难以控制,最后很可能伤及自身。 半晌后,这骑士才渐渐醒来,再见到赵路诚等人居然还这里时,顿时一惊:“统领?您怎么还在?快带陛下逃啊!强酸部队,不是我们能对付的啊……” “咳,咳……”伴随着他激动地话语的落下,他的嘴角也是冒出了不少黑色的血液,“萧将军……他已经和……仅存的几个……逃进死亡谷了……” 说完,他便是再没气息。 赵路诚神色凝重地站起来,他看向了剑皇4,道:“陛下,您和魏将军还有这些士兵赶快撤吧,强酸部队来了,我们打不过。” 剑皇4则是一惊,因为撤退部队中没有赵路诚他自己! “你呢?你要做什么去?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撤?” “陛下,因为,萧御隆他是我的兄弟,我得救他回来……”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远处传来的一句猥琐的大笑声给打断了:“喂!你们金属帝国的这些孙子们别跑了,来见识见识你宫三爷爷的强酸吧!” 反转与被反转只是在一瞬间..... 第九章 损失惨重·赵路诚 战争这种东西,伤害着他人的同时,也在痛苦着自己。——题记。 我是赵路诚,fe族人,fe城的重骑兵统领,在这次帝国的出征军队中算是地位最低的,可我却被剑皇陛下委以南路前锋的大任。 连地位远超过我的萧御隆都是我的部下。 要知道我之前可是极力反对开战的主和派的一员。 我知道这是剑皇陛下对我的器重,作为帝国军事学院这一届中最优秀的毕业生,我也是有着自信能够驾驭这个职位,虽然之前的几届中的优秀毕业生没有谁能在刚毕业不久就担当如此大任,他们多是在各个小部队中担任小统领之类的职位。 我其实是不愿意去打的,倒不是说我觉得自己自身可能存在的战斗经验不足会拖累全军。而是我觉得帝国刚吃了败仗,连上任皇帝都是战死于其中,整个国家处于元气大伤的状态中,贸然进军,赢面可能会非常小。 可既然劝谏无用,这仗必须要打,那就好好打。 这算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出征,之前打过的“仗”都是在学院内的演习,和我这次的战斗相比虽然不能算作小打小闹,但差别还是有不小的。 我信心满满地整理军队,拉上了我在fe城里平时训练的重骑兵部队,从ge城到p城的这段路上,我一直在命令部下巡视进军路线的前后左右,时刻向我报告道路情况,来防止意外发生。我生怕士兵巡视不仔细,于是就让萧御隆来担任巡视部队的统领。 可一路上,巡视部队未发现非金属军的一兵一卒。 我相信萧御隆的可靠,他从来都是这样可靠的一个人。所以这就是说非金属军竟未在路上布置一兵一卒?要知道这里是他们的边境啊,在国家的边境线上他们居然不设置边防军? 最开始我想的是敌人有可能是在轻视我这个资历尚浅的年轻指挥官,他们认为没必要对我军进行拦截和伏击,只是将军队收缩至了p城附近而已。 可当我将军队开进了p城里,发现这里不过是一个空城时,终于意识到,敌人可能不是在轻视我军,而是十分地重视我军,认为我们并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所以才会退避三舍,把城让给我们,而他们则集中兵力,去攻击我们这次的弱点,也是致命的弱点——剑皇陛下所带领的的后援军队。 这一点我的部下苏正瑜也看出来了,但我总觉得有点过于简单了。 因为据悉,我们这次的对手是非金属的常胜将军北堂朔冬,一个自上任以来就从未打过败仗的男人,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设置如此简单的局来给我们上套呢? 当我率军赶去救援剑皇4的时候,在死亡谷这一带遇上他们,然后如此轻易击败了北堂朔冬的军队,连北堂朔冬自己也被魏老将军死死地缠住了。 这怎么可能?可当我看到我军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时,我不能相信也得相信我们确实已经赢了。 现在就等我的巡视部队来向我报告情况了。 可谁知,反转与被反转的发生只是一瞬间的事。 转眼间,我派出的巡视部队就剩下一个拖着被强酸重伤的千疮百孔的躯体的骑士回来向我报告我们已经被非金属f族族长宫蕤的强酸部队盯上了,并且已经离这里不远了! 而带领他们的萧御隆带领残兵逃进了死亡谷里。 我看看魏子路那里,他还在和北堂朔冬酣战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这家伙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也不知哪里又来了力气,即便左腰受了不轻的伤,还在那里将手上的两柄大斧挥舞的呼呼生风。 他长着一张标准的s族人的脸——棕眉黄脸。还有着s族那异于非金属其他种族的体型——硕大结实。 s族是非金属联盟中军队出骑士的地方,这句话果然不假。 这人把两柄斧子挥舞的幅度如此巨大,其他人也无法靠近,而就凭我的武艺,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去掺和一脚的好。 我的近身格斗??一直都是不及格?? 这也是我身为一名骑士的耻辱。 骑士是靠近战的凶猛和冲锋的拼命来震慑对手的,可我的近战都不及格。 换句话说,我只适合指挥军队作战,自己亲身作战却有些欠妥。 这时,我们都听到了一个猥琐的笑声,那人自称“宫三爷爷”,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f族族长宫蕤无疑了。 他这次带的强酸部队可不是吃素的,这可不是我们平时靠一靠冲锋就能打破的寻常法师队伍。 他们的强酸能溅射能蔓延,一旦溅到骑士的脸上,会迅速地腐蚀骑士的身体,剧烈的疼痛会令他们痛不欲生,而且即便救回来了后方医院还不好处理。 何况我带领的这支是靠马蹄碾压第人的重骑兵部队,在速度上并不擅长。 “全军撤退!”想到这里,我立即决定让魏子路护着剑皇4带兵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这里的士兵数量还是相当可观的,而且都是正规军,不是剑皇4之前的那只三脚猫部队,保护他足够了。 至于北堂朔冬,这人我们根本捉不住他,只能放了,保护剑皇陛下的安全更重要。 我带一点人去死亡谷救萧御隆,他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不能放他处于危险而不管。 可情势却是发生了逆转,宫蕤的部队似乎瞬息间就过来了,可听声音,我感觉他们还离这里有一段距离。 现在这个距离,有一点近啊?? 然后,不出意外的,那些带着一点的腐臭味道的酸液瞬间就从高空泼了下来! ...... 满眼的焦黑色,满耳的惨叫声,满鼻的腐臭味…… 好端端的一支甲铠齐整,武器完备的骑士军队,转眼间就只如一群溃败了的老鼠,到处抱头鼠窜…… 我护着剑皇4从混乱的士兵中跑出来,在后面的不远处,一群头戴面具的身着土黄色长袍的人在挥舞着他们手里一种类似于管状的法杖,口里念叨着一种咒语,在咒语的催动下,法杖的顶端涌出了一股股五颜六色的带有腐臭刺鼻气息的液体。 液体喷洒向空中,淋在地上,淋在了躲闪不及的骑士的身上,这些液体所接触的地方都无一例外的迅速失去了生机,那些地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 只要是被这些液体完全覆盖的地方,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不管是武器、战马甚至骑士,最终融成一坨黑灰。 冷酷,残暴,无情,高效……我觉得我想不出其他的词语来形容他们的行为。 不少被淋到的的骑士在惨叫着逃窜,完全是失去了以往作为一个骑士的威严,当然,面对着敌人这种不费吹灰之力就杀死人的方式,连再怎么将生命视为草芥的万人屠,也会害怕颤抖的。 军人可不会害怕死亡,他们害怕的是那种无法与敌人对抗的无力感。 “赵路诚,现在可怎么办?”剑皇4有些惊慌地问我。 我则是紧皱着眉头望着身后那些在冷静高效的杀死我的手下的强酸部队士兵们。 现在的情况又是转回对我们不利的方向了,宫蕤的强酸部队的出现,算是彻底地将战局重新洗了一边牌。 我看向了北堂朔冬的方向,这个壮汉现在没有魏子路的牵制,又开始生龙活虎了起来,他现在正指挥者一支部队和骑士们作战。 我就知道这家伙没那么简单,原来看似是他中了我们对他的反制套,实际上是他营造了一个看似是能让我们去反制他的套。 声东击西。 我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嫩了点。 北堂朔冬能成为常胜将军,果然是有真本事的,我也成了他的手下败将之一。 可现在的情况十分危急,看非金属军的意思,他们现在是要与我们不死不休的架势,可我们在面对他们的进攻下,丝毫没有还手之力,大多数的骑士因此丧失了战力。 我原本的愿望很美好,来上军队就跑,总归三万人马呢,而且都是我在fe城里亲自训练的兵,就这么扔了,与良心过不去,于军法过不去,甚至还会被审判为逃兵。 可现在出了这情况,我不能确定这群人还有没有机动性,惊慌的散兵我组织不起来,这样拖下去,军也撤不走,还会让剑皇iv陷入生命危险当中去。 这时,一个面相阴柔的骑士策马到了我的身边,我一看,正是我的属下——苏正瑜! “统领!我已经备好了马匹,快让剑皇陛下上马!”他喊道,“再晚就来不及了!” 此时的他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属于书记的书生气,反倒像是一个军人。 可看到这样的他,我却想通了一点:无论什么人,一旦被逼到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而且还是在这个人不愿意或是不能死的时候,求生意志会让这个人把再大再好的形象,再多的面子都放下。 苏正瑜就是如此,他不过一介书生,自己就没什么战斗力,按理说他应该早早就跑路了,可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一个人跑路是没用的,至少这时还牵来了几匹马来。 也多亏了这几匹马,剑皇陛下的活路又多了一分。 事不宜迟,我请剑皇4赶紧上马,又叫来一旁几个还不是很慌乱的骑士,命令他们保护好剑皇4。 这时魏子路老将军也赶来了,我又给他交代了几句,他点了点头。 其实我没必要向他交代什么关于剑皇陛下的问题事宜,论起在剑皇陛下身边待的时间长短,我肯定是远远不如这位在剑皇家族长年担任护卫将军的魏子路。 “苏正瑜,你带剑皇陛下与魏子路老将军赶紧离开,走咱们之前来的那条路,”我给苏正瑜交代着,苏正瑜则是一脸的疑惑,我见状,想解释的更清楚一些,可我一回头,便是见到非金属的强酸部队已离我们不远了,唯有的一些还能作战的骑士也在和敌人的交手中逐渐失利,牺牲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快顶不住强酸部队的推进了。 我很清楚的知道,在这种部队分崩离析的情况下,想要重新组织起一支部队来对抗敌人是不可能的。我们的败局已定,就是百十头牛来拉,都拉不回来了。 这时候摆在我面前的最重要的事就是救下剑皇4,而且要在没有军队的掩护下。 因此我想通了一点,既然要使剑皇4顺利逃脱就必须留人来掩护,那就我来掩护吧,这些部队也是我的,我的兄弟现在也下落不明,到底是不是抵达了死亡谷我也不知道,正好这里还离死亡谷不远,我可以利用我人少灵活的特点,来将敌人牵进死亡谷,顺便找寻萧御隆的下落。 “苏正瑜,魏老将军,保护好陛下的事,就看你们的了。”说完我向他们摆了摆手,独自一人骑上了一匹战马,冲向了不断向我们这里推进的强酸部队。 说实话,我当初也没想到我会这么的去当一个别人眼里的英雄,我离开时甚至连他们一眼也没看,就这样横跨在马背上,像个决绝的战士在不断倒退的逆流中如疯子一样冲向众人眼中强大到不可撼动的敌人面前。 最酷的逆行。 腐臭味的酸液如大雨般的淋了下来,我毅然决然的前进着,酸液洒到了我的两旁和后方,只有极少的掉在了我的甲铠上,不过这些都是无碍的。 我的身边不断有着和我反方向去逃跑的失去战马的骑士在酸液中融化塌缩成了一团黑色的物质,可当初见到这种残酷的杀人方式时的害怕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愤怒! 我的属下,我的战友,我的同伴,也都是生命,宝贵的生命,和我朝夕相处的生命,凭什么就要轮到让你们来残忍地剥夺他们的生命! 我拔出了我的配剑,一柄骑士剑,不过自打我上战场后几乎就没有怎么拔出过。 长剑被我握在了手中,我向着一支最靠前的敌方法师队伍冲去,在战马的急速下,我迅速地斩下了一个冲在最前的敌方法师的头颅。 这个法师冲得相当靠前,在我杀他之前,他正忙着吟唱咒语去追击一个断臂骑士,那骑士的左臂似乎是被强酸腐蚀掉了,断口处全是一片焦黑,连一点血都没有。 这一只小分队的法师似乎是被我的行为激怒了,全员也不追人了,一排管道式的法杖齐刷刷的对着我,向我发射酸液。 我纵马一跃,跳过他们的头顶,落向了他们队伍的正中央,狂暴的马蹄直接踩在了他们某些人的头上! 一人一马的重量和冲击力可不是盖的,顿时,几个法师的头直接是被这种巨力撕扯而去! 敌人大惧,想赶紧散开想闪躲我的攻击,可已经来不及了,就这样,我一个人杀掉了一支强酸部队法师队。 此后,我又用这样的方法杀死更多的人,来吸引他们的注意,越来愈多人来赶来包围我,我利用地形和速度是他们极大部分的攻击落了空,有些落在他们自己人的身上。 终于在敌人派出了个我实在杀不了的数量的部队围剿我时,我抢出了一条血路,架马奔向了死亡谷。 就让我的这场首战再变得更精彩一些吧! 希望你们这些非金属的别让我失望! 第十章 逃亡的背后 迷雾,似是弥漫了整片的天空。 整个空气都是迷迷糊糊的,这一片的天地充斥着一种略有些刺鼻的湿润。 在以这片天为大背景下的的地方,是一片曾经很静谧的山谷,可此时的山谷却失去了如同以往的宁静,远处传来了一连串急促而又有节奏的声音,并不是那种日常生活里山谷里传出的丁丁伐木声,而是——“哒哒”的马蹄声。 一个身着铠甲的年轻男子骑在一匹正在急驰的马上,战马在这条多是崎岖地形、道路却又并不狭窄的山谷间飞奔。 马蹄声渐来渐近,这一人一马也在不断地靠近这里,最后又迅速经过了这里,马蹄渐去渐远,就在这一人一战马走后不久,这片天地弥漫的腐臭味越来越浓,最后竟是连土地都变成了焦黑的颜色…… 数只土黄色的靴子踏在了这片焦黑的的土地上,他们的主人明显是犹豫了一下,四处散开望了望周围,发现四周已是没了可疑的踪迹后,都是有些无奈地面面相觑,最后又各自摇了摇头,准备返回离去。 从装束上看,这几人身着土黄色的长袍,手中握着管状的法杖,这些人全身散发着极其强烈的刺鼻气味……他们就是之前横空出世一下子截断了金属帝国军胜局的强酸部队成员之一! 他们这支小队,就是来追击之前向死亡谷里逃跑的赵路诚的! 可看现在的情况,他们应该是追击到死亡谷里了,还给跟丢了…… “邓队,这赵路诚跑到哪里去了,咱们怎么跟不上了,按理说咱们的移动法术应该比他的战马在山谷中更方便行走啊,”这时其中一名队员看着队伍中一名年轻男子,说道。 他们中的那个被称呼为“邓队”的年轻男子抬起头,顿住了返回的脚步,眯起双眼望望他们本来去追击赵路诚的方向,没有说话。 仔细看去,这个姓邓的队长居然就是之前和北堂朔冬直接对过话的邓君凌! 所有人都停下来了,他们都看向了他们的队长,有些疑惑他到底在看什么? 可不是吗,人都跟丢了,还瞎看什么啊? 此时的邓君凌算是一改见到北堂朔冬时的生涩模样,相当的他表现的相当沉稳,不知是当时因为狡猾而故意装成那模样,还是因为现在的面相是他强撑出来的。 但邓君凌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们本来追击的方向,一会儿还皱起了眉头,一个人静静地在思索着。 其他人虽然不解,但军人的素质摆在那里,尤其是他们强酸部队都是一些资历很深的老兵,所以没人敢打扰他,他们赶紧四散开来,禁戒着四周。 半晌,沉默了很久的邓君凌终于开口了,可这一开口就吓了所有人一大跳。 “我说,躲在树后的那一位,你可以出来了。”邓君凌看向了自己右方的一棵树,开口说道。 众人一惊,急忙集合向了右方,将法杖对准了那棵树,做好了随时喷强酸融化掉那棵树和那棵树后面的可疑人员。 可他们的邓队始终没下达喷溅的命令。 直到树后传来一阵中年男子的笑声:“可以啊,邓君凌,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待,这句话果然不假!” 众人中有人回头看看邓君凌,难道他们的邓队还认识这个人?难不成那是自己人…… 可这些有回过头去看邓君凌和没回头的人,都已经失去这个思考这个能力了,而且是永远,因为他们太慢了。 因为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一个黑衣人突然转出树后,袖中掏出了匕首,在一阵“咔咔”声和惨叫声中三下五除二地干掉了这些强酸部队的士兵,然后在一片血泊中旁若无人的擦了擦刀,看着留在场中的最后一个人——邓君凌,说道:“留一下遗言吧。” 邓君凌点点头,这些强酸部队曾经把金属帝国的骑士打得损失惨重,可却被面前这个黑衣人轻轻松松杀死了,就算只是一个十几人的小分队,但连赵路诚都逃走了,可见面前这个人实力足够强,强到可怕。 可他似乎并不意外,他说:“您来了,我的任务完成的还不赖吧,即帮助北堂朔冬击溃了金属军,赢得了他的信任,还于无意中放走了赵路诚。” “是不错,作为我的亲卫,你成功地帮助我见到了我姐姐,赵路诚也是个不错的人,没了他我姐姐大概会很悲伤吧。”身着黑衣的中年人说,“如果我所料不差,先琪的白银军团快来了,我不相信先琪这种人会将赵路诚平安地送回去。” “您确定吗?她就真的是您姐姐?”邓君凌沉声道,“毕竟那只是一个传说,没有科学依据……”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只要做好你接下来的任务就行了,我看人一般不会错,”像是被说到了痛处,黑衣人烦躁地摆摆手,“我已经将她转移到先琪家了,如果她真是我姐,那么她现在的这个父亲是有大问题的。” 邓君凌点点头,正准备离去,突然又想到什么,说道:“您最好别把她放在先琪家里太长时间,这个人,很狡猾……告辞!” 说完,邓君凌向着黑衣人一鞠躬,然后向着来时的路线返回了。 黑衣人望着邓君凌离去的背影,眼中寒光微闪,他喃喃自语了一声:“先琪吗?哼,管你是谁,只要你敢动我的姐姐,我要你好看!” ............................ “吁——”赵路诚将马急停下来,深深地看了一眼前方的深渊,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面,见到身后并没有人追过来,口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略带了些可视白雾的气。 悬崖勒马。 长出了口气后,他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语道:“怎么,这些人竟然没有追上来?” 按照他的猜测,在山谷里战马行动不便,这几个强酸部队的追兵追上他是迟早的事,按理说,自己将会和他们再打一场的,可是这些人呢? 赵路诚下马,拔出骑士剑,再在附近转了转,直到见到附近确确实实没有动静后,他才安心地走到立于悬崖的战马旁边,放下剑,将战甲打开,露出了被掩藏在右臂战甲下的一片殷红…… 殷红的旁边还泛着焦黑的颜色。 赵路诚看着这个已经将一旁的战甲染红的伤口,这个伤口此时早已是过了那种的最痛的时期,溃烂的皮肤发出的腐臭味告诉他这一定是之前为掩护剑皇iv撤退时与非金属的强酸部队交手而留下的。 他还检查了下全身的其他地方,很多地方都有一些大小伤口,只不过没有这个地方严重而已。 可他却没来由地笑笑,望望四周,自言自语地道:“呵,这山谷的迷雾真是够大的啊,我差点和马一起掉下去了。” 这声笑语似是将这么严重的伤势跑到了九霄云外似的。 “在军事学院的时候,教授曾经讲过,中了强酸的伤害后,受伤部位会迅速的溃烂,如果不妥善处理,就会延伸出更加严重的伤势,”他自言自语道,“可是现在在野外,并没有什么能妥善处理伤口的医院之类的地方,所以……” 说着,他看向了离自己不远的一棵老树,又看了看被自己插在地上的骑士剑。 赵路诚将这右臂臂甲卸下,从地上拔起骑士剑,在离这不远处的这颗树上用左手砍下几段快要干枯了的树枝,将这些树枝抱回,放在离战马不远的地方,松开了战马的辔头,放战马自己吃草去了,他则是用了一些原始的方式将火燃着了。 他将骑士剑的前端剑锋部位放进了火中,然后就着火焰的明亮和烧红的剑锋的热度将伤口这一片腐烂的皮肉切掉。 尽管伤口这片皮肤已经溃烂到不成样子了,但毕竟是长在身上的东西,即便是用烧红了的刀强行去切,但还是能从伤口处传来不小的痛感。 可在切的时候,那一片皮肉已经没有血流出来了,这使得赵路诚对这强酸的伤害又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恐怖如斯。 赵路诚在自己战甲边缘上找到了一片干净的布面,战甲虽然是由厚重坚硬的金属制成,但元素人的身体可不是坚硬的平板一块,所以在设计战甲的时候,为了与人体协调,在一些不是要害的部位或者经常活动的关节处,是用一些布料或是软质金属衔接而成的。 赵路诚用骑士剑将这段布料截下,用左手和身体的合力将其缠到了右臂上,完成了一个简单地包扎。 虽然包扎的时候,伤口的出血并不多,但是将一片血肉模糊的模样展现给外界,即便排除外界对伤口的感染,单论美观程度都是极其不好的。 忙完自己身上这一出最要紧的伤势,其他的伤都不要紧,赵路诚便开始在附近转悠,在转了一圈后,发现这片悬崖边并无异样。 可能是因为打仗的问题,附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在转悠时发现的有关元素人生活过的证据就只有一个废弃的草房子。 那非金属的士兵就更不可能会追过来了。 “现在山下估计还有不少的非金属军队在那里集结,若是贸然下山,必然会再度遭到敌人的追击,以我现在的状态,恐怕还会命丧于那处……”赵路诚自言自语道,“看来,我最近是不能离开这个死亡谷了,箫御隆也不知道到这山谷的哪个地方去了,这山谷这么大,上拿去找……” 他的自言自语戛然而止,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来自地面内部的力量! “轰隆隆!”地动的振幅越来越大,直到最后,连地面上都能听到一阵阵来自山谷内部的爆裂声响! “不是吧,这时候在这里地震?!”在开始地动的时候,赵路诚还是半信半疑地觉得这可能只是地面内的某种剧烈变化而已,毕竟元素大陆无奇不有,非金属法师们的法术也多种多样,像金属帝国这些耿直的只会一往无前的骑士还是比这些这些非金属人的多样化差得远,而且这死亡谷也是非金属的地界,所以要是让赵路诚相信这是某位法师在地下搞出了什么大动作也不足以使他感到惊奇。 他们这些骑士,在每次作战的时候,都是在顶着这些新奇而陌生的法术的攻击来奋勇向前的,而且还毫不畏惧。 因为在军事学院的时候,教官就告诉过每一名想要成为骑士的年轻人,作战的时候,记得一定不能回头,在面对陌生的法术时,千万不能退缩,因为敌人可不会给你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了。 因为现在不管是地动法术还是地震,这地面总归是在剧烈地震动的,而且震动的是越来越剧烈了。 而赵路诚前面是悬崖和深不见底的渊涧,后面则是充满崎岖山地的山谷,似乎怎么跑都行不通…… “总归得试一种方法,地动时似乎离开悬崖走陆地比较好,”赵路诚若有所思地想,“可崎岖的山地这么大,我要得走多远的距离才能走出这片山地,而且外面都是虎视眈眈的等着我上钩的敌人……” 赵路诚看向了自己前面的悬崖:“看来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啊……” 在他自言自语的时候,地动越来越剧烈,后面不远处的的山地上,已经是有着不少的土石在崩塌,这种时候,即便是想走山地逃跑,也是来不及了。 赵路诚很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山地的原路,来返回山下,因为即使是自己返回山下时敌军已撤走,他也没有都少把握能让自己能在山地崩塌前快马加鞭地下山! 自己不能死!时至此时,他都很清楚这一点,自己若是死了,那皇甫蔷薇怎么办? 出征的时候,他始终都忘不了的,就是离开h城时,皇甫蔷薇那依依不舍的眼神,和那神色中透出来的浓烈的担忧…… 以及,临别时,蔷薇笑着的那句—— “一定要活着回来啊,来年的春天,我等着你带我去看那梨香满堂的盛筵……” “希望,我不会有事吧……”赵路诚用左手抚摸着自己战马脖颈上那些柔顺的须毛,“全靠你了呀,老兄!” 而那战马似是也有了灵性,在赵路诚话音落下后,那对马眼中竟出现了许些人类才会有的决绝之色! 他骑上马,闭上了双眼,在激烈的地动造成的巨大裂纹蔓延过来前的瞬间,一策战马,纵马跃下了山涧! 这一刻,仿佛时间静止,深渊上飞跃的一人一马悬浮在上空,与这无尽的远山无穷的天边组成了一幅完美的图画…… …….................... 与此同时,离这里不是很远的一处偏僻林中小院里,一个手持卷轴的小厮冒冒失失地推开小院的竹门,也不但里面有没有人回应,就大喊着:“二爷,二爷,昝二爷!宮三爷和朔冬将军的配合埋伏战大获全胜,以极少的兵力损失就击溃了来犯的军队的其中两支,甚至还创出了将剑皇iv逼走,把敌军南路前锋指挥官赵路诚赶进死亡谷的卓越战绩!” “天佑我非金属联盟啊!二爷,我们赢了!” 小厮自顾自地欢呼着,可小院中却并没有那个他熟悉的中年人从其中走出拿过他手里的卷轴,然后再夸奖他一番。 显然,小院是空的…… “咦,二爷不在?他说这几天想来这里放松放松,可现在他人却不见了!这下糟了,二爷他要是出事的话……”想到这里,小厮急忙地跑到外面,去喊叫着找人了。 第十一章 ag军团 几天之前ag城 这天的ag城有些肃穆,城市的街道空无一人,偶有一两辆属于贵族的马车从这里经过,但连从马车到马车夫都是透着一种肃杀的味道,大街边的两旁站着一排排装束齐整的铠甲卫兵。 属于内城范围的高阶贵族居住区这一片的街道,已是没有了以往各个大家族的女仆们在这里忙活着买菜、倒垃圾等一些生活琐事的身影,空无一人的景象充斥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就连外城的平民生活的区域里市场在今日的吵闹声都是收敛了好多。 现在可不是冬天,反而是万物丛生、百草丰茂的春季,按理说在这样的季节里每座城市应该都是相当活跃的,毕竟是一年之始,就不提那些闷在家里一个冬天,现在到春天了想要出去散步旅行的人,就算是那些劳苦大众也是要在这样的季节里来为打拼,为后来一年里的生活质量作出努力。 这是人之常情,就算是以军事强劲闻名全元素大陆的ag城,都不例外,这里平时其实是见不到如同其他人想象的那样,整个城市是和别的城市一样的生活景象。但作为军事重镇,它唯一的一点特殊的地方在于在在大型军事活动来临的前夕,整个城市都是要戒严的。 而现在,正值ag城的戒严时刻,街道的角角落落都是有着在昨日贴上的驻扎在本城的ag军团即将有军事行动的公告。 外城的平民区里的人们在这天根本不敢大声地讲话,在每天的工作开始之前,他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有些畏惧地望望站在街道两旁站岗执勤维持秩序的卫兵,然后互相小声地说着话。 “喂,喂,兄弟,”在其中一处三人讨论圈子里,一个身着水烟灰色的粗布衣服地中年男人拍拍凑在自己身旁的两名衣着状况和自己差不多的两名男子,说道,“你听说了没,ag军团要出动是为了救那个新皇帝剑皇iv呐!” “救剑皇iv?那个小皇帝?这次不是他发动的战争吗?好像还带了au军团,怎么这都输了吗?”另外的两位中的其中一个大胡子男人说道,“不知道那小家伙有没有被吓尿,啊,哈哈!” “咱们的军队什么时候能给咱们争口气,屡战屡败,连这两个号称全帝国装备最精良的的au军团和ag军团都是这样,还别说其他军队了,听说他这次带的很多都是年轻一代的军官,南路前锋赵路诚据说是还是一个刚刚毕业不久的新兵蛋子呐!”第三个人说道。 “嗤,我看看这新皇帝是太过蔑视非金属的实力了吧,咱们的制度就不如人家先进,人家可是君主立宪,咱们还在帝制里飘荡着呐!”第一个发话的中年男子说,“咱们不败才怪!” “我估计这次是输了,不然ag军团突然全员待命干什么!” “小皇帝剑皇iv估计是陷入危险了……” “活该!谁让他随便打仗来着!” ………… 早晨的阳光照在ag城内城中心的点军广场上,巨大的点军广场上站了一圈又一圈的上万的身穿深蓝色制服的人们,他们的身上沐浴着同属于一个恒星的温暖。 他们个个眼神坚定地看着站在他们的包围之中的高台上的七个身着和他们同色军服的人,为首的一个是中年男子,这个中年人的胸前挂满了代表着帝国军事最高荣誉的勋章。 他就是他们ag军团的总统领——先琪,爵位,白银伯爵。 现在这个男人正面色严肃地站在他们的中间,冷厉的目光在扫视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每个被扫视过的人都是抬头挺胸,用最积极的姿态来迎接首长的目光。 只是,台上的不应该是六个人吗?他们ag军团只有五个分军团吧! 每个分军团都有一个统领,加上总统领先琪,也只应该是六个人吧! 那第七个人是谁啊? “各位,现在到了我金属帝国生死攸关的时候了!”先琪清了清嗓子,来了这么一句开场白,可就这么一句开场白,就将所有人的心都给提了起来! 生死攸关?帝国的土地不是一份都没有减少吗?目前还没有谁通知他们某某主城被非金属人进攻了吧! 所以在众人将心提起的同时,同样是心里存有些疑惑的。 “是啊,是啊,为什么说帝国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呢?” “帝国的领地现在不都是好好的吗?” 众位将士在心里吐槽着,不过作为军人,还是ag军团这么个帝国最强军团的一员,他们每个人都是有着比起其他人更为严苛的纪律感和集体意识,比起帝国的其他军人在军人天职——无声执行,这一层面上有着更加强烈的规矩要求,所以在场的每个人都只是在心里暗暗发表一下疑惑,嘴上并没有说什么。 可对于这帮不善于表达的老实汉子而言,他们心里的疑惑已经是写在脸上的了。 在这段帝国军队出征的时期,他们ag军团的任务就是保护帝国的安全,ag军团的特务已经是接管了平时里各个城池的捕快的任务,边境线上也到处都是ag军团的巡逻兵。 为了帝国的安全,ag军团现在算是进入了全员戒备的状态,帝国内外的任何风吹草动都是逃不出他们的视野。 当然这主要是对内的。 由于军队出征后国力的空虚,出征军队所需物资的庞大,导致国内的物价飞涨,国内的人民的生活水平进一步的降低,他们不得不将更多的眼光投注于国内,来防止有些在他们眼里蠢蠢欲动的人利用此机会揭竿而起。 至于国外?非金属联盟已经在很努力地抵抗着金属骑士们的进攻了,所以他们还会有心思来分兵来反击帝国? ag军团的高层是怎么认为的。 这样做确实可以起到镇压的作用,而且国内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ag军团的眼里,所以当统领先琪说帝国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了,他们这些人是打死都是不会信的。 他们怀疑先统领是不是搞错了。 至于是不是去救剑皇陛下,在他们看来那只是平民们的瞎猜,在他们的这种将眼光几乎完全地投注于国内的“精确”监视下,应该是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见到众人疑惑的表情,先琪并不觉得意外,因为在他看来这个出兵的理由其实也是个子虚乌有的事情,真实的目的其实是隐藏在背后的一个不为人知的理由,那是他答应的一个女孩的承诺所必要付出的一个条件:“将士们,据前线的最新战报,剑皇陛下的军队被非金属联盟的部队偷袭了,现在危在旦夕,我部现在要火速赶往支援!” 说着,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这一侧的多出的那个第七人,这人与在这个台子上的其他同里不同的是,这人是一身的全副武装了的铠甲,他连眼睛都是藏在头盔下的黑暗里,叫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见到众人中一脸恍然的表情后,先琪心里非常得意于ag军团成员的团队意识,他立即用急促的语气说道:“现在,以最快的速度打点行装、披挂甲铠,20分钟后出发,目标——ge城与s城交界的死亡谷!” 众将士齐声应是,并没有过多的犹豫,立即解散前往自己的营地去执行命令了。 台子上的其余五位统领也是在向着先琪行一个右手握拳锤左胸的帝国军礼后各自散了,包括时任第五统领的先治青。 这对父子之间生分得令人吃惊。 唯独台子上的那个全副武装的第七个人没动。 先琪看向这人,立即笑吟吟地说道:“皇甫小姐,你看我们的执行力还不错吧,作为你未来的公公,我很高兴地祝贺你,你选对合适的家族了。” “合适不合适,我自会考量,在这之前,一切都是空谈。”头盔下,传来一阵清冷的女声,那熟悉的声线,就是之前来先琪这里请求救援,现在要随军亲自参与的皇甫蔷薇! 说完这话,她就下了台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你会明白赵路诚与我们的差距的,皇甫小姐,到时候,你将会是多么的庆幸你现在投靠我们的这个选择……”先琪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缓缓但坚强有力地说道。 第十二章 救援未至 “呼赫,呼赫,呼赫,呼赫……”一处野外的荒山野岭中的山坡后,两个互相扶持的一老一年轻,准确的说是这个老人在更多地扶持着这个年轻人,他们正在坡边的一瘸一拐地奔跑着。 他们的身后不时传来爆裂的火光,和凄厉的喊杀声。 几分钟前…… 一支刚刚从山谷的战场附近逃离的骑士队伍行进在这条小道上,骑士队的中间簇拥着一个身穿一副和自己身材明显不符的甲铠,这个年轻人拥有着一对很亮眼的赤眉,被众人保护在中间的他神色狼狈,不仅没有一点点拥有安全感的欣喜之色,反而是有着不少隐隐的担忧。 以致于他骑在马上的时候,头一直是在看着地面,只是凭借着娴熟的骑马技术在跟着前面的人的方向骑行而已。 他都没有去看看四周周围,作为一个早年也是随过军队出征的人,他此时却并没有注意这附近地形。 他自然就是刚刚在赵路诚的掩护下死里逃生的剑皇iv。 不过他没注意到的关于附近地形的事,在队伍最前面领队的老人却注意到了。 “来得时候,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些个诡异的地形啊,”老人自言自语道,随即叫来了几个在自己身边的骑士,说,“你们几个,去前面还有附近的几个山包去看一下。” “是!”听到魏子路老将军的命令,几名上前的骑士立即应道。 随后,这几个接到命令的骑士立即一扯马缰,将自己与自己的马一起从队伍中出列,快马奔向了附近的几座小山包。 魏子路与其他人继续向前行去,剑皇iv还不知道这些被魏子路派去路边山包的人是去干什么的了,魏子路然也是没打算去说,免得剑皇iv又再去担惊受怕。 “应该不会有问题吧……”魏子路望了一眼后面,虽然作为一名老将军,他是在任何突发情况下都临危不乱的,但单单就作为一个金属帝国的将军来说,他当然是不希望看到自己和剑皇陛下还有这些仅存的士兵被非金属军的追兵的狂潮淹没的。 说起追兵,这其实算是他魏子路老将军战争历程上的耻辱,他所率领的士兵装备远好于敌人,即便自己的士兵数量和质量都不如对方,但后来还是有着赵路诚的三万fe族重骑兵的支援的,可拥有这些优势的他们,在魏老将军看准确的说是他自己并没有抓住这些机会赶紧处理掉正在演戏的北堂朔冬,而是被一种名叫骑士的荣耀的东西所驱使,非要亲自处置北堂朔冬,从而耽搁了时间,被后来居上的宫蕤的强酸部队打了一波团灭。 魏子路突然意识到非金属人那种打仗时耍计谋是多么聪明的办法了。 所谓兵不厌诈。 剑皇iv策马走到魏子路的旁边,让自己的马与他的战马齐头并进:“老将军,咱们不知道还有多长时间到达我国的国界?” 魏子路看看四周,这里应该是南路前锋赵路诚行进过的路线,部队刚刚离开死亡谷,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离p城不远了,p城之前听赵路诚说是一个空城,他担心其中有伏兵,便在这里驻扎了一支小队而已,但不管怎么说,只要到了那里,就都是安全的了。 可是之前派出的骑士怎么没有一个回来报告的? 那些山包离这里又不远,再说了骑士们可都是骑马的啊,速度应该会非常快啊…… 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先把具体的情况和自己的判断告诉剑皇iv。 他环顾了一圈,还是没看到有骑士来汇报,于是他只好先向剑皇iv说明情况了。 可他的话已经说不出口了,一直带着的利箭突然从远处射来,一箭就射中了老将军的下巴!他的下巴顿时变成了一团看不清的血肉! “?!”正等着魏子路汇报的剑皇iv看到这一幕顿时一惊,“老将军!” 不光是剑皇iv,在场的所有人都是震惊当场,当即就有一小片的骚动在队伍里传开。 “全员戒备!”这时,一个浑身充满书生气,细长眉毛,脸上毫无胡须的阴柔年轻男子突然站了出来,大声地说道,“敌袭!” 这句喊话一出口,骚动声立即便是停止了,接着的是一片片的利剑出鞘的声音,看来所有的骑士在这声“戒备”响起后都是赶紧平复下内心的慌乱,准备进入战争状态了。 即便所有人都很清楚,现在处于逃亡状态的他们很可能并没有多少的战斗力,但为了保命,保护住他们队伍中的那位帝国的至高存在——剑皇iv,他们必须硬着头皮背水一战。 在他的指挥下,众骑士纷纷紧握利剑和大盾,骑马编队成一圈圈的队形,将剑皇iv和魏子路保护在里面。 被突如其来的一支利箭射破了下巴,魏子路开始也是惊惧了那么一瞬,但他那多年征战的经验随即是他平静镇定下来,虽然下巴破碎以及箭尖附带的非金属魔法的腐蚀所带来巨大的疼痛,但作为一位将军,他是目前这支队伍的主心骨,他很清楚,他一乱,队伍必乱,剑皇陛下就会有危险,这时他作为护卫将军最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他赶紧强打精神,向那个之前大声喊话来控制住队伍的年轻人招手致意,并示意年轻人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已是将队伍的指挥权交给此人。 年轻人立即在马上点头应是:“属下领命!” 看其面相,居然是就是之前在赵路诚部队效力的苏正瑜! 赵路诚肩负着引开非金属强酸部队以及找到逃进深山的萧御隆的重任,所以他将统领fe军残部和保护剑皇iv的任务交给了苏正瑜,所以在临危时刻他果断站了出来,稳住了在这支队伍里数量上占据绝大多数的fe族军人的军心。 而剩下的人无非就是此次随剑皇iv出征,充当后援部队的贵族兵中的幸存者,这些平时并不注重训练的纨绔子弟们在经历了这几场战斗的洗礼后,终于是意识到了战争的残酷。 因此他们这些幸存下来的人也都牢牢的记着一点,那就是跟紧这些fe族的正规军,跟着他们走会更安全些。 所以当苏正瑜一下达命令,所有人都会听从他的命令而行动。 在接受魏子路的委托任命后,苏正瑜立即出列,站在一圈圈队伍的外面:“苏某是这次fe族重骑兵队伍的典军书记,这一点队伍里各位一起出征过的fe族的汉子们都知道,我也略读过一些兵书,略知些作战之法。” “魏老将军出了意外导致不能说话,将指挥权交给了我,那我就好好地利用它,来保证大家最后的胜利。”他继续说道,“侦察队这么久没回来,一定是出了意外,这些道路两旁的山包一定有问题,按照我们之前来的路线前进,避开这些复杂的地形!现在听我号令,全体向左,队伍呈保护式迅速开进左岔道,快!” “是!”队伍在苏正瑜的命令下,迅速地向着左岔道开去,此时的队伍里所有人都是在整齐划一地执行着苏正瑜的命令,整齐到连魏子路都是感到啧啧称奇的地步。 虽然现在的这个状态下他无法说话,但他心里已经动起了要把这个年轻而有魄力的典军书记收为徒弟的想法,此子虽然看起来文文弱弱,那是因为他是文职人员所致,但作为一名根本不用亲临战场的文职人员,他居然能在大难面前临危不乱,而且还将一支混乱的队伍瞬间指挥得井井有条,这是非常难能可贵的。 所以,在魏子路的眼里,这绝对是个异才! “孺子可教也。”魏子路心里想着,左手想去摸摸胡子,却发现在自己下巴受伤的时候,自己的胡子就已经被非金属魔法腐蚀掉了。 现在的自己的下巴可是缠着一个一名骑士给他扎的简单的布包扎。 “轰!轰!”队伍刚离开之前的地方没多久,后方就传来了轰隆的炸响,浓烈的灰黑色火焰从四维的山包中升腾而起,浓烟卷着巨雾,若同携带着高温的死亡恶鬼,借着地势飞快地向着众骑士所在的地方靠近! 苏正瑜见到这一幕,紧紧地皱起了眉头,他大声地呼喊着众人:“快,快速撤离!” “嘶——!”苏正瑜的话音刚刚落下,一片激烈的马嘶声就响起了起来,众人将马缰绳催动到了极致,让胯下的战马明白了现在所处事实的危机,再加上他们后方快速绵延而来的火势,于是乎整一片的马蹄声都是变的急促起来,直到最后,能听到的只有从未断过的,如同阵阵轰鸣的“哒哒”马蹄声。 众人在苏正瑜的指挥下,形成了以剑皇iv和魏子路为核心的保护式队伍,沿着左岔路快马加鞭的前进着,他们的身后,一团团的黑色火焰剧烈地蔓延燃烧着,发出刺鼻的气味和浓烟,如同大海涨潮时掀起的阵阵波涛一般,火海形成的潮形冲击波向着这群正快马飞奔的金属骑士快速逼去。 这支骑士队伍的体积和这片火海相比就像是一支蚂蚁团相比于一片大湖一般,差距是十分的明显,而这群“蚂蚁团”的体积还是在不断的衰减变小。 因为有不少人在逃离追逐的过程中因为各种原因掉队,最终被追上的火海包裹,在极度的高温中化为灰烬。 即便是前面那些还在逃亡的骑士们,他们的马速也只能维持一个与这片火海同速的效果,而且看着这火海的势头,非但没有丝毫的衰减的迹象,反而随着时间的退移而不断的增强着,但战马总是需要歇息的,这样下去…… 苏正瑜看看不断有骑士掉队的队伍,看着那些掉了队的骑士在一片黑色的火海中痛苦哀嚎着死去,再也忍耐不住胸中的气愤,口中骂了句平时像他这种文生都不会说的话:“该死的!” 仔细看去,这个平时斯文阴柔的典军书记此时的双眼竟满是血红色,在非金属的这种残酷的杀人方式前,他再也无法维持他那斯文的形象了。 “非金属的孙子们,打仗就好好打,正面刚,躲在山包草垛后面偷偷输出算什么男人!”他大吼道。 他这一吼,所有的骑士都是双眼血红地狠狠点头,因为这一吼算是吼出了在场的所有人的心声! 畏畏缩缩躲在地形后面偷袭算什么军人!战士就是要有战士的骨气与尊严,来自帝国的骑士不屑于偷袭游击这些小伎俩! “哦,是吗,”这时,狂奔中的队伍前面响起了一道来自粗犷男子的豪笑声,“既然你们这么想和我们刚,那我们就来正面和你们刚吧!” 笑声一出所有的骑士都是一怔,不少人都是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队伍前面的一片山地中纵马跃出的一大群身着土黄色甲铠的骑兵,从之前的声音就可以判断这应该是非金属军队中的骑兵队,那支来自s族常胜将军北堂朔东手下的骑兵队。 苏正瑜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他皱眉看看前面拦路的骑兵队,难道他们是打算用命来将我们金属骑士逼停,然后与我们在火海中同归于尽吗? 他摇摇头,显然是觉得打法猥琐至极的非金属军队不会去做自己人煎熬自己人的蠢事,然后他就往后看了一眼,果然黑色的火海开始出现了停止的迹象,火势开始变得紧缩,不再继续以刚才的高速向前延伸。 果然……苏正瑜想道,然后他看看自己这支冲锋中离非金属骑兵队越来越近的队伍,大喊道:“全军冲锋!” 离那支骑兵队越来越近,他逐渐也是看清了对方队伍最前端的那个手持双斧的壮汉,听其声音,是非金属的那位北堂朔东将军的可能八九不离十了。 北堂朔冬虽然来自非金属这个不擅武力的种族,但他所处的这个s族却是一个民风彪悍的种族,再加上北堂朔冬的后天努力,就算金属帝国的顶级武将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而现在队伍中唯一能与北堂朔东正面硬刚的人只有魏子路,可魏老将军刚刚被敌人偷袭受伤…… 苏正瑜明白,唯有借着刚刚众人逃亡时的势头死命地抱团冲锋,才能冲破面前的这支非金属骑兵队,放在往常,骑马近战可是他们这些骑士的老本行,即便是非金属中的骑兵再厉害,在金属骑士的眼中都是无谓的蹦跶的垃圾。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有多年作战经验的魏老将军受了伤无法开口,长时间处于逃亡的众金属骑士作战状态的下降,要想冲破非金属骑士队,唯有借势死命的冲锋! 这种形势下,他们停不得! 而且由于非金属骑兵队加入战场的缘由,导致非金属的众法师无法再推进之前那个可怕的群体法术,再推进就会伤到他们的自己人。 所以在这种层面上讲,这支骑兵队应该就是他们逃往帝国境内敌人给他们设立的最后一关了,只要突破了这里,他们在这里的所有人都能逃出生天! “这是最后的阻碍了!所有人,给我冲!”苏正瑜大吼道。 “杀!”骑士们怒吼着,咆哮着,手中的利剑映着他们的每个人脸上的愤怒,锋利的剑芒划出让人心惧的寒光,刺眼的剑尖直指正前方那群正在冷笑的人的脸上! 第十三章 虚假的救援 “杀!”面对着在前方形成重重阻隔的敌军,众骑士在苏正瑜的指挥下不退反进,全员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面对着队形严整、全副武装的非金属骑兵们冲去! 所有人都很清楚,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非金属骑兵的出现使得敌人们不得不停止法术的推进,而正是这样的时候,如果冲破这些非金属骑兵们阵型,他们所有人都可以逃出生天! 唯有击溃眼前的骑兵! “冲啊!”喊声如雷,时至现在,他们金属骑士们也还有数千,数千只马蹄在狂奔着,掀起的风浪竟是将大道旁非金属军队所立的战旗都刮得呼呼生风! 大道的这一边,队列严整的非金属骑兵们望着面前这一群如疯子一般冲过来的这一支衣甲不整的骑兵队伍,皆是嘻笑出声,为首的北堂朔东面上的冷笑更甚,其眼中更是有着盛怒:“怎么,将我北堂朔冬的兵当软柿子捏呐,就这么自信冲到我这里就一定能逃出生天?我好歹也是常胜将军吧!你们以为打败我一次就能打败我多次?” 他也算是看出来了,这群金属骑士能这么不要命的冲向自己这里,一定是觉得自己这里是最好突破的关口,这对于他这个有着极强将军荣誉感的人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而且,他想起在之前宫蕤率军赶到死亡谷谷口,将他从金属骑士的包围中救出来时,当时宫蕤一脸惊讶地望着他说:“北堂将军?你这怎么会被这群金属骑士中的三脚猫骑士给围住呢?” 他当时无言以对,因为这是他作为一位将军的耻辱,那是他的首败!是他作为一位常胜将军的光荣的终结! 而现在,他主动请缨,亲自率军将前来阻截这些曾经将他打得一败涂地的骑士! 他要让这些人知道,他北堂朔冬不是那么好捏的柿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让你们看看我是不是软柿子!”北堂朔冬怒喝出声,右手一挥战斧,身后抖起赤红的披风,左手提起战马缰绳,在战马的一阵嘶鸣声中就要作势率全军出击了。 “等等!北堂将军!你冷静下来!现在还不是与敌人决战的好时机!”这时,一名骑着战马身着法师袍服的年轻男子突然出现在众军的前面,用自己这一人一马阻拦住了非金属骑兵的出击,迫使非金属的骑兵们连忙来了个急停,所有的骑兵都对他投去了愤怒的眼神。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行为,因为这些非金属骑兵骑的可是战马,冲锋起来的战马可是很难去控制的,若不是刚才战马都还没冲起来,现在在他们面前的这个男子估计就已是一团血肉了。 可这男子却似是不理会这一点似的,他直接是对着在队伍正前的北堂朔冬说道:“将军,您冷静一下,您现在气上头了,直接和敌人硬碰硬,这不仅不是最好的选择,而且还会对您的骑兵队造成不少不必要的损伤!”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 我是苏正瑜,一名军事学院培养出来的书生,亦或是一名战士,但我绝对不是骑士。 因为我不算是一名合格的骑士,不是说我没有经受过严格的军事训练亦或是团队指挥训练,而是因为身为一名金属帝国的骑士是要有坚定的信仰的,要坚定不移地相信骑士精神并且加以实践行动,而这一点我恰好不具备。 相反,我这次与我一同出征的顶头上司——赵路诚,我认为他是具备这一点的,而且他还将其优秀地践行了。 所以尽管他年龄比我小一点,尽管他入伍的时间比我晚一点,但他在我心中算是一个真正的骑士,因此当我接到上头任命他为这次的南路前锋,而我做他的典军书记时,我并没有感到不满意,相反,我还感到了公平与满足。 他比我还年轻,但他比我优秀,出征前,他就找来这一路上的详细路线图,在一些重点危险位置都做了标记且制定了相应的防范计划。 出征时,他就一直在比对着地图和实际情况,在几个重点危险位置(也就是一些易守难攻的地方)都提前派人去摸清楚,甚至于每个地方若是有伏兵的话应该怎么潜入进去的方案都做了五六个,弄得我们都想有点伏兵在等我们了,可惜这一路上很安全,没有敌人。 不过我还是相当的佩服他的。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2) 我们共同来自地处金属帝国中部的fe城,同为fe族人,却做到了许多我根本就做不到的事,实话讲,我敬重他,因为他在我心里是一名真正的骑士。 在面对敌人给我们留下的已经成为空城的s城时,他比我多想到一步,那就是敌人可能是抽调了主力力量去针对剑皇陛下的手底下的贵族兵了,要不是他果断地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晚上那么一两秒,剑皇陛下可能就会有性命之危。 大难当头,身经百战的魏老将军因与北堂朔冬缠斗而无法脱身,赵路诚他却果断地让我们先行撤退,他一人仅率数骑就去引开了敌人的强酸部队,为我们脱离战场争取了时间,但却将他自己陷入敌人的团团包围中,他当时逃进了死亡谷,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死亡谷中找到因为殿后而逃进死亡谷的萧御隆将军的部队,然后一起脱离死亡谷呢? 不过,这些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因为无论他们最后能否成功地脱离,都是无法左右现在的局势的。 现在的局势还是对我方非常不利的。 在我们逃离非金属军队的法术轰炸的时候,北堂朔冬率领着他的那些自以为能和金属骑士一较高下的骑兵军队接住了我们的去路,然后后面的追兵们为了避免误伤到北堂朔冬,就停止了法术的轰炸,这让我们有了点喘息的时间。但我同样清楚,这支非金属的骑兵队伍其实也是非常不好对付的。 两军对垒,魏子路老将军因为下巴被射伤而无法继续指挥,于是指挥的重担就落在我的肩上。面对北堂朔冬和他的骑兵们,我丝毫不敢有所大意,因为首先不说我和他的指挥能力差距多大,就以士兵的数量以及士气而言,我们都是不如这些全副武装的非金属骑兵的。 平时的骑士们也许会看不起这些所谓的非金属骑兵的马术与武力能力,但今天不一样,我们的士气极其的低落,如果正面杠上,谁胜谁负都是未知之数。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3) 所以在这场战斗打响之后,我心里其实一直是非常忐忑的,因为这场战斗的不确定因素实在是太多,而且其发生突发情况的概率实在是太大了。 主要原因有三。 首先是金属骑士们的低落的士气,这会招致原本近战战斗力普遍强于敌军的我军可能会和敌人战个势均力敌,这在我军魔法能力远远弱于敌人的情况下,是对我军的形势非常不利的。 其次,北堂朔冬也是个非常让人头疼的因素,因为根据我之前的观察,他的个人战斗力绝对不在魏子路老将军之下,要知道魏老将军年轻时可是在帝国叱咤一时的虎将,曾经在一次护卫前任金属大帝剑皇3的亲征战斗中,我军与非金属军交战失利,全军损失惨重,就伯爵一级的将军都损失了十多人之数,伯爵以下的将军们包括士兵们都是损失惨重到已经数不清了。 总之,根据当时经历过那场战争归来后精神没发疯的的老兵们的描述,那场战斗去的时候,骑士们的数量不计其数,连参战的h族法师都是不计其数的白茫茫的一片,整支大军在出征时只要是行进的地方,处处都是一片片的地动山摇,场面十分的壮观。 那一日,群军前进,地动山摇,旌旗蔽空,士气昂扬,全副甲铠,油光锃亮,金戈铁马,战吼天响。所有参战的人心里都已经是有了必胜的信心,因为当时两国才刚刚打过一场大战,非金属那次遭到了金属军队的重创,于是金属帝国决定紧接着再次发动一场追击战,一定是可以击败元气大伤的非金属联盟的,甚至连时任金属大帝的剑皇3都是御驾亲征,自己亲自上前线给骑士们加油打气。 结果,回来时只剩得一支衣衫褴褛,不到百人的小队伍连匹战马都没有,旗帜就只剩了一杆,还都是破破烂烂的样子。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4) 这些回来的士兵身着的衣服狼狈至极,不少人的脸上都带有很明显的伤口,有些人的伤口甚至是可以用深可见骨来形容,还有的人发着高烧,脸通红通红的,软绵绵地靠在别的士兵的身上,眼神颓丧、失神、无力。 这群出征时朝气旺盛、生机勃发的骑士们,似乎只是经历了一场大战的功夫,心就已经死了。 据经历过当时的人说,归来的全部的人中也就只有一位壮年人的腰板挺直地走着,那是当时年龄只有五十多岁的护卫将军魏子路。 当年就是他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超乎常人的毅力,将剩下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团结一致,这才杀出一条血路,保护剑皇3安全地撤退。 具体是怎么办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但他当年的事迹却是真的,可惜的是,由于金属帝国这次吃了个大败仗,帝国高层没有脸面去宣传魏子路的精忠救主的事迹,所以,知道的人并不多。 但据我的观察,此次战斗中就北堂朔冬的指挥方面以及个人能力方面,两人实力十分相近…… 这其实就能说明与魏老将军相较不远的北堂朔冬的可怕了。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最为现实的一点,那就是我自己与北堂朔冬之间的巨大差距。 毕竟,魏子路老将军虽然在,但已经是一把年纪了,还受了重伤,自然已是力不从心,虽然元素人的平均寿命是二百岁,但奈何身体机能在最开始的一百年里下降的太快,所以过了一百岁这个寿命大关以后的人们,身体机能其实已经开始大幅度地衰老了,战斗力也将会变差。 而北堂朔冬却正值中壮年……若魏老将军上,这后果可不是谁能担得起的。 所以这种情况下,只能我上。 可我很清楚,我自己与北堂朔冬的差距更大。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5) 这种差距……有时候难以弥补,但靠着疯狂的努力尚且能接触这个平面的层次…… 可有的时候,那是需要拼上性命才有那么一丁点的可能触及它的边缘! 而现在的我与北堂朔冬的这场对峙,就是属于后者的情况! 胯下的战马在急速地奔腾中卷起激烈的飓风,我的右手中紧握的骑士剑的剑身在狂风的激流中震动得嗡嗡作响,面对着对面在我军中左冲右突的北堂朔冬,虽然还是对他的武功之强感到很大的恐惧,但我明白,现在的我已是利箭在握,不得不发了。 因为如果我不去,那我的手下骑士们会面临巨大的危险,若是失去骑士们的保护,那剑皇陛下也会面临巨大的危险! 我必须上! 即便前进是亡,后退为生,我也仅能前进! 骑士精神中讲过,所为骑士,为皇而效忠,为国而征战,为荣耀而牺牲! 我不可能后退! “当!当!当!”短兵相接,武器的击撞处传来清脆的金铁交击声,随之而来的是右手虎口一阵阵的发麻,几次与北堂朔冬的交战回合后,我已是感到胳臂有明显的脱力。 随后的交战中,我已是产生了后退的思绪,但我,但我想到我的后面有着无数需要我帮助的战友、手下,以及受伤的魏子路老将军和非常重要的剑皇陛下时,我就再次挥剑而上!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6) 这一战,我不可后退! 这一次,我需英勇前行! 在想到我的身后还有需要我的保护的人们的时候,我竟不知是哪里来了巨大的勇气与魄力,这种勇气与魄力赋予了我强大的力量,催使着我每一个下一次挥动的武器! 我看见了正在身旁作战的金属骑士们脸上的难以置信,我看见了对面对冲而来的非金属的敌人脸上的不可思议,连与我对战的北堂朔冬的脸色都是在一点点地变为震惊。他们在我这个能与北堂朔冬正面硬憾而毫无惧色的勇气而感到震惊,他们在为我那与北堂朔冬相交战而不落下风的武艺而感到震惊。 我听到了旁人的议论:“嚯,这么年轻的一个人,看起来文里文气的,居然就能和北堂将军正面硬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看来以后面对这种人要小心。” 这是敌人的。 “喔,苏书记亲自上战场,与北堂朔冬正面交锋,可以啊,我们得赶快解决周围的敌人,为苏书记分担困难!” 这是队友的。 但不管旁人怎么评论,话语是什么,终归都是旁人的对事实地观察后加以展开后的臆想,对于最终事件的判决都是无从影响,无伤大雅的,真正的决定权还在于自己。 尽管我从没有想过我能有几率赢得与北堂朔冬的交战。 每一次的挥剑,其实都是我与死神在狭窄栈道上的一次擦肩而过,若我不谨慎前行,就会落得坠下山崖,然后摔得粉身碎骨的结局。 但我又不能在战场上不挥剑,在狭道上不前行,畏缩不前,仅会有死的更惨这一种结局在前方等待我。 而且我的道义,我的信仰也会受到严重的创伤。 战争,往往是道义与生死之间的抉择。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7) 就这样,我与北堂朔冬一直这样持续地缠斗着,渐渐地,奇迹发生了! 可这次发生奇迹的对象不是我,而是换成了北堂朔冬,只是,受益的对象没有变,还是我。 因为我发现北堂朔冬居然有些不想继续与我缠斗了。 他的战斧猛劈时用的力道是越来越低微,动作切换间,斧刃流转,竟然是在企图用巧力来卸去我的攻击力道。 这和他以往的刚猛作战风格明显不符,不管是从正面的交锋上,还是在侧面细节威胁的处理上,都已是不如之前作战时那么的自然与流畅。 这在作为北堂朔冬的对手的我的感受来说,是极其明显的。因为这时的他的动作很变扭,好像是就要在猛烈的爆发时,自己人为的狠狠地压抑下自己的情绪一样,就像是一头被金刚锁链死死压抑着的狮子一样,前言不搭后调,想要爆发,却被死死地制约住,不得动弹。 我开始时感受到这一点时,自然是十分的兴奋,心想终于是能被我抓住一点机会来压制对手一波了,可我又害怕这是北堂朔冬卖给我的一个破绽,于是最初的我还是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抓住机会,可到后来,我就发现不对了。 为什么我有时候故意卖给他的破绽他都不去来对我进行压制呢?按照他北堂朔冬的武艺与风格,这时候他早就应该来对我展开猛烈的攻势了吧! 我有些疑惑地抬头看看他的脸,他此时的眼神中有着一丝慌乱闪过,似乎是在犹豫着什么,此外,他的眼神还时不时地向后扫去,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有些怒意,与人相战,居然不看对手,这是轻视我的意思吗?还好他北堂朔冬的武艺高强,这么三心二意的与对手拼斗,居然都能够打成平手,要是换成其他人的话,这么做恐怕此时就已经死在我的剑下了! 但之后我就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在与我相战的时候三心二意往后扫视了! 那是因为,他是要急于完成在他心中在此次战斗中的终极目标!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8) 剑皇4! 他要杀掉剑皇4! 他要亲手杀掉剑皇4! 他要亲手将这个自己心中的罪恶的帝国的终极斩首! 在他看来,即便这个新上任的年轻人或许并不知道帝国所谓的曾经对非金属人民犯下的罪恶,但这个名叫剑皇4的年轻人是属于这个在非金属人眼里罪恶的家族的一员,他怎么做怎么“洗白”自己,在非金属人眼里都是“不干净”的,更何况这个新上任的年轻皇帝还是在继承他的父业,在进行着一个劲的所谓的“复仇”…… 这就是北堂朔冬,或者准确地讲是以北堂朔冬为代表的非金属联盟中的刚烈派的成员的想法。 我不知道为什么非金属人对剑皇家族的人这么的痛恨,可以换一种说法,非金属人对金属帝国的恨意都是因为对剑皇家族的恨意。 可能当年非金属人的叛乱也是跟这个浓烈的恨意有关吧。 可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也不懂,但我也不想懂。 因为我是金属帝国一方的战士,我是效忠于帝国的战士,我是为剑皇家族而战的战士,所以只需要保护好剑皇4就行了,所以,我现在只需要拦住北堂朔冬就行了。 我不会去仔细想非金属人眼里所谓的万恶的剑皇家族对你们非金属的族人做了什么恶事,但我只知道剑皇陛下是我们金属帝国的领袖,所有金属骑士的领袖,保护好他的安全,是我们所有帝国人的职责所在! 我再次鼓起勇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挥动骑士剑,从左上到右下狠狠地对着对面那再次企图从左旁边甩掉我的北堂朔冬劈下!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9) “当!”又是一阵刺耳的金铁交击的声音。 由于之前注意力的不集中,北堂朔冬那只握着战斧的右手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击给震得后退,整个身子都被我震得后仰,连他手上的那柄尖利的战斧都在嗡嗡嗡的发出余震的声响。 他整个身子都是一震,显然是因为被压制而略有些心慌,但他的战斗经验还是非常丰富的,因为这从他后面的动作上就能看得出来——他的双腿用力地夹住了马的肚子,然后再靠腰力凌空地翻了上来。 在放起身的途中,他的右手还狠劲地一挥斧子。 而这也确实起了的作用——我没法在这种完全压制住他的情况下乘胜追击。 他再次回到了他马上的位置。 可这一次不同的是,他好像是怒了,因为他再一次使用出了他正常的水平与武艺来与我相战了。 他的那种凌厉的攻击方式再度又回到了他的身上,他似乎认真起来了,而且他应该是改变了策略,决定先击败我再去追击剑皇陛下了。 这种情况下的北堂朔冬再次变回了那个非金属人中的猛将,给了我很大的压力,我感觉这种情况下的北堂朔冬我怕是抵抗不住的了,不过为了剑皇陛下的安全,即便打不过,我也要硬着头皮上! 因为我要对剑皇陛下效忠,即便这可能会是我此生对剑皇家族,对金属帝国的最后的一次效忠!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0) “砰!”每一次的交锋,我的长骑士剑都是被震得后退,我的手腕也是被震得发麻,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每一个与北堂朔冬的部队交过手后回来的老兵在回来时,都是在提到北堂朔冬这个人时都会摆出一副后怕的样子,仿佛他就是所有金属士兵的梦魇。 可我现在明白了,在我面前与我战斗的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究极的存在! 但现在这种情况,我必须上! “当!”我咬牙再次挥剑而上! “砰!”我的手中的骑士剑再度被震开! 再上! “叮当!”“砰!”“叮当!”“砰!” …… 我不知道我握着骑士剑在这里又是坚持了多久,因为我在不断地格挡防守反击的过程中已经是有些麻木了,大脑不假思索就做出了对于北堂朔冬的进攻动作最好的判定与防守。 数次与死亡的擦肩而过使得我不再惧怕战斗,渐渐地,我居然再度与北堂朔冬打成了平手! 有时候,人的爆发力真的是不可限量的。 我们的战斗还在持续地进行着,可就在我认为我已经为剑皇陛下拖了足够的时间,在我明显感觉自己已经虚脱无力,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的时候,突然,我们脚下的地面一阵地动山摇! “嘶——!”顿时,我们胯下的战马就乱了阵脚,整匹马就开始慌乱地抖动起来,发出一阵阵长长的嘶鸣!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1) 此时,正在与北堂朔冬激烈战斗的我顿时心里一慌,谁会在自己正处于生死决战时突然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场外因素而不慌呢? 我赶紧抓住并勒紧了我的战马缰绳,稳住了在我胯下正惊慌失措的战马,然后赶紧在我身前一阵挥舞骑士剑,来防止在我战马慌乱时来偷袭我的人的攻击。 可惜,我什么人都没防住。 然而,不是我防御失败了什么攻击都没防住,而是—— 我的身前就没有人! 我震惊地环顾四周,难道北堂朔冬在我战马慌乱的时候去偷袭追击剑皇4了?! 然后,这件事也没有发生。 因为我看到北堂朔冬也在紧皱着眉头在努力地稳住他胯下同样处于慌乱状态的战马! 再然后,我看到了我的四周—— 全是在极力稳住自己胯下慌乱的战马的士兵! 不论是金属骑士还是非金属的骑兵! 这时,我闻到了空气中飘来了一股极其古怪的腐臭味…… “怎么回事?”我稳住了胯下的战马,开始向四周看去,然后我看到了让所有人都震惊在当场的一幕!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2) 这一刻,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意识到了极端危险的存在的的迫近,那是一种可怕的威胁,那种威胁大到足以伤害或是消灭掉我们在场的人的生命! 我们这一方的金属骑士们最先开始警觉,因为我们就是之前在死亡谷前的那场战役中逃出来的,那场战斗中的非金属一方的强酸法术的侵袭令我们至今都是难以忘记,那场若不可逆的山洪一般的气势奔腾而来的法术攻击,那泼洒下来的腾腾杀气,那强大到足以摧毁骑士精神的信仰与勇气的梦魇…… 转眼间,我又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死亡,以及闻见了它的全身发出的阵阵腐臭味…… 我意识到了什么,然后我狠狠地瞪向我面前的刚刚稳住自己战马的北堂朔冬:“好一个狡诈的北堂将军啊!我以前一直以为你也算是个做事光明磊落的汉子,原来你也是有这么一副和非金属的狡诈之徒一样心机与嘴脸!” 原来,他们是在利用北堂朔冬的骑兵队与我们详战来拖住我们,然后再用强酸法术来彻底的消灭我们! 兵不厌诈啊! “那么,你现在的目的算是达到了吧!来吧,来劈死我吧,但我只求你放过剑皇陛下!如果你意识到你这是在用不择手段在赢得这场战斗的话!” 说完,我已是闭上了双眼,准备等死了。这种情形下,我已是明白我是不可能能逃走了,前有北堂朔冬,后又有强酸法术,我怎么跑怎么走位都走不了了。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北堂朔冬居然没有来杀我,而是在听到我的话后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啊?这不是我干的!如果你不质问我,我还以为是你们收买了我们的非金属法师来给我们截后路呢!” “因为,强酸法术是对任何人都是有强大杀伤力的!包括我们非金属人自己!”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3) 北堂朔冬的这一席话,是彻底地让我陷入了懵圈当中。 在金属与非金属两族长久的战争当中,金属人都自认为已经很了解非金属人的行为方式和攻击方法了,可北堂朔冬的这一句话让我明白,似乎我们金属人对于非金属这22个种族的了解之路其实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可走…… “这……”我一时语塞,面对这种情形,我已是不知道如何去处理了。 事到如今,我貌似也不需要与北堂朔冬这样继续缠斗下去了。 因为非金属人向来是我们的死敌,面对他们,我们从来都是毫不留情的,可现在的这种情况,好像是非金属军队内部出现了问题,而且好像是要将北堂朔冬他们和我们一起埋葬在这一片处于一群山包中间的战场上。 那么,北堂朔冬和他手下的这些骑兵们似乎暂时是和我们一伙的。 可我从来都没有接触过要和非金属人联手共同对敌的训练,因为在这片元素大陆上,就是只有非金属联盟和金属帝国两大国家势力,打仗的话,也只可能是我们金属军队和非金属人之间开战,从来都不会有第三方势力的参合。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直到北堂朔冬纵马上前,对着我大喊道:“喂!对面的那个金属军队的统帅!我们赶快从两个方向逃走!强酸法术的威力可不是盖的!” 我骤然清醒! 对啊,强酸法术的威力是摆在那里的,不管我还是我们所有的金属人有多么难以接受要和非金属人联手的事实,但强酸法术的侵袭才是我们目前而言最主要要面对的问题,现在只有先逃掉,才有可能有机会与北堂朔冬商讨如何共同对敌的事情! 剑皇陛下与魏子路老将军此时正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包下面,远远望见我们这里突然间就停止了战斗,似是有些疑惑,连忙驾马赶来,但在他们看到我们身后的无数山包上喷射出来的无数腐臭味道的液体时,眼里也是闪过了恐慌。 魏子路将军远远地忍痛大喊道:“骑士们!那是强酸法术,快撤!”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闪过了感动,魏子路将军都能在自己下巴受重伤的时候忍痛大吼提醒我们,那我们作为身体完好的战士,为什么不能保护好剑皇陛下和受了重伤的魏子路将军? “所有的金属骑士,听令!”我大吼道,“全员保护剑皇陛下和魏子路将军安全撤退!” “是!”所有的骑士们都是大吼道,然后各自都是疯狂地向着剑皇陛下的位置冲去,看来,那强酸法术确实是将金属骑士的意志打击得有些崩溃了。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4)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金属骑士们也是元素人,也是生命,在面对那种强大无匹的法术攻击面前,任何生命里其实有那种本能的危机与畏惧感。 我也有,而且还不小,只不过在很多时候,我知道我不能将其表现出来,但在更重要的情况下,我明白我需要克服这种恐惧感。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因为,还有剑皇陛下需要我的保护! 一时间,众马齐喑,我们骑着战马,将剑皇4和魏子路将军护在中间,飞快地驾马向着前面的群山包跑去。 我们的身后,就是那一波的汹涌而来的带有腐臭味道的强酸液体。 “啊!”在我们驾马疯狂跑路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在一阵阵哒哒的马蹄声中,我猛地一回头,我的视线透过马蹄震起来的浓郁而呛人的尘土看向后面,汹涌的强酸液体不知是什么时候突然就赶了上来!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5) 我顿时就是一惊,这个强酸法术这么快就追上了吗?在亲眼见到跑在身后的金属骑士们同伴们一个个的被汹涌而来的强酸法术给卷走,我顿时双眼一红,右手就想去抓住腰侧的佩剑,但理智瞬间就再次夺回了我身体的指挥权,我再次望了望我身后的那些在不断地牺牲在强酸洪流中的骑士们,又看了看在我身边的剑皇4,咬了咬牙,左手直接牵起了剑皇4的战马辔头! “?!”剑皇4有些震惊地看向我,一时间竟是忘了反应去抓住自己的战马了,竟是任由我牵着他的战马奔向了附近的一座比较高险的山头! “你在做什么!”魏子路老将军看见了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强忍着自己被包扎结实的下巴被自己说话时张嘴时肌肉被撕裂的伤痛,大吼了一声! 吼完,他被包扎的下巴瞬间变成了鲜红色,鲜红色的包扎布下,顿时有着粘稠的血液成股地流出! 《元素战争之帝国风雨》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5)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元素战争之帝国风雨》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6) “魏将军!时间不多了!”我听到魏子路的大吼后,并没有回头,而是对魏子路问话吼着应了回去, “强酸快追上了!再跑的话,剑皇陛下就会有危险!”这一声吼完,我更是加了一把劲去狠狠地用手抓住剑皇4胯下的战马的辔头,狠狠地扯住了战马的方向! 剑皇4此时也是反应了过来,眼神向着周围一扫,在看见了离我们越来越近的强酸液体和在后面疯狂驾马跑路的骑士们,眼神一暗,但他还是冲着我点了点头,然后自己取回了战马的驾驶权,也是对着周围大吼着下令:“所有人,跟着苏正瑜书记,上山!”魏子路本来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在见到剑皇4下命令时的坚定的眼神,于是也不再说什么,看了我一眼,默默地跟了上来。 《元素战争之帝国风雨》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6)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元素战争之帝国风雨》爱下书小说网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aixiashu.info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7) 巨浪,汹涌,还有绝望…… 这是当我拉扯着剑皇4的战马踏上那座之前我们见到的那座较为险峻的山头时的直观感受。 山脚下的土地,此时已是一片的腐臭味道的汪洋大海,而且这片大海还在以远超过我们的战马的速度向前方蔓延而去。 远处不断有着惨叫声传来,在我们的耳边阵阵回响着,我们这些活在山头上的幸存者,在听到那些声音的时候,心里都是会泛起一股恶寒。 但其实心里还是苦楚与确幸并存的,试想如果我们刚刚选择继续向前跑,而不是直截了当地拐上这座险峻的山头的话,那现在正在强酸中挣扎惨叫的人就是我们了。 我们的队伍又损失了一大批优秀的骑士,那些刚刚没有选择和我们一起上山的骑士同伴们,还有没来得及跑的骑士同伴们,现在已经是强酸下的亡魂了。 可几个小时之前,他们还是活生生的元素人,我们还曾一起并肩从死亡谷谷口逃出来,还互相安抚着说,这次是准备不当,后援和主力部队严重脱节,所以我们被敌人抓住了机会一波切入,下次卷土重来时,一定会注意这些细节…… 可他们,一个都没有逃出这场浩劫,一个,都没有…… 第十四章 最后的效忠·苏正瑜(18) 终于有了停下来休息的机会,我扶着剑皇4下马,回头环顾了一下四周,所有活下来的人表情都是凝重而悲伤的,略懂一些包扎方法的骑士正在默默地帮助伤员包扎伤口,所有在场的骑士的甲铠上都是布满了或浅或淡的血迹,或浅或深的伤口在一些人的脸上存在着,有的还在滴着已经开始有些发黑的血迹。 可这一切都是在默默地进行着,连发黑的血滴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是默默无声的,这一刻,所有人和所有的事物都是极有默契的,就好似约好了一样,在这一刻开始不约而同地集体地沉默,静默,鸦雀无声…… 我们没有死,我们是活下来了,因为被人的牺牲而活下来了。 我们打算在山上等上一阵子,等山下的强酸法术都消失后再离开,是个法术总有结束的时候,这段时间躲在山上是最安全的,是时候好好休息一下了,等到时候一下山,我们还要继续逃亡,谁会知道到时候会有几个人会活下去,谁又会死在这条回帝国的路上。 时至现在,谁会知道这次出征的al族长老南宫波统领的主力部队还有北路的au军团会正在处于什么一种什么样的情况,可这已经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了,因为我们现在自己就处于进退维谷的情形下,不过,在我看来,如果换成主力部队和这群f族培养出来的强酸部队对战,恐怕也占不了什么上分。 面对恐怖如斯的强酸,谁能完全地抑制住内心的恐惧? 都打到现在这种状况了,这场战争我们金属帝国大概率是输掉了。 因为后援部队的被切,主力部队将面临前后夹击的困境,这是对擅长近战的金属骑士十分不利的,前后都是非金属法师的火力封锁线,骑士们的生存空间将会变得很小。 所以,这场战争,其实我们已经输了。 元素战争序诗 殇青黑的刃,染血的裳,苍白的现实把美好都磨碎,只剩你的泪…… 《元素战争之帝国风雨》元素战争序诗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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