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无冕之王》 第1章 小树林救人 “救命啊！救命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叫喊声从公路一边的树林里传来。 听声音，喊救命的是两个妙龄少女。 正在开车赶路的李维平听到叫喊声，心里一紧：“嗯？有人呼救？” 直觉告诉李维平，出事了。 于是，他将自己的小轿车停靠在路边后，飞身向呼救的地点而去。 到了跟前，李维平发现，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一群混混正把两个女孩摁在地上，使劲撕扯女孩的衣服，因为正值夏天，穿衣都很少，一个女孩的上衣已经被撕破了，乳罩都已经被扯了下来。 李维平大吼一声：“住手！” 但这些混混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撕扯女孩的衣服。 李维平见状，怒从心头起。 他飞身上前，对准正在施暴的混混就是一脚，这一脚把一个染着黄色头发的青年踹飞一丈多远。 接着，又一拳打在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青年右肋上，绿头发青年立即也飞向一边，隐隐还能听到有肋骨崩断的声音。 不到五十秒，一群混混全都被打翻在地。 李维平把两个女孩从地上拉起来。 由于衣服已经被撕烂，两女孩惊怵地用手手护在前胸。 李维平也看到了，其中被扯掉乳罩的女孩几乎和光着上身没有区别。 李维平没有犹豫，随手脱下了自己身上t恤衫，扔给了她。 李维平转过身，让女孩穿上他的衣服。 李维平走到一个混混跟前，抬手一巴掌照脸扇了过去，命令道：“把你的上衣脱下来！” 混混没敢反抗，很听话地把上衣脱了下来递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把混混的上衣扔到另一个女孩的怀里：“先穿上，出去再说、” 女孩也没法嫌弃这是混混的衣服，眼前要想不出丑，只能穿上。 李维平问两个女孩：“要报警么？” 其中穿上李维平体恤的女孩说：“报警？你不知道我们这里的黑暗，没啥用的。我们赶紧走吧……” 说完，对李维平鞠了一躬：“谢谢你救了我们。” 李维平护着两个女孩走出了小树林，问道：“你们要去哪里，我送你们。” 两女孩对望了一下，对李维平点了点头。 李维平打开车门，让两个女孩坐在后座上，坐进驾驶室，启动发动机：“你们去哪里？” 两个女孩犹豫了一下，其中一个说：“要不，先送我们回家，换件衣服吧。” 李维平问：“家在哪里？” “郑楼村。”其中一个女孩说道。 李维平简单操作一下，把导航打开，向郑楼村驶去。 两个女孩这会儿才从恐惧中醒过来，不由地看向了开车的李维平。 李维平由于把衣服给了她们穿，现在光着上身。 之前，两女孩只顾害怕，没有仔细观察李维平，现在突然发现，李维平人长得很帅气，但后背满是伤痕，有刀伤，有枪伤。她们不由又害怕起来。心想：“这人怎么一身疤痕？难道也不是好人？别出了虎口，又入狼嘴吧？” 李维平的感官非常灵敏，好像后面长有眼睛一样，看出了女孩的疑虑：“放心吧，我不是坏人。身上的伤是有原因形成的。你们今天为什么被一群混混欺负？能给我说说吗？又为什么不报警？” 穿着李维平体恤的女孩叹了一声，说道：“我家是郑楼村的，我叫郑卫红，她是我的同学，倪蕊，家是京城的，我俩都是清北大学的学生，还有一年就该毕业了，因为我家里出事儿，哥哥死了，爸爸妈妈因为征地补偿款没有领到手，不让推我家的地，堵他们的推土机了，他们就给我爸妈安了个罪名，把我爸我妈被关进了看守所，倪蕊陪着我回家后，问了邻居才知道，大家都在传，我哥哥的死，是因为他当了叛徒，我哥哥死了，他们就欺负我爸爸妈妈，别人家的补偿款都给了，唯独不给我家。我们今天本想着去县城找政府讨个说法的，没想到，一群人把公共汽车逼停了，把我们从车上拉了下来，我们看情况不对，就想跑，没想到刚进小树林，就被他们给围上了……。” 名叫倪蕊的女孩问道：“大哥，我们是不是连累你了，耽误你去办事了？” 李维平笑了笑：“说不上连累，这事儿让我碰上了，那我就不会撒手不管。我本来就是到祥陵县办事儿的，说起来，我们还是校友呢，我也是清北大学毕业的。” 倪蕊故意说：“不信。” “我没有必要给两位学妹说假话，我毕业后就去了部队，刚刚退役。” 倪蕊说道：“你当的不是一般的兵吧？” 李维平突然震惊了。 倪蕊凭什么一眼就能断定自己当过的不是一般的兵？ 倪蕊接着说：“学长也不要奇怪，我自然有自己的判断依据。为什么知道，你就不要问了。现在是和平年代，大哥一身那样的伤痕，只有经常在战场上厮杀的人才会这样，在我国，也只有那种特别人员才会这样。我之所以知道，因为我哥也是那里的人。”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李维平问。 “倪虎。”倪蕊说。 李维平下意识地：“虎子？怪不得了，你爸爸是……。” “猜到就行了，不要说出来。卫红你听到了也要保密，我的家庭情况也不能对外说的。” 郑卫红接口道：“其实我哥也是那种兵。” 李维平突然很惊讶，今天遇到的这两位学妹，竟都和自己有关系。 “你哥哥叫什么名字？”李维平问郑卫红。 “郑卫国。我也是在一次哥哥探家的时候，他给上级打电话，我无意间听到的。我知道保密规矩的，我爸妈都不知道，我也不能给他们说。” 李维平突然觉得很传奇，今天自己救的竟然都是自己战友的妹妹。但他还不能说出来。就随口说：“两位学妹，既然你们都知道保密规则，那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让我遇上了，有人竟敢这样无法无天，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说着话，李维平开车下了公路，沿着村村通的水泥路向郑楼村而去。 就在距离郑楼村还有一公里左右的时候，李维平发现，前面的路被堵上了，十多辆车停在路上，堵住了去路，车子的两边站了几十个手拿钢管的人。李维平知道，来者不善。 李维平判断，这伙人可能与他们在小树林遇到的那一群混混是一伙的，李维平多年在战场上拼杀，又在看不见的战线上斗了多年，对现场的判断力是很准的。 李维平没有恐慌，问倪蕊：“你会开车吧？” “会的，几年前就会了，我的车技还不错。” 李维平把车钥匙交给了倪蕊：“一会看情况，如果不对劲，不要管我，你把车开走，我车里和所住的宾馆里有我的东西，不宜被人知道，房卡在这里，交给你，该怎么办你应该知道，这里我来应付。”李维平知道，既然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倪蕊的应变能力应该很强。 李维平推开车门下了车，倪蕊立即坐到了驾驶位。 那群拿着钢管的人看李维平下车走了过来，不禁冷笑：“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李维平近前质问：“为什么堵路不让走？” 这时，一个穿着短袖唐装的年轻人开口了：“小子，你很牛逼呀！竟敢对王总的人动手，活腻歪了吧？” 李维平若无其事地调侃：“没活够，当然要继续活。” 唐装青年一声令下：“弟兄们，动手，不要留情。” 一群人听到唐装青年的话，立即拎着钢管向李维平冲了过来。 李维平呼了一口气。见第一个冲过来的人举着钢管往他头上劈来，李维平略一摆头，钢管带着风声扫空了。李维平移动身体，一个铁山靠把那人直接摔在地上，肋骨断了几根。同时，李维平随手从近前的一个人手中夺了一根钢管。 有了武器在手，李维平如虎添翼。他闪转腾挪，手不留情，挥舞着钢管和那群人打在一起。十分钟左右，几十个行凶者都躺在了地上，一群人有一半腿断骨头折，虽然李维平后背也挨了一家伙，但这对久经沙场的他来说，不值一提。 李维平走到躺在地上的唐装青年面前，一只脚踩在他胳膊上，问道：“为什么这么对我？王总是谁？不说我断了你这只胳膊！” 唐装青年眼珠往路边的车里滚了一下，低声说：“是王总，王宝珠让我们来的。” 李维平问：“王宝珠在哪？” 唐装青年支支吾吾：“我，我不知道。” 这时，在路边停着的那些车里，坐着一个瘦猴一样、四十多岁的人，刚用手机打完电话，从车窗里看到李维平踩着唐装青年在问话，于是就从手包里拿出一把手枪，把车窗玻璃稍往下落了下，举起手枪对准李维平扣动了扳机。 枪响了，李维平并没有倒下，其实，就在唐装青年眼睛滚向一辆车的时候，李维平就已经断定，车里面可能就是唐装青年口中的王总——王宝珠，曾经的生杀经验告诉他，必须小心，所以他一直用眼角注意着这辆车的行动，当手枪的枪口出现在车窗玻璃边上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所以很轻松地躲过了这一击。 车里的人见一击不中，就要连扣扳机，李维平是有战场经验的，对方一击不中，肯定会连续开枪的。李维平也顾不上脚下的唐装青年了，瞬间跳至一边，并连续拐着弯跑动，以躲避开枪者的瞄准。 唐装青年挣脱了李维平的控制后，不由得站起身来也想逃跑，但他没有任何经验，跑动中竟然成了李维平的盾牌。也是王宝珠开枪的经验不足，慌乱中就扣动了扳机，连续三枪竟都打在唐装青年身上。所幸的是，都没有击中要害，没有当场死亡，但血流不止。 车里的王宝珠见情况不妙，立即驾车掉头逃了。 李维平意识到了什么，向自己的车摆了一下手，示意他们赶紧离开。 倪蕊在车里看完了整个打斗过程，也用手机全部录了下来，包括李维平躲避枪击以及唐装青年中弹一幕。倪蕊吓坏了，想让李维平上车逃离，突然，远处一阵警笛声呼啸而来，李维平打了一个手势，示意让她们赶紧离开这里。倪蕊意识到什么，没再犹豫，驾车快速驶离。 李维平立即从一个昏迷的青年身上扒下了一件外衣穿到了自己身上。他不想让警察看到自己的伤痕，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第2章 看守所施招 李维平见倪蕊驾车离去，放心不少。但看到唐装青年身上还在流血，由于自己的手机在车上，他就从一个在地上哼哼着叫疼的青年身上摸到了手机，拔打了120，告诉医院，有人中了三枪，生命垂危。又拨打了110简单报了警。 李维平之所以要报警，他明白，报警是有记录的，这样自己处理后事时有好处。之所以不与倪蕊一起逃离，他有自己的想法。 李维平刚打完电话，两辆警车已经到了跟前。 从车上走下来六名警察。 一名警察见站着的只有李维平一个人，就大声吼道：“抱头，蹲下。” 另一名警察拿出手枪指着李维平说：“打伤这么多人，情节恶劣，铐上带走，如有反抗，就地处决。” 其他几名警察回道：“是，所长。” 被称作所长的人名叫张小章，是蔡和乡的派出所所长，他接到了王宝珠的电话，告诉他有人行凶打伤了几十人，让张小章所长帮助抓人。 张小章已经知道小树林里被打伤的那群小混混和这里被打伤的几十人都是李维平所为，他听过小混混的汇报后，对李维平的武力值感到很恐惧，他只是在小说里和电影里看到有一个人能够打败几十个手持凶器的人，这人要是对自己动手的话，自己根本无法预防，更无法抗拒，所以，到了现场先掏出手枪上了膛。 李维平知道，他要想逃脱，别说是这几个警察，再多几个也没用。他可是多次从成百上千荷枪实弹、武装一流的特等兵包围圈中脱过身的。但今天情况不一样，他如果逃了，情节就不一样了，而且，他是带着任务来的，正想摸摸底。于是抱头蹲了下来。 张小章立即命令：“铐上。” 几个警察上前，李维平主动伸出了双手。 那边，倪蕊在警车到来之前，驾驶李维平的小轿车一路狂奔，并在路上给自己的父亲打了个电话，把自己的处境和李维平的情况讲了一遍。 倪蕊的爸爸名叫倪永生，是公?安?部的副部长，这个身份，倪蕊从来没有向外说过，认识她的人只知道倪蕊的家在京城，并不知道其家庭背景，包括郑卫红。今天在车上，李维平差点说出来，也被她打断了。 李维平之所以知道倪蕊的爸爸是谁，是因为倪蕊告诉他了哥哥的名字，李维平可是和倪虎一起去过他们家的，只不过去那两次，倪蕊都不在家。 倪永生自然知道李维平这个人，听女儿说了情况，而且，女儿还把现场的录像转给了他，倪永生其实知道李维平去祥陵县做什么的，只不过这是一项保密任务，但他没想到李维平刚到祥陵县就遇到这种情况，他不由得笑了笑，看起来李维平这次任务艰巨啊。倪永生对李维平并不担心，李维平的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对付的，但对自己的女儿无意中介入却有点担心，毕竟一个还没有大学毕业的女孩子，没有经历过任何事情，于是，倪永生根据自己的想法打了几个电话，做了安排。 再说李维平被带上车之后，直接被送进了看守所。 张小章等人把李维平带到看守所，并没有立即把李维平关进号子里，因为值班民警在没有收到相关手续之前不接收。 张小章就给常务副局长何功正打了个电话，说蔡和乡派出所马上去办一些手续，请求被控制的嫌疑人暂时放在看守所值班室，何功正答应了。 看守所的民警只能听从。 张小章告诉几个看守民警，李维平一个人能把几十人打的人仰马翻，注意不要让他逃跑了。看守所只好派了四名干警现场看着李维平，等着张小章去办手续。 李维平知道警察办案程序，一会儿，张小章只要回来，自己被关进监室的时候，腰带会被抽掉，别人不知道，李维平心里清楚，他的腰带上有一套高级隐形摄像机，里面有自己在小树林和郑楼村外正当防卫的视频证据，如果这个设备被发现或者弄丢了，不仅会对自己不利，下一步，自己还需要用这个设备。 趁着自己还没有关进号子里，还可以操作一下。想到此，李维平稍微扭动一下手铐，竟然直接打开了。身边几个看押人员发现李维平手铐开了，想要上前。李维平向门口一指：“看那里！” 几个看守下意识地扭过头去，这时，李维眼疾手快，从裤兜里掏出几枚硬币甩向了几个人。 几人随机倒地，人事不省。 李维平快速把腰带上的设备抠了下来，在屋里观看了一下，发现这间房子里的一个沙发扶手是空的，于是，他拧开扶手把微型设备塞了进去，然后把沙发扶手还原至原样。 但是，李维平又发现一个重大问题，这间屋子有监控，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都被录了下来。 怎么办？ 李维平稍作观察，发现隔壁就是监控室，他趁这会儿没人，看管的几个人还在地上“休息”，他立即到隔壁，但发现监控室上了锁，情急之下，他从腰带的皮带扣里摸出一小段金属丝插进锁孔，瞬间，门锁开了。 他找出自己所在房间的监控和过道上的监控，在电脑键盘上开始操作，把有自己图像的视频删除了，还把该监控设备延迟一分钟才可以再次运行。 不得不说，李维平曾经是特种兵，而且是兵中的王牌人物，他在大学期间学的又是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加上在部队实战中的无数次训练，更改一台电脑系统可谓是小菜一碟。 把这一切做完后，李维平从门后找出一块抹布在电脑键盘等位置进行了擦拭，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要想查出指纹更是不可能。 完成了这些，李维平用抹布把自己走过的地方也擦拭干净，垫着抹布把门锁重新锁上，并清理了可能留在上面的指纹痕迹。回到自己刚才被留置的房间后，李维平又用抹布把沙发扶手都擦了一遍。然后把抹布塞进了沙发底下。 做完这一切，李维平又把手铐捡起来戴在手腕上，走向几位看守用脚在每个人的后脖颈上轻轻踢了一下，随后，在几位看守还在迷糊的时候，坐到了沙发上，眯起眼睛装睡。 几位看守醒来后感到很诧异，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就从地上起来了，发生了什么？仔细想想，好像刚才李维平弄脱了手铐，怎么现在还戴着呢？出现幻觉了吗？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不可思议。出鬼了？刚才发生了什么？ 几个人不由自主地一起看向了李维平，可李维平不但坐在沙发上睡觉，还发出轻微的鼾声。 在场的四名警察，只有一人意识到了什么。 这个人名叫李明洋。 李明洋看出来，张小章送过来的李维平，不仅淡定自若，没有丝毫的惧怕，还带着隐隐的自信。本来，李明洋并没有把李维平往别处去想，但自从发现李维平徒手去掉手铐，声东击西，调转几人的注意力，几个人还不明不白地失去意识。 醒来后，竟发现李维平在睡觉，还戴着手铐。李明洋意识到，李维平这个人非常不简单。 李明洋给其他几个警察说了声：“我去下洗手间。” 实际上，李明洋到了办公室拿来钥匙，打开了监控室的门，想调出刚才隔壁屋里的监控视频。 这一查，让李明洋大为震惊，那一段监控丢失了。 谁干的？他仔细对监控室进行了查看，凭他多年的刑侦经验，一般的情况，他能一眼就看出来，但监控室的电脑也好，键盘也好，包括整个屋子里，没有任何线索，但这段监控的丢失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谁能去做这件事，谁又有必要去做这件事？除了李维平，其他看守人员没有必要做这些。 门锁完好无缺，上面没有指纹，这人是怎么进来的？怎么操作的？从时间上来看，前后也就几分钟，在这极短的时间内能做到这些的，看守所里没有这样的人才。 李明洋突然感觉这事非同小可，但自己不能说出去，最好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他有自己的小心思。 今晚这事情十有八九是李维平干的，李维平是什么人？ 李明洋以前可是局里的刑侦专家，副局长，虽然被人陷害，下放到看守所当了一名看守警察，但他的本事是不会丢的。 能够让他这个老刑侦都查不到线索的“作案”者，有意思。李明洋突然感到，遇到高人了。他暗自思考，自己趁着值班机会接触一下李维平，摸一下底细，如果李维平是……？ 李明洋不敢往下想了。 李维平在假装睡觉，但耳朵很是灵敏，他已经意识到了李明洋做了什么，但李明洋没有给其他看守透露。李维平对李明洋的行为也表示疑惑。 这个时候，张小章回来了。身后跟着看守所所长李耀坤。张小章对看守李维平的几个民警说：“手续办好了。故意伤害他人，刑事拘留，在看守所羁押。” 李明洋一看手续，顿时发火了：“有你这么办案的吗？你这是什么程序？”李明洋之所以发火，是因为这法律文书上嫌疑人姓名一栏竟然是空白的。 张小章不以为然地说：“时间紧，没来得及问呢，现在就去问，补上就行了。” 李明洋气的直咬牙：“乱弹琴，连首次讯问都没有，竟敢往看守所里送，真是开了眼了。祥陵县公安队伍成啥了？” 第3章 两女被困服装店 倪蕊开车一路狂奔，直往祥陵县城而来。 本来，从蔡和乡郑楼村到祥陵县城有五十里路，平时开车需要将近一个小时，但倪蕊只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倪蕊到了县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服装店买衣服。她担心有人跟踪，就在城里绕了几圈，然后，在一个服装店门前停了车。 倪蕊和郑卫红快速走进服装店，两人挑了外衣和内衣，在试衣间穿在身上，给店家用微信扫码结了账。 正准备出去，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人，有男有女。 郑卫红只顾低头往外走，没想到和进来的一个胖女人撞在了一起。那胖女人张口就骂：“你没长眼啊，往老娘身上撞！把老娘衣服弄脏了，不赔钱不能走！” 说着，伸手抓住了郑卫红的衣服，不让走。 郑卫红本心急想赶快离开，没想到又遇上人纠缠自己，没好气的说：“你说话讲点理好不好，我撞上你了，你也撞上我了，凭什么要我赔给你钱？” 胖女人一看郑卫红，不仅人长得漂亮，刚换上新的衣服更显得靓丽，嫉妒、羡慕、恨一起涌上心头，越发的对郑卫红发起了飙：“在祥陵县，我说让你赔钱，你就得赔，不然，我撕烂你的小逼。” 郑卫红一听胖女人蛮不讲理，还辱骂人，就说：“把你的嘴放干净点，一点素质都没有。” 倪蕊也上前劝：“有事儿说事儿，不要骂人。” 胖女人一听对方还有帮手，一看倪蕊和郑卫红一样，身材高挑，挺胸翘臀，又是一口的京腔，愈发的嫉妒、羡慕、恨：“咦？你们是一伙的？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伙，今天不给老娘赔钱，谁也别想走！” 这时，一个店员过来劝架：“两位妹子，这位是我们县拆迁公司王总的妻子，王总的舅舅可是祥陵县政法委书记，又是公?安?局长，不想惹上事的话，赔点钱算了，买个平安。” 倪蕊一听店员竟然向着胖女人说话，又听她说起胖女人的身后背景，不由得生气起来，这是仗势欺人啊！但倪蕊很冷静，因为今天她们还有很多事情，不想招惹麻烦，于是就说：“那好吧，你说赔多少，我转给你就是。” 胖女人一听同意赔钱，看起来店员给她们介绍的自己老公——王宝珠王总的背景起作用了。觉得这两个女孩虽然人很漂亮，但经不住吓，于是就有了敲上一笔的想法：“也不让你们赔多，拿两千块钱吧，这事就算了了。” 郑卫红不像倪蕊家里很殷实，对于钱财，没有啥概念，她家是农户，自己上学的费用还都是靠在部队的哥哥给的，现在哥哥还不在了，父母是实实在在的农民，一年的收入也没有几万块钱，对她来说，两千块钱不是小数，再说了，今天自己也没有输理，胖女人的衣服也没有赃，更没有烂，为啥要自己赔钱，她更不情愿让倪蕊帮她赔钱。于是就生气了：“两千？你讹人也不是这讹法，凭什么？” 胖女人一听郑卫红没有倪蕊好说话，就又骂上了：“你个骚逼，竟敢给老娘赖账？看老娘怎么收拾你！”胖女人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老公，我今天受欺负了，你过来帮帮我吧……好，我把位置发给你。” 店员一听胖女人打电话，就知道今天这里要有麻烦，就赶紧劝郑卫红：“我说妹子，还是散财消灾吧。不然会吃亏的。” 郑卫红牛劲上来了，坚决不赔钱。 倪蕊看这个胖女人嚣张的样子，也不由得怒气填膺：“我本来是想息事宁人，愿意赔钱，没想到你想敲诈我们，既然是这样，我们还就不赔了，想咋地，你看着办！” 胖女人见状越发的恼怒：“好，你两个骚逼，牛逼是吧？今天一个也别想走！”说着，堵住了出门的路。嘴里不停地脏话连篇，不堪入耳。 倪蕊和郑卫红气冲牛斗：“我们还就要走了，我看你能拦住我们！” 说完，两人就向外走。胖女人拦住不让，还撕扯住了郑卫红的衣服。郑卫红用力掰开胖女人的手，就要脱身。这时，从外面传来叫声：“我看今天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欺负到我老婆头上，活腻歪了吧！” 走近一看胖女人正与郑卫红撕扯，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一巴掌，搭在郑卫红的脸上，倪蕊一看来人，虽然瘦的像个猴子，不说话就动起了手，连忙上前护着郑卫红。 来人正是王宝珠，郑卫红和倪蕊虽然在王宝珠枪击李维平的时候看到了现场情况，但当时王宝珠身体并没有探出窗外，没有看到王宝珠的样子，王宝珠也一样，在郑楼村外的枪击现场，倪蕊和郑卫红也没有出面，一直在车里，也没有看到容貌，在这里，自然双方互不认识。 王宝珠见倪蕊护着郑卫红，看到倪蕊很漂亮，在祥陵县可以说他就没有见过这么美的女孩子，于是就动了心思：“哟呵，还是个美女啊，一掐一股水，真嫩。今晚陪我一晚，今天这事我就不讲了，怎么样？” 倪蕊一看王宝珠竟敢侮辱自己，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给她说过这样的话，破口大骂：“不要脸的臭流氓，回家找你姐妹去。” 胖女人听到王宝珠竟给倪蕊说这话，心里醋意大发，照着王宝珠就是一巴掌：“你个不要脸的，见到美女走不动了，老娘今天让你来给我撑腰的，不是让你撩妹的。” 王宝珠挨了老婆一巴掌，很是生气。一脚把胖女人踹到了一边：“老子在给你出气，你竟然还敢吃醋，滚一边去。” 反过身来，就要对倪蕊出手。这时，有一个女人看不惯了：“住手！王宝珠是吧，狗仗人势的东西，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你不就是仗着你舅舅权力大，在公检法一手遮天吗，你欺压良善，为非作歹。你不问问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就动手打人，就不怕遭报应吗？！” 王宝珠转身一看制止他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他认识，于是就嘲笑道：“哟呵，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赵秋兰啊，你哪来的底气冲我喊叫，你男人李明洋的公?安?局副局长早就被我舅舅给撸掉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看守所的小警察，你有什么资格给我叫板？” 被叫做赵秋兰的女人怒骂：“你和你舅舅一样，横行霸道，早晚会进监狱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男人怎么了？我男人堂堂正正，问心无愧，不像你们，心狠手黑，亏着良心坑人。你当我不知道啊，我男人就是王八蛋栽赃陷害的，今天这俩女孩子我管了，谁敢在动一下手试试……” 王宝珠狂笑道：“就凭你？护得住？” “试试就试试。”赵秋兰上前挡在倪蕊和郑卫红的面前，虽然赵秋兰没有倪蕊和郑卫红个头高，但她还是这么做了。赵秋兰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痛恨王宝珠和徐磊，丈夫丢官罢职就与他们有关，今天又看到王宝珠夫妻嚣张跋扈的样子，又看不惯两个女孩这么受欺负，就挺身而出。 王宝珠看到赵秋兰要护着二女孩，挥手就要去扇赵秋兰的脸，但他的手还没有落下，就被人从后面攥住，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无法无天！” 王宝珠手腕被抓的生疼，龇牙咧嘴地骂道：“你他妈的是谁？竟敢管老子的闲事，你死定了。” 男子手一使劲，王宝珠的手腕就耷拉了下来。那男子回手噼噼啪啪照着王宝珠的脸脸就是十来个大嘴巴，王宝珠立即像狗豆芽菜一样卷曲在地上。 然后，这个身高一米八左右、三十多岁的男子回身看向倪蕊，“你没事儿吧？” 倪蕊一看，竟然是他：“叶大哥，你怎么……” 男子打断了倪蕊：“不要多问，今天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跟我走吧。” 说完，拉起倪蕊就走。倪蕊急忙说：“叶大哥，这个是我同学，一起的。” 王宝珠挨了打，一阵憋屈，男子走后，他立即拿出电话调人：“马队长，我是王宝珠，刚刚有人把我打惨了，手也断了，帮我抓人……，我在黄河路移动公司对面的服装店，要快……。” 倪蕊二人跟着男子走出服装店之后，来到路边。 男子问倪蕊：“你是回京都还是？” 倪蕊说：“我现在不能回去，我同学家摊上事儿，我要帮她。还有一个人，为了救我们差点被枪打死，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还有事情要办。” 男子道：“那行，我给你当几天保镖。”该男子其实就是倪蕊的爸爸在接到倪蕊的求救电话后，临时安排保护倪蕊的一个人，此人名叫叶飞，他是公?安?部的一名侦查员，正在双虹市秘密执行任务，他也是倪永生手下的得力干将。去过倪蕊的家里，倪蕊自然认识。在接到倪部长的秘密电话后，根据倪部长对倪蕊的手机定位，立即第一时间赶到了这里。 倪蕊本来想问叶飞是做什么的，但此刻，她已经明白，肯定是爸爸安排的。于是就改变了话题：“那你能不能帮一下李维平大哥，他现在不知道啥情况。” 叶飞说：“李维平的事情，你们不要操心了，他自己应付得了，你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就行了。” 倪蕊想了一下，说：“我先去双虹市，那我们想去李大哥住的宾馆看一下，你看……。” 叶飞应道：“没事的，走吧。” 倪蕊走到车前，就要打开车门上车，突然间，前后两辆警车堵住了去路。 从警车上走下来几个警察，围住了倪蕊、郑卫红和叶飞。 一位带队的警官上前说道：“是你们打了王总？” 叶飞风轻云淡地说：“谁是王总？不认识。” 只见王宝珠从服装店里面跑了出来，向带队的警察一指叶飞：“马队长，就是这个王八蛋打的我，把他拷起来带走。” 叶飞笑了笑：“我要是不配合呢？” 马队长严肃地说：“不配合？那我们采取强制措施。” 叶飞笑了笑：“连问一下情况都不问，就要抓人，你们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 马队长鼻子一哼：“我怎么办案，还轮不到你来管。把身份证拿出来。” 马队长听到叶飞的口音不是本地的，看到倪蕊的车牌号是京城的，立即对身边一个警察说：“给交警队打个电话，查一查京pl3x19是谁的车。” 第4章 入监 张小章要把李维平送进监室，李明洋坚决不同意。就因为他发现张小章根本就不是按规矩办案，简直就是在闹儿戏。 张小章不得不把李维平先押到讯问室。 让张小章没有想到的是，李维平虽然来的时候很配合，但现在问什么都不说。 张小章问及姓名，年龄，家庭住址，身份证号的时候，李维平轻描淡写第一句话：“无可奉告。” 张小章恼怒地想动刑，但李明洋在一边监督着他，他虽然认为李明洋“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但对于李明洋虎视眈眈的监督还是有顾虑的，他怕李明洋抓住他的违法证据做文章，毕竟他是徐磊提拔的所长，李明洋与徐磊的关系是水火不容。 张小章只得走到一边给分管副局长何功正打电话请示怎么办。何功正对张小章冒冒失失的办案行为也感觉不满，张小章糊弄了他，他看都没看就在审批栏上签了字，现在明知自己被糊弄，既然手续已经签批了，也只能往下走：“第一次询问，他不回答，这很正常，先按拒绝回答任何问题在讯问笔录上注明，二十四小时内必须第二次讯问，问清楚。” 张小章得到了分管局长的指示，立即照办。他的想法是，把李维平先送进号里，再与王宝珠商量怎么办。 李维平的一举一动都在李明洋的监视之中，李维平对张小章的一切讯问都“无可奉告”，很是佩服李维平的风轻云淡，想弄清楚李维平的底细，他有意给看守所所长李耀坤建议，先把李维平羁押在6号监室。李明洋对每一个被羁押人员的情况都有一个大致的了解，6号过渡号，监室羁押的人员，大部分都是有冤屈的，他已经偷偷地做过调查。 李维平进了6号监室，发现这个号子里有十个人，自己是第十一个。 进来后，李维平被坐在门边的“号长”指定他的铺位在马桶边，在号里面，这是不成文的规矩，新进来的人，都是这待遇。 靠近门口的那个位子上有人说话了：“新来的吧？犯了什么事儿？”李维平没有回答，满不在意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一看李维态度傲慢，就呼叫一声：“嗯？挺牛逼啊，伙计们，新人来了，给他松松皮。” 李维平不但没有显露一丝一毫的畏惧，反而笑着说：“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动手，否则吃亏的是你们自己。” 号长一看李维平满不在乎，就更加的不满，越发想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在他的暗示下，马上有人撑起了被子，挡住了摄像头，除了三个年龄大点的没有动之外，另外几个在被子的遮挡下，开始对李维平进行攻击，他们想不到的是，他们打李维平的时候，李维平不但不躲避，还任凭他们的拳脚落在自己身上，但他们马上后悔了，李维平在别人的拳脚将要落在身上的时候，悄然反击，一个出拳者手腕当即骨折了。出脚的也一样，立即捂着脚脖子坐下，疼的直咧嘴，但又不敢呼叫。都用恐惧的目光看着李维。李维笑了笑说：“你们想收拾我？如果我真正出手的话，你们哪一个都会腿断胳膊折。省省心吧，我不是你们能惹得了的。” 李维平说完，正要坐下，监舍的门被打开了，李明洋拿着一床被褥进来了，他把被褥给了李维平：“这是我给你找的被子，人家都有家人送被褥，衣服，你这没有被子晚上怎么睡觉？”李明洋又对其他几个人说：“你们是不是对新人出手了？告诉你们，谁动了手，后果自负。违反监规的要加重处罚。” 几个手脚骨折的人没敢发声，但他们龇牙咧嘴的样子，李明洋还是看到了。他判定这几个人吃了哑巴亏。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李明洋走后，号长胡长清看着李维平发话了：“没想到是个茬子。以后这号子里你说了算。你是老大。” 李维平也想了解号里人的底细，更想通过他们知道李明洋的情况，于是说道：“你们都把自己进来的原因说说吧。谁不说，别怪我出手。” 号长一听，知道李维平不好惹，就说：“我叫胡长清，是因为砍死人进来的，王宝珠狗日的带人要强拆我的养猪场，老子手续齐全，发改委立过项，环保局有环评，自然资源局的发了用地批文，还有农业局、畜牧局等单位的文件，但就因为王宝珠要给我要两头猪过节，我没给他，结果这狗日的仗着他舅舅有权，就带人要强拆我的猪圈，我是护卫养猪场才与他们发生的冲突，而且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是被打急了，才随手拿了一把杀猪刀与他们拼命，没想到失手把一个打手砍死了。就这样进来了，老子真后悔，早知道有今天，还不如多砍死几个。反正他们要判我死刑，老子冤啊！可谁让咱们是老百姓，斗不过人家。” 挨着号长胡长清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长得白白净净，斯斯文文，他接过胡长清的话说：“我叫汤志高，今年48岁，我是因为被陷害进来的，我是开酒店的，家里有一个七层楼的酒店，上面四层是宾馆，下面三层是饭店。就因为王宝珠要租用我的房子做办公室，要用我第六层的那二十间房子，一年的租金竟然只给我两万，我不同意，这狗日的就开始给我挖陷阱，想办法坑我，不知道在哪里找了个小姐，晚上住在我的宾馆里，可谁知道这小姐是王宝珠找来的托，晚上，王宝珠找个人与这个小姐苟合，突然公?安?局的来查房，说有人举报我这里有卖淫嫖娼行为，半夜的把我宾馆里的客人全部赶走，连同饭店贴上了封条。我也被他们以容留妇女卖淫罪被抓了进来。算到今天，我已经进来一个月了，可他们除了第一天问过我笔录之后，到现在没有人来找我问话。” 挨着汤志高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胡子比较旺，他接过汤志高的话往下说：“我叫刘志远，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商，进来的原因是说我非法集资。因为我在县城正中心通过招拍挂中标了一块商业加住宅的国有土地，我是按照市场最高价买的这块地。按照政府的规划要求，这里可以建设一栋大型商业购物中心，同时，后面可以开发建设六栋高层住宅楼。我中标之后，就在办手续的时候，遇到了一次次刁难，做环评，环保局长就是不给签字，一拖就是一个月，后来有人说我傻，说我你不会给环保局长送点礼呀。我才明白，环保局长在故意卡我啊。我晚上就给送去了五十万现金，结果第二天就把环评给我做好了。在这个项目中，除了环保局，还有发改委的立项，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的规划审批，土地使用证的领取，还有建设局的建设工程规划、建设项目规划，就连城管局、卫健委都一个个的揩油，还没有开工，光跑手续我就已经花了五百万了。本想着好不容易把手续办完了，就等着政府把地交给我了，谁会想到，这中间又出幺蛾子了。本来我参与土地竞标的时候，政府公布的是净地出让，按国家规定现在土地出让也必须净地出让，我按最高价买地，拆迁办负责拆迁，这块地挂牌的时候，大部分都拆迁了，就差中间有十来户老居民没有搬迁，当时拆迁办告诉我一个月内保证这几户迁走。但直到我办好了土地证快一年了，这些居民还没有搬离，更别提拆迁了。我多次找拆迁办，他们一直给我拖，最后，竟让拆迁公司的王宝珠来找我，告诉我只要再出一千万的拆迁费，就马上拆迁，我当然不愿意了，我出高价拿地，已经花了大价钱了，说好的净地出让，那拆迁费用就与我公司无关，我为什么要多花一笔冤枉钱？我没有答应，那些户至今还没有搬迁。没有办法，我只好按照规划设计先从一边的商业购物中心开始，一边建设一边督促拆迁办，没想到，我在办理了预售许可证之后，在建设当中开始卖商铺，一开始也没人过问，到商铺基本上快卖完的时候，公?安?局经警大队找上了门，说按照最高法的解释，预售商铺涉嫌非法集资，告诉我商铺不是商品房不得使用预售许可证，说我这种预售就是明显的非法集资。这一下子完了，他们查封了我公司一个多亿的银行资金，导致我公司资金链直接断裂，我在银行贷款一个亿，借高利贷五千多万，就是为了能顺利进行开发，早点回笼资金，早点把借贷的款项还了。他们这一下子不仅把我整得倾家荡产，还把我抓了进来，等着判我的刑。” 刘志远说完，接着是一位近六十岁的老人，他在刘志远说完后，接上话茬：“我是一个农民，是蔡和乡郑楼村，名叫郑立强……” 李维平一听到郑立强的名字，立即站了起来，上前抓住郑立强的双手，这是自己战友的父亲啊。随即，李维压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他还不能暴露自己。 李维平让其他人接着说进来的原因。这号子里包括自己十一个人，有六人是受了王宝珠的迫害进来的，另外几个属于真正的犯罪。李维平听完了众人的介绍，怒火中烧，这王宝珠真是罪大恶极，竟然做出了一个个人神共愤的事情。就连权力部门的主要负责人也都或多或少的参与了受贿索贿。难怪这么一个普通的县竟引起高层首长们的重视。李维暗暗下了决心，这一次，绝不辜负首长们的期望，一定要把祥陵县彻底查清，挖出根源，还老百姓一片晴天。 大家都说了情况后，李维平问号长：“你对刚才进来的那个警官了解吗？” 号长还没有回答，刘志远说话了：“我了解，作为开发商，对于官场的每个人都是有研究的。这个人名叫李明洋，曾经是祥陵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就因为他太过耿直，才丢官罢职的。” 刘志远就给李维平讲了他了解的李明洋。 李明洋四十岁年纪，为人正直，对于县委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徐磊等人的做法看不惯，但又没有办法能阻止，只能保持不与他们同流合污，洁身自好。 但有一次在办理一起刑事案件的时候，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局长的徐磊直接给他下命令，要他释放嫌疑人。李明洋作为副局长，知道嫌疑人的犯罪事实很充分，但徐磊硬是要他先把人放了，他没有听徐磊的，直接把此案办成了铁案，当事人被判处有期徒刑6年。从此，李明洋与徐磊也结下了梁子。 徐磊不仅在大事小事上给李明洋找麻烦，还调整了李明洋分管的刑侦工作，让李明洋分管交警。 有一次，徐磊故意安排两名协警上路查车并专门与司机发生打架斗殴事件，引起了网络上一片骂声。 协警没有单独的执法权。没有正式民警的带领，两名协警不但查车乱罚款，稍有不从就动手，这件事情快速的在网络上发酵，给祥陵县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 借此机会，徐磊就以县委常委的身份向县委建议，以李明洋分管的领域出现重大舆情，给祥陵县带来负面影响为由，提议免去李明洋副局长职务，调离重要工作岗位，从此，李明洋从副局长变成了看守所一名普通警察。 而那两名协警非但没有被追究责任，还去了法院当了法警。 第5章 马队长被怼 再说叶飞三人，被王宝珠叫来的警察堵上之后，想走也走不掉了。倪蕊虽然心里着急，但对于没有任何社会经验的她来说，也无可奈何，只能让叶飞来解这个死局。但她没有闲着，偷偷地把手机视频打开了。 被王宝珠电话叫过来的马队长之所以听王宝珠这个商人的调遣，那是因为他平时为了巴结徐磊，为了让王宝珠在其舅舅面前多说好话，有时候明知道王宝珠做事不靠谱，但还是愿意与之同流合污。 马队长傲气地对叶飞颐指气使地：“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把你的身份证拿出来！” 叶飞笑了笑说：“给你查看身份证没有问题，那你先得让我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啊。” 马队长叫道：“你没看到我们穿的警服吗？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 叶飞继续笑着说：“穿上警服就能说明你是警察吗，我看未必。除非你把警察证拿出来，我才认定你是不是警察。” 马队长满不在乎：“我为什么要给你看警察证？有我这身警服就说明了一切。我让你怎么做，你必须怎么做。” 叶飞说道：“你不让我看一下你的警察证，我就不听你的。《公安机关人民警察证使用管理规定》第四条规定，人民警察证是公安机关人民警察身份和依法执行职务的凭证和标志。公安机关人民警察在依法执行职务时，除法律、法规另有规定外，应当随身携带人民警察证，主动出示并表明人民警察身份。你既然要对我进行采取措施，我有权查看你的警察证。你不出示，我有权不配合你。” 马队长说：“懂的倒还不少，手机上刚搜的吧。我告诉你，按照规定，特殊情况，也可以不出示警察证。警察在执行特殊任务时可以不出示；着制式警服时可以不出示，同时着警服现场制止违法犯罪行为等情况时，可以不出示。” 叶飞道：“你说错了，是有规定警察在执行特殊任务或法律法规有特别规定时可以不出示，那是指警察现场制止违法犯罪行为的时候，来不及出示，但也应当表明身份，我现在有违法犯罪行为吗？再说了，相关规定也要求了，被处置对象要求时，必须出示，你为什么要拒绝我？再说了，《居民身份证法》第十五条规定，人民警察依法执行职务，需要查验居民身份证时，必须出示警察证，你既然要看我的身份证，那你必须先向我出示你的警察证。这是规矩啊。” 马队长一听叶飞跟他较劲，脾气上来了：“我就不让你看我的警察证，你还得必须跟我走，”一边说着，一遍招呼同来的警察：“给他带上铐子，我还就不信邪了，在我这一亩三分地，还治不了你一个外地人了。” 叶飞一看马队长要来硬的，脸也是一沉：“看来你是不按规定办事啊”，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手机，拨了个号过去：“督查室吗，你们这里警察违反程序办案，我现在投诉，你们管不管……，地点，地点就在……你问问你们的马队长吧。” 马队长一听叶飞竟然给督查室打电话，知道今天自己遇到难缠的主了。为了不被督察抓把柄，极不情愿地掏出警察证递给叶飞：“不就是想看我是不是真警察吗，给你看吧。” 叶飞接过马队长递过来的警察证看了一下，还给了他：“马少华，治安大队副队长，嗯，记住了。” 马少华收回自己的证件装进衣兜里，然后说：“这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跟我走吧！”说完拿起手铐就要给叶飞戴上。 叶飞岂能任由他摆布？后退一步，说道：“慢着，你不问青红皂白，就给我戴手铐？你问清楚情况了吗？你查原因了吗？你凭什么就认定我违法了，你调查了吗？你们就是这样对待老百姓的？” 马少华讥笑道：“这还用问吗？王总被你打了，手腕都骨折了，这不算情况吗？” 叶飞脸色也沉了下来：“你连现场都没去，不做任何调查，就直接拷人，现在还有这样办案的？你是一个合格的警察吗？” 马少华一脸不屑：“怎么？不服？那也等到了我那里再说了。”刚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响了：“喂，督查室？哦，我，我在黄河路移动公司对面的马路边，是，是，我等着……。” 马少华接到的是督查室的电话，他停了手，但对叶飞说道：“你也等着，我不怕你诬告我。” 祥陵县公?安?局督查室接到叶飞的电话之后，立刻找领导汇报，在祥陵县，能够给督察打电话投诉的不多，不是老百姓不懂，而是对徐磊的忌惮，大部分警察是徐磊安排的人，徐磊作为局长又兼着督察长，你投诉有啥用？所以，在平时，除了公安内部和官方的通报之外，督查室很少接到社会上的投诉。今天突然投诉，而且投诉的还是治安大队副队长，督查室不得不重视起来。徐磊作为县领导，平时在公?安?局办公的时间有限，今天值班的督查领导是公?安?局政委、常务副督察长卢建春。这卢建春是公安厅下派的蹲苗干部，人很正直，但在公?安?局里，由于徐磊经营了多年，他很少能插得进去手，只好独善其身，韬光养晦，等待时机。他听了下属汇报后，看到下属记录的投诉电话竟然是京城的，尾号也比较特别，好像这个尾号是本系统最高层中重点人物重点部门的特别标志。卢建春之所以比较敏感这个电话号码，是因为他在省厅工作的时候，曾经被选派参加过部里举办的基层青年干警培训班，对于部里的情况还做过了解，对特殊部门特殊人员的电话号码也有所了解。所以，卢建春对这个投诉立即重视起来，查了本单位被叫做马队长的，也就只有治安大队的，于是就给马少华打了电话，亲自到现场查看情况。 不到五分钟，一辆警车来到跟前。三个身着警服的人从上面下来。 卢建春问：“刚才谁打的电话？” 叶飞道：“我打的。我问一下督察同志，你们的警察可以不到现场调查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可以随便抓人吗？你们的警察可以在被处理对象要求查看警察证的时候拒绝出示吗？你们的警察可以给别人当打手吗？” 卢建春被问的一时回答不上来，就问马少华：“马队，到底咋回事？” 马少华一指叶飞：“他把徐书记的外甥打伤了，还恶人先告状。”马少华的意思是想暗示，自己是在给徐磊的外甥办事儿，让卢建春知道利害关系。 叶飞问道：“我把哪个徐书记的外甥打伤了？徐书记是谁？他外甥又是谁？你在现场看到我打人了吗？” 这时，王宝珠走上前来：“你打的我，手腕都给我打断了，脸都被你打肿了。卢政委，我就是徐书记的外甥王宝珠。” 卢建春看了一眼王宝珠，没有说话，其实，他是认识王宝珠的，在祥陵县几乎所有的公职人员都认识，但他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不能盲目表态。就问马少华：“至于这位同志是否打人，按照程序进行调查，警察办案过程中有没有问题，马队，你说说吧。” 马少华一脸笃定地说：“我没有违规，不信你问他们几个。”他的意思是让同来的几个人为其作证。 这时，倪蕊走到跟前，对督察说：“不用让他们解释了，你看一下现场视频就知道了。”说着，打开了录下的现场视频。 卢建春看完之后，脸色变了：“马队，这位同志让你出示警察证是合理的，你为什么非要强硬地拒绝？” 马少华正要说什么，电话又响了，赶紧接电话，正好掩饰一时的尴尬：“喂，哦，交警队的王队长啊，是啊，我让查的，怎么样？车主叫什么名字？李维平？京城东城区的，好的，我知道了，把这辆车车主的身份证号发给我。” 马少华的通话，叶飞也听到了。看来，马少华不仅要对自己动手，连李维平也查上了。倪蕊一脸担忧地看了一下叶飞，她担心的是，李维平已经告诉她，这辆车上有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东西。 叶飞淡定地给她使了个眼色。 卢建春把叶飞叫到了一边，低声说：“同志，请问一下，是从京城来的吧？总部的？” 叶飞也低声道：“说实话，我来自哪里，不方便说。今天这事儿你也看到了，这马队长是给人当打手啊，那位女孩姓倪，来自京城，是来同学家的，今天差点被侵犯，有人救了她，才得以逃脱，我是来接她的，现在想马上离开祥陵县，又遇到人找麻烦，这马队长不问青红皂白就要强制我。我可以暂时不追究他的违规办案问题，但是，希望他今天不要给我们找事儿，如果非要给那么做，恐怕就算你们的徐磊书记都承担不了严重的后果，你可以把我说的话告诉给你们的领导。顺便给我带过去一句话：你们公安系统的一些人出问题了，很严重。” 卢建春感觉到了叶飞说话的严肃性，也已经明白叶飞故意把“那位女孩姓倪”说的很重，叶飞稍一思索，马上明白了，说了句：“好的，我来处理。” 卢建春回头走到马少华跟前说：“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让他们走吧。” 王宝珠一听急了：“不行，他们不能走，打伤了我就想走？没门！”王宝珠还有一个想法，他已经发现倪蕊开的这辆车，他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一定与自己的手下有关。 马少华也说：“他们确实不能走，还事情还没说清楚。” 卢建春生气了，对王宝珠说：“无论你是谁的亲戚，你不是警察，没有权力对警察指手画脚，否则，我们督察绝不客气。” 转身又对马少华说：“你今天的行为你自己清楚，我警告你，不要以为有人给你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今天如果你敢拦着他们，拼着这工作我不要了，也要扒了你这身警服，不信你试试！” 王宝珠和马少华惊呆了，这个卢建春平时很好说话，今天怎么了？他刚才跟那个人说了什么？怎么突然变了个人。 叶飞没有再搭理他们，对倪蕊说：“你开车前面走，我的车后面跟着你。走吧。” 第6章 身份暴露 看到倪蕊和叶飞三人开车走了，面对卢建春的强硬态度，王宝珠、马少华等人一脸懵逼。今天卢建春的表现出乎他们的意料，明知道王宝珠是徐磊的外甥，明知道马少华是徐磊的人，卢建春这样做等于是在打徐磊的脸。 沉默了几分钟，看到叶飞三人已经走远，卢建春对马少华说：“不要试图去拦截他们，否则，我和你新账老账一起算。回去写一份检讨给我。” 卢建春训完马少华，带着两个警察走了。 卢建春一走，王宝珠立即把马少华拉到一边商议：“马队，那辆车有问题，咱们把张小章叫过来合计一下咋办吧。” 张小章正准备去看守所提审李维平，突然接到王宝珠电话，让他到胜利路天香茶馆说点事儿。 张小章赶到的时候，王宝珠和马少华已经在茶室内等着了。 张小章看到王宝珠手脖上缠着纱布，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手，问道：“王总，你这手咋了？” 王宝珠骂道：“被人打了。狗日的卢建春还不让抓人。今天都遇到怪人了，我让人去拦截上访告状的郑卫红，那死逼妮子还有个同伴，一群人正要把郑卫红抓回来，竟有人给救了。我又亲自去拦截，他娘的，一个人竟然把我带去的几十个人打趴下了，狗日的，那人连枪都能躲过……。” 张小章忧虑地说：“王总，小树林你手下被打，多人受伤，在郑楼村外又有几十人伤筋动骨，还有一人中了三枪，这个事情是捂不住的，我压力很大啊，如果只是按打架斗殴来办，还好说，这动了枪，就成了大案了，恐怕我不往刑警队移交都不好说啊。再说了，王总，你不该动枪啊，这事儿咋圆过去？” 王宝珠脸一寒：“那就说是那个人开的枪。往他身上安。” 张小章说：“关键是那把枪与那人没有任何接触，再说了，在现场也没有发现有枪，怎么往他身上安？” 马少华问：“你俩说的那人是谁，怎么那么厉害？” 张小章说：“别提了，我把他关进了看守所，但现在还没有问出来他姓啥名谁呢。” 王宝珠说的：“我已经发现那个人的车了，在郑楼村外，我离开的时候，看到过那辆车，可今天竟让卢建春狗日的给放走了。对了，马队，你不是查出来那辆车是谁的了吗？” 马少华道：“那辆车的登记人名是李维平，京都市东城区的，身份证交警队已经发给我了，一会我查一下那人的身份。” 张小章说：“既然知道那人叫什么就好办了，查他的底细对我们警察来说不算个事儿。不过，王总，关于动枪这事儿，你看怎么办？毕竟你的人中了三枪，正在医院抢救。” 王宝珠说：“你就往那人身上安，对了，那人的车被俩逼妮子开走了，车主应该叫李维平对吧，就往他身上安，至于证据，我们再想办法。” 张小章说：“涉枪案毕竟是大案，派出所怕是管不了啊。王总你尽早想办法。一会我去提审，说不定很快就得移交。” 王宝珠说：“我一会去刑警队找刘凡想点办法，一个刑警大队长不会连这都搞不了吧。” 马少华说：“都是徐书记的人，应该好办，对外要保密。” 三人散去，各自针对李维平忙碌起来。马少华回到办公室，很快就查到了李维平的信息，李维平，籍贯不详（保密）户口所在地东城区国子监街。职业：华新社记者。 马少华又通过记者网查了一下，显示的照片果然是他。立即把情况反馈给了张小章。 张小章到看守所提审李维平，开口就问：“你叫李维平对吧？” 李维平一惊，这张小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自己的名字？李维平看没有必要再陪着逗他，就承认了：“我是叫李维平。” 张小章问：“籍贯？” 李维平：“你无权知道。” 张小章说：“我怎么就无权知道了？” 李维平想到，既然张小章知道了他的名字，那有记录的户口档案资料也瞒不过去。就说：“是啊，我是一名记者，要问什么就问吧。” 张小章问了半天，问出来的和马少华告诉他的一样多。就对李维平说：“你自己说说吧，为什么在小树林里故意伤害他人，又在郑楼村外继续故意伤害他人，你一人伤害了几十个人，什么目的？” 张小章在问李维平的时候，也在疑惑，李维平是华新社记者，华新社可是国家政府旗下的官方第一媒体，能在这里做记者的，也不是好惹的，再说了，根据了解到的情况，李维平武力值极高，一个记者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功夫？ 张小章感觉到今天自己有点坐蜡了。为了帮王宝珠，如果自己惹上了惹不起的人，那就不好收场了。立即萌生了退意，还是把这个案子尽快交给刑警队吧。 这时，李维平的回答把他从思索中拉了回来：“你要问的问题，我可以说，但是，你一个派出所长还无权知道，最好提级上报。” 张小章正好借故下台，于是说道：“你的案子我可能管不了了，我马上移交给刑警队。” 张小章把李维平送回监室，就直接找到了分管领导何功正，如实汇报了情况，甚至把王宝珠让人从公交车上截下了郑卫红二女，以及王宝珠带人在郑楼村外的座位，都如实说了，对于李维平的记者身份更不敢隐瞒。但王宝珠动枪一事他没敢说实话，只说了，据王宝珠说李维平还开枪了，但枪支没找到。 何功正一听头大了。他虽然是徐磊提拔起来的副局长，平时所有的事情都听徐磊的话，包括王宝珠找他办事都不打来回。张小章找他签字的时候，只是说王宝珠手下与别人打架斗殴，多人受伤，他问都没问就给张小章签了字。现在看起来，这事儿不简单，自己太大意了。 一个国家媒体的记者被抓进看守所，这事儿要处理不好，引发舆论不说，人家单位要叫起真来，对于一个县级的公安机关来说，这事儿也不好办。 何功正也不敢自己做主了，立即给徐磊打电话做了汇报。 徐磊也觉得自己外甥要惹上事儿了，这事儿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徐磊给何功正说：“你亲自去看守所见一见李维平，如果可以商量，最好把人放了。”徐磊知道自己外甥的造型，极有可能问题在他这里。 何功正根据徐磊的安排，马上亲自去看守所，这次不是以提审的名义，而是以谈话的名义。 看守所警察李明洋带着李维平走进办公室，何功正已经坐等了。这次，何功正极其客气：“我是公?安?局副局长，代表公?安?局过来看你，这里面可能有一些误会，不知道能不能与李记者开诚布公地交交心？” 李维平很不客气：“我可不敢，我是被你们羁押的犯罪嫌疑人，怎么敢说什么误会？你们徐书记的外甥能把我关进来，能量不一般，再说了，我确实打伤了几十个人，你们不需要查查为什么吗？” 何功正说道：“需要调查的，我们会做调查，至于你是正当防卫还是故意伤害，现在还不能定性，所以，为了双方都好看点，我的意见是，先对你取保候审，一周内给你结论，怎么样？” 李维平明白这个何功正不想把事情闹大。自己在看守所也已经查到了不少的有关祥陵县黑恶势力及其保护伞的线索，先出去也好。但不能就这么出去了，就说：“我先出去可以，但有几个条件。” 何功正问：“什么条件？” 李维平说：“第一，我虽然打伤了不少人，但那都是在紧急状态下为了正当防卫，针对郑卫红和倪蕊两个女孩的那群混混，不仅涉嫌非法限制人身自由，还涉嫌强制猥亵妇女，甚至是涉嫌强?奸，必须立案侦查；第二，郑楼村郑立强夫妇为了依法获得自己家应该享受的征地补偿款，竟被你们以莫须有的罪名抓进了看守所，必须释放；第三，我在郑楼村外，正当防卫之后，有人开枪向我射击，虽然我躲过去了，但还是有人中了枪，一周内找出持枪者，并公布于众，答应我这三个条件，我可以听你的安排。” 何功正没敢表态，说了句：“你稍等一下。” 何功正出去向徐磊汇报去了。 李明洋故意背着摄像头向李维平竖起了大拇指，但没有说话。 徐磊接到何功正的汇报后，觉得这李维平要求有点过分了，她认为，让人把你放了，是不想多事，因为最近总听人议论，说上面对双虹市尤其是下面的祥陵县很是不满，最近自己必须低调，可耐不住自己的外甥四处惹事儿，就说郑立强夫妇吧，本身就是蔡和乡政府的事情，截访维稳，怎么论也与王宝珠搭不上边，偏偏蔡和乡政府以让他帮助征地拆迁的名义，把王宝珠拉了进来，事情已经发生了，可王宝珠却偏偏为了一点小钱被人利用，偏偏王宝珠手下的人都不懂法，胆子还很大，竟然胡来。但归根结底这些事情都与王宝珠扯上了关系。答应李维平，王宝珠必然说不清，不答应，又怕事情闹大，李维平把此事捅出去的话，徐磊不好收场。 与其这样，还不如给李维平直接弄一个罪名，能让李维平闭嘴最好。 徐磊就给何功正说：“李维平的要求有点过分，公安机关怎么办案，不可能听他的。他既然不想出去，那就先关着他，等我考虑一下再说。” 何功正不想把此事的责任加到自己身上，回到看守所办公室，对李维平说：“我把李记者的想法给徐书记汇报了，徐书记说，按你说的，等他考虑一下再说。” 说完，让李明洋把李维平送回到监室内。 第7章 真实身份 李维平预料到，徐磊不会答应他提出的条件，如果答应，那很多事情就会查到王宝珠身上，在监室号里，有人给他介绍过，徐磊就一个姐姐，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徐磊的姐姐就只有王宝珠这一个独生子，徐磊也只有一个女儿，还在上高中。可以说，两家只有一个男丁能传宗接代，所以，徐磊平时对王宝珠格外放纵，王宝珠惹下的事情，他出面摆平，而且，在祥陵县没有人敢不给他面子，一来二去，王宝珠就养成了霸道的品性，谁违背了他，没有好果子吃。也正是徐磊的纵容，让王宝珠在祥陵县欺男霸女，老百姓敢怒而不敢言。王宝珠又在徐磊的指点下，成立了拆迁公司，徐磊的意思是想让他正儿八经地做生意，有他这个舅舅在，不愁没有活干。王宝珠却借此机会收留了那些不务正业的社会青年，不顺眼就动武，在祥陵县开始称王称霸，直接独霸了拆迁业务，甚至其他一些要不回来账的，都找他帮忙。这几年，王宝珠在整个祥陵县可谓是恶贯满盈。 李维平提的条件，直接对王宝珠不利，徐磊怎么会答应？既然不答应，开枪的案子都发生了，这些，虽然事发时现场的人不是很多，但那条路毕竟是从村里通往乡镇的“村村通”，路过的人还是有一些的，甚至就在发生打架的时候，还有个别路人把录像发到了抖音上。影响已经出去了，民间很快就流传出“光膀大侠赤手空拳打败了几十个手持钢管恶人”的传奇故事。虽然王宝珠在车内偷偷开枪并没有被路人看见，但那枪声和李维平跑动时的诡异，路人有印象，即像s型路线，又像8字型，由于李维平的速度极快，路人没有弄懂咋回事，王宝珠已经开车逃离。 李维平已经想到，徐磊为了保护王宝珠，下一步极有可能对自己栽赃陷害。这需要自己小心了。 李明洋把李维平送进号子里以后，总觉得何功正今天来找李维平有猫腻，何功正就是在李明洋被免职以后接替了李明洋的常务副局长职位的。李明洋对何功正非常了解，何功正就是徐磊的一条狗，一条很狡猾的狗。李明洋回想了一下何功正与李维平的对话，既然李维平承认自己打伤人是正当防卫，是为了救人，那就说明，李维平作为一个过路的外地人不会主动惹事，应该是路见不平。 何功正称李维平是李记者，这让一直对李维平身份有神秘感的李明洋感到惊奇。一个记者，哪来这样的身手？一人打伤几十人安然无恙，在看守所删除监控视频神不知鬼不觉，这种奇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记者？李明洋总觉得李维平有很隐秘的身份。 李明洋也想找机会把徐磊拉下马，一愁找不到机会，二愁没有同志者，现在，他突然想到是不是可以与李维平联手？哪怕李维平仅仅是一名记者，只要能把祥陵县的黑幕揭开，把真相公布，上级也不会不管的，全国扫黑除恶轰轰烈烈进行了几年了，为什么祥陵县一潭死水？还不是徐磊在一手遮天？但是，一旦李维平被栽赃陷害成功，自己的想法也就破灭了。 不行！不能让徐磊的阴谋得逞。看来需要和李维平谈谈，摸摸底。 李明洋来到6号监室门前，把中间的方形铁孔打开，向里面喊了一声：“李维平，有人给你送了一只烧鸡，过门口来拿。” 其实这只烧鸡是刘志远的家属送过来的，李明洋为了掩人耳目找借口接触李维平，以防止与徐磊走得近的民警怀疑自己单独找李维平。李明洋来到门前，把烧鸡塞进小门内，随即低声说：“小心徐磊给你栽赃，如需要向外送信，我可以帮你。” 李维平其实也已经了解了李明洋，知道李明洋与徐磊他们不是一路人，一听李明洋如此说，随即低声道：“谢谢。需要时会找你的。” 李明洋下班后，老婆也在家。赵秋兰见李明洋回来了，就发起牢骚：“这个王宝珠太不像话了，仗着徐磊到处耍横。” 李明洋就问怎么回事，赵秋兰就把她在服装店遇到倪蕊和郑卫红，以及叶飞在大路上被马少华堵住，又被卢建春训斥的情况告诉了李明洋。李明洋就问：“你说什么，卢建春向王宝珠和马少华发飙了？” 赵秋兰回答：“嗯，真的。” 李明洋叹到：“这老卢怎么突然这么大胆子？” 赵秋兰说：“不知道，就是在服装店带走俩女子的男子和卢建春在一边低声说了什么，卢建春就态度大变。王宝珠和马少华还要扣留一个叫李维平的人的车子。也被卢建春呵斥住了。” 李明洋急问：“你说谁的车，李维平的？” 赵秋兰：“对啊，我当时听到的就是说的是李维平的车，还是京牌。” 李明洋：“哦，我明白了”。 赵秋兰问：“你明白什么？” 李明洋就把李维平被抓进看守所的情况给老婆说了。 赵秋兰说：“我咋感觉今天那个男的神神秘秘的，卢建春竟然听他的。你说这李维平也很不一般。这些神秘人来到祥陵县，是不是祥陵县要发生大事儿啊。” 李明洋听老婆这么一说，突然想明白了什么……。 ……………………… 京都，公?安?部副部长倪永生再次接到了女儿倪蕊的电话，向他请求帮助救救李维平大哥，倪永生告诉女儿：“不用操这闲心，李维平不需要谁救的。”但倪永生不能告诉自己女儿李维平现在的真实身份。 倪蕊又对爸爸撒娇：“我同学卫红家遭遇这么惨，请老爸给下面打电话说说，先把卫红的爸爸妈妈放出来，在牢房里里太受罪了。” 倪永生说：“你告诉你的同学，这事儿，李维平会帮他们的。我一个副部长怎么能往下插手管一个县里的事儿？不符合规定。” 倪蕊在这边嘟起嘴了：“听说李大哥也被抓进看守所了，自身难保，咋能帮到别人？” 倪永生告诉女儿：“安抚一下你同学，不要急。倒是你，跑那么远，不让人省心。早点回来。” 倪蕊倔强的：“我同学家的问题不解决，我就不回去。” 倪永生挂了女儿的电话后，略做思考，就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我说老伙计，晚上喝两杯？” 对方说：“呵，行啊，去小花园，就咱俩，还是有别人？” “就咱俩吧，有点事给你说。” ………………………… 晚上七点，倪永生就和一位五十岁的中年人坐在了一起。 倪永生开口道：“老陈，你的得力爱将被抓进看守所了，你不管管？” 倪永生口中的老陈，其实是国安的陈副部长，名叫陈德昭，听了倪永生的话就说道：“你又给我出啥难题？谁被抓了？如果是该抓的，我才不会去管。” 倪永生道：“被冤枉的呢？” 陈德昭说：“那得管，你说的是谁呀？” 倪永生道：“你的爱将，李维平啊。” “李维平，那怪了，这小子到我这里才几天，闹的哪一出？”陈德昭听后，问道。 倪永生便把女儿倪蕊告诉他的情况告诉了对方。 陈德昭说：“李维平能被抓，那说明是他愿意让抓的，不然谁能抓得住他？” “唉，也怪小女拖后腿啊，要不然，咋会出这么档子事儿，不过，这对于他，也不算坏坏事儿，你把他安排进国安社会调查局，不就是让他到下面摸点真资料吗？” 两位副部长边谈论李维平边开始吃饭喝酒。 陈德昭喝了一杯酒，说：“李维平不也是你的人吗，你一直说是我的得力爱将，难道不是你的得力爱将？” 倪永生说：“本来是我们两个单位在争李维平这个人，谁会想到，首长直接让这小子两边跨，也成了我部一局的特别侦查员，更特别的是，这小子一般情况下还不能公开这两个身份，只能以华新社的记者名誉去做工作。” 陈德昭端起酒杯给倪永生碰了一下，笑了笑说：“你说这小子，咱们都不理他，你说他会怎么样走出看守所？” 倪永生说：“我相信他会有办法的。” 陈德昭说：“这小子退役的时候，军部那个纪老头也不想放他。可惜这小子身上受的伤了。” 倪永生说：“这小子的档案是保密的，可对你我是不会保密的。二十二岁清北大学毕业，毕业后报名参了军，在部队6年，他一度被选拔为特种兵中的特种兵，当兵第三年就被选入龙剑大队，执行国家秘密任务一百多次，每次都是在极为凶险中生存下来，但是，身上的伤也在不断的增加。我那小子比他好点，没他受伤重，俩人可是好兄弟。” 陈德昭说：“我听纪老头讲了，还有一个小子，要是不死，我们也会争这个人才。” 倪永生问：“你说的是郑卫国吧？那小子也来过我家，可惜了，人才啊，现在还没给正名呢。” 陈德昭问：“对于天州省双虹市的情况，了解多少？中央一号首长都亲自关注，恐怕问题不小啊。” 倪永生夹了一口菜，说：“我们部长可是二十五个委员高层之一，给我布置任务的时候，特别强调要秘密调查，我已经在半个月前就派出调查员去那里了。你们派李维平去也正是时候，据中纪委的老赵说，他们也已经派人过去了。” 陈德昭接道：“我估计最高层有所考虑，等我们三家把问题摸得差不多了，天州省也该进行人事调整了。那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我们把领导交给的任务完成就行了。” 倪永生说：“那就看李维平那小子咋脱困了，这一点，我们还真不能帮他。” 陈德昭对倪永生说：“咱走着瞧就是，不过也要多关注一点，别让祥陵县那帮子蛀虫狗急跳墙。” 第8章 出监 徐磊下班后拒绝了他人的宴请，直接回到了家中。他进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外甥王宝珠叫到家里来，他要问问实情，不然的话，让公?安?局羁押着一个华新社的记者，这可不是小事。处理不好，就会惹火烧身，他对自己的这个外甥也有点恨铁不成钢，让你好好的做生意，你鼓捣那么多事情干啥。 王宝珠接到舅舅电话的时候，正与张小章、马少华等人在一个酒店里聚会，商量下一步如何给李维平安上持枪杀人的罪名。马少华的意思是让刑警队出手，让刘凡大队长想办法，别人插不上手。马少华认为，刘凡是徐磊提拔的人，应该和他们是一伙的。 几个人还在商量，徐磊就让王宝珠立即去家里。王宝珠告诉二人：“你们在这里不要走，我见过舅舅一会就回来，咱接着合计，正好我也给舅舅吹吹风。” 王宝珠一进家门，徐磊就闻到了酒气，怒喝道：“就知道天天胡吃海喝，你给我说说，为什么要惹上一个京城来的记者，你想做什么？” 王宝珠想添油加醋给李维平扣屎盆子，说李维平多事儿。徐磊没让王宝珠多说，训斥道：“不要给我藏着掖着了，大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我就问一个关键问题，那支枪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光天化日你竟敢拿出来杀人？” 王宝珠见兜不住了，只好实话实说：“是从一个外地朋友那里花五千块钱买来的，我本来也没想拿出来用，谁知道那孙子那么能打，几十个人拿着钢管都不是他的对手，都被打伤了，我当时是怕他会把我打残，不得不紧急防卫。” 徐磊怒道：“狗屁的防卫，按法律规定，那个李维平才是正当防卫，你知道私藏枪支是啥罪吗？你知道开枪杀人又是啥罪吗？你知道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是啥罪吗？你知道强暴妇女是啥罪吗？以前你干的事儿，我都不说了，就这一次，这几条罪名都与你有关。这还不说，你竟然动用公安力量把李维平抓了，你以为李维平会善罢甘休吗？” 王宝珠嘟囔道：“我，我当时也不知道他是一个记者啊，他那么能打，还以为是黑道上的人呢。” 徐磊继续训斥：“现在闹到这一步，你想咋收场？” 王宝珠突然跪下了：“舅舅，我就您这一个外甥，您一定要帮我……”。 徐磊也是拿这个外甥没有办法，不帮吧，看在父母早逝姐姐把他带大的份上，必须帮。 徐磊思考了一下，说：“你刚才是不和张小章、马少华在一起？” 王宝珠心想，舅舅咋就知道他和谁在一起？王宝珠这个猪脑袋哪里能与在官场浸淫多年的徐磊相比，既然徐磊从何功正那里知道了大致情况，就能判定王宝珠下一步会与谁在一起。 徐磊其实也有过考虑，他认为，这件事儿有三条路可走，第一条路，花钱免灾，让王宝珠花一笔钱，求得李维平的原谅，李维平不再追究，这事儿就算了；第二条路，如果李维平不让步，非要追究，那只有想办法给李维平安上一个罪名，而且要坐实这个罪名，让他的单位也无话可说；第三条路，如果前两条路都行不通，那就让李维平闭嘴，永远的闭嘴，到时候找个理由说得过去就行了。但这些思路徐磊不敢给任何人说，只能一步步安排人试试。 徐磊又说：“我不管你刚才和谁在一起，不要胡乱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点子，这事儿，解玲还需系铃人，只要李维平不追究了，才是上策。你回去准备一百万，我让何功正和李维平谈谈，能摆平再好不过，摆不平再说。” “一百万？也太多了吧？”王宝珠感到肉疼，几年来都是别人给他送钱，舅舅却要他花钱送给别人，很是不情愿。 徐磊骂道：“如果花一百万能过去，就是最好的结果了，我怕一百万不一定能摆平啊！” 王宝珠还要说什么，被徐磊喝住：“你不要再说什么，我也不想听，如果想避免出事儿，就听我的。” 王宝珠欲言又止。 徐磊下逐客令：“回去准备去，明天上午等我电话。” 就在徐磊训斥王宝珠的时候，李明洋也没闲着，他在与妻子交流了一下意见后，敲开了卢建春家的门。 卢建春的老婆肖媛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了敲门声，从猫眼里一看是李明洋，立即打开了房门。 肖媛忙应酬道：“哎呀，李局，好久没有来过我们家了，今天哪股香风把您吹过来了？” 李明洋进屋就要换鞋，肖媛急忙拦住：“不用换鞋了，老卢在书房里，我喊他一声。” 李明洋说：“肖主任，别喊了，我去书房找他就行，对了，我早就不是副局长了，只是一个看守所民警，可别再这样叫了。”肖媛是祥陵县卫生健康委的副主任。 卢建春已经听到声音，从书房走出来了：“老李，好久没来了，来书房坐会儿吧。”卢建春判断李明洋今天来访一定有重要的事儿，因为自从李明洋被撸掉副局长之后，就再也没有串过门，之前，李明洋可是经常来卢建春家的。 李明洋走进卢建春家书房刚刚坐下，肖媛送来两杯茶水，然后就出去了。 卢建春问：“老李，今天来，是不是有事儿？” 李明洋道：“是有事儿，听说你今天训斥人了？” 卢建春笑了笑，说：“没想到你老李的消息很灵通啊，谁告诉你的？” 李明洋喝了一口茶水，说：“你别管我听谁说的，我现在才知道，卢政委并没有当鸵鸟，把头埋起来装听不见看不见。今天卢政委见到的那个人不简单吧？” 卢建春一惊：“你怎么知道？” 李明洋就把知道的李维平的情况仔细地给卢建春讲了一遍。 卢建春也把他遇到叶飞的情况全部讲了一遍。 卢建春之前不知道李维平被抓的事情，虽然叶飞给他暗示了倪蕊的身份，但并没有提到李维平，他只是不想让倪蕊的身份和叶飞的身份暴露而已。 卢建春叹息一声：“这些事情有古怪。照你说的李维平是个高手，也不像只是一个记者，他来我们这里干什么？” 李明洋说：“我们也不用瞎猜了，你分析一下，徐磊会对李维平怎么做？” 卢建春一惊：“他不会又要栽赃陷害吧？” 李明洋说：“一切皆有可能，徐磊的人性决定他的手段，我觉得机会来了，说不定李维平是扳倒徐磊的那个人。” 卢建春懂了李明洋的意思，在祥陵县公安系统，摄于徐磊的权威，几乎都被徐磊的人全部把持了，连自己这个政委都靠边站了，更别说已经被撸了官职的李明洋了，要想扳倒徐磊改变局面，如果没有外力，不可能做得到。李明洋是想借用外力反击徐磊。 想到此，卢建春就问：“谁知道这个李维平有多大能力，别没逮住黄鼠狼再惹一身骚啊。” 李明洋说：“我懂，我也不会打无把握之仗，这样分析啊，既然李维平救了倪部长的女儿，倪部长肯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儿，不然也不会有一个神秘的人物来接倪部长的女儿，也就是说，倪部长即使不直接对祥陵县做什么，也会安排人来做，自己女儿差点被强奸，倪部长再大度也不可能不追究，这个事情的关键就在李维平了。” 卢建春说：“你分析的有道理，但眼前我们不宜出手，先静观其变，你在看守所多注意李维平的情况就行了，说实话，在局里，都知道咱俩的关系最好，很长时间你没有给我联系过了，我知道你在避讳什么，也很感谢你。不过这件事情，我们不出手则已，出手必须有绝对把握。” 李明洋说：“我明天再观察一下情况……”。 第二天上午十点，何功正再次把李维平提到了看守所办公室，但这一次他没有让任何看守民警在身边。并让人关闭了办公室监控。 何功正直接开口说：“现在监控也关了，就咱俩，说点掏心窝子的话，行不行？” 李维平在看守所这些时间，除了张小章来问过一次笔录，再就是这个何功正副局长第二次找自己，上次谈判没有成功，这次又要做什么？ 李维平说：“你说吧。” 何功正拿出自己的手机当着李维平的面关了机，又在全身拍打一遍，然后说：“我不会录音录像，我身上没有带任何东西，手机你也看到了，我关机了。就是想给你真心地谈谈。 徐书记说了，如果这件事情能就此打住，让王宝珠给你一百万，怎么样？” 李维平听到一百万，迟疑了一下，他之所以迟疑，是因为说到一百万时，他忽然想到去年去西部看望一个战友时，遇到了那个小山村学校危房倒塌，学生只能搬到一户长期在外打工的人家上课，因为没钱，新建学校就成了问题，当时，李维平曾许诺那个山村里的村民，如果有机会，他一定想办法弄钱帮他们建一所新学校。自从李维平走后，这个山村的人多次给李维平打电话，问啥时候能帮他们建学校，李维平就告诉他们在想办法，很快了。但现在也没有兑现。所以，一听说有人给钱，李维平兴奋了一下。不过，李维平也想到，自己不能拿金钱与法律做交换，但又考虑到，根据监室里胡长清等人给自己的说的情况，王宝珠恐怕涉案的事情很多，背后肯定有不少的人在做保护伞，自己既然是奉命来做调查的，紧抓住这一件事情，会因小失大耽误事儿，既然他们想私了，不如将计就计，自己先脱身，也能迷惑一下他们。与其让其花钱，就让王宝珠多花点，正好也解决自己承诺那个小山村的建校问题。 于是，李维平说了句：“花钱可以，但一百万不行，太少了。” 何功正说：“再多了，怕是王总拿不出来啊。” 李维平说道：“我出一个思路，你看行不行，如果不行，这事儿算没说。” 何功正道：“你尽管说，一会我给徐书记汇报。” 李维平说：“我的意思是，以王宝珠的企业名义向我说的账户捐款五百万，为西部一个贫困山村建一所希望小学，你们怎么宣传王宝珠做慈善，我不管。我这次不追究王宝珠的责任，另外，还是我上次提到的一个条件，必须把郑楼村的郑立强夫妇放出去，这些做不到，一切不再谈了。” 李维平也是在急速思考下才这么要求的，他知道，自己出去的话，很好办，但考虑到还有郑卫国兄弟的父母亲，不能让他们遭罪了，先让他们出去再说，可是，怎么样才能做到呢？只能用王宝珠动枪这事做条件了。 何功正听了李维平的话后，向门口打了声招呼，你们先照看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再过来。 何功正出去后，立即给徐磊做了汇报，徐磊也是犹豫了半天才回复意见：“让王宝珠给西部山村捐一所希望小学，我看可以，让郑立强夫妇出来也行，只要宝珠这件事不讲了，答应他。”徐磊正在为王宝珠的坏名声发愁，李维平提出以王宝珠名义捐款做慈善，这是为王宝珠洗白的好机会啊，虽然钱花的有点多，但比起让王宝珠坐牢强多了，他怕的就是李维平追着王宝珠不放。 何功正告诉李维平，同意他的条件，但必须签一个保密协议，以免李维平继续追究王宝珠开枪打人一事。 李维平知道，自己说不追究王宝珠的责任是无效的，法律怎么规定的自己说了不算。反正是缓兵之计，无所谓。 双方达成一致意见后，李维平把记在心里的一个银行账号告诉了何功正。但就在徐磊让王宝珠以公司的名义捐五百万时，说啥也不同意，给徐磊说：“一百万就已经肉疼的受不了了，这让给五百万，我不同意。” 徐磊就骂他：“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能一样吗，一百万给的是不明不白的钱，这五百万在全国弄一个好名声，也为今后能洗白自己做一个铺垫，这是好事儿。必须这么办，要不然，就把你送进监狱，我也不管了。” 王宝珠最终也不敢和舅舅对着干，只好答应了。 李维平在看到王宝珠公司汇款账单后，与王宝珠签订了“保密协议”。 第9章 战友 下午，李维平和郑立强夫妇一起走出了看守所。 出了看守所大门，往前走了几十米，李维平在前面停了下来，等到郑立强夫妇到跟前的时候，叫住了他们：“叔，婶，跟我一起去吃个饭吧，然后在宾馆住一晚，好好洗洗澡。” 郑立强夫妇有点惊奇地看着李维平，心里嘀咕，这个和自己一起走出看守所的外地口音的小伙子，怎么要请自己吃饭？ 李维平看到郑立强两口子的疑惑，就笑了笑说：“叔，婶，不要多想，我想跟你二老说说郑卫国的事儿。” 郑立强夫妇异口同声地问：“你认识卫国？” 李维平说：“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走，先买件衣服换了，晚上住宾馆，洗完澡，我再给您说我知道的一切。听我的，走吧。” 郑立强夫妇没有迟疑，点了点头，同意了。 在郑立强夫妇心目中，既然能说出儿子的名字，那一定是认识儿子的人，儿子当兵走了六年了，很少回来，即使回来也是在家不几天就匆匆忙忙地又走了，在当地不可能接触多少生人，在外地恐怕更没有机会接触社会上的人了，那只有一种可能，这小伙是卫国的战友，而且看起来年龄也和儿子差不多，再加上农村人比较质朴，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就直接相信了李维平。 三人在县城大街上走了一会，找到了卖服装的商店，进去第一家不能刷脸支付，第二家也不能刷脸支付，两个商店只可以扫码支付。他们找了第三家，可以支付宝刷脸支付。 李维平自己选了两件体恤衫和休闲裤，又买了两条内裤。但郑立强夫妇迟迟迟疑没有购买。李维平知道两位老人的心思，自己和他们还不熟悉，他们不想花别人的钱。 李维平直接对服务员说：“你们帮忙看一下，叔和婶穿多大号码的衣服，每人两身，让他们试试，行了直接打包。” 服务员自是欣喜不过，三个人买六件，还不高价钱，这客户太给力了，不少提成呢。 郑立强夫妇正不好意思呢，服务员高兴了，赶忙拉着夫妻二人找合适的衣服去了。 十多分钟，服务员帮他们选好了衣服，也打好了包。李维平就在机器上刷脸支付，当郑立强看到结账单竟有八千多，眼都直了：“这！这衣服也太贵了吧？我，不，我……，”不由感到震惊，就自言自语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在农村平时也就是穿几十块钱一件的衣服，哪见过一千多一身的夏装啊。 李维平拍了拍郑立强，说：“叔，别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给你们买的。咱们走吧。” 刚走出商店门口，李维平又回来了，服务员以为李维平想退货，心里不由一紧，急忙上前：“你，是……”。李维平看出了服务员的意思，就说：“没事儿，我手机忘带了，想借用一下你们的电话，可以吗？” 服务员一看是这意思，立即笑脸相迎：“可以，可以，店里有固定电话，也可以用我的手机。” 李维平说：“还是用固定电话吧。对了，向你打听一下，祥陵县最好的大酒店是哪一家，能吃能住能泡澡的最好。” 服务员毫不犹豫地回答：“祥陵大酒店，离这五百米左右，向东走，路北。” 李维平道了声谢，拿起固定电话拨号。 李维平打的是自己的号码，他知道，倪蕊和郑卫红绝对在等着自己。 那边在双虹市友谊宾馆里正焦急万分的倪蕊突然听到李维平的手机响了，立即跳了起来。倪蕊按下接听键：“喂，是李大哥，你没事儿了吧，太好了！什么，你让我和卫红赶到祥陵大酒店？好的，李大哥，我们马上就出发，五十分钟，不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郑卫红看到倪蕊兴奋的样子，听到是李大哥的电话，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这两天的焦急等待实在是太难熬了，本来央求叶飞出手帮忙的，可叶大哥不在意地告诉她们：“用不着我过问，再说，我来这里也是保密的，也不能过问。放心吧，李维平就是被抓进看守所也能很快出来，你们不知道他的本事而已。” 果不其然，现在接到李大哥的电话了。 倪蕊告诉郑卫红：“李大哥现在和你爸你妈在一起，他让我们开车立即赶过去，别忘了李大哥的身份证要带上。”说完不忘给叶飞打电话，说明自己的去向。 李维平领着郑立强夫妇到了祥陵大酒店，给前台说了一声，先登记三个房间，一会有人过来把身份证带过来。宾馆前台的服务员看到穿着脏衣服的李维平和农村人模样的夫妇，有点犹豫：“你们……？” 李维平满不在乎地说：“不用怀疑，我们刚从看守所出来，家里人带着身份证一会就到，押金我可以先刷脸给你们，我们不过是想先洗个澡而已。” 前台服务员不敢做主，又不敢得罪刚从看守所出来的李维平，就说：“你稍等。”然后就给经理打了个电话汇报了情况，经理说：“先给他们开好房间，等他们家里人来了再登记也行。” 服务员在电脑上看了一下入住登记信息，说：“现在只有十七楼和十八楼有房间了，你们住哪一层？十七层是套房，比较贵。” 李维平毫不犹豫地：“七上八下，图个吉利，我们住十七层吧，三个房间，都是套房也行。” 服务员看了一下李维平，好像感到有点不理解，穿这么脏的衣服，住最贵的房间，什么人这是？但服务员没敢说出来。只说：“你先刷脸吧，押金一万整。” 李维平没有问，就刷脸支付了。这让郑立强夫妇更是不可思议：“住一晚上交一万块，这宾馆也太过了吧？” 李维平拿过房卡，对郑立强夫妇说一声：“走吧，叔，婶，跟着我，一会卫红就过来了。” 郑立强夫妇更是懵圈：“卫红？她不是放暑假去实习了吗？怎么……？” 李维平说：“晚上给你解释，先去房间洗个澡。” 李维平帮郑立强夫妇开开了房门，告诉他们酒店的注意事项，就说：“先洗洗澡，换上刚才买的新衣服，把旧衣服都扔了，从看守所出来穿的衣服都要扔掉的，去去晦气。” 我也先去洗洗，一会我再来叫你们。 晚上六点五十，倪蕊和郑卫红就赶到了祥陵大酒店，问了一下那三个没带身份证的住在哪个房间，帮助完成了登记。 倪蕊二人正要上楼，就见李维平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倪蕊上前：“李大哥，你真帅！” 李维平刚换过衣服，又刚洗过澡，在房间里把脸刮得干干净净，确实和那天与人打架的情况不一样了。郑卫红也看直了眼，心里的小鹿直撞。 李维平从倪蕊手中接过钥匙，打开后备箱，拿出了自己的手包，几个人上楼在房间里见过了郑立强夫妇，郑卫红抱着母亲哭了一场，自是伤心不已。 晚饭，李维平还专门点好多硬菜，让两位老人吃了个痛快。 饭后，他们五人就到了郑立强的房间里。郑立强就问李维平：“小伙子，你可以告诉我卫国的情况了吧，他们怎么都说卫国是叛徒啊，弄得我这一家人脸都没处放了。” 李维平说：“叔，婶，现在我给你们说的话，给任何人都不要说。但这也仅限于能告诉你们的，还有一些，都是保密的，我只能告诉你，卫国不是叛徒，是烈士，但不会公开宣传他。这几天就可能有人来找你们，至于卫国在部队的情况，属于最高机密，我不能说。今后，卫红以后就是我亲妹子了，有啥事儿我会帮她的。我和卫国是战友的事情，也不能对任何人说。” 听了李维平的话，郑立强夫妇，禁不住放声大哭，郑卫红和倪蕊也跟着抽泣，好一会，才平息下来。 李维平不能给二老说太多，是有原因的，那是国家机密，如果把真正的情况说出去，对郑立强一家也会带来危险。郑卫国牺牲的原因也只有李维平最清楚。 原来，就在李维平担任龙剑大队队长的第二年，也就是半年前，他们大队在执行秘密任务时，遭遇了世界上最为凶险的m国鹰芒特别行动队，两方实力旗鼓相当，正面相互攻击十多次，都不分输赢，为了能够取得胜利，自己的最亲密战友——郑卫国向他出主意，称自己假意向鹰芒特别行动队投降，以麻痹对方，然后里应外合，达到取得胜利的目的，李维平一听，坚决反对，且不说假意投降是否能够瞒得住对方，一旦被识破，那命就没有了，而且，如果被国人误解，那一辈子要背上叛国的骂名，甚至连家人都要遭殃。但郑卫国意志坚定，说不这么做，自己这支队伍损失将更大，与其这样胶着，那还不如试一试，拿自己这条命换取国家的安全，自己背不背黑锅又如何？ 李维平劝不动郑卫国，只好把他与郑卫国商量的计划进行了录音录像，并发至自己的秘密邮箱里。自己的手机里绝对不能存这些机密的内容，一旦在战场上失利，手机录音录像可能带来更大的危险，于是在他把录音录像发到秘密邮箱里后，利用自己在清北大学所学的计算机和互联网技术，将手机上的录音录像彻底删除，而且，让加密邮箱也查不到任何痕迹。 郑卫国为了取得对方的信任，竟然朝着自己的一只胳膊开了一枪，然后举着手投降到敌军的阵地。郑卫国的举动只有李维平一个人知道，龙剑大队的其他队员都不知情，当战友们看到郑卫国向敌军投降后，大家就对郑卫国恨之入骨。但这一切，李维平不能告诉大家，一旦大家都知道了，说不定会露出破绽，那郑卫国就更加危险。郑卫国天份很高，不仅个人战斗能力强，在敌军中的表演能力也瞒住了鹰芒特别行动队所有人的眼睛。就在郑卫国“投敌”后第七天，两方再次大战，敌方虽然接纳了郑卫国，但取消了郑卫国携带武器的权力，只让他负责后勤工作。就这样，郑卫国还是利用自己的能力，掌握了敌军所有的布局，并利用自己的技术成功偷取了敌军的机密。在两军发生对峙中，郑卫国利用自己这几年学得的武术本领，将后勤人员并全部斩杀，并截取了武器，在敌军后方发动了袭击，敌军后院出现问敌，只能两边应敌，最终在战斗中失败，但郑卫国也在敌军中被炮火击中死亡。 这次任务，虽然龙剑大队胜了，拿回了高端太空技术资料，但也牺牲六名队员，李维平也在这次任务中受伤，回国后，在医院一住就是五个月。这五个月，属于秘密治疗，上级首长对李维平受伤特别重视，要求要用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药给李维平治疗，但也要求李维平不得离开治疗点，更不能与外界联系。等到李维平身体康复后，已经离那次战斗五个月了。但对于郑卫国的事情，只有李维平一个人知道。 李维平出院后，第一时间找首长反映了郑卫国的情况，并把郑卫国“投敌”前的录音录像从秘密邮箱里找了出来，并把郑卫国在敌营的立功表现说了出来，并再三说明，没有郑卫国这一次的“投敌”计谋，龙剑大队取得胜利不会那么快，夺回机密技术资料的任务也不可能完成。首长了解真相后，立即召开最高级别会议，从内部对郑卫国进行追认。对家里人的补偿，也将在事态平息以后悄悄地进行。 李维平痊愈后要求退役，就向首长推荐，龙剑大队副队长吴青这次战斗中表现很出色，不仅头脑灵活，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但比自己年轻，建议让吴青接任龙剑大队队长。首长们与国家最高领导们汇报了李维平的情况，最后，中央一号首长表态了，让他去国安，但公安也要这个人，最后就成了两个单位都特别关照的人。 第10章 谋划 李维平把郑立强夫妇送到家之后，稍作片刻就走了。 郑卫红给父母交代了一声，也与倪蕊一起坐上李维平的车往回返。李维平问倪蕊：“你是回京都还是？” 倪蕊说：“我不回，我已经给我爸说了，卫红家的事情不解决我不走，我俩本来就是搭帮做暑期社会调查的，遇到了这档子事儿，必须把卫红家的补偿款要回来，另外，你不是记者么，我们跟着你做实习记者怎么样？” 李维平说：“不行，我虽然是做调查的记者，但是非常危险的，有可能会遇到很多凶险，你们跟着不合适。” 倪蕊很任性：“我不管，哼！反正有你在，我们啥都不怕。我现在就给我爸说。” 倪蕊很干脆，拿起手机就拨了过去：“爸，我给你说个事儿，我想在大学生暑假社会实践活动中跟着李维平大哥实习，你必须答应我。” 倪永生接到女儿的电话，正在开会，一看是女儿的电话，以为女儿又遇到什么事情了，立即给人打个招呼出去接电话：“我说蕊蕊，你又发什么神经，李维平有自己的任务，你跟着算怎么回事儿？嗯，李维平出来了？” 倪蕊说道：“嗯，我现在就和他在一起，还有我同学郑卫红。” 倪永生本不想让倪蕊与李维平掺和到一起，李维平去做什么，他心里清楚，李维平能应付很多问题，女儿啥事情都不懂，这不仅耽误李维平的工作，还会给女儿带来危险。但禁不住倪蕊在电话里软磨硬泡，最后不得不答应：“如果你要非跟着李维平做调查，一切必须听他的，你把电话交给他，我给他说两句。” 倪蕊把手机递给了李维平：“我爸让你听电话。” 李维平接过电话：“倪叔，我李维平……”、 倪永生电话里说：“倪蕊是你妹妹，她比较任性，非要跟着你，你记住，一定要保护好她们的安全，不然，我拿你是问。” 李维平头大：“我会的，放心，叔，一定的。”李维平挂了电话，心里极不情愿，他在心里埋怨：“倪蕊不懂事，要跟着，你倪部长怎么也随她的便，你不知道我做什么来的吗？”但他不敢说出来，只能听话。于是他对倪蕊说：“你俩跟着我做调查，一切必须听我的，而且不能怕吃苦，告诉你们，会很辛苦的。对外你就是我带的两个实习记者，明白了吗？” 郑卫红点了点头，倪蕊做了个鬼脸：“明白了。” 李维平三人刚回到祥陵县城，手机响了，他把车停到了路边，一看是当地的号码，按了接听键：“哪位？” 电话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李记者，我是李明洋啊，你在哪里？” 李维平听出了是李明洋的声音：“听出来了，是李局，找我有啥事儿？对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李明洋说道：“我不是局长，可别这么叫我，我就是一个小看守警察，虽然我只是一个小警察，但想要知道你的电话还是很简单的吧？你在哪里，我想见你。” 李维平正好也有事情要找李明洋，接到电话便约到了祥陵大酒店李维平住的房间。 倪蕊和郑卫红回到了她们的房间，郑立强夫妇的那间已经退了。 李维平给李明洋倒了一杯开水，问：“找我有啥事儿？” 李明洋开诚布公：“见真人不说假话，我想求你做个调查，把祥陵县的黑幕揭开，扳倒徐磊，还老百姓一片晴天。” 李维平试探性地问：“恐怕徐磊已经经营的铁板一块了，揭开黑幕，不容易吧？” 李明洋说：“再怎么经营，也左右不了民心，老百姓的心里是亮堂的。只要撕开一道口子，包裹在徐磊身上的外衣就会逐渐脱落，真相就会大白。但是撕开这个口子的人，必须是祥陵县以外的人，我觉得你最合适。” 李维平笑问：“我怎么就合适了？” 李明洋直接说：“你是华新社的记者，华新社是国家政府的喉舌，你调查出来的东西，即使不能公开曝光，但内参是可以发的，领导们是可以看到的。再说了，以我的观察，你不会仅仅是一名记者这么简单。” 李维平警惕地问：“何出此言？” 李明洋道：“一个人能两次赤手空拳打败几十个持械者的围攻，还能躲避枪击，这，别说是记者，哪怕是一般的特种兵都难做到吧？在看守所能够短时间内把我们四个人弄昏、开锁、删除监控，更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那几个看守民警没有办过案子，看不出来，我可是老刑侦，在全国刑侦大赛中获过奖的。你那些身手，我还是能看出来的，我知道你那样做一定有目的，我既然看透不说透，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李维平问道：“那你知道刚才我和你上楼的时候有几个监视我的人？” 李明洋道：“跟踪车辆的一个，大厅里一个，酒店同层住宿的一个。” 李维平伸手把墙上的一个插座拔了下来，里面的线已经断了，说：“还有一个，这是我刚进屋的时候发现的，插孔就是摄像头。” 李明洋震惊了，他与李维平一前一后进入房间，没有注意到李维平有啥动作，啥时候发现的？ 李明洋对李维平的身份更是产生了怀疑：“这一招更证明了你不是一般人。” 李维平说：“别给我戴高帽子了，我就是一个记者而已。” 李明洋说：“该我知道的我可以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也不再问了。就冲着你这个记者身份，我没求错人。” 李维平说：“我对你多少有点了解，给你说实话吧，我来双虹市就是来做调查的，只不过我还没进祥陵县，就摊上事儿了。既然如此，在祥陵县，我短时间内不会走的，但我两眼一抹黑，也需要眼睛，不知李局可否帮助？” 李明洋眼睛一亮：“那就是说，李记者在答应我了？” 李维平笑笑：“李局，不是我答应你，是我们互相合作。” 李明洋说：“别再叫我李局了，我给你说过了，我只是……”。 李明洋还没说完，就被李维平打断了：“别再客气了，从内心说，你对自己的常务副局长被撸掉服气吗？你敢说你不想重新当上副局长甚子局长？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徐磊一旦倒台，就是你复出的日子。我这么叫你，并没有错吧？” 李明洋尴尬地笑笑：“不论咋说，我现在这个情况，你这样叫，不合适。” 李维平说：“我和你合作可以，危险性你要先预料到，弄不好连命都会丢掉的。” 李明洋站起身来，豪气地说：“不怕！只要你肯帮我们。” “我们？还有谁与你一起？”李维平听到李明洋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就追问。 李明洋说：“是的，还有人，不过，考虑到会有人跟踪你，我就自己进来与你见个面。另一个人是我局的政委，卢建春。他想见你，你定个地方。能甩掉跟踪的，我们过去。” 李维平说：“恐怕等你从这里走出去后，也会有人监视你了。” 李明洋说：“放心吧，我要想甩掉监视者，不是难事。你定就是。” “好，那就去双虹市吧，晚上七点，在友谊宾馆616汇合。我这边的客房不会退，我的车也不要开。我想办法过去。” 下午五点的时候，李维平把倪蕊和郑卫红叫了过来，这般安排一番，就直接下楼了。 李维平走出大酒店，故意到商场转了一圈，假装买东西，在跟踪者稍不注意的时候，快速下了楼，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往双虹市而去。 这边，倪蕊和郑卫红根据李维平的安排，没有下楼，直接打电话叫了三份外卖让送进来。 李维平回到他在友谊宾馆开的房间后，时间不长，李明洋和卢建春先后敲门进来。 李明洋给二人倒了两杯开水放到两只沙发中间的小圆桌上，二人很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李维平没在意这些细节，坐在了床边。 李明洋向李维平介绍道：“这是我局的卢政委，我给你说过的。” 李维平和卢建春握了一下手，开玩笑的说：“你们祥陵县公?安?局看起来并不是铁板一块啊。” 卢建春苦笑了一下，说：“是我太软弱了，让李记者见笑了。” 李维平不再开玩笑：“卢政委，今天到这里来，有啥直接说吧。咱们都别藏着掖着。既然是同志，那就有啥说啥。” 卢建春说：“祥陵县问题很严重，全国扫黑除恶风暴早就过去了，进入常态化了，可祥陵县到现在竟然没有动过真格。问题不仅仅因为徐磊给他的外甥王宝珠当保护伞，还有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县委书记潘志怀和女县长王秀贞已经和徐磊形成了利益集团，县里的水利工程成了豆腐渣，投资3个亿的项目不到一年就坍塌了，县城最大的商场，也就是祥陵大厦，本来是一个商业项目，可政府硬是把土地时划拨给他们了，还投入了将近一个亿，结果，大厦亏空厉害，政府没有收回一分钱，把产权直接给了商人，还有县里的基本农田整理项目，农业部拨了两个亿，结果呢，他们只是走了个过场，硬生生地把两个亿贪污了。还有很多，不一一说了，总之，祥陵县腐败和黑恶势力两大毒瘤，让全县病入膏肓。需要李记者调查以后，向上级汇报。” 李维平听后说：“既然是这样，卢政委，您认为应该从哪里入手。” 卢建春说：“一口吃不了个胖子，我认为应该从易到难，先从外围入手，不然的话，一下子涉及那么多人，如果集体来对抗的话，就不好弄了。” 李维平说：“卢政委的想法基本上和我是一致的，我的意见是，采取剥茧抽丝的办法，从外围开始，你们可以替我随时观察动态，具体的调查，我来进行。” 卢建春说：“好，需要我做什么，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会全力以赴。” 李维平说：“我只是以记者的名义做调查，你们暂时还不能有动作，低调点，等最后有大动作用着你们的时候再说，但眼前有一件事情需要明洋老大哥帮个忙了。” 李明洋就问：“什么事情？” 李维平说：“在你们看守所，有我藏的证据，你帮我取出来，还不能让人知道。” 李明洋又问：“具体在哪里？” 李维平就把自己藏在沙发扶手里的微型透露设备的事情告诉了二人，李明洋醍醐灌顶：“怪不得呢，我说为什么你要那么做，原来如此。” 卢建春疑惑地：“怎么了？” 李明洋就把情况简单给卢建春说了一遍。卢建春听后，也觉得这李维平不简单，不禁多看了李维平一眼。 李维平和二人互加了微信，保存下了各自的电话号码，最后说：“感谢二位的帮助，我马上就开始调查了。” 二人站起身来，异口同声说道：“如需帮助，请说一声。” 李维平和二人握了握手，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11章 胡长清老婆疯了 李维平再次回到了祥陵县，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昨晚，他送走了卢建春、李明洋二人后，并没有走，在宾馆休息了。 早上起来后，李维平在宾馆吃了早餐，然后去了租车行。 李维平要在双虹市工作一段时间，首要一站就是祥陵县，但他的车是京牌，非常明显，为了不引起注意，他决定在当地租一辆车，便于行动。 李维平租了一辆普通的北京现代，办完手续并交了押金后直接返回到祥陵大酒店。 倪蕊在电话里听李维平告诉她今天开始做调查，让她们在酒店先做好准备工作。倪蕊告诉他，李明洋刚刚来过，把他的微型偷录设备送过来了。李维平很吃惊，李明洋昨晚还和自己在一起，什么时候已经把他藏在看守所的东西拿出来了，很是对李明洋一阵惊叹，看起来这李明洋还真不一般，昨晚应该不是他的班，就这么能把东西取出来，他是怎么逃过那么多看守的眼睛的？ 李维平让倪蕊把设备里的视频复制出来发到自己的邮箱里，并拷贝到u盘里，保存起来。 倪蕊和郑卫红刚刚完成了李维平交给的任务，就听到了敲门声。 倪蕊急忙收起了微型设备藏在被褥下面，打开门一看，是一个女服务员，问需不需要打扫房间，倪蕊直接回答：“暂时不需要，啥时候叫你，你啥时候再收拾这两个房间。” 服务员转身走了，还不忘回头多看了李维平和倪蕊住的两间房一眼。这时候，李维平正好回来，差点与正回头张望的服务员撞个满怀，服务员差点倒下，李维平赶紧用手拉住了她，有意无意地在她腰间碰了一下，一个东西呼啦掉在了地上，服务员急忙弯腰捡起地上的东西，惊恐地逃离了。 李维平看着逃跑的服务员笑了笑：“你化妆的再像也逃不过我的眼睛，监视我们，竟动用女警，公权不该是这么用的啊。” 倪蕊听到门外有声音，打开房门一看是李维平，说道：“你回来的挺快的啊。” 李维平走进屋内，问道：“准备好了吧？” 倪蕊回道：“准备好了。”把微型偷录设备交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三下五除二的一番操作，设备就卡进了他的腰带中。对倪蕊说：“刚才那个服务员是警察装扮的，以后多注意，我们一直被监视着呢。”说完，在倪蕊的房间里来回检查了一遍，竟发现墙上的衣架上有一个摄像头，李维平随手扯了下来，扔在地上用脚踩得稀烂。 郑卫红一看吓了一跳：“谁这么变态？安装这些东西。” 李维平说：“把所有东西全都装进车里去，你俩开着我的车先回双虹市，我的房间你俩知道，在边上再开一间，你俩住。我今天摸摸底，记住，你俩先走，一会我把这里的房间退了，让他们看到你们开车离去。遇到情况及时给我打电话。” 倪蕊听从了李维平的安排，和郑卫红一起带上三人的东西走了。 倪蕊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李维平才慢悠悠地下楼，没有发现有人在监视自己，就退了房间，开着租来的车出发了。 李维平根据在看守所监号里胡长清给他说的家里地址，开着导航找到了后柳镇磨盘村。 进村后，李维平把车停在了路边一家的门前，下了车。这家人还以为是谁来他家找他们呢，连忙从屋里走了出来。 李维平掏出一盒硬中华，抽出来一支让给这家的男人：“大哥，我到村里来找一个亲戚，先把车放你门前行吗？” 这家人一看来者不是找他们的，而是找地方停车的，本想说什么，一看人家掏出的烟是“中华”，立即改变了态度：“没事，没事，停吧。”说着接过香烟，李维平还不忘拿出火机帮助点上。 男人抽了一口烟，吐出了一个烟圈，问道：“你去谁家走亲戚？” 李维平说：“胡长清家，怎么走？” 男人一听，惊讶地问：“你去他家？” 李维平问：“怎么了？” “你不知道？”男人问。 “我不知道什么？他家出事儿了？”李维平故意问。 男人叹了一声：“唉！啥世道啊，胡长清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他砍死了人被抓起来了，老婆也因为家里的猪场被拆掉，赔了一大笔钱，眼看人财两空，受不了，疯掉了，现在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李维平故意问道：“你可以给我说说他家的情况吗？” 男人说：“我也是听胡长清弟弟胡长顺说的一些情况，不如你去问问他弟弟。” 李维平问道：“胡长顺住在哪里？” “村子最东头，路北，门口有两个石狮子那家。你去的话要注意，后柳镇政府让村干部看着他家呢，怕他们上访，你去得注点意。” 李维平把刚才拆开的那盒中华烟递给了男人：“谢谢了，大哥，我的车停在你门前，帮助照看一下。” 男人接过中华烟，忙不迭地说：“好的好的，车在我家门前不会有问题。” 李维平向东走去。男人在背后不由地叹息：“胡长清真冤屈啊，谁让咱是老百姓，人家背后是大官，可谁又敢说话呀。” 男人的牢骚是对着自己的女人说的，声音很低。但李维平的听力是超常人的，听的清清楚楚。男人的老婆责怪道：“你少说点吧，要是让那些人听到了，你还想不想活了？” 男人低声说：“我又没有让别人听到。” 胡长顺夫妻现在在家里，因为村干部通知过他，根据镇上领导的通知，不准你出门，有事先打报告，出去必须让村干部和你一起。胡长顺曾经与村干部理论：“我哥那是被人欺负的没办法了，才反抗的，再说了，我哥砍死人，他也被抓起来了，这与我有啥关系，凭什么不让我出门？” 村干部警告他：“这是镇上的通知，你要不听话，他们像对待你哥一样收拾你，你抗得了吗？” 胡长顺听村干部这么说，也很无奈，哥哥家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灾难，两个上小学的孩子放假在家，胡长顺也不敢让他们出门，留在自己身边，怕出意外。 当胡长顺听到敲门的时候，还以为又是村干部来找他，没好气地到了门前：“还让不让人活了，有冤不能喊，这是啥社会啊！”打开大门一看是一个陌生人，不由问道：“你找谁？” 李维平推开还被胡长顺用手扶着的大门，直接走进了院子里，对胡长顺说：“我来找胡长顺。” 胡长顺关上大门，赶上正往屋子里走的李维平：“你是谁？找我做什么？” 李维平停下了脚步，从兜里掏出记者证递给了胡长顺：“我是京都来的记者，调查一下胡长清猪场被拆的冤案。” 胡长顺接过记者证看了一下，还给李维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直给李维平磕头：“老天开眼啊，青天来了！啊……”。胡长顺一肚子委屈在看到李维平的证件后禁不住爆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胡长顺的老婆和几个孩子，也趴在地上跟着大哭起来。 李维平待胡长顺稍微平静，将胡长顺从地上扶了起来：“大哥，先不要哭了，我今天来，就是了解情况的，如果你们有证据说明你哥哥的冤情，我会替你们往上汇报的。” 胡长顺抹了一把眼泪，哭着说：“我有，我有证据，可就是不知道交给谁，还怕王宝珠他们给搜走了，我藏起来了。” 李维平说：“大哥你如果相信我，把证据交给我，怎么样？” 胡长顺正无处申冤，加上被人盯着，好不容易遇到来帮自己的，急忙说道：“我信你，我看你的证件了，我信你。你等我给你拿，我用塑料袋裹着埋在院子里树根下里面了。” 李维平说：“先不急着拿，你先把你哥哥家的情况给我说一下。” 胡长顺就给李维平讲了胡长清家养猪场被拆的情况。 原来，胡长清是一个比较有头脑的青年，经常外出打工，在南方的时候，在一家养猪场干活，包吃包住，一年下来，养猪场还给了他十来万的工钱，就这样，胡长清连续在那家养猪场干了五年，学会了全部的养猪技术，手里积攒了几十万块钱，回到家后，就想自己也办一个养猪场，自己钱少，先借亲戚一部分，年底连本带利归还，前两年，猪肉的市场行情非常好，胡长清赚了近两百万，除了还账，手里有了一百多万的积蓄，他就用这一百多万扩大规模，因为他的技术好，用的饲料也是自己调和的，和市场上卖的饲料不一样，他的猪肉吃起来就和别人的不一样，一时间名声出去了，全县都知道胡长清养的猪肉好吃，有营养。这个事情让王宝珠知道了，就开车到了胡长清的养猪场，要胡长清给他整两头猪，胡长清说，上一批猪刚出栏，下一批还不到时候，没有长成，现在还不能卖。 王宝珠就骂了起来：“给你脸你不要脸是吧？我王宝珠啥时候掏钱买过猪肉？我给你要两头是看得起你，以后逢年过节的给我整几头猪，你的猪场我就给你罩住了，没谁敢找你的事。如果连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就拆了你这猪场你信不信？” 胡长清并不知道王宝珠是谁，以为是哪个小混混来恐吓自己，骗自己的猪，就没有理他，只告诉王宝珠猪还没有长成，现在不能出栏。这下把王宝珠得罪了。 王宝珠到了后柳镇政府，找到了镇长王飞，说磨盘村有一家猪场非法占用土地，必须拆了。王宝珠走后，王飞就把农办主任胡来叫了过来，问他磨盘村胡长清养猪场用地是否有手续，胡来告诉王飞，胡长清养猪场用地用的不是耕地，那是原来村里的砖窑厂用地，因为省里禁止了黏土站烧制，砖厂就倒闭了，后来胡长清给村里商量承包这块地建养猪场，村里同意了，农办也给他们办了用地手续，为这事儿，胡长清还给农办主任胡来送了一万块钱的礼。而且这个猪场做的很规范，手续也齐全，没啥问题。 镇长就把王宝珠要拆掉胡长清养猪场的事告诉了胡来，但胡来收过人家的钱，再说，人家手续合法，正常经营，没有理由拆掉人家的猪场。 王飞就把胡来说的情况电话中给王宝珠说了一遍。并把农办主任胡来的电话告诉了王宝珠。王宝珠就给农办主任打电话，要求必须拆掉这个猪场。农办主任就把情况给王宝珠说了，王宝珠一听生气了：“你就不会找个理由说他用地有纠纷，就说原来砖厂的老板不同意这块地给胡长清使用不就行了？你只要把这个猪场拆了，我保证让我舅舅给你弄个副科级。” 胡来知道王宝珠，也知道他舅舅是谁，王宝珠突然许诺一个副科级，他在股级岗位上几年了，别人都升职了，由于他没有关系没有能提拔到副科级，这时候能靠上王宝珠的关系，靠着县委常委徐磊，也算是有了靠山。胡来就答应了王宝珠。 两人在多次商量之下，由王宝珠找一个人，冒充以前砖厂的老板，农办主任又骗取了磨盘村支部书记兼主任胡图在一张白纸上盖了个空白章。几天之后，胡来就拿着一张合同找到了胡长清，告诉他养猪场用地有纠纷，人家原来的老板拿着合同找过来了，要收回土地。胡长清一时懵了，他就找到胡图问了情况，是不是以前砖厂老板建砖厂买的村里的地。胡图本就是胡长清一族的人，虽然血缘关系久远了，但毕竟是一个老祖宗。胡图告诉胡长清，那是胡扯，这个砖窑厂原来是集体企业，没有外包，更没有卖地。 胡长清听了胡图的话后，把几次到来的胡来怼了回去，还提醒胡来，自己找他办事的时候也是花过钱的。但胡来经不住副科级的诱惑，非要听王宝珠的把猪场拆掉不可。 僵持两个多月，胡来不敢动手，毕竟他知道自己理亏。可王宝珠就不一样了，见胡来迟迟不动手，就直接到后柳镇找到了胡来，说：“你只要领着执法人员在现场看看就行，我是搞拆迁的，一切有我来做，出了事儿我兜着。” 胡来为了副科级鬼迷心窍，竟真的带着执法人员去了养猪场，王宝珠借此机会安排人开着铲车和推土机直接上去了，把养猪场推平了，几百头猪也跑的到处都是。胡长清得知有人要拆养猪场，跑到跟前已经晚了，他看到的是一片狼藉，几百头猪跑的不知道去哪里了。胡长清怒发冲冠，质问胡来为什么拆养猪场，胡来就告诉他土地有纠纷，这时，王宝珠派的人看到胡长清来了，就进行辱骂，胡长清在原来休息用的房子废墟里捡起了一把杀猪刀，对围攻自己的一群人拼了命，胡长清当时已经忍不住了，发起了疯，用杀猪刀乱捅，捅到了几个人身上，一人当场死亡，三人受伤。 胡长清看到有人死了，被怒火烧昏的头脑才清醒下来，哭叫着跑了。 之后，胡长清被通缉，直到被抓。老婆看到要家破人亡，怒火攻心，疯了。她见人就骂，见人就打，大家只好都躲着她，就这样，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第12章 怒打胡来 李维平听了胡长顺讲的情况之后，也是满腔怒火。 国家公职人员竟然明目张胆地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李维平平静了一下心情，然后问：“胡大哥，你手上的证据都有哪些？先给我说说怎么样？” 胡长顺止住了泪水，说道：“有我那天在拆迁现场用手机录的视频，那天事发时，我正好在附近地里干活，看到有人要来拆猪场，我先给我个打了个电话，我哥让我用手机把现场录下来，我没敢直接和他们理论，就用衣服盖着手机，只留了一个视频头的位置，在一边偷偷录下来的。就连我哥和他们打架的过程我都录下来了，事后，我怕他们发现我录的视频，就把手机关机用蜡封了起来，又包了两层塑料，扎紧感觉不进水了，我才放一个小菜罐子里，又封了口，埋在了院子里树根下，我指望这哪一天万一用上了，就是证据。” 李维平说：“你这个证据太重要了，能否把他交给我？” 胡长顺连忙答应：“给你，我给你，我留着它，就是希望有一天谁能帮帮我弟弟，再拿出来，我也不认识当官的，你今天来了，我看到青天了。” 胡长顺说完，急忙跑到大门前，把大门从里面锁死，回身拿起一把铁锹到了一棵大树下开挖起来，但是挖了半天，把树根一圈都挖遍了，没有找到小菜罐子，胡长顺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大哭起来：“苍天啊，本想着你开眼了，怎么又……。” “别哭了！”李维平急忙阻止胡长顺的哭叫：“你这是想让村里人都知道吗？先恢复原状，冷静一下，想一想，都有谁知道你把东西埋在这里了。” 胡长顺止住了哭声，急忙把土又埋在树根上，李维平帮助踩实。 回到屋里，胡长顺才说道：“这件事情没有别人知道，连我家的孩子都不知道，我只给我嫂子说了，可我嫂子疯了，我都找不到他去哪里了，不可能是她啊。” 李维平问：“你确定只给你嫂子一个人说了。” 胡长顺说：“我确定，我是半夜里起来埋下的，连我老婆都不知道。”胡长顺意识到什么，急忙问老婆：“你是不是看到了？” 胡长顺老婆急忙说道：“你啥时候弄的都不给我说，我咋会知道？” 李维平对胡长顺说：“看起来，有可能是你嫂子拿走了。” 胡长顺说：“怎么可能？我嫂子都疯了。” 李维平说：“这件事情暂时先保密，给家里大人小孩都说说，千万不要说出去，弄不好会丢命的，回头我想办法找找你嫂子，能找到你嫂子就知道了。” 胡长顺说：“找到我嫂子又有啥用，都疯掉了。” 李维平安慰道：“我有办法的，说不定会好的。先不说这些了，我一会去一下镇政府，你在家看好一家人就行了，邻居要问我，就告诉他们是亲戚，好了，我走了。” 李维平刚要走，就听见有人敲门。 胡长顺低声骂到：“日她奶奶的，每天把我家看的像监狱一样，这又是哪个狗日的来了。” 骂归骂，还不得不去开门。 大门刚一打开，就有几个人走了进来。 领头的是镇农办主任胡来，村干部胡图跟在身后。 胡长顺一看是胡来，气就不打一处来：“，胡来，你来我家干啥？我哥被你害的家破人亡，你还想把我家也祸害了吗？” 胡来满不在乎地说：“你是不是用手机上访了，听说你家来人了？” 胡长顺没好气地说：“我家来个亲戚都不行啊？你们管的也太宽了吧？” 胡来傲气地说道：“你是县里重点关注的维稳对象，镇里村里对你监控，是执行的上级指示，你不满意也没有用。你家来的什么亲戚，给我们说说！” 李维平看不下去了：“我说你是镇里的干部对吧？我是他的什么亲戚还需要给你说吗？” 胡来牛气不减：“怎么不需要知道，对于维稳对象，我们有责任知道他给什么人接触。” “维稳对象？胡长顺是危害国家安全了，还是参加什么邪教了？他一个农民，怎么就成了维稳对象了？是你们滥用公权，压制百姓，才对吧？！”李维平问道。 胡来一听这话，和李维平怼了起来：“他做了什么，我们心里有数，需要给你说吗？我们是执行县里的通知，有疑问你去找县里政法委徐书记、徐局长去，我没有义务给你解释。” 李维平最看不惯欺压百姓的嚣张行为，抬手给了胡来一记耳光：“狗仗人势的东西！胡长清被你害成什么样了，你还竟敢继续欺负他的弟弟，你这样的人渣，配做一个公务员吗？” 胡来挨了一耳光，很是气恼：“你，你竟敢殴打国家公职人员，你等着坐牢吧你，我这就打电话报警。” 李维平听到胡来恶狠狠的话，上前一步，“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连续又扇了八个耳光，这回是左右开弓，不过，李维平只用了不到一分的力气。如果李维平用上八分的力气的话，别说是胡来的脸，整个头骨都会被打碎。 胡来这下子受不了了，一骨碌躺在了地上。 跟着胡来的几个人，看到李维平动手打了胡来，就质问李维平：“有话说话，有理讲理，你怎么动手打人？” 李维平怒问：“讲理？如果讲理，胡长顺建养猪场手续齐全合法，为什么把他的养猪场强拆了？如果讲理，胡长清已经被抓起来了，你们为什么还要限制他弟弟胡长顺的自由？上访是宪法赋予公民的权力，对当官的有利了，就放开了，对当官的没利了，就给老百姓使手段，你们这是讲理？” 跟着胡来一起来的另一个自以为懂点法律的工作人员说：“胡长清把人砍死了，杀人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抓他不应该吗？胡长顺要无理上访，不该管吗？” 李维平看了这个人一眼：“你怎么就知道胡长清是故意杀人，而不是正当防卫？把人逼到死路上了，还不许人保命反抗？” 那人看说不过李维平，就问：“你！你是干什么的？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吧？” 李维平道：“我是干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今天兴师动众来胡长顺家干什么来了？！” 这时，躺在地上的胡来口齿不清地喊叫：“报警，快报警，殴打国家干部，报警！” 这时候，还真有人跑到院子里报警了。 李维平若无其事，问胡长顺：“来家里的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胡长顺看了一圈，说：“有一半认识，一半不认识，这个胡来，扒了他的皮烧成灰我都认识，有两个是农办的，那几个不知道，最后面的是我们的村干部胡图。” 李维平扒开众人，走到胡图跟前，问：“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回答吗？” 胡图亲眼看到李维平扇胡来耳光时，他心里也随着响声揪了几下心，对李维平有所忌惮，听到李维平问自己，心惊胆颤：“问我什么问题，我不知道，你别问我，我啥都不知道……”。 李维平打断了他：“我都还没问你，你就啥都不知道？我问你，给胡来盖空白章让他制造虚假合同，还坑害胡长清，你知道不知道？你敢说章不是你盖的？敢说瞎话，我照样扇你耳光，告诉我！” 李维平声音逐渐升高，吓得胡图不知如何是好，不敢回答，又不敢不回答，看看胡来，又看看李维平，再看看胡长顺，嘟嘟囔囔地：“我，我，我不知道咋说……”。 李维平强硬地说：“实话实说！敢说假话，后果自负！”说完，抬了抬手，意思在吓唬胡图。 胡图犹犹豫豫，半天没说出来一句囫囵话。 李维平再次给胡图上课：“作为磨盘村的当家人，保护本村群众利益应该是你的职责人，从道义上讲，你和胡长清是本家，一个祖根，胡长清遭遇了大难，你不出手相救，不顾及血统，你对不起祖宗，视为不仁！你为了一个小村官的帽子，竟然私自给别人盖章，陷害本家兄弟，你对不起族人，视为不义，今天还领着人到胡长顺家找事儿，你这个不仁不义之徒，对得起你的祖宗吗？对得起全村人对你的希望吗？说不说在你，别怪我不客气。” 胡图听了李维平的话，脸上一阵发白。 李维平看胡图还不肯说话，一脚踢在胡图的腿上，胡图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李维平上前问：“能告诉我吗？” 胡图怕了，他怕李维平真的动手打他：“是胡主任说有个村里的农业报表需要上报，他让我盖个章就行了，报表他只好直接报上去，我也不知道，胡主任会这么弄啊。” 李维平听了胡图的话。对几个跟着胡来一起来的人说：“你们都听到了吧？胡长清一案全是胡来一手弄出来的。”说着，走到胡来面前，一把把胡来从地上拉了起来，看着胡来：“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胡来已经听到了警车的声音，心里胆气又壮了起来：“我只是从他这里弄了个空白章，其他的是徐书记的外甥王宝珠王总弄的，与我无关，有本事去找王宝珠去，碍我啥事！” 李维平说：“好，你们承认就行，我都录下来了，等着秋后算账吧。” 刚说完，几个警察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个领头的问：“是谁报的警？” 一个年轻人说：“是我报的警，今天我跟胡主任下村，没想到有人竟打胡主任，”回身一指李维平：“就是他。” 两个警察走上前去，问李维平：“为什么打人？报上你的姓名，职业，身份证带了没有？” 李维平一听，向警察伸出了手。 警察惊讶地看着李维平：“干什么？” “要查我身份证，你得先出示警察证啊。” 警察犹豫了一下，下意识地往身上摸了摸，没摸到，可能来的匆忙忘了带了。只好说：“忘了带了。” 李维平就说：“那不好意思，你不能出示警察证，你无权问我要身份证，也无权执法，回去吧。” 警察被怼的无话可说：“你！”回头问身后了两个人：“你们带证件了吗？” 李维平打住了他：“别再问了，他俩即使带了证件也没用，一个辅警，一个协警，你认为能行吗？三个人，只有一个正式警察，还没有带警察证，你们执法水平也真是可以啊，就你们这样松松散散的，能保护老百姓的安全吗？” 带队的警察只好说：“我承认自己失误了，要不你先跟我们去派出所，我在给你看我的证件？” 李维平冷笑：“你现在是按照程序执法吗？你现在有资格吗？我凭什么跟你走？” 带队的警察脸子也撂下来了：“你，很嚣张？” 李维平道：“要不，我给你们局督查室打电话问问，你们这么执法是否合规？”随手在手机上找出了卢建春的电话，让警察看了一眼：“我是给督察长徐磊打电话合适，还是给常务副督察长卢建春打电话合适，你来选？” 警察无奈，只好对同伴说：“我们走。” 警察就这样走了，胡来一脸懵逼。 与胡来一同来的人也都懵圈了，这是什么神操作？ 第13章 路见不平 李维平本来计划在胡长顺家问了情况之后，要到后柳镇政府找胡来问情况的，没想到，胡来自己撞上来了。就此，李维平也得到了胡来和胡图的亲口证词，既有录音又有录像。既然这样，镇政府就没有必要去了，计划要改变。 李维平计划先去一趟被拆掉的养猪场看看现场，就回头给胡长顺说：“我想去你哥哥养猪场的现场看看，你能跟我去吗？” 胡长顺忙说：“能，能。” 说完胡长顺就要跟李维平一起去养猪场查看现场。在一边的胡来不愿意了：“胡长顺，你，你不能去，你是监控对象，只能呆在家里。” 李维平脸一寒：“你再把这话说一遍，看我敢不敢再抽你八个耳光，胡长顺不是犯罪分子，不属于受监管对象，即使是被判缓刑的监管对象，也没有任何规定不让人家走出自家的房门，不让人家正常生活，你算什么东西，竟敢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 胡来怕李维平再扇他耳光，不敢吭声了。 胡长顺就领着李维平去了被拆掉的养猪场现场。 胡来一看李维平走了，就恶狠狠地对胡长顺的老婆说：“你家来的这个人是干什么的？” 胡长顺老婆受了刚才李维平的感染，觉得理直气壮地说话就是解气，也不再害怕胡来他们了，不客气地回道：“我家来什么客人，凭什么要给你说？” 胡来今天刚刚挨了几耳光，心里很憋屈，现在，一个农村妇女竟也怼它，就要动手去打胡长顺老婆，胡图上前一步拉住了胡来，也不客气起来：“你想干什么？是不是觉得刚才挨打还不够？你敢打了她，胡长顺和那个人会放过你？再说了，他是我村的人，你当着我的面要打她，你给我面子了吗？”胡图也是刚才被李维平骂他不仁不义，觉得确实对乡亲保护不够，再这样下去，村民，特别是本家的人会和他离心离德，以后不好在村里混，自己的权威也就没有了，那他这个村干部再干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 胡来一看胡图竟然也一反常态，平时对镇里干部毕恭毕敬的胡图今天也冲他发威，心里更不是滋味，自己现在如果连村干部都拿捏不住，这在同来的几人面前多丢面子？他对胡图发怒了：“你说话今天怎么这么冲，你的村支部书记村主任不想干了是吧？” 胡图本来就对胡来窝一肚子火。要不是胡来让自己盖空白章，哪里会有胡长清养猪场被拆这事儿？更不会有胡长清砍死人的事情发生。老子背了黑锅，你竟然还威胁我？胡图心里的怒火也被点燃了，张口骂了起来：“我日你奶奶的，我的村书记也不是你让我干的，你说我不能干就不能干了？你算老几？你不就是最近巴结上了王宝珠，仗着王宝珠的舅舅给你撑腰是吧？老子干不干村干部，都是一个农民，光脚的我还就不怕穿鞋的，怪老子平时对你抬举的太高了，你和王宝珠干的事亏多大良心你不知道吗？你害的胡长清一家有多惨你不知道吗？老子已经亏了心了，你竟敢还对老子指手画脚，告诉王飞，老子不侍候你们了。看哪个孙子以后再来磨盘村胡求弄，老子也不是吃素的！” 胡来被胡图骂了够狗血喷头，脸面尽失，话也不说了，转身就走。 同来的几个人也跟着走了。 胡图一看，也没法跟胡长顺老婆说什么，也自己走了。 这边，李维平和胡长顺到了现场，看到的是一片狼藉。胡长顺已经来过几次，对眼前的情况已经麻木。李维平不一样，他很仔细地观看了现场，特别是对有着血迹的地方仔细地查看了一番。 忽然，挨着这血迹的废墟里有一个东西在太阳光下一闪，刺了一下眼睛。李维平就顺着发光的地方寻了去。 扒开废砖石，下面是一个不锈钢的饭盒，饭盒已经被压扁，李维平把它拿了出来，抠开盒盖，里面是一个笔记本。 打开笔记本，里面记载的是胡长清今年养猪头数，出栏情况，现有头数，甚至每一头猪都有一个编号，总共273头猪，每天的喂食量，生长情况，待出栏时间。 李维平对胡长顺说：“这个笔记本很重要，以后你哥讨要损失的时候，它就是证据。” 胡长顺说：“这个，李记者你拿着吧，放我手里不保险，说不定哪天被人发现抢走了。” 李维平没有客气，顺手把它装进身上的挎包里。 这边，再说胡来回到了镇政府之后，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第一时间把今天在胡长顺家发生的情况给王宝珠说了一遍。王宝珠就问胡来：“那个人是做什么的？” 胡来说道：“问了，他不说。警察都对他没办法，我能怎么样。看起来他是奔着胡长清家的事情来的。” 王宝珠骂道：“你是猪吗？你不会跟踪，看他下一步要去哪里？” 胡来听到王宝珠骂自己是猪，心里很不舒服，但他不敢给顶嘴，他巴结王宝珠还来不及呢。 胡来只好说：“我，我这就去跟踪他。” 李维平从现场回来，安慰了一下胡长顺，让他不要太担心，胡长清的案子应该属于正当防卫，他会想办法帮助昭雪的，胡长顺自是千恩万谢。 回到村头，李维平拿出车钥匙，开车走人，还不忘给那户人家打声招呼。 李维平刚上路不久，就觉得后面有车跟着自己，他假装不知道，不过是把车速降了下来。跟踪的车辆也随着把车速降了下来。 李维平把车停到了路边，假装去没人的地方撒尿。跟踪者也下了车去撒尿。没想到李维平根本就没有解开裤腰带，快速走到跟踪者的车子跟前，拉开车门，拔掉那人的钥匙，扔进了旁边的玉米地里。 回头，李维平开着车悠哉悠哉地走了。 刚走了有五里地左右，前面堵车了。 李维平下车往前面望了望，堵的还不短，有几百米。李维平就问前面的人：“发生什么事情了？” 有人回答：“前面打架了，不知道是碰车了，还是啥原因。” 李维平刚想往前头走走看看咋回事儿，忽然从前面跑过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妇女，后面还有一群人在追。那女人跑到李维平跟前时，已经跑不动了，眼看后面的人追上来了，女人突然抓住李维平躲到了身后：“救救我，救救我……。” 李维平没想到有人向他求救，还躲到了他身后，追赶的人已经到了跟前：“你跑啊，继续跑啊，你咋不跑了？”说着就要上前抓人。 李维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有人向自己求救，岂有不管之理？李维平拦住了几个人，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抓她？” 一个带头的语气很不友善：“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我们在抓逃犯。” 李维平看到的，都是穿便服的人，并没有穿警服的，就问：“你们是警察？” 带头的说：“不是。别管我们是不是警察，今天我们要带这个女人回去，你不要阻扰我们的公务。” 李维平道：“既然不是警察，那你们就没有强制别人的权利，既然你们要强行抓人，那就得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那女人听到李维平在替她说话，就说：“他们是要害我，我家里有冤案，我没有犯法，我丈夫死的冤，祥陵县官官相护，不让我伸冤，我去京都上访，他们把我抓回来关进小黑屋，一天只让吃一个凉馒头，一碗冷水。我好不容易从他们那个小黑屋里逃出来了，他们就要抓我。” 李维平听出了缘由，就对追来的人说：“既然人家有冤屈，就得让人家去鸣冤，这样对待老百姓可不对啊。” 带头的看到李维平替女人说话，来气了：“你是干什么的，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李维平满不在乎地说：“我也没想让你们对我客气，我既然碰上了，就得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等我问清楚了之后，再说如何处理。” 转身对躲在身后的妇女说：“有我在，你不要害怕，先告诉我具体是怎么回事。” 女人顿时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给李维平讲述了他家的遭遇：“我男人晚上下班回家，被一辆车撞死了，撞人的是祥陵县财政局的局长，可他有权有势，让他的司机来顶顶包，仅仅给我男人赔了二十万块钱就算了了，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一家都指望我男人养活啊，那个王八蛋财政局长自己不坐牢，连顶包的司机只关了三天就放了，天底下还有老百姓的活路？我家冤啊！” 李维平一听是这事，下定了决心要管上一管：“大姐，你别怕，只要你说的是真的，我不信违法者能逍遥法外。” 女人不哭了：“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要说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李维平问：“你有证据吗？” 女人说：“我有证据，我有，”迟疑了一下，“可被他们抢去了。” 李维平看得出来，这女人面对那一帮子人没有说实话。他心里有底了，就对追来的人说：“你们也听到了，她这是喊冤，你们不能限制他的自由，你们走吧。” 领头的不愿意了：“你算老几，你不让我们管，我们就不管了？识相的，赶紧滚，别阻碍我们的公务！” 李维平一听领头的竟然骂人，伸手把他抓了过来，“啪！啪！啪啪！”对着他的脸就是几个耳光：“你们欺压良善，颠倒黑白，为虎作伥，丧尽天良！我不知道也就算罢，既然让我遇上了，我就要管。该滚的是你们！” 领头的挨了打，竟发了狂，对同来的几个人说：“动手，你们都给我一起动手，打死这个王八蛋。”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手机搬救兵。 李维平像看着一只耍跳的猴子一样看着他，他同来的几个人围到了近前，但没敢动手。 李维平问那个领头的：“告诉我，你们是哪个单位的？” 领头的挨了打，还很嘴硬：“我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干什么的？” 李维平说：“我就一个过路的，路见不平，怎么了，不可以吗？” 这几个人听出来了，李维平说话的口音不像本地人。 领头的嘴硬道：“有种的你别走。” 李维平笑了笑：“我不会走，堵着车，想走也走不了啊。你想使啥招，尽管来吧。” 李维平上前抓住了一个走的最靠近自己的一个人的手腕，用手一甩，那人关节脱臼了，疼得直叫唤：“你，你这人怎么动不动就动手，你……”。 李维平说：“告诉我，你们是哪个单位的，我马上不让你疼了，要不然，你就疼着吧，告诉你，你没有骨折，也没有伤，就是疼，不说的话，你等着回去找老中医给你复位吧。” 那人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就说：“我们是维稳办的。” 李维平继续问：“维稳办是做什么的？” 那人只好接着回答：“维稳办是由政府办、信访局、公?安?局、民政局、应急局、法院等单位抽调组成的办公室，我是信访办的。” 李维平伸手抓起那人的手腕随手又是一扭一甩，关节复位。那人立时不疼了。但看着李维平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第14章 我就这样处理了 李维平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再对那几个人动手，回身问那个妇女：“大姐，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可以告诉我吗？” 那妇女已经不害怕了，刚才李维平的言行已经让他感到有了依靠，也把李维平当做了救命的稻草，对李维平说：“我叫胡付花，住在城郊五里庙村，我男人叫刘献军，以前在鞋厂上班，就是在回家的路上被撞的。” 李维平说：“我知道了，一会道路通了，你坐我的车跟我走，我看谁敢把你怎么样！前面为什么堵车，大姐你知道吗？” 胡付花不仅有点害怕：“都怪我，我是在逃跑的时候，他们后边追我，我为了躲避他们，在回头张望的时候，差点被车撞上，那司机紧急刹车了，我没有事了，后面的车来不及刹车撞上了前面的车，连续多辆车追尾了。所以就堵上了，我想给司机解释一下，可他们上来就要抓我，我没来得及向人家道歉，就跑过来了。” 李维平听后说：“那这个责任不在你一个人，他们这几个追你的人也同样有责任。这个公道我会帮你讨回来。你现在就坐我车上就行了，剩下的事情，由我来处理。” 李维平把胡付花送进自己的车里，把车门锁上。回头就向那几个追赶胡付花的人说：“你们几个，跟我走，到前面给人家解释清楚去，该赔人家的钱，你们谁都不能少。” 领头的说：“这不挨我们的事情，我们离他们碰车的地方很远……”。 李维平没容领头的说完，上前抓住了他：“要不是你们非法抓人，会有那些事情发生吗？因果关系你不会不懂吧，不要给我狡辩，你们几个，跟我一起走，一个都不能拉下。走！如果谁敢逃跑，别怪我不客气！” 那几个人互相看了一下，感觉到李维平不好惹，就有了离开的意思，他们也以为，几个人四处散开，李维平能把他们都堵住了吗？不可能！他们心照不宣地就往四处分散，想脚底抹油。李维平松开了领头的，故意看着他们是不是要跑。领头的也知道，今天要抓回胡付花是不可能的了，不如先回去，更不想惹上交通事故的麻烦，也有了逃脱李维平掌控的想法，趁着那几个人向四处分散，自己瞅准李维平在观看其他几个人，拔腿就跳到了公路边的路沟里，想再爬上另一侧的庄稼地里，只要进了庄稼地，那玉米一人多高，李维平想在玉米地里找人，可就不容易了。其实，他的想法和那几个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可惜，他们的想法很丰满，但现实很骨感。 李维平看到几个人四处分开后要逃跑，就从衣服兜里掏出几枚硬币，“唰唰唰”甩向了逃跑的几个人。那几个人，包括领头的，都只见腿一软，倒在地上。李维平不慌不忙地走到跟前，一手提起一人，把这几个人扔到了一起。回头笑着对他们说：“在我手中想逃跑？你觉得可能吗？你们腿都麻了吧？下一步是想逃跑还是乖乖地跟我走？” 几个人惊恐地看着李维平：“你，你……”。 李维平用脚尖在每个人的腿弯处踢了一下，说道：“好了，你们都站起来吧，跟我走，别再想着跑，谁再跑的话，那就不是让你腿麻了，可能是腿断，想好了，愿不愿意跟我走？”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李维平拉起领头的，说道：“你来给他们说，要怎么办。” 领头的今天真的害怕了，只好说：“我，我们跟你走。” “好，那就走吧，别再企图耍花样，没用的。” 李维平押着几个人到了前面的出事地点。那里已经有交警在询问情况。 李维平走上前，并把几个追赶胡付花的人拉到了近前，给交警说：“今天的事情是由他们几个引起的，他们非法抓人，被抓者只顾逃命，差点被车撞上，是司机紧急刹车造成的追尾，刹车司机为紧急避险给别人造成的损失不该承担责任，后面的车辆，刹车不及也没有多大的过错，有错的，是这几个违法抓人的人，损失应该这几个人赔偿。现在，我提一个方案，你们每辆车都自己评估一下，损失有多大，我让这几个人给你们赔。” 一旁的交警傻眼了，这人没到跟前，说的和几个司机说的一样，还拿出了处理方案，有意思。几个交警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一下头。几个交警心中想的是，处理这类交通事故特别麻烦，且不说认定责任难以确定证据，处理意见更不好弄，如果有人在这里私了，那最好不过了。 交警既然没说话，李维平猜出了他们的想法。就说道：“都抓紧点时间，不要影响交通。” 五六个司机看了一下自己的车辆，第一辆车和后一辆车只有前保险杠和后保险杠撞坏了，其他几辆车都是前后保险杠都撞坏了，各人报出了自己到修理厂应该花多少钱，出来的数据总数是一万九千多。 李维平对那几个追赶胡付花的人说：“你们五个，拿出两万块钱，交给第一辆车的车主，让他按照各人报的数分配下去，抓紧，微信支付宝都行，谁付了钱谁可以先走。” 回头对交警说：“我就这么处理了，你们看行不？” 交警没有说话，笑了笑，默认了。 几个人都不吭声，更不想付钱。其中一个说道：“我没钱，微信支付宝都没有钱。” 李维平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噼噼啪啪”，就是几个巴掌：“你非法拘禁他人的时候，想没想到后果？不想为自己的违法行为买单？那我就让你坐牢，你到底赔不赔钱！说！” 交警傻眼了！一边的司机傻眼了！看热闹的一群人也傻眼了！这是什么操作？ 一个领头的交警装模作样地说：“让他赔钱就行了，不要打人。” 被打的人听到领头的交警也说了让他赔钱，知道这事儿交警在和稀泥，但也没有办法。 只好对李维平说：“我赔，我这就跟家里要钱。”说完就打了一个电话：“妈，我这边有点事，出事故了，需要赔人家四千块钱，我手机上没有钱，你往我微信里转四千块钱吧。” 妈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边上的几个人都听到了：“孩子，出啥事了，你没事吧？” 儿子回复妈妈：“我没事，妈，是别人的车撞坏了，我，”看了一眼李维平，接着说：“我没事，把钱赶紧转给我就行了，还有，妈，你给我爸说一下，我不想在维稳办干了，赶紧让我回单位吧。不说了，妈，抓紧打钱。” 世上也许最心疼儿子的就是妈妈，刚说完话，微信消息就响了。 这个人挨了几个耳光还乖乖地赔了钱，其他几个人也只好跟着把钱扫给了第一辆车的司机。 让所有的人都很惊讶的是：“这人是谁呀？听着还不是本地口音，就这样把问题解决了。” 最快的是交警，一看问题私了了，一溜烟地开着警车走了。 待第一辆车的司机把收到的钱一个个分给其他几个司机后，就准备开车离开。李维平也准备向自己的车走去。 就在这时，两辆警车呼叫着朝着这里急速驶来。 警车在堵车的地方停了下来。几个追赶胡付花的人也正要离开，看到警车来了，马上有了精神，这一定是他们给领导打过电话后，领导安排过来的。他们看向李维平，感觉找李维平出气的机会来了。 警车停下来后，从两辆警车里走下来六个身着警服的警察，李维平一眼就看到了，领头的警察是副局长何功正。 何功正走上前来刚要问怎么回事，一眼就看到李维平在一边站着。 李维平装作没有看到何功正，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何功正就预感到，今天徐磊让他来现场处理的问题可能与李维平有关。 何功正之所以到这里来，是听到徐磊安排之后赶来的，徐磊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着维稳办的主任，他接到维稳办有人打电话告诉他有人给维稳办作对，还把人打了，就派何功正带几个警察到现场处理。 那个领头追赶胡付花的人看到何功正亲自带队来了，心里有了底气，就上前给何功正诉苦：“何局长，就是他，阻挡我们抓人，还让我们赔两万块钱。你得为我们做主啊。” 何功正一看那领头人果然手指的是李维平，头皮发麻。他很客气地走到李维平面前：“原来是李记者，不知道今天又有啥事冲撞到李记者了？” 李维平问道：“何局，我问你几个问题，行吗？” 何功正不想回答李维平提的问题，但碍于有司机和一群人围在一边，不好说什么，就说：“李记者，请讲。” 李维平说：“何局，宪法都赋予了公民有向上级反映问题的权力，公民受到委屈上访，是合理的诉求，只要没有过激手段，不算违法吧？那你们县维稳办有权力限制人家的人身自由吗？维稳办的人把上访者关进小黑屋，一天只给一个冷馒头，一碗冷水，恐怕连看守所、监狱也没有这么对待犯人的吧？人家跑出去找口热饭吃，就要把人家抓回去，这个被抓者不是犯罪嫌疑人吧？维稳办是临时设立的办公室吧？谁给了他们随便抓人的权力？也正因为这样，维稳办的人胡乱抓人，导致了司机差点撞上人，为了紧急避险急刹车导致车辆连环追尾，维稳办这几个人该不该承担赔偿责任？” 何功正一听头更大了。何功正也知道维稳办经常采取这个手段限制上访，但事与愿违，不但没有阻止了上访，还不断有新的问题出现。今天就是一个例证。何功正没法回答李维平提出的问题，又不好做解释，就只好对李维平说：“李记者，你看这样行不行，你说的这个情况，我回去做个调查，然后向你汇报，他们几个导致了交通事故，让他们赔钱是应该的。先让他们回去，听候处理，怎么样？” 何功正本来是想带人抓捕殴打维稳办工作人员的人的，没曾想这人竟是李维平，只好改变了策略。 风向不对？几个维稳办的人和一边的司机和围观者都很惊讶，这个平时霸气十足的何副局长，今天遇到这个人怎么这么客气？不对，何副局长好像认识这个人，还喊人家叫“李记者”，这个人是哪里的记者？怎么这么霸气？今天这个李记者处理问题太干脆、太解气了！连何局长都不得不很客气地跟人家说话，这个人一定有背景。 李维平听了何功正的话，也觉得没有必要在这里把事情闹大，这会影响他下一步的工作计划，不如来个顺水推舟，给何功正一个台阶，于是就说：“何局长英明，那就按何局长说的办。” 何功正见李维平很给面子，就与李维平握了握手，说道：“谢谢李记者的理解，如果有时间，回到县城一起坐坐。” 李维平也客气道：“谢谢何局的好意，我今天就是过路的，没曾想会遇到这档子事，我还要赶回市里，改天有机会再和何局坐坐。” 何功正道：“那好，来日方长，我就先走了。” 何功正来得快，走的也快，带着几个警察上了警车走了，也没有管维稳办的那几个人。这几个人只好走着回去了。 第15章 视频火了 旁边的司机看到连何功正都对李维平客客气气的，认为李维平这个人不简单，公?安?局副局长都不敢惹的人，绝不是一般的人。而且这人又有一身的正义感，做事果断干脆，交警都头疼的交通事故纠纷，被这个人轻描淡写地在现场给解决了，这样的人值得尊敬。有一个司机说：“您是记者？能给我一张您的名片吗？” 李维平说：“名片我没有，但我的电话可以告诉你，我叫李维平，我的手机号是……”，把电话号码报了之后，又给在场的人说：“欢迎朋友们提供线索，有事儿可以给我打电话。现在后面堵的太长了，抓紧走吧。” 一群人都拿出手机赶紧把李维平的手机号存起来。 随着第一辆车向前而去，一条长龙慢慢地开始蠕动。 李维平回到自己开的车跟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看一眼坐在车里的胡付花，说：“我现在要回到双虹市，你是否可以跟我一起去一趟，我想了解一下你丈夫这件事情的详细情况。” 胡付花看到李维平一个人回来，那几个抓他的人不见了，也放心了，但又怕回到家里再次被抓走，自己没法继续上访伸冤，现在有人帮自己，自是求之不得，忙说：“我听你的，你是我的贵人。” 何功正回到局里之后，立即向徐磊汇报了遇见李维平的大致情况。徐磊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这李维平出来后不是走了吗？怎么还在我们县里？” 何功正说：“他说是路过，我看不这么简单，可我们又没有理由阻止他来我们县。” 徐磊说：“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人对我们很不利，再发现来到我们县，一定要派人监控。维稳办那几个人吃点亏，就算了，为了大局，不要节外生枝了。” 何功正说：“好的，听书记的。” 徐磊虽然是这样想的，但他的外甥王宝珠偏偏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李维平开车刚要离开祥陵县地界，忽然发现后面有几辆车快速递向前驶来，其中一辆车还是中型大巴。李维平凭着敏感的神经觉察到，这几辆车是奔着自己而来的。 李维平加快了速度。 但他突然发现，两县交界地方，有人设了一道卡。不得不把车子停了下来。 李维平刚把车子停到了路边，后面的几辆车也到了跟前。从车里下来了几十个人，每人手里都拿了一根钢管，一步步向李维平围拢过来。李维平给车上的胡付花交代：“我估计一会要发生一场暴力大战，这是我的手机，一旦发现有人对我动手，你立即打110报警，报完警用手机把现场发生的情况录下来，你千万不要下车，不论发生什么情况，切记。把车门锁死。” 胡付花吓坏了，但还是对李维平说：“好。” 李维平走下车后，把车门锁住。开启了腰间的微型录像设备。 李维平发现，有一个人正是之前跟踪自己，钥匙被扔进玉米地里的那个，那人手指着李维平，对领头的说：“就是他。” 于是，领头的上前问道：“你今天去了磨盘村？” 李维平听到这人说磨盘村，就想到了胡来，更想到了王宝珠，看起来这个王宝珠真是无法无天啊，竟要再次对自己动手。 李维平道：“是又怎么样？你们是谁派来的？” 领头的很牛逼地说：“我是谁派来的不重要，你今天打了人就别想走，看到了没有，这都是我带来的人，现在跪下来，让我们打一顿，叫三声爷爷，再赔上十万块钱，就算了，不然，今天你别想着囫囵离开。” 李维平不动声色，说道：“那你不先说明是谁派来的，我怎么能知道得罪了谁呢？死也要让我死个明白吧？” 领头的说：“在祥陵县，没有谁敢和我们王总作对，你一个外地人，跑到磨盘村找事，还敢动手打人，那时候你就应该知道后果。” 李维平装作不知道，问道：“你说的王总是谁，你让我赔钱也该让我知道给谁吧？” 领头的说：“那我明人不说暗话，王总就是王宝珠，你今天在磨盘村打了胡主任，就这么轻松的离开，能行吗？” 李维平为了坐实证据，故意引导那人，说：“我和你说的王总，对，叫王宝珠是吧，我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让你们来收拾我？” 领头的有点不耐烦了：“王总想收拾谁还需要理由吗？不给你废话了，你是按我说的办，还是等我们动手？” 李维平假装服气了，说道：“跪在哪里？” 说着向前走去，那人还真以为李维平要下跪，没想到，李维平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跟前，猛不防伸手把那人手中的钢管夺了过来。指着领头的说：“我劝你们到此为止，赶紧离开，不要故意伤人，否则，我要正当防卫，我不能等着你们把我打死的。” 领头的鼻子一哼：“没想到还真不怕死，弟兄们，动手。” 李维平手中有了武器，就不怕这些人对自己动手，但他担心车里的胡付花，一旦这些人拿她出气，她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抵抗得了，还担心自己租别人的车被打坏，无法交差，再一点就是，自己必须是在被殴打的情况下反击，为赢得证据和时间，他就往一边做逃跑状，并灵活地从包围圈中一个人的胳膊下面钻了出去，他知道，面对群殴，最好的办法是把圈子拉大，他健步向远处退去。一群人立即举着钢管追上来，一时间，几十人发疯一样追向他。跑了几十米远，李维平看身后的人不再是一个圈，而是一条线的时候，故意放缓脚步，让人追上他。跑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抡起钢管就砸，李维平用钢管挡了一下，故意用手中的钢管从背后使出，李维平的意思很明显，要把别人打他的一面全录进来，自己打别人的，尽量不在镜头前面显示。 最前面两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觉得双腿一阵疼痛，再也站不起来。 就这样，李维平连续使用这招放倒了十几个人，后面的十多人见状，知道不能分散了，那样很吃亏，这个人太能打了，有人招呼一声：“一起上，围上他。” 李维平见他们一起上来，就不再客气，使出了真招，这十几个个人在他的手下根本不够看，不到一分钟，全部倒在地上。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捂着腿，叫声一片。 李维平关了偷录设备，走到那个被夺了钢管的人面前，把钢管递给了那个人，命令道：“用衣服把钢管擦一遍，然后拿在自己手里，今天你很幸运，没有受伤，现在赶紧跑，不然我打断你的腿，跑的越远越好。一会警察就来了。” 那人一听，立马就跑，连头都不回。 李维平看也不在看那群倒在地上的人，回到车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迅速把偷录设备里的视频下载到电脑上。 又把胡付花用自己手机拍的视频快速倒到了电脑上，对最后一段做了删减。然后又把两个视频拷贝到一个空的u盘里。做完这一切，把偷录设备重新装到腰带上。刚推开车门，走下小车，就听到一阵警笛声，眨眼功夫，警车到了现场。 几个警察下了车，看到现场吓了一跳，几十个人哭爹喊娘，在地上叫喊着“疼”。 警察问道：“谁报的警？” 李维平道：“我让人报的警。” 警察看了李维平一眼，问道：“这些人都是咋回事？” 李维平从车里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播放视频，让警察看了一遍，然后拿出u盘对警察说：“这就是案发现场的录像，回去给你们的徐磊书记、卢建春政委、何功正副局长说一声，重点给徐磊说一下，如果王宝珠要作死，就让他继续作恶。”然后合上笔记本电脑，放进了车里。 然后对警察又说：“不要想着让我回去给你们做笔录了，路上有很多目击者，你问问他们就行了，这件事徐磊知道该怎么办！我要赶路，走了。” 警察想要拦住李维平，被其中一个制止了。待李维平走后，那个警察说道：“这个人，徐磊书记都惹不了，咱们没有必要较真，再说人家已经把现场视频都给我们了，人家是正当防卫，要追究的话，是这些伤者的责任，证据都在，就凭他一人能把几十人打的腿断骨头折，绝不是一般人。你没听到直接点名局里几个主要领导的名字吗？” 李维平回到双虹市之后，带着胡付花进了他住的宾馆。 倪蕊和郑卫红看到李维平回来了，连忙问道：“吃饭了没有？” 李维平经这么一问，才知道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这一天忙的，连午饭都忘了吃了。 倪蕊看到李维平带回来个女人，诧异地看着李维平：“她是……？” “路上遇到的，家里有冤屈，带回来问问情况。先给她开间房，让她洗洗澡，然后去吃饭，吃完饭你俩问问她家的情况，做个记录。明天我们针对胡长清的老婆和他家的事情展开调查，这可是你们做社会实践的最好机会啊。” 郑卫红问胡付花：“你带身份证了吗？” 胡付花说：“我的身份证被维稳办扣下了。” “这不要紧，吃过饭，你俩带着她你到附近派出所补一张临时身份证。现在身份证全国可以通办。我去一下市委宣传部，接洽一下当地宣传部门。” 就在李维平他们在安排下午要做的事情的时候，徐磊看到了李维平录制的视频。徐磊在得知这是王宝珠让人干的之后，气得七窍生烟，恨铁不成钢。 李维平他们忙完了下午的事情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 李维平把倪蕊和郑卫红叫到自己房间里，问道：“你俩都有抖音号和微信视频号吧？” 二女回答：“有啊，怎么了？” 李维平说：“交给你俩一个任务，把我笔记本电脑里的视频发出去，发的平台越多越好。注意，把胡付花录的和我的设备录的剪辑一下，交叉播放。” 倪蕊和郑卫红就在李维平的房间里开始操作。一个小时左右，二人就发了十几个自媒体账号。 然后四人出去找了一个地摊，准备在大排档里吃晚餐。吃地摊对于郑卫红和胡付花来说是正常的，而对于这个来自于京都官员之家的倪蕊来说觉得很好奇，很新鲜。 大排档里可以吃烧烤，喝啤酒，也有炒菜。在夏季，特别是对于中部省份来说，也是居民们最喜欢的消费地点。这些大排档，一到了晚上，人满为患。 李维平四人坐下，点了几斤烤羊肉，点了一个烤鱼，点了四个小菜，要了两扎啤酒，在小桌边坐下等着。 旁边的一些小桌边也坐满了年轻人。等着上菜的年轻人这时候都喜欢各自刷手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女孩在一边叫了起来：“哇！太帅了！都快看看，这视频上一个人把几十个人打趴下了，太厉害了，不行，我得转到朋友圈让好友们都看看。”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青年，惊叫：“标准的黑社会啊，要让人家给他跪下，结果打脸了！痛快，太痛快了！我为这个大侠点点赞！” 正说着，突然抬头看到邻桌的李维平，眼睛发直了，忙对身边的女孩说：“你看，那边桌边坐的人和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一个人？” 男青年的提醒让附近的很多人都朝着李维平看了过来。 李维平也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不太一样，就笑了笑对看着自己的人说：“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花吗？” 一个女孩子从一边的小桌边站了起来，拿着手机和李维平作比对，然后走到李维平跟前，问道：“帅哥，这视频里的人是不是你？” 李维平看了看女孩的手机，坦然地说：“嗯，是我，今天遇到一群苍蝇要咬我，没办法，只能拍一边去了。” 女孩崇拜地问：“帅哥，你是兵王入都市了吗？” 李维平笑道：“你小说看多了吧？我是一名记者，一个普通人而已。” 女孩大胆地问：“啊，你是记者，我也是一名记者啊，你是哪里的记者？可以加你一个微信吗？” 李维平大方地说：“我是京都华新社的记者，同行啊，加个微信，可以的。”说完便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让女孩扫了一下。 女孩便又问：“微信号是你的电话号？” 李维平回道：“是的。” 大排档里，很多男女青年都看到了网上的视频，知道了李维平就是视频中的人之后，都想加李维平的微信，李维平也看出了他们的意思，就大声说：“兄弟姐妹们，我的手机号也是微信号，号码我告诉你们，想加我好友的，自己加吧，我回头通过就行了。” 大排档里热闹起来了。 竟有人问：“帅哥，你有女朋友没有啊？” 这一问，连倪蕊和郑卫红都看向了李维平，她们俩也没有敢问过李维平这个问题，实际上都对这个问题比较关注。李维平见大家都在看他，笑了笑说：“暂时还没有。” 不知为什么，倪蕊、郑卫红俩女孩的心中也是莫名其妙地一喜。 有个大胆的女孩问：“帅哥，你对女朋友有什么要求啊？” 李维平笑道：“说实话，现在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哦。”一群人异口同声。 这时候，烤肉串和烤鱼都上来了，李维平就招呼着吃起来。不再回答别人的问题。 让李维平没有想到的是，他让倪蕊和郑卫红发布到网上的视频，竟然火了起来。他刚回到宾馆，就有双虹市委宣传部的人给他打电话，问能不能把这个视频删除。因为李维平下午去过宣传部接洽，给他们留过电话号码。 李维平没有答应。 在祥陵县，这个视频更是火爆，几乎所有有手机的人都在互相传着这个视频。徐磊本来平时不怎么看手机上的网络视频，但好多人给他汇报后，也不得不看了一下，不看不要紧，一看肺都要气炸了。外甥王宝珠火了，留言点评都直接点名徐磊是黑恶势力保护伞，徐磊感觉到自己现在就是被架到了火上烤。 第16章 局长就是凶手 王宝珠也看到了网上的视频，是手下的一个小混混转给他的，他知道这一次自己惹事了，舅舅肯定不会放过他，怎么办？ 怕什么，来什么。 王宝珠正想着如何给舅舅解释呢，徐磊就亲自把电话打到了他的手机上，要求他必须十分钟之内赶到舅舅家里。 王宝珠不敢怠慢，马上开车赶了过去。 见到徐磊，王宝珠没容徐磊发怒，扑通就跪了下去。但还不忘狡辩：“舅舅，这件事情不是我安排的，是胡来找人做的，他是在往我身上推责任。” 徐磊怒道：“你说这话，连三岁的小孩都不会相信。胡来是做什么的，你是怎么跟他掺和到一块的？” 王宝珠知道，如果再说假话，舅舅绝对饶不了自己，更怕以后舅舅不管自己了，那就惨了，再有事没人给兜着了。只得一五一十地将胡长清猪场被他们拆掉的事情说了出来，但他隐瞒了胡长清猪场有合法手续的事情，更隐瞒了自己就是因为没有弄到两头猪才报复的胡长清。 徐磊问王宝珠：“你想怎么处理网上的视频？” 王宝珠不假思索：“我花点钱，找人删了。” 徐磊骂道：“猪脑子！你以为你能压得住舆论？越压越反弹，传的人更多，估计都已经被人下载了，全国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情，连市委都给我打电话了，县委潘书记和王县长都过问这件事了，你压得住吗？” 王宝珠傻眼了，不知道如何处理才好，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徐磊一脚把王宝珠蹬翻在地：“不成器的东西，起来！” 王宝珠只得战战兢兢地爬了起来。 徐磊说：“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你马上和胡来商量一下，让胡来把这件事情全部扛下来，所有的事情，就说你不知道，是胡来打着你的旗号安排人做的，让胡来录下一段视频，承认我给你说的这些，然后在网上澄清这件事情与你无关，这样，我也才能洗脱，不然，你做了坏事，我就是保护伞，你进去了，我也跑不掉，一旦我丢官罢职，谁还买你的账？记住，现在就去做，最好今晚就把视频发出去。” 王宝珠听到舅舅的吩咐，火急火燎地走了。 胡来来到王宝珠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当王宝珠把徐磊给他出的主意向胡来交代了之后，胡来说啥也不干：“不，我不能这样做，这样的话，别说升职了，我现在的工作也保不住了。那我就走投无路了。” 王宝珠下了狠心：“给你五十万，行不行？” 胡来犹豫了一下，五十万对他来说，确实是不小的数字，这等于是好几年的工资钱了，但他又想，即便是等于近十年的工资，那他以后怎么办？既然王宝珠愿意花钱让他背黑锅，与其这样不如多要点钱，即使没有公职了，也能干点别的。 于是，胡来就说：“要让我背这个锅可以，五十万太少了，这毕竟会把我一辈子都玩完了，你至少得给我一百万。” 王宝珠一听，知道胡来要狮子大张口，就训斥道：“本来这事是给你出气去了，你不该承担责任吗？张口就要一百万，我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胡来辩道：“你也别说是给我出气的，要不是你让我拆掉胡长清的养猪场，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吗？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为了王总你啊，我如果全部承担，那我这辈子全完了，你总得让我得一头吧？” 王宝珠看胡来不愿意，还给自己讲条件，但眼前必须要让胡来录下视频才行，于是鬼点子又上来了：“那好吧，一百就一百吧？你录吧，我正好有一个一百的银行卡，是给别人准备的，先给你吧。” 胡来不见兔子不撒鹰：“你先给我钱，我就录。” 王宝珠进到里间，返回来拿着一张银行卡给了胡来：“这是一张整一百的卡，密码是六个8。开录吧。” 胡来看到这是一张工商银行的金卡，胡来知道，在工商银行办张金卡至少存款在三十万以上才行，他以为既然是一张金卡，王宝珠应该不会蒙他，接过来装进了兜里。 王宝珠已经准备好了，手机已经固定在一个专业的手机架上了，胡来坐到前面，按照王宝珠的要求说了一段话，王宝珠录好以后又回放了一下，看了看没有问题了，就让胡来回去了。 连夜，王宝珠又找了几个本县的网红，把胡来的视频发布到了网上。 第二天一早，李维平就对胡付花说：“今天你和我们一起返回祥陵县，根据你昨晚说的情况，我们要展开调查，你回到家里哪也别去，等着就行。” 上午八点多，李维平和倪蕊、郑卫红出现在祥陵县财政局，要求采访财政局长索俊锋。 办公室主任看了李维平的证件和双虹市委宣传部的书面通知之后，直接去向局长汇报情况。 索俊锋不知道记者来找他要采访什么，难道自己开车撞人的事情被记者盯上了？忽然想到，昨天维稳办有人告诉他有一个记者遇到了胡付花还让他们花了两万块钱，维稳办那几个人还找他商量，让财政局把这两万块钱给报销了。想到此，索俊锋认为一定是昨天的记者来了，不能见，就给办公室主任说：“就说我去市里开会去了，不在，想办法把他们糊弄走。” 办公室主任照本翻科，给李维平说了一遍。 李维平已经预感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心说：“不见？好说，会让你主动出来的。” 李维平对倪蕊、郑卫红说：“走，去交警队。” 来到交警队，一位副队长接待了他们。当副队长听到李维平说要查看那晚财政局司机撞人一案的监控录像，当即电话给队长做了汇报，队长立即给常务副局长何功正做了汇报。 何功正知道，那天晚上的监控已经让人删除了，给受害者家属说的是当晚监控设备出故障了，没有录上任何视频。现在就是查，也不会查出什么内容。 但让何功正不敢掉以轻心的是，交警队汇报说的是，来的记者叫李维平，还带两个实习记者。何功正立即亲自赶到了交警队。 见到了李维平，何功正很是客气地和李维平握了握手：“李记者，咱们又见面了，今天中午无论如何让我做东招待你们一下。” 李维平笑着客气道：“那多谢何局了，不过现在离中午还远着呢，我是来了解情况的，想先看一下财政局小车撞死人那一段的监控视频。”说完，例行公事地把记者证和宣传部的通知递给了何功正：“这是我的证件和市委宣传部的通知，你看一下。” 何功正推开了：“不看了，没必要。” 然后，何功正给交警队值班的副队长交代：“把那天晚上的监控调出来，让李记者看看。” 副队长嗫喏道：“那晚的监控设备坏了，没有录上任何视频，就那一段是空白。” 何功正一本正经地问：“什么？那晚的监控坏了？”然后一脸无奈地看着李维平：“李记者，你看，这……”。 李维平满不在乎地：“没事，就是坏了，我看看，也好给当事人一个解释不是？” 何功正对副队长说：“那就去监控室让李记者看看当晚的监控情况。” 何功正为表示对李维平的重视，亲自领着李维平到了监控室。 管理员找到了当晚那段监控，电脑屏幕上确实是一片空白。李维平对管理员说：“你起来，我看一下。”李维平没容管理员回答，一手把他抓了起来，这管理员是个一百八十多斤的胖子，没想到李维平一手拎着他的胳膊把他提到了一边，他被李维平的力道吓坏了，没敢吱声，顺便离开了座位。 李维平坐下看了看监控发现，这是人为删除的痕迹，并非设备坏了。 这些伎俩根本瞒不过李维平的眼睛。李维平以前是什么？特种兵中的特种兵，对于监控设备再精通不过了。只见李维平从衣兜里掏出了一个u盘，插到了监控电脑上，然后不停地敲击着键盘，一组组代码出现在屏幕上，在场的人都看不懂李维平在做什么。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随着李维平敲击键盘的声音停止，屏幕上出现了画面——当天晚上的那段监控视频恢复了。 李维平没容别人说话，立即把画面复制到了自己的u盘上。 何功正看呆了！这是……？ 惊讶之余，何功正很是担忧，这监控视频一旦恢复，财政局长完了！交警队，不，公?安?局也要跟着吃瓜捞。怎么办？自己制止不了，也不敢制止，李维平的手段他是知道的。唯一的办法就是——想办法不让李维平把这件事情扩散，可这可能吗？ 何功正不知道怎么办了，只好顺其自然吧，反正这件事情不是自己办的，该谁倒霉，那是谁的事。 李维平对何功正说：“何局，监控恢复了，不是设备坏了，是人为删除的，这是你们公?安?局内部的事情，希望你们处理好，给受害人一个交代，故意包庇犯罪，这责任可不小啊。” 何功正只好说：“我一定要严查，看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做，你放心，李记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李维平笑了笑：“何局，不是给我交代，是给死者家属一个交代。你也看到了，当时开车的人有五十多岁，并不是三十多岁，我虽然没有见过这个五十多岁的人，但你们各个机关单位的人，大部分会认识这个人的。他是不是财政局长索俊锋？” 何功正也不敢说假话：“没错，是索俊锋，就是他。” 李维平说：“肇事后，让人顶包，这事情可不是小玩的。你们局下一步该怎么办，你知道吧？” 何功正立即问值班的副队长：“这个案子是谁办的？通知他立即来见我，并当面给李记者说清楚。” 李维平说：“还是那句话，不是给我说清楚，应该给受害人说清楚，何局，我不知道你对这个案子是否了解，把人都撞死了，而且，监控视频你也看到了，可以认定索俊锋是全责，听说当晚他还是醉酒驾车的状态，可是，索俊锋不仅让司机顶包，还仅仅给人家死者家属二十万元，没有这么欺负人的！从法律的角度上说，要减轻处罚，必须受害者家属写了谅解书才行，可你们办案的真行，财政局长索俊锋逍遥法外不说，顶包的司机仅仅关了三天，唉！我真不知道你们这里办案人员怎么这么大的胆子啊！” 何功正脸上也挂不住了，就这么被李维平说落，自己根本没一点脾气，只好说：“这件事情，我们一定要严查，不管牵涉到谁，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不过，工作归工作，李记者，中午，我先安排了吧？” 李维平没有推辞：“安排可以，不过现在还早，我想请何局跟我一起再去两个地方，可不可以？” 何功正问：“去哪里？” 李维平说：“你跟着我就是了。” 何功正只好说：“行。” 第17章 栽赃陷害失败了 李维平出了交警队，开着自己的车向城乡结合部的一个农家乐饭庄驶去，李维平租的车已经还给了租车行。 何功正只好让司机开着他的车跟在李维平的车后面。趁此机会，何功正给徐磊打了一个电话，把李维平恢复监控视频看到索俊锋就是肇事者的情况给徐磊做了汇报。 其实，徐磊早就知道索俊锋是肇事者，当天出事以后，索俊锋被吓醒了酒，赶紧给徐磊打了电话，让徐磊帮忙处理一下这次事故。索俊锋平时和徐磊的关系非常好，既然求到自己身上了，徐磊认为，这不算什么大事儿，就给交警大队长余毛打了个电话，安排让余毛照顾一下索俊锋，以后财政拨款时肯定会照顾交警大队的，余毛接到了徐磊的电话后，不敢违背徐磊，就来了个“狸猫换太子”，偷梁换柱地让财政局司机张二孬顶了杠，索俊锋答应给司机二十万好处费，还让他继续在财政局开车，以后有机会给他转正，还答应不会让他在看守所呆多长时间。张二孬本来就是一个临时工，听了有这么多好处后，就答应了。 徐磊本以为这事处理过了也就没有什么事了，没想到死者家属胡付花不罢休，要求追究索俊锋的责任，并要求赔偿到一百五十万。索俊锋不答应，徐磊也认为，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郊区农民能翻出什么浪花？就不搭理她，没想到胡付花得不到合理的结果就上访，连续去省信访局、国家信访局，徐磊知道这事不好了，就给索俊锋商量，让他以司机家人的名义给胡付花增加三十万元，但胡付花坚决不同意。没办法，徐磊就把胡付花作为维稳对象重点看管，不让她再去上访。也就是几天前，胡付花去上访途中被维稳办的人抓了回来，关进了小黑屋。之后，胡付花逃跑，就遇到了李维平。 徐磊听了何功正的汇报后，坐不住了。如果这件事情查实了，那他徐磊就是犯罪的帮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李维平把这件事情公开曝光了，也不能让李维平把这件事情往上报。 怎么办？ 徐磊思考了一下，有了主意，他告诉何功正：“中午一定留住李维平吃饭，探下口风再说。” 徐磊本来想对何功正说如果能花钱摆平此事，最好不过，如果李维平不要钱，那就给他设个套，也要让他拿到钱，然后以敲诈勒索的名义把他抓进看守所，直接定罪。再进了看守所，就不能让他出来了。 但他不能给何功正做这样的指示，不能把自己卖了。就让何功正通知一下索俊锋到她办公室来一趟。 何功正思考一下，立即给索俊锋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交通肇事一案兜不住了，让他立即到徐磊办公室去，徐书记要问情况。 索俊锋接到电话，没敢耽误，只用了五分钟就到了徐磊办公室。 徐磊听到敲门声，说了声：“进来。” 索俊锋推开门立即关上，到了徐磊办公桌前，扑通跪下：“徐书记，你一定要救救我，只要过了这一关，你让我做什么都行，今后我就是你喂的一条狗……”。 徐磊一看索俊锋如此状态，厉声说道：“你这是干什么，起来，让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先坐下吧，抽支烟，平息一下情绪。” 索俊锋坐到了徐磊办公桌对面的一把椅子上，徐磊故意把刊登有关于记者敲诈勒索新闻的报纸放到了徐磊面前，看似无意，其实有心。 索俊锋顺着徐磊有意无意的把手敲在那篇新闻报道上，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徐磊，徐磊暗示地点了一下头。索俊锋明白了，徐磊是想让自己给记者设个套。 索俊锋心领神会，但徐磊不能明说，他也不能明问。 然后站起来给徐磊鞠了一躬，反身走了。 索俊锋就回家就从卧室的床板下面取出了五十万现金装进自己轿车的后备箱里。 何功正的小动作，李维平自然不知道，因为他们不在一辆车上。 但李维平知道何功正肯定会向徐磊汇报，这些人如果不想出事儿，肯定会出啥幺蛾子。为预防不测，也是为了抓住狐狸的尾巴，必须有所防备。李维平就给卢建春打了一个电话，简单地把情况说了一遍，要卢建春安排人注意着自己这辆京牌车，并全程实时监控，防止有人做小动作。卢建春听到李维平找自己帮忙，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并着手对自己的心腹如此这般做了安排。 李维平到了胡付花告诉他的郊区的那家农家乐饭店门口，将车停了下来。农家乐老板以为来客人了，走出饭店迎客。 李维平等何功正下了车，问道：“我找老板了解点情况，何局是一起去还是我自己去？” 何功正也想知道李维平要问老板什么问题，就不假思索地应道：“一起吧，我跟着，老板不敢说假话。” 其实他希望老板能说假话。 李维平给倪蕊打了个招呼，倪蕊明白，立即拿着偷录设备跟了上去。 李维平看到出门迎接的老板，就说道：“老板，你好，打扰一下，有一个情况想在你这核实一下，请给个方便。”说完，拿出自己的记者证递了过去，老板一看是记者，自己做个小生意，怎么能惊动京都来的记者？到底啥事呢？ 老板看到李维平身后跟着的何功正，心里更是不踏实，向何功正递去了一个征询的眼神。老板认识何功正，毕竟何功正来这里吃过很多次饭。 何功正看老板这个表情，就直接说到：“一会儿，李记者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就行了，不要隐瞒。”他特别把隐瞒两个字说的很重。 老板心领神会。 老板把几人领进了一个包间，又安排服务员倒了几杯水。 李维平单刀直入：“老板，不用忙了，我问你一个问题，这一个月时间内，县财政局局长索俊锋来你这里吃过几回饭？都是在什么时间？不要说假话，我看到你院子里有监控，这隐瞒不住。” 老板看了一眼何功正，何功正低着头喝水，没任何表情，也不看老板。这老板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起来：“这，这我得想想……”。 李维平看他有了犹豫，就知道他今天不会说真话，直接说道：“要不这样吧，你把你院子里的监控我看一下，你也不用回答了。” 老板一看不让自己说话，这倒好，就是李维平查出来什么，他也可以推脱责任。于是老板就领着李维平向值班室走去，他的监控就设在值班室。倪蕊、郑卫红、何功正紧跟其后。 李维平直接按照日期调到出事故那天的监控，没想到，这农家乐的监控里，也没有了那天的视频内容。李维平再次拿出u盘插入电脑，进行恢复，又忙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把那天的监控恢复了出来。老板本想阻止李维平，但看到何功正并没有发话，也不敢说话。 李维平查看了当晚的监控画面，看到了索俊锋东倒西歪的样子，还有人扶着他问：“索局长，你喝多了，是给你安排个人送你，还是给你司机打个电话过来？” 索俊锋满不在乎的样子：“没事儿，谁敢在祥陵县查老子的酒驾？”自己晕晕乎乎走出大门上了汽车，然后汽车驶出。 何功正知道，索俊锋完了，酒后驾车肇事撞死人，一旦这视频证据曝光，谁都救不了了，也没人敢救了。 李维平把恢复的监控视频存到自己带的u盘里，起身和何功正打了声招呼：“走吧，事情办完了。” 何功正跟着李维平出了农家乐大门。 “今天多谢何局长了，要不然，这两处监控我无法取到。人家不一定配合我，虽然我有办法取到证据，但不会这么顺利。” 何功正苦笑了一下，他知道今天是自己过于热情，反而“好心办了坏事”。但又无话可说，应付道：“我这不是看李老弟的面子吗，要是其他人，我才不管。走吧，离中午也不远了，我安排好了，就在公?安?局东边四百米有个祥陵人家，那里饭菜好吃，停车方便，环境宽松。” 李维平应酬道：“那好吧，我们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午饭，何功正安排的非常丰盛，到场的，李维平这边就他们三人，公?安?局那边除了何功正，还来了交警大队队长余毛，还有公?安?局办公室主任。席间，徐磊也来敬了一个酒，推说那边还有应酬，坐了不到五分钟就走了。随后，索俊锋也假装撞上了，来敬酒，还装模作样地给李维平道歉，说他听说李记者来了，正在市里开会请个假赶回来了，有几句话想给李维平私底下说说。何功正和余毛等人都是聪明人，一看索俊锋要单独给李维平说事，就推说去厕所，出去了。索俊锋看几个人都暂时走了，对倪蕊和郑卫红说：“这两位美女是不是回避一下，我有事单独给李记者说。” 李维平也想看看索俊锋想出啥招，就让倪蕊和郑卫红出去了。偷偷地打开了腰间的微型摄像机。 索俊锋看其他人都走了，就直接说：“李记者，能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我给你准备了五十万现金。” 李维平正色道：“你就是索俊锋局长吧，我这样给你说，我不会要钱，我不缺钱。我要的是公平正义，如果仅仅给我说这些，那就可以结束了。” 索俊锋再三哀求，李维平就是一句话：“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我一个记者说了不算。” 索俊锋看李维平根本讲不通，悻悻地走了。 索俊锋走后，李维平把视频立即同步推送到了手机上，发给了卢建春。 何功正在一边看到索俊锋走了，就和余毛二人回到了房间。李维平没有隐瞒，把索俊锋说的话和自己的回答都告诉了何功正。何功正心里一惊：“不好，索俊锋勾连着徐磊，绝不会认命的，肯定会使啥手段。自己不能陷入进去，李维平这人不好惹。”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饭后，李维平向何功正道了谢，说：“下午我去找一下索俊锋的司机，何局看方不方便安排一下，见见他？” 何功正有点为难：“李记者，与公?安?局无关的事情，我就不方便出面了。” 李维平说：“那好吧，谢谢何局的盛情款待。咱们后会有期。” 何功正与李维平握了握手后，上车走了。 李维平中午喝了点酒，就让倪蕊开车。但他没有急于离开，何功正走后，他围着自己的车辆转了一圈，发现自己的后备箱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李维平冷笑一声，知道有人动了手脚。于是到一边，给卢建春打了个电话：“卢政委，我的车后备箱有被动过的痕迹，你那里有没有录到什么？” 卢建春说：“有，就在你们吃饭的时候，有一个开锁匠过来了，打开了你的后备箱，把一个皮箱放进去了。” 李维平说：“能不能把录到的视频发给我？” 卢建春说：“稍等。” 一会儿功夫，李维平就收到了视频。 李维平看完了视频，对倪蕊和郑卫红说：“今天咱们还有一场戏，估计一会儿演员就该上场了。” 倪蕊问：“怎么了？” 李维平说：“估计咱们走到公?安?局门口就会被拦下来，不论发生什么情况，你俩都不要说话。一切有我。” 果不其然，就在倪蕊驾车向西走到公?安?局门口时，有一群警察拦住了车辆。倪蕊只好停车。 李维平走下车，问：“怎么了？有事儿？” 带队的警察，倪蕊和郑卫红都认识，是马少华。 马少华很是严厉地说：“有人举报你们涉嫌敲诈勒索五十万，停车检查。” 李维平故作疑问：“敲诈勒索？敲诈对象是谁？” 马少华说道：“打开你的后备箱，看看。” 李维平说：“如果我不让你们看呢？” “胆敢拒绝警察执法，我们有强制的权力。打开。” 李维平对倪蕊说：“给他打开。” 倪蕊按了一下车钥匙，后备箱自动打开了。 马少华上去就把皮箱拎了出来：“这是什么？这不是你们敲诈勒索得来的五十万吗？” 李维平很平静：“哦？大手笔啊，谁这么大方？自愿给我五十万，脑子进水了吧？” 马少华说：“别再说风凉话了，自己干的事情，自己不知道吗？” 李维平说：“我如果说，我真的不知道呢？” 马少华嚣张地说：“自己犯了多大的事？你敢说不知道？索局长说没说过给你五十万？” 李维平说：“说过啊，可我不要啊。” 马少华说：“你给索俊锋局长要五十万，如果不给你，你就拿交通事故来要挟，有没有这事儿？” 李维平一听马少华是在给索俊锋站台，帮助给自己设套，气上心来，抬手一巴掌打在马少华的脸上，马少华脸上立即出现了指头印。 马少华气急败坏：“你敢袭警？一起上，把他拿下！” 李维平怒喝：“为虎作伥的狗东西！索俊锋给了你啥好处，让你如此作为？” 旁边的警察都听说了李维平的本事，没人敢上前。马少华煽动到：“他殴打警察，可以当场击毙！” 李维平像看小丑一样看着马少华：“设置圈套，陷害于我？你以为能瞒得过我吗？” 马少华吼道：“人赃俱获，还想抵赖，暴力袭警，罪加一等！” 这时，卢建春从外面走了进来，假装刚来上班的样子，上前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 李维平假装不认识卢建春，没有答话。马少华说道：“报告政委，我们在办案，这个人敲诈勒索财政局索菊章五十万，被当场抓获，还死不认账。” 卢建春故意问：“哦，还有这事儿？给我详细说说情况。” 马少华就说了一遍情况。 卢建春也假装不认识李维平：“你拿人家五十万？” 李维平故意问：“你是政委？那我问你，如果我拿了人家的钱，那皮箱上应该有我的指纹吧？” 马少华说：“你可以让人家给你放进去，就会没有指纹。” 李维平故意问：“如果我有证据呢？” 马少华以为，都是空口无凭，我们有这么多人证着你，还有索俊锋的指证，一定给你坐实了。 马少华就说：“如果你有证据，可以认为我在陷害你。我认。” 李维平拿出手机，把自己录的视频，和卢建春传给他的视频对着马少华播放了一遍。然后说：“看清楚了吧？栽赃陷害，可是犯罪行为，”回头对卢建春说：“你是政委，你看怎么办？” 卢建春打开手机：“把督察都叫过来，把这几个栽赃陷害别人的警察带走！” 李维平说：“那这些陷害我的赃款是交给你们，还是交给纪委？” 卢建春说：“先交给我们吧，随案移交。” 李维平又问：“对索俊锋，你们怎么办？” 卢建春很果断：“我马上给徐书记汇报，立即抓捕。” 第18章 疯嫂子找到了 让徐磊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给索俊锋出的主意失败了，搭上五十万不说，又给索俊锋增加了一条罪名。 徐磊不仅生闷气，对李维平也是又恨又怕。 李维平离开后，就给胡付花打了个电话，问她财政局司机家在哪里，胡付花告诉李维平：“那个司机名叫田铁振，家住城北幸福巷59号。” 李维平立即赶到了田铁振家。 田铁振的父母告诉李维平：“铁振上班去了，没在家。” 李维平就把索俊锋酒后撞死人嫁祸给田铁振的情况给其父母说了一遍，还把获取的监控视频录像给他们看了一遍。然后告诉他们：“如果不想加罪，让田铁振抓紧去投案自首。” 田铁振的父母吓得双手直抖：“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离开了田铁振家，倪蕊坐上了小车的驾驶室，问道：“下一步去哪里？” 李维平说：“寻找胡长顺的嫂子。”李维平把胡长清妻子的情况给二人讲了一遍。 郑卫红有意无意地说：“有些官员怎么这么黑？” 李维平笑了笑，说：“这才哪跟哪呀，现在你们看到的，连皮毛都不算，真正的大戏还在后面呢。” 倪蕊问：“现在去哪？” “去后柳镇磨盘村附近问问。”李维平说。 李维平他们没有直接去磨盘村，因为李维平已经从胡长顺那里了解到，疯嫂子的信息他们也不知道。 车子来到了距离磨盘村最近的一个村子。 在村头，李维平让倪蕊把车停在路边，然后说：“你俩到村里找人问一下，看最近有没有看到一个疯女人，如果有人见过，问一下去向。你俩一组，我自己一组，半个小时后，回来汇合。” 三人分开，进村打听疯嫂子的去向。 半个小时后，汇总的消息是：有人看到她披头散发，嘴里胡言乱语，总是嘟嘟囔囔，好像是说什么“胡来，猪，胡来，猪”，顺着大路向南走了。 李维平又让倪蕊开车继续往南走，遇村子就进去打听，但消息还是渺茫。这时郑卫红提了个建议：“咱们这么去找，像大海捞针一样，不如印点寻人启事，留上咱们的电话，或许有用。” 李维平一听，马上赞同：“可以，再加一点，提供信息能找到人的，奖励一万元。你俩在本地论坛上也发布一下这个寻人启事。” 郑卫红问：“好的，但这钱从哪里来？” 李维平说：“我出，等案子结了，让胡长清还给我们，或者让害人的胡来与王宝珠吐出来。” 三人议定后，去了最近的后柳镇上，找个打印店印了上千份寻人启事。然后，从后柳镇开始，沿途的树干上，线杆上，村民的墙上，凡是比较明显的位置，能张贴的地方都贴了一张。 忙活到将近天黑，才回到宾馆。 白天忙了一天，倪蕊和郑卫红没有顾得及刷手机，等吃过晚饭，他们拿出手机上网时发现，他们所发的视频下面有很多人发来询问：“那个胡来的视频是不是真的？” 二女不知道网友们问的啥意思，就过来找李维平询问。 李维平正在撰写一份内参《祥陵县综合调查之一：财政局长醉酒驾车撞死人司机顶包；提五十万现金意图栽赃陷害记者被戳穿》，看到倪蕊二人过来了，就问：“怎么不早点休息，是不是有事儿？” 郑卫红说：“李大哥，你看？”说着，把视频留言亮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看了一下，说：“你们找找他们说的胡来发的视频。” 二女孩就用手机查了一下，很容易地找到了当地网红发的视频，李维平看了一下。笑了笑说：“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王二不曾偷。王宝珠很明显在洗脱自己，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想让胡来承担全部责任，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不要理他，还不到给他们算账的时候，我们这是万里长征刚起步，做好以后打硬仗的准备，你俩怕不怕？” 二女异口同声：“不怕！” 李维平说：“别说不怕，我都有点后怕，祥陵县的盖子一旦揭开，会有一大批人做垂死挣扎，狗急跳墙的事情会发生的。对了，你俩以后别再喊我李大哥了，显得外气，我和你们的哥哥都是生死之交，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以后直接喊哥，我就是你们的亲哥。” 郑卫红心里有点不情愿，他对李维平动了心思，如果是亲哥，那以后就没法说别的了，但又不敢说出来，只好应承：“好的，哥。” 倪蕊的心思和郑卫红一样，但她没有吭声。 李维平没有听到倪蕊回答，疑惑地看着她：“你不认我这个哥？” 倪蕊脸一红，急忙解释：“不是，我怎么会不认，我是觉得……不给你说了，以后我喊你哥。” 李维平说：“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 二女走后，李维平忙到半夜才脱稿，他长出了一口气，把稿子和白天取得的录像视频各发到邮箱里一份，然后才上床休息。 刚进入梦乡，手机铃声在耳边响起。 李维平被铃声吵醒，他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本地的电话号码，是个生号，他还是按了接听键，里面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你是李先生吗？我是从论坛上看到你们发的寻人启事的，我知道情况，你们的奖励是真的吗？” 李维平一听有人知道疯嫂子的消息，就说：“当然是真的，但这必须建立在根据你提供信息的基础上，能找到人才算数。” 电话里继续传来声音：“绝对是真的，现在，就现在，她在与别人打架，对，两个男的打她一个，浑身是血，你快点来吧。” 李维平听了这个，立即下床，一边穿衣服一边说：“具体位置？” 电话那头：“在双虹市建设路涵洞桥底下。” 李维平说：“我马上赶到。” 李维平没有惊动倪蕊和郑卫红，一个人驾车根据导航驶向那里。 好在大半夜路上没有行人，车辆也不多，李维平只用了八分钟就到了目标地点。 这个涵洞是一个人行的通道，不能通车，李维平把车停在了路边，跑向涵洞。 到了跟前，李维平发现有两个男的在与一个女的撕扯，另一个男的在一边劝架。 李维平不由分说伸手把撕扯女人的两男子甩到了一边，厉声问道：“怎么回事儿？两个男人打一个女人，还要点脸不？” 两个被甩的男人不服气地说：“我们的事情，不要你管！” 李维平二话不说，走向二人，噼噼啪啪，每人几个耳光，并警告道：“敢再动手，我打断你们的双腿，滚！” 俩男人知道遇到管闲事的茬子了，扭头跑了。 李维平回身到了披头散发的女人面前，问道：“大姐，能问你话吗？”李维平本来想着，疯女人是很难正常交流沟通的，先试试看，能不能交流。 女人看到是这个人帮忙打跑了俩男人，不再害怕。回答道：“谢谢大兄弟，有什么你就问吧？” 李维平一听，这不是疯子啊，交流很正常，弄错人了吧？但到了这个时候，问问才知道她是谁。 李维平说：“大姐是哪里人？为什么跟他们打架？” 女人回答：“我是祥陵县庙湾镇竹园村人，刚才那两个是乡里干部，因为我白天来市里上访，被市信访局通知到祥陵县了，祥陵县又通知到镇里边，镇里和村里就派人来找我，我一直躲着他们，没曾想我都躲到涵洞来过夜了，他们还是找到了我，让我回去，我不听他们的，他们就打我。” 李维平知道弄错了。但他就此机会问道：“大姐遇到什么事情了，要上访？能给我一份上访材料吗？” 女人问：：“大兄弟，你是做什么的？” 李维平从兜里掏出记者证，说：“我是京都来的记者。” 女人看了一眼李维平的记者证，就要下跪，被李维平扶住了：“大姐，我只是了解一下情况，但我无权解决问题，把材料给我一份，如果有必要，我就再联系你。材料上有你电话吧？” 女人回答：“有。” 李维平顺便问了一句：“大姐，你见过后柳镇磨盘村的一个疯女人没有？” 女人问道：“你问她干啥？” 李维平一喜，这女人是不是见过疯嫂子？就接着说：“我找她也是因为他家里的一起冤案。想了解情况。” 女人说：“大兄弟，你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知道她，胡长清的老婆，养猪场被拆，是吧？” 李维平说：“对对对，就是她，你知道她现在哪里吗？” 女人说：“她病了，病得很重，在一个烂尾楼里躺着呢。我本来和她一起住的，但白天被人追，我跑了，现在也不知道她啥样了。” 李维平说：“大姐，你坐我的车，现在去找她可以吗？” 女人说：“行，我领你去。” 在一边站着的给李维平报信的男人一开始听到这女人不是李维平要找的人，已经泄气了，奖金泡汤了，又听到女人说知道情况，又有了想法，就问李维平：“李先生，你看我给你报过信了，找到那人该不该给我奖金了？” 李维平说：“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是不是要找的人，再说了，这人的信息是大姐说的……”。 还没等李维平说完，那人就说：“我要不给你报信，你见不到这个女人，见不到这个女的，咋知道你要找的人信息？你说是吧？至少我有一半功劳。” 李维平直到遇到爱财的人了，说道：“那行，你跟我们一起过去，如果找到的是我要找的人，给你一半奖金。” 那人也不计较了：“好吧，我与你一起去。” 李维平开车带着二人到了烂尾楼边，根据女人的引领找到了地点。 烂尾楼里比较黑暗，远处的路灯照不到这里，李维平打开了手机照明灯。 到了跟前，李维平发现，在一个破纸箱的上面躺着一个肮脏的女人，紧闭双眼，李维平用手摸了一下额头，很热。在发高烧。 李维平把地上的女人抱了起来，对身边的二人说：“帮一下忙，先把她送到医院。” 二人也看到了疯女人的可怜，动了恻隐之心，和李维平一起踉踉跄跄地出了烂尾楼，李维平把人放到后座上，对一起来的女人说：“大姐，你在后面照看一下，我开车去医院。” 第19章 疯嫂子的心机 李维平把高烧昏迷的疯嫂子送到了急诊室，医生随即给挂上了吊瓶。所有的费用都是李维平交的。 在医院折腾到天亮，疯嫂子的高烧终于退了下来。 那一男一女也没有走，男的是想着人醒过来后，好要自己的奖金，女的是想等着李维平这个记者帮她维权。 随着高烧退下来，躺在病床上的疯女人也醒了。她看到床边有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显得有点激动，要挣脱受伤的输液管，被李维平按住了。 李维平轻声说：“嫂子，你不要怕，我是胡长清大哥和胡长顺大哥派来照顾你的，胡长清大哥的事情基本上弄清了，他是正当防卫，不应该负法律责任，你家养猪场的赔偿也会让他们一分不少地拿出来，你有什么委屈，可以给我说，我会给你做主的。”李维平之所以这么说，是故意宽慰她的。 疯女人正在扭动的身体忽然静了下来，没有说话，眼角流出了泪水。这个细节被李维平观察到了。 李维平已经感觉到，疯嫂子可能不是真疯，有可能故意装的。于是对旁边的一男一女说：“你们帮我给嫂子买点吃的吧，最好有一碗小米粥，说完从兜里掏出仅剩的五十元零钱递给了同来的那个女的。” 二人出去以后，李维平轻声对疯嫂子说：“嫂子，现在身边没有人了，我希望你能给我说真话，我看出来了，你不是真疯，是不得已而为之，我能理解，但我需要你配合我，为胡长清洗清罪责，讨回赔偿。这是我的证见，你看一下。”李维平随手把证件在疯嫂子面前打开，让她看了一下。 随后拿出手机给胡长顺拨了一个电话：“长顺大哥，我找到嫂子了，要不要让她接个电话？” 听到对方很急切的声音后，李维平把电话放到了疯嫂子的耳朵边。 疯嫂子听到胡长顺的声音，才放下心来，给胡长顺说了一句：“帮我照顾好孩子，不要管我。”随手把电话推到了一边。李维平拿起电话给胡长顺说了句：“长顺大哥，你们不用过来了，先不要将我找到嫂子的事情给任何人说，我这边把情况调查清楚，会送嫂子回家的。”然后挂了电话。 收起手机，李维平对疯嫂子说：“这回你放心了吧？” 疯嫂子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从脸颊上滚了下来。 李维平接着说：“你可以继续装疯，一会儿，我给医生说一下，到住院部去，给你找一个单独房间，然后，你要把这些天你都去了哪里告诉我。” 疯嫂子点了下头。 李维平又给倪蕊打了电话，让二人吃完早饭到医院里来，告诉他们找到疯嫂子了，现在医院里。 一男一女回来后，李维平让他们先给嫂子喂点饭，自己去了住院部办理住院手续。 李维平找到了住院部负责人，但他告诉李维平，现在的病床很紧张，根本没有单独的房间。李维平也看到了，就连走道上都摆满了病床，护士站一边的大厅里也放了一些临时床，人满为患。 怎么办？ 李维平离开住院部，下楼找到自己的小车，按了几个数字，打开了驾驶室右侧扶手箱的密码锁，从里面拿出一个铁盒子，又打开铁盒子的密码锁，从里面拿出了一个东西装进衣兜里，回到楼上住院部。 这一次，李维平很严肃地把住院部负责人叫到了暂时没人的注射室，李维平掏出一个证件在住院部负责人眼前打开，让他看了一眼，然后说：“有一个重要人证昨夜送进来的，现在急诊室，为了安全和保密起见，必须找一个单独的房间，费用该怎么收就怎么收，希望你能给个方便，另外，对于我的身份，必须高度保密，如果泄露了我的真实身份，你会坐牢的。我的对外身份就是一个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你可以在记者网上查到的。” 住院部负责人吓了一跳，在医院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么神秘的人物，只好点头答应。 但他告诉李维平：“单独房间确实没有，只有一个紧急手术室，还有一间是我的办公室，如果只住院一天，可以安排到紧急手术室，如果时间久了，那就住到我的办公室里。” 李维平思考了一下，说：“那就先安排一天吧，如果没有特殊情况，我把人就带走了。” 李维平回到急诊室，给医生说了情况，办了转移手续，就把疯嫂子推到了住院部的紧急手术室里。李维平把疯嫂子安顿好，住院部负责人又专门给值班护士长交代，有一个特殊病号暂住在紧急手术室，让护士特别照顾。 李维平回头对那个报信的男人说：“把你手机微信收款码打开，我把奖金转给你，收到钱后，赶紧离开，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和这个疯女人的事情要保密，否则，我会根据你收款的微信找到你，后果自负。” 那男人忙点头：“我懂，我懂。”说完打开了收款码，李维平给他转了五千块钱。 那男人走后，李维平又问女的：“你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女人说道：“我叫赵玉花，我的上访材料和身份证昨晚被镇里的干部抢走了。” 李维平对赵玉花说：“你的事情，暂时我还没有时间问，等我腾出手的时候，给你联系，你把电话号码给我就行了。我的电话也给你，你回家等着吧，你也把微信收款码给我，我给你转钱，先回去。” 赵玉花道：“我的手机昨晚也被那俩镇干部拿走了。” 李维平说：“那你先不要在这个房间里，在外边等着，一会还有人来，给你取点现金，你租个滴滴车直接回去就行了。” 赵玉花说：“你肯帮我，我就感激不尽了，咋能要你的钱。” 李维平问：“那你没钱咋回去？” 赵玉花不知道如何回答：“我……要不，给我一百就行，回头再见面我还你。”。 李维平说：“那好吧，看情况。” 赵玉花刚出去，倪蕊和郑卫红就根据李维平告诉她们的地点找了过来。 倪蕊问：“李大哥，啊，不，哥，这是咋回事，你咋找到人的？” 李维平给二人说了大致情况，然后问：“带现金了没有，有了给我，我微信转给你。” 倪蕊问：“要多少？” “就是一个人从这里租个滴滴车到祥陵县庙湾镇，大概需要三百左右。”李维平说。 倪蕊说：“那这够了，我有五百现金。都给你吧，不用转给我了，我们住宾馆都是你一个人掏钱，包括吃饭钱都是你的。咋好意思让你给我转钱。” 李维平说：“我有工资，你们没有，当然不一样。也对了，你有个有权有势的爸爸，不缺钱，那这五百块钱不给你了，哈哈哈。” 倪蕊娇嗔地瞪了李维平一眼，没有说话，把钱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把五百块钱给了赵玉花，让他租个车，现在没有身份证买不了票，坐不成公共汽车。 李维平又去吃了早饭，把一切安排妥当后，才与疯嫂子坐下来说话。 李维平让倪蕊把房门关上，对疯嫂子说：“现在没有外人了，她们两个都很可靠，和我一起的。说说你为什么装疯跑到了这里。” 疯嫂子这会不哭了，要坐起来，郑卫红赶紧把她扶起来，在后背垫上枕头和棉被。 疯嫂子给三人讲述了这些天的遭遇。 疯嫂子名叫董爱云，胡长清砍死了人之后，逃跑了，派出所在董爱云家布控，还逼问胡长清去哪里了。董爱云说不知道，派出所的人对她动了手，由于胡长清跑了之后没有给董爱云说，董爱云又不敢给胡长清打电话，胡长清这时候手机也关了机，联系不上。 但没想到，时间不长，胡长清还是被抓住了，刑警队让派出所通知董爱云，胡长清已经被逮捕，羁押在看守所。 董爱云知道自己家冤屈，要不是那些人强拆养猪场，胡长清也不可能到现场，要不是那些人当场围攻胡长清，也不会出现胡长清砍人。董爱云就去县里告状，但没有人理睬她，还说你男人把人都杀了，还能有冤？董爱云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没办法要去省里告状，但每次都被监控他家的人给截了回来。 实在出不去了，董爱云想跟小叔子胡长顺商量怎么办，胡长顺就把她有录像证据的事情告诉了她。 董爱云在家出不去，派出所又告诉她胡长清可能会判死刑，她的心死了。想告状，又出不去，眼看人财两空，这可怎么办？ 想了两天，董爱云觉得只有疯子才没人管，就开始在家装疯卖傻，见人就打，见人就骂，还把猪粪鸡粪往嘴里塞，嘴里嘟嘟囔囔“胡来，猪，胡来，猪”。看到监控她的人，当面脱了裤子就大小便，还从裤裆里拔了体毛往监控她的人嘴里塞。监控她的人向上打报告，董爱云疯掉了，这才撤走。但董爱云不敢掉以轻心，继续装疯卖傻。连胡长顺都以为嫂子真的疯了，只好把两个侄子接到自己家，照顾他们上学和平时的衣食住行。 董爱云看到没人再注意她了，就在一个晚上悄悄翻墙到小叔子家，把埋在树根下的证据取了出来，连夜逃走了。 董爱云逃到了临县，找到了一个广告公司把手机中的录像视频存了十多个u盘，还刻录了几个光盘，她把这十多个u盘分不同的地方存了起来。带着手机和光盘到了双虹市，她把光盘送到了双虹市检察院，要求检察院监督下面办的冤案，但是检察院告诉她，要监督祥陵县公?安?局需要到祥陵县人民检察院，不能越级，这是规定。董爱云知道，拆她养猪场的是王宝珠和胡来，王宝珠是徐磊的外甥，祥陵县的公检法都是徐磊在管，根本行不通。但她不懂得办案确实是按属地管理，董爱云还以为是检察院在推诿，就认为官官相护，故意不给她办，就准备去省城告状，但还没有走，就病倒了。 李维平三人听了董爱云的讲述，一阵唏嘘。 李维平问：“嫂子，你现在身上还有u盘或者光盘吗？” 董爱云从贴身的衣兜里掏出了一个手机，递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打开相册中的视频看了一下，找到了那个视频。看过了视频，李维平说：“嫂子，有了这个视频，我手中有胡来和胡图的视频证据，我还找到了胡长清大哥留在养猪场的的证据，这基本上能形成一个证据链，回头我帮你们去申冤，有可能很难，需要一定的时间，不过，你要相信，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第20章 胡来求救 李维平把董爱云送到家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七八点了。 李维平没有在胡长顺家吃饭，给胡长顺交代一下要照顾好嫂子，嫂子暂不要出门了，在家等消息，这期间也不要让别人知道嫂子装疯的事情。 李维平从磨盘村离开后，转弯就上了大道，这条道是通往祥陵县城和双虹市的必经之道。这条道路是从后柳镇大街上穿过去的。 出了后柳镇，天已经黑透了，路上也没有了路灯。 李维平离开后柳镇五六里地的时候，突然，从路边窜出一个人堵在了车前。也多亏李维平驾车技术超过常人，否则，这一下有可能会把堵车的人撞飞，但李维平还是在差点撞到人的时候停住了车。 李维平愤怒地下了车，一把抓起倒在车前的人：“你想找死可以，不能专往我车上……”，说了一半，李维平惊住了，这个人是胡来。 胡来害怕李维平打他，就哆哆嗦嗦地说：“我，我，我不是要撞你的车，我，我是……”。 李维平看胡来吭哧半天没说出囫囵话，就把胡来一把拎到了路边，照着胡来就是一脚。 胡来立即哭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是找你求救的。” 李维平怒问：“求救？什么意思？说！不说实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胡来爬到李维平跟前，跪着说：“我说，我今天就是来找你说实话的。” 李维平一愣：“专门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今天会从这里经过？” 胡来说：“是这么回事儿，之前，镇长王飞把监控胡长顺的事情安排给我了，我就在村里找了眼线，一旦发现胡长顺出门或者家里来了生人，就给我发短信，我晚上接到了短信，说有一个京牌车来到胡长顺家，听口音还不是本地人，我猜到肯定是你，这两天我对你也打听了，知道你是一个京都来的记者。我就在这路边等，终于等到你了。” 李维平问：“你等我做什么？良心发现了吗？” 胡来道：“算是吧，但也不全是。我是来向你揭发王宝珠的，王宝珠在祥陵县没人能扳倒他，除非你把他的恶行曝光了，没人敢包庇了，才行。” 李维平冷笑：“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好糊弄？你和王宝珠狼狈为奸，残害胡长清一家，罪大恶极，你怎么会想起来揭发他？” 胡来哭了，不知是伤心还是惭愧：“我对不起胡长清一家，我承认是我害了他，所以，我要揭发王宝珠。” 李维平说：“别给我婆婆妈妈的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没时间给你在这里磨唧。” 胡来止住了哭声，向李维平说了要揭发王宝珠的原因。 原来，那天王宝珠让胡来录了视频，把责任全部揽到自己头上，但胡来回去后立即去柜员机上查看了一下，发现卡里仅有一百块钱。他知道被王宝珠耍了，气愤之下，胡来就打电话问王宝珠，说好的一百万，怎么卡里只有一百元？王宝珠就说：“你自己愿意要一百元的啊。”胡来就说：“我啥时候说过只要一百元的啊。”王宝珠就说：“咱俩讲好的啊，你没有反对啊，不信你听听录音。”王宝珠就把录音放给了胡来听，录音里，王宝珠确实只说了一百，没有带万字。胡来不愿意了，就给王宝珠说：“你给我五十万我都不答应，怎么可能一百元答应了？那天说的一百，是指一百万，不是一百元。你如果耍我，我再发个视频，把你安排我做的事情全部说出来，包括我知道的你做的其他坏事，我都说出来，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王宝珠一听，有点害怕了，如果胡来再反反复复，再把胡长清家的事情也说出来，那后果就严重了。于是，王宝珠立即变换了嘴脸：“哎呀，胡主任，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怎么还当真了呢？当时可能拿错卡了。你过来吧，我在给你换张卡，保证里面有一百万。” 胡来怕再被耍，就说：“我不要卡了，我要现金，你给我准备一百万，我立马离开祥陵县远走高飞，不说出你的任何事情。” 王宝珠看胡来不好糊弄，就动了心思。告诉胡来：“现金也行，不过这深更半夜的，银行也都不营业，我去哪里给你弄现金？要现金的话，等明天吧。” 胡来知道，等明天的话，黄瓜菜都凉了，明天一旦公安机关根据自己的视频找到自己头上，把自己抓了，连跑路的机会都没有了。就给王宝珠说：“我不可能等到明天，今晚你想办法给我兑现，没有现金，你转款也行，转到我的银行卡上。” 王宝珠告诉胡来：“我个人卡上也没有一百万啊，只能从公司账上转，但公司转账只能在工作日的上午九点至下午五点才行，夜晚也办不成啊。” 胡来发怒了，就对王宝珠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五个小时之内必须把钱给我，现金也好，转款也好，不然的话，那就鱼死网破。” 王宝珠只得安慰胡来：“你等两个小时再给我联系，容我想想办法。” 胡来只好答应。但他没想到，两个小时后，王宝珠已经安排网红把胡来的视频发到了很多自媒体上。 胡来按照王宝珠的说法，过了两个小时就给王宝珠打电话，王宝珠表示的很干脆：“可以，你说个地点，我把钱给你送过去，现金。” 胡来也已经在网上看到了自己的视频，心里也多了个心眼。就说：“我打个车到你家门口吧，我不用下车，后备箱会开着，你把钱扔我后备箱里就行了。” 胡来就叫了两辆车，让前面的车停在王宝珠家门前，把后备箱打开了，他自己则再另一辆车上远远地盯着，一旦势头不对，就立即逃跑。 当王宝珠从楼上看到有辆车停在他家别墅门口的时候，并没有下楼，而是打了一个电话。 胡来在远处注视着王宝珠家的大门，没有看到王宝珠，却看到一群警察冲了出来，把那辆车围上了。胡来知道不好，立即让司机开车，逃离了现场。 那辆车的司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被警察从车上拽了下来。经过询问，司机告诉警察，他是别人花钱雇的来拉行李的。雇主说是让他把后备箱打开等着就行了，只要有人往后备箱里装上手提箱或者编织袋一类的东西，开车走人就行了。 警察听到是这么个情况，也没有为难司机，让他走了。 胡来知道王宝珠是想把屎盆子都扣到他头上，自己可能会被通缉，就没敢逃回家，藏到了玉米地里。把手机也关了机。 今天恰逢李维平送董爱云回家，躲在玉米地里的胡来因为憋闷急了，不顾警察会不会定位自己的手机，开机查看一下网上的消息，没想到收到了他的眼线给他发来的短消息，这才有了他冒险拦车的一幕。 李维平听了胡来的讲述，不禁嘲笑道：“你说你是何苦呢？为虎作伥，还被人耍了一道，为了别人，工作没有了，自己去坐监，孩子老婆怎么办？划算吗？” 胡来后悔的只打自己的耳光：“我就是鬼迷心窍，被王宝珠用一个副科级诱惑住了，上了他的贼船，我，求你救救我？” 李维平道：“这种事情，你只能自己救自己，向公安机关自首吧，或许能得到宽大处理。” 胡来说：“我在祥陵县自首，还是逃不脱王宝珠的手心，他舅舅管着公检法，要把责任都推到我头上，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有你，才能把真相曝出去，才能减轻我的罪责。我白天在玉米地里差点热死，但我还是录了一个长视频，我把王宝珠找我如何陷害胡长清的事情都录下来了，还有王宝珠安排人围攻你，想治你于死地的前前后后，以及王宝珠让我录视频的前后经过，我都在这个视频里说清楚了。” 李维平说：“那好，你现在把视频转给我。” 李维平加了胡来为微信好友，接收了胡来转来的视频。 办完这件事情，胡来就问：“你车上有没有水和吃的，我好几顿饭都没吃了。” 李维平打开后备箱，拿出几瓶矿泉水递给了胡来，又拿出几根火腿肠，对胡来说：“也只有这些了。” 胡来一口气喝了一瓶矿泉水，撕开火腿肠包衣，狼吞虎咽。 李维平看着胡来，忽然想起了什么，就对胡来说：“你怕死不怕？” 胡来说：“以前很怕，现在不怕了，你是说王宝珠要杀我？” 李维平说：“我没这样说，但你现在肯定已经在人家的网里面了，如果是警察来抓你，我没有理由阻拦。” 胡来明白了李维平的话意，就要逃跑。 李维平说：“别跑，你跑不掉的，听我的安排。” 李维平又对倪蕊说：“你俩把车往后倒几十米，不要开灯，然后熄火，锁上车门在车里等我就行了，无论这边发生什么，都不要下车。” 倪蕊照做。 然后，李维平对胡来说：“我也往后退十米，我会躲在树后观看你这边的动静的，如果是警察把你带走了，你就跟着走，我明天会去公?安?局把所有证据交给他们的，对你或许有利。如果来的不是警察，你尽量拖延一下时间，我会很快出现的。”说完，李维平闪身退走。 没容胡来答应，就见前面有一辆车飞驰而来。 在胡来面前停下了。车上下来两个人，走到胡来面前：“你是胡来吧？” 胡来一看来人不是警察，也因为有李维平刚才对他说的话，没有很害怕，就说：“我是胡来，你们是谁？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人说道：“想知道你在哪里还不容易，只要你手机开机，就有办法找到你。” 胡来追问：“你们到底是谁？你们不是警察？” 另一人说：“我们不是警察，但有人能够让警察定位你的位置，说说吧，想怎么死？” 胡来说：“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让我死？” 一人说：“为了五十万，别人给了我们五十万让你死，我们也没办法。” 另一人说：“好说好商量，给你留个全尸，不然，会骨肉分离。” “我看未必吧，你们有这个本事吗？”李维平不知不觉走到二人身后。 二人一惊：“你是谁？” 李维平：“走路的，听见你们想杀人，就来管管闲事。” 一凶手说道：“管闲事会没命的。”说着从身后拿出了一把砍刀，向着李维平砍来。李维平闪身躲过，顺手扭住了那人的手腕，只听咔嚓，手腕断了，砍刀就要落地，李维平用脚尖一挑，砍刀飞向了另一名凶手，那凶手慌忙躲避，但没想到李维平速度那么快，一脚踢在那人的下巴上，一声骨头被踢碎的声音响过，那凶手倒地不起。 李维平再回身到了断手腕的凶手面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踩到了他的头上，问道：“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把细节说清楚，不然，我踩烂你的脑袋。” 被踩住的凶手只好求饶：“好汉饶命，我说，我啥都说。” 李维平打开了手机照明灯，并打开了视频开关，把那人拉起来，对着手机位置。 “说吧，谁让你来的，来做什么？” 凶手没想到今晚会栽在这里，只好说道：“是王宝珠让我们来的，给了我们五十万，让我们把胡来干掉，然后焚尸灭迹。” 李维平又问：“胡来的位置是谁告诉你的？” 凶手回答：“也是王宝珠，他告诉我们有警察帮他，定位一个人很容易，只要手机开机，定位不超过一米。” 李维平问：“你们两个的名字，籍贯，说清楚。” 凶手回答：“我叫葛占国，他叫闫国恩，我俩是东北黑龙江人，一个月前来到的祥陵县，到了这里，拜了王宝珠的码头，有脏活他就交给我俩干。” 李维平说：“好了，剩下的该公安机关问你了。” 李维平把两个凶手放在一起，打了110报了警。 警察来的很快，简单的询问了情况，想让李维平跟着一起去做笔录，李维平告诉他们，明天会专门去祥陵县公?安?局的，到时候再说。有一个警察煞有介事地说：“你是报警人，又是目击者，还是制服凶手的人，按程序你必须跟着去做笔录，做完笔录你才能走。” 李维平说：“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明天上午，我会去你们局的，那不仅是笔录的问题，证据我都会带过去的。” 那个警察还要说什么，被一边的同事拉住了。李维平给倪蕊打了一个电话，倪蕊开车到了跟前，李维平上车前给几个警察说：“胡来会跟你们一起去自首，记住，是自首，证据在我这里，回去可以给徐磊局长、卢建春政委、何功正副局长说一声，我明天去局里，希望他们三人都在。” 说完，倪蕊开车一溜烟走了。 那个要留下李维平做笔录的警察问同事：“为什么不让他留下来？” 另一个警察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人不再吭声了。 第21章 蓝月宾馆 翌日。 上午刚一上班，李维平带着倪蕊、郑卫红走进了祥陵县公?安?局，办公室主任连忙给何功正汇报。 何功正立即给徐磊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李维平来了。徐磊告诉何功正：“你接待一下，看他这次来做什么，我再决定见不见他。” 何功正就按徐磊的吩咐在会客室接待了李维平三人。 李维平问何功正：“昨晚，我报警后，你们的警察出警带回来三个人，何局知道吧？” 何功正说：“这事儿，昨晚他们给我汇报了，我还没有给徐书记汇报，正准备汇报呢，这不，你们来了。” 李维平说：“昨晚，我给你们出警的警察说了，我今天会带着证据来局里，希望你们局里主要领导都在，现在能否请一下徐局长、卢政委一起听我汇报？” 何功正说：“李记者稍等，我这就去给两位领导请示一下。” 何功正出去打电话去了，局办公室主任进来给每个人倒了一杯开水，让李维平稍等，就出去了。 过了几分钟，卢建春推开接待室的门，走了进来。看屋里没有其他人，卢建春问：“都准备好了？” 李维平说：“证据完备了，一会看徐磊咋说了，不过还不到掀盘子的时候，先摸摸徐磊的态度再说下一步。” 卢建春说：“好的，我会配合好你们的。” 二人之所以这么说，是昨晚李维平回到宾馆后给卢建春通了一个电话，把胡长清一案的来龙去脉都讲清楚了，这个案子又引发了王宝珠雇凶杀人未遂一案。今天要看看徐磊如何表态。 卢建春话音刚落地，何功正推门再次进来了，对李维平说：“徐书记马上就到，先喝点水。” 李维平问：“你们哪个屋里能播放视频录像，我想让各位领导看一下证据。” 卢建春说：“会议室里有，我安排一下。”说完打电话让办公室主任过来。 安排好这些，徐磊也进来了。 李维平说：“徐书记，我们先去看一下证据录像怎么样？” 徐磊不知就里，看了一眼何功正，何功正忙说：“李记者说他手里有关于胡长清一案的关键证据，让我们看一下。” 徐磊说：“要是证据的话，交给办案人员不就行了，还需要咱们亲自看吗？” 李维平说：“还是看看吧，免得办案人员糊弄你，到时候酿成大错就晚了。” 听李维平这么说，徐磊也不再坚持，很勉强地去了会议室。 李维平对何功正说：“何局，播放期间，最好别让人进来。” 何功正答应一声，把会议室的门从里边锁上了。 李维平把胡长顺录制的拆迁现场，胡来揭发的王宝珠，包括昨晚王宝珠雇凶杀人的现场录像，播放了一遍。然后，李维平把王宝珠伙同胡来搞假证据强拆胡长清猪场的前因后果给几人讲了一遍，又把胡长清笔记本的复印件交给了何功正。最后说：“我只是一个记者，现在证据都给你们了，胡长清很显然是一个冤案，他砍死人也算是正当防卫，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观点，具体情况，还需要法律来认定。该怎么处理，你们看着办。” 说完，李维平起身告别：“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告辞了。” 李维平走后，徐磊头大了，胡长清一案显然是他的外甥王宝珠干的，铁证如山，如果李维平死咬着不放，加上上次的枪击案，王宝珠进监狱是铁定了。但李维平并没有说什么，把这些交给了自己，不办吧，卢建春在一边看到了，办吧，下不去手？ 就在徐磊犯愁的时候，李维平又对王宝珠制造的另一个栽赃陷害案子开始调查了。 李维平离开公?安?局以后，倪蕊问他，下一步去哪里？ 李维平说：“今天，我要带你们见识一下祥陵县的娱乐场所。不过，在去这些地方之前，我要先找到一个人。” 李维平开车直接到了一家名叫蓝月宾馆的大院里，但见宾馆一楼大厅的玻璃门上，上着锁，还贴着封条。旁边的小平房里好像还有人。 见有车进来，小平房里的人走了出来，这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头发全都白了，满脸愁容。 老人走到车前，问道：“你们找谁？” 李维平下了车，掏出一根烟，递给老者，说：“大爷，我来找一个人，方便问您吗？” 老人接过香烟，并没有点燃，回答：“你找谁呀？” 李维平说：“我找汤志高的妻子吴月兰。” 老人警惕地问：“你找她干啥？” 李维平为了打消老人的顾虑，就说：“我是受汤志高之托，给吴月兰大嫂捎几句话。” 老人神情一变：“你认识志高？” 李维平说：“是的，我是从看守所出来的，和志高关在一个号子里，是他告诉我出来后找一下吴月兰大嫂，有事给她说。” 老人说：“月兰不在这里，她在家里住，离这有几里地。要不，我回去喊她去？” 李维平说：“大爷，不用了，你告诉我在哪里就行了，我过去找她。” 老人说：“那里叫阳光街，门口有一棵老槐树的那家就是。” 李维平根据老人的指点，直接找到了吴月兰。 吴月兰看到一个大帅哥带着两个大美女来找自己，不知道什么事情，疑惑地问：“你们找我有啥事？” 李维平掏出自己的记者证，递给吴月兰，说：“找你了解一下蓝月宾馆的情况。主要是想了解那天晚上住进宾馆的客人和小姐的情况，你能给我说说吗？” 提起那天的事情，吴月兰不禁暗中落泪，她告诉李维平：“那个男的是王宝珠的一个手下，那个女的是一家迪厅的小姐，他们共同设套坑我们。” 李维平问：“那个男的，最近你见过没有？” 吴月兰说：“见过，前天我还见他，好像是王宝珠拆迁公司里的人，我还跟踪过他，好像住在滨河路路玫瑰花园，我偷拍的有他的照片。” 李维平说：“嫂子，如果你相信我，就把这个照片转给我。” 吴月兰说：“有啥不相信的，你是记者，给你个照片对我没啥不利的，只有好处，因为你可以帮我找到他，对吧？” 李维平认为吴月兰是一个聪明人：“我会想办法的。” 吴月兰加了李维平的微信，把照片转了过去。 李维平又问：“嫂子，那个小姐的照片你有吗？” 吴月兰回答：“这个我没有，我还没有打听出是哪一个迪厅的小姐。” 李维平问：“你们县城有几个迪厅？” 吴月兰说：“四个，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具体位置我也不知道。” 李维平又问：“你们宾馆没有监控吗？” 吴月兰说：“有。监控就在值班室，但门被封了，进不去。那天晚上，警察在监控室捣鼓了半天，不知道监控还有没有用。” 李维平又问：“那天的住宿登记还有吧？” 吴月兰说：“有，在大厅的电脑上，可大门被封，不让进去，没办法啊。” 李维平说：“大嫂，能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吗？” 吴月兰说：“可以。我开车与你们一起过去。” 李维平返回到蓝月宾馆，老大爷又迎了出来，看到吴月兰也开车过来了，又回到了小平房。 吴月兰喊了一声：“爸，你先去把外边的大门关上，不要让人进院。” 李维平走到楼下，在楼下观望了一下这座七层楼，发现三楼有一间房子的窗户玻璃有一道几公分的缝隙，没有关严，就走到一根下水管下面，用手轻轻晃了晃，没有晃动。于是后退几步，再向前一冲，三下五除二顺着下水道爬到了三楼，拨开那个没有关严的玻璃，翻身进了屋。 李维平这套动作，让吴月兰惊呆了，这是什么人啊，身手这么好。就连倪蕊和郑卫红也是满脸崇拜。 李维平翻进房间，从里面打开了房门，走向过道。 “嗯？不对劲。”李维平感觉前面人影一闪，不见了。 这宾馆下面的楼房大门紧闭，外面还贴着封条，这楼上怎么会有人？ 李维平假装没有看到什么，向前走去，到了安全步梯处，往楼下走去。但李维平还是开启了第六感，感应着这楼里的动静。 李维平故意不往别处看，径自下楼，直达一楼。 找到了值班室，李维平发现，门开着。用手摸一下电脑主机，热的。“这监控室一直没有关吗？如果没关，现在为什么是关着的呢？”李维平心里疑问。李维平重新把监控全部启动后，走出了监控室，在大厅的玻璃门内向吴月兰招了招手，吴月兰隔着玻璃看到了李维平的动作，走到近前，推了一下玻璃门，错出了一厘米左右的缝隙。李维平在门内问：“嫂子，警察贴封条的时候，监控是不是全关闭了？人员是不是全部清走了？” 吴月兰回答：“是的。” 李维平又问：“那天是几号还能记住吗？” 吴月兰说：“这封条上有，七月二十日。” “好，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就行了。”李维平说。 回到值班室，李维平调出了七月二十日晚上的监控，重点查看进入宾馆内的女人，尤其是三十岁以下的女人。 让李维平傻眼的是，那晚上的监控里竟然全都是空白。 李维平只好再次拿出看家本领进行恢复。时间过了近一个小时，李维平才把当天的监控恢复出来。 李维平把监控复制到随身带的u盘里，在电脑上快放了一遍，他发现，当晚进入宾馆的三十岁以下的女人共有六人，和男的一起带着行李具有夫妻模样的三人，还有三人是单个的。李维平又查看了四到七层客房走廊里出入房间的女子，发现，六层618房间里有一个女子不是用门卡开门，而是敲了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的，这女人肩背一个小坤包，打扮的也是妖里妖气的。李维平把这个画面截了几张图存进了自己的手机里。 从值班室出来，李维平又到了大厅，摸了一下前台登记用的电脑，竟然也是热的，再查一遍，也是关着机。奇怪了！ 李维平重新开机，待电脑正常启动后，要打开旅客登记表时，发现没有任何内容，也就是说，蓝月宾馆的电脑登记系统被人清空了。 李维平只好再次把随身的一个u盘插入电脑，捣鼓了又是将近一个小时，才把系统回复，重新找回了被删除的旅客登记内容。李维平把这些复制到自己的u盘里后，重点查了那晚618的登记人是谁，记录显示：姓名，夏天阳，身份证号码是xxxxxx，家庭住址，祥陵县滨河路35号玫瑰花园小区19号楼4单元412室。 弄完了这些，李维平关了电脑。向楼上走去。 在他从步梯上到二楼的时候，又感觉到三楼楼梯口有人在偷窥自己，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往上走，速度不断加快。 就这样一直走到七楼，再往上没有了。但他没有在楼道和这几层的过道里看到人影。人去哪里了？ 李维平就从七楼开始，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检查。七楼没问题，六楼没问题，五楼没问题，难道在四楼？ 李维平对四楼重点排查。他发现了异常，这层楼的地面有脚印。 当李维平排查到420房间的时候，发现屋内有异样的声音，虽然声音极小，一般人是听不到的，但李维平几年的特战经历造就的听力和观察力异常敏感，他停止了脚步，站在了门口，静听房间内的动静。 静听了有五分钟，李维平才用手去推房门。门是锁住的。李维平来不及到一楼大厅找万能房卡，从腰带下面扣出了一根钢丝插进了门扣里，里面挂上了保险扣，李维平费劲才把门打开。但进房间一看，已经没有人了，窗户是开着的，李维平从窗户上往下望去，只见一个人顺着下水管已经下到地面，后面是一道围墙。李维平没加思索，也顺着下水管滑了下去，但他的速度要比那个人的速度快上几倍。几乎和跳下来没有区别。 那人看到李维平也下来了，拔腿就跑。 李维平从兜里掏出一个硬币甩了过去：“你跑得了吗？停下吧。” 第22章 寻找迪厅小姐 李维平甩出的钢镚正好击中了那人腿弯的穴位上，那人腿一软，摔倒在地。 李维平上前，一把抓住脖子，把他提了起来：“说，你怎么在这里？你是谁？” 那人被捏着脖子说不出话来，只有两腿在弹蹬。 李维平一把把他扔在地上，问：“你说不说？” 那人还是不说话。 李维平本想动手打他，又担心打错了人，没有动手。把他拉了起来，推着从楼的后面绕到了楼前。 吴月兰正在焦急地等待，她不知道李维平在干什么，已经快三个小时了，已经过午了。当她看到李维平押着一个人从楼后面走了过来，甚是惊讶，这人上楼了，怎么从楼后面出来了？还多了一个人？ 没容吴月兰问话，李维平先开口了：“嫂子，你看一下这个人，你认识不？” 吴月兰不解，看了一下那人，说：“不认识，这人从哪里出来的？” 李维平说：“你们宾馆关门停业了，他竟在420房间里住着。” 吴月兰上前质问那人：“你是怎么进入房间的？你是谁？” 那人低下了头，不说话。 李维平觉得这里面有情况，就对吴月兰说：“嫂子，你让大爷先从小平房里出来，我带这个人过去问一下情况。” 吴月兰没有多想，就把他的公公，那个看门的老头叫了出来。 李维平推着那人进了小平房。 在里面大概有二十多分钟，李维平和那个人就出来了。 李维平对吴月兰说：“嫂子，让这个人先走吧，有点事我给你说说。” 吴月兰虽然不明白李维平为什么这么做，但他还是没有理由地相信李维平。 看门老大爷打开了大门，把那人放走了。 李维平拿出手机，打开监控截图，让吴月兰看：“这个女的你见过吗？” 吴月兰仔细地看看了，还是摇了摇头：“没见过，她是？” 李维平说：“这个女孩可能就是给你们栽赃的当事人之一，那个男的，我已经查清楚了，夏天阳，住滨河路玫瑰花园。” 吴月兰问：“你在我们监控里查的？” 李维平说：“你们宾馆的监控视频全部被人删除了，就连前台的登记系统都被人破坏了，啥内容都没有了。” 吴月兰惊叫了一声：“什么？这怎么可能？当晚警察把人赶走以后，我们就把所有的电脑关机了，电也断了，怎么可能会被删除？” 李维平说：“这个问题，回头再说。我刚才已经把所有的监控视频和宾馆前台登记系统都恢复了。但需要嫂子对外保密，只当不知道这个事儿，以免被动。” 吴月兰感到不可思议，但他再次选择了无条件相信李维平。说了声：“好的，我知道该咋做。对了，已经一点多了，都过了饭点了，要不，我请你们先吃个饭吧。” 李维平说：“你们县城的迪厅，这个时候营业不？” 吴月兰说：“营业的，我听说有两个是二十四小时营业，另外两个，和饭店一样，都是中午到夜里十二点营业，这时候应该都在忙。怎么，你想去那里找人？” 李维平说：“是的，先去找找那个迪厅的小姐，看能不能找到。” 吴月兰说：“那行，我领你们去吧，消费都算我的。” 李维平说：“谢谢嫂子的好意，但你去不方便，万一被人认出来，不但找不到人，还会打草惊蛇。我们自己去就行了。” 李维平三人来到的第一个迪厅名字叫“夜玫瑰迪吧”。 迪吧在一个商业大厦的西边，新华书店的四楼。看样子，这是迪吧的老板租的新华书店的房子，如今书店的生意都不景气，虽然是国有单位，也只能靠着出租房子搞经营。 迪厅的面积有几百平方米，边上设有一圈的小包厢，中间是一个大舞台，舞台下面摆了十几张小桌，供客人喝酒吃菜，也方便观看舞台表演。 李维平找了一个空位子，这张小桌距离舞台虽然有点远，但还是能看清舞台上所有的人。 服务员很热情，问李维平三人要喝点什么，需不需要吃的。 李维平就点了四个小菜，要了一瓶红酒。虽然李维平今天不准备喝酒，但他还是要装装样子的。 待服务员过来送酒菜的时候，李维平问：“你们迪厅的小姐能不能陪我喝酒？” 服务员说：“可以的，但你必须另付小费，按小时计算。一小时三百。” 李维平又问：“可以挑选吗？” 服务员说：“定人的，小费五百，可以选。” 李维平说：“那我先去选一选？合适的话，就定一个。” 服务员不解地看了看倪蕊和郑卫红，又看看李维平，心说：“你这里有两个大美女了，身高都在一米七以上，身材那也是超一流的，比我们这里的小姐强多了，怎么还要找小姐？”但他没有问出来，就说：“这俩美女同意吗？” 倪蕊看出了服务员的疑惑，就说：“你给他找吧，他是我哥，这几天心里不舒服，让他发泄一下也好。”倪蕊说到这，突然感觉说的有点过了，容易被人误会，自己也不由得脸红发烧，好在迪厅里封闭的很严，外面的阳光进不来，也是为了营造特别的气氛，用的全是彩色跳跃灯光，看不到脸部的颜色变化。 服务员领着李维平到了迪厅小姐休息的一间房子里，让李维平挑选小姐。十多个小姐见有人来选人，都站了起来，各施手段，尽量把自己吸引男人的一面表现出来。但李维平是有目标的，他从一个个女人的脸面上扫过去，没有发现宾馆监控里出现的那个女孩。 李维平问身边的服务员：“还有别人吗？都在这里了吗？” 服务员说：“我们的公主都在这里了。” 李维平只好说：“那不好意思，没有我喜欢的类型。” 李维平回到小桌旁，对倪蕊二人说：“没有那个女孩，咱们走吧，去下一个。” 李维平三人虽然没有吃几口菜，酒还没有喝，但还是按菜单结了账，然后去了下一个迪厅。 他们三人去的第二家迪厅在城西环城路，李维平用同样的办法在里面看到了每一个陪酒女的长相，没有要找的人。 他们就又去了第三家迪厅，这第三家迪厅的位置在县里开发区管委会东侧，距离管委会有五百米左右。 李维平三人进去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了。这回李维平没有着急找人，先让服务员给他们三人上三份西餐，他们确实也有点饿了，刚才去那两家，根本就没有真正吃上几口菜。先填饱了肚子再说。服务员告诉他们这里没有西餐，李维平装作态度不好，说：“没有西餐，你们不会叫外卖送过来呀？你加点钱不就行了，我们也不是不让你们赚钱，对吧？” 服务员被怼，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给领班经理汇报了情况，经理来到李维平跟前，问：“先生，你们是只要三份西餐吗，别的要不要了？只点外卖的话，要先付钱，每人一百。” 李维平说：“别的小菜你们这里有，等会再说，我要先吃点饭。先把西餐钱给你。”说完从衣兜里掏出三百元递给了领班经理。 这时候，迪厅里人不多，毕竟不到晚上，迪厅的生意一般都是在晚上最火爆。 在等待西餐的这段时间里，李维平看了看没人注意他，就站起身直接去了陪酒女临时休息的那间房，李维平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去了，里面的女人看到一个男人进来，都直接站了起来，还以为是选人的过来了。李维平没有说话，从一个个女人的脸上看过去，没有发现要找的人。李维平说了句：“对不起，进错门了。” 一群女的看到进来个帅哥看了一圈就走了，有的哼了一声，表示不屑，有的见怪不怪地白了一眼算是回应。这里只有一个女孩，年龄大概二十五岁左右，看到李维平时眼睛一亮，这男人太阳刚了，好像在网上视频里看到过，印象里觉得这个男人很不一般，就是忘了怎么个不一般法。看到李维平抽身走了，就没有惊动其她人，从桌子上抽了几张纸装作要上厕所的样子，向外走去。到了大厅，他发现李维平走进了洗手间，这正合了她的意，他装模作样地在女洗手间里洗了个手，就在门口等着李维平。 李维平从男洗手间里出来，那个女孩立即上前打招呼：“喂，帅哥，问你个事呗。” 李维平问：“请讲。” 那女孩说：“你是做什么的？” 李维平：“这……，你问这个做什么？” 女孩说：“我，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忘了具体在哪儿了。帅哥，能加你个微信吗？” 李维平说：“加微信可以，但你得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 女孩思索了一下，说：“我是这里的公主，我刚才看到你进了我们的休息室转身就走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你，于是，就……，啊，我想起来了，是在抖音视频里，那天你一个人干翻了几十个手拿凶器的人，对，是你，就是你，”说着，拿出手机找到了自己收藏的视频，看了一眼：“没错，就是你，简直太帅了啊，帅呆了，酷毙了，小妹我迷上你了……。” 李维平立即打断了她：“打住，打住，小妹妹，千万别这么说，我受不了。” 女孩一脸崇拜，撒娇地说：“我，就是想加你个微信，可不可以嘛。”女孩还有一个想法，如果能傍上这位大哥，以后谁也不敢欺负自己了。 李维平知道这类女孩，太简单，也太单纯，不好意思让她自尊心受伤，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三个月了，怎么了？”女孩反问。 李维平拿出手机找到宾馆监控截图，让女孩看了一眼，说：“你认识这个女孩吗？如果你能告诉我实情，我就加你微信好友。” 女孩看了一眼：“这不是陈美艳吗，你认识她？” 真是：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心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 这女孩认识要找的人，那太好不过了。李维平就说：“小妹，你能联系上她，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吗？钱我出，另外我再给你一千块钱的小费，怎么样？” 女孩说道：“大哥哥，我不要你的小费，能加上你的微信就行。能不能联系上陈美艳，我也不敢说，一个多月前她也在这里干，后来就走了，手机号也换了。微信号也可能换了，原来的微信没见过上线。不过，前几天，我看到她了，我喊她一声，不知道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想理我，她没应声，就匆匆忙忙走了。” 李维平打开手机微信二维码，让女孩扫了一下，加上了好友、女孩的微信名叫：靠谁不如靠自己。 李维平给女孩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有啥情况微信里给我说吧。”说完走了，女孩有点恋恋不舍，但又没有理由跟上去，颇感失落地回到了休息室。 李维平回到小桌旁，西餐已经送了过来。 李维平对倪蕊二人说：“抓紧吃饭，吃完了离开，咱们要找的人，我知道名字了。已经快五点了，夜生活马上就来了，今晚，我们到最后一家迪厅真的去‘嗨’一次。” 第23章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李维平带着倪蕊和郑卫红离开了。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在这里逗留。领班经理看他们执意要走，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她帮助点的西餐外卖从中赚了一百块钱。 李维平把车开到郊区，在一个河边的绿化带边的小路上停了下来。然后让倪蕊和郑卫红去河边看别人钓鱼，或者在这里休闲一下。 倪蕊和郑卫红明白，这是李维平在支开他们俩，可能有不该她们知道的事情要做。 二女孩下车溜达去了。 李维平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把一个特别的u盘插入插口里。别人可能不知道这个u盘是什么，其实系统内的人都知道，这是系统内专用的钥匙，可以上网查任何公民的个人信息。李维平在内网上搜索了陈美艳的名字，竟然出现了上百万个，他又把范围缩小到双虹市，叫这个名字的也有一千多个。 李维平再次缩小了搜索范围，锁定在祥陵县，搜索有一百多个。李维平按照年龄从二十岁到三十岁再缩小一下范围，发现有二十多个叫陈美艳的。 他逐个打开这二十个人的信息，系统内录入的身份证照片上，没有自己要找的人。 如果再扩大范围去查，恐怕一时半会很难找到要找的人。 李维平想了想，就打开了“靠谁不如靠自己”的微信，进行了语音通话。对方听到有人在微信里呼叫自己，很快接听了电话。 李维平问她：“喂，那个谁，你是否知道以前陈美艳办过的手机号码，如果知道，可不可以发给我？” 女孩很是温柔地回道：“大哥哥，我名字叫香玲，姓麻，麻烦的麻，以后就叫我香玲好了，我知道的，不过已经停机了。” 李维平说：“停机了无所谓，你告诉我就行。” 麻香玲问：“停机了，大哥哥还要它做什么？” 李维平说：“你告诉我就行了，不过这事儿不要给别人说，你自己知道就行了，有时间我一定请你吃饭。好了，你发给我吧，我挂了。” 不得不说，麻香玲速度很快，马上就发过来了。 李维平根据麻香玲给的号码，在系统内进行了筛查，通过自己的手段直接进入了联通公司的系统之中，在联通公司的登记备案中找到了历史记录，然后根据这个记录查到了陈美艳的身份证号码。 有了身份证号码，就好办了。李维平在系统内查了一下，终于找到了陈美艳的个人信息：陈美艳，女，汉族，身份证号码，xxxxxxx，住址，北阳市凌云县簸箕岭乡蛤蟆洼村四组。 李维平又根据陈美艳的身份信息查到了新办的电话号码。 查完了这些信息，李维平关闭了笔记本电脑。 他走下车，在一边的绿地上打了一套拳，又练了一下功，最后一个后滚翻落地，出了一口气，伸了一下腰后，目光四处查找倪蕊二人。 他没有想到，刚才只不过是为了缓解身体的疲劳，即兴打的一套拳和所练的功夫被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无意中录了下来。 倪蕊二人也看到了李维平已经结束了个人的操作，随后走了回来。 李维平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下午六点多了。 “走吧，去最后一个迪厅碰碰运气。”按说，李维平既然查到了陈美艳的新手机号，直接给他打电话联系就可以了，但他没有这么做，他是想到最后一个迪厅看看，陈美艳是不是在这个地方上班，也好知道陈美艳身后的人到底是谁。 这个迪厅位于滨河路509号。三人走进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小城里的夜生活开始了。 李维平三人算是夜场中来的比较早的一拨客人。服务员很是客气地把他们迎接进了大厅，三人在靠近舞台的一个圆桌边坐下，服务员上来点了酒。 李维平问：“今晚，你俩喝点吧？” 倪蕊在京都市也是过惯了夜生活的人，虽然这个小县城里无法与京都相比，但对于这个迪厅来说，相比于其他地方却不落伍，这也就激发了倪蕊的天性，有了喝点酒跳一跳的想法。倪蕊委婉地说：“倒是想喝一点点，怕的是今晚如果哥喝了酒，没人开车了，卫红又不会开车。” 李维平说：“妹子，你俩敞开了喝吧，只要不喝醉，别管我，我今晚看情况再说。” 倪蕊很高兴：“嘻嘻，谢谢哥。” 酒菜上来，倪蕊和郑卫红没有客气，不过喝的是红酒。 李维平没有喝酒，他还有事情要做。 一个服务员上来倒水的时候，李维平问道：“你们这里陪酒的公主都在不在？” 服务员说：“都在，不过过了夜里十二点就不好说了，这里有规定，十二点之前，公主们不准离开，十二点之后，可以随男客人离开，但为了每个人的安全考虑，凡是出去的，必须报备，说清和哪个客人一起走的。之前不是有个新闻说，有个地方，公主出台连续失踪，最后发现都被杀了，找不到凶手，我们这里才考虑报备的。” 李维平向服务员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考虑的周到，高。现在可以挑选公主陪酒吗？” 服务员说：“可以的，你随我来。” 李维平已经知道了这个小县城迪厅找公主陪酒的规矩，跟着服务员来到休息室。 李维平看到，这里的陪酒女都很年轻，和其他几家相比，档次高了不少。这些女孩，看起来大都是二十到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没有三十岁以上的。 女孩们看到有人来挑陪酒的，个个“精神抖擞”、“胸前饱满”、“意气风发”。李维平仔细看了一圈，这回发现了，陈美艳就在其中。 李维平心中大喜，终于找到你了！ 李维平示意让陈美艳跟自己走。 陈美艳扭动着屁股走向李维平，挎住了李维平的胳膊。李维平本想摆脱，仔细一想，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不能让人看出来，就随了陈美艳的便。 倪蕊看到李维平和一个女孩子挎着胳膊回来了，一开始有点生气，但一想到李维平要找的人和目的，也就释然了。郑卫红也和倪蕊的想法差不多。 陈美艳来到桌前，看到倪蕊和郑卫红都站了起来，心里一惊，这俩女孩子也太漂亮了，她不明白，为什么身边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还要让自己来陪酒？陈美艳拿自己和倪蕊、郑卫红比较了一下，自认为无论从身材、个头，以及气质上，都比不了这俩女孩。 李维平看到了陈美艳的表情，就对倪蕊说：“你俩不是想蹦迪吗，去吧，上舞台施展你们的魅力去吧。” 倪蕊和郑卫红走上了舞台。 随着音乐声，倪蕊和郑卫红的舞姿吸引了很多大厅里的人，这俩女孩跳的太美了，不仅人美，动作更美，在这个小城里，还是头一次见到。 这边，李维平把倪蕊和郑卫红支走了以后，给陈美艳倒了一杯红酒，从兜里掏出一千元钱，对陈美艳说：“今晚我包了你，这些小费够了吧？” 陈美艳接过钱数了数，喜笑颜开：“够了够了，没想到老板你真大方。说吧，老板，你想让我怎么给你服务？如果是全方位的，再加一千，随你玩。” 李维平笑了笑：“那好，今晚随我出台，去市里，好吧，明早我再把你送回来。” 陈美艳高兴地说：“好！不过得给我们老板说一声。” 李维平说：“没问题，你可以报备。” 陈美艳说：“你得留下身份证信息和联系电话。” 李维平说：“没问题。” 陈美艳又问：“你带来的两个女孩都那么漂亮，为什么还要找我？” 李维平故作神秘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吗？因为我认识你。” 陈美艳惊讶地问：“你认识我？不可能的，我都没有见过你，再说了，听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你怎么会认识我？” 李维平说：“要不我说说你的情况，看我说的准不准？” 陈美艳说：“你说吧。” 李维平说：“你叫陈美艳，家住北阳市凌云县簸箕岭乡蛤蟆洼村四组，生日是两千年一月二十二号，你爸爸叫陈国恩，你母亲叫杜金环，你手机号码是……”，刚说到这里，陈美艳打断了李维平：“你，你怎么知道这么详细？你，你是做什么的？”她震惊地看着李维平问道。 李维平说：“我知道的比这还多，不过，你要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这么详细，今晚跟我走一趟，明早送你回来，好不好啊？”李维平很是温和。 陈美艳站起身，把一千元钱从兜里掏出来，塞给了李维平：“你的钱我不要了，我不陪你了，我走，我……”。说完就要走。 李维平笑了笑说：“你看你吧，怎么能这么样呢？既然我找到你了，你觉得你会躲得了吗？你是有啥顾虑吗？要不，我猜猜你的心思好不好？先坐下听我说。” 陈美艳犹豫了一下，看到李维平并不像什么恶意，一直保持着笑容，再加上李维平本身就很帅气，很大方，在陈美艳的心目中，也属于白马王子的类型。就又坐了下去，然后说：“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李维平被陈美艳这句话逗笑了，这不是一句老歌词吗，噗嗤一声，把喝到口的茶水吐了出去。差点没吐到别人身上。 陈美艳也被李维平的这一动作逗笑了，放松了很多，顺便坐了下来。但心中疑惑地看着李维平。 李维平说：“说实话，我是来保护你的，如果你不听我的，估计最近你会有血光之灾。你信不信？” 陈美艳脸色当即寒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李维平：“你，你，为什么这么说？” 李维平看了一眼旁边，见没人注意这里，就凑到到陈美艳的耳边，说：“因为你最近牵涉到了一起刑事案件，这起案件是一个冤案，其中栽赃陷害别人的人利用了你，一旦事情败露，他们会杀人灭口，你就有血光之灾了。” 陈美艳害怕了：“我不知道，我没有参与什么案子，我没有……。” 李维平说：“七月二十号夜晚，你在蓝月宾馆被抓，说是卖淫，还记得吧？” 陈美艳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李维平说：“就是那晚，蓝月宾馆被查封了，原因就是因为你，这个冤案很快就要昭雪了，陷害别人的人眼看就要坐监狱，证人证据就是你，你说他们为了毁灭证据，会放过你？” 李维平看陈美艳坐在这里发呆，不敢说话了，就拿出一个证件在她面前晃了一下，说：“我是从京都过来的，我是公?安?部的的调查员，你只要出不了国，我随时都能找到你。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我会保护你，也免得你被灭口。懂了吧？” 陈美艳看到李维平让他看的证件，上面印有很大的警徽，还有公?安?部的字样，联想到李维平对她家里情况的熟悉，相信了李维平的话。李维平在部里的特别侦查员身份，都是保密的，一般不会对外说的，李维平相信，如果这个身份对地方官员说出来，那显然不妥，暴露自己是小，影响以后的工作是大。但对于一个风尘女子来说，她不懂这个，即使日后她给别人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李维平只要不承认，就当是李维平说大话而已。再说了，这个女孩吓上一下，也不敢对外说的。 陈美艳胆怯的说：“那我怎么办？” 李维平说：“听我的，带上你的东西今晚跟我走，先到市里去，剩下的我来给你安排，另外，我今天给你看的证件不允许对任何人说，包括你的父母，如果我的身份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你肯定会坐牢，明白吗？我对外公开的身份是一个记者，这是我的记者证。” 李维平在旁边没人注意的时候让陈美艳看了一下记者证。 陈美艳明白了：“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刚说完，就听舞台上喊叫起来。 第24章 怒打夏天阳 李维平正在与陈美艳交谈，突然听到舞台上有尖叫声。抬头一看，有两个男的要去撕扯倪蕊和郑卫红的衣服。 李维平被这一幕激怒了。 他对陈美艳说：“你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 李维平跳到台上，对那几个抓住倪蕊和郑卫红衣服的男子出手了。噼噼啪啪一阵声响，那几个男子全都倒在地上。李维平并没有因为他们倒在地上就放过了他们，一脚一个把这几个人全部踢下了舞台。 迪厅里的人震惊了！这个年轻人也太猛了！陈美艳看到了这一幕，一脸的羡慕。 这时，一个在下面坐着的男子站了起来，对李维平说：“你是谁？连王总的人都敢打，今天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维平带着倪蕊和郑卫红若无其事地从容走回到了自己的桌旁，对给他说话的人不屑一顾。 那人看李维平不理他，就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不一会，从外面进来了一群人，在打电话报信那个人的指点下，走到了李维平身边。 李维平淡然处之，若无其事，没有抬头，只顾喝茶。 倪蕊和郑卫红也像没事儿人一样。只有陈美艳有点紧张，因为她看到，领头的那个人是夏天阳。 夏天阳走到近前，指着李维平骂道：“你很牛逼是吧？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只要到了祥陵县，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敢在这里搅和我们王总的生意，你活够了吧？” 李维平听了此话，站起身来，当他看到说话的人时，就是一愣，“嗯，这不正是我要找的夏天阳吗？这长相和刚刚查到的图像信息一模一样。好，既然你送上门了，也不用我去找你了。”想到此，李维平冷笑着对夏天阳说：“你就是夏天阳对吧？王宝珠手下的铁杆？” 夏天阳也是一愣：“你，你怎么认识我？” 李维平没有回答，接着问：“你是来给我找事儿的？” 夏天阳说：“是你在迪厅闹事儿，打了我们的人？” 李维平质问：“闹事？你不经调查就说我闹事，这不合情理吧？” 夏天阳狂笑道：“调查？我调查你妈了个逼，在祥陵县，敢打我们王总的人，你自己在找死！” 李维平抬手抓住了夏天阳的脖子，用另一只手对着夏天阳的脸，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响亮的巴掌。当然，李维平并没有用实力。 “不论青红皂白，张口就骂人，看起来你平时没少欺负人啊。”李维平说。 夏天阳挨了几巴掌，想挣脱李维平的控制，怎奈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挣不脱。气急败坏叫道：“都过来，打死这个王八蛋。” 一群人本来就是来找李维平算账的，只不过是看到夏天阳被控制，没敢出手，现在听到夏天阳让他们出手，就抡起手中的棍棒冲上来。 李维平对倪蕊三个女孩子说：“你仨往后退，躲到一边去。” 倪蕊的反应很快，拉起陈美艳和郑卫红向后退去。 李维平一手掐着夏天阳的脖子，另一只手拖住了他的屁股，用力一扔，把夏天阳扔到了舞台上，这时候，一个棍棒已经朝着李维平的脑袋砸了下来，李维平稍一摆头，躲过了棍棒，飞起一脚，将那个人踹到了吧台上，吧台上的酒瓶滚落下来，掉在地上摔碎了。那人摇摇晃晃倒了下去，正好倒在了碎酒瓶的玻璃上。疼的是哭爹喊娘。 这边，李维平接连出手，连续踹飞了三人后，从一个人手中夺过一根棍子，左挡右劈，虽然后背也挨了三棍，但这对于他来说不值一提，几分钟光景，一群人全被李维平打趴下了。 李维平问一下倪蕊：“都录下来了没有？” 郑卫红回答：“都录下来了，那个夏天阳骂你的时候，我都开始录了。”跟着李维平几天，郑卫红也学会了现场保留证据的重要性，从她和倪蕊在舞台上被骚扰，就知道今天会出事，回到桌前就做好了准备，这也是李维平之前给她和倪蕊交代过的，遇到特殊情况，录下视频证据。 夏天阳被李维平扔到了舞台上之后，感觉自己的腿和肋骨断了，因为那里疼痛难忍。他躺在那里看到李维平又把他带来的一群人打倒在地，有点怕了，心里嘀咕：“这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猛？” 夏天阳知道自己没办法处理眼前的场面了，只好忍着疼痛给王宝珠打了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王宝珠刚从舅舅徐磊家里回来。今天舅舅把他再次骂了个狗血喷头。徐磊把李维平交给他们的有关胡长清一案的所有证据都让王宝珠看了一遍，告诉王宝珠，抓紧摆平李维平，不论花多少钱都行，摆不平李维平的花，等着坐牢。实在不行赶紧跑路，去的越远越好，最好是去国外。王宝珠当然不愿意离开祥陵县，在这里有舅舅罩着，他能为所欲为，换个地方谁鸟他是谁？ 王宝珠正在家里犯愁，突然接到夏天阳的电话，告诉他有人在迪厅找事，让赶紧过去。王宝珠正找不到出气的地方，突然听到有人在自己的迪厅找事，就要先把气撒到这个找事儿的人头上。 王宝珠赶到迪厅，看到的是一群人在地上喊叫，有的捂着腿，有的捂着胳膊，有的捂着肚子，还有一个捂着裤裆在地上滚。 王宝珠发怒了：“这是谁干的？给老子站出来！” 李维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淡然地对王宝珠说：“我干的！怎么？你想动用你舅舅的权力把我抓起来吗？” 王宝珠顺着声音看去，当即吓了一跳。心说：“这，这不是那天自己开枪打的那个人吗，对了，这个人还……，不对，这个人就是李维平……”。 王宝珠明白，又惹上李维平了，这可咋办？刚刚，舅舅还让他花钱摆平此人，这时候，怎么能对着干？再说了，这个人，自己也干不过啊。 想到此，王宝珠有了主意。 只见王宝珠走到李维平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作揖：“对不起，我王宝珠不知道是您来这里，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迪厅里的人都被王宝珠的做法惊呆了，这个平时耀武扬威的王宝珠今天怎么变了画风？竟然给人跪下了。 李维平也被王宝珠的举动惊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王宝珠今天怎么变成三孙子了？” 但一想到王宝珠所做的事情，以及已经交给徐磊的证据，李维平明白了，王宝珠这是有阴谋啊。 本来，李维平现在还不准备给王宝珠和徐磊算账，等到自己的“剥茧抽丝”计划完成的差不多的时候，新账老账会一起算，所以，既没有追着公?安?局对王宝珠采取什么措施，又想看看徐磊下一步怎么做。 王宝珠今天看到自己认怂，很能说明问题。 李维平没有让王宝珠跪在自己面前，说：“王总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跪在我面前，不好看啊，你这不是让别人笑话你吗？起来吧，起来说话。” 王宝珠借坡下驴，站了起来。对一旁的服务员说：“把我的办公室整理一下。”又对在场的所有人说：“今天这个事情责任在我，任何人不准说出去，我要是知道了谁乱嚼舌根子，别怪我不客气。” 王宝珠对服务员说完，又谦卑地对李维平说：“老大，先去我办公室坐坐？我有话给你讲。” 李维平也想看看王宝珠有什么节目要表演，就答应了。 王宝珠弯腰，伸出胳膊指向办公室：“您请。” 李维平对倪蕊、郑卫红和陈美艳说：“你们三个先坐着不要动，等我回来。” 倪蕊和郑卫红表示明白。陈美艳也说：“好。”他知道了李维平身份，看到了李维平的手段，看到了王宝珠跪地，知道李维平的话不可违抗，最好是听从。 李维平和王宝珠一起来到办公室，这是一个套间，外面放着一张老板台，后面是老板椅，对面是一组沙发，套间里有什么看不到。 李维平在沙发上坐下，王宝珠关上了房门，走到李维平跟前，扑通再次跪下，哀求道：“李记者，我有眼不识泰山，几次冲撞了您，给您带来了很大的损失，我愿意给您补偿，求您放过我。” 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支票：“这是一千万的现金支票，在哪里都可以支取。” 李维平不动声色，接过支票看了看，是真的，王宝珠不敢像糊弄胡来一样糊弄他。 李维平思考了一下，还真的把支票装进了衣兜里，问：“你是想让我放过你？” 王宝珠捣头如蒜：“是的是的，求您高抬贵手。” 李维平心里是这么想的：“如果我拒绝了王宝珠，那王宝珠有可能铤而走险，毁灭罪证不说，还可能逃跑，王宝珠一旦逃跑，对下一步自己的工作可能带来被动。但受贿是不能做的，这张支票的事情，我先给部里的领导做个汇报，先报备一下，这是王宝珠行贿的罪证，不可麻痹大意。” 李维平说：“王宝珠，你自己做下的事情你自己知道，我暂时可以不把你的事情说出去，但不代表你可以逍遥法外。因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有谁做了恶能够逃避。该怎么办，不是我不追究就可以了，关键是你自己怎么选择出路。也希望今天你给我支票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王宝珠见李维平收下了支票，心中的石头落了地。在他的思维里，只要肯收钱的，就说明这事情能办，自古以来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看起来这一点也不假。 王宝珠说道：“我不会乱说的，说出去对我自己更不好，你放心。”王宝珠嘴里是这么说，但心里恨透了李维平，上一次让他捐了五百万给贫困山区，这一次又不得不拿出了一千万，要不是这个李维平多事，自己就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他连杀了李维平的心都有了，但他知道，自己现在做不到，只能花钱消灾。 李维平又对王宝珠说：“我还有一个要求，不知道王总能否答应？” 王宝珠不假思索：“答应，答应，你说啥都答应。” 李维平说：“你那个手下，叫夏天阳的，可是你身边的一颗地雷，还有陈美艳，我想帮你做做工作，带他们去一趟市里，可否答应？” 王宝珠不明白什么意思：“这？这是为什么？” 李维平说：“你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蓝月宾馆的事情你不明白？我知道，你既然给我钱，目的不就是让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吗？明白我的意思？” 王宝珠醍醐灌顶：“明白，明白。我一会安排他们跟你一起去市里。明天能回来吗？” 李维平说：“我亲自把他们送回来。” 王宝珠不知道李维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能盲目地答应。 李维平回到迪厅的时候，那些哭叫着的人都被弄走了。迪厅恢复了正常。 李维平拿出手机对服务员说：“今晚我这里消费多少钱？我扫码结账。” 王宝珠忙上前：“不，不要钱，你这桌，免单。” 李维平说：“那可不行，吃饭打饭钱，天经地义，我可不能吃饱霸王餐。” 看到李维平执意要结账，王宝珠只好让前台打折结算。 李维平对王宝珠说：“夏天阳呢，让他跟我们一起走吧？” 王宝珠问服务员：“夏天阳去哪里了？” “去医院了。”服务员回答。 王宝珠说：“去，把他叫回来。” 李维平说：“算了，明天我自己找他，就这样了。” 李维平拉起陈美艳，同时对倪蕊和郑卫红说：“咱们走。” 陈美艳看了一眼王宝珠，王宝珠向她点了一下头。 几个人刚要走出大厅，就听身后有一个女孩的声音传过来：“大哥哥，救救我！” 第25章 不速之客上门 李维平被一声呼救叫停了脚步。 扭回头，就发现一个女孩子向他跑来。女孩的身后有两个身穿保安服的年轻人慌忙上前阻拦。 王宝珠也被这女孩的叫声吓傻了，不知如何是好。 李维平对阻拦的两人说：“放开她！” 王宝珠好像知道又要出事，他没有管别人，而是到了李维平身边，低声向李维平求情：“李记者，你看，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我们自己处理好不好？” 李维平已经感知到可能有情况，便将计就计地拍了拍装支票的衣兜：“王总，有些问题还是我帮你解决为好，你说呢？” 王宝珠既不敢相信李维平，又不能不相信李维平，犹豫了一下，低声对李维平说：“李记者，我希望真的能花钱消灾，你不会让我人财两空吧？” 李维平说：“你这是哪里话？你如果信我，就听我的，不信我，那我退还你的东西，咱再说别的，怎么样？” 王宝珠无奈，只能听之任之：“那好吧，你随便。” 李维平来到那个求救的女孩身边，拉起女孩说：“你跟我走吧。” 王宝珠想要阻拦，李维平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我帮你把她处理了，你满意不？” 王宝珠正疑惑间，李维平拉起女孩已经走了。 这一下热闹了，一辆车坐了四个女孩，直接走了。 王宝珠一头雾水，不知道李维平给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一行无人回到市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 李维平让倪蕊又开了一个房间，让陈美艳和那个求救的女孩住。 洗漱完毕，李维平并没有立即休息，他把一整天遇到的事情捋顺了一遍，拿起床头的电话给倪蕊打了过去：“你把那个求救的女孩带过来，我问问啥情况。” 不一会，敲门声响起。 李维平说了声：“进来。” 没想到四个女孩一起进来了。 房间里只有两个圈椅和一个方凳，李维平就让倪蕊和郑卫红坐到床上。 众人落座，李维平直接问：“这个小妹，你今天求救，是什么意思？” 女孩说：“我叫王金香，今年十九岁，我是双虹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被骗到了祥陵县，他们就把我强暴了，还让我接客，我不从，他们就打我，我想跑，有人看着，我跑不掉。今天看到你一个人能打败一群人，又看到王宝珠跪在你面前求情，我就知道你能救我，才冒险向你求救。” 李维平问：“你能说详细点吗？” 王金香就把自己的遭遇给众人讲了一遍。 王金香是外省的，高考的时候，她报的志愿本来是本省的一所高等职业学院，但不知谁偷偷把她的志愿给改了，录取的时候，通知书竟然是天州省双虹市职业技术学院，因为家里不让复学重考，她只好到这里报名。今年是大二。 王金香家是农村的，学校放暑假，她想利用假期找点活干，挣点学费和生活费，就在网上查询了一些信息，还针对一些招收暑假工的消息后面留了言，询问工资待遇。有一个人给她回复了消息，说是祥陵县有一家单位正在招暑假工，待遇是一天二百，管吃管住，工作还不累。 王金香毕竟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只想着能多挣点钱就行，就直接到了祥陵县，没想到接她的人直接把她拉到了迪厅。 来到这里，她还想着是让她来当服务员的，可带他来的人非要让她做陪酒女郎。 王金香不太会喝酒，不接受陪酒，迪厅里的人就假装答应让她喝饮料，不喝酒，没想到她喝的饮料里被人下了药。 晕晕乎乎被人带到了宾馆，一个男人强行上了她。 醒来后，她觉得下体疼痛，知道自己被人强暴了。她想报警，被监视她的人夺走了手机，明确告诉她，迪厅是王宝珠的，王宝珠的舅舅是县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你觉得在祥陵县你能告得赢吗？既然已经是生米做成了熟饭，反抗有啥用？如果让同学们都知道你已经和男人睡过了，你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不就是和男人睡一下嘛，又不少啥。 睡她的男人给了王金香八千块钱，告诉她，说好的，处女给一万，另外两千给迪厅抽成了。 王金香没有办法，只好认命，勉强接收了这八千块钱，想赶紧离开这里算了。没想到，迪厅把她的身份证收起来了，不允许她走，必须干到暑假结束才能放人。 就这样，王金香只好呆在这里，迪厅还是劝她做陪酒女，她不干，有人就打她。 这些天，王金香多次被男人带走过夜。 也就是今天，遇到了李维平，她才求救。 听了王金香的遭遇，李维平问道：“你现在知道第一次强暴你的那个男人是谁吗？他们还有没有强迫过别的女孩？” 王金香说：“当天，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后来，他连续几次把我带到宾馆，我从其他姐妹的嘴里才知道他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姓何，名字不太清楚。” 李维平问：“是不是叫何功正？” 王金香思考了一下，说：“好像是这个名字，他没有对我说过，他对我说他是房地产开发商，但我不信，有一次，我看到他的后腰带上挂着手铐。” 李维平问：“那里的女孩有几个和你一样情况的？” 王金香说：“这我不知道，不过我听说有一个女孩和我一样，被下药，可那个女孩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没有晕，在床上不配合那男的，就和男的打了起来，听说，那男的失手把女孩掐死了。最后，也不知道咋处理的。” 李维平问：“那女孩叫什么名字？” 王金香回忆了一下，说：“名字，听别人说，叫刘娜，家是向县的。” 李维平又问：“你每次和那个男的在一起，都是在同一家宾馆吗？” 王金香说：“是的。这家宾馆名叫蓝天宾馆，在胜利路，是祥陵县政府的招待所。” 李维平说：“好了，你先回房间吧，明天回家吧。把你的电话留给我，有事我好找你。” 打发走了王金香，李维平转向陈美艳：“该说说你的情况了。” 陈美艳今天已经彻底被李维平折服了，战战兢兢地说：“你问吧，我把知道的都告诉你。” 李维平说：“你是如何与夏天阳一起设计坑害蓝月宾馆老板汤志高的？” 陈美艳不敢有半句假话，说：“那事，我被王宝珠和夏天阳骗了。那晚只说让我陪夏天阳去蓝月宾馆过夜，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挣的就是这个钱，王宝珠只告诉我晚上去蓝月宾馆，有客人约好了，说好的包夜一千块，我就去了，谁知道，半夜警察来了，把我抓起来，问我是不是卖淫了，我只好说，是的。就这样把我带走，关到第二天中午，才放的我，警察还说，一个月之内不允许在祥陵县出现。我就走了，过了一个月，我回来不在原来那个迪厅干了，夏天阳让我到王宝珠的迪厅，说是为了保护我，没想到，刚回来就被你找到了。” 李维平说：“祥陵县你不要再回去了，王宝珠和夏天阳用你做诱饵，诬告汤志高容留妇女卖淫，这案子早晚会爆，你是唯一的一个证人，我在迪厅给你说的不是吓唬你，关键的时候，不能不防备，他们这些人真的会杀人灭口。” 陈美艳说：“那我去哪里？别的地方我不熟。” 李维平说：“别再做皮肉生意了，找个正经的职业吧，我建议你最好留在双虹市区，要躲过王宝珠，到必要的时候，我需要你出来做证人。” 陈美艳说：“好，我听你的。如果我遇到危险，可以给你打电话吗？” 李维平说：“可以。”就把自己的手机号告诉了陈美艳。 第二天，李维平把王金香和陈美艳打发走之后，交给了倪蕊和郑卫红一个任务，在市区租一套至少四室两厅的房子，拎包能入住，地方要隐蔽，必须能停车，租期三个月，价钱高点无所谓。 倪蕊和郑卫红一起拿着李维平给的银行卡去找中介了。 其他人都走了，李维平就在房间里整理资料，并撰写第二份内参《祥陵县综合调查之二：官商勾结强拆合法养猪场，场主遭围攻正当防卫入囹圄》。 几人各忙各的，转眼到了中午。 李维平的内参写完了。 倪蕊和郑卫红拿着一串钥匙也回来了。 倪蕊告诉李维平：“租了一个独家院，两层的，六个卧室，每层两个卫生间，小车可以直接开进院子里。三个月一万块钱，另付中介费三千。网线，都是现成的，电费包在房租里了。” 李维平很满意。 三人商议，现在就搬家。 退了宾馆，把行李装进后备箱，李维平又开车到商业大楼，买了几床被褥和必要的家具。又走到超市买了米面和油、菜。把车内和后备箱都塞得满满的。 把一切安顿好，已经下午两点了，李维平亲自下厨做饭，倪蕊不会做饭，只在一边看着，郑卫红是农村的孩子，对做饭很是熟练，但她自愿给李维平打下手。 一个小时左右，几个小菜端上了桌。倪蕊吸了一下鼻子：“嗯，真香。住在这，才有了家的感觉。” 郑卫红听倪蕊这么说，心里不是滋味。 李维平把碗筷摆好之后，招呼着吃饭，感叹了一声：“唉，美中不足的是，没有酒，只能以茶代酒了。” 李维平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有人说话：“谁说没有酒啊，酒来了！” 三人向着门外望去。 只见一个男的搬着一箱酒走了进来，李维平不认识，不由得心中一惊：“什么人？” 倪蕊看到来人一阵惊喜：“叶大哥，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这才刚刚搬家……。” 郑卫红也喊了一声：“叶大哥。” 李维平更是莫名其妙。 叶飞把箱子放进屋里，向李维平伸出手：“你好，我叫叶飞。” 李维平和叶飞握了握手，把叶飞让进了屋里。不管怎么说，人家带着酒来了，常言说，抬手不打笑脸人。 叶飞也不客气，进屋就坐在了饭桌旁。 李维平又拿了一套餐具。 李维平没好意思问，他只是征询似地看了倪蕊一眼。 倪蕊明白了李维平的意思，笑了笑，对李维平说：“哥，这位是……”。 话还没说完，叶飞已经掏出证件递给了李维平：“兄弟，这是我的证件。” 李维平接过来看了一下，就还了回去：“叶大哥，失敬了。” 叶飞笑了笑道：“兄弟，知道我为什么能第一时间得到你搬家的消息吗？” 李维平摇了摇头。 叶飞说：“因为我来双虹市和你一样，是带着任务来的，不过，我来的比你早了一个月。上级让我给你取得联系，遇到特别情况，要互相帮助，我不得不来啊。” 李维平明白了，叶飞这样的国家特级侦查员，要想知道自己的动态，那再简单不过了。 第26章 二女再次遭凌辱 王宝珠一夜没有睡好，虽然他给李维平送了一千万的现金支票，还是感觉到心里有点不踏实。自己打听到的李维平，应属于刚正不阿的人，怎么会轻而易举就被自己拿下了呢？关键是，李维平带走了陈美艳和王金香，这两个女孩都掌握有自己的把柄，李维平带走这两个人的意思到底是啥？ 不过，王宝珠一边担心，另一边还心存侥幸。因为，他认为李维平既然接了自己的钱，还是这么大一笔钱，那可是自己公司一年多的纯收入啊。自己办公室里有监控，李维平接受支票的视频，他还专门截取了下来，这应该是要挟李维平的关键性证据，如果李维平再来搞自己，那他就把这个炸弹撂出去，他不信李维平不害怕。 早上刚一上班，王宝珠就跑到了舅舅的办公室里，向徐磊汇报了李维平接受支票和昨晚发生的事情。 徐磊听后，思忖了一会，才对王宝珠说：“你做的不错，该舍财时就得大方一点，该下跪的就下跪，这不丢人。大丈夫能伸能屈，才能成大事。李维平既然敢接这么大的一笔钱，也应该不会把你往死里整。毕竟他当一辈子记者也挣不到这么多钱。下一步你收敛一点，该平的事情抓紧平一下。以后不要再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了。滚吧。” 王宝珠听了舅舅的教诲，心里稍微放点心，就赶紧离开了。 ……………… 叶飞在李维平家象征性地喝了一点酒，坐了一会，就和李维平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然后离开了。 叶飞走后，李维平问：“你俩和叶飞什么时候认识的？” 倪蕊说：“那天在郑楼村外，你让我们先走了，后来听说警察把你抓走了，我就给爸爸打电话说了这件事，然后，我俩就逃到一个服装店买衣服，没想到遇到了王宝珠的老婆给我们找事，后来王宝珠也去了，他领着人要打我俩，正好叶大哥赶到把我俩救了。后来我才知道，是我爸派叶大哥去的。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李维平哦了一声：“怪不得呢。” 倪蕊问：“现在快下午五点了，今天我们还出去吗？” 李维平问倪蕊：“根据这几天的行动，你认为我们今天该做什么？” 倪蕊撒娇地白了一眼李维平：“哼，不想说就算了，我要是知道，就不会问你了。坏哥哥，哼。” 郑卫红看到倪蕊给李维平撒娇，心里一阵难受。 李维平只好说：“今晚，你俩在家，我要赶回祥陵县，夜探蓝天宾馆。” 倪蕊道：“你去，我俩也去。” 李维平说：“会很危险的，你们不要给我添乱，好不好？” 二女孩异口同声：“不好！” 李维平笑了：“几个意思？” 郑卫红说：“哥，你自己去，我们在家也睡不着，肯定很担心，不如我们跟你一起去，哪怕我俩在外面给你放哨也行啊，再说，有我俩开车在外面接应，不是更好吗？” 李维平见拗不过，只好说：“那好吧，你们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三人赶到祥陵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 李维平告诉倪蕊：“一会儿，到了蓝天宾馆附近，我先不进去了，你俩装作住宿的，先帮我侦查一下宾馆内部的情况，最好给我录下来。重点是宾馆的监控室设在哪里。”李维平有心考验一下二人。 倪蕊和郑卫红颇感刺激，有点激动，齐声道：“保证完成任务。” 这俩女孩的一本正经，倒把李维平整笑了：“小心点。” 倪蕊和郑卫红每人手里拎了个小包，一起走进了蓝天宾馆。 走进宾馆大厅，左侧是登记住宿的吧台，往前走是接待吃饭的吧台。 倪蕊发现，右侧有一个宾馆引导图，二至六楼是饭店，七至十九楼是住宿的客房，一楼后面是温泉浴池和健身房。 倪蕊把这个引导图拍了下来。 郑卫红在大厅里看了一下，发现吧台的登记处后面有一间前台服务员的临时休息室，监控屏幕就在这个休息室内。但没有看到连接屏幕的监控设备。 郑卫红凑到倪蕊跟前低声说：“我发现监控的大屏幕了，但没有看到监控设备在哪里。” 倪蕊稍作沉思，拉着郑卫红说：“跟我来。” 倪蕊来到住宿登记的吧台跟前，前台经理还以为是来登记住宿的，抬头问道：“要住宿吗？” 倪蕊回道：“美女姐姐，我刚才在楼上丢了一个东西，我能看看你们的监控吗？”前台经理听到有人想查看监控，就下意识地向休息室隔壁关着门的房间看了一眼，问道：“丢了什么东西？我们可以发动保洁和服务员给你找找。但要查看监控，必须由保安经理申请宾馆经理批准后才行。” 倪蕊随机应变道：“那算了，也不是啥值钱的东西，我自己再上去找找吧，找到找不到都无所谓了。谢谢美女姐姐。” 说完，拉着郑卫红走向了电梯。 倪蕊在前台经理的眼中已经知道了监控设备所在的位置，就找了个借口离开。 前台经理一脸迷惑地看着倪蕊和郑卫红走进电梯，也没有往远处去想。 倪蕊和郑卫红从电梯上到二楼就出来了，她俩想把每一层的状况都看一遍。 二楼是吃饭的地方，这个时候很是热闹。热情的服务员还以为是来就餐的，就问：“你们要去哪个房间？” 倪蕊应酬道：“我也不知道我朋友在哪个房间，我找找看看。” 二女在二楼转了一圈后，从步梯上了三楼，用同样的理由应付了服务员的问话。一直看完了六层。从步梯继续往上走，七层就是住宿的地方，这里很安静，除了有个别的旅客进出，没有看到服务员在走道里活动。 从七楼爬到十九楼，把倪蕊和郑卫红累的腿都转筋了。毕竟是一层层爬上来的。 看完了所有的楼层，倪蕊和郑卫红就准备乘电梯下到一楼。 就在她们等电梯的时候，从电梯里走出来四个男人。这四个男人一看到倪蕊和郑卫红，眼睛都直了，这俩女子也太漂亮了。 倪蕊二人正准备进入电梯，被两个男子拉住了。一个男的一脸酒气，色眯眯地看着郑卫红，问道：“小妹妹是来服务的吗？多少钱，今晚到我房间里怎么样？” 另一个男子更龌龊，伸手抱住了倪蕊的肩膀：“妹子，跟我进房间吧，一千块钱一晚怎么样？” 倪蕊甩掉了男子搭在肩上的脏手：“滚！” 这个龌龊男子不知进退，竟还要进一步招惹倪蕊，伸手抱住了倪蕊的腰。倪蕊想挣脱，但挣脱不掉。郑卫红对那个给自己说话的男子倒还客气：“请你放尊重点，我们不是那种人，我们不过是来找人的而已。” 旁边一个男子劝道：“算了，算了，人家不是小姐，别乱来。” 但那个抱住倪蕊腰肢的男人像着了魔一样，不仅没有松手，当他闻道倪蕊身上发出的香气，看到倪蕊白皙的皮肤和隆起的胸部，更是舍不得放手。抱着倪蕊就要往自己居住的房间里拉。 郑卫红看情况不对，立即掏出手机给李维平报警：“哥，快来十九楼救我们。” 李维平正在车上等待二女，突然听到郑卫红报警给他，二话没说，下了车就直冲蓝天宾馆。 李维平跑到蓝天宾馆没有乘坐地铁，他等不及电梯下来再上去，就直接从安全步梯跑了上去。 李维平的速度惊人，一分多钟，他就到了十九楼。 这个时候，走廊里已经没有了人。 李维平放缓了脚步，往前走听动静。 就听见1918和1920房间有喊叫声。 李维平到了门前，对这房门就是一脚，1918的房门应声倒地，里面的两个男子正在撕扯郑卫红的衣服，李维平两个手刀砍在两男子的后脖颈上，两人倒地。 李维平对郑卫红说：“你先整理好衣服，我看下倪蕊去。” 李维平来到1920房间，再次一脚把门踹开，也是一记手刀把二人砍倒在地。 倪蕊的外衣已经被扒下，连乳罩都被扯掉了，一对白皙丰满的乳房暴露在外，李维平把倪蕊拉了起来，把她抱在了怀里：“妹子别怕，哥哥来了。” 倪蕊本来是个坚强的人，但自己差点被玷污，乳房都被人抓了。她委屈地抱着李维平哭大哭，一对乳房也在李维平的胸脯上一起一伏。李维平拍了拍倪蕊的后背，安慰说：“妹子不哭，先穿好衣服吧，你这样，哥很难堪。” 倪蕊这才从惊吓中醒了过来，看到自己光着上身抱着李维平，脸上立即一片羞红。放开李维平，抓起乳罩和上衣跑进了卫生间。 待倪蕊穿好衣服，又把郑卫红叫了进来。问清楚了怎么回事，李维平当着倪蕊和郑卫红的面，用脚向两个男子的两腿之间踩去，只听一声蛋碎，二男子疼醒了。 李维平拉起倪蕊、郑卫红到了另一个房间，对着一个男子两腿之间也踩了下去，这个男子也废了。当李维平要踩最后一名男子的时候，郑卫红说话了：“哥，这个人没有碰我，他还劝他们三个不要乱来……”。 李维平说：“那他没有阻止这几个犯罪分子，也是有错的。那就轻点处罚。” 李维平一巴掌打在最后一个男子的后脑勺下面，这个男子醒了过来，看到同伴捂着裆部疼的死去活来，吓得冷汗直冒。 李维平说：“刚才，你们几个人想欺负我俩妹妹，我把他三人都废了，这辈子做不成男人了。而你，因为没有对我妹妹下手，还有规劝行为，我今天不废你，但你没有制止他们，责任还是有的，我给你交代一个事情，告诉那三个人，不要企图报警，报警的话也是他们坐牢，宾馆的门坏了，你们负责赔偿，我已经看到你们四人的身份证了，如果敢不听，我会找到你们四个人的家里，希望你们为了家人，不要把事情闹大，自己的责任就自己承担。一会儿，怎么给宾馆解释，那是你们自己的事情。懂了吗？” 说完，李维平抓起一个玻璃做的烟灰缸，一用劲，烟灰缸碎了一地。 那个男人看到这么结实的烟灰缸在李维平手里如同豆腐渣一般，知道遇到了狠人，连忙答应：“照办，我们一定照办。” 李维平领着倪蕊和郑卫红下到了一楼。回到了车上。 听了倪蕊和郑卫红的汇报，李维平心里有了底。 李维平说：“走，先找个地方吃点夜宵，半夜再说。” 李维平刚启动发动机，还没起步，就见一道人影倒在了车前。 第27章 夜探蓝天宾馆 李维平看到了车前的一幕，他第一个感觉是遇到碰瓷的了。 李维平把车熄了火。 倒在地上的人看到李维平从车上走了下来，就假装被撞倒了，嘴里喊疼。 李维平蹲下身，打开手机上的照明灯，把那个人的脸扭过来，看了看，这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男子，穿着一个蓝色的体恤衫，下身是一条黑色裤子，不像个流浪汉。 那男子对蹲下来的李维平说：“你撞到我了，我腿断了，你得赔我钱。” 李维平笑了笑：“我说，你要碰瓷，也得会碰不是，我的车子还没有起步，你就上来了，你觉得我会赔你钱吗？再说了，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一看便知，要不要报警让警察过来看看？” 那男子听李维平这么一说，知道今天的碰瓷失败了。爬起来就要逃跑。 李维平伸手把他抓了回来。 男子一脸惊恐：“我，我不让你赔钱了，你，你还拉住我干什么？” 李维平很客气地说：“你不是想要钱吗？你给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我或许能给你不少的钱。” 男子不再挣扎，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李维平说：“你是不是经常半夜三更的在这一带转悠？” 男子疑惑地问：“你，你问这干什么？” 李维平说：“我想调查一件事情，有一天夜里，有一辆车从蓝天宾馆出去，司机很紧张的样子，回想一下，你既然经常在这里碰瓷，会对每一个司机都做观察的吧？” 那男子说：“我们也是看情况的，对外地牌号的车和没有牌照的，我才下手，对本地牌照，我一般不敢碰的。” 李维平又问：“你有遇到过外地牌照或者无牌照的车，司机很紧张的吗？” 男子几分钟没有吭声。 李维平从兜里掏出二百元现金，给了男子：“先给你点订金，如果能提供有用的线索，我会给你奖励的。” 那男子高兴地接过钱，说：“这一个多月，我在蓝天宾馆附近看到的外地车太多了，来住宾馆的，大都是外地人，本地人谁住宾馆啊，回家住多好啊，除非那些找小姐的才不回家住。凡是在宾馆住下的，一般不会在半夜开车出的。” 李维平说：“你分析的很对，我就是要你回忆一下特殊情况，有没有。” 男人回想了一下，说：“特殊情况，倒是有，有一次，也是大半夜了，一辆没有牌照的车从蓝天宾馆开了出来，我想去碰瓷，结果，那人是公?安?局的副局长何功正，他是认识我的，我没敢碰。不过，我看到他有点急匆匆的样子，要说平时，如果看到我要碰瓷他的车，肯定会吓唬我，说不定会让人把我抓起来，但这一次没有，他看到是我，理都没理，很慌张的样子，直接走了。” 李维平问：“那是几月几号？” 男人说：“那谁记得住啊。” “仔细想想，看看那天有什么特征没有，”李维平提醒道。 男人想了想，说：“有倒是有，那天是全县召开一个什么大会最后一天，参会的人那几天都住在蓝天宾馆，那天下午散会，人都走了，晚上住宿的客人应该不多。” 李维平从车上找出纸和笔，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给了男子：“这是我的电话号，如果想起来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 男子疑问：“你们是来办案的便衣警察吗？” 李维平说：“算是吧，不过要学会保密哦，不然对你没啥好处。” 把男子放走之后，李维平和倪蕊、郑卫红开车找了个大排档，要了二斤烤羊肉，要了一条烤鱼，点了三碗面食，没有要啤酒，只要了饮料。 地摊上，人还不少。 喝酒划拳的，点歌唱歌的，吵吵闹闹，一个大院子里人声鼎沸。 要说比较安静的，就数李维平这一桌，还有相邻的一桌了。 观察到邻桌与别的人不一样，李维平留心做了下观察。 这桌有六个年轻人，三男三女，年龄都在二十岁上下，他们也喝啤酒，但不像别的客人那样热闹。几个人像有心事，一边吃着，一边议论：“听谁说的刘娜来祥陵县打工了，我们都找了三天了，工厂饭店都打听完了，也没有任何线索，这消息到底准不准啊？” “应该是准确的，咱们好几个同学都听她自己说的要来祥陵县，他们微信里聊天记录还都有呢？” 一个女孩子说：“刘娜来这里那天，还给我视频过呢，我让她给我发个位置，她还给我发过，让我不小心删掉了。” 一个男孩问：“那之后你们又聊天了没有？” “没有了，从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微信不回，手机也关机了。我怀疑她出事了。” 李维平听到这里，起身走了过来，给几个学生模样的六个人打个招呼：“你们好，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在议论，谁在这里找不到了，请问，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几个学生模样的少男少女都看着李维平，没有吱声。冷场了有半分钟，一个女孩子问：“你是谁呀？” 李维平掏出记者证让他们看看：“我是从京都来的记者。也在调查一个女孩子的事情，不知道和你们说的是不是一个人？” 有一个男生问：“你找的那个女孩叫啥名字？” 李维平说：“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我听说，她可能被害了。” 一个少女问：“她有多大年龄？” 李维平说：“我说不好她到底多大了，不过，我刚才听你们说有她当天给你们发的位置信息，我能看一下吗？” 一个女生说：“被我删掉了，找不到了。” 李维平问：“我可以看看你的手机删除历史吗？” 女孩把手机递给了李维平：“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要看。” “你放心，你只把和那个女孩的聊天对话框给我找到就可以了。”李维平说。 李维平接过手机，女孩已经把她与刘娜的聊天对话框找了出来。 李维平走到大院门前的路边，打开车门找出了一套工具，和手机连接到一起，开始操作。 二十分钟左右，女孩的手机上，聊天记录都恢复了。刘娜发的位置也显现了出来。 李维平仔细看了一下，他发现，这个位置正是王宝珠的那个迪厅。聊天记录里发的图片也是迪厅里的。李维平又看了发信息的日期，最后确认，这个刘娜就是王金香说的那个女孩。 弄完这一切，李维平把工具放进了车里。重新回到这几个女孩跟前，说道：“你们要找的同学，也是我要找的女孩。从我得到的消息来看，你们说的这个刘娜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几个少男少女都是满脸惊恐。 李维平接着说：“如果你们要听我的，我建议你们先不要去那个地方找人，他们不会承认，你们也没有证据。如果你们强要追问，有可能会遇到危险。” 一个女孩问：“那我们怎么办？大家都是放暑假出来找工作的，没想到她……，怎么会这样啊，”说着眼泪落了下来。 李维平安慰道：“你们把联系方式给我就行了，这件事情我来查，有了结果，我通知你们，我建议你们抓紧回去，不要在这里逗留了，你们可能已经打草惊蛇了。” 一个女生对其他人说：“听这个大哥的，我们吃了饭就回市里去吧。” 李维平没想到，遇到个碰瓷的，又遇到这群学生，能把王金香说的女孩被掐死的事情给找出了线索。李维平本来就是想偷偷把蓝天宾馆的监控调出来查看一下情况的，正发愁不知道具体日期，怎么才能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找到视频，现在很明了了，刘娜给同学的聊天信息确定了时间，碰瓷男人说的会议结束那天，也通过网上查对和聊天记录是同一天，都是七月一号。范围确定了，那就好办了。 午夜一点左右，李维平走进了蓝天宾馆。 这个时候，大厅里很安静，只有值班的服务员在。 李维平瞅准机会，发现服务员在刷手机，悄声走到了近前，值班服务员正要抬头，李维平抬手轻轻一点，服务员就趴在了吧台上。 李维平灵巧地来到监控室，然后关上了房门。 大概二十分钟时间，他把那天的监控视频复制到了u盘上。 临走还不忘把他进来的这段监控以及他踹破十九楼两房间门的那段视频都给删除了，又把监控录像功能设置为一分钟后恢复正常。 回双虹市的路上，李维平让倪蕊开车，他坐在后边，把u盘插入笔记本电脑上，开始查看。 查看监控很是费神，李维平开启了快进模式。 到他们租住的院子里，李维平才粗略看了个大概。 回到住室后，李维平让倪蕊和郑卫红先洗洗睡觉。等明天的安排。 他自己继续打开笔记本电脑查看监控。 时间到了凌晨三点半，李维平才从监控视频里找到了有用的信息。 那是七月一日晚上十一点多，一个男人扶着一个像喝醉酒一样的女孩子进了蓝天宾馆，最后进了1818号房间，然后，男的走了。夜里一点三十分钟，有一个男的抱着一个女孩从房间里出来，男的戴着太阳帽和墨镜，还戴着口罩。 从一楼电梯出来，男的抱着女孩走的很快，出了大厅，消失在监控画面里。 李维平仔细地观察戴口罩男子的体型，发现这个人很像何功正。 李维平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夜猫子，睡了没有？” 对方回答：“正准备去睡觉，这个时间，除了我夜猫子，都在睡觉吧，你今天怎么也没有睡呀，这不像你的风格呀？说吧，老大，有啥指示？” 李维平说：“有点情况，不弄清楚，心里不踏实，睡不着。想着你可能还没睡，请你帮个忙。” 夜猫子回答：“我说老大，什么时候你给小弟客气上了，说吧，什么事？” 李维平说：“找你这个国际一流的黑客，能干啥事，帮我进入天州省双虹市祥陵县蓝天宾馆与公?安?局相连的网上，查一下七月一日蓝天宾馆1818房间宾客登记信息。” 夜猫子回答：“好勒，你稍等一会。” 一个小时左右，夜猫子打过来电话：“登记信息是夏天阳，一会我把详细信息发给你。” 李维平听到“夏天阳”的名字，心里就有了推论：夏天阳用自己的身份证开了房间，让何功正住了进去，然后，夏天阳安排人把刘娜送到了房间，刘娜没有被药物全部控制，知道何功正想侵犯自己身体，做出反抗，何功正不小心掐住了刘娜的脖子，把人掐死了，然后把刘娜转出宾馆，把尸体处理了。 想通了这一切，李维平才合上了笔记本。 天已经亮了。 第28章 县长请客 倪蕊回到住处后，去卫生间洗了澡，就转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可她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自己差点被陌生男人侵犯，心有余悸。但又想到李维平解救自己的一幕，想到自己光着胸脯拥在李维平怀里，心里不禁怦怦乱跳，虽然那是情急之下慌乱中做出的动作，但这毕竟被李维平看到了，李维平那宽大的胸膛让她不禁有安全感，更有一种萌动在她心里产生。她知道，自己可能喜欢上李维平了。她也看出来了，郑卫红也是喜欢李维平的，郑卫红这几天的言谈举止已经暴露了对李维平的情愫，只不过郑卫红比较内向，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情感。 倪蕊睡不着，几次偷偷地跑出房间，看李维平睡了没有，本来她想给李维平吐露心思，可从没有关严的门缝里看到李维平一直在认真地观看视频，就打消了打扰李维平的想法，喜欢一个人，就要为这个人着想。 当她听到李维平给夜猫子打电话，知道自己更不能添乱，就回到自己屋里躺到了床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李维平到院子里练了一会拳脚，去卫生间洗了个澡，就开始去做早饭。 郑卫红起床洗漱完毕，就闻到了小米粥的味道，来到厨房，看李维平做好了淀粉糊糊准备摊煎饼，就上前喊了声：“哥，我来吧，你去歇歇。”说完，拿起一个围裙穿在身上，要把李维平推出厨房，李维平没想到郑卫红来给自己抢活干，就说：“还是我来吧，”，说着也想把郑卫红推出厨房，没曾想由于郑卫红一转身，李维平的一只手正好推到了郑卫红的右胸上，郑卫红脸一红，顿感手足无措。李维平也感觉到了不对头，就尴尬地说：“妹子，哥不是故意的。” 郑卫红脸更红了，心里的小鹿一直在撞。为了掩饰自己，赶忙去拿平底锅。 李维平看郑卫红要去摊煎饼，自己就拿了几个鸡蛋过来，帮忙打下手。 三人吃过了早饭，倪蕊情意绵绵地看着李维平：“哥，今天还去祥陵县吗？” 李维平发现倪蕊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说：“今天我们先不做暗访了，找有关部门做采访。 走之前，给你俩安排个任务，我昨晚写了个有奖收集新闻线索启示，发在祥陵县和双虹市的各个论坛上，各个自媒体也发布一下，我们要公开收集线索了。” 二女照办。 然后，九点出发。 李维平要采访的第一个单位是祥陵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李维平的计划是先把他在看守所遇到的胡长清、汤志高、刘志远三人的案情弄清楚。胡长清和汤志高的情况基本上弄清楚了，再了解一下刘志远的情况。 自规局办公室主任接待了李维平三人，并拿着李维平的记者证和市委宣传部的通知函去找一把手局长去了。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自规局局长邢全杰来到了小会议室。 这个会议室平时也作为接待室使用，这是一个六十来平米的房间，西面的墙上是一个投影幕布，下面放着一排条形桌，条形桌上放着接待客人的茶具和茶叶之类的东西。墙角是一个饮水机。这间房其他三面摆放的是沙发，沙发中间是茶几，中间位置是一个长条形的大茶几。 邢全杰客气地与李维平握了握手，然后问：“欢迎李记者一行来我们祥陵县自规局指导工作，有什么指示，尽管说。” 李维平客气道：“局长客气了，我只是一个记者，说指导工作，那有点远了，我今天是来采访的，有几个问题要了解一下。” 邢全杰说：“好，请李记者明示。” 李维平问：“这些年，土地出让有要求，必须净地出让，也就是说政府负责拆迁之后，才把土地拿出来招拍挂，可你们县城的一宗地，已经挂牌出让两年多了，却还有一部分没有拆迁，我想问一下，这是为什么？” 邢全杰说：“李记者，你有所不知，我们局只是县政府的一个职能部门，都是政府做出决策之后，我们根据政府的要求来完善手续，至于拆迁问题，不在我们的职权范围之内，这个问题，你得问我们的女县长王秀贞。” 邢全杰来个一推六二五，把所有责任推给了政府。 李维平并没有生气，依然平心静气地问：“我明白你的意思，但作为职能部门，要给政府做决策提供最详实的依据，你们办理国有土地使用证之前，没有到现场看一下吗？如果拆迁没有完成，那你们的净地出让就是一句空话，你们明知道拆迁没完成，为什么还给办理土地使用证呢？” 邢全杰有点慌乱：“这，这是县长让我们这么做的，我们也不敢违抗啊。李记者，我建议，如果你们要了解这些问题，最好去县政府，他们能协调所有单位、部门出来解释，有些问题，我解释不清。” 李维平没有强求，也没有为难邢全杰，说道：“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好，我就去县政府。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必须当着你的面问一下，可以吧？” 邢全杰说：“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好说，如果我不知道，那也没有办法。” 李维平说：“是这样，刘志远在开发县城中心商住项目的时候，为了办理相关手续，花出去了五百万，说是涉及这个项目的各局委一把手没人至少收了刘志远五十万的贿赂，你收了没有？” 邢全杰吓了一跳，他自己知道，自己确实收了刘志远五十万现金，可那是没有证据的，谁也不会承认，于是说：“没有的事，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绝对没有收过。诬陷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李维平笑了笑：“你激动什么呀，我也没有说你一定收过啊，我只是问一问而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已经把这些情况给双虹市纪委汇报过了，他们应该对有关人员的家庭账户都做了调查了。你没收的话，那最好不过了，如果真收了，那后果很严重啊。好了，我就不打扰了，我去政府找一下你说的王县长去。” 李维平其实并没有给市纪委联系过，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故意这么说，让邢全杰给那些收了好处的局委一把手报个信，那样，他们自然都会坐不住，就会有所行动，这样的话，才能浑水摸鱼。 李维平还没有到县政府，县长王秀贞就已经接到了邢全杰的电话，王秀贞立即给县委宣传部主管新闻的副部长刘景才打了一个电话，让他来县政府准备接待李维平三人，让刘景才做好应对，不要让李维平在祥陵县到处乱问，能花点钱打发走最好。 李维平刚一进政府办，刘景才就迎了上来：“是李记者吧，我是县委宣传部主抓新闻工作的副部长刘景才，宣传部是记者的娘家，你这中央政府的喉舌，来这里了，咋不先吱一声，我们作为娘家人好做接待工作啊，是不是，要不，咱们先去宣传部？” 李维平客气道：“谢谢刘部长好意，不过我想，既然我来到这里了，就先把情况了解一下，然后再去宣传部给你汇报，怎么样？” 刘景才立即改口道：“要不，这样吧，你该采访继续采访，我陪着你们，一旦遇到啥问题，我好协调。” 李维平说：“那多谢刘部长了。我想见一下王县长，同时召集一下环保局、住建局、自规局、发改委、城管局、卫健委的负责人，有些情况，我想当面问问他们，这也省得我一个个单位跑了。怎么样？” 刘景才客气了一下，把李维平安排在接待室，然后推说找王县长汇报一下，就出去了。 对于刘景才来说，接待记者是他的任务，但也不是任何记者他都接待的，在京都，光国家级的媒体就有二三百家，再加上省级的十几家，还有市级的几家，也是按身份高低来排的，如果是央视总台、中央日报、华新社这三家，他们都很重视，大都陪同，对于其他的媒体，看情况而定。李维平持的是华新社的记者证，他当然不敢怠怠，别说舆论监督了，就是华新社的一个内参都能送到各级领导的办公桌上，一旦暴露出大问题，县领导首先拿宣传部开刀。 刘景才去了王秀贞办公室，想听听这个女县长的指示，李维平提出了要召集几个局委的头头集体采访，他做不了主。 王秀贞对李维平已经在祥陵县做过很多的调查根本不知情，徐磊也没有给她汇报过，因为之前涉及的，都是徐磊职权范围内所涉及的事情。 王秀贞还以为李维平只为县城中心那块地的事情而来。邢全杰给她汇报的时候，并没有说到李维平提及的刘志远行贿的事情，所以，王秀贞只知道这块地挂牌出让确实有问题，但一些问题外界都不知道，也看不出来，一个跑腿的记者，来一趟能知道什么？既然李维平想见各个部门的负责人，那就让他们来吧。 王秀贞让政府办通知哪几个单位的负责人到政府接待室，自己也随着刘景才来见李维平。 上午十一点多，李维平要求见到的人才一个个来到。但让他意外的是，自规局的邢全杰竟然没有来，派了一个副局长过来了。李维平没有说什么，他猜到了邢全杰的意图。 看到人都来了，李维平对刘景才说：“刘部长，我可以采访了吧？” 这时，王秀贞走了进来，没等刘景才说话，就先说话了：“李记者，你看都近中午了，要不先吃饭，吃过了饭再谈工作上的事情？” 李维平看了一下腕上的手表，十一点半了。看起来，这些人是故意压着时间点来的，目的很明显。 刘景才也说：“我看就按王县长说的，先吃饭，工作上的事，等下午再说，怎么样？” 李维平知道他们有意为之，没有说什么，心里也有了主意，要看看这些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再说了，时间也真的来不及了。于是就答应了：“那就给王县长、刘部长添麻烦了。” 一行人各有司机开着车到了蓝天宾馆。 一群人正要往二楼去，突然，一个人上来拉住了李维平的衣服，叫道：“你不能走，凶手！你就是凶手！警察，快来呀，我找到凶手了！” 李维平一看，心里一凛。 第29章 我是来捅马蜂窝的 拉住李维平衣服的那个人就是意图侵犯郑卫红的的那个住宾馆的客人。 原来，昨晚李维平踩碎了三人的蛋蛋之后，警告那个唯一没受伤害的人，告诉他们不要报警，否则，他们就是强奸罪。李维平没有想到的是，这几个人都不一般。四个人中，三个都是有背景的，欺负倪蕊的那俩，一个是省住建厅副厅长刘胜利的儿子刘俊峰，一个是全国知名的房地产公司“大恒地产”老总周飞扬的儿子周根成。欺负郑卫红的那个是双虹市副市长、公?安?局长王长河的侄子王鹏飞，只有那个没敢动手的李德林是农家出身，研究生毕业后到了王鹏飞的公司里工作，凭个人能力成了副总。 三个被李维平废了男人功能的人，刘俊峰三十九岁，有两个儿子，周根成有三个孩子，两男一女，王鹏飞三十二岁，还没有结婚，他是家里的独生子女，他的伯伯王长河也只有一个女儿，后来再也没有能生育。可以说王鹏飞是他父亲和伯伯家唯一的男丁。 他们之所以来到祥陵县并住进了蓝天宾馆，是因为王宝珠与他们联系了，祥陵县城中心刘志远要开发的那个地方土地一直在升值，位置又好，因为刘志远涉嫌非法集资有可能开发不下去了，这几个人一商量，要共同入股成立一个新公司，把刘志远的开发项目夺过来，这件事情，他们晚上与县长王秀贞、政法委书记徐磊商量过了。已经私下达成了协议。只不过徐磊一直要让王宝珠低调，就没有让他到宾馆陪同那四个人。 那四个人晚饭喝酒有点多，回到宾馆的时候头脑有点发热，看见倪蕊和郑卫红这样的绝色美女，就释放了他们公子哥的本性，没想到被李维平这么教训了。 王鹏飞被踩碎了蛋蛋，是最难接受的，不仅是这辈子做不成男人了，更令他绝望的是，他要断子绝孙了。 所以，仗着他伯伯的背景，也要让伤害他的人坐牢。于是当晚去医院包扎了一下，就报了警。 警方得知有人故意伤害，碎了三个人的睾丸，又了解到这几个人的背景，就由何功正亲自挂帅来宾馆现场勘察，但让警方没有想到的是，监控视频里找不到报案人说的人影，监控被人为地删除了一部分。何功正就带着王鹏飞一个人来宾馆查找线索，没想到他一眼看到了李维平，认出来了。 李维平一看到那个人也是一愣，这家伙报警了？但李维平随即就平静了下来。他知道，自己确实伤害了这家伙，那是因为看到战友的妹妹差点被侵犯，忍无可忍才做出了这样的举动。如果按世间的常理，这几个家伙是活该，但要是按照法律来说，李维平做的确实有点过分。但倪蕊和郑卫红是他的逆鳞，谁敢触碰这两个妹妹，要是之前在军中的性格，没有弄死他们就是便宜的事情了。 李维平没有想到的是，自己弄的这几个人，都不是善茬。但李维平知道，他们没有证据，自己也不会承认。 李维平把那个抓住自己的人甩到了一边，瞪着眼说：“你想干什么？你是谁？我认识你吗？你认识我叫什么名字吗？你想诬陷我是不是？胆子不小啊！” 何功正看到此情此景，惊呆了，怎么又是李维平？怎么到哪都有他？他根据李维平的能力来判断，说不定这事儿还真是李维平干的，但没有证据的话，对一个京都来的记者，不能贸然抓人。何功正从内心很想找到对李维平不利的证据，这样，李维平就可以栽在祥陵县，以后的很多事情就可以没有下文了。何功正知道，王宝珠所做的事情，背后都是徐磊让他为王宝珠擦屁股，如果真追究下去，自己肯定要进去，李维平已经掌握了王宝珠不少的犯罪证据，所以，何功正从内心对李维平感到畏惧。现在，机会来了，如果有证据证明这三个人丧失男人功能是李维平干的，那至少可以用这件事情作为要挟，让李维平不敢对王宝珠乃至自己下手。 想到此，何功正就走上前来，给李维平打了个招呼：“李记者，如果方便的话，可不可以说一下情况？” 这时候，王秀贞和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局委负责人也看到了何功正，不知道何功正为什么会认识李维平。 但王秀贞认识拉住李维平衣服的那个人——王鹏飞，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是疑惑。 何功正看到了王秀贞，打了个招呼：“王县长，打扰了，我找一下李记者。” 王秀贞不知就里，只好打哈哈。 李维平看到何功正想拿自己说话，就明白了何功正心里是怎么想的。于是，李维平给王秀贞和刘景才低声说了句：“稍等，我给何局长说句话。” 李维平拉着何功正来到一边，低声说道：“何局长，你是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吗？如果没有任何证据，栽赃陷害，那可是要坐牢的。你想让我给你说什么？说说七月一日半夜那件事吗？一个无牌照的车不好查，但开车的人是很好查的。” 何功正心里一惊，坏了！ “李维平怎么会知道七月一日半夜的事情？难道这家伙又查上我了？如果李维平查到自己与刘娜的事情，那就全完了。”何功正心里打鼓了。 李维平看到何功正脸色的变化，继续说：“何局长，刘娜的冤魂还没有昭雪，你还想再在我身上弄一个冤案吗？” 何功正这次彻底明白了，李维平绝对知道了自己的事情。如果现在就给李维平找麻烦，那可能先进去的是自己。于是，马上改变了态度：“李记者，对不起，我也就是例行公事，那个报案的人拉住你，我不能不问一下，掩人耳目，我知道该咋做，你放心。” 李维平却不买他的账：“你们警察办案要讲究的是，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如果因为一个脑袋错乱的人胡乱指认，到最后一点证据都没有，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我告诉你，那个人我不认识，更没有和他发生过交集，他要真想诬陷我，那我一定会把他背后的出谋划策者揪出来。该怎么办，你自己知道。” 说完，李维平转身走了，回到刘景才和王秀贞身边说了声：“遇到个脑残。” 王鹏飞看到李维平要走，就想再次上去拉住他，何功正立即上前拦住了：“王总，你认错人了。他是今天刚刚来这里的记者，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王鹏飞一愣，心里也犯嘀咕：“真的认错人了？我明明看到就是他，对了，那女孩不就是昨晚自己要得手的美人吗，怎么和王县长在一起？难道背景比我还深？” 王鹏飞的迟疑让何功正也忽然有了怀疑：“是不是王鹏飞真的认错人了？” 王秀贞看到王鹏飞在发愣，也以为他认错人了。也跟着说了一句：“王总，李记者今天刚来，你真可能认错人了。” 王鹏飞懵了，怎么？都替那人说话？ 李维平看到王鹏飞是真的认出了自己，就故意走到他跟前，说：“做什么事情，讲究的是证据，你如果有证据，就给何局长提供一下，如果没有证据，那就是诬陷，你要知道诬陷别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不管你有多深的背景，想要诬陷我，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信你试试。” 王鹏飞也知道，自己找不到证据了，光凭他们几个人的说法，根本没法定论。何功正也告诉他了，监控视频找不到任何信息。现场也没有目击证人，因为那天晚上住在十九层的只有他们几个。他们也暂时没有办法，等慢慢查找线索再说吧。 王鹏飞的伯伯毕竟是大警察，他也从伯伯口里经常听到证据的重要性，即使明知道是谁干的，如果没有证据，按照疑罪从无的原则，根本没法追究人家的责任，相反人家如果反过来说是诬告，那也不好收场。毕竟不是命案，如果是命案，国家要求命案必破，上面会帮助破案的。但自己做的这个事，起因是自己的错，说不出口，如果自己不想被指控强暴，有些事情还不能较真。 想到这里，王鹏飞不敢与李维平叫板了。 王秀贞看到王鹏飞姿势奇怪，双手捂着裆部，也没法问。就没有说什么，就邀请李维平继续上楼。 何功正看到王鹏飞不再纠缠，更认为他认错人了。就说了声：“王总，咱先回医院吧？” 倪蕊和郑卫红在现场始终没有说话，当看到那人撕扯李维平衣服的时候，也是一脸担心，唯恐李维平被认出来，所幸的是，李维平轻而易举化解了危机。 一群人到了二楼，进了一个大包间。并没有因为刚才的插曲而影响情绪。对于李维平这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更是风轻云淡。 众人进屋，王秀贞要把李维平让到主位，李维平客气地拒绝了，他让王秀贞坐了主位，王秀贞左边的位置空着，挨着空位置的是刘景才，李维平坐在王秀贞的右边，倪蕊和郑卫红挨着李维平坐下，几个局委的负责人按顺序坐下。等着上菜的时候，又进来一个人，是个女同志，王秀贞给李维平介绍，这是县委常委宣传部长白雪。 李维平、倪蕊、郑卫红与白雪握了一下手，各自坐下。 众人落座，开始闲谈。 白雪问李维平：“李记者，你是哪里人？” 李维平回答：“京郊的。现在京都东城区居住。” 白雪又问：“李记者在华新社多少年了？” 李维平回答：“不到半年。” 白雪问：“以前在哪里高就？” 李维平道：“当兵的，退役后就进了华新社。” 白雪问：“在哪里当的兵？” 李维平道：“这个不能说，请谅解。” 白雪笑了笑：“看起来不简单，能保密的单位，都很特殊。那，李记者是从大学进入的部队吧？” 李维平这倒没保密：“我是京都清北大学毕业的，毕业后直接去了部队。” 白雪和李维平聊了几句后，又问倪蕊：“这个小妹妹是哪里人？” 倪蕊回答：“京都市人。” 白雪问道：“小妹妹，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倪蕊回答：“部长客气了，我姓倪，名蕊，花蕊的蕊。” 白雪笑道：“你不会是和公?安?部倪部长是一家的吧？” 倪蕊惊讶地说：“白部长怎么知……” “同姓而已，没有啥关系。倪蕊是清北大学的在校生，暑期实习的，跟着我做社会实践的，还有她，和倪蕊是同班同学，一起的。”李维平怕白雪问的多了，倪蕊和郑卫红没有社会经验，泄了底，李维平没让倪蕊往下说，不能让别人知道真实身份。 正说着，菜上来了。一桌人开始应酬。 席间，王秀贞有意让手下也就是那几个局委的人把李维平灌醉，好套出一些真话。李维平还真不谦让，凡是敬酒，一口干掉。因为倪蕊要开车，她和郑卫红不喝白酒，只喝饮料。李维平就成了众人的目标。 时间不长，李维平喝了有一斤白酒。按实际情况，一斤酒对李维平来说不在话下，但今天他为了故意装醉，就对敬酒来者不拒。 李维平假装醉了，说道：“王县长，白部长，我，我谢谢你们，我喝多，多了。” 王秀贞故意说：“经常在外跑的，哪个人不能装二斤白酒，你才喝这点，怎么可能醉了。” 李维平故意语无伦次：“不，不，我不能喝了，先吃点饭。” 李维平故意装作拿不稳筷子的样子，夹菜的时候几次都没有夹住。 众人以为李维平真喝醉了。 王秀贞就问道：“李记者，今天到我们这里来，需要我们怎么配合？” 李维平知道，这是王秀贞在摸底。就故意装作醉酒的样子：“我来呀，我来是找你们这，这里的腐败，腐败证据的，你们在座的，几个局委领导给我说说，刘志远给你们每人送五十万，有没有这事，你们真黑呀，还有，还有就是，你们土地挂牌，暗箱操作，人家出两个亿，你们不给人家，几千万把地弄出去了；还有，土地整理，农业部给拨了三个亿，你们，你们弄虚作假，花了不到三千万，欺上瞒下。王县长，你贪了多少，给我说说。还有，还有，全国扫黑除恶都动真格，你们这里走过场，冤假错案很多啊，女学生被弄死了，都没人管……”。 李维平的话把在座的几个人都吓坏了，那几个局委负责人不敢说话了。王秀贞也一脸的愤怒，白雪打圆场：“李记者，你真喝多了。今天采访不成了吧？要不，我先给你们安排好房间，住下来，明天再说。” 李维平继续装醉：“好好，谢谢白部长，明天，我再来，我们就不住下了，回市里住。王县长，记住，我就是来你们县捅马蜂窝的。呵呵呵，走了，倪蕊，咱先走，明天再来。” 说完，李维平踉踉跄跄出门走了，倪蕊和郑卫红赶紧跟了上去。 第30章 布控祥陵县 李维平三人走出蓝天宾馆，直接上了车。 倪蕊驾车，一路向双虹市区而去。 路上，郑卫红禁不住问李维平：“哥，你今天是不是专门装醉的啊？” 李维平这会恢复了正常，说道：“是啊，看到了吧，我们正面采访，肯定会遇到阻力，或者说，可能就进行不下去。只有把水搅浑，他们会坐不住，既然坐不住，就会有动作，只要他们动了，就会露出破绽，我们才会找到真相。” 倪蕊一边开车，一边接道：“哥，我咋感觉我们就像办案一样啊，这哪里是新闻采访，简直跟纪委查办贪官一样，太刺激了。这个暑假跟着你值了。” 李维平说：“你们不要感觉好玩，再往下去，肯定是很危险的，我们要做好准备。” 李维平这边一走，留在宾馆里的王秀贞等人脸都绿了。一个个如丧考妣。这李维平从哪里听到的消息，竟然把这几年祥陵县没人敢提的黑幕给说了出来，还明确说是来捅马蜂窝的，看起来，李维平此来不简单。 几个局委负责人一起看向县长王秀贞，意思就是：“县长，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王秀贞发现几个人都看向她，就连宣传部长白雪也有意无意地扫了她一眼。知道大家都在请求她出良策。 王秀贞喝了一口饮料，说：“你们几个给我听清楚了，如果真像李维平说的，收受了刘志远五十万，自己的问题自己处理，该向纪委说清楚的，必须抓紧，别等着纪委找上门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必须保持祥陵县官场的稳定，否则，我可保不了你们。都好自为之吧。如果李维平明天再来，宣传部安排接待，要全程陪同，发现问题及时给我汇报，要把问题消灭在萌芽状态。” 这些祥陵县主要部门的负责人和王秀贞一样，各怀鬼胎，不欢而散。 李维平回到租住的家以后，给叶飞打了一个电话：“叶大哥，我李维平，能否来一趟我这里？对，就我租房的地方，有事相求……，好的，我等你。” 很快，电话打过有二十分钟，叶飞就来到了这里。 李维平让倪蕊给叶飞泡了一壶茶，让其坐下。 李维平给了叶飞一根烟，叶飞接着，拿起茶几上的火机点上了。 叶飞吐了一口烟雾，问道：“老弟，让我来，是有啥事？” 李维平拿出纸笔，写了一串人名单，交给了叶飞，倪蕊一看，这都是今天中午一起吃饭的那些人。 李维平说：“叶大哥，我今天去祥陵县捅了马蜂窝，估计今晚这些人都会有动作，我想请叶大哥帮忙安排人盯一下这些人，能拿下证据最好。”然后，李维平就把他们今天去祥陵县的情况说了一遍。 叶飞听后，喝了一口茶，笑了笑说：“老弟，仅靠我一个人那是不行的，我也是在秘密行动，没有办法调动当地的人马，只能另想办法。” 李维平说：“看起来，叶大哥心里已经有底了？” 叶飞说：“有一个办法，今天下午，你和我一起去见市委书记佟立冬，也许就有办法了。” “佟立冬？我怎么听着这个名字比较熟悉？”李维平疑问。 叶飞道：“从京都刚刚空降的，就是中纪委第七纪检监察室副主任佟立冬，我现在不给你做任何解释，见了面你啥都知道了。” 李维平说：“那好，需要提前预约吗？” 叶飞道：“不需要，我先给他的秘书打个电话。” 说完，叶飞就拿出手机拨了过去：“喂，你好，赵秘书，我是叶飞，我想下午去见一下佟书记，你问一下有没有时间？” 秘书回道：“您稍等。” 一分钟后，叶飞的手机响了，传来赵秘书的声音：“佟书记刚上班，他让你现在过来。” 李维平也听到了。 叶飞说：“走吧。” 李维平说：“稍等半分钟，我一身酒气，不太好，换一一下衣服。” 三点多一点，李维平跟着叶飞来到了市委。 经秘书通报，二人到了佟立冬办公室。 佟立冬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留着一个平头，精神干练。 看到叶飞领着一个人进来，佟立冬就从办公桌后面来到了沙发旁，给叶飞二人让座。秘书上了茶水后关上门离开了。 叶飞对佟立冬说：“佟书记，我给你先引荐一个人，李维平。” 佟立冬忙站起身来给李维平再次握了握手：“没见过面，但人我已经知道了，李局长，幸会啊。” 李维平和叶飞都是一愣。 李维平愣的是，自己的身份是对外保密的，一般人都不知道，怎么佟立冬会知道呢？ 叶飞愣的是，听部里说过，李维平是他们的特别侦查员，平时不在部里上班，没有级别，部里也不给任务，属于特约挂名的那种。怎么佟立冬喊他李局长？ 佟立冬看二人都不解，说道：“我下来任双虹市委书记之前，见过最高首长，是首长告诉我的，我知道李维平身份是对外保密的，那也只是说对外，没说对内也保密啊。叶飞你不知道？李维平的真实身份是国?安社调局的副局长，也是你们部里的特约侦查员。” 叶飞这才恍然大悟，握着李维平的手说：“我只知道部里对我说的情况，别的还真不知道，这对我也保不了密了呀？” 佟立冬笑道：“因为你也是内部人，不需要对你保密。再说了，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我们的任务可都绑在一起的。我下来任职是最高首长的意思，首长对我说，这几年，全国的扫黑除恶和反腐工作，动作都很大，成绩斐然，只有天州省双虹市雷声大雨点小，可偏偏接到的控告比较多，考虑到问题的严重性，就让我来破这个网，我一个做纪检监察工作的突然来当市委书记，这个地方的官员也都不是傻子，会想到什么的。我也微服私访过，也找一些被打压的官员交谈过，这个地方已经形成了利益集团，不仅贪污腐败、贪赃枉法，还与一些境外人员有牵涉，我们的任务很重，短时间内不一定有效果，要彻底解决双虹市的问题，必须要有一个完整的计划。我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被派下来执行任务的。咱考虑一下，首长派咱们下来，说明了什么。虽然首长让咱们让各行其志，到最后，很多问题还是会联系到一起的。既然你俩联袂而至，是不是要对我说点什么？” 李维平就把自己来双虹市后在祥陵县遇到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然后说：“我的计划是，先从外围入手，既然我在祥陵县已经得到不少的线索，我就先从祥陵县开始，采取剥茧抽丝的办法，先把祥陵县的问题爆出来，他们既然为了利益结成了一张关系网，我就从祥陵县找到这张网的一条纲绳，顺着这条纲绳找出一个个结，结解了，网也就破了。” 佟立冬问：“这个纲绳找到了吗？” 李维平说：“虽然还没有抓住这条纲绳，但这条纲绳已经摆在了我的面前了，我现在正是要抓住这条纲绳，才来求助的。” 佟立冬问：“你想让我做什么？先给你说，我也是刚来，也没有立住脚，现在还不能发号施令，也没有几个人会听我的，要考虑现在我是否能办的到。” 李维平说：“很简单，就是今天晚上监控祥陵县一批官员有没有动作，如果有动作，把证据坐实，为下一步做铺垫。” 佟立冬想了一下，说：“我这里可用的人，也就是市纪委副书记邢二华，这个人，我在中纪委的时候就认识他了，比较正直，嫉恶如仇，也曾抽调过他去别的省办过案，能力很强，我这次来，第一个见的人就是他，他也对双虹市的现状很痛心，但地位低，说话分量不够，不敢贸然出手，我已经给他说了，我这次下来就是要解决这些问题的。他愿意为我做所用。对了，叶飞，你来这里时间最长，对双虹市公?安?局的情况了解多少？” 叶飞说：“我在暗处，没有和市局接触过，虽然在老百姓的口中了解个大概，但毕竟没有接触，不能贸然用人，而且，我还没有到暴露的时候。” 佟立冬问李维平：“你在祥陵县有没有可用之人？” 李维平说：“有，但我不能暴露身份，没法下命令。如果只从私人关系去说，力度不够，也难以取得他们的信任。”李维平就把卢建春和李明洋的情况给佟立冬都讲了。 佟立冬立即说道：“这样，我让秘书通知邢二华来这里，李局长你给卢建春打个电话，就说我要找他，让他带着李明洋过来，越快越好。” 李维平当着佟立冬的面给卢建春打了个电话，让他带着李明洋立即来市委见佟书记。卢建春一听，很是兴奋和激动，立即给李明洋打了电话，让他想办法请个假立即与自己到市委去。 下午五点，邢二华、卢建春、李明洋都来到了佟立冬的办公室，秘书在外面阻拦了所有来找佟书记的人，让他们改天再来。 佟立冬开门见山：“各位都来了，我也就直接说了，我既然让你们来，你们应该明白，我是信任你们的。也希望你们在不久都能担当大任，今天，不是我给你们安排任务，是请你们配合李维平同志做一项工作，如果有困难，可以退出。现在请李维平同志给你们说具体情况。” 李维平说出了请求，请他们安排人监视祥陵县那一帮子人，从今晚开始。 邢二华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同意抽调自己最信任的十个人配合李维平，卢建春也表示立即安排自己最信任的人配合李维平。 最后，佟立冬表示，此事要高度保密，有情况可以直接向自己汇报。 晚上八点，二十多人到了卢建春指定的祥陵县城郊一个农家饭店汇合。 邢二华没有亲自到场，因为他到哪里就是一杆大旗，以免引起注意。叶飞和卢建春、李维平安排分工，市纪委的人配一个祥陵县的警察，都穿便衣，两人一组，叶飞也编进监控小组，和倪蕊一组，李维平和郑卫红一组，一共十二个小组，卢建春和李明洋不方便跟踪，就在外等消息，一旦有情况，及时采取措施。 他们的家庭住址都已经被叶飞在系统网络上查的清清楚楚。 就在这边李维平他们布控的时候，祥陵县县长王秀贞还在县委书记潘志怀的办公室密谋，她对今天李维平有意无意酒后说的话很是上心，毕竟李维平虽然没有说出手里有任何证据，但李维平所说的几件事她最清楚，那都是真的。一旦李维平真的就这些事情展开调查，特别是一旦媒体曝光，那肯定会引起上级的注意，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商定，从明天开始，李维平要在祥陵县采访，任何一个单位都不能提供任何信息，能推的就都推到县委宣传部去，统一口径，对李维平提出的问题，宣传部会有新闻发言人出面统一回答。并让徐磊安排人二十四小时跟踪李维平。 第31章 何功正的秘密 晚上八点，李维平再次租了一辆本地的轿车，直奔祥陵县而来。 李维平的目标是何功正。 何功正家在城北新区，那里是一个全县最高档的新小区，名字叫“壹号城邦”。这个小区里不仅有高层，还有几十套别墅，何功正家就在别墅区的中间位置。 李维平进入小区的时候，遭到了保安的阻拦，原因是李维平开的车没有在小区车辆管理系统上登记，这个小区规定，没有登记的车辆视为不是小区业主，不准进入，如果是走亲访友的，需要业主打电话过来，才能进小区，还要登记为临时停车，超过三个小时的还要收临时停车费。 李维平不敢给保安纠缠，怕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就对两个保安说：“我是从市里来走亲戚的，忘了亲戚家电话号码了，看能不能给个方便。”同时给每人一盒软中华，二保安接过烟，问道：“你是去谁家，总知道吧？” 李维平说：“赵新久家，在别墅区。” 二保安听后疑惑起来：“别墅区没有叫赵新久的业主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李维平看蒙不过去，就又说：“那可能是没有给我说真名，这可咋找？” 二保安问：“你去业主家做什么？” 李维平做了个送礼的动作，说：“找领导有点私事儿，不方便说。你懂的。”说完又每人塞了一百块钱。 二人见有人这么大方，对视了一眼，点了下头。一个保安说：“那你进去吧，不要乱停车，不要占别人的车位，小区里都有监控的。” 李维平开车进了小区，找到了何功正家住的地方。 李维平在何功正别墅的东南方一个拐角处停了车。 何功正家现在从一楼到三楼都亮着灯。 都十点多了，何功正家的灯光还一直亮着。李维平让郑卫红先盯一下，自己下车到附近的小竹林小便去了。 就在李维平去小便的这个时间，何功正从别墅里走了出来，他向别墅周围看了看，好像发现了什么情况，向着郑卫红走了过来。 郑卫红看到何功正向车子跟前走了过来，急忙从副驾驶位上爬到了后面，用车上的毛巾被把自己全部掩盖起来，这车上之所以有毛巾被，是李维平提前准备的，他是怕跟踪时间长，在夜里需要换班休息的时候，一个人好在后面休息，以免车内开着空调着凉。没想到，这会被郑卫红派上了用场。 何功正走到车前，隔着玻璃往驾驶室看了一下，没人，又到了后面隔着玻璃往里看，由于这拐角处没有路灯，车窗贴的又是暗黑色的膜，只是模糊地看到后座上有东西，不像是人，就返回了别墅。 不一会，何功正的别墅灯光就熄灭了。 郑卫红吓得出了一身汗，这要是被何功正认出来自己，那麻烦就大了，何功正作为公?安?局副局长，要是发现郑卫红在这里，就是再笨也能明白是在监视他家。 好在虚惊一场。 郑卫红正要从后面到前面来，突然发现，何功正和一个女人每人提着两个手提箱出来了。 郑卫红没敢动，在车里观察何功正要去哪里。 李维平这时候撒完了尿刚从小竹林出来，突然发现前面走过来两个人，每人手里还提着箱子。赶紧往竹林里退去，从竹子的空间里往外看，发现其中一人竟然是何功正。李维平判断，何功正二人拎着的手提箱肯定是赃款赃物。这是想要转移了。 何功正走着路，还不断东张西望。 转眼，何功正和女人拐弯向东北角那栋高层走去。 李维平没有敢跟上去，他怕何功正发现自己，但还是远远地监视着，唯恐跟丢了。 李维平躲着灯光，尽量回避被人发现。 何功正走到第五十六号二单元门前，回头观望了一下，带着女人迅速走进电梯。 李维平没敢靠近，远远观察着。 一分钟后，李维平快速到了电梯旁，何功正已经上了楼。 李维平发现，这是一梯两户的楼型。他没有按按钮，因为他不知道何功正上了几楼，只能看着电梯一层层往上走。电梯在12层停了一下，继续往上走，直到顶楼。 李维平判断，何功正在十二楼。 于是，李维平没有等电梯下来，走上了安全步梯，快速向上跑去。 到了第十二层，李维平停了下来。 他到这两户门前看了看，门上安装的都是指纹密码锁。想要像开其他锁一样打开房门，肯定很费时间，如果被人发现，那就说不清了。 他思考了一下，没有动作，静静地等待。 时间过了一个多小时。一户门有了动静，李维平直接堵在了门口。 何功正从门里出来了，后面跟着一个女人。 李维平上前一把把何功正推回到了屋里，随后也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何功正一看是李维平，吓得尿了裤子，一股骚味散发出来。女人也是吓了一跳，他不认识李维平，还以为遇到了劫匪。何功正吓得没敢说话，女人战战兢兢地说话了：“你，你不要伤害我们，你要钱的话，你说个数，我们给你……。” 李维平没有搭理女人，把何功正拉到了沙发上，很是客气地说：“何局长，刚才提过来的那四个箱子在哪里？” 何功正坐在沙发上直发抖：“李，李记者，你跟着我干什么？你不知道私侵民宅是违法的啊？” 李维平满不在乎地说：“我知道啊，可我不怕啊，对了，那个，你应该是嫂子吧，坐下来说话，我有几句话问问你们，不要有报警的想法，对于我，没有用的，何局长知道我的手段，还是做先坐下来谈谈为好。” 何功正这回反而不紧张了，问：“李记者，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李维平道：“谁说无冤无仇？我是一个为老百姓说话的人，当你贪污受贿的时候，你就得罪了老百姓，就等于得罪了我，当你残害那几个黄花少女的时候，就等于得罪了我，你还想让我往下说吗？” 何功正怕李维平在老婆面前再说出来被他伤害的女孩的名字和被他杀害的刘娜的名字，急忙说道：“李记者，既然是这样了，你说个数，我需要花多少钱才能摆平你？事先说一点，我可没有王宝珠那么有钱，出手那么大方，你说吧？” 李维平假装想要钱，笑了笑：“你说呢？这得看你的诚意吧？怎么能让我说呢？” 何功正急忙说：“我刚才拿过来的都给你，二百万，行了吧？” 何功正的老婆不愿意了：“那不行，怎么给那么多，十万二十万就行了吧？”还真是个守财奴。 李维平走到何功正老婆跟前，一巴掌砍在脑后，女人随即昏了过去。 何功正一看李维平直接出手，吓坏了：“你，不要伤人，我不还在跟你商量吗？” 李维平道：“放心，我没有伤害她，只是觉得一些事情最好不要让她知道，让她睡一会而已。” 何功正说：“那，你说吧，想要怎么办？” 李维平说：“先不说这些，领着我参观一下你的这套房子。” 说完一把把何功正拉了起来。 何功正知道自己逃不出李维平的手心，只好乖乖地听任摆布。 李维平说：“把你藏的赃款赃物都给我展示一下吧，都放在哪里，不要隐瞒哦。” 何功正一边听李维平说话，一边思考着对策。 李维平让何功正把每个房间里都打开看了一遍，发现很多好酒，名人字画和古董之类的东西，但没有发现现金。 李维平问：“现金呢？” 何功正看到李维平没有发现现金，心存侥幸：“我没有收过现金。” 李维平没有理他，在主卧看了之后，又到了主卧对面的次卧看了一下，心里有数了。 李维平说：“如果我找到了现金怎么办？” 何功正说：“不可能，我没有收受过别人的现金，怎么可能搜到？” 李维平没说话，把次卧里靠墙的一个柜子打开，把里面的衣物扒向一边，用手在里面摸了摸，稍一用力，一道推拉门就被打开了。 李维平把何功正拉到身边说：“一起进去看看吧。” 何功正一下子变成了任人摆布的木偶，任凭李维平推着他进去。 李维平打开了手机上的照明灯。 原来这是一个墙体的夹层，在装修的时候故意制造出来的，李维平也是看了主卧和次卧是对称的之后，发现次卧比主卧少了一部分面积，才确定次卧有猫腻。 这个夹壁墙里面有不小的空间，李维平借着手机灯光看到了里面的情况。里面有十来个手提箱。 李维平打开了每一个手提箱看了看，都是百元成捆的人民币。李维平问何功正：“这些箱子里有五六百万人民币吧？” 何功正知道自己财产来源不明已经败露，一旦李维平报上去，面对他的将是监狱。就在李维平好像没有防备的时候，何功正从夹壁墙内的墙上摘下一把藏刀向李维平的肚子上捅去。 他没想到，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李维平竟然身体一扭贴着刀面滑了过去。 何功正刚想抽回刀再来一次，怎奈李维平没有再次给他机会，伸手握住了刀背，一使劲，藏刀断为两截。何功正手中只剩了个刀柄。李维平一把把何功正从夹壁墙内拉了出来，对着他的脸就是十几个耳光。然后提起他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李维平坐下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说道：“不要企图杀人灭口，就凭你做不到。我要对付你，一根指头就够了。既然到这个份上了，我还是给你留条活路，就看你愿不愿意按我说的做了。” 何功正这会像泄了气的皮球，捂着肿胀的脸乞求道：“求你，求李记者给我一条活路。” 李维平说：“给你活路可以，我问什么，你必须如实回答，否则，等待你的将是什么你是知道的。” 何功正说：“我一定照实说。” 李维平问：“刘娜的尸体你埋在哪里了？” 何功正一怔：“这……。” 李维平说：“怎么？不想说？说好了，那是过失致人死亡，说不好，那就是故意杀人，你是常务副局长，这个定性，你比我清楚。你不要以为我一个记者没有权力给你定性，你看这是什么？” 李维平从衣兜里掏出了特别侦查员证件，在何功正面前一亮，继续说：“这该相信我的话了吧？记者只是我的表面身份，我来双虹市包括你们祥陵县就是为扫黑除恶、打伞破网来的，你是我抓的第一个人，所以，你的立功机会很多，就看你要不要这个机会，你把握住了机会，你有活命的可能，你的家人还可以从轻发落，失去这个机会，你只能死路一条。自己选吧？” 何功正听了李维平的话，把心一横：“好吧，我自己死不死，我也不在乎了，我做过的事情，我知道，只要对我家人从轻发落，我愿意立功。” 李维平打开了腰间的设备，站在何功正面前，说：“第一个问题，刘娜的尸体埋哪里了？” 何功正如实回答：“城东迎河的大桥下面，涨水了，现在在水下面。” “这套房子在谁的名下？”李维平问。 “我是以一个远房亲戚的名义买的。”何功正道。 李维平说：“好，你给王宝珠办过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徐磊做黑恶势力保护伞的事情，你先给我说个大概。” 何功正对李维平讲出了一番话来，这才揭开了祥陵县涉黑涉恶势力为非作歹以及其保护伞贪赃枉法、草菅人命、颠倒黑白等黑幕的冰山一角。 第32章 很多人睡不着了 第32章 很多人睡不着了 郑卫红坐在车上左等右等，不见李维平回来，甚是担心。这夜深人静的，又不敢给他打电话，怎么办？ 正在她想给倪蕊发微信询问一下如何是好的时候，就见李维平一手拽着一个人向车辆走来。 倪蕊慌忙下车。 到了跟前，李维平轻声说：“小妹你和何局的老婆坐在后面，何局坐副驾位置。” 何功正像霜打的茄子一样，顺从地进了副驾位置。 李维平驾车驶离小区。 上了大路，李维平拿起电话给佟立冬汇报了一下情况，又按照佟立冬的指示给市纪委副书记邢二华打了个电话。最后，李维平把电话打到了卢建春的手机上，让他立即安排人过来接手何功正杀人案。 邢二华接到李维平的电话之后，思考再三，最后拿起手机给祥陵县纪委书记刘学信拨了过去。 邢二华之所以犹豫，是因为他知道，何功正属于县管的科级干部，市纪委不能直接插手的，除非有重大情况需要提级管理，但提级管理需要市纪委常委研究后报市委批准才行，现在事发突然，没有时间汇报，更没有时间开会研究。最好的办法是让祥陵县纪委出面，好在，李维平电话里给他说的情况很特殊，何功正不仅涉嫌贪腐，还涉及了刑事案件，那就让公安机关先办刑事案件把何功正拘起来，纪委随着跟进。邢二华知道，祥陵县纪委很松软，这几年根本就没有办过一件像样的案子，祥陵县的纪委书记刘学信年龄比较大，马上就要退休了，这个人平时又是一个老好好，根本不愿意去得罪人，刘学信虽然看不惯一些官员的做法，但他只想着平稳落地，不想招惹是非，该查办的案子也都交给了纪委副书记，纪委副书记姚振亚是县委书记潘志怀一手提拔的人，平时也不把刘学信放在眼里，潘志怀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他宁愿跟着潘志怀制造冤假错案，也不愿意伸张正义，这也是导致祥陵县腐败严重的原因之一。 邢二华曾多次给市纪委书记温德修汇报祥陵县的情况，温德修未置可否。邢二华明白，这温德修已经和祥陵县很多干部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邢二华有一次斗胆直接给原市委书记刘国庆做了汇报，刘国庆不仅没有听取邢二华的意见，反而怪他多事，并给了邢二华口头警告。事后邢二华才知道，祥陵县的县委书记、县长都是刘国庆一手提拔的，还专门给他们配了一个胆小怕事不敢作为的纪委书记刘学信，其意图不言而喻。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祥陵县不可能狠抓反腐，只能是越来越糟。但今天邢二华不得不给刘学信打电话，虽然刘学信很软弱，但他毕竟是县委常委，是市管干部，在这个已经水到渠成的案子上，再软弱也不可能不作为，何况背后市纪委在督办。 刘学信接到邢二华的电话后，听了何功正的情况，犹豫了起来。他知道，何功正就是徐磊的铁杆，拿下何功正肯定得罪徐磊，而且，这徐磊和潘志怀、王秀贞是祥陵县的利益团伙，查办何功正就是站在祥陵县利益集团的对立面。 邢二华听到刘学信在犹豫，气不打一处来，厉声说道：“刘书记，我是按照佟立冬书记的指示给你打的这个电话，如果这一次你再推诿扯皮和稀泥，我敢保证，你想平稳退休那是不可能的。现在，你只是接手别人已经查实的案子，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让你履行一下手续而已。如果你做不了，那我就给佟书记汇报，将此案提级管理，你看着办吧。” 邢二华直接挂了电话。他是在赌刘学信不敢不管。 果然，几分钟后，刘学信电话回过来了，告诉邢二华他立即安排人去和李维平见面。 这时候，卢建春已经带着几名警察和李维平汇合到了一起。李维平把何功夫妇正交给了卢建春。卢建春将这个案子交给了身边的李明洋，让他连夜给何功正做笔录，自己带人连夜搜寻刘娜的尸体。 有人会问，李明洋不是在看守所上班吗？需要说明的是，就在卢建春和李明洋与佟立冬书记见过面之后，卢建春回来就给徐磊要求，把李明洋调回到刑警队，理由是积压的案件太多，只有李明洋才有能力侦办。徐磊本不答应，但卢建春直接翻脸了，怒喝徐磊：“做事别太过分，你报复李明洋撤了他的职，也就算了，这样一个刑侦专家你就让他在看守所，到底想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是县委常委就可以为所欲为，给你明说，我让李明洋去刑警队，那是市委书记的意思，你想对抗是吧？那我现在就给佟书记打电话，看你到底要一手遮天到何时？” 徐磊不是笨人，一听卢建春说这是市委书记的意思，他心里嘀咕了，这卢建春和李明洋啥时候勾上市委书记了。看起来情况不妙啊，如果自己再一意孤行，让佟立冬盯上自己就麻烦了。反正李明洋现在只是一个警察，爱去哪去哪吧，没必要和卢建春在这个事上较劲了。 徐磊立即变了脸，笑着说：“卢政委不要生气，我没有说不行啊，只是这都下了班了，没法开班子会研究啊。” 卢建春怼道：“这还需要开班子会吗？李明洋去看守所的时候你开过班子会吗？” 徐磊被怼的心生怒气，但他不敢与市委书记叫板，就说：“那好吧，你看着办就行了。” 卢建春就拿出一纸文件让徐磊在上面签字。徐磊看到是李明洋从看守所调至刑警队的审批表，就在上面签了字。 就这样，卢建春为了晚上的行动，立即把李明洋东看守所调了过来。 李明洋领着两个刑警带着何功正夫妇走了。 不仅李维平一组今晚收获很大，其他几个组也都有收获。 当天夜里，有六名科级干部在转移财物的时候被监视的人抓了现行。等结果都汇报到邢二华那里的时候，邢二华坐不住了，还真的让李维平猜对了，今晚一部分官员在转移收受的赃款赃物。 邢二华不得不再次给刘学信打电话，让他接手六名科级干部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案子。 这六名人员，都是中午和李维平一起吃过饭被李维平点名的那几个，也是被县长王秀贞“警告”的那几个人。他们只想着李维平走了，王秀贞还派人跟踪到双虹市内才回来的。想着李维平喝醉了，今天不会有什么事了，等晚上把自己的脚跟子收拾干净，明天李维平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有个结果。没曾想，李维平竟然暗度陈仓。 这几个连夜转移财物的科级干部，被当场截获的现金最少的就是五十万，多的有三百多万，还有其它名烟名酒之类。 刘学信听了邢二华说的情况，头都大了。好家伙，这一夜之间怎么出来这么多贪官？还都是被抓的现行。看起来想推都推不掉了，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赶，算了，反正这些人是别人抓的，与自己无关，自己就是个收摊的。 刘学信立即安排纪委的人员连夜集合，并直接在郊区一家宾馆包了一层楼。等这六名局委负责人连同赃款赃物一起被送到的时候，宾馆的床上被现金和贵重物品堆成了小山。 何功正的老婆也被人从公?安?局带到了纪委临时指定的留置室（宾馆）内。 王秀贞和徐磊连夜得知了消息，给他们通风报信的人就是刘学信。 刘学信告诉他们：“这几个人都是被抓的现行，何功正一个人就搜出了五百万现金，还有一些其他贵重物品，那几个被抓现行的，都是在转移途中被截获的，金额虽没有何功正的多，但下一步还要对这六名科级干部进行询问，最后能查出多少赃款还没法估量。” 王秀贞听到何功正是被李维平抓的现行，心里就是一惊：“李维平中午喝醉酒竟然是装的？目的就是说出来那些话让我们害怕？好来个引蛇出洞？” 王秀贞此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给徐磊打了个电话：“徐书记，我感觉这个李维平做事有点过头啊，他有什么权力夜闯何功正的家里？这不是私侵民宅吗？该不该追究他的责任？” 徐磊说：“这个李维平就是一个记者，可他为什么偏偏跟我们祥陵县过不去？至于他到何功正家里是啥情况，等天亮了，上班后，我问下案情再说吧。” 虽然是在夜里，六名单位负责人和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被查的事情在小县城里不胫而走。 这一夜，祥陵县很多官员都睡不着了。 叶飞和倪蕊一起，开的车也是在双虹市租的。叶飞主要是暗中监视徐磊的。李维平已经给他介绍过，徐磊就是祥陵县黑恶势力最大的保护伞，身上很不干净。 徐磊的住处在县委家属院，平时都是协警辅警看大门，一般人进不去。但这些官员们不只有一个住处，一些人为了方便，在外面买有房产，平时，都是周一至周五住在这个大院，周末和节假日住在外面。 徐磊今晚并没有住在县委家属院里，他住在一个用王宝珠的名字登记的一套大房子里。这套房子在城西边，古城楼的北侧。城西古城楼是一个千年文物，也是这个千年古县的一个招牌。能在这个位置建房买房的人，在祥陵县非富即贵。 要掌握徐磊的这些秘密，对于叶飞来说根本就不是个事。 叶飞和倪蕊开的车停在在城楼一边的停车场上。 叶飞让倪蕊在车上等自己。 叶飞在城墙上溜达，从城墙上可以看到徐磊的家里一直亮着灯。 徐磊一直没有出门，但电话一直就没有断过。 除了潘志怀、王秀贞给他不断通电话，还有刘学信也一直和他交流着什么。再则，就是那些与徐磊关系比较近的局委科级干部。他们不断向徐磊打听，今夜是县公?安?局还是县纪委有行动，徐磊本身也不知道咋回事儿，但又不能说不知情，如果说不知情，那就说明祥陵县的局势不为自己所掌控，会被别人误解，甚至会疏远自己，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只能打哈哈，告诉别人不要紧张：“就是极个别的情况，上级有要求，不得不查办。” 其实，连徐磊自己也忐忑不安。 第33章 刘娜之死 李维平回到双虹市的时候已经上午八点了。 回到住处，饭没吃，澡没洗，躺倒床上就睡着了。 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倪蕊和郑卫红在外面买来了早餐，但看到李维平困睡的样子，很是心疼，没有去打扰他。 再说卢建春，连夜安排李明洋对何功正进行审问，自己亲自带人到城东迎河桥下查找尸体。 河水涨了，何功正说的埋尸位置现在被水淹没。好在水位并不是特别深，桥下面积也不大，很快尸体就被挖了出来。 等卢建春回到局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卢建春问了一下李明洋审问的情况，没想到何功正被李维平收拾了之后，也是看到李维平的证件之后，彻底认输了。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还知道不仅自己，包括徐磊也被盯上了。何功正为了减轻罪责，也是想为家里人争取点利益，就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卢建春看了何功正的口供之后，立即与李明洋商议，何功正的口供先对外保密，特别是对徐磊，就说何功正什么都不肯承认。卢建春还私下给何功正说：“等一下要把你送进看守所，这几天如果有人私下问你，你最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已经交代了问题，不然的话，你家里人，包括你自己都会有生命之忧。” 何功正明白卢建春的意思，哀求地说：“卢政委，我自从上了徐磊这条船，就知道可能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但是，我没有办法，很多时候都是身不由己。徐谢你能对我说这些，我明白，如果我说出了不该说的，徐磊不会让我活着的。但我不说，徐磊也不会让我活着，因为我知道的太多了，请卢政委尽快把我转到市里的看守所去。” 卢建春答应：“会想办法的。” 卢建春知道，徐磊毕竟是县委常委，又是公?安?局的一把手，自己必须把案情向徐磊汇报，还得听从徐磊的指示。能不能把何功正异地关押，徐磊会插一杠子的，这件事情很难办，暂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好办法，只能随机应变。 到了上班的时间，卢建春去了徐磊在公?安?局的办公室。以往，徐磊很少在这边上班，基本上都是在县委那边上班，今天却一反常态，早早地来到了公?安?局。 卢建春敲门之后，徐磊把卢建春让进了屋内。 今天的徐磊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对卢建春很是客气，以往，徐磊对卢建春待理不理的，说话也都是以命令的口气。但今天，很是亲密的样子：“卢政委来了，听说你昨晚辛苦了，怎么样？有啥进展没有？” 徐磊故意稀里糊涂地问，不说具体事儿，卢建春知道这是徐磊在等着自己汇报案情。 卢建春说：“徐书记，情况是这样的，昨晚，何功正被李记者盯上了，抓住了何局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的证据，何局吓坏了，不得不得承认收过别人送的钱，但他说记不住都是谁送的。没想到，李记者吓唬了何局几下，何局竟把自己自己误伤一个女孩的事情说出来了。现在，那个女孩的尸体已经找到了，我已经安排人针对此案进一步侦查取证，尽快给何局定案，我就是来请示徐书记的。” 徐磊并不知道何功正杀死刘娜的事情，一听卢建春的汇报，吃了一惊：“什么？何功正杀人了？” 卢建春故意说：“很可能是激情杀人，或者是误伤，现在还不能定性，等侦查结束就知道了。我想尽快结束何局杀人一案，减少影响，不知徐书记有啥指示没有？” 徐磊问：“何功正杀人一案，你们问过没有，都牵涉到哪些人？” 卢建春说：“何局啥都不说，只说了在宾馆与一个女孩子发生纠纷，误伤了人，由于害怕，就把尸体偷偷埋在大桥下面了。” 徐磊一听，心中分析，可能是情杀，如果是这样，何功正还算聪明，没有说出其他的事情，可能还希望自己救他，既然这样，那问题还不大，何功正贪腐和何功正杀人都是他自己的事情，只要尽快把案子结了，就不会牵涉到自己。但事情是不是像卢建春说的那样，还得自己接触一下何功正再说。 徐磊问卢建春：“何功正的案子现在交给谁办的？” 卢建春说：“李明洋。” 徐磊一皱眉：“李明洋？怎么不交给大队长刘凡？” 卢建春说：“刘凡队长有几个大案子缠身，昨晚也是事发突然，当时手上没人，正好李明洋刚回到刑警队，就交给他来办了。” 徐磊不好说什么了，李明洋到刑警队，是他昨晚亲自签字同意的，再说卢建春说的也有道理，心里不甘心让李明洋来办何功正的案子，但现在找不到合理的理由。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再说吧。 徐磊说：“这个何功正，竟然做出如此出格的事情，真丢了我们政法系统的脸。一会我亲自去审审他。人现在那哪里？” 卢建春说：“进看守所了，我签的字。” 徐磊想说什么没有说出来。过去，凡是拘留人，都是让何功正来签字的，现在何功正自己犯案了，政委主动签字，接替何功正，徐磊还不能因为这些给卢建春翻脸，虽有不满，但没有表现出来。 徐磊说：“那就告诉李明洋，不要节外生枝，就事论事，以最快的速度结案。一会我就去审一下何功正，好去给书记县长汇报一下情况。” 卢建春说：“好的，不过，死者刘娜生前接触过的人要调查一下，至于会涉及到哪些人，还不知道，请书记批准：不论涉及到谁，都不准回避。另外，还请书记批准，何功正之前分管的工作暂由我代管。” 徐磊顿了一下，说：“好吧，办案需要的，也回避不了，你看着安排就是了。” 卢建春就拿出文件，让徐磊在上面签了字。 徐磊给卢建春叮嘱了一句：“那个记者李维平，你也要传讯一下，他一个人半夜三更私闯民宅也是违法的，虽然抓住了何功正的证据，但对这种违法行为，还是应当追究责任的。” 卢建春说：“何局也不是法盲，李维平半夜三更去他家，他却听之任之，并没有提出这一点，值得我们考虑为什么呀。” 徐磊说：“回头我们提审何功正的时候，问一下他。” 卢建春回去以后，立即安排李明洋，以最快的速度秘密抓捕夏天阳，把王宝珠迪厅的黑幕翻出来。 李维平已经告诉卢建春，是夏天阳给何功正送的人。 李维平还提醒过卢建春，王金香和刘娜这些学生被何功正奸污的细节，要找出证据，离不开夏天阳。 夏天阳的背后是王宝珠。 这件事情的背后可能牵出王宝珠，只要把王宝珠的犯罪证据收集的扎实了，其背后的保护伞就会暴露出来，那时候，也就是收拾徐磊的时候了。 李明洋接到卢建春的通知之后，马不停蹄，立即秘密控制了夏天阳。 夏天阳知道了何功正已经被抓，明白自己给何功正送女孩的事情肯定要暴露，正要去给王宝珠商议如何应对，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李明洋秘密抓捕了。在李明洋强大的攻势下，夏天阳就一五一十交代了把刘娜送给何功正的经过。 刘娜是天州省双虹理工学院的学生，星期六，和同学一起到祥陵县派发传单，每人每天一百元。是一个双虹市的企业老板雇佣的天工。本来，刘娜还有一个搭档，也是她的同班同学，但到了祥陵县，工作刚进行了一半，同学的家里打来了电话，说家里的奶奶过世了，让她立即回家，同学只好把没有发完的传单交给了刘娜。刘娜也因为增加了工作量，到天黑才把传单发完。也就是刘娜在发放传单的时候，被王宝珠盯上了。 王宝珠观察到，刘娜人虽然个头一般，但人长得很水灵，皮肤白皙，双眼皮大眼睛，一笑还有两个喝酒窝，身材匀称，胸部丰满。这样的女孩能这么辛苦的发传单，说明这是一个正统的女孩子，肯定是个处女。于是，王宝珠就动了歪心。 当刘娜完成了任务准备回双虹市的时候，王宝珠截住了她：“你好，同学，我看你发传单很有一套，我也有一部分传单要发，给你加点钱，明天帮我也发一发怎么样？” 刘娜当时很为难，天已经黑了，她要先回双虹市，汽车站可能就剩最后一班车了。只好给王宝珠说：“明天再说吧，快没车了，我要赶车，再不走今天就回不去了。” 王宝珠说：“天晚了就不走了，我给你安排个住处，明天可以继续发传单，明天下午再回去也不耽误，明天是星期天。你出来勤工俭学也不容易，我最佩服的就是你这样的学生，不给家里要钱，自己挣生活费，我可以多给你点，一天一百五十元，外加两顿饭补四十元，怎么样？” 刘娜没有接触过太多的人，对好人坏人分辨不了，一听王宝珠的话很顺耳，又能多挣一百多，就犹豫了。 王宝珠看出刘娜已经动摇了，就直接拿出二百元钱，说：“我可以先把定金给你，本来该一百九十元，另外十元算奖励了。我们公司女孩子多，和她们住一晚上没啥问题的。” 刘娜不疑有它，就听从了王宝珠的话，跟着他到了迪厅。 刘娜一看来的地方是迪厅，心中有了怀疑。王宝珠告诉她，他就是迪厅的老板，发的传单就是为迪厅宣传的。刘娜也就不怀疑了。 没想到，晚上王宝珠说是请刘娜吃饭，就在她的饭里边下了药，意图侵占刘娜。当刘娜吃过饭昏昏欲睡的时候，王宝珠要把刘娜带到自己的别墅里去，没想到何功正打过来电话，问这几天有没有新来的女孩，有没有没开苞的处女。 王宝珠也是答应过何功正，要为他多找几个处女玩玩。私下约定，何功正为王宝珠摆平一个案子，王宝珠就给他送一个处女。前几天，何功正刚刚为王宝珠摆平了汤志高宾馆的事情，不但封了宾馆，还与王宝珠一起设计把汤志高抓了。为这事，王宝珠欠了何功正一个处女。 接到何功正的电话，王宝珠只好忍疼割爱，让夏天阳去宾馆开了一间房，告诉何功正宾馆已经开好，房卡放在宾馆前台，报一下房号就可以拿到房卡了。 何功正到宾馆后，王宝珠让夏天阳把刘娜送到了宾馆。 没想到，由于时间折腾的比较长，刘娜身上的药劲逐渐减退了。当何功正要上了刘娜的时候，刘娜已经醒了过来，说啥也不从，何功正就拿出一万块钱，刘娜也坚决不同意，两人纠缠中，何功正由于用劲太狠，没注意把刘娜给掐死了。没办法，何功正就回去找了一辆破车，把车牌去掉，包装了一下自己，半夜里偷偷把刘娜的尸体埋在了迎河大桥下。 李明洋审完夏天阳，立即打电话给卢建春做了汇报。卢建春告诉他，夏天阳要秘密带到其他市县羁押，这个问题，他会找叶飞联系帮忙，暂时不要暴露夏天阳被看管的地点。 至于王宝珠，卢建春和李明洋商量了一下，暂时不要动他。因为王宝珠身上的案子比任何人都多，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二人议定之后，就给李维平打了电话，通报此事。 第34章 跪下叫爸妈 李维平接到电话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得知卢建春和李明洋的计划后，李维平表示赞同。 起床，洗了个澡，李维平感觉饿了。他到厨房去弄吃的，忽然想起，自己只顾睡觉了，倪蕊和郑卫红呢？ 敲了敲卧室的门，没人应声。 走到沙发前的茶几旁，发现上面有一个纸条。一看字迹就是郑卫红写的：哥，你好好休息一天吧，我和倪蕊开着你的车回我家一趟，晚上赶回来。 李维平找到方便面，自己煮了两包。正要开吃，电话又响了。 电话是倪虎打来的，告诉李维平：“老大，你在哪里？接到首长指示，队长委派，我在去祥陵县的路上，首长让我给你联系，有事情。” 李维平说：“我在双虹市，计划去祥陵县呢，结果，咱妹子倪蕊和卫国的妹子卫红把我的车开走了，去卫红家里了。你现在到祥陵县来，是不是卫国的事情首长给批准了？” 李维平问的首长批准郑卫国的事情，就是李维平在退役的时候，要求给郑卫国家里颁发烈士家属证书，追认郑卫国为特等功臣。 当时，首长面对李维平的提议，一时也很为难，批准郑卫国为特等功臣，那可不是小事情，不仅需要军部高层们集体研究，还要上报国家最高首长批准。批复这个事情，手续比较繁琐，一层层上报，一层层批复，办下来需要一定的时间。 倪虎回道：“是的，老大，本来这次首长和吴队长要亲自来的，但最近一段时间，东海、南海不平静，鹰爪国和倭国、棒子国、菲岛国联合作妖，为了维护国家的权益，他们都执行特别任务去了，就委派我把这件事情办了。还让我通知你，一起去卫国的家里，让与当地县武装部接洽一下，老大，这还得你出面啊。对了，倪蕊怎么到祥陵县去了？” 李维平道：“倪叔没有给你说？” 倪虎说：“我都没有机会回家，哪会听到老爷子给我叨叨。你告诉我不就行了？” 李维平道：“回头让倪蕊自己告诉你吧。对了，你走到哪儿了？” 倪虎道：“再有一个小时就到祥陵县了。” 李维平说：“那好，我现在就赶到祥陵县去，武装部门口见。” 李维平三下五除二把方便面吞下了肚子，换了一身迷彩服，带上了墨镜，拎起包就出了门。 下午一点十分，李维平坐的出租车就赶到了祥陵县人武部门前。倪虎还没有赶到，李维平想找个地方坐下。 祥陵县武装部的大门朝南，大门的西侧是一幢六层楼房，东侧是一个古建筑，这个古建筑是一个千年的城墙，东南角上还有一个塔楼，名字叫“奎星楼”，据说这塔楼下面有东西。 古城墙下是一排供路人游玩和休息的亭子，亭子下是两排木质的条形板凳，有人在这里下棋，有人在这里聊天。 李维平走向最西头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这时，一个女人也挨着李维平坐下。那女人有三十多岁年龄，拿出手机欣赏自己手机里的图片和视频。李维平无意中看到，这女人录制的视频里竟然有自己，自己打拳的时候被人录上了。李维平下意识地去了墨镜想仔细观看这视频里的自己，被旁边的女人发现了，女人看了一眼李维平，又看看视频，有点激动地往李维平身前靠了靠，看着李维平问：“帅哥，这视频里是你吧？” 李维平道：“美女，你这是在哪里录的呀，偷录别人，不好吧？” 女人笑了笑，说：“我怎么是偷录的呢？那天你打拳是在公共场所好不好？对了帅哥，能加你一个微信吗？” 李维平笑笑，说：“这有何不可？”说完就打开微信二维码，让女人扫码加为好友。 女人加了好友之后，在聊天框里发了个握手的表情包。 又直接把手机号发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看到，此女名叫张丽娜。 李维平正要给女人说话，手机响了，倪虎到了。 李维平给女人打了个招呼，起身向大门口走去。倪虎开了一辆军车，停在了大门前，李维平走到跟前看了一眼，直接上了副驾驶室。 倪虎给卫兵看了一下证件，直接把车开了进去。 倪虎和李维平见到了武装部政委赵景海，赵景海一看李维平不禁一愣：“你不是李记者吗？怎么？” 李维平笑着问：“怎么，政委同志认识我？” 赵景海笑了笑，说：“我没有见过你，但今天上午的县委常委会上，我看到了你的照片。” 李维平问：“嗯？赵政委，我的照片怎么上了你们常委的办公会了？” 赵景海其实是一个很正派的人，上午，祥陵县召开县委常委会议，通报了李维平来祥陵县几趟，把几个干部弄进去的情况，县委书记潘志怀和县长王秀贞的意思就是让常委们重视起来，共同应对，发现李维平再私下活动，要第一时间通报，让徐磊对其采取相应的措施。对这个提议，赵景海在常委会上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但他心里有一杆秤，他认为，李维平的举动是正当的，应该继续下去，这会上竟然要对李维平采取措施，有点过头了。 赵景海不知道李维平的身份，今天看到李维平和倪虎一起来到这里，有点意外。但看到李维平今天穿的是一身迷彩服，看气质，就是一个标准的军人。 李维平看到赵景海对自己的身份有点怀疑，就说道：“赵政委，几个月前，我还是一名军人，现在是一名记者。” 赵景海说道：“怪不得呢。军人转业当记者这很少见。难怪李记者一身正气。” 倪虎打趣道：“赵政委不要小看了我老大，他可是……，”倪虎要对赵景海说出李维平的身份，被李维平阻止了：“我就是一个当兵的出身，转业了，喜欢做记者而已。” 赵景海意识到什么，笑笑说：“那行，我看了倪虎同志带的公函，这件事情，我需要给县委汇报，毕竟一个特等功臣在全国多少年还不出一个，这次在祥陵县就有一个，必须把仪式弄隆重点。” 李维平内心犯了难。如果公开隆重的对待郑卫国一家，他原来是郑卫国的队长，理应出席，可是一旦出席，自己的身份就全部暴露了，他不想这样，现在的工作需要也不能现在暴露，再说了，郑卫国之前的身份也不宜公开，不然会给其家人带来危险。 赵景海看到了李维平一脸的为难，就问：“李记者，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李维平看到了这个时候，如果不给赵景海说真话，更容易误会，于是，从背包里拿出了三个证件，递给了赵景海。赵景海一看满脸震惊，把证件还给了李维平，又紧紧抓住李维平的双手，说：“李局长，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为你保密的。既然你来到祥陵县让县委那些人坐不住，这明白你肯定是带着任务来的，放心，你如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给我说，我一定全力以赴，我也早看不惯这些蛀虫了，这说明上级英明啊。” 李维平说：“我认为不用给县委汇报了，我希望这次去郑卫国家里，不要让那些人参加了，我觉得不能让他们玷污了烈士的英灵，就赵政委带几个人去一趟就行了，你说呢？” 倪虎也说道：“赵政委，我一直都是听队长的，不，听老大的，这次首长让我来这里也让我听老大的。” 赵政委一脸正气地说：“那行，听李局长。” 李维平道：“赵政委，还是叫我李记者最合适。” 下午五点左右，赵景海和倪虎开着两辆车来到了郑卫红家。 倪蕊和郑卫红也早已接到了李维平的电话，让他们在家等着。 李维平没有让其他人进院，只和赵景海、倪虎一起走了进来。 郑立强夫妇看到有人进来，赶紧往屋里让，他认识李维平，但不认识倪虎和赵景海。 李维平和倪虎走到二位老人面前，扑通跪下了：“爸，妈，我们带着卫国兄弟回来看您了。”说罢，就磕起了头。赵景海一看二人跪下了，也赶紧随着跪下。不是赵景海必须跪下，李维平和倪虎跪拜郑立强夫妇是因为战友情兄弟情，他们在部队时说过这样的话：“谁要是在战场上牺牲了，以后他的父母就是兄弟的父母，一定要代其尽忠尽孝。”赵景海之所以也跪下，是因为他看了李维平的证件，知道李维平是副厅级，比自己级别高，人家都跪了，自己不跪说不过去，再一点就是，郑卫国为国捐躯，令人敬仰，他的父母，值得一跪。 郑立强夫妇抱着跪在身前得的倪虎和李维平也是老泪纵横。 倪蕊和郑卫红看到三人都跪下了，也跪在了一边。 李维平对郑立强说：“爸，妈，从今以后，您就是我和倪虎的爸爸妈妈，今后，卫国需要尽到的义务就交给我俩了。” 郑立强夫妇哭着说：“好的，孩子，我认了。都快先起来吧，起来说话。” 五个跪着的人这才站了起来。 倪虎就从背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郑立强：“爸，妈，这是首长让我带回来的，是卫国兄弟的死亡补助金，和卫国生前的工资和补助，一共三百万，密码是卫国兄弟的生日。您收下吧。” 郑立强颤抖着双手接过银行卡，泪水再次喷涌而下。 郑卫红和倪蕊拿起纸巾，哭着为二位老人擦拭泪水。 赵景海在这个时候走了出去，安排人把“特等功臣”的牌匾抬了进来。还有几个军人带来了很多慰问品。 赵景海走到近前说：“我是县武装部的，郑卫国烈士为保卫国家安全牺牲了，但国家不会忘记他，我为您能有这样一个好儿子感到骄傲和自豪，倪虎同志今天给您带回来了国家颁发的证书，我在来的时候临时找人做了一个牌匾，现在就给您挂到大门口。” 郑立强止住了哭啼，对赵景海说：“不用挂大门上，挂在我家中堂，我要让列祖列宗都知道，我们家也有人精忠报国了。” 赵景海听从了郑立强的意见，把“特等功臣”的牌匾挂到了郑立强家堂屋的正中间。 天已经黑了，李维平拉着郑立强的手说：“爸，妈，我们都先走了，这些天我们有很多事情要做，卫红也和我们在一起，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再回来看你们。对了，乡政府该给的赔偿款还没有给吧？” 郑立强说：“还没有。” 李维平安慰道：“这些事情您不要管了，交给我就行了。我们走了，您保重。” 李维平一行离开郑楼村，回到县城后，与赵景海道了别，临别时，赵景海还不忘与李维平互换了手机号。 李维平和倪虎、倪蕊、郑卫红就要返回双虹市，刚出了县城，就接到一个电话：“李记者，你快来救救我！” 听声音，李维平知道，是那天帮助找胡长清老婆的赵玉花打来的。 第35章 倪虎发威 李维平接到赵玉花的求救电话，立即问道：“你在哪里？” “我在庙湾镇竹园村西的玉米地里，他们，他们马上抓到我了，这回我完了，你再不来，我就……”。电话突然断线了。 李维平回拨过去，电话已关机。 出事了。李维平第一感觉。 李维平停下车，和倪虎说：“有一个人，可能出事了，我得去现场看看，你是先和咱俩妹子回市里还是跟我一起去看看？” 倪虎道：“我说老大，你这话说的，还用问吗？老大去哪里我就跟着去哪里，还用废话吗？走吧，你开车走在前面。” 两辆车四个人从祥陵县城直奔庙湾镇而去。 倪虎开着军车开道，李维平开着自己的车紧跟在后，超速度行驶。 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庙湾镇竹园村西。 李维平看了一眼玉米地，一望无边的青纱帐，去哪里找赵玉花呢？李维平让倪蕊和郑卫红在路边车上等着，他和倪虎分开快速向两边搜索过去。 他们发挥出了战场上搜索敌人的专长，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嗯？”李维平好像听到前面有声音，急忙往前跑去。 声音越来越清晰，没错，前边有人。 李维平很快就到了跟前。但天黑了，看不清玉米地里的情况。 再往前走了走，李维平打开了手机照明灯，向前照去。 十几个人围成一个圈子，在两块玉米地中间的花生地里，你一脚我一脚地踢一个人。 “住手！”李维平大喊一声。 听到喊声，也看到了亮光，一群人有个领头的问道：“你谁呀？” 李维平没有理他，直接扒开人群，用手机灯照在地上。 地上躺着的果然是赵玉花，满脸鲜血。 李维平站起身问：“是你们把人打成这样的？” 领头的说：“你是干什么的？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没有你的好果子吃。” 李维平冷笑一声：“嗯？没我的好果子吃？那好啊，今晚，你们不给我个说法，哪个也别想离开。” 一群人哈哈笑成一团：“就凭你一个人？还敢说这话？弟兄们，教训一下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家伙。” 一群人开始围殴李维平。 李维平关闭了手机灯。凭着他那特别的听力和和感知力，在黑夜里与这群人展开了搏斗。 李维平是什么人，那可是千军万马中冲锋陷阵的兵王，对付这些人，不需要用眼看，仅凭着听力和感觉就知道谁在哪里，在做什么。不一会，一群人全部倒地。好在李维平下手的时候不是很重，要不然，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李维平虽然手下留情，仅用了一分力气，这群人还是有几个骨折了。 李维平再次打开了手机灯，对着躺在地上的人看了看，拉起那个像领头的人，问道：“告诉我，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殴打赵玉花？” 领头的害怕了，看到他们十几个人全被打趴下了，知道这个人不好惹，但他又不敢回答李维平的问话。 李维平见领头的不说话，就对这群人说：“谁能回答我问的话，你可以走，不然，全部等着进监狱。” 还是没有人说话。 李维平没有再搭理他们，看了一下地上躺着的赵玉花，用手在鼻子上摸了摸，有呼吸，应该问题不大。他刚要弯腰去抱赵玉花，就听后面一声惨叫。 原来，李维平只顾去关注赵玉花，没想到那群躺在地上的家伙有一人手里还有一匕首，李维平拿着手机灯在前，后面的阴影中有人从背后向李维平后腰猛地刺来，这个时候，倪虎正好在远处看到亮光赶了过来，那人的动作正好被倪虎看到，倪虎上前一脚把那人踢翻在地，倪虎没有太做收敛，竟用了八分力气，那家伙胯骨被踢碎了，又上去一脚把那人的胳膊踩得粉碎。 李维平看到是倪虎来了，知道倪虎出手教训了偷袭自己的家伙。 李维平抱起赵玉花，对倪虎说了一句：“问一下这些人的姓名，录下来，不说的，你看着办。” 李维平把赵玉花送到车上，对倪蕊和郑卫红说：“你俩先照顾一下她，我马上回来。” 回到花生地里，倪虎正在录入每个人的信息。并打开照明灯拍下了每个人的脸。 李维平上前再次问领头的：“现在你考虑一下说不说，你们是什么人，不说的，断一条腿或者一条胳膊。” 领头已经听到倪虎踩碎一个人胳膊的声音，吓得立即跪下：“我说，我都说。” “我们是维稳办雇佣的截访人员，今天上午，维稳办找到我们，说县里领导们开过了一个会，这几天必须控制上访人员，特别是想给从京都来的那个记者联系的人，一律想办法隔离，不论用什么办法，只要这些人不能出去告状就行。维稳办给了我们两万块钱的经费，让我们看着这个赵玉花，最好隔离起来，等过个十天半月再把她放回家。我们刚到赵玉花家，就看到她跑出去了，我们就追，追到了玉米地里才追上她，就把她拉到了花生地，准备带走，她不去还咬我们，我们就想把她打服……”。 听到这里，李维平对着领头的脸就是一巴掌，骂道：“你们有什么权力限制别人的人身自由？你们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领头的屁都没有敢放一个，捂住脸不吭声了。 李维平说：“我劝你们明天去投案自首，名字，家庭住址我们都录下来了，要不然，我们会找上你们家，你们看着办。” 说完，李维平和倪虎一起走出了庄稼地。 回到车旁，倪虎说：“老大，你开着我的车，让倪蕊和卫红带着赵玉花和你一起，我开着你的车跟在后面。看看赵玉花碍不碍事，如果伤的比较重，就在县医院住下，要不碍大事就去市医院，怎么样？” 李维平明白倪虎这么安排的意思，就答应了。 赵玉花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李维平赶到的时候，由于一群人殴打，当时差点休克。赵玉花有气无力地说：“我不在祥陵县住了，他们，太黑了，带我走吧。” 李维平问：“路上能挺住吧？” 赵玉花说：“能，就是肋骨可能受伤了。” 李维平道：“行，咱们去市里。” 两辆车一前一后，从竹园村西，经庙湾镇到了祥陵县城，再从祥陵县城向着市区而去。 当离开祥陵县城大约十五公里的时候，道路上出现了一道关卡，对从祥陵县城方向来的车进行检查。 李维平开的是倪虎的军车，穿的又是迷彩服，关卡的人没敢阻拦。但倪虎开着的是李维平的私家车，就被拦了下来。特别是拦截人员对车牌号还比对了一下。 原来，就在李维平和倪虎从地里离开后，那个领头的就把电话打给了维稳办，汇报说赵玉花被人接走了，他们还都被打，有一人重伤，七人轻伤。 维稳办工作人员把情况给徐磊做了汇报，徐磊又给潘志怀、王秀贞做了汇报。这三人稍作分析，认为打人的人就是李维平，赵玉花上访告状的事情一旦被李维平刨根问底，那李维平酒桌上提到的三个亿土地整理项目款的内幕就会暴露。三人电话里一合计，通知交警大队把李维平截住，找个理由，必须把赵玉花截下来。这三人认为，李维平再怎么能打，也不敢与地方政府抓捕犯罪嫌疑人做对抗吧。 徐磊就安排交警大队在路上设置关卡，重点拦截京牌车。还把李维平的车牌号都给拦截的人做了通报。 李维平过去了，没有停留，也没管倪虎，一直前行。 倪虎被拦住，不让走了。 交警示意倪虎靠边停车，倪虎照做了。 倪虎在给李维平换车的时候，还专门把军装脱了，放在这辆车后座上，从行李箱里拿出了一身便装穿在身上。 交警到了跟前看了倪虎一眼：“请出示你的驾驶证、行车证、身份证。” 倪虎把手伸了出来。 交警问：“你干啥？” 倪虎说：“听说查车，要查驾驶证、行车证，没有听说连身份证一起要的，驾照上有身份证吧？你既然给我要，那你先给我看看你的警察证、执法证。” 两个交警一起把警察证亮了出来。 倪虎问：“执法证呢？” 交警回答：“有警察证就够了，能证明我们的身份。” 倪虎问：“你们拦我的车，目的是什么？是查酒驾还是查违禁物品？” 交警训斥道：“让你出示证件，你哪那么多废话？快点，把驾驶证、行车证、身份证拿出来。” 倪虎道：“你让我出示这些证件，总得让我知道你们的目的是做什么的吧？” 交警继续训斥：“我们做什么还需要给你汇报吗？快点，没有证件就跟我们走一趟。” 倪虎很是平静地说：“设卡拦车，总得有目的性，作为交警，执法范围也是有限制的，你只管查我证件，行使自己的权力，你考虑到我的权力了吗？” 交警道：“法律规定，任何公民都有配合警察的义务。” 倪虎道：“权力和义务是对等的，你不能只让我尽义务而不管我的权力吧？” 交警道：“在警察面前，你有啥权力，请你配合。” 倪虎说：“我如果不配合，是不是就要坐牢呀？” 交警说：“坐不坐牢，那看你有没有做过案，但不出示任何证件的话，行政拘留还是少不了的。” 倪虎是故意在这给交警磨时间，他断定，治安警察有可能会马上到来。果不其然，就在倪虎和交警纠缠不休的时候，有一辆防暴警车飞驰而来。 车辆停在了卡点，从上面下来了十几个人，荷枪实弹。 一位警察走了过来，问倪虎：“问你一个事情，今天在祥陵县庙湾镇竹园村西的庄稼地里，把十几个人打的一个重伤，七个轻伤，是你干的吗？” 倪虎满不在乎地说：“是啊，有这个事，怎么了？” 警察说：“既然你已经承认了，那你跟我们走一趟吧，对了，还有一个女的被你带走了，人呢？” 倪虎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警察说：“不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倪虎说：“你怎么不问我是不是正当防卫或者紧急避险？再说了，我就是打人了，也轮不到你们管我。” 警察说：“你可以解释，但必须先跟我们回去，调查清楚，如果你没有责任，可以再离开。” 倪虎说：“如果我不跟你们回去呢？” 警察说：“我们可以强制。听说你很能打，能快过我们手中的冲锋枪吗？” 倪虎说：“恐怕你们还真的没有权力带我走。” 一个穿便衣的人说：“你不就是一个记者吗？在我们这里行凶，还管不了你？” 倪虎说：“对不起，我还有事儿，请让开路，让我走。” 穿便衣的人说：“你够嚣张的。胆敢离开，我们可以就地击毙。” 倪虎一听这个人说的话，就说了一句：“那行，我到车里给你们拿证件，可以了吧。” 那个穿便衣的看到倪虎往车跟前走去，说道：“不许动！” 倪虎听到此话，反手一巴掌把那个穿便衣的打倒在地。接着说：“你他妈的是什么狗屁东西，我拿证件给你都不行？” 荷枪警察一看倪虎动手打人了，一起围了上来，就要抓倪虎，倪虎闪转腾挪，让他们抓不住，这些防暴警察就端起冲锋枪要对倪虎来一梭子。没想到倪虎身影闪动，在场的人都还没有看清啥情况，手中的枪就全部被下了，人也全部倒在地上。倪虎捡起枪支，手指一动，一把把冲锋枪被卸的七零八落。 倪虎伸手从车里面拿出来军装穿在身上，把证件递给了刚刚从地上站起来的那个穿便衣的领导：“这就是我的证件，看看吧。” 便衣领导看到倪虎身上的军装竟然是一个大校，证件上直接写着涉密证件，看者必须保密，泄露身份必将严惩。 便衣领导吓坏了：“这……。”立即交回证件：“我什么都没看到。你走吧。” 倪虎走了，那些人凌乱一地。 第36章 三个亿的线索 李维平带着赵玉花直接去了医院，经检查，赵玉花有两根肋骨骨折了。只得住院。李维平替她交了住院押金，然后给她买了吃的，让她在医院好好养病。 赵玉花千恩万谢，自是不提。 李维平这边给倪虎打了个电话。 倪虎也是刚刚脱离了盘查，一路往市区赶。 听到电话声响，就接通了：“老大，我已经在去双虹市区的路上，给我发个位置，我赶过去。” 赵玉花刚吃过饭，倪虎就赶到了医院。 “老大，你知道我是怎么脱身的吗？”倪虎见到李维平，想把路上的情况给李维平说一下。 “肯定被阻拦了呗，不过这点小事，在你手中都不算个事儿。”李维平笑道。 倪虎说：“他们竟然动用了防暴队，逼得我把身份都暴露了。” 李维平说：“这肯定是徐磊的手笔，但这其中也少不了他们县的一二把手的意思。看起来，这个赵玉花很重要，我们马上问一下赵玉花，摸清情况才能制定应对措施。” 李维平和倪虎来到赵玉花病房，询问赵玉花上访的原因。 赵玉花就把原委讲了一遍。 赵玉花的丈夫名叫朱学礼，是庙湾镇竹园村里的能人，他从别的承包户手中流转了三百多亩耕地，按每亩每年七百元的价格和原承包户签订了土地流转合同，村委会也在上面盖了章。为了便于耕种，平时也为了在农闲的时候找点活干，家里购买了收割机、拖拉机，还买了挖土机、推土机，雇了几个人，还成立了竹园村农业合作社。 因为朱学礼眼光超前，这几年，没少挣钱。在当地也有了名气。 有一天，庙湾镇镇长闫玉亭找到了朱学礼，商量用朱学礼家的机械搞土地整理项目。 有活干，朱学礼自然高兴。 但镇长告诉他，这次的土地整理项目是县里的书记、县长亲自抓的，镇政府也只是配合，直接对接的是县国土资源局（那时候还没有改为自然资源和规划局）。 庙湾镇的整理任务是五千八百亩。如果干好了，朱学礼不少挣钱。 朱学礼听了镇长的话，就在镇长的牵线搭桥下，与县国土局签订了合同，约定庙湾镇的五千八百亩土地整理项目承包给朱学礼，但朱学礼必须听从国土局的安排，否则，不给结算工程款。 当时，朱学礼认为，你出钱我干活，你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能有啥？很爽快地答应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朱学礼真正整理的土地连八百亩都不到。 结算的时候，国土局只给朱学礼结算了八百亩的工程款，但做手续的时候，让朱学礼必须对外承认整理了五千八百亩土地，要求在这些五千八百亩的验收表和领款表上签字，更过分的是，就连朱学礼流转过来的三百亩良田也写到这次整理的项目中。 朱学礼有点害怕，这不是弄虚作假吗？万一以后被发现了，自己承担不起这个责任。不愿意签字。 朱学礼不签字，国土局就不给他这八百亩的工程款。 为了做通朱学礼的工作，镇长闫玉亭多次找朱学礼，并承诺朱学礼，只要这次签了字，今后，全镇几万亩耕地流转的时候，第一个给朱学礼。 朱学礼说啥都不愿意签字，只同意在他做过的这八百亩地的验收表上签字。并威胁了国土局：“如果你不给我这八百亩的工程款，我就把你们找我弄虚作假的事情告上去。” 县领导合计了一下，就在给朱学礼结算的工程款上多给了他二百万。直接打到了朱学礼的合作社账户上。希望朱学礼能在五千八百亩的材料上签字。但朱学礼就是一根筋，不签字。 这下可把县里领导的惹火了。 硬说朱学礼敲诈勒索，把朱学礼抓了起来，还判了朱学礼十年有期徒刑，把朱学礼送进了监狱。 赵玉花自然不服，就上访告状，每一次都被截了回来。最后一次还是遇到了李维平，没有截回来，但所有上访资料和身份证还被拿走了。 李维平听了赵玉花的讲述，问道：“你丈夫朱学礼现在在哪个监狱服刑？” 赵玉花道：“南山监狱。” 李维平问：“朱学礼手中有没有关于这五千八百亩的证据？” 赵玉花说：“我听学礼给我说过，他在国土局的人让他签字的时候，假装要仔细看看，偷偷用手机拍了照，然后打印了出来，藏在家里了，但我找遍了家里每一个地方，就是找不到。后来，学礼被抓走了，也没有机会问他。我想去监狱见他，都被县里看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我听说，就在学礼被抓到看守所的时候，公?安?局的人拿着学礼的手在什么材料上按了指印。还把学礼熬的几天不睡觉，学礼实在受不了了，就在迷迷糊糊之中签了字。这个我只是听说的，没有证据。” 李维平又问：“你听没听过你丈夫说过，那一次土地整理项目都在哪几个乡镇进行的？” 赵玉花说：“这个我知道，学礼参与了土地整理项目施工，去国土局开过几次会，他说，还有周口镇，马坡乡，玉皇庙镇，十字路镇。” 李维平问：“具体是哪些村不知道吧？” 赵玉花说：“这个我不知道。” 李维平说：“等你好起来后，我和你一起去你家里找找朱学礼留下的证据在哪，可以吗？” 赵玉花说：“别等我好了以后了，我怕我不在家，那些人会到我家搜查的，我相信你李记者，如果可能的话，还是你们尽快去我家找找吧。钥匙在我身上，给你。”说完，赵玉花从身上取下了家里的钥匙递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说：“我也不知道你家住在村里的什么位置啊，能打听吗？” 赵玉花想了想说：“我有个办法，我妹妹知道我家在哪里，我现在给她说一声，你让她领着你去，最好夜里去。白天有人监视我家。” 李维平说：“那好，你现在打电话吧。” 赵玉花用李维平的手机给妹妹赵玉兰打了个电话，把情况给赵玉兰讲了一遍。 李维平等赵玉花通完电话，问：“你妹妹家在哪里？我们怎么去找她？” 赵玉花说：“我妹妹家不在祥陵县，在新城区五里镇马王村，我这就让她过来，先见见你，你们商量啥时候去。” 李维平问：“你妹妹不知道你上访的事情？你家的情况没有给她说？” 赵玉花叹了一声：“唉，一家不知道一家难，我妹夫在工地出事故死了，我妹妹带着两个孩子，大的十五岁，小的才十岁，都在上学，天天要接送。哪有时间管我啊。” 李维平说：“那他没有公公婆婆吗？” 赵玉花说：“公公婆婆身体也不好，年龄又大了，没法接送孩子。” 李维平问：“这黑天半夜的，你妹妹咋过来？” 赵玉花说：“她接送孩子买的有一个电车。” 李维平说：“这样吧，你给你妹妹再说一下，我去接她。” 赵玉花就再次用李维平的电话给妹妹打了招呼，告诉他李记者现在去接她，等李记者的电话。 李维平让倪蕊和郑卫红先照看一下赵玉花，以免她被祥陵县来人带走。自己和倪虎在楼下简单吃点东西，开着倪虎的军车直接去五里镇马王村接赵玉兰。 接到赵玉兰后，李维平没有让她先去医院看姐姐，而是直接去了竹园村。 李维平和倪虎把车停到了村头一片空地上，带着赵玉兰直接到了赵玉花的家里。 三人进屋，就开始忙活。从有可能的角角落落查找朱学礼留下的材料。 柜子，床底，各种家具下面，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一遍，无任何发现。 李维平索性坐到沙发上抽了根烟，分析一下朱学礼到底会把东西藏在哪里。 倪虎也发挥出了特种兵独有的优势，翻到屋顶看了一圈，又在院子里看看。也没有任何发现。 抽完了一根烟，李维平再次站了起来。 他到门口吸了口夜晚的空气，想在自来水的水龙头下洗一下脸。 这个自来水龙头装在院子里厨房门外，一个水泥浇筑的大平台上放着洗脸盆。灯光下，盆下面的水泥呈两种颜色，一半是旧的，一半好像是新的。 李维平看到这里，就想，一个水泥制作的平台，也就是用砖垒起来，再用水泥抹平，为什么不一次弄好？就算是坏了，扒掉重垒也不费多大劲，反而会更坚实，何必费劲做两次呢？ 想到此，李维平若有所思。 李维平一手按住水泥台子，另一只手在一边敲了敲，听听声音。发现里面好像里面是空的。一般情况，这个垒在院子里厨房边上的台子，其作用也就是放置脸盆之类的东西，实心的更结实，既然是空的，那就是有意为之。 李维平稍一用力，掀起了水泥盖板，另一只手向里面摸去。 还真摸到东西了，是一个用塑料布包裹很严实的档案袋。 李维平拿着进了屋。 在灯光下，打开的档案袋里，是一叠打印纸，摊开一看，正是赵玉花说的朱学礼留下的资料。这些资料比赵玉花说的还要多。不仅仔细地记录了朱学礼在土地整理项目中每天的施工情况，还有项目合同，合同上写的是五千八百亩，朱学礼施工情况表上仅有七百九十一亩。 还有一份是朱学礼写的有关镇长闫玉亭和国土局长邢全杰给自己谈话多次的内容。重点写了国土局和庙湾镇政府如何弄虚作假搞假土地整理内容。 李维平看了个大概，心里有了数。 就招呼倪虎和赵玉兰，找到证据了。准备打道回府。 三人刚关了灯，锁上大门，就听见外面有人质问：“你们是什么人？半夜三更到人家家里做什么来了？来人，把他们围起来。” 第37章 请你帮我拿下他 再说徐磊和潘志怀、王秀贞等人，也一直没有睡觉，都在家里等着一个消息，等着徐磊安排的人把李维平截住，把赵玉花抢回来。 但最后报来的信息很让他们失望：“没有看到李维平，虽然截住了李维平的车，但开车的竟然是一个军官，级别不低。地方上无权对其进行审查，只能放行。” 那赵玉花被李维平带走了？李维平的车为什么会让一个军官开着？几个人越想越觉得蹊跷。 既然赵玉花现在找不到，根据维稳办雇佣的人汇报，有两个人特别厉害，除了李维平之外，还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开李维平车的人。那关卡上没人敢拦截的军车，是不是李维平开的？赵玉花是不是就在车上？ 徐磊想不明白，潘志怀和王秀贞更想不明白。 三个人只好在电话里统一了意见，想办法找到赵玉花。 能找到赵玉花的途径只有两个，一是赵玉花受伤了，肯定要去医院，祥陵县医院没有，那就是李维平把她带到双虹市哪个医院里去了，派人去双虹市各个医院查找，这个任务交给维稳办；二是在赵玉花家布控，看有没有人到赵玉花家联系，这个任务交给庙湾镇政府和派出所。 庙湾镇镇长闫玉亭就安排竹园村的干部，注意赵玉花家的动静，如果有人去她家，立即打电话向其汇报。 村干部本以为这黑天半夜的不会有人来赵玉花家的，虽然不敢违抗闫镇长的指示，也想着，这件事情在明天天亮之后再说。 夏天的夜晚，不一样的平静。 有人为了省电，不开空调，跑到房顶上或者大门外去睡觉。 当李维平三人进村的时候，就有谁家的狗狂叫一阵。 睡在房顶和门外的人被惊动了。 当他们看到赵玉花家有了灯光，就好奇地到跟前去偷看。 当这村民看到进入赵玉花家的人都不认识，还发现有人在屋里翻箱倒柜找什么，以为是来了贼，就向村干部汇报，要喊一些村民去抓贼。这村干部一听赵玉花家来人，就想到镇长的安排，立即给闫玉亭打了电话，闫玉亭立即派几个人和派出所的人一起，紧急出动，赶往赵玉花家。 来的还算及时，当李维平三人要离开时，被堵在了大门外。 带队的是派出所所长张翼德。 李维平给倪虎打了个手势，倪虎当即明白李维平的意思。 倪虎站到前面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堵着我们不让走？” 张翼德说：“你们三更半夜的跑到人家家里来偷盗，我要带你们去派出所问问情况。” 倪虎说：“我们来偷盗？你这大帽子不小啊！你连问都不问，就说我们偷盗，你们派出所平时不会就是这么办案的吧？” 派出所长看唬不住，就解释：“不管怎么说，你们不是这家人，半夜到这家里，我们派出所巡逻碰上了，也得问问吧？” 倪虎上前拉着张翼德到了一边，说：“我们是赵玉花的亲戚，那个女的是赵玉花的亲妹妹赵玉兰，我们是有事情才连夜来这里的。要不你看看我的证件，看你敢不敢把我带派出所去？” 倪虎拿出军官证让张翼德看看，张翼德用手机照着看了一下，吓得赶紧还回证件：“这，你们……？” 倪虎低声说：“我希望你对我的身份保密，出了问题我拿你是问。” 张翼德连连答应：“好好好，我知道了。你们走吧。” 张翼德一挥手带人走了，跟着来的人很是不解，不是说好的见人就带回派出所吗，镇长还特别交代过，怎么到一边说了几句话，就让人走了？ 不解归不解，该服从的也必须服从。 张翼德走后，李维平和倪虎赵玉兰也返回到赵玉花所住的宾馆里。 折腾来折腾去天已经亮了。 李维平安慰赵玉花说：“证据我找到了，你就在这里住着，如果有祥陵县的人来找你，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这边会进一步调查朱学礼藏起来的证据内容。你不要告诉找你的人，我找到证据就行了。” 安排好这一切，李维平把赵玉兰送回了家。 倪虎回到李维平他们的住处，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倪蕊从外面买回来了早餐，郑卫红把他们几个人换下来的衣服扔进了洗衣机。 吃过了早饭，李维平让倪虎和倪蕊、郑卫红先去补个觉，自己把这几天来得来的线索捋一遍。 胡长清的事情虽然真相大白，但到现在还没有被释放，补偿款也没有给解决，这是董爱云打电话告诉他的。 汤志高的事情还没有任何进展。 刘志远的情况还不明朗，刚去采访就被打断了，现在也没有进展。 倒是无意中遇到的索俊锋一案在卢建春的重视下，有了结果，索俊锋和司机田铁振以及公安办案人员都被抓了，包括给自己设套的马少华等人也被抓了，等待下一步的审判。 这无意中碰到的赵玉花又给自己查找祥陵县三个亿土地整理项目中弄虚作假、合伙贪污一事提供了非常重要的线索。 还有就是，王宝珠涉黑涉恶的证据，只找到一部分，何功正也落马了。 王宝珠欺压百姓、强取豪夺、组织卖淫、私藏枪支等问题还有待进一步去查证。 作为黑恶势力保护伞的徐磊，现在还没有证据和线索直接触及，也需继续想办法查证。 对于上级交代的，老百姓反映的潘志怀、王秀贞与徐磊等人结成利益集团的事情还没有头绪。 虽说三个亿土地整理项目弄虚作假问题会牵涉到潘志怀和王秀贞，但这必须先把祥陵县五个乡镇这几年的土地整理项目弄清楚才能水落石出。 现在掀开的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下一步的任务很重，一旦盖子揭开，会有人反扑，也会很危险。 如何获得更多更全的线索呢？李维平想了一下，立即打开了电脑，在祥陵县和双虹市的各个论坛上以及自媒体账号上发布了有奖征集线索的通告，把自己的邮箱和手机号都附在了上面，写明了有效期一个月。 刚把这些做完，手机就响了。 打开一看，是自己那天在武装部门口遇到的那个女子张丽娜打过来的。 李维平按了接听键：“你好，美女。” 张丽娜在电话里说：“你好，大帅哥，我想今天中午请你一起吃饭，看能不能给个面子？” 李维平问：“你在哪里？” 张丽娜道：“我在祥陵县啊。” 李维平说：“那不好意思，我今天没有去祥陵县，我在双虹市区呢。” 张丽娜道：“没问题啊，只要你答应了，我马上赶过去，也不耽误啊，现在距离中午还远着呢。” 李维平说：“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几个人呢。” 张丽娜说：“那没问题啊，只要见到你就可以了，不管有多少人，我都请了。” 李维平说：“那，多有不便吧？” 张丽娜一听李维平有推诿的意思，就说：“我说大帅哥，我刚刚在你发的抖音上看到你征集线索的通告，我手里有很重要的线索，难道你不想要吗？” 李维平问：“你怎么知道是我发的通告？” 张丽娜笑道：“我说大帅哥，你在下面留着手机号，我存有你的手机号，这不就对上了？” 李维平一听张丽娜有重要线索，当即就答应了：“那好吧，你到双虹市后找个地方，通知我地点就行了。” 张丽娜笑道：“谢谢帅哥赏脸，中午不见不散。” 挂断了电话，李维平思想了一下，这张丽娜到底是何许人也？为什么会主动接触自己？ 想着，李维平坐在电脑旁睡着了。 是啊，铁打的汉子也禁不住连续工作不休息啊。 十一点左右，李维平被手机铃声震醒了。拿起来一看，是张丽娜，随即接通了：“美女，你到了？” 张丽娜告诉李维平，她在双虹大酒店安排了个包间，可以带着人过去了。 李维平把三人都叫醒了，说有人请客。 几个人赶紧起床。 这次没有开倪虎的军车，李维平开的是自己的私家车。 进了包间，张丽娜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当张丽娜看到这四个人，不由赞叹。这倪蕊和郑卫红都和自己个头差不多，都在一米七以上，所不同的是，倪蕊和郑卫红正值青春靓丽，身材窈窕，脸部俊俏。两位帅哥，伟岸高大，超凡脱俗，给人一种依赖感。 想到自己都三十出头的人了，和这几个人相比，不免暗自伤神。 但张丽娜在社交上是有一套的，看到四人，立即站起来打招呼。 李维平坐在了主位，倪虎坐在李维平的左边，张丽娜坐在了李维平的右边，倪蕊和郑卫红一个挨着倪虎，一个挨着张丽娜坐下。 李维平半开玩笑地说：“大美女，你大老远的跑过来请客，让我们多不好意思啊。” 张丽娜也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不是有句古话嘛，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既然找你当然是有事相求了，你不会不愿意帮我这个弱女子吧？” 李维平笑笑：“大美女，咱们虽说是第二次见面，但互相都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吧？你怎么知道我能够帮得上你？” 张丽娜笑着把李维平练武的视频打开了，说道：“就凭你这一身的功夫，我觉得你能帮我。我也从抖音上看到你一个人痛打几十个人的视频了，你这样的猛人，值得我依靠。” 李维平又开玩笑说：“正义的事情，我可以帮忙，如果是非正义的事情，恕我难以从命。” 张丽娜说：“大帅哥，当然是正义的事情了。本来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只是想认识你一下，想着或许啥时候你能帮我一下，存在着有没有枣打一杆子的想法。但今天我突然看到你发布的征集线索通告，我知道找你就找对了，不然，我在祥陵县，甚至是双虹市，找不到这类人了。” 李维平笑道：“我算是哪一类人？” 张丽娜说：“论武，没人是你对手，论文，你发的通告说明你是官方的人，你说，找你帮忙不算找对了人吗？” 李维平不开玩笑了，一本正经地说：“能跟我说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不然这顿饭我吃着不香啊。” 张丽娜看了看倪虎他们几个，欲言又止。 李维平说：“你尽管说吧，他们三个和我一样，和他们说与和我说是一样的。一个是我生死兄弟，两个是我俩的亲妹妹。” 张丽娜听李维平这么说，放下心来，道：“我想请你帮我把徐磊拿下。” 李维平一听，吃了一惊：“徐磊？哪个徐磊？是祥陵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徐磊吗？” 张丽娜说：“对，就是他！” 李维平问：“你与徐磊有什么纠葛？” 张丽娜眼眶湿了：“我，外界都说我是徐磊的情妇，可我是被迫得，六年了，我想离开他，可我不敢……” 李维平说：“能给我详细地讲一讲你和徐磊之间的事情吗？” 张丽娜这才讲出了徐磊当年占有她的那一幕。 随着张丽娜给李维平的讲述，蒙在徐磊身上的那块纱被扯下来。也真应了那一句话，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张丽娜今天找到李维平，注定了徐磊的下场，也揪住了祥陵县利益集团的一条纲绳。 第38章 女孩的贞操丢了 六年前，24岁的张丽娜大学毕业，参加了祥陵县的公务员考试，被录用后到祥陵县城关镇上班。那时候，城关镇的党委书记就是徐磊。 张丽娜上班后，徐磊给他安排到了党政办工作。这党政办就是为班子成员服务的，虽然乡镇一级不允许领导配秘书，但党政办的人也就相当于书记镇长的秘书。 张丽娜写得一手好材料，深受领导班子成员的喜爱，这个年轻漂亮、活力充沛的姑娘自然就落入了徐磊的法眼。徐磊每次外出办事，都带着张丽娜，张丽娜不知道徐磊的想法，还以为这都是工作需要，随叫随到。 工作了半年左右，徐磊有一次把张丽娜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询问张丽娜在工作上有没有什么想法。张丽娜刚来半年，自然是不敢提什么要求。徐磊告诉张丽娜：“我准备调整一下镇里的股级干部，你有没有自己中意的岗位？” 张丽娜就说：“那么多有资历的干部都盯着一个个重要岗位，我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哪敢有什么企图。” 徐磊说：“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不想在政治上进步，不想走上更高的岗位？如果不从基础打起，按照现在的用人规则，很难有大的发展，你不会想在这个镇子里干一辈子吧？我既然给你说这个事，那就是想给你机会，别人给我送礼，求着我，我都没有答应，你倒好，我问着你了，你还不当回事。这么说吧，我准备提拔你，就看你喜欢哪个岗位，给我说说。” 张丽娜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不知道如何回答。嗫喏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来哪个岗位。 徐磊一看张丽娜回答不上来，就说：“这样吧，我给你几个位置你自己选，镇妇联主任，党政办副主任，人大秘书，这几个比较好安排，毕竟你来的时间短。” 张丽娜说：“我也不知道咋选，我刚熟悉了办公室工作，其他的还不是很熟悉。” 徐磊说：“那我替你选一个吧，党政办常务副主任，正股级，主任是副科级，你先等等，等过个一年半载，我把党政办主任提拔了，再安排你接主任，怎么样？” 张丽娜心里很高兴，毕竟自己要提拔，是好事。就说：“谢谢书记。” 徐磊笑了笑，说：“等我给你把这件事做好了，组织部备案下了文，你谢我也不迟，不过，到时候，你可真得谢谢我哦，跟着我，你进步会很快的。” 张丽娜没有怀疑徐磊话里的意思，就点了点头。 果然，徐磊的速度很快，三天后，召开了党委班子会议，不出预料，张丽娜成了党政办常务副主任，又过一天，组织部的文件就下来了。张丽娜自是对徐磊表示感激。 一个星期后，一个周末的下午，徐磊给张丽娜打电话：“你准备一下，今晚跟我一起办点事儿。” 张丽娜不疑有他，问道：“需要带什么资料吗？” 徐磊说：“不需要，五点半在大门口等着，我开车带上你。”徐磊不让司机开车，自己亲自开车，但张丽娜没有考虑这些细节。 徐磊今晚并没有公事，他是故意做的局，目标就是张丽娜。 到了餐厅，徐磊找到自己定的房间，刚一坐下，就有人进来，徐磊把几个人让进了房间。 来的人是三男三女。徐磊给众人介绍：“这位是我们城关镇学历最高的公务员，也是我们重点培养的对象，以后各位领导要多多关照。” 张丽娜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只好礼节性地一一握了握手。 徐磊又给张丽娜介绍了到场的几位，一个是组织部副部长，他带的女人是组织部办公室副主任；一个是财政局长，他带的女人是预算股股长，一个是公?安?局长，带了一个警花，不过都没有穿警服。 八个人，四男四女，点着菜，开着玩笑。甚至还有黄段子，让点菜的服务员止不住大笑，四个女的，只有张丽娜被黄段子弄得面红耳赤，不敢抬头，也不敢接茬，那几个女的，好像都已经习惯了，也跟着起哄。 张丽娜虽然不习惯，但也不能不给几个留点面子，饭桌上，你一杯，我一杯，互相敬酒，不长时间，张丽娜就感觉头昏脑涨，坚持不住了。徐磊安排服务员在楼上宾馆开了一间房，让张丽娜先去休息。 徐磊亲自把张丽娜送进了房间，安慰说：“你先休息，我再去应酬一下。”关门的时候，随手把房卡揣进了衣兜里。 张丽娜只顾难受，躺在床上对着徐磊给他拿的垃圾篓狂呕，根本没有顾及其他。 呕吐完毕，张丽娜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徐磊结束了饭局，把几个人送走之后，到吧台结了账。 然后直接去了张丽娜休息的房间。 徐磊用房卡打开了房门。 进屋一看，张丽娜侧卧在床上，床边的地上，垃圾筐里发出来的味道十分难闻。徐磊就把垃圾筐拿到了卫生间里。 徐磊就势在卫生间洗了个澡，然后披上浴巾走到床前。 徐磊轻声喊了一声张丽娜，不见回应。又用手推了推张丽娜，张丽娜只是哼了一声继续睡。 徐磊上了床，对张丽娜开始动手。张丽娜顿时醒了，翻身一看，自己浑身赤裸，徐磊还在床上抓揉着自己的胸部。 张丽娜想起来，但他被徐磊抱着，动不了，想要叫喊，被徐磊捂住了嘴巴。 徐磊强行占有了张丽娜。 看到张丽娜撕心裂肺的哭叫，徐磊抱着张丽娜劝道：“丽娜，你不要想不通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我只比你大七八岁，我是想娶你的，我和我家那个已经分离了，就差一纸离婚证而已。” “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才把持不住的。是你真的太漂亮了，在我心目中，你是我见过的最懂事最美的女孩，我这辈子没想到在城关镇遇上了你，是老天爷送给我们俩的缘分，我说了，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你放心，我一定和你在一起，给你幸福……” “你不要有别的想法，不要想不通，你也要为自己想想，如果这件事情你给我闹，你的名声没有了，这辈子还咋抬头？再说了，今晚上，连公?安?局长都知道你和我在一起的，你说你就是去告我，又有啥用？你不能把我对你的一片情意当做仇恨吧？我从今往后，一定会让你出人头地，等机会合适了，咱俩结婚，过一辈子不好吗？我除了年龄比你大，哪一点配不上你？你要还不理解我，那我就给你跪下，直到你原谅我为止。” 徐磊说完，真的下床跪在了地上。 俗话说，老树怕盘，烈女怕缠。张丽娜听了徐磊的话，看到徐磊跪在床前，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放声痛哭起来：“你把我这辈子都毁了，我恨你！你就是个畜生！” 徐磊装模作样地扇了自己几个耳光，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我是真心喜欢你，如果你要不肯原谅我，那你去告我，我也没办法，你就是去告我，我也得给你说明白，我爱上你了。今生今世永不会变。要是我最爱的人让我下地狱，我毫无怨言。你要真不能接受我，那我现在就死给你看，我死也要让你知道，我是真心爱你的。” 也不知道徐磊是故意的还是无意中带在身上的，他从挂在衣架上的裤兜里拿出一把小刀，走到张丽娜面前，一刀扎在自己的胳膊上，鲜血流出。他拔出小刀，用毛巾缠住出血的部位，然后说：“你要不肯原谅我，我这一刀就扎在心脏上。”说着，拿起小刀就装作往心脏上扎的动作。张丽娜哪遇到过这种情况，如果徐磊真的死在这里，自己说不清，自己这辈子名声和前途全完了。 张丽娜顾不得自己裸着身子，起身抱住了徐磊的拿小刀的手，颤抖着说：“不，不，不要……”，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表达什么。 徐磊就势松手，小刀落了地，然后伸手抱住了张丽娜，两个赤身的人就贴在了一起。 张丽娜从来没有和男人有过肢体接触，更不用说是在一丝不挂的情况下了。徐磊抱着她，还不停地故意带着挑逗的动作，伸出舌头在张丽娜的耳下舔起来，少女的本能让张丽娜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就这样，徐磊再次把张丽娜抱到了床上，从上到下，进行了第二次运动。这一次，张丽娜虽然没有配合徐磊，但徐磊是个情场高手，把张丽娜的芳心给真的俘虏了。 就这样，张丽娜成了徐磊的情人。徐磊还专门给张丽娜在县城买了一套房子，专供二人享受鱼水之欢。 徐磊虽然对张丽娜很大方，但开始对张丽娜承诺的要和张丽娜结婚的事情根本不提了。张丽娜多次问他，徐磊也是以各种理由应付。 后来，徐磊升官了，直接从镇党委书记成为县委政法委书记，还兼任了公?安?局局长。 有了县委常委的优势，徐磊把张丽娜提拔成副科级干部，半年后把她调进了县直机关，也方便了二人的约会。 张丽娜被任命为文化旅游局副局长。 自此，二人的事情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在祥陵县，有很多想求徐磊办事的，也都走张丽娜这条路子，徐磊也很给张丽娜面子，凡是张丽娜要求办的事情，几乎有求必应。 徐磊晚上很少回家，大部分时间是在张丽娜那里过夜，有时候需要加班签批的文件也带到了张丽娜这里。 张丽娜给徐磊再次提出结婚的事情，徐磊就告诉张丽娜：“亲爱的，你再等等行不行，现在，正是我升迁为正县级副书记的关键时刻，如果现在去离婚，将对我的升迁带来很大的影响，我的靠山已经给我说了，两年之内，我升任县委副书记后会代理县长，人大会开过后，就可以当县长了，不能在这两年的关键时期出问题，你再等等吧。” 张丽娜也认为这个理由很充分，就没有再催徐磊离婚。 随后，遇着机会，徐磊又把张丽娜提拔为文旅局局长，成了一把手。 但是，就在张丽娜当上局长一个月后，出了一大丑闻。 一天上午，张丽娜正在单位上班，就听到有人敲门，张丽娜说了声：“请进。” 没想到，推门进来的是五六个女人，年龄大小不一，有四十多岁的，有三十多岁的，也有二十多岁的。这几个女人进了屋，就把张丽娜围了起来。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问：“你就是张丽娜？” 张丽娜回道：“我就是张丽娜，你们是……有什么事吗？有事坐下说。” 一个女的就说：“你是张丽娜就行了，姐妹们，下手，撕她！” 张丽娜还不明白是咋回事儿，几个女人上去就打，有拽头发的，有撕衣服的，还有往脸上挠的。张丽娜一时应付不及，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扒的一丝不挂。 有一个女的叫喊：“把她的毛都给他拔了，看她还能不能再吸引人。”听到此话，还真有人要对张丽娜的下体出手。 正在这群女人要对张丽娜下狠手的时候，就听门口有一个男人大声吼道：“住手！哪来的人这么嚣张，都给我滚出去！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第39章 情断群芳宴 这几个嚣张的女人听到门口有人吼叫，停住手向门口看去。 原来，张丽娜办公室发生的这一幕，声音较大，惊动了附近几个副局长，但这几个副局长就对张丽娜生前很是嫉妒，总想看张丽娜的笑话，都关上房门装作没有在屋。 恰逢市场监管股的股长朱冠军来找张丽娜汇报工作，看到了这一幕。朱冠军也听说过张丽娜是徐磊一手提拔起来的，两人的关系很不一般，但朱冠军和张丽娜是同龄人，并没有因为这些而轻看了这个女局长，相反，他还被张丽娜的个人气质所折服。说句实在话，张丽娜虽然是靠着徐磊上来的，但她的个人工作能力还是比较强的，为人处世也很世故，对下属很有亲和力。 朱冠军对张丽娜的美貌和能力是很欣赏的，如果不是因为张丽娜和徐磊有一腿，说不定朱冠军就把她当成追求的对象了。 朱冠军这时很是生气，不管怎么说，这里是国家机关，是公共场所，怎能容许几个女人在此施暴，何况还是对他们的局长。 朱冠军进屋一手抓住一个女人向门口甩去，俩女人哪里是这个身高一米八多小伙子的对手，扑通一声倒在了门外。朱冠军用同样的方式把另外四个女人也甩出了门外。 回身扶起张丽娜：“局长，您先把衣服穿上，我先出去了。” 朱冠军走出门口，把张丽娜办公室的门给带上。 走到这几个已经站起来的人跟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把那个年龄最大的女人打的眼冒金星。 那女人捂着脸道：“你，你竟敢打我，老娘绝对不会让你有好下场，你等着。” 朱冠军怒道：“你们几个人地到我们局长办公室寻衅滋事，谁也别走，等我报警，让警察来了再说。” 一个年龄最小的女孩有恃无恐地说：“警察？算个屁！就算是警察来了，能把我们几个怎么样？警察能不听我磊哥的？哼！” 朱冠军问：“你磊哥，你磊哥是谁？” 女孩说：“连我磊哥都不知道？behind，徐磊，怎么？你能和他扳手腕吗？蚍蜉撼树，自不量力！” 朱冠军最看不惯的就是狗仗人势，对着这个嘚瑟的女孩就是一巴掌，女孩不防，被扇倒在地。 朱冠军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你们几个，上来一趟，局长办公室门前。把这里几个闹事的女人扭送到派出所去。” 六个女人有两个被打，几个人围在一起一合计，就要围上来撕扯朱冠军，正好几个小伙子从楼上上来了，一看几个女人要对朱冠军下手，上来就一个个甩到了一边。 朱冠军说：“走，跟我一起把这几个寻衅滋事的女人扭送到派出所去。” 几个小伙子正要动手，张丽娜的办公室房门开了，张丽娜头发蓬乱，脸上流着血，张丽娜用纸巾捂着。身上的衣服也是刚换的，和今天来上班时穿的不一样。也多亏了女人爱美，张丽娜在办公室的柜子里放有随时都能换的衣服，要不然，几个女人把她的衣服撕扯的一绺一绺的，那就没法出门了。 张丽娜叫住了朱冠军：“算了，让她们走吧。我就是不明白，我和你们几个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来闹事？” 年龄最大的那个女人挨过朱冠军一巴掌，心里很是生气，就把气撒在了张丽娜这里：“无冤无仇？你一个人把我们几个的男人抢跑了，还冤无冤无仇？” 张丽娜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一听女人这么说，还是面对自己的下属，发怒了：“你放屁！无稽之谈！” 那个年龄最大的女人冷笑一声：“哼！假正经，徐磊以前和我们几个姐妹都是常相聚的，如今，他成了你一个人的了，你还装无辜？” 张丽娜这才明白，原来这些人都是徐磊曾经的情人，这徐磊还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说除了老婆只有自己这一个女人，自己竟然相信了，这他妈的真无耻啊，张丽娜气的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骂了一声：“滚！” 然后对朱冠军说：“朱股长，你让他们几个把这几个女人打出去，以后再敢来，不要问，直接打，出了问题我负全责。” 几个女人一听张丽娜的话，又看到几个小伙子要出手，吓得一个个比兔子跑的都快。 看到几个女人跑了，张丽娜对朱冠军说：“朱股长，你到我办公室一趟，其他人先回去，再看到这几个女人过来，就按我说的做。” 朱冠军跟在张丽娜身后回到办公室。张丽娜又对朱冠军说：“去把门关上。” 朱冠军回头关上了房门。 张丽娜客气地说：“坐吧，冠军。” 张丽娜改变了称呼，不叫朱股长了，直接叫冠军，这让朱冠军有些不习惯。 朱冠军就坐在了张丽娜对面的椅子上，两人中间隔着一张老板台。 张丽娜说：“冠军，今天多亏了你，谢谢你了。” 朱冠军说：“局长，我正好赶上了，怎么可能让他们欺负你？” 张丽娜脸上一红说：“但是，冠军，我在你面前已经没有尊严了，你把我看完了吧？” 朱冠军也是脸一红：“局长，我，我不是故意的，当时看你倒在地上，我……”。 张丽娜截住了朱冠军的话：“不用解释了，我明白的。说实话，冠军，我和徐磊真的有一腿，但我是被迫的，我也看出来了，在咱们局里，也只有你平时对我的态度与别人不一样，我必须和徐磊断掉一切来往，你会在乎我的过去吗？” 朱冠军愣住了。 她不明白张丽娜说这话的意思是什么。 张丽娜流泪了，抽泣着说：“说实话，我得找个人把自己嫁了，与徐磊一刀两断，哪怕不干这个局长了，都无所谓。我调进咱们局虽说时间不长，但也不算短了，我也观察了没一个人，我早就发现你对我的感觉了。只不过碍于我与徐磊的关系，不敢接近我，对不对？” 朱冠军被张丽娜说中了，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局长，我……”。 张丽娜接着说：“好吧，现在先不说这些了，今天这些事情，你帮我给那几个小伙子解释一下，不要对外说了。你如果有啥事，尽管给我说，在咱们局里，你是我唯一的依靠了。” 朱冠军不敢说话了，站了起来，对张丽娜道：“局长，我现在就回去给他们说去，时间越长越不好说，工作上的事情，明天我再找你汇报”。 张丽娜擦干了泪水，说：“好吧。” 朱冠军走后，张丽娜坐在办公桌前，发呆了很长时间。 中午临下班的时候，张丽娜给徐磊通了电话：“中午，我要见到你，有事，很大的事，你必须见我。” 徐磊突然接到张丽娜的电话，听到了张丽娜口气不对，原本定好的中午去赴宴，也只好找借口不去了。 张丽娜是在一家茶馆见的徐磊，他不让徐磊进她的家门了。 当徐磊见到张丽娜脸上挂花，就问：“丽娜，咋了这是？” 张丽娜气不打一处来：“咋了？！你还有脸问我？你欺骗我，一直推着不和我结婚，原来你是个大色狼，花子精，你到底有多少女人？我今天就是被你养的那些女人打的，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徐磊不解，问：“到底是咋回事，你给我说说。” 张丽娜怒道：“你去问你那些女人去吧，不要问我了。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从现在起，我不会再与你来往了。” 徐磊猜测，可能是他的其它情人找张丽娜闹事了，但张丽娜不说是谁，他只能自己去问，可又不能当着张丽娜的面去问。就说：“好吧，不要把话说的这么死，你总得给我时间问问咋回事，万一是有人故意给我栽赃设套呢，是不是？这样吧，下午下班的时候，你等我的电话。” 徐磊这时候也不敢和张丽娜卿卿我我了，最好先知道发生了什么再说。 徐磊说完就走了。 下午临下班的时候，张丽娜接到了徐磊的电话，让她到祥陵大酒店三楼包厢“玫瑰园”去，他会给张丽娜解释一切。 张丽娜也想知道徐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就答应了。 晚上七点，张丽娜准时到了包间，徐磊已经在里面坐着了。张丽娜看到这个包间的餐桌能坐下三十人，颇感不正常。 正疑惑间，徐磊发话了：“丽娜，都是我的不对，我不该隐瞒你，我确实有很多女人，但在我心里真正有位置的，也就你一个，你是我最终选择的妻子，以后要过一辈子的。我不论有多少女人，你就是老大，你都能替我做得了她们的主，她们也必须听你的。你的地位是最高的。” 张丽娜冷笑：“你还想骗我？” 徐磊发誓：“我这回真的不骗你了，我要是再骗你，让我天打雷劈，五马分尸，不得好死。我今晚上把他们全都叫过来了，在这里我会明确你的地位，如果以后谁再敢对你不敬，你就家法侍候，打断她的腿我替你兜着，行不行？” 张丽娜明白了，这徐磊要搞群芳宴啊，这徐磊还真学会了沿海东南省原林业厅厅长吴志明和周宁县县委书记林龙飞了。 张丽娜这时更下定了决心要离开徐磊了，要不然，自己会被徐磊害的死无葬身之地。但她又想看看今晚有多少徐磊的女人来赴宴，就假装答应了：“那我先看看这些人的成色值不值得我管她们。” 徐磊一听张丽娜答应了，心里的石头落地了，他还担心张丽娜不同意，这一群女人今后再互相找麻烦，那自己是真的更麻烦。 徐磊就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 不一会，莺莺燕燕地来了二十五个女人。这一下把张丽娜都惊呆了，心中对徐磊的恨意更加强烈。 众女一进来都没有敢坐，都看着徐磊，等徐磊发话。 徐磊走到主位坐下，让张丽娜挨着自己坐下，然后其她女人围着大圆桌坐了一圈。徐磊站起来对一群女人说：“吃饭之前，我先宣布一件事，从现在起，张丽娜局长就是你们的老大，她的话就是我的话，谁敢不听，今后别想让我罩着你，严重的，我就让她从祥陵县消失，甚至从地球上消失。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今天，我们这里正式成立一个家，名字叫‘合家欢’，在座的都是家庭成员，都听明白了吗？” 这群女人醋兮兮地说：“听明白了。” 徐磊威严地说：“大点声，听明白了没有？” 众女齐声喊：“听明白了”。 徐磊接着说：“听明白了就好，今后，张局长会成为我第二任妻子，是正房，你们都是偏房，按照家规，你们都得听她的。以后谁不愿意跟我了，谁想退出，须经我允许。下面，在酒菜没有上来之前，让你们的老大张丽娜局长给大家讲话。” 张丽娜这会儿颇感恶心，徐磊这个王八蛋竟把这个见不得人的事情搞的像开大会一样。但恶心归恶心，自己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必须将计就计。 张丽娜一本正经地站了起来，说：“承蒙徐书记对大家的厚爱，也承蒙徐书记对我的抬举，让我成为大家的老大，但我知道，当老大是有责任的，为了对大家负责，我必须认识每个人，下面每个人先把自己的名字，手机号，做什么的，做事地点都给我报一下，也好在以后遇到事的时候，我帮大家处理，咱不能事事都惊动徐书记，我能办的，就替大家办了，好不好？” 众女人竟鼓起掌来。 张丽娜要求从自己身边的人开始报出自己的信息。 他们报一个，张丽娜用手机记下一个。每录一个，心里就是一阵疼。 直到菜上齐了，张丽娜才把这些人的信息录入完毕。在录入完最后一人的信息时，张丽娜在徐磊不注意的情况下，向外发了一条信息。 这些女人的信息很复杂，有警花、有干部、有护士、有美容店老板、有私人宾馆老板、有企业老总、有酒店服务员，还有两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涉及的行业繁多。 张丽娜内心很痛苦，也很后悔，既恨徐磊，也恨自己。 徐磊看到菜上齐了，就招呼大家，吃饭，愿意喝辣酒的有辣酒，愿意喝红酒的有红酒，不愿意喝酒的有饮料。 张丽娜等了一会，强装镇静地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白酒。这时，手机接到一条短信，张丽娜看了一眼，把手机装进随身的手提包里，站了起来。 张丽娜一站起来，众人都看向她。张丽娜手里拎起小提包，说道：“现在，我再宣布一件事情，从现在起，我与徐磊一刀两断，再无瓜葛。退出你们的群体，你们愿意争风吃醋，爱怎么就怎么地吧，告辞！” 说完，没容大家反应过来，径直向外走去。 徐磊被张丽娜的举动震惊了，也有点后怕了，这张丽娜把每个情人的信息都弄走了，现在翻脸，这是不好的预兆。赶紧上去阻止张丽娜离开。张丽娜走到门口去开门，徐磊追了上来，拉着张丽娜拎着包的一条胳膊不让走，张丽娜毫不客气地用另一只手对着徐磊的脸就是一巴掌：“放开我！流氓！” 张丽娜越是这样，徐磊越是不敢放张丽娜走，就在两人在包间门口纠缠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上前来，一把推开徐磊，把张丽娜拉了过来：“跟我走！” 徐磊不想放走张丽娜，就要再次上前，被那个男人一脚踹倒在女人窝里。几个女人接住了徐磊，没有让她倒下。 徐磊怒骂：“你个王八蛋，你竟敢对我动手？” 这时，有几个女人惊讶地看向男人：“是你？！” 第40章 明升暗降有猫腻 来人是谁？ 就是朱冠军。 张丽娜给朱冠军发短信，为的就是在自己离开的时候不被徐磊或者那群女人纠缠。 朱冠军接到的信息是：“冠军，快来救我，祥陵大酒店三楼包厢玫瑰园，到了给我短信，张丽娜。” 朱冠军正在家里陪父母吃饭，看到信息后，还真的以为张丽娜遇到了危险，放下饭碗骑着两轮电车就赶来了。 临到包间门口，还发了短信给张丽娜。 让朱冠军想不到的是，想留住张丽娜的竟然是徐磊。当然，朱冠军认识徐磊，徐磊并不认识朱冠军。 朱冠军把徐磊踹倒后，拉着张丽娜就跑。二人一口气跑下楼，一前一后坐着朱冠军的电动车回到了文旅局。 正值中午，单位的人都下班回家了，只有看大门的老头在值班。值班老头看到是张丽娜和朱冠军来单位，打了一声招呼，把门打开了。 张丽娜直接和朱冠军一起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张丽娜把手机上录入的徐磊的二十五个情人的信息转给了朱冠军一份，然后说：“冠军，我发给你的这个很重要，这是徐磊包养情人的证据，你也保管一份，以免我发生意外，别丢了证据。” 朱冠军说：“局长，你也可以在各个邮箱里保管一份的。” 张丽娜说：“好的。我已经和徐磊撕破了脸了，下一步他会怎么对我，还不知道。就怕今天的事情牵连到你，那我就对不住你了。” 朱冠军说：“局长，我不怕，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张丽娜若有所思地说：“冠军，我再问你一遍，你在乎不在乎我和徐磊曾经的关系？” 朱冠军犹豫了一下，从他内心来讲，很喜欢这个年轻的局长，但对徐磊占有张丽娜很是心痛和反感，他没有恨张丽娜，他痛恨徐磊，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子，被狗日的徐老狗糟蹋了。 朱冠军思考了一下，说：“局长，说句良心话，我对你有好感，但要说我不在乎徐磊和你的那些，那是假的。我是心疼你，为什么会做徐磊的情人？” 张丽娜就把与徐磊交往的大概情况告诉了朱冠军。 朱冠军听了张丽娜的过去，叹了一声：“唉，徐磊欺骗了你，也怪你被他的甜言蜜语所蒙蔽，还想着一心嫁给他，如果你真嫁给他，那才后悔不及了。好在你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只要你今后与徐磊彻底断了，那还来得及。” 张丽娜问：“你不嫌弃我？” 朱冠军说：“局长，何来嫌弃一说？” 张丽娜说：“我是说，如果我想嫁给你，你愿意吗？” 朱冠军瞪大了眼睛：“局长，你这是……？” 张丽娜泪水下来了：“冠军，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也给我说真心话，我今后肯定与徐磊不再有任何接触，断绝与他的任何联系，你就说，你嫌弃不嫌弃我，同不同意我做你的妻子？” 朱冠军愣了一下，心里也在想，张丽娜虽然和徐磊有过几年的地下恋情，那是被徐磊诱骗的结果，要论张丽娜的条件，自己娶上她算是高攀了。张丽娜的身体他也看到了，一丝不挂的时候的，那白皙细嫩的皮肤，那饱满的前胸，那身材，都是一流的。自己平时就很喜欢她，年龄都差不多，自己家里只是普通居民，父母也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有啥理由嫌弃人家张丽娜？再说了，现在很多女孩子谈了对象，同居几年不愿意了，然后再找，这和张丽娜有啥区别？现在，要想找一个三十来岁的处女，那也是凤毛麟角，只要是自己喜欢的人，这点都包容不了，还谈什么喜欢。 朱冠军给自己打了下气，然后说：“我愿意。” 张丽娜一头拱进来的朱冠军的怀里，泣不成声。朱冠军感觉到张丽娜的胸部一起一伏，也抱住了张丽娜，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安慰说：“局长，过去的都让它过去吧，我们往前看。” 张丽娜搂住了朱冠军的脖子，止住了哭泣，说：“以后没人的时候，别叫我局长，喊我丽娜吧，从今以后，我是你的。” 说完就想去吻朱冠军的嘴唇，但朱冠军比她高了不少，够不着，她就使劲用胳膊往下坠，朱冠军明白了张丽娜的意图，弯下了腰，和张丽娜吻在一起，只吻的二人都有了生理反应，张丽娜轻声对朱冠军说：“这会儿没人，要不，我满足你，你要了我吧。” 朱冠军还没有和女人有过肌肤之亲，这时候也把持不住了，双手抱起张丽娜往沙发走去。 张丽娜要主动脱掉自己的衣服，这时，手机突然响了。 张丽娜拿起手机一看，是徐磊打的。张丽娜拒绝了，还随手把徐磊拉入黑名单，连同微信也拉进了黑名单。 刚把这些做完，电话又响起来了，一看号码，没有备注，张丽娜就接听了，没想到电话里传来的是徐磊的声音。张丽娜二话没说立即挂掉并拉黑。可没想到，这个刚拉黑，又有一个电话进来，再接听，又是徐磊的声音，再拉黑。连续五个电话打进来，都是徐磊的声音，张丽娜知道，这是徐磊用那些情人的电话打的。接下来，张丽娜索性凡是没有备注姓名的电话全部拒接。 这几个电话，把二人的激情一下子降了下来。朱冠军看着一脸气愤的张丽娜，很是心疼地说：“丽娜，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算了，等徐磊这个王八蛋彻底消停了再说吧。” 张丽娜感觉对不起朱冠军，说道：“冠军，对不起，你放心，我既然跟他断了，就不会藕断丝连。我会真心真意和你在一起。” 正说着，张丽娜的电话接到了一条短信：“丽娜，我知道是我的错，我明白你的心思了。那好，我接受你的选择。从今往后，我绝不再打扰你，以后也绝不会给你找麻烦，我们好说好散吧。但希望有一点你要遵守，你知道的我的事比较多，请不要对外说，更不要想着报复我，或者去纪委告我，因为我们这几年都是连在一起的，如果我没个好，你也逃不掉。彼此心照不宣最好。在仕途上，有机会帮你的，我还会继续帮你，你放心，该怎么做，自己把握。” 张丽娜把短信内容给朱冠军看了一遍。朱冠军说：“但愿这个王八蛋说话算话，今后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他要报复你，我不会让他有好果子吃。” 再说徐磊，由于张丽娜的离开，让他的心情弄得极为糟糕，他把上午去文旅局去找张丽娜闹事的六人狠狠骂了一顿，要求他们，从今往后，谁也不允许找谁的事，否则，驱除“合家欢”大家庭，今后不再给任何帮助。大家表示一定听话。 就这样，张丽娜和徐磊相安无事，保持了一年。这一年中，张丽娜和朱冠军也商量了婚姻大事，但由于朱冠军家新买的房子还没交房，没法做婚房，就一直推迟婚期。张丽娜对朱冠军的父母说：“我有自己的住房，不用你们买房就可以，就把我的房子简单收拾一下做婚房就行。” 但朱冠军的父母说啥也不同意，他们的旧观念比较强，他们想的是，娶儿媳妇必须娶到自家的房子里，用女方的房子，面子上过不去，和倒插门没有区别。 这一年，徐磊虽然表面上和张丽娜相安无事，但他心里的报复意识非常强，只不过是害怕报复张丽娜会给自己带来灭顶之灾，只好忍着，寻找机会。 他听说了张丽娜和他分手后，与文旅局的一个小股长谈婚论嫁，心里很是难受，醋意大发。在徐磊看来，只允许他负别人，不允许别人负他，特别是级别没有他高的，更是如此。张丽娜无疑是负了他，他一直怀恨在心。 恰逢县里进行人事调整，文旅局把朱冠军上报为副局长候选人，组织部也通过了考察，可到了常委会上，徐磊一听到这次全县要提拔的干部中有文旅局的朱冠军，坚决不愿意，在会上编了很多理由，说朱冠军是多次被举报的涉黑涉恶人员，不能提拔。当组织部长问到：“有没有证据？不能因为别人举报就耽误了一些好干部的前程。” 徐磊说：“证据是有的，不过在常委会之前，不知道名单，没有提前带过来，等会后他把这些材料补上。” 由于徐磊的打罢，朱冠军没能晋升为副科级。一开始都不知道因为啥，到后来，张丽娜到组织部问过之后才知道是徐磊搞的鬼。张丽娜就给组织部说明，朱冠军绝不可能涉黑涉恶，真正涉黑涉恶的人并没有被抓过，全县谁不知道徐磊的外甥王宝珠是黑恶势力的头子，怎么没有人管过？组织部长也没有办法，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徐磊转交的举报材料，但人事调整已经过去了，朱冠军也就失去了这次机会。 张丽娜就找到县委书记潘志怀反映情况，潘志怀把这件事情给徐磊说了，并再三敲打徐磊：“不要把张丽娜惹恼了，否则，他给你翻了脸，你不好收场。” 徐磊也觉得自己做的太露骨了，就问潘志怀怎么去抹平这件事。 潘志怀说：“你打了人家一巴掌，人家记恨上你了，抓紧给人家一个甜枣吧，或许能冲抵一下。” 徐磊问：“怎么操作法？” 潘志怀说：“现在市里正在考核干部，计划提拔一批科级干部进副处级，那张丽娜提起来就行了。” 徐磊说：“她提副处？和我一样？那怎么行？” 潘志怀说：“副处和副处能一样吗？你的副处是常委，那政协副主席也是副处，有啥用？没有实权，使不动风，慢慢就淡化出局了。” 徐磊一听，竖起大拇指：“高，还是书记高。给张丽娜能个副处级政协副主席，市里会答应吗？在科级干部里面，她文旅局没法和财政局、住建局等单位比的。提拔她不提把别人，会有意见的。” 潘志怀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次提拔对象都几点要求，非党正科级干部优先，女性优先，其他民主党派的正科级干部优先，张丽娜能挂一条。” 就这样，在徐磊和潘志怀的密谋下，向市委报上了名单。没想到张丽娜还真被提拔到政协当了副主席。看似升官了，实际上都明白，这是明升暗降。社会上的人都认为，到了人大和政协的人，都是去养老的，张丽娜一个未婚姑娘竟然去了政协，实际上把她的权利给剥夺了。这张丽娜有苦难言，升为副县级干部了，你不能给组织讲条件。 到了政协，张丽娜就闲了起来，就和朱冠军商量，不行的话自己做点生意吧，两人对官场也灰心了。 朱冠军跟家里人一商量，家里人也同意了。既然仕途受阻，那就多挣点钱吧。 张丽娜和朱冠军一商量，就开了个“生日文化俱乐部”，当今的人们，都喜欢过生日，几乎每天都有人过生日，而很多人过生日都是约些亲朋好友吃一顿饭，买个蛋糕就算了。一点文化味都没有。这个俱乐部集餐饮、庆典、演出、礼品、互动等为一体，把当天过生日的人聚在一起举行综合性庆典，几十公里之内还专门车接车送。 为了弄这个俱乐部，连租房到装修加购买设备家具等，用了两百多万人民币，张丽娜把自己的房子都卖了。 还好，俱乐部一开始，就红火起来。半年光景，几乎垄断了祥陵县城和郊区人们的生日活动。甚至连几十公里以外的人也开着车到县城这个俱乐部参加大联欢。 这个生意的红火，引起了王宝珠的注意。 一天，王宝珠带人来到了这里，看到了俱乐部的生意非常火爆，眼馋了。就跟朱冠军商量，拿出五十万入股，要求占股份不少于三分之一，被朱冠军拒绝了。朱冠军明确告诉他：“我公司注册资金就实际缴纳了二百三十万，而且都已经花在了装修、设备等上面，加上后期追加的投资，仅投入一项就超过了三百万。还有积累的固定资产，总共价值达到了五百万，你用五十万就想要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是开玩笑吗？再说了，我自己经营的好好的，不准备增加股东，这事儿免谈。” 王宝珠对别人强取豪夺已经习惯了，根本不把朱冠军放在眼里，就连张丽娜也不在话下。王宝珠也知道张丽娜以前是徐磊的情人，已经和舅舅恩断义绝，没必要给其面子，还萌生了替舅舅教训一下张丽娜的想法。 于是，王宝珠就天天组织一些混混到这里捣乱，来这里过生日的，走的时候不是被打，就是找别的麻烦，时间长了，弄得俱乐部生意萧条。最后，王宝珠再次来找朱冠军和张丽娜要求入股，甚至想低价收购俱乐部。 朱冠军知道，这一切都是王宝珠在里面捣乱的结果。加上朱冠军知道王宝珠是徐磊的外甥，本身对徐磊就恨之入骨。朱冠军坚决拒绝与王宝珠合作。两人谈不拢，就发生了口角，没想到王宝珠竟然带人打了朱冠军，砸了张丽娜和朱冠军的俱乐部，俱乐部还停止了营业，损失惨重。 张丽娜报警后，警察虽然来了，但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徐磊听了下面的汇报之后，有意为难张丽娜，让他来找自己说事儿，好借机恢复与张丽娜的关系，但张丽娜说啥都不去找徐磊。她找了卢建春，卢建春也与徐磊汇报了多次，可徐磊对卢建春说让张丽娜来找自己就可以了，气的卢建春跟徐磊都发了脾气。 张丽娜想去市纪委告徐磊，但有人告诉她：“你根本告不赢，市纪委书记、市长都是徐磊的后台，没用的。” 张丽娜无奈，只好另想办法。 那天，张丽娜在外散心，正好看到李维平练武，张丽娜当时不知道李维平是干什么的，心里就想，如果自己的俱乐部里有武功身后的人看场子，就不会再出现被人捣乱而无能为力的情况了。他还没有和李维平说上话，李维平就走了。 后来，她无意中在人武部门外看到了李维平，也从网上上看到了李维平一人痛打几十人的视频，更想与李维平结交。没承想，李维平发布了征集线索通告。张丽娜认为，这才想到了请李维平吃饭，说说这个事。 听了张丽娜讲述的既往史，就联想到，既然张丽娜与徐磊有过几年的苟合，那一定掌握有徐磊的证据，也有了要通过张丽娜获得线索，以便将这些贪官污吏拿下的想法。 李维平对张丽娜说：“大美女，我同意与你合作了。” 张丽娜一听，心里别说有多高兴了。 菜上来之后，张丽娜站起来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李维平说：“为了我们合作的愉快，我先喝为敬了。” 张丽娜刚喝完这杯酒，正要倒下一杯，包间的门被人推开。几个人进来之后，有一个人指着张丽娜说：“就是她。” 另外两人对张丽娜说：“请跟我们走一趟。” 第41章 大美女差点被带走 进来的几个人，李维平都不认识。但张丽娜认识一个，就是用手指着她的那位——祥陵县纪委的一个科员。 张丽娜想要站起来，被李维平用手摁住了肩膀，示意她先不要着急。 李维平站起身，问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能否出示一下工作证件？” 一个领头的说：“我们是市纪委的，需要把张丽娜带回去进行审查。”并出示了工作证。 李维平问：“市纪委的？那我问一下行吧？稍等一下。” 李维平把电话打给了邢二华：“邢书记，我问你个情况，你们市纪委是不是要把祥陵县政协副主席张丽娜双规？” 邢二华一头雾水“什么？双规？我怎么不知道？谁去办的？” 李维平说：“出示的证件写的名字叫勾杰……嗯，我知道了。” 李维平挂断电话，问勾杰：“我刚刚问过你们纪委的邢书记，他说不知道这件事，能否出示一下纪委批示的文件？” 勾杰说：“这是我们市纪委一把手书记温德修书记电话通知我的，怎么，我们纪委怎么办案还得给你一个记者汇报啊？” 李维平知道了，这几个人是有备而来的，既然知道自己是记者，还知道今天张丽娜和他在一起，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张丽娜和自己被人监控了，这可能是怕张丽娜给自己提供什么线索，故意来搅局的。但这个要搅局的人能让市纪委书记亲自安排对张丽娜下手，能量可不是一般的大。但有一点是不符合规矩的，纪委带人必须要有领导签批的手续，今天这几个人怎么没有手续？ 李维平怒声道：“我是在问你有没有市纪委领导签批的手续，如果没有手续，那你就是违规的，私自带走一个副处级干部，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你违规办案，我怎么就不能直接提出抗议？我让你给我汇报了吗？你今天要是拿不出手续，人不可能跟你走。” 勾杰自以为有市纪委温书记做主，要带走一个人，还不是很简单的事情，没想到遇到茬子了。怎么办？ 勾杰走出包间给温德修打了个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做了汇报。 温德修也骑虎难下了，李维平说的没错，带走一个干部去审查，纪委必须要有文件的，自己之所以没有签发文件，就是担心徐磊让自己办的这个事会不会有问题，徐磊也不过是不让张丽娜与李维平接触，徐磊就是顾虑张丽娜举报自己来个鱼死网破，根本不敢公开与张丽娜撕破脸，才找的温德修。 而温德修也知道，他这几年收了徐磊的贿赂至少有五百万。徐磊能这么大方，说明徐磊怕纪委查他，肯定有不少问题。温德修也就本着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想法，平时有举报徐磊的信件也都被他压了下来。 这一次，徐磊求助的目的就是吓一下张丽娜，把她带走，然后让县委派人接回去，不给张丽娜与外人接触的机会。还得让张丽娜感谢徐磊救了她。 温德修就让勾杰把手机给李维平接听。 勾杰进包间把手机递给李维平，李维平不明白是谁的电话，就接了过来。电话里传来温德修的声音：“李记者，不好意思，我是市纪委的温德修，是我安排人去请张丽娜同志到我这里来一趟的，并不是审查，如果方便的话就让张丽娜给勾杰一块过来，如果不方便，那就算了。” 温德修不想因为这点小事陷进去，就打了个折扣。 李维平一听温德修这么说，明白了温德修的意思，就回道：“温书记，既然是您请张丽娜同志过去，那，你看这样行不行，本来呢，我是应市委佟书记的邀请，准备下午带着张丽娜同志见他，既然您也要见一下张丽娜同志，那我吃过了饭和张丽娜同志先去你那里听取教诲，然后再去佟书记那里，怎么样？” 温德修一听李维平的话，知道事情不好办，强行带走张丽娜是不行的，纪委没有开会商量过此事，也没有给市委汇报过这事，自己强签字把张丽娜隔离审查，那自己手中没有任何关于张丽娜的举报材料，倒是之前有举报徐磊与张丽娜有奸情的材料，可那会把徐磊带进去的。于是就说：“哦，这样啊，如果李记者和张丽娜同志还有事去见佟书记，那我先不见张丽娜同志了，等以后有时间再说吧。” 李维平很是客气地说：“温书记，如果方便的话，改天我专门去拜访您一下，可以吗？” 温德修道“可以可以，那就不打扰李记者吃饭了。” 李维平把手机还给了勾杰，一脸不高兴地说：“温书记让你们回去，别在这里耽误我们吃饭了，好吗？” 勾杰只好领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 张丽娜感激地对李维平说：“李记者，真是太感谢了，来，我再敬你一杯酒。” 李维平灵机一动，说：“大美女，先别急，我刚才给温德修说了，下午要带你去见佟书记，为了打消他们的怀疑，我还得真的带你去一趟，你稍等，我打个电话。” 李维平当着几个人的面给佟立冬的私人手机打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声音：“李局长，有事吗？” 李维平说道：“佟书记，下午我想带一个人去给您汇报一下工作，有重要的事情，不知您有没有时间。” 电话里传来：“行，三点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 李维平挂了电话，张丽娜眼睛直直地看着李维平，问：“李局长？你不是记者？” 一听这话，连倪蕊和郑卫红都有点诧异。 李维平笑了笑说：“佟书记叫的就是李记者，你听错了。” 张丽娜摇了摇头：“不对，我没有听错。就是李局长，不知道是哪个局的？我都与你合作了，还瞒我做什么？” 李维平沉思了一下，抬起头说：“其实，我没有瞒你，我真的就是一名记者，你可以从记者网上查到我的信息。” 张丽娜看着李维平：“我懂了，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可能是保密的需要。我知道有一种人，公开的身份是记者，可能真正的身份被隐藏了。你属于这类人吧。” 李维平笑了笑，说：“我可以信任你吗？” 张丽娜眼睛瞪得老大：“李记者，我都是和你掏心掏肺的，把我的一切隐私都毫不保留地告诉你了，为的就是得到你的信任，同时，对你所要求的，我也会做到守口如瓶的。” 李维平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的身份也不是属于全保密的，只是在公开的场所是保密的，如果是工作需要，该表明身份的时候，也要表明的，只不过对于无关紧要的人要保密，特定时期要保密，特定区域要保密，我的真实身份是这个。”说着，李维平从手包里拿出了三个证件，让张丽娜看了一遍。倪蕊和郑卫红也一直不知道李维平还有别的身份，连忙围到张丽娜跟前一看究竟。 等三人看完，李维平说：“在祥陵县知道我真实身份的只有你们三人，你张主席，还有卢建春和李明洋。我希望大美女要替我保密，不到我暴露身份的时候，不能对外说，还有倪蕊和卫红，一定学会保密。这是为我好，也是为你们好。” 倪蕊和郑卫红娇嗔地说：“哼，连你妹妹都保密，今天这是沾了丽娜姐的光，才知道，要不，你一直瞒着我们。” 倪虎批评倪蕊和郑卫红道：“你们知道什么？老大不给你们说是为你们好，有时候知道的多了不是好事。记住要学会保密。” 张丽娜眼泪流了下来，甚至都抽泣起来。 郑卫红抽出一个纸巾递过去：“丽娜姐，你咋了？” 张丽娜擦了一下眼泪，说道：“我是高兴的，我明白了，祥陵县终于要见晴天了，我遇到贵人了。徐磊、潘志怀、王秀贞，这些王八蛋终于要完蛋了。来，李局长，啊不，李记者，我再敬你一个酒，表达我的心情。” 李维平说：“少喝点吧，一会吃过饭要去见佟书记，一身酒气可不好。” 张丽娜听后放下了酒杯，从手包里拿出来一个u盘，递给了李维平：“这是徐磊那二十五个情人的资料，我花钱雇人一个个查清了。” 又从手提包里拿出厚厚的一摞材料，交给了李维平：“这是徐磊签批的一些案件的复印件，都是我在被徐磊蒙骗期间他晚上住在我家带回家处理的文件，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我偷拍下来，然后打印出来的。给你的这个u盘里也有电子档。我看了，很多都是栽赃陷害他人的。 除了这些，我还有徐磊和潘志怀、王秀贞在几个重大项目上套取巨额资金私分的线索资料。我放在朱冠军那里了，改天我再交给你。” 吃过了饭，李维平问倪虎：“虎子，你啥时候回去？” 倪虎说：“我来的时候，首长只给了我三天时间，我也该回去了，明天一早走吧，再陪老大半天。” 李维平说：“好，一会让倪蕊开着我的车先回去，你和我一起去见一下佟立冬书记。” 倪虎说：“行。” 下午三点十五分，李维平和倪虎、张丽娜来到佟立冬办公室外，秘书看到是李维平，连忙往自己的办公的地方让，李维平说：“谢谢了，我和佟书记已经约好了，三点来给他汇报工作。” 正说着，佟立冬来到了门前。 看到李维平三人，笑了笑说：“我迟到了。” 李维平笑道：“不是您迟到了，是我们来早了。” 秘书为佟立冬打开了房门，佟立冬把三人让进了办公室内。 佟立冬让三人在沙发上坐下，秘书为每人倒了一杯茶水，就出去了。 佟立冬也在会客的沙发上坐下。 李维平站起来给佟立冬介绍：“佟书记，我先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战友倪虎，大校军衔，公?安?部倪副部长是他的家长，这位是祥陵县政协副主席张丽娜同志。” 佟立冬先是给倪虎握了握手：“虎门无犬子啊，我和你爸很熟的，去过你家几次。你怎么来这边了？” 倪虎回道：“出差来了，明天就回去了。” 佟立冬又和张丽娜握了握手，笑道：“你这政协副主席也太年轻了吧？” 张丽娜说道：“服从组织安排，让我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佟立冬明白了，张丽娜这么年轻，正是年富力强的年龄，这么去了政协任职，不正常。但这都属于自己来之前的事情，没有多问。 李维平就把张丽娜的情况简单地给佟立冬做了介绍，连她曾经是徐磊的情人都没有避讳。然后让张丽娜把祥陵县的徐磊和潘志怀、王秀贞结党营私的情况也给做了汇报。 佟立冬听了汇报，问张丽娜：“你既然给我汇报了这些情况，那你有没有什么打算？” 张丽娜是被李维平偶然带来的，提前并没有做过任何准备，听的佟立冬的问话，有点紧张。她说：“佟书记，我现在就是一个闲职，我不敢乱发议论。” 佟立冬说：“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你是祥陵县的纪委书记，你准备怎么办？” 张丽娜听到佟立冬说假如，但是，这样的假如信息量很大，如果自己的回答符合佟立冬的心思，那也不是没有可能当上纪委书记。 张丽娜说：“古人有话，郡县治则天下安，县级党委政府是当今体制下最为重要的环节，县一级要搞不好，国家安全就会受到影响，百姓也会遭殃。但治县之策不仅是现在提倡的法制，最为重要的是如何发挥县级干部的主观能动性，如何保证县级干部让老百姓认可。 老百姓现在为什么仇官仇富，就是因为老百姓对现在的很多官员不认可，为什么老百姓不认可他们，一是因为官员腐败，二是因为司法不公，三是因为官员不作为，四是因为官员特权思想太严重。 要想治好一个县，关键在干部身上下手，治国先治吏，治县何尝不是如此。吏者，官者，管也。官员是社会中的强势群体，具有参与国家政策或地方政策制定的决策权与及自由分配手中国有资源的决定权。 就我们祥陵县而言，现在的大部分官员已经烂了，甚至可以说烂透了。县委领导班子决定着全县的命运，官员的好与坏至关重要。现在最需要的是痛下狠心，清除蛀虫。祥陵县为什么会这样，就是因为官员们相互利用，结党营私，形成了一张利益大网，不把这张网割破、撕碎、清除，就改变不了现在的局面。我要是纪委书记，就拿起反腐大斧，该砍的砍，该砸的砸，只有砍破了，砸烂了，只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才会迎来一个河清海晏的新天地。” 佟立冬满意地点点头。 正要说什么，李维平的手机响了。 李维平不好意思接听，正要拒绝，佟立冬说话了：“你接电话吧，不要顾虑我。” 李维平不好意思地按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急促的声音：“李记者，你快点来吧，快来救救我们。” 由于几个人都不再说话，电话里声音都听到了。 第42章 大卖场冲突 李维平虽然接到了电话，但不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过来的，问道：“你好，请问你是谁？有什么事情要找我求救？” 对方的声音很急促：“是一个朋友告诉我你的电话号码的，我们是志祥大卖场的商户业主，去年，刘志远在祥陵县城中心开发的商业项目，我们五百多人在这个大卖场买了商铺，今年刚开始试营业，刘志远就被抓了，但营业没有停止，这些铺位都是我们自己买的。但没有想到，从昨天开始，就有人到大卖场告诉我们，说我们都参与了非法集资，这些商铺的买卖不合法，商铺要收回，买商铺的钱让我们去找刘志远要，我们都花过钱了，而且生意也做上了，让我们走，我们肯定不愿意，没想到今天来了一大帮子人，挨个掀我们的摊子，不让做生意，说是刘志远要被判刑，县政府把这个大卖场又卖给另外几个人了。我们和他们讲理，他们就打我们，已经几十个人被打伤了。现在还在一户户的清场，不主动搬走货物的就直接往楼下扔，现在这里乱套了。我知道你的电话，所以求你来救救我们吧。” 李维平回道：“你们不要着急，我这就赶过去。” 屋里很静，几个人都听到了。 佟立冬问：“这个大卖场是怎么回事？” 李维平就把刘志远的情况给佟立冬简单说了一遍。 张丽娜接着说：“这个情况，我多少了解一点，刘志远拿地的时候，政府承诺的净地出让，但最后有一些住户没有得到赔偿款不搬走，政府就让刘志远再拿一千万给住户补偿，刘志远不同意，拆迁就停在那里了。但这一宗地分为两块，一半住宅，一半商用，没完成拆迁的是住宅那边，商业这一块，刘志远已经开发完毕并交了房，但徐磊说有人举报刘志远卖商铺是非法集资，就把刘志远抓起来了，现在还关在看守所。最近听说，有几个官二代、富二代相中了刘志远开发的项目，就与县政府商谈，结果县委书记和县长就答应了，这几个官二代想来个空手套，赶走购买刘志远商铺的人，重新卖商铺，这些掏过钱并已经做上生意的人当然不愿意，这事儿就搁在那了。没想到，现在竟然要强行清场，太黑了！佟书记，这就是祥陵县的现状啊。” 佟立冬问：“你们知道是谁要买这个大卖场的楼盘吗？” 李维平说：“我已经做过调查，但还不太详细。有四个人，一个是双虹市公?安?局长王长河的侄子，一个是省住建厅副厅长刘胜利的儿子，一个是大房地产商周根成的儿子，还有一个就是祥陵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徐磊的外甥，这四人与县委书记潘志怀、县长王秀贞谈妥了利益分配比例，官商勾结，要吃掉刘志远的大卖场，严格地说，现在是要吃掉这五百多人的大卖场。” 佟立冬听到这里，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太不像话了，到了今天，竟然还有如此胆大妄为之徒。”茶几上放着的几个茶杯震的直动弹。 这时，李维平的手机再次响起。李维平这次没有再回避是在佟立冬的办公室里，直接按了接听键，对方的话音传来：“李记者，你啥时候能过来呀，我们快挺不住了，呜呜……”接着是一阵哭声。 李维平站起来说：“佟书记，我先去现场看看情况，回头再给你汇报。” 佟立冬也站了起来：“好吧，这件事情，现在还就由你出面最为合适，看来我的到省委去一趟了。” 倪虎也说了声：“我和老大一起去看看。” 从佟立冬办公室出来，李维平和倪虎、张丽娜三人开着倪虎的军车直奔祥陵县而来。 由于事情紧急，倪虎直接驾车一路飞奔，不到半个小时就赶到了祥陵县城。 李维平让张丽娜先自己回去，张丽娜说：“我可以当个旁观者，给你们录个视频作证据。不出面就是了。” 李维平未置可否。 三人把车停在了志祥大卖场的停车场上，没有乘电梯，走步梯上了楼。 二楼，有二十多个身穿黑色保安服装的人正在和商户撕扯，他们要把商户的货物扔出去，商户拼命保护自己的财物。 有两个三十来岁的黑服男子因为商户撕扯着要夺回自己的东西，出手朝着商户脸上打去。 李维平见状快步上前，一把将这两个黑服男子推到了一边。这俩黑服男子一看有人推他，就从腰间取下橡胶棒朝着李维平打来。李维平躲都没躲，用手掌迎接了下来，然后五指一收，把橡胶棒抓在了手里，夺了过来。二男子就对身边的一群人说：“兄弟们，打这个狗日的。” 二十来人每人手拿着橡胶棒就冲向了李维平，一边的倪虎一看，这不能让老大一个人招架，也迎了上来。 李维平和倪虎是什么人，那是精英中的精英，岂是这些地痞无赖之徒能对付的。就见橡胶棒一阵乱飞，不到一分钟，二十来人全都躺在了地上。 这一切，张丽娜用手机全都录了下来。 完毕，李维平对躺在地上的人说：“我现在告诉你们，赶紧滚蛋，现在，立即滚！一会我再看到你们还在，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和倪虎一起从步梯上了三楼。 张丽娜也紧步跟了上去。 三楼的情况和二楼一样，双方都在撕扯，甚至个别的已经打在一起。 李维平大声喝道：“都给我住手！如果谁再敢动商户一点东西，别怪我不客气。” 有两个二十多岁身穿黑色保安服的人不屑一顾地骂道：“你他妈的算是哪根葱，竟敢管政府的闲事，活的不耐烦了吧？” 听到有人骂，倪虎没容李维平说话，上前一脚把这个骂人者踢出了两丈多远。 那一群人一看倪虎直接出脚了，直接拿出橡胶棒围拢过来。这一次，李维平和倪虎没等他们到跟前，配合很是默契地出手了。一群黑服保安，一分多钟全倒在地上。 李维平还是那句话：“立即滚蛋！一会我再看到你们还在，别怪我手下无情。” 说完，直接从步梯上了四楼。就这样，从二楼到九楼。近二百名黑服保安全部被打趴在地。 张丽娜从二楼到九楼将现场情况全部录了下来。 一个小时后以后，大卖场里再也没有了黑服保安威胁商户了。 商户们流着泪感谢李维平和倪虎。 那两个给李维平打电话的商户上来握着李维平和倪虎的手，连声道谢。 李维平说：“你们先不用谢，现在是把那些人打跑了。但这不是办法，我们也不可能天天守在这里保护你们，说不定明天或者后天，他们又来了。大家合计一下，下一步要怎么办？” 商户们议论纷纷：“说的是啊，我们不能仅靠李记者他们动用武力啊。我们得想个办法才行啊。” 这时候，张丽娜走了上来，说道：“商户朋友们，我是县政协的副主席张丽娜，现在，我给大家出个主意，大家看看行不行。” 商户里面有认识张丽娜的，就说：“你不是张局长吗？你说，我们怎么办才行，如果有好主意，我们就听你的。” 张丽娜说：“我已经不是局长了，我和你们一样，家里也做了生意，也同样被人强取豪夺，咱们是同病相怜。我的意见是，我来挑这个头，向市委、省委反映我们祥陵县出现的这些问题，但反映问题需要证据，你们找几个代表，把每一层的商户名单、购买商铺面积、花了多少钱、做的什么生意都给我统计出来，有买卖合同的把合同复印一份，收集完毕后，交给李记者或者交给我，我们替你们来打这个官司，我还就不信官商勾结就没人能管得了了。” 张丽娜话音刚落，就听有人说：“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能管得了？你不就是一个政协的副主席吗？这是祥陵县委县政府的决定，你一个政协的起什么哄呀？不自量力！” 张丽娜听到来人说话，回头一看，这个人不认识。 李维平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一个商户大胆地问到：“你是谁？” 来人很狂妄：“我是谁，为什么要告诉你？但我要告诉你们的是，这个大卖场已经卖了，已经不是你们的了，抓紧时间搬走的，减少点损失，不抓紧的，别怪人家清场。” 李维平上前问：“你为什么不能说出来你是谁？” 来人看了李维平一眼：“你是干什么的？” 李维平拿出记者证：“我是一名记者，你呢？” 来人鼻子一哼：“记者？记者很牛逼吗？你敢把这里的事情曝光吗？” 来人看了一圈，又问：“你们，是谁把人打了，有种的站出来！” 李维平冷笑一声：“我打的，怎么了？二楼到九楼，都是我俩干的，你想怎么着？” 来人问道：“你们俩很能打是吧，但现在是法治社会，再能打也逃不脱政府的手心。现在，你俩给我道歉，再赔我一笔钱，这事就算了了，不然，一个小小的记者，还不好收拾？” 倪虎问道：“听你这口气，我们在你眼里什么都不算是吧？既然有这么大的派头，为什么不敢说出自己是谁？装大尾巴狼吗？” 来人说道：“那好，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叫潘北，潘志怀是我二叔，省城天州市的常务副市长是我爸，这够了吗？” 李维平和倪虎同时鄙夷地摇摇头：“不够，在我们面前没有用。唉，对了，我听说他们四个成立新公司要收购这个大卖场，股东并没有你呀，你怎么蹦出来了？” 潘北说：“怎么没有我的股份，嗯，不是，没有我的股份我就不能管了吗？” 李维平说：“我现在让你滚，立刻！马上！否则，别怪我对你动手！” 潘北继续牛逼地：“要滚的是你们，不是我，在祥陵县，最大的官是我二叔。” 倪虎一听笑了：“真他妈傻逼一个！” 潘北继续牛逼：“你他妈的说谁是傻逼？你是傻逼，你全家都是傻逼！” 潘北的行为把李维平和张丽娜都逗笑了，这简直就是一个白痴。现在咋还有这样的官二代？ 倪虎没有笑，上前抓住潘北的脖子，另只手抡起来，噼噼啪啪，就是几个耳光。然后骂道：“我见过嚣张的官二代，但没见过这么傻逼的官二代，标准一个坑爹的主儿。去吧，去找你的当县委书记的二叔和你那个副市长爸爸，看他们能不能来管这事儿。滚！” 潘北捂着脸跑了。身后传来一阵嘲笑声。 张丽娜接着对大家说：“小丑已经走了，大家按我说的抓紧去办，争取天黑以前交给我们。”张丽娜把自己的电话告诉了大家。 说完，张丽娜和李维平、倪虎向电梯走去。 下到一楼，刚从电梯里出来，就见一队防暴队员跑过来。身后还跟着潘北。 潘北向领头的说：“就是这几个人。”指向李维平、倪虎和张丽娜。 领头的到跟前一看，呆住了，“这不是那晚在路上截住的那个军官吗？”灵机一动，向队员们喊道：“立正！敬礼！” 一个标准的姿势站在倪虎面前，打敬礼。 倪虎随手回了个军礼。 领头的又一声口令：“向后转，回去。” 来的快，走得急。就这么走了。留下潘北在一边发愣。 那些人走了，李维平和倪虎向停车场走去。 张丽娜问：“你们是先回市里去，还是再等一等。” 李维平说：“暂时是估计回不去了，你看，我们走得了吗？” 张丽娜抬眼望去，就是一惊。 第43章 原来是个陷阱 大卖场的停车场上，进来了多辆警车，除了小轿车之外，还有一辆大轿车。 车辆停下来后，从小轿车里下来了身穿警服的人，其中还有一位穿白色警服的人。大轿车上下来了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警察。 李维平和倪虎不认识这些人。 张丽娜倒是认出来了，穿白色警服的是双虹市公?安?局的局长王长河。 有人要问了，这王长河来这里做什么？ 王长河之所以来这里，有着明显的目的。那就是要把李维平抓起来。那他为什么要抓李维平？ 大家都知道，李维平在宾馆曾经踩碎了王鹏飞的蛋蛋，这让王长河知道后，大发雷霆，弟兄两个就这一个男丁，现在又废了，他们家眼看要断了香火，他能受得了？他亲自带人到宾馆进行过侦查，询问过很多人，也只查到李维平进过宾馆，但监控视频根本找不到，里面连个指纹都没有留下，更不用说生物遗留了。王长河也请了几个这方面的高手，但奈何李维平的技术远超于他们，他们只好如实告知王长河，遇到高人了，他们这些人没有能力恢复监控视频。虽然王长河也认为是李维平干的，但就是找不到证据，无法对李维平采取措施。 王长河对李维平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一直在想办法找李维平的证据，他让徐磊提供了一些李维平打人的证据，但证据链都证明李维平是正当防卫。他也监控了王宝珠给李维平一千万支票的动向，奈何李维平压根就没有取过这些钱。现在也找不到支票所在，也形不成证据链，无法对李维平下手。 刚好，昨天徐磊给他汇报，说潘志怀和王秀贞要找他汇报工作，王长河不知道祥陵县的书记和县长为啥找他，但又一想，自己不仅是市公?安?局长，还是副市长，他们汇报工作也算正常。 王长河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到了潘志怀、王秀贞和徐磊。徐磊就把祥陵县志祥大卖场要转给刘俊峰、周根成、王鹏飞、王宝珠四人的情况说了一遍。 王长河不知道志祥大卖场的具体情况，就说：“卖就卖呗，这是你们县的事情，给我说这些有啥用，我也不可能插手你们县的事情，即使有我侄子参股，我也不能过问。” 王秀贞说：“这是我们的事情，但要实际操作，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把原来的商户清理掉，不采取强硬措施不行，如果采取强硬措施了，可能会引发大型冲突。而且，最近这一点时间，那个记者李维平一直盯着我们县，只要我们的大卖场强制清理商户，李维平肯定会得知消息，肯定会到场阻拦。说实话，平李维平的武力值，不使用枪支的话，动用多少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家伙太厉害了。所以，我们才来请示王市长，希望市局能给我们保驾护航。” 王长河也是一愣：“你们说这个李维平武力值超强，他不就是一个记者吗？如果有这本事，公?安部门早就该把他要去了才对，怎么只去做了一个记者？” 潘志怀说：“我们让宣传部查过，他确实是一名记者。” 徐磊说：“我也查过，他的档案很简单，没啥背景。” 王秀贞说：“说不定他来自哪个武术世家，只是我们不知道。” 王长河说：“既然他只是一个记者，就好办了。你们强制清场的时候，他如果到场打人，不论你们清场的做法对与不对，那他打人就是违法的，我们就有理由抓他，只要把证据坐实了，别说他是华新社的记者，他什么身份都没有用，案子在我们这个地方办，那就是我们说了算。” 徐磊说：“这个，我们自然知道，但是，我们县要办这件事情，比较棘手，我重用的何功正副局长被他搞进去了，现在局里的常务工作由卢建春主抓，这卢建春根本就不听我的，所以，我们县出面不合适，如果李维平大闹大卖场，我们按重大恐怖事件上报，请市局出手帮助，较为合适。” 王长河也是被侄子的事情激昏了头脑，一味地想报复李维平，竟然答应了。如果是在平时，以王长河这样的人，聪明透顶，怎么会想不到自己被利用了呢。 就这样，李维平和倪虎在二楼动手的时候，消息就传到了徐磊那里，徐磊给潘志怀、王秀贞汇报后，让潘志怀亲自给王长河打了电话，这王长河才组织人马赶到了这里。 看到李维平要走，潘北这个傻家伙跑到王长河面前，手指着李维平和倪虎：“他俩打人了，请警察叔叔抓他们。” 这逗比虽然有点脑残，但这关键的一指，让王长河明白了该找谁了。 王长河没有搭理潘北，向前走去，其他警察随后跟上。 王长河脸上能拧出水来，离老远就对李维平和倪虎喊道：“我是市局局长王长河，刚刚接到群众报警，说祥陵县大卖场发生重大恐怖事件，你们两个就是恐怖分子吧？” 李维平一听王长河自报家门，一到场就给自己带上恐怖分子的大帽子，明白了王长河今天来的目的。 没容李维平说话，倪虎说话了：“你是市公?安?局局长，就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大帽子压人吗？你知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王长河说：“我不管这里发生过什么，群众报案说你们是恐怖分子，我必须先把你们控制了，再做调查，来人，把他们抓起来，如有反抗，就地击毙！” 一群警察听到命令就要往前上。 倪虎身子一动，别人还没有看到怎么回事儿，倪虎已经搂住了王长河的脖子，低声对王长河说：“让他们退后，否则，我拧断你的脖子。” 王长河心里也是一惊，他本来和倪虎距离有两丈多远，怎么忽然在自己身边？ 王长河有点怕了。忙摆手让人后退。 倪虎一手搂着王长河，另一只手从兜里掏出证件，低声对王长河说：“这是我的证件，睁开你的狗眼看一看。” 王长河被倪虎勒着脖子，不得不看了一眼证件。看完证件就是一惊。 倪虎把证件装起来，依旧勒着王长河的脖子，低声对王长河说：“知道了吧，我叫倪虎，倪永生是我爸。你觉得你今天能把我带走吗？”说完，就把王长河放了。 王长河当然知道倪永生是谁。他仔细想了一下，明白了，这个人的长相确实和倪永生副部长有点像。 这，这怎么是好？王长河懵了。自己来对付李维平，竟然招惹到了倪永生，那还得了。 王长河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紧张情绪，后退了一步。那些警察一看倪虎放了王长河，就想上前围捕倪虎和李维平，被王长河摆手制止了。 倪虎道：“王市长，让他们退后吧，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王长河只好命令手下向一边退去。 倪虎待王长河到了跟前，再次低声说：“你今天来是想对付我老大李维平的吧，我这样告诉你，他的身份背景不是你能动得了的，比我牛逼多了，如果你想报复他，那就是找死。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天你侄子在宾馆欺负的就是我的亲妹妹和他的亲妹妹，你觉得你侄子丢了两个蛋蛋不是罪有应得吗？今天，你到此为止，滚吧。” 王长河听后，浑身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侄子竟然侵犯的是……，这个畜生，今天自己来替侄子报仇，一脚踢到了钢板上了。 王长河无奈地走了，直接上了警车，那些警察一看主帅都走了，也自觉地上车跟着走了。 王长河耀武扬威地来，灰溜溜的走了。他突然想起，这他妈的就是潘志怀、王秀贞、徐磊三人给自己挖的坑。他们惹不起的人，让自己来，自己还就听了。王长河后悔自己是个猪脑子，被下级利用了竟还不知道。王长河把对李维平的恨转移到了祥陵县这几个巨头身上了：“看我下一步怎么收拾你们几个狗东西，今天让老子丢人丢大了。” 王长河们走了，围在一边看热闹的群众也懵了，这牛逼的大官来了，咋就不吭不哈地走了。 这时候，张丽娜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对着周围的群众喊道“大家都散了吧。凡是大卖场的商户，抓紧按我说的去做，越快越好。” 李维平也站出来说：“商户朋友们，大家放心，我既然参与到你们这件事情当中了，就不会袖手旁观，你们记住，不论是谁，只要他胆敢侵犯老百姓的利益，就不会有好下场。我不管他官多大，权多大，只要他与人民为敌，都不会有好下场。你们既然掏过钱买了商铺，这个商铺就是你们的，谁也夺不走。请抓紧时间按张主席说的去办，我们就在这里等着你们了。” 商户们也是听说了楼下来了很多警察，包围了李记者，都下来看情况的，没想到那些警察没有把李记者怎么样都走了。现在听到李维平和张丽娜的话，都鼓起掌来。随后仨人一堆俩人一伙地商量着走了。 李维平和倪虎准备到车上等候，一位女子走了过来，邀请到：“几位大侠请到我店里喝杯咖啡吧。前面一楼就是我的门店。” 李维平三人顺着这位女子手指的方向看去，“天岛咖啡屋”就在眼前。 另一位邻居说：“要不到我店里吃点小吃吧，我请你们，不收费。” 张丽娜说：“谢谢你们的好意了。我们去车上坐一会就行了。” 那位女子说：“张主席，我是有事儿想给李记者说，还是来我店里吧。” 张丽娜看了李维平一眼，李维平点头同意了。 三人到了咖啡屋，女子为她们安排了一个小包间。 三人坐定，女子很快端上了三杯咖啡，说：“先尝尝我店里的咖啡怎么样，我等会有事相求，不知李记者你们能否帮我？” 李维平说：“不用客气了，你直接说就行了，什么事。” 女子说：“你们稍等。” 时间不长，女子拿着一个档案袋走了过来，对李维平说：“你们先看看我的材料。” 李维平打开档案袋，抽出了材料，看了起来。 这时，门外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赵丽娟，你给我出来，今天这个字你签不签，你要是再不签字，我们就把你这咖啡屋给封了。” 第44章 王副市长发了大脾气 这个咖啡屋的老板叫赵丽娟，她听到外面的叫声，脸上就是一寒。 赵丽娟叹息一声：“唉！这伙人真是阴魂不散啊，我躲都躲不掉。” 张丽娜问道：“出什么事了？” 赵丽娟就把情况给三人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在门外叫喊的人名叫葛如贤，是王秀贞的表弟，最近几个月，有人在省城成立了一个公司，名字叫“天州优斯尼商务发展有限公司”，这个公司做的业务很特别，他们专门找合作伙伴，成立子公司，总公司为子公司提供货源，子公司从他们那里拿货对外做业务，子公司的业务款必须打到他们总公司的账户上。 这家公司的经营模式很特别，你开一个子公司，要有自己的门店，总公司提供各种家用电器，比如液晶电视，台式电脑，电动自行车等等，你只要在他们网站上注册一个会员并交款，就可以到店里把货物拿走，两个月后还退回全部款项。 比如你在网站上注册会员后，买一台电视机，价格是五千元，两个月后，可以把购买电视机的钱退回去，电视机归购买者所有。台式电脑价格四千元，两个月后，可以退回四千元购买电脑的钱，电动车价格四千元，两个月后也可以退还购物款，物品归购买者所有。 一开始，赵丽娟只看到他们征集合作伙伴，不知道他们具体的经营模式，就去他们那里考察过一次，回来后，赵丽娟越想越不对，我从你总公司进货，卖出去了，提成为百分之二十，四千元的货可提成八百，但两个月后退还全部货款，一旦总公司不按时退款怎么办？这种模式也不是正常的盈利模式，买你东西，两个月后全额退款，白搭了货，这怎么想怎么不太合理。 还有一点，子公司的实体店里的货物和别的实体店同类货物相比价格都贵了三分之一。 赵丽娟感觉不太靠谱，就没有签订加盟合同。 优斯尼总公司在全国各省市县都指定了片区负责人，王秀贞的表弟葛如贤仗着王秀贞在祥陵县当县长的背景，自告奋勇成了祥陵县片区主管。 葛如贤已经在祥陵县多个乡镇发展了子公司，县城这一块还没有物色到合适的人选。就因为赵丽娟去总公司考察过，他就多次找赵丽娟要求签订合同，赵丽娟担心这里面有问题，不予合作。但葛如贤多次死缠烂打，还把他们网络系统上的已经购买货物的人员名单列成表交给了赵丽娟，祥陵县也确实有近千人已经在他们网站上注册了会员，就等着到店里拿货。 县城的客户不愿意到乡镇去拿货，希望在城区内门店取货，可城区内暂时没有人成立子公司，会员无处拿货，在网上提出退款，葛如贤为了及时成立县城的子公司，再三找赵丽娟，今天又来了。 赵丽娟交给李维平的就是公司的招商方案和祥陵县的注册会员名单。 李维平看完，问赵丽娟：“你这里有电脑没有？” 赵丽娟说：“有，在吧台那里。” 李维平问：“我可以用一下吗？” 赵丽娟说：“可以。” 李维平让倪虎和张丽娜先在这里坐着，等他一小会儿，就和赵丽娟一起去了吧台。 二人刚到吧台边，葛如贤就上来了，质问赵丽娟：“你为什么到现在不给我签订合同？现成客户都在那里，一千多人，城区就有八百来人，你算算，每人四千的货款，十人四万，一百人四十万，一千人四百万，四百万的百分之二十是多少？现成的钱你不挣，你是不是傻呀？如果你成立了公司，再好好做宣传，在祥陵县发展上万名会员不是问题，你想想，到时候能挣多少钱？” 赵丽娟说：“既然是现成的钱，你自己成立个子公司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我去做？” 葛如贤说：“总公司有规定，片区负责人不允许自己成立公司，不然我早就成立了。” 赵丽娟刚要说什么，李维平拦住了。李维平问葛如贤：“我成立公司行不行？” 葛如贤说：“当然可以了。” 李维平说：“那行，你先和赵老板去我们包厢聊聊，一会我过去找你。” 赵丽娟意识到李维平可能有办法对付葛如贤，没说什么，领着葛如贤去了包厢。 吧台的电脑是开着的，李维平直接登陆优斯尼网站，然后把随身携带的一个u盘插入电脑，十多分钟，李维平进入了优斯尼网站的后台管理系统，查看了一下会员数，吃了一惊，这个优斯尼网站上注册的会员已经超过百万人，祥陵县的会员数已经达到了三千九百多人。 也就是说，优斯尼公司现在收到了会员转入的款项有几十个亿了。 李维平看出来了，这家公司涉嫌非法集资。 非法集资分为非法吸收公众存款和集资诈骗两种，优斯尼公司就是在集资诈骗。这家公司估计很快就要崩盘，老总可能会卷钱跑路。 很明显，会员为了白得一件家用电器，把钱打进去，两个月钱又退回来了，认为很划算。可没有想到，一旦这家公司推迟发货，哪怕拖延一个月，最后关闭网站，会员们钱物两空，最后找谁去？ 李维平把相关数据全部复制了一份存到了自己的u盘上，然后退出了登录。 李维平回到包厢时，葛如贤还在滔滔不绝地对赵丽娟洗脑。 李维平对葛如贤说：“葛总是吧，你看这样行不行，赵老板对这个不感兴趣，你也别在她身上纠缠了，这个子公司我来做，怎么样？” 葛如贤一看有人愿意做，就很高兴：“当然可以，那你给我签合同吧。” 李维平说：“合同明天再签，我今晚准备一下资料，明天直接去市场监督管理局注册公司，好不好。” 葛如贤说：“好。你放心，祥陵县县长王秀贞是我姐，没有谁敢对你的公司设置障碍，你放心大胆地去做就行了。明天，我们在哪里见面，几点见面？” 李维平说：“你把你的名片给我一张就行了，我明天上午给你打电话，确定见面地点。我今晚得找个门面房做注册地，没有房产证我没法注册公司，今晚给我个时间，我先找找房子。你先回去吧，明天等我电话。” 葛如贤高高兴兴地走了。 张丽娜问：“你这是？” 李维平说：“我刚刚查了一下，这家公司涉嫌非法集资诈骗，涉案金额有几十个亿了，总公司老板很有可能跑路。仅祥陵县就涉案一千多万，触目惊心啊。我计划明天先把这个葛如贤抓了。然后往上汇报，必须抓紧冻结他们的账号，否则，后果很严重。” 赵丽娟长出了一口气，说：“我就说嘛，我总感觉很不正规，买你东西，两个月还能把钱退回来，哪一个商家这么做不赔干净净啊。” 李维平问倪虎：“虎子，你明天回去，估计六七个小时就到家了，能不能替我找一下倪叔叔，把这个事情汇报一下，再晚了，我怕来不及了。” 倪虎说：“这没问题，今晚我打电话先说说。” 李维平说：“光在电话里说不行，我u盘有资料，一会打印出来你带回去。” 张丽娜问：“李记者，那你明天见葛如贤的目的是先把他抓了吗？” 李维平说：“没错，今晚走之前，我得去见一个人。” 张丽娜说：“我知道了。”刚说完，电话就响了。 张丽娜当着几个人接听了电话。电话是楼上商户打来的，他们的统计结束了，问张丽娜在哪里交给她。 张丽娜在电话里说：“我就在一楼，马上上去，你们在几楼？” 商户说：“我们都在二楼呢，你上来吧。” 李维平向赵丽娟道了谢，要给她付咖啡钱，赵丽娟说啥也不要。李维平只好作罢。 三人上到二楼，里面商户挤得满满的。 看到张丽娜和李维平上来了，他们都想迎上去，奈何人走不动，人满为患。 几个代表把手中的汇总表交给了张丽娜，一脸期待地说：“我们谢谢了。”说完扑通跪了下去，一般的人看代表跪下了，也跟着下跪，后面的看到前面的跪下了也都跪下来。 张丽娜哪见过这样的阵势，老百姓太朴实了，这么一点忙，还没有真正帮呢，人家就这样感激了。谁都知道，在传统文化里，值得人下跪的，一是父母，二是救命恩人，三是英雄豪杰，四是指点迷津的人。 这一跪，让张丽娜满眼含泪。 李维平赶紧把面前的人搀扶起来，说：“各位，可不兴这样啊，我理解你们的心情，先站起来再说，你们这样，我们消受不起的。” 人都站起来后，李维平大声说：“大家放心，该怎么做生意就继续做，要相信，邪永远也压不了正。各忙各的去吧，相信会有好消息的。” 李维平把张丽娜收集的商户信息资料找了个复印店复印了几份，把u盘里优斯尼的资料也打印了几份，然后送张丽娜回家。张丽娜忽然尴尬地笑了：“你看，我只顾跟着你忙了，我的车还在双虹市呢。” 李维平说：“你把钥匙给我，明天我给你开回来。” 张丽娜掏出钥匙递给了李维平：“谢谢了。” 剩下倪虎和李维平二人，李维平掏出手机给卢建春打了个电话：“在哪里，找个地方见个面，叫上李明洋。” 卢建春在电话里说：“去城东迎河农庄吧，天也已经晚了，请你吃个晚饭，你们几个人？” 李维平道：“俩人。” 这边李维平忙了一个下午，那边徐磊和潘志怀、王秀贞还在一起琢磨。 王秀贞说：“我专门安排人在志祥大卖场盯着，很奇怪，李维平带着一个人大闹了大卖场，王市长也带人来了，可不知道，和李维平一起来的人和王市长说了什么，王市长直接带人走了。” 徐磊说：“我也接到电话了，我派去的防暴队遇到的人和那天在路上设卡遇到的是同一个人，是个军官，级别不低，他们没敢动手也直接回来了。” 潘志怀说：“王市长难道怕这个军官？我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王秀贞说：“我也是奇怪了，你说我们这几个祥陵县的几个头头，怎么就被一个记者弄得手忙脚乱的。不行的话，干脆找个人把他那个了算了。” 徐磊说：“一般人到不了他跟前，现在还没有到鱼死网破的时候，我就不信一个记者能把我们怎么样，等等，看看情况再说吧。” 潘志怀说：“徐书记，我看你还是以过问案子的理由问一下王市长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不然，咱们心里也没有底呀？” 徐磊心里想说，要问你咋不问呢，但他不敢，再怎么说潘志怀是一把手，他算什么，除了县长，还有副书记、常务副县长、纪委书记、组织部长，在他前面排着呢。只不过是因为他分管的公检法，人家有用着他的时候，才比较抬举他。 徐磊只好听从，拿起手机给王长河拨了过去。 王长河已经回到了家，正在为今天的出丑生气，一看是徐磊打过来的，气不打一处来，接起电话就发了脾气：“你给我打电话干什么？是因为你们今天给我挖的坑还不够深吗？想继续给我再挖个大点的？一群蠢驴，连对方的底细都摸不清，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告诉你，你们的事情我不会再过问，如果给我整出事来，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骂完挂了电话。 徐磊万万没有想到，王长河劈头盖脑就是一顿骂，什么情况都不说，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潘志怀一看徐磊脸色不好，就问：“王市长说什么了？” 徐磊说：“王市长平时给我的关系还是不错的，毕竟业务上是上下级关系，可刚刚他冲我发了一通脾气，也不知为什么，他说我们给他挖了个大坑，很是生气。” 潘志怀正要说什么，王秀贞的电话响了。 是她的表弟葛如贤打来的：“姐，我，我被抓了，你快来救我。” 第45章 县长表弟被抓 李维平带着倪虎在城东农家饭庄与卢建春和李明洋见了面。 李维平把大卖场和优斯尼公司的情况给卢建春通报了一遍，然后又问：“我交给你们的关于王宝珠强买强卖、涉黑涉恶、非法持枪等线索的证据找到了没有。” 卢建春说：“我们还在暗中调查，你也知道，公?安?局内部，徐磊扶植上来的人很多，稍不留意就会泄露我们的行踪，那就被动了。” 李维平说：“我这两天接到十多起投诉，有的是发到我邮箱里的，有的是电话短信发给我的，还有直接给我打电话说的，这些线索我整理了几份，我现在交给你们一份，派靠得住的人去暗查。不过，我今天找你们，主要是有比较紧急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控制住优斯尼公司在祥陵县的片区主管葛如贤，这个人是王秀贞的表弟，我有一种直觉，这优斯尼公司马上要出问题，全国涉及金额几十个亿，仅祥陵县就有一千多万，多个乡镇都有子公司，先把优斯尼公司在祥陵县的一些据点拔掉。” 卢建春问：“你有葛如贤的电话号码没有？” “有。”李维平道。 倪虎说：“不行，我必须现在就给老爷子打电话。不然，别来不及了。”倪虎说走出了饭庄，向一边的河岸乐道走去。 李明洋问李维平：“你查过这个优斯尼公司的股东都是谁了没有？” 李维平道：“我只是进入了他们网站后台，还没有查公司注册情况。” 李明洋拿出手机让李维平和卢建春看：“我刚刚用手机查了一下，这家公司的股东是，刘俊峰、周根成、王鹏飞、王宝珠、潘北。” 李维平震惊地说：“他们几个搞到一块了？怪不得呢，我明白为什么了，更得抓紧了，这几个家伙弄不好要跑，必须控制他们，查一下他们办的都是哪个国家的护照。” 卢建春道：“这么严重？” “这几个家伙为什么着急要把志祥大卖场夺过来出售，这就是前兆。估计他们现在正在转移资产。王宝珠外逃，肯定是徐磊出的主意。”李维平说。 话毕，李维平拿出电话打给了叶飞：“叶大哥，有一个比较急迫的案子，我现在不方便出面，你帮我一下，好不好？” 叶飞回道：“你就别给我客气了，你下命令，我一定执行。” 李维平说：“岂敢，我给你说一下，我刚刚发现有一个集资诈骗的案子，涉案资金几十个亿，总部就在天州省，涉及的主要人员是他们几个……”，李维平把几个股东的身份告诉给叶飞，然后接着说：“这几个人，背景特殊，希望叶大哥尽快与省厅联系，或者给部里联系，紧急控制他们，刘俊峰、周根成、王鹏飞三人现在医院，王宝珠、潘北，还有葛如贤，现在祥陵县……”。 叶飞回道：“你稍等，一会我给你打过来。” 过了十分钟左右，叶飞就给李维平回过电话：“我给省厅的廉厅长汇报了，他的意见是，既然有证据，就立即抓人，他要求现在立即把你取得的证据传给他，他安排厅里直接连夜出击，但祥陵县的这几个人还得由祥陵县公?安局去办。” 李维平说：“证据我已经发到你邮箱里了，你转给廉厅长就行了。你最好协助厅里把在医院的那三个带走，这边好说，只要有省厅的函件，随时可以抓人。” 叶飞说：“好，我现在就把证据转给廉厅长，你等我电话。” 李维平挂了叶飞的电话，对卢建春说：“卢政委，看省厅的意思，会立即行动的，你是不是先做好准备啊？” 卢建春说：“放心，我这就打电话安排手。” 李明洋说：“卢政委，我先把几个铁杆兄弟叫过来吧，你在局里安排，弄不好就被徐磊知道了，还有我们刑警大队长刘凡，不得不防啊，今晚咱们一抓人，就给徐磊撕破脸了，你要做好准备。” 卢建春慷慨激昂地说：“撕破脸是早晚的事，就凭王宝珠作恶多端这一条，只要我们抓人，徐磊绝不会善罢甘休，何况人家还是县委领导啊。但这条路必须得走，只要把邪恶势力打下去，别说是撕破脸，粉身碎骨又如何？” 正说着，倪虎回来了，进屋就说：“老大，我给老爷子汇报了，老爷子立即给这边的省厅廉厅长打电话了，要求以最快的速度控制局面，以免巨额资金被转移到国外。” 李维平说：“怪不得，叶大哥说廉厅长这么快就表态了。” 倪虎又说：“我还发现了一个秘密，就在这个农庄最大的一个房间里，葛如贤和祥陵县优斯尼子公司的负责人在聚会，我在一边听了听，几十个人很是热闹。” 李维平听了倪虎的话，和卢建春对视了一眼，二人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这时，李维平电话响了，叶飞打过来的：“廉厅长看过证据了，正在安排人，协办函也已经安排人去发了，我让廉厅长把协办函电子版直接发卢建春同志手机上，这么办可以吧？” 李维平道：“高，还是叶大哥想的全面，这样再好不过了。” 等李维平挂了电话，李明洋说：“我这就电话联系几个铁哥们，马上到这里来。” 卢建春说：“好，要全副武装。” 说完，出去叫了一声服务员，让以最快的速度上菜上饭。 饭菜上来以后，几个人不再议论，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刚放下饭碗，卢建春的手机就接到消息，是省厅的协办函发过来了。这时候，李明洋联系的十来个警察全都穿着警服走进农庄。 葛如贤那一屋聚餐的一个人出来小便，看到一个个警察进了大院，赶紧跑回房内汇报：“外面进来很多警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葛如贤一听，头皮发麻，他为了稳住众人，说：“我出去观看一下，你们继续该吃吃该聊聊。” 葛如贤出来，与刚进来的警察碰了个面，但这警察并没有搭理他，葛如贤才放了心。他以为这些人并不是冲着他来的。岂不知进来的警察还不知道今天的任务是什么。 葛如贤不知道的是，在暗中已经有人盯着他了。 卢建春等李明洋联系的警察都到来之后，开始给大家布置任务：“现在让大家来，是有一个省厅要求协办的案子，下面请公?安?部的领导同志给我们布置任务。”说完看向了李维平。卢建春之所以要暴露李维平的另一个身份，他是故意的。因为现在祥陵县公检法都在徐磊控制之下，他们如果去抓徐磊的外甥王宝珠、潘志怀的侄子潘北、王秀贞的表弟葛如贤，这些警察虽然和李明洋很铁，也很佩服卢建春，但也不可能没有顾虑，毕竟都在徐磊的手下工作，一旦被徐磊今后给小鞋穿，后果很严重，李明洋就是例子。 这十几个警察里有认识李维平的，知道李维平是一个记者，但不认识倪虎，都以为倪虎是部里派下来的人。有人带头看向倪虎，接着大家都看向了倪虎。倪虎笑了笑，摇摇头，示意地看向李维平。 这时，李维平说话了：“大家好，我叫李维平，这里可能有人知道我是一名记者，但我还有一个身份，是部里的特别侦查员，但这个身份希望你们能为我保密，一般情况不要让外人知晓，因为我还有很多事要办，你们看到的我身边这位，是我的一个兄弟，叫倪虎，部里倪副部长是他爸，他的身份就不给大家说了。今晚，我们要抓几个人，这几个人的家庭背景都比较特殊，下面我给大家说一下情况……”。李维平就把王宝珠、潘北、葛如贤的家庭背景和被抓的理由讲给了大家，最后说：“虽然他们身后有人罩着，但大家都是堂堂正正的铁血警察，不会向邪恶势力低头，何况这些邪恶势力很快就要被端掉，包括他们的保护伞，全国扫黑除恶、打伞破网都过去几年了，不可能容许祥陵县这个小地方成法外之地，明确地告诉大家，我，还有很多人，已经来到了，虽然你们没有看到，但都实实在在的存在，我们都是执行任务来的，今天希望大家能按照省厅的部署完成抓捕任务。具体分工，请卢建春同志给大家交代。” 这些警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听说的李维平那么厉害，人家不只是一个记者，还有隐藏的身份。大家也都为李维平说的话所激动：“祥陵县终于要见晴天了。” 接下来，卢建春让大家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协办函，给他们布置任务，五人一组，一组由卢建春带队，二组由李明洋带队，三组由李维平带队，四组由倪虎带队，最后一组交给了一个年龄大的警察。现在开始行动，一组、二组、五组先在这个农庄抓捕葛如贤和那些优斯尼子公司的负责人，然后再去抓捕潘北，三组、四组负责抓捕王宝珠。 立即行动。 葛如贤这一屋子人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儿，就被警察堵在了屋里，想跑都跑不掉。葛如贤见状赶紧躲在众人身后给王秀贞打了个电话。 王秀贞接到表弟的求救电话，不知道怎么回事，忙问：“咋了表弟，你在哪里？” 葛如贤急忙回到：“我在城东迎河农庄……”，但话没说完，就被警察夺走了手机并关了机。 王秀贞只听到葛如贤说的所在地点，但话没说完就关机了，立即感到事情不简单，表弟被抓，这是为什么呀？没听表弟说他在这里有啥违法的事情在做啊，难道表弟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王秀贞为了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对徐磊说道：“徐书记，我表弟被抓，是你们局里的人干的吧？你不需要给我个说法吗？” 徐磊忙说：“县长，现在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啊。等我问一下情况，好不好。” 王秀贞一脸不满：“那你抓紧问吧，大晚上的，谁把人抓了，你竟然不知道？胆子也太大了吧？” 徐磊也是一脸的愤怒，立即给卢建春打电话，可惜，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是：“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徐磊又拨了其他局班子成员的电话，都说不知道。 徐磊头也大了，什么情况这是？ “难道不是我们局里抓的人？如果是外地警方来这里办案，起码也要给我打个招呼呀，都是要当地配合出警的。”徐磊自言自语地说。 潘志怀也纳闷了，局里有行动，局长不知情，这恐怕在祥陵县还是头一次吧。于是说道：“最好到现场看看，一切不就明白了。” 王秀贞也表示：“抓紧到现场看看去，走，我跟徐书记一起过去。” 徐磊被讲到这个份上，只好说：“那，走吧。潘书记，你等我们消息吧。” 潘志怀本来也想去看个究竟，听到徐磊这么说，也觉得自己一个县委书记去这种场合不合适，就说道：“好吧，啥情况，及时汇报。” 徐磊驾车赶到迎河农庄的时候，人已经都走了。 徐磊就问农庄的老板：“刚才是谁带队来抓的人？” 农庄老板已经收到卢建春的警告：“不论谁来问，就说省公?安厅安排的行动。” 农庄老板只好按卢建春的话回答：“他们说是省公?安厅的，我一个都不认识。” 徐磊不相信：“这怎么可能，不符合规矩，就算是省厅来人，也得给我联系一下吧？” 这边还没有弄清楚是咋回事儿，就听潘志怀又打来了电话：“徐书记，你给我去看看，我侄子潘北也被抓了，到底咋回事儿？” 徐磊听了之后，更是愤怒，就告诉潘志怀，他一定会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刚挂了电话，手机又响了起来，这回是王宝珠打来的：“舅舅，快来救我，我在迪厅被警察堵上了，还有那个记者李维平，他们要抓我！” 第46章 人去哪里了 王宝珠今晚正在自己的迪厅里玩，因为又有新人来了。这个王宝珠，说他不是个东西，一点也不过分，凡是来迪厅的陪酒女孩，他都要掌掌眼，如果长得很漂亮，他必然先把人家睡了再说，如果是一般的，也就算了。如果遇到的女孩很青涩，他必定要弄清楚是不是处女，如果是处女，要么自己把人强占了，要么送人情，之前的何功正就是一个例子。 就在王宝珠在办公室和一个女孩聊天，要给人家洗脑的时候，忽然有手下来报告，外面来了一群警察，不知道是来找谁的。王宝珠一听是警察，倒没有觉得害怕，因为在他心目中，舅舅就是天，在祥陵县，警察都必须听舅舅徐磊的，祥陵县的警察有几个不知道这个弟弟是徐磊外甥的？王宝珠判断，是不是警察来这里找哪个客人，或许是哪位个人犯过事今天来这里玩来了。 王宝珠让那个女孩在办公室等他一会，他出去看看是咋回事。满不在乎地出来了。 当王宝珠出来看到几个身着警服的人进来，前面走的竟然是李维平，就很生气，他认为，自己给过李维平一千万，李维平绝不会再找自己的麻烦，也不会找自己生意上的麻烦才对，怎么今天他领头进来了？ 王宝珠上前拦住了几个人，问道：“李记者，我觉得我很够意思了，一千万还摆不平你吗？怎么又带着人来我这里了？是哪个客人犯事了？” 李维平笑了笑，说：“先不要说别的，我过来不是找你的迪厅客人的，是找你的。要不先去你办公室给你说说啥事儿？” 王宝珠有点迷糊：“找我的？那好吧。到我办公室来吧。” 李维平和几个警察随王宝珠进了办公室，王宝珠对屋里的女孩说：“你先出去吧，回头我在找你聊。” 这回，李维平没有再客气，掏出自己的证件在王宝珠面前晃了一下，说：“警察办案，看清我的证件了吧？” 王宝珠惊异地：“你？你不是个记者吗？” 李维平笑道：“我确实是一名记者，但我还有一个身份，你说的一千万已经交给国家了，我不会贪赃枉法的，现在找你，不仅是你以前犯的很多事，而是你现在正在犯事，我问你一下，优斯尼公司你占多少股份？” 王宝珠一愣：“你，你怎么知道？” 李维平说：“你做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了，杀你都是轻的。走吧，有话准备到看守所再说。” 王宝珠这回慌了，想跑，面对李维平根本跑不掉，想反抗，更是无能为力。怎么办？只有舅舅能救自己。 王宝珠紧张地说：“我，先给打个电话，再跟你走。” 李维平有意让王宝珠给徐磊报个信，看徐磊有啥表现，以便查找徐磊的破绽。 李维平说：“允许你电话通报一声，但不允许多说。” 王宝珠就急忙给徐磊打电话。李维平就等着他说话，当王宝珠说道让舅舅来救他之后，顺手把手机夺过来关机了。 然后，给王宝珠戴上手铐，还在头上给他戴了个黑色头套。 迪厅里的混混因为看不到头套里的人是谁，加上他们都亲眼目睹过李维平的身手有多厉害，没人敢阻拦。 李维平离开后，就立即联系卢建春：“问一下省厅，这几个人带到哪里去。” 卢建春立即联系了廉厅长，经过批准，将三人直接带到省厅，由省厅直接处理。 为了不给徐磊等人机会，参与抓捕的人员全部跟车看押，直奔省城而去。 徐磊赶到迪厅的时候，李维平已经把人带走了，徐磊就问迪厅的人：“是谁带人来抓人的？” 有服务员回答：“我们都不认识，只知道上次在这个迪厅打人的那个记者领着人来的。” 徐磊一听，头皮发紧，心说：“怎么又是李维平？一个记者一而再再而三地给自己过不去？王宝珠给了你一千万，还摆不平你吗？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警察抓人也会有你？一个记者这样参与警方行动简直是乱弹琴，不仅违规，甚至是违法。敢抓我外甥，我绝不会给你善罢甘休。” 徐磊问：“他们带人去哪里了？” “这我们不知道。”服务员回答。 徐磊就直奔公?安?局，可局里冷冷清清，根本就没有人。 徐磊又联系交警部门：“看一下各路监控，看看有没有警车外出，如果有，立即向我报告。” 让徐磊没有想到的是，今晚行动，除了倪虎的军车之外，还有两辆车是卢建春和李明洋的私家车，这三辆车分别押着王宝珠、葛如贤、潘北，另外那三十多人坐的是一辆从省城来往祥陵县的公共汽车。 今晚，根本就没有警车出城。交警向徐磊汇报。 “出轨了？怎么可能？再细细查查，看有没有可疑车辆出城。”徐磊再次命令。 过了一会，交警报告：“有一辆军车出城，算不算可疑车辆？” 徐磊忽然想到，这几天，连续几次有一辆军车出入祥陵县，开车的人是一个军官，还参与了大卖场的打斗，已经看过军官证这个人叫倪虎，车牌号还是同一个，下午的时候，这位军官和李维平就在一起，晚上带走王宝珠的时候李维平又出现了，那说明王宝珠很有可能在这辆车上。 徐磊立即命令：“再查，看这辆军车出了县城去了哪里。” 不一会儿，交警再次回复：“车辆于半个小时前上了高速，应该去的是省城方向。” 徐磊得到这个消息，心里犯嘀咕了：“王宝珠如果犯案都在祥陵县，怎么会把人带到省城去？难道外甥背着自己在省城犯案了？不仅王宝珠，王秀贞的表弟，潘志怀的侄子都被抓了，如果是一般的小案子，谁会瞒着自己抓人？看起来案情不简单。” 徐磊就给坐在自己车上的王秀贞说：“王宝珠、潘北、葛如贤被带走了，有可能去了省城，估计这案子小不了，不然不会连我们几个都被瞒着。” 王秀贞说：“给潘书记汇报一下吧，看起来，这事儿有点麻烦。” 徐磊说：“好吧，我给潘书记联系。” 徐磊给潘志怀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潘志怀告诉他到他家里来吧，别去办公室了，不好看。 徐磊和王秀贞到了潘志怀家里，直接进了书房。 三个人分析来分析去，还是摸不着头脑。 最后还是徐磊说了句：“咱们都问一下，这几个孩子最近在一起做过什么，都给家里去个电话问问。” 王秀贞说：“我表弟最近这些天在祥陵县说是搞什么商务活动，是不是与这些有关。” 徐磊说：“问一下再说，我先问问。” 徐磊为了表示与二位一心，就当着他们的面给王宝珠的老婆打了个电话：“外甥媳妇，我问你个事，你必须如实给我说，最近这几天，宝珠去过省城吗？” 王宝珠老婆说：“他去省城就像逛商店一样，说去就去了，啥时候去，啥时候回，根本不给我说。” 徐磊问：“那你知道最近这几天他都做些什么商务之类的生意吗？” 王宝珠老婆说：“这个我倒是听说过，他昨天还给我说，他最近要进一大笔钱，等钱到了自己账上，就转到国外去，从此带着我和孩子不再回来了。具体弄的啥，我也不知道。” 徐磊骂道：“他开办拆迁公司，开迪厅，已经有几个公司了，钱也有上亿了吧？难道还不够花？是不是又铤而走险做违法的事情了。” 王宝珠老婆说：“不会吧？他也就是去去省城，找些野女人，还能干什么？” 徐磊挂了电话。确认王宝珠在省城犯了大事。就给潘志怀说：“潘书记，你也问问你哥，看看潘北这些天做什么了。” 潘志怀说：“我这个侄子，是个典型的二百五，信球货，智商不够用，哪有什么头脑去策划大事儿？” 说归说。潘志怀还是给哥哥潘志星打了个电话。 潘志星告诉他，他也不清楚潘北最近在干什么，这个儿子智力有限，上学吧，考不上大学，从不了政，经商也没有头脑，就知道天天游手好闲，不过最近，倒是和住建厅刘副厅长的儿子刘俊峰来来往往的，干些啥不知道。 王秀贞说：“这两天刘俊峰、周根成、王鹏飞几个人催着我们把大卖场卖给他们，还专门派人过来强行清场，他们都在医院里还不消停，这到底和今晚的事情有没有牵涉啊？” 徐磊一听，意识到什么，拿出手机拨打一个电话：“你问问在双虹市人民医院住院的刘俊峰、王鹏飞、周根成还在不在？” 对方说：“我马上查问。” 三分钟后，对方打过来电话：“这三个人被省公?安?厅带走了。” 徐磊说：“好，我知道了。” 潘志怀问：“怎么了？” 徐磊垂头丧气地：“也被抓了，被省厅带走了。看起来这几个人都牵涉到一个案子上了，而且这个案子不会小。” 潘志怀说：“既然是这样，咱们也别急了，市里的王副市长和省里的刘副厅长还有我哥，都会比咱急。静等消息吧。” 徐磊说：“静等不是办法，我今晚就去省厅打探一下情况，有消息了，再给两位领导汇报。” 再说李维平他们，很快就赶到了省城，把相关人员全部交给了廉厅长。 廉厅长问了一下情况，对卢建春说：“按规定，除了潘北、王宝珠、葛如贤之外，那二十多人都是子公司的，范围都在你们县，还需要押回你们县。” 卢建春有点为难地说：“廉厅长，你知道今晚的行动，我已经彻底和徐磊、潘志怀、王秀贞闹翻了脸，下一步，我面临的是被他们打压甚至会被免职，你让我把这些人再带回去，我交给谁呀？徐磊会买我的账吗？” 廉厅长说：“那好办，你们该回去回去，明天上午，我派人把他们押回你们县，直接交给徐磊，这行了吧？” 卢建春说：“这还差不多。” 交接完毕，李维平和倪虎直接回了双虹市，卢建春和李明洋带着一帮子警察回了祥陵县。 李维平和倪虎回到住处，已经大半夜了，二人简单洗漱就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李维平和倪虎还是按时起了床，二人在院子里打了几套拳，练了一会功夫，就准备吃早饭。 按说，倪蕊和郑卫红在家里一天没有出门，应该早早起来做早餐才对。可是，倪蕊和郑卫红到现在还没有起床，李维平就去敲门，可敲了半天，两人房间里都没有动静。李维平就推开了倪蕊的房门，屋里竟然没有人，到郑卫红住室里看看，有没有人，两人的房间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被褥也叠的整整齐齐。 人去哪儿了？ 李维平就给二人打电话，竟然都关机。李维平急了，赶忙叫倪虎：“虎子，不好了，咱俩妹子丢了。” 倪虎吃惊：“什么，咱妹子丢了？咱俩忙了一天一夜，没顾上搭理她俩，怎么会丢了呢？” 李维平拿出电话，给叶飞打了过去：“叶大哥，我问你一下，你知道倪蕊和郑卫红去哪里了吗？” 叶飞说：“我不知道啊。她们没有和你说吗？” 李维平说：“没有啊。” 李维平想了想，又给张丽娜打了电话：“张主席，倪蕊和郑卫红给你联系了没有？” 张丽娜回答：“没有啊，怎么了？” 李维平说：“没事儿，我就是问问，他两个不知道去哪里了。电话也都关机了。” 李维平急了，这俩人到底去哪里了？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第47章 风流债 第47章 风流债 李维平顾不得吃早饭的事情了，喊上倪虎商量怎么去找两个妹妹。 倪虎更是焦急，他今天还要回去，马上就要走了，这俩妹妹人不见了，不管怎么说，如果找不到人，自己没法放心地离开。 李维平和倪虎商量好了，先去交警队调看一下监控。正准备出门，李维平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固定电话打来的，双虹市本地电话号。 李维平赶紧接听，电话里传来倪蕊的声音：“哥，你和我哥在哪里？” 李维平一听是倪蕊的声音，急问：“你们在哪里？快告诉我。为什么你俩的电话都关机了？” 倪蕊说：“我和卫红在友谊宾馆。” “你们不好好的在家，跑宾馆干什么去了？”李维平问。 “哥，你要是在家，能不能来一趟宾馆，这里有事儿。来了我再给你说为啥关机。”倪蕊说。 李维平说：“你们等着吧，我马上过去，对了，虎子要回京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倪蕊说：“你让我哥先回去吧，我等暑假结束再回去。” 李维平挂了电话，对倪虎说：“虚惊一场，他们两个在宾馆，咱先出去吃点早餐，然后你就先回去吧，这边有我照顾咱妹子，放心，回去代我给倪叔问个好。” 倪虎说：“算了，别耽误工夫了，我走了，顺便在路边吃点就行了，你先去看看咱妹有啥事吧。” 李维平说：“也好。”两兄弟拥抱了一下，倪虎从房间里拿出行李装到了车上，开车走了。 李维平在倪虎走后，没有吃早餐，开车去了友谊宾馆。 到了宾馆大院，找了个停车位，停好车，李维平去了倪蕊告诉他的房间。 房间里不只有倪蕊和郑卫红，还有四个女孩子。 倪蕊看到李维平来了，说道：“哥，你先别责怪我，我给你说一下情况，好不好。” 李维平说：“等会再说，你先下去给我买点吃的。” 郑卫红说：“哥，你吃啥，我去给你买。” 四个女孩子也说：“我们去买吧？” 李维平说：“卫红去吧，油条豆浆，水煎包，都行。”说完给了郑卫红一张百元人民币。郑卫红没有客气，接着钱就下去了。 李维平坐在倪蕊给他搬过来的凳子上，问：“说说吧，咋回事？” 倪蕊说：“哥，昨天你和我哥去找佟书记，让我和卫红在家，你让我盯一下论坛和邮箱，我俩就在你的邮箱里发现有几个未读邮件。我就打开看了看，发现都是给你提供线索的，其中一个很着急的样子，是反映徐磊的，我就联系了发至邮箱里的手机号，这不，就是她们几个，让她们给你说吧。” 一个女孩对身边年龄稍大点的女孩说：“你说吧。” “好，我说，李记者，是这样子的，我们几个是交警队、派出所的协警和辅警，唉，怎么说呢，张不开口……”，那女孩说着，有点犹豫，不知道怎么说好。 李维平道：“就只当我是你哥，该咋说就咋说吧。” 女孩说：“那好，我也就不在乎了，我叫李玲玉，是去年上班的，是经徐磊的手安排的，我本想着，父母托关系给我们找的工作，这很正常，可上了班才知道，徐磊时不时地让我去他那里，让陪他喝茶，聊天，一开始还没有发现什么，去过两三次，徐磊就问我，你想不想成为正式民警，我说当然想了，他就说，只要想，他就能办到，条件是，我必须听话，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他说只提拔跟他一心的人。我说这没问题，他就说，既然你愿意，那就跟我到里屋。我一开始不知道去里屋干什么，进去一看就一张大床，进去后，徐磊就关了里屋的门，开始脱我的衣服，我死活不肯，他就照脸给我一巴掌，说，你不是同意我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怎么说了不算？我说我还没有准备好，不知道是做这个，他就说还准备什么，既然进了这屋，就应该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他说着话硬是把我扒了个精光，然后，我就被他那个了。完事后，他看我是个处女，就说，先好好干，过一段时间有指标了，就给我转正。我一看已经这样了，要告他肯定告不赢，就只好顺从了，之后，每隔一周让我去他那里一次，后来我听说有人转正过了，有一次他让我去，我问他，为什么有人都已经转正了，不给我办？他就说，那是上级领导的指标，让我不要着急，后来我打听了一下，那个女的转正就是徐磊给办的。我知道徐磊可能就是想玩玩我，我就多了个心眼，他每让我去他那里一次，我就换一个新裤头，之后我保留着他的精斑，我现在保留的有二十多条裤头了。也不知道徐磊怎么知道我每和他发生一次性关系就会保留一只裤头，就问我，你弄那么多裤头做什么，我就告诉他，如果你给我转正了，裤头就交给你留个纪念，不给我办，这就是证据，我会告你。没想到，徐磊竟然动用手段去我家，到我的卧室里找我保留的裤头，但他不知道，我有防备，我把裤头存放在他找不到的地方了。昨天，他还让人找我谈，我躲起来了，他就到处找我，这不，倪蕊妹子给我联系后，我就租个车跑这里来了。有个同事偷偷告诉我，我的电话有可能被徐磊安排人监控了，包括我打过的电话，也要注意。倪蕊妹子就关机了。” 李维平听完，明白了。然后又问：“你们几个什么情况？” 几个女孩挨个说了一遍。 “我叫杨青霞，情况和李玲玉差不多，不过我没有保留他的精斑，我有偷录的视频，他占有我的视频，两次。我是正式民警，徐磊答应提拔我当副所长，一直不兑现，我给他翻脸了，他就把我调到最偏远的乡镇去了。” “我叫林冰冰，我是辅警，因为没有答应徐磊的要求，把我开除了。” “我叫马思思，我是一个协警，我不愿意和徐磊发生关系，他打断了我三根肋骨，现在才好。” 几个人说着，郑卫红把早餐买回来了，李维平问他们都吃过没有，都说在宾馆早餐厅吃过了。 李维平一边吃，一边问：“你们几个愿意一起告徐磊是吧？” 李玲玉、林青霞、林冰冰、马思思异口同声：“是！” 李维平说：“那好，这事儿我帮你们办了，李玲玉你的证据得想办法给我，可以吗？” 李玲玉说：“可以的，我留着这些就是为了这一天。” 李维平问林青霞：“你的视频可以给我吗？那是你的隐私，你自己决定。” 林青霞说：“可以，但是，如果要公开视频，必须把我脸部打上马赛克。” 李维平说：“这种视频怎么可能公开。放心吧，只能作为拿下徐磊的证据而已。另外我告诉你们，昨晚，徐磊的外甥王宝珠、潘志怀的侄子潘北、王秀贞的表弟葛如贤都已经被抓了，你们不要害怕。注意保护自己就可以了。” 四个女孩互相看了看，问李维平：“你想怎么把徐磊拉下马？” 李维平说：“我有计划，分三步走，第一步需要你们的配合，不知道你们愿意不？” 四个女孩齐声说：“愿意。” 李维平说：“第一步，制造媒体舆论，把徐磊这几年糟蹋的女性隐去名字在网上公布，证据都摆出来，让徐磊的后台不敢插手。你们不知道，徐磊现在保持长期联系的还有二十五个情人，证据我都有了。晚上，倪蕊加班写篇文章，名字就叫‘祥陵县某领导的风流债’，在网上晒一晒他。然后再进行第二步，不过，第二步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们了。” 说完这些，李维平又做了安排：“你们几个现在跟我一起回祥陵县，先取回你们的证据，之后你们忙自己的去就行了，我们去办别的事情。” 根据李维平的安排，倪蕊开着张丽娜的车，李维平开着自己的车，其他几人分开坐在两辆车上，直接去了祥陵县。 再说徐磊，连夜到了省城，先去找了潘北的父亲潘志星，潘志星已经听弟弟告诉他的情况了，就在家接待了徐磊。 徐磊就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李维平的身上。 潘志星问：“这件事情，双虹市的王长河什么意见？” 徐磊说：“我不敢给他打电话，昨天，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把我骂的狗血喷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潘志星说：“那我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潘志星从徐磊手中要了王长河的电话拨了过去。 王长河其实也已经知道王鹏飞被抓了，但他自从遇到了倪虎，知道了倪虎的身份，又从倪虎口中得知，李维平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就知道侄子这回可能没救了，如果自己强为侄子出头，那结果会把自己拉进去，现在最好的办法是保护自己，侄子反正也已经废了，与其因为他把自己拉下马，那还不如让王鹏飞自生自灭算了。自己虽然只有一个女儿，老婆也不能再生育了，那就想办法找个代孕的女人为自己生一个自己的孩子算了。 王长河正烦恼的长夜难眠，忽听到手机响了，就打开床头灯，从床头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是一个陌生号，心想，既然是半夜打过来的电话，肯定有急事。 王长河接了电话：“喂，哪位？” 电话里传来：“王市长你好，我是天州市常务副市长潘志星，打扰你了吧？” 王长河一听是潘志星，赶紧坐了起来：“潘市长，你好，请问有什么指示？” 潘志星说：“哪敢有啥指示啊，你我都是副市长啊，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侄子被抓的事情你知道吗？” 王长河道“我知道。” 潘志星说：“那你也不过问一下是咋回事儿，最起码这是发生在你辖区的事情，人在你们那里被抓了，市局县局都不知道咋回事儿，这也太不正常了吧？” 王长河说：“潘市长，你问这事儿呀，说实话，我知道又能怎么样？这几个孩子做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怎么过问？我现在是无能为力了，随他们去吧。” 潘志星一听不对劲，王长河的态度太反常了，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亲侄子啊。继续问道：“王市长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长河说：“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侄子是我侄子，我是我，他做的事情我不知道，他要违法的话，他应该接受处罚，我能怎么样？唉，潘市长，如果祥陵县有人在你那里，你就告诉他，这件事情我既然不知情，就不会过问，更不要把我不知道的事情往我这里推。” 潘志星挂了电话，觉得王长河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不符合情理，可又问不出什么来，只好作罢。 潘志星对徐磊说：“你是不是去问一下刘副厅长？”潘志星的意思是，既然王长河都不愿出头，徐磊级别这么低，也出不了头，自己就是想给省厅认识的人问情况，这大半夜的也不合适，算了，明天自己去问吧。就有了下逐客令的意思。 徐磊听潘志星这么说，就告辞了。 徐磊连夜给刘胜利通过电话，也没打听出任何有用的信息，只好找个宾馆休息去了。 李维平一行到了祥陵县，先通知张丽娜来取车，又让几个女孩先行回去，他回头一个个再找她们去取证据。 第一个是随李玲玉娶那二十条裤头。 李玲玉的家在乡下，距离县城有十多里地。 在李玲玉家里，李维平看到，这是一个方形院子，后边是是五间朝南的两层楼，西侧是储藏室，储藏室南边是卫生间，东侧是厨房，厨房南侧是大门。 李玲玉来到西侧的储藏室，在堆积的杂物最下面找到了一个编织袋，编织袋里是用塑料布包裹着的各种颜色的裤头。 李玲玉又找了个手提袋，把包裹着的裤头装进手提袋，走了出来。 刚要把东西交给李维平，就听到有人喊道：“把东西交给我！” 李维平和李玲玉向喊叫的人看去，“是他！” 第48章 再打马少华 来者竟然是马少华。 李维平纳闷了，马少华因为那天帮索俊锋设套陷害自己，被卢建春带人抓起来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马少华看到李维平也是一惊。 李玲玉自然认识马少华，都是一个系统内的人。马少华被抓，李玲玉也是知道的，没有想到的是，马少华竟然来到这里。李玲玉知道，自己的证据绝对不能交给马少华，马少华与徐磊的关系在祥陵县公安系统没有人不知道，那就是徐磊喂的一条狗，根本不讲是非，只听徐磊的，哪怕明知道徐磊让做的事情是错的，也毫不犹豫地去执行。 李玲玉虽然很奇怪，不知道马少华是怎么出来的，但她明白，手中的证据一旦被马少华拿走，那就坏了大事了。李玲玉毫不犹豫地把手中的东西交给了李维平。 马少华见状，赶紧上来抢，被李维平一脚踹出了一丈多远，跟随马少华来的几个人，一看李维平动武，有人就威胁到：“袭警，可以当场击毙。快把东西叫过来，否则，别怪我们动枪。” 李维平没理这几个人，从李玲玉手中接过东西扔进了自己的车里，车内的倪蕊和郑卫红赶紧接着放在了脚下。 马少华从地上爬起来，喊叫：“别让他们把东西带走了，夺过来，不行就开枪。” 李维平看着那几个人，说道：“你们竟然能随便带枪？不知道枪支管理规定吗？没有重大案情，是不允许携带枪支的，谁给你们的权力？我看谁敢开枪试试？” 同来的人，有一个原来曾跟着马少华的见过李维平，没敢上前，他还拉住了身边要上前的一个年轻人，低声说：“不要冲动，这个人你惹不得。” 年轻人一听这么说，停住了脚步。 马少华带来四个人，这两人一停下，剩下的另外两个有一个认识李玲玉，也犹豫了。马少华见几个人都不肯上前，自己再次冲了上来，要去拉开车门，从李维平的车里抢出证据。李维平再次一脚把他踢飞了两丈多远，这一下，李维平没有客气，虽然只用了三分力气，但这岂是马少华这类人受得了的？马少华只感觉胯骨钻心的疼痛，躺在地上再也站不起来了。 李维平对那几个同来的人说：“如果今天谁敢给我动武，我就废了你一条腿，不信来试试。” 几个人本来就是马少华叫来帮忙的，看到马少华在地上翻滚的样子，不禁浑身冒凉气。 李维平没有再搭理他们，对李玲玉说：“走吧，我送你去上班。” 李维平的意思很明显，这几个人是冲着李玲玉来的，只要李玲玉走了，他们也不会在她家纠缠了。李玲玉明白了李维平的意思。很听话地坐到了车上。李维平也没管马少华他们，开车走了。 路上，李维平给卢建春打了个电话：“卢政委，我问你一下，马少华是谁放出来的？” 卢建春很是诧异：“什么，马少华被放出来了？我怎么不知道？” 李维平说：“不知道抓紧查查吧，看是谁经手放的，我刚刚又和他发生冲突了。” 李维平把李玲玉带到县城，就告诉她：“这两天最好别去上班了，最好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我估计徐磊这几天会发飙。你注意点。” 李玲玉下车打了个出租走了。 李维平又联系了杨青霞：“我去哪里找你？” “北街三小路口，我在这里等你。”杨青霞回道。 李维平很快就到了，杨青霞把一个u盘交给了李维平，说：“我给所里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马上去旅游几天去。有事儿给我打电话。”把写有自己电话号的一个纸条交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取了几个人的证据后，再次给卢建春打了个电话：“卢政委，你在哪里？我去见见你？” 卢建春说：“好的，你到蓝月宾馆吧，我已经把汤志高的宾馆给解封了，汤志高我也已经放出来了。在他那里见面吧。” 李维平说：“好，我马上到。” 李维平赶到蓝月宾馆，汤志高和吴月兰都在，他们夫妇接到了卢建春的电话，知道李维平要过来，专门等着了。 李维平三人一到，汤志高和吴月兰就上前抓住他们感激涕零。 汤志高眼含泪花，说：“我说兄弟，我听卢政委说了，这回多亏了你了，是你把证据交给了卢政委，没想到在看守所遇到了你这个贵人，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卢政委马上到，房间我给你们准备好了，茶也沏好了，中午就在这里吃饭。” 说话间，卢建春开着自己的私家车来到，里面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李明洋，另一个，李维平不认识。 几人在汤志高的带领下进了包间，寒暄了几句，汤志高知道他们要商量事儿，就退出去了。 卢建春给李维平介绍：“李局长，这位是我们局刑警大队队长刘凡。” 李维平狐疑地看了一眼刘凡，与其握了握手：“刘队好。” 刘凡很是客气地说：“李局长，马少华是我放出来的，你不会怪我吧？” 李维平看了一眼卢建春，不知道刘凡说这话的意思，但他感觉到，刘凡这个人不简单，肯定有手段。既然是卢建春带来的，也没有向刘凡隐瞒自己的身份，那说明刘凡肯定是卢建春的人，可他听到的都是说刘凡是徐磊提拔的，是徐磊的铁杆，今天出现在这里，有故事了。 刘凡接着说：“我之所以放马少华，一是接到了徐磊的指令，二是为了麻痹徐磊以便最后掌握主动权，马少华身上的事情不少，给李局栽赃陷害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件小事而已，为了获得更多的证据，我来个欲擒故纵。可能你在外听说了，我是徐磊的人，现在我告诉你，那都是假象，我当上刑警队长其实也不是徐磊提拔的，是省厅通过市委组织部的人安排的，只不过徐磊当时为了听上级的，在党组会上主动提出来的，平时我也故意表现的很听徐磊的，所以都认为我是徐磊的人，我也就将计就计，让大家都这么认为。其实省厅也对祥陵县这几年扫黑除恶很不满意，也知道了徐磊是保护伞，但碍于徐磊是市管干部，省里不能直接调整或任免，我是两年前省厅派下来摸底的，省厅通过市委组织部的关系把我安排到祥陵县局的，这个徐磊并不知道，他还以为我在市里有熟人呢。这两年，我掌握徐磊的事情不少。但不到时候，我不能暴露。我知道李局的身份是保密的，也就是今天我这么叫你，在外，我会和他们一样叫你李记者。” 李维平明白了。 李维平说：“既然是这样，那就好办了，这几天，我们想办法把徐磊拿下，卢政委，我让你暗中侦查的王宝珠那些犯罪行为都有进展了吧？” 卢建春说：“我都捋清了，王宝珠涉及的大案有十二件，经济案件二十件，一般刑事案件五十多件，可谓是罪大恶极。证据还在暗中收取，但由于徐磊在护着，工作进展很慢。如果徐磊被抓了，这一切就可以大张旗鼓地进行了。” 李维平说：“徐磊被双规，仅凭我手中的证据，就足够了，但我还不想以双规的名义拿下他。一是因为徐磊是市管干部，双规必须有市纪委来做，可我听说市纪委书记和徐磊关系非同一般，直接举报不行，容易被大事化小，甚至证据提交后会被灭失，二是徐磊涉及的问题不仅是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还与潘志怀、王秀贞结成利益团伙，涉案可能巨大，也需要挖一下，三是祥陵县这个最大的利益集团有与境外势力接触的迹象，我需要找证据。知道昨天我为什么刚一发现那几个官二代富二代集资诈骗的事情就着急让上级动手吧？不只是为了杜绝资金被转移，这里面也牵涉到徐磊，王宝珠罪大恶极，但犯案都在祥陵县，徐磊会采取任何手段保护他，正好集资诈骗案子的涉案公司在省城，这就给异地审理关押王宝珠有了理由，只要王宝珠一抓，徐磊肯定坐不住，蹄爪就该露出来了。这样的话，掌握了徐磊多方面的问题，特别是涉及刑事案件的时候，市纪委插不上手了，待徐磊成了阶下囚，我们再把他涉及的其它问题都一并提起，顺理成章，没人再敢去保他。” 卢建春说：“好，李记者，我们都听你的，你的计划是什么？” 李维平说：“第一步，我要先来个敲山震虎、打草惊蛇，徐磊包养二十五名情人，还强行霸占多名女性，这件事情，我已经安排了，让我妹妹，对就是跟前这两个，卢政委可能知道他们是谁，这个倪蕊，是部里倪部长的女儿，这个是咱们县的，名叫郑卫红，是特等功臣的妹妹，也是我亲妹妹。她们两个是暑假跟我搞社会调查的，我给部里也汇报过经批准的。不然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让她们在场。有他们在网上发布徐磊的风流债一文；第二步，需要咱们共同配合，把徐磊包庇王宝珠等黑恶势力的罪证在网上亮出来；有了前两步，徐磊肯定坐不住，徐磊惊动起来，他就会有所行动，只要有行动，就会有破绽。第三步就可以走了，我把证据给市委佟书记送过去，让他直接安排，撇开纪委书记温德修，让常务副书记邢二华直接办理，你们这边也可以越过王长河把他的其他罪证向省厅直接汇报。关键一点，一旦网上出现徐磊的消息，他会利用各种手段删除的，你们局里保持一天之内不要盖章给他就行了，咋拖，你们几个想办法。市委宣传部那边，我给佟书记汇报，让他安排一下，保持一天不删文就行。” 卢建春说：“没问题，我们想办法做到。” 李维平又问：“胡长清的案子结了没有？” 卢建春说：“就在刚才，我把人给放了，涉及的赔偿要由王宝珠和胡来支付，这俩人都已经被抓了，账户都已经给他们冻结了，多亏动手早，王宝珠差一点就把资金转移到国外去了，好在被我们截住了，赔偿不成问题，这两天就可以安排人去做。” 李维平说：“我调查祥陵县土地整理的案子，才拿到一部分证据，我这两天还得取证，这个事情牵涉到潘志怀、王秀贞、徐磊，另外还有几十件群众举报的线索，需要调查。” 刚说到这里，卢建春的电话响了。 徐磊打过来的。 卢建春按了接听键，并打开了免提：“徐书记，有事吗？” 电话里传来：“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办点事，一会就回局里了。”卢建春说。 徐磊在电话里问：“我听说你把胡长清、汤志高、刘志远都放了？你征求我的意见了吗？谁给你的权力这么做？” 卢建春说：“徐书记，你要问这事呀，我去你办公室找你几趟你都不在，考虑到这几个人的案子证据不足，总是压着不是个事，程序也不允许。这几个事情如果深追的话，会牵涉到王宝珠，我也是为了你考虑啊，再说了，有人已经向我提意见了，马少华的案子证据确凿，你都让放了，这几个再不放恐怕不合适啊，一旦造成不好的影响，你毕竟是一把手，我做手下的，不能不为领导考虑啊，对不对？” 徐磊沉思了一下，说：“好吧，既然已经这样了，下不为例，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必须由我亲自签字。” 卢建春说：“好的，一定听领导的。对了，领导你现在在办公室吗？要不我过去给你具体汇报一下？” 徐磊道：“我在省城，不，我在市里办点事，今天不一定能回去，家里有啥事一定要及时给我汇报。” 卢建春道：“好的，徐书记，我一定照办。” 挂了电话，卢建春笑道：“这个徐磊，说漏嘴了。” 卢建春说完，李维平的手机响了。 李维平也打开了免提，里面传来焦急的声音：“李记者，我们这里又出事了，你来看看吧？” 李维平问：“你是哪里的，什么事？” 对方说：“马坡乡朱楼村西头的耕地里，几十个人打起来了，人都被打倒几个了。” 李维平问：“报警了没有？” “报警了，警察来到又走了，没用。”对方说。 李维平说：“好吧，我马上过去。” 第49章 小窟窿可能藏着大螃蟹 卢建春听到李维平要去现场，也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好，马上走。”李维平道。 几个人就向外走去。汤志高看到他们几个要走，急忙拦住：“李记者，卢政委，你们不要走，我中午的饭都已经安排好了。” 李维平道：“汤大哥，有突发事件，不得不过去。你这里，我会常来的。” 卢建春也说：“我们近期把你这里作为我们局办案的秘密据点，吃住可都在这里了。今天中午就先别说了，以后机会很多。” 刘凡说：“今天我就不去现场了，还不能让徐磊知道我和你们在一起，影响下一步的计划。” 卢建春说：“好，你先回去，我们几个去。” 三男两女乘坐两辆车向马坡乡赶去。 汤志高望着离去的几个人，感叹：“祥陵县要是让这些人当家该多好啊。” 吴月兰接道：“你放心吧，祥陵县的天马上会变蓝的，你刚出来，还不知道祥陵县发生的一些事情。我们只要靠着这几个人，以后肯定有好日子过了。” 李维平一行赶到事发现场仅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 李维平下了车快步到了跟前，把打在一块的人拉开，卢建春也大声喊道：“住手！” 看到卢建春来了，有认识他的，赶紧喊叫停。一些不认识卢建春的村民听到喊声也住了手。但嘴里不干不净地骂道：“你们这些王八蛋，弄虚作假欺骗上级也就算了，竟然拿我们当冤大头，以为老百姓好欺负是不是？” 卢建春大声说：“两边的人，各站到自己一边去。” 人们分开了，但地上还躺着十几个。倪蕊和郑卫红用手机把现场录了下来。一位四十多岁穿着很讲究的男人过来制止：“你们是干什么的？谁让你录的？马上给我删除，否则，我不客气了。” 倪蕊连理都没有理他，继续录着。 那人到跟前就要抢倪蕊和郑卫红的手机，被李维平一把抓住胳膊甩向了后面：“你想干什么？我们现场取证，你想干涉吗？” 那人问：“你是干什么的？” 李明洋走了过来，拿出警官证在那人面前晃了一下：“看看，你说我们是干什么的？” 那人一看是警察，说：“徐书记不是说不让警察干预这里的事吗？你们……”。 卢建春明白了，难怪老百姓说警察来了又走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卢建春说：“发生聚众斗殴事件，怎么能不让警察出面？你再说一遍是谁告诉你的？” 那人傲气地说：“徐磊，徐书记，徐局长，知道了吧？” 卢建春说：“徐书记现在省城，我是在家主持工作的，我怎么没有听到徐书记给我交代过这些话？你又是谁？” 那人问：“你是？” 李明洋道：“这是我们公?安?局的卢政委，主持日常工作的。” 李维平到那些躺在地上给你的人跟前一个个看了一下，这些人，看样子都是村民，有的抱着头，有的搂着腿，有的捂着腰，各种姿势都有。 李维平问：“打120了没有？” 几个村民吞吞吐吐地说：“没，没有。” 李维平拿出手机打了120 ，把这边的情况给120说明了一下。 那个穿着讲究的男人想阻拦：“120来了，谁出钱？” 李维平道：“你给我站一边去，如果阻挡我问话，别怪我收拾你。” 李维平把一个村民打扮的人拉到了一边，问道：“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那村民向后一指，说：“你看，我们这里几百亩地都是上好的良田，你看这花生长得多喜人，可是，今天来了一群人，开着推土机，要把我们快要收获的几百亩花生推掉，我们当然不愿意，我们承包的地都有合同，凭什么这些来历不明的人要给我们推掉？问他是哪里的，他们说是临县一家公司的，说是祥陵县领导让他们把这里推一下，因为这里的土地是上报的土地整理项目中的一块，这块地上报的整理时间是今年春天，现在是夏天，他们说上级可能最近来实地测量土地整理项目中的整理过的土地，如果看到这里的土地长着这么好的庄家，那一眼就会看出来这是原来的好地。就要把地推了，把耕土层给埋下去，把生土翻到上面来，我们是种地的人，当然知道，这生土翻上来肯定没有熟土肥沃，影响我们的产量，他们就说可以给我们这一季的补偿，我们问那生土翻上来会影响几年的，你给我们一季的产量，我们不答应。就这样，谈不拢，他们要强推，我们就拦着，双方就打起来了。” 李维平明白了，这里聚众斗殴是因为土地整理弄虚作假。 李维平回到那个穿着讲究的人面前，问：“你是来这里推土的负责人？” 那人傲气地说：“是啊，怎么了？我给祥陵县政府签过合同的，我是按合同办事儿。有人影响我施工，我只好反抗了。” 李维平说：“你知道你要推的这块地是什么性质的土地吗？人家的上好耕地你要把他弄成次等地，你觉得合适吗？” 那男人一脸不服：“那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是按合同办事而已。” 李维平看这个人油盐不进，就说：“你们今天先回去，这件事情，我会给祥陵县政府商量怎么办的。另外，今天，是你们的人把这些村民打伤了，一会120来了，伤者的医疗费用由你们承担。” 那男子不同意：“凭什么他们的医疗费用让我承担，是他们阻拦我施工，我是正当防卫。我不出这冤枉钱。” 李维平怒了：“那好啊，你要不出这笔钱，你这里的推土机也别想开走，啥时候把受伤村民的伤看好了，付完费了，再来开你的推土机。” 那男人一脸愤怒：“你扣我的推土机试试，知道我是谁吗？” 李维平说：“不用试，我不管你是谁，必须按我刚才说的办。否则后果你自己承担。” 那男人就拿出电话走到一边，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 转回来后，那男子对他们施工队的人说：“我们的人，开车，跟我回去。” 李维平看出来了，一定是电话里那个人给这个男子出的主意。 李维平上前拦住，说：“走，可以，先把他们住院需要的钱拿出来。” 那男人说道：“不可能！” 李维平怒道：“你的不可能在我这里就是一定，不信你走个试试。” 那男人一挥手，示意他们的人都上车跟着走。 李维平可不会惯着这个人的臭脾气，就在这个人要上一辆小轿车的时候，伸手把他抓了回来：“不说清楚，就想走，没门！” 那人急了：“弟兄们，打他个狗日的，敢坏了老子的事，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几十个人从车上拿出钢筋，扳手、钢管、铁锨之类的东西向李维平围了过来。 卢建春见状，大喊一声：“警察在这里，你们如敢行凶，严惩不贷！” 那男人道：“警察？祥陵县的警察哪个不归徐书记管？徐书记都答应不出警了，你还敢违抗领导，你以为我傻吗？！” “弟兄们，动手！”那人发令了。 几十个工人手拿凶器直奔李维平而来。 李维平是谁？这几个人根本不在话下。 等包围圈逐渐缩小，距离李维平两米的时候，李维平一个鲤鱼跃龙门从包围圈里越过那些人的头顶窜了出去。然后回身一脚把一个手拿钢管的人踢倒在地，脚尖一挑，钢管飞到了李维平手中。 那些人看到李维平竟然能从他们的包围圈里跳了出去，这一跳有三米多高，飞出去五米多远。 李维平站在后面说到：“你们真的要和我动武吗？” 那个穿着讲究的男人也被李维平的这一条惊住了。这人厉害。不过，他以为，你就是在能跳又能怎么样，这几十个人拿着的都是硬家伙，常言说，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今天非收拾你不行，不让自己走，万一附近村民都来助威，那就不好弄了。于是，这家伙恶向胆边生，对那群工人说道：“弟兄们，打趴下他，我们再走，敢不让我们走，给他点厉害尝尝。” 那些人一听这话，冲了上来，要重新形成包围圈。 李维平说一声：“倪蕊，录好视频证据。” 待几个靠前的人手举凶器向李维平砸过来时，李维平故意躲避了几圈。在又有人举起钢管砸向他的时候，开始反击了。 李维平一钢管打在一个人后背，那人扑通向前趴去，李维平弯腰躲过了另一个人的袭击，反手一钢管把那人胳膊打折了，并趁机用另一只手夺回了钢管。 李维平两手各拿一根钢管，在这些人身上上下翻飞，横挡斜劈，一阵功夫，这几十个人全部倒在了地上。 那个穿着讲究的男人看到这一幕，吓坏了，哪见过这样的猛人啊。情况不对，就在李维平还没有腾出手的功夫，想驾车逃跑。 李明洋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动作，上前一步，把那人从车里抓了出来：“你组织人员袭警，还想跑？”说着，李明洋从腰带上取下手铐给那个穿着讲究的人戴上了。那人极力反抗，怎奈不是李明洋的对手。 这个功夫，120的车来了。当紧急救护人员看到地上躺的人后，惊呆了，他们只来了两辆救护车，这地上躺了几十个人，赶紧问：“谁打的电话？” 李维平说：“电话是我打的，不过是替那个人打的，”李维平向李明洋抓住的那个穿着讲究的人一指，接着说：“今天的医疗费全部由他出。” 医护人员走到跟前看到那个人戴着手铐，不明白咋回事。 李明洋解释说：“没错，就是这个人组织工人殴打村民，然后又组织工人袭警。他是责任人，一切费用该由他出。” 那人还想抵赖：“我的工人是你们打伤的，咋让我出钱？” 李维平上前说道：“你两次组织行凶，第一次是故意伤害，第二次是故意伤害加袭警，我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难道你让人打我，我就得等着让你们打不成？前后都有录像视频为证，不要狡辩了。你不愿意出钱没问题，警方会冻结你的账户从里面扣的。” 120医务人员只好自己打电话向医院汇报情况，让再来几十辆车，病号太多了，全是外伤。 这两辆120带着伤势最严重的两人先走了，等待后来的救护车到来。 李维平和卢建春、李明洋互相递了个眼神，向着那个穿着讲究的人走来。李明洋还从车上拿出了讯问记录本，当场发问：“姓名，身份证号。” 那人不回答。 围观的村民今天都目击了现场发生的情况，特别是看到李维平一人对抗几十人反而把几十人打倒在地，都觉得解气，纷纷围拢上来。 给李维平打电话求救的村民走上前来，说：“这个人车上有合同，刚才让我们看了，还有很多资料。” 李维平眼睛一亮：“哦，很多资料？李局长，去他车上找找吧？” 那人想抵抗，被几个村民拽住了，还有一个村民照脸给一耳光。 李维平说：“已经被制服的歹徒，不能打。” 几个村民说：“我们帮你们看着他，你们去找资料。” 李维平笑了笑，心说，这些村民还真有意思。 李明洋把那个人的车门和后备箱全部打开，还真的找到了合同，而且不是一份，是二十多份，涉及到三个乡镇，数千亩土地。不仅如此，还找到了这些地块已经验收过的材料复印件。还真全。 李维平笑了，自己正准备去找这些证据，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 李维平看了看，签订协议的是祥陵县国土资源局和临县一家名叫“奥田农业科技（天州省）有限责任公司”的单位，签字人名叫甄信求。 李维平当即用手机上网查了一下奥田公司的情况，发现，这家公司刚刚成立一年多，经营范围第一项就是“荒地开发，生态开发”。这明显是量身定做的。 公司股东分别是：徐捞占股百分之二十，王保平占股百分之二十，潘庆国百分之二十，杜智腾百分之十五，甄信求百分之二十五。 看着几个人的姓氏，李维平有点怀疑。 李维平把这些在手机上截了图之后，回到那个穿着讲究的人人跟前，问道：“你叫甄信求？” 那个男人吃惊地问：“你，你怎么知道？” 李维平明白了。 接着问：“那我再问问你，徐捞是徐磊的什么人？王保平是王秀贞的什么人？潘庆国是潘志怀的什么人，杜智腾是谁？” 甄信求一听，惊出一身汗。这个李维平怎么专门问这几个人，这几个人都是他公司的挂名股东。 甄信求不敢回答，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李维平说：“你作为公司的法人，最大股东，你竟然会不知道其他股东的真实身份？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好糊弄是吗？说！” 甄信求害怕了，但还是不肯说：“我，不知道，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维平说：“那好吧，你可以不说，我也一定会查到。” 李维平把手机截图转发给了卢建春和李明洋，说：“卢政委，你安排个可靠的人去临县查一查这个公司注册登记的股东身份证，越快越好，这个甄信求不仅涉嫌聚众斗殴，还可能涉嫌巨额诈骗，先羁押了再说。” 李明洋说：“这个事交给我去办。现在我就去安排，争取今天有结果。” 卢建春说：“好，先把甄信求拘留了再说。” 说完，卢建春和李明洋把甄信求的手机拿了过来，关机。 这时候，几十辆急救车呼啸而来。 很快，地上的人都被拉走了。 李维平让围在一边的村民散去。然后对卢建春说：“卢政委，你不会想到吧，这次打架斗殴事件的背后，可能小窟窿藏着几个大螃蟹啊。” 卢建春正想问个究竟，手机又响了。 徐磊打来的：“卢政委，我刚刚给你说过，有什么事情先给我请示，你怎么又自作主张去乱抓人？” 卢建春反问：“我怎么又自作主张抓人了？你听谁说的？” 徐磊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去马坡乡把甄信求抓了？赶紧放了！这是我的命令！” 卢建春明白了，这群看热闹的村民里面有徐磊安插的眼线。 但卢建春还是强硬地说：“我接到村民报案，说是马坡乡发生聚众打架斗殴事件，多人受伤，我作为主持日常工作的政委，怎么就不能带队到现场出警了？是不是每一次出警都得给你汇报？那你管得过来吗？明确告诉你，徐书记，甄信求涉嫌聚众打架斗殴并带头袭警，已经涉嫌犯罪，我必须把他拘留。” 徐磊在电话里威胁道：“你敢！” 卢建春也恼了，怒怼：“你是领导不假，但也不能以权代法，以权压法，我是按照程序执法的，如果有错，你可以动用权力免我的职，但现在，我绝不可能放人。”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第50章 徐磊上热搜 卢建春挂了电话，来到李维平跟前：“这个徐磊，真没有救了。都这时候了，还给我下这命令。咱们走吧，我亲自把这个甄信求送进看守所。” 李维平说：“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你们先把这个甄信求押起来，明洋大哥今天下午务必去临县把奥田公司股东信息查清楚。至于徐磊，现在正是需要他蹦出来的时候，让他多表演一下更好，表演的越多，漏洞也会越多，问题暴露的越多。我估计他们对你再有意见，这几天也顾不得专门召开常委会研究处理你的事情，我估计徐磊很快就会落马。现在，咱们各行其是，路边随便吃点东西就行了。” 卢建春说：“好吧。晚上看结果。” 几人分别后，李维平又给汤志高打了个电话，告诉他马上回到他那里，让他开两个房间。 汤志高一听李维平回来了，很是高兴，立马告诉老婆给李老弟安排两个最好的房间。 李维平到蓝月宾馆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当汤志高一听几个人还没有顾得上吃饭，立马让老婆亲自下手做饭，好在中午准备的食材很充分。现在宾馆还没有恢复营业，也没有别的人打扰，饭菜很快就弄好了。 几个人吃过了饭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李维平对倪蕊和郑卫红说：“现在，给你俩一个重要任务，抓紧把徐磊那个风流债的文章写好，内容不要多，把那二十五个情人的名字全公布，至于张丽娜和李玲玉、杨青霞几个人就不写真名了。写好后，联系你们的同学，从全国各地四面八方同时在自媒体发出来，你们能联系多少同学发文？” 倪蕊说：“我在同学群里呼吁一下，大学群、高中群、初中群，加起来能有几百人吧。” 郑卫红说：“大学群我和倪蕊在一个群里，高中和初中同学都在祥陵县，我不能发。就以倪蕊的群发吧。” 李维平说：“那抓紧吧，我还要出去一趟，你们在宾馆就做这一件事，我尽量早点回来。” 说完，李维平从车里拎出一个手提箱回到房间，捣鼓了半个小时，才出门。 正在大门口的汤志高一看有一个人从宾馆里出来，不认识，就拦住了：“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们还没有开业，你咋进来的？” 李维平故意变着声调：“你不认识我？” 汤志高说：“我当然不认识你，你是谁？” 李维平笑了：“你不认识就对了，汤大哥，是我，我的化妆技术还可以吧，你都认不出来了，那别人也不好认对不对？” 汤志高一听，这回声音是李维平，就不仅惊异道：“我说李兄弟，你这是弄的哪一出啊，短头发变长了，也有胡子了，衣服也变得吊儿郎当了，除了身高没变，其它都看不出来是你，包括走路都和原来的姿势不一样。还带着墨镜，更不好认了。你出去？” 李维平说：“我出去办点事，不要声张。” 李维平这会儿打扮的像个花花公子，也没有开自己的车，出门扫了一辆电动单车骑上走了。 晚上八点左右，祥陵县炸锅了。 来自全国各地的论坛，自媒体热炒着一件事，不论是文字的还是视频画面的，火爆一时。《祥陵县政法委书记徐磊的风流债》一文被疯转，连名单都是真实的。 祥陵县委宣传部各方出击，没有用，请求市委宣传部帮助，他们让自己想办法。 最为要命的是，就连祥陵县政府的官方网站上也刊载这这篇文章。县政府管理网站的工作人员被骂的狗血喷头，他自己都不知道这篇文章怎么就出现在他们的网站上了。他删除了，一会又上来了，删除了一会又上来了。最后直接删除不了了，后台密码被人修改了。这下要了命了，王秀贞大发雷霆，潘志怀坐卧不安，徐磊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 最后，潘志怀、王秀贞和徐磊三人商议，从县财政上拨款，也必须连夜公关，把这篇文章删除。政府的网站先让网信办联系服务器提供方暂时关闭。 他们可能低估了网民的力量，他们这边删除一个，那边网民又转发了两个，根本就删不掉。到了晚上十二点，祥陵县几十万人的微信上几乎都转来了徐磊情人的名单。 论坛上，帖子被人转发出去后，评论区留言飙升至几万条。全国人民一片骂声，强烈要求当地纪委严查这个采花大官。 当晚，市委书记佟立冬的手机也响个不停，都是下面给他汇报有关徐磊风力债上热搜的事情。佟立冬也上网看了看，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这个李维平，竟然用这种手段来打开缺口，那好，你既然点了一把火，那我就趁机出手。” 佟立冬借口舆情太大，让秘书长通知市委常委，连夜召开常委会，研究处理这次重大网络舆情。 佟立冬安排完毕，立即给李维平打了个电话：“你在哪里？” 李维平回答：“佟书记，我刚刚回到市里。有啥指示？” 佟立冬笑了笑说：“你问我有啥指示？你自己把火烧起来了，不该告诉我下一步需要我怎么帮你吗？” 李维平说：“佟书记，我这是逼虎出山，徐磊这个问题一暴露，他自然坐不住，他会采取手段掩盖事实，情色问题只不过是他的小问题，只能是在政治上处理他，他真正的问题是贪腐，还有充当保护伞问题，更厉害的是，他们的利益集团有与境外势力勾结的嫌疑。我手中已经掌握了他多条线索，涉案金额巨大。他因为网上热炒，肯定知道自己保不住官位了，他会动起来把他贪腐的资金转移，甚至会逃跑，我就是想在这个时候找出他的资金动向。我现在请求市委立即免去他的职务，让卢建春代理公?安?局长，恢复被陷害的李明洋的常务副局长职务。祥陵县公安机关大部分人是徐磊一手安排或提拔的，下一步不赶紧抓住这个权力，很多问题都难以解决。我之所以想先把徐磊职务拿下，就是怕他掌控公检法，让我们无法施展手段。” 佟立冬道：“那好吧，你的这个意见很好，既然动了，那就连刘学信一起动动，占着茅房不拉屎，这和保护伞是一样的。你手中有刘学信的证据没有？” 李维平说：“有，我收到有一百多条反映刘学信包庇腐败压案不查的投诉，我已经打印出来了，要不要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可以，尽快送过来，会上我要用，另外，你在祥陵县活动的这些时间里，有没有看到谁适合做县纪委书记？”佟立冬问。 李维平说：“这个，我还真没有往这方面注意，不敢乱发言。” 李维平之所以这么说，他心中也考虑了，自己已经提了卢建春和李明洋，不能再提推荐意见，如果那样，那就是自己不懂事了。 佟立冬明白了李维平的意思，说：“抓紧把徐磊和刘学信的材料送过来，我急用。” 李维平道：“好的，马上到。”其实，李维平已经在市委附近等着了，他判断，今晚徐磊事件一旦发酵，别说是市委，就是省委领导也会有压力的。这种情况下，市委如果不及时处理，那就是不负责任，省委也会对他们有看法的。所以，他判定今晚市委会有所行动的。 当佟立冬走到自己办公室门口时，李维平已经在等着了。 佟立冬把李维平让进屋里：“把材料给我吧。” 李维平拿出两个档案袋，说：“我复印了十一份，两个人的。” 佟立冬说：“好，我没有时间陪你坐了，我先去会场了。” 李维平说：“好的，我不耽误您的时间了，不过临走我给你提个建议不知道合适不合适？” 佟立冬说：“你都说出来了，还有什么合不合适的，说吧。” 李维平说：“我建议让邢二华列席常委会。” 佟立冬一愣，瞬间明白过来，说道：“我已经让人通知他了。”佟立冬实际上没有通知邢二华，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不在李维平面前显得考虑问题不周到。 李维平没再停留，转身就走了。 佟立冬待李维平走后，立即亲自给邢二华打了个电话，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列席参加常委会。 常委会上，佟立冬让秘书把李维平给他的材料每人面前放了一份。十一个常委，李维平复印了十一份，考虑的很周到。 市委常委会上，大家都到了。而且时间抓的也都很紧。市委书记佟立冬坐在会议桌的一端，左边是市长贾清河，右边是副书记童立伟，两边分别是纪委书记温德修，常务副市长吕涛，组织部长李政，宣传部长刘丽霞，政法委书记贾俊德，市委秘书长陈小平，统战部长聂本立，军分区司令员耿志忠。 邢二华走在后排的列席位置，市委书记秘书坐在后面做记录。 佟立冬看到人齐了，直接入题：“同志们，连夜召开常委会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大家应该都知道了，我们的市管干部祥陵县政法委书记徐磊突然火了，火的一塌糊涂。这也把我们双虹市委架到了火上烤了。网民的声音要把我们骂死了，但我们还必须听，现在，我们就是要商量一下，面对徐磊这个舆情，我们如何处理。大家发表一下意见。” 佟立冬说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目光看向周边各个常委。 按正常情况，市委书记提出问题后，市长应该第一个站出来发言，但市长贾清河竟没有要发言的意思。 冷场了一会儿，佟立冬说话了：“怎么？这个问题很难表态吗？如果大家都不发言，那我就说自己的意见，等我说了意见，谁在反对，那就不是表态了，是表决了。我看还是先发言为好，谁先说。” 市纪委书记温德修坐不住了，他心里清楚，如果徐磊落马，一旦招架不住把自己咬出来就麻烦了，既然大家都不发言，那自己就发言，尽量保住徐磊，保徐磊就是保自己。 温德修说话了：“既然同志们都不发言，那我先说说自己的意见，虽然网络上把徐磊炒的沸沸扬扬，但这也毕竟是举报性质的，还没有经过我们市纪委核实，万一这些问题是假的，那不就成了诬告了？网络舆情，有真有假，我们不能就因为有人恶搞徐磊，我们就认定徐磊有问题，我认为还是等我们调查核实之后，再说这些事情比较合适。” 政法委书记贾俊德随声附和：“温书记说的有道理。” 贾俊德就说一句话，再没有下文。 佟立冬等了一下，看没有人说话了，回头问列席位置上的市纪委常务副书记邢二华：“邢二华同志，我问你一下，网上曝光徐磊包养情人的事情你们纪委查过没有？” 邢二华本就跟温德修不对付，会上温德修有意保护徐磊，邢二华根本看不下去，但他只是列席常委会，佟书记不叫他说话，他是不能乱发言的。听到佟立冬问他，邢二华早憋不住了，站了起来，从一个档案袋里拿出厚厚地材料，说：“报告佟书记，报告各位常委领导，网上曝光徐磊的问题，我都已经查过了，全部属实，没有一个是虚假的，我带人专门找过徐磊的这二十五个情人，个个都承认了。我这里有笔录。另外，有几个警察也状告了徐磊，李玲玉还提供了被徐磊占有的二十条带有精斑的裤头，”邢二华说着把一个塑料袋提起来让常委们看了看，接着说：“这些我们也进行过鉴定，dna和数据库里徐磊的完全一致。还有女警杨青霞提供了徐磊玩弄她的视频录像。我这里有一个u盘，常委领导们可以私下看看，不适宜当众播放。” 平时在常委会上很少发言的军分区司令员耿志忠说话了：“徐磊就是个人渣，我也听祥陵县人武部的人给我说过这些事，这种人早就该免了他。有人还想保护他，是不是有利益关系？”在座的人想到，这耿志忠与温德修肯定不太对付，可没有听说过他俩有过啥过节啊。 温德修本来想反驳耿志忠，但一听到邢二华说都查实了，没法在会上给耿志忠叫板，就没有吭声。他不能与耿志忠叫板，不代表他不能训斥邢二华，温德修说：“邢副书记，你去查一个市管干部怎么也不给我说一声？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纪委书记吗？” 邢二华有佟立冬支持，根本不在乎温德修的挑刺：“温书记，如果我向你汇报，你会让我调查吗？” 温德修恼了：“你什么意思？” 佟立冬截住了温德修：“邢二华同志去调查是我批准的，举报信都送到我办公桌上了，我就不信你温书记没有收到过举报？” 温德修看佟立冬给邢二华站台，就偃旗息鼓了，不再说话。 这时候，宣传部长刘丽霞说话了：“我认为，既然徐磊的问题已经查实了，那就把他拿下，好平息网上的舆论，不然我们很被动。现在的舆情不能靠删帖了，根本删除不了，按着葫芦浮起瓢，我认为堵不如疏，平息舆论的最好方式就是给网民们一个交代。” 组织部长李政说：“我赞同刘部长的意见。” 市长贾清河本来给上一任市委书记不对付，徐磊就是上一任书记提名的，他对徐磊也不感冒，但碍于官场上的各种复杂关系，他没有表示过什么，今天他之所以不先发言，就是想看看有谁替徐磊说话。眼看温德修斗败了，自己也该表明态度了，说道：“刘部长说的很对，我们必须连夜发布处理意见，才能平息网络骂声。” 其他几个常委看出来了，书记、市长都要处理徐磊，自己赶紧跟着表态吧，一个个纷纷表示赞同处理徐磊。 佟立冬看到绝大部分人的意见是一致的，就说：“好，我提议免去徐磊祥陵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职务，建议祥陵县委同时免去其公?安?局长职务，建议祥陵县公?安?局政委卢建春暂代局长职务，恢复被徐磊陷害的李明洋常务副局长职务，大家有意见没有？” 常委们怎么也想不到，佟立冬竟然要把祥陵县公?安?局的班子也给动了。 温德修大声喊道：“我不同意！” 众人一听，这市纪委书记要和市委书记叫板？ 第51章 徐磊连夜倒台 谁都没想到，温德修竟然在常委会上直接反对市委书记的意见。 温德修说：“徐磊的政法委书记是市委任命的，可局长不是我们任命的，应该由市公?安?局和祥陵县委来决定是否免去他的局长职务。” 贾清河问：“你是说我们市委对免去严重违纪的公?安?局长职务没有建议权？” 温德修一看市长给他怼起来了，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按程序应该交由祥陵县委去做。” 组织部长说：“这个问题好办，等咱们开完会之后，我把市委的建议连夜发给祥陵县委，让他们连夜开会研究一下，然后报县人大审议。” 佟立冬说：“好，清河同志的意见和李政同志的意见很好，赞同这个意见的请举手。” 除了温德修，其他人都举起了手。在这个敏感问题上，谁也不愿意和这个从中纪委下来的市委书记对着干。 佟立冬说：“好，除了温德修同志不同意，其他同志都同意免去徐磊祥陵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职务，并同意建议祥陵县免去徐磊公?安?局长职务、暂由卢建春代理公?安?局长、恢复李明洋原公?安?局常务副局长职务，立即发文通知祥陵县委。” 常委们傻眼了，说的是免去徐磊的局长，怎么把任命的事情也带上了？佟书记玩的真高，他是提议了卢建春、李明洋的任命问题，可大家都是对徐磊的免职提的意见，这可好，让大家以为他提的任免都获得通过了，可这事没有人再提出来了，提出来就等于和佟立冬对着干。虽然佟立冬刚来，但他毕竟是从中纪委下来的，不说手眼通天，人家人脉关系岂是自己能比的，得罪了佟立冬，以后有啥事儿都得小心谨慎。算了，反正祥陵县科级干部的任免与自己关系也不大，做个顺水人情总比得罪市委书记好得多。 温德修想反对，可看到没有人提意见，既然徐磊保不住了，那就想办法保自己吧，别因为这事儿和佟立冬叫上了板，真的得罪了佟立冬，这个在全国拿下很多高官的原中纪委监察室副主任肯定有的是手段收拾自己，干脆，别再反对了。 由于大家各有想法，都没有反对，这事儿自然就过了。 常委们看这事已经统一了意见，以为已经结束了，准备回家睡觉。可没有想到，佟立冬又发话了：“同志们，你们再看一下，你们手上还有一份材料，都是举报祥陵县纪委书记刘学信的，看完后再发表一下意见。” 这一提示，常委们才想起来手中是两份材料。 佟立冬让大家看了五分钟，然后说话了：“都说说吧，对这个举报有啥看法？” 大家都不知道佟立冬大半夜的把这个问题也提了出来想做什么，都等着看一把手的意思。 温德修看完了材料，一脸黑线。这虽然是举报的祥陵县纪委书记，但这都是他直接领导下的县级纪委书记，出了问题，自己脸上也不好看，随着徐磊的倒台，自己也可能自身南保，有心想保刘学信，他也不敢了。 温德修不愿意再说话了，但不代表就算过关了，看到常委们都没有发言的意思，佟立冬直接点到了温德修：“温书记，纪检监察工作是你的本行，下级主管领导的行为你应该有所了解吧？要不你先说说自己的意见，给大家提个引子？” 温德修看到佟立冬直接点他名了，只好说话了：“如果举报中所述都是事实的话，那这个刘学信根本就不称职，如果有证据的话，该采取措施就对他采取措施。” 温德修这回不敢再像质疑徐磊那个事情一样提意见了，他心里没底，这个不听自己话的邢二华是不是也已经调查过了？ 组织部长李政再次提出：“这个刘学信在祥陵县的口碑就是一个好好先生，不管事，不作为，这几年，别的县区都查处了不少的干部违纪违规违法案件，独独祥陵县还没有，前几天查的，也是迫于有人把证据都送到桌面上等压力，才不得不出一回手。放任自流其实就是变相的包庇，就是渎职。我认为，刘学信既然不称职，那就别留在位置上了，让那些敢冲敢干的年轻干部上吧。” 也可能是佟立冬提前给李政通过气，不然，李政不会顺着佟立冬的思路往下说。 贾清河意识到，这佟立冬是不是要借机调整祥陵县纪委书记？可这事一般都要提前开个书记办公会，先同意一下意见然后再上常委会的。但看这架势，佟立冬和李政一唱一和，不太对路。 贾清河说：“如果现在免去刘学信的职务，这提前也没有考察过，让谁去接他的班呢？”贾清河故意抛出这个话题，让常委们心里有点底，意思就是自己事前不知情。 市委副书记童立伟一直都没有说话，他看了看佟立冬和李政，心里也很不舒服，自己是分管组织的副书记，如果任免干部，也应该先给自己通报一声吧，但他还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儿与佟立冬闹矛盾，喝了一口茶水继续低头假装看材料，他要观察一下佟立冬会怎么处理这个事儿。 贾清河的提问，没有人敢接话茬，这明显是对着佟立冬来的。 平静了一会，看没有别人发言，佟立冬说：“我先给大家说一下，我提出刘学信的问题，并不是要调整干部，如果是调整干部会按照组织程序进行的，这个刘学信也是在徐磊暴雷后带出来的问题，我们不得不一同处理，我不知道大家在论坛上看过网民的留言没有，网民们都把责任推到了纪委监委身上，说平时监管不力才导致徐磊欠下这么多风流债，如果我们不把刘学信处理了，我们市委或者说是市纪委要来背这个锅。刘学信既然对同级党委成员监督不力，严重失职，为了给网民一个交代，也是因为他确实被举报的太多，我才在这个节骨眼上临时提出这个提议的，事先没有和同志们通过气，也请大家理解。” 佟立冬的话堵住了大家的嘴，也打消了大家的疑问。 宣传部长刘丽霞说：“我看了一下材料，刘学信被举报的内容都是实名的，而且附有证据，这就说明刘学信问题不小，我分管宣传工作，知道如何与网民们交心，佟书记说的没错，刘学信平时监管不力才造成祥陵县现在的被动局面，这个锅不能甩给市委，应该他来背，这也是网民最想看到的，处理他，是顺应民心的行为，我完全赞同。” 有了刘丽霞的发言，会上的趋势逐渐向着处理刘学信的意见上倾斜，最后，佟立冬再次提议举手表决。这次，全体通过，连温德修都没提出反对意见。但最后温德修问了一个问题：“佟书记，刘学信我们免去了他的职务，调到祥陵县政协，任副主席，可纪委书记要不要提一下由谁来接任，关键时期，不能没人啊。” 大家也都有同样的疑问，都看向佟立冬。 佟立冬不急不急地说：“这个呀，我看先让邢二华同志临时兼任，等我们有了合适的人选再说。” 一些常委想借此机会推荐自己的人去祥陵县任纪委书记，被佟立冬这句话都打消了念头。 温德修说：“邢二华同志兼任祥陵县纪委书记没问题，可邢二华同志毕竟是市纪委常务副书记，任务很重的，能离开吗？” 佟立冬解释说：“让邢二华同志去祥陵县兼任纪委书记，也就是为了彻查祥陵县的腐败问题，市纪委管的是处级干部，不能直接对祥陵县科级及以下干部违纪违法问题查处，为了便于查案，我才这么想的。邢二华同志去兼职，最多两个月，快的话一个月就够了。回头有合适的人选了，邢二华同志随时就可以撤回来。” 常委们都在想，让邢二华去兼职两个月，自己还有机会推荐自己的人，现在如果打罢，不仅改变不了局面，还得罪佟立冬和邢二华，不值当，于是都不说话了。等于是同意了。 看大家都不再说话了，佟立冬就对秘书长陈小平说：“秘书长，既然大家已经形成了一致意见，你抓紧与李政同志结合，会后立即形成文件传给祥陵县委，让他们连夜召开常务会，形成一致意见，天亮后在网上公开公布，回复网民的质疑。如果大家没别的事，散会吧。” 离开会议室的时候，佟立冬对邢二华说：“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邢二华跟着佟立冬来到办公室，没有敢坐，站在一边。 佟立冬也没有让座，只是说：“你连夜赶到祥陵县去，列席参加他们的常委会，这次你去兼职，只是权宜之计，不能给你任命祥陵县委常委，是等着让你接温德修的纪委书记。刘学信去祥陵县政协了，你把张丽娜借调到县纪委工作，看一下这个人的能力。你去的时候给李维平联系一下，有事你俩多商量。你尽量在一个月左右把祥陵县腐败问题挖出来，不管牵涉到谁，该查就查，涉及市领导的，你及时向我汇报，我会给省纪委联系处理的。有啥问题没有？” 邢二华腰杆一挺：“请书记放心，我保证在一个月内铲除祥陵县的腐败祸根，不管是苍蝇老虎，绝不手软。” 佟立冬说：“时间很急，你去吧。” 邢二华走出了市委大院，就给李维平打了个电话：“你在哪里？” 李维平笑着说：“我在等着和你一起去祥陵县啊，我在你的车跟前呢。” 邢二华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祥陵县？佟书记告诉你的？” 李维平道：“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自己判断的。” 邢二华道：“那好吧，我马上到车前了。” 李维平和邢二华各自开着车到达祥陵县后，邢二华要给李维平道别：“我去一下县委列席常委会，会后再联系。” 李维平说：“我在蓝月宾馆给你开好房子了，住多久都没问题，绝对安全。不要住蓝天宾馆，切记。另外，我已经给张丽娜联系了，一会儿她也来蓝月宾馆。” 邢二华道：“好的，多谢了。我先走了。” 就在市委常委会散会后不久，徐磊已经接到了温德修的电话，把常委会上对他的处理决定提前告诉了他。徐磊听后，如五雷轰顶，险些晕倒。 徐磊也接到了县委办公室主任的电话，让他参加紧急常委会，但徐磊称身体不行无法参加，不去了。徐磊已经知道了结果，他再去参加会议无异于给自己办丢人。徐磊头昏脑涨了一会，自己也想：“温德修告诉我，免除我的一切职务，没有说要对我进行双规，也没有说下一步给我怎么安排，就是先把我挂起来了。按照以往的惯例，被挂起来的干部有两种可能，一是过一段时间，风平浪静了，重新启用，安排新职去别的地方，二是过一段时间被抓了。我到底属于哪一类呢？” 邢二华赶到祥陵县委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祥陵县已经接到市委的指示，不得不连夜召开常委会。 邢二华主动找到潘志怀，通报了一下自己兼任纪委书记的事情，同时按照佟书记的要求列席县委常委会议。潘志怀面对这个市纪委的黑面包公，很是忌惮，现在又来到自己身边，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但自己不敢忤逆邢二华。虽说自己是一把手书记，但人家邢二华是市纪委常务副书记，比自己级别高。所以，对邢二华的到来很是客气。 祥陵县委常委会人应到十三人，实到九人，徐磊和刘学信已经得知了结果，都没有来参加会议，县工会主席齐明远、宣传部长白雪两人外出没有回来，无法到会。徐磊和刘学信主动不到会，参加会议的有县委书记潘志怀、县长王秀贞、县委副书记焦大庆、常务副县长王伟、组织部长吕良彪、常委副县长尹更新、县委办主任苏超、统战部长王闯、武装部政委赵景海。邢二华这次没有像列席市委常委会那样，坐到列席的后排，而是坐到了潘志怀的身边，毕竟级别在那放着呢。 潘志怀主持会议：“今天我们召开这个紧急常委会，是根据市委要求召开的，市委常委会刚刚结束，有关对我们县的指示精神，请苏超同志先通报一下。” 苏超把市委的传真给大家念了一遍，不再吭声了。 潘志怀说：“大家都说说吧，徐磊被免职，连公?安?局长都建议我们要免掉，大家说说看法。” 因为有邢二华在场，没有人发言。 看到要冷场，潘志怀提示到：“这是给大家表达自己意见的机会，不要都鼓着嘴不吭声，王县长，你先说说？” 王秀贞看潘志怀点到她，知道是怕冷场，让她来挑动气氛的。说道：“既然市委常委会都决定了，我们只能执行。对于市委的建议，让卢建春代理局长，恢复李明洋的常务副局长职务，我只能保留意见，不能反对。但对于李明洋的免职，都是在座投过票的，现在要我们再投票翻过来，那也得有证据证明李明洋是被冤枉的吧？不然，我咋觉得程序上有点不合适……。” 邢二华知道王秀贞不想让李明洋复职。想找理由对抗市委建议。于是从手提包里拿出了一摞材料，插嘴说：“先说声对不起，我打扰一下大家，我今天本来是列席会议的，但提到李明洋的问题，我这里有他被冤枉的证据，李明洋被免职纯粹是徐磊的报复和陷害，我已经调查过了，谁要看结果，我这里有。” 王秀贞一听邢二华在为李明洋说话，又发现邢二华还有证据证明是冤案，就不吭声了。 其他常委都不傻，市委已经定了的事情，县委不听，肯定不行。 常务副县长王伟说话了：“在免李明洋职务的时候，我就说过，不要弄成冤假错案，李明洋同志是一个政治上过硬，业务上精通，人品极好的人，我上次不同意免职，还有人振振有词地挤兑我，结果呢？谁是谁非，每个人心里都有本账。也就是李明洋过于正直，不给贪赃枉法的人开绿灯而已，这次，谁不同意给人家平反，那就说明你怕李明洋，你怕正义，你怕自己见不得人的行为曝光。” 王秀贞一听王伟的话，顿时火了：“你这是说谁呢？” 王伟说：“我又没有提名，你发什么火？难道你认为我说的情况，你都存在？” 眼看两人在会上要怼起来，潘志怀赶紧和稀泥，说出一番话来。 第52章 你这是混蛋逻辑 常务副县长和县长两个人在常委会上顶起来。别人不在乎，可潘志怀不能不在乎，一旦王伟再说出一些揭老底的话来，不仅对王秀贞不利，就连潘志怀也会受到牵连。 也许，有人会疑问，一般情况，大部分县里的班子一旦有矛盾，县委书记和县长因为权力闹矛盾的情况居多，而这个祥陵县比较特别，县委书记和县长不但没有矛盾，还合作的挺愉快。而常务副县长和县长闹起了矛盾，那就有点意思了，肯定也是因为工作上或者利益分配上有了纠纷。这也难怪，王秀贞在祥陵县重大项目上一手遮天，伙同潘志怀瓜分了所有的利益，王伟作为常务副县长，本应该插手的很多项目被王秀贞独揽了，王伟连过问都不让，这让王伟心里肯定有意见。 潘志怀为了不牵扯出来不该别人知道的事情，就劝道：“两位县长，先别急着争论，听我说说好不？”他故意把争吵说成争论，也就把性质定为会议意见不合，而不是其他纠纷。 两人不吭声了。 潘志怀说：“咱们大半夜的开紧急会，不要牵涉别的，就对市委的建议做一下表决就行了，我们既要考虑市委对我们县委的建议，也要考虑我们县里的实际，下面，咱直接举手表决就行了，同意市委建议的请举手。” 常委们看看潘志怀，又看看邢二华，个人都有自己的算盘。就算对市委的建议有意见，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常委会上提出来，这是犯忌讳的，何况还有市纪委副书记坐在一边看着呢。 王伟第一个举起了手，接着赵景海也举起了手，再接着吕良彪举起手，慢慢地，一个个最后都举起了手。 潘志怀不傻，如果自己组织召开的常委会通不过市委的建议，那他离滚蛋也不远了。 潘志怀说：“既然大家最后一致通过了对卢建春和李明洋的任免，明天上报县人大审议就行了。” 潘志怀安排县委办主任苏超把县委常委会的意见连夜形成文件，上报市委。就要说散会。 邢二华这时说话了：“潘书记，各位常委，我作为列席人员，提出一个请求，请在座的审议一下。” 潘志怀一听邢二华还有事情，就说：“邢书记，请讲。” 邢二华道：“我受市委的委托，暂时代理祥陵县纪委书记，但我不是县委常委，有些话还得通过你们去说，我在这里兼任纪委书记，可我毕竟是市纪委常务副书记，市里的工作很多也很忙，我要兼顾这边的工作需要找个帮手，我建议借调政协副主席张丽娜到县纪委协助我工作，借调时间长短待定。” 王秀贞惊呆了：“借调谁？张丽娜？”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邢二华。邢二华道：“对啊，就是她。” 王秀贞说：“我认为不妥，能借调的人多了，为什么非要借调她到纪委？” 邢二华道：“请王县长说一下理由。” 王秀贞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说。 潘志怀也说：“借调张丽娜去纪委，我也认为不妥。” 邢二华又说：“那你说说理由。” 潘志怀也犹豫起来。 这时，县委办主任苏超说话了：“邢书记，你可能不知道，徐磊既然因为男女关系被撤职了，他与张丽娜也有过这种关系，这样的女人能进纪委工作吗？” 邢二华说：“你这是现场举报吗？如果你有张丽娜主动去给徐磊做情人的证据，请现在交给我，那我不仅不会借调她，还会报市纪委常委会处理她。请你把证据给我，好吗？” 苏超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我……。” 邢二华接着说：“这里是县委常委会，说出来的话都要有真凭实据才行，否则，那就是恶意诋毁或者诬告，我不知道张丽娜是不是真有你说的情况，但纪委是要讲究证据的。另外，张丽娜从科级干部提拔为副处级干部，也是你们县委常委开会研究后上报市委的，你们在座的都举过手的，包括你。如果真有这种情况，你们常委又是如何欺骗上级把有问题的人推荐给市委的？既然你提到这个，那你们就在这次会上说清楚，好吧？” 邢二华的话把在座的都镇住了，不错，张丽娜提拔的时候，推荐她成为副处级干部候选人时，在座的常委们都举过手的，虽然是因为潘志怀、王秀贞和徐磊影响下，但毕竟这是事实。 没有人说话了。 潘志怀一看势头不对，如果邢二华拿这个事追究责任，谁都跑不掉，于是就说：“我不知道苏超同志是从哪里听说的，我是没听说过，在座的还有谁听说过，可以说说。王县长你听说过吗？”潘志怀故意问王秀贞。 王秀贞哪里不明白潘志怀的意思，赶紧说道：“我也没有听说过，焦书记你听说过吗？”王秀贞把皮球踢给了县委副书记焦大庆，焦大庆也不傻，连忙说道：“我更没有听说过，王县长你听说过吗？”焦大庆又转问常务副县长王伟。 王伟笑了笑，说：“这个，也没有人给我反映过，不过，既然苏主任知道，那得找他要证据。根据我对徐磊的了解，别说没有证据证明张丽娜与他有那方面的关系，即使有，那也是徐磊强行的，也不能把徐磊犯下的错误强加到受害人的头上。我问一下苏主任，如果有人强暴了你老婆，事后问你老婆舒服吗，你老婆会有什么反应？你会是什么反应？” 苏超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你这是混蛋逻辑……”。 潘志怀看越说越不像话，这样闹下去，不仅影响班子团结，还会派生出其他问题，于是赶紧截住了话茬：“好了，都不要争论了，现在，苏主任你就表个态，你是听错话了还是认错人了，还是真有证据才说的这话，你给大家说清楚就行了。” 苏超知道潘志怀在给他台阶下，自己手中确实没有证据。如果因为没有证据在常委会上说出来，一旦张丽娜知道了这事儿，或者说徐磊知道了这事儿，都不会放过自己，那就是自讨苦吃。无奈，苏超只好说：“可能是我记错了，我把网上曝光的徐磊的情人名单记成张丽娜了，我现在想起来了，是我记错了，对不起，我道歉。” 潘志怀马上就着话说：“弄错了，就是错了，以后说话长点脑子，记不清楚的事情不要信口开河。”潘志怀之所以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批评苏超，因为苏超是他一手推荐给市委的，如果苏超出了问题或者闹了笑话，他潘志怀脸上也不好看。 王秀贞也赶紧说：“既然徐书记要借调张丽娜，那是你们纪委内部的事情，我认为不需要在县委常委会上讨论，让组织部备个案就行。” 潘志怀也说：“徐书记，要不，借调张丽娜的事情，我们就不参与了，纪委看着办，怎么样？” 邢二华说：“张丽娜毕竟是副处级干部，和一般的工作人员不一样，借调使用也必须符合程序，所以，你们常委形成个意见，我再给市委市政协市纪委打个报告，潘书记你看行吗？” 潘志怀不想得罪邢二华，更不想得罪徐磊，也不想得罪张丽娜，现在是敏感时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满口答应了。潘志怀对常委们说道：“还是大家举手表决一下吧，同意张丽娜同志借调到纪委的举手。”潘志怀不想一个人承担责任，就拉着到会的常委一起表决。 很快，大家意见一致，全体通过了。特别是苏超，这次举手比谁都快。 常委会结束以后，潘志怀走到邢二华面前说：“邢书记，让苏主任给你安排一下，就先住蓝天宾馆吧，那里是政府招待所。” 邢二华说：“不用了，我已经找到住的地方了，不给县委县政府添麻烦了。” 潘志怀说：“那好吧，你也赶紧回去休息，天也快亮了，其他的事情上班了再说。”说完与邢二华握了一下手让司机开车送他回去了。 王秀贞看到潘志怀给邢二华套近乎，等潘志怀走后，也赶上去给邢二华客气一番，然后握手道别。 邢二华回到蓝月宾馆，李维平和张丽娜、卢建春、李明洋都在等着，都没有睡觉。 看到邢二华回来了，吴月兰赶紧亲自送上去一碗汤圆，让邢二华先垫吧一下，等天亮了专门有早餐。 邢二华也没有客气，说了声：“谢谢嫂子了。” 吴月兰说：“不值一提，一碗汤圆而已。能遇到你这有名的包青天住到我这里，我死都值了。” 邢二华道：“嫂子说笑了，以后可别这么说。” 吴月兰走了，看得出来，汤志高和吴月兰夫妇认为这些人能住到自己家的宾馆里商量事儿，那是对她最大的鼓舞和信任。就是不要一分钱，也心甘情愿为他们服务。 李维平等邢二华吃完了汤圆，才问道：“邢书记，怎么样，张丽娜借调到纪委的事情过了吗？” 邢二华说：“过了，全体举手通过。不过，中间有点小插曲，被我化解了。张丽娜同志，你给我说实话，你和徐磊有没有过暧昧关系？” 张丽娜脸一红，道：“邢书记，这事，我给佟书记都如实交代了。是有过一段揪扯不清的经历，但那都是徐磊强行的和欺骗的，我知道了他的恶行之后，就坚决与他划清了界限。经济上，我没有和他有一分钱的来往。” 邢二华说：“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放心，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把你借调过来，你就要有打硬仗的准备。” 张丽娜说：“邢书记，我给佟书记说过，舍得一身剐也把皇帝拉下马，给我一根杠杆，我就敢撬地球，没啥可怕的。大不了就这一条命。” 李维平说：“过了就好。下面确实有几场硬仗要打了。李局长，你查的奥田公司的股东情况给邢书记汇报一下。” 李明洋已经知道市县两级常委会恢复了他的职务，明天县委组织部会派人去宣布。 他昨天下午去临县调取了市场监督管理局的档案，情况已经掌握，说道：“邢书记，是这样的，奥田公司的几个股东，一个是徐磊的本家叔叔，名叫徐捞，七十多岁了，是个老光棍，常年在家吃低保，徐磊每年给他几万块钱的零花钱；一个是王秀贞的娘家哥名叫王保平，一个是潘志怀的远门大爷，快八十岁了，也是个孤寡老人，一个是祥陵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的局长的远房亲戚，名叫杜智腾，法人是甄信求，也是股东。这两年祥陵县土地整理项目从上面拨下来的钱有三个亿，百分之九十是从这个奥田公司走的账，也就是说，中标的单位大部分都是这个奥田公司。但根据李记者调查的情况来看，真正用于土地整理上的款项不到百分之二十，验收的土地整理地块百分之九十是假的，都是上等的良田。真是一帮子蛀虫啊，这一个项目，几个亿转手都装进了他们几个人的腰包，这是我调查的证据……。” 李明洋把一些证据给了邢二华，李维平也拿了一个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一摞打印好的材料：“这是我们从奥田公司法人甄信求的车上取得的证据，土地整理项目的合同都在。” 邢二华看了一下证据，说：“好，这证据已经够双规潘志怀、王秀贞和徐磊的了，我今天在县纪委安排好具体工作后，就回市里给佟书记汇报，争取尽快拿下这几个人。在我没有给佟书记汇报之前，要暗中监控好这几个人，特别是徐磊，他涉及的案子更多。” 李维平道：“放心吧，徐磊的监控工作早有佟书记安排好了，叶大哥这几天专门监视着他呢。” 邢二华说：“那行，天马上就大亮了，现在咱们再合计一下今天我们要怎么做。” 按下这边李维平、邢二华、张丽娜、卢建春、李明洋几个商量下一步的计划不提，再说说徐磊。 徐磊虽然没有参加县委常委会，但会后，潘志怀和王秀贞立即把他请到了潘志怀的家里。三个人在书房商议对策。 潘志怀把邢二华借调张丽娜去纪委的事情给徐磊说了一下，徐磊沉默了很久。 潘志怀和王秀贞知道徐磊现在心情是最糟糕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与他交流，让徐磊自己先消化一下这些消息。 想了一会，徐磊抬起头，说：“张丽娜去纪委，对我也没有什么威胁，我与张丽娜在一起的时候，除了一些公事上她知道之外，经济上我与她没有任何纠葛，她也不知道我的事情。她为了稳住自己的地位，应该不会把我与她的关系公开出来，只能否认，这样，她何去何从都无所谓。现在最可怕的是李维平，这个王八蛋不仅把我外甥搞进去了，还威胁到我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官职了，能不能继续为官还很难说，这都拜他所赐，我得早点找好退路，你们也应该做好准备，说实话，咱们三个，这几年每个人都弄的有一两个亿了，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一起去漂亮国阿拉斯加州，那里我已经有所安排了，你们说呢？” 王秀贞说：“我们一走，都得拖家带口的，不是一时半会能行的，我们先把家人的护照办好，一个一个的走，一起走的话，动静太大，容易引起注意。” 潘志怀说：“市委处理你，都是网上曝光的这些男女关系问题，这些都是道德层面上的事情，虽然处理了，却不违法。现在关键是你要查找隐患，看看是谁把这些东西泄露出去的。才知道如何应对。” 徐磊听潘志怀这么一说，突然明白了：“真正害我的，难道是她？” 第53章 徐磊的报复 经潘志怀一提醒，徐磊突然想起来了，那天，徐磊要举行群芳宴，张丽娜借机记录了他每个情人的姓名、单位、住宅地址，还有手机号。能把这些串到一起的，也只有那次聚会了。徐磊后悔了，自己弄巧成拙，竟然给张丽娜提供了一次收集证据的机会。可是，后悔有什么用？如果这次真是张丽娜所为，自己绝不放过她。 徐磊对潘志怀和王秀贞说：“如果是张丽娜，她通过什么手段在全国各地的自媒体上爆发的？特别是祥陵县政府网站上，又是谁能够传上去的？张丽娜没有这个本事啊。” 王秀贞说：“张丽娜没有这个本事，但有人有这个能力。” 徐磊猜到了：“难道是他？” 王秀贞说：“虽然我们没有证据，现在你也调不动警察去查一下发文和发视频的ip地址了吧？如果能查到，就可以确定是谁阴了你。” 徐磊说：“我知道了，天亮了，又是一天开始了，我也该回去了，求二位领导一件事情，有啥风吹草动的尽快告诉我。” 潘志怀说：“说什么求不求的，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先这样吧，看看今天的动静再说。” 徐磊回到家里，左思右想不对劲：“这个拿下自己的始作俑者就是李维平，帮手就是张丽娜。不行，把老子弄成这个地步，必须得报复你们。”徐磊不想想自己做的事情伤天害理，竟一味地责骂别人。 徐磊坐在书房里，越想越生气，随手拿起电话拨了过去：“喂，你在哪里？帮我办点事，我把你这个死刑犯都运作成无罪了，这个恩情也该报答了……，对，抓紧来祥陵县，我给你一百万……好，我在城东公园里等你。” 张丽娜按照李维平的叮嘱把自己的车交给了租车公司，价格极低。自己租了一辆出租车开着，这辆出租车每天四百元，自己加油。 张丽娜上班后先去了政协，把工作给别人交接了一下就去了县纪委。 邢二华把纪委所有人员召集起来开会，在会上宣布：“从现在开始，至市县两级人事调整通知下发之日止，祥陵县纪委工作由我亲自主持，张丽娜同志协助，我不在岗的时候，有事情向张丽娜同志请示。” 纪委很多人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怎么一夜之间祥陵县纪委变天了，刘学信书记去哪里了？张丽娜不是在政协上班吗，怎么跑这里来指挥我们来了？ 邢二华看出了大家的疑问，接着说：“可能有人会疑问，我作为市纪委的常务副书记怎么来祥陵县纪委当发号施令来了，我先给大家通报一下昨天夜里双虹市委和祥陵县委常委会研究结果，经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徐磊同志因涉嫌违纪被撤销了祥陵县政法委书记和祥陵县公?安?局长职务，祥陵县公?安?局长暂由卢建春代理，李明洋恢复常务副局长职务。祥陵县纪委原书记刘学信同志调至祥陵县政协任副主席，张丽娜同志暂借调到祥陵县纪委工作，依然是副处级。这个结果，已经连夜传达到市县领导那里了。” “我，临时负责祥陵县纪委工作，现在，我给大家的任务是，除留下办公室人员和后勤人员外，所有纪委的工作人员分成若干个小组，到各个局委各个乡镇进行巡视巡查，时间三天。要求每个小组每个人都必须有成绩，回来后，我将按你们取得的成绩进行职务调整，我给办公室一个小时的时间，按照三人一个小组分工，把分配名单和巡查单位给我一份，其他人员不得找办公室提任何要求，我就在办公室坐等，谁来挑肥拣瘦，先过了我这一关。” “大家一个小时以后再到会议室来，先散会。” 大家散去，邢二华让办公室尽快分工。同时，把张丽娜叫到办公室，这个办公室是刘学信原来的办公室，今天一上班 刘学信就让办公室的工作人员把他的私人物品送到了家里去了。 邢二华说：“张丽娜同志，这个办公室你先用着，平时的工作也由你先负责着，现在是考验你的时候，以后能不能正常的在这个办公室里工作，就看你的表现了，这也是佟书记的期待，不要让领导失望。” 张丽娜明白，这邢二华想把自己培养成接班人。 张丽娜说：“我虽然对纪检工作不是很熟悉，但我有信心很快就进入角色，请领导监督我。” 邢二华说：“好了，一个小时后，你来宣布分工情况，这三天，也由你来监督他们。今上午我们这里开完会，我还要和李维平同志一起去一趟市委找佟书记汇报情况。” 李维平在蓝月宾馆整理了一下收集到的证据，对倪蕊和郑卫红说：“这几天，没有我的陪同，你俩不要私自走出这个宾馆。网络舆情已经达到了目的，可以撤下来了。下一步，你俩继续盯着举报邮箱和论坛，估计还会有大的爆料。” 正说着，李维平手机响了，叶飞打过来的：“李老弟，徐磊大早上与一个陌生人在城东公园会了面，大概有十多分钟，徐磊交给那个陌生人两张纸。现在他们分开了，我只能监控徐磊，那个人我无法跟踪，你小心点。” 李维平道：“谢谢叶大哥，我明白了。” 正说着，叶飞又说道：“徐磊又和另一个陌生人见面了，现在，刚刚接上头，对，在城西鞋厂对面的亭子里。说了几句话，已经走了。” 李维平来到一楼，找到了汤志高：“老哥，给你说个事，这几天，你的宾馆先别急着开业，你安排人把大门看好，任何生人都不要让进来。能做到吗？” 汤志高说：“放心吧，老弟，我在看守所就知道你不是池中鱼，是蛟龙，认识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一定照你说的办，一会我安排一下我老婆和我爸爸。” 李维平道了个谢，回头把车上的东西全都搬到了房间里，随后开着自己的车出去了。 李维平故意开着车在公?安?局大门前转了一圈，然后故意在大街上绕来绕去。最后，李维平把车停到了志祥大卖场的停车场上，走电梯上了楼。 上到三楼，没有进入大卖场，转身走进了步梯，下楼。 出了步梯，李维平趁人不注意，一闪身进了天岛咖啡屋。赵丽娟还没有开始营业，忽然闪进来个人，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李维平，这才捂着胸脯出了一口大气：“李记者，你怎么……。” 李维平用食指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示意不要说话，然后进了里面。赵丽娟也随同跟了进来。 李维平从身上掏出一个偷录设备，问赵丽娟：“你能否帮我一个忙？” 赵丽娟说：“没问题，你说吧，要我做什么？” 李维平说：“你想办法盯着我的车，就在停车场，用这个偷偷录下来，等我下午回来交给我。劳务费五百元，可以吧。”说完从身上掏出五百块钱塞给了赵丽娟。 赵丽娟推让到：“你已经帮我个大忙了，我帮你个小忙还收钱？那我成什么了？” 李维平说：“耽误你营业，损失自然由我来承担，不要客气，你先拿着吧，我不宜久留，走了。” 没容赵丽娟再推让，李维平已经闪出了咖啡屋，不见了。 赵丽娟吃惊地叹道：“这个李记者是飞毛腿吗？” 李维平离开大卖场拦了个出租车回到了蓝月宾馆。刚一进院，邢二华的电话打进来了：“准备好了没有，咱们走吧，我跟佟书记约的是十点半。” 李维平说：“你开车来宾馆接着我吧。” 李维平回到房间把相关资料装进了一个档案袋子里，拿着下了楼。这时候，邢二华的车已经到了。 张丽娜在邢二华走后忙活了一阵，把手头的资料整理了一下，刚喘了口气，门被敲响了。张丽娜说了声：“请进。” 进来的是办公室主任侯俊杰。他手里拿了两盒茶叶，进来放到了张丽娜跟前的桌子上，说道：“张书记，这是今年的新茶，上好的明前茶，毛尖，不知你喜不喜欢。” 张丽娜问道：“你叫我什么？” 侯俊杰说：“张书记啊。” 张丽娜说：“侯主任，千万别这么叫了，我就是来帮忙的，叫我张副主席才对，你叫我张书记是在捧杀我，我毕竟还不算是纪委的人，编制不在这里。” 侯俊杰说：“这谁都能看出来，你早晚是我们的纪委书记。” 张丽娜严肃起来：“张主任，我再给你说一遍，不论是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都不准这么说，你这么说就等于害我，知道吗？” 侯俊杰不好意思似地：“我，知道了。” 张丽娜在桌子上拿过来便签，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了上去，递给了侯俊杰：“这是我的电话号码，一会我要出去一趟，有事打我电话。” 侯俊杰拿着便签走了。 张丽娜下楼，看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带上墨镜开上出租车出去了。 张丽娜计划去一趟银行，找人办点事。刚一走到大街上，就看到自己的小轿车就在前面，开车的是一个女人，年龄三十岁左右，带着墨镜。 张丽娜有心问一下开自己车的人是谁，但又一想，不能问。自己把车租给租车行了，人家只要按时结算租金，自己没任何权利问谁开自己的车。也是因为张丽娜的车是一个女性车，从颜色到造型，既大气又温馨，别的女孩租用很正常。 又往前走了大约五百米，一声剧烈的爆炸声传来，震的出租车乱颤。 爆炸声就在前边，张丽娜把车停在路边，往前看去，发现前面在燃烧，车辆被炸得四分五裂，张丽娜一眼就看清了，那是自己的车。车上的女孩呢？ 女孩也被炸成了几节，周围的树上还挂着一只胳膊。 张丽娜吓坏了，这要是自己开车，那死的不就是自己吗？张丽娜明白了，这是有人要杀自己。看来李维平之前让她租个出租车是有先见之明的。张丽娜赶紧拿出手机给李维平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 李维平告诉她：“这种情况下，你尽快离开现场，到蓝月宾馆藏起来，我给宾馆老板安排一下，我现在给李明洋打个电话，让他第一时间赶到现场。” 张丽娜赶紧按照李维平的安排开着出租车走了，还故意把头发弄乱，戴上了口罩，让人认不出来。 李明洋接到李维平的电话，立即带队到了爆炸地点。刘凡也来了，封锁了现场，把死者的尸块找到了一起。拍照取证之后，把炸毁的车辆和尸块都拉走了。 李明洋按照李维平的安排对外放出消息，被炸的车辆是张丽娜的，死者三十岁左右，长头发，有可能是张丽娜，待做了鉴定后再对外公布。 李明洋知道这不是张丽娜，张丽娜已经按照李维平的安排藏了起来。李维平要布下一个迷魂阵，现在最要紧的是破案。 李明洋回到局里，让刘凡召集人分析案情，而私下给刘凡发了个消息：“你一个人到我办公室。” 刘凡进来后，李明洋明确地说：“这个案子是徐磊安排人干的，从徐磊认识的人开始排查，特别是徐磊这几年动用权力放走的那些曾经被羁押的人，要快。但这个事情你必须私底下安排可靠的人去做，表面上，让那些侦查员继续按他们的思路去侦查。” “好，我这就去安排。”刘凡说完出去了。 李维平和邢二华于十点半准时进了佟立冬的办公室。 邢二华把李明洋提供的证据和李维平提供的证据交给佟立冬看了一遍。佟立冬看完，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茶杯都震的蹦了起来：“胆大包天！真是胆大包天啊！我办过那么多的大案，还是第一次看到县级干部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严办，一定要严办！” 李维平接着说：“佟书记，还有更丧心病狂的呢，刚刚，张丽娜的私家车被人炸了个稀巴烂，车上的人也炸碎了。” 佟立冬问：“谁干的？有眉目没有？” 李维平说：“我判断是徐磊指使人干的。”李维平就把自己知道的情况给佟立冬汇报了一遍。 佟立冬说：“也就是说，炸死的不是张丽娜，而是一个无辜的人？” 李维平说：“是的。我已经让李明洋去查了，我让他先对外说诈死的可能是张丽娜。” 佟立冬说：“好，迷惑一下徐磊，继续查找他的证据。你对潘、王、徐三人的贪腐一事有啥安排没有？说一下，我好布置双规他们。” 李维平说：“双规他们很简单，证据很充分，但我想把他们幕后联系的境外势力一并找出来，先不要规他们，先打草惊蛇，才能让蛇出洞。给我三天时间就够了。” 佟立冬道：“好，按你的计划去做，二华同志你们商量着来，尽量做到万无一失。” 佟立冬刚说完，李维平又接到一个电话：“李记者，不好了，你快过来吧。” 第54章 马少华车祸死亡 李维平正在佟立冬的办公室里汇报情况，突然接到电话让他过去。 打电话的是赵丽娟。 李维平问：“怎么了，丽娟？” “李记者，我看到了，有两个人围着你的车转了几圈，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塞到你车底下了。”赵丽娟说。 李维平一听，立马说：“你看着，千万不要让人动这辆车，我这就通知李局长去找你，注意保密。” 赵丽娟道：“好的。” 李维平挂了电话，对佟立冬说：“估计又是徐磊找人干的事情，估计我的车下面已经被人放上炸弹了。” 佟立冬说：“那你早点回祥陵县吧，安全第一。” 李维平和邢二华回到祥陵县时已经过了中午了，但二人顾不得找地方吃饭，邢二华回到了纪委，李维平直接去了志祥大卖场。李明洋已经在咖啡店了，等李维平过来后，看了一遍赵丽娟偷录的视频，确实有两个人给车下面放东西了。李维平让李明洋仔细地看看录像视频中的两个男人，有没有在哪里见过。 李明洋连续看了五遍，闭着眼想了一会，突然想起来了。 李明洋说：“这两个人中，有一个我有点印象，就是那个高个的，我在看守所的时候，这个人因为抢劫杀人被羁押的，后来说是检察院认定证据不足，连续退卷两次，没有批捕，最后取保候审把人放了。名字我记不全了，需要回看守所查查。” 李维平说：“好，一会我跟你一起去看守所，现在，我们先到周围侦查一下，看作案者走了没有。” 二人出去后，在大卖场附近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人员，进入大卖场每层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可疑人。 返回到咖啡屋，李维平让李明洋不要出面，在暗处做侦查。他自己去了车前。 蹲在车跟前仔细听了一会，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李维平就躺在了地上，查看车下有没有异样。这一看，还真发现了，有一个炸药包贴在驾驶室的底座下面，一根引线连在了发动机的一根连接线上，如果发动汽车，马上会引爆炸弹。 李维平伸了一下手，够不到，底盘太低。 李维平只好打开后备箱把千机顶拿了出来。 车体被千机顶顶了起来，李维平钻到了车底，忙活了一会，才把炸弹拆了下来。炸弹很小，但包着炸弹的炸药包可不小，足有几斤重，一旦这个炸弹引爆了炸药包，恐怕这停车场上的很多汽车都得被炸毁，甚至会波及到大卖场。 李维平小心地把炸药包放进一个手提袋里，没有再进咖啡屋，叫上李明洋赶紧离开。 李维平和李明洋来到了城外的田野里。 李维平让李明洋距离炸药包远一点，自己动手把炸药包拆解了，微型炸弹和炸药分开后，又把炸弹的引信也拆解了，然后把炸弹内的炸药倒了出来，用一个塑料袋装了起来，外壳用另一个塑料袋装起来，确认没有了任何危险后，摆手把李明洋喊了过来。 李维平扒开包装炸药的袋子，竟发现上面还有封条没有撕掉，封条上写着“祥陵县公?安?局封”。李维平让李明洋看了看：“这炸药竟然出自你们公?安?局，这个的马上查清啊，隐患很大，很危险啊。” 李明洋把李维平拆解下来的东西拎在了手里，说：“走，去局里，先把这个内鬼揪出来再说。” 李维平就和李明洋去了祥陵县公?安?局，与卢建春交流了一下情况。 卢建春说：“既然有封条，那就说明这个炸药是查封的违禁品，只有花炮厂、开矿的才会使用这些，在我们内部，也只有治安大队存放有这些东西。我们就把治安大队的所有人员全部召集起来挨个审查。” 李维平说：“重点是那个马少华，最为可疑，派人暗中监视他。” 李明洋说：“我也猜到是他，治安大队的队长年龄大了，平时不太管事，加上马少华是徐磊的铁杆，队长也不敢与马少华争论高低，治安大队长有名无实，副队长马少华掌握大权，这治安大队里，大部分人是徐磊让马少华挑选出来的人，都比较听马少华的，就是查，也不一定太顺利。只能是试试。” 李维平说：“为了万无一失，确保查出来是谁，我先回去，你们该开会开会，挨个审查，我回到宾馆后，网络上会出现一个帖子‘副县级干部疑被炸死，炸药竟是管炸药的人提供’，搅一下水，水浑了，鱼儿就该跳出来了，再收网。” “好，咱们分开行动。明洋，通知治安大队全体人员召开紧急会议，不准缺席，住院的带着吊瓶也得来开会，无故缺席者，开除。”卢建春安排。 李维平回到蓝月宾馆，让吴月兰给自己随便弄点吃的，送到房间里来，然后和倪蕊、郑卫红开始论坛操作。 再说徐磊那边，在家听说了张丽娜被炸死的消息后，心里出了一口恶气，等着李维平也被炸死的消息。左等右等，就是等不来李维平小车爆炸的消息。相反，等到的是网上突然发布的消息，称怀疑张丽娜被炸死，炸药来自治安大队。 徐磊坐不住了，赶紧给马少华打电话，让他赶紧到自己家里来。 这边马少华接到通知让开紧急会议，徐磊又让他赶紧到他家里去，这可怎么办？马少华现在哪一边都不敢得罪。得罪了徐磊，他的全部把柄都在徐磊手里，加上徐磊一直在提拔他，从一个协警转正为警察，又一步步升至治安大队副队长，有知遇之恩。如果得罪了卢建春和李明洋，现在是卢建春和李明洋的天下，要想收拾自己也很简单，这次会议通知的时候，说明了缺席会被开除，那更不能不听话，可就是，徐磊安排他的事情如果暴露了，自己也就完蛋了。 马少华犹豫再三，最后决定，先参加会议，摸清情况后再和徐磊见面商讨对策。于是，马少华给徐磊打了一个电话，说明了情况，徐磊也觉得局里现在开紧急会不正常，而且只开治安大队的会，可能与网上爆料说的炸药来源有关。可他又怕马少华一去不回了，一旦马少华被抓，弄不好就会供出自己，到那时候，自己连出国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了。干脆，堵住马少华的口，为了自保，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徐磊不容马少华在电话里解释，就告诉他必须先来自己家里，然后再去开会，否则，就会收拾马少华。 马少华无奈，只好先往徐磊家赶去。 徐磊给马少华下了死命令之后，又拿出手机打一个电话：“我再给你五十万，你马上按我说的做，然后立即离开，有多远走多远……”。 马少华开车往徐磊家赶，并不知道徐磊已经对他有了想法。 到了徐磊家，马少华火烧火燎地说：“徐书记，我还得赶回去开会，有啥话抓紧说吧，我觉得卢建春他们来者不善，有可能怀疑我提供炸药的事了。” 徐磊拿出一张银行卡说：“这是五十万，密码都是零，你自己看着办，我不多说什么了，你去开会去吧。” 马少华没想到徐磊会给他五十万，接到手里，急急忙忙地走了。 马少华刚从徐磊家出去，身后就跟上了两个人。 马少华上车，这两个人也随着拉开车门上了车，一人还在后面用枪抵着他的后脑，枪身被一件衣服盖着。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人低声命令：“往城外开，到迎河边上的大道上。否则，打烂你的脑袋。” 马少华不敢不听，只好乖乖地开着车去了城东。 到了颍河大道，用枪顶住后脑的人让马少华靠大路边停车，马少华只好遵照执行。 车停下后，后面用枪顶着马少华的人说：“把那五十万的银行卡给我，快点。” 马少华一听这人奔着徐磊给的五十万来的，就知道自己被徐磊给卖了。徐磊给自己五十万，只有徐磊知道，这俩人既然知道，那肯定是徐磊告诉他的。马少华有了不祥的预感，不行，得寻机会逃跑。 马少华为了惜命，就把银行卡交给了二人。二人说：“你自己下车吧，能跑多远跑多远，不然就开枪打死你！” 马少华本来就想逃跑，既然人家让逃跑，那就赶紧跑吧，别等人家反悔了就完了。 马少华也不看二人的脸色了，推开车门下车就跑，也是这家伙吓昏了头，他不往大道两边跑，竟顺着路往前跑去。马少华怎么也想不到，他跑了不到五十米，一辆没有牌照的小货车迎头撞了上去。马少华当场被撞身亡。那两个人看到后，一人趁着路上这会没有车辆经过，就用一条破毛巾把手枪擦了擦，脚上带着脚套，手上带着手套，快速赶过去把手枪塞到了马少华手中。另一人用火机点燃了马少华车内的易燃物，小车随即起了大火。 二人做完这一切，朝着大道一边的庄稼地内跑去。那辆驾驶无牌照货车的司机也不知了去向。 卢建春这边，眼看治安大队的人一个个赶了回来，就是不见马少华，电话通了没有人接。 那些已经赶回来的警察们看到回来的全是治安大队的人没有其他部门的人，一个个心里打起鼓来，这新官上任三把火，难道要拿治安大队开刀？就是拿治安大队开刀也应该找领头的，队长不说话，他们也不敢问。 卢建春看等不到马少华了，就说了一句：“不等了，开会吧。大家都很忙，我也不耽误大家的时间，让大家回来，就是为了核实一件事情，张丽娜小车爆炸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吧？有人在网上发帖说炸药来自咱们治安大队，既然大家都回来了，都说说，炸药管理都是经谁的手，为什么咱们保管的炸药被拿出去害人去了。” 一个警察站起来说：“网上发帖也都是瞎说，炸药都炸了，烧成一堆灰了，没有任何证据了，咋能知道来自我们这里？” 李明洋说：“先不要武断地讲，我给大家看一个东西。”说完从一边放着的手提袋里拿出了李维平拆解的炸药和炸弹，放到了桌面上。 卢建春也说：“都看看吧，不要主观臆断，这是有人策划的另一起爆炸案，所幸的是，这辆车的主人是李维平，他不仅发现了，还拆解了，这是个特制的炸药包，里面是一个微型炸弹，包裹炸弹的是炸药。这个炸药的封条还在上面，大家都看看。” 正说着，电话响了。是110指挥中心打来的，说是城东发生重大案件，一人死亡，手中还有枪。 卢建春对李明洋说：“通知刘凡，城东迎河大道发生命案，赶紧过去。” 李明洋出去安排刘凡去了。 卢建春看着会议室内的这群人议论纷纷，有议论炸药的，有议论城东命案的。 等议论声稍微平息，卢建春发话了：“明确地说，我们内部肯定有内鬼，是谁，主动说出来，从轻处理，否则，一旦查出来，等着去监狱吧。” 这时候，保管炸药的成为了焦点，一个警察站起来说：“报告局长，今天一上班，马队长给我要过仓库钥匙，说是局里要大检查，他说先看看里面的情况，我也跟着过去了，我一直在门口等着，也没有注意到他拿走炸药啊？” 卢建春说：“就凭这一点，你就是极不负责任，特殊物品的保管都是需要几个人同时持有钥匙，一起开锁，你怎么就一个人全包了呢？这规范吗？” 那位警察战战兢兢地说：“是马队长一直这么安排的，我也不敢不听啊。” 卢建春说：“好了，这个事情回头再说，除了马少华，还有人进过仓库没有？” “没有了。”那位警察回答。 卢建春说：“回头你写一份报告给我，把你保管重要物品、危险品的种类、数量、来源一件件给我写清楚，特别是社会上还有哪些地方可能存在这几类物品，梳理一遍，我要真实情况。” 那位警察回答：“我一定照办，请领导放心。” 卢建春正准备让散会，电话又响了。 刘凡报告：“死者是马少华，死于车祸，但马少华手中有一把手枪，肇事司机已经逃逸，车辆是无牌货车，马少华的小车在路边燃烧殆尽。” 卢建春回道：“好，我马上赶过去，保护好现场。” 第55章 追逃凶手 卢建春赶到城东迎河大道，李明洋和刘凡已经带人封锁了现场，来往车辆绕道而行。因为颍河大道是一条城外的环城路，过的车辆并不多，封锁路段，让车辆绕行，并不影响正常的交通。 李明洋、刘凡等人已经进行过了现场勘验。 卢建春问：“马少华的手机找到了没有？” 李明洋说：“我已经查看过了，咱们通知开会之后，马少华还接到了徐磊的电话，我怀疑马少华的死和徐磊有关。” “仅凭一个通话形成不了证据链，必须从多处查找证据，现在安排可靠的人去移动、联通和电信公司查一下，看看徐磊办过几个电话号，把通话记录打印出来。”卢建春说。 李明洋道：“我已经安排过了，就连看守所这几年无罪释放的人员排查，我也已经安排人过去了。” “让交警大队把今天的各个关键路口的监控录像也调出来，查一下可疑人员和车辆出入情况。”卢建春说。 说话间，李维平也赶到了现场，听取了李明洋的汇报后，说道：“我们现在有必要增加人手，把各乡镇派出所业务能力强、比较正直、用着放心的人调回来一批，临时调用，把那些以前和徐磊走的比较近的人先派到各个派出所去，临时换防，我们不仅要监视徐磊，他的家人也要监视，以防脱逃，还要派人监视潘志怀和王秀贞及其他们的家人，任务很重，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卢建春说：“行，我马上回局里安排此事。” 卢建春回去了，走之前再三叮嘱李明洋一定要以最快的时间破案。卢建春压力太大了，刚刚自己被任命为代理局长，结果一天内出现两起命案，如果不尽快有个结果，这个县委和市委都无法交代。 卢建春走后，李明洋接到了去看守所调取资料的警察汇报：“已经调查清楚了，三年来，共有二十一名在看守所羁押过的人在逮捕环节给予不予批捕的，都是取保候审，但过了十二个月都没有进展，都撤案了。名单我带回来了。” 李明洋回复：“把名单发到我手机上，然后再去检察院和法院查一下，看看这三年来有没有不起诉的刑事案件和判决无罪的刑事案件，要快。” 李明洋刚挂了这个电话，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报告李局，我们从三大公司查过了，用徐磊的身份证办理的电话号有四个，移动两个，电信和联通各一个，通话记录也打出来了。” 李明洋道：“那就抓紧回来，赶到城东颍河大道案发现场来，我有新的安排。” 这时候，交警大队也有人汇报：“我这里发现有几个可疑人员，开着一辆外地牌照的车去了高速公路了，这几个人和局里发给我们的视频截图上的人有点像。” 李明洋命令：“抓紧通知高速交警，先截住他们，带回来再说。” 李维平说：“我估计上高速这几个人就是放置炸药的人，也是害死马少华的人，这些人应该都和徐磊有关，千万不要让他们逃了。” 李明洋点了点头，说：“这个案发现场有点怪，被烧的车辆是一辆帕萨特，车架号还没有被烧掉，我让人查了一下，是马少华的私家车。可是，马少华死于车祸无疑，为什么他要离开自己的车往前边跑？是因为他发现着火了才逃跑的？看着不像，很明显，火源是从车内引起的，这里面有问题，还有，肇事司机开的是无牌照的货车，事后逃逸了，这事没有那么巧合的。” 李维平戴上手套翻看了一下马少华的尸体，分析道：“货车应该是先撞到人的身体，被撞者倒地后，又碾压过身体，五脏被毁而死亡，看车轮的痕迹，能判断出来，方向盘上没有指纹吧？” 刘凡走过来说道：“没有，凶手很老道，这是一起谋杀案。” 李维平说：“这起案子与徐磊有关。” 正说着，去调查徐磊手机号的二人回来了，把这两天的通话记录单交给了李明洋。 李明洋拿出手机打开上面的二十一个人名，和通话记录上的电话持有者名单作比对。李明洋有了发现：“你们看，有线索了，这两组名单中有两个人的名字重合，也就是说，这两个重合名单既是接到徐磊电话的人，也是徐磊利用权力在看守所放掉的人。” 李维平问：“有没有这两个人的照片？” 一边站着的两个警察说：“有，他们办理手机号上传的的身份证我拍下来了，在我手机上，你们看。”说完打开了手机相册。 李维平一看，这不正是赵丽娟录下来的那两个人吗？于是说道：“就是这俩人，在我车底下安放的炸药包，立即追捕他们，这俩人现在已经上了高速向北而去。” 李明洋立即给卢建春做了汇报。 李维平给叶飞打了一个电话：“叶大哥，麻烦你给省厅打个电话，让他们通知京南高速公路各管段的交警和各市县刑警，从南往北方向有两个重大案件嫌疑人在逃跑，想办法截住，两个犯罪嫌疑人名叫杜红超、范新伟，车牌号是……”。 叶飞回道：“好的，我这就联系。” 再说这两名凶手杜红超和范新伟，开着一辆北京现代一路狂奔。 开车的是杜红超，副驾驶位置坐的是范新伟，后面还有一个人。 范新伟说：“超哥，这会咱们挣了一百五十万，应该三一三剩一分吧？” 杜红超说：“不能这么分，一个人先分四十万，剩下的三十万，咱得考虑一下成本，那辆刚买的二手货车花了五万多，要算进去吧，这辆北京现代，到了北方也不能要了吧，折算八万，还有咱们这一路上人吃马喂的不得个一两万？下余还有十五万，算是咱们的经费，下一次去哪里总得有盘缠钱，先放我这里。” 范新伟说：“超哥，咱们去哪里做事不都是先收钱后办事的，不需要留啥经费，就算非留不可，也不需要留这么多吧？留个三五万的足够了。” 杜红超还没有说话，坐在后面的那个人说话了：“现在说这个有点早，就怕咱们有命挣没命花啊，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这个事吧。” 范新伟连忙接话：“呸，呸，呸，别说不吉利的话，赶快‘呸掉’，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胆小，不要忘了，让咱们去干这事儿的是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局长，他还能让咱们出事儿呀？猪脑子货。” 坐在后面的男人说道：“到底我是猪脑子还是你是猪脑子，你都没有上网看看，徐磊已经被免职了，有可能就是因为被免职，才找咱们报复整他的那人的。现在的局长和副局长都是和徐磊不对付的人，你说一旦他们查案查到咱们头上，徐磊还有能力管咱们吗？只怕他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 正在开车的杜红超说：“你怎么不早说，早说咱们也不接这个活了。” 那人说道：“我也是刚上网看到的，活都干完了才知道的。徐磊毕竟对咱们还是有恩的，要不然咱们不被枪毙也得判个无期。既然这样了，听天由命吧。赶紧去东北，那里才是咱们的栖身之地。” 杜红超说：“嗯，说的有道理。我造他大爷的，这年头挣个钱真不容易，只能背着头混。” 范新伟说：“超哥，累不累，累的话，我开一会，咱加点速度。” 杜红超说：“再快也不能超过一百二十码，如果一路超速，那肯定会被监控的，没事也会生事的。我再开一会。” 杜红超正说着话，突然发现前面路上有卡：“坏了，前面有交警查车，不会是找咱们的吧？” 范新伟抬头向前看去，叹了一声：“我去，这可不好办了，但愿不是找咱们的。” 坐在后面的那个人说：“我认为，应该把车停到应急道上，咱们下车翻过高速护栏逃跑才是正事。” 杜红超说：“跑不了了，你看上面，有一架直升飞机在盘旋，咱能跑过直升飞机吗？” 那人在后面直哆嗦：“完了，完了，完了……”。 杜红超急忙阻止：“看你这怂样，不要害怕，越是让人看出来你害怕，那真没救了。人家也不一定是找咱的，侥幸一下就过去了。” 说话的光景，车到了卡口。 交警打个手势：靠边停车。 杜红超只好乖乖地把车停到了一边。 几个警察上来了，有交警也有特警还有防暴队的。 “下车，把行车证、驾驶证、身份证拿出来。”一交警说。 三个人只好下车。一个警察拿出照片看了看，又看看这仨人，然后又看看车牌，大手一挥：“就是他们。” 一边的特警早就严阵以待，听到命令立即围了上来。 不容三人反抗，警察们上来就是制服人的招式，几个人扭住一个，咔嚓咔嚓几声手铐响，三人束手就擒。 杜红超三人被抓时，已经距离祥陵县几百里地之外了，如果在往北几十里地，就是另一个省的地界。 卢建春接到电话说是人已经被抓住了，别提有多高兴了。马上通知李明洋和刘凡，并让他们立即开着三辆警车去接人。 晚上八点，李明洋和刘凡把杜红超三人带回了祥陵县看守所。李明洋亲自审问：“杜红超，你这次又进来了，可没有人能够帮你出去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些政策我就不多给你讲了，你也不是一次两次学习了，说说吧，把作案过程交代清查，争取从宽处理，如果揭发他人犯罪还可以立功减刑的。” 杜红超说：“你就不要给我上课了，我知道你从一个看守所的看守升为副局长了，牛逼了，先从我身上耍威风是吧？” 李明洋道：“杜红超，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我上次在看守所做你的管教之前就是副局长，是徐磊栽赃陷害免我的职，是领导英明恢复了我的职务。但不论我的职务是什么，我至少是个警察，这回还是专门办你这个案子的警察，你说说你还会有机会侥幸吗？徐磊贪赃卖法，已经下台，估计很快就会被抓，多行不义必自毙，天道昭昭，每个人都得为他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也不要有狡辩的想法，如果没有证据，我们也不会抓你，这个你比谁都明白。我只是想给你一次机会而已。” 杜红超问：“李局长，你想让我说什么？” 李明洋说：“把你知道的，你做过的，包括别人做过的，有违法犯罪行为的，都主动交代一下，对你有好处。” 杜红超说：“我不知道说什么，也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 李明洋冷静地说：“不怕你嘴硬，那我问你什么你来回答什么，可以吧？” 杜红超说：“我知道的能说，我不知道的，你让我咋说。” 李明洋说：“你身上有两张银行卡，是谁给你的？” 杜红超：“我自己的。” 李明洋：“我们已经破解了密码，这两张银行卡是用徐磊的光棍叔叔徐捞的名字开的卡，徐捞是一个连县城都没有进过的老光棍，平时靠吃低保生活，怎么能跑到县城开了工商银行的卡，两张卡还有一百五十万，你说是你自己的卡，不觉得这瞎话太低级了吗？说实话吧？谁给你的。不要替人背锅，你背不动的。” 杜红超沉默了。 李明洋看到杜红超这个样子，就知道他不想承认自己作错案。他知道自己杀了人肯定难逃一死，说的越多罪行越重，干脆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 李明洋有了应对的办法。对坐在身边的一个警察低声说了什么，那警察出去了。 李明洋说：“杜红超，我给你见个人，你先看看行不行？” 杜红超还是不吭声，但他的表情已经告诉李明洋，他在疑问是要见谁。 一会，那位警察回来了，低声在李明洋耳边说了句：“来了。” 李明洋说：“我让你见的人，就是你亲手用炸弹炸死的张丽娜，”说到此向外面一摆手：“把人带过来。” 一个女人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身份证。 李明洋说：“这位就是你用炸药炸死的张丽娜，身份证都带着呢。” 杜红超看了看张丽娜，又看看张丽娜手中的身份证，嘴里小声嘟囔：“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李明洋说：“没有什么不可能，你并没有诈死张丽娜，没有必要替徐磊背锅。你自己考虑吧，是自己坦白交代呢，还是逼着我们非要在你审上查来查去把你之前做的事情重新调查呢？自己选择吧。” 杜红超一听，有点害怕了，之前做的事情如果再查的话，没有徐磊护着，肯定会出问题。问道：“我如果说了这次的事情，那其他的事情你们就不再问了吗？” 李明洋说：“你只要把这次的作案过程和幕后的指使者如实交代清楚，那之前的事情查与不查没有什么情节上的区别了，你说呢？” 杜红超没有听懂李明洋话里的含义，李明洋的意思就是你只要把这次的承认了，那一定是死刑，不论以前的案子如何，结果是一样的。而杜红超认为是这次说了，以前的就不再查了，那这次张丽娜没死，应该情节不重，坐几年就出去了。 杜红超眨了眨眼，两害相较取其轻，那就承认这个吧。 杜红超说：“我坦白，是徐磊指使我们干的。” 接下来，杜红超就开始把徐磊给卖了。 第56章 倪蕊被徐磊绑架 徐磊在家一直焦躁不安，在客厅里走来走去，香烟一根接着一根的点燃。他的老婆刘淑杰这两天也没有去上班，一直在家陪着他想办法。看到徐磊在面前走来走去，不禁心里烦躁无比，他向徐磊发脾气了：“我说，你能不能别再晃来晃去了，晃得我头晕，有事想办法解决，在家抽闷烟有啥用？要不是你花心，搞那么多女人，咋会有今天？” 徐磊一听老婆在自己为难的时候不帮助想办法，而是一味地埋怨，气就不打一处来。一耳光把刘淑杰扇倒在地。嘴里骂骂咧咧：“你他妈的就是欠揍，你除了会埋怨，你还会啥？我没被免职的时候你咋不说这话？你看我现在这样子了就给我找事，玩女人咋了，哪个当官的不玩几个女人？除非他有病。大街上捡破烂的想玩女人，有人跟他吗？这年头就是靠权利和金钱说话的，你成天天在外吹牛的时候不是靠我的权势？要不然谁会鸟你？你在我落难的时候不帮我想办法，就知道奚落我，要不是有女儿在，我早就把你踹了，妈了个逼的……”。 刘淑杰被打一耳光，本来就气不顺，一听徐磊说出这些话来，还口骂道：“你他妈在外找女人出事了还有理了？你说人家当官的找女人，人家谁出事了？还不是就是你个猪头出事儿了？你早就想踹我是吧，那好，现在就写离婚协议，明天我们就去把婚离了，看哪个王八蛋不愿意。” 徐磊一听老婆要离婚，本来正没有主张的他突然灵机一动：“对啊，离婚，好主意。” 徐磊不发脾气了，反而平心静气地让老婆刘淑杰坐下来：“你别骂了，我有主意了。坐下，咱商量商量。” 刘淑杰不知道徐磊为什么变化这么快，一脸狐疑地看着徐磊，徐磊一拉她，顺势坐了下来。 徐磊说：“这个主意你是咋想出来的？” 刘淑杰生气地问：“什么主意？我想什么主意了我？” 徐磊说：“刚才是我不对，给你道歉。不过，这个事儿咱还得真合计一下。我问你，如果我让你去外国生活，你去不去？” 刘淑杰说：“我去哪门子外国啊，我一句外语都不会，到了外国不跟个傻子一样呀？你，你想去外国？逃跑？” 徐磊安慰道：“不是逃跑，狡兔还有三窟呢，我一个副处级干部就一点脑子没有呀？为了找个退路，以防万一。你要是不愿意出国，咱就办个假离婚，一旦我出事了，也牵涉不到你，我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你和女儿，我自己留一点就算了，咱只要离婚了，我有没有事儿就和你们无关了，是不是？” 刘淑杰问：“你真想离婚？” 徐磊说：“不是真离婚，是假离婚。如果我不出事儿，过一段咱再复婚，如果我出事儿了，你和女儿也不受我牵连。这不是你刚才出的主意吗？” 刘淑杰说：“你真的要出事儿？” 徐磊说：“不好说，我总有一种预感，心里七上八下的，离了婚，我一人做事一人担，与你们无关，也好给你们留下一笔钱，也算我对得起你娘儿俩了。” 刘淑杰不骂了，他被徐磊的话语感染了，如果徐磊真的出事儿，他和女儿将何去何从，真无法估量。如果徐磊出事，自己最好能有一大笔钱，那样，不管徐磊是死是活，她都不为下半辈子担忧了。 刘淑杰说：“那你先把钱都转给我，或者转给女儿，明天我就和你去办离婚手续。” 徐磊心里凉了，都说夫妻好似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这话一点也不假啊。也罢，离就离吧，钱给女儿留一笔吧，每个孩子都给一份，外甥王宝珠自己这几年仗着自己的权势没少捞钱，其他的该给的也给了。 徐磊说：“好吧，但是，现在给你和女儿转大笔的钱不合适，容易被监控到，不如把我用我老家光棍叔叔徐捞的名义开的银行卡都给你们，密码是女儿的生日，里面有五千万，先给你，合适的时候再转到别的卡上。” 刘淑杰一听有五千万，眼睛睁得大大的：“你，你咋弄那么多钱？” 徐磊道：“别问，也别说，知道的多了对你没有好处，你收起来就是。”说完，徐磊回到卧室从床垫下面找出了一张银行卡，回到客厅交给了刘淑杰。 刘淑杰接过银行卡，心里就是一阵泛滥，有了这么多钱，就是徐磊死了也不怕后半辈子没有钱花了。 徐磊找出一张纸，唰唰唰在上面写起来，一会功夫，一份离婚协议书写好了，徐磊在后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还找了印油捺上了指印，又把笔交给刘淑杰，让签字。 徐磊把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的日期往前写了半年，交给刘淑杰说：“你拿着吧，明天我和你一起去。办了离婚证，我明天就不回来住了，免得别人不相信，有事电话里说。” 刘淑杰收起离婚协议书回房间去了。徐磊一个人在客厅闷坐了一会，站起来向外走去。 徐磊出门了。 叶飞在远处看到了。 徐磊沿着大街边正往前走，电话响了。电话那头很急促：“我说，你听，不要问。现在，杜红超、范新伟落网了，杜红超已经把你花一百五十万找他们行凶杀人的事情都招供了。你自己该咋办，自己看着办。挂了。” 打电话的是刘凡。 徐磊懵了，这时候，自己雇凶杀人暴露了，那还不赶紧走，更待何时？可是，走？去哪儿呢？ 徐磊先是走进了一条小胡同里，胡同里没有路灯。 徐磊拿出手机，换了一张电话卡，找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杨先生，我需要你救我，紧急。” 对方说道：“好，我去接你，你在哪里？” “北大街小桥胡同。”徐磊回道。 叶飞给李维平发了一条消息：“紧急，城北小桥胡同。” 李维平接到叶飞的短信，就要开车从蓝月宾馆出去，倪蕊和郑卫红要跟着去，李维平说：“不行，太危险，在家等着。”说完头都不扭开着车就走了。 倪蕊和郑卫红一商量，咱们跟着去，于是借了汤志高的车开着跟了过去。 李维平到了北街找到了小桥胡同，就发现有一辆车停在胡同口北边的北大街东侧，头朝北，上面下来三个人走进了胡同。 李维平把车停在了胡同口，没有进胡同，而是身体一跃，上了一座民房。这个胡同有一个特点，两边都是自建的两层或三层小楼，每户一个大门，互不相通，每户的大门朝南，大门口东西向是胡同，仅有两米宽，各家各户的房子是相连的，只有一墙之隔。 李维平上了民房往前跳跃着，还不住地向下观望。 只见三个人向前走到徐磊跟前，问了一声什么，就护着徐磊往胡同外走去。李维平给躲在暗处的叶飞发了个信号：“动手！” 李维平从房顶上一跃而下，轻轻地落在了正往外走的四个人面前，堵住了去路。 那三个人不认识李维平，但徐磊认识。 徐磊一看是李维平堵住了去路，就对身边的三人说：“杨先生，这个人是一个记者，功夫很厉害。” 就听杨先生说：“一个记者？很厉害？我自从踏上你们这个国家，还没有遇到过真正厉害的人，交手过无数次，哪一个是我的对手？放心吧，我今天会护送你出去的，明天你就在另一个国家了。”这个杨先生认为，真正厉害的人都从自己的国家到外国当间谍去了，在国内留下的，再厉害也是一般的角色，根本不会是自己的对手。 李维平听到杨先生如此说，说话了：“你是哪个国家的？敢在我们国家撒野？今天我看你们能不能走得了。” 杨先生一听李维平如此说，干脆，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一拳轰向李维平。这次，李维平没有隐瞒自己的实力，没有躲避，挥手向对方的拳头抓去。 李维平虽然没有保留实力，但也有意思先摸摸对方的实底，用了八分的力气。对方出的是拳，他用的是掌，两手相碰，竟然旗鼓相当。 李维平伸开的手掌就势一拢，抓住了对方的拳，往怀里一带，提腿上顶，膝盖顶在了对方的小腹上。杨先生的同伙要出手相助，被赶来的叶飞一脚踹在胸部，这人后退了几步，被身后的墙挡住了。 事情紧急，李维平也不拖泥带水，出手都是杀招，和这个杨先生过了几招后，使出十分的力气，就是一拳，轰在杨先生的面门上。杨先生眼冒金星，迟疑间，李维平对其又是一脚，踢在了下巴上。这下，杨先生倒在地上，李维平趁势上前一脚踩在了杨先生的膝盖上，腿被踩断。李维平换脚对着杨先生脸部又是一脚，然后，一个手掌砍在后脑勺上。杨先生昏死过去。 李维平擒贼先擒王，杨先生明显是三个人领头的，他被打败后，另外两个人根本不是李维平和叶飞的对手，不几个回合，二人也被拿下。 李维平和叶飞只顾和这几个人打斗，忽视了徐磊。这徐磊知道李维平的厉害，知道自己根本就无法和李维平抗衡，就在杨先生被打倒的时候，徐磊拔腿向外跑去。 这个时候，赶到近前的倪蕊和郑卫红目睹了胡同内的打斗，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去了反而是帮倒忙，就在胡同口焦急地等着。二人突然发现徐磊从胡同里快速往外跑，就知道徐磊这是要逃命。郑卫红本身就对徐磊恨之入骨，看到徐磊要跑，上前就去堵。徐磊没想到胡同口还有人拦住自己，不免心中害怕，但定睛一看拦住自己的是两个女孩，周边没有其他人，就有了硬闯的想法。 徐磊伸手向郑卫红打去，一拳把郑卫红打了个趔趄，倪蕊看到徐磊急了，要硬闯，上前抱住了徐磊，口中大喊：“哥，这个人要跑，快点过来！” 李维平和叶飞已经给地上被打断腿的三人带上了手铐，突然发现徐磊不见了，又听到胡同口的叫喊声，李维平对叶飞说了句：“这里交给你了。”飞身到了胡同口。但到了跟前发现，局势已经发生了变化，徐磊现在手中拿着一把手枪，枪口抵着倪蕊的太阳穴，徐磊一条胳膊勒住了倪蕊的脖子。 徐磊看到李维平来到跟前，丧心病狂地叫喊：“你别过来，过来我就打死她。” 李维平心也揪了起来，如果倪蕊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对不起兄弟倪虎，没法给倪叔叔交代，只好妥协：“好好，只要你不伤害她，你提什么条件都行。” 徐磊看李维平停下了，勒着倪蕊向外退，给李维平提条件：“给我一辆车，我离开这里，到了城外我就放了她。快！” 李维平担心徐磊走极端，答应了他的要求，把自己的车钥匙放在了地上，向后退去。 徐磊担心自己去捡钥匙会被李维平偷袭，说道：“你把钥匙插在车上，发动好车放那里，你不要靠近车辆，快！” 李维平只好照做。 徐磊绑架着倪蕊往车跟前走，到了跟前一看为难了，自己开车的话，无法控制倪蕊了，势必给自己带来危险。怎么办？徐磊做了一个决定，让倪蕊开车，自己在身后控制他。 本来这是个机会，徐磊让倪蕊坐驾驶位，自己坐后面，这中间上车有几秒钟的时间差，依着李维平的身手完全可以动手拿下徐磊，但是，由于胡同里打斗和徐磊绑架倪蕊的时间不短了，周围的邻居听到动静都出来了，在胡同口围了很多人，徐磊拿着手枪，万一对着人群开枪，会伤及他人。李维平只好另想办法，任凭徐磊绑架着倪蕊上了车。 徐磊让倪蕊开车，倪蕊知道李维平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有意拖延时间，徐磊看出了倪蕊的想法，命令道：“不要故意磨蹭，耽误了时间，我就杀掉你，快开车。” 倪蕊只好加快了速度按照徐磊的要求往城外而去。 这边，就在李维平和叶飞与杨先生三人打斗的时候，已经有人报警了。这边徐磊逼着倪蕊开车刚走，110巡警就已经来了。 这中间，李维平也及时把情况给卢建春、李明洋做了通报。 卢建春听到徐磊绑架了倪蕊，吓坏了，把倪部长的女儿绑架了，这还了得？ 卢建春立即部署，沿途拦截一辆京牌车。 倪蕊驾车往城东而去。在路上，有一辆小轿车在超车，从对面而来，倪蕊抓住机会，一打方向盘，两辆小车的副驾方位碰在一起。倪蕊虽有准备，还是震的倒了下去。徐磊在后面被震的前胸抵在了驾驶位的后座椅上，徐磊一看情况有变，对着驾驶位置扣动了扳机。 第57章 抄家抄出徐磊的秘密 倪蕊倒下，是故意为之，她倒的方向是车门位置，如果是正常车祸，司机肯定是倒在方向盘上。因为这次车祸是倪蕊故意为之，事前有了准备，撞在一起的位置都是右前方的大灯位置，倪蕊借此机会倒向车门位置趁机打开了车门，倒向车外。 徐磊开枪是出于下意识，他本能地对着驾驶位开了一枪，因为倪蕊已经倒向一边，没有打着人。徐磊反应过来已经看到倪蕊从驾驶位置往外爬，也赶紧打开车门下车。毕竟倪蕊多少受了点惊吓，临场处置没有徐磊老道，徐磊下车再次抓住了倪蕊，重新用手枪抵住了太阳穴。徐磊此时已经想到，如果不控制住倪蕊，没有人质的话，他不好脱身。因为城内有警笛声传来，前方也已经被封堵了道路。 徐磊控制着倪蕊再次钻进车内的后座位置，枪口不离倪蕊的脑袋。 李维平驾驶着倪蕊借用的汤志高的车和郑卫红一起也赶到了现场。但没有直接到跟前，几十米外停了车。 卢建春和李明洋带人已经赶来，还有特警、武警，狙击手也带来了。 李明洋拿个大喇叭喊道：“徐磊，你已经被包围了，现在放了人质，可以减轻自己的罪行，请你三思。” 徐磊对外喊道：“三思你大爷个头，老子今天就算走到头了，也有个美女陪着下地狱，值了！哈哈哈！如果你们不想这个美女死掉，就给我换一辆车，让我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就放了她！我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商量好了告诉我，否则，我只能同归于尽了！” 卢建春喊道：“徐书记，咱商量一下，换个人质行不行，我给你当人质，怎么样？” 徐磊喊到：“卢建春，你装什么好人，老子不需要你。滚开，赶快按我说的做，不然，老子就要杀人了！” 李明洋拿着喇叭喊道：“徐磊，你稍等一下，我们商量一下给你回话。” 徐磊喊叫：“还有四分钟，过了时间，我就动手了！” 李明洋回道：“好！你稍等！” 这时，一队防暴警察走了过来，围在了车的周围。 一眨眼，四分钟到了，徐磊喊道：“时间到了，你们给我准备的车到了没有，如果食言，我就杀人了，大不了我也自杀！” 李明洋喊道：“准备好了，车就到了。” 正说着，一辆警车赶到，开到了徐磊不远位置。 车上下来一个身穿警服的人，众人一看是刘凡。 刘凡大摇大摆地到了徐磊车前，大声喊道：“徐书记，我来救你来了！坐我的车，我送你走！” 这时，一个防暴警察阻止道：“刘大队长，你这是想反了吗？竟敢救罪犯？” 刘凡抬手一枪打在那个防暴警察身上，那人随即倒下，胸前红色的液体流了一地。 刘凡大声喊道：“我看谁还敢阻拦我？”说完到了徐磊藏身的车门前，拉开了车门：“徐书记，跟我走，我救你出去。” 徐磊一看刘凡打死了警察，来救自己，心里说：“总算有一个我提拔的人给我死心塌地。” 就要拉着倪蕊要一起下车坐到那辆警车上去。 刘凡说：“不要带她，那是个累赘，咱俩轻车熟路好走。” 徐磊这时候有了救命稻草，不疑有他，顺从地下了车，向刘凡的那辆警车走去。临到车前时，刘凡伸手夺下了徐磊手中的枪：“徐书记，把这个给我吧。” 徐磊正疑惑间，刘凡把徐磊的枪拿下，关了保险。反手扭住了徐磊的胳膊，一个标准的擒拿术，把徐磊压在地上。 徐磊这才知道上当了：“刘凡，你想忘恩负义吗？” 那个被刘凡开枪打倒在地的警察也从地上站起来跑向了徐磊身边，拿出手铐给徐磊戴上了。 原来，这是刘凡使用的计策。 刘凡给徐磊打电话报信，告诉他杜红超等人落网，是和李维平商量好的，故意为之，他们断定，徐磊肯定会有所行动，为了自保，他会把保命的手段使出来的，把背后的人找出来。刘凡还让徐磊有个错觉，认为刘凡是自己的人。眼看徐磊把倪蕊当做人质，根本没法营救，夜晚和白天也不一样，就与手下商量迷惑徐磊，那个警察穿了防弹衣，上面挂了装有颜色的袋子，套在衣服内，徐磊误以为刘凡为了他杀了警察，也就给了刘凡解救倪蕊的机会。 徐磊被抓后，李维平立即给佟立冬打了电话汇报。佟立冬立即要求邢二华对徐磊家进行搜查，手续由佟立冬亲自签批后再交给温德修连夜签批，然后立即赶到徐磊家。 徐磊的老婆刘淑杰在家一直在想着自己的美梦，徐磊一张卡就是五千万，她有点不相信，就在徐磊出去以后，她跑到就近的银行柜员机上查了一下，这一查，真的让她震惊了，卡上真的有五千多万。 刘淑杰查完后赶紧回家，给在外上大学的女儿打了个电话，告诉女儿这一个消息。 徐磊的女儿名叫徐婉儿，现在刚上大一，听到母亲告诉她父亲给她们留了五千多万，吓坏了。她并没有为此高兴，反而担心起来，这些钱肯定来路不明，弄不好会出大事的。徐婉儿就劝刘淑杰：“妈，你还是不要拿这个钱，万一爸爸出事儿了，我们也会因为这笔钱受牵连，赶紧找到爸爸，让他把钱交上去，我不想成为贪官的女儿，会被同学们指着脊梁骨骂的。” 刘淑杰不以为然：“婉儿，你知道个啥，这银行卡又不是咱家里人的名字。” 徐婉儿说：“妈，你取钱不用自己的身份证吗？你转账不留自己的信息吗？现在大数据面前，每个人都是裸体，我还是劝你不要打这笔钱的主意，不然的话，会万劫不复的。舍弃吧，妈。” 刘淑杰已经被这笔钱弄昏了头，根本不听女儿的劝诫：“你知道个啥？我们现在不动这笔钱，等过几年你爸没事了，咱再动这笔钱。” 徐婉儿说：“妈，这笔钱就是一个炸弹，千万不能要，不听你会吃亏的。” 刘淑杰道：“你知道个啥，早知道不给你说了。挂了。” 刘淑杰在家一个人打完电话，还是睡不着，想找个人问问这个钱咋取出来不被人知道，可想来想去，平时那么多好友闺蜜，没有一个能够分享这个信息。不想了，干脆躺在床上刷抖音。 就在刘淑杰半夜睡不着还在看短视频的时候，大门被人敲响了。 刘淑杰还以为是徐磊回来了，就发脾气：“自己出去不会带钥匙呀，敲什么敲？” 门外没人说话，只是敲门。 刘淑杰生气地拉开门：“你不会说话呀？”一看不认识：“你们，你们是谁？来我家做什么，出去……”，话没说完，一群人推开她走了进来。 来的人正是市纪委的，带队的就是邢二华。 邢二华进了屋，叫住了刘淑杰：“你是徐磊的家属是吧？” 刘淑杰问：“你，你是谁？” 邢二华道：“我们是市纪委的，徐磊涉嫌贪污巨额项目款，又因为绑架别人、非法持枪，被抓了。我们来搜家的。这是市委领导和市纪委领导签发的文件，你可以看一下，请你配合。” 刘淑杰傻了，知道徐磊事发了，就说：“我，我和徐磊离婚了，这不是他的家了，你们去找他去。” 邢二华问：“离婚了？离婚证呢？” 刘淑杰道：“我俩签了协议了，”说着从客厅的茶几下面拿出了离婚协议。 邢二华拿起来看了一眼，说：“只是签了个离婚协议，并没有去办离婚证，还不算离婚，而且，还是今天刚签的，这不算。请你坐在这里不要动，接受我们的搜查。” 刘淑杰想站起来阻挡，被两个警察拦住了：“如果阻拦执法，阻拦执行公务，我给你上手段。” 刘淑杰不敢动了，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些人。 邢二华发令：“搜查，一定要仔细。” 众人开始忙活起来。 邢二华一边在屋里看着大家搜查，一边注意着刘淑杰的反应。 刘淑杰的眼睛总是往自己的卧室偷看，这张卡她查过之后还没有收藏起来，暂时压在卧室的枕头底下。唯恐被搜出来。 邢二华发现了这一细节后，不动声色，对刘淑杰说：“走吧，打开你的卧室，我们进去看看。” 刘淑杰慌乱起来：“卧室，那是我一个人睡觉的地方，你们，你们不，不能进。” 邢二华严肃地说道：“你说不让进就不能进了？我劝你积极配合，你没有讲条件的余地。不开门的话，我们强势破门。” 刘淑杰不得不打开了卧室门。 邢二华带人走了进去，安排仔细搜查。 刘淑杰现在只担心她那张银行卡，对于别的倒没有太多的在意。任凭搜查人员在屋里翻箱倒柜。 邢二华进了刘淑杰的卧室，并没有直接搜查，而是转着圈观看，眼角一直在注意着刘淑杰的表情。邢二华发现，刘淑杰的眼角一直往枕头那里注意。 邢二华故作犹豫：“你这卧室就这么大？” 刘淑杰道：“我和徐磊早就不在一起了，我一个人要那么大卧室干啥。” 邢二华故意说：“我现在可以搜查了，你先到外边客厅等着。” 刘淑杰说：“那，那不行吧，柜子里有很多是我隐私的东西，你们不能碰。” 邢二华道：“我们来的有女同志，”说着，向外喊道：“小李，你过来一下。” 小李应声而来。 邢二华说：“你负责把这卧室搜查一遍，不留死角。特别是枕头下面，你先看一下。” 小李应声拿开了枕头，一张银行卡暴露了出来。 刘淑杰上前就去抢：“这是我个人的，与徐磊无关，你们不能拿。” 邢二华严肃地说：“我劝你还是不要阻拦，否则，我们把你带走审查。” 刘淑杰不敢动了。 邢二华让人拿来读卡器：“现场查一下这张卡是谁的，里面有多少钱。” 工作人员随手拿出读卡器，把银行卡在上面划了一下。然后汇报：“这张卡里有五千一百二十万，持卡人名字叫徐捞。” 邢二华问刘淑杰：“你不是说这张卡是你的吗？看起来你已经参与到徐磊的贪腐案件中来，徐捞是徐磊的光棍叔叔，是个农民，在家靠吃低保生活，哪来这么多的钱？银行卡为什么会放到你这里？你今天必须跟我们走了。” 然后对小李说：“你把她看好了，不要让她乱走动。” 一位工作人员喊道：“邢书记，你到书房来看看，有重大发现。” 邢二华到了书房，搜查人员递过来三个手写的笔记本。第一个笔记本上写的是日记，竟然记录了徐磊和每一个女人发生关系的场地，感受，女人的特征等等。第二本笔记本里，竟然是夹杂了见不得人的东西，把女人私处的毛发贴在了笔记本上，还按年月日标明了在哪里提取的，是谁的。第三本是记录了谁找过自己办事，收了多少钱。自己给上级哪些领导送过钱，送了多少，为了办什么事。 邢二华看完，说了句：“变态，无耻之尤。前两个笔记本你们先带回去保管，最后这个，我拿回去和佟书记汇报，里边的内容先保密。” 另一个工作人员又喊道：“这里面还藏着一个包，邢书记你看看。” 邢二华拿出来一看，就是一惊：“这徐磊竟然不是徐磊！” 第58章 徐磊不是徐磊 邢二华从包里拿出东西，看到的是，三本结婚证，还都不是和刘淑杰的，三个结婚证上的身份证号码还都不一致，户口所在地也不一样。 再往下翻看，竟发现徐磊有七个身份证。还有一个户口本，这个户口本上，填写的姓名是徐天华，徐天华的老婆叫张二妞，一个儿子叫徐扣扣，已有三十岁了，未婚。这是怎么回事儿？这徐天华是谁？ 邢二华正在查看，李维平过来了。 李维平见到邢二华，问道：“邢书记，你们搜查完了没有？” 邢二华说：“还没有，你有要查的吗？” 李维平低声对邢二华道：“有，但我来不及回去办手续，只好借助你们了。” 邢二华道：“这有什么？一起来吧。” 李维平在徐磊家转了一遍，没有发现自己要找的东西。就问邢二华：“邢书记，徐磊肯定还有别的家，你有没有线索？” 邢二华就把手中提着的资料袋打开，让李维平自己查看。 李维平看过之后，说：“天也亮了，不如我们今天突击把徐磊这几个家都查一下，你手续办的全不全？” 邢二华道：“手续办的很全，只要是徐磊的家都可以查。” 李维平问：“这边还得多久结束？” 邢二华道：“这边没有查到贵重物品，只查到了徐捞的一张卡，里面有五千多万。再有就是这些和三个笔记本，马上结束。” 李维平道：“好，我陪你去下一站。” 邢二华安排，小李和一个男同志把刘淑杰带回去审查，其他人跟着去下一站继续工作。 李维平和邢二华来到的下一站是徐磊那三个结婚证中的其中一个，地址在城北小桥胡同，也就是李维平去过的那条胡同。徐磊的这个家就在胡同的最里面，是一个三层小楼。 李维平明白了，徐磊昨晚到这个胡同肯定是想回这个家一趟，临时被刘凡告知他杜红超供出了自己，才没有顾得上进去，就打电话求救了。昨晚抓住的那三个人也已经交给了双虹市国?安?局。李维平临时审讯才知道是徐磊求救，他们正好在祥陵县一家企业，那家企业就是合资的，有外国人参与。 这个三层小楼的大门上着锁，大门上有一个小方孔，从里面锁着。这种大门就是可以把手从小方孔里伸出来开锁的。小方孔从里面上了锁，说明里面有人。 李维平敲了敲门，没人应声。 再敲门，还是无人应声。 李维平索性退到外面，一纵身上了大门的房顶。这大门是一层的平房，对于李维平来说，翻上去就不是个事儿。 李维平从上面跳进了院子里。 正房的门都还没有打开。李维平上去敲门。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谁呀？这大早上的，就敲门。嗯，不对，你是怎么进我家院子里来的，我记得我大门上了锁。” 李维平说：“请你出来一下，把大门打开，我们有事儿找你。” 里面的女人问：“你找我什么事儿？” 李维平说：“我们是市纪委和县公?安?局的，有事到你家来，请你马上打开房门，不要有反抗的意思，没有用的。你不开门，我们是可以强制破门的。希望你想清楚，还是开门为好。”说着，李维平从身上的包里掏出证件隔着门缝让里面的人看了一下。 里面的女人不说话，也不开门。等了几分钟，李维平向上面看了一下，就飞身上了二楼的阳台。从阳台上扒开一个没有关闭严实的玻璃，推开跳进了屋里。然后，再从里面打开了房门，下到了一楼。 还在一楼的女子一看人从里面的楼梯上走下来了，吓了一跳：“你，你怎么到我屋里来的？” 李维平道：“让你开门你不开，我只好自己来开门了。”说着，李维平从里面打开了正房的大门。 李维平这才看清楚，这个女人有三十多岁，皮肤很白，有几分姿色。身高有一米七左右。 女子说：“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要不走我就报警了。” 李维平说：“我劝你还是报警吧，这样我们也省事儿了。” 李维平突然发现女子手中拿着大门的钥匙，一把夺了过来：“你不开门，我来帮你开吧。” 众人在李维平打开大门后一拥而入。 进了门，邢二华拿出搜查令，让女人看了看，说：“我劝你在一边不要动，等待搜查。” 这个三层楼，每层去了两个人。 李维平没有在屋内巡查，就在屋外小院里观察。 这个小院也是按照风水学的角度修建的，卫生间不仅屋内有，院子里西南角也有一个卫生间，厨房在东侧，单独的，厨房和餐厅在一起。 但这个餐厅和主房是相连的，但主房相连位置是个卧室，并不大，餐厅和厨房面积也不大。总觉得从外观上这两个位置的面积是很大的，怎么进到里面就那么小呢？ 李维平走进厨房，敲了敲墙，并没有异样，到那间挨着的卧室里敲了敲墙也都是实心的。李维平判断，这两个地方相连的中间肯定有个夹层，可就是找不到门。 李维平在厨房里查找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痕迹。又到了隔壁的卧室，这卧室靠墙放了一张大床，其他空间不大，边上一个简易柜子，里面放一些衣服之类的东西。站在卧室，怎么看都找不到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李维平按压了一下床铺，上面是一个大床垫子，掀开床垫，下面是床板，床板分为三块，是活的，可以拿掉。李维平把这三块床板拿掉，下面就是地板。 李维平突然发现，床下的这两块地板砖和别的地方有一点不一样，就是别的地方地板砖缝隙都用专门的胶构了缝，而这两块没有。用手敲了敲，不对，虽然颜色和其他地板砖都一样，但声音明显不是瓷砖的声音，是木制品的声音。 李维平仔细观察了一下，地砖缝隙里有一根白色的细钢丝，不仔细看发现不了。用手指把钢丝挑出来，一头连着地板。抓起钢丝一拉，竟然起来了，两块地板连在一起被拉起来了。李维平把这两块地板搬了起来，下面露出来一个洞口，李维平没有犹豫，顺着洞口的梯子下去。这个洞口只是一个门，下去之后，一边又有一个往上走的梯子，李维平又顺着爬了上去，里面很黑，李维平打开手机照明灯，到了地面，这里是一个四面封闭很严实的空间，虽然不大，有半间房子大小，但李维平在手机灯的照耀下，看到了令人惊讶的画面。 这个夹层房间里，板板正正摆放了一摞摞人民币，初步估算，至少有一个亿左右。里面只有现金，没有珠宝和名酒、字画一类的东西。 李维平返回到外面给邢二华通报了一下情况，让纪委的人安排银行带着几部验钞机抓紧赶过来。 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才终于把徐磊这个家的赃款清点完毕，装车拉到了银行。 在客厅一直被人看着的女人一看从里面搬出了那么多现金，惊讶地直冒汗，心里直打鼓：“这，这是怎么回事？” 邢二华来到女人面前，问道：“说吧，你叫什么名字？你和徐磊是什么关系？” 女子回道：“我叫赵秋桃，是徐磊的老婆。” 邢二华为了尽快攻克女人，直接把从刘淑杰接搜到的几个结婚证摊在了赵秋桃面前：“你看看吧，徐磊有几个老婆，你是第几个？帮助徐磊保存赃款，又是什么性质？” 赵秋桃看了几个结婚证，惊得目瞪口呆：“这，这，这是真的？” 邢二华说：“你的结婚证也在里面，你说是不是真的？” 赵秋桃哭了，哭的很痛：“我，我被徐磊这个大色狼骗了，我是被他强占后，没有办法才嫁给他的，他在这里藏钱，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过来住的时候，房子就是这样的，我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个。” 邢二华道：“好吧，你是不是受害人，等我们查清楚再说吧。” 这边查完之后，李维平和邢二华在街上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直奔徐磊的老家而去。 徐磊是临县人，老家在农村，是一个名叫徐家湾的村子。 当李维平和邢二华他们走进村子里打听徐磊家住哪里的时候，村民们很是惊讶：“徐磊？徐磊不是丢了二十多年了吗？没有回来过，我们还以为死在外面了呢，你们是哪里的？” 李维平听村民这么说，觉得里面有问题，就拿出徐磊的照片让村民们看：“你们看，这个人，就是徐磊啊，我们想找他的家在哪里。” 村民看了照片以后，说道：“你们弄错了，这个人是徐天华，不是徐磊。” 李维平问：“徐天华的家在哪里？” 村民问：“你们是做什么的？徐天华不是在外面当官去了吗？听说他在外面又成家了，这个家他一年也就回来一趟。” 邢二华问一个村民：“徐磊这个人咋丢失了呢？” 一个村民叹气道：“徐磊是个好孩子，知书识礼的，上学的时候在学校一直成绩很好，高中毕业后，听说考上了名牌大学，徐磊家里穷，孩子争气，为了筹学费，就在暑假出去打短工去了，但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李维平听村民这么说，心里就怀疑了：“徐磊外出打工丢失，徐天华怎么就成了徐磊了呢？莫非，徐天华把徐磊给杀了，然后拿着徐磊的录取通知书上的大学？” 邢二华也看出了李维平的疑问，暗自点了点头。然后说：“咱们去徐天华家看看吧。” 一行人在村民的指引下来到了徐天华家，严格的说，其实就是假徐磊的家。 开门的是一个头发斑白的农村妇女，看不出具体年龄。看到家里来了一群人，没有任何惊异，很是平淡地问：“你们是来找谁的？” 李维平说：“请问你是徐天华妻子张二妞吗？” 张二妞说：“是，也不是，你们有啥事就说吧。” 李维平问：“怎么叫是，又不是呢？你们不是夫妻吗？” 张二妞说：“他自从出去当了官，就不管我们娘儿俩的死活了，听说在外面养了很多女人，我和徐天华也就是名誉上夫妻。” 这时，从屋子里走出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来到张二妞面前：“妈，我饿，做饭，狗蛋吃。” 大家一看，这个孩子智力严重缺陷，是个傻子。 张二妞对众人说：“这是我儿子，叫徐扣扣，小名叫狗蛋。”然后又对狗蛋说：“狗蛋乖，家里有客人，等会妈妈就给你做饭吃，好不好？” 狗蛋说：“好，妈妈一会做饭吃。” 李维平问：“你和徐天华结婚前，他是在上学吗？” 张二妞问：“你怎么知道？那时候我们还没有领结婚证，年龄不够。一次，徐天华酒后欺负了我，我就怀孕了，没办法，家里就让我们结了婚。后来他上学走了，上大学去了，毕业后，基本上就是一年回来一次。回来后放点钱就走了。” 李维平问：“徐天华回来有没有什么东西放到家里来？” 张二妞说：“没有，他已经把我们娘儿俩放弃了，一个傻儿子，在他心里就不算人。” 李维平问：“徐天华在外用的名字是不是叫徐磊？” 张二妞说：“这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有去过他工作的地方，他也不会让我去。” 李维平问：“外甥王宝珠应该知道徐天华就是徐磊吧？” 张二妞说：“他们？唉，没一个好东西。王宝珠从没有来过我家，我不认识，只是听别人说过有这么一个外甥。” 李维平又问：“徐捞你知道是谁吧？” 张二妞说：“这个我知道，就是狗蛋的二爷爷，一个老光棍汉。” 李维平问：“能领着我去见见他吗？” 张二妞道：“可以，我让狗蛋领着你去。” 张二妞叫了声：“狗蛋，过来，跟这个哥哥一块去二爷爷家。回来给你做好吃的。” 狗蛋高高兴兴地走了，李维平后面跟着。 狗蛋到了二爷爷家门口就喊：“二爷爷，二爷爷！” 这是一个简陋的房子，只有两间，房顶还是茅草，这样的房子只有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前的农村才有，现在极少见了。 房门开着，但没有人应声。 李维平走进屋内，往里一看，大吃一惊，大喊一声：“住手！” 随后一枚硬币甩了出去。 第59章 徐磊的另一个老婆在偷人 李维平看到有一个正压在一个老汉身上，双手卡着老汉的脖子，眼看老汉就要窒息，来不及多问，就从衣兜里掏出一枚硬币甩向了压在老汉身上的男人后脑勺下。 同时，李维平飞身上前，一把抓起那个男人扔在一边，用手在老汉鼻子下面试了试，还有气。 李维平扶起老人，见没事了，就来到那个男人身边，一脚踢在那个昏迷的男人身上。随后，那男人站起身来，就想跑。 李维平冷笑道：“你觉得你能跑得了吗？要不怕腿断掉，你就跑个试试。” 那个男人犹豫了一下，站下了。 李维平到跟前问：“说吧，为什么要杀一个孤寡老人？” 那个人说道：“我，我没有杀他，我在和他开玩笑。” 李维平道：“我再来晚两分钟，老人就可能被你掐死了。这是开玩笑？别耍了，说实话吧。” 那人还要犹豫，李维平上前一把掐住了脖子提了起来，男人脚不连地，弹蹬起来。 李维平用另一只手在那人身上点了几下，扔在了地上。那人疼的就地打滚，连连求饶：“我说，我说，你饶了我吧。” 李维平到了跟前用脚在身上踢了几下，那人才满头大汗地坐了起来。 李维平问：“说不说？” 那人说：“是，是潘志怀让我来的。” 李维平问：“它让你来做什么？” 那人：“让我把徐捞的身份证带回去，他们有用。可徐捞不给，我就……，我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就是想要他的身份证。” 李维平照着这个人身上点了几下，男人就站在那里不动了。 李维平对徐捞说：“我问你一个问题，你的身份证以前都交给谁使用过？” 徐捞说：“我就交给天华过，他说给我办低保，每年给我弄了几万块钱送给我。别人没有拿过我的身份证，我一个孤寡老汉，人家用我的身份证能干啥？” 李维平说：“现在，用你的身份证办的银行卡有三张，你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吗？” 徐捞说：“我门都没出过，不知道去哪里办银行卡，这咋回事啊？” 李维平说：“我就是来核实一下，用你的身份证办的银行卡上面有一个多亿。不问清的话，你就成了犯罪嫌疑人了。好了，现在我知道咋回疑了，不打扰了。” 李维平回头对着那个男人又点了几下，人能活动了。李维平说：“跟我走！别想着跑，你也跑不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战战兢兢地说：“我，我叫葛小毛。” 李维平继续问：“你和潘志怀是什么关系？” “我不认识他，是别人找的我，就让我来找徐捞要身份证，拿回去给我两万块钱，我就来了。”葛小毛说。 李维平又问：“找你那个人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葛小毛犹豫了，不想说。 李维平说：“你不说是吧，那你杀人未遂是要判刑的，我不会替你说话的，你要掐死徐捞的证据我都录了下来，不信我给你看看？”说完，装作在手机上找视频的样子。 葛小毛害怕了：“我，我说，他叫董世超，是潘志怀的秘书。我，我说了，可以走了吧？” 李维平说：“你想哪去了？我告诉你的是，你不说要被判刑，说了可以宽大处理，但没有说你就没有问题了。跟我走吧，争取政府宽大处理才是正事。” 葛小毛只好和李维平并排回到了张二妞的家里。 邢二华看到李维平带回来个人，疑惑地看了一眼。李维平对同来的两名警察说：“这个人名叫葛小毛，潘志怀的秘书董世超让他来找徐捞，要把徐捞的身份证拿走，回去审审，顺藤摸瓜，搞不好会有一个大瓜在后面。” 两个警察咔嚓就给葛小毛带上了手铐，把他铐在了院子里一棵小树上。 邢二华告诉李维平，在张二妞家里没有搜出像样的东西，银行卡上也只有几万块钱。应该和徐磊没有大的牵涉。 接下来，李维平和邢二华安排那两名警察把葛小毛带回去，其他人跟着到下一站——徐磊的另一个老婆家里，住在双虹市区。 李维平给卢建春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给卢建春说了一下情况，又给倪蕊和郑卫红打了个电话，一起先回市区。 赶到市区，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一行人在街道边的一家餐馆里简单地吃了顿饭，之后才去找徐磊另一个老婆——潘怡。 说起来也巧了，潘怡的家就在李维平他们租房的东面一百多米的别墅区。 李维平和邢二华商量了一下，由李维平先去摸一下情况，然后再行动，这里毕竟是别墅区，能住在这里的都是有钱有权的人，还是慎重为要。 李维平回家换了身衣服，带上墨镜自己过去了。走到大门口，李维平观察了一下，这是一个独栋的三层别墅，每一层的窗户上都拉着窗帘，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大门从里面上了锁，说明家里有人。 李维平轻轻敲了一下大门，无人应声。 再加大敲门的声音，还是没有人应声。 李维平思索了一下，围着别墅转了一圈。然后从后面铁栅栏上面跳了进去。 走到屋门前，李维平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声。 李维平再次走到了别墅的后面，看到一个观景台就在二楼，一纵身跃了上去。 观景台连着二楼大厅，大厅的玻璃门从里面扣上了，推拉不动。 李维平上手扣着房檐，又一纵身上了三楼凉亭，这个凉亭连着后门，后门也是玻璃钢的，倒是没有从里面扣上。李维平轻轻推开了玻璃门，进了三楼室内。 三楼有一个大的书房，有三个大卧室，朝南的方向上还有一个大阳台。卧室里都是空的。 下到二楼，格局和三楼大同小异。李维平在过道里听了一下，朝阳的那间大卧室里面有动静，声音怪异。李维平直接推开了卧室的门，被里面的场景吓了一跳，赶紧关上了门。 里面的一男一女正在床上剧烈运动，女人还不停的叫着：“使劲，使劲，再使劲。”并伴随着呻吟，不堪入耳。 李维平在卧室门口大叫一声：“潘怡，起来！” 里面忽然没有声音。 李维平敲了敲门。 里面有人问：“你谁呀？” 李维平在外说道：“潘怡，你竟敢背着徐磊偷人？看徐磊知道了，你咋办？还不赶快穿上衣服出来？” 里面一阵忙乱。 一会儿，潘怡出来了，是个美女，身材窈窕，前凸后翘，面容白皙，杏眼柳眉。看到李维平，似曾相识，问道：“你，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 李维平道：“你干这事儿，就不怕别人知道吗？那个男的是谁？让他出来吧。” 潘怡正在犹豫，李维平走进卧室，把那个男的拉了出来。 “说吧，你是谁？”李维平问道。 男人有四十多岁，看面相比潘怡大个几岁。听到李维平问他，他不知道李维平的身份，不敢贸然回答。 李维平对潘怡说：“他不说，你说吧，你俩的事情要不要我说出去？” 潘怡急忙道：“我求求你，千万别说出去，说出去我没脸见人了，你说要多少钱吧，我给你，好吧？” 李维平察言观色，那男子好像很是害怕的样子。 “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告诉一些事情就可以了。先告诉我你这个情夫是做什么的？” 那个男子还是不说话，李维平用手机对着男子拍了几张照片，然后说到：“你要不说，我就把你的照片放到网上，让网民人肉你，肯定能找到你的单位名字。我劝你还是老实说说，对你有好处，也许我对你们这事不感兴趣了，给你们保密，怎么样？” 男子犹豫了一下，扑通跪倒在李维平面前：“求你放过我，我告诉你，我叫马俊德，是市城建局的副局长，你要是给我曝光了，我的一切都完了，只要你放过我，我今生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李维平说：“好吧，我不给你曝光了，你起来吧。既然今天你在这里，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说，这栋别墅的大门口，纪委的邢二华书记领着人就在那等着呢，你说今天撞到枪口上了，咋办？” 马俊德一听吓得腿发抖，直接尿了裤子。 李维平鄙视地说：“男子汉就该敢作敢当，你大白天不上班跑到情妇家里厮混，纪委监委是不是可以给你个党纪处分，再撤销你的职务？你要是给我说实话，这个事情我替你圆过去，怎么样？” 马俊德和潘怡抢着说：“我们说实话，你问吧？” 李维平问：“徐磊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潘怡反问：“徐磊，咋了？” 李维平道：“祥陵县闹那么大动静，你不知道？” 潘怡说：“我真的不知道，徐磊一个星期还不回来一次，我想让他给我生个孩子，他都做不到，我年龄越来越大，能怎么办？” 李维平说：“你真够悲催的，徐磊有三个领过结婚证的老婆，有二十五个铁杆情妇，还有被他强占的几个女孩，你说他不经常回来也很正常。但是，你是与他领过结婚证的三人之一，我们是来搜查的，你们要是配合的话，一切都好说，如果不配合，那就把你们带到纪委，也挡不住搜查。” 马俊德害怕了，低声哀求道：“你就告诉他们我是来走亲戚的，我以后肯定报答你。” 李维平看到马俊德上了钩，说道：“那好吧，你给我写一个保证书，把你和潘怡之间的事情写下来交给我，今后你只要听话，我会给你保密，这保证书也不会拿出来，而且，我还可以向你保证，我不会让你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只是让你给我做个线人，或者说是卧底，如果你立了功，我就既往不咎了，怎么样？” 马俊德连声说：“好，好，好，我这就写，写了我就可以走了吧？” 李维平说：“可以，不过你得把电话号码留给我，不然，我去你单位找你的话，不好看。” 马俊德道：“可以可以，你不问我要，我也会给你。” 几分钟后，马俊德写好了保证书，上面留了电话，交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把保证书装到口袋里，对潘怡说：“下去把大门打开，让纪委监委的人进来，邢书记会正式宣布对徐磊的这个家进行搜查，搜查令都带来了，希望你配合。” 潘怡无奈只好下去开门。 邢二华领人进来后，看到李维平和一个男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在聊天，问了一句：“这个人是这家的人吗？” 马俊德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李维平说话了：“这个是潘怡的亲戚，今天有事找她，我问过了，这里没有他的事情，让他先走吧。” 邢二华不疑有他，李维平的话他自然不怀疑。 马俊德借机逃也似地急匆匆走了。 邢二华向潘怡出示了相关文件后，即刻宣布，对徐磊的这个家进行搜查。 结果出来了，徐磊留在这个家里的，现金有一百多万，名人字画二十多幅，名酒五十多箱，名烟三十多条，金条十几根。 潘怡看到此情说道：“现金不全是徐磊的，其中有我自己挣的二十多万，其他东西都是徐磊的，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弄来的，与我无关。” 邢二华说：“现金里面有没有你的，我们会甄别清楚的，现在只能暂时扣押，但是，能证明里面哪些是你的，必须有铁的事实证据。人，我就不带你去纪委了，但我对你提出要求，不要离开，我们随时有事儿回来找你的。” 一行人准备撤离，邢二华和李维平还要给佟立冬汇报情况，就在众人往门外走的时候，就听李维平大喊一声：“大家都快趴下，快！” 接着，就是一声巨响。 第60章 市纪委书记家里被盗 李维平的喊叫把众人吓了一跳，对于这些没有战场经验的人来说，反应还是迟了点。李维平在喊叫的同时，把邢二华按倒在地了。随机一脚把一颗手雷踢上了空中。 一颗手雷在院子里二楼的空间爆炸了。 李维平和邢二华倒是没有受伤。但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手雷爆炸吓了一大跳。 李维平起来后立即查看所有人，虽然都无大碍，但毕竟有几个身上在流血。这颗手雷是从哪里来的？这种只有战场上才能见到的武器怎么会跑到了市井当中？ 李维平一跃再次上了二楼，只见潘怡在卧室正在往一个大皮箱里装行李，虽然夏天的衣服比较简单，但潘怡还是整整装满了一的大行李箱。 李维平来到跟前，问道：“怎么，你想逃跑？” 潘怡也是吃了一惊，这人什么时候又上来的，自己把门都锁上了的。听到李维平问自己，就很是镇静地说：“你们把我家都抄了，我不能住在这里了，下一步就该封了我的这个别墅了。我先去找个窝去。” 李维平问道：“潘怡，你的手雷是从哪里弄来的？” 潘怡听了这句话，那种强装的镇静瞬间垮了：“你，你说什么？什么手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也不懂。” 李维平冷笑：“是吗？能够从楼上往下扔手雷，你就该想到后果是什么，如果不是我发现及时，我们这群人是不是已经被你炸死在院子里了？说说吧，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潘怡不知道李维平的真实身份和本领，还以为李维平就是纪委的人。她假装站起来，从行李箱里拿出一把匕首梦迪刺向了李维平腹部。李维平若无其事，轻轻移步，躲了过去。潘怡一击不成，再次猛扑，李维平又是轻松的移步，躲开了。潘怡第三次猛扑，李维平这次没有再躲，一脚踢在潘怡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抓住了潘怡握着匕首的那只手。 潘怡疼的龇牙咧嘴，却还是不想束手就擒，还要反抗。李维平冷笑道：“就你这两把刷子，在我面前连小儿科都不如，放弃反抗吧，别说一个你，像你这样的，一百个同时上来也不是我的对手。为了你不受罪，告诉我实情，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维平说完，用另一只手扣住了潘怡的下颚骨和嘴巴，不让她嘴里有动作。 潘怡弹蹬了一会，没有效果，手中的匕首也因为那只手的手腕被李维平捏断了，掉在了地上。李维平扒开潘怡的嘴巴，用手从他的牙齿里抠出来一个小东西，扔在了地上。 李维平说：“在我面前想自杀，你做不到，牙里面藏着的剧毒氰化钾，这说明你不是一个小虾米，把你的组织布置在双虹市的人员名单说出来吧，免得受罪。” 潘怡依旧嘴硬地：“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李维平听后，笑了笑：“那好吧，你会说的。”然后，使出手段，从腰间的皮带下面拿出了几根银针，在潘怡的身上扎了下去。 潘怡立即像身上有无数条蚂蚁在啃，有无数个钢针在刺，疼痛，酸、沉、麻、疼，交织着传向神经系统，这种感觉，比零刀割肉难受无数倍。 仅几分钟的光景，潘怡就投降了：“我说，我全部交代，你不要再让我受这种罪了。” 李维平道：“你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点有这个态度不就行了？不要企图给我耍心眼，如果我听着有一点虚假，我今天就会让你遭受无数次这样的痛苦，好不好？” 潘怡只好说：“好，我全部实话实说。” 李维平从她身上拔出银针，用手指在一些穴位上点了几下，潘怡才不再翻滚。 李维平把腰间的隐形录像设备打开了，说道：“你如实交代吧，别等我问你的时候才说。” 潘怡交代：“我是东北人，大学毕业后去了漂亮国留学，在那里加入了间谍组织，毕业后，我就按照组织的分配，把我委派到了双虹市，以投资的名义与各级官员打交道，能用女色的就用女色，拉一些官员下水，然后抓住这些官员的把柄，进行要挟，为我们提供各类信息。我就是在一次调查当地官员的详细资料的时候，发现了徐磊年轻时杀死了真正的徐磊，他然后冒名顶替徐磊上了大学，并获得了毕业分配，一步步当上了政法委书记，我也查到了徐磊有几个老婆了，为了能在这里落下脚，我就想办法接近徐磊，利用它手中的权力给我和他自己办了另一个户口，让他与我领取了结婚证，以便隐藏我的身份。 我利用与徐磊的关系，接触了其他更多的官员，我这一级的间谍，仅限于拉拢地市级、县区和乡镇级的官员，再往上，是另一种层次的间谍去做，相互之间，我们也没有任何联系，我们的联系网络仅限于被分配到的地域范围内，然后，我们这一级直接对总部负责，不受省级间谍的领导。没想到，徐磊栽进去这么快。” 李维平问：“今天与你鬼混那个马俊德，与你接触到什么程度了了？” 潘怡说：“他是我刚刚准备发展的一个人，才依靠情色与他接触几次，还没有到拉下他的地步，今天被你抓了。你不是纪委的吗，怎么看出我的？” 李维平道：“你太急了，还没有到走投无路的时候，你就想杀死我们这群人，你觉得在你家里发生了这么大的动静，政府会不管不问吗？你为什么这个时候铤而走险？” 潘怡说：“我怕徐磊把我供出来，为了保护其他组织成员，我就专门暴露自己。你还不知道吧，这栋别墅里，我安上了定时炸弹，一会就可以爆炸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李维平问：“炸弹安在哪里，为什么刚才大家搜查的时候没有被发现。” 潘怡说：“这栋别墅还有秘密，可惜你没有时间知道了。”潘怡说完，猛地用脚一踩床边的地板，几道寒光射了出来。李维平赶紧躲避。李维平是躲过去了，可潘怡却故意被暗器刺穿了胸部，倒地身亡。 这种突发情况，把李维平这个久经沙场的人也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人死了，线索断了。 李维平把视频设备关了。立即通知邢二华：“赶快安排人离开这栋别墅，这里很危险，我在排查，离远点等我消息。” 通完电话，李维平立即着手排查，先从这个二楼开始。 费了很大的功夫，李维平终于从一楼的地板砖下找到了一个隐藏得很严实的地下室，里面不仅有炸药，还有遥控的炸弹，手雷、枪支都有。潘怡说的定时炸弹就是在地下室内，李维平找到的时候，吓出了一身冷汗，时间仅仅剩了四十秒。也多亏李维平具有战场经验，一眼就看出了零线和火线，随手掐断了电源导体。 做完这一切，李维平赶紧给佟立冬打了个紧急电话，把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让佟立冬赶紧安排国?安?局赶到现场。 李维平又给邢二华打了个电话：“邢书记，你们先回纪委吧，我这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也不方便你手下那些人知道。我过一会再给你联系，我直接去纪委找你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邢二华他们走了不到十分钟，另一波人就赶了过来。 李维平与他们见了面，把这里的情况给他们作了通报。他们完全接手后，李维平就离开了。 李维平到了双虹市纪委，直接进了邢二华的办公室。 邢二华给李维平倒上了茶水。李维平就把潘怡是间谍并且已经死亡的情况给邢二华作了通报，并分析了事情的严重性：“看起来，我们双虹市的一些贪官污吏已经被间谍拉下了水，我们只有在严查贪腐的基础上找出背后隐藏的危险。我的建议是，立即对潘志怀、王秀贞执行双规，先把他们控制起来，顺藤摸瓜，一个徐磊就惹出这么大麻烦，这两个一把手的背后隐藏的秘密更不会少。抓紧跟佟书记汇报一下吧，这件事情，尽量回避温德修，从各种迹象表明，温德修与徐磊等人的关系很不一般。” 邢二华说：“我现在给佟书记打个电话，看有没有时间，我们过去汇报去。” 李维平表示赞同。 电话通了，秘书请示了以后告知邢二华：“佟书记让你们现在就过来，他在办公室等你们。” 挂了电话，邢二华和李维平立即赶到了佟立冬的办公室。 佟立冬听了二人的汇报，立即做出决定：“潘志怀、王秀贞必须连夜拿下，免得夜长梦多。至于市纪委书记温德修的情况，现在徐磊还没有交代向他行贿的问题，不宜动手，但我会马上给省纪委汇报的。” 李维平笑了笑说：“佟书记，我建议你先让省纪委连夜派人下来，我估计温德修今天夜里说不定就会出问题。” 佟立冬疑惑地看着李维平：“李局，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呀？能否透露一下？” 李维平笑道：“佟书记，天机不可泄露，你不提前知道，比知道的好，你要是相信我，就可以安排。” 佟立冬笑了笑：“那好吧，我就按你说的办。” 李维平说：“还有一点，市公?安?局的局长王长河不可重用，但毕竟是省管干部，您物色一个副局长，能够配合工作的，也可以让叶大哥与我一起配合你们，不然，后面很多工作会有麻烦。特别是今夜，需要警察出动，但审案子的人一定是靠得住的人才行。” 佟立冬意味深长地看了一下李维平，道：“你今夜的把握有几分吧，我好付诸行动。” 李维平道：“十分。” 佟立冬道：“那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夜保持电话联系，二华你们今夜也一样，确保万无一失，我亲自给你签字批准，我这也算是越权的一次，常委会都不能开的，只能特事特办了。” 深夜，网上突然爆发了一条重大消息，双虹市纪委书记温德修家被盗了。而且是两个住房同时被盗。一处位于双虹市黄河路的鸿达小区，小偷不仅在其家中偷盗了三百多万现金，还有很多贵重物品，在被盗的现场，小偷还专门录了视频，拍了照片，甚至连温德修家的全家福照片都拍上了。另一处位于天州省天州市航海路玫瑰园小区，小偷在其家里偷走了现金四百多万，贵重物品有名人字画，珠宝古玩，名烟名酒。在其家里还录了视频，拍了照。更为奇怪的是，小偷并没有把偷来的钱财拿走，而是交给了省纪委传达室和双虹市委传达室了。交接的时候，还录了视频。 两个单位的传达室连夜报告了单位领导，问怎么处理。 这个奇葩新闻立刻冲刺到了网络热点，全国网民一片骂声，都在骂双虹市纪委反腐败的领导是个大腐败分子，家里放的现金就有这么多，偷藏起来的和以他人名义存到银行的该有多少钱？一个帖子下面的留言都达到了几十万条了。有人发问：温德修当晚没有在这两处房子里居住，那他们家是不是还有别的住处，是不是这个住处放的钱财更多？网上议论铺天盖地而来。 天州省坐不住了，双虹市常委们也坐不住了，被连夜请到会议室开紧急会。温德修没有参加常委会，常委们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天州省纪委的人也连夜赶到了双虹市，列席了双虹市委的常委会。 就在人们还在议论的时候，又一条爆炸性新闻出来了，温德修看到网上热炒之后意图连夜逃走，被一个记者抓了回来带到了双虹市委常委会上……。 第61章 高速公路上的劫持 原来，自网络舆情发酵之后，佟立冬就开始布局。 这次，佟立冬不得不连夜召开常委会，商量应对网络舆情和温德修贪腐一事。 从网上发布的内容和小偷把偷盗来的钱财亲自送到省纪委和市委的门卫室来看，佟立冬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内心苦笑：“这李维平做事情的风格也太离奇了，什么方式都可能想到，就没有想到会利用这种方式暴雷，这个雷不仅把温德修直接炸进了地狱，也给温德修背后的靠山来了个釜底抽薪，还给其他人敲了一个警钟。不过，这也让最高首长和天州省的主要领导对双虹市有了看法。也罢，越是这样我越有理由整顿班子。” 当常委们来到会议室后，佟立冬直接宣布开会：“各位常委，这是我来到双虹市后第二次夜间召开紧急常委会，大家不知道上网看了没有，我们双虹市这次在全国出名了，可出的这个名让我们的脸丢尽了，一个市纪委书记竟然被小偷在家里偷走了数百万现金和很多贵重物品，我们怎么给上级领导汇报？下面就如何平息网络舆情开会研究一下，我们该怎么办？大家都发言说说吧。” 常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先说话，有的端起茶杯装喝水，规避尴尬。 佟立冬把眼光投向了市长贾清河。 贾清河明白自己再不带头说话发言不合适了，就开口说道：“我先说说自己的看法，也好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我认为，温德修家里被偷这件事虽是偶然，也是必然，偶然的是，温德修家里竟然存放这么多现金，这就是找死啊，可我疑惑的是，这小偷怎么知道温德修家里没人，还是两个家里同时被盗，这相距二三百里地，小偷是不是有预谋的呀？更奇怪的是，小偷偷的东西不带走还送给了我们，这不简单啊，背后是不是有啥人在推动，故意让温德修以这样的方式落马？” 还没有说完，副书记童立伟说话了：“贾市长这话好像不是为了处理眼下的网络舆情，而是要探讨小偷的意图，我觉得现在研究小偷的意图没有任何意义，而是如何应对网络上亿万网民的质问，以什么方式暴露贪腐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给网民解释这件事情，不要带偏了方向。” 宣传部长刘丽霞也说话了：“我认为童书记的话是对的，我们现在来不及探讨小偷的方式和目的了，最紧急的是如何平息议论，平息网民的骂声。” 贾清河被两个常委怼了一顿，想要反击，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省纪委纪检监察一室的主任杨金堂，身后还带着两个人。佟立冬赶紧给他们打招呼：“杨主任，你这大半夜的来我们这里，真是辛苦了。” 杨金堂和佟立冬握了握手，说：“网上舆情这么汹涌，领导们坐不住了，指派我过来，我不来不行了。” 一众常委们都站了起来给杨金堂让位。最识相的是市长贾清河，赶紧把位置让给了杨金堂，其他人员也顺着往后退了一个位置。杨金堂也没有客气，就在贾清河让出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还告诉同来的手下：“你们两个在后排那里坐下就行了。” 贾清河有点心里发虚了：“这省纪委的人来的也太及时了吧？网上发酵时间并不长，他们就到了，开车需要三个多小时，这时候到，说明省纪委已经提前准备了，看起来这有可能是佟立冬和省里联手搞的一出大戏，是针对我们现有班子的。我不得不小心了，这把火万一烧到我身上，那可是万劫不复啊。算了，看一下动静再说吧，我得小心说话了。” 众人再次坐定，佟立冬问杨金堂：“杨主任，你先说说？” 杨金堂也没有推让：“好吧，我先说一下。各位领导，我不知道你们都上网看了没有，形势不容乐观啊。看似网民们在指责温德修同志，其实不然，那是汹涌澎湃的民意啊，剑指的就是腐败。温德修同志作为一名纪委书记，其敏感性要高于其他任何官员，为了平息网民的骂声，省委、省纪委要求我第一时间赶到双虹市，找到温德修同志并带回去接受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大家分析一下，温德修同志现在在哪里，怎么才能找到他？” 贾清河这回不先发言了。 童立伟发话了：“杨主任，既然小偷能偷温德修的家，说明温德修不在这两个家里居住，要想找到他，就要查查温德修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房子，因为他毕竟有一家子人，不是一个人，一家人不可能都去住宾馆。网民也是这样分析的。” 大家都还在分析，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敲响。 秘书赶紧去开门。 进来的是李维平，手里还抓着温德修的胳膊。 常委们一看温德修被李维平送进了常委会，一个个目瞪口呆。贾清河更不淡定了，心想：“温德修只要不是傻子，肯定逃跑或者藏起来了。如果纪委找到他，后果可想而知，弄不好还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可现在，被人送回来了，这出戏要热闹了，平时自己和这个温德修走得比较近，省纪委这把火千万别烧到自己。” 杨金堂不认识李维平，但认识温德修，毕竟温德修是市纪委书记，工作上经常有交集。 佟立冬并没有意思给杨金堂介绍李维平，杨金堂看了一眼李维平，问道：“请问这位同志是……？” 宣传部长刘丽霞介绍说：“杨主任，这位是华新社的记者李维平同志。” 杨金堂给李维平握了握手：“感谢李记者，我们正不知道去哪里找温德修同志，你把他送过来了，真是及时雨啊。能否给我说一下你找到温德修同志的经过，我好回去给领导汇报。” 李维平说：“那就请您跟我出来一下。” 杨金堂看出来了，李维平有些话可能不想让常委们知道，就主动走出了会议室。 到了外面走廊的一头，李维平停下了脚步，对杨金堂说：“听佟立冬书记介绍过您，说您是有名的铁面包公，这次让您来也是他的意思吧？我是给佟书记打过保票的，今夜必须抓住温德修，当然了，这是我提前布局了，不然，温德修肯定会跑掉。” 杨金堂问：“您是一名记者，怎么会提前布局这些？” 李维平说：“既然佟立冬说过您铁面无私，那一定是正义感爆棚的人，我也就不瞒你了，”说着拿出了自己的三个证件让杨金堂看了一下，接着说：“我对外的身份就是一名记者，除非信得过的人才会告知我的真实身份，我也希望您先给我保密，不到一定的时候，我还不适合暴露真实身份。祥陵县政法委书记徐磊涉嫌与外国间谍勾结，出卖情报，这个温德修和徐磊关系不仅不一般，也可能被境外间谍拉下了水，还有祥陵县的县委书记潘志怀和王秀贞都有这方面的嫌疑，我不得不想办法把温德修拿下，同时，今夜市纪委的邢二华同志也会把潘志怀和王秀贞带回来接受审查调查。您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行了，温德修的审问交给省纪委了，如果有情况，我希望我们能互通有无。” 杨金堂知道了李维平的真实身份，并没有感觉到惊讶，他本身就对一个记者把市纪委书记抓回来就有点怀疑，这回明白了。 杨金堂说：“放心吧，李局长，对，还是叫李记者的好，李记者，我会和你配合好的。原来佟书记找我来是你起的作用。那好，为了反腐倡廉，为了国家的安定，我们并肩携手，把事情办好。” 李维平说：“温德修，我就交给你了，我这就走了，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替我给佟书记打声招呼就可以了。对了，我的电话告诉你，有啥事情可以给我打电话。” 二人互换了电话号码后，杨金堂回到了会议室，李维平直接走了。 杨金堂回来后，淡定地说：“既然温德修同志已经来了，主动投案，那我们先把人带走，回省城了。你们继续开会。告辞。” 杨金堂与常委们告辞后，带上温德修直接上了车走了。 会议室内，贾清河在杨金堂带走温德修的时候，趁其他人不备，用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随后删除了记录。 李维平离开后，给叶飞打了一个电话：“叶大哥，我请你再帮个忙，有没有时间出来？” 叶飞回道：“事情紧急吗？” 李维平说：“现在还说不好，不过我觉得还是防患于未然最好。” 叶飞说：“那好吧，你在哪里，我马上去找你。” 李维平说：“我的车还没修好，我现在是租的车，你最好也开一辆车，以备特殊情况发生。” 倪蕊和郑卫红自从回到了双虹市租住的家里面，李维平就没有再让她们出来，只让他们操控网络，现在还在家里。李维平给倪蕊打了个电话：“你俩把院门关好，检查一下房门，都锁好，没有我的许可不要出门。” 杨金堂三人带着温德修上了车，杨金堂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和司机在前面，后面三个人，温德修坐在中间，两边是省纪委的人。这时候的温德修万念俱灰，他想向外面联系，可惜手机早就被李维平没收了，现在在杨金堂的手里。 车子很快就上了高速公路。杨金堂往车后看了看，虽然是夜里，高速公路上车辆还不少。有两辆小轿车忽远忽近地跟在后面，一直没有超越他们。杨金堂虽然怀疑，但看不出来这两辆车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车子行驶了一百五十里地左右，前面忽然堵车了，从车上看，好像是发生了事故，两拨人在吵架。 杨金堂的车只好停下来在一边等待。 两拨吵架的人吵着吵着向后面走过来，直接到了杨金堂他们的车跟前。杨金堂警惕地告诉几人：“注意，把车门锁死，车窗关严，保护好温德修同志。” 正在吵架的人有意无意地借着路上其他车辆的灯光向杨金堂的车内观看。 突然，有一人去拉杨金堂这辆车的后车门，看拉不开，就回到自己车上拿了把铁锤，向着车门砸去。车玻璃应声而碎，散落一地，那人就把手伸进车内要打开车门，两位纪委工作人员护着车门不让拉开，但经不住车外的人力量太大，还是把车门拉开了。 两拨吵架的人合成了一伙，围着车，要把车内的人都拉出来。 最终，纪委的人斗不过车外的那群人，温德修被拉了出来，几个人围着要护送到前面的车上。 两个纪委的人，包括司机和杨金堂都出来争夺温德修。这时，出现了两个黑衣人，一脚把纪委的一个人踹倒在路边，另一个黑衣人把另一个纪委的人也踹到了路边。杨金堂刚要出手去拉温德修，被一边的几个人拉住了。 眼看温德修就被那些人劫走，杨金堂大喝一声：“你们是什么人？胆大妄为，竟敢劫持省纪委的重要审查对象，你们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有一个人嘲笑道：“违法，老子们干的就是违法的事情，你又能怎么样？再说一句，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说着就要上前殴打杨金堂。 就在这时，从人群外面突然飞过来两个人，到了温德修跟前，三下五除二把几个围在温德修身边的人全部撂趴下了。一人抓住温德修向后面的车辆走去，另一人负责后卫，谁到了跟前，立即就被打扒下。 那群人眼看温德修被人拉走，忽然从几辆车里拿出来砍刀，向着带走温德修的二人围拢而来。 第62章 地底下揪出了潘志怀 正如读者想的一样，来者正是李维平和叶飞。 李维平把温德修交给了叶飞，回转身面对那些围拢上来的人。李维平这回没有客气，迎着砍刀出了手。 对于李维平来说，这些人根本就不够看，对付他们就像砍瓜切菜那么简单。一阵风来回窜动，那些手拿砍刀的人全部倒在地上。这回，基本上都是腿断骨头折，没有一个囫囵的。 两个领头的一看事情不对，就想跑，可哪里躲得了李维平的风暴袭击。被李维平一只手提着一个抓到了车前。 李维平也不再客气，一巴掌把其中一个扇倒在地，另一个一看势头不对，自觉地跪在了地上。 李维平问：“说吧，谁让你们来的，目的是啥、说实话了，我放你们走，不说实话的话，就把你们送进监狱，胆敢拦路抢劫省纪委的监察对象，都可以判五年以上有期徒刑了。自己选吧，我给你十秒钟的时间。” 跪着的人害怕了：“我说，我全说。是一个叫邱新文的人让我们来的，给了我们一百万，说只要把温德修抢回来就行了，实在抢不回来的话，弄死也行。” 李维平问：“邱新文是做什么的？” 那人说道：“他是双虹市联科生物科技公司的老总。” “一家公司的老总为什么要抢一个被审查的市纪委书记？”李维平追问。 那人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们只知道给钱办事，也不打听别人要做什么，人家也不会告诉我们。” 李维平说：“去把你们所有人的手机都给我收集起来，交给我。要快，超过两分钟我弄断你的四肢。” 那人急忙站起来，挨个从那些倒在地上的人身上掏手机，一会功夫，二十几个手机交了过来。 李维平把手机收起来放进了车里，然后，和叶飞一起把温德修带到了杨金堂跟前：“杨主任，受惊了，现在你们还能继续赶路不能？” 杨金堂道：“没有问题，就是碎了一个窗户玻璃，路上有点兜风，但不影响我们继续赶路，这群人到底是干什么的，这群人是谁派来的，你帮我查清楚，绝不能放过他。” 李维平说：“要不你开我这辆车吧，过几天你再过来时还给我，反正是我租的，多几天少几天都无所谓。你的车我帮你装一块玻璃，我先开回去。路上注意一下，别再遇到拦截。” 杨金堂说：“也好，安全起见，我就用你的车吧，我刚才已经给领导汇报过了，沿途的各地公安会马上到来，护送我们回去。” 李维平道：“好，那我们也就先回去，我必须找到邱新文，看看这到底是一尊什么样的神。” 李维平把那群伤者一个个拉到了应急车道上，连他们堵在前面的车也弄到了路边，道路通了。李维平和叶飞护着杨金堂往前走了一段，到了下一个服务区，才掉头返回。 回到了市区，李维平把倪蕊和郑卫红都叫了起来：“抓紧帮我看看这些手机上面的电话、微信都和哪些人有联系。” 郑卫红说：“哥，这些手机都锁屏了，怎么打开？” 李维平说：“我包里有一个万能解锁器，你拿过来用，一会查出来有用的消息立即发给我，在家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李维平再次回到了双虹市委常委会的会议室旁，敲了敲门，秘书把门打开了，一看是李维平，问道：“李记者，常委会还在开，你有事吗？” 李维平说：“你把佟书记叫出来一下，我不进去了。” 秘书进了会议室，佟立冬出来了，李维平把他叫到了一边，说：“我刚从高速公路上回来，温德修差一点被人劫走，我觉得是你们这班子内部有人往外报信了，你要多注意观察一下。另外，我想知道双虹市联科生物科技公司老总邱新文的情况，你有过了解吗？” 佟立冬说：“这家公司，我去过一次，是他们邀请我去考察的，属于合资企业，里面的外国人不少。这个老总邱新文平时就是一个儒商，表现得和政府很是配合，也算是个纳税大户，已经上市了。” 李维平问：“邱新文家在哪里，你知道吗？” 佟立冬说：“这个我还不知道。” 李维平说：“好了，您回去开会吧，注意每个人的言行和表情。我走了。” 李维平来到双虹市联科生物科技公司的大门外，叶飞等李维平来到，低声说：“里面很安静，除了正在生产的车间，其他地方除了值班的，没有其他人活动，邱新文应该不在里面。” 李维平说：“看起来今夜找到邱新文不容易，得想个办法。等天亮了，我得把杨主任的这辆车送到修理厂去，咱们先离开这里吧。” 刚说完，手机上有来电，标注的姓名是邢二华，李维平立即离开联科生物的大门外，把车停到了大路边，接听电话：“怎么样？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 邢二华在电话里说：“王秀贞被我们控制了，潘志怀到现在没有找到，手机也关机了。出现了意外。请你来一趟，帮帮我们。” 李维平说：“那好，我马上赶过去，你们现在在哪里？” 邢二华说：“我们现在在潘志怀的家里，我还请了卢建春和李明洋帮助，但还是没有找到他，会不会有人走漏了风声？” 李维平说：“今晚的行动是绝对保密的，没有几个人知道，走漏消息的可能性不大，应该是出了意外。我过去再说。先把王秀贞控制在蓝月宾馆，秘密进行。” 李维平把情况给叶飞说了一遍，叶飞说：“如果是这样，那你先去祥陵县，我这边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等你回来，咱再合计下一步的事情。” 李维平与叶飞分别后，直奔祥陵县而来。 李维平由于所驾驶的车辆有一边没了玻璃，路上不敢开的太快，没有超车，一直跟在别人的车辆后面。当走到距离祥陵县城还有二十多公里的时候，对面开过来几辆车竟都打着大灯，刺得眼睛看不到前面的情况，只好减速。 对面过来的几辆车从车边经过，就在这时，李维平听到扑通一声，自己开着的这辆车后面没窗户的那边门里被人扔进了一个东西。 李维平赶紧把车停在路边。 什么情况？李维平赶紧查看被扔进来的是什么东西，李维平知道，这是那几辆车最后的那一辆车上的人扔的。 打开一看，是一个用衣服包着的平板电脑。 电脑有密码，李维平试了几次没有打开。李维平就先把这个电脑放了起来，继续往前走。 到了祥陵县，李维平根据邢二华微信上发过来的位置找到了地点。 这是位于城北新区的一个家属院，在家属院的中间，有四栋单独别墅，每栋别墅单独占地三亩左右，四栋别墅呈南北方向排开，别墅东侧是一个景观湖，湖边的彩灯闪耀着。 潘志怀的家就在从北往南的第二排那一栋别墅内。 别墅分三层，每一层都有二百来平。 李维平来到之后，问了一下情况，邢二华告诉他，什么都没有找到，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李维平又从一层到三层搜了个遍，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潘志怀的家里也太干净了吧？”李维平起了疑心。 三层的住房都看不出任何不一样，也没有发现夹层夹墙之类的的地方。越是这样，越让人多想，一个县委书记的家里，竟然没有存放名烟名酒之类的东西，连一盒名茶叶都没有，这太不正常了。别说已经知道潘志怀是一个大贪了，就是再廉洁的人也不可能家里面不存放点像样的东西，就凭这么大一个房子，里面没有像样的东西就显得不伦不类。 李维平在院子里观察了一遍，车库里没有车，是空的，地板墙壁找不出异样。 别墅的北面是个院子，有几块空地上种着菜，中间一个大理石的圆桌子和一圈青石凳子，东侧是一个固定的秋千和摇篮，别墅周围是一排用竹木夹起来的冬青篱笆。别墅东面的篱笆墙内是一个高出地面的一米半左右的观景台，专门对着东边的景观湖，观景台上，是用仿古建筑的琉璃瓦搭建的顶子。 李维平上了观景台，用脚使劲跺了一下，“嗯，下面是空的？”发现了不一样。 李维平围着观景台查找了一圈，没有找到有活动门的地方。 李维平再观察了一下，这个观景台紧靠别墅的东外墙，相连的地方也都严丝合缝的。 李维平走进了别墅，找到接近观景台的那面墙，这面墙是用大理石镶嵌的，上面刻着毛泽东的一首词《沁园春?雪》，苍劲有力的字体占满了整个墙面。这面墙大概有三米高，三米长，下面一米的起脚线。就在这一米的起脚线的等高位置，放着一张条形桌子，桌子的长度也是三米。桌子很简单，几条腿，实木桌面。桌子下面放着一个大纸箱，纸箱里堆放着一些书籍杂志之类的东西。 李维平顺手拉了拉纸箱，把纸箱拉了出来，纸箱下面是和大厅里一样的地板砖。 李维平用手敲了敲地面，站起身在桌子上面看了一圈。用手对着桌子上一个凸起的钉位使劲一按，原纸箱下面的地板砖竟然打开了，暴露出一个洞口。 李维平钻到桌下顺着洞口就下去了。 这个洞口往下两米后，向东侧拐过去，一条暗道暴露出来，走了两米，又往地下而去，有一个水泥楼梯向下延伸两米，然后又向东侧伸出一条暗道，顺着暗道再走几米，一个地下大厅暴露在眼前，大厅里灯火通明，一边还有几个单独的房间。大厅里没有人。 李维平在大厅里转了一圈，这个大厅有几百平米。李维平感觉到了，这个大厅就在景观湖下面。 李维平推开靠近暗道的房间，眼睛一亮，里面存放很多古玩字画、名烟名酒，还有冬虫夏草之类。房间本来不算大，有十几平米，但这间房子里，基本上堆满了贵重物品。墙边还有一个木箱子，拉开箱子一看，金光闪闪，几十根金条码的齐齐整整。 李维平出来后，又推开第二道门，打开灯光，里面映入眼帘的是五六个大行李箱。打开行李箱发现，里面全是百元面值的人民币，每一个行李箱里有五百万左右的现金。 李维平退出了这个房间，再去推第三个房间的时候，没有推动，上锁了。李维平把耳朵贴在房间门上听了听，然后叫道：“潘志怀，把门给我打开，不然我踹门了。” 房门还是没有人打开。李维平不再迟疑，横起膀子把门撞开了。几个人暴露了出来，潘志怀在墙角蹲着，缩成一团，被其他人挡在身后。 李维平扒开其他人，说道：“潘书记，你怎么钻到地下来了？咱出去好不好？”说完一把把潘志怀拉了起来，其他三人想要阻拦，被潘志怀叫住了：“你们别管我了，我跟他出去。” 回到地面，出了别墅大门，院子里的邢二华等人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这潘志怀从哪里出来的？” 李维平对邢二华说：“把潘志怀先交给卢局长他们看着，你带人抓紧清理财产，你办这么多案子，恐怕还是头一次见到，地下老鼠洞大得吓人。” 邢二华立即安排人跟着李维平进入地下大厅，把里面的钱物全部搬了出来。 等这里结束后，李维平、邢二华、卢建春等人押着潘志怀一家上了车，就要走，突然有人过来大声喊道：“把人和钱财都给我留下，不然我开枪打死你们！” 第63章 遭遇威胁 李维平立即反应过来，让邢二华带人跟在后面，自己第一个向着那些人走去。卢建春和李明洋以及带来的警察看到此情，也都上前。双方对峙起来。 李维平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拦截市纪委和警察办案？知道后果吗？” 一个领头的有三十多岁，剃个小平头，手里握着一把手枪，指着李维平道：“我不管是谁，更不管在做什么，我只管把潘志怀给我留下，万事皆休，不然，我手中枪里的子弹不会长眼，倒霉的是你们。” 李维平有意和对方说话，同时观察对方的底细，看到拿枪的只有这一个人，心里就有底了。 李维平故意说道：“我们把人交给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你的告诉我们你是谁吧，要不然，我们怎么给上级交差呢？”一边说着话，一边往持枪人的身边走。 持枪者一看李维平向自己走来，往后退了一步，说：“你站住，不要往前来了，不然我开枪了。” 李维平往外一指：“你开枪，你看看那边有多少人的枪口在对着你？” 持枪者禁不住朝着李维平指向的那一排路灯看去，就在这一瞬间，李维平来到跟前，一把抓住了持枪人的手腕，枪口朝向了天空，就听两声枪响，在小区里炸开。很多人家打开了灯，还有几只小狗狂吠起来。 李维平没容持枪者反抗，就把手枪夺了过来，单手把子弹夹卸了下来，把手枪扔向了李明洋。 李维平做完这些并没有停手，以短平快的方式把来到这里的一群人全部撂倒在地。能站起来跑的，一个都没有了。 卢建春和李明洋以及身后的几个警察，连忙掏出手铐，一个个给戴上手铐，但手铐太少，不够用，就直接用他们鞋子上面的鞋带从背后把他们绑了起来。 李维平弯腰蹲在那位持枪者的身边，对着其脸部就是一巴掌，然后问道：“说吧，谁让你来的？” 那人不愿意说。 李维平从身上掏出一盒银针，取出几根，扎在了这个人身上，一会功夫，这人难受的满地打滚，嘴里叫道：“我说，我说，我全说，你饶了我吧……”。 李维平才从他身上拔下了银针，用手指在他身上一些穴位点了几下，那人才停止了叫喊。 李维平再次问：“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明确告诉你，你们是我今天夜里遇到的第二拨了，同样的手段，同样的目的，不过你们比他们还明目张胆，我给你一分钟时间，不说就让你生不如死。” 那人急忙答应：“我说，是老歪让我来的。” 李维平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华。” “老歪是谁？”李维平问。 “老歪就是祥陵县鞋厂的销售经理。”王华说。 “说清楚，老歪为什么派你来干这事儿？你们收了老歪多少钱？”李维平问。 “老歪给了我们一百万，就说让我们盯着潘志怀，如果遇到潘志怀被抓，立即抢人，可我们看到还有那么多钱财，就忍不住了，还想把人和钱财一起抢走。我们也不知道老歪让我们抢人做什么，我们也不敢问。”王华说。 “你手里的枪是从哪里来的？”李维平问。 “老歪给我的。”王华回答。 李维平对卢建春说：“通知武警和防暴大队，把这些人立即带走。” 卢建春说：“通知过了，马上就到。” 说着，就见几辆中巴型警车开了进来。 李维平对李明洋说：“派人去鞋厂抓捕老歪。” 李明洋说：“安排过了，你审问王华的时候，听到他说的，我就已经安排人去做了。” 这里处理完毕，李维平和邢二华带队把潘志怀、王秀贞带上，返回双虹市。 天亮，邢二华把潘志怀、王秀贞带进了纪委留置室。 卢建春给李维平打来电话说老歪没有找到。 李维平就立即给邢二华和杨金堂打电话：“一定要保证被审查人的生命安全，不要让不信任的人接触他们。” 市委办公楼，佟立冬刚一进自己的办公室，秘书毛鸿飞就过来报告：“纪委邢二华书记来了，还有那个记者李维平。” 佟立冬说：“让他们一起进来吧。” 佟立冬也是一夜没睡，一脸的疲惫。但看到李维平和邢二华进来，立即一脸的兴奋：“坐，你俩先坐，鸿飞把茶倒上。” 邢二华汇报：“潘志怀家搜出巨额现金和很多贵重物品，加上他们利用家人的身份参股套取巨额土地整理款和其它专项资金，证据具在，下一步要继续审查。王秀贞家里没有搜出多少赃款赃物，还有待下一步继续搜查。” 佟立冬说：“好，争取把这个贪腐大案办成铁案，确保不出现反复。现在，市纪委的工作暂时由你主持，工作该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要有压力，不要受任何人的干扰，如果有人出来讲情或者变相袒护，你直接推到我的头上就行了。” 邢二华赶紧表示：“多谢佟书记，有您的支持，我什么都不怕，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就是祥陵县那边我顾不上太多了，是不是换个人去主持纪委工作？” 佟立冬问：“那个张丽娜不行吗？” 邢二华说：“张丽娜的工作能力没话说，但她毕竟是借调人员，编制在政协，名不正言不顺啊。” 佟立冬说：“这不是问题，既然祥陵县两个一把手都出了问题，重新调整他们的班子也迫在眉睫了，开常委会的时候，一起来吧，为了对祥陵县的班子调整提供依据，你抓紧写一个报告，重点是把有群众举报的班子成员的问题列举出来，到时候这是杀手锏，祥陵县组阁新班子不会太顺当，我就指望你这个重磅炸弹了。” 邢二华说：“请佟书记放心，两天之内，我会把这些资料交到您的手上。” 佟立冬说：“我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俩既然一块来的，那李局长有啥指导意见吗？” 李维平笑道：“佟书记，您不要吓我好不好，我就是一个记者，来这里也是配合您的工作的，要说有指示，也是我听您的指示。不过，我有一点需要给您汇报。” 佟立冬笑笑：“那就不客气了，你说吧。” 李维平道：“双虹市联科生物公司老总邱新文和祥陵县鞋厂的销售经理老歪都已经涉嫌危害国家安全，而且这些可能与温德修、潘志怀、王秀贞、徐磊都有联系，甚至与市委市政府某个领导也有牵涉，这个线索，我已经发现了，需要交给咱们市国?安部门立案侦查，再根据侦查情况，需要往上汇报或者需要争取上级支持的，我再给上级汇报。您看，这些事情是不是安排一下？” 佟立冬说：“这好办，我现在就把他们局长叫过来，你当面与他们交代工作，怎么样？” 李维平说：“也好，不过我也仅限于与他们的负责人交流一下，其他人员还是先不要让知道我的身份为好，我下一步还有其他行动，不宜过早暴露。我还是以记者身份出面比较方便。” 佟立冬道：“行，就按你说的办。”说完拿起电话拨了个号：“你通知国?安的老金来一套我办公室，对，就现在。” 邢二华等佟立冬打完电话，就插嘴说：“佟书记，在搜查王秀贞家的问题上，我请求李维平同志全程参与，请批准。” 佟立冬看了一眼李维平，笑了笑说：“这事儿就不要给请示了，你们看着办就行了。” 李维平接口道：“这个没问题，先把邱新文和老歪的立案交接完，我跟你去一趟，那边本来还有很事情没有完结，也需要收个尾。” 邢二华说：“佟书记，那我先回去了。” 李维平对邢二华说：“邢书记，一会我把杨主任的车送到修理厂，然后去找你。我还得搭你们的车去祥陵县把我的车取回来，修理厂通知我了。” 邢二华道：“好的，我在办公室等你。” 邢二华走后没多大一会，国?安的老金就来了。老金名叫金全明。 佟立冬让金全明坐下，介绍到：“这位是你们总部的李局长，对外的身份是记者，他有工作任务要和你交代，你们就在我这交接一下吧。” 李维平说：“也没有什么资料，就是一些线索，但这些线索都很扎实。”李维平就把邱新文、老歪和被双规的温德修、潘志怀、王秀贞、徐磊等人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金全明说：“请佟书记和李局长放心，我们一定把证据弄扎实，凡是危害国家安全的行为，坚决彻底的严厉打击。” 李维平说：“金局长，以后见面还是叫我李记者吧，这样比较好。” 金全明笑道：“好的，听领导的。” 李维平离开佟立冬办公室就把杨金堂的车送进了修理厂，然后打了个车去了邢二华那里。 邢二华在办公室等着李维平，看到他进来，也没有客气，问道：“咱们是现在就走还是……？” 李维平道：“走吧，先接上我的两个妹妹，一起去。” 邢二华让纪委的司机开了两辆车，除了纪委的小轿车，还有一辆中型轿车，带上倪蕊和郑卫红一起再次奔向祥陵县。 到了祥陵县，李维平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先取回自己的轿车，然后跟着邢二华到了祥陵县政府。 县政府办公室内，王秀贞的秘书张秀琴坐卧不安，她已经知道昨夜王秀贞被纪委带走的消息，唯恐纪委找到自己头上，可她怕什么就来什么。邢二华带人直接找上了她。 邢二华命令她打开王秀贞办公室的门，让几个工作人员进去搜查。把张秀琴留在秘书室问话。 李维平在一边协助邢二华。 邢二华问：“张秀琴同志，我有些话问你，希望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有包庇和隐瞒，我将对你采取措施。” 张秀琴吓得出了一身汗，说：“你问吧，我一定说真话，绝不隐瞒。” “那好，我问你一下，王秀贞家有几套房子，都在哪里？” 张秀琴说：“我知道的，有三套，一套在祥陵县，一套在天州市，一套在京都。” 邢二华问：“具体地点知道不知道？” 张秀琴说：“京都的我不知道，天州市的在京大路66号壹号城邦五十六号楼十二楼东户，祥陵县的，我不说都知道的。” 邢二华又说：“你都知道王秀贞有关贪腐的事情不知道？” 张秀琴说：“我只知道他与书记和徐磊合伙侵占土地整理款的事情，之前我没有跟她当秘书，不知情。” 邢二华问：“你有没有利用王秀贞的权力收受过别人的好处？” 张秀琴说：“有过，但都是一些茶叶，化妆品之类的，红包，确实有人给过，但我不敢收。” 邢二华道：“从现在开始，你不要离开祥陵县，随时听候纪委的问询，一会儿，我们搜完办公室，你签个字。” 正说着，搜查人员出来了，向邢二华汇报：“办公室没有搜出值钱的东西，但有一个笔记本，记的都是密码，看不懂。” 邢二华接过笔记本，说：“走吧，我们去省城，看看王秀贞那个家里有没有问题。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李维平和邢二华马不停蹄，很快赶到了天州市，并找到了位于京大路上的壹号城邦。但他们没有进去。 邢二华拿出手机给杨金堂打了一个电话：“杨主任，您好，我是双虹市纪委的邢二华，有事相求。”然后就把需要搜查王秀贞的位于省城的家的情况做了汇报。 杨金堂也很干脆：“行，你们大门外等我，我马上过去。” 等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杨金堂赶到了壹号城邦南大门。 然后，杨金堂亲自带队，给小区保安亮了工作证，直接去了五十六号楼。 一行人乘电梯到了十二层。走出电梯，发现这里是一梯两户。 邢二华敲响了东户的房门。 有人把门打开了，看到门口站着一群人，问道：“你们是谁？敲我家的门做什么？” 杨金堂亮了一下工作证：“我们有事找一下王秀贞的家人，你是王秀贞的什么人？” 那人听后，疯了一般叫道：“你们找她去她那里找去，到我这里做什么？今天谁敢进我这个门，我打断他的双腿！滚！” 第64章 王秀贞的秘密暴露了 -李维平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威胁自己。趁着那人还没有关上房门，闪身进了屋。那个叫喊的人看有人闯了进来，就要去抓，怎奈自己没有抓住。回头就抓起门后的一把长刀砍了过来。 李维平身体轻轻移动，那人的刀走空了，李维平欺身而上，伸手夺过了长刀，两手一使劲，长刀断为两截。 那人看到李维平掰断了钢刀，心里就是一惊：“这人也太厉害了，对他动武是不行的，自己打不过。” 于是，那人就拿出手机拨打110，报警了。 对于报警，李维平并不在乎，毕竟自己的身份和杨金堂和邢二华的身份在这里，警察来了也没有问题，纪委的人带的有搜查证。 李维平没有阻拦那人的报警，等那人打完电话报完警，说道：“报警结束了吧？那我也得给你说说事情了，我们是省纪委和双虹市纪委的，今天要搜查王秀贞的家，请你配合。如再反抗，就采取措施。” 这时，邢二华也拿出了搜查证在那人面前张开。杨金堂拿出自己的证件在那人面前晃了一下。 那人不敢放肆了。 李维平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不吭声。 李维平再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还是不吭声。 李维平第三次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依旧不吭声。 李维平伸手抓住那人的脖子，把他举了起来。那人脚不沾地，浑身使不上劲，又说不出来话。坚持了一分钟，李维平把他扔到了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再问：“你叫什么名字？再不说，我就对你采取措施。” 那人吓坏了，心里说：“你是什么人啊，一只手把我这个一百七十斤的人举起来，空手掰断我手藏的钢刀，我真的是遇到牛人了。”犹豫了一下，那人不敢再不说话了：“我叫邓建普，是王秀贞的丈夫。” 李维平问：“你工作单位在哪里？今天为什么没去上班？” 邓建普说：“我在天州市工作，是市城建局的副局长，今天家里有事儿，请假了。” 李维平说：“不是家里有事儿，是知道王秀贞出事了，对吧？我劝你如实说话，你既然是国家干部，公职人员，应该知道纪委到你家的意义，你觉得耍横能躲得过去吗？现在，纪委开始对你家搜查，请你坐在沙发上不要动。否则，我们会把你一起带走。” 邓建普只好回答：“你们搜吧。” 正说着，警察进来了：“谁报的警，你们都是做什么的？” 杨金堂说：“我是省纪委的杨金堂，现在我们正在执行公务，请警察同志先行离开。”说完，主动掏出了工作证，邢二华也把搜查证亮了出来。 警察一看这这种情况，说了声：“好的，我们知道了。谁报的警，签个字。” 邓建普才说：“我报的警，我还以为是歹徒进了我们家，对不起，警察同志，我误会了，我签字。” 警察走了。 李维平再次和邓建普聊了起来：“邓局长，王秀贞涉嫌贪腐，你作为家属，应该知道她的情况，现在，为了洗清你自己，请把王秀贞藏钱的地方和银行卡说出来，对你有好处。” 邓建普说：“我真的不知道她贪腐的事情，平时，我们都是两地分居，几个月她还不回来一趟，回来也是匆匆忙忙的，说实话，我都有几年没有和她有过性生活了，这样的夫妻还是很悲催的。她的事情也很少给我说。” 李维平说：“因为工作，两地分居的夫妻，有很多，并不像你说的这样，相反，每逢过年过节，总是要团圆一下的，常言说，久别胜新婚，你怎么就和她几年没有同过床呢？是你的原因还是她的原因？” 邓建普说：“主要是她的原因，唉，没法说啊……”。 邓建普言犹未尽，李维平听出来了，王秀贞在私生活上可能存在问题，于是就接着问：“是不是王秀贞有自己的性伙伴，把你抛弃了？” 也许是邓建普想借机洗清自己，也许邓建普感到大势已去，王秀贞已经无可挽救了，还不如自己把自己摘开：“是啊，王秀贞和他的司机有几年的性关系了，每逢出差，都是司机跟着。听说，这几年，她的司机跟着她没少捞好处。” 李维平道：“竟还有这等事？那我再问你，王秀贞在京城买了一套房子，你知道不知道？” 邓建普惊讶地：“什么？她在京城买了房子？我咋不知道，这臭娘们竟然还背着我干这个，他大爷的，气死我了。” 李维平看出来了，邓建普发出的骂声是发自真心的，不像是掩盖真相的样子。 李维平接着说：“你知道王秀贞贪腐了多少钱吗？” 邓建普反问：“贪腐了多少钱？” 李维平说：“据初步估算，至少在两个亿以上。” “什么？两个亿？怎么可能？一个县长，哪来的权力弄那么多钱？一个县能有多少项目可供她贪污的？我不信。” 李维平说：“这是真的，不由你不信，王秀贞还真是小官大贪的典型。我说的都是有证据的，如果你真不知情，那你就帮我们分析一下，王秀贞有可能把钱藏在哪里？这样对你有好处，毕竟你们是夫妻，很多事情很难说清楚，你也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受她的牵连是在所难免的，不论你知不知情。如果你能帮助纪委找到她藏的钱，能说明你与她的贪腐无任何牵涉，才是洗清你自己的关键，不然你说什么都没有用，纪委随时都可以请你去喝茶。” 邓建普大汗淋漓，恨声不断：“这娘们把我害惨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说到这里，几个参与搜查的人都出来了，没有搜到王秀贞隐藏的财物，倒是又搜出了一个笔记本，上面也是像密码一样的记录，根本看不懂。 邢二华把这本笔记本翻开看了看，也没有看懂。李维平问：“这样的笔记本搜出了几个？” 邢二华道：“三个，一个是她祥陵县的家里，一个是她的办公室里，第三个就是这一个。” 李维平问：“这三个笔记本都带着的吗？” 邢二华道：“都在我的手提包里，我带着呢。”说完，从提着的手包里掏出了另外两个手写的笔记本。 李维平也没有背着邓建普，把三个笔记本并排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同时翻到了第一页，仔细查看。 看了几分钟，李维平问邓建普：“你看出来这笔记本上记录的像密码一样的文字意思了吗？” 邓建普还在看着笔记本，进行比对，看了一会，突然说到：“我看出来了，这臭娘们竟会这一套……”。 李维平问道：“你看出什么来了，给你立功的机会，说说看。” 邓建普叹了一声，说道：“也就是我，除了我，你们还真看不出这笔记本里的秘密。这可不是她告诉我的，是实实在在的隐藏着秘密，这臭娘们刚和我结婚的时候，喜欢搞文字游戏，喜欢把一句话拆开，分别放到不同的地方，让我组合成完整的一句话，并以此为荣，认为在这方面谁都不如她，也确实，她有这方面的天赋。自从她走上了仕途之后，和我的感情就渐渐淡化了，直到现在，没有任何感情了。他年轻时的矜持全部丧失了，变得有点开放，我多次提出离婚，她不干，说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我也就忍了。没想到，她把文字游戏当成记录行贿受贿的密电码了。” 李维平说：“请邓局长给我们破译一下。” 邓建普说：“你们看，把这三个笔记本的第一页上的第一个字放到一起，第二个字放到一起，以此类推，先组合成一个个词组，然后，再把这些词组中的相对应的字再排列起来，就成了一个个短句，这短句里隐含的就是人名、时间、地点、数量。” 李维平、邢二华、杨金堂见多见广，似乎明白了，其他人还是没有看懂，也没有听懂。 邓建普说：“我给你们破译一下第一页的内容吧，意思就是某年某月某日给市委书记李国庆送现金一百万元，给市纪委书记温德修送钱五十万元，以此类推，都是记录的行贿受贿的。没想到这臭娘们这些年变得这么疯狂，我咋遇到了这样一个人呀？！唉！” 李维平说：“就凭你破译这个密码，就能给你记上一功，说明你没有和她同流合污。” 邓建普叹气道：“但我还是受她的拖累了，我的仕途估计也不会有希望了。但我可以坦坦荡荡地说，王秀贞的贪腐我绝对不知情，也没有参与，请组织上相信我。” 杨金堂说：“邓局长，请你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只要有证据证明你和王秀贞这些年婚姻关系已经名存实亡，我想，组织是不会冤枉你的，相反，只要经得住考验，照样会重用你。” 邓建普说：“看起来，我只有一条路了，和组织说清楚，积极帮助你们查找王秀贞的钱财去向，才能洗清我自己。” 邢二华说：“那我们请你把这几个笔记本全部给我们破译一下，怎么样？” 邓建普说：“这没有任何问题，你们谁出去抓紧时间把这几个笔记本复印一遍，把复印件给我，原件你们带走，一天之内，我保证给你们破译完毕。” 李维平说：“好，那就这么办，对了，邓局长，你和邢书记相互加个微信，你把破译结果发给邢书记就行了，到时候，只要王秀贞的贪腐行为和你没有关系，双虹市纪委会专门为你写一个报告交给你们的上级组织的，希望王秀贞的事情你对外保密，还要密切配合。” 邓建普说：“放心吧，我一定用实际行动向组织做一个真实的交代。小区南大门对面就有一家复印店，你们去复印吧，我今天正好请假了，本来是去医院检查我的肾结石的，明天我再续一天假，配合你们，把王秀贞这个蛀虫铲除掉。” 邢二华安排纪委的一个人下去复印去了。 李维平问：“邓局长，你能给我们说说你所知道的王秀贞私生活不检点的问题吗？男女作风问题也是审查干部的一条红线。” 邓建普说：“王秀贞现在的司机就是她的姘头，还有提拔他的刘国庆，其他的都没有具体证据，这两个我是我抓住了证据的，我手机里有跟踪录拍的录像和照片，可以提供给你们，视频和图片上都有详细的时间地点。” 邢二华和邓建普互加了微信好友，邓建普把视频和图片都转给了邢二华。 李维平问：“邓局长，王秀贞在京城买房，这么大的事情都不给你说，那你有没有发现她不一样的地方，比如去京城的时间、次数，和谁一起去的等等。” 邓建普说：“这个事情，我还真的没法说，她去不去京城，都不是从这个家里走的，事前也从不给我打电话，我哪里会知道啊。我建议你们还是从她身边的人找线索，特别是那个司机。” 邢二华立即拿起手机给张丽娜打了个电话：“张主席，立即安排人控制王秀贞的司机，不要让他跑了，有必要的话，和卢建春同志联系一下，请求他们配合。” 张丽娜正在祥陵县纪委值班，大部分人员都在各个巡查点上忙活，每天的汇报材料都得经张丽娜的审查，最后交给邢二华审核签字。 听到邢二华的电话之后，立即打电话布置，把她认为比较可靠的几个人通知了回来，并电话向卢建春求助。 卢建春听了张丽娜的安排之后，立即行动，直接安排刘凡，派两个能力强作风过硬的刑警赶到县纪委，听从张丽娜的调遣。 张丽娜也雷厉风行，等刑警队的人到了，自己安排的纪委的人回来之后，亲自带队到了县政府，到小车班寻找王秀贞的司机郭宏伟。 郭红伟没有在小车班，也没有请假，询问小车班的人，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张丽娜立即决定，去郭宏伟的家里。 郭宏伟的家在祥陵县城东关汽车站后面，那是一条胡同，房子都是自建的，郭宏伟家的房子就是新建的，不但比两边人家的房子要高，还比人家的宽，内外装修的也很豪华，整栋房子没有一百万建不下来。 郭宏伟家没有人，张丽娜等人向邻居打听：“郭宏伟去了哪里，有人知道吗？” 周围邻居也不知道是与郭宏伟家有矛盾还是什么原因，回答的大都一致：“人家是县长的红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整天都不把邻居放在眼里，平时连理都不理我们，我们怎么会知道他的去向？” 张丽娜一看找不到郭宏伟，立即打电话给邢二华汇报。邢二华听了汇报后，说：“带上搜查证，直接打开房门，先搜了再说。说不定你一搜查，他家里人就出来了。” 张丽娜说：“搜查证我带着呢，现在就破门吧？” 邢二华说：“可以，让公?安的人在场维持场面。” 张丽娜对同来的实名纪委的人员和两名刑警下了命令：“根据邢书记的指示，破门搜查。” 大家得令，立即寻找铁锤砸锁。在一边看热闹的邻居一听要砸锁搜家，来了兴致，争先恐后地出主意，甚至还有人直接参与进来了。 这邻居里面有一个会开锁的，说道：“不要砸门砸锁，我帮你们把门打开，警察同志给我做个见证就行了。” 大家围在大门口正在开锁，从外面过来两个人拦住了众人：“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你要开我家的锁？赶紧离开，要不然，我给你们拼命！” 第65章 你，休想走 果不出邢二华所料，这边一开始开锁，马上就有人出来了。 张丽娜问道：“你是这家的人吗？”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说道：“这就是我的家。” 张丽娜问：“郭宏伟是你什么人？” 那女人说：“郭宏伟是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给县长开车的。” 张丽娜又问：“你儿子郭宏伟现在去哪里了？” 那女人道：“我儿子在县政府开车呢，你们要有事儿就去政府找他。” 张丽娜道：“你儿子已经跑了，明确告诉你，县长王秀贞因涉嫌违纪违法已经被市纪委带走审查调查去了，你儿子也因为王秀贞的问题受到了牵涉，根据领导批示，我们现在对郭宏伟的家进行搜查，请你们配合。” 郭宏伟的妈妈想要阻拦，跟他一起回来的年轻女人拦住了她：“妈，不要阻拦，你阻挡不住的，让他们搜吧。” 张丽娜问：“请问你是郭宏伟的什么人？” 年轻女人说：“我是郭宏伟的妻子马丽萍，郭宏伟很少回到到这个家里来，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和王秀贞在一起的，夜里也是都是在她那里过的。王秀贞已经把他霸占了，你们要找，我给你们说个地方，去到一准能找到你们想要的，在这个家里，除了他带回来一些烟酒茶叶之类，找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所以，我支持你们搜查。” 张丽娜说道：“大家都先去搜一下看看，不要破坏了他家的东西，小心搜查。”然后对马丽萍说：“大姐，来，到你住室里聊聊，怎么样？” 马丽萍倒是一个开名人，说道：“你一个人过来吧。” 张丽娜跟着马丽萍进了卧室。 两人就坐在床边，聊了起来。 张丽娜问：“大姐，郭宏伟被王秀贞霸占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他们不仅给你的家庭造成了伤害，还害了郭宏伟一生，你心里应该有所准备。” 马丽萍说：“你们一来，我就想到了，没办法，我劝了郭宏伟很多次，不要和王秀贞有太多的牵涉，我告诉过他，你就是一个小司机，没有编制，说白了就是一个合同制职工，那些官员们干上几年就飞走了，你跟着掺合的多了，没啥好处。更不能因为人家是官员，一味地巴结逢迎，我们就是一个老百姓，养好自己的家就行了，不要有太多的想法。可是，不知道王秀贞给他灌了啥迷魂汤，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有一次，在宾馆被我抓了现行，两个人正在干那不要脸的事情，你说王秀贞那俩奶子都下垂了，像两个坏茄子，哪里能和我比呢？可就是不知道咋了，他们两个人成天上一路下一路的，王秀贞去哪里都是他开车。郭宏伟要是出了啥问题，也是他自己作的。” 张丽娜说：“大姐，我也很同情你的遭遇，可事情已经出了，必须正视现实，你说是不是？我现在代表的是祥陵县纪委，同时也是双虹市纪委的指示要求，才来你们家搜查的。如果你知道郭宏伟和王秀贞还有别的专门住处，可不可以告诉我？这样，对你这个家也是个保护，要不然，很多事情你虽然是受害人，但也很难说清楚。你说呢？” 马丽萍说：“我给你看一个地方，在我手机上，不知道你们能不能找到。”说着，拿出手机，打开相册，给张丽娜看几张图片，“这是我偷偷跟踪郭宏伟的时候拍下的，就在城南新城小区10号楼三单元三楼东户。” 张丽娜赶紧在手机上记下了地址。然后问道：“大姐，你为什么不替郭宏伟隐瞒？” 马丽萍说：“郭宏伟和王秀贞这两个人，已经把我的心伤透了，我多次提出离婚，郭宏伟就是不让，他给我说和王秀贞就是逢场作戏，也不嫌恶心，你一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长得也很帅，为什么却和一个半老徐娘勾搭在一起？真的像外国作家说的，权力就是一剂春药？我想不通，我恨！” 张丽娜说：“如果郭宏伟涉案较深，后果会很严重。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马丽萍说：“我倒希望郭宏伟现在死了，最好。” 张丽娜说：“大姐，如果你信任我，咱俩把电话留上，以后有啥事儿，也可以交交心。我们现在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也会为你保密的。” 张丽娜走出了马丽萍的卧室，到了客厅，搜查的人也已经都出来了，收获不大。 张丽娜告诉大家：“我们现在离开这里，再去下一个地方。” 张丽娜刚走，郭宏伟的妈妈就问马丽萍：“你跟那个女的说什么了？” 马丽萍说：“我能给人家说什么？还不是你儿子干的好事儿？偏偏和一个老女人混在一起，现在出事儿了，他舒服了吧？” 郭宏伟的妈妈不满意地说：“你就是看着我儿子不顺眼！”俩人在家吵成了一团。 再说张丽娜，不到十分钟，就带队来到了城南新城小区。 保安看到有两个警察跟着，连问都没有敢问，直接放行了。 这个小区是一个多层小区，最高五层，五楼上面有一个阁楼，属于免费送给五楼业主的。 一行人来到10号楼三单元三楼东户，张丽娜亲自敲门，敲了三遍无人应声。最后，两名刑警上去敲门，这种敲门声像是很有节奏，敲了两遍，里面有人搭话了：“谁呀？” 一个警察说道：“楼下的，家里漏水了，看看是不是你家的水管坏了，你开开门我看看。” 门开了，一群人欺身而进。 一个三十多岁、身高有一米八多的男子开的门。这人就是郭宏伟。 郭宏伟是认识张丽娜的，张丽娜也认识郭宏伟，一见面，郭宏伟就有点想跑的意思。两名刑警两边按住了郭宏伟：“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坐在这里不要动，如果阻扰纪委办案，我就对你采取措施。” 郭宏伟看情况不妙，没有敢动弹，坐在沙发上看着众人。 张丽娜向郭宏伟出示了搜查证，领着众人开始搜查。这里是一个四室两厅两卫一厨的大房子，总面积有一百八十平方米左右。 张丽娜先打开了靠近厨房的储藏间，里面被各种烟酒和高档食品类的东西堆满了。张丽娜安排人逐一清理，填写清单。 接着，张丽娜来到了挨着储藏间的那一间房子里，里面三面墙上都是装的大柜子，柜子很深，外面挂着衣服。不仔细看，发现不了什么，仔细一看，柜子里面有个隔层，用推拉门扣在一起。打开推拉门，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了，里面全是码好的现金，一垛一垛的。 张丽娜又来到卧室，脸唰地红了。卧室里竟然摆放着很多性生活用品，有男性的也有女性的，还有一些什么油之类的东西。这郭宏伟和半老徐娘王秀贞还他妈的真会玩。 整个房子里搜完，收获颇丰。清点完毕，清单显示，现金六百七十万，名烟名酒八十一件，黄金制品二十件。还有一些其他财物。 张丽娜来到郭宏伟面前，问道：“这个房子是谁的名字买的？” 郭宏伟说：“我的名字。” 张丽娜又问：“这里面的钱财都是谁的？” 郭宏伟道：“王县长的。” 张丽娜问：“王秀贞贪腐的钱财都是交给你保管的吗？” 郭宏伟回答：“那倒不是，现金大部分都在这里，存款都是以别人的名字存的，至于有多少，都是谁的名字，我真不知道。” 张丽娜问：“王秀贞的银行卡在哪里？” 郭宏伟回答：“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张丽娜问：“你为什么会与王秀贞住在一起？你俩除了领导和司机的关系之外，还有什么关系？” 郭宏伟回答：“这还用问吗？你一看不就明白了，我就是王秀贞满足欲望的工具，我图的是她给我的钱，她放在这里的现金，从来不过问有多少，我愿意怎么花就怎么花，但她不容许我拿回家。王县长答应过我，等过了这一段，我就和他去国外生活。她的钱就都是我的了。所以，我满足她的欲望，她给我钱财，就这么简单。” 张丽娜问：“你就不怕与她一起葬身贪腐的火海之中？你的老婆马丽萍很漂亮，岂是王秀贞能比的？你为什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地和王秀贞在一起？” 郭宏伟回答：“这个你不懂，我不用回答你了，反正这些私密的东西也不能作为定案的依据。本来我就准备跑的，可舍不掉这么多钱，我也想把钱转移给我老婆或者我妈，可我还没有来得及，你们就来了，我只能认栽。” 张丽娜问：“你这样做，对得起你老婆和你的妈妈吗？” 郭宏伟说：“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现在才明白，我被王秀贞害了。可惜晚了。” 正说着，张丽娜的手机响了，是邢二华打过来的。张丽娜当着郭宏伟的面把这边的情况给邢二华做了简单汇报。 邢二华安排：“郭宏伟涉及的案件与王秀贞有关，把他交给市纪委，连同赃款赃物一并移交。” 张丽娜说：“好的，那我们现在就把人送走，连同查获的财物。” 邢二华又说：“好的，我打电话给市纪委的人安排一下，也给佟书记汇报一下，你带人直接过去就行了。这一次，应该说你在佟书记那里留了个好印象，继续努力，在祥陵县继续办几个像样的案子，佟书记也好说话。” 张丽娜说：“请领导放心，我一定不辱使命。” 邢二华挂了张丽娜的电话，就和杨金堂等人一起直接去了省纪委，李维平也跟着去了。 因为王秀贞的笔记本牵涉到原双虹市委书记刘国庆和刚刚被双规的温德修，是不是还会牵涉到其他人，还得等邓建普的破译结果。 李维平刚到省纪委楼下，电话铃声响起，是倪蕊打过来的：“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让我破解的那个平板电脑，我俩给打开了，里面的信息量很大，要不要现在给你说说？” 李维平回道：“先不用给我说了，一条条先存到u盘里，等我回去以后再说。” 佟立冬在自己的办公室签完了一批文件之后，想到了李维平给他说的事情，不论是杨金堂路上被劫，温德修差点被人弄走，要不是李维平和叶飞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这件事情绝不是偶然，肯定有人报信，得信的人安排的这次行动。但邱新文又是如何知道温德修被连夜带走的消息的呢、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常委里面有人通风报信。但这件事情是没法查的，不论是从班子团结的的角度还是法律的角度看，都不能直接调查。 想到这里，佟立冬拿起电话给叶飞打了过去：“在哪里忙？不太忙的话，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叶飞正在暗中调查一起涉黑案件，这起案件隐藏了三年了，总是在关键的时候断了线索，不论在全国什么地方引出来的线索，到了双虹市都断了，而且奇怪的是，很多线索都是指向了双虹市。叶飞到这里来的目的也是暗中调查。但知道叶飞来这里的目的的，在双虹市也就佟立冬一个人。 叶飞接到电话，表示很快就过来了。 叶飞开着车往市委赶，车上还在与李维平联系：“什么时候回来？” 李维平说：“我们正在回双虹市的路上，估计再有二十分钟就下高速了。” 叶飞说：“回来后，能否和我一起去一趟佟书记办公室？” 李维平道：“你先过去吧，一会我和邢书记肯定要给佟书记汇报情况的，会碰面的。” 叶飞道：“好的，我先过去了。” 叶飞到了佟立冬的办公室门口，秘书毛鸿飞先让其稍等，进去汇报。 毛鸿飞向佟立冬报告：“书记，叶大哥过来了。” 佟立冬说：“让他进来吧，以后凡是叶飞和李维平来这里，不用请示，直接让他们进来就是。” 毛鸿飞道：“知道了，书记。” 叶飞进来，佟立冬让其坐在对面，然后拿出一个快递文件袋，交给了叶飞，说：“你看一下这个，是我收到的匿名举报资料，我现在不了解双虹市警务系统内哪些人靠得住，哪些人靠不住，举报信涉及到的都是系统内的问题，我只好请你帮我暗中做个调查。” 叶飞道：“其实，还有一个人比我更合适做这些。一会他就过来了。” 佟立冬道：“我知道你说的是谁，那就先靠你们两个了。” 李维平下了高速之后，准备去市委大院。 车子走到前进大街的时候，李维平正在开车，突然从一边冲出一辆车打了转向，直接碰在了李维平的轿车左前方，李维平不得踩住刹车，把车停了下来。 但让李维平没有想到的是，那辆超车者竟然把车停在了李维平的车前，看了一下自己的车辆，伸手把李维平的车门拉开，并威胁到：“你给我下来，老子的车被你弄坏了，今天不赔我十万块钱休想走！” 第66章 市长的儿子真厉害 李维平看到这种情况，不得不下车。 那个超车者一把抓住李维平的体恤衫，另一只手就照着脸部打去。李维平稍一摆动，躲过了那一拳。一把抓住了那只抓住自己衣领的手。那个人立马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停地骂道：“你住手，你他妈的敢对老子动手，你死定了。” 一边看热闹的人有认识那个超车者，低声议论道：“那个人不是市长的儿子贾旺财吗？这个人可是惹不起的，他不仅有个当市长的爹，自己还有一个大集团公司，名叫富豪集团，谁碰上了他就该倒霉了，看到没有，那个人好像还是外地的，这下可该遭殃了。” 议论声虽然很低，但这些话都被李维平听的清清楚楚，李维平不同于常人，在战场上养成的本领，其听力也是超乎一般人的。 李维平得知这个人就是市长的儿子后，心里也更有了底。既然这个贾旺财敢对自己出手，那平时肯定也养成了飞扬跋扈的习惯，仗着自己是官二代，又有钱，根本不把别人当回事儿。自己既然已经招惹上了这个二世祖，那就要摸摸贾清河市长的底子，看自己教训了这个贾旺财之后，贾清河会有什么反应。 李维平手上稍一加力，贾旺财当即松开了抓住李维平衣领的手，被李维平暗中一使劲震坐到了地上。 贾旺财顺势躺倒在了地上，并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我被人打了，快过来把这个人抓起来。” 李维平没有理会贾旺财，也拿出手机打了110报警，将这里发生的情况做了说明。 不一会功夫，一辆警车来到跟前，从上面下来两个警察，来到贾旺财跟前问：“贾总，谁打你了？” 贾旺财这才从地上坐了起来，指着李维平说：“就是他，王八蛋，用车撞了我，还打我，你们要把他抓起来。” 一个警察来到李维平跟前，问：“你撞了人，还打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维平冷笑道：“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不问清楚现场的情况，就听一面之词要抓人？” 那个警察说：“这还用问吗？有人指认你了，我们必须带走询问情况，请你配合警察办案！” 李维平笑了笑，说：“如果我不听你的呢？” 那位警察说道：“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你一个外地人，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想不听话？考虑到后果没有？不听话，我们就强制带走你！”说完竟从腰间拿出手铐，要给李维平戴上。 李维平没有搭理他，说道：“你不是交警，请你等交警来了查清楚现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再说，好吧？” 那位警察说：“我不是交警，但在我辖区里发生了殴打他人的事情，就一定要管。” 正说着，又一辆警车来到跟前，下来两名警察问道：“谁报的警？” 李维平说：“我报的警，有人违规超车发生交通事故。” 交警看了看两辆车的状况，已经看出来了，贾旺财的车应负全责。正要说话，那两个警察对两个交警说：“刚才有人报警说打架了，我们出的警。你们既然也来了，那这个案子是不是咱们合伙一起办？” 两个交警中年龄比较大的那一个说：“这里明显是发生了交通事故，这辆本地车很明显是违规了，我们接到的110指派，没法与你们合伙的，我们必须有结案记录的。” 先到的那辆警车上的警察把交警拉到了一边，在耳边用很低的声音说：“这辆车是贾市长的公子的车，那辆车是外地车，你应该明白怎么办吧？” 说话的警察自认为他的声音极低，别人是不会听到的，但他不会想到李维平却听得清清楚楚。 交警一听这话，眉头一皱，然后低声回道：“我们需要现场图片，这些都造不了假的，没办法纵容一方。” 那个警察一听，心里不舒服了，不再低声说话：“那你们办你们交通事故的案子，我们办打架斗殴的案子。这个人因为打人，我们要带走询问。” 那个交警说：“你要明白一点，交通事故是前提，而后才发生的纠纷，按照办案规则，这个案子应该归我们处理。况且，我们是接到110指令来的，你们是接的110指令吗？指挥中心不会一个案子指令两拨人办案的。” 先来的那两个警察说：“我们是直接接到当事人报案，不是110指令，但我们作为辖区派出所，接到报案肯定不会不管的。” 这时，李维平说话了：“我说交警同志，我非常赞同你们的公正态度，我车上有行车记录仪，你们先调出来看一下，现场的情况。而且，是不是我打人了，上面也有记录。我不希望派出所的两位参与到这件事情中来。我怀疑那两位是不是警察。”说着，扭过脸对派出所那两位说：“请你两位出示一下警官证，我对你们不公平的处理方式有怀疑你们是不是真正的警察。” 派出所那两位很牛逼地说：“你看好我们身上的服装，这不能说明我们的身份吗？” 李维平说：“亮证执法是根本，我有权对执法者的身份提出质疑，请出示你们的证件。” 派出所两人很是生气地拿出证件：“给你看看吧。” 李维平接过来看了一眼，说：“孙耀刚，王中山，没有一个是正式警察，你们派出所给辅警、协警的服装竟然都是正式警察的服装，用的警号也是正式警察的，出警竟然没有一个是正式警察，还要把我带走，你们的胆子真不小啊。我记住你俩了，回去吧，明天你俩可能会被开除了。” 孙耀刚很不服气地说：“你谁啊？你比贾市长还牛逼吗？” 李维平懒得搭理他们，回了句话：“不要再跟我纠缠，我这起交通事故你俩无权处理，交给这两位交警同志了。” 孙耀刚仍然很不客气：“我告诉你，在双虹市，还没有谁能牛逼过贾总，你一个外地人到了这里，是龙你也得盘着，是虎你也得卧着，老老实实赔贾总的钱，要不然，即使我们警察不管，你也得在双虹市秃噜一层皮。你还敢说要开除我俩，你谁呀？我现在就要治治你这个牛逼货，跟我们走！”说完就要给李维平戴手铐。 李维平正急着去见佟立冬，被这俩货缠上了，心里的火气就上来了，伸手夺过孙耀刚手中的手铐，咔嚓一声，把孙耀刚和王中山烤在了一起。 两个交警也傻眼了。他们虽然知道孙耀刚、王中山做的事情不地道，但这个李维平也太牛逼了，不论孙、王二人是不是正式警察，但毕竟代表着警察，反而被铐上了。这有点辣眼睛了。 两位交警把李维平的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复制了一份，在现场拍了照以后，让围观者散去，别影响了交通。也要把李维平和贾旺财的车辆拖到交警队进行检测。 李维平没有说什么，直接把车钥匙交给了交警，从车上把自己的物品拿了出来。然后对交警说：“我现在没有时间去交警队给你做笔录，等我有空了直接去找你们，我把我的电话号码告诉你们。”说着，从车上找出纸和笔写好了姓名和联系方式直接交给了两个交警。 两个交警倒是没有难为李维平，接过了李维平写的纸条后，又到了贾旺财跟前，说：“贾总，你的车也需要拖到交警队去进行检测，请你留下联系方式，方便的时候到交警队做个笔录。” 贾旺财听交警这么一说，破口大骂：“我操你妈，你竟敢拖我的车？告诉我你俩叫什么名字，老子非扒了你们的警服不行。我看你们谁敢拖我的车！” 交警没有发怒，依然和气地说：“我们是按照法律规定行事，请你理解，也请你对我们放尊重点，不要骂人。” 贾旺财继续骂道：“我屮艹芔茻，老子不仅骂你，老子还想打你呢，我看你们能翻的了天！”说着就伸手去扇一个交警的脸。但没容他的手挨着交警的脸，手就被抓住了，疼的贾旺财直喊疼：“疼，啊，疼，你他妈的松手，再不松手老子弄死你！” 李维平照着贾旺财的脸噼噼啪啪就是几个耳光，并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就因为你爹是市长就可以为所欲为？就可以调戏法律？没教养的东西，今天，我替你爹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什么是公平正义！” 这一下，让两个交警更是吃了一惊，也让两个交警佩服至极，明知道是市长的儿子还出手教训，这人可不一般。 李维平问了一下交警：“能否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方便等一下好去找你们。” 两人报了一下姓名和手机号，一人名叫郑志，一人名叫耿直。 李维平刚要离开，贾旺财不愿意了：“你不能走！打了人就想走？不赔个几十万别想走。” 李维平怒道：“如果你再无理取闹，别怪我再次扇你的脸。不信你可以试试。” 这时，孙耀刚和王中山已经用身上的钥匙打开了手铐，也阻拦道：“你已经涉嫌袭警和无故殴打他人，不能离开这里！” 郑志看到大街上人越聚越多，两边已经堵了很长的车流，就说道：“不论什么情况，交通不能继续堵塞，先散开再说。” 正在僵持，李维平的手机响了，是叶飞打过来的：“我说兄弟，你不是早下高速了吗，怎么现在还没有过来。” 李维平回道：“我是早就下高速了，可走到前进大街时遇到贾市长的儿子碰瓷，我想走也走不了了。我把车丢下，都不让走人。稍等几分钟，我马上想办法过去。” 叶飞是用免提打的电话，佟立冬也听得清清楚楚。就听电话里贾旺财骂道：“你他妈的要去找哪个王八蛋都不行，不能走。拿钱，三十万，不然别想走。” 李维平没有搭理贾旺财，直接走到耿直跟前在他耳边低声说：“你们先把我的车拖走，佟立冬书记找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耿直一听佟立冬的名字，立即明白了，点头同意了。 李维平不再搭理贾旺财、孙耀刚、王中山，径自走了。他们三人想抓李维平可根本到不了跟前就避开了，没能拦住，就在后面骂骂咧咧。 李维平也没有想到，他与贾旺财发生的交通事故和两拨警察不同的处理态度以及李维平出手教训贾旺财的动作和语言被人全部录了下来，并发到了网上。网上发酵的很快，到李维平进了佟立冬办公室，网上已经炸锅了。网友们大部分都是骂贾旺财仗着有个市长老爹欺压老百姓，称赞李维平那几耳光打得好，骂的也好。 李维平来到之后，佟立冬让秘书泡了一杯茶，询问道：“祥陵县的事情还涉及到哪些人？通过你的接触，你认为这个县谁有能力又廉洁堪当大任？” 李维平笑道：“佟书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怎么敢乱发议论啊？” 佟立冬也笑了：“我是想多方面了解情况，毕竟祥陵县已经烂掉了，下一步不知道谁还会被牵涉进来。为了改变祥陵县的局面，我不得不布局了，得有可用之人才行啊，我也是听听你的意见，不要保留。” 李维平不再笑了，很严肃地说：“我认为比较合格的干部是常务副县长王伟，能力强，作风正，影响力不小。脚底下比较干净。” “还有吗？”佟立冬问。 李维平道：“我认为公?安?局的卢建春可以做副县长，现在大部分都是副县长兼局长，这个人的能力和品性都值得认可。再一个就是那个张丽娜，虽然和徐磊经曾有过一段纠纷，但这个人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不过这方面要看领导怎么认为了。至于其他人我不熟悉，也没有过多了解，不敢妄言。就这，我觉得就有点说得多了，不合适。请书记见谅。” 佟立冬道：“你怎么还给我客气上了呢？今天让你来的主要目的是有其他事情，先让叶飞给你说说吧。” 第67章 现在就开始 第67章 现在就开始 叶飞也没有客气，把举报信上的内容简单给李维平说了一下。 双虹市市长贾清河的儿子贾旺财依仗自己父亲的权力，不仅在各行业欺行霸市，还侵犯了多名未成年的少女，对于不从自己的，这些人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再也无人能找到。举报材料中列举了一个突出的案例，双虹市第一高中的校花名叫麦红霞，家是农村的，但这个女孩不仅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是很多学生中羡慕的对象。这个事情被贾旺财知道了，收买了一个女学生把麦红霞从校园里骗了出来，竟然在宾馆里强行占有了她。麦红霞一怒之下报了警，没想到，凶手没抓住，麦红霞却丢了，怎么丢的，学校不知道，家里更不知道。但现在麦红霞的父母还在与公安局交涉，让他们帮助找到麦红霞。但一直不了了之。 群众举报虽然是无记名的，但里面描写的情节却是相当恶劣的，佟立冬之所以把这个事情交给叶飞，是因为他知道叶飞来双虹市的目的就是为了揭开盖子，把笼罩在双虹市的那张保护伞彻底撕掉。这种事情，交给双虹市警方的话，佟立冬很难把握住大局，毕竟在双虹市已经多年形成的利益集团在相互保护，就连市局的局长王长河都可能涉及到其中，这和祥陵县的徐磊有同样的情况。叶飞是部里派下来暗访的，没有几个人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他做这些事情最为合适。 李维平听了叶飞的讲述之后，说道：“这个贾旺财今天给我的印象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群众举报的事情有可能都是真的，但要查找到线索和取得证据，需要市公安局有得力的助手，这个得力助手必须是不畏强权、敢于坚持正义的人。叶大哥，不知道你在市局找到了人没有？” 叶飞道：“有倒是有，我还没有和他正式接触过。这件事情，还是需要一个突破口。” 李维平道：“这事很简单，只要你认为这人可靠就行，把他带到佟书记这里一趟，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佟立冬道：“最近，我和市委副书记童立伟交谈过几次，童书记对双虹市的情况比较了解，他给我介绍过公安局的副局长岳一成，说这个人比较正派，能力也很强，但一直受王长河的打压，你们谁有机会了，先接触一下这个人看看，如果这个人确实像童书记说的一样，我会与童书记商量一下，重用他。” 李维平道：“行，我和叶大哥先暗中调查一下麦红霞的情况，然后我就以记者的身份与他公开接触一下。现在，我们不仅要抓紧手头上其他事情的调查，重点突破麦红霞一案。把双虹市的暗网撕破。” 佟立冬道：“那就拜托二位了。” 李维平从佟立冬办公室出来后，给倪蕊打了个电话：“你们现在在哪里？” 倪蕊回答：“我们现在在家里。” 李维平说：“你们在家等我，有重要事情让你俩去办。” 李维平回到租住的家里，倪蕊和郑卫红刚刚整理完那十几部手机上的联系人资料。 李维平粗略看了一下两个女孩打印装订起来的资料后，放进来档案袋。然后说：“我给你俩商量一件事情，不知道你俩能不能办好。” 郑卫红一听有事情交给自己去做，很是兴奋。就说：“哥，你说吧，我俩一定能够做好的。” 李维平就把群众举报的有关麦红霞的事情给二人讲了一遍，然后说：“我只想让你俩以麦红霞好朋友或者亲戚的身份找麦红霞的同学做一个调查，但这件事情有点风险，因为麦红霞之死可能与市长的儿子贾旺财有关，贾旺财这个人阴险狠毒、好色贪财，还仗着有一个市长老子，索通很多关系，甚至能够动用很多手段，一旦你们的调查被他发现，就会陷入危险之中。” 倪蕊说：“哥，你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李维平说：“这件事情，最为方便的是你们都是女孩，你俩年龄也只比麦红霞大三四岁，一般人不一定能看出来，你们以她同学或者好姐妹的身份去进入，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如果我直接去查，肯定会打草惊蛇。不过，我可以给你俩当司机和军师，在暗处保护你们。” 倪蕊娇嗔地说：“哥，由你在一边暗中保护，我们什么都不怕。什么时候开始？” 李维平说：“现在就可以开始，越快越好。” 郑卫红说：“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李维平笑笑，说：“现在走可以，你俩告诉我先从哪里查起，这次，我只负责保护你俩，具体怎么做，你俩商量着来，我不参与，行不行？” 郑卫红脸一红，看了李维平一眼，说：“哼！弄了半天是要考验我俩，不怕，让我想一想，怎么办。” 李维平说：“好，啥时候，你有了思路，咱啥时候开始。” 刚说完这句话，李维平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邓建普打的：“喂，李记者，我把王秀贞的密码本破译完了，从微信里发给你吧？” 李维平说：“好，不过，邓局长，这件事情你要高度保密，你有没有和杨主任和邢书记联系？” 邓建普说：“我还没有和他们两位说，我觉得先告诉你比较合适，因为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与任何人都没有交集和牵涉，比较有理性去处理这个问题。因为我看了一下，王秀贞这三个笔记本记载的内容太丰富了，不仅涉及到双虹市的个别领导，也涉及到祥陵县很多科级干部，为保密起见，我认为先给你，你看着安排该给谁，我通过与你的接触，认为给你最为保险。” 李维平道：“那好吧，你用微信发给我吧，然后把微信内容再删除，以免被提前泄露，那样就被动了。” 邓建普说：“好，但我希望李记者能帮我一个忙。” 李维平问：“要我帮什么忙，你只管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 邓建普说：“王秀贞贪腐一案，势必会影响到我，我想请您给领导求个情，我与王秀贞的婚姻早已经名存实亡，她做的事情，我也深恶痛绝，希望您给当地纪委说一下，尽快给我一个结论。” 李维平说：“这没问题，只要你没有涉及到王秀贞的案子当中，自然会给你一个公正的结果，我会给他们提建议的。” 邓建普说：“好，我现在就发给你，然后我就在手机上删除所有信息。” 很快，李维平就收到了一个文档，李维平立即收藏起来。 刚把这些做完，郑卫红就说话了：“哥，我有个思路，你看看行不行？” 李维平有意培养郑卫红和倪蕊独立思考和独立办事的能力，说道：“不用给我说具体思路，你俩决定，去哪里，找谁，我跟着就行。” 郑卫红好像明白了李维平的意思，说道：“那好，咱们现在就走，先去一高，找老师问问，先找到麦红霞的班主任老师，了解一下麦红霞给谁的关系最好，从麦红霞关系最好的同学那里，了解一下麦红霞是怎么和别人一块出去的，然后逐步查找线索，一步步追着线索走，最终会找到结果的。” 倪蕊说：“现在是暑假期间，老师们都放假了，去学校也不一定能找到人，只能从门卫那里了解到哪个年级的班主任是谁，咱们还不知道麦红霞是哪个班的，咱们能问出班主任是谁？” 郑卫红思考了一下说：“要不这样，我们先从网络上找一下，看看网上有没有麦红霞一案的相关信息，看看从网上能不能找到麦红霞班里的微信群，对了，哥，你不是说麦红霞是毕业班的嘛，毕业班刚刚参加完高考，现在正是等录取通知书的时候，班主任有可能会在学校，这时候方便我们行动。” 倪蕊说：“那这样，今天，我俩就从网上下手，查找一切有关一高麦红霞的信息，明天再去学校。哥，你说呢？” 李维平正要回答，手机又响了，是一个本地固定电话。李维平接听：“喂，您好，请问您找谁？” 电话里传来声音：“李记者，我是交警队的郑志，请问你有没有时间来一趟，顺便把你的车开走。” 李维平说：“怎么这么快？好的，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李维平对郑卫红和倪蕊说：“你俩先查着吧，我去一趟交警队，把车开回来，不然，咱们还得再租一辆车。” 李维平打了个车到了郑志说的地方，郑志和耿直二人看李维平过来了，很是客气地说：“李记者，我们可以给你做个笔录吧？” 李维平道：“这个没有问题，对了，我好像没有告诉你我是记者吧，你怎么知道的？” 耿直说：“你没有上网看吗？现在网上炒的都翻天了，有人把你扒出来了，还把你在祥陵县做的一些事情都爆出来了，说祥陵县三大巨头落马就是你的手笔。” 李维平疑惑地：“网上？我这一天忙的都没有顾得上上网，哪里会知道这些。你手机上有吗？我看看。” 耿直打开了手机上的抖音，有一个视频很火，就是李维平和贾旺财在大街上发生纠纷的前后经过，下面有几万条评论，都是骂贾旺财的，还把贾旺财是市长的儿子都揭露了出来，同时也把李维平在祥陵县的一些行为都说了出来，大都称赞李维平是一个正义记者，都呼吁李维平到他们那里暗访一下，揭露一下那里的黑暗。 李维平看完，苦笑了一下，说：“这对我来说，可不是好事情。我估计危险在向我降临。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把笔录做了吧，我相信你们已经对车辆进行了检测，认定结果出来了吧？” 郑志说：“结果是出来了，我们是在第一时间让领导签的字，盖的章，如果再晚点，恐怕我们就失去了主动权了。” 李维平问：“是不是贾清河的秘书给你们打电话了？” 耿直问：“你怎么知道？” 李维平道：“我猜的。” 郑志说：“是啊，我们回来就立即做了检测，并根据你的行车记录仪上的视频，结合现场勘验，当即找领导签字做了交通事故责任认定书，我们刚刚做完，就有领导打电话过来了，想让我们改一下结果，被我俩驳回去了。估计下一步我俩因为这件事情会被穿小鞋了。” 李维平问：“你俩现在是什么级别？” 耿直道：“我俩都是股级，在股级位置上好几年了，没有关系，也没有钱送礼，所以就止步不前了。” 李维平问：“如果，我是说如果，让你们两个去祥陵县，一个做副局长，一个做局党组成员兼交警大队队长，你俩干不干？” 郑志听了这话，眼睛瞪了起来：“什么？这种好事儿，怎么可能轮得到我们头上？对我来说，这就是痴人说梦。” 李维平笑笑，说：“如果你们愿意，我觉得我可以帮你们运作一下，我看出来了，你俩无论是工作还是人品都是值得认可的，如果你俩相信我，我或许能给你俩办到，但前提是你俩必须经得起考察。” 耿直说：“李记者，我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我都表示感谢。如果真能够如你说的那样，我当然愿意去祥陵县了。这是提拔了，傻子都会愿意的。” 李维平道：“那你俩等着消息吧。时间不会很长，最起码我离开双虹市之前这事儿会有结果的。现在先不说了，抓紧给我做笔录吧，免得让人家说你们程序不对。” 郑志说：“好，现在做吧。” 笔录做完，郑志说：“最近，你多注意一下贾旺财，这个人报复心理很强。” 李维平问：“对了，说起贾旺财了，能不能给我提供一下这个人的劣迹线索？” 郑志一愣，然后好似明白了什么，说：“把你的邮箱号码给我俩就行了。” 李维平就在面前的一张白纸上写下了自己的网易邮箱号码。 第68章 市长请吃饭 贾清河在办公室坐不住了，秘书把网上爆款的视频给了他看，贾旺财也亲自打电话求他老子想办法平息网上舆论。 看到网上舆论一边倒，都是在骂贾旺财和他当市长的老子，面对网民的情绪宣泄，贾清河让秘书打电话请来市委宣传部长刘丽霞和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王长河。 二人很快就到了。 贾清河让二人坐下后，秘书给刘丽霞和王长河倒了茶水后，关上门离开了。 刘丽霞开口问：“市长，让我来，有啥指示？”刘丽霞之所以这么问，是有意为之，宣传部长属于市委口的干部，不属于政府这一块，既然贾清河让自己来，势必与网上热炒的贾旺财与李维平交通事故有关，明眼人一看就能明白，网上的视频爆出来的就是贾旺财仗势欺人，难怪网民们都在骂他。市长叫自己来，肯定与这件事情有关，但要平息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是把真相公布，并把处理结果公布，热炒自然就降温了。如果靠压制或者其他不合法的手段，只能是适得其反。至于要怎么做，还是先听听这位市长的意见。 贾清河听到刘丽霞问自己，就直接开口道：“我让你俩来，主要就是针对网上的视频的，影响太坏了，我想请你俩出出主意，看看怎么样能够尽快平息这个舆论。” 刘丽霞问：“市长有啥主意可以给我们说说？我们去执行就是。” 贾清河说：“刘部长啊，我要是有办法的话，就不会求到你俩头上了，你是做宣传的，你看看怎么样能尽快平息舆论？” 刘丽霞道：“贾市长，让我说的话，还是老套路，堵不如疏，要像大禹治水一样，疏导引流是最好的办法，越是半遮半掩的，越是让网民不服气，会引发更多的猜测，古人都说过，防民之口胜于防川，刚刚发生的温德修家被盗一事就是例子，如果靠捂盖子，效果会适得其反，而正面事实，才是平息网络舆论的最好办法。” 贾清河说：“这样做的话，岂不是要我向全民道歉？那我这个市长的颜面何在呀？” 刘丽霞说：“我是说让你的儿子承担不利后果，你表现出大义灭亲的姿态，对你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想法，如有不妥，请市长见谅。” 贾清河对刘丽霞的善意劝导根本不赞同，就问王长河：“长河，你在这方面比较有经验，你看看能不能让你的人查一查发布视频者的ip地址，干脆把他抓起来就算了，网上删除了视频，没有了根源，这事儿也就平息了，你觉得如何？” 王长河思考了一下，说：“我虽然可以这么做，也可以做到，但是，如果这个发布视频的人身份特殊，我们不得不考虑后果。再则说了，如果视频是真实的，人家没有捏造事实，我即使把人抓起来，恐怕也很难服众啊。” 贾清河说：“既然是在现场拍的视频，人肯定是在双虹市区，本就属于我们管辖，在我们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怕搞不定吗？” 王长河说：“我是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这个视频发布者有背景，我们搞不定怎么办？”王长河有心想把自己的侄子作为例子说出来，但又不想自己家的隐私被别人知道，只能找理由搪塞。 贾清河说：“在我们自己的地盘上，还有自己搞不定的事情？那也太窝囊了吧？” 王长河有感而发：“有时候，窝囊也得认。” 贾清河不明白王长河的心思，有点不满意了：“长河，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是不想帮，就明说好了，以前你不是这么怂的人啊，今天遇到我自己家的事情，怎么态度是这样？我平时没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吧？” 王长河听贾清河这么说，尤其是当着刘丽霞的面这么说，脸上也挂不住了：“贾市长，你想让我怎么办吧，我听你的，但出了问题你得帮我兜着，刘部长在这里可是证人啊。” 贾清河说：“长河，先不要有情绪，我是在给你俩商量，我不能强迫你干什么，也没有权力这么做。你给出出主意，看用什么办法尽快平息舆论。我是把你俩当成自己人，才这么说的。如果有更好的主意，那当然更好了。” 王长河说：“你知道视频上那个人的背景吧？” 贾清河说：“不就是一个记者吗？” 王长河说：“首先，这个记者是华新社的，其单位是国家政府的喉舌，这个人与公?安?部副部长倪永生的儿子关系很铁，而且，据倪部长的儿子说，这个记者李维平的背景比他还牛，你说说，我能怎么办吧？” 贾清河被王长河的话震惊了，心里在问：怎么？这个李维平背景不一般？我还惹不起？就问刘丽霞：“刘部长，你认识这个记者吗？” 刘丽霞说：“我认识，他来双虹市的时候找过我，我总感觉这个记者真的和别的记者不一样，你知道祥陵县徐磊、王秀贞、潘志怀三人落马的事情吧？据了解，都是这个记者做的。你觉得我们能怎么办？” 贾清河明白了，儿子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沉默了一会，贾清河说：“要不这样办，我先找李维平道歉，放低姿态，求得他的谅解，再看下一步怎么办，不过，刘部长还是得想办法降低舆论热度，长河你还是先把发视频的人找出来，再想办法摆平他，这样行不行？” 刘丽霞说：“我的观点一开始就说了，至于该咋做，我还是听市长的安排。” 王长河也说：“我说归谁，一切还是听市长的指示。” 贾清河刘丽霞：“刘部长，你有那个记者的联系电话吗？” 刘丽霞说：“有，我给你查一下。” 刘丽霞把李维平的电话号码告诉了贾清河后，起身告辞了。王长河随着也想起身告辞，贾清河偷偷示意王长河不要走。 看到刘丽霞已经离开了，贾清河问王长河：“长河，我总觉得你对这个李维平有所忌惮，不知道为什么，能否给我说一说？” 王长河看贾清河要刨根问底，知道在隐瞒也没有了啥意义了，就说：“你知道我侄子被抓起来这些事情吧？我侄子被这个李维平废了生育能力，我费了很大的劲都找不到任何证据能指向他。你说这个人的能力怎么样？加上祥陵县的腐败问题和温德修的问题，都与这个李维平有关。对这个人的评价，论武，不论你出动多少人都不是李维平的对手，讲文，它不仅是记者，互联网的操作堪称一流，我们这里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论背景，我刚才给你说过了，至于他背后到底有谁，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我觉得，能不招惹的别去招惹。” 贾清河说：“我先约他吃个饭吧，给他道个歉，摸摸他的底，再做对策吧。但我这样想，长河你是我最信任的人，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该动用手段的也要动手段对付他。” 王长河走后，贾清河拿起电话拨了李维平的手机号。 李维平刚从交警队开车回到家，手机就响了。 “你好，请问哪位？”李维平接听电话问道。 电话里传来贾清河的声音：“李记者，我是贾清河啊，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如果有时间，今天晚上我想请你一起吃个饭，能否给个面子？” 李维平听到贾清河自报家门，就明白了他要做什么，正好也要摸摸贾清河的底，李维平很干脆：“行啊，你定个地点吧，看几点我过去。” 贾清河说：“那就在政府宾馆二楼贵宾厅吧，晚上七点，怎么样？” 李维平道：“好的，我会准时到的。” 晚上七点，李维平如约而至。 李维平没有带倪蕊和郑卫红。 进了贵宾厅，李维平发现贾清河已经在场了，一边还有王长河和贾旺财在座。 李维平与贾清河寒暄过后，就在贾清河的左边坐了下来，右边是王长河，一边是贾旺财。 贾清河通知服务员上菜，然后对李维平说：“李记者，我先给你道个歉，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冲撞了你，今天我让他当着你的面表态，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给他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好不好？” 李维平听贾清河这么说，也应付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希望贵公子多走明路，少走夜路，夜路走得多了，容易撞见鬼，你说是不是？” 贾清河道：“李记者说的极是，犬子有眼无珠，竟然对李记者不敬，我让他给李记者赔偿损失，李记者的车辆被撞，修车的损失必须给。”然后对贾旺财说：“不长眼的东西，还不给李记者表个态？” 贾旺财听到父亲给自己下命令了，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是李记者，我错了，我愿意赔偿给你一万块钱。”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沓钱，递给李维平。 李维平并没有接受，说道：“我问贾公子一句，如果被撞的不是我，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你会不会赔偿一万块钱？” 贾旺财说：“你是京城来的记者，当然和别人不一样，我在你面前认错，不等于任何人都能让我认错。” 贾清河一听儿子说的话，感觉不对，急忙纠正：“你说什么屁话，无论什么人，这件事的处理办法都是一样的。任何人面前，你都得认错。” 李维平笑笑，说：“贾市长，看起来你家公子并不认可自己的错误，只是因为我是记者而已，对吧？” 贾清河对儿子的话刺激到了李维平，很是生气，但对李维平故意引导着让贾旺财暴露真实心机更是不满，但贾清河对李维平没法发脾气，便对自己的儿子骂道：“不成器的东西，李记者是在教育你，今后凡是李记者对你说的话，都要认真听取，从中学习到里面的真谛，不要因为你老子是市长，你就不可一世，老子离开这里了，或者说老子不干了，你还能这么不知好歹吗？把钱放下，滚，滚回家好好反省去，没有我的话，不准出门。” 贾旺财被父亲骂了一顿很是生气，连个招呼都没有打，扭头就走了。 贾清河看儿子走了，就对李维平说：“李记者，对犬子的教育失败，我感到汗颜，今后，我一定多加教育，他的错，也承认了，希望李记者收下赔偿款，放我儿子一马，今后在双虹市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让你满意。” 李维平笑笑：“贾市长，今晚，饭我可以吃，赔偿先不要说了，我不能收不明不白的钱，如果是交警认为我该收，应收多少，我会按照交警的认定去做。多余的钱，我不会让你公子去花的。也请贾市长理解，如果贾旺财能改掉臭毛病，那不仅是对你，对社会都会有好处，我也希望能够浪子回头。” 贾清河说道：“会的，我一定让他改掉不该有的臭毛病。也请李记者监督。” 说话间，菜已上齐。 贾清河举起酒杯说：“李记者，这杯酒我们碰了，之前和犬子之间的不愉快从此烟消云散，好不好，我先干为敬。” 王长河也为贾清河的这种姿态感到震惊，一向强势的贾市长今天为了网络上的一个视频真的低头了，便插话道：“李记者，我也敬你一杯酒，之前，我们不认识，自从认识之后，我觉得李记者正义感爆棚，非常佩服。我也干了，表示敬意。” 李维平笑道：“两位领导，我只是一个小记者而已，怎么能让领导对我敬酒？这样吧，咱们碰一下，一起来吧。” 喝了几杯酒后，贾清河借着酒劲，说话了：“李记者，关于网上发布的那些视频，看能不能下下了，我一定让犬子给网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李维平道：“贾市长，你说的网上的视频，我也是刚刚有人给我说了才看到，那既不是我发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发的，你让我下了，我哪有这个本事？” 贾清河只好说：“那这样吧，既然李记者不知道是谁发的，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去做，希望李记者不干预就行。” 李维平模棱两可地说道：“我只做合法的事情，违法的事情我不会做的。”说着，看了一眼王长河，道：“我不会让人找到我有违法的证据的，为了公平正义，为了和谐社会，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说完这句话，李维平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者，李维平急忙接听：“你说什么？先别急，我马上过去。” 第69章 恶人找上了门 李维平接到一个电话，很是着急，就给贾清河和王长河打了声招呼：“贾市长、王市长，我这边有个突发的急事需要去处理，不好意思了，改天有机会再叙吧。” 李维平接到这个电话，也正好解了围。 李维平出去后打了个车直接走了，贾清河在楼上看着李维平坐出租车走的。 给李维平打电话的是倪蕊。 倪蕊之所以给李维平打这个电话，有几个原因，一是倪蕊怕李维平上了贾清河的套，二是倪蕊和郑卫红查出了麦红霞的相关信息，三是有人在李维平邮箱里发来了很多有关贾旺财违法的线索和证据，四是自家门口来了几个人，在大门口闹事，倪蕊和郑卫红不敢出门，只好给李维平打了这个电话。 李维平回到家，发现大门口围了一群人，就上前问道：“请问你们在这个大门口做什么？” 一个染着紫色头发的人说道：“我们来找那个记者的，是他砸了我们的饭碗，我们找他要饭吃！” 李维平问：“你怎么知道这里住着一个记者？他又是怎么砸了你们的饭碗的？说来听听？” 紫头发的人说：“是贾总告诉我地址的，听说这个记者要把贾总搞臭，现在网上都是贾总的负面消息，我们都是跟着贾总混饭吃的，一旦贾总垮了，我们也就没有依靠了，我们不来找这个记者找谁？” 李维平道：“我听出来了，也就是说，如果贾总违法了，他违法的事情不说，谁把违法行为给揪出来了，就是罪人，是吧？” 紫头发的人说：“对，就是这个说法。” 李维平笑了：“你们这不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吗？” 紫头发的人说：“我的是非就是，谁给我钱花，就是我爹，不管做什么，我就听他的，谁把我的靠山弄倒了，就是我的敌人。” 李维平问：“你们围在这个门口的意思，是要进去打人吗？” 紫头发的人说：“讨说法啊，不给说法的话，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他把《水浒传》里的好汉歌唱出来了。 李维平意识到，与这伙人可能没有理可讲，也讲不明白，这些人就是一群浑人。 李维平问：“你们是想以拳头论输赢，是吗？” 紫头发的人说：“没错，就是这样，敢跟我们贾总对抗，那就是找死，今天我们就是找上门要教训教训这个记者的。” 李维平问：“未经居住人同意私侵民宅可是犯法的啊，再说了，你们这些人要是打不过这个记者怎么办？” 紫头发的人说道：“一个拿笔杆子的，我一个人就把他打趴下了，何况我这里有十几个人呢，你再看看，我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李维平向这群人看过去，每人手里抓着一个长编织袋，在紫头发的人带领下，抽出了半截让大家看看，原来每人手中一把砍刀。 李维平心里有底了。对这群人说：“那好，我给你们把门打开，进院里再说。” 李维平打开了大门，告诉紫头发的人：“我就是你们要找的记者，进来说吧。” 进了院里，李维平问：“你们是直接打人还是要谈条件？” 紫头发的人说：“谈条件？我明人不说暗话，贾总给了我们一百万，让我们把你收拾了，我们就直接离开双虹市了，你也找不到我们，就这么简单。如果你给我们二百万，我们就直接走了。以后不再打扰你。” 李维平说：“要钱，我没有，你这些话我都录下来了，都是证据。如果要收拾我，你们要考虑到我会正当防卫，所有不利后果只有你们自己承担，如果你们现在离开，以后不要再来骚扰，这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紫头发的人说：“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动手吧，弟兄们，开始。” 倪蕊和郑卫红在屋内听到声音，也拿着手机站在了门口，对着这群人开始录像。 李维平躲过了紫头发的人第一刀，就和这群人打在了一起。李维平采取的方式是尽量躲避，故意让这些人的刀砍在了他们自己人身上。这一点，李维平很轻松就做到了，他故意在几个人中间穿梭，待对方砍下来时，快速躲避了，对方的刀就落在了自己人身上。 到最后仅剩下几个人，还在追着李维平砍，李维平仅仅几招就把人打倒在地。然后自己关了腰间的微型录像机，让倪蕊和郑卫红也停止了录像。 李维平走到紫头发的人面前，照着胳膊踩了下去，两只胳膊当即断掉。又从屋里拿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拿起紫头发的人身边的砍刀，咔嚓一声把砍刀掰断。李维平对着这十几个人问：“你们的骨头有没有这把砍刀硬？我今天是手下留情，只简单做了正当防卫，如果我要真出手的话，你们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谁给我说说，是不是贾旺财让你们来的，他让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谁说了，这事就算了，不说的，一律踩断双臂双腿。挨着来，一个一个的说。” 李维平再次来到紫头发的人跟前，说：“你说吧，越详细越好，不说的话，你这两条腿也别留着了。” 紫头发的人吓坏了，被李维平踩断的胳膊疼痛难忍，如果再断了双腿，自己这辈子彻底完了。赶紧说道：“我说，我都说，是贾旺财让我们来的，你这里的住址也是贾旺财告诉我们的。” 李维平道：“这个你已经说过了，我想听你没有说过的。” 紫头发的人说：“我，我不知道该说啥子……” 李维平问：“你叫什么名字？跟贾旺财多久了？” 紫头发的人说：“我，我叫卜得志，跟随贾旺财三年了。” 李维平问：“我问你一件事情，必须如实回答，如有虚假，我就动手。” 卜得志说：“你问吧。” 李维平问：“贾旺财是怎么强暴一高的校花麦红霞的，把麦红霞弄哪里去了？” 卜得志吓得不敢说话了：“我，我，我不知道这个事。” 李维平毫不犹豫，上去踩在了卜得志的腿上，卜得志嚎叫起来，双腿断了。 李维平对地下躺着的这些人问：“都说说吧，谁说清楚了，我不对谁下手，谁说不清楚，卜得志就是你的下场。” 一个年纪大点的连忙说：“我说，我说，贾旺财在一高睡了好多女学生，睡一个给点钱了事，女学生家里都知道贾旺财是市长的儿子，没人敢告。麦红霞是被一个贾旺财睡过的女学生骗出来的，他给了那个女学生两千块钱。贾旺财把麦红霞睡了之后，没想到麦红霞到公安局把贾旺财告了，贾旺财就和局长王长河打了个招呼，没有立案。” 李维平问道：“那后来呢，麦红霞去哪里了？要说实话。” 这个年纪大点的人说：“我听说，贾旺财在一个周六下午，麦红霞回家的路上，把她带走了，具体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李维平说道：“那好了，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打报警的话送你走？” 这个年纪大点的人说：“我自己走。你只要放过我，我再也不和你作对了。” 李维平说：“我明确告诉你，我杀的人没有一千也得有八百，谁如果在让我看到第二次，我绝不留情。你既然说了，你走吧，记住，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要往外说，祸从口出。” 李维平放走了一个人后，对其他人说：“谁还有贾旺财违法犯罪的线索要说，我就放你走，赶紧去医院包扎，不愿意说的，等死吧。” 这个时候，这群人争先恐后地说起来了，把贾旺财所做的坏事都说了出来。 李维平用纸记下了这些人说的情况后，用手机报了警。 不大一会，警察就到了李维平家门口。 李维平向警察说明了这群人到家里寻衅滋事的情况，把自己录制的和倪蕊、郑卫红手机录制的视频都交给了警察。然后说：“警察同志，你们看这件事情如何处理吧，我希望得到合理合法的结果。” 一名警察对李维平说：“虽然你给我们提供了视频证据，但我们必须给你做个笔录，你也得和我们去一趟。” 李维平说：“去给你们做笔录？不是不可以，那你就让王长河过来找我，或者让贾清河来找我最好，问问他们，中午我在与他们俩一起吃饭的时候，我家里被贾旺财雇凶找上门，他们二人该如何给我个交代。” 一个警察问：“你中午和两个市长在一起吃饭？吃饭时这里发生的事情？” 李维平道：“不然呢？我连饭都没有吃好，被家里人打电话叫了回来，你说贾清河和王长河该不该给我一个交代？” 警察懵了。这都是什么事情，既然能给贾清河和王长河一起吃饭，其身份背景肯定不一般，一个带队的走到了大门外偷偷给领导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情况，然后又拨打了120，让医院来一些救护车把这群浑身是伤的人拉走。 待伤者都被拉走了，一名警察对李维平说：“你看是不是和我们去一趟，做个笔录是必须的程序，至于你说的其他的，我会给领导汇报的。” 李维平道：“好吧，我开着自己的车跟你走。”李维平把腰带上的微型录像机取下来放在了家里。 路上，李维平给叶飞打了个电话，将自己的情况告诉给了他，并告诉叶飞，如果今夜自己不给他打电话，明天一早，想办法找人把自己弄出去。 到了局里，李维平被关进了一个小屋里。 过了一夜，也没有人来问他笔录。 李维平的手机和腰带都被警察拿走了。 李维平预感到这件事情有些麻烦，既然警察知道自己中午是和贾清河、王长河在一起，这个时候还把自己关起来，恐怕这件事情的背后不简单。李维平只能等待。 第二天上午八点多，才有两个警察把李维平叫到了讯问室。 这两个警察不是出现场的那些人。 一名警察问：“姓名？” “李维平。” “职业？” “记者。” “说说吧，为什么事情结束了，还专门踩断卜得志的四肢。” 李维平知道，这是有人针对自己了。于是就漫不经心地说：“按照办案的程序，你们是不是该先问问事情发生的经过？一上来就针对我，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现场的证据都交给你们了，请你们先把到我家行凶的人和幕后指使者查出来，而不是把我这个受害人当成犯罪嫌疑人，记住，重证据不轻信口供是你们办案的标准，不要因为有人往我身上泼脏水就抓住不放，没有用的。” 一名警察说：“他们十多人的口供都说你故意踩断卜得志的四肢，还威胁其他人栽赃陷害贾旺财，你不觉得这事很严重吗？” 李维平听到此话，明白了一切，就说了句：“你们既然要对我搞欲加之罪，那我不会再回答你们任何问题，要问，也请你们的局领导来吧。” 两名警察再问什么，李维平不说话了。 再说倪蕊和郑卫红，在家里一直等不到李维平回来，打电话也不接，就知道李维平出事了。等到天亮，倪蕊给叶飞打了一个电话，把家里昨晚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叶飞，请求叶大哥出面营救李维平。 叶飞听了倪蕊说的情况后，知道公?安?局要针对李维平下手，就把此事给佟立冬做了汇报。 佟立冬告诉叶飞：“你给岳一成打个电话，让他过问一下这个案子，看起来双虹市的网比祥陵县结的还稠密啊。” 岳一成作为市局的副局长，平时最看不惯的就是一些警察的劣行，但由于王长河把持着大局，他有力使不上。自从昨天在佟立冬办公室谈了话后，脊梁挺了起来。 当岳一成接到叶飞的电话，并了解到了大致情况后，就直接去了关押李维平的那个地方。 岳一成看到两名警察正在审问李维平，而李维平不言不语。 岳一成问两名警察：“这个案子是谁交给你俩的？你俩又是如何调查的？你俩不对上门行凶者的动机搞清楚，对一个受害人很上心，是谁给你们安排的？” 两名警察听了岳一成的话吓了一跳，虽然他们听王长河的，但岳一成作为常务副局长也是局里的主要领导，不敢不敬。 两名警察嗫嗫喏喏：“我们，是我们队长让我们这么审问的。” “你们队长？哪个队长？”岳一成问。 两个警察说：“范洪波，范队长。” 岳一成问：“是治安支队的副支队长范洪波？” “是的。”两名警察回答。 岳一成再问：“这个案子应该是刑事案件，交给刑侦支队，怎么让你们治安支队管这个案子？先把这个受害人放了，如果再一意孤行，小心你身上的警服会被扒掉。” 有了领导说话，两名警察只好把李维平放了出来，并把李维平的手机和腰带交还。 李维平出来后，岳一成与李维平握了一下手，低声说道：“李局长，对不起，让您受委屈了，我才知道这件事情，来晚了。” 李维平笑了笑，说：“既然你知道了，还是叫我李记者吧，这样比较好。” 岳一成说道：“好的，李记者，我请你吃个早餐去。” 岳一成和李维平刚走出大门，就见王长河从外面走了进来，嘴里喊道：“是谁把犯罪嫌疑人李维平放走了？胆子不小啊。” 第70章 你可回来了 来人是王长河。 王长河挖空心思想找李维平的麻烦，总抓不住机会，这次，李维平把卜得志的四肢给踩断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借此机会，一定要把李维平定罪，到时候生米做成了熟饭，就是华新社的人来了，有警察提供的“铁证”，也没法翻案。王长河为了盯着李维平，今天还专门在局里上班，没有去市政府。但让王长河没有想到的是，岳一成竟然插手此案。王长河接到电话就立即过来了。 岳一成听到王长河的声音，知道这是王长河专门针对自己的喊叫。他和李维平只管往外走，理都不理。 王长河看到岳一成和李维平向大门外边走，高声喝道：“站住！岳一成、李维平，你们给我站住！” 王长河点着名叫喊，岳一成和李维平不能再装马虎了，停下脚步回过头去。 王长河快步到了跟前，气汹汹地问：“谁让你走的？你的事情还没有问清楚，必须接受讯问，来人，把这个李维平带回去。” 岳一成也恼了：“我看谁敢！你们不去侦办私闯民宅行凶滋事的人，专门对着受害人下手，是何道理？” 王长河一听岳一成竟然给自己对上了，不仅面子上过不去，还会坏了自己的事情，气不打一处来，吼道：“岳一成，你想包庇犯罪嫌疑人吗？” 岳一成反唇相讥：“怎么？要给我扣顶大帽子？那行，你去让市纪委过来查查吧，看咱俩谁经不起调查！不要说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明确告诉你，别说李维平没有犯罪的证据，就是李维平有什么事情，也轮不到我们局管辖。收起你那套官威，别因为这件事把自己弄进去了，那样你后悔就来不及了。” 王长河听到岳一成这么说，心里咯噔一下。前些时候，倪虎曾警告他，李维平的背景不是他可以对抗的，现在岳一成又这么说，难道这个李维平是哪个高层领导的儿子？自己曾经查过，李维平的档案很简单，不过有一些档案显示保密，难道……？王长河心里的底气被岳一成的话泄去了不少。但王长河死要面子，回道：“我不管是什么情况，李维平的笔录还没有做，等做完了笔录才能走人。” 李维平笑道：“做我的笔录？你们是为了做笔录吗？做笔录就把我关到小屋里一夜？就可以故意颠倒主次对我进行诬陷？而不问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撅尾巴我就知道你要屙啥屎，搞欲加之罪，你以前没少做这方面的事情吧？不然，怎么会如此轻车熟路？笔录我会配合着做，现在我就是在配合岳局长去做笔录的，怎么？你想搞一言堂？” 王长河被李维平又怼了一顿，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一边还有不少警察在看着呢。 王长河道：“既然是同意做笔录，为什么不在局里做？难道非要去外面做吗？这是不是不符合规矩啊？” 李维平道：“你们把我关在小屋里，不让睡觉，不让喝水，我饿了这么久，不能出去吃点饭吗？还是想继续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王长河说：“那你先回来做笔录，我派人给你去买吃的喝的。” 李维平道：“对不起，我被关了一夜都不对我做笔录，现在想做？等我有时间了再说吧。” 王长河气急败坏：“我希望你按照警察办案的程序进行，配合做笔录是每一个公民的义务，违抗是可以追究责任的。” 李维平道：“如果不配合，我也就不会自己开着车来你们局里了，问题是我来了，你们不给我做，还故意关押我，你们的程序就是这么走的吗？请问，你们的传唤就是关押吗？” 王长河接不上来了，憋的脸红脖子粗。只好让步：“那你说说，什么时候做笔录？” 李维平道：“我的车还在你们院子里，你以为我不要了吗？我出去吃个饭，一会回来再说。” 说完径自拉着岳一成走了。 王长河无奈地给自己找面子：“那好，我让办案人员等着你。” 街上，一家早餐店很是热闹。李维平和岳一成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了下来，二人要了小米粥和包子，边吃边谈。 李维平尽量压低声音：“岳局，我收到很多线索，贾旺财可是恶行累累啊，这次到我住处闹事，也是他花一百万雇的人。” 岳一成也低声说：“这些事情，我也知道了，回头我们给佟书记汇报一下，必须由市委牵头来一场扫黑除恶大行动，靠我们系统内估计还是走过场。” 李维平说：“快点吃吧，去我家给你看一个东西。” 二人吃完饭，李维平和岳一成一起回到公?安?局大院。 王长河看到李维平回来，立即命令两个警察给李维平做笔录。 这次笔录做的很快，因为有岳一成在一边盯着，即使王长河想使坏，在李维平身上也得不到好，李维平只是把卜得志一伙到家里闹事，背后说贾旺财指使的情况说了一遍。对于警察问及卜得志的四肢是如何断掉的，李维平也只是说，当时混战到一起，自己为了正当防卫，脚上的力气没有把握住，有点用力太大了。做完了笔录，王长河也没有敢拦住李维平留下。 李维平开着自己的车往回赶，岳一成也在车上。王长河看到岳一成与李维平弄到一起了，心里很是不舒服，就有了要找岳一成麻烦的想法。 李维平回到了家，倪蕊和郑卫红上来就抱住哭了起来：“哥，你可回来了，呜呜呜呜——” 岳一成看到有两个漂亮女孩抱住了李维平，有点尴尬，他不知道这俩女子和李维平是什么关系。 李维平对倪蕊和郑卫红说：“我说俩妹子，家里来客人了，你们抱着我不去招待客人，合适吗？” 倪蕊和郑卫红才脸一红放开了李维平。郑卫红忙给岳一成让座，倪蕊给岳一成去倒开水，并放了茶叶。 岳一成坐下后，李维平向岳一成介绍到：“岳局，我这两个妹子，一个是公?安?部倪副部长的女儿，也是我战友的妹妹，这一个是我战友的妹妹，家就是祥陵县的，我战友是特等功臣，已经在战场上牺牲了。所以，我这俩妹子，就是我的亲妹子，视同一母同袍。他们是假期做社会实践，就跟上我一起做调查。” 岳一成这才明白俩漂亮女孩的来历和对李维平的亲密，其实，岳一成已经看出来了，倪蕊和郑卫红都有那种意思，只不过李维平把他们当成亲妹妹了。 李维平从手机中找出邓建普发过来的破译的王秀贞的密码笔记本，找到了王长河的那一段，让岳一成看了一下，说：“岳局长，王长河因为收受过王秀贞的贿赂，虽然不多，只是十万块钱，但这已经足以把王长河拿下了。你心里要有个底，争取在佟书记那里过了关，也许，王长河落马后，你可以接替他的位置。但前提是，你必须和佟书记保持高度一致，任何领导都喜欢忠诚于自己的人。” 岳一成说：“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正说着，市纪委副书记邢二华来了。 岳一成自然是认识邢二华的，赶紧站起来给邢二华让座。 刚刚坐下，大门又被敲响了，叶飞走了进来。 李维平赶紧给岳一成介绍了叶飞。 几人重新坐下后，李维平把邓建普发过来的资料在电脑上打印了出来，递给了邢二华，说：“邢书记，这是王秀贞的笔记本破译出来的内容，涉及到的人员不少，其中，市里有五人，分别是贾清河、温德修、王长河、贾俊德，和市自然资源局的局长廉爱忠。除了廉爱忠，其他四人都是省管干部，这需要和佟书记汇报一下，让佟书记给省里汇报一下。王秀贞受贿的名单有二十多个，大都是祥陵县各局委的正职和副职，这个，邢书记你自己可以考虑如何办。他们的事情，没有特殊情况，我就不参与了，下一步我还要做别的事情。等你们结了案后，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了。” 李维平又把昨天晚上卜得志等人揭发的贾旺财的相关线索给叶飞和岳一成作了通报， 岳一成听后，颇为感慨：“没想到，这个二世祖金坐下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李记者，你这线索太重要了。” 李维平说：“先别急，还有呢。”说完打开了平板电脑，找出邮箱，一个个内容下载了下来。把这些下载的内容用电脑打印了一份，摊到了几人面前的茶几上：“再看看这个，也都是贾旺财做过的事情。” 几个人大致看了一下，很是震惊。 岳一成说：“没想到，这个贾旺财作恶多端到这个地步。” 叶飞道：“贾旺财罪大恶极，绝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都与他那个老子有关。双虹市的扫黑除恶就从贾旺财身上下手，一步步揭开盖子。” 李维平对邢二华说：“邢书记，那天在高速公路上抢劫温德修的那些人的手机上，所有的联系人和当天接打的电话记录都弄出来了，我把他交给你们纪委，你和省纪委的杨主任联系，看这件事情如何去办。我的精力有限，破不开身，我这几天想把麦红霞找到，坐实贾旺财的恶行。 另外，我还在去祥陵县的路上接到了一个平板电脑，里面的内容已经破解了，等我腾出手来整理一下，再看看从哪里下手。祥陵县那边，还有些事情没有结束，我抽时间还得去。” 邢二华道：“好，咱们各忙各的，岳局长，到了你发力的时候了。虽然王长河会给你制造很多麻烦，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班底，明松暗紧吧，先把证据弄扎实了。” 几个人商量完了，各自走了。邢二华带着邓建普破译的王秀贞的笔记本内容去给佟立冬汇报。 静了下来，李维平问倪蕊：“你说的在网上查找到的麦红霞的信息，给我看看。” 倪蕊把打印好的资料交给了李维平。 郑卫红说：“哥，我们要不要主动出击，找麦红霞的同学了解一下情况。” 李维平道：“现在，我认为，找到麦红霞的同学，了解到的就是贾旺财欺负了多少学生，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找到麦红霞，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必须先找到她。” 郑卫红说：“好，我们听哥的。哥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哥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倪蕊有点恶作剧地凑到郑卫红的耳边，用只有郑卫红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哥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哥让你晚上陪床你干不干？” 郑卫红一听，脸红的像块红布，回了一句：“你呢？” 倪蕊笑道：“我干，你问问哥愿意不？” 李维平其实已经听到了，突然感觉不太对头，这俩妹子怎么会开这样的玩笑？太危险了。 李维平本想教训一下二人，又怕二人面子上过不去，就假装没有听见。对二人说：“你俩在发动一下你们同学的优势，在自媒体上把贾旺财的事情推一把，我要看看贾清河会怎么处理这个事情。” “对了，今天中午，我们不做饭了，我领你们去外面吃一顿去。但这个地点比较特殊，倪蕊，你们在网上找到的信息不是说贾旺财有一家饭店专门宰客吗，今天中午就去那里，摸摸底去，你们怕不怕？” 倪蕊回答：“跟着哥，我们啥都不怕。” 李维平说：“好，现在已经中午了，咱们走吧。” 李维平开着车，带着倪蕊和郑卫红前往良友饭店。 这家饭店在火车站附近，门前有一个大广场，供客人停车。 李维平把车辆开进了停车场，领着倪蕊和郑卫红向饭店走去。 还没有进大门，就看见有几个保安在打两个女孩，女孩的裤子都被扒掉了，保安还不停地用脚踹倒在地上的二人。李维平想要看个究竟，没想到倪蕊和郑卫红正义感爆发，上去拦住了保安：“有事儿说说，有问题解决问题，你们不要打人好不好？” 保安一看上来两个漂亮女孩阻拦他们，就不怀好意地说：“你们想管闲事吗？那行，你们给我接个吻，我就不打她们了。” 郑卫红生气了：“你？怎么能耍流氓？” 一个保安走上前来，嘴里不干不净地：“我耍流氓？我现在让你看看我的流氓手段。”说完向着郑卫红扑去。 第71章 天价面条事件 李维平本来是到这里暗查宰客情况的，没想到刚来到饭店，还没有进入大门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看到一个保安要强制猥亵郑卫红，李维平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用手指弹了过去。 那个保安正想着占便宜，正往前冲，突然腿一软跪倒在地。 其他几个保安不知道咋回事，哈哈大笑起来：“我说张炎你见不得漂亮女孩，还没到跟前就先下跪了，哈哈哈哈——” 名叫张炎的保安自己知道是谁在腿弯处打了自己，自己才不得不跪下来的，忽然被别人耻笑，就把怒气撒到了郑卫红身上。张炎站起身再次向郑卫红扑去。 这回，李维平不再惯着他了，在张炎还没有到郑卫红跟前时上前一脚把他踢出了两丈多远。不过，李维平没有用真力，如果李维平用实力的话，张炎这一下必死无疑。 张炎摔倒，一群保安愣住了，有一个保安骂道：“你他妈是谁？竟敢对我们兄弟动手，活腻歪了吧？弟兄们，一起上，揍他个狗日的。” 李维平站在那里没有动，这些保安还以为李维平害怕了，不敢动了，齐呼呼挥拳而上。这些人的动作，在李维平的眼里简直就是一群三岁的孩子跟大人打架，稍一摆手，几个人就全部趴在了地上。 这时，倪蕊和郑卫红已经把那两个女孩扶了起来。倪蕊问道：“他们为什么打你？” 一个女孩哭到：“我俩是准备坐火车的，这中间有两个小时的等车时间，就想着来这里吃个饭，没想到，我们只是要了一碗面条，饭店就要收我们三百二十二块钱，我说你们价单上写着一碗面条十一元，两碗也就是说二十二元，怎么给我们要三百元二十二？他们就说，你们加了五色韭菜，这韭菜六百元一斤，你俩加了半斤，就得加三百块钱，我说，我们没有要什么韭菜，就是很平常的面条，他们说，你吃肚里了，还想赖账，要不把肚子打开看看，我俩不同意，他们就打我们，把我们的行李也扣下了。” 李维平也听到了女孩的哭诉，说道：“走，跟我去找他们要行李。” 李维平领着四个女孩进了饭店，问道：“你们这是谁是负责人，请出来一下。” 一个服务生看了一眼李维平，又看了看那两个被打的女孩，走进去汇报去了。 不一会儿，一个膀大腰圆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的男子走了出来，瓮声瓮气地说：“谁找我的？” 李维平道：“我找你的，请问你们把这两个女孩的行李弄哪里去了，赶快还给人家，人家急着赶火车。” 那个男子看了看李维平，又看了看那两个女孩，傲气地道：“哦，那两个吃霸王餐的小妞是吧，吃了饭就要给饭钱，自己点的饭，吃完了不给钱，你觉得说得过去吗？” 这男子就是要耍无赖了，李维平继续问：“人家就是吃了两碗平常的面条，根本没有要什么五彩韭菜，也没有吃什么五彩韭菜，凭什么给人家强加三百块钱？” 那男子道：“我说有，就是有，你又没在跟前看着，怎么就知道没有？你钻到她肚子里看了？” 李维平听到这个男子骂自己，也就不再客气，上前一把抓住男子的脖子，一只手放在他的腰间，两只手一提劲，把这个体重有二百多斤的男子举过了头顶，然后说：“我再问你一遍，那俩女孩到底吃没吃你所谓的五彩韭菜？” 那男子在空中也不敢弹蹬，唯恐掉下来摔着自己，就说道：“你放我下来，我再问问情况。” 李维平往前一送，那个男子砸在了一个无人的餐桌上，把上面的餐具都砸碎了。男子疼的直咧嘴。 李维平说：“你抓紧问，我没有时间给你耗，否则，你饭店不仅要赔偿那俩女孩的精神损失，还得把人家耽误的火车票钱拿出来。” 那个男子急匆匆跑屋里去了。进了屋，就打电话：“贾总，不好了，今天有人来砸场子，就在饭店里，我躲进来给你打的电话……哦，好，我先给他磨蹭下时间，我听你的，您尽快过来……。” 男子进了屋不出来了，那两个女孩眼看火车快要到点，着急起来，可又没有办法，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李维平。 李维平等了十分钟，不见那个男子再出来了，就知道饭店有可能在使坏。就安慰那两个女孩：“你俩不要着急了，如果今天走不了，明天在走也可以吧？放心，我既然管这个闲事了，就会给你一个合理的答案。所有损失都会由这个饭店来承担。” 李维平话音未落，就看见从外面跑进来几十个年轻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个特制的木棍。一名穿着花短袖上衣、年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好像是领头的，接上了李维平的话：“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让饭店赔偿损失？你他妈在双虹市好好打听打听，看那个人敢给我们贾总要赔偿？” 李维平平心静气地说：“你的意思就是，吃饭的客人就该挨宰，还不允许要个说法了，是吗？” 那个花短袖男子洋洋得意地说：“不错，算你小子识相，就是这个意思，能怎么着吧？” 李维平说：“那我可不可以打315投诉呢？” 花短袖男子说：“投诉？你随便，你打个电话试试，看看有没有哪个单位的人敢来这里检查。” 李维平没有接话，也有意想看看市场监督管理局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拿出手机就拨打了315投诉平台，接线员说的挺好，我们马上联系有关单位人员前去查看。 那个花短袖男子看到李维平打电话投诉，笑的前仰后合：“还真有这样的傻逼，我等着你，我想看看你失望的样子有多悲催。弟兄们，站一边去，等着看看有没有人来。” 李维平没有搭理他，也在一边等着。时间过去二十多分钟了，不见一个人来。李维平就知道，附近市场监督管理所的人不会来了。 李维平拿出电话给岳一成发了个消息，然后对哪个花短袖男子说：“你既然是这个饭店的人，那请你把这两个女孩的行李拿出来吧，别耽误了人家上火车。” 花短袖男子不屑一顾地说：“就凭你？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告诉你，我只听贾总的，除了贾总，谁的话都不好使。” 李维平故意激怒花短袖男子：“哦，这么说，你爹的话也不如贾总的好使？” 花短袖听到此话，怒了：“你他妈的就是找死啊，弟兄们，给我一起上，打死这个不长眼的东西。” 李维平把四个女孩推到一边，自己迎了上来。一群人手拿棍棒，劈头盖脸向李维平砸来。 李维平身子一拧，躲过了第一波攻击，顺手对着花短袖男子的脸就是几巴掌。花短袖男子气急败坏，喊道：“打死他，一起上，快。” 一个男子举棍打了过来，李维平稍一偏移，躲过攻击，顺手把棍子夺了过来。李维平这时候不主动打人，两手一使劲，棍子断掉了。 眼看一群人围了上来，李维平假装躲避，故意让围上来的人棍棒打在一起，那伙人一看打不到李维平，反而他们自己人之间互相打伤了，一个人就叫道：“那小子，你敢不敢和我们到院子里去？” 李维平其实也想避开在屋里发生冲突，容易误伤他人，就回道：“好啊，谁不出去就是孬种！” 李维平引诱着这群打手到了饭店门外，那群打手以为外面空间大，容易得手，没想到，李维平也想到空间大的地方收拾他们。 李维平刚到门外，那群人手舞棍棒就冲了上来，这次，李维平不再留情，虽然只使出了一分的力气，但还是在不到三分钟的时间里把这群人全部打倒在地，一个个捧着腿、抱着脚、捂着腰、扶着手在地上嚎叫。 这时候，一辆警车来到跟前。 一个警察从车上下来，来到李维平跟前，问道：“这些人是你打的？” 李维平纠正道：“你说错了，不是我打的，是我为了正当防卫还手了，你没有看看他们都有凶器吗？而我赤手空拳。” 那位警察说：“那你跟我们去一趟派出所吧，毕竟这里有这么多人被打伤，你逃脱不了责任。” 李维平问：“你们不先进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怎么来到就要让我跟你们走？” 那位警察说：“我们警察办案用不着你告诉我们该怎么办，你自有服从的义务。如果不跟我们走，那我们就要强制了。” 那位警察刚刚说完，就听到有人说道：“好一个强制，你们就是这么办案的？”来者是岳一成，身后还有两名警察。 那位派出所的警察不认识岳一成，就怼了一句：“你他妈是谁呀，竟敢指责我们警察办案，想找抽是不是？” 岳一成怒了：“把你的警号告诉我，哪个派出所的这么嚣张？” 那位派出所的警察刚要再次怼岳一成，和岳一成同来的两名警察上来了，警告那位派出所警察：“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我们市局的岳局长，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岳局。” 岳一成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让你们分局的督察赶紧过来，我只给你们五分钟时间。” 岳一成来到李维平跟前，问道：“李记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李维平简单扼要地把情况说了一遍。 岳一成说了句：“多行不义必自毙！” 然后告诉身边跟着来的两名警察：“派出所这两个警察不要让他们走，等督察来了再说。我进里面看下情况。” 岳一成进了饭店，和李维平一起找到了那个膀大腰圆的男子。 岳一成说：“我是双虹市局的副局长岳一成，我问你们，那两个女孩的行李在哪里？” 那个膀大腰圆的男子一听是市局的副局长，也不敢强扭了，乖乖地把两个女孩的行李箱拉了出来。 岳一成问女孩：“你们身上的伤需要到医院检查一下，今天就不要走了，车票交给饭店，让他们把车票钱给你们。” 那个膀大腰圆的男子面对岳一成，没有了底气，只好乖乖地把车票钱给了俩女孩。 等岳一成和李维平走出饭店大门，分局的督察已经来到，岳一成让他们把派出所两名警察带走：“回去好好审一下，这俩个警察中的败类，成为和恶势力保护伞，审完后，把结果告诉我。” 督察带着那俩派出所的警察走了。 岳一成问：“还没吃饭吧？要不我请你吃捞面条去？” 李维平说：“谢谢岳局及时给我们解围，我本来就是到这个饭店吃个饭摸底的，没想到，还没进饭店就有了情况。我请你吃捞面条吧。走，你对这里熟，说个地方。” 岳一成说：“好，跟着我的车就行了。” 李维平让倪蕊和郑卫红把那俩女孩的皮箱放到了后备箱里，然后让四个女孩上了车，跟上岳一成的车走了。 李维平一边开车，一边问：“你俩都是本地人吗？能否知道你们的名字？” 一个女孩回答：“我俩是同学，是大四的学生，我叫吴佩佩，家是临县的，他叫金贝贝，家是双虹市双河区的。本来我俩想一起去外地去联系实习的地方的，没想到今天遇到了这种事情。多谢大哥施救，要不然我俩今天更惨了。” 李维平说：“你俩今天先和我这俩妹妹一起住，等我弄清了情况，你们再走不迟。我提个建议，你们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用自媒体曝光，同时在自媒体上征集贾旺财违法线索，我要看看这个贾旺财到底有多少底牌。” “好，我听你的。”吴佩佩和金贝贝异口同声。 岳一成领到的地方是解放路一家小饭馆，几个人每人要了一碗捞面条，李维平点了几个菜，一顿饭很快就吃完了。 岳一成和李维平分开后，李维平就直接回了家。 四个女孩就开始在网上发布视频，也是倪蕊录的最完整，从李维平进饭店到最后岳一成来到，稍作剪辑，再做合并，一个视频就出来了。 视频的名字取得也很有意思：一碗普通面条强收一百六十元，只因老板是市长儿子。 视频刚一发上去，立即火了。转载的，留言的，不计其数。 这一下，把贾清河气的，上一次的舆论还没有消除，新一轮的又来了。贾清河再次叫上了王长河商量对策，这次没有叫宣传部长刘丽霞。 第72章 唇枪舌剑 王长河自然知道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已经有人给他汇报过了。他还知道岳一成也到过现场给李维平站台。当贾清河说到此事的时候，王长河有意给李维平和贾清河之间挑起事端，就火上浇油地说：“贾市长，这件事情，就是记者李维平干的。这个家伙到了我们双虹市就没有干过好事，把祥陵县搅得一塌糊涂，把县委书记、县长等人拉下了马，还把温德修直接给干进去了，现在要不采取措施，下一个，李维平要搅合的就是双虹市了，要对付的可能就是贾市长您了，当然，我也会被捎带上。” 贾清河听王长河如此说，虽然知道王长河是在拱火，但也认为王长河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自己儿子连续上了热搜，每次都把自己带上，自己在省委领导的眼里已经说不清了，仕途已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贾清河问：“长河，你有啥好主意没有？” 王长河说：“我也没有啥好主意，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控制住李维平在双虹市的活动，要不然，说不定有什么事情又被曝出来呢。” 贾清河说：“让你拿李维平故意踩断卜得志四肢来说事儿，结果你弄得不了了之。把人给放了，现在，我们要想抓住这个人的把柄，机会更不好找了。” 王长河说：“市长，李维平踩断卜得志四肢，也只有他们自己一伙人的证言，没有旁证，而李维平提供的都是现场的录像视频，都是铁证，加上我们局里的副局长岳一成，最近不知道怎么了，非常的活跃，竟然力保李维平，你说，我能怎么办？” 贾清河说：“这个岳一成以前给你的关系怎么样？” “一般。这个人性格有点直，确实有能力，在局里，人缘也非常好，不过，以前他是不公开跟我作对的，现在忽然站出来与我对着干了，我觉得不太正常。”王长河道。 贾清河说：“要不我们开个市长办公会，敲打一下岳一成，公安局毕竟是政府口的单位，我们让公安局班子成员列席会议，佟立冬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你认为呢？” 王长河借机说道：“市长说的极是，我认为不仅是敲打岳一成，还可以在公安局办公会上形成一个决议，找出发视频的人，按寻衅滋事处理。这样，不需要个人担责任，这是集体商量的结果。” 贾清河道：“那就这么办吧，我安排人通知召开市长办公扩大会议，让公安局班子成员都列席参加，议题就是净化网络，打击造谣生事，在双虹市形成一个声势浩大的舆论，给那些滥发视频者一个震慑。” 王长河道：“我坚决拥护市长的决定。” 贾清河拿起电话，让政府秘书长张元庆通知所有的市政府班子成员和公安局所有班子成员，一小时后到政府会议室参加市长扩大会议。 会议很快就开了。 公安局的人除了王长河是副局长围坐在领导席上，其他副局长、党组成员都在最后面的列席位置上坐下。 会议由贾清河亲自主持，常务副市长吕涛不知道这次会议的主要议题，吕涛心想：“你贾清河召开市长办公会，按正常的情况，必须要和我这个常务副市长打个招呼，好在会议上保持高度一致，市长办公会，一般主持会议的也应该是常务副市长，市长是做总结发言和定盘子的，今天一反常态亲自主持会议，这是要搞一言堂吗？” 吕涛不动声色，脸上没有任何不满意的表情。 人到的差不多了，贾清河问了一句张元庆：“人都到了吧？” 张元庆回答：“凡是在家的，都来了。” 贾清河开始讲话：“既然在家的都来了，那么，下面我们就开会，这次会议是扩大会，也是经济会，议题就是如何净化自媒体网络环境。网络自媒体平台，本来是一个传递信息，增强互动，分享知识，共赢价值的网络世界。是普通大众经由数字科技与全球知识体系相连之后，一种提供与分享他们本身的事实和新闻的途径。是私人化、平民化、普泛化、自主化的传播者，以现代化、电子化的手段，向不特定的大多数或者特定的单个人传递规范性及非规范性信息的新媒体阵地。由于移动智能手机终端的普及，使自媒体的入门门槛越来越低，导致一些内容变得越来越不规范，有些自媒体，出于急于求成的心态，他们就会发布一些只是为了追求点击率的新闻，从而忽略了新闻的真实性。甚至是造谣生事、恶意攻击，给社会造成了很坏的影响，一些网络烂人挑战法律和道德底线，为了博取别人的眼球把道听途说的内容瞎编烂造所谓的真实事件，将道听途说或是恶意编造的不实信息写成文章发布，用情感煽动传导焦虑来蹭热点、吸流量；或是传播三观不正、蛊惑人心、危害社会公共安全的有害信息等等。那些毫无底线、依靠发布传播焦虑、毫无内涵发泄情绪的文章，进而为自己赚取利益，已然成为误导网民三观和社会舆论的隐形公害。对此，我们要给以严厉的打击。下面大家议论一下，面对我说的这些情况，我们应该怎么办？” 贾清河说完，端起茶杯喝水，等着别人的发言。 吕涛现在才明白：“贾清河召集紧急市长办公会的目的，原来是给自己的儿子上热搜的负面影响背书来了，有意思了，我看你怎么表演。” 吕涛不说话。其他人也都不主动说话，贾清河看向了王长河。 王长河明白，这是贾清河让自己带头说话了。 王长河咳嗽一声，然后说到：“刚才，贾市长说的情况，我认为，已经到了要严厉打击的时候了，网络不是法外之地，对于网络谣言，我们要早发现，早打击，对于网络烂人的出现，发现一个拍死一个。不能让这些人扰乱我们的社会秩序，影响我们的发展大局，破坏我们好不容易才形成的安定和谐的网络环境。我建议，我们公安系统带头，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严厉打击网络谣言的运动，发现一个，处理一个，绝不姑息迁就！” 王长河故意煽动情绪，慷慨激昂地表态，并没有带来其他人的响应。 吕涛看着王长河呼应贾清河的表演，心中冷笑：“你俩今天是要绑架市长办公会吗？想要用集体意见的形式来掩盖你们要整人的手段和目的？” 看到并没有其他人响应，贾清河颇有点失望。就直接点名了：“吕常务，说说你的意见？” 吕涛没想到贾清河还是要让自己表态，就放下了茶杯，说：“刚才，我听了贾市长和王市长的讲话和发言，我不明白的是，你们所称的网络谣言什么的，能不能拿出一些实际的例子，让大家了解一下，也好针对性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你们两个虽然振振有词，但只有骨头没有肉，这就不好让别人理解了，我建议你们把案例列举出来，供大家评判，如何？” 贾清河没有想到吕涛不仅没有顺着自己去说，反而持反对意见，将了自己一军。他没法说出来自己儿子的事情，就把目光再次看向了王长河，意思就是你来解这个围吧。 王长河知道自己不说话不行了，但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吕涛让举例说明，这个例子从什么地方下手呢？ 王长河头上冒汗了。会议室内的空调好像不起作用了。 这时候，坐在列席位置上的岳一成说话了：“各位领导，作为列席人员，不知道可不可以发言。” 贾清河和王长河不想让岳一成说话，刚要制止，吕涛又说话了：“既然让你们列席会议，那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不是只让你们来听的，那样的话，还不如下个文件传达一下。我认为，你可以发言。” 贾清河后背也冒凉气了，今天这个吕涛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自己说什么，他都会顺着说下去，最不济也是不发言而已，今天是怪自己没有提前和他沟通？还是有别的情况？ 岳一成借着吕涛的话，说：“既然领导让我发言，那我说说自己的看法。最近，我们双虹市在网络上火过几次了，但这几次都涉及到我们干部本身，无论是祥陵县那两次，还是现在我们双虹市这几次，都不是空穴来风。市纪委书记温德修的事情火了，经验证，网上说的都是真事儿，并没有夸大其词，更没有造谣。即使网络上有其它个别的造谣事件，我们公?安?部门都按照法律程序进行了调查，对于真正造谣的，该抓的抓，轻者教育，重者拘留，特别严重者，移交检察机关提起公诉，该判刑的判刑了。对这类事情，一旦发现，我们都及时采取了措施，并没有必要针对这一项搞什么运动，如果要搞，我认为，就应该按照上级的要求，来一场真实的扫黑除恶、打伞破网的专项行动，把网络暴力和网络黑恶势力包括进去，而不是抓住芝麻丢掉西瓜。当然，网络上会存在一些根据实际情况带来的情绪宣泄，就向某地一个景点上，一个女人跪在包公像前大哭一样，为什么那个视频会火？这种现象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老百姓需要一个救济途径，需要一个控诉冤情的平台。现在是法治社会，老百姓并不是不懂法，既然他们敢把视频发到网上，那他们就做好了被调查的准备。他们之所以相信网民而不信任我们公安机关，那就说明我们需要改变工作作风了，如果老百姓相信了我们，他们也不会冒任何风险直接网上举报了。如果我们有针对性地去打压那些在自媒体发文章、发视频的人，那我们成了什么了？是成为个别人的打手？还是个别人报复他人的工具？我赞同对某一件事情做调查，还网民一个真相，到时候，查出是谁的责任就追究谁的责任，不论牵涉到谁。对恶意发布者，可以追究其刑事责任，如果发布的内容是真实的，那就要追究被公布者的责任。” 岳一成的话成了一颗炸弹，炸得会场里的人焦头烂额。几个副市长很震惊，他们不明白岳一成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会上和市长干上了。也有人想看笑话，静观其变。 吕涛听了岳一成的话，很受感染，他从内心觉得这岳一成说的很现实也很中肯，也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为了给岳一成解围，吕涛说道：“我觉得岳副局长说得很好，我赞同这个观点，同时，我也提议，将这次市长办公会最后的意见交到市委常委会上研究，最后形成双虹市最高决策层的集体意见。” 吕涛说完，贾清河和王长河不淡定了，这本来是他们两人主导的会议主题，现在眼看就要被改变了，这绝对不是贾清河愿意看到的。贾清河就再次问道：“其他人都发表一下意见，几个副市长，都说说看法。” 几个副市长听到贾清河点到自己，都云天雾地地说了一通，无非是说国家对于这方面的政策要求，我们要认真学习，努力提高自己的觉悟，没有一个人像吕涛和岳一成那样有针对性地发言，贾清河也知道他们说的都是废话，可也没有办法，既然大家都不愿意表态，那干脆自己定个调子。 贾清河说：“同志们，大家的发言，都很好，都提出了很中肯的意见，但我认为，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网络谣言问题，这件事情就交给公安局吧，长河同志你回去后召集一下，把这件事情落实到位，我们市政府不做过多的干预，我们只定方向，具体措施由你们自己制定，怎么样？” 吕涛又问一句：“贾市长，你说的方向是什么？” 贾清河道：“严厉打击网络谣言，采取措施净化网络环境。” 吕涛知道，贾清河是想绑架市长办公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大家的头上。于是说道：“既然贾市长这么说了，那么，大家是不是表决一下？不然这会议记录和最后的结果不一致的话，会出笑话的。” 贾清河对吕涛从不满意已经到了恨之入骨了，今天就因为没有提前沟通，处处与自己作对。可吕涛是常务副市长，他又不能不给一点面子，那样的话，那就让在座的认为自己就是一言堂了。 贾清河皱了一下眉，说：“好吧，同意我最后的意见的请举手。” 贾清河自己举起了手，王长河跟着举手。 吕涛没有举手，另外几个副市长和秘书长这时候很尴尬，举手不是，不举手也不是，不举手吧，得罪贾清河，举手吧，自己不情愿，确实不是自己的想法，他们也都看到了网上有关贾旺财的视频，都觉得贾旺财做事情有点过分，贾清河今天是想利用权力让大家表态，好打击报复发视频的人，给儿子解围。 看到了大家的犹豫，吕涛说话了：“大家都遵照本心，不要违心，我认为这个决定不符合实际，我就不赞同，不举手。”其他几个人等的就是这句话，都没有举手。 最后，只有贾清河、王长河和秘书长张元庆三人举了手，另外四人没有举手，没有过半数。 贾清河无奈地说：“好吧，既然大家不同意这个意见，那就算了，散会。” 第73章 夜探槐树街仓库 市长办公会的结果很快就被传出去了，贾清河这次丢了脸，最主要的反对者是吕涛。这让政府的一二把手的矛盾无形中升级。 特别是岳一成在会上的发言，直指贾旺财，让贾清河很是恼火，有人分析，岳一成敢这么干，肯定得到了佟立冬的支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还有人分析，贾清河有可能会被查，要不然，五个副市长有四个都不站到到他这一边了，这在以前本根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佟立冬也听说了市长办公会的内容，觉得吕涛这个人可以谈谈。于是，有了约见一下吕涛的想法。 晚上，李维平在家里会见了岳一成，岳一成也把市长办公会上的情况给李维平说了一下。李维平给岳一成说了暗中监控贾旺财的想法。 岳一成也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办法是好，谁去合适呢？” 李维平道：“只有我自己去，才最合适，没有人比我更合适。” 岳一成说：“需要我怎么配合？” 李维平说：“暂时还不需要，需要你的时候，我会给你打电话。” 岳一成走后，李维平把倪蕊和郑卫红叫了过来，吴佩佩和金贝贝也自动出来了。 李维平说：“现在，我给你们商量一件事情，要找到麦红霞，必须从贾旺财身上下手，但现在，贾旺财去了哪里还没有人知道，我需要动用手段找到他，才能找到蛛丝马迹。吴佩佩和金贝贝什么时候走，先给我说一下，我好做计划安排。” 吴佩佩犹豫地说：“李大哥，我们能不能也先跟着你学学一下社会实践，像倪蕊她们俩一样？” 李维平为难了，倪蕊和郑卫红是自己战友的妹妹，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带着她们搞社会实践调查，很正常，但这两个女孩自己根本就是一面之缘，自己有很多事情还不能让她们知道，带在身边很不方便。于是说：“两位学妹，不好意思，我现在一直在做比较危险的事情，不方便把你们留在身边，一旦你们遇到不该遇到的事危险，我就说不清了，也担不起责任，请你俩理解。” 金贝贝听李维平这么说，就明白李维平不想带她们在身边，自己和倪蕊和郑卫红没法比，委屈的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吴佩佩看到金贝贝哭了，也禁不住落下泪来。 李维平只好明说了：“你俩也不要感觉到委屈，说实话，我对你们还不了解，你和倪蕊、卫红不一样，他俩是我战友的亲妹妹，我和他俩的哥哥都是互相救过命的，他俩的哥哥和我就像一个人一样，我也把她俩当成一母同胞来对待的。很多隐私和保密事项，我相信他俩不会给我泄露出去，我对她俩有充分的了解，可是你俩，我真的不了解，我说实话，有些需要保密的，不敢让你俩知道，你们知道了也不是好事，所以，很不方便，请谅解。” 吴佩佩止住了眼泪，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金贝贝却还是颇感委屈地说：“我可以像倪蕊、卫红一样，要不你就收了我做你的妹妹，咱跪地上磕头结拜为兄妹就行，我认可你的品性和能力，你只要不是看不起我，我就愿意把你当哥哥，反正我在家也是独生子女，认个哥哥更好。” 李维平没有想到，金贝贝像膏药一样要粘上自己。但李维平还是有所顾忌，不肯答应：“这件事情，等以后再说吧，我在这里最多也不会超过三个月了，我是一名记者，注定要在全国各地的跑，你们俩不适合跟着我，再说了，倪蕊她俩一开学也会离开我去学校的。” 金贝贝像是下定决心了一样：“你要不认我做妹妹，就是看不起我，我的人生还没有起步就被人嫌弃，我真的没有勇气活下去了。”说完扑通跪在李维平面前：“你要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除非让我去死。” 李维平被金贝贝逗笑了，一把把她拉了起来，说：“你连死都不怕，还怕我给你的打击吗？你言不由衷啊。” 金贝贝不想起来，虽然也有一米七的身高，但她毕竟是柔弱的女孩子，面对李维平，由不得她不起来。金贝贝被李维平拉了起来，看到李维平笑自己，委屈感再次涌上心头，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好了，我明白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你了，我走。” 金贝贝给吴佩佩说：“走吧，咱们走，别在这里丢人了。” 两人就收拾自己的行李，完毕后，给倪蕊和郑卫红打了声招呼，没有搭理李维平，直接走了。 金贝贝走后，倪蕊问李维平：“哥，你是不是对他俩打击太大了。搁我身上，你这么说，我也难以接受。” 李维平道：“现在不给他们一些打击，到了社会上，遭受到的打击会更多，再说了，我又不是企业老板，不能给她们开工资，让他们跟着我算什么？不仅会影响我的工作，还会给她们带来危险。再说了，我现在信不过她们，也没有时间去考验她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离开，再说了，她俩的问题我让岳局已经给解决了，没必要与他们过多的交集。我有你俩妹子就够了，还要那么多妹子做什么，缘分不是强求的，是生命互相交织得来的。” 倪蕊听了李维平的话深受感动，他知道自己和郑卫红在李维平心里的分量，不是随便一个女孩能相比的。就说道：“好吧，我听哥的。” 李维平道：“你俩今晚在家，把门关好，我今夜有行动。” 倪蕊说：“我俩跟你一起去不行吗？” 李维平道：“不行，你俩没经过特殊训练，容易暴露目标，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我的后退。再说，我的行动可能会很危险，我无所谓，你俩应付不了，听哥的话，在家注意保护自己，我在房子上安装了监控，说明书在茶几上，你们把系统下载到手机上，随时就能看到大门外面的情况。” 说完，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我查一个电话号码，定位一下现在在哪里，立即告诉我。” 电话里传来声音：“好的，老大，你把手机号发给我就行了。” 不大一会，电话回过来了：“老大，这个电话号码经定位在双虹市双河区槐树街一个仓库里，我把系统提示定成自动的了，每十分钟就向你发送一次消息，告诉你这个手机号的具体位置。” 李维平说了一声：“好的，等我回京，弟兄们热闹一下。” 晚上十点钟，李维平根据定位提示找到了贾旺财手机的位置，还在槐树街那个仓库没有离开。李维平决定，要夜探槐树街仓库。 李维平没有开车，用手机扫了一个电动单车，骑上就走了。到了槐树街，找到了仓库所在。 锁好了单车，李维平飞身上了房子，一身黑衣，身轻似燕，和电影里的飞侠差不多。 李维平来到房顶，向下探望，大院里没有灯，只有大门口有个看门的老头在值班，在看电视连续剧，这也是保安熬夜的办法。 李维平用手捂着手机不让亮光透出来，查看了一下定位地点，发现手机就在仓库最后一排的东北角。这个院子共有三排房子，第一排是大门，大门两边是一排两层楼，第二排是仓储大库房，第三排也是两层的楼房，里面做什么的不详。 李维平沿着房顶快速来到东北角，扒着房檐轻轻地从二楼房顶下到了二楼走廊里，然后从二楼走廊滑到了地面。 到了最东北角的那两间房子门前，看到房门紧闭，里面不见灯光。 李维平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听了一下，没有听到明显的声音，连呼吸声都没有。李维平想了一下，既然电话号码定位在这里，那人就应该在这里，可为什么就听不到声音呢，按照李维平的本领，屋内的人只要有呼吸，他都能听得出来。既然听不到，很有可能这个房子里有地下室，而且还有手机信号转换器。李维平想到此，用手轻轻推了下房门，推不动，从里面锁上了。用手推了推窗户，也推不动，玻璃在钢筋网的里面。这怎么办？ 李维平又使出开锁手段，从腰带里摸出两节金属丝，插进了锁孔，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动静。 这个门锁是从里面锁上的，不好开，李维平捣鼓了半天，好不容易把门锁弹簧拧动了，可是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别着门锁，开不了。 李维平只好作罢，另想对策。 看了一下窗户，外面是12毫米粗的钢筋做的窗框，里面是推拉玻璃，上了扣。从外面很难打开玻璃扣。 李维平两手握住两条钢筋，为了不弄出声响，只能缓缓用力，两条钢筋被扳弯，钢筋中间的位置能容下一个人进去。李维平又拿出一把小刀，在玻璃与窗框的连接处划了几下，用手往一边一推，一个空间出来了，李维平把手伸进去，打开了玻璃扣，把玻璃彻底推开，从掰开的钢筋中间钻了进去。 李维平头先着地，就地一滚，没有发出声响。 李维平适应了一下屋内的微弱的光线，发现这两间房子是一个套间，外间是一个办公桌和沙发茶几，内间的门锁着，推了一下，推不动。 李维平再次拿出开锁用的道具，轻轻地插进锁孔，这回挺顺当，没几下，门锁开了。 蹑手蹑脚地轻轻推开房门，往里观看，但李维平什么也看不见。 李维平凭借着自己在战场练成的本领，摸黑进了里间，然后不再动，轻轻地听，室内没有声音。但好像地下有轻微的声音传来。 李维平知道有戏了。这间屋子有地下室，声音是从地下室传出来的，虽然声音很低，但李维平还是捕捉到了。 李维平用手机屏幕上的光亮在屋内照了一圈，没有看到地下室出入口。房间里，有一张大床，但没有人。其他地方放着柜子。 掀开大床，下面的一个木门暴露出来，木门呈正方形，在大床的正中间床垫下。李维平轻轻拉开木门，地下的灯光透了出来。 李维平顺着木门往下走，就听到里面有人喊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接着，一把砍刀向李维平劈来。 李维平是什么人物？岂是一般人能砍到身上的？他顺着地下室楼梯往下走，就观察着下面的动静，砍刀过来，他无法躲避，用手指夹住了，另一只手往前一拍，砍刀断为两截。 李维平顺势往下一跳，双脚落地的同时，一巴掌打向拿砍刀的人。 那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李维平借着灯光一看，那人不是贾旺财，而是一个不认识的人。李维平先制服了这个人，让他昏迷过去，然后再仔细查看。 地下室里，靠墙边有一张床，床边有一个马桶，供里面的人大小便使用，还有一些开水瓶和方便面火腿肠之类的食物。床上，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惊恐地看着李维平，用被子围着身子。 李维平问：“你是麦红霞吗？” 女孩没敢说话，还是惊恐地看着李维平。 李维平说：“你不要怕，我是来救你的。不然我也不会找到这里来。” 那女孩一听是救自己的，放声大哭：“我，我就是麦红霞，他们，他们不是人，把我关在这里好久了，每天都有一个人来欺负我，我，我受不了了。” 李维平安慰说：“先别哭了，别惊动了上面的人，我要先摸清情况，然后带你出去。” 麦红霞一听止住了哭声。 李维平来到那个男人身边，手指一戳，那人醒来。 李维平说：“我问，你答，若有半点假话，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那人说：“你问吧。” 李维平问：“你叫什么名字？与贾旺财是什么关系？” 那人回答：“我叫阚延中，我不认识贾旺财是谁。” 李维平抬脚踩在了那人的手臂上，有骨头断了的声音，那人嚎叫：“疼，啊，疼。” 李维平说：“不准叫，在叫喊，我踩断你另一只手臂。给我说实话，你叫什么名字，与贾旺财什么关系？” 那人怕了，只好说实话：“我叫马三喜，是贾总司机。” 李维平问：“贾旺财的手机怎么在你手上？” “贾总这些天有很多事情，又买了新的手机号，把这个号给我临时用了。”马三喜说。 李维平问：“贾旺财的手机号有几个，告诉我，是谁把麦红霞关到这里的？” 马三喜正要回答，手机响了。 第74章 红蜻蜓歌舞厅救人 马三喜的手机这时候响了，绝不是好事儿。李维平为了不让马三喜报信，一只脚踩在马三喜的胸脯上，说道：“可以接电话，但不可以把我在这里的情况说出去，否则，我直接踩爆你的胸膛，接吧。” 马三喜战战兢兢地按了接听键：“老板，我在地下室，没啥事……我知道，一会我就回去……好的，我知道。” 马三喜想暗示电话那头的人，怎奈那头不知道马三喜现在的状况，李维平的大脚又踩在身上，如果说了不该说的，自己的姓名难保，只能寄希望于老板能听出来自己的话语，但是，那边挂了电话。 李维平把手机抓了过来，看了一下手机号备注，联系人写的是老板。就把电话记在了自己的手机上。 李维平继续问：“告诉我贾旺财的手机号有几个，是谁把麦红霞关到这里的？” 马三喜真怕李维平再伤害自己，只得如实回答：“我知道老板两个手机号，刚刚打过来的是一个，另一个也在我的手机上。把麦红霞关到这里，是老板的意思，说是等把麦红霞驯服了之后，就让她到老板的娱乐厅里做小姐。我说的都是真话，求你饶过我吧。” 李维平问：“你来这里欺负麦红霞几次了？如实说。” 马三喜回答：“两次。就两次。” 李维平回头看向麦红霞，问：“他欺负你几次？” “两次，今天是第二次。” 李维平再问马三喜：“你知道都有谁来这里欺负麦红霞了，要说实话。” 马三喜尿了裤子，一股骚气传了过来。 “我只知道，给麦红霞破处的是老板，然后都是老板安排人过来的，我也不知道都有谁，我，我说的是真的。” 李维平把一只脚移到了马三喜的腿上，往下一使劲，马三喜嚎叫起来，李维平伸手卡住了马三喜的脖子，让他叫不出来。然后到了床边，扯下一块床单塞进了马三喜的嘴里。接着，又把床单撕成布条把马三喜捆了起来。 把马三喜踢到了一边之后，李维平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麦红霞找到了，你可以带几个人来这里把人带走，要秘密进行，进来的时候，我先把门卫控制住，以免打草惊蛇。我在这里等十分钟。” 李维平问麦红霞：“你自己能走不能？” 麦红霞说：“我，我试试……。”说着就要下床，可她忘了，自己在这里被人剥的一丝不挂，刚一站起，就全部走光了。 李维平扭过脸去，说道：“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麦红霞这才知道自己这些天被关在这个地下室，自己根本就没有穿过衣服，自己的衣服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 麦红霞说：“我不知道衣服在哪里，他们给我脱掉后拿走了。” 李维平把被单撕开，扔给了麦红霞：“你把这个围在身上就行了，等出去后，我再给你买衣服。” 李维平从马三喜身上搜出钥匙，对麦红霞说：“你跟着我走，不要出声。” 二人从地下室上来后，李维平从里面打开了房门，带着麦红霞向前走去。到了第二排仓库门口，李维平低声对麦红霞说：“你先在这里别动，我去大门口看一下，回来再接你走。” 麦红霞隐身在黑影里，李维平眨眼之间到了门卫室，门卫还在追剧，拳头举起，在给剧中的人叫好：“开枪，打死他……”然而，门卫室的门被打开了，门卫还没有弄清楚是谁进来了，就觉得脖颈一沉昏迷了过去。 李维平回头叫上麦红霞，两人走出了大门。 这个时候，李维平的手机响了，是岳一成打过来的。 李维平告诉岳一成：“我带着受害人已经出了大门了，你们过来吧，门卫估计得一会才能醒来，抓紧时间。” 很快，岳一成带人开着两辆私家车过来了。之所以要开私家车，这是李维平安排的，事情没有到要揭开的时候，最好不要声张。 李维平把麦红霞交给了岳一成：“你先安排人把麦红霞保护起来，这是最重要的人证，带几个人跟我去地下室把马三喜秘密带走，回去后抓紧审问。” 很快，马三喜被带走。 李维平像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回到了家里。 已经是夜里十二点了，但倪蕊和郑卫红还没有睡觉，坐在客厅里用笔记本电脑写着什么。 李维平发现屋里的状况后，说：“为什么不睡觉？” 郑卫红说：“哥，你不回来，我，我睡不着，我担心……。” 李维平说：“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为我担什么心？” 倪蕊说：“哥，你别说了，我知道你很能打，但是，我就是放不下心来，你一会不回来，我们就心里不踏实。” 李维平问道：“你俩不睡觉，都做了点什么？有没有收获？” 郑卫红道：“有，我俩一直在搜索贾旺财的资料，发现有一家歌舞厅是他的产业，这个名叫红蜻蜓歌舞厅的娱乐场所藏污纳垢，有不少的女孩子在这里被侮辱了。还有一个男的，因为在这个歌舞厅消费太少，被歌厅保安打残废了，竟然没人管。” 李维平问：“这个被打的男人姓名和住址知道吗？” 网上的信息说的是，这个男的名叫白河山，家是祥陵县庙湾镇的，具体是做什么的不知道。 李维平说：“有信息就行，有姓名、地址就能找到人，能找到人就能问出来事情的大致情况，明天我让祥陵县卢建春他们查一下情况。” 倪蕊问：“哥，祥陵县现在书记县长都被抓了，谁来主持大局呀？” 李维平笑道：“现在，市委让县委副书记焦大庆和常务副县长王伟临时主持县委县政府的工作，你就别操这份心了。都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李维平说完，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倪蕊和郑卫红也准备各回各的房间去休息，突然倪蕊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很焦急的声音：“倪蕊，快，快告诉李大哥，快来救我……。” 倪蕊急问：“你在哪里？” “红蜻蜓歌舞厅二楼，快……。” 倪蕊听到这里，知道发生大事情了，立即跑到卫生间去喊李维平：“哥，出事了，快……。”由于心里着急，忘了敲门，随手把卫生间的门给推开了，李维平也是大意了，他关上门没有插上插销，就去淋浴下面冲洗去了，没想到倪蕊突然推开了门，这让李维平的光着的身体全部曝光在倪蕊的眼里。 李维平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很是尴尬，赶紧扭过身去，说道：“你，你这么冒失干什么，快出去……”。 倪蕊也弄个大红脸，自己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捂着脸出来了。 李维平赶紧擦洗了一下出来了，问倪蕊：“发生什么事了？” 倪蕊浑身不自在地说：“是金贝贝打来的，她在红蜻蜓歌舞厅遇到紧急情况，求救的，我们赶紧过去吧。” 李维平说：“你俩就别去了，我自己过去看看，在家注意安全。” 说完，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冲了出去。 从家里赶到红蜻蜓歌舞厅，李维平只用了五分钟时间，这包括开启导航的时间，一路上车速极快，好在夜里车辆很少。 李维平在门口掏十元钱买了一张门票，急匆匆走进歌舞厅大门，直接上了二楼。 这个歌舞厅的布局比较有特点，一楼的北头是表演舞台，百十平米，靠近舞台南边是大厅，有几百平米，里面放了很多餐桌，供观众边吃边喝边看演出，靠近南边是两层楼的包厢，一楼包厢比大厅高出一米，二楼包厢的北面没有墙，方便观赏下面的表演。这个歌舞厅的入门费就是十元钱，但到了大厅，就会有服务生来问你要什么酒什么菜什么饮料什么瓜子小吃等等，一般人都会多多少少的点一些零食饮品之类的。包厢三百到三千不等得费用，点餐另外计算，如果客人愿意掏钱给舞台上表演的演员打赏，交给服务员后会在演出现场公布打赏者的名字。凡是来到二楼的，一般都是高消费人员，来此高消费的人可以自己带女的，也可以让歌舞厅配公主给客人，所谓公主其实就是小姐，给客人提供各种服务的。 一个个包厢围着大厅呈半圆形。 李维平来到二楼，打了一下金贝贝的手机，显示已经关机。这么多包厢，金贝贝会在哪个里面呢？没办法，李维平只好一个个的寻找，开门，看不到金贝贝就道个歉说走错门了。连续看了十来个包厢，也没有找到金贝贝。李维平不由得着急起来，如果再晚点找不到她，有可能金贝贝会被侵犯了。 李维平只能继续一个个的找。剩了最后三个包厢的时候，就有点焦急了，如果金贝贝不在这里，那就麻烦了。 推开位于最里边最后一个包厢，也就是在最东北角的一个包厢，里面乱作一团，就见有几个男的正在撕扯两个女孩的衣服，衣服已经被撕烂了。李维平一看，俩女孩正是吴佩佩和金贝贝，于是上前不由分说就对施暴者动了手，一会功夫，这个包厢里的男人全躺倒了地上，吴佩佩和金贝贝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李维平跟前抱住李维平就哭。 李维平说：“先别哭了，离开这里再说。拿上自己的东西，走！” 吴佩佩和金贝贝在墙角找到自己的行李，赶紧拿出一件衣服穿在身上，原来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仅剩几个布条。 金贝贝二人跟随李维平向外走。 刚走到一楼，还没有出大门，有几个保安拦住了去路：“想走？不把消费的钱给了，别想走！” 李维平问：“她俩消费了多少钱？” 一个保安说：“那个包厢是三千费用，里面吃的喝的有一千多，还有其它消费共计七千二百元。” 金贝贝忙解释：“包厢不是我要的，酒菜也不是我点的，是他们消费的，我俩是被骗进去的，怎么算到我们头上了？” 一个保安说：“里面的人打过电话来了，就是你俩点的，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走。” 李维平现在还不想惹事，只是想到先把金贝贝二人救出去再说，就对保安说：“除了这七千二百元，还有别的钱吗？一次性给我说清楚，免得一会再算一次。” 保安说：“那个包厢里，有几个人被打了，必须包赔损失十万元，否则，今天别想走出这个大门！” 李维平笑笑：“哦，你是说我必须给你们十万七千二百元才能走是吧？” 一个保安说：“对，就是这个意思！” 李维平问：“我要是不给呢？” 一个保安说：“不给？还没有人敢在这里说这话，凡是说过这话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残了。你确定要这么说吗？” 李维平道：“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们看着办，好吗？我看谁能拦得住我？” 回头又对金贝贝二人说：“你俩紧跟着我，不要掉队，走！” 一群保安看李维平不吃他们那一套，就围了上来，有一人还拿起电话向外求助。 李维平不管他们，径直往前走，凡是挡道的，挥拳打到了一边。三下五除二，保安全躺倒在地。 李维平找到自己的车辆，把金贝贝二人的行李往后备箱一放，让二人坐上了车，开车走了。 李维平刚离开，有一辆就到了跟前，从车上下来几个人，一个领头的问倒在地上的保安：“人呢？” “走了，开车走了，我们拦不住他。”保安说。 领头的又问：“走了？车牌还记住了没有？” 保安说：“记住了，是京pl3x19。” 领头的立即打了个电话：“老板，来抢人的是外地车牌号，是京pl3x19，你看怎么办？” 电话那边传来声音：“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明天查到这个车是谁的再说。” 李维平带着金贝贝二人只好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回，金贝贝很是无趣地低着头，不敢看李维平。 李维平也没有问金贝贝一句话，只说：“还先住你俩原来住的房间，有话明天再说。我去睡了。” 李维平折腾了大半夜，也确实困了，把大门关好后，就回屋躺床上睡了。 就在李维平睡着了的时候，一个女孩轻手轻脚地拨开了李维平的房门，钻进了屋子里。 第75章 再下祥陵县调查 第75章 再下祥陵县调查 正在熟睡的李维平怎么也想不到，会有人偷偷钻到自己房间里来。 进来的人是金贝贝。她进来后也没有开灯，扯掉披在身上的睡衣就往李维平的被窝里钻。本来，这是夏天，屋内开着空调，李维平也只盖了一个很薄的空调被，身上穿的也仅剩一条裤子。 李维平正在做着一个梦，梦见了自己大学时候的同学张靓颖。 李维平在梦中与张靓颖见面是在一个公园里，李维平躺在公园里的长椅上，头枕着张靓颖的腿，时不时地张靓颖还给李维平一个热吻。在李维平心里，张靓颖是他的初恋，这女孩人长得很漂亮，在学校也是数一数二的。 李维平的感觉是，自己躺在长椅上，被张靓颖压在了身下，嘴唇被张靓颖的嘴给盖上了，两人热烈的激吻起来。这公园里那么多人，在这里做那事情太不好看了，于是就推开了张靓颖，然后，张靓颖就和自己发生了很暧昧的关系。眼看受不了了，一个激灵，李维平坐了起来。 李维平醒了，多年养成的习惯，虽然是在梦里，也感觉到了异样。伸手打开了床头灯，看见金贝贝光着身子在自己床上，怪不得自己会做春梦，原来如此。 李维平二话没说，用金贝贝的睡衣包裹上她提起就走，拎到了金贝贝临时在自己家里的那个房间，一把把金贝贝扔在了床上，低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今天破了我的底线，不该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这么做，希望你自重，明天早些离开。” 金贝贝抽泣起来：“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喜欢上你了，我不让你为我负责，我只想把自己交给你，这辈子我觉得值了。你是我遇到的唯一让我心动的男人，我还是个处女，不是乱来的那种，我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所以我，就把持不住到你屋里找你，对不起，请你别赶我走，今后，我再也不敢了。” 李维平低声道：“这事儿就此打住，希望你我都烂在肚子里，我不希望再有下次，明确告诉你，我有自己喜欢的女人。你不要想搅乱我的生活，这是我对你的警告。” 李维平说完回到自己的屋里再次躺下，却再也睡不着了，金贝贝的举动让他心有余悸，一个屋里几个女孩，万一有一次把持不住，那就完了。平时不怎么抽烟的他，拿出了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了，抽了起来。 倪蕊被屋里散发出来的烟味熏醒了，他对烟味非常敏感。她知道这肯定是李维平抽烟了，就下了床，来到李维平房间轻轻敲了敲门，李维平听到有人敲门，就穿好衣服打开了房门。一看是倪蕊，问道：“你不睡觉，来这里做什么？” 倪蕊觉得房间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就疑惑地看了看李维平：“哥，马上天就亮了，你睡那么晚，怎么起这么早？还抽起烟来了，是不是有啥烦心事儿？” 李维平不敢告诉她金贝贝来自己房间的事情，就编个瞎话：“突然想起来几件事情，都很棘手，就想抽根烟思考一下。” 倪瑞伸手夺过了李维平口中的香烟，说：“哥，不论有什么事情都难不住你，吸烟有害健康，我对烟味敏感，你不要再抽了。为了自己也为了我俩，好吗？你要是觉得自己孤寂，告诉妹妹我，我愿你帮你解决一切问题。”说完脸红了。 李维平生气了：“我只准你说这一次，再有第二次，看我敢不敢揍你。你是我亲妹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鬼心思。打住，永远打住。” 倪蕊低声嘟囔一句：“是你亲妹妹不假，但没有血缘关系，有啥不可以？” 李维平听到此话，举起巴掌就要向倪瑞打过去，倪蕊吓得花容失色，扭头跑掉了。 倪瑞离开了房间，李维平更加烦恼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事情。在李维平心中，倪蕊虽然很漂亮，但如果让他在倪蕊和郑卫红中间选一个的话，他为了给郑卫国的父母尽孝，宁愿选择郑卫红也不会选择倪蕊，因为倪蕊啥都不缺，而郑卫红却不一样。但是，在李维平心中，倪蕊和郑卫红就是亲妹妹，不能有这方面的想法，不能做对不起自己兄弟的事情。 既然睡不觉了，李维平干脆起床，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功夫，然后简单冲了个澡出了门。回来的时候，带了三屉包子、三斤油条、五个小米粥、五杯豆浆，还有十个茶鸡蛋。 倪蕊也早早洗了脸，自从被李维平吓得跑了之后，心里的小兔兔一直跳个不停。当他看到李维平像没事人一样提着吃的回来了，故意给李维平说话：“哥，买早餐咋不告诉我？我和你一起去不行吗？” 李维平像没事人一样，说道：“一个人能办到的事情，为什么要两个人去办。喊他们起来，抓紧吃饭，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吃过了早饭，李维平问：“你们都有什么打算，给我说一下。” 金贝贝不敢看李维平，吴佩佩说：“李大哥，你不问问我和金贝贝昨晚为什么会遇到危险吗？” 李维平说：“有些事情，特别是女孩子的事情，我不能问，这都涉及到个人隐私。” 吴佩佩说：“李大哥，我愿意告诉你一切，你愿意听吗？” 李维平道：“要是八卦之类的，我不听，要是有关社会正义和法律正义的的事情，我可以听。” 吴佩佩说：“李大哥，其实，昨天我们走后，是准备到火车站买票直接去南方的，没想到走到火车站附近的时候遇到了熟人，这个熟人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毕业的时候考到了别省的大学，他和我们的情况一样，听说我俩要去南方，就说，先不要去南方了，现在双虹市有个地方正在招人，待遇很不错，要不先去看看，如果不行了再走也不晚，我们想想，也对，也不在乎一两天，如果家门口有更好的去处，谁愿意往远处跑？我们就跟着同学走了，先到的是双虹市联科公司，这个公司是一个上市公司，我们向人事部递交了个人简历，联科公司留下了我们的电话，说三天以后给我们回信。我们就准备先找个地方住下，我同学就告诉我，这几天可以先打个短工，一天三百块钱，也不累，我想想也是，闲着不是闲着？就答应我同学了，没想到的是，我同学直接把我俩带到了红蜻蜓歌舞厅，我还以为在歌舞厅做几天服务员呢，谁知道竟然是让我们陪客人取乐，我们不干，但他们扣下了我们的行李和身份证，走不了了。晚上就把我俩带到了一个包厢，没想到这包厢里竟然是要做那个的，我们不从，他们就打我们，金贝贝没有办法才给倪蕊打的电话求你救我们的。我觉得，李大哥很有正义感，对于红蜻蜓歌舞厅的事情不能放下，给我们也是给很多女孩子报个仇。” 李维平道：“红蜻蜓歌舞厅我已经惹上了，想逃也逃不掉了，我不去找他们，他们也会找到我头上的。我的建议是，吴佩佩和金贝贝，这三天哪里也别去，三天后准备去联科公司上班，到时候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你们。” 吴佩佩问：“联科公司要不录取我们怎么办？” 李维平道：“这个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这家公司录用你们，但首先你俩必须保证不会被金钱迷惑丧失了法律底线和道德底线甚至是国家安全的底线。能保证吗？” 金贝贝立即来了精神：“我能保证，今后，我只听李大哥的，你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李维平白了金贝贝一眼：“不是听我的，要听国家的，听政府的。” 说完，李维平拿出电话拨了出去：“老六，给我在双虹市联科公司安排两个人，两个女大学生，刚毕业的，对，职位尽量是办公室或者技术检测一类的岗位，不懂先跟着别人学习，下一步我有安排，有用。你照办就是了。” 打完电话，李维平对吴佩佩说：“我安排好了，你也听到了。你不要去问老六是谁，学会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别想着知道，有时候，不知道的比知道要好，千万别打听，好奇会害死猫。到时候我送你们过去。现在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我做什么也不要问，懂吗？” 吴佩佩回道：“知道了。” 李维平问金贝贝：“你呢？” 金贝贝回答：“李哥放心，我一定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李维平对倪蕊说：“你和卫红今天跟我一起去一趟祥陵县，到庙湾镇找一下白河山，顺便把祥陵县之前没有办完的事情都安排一下。” 金贝贝问：“李哥，我们能不能也跟着去？” “你俩就别去了，你俩在家，好好休息，等你们上了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再说了，去祥陵县是为了之前的事情结个尾，你们也不适合知道里面的事情。”李维平道。 金贝贝道：“那好吧，祝你们马到成功。回来给我们带个惊喜。” 李维平和倪蕊、郑卫红开车走了，直接去了祥陵县。路上，李维平给李明洋打了个电话：“李局，给我查一下庙湾镇有一个叫白河山的，摸一下他在不在家，我找他有点事。” 李明洋回道：“好的，没问题。中午我来安排。” 李维平说：“不用安排了，我们看情况，需要安排的时候我再给你说。” 李明洋说：“好，一会我把白河山的地址发给你。” 李维平赶到庙湾镇时，李明洋已经把白河山的地址发了过来：庙湾镇白庙村一组，还附有白河山的电话号码。 进了白庙村，李维平让郑卫红下车去问路，毕竟郑卫红是当地人，李维平和倪瑞都是外地人，口音不同，不方便。 郑卫红下车到了村头，有几个年龄比较大的男女聚集在大树下面乘凉，就上前问道：“叔叔，阿姨，我问个人家，能不能给说一说？” 一位老太太问：“谁家呀？” 郑卫红说：“白河山家啊。” 老太太问：“你找他？你是他的什么人呀？” 郑卫红道：“阿姨，我不认识他，是有一个朋友托我找到他，有个事情给他捎个信。” 老太太明白了：“哦，我还以为你是他对象呢。他家就在大坑边上那棵大柳树北边，河山这孩子最近也不知道咋了，腿也瘸了，精神上好像出了问题，一直在家不出门。” 郑卫红说：“谢谢了，阿姨。我们到他家看看啥情况。” 郑卫红上了车，李维平直接把车开到了白河山家的大门口。 李维平上前敲门，过了很久，才有人回应：“谁呀？” 郑卫红回道：“是我，找白河山的。” 里面的人可能一听是个女的声音，立即打开了大门。 李维平三人向院里走去。 白河山从屋里出来了，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长得白白净净，五官端正，要不是有点瘸，还真是一个英俊的小伙子。 白河山有点害怕地问：“你们？是找我的吗？” 李维平说：“你不用担心，我们来找你是想给你核实一个情况，听说你在双虹市红蜻蜓歌舞厅被打残了，我来调查这件事情。”说着，李维平直接拿出了公?安?部特别侦查员的证件，没有在掩饰地出示记者证。“请你如实给我说一下情况，我最近在当场贾旺财涉黑涉恶的事情，也是给你申冤的机会。不过你要对我的身份保密。” 白河山看了证件后，跪了下来：“苍天有眼啊，苍天有眼，这个王八蛋太坏了，谢谢你能来为我申冤，我给你们磕头了。” 李维平把白河山拉了起来：“咱们可不兴这一套，我是在工作，你配合好就行了。说说吧，到底是咋回事儿？” 白河山眼泪不由得滚落下来，慢慢讲述了他的遭遇，这才引出了一个离奇的案子。 第76章 仙人跳连环案 白河山说：“我是前年大学毕业的，毕业后去了南方，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工作，做的是软件开发。在外一年多了，给公司请了个假，就坐火车回来了。没想到，在我下车的时候，我的行李箱被别人拎走了，多亏我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了身上的挎包里，要不，这回我就惨了。正在我犹豫的时候，一个人塞给我一个皮箱，说：你还不赶紧拿着你的行李下车，火车马上就要开了，那个人拎着皮箱推着我，把我推下了车，把皮箱扔给了我，我还没弄清楚咋回事儿，火车就开走了。 没办法，我只好拉着那个人扔给我的皮箱往外走，我想在出站的时候把这个不是我的皮箱的行李交给派出所，希望派出所想办法找到被别人拿走的行李。可我没有想到的是，我刚走进出站口，就被警察抓起来了，说我是倒卖违禁品的，我怎么给他们解释都不行，他们说，人脏俱在，还想狡辩，绝不可能。我说，我不是狡辩，我说的全都是真的。可我再怎么解释都没有用，我就被关了起来，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个皮箱里是什么。 警察问我，准备给谁接头，我说，我真不知道，我就是请假回家，不信可以打电话问问我公司的人。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时候竟然有人出面指认我，说我就是给老猫接头的人，老猫就是销售违禁品的。我都不知道老猫是谁，那人就说，不信把老猫叫出来对质，我说，对质就对质，反正我心里没鬼不怕半夜敲门。警方就把我暂时关了起来，还收走了我身上的挎包，连我的手机身份证全都拿走了。 我在看守所被关了五天，后来有警察突然把我叫了出去，说弄清楚了，我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他们要抓的人找到了。就把东西给我，把我放了。 我出了看守所，想到大街上买一身新衣服，把这一身晦气的衣服换掉。我买衣服时，没有给别人搞价钱，他们要多少钱我就给了的多少钱，等我在试衣间把新买的衣服都换上之后，就把旧衣服装在一个塑料袋里扔到了大街上的垃圾箱里。 可我刚走出去没多远，就有一个女孩给我搭讪，说：‘帅哥，能不能借十块钱打个车回家，我的手机丢了，身上也没带钱，实在没办法了。’我感觉这不算什么事情，谁都有遇到为难的时候，可我身上也没有现金，只好说：我也没有现金，要不我打个车把你送回去吧，然后我可以坐车直接去汽车站，乘坐公共汽车回祥陵县。女孩同意了，我就把她送到了位于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出租屋里，女孩下车的时候，非要我下去到她家喝口水，我就同意了，付了车费，下车了。 我跟着这个女孩进了‘家’里，发现这是一个很简陋的地方，两间房子，外间是客厅，里间是卧室，连个厨房卫生间都没有。 我刚坐下，那个女孩就给我说：‘大哥，你是个好人，我也没有什么可报答的，干脆，我把自己给你算了’，拉着我就往里间去，我懵了，心里就想，现在我们内地的女孩都这么开放了吗？我还没没弄明白呢，女孩就硬拉着我去里间，我不同意，说：‘我不想用这种方式让你报答十块钱的恩情，如果有缘，加个微信，聊聊看有没有共同语言’，我还没说完，就从外面进来一个男的，大概有三十来岁，身高有一米八左右，那男的就对我说：‘你睡了我女朋友，马上赔钱，要不就打断你的双腿，或者把你送到派出所告你强奸’，我说：‘没有，我没有做那事，不信你问她’，谁知道这个女孩翻脸了，说：‘睡了就是睡了，别拔屌无情’，她还哭上了，说我欺负她了。我说啥都说不清了，只好认倒霉，就说：‘你们要多少钱吧，要的多了我没有，我刚从看守所出来。’那个男的就说：‘你给一万块钱吧’，我说：‘大哥，你杀了我也没有一万块钱啊’，我就说：‘我刚刚从看守所出来，还没有到家，上哪里给你们弄那么多钱去啊’，那个男的就问：‘你能拿出来多少’？我说：‘一千块钱，’那男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骂我：‘你他妈的打发要饭的呢，给老子耍无赖是吧，告诉你，这附近的派出所副所长就是我表哥，不然我把你再送回看守所去！’我只好哀求：‘大哥，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给我要那么多钱，我真没地方去弄啊，少点吧，求求你了。’那个男的就说：‘看在你挺老实的份上，减半吧，五千块钱，不行就送你去派出所。’我是真被整怕了，几天前下火车被人摆了一道，结果被关在看守所几天，要是这回再被冤枉，谁会相信我啊，只好答应给他们五千块钱。他们要现金，我没有，最后，他们就让我把钱转到一个微信号上面，我只记得那个微信号名字叫‘内功深厚’。我转了钱，才逃出了那个地方。 出来后，我越想越不对劲，我会不会是被人给设陷阱坑了。那个女的，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娴淑，害起人来吃肉不吐骨头。我心里很不平衡，为什么总有人在害我？我就想到，要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还会不会害别人，如果还有人被害，我就找到证据举报她。我在附近的宾馆住了下来，偷偷地观察那个女的出租房，竟然发现他用同样的办法继续害人，有两个被她害的人出来后，我都暗中跟着找到他们，让他们和我一起举报这个女的，可着俩人说啥都不干，说这种丢人事儿，算了，越描越黑，自认倒霉。我真不知道现在的人怎么这么怕事儿。没办法，我就想再看看那个男的到底是做什么的，就追踪到了红蜻蜓歌舞厅，到了里面才知道，他是这个歌舞厅的保安队长，名叫季柳星。当时，我被季柳星认出来，他就以我不在歌厅里消费为由把我控制了起来，把我关到歌厅后面的一间房子里，对我殴打，直接把我的腿给打断了，然后，对我说：‘知道这个歌厅是谁开的吗？是我的老大贾旺财，知道贾旺财是谁吗？双虹市市长的儿子，你觉得能搞得赢我，尽管去告，别到时候没告成还弄了个诬告，再进看守所去，就不好说了。’我是被冤过的人，知道在人家有钱有权人的面前，我没有能力反抗。 季柳星大半夜的把我丢到了大街上，我打了120把自己送进了医院。在医院住了三个月，把我在外挣的钱也花的差不多了。我只好出院回家了。” 李维平问：“那个女的，你打听出叫什么名字没有？” 白河山说：“没有，我只听邻居喊她叫琳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名。” 李维平问：“如果我让你到现场去指认那个女人，你愿意去吗？” 白河山死了的心又复活了：“我愿意，只要把这些害人精除掉，我愿意跟你们走。” 李维平说：“那好，现在咱们就走，怎么样？” “行，我换下衣服，就走。”白河山应道。 中午的时候，李维平开车就来到了白河山被敲诈的那个房子附近。李维平对白河山说：“你指个路，我们开车从房子面前过一下，你告诉我是哪一家就行了。” 走过一趟，李维平已经知道了那个房子的位置。 李维平把车停在距离那房子较远的地方，一个人假装走路的，背个包悠游自在地在那条路上徘徊。 李维平一边假装看手机，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不一会，有一个女孩上来与李维平搭讪：“帅哥，能否借你的手机打个电话，我的手机忘家里了。” 李维平故意说：“借电话不行，我手机里有很多隐私，不敢让别人看见。你如果有啥需要我帮忙的，我可以帮你一下。” 那女孩一听李维平是外地口音，心里有了盘算，说：“谢谢大哥，你到我家帮我找找手机丢哪里了，行不行？” 李维平道：“可以啊，在哪里呀？” 女孩说：“大哥，你跟我走就是。” 李维平说：“好的，你前面领路。” 女孩直接把李维平领到了上次白河山被敲诈的那个房子里。 李维平一直注意着女孩的动作，不让女孩有机会对外发信息。 女孩把李维平领进了里间，说：“你帮我找找，手机是不是掉在这里面什么地方了。” 其实，李维平已经发现，女孩的手机就在她的裤兜里，她想在李维平不注意的时候向外发信息。 李维平没容女孩有动作，伸手抓住了女孩的手：“手机不是在你衣兜里吗？怎么还让我找呢？说说吧，是不是想给我玩仙人跳？如果说真话，我今天放过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会把你送进监狱，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吗？” 李维平故意把特别侦查员的证件在女孩面前亮了一下。说：“我是上级派来的，你不要想着在双虹市会有人救你。他们办不到。” 女孩一听急忙装作害怕的样子，说：“我，我什么都没有干过，你不要这么对我。” 李维平冷笑一声：“装无辜是吧，那行，我让你见见被害人。”说完打了一个电话，让白河山到这里来。 白河山一到，那女孩就不敢再说谎了。 李维平问：“就是这个人，好心帮你打车把你送到家，你竟然勾结他人搞仙人跳敲诈他一万元钱，你敢说没做过？” 那女孩情急之下，说：“没有要他一万，是五千。” 李维平道：“你们敲诈的标的是一万，最后给的是五千，这不影响定罪量刑。我现在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别再有什么幻想。” 女孩说：“你问吧。” 李维平问：“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你是咱们认识季柳星的？” 女孩说：“我叫郭琳琳，家是祥陵县庙湾镇郭家村的，我认识季柳星，是……是……”，支支吾吾不敢说下去。 李维平觉得，这女孩身上有故事。没急着问下去，故意打乱她的思维，说：“你是庙湾镇的，你知道他是哪里的吗？” 郭琳琳迟迟疑疑地问：“他，难不成也是庙湾镇的？” 李维平道：“没错，他就是庙湾镇白庙村的，你们两个村相距不远吧？好像听你们那里人说，两个村之间亲戚连着亲戚，说不定你和这个人还是亲戚呢，你为什么要害他？” 郭琳琳吓坏了：“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他是庙湾镇的，我绝不会，绝不会对他下手，我，我错了，求你原谅我，我把你的钱退还给你，求你不要把我的事情说出去……。” 李维平道：“现在说这些没有用，能不能原谅你，那要看你的表现，说说季柳星吧，你和他是咋回事？” 郭琳琳对李维平说：“你让他出去，我只对你一个人说。” 李维平对白河山说：“你去把车上的女孩叫过来一个，你在车上等着就行了。” 不一会，郑卫红和倪蕊都来了。 李维平说：“你老乡走了，你说吧。” 郭琳琳说：“我认识季柳星是从我男朋友那里开始的，我男朋友叫韩英明……”。 郭琳琳讲述了他认识季柳星的经过。 那是两年前的一个秋季，郭琳琳和男朋友大专毕业，因为两人是同班同学又相互有好感，就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两人领到毕业证后，就一起来到双虹市找工作，郭琳琳在一家广告公司找到了文案的职位，韩英明到了双龙集团做办公室工作。两人的工作不算轻松，但也都不太累，毕竟不是体力活。 有一次，双龙集团要与旺财集团签订一份合作协议，双龙集团就让韩英明与法务一起草拟合同，在双方的谈判会上，韩英明也成为了双龙集团文案制作的代表，和法务一起负责解释工作，对方来的是贾旺财本人，还带了四个保镖，其中一个就是季柳星。 由于双方在一些利益上没有达成一致，合同没有签成，双方约定再考虑一下再行协商。 贾旺财就对季柳星说：“双龙集团那个做文案的两个人，那个法务我认识，是双虹市知名律师事务所的主任，但这个小年轻不知道是谁，你负责打听一下，看有没有机会拿下他，让他给我们透露一下双龙集团的底。” 一天晚上，韩英明下班回家的路上，被季柳星截住了。季柳星邀请韩英明一起吃饭，韩英明没有答应，说：“我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吃饭，今天是我女朋友的生日，晚上我要跟女朋友一起过生日。” 季柳星听韩英明晚上要给女朋友过生日而拒绝了他的邀约，心里很是不舒服。就在在后面盯着韩英明。 晚上，韩英明和郭琳琳一起到了一家饭店，韩英明送了一大束花，还有生日礼物。 在远处盯着的季柳星，发现郭琳琳长得很漂亮，就有了想占为己有的想法。 他让花店给郭琳琳送了九十九朵玫瑰，里面还夹了一万元钱。 郭琳琳接到莫名的礼物，不知所措。韩英明还以为郭琳琳移情别恋了，心里很是不愉快，任凭郭琳琳如何解释，都难消他的怀疑。 就这样，二人的生日宴会很快就结束了。 回到出租屋，二人又吵了起来，韩英明由于生气，还动手打了郭琳琳，郭琳琳就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砸了韩英明一下，韩英明被砸的满脸是血。郭琳琳正后悔不该东西砸韩英明，这时候季柳星进来了，抓起烟灰缸再次砸向了韩英明的脑袋，韩英明就这样瘫倒在地，声息全无。 郭琳琳吓坏了，他不认识季柳星，他问季柳星为什么要砸死韩英明，季柳星却说：“我这是为了你好啊，要说砸死韩英明，也不能说是我砸死的，你也有份，是你先动的手，我是怕你吃亏才帮你的。你可能不知道，你是我暗恋的美人，只不过没有给你表达过而已，今天晚上的生日礼物就是我送的。现在别说其他的了，咱们俩现在不绑到一起都不行了，如果说杀人，咱俩都逃不脱责任。我看还是把这事处理了，你跟着我过得了，我绝不会亏待你的。” 当夜，季柳星用一个编织袋把韩英明装了起来，然后开车到了很远的地方埋在了一家刚刚死过人的新坟里面了。 之后季柳星把韩英明的手机调成静音放到了一辆长途货车里面。韩英明的公司第二天打韩英明的电话就是无人接听。到移动公司询问韩英明电话位置现在在哪里，被告知在南方最发达的城市里。双龙集团以为韩英明不辞而别跳槽了，就没把这件事情当回事。季柳星也跟贾旺财说韩英明辞职不干了，去哪里了不知道。这事也就不了了之，无人再过问。 郭琳琳在家把家里的一切都清洗的干干净净后，去了季柳星登记的宾馆去过了夜。这季柳星也是大方，当晚给了郭琳琳十万块钱。让郭琳琳今后听自己的。 郭琳琳被季柳星的大方打动了，就死心塌地地跟了季柳星。但让郭琳琳想不到的是，季柳星和他在一起时间不长，所有的劣根性全部爆发了。但郭琳琳后悔也来不及了，更让郭琳琳气愤不过的是，他听说了季柳星已经结婚还有了两个孩子。 有一个晚上，郭琳琳问季柳星准备怎么对待自己，季柳星就说：“做我的情人，或者小三，否则，我去你家里杀你全家。反正我也知道你家在哪里住了。” 郭琳琳就这样被季柳星控制住了。 第77章 遇到地赖子敲诈 郭琳琳给李维平讲着自己的遭遇，无意中把季柳星杀人的事情给供了出来。也是郭琳琳不懂法，她根本就不觉得帮助隐瞒杀人真相也是犯罪行为。 李维平听郭琳琳讲到这里，就插话问了一句：“你既然知道了季柳星不是好人，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为什么还帮他祸害别人？” 郭琳琳说：“我想离开他，可我敢吗？他知道我家在哪里住，他威胁到我家里人，我有什么办法？” 李维平道：“那你给季柳星发信息吧，让他过来。” 郭琳琳怀疑地看看李维平：“你说的是真的吗？” “我说的是真的，你就让他来敲诈我的钱。我等着。”李维平说。 郭琳琳吃惊地拿出手机，在微信上打字。 李维平顺手把手机拿了过来，在郭琳琳没有写完的微信上写了一行字：“有条大鱼，快点过来。” 李维平让倪蕊和郑卫红先行离开，自己在屋里看着郭琳琳，并等着季柳星。 功夫不大，季柳星的车就停在了房门口。 季柳星大步流星地进了屋，看到李维平和郭琳琳都坐在屋里不说话，还以为郭琳琳已经威胁住了李维平。就开口道：“你小子是哪里来的，在我老婆的屋子里欺负我老婆，老子今天活剥了你。” 李维平没有慌张，问道：“你咋知道我欺负你老婆了？” 季柳星被问的一愣，心想：“是啊，我怎么知道郭琳琳被欺负了呢？这话说的太直接了，两个人并不是在纠缠，而是都坐着，这怎么找借口呢？”想不起好办法，就来个直接的：“我老婆给我发消息了，说你睡她了。我要不也不会这么着急赶回来。” 李维平问：“你是准备给我要多少钱呢？” 季柳星想到郭琳琳从微信上发的内容，说是有大鱼，那就好好敲上一笔，开口道：“十万块钱，少了不行，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局子里去，老子的表哥就是附近派出所的副所长。你想赖账都不行，不给钱，我就告你强奸我老婆。” 李维平把这些话都录了下来。 郭琳琳想解释什么，刚要张口，季柳星就用话堵住了她的嘴：“你不要说话了，这事由我来处理。” 李维平说：“那行，我让人送钱来。”说着，就给岳一成拨了个电话：“你带人过来一趟，这里有个杀人凶手，要快。” 季柳星一听不对路，这哪是找人送钱，这不是在报警吗？于是就有了想离开的意思。 李维平站起来堵住了去路，说：“你现在想跑？在我面前，别说一个你，一百个你，也跑不掉一个。乖乖地告诉我，韩英明你埋哪里了？” 季柳星一听就知道犯事儿了，站起身就要跑。 李维平伸手抓住了他的一只手，往里一带，季柳星被拉进了里屋。 李维平警告道：“我警告过你了，你跑不掉的，乖乖地配合，抱着头蹲地上，等待处理。” 郭琳琳也想走，说道：“这里面没有我的事情，我可以走吧？” 李维平道：“你也不能走，在韩英明的死亡问题上，你也是有罪的，包庇罪。何况你俩搞仙人跳敲诈勒索，都是犯罪行为，你觉得能逃脱了干系？” 郭琳琳哭了：“这，我都是被逼的，可我没办法，呜呜呜……” 季柳星看情况不对，就想动武，他认为，自己的块头比李维平还略显大点，李维平应该斗不过自己，再说，他也不知道李维平是做什么的。 季柳星就说：“你想拦住我？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扭头就硬闯。李维平很轻松地捏住了他的脖子，一只手稍一使劲，把季柳星提了起来，往前一推，把季柳星扔在了地上。 李维平说：“就你？我告诉你，我杀的人成百上千，哪个都比你强上百倍，你不要异想天开，在我面前没有用。如果你再想逃跑，我会对你使用手段。” 季柳星害怕了，就凭李维平抓住他脖子把他举起来又扔在地上，他就知道，能把二百斤重的人抓起来扔出去的人，绝非自己所能抗衡的。只好躺在地上装死狗。 不大一会，岳一成带着几个警察来了。 李维平给岳一成交代：“这个人名叫季柳星，是贾旺财手下的保镖，也是红蜻蜓歌舞厅的保安队长，这个人杀死了韩英明，也就是面前这个名叫郭琳琳的女子的前男友，郭琳琳知情不报，帮助季柳星隐瞒杀人经过，还与季柳星一起多次搞仙人跳敲诈勒索他人，二人已经涉嫌故意杀人、敲诈勒索等罪名，你把他带走好好审一下，把审讯结果给我说一声，我好顺藤摸瓜，继续查下去，这是揭开双虹市区黑恶势力及其保护伞盖子的一个突破口。” 岳一成把人带走了。 李维平回到了车上，问白河山：“你的腿我能看一下吗？” 白河山说：“当然可以。” 李维平捋起白河山的裤子，用手在腿上捏了一遍，说：“你这条腿还有治，不能再耽误了，我给你写个条子，你去京城通阳区中医院找何志宇医生，他不会收你的钱，如果是专门住院的话，至少得一百万以上，治疗时间大概得三个月，你在住院期间，好好研究一下你的软件开发，回头我给你安排个工作，保你满意，你认为如何？” 白河山感激涕零：“谢谢，你简直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无以为报，等我身体好了，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无二意。” 李维平笑笑，说：“这些话就不要说了，一句话，不忘初心就行，不要遇到坎坷就自暴自弃，你才二十多岁，这点小挫折不算个事，我希望你能成为有用之才。对了，市局把郭琳琳和季柳星都带走了，等待他们的是法律的严惩，你不要再为这件事情纠结了。” 倪蕊问：“哥，现在咱们去哪里？” 李维平同时对几个人说：“先找个地方吃饭，吃完饭，白河山你坐公共汽车回去吧，我就不专门送你了，你去京城之前给我打个电话，记住，回到家里，不要对任何人说我们的事情，就说是你同学找你的就行了。” 白河山说：“谢谢，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吃饭了，从这到火车站、汽车站是最近的，我就在旁边随便吃点东西，方便坐车，我从这里下去吧。” 白河山下了车，对着车内的李维平几人鞠了一个躬，扭头走了。 李维平对倪蕊和郑卫红说：“咱们先吃饭去吧，吃完饭后，你俩把那个平板电脑上的内容给我看一下，这些天，祥陵县的事情都先交给张丽娜、卢建春、李明洋他们去调查处理，祥陵县的黑恶势力头目王宝珠已经被抓，近日，李明洋他们又抓了几十个人，那些冤假错案也都给与平反了，现在我们要把工作中点放在双虹市区，还有下面的其他各县，双虹市区的问题可能比祥陵县还严重。” 倪蕊问：“哥，金贝贝、吴佩佩中午吃饭我们还管不管？要不问她们一下？” 李维平对昨夜金贝贝差点没把自己侵占了有点说不出的感受，这金贝贝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是因为对自己有好感吗？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动不动就以身相许，这叫什么事儿？但李维平还是希望金贝贝、吴佩佩能成为他需要的那种人，自己准备把他们派进联科公司，还是先充分了解一下这俩女孩为好。就回道：“让他们俩也一起出来吃饭吧，我们开车回去，就在家附近的饭店吃吧，你先给金贝贝打个电话。” 金贝贝接到倪蕊电话的时候，二人正准备出去找地方吃饭，一听李维平回来请他们吃饭，别提心里有多高兴了。 回到了家，李维平把车停在了院子里，带着四个女孩出去了。 他们来到了一个很平常的饭店，这家饭店名字叫一家人饭店。李维平来过几次，这里的饭菜虽然都是很平常的大众菜，但味道还是不错的，生意也非常好。老板就是厨师，收银员也是服务员，是老板的老婆。另外雇了两个四五十岁的女人帮忙。 李维平没有去包间，就在大厅里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 李维平让四个女孩点菜，自己去了趟洗手间，进去的时候，听到有人说：“今天我们想办法吃一顿免费的饭，还得在讹老板点钱。” 另一人附和道：“好，到时候我配合你。” 李维平一进去，二人不说话了，但李维平看到了二人的长相。 李维平从洗手间出来后，发现那两个人就坐在自己桌子的旁边。 李维平就把腰间的微型录像机拿出来扣到了上衣的口袋上，正对着二人的桌子。 吃到一半的时候，邻桌那俩人忽然喊叫起来：“老板，让老板出来，看看这菜里面是啥东西，不仅有苍蝇，还有毛毛，带弯的，是阴毛吧？你这家饭店怎么会这么不干净，我要投诉你们！” 老板听到喊声，赶紧出来问怎么回事儿，两人就大吵大闹：“菜里面有苍蝇，还有银毛，恶心不恶心，让我们咋吃下去？不行，我要打投诉。” 老板赶紧赔不是，一边道歉，一边看盘子里的菜，有点怀疑，但不知道怎么收场。那两个人不仅大骂起来，甚至要对老板动手。 这时候，李维平站起来了，走到跟前，把那两个人摁在了座椅上，说：“我说你俩下作不下作，竟然用这种方法坑人家饭店，还是人吗？” 那两个人见有人出来打抱不平，很是恼火，对着李维平说：“你不要多管闲事，我警告你，不要给我们捣乱，是老板家的菜不干净，我们还不能维权了？” 李维平道：“那好，既然你俩这么说了，你想让老板赔你们多少钱？” 其中一人说：“三倍的饭钱，加上精神损失费，给两千块钱吧。” 李维平道：“见过无耻的，没有见过你们这么无耻的，那我们就看看，是老板的问题，还是你们的问题。老板，你这饭店里有电脑没有？” 老板说：“有一个小平板。” 李维平说：“小平板就行。”说完从上衣口袋上摘下微型录像机，连接在老板拿过来的平板上。 李维平控制着播放速度，到了关键的片段，李维平放得很慢，画面上出现一个人把手插进裤裆里，从里面揪出几根阴毛放在了菜里面，然后用筷子搅了搅，另一个人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死苍蝇，同样的操作，放到了菜里面。 饭店里吃饭的顾客都围在一边观看，看到这俩人的操作之后，都不淡定了，有人骂道：“简直就不是人，这么恶心的事情都干得出来！” 那俩人见势不妙就想逃跑，李维平说道：“别想着跑，你们跑不掉的，抓紧给老板道歉，赔偿老板的损失，再接受派出所的处理吧，敲诈勒索两千元够得上立案了。” 那两个人吓坏了，其中一个人说：“我们并没有拿到钱，不算敲诈。” 李维平道：“你们要不懂法，我就给你俩普普法，只要有敲诈勒索的行为，不论是否达到目的都已经构成了敲诈勒索的要件，只不过在量刑的事候，没有拿到钱的，减半处罚。” 李维平给老板说：“拨打一下110吧，报个案。” 老板不想多事，说道：“让他们把饭钱结了走吧，以后别再来找事儿就行了。” 李维平看老板是这态度，说：“那好吧，既然你不追究了，那让他们把钱交了，滚蛋吧，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们这龌龊的行为，否则，绝不留情。” 那俩人走后，老板给李维平送了两个菜，道谢：“今天多亏了兄弟你了，要不然我这饭店声誉会受到很大的损失，送给你们两个菜，表示感谢。” 李维平道：“老板太客气了。” 刚说完这句话，就听外面有警笛的声音，一辆警车呼啸而来。 几个警察进了饭店，径直走到倪蕊和郑卫红身边，说：“你俩是叫倪蕊、郑卫红吧？” 倪蕊心里很不爽，心想：“警察怎么会找上自己了呢？”就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情？” 一位警察说：“你和郑卫红涉嫌网上诽谤他人，制造网络谣言，现在你们被拘留了，请跟我们走！” 第78章 倪蕊郑卫红差点被抓 李维平听明白怎么回事了，上前挡住了几名警察：“请问，是谁让你们来的？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明她俩诽谤他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一个警察很威风地说：“我们是在执行市局的命令，请你配合，否则，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李维平怒了，倪蕊和郑卫红是他的逆鳞，谁敢对她俩下手，哪怕是丢了性命也绝不容许。 李维平问：“我今天就不容许你们对她俩有一丝一毫的污蔑，我就阻拦你们了，你想对我采取什么强制措施？” 领头的说：“阻碍公务，轻则拘留，重则判刑！” 李维平问：“那如果是你们滥用职权，栽赃陷害呢？” 领头的说：“这与我们无关，我们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上级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上级给我们说过，凡是胆敢阻拦我们抓人的，可以就地击毙！” 李维平明白了，这是贾清河和王长河想把自己干掉的节奏啊。想明白了这些，李维平冷哼一声，道：“倪蕊和卫红去饭店里面去，我看谁敢在这里动你们！” 倪蕊和郑卫红钻到饭店里面去了，几个警察想过去，被李维平阻拦：“我不管你们是听谁的命令，如果胆敢制造冤假错案，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一个警察说：“你不就是一名记者吗？再敢阻拦，我们当场击毙你！” 李维平对这几个警察就是几个巴掌：“我最不能听的就是别人对我的威胁，曾经威胁我的人，基本上都死掉了。你们，现在给我出去，有事到大门外说去，不要影响了别人做生意！” 李维平抓起一个警察扔到了门外，其他几个见状，赶紧躲避，退到了门外。 李维平走出大门，拿出电话，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你们局里派人来抓我的人，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岳一成惊问：“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哪里，我这就赶过去。” 李维平很简洁地说：“一家人饭店。”然后挂了电话。 那几个警察不知道李维平在给谁打电话，没有阻拦。待李维平挂了电话，就围了上来。这时，一辆防暴车开了过来，从上面下来十几个全副武装的特警，每人怀里都抱着一支冲锋枪。这些人到了之后，立即形成包围圈把李维平围了起来。 刚才那个领头的一看有帮手，来了精神：“把他拷起来，胆敢违抗，就地击毙！” 李维平生气了，这些人动不动就要击毙自己，看起来贾清河和王长河是要下大本钱了，自己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李维平动了，只见他身子一动，游弋在包围圈之间，然后瞅准机会，开始动手。那些人虽然手中有枪，但不敢直接开枪，面对围了一圈的人，弄不好会伤及无辜，后果严重。李维平也摸透了他们的心态，下手不太重，但还是把一个个围住自己的人撂倒在地。那十几个特警中，有一人对着天空就是一梭子子弹，然后警告：“快快束手就擒，如若反抗，就地击毙！” 李维平身影一闪，到了那人跟前，伸手把他手中的冲锋枪夺了过来，然后，双手舞动，这把枪成了一堆零件，掉在地上。李维平又抓住了他的脖子，说道：“让人都把枪给我放下，不然，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那个人还挺有胆气：“你要杀我随便，但我不会下命令停止对你的抓捕！” 李维平道：“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别怪我不客气了。”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那人昏倒在地。 李维平身子一闪，其他人都没有看清人去哪里了，就听到一声声痛苦的嚎叫，这十几个人全部倒在地上，手中的冲锋枪都被李维平拆卸成一地零件。 李维平来到先前来的那些警察面前，对领头的说：“你有本事抓我吗？现在告诉我，是谁下的命令让你来抓倪蕊和郑卫红的？” 那人不敢说。 李维平伸手就是几个大巴掌：“胆敢为虎作伥，就该有承担责任的勇气，你说不说，不说的话，我就对你采取措施。” 那人还是不敢说：“我，我不能说。” 李维平抓起那人，手一使劲，把他的肩关节和肘关节以及腕关节拧错了位。那人疼的满头大汗，只得求饶：“是我们局长王长河下的命令，你快饶了我吧。” 李维平又双手翻动，几下过后，那人的各个关节复了位。 那人惊恐地看着李维平：“你，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厉害？你不是记者吗？” 李维平不屑地：“我是记者，千真万确的，但记者就必须是文文弱弱的吗？就不可以有些手段了吗？你们要以莫须有的罪名抓我妹妹，那我怎么可能让你们如愿？你回去告诉王长河，就说我李维平说的，在他落马之前，尽管使出所有的手段，我要看看他到底有几斤几两。” 说话间，岳一成到了，还带了几名督察。 岳一成来到李维平跟前，敬了一个礼，然后问那些警察：“谁安排你们来的？这么大的行动，我怎么不知道？难道你们不知道重大行动必须开会研究后才能下达行动命令吗？” 李维平插了一句：“有人狗急跳墙，这伙人充当炮灰。” 岳一成对众人说：“我不管你们是听谁的命令来的，现在，立即，马上给我回去，在没有我这个分管领导下命令的情况下，擅自行动，每个人都要给予处分的，督查同志，先记一下名字。” 几名督察上前询问情况。 李维平走进了饭店内，岳一成跟了进来。 金贝贝和吴佩佩亲眼目睹了李维平收拾那些荷枪实弹的特警，被李维平的动作彻底折服了。除了在电影里，现实中竟还真有这样的人，简直是超人。看到李维平和岳一成一前一后进来，也跟着回到了饭店内，那些在饭店吃饭的客人，看到李维平的表演，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都惊异地看着李维平和一个身穿白色警服的领导进了店内。 有人低声说：“看到没有，是个当官的，穿的是白色警服，级别不低，在这个记者面前很是恭敬，这个记者不简单。” 倪蕊和郑卫红也从里面走了出来，给岳一成打了个招呼，岳一成说了声：“让你俩受惊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给你们一个交代。” 李维平问老板：“有没有闲的包间，我给岳局长说几句话。” 老板也是目睹了李维平今天的风采的，对李维平极为佩服，就领着二人打开了自己休息的房间：“先坐这屋吧，我让人给你们送点开水。” 李维平道：“不用了，我就说几句话，不耽误你做生意。” 老板走后，李维平说：“岳局，我感觉王长河有鱼死网破的打算了，你抓紧给佟书记汇报一下情况，尽快让省纪委先把他双规了，就凭王秀贞笔记本上破译出来的记录，就够了。只要把人规了，别的事情自然而然就会暴露出来。你也要抓紧掌控局里的大局，把那些正直有本领的人用起来。” 岳一成说：“今天这件事情我知道了，没想到王长河明知道倪蕊的身份还要对其动手，简直是屎壳郎爬粪堆——找死。今天这件事情，我来善后，你不用管了，我先走了。” 岳一成出了饭店，那几个督察已经把每个人的情况记录清查了，岳一成对那些人说：“我命令你们，现在回去，回去后每人写一份检讨交给我。未经集体研究擅自行动，你们知道后果，走吧！” 岳一成领着人走了，那些被李维平收拾的警察也自认倒霉地跟在岳一成后面回去了。 李维平回到饭桌前，继续吃饭。老板再次走过来：“老弟，饭菜凉了，我给你们重新炒一份吧。” 李维平道：“不用了，把这些凉的重新热一下就行了。” 老板应声：“好的。”端起桌子上的几个菜盘去了后厨。 金贝贝坐下来一脸崇拜地看着李维平：“李大哥，你简直就是帅呆了酷毙了，简直无法比喻了，你真是我的偶像，我的神啊！” 倪蕊噗嗤笑了起来：“你花痴啊。” 金贝贝不怒反笑：“嗯，是的，李大哥征服了我的心，我简直太崇拜了。” 郑卫红来了一句：“不要打我哥的主意，你不配。别怪我说话难听，可我说的是真的。” 金贝贝脸一红：“我知道配不上，但我也有自己的自由啊，得不到，我还不能放在心上吗？” 吴佩佩说：“别自作多情了，不害臊。” 李维平发话了：“你们几个不要把话题往我身上扯，卫红说的对，金贝贝，以后你要注意自己的言行，矜持点不好吗？” 金贝贝做了个鬼脸：“好，我以后放心里，不再说出来了。” 几个人吃完饭后，直接回了家。 李维平问倪蕊：“你把那天别人扔到我车上的平板里面的内容打印出来一份，我看看。” 倪蕊说：“早打印好了，在档案袋里呢，我这就拿给你。” 李维平打开档案袋，从里面抽出资料，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老干部状告市人大副主任、南城县委书记李富贵的材料。材料上说，举报人马树山七十五岁了，他是一名退休干部，因反映李富贵等人用人、城市建设等方面存在的问题，而被南城县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要求以犯诬告陷害罪、诽谤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这份材料是马树山的儿子马铁林写的，马铁林呼吁，这是一起打击报复的案例，南城县法院及双虹市其他各级法院都应回避。恳请由双虹市之外的法院来进行异地审理，以保证此案的公平与公正。 李维平往下看，原来这个案件的报案人是南城县县委办公室，理由是县委办公室收到多位工作人员转交的挂号信件，信件主要内容是反映李富贵及县委组织部长郑华在人事任用问题上的不正常及不正当问题，以及主街道亮化工程的事项等等。县委办公室出具的情况说明称，这些举报信“严重破坏了南城县的政治生态和社会大局稳定”，所以将案件线索移交给了南城县公安局。 南城县检察院对马树山批准逮捕。8天之后，南城县公安局对此案侦查终结，以马树山涉嫌诬告陷害罪，向南城县检察院移送审查起诉。在收到南城县公安局移送起诉的5天后，南城县检察院向南城县法院提起公诉。 南城县检察院指控马树山的罪名增加到两项：其一，诬告陷害罪；其二，诽谤罪。 诬告陷害罪一项，包括马树山以“南城县委、县政府两大院部分党员干部、南城县委办公室、县委组织部部分党员干部”的名义，先后向省委主要领导、市委书记邮寄举报信，捏造并告发南城县委书记李富贵从春节开始搞了一个几千万元的亮化工程，半年时间，在县城大街小巷制造不必要的宣传广告费达上亿元。面对南城县财政状况到了崩溃边缘，李富贵不惜重金也为了个人捞钱，大手大脚，搞了一次南城县干部群众反映最强烈的形式主义腐败举动……”等等。 诽谤罪一项是，举报信连同举报县委书记李富贵、县委组织部部长郑华在政治生态人事任用上的不正常、不正当的腐败问题及其他有关问题进行举报和说明，迫切呼吁及时停止县城内主街道进行亮化工程的举动，两封信邮寄给30名南城县委县政府、县直单位、乡镇主要领导干部，捏造并散布南城县委书记李富贵乱作为，与县委组织部部长郑华搞人事腐败……”等等。 李维平看完这份材料，想起那天几辆车从自己身边过去，有人往自己车里扔个平板电脑的事情。李维平也想不明白，那些人当时只是路过，并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把平板电脑交给自己？这不符合常理。如果是为了逃避别人的搜查，那他们不知道自己是谁，后期如何找到自己要回平板电脑？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抽个时间去一趟南城县，接触一下马树山的儿子马铁林，什么都会搞清楚的。同时，对于李富贵是否有违规行为也有一个了解。 李维平正在思考，手机上响起了收到短信的声音。打开看了一眼，一行字映入眼帘：贾旺财可能狗急跳墙，注意安全。 李维平查看了发短信的号码，是个生号。 第79章 各方布局 李维平按照发短信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对方没有接听，挂掉了。 “莫名其妙。”李维平嘟囔了一句。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现在，贾清河和王长河肯定是因为王秀贞、潘志怀一案受牵连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丧心病狂。把主意打到倪蕊身上，肯定是动用了手段，定位了倪蕊和郑卫红的手机号。不然也不会找到一家人饭店去。既然他们想动手，那他们在后面肯定还准备了不可想象的手段。现在，最重要的是倪蕊和郑卫红的安全问题，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了。” 李维平在家里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贾清河也没有闲着，这些天，由于温德修、潘志怀、王秀贞、徐磊等人的落马，刺激到了他，一直惴惴不安，唯恐这几个人把自己供出来。 贾清河把贾旺财叫到了家里，问道：“你的旺财集团现在有多少流动资金？有多少固定资产？” 贾旺财说：“现金有一个多亿，固定资产有十多个亿。爸，你问这些做什么？” 贾清河说：“自从祥陵县出事之后，我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要出事。如果我出了事，你也会跟着完蛋，现在趁着还没有人找到我头上，你抓紧把资产转移到国外去，最好把固定资产也转给别人，换取资金。你妈已经去了加拿大了，你把钱转到你妈妈那里，我怕再晚就来不及了。” 贾旺财说：“爸，有那么严重吗？” 贾清河说：“我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自从那个记者来到双虹市以后，我们这里就乱了，祥陵县官员塌方式腐败案可以说是那个记者一手搞出来的，就连温德修都被他给阴了，我总觉得那个记者李维平很神秘，咱们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贾旺财说：“爸，我雇个人把那个记者李维平给做了算了。一了百了。” 贾清河道：“你不要往这方面想了，即使没有李维平了，双虹市的局势也已经发生了变化，佟立冬从中纪委直接空降到这里来，而不是让我接任市委书记，就已经说明上面已经对我有了怀疑，至少是不信任了。佟立冬是有名的铁腕包公，别看他现在还没有做出任何动作，一旦他开始有行动，我担心倒霉的人第一个就可能是我，与其这样被动应付，不如早做打算。我已经让你妈转走了一个多亿了，我手上还有一个多亿，都是用别人的名字存的钱，你也想办法抓紧转到你妈那里去。我给你的时间是三天，能不能办得到？” 贾旺财说：“这么急？三天时间把我的企业转手卖掉，容易被人怀疑的，再说还要转移现金，就算是走地下钱庄也没有那么快吧？” 贾清河不容置疑：“就三天，能转多少转多少，拿不到手的，不要了，保命要紧。特别是你，牵涉到不少的人命案子吧？王长河都给我说了，如今岳一成非常活跃，这不是好兆头。另外，我也总感觉有一股说不来的神秘力量在双虹市活动，是不是上面派下来的，都不好说。没时间了，听话吧。你把老婆孩子也都安排走吧，你妈那边已经办好手续了。” 贾清河在家里给儿子安排后路，王长河也没有闲着。 王长河今天安排他的铁杆，也是市局的副局长申东亮，把倪蕊和郑卫红的手机定位，要把倪蕊和郑卫红抓起来，就是玩的一手驱狼逐虎的手腕。贾清河不是因为贾旺财被网络曝光气急败坏吗，那就让人去抓发布这个视频的源头掌控者——倪蕊和郑卫红，一旦这两个人被控制，李维平肯定会把精力都放到解救倪蕊二人的事情上来，既可以给自己赢得时间，也可以让李维平和贾清河两人互掐，自己抓紧时间找退路，不然，一旦徐磊、王秀贞等人咬上了自己，一切都晚了。 让王长河纳闷的是，今天中午，他派出去的人被李维平给打了，岳一成还亲自到了现场，当中说出“没有集体研究不能有大的行动”的话来。这一招没能奏效，还得想下一招。 王长河对李维平的恨又增加了一层。之前，李维平不仅把他的侄子王鹏飞弄得没有了男人的功能，还把王鹏飞送进了监狱。现在，李维平又危及到了王长河本人，婶可忍叔不可忍。 王长河在思考，如何能把李维平整死，他心里就满意了。 就在贾清河、王长河在为自己想对策，找退路的时候。双虹市市委书记佟立冬悄悄地来到了天州省省委。 佟立冬见到了省委书记李春强，他把邓建普破译的王秀贞笔记本内容拿了出来：“李书记，贾清河、刘国庆、王长河、贾俊德、温德修都收受过王秀贞的贿赂，数量不等，最多的有几百万，少的也是十万八万，经市纪委副书记邢二华同志审问王秀贞，她本人都承认了这些事实。现在，是时间派省纪委的同志下去了，免得夜长梦多。还有，我给您汇报一下，公?安?部派下来的叶飞同志已经把双虹市黑恶势力的分布情况，成员名单都掌握了，还有国安的李维平同志也已经抓住了部分间谍组织在祥陵县和双虹市布置的网络，已经有一部分成员被抓，还有一些大鱼隐藏得很深，需要采取措施。我请求省委批准，在双虹市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反腐倡廉、扫黑除恶、打伞破网、维护国家安全的联合百日行动，我任总指挥，让童立伟同志任副总指挥，纪委副书记邢二华、国安局长金全明、公安局副局长岳一成等同志为领导小组成员。从省纪委进驻双虹市开始，全面发动，集中精力，把双虹市彻底清洗干净，彻底改变双虹市的政治环境、营商环境、治安环境、国家安全环境，真正打造出一个河清海晏的双虹市，然后，我们才能一心一意谋发展。” 李春强听了佟立冬的汇报，也受到了感染：“立冬同志，你是首长点名派下来的干部，你来双虹市就是收拾残局的，既然条件已经成熟，那就大胆去干吧。你稍坐一下，我让人通知纪委毛书记过来一下，一起商量个办法出来。” 说完，拿起桌子上的座机打了个电话：“你通知纪委毛一鸣书记现在到我办公室一趟。” 天州省纪委和省委在一栋楼上办公，毛一鸣几分钟就赶了过来。 秘书没有通报，直接把毛一鸣领进了市委书记李春强的办公室。 毛一鸣进来看到佟立冬在里面坐，与佟立冬握了一下手：“立冬同志可是老纪委了，能下来到地方任职不容易啊。” 李春强就把佟立冬来这里的请求给毛一鸣说了一下。佟立冬说：“我是来搬兵的，请毛书记给我们派员坐镇。” 毛一鸣说：“一切听从李书记的指示。” 李春强道：“这件事情，我们还需要在常委会上通过一下，不过，这毕竟是双虹市的事情，最后定盘子的还是一鸣同志和立冬同志，让一鸣同志来，就是让你听一下立冬同志的汇报，然后好安排人手。” 这边，李维平在家里思考了很久，最后拿起了电话，打了过去：“狼牙，最近忙不忙，不忙的话，来天州省双虹市给我帮几天忙，估计也就几天吧，对，情况特殊，不然我也不会轻易给你们打电话。” 李维平一连打了十来个电话，把一切安排完毕，对倪蕊说：“走，咱们去找一个合适的宾馆去，要安排十几个人住的。” 倪蕊没有多问，他知道，既然是李维平安排的，肯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只问了一句：“都谁去？” 金贝贝听到李维平和倪蕊的对话了，说道：“我也去吧？” 李维平道：“谁在家有事的就不用去了，没有事的可以一起过去看看。” 这话一出，四个女孩表示都要跟着去。李维平无奈：“行吧，都去就都去吧，走了。” 李维平在手机上搜索了一下各个宾馆的位置，收藏了起来。然后开车出去了。 几个人在城内转了三个多小时，终于与滨河路上一家名叫滨河大酒店的宾馆谈妥了条件，十五人住宿，七天时间，包括吃饭，一共四万块钱。然后直接把钥匙拿了过来。李维平直接安排了，让金贝贝和吴佩佩两人住一个标准间，倪蕊和郑卫红两人一个标准间，其他的，还没有来的人都安排上了，每人一个房间。李维平告诉几个女孩：“之所以让你们几个俩人一间房，是出于安全考虑，最近几天，双虹市可能会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俩人一间房好有个照应。” 安排好这一切后，李维平没有回到租房处，直接就在宾馆住下了。来的时候，李维平已经让倪蕊和郑卫红他们把所有行李和资料都带上了。 天黑的时候，李维平接到了第一拨到来的人，狼牙、猴子、山虎、穿山甲、狐狸，这几个人是坐飞机来的，狼牙只用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猴子用了两个小时，山虎用了一个多小时，穿山甲和狐狸是一起来的，用了近两个小时。 李维平让几个女孩先安排他们哥几个住下，晚点等其他兄弟来了在一起吃晚餐。 这几个人里面，狼牙认识倪蕊，问了一句：“妹子，你怎么在这里？虎子知道吗？” 倪蕊说：“我哥前些天还来这里了，他知道我在这里。对了，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是郑卫红，郑卫国哥哥的亲妹妹。” 狼牙看到郑卫红也是一惊：“卫红？我听卫国说过，好，妹子，今天见面了，哥哥得送给妹子一点礼物，这也是表达我对卫国兄弟的思念。” 说完从背包里拿出了一块手表，递给了郑卫红。郑卫红表示不要。 狼牙急了：“妹子，你既是卫国兄弟的妹子，那就是我的妹子，哥哥给妹子一点见面礼，难道不应该吗？” 倪蕊看到这块手表价值至少三十万以上，劝道：“卫红，收下吧，这都是哥哥的心意。不然的话，九泉之下的卫国哥哥也会伤心的。” 这一下把郑卫红说的眼泪流下来了，狼牙从背包里掏出纸巾，给郑卫红擦了一下眼泪，说：“妹子，既然来了，有空的时候，回祥陵县家里看看咱爸咱妈。” 狼牙说的话，猴子、山虎、穿山甲、狐狸都听到了，他们几个也知道了郑卫红是郑卫国的弟弟，也都从身上掏出了最值钱的东西送给郑卫红，都是表示对郑卫国兄弟的思念和寄托，狐狸没有带什么值钱的好东西，拿出一张银行卡，说：“这里面是一百万，是我给家里父母的养老钱，妹子务必收下，不然过几天我们去家里也得给二老的。” 郑卫红说啥都不要，李维平说话了：“先收下吧，今后，每年都会从我们的产业利润里拿出一百万给咱爸咱妈的，记住，你是我们的妹子，卫国和你的爸妈也是我们的爸妈，我们弟兄包括卫国，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狐狸就此对李维平说：“老大，咱们兄弟的企业，发展势头很好，十大企业里，有八个都运营良好，只有软件开发公司不太景气。” 李维平说：“这些就不要给我汇报了，既然交给你们了，我就不再过问，记住，对国家有利的事情，我们多做，对国家无利的事情一个都不做。咱们都是退役军人，但初心不能变，任何时候国家需要我们，我们必须义无反顾地站出来。” 原来，就在李维平还没退役的时候，在世界各地结识了不少的财阀，为了给死去的兄弟家里有所补偿，也为了给退役后的兄弟找个退路，经李维平的协调，一些财团因为李维平他们大队救过他们的命，自愿给这些退役人员提供创业资金，所提供的资金不让还。两年时间里，退役的兄弟成立了十多个大型企业，集团名字叫卫平集团，一个是用郑卫国的卫字和李维平的平字放在一起取的名字。凡是在这个大队的人不论是退役的，还是在役的，都有一份。只不过因为资金大都是李维平争取过来的，这些兄弟都在李维平不知道的情况下给李维平保留了股份，而且还占大头，李维平平时既不过问经营情况，给他保留的股份的事情李维平本人也不知情。现在，卫平集团已经有千亿资产。 这十大企业的董事长都是退役下来的战友担任。但这些人并没有因为有了企业就荒废了功夫，一个个依旧按时练功，保持体能不变。 晚上八点，李维平再次接到电话：“快点出来，不然我们就要……”。 第80章 众兄弟把酒言欢 原来是另几个兄弟：鬣狗、大象、老鼠、狂狮、战斧也到了。 李维平下楼，把五个兄弟接到了宾馆，让他们先到房间洗洗，然后一起在二楼餐厅用餐。 餐厅的包间是一个大包厢，容纳二十人的大圆桌放在正中央。 李维平招呼大家入座，包括倪蕊、郑卫红、金贝贝、吴佩佩。 大家坐下后，李维平再次给兄弟们介绍四个女孩的情况，等介绍完毕后，后到的鬣狗、大象、老鼠、狂狮、战斧五人都来到郑卫红跟前，鬣狗带头说：“卫红妹子，你既然是卫国兄弟的亲妹妹，从此以后，也是我的亲妹妹，我来的时候，也没带啥好东西，我送你一个当今世界上顶级的笔记本电脑，一会回到房间，我给你送过去。” 郑卫红推辞道：“我不要，你来之前，几个哥哥已经送我不少东西了，我用不着了，不再要了。” 大象说话了：“妹子，必须接受，你哥卫国为了救我们，命都不要了，我们给你礼物，等于卫国给你带回的礼物，你不能拒绝。鬣狗的笔记本世界顶配，价值上百万，我没有那么好的东西，我给你送一对金制护腕，平时没事的时候，可以给老大学学功夫，说不定什么时候能够用的上。” 老鼠、狂狮、战斧也表示拿出自己最好的东西送给郑卫红。郑卫红说啥都不愿要。李维平说话了：“妹子，我们和卫国的情义不是用东西能衡量的，他们给你，你就要坦然接受，要不然，他们和我一样，心里会很难受的，听我的，只要是我和卫国的战友，谁给你东西都要接受，明白吗？” 倪蕊也附和道：“卫红，这是一份情义，不是能够用金钱来衡量的，假如你遇到这种事情，你颠倒一下身份，你会是什么感受？你不接受就是背叛了卫国哥哥，我替你接受了。” 金贝贝满脸羡慕，也附和道：“给你的，你就接着，不要再推辞了。”金贝贝粗略算了一下，这十个人给郑卫红的东西价值数百万，还有一百万的现金，简直是天文数字。 李维平借此机会敲打了一下金贝贝：“金贝贝，你和吴佩佩是无意之中闯入了我们这个群体里面了，但你俩要知道，我们这个群体的每一个人的身份对外是高度保密的，如果泄露出去就按间谍处置。希望你俩遵守我们的规矩，你也看到了，我这帮兄弟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都可谓是在九死一生中挺过来的，个个都是钢筋铁骨，个个都是英雄好汉，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金贝贝看到李维平很严肃，就回了一声：“放心，我和吴佩佩会按照李大哥的要求去做的。” 倪蕊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金贝贝，我的这群哥哥们，每一个值得你的敬仰和倾慕，如果你愿意，他们大部分都没有结婚，你可以从中选一个做你的男朋友，但必须保证夫唱妇随。” 金贝贝脸一红，心动了：“是啊，李维平不接受自己，这群男子汉个个都是帅哥俊男，个个都是实力派人物，从里面选一个做老公也是很不错的。” 金贝贝说：“倪蕊你别开玩笑了，谁会看得上我呀？” 这时候，山虎笑着发话了：“那个，金贝贝，我看上你了，跟我吧，行不行？哈哈哈哈。” 金贝贝害羞地看了一眼山虎，竟点了一下头。 山虎本来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金贝贝同意了。一帮兄弟就笑了起来：“山虎，既然你说要娶金贝贝，金贝贝也同意了，那你先给点定亲礼物吧？” 山虎忽然被弟兄们的哄笑弄得下不来台了，如果说自己是在开玩笑，那一定会把金贝贝伤害的很深，如果答应了，这个家里都没有说，还不太了解金贝贝，怎么办？ 李维平也笑了：“山虎，你既然说过话了，就得兑现，我们是军人出身，一言九鼎，不准反悔的。” 山虎只好顺其自然：“那好吧，我想想能给个什么样定情礼物？” 郑卫红说：“山虎哥，要不，我把你给我的那个礼物还给你，你送给金贝贝做定情物算了。” 山虎道：“那怎么行？这是两码子事儿，妹子就不要掺和了，有了，我把我妈给我的护身符交给金贝贝做礼物吧，这个护身符是我家祖传的，我太奶奶给了我奶奶，我奶奶给了我妈，我妈为了给我祈求平安，就给了我。”说着，从脖子上取下了一个吊坠的玉制菩萨，递给了金贝贝。 正在开玩笑的一群人突然都不说话了，这山虎在大家的挑逗下动真的了，竟然把祖传物件拿了出来。 金贝贝不知道是接过来好，还是不接为好。正在犹豫，倪蕊伸手拿了过来，直接挂到了金贝贝的脖子上，说：“既然是这样了，那就直接带上吧，这上面还有山虎哥的体温，你要好生珍惜啊。” 不知道为什么，金贝贝竟然没有反抗，但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金贝贝被山虎感动了，能把祖传的信物交给自己，那等于是山虎一家认可了金贝贝，预示着金贝贝就是山虎的老婆了。 李维平也没有想到，一个玩笑，竟然让山虎认真了，让金贝贝也认真了。不过，这样也好，既然郎情妾意，何不成人之美？ 倪蕊的话，再次挑起了话题，一群男子汉又活跃了起来。狐狸又开起了玩笑：“贝贝嫂子，我山虎哥的体温怎么样？能温暖你的心吧？这信物正在你的胸口给你说话吧？” 一句话，把金贝贝羞的捂住了脸低下了头。郑卫红把金贝贝扶了起来：“不要不好意思，既然接受了山虎哥的信物，就是山虎哥的人了。有啥不好意思的呀？” 说着，郑卫红又看向了吴佩佩：“对了，吴佩佩，你是不是也趁机在我的这些哥哥中找一个如意郎君呀？” 吴佩佩也闹了个大红脸，羞涩地对郑卫红说：“都在说金贝贝，你怎么往我身上扯起来了？” 倪蕊接上了话：“这有啥呀，我这群哥哥你看上了哪一个，尽管选。说实话，吴佩佩，你如果要想真正的融入我们这个圈子，这是最好的选择，你与我和卫红没法比，我俩的哥哥本来就是这个群体里的人，他们不怀疑我们的忠诚，你如果要想让大家信任你，成为我们的嫂子，是最好的选择。你要是不愿意，那就是不想融入我们。” 吴佩佩一听倪蕊在讲自己的军，脸一红，急了：“我没有说不愿意，我，我同意。”其实，吴佩佩在看到山虎对金贝贝的举动的时候，已经动心了，这些退役军人，各个都是白马王子，嫁给任何一个，一生都不会遗憾。 倪蕊趁热打铁：“哥哥们，谁愿意娶吴佩佩，提前说话，别等别人抢走了，你后悔。”说完，在众人的脸上逡巡了一遍。倪蕊发现，有四个人都跃跃欲试。 不过都不好意思。李维平说话了：“我喊一二三，谁先举手谁说话，不然别后悔。” 其实，那几个跃跃欲试的人都看中了吴佩佩，这吴佩佩比金贝贝腼腆，但论长相不输给倪蕊、郑卫红、金贝贝三人，个头一米七二，身材修长，双眼皮大眼睛，瓜子脸。 没想到，狐狸、大象、战斧三人一起举起了手。 这可难办了，让吴佩佩咋选择。 倪蕊看了看三人，说：“三个哥哥都举手了，吴佩佩，你说咋办？你自己选还是……？” 吴佩佩说：“我说一下，我家里的情况，我爷爷奶奶还都在世，我爸爸妈妈都是农民，我弟弟还在上高中，我愿意嫁到任何地方，但我必须经常回家看我的父母和爷爷奶奶，谁要是不嫌弃我的家庭，我就答应嫁给谁。” 李维平对三人说：“答应吴佩佩的举手。” 三人再次同时举手。 这下麻烦了。 李维平只好问吴佩佩：“他们三人都同意你的要求，你咋选择？要不把他们三人的情况都给你讲讲，你再选择？” 吴佩佩稳重地说：“不用了，我既然愿意了，就做了打算，不在乎每一个人是什么家庭，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根扁担我抱着走。只要对我好，我不在乎一切，我已经看到了，他们几个中的任何一个，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汉，都值得我拥有。实在不行，抓阄吧。” 吴佩佩的表态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都什么年代了，还抓阄选夫？这也太狗血了吧？ 但所有人也都对吴佩佩的选择表示认同，吴佩佩不伤害任何人的面子和自尊，最好的办法，是抓住，抓住了是运气好，抓不住，顺其自然。好兄弟之间也不会误会。 李维平马上让服务员找来了纸笔。写了三个纸片，一个写的是吴佩佩的名字，两个是空白。 抓阄的结果，狐狸抓到了写有吴佩佩名字的纸蛋蛋。 狐狸对大象和战斧说：“兄弟，我抓住了，不准给我抢了，吴佩佩今后就是你们的嫂子，不准打嫂子的主意，哈哈哈。” 一屋子人哄笑起来。笑过了，倪蕊说话了：“狐狸哥哥，你给吴佩佩准备什么信物？该不会也是祖传的宝物吧？” 狐狸挠了一下后脑勺：“让我想想。” 众人等着狐狸表态。 过了一会，狐狸从手包里拿出一个东西：“这是我爷爷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取得的军功章，一级战斗英雄勋章，我爷爷后来给我我爸爸，我爸爸带着这枚军功章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立下了不少功劳，后来，我爸爸在我参军之后又把这枚军功章给了我，我又带着它在战场上为国杀敌。说实话，这枚军功章已经成为吉祥物，能保佑人的平安。我把这个送给吴佩佩，以表达我的真实心意，怎么样？” 李维平说：“这份礼物真的很贵重，吴佩佩，你接受吗？” 大家没有想到，吴佩佩的一句话把大家说的热血沸腾：“我接受，我不但接受，将来有一天，我把他送给我的儿子，让这枚军功章陪着我的儿子向前辈们看齐，保家卫国，不忘初心。” 李维平带头鼓起了掌。房间里顿时掌声雷动。 这时，外面的服务员推着餐车把几十道菜一起送上来了。 李维平让众人坐定，打开了酒，郑卫红接过来给每个人面前的杯子都倒上了酒。 李维平端起杯子，说：“今天，我把弟兄们请过来，是双虹市将要发生大事，本来我是不想让金贝贝和吴佩佩参与进来的，但现在来看，金贝贝和吴佩佩既然是我兄弟的人了，我相信你们俩会信守承诺，识大局，知轻重，明利害。明天，我先把金贝贝和吴佩佩送进双虹市联科公司，你们的任务是暗中收集这家公司的证据，这家公司涉嫌于境外势力勾结出卖我们的科技情报和军事情报。你们两个在这家公司的时间大概一周左右，我就会让你俩撤出来，然后让山虎和狐狸把你们安排进我们自己的公司，不要考虑待遇问题，既然是我的弟妹，公司就是你们的家。明天，我与双虹市委的佟立冬书记商量一下后，再给弟兄们分配任务，现在，大家的任务是吃好喝好，休息好。我带个头，第一杯酒，先敬郑卫国兄弟和在战场上牺牲的那些弟兄们。” 大家都站了起来，把酒浇在了地下。 李维平示意大家坐下。郑卫红和吴佩佩把大家的酒杯再次斟满。 李维平问：“我的兄弟们都能喝酒，我问问金贝贝、吴佩佩，你俩能不能喝酒，不能喝的话不要勉强。” 金贝贝豪气满满：“既然跟着山虎了，就要学会做山虎老婆的样子，酒能不能喝，我听山虎的。” 山虎一听，心里很是满意，说道：“兄弟我的女人，哪能不喝酒？喝！” 李维平端起酒，说道：“既然是这样，这第二杯酒，大家一起干了！” 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到了夜里十二点才散了席。 各回到各的房间之后，都洗了个澡，睡下了。 唯独金贝贝和吴佩佩屋里还亮着灯。金贝贝今晚没少喝酒，现在晕晕乎乎的。金贝贝就对吴佩佩说：“我想去找山虎哥去，你去不去找狐狸？” 吴佩佩也喝得有点大，这时候在酒精的刺激下，胆子也大了。说了句：“你敢去找山虎哥，我就敢去找狐狸。” 金贝贝拿起点电话就给山虎打了过去：“山虎哥，你在哪个房间，我过去给你送点葡萄糖去。” 吴佩佩也同样给狐狸打了个电话，理由相同。 金贝贝和吴佩佩关上房门去找自己的男朋友去了。 山虎在房间里洗完澡，准备睡觉，听到金贝贝打来的电话，顿时热血喷张，打开房门让金贝贝进来了。说的是送葡萄糖，其实金贝贝手中拿的就是自己房间来的矿泉水。 金贝贝借着酒劲，来到山虎跟前，说道：“山虎哥，我既然选择跟你，我告诉你，我还是处女，为了保证对你的真心，我今晚把自己交给你。” 说完，直接脱去了衣服钻进了山虎的怀里。山虎正是青春荷尔蒙旺盛的时期，在酒精的刺激下，经不起金贝贝的主动进攻，二人在房间里就进行了第一次深入交流。 激情过后，山虎看着床单上流下的血迹，又把金贝贝抱在了怀里。 吴佩佩和狐狸也同样陷入了温柔乡，交织到了一起。狐狸也一样，看到床单上竟然是一片血迹，知道吴佩佩还是处女，心疼地把吴佩佩搂得更紧。 第81章 紧急部署 翌日。 吃过了早饭，李维平让大家在宾馆稍等，直接去了佟立冬办公室。 李维平到了的时候，叶飞、邢二华、金全明、岳一成都在，还有一位李维平不认识。佟立冬给李维平介绍：“这位是省纪委书记毛一鸣同志。”然后又给毛一鸣介绍了李维平，这次介绍，把李维平的三个身份都说了。 介绍完后，佟立冬给在座的把昨天他去省委见到李春强书记的情况给大家说了一遍，然后说“这次，我们双虹市搞起来的百日行动，可能会伤及一些腐败官员的利益，那些人有可能做垂死挣扎，甚至可能铤而走险，他们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一股势力，不可小觑。再加上还有个别人与境外势力有勾结，他们会不会给双虹市制造很大的麻烦，这都不敢说，我听说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来到了双虹市，今天咱们在毛书记的指导下，先开个小会，研究一下具体部署方案，大家都提提意见。” 叶飞说：“我通过一个多月的暗中调查，基本查清了双虹市黑恶势力和保护伞的基本情况，双虹市最大的黑恶势力，就是贾旺财的旺财集团，这个旺财集团下面有十多个分公司和子公司，涉及娱乐、餐饮、拆迁、房地产、广告等行业，通过娱乐城养了一帮子打手，大概有二三百人，不仅涉及到命案，还制造很多冤假错案。保护伞就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申东亮、局长王长河，下边有十几个派出所成了小保护伞，还有一个最大的保护伞，就是市长贾清河，这个人不仅拉帮结派，提拔了几十个处级副处级、科级副科级干部，现在都在重要岗位上，已经形成了一张庞大的关系网，他们官官相护，狼狈为奸，没少残害无辜少女，要对他们斩草除根的话，会遇到很大的反弹和暴力对抗，而且，贾清河和王长河与境外势力勾结，有几十个不明身份的人的人进入了双虹市，这股势力是最可怕的。希望领导们考虑进去。” 毛一鸣说：“这次省委派我来坐镇，就是下了决心的，不破不立，没有大乱就不会有大治，这次就是要让那些所有势力都暴露出来，好一网打尽。不过，需要我们做的是如何调动有生力量，来实现我们的目标。” 邢二华说：“我这次计划从各县区抽调一批作风正派、能力较强、敢打敢拼的中坚力量来组成一支队伍，不动则已，一击必中。但为了确保成功，我们需要有一批公安力量来保护工作人员的安全，防止一些人的反扑。” 岳一成说：“说到这里，我们必须做到擒贼先擒王，我现在调动公安力量的权力有限，上面还有政法委书记贾俊德、局长王长河，不先把这两位拿下，我没法发号施令。如果他们被拿下了，我这里随时就可以从各县区抽调力量补充进来。” 佟立冬说：“毛书记，能不能让你的人先把王长河和贾俊德双规了，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毛一鸣说：“这个没问题，但为了防止王长河和贾俊德反扑，必须有强硬的保护力量才行。” 几个人听到这，都把眼光看向了李维平。 叶飞问：“李老弟，你不会没有做任何安排吧？这不是你你的风格。” 李维平只好说话：“我认为，保护力量的问题很好解决，市局里，岳局长能安排的可靠人员有多少先抽出来，我还发现两个人，是市局交警支队的郑志和耿直，在股级岗位上干了多年了，由于王长河只提拔自己的人，把人才都埋没了，这俩人正派，能力强，业务过硬，我认为下一步可以把他们补充到祥陵县局的领导班子里去，这次，可以把这两个人抽调出来，把祥陵县的李明洋先抽调出来，让李明洋再带十几个人过来没有问题。至于有没有大的事件爆发，我也已经做了预案，我也已经调过来十个兄弟，都是在千军万马中能取敌将首级的人物，论能力，不比我差到哪里去。如遇到特殊情况，我们随时就到了，也可以提前在纪委和扫黑除恶这两支队伍里安排两个人，以防不测。” 佟立冬听到这里，叫了一声：“好！有你这支队伍在，安全问题就没有多大的担心了。我已经让市委秘书长通知过了，今天上午十点在市委大礼堂召开全市处级以上干部大会，到时候，毛书记会亲自到场双规贾清河、贾俊德、王长河、申东亮，这次大会直接就定为双虹市反腐倡廉、扫黑除恶、打伞破网动员大会，在座的除了李维平同志、叶飞同志还有毛书记，其他人都是领导小组成员。会上就下发文件。现在离十点还有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二华同志和一成同志抓紧以集训的形式抽调人员，点到人名，立即来市里报到。叶飞同志，你们部里这三个人可以公开身份了，直接和市局一起指挥双虹市的全局，李维平同志你把你的人临时分给毛书记两个，分给岳一成两个，紧急部署吧。” 李维平道：“好，那我先走了，回头我让人直接给毛书记和叶大哥联系。” 李维平回到了滨河大酒店，立即召集人开会，李维平说：“现在，我下达命令，山虎马上护送金贝贝、吴佩佩去联科公司去上班，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记住坐出粗车去，山虎千万不要暴露自己。穿山甲，你和老鼠立即去和省纪委书记毛一鸣汇合，配合期间，全部听从毛书记的调遣。狼牙，你和猴子去和叶飞同志汇合，配合市局岳一成局长，听从他们的调遣，剩余的人，立即散开，我给你们每个人一个监控地点，给我看好了被监控的这些人，发现不对劲的，直接拿下。倪蕊和卫红去纪委协助邢二华书记工作，听从邢书记的安排。现在开始行动！” 众人齐声回答：“是！”不愧是军人出身，一旦任务交代下来，气势马上就来了。就连这四个女孩也受到了很强烈的感染。 不到一分钟，人全部走了。 上午十点，在双虹市委礼堂里，会议按时召开。 主席台上，市委书记佟立冬、市长贾清河、市委副书记童立伟、常务副市长吕涛、组织部长李政、宣传部长刘丽霞、政法委书记贾俊德、市委秘书长陈小平、统战部长聂本立、军分区司令员耿志忠全部在主席台就位。 会议由贾清河主持。 坐在主席台上的贾清河心里很不是味，虽然佟立冬让自己主持会议，但会议的内容自己却不知道，佟立冬只告诉他，到时候省委领导要来讲话，具体内容有省委领导来安排。双虹市委是在配合这次会议。 佟立冬虽是这么跟他说，但贾清河不傻，不论是什么样的会议，也不可能不提前沟通，这明显是佟立冬在对自己隐瞒了什么。贾清河心里没底了，总感觉自己心里空落落的。但在这个时候，还不得不按部就班地宣布：“下面都静一静，现在我宣布，会议正式开始，由市委书记佟立冬同志讲话。” 佟立冬接过话筒，说了一句：“大家稍安勿躁，在会议之前，在我讲话之前，先由省委领导给大家说两句话。”佟立冬话音落地，省纪委书记毛一鸣带着省纪委副书记闫天佑、省纪检监察一室主任杨金堂和一群工作人员走了进来。 毛一鸣上了主席台，直接对贾清河说道：“贾清河同志，因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跟省纪委工作人员一起走吧。” 贾清河当即满脸冒汗，脸色发白，尿了裤子。 邢二华对下面说了一句：“请与会的同志把手机都先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不准隐藏，一旦被发现，按违纪处理。从现在起，任何人都不准许对外打电话，发消息，一旦发现，严肃处理。” 下面听会的人刚刚看到贾清河被带走，一个个毛骨悚然，正襟危坐。没有人敢不听话。 贾清河被带走后，毛一鸣又来到贾俊德面前宣布：“贾俊德同志，你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跟省纪委工作人员一起走吧。” 贾俊德也是满脸惊恐，大汗淋漓，不得不跟着工作人员走了出去。 毛一鸣从主席台上走了下来，王长河这时候吓得没了魂，他预感到，下一个可能是自己了。果不其然，毛一鸣宣布：“王长河同志，因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跟省纪委工作人员一起走吧。” 就这样，三个厅级副厅级领导直接从会场被带走了，吓得坐在下面的市直各局委、各县区的领导不敢说话了，连低声议论的声音都没有了。他们还在观望，是不是还会有人被带走。 就在这时候，邢二华走到申东亮面前，说：“申东亮同志，因你涉嫌严重的违纪违法，被市纪委监委审查调查，请跟工作人员走吧。” 四个人被带走了。大家还在观望。 这时候，毛一鸣走上主席台，佟立冬坐到了贾清河原来坐的位置上，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毛一鸣。毛一鸣还跟佟立冬低声交谈了一下，然后招呼邢二华坐到了贾俊德原来坐的位置，主席台上，人名牌子立即被换了下来。 佟立冬对童立伟说：“立伟同志，你来主持会议。” 童立伟很是高兴，让他主持会议，那就代表着上级很看好自己，最起码佟立冬很看重自己。 童立伟低声与佟立冬交流了一下，然后拿起话筒：“同志们，刚才是一个插曲，现在正式开会。这次会议，是经省委常委研究批准的，会议的主体是‘反腐倡廉、扫黑除恶、打伞破网’百日专项行动。首先，我公布一下这次百日专项行动的指挥部成员名单，市委书记佟立冬同志任总指挥，市委副书记童立伟同志任副总指挥，常务副市长吕涛同志、组织部长李政同志、宣传部长刘丽霞同志、市委秘书长陈小平同志、统战部长聂本立同志、军分区司令员耿志忠同志，还有市纪委副书记邢二华同志、国安局长金全明同志、公安局副局长岳一成同志为指挥部领导小组成员。指挥部设在市委，指挥部办公室主任由邢二华同志担任。下面，请佟立冬同志就这次百日行动做动员报告。” 来参加会议的各县区、各局委的头头们都看向前面，在会场内，并没有发现金全明、岳一成的身影。有心人在心里已经嘀咕上了：“市纪委几个副书记只有邢二华坐在了主席台上，其他几个副书记和纪委常委都不在，这说明一点，这边开着会，不让任何人打电话发短信，很有可能外面已经开始行动了。” 有人开始坐不住了，邢二华这时候专门盯着下面看，看看到底都有谁会像热锅上的蚂蚁，那这个人身上肯定有事。看到一个，邢二华在笔记本上记下一个。 佟立冬做了四十分钟的报告，把双虹市存在的问题，形成这些问题的原因都做了剖析，并对下一步将要采取的治理措施做了安排。 佟立冬做完动员报告，童立伟继续主持：“下面请天州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毛一鸣同志给我们这次行动作重要指示。” 毛一鸣说：“双虹市的这次行动是省委常委集体研究后，批准发动的，这一次行动，严格的说，比国家要求的晚了几年，至于为什么，在座的都比我清楚，双虹市已经形成的官匪一家、权钱交易、同流合污的局面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啊，这些，不仅引起了省委的高度重视，也引起了最高首长们的重视，我这次来，是省委指派我来做双虹市百日行动的指导员，我不管下一步会牵涉到谁，都会严厉打击！如果以前谁与黑恶势力有交集，谁当了保护伞，谁从中获取了利益，我劝你会后主动投案自首，否则，等待你的就是法律的制裁。” 等毛一鸣讲完话，童立伟说：“最后，请双虹市纪委副书记邢二华同志宣布这次行动的纪律和注意事项。” 邢二华强调了几点：“凡是给嫌疑人通风报信的，一律严厉打击，该追究责任的坚决追究责任，涉嫌犯罪的，移交司法机关惩办。参与黑恶组织的干部，主动投案自首的，从轻处罚，否则严惩。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的……”，邢二华声色俱厉地讲了几点，下面的干部虽然很多人级别和邢二华一样，但听了邢二华的讲话，心里还是发毛。 第82章 传单事件 李维平把人都安排走以后，自己坐下来思考了片刻，立即驾车也出去了。 刚走到大街上，就看见有一辆车从跟前驶过，但这辆车在行走的过程中，从车里面向外抛洒着纸张。 李维平从飘飞的纸张中抓住了一张，把车停在路边仔细看了一遍，发现这是一个传单，所撰写的内容都是无中生有，诋毁佟立冬和上级领导的，明显带着恶意。李维平把传单往兜里一塞，驾车去追前面发传单的车辆。 李维平追上那辆车后，把车直接别在了那辆车的前面，堵住了去路。那辆车刚想打方向，李维平已经从车里下来，拉开了这辆抛洒传单的车的司机的车门，一把把司机提了出来，然后对着后脑勺就是一掌，司机当即昏迷。李维平把司机扔到了路边，反手又去拉后排的车门，竟然没有拉开。 李维平震怒，一脚踢向了后车门的玻璃上，车窗玻璃应声而碎。 李维平把手伸进车内意图打开车门，只觉一阵寒光飞向面门。 李维平是久经沙场的人，对危险的感知力是超强的，他把手往车里面伸，不过是故意试探的举动，随着寒光一闪，他已经躲到了一边。为了能尽快控制住车内的人，李维平趁着躲避的时间弯腰扣住了车辆底盘，一使劲把车辆掀翻在地。车内的人也在车内翻滚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李维平拉开翻倒在地的车门，把里面的人拽了出来。这人竟然是一个老外，出乎李维平的意料。 李维平当即动手，卸掉了这个老外的肩关节，骨头错位的疼痛，这个老外用英语喊道：“fuck you！” 李维平听懂了这句话，老外在骂人。李维平可不惯着他，抬手在其脸上噼噼啪啪就是一阵猛揍。 老外立即变成了猪头。 李维平拿出手机给金全明打了个电话：“我给你五分钟时间，马上带人到昆仑路与长江路交叉口西侧路南，有重大情况。” 李维平打完电话，一掌砍在老外的后脑勺上，老外当即昏迷。 李维平再次把车辆翻过来，在车内搜了一遍，除了传单之外，没有发现其他东西。 李维平把老外和司机扔到了一起，对在一边看热闹的人说：“请无关人员抓紧离开这里，不要围观，你们自觉的把捡到的传单都交过来，不要传递谣言，不要受他人的蛊惑。” 行人大部分都很听话，在路边花草丛里捡回传单交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一边安抚路人，一边把司机弄醒了。 问司机：“说说吧，你开车散发传单是受谁的指使？” 司机本不想说话，李维平就对着他身上的穴位点了几下。司机难受的满地打滚，叫道：“我说，我说，你放过我吧。” 李维平又在其身上点了几下，司机老实了，浑身被汗水浸透了。 李维平再问：“说吧，是谁让你开车散发传单的？” 司机回答：“是，是旺财集团，说是一天三千元的车费，让我开车，其他的不让我管。” 李维平又问：“你们一共出动了多少辆车？” 司机战战兢兢地说：“大概有十来辆吧，都是雇的私家车。” 李维平立即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抓紧吩咐交警沿途堵截十来辆散发传单的车辆，把车上的人全部抓起来，要快！” 打过电话，李维平继续审问司机：“你知不知道你车上这个老外是什么人？” 司机回答：“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李维平骂道：“混蛋透顶了，连别人是什么人你都不知道，就敢拉着满大街的乱串？你这三千块钱挣得真不值，换回来的可能是三年有期徒刑。你这辆车还会被定为作案用的交通工具，要被没收。” 司机坐在地上哭了起来：“我不知道啊，是他们没有给我说清楚要干什么，这不能怪我啊。” 李维平一脚踹在司机的屁股上：“你还有脸哭？我问你，什么样的事情才值得你转一圈就给你三千块钱？天上掉馅饼吗？既然做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老实做路边等着，胆敢逃跑，后果自负。” 说着话，金全明带人到了现场。 李维平把老外弄醒了，用英语问道：“你是哪个国家的？到双虹市多久了？” 老外不说话。 金全明拿出手铐给老外戴上了。 李维平说：“不仅这一拨，还有十来拨呢，我已经通知岳局长让交警沿途拦截了，但咱们交警的人能不能拦得住他们，还不好说。你安排人先把这俩人带走，我再到各条路上看看。” 把司机和老外交给了金全明后，李维平驾车走了。 到了又一条路口，有两个交通协警正在路边和一辆车上的人发生争执。这两个交通协警是两个女孩子，年龄都在二十五岁左右。一个穿着警服、戴着女性标志警帽一个女孩站在车前挡住不让车走，另一个在和司机理论，车上的人好像很不买账的样子，要开车走人。 李维平到了跟前，把车子停靠在了非机动车道边上的停车带里，下车走了过来。 年轻的女协警说话很严厉：“我们是接到上级的指示，对路上乱发传单的要停车检查，请你先停下等我们的领导过来检查。” 司机很傲慢：“我不管你是接到了谁的指示，你不是正式警察，你无权对我进行阻拦。” 女协警也不是善茬：“对于违法行为，任何公民都有权利制止，这也是法律规定的，何况我还是在执勤的协警。” 司机说：“如果我要走，你能把我怎么样？再不离开，我就要闯了，撞着人我概不负责！” 李维平上来一把拉开了司机的车门，一把把司机从车上拽了出来：“你好像有恃无恐啊？告诉我，谁让你散发传单的？” 司机不服：“你算哪架上的鸡？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维平抬手对着司机的脸就是十几个耳光，虽然只用了一分的力气，但这个司机的脸立即肿的像个猪头。到此，李维平并没有停止，他伸手把司机的两条胳膊的肘关节全部拧错了位，又抓起脚踝子，把关节也扭错了位，然后一把将其扔在路边的人行道上。 “你自己考虑清查，说不说就在你，否则，我不会给你复位关节。你不是问我是那架上的鸡吗，我告诉你，我就一走路的，看见你不听警察的话，要治治你的毛病。”李维平对司机说。 说完，又走到车前，把车后座上的人拽了出来。那个人手脚并用，对李维平进行攻击，李维平假装被这个人打倒，身子向这个人压去。这个人趁机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李维平的肚子刺了过来。 这人哪里是李维平的对手，李维平在故意倒下时就有了防备，一只手早已经悄悄地动了，他抓住这个人的手腕往下一拧，匕首朝着这个人的大腿扎了下去。 借此机会，李维平把这个人身上搜了一遍，从其腰间竟搜出了一把微型手枪。 有了这个证据，李维平就放心了，他把这个人往路边一甩，跟着一脚把这个人的小腿骨踢断了。 李维平不等这个人再有所动作，一脚踩住了他的肚子：“说，谁让你们散发传单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腿上笔迹被匕首扎的血流不止，小腿骨断掉引发的疼痛实在难受，他根本顾不上回答李维平的问话。 李维平对着腿上点了几下，这个人腿上被扎的地方竟然不再流血了，腿上的疼痛感也减少了很多，伴随着的是麻木。 李维平再次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让你终生变成残废，让你生不如死。不要看我，我不是警察，就一过路的，你告我也没有用。回答我！” 那人道：“你，你走路的，管这些做什么？” “刚才这位美女交警已经告诉你了，任何一个公民面对违法行为都可以制止，我也不例外，不过，我做得更直接，不听话，就整死你，你信不信。” 两个女协警被李维平的手段震惊了，她俩不再说话，就在一边看着。其中那个个头高点的女协警还拿出手机对着司机和那个人录起了视频，趁机把李维平也给录了进去。 那人值得回答：“是旺财集团雇佣的我们，我发传单，给我五千，司机只开车，给三千。” 李维平又问：“为什么你们发传单的人里面还有老外？” 那个人回答：“我们一共二十四个人，十二个司机，司机都是开自己的车，我们这发传单的十二个人，八个是临时雇的人，两个老外是旺财集团里的技术人员，还有两个，是贾总的保镖。” 李维平一听，这个人是个知情人，就接着问：“旺财集团让你们发传单，不怕被抓吗？” 那人道：“贾总说了，旺财集团的背后有市长、有政法委书记、有公安局长当后台，没人敢抓，即使被抓了，也会立即放掉的。” 李维平继续问：“贾旺财让你们散发传单的目的是什么？” 那人道：“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拿钱干活。” 此时，一辆警车过来了，警察在路边停下后，从车上下来两个警察，走到李维平面前，问：“这是怎么回事？” 李维平轻描淡写地说：“这辆车上的人，沿路散发传单，被两个美女交警拦住了，车上的人要开车硬闯，被我制服了。这个人还非法持有枪支，既然你们来了，我把人交给你们，走了。” 一个警察看李维平直接走了，就要叫住他：“你，不能走……”。 被高个女协警拦住了：“你让他走吧。”然后拿出手机找到了网上的视频，对那位警察说：“你看看，这个人是不是网上上热搜的那名记者？” 警察看了看女协警的手机播放的内容，又看了看已经走远了的李维平，点了点头：“就是他，据说这个人把祥陵县的县委书记和县长、政法委书记都弄进去了，还把市纪委书记温德修给整进去了。” 李维平开车走了，接到消息，散发传单的人全部被抓起来了，现在集中关起来了，让李维平前去一起审问。 李维平赶到市局，就看到从各县区抽调的人员已经到位了，有一百多人，都在礼堂里参加保密会议。 李维平来到会场，亮了一下自己的记者证，表示自己是来采访的。不过，参会的人里面，还是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比如主席台上的邢二华、岳一成、叶飞，还有台下的李明洋。但另外两个领导童立伟、吕涛并不知道李维平的真实身份，但他俩都知道李维平和佟立冬关系很好。 李维平坐到了后排，邢二华有心让李维平坐在主席台上，被了李维平暗示不可以，哪有一个记者坐主席台上的道理，记者就是要在下面采访的。 会上，岳一成要求，凡是来参加会议的人员，把手机等通讯工具全部上交，统一保管。 邢二华也直接插话道：“让在座的交出通讯工具，并不是对你们不放心，而是对你们的保护。不仅你们，刚刚开过的市委会议，包括厅级副厅级处级副处级的领导在内，都要求在明天上午八点以前不准回家，统一收缴了所有通讯工具，集中起来学习。咱们也不例外。” 参会的人都明白了，这是要有重大行动了，多少年没有这么干过了，大家心里是既紧张又兴奋。 接着，岳一成把临时抽调的各县区的警务人员进行了分工，但没有公布具体工作任务，告诉大家，晚上十一点，具体任务已经交代给了各个临时负责的人员，到时候，各位听临时负责人的安排就行了。 李明洋接到的任务是，抓捕贾旺财，不仅有他带了过来的十几个人，还有临时分配给他的一些人。李明洋知道，要想圆满完成任务，非得请李维平出手才行。 李维平已经来到了李明洋跟前，假装采访，对李明洋说：“你的任务最艰巨，晚上我给你配了几个人，各个身手都和我一样。” 李明洋竖起大拇指：“好。” 第83章 红蜻蜓歌舞厅起了大火 散发传单的人全部被抓，贾旺财很快就知道了。他给自己的父亲贾清河打电话，没想到电话关机，往其办公室打电话，无人接听。贾旺财心里毛了，暗暗思忖：“难道父亲说的话真的应验了吗？如果是这样，自己是不是要抓紧跑路了？” 贾旺财之所以安排人冒着很大的风险去散发传单，不仅是故意恶心佟立冬，想在民众面前抹黑这个新来的市委书记，反正这个市委书记来到后，还没有任何动作，老百姓也对其不了解，自己先入为主地诋毁他，就是要搅浑双虹市这潭水，只有这样，自己才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大利益的获得者。搞臭佟立冬对自己有好处。 要说这个贾旺财是猪脑子，一点都不假。他就没有想想，仅仅靠这些小伎俩，能对佟立冬产生多大的影响？而对自己来说又冒了多大的风险？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上天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贾旺财知道了他派出去的人都被抓了，特别是还有两个老外，就知道这次是真的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怎么办？贾旺财马上打电话通知几个心腹前来商议对策。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话一点也不假。贾旺财的心腹也都和他一样，标准的一群猪脑子货。 他们不是商量如何收场，如何躲避公安机关的打击，而是商量如何给双虹市制造更大的麻烦，还想浑水摸鱼。 这伙人里，倒是有一个比较清醒的，他是贾旺财的副总，名叫甄耀才：“贾总，既然公安局把咱们派出去的人都抓了，那就说明，市局不害怕贾市长和王市长了，他们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不害怕市政府的领导了？这不是好事，你得问一问所有的关系，看看市委市政府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贾旺财道：“嗯，说的有道理，我打电话问问。” 接着，贾旺财连拨了十多个电话，没有一个能接通的。 这下，贾旺财毛了：“怎么回事？我打了十几个人的电话，竟然无一人能接通。” 甄耀才说：“你再打打佟立冬秘书的电话，假装找佟书记，看看能不能接通。贾总你有没有佟立冬秘书的电话？要没有的话，我这里有。” 贾旺财在手机上扒拉了一会，说：“我还真没有佟立冬秘书的电话，平时我又不找他办事，没记。” 甄耀才说：“我来打吧。” 甄耀才拨了毛鸿飞的电话，还真通了：“毛秘书长，我是旺财集团的甄耀才啊，我问一下，佟书记啥时候有时间，我们集团上市申请请书记过目一下。” 毛鸿飞一听打来电话的是贾旺财的人，心里立即想到：“贾旺财平时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刚刚还满大街散发污蔑佟书记的传单，现在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打探消息的，我得迷惑一下他们。” 毛鸿飞说：“哦，这样呀，佟书记和贾市长以及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在集中学习中央文件，都关机了，现在我也不能进去，等明天再说吧。” 甄耀才又问：“毛秘书长，是不是各个单位都在集中学习呀，我就是找不到能办事的人才给您打的这个电话。” 毛鸿飞心想：“你这家伙明显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打听情况，还找这样不合规矩的理由，你当我是白痴吗？” 毛鸿飞回道：“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听说召开的是四级电视电话会议，中央、省、市、县所有领导都参加了，只是听说啊，我也只知道市委这一块的事情，别的不太清楚。” 甄耀才听到毛鸿飞挂了电话，也收起手机，对贾旺财说：“刚才佟立冬的秘书毛鸿飞说的话，你也听到了吧？说是各级领导都在集中学习，没有啥大事。” 贾旺财虽然是个猪脑子货，但对这个事情还是比较敏感的，听了甄耀才的话后，说：“好，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合计一下，面对市局抓我们的人，我们该咋应付，别等人家找上门我们，就晚了。” 甄耀才说：“贾总，你有什么计划没有？” 贾旺财道：“你们几个先商量一下，我去下卫生间。” 贾旺财去卫生间，其实是想打电话，还不想让这几个人听到，毕竟贾旺财有心把旺财集团的钱全部转走，还不能让这几个人警觉了。 贾旺财进了卫生间，拿出电话，打给了他单线联系的一个人：“老谋子，给我打听一下，今天是不是从上到下有个集中学习，针对各级领导的，抓紧发短信给我。” 贾旺财撒了一泡尿，回到了办公室。甄耀才几个人还在争论，甄耀才说：“我们应该考虑一下，那些人被抓后，会给我们带来哪些不利因素，虽然他们都是雇来的，但毕竟是打着我们旺财集团的旗号去做的，我们得想个办法，过了这一关。” 贾旺财坐下后，接口道：“是啊，我们是该想想了，万一市局那些人不给了我们面子，很多事情就不好办了。” 其中一个人说：“有贾市长在，有王市长在，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甄耀才不以为然：“我说句不好听的话，靠谁不如靠我们自己，比如现在，贾市长和王市长都联系不上，我们要和公安局闹翻的话，不是好事。人家既然敢抓我们的人，就回来找我们核对情况的。” 贾旺财刚要说话，手机短消息来了：“没有听说有集中学习的通知。” 贾旺财心里一惊，知道不好了，说不定双虹市出事了。这家伙做事情虽然有时候很不靠谱，但能够把企业做大，还是有一定手段的。 贾旺财不动声色，问了一句：“咱们的红蜻蜓歌舞厅下午场几点开始？” 甄耀才说：“三点到五点吧。” 贾旺财说：“让人安排一个好的包厢，咱们集团的领导层去看看咱们的歌舞厅有没有什么新节目，好制订下一步的发展计划，我车上放的有几箱好酒，是咱们酒厂新生产的一种酒，大家也尝尝，提提意见，让人多准备几个菜，最近有没有新人过来，到时候一起带上，让弟兄们也尝尝鲜。” 甄耀才说：“可以，我来安排。” 贾旺财本来是想让大家过来一起出出主意，那些出去散发传单的人全部被抓，这肯定不是好兆头，虽然甄耀才给毛鸿飞打过电话，摸了一下底，但自己打听到的，其它城市并没有听说有领导干部都集中学习并关闭手机这种事情，唯有双虹市才这么办，恐怕里面有问题。自己必须提前做准备，这一群跟在自己身边的人，平时耀武扬威吃吃喝喝还可以，关键时刻，没有人能提出一个好的意见，为了不让这些人成为自己逃跑中的累赘，必须这么办……。 李维平走出了会场，给在外的弟兄都打了一个电话，询问情况，大部分人表示一切正常，唯独山虎说现在情况还不明朗，等他的消息。 今天上午，山虎把金贝贝和吴佩佩送到了联科公司的大门口，让金贝贝给里面的人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号码是李维平给的，不一会，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这个女人四十岁左右，戴着一副近视眼镜，看到金贝贝和吴佩佩每人拉着一个皮箱在大门外等着，就问：“请问你是金贝贝和吴佩佩吗？” 金贝贝道：“是我们，请问您是……？” 那女人没有回答，只说：“你俩跟我进来吧，记住，进了公司不要东张西望，不要让人觉得你们对这里好奇，我把你俩送到两个岗位上，记住，给谁也不要交流，无论是谁，紧睁眼，慢张口。” 读到这里，有人会问了，这个女人是谁？李维平为什么会把金贝贝和吴佩佩交给她？这个女人在这个公司里是什么角色？大家不要急，书中会慢慢说清楚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山虎把金贝贝和吴佩佩送到大门口，并没有回去，而是在大门外的一个小卖店里要了一瓶冰冻的矿泉水，买了一包烟，然后，跟老板聊了起来。 老板听山虎的口音不是本地的，问道：“兄弟也是刚到联科公司来的吗？以前可没有见过你啊。” 山虎实话实说：“我是今天刚来的，送我的妹妹到这里上班。” 老板说：“哦，能把你妹妹送到这里上班，说明你和这里面的高层领导有关系啊。说实话，我在这个大门口开小卖店十多年了，要想送一个人到这里面上班，根本办不到。他们这个公司的好多当官的我都认识，可没有用。人家说这是高科技公司，不是特别人才，不能到这里来，连到里面的厂区做一线工人的机会都没有。别看我天天在这个大门口做小生意，可这里面到底生产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山虎故意问：“怎么可能？我不信，他们公司既然有厂区，肯定要进原料、卖产品吧，他们会从这个大门里出入吧？你怎么看不到？” 老板说：“老弟，你还别不服，我说的是真的。我能在这里开个小卖店，那是因为这里建厂的时候把我家的地都征收了，没有了生活依靠，我们提出要到这个公司打工挣钱养家糊口，可人家说，联科公司是高科技公司，就是大学毕业的，不是专业的也干不了这里的活，不招当地工。我和当地政府死磨硬抗，终于答应我在这家公司大门外开个小卖店。这还是因为这个公司的大门正对着的是省道公路，我开店的位置是我原来承包地的地头，也是在公路边上，要不然，人家这个公司不会让我在这里开店。这家公司都是晚上进货，晚上出货，我都很少看到，别说其他人了。即使偶尔在半夜看到有货车出入，那都遮盖的严严实实，谁也看不到是啥东西。” 山虎有意打听这家公司的情况，就继续和老板聊天，所好的是，这会儿小卖店没有人来买东西，老板也乐意和山虎聊天，来打发无人时的寂寞。 山虎问：“你没有到跟前看过吗？” 老板道：“有一次机会，货车司机开车走到我的小卖店跟前，让我给他搬一箱矿泉水，我趁着送水的机会，想上前摸摸车上装的是什么，结果被司机和跟车的训了一顿，不让靠近货物。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们生产的是啥。” 山虎在这里和小卖店老板聊天，突然接到李维平发来的一条消息：“贾旺财的红蜻蜓歌舞厅二楼突发大火，正在蔓延，有关部门正在组织灭火，已确定人为因素。大家保持目前状态，不受此干扰。” 这时候，红蜻蜓歌舞厅的已经乱作一团，大火是从二楼烧起来的，确切地说是从旺财集团管理层那个包厢里烧起来的。 这个包厢在起火后，门被从外面封死了，有人想砸烂北侧的大玻璃从二楼跳下去，但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已经被熏得失去了知觉。 直到二楼包厢的大火烧碎了北侧玻璃，大火向外蔓延。正在观看歌舞的客人和舞台上的演员们一股脑地朝大门外拥去，一时间互相踩踏，乱作一团。身体强壮的踩在别人身上向外逃生，可怜那些身材娇小和年龄偏大的人了，被人硬生生地踩断了肋骨，踩碎了脑袋，踩断了四肢。 二楼其他包厢里的人直接冲向一楼，让本来就拥挤不堪的大门口更是乱上加乱。 直到消防人员过来后，才逐渐疏通了通道，但已经形成的结果非常可怕：被踩死十三人，踩踏重伤二十五人。二楼旺财集团管理层那些人员除了贾旺财中间出去了，甄耀才借口有事没到场，其他人全部被烧死，包括陪酒的女孩子。 此次大火，连带烧死的和踩踏死亡的，共有三十多人死亡，四十多人受伤。此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佟立冬的耳朵里。佟立冬立即想到，这绝非是一般的安全事故，必须立即查清是谁所为。 佟立冬直接把电话打给了李维平：“李局长，红蜻蜓歌舞厅的情况，请你到现场勘察，确定一下是不是人为的。” 李维平接到佟立冬电话的时候，已经到了现场。 他之所以来的这么快，也是一个在红蜻蜓歌舞厅消费的一个客人给李维平打的电话，那个时候，正是人往外跑，抢道中互相踩踏的严重时刻，这个客人不知道是怎么知道的李维平的电话号，他也是在抖音上看过李维平的视频的，在危险时刻，他想到了李维平，抱着有没有枣打一杆子的想法，向李维平求救的。 李维平听到求救声，立即赶了过来，但来的还是晚了，惨案已经发生。 李维平和消防队员一起上了二楼，在喷水灭火后，进入了旺财集团那些人所在的包厢，人在里面已经烧的面目全非。 李维平戴上手套，把一个个死者拉到了过道里。有一个死者身体与别人不同，他死死抱着一酒瓶压在身下，人都被烧焦了，这酒瓶没有烂掉，里面的半瓶酒还保护的好好的，瓶盖都拧上了。 “这瓶酒有问题。”李维平第一感觉这样判断。 第84章 人为纵火案 李维平到了现场，就发现这次红蜻蜓歌舞厅失火案并不是意外事故，很有可能是人为的。 李维平立即拿出电话，给岳一成打了过去：“安排人对红蜻蜓歌舞厅的受伤者和目击者进行调查，以最快的速度了解情况，然后告诉我。” 李维平拿出被人压在身下的那半瓶酒，拧开瓶盖，在鼻子下闻了闻，立即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这酒确实有问题。”李维平这回确定无疑了。 把证据装进了储物袋里后，李维平继续勘察。 这场火灾极有可能有问题。李维平在心里盘算：“如果是人为的纵火，动机是什么？无非是想烧死屋内的人，要烧死屋内所有人，只有两种途径，意是让屋内的人失去反抗能力，二是让屋内的人无法走出这间屋子。从现场初步发现来看，这间屋子，自己进来的时候，门还锁着，不是自己一脚跺下去，这门还开不了，这个屋子里的门不是木制的，是用合金和其他材料混合制作的防火的，里面被烧的面目全非，房门却完好，查验一下门锁，还从外面上了保险，里面的人根本无法打开，只能在屋里等死，要不是因为大火烧炸了北侧的大玻璃，火势不会蔓延到整个歌舞厅，从下面也无法喷水到这屋里面。既然存在这些疑点，那就说明，是有人故意想烧死这个屋子里的人。” 有了这些分析，李维平知道，要想找到证据还得从以下几点去查： 一是分析火源、助燃物和起火点位置；二是把屋内燃烧过的炭痕进行化验，查找易燃物和助燃物都有什么成分；三是要确定鉴定出的助燃剂残余物是原来房间内的，还是有人带进来；四是谁最希望这屋子里的人都死掉，也就是说，这些人死了对谁最利。 李维平在屋内看了一圈，从死者各种姿态来看，这屋子里大部分死者身体没有过挣扎，也就是说，这部分人，在大火起来之前就已经失去了知觉，在后来着火之后被燃烧引起的毒气加重了昏迷状态，这种情况，加上一名死者保护下来的半瓶酒，这个酒可能就是导致屋内人昏迷的源头。 从屋内燃烧过的情况来看，火源应该在饭桌底下，因为饭桌的桌面基本烧完了，扒开残余物，下面的地面也被烧黄了，而其他地方的地面不存在这种情况。 李维平还在勘察，手机响了，是岳一成打来的：“我已经问过一名受伤的服务员，她就是在二楼服务的，但起火的这屋，贾旺财没让服务员进去，这个屋里的人都是旺财集团的高管，还有几个刚来舞厅的女孩。这名服务员说，贾旺财在起火前十多分钟离开了，并把包厢的门从外面用钥匙锁上了，这个服务员从远处看到了。” 李维平回道：“这就对了，这场火灾与贾旺财可能有很大关系，我已经通知人去监控贾旺财了，再等几个小时，就会水落石出。” 李维平与岳一成通完电话，把自己的发现及时向佟立冬做了汇报：“佟书记，这起火灾是有人故意为之，可能与贾旺财有关，其目的和动机现在还不知道。但往上汇报的话可以这么说的。”李维平知道，发生重大安全事故，死亡三人以上的，必须于二十四小时之内汇报到国家政府。 佟立冬道：“多亏了有你在，要不然，在没有定性的情况下，我们往上汇报都是问题啊，如果是人为的，抓紧破案，如果是意外，市委市政府可没法向上交差了。今晚必须抓住凶手，然后一起上报，才最有利。” 李维平道：“好，我这就去安排。” 再说贾旺财，自从他在抖音上看到红蜻蜓歌舞厅发生火灾之后，立即给今晚没有参加聚会的甄耀才打了一个电话：“老甄啊，你在哪里？你代我去一趟歌舞厅吧，看看都是啥情况？怎么就无缘无故地失火了呢？这一下咱们损失大了。你找一下电工问问，看多久没有对线路检修了，是不是线路老化漏电造成的火灾，唉，咱们那些人可都在里面呢，这下损失惨重啊。我们要不要先把所有企业都停业整顿一下呀？” 甄耀才听了贾旺财的话，心里就盘算上了：“我是故意不去参加聚会的，我就是提防你贾旺财的，老子不像那些猪脑子货，对你贾旺财还死心塌地，这些人的死亡，要说不是你贾旺财的大手笔，我老甄绝不相信。为什么别人都死了，独有你贾旺财活着？如果我老甄也被烧死的话，那才是你想看到的吧？” 甄耀才回复贾旺财：“好的，贾总，我这就去现场看看。” 甄耀才嘴里是这么说，心里还在嘀咕：“老子去现场做什么？现在，肯定警察都到了，我不是没事找事去吗？如果是你贾旺财做的鬼，我何必去给你当替罪羊呢？” 甄耀才没有去歌舞厅，但还是开车在边上转了一下，看看有没有警察在查看现场。当看到里边确实有警察出入，还有消防队的人，就没有往跟前凑，直接离开了。 甄耀才回到家后，考虑来考虑去，总觉得不对头，贾旺财要弄死旺财集团所有高层，必有所图，到底图的什么呢？无非是钱财，这些钱财本身就都是贾旺财的，他何必要这么办？冒着杀头的危险做这些，不符合常理。贾旺财到底要做什么？杀了这么多的人，还能在双虹市混吗？对啊，不能混了，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跑路！啊，原来是这么回事？贾旺财要跑？不行，我得先去财务上看看有没有资金转移的情况。 甄耀才的脑子在旺财集团是最好使的，自己揣摩了一会，坐不住了，开车去了集团总部。 这会，李维平已经来到了市公安局技术科，把从火灾现场拿到的半瓶酒交给技术科以最快的速度检测其中的成分。 在岳一成打过招呼之后，技术人员很快就给出了结果：“酒精里面含有大量的麻醉剂。” 李维平明白了，怪不得那个包厢里的死者大部分都没有挣扎的迹象，原来是被麻醉昏迷的情况下被烧死的。 那么，纵火者又是谁呢？按分析，应该是贾旺财，可贾旺财是提前十分钟离开的。难道里面设置了定时起火装置？那也必须有助燃剂吧？现场的炭痕迹还没有检测，如果分析不错的话，应该与这个有关。 李维平和法医再次来到现场，法医对现场死亡人员进行了检查，对现场留下的炭痕做了取样，带回去仔细检测。 天已经黑了，距离晚上十一点大行动开始还有几个小时。 李维平来到了医院，他要找来这里住院的红蜻蜓歌舞厅受伤的客人和歌厅的工作人员了解情况。 李维平来到一个病房内，问道：“你们是从红蜻蜓歌舞厅那里来的患者吗？” 一个女患者说：“是的，我们是下午没事调休了，就去红蜻蜓歌舞厅休闲一下去，没想到会遇到火灾，这不，我身上好几处都烧伤了，多亏了我用矿泉水浇湿上衣，盖在了头上，要不然，我的脸就要毁容了。” 李维平道：“是啊，你懂得如何防护，难能可贵啊，可就亏了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只顾着向外跑，结果被踩死了，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没有了，悲剧啊。”李维平有意跟这些人聊天，好从中套出现场的情况。 一位年龄在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说：“日他妈的还真是邪了门了，一个二楼的包厢咋就失火了呢？我也在二楼另外一个包厢里面，红蜻蜓歌舞厅的包厢没有太多的东西，除了桌子椅子，别的没有啥了，怎么就能起这么大的火呢？” 男人刚说到这，就见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警察，一高，一低，到了这个男人面前，警告说：“希望你不要在这里制造谣言，如果说出去不负责任的话，要承担后果的。” 李维平说：“他们只是交流一下当时的感受，谁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心有余悸？能说出什么不负责任的话？” 另一个警察问：“你是做什么的？” 李维平道：“我是来看病人的，探病的，怎么了？” “探病的？看完病人赶紧走，不要在这里瞎打听，一场意外事故，谁也不想让发生，如果以讹传讹那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 李维平问：“官方对外发布消息了吗？你咋知道定性为意外事故了？就不可能是人为的吗？” 高个警察说：“你不要乱说，什么叫人为的？你在现场看到什么了？” 李维平说：“没在现场，可我会分析啊。你俩到现场看过了吗？” 高个警察说：“我们去看什么，这么大的事故，轮不到我们去看，我们只是这个辖区派出所的民警，我们所长说了，这就是个意外事故。” 李维平问：“你们所长叫什么名字？” 低个警察说：“你们这干什么？没事不要瞎打听。看完病人赶紧走吧，别在这里添乱了。我听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怎么会有这里的亲戚？” 李维平道：“谁有啥亲戚，还凭口音来接界定呀？算了，我走了。” 李维平出去了，又来到了另一个病房，这个病房是个大屋子，里面有六张病床。 李维平问：“咱们这个病房里有没有红蜻蜓歌舞厅的工作人员？”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说：“我是那里的保洁人员，大火起来的时候，我正在二楼包厢拖地，忽然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一看，到处冒烟，就知道不好了，可能失火了，我用一个擦玻璃的破毛巾在水管上浸透了捂住嘴，去一个个包厢喊人，让他们逃命。谁知道会互相踩踏，没被烧死，却踩死了那么多。” 李维平问：“你知道包厢里都有啥，怎么会起那么大的火？” 那女的说：“我也不知道，其实包厢里没有啥东西，我也觉得奇怪，咋会起那么大的火。” 李维平问：“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那女的还没有回答，刚才在别的病房遇见的俩警察又进来了。当他们看到李维平也在这个病房里时，厉声问道：“现在，我对你的身份有点怀疑了，你为什么在病房里乱窜？” 李维平说：“我到病房看病人，违法吗？” 那个高个警察说：“我看你就是目的不纯，跟我们走一趟。” 李维平说：“我要是不跟你们走呢？” 低个警察说：“这恐怕由不得你，我们怀疑你有非法行为，跟我们去接受调查，走！” 李维平也想摸摸这两个警察的底，说道：“好吧，我跟你俩走，不过我没有多少时间，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高个警察说：“哪那么多废话，跟我走。”就要拉李维平的胳膊，被李维平躲开了：“不要摸我，我跟你走就是了。” 李维平被带到了派出所，直接要被关进控制室。李维平问：“我又没有犯法，你想把我关起来？” 低个警察说：“谁让你在医院瞎打听的？” 李维平道：“我瞎打听？就这理由，要关我？” 高个警察说：“我们也是按照所长的指示办事，凡是在医院造谣的，一律抓起来，我看你在医院到处乱窜，准没干好事。按所长说的，必须先关起来再说。” 李维平笑了：“你们派出所所长的权力真大，那就把你们的所长叫过来，我问问为什么。” 高个警察正要继续训斥李维平，突然手机响了，高个警察说赶紧接电话，还对低个警察低声说了句：“是贾总的电话。”然后接听：“贾总您好，我们刚从医院回来，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员，就是有一个外地人在病房里乱窜，被我们带回来了，对，在派出所，好的，我照办。” 高个警察接完电话，对李维平说：“我不管你是谁，按照我的权力，可以在控制室关你二十四小时，进去吧！” 李维平说：“我要是不进去呢？” 一个警察手里多了一个电击棒，说：“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不然的话，你看这是什么？” 李维平冷笑：“我看你这是找死。” 低个警察听到此话，恼了，拿起电击棒就往李维平身上戳，李维平略一偏身，躲开了，然后飞起一脚，把低个警察踹倒在墙根上。 高个警察说了声：“你竟敢袭警？”然后就向外喊道：“过来几个人，把这个人控制住！” 派出所内又走出来三个人，把李维平围在了中间。 第85章 副区长老婆的情夫 让李维平怎么也想不到，在这个紧要的时期，竟然被几个派出所的人堵在了这里。这些人难道是针对自己来的？意图是什么？于是就有了摸摸底气的想法：“我说你们几个，围着我想做什么？别说是你们几个，就是把双河区所有的干警都找过来，你们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希望你们最好要文明执法，要以事实为依据，不要搞刑讯逼供、栽赃陷害那一套。” 这时，从后面又走过来一个人，来到李维平面前：“看样子，你挺嚣张啊，谁给你的底气和胆量？今天，既然来到我这里，死蛤蟆我也能给你攥出四两油。告诉我，你到医院去做什么？那些伤者与你啥关系？” “到医院看病人，本就是我自己的私事，又不违法，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些？”李维平怼道。 “所长，这个人有可能到医院是打听消息的，到各个病房里乱窜。”一个警察站起来说。 所长若有所思：“哦？这样啊，那说说吧，你到医院打听到了什么消息？打听这些消息做什么？” “打听消息？我有那么无聊吗？我就是找人问问，当时红蜻蜓歌舞厅是怎么着火的。你既然问我了，那我也问你一句，你是所长，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李维平说。 所长一愣：“你问我名字做什么？想报复我？我告诉你，先想想自己的后果。” 李维平不再搭理他，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帮我查一下，旺财集团的红蜻蜓歌舞厅所在辖区的派出所长叫什么名字。” 电话里，岳一成直接说：“不用查，这个我知道，就是贾旺财的保护伞，名叫胡俊山。” 李维平回道：“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李维平问眼前的几个人：“所长胡俊山，你们的指导员是谁呀？” 这时，从后面又走过来一个身穿警服的人，说道：“我就是指导员崔军，我听说了这里发生的事情，我说胡所长，咱们不能没凭没据的随便抓人，更不能随便关押无辜的人啊。” 胡俊山不以为然：“崔指导员，我在带着兄弟们办案，你不要干涉好不好？” 崔军笑了笑：“胡所长，你有这个人违法的证据吗？” 胡俊山：“证据？我审审不就有了。” 崔军：“你审？你凭什么审人家？就是因为贾旺财给你打电话了？贾旺财安排的比局长安排的还有效？” 胡俊山：“你胡说什么？” 崔军：“我胡说？贾旺财给你打电话，我们都在场，都听到了。我要说的是，法律是维护公平正义的，警察是按照法律办事的，你如果为了贾旺财，把法律视作儿戏，那我就算不在这个地方待了，也会坚决地反对你。” 李维平明白了，这个指导员是一个坚持原则的人，于是说道：“好了，我没有时间在这里闲磨牙了，告辞了。崔指导员，请跟我出去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胡俊山等人看到李维平要走，就上前阻拦，李维平胳膊一甩，几个人就摔倒在地。指导员看到李维平的身手不简单，意识到这个人可能不一般，就跟了上去。 到了外边，李维平低声对崔军说：“你做好明天接任所长兼指导员的准备，今夜，你监督好胡俊山这些人，不要让他们脱离你的视线，回头我给你电话联系，记住我的电话。”把电话报给了崔军，二人记下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李维平快速离开了派出所，拦了一辆出租车走了。待胡俊山等人赶出来，已经不见了人。 胡俊山恶狠狠地对崔军说：“你为什么把人给我放走？” 崔军来了一句：“人是自己走的，不是我放的，你不是拦也没拦住吗？”说完理也不理胡俊山，扭头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 李维平回到医院，找到自己的车辆，准备开着车去找山虎。 走到距离联科公司还有几百米的地方，李维平把车停在了路边，从车上拿出一瓶矿泉水边喝边往前走，一不小心和一个女人撞了个满怀。这个女人是只顾扭头看什么，没注意迎面而来的人，把手中拿着的几个档案袋碰掉在地上。 李维平低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档案袋上还有密封线，另一个档案袋里掉出了一个u盘。 职业的敏感让李维平快速从地上抓起了档案袋和u盘。那女人看到李维平拿去了她的东西，就上来抢夺。可她哪里是李维平的对手，李维平故意以逗她玩的状态进行躲避，一边手中故意“不小心”把档案袋里的东西弄掉在了地上。李维平再次弯腰捡起地上的资料，快速浏览了一下。发现这是双虹市委和双河区委区政府的红头文件。 李维平警觉了：“红头文件都是在档案室保管的，不会随便让人拿出来的，特别是涉及一些机密性的文件，这个女人大晚上的怎么带着这些东西出现在大街上？” 那女人还想从李维平手中抢回来档案袋和文件。李维平背在了身后，问道：“请问你是？” 没等女人回答，一边一位路过的女人给这个女人打了声招呼：“玉仙姐，你怎么在这里？” 这个被称为玉仙姐的女人回答那个女人的问话：“我加班，回去晚了。走到这遇见个熟人，你先忙去吧。” 过路女人狐疑地看了一眼李维平，开玩笑地说：“哟，和帅哥约会呢？你这副区长夫人可别与这个小帅哥有了暧昧，你那副区长丈夫一旦吃起醋来，可不好收场了。呵呵，你们聊，我走了。” 玉仙看到过路女人走远了，骂了一句：“贱货，就你话多。” 回身对李维平说：“大兄弟，把我的东西给我吧。” 李维平笑笑说：“大姐，能认识你很高兴，请问您的丈夫是哪个区的副区长？” 玉仙迟疑了一下，说：“我老公是长虹区副区长杜鸿飞，我叫邱玉仙，在联科公司上班。这个档案是我老公让我给他送过去的，不好意思，大兄弟，我得赶紧给送到长虹区政府去，能不能先给我？回头我请你吃饭，大兄弟好像不是本地人吧？” 李维平拿出记者证：“我是一个记者，刚到这里，正准备找个宾馆住下呢，没想到给您碰上了，真不好意思啊。给，你的东西。大姐，加个微信呗，没事的时候聊聊天？” 邱玉仙接过档案袋，再次放进了包里，然后打开了微信二维码：“来，你扫一下，可以加我好友。” 李维平拿出手机扫了邱玉仙的微信二维码，加上了好友。 邱玉仙说了声：“再见。”就急匆匆地走了。 邱玉仙没有想到，李维平是故意放她走的。他走后，李维平就偷偷滴在后面跟踪上了。 邱玉仙并不是往长虹区政府那里走，在周围几条路上故意转了一圈，然后向联科公司走去。 李维平开车来到联科公司大门外不远处，给山虎打了个电话：“你还在联科公司吗？” 山虎回复：“我在联科公司大门外盯梢，刚刚发现有一辆车出来了，是个老外开的车。” 李维平说：“我就在你附近，你现在到联科公司东大门外，北侧的大路边，我在车上等你，不要让人看到你的行踪。” 山虎不到一分钟就到了。 坐上车后，李维平对山虎说：“你看到大路边站的那个女人了吗，她是个间谍，我们跟踪，要抓个现行去。” 山虎还没找到李维平说的那个女人，从联科公司开车出来的那个老外到了女人跟前。女人看到车辆来到，东张西望了一下，拉开车门，坐了上去。老外等到女人上车，抱着脸就亲上了。女人推开了他：“注意影象，我可是副区长的老婆，要被人看到，就完了。” 老外放开女人，开车就走。 李维平启动车辆暗中跟随。 老外的车开了一会，拐了弯，向着郊区而去。 李维平暗中紧紧跟着。 老外到了郊区的一处别墅区，开车进去了。 李维平的车辆来到后，因为没有在这个居住区登记过，系统显示：未登记车辆，不予通过。 李维平给山虎说了声：“你翻墙过去，先盯着老外去了哪套住宅。我把车停好也进去。” 李维平把车停在了小区外边的大路上后，从小区的一处铁栅栏上面跃了过去。 山虎的短信发了过来：“七十六号别墅。” 李维平躲避着巡逻的保安，来到了七十六号。 别墅里一楼亮着灯。看起来，还没有上楼。 李维平在别墅的东北角找到了一个位置，一个飞跃，跳上了二楼阳台。轻轻拨动阳台通往屋内的大门，门从里面锁上了，打不开。 李维平就暂时在阳台上隐藏起来。 山虎没有进别墅，弄开了老外的车辆，坐了进去，在车内观察。 不一会，别墅一楼的灯灭了，二楼的灯亮了。 李维平从阳台上往二楼大厅里观看，只见邱玉仙被老外抱着倒在了二楼沙发上。老外迅速把邱玉仙扒了个精光，然后脱掉自己的衣服，赤身压在邱玉仙身上，两个人就在沙发上上演了一出“活春宫”大戏。 李维平看不下去了，给山虎发了个短信：“上二楼。”然后，飞起一脚，把阳台上的玻璃门给跺碎了，随身进了屋内。两个正在激烈纠缠的男女，被一声巨响吓了一跳，刚要看个究竟，就见李维平已经来到室内，像观看猴子一样看着二人，手里还拿着手机把眼前的情景录了下来。 邱玉仙一看是李维平：“你，你怎么跟到这里来的？” 李维平笑笑：“大姐，你们这个春宫图能卖出个好价钱，你说是不是？” 邱玉仙以为李维平要借机敲诈，就问：“大兄弟，你说吧，要多少钱能摆平这事，不要让老杜知道了。” 李维平伸出两个指头，晃了晃。 邱玉仙问：“二万？二十万？” 李维平摇了摇头，用英语说：“i didn''t mean that。”意思就是，你理会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老外听到李维平用英语能交流，看了一下邱玉仙，刚要说什么，被李维平一巴掌扇在脸上：“你给我闭嘴，现在不准说话。把衣服穿起来。” 邱玉仙也说：“史密斯，你不要说话。” 等二人穿上了衣服，史密斯看到只有李维平一个人，就用英语说：“you are purely asking for a death。”（你是在找死）。挥动拳头就朝李维平打来。 李维平不再用英语交流，直接用国语说道：“史密斯，你忘了你哥哥斯密特莱是怎么死的了吗？我看找死的是你吧？” 史密斯震惊了，他哥哥的死是很机密的，只有在那次国际战场上，几个国家的精英特种兵在互相厮杀，斯密特莱被华国的一个队长撕开了两条腿，被一劈两半，漂亮国为了掩饰虚伪的“强大”，就把斯密特莱的死隐瞒了下来。这个人怎么会知道呢？难道……？ 史密斯惊恐地看着李维平：“你是，你是那个大队的李队长？” 李维平笑笑：“就算是吧，不过那是曾经的过去。我要说的是现在，你觉得你能打得过我吗？” 史密斯地下了头：“李先生，你想让我做什么，尽管提条件，只要不把我遣送回国。” 李维平道：“对于危害我们国家安全的人，你觉得有讲条件的余地吗？” 史密斯说：“如果没有退路，我只有拼死相搏，和你鱼死网破。” 这时，山虎走了过来：“你想鱼死网破？你有这个资格吗？连你哥哥斯密特莱都不行，你哥哥可是特种兵中的精英，还是你们国家特战队的队长，都不堪一击了，你省省心吧。免得死无全尸。” 史密斯问道：“你，你又是谁？” 山虎道：“那次战斗，你哥哥的副手奥巴斯就是我一掌拍碎了他的脑袋。” 史密斯这时候彻底绝望了，在华国，遇到了曾经的特级高手，自己哥哥都不行，自己更不用说了，只有一死了，不然自己很难把握会不会说出已经在这里取得的机密。 李维平看了一眼史密斯，伸手扣住了他的下颚骨，照脸上一拍，一颗藏着剧毒氰化钾的假牙就掉了出来。 山虎从屋内找出了一个床单，撕开拧成了绳子，把史密斯捆了起来，并在嘴里塞上了史密斯的裤头。 邱玉仙吓得浑身颤抖，面如死灰。 李维平用手抬起了邱玉仙的下巴，问道：“说吧，做间谍多少年了？这次都准备送出什么资料？” 邱玉仙害怕了：“大兄弟，你放过我，只要你这次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你钱，给我所有的钱，一千万够不够？” 李维平说：“一千万倒是可以考虑，你先转给我怎么样？” 邱玉仙问：“你，我转给你了，你确定能放过我？” 李维平反问：“你是要给我讲条件吗？” 李维平拿出电话给金全明打了过去：“抓紧带人过来，我把地址发给你，要快。” 第86章 杀机重重 邱玉仙听到李维平在叫人，知道这回完了。 李维平伸出手点了邱玉仙几下，这个女人受不了了，在二楼大厅的地上来回翻滚，喊又喊不出来，直疼的满身是汗，像个被开水浇过的泥鳅。 “告诉我，愿不愿意交代你的问题，愿意交代，点个头，不然你就继续这样吧。”李维平警告。 邱玉仙立即忍着疼痛磕头如捣蒜。 李维平在其身上又点了几下，邱玉仙才平静了下来。 山虎问：“说说吧？你的经历和任务。” 邱玉仙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原来，邱玉仙和杜鸿飞是大学同学，二人结婚后，杜鸿飞就在双虹市下面的一个乡镇当上了公务员，而邱玉仙在市直机关做工程师。后来有了出国留学的机会，就去了漂亮国，就在留学期间，认识了当时在大学任教的年轻老师史密斯，经过长时间的接触，也由于邱玉仙长期与杜鸿飞不在一起，寂寞难耐，在史密斯金钱和利益的诱惑下，和这个老外上了床。自从认识了史密斯之后，不断被史密斯洗脑，被史密斯培养成了一名间谍人员。 邱玉仙经常在电话里问丈夫情况，丈夫也不对妻子怀疑，就把自己在上班的单位所有的情况都全部告诉给妻子。随着丈夫从乡镇调到了城区任发改委副主任，接触到的政府文件也更多了，邱玉仙就让杜鸿飞拍些照片给她看看。杜鸿飞也不怀疑妻子，有求必应。 随着留学的结束，邱玉仙被史密斯安排到双虹市联科集团上班了，史密斯也成了联科集团的技术顾问，经常来往于两国之间。 史密斯就给邱玉仙交代，多收集些政府的红头文件和双虹市附近的军队信息，史密斯会给很丰富的报酬。 就这样，邱玉仙没少给史密斯提供这方面的信息。随着杜鸿飞仕途不断进步，当上了长虹区的副区长，接触到的政府信息更多了，史密斯就向邱玉仙提出请她的丈夫也帮忙搜集一些政府内部文件。杜鸿飞当时也问过妻子，你要这些做什么？邱玉仙就说，为了掌握国家政策动向，有利于企业确定发展方向，一次次蒙混过关。 在这七八年时间内，邱玉仙按照境史密斯的要求，分别将丈夫工作中接触到的涉密文件进行复印、拍照，然后交给史密斯。 这一次，也是得知政府有新的文件出来了，邱玉仙就亲自到丈夫的办公室把文件拿了出来，准备和史密斯一起拍照后再还回去，没想到遇到了李维平，露馅了。 李维平问：“你知道在联科公司内部有多少像你这样的人物吗？” 邱玉仙说：“都是单线联系的，我的上限就是史密斯，他来的时候，我给他接触，不来的话，就通过电子信息加密后传过去。” 李维平刚要往下问，手机响了，一看是金全明打的，就对山虎说：“看好这俩人，我去去就来。” 李维平下到一楼，把客厅的灯打开，开了门。金全明带着五六个警察走了进来。 邱玉仙和史密斯被带走了。 李维平和山虎刚离开小区，电话就响了。 给李维平打电话的竟然是贾旺财。 李维平问：“贾总，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贾旺财在电话里说：“我想跟你谈判，如果能放我一马，我可以给你一个亿，如果可以，咱们见面谈谈。” 李维平不假思索：“行啊，你说去哪里谈？我现在过去就是了。” 贾旺财道：“五分钟之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告诉你地点。” 挂了电话，李维平在想，自己本来正想找贾旺财，没想到贾旺财竟然主动联系自己，贾旺财怎么会这么蠢？不，贾旺财肯定已经做好了准备，至于准备的内容是什么，还不得而知。既然是这样，那就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李维平让山虎打个车去联科公司，继续监视那里的动静，一旦出现情况，立即报告，并立即处理。 山虎刚离开，李维平的电话就响了，这是贾旺财打的：“李记者，请你现在到城北长垣起重机厂，我们在那里会面。” 李维平挂了电话，立即给李明洋打电话：“李局长，立即组织人员，暗中行动，到城北长垣起重机厂，贾旺财约我到那里，估计是个陷阱，会发生一场战斗，你们相机行事。” 城北长垣起重机厂是一个老厂，也是由国有企业改制过来的，现在的股东不仅有双虹市国资委，还有外资。李维平只用了十多分钟就赶到了。 起重机厂的大门口，有两个保安把门，但这两个保安和其它企业的保安有不同之处，一般的企业，看大门的保安大都是中年以上的男性，而这里却是清一色的青年男女，年龄都不超过三十岁。 李维平把自己的小轿车停在了大门外的一片空地上，走着到了大门口。 两个年轻的保安拦住了李维平：“你是做什么的？没有预约不准进厂区。” 李维平问：“你们不让我进去？那你们给贾旺财打个电话，就说你们不让我进去，我走了。” 一个年轻的保安名叫宋小宝，听到李维平说到了贾旺财，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你说谁？贾总约你来的？” 李维平反问：“不然呢？” 宋小宝忙说：“请你稍等，我问一下。” 宋小宝到一边打电话报信去了，李维平借机查看了一下大门口的情况。一般人可能发现不了的破绽，在李维平这里可就不一样了，从眼光扫描到的几个地方，李维平已经发现这个厂子里不寻常，很可能是贾旺财给布置了一个杀阵。李维平拿出手机，向外发了两条短信。这时候宋小宝过来了：“李记者，请跟我走。” 李维平跟在宋小宝身后向厂区内走去，并偷偷地把腰间的偷录设备打开了。 宋小宝领着李维平直接来到了一个大型车间内。 李维平刚一进去，车间的大门就关闭了。 适应了一下车间的环境，李维平发现，这里面很大，足有一千多平米。中间的空地上放着两把椅子，贾旺财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坐在椅子上喝着啤酒。看到李维平进来，贾旺财不禁冷笑了一声：“没想到李记者真是英雄虎胆啊，你这赤手空拳的来赴会，不怕我这里给你布置一个杀人的大阵？” 李维平也冷笑了一声：“我经历过的杀阵不说上千，也有几百个了，如果没有破阵之法，我会来吗？” 贾旺财道：“狂妄的人，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李维平回道：“天理昭昭，天道彰彰，谁做了什么，谁心里清楚！多行不义必自毙！胜利永远会在正义的一边！” 李维平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拍起了巴掌：“说得好，可惜今天你看不到什么是胜利了！” 随着掌声，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听说李记者很能打，武力值很高，可惜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你看看这是哪里？” 那人话毕，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一群人从里面跑出来，足有三十人之多，每人手里竟然都抱着一支冲锋枪。 贾旺财这时候说话了：“李记者，今天你能来这里，说明你的胆量还行，今天我要给你谈判讲个条件，如果按照我说的去做，你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否则，你的身体将成为筛子眼。” 李维平面对一群持枪的歹徒，并没有害怕，但心里很是惊讶：“贾旺财到底是是什么货色？怎么能组织这样的一群人？怎么能弄来这么多冲锋枪？看得出来，这批冲锋枪不是国内生产的，不如借助谈判摸一下贾旺财的底细。”于是，说道：“贾总，今天你给我摆的可是一个死阵啊，我还真没有看出来，贾总有这么大的能量！能够配备清一色的冲锋枪，贾总难道是黑道的老大？这枪是从哪里弄来的？” 贾旺财狂妄地说：“对于你这个将死之人，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我三年前曾经出过国，与漂亮国的朋友结成了联盟，我负责在国内敛财，然后转移到漂亮国，到了财产足够的时候，我就直接移民到漂亮国了。可惜，由于你这个记者的到来，打破了我的计划，你竟然把我逼得无路可走了。不瞒你说，这些冲锋枪，是我的漂亮国的朋友给我的，至于怎么弄进国内的，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只知道，漂亮国的朋友给我配送的枪支弹药，够我武装一个连的。这里三十多把冲锋枪，只不过是给你的开胃菜而已。我今天要给你讲的条件是，你马上停止在双虹市的活动，离开这里，我给你一个亿，并且你必须在你们的官方网站上发表一篇文章，内容按照我说的去写，这里我准备的有电脑，也能够上网，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去做，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李维平听了贾旺财的话，故作害怕地问：“贾总，就是让我死，也请你让我死个明白行不行？你弄一个排的冲锋枪对着我这个手无寸铁的人，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呀？你既然是在国内为了敛财，就直接想办法弄钱就行了，为什么非要组织这么强大的武装力量？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贾旺财道：“不瞒你说，这些武装力量，就是我的一张王牌，我组建黑色势力，一是为我敛财做打手，二是为了在关键的时期派上用场。今天就是在我被逼无奈的情况下，给你的下马威。你说说吧，是按照我说的去做，还是让我的人把你打成马蜂窝？” 李维平为了进一步弄清楚贾旺财的目的，继续假装害怕地说：“贾总，我毕竟是肉身凡体，经不起你这一个排的冲锋枪的扫射。你说吧，让我做什么，我配合你就是。” 贾旺财站起身，走到李维平面前，抬手照着李维平的脸就是一巴掌：“你不是很能打吗？你不是胆子很大吗？现在怎么怂了？你希望我给你一个亿是吗？你他妈的痴心妄想！现在，按我说的去做，否则，今天你就是死人一个，我说的一个亿，不过是骗你的而已，你他妈的竟然还相信了？赶紧给我写文章去，我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过时不候。” 李维平假装害怕地说：“贾总，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要打我好不好？你说吧，让我写什么内容？” 贾旺财还真以为李维平在冲锋枪的淫威之下害怕了，说道：“我拟好了草稿，你按照我写的内容稍作修改，发到你们华新社的网站上就行了。跟我走。” 李维平假装惊恐地跟着贾旺财向一边走去，来到摆放在一个简易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前。电脑是开着的，桌面上有一个文档，里面是贾旺财等人拟好的文章。 李维平打开文档，粗略看了一眼，发现这篇文章竟然是为贾清河洗白的文章，后面是批判佟立冬等人“以假乱真打击贾清河的栽赃陷害证据”。 李维平问贾旺财：“就这些内容是吧？” 贾旺财道：“你先把这个发出去，我看到网站上的文章后，再给你说下一步做什么。” 贾旺财不知道李维平是计算机高手，他的目的是制造混乱，只要华新网这个国内王牌新闻网站发表了文章，贾清河就不会有危险，自己也就能够赢得时间好逃到国外去。他只是感觉到贾清河可能被上级纪委监委控制住了，并不知道已经被双规。加上，从漂亮国来了一批人，是专门来为贾旺财帮忙的，这些人来自各个国家，其中一部分是加入了漂亮国国籍的本国人，这些冲锋枪就是最近几天刚刚走私偷运进来的。这些外国人的目的是把贾旺财的钱弄到漂亮国去，也为贾旺财开通了地下洗钱通道，并且已经为贾旺财转移了两个多亿的资金。但贾旺财不知道的是，这些外国人根本就不是为了保护贾旺财的，而是有目的的转移贾旺财的资产，一旦贾旺财的全部资产转移到了漂亮国，贾旺财有可能就是死期到了。可惜贾旺财不明白这些，还以为漂亮国是真心在帮助他外逃，还在做着黄粱美梦。 李维平又对贾旺财说：“贾总，你让我发这些东西有啥用，说实话，据我所知，你父亲贾清河已经被省纪委监委带走了，我发这篇文章，没有用了。再说了，网站上发稿，必须要有网站的专业编辑上传的，我没有掌握网站后台的密码和登录账号，我发不出去的。我能做的只能是把文章传给编辑，而编辑还要报领导审核才行，你这样让我做，我也只能是在自媒体个人账号上发布而已，而且是否能够获得审核通过，我自己也没有把握。你这样逼我，没有用的。” 贾旺财被李维平的话弄懵了：“什么？你在华新网上发不了文章？那之前我们看到的你的署名文章不是你发的？” 李维平道：“文章是我写的，那是我把文章传给了我们总编后，总编安排编辑发布的，不是我直接发布的。我没有这个权利直接发布文章。” 贾旺财气愤地问：“那你能做到什么？如果什么都做不到，那我只能让人打死你！” 李维平假装害怕地说：“贾总，要不我试试，看能不能登录进网站后台，不过需要时间的。” 贾旺财又给了李维平一个耳光：“那好，死马当成活马医，你试试吧，不过，我只能给你十分钟时间，登录不进去，你的死期就到了。” 李维平假装疼痛地揉了一下脸，回道：“我试试吧。” 这一次，李维平直接在电脑上刷写代码，贾旺财及周围的人根本看不懂，李维平实际上在给夜猫子发布命令，让他立即通知锤子把这里的情况通报给佟立冬。等到李维平把消息通过代码发出去了，用了八分钟时间。 李维平停下了手指敲击键盘，对贾旺财说：“等上五分钟吧，看文章能不能在网站上有显示。”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的一角扫描了一遍这个厂子里的大致情况。 李维平心中有底了，围在他身边的有三十多人，手中都是冲锋枪，但李维平看到了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本地的混混，根本没有摸过枪，更别提冲锋枪了。除了围在自己周围的这几十个人之外，另一边，还有十几个人，这十几个人看面相和动作，不像是本地人。很可能就是贾旺财所说的来帮他的漂亮国的人。 李维平在心里计算了一下，然后有了主意。 贾旺财不知道李维平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李维平真的害怕了，是在帮他破译网站后台密码。贾旺财再次向李维平走来。李维平借机说道：“贾总，贾总，你不要急，不要再打我了，再稍等两分钟好不好。”一边假装躲避贾旺财向一边退让。 李维平退到靠近围着自己的抱着冲锋枪的人跟前，突然发力，一个起跳越过了持枪人的头顶，落下脚步时，一把从一个混混手中夺过了冲锋枪，并一脚把那个混混踢飞到另一个混混的身上，与此同时，李维平打开了冲锋枪的保险，对着持枪人群就是一阵扫射。说起来，这一连贯的动作，仅仅在两秒钟之间。 那群抱着冲锋枪的混混，虽然手中也有枪，可这些人哪能和在战场上经常厮杀的李维平的对手，也就一念之间，几十个人倒下了。李维平借机又夺回了两把冲锋枪，对着贾旺财身后的那群外国人开了枪。 贾旺财看到李维平的绝地反击，吓了一跳，抱头就趴在了那张放笔记本电脑的桌子下面。也是李维平想抓贾旺财一个活口，不想打死贾旺财，要不然，贾旺财早就是死人一个了。 那十几个漂亮国的人见状，四散开来，其中有几个还是有过战场经历的，知道如何临场处置。就在逃散的几个人中，有一人从腰间拿出了一把手枪，对着李维平，扣动了扳机。 第87章 贾旺财被灭口 长垣起重机厂内的枪声惊动了已经到到厂区外围的李明洋等人，尤其是李维平的两个战友狂狮和战斧，没容李明洋发话，就直接窜进了厂区，两个保安没有反应过来，更来不及阻拦，人就进去了。 李明洋也不再犹豫，对身边的一群警察发号施令：“强制进厂，找到枪响的地方，阻拦者，一律就地拿下！” 说完带着人也跑进了厂区。 这时候的李维平还在厂区内跟另外一些人周旋。 李维平已经躲到了一个支撑房顶的大柱子后面，看到有人想上前的，就是一个点射。那些人暂时也无法靠近李维平，但这些人好像也是经过训练的，几个手势过后，十来个人分散开来，呈扇形向李维平包围过来。 狂狮和战斧到了厂区后，并不是破门而入，而是纵身上了房顶，在房顶上撕开了一道口子，往下观察，当二人发现李维平已经被包围的时候，急了，直接掀开房顶从上面跳了下来。 下面围着李维平的这些人注意力都在李维平身上，当他们听到房顶有动静，上面亮光一闪的刹那间，狂狮和战斧已经落到了这伙人的中间。随着落地，狂狮和战斧还不忘对地上包围李维平这些人的攻击，狂狮一记鞭腿把下面的两个人蹬翻在地，战斧直接踢在了两外二人的脑袋上，二人当场毙命。 狂狮和战斧落地后，在地上打了个滚，一是防止别人的攻击，二是借机完成布局，以便做对抗。 李维平发现狂狮和战斧到来之后，端起冲锋枪，对着其他人逐个点击。 李维平和狂狮、战斧都是从战场上厮杀过无数次的人，配合的默契程度相当高，不用提前沟通，看到一个动作就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 那几个拿着手枪的人根本来不及瞄准，顾命还来不及呢，哪有精力进行攻击？虽然这些人也是经过专业训练过的，但和李维平他们相比，差距可不是一星半点的。狂狮和战斧在打斗的同时，用脚尖挑起了地上的冲锋枪，枪支到手，保险打开，一连贯的动作之后，很快，现场的局势掌握在了李维平三人的手中。 有两个人一看现场的局面已经失控，就想着打开大门跑走，可这俩人刚打开大门，李明洋等一群警察进来了，直接把二人堵回到了屋内。李明洋手握手枪大声喝道：“所有歹徒，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否则，就地处决！” 有两个想要反抗的外国人，被狂狮和战斧直接击碎了脑袋，其他人一看局势反转，那些抱着冲锋枪的混混们早已被李维平收拾掉了，在李维平的扫射下，无一人能够活命。这十几个人也被李维平点射了几个，当场毙命，狂狮和战斧又打死了五六个，仅剩的几个人想要反抗，立即就被踹翻在地。 在李维平和狂狮、战斧出手制服后，李明洋给几个人戴上了手铐。 这时候的贾旺财还在桌子底下瑟瑟发抖，不敢有半点的动作。 李维平走过来，一把从桌子下面把贾旺财拉了出来，对着贾旺财的脸就是一阵狂扇：“我今天忍了你几个巴掌，可以说，从我出道以来，还没有人扇过我的脸，你是唯一的一个。不过，这也给我取得胜利垫定了基础，现在，说说你们的计划吧，说了实话，我可以宽大待你，如若不说真话，我让你生不如死！” 李维平拿起手机把现场录了一遍，随手又发了出去。 别人不知道李维平把这里的场面和发生的事情给谁汇报，但李明洋和狂狮、战斧心里明白，应该发给谁。 李维平把这里发生的情况是向公安部和国安部的主要领导发过去的。毕竟在双虹市发生这么大的枪击事件，当场死亡几十人，还有一部分外国人，这种情况如果不第一时间汇报到高层领导那里，是会犯重大错误的。李维平当然知道这些，也就在第一时间发了过去。 很快，李维平的电话响了。 李维平示意大家先把贾旺财控制起来，然后走出去接电话：“报告首长，今天这里发生的重大持枪犯罪案是这样……”。 李维平把这里的情况给最高首长做了汇报。 首长听后只说了一句话：“除恶务尽！你可以临场处置！配合双虹市完成任务。” 李维平回到现场后，心里有了底，就继续问贾旺财：“说吧，你今天给我设这个死局的目的是什么？你们弄来的其他枪支弹药在哪里？” 贾旺财战战兢兢地说：“我说，我都告诉你，我们把你骗过来的目的是……”，话还没说完，一颗子弹击中了眉心，当场死亡。 李维平被这一幕惊呆了，这个时候，怎么还有人能开枪？ 李维平随着枪声的来源眼光搜索了过去，开枪者竟是站在李明洋身后的一名警察，这个警察打死了贾旺财后还想开枪击毙李维平，被狂狮一脚踢在了下巴上，当场毙命。 李维平走到跟前，问李明洋：“这个警察是你带过来的吗？” 李明洋也被现场发生的情况吓了一跳，如果这一枪把李维平打死了，双虹市无论如何都无法向上交代，他李明洋跟要脱掉警服接受处理了。 李明洋验证了一下这个警察的脸部，说：“不是，这个人不是我带过来的，但不知道他是如何混进我们队伍里来的，这是我的失误，我回去后自动辞职，自觉反省。” 李维平严肃地说：“算了，这事情是防不胜防的，他能混进来，跟着你的队伍过来，说明他们已经早就有了谋划，这与你无关，不过，失误还是有一点的，今后注意，在出来的时候核查你的每一个队员。现在的任务是，对这里发生的事情，对外暂时保密，等领导们发话后再说。李局长，你立即给岳一成局长汇报，派警力接管这里，封闭长垣起重机厂，任何人不准出入。逐人核查，找出隐藏在这里的歹徒和间谍。” 李明洋按照李维平的指示立即给岳一成做了汇报和请示。 李维平让人把这里的枪支全部收集起来，要作为作案工具上交。几个没有死亡的外国人立即羁押，按照我国法律处置。 不到二十分钟，就听外面齐刷刷脚步声传来，跑进来的竟然是当地的驻军部队。 一位上尉军衔的人来到李维平面前，立正，打了个敬礼：“报告首长，双虹市驻军六团三营二连连长刘建伟向您报到！” 李维平回了个军礼，然后说：“是耿司令员派你们来的？” 刘建伟回到：“报告首长，是的。是市委佟书记给司令员安排让我们来的。” 李维平是让夜猫子通知锤子给佟立冬汇报情况，但当时还没有发生厮杀，估计是岳一成又给佟立冬汇报了，也好，军队接管这里比警察还要牢靠。 李维平把这里移交给了刘建伟：“刘连长，这里就交给你了，注意对外要保密，控制住这个厂子，不准出入，你们先核查一下，对每个工人，每一个管理层，任何人都不能放过，一旦发现有问题，立即控制住。人员不够的话，你继续给耿司令员要人。” 刘建伟再次打了个敬礼：“报告首长，我一定按照您的命令执行！” 李维平笑了：“刘连长，我这不是命令，只是建议，再说了，我也不是军人了，我只是一个记者而已。” 刘建伟一本正经地回答：“首长谦虚，我知道您是我们军人的骄傲，是我们军人的灵魂，您的事迹我都有所耳闻，论级别，论资历，您都是我的首长！” 李维平明白了，这个刘建伟知道自己是谁，只好打个哈哈：“那个，这么吧，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你抓紧处理这里的情况，然后把结果告诉我，行吧？” 刘建伟慷慨地：“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李维平怕说的再多了，会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对李明洋说：“李局，咱们走吧，去别的地方。哪个开枪打死贾旺财的警察抓紧查一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要快。” 李维平离开了长垣起重机厂，但心里的疑惑始终无法解开，贾旺财为什么会组建私人武装？这些外国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警察杀人灭口？ 李明洋已经把开枪打死贾旺财的那个警察的照片发给了岳一成，岳一成很快就查出来了，这个警察名叫申东海，是刚刚被双规的副局长申东亮的亲弟弟，这个人平时和贾旺财关系很好，为贾旺财不少做坏事。 李维平听了李明洋的汇报后，还是疑问重重，这个申东海为什么要杀贾旺财？还是当着这么多警察的面，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杀了贾旺财后也会被绳之以法吗？这背后肯定有玄机。 贾旺财死了，很多线索都断了，申东海也死了，也没法再继续追查了，难道说这是有人故意为之？ 虽然想了很多，但李维平没有时间纠结这些事情了。因为双虹市的大行动已经开始了。 邢二华安排的纪检监察人员根据提前查实的证据对涉案人员逐个带走，进行审查调查，这些人大都是从家里直接到走的。但有一个人出现了例外。 这个人是市自然资源局的干部——党永杰。 党永杰没有在家，他养了一个小情人，是双虹市第一高中的二年级学生，名字叫孙巧霞，为了这个小情人，党永杰专门在第一高中附近租了一套房子，供孙巧霞居住，每逢星期五星期六的晚上，也就是学生过星期天的时候，去和孙巧霞约会。 党永杰是双虹市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的规划科科长，也是被很多人举报收受贿赂，已经被纪委暗中查实的，今晚本来被找上门的纪委监委工作人员要带走的，可到了家里，这个党永杰竟不在家。他的老婆说，党永杰给他说的是晚上要招待远方来的同学，就不回家住了。 今晚来找党永杰的是邢二华抽调的祥陵县的张丽娜带队。张丽娜没有找到党永杰，但拿出搜查证要对其家里进行搜查，一开始，的意见的老婆刘莉还想抗拒，经纪委监委的人员一番政治教育，败下阵来，只好乖乖地配合。 张丽娜一行人的搜查结果是：搜出金条二十五根，现金一百二十万，名烟一百多条，名酒一百多箱。被纪委监委当场登记后拉走了。 最后，张丽娜问刘莉：“我们已经在全市各个宾馆都查过了，第党永杰根本就没有与什么同学住在宾馆，你仔细想想，党永杰会到什么地方去？” 刘莉想了半天，说：“他如果不在宾馆居住，会不会还在哪个饭店吃饭没有结束？” 张丽娜看了一眼刘莉：“这绝不可能！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原因我就不告诉你了。我希望查一下党永杰的私人物品，请你配合。” 刘莉不敢反抗，因为她也是公职人员，一旦反抗，那就是和党永杰是一伙的，难逃干系。 刘莉打开了党永杰的书房，让张丽娜一行人检查。 张丽娜从书桌上的一本书里发现一张照片，这是一张学生在校园里的照片，一个女孩子，娇艳无比。张丽娜翻过照片，在背面发现有一行英语：“i love you，孙巧霞”，汉语的意思就是“我爱你。” 张丽娜拿着这张照片问刘莉：“你看看这张照片，这个女孩子你认识吗？” 刘莉看了一下，也从背面看到了这行字迹，顿时怒从心头起：“这个王八蛋，竟然干这事儿！” 张丽娜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刘莉说：“这张照片上的女孩子我不认识，但照片背后写的字我认识，是党永杰的字迹。这个王八蛋竟然勾搭学生妹，我绝不放过他！” 张丽娜听了刘莉的话，心里也有的怀疑。 为了证实刘莉的话，也是为了能查到党永杰现在在哪里，就立即给邢二华做了汇报。邢二华二话不说立即给各学校校长发布通知，立即查找一个名叫孙巧霞的学生，必须找到此人。 纪委发话了，而且是要求连夜查找，都立即行动起来，各学校的校长立即通知各班的班主任，立即查找孙巧霞。很快，也就是张丽娜向邢二华求助的半小时后，张丽娜接到了电话：“孙巧霞是一高二年级的女学生，栽在一高附近的盛世名苑16号楼3单元502居住。” 张丽娜得到消息立即对刘莉说：“我要去找孙巧霞，很有可能党永杰也在那里。” 刘莉好像忘了张丽娜是查党永杰的，竟然自告奋勇要去捉奸。 张丽娜说：“你去可以，但不允许你在现场给女学生找事，我们都是女人，要给别人留个底线，尤其是涉世未深的女孩子，涉及隐私和名誉。” 刘莉气愤地说：“我和党永杰还能过下去吗？他贪污受贿都已经被你们抄了家了，还出轨，他既然已经没有我了，我还在乎他吗？我不过要看看他备注在床的样子会有多恶心罢了。” 张丽娜留下几个人在刘丽家等着警察上门配合运送赃款赃物，带着一个工作人员和刘莉就到了盛世名苑。 很快，找到了孙巧霞的住处。 张丽娜上前敲门，等了半天才有人问：“谁呀？这三更半夜的，有话明天再说。”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张丽娜道：“孙巧霞，我是一高的老师，一高现在发生重大事件，我是来找你过去看看的。” 孙巧霞毕竟年龄小，没见过世面，被张丽娜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骗开了门。 孙巧霞刚一开门，张丽娜和刘莉就挤进了屋内。 孙巧霞刚要说什么，刘莉已经把党永杰从床上拽了出来。 孙巧霞骂道：“你个死不要脸的东西，你都多大年纪了，人家女孩子和女儿一般大，你竟然这样糟蹋人家，你还是的人吗？” 党永杰想狡辩：“这是我同学的孩子，我就是受同学委托，来看看她的。” 刘莉一巴掌打在党永杰脸上：“编，继续编！你个不要脸的，你害我害的还不够吗？贪污受贿不说，竟然在外养个女学生。” 张丽娜走上前来：“好了，刘莉，请你不要干扰我们办案，现在你只能配合我们。”回过头对党永杰道：“党永杰，你涉嫌贪污受贿，被市纪委监委审查调查，现在，跟我们走。这是文件，你签个字吧。” 跟在张丽娜身边的男同志身高马大，上前抓住了党永杰的胳膊：“抓紧签字，然后跟我走。” 党永杰想解释什么，被张丽娜打住了：“现在什么也不要说，有你争辩的时间，抓紧签字，否则，按拒绝签字处理。” 党永杰看了一眼眼前的文件，确实是双虹市纪委监委的文件，顿时出了满头大汗，战战兢兢地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张丽娜回头对孙巧霞说：“你也给我们走一趟吧，把问题说清楚了，就放你回来。” 孙巧霞哪经过这样的事情，吓得大哭起来：“我不去，我不去，我去了就上不成学了……”。 张丽娜只好安慰说：“放心吧，我们查的是党永杰，你一个学生还不够格让我们查，你只要把你和党永杰的关系说清楚了，就行了，就让你回来。” 孙巧霞哭道：“我不去，我哪里也不去，我害怕，我不去，你们要问，就在这里问好了，我都告诉你们。” 张丽娜看到孙巧霞害怕的样子，女人的同情心忽然让她改变了主意：“那好吧，你现在就在这里说吧，必须说实话，如果有假话，我就让警察带走你。” 孙巧霞声音颤抖：“我说，我一定说实话。” 孙巧霞讲述自己成为党永杰情人的经过，这又揭开了隐藏在双虹市的一大黑幕。 第88章 校花孙巧霞 孙巧霞面对张丽娜的询问，讲述了她的遭遇。 孙巧霞的家是双虹市双河区下关镇孙家河村的，父亲孙家更是个农民，家里除了种了五亩承包田之外，就是靠孙家更外出打工挣钱贴补家用。孙家更的妻子名叫张宝花，在家里种着几亩责任田。孙巧霞是孙家更的第一个孩子，孙巧霞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名叫孙培源，比孙巧霞小两岁，在下关镇初中上学。 孙巧霞家虽然是农村的，但他的母亲张宝花可是附近出了名的美人，孙家更一直为自己能娶到张宝花这个美女为荣，之前，孙家更一直不出远门，在家陪着老婆，恐怕有人惦记上自己的老婆。但随着孩子逐渐长大，一个上了高中，一个上了初中，每年的学费生活费是一笔不小的开支，靠着几亩地根本无法满足家庭开支的需要，孙家更看到老婆也已经黄花不再了，不再担心谁会惦记这个半老徐娘，就和老婆商量，要外出打工，挣钱养家。老婆也感觉到家庭开支的压力很大，将来两个孩子还要上大学，还要花很多钱，加上儿子孙培源长大后还有买车买房娶媳妇，都要积攒一笔钱才房，就同意了丈夫外出打工挣钱。 孙家更的两个孩子也很争气，在学校里，学习成绩都名列前茅，很受同学们羡慕。特别是孙巧霞，虽然只有十六岁，个头已经一米七三了，其长相可以和母亲年轻的时候媲美。在双虹市第一高中算是校花了。孙巧霞不仅学习成绩好，长相美，为人也很受同学们欢迎。 正是因为孙巧霞长相太美，被社会上的一些人惦记上了。 双河区有一个民营企业家，老板的名字叫吴天喜，这个人虽然已经六十多岁了，但这个人靠着自己手中有钱，又在双河区成了政协副主席，他平时不仅与官场上的人打得火热，与贾旺财这些人也是处的关系很好，称兄道弟，遇到事情还互相帮忙。 吴天喜不仅好色，还好赌，但手气一直不怎么好，十赌九输。有一次，吴天喜遇到了一个算卦先生，就上前询问，为什么自己打牌总是输。这个算卦先生竟给吴天喜出了一个主意，说是吴天喜年纪大了，阳气不足，需要采阴补阳，采的越多，对自己越好。吴天喜就问：“如何采阴补阳？” 算卦先生告诉他：“多找些处女，就能够补充阳气。” 吴天喜本来就好色，听了算卦先生的话，心里打定了主意，以前好色，找的大都是有妇之夫，或者是风尘女子，或者是贪图钱财的少女，但这些人都不是处女。吴天喜就决定，反正自己有钱，花钱找处女，让别人给介绍处女，大把大把的钱花在了这上面，就这样，吴天喜和二十四名少女发生过关系，都是用钱来摆平的，其中年龄最小的仅有十二岁。 有一次，吴天喜到双虹市第一高中给孙子吴立志送东西，无意中看到了孙巧霞，他立刻被孙巧霞的美貌吸引住了。就问自己的孙子吴立志：“那个个子高高的，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孩叫什么名字？” 吴立志不知道爷爷问这做什么，就告诉吴天喜：“这个女生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名叫孙巧霞，学习成绩在学校也是比较好的，很多男生都从内心把她当成偶像了。” 吴天喜知道了孙巧霞的名字后，天天惦记着这个孙巧霞，不论花多少钱，都要把这个孙巧霞弄到手。 吴天喜为了找女孩，打着慈善的名义到学校慰问学生。名誉上是做慈善，给家庭贫困学生提供资助，可吴天喜所资助的学生都是女生，而且还要通过他的考察，就这样，有一些女学生经不住吴天喜给大把的钱进行诱惑，有十来个女生就成了他的摧残对象。不仅如此，吴天喜还对他侵占过的女孩子说：“你们谁能给我介绍一个处女，我就给你一万块钱。” 一些女生为了挣这个钱，就拉个别女生下水，通过她们约同学吃饭为名，把一个个同学骗到了宾馆，供吴天喜性侵。吴天喜很大方地给介绍人一万块钱。遇到个别女生不同意与吴天喜发生关系的，吴天喜不仅强行占有，最后还动用自己豢养的黑恶势力，进行威胁，这些年幼的女孩子哪里经过这样的毒打？被侵犯了，还不敢吭声。 也是巧了，有一次，一名女子给吴天喜介绍了一个第一高中的女学生，这名学生和吴天喜发生过关系后，得到了一万块钱，也就和吴天喜有了联系。 吴天喜就问这个女孩：“你能把你们学校的孙巧霞给我约到宾馆吗？如果你能做到，我不仅给你一万块钱，还会给你买一部苹果手机。” 吴天喜的承诺让这个女孩子动心了。她不仅积极的靠近孙巧霞，故意给孙巧霞拉近关系。孙巧霞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哪里知道有人在给她设套挖陷阱，就大大方方地和那个女孩成了好朋友。 一个周末，学生们都回家了，孙巧霞被这个“好朋友”叫住了，给她说：“巧霞，你明天上午再回去吧，今晚我过生日，邀请你到场，这个面子不会不给吧？” 孙巧霞不知是故，碍于面子，就答应了。 晚上，孙巧霞被同学领到了一家星级饭店。 孙巧霞也怀疑，同学过生日，值当到这么豪华的饭店里来吗？作为学生，哪有能力在这样的饭店消费？就问邀请她的同学：“过个生日，有必要到这里吗？这得花多少钱啊？” 同学故弄玄虚：“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等你吃完饭，就明白了。我是不会花钱的。” 孙巧霞虽然怀疑，但没有防范。就随同同学到了饭店。 孙巧霞咋也想不到，今晚到场的，大都是和吴天喜有过关系的女生，吴天喜本人也到了饭场。 饭桌上，没有任何人提到过生日之类的话题，只是说聚会吃饭。孙巧霞有点怀疑，就私下问领她来的同学：“这哪是你过生日呀，连个蛋糕都没有，这是喝酒吃饭的吧？” 经不起同学的糊弄，孙巧霞就参与了饭局。 席间，有人称吴天喜为吴叔，有人称吴天喜为干爹，还有人称吴天喜为主席。 吴天喜倒也不客气，和这群莺莺燕燕周旋的滴水不漏。 吴天喜还故意给孙巧霞介绍自己，称自己是双河区最大的企业家，也是区政协副主席。有意显摆自己有钱，有身份，有地位。孙巧霞并没有在乎这个，只认为这是场面上的应酬，不疑有他。 当大家举起酒杯的时候，孙巧霞拒绝了：“我不会喝酒，也从来没有喝过酒。” 吴天喜就劝她：“没喝过酒，不代表不能喝酒，人生总有第一次，这喝酒就是一样，总得有第一次端起酒杯，这么贵重的酒一瓶两千多，尝尝有什么不可？” 经不起同学的规劝，孙巧霞第一次喝了酒。这一喝，就上了吴天喜们设下的道了。结果是你劝一杯，我劝一杯，不一会，孙巧霞就喝醉了。 趁此机会，吴天喜把孙巧霞弄到了饭店里的客房内。 到了人都走了，吴天喜回到宾馆，看着孙巧霞摊在床上的身体，不禁欲火中烧。孙巧霞就这样在迷迷糊糊中被吴天喜夺取了第一次。 待酒醒之后，孙巧霞感觉自己的身体不对头，当发现自己已经被侵犯之后，大哭起来。 吴天喜赶紧拿钱给孙巧。可孙巧霞根本不要吴天喜的钱，扬言要到公安局告吴天喜。吴天喜怕出事，一万不行，涨到两万，两万不行，就五万，五万不行就十万，直到吴天喜给到了二十万，孙巧霞停住了痛哭，骂道：“你个老东西，你把我的一生给毁了，我绝不放过你。” 吴天喜就劝：“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是到公安局告我，有什么用？我和公安局的局长副局长都是朋友，你觉得我花点钱通融一下，你能把我告倒吗？再说了，你告了我，在整个双虹市都会知道你，你今后还有脸在学校上学吗？我都给你二十万了，一个处女的价格，现在也就是一万块钱。你如果还不满足，那你就去告我吧，别到时候没有把我告倒，你自己的性命都没有了，你自己想想吧。” 孙巧霞禁不住吴天喜的金钱诱惑和生命威胁，只好认了。 孙巧霞拿了吴天喜的二十万后，带着钱回家了。她把自己的遭遇给妈妈张宝花一五一十地都讲了一遍。张宝花听后，泪水止不住的流，就打电话给孙家更把此事说了一遍。孙家更听完之后，半天没有吭声。 最后，还是张宝花劝了一顿孙巧霞，不让孙巧霞想不开。既然这事情已经过去了，就算了，在学校一定要好好读书，争取考上名牌大学，这样才能给自己铺上一条人生的好路。岂不知张宝花心里一直在滴血，她知道自己家弄不过吴天喜，告也不一定能告赢，正如吴天喜说的，到时候在把女儿的名声搞臭了，就更悲惨了。既然女儿已经拿了人家二十万，这事儿，就打住吧。 孙家更思考了很久后，与妻子张宝花通了一个很长的电话，两口子商议来商议去，认命是最好的结果。人家吴天喜有钱有势，只能忍了。 就这样，孙巧霞忍下了这件事。 但是，孙巧霞忍了，不代表那几个同学不知道，他们本来就嫉妒孙巧霞的学习成绩和身材相貌，就不免给孙巧霞传一些污言秽语。当然，这些，孙巧霞并不知情。 孙巧霞不再招惹吴天喜，并不代表吴天喜会老实起来。由于觊觎孙巧霞的美色，吴天喜还想和孙巧霞重温旧梦。但孙巧霞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任何同学再请孙巧霞出去吃饭，坚决不去，吴天喜给孙巧霞专门买了一部手机，孙巧霞根本不接受。这让吴天喜更是抓耳挠腮，越是吃不到的，越是欲望旺盛。 有几次，吴天喜竟然找借口到学校找孙巧霞，都被孙巧霞骂回去了。 孙巧霞讲到这里，张丽娜想起了自己被徐磊侵占的一幕。从内心很同情孙巧霞的，也就有了要把吴天喜办了的想法。但眼前，不是吴天喜，而是党永杰，就问道：“孙巧霞，我相信你讲的，但我弄不明白的是，你既然不再和吴天喜有任何的牵扯，为什么又和党永杰搞到一起了？这不符合你讲的自己的性格吧？” 孙巧霞看了一眼刘莉，又看了看张丽娜，说道：“和党永杰的关系，我是自愿的。” 张丽娜追着问：“为什么？” 孙巧霞说：“我自从被吴天喜侵犯之后，总觉得自己很无助，总有一种让人保护的欲望。有一次，我去校外买东西，遇到了一群无赖，上前来调戏我，眼看要把我抓进车里带走，是党永杰救下了我，我就认定党永杰是我的保护神，时间长了，对他产生了好感，就自愿和他同居了，他给我租了这套房子，我上学方便，也清净。” 刘莉这时候上前对着党永杰脸就是一巴掌：“你个坏良心的，给我说明白，你玩的一出英雄救美是不是个圈套？不说实话，我就让你下地狱，今后，我也不会让女儿认你这个爸，你就在监狱里老死吧。” 党永杰知道，既然纪委的人找到这里了，那自己已经完蛋了，再掩盖也没有了实际意义了。于是就对刘莉和张丽娜坦白了实情。 原来，吴天喜自从再也得不到孙巧霞之后，总觉得自己花了二十万只有那么一次，有点吃亏。又觉得孙巧霞这样的美人不利用一下不划算。有一次，吴天喜要开发一个房地产项目，找到了党永杰，因为凡是土地开发，都必须经过党永杰的规划科，能不能批下来手续，他没少给党永杰送礼。但是，吴天喜觉得，送什么都不如送个美人划算。于是就对党永杰说，双虹市第一高中有一个美女，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虽然年龄只有十六岁，可女人的魅力已经接近完美。问党永杰想不想和这个女人发生点什么。党永杰笑了笑，没有说话，吴天喜就认为党永杰已经默认了。于是就设计了一场英雄救美的把戏，让党永杰骗取到了孙巧霞的信任，从而得到了她。 孙巧霞听完党永杰的讲述，知道自己又被吴天喜玩弄了，对吴天喜的仇恨转到了党永杰的身上，他来到党永杰面前，噼里啪啦就是一一阵耳光，骂道：“你们这些披着人皮的狼，都不是人，你们都得下地狱。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啊！”说完大哭起来。 张丽娜和刘莉没有阻止孙巧霞的痛哭，女人最了解女人，只有在她把一切情绪全部释放了之后，才能劝解。 孙巧霞哭了足足有十分钟，才停住。 张丽娜就把她叫到另一间屋子里，对其劝解，甚至不惜用自己与徐磊的经历来做例子，并留下了自己的联系电话，有啥想不明白的，就给自己打电话，自己第一时间会帮她的。 稳住了孙巧霞，张丽娜和纪委的另一位同志把党永杰带走了，刘莉也跟着，但她已经对党永杰不再抱任何希望，配合张丽娜很彻底。 就在张丽娜把党永杰带走之后，立即把吴天喜的情况给邢二华做了汇报。邢二华立即将此事给佟立冬做了汇报。 佟立冬指示：“有了孙巧霞的录音作为证据，我马上召集书记办公会，给市政协和双河区政协打招呼，让他们连夜召集人员研究，解除吴天喜的区政协副主席职务和政协委员身份，趁热打铁，刻不容缓，不论牵涉到谁，立即拿下。” 说完，佟立冬立即让秘书联系相关人员。 这一夜，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都没有休息，该坐镇指挥的坐镇指挥，该上一线的带队直接上了一线。 第89章 联科公司的秘密 贾旺财的死亡，打乱了李维平的下一步计划。且不说如何查到那个打死贾旺财的警察的底细，现在，双虹市区正在进行着大行动，也没有时间去查找这些线索。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另一个人——旺财集团的副总甄耀才。 李维平已经做过详细的了解，甄耀才是贾旺财的军师，贾旺财的很多行动都是甄耀才策划的。这个甄耀才现在在哪里呢？ 李维平正百思不得其解，山虎的电话打过来了：“老大，联科公司有异常，我发现有几十人进了厂区，这半夜三更的，这些不明身份的人进入厂区，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下一步，我怎么办？” 李维平说：“你现在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我这就赶过去。” 李维平给狂狮和战斧打了个电话，抓紧到到联科公司附近集合，会合山虎，等待下一步指示。 李维平安排完毕，还是不太放心，又给金全明打了个电话：“金局，你那里任务完成了没有？” 金全明回道：“还在监视，老虎不出洞，猎人无法下手。” 李维平道：“那好，我知道了，有啥新情况，立即告诉我。” 李维平本来是想让金全明调动一些人手到联科公司搞配合，这个公司很可能会发生重大事件。 大家都在忙，都在按照之前的部署紧张地开展工作，既然调不出人手，那就弟兄几个独扛吧。 李维平开车向着联科公司的方向驶去。 当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红灯亮了，李维平只好停下等待绿灯。这时，一辆本地牌照的车辆从李维平的旁边急速向前驶去，根本不管不顾前面是红灯。 多亏夜间的车辆不是很多，要不然，那辆车很可能会与其他车辆撞在一起。李维平看了一眼快速过去的车辆，忽然发现，车上面的人好像是甄耀才。李维平正愁着找不到甄耀才呢，这一发现，无疑是一针兴奋剂。李维平也不顾前面是红灯了，立即启动，快速追了上去。 让李维平没有想到的是，甄耀才一路狂奔，直接进了联科公司的大门内。 “这是什么情况？甄耀才怎么会与联科公司有牵扯？难道……？”李维平意识到了什么，但没法直接开车进入联科公司。只能把车开到一边的大路上，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 李维平给山虎发了个暗号，很快，山虎就过来了，拉开车门上了车。 李维平问：“都有什么发现？” 山虎说：“外面看似风平浪静，但厂区内很是紧张，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要不问问里面的金贝贝？” 李维平制止了：“绝对不行，一旦金贝贝接了电话，很快就会暴露，那样会很危险。再说了，这么短的时间内，金贝贝也不可能的得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我们自己想办法吧。” 正说着，一辆货车从联科公司的大门里开了出来，上面装满了货物。 李维平轻声对山虎说：“想办法上这辆车，在不暴露的情况下，查探一下这辆车上装的都是什么。” 山虎悄悄地走下车，找机会靠近正往外走的货车。 货车司机把车开到小卖部门前时，停了下来，司机走下车敲开了小卖部的门：“给我往车上搬两瓶矿泉水。” 趁此机会，山虎钻进了货车下面的储藏箱。 小卖部的老板把矿泉水搬到了货车的驾驶室，收了钱回屋了。货车司机发动车辆向外驶去。 刚离开城区，山虎就从储藏箱里钻了出来，一纵身上了货车的车顶。 山虎顺着车顶往前走，到了驾驶室的上面，用手狠狠地砸了两下驾驶室的车顶。 司机正在开车，忽然听到车顶有响动，立即把车停靠在了路边，下车要查看怎么回事。 山虎趁此机会一掌砍在了司机的后脑勺上，司机当地倒在地上。 山虎就来到驾驶室，里面还有一个人，正在睡觉，对刚刚发生的事情毫不知情。 山虎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面罩戴在脸上，一巴掌把那个人打醒了：“起来，跟我下车！” 那个人以为遇到了劫匪，迷迷糊糊、战战兢兢，很听话地下了车。 山虎问：“车上装的是什么？给我说实话，如果说假话，别怪我会打爆你的脑袋。” 那人说：“我就是押车送货的，车上装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 山虎看出来这人是在敷衍，就直接动手，把胳膊给他卸了下来，关节的错位，疼的那个人倒在地上打滚，求饶道：“我说，我说实话，你放过我吧。” 山虎道：“说吧，说了实话，我就给你复原。” 那人说：“车上拉的是清洁机器人，出口用的，送往南方港口的。” 山虎低声威严地说：“我问的不是这个，我问的是里面夹带的走私货物是什么？” 那人道：“这个，我，我不知道……。” 山虎看着这个人还是想隐瞒，就把他的另一条胳膊从关节处卸了下来：“你很不老实，我让你说实话，你竟然敢糊弄我？你到底说实话不说，如果不说，我就踩碎你的胳膊。” 那人疼的满身是汗，求饶道：“我说，我说实话，是稀土，车上每个箱子的下面都是稀土，走私出口的。” 山虎把此人的两条胳膊的关节复了位，然后从车上找到一根绳子把此人捆了起来，用毛巾堵上了嘴，扔在了驾驶室后座的休息室。 然后，又把倒在地上的司机弄醒，命令道：“你继续给我开车，不要把车开往外地，开到双虹市公安局，否则，我今天就废了你，我相信你的肉身没有这个东西硬吧？”说着，山虎拿起驾驶室里的一把扳手，两手一较力，扳手就弯了。司机吓得不敢违抗，说道：“你不要伤害我，我听你的。” 山虎押着货车去了公安局，并及时给李维平打了个电话：“老大，查清了，车上是出口的清洁机器人，但隐藏在下面的是稀土，走私用的。” 李维平道：“好，你注意安全，我这就给岳局长打个电话。” 岳一成听到李维平告诉他联科公司涉嫌走私稀土，很是震惊，当得知货物已经被送到了公安局，立即安排值班人员，下楼接货，清点完毕后立即封存。 山虎把货物送到公安局后，打了一辆车返回到联科公司大门外，李维平在车里还在等他，同时狂狮和战斧也已经来到。 李维平告诉三人：“司机的货物被截，联科公司会马上知道的，今晚肯定会有行动，我们合计一下，下一步怎么办。” 狂狮道：“老大，你下命令吧，让我们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李维平说：“这里不是以往我们经历过的战场，虽然这里没有战场的残酷，但复杂程度不比战场低，我们必须防止意外发生。今夜，我发现进入联科公司的人比较复杂，可能在酝酿一场阴谋，我们必须戳穿他们，把里面的汉奸清理出来。” 战斧惊问：“什么，里面有汉奸？什么情况？” 李维平说：“很显然，联科公司是一个集团公司，是一个上市公司，其能量是相当大的，这家企业，不仅有很多外国人，还可能是外国间谍在双虹市的集聚地，他们不仅涉嫌为外国一些机构搜集情报，还涉嫌走私。我们把这个盖子揭开的时候，他们弄不好会鱼死网破，或者是拿出几个替罪羊，这些情况，只能见招拆招。” 李维平四人在外面合计如何应对联科公司的时候，联科公司的内部，已经有人得到了消息，他们的走私货物被公安局截获了。因为他们车上安装了定位装置，当他们的高管发现货车进了公安局的时候，就知道出事了。 一位联科公司的副总名叫朱宏奎，主要负责走私与搜集情报的，他原来是清北大学毕业的，在去漂亮国留学了几年之后，就被那里的间谍机构吸纳进去了，还成了骨干，漂亮国还为他办了绿卡，给他办理了移民手续。就在联科公司被外资注入后，朱宏奎就被派到了国内，成了联科集团的副总。这几年，朱宏奎与当地企业打得火热，比如与贾旺财的旺财集团来往过密，甄耀才也就成了朱宏奎的座上宾，慢慢地，朱宏奎还把甄耀才发展成了一个下线，为他提供情报。甄耀才利用与贾旺财的关系，经常打听一些双虹市政府的动态，甚至以预测市场前景为名，拍照复印双虹市政府的文件。当然，朱宏奎承诺给甄耀才的待遇是很丰厚的，也为甄耀才办了了一份绿卡，从此，甄耀才就和朱宏奎穿了连裆裤，但这些都是背着贾旺财的。 贾旺财虽然也和外国势力联系，但这些外国势力知道贾旺财就是一个靠着老子发财的二世祖，本人并没有多大的本事，利用此人敛财很合是，但要把此人发展成铁杆间谍，恐怕很快就会暴露，与其这样，还不如把贾旺财的副总拿下，这个人老谋深算，知道什么该往外说，什么不该说，是可以利用的人才。就这样，甄耀才成为漂亮国间谍组织的一员。 朱宏奎立即召集人员开会，参加会议的有公司的高层领导，还有几个外国人和甄耀才，还有那个领金贝贝和吴佩佩入职的女人。 朱宏奎告诫众人：“现在，我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那辆装有稀土的车辆被人截获了，现在进了公安局，大家发表一下意见，我们走私稀土已经暴露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位公司高层说道：“我们这几年走私稀土，是在刀尖上跳舞啊，今天出事也不意外，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既然暴露了，我们抓金和公安局内部我们的关系联系一下，看有没有办法蒙混过关，另外，也给上级政府的领导打个招呼，给我们帮一下忙，平时，我们该进贡的也都进过了，不能到了我们有事情需要他们的时候，就不见人了吧？” 朱宏奎说话了：“理是这么个理，但是，事情不容我们乐观啊，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今天白天的时候，市委开会，省纪委直接来人，在会场已经把贾清河、贾俊德、王长河几个人带走了。虽然这件事一直保密，但我还是知道了。这几个人都是我们的关系户，平时也没少罩着我们，可他们现在倒了，我们靠不上他们了，我们现在只能靠自己，如何渡过难关，靠我们这些人了。另外，今晚双虹市有特大行动，可能是我们也被盯上了，早知道的话，就是客户催的再急我们也不该出货。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是我们太侥幸了。” 甄耀才这时候发话了：“朱总说的没错，我虽然不是联科集团的人，但我和联科集团一直是合作共赢的，不仅联科集团，就在刚才，我从手机监控了发现，旺财集团旗下的长垣起重机厂那里也出事了，那个记者李维平带人把贾旺财贾总打死了，我们旺财集团养的那群打手也都死了，那里已经被部队接管了，接下来，我们的旺财集团肯定是面临倒闭，我来之前在财务上看了一下，旺财集团已经有几个亿的资金转移到了国外，现在就剩固定资产这一块了，所好的是，我自己给旺财集团留下了个小金库，里面还有一大笔资金，要不然，我今后也只能喝西北风了。我之所以给大家透露我们那边的情况，就是给大家打个预防针，抓紧按走私处理还算幸运的，一旦暴露了其他情况，我们这些人，虽然有外国护照，可能也走不掉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承认走私，等待处罚，不论他们罚多少，都要认，只有这样，才能确保我们人身的安全。” 一位副总说道：“我认为甄总的话很对，我们与其躲不掉，干脆就来个移花接木，抓紧找出一个人做替罪羊，让这个人承认是自己个人的私下行为，与集团公司无关，这是眼前唯一的办法，只是这个人该找谁，得商量一下。” 朱宏奎一听，也觉得是个办法：“也对，背着公司搞走私的个人行为，我们也可以报案，让公安局查去，我们再来个死无对证就行了。现在，马上安排人把剩余的稀土矿石隐藏在地下，不要有任何破绽。” 一位年轻的高管立即表示：“我这就去安排。” 那个年轻人走后，朱宏奎在现场看了一圈，说了句话：“这里有谁愿意承担这份责任没有？如果愿意，马上给你两千万，保证你的家人这辈子生活富足。” 现场沉默了。 朱宏奎看没有人应声，就拿起手机给上级打了个电话，做了汇报。董事长发话了：“你有临场处置的权力，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花点钱是小事，为了集团公司的长远利益，该牺牲的人，也不要在乎。” 朱宏奎得到了老板的回复意见，再次说道：“现场有没有人愿意？我们可以再加一千万，总共三千万，有人干没有？” 这时候，一位公司的中高层管理人员发话了：“为了集团公司能安稳过关，我愿意牺牲自己，不过，必须先把钱打到我儿子的账户上。” 朱宏奎道：“可以，现在就让人给你打款，你抓紧做好准备，去公安局自首，在自首完毕后服毒自尽吧，我们这里有氰化钾。” 那位中高管已经下定了决心，到一旁写自首书去了。 那位出主意的副总又发话了：“仅靠他一个人还不行，唱戏就要唱完整，让别人看不出问题才行，他一个人去自首了，然后死在公安局了，这会不引起怀疑吗？我觉得他应该有个同伙，里应外合的同伙，这才完整。” 朱宏奎问：“这个内外勾结的合伙人应该是谁？” 那女人一指甄耀才：“他最合适。” 甄耀才吓了一跳：“这，这怎么行，我不合适……。” 朱宏奎还没有说话，一个声音从一边传过来：“合适，我看甄耀才就是外边那个合伙人，抓起来，打死他！”说这话的竟然是一个老外。甄耀才立即瘫倒在地。 第90章 负隅顽抗 甄耀才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聪明一时，竟然在别人的公司里把自己的命送进去了。 有两个打手得到朱宏奎的点头后，立即动手，展开了对甄耀才的殴打。就这样，甄耀才被活活打死在了联科公司的厂办公室里。 参加会议的唯一一位女性一直没有说话，在一边用纽扣摄像机把这里的一切都记录了下来，并实时传送了出去。 朱宏奎也没有想到，这些老外竟然这么残忍，随时随地地可以给人安装罪名，并采取极端措施，面对面目全非的甄耀才的尸体，朱宏奎也不禁心中有了恐惧：“这些外国人为了自己，没有一点人性。甄耀才给他们提供了不少的涉密资料，竟然一句话说让死就死了，自己将来会不会也面临这样的下场？” 老外好像看出了朱宏奎的心思，说道：“朱先生，你不要有什么顾虑，甄耀才对我们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贾旺财死了，贾清河被抓了，一旦供出甄耀才，会牵连到我们联科公司的，甄耀才只有死了，才是为了你好。” 朱宏奎不敢争论，就说道：“谢谢奥斯玛先生为我考虑。” 发生在联科公司内部的事情，李维平还不知道，但从联科公司厂区内又开出了两辆小轿车引起了李维平的注意。 李维平对山虎二人说：“跟上去看看情况。” 李维平怎么也不会想到，两辆车子，一辆直接开进了公安局院内，另一辆停在了大门外的马路边。 李维平把车停在大路上，徒步走进局办公室。 从联科公司过来的那辆轿车上，下来了一个人，走进了值班室，嘴里高喊：“我来自首了！” 局办公室立即出来两个人，一看究竟。 这句话，李维平也听到了。 说自首的就是联科公司的那位中高层，他手里拿着《自首书》，要找领导交代问题。 岳一成很快就过来了，看了一眼《自首书》，又看了看那位自首者，满是疑惑：“自首有这么坦然的吗？还提前写好了《自首书》？我得探一下究竟。” 岳一成问：“你说你就是走私稀土的人，我问你，你的稀土从何而来？运往何处？你的同伙有谁？” 那位自首者回道：“我鬼迷心窍，为了挣大钱，就和旺财集团的甄耀才联手走私，货物都是甄耀才给我提供的，至于甄耀才从哪里弄来的，他也不给我说，所以我也不知道。” 岳一成问：“甄耀才现在在哪里？” 自首者回答：“在我们联科公司，刚刚，来之前，我把他打死了。” “什么？你打死了甄耀才？你跟我们一起去现场勘验一下尸体。” 自首者说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我就不去了，我死在这里算了。”说完一咬牙，把嘴里的氰化钾吞进了肚子里，随之倒地身亡。 岳一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坏了，自首者死在公安局，这说出去不论什么原因，公安局都要受牵连。 正不知所措间，李维平走了过来，低声对岳一成说：“这事儿，有猫腻。不要着急，我来查一下。” 李维平用手机查看了一下邮箱，发现有一个刚刚被夜猫子发过来的视频。李维平关闭了手机声音，在一边播放了一遍视频，这个视频正是在联科公司内的那位女性偷录的。 李维平看完了视频，心中有了主意。他把岳一成拉到一边，低声给他讲述了一遍大致情况。 岳一成这才醍醐灌顶般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但这件事情的幕后，隐藏着更大的罪魁祸首。岳一成看了一眼李维平，似乎想从李伟平这里找到破局之法。 李维平对岳一成说：“马上会有人来这里的，你按我说的去做。” 李维平在岳一成耳边说了几句话，岳一成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说话间有两个人来到了现场。为首的就是朱宏奎。 李维平退到了一边，戴上了口罩。 朱宏奎认识岳一成，到了跟前，说道：“岳局长，我是来报案的，我公司出内贼了，竟然伙同外人搞走私，刚刚被我们发现了，我过来说明情况的。” 岳一成说：“那你说说情况吧。” 朱宏奎就把事先编好的说辞给岳一成说了一遍。 岳一成问：“按你说的，你们内部有人搞走私，搞走私的人打死了同伙，你是来报案的，对吧？” 朱宏奎说：“是的。” 岳一成说：“那你把现场目击的人都叫过来，我们做一下笔录，可以吧？” 朱宏奎道：“可以的，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都过来。” 岳一成不动声色地说：“那行，咱们去会议室等他们一下，顺便先给你做一下笔录，可以吧？” 朱宏奎回答：“可以的。” 朱宏奎对身边的一个人说：“你去通知一下，今夜在现场的人，都过来做一下笔录，你也跟着过来吧，你也是目击证人。” 岳一成安排值班的刑警：“你俩去问一下笔录。等他们的人都来了，我再过来。” 朱宏奎很狡猾，在他进入公安局的时候，就把窃听器偷偷地放在了办公室桌子的下面。 但这些伎俩，都被在一边观察的李维平看在眼里。 岳一成安排好之后，就拉着李维平进了另一间办公室。 李维平提醒道：“朱宏奎在办公室给你们安装了窃听器，注意保密。” 岳一成要让人把他去掉，被李维平拦住了。李维平告诉岳一成：“你把办公室里的所有人员都逐个安排一遍，你们联手给朱宏奎唱一出戏，岂不更好？” 岳一成明白了：“也好，我这就去布置。” 过了十多分钟，联科集团公司的人就到了，但来到这里的没有一个外国人。 岳一成安排人分别给他们每个人做了笔录。 所有人笔录做完，朱宏奎就说话了：“岳局长，不管我们内部的人犯了什么法，但死在了你们公安局内，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岳一成一听，笑了笑说：“我是要给你们一个说法，不给个说法，我对不起你们这群败类！来人，把现场联科公司的人全部拷起来。” 朱宏奎懵了，心里在问：“这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要抓我们，难道我们败露了？” 朱宏奎假装很有底气地说：“岳局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来报个案，怎么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报案人抓起来吗？我会控告你们的！” 岳一成说：“好一个不论青红皂白，到底你们是报案人还是作案人，你心里明白，那我就把事情的真相给你捋一捋，你给我听好了。” 岳一成就把视频中的内容用语言表述了一遍，然后说：“你们安排的投案自首者已经把情况都给我们说明白了，你们还在现场把甄耀才活活打死，让投案自首者服毒自尽，然后嫁祸于我们，你觉得你们的这些伎俩能得逞吗？” 和朱宏奎同来的人，后悔了，当场翻了脸：“这，这都是朱总让我们这么说的，与我们无关。” 岳一成道：“是不是与你们无关，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先羁押了再说。” 说完，一辆挂着武警牌照车辆开了进来，把所有人都带走了，按照岳一成的指示，都送进看守所羁押。 完成这些之后，李维平对岳一成说：“窃听器该起作用了。” 说完，李维平在岳一成耳边说了什么，就离开了。 李维平给留在车上的狂狮和战斧下达了命令：“把朱宏奎车上的人立即抓捕。” 战斧和狂狮正等得不耐烦，老大给任务了，立即行动。 二人来到那辆联科公司的车前，敲了敲车窗，车内的人把玻璃拉了下来，问：“你们是谁？敲我们的车窗做什么？” 狂狮接机在车内看了一眼，发现有一个人耳朵上还戴着耳机，正在笔记本电脑上操作着什么。 狂狮没有回答，一把拉开了车门，把车里面的人二人拽了出来。 战斧掐断了与笔记本连接的耳机，关闭了电脑。 被拉出来的二人想反抗，但他们哪里是狂狮和战斧的对手？结果是被打的鼻青脸肿，还是被戴上了铐子。 被戴上铐子的两个人顿时明白了，其中一个说：“我们上当了，我们窃听到的，传回总部的消息都是假的，我们上当了。” 不论他们再说什么，都没有能力再往外传送消息了，二人被狂狮和战斧交给了岳一成。 岳一成再次安排人把这两人先送进看守所羁押，以免顾不过来。 今夜是最忙的，不论是公安系统还是纪委监委的所有人，都连夜奋战，纪委监委带回来的人已经住满了一家的宾馆。 公安系统抓回的涉黑涉恶人员已经有三百余人，因为看守所、拘留所容不下太多的人，佟立冬就给军分区的司令员耿志忠联系，动用军队并把众多的嫌疑人看押在部队大院，等待下一步的处理。 就连宾馆内，纪委监委带回来的人，也都由军人看管。 李维平和狂狮、战斧离开公安局后，立即向佟立冬做了汇报，并请示：“现在，联科集团公司高层涉嫌走私、杀人、泄露国家机密等，必须采取措施，但这里面有不少的外国人，请佟书记明示，可不可以采取行动？” 佟立冬道：“李记者，不，李局长，这些事情，好像你就有权临场处置，要汇报，也得你这位大神向上汇报吧？呵呵。” 李维平笑了笑说：“毕竟事情发生在你这位书记大人所管辖的地方，要怎么做，还得您批准才行呀？” 佟立冬不再开玩笑，一本正经地说：“联科集团公司内部，有间谍的事情，不是现在才发现的，我来之前，首长也给我打过招呼，让我多注意这家公司，看起来联科公司问题很大呀。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这家公司的背后依仗是谁，但我肯定，其背后的依仗来头一定不会小。有没有必要现在把他们一锅端，然后会不会有反弹，都不可预料啊。” 李维平说：“联科公司已经有多人被抓了，这是无法保密的，也会惊动那些外国人，我们现在已经有很多证据在手了，抓他们没有问题，至于佟书记说的他们背后的依仗，这恐怕得走一步讲一步了。势不容缓，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至于会不会涉及外交问题，那就要看证据了。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容许外国人公然践踏我国的法律，更不容许损害我们国家的利益，无论是走私也好，窃取机密也好，都已经触犯了我们国家的法律，特别是出现的杀人事件，必须给与严厉打击。我立即给首长们汇报，请示一下。” 说完，李维平没有背佟立冬和自己的兄弟，用特殊号码拨通了上司领导的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做了汇报，并请示立即采取行动。 能够在深更半夜给上层领导打电话，这也是李维平的特权。 很快，李维平就得到了答复：“为了国家和人民利益，可相机行事。” 李维平得到答复之后，立即给邢二华、金全明打电话，问他们那里行动结束没有。当得到的回答是：“按原定计划已经完成任务，至于派生出来的问题，天亮之后再做排查。” 李维平听了他们的回话之后，就把自己的十几个兄弟全都叫了回来，天很快就要亮了，李维平又给耿志忠打了个电话：“请你帮个忙，不知道可不可以。” 耿志忠一听是李维平，立即重视起来：“李局长，有什么话你直接说吧，我本来就在办公室值班呢，我们军分区和你们和市委市政府一样，都一夜没有眨眼，时刻等待任务的出现。” 李维平简单地把联科公司的情况说了一下，并把上级首长的意见也向耿志忠和盘托出。 耿志忠立即表态：“我现在就派部队过去，一切听从你的指挥，一个连够不够？” 李维平道：“够了，让他们立即赶到联科公司的大门口集合。” 耿志忠说：“好，马上安排。” 李维平带着十几名弟兄已经来到了联科公司的大门外，随机安排人在厂区外围布控，防止有人外逃。 不大功夫，几辆军车载着一百多名战士来到了李维平面前。 李维平让这些人包围了联科公司厂区，告诉他们：“一旦发现有人外逃，立即抓捕，抗拒者可以就地处理。” 有了军人的配合，李维平就把自己的十几个兄弟汇集在了一起，直接走进厂区。 在大门口，看门的保安想要阻拦，也被这些弟兄们给控制了起来。 李维平领着众人进入厂区后，先来到了办公区。 这时候的办公区内，很多人都没有休息，特别是那些外国人，自从朱宏奎他们进入公安局后，没有反馈回来任何情况，负责联系窃听的人传回来一些消息后也失联了。坐镇在公司里的主管人员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派出去去打听消息的人也没有一个再回来，这让在办公室等候消息的人们坐不住了。眼看天快亮了，大家就在一起商议，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如何应对？如果出现联科公司的负面消息，股票会立即下跌，损失会很惨重。 正在他们议论的时候，李维平带着十几个人来到了会议室内。 室内的人看到李维平领着人直接闯入，立即警惕地分散开来。 李维平毫不客气地说：“你们，都到一起来，不要企图离开。” 老外奥斯玛感觉到了李维平等人身上的不一般，立即警觉地用英语说：“be prepared to make a move（做好出手的准备），these people are special（这些人不一般）。” 这个奥斯玛还以为李维平这些人听不懂英语呢，没想到李维平用英语回复到：“don''t try to put up a fight，none of them can escape（别想负隅顽抗，一个也逃不掉）。” 奥斯玛听了李维平的话，就改用汉语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为什么闯入我们这里来。” 李维平也不客气，反问：“don''t you know what you people have done（你们这些人做了什么，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奥斯玛一挥手，给同伴发出了信号：“不好，赶紧撤离。” 李维平是什么人，奥斯玛的手势他看得懂的。于是说道：“不要企图逃跑，我说过了，你们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是跑不掉的。” 奥斯玛问道：“我们是在这里投资的商人，你们要做什么？我会向你们的政府投诉你们，如果对我们动手，我们也会向国家法庭告你们的。” 李维平回道：“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吗？在我们的国家里，随便杀人，应该根据我国的法律对你们进行审判的。说吧，你们为什么要杀死甄耀才？” 另一个老外名叫杰克西，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凭什么说我们杀死了甄耀才？” 李维平说：“杀死甄耀才，就是你下的命令，你还想抵赖吗？” “no！no!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你如果对我们不利，我们会拼个鱼死网破的。” 李维平看出来了，这几个老外是想拖延时间，不能让他们得逞，不论他们想做什么。 李维平对自己人说：“动手，违抗者，绝不留情！” 李维平说完，山虎等人就动手了。但没有想到的是，突然从一侧的房门里跑出来一群持枪的人。李维平等人见状，根本不给他们机会，十几个人各施手段，屋内的人在一分钟内全部倒地，枪支也被全部收缴。 杰克西满口流血，惊恐地问：“你们，为什么这么强？” 李维平拍了拍他的脸，说：“你不要低估了我们国人的实力，怎么这么强？你想不到吧？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当中有三人是出自漂亮国的飞鹰雇佣兵团吧？包括你，杰克西，曾经在中东战场上被人打了个半死，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 杰克西惊恐地问：“你怎么知道？你是那个李阎王？” 李维平正要回答杰克西，突然手机传来了短信：“厂区内有地下通道，直通中州河。”李维平一看消息是金贝贝发来的，立即下了命令……。 第91章 黑企业的疯狂 李维平看到手机短信消息很是震惊，这金贝贝刚刚进入联科公司，怎么就能够掌握了这么重要的秘密。不过，现在不是考虑金贝贝是如何得到的消息，而是必须堵住这个地下通道，以免嫌疑人从地下逃脱。 既然知道了，就必须布局。 李维平把山虎叫到一边，在山虎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山虎就带着狐狸和穿山甲出去了。 山虎三人出了办公区，来到了女职工宿舍楼下，正要想办法找金贝贝，突然从前面跑过了一个人，后面还有几个人在追。 山虎仔细看了看，跑在前面的就是金贝贝，赤着脚，只穿了一条短裤和背心，手里拿着手机，向前狂奔，但看得出来，金贝贝已经筋疲力竭了。 看到金贝贝跑不动了，后面的人眼看要追上来，山虎急了：“他奶奶的，竟敢对我的老婆下手，你们活腻了吧！” 山虎身边的狐狸和穿山甲也看到了金贝贝，心说：“这不是嫂子吗？怎么这么狼狈？不行，得出手了，谁敢对兄弟的女人下手，他必须付出代价。” 山虎三人心照不宣，疾步到了金贝贝身边，山虎一把抱住金贝贝，问：“老婆，这是怎么回事？” 金贝贝看到山虎来了，顿时放下心来，在金贝贝眼里，李维平和山虎这些人，没有谁能够战胜的。金贝贝钻进山虎怀里，喘着气说：“老公，快，救救吴佩佩，她被抓了，就在车间的仓库里关着。” 山虎问：“你知道地点吗？” 金贝贝焦急地说：“我知道，快，我领你们去。” 山虎一把把金贝贝抱在怀里，说：“你累坏了，我抱着你过去，你指个道就行了。”然后，山虎对狐狸和穿山甲说：“那几个追赶者，不要留情，废掉。然后跟我去救吴佩佩。” 后面追赶金贝贝的人眼看就追上，忽然前面多了三个人，还有人把金贝贝抱住了，不知道这三人是谁，正要看个究竟，就见狐狸和穿山甲欺身而来，三下五去二，把几个追赶者全部打翻在地，还不忘在每人的腿关节处踩上一脚，这几个人当即疼昏了过去。 山虎抱着金贝贝在前面领路，狐狸和穿山甲跟在身边，快步来到了车间仓库门前。 但山虎几人发现，仓库的大门关闭着，外面也不见有人，只听到里面吴佩佩的喊叫声，很是凄厉。 山虎急了，放下金贝贝，狐狸更急，吼道：“兄弟，咱们破门！” 三人同时快步奔跑，然后同时抬脚，踹向了大门。这三人的力量爆发出来，不亚于一辆推土机，就听“咔嚓”一声，铁门连带着门框应声倒地。 山虎、狐狸和穿山甲随即飞身而入。 里面正在拷问吴佩佩的几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到了，特别是看到大门竟然被撞开了，下意识地往门口观察。 山虎既然都是战场上的高手，知道机会稍纵即逝的道理，没有犹豫，直奔里面灯光下绑在柱子上的吴佩佩。 山虎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两下就割断了捆绑吴佩佩的绳子。狐狸上前抱住了吴佩佩：“老婆，让你受苦了，接下来，看老公如何给你报仇。” 狐狸把吴佩佩交给了后面跑进来的金贝贝：“嫂子，麻烦你照顾一下我老婆，我要给你们报仇了。” 金贝贝把吴佩佩抱在怀里坐在了一边的地上，山虎三人开始对屋内那几个人的狂揍。 那几个审问吴佩佩的人都是厂里的保安，虽然平时也练练拳脚，那对付平常人还行，但在山虎几人面前，就像几岁的孩子和体力强壮的成人打架一样，不堪一击。 几个人在几十秒之间就全趴下了。 穿山甲对珊瑚和狐狸说：“两位兄弟，你们先照顾着嫂子，我审审他们。” 穿山甲来到一个躺在地上喊叫的保安面前，严厉地说：“别叫了，再叫，我就踩烂你的脑袋。现在，我问，你来回答，不说实话，先踩烂你的蛋蛋，然后踩碎你的四肢，让你成为十足的废人，你自己选。” 那个保安只好吸了一口气，说：“你问吧，我说，我一定说。” 穿山甲问：“你们厂内通往河边的地下通道在哪里？” 那个保安叫道：“爷爷，我真不知道啊，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知道，这都是机密，只有公司里的高层才会知道啊。” 山虎低声问金贝贝：“老婆，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金贝贝说：“我是夜里出来尾随一个老外，听一个老外对另一个老外说，一旦有啥突发情况，立即从地下通道逃跑，这个通道直达河边，河里有一艘快船，随时可以撤离到远处。他们是用英语交流的，但我在学校的时候，英语成绩非常好，听得懂他们在说什么。我就叫上吴佩佩，想找找出口在哪里，就被人发现了。我没穿鞋，跑得快，躲藏了起来，他们就抓住了吴佩佩。” 山虎问：“你没听到他们说入口在哪里吗？” 金贝贝说：“没有，但我好像听到厨房、餐厅、下水道之类的。但我到这些地方找不到，就被人发现了。” 山虎说：“那咱就再找一次，我不信找不到。” 穿山甲找了绳子把几个保安捆起来后，嘴里塞上了他们的上衣，离开了。 一行五人再次出去寻找通道入口，根据金贝贝听到的断断续续的语言，通道口有可能就在厨房里，更有可能就在厨房的下水道入口处。 几个人来到厨房的时候，做早饭的师父已经来上班了。穿山甲就对几个师父说道：“你们几个，今天就不要最早饭了，你们的厂子今天会被封的，你们最好回到自己的寝室等候政府来调查，不要有侥幸思想，我就不对你们采取措施了，你们先到一边等着，我搜查了这里之后，你们再忙活，不要企图向外报信，没有用的，只能给你们自己招事。我问你们，谁知道，这个厨房里向外有一条地下通道，入口在什么地方？” 几个厨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一脸懵逼，表示不知道。 穿山甲说：“如果不知道，就到一边去，等我自己查找。千万别搞小动作，否则，你就像这把刀一样。”说完，拿起一把菜刀，两手一使劲，掰为两段。 正说着，就听外面有几个人向厨房走来，山虎三人立即在做饭的师傅后脑勺上没人一记手刀，打晕了，拖进了里面的储菜间，山虎让金贝贝和吴佩佩也藏到了里面，不要出声。 外面的人走进来后，见三个人正在切菜，说道：“你们先出去，不叫你们不要进来。” 切菜的三人正是山虎、狐狸和穿山甲，三人穿上了厨房师傅的工作衣，戴上了工作帽，来人没有注意到三人是谁，还以为是来做早饭的师傅。 山虎三人假装顺从地向门外走去，但并没有走远，一是要随时注意金贝贝、吴佩佩是否会被发现，二是要查看一下刚刚进来的这几个人是不是要走地下通道。这几个人中，有两个是外国人。 几个人看到山虎三人走远了，就返回到厨房，拉开了水池边一个石头盖板，一个能容纳一个人的洞口刘暴露了出来，这个动作被躲在储菜间里的金贝贝从门缝里看的清清楚楚。 金贝贝还听到几个人对话：“我们还是抓紧先走吧，我们厂区外面被包围了，他们几个被堵在办公区了，老总要求我们先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 他们还在议论，没想到山虎三人又回来了。 一个老外看到山虎又回来了，吼道：“让你们离开，你们没有听到吗？赶快滚！” 山虎不接话茬，走到了这个吼叫的外国人面前，伸手就是一记耳光：“你他妈的是不是骂人骂习惯了？你这个垃圾狗，在我们的地盘上怎么这么狂妄？老子凭什么听你的？” 这几个人中的一个中国人怒斥山虎：“你是不是联科集团公司的员工，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 狐狸上前就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骂道：“你个舔狗，老子本来就不是你们的员工，凭什么听你狗叫？” 那人看到狐狸和山虎上来就打人，又怒又怕：“你，你，你们是谁？” 这时候，金贝贝走了出来，对山虎说：“老公，这几个人要从地下通道逃跑，入口就在那里。”金贝贝一指入口，山虎几人看到了已经拉开的盖板。 这时候，山虎他们也不再客气了，对着这几个人就是一顿猛揍，然后给他们戴上了手铐。随手收去了他们的通讯工具。 山虎等人押着这几个人回到了办公区。 这时候，李维平他们已经把现场的人都摆平了。并突击审问了在场的几个人，经不住李维平他们的手段，很快就有人撂了，把事情供了出来。 天亮了。李维平打电话让外围的战士进来，把这里的人都带走，暂时看押在部队大院。 李维平他们没有走，在厂区内进行突击检查。既然这里能走私稀土，那会不会还走私别的东西？ 不查不知道，这一查，惊得众人目瞪口呆。 这里不仅走私稀土，还走私香烟，走私药品。以前，有贾清河、王长河、贾俊德、申东亮等人罩着，没有人敢到这里检查，加上联科集团是上市公司，给各方面的关系打理的都很好，这里又与外界隔离开来，每一个厂区都是单独封闭的，厂区与厂区之间都不知道对方在生产什么。 李维平立即给佟立冬汇报，让市场监督管理局、公安局、国税局、国安局立即联合查封联科公司。并对这里的每一个员工进行登记注册，逐个审查。 上午八点，李维平带着兄弟们和金贝贝、吴佩佩来到最后一个厂区，在占地几千亩的联科集团公司里面是最小的也是最不起眼的一个厂区，位于总厂区的西南角，往南两公里就是河道。 李维平来到该厂区大门口，喊了两声，里面无人应声。大门从里面锁着，推又推不开。怎么办？ 大象说话了：“老大，这里面有问题，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这和我们在一次国际缉私行动中闻到的味道是一样的。” 李维平也仔细闻了闻，确实有点特殊的味道，难道这里在生产那东西？既然来了，就必须进去看看。 老鼠着急了：“就这么一个大门和围墙能拦得住咱们兄弟们吗？我上了。”说完，真的像一只老鼠一样顺着围墙爬了上去，随身一跳，进了院子。 老鼠来到大门前，想从里边把大门打开，但是，大门用一把大锁锁上了，老鼠从腰间拿出一根钢丝就要开锁，突然从后面跑过来几个人，大声吼道：“你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进我们厂子里？保安，快把这个人抓起来。” 老鼠听到后面有人，就停止了开锁，说道：“我们现在是强制检查，你们把大门打开吧。” 后面的人根本不听老鼠的解释，叫道：“快来人，把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给我灭了！” 老鼠看到对方来者不善，就一闪身躲到了一边。但那些从厂区里跑过来的人越来越多，竟把老鼠围在了里面。 外面的李维平等人已经听到里面的叫喊，知道老鼠被包围了，大家急了：“把围墙推倒，快！” 十来个人一起动手，来到大门东侧的围墙边，众人一发力，围墙扑通一声倒向了里边。 李维平等人借机跳进了院子里。 那些围着老鼠的人已经开始动手，但老鼠的身手不仅极其灵巧，掌上功夫也很厉害，那些人到跟前就被一巴掌打翻在地。 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来的有二十多人了，这二十多人大都是特种兵人出身，身手都相当了得，但是，和李维平他们比起来，还是不在一个档次上的，顷刻之间，里面的人全部被打倒在地。 李维平高声喊道：“奉上级指示，我们对这里要进行检查，请你们不要干扰我们的公务，否则，依法严惩。” 那些倒在地上的人，特别是那些退伍的特种兵，很是疑惑：“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怎么这么厉害？双虹市什么时候有这么厉害的一群人了？” 李维平不再管那些躺在地上的人，带着众人继续往厂区内部走去，并分工明确地对每一个车间进行检查。里面的怪味越来越浓。 查完所有车间，也没有发现有生产违禁品的地方。李维平们奇怪了：“这味道确实是违禁品发出来的，怎么就找不到在哪里呢？” 这个厂区面积并不大，不该找不到啊。 金贝贝在一边说道：“李大哥，会不会在地下呀？他们不是有地下通道吗？” 这句话提醒了李维平：“金贝贝说得对，车间就在地下，我们找找。” 众人散开在厂区观察，看哪里有可能是地下通道。 不一会，鬣狗叫了一声：“老大，应该在这里，你看。” 这是一个车间的管理室，有两间房子大，但里面全是空的，连个办公桌都没有。事出反常必有妖。 李维平走过来看了看地板，又看了看墙体，发现墙上有镶嵌的木质画，画上是一头牛在拉着犁子在犁地，牛眼突出，牛角很长。 李维平用手指按了一下牛眼，就听“嘎吱吱”声响，地板出现了变化，向南北两边分离，底下出现了楼梯。 原来如此。 李维平没有让大家一起下去，说了声：“猴子和我一起下去，其他人先不要下去，等我命令再行动。” 李维平和猴子顺着楼梯往下走，地下发出来的味道很刺鼻。二人来到地下后，发现这里空间很大，和地上的面积差不了多少。但就是不见人。 往里走了十来米，猴子叫道：“老大，你看，这里是生产违禁品的车间，机器还热着呢，人应该没有走远。” 李维平正在仔细地观察，突然，灯灭了，李维平喊了一声：“猴子，趴下！” 就听一阵枪声向着李维平二人来的方向扫过来。 所幸的是，李维平和猴子都是战场上的老手，临场应变能力极强。二人随着灯灭立即匍匐在地，枪声和子弹虽然密集，但二人躲过去了。 地上面的山虎等人听到地下忽然枪声大作，知道不好了，老大和猴子是不是被埋伏了，老大和猴子但愿能够躲过这一劫。 枪声停了，灯亮了。李维平并没有起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看到没有人站起来，开枪的人以为李维平和猴子已经被打死了，就到了跟前检验。没想到李维平在枪手走到跟前的时候，突然爆发，从地上弹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扼住了枪手的脖子，并夺回了枪支，猴子也一样，控制了一个枪手夺回了一把枪。 二人拿枪手做肉盾，一手端着枪走向里面的车间。 有一个暴徒看到李维平二人进来，对着二人就是一枪，可他没有打着李维平，把同伙打的腹腔往外喷血。 李维平借机把中枪的仁王他们同伙跟前一推，顺势就地一滚，躲到了一个机器的后面。 猴子也灵活机动地躲过了来自对方枪弹的袭击。 山虎在上面急了，对众人说：“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和狐狸、狼牙下去增援一下老大，你们在上面时刻保持警惕，防止有歹徒冲进来。” 山虎、狼牙、狐狸下去的时候注意了防护，用两根棍子撑起一块比较大的编织袋在前面做掩护，让下面的人看不到人体在哪里，以免被枪击。 由于里面的人正在和李维平纠缠，顾不得狼牙、山虎和狐狸了。这也给了三人顺利地到了地下车间的机会。 三人没有收起撑起来的编织袋，继续打掩护，一步步往里走。狼牙仔细观察了对方枪手，发现他们都隐藏在车里最里端，足有十来个人。 面对隐藏得很好的枪手，外面的人还是不能贸然深入。 怎么办？ 李维平看到狼牙和山虎他们撑起的编织袋，有了想法，要想把下面的持枪歹徒逼出来，必须使用这一招。于是就对着狼牙和山虎、狐狸打了个手势。三人立即明白了，这是拿下持枪歹徒的好招。 第92章 罪恶的地下空间 狼牙用手机给上面的兄弟发了个消息：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弄些易燃物扔进来。 上面的人得到消息，立即在厂区内寻找，很快，有人提过来一桶汽油用绳子拴着送进了地下。 狼牙看到汽油，兴奋起来，他拿过油桶，拧开了盖子，一边让山虎和狐狸撑好编织袋，往前移动，自己拿着油桶往地上倒汽油。 李维平闻到了汽油味，知道狼牙在行动了，就给猴子说道：“猴子，咱们往后退，出去。”说完，向里面的人开了几枪，借助里面的歹徒躲避枪子的机会，退到了狼牙跟前。 狼牙把汽油倒完之后，李维平向里面喊话：“里面的人听着，我劝你们放下武器，抱头出来，要不然，我们这里就要点火了，你们也闻到味儿吧，汽油已经给你们倒在地上了，如果不出来投降，那我们就用大火把你们逼出来，到时候，你们还有没有机会活命，就不好说了。” 里面的人没有回答。 五人迅速回到了楼梯口后，李维平再次喊道：“我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不想死的，抓紧抱头出来，否则，我动手了。我是五个数，数到一，就开始点火，五，四，三，二……。” 刚要喊“一”，里面有人发话了：“不要点火，我出去。” 这时就听一声枪响，有人倒地。 开枪的人向外喊道：“想点火你们就点吧，不要以为我不懂法，你们故意放火，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妈的，谁再想出去，这家伙就是例子，只能死！” 狼牙喊道：“我说你们都是大傻逼吧，人都被烧死完了，谁还知道火是怎么来的？在你们这里，我说火是你们自己放的，看官方是听我的还是信你们的？里面的人，你也想想，跟政府对抗，不仅自己会死，那你们的家里人也会为了你们再也抬不起头了。你们不要受那些人的控制，大钱是他们拿走了，你们为了一点工资把命丢了或者被判了死刑，值得吗？我劝你们丢掉武器，抱着头出来，我再给你们三秒时间，不然我就动手了，三，二，一，好了，弟兄们，点火！” 里面又是一声枪响，接着有人喊：“不要点火，我们投降！” 原来，不愿意死的歹徒把领头的给打死了。 不大一会，从里面走出来十个人，双手抱头，有一人嘴里还不断哀求：“我是被他们裹挟进来的，所有的事情都与我无关，请你们放过我。” 李维平告诉狼牙：“你们三人领着这些人上去，我俩垫后。” 待那些持枪歹徒丢掉了枪支，抱着头走出地面，十来个李维平的兄弟就把它们用绳子捆上穿成一行，蹲在了地上。 李维平和狐狸没有及时跟上来，而是在地下车间继续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里竟然加工冰毒！ 李维平断定，除了那些投降了的歹徒，里面肯定还有其他技术人员。 二人就在下面仔细搜查，还真搜出来了，在地下车间的一角，有一个工作室。李维平推开房门，里面的人惊慌失措起来。 屋内有十来个人，都穿着白大褂，室内还有空调。 李维平厉声问道：“你们这里谁是负责人？” 没有人回答，但大部分人的眼睛都有意无意地朝着一个瘦高个男人瞟去。 李维平伸手把这个男人拉了出来：“你，说说吧，这里生产的到底是什么？你又是谁？” 那个瘦高个男人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就是一个打工的，我只知道在这里干活，别的什么我都不知道。” 李维平抬手就是两个耳光：“你不给我说实话是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就是他们的领头的。你要不说实话，我就给你上手段了。你自己选吧。” 转过头，李维平对所有人说：“你们也互相揭发一下吧，不要企图隐瞒，最后，我们会查清这里的一切，主动说明情况的，会宽大处理，顽抗到底的，只能是面对死刑或无期徒刑了。你们应该明白，制作毒品，数额巨大，都是死罪。” 这时，一个个头较矮的青年男人挤到李维平面前，低声问道：“你，你是李维平吗？” 李维平一惊：“怎么？这里有人认识我？”就回道：“不错，是我，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矮个男青年低声道：“我是你清北大学的同学，我叫于鹏，不过，我当时学的是化学和生物科技，你学的是计算机，但我们是同届的同学。当时你在学校很出名，后来听说你从学校去了部队，我，我毕业后去了南方的一家企业，在那里干了六年，后来有人找我，说内地有一家上市企业，需要我这样的人才，猎头给我高薪诱惑，我几个月前跳槽到这里来了。没想到，一进来，就失去了自由，也不让用手机，更不让上网，整天就让我在这个地下工厂帮他们制冰毒，如果不干，会被处理掉，我亲眼看到他们处理掉其他技术人员，就不得不听他们的，成为一架机器了。这里，除了这个瘦高个的管理者，就是那些持枪的打手，谁不听话，就往死里整。这里的人，除了瘦高个，我们都是被胁迫的。” 李维平再次伸手抓住了瘦高个男子：“你给我说实话不说？”瘦高个竟然抬手要打李维平。待瘦高个的手快要到李维平脸上的时候，李维平借机一脚踹在了他的腿上，就听咔嚓一声，骨头断了。 李维平继续问：“你这个国家和人民的败类，死有余辜，你既然敢袭击国家公职人员，那我就正当防卫了。现在，我再次给你机会，说不说实话？” 瘦高个疼的直咧嘴：“你，你让我说什么？” 李维平道：“你叫什么名字，在联科公司任什么职务？你的上司是谁？” 瘦高个还想耍赖，李维平从腰间的皮带里拿出了几根银针，对着瘦高个扎了下去。 瘦高个顿时满地打滚，大汗淋漓。 李维平问道：“你说实话不说？” 瘦高个急忙哀求：“爷爷，你放过我吧，我说，我全说。” 李维平拔掉了银针，在其身上点了几下，瘦高个才跪在地上喘了一口气，缓过劲来。 李维平道：“说吧！” 瘦高个声音颤抖：“我叫王文举，是联科公司研发部副部长，我的上司是一个外国人，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都是他来找我，不让我找他。我到这个车间，才三个月。都是他们让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李维平问：“你不知道制毒是违法的吗？” 王文举道：“知道，可我也是身不由己。” 李维平拿出手机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把刚刚发生的情况做了简单的通报，然后对岳一成说：“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人到这里清查。我在这里等你。” 说完，李维平又问于鹏：“你刚才说的都是真话吗？” 于鹏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我们是老同学，绝对不会对你有一句假话。” 李维平说：“现在，我和你虽然曾经是同学，但你做的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我是代表政府来拯救你们的，没有私情可言。如果你真的是被裹挟控制，是在面临死亡威胁的情况下才做的这些，那我还是能够帮你一帮，但前提是你必须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所说的话。” 于鹏说：“我有证据。” 李维平问：“证据在哪里？” 于鹏犹豫起来：“这，这，我确实有证据，在这不方便说。” 李维平看了一眼所有人，说：“还有谁和于鹏的情况是一样的？” 那些穿白大褂的，除了王文举之外，全都表示自己是被裹挟的。 李维平对他们说：“光靠你们嘴里说不行，我要的是证据，谁如果能自证清白，必须把证据交给我。这样，等一会，警察们都过来了，谁有证据的，就随同警察去取过来。现在，所有人，马上到地面上去，听候发落。” 一群人听了李维平的话，跟着狐狸沿着楼梯回到地面。王文举因为腿断了，走不成路，李维平单手抓起他的腰带，提起来也回到了地面。 李维平刚把王文举扔到地上，外面的警笛声就响了。 很快，几辆大巴把那些持枪的歹徒和王文举都带走了，李维平让留下一辆大巴和一批警察，让每一个穿白大褂的和一名警察去取证据。 岳一成亲自和李维平一起下到地下车间，带几个警察清理了枪支、毒品和原材料。 清理完毕，重新回到地面，李维平对岳一成说：“我的工作基本上快做完了，剩下的就是你和金全明同志的事情了。” 岳一成道：“不能这么说，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出手帮忙的。算是我对你的请求。” 李维平笑到：“我毕竟是一个记者，还有其他的很多事情要做，至于你遇到特殊情况的时候，我会帮你的。对了，佟书记通知开会了没有？安说，紧急行动之后，必须要做一个总结，制定下一步的计划，市委市政府没有说吗？” 岳一成道：“还没有，现在都还在收尾，还有个别漏网之鱼，需要追踪……，”正说着，手机响了，岳一成一看是市委办的，立即接听：“您好，我是岳一成，下午三点在市委会议室开碰头会？好的，我记住了，一定按时到。” 接完电话，岳一成对李维平说：“你说的还真准，市委办通知了，下午三点的会，在市委会议室。” 李维平不再提这些事情，问岳一成：“岳局，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些穿白大褂的人都是被裹挟威逼的情况下参与制毒的，那他们还是可以免于刑事处罚的，这些人，如果被免于刑事处罚，可不可以把他们交给我，我要把这些人变成对社会对国家有用的人。” 岳一成道：“这不是问题，如果在侦查环节能找到对他们有利的证据，都能自证清白的话，我们也不会枉法的，一码归一码。” 李维平说：“这里面有一个人叫于鹏，他说和我是同学，你一会问问他的证据能不能成立。” 岳一成道：“咱们现在就去问问他。” 李维平和岳一成问了一下哪个警察和于鹏一起取证据去了，一问得知是郑志。李维平笑着问岳一成：“郑志不是交警吗。你把他调过来了？” 岳一成道：“那一次，你在佟书记办公室里推荐过郑志和耿直，我自然不能不对他们俩考察，经过考察，我发现这俩人还真的是人才。祥陵县的卢建春和李明洋也给我说了，希望让这俩人去他们县局，我在这个时候，让这俩人发挥一下能力，也好为下一步做铺垫不是。” 李维平笑道：“我也是惺惺相惜而已。” 岳一成给郑志打了个电话：“你是不是在于鹏的住处？好，等我一下，我和李记者一块过去。” 于棚看到李维平来找自己，很是感动，说道：“我自从来到这里，身上的身份证和手机都被收走了，但他们想不到的是，我平时喜欢电子产品，在南方的时候，我让人给设计了一个超微型针孔摄像机，一直就在我的身上，还有自动上传到邮箱的功能。这里没有电脑，手机也不知道在哪里，只能用你们的手机打开邮箱了。” 李维平道：“告诉我邮箱号，我先查看一下。” 很快，李维平就看到了于鹏录下来的证据，竟有五十多段。大致看了一下，内容很全，每一次对话，每一个参与者，外来的指导者，都录的很清晰。 李维平看完，说道：“根据你录制的这些现场证据，你不仅无罪，还有功啊，你的这个录像里，把国外国内一些毒枭都录了进去，凭这一点，给国家禁毒带来了很重要的证据，我会为你请功的。” 于鹏道：“老同学啊，我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啊。要不是有生命之忧，我也不会和他们一起做这些。我现在才体会到身不由己的滋味，所幸的是，是你这个老同学把我给救了。” 李维平问：“如果你这次能洗清自己，下一步有何打算？” 于鹏叹道：“恢复了自由再说吧，我真的体会到自由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啊。” 李维平道：“如果你没有问题，回去后，可不可以考虑去卫平集团去上班？那里的待遇很高的，那里有生物科技类的项目，适合你，有没有兴趣？” 于鹏问道：“你说的是京郊的那个卫平集团？” 李维平道：“不错，我说的就是那里。” 于鹏道：“如果是那里，我求之不得。那个集团的口碑在全世界都是最好的，为民为国为正义。你认识那里的人？” 李维平笑道：“是啊，从集团高层到各地分支负责人，我都认识，关系还不错。” 于鹏道：“那我就多谢老同学了，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你，你简直就是我的贵人。” 李维平道：“那就不多说了，回头我让人把我的手机号抄给你，出去后，你第一时间给我打个电话。我们先走了。” 下午三点，佟立冬亲自主持了“双虹市扫黑除恶打伞破网特别行动总结会”。佟立冬想让李维平坐在主席台上，被李维平拒绝了：“这可不行，我在双虹市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能暴露真实身份。”佟立冬只好答应了。 在会上，佟立冬亲自公布了一些数据：纪委监委查证并采取措施控制了处级干部十一人，科级干部四十二人，其他国家公职人员一百三十人；国安局抓获了涉嫌盗取国家文件、窥探军事基地、与境外间谍组织勾结损害我国利益和人民财产安全的人员二十六人；公安局抓获了一批黑恶势力保护伞，其中双虹市公安局副局长一人，科级干部十五人，派出所长十人，民警四十四人，抓获涉黑涉恶人员二百三十六人；破获重大走私、制毒大案，涉案企业联科集团公司直接关停并接受清算，该企业高层除董事长邱新文外逃外，抓获二十一人。其中涉间谍人员七人。查获涉案枪支一百六十把。 佟立冬还表扬了岳一成、李明洋等一批公安人员，特别提出要对一些人破格提拔，比如公安队伍岳一成、卢建春、李明洋、郑志、耿直、崔军等人。重点表扬了张丽娜作为借调的副处级干部，在纪委监委工作中非常突出，堪当大任。还对公安部的叶飞同志表示致谢，对来自京都的华新社记者李维平表示感谢，还重点提到，这次行动，群众的力量起到了重要作用，特别提到：公安部副部长的女儿倪蕊和我国特等功臣郑卫国的妹妹郑卫红利用假期时间参与了此次行动，佟立冬代表市委市政府向他们表示感谢。 会场上，很多人不知道倪蕊和郑卫红的，互相打听这两个人在哪里。李维平对佟立冬的大肆表扬很是赞同，这等于直接给要提拔的人造势，让那些将来在市县党委常委会上想提反对意见的人闭嘴。 这次会议虽然是小型的总结会，但传出来的信息量很大，市县干部都为之震惊。佟立冬亲自总结，点名表扬，这是过去从没有过的做法，这充分说明了佟立冬不仅手腕硬，也敢于用人，下一步的双虹市已经到了佟立冬时代。 李维平在会场的最后面，以记者的身份来回走动，实际上也是在观察情况，为下一步的行动做准备。 第93章 把酒话双虹 下午的会议结束之后，李维平就和岳一成、金全明再次坐到了一起，讨论这次大行动中逃跑的嫌疑人和重要涉黑涉恶成员。 李维平说：“贾旺财能够武装一个连的黑恶势力，抓住的不到三分之一，还有打死贾旺财的那个警察到底是受谁的指使，旺财集团的副总甄耀才私设小金库，钱在哪里，甄耀才又是如何与联科集团公司的间谍勾搭到一起的，那些外国人为什么要对甄耀才灭口，这些问题都还没有答案，下一步，这些必须作为你们工作的重点，尽快弄清楚，不要留下隐患。” 岳一成道：“就业务上来说，我会尽最大努力做好的，但有些情况，我还无法左右，你也知道，我们市局不仅王长河落马了，还有申东亮，昨晚又带走一个副局长，现在我们局里的班子成员就剩六个人了，除了我，还有一个副局长，年龄也大了，面临退休，另外四个，一个纪检组长，一个办公室主任，一个法制室主任，还有刑警支队队长，他们都是原来王长河提拔的人，不会真正配合我的工作的，所以，我现在也是孤掌难鸣啊，这次行动，要不是叶飞同志和你们，加上佟书记的全力支持，调动了其他县区的警力，靠我自己根本不可能完成任务。这些，我又没法给佟书记去讲，希望李老弟在佟书记面前多美言几句啊。” 李维平问：“那你对局里的班子配备有啥想法？有没有作风硬、能力强、年纪轻的后备力量要提拔，这些你先把重点人员给我说一下，回头，我给佟书记提一下。” 岳一成道：“有倒是有，但我认为还是不要我们去说，让局里所有人员集体推荐，让组织部门去搞，谁的票最高，谁就是那个合格的人才。我自己的问题还没解决，可不敢给佟书记提任何条件啊。” 李维平笑笑：“呵，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是不是想借我的嘴给佟书记带什么话呀？” 岳一成笑道：“这可不敢，你只要给佟书记说明一个情况就行了，我们市里既然搞起了这场声势浩大的扫黑除恶、打伞破网的行动，我们局是主力军，抓紧时间配齐班子，才能肩负起这项重任。” 李维平道：“这没问题，你不提这个，我也会和佟书记说这些的，但我一个局外人，顶多也就是提个建议，可不敢多说，更不可能随便插手你们地方的人事问题，这一点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金全明插话道：“李局，我们这一块你可以多指导一下的，这一段时间，多亏了你在祥陵县和双虹市查出了那么多隐藏在我们这里的情报网络，其覆盖范围，触目惊心，我就没有想得到，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么多的外国人兴风作浪，虽然已经抓获了不少的涉案人员，但还没有连根拔起，我们还需要李局您出手啊，毕竟您的能力是我们这些人无法相提并论的。” 李维平道：“这些问题，过去之所以长期存在，不是你的问题，你的上面有市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等人充当保护伞，别说你无法发现，就是发现了，你也动不了他们。现在不同了，他们的网络已经被割破了，破绽肯定会一个个暴露出来，下一步你们多加小心就行了，特别是对那些中外合资企业，有他国人居住的企业，平时多加排查和监控，联科公司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不要再出现类似的情况了。从旺财集团和联科集团来看，那些人的渗透能力很强，他们不仅要扶植地方的代言人，掠夺财富更是他们的目的，我在发现贾旺财有问题的时候，就已经安排人在资金转移通道上设置了关卡，贾旺财转到漂亮国的三个亿被截留下来了，贾清河转至加国的一个多亿也被拦截，还有祥陵县的几位，这一次还好，将近十个亿的资金差点被弄到外国，很惊险啊。” 岳一成听了，心里冒出一口冷气：“这也太可怕了，这次要不是叶飞和李维平出手的话，双虹市可就惨了。” 岳一成刚要再说什么，李维平的手机响了，是佟立冬亲自打过来的：“李老弟，晚上一起坐坐吧，还有些事情需要你参谋参谋啊。晚上七点，市政府招待所二楼，你让你那两个妹子也参加吧。” 李维平道：“没问题，佟书记，本来我计划的是晚上宴请我这帮远道而来给我帮忙的弟兄的，那我给他们安排在明天吧。” 佟书记道：“你不说，我倒忘了，这次你那帮弟兄可是出了大力了，帮我们拿下了几十个亡命之徒，说实话，仅靠我们警察，根本不可能拿下那些人，不论是武力值还是现场应变能力，你的弟兄都是我们这里警察的教练啊，别等明天了，今晚多安排两桌，我也得向他们表示感谢。” 李维平道：“那我们恭敬不如从命了，准时到。” 到了晚上七点，李维平领着十一个兄弟和倪蕊、郑卫红、金贝贝、吴佩佩如约来到市政府招待所。 佟立冬不仅本人到场，连同市委副书记童立伟，常务副市长吕涛，组织部长李政，宣传部长刘丽霞，秘书长陈小平，统战部长聂本立，军分区司令员耿志忠，市委常委都到了场。还有叶飞三人。让李维平没想到的是，邢二华和张丽娜也被邀请到场。但没有岳一成和金全明他们。 宴席安排了三桌，市委常委坐了一桌，有李维平和叶飞、邢二华陪着，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叶飞的两名手下和张丽娜以及李维平带来的十五个人在一个大的包间里，坐两桌。 这显然是秘书长陈小平根据佟立冬的意思来安排的。 市委常委这一桌，大家分开坐下，佟立冬坐在主位，佟立冬让李维平坐在自己左边，李维平说啥都不愿意：“我一个小记者，能参加你们领导的宴席就已经受宠若惊了，怎么敢乱坐位置？” 这时候童立伟发话了：“我说李老弟，你不要再隐瞒我们了，我们常委里边都知道你的身份了，论级别，在座的除了佟书记，是正厅级，我们其他常委也都是副厅级，你本身也是副厅级，可你是从京都来的，论宴席上的规矩，除了佟书记，就数你最有资格了，不要再推辞了。” 李维平笑了笑：“都知道了呀？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对外公开的。” 陈小平道：“李局，你放心吧，你的身份，也是佟书记刚刚告诉大家的，已经安排大家不要对外说的。” 李维平坐下后，佟立冬要让叶飞坐在自己右边，叶飞说啥都不愿意：“我可不行，不能坏了规矩，我还是和邢书记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吧。” 见叶飞说到此，童立伟也知道叶飞级别没有李维平高，强要他往里坐，他不会同意，也有故意办难看之嫌，就打个哈哈：“那行，那大家就随便坐吧。” 说的是随便坐，可官场里的规矩大家都懂，该谁坐在那里，自动找位置对号入座就行。 大家坐定之后，服务员把菜都上来了。并给每个人倒上了酒。之后，佟立冬对服务员说：“你先出去吧，我们有事再叫你。” 服务员明白，这是有些话不能让外人听，让她回避了，就很听话地关上门出去了。 佟立冬看到服务员出去了，就说话了：“今晚，咱们坐在一起，我先声明，这不是庆功酒，因为我们的运动刚刚开始，还没到出结果的时候，所以，虽然昨夜我们发动的这场扫黑除恶、打伞破网的战役取得了一些成绩，抓了不少人，但还有不少的嫌疑人没有落网，我们的任务还很重。但是，第一阶段的胜利是可以肯定的了，大家可能还不知道吧，在这场战役打响之前，李维平同志就给我们立下了一大功，贾清河、贾旺财父子转移到境外的四个多亿资金被拦截回来了，还有联科集团以及祥陵县那几个蛀虫，这次共计有十个亿的资金差点就流到境外，多亏李维平同志了，这里，我认为第一杯酒先敬李维平同志，大家说怎么样？” 众常委一听甚是惊异，但每个人心里是高兴的，不论怎么说，这些钱都可以转到财政上，能办很多事情，于是都随声附和：“理当如此。” 李维平只好给众人碰了个酒，一饮而尽。 佟立冬亲自倒上酒，又端起了第二杯酒：“这第二杯酒，还是得先敬李维平同志，这次行动之前，能够挖出祥陵县的潘志怀、王秀贞、徐磊和市里的贾清河、温德修、贾俊德、王长河等腐败分子，都是李维平同志的大手笔，值得一敬，大家说是不是？” 众人再次附和，李维平只得再次给大家碰了酒，一饮而尽。 大家没有想到的是，佟立冬第三次端起酒杯，又说道：“这第三杯酒，还得先敬李维平同志，这回加上叶飞同志，理由是，我们双虹市的黑恶势力和保护伞的问题是这两位同志暗中调查给挖掘出来的，也是我们这次能取得胜利抓到那么多嫌疑人的基础。”这次，李维平和叶飞端起酒给大家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三杯酒过后，大家就随便起来了。以前，只知道李维平是一个记者的大家，也对李维平表示有了好感。 李维平瞅机会端起酒杯站了起来：“各位领导，叶大哥，邢书记，我给你们敬一个酒，以表示我现在的心情。” 佟立冬笑着问：“我们有几千年的酒文化，给人敬酒必须要有充足的理由，就像刚才我带头给你敬酒，我就有很好的理由，你的理由呢？” 李维平道：“我当然有理由了，既然在座的是双虹市最高决策层，那我敬你们一杯酒，理由是，你们市委常委会决定了这次扫黑除恶、打伞破网行动，将给双虹市带来一片祥和与安定，你们功不可没，同时，也给我这个记者的采访带来了最好的素材，这杯酒我该不该敬？” 佟立冬笑道：“虽有点牵强，还算是个理由吧，那我带头干了。” 喝了这杯酒，佟立冬问李维平：“李老弟，你给的酒我也喝了，你能给我们一个建议说说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李维平笑道：“佟书记，这应该是你们在座的领导们集体商议的事情吧？要说真让我提个建议，那我说三点，第一点，抓紧配齐班子，不论是双虹市委市政府，还是祥陵县县委县政府，以及市公安局和祥陵县公安局，该你们自己决定的你们自己决定，该向上级请示的就抓紧请示，只有班子齐了，战斗力增强了，下一步的工作才能强有力的推进，就像你们市公安局，一个局长两个副局长都腐败掉了，剩了两个副局长，还有一个面临退休，对于这次扫黑除恶、打伞破网，不抓紧加强力量，恐怕很难完成任务。第二点，这次行动过后，要坚持长期的扫黑除恶、打伞破网工作，只有常态化了，才能防止死灰复燃。第三点，这此集中行动结束之后，要再搞一次基层干部整风运动，把那些躺平干部清除出去，干部队伍有活力了，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不好意思啊，我喝多了，在此大放厥词了，请佟书记批评。” 佟立冬道：“李老弟不要客气了，你说的这三点都很重要，也是很中肯的建议。确实，有些事情该抓紧了。李政部长，从明天开始，三天之内，你去市公安局做个考察，三天后，我们就研究配齐他们的班子，这次，你多听一下岳一成同志的意见，毕竟现在扛大梁的只有他了。同时，也要派人对祥陵县的干部进行突击考察，也是在这三天之内，到时候一并研究配齐他们的班子。在省委对我们市委调整班子之前，市委常委的同志们都在，我不反对你们推荐干部人选，而且希望大家大胆地推荐人选，把那些会干事、能干事、作风硬，又年轻的同志推荐上来，只要不是带有私情的推荐，都可以。二华同志，你这三天，在安排人突击审查被双规的干部的同时，也要抽出人员对市局和祥陵县的干部做一个统计，看哪些人被举报，有劣迹，只要有证据，一律排除在提拔对象之外，但对于有诬告的，要严肃处理。时间紧，任务重，都要抓紧。李老弟，你在这段时间里如果发现哪些干部有问题的，可以和二华同志沟通一下，今天让你和叶飞同志和我们常委们坐在一起，其实就是让你俩和二华同志列席了一次特殊的常委会，小平同志都记录下来的。” 李维平看了一眼陈小平，果不其然，真的是在作记录。 李维平不好意思地笑笑：“早知道你们是开常委会，我就不胡言乱语了，真不好意思。” 童立伟笑道：“你不要再谦虚了，说实话，你提出的几点意见，很好。虽然你不是我们的常委，但作为特殊的列席人员，我们听听你的意见，还是不错的，这又不是表决，没啥的。” 耿志忠说话了：“每一次常委会，我很少表态的，但这一次在饭桌上的常委扩大会议，你的提议是很好的。我这里插一句话，你曾经是兵王，你可能不知道，当我们驻军战士知道这次配合的是曾经的兵王的时候，都很兴奋，都希望你有时间的话，给战士们当几天教练。怎么样？” 李维平笑笑：“这个我答应了。等我抽出时间，我提前告诉你。” 佟立冬表示：“这次特殊的常委会，议题有两个，一个是李维平同志已经回答的问题，这个已经解决了，另一个就是给大家接风，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下面，你们先喝着，我去那屋端个酒。” 佟立冬起身去给兄弟们敬酒，李维平不敢托大，只好跟着，陈小平也放下笔记本拿着酒壶酒杯跟了上去。 进了屋，李维平赶紧给大家介绍：“兄弟们，这位是我们双虹市的市委书记佟立冬同志。” 众人“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来。 佟立冬先来到有五个女性的这一桌，端起酒杯道：“丽娜同志，这次大行动你辛苦了。”又看着倪蕊说道：“你就是倪部长的千金倪蕊吧？”倪蕊只好腼腆地笑笑：“是的。” 佟立冬又看看郑卫红，说道：“你是我们双虹市哪个特等功臣的妹妹郑卫红对吧？” 郑卫红回答：“谢谢佟书记能记得我，谢谢。” 佟立冬开玩笑地说：“你是本地人，大学毕业后，要不要考我们这里的公务员呢？” 郑卫红认真地说：“我毕业后报名参军，要像哥哥一样做一个保家卫国的人。” 佟立冬挺好，连声称赞：“好，好，我们国家多一些你们兄妹这样的人，何愁国家不安？好，有志气。” 说完，又看了看金贝贝和吴佩佩：“这两个姑娘我叫不出名字，给我介绍一下？” 李维平上前说道：“佟书记，这两个都是双虹市本地人，也是我两个兄弟的女朋友，这次在揭开联科集团公司的黑幕中，也是立了功的，还差点被伤害。” 佟立冬道：“好，我代表双虹市委市政府对大家表示感谢，这杯酒，我干了。” 佟立冬一饮而尽，大家只好应道：“谢谢佟书记，我们也干了。” 在座的两桌人都端起酒杯，干掉了杯中酒，五个女性也没有推让，同时干了。 晚宴到了九点多结束了。李维平领着众人刚回到宾馆，就接到一个电话：“你是李维平吧，我现在通知你，抓紧想办法把我的人给放了，不然的话，明天一早你就会看到郑卫国父母的尸体！” 第94章 丧心病狂的歹徒 李维平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绑架郑卫红的父母，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于是就在电话里问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对方挑衅地说：“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带人端了我的老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我和你不共戴天。我也不说别的了，我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必须把你们抓走的那些外国人放了，天亮之前不能放人的，你就给这两个老不死的收尸吧。” 李维平问：“那我总得知道你是谁吧，我也得知道把人给你送到哪里吧？” 对方回道：“不要多问，我不会告诉你的，只要我明天一早接到我的外国朋友的电话，就把郑立强夫妇放了。你看着办吧！”直接把电话挂了。 李维平收起电话，立即召集宾馆所有弟兄开会，把这个突发情况告诉了大家。 郑卫红听到父母被绑架，顿时哭了起来。 狼牙说道：“不论是谁，如果敢伤害我兄弟的父母，哪怕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抓回来碎尸万段。” 李维平拿起电话给夜猫子打了过去：“夜猫子，你有没有办法定位一个手机号？” 夜猫子道：“老大，发生什么事情了？定位谁的手机号？只要他开机，我就有办法找到位置。” 李维平道：“我先把手机号发给你，你查查再说，要快，事情紧急。” 夜猫子道：“好的，我这就查。” 李维平接着又给耿志忠打了个电话：“情况紧急，客气话我就不说了，能否给我调一架直升飞机？” 耿志忠也是刚回到家里，正准备洗澡去，就接到了李维平的求助。 耿志忠问：“需要派人跟你去吗？” 李维平道：“派人就不用了，我的这帮弟兄都在，我只要一架军用直升机就行了，装备要齐全，直接到我住的宾馆楼顶就行了。” 耿志忠到：“好，十分钟就能到。” 挂了耿志忠的电话，夜猫子的电话就打进来了：“老大，这个电话号码有点特别，直接定位不了。不过，我已经通过暗网进入了系统，查到了这个电话的机主是邱新文，根据大数据扫描，目前这个电话号码一直活动在双虹市和祥陵县，根据数据网络分析，现在这个手机号应该在祥陵县的乡下。我马上用超数据跟踪，想办法缩小范围。一会再打给你。” 李维平骂道：“好你个邱新文，我正不知道怎么抓到你，你竟然自己蹦了出来，等着吧。” 李维平挂了电话，对众人说：“我现在布置任务，倪蕊、卫红、金贝贝、吴佩佩，你们四人在宾馆留守，打开笔记本电脑随时给我查数据资料，山虎留下来保护她们。其他人跟我到宾馆楼顶，乘直升机查找郑爸爸。” 弟兄们立即回到房间换上了清一色迷彩服。也就是这些军人出身的他们，在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都不忘带着迷彩服。 三分钟后，他们就到了楼顶。 远处，一架军用直升机轰鸣着来到楼顶，这些曾经的军中精英站的笔直，竟没有一个因为直升机扫来的狂风而动摇。 直升机停下后，一位军人走了下来：“请问哪位是李维平同志？” 李维平走上来：“你好，我就是。” 那位军人从身上的挎包里拿出十来把微型冲锋枪，还有一些子弹夹，递给了李维平：“这是我们首长让我交给您的，用完后您直接交给首长就行了。” 李维平道：“多谢了，兄弟。” 然后对身边的弟兄道：“大家登机吧，我们前往祥陵县郑楼村。” 直升机走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在郑卫红家的大门外降落了下来。 李维平下了直升机，直奔郑立强的家里。 大门敞开，二门敞开，卧室的门也敞开着。屋内没人。 李维平在屋内观察了一下，发现室内被翻得乱七八糟，特等功臣的牌匾也被人取了下来，砸的稀烂。客厅的茶几上，茶杯内的水还温着，说明郑立强走的时间并不长。 在屋内找了一下，并没有找到郑立强夫妇的手机。 李维平立即给夜猫子打电话：“夜猫子，我把郑爸爸的手机号给你，我马上给他通电话，看你能否定位找到地点。” 夜猫子道：“好，只要能接通电话，我就能立即找到地点。” 李维平把手机号发给夜猫子后告诉他一声：“我现在要打电话，你准备好。” 说完，李维平就给郑立强的手机打了过去。 电话通了，迟迟无人接听。李维平猜测：“手机被歹徒抢走了？还是被捆住了手脚，无法接电话？” 真不知所以，电话通了，不过接电话的不是郑立强，而是另一个人：“你是李维平吧，你是想查查我说的是不是真的，对吧？告诉你，机主就在我手上，我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你不要想耍什么花招，没有用的，最好的办法是按我说的去做，马上把我要的人放了，你的时间不多，不要想着找到我，你找不到的，我的手机是定位不了的……，”正说着，忽然意识到，接电话的手机不是自己的，坏了，上当了。赶紧关了手机，对着郑立强就是一个耳光：：“你他妈的，谁让你出来还带着手机？今晚，我要是达不到目的，看我不弄死你！” 李维平听到对方挂了电话，知道对方警觉了。但已经通过话，夜猫子能不能定位到，是个关键。 说谁就有谁，夜猫子电话打过来了：“老大，查到了，人就在郑楼村东边的黑河上面的道闸房内，但随时都有可能转移。” 李维平道：“好的，继续查找。” 李维平又给郑卫红打了个电话：“妹子，你知道你们村东边黑河的道闸房在哪里吗？” 郑卫红道：“就在我们村直正东五里地的黑河上面，从我们村过去不拐弯，可直接到，不过，没有大路，都是村村路，还有一段是土路。” 李维平说：“好了，我知道了，回头再说。” 李维平立即做出安排：“狼牙，你带五个人在直升机上，从空中监视地面，看邱新文他们会往哪里跑，我带三个人直接从地面上跑过去，暗中出击。其他情况，电话联系。” 李维平带着锤子、战斧、狂狮只带了微冲，极速跑步走了。狼牙带着其他人身直升机起飞向东搜索而去。 直升机的声音很大，邱新文等人听到了，知道他们已经被发现，就对同伙说道：“他们的，李维平狗日的来的真快，竟然动用了军用直升机，我们赶紧转移，既然暴露了位置，那就把这两个老不死的做了，扔河里去。” 一个同伙赶紧阻拦：“这可不行，关键的时候，我们还可以用这俩人做人质，如果没有了人质，那人家可以毫无顾忌地灭了我们。带上他们吧。” 歹徒们乘坐的是一辆七座商务车，他们把郑立强夫妇塞进了最后面的座位上，还让一个歹徒手拿着一把手枪监视他们。前面，一个歹徒驾车，一个坐在副驾位置，三个坐在第二排。 因为道闸上过不了车，他们只好往回走，意图在回到大道上后向其他地方逃窜。 可他们没有想到，他们往回走的时候，正好与李维平四人走个对面。李维平事先已经有了准备，看到前面有车辆过来，赶紧把身上的匕首并排倒插在路面上，还把一个机井盖挡在了一边。 李维平四人就埋伏在路两边的玉米地里。 开车的歹徒发现道路一边有障碍物，就打了一下方向盘，从一边过去，没想到，两个前轮正好轧在匕首上，锋利的刀尖直接插进了轮胎，只听“噗嗤”，商务车趴窝了。 司机赶紧下车查看，刚一下车，就被李维平用硬币击中了脑袋，当场倒地，人事不省。 车上的其它人见状，知道发生了情况，赶紧下车，特别是邱新文，坐在第二排的司机后面，意识到了什么，赶紧说：“都快下车，往玉米地里跑，千万不要被人抓住。” 坐在最后面的人问：“这俩人质怎么办？” 邱新文道：“不用管他们，车上有炸弹，我们进玉米地就起爆炸弹，让人质和车辆一起毁灭吧，免得给他们留下线索。” 几个歹徒只顾偷看天上的直升机在头上盘旋，忽略了李维平四人就在玉米地里守株待兔。车上的歹徒，跳进玉米第一个，就被打昏一个，就连邱新文刚一踏入地边，就被李维平一记手刀砍在脑后，瘫倒在地，手里的起爆器还没有顾得按下去。 李维平把几个被打倒在地的歹徒交给了狂狮三人，自己跳到了路上，拉开车门，把郑立强夫妇抱了出来。 郑立强夫妇看到李维平时，心中大喜：“孩子来了，有救了。” 直升飞机缓缓地降落在了地面上。狼牙等人赶紧跳了下来，立即给邱新文六人带上了械具。 六名歹徒被扔在路上。李维平立即找到了车上的炸弹，解除了导线。 做完这些，李维平带着众弟兄再次来到郑立强夫妇面前，跪倒在地，众人纷纷跪倒，利物浦队郑立强说：“郑爸爸，妈妈，我们都是您的孩子，来迟了，让您受苦了，是我们连累了二老，对不起。”说完，大家一起磕头。 郑立强夫妇赶紧拉住李维平：“孩子，这事不怪你们，我这不好好的嘛。都快起来。” 李维平这才带着大家站了起来。 李维平说：“爸爸，妈妈，我们这些人都是卫国曾经的战友，都是和卫国很多次在一起并肩战斗过，这次来，都是为了打击黑恶聚在一起的，本来，我们是想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一起到郑楼村去看望您二老，没想到，竟然有歹徒为了威胁我，把您给绑架了，都是我给您带来的麻烦，下一步，我和弟兄们都商量了，我们要让您二老去给我们帮忙去，给我们的企业看个大门，帮我们在企业内部修修花花草草，不要在家里了，为了您二老的安全，请求您二老答应我。” 郑立强看到这群孩子模糊的面孔，止不住泪流满面：“孩子们，咱先回去再说好不好。” 李维平说：“好，不过，我先安排一下。” 李维平给卢建春打了个电话：“卢局长，现在有一个紧急情况，希望你立即安排人过来接手。”李维平就把发生的情况给卢建春讲了一遍。之所以要给卢建春打电话，一是因为这里属于祥陵县管辖，发生在这里的绑架案，理应属地接手。二是不能再给市局增添麻烦了，岳一成一个人在支撑着，很不容易了。 安排完这一切，李维平示意弟兄们把邱新文等人弄醒，冰林寺进行审问。 为了不让郑立强夫妇看到审问过程中会动用手段，就对郑立强说：“爸，妈，我带您上直升机上看看，你肯定没见过。” 郑立强不疑有他，就跟着李维平爬上了直升机，李维平有意拖延时间，给郑立强夫妇讲直升机的原理和用途。 这边，狼牙等人对绑架郑卫国父母的歹徒恨之入骨，就动用了一些手段，分开审问，连同直升机上的三名军人，每两人一组，审问一个，拉到玉米地里，各不见面。当邱新文听到同伙那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吓尿了。 不到二十分钟，审问全部完毕，都交代了不同的问题。就连邱新文也不敢对抗，虽然不交代全部，但也把个别的情况如实交代了出来。 感觉到差不多了，李维平带着郑立强夫妇下了直升机。正好，祥陵县公安局的车也来到了现场，带队的不仅有卢建春、李明洋还有张丽娜。刘凡把人全部押上了警车，给李维平打了个招呼，走了。 卢建春和张丽娜来到李维平面前，半开玩笑地说：“你真是个铁人啊，两天两夜没合眼了，你竟然还在战斗。” 李维平笑笑：“呵呵，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总有人在逼我，我也没有办法啊。” 卢建春道：“要不要我给你们安排宾馆休息一下？” 李维平道：“不用了，我们还要回到市区的，谢谢你们了，这两天，市委组织部要到祥陵县考察的，希望卢局长能顺利任副县长兼公安局长，还有丽娜大姐，你也要注意啊，祥陵县纪委书记可是要争取的，抓紧安排吧，过了这几天，我可能会来祥陵县的。你们先忙吧。” 送走了卢建春和张丽娜，直升机上多了郑立强夫妇，到了郑楼村降落了。 李维平领着众弟兄到郑立强家里帮助收拾了一下，然后把堂屋里特等功臣的牌匾碎块收了起来，用一个被单包住，又让郑立强夫妇收拾一下行李，然后锁上大门，一起乘直升飞机回到了双虹市。 李维平给吧台打招呼：“再开一间房，让我们的郑爸爸和妈妈休息。” 吧台表示，这个时间，已经没有空房了。李维平正要说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金贝贝走了过来，脸一红，说：“不要再开房了，我和吴佩佩那间可以给郑爸爸他们住的，我去山虎房间去住，吴佩佩去狐狸房间去住，我们的房间闲着也是闲着……。” 李维平一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你看我笨的，怎么把这个给我忘了。那好，就这样吧，金贝贝，你俩帮郑爸爸他们收拾一下。” 郑卫红看到父母过来，抱着母亲大哭一场。最后还是倪蕊劝了一会，方才止住。 时间不早了，李维平让大家抓紧时间休息，所有事情，等明天再说。大家这才各自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李维平因为两天没有休息了，也赶紧去洗了个澡，就要回到床上休息，房门却又被敲响了。 第95章 娇媚小刺客 李维平穿上睡衣，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个妙龄少女欺身而进。 这个少女把李维平吓了一跳。很是郁闷：“什么情况？” 李维平问：“你是谁？到我房间里干什么？” 女子不说话，径自朝着李维平的怀里钻来。李维平闪开身，随机一个鞭腿踢向了女子。 少女随手从怀里拿出一把尖刀朝着李维平刺来。李维平和女子在房间里打斗起来。让李维平震惊的是，这个女子不仅长相很美，身高也在一米七以上，身体的柔韧度非常好。其招式也很老道，竟然和李维平缠斗了十多分钟没有败下阵来。 这让李维平不得不小心了，这么一个少女突然闯进自己的房间，怀里还藏着尖刀，肯定不是善茬。不仅仅是要刺杀自己这么简单。 为了弄清楚女子的身份和目的，李维平也没有下杀手，只是按部就班地一来一往过招。看得出来，这名女子是哪个武术世家的传人，只不过临战经验不足，没有李维平的应变能力强。眼看这样难以取胜，女子越来越疯狂，使出了武术世家的绝招，采取自杀式攻击向李维平飞来，正因为这名女子战场经验不足，没有考虑到宾馆的房间里空间有限，根本施展不开，李维平跳起竟然扣住了房顶的天花板贴在了上面，女子见一击不中，就要持刀往上冲击，李维平早已看出了她的目的，身体一摆，滑到了窗帘边上，顺势落地。女子刚要转头继续攻击，李维平看这样下去不行，身体一拧，睡衣朝着女子飘去。女子还以为李维平反攻自己，就持刀捅了过来，当她发现刺到的竟然只是一件衣服时，就要反身再攻，李维平已经用脚挑起床上的被褥撒向女子，这个被子就像一张大网一样飘向了女子，女子不知道李维平身体在哪里，面对大网一样飘来的被褥，乱了阵脚。急忙往一边闪身，想要躲过被褥，没想到李维平早有准备，顺手抓住了女子的手腕，接着往上一提，膝盖撞向了女子的丹田之处。女子内力顿时丧失殆尽，被李维平摁在了床上。 眼前的姿势很暧昧，因为李维平穿着的睡衣已经作为武器迷惑了女子，不在身上了，现在的李维平竟然是一丝不挂地压在女子的身上。女子也发现了这一状况，立即脸红了，闭上眼睛说道：“你，你，你怎么耍流氓？” 李维平刚才也是由于情况紧急，为了不被刺杀，能作为武器使用的都用上了，现在女子一说，才明白过来，自己现在是赤身裸体。 李维平为了防止女子再发起进攻，就使出点穴的功夫，在女子身上点了几下，并把女子手中的尖刀拿了过来。然后快速地从衣架上拿出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 女子这时候浑身无力，想动又动不了，就问：“你，你不是就一个记者吗，怎么会耍流氓，怎么有这么高的武功？” 李维平走到跟前，一手拢起女子的头发，直视着女子说：“我还耍流氓？你一个女子，深更半夜的跑到我的房间里，想要刺杀我，逼得我把全部身体都被你看了个遍，你是在对我耍流氓好不好？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没有一个女人看过我的身体，你今天竟然都给我看去了，你这是对我的猥亵，你得负责。现在，你必须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来刺杀我？我和你有仇吗？” 女子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被李维平的一席话羞的无地自容：“你，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明明是你光着身子，怎么说我猥亵你？” 李维平问：“我在自己房间里洗澡准备睡觉，你敲门就进来了，上来就是杀招，我和你有仇吗？你必须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公安局去。” 女子道：“我现在是你手下败将，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师傅还说我在民间很难找到对手，没想到今天第一次出手就被打败了，我回去必须问我师父，为什么骗我。” 李维平道：“不要所答非所问，你师父没有骗你，今天你要遇到的不是我，你肯定胜利了，但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也看到我的身体了，我身上的伤疤你都看到了吧？我是千百场实战中，无数次冒着生命危险锻炼出来的，你一个刚出道的小丫头，就想赢我，哪有那么容易？说吧，你是谁，为什么刺杀我？” 女子道：“我是一个孤儿，是我师傅从福利院领走的，在青城山长大，跟着我师父学习武术，还有文化课老师专门教我学习，前年，我考上了天州武术学院，我师父专门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院子，陪我读书，怕我的功夫有停顿，让我每天一早就练功，没想到还是打不过你。” 李维平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武青霜，随我师父的姓。”女子回答。 李维平问：“为什么刺杀我？” 武青霜说道：“我说了你不许对外人说，我才能告诉你。” 李维平道：“好的，那你说吧。” 武青霜说：“我和你没有仇怨，这段时间，我师父回青城山去了，学校放着假，我师父说我的武功在世上很少有对手了，让我利用假期在社会上历练一下，我明年就要毕业了。今天下午，有一个人找到我，说给我一百万，让我刺杀你，这里的地点和房间号都是他给我的，我想，如果我有了一百万，我和师父的房租就不愁了，还能提高生活质量，但我只答应刺杀你把你刺伤，我没有答应要杀掉你。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败了，一百万没有了。” 李维平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白，这要是学坏的话，对社会肯定是一大危害，如果学好了，对社会很有用，不行，不能让她学坏，得教育教育她。” 李维平就继续问：“你知道那个请你来刺杀我的人叫什么名字吗？” 武青霜说：“他不告诉我，说只要我按他说的做，就直接给我钱就行了，还给了我十万定金。” 李维平问：“武青霜，那个雇你的人多大年纪？长什么样？” 武青霜道：“是一个中年男人，胖胖的，做什么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他的电话号码，是我在给他谈合作的时候，无意中在他手机上看到的。” 李维平说：“你把他的手机号给我，另外，我必须给你说一下情况，我说完了，你如果还要刺杀我，我就认了，我告诉你那些人为什么想让我死。我说完了，就放你走，至于你还会不会再来，你自己决定。” 武青霜道：“你说吧。” 李维平说：“最近一段时间，我发现了很多事，一种情况是，多名女孩子和你一样利用暑假勤工俭学挣点生活费，被那些贪官污吏和流氓混混强暴糟蹋了，还有两个直接被杀掉毁尸灭迹。第二种情况是，个别当官的利用手中的权力强取豪夺，把别人的家产据为己有，并以莫须有罪名把人家关进监狱，甚至摧残致死。第三种情况是，一些企业老板在国内挣钱后把钱转移到境外，还和境外间谍勾结，把我国的机密都透露给外国，想让我国乱起来，让老百姓进入到水深火热的生活当中，或者希望外国人占领我们的领土，把我们的老百姓变成她们的奴隶，就是因为我带人抓了他们的人，他们就把我当成了敌人。或许雇你的人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你觉得我做的对还是不对？” 武青霜惊呆了：“什么？他们是这样的人，竟还雇我来刺杀你？那，我错了，大哥哥，我真的错了，我师父经常教我，为人要坚持正义，要爱国爱家，我，我竟然被这样的人蒙蔽了，回头我找到他，看我不打残他才怪。” 李维平说：“不可这么做，你懂得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非正义就行了，既然他们能找到你，说明他们对你很了解，如果你和他们闹翻，他们会不择手段暗害你，虽然他们打不过你，但他们有的是办法弄死你，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不要这么做。” 武青霜一脸懵懂：“那我怎么办，我被他们利用了，差点害了你，多亏我打不过你，要不然我就犯下大错了。我回去后，他们肯定会问我结果的。” 李维平听到武青霜这么说，灵机一动：“何不将计就计，趁机挖出来那些漏网之鱼？”于是对武青霜说：“我有办法了。” 武青霜问：“什么办法？” 李维平道：“你先起来再说。”说着，在武青霜身上的几个穴位点了几下。 武青霜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力量又回来了。她从床上下了地，坐在李维平身边，一脸崇拜地看着李维平：“大哥哥，你好帅，你好厉害。” 李维平故意逗她：“我的身子被你看完了，你觉得问我的身体怎么样？” 武青霜羞的用手捂住了脸，嘴里嘟囔道：“你还说，我这辈子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身体，羞死人了，以后你不准再提这事儿。” 李维平看得出来，武青霜很清纯，不由得内心生出了几分的怜爱。 李维平说：“好了，不给你开玩笑了，从现在开始，我们都不再提今晚这个事儿了，但是，我们必须合伙演一出戏，这样你好交差，我们也好把坏人一网打尽。” 武青霜道：“演什么戏？” 李维平道：“你稍等，我再叫俩人过来，我告诉你们怎么办。” 武青霜问：“你这里还有同伙？” 李维平道：“什么叫同伙？我们们是兄弟，好不好。我告诉你，我有十多个兄弟住在这里，个个身手都不低于你，你等着吧。” 李维平拿起电话给老鼠和锤子分别打了过去，让他们抓紧到自己房间里来。又给倪蕊打了个电话：“你睡了吗？没睡的话，来我房间一趟。” 倪蕊还以为李维平要私下给她谈心呢，心花怒放地说：“没睡，卫红去爸妈那里了，我这就过来。” 当倪蕊来到李维平房间里后，发现老鼠和锤子都在，李维平旁边竟还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心里顿时不愉快了。 看到三人都来了，李维平就把武青霜来刺杀自己的事情和武青霜被别人利用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就给几个人分工，让人连夜放出话去，就说李维平被不明身份的人刺杀身亡，然后定了一出引蛇出洞的计策。 随后，李维平让锤子和老鼠制造了一个现场：李维平血淋淋地躺在床上，胸口插着一把刀，地上躺的全是血。然后这张照片通过武青霜的手机传给了别人，很快网上就有了消息：“记者李维平被刺身亡，行凶者找不到”。 随后，李维平关闭了自己的手机号，换上了另一个手机号。 李维平没有想到，他这一招让整个双虹市连夜乱了起来：“那个武力值很高的李维平竟然被人杀了，好人为什么不长寿啊？”网上评论越来越多。很多人都是被电话叫醒的，相互传着这个消息。 就连岳一成都睡不着觉了，被电话叫醒了。为了弄清情况，第一时间给李维平打电话，竟发现关机。心里更是后怕，干脆开车来到宾馆一探究竟。 宾馆的客房部被李维平的弟兄们封闭了，不允许外人进来，但大家都认识岳一成，就把岳一成领了进来，在老鼠的房间里，岳一成见到了李维平，心里的石头才算落了地：“你吓死我了，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呀？” 李维平就把实情给岳一成说了一遍。岳一成顿时兴奋起来：“妙啊，真是妙，我们正发愁找不到漏网之鱼呢，竟然自己蹦出来了。好，那我也陪着你唱好这出戏。我连夜发布一个半真半假的‘通缉令’，助你一臂之力。” 李维平笑道：“这回我有时间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了，也确实困了。”说完，躺在老鼠的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第二天，整个双虹市都在传着一个消息，那个网红记者李维平被人杀了。就连市委常委的众人都信以为真了。不过，岳一成还是把真相告诉了佟立冬和叶飞，免得他们担心，会往上汇报，闹出笑话。 卢建春、张丽娜、李明洋等祥陵县的一些人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立马赶到宾馆向李维平的弟兄们核实情况，当他们知道真相后，才算放心，但他们也跟着传谣：李维平被人刺杀了。 武青霜回到天州市，找到了雇佣他的人，要求把剩余的九十万兑现。那人约武青霜在一个茶馆见了面。 武青霜把晚上在李维平的房间里拍照的图片让男个男人看了一遍，确认床上的人是李维平后，很顺利地把九十万转到了武青霜的手机上。但要求武青霜必须在天州省消失一段时间，不到开学，不准出现。武青霜答应了。 但武青霜刚刚离开，后面就有人暗中跟了上来。 老鼠开着一辆租来的车暗中跟着武青霜，也是在暗中跟踪那些跟踪武青霜的人，这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锤子开着另一辆租来的车跟在与武青霜接头的那个人后面，进行监视。 李维平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他在房间里洗漱完毕后给倪蕊的电话：“叫个外卖给我送过来，有点饿了。” 倪蕊接到电话后立即在手机上点了一只烧鸡还有元鱼汤和面食之类，唯恐李维平吃不饱似的。 李维平安排完毕，拿出自己的手机，突然想起手机号已经换了，又想起昨夜武青霜告诉他的那个电话号码，立即给夜猫子打了个电话过去：“我给你发过去一个电话号码，抓紧给我查一下机主是谁，最近都给谁通过电话。” 夜猫子道：“我马上就查，对了，老大，网上都说你被人刺杀了，是怎么回事啊？” 李维平道：“掩人耳目的一场游戏而已，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正说着，狂狮和穿山甲过来了：“老大，老鼠和锤子打来电话，让我们再派几个人过去，可能情况比较复杂。” 李维平道：“你俩去就行了，这里我暂时不能露面，还要留几个人应对突发事件，这两天很关键。” 狂狮道：“好，我俩这就过去，开车有点慢，我们就坐高铁去，二十多分钟就到了，有情况我们再给你汇报。” 二人走了，外卖也被倪蕊拿过来了，李维平一看笑了：“我说妹子，你这是把哥哥当猪养的呀，这么多，我怎么能吃完？” 倪蕊做了个鬼脸，没说话，给李维平烧开水去了。 再说武青霜，拿到了佣金之后，就打了个滴滴回到了出租屋，然后给师父武潇蒙打了个电话：“师父，我这几天不想在天州了，想回青城去陪你去。” 武潇蒙问道：“丫头，是不是惹什么事了？要逃避？你这样可不好，不经历一些事情啥时候能成熟？” 武青霜道：“师父，我和一个人动过手了，可我打不过他，这个人长得很帅，我很喜欢他。” 武潇蒙问：“小丫头，谁能进入到你的心里，那可不容易啊，要不这样，我过去一趟，替你把把关，别让人把你骗了，骗财好说，骗了色，那可后悔都来不及的。” 武青霜撒娇道：“师父，不要打击我自尊心好不好，好像我永远也长不大似的。” 武潇蒙道：“那我也得把把关，过了你的关，过不了我的关也不行，你在天州等我，我马上就过去。” 武青霜没办法拒绝师父，只好说：“那个人不在天州市，在双虹市，我这就过去，你也去那里吧。” 武潇蒙道：“好，到了双虹市给师傅安排好住处，我给你转点钱过去。” 武青霜失口说道：“师父，不用转钱，我现在有钱了。” 武潇蒙问：“丫头，你有钱了？哪来的钱？你不会犯什么错了吧？违法的事情可不能做。” 武青霜道：“师父，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武青霜打完了电话，就直奔火车站，这丫头虽然单纯，但有时候心眼也不小，她不用手机购买火车票，故意在售票处买了一张天州至香港的火车票，其实，是要在双虹市下车。还故意把火车票在朋友圈里晒了一晒。 那个跟踪武青霜的人看到了武青霜在售票口买的是去往香港的火车票，回到就给主子汇报了。这位主子听了武青霜是要去香港，就说：“既然她去的是香港，那就算了，不用跟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武青霜给他们玩了一个“金蝉脱壳”。 第95章 武潇蒙要见老大 很快，夜猫子就拿电话给李维平打过来了：“老大，那个电话号码的主人我查出来了，你绝对想不到是谁。” 李维平训斥道：“你别给我卖关子了，直接告诉我，是谁？” 夜猫子道：“潘志星，天州省天州市常务副市长。” 李维平道：“这怎么可能？一个省会城市的市委常委怎么会干这种事情？他怎么会亲自出面做这些事情？” 夜猫子道：“老大，你忘了有一句话叫‘狗急跳墙’吗，从我查的这个潘志星的这两天的通话记录，打的最多的都是双虹市的官员，和祥陵县的官员，看起来这个潘志星也是双虹市那张黑网里的人物。他这两天给双虹市刑警支队的队长龚伟峰打的最频繁。老大你要注意了。” 李维平听了夜猫子的汇报，心里有数了：“原来，他们这张网络不仅是在双虹市，还覆盖了省会天州市，待双虹市的事情完毕，有必要去天州市调查一番了。” 李维平给岳一成发了个短消息：“找个无人的地方，给我回个电话。你自己的办公室也查一下有没有监控。” 岳一成正在给下面的人开会，布置下一步的工作，看到李维平的短消息时，短会已经结束，他给大家说了声：“按照部署，抓紧落实，散会。” 等人都走了，回到自己办公室开始查找，还真让李维平说对了，岳一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找到了两个窃听器，但岳一成没有把它毁掉，他要利用这个抓一下内鬼。 岳一成下楼开车出去了，直接来到了李维平所住的宾馆里，他之所以能大摇大摆地来回，是因为他担负着侦破“李维平被杀案”的重任，宾馆是现场，他这个主持工作的副局长自然可以随时到现场“勘验”。 看到岳一成来了，李维平的弟兄没有阻拦，岳一成直接到了老鼠所住的房间。 李维平看到岳一成亲自来了，说了句：“注意别人看出来问题，有些事情电话里说就行了。” 岳一成来了句：“如果我的手机也被监听了呢？” 李维平震惊地道：“你发现什么情况了？” 岳一成道：“看起来双虹市这张黑网还没有真正割破啊，你提醒了我之后，我还真在办公室发现了两个窃听器，连我内部都这样了，可见问题还很大。你要给我说什么，当面交流最好不过。” 李维平道：“武青霜给我的那个雇凶杀我的那人的电话号码，我让人查过了，是天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潘志星的号码，这个号码这两天和双虹市通话最多，接电话最频繁的是你们局的刑警支队队长龚伟峰。” 岳一成道：“怪不得呢，没想到王长河、申东亮三人已经落马了，还有这个龚伟峰在暗中。对这个人，必须要拿下，要不然对我们的这次行动不利。” 李维平道：“我已经安排我的兄弟通过黑客手段查一下龚伟峰一家人的银行存看和家庭资产，一旦发现问题，立即让邢二华同志出手拿人。” 岳一成道：“我这里也会暗中查证，对那些贪官污吏绝不留情。” 李维平道：“另外，潘志星通过转账给了武青霜九十万，这就是个证据，我们要暗中查一下，潘志星是通过谁的银行卡转的账，一旦查实，我们立即向公安部汇报，一个副省级干部雇凶杀人，这可是一大丑闻，估计上级首长不会让公开此案，但查办是必须的。”李维平之所以说潘志星是副省级干部，是因为天州市是副省级城市，副省级城市的常委基本上都是副省级。 岳一成道：“这，首先得从武青霜手中拿到转账凭证。” 李维平道：“我会想办法的，你回去抓紧给佟书记汇报一下这个情况，防患于未然。” 岳一成刚刚离开，老鼠的电话打过来了：“老大，我回来了。” 李维平道：“我不是让你跟踪武青霜要你暗中保护她，同时调查跟踪她的人吗，你怎么回来了？见到狂狮和穿山甲没有？” 老鼠道：“狂狮和我一起回来了，穿山甲和锤子在一起，在跟踪那个男人。我们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武青霜又回到双虹市了。” 李维平听说武青霜又回来了，感觉这有点匪夷所思，武青霜为什么还要回到这里来？难道……？李维平想不明白，只好暂时放下，就对老鼠说：“你继续跟踪武青霜，摸清她的意图，防止出现意外。” 挂了老鼠的电话，李维平百思不得其解，这武青霜在玩什么猫腻？ 就在李维平摸不透武青霜意图的时候，武青霜已经在一家宾馆登记入住了，但武青霜现在好像很聪明，她没有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说自己的身份证丢失了，她的家长马上就到，就把武潇蒙的身份证号报了出来，先预登记，等武潇蒙来了再核对。宾馆的人看武青霜是个清纯的女孩，就给她开了绿灯，登记一个人的身份证两个人住。 老鼠和狂狮也只好在临近武青霜的房间也开了一间房。 晚上八点多，武潇蒙按照武青霜发的位置来到了武青霜登记的宾馆。 虽然老鼠和狂狮很小心，但还是没有想到，就在武青霜的隔壁又有两个人登记入住，每人背一个挎包。 武青霜在楼下接到了师父，并在吧台用身份证确认了一下，回到了房间。 武潇蒙先是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然后把武青霜叫到跟前，问：“你可以给我说了，到底是啥情况？” 武青霜道：“师父，你先看看这个？” 武潇蒙问：“什么？” 武青霜打开手机，先是把李维平制造的“杀人现场”给武潇蒙看了一下，然后又打开她偷拍的李维平的照片。 武潇蒙看了两张照片，没有看懂，问道：“怎么看着像是杀人现场？你给我看这个做什么？这个照片上的人就是你相中的那个人吗？” 武青霜就把实际情况给武潇蒙讲了一遍。 武潇蒙听后，生气了：“你个小丫头，胆子不小啊，当刺客的事情都敢干？看来你这个丫头我是白养你了，也白教你了，从此，我和你断绝师徒关系，我走。” 武青霜一听师父这话，扑通跪了下来，抱住武潇蒙的腿不放：“师父，我错了，你不要离开我，我都给那个大哥哥承认过错误了，他也原谅我了，师父，我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情了。” 武潇蒙其实是故意考验武青霜的，说断绝师徒关系，怎么可能舍得？师徒二人一起生活了十几年，可谓是相依为命，怎么会轻而易举的断绝关系。但武青霜毕竟心里没有弯弯，听到师傅的话，就信以为真。 武潇蒙道：“你起来吧，我不走了，但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一切，不许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武青霜哀求道：“师父，我都给您说了实话了，本来我也不想要那九十万了，是大哥哥告诉我必须要的，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非要让我要。” 武潇蒙道：“你一句一个大哥哥，到底这个人怎么吸引住你了？” 武青霜道：“我去刺杀他的时候，他刚刚洗完澡，我和他打斗的时候，他的睡衣掉了，光着身子把我打败了，我看完了他的身体，他说，除了他的妈妈，这辈子还没有女人看过他的身子，他说我猥亵他了，要让我负责。” 武潇蒙听到此，“噗嗤”一声笑了。这个徒儿被人挑逗了，竟还如此认真。但既然徒儿喜欢这个男人，那就说明这个男人很优秀，这之前很多人都给武青霜介绍男朋友都被拒绝了，一个理由：“入不了我的法眼，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怎么刺杀人家不成就真的喜欢上人家了？ 武潇蒙问：“丫头，你看完了人家的身体，就想赖上人家吗？人家愿意吗？” 武青霜道：“他都说让我为他负责了，我确实喜欢他了，他的武功比我厉害，他还说，跟他在一起的十来个兄弟都比我厉害，师父你说这样的人值不值得我喜欢？” 武潇蒙问：“就凭他武功比你强，你就喜欢上他了？” 武青霜道：“也不是，师父，他这个人爱憎分明，大公无私，是个好人，反正，反正我也说不明白，就是喜欢上他了。” 武潇蒙叹了一声：“唉，算了，我家小丫头情窦初开，为师也不能随便拆散你们，但必须等我见到人家，看人家的意思再说，万一人家只是给你开个玩笑，并不是真的和你做人生伴侣怎么办？” 武青霜道：“他敢！哼！如果敢不要我，我就天天缠着他。” 武潇蒙摇了摇头：“丫头这是入情了。” 说完了这些，武潇蒙道：“丫头，我还没吃饭呢，你不给我买点吃的去？” 武青霜道：“好的，师父，你等着，我这就去。” 武潇蒙道：“算了，你先别去，我给你说一下情况，你自己在心里琢磨一下，该怎么办。你既然拿了人家的钱，让人家真的认为你杀了人，你以为人家还会让你活着吗？人家会不会认为万一哪天你把这事说了出去，他们就得死的时候，他们会不对你下手吗？你也说了，人家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杀人灭口，对不对？你现在到了双虹市，你以为人家会不会派人跟踪到了这里？你想到自保的措施了没有？” 武青霜道：“师父，我买的火车票是到香港的，我在网上都晒出来了，他们怎么知道我来的是双虹市？” 武潇蒙道：“丫头啊，也怪为师一直没有把你放出去，没有让你经历人间的险恶，差点就要害了你了。现在，也就是从现在起，你多个心眼，我认为那个雇你的人不会轻易让你离开的，只不过是在省会出手对你，不如在别的地方而已。要不信的话，你一会出去买饭的时候，注意观察周围的每一个人，你就会发现，你已经处在危险之中了。” 武青霜问：“真的？” 武潇蒙道：“是不是真的，只有你经历了才明白。行了，你去买饭去吧，我会远远地保护你的。” 武青霜点了点头，开门出去了，其隔壁那间房里的人听到这里的开门声，也有一个人走了出来。 有人会问，这两个人是谁？为什么专门住在武青霜的隔壁？其实，这两个人就是潘志星派过来的，那个跟踪武青霜的人在给潘志星汇报说武青霜买的是去香港的火车票的时候，潘志星就把那个监视者替换了下来，另派了两个人继续跟踪。 武青霜出了宾馆大门故意在大街上东张西望，表面上是在找饭店，实际上是在观察周围有没有跟着她的人。 常言说，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跟踪武青霜的两个人再怎么伪装，也禁不住已经有了戒备之心的武青霜的刻意针对，很快，武青霜就发现了端倪。因为武青霜走得快，那两个人也走得快，武青霜走得慢，那两个人也走的慢，武青霜停下来东张西望，这两个人也跟着假装东张西望。武青霜心里有数了：“师父就是师父，我都没有想到，师父却想到会有人跟着自己。既然这样，那我就把这两个跟踪者收拾一顿。” 武青霜拐进了一家饭店，点了四个菜一个汤和两份主食，要求打包带走。那两个跟踪者也到饭店点菜打包，要的竟然和武青霜的一模一样。一看这俩人就是老手，要的和武青霜的一样，饭店就可以一锅做两份，同时做好，不至于耽误时间。 等到饭菜做好，武青霜付了钱，拎着饭盒往外走的时候，那两个跟踪者也同样拎着打包的饭盒向外走。武青霜假装鞋带开了，一只手把饭盒放在地上，去系鞋带，待那两个人从跟前走过的时候，故意猛然站起，撞向其中一个人的下巴，脚下还故意踩着那个人的脚尖，那人被这一撞仰面倒地，手中的饭盒也洒落一地。 武青霜拎起自己的饭盒径自走了。那个倒地的人骂道：“你，你把人撞倒了就想走？你站住！” 武青霜不理睬他们，走出了饭店大门。 那两个人以为来了机会，有了和武青霜纠缠的机会，以便伺机做掉武青霜。就一路跑着跟了上来，到了跟前，一人就去拉武青霜的衣服。武青霜故意大声喊道：“非礼了，有坏人啊，大街上要侵犯我啊。” 引得路人驻足围观，路人就骂：“这两个男人真不要脸，大街上就敢对女孩子下手。” 那两个人想要解释，就见又来了两个人到了跟前，对着这两位跟踪者扇起了耳光，嘴里还不断的骂着：“人渣，不配做人！大街上就敢侮辱女孩，没有教养，我来教训教训你们。” 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那两个跟踪者脸就像猪头一样肿的老大。这种情况下，还没有人愿意为了他们报警：“不要报警，揍得还是轻，应该打断他们的腿，看他们还敢不敢出来作恶。” 武青霜没有想到，她这一招还真灵，竟有人直接出手了，太给力了！痛快。但她看到打人的是老鼠的时候，就是一惊，刚想要说话，老鼠不经意的动作用食指放在嘴上表示不要说话。武青霜明白了，这是大哥哥的人在替自己出气。于是也就不再说话，扭头就走。 武青霜和老鼠的动作让站在远处的武潇蒙看的清清楚楚。武潇蒙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明显就是有针对性的狂揍。 武潇蒙也看出来了，这两个打人者并没有用真力。这两个打人者身上带着一股杀气，却没有施展出来真手段，这两个人又是做什么的？ 武青霜故意走到老鼠和狂狮面前说了声：“谢谢两位大哥出手相救。” 老鼠回道：“不用谢，我们最看不惯这些龌龊的人渣，忍不住就出手了。不值一提。”说完扭头走了。 武青霜故意道谢，为的是掩人耳目。 武青霜走回宾馆去了，武潇蒙疾步赶上了老鼠和狂狮：“两位兄弟，请留步！” 老鼠一扭头，看是一个少妇模样的人在叫他们，这女人看起来有四十来岁，丰润犹存。 老鼠就问：“敢问美女是叫我们的吗？” 武潇蒙道：“不错，我叫的就是你们。” 老鼠停住了脚步，问：“有什么事吗？” 武潇蒙道：“我看二位绝非等闲之辈，刚才见义勇为我都看到了，不知能否知道两位兄弟的名字？” 老鼠看了一眼狂狮，狂狮道：“美女，我们的名字比较难听，他叫老鼠，我叫狂狮，我们都是用外号，真名连我们自己都快忘了。不好意思。” 武潇蒙明白了，能这么叫名字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特种兵，特别是精英兵员，他们的真名一般对外保密，大都是用代号来称呼的，凡是这类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人物。另一种情况就是黑恶势力中的打手，也是用代号。但，黑恶势力的打手，在打人的时候不会留手的，也不会专门打坏人的，因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鼠和狂狮身上散发出来的都是一身正气，不愧是涉恶涉黑人员。再说了，武青霜明显是认识老鼠的，武潇蒙就有了要检验一下老鼠的想法。 武潇蒙道：“两位兄弟，能否领我见一下你们的老大？” 老鼠懵圈了：“你要见我们老大，你是谁呀？我老大被刺杀了，你要见一个死人做什么？不要惊了我老大的阴魂，不行。” 武潇蒙来到老鼠身边，在老鼠耳边轻声道：“我知道你老大没有死，如果你不让我见他，我就把你老大诈死的消息公布出去，再说了，我见你们老大是好事，又不是坏事，为什么不让我见？” 老鼠看了看武潇蒙，既然人家知道老大是诈死，绝不是简单的人物，就问道：“那你能否告诉我你是谁？” 武潇蒙轻声说：“我是武青霜的师父，这回你明白了吧？” 老鼠道：“那好吧。你先回宾馆，吃了饭再说行吧？一会我去你房间叫你。” 武潇蒙问：“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老鼠轻声道：“你既然是武青霜的师父，肯定和武青霜住在一起。我就在同一层宾馆，我们就是保护武青霜的。” 第97章 武潇蒙的威胁 武潇蒙回到宾馆后，武青霜已经把饭菜摆到了桌子上，并把筷子勺子都放好了。 看到武潇蒙回来了，武青霜问道：“师父，我出去买饭的情况你都看见了吧？” 武潇蒙道：“我都看见了，那个老鼠和你互相认识对不对？” 武青霜道：“是的，他就是那个大哥哥的兄弟。” 武潇蒙道：“好了，吃饭吧，吃过饭，你就在这里等着，千万不要私自出门，我去见你一下你那个大哥哥。你先把雇你当刺客的那个人转账给你的凭证截个图发到我的微信上。” 武青霜赶紧照做了。 吃完了饭，武潇蒙就敲开了老鼠的房门：“老鼠，你领我去见一下你们老大，狂狮兄弟在这里，请保护好我的徒弟。” 李维平此时正在老鼠的房内思考几个问题。首先，他判定，自己的房间号既然潘志星能够知道的清清楚楚，那肯定有人会告诉他，这个人是谁呢？龚伟峰？有可能，这个人能上网查看每一家宾馆得登记信息。但自己具体住哪间房，他们应该不清楚，自己登记的时候，是承包性的登记，只登记自己的身份证。而且，住宿的时候也是临时分配的，除了楼层服务员，别人也不会知道，那就说明，这个宾馆里有龚伟峰的眼线。 想到此，李维平给岳一成发了个消息，让他找个借口查一查这几天宾馆里的监控，看看宾馆服务员有没有什么情况。 岳一成给李维平回了个信息：“马上安排。” 刚放下手机，就有人敲了敲门，李维平打开了房门。老鼠领着武潇蒙走了进来。 李维平看到武潇蒙，就是一惊，这个人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就问老鼠：“这位大姐是……？” 老鼠赶紧介绍：“老大，这位是武青霜的师父武潇蒙，非要来见你不可，我只好把她领过来了。你们聊，我先回那边宾馆去了。” 老鼠走后，李维平客气地把武潇蒙让到了座椅上，给武潇蒙倒了一杯开水。然后问道：“不知大姐找我所为何事？” 武潇蒙笑了笑，打趣道：“我徒弟都差点把你给杀了，我不该来给你道个歉吗？那显得我这个师傅也太不通人情了。” 李维平笑道：“就不要给我说客气话，无事不登三宝殿，既然您来了，肯定有事，再说了，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您，就是想不起来。” 武潇蒙说：“在哪里见过我？不太可能吧？我这几年都是深居浅出的，除了我的青城山，就是我徒弟的学校，很少接触外人，你说好像见过我，这话从何说来？” 李维平突然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三年前，那个夏天，在北戴河我的首长的家里见过您。” 武潇蒙也是一愣：“嗯？是吗？” 武潇蒙记起来了，有这么一回事，三年前，那个夏天，自己和丈夫叶铁英在那里消夏，家里来了几个军营中的小伙子，当时自己并没有在意。这么说，那天去的人就有眼前的这个小伙子？但武潇蒙知道，因为自己和叶铁英虽是夫妻，但丈夫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叶铁英的妻子邓丽英是个地质学家，经常外出考察，有一次去神农架原始森林中考察时迷了路，手机也没有了电，她和两个同伴迷了路，就再也没有回来。国家派去了多架直升飞机前去营救，搜索了一个多月，也没有找到任何线索，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都以为肯定不在人世了。几年过去了，家里只好把户口注销，按失踪人口处理了。叶铁英当时也是很是悲伤，好朋友们都劝他，人没了，就正视现实，再婚吧，不能耽误了。作为军中的大员，叶铁英也认为只有这样了，别人就给他介绍了一个奇女子，说这个女子有祖传的武术绝技，在青城山独自开辟了一个大庄园，收留了不少的孤寡儿童在那里，不仅教孩子们习武，还请了十来个老师专门教他们学习文化课，她手下的孩子们大部分都考上大学后在城里找了工作，武青霜也是他年轻的时候从孤儿院领养的孩子。那时候的武潇蒙还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就为了照顾这群孩子，一直没有结婚。也就是五年前，那时候的武潇蒙已经三十多岁了，就有人给他介绍了叶铁英，也是武潇蒙对军中这位大员很崇拜，就答应了和他结婚。结婚的第二年，一群兵王来到过叶铁英的家里，那时候，叶铁英正是李维平的直接上司。李维平在叶铁英的家里出现过，这也很正常。但是，就在武潇蒙跟叶铁英结婚后的第二年，邓丽英突然回来了。这让武潇蒙弄得很尴尬。原来，邓丽英三人在神农架的一个大峡谷里搞地质勘测，几个人只顾兴奋，不想全都掉落进了下面的深谷之中，多亏森林里顾树缠藤，三个人没有摔伤，却掉进去再也上不来了。好在谷底不仅野果很多，还有一个很大的溶洞。没想到这个溶洞里有锅碗瓢勺，还有十多具人体骨架，他们判断这些也可能是之前的探险者留下的。几个人就在溶洞安了家，平时收集野果，还打些野兽，所幸的是，溶洞深处还有盐巴，这给三人的生存提供了条件。三个人为了能够逃生，在收集野果和打一些野生动物的同时，找到了一处可以往上攀登的峭壁，三个人发扬了愚公移山的精神，坚信一定能凿出一条攀登的梯子，他们用了整整三年，还真把天梯凿出来了，然后才相互攀附着走出了大山。他们出来的时候，遇到进山的探险者，还以为她们是野人呢，等他们向别人说明了情况后，当地政府立即向上汇报，当叶铁英知道邓丽英还活着的消息后就告诉了武潇蒙，武潇蒙为了不给邓丽英难堪，就直接和叶铁英办了离婚手续，回到了青城山。继续教孩子们练武、学习。 所以，当李维平说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武潇蒙的时候，武潇蒙也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李维平。李维平说明了是在首长家里的时候，明白了怎么回事了。但李维平并不知道邓丽英的故事，他也就是去过一次叶铁英家，平时又不能打听首长家里的事情，所以到现在还不知道啥情况。 武潇蒙为了不让李维平误会，就简单地把这一情况简述了一下。李维平才如梦方醒。 李维平问道：“既然是这种情况，你在青城山，怎么今天跑我这里来了？” 武潇蒙道：“你都把我徒弟的魂给勾走了，我这做师父的不能来和你交涉交涉吗？” 李维平惊讶地：“你徒弟？我勾她的魂，你徒弟是谁呀？我又不认识，你这不是冤枉我吗？” 武潇蒙道：“就是刺杀你那个武青霜，这回你知道了吧？” 李维平这才明白是咋回事了。于是说道：“我也就是在她刺杀我的时候才认识她，当晚我就把她放走了，我怎么就勾她的魂了？” 武潇蒙道：“你赤身裸体面对我徒弟，还说你的身体除了你妈还没有第二个女人看过，要让我徒弟对你负责，有没有这回事？” 李维平听了这个，不好意思地说：“我当时是逗她玩呢，也是为了缓解尴尬，不得已说出的玩笑话，不是勾引。” 武潇蒙的脸故意一寒：“你把我徒弟都这么侮辱了，竟然不认账？你要知道，我徒弟可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黄花姑娘，清纯可爱，就像白纸一张，你已经把她玷污了，想不承认？士可杀不可辱，我徒弟刺杀你，你可以把她杀了，但不能侮辱她。你不仅光着身子故意侮辱，还语言轻佻，进行勾引，如今我徒弟被你勾引的神魂颠倒，你想耍赖吗？你如果耍赖，我不仅会把你和我徒弟定下的计谋公布于众，我还会对你不死不休的挑战。你虽然是兵王出身，但我的祖传武学也不是吃素的，不信咱就走着瞧。” 李维平知道遇到难缠的了，也怪自己嘴贱，说了不该说的话，让人家小姑娘竟然认真了。 李维平问：“那，你想让我怎么办？” 武潇蒙道：“为了拯救我的徒弟，你必须认下这门亲事，不然的话，我虽然和你们的首长离婚了，我也照样能够让他替我出头。再说了，你给我说实话，我的徒弟虽然涉世不深，但论武功、论长相、论人品，你喜欢不喜欢？你必须给我说真话，不然要你给我发誓。” 李维平苦笑道：“说实话，武青霜很可爱，我这是发自内心的想法。就是太小了，我都二十八了，他才二十来岁，我配不上她。” 武潇蒙一听有戏，这李维平只要真心喜欢武青霜就好。于是就说：“你就说你喜不喜欢她就行了。” 李维平吭哧了半天没有回答。 武潇蒙急了：“好吧，你原来是一个伪君子，敢做不敢当，敢说不敢认，你不配做男人，那好，我现在就回去，我要把你给我徒弟定的计划公之于众，然后再公布你是个人渣。” 李维平听武潇蒙这么讲自己的军，又不敢不表态，如果武潇蒙发了疯，自己真的吃不了兜着走。只好说：“你不要发火好不好，我又没有说别的，我答应你，可以试着和武青霜处处，但她还是个学生，我又天南地北的到处飞，我怕辜负了武青霜。” 武潇蒙道：“好了，你的话我都录了下来了，这就是证据。我的徒弟我知道，她就是一张白纸，你可以在上面画最新最美的图画，写最新最美的文章，如何调教她，那是你的事情，我作为她的师父，只是为她找一个好的归宿。不过，我这徒弟跟你了，你还真是捡到宝了，你偷着乐吧。好了，我就说这么多了，接下来，你如果用得着我，我会全力以赴地帮你，就为了我的徒弟，不为别的。” 说完，留下一个字条：“这是我的手机号，那你的手机号也告诉我。我走了。” 李维平感受到了武潇蒙的霸道，可自己又无话可说，自己也郁闷，面对任何困难和险境都不怕的，现在感觉很怕这武潇蒙。 眼看武潇蒙要走，李维平说了一句：“我可以求你点事吗？” 武潇蒙一愣，心道：“这家伙有事相求？好事，有求于我，就好办了。”于是问道：“什么事情，尽管说，你是我徒弟的男朋友，我也算是你的师母，说吧。” 李维平道：“各叫各的，你只比我大了十多岁，我叫你大姐比较合适。我想请你给我当教练，工资你随便要，怎么样？” 武潇蒙问：“请我当教练？教谁？好像你和你的兄弟用不着我教吧？” 李维平道：“给您交个实底吧，我创立的卫平集团知道吧，我想再成立一个安保公司，专招女性，也是为国家储备一批人才。这就需要一个女教练，我没有时间去做，男性教练也不合适。” 武潇蒙道：“这个可以考虑，但我不可能住在你们公司去当教练，隔三差五地去指导指导还可以，我给你推荐一个教练，一定能胜任。” 李维平问：“谁？” 武潇蒙道：“武青霜，你老婆。” 李维平惊讶地：“啊？她，还在上学，不耽误学业呀？再说，我俩还没有真正处过呢，合不合适，还不知道呢，怎么就成老婆了，说这话有点早吧。” 武潇蒙道：“你说实话，武青霜除了临场经验不如你，武力值还可以吧，给你们安保公司当教练绰绰有余了。另外，我警告你，不要见异思迁，既然你答应我和武青霜处对象了，就不能始乱终弃，不然我有你好看。” 李维平心虚地：“我，我怎么敢，只是觉得现在叫老婆不好，我叫一个女学生老婆，别人听了会骂我的。” 武潇蒙道：“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才会把徒弟交给你。你知道我这个徒弟有多少人想追吗？只要我徒弟愿意，追她的人排上十里地不是问题。你要好好珍惜。” “走了，你的事情，我答应了。” 刚要迈步出门，武潇蒙突然又停下了：“忘了一个正事，来，把你微信号给我加上，我把给我徒弟转账的那个账号发给你。” 李维平赶紧打开二维码，让武潇蒙扫码加了自己为好友。 武潇蒙把潘志星给武青霜转账的截图发给李维平后，笑着说：“我知道了你的微信，好监督你是不是对我徒弟是真心。”说完，出门走了，李维平为了隐藏自己，没有去送她。 武潇蒙走后，李维平想了想：“就这么认武青霜做女朋友了？不过，武青霜这个女孩还真是单纯的很可爱，说实话真的有点喜欢。处处看吧。” 武潇蒙回道住的宾馆之后，对武青霜说：“你那个大哥哥同意你做他男朋友了，至于你俩合适不合适，你自己看着处吧，师父我也不能包办。但我需要给你说一点。李维平的个人经历太丰富了，生死战场上数百次对敌战斗过，但我通过与他的接触，可以看出来，他还没有经历过女人，你要珍惜这个机会，要学会培养感情，学会为他考虑生活问题，夫妻是靠包容和理解来维持的，记住，不要任性，别动不动就耍小性子，李维平是做大事的人，平时很忙，不要在他特别忙的时候缠缠绵绵，也不要在他情绪低落的时候冷淡他，男人需要女人的温柔和体贴，更需要理解与支持，多为对方考虑，这就是征服男人的办法。为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另外，李维平告诉我，世界知名的卫平集团就是他创建的，企业管理层全都是他的那帮子兵王战友，她还准备成立安保公司，专招女性，为国家储备人才，他想让我去做教练，我答应了，但我告诉他，真正的教练是你，你要有心理准备。” 武青霜听了师父的话，心里美滋滋的，不论怎么说，李维平答应了做自己的男朋友，这是自己最高兴的事情。但在师父面前还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了。 武青霜虽然对李维平很有好感，也从心里喜欢上了这个大哥哥，但对李维平还是不太了解，就问武潇蒙：“师父，大哥哥带着一帮子弟兄抓坏人，他的职业到底是什么？” 武潇蒙经武青霜这么一问，也呆住了，心里说：“是啊，我通过聊天，只知道李维平是一个兵王，可他的职业自己问都没问。” 武潇蒙只好对武青霜说：“喜欢一个人，就不要管他做什么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同甘共苦，相互扶持，等你接触他多了，自己问不就行了。” “哦。那我等有机会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再问吧。” 武潇蒙听出来了，武青霜是真的喜欢李维平了，凡是女孩子喜欢上谁，心里想的总是谁，不论和谁谈话，总想往这个人身上拦话题，更喜欢别人谈论这个人，特别是这个人的优点。 师徒二人正在说话，房门被敲响了。 第98章 武青霜被抓 武潇蒙没让武青霜起身，自己亲自打开了房门。 来者是一群警察，进了屋就把武潇蒙和武青霜包围了起来。一个带头的说道：“我们是天州市公安局的，武青霜涉嫌敲诈勒索他人九十万，跟我们走一趟。” 武潇蒙明白了，这是潘志星要过河拆桥，同时要给武青霜欲加之罪。于是就问：“武青霜敲诈的是谁？受害人是因为什么被敲诈的？” 领头的警察道：“这个暂时保密，除了当事人，其他人无权知道。” 武潇蒙冷笑一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好大的手笔啊。如果今天不说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别说你们带不走武青霜，恐怕就连你们几个也别想走了。” 一个警察感觉到了武潇蒙的强势，低声对领头的说：“任队，这个女人看起来不一般，我们怎么办？” 被称为任队的是天州市公安局刑警队的一个中队长，名叫任振强。他看了一眼给他说话的警察，训斥道：“一边去！这里哪有你说的话？让你做什么你做什么就行了。” 那个警察不吭声了。 任振强对武潇蒙说：“你是谁？和武青霜这个嫌疑人是一伙的？看起来我得把你一起带走，好好审问审问。” 任振强想用威胁的手段逼武潇蒙让步，就听门外有人说话了：“你想带走武青霜？你做得到吗？我不管你们是谁，现在给我老老实实地滚回去，这是算了，如若不然，你们要考虑后果。” 来者是老鼠和狂狮，他俩是负责监视跟踪武青霜的人的，当听到走廊里有凌乱的脚步声时，就已经在后面观察了，先弄清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没想到这几个警察竟然是来抓武青霜的。老大判断鱼儿会上钩，但没想到来的是小鱼小虾，还不按套路出牌。就站出来制止。 任振强问：“你们又是谁？为什么阻拦我们警察办案？你不知道这是违法的吗？” 狂狮上去就给任志强一个大嘴巴：“我违你妈的什么法？你是假警察吧，真正的警察都知道办案要办齐手续和当地公安机关联系，在属地警察的配合下才能抓人，你他妈的这是什么套路？你自己违法，竟还诬陷别人。我看应该抓的人是你们吧，几个假警察竟敢如此嚣张？老鼠，通知弟兄们，把这几个假警察扭送到公安局去。” 任振强一看势头不对，急忙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我们不是假警察，你们看，这是我的证件。” 狂狮道：“我不用看了，就算你们是真警察，为什么不和我们当地公安机关联系？自己擅自抓人？” 任振强看遇到懂行的了，就说：“我们来之前已经给你们当地公安机关联系过了，是他们让我们直接抓人的。” 这时候，后面又有一个人发话了：“是的，给我联系的，我让他们直接抓人的。无关人等，赶快离开，不然就按妨碍公务抓起来。”来人是双虹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龚伟峰。 刚说完，后面又有人来了，高声说道：“你好大的口气啊，你有什么权力代替公安局做决定？天州市公安局来双虹市抓人，我怎么不知道？”来者是岳一成。 原来，自从晚上跟踪武青霜的两个人被打成猪脸之后，就给潘志星做了汇报。潘志星得知武青霜又回到了双虹市，感觉这事不对头，既然武青霜杀了李维平，应该躲的远远的，为什么还要跑到双虹市？里面肯定有猫腻，当他雇的人告诉他被人打了之后，就更觉得此事不简单，弄不好自己会暴露。于是，潘志星就和天州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杨小刚联系，商议如何把武青霜控制起来。杨小刚是潘志星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潘志星自然是言听计从，从不问对与错。潘志星就让他派人去双虹市把武青霜抓回来，杨小刚不敢怠慢，立即安排他的铁杆任振强出手了，为了不受干扰，杨小刚还专门给龚伟峰打了个电话，让龚伟峰配合一下。 岳一成来到这里，是因为李维平在和武潇蒙谈了话后，觉得武青霜既然被人盯上了，不可能没有动作，为防万一，必须安排人手做防备。自己的弟兄身手无话可说，但处理这类事情最合适的是公安局，就和岳一成作了通报，让岳一成在注意龚伟峰的同时，尽量安排人关注一下武青霜的安全问题。岳一成本来正在局里值班，就听监视龚伟峰的警察给他汇报：“龚伟峰带人开着警车出去了，听说去什么宾馆帮助天州警方抓人。” 岳一成就知道有事，随后开车跟了上来。 龚伟峰一看岳一成来了，急忙辩解道：“岳局，我接到天州市警方的电话让配合他们抓人，因为是晚上，我以为您已经回家休息了，就没敢打扰您，自己带人来了。” 岳一成冷笑道：“是吗？最近局里边安排的领导值班分工情况，你最清楚吧，因为你也在值班领导的名单里边，我哪天值夜班你难道不清楚吗？再说了，即使是我不值夜班，发生重大警情你不该给我汇报吗？你擅自做主怕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目的吧？” 说话间，李维平的其他几个弟兄也来到了现场。 龚伟峰无话可说，但他认为，自己也是局里边的班子成员，和你岳一成一样，只不过你的职位比我靠前而已，凭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训斥我？张口说道：“岳局长，虽然你现在主持工作，但你的职务也是副局长，也比我高不到哪里去，在局里没有局长的情况下，我作为班子成员在接到紧急警情的情况下临时处理，不算违规吧？” 岳一成没有惯着他：“什么？不算违规？我虽然是副局长，但市委常委会议研究让我临时主持工作，我行使的就是局长的权力，而且，在我们内部会上，市委也当着大家的面宣布过这一决定。你觉得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不该给我汇报是吗？那行，我现在就给市委和市纪委打电话，让他们过来界定一下，你这么做的性质到底是什么。” 说完，岳一成就拿出手机就要拨号。龚伟峰害怕了，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岳一成虽然是副局长，但主持工作就能行使局长的权力，自己做事不给岳一成汇报，确实违反规定。一旦纪委叫起真来，自己肯定会吃亏。于是急忙拦住了岳一成：“岳局，不用打电话，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回去给你写个检讨，明天交给你，但是天州市警方来我辖区办案，我现在给你汇报，能不能配合一下？” 岳一成看龚伟峰是这样的嘴脸，就对任振强说：“你们天州市警方来抓武青霜是因为什么？” 任振强到：“敲诈勒索，数额巨大，有证据证明武青霜一次性敲诈勒索他人九十万元，有转账记录为凭。” 岳一成知道这里面的猫腻，说道：“可能你还不知道吧，这个武青霜涉嫌杀人，我局已经立案，现在我就是来带人的，根据初步调查，武青霜是受他人雇佣杀死了华新社记者李维平，你说的那九十万就是雇凶杀人的佣金，这个款项，武青霜已经交到了我局，下一步，我们要调查雇凶者，马上会去天州市抓人。请你们立即回去，不要给我们这里办案制造障碍。” 龚伟峰问道：“岳局，武青霜涉嫌杀人，为什么刑警支队没有接到报案？” 岳一成反问：“这个案子不交给你支队去侦办，难道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 龚伟峰到：“我，我怎么会知道为什么啊？” 岳一成道：“被害人李维平的房间号是谁提供的？宾馆里的暗线是谁布置的？你不明白？需要我给你一五一十地都说说吗？” 龚伟峰连忙说：“岳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也不知道啊，我既然都不知道这个案子，怎么会知道你说的那些情况？那好，这事局里既然不让我们插手，我现在带人走就是了。” 岳一成没有理睬龚伟峰，对任振强说：“你们可以回去了，回去后把我说的情况给你们领导好好汇报一下，要暂时保密，一旦那个雇凶杀人者逃跑了，到时候透露消息的可就是你们了。好自为之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任振强只好带人走了，龚伟峰也只好灰溜溜地撤退。 岳一成之所以敢对龚伟峰说那些话，是他白天安排人调取了监控，查到了到李维平房间门口打探消息的服务员，经过秘密审问，供出了指使她的人就是龚伟峰，她从龚伟峰那里拿到一万块钱。岳一成之所以在现场点到了此事，并没有对龚伟峰采取措施，是因为他和李维平商量过了，要通过这件事情来个敲山震虎，把躲在远处的那把黑手暴露出来。 另外，潘志星虽然亲自给武青霜转了九十万，但当时他是用别人的银行卡转的账，其名字李维平让夜猫子已经查出来了，转账的账户持有人名叫尹小静，现在，夜猫子正在查尹小静的其它信息。 岳一成对任振强故意泄露潘志星雇凶杀人用的就是这九十万，就是要打草惊蛇，反正李维平的两个弟兄还在暗中监视着潘志星。一旦潘志星有啥动作，随时就会知道。而且，岳一成也是故意给任振强下了个套，如果潘志星知道了此事，就是任振强泄露给他的。 等任振强和龚伟峰两拨人都走后，岳一成对武潇蒙说：“让你们师徒受惊了，不过你们放心，李维平不会让你们吃亏的，他特别给我交待过，该怎么做我心里明白。但现在我需要给武青霜转移个住处，不要再住宾馆了，暂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武青霜在哪里。” 武潇蒙问：“你是局长，我听出来了，你和李维平关系很好，那你说的武青霜已经把赃款上交给公安局了，怎么回事？” 岳一成解释：“其实这件事情是李维平让我这么做的，他确实安排了卫平集团给我局交了一百万现金，说是武青霜交的。他还给我透露，这一百万他会从给武青霜的一千万年薪里面扣除的。他告诉我已经聘请你们师徒给他的安保公司当教练，给武青霜和你的工资都是年薪一千万。” 武潇蒙听到此，双手一拍：“靠谱！这李维平太靠谱了！我把徒弟交给他也放心了。”转头对武青霜说：“丫头，为师给你找这个夫君值得托付吧？要抓住机会，千万别让跑了。” 岳一成一头雾水：“你是说，让李维平娶武青霜为妻？” 武潇蒙道：“是啊。这我都给李维平说好了。” 岳一成道：“原来是这样的呀？” 武青霜有点羞涩地问：“岳局长，我问您一个事好吗，但您要给我保密。” 岳一成道：“你说吧。” 武青霜问：“我虽然很喜欢李维平这个大哥哥，但我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你能告诉我吗？” 岳一成有点犹豫了。说吧，怕不合适，毕竟李维平的有些身份是不公开的。不说吧，人家都承认是李维平的准妻子了，好像瞒着人家也不合适。这到底是说还是不说呢？ 武潇蒙看出了岳一成的意思，说：“岳局长，你不要有顾虑，我原来的丈夫叶铁英曾是李维平的直接上司，李维平的兵王身份我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退役后是什么职业。” 岳一成震惊了：“你曾经是叶铁英叶帅的夫人？那你现在？” 武潇蒙道：“这个事情，你以后问李维平就知道了，从他嘴里说和从我嘴里说是不一样的。不过，叶铁英和我一直保持着联系，我不想干涉他的家庭而已。你觉得我能知道李维平现在的情况不能？” 岳一成道：“那我还是让李维平亲自给你们说吧。”于是打通了李维平暂时的保密手机号：“我只说一句话，武潇蒙问我你的真实身份，我如何给她介绍。” 李维平回道：“如实相告。” 岳一成这才把李维平的三个身份都告诉了武潇蒙和武青霜。 武潇蒙听了更加高兴：“原来我还真为徒弟钓了个金龟婿啊。丫头，怎么样？” 武青霜高兴地只是连连点头。 武青霜点完头，问岳一成：“岳局长，大哥哥除了这些身份之外，是不是还很有钱啊，动不动就给我千万年薪，他，他怎么这么有钱？” 岳一成笑道：“世界知名的五百强企业，卫平集团就是李维平创建的，虽然里面的管理人员都是他的战友，但实际当家人还是李维平。只不过他有官方身份不能持股而已，但他的弟兄们都知道，没有李维平就没有卫平集团，也没有他们的今天。他们这些战友的兄弟情，真是令人羡慕啊。” 武青霜歪了一下头，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武潇蒙和岳一成：“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大哥哥那么有钱，会不会找别的女人啊？” 武潇蒙忍不住笑了：“丫头啊，人的本性是难以改变的。爱一个人，就要相信他，不论遇到什么情况。” 武青霜忙捣蒜似地连连点头。 岳一成都忍不住笑了：“你的这个大哥哥可真的是人中龙凤，想追他的女孩子一火车都拉不完，既然机会给你了，千万要珍惜啊。” 武潇蒙问：“岳局长，你准备把我徒弟转移到哪里去？不会连我也不让见吧？” 岳一成道：“怎么会，我们也就是掩人耳目而已，我们既然下了饵，就得钓到鱼，我们对外保密，但不能对谁都保密。这也不过是为了完成计划的权宜之计。我把武青霜带走，放到郊区的一个别墅区，那里人少，也是我们的一个秘密办案点。放心吧，就几天而已。等案子结了，武青霜就回来了。” 武青霜坐上警车被带走了，岳一成还专门让人们都看到。岳一成这么做是为了让龚伟峰的人知道，武青霜真的被“抓”了。 岳一成的这个举动还真的奏效了。很快，潘志星就得到了消息：“双虹市局把武青霜抓了，要挖出背后的雇凶杀人的金主。” 这下，潘志星真的坐不住了，他给杨小刚打电话：“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没有带回来，还要把我暴露出来吗？我要是倒了台，你还会留得住吗？” 杨小刚一脸懵逼：“市长，我不知道咋回事啊，我马上过问，马上过问。” 当杨小刚从任振强口中知道了大致情况后，觉得麻烦来了，雇凶杀人，一旦被查实，后果很严重的。以前，不是曾经出现过某省副省长吕德彬雇凶杀妻、某省公安厅长赵黎明枪杀情妇、某省会城市人大主任段义和雇凶诈死情人等等这类案子吗，这些人都被枪毙了。如果潘志星的结果也和这些人一样，那凡是给他帮忙的，都不会有好下场。虽然自己是潘志星提拔上来的，可如果陷进潘志星雇凶杀人案，那这辈子就完了。到了这个时候，不能再一味地盲目死抱潘志星了，还是想个办法脱离他为好。 于是，杨小刚想出了一个既能保住自己又不得罪潘志星的办法。 第99章 大限来时各自飞 杨小刚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就马上付诸实施。因为他知道，最近部里有一个专业的技能培训班，参加人员都是市一级的局长副局长，昨天局长还在问他愿不愿意去参加学习，他还说考虑一下。今天遇到了潘志星这档子事儿，还是离开的好。 于是，第二天一上班，他就来到局长张庆伟的办公室，要求去参加培训。张庆伟之所以不想去，是因为省里马上要对天州市的班子进行考核，然后报中组部批准，张庆伟虽然是副市长，但不是常委，级别上不去，早就想着再进一步，能弄个政法委书记或者常委副市长都可以，如果这个节骨眼上学习走了，怕机会就不好找了。于是就征求了几个副局长的意见，看谁愿意去。这几个副局长也想借人事调整的机会再进一步，都不想离开，而杨小刚就不一样了，他最年轻，刚刚提为副局长不到一年，再进一步的可能性不大。有了这些前提，局长有心让杨小刚去学习，才和他谈。 既然杨小刚现在愿意去学习了，就直接给省厅把名字报上吧。 杨小刚为了脱离是非，本来是要明天去报到的，而他当天中午就买了车票走了，接着电话也关了机，只用了一个备用号，也仅有他老婆知道。 再说潘志星，昨天和杨小刚谈了话之后，心里一直没有底，虽然自己给武青霜转账是用尹小静的账号，但只要一查尹小静啥都能整明白了，这个尹小静就是一个中学教师，年龄不到三十岁，按照工资标准，得多少年才能积攒九十万呢，一旦尹小静被调查，自己势必要暴露。 潘志星再次拿起电话给龚伟峰拨了过去，这时候的龚伟峰也正为他拿一万块钱雇佣宾馆服务员当眼线被岳一成点了出来而苦恼，谁都知道，李维平被刺杀，最后提供李维平详细房间的是他找人搞的，这事情深究起来一定会出问题。正百思不得其解，电话响了，打来的是潘志星，龚伟峰更是烦恼，都怪潘志星给自己找麻烦，但毕竟收了潘志星五万块钱，又无话可说。不得不耐着性子接了电话：“你好，潘市长，有事吗？” 潘志星半开玩笑半吊胃口地说：“哎呀，我们天州市正在进行人事调整，市局的副局长可能会有空缺，你有没有兴趣来天州市工作啊？” 龚伟峰一听，心里还是有点痒痒的，在双虹市和天州市不一样，不说城市级别不一样，所处的位置、能站的高度都是不一样的，能到天州市工作，肯定仕途更为顺畅，但他不相信潘志星会真的提拔他，这样一个位置，不知道多少人都抢着想要的，天州市局的人本身就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会轮到自己？但对潘志星的诱惑又不愿意舍弃，于是就回道：“哎呀，潘市长啊，我做梦都想啊，可是，我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落后城市的一个小兵，哪有这个福气呀。” 潘志星有意为龚伟峰画饼，不论能不能办，但这个诱惑就是一个人情，容不得龚伟峰不眼馋。听到龚伟峰话里的意思，也是在向他摸底，就想到，既然给你画饼了，那就给你画圆了，画大了，画真了。 潘志星道：“常言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啊，我和你是什么关系？是兄弟，是铁哥们，有好事当然先想着自家兄弟了。只要你想，我就会尽最大的努力去争取。” 龚伟峰道：“那就多谢潘市长了。” 潘志星接着说：“给我你就不用客气了。另外我再问你个事儿，听说你给我提供李维平所住房间这件事被岳一成知道了，是真的吗？” 龚伟峰道：“昨晚，岳一成当着我的面敲打我，已经说的很明显了，我安排的那个眼线到现在也找不到人了，我担心被岳一成秘密关在哪里了。” 潘志星道：“这怎么可能，公安机关留置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吧？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四小时了吧，如果被关起来，不是在看守所就是拘留所，你问问不就知道了？” 龚伟峰道：“我会想办法问的，但也不能太明显，不是自己办的案子，其他人是不能乱插手的，这是规定。我担心岳一成这家伙对我不怀好意，我们市局也正是班子调整的关键时期，我最担心这事不仅对我有影响，别拔出萝卜带出泥啊。” 潘志星道：“我说老弟呀，不要有太多的顾虑，别说岳一成不敢对你怎么地，就是他针对你下手，老哥我也不会不管的。何况在双虹市你也有自己的人脉。” 龚伟峰听出来了，潘志星打这个电话的目的，就是让自己顶住压力，一旦出现情况，也不能把潘志星供出来。说的倒好，出了事你不能不管，你弟弟可是县委书记，出事了你管了吗？你管得了吗？ 龚伟峰又想：“你潘志星雇凶杀人，我都已经看出来了，岳一成难道看不出来？你不要再欺骗我了，如果因为给你提供一个李维平的住址，栽了进去，我他妈的多冤枉啊。” 龚伟峰开始给潘志星虚与委蛇：“潘市长，你放心，我自己的屋子自己会打扫的，不会让别人替我打扫。何况我屋里也不脏。” 潘志星听到龚伟峰说到这了，就打了个哈哈，结束通话：“那就好，咱弟兄以后有啥情况多交流交流，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众人拾柴火焰高，多一个人的主意，多一分保障。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再见。” 龚伟峰挂了潘志星的电话，反而更不淡定了，心想：“潘志星不会无缘无故地打这个电话的，是不是雇凶杀人的事情兜不住了？常言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限来时各自飞，何况我和你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现在官场上不都是这样，平时互相联系，你好我好大家好，有点事情互相帮忙，亲戚互相照顾，说白了都是为了自己方便，为了给自己好办事铺路架桥，而真正有了危险的时候，哪一个不是躲得远远的？我失误就失误在你潘志星让我给你查找李维平的具体居住房间，并没有告诉我你要干什么，我已经上你的当了，如果你出事了，把我带进去，我就太不划算了。不行，我得想个办法脱身。” “对啊，你潘志星让我查李维平的房间，我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啊。这是实情，我又何必为你去遮遮掩掩呢，弄得好像我和你一起谋划的一样，不行，这锅不能背。我的给岳一成说清楚去。” 龚伟峰去找岳一成的时候，岳一成没在办公室，龚伟峰就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岳局，我龚伟峰啊，想找你汇报一下工作，也把检查交给你，昨晚我犯下的错误确实不小，想当面向您说清楚。” 岳一成正在别墅区给武青霜做笔录，这是李维平交代他的，武青霜并没有伤害到自己，自己不追究任何责任。当然，做笔录也是走形式，内容也是李维平和岳一成商量好的。 接到龚伟峰的电话，岳一成已经完成了询问。让武青霜好好在这里休息，暂时不要露面，听候安排。 岳一成告诉龚伟峰：“我在外面办点事，马上就回局里了，你等我十分钟。” 等岳一成回到办公室，龚伟峰就到了。他把刚刚写好的检查交给了岳一成，说道：“岳局，我除了向您检讨昨晚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情必须给您说清楚。” 岳一成接过龚伟峰写的检查，放到了自己的抽屉里。然后问：“你说吧，什么情况。” 龚伟峰道：“我说的情况是，李维平被杀这件事情，我确实有责任，是潘志星给我五万块钱，让我想办法查到现在李维平住在哪里，但他并没有告诉我查这些做什么。我想着都是朋友，就不加思考，花一万块钱雇了个服务员找到了李维平的房间，然后告诉了潘志星，绝没有想到潘志星会雇凶杀人。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是另外的四万块钱，我上交给组织。” 说完，扑通跪在了岳一成跟前，一把鼻子一把泪地说：“求岳局救救我，今后，我一定听岳局的，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听您的，只是这件事情，我确实是蒙在鼓里的。” 岳一成一把拉起龚伟峰，说：“你这下跪，成何体统，我们都是一个班子里的人，你说的情况，我相信是真实的。我也没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思，我昨晚点你，就是怕你不明不拍被人利用了，最后毁了自己。这样吧，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件事情，到我这里为止，我希望你不仅和王长河、申东亮等人划清界限，过去与他们走得近不要紧，只要你自己身上是干净的，就不用怕。至于潘志星的案子，你不要声张，现在属于保密阶段，最后是什么结果还不得而知，我希望你今后端正自己的态度，守住自己的底线，一切都还不晚。” 龚伟峰为岳一成的大度所感染，过去，不论王长河还是其他领导，可没有岳一成这么坦然大度，看起来岳一成是一个值得追随的主儿。 龚伟峰站在岳一成对面，诚恳地说道：“岳局，请您放心，今后您就看我的行动吧。” 岳一成一摆手：“好了，没其他事情，就先忙你的吧。” 不是岳一成不想追究龚伟峰的责任，真正的情况是李维平并没有被真正刺杀，这早晚会公开的，没有了严重后果，那龚伟峰也不会承担多大的责任，与其抓住不放，不如趁机收拢人心。龚伟峰的把柄抓到了自己的手里，今后也不敢再于自己叫板。再说了，公安局班子调整，也不可能把龚伟峰赶走，不能树敌，就让他听话，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再说潘志星，给杨小刚打电话，关机了，问了一下才知道，杨小刚去京都参加培训了，一个月内回不来。 自己的心腹用不上了，这让潘志星心里没了底。李维平被刺杀已经闹得沸沸扬扬，案件是岳一成亲手办的，根本没有调和的余地，岳一成这个人很难说话，原则性很强，加上上级要求“命案必破”，本想着让杨小刚安排人把武青霜抓回来，就掌握了主动，没想到，武青霜落在了岳一成手中。加上岳一成已经说了武青霜收的就是佣金，这事无法辩解，武青霜肯定会供出自己的。唯一的线索就是这九十万转账记录。那个银行卡说是自己的情人尹小静的，一旦尹小静顶不住了，再把自己供出来，那事就大了。怎么办？ 潘志星坐在办公室连续抽烟，该签发的文件，摆在面前，半天也没有看一页。潘志星后悔了：“我为什么这个时候非要给李维平杠上了呢，虽然李维平让弟弟潘志怀和儿子潘北进了监狱，但毕竟人还在。为什么我要听了别人的话，拿了别人的钱要把李维平干掉。现在弄到这个地步，太不划算了。” 想到了那个找自己的人，一把给了自己一千万，说只要干掉共同的敌人李维平，值了。现在算算，那一千万直接打到了尹小静那张银行卡上，已经花出去一百万了。还有九百万在里面。好在现在尹小静还不知道用她的名字开的卡里面进了这么多钱，如果尹小静知道了，闹着要这个钱，就更麻烦了。 尹小静，尹小静，尹小静。潘志星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一拍桌子：“算了，情人好找，只要有钱有权，找什么样的都不难。但眼前的威胁竟然成了尹小静了。一不做，二不休，只有尹小静消失了，我才有回旋的余地，死无对证，谁也奈何不了自己。” 想好了这些，潘志星又发愁了，让谁去干这个活呢？思来想去，谁都靠不住，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好，干脆自己把活做了算了。 想到此，潘志星找出了一个别人给的很久没有用过的电话卡，装在了一个很久没用过的旧手机上，给尹小静打了个电话。 尹小静今天请假了，回双虹市双河区紫陵镇参加老家一个亲戚的追悼会，从殡仪馆出来后，开车往老家赶。这里的人有一个规矩，人老了讲究入土为安，虽然在火葬政策的压力下，即使火葬完毕，也要把骨灰埋在祖坟里。尹小静就是要赶着参加出殡的。 正开着车，尹小静电话响了，一看是一个天州市的陌生电话，就挂掉了。没想到这个电话，又打过来了，尹小静只好接听：“你好，您是哪位？” 电话里传来潘志星的声音：“宝宝，怎么听不出来我的声音了吗？” 尹小静听到是潘志星，他已经和潘志星有半个月没在一起了，过去都是每周末那两天的夜晚都会在一起的。尹小静也有点想那个了，一听是潘志星，问道：“半个月都没有理我了，咋现在想起我来了？” 潘志星说：“这些天太忙了，腾不出时间，这不一有时间，我就给你打电话，你在哪里？” 尹小静道：“请假回老家参加个追悼会，现在正赶往出殡的路上。估计会到很晚才结束。” 潘志星道：“我有点想你了，要不我晚上到双虹市找你去？咱们到紫陵河边的农家乐吃烤鱼怎么样？” 尹小静一听很是高兴：“好啊，好啊，你几点过来，我等你。” 潘志星考虑了一下，不能太早了，就说道：“晚上八点左右到。我到了跟你联系。不见不散。” 尹小静笑道：“好啊，准备给我带什么好礼物呀？” 潘志星道：“现在不告诉你，肯定有一个大惊喜。” 尹小静道：“好，我期待。” 晚上八点十分，潘志星自己驾车赶到了紫陵镇的紫陵河边的怡园农家乐饭店。 尹小静已经在包间里等着了。 潘志星一进来，两人上去就来了个拥抱，啃在了一起。 直到服务员敲门，二人才分开。 点了菜后，潘志星从包里拿出一瓶红酒，对尹小静道：“我今天特地带了一瓶进口的红酒，名叫‘罗曼尼·康帝酒庄红葡萄酒’，一瓶的价值在十万左右，今天为了和你约会，我特地带过来了。” “另外，我给你准备了一张银行卡，里面给你存了点钱，够你花一辈子的了。怎么样，够不够惊喜？” 尹小静问：“那到底里面有多少钱？” 潘志星道：“这个农家乐有pos机，你自己查一下就知道了，注意不要被人看见。” 尹小静接过银行卡，真的跑出去找到老板要pos机去了。老板不知道尹小静要干什么，还以为她要付款呢，就赶紧拿出来了。尹小静对老板说：“不好意思，我不记得我这张卡上还剩多少钱了，我想看看，别等一会没钱付账了，多尴尬。” 老板把pos机给了尹小静，尹小静不想让老板看到：“你告诉我怎么查就行了，这是我的隐私，你不能看的。” 老板只好告诉她如何操作，然后扭过脸去。尹小静刷了卡后惊呆了，里面整整九百万。收起银行卡，尹小静把pos机还给了老板，回到了包间。 就在尹小静出去查看存款的时间里，潘志星把红酒已经打开了，给两人每人倒了一杯，潘志星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纸包，把白色的药面倒进了尹小静的杯子里。 看到尹小静回来了，潘志星问：“查到了吗？” 尹小静别提有多高兴了，在潘志星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说：“今晚，我一定把你伺候舒服了。” 潘志星笑道：“好，那先吃饭，先把烤鱼吃了，吃饱了好给我干活。” 尹小静撒娇地看了潘志星一眼：“好，我吃饱，给你干活。” 吃的差不多了，潘志星说话了：“我俩只顾吃了，这一瓶十万的红酒打开了，还没喝呢，来，咱俩干一杯。” 尹小静道：“你我都开着车，万一被查酒驾可麻烦了。” 潘志星道：“就喝一杯，问题不大，再说了，就凭我这个高级干部在双虹市还是认识几个人的，谁敢查我们？放心，喝吧。” 尹小静搁不住潘志星的劝，把面前的一杯红酒喝了。潘志星没在倒酒，他把红酒收了起来：“剩下的，我们回宾馆再喝。不如我们先去无人的河边打个野战去，我还没有享受过这个刺激呢。” 尹小静点点头，同意了。 吃完了饭，二人各自驾车一前一后离开了农家乐饭店。 到了无人的地方，潘志星停了车，尹小静脑袋有点迷糊，刚停下车就睡着了。潘志星从自己的车里面拿出手套带上，从尹小静兜里掏出银行卡装进自己兜里，在尹小静的车上捣鼓了几下，然后关上车门，小轿车顺着河堤栽了下去，直到没入水中。潘志星看到小车在河中沉没，没人可以发现了，这才开着自己的车连夜要赶回天州市。 第100章 潘志星落网 潘志星驾车上了高速，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但他不知道的是，暗中监视他的穿山甲和锤子利用红外线望远镜在远处看的清清楚楚。 潘志星驾车离开后，穿山甲和锤子也顾不得继续跟踪了，赶紧到了尹小静小轿车落水的地方，脱掉外衣，放下手中的东西，跳进河里搜寻尹小静。 二人费了很大的力气在河底摸到了小车，赶紧去开车门，但在水中，根本无法打开。锤子双拳并拢使出全部力量向前面的挡风玻璃轰去。玻璃并没有破碎。锤子急了，在水中使力和地上不一样，可以说是在河水的阻力下，有力不一定能使得上。按说，锤子的双拳力量是很大的，要不然也不会叫外号为锤子了。一击不成，锤子拉了一下穿山甲，示意他和自己一起动手。二人再次发力，这一回拼上了，把能用的力量全部用上了。还好，挡风玻璃碎了，穿山甲爬进驾驶室把尹小静拉了出来，然后二人托着尹小静游向了河岸。 把尹小静放到河堤上，锤子开始急救。作为曾经的兵王，锤子和穿山甲都懂得急救常识。二人先是给尹小静控水，再按压胸部进行心肺复苏，最后又进行人工呼吸。折腾了好大一阵子，尹小静恢复了呼吸。 这也就是遇到了李维平的兄弟，习惯了在黑暗中战斗，有着不同常人的夜间做事的本领，凭着已经形成的特别知觉，才把尹小静从河里救了出来。这要是常人，尹小静必死无疑。 也多亏了穿山甲和锤子跟踪到此地，要不然，尹小静死定了。 经过了一阵折腾，加上河水的浸泡，以及喝到肚子里的河水被倒出来，尹小静体内的药物已经慢慢失去了作用。 等了一会，尹小静彻底醒醒了过来。她坐起来看到身边有两个陌生人，一阵恐惧：“你们，你们是谁？要干什么？我，我怎么在这里，这是哪里？” 穿山甲道：“别不知好歹了，我俩是救你的人，要不是我俩救你，你现在就在河底你那辆车里成冤死鬼了。” 尹小静不解：“什么？我……，”摸了摸自己一身湿透的衣服：“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锤子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那我还原一下当时的场景。你今晚和潘志星一起到农家乐吃饭，吃完饭你们各开各的车来到了这个僻静的地方，这个地方别说是夜晚了，就是大白天也很少有人在这里逗留，然后，你昏迷了，潘志星戴上手套从你身上掏走了银行卡，然后在你车上动了手脚，你的车子就冲进了河里。我俩拼了命下河把你救了上来。” 尹小静还不敢相信锤子的话：“这，这怎么可能？潘志星，他，他为什么害我？” 穿山甲道：“我说大姐，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你还以为潘志星来这里找你就是为了和你浪漫吗？你错了，你知不知道潘志星雇凶杀人？” 尹小静惊异地：“什么，雇凶杀人？为什么？” 穿山甲道：“一会我好好给你讲，我现在需要布控。”说罢，就给李维平打了个电话：“老大，潘志星在紫陵镇紫陵河杀人，受害者被我和锤子救过来了，现在潘志星驾车可能上高速返回天州市，我俩眼前离不开，你抓紧再派个人跟上去，哦，车牌号？我问一下，”穿山甲转头问了一声尹小静：“潘志星的车牌号你记住没有？” 尹小静道：“我知道，他今天开的车，牌照是天f45g06。” 穿山甲继续通话：“是天f45g06，估计现在已经上高速了。” 穿山甲打完电话，对尹小静说：“你是叫尹小静对吧？” 尹小静惊异：“你，你怎么知道？” 穿山甲继续说：“潘志星的弟弟和儿子因为腐败和涉黑涉恶被抓了，潘志星对我老大恨之入骨，就雇了一个杀手潜入老大住的宾馆把老大刺杀了。这个杀手就是潘志星雇来的，现在杀手已经被抓，承认了潘志星给了一百万块钱，是从你的银行卡里转给杀手的。如果警方调查到你，你的银行卡在谁手里，就会找到谁。为了从你这里把线索掐断，你死了是最保险的，所以，你就要被杀掉了，就是今晚发生的事情，明白了吗？” 尹小静禁不住“啊”了一声：“潘志星要杀我，为的是灭口？可我并不知道任何事情啊！” 锤子安慰道：“你不知道，并不代表你对他来说很危险，狗急跳墙的道理你该懂的。你被杀的原因就是用你的名字开的银行卡要出问题，会把他牵出来，所以，你这边线索断了，他就有可能侥幸逃避被追究刑事责任。就这么简单，你的生命在他眼里没有他的命值钱。” 尹小静想了想说：“我的银行卡他给我了，在我包里，会不会在车上？” 常书记道：“你要不信，那我去给你把包找出来，你的包放在副驾驶位置上对吗？” 尹小静道：“是的。” 穿山甲为了让尹小静信服，就再次跳进河里，钻到河底，摸到了车体后，在车里寻找，摸了半天，没摸到。只好浮出水面呼吸一下，换完气后，再潜下去。 这回穿山甲有准备了，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包，有可能因为在救尹小静的时候碰到了，然后借助水的浮力移动了位置。穿山甲扩大了寻找范围，终于摸到了包包，还摸到了一个类似于包包的东西，干脆一并抓了出来。 待穿山甲拿着东西到了尹小静身边，让尹小静自己打开看看。 尹小静的包湿漉漉的，但拉锁还是拉上的。 尹小静拉开拉锁，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锤子用手机灯照着亮，扒拉来扒拉去，也没有找到银行卡。 穿山甲道：“潘志星已经拿走了，我从望远镜里看到的，你这会信了吧？” 尹小静放声大哭起来：“这个王八蛋，不是人，我一定要告他，把他送进地狱。” 锤子道：“咱们现在走吧，先回到宾馆再说，你一身湿漉漉的，别再感冒了。” 三人迈步走到了距离两百多米的停在暗处的小轿车旁，穿山甲从后备箱里拿出两身衣服，问：“尹小静，我要换一下干衣服，你要不要先穿上我的衣服？虽然大点，总比穿着湿透的衣服舒服点，也防止感冒。” 尹小静也不再客气：“好的，我到一边去换一下。” 三人换上了干衣服，穿山甲驾车回到了宾馆。 这时候，岳一成也在宾馆，看到尹小静回来了，就安慰道：“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如果不出意外，今晚，潘志星会被我们的人抓回来的。” 原来，就在穿山甲给李维平打过电话之后，李维平并没有按照穿山甲的意见派人继续跟踪，而是马上给岳一成联系，把这里的紧急情况通报给了他，岳一成接到电话，立即安排两个靠得住的刑警待命，然后给龚伟峰打了打个电话：“潘志星又杀人了，正在逃跑的路上，这次案件发生在我们辖区，被杀的是他的情人尹小静，我已经安排了两个刑警在等你，你带队把潘志星抓回来。潘志星已上高速。”岳一成把潘志星驾驶车辆的车牌号告诉了龚伟峰。龚伟峰接到岳一成的电话不敢怠慢，他也明白，这是岳一成给他的机会，也是对他的考验，如果顺利的把潘志星抓回来，什么都好说，如果抓不到潘志星，自己想洗脱都不好说了。虽然龚伟峰知道岳一成的用意，但还是感谢岳一成对他的态度，最起码岳一成现在用他，就是好事。 龚伟峰立即带着两个刑警上了高速，并通知高速交警沿途拦截牌号为“天f45g06”的车辆，驾车者是重大杀人嫌疑人。 李维平在给岳一成说了之后，还是安排了狼牙和山虎帮忙堵截潘志星。 狼牙开的是弟兄们开过来的越野车，挂的还是军牌，车速飙到了200，提前走了。 等到龚伟峰赶到的时候，狼牙已经把潘志星堵在了高速上。但狼牙并没有去抓潘志星，抓人是警察的事情。但他找个理由把潘志星纠缠在了高速上的一个服务区了。本来，潘志星不准备进服务区的，但狼牙用车别着他，故意发生了剐蹭，狼牙骂着堵住了潘志星的车，把潘志星拉出驾驶室，让山虎开着潘志星的车先下了高速进了服务区，而后一只手开着车，右手抓着潘志星的脖子，也进入到了服务区。 潘志星一看这个服务区属于天州市辖区了，就强硬了起来：“你们超速行驶刮了我的车，怎么还倒打一耙？就因为你开的是军车？我告诉你，我可是天州市常务副市长、市委常委，我劝你们赶紧离开，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就行了，如果想敲诈我，门都没有。” 潘志星是一个常年泡在权力和女色中的官员，狼牙一路上抓住他，他连动弹都动不了，也不敢说威胁的话。现在到了服务区，就开始耍官威了。 就在他们在服务区纠缠的时候，龚伟峰带着刑警开着警车来到了服务区。看到警察来了，狼牙故意问：“你们是来抓他的？这家伙碰了我的车，我正给他理论呢。” 岳一成安排的刑警知道狼牙在故意装腔作势，就说道：“这辆车的驾驶者涉嫌重大刑事案件，你们的事情就先放一边吧。” 潘志星一听吓了一跳，心想：“难道自己杀尹小静的事情露馅了？不会啊，这才多长时间，不可能的。那就是自己雇佣武青霜刺杀李维平的事情暴露了？也不应该呀，线索已经被自己掐断了，怎么可能。” 就在潘志星正思考间，龚伟峰从警车里走了下来。 潘志星抬眼一看是龚伟峰，心里顿时坦然了很多。龚伟峰是自己的人，自己还给了他五万块钱，龚伟峰不会是来抓自己的，应该是来保护自己的。 潘志星给龚伟峰打了个招呼：“龚老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龚伟峰一脸严肃地说：“潘志星，你涉嫌杀害尹小静，现在事情败露，跟我们双虹市警方走吧。至于你的人大代表身份，明天一早就会有人向上大报告，人大明天就会有批复的。” 潘志星一听还真是为尹小静来的，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仗着自己与龚伟峰之前关系不错，就说道：“开什么玩笑，我涉嫌杀人？怎么可能，我这手无束鸡之力，哪里敢杀人？你们是不是弄错了，尹小静是谁呀，我都不认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龚伟峰一听，知道潘志星想找理由让自己为他开脱。但现在的龚伟峰已经站到来的岳一成的一方了，岳一成现在正在对他进行考验，岂能在这时候掉链子？ 龚伟峰冷笑道：“潘志星，我知道你的职务很高，但是，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法不容情。你雇凶杀害华新社记者李维平，又亲自杀害尹小静，罪不容赦。证人证据已经到位，别想狡辩了，更别想利用我和你熟悉的关系让我放你一马，我告诉你，我已经把你找我打听李维平房间的事情如实向我们局领导汇报了，你的赃款也都上交了，我和你是两条道上的人，不要再对我说别的了。带走。” 两个刑警要上前给潘志星戴手铐，被龚伟峰制止了：“先不要给他戴手铐，现在不合适，我们现在是找潘志星谈话，不是拘留也不是逮捕，等明天人大批复了意见再说。” 两个刑警一听，明白了，潘志星是省人大代表，必须经省人大常委会批准才能执行采取措施。 潘志星听了龚伟峰的话，想要给龚伟峰说什么，突然被龚伟峰用话堵了回去。知道龚伟峰已经把他卖了。更知道自己这回要完蛋了。 潘志星现在从内心里恨上了那个给自己一千万的人：“要不是你个王八蛋用重金找我，让我找人做了李维平，我今天能有这个下场吗？”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翌日。 李维平用了一个上午写了一份《内参》，把这些天发生在祥陵县和双虹市的情况归纳了一下，整理出了一篇文章。然后，从邮箱里了发给了社里的领导。 刚做完这一切，有人敲门。 进来的是岳一成：“有点新情况，你看怎么办。一是刚刚省厅来电话了，要派人来督办你被刺杀一案，和尹小静被杀一案，他们说是带着法医来现场勘察，我告诉他们，双虹市正在特殊时期，需要给市委佟立冬书记汇报一下，然后再回复市委的意见。但这都是权宜之计，如果省厅真的来勘验‘尸体’，我们就都漏了。” 李维平道：“省厅的哪位领导通知你的？” “刑侦处办公室打来的，没说具体哪位领导安排的。我觉得这件事情有点蹊跷，我们这边立案侦办的案子，并没有给省厅汇报，他们怎么就要插手呢？”岳一成说。 李维平道：“毕竟这次涉案的人员是潘志星，级别不低，今天上午你们给省人大汇报之后，省人大肯定要向公安厅了解情况。公安厅派人下来，也属正常。这样吧，让他们来吧，然后我就在医院的太平间里见他们，我会让我这个‘死尸’给他们说话的。” “如果我分析的没错，潘志星背后有人在替他洗地。越是这样，我们越要强硬，我们不能让正义败给腐败。你给医院安排好，把我的‘尸体’定个位置，我要来个死尸复活，吓他们一下。” 岳一成道：“潘志星怎么办，这么一位官员，我们在没有省人大的批复文件的情况下，是不能留置的太久的。一旦我们把人放了，再抓他可就难了。” 李维平道：“我已经给佟书记汇报过了，让佟书记给省委李春强书记汇报详情，这些问题都是从双虹市扫黑除恶大行动中牵扯出来。让省领导做决定，我还给部里汇报过了，上层会关注这件事的。” 正说着，李维平的秘密手机号响了。 李维平看到这个号码，就是一惊。 第101章 必须放了潘志星 李维平怎么也没有想到，给他打过来电话的是叶铁英叶帅，因为叶帅用的手机号很特别，一般人是看不懂的，没有数字，都是编码，对这类号码，李维平再清楚不过。 按了接听键，电话里传来叶帅的声音：“我说臭小子，是不是你退役了我就管不了你了？你忘了退役军人也是预备役吗？” 李维平赶紧解释：“首长，怎么是您呀，我啥时候都是您的兵，您可别吓我，把我吓死了，您不心疼呀。您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这打电话呀，多浪费您宝贵的时间呀？” 叶铁英听到李维平还是那样的给他油嘴滑舌，笑骂道：“你小子还是这样不正经是吧？我问你，最近你得罪谁了？竟有人要杀你？” 李维平应付道：“没有啊，您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首长，我有事也不敢瞒着您呀。” 叶铁英继续骂道：“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还学会给我说假话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问你，你让人抓潘志星是怎么回事？” 李维平明白了，潘志星还没有被关押，怎么自己的老首长关注起这个事儿来了？李维平只好把情况简单给叶铁英汇报了一遍。 叶铁英骂道：“你是说，去刺杀你的是武潇蒙的徒弟，如今是你的未婚妻？你小子挺传奇呀？” 李维平道：“首长，我是被迫的好不好，什么未婚妻，八字没一撇呢。” 叶铁英道：“你小子想干什么？答应了武潇蒙了，你竟敢反悔？好歹她曾经是你师娘，我已经对不住她了，你小子再敢做对不住她的事情，看我怎么收拾你，不要以为脱离军营我就管不了你了。告诉你，你和武青霜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刚才是故意试探你的，还好你没有给我说瞎话。不过，你小子还是不省心啊。给我收起你的小心思，武青霜这件事情，没有余地，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只要不是武青霜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就不准给我有别的想法。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另外，我给你说的是潘志星的事情，这个人，你们暂时可以不抓他，至于什么原因先别问，你们把证据做扎实了先保存起来，一旦动他，就不能让他有反复的余地。潘志星的事情，天州省已经汇报到最高层了，现在，你们省厅要直接插手这两个案子，也是背后有人故意推动的，省人大如果今天不拿出具体意见，你不把人放了，潘志星背后的人肯定会拿这个做文章。至于尹小静，她毕竟也没有死，虽说可以拿那个一千万给潘志星说事，但这个一千万已经被人做好了背书，最终查不出什么的。不要小看了潘志星背后的那个人的能量，我也知道他为什么想治你于死地，但现在还不是告诉你内幕的时候，我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让你有所准备，先把潘志星放了，最高层首长自有谋划。不要企图想知道为什么，你的级别不够。你应该明白，今天为什么是我给你打电话，而不是你现在的上级，事出有因。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 叶铁英没容李维平接话，就挂了电话，弄得李维平一脸的郁闷。这件事情叶帅是怎么知道的？还暗示必须放了潘志星，搞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可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也得执行，既然是首长发话了，事出必有因。算了，日后再想办法弄明白吧。 想到这里，李维平就给岳一成说：“把潘志星放了吧，尹小静的事情，我今天给她谈谈，让她也配合一下我。你对外说一下，李维平被刺杀的事情属于误传，李维平这几天去了外地采访，有人编故事在自媒体上吸引眼球，已经被打击。李维平已经回到了双虹市，继续采访工作。尹小静的事情，既然没有在社会上造成影响，知道的人不多，那就先放下不说。” 岳一成也很惊讶，李维平接了个电话，怎么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可又不能问，只好说道：“这些先给佟立冬书记说一下吧？” 李维平道：“没事，一会我过去给他当面汇报。” 既然事情出现了变化，李维平之前设定的瞒天过海、敲山震虎、打草惊蛇等计划全部作废。回到原点，继续下一步的工作。 岳一成立即回到了局里，给省厅回话：“李维平被刺杀事件属于闹了乌龙，是一个笑话而已。尹小静被杀事件也属于以讹传讹，是尹小静回家参加追悼会后，身体困乏不小心掉进了河里，人也没事。” 省厅听了汇报也是一头雾水，怎么两个刑事案件闹得上级领导都知道了，最后是这个结果？双虹市局在搞什么？ 不管怎么说，潘志星还是要放的，但他的口供都已经录的扎扎实实，尹小静的口供和穿山甲、锤子的证言都做的好好的。潘志星不知道为什么放了自己，在他走的时候，李维平带着尹小静见了他。这一下把潘志星吓了一跳，怎么被杀的两个人都还活着呢？ 李维平看着潘志星说：“你是不是觉得很意外？两个被你杀掉的人怎么都来到了你跟前？” 潘志星确实吓了一跳，心里想不通：“这李维平被刺杀是假的？武青霜给我说假话了？如果说李维平这个事是假的，那尹小静是自己亲手把车子弄进河里面的，我当时还看了周围，根本没有其他人，她，又是怎么活过来的？” 潘志星不敢说话了，尹小静照他脸上就是两个耳光，被一边的警察拉住了：“不许打人。” 尹小静道：“我打的不是人，是畜生。” 李维平顺着说道：“既然知道他是畜生，那你还给畜生一般见识吗？” 李维平接着说：“潘志星，你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我今天明确告诉你，你想继续对我下手，可以，我接着。你是省人大代表，我们没有办法对你采取强制措施，但不代表你就可以逍遥法外。你弟弟潘志怀做了什么，你儿子潘北做了什么，你应该明白，账都给你记着呢，你现在可以滚了。” 潘志星自觉很侥幸，多亏自己是代表身份，没曾想关键的时候还起到保护自己的作用。 潘志星赶紧驾驶着自己的车逃离了双虹市。 龚伟峰知道了潘志星被放了，找到了岳一成：“岳局，潘志星怎么给放了？” 岳一成看到龚伟峰来找自己问这事，就知道龚伟峰心里不踏实，怕潘志星下一步报复他。 岳一成问：“你是怕潘志星给你秋后算账？” 龚伟峰没有回答，只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岳一成。 岳一成接着道：“你不要有什么顾虑，只要自己做的事情是正义的，你怕什么？” 龚伟峰知道对这件事情不好过多追问，问的多了，惹得岳一成不高兴了，组织部刚刚来局里考核过，万一岳一成给自己向组织部说几句怀话，自己可就惨了。 龚伟峰转移话题，说：“岳局，这一次组织部来局里考核，不知道啥结果，您能不能拉我一把，让我再进一步？”龚伟峰的意思很明显，自己虽然是党组成员，但毕竟不是副局长，权力上比副局长差远了，如果这次趁着机会再进一步，当个副局长，就好了。 岳一成明白龚伟峰的心思，说道：“这一次对我们局班子的调整，靠的就是每个人在局里所有人的口碑，组织部搞的有测评，给每个人都打的有分，这些是最重要的。结合每个人平时的工作表现和工作态度、个人能力，市委常委会通盘考虑的，我自己都在被考核之列，我咋去给你求情呀？再说了，我给组织部的谈话，也把你的能力和取得的成绩都如实汇报了，我相信这一届市委常委会很公平的，咱们该工作就好好工作，等结果就是了。” 宾馆里，李维平给尹小静做了很多工作，让尹小静不要想不通，要相信上级，要相信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的。现在，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就行了。 尹小静道：“我真的难以忍耐，要不是你的兄弟，我就死了，我的车也报废了，让我这么放了潘志星，我心不甘，我想让他死。” 李维平道：“潘志星的所作所为都已经记录在案了，这一次他离开了，并不代表他可以逍遥法外，抓他，是迟早的事情。对了，忘了给你说了，你的车已经让人打捞上来了，在汽修厂放着，你可以去看看，听人说整修一下大概需要一万多块钱，毕竟前挡风玻璃碎了，发动机进水了。虽有损失，还算幸运。” 尹小静道：“我没法再在天州市工作了，潘志星会不会继续伤害我，我不敢说，但我想起那里就浑身发冷，你能帮我调个地方吗？远离天州省，我不想在这边了。” 李维平问：“每个地方的教师编制都很紧张的，到哪里都得考，只能等别的地方有招考的机会才行。” 尹小静道：“我也不想再当老师了，要不是当老师当的太天真了，还不至于上了潘志星的当，给他当了几年的情人，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想改行。” 李维平看尹小静说的很诚恳，就说：“企业里面你愿意不愿意去？” 尹小静道：“可以，在哪里上班都行，我一定能做好的。” 李维平道：“那你去找穿山甲吧，让他给你安排一下，就是我说的。” 尹小静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跟着他干，我会死心塌地的。 ” 尹小静走后，李维平就接到毛鸿飞的电话：“佟书记要见你，您能来一趟吗？” 李维平道：“我马上过去。” 到了佟立冬办公室，李维平也没有客气，拧开了桌子上面的一瓶矿泉水就喝了起来。 佟立冬让他坐下，说道：“知道我请你来是做什么的吧？” 佟立冬用的词是“请”而不是“让”，充分说明了佟立冬对李维平的尊敬和重视。 李维平笑笑：“您这一个‘请’字，让我如坐针毡啊，我应该说聆听您得指示才对吧？” 佟立冬道：“请，自然有请的道理。你在双虹市和祥陵县是一个傍观者，常言说，当事者迷，傍观者清，我请你来，就是对我们这里下一步的行动提点建设性意见，你也知道，我初来乍到，不仅要把经济抓起来，还要把社会环境净化起来，稳定起来。要把干部队伍建设起来，双虹市刚刚经历了一场腐败与反腐败的斗争，部分干部落马了，新的干部队伍建设很重要，都知道，人是决定一切的因素，用什么人，就会产生什么样的效果，这几天，组织部把考核的结果给我看了一下，大致情况还算不错，但局部问题还是比较突出的，就拿市公安局来说吧，缺人比较多，但竞争也更厉害，各个常委都推荐了自己的人选，我也没法直接说行与不行，还有祥陵县的班子问题，也同样遇到了同样的情况。如果事先沟通，常委会很难达成一致意见，但统一意见必须坚持什么样的原则，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李维平道：“我本来是想给你汇报工作的，你怎么不先让我给你汇报一下，不问一下我为什么把原来商定的计划都取消了，还把潘志星给放回去了。” 佟立冬道：“你的计划与改变，我都已经知道了，理由我虽然不清楚全部，但也了解个大概，岳一成已经给我汇报了，我相信高层首长比我们看得远，比我们看得准，所以，我没有任何意见和建议。” 李维平道：“你不怕我也是当局者迷吗？” 佟立冬道：“我相信你迷不了，你是军人出身，不论你是否理解首长的意图，但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先服从，再理解。这和我们这里不一样，我们这里只能让大家先理解，再服从。所以，我这里必须先做通工作，才能统一意见。” 李维平道：“如果你要我提个建议的话，那我只好班门弄斧了。我对双虹市公安局的班子配备问题，有和其他地方不同的理解。双虹市现在的治安环境处于全国落后的状态，其原因就是保护伞和关系网太严重，而且渗透力很强，污染了整个官场，甚至出现了一个单位里，最廉洁最有能力最实干的那个人会被其他一帮子不务正业的人反对，被孤立，乃至诬告举报，最后下了台。搞的一个班子没有任何战斗力，没有凝聚力，让一些想干事的人也失去了信心而选择躺平，现在，虽然反腐败和扫黑除恶、打伞破网有了成绩，但还远远不够。双虹市要想真正的做到政令畅通、士气高昂，那就要彻底的净化政治环境和社会环境，必须在用人上下功夫，既然各个常委都提出了自己的人选，而实际名额有限，那就让群众来选择，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把推荐候选人的权力交给群众，向双虹市全社会公布，让老百姓投票来选择候选人，这样既减少了班子成员之间的矛盾，也增加了老百姓的信任度。最后，谁得票最高，谁才是候选人。本系统的人可以优先报名，参与群众筛选，不怕报名的人多，只需要设定个报名条件就可以了，哪怕一千个人报名，最后让老百姓来选择谁是候选人，一千人选出十个候选人，而需要的只有五人，那就再凭组织部的考核排一下名，让纪委监委把一下关，最后再由常委会研究决定。不要再搞‘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那一套了，那是拉帮结派、优亲厚友的做法，不利于社会的发展和政治的需要。” “这就是先走群众路线，然后再集中，实行真正的民主集中制。” 佟立冬道：“这样的话，首先考虑的是群众投票方式了。” 李维平道：“这个好办，现在有现成的网络报名和网络投票系统，链接到政府网站上就行了，现在这些系统很先进，能控制网络水军重复投票问题，一个人只能投一张票，而且还限制了地域，其他市区的人想投都投不了。一天发布，三天投票结束，结果就有了。” 佟立冬道：“这样需要延迟几天时间了，原来我认为给三天时间，就开班子会研究，看起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啊。这个建议是你提的，我建议由你具体负责这项工作，给我帮个忙，其他的事情，你先往后拖一拖，怎么样？” 李维平道：“我又不是你们编制内的干部，合适吗？” 佟立冬道：“从提出建议，到技术和操作，以及运行方式都是你提的，你最合适。而且，你不是本地人，大家又都知道你比较坚持正义，也免去了暗箱操作的嫌疑。” 李维平道：“好吧，既然领导您说了，我只能服从命令了。” 第102章 干部任免 李维平回到了宾馆，把弟兄们召集起来，开了个会。 李维平告诉兄弟们：“大家来到双虹市给我帮忙，耽误了不少的时间，这边的事情虽然还没有结束，但剩下的交给他们地方去处理，我在这里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结束，还要待上一阵子。明天，大家都可以回去了，如果再遇到特殊情况，我再请弟兄们帮忙。明天，金贝贝和吴佩佩要给你们一起回去，你们自己看着安排，不要亏待了我的这俩弟妹。另外，尹小静明天也跟你们一起走，这件事情有穿山甲给安排个职位，看她胜任什么岗位，你们自己做主。最重要的，是咱们的郑爸爸和妈妈，你们安排在企业集团总部，负责门卫工作，下面的保安要听郑爸爸的调遣。住的地方，就在集团的职工楼的一楼安排一个宽敞舒适的住房，别忘了把卫国兄弟挣回来的‘特等功臣’的牌匾挂到我们集团的会议大厅内，我们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卫平集团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倪蕊和卫红也该开学了，也到了回校的时间了，收拾一下，明天给兄弟们一起回京吧。” “最后一件事情，就是我给兄弟们提过的成立女子安保公司的事情，这个公司的选址，我建议先放在双虹市，由武潇蒙和武青霜师徒俩负责筹建，今后也由她们负责管理，二人既是女子安保公司的高层管理者，也是教练。这个事情，我已经和叶首长汇报过了，他老人家不仅同意我们组建这支女子安保队伍，关键是给国家储备人才，也是我们的后备力量。” “今晚，我们就在这个宾馆的餐饮部聚餐，我给兄弟们饯行。” 开完会，大家都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李维平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倪蕊和郑卫红跟了进来。 倪蕊眼睛红了，说道：“哥，我们离开学还有几天呢，为什么让我们明天就走？我，不想走，就想跟着哥哥你。” 郑卫红看倪蕊这么说，也补了一句：“我也是。” 李维平道：“我让你们明天回去，自有一定的道理，我在双虹市到了最后的的调查阶段，也应该是最危险的时候，你俩在这里给我帮不上忙，我还得保护你们，分散我的精力。再说了，我更不想你们在这里遇到危险。你俩回去后并不是没有事情做了，我还有任务要交给你们，回去后先把这一段的社会调查报告整理好，估计写好这份材料也到了开学时间了。” 倪蕊流泪道：“那你把武青霜留在身边是什么意思？”倪瑞这几天听说了武青霜和李维平的事情，心里很难受，倪蕊不想李维平成为别人的，醋意大发。 李维平看出了倪蕊的心思，说道：“刚才不是已经给大伙说过了吗？你心里咋想的，我很清楚，我告诉你，你和卫红都是我的亲妹妹，你们替哥哥操心我非常感谢，但哥哥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你们的任务就是好好完成学业，一切等毕业了再说。” 郑卫红也有同样的话要说，但倪蕊已经说出来了，自己没必要再说了。郑卫红看出来了，李维平是真的把她们俩当成了亲妹妹，自己喜欢李维平的想法只能装进肚子里。 倪蕊看李维平不顺着她的话说，挑明了话题：“你是不是真的要把武青霜变成我的嫂子？” 李维平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倪蕊道：“我觉得不公平，凭什么武青霜刚刚认识你，就可以成为你的女朋友，而别人却不可以？” 李维平故意问：“你说的别人是谁？” 倪蕊经这么一问，脸一红，语塞了：“我，我不告诉你。” 李维平知道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必须打消倪蕊的念头，语调平和地说：“我们就不要打哑谜了，我知道倪蕊你和卫红的心思，别忘了，你俩是我的亲妹妹，我不会接受你们任何一个人的，不能乱了三纲五常，我的人生会是什么样的，我知道，我要你们的人生比我好，有些话我不能给你俩说，但我只能告诉你们，你俩在我心里是最亲的人，我希望你俩一生幸福。别的不要说了，卫红你没说出来，我也明白，我早看的出来了。武青霜能不能成为你们的嫂子，我现在也不知道，但我答应了武潇蒙和我师父，也就是叶铁英叶帅，最起码现在我要信守承诺。” 倪蕊知道李维平不会接受她的感情，禁不住泪水滂沱。 郑卫红受了感染，也在一边陪着掉泪。 李维平等她们平息了下来，上前抱着倪蕊和郑卫红，轻声道：“哥是爱你们的，比爱情更珍贵的爱。回学校吧，哥现在最大的幸福，就是我的亲人都平安快乐。我希望你们也让哥分享一下你们的快乐。” 倪蕊在李维平脸上亲了一口，松了开手：“哥，我明白了。” 郑卫红看到倪蕊亲了一口李维平，也亲了一口，松开了。 李维平摆摆手：“去吧，我这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二人走后，李维平在电脑上写了一份《双虹市干部推荐考核暂行方案》，写完后发给了佟立冬。 佟立冬立即转给了市委办公室。 到了晚上八点，李维平就在所住的宾馆里和大家聚餐。坐在一起的有李维平的十一个兄弟：狼牙、猴子、山虎、穿山甲、狐狸、鬣狗、大象、老鼠、狂狮、战斧、锤子，还有七个女子：倪蕊、郑卫红、金贝贝、吴佩佩、尹小静、武潇蒙、武青霜。另外还有郑卫红的爸爸妈妈。 二十个人坐了一桌。座位是狼牙特意安排的，主位上坐的郑立强夫妇，左边是武潇蒙，李维平和武青霜坐在郑立强夫妇右边，本来武青霜要和倪蕊他们坐一起的，但狼牙一句话将住了他：“你的位置要你自己选择，如果你愿意成为我们的嫂子，那就坐我老大身边，如果你不愿意做我们的嫂子，你自己想坐哪里就坐哪里。” 狼牙这一将军，难住了武青霜，她如果不坐在李维平身边等于拒绝了李维平，武青霜不干，但坐在了李维平身边，就等于承认要做这些人的嫂子，而现场论年龄就数自己最小。武青霜没有应对经验，心思单纯，就脸一红坐在了李维平身边。 大家为了逗武青霜，给她开了个玩笑，没想到武青霜经不起玩笑，认真了。弄得武潇蒙也忍俊不禁。 正在大伙开心不已，房间的门被推开了，佟立冬带着人走了进来。 佟立冬的身后竟然有十多人，市委常委一帮人，还有邢二华，岳一成，叶飞，金全明。 李维平带人赶紧站起来迎接。 众人握手之后，市委秘书长陈小平说道：“这一桌不够，再加一桌吧，今天的宴席由我来买单。” 大厅本来不小，旁边本来就有桌子，大家分开重新坐。 这回，狼牙不再说话了，倒是由陈小平安排座次。 大桌上，佟立冬、武潇蒙、李维平以及市委常委一班子人就坐，几十个人坐在两张大桌子上，把酒言欢。 宴席很快就结束了，住在这个宾馆里的人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李维平要送佟立冬等人的时候，被佟立冬叫住了：“其他人都先走吧，常委的同志们和二华同志先留一下，我们和李维平同志到宾馆的会议室坐一坐。” 众人来到会议室，围坐在椭圆形的桌子一圈。佟立冬说：“把大家留下来，开个临时常委会，会议的议题让秘书长给大家看一下。” 陈小平把李维平写的《双虹市干部推荐考核暂行方案》分发给了每个人。大家看了一遍，有的点头称这样好，也有的议论说，这等于是海选，体现不了一级党委的意志。各种意见都有。 佟立冬等大家都看完了《方案》，就说道：“我知道，这个方案可能不符合常规，过去，提拔干部都是组织部先考核推荐，然后常委会研究通过，这个方案打破了以往的常规，而且，推荐权力不只是组织部门，而是整个社会，每个人都可以毛遂自荐。但我们是设定条件的，自荐也好，推荐也罢，首先要符合我们用人选人的要求，这是第一关。然后，要经得起纪委监委的审查，经得起群众的审查，让全体老百姓根据条件筛选推荐，这是第二关。最后，把得票比较高的，拿到常委会上集体审查，以无记名投票的方式，确定胜任者，根据情况，拟定职务进行公示，这是第三关。所有常委，包括我自己，都和普通老百姓一样，有推荐权和自荐权。但最后的决定权在市委常委。” 组织部长李政发言：“这就是一场人事制度改革，是否可行，我们没有成熟的经验，会不会出现意外，可不好说啊。” 副书记童立伟发言：“只有改革，才能不断发展，墨守成规，固然很好，但桎梏更多。改革就要大胆地去干，摸着石头过河，这也是我们改革开放几十年来遵循的法则，我看可以试试。” 童立伟旗帜鲜明的支持佟立冬，这让其他人也不敢再提反对意见了。毕竟，市委常委班子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 最后，大家形成一致意见，将这一举措上报报省委组织部，请省委批准。 第二天上午，佟立冬亲自带着方案和市委常委的集体意见向省委书记李春强汇报。 李春强看过之后，批给了省委组织部：“具有创新性，可以在双虹市做试点，请组织部做好指导。” 就这样，在省委的大力支持下，双虹市采纳了李维平的建议，积极推进干部任免程序。 当群众看到双虹日报和双虹市政府网站上发布的这一方案后，所有人都兴奋起来：“只要符合条件，自己就可以推荐自己，让老百姓来选，这是一次机会。”特别是那些埋头苦干的干部，更要抓住这次机会，不论最后结果如何，都要试上一试。 仅一个双虹市公安局的班子配备，就有一百多名符合条件的干部报名，祥陵县公安局也有四十多名干部报名，祥陵县委县政府报名的人更多，包括来自其他县区的符合条件的干部。 三天时间，网络系统结果就出来了。在双虹市公安局的候选人结果名单上，岳一成得票排在第一位，第二位竟是祥陵县局的卢建春，龚伟峰也排在了第六名。 根据全社会推荐出来的候选人，市委常委会研究决定：“岳一成拟任市公安局局长，推荐双虹市副市长人选，卢建春拟任双虹市局常务副局长，临县公安局局长耿建拟调任市公安局副局长，龚伟峰拟任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警支队队长。” “焦大庆拟任祥陵县委书记，王伟拟任祥陵县人民政府代县长，张丽娜拟任祥陵县委常委、纪委书记，李明洋拟任祥陵县副县长推荐兼任公安局长……。” 为了工作，网上推荐得票较高的郑志、耿直被代县长王伟提名借调到了祥陵县公安局。后来被任命为副局长，这是后话。 这些人里边，大部分都是破格提拔的。特别是岳一成和李明洋，都是越级提拔。祥陵县那边，得到了李明洋被市委破格提拔后，胡长清、汤志高、刘志远等被李明洋平反的那些人自发弟买来了鞭炮、烟花在祥陵县城燃放起来。 就在双虹市任命的干部公示期还没满，天州省委书记李春强亲自带着组织部长等人来到了双虹市，宣布了双虹市的干部任免情况。 童立伟任双虹市委常委、副书记、代市长，杨金堂任双虹市委常委、副书记，邢二华任双虹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金全明任双虹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 有一个人更为特别，叶飞被任命为双虹市国家安全局局长。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一切落地之后，双虹市才平静下来。 李维平回到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把武潇蒙和武青霜也安排到这里住下。 武青霜对李维平的一切都很好奇，看到李维平租的大房子，问道：“大哥哥，这房子是你买的还是租的呀？” 李维平笑道：“丫头，这房子是租的。我到这里来也就是临时执行任务的，我的家在京城。” 武潇蒙走过来说：“丫头，你以后跟着大哥哥，你想在哪里买房子，你的大哥哥就会给你买的。” 武青霜天真地看着李维平笑道：“是真的吗，大哥哥。” 李维平笑了笑：“那也要看是不是真的需要。” 武青霜天真无邪地咧嘴一笑：“听大哥哥的，大哥哥让怎么办，我就怎么听。” 李维平无语了。 三个人正在闲聊，大门响了，有人敲门。 武青霜自告奋勇地：“有人来了，我去开门。”接着一个后滚翻飘到了大门口，看的武潇蒙和李维平唏嘘不已。 进来的是邢二华、岳一成、叶飞、金全明、卢建春。 几个人手提着礼物，武青霜接过邢二华手中的茶叶带路进屋。这让叶飞不免开起了玩笑：“哟，丫头也学会势利眼了，知道谁的官大，我手里的礼物这么重，咋不接呀，就知道接邢书记的。” 武青霜天真地吐了一下舌头，也开起了玩笑：“那是当然，谁都知道巴结人的时候都选官大的嘛。” 武潇蒙笑道：“你们可别把我徒弟教坏了，到时候有人会不愿意的。” 李维平把几人让进了屋里，武潇蒙帮大家泡上了茶水。李维平对武青霜说：“小不点，给你个任务行不行？” 武青霜问：“大哥哥，你说。” 李维平道：“你去外面酒店里点些菜，让他们送到家里来，顺便买几个酒杯回来。今晚就在家吃，不去外面酒店了。” 武青霜很乐意地说：“好的。” 没想到，李维平让武青霜出去买菜，竟惹出了乱子来。 第103章 武青霜被讹 武青霜听了李维平的安排，心里很高兴，现在，在她心里，李维平让她做事情，就是对她的认可和信任。 武青霜一路小跑去找饭店订餐。 距离住处五百多米就有几家饭店，武青霜找了一家湘菜馆，进门就喊：“老板，老板，给我炒十个菜，外加两个汤，再做八份主食，给我们送过去，行不行？” 老板一听是个大客户，笑脸相迎：“好的，好的，请您看一下菜单，自己点，我们照做就是了。” 武青霜很快在菜单上划了要点的菜，然后拿起手机，用微信扫了一下墙上贴着的二维码：“老板，多少钱，我扫给你。” 结完账，老板就问：“做好了，给你送到哪里去？” 武青霜歪着头：“让我想想，我刚来，记不住地址，我问一下。” 武青霜只好给李维平打电话：“大哥哥，咱们家地址叫什么名字呀，人家餐馆送菜不知道地址，我也给人家说不明白，你告诉我一下。” 武青霜说着，拿起老板放在桌子上的菜单，按照手机里李维平告诉她的都写在了纸上。 老板一看地址，说道：“我知道了，这个地方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好了，一会做好了，就马上送过去。” 坐在餐馆等吃饭的几个男青年一看武青霜那充满青春活力的神情，那突兀有致的身材，那漂亮娇嫩的脸蛋，那天真无邪的眼神，顿时被迷倒了。赶紧拿出手机要拍下这个女神。 武青霜不知道有人偷拍她，跳跃着走出餐馆大门，而那两个男青年为了拍到武青霜，跟到了大门外。 武青霜正走着，突然，一辆小轿车的喇叭响了，把她惊得一个趔趄。而距离武青霜十多米的地方，一个老人正在弯着腰走路，也被这一声鸣笛吓住了，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辆小轿车从身边呼啸而过。 武青霜发现了老人倒地，善心大发，赶紧走上前去，把老人扶了起来：“老奶奶，您没事吧？摔着了没有？” 老人坐在地上突然拉住了武青霜的手：“你，你把我撞到了，你得把我送医院去。” 武青霜赶紧解释：“奶奶，不是我撞的你，我一个走路的，既没开车，又没骑车，只是看到您被一辆过路的小车惊吓倒在了地上，我好心过来扶你，你怎么这么说话？” 老人抓住武青霜就是不松手：“我说是你撞的，就是你撞的，必须把我送到医院去。” 老人还拿出老年宝给家里人打了个电话：“儿子，我在大街上被人撞到了，你快来。” 可能这个老人住的地方很近，不到三分钟，老人的儿子就到了，同来的还有老人的女儿、儿媳。 老人的儿子到了跟前，看到老人拉着武青霜不松手，就问：“是她撞的你吗？” 老人诬陷道：“是的，就是她。” 老人的儿子骂道：“你个贱人，竟敢把我母亲撞倒，赶紧把我母亲送医院看病，否则，看我怎么收拾你。” 那两个偷拍武青霜的男青年中的一个想要上前帮武青霜说话，被同伴拉住了：“你先不要过去，那个男的，咱们惹不起，你看他是谁？” 同伴低声问：“他是谁？” “双虹市住建局的副局长，马俊德，这家伙听说很有背景，老百姓绝对惹不起，不要急着给女神作证，看看情况再说。” 武青霜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只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很委屈，就理论道：“根本就不是我撞的，我是好心来扶她的，他竟然讹上我了。” 马俊德上前就是一脚，要踢武青霜，嘴里还骂骂咧咧：“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了，谁看到了？如果不是你，你扶她干什么？亏你长得那么漂亮，心却是黑的，还想狡辩。” 武青霜刚才被老人抓着，并不想挣脱，只想给老人说清楚这件事情，没曾想老人的儿子来了，变本加厉，还要揍自己。武青霜不得不挣脱了老人的撕扯，躲避马俊德的攻击。 马俊德一脚踢空，差点倒地，更觉没面子，接着用拳打了过来，武青霜身子一摆，马俊德再次走空。两次没有得手，马俊德恼羞成怒：“你妈逼的还敢躲，”说着再次进攻。本来在一边观看的马俊德妻子和妹妹并没有动静，当她们看到马俊德接连失手，也围了上来，展开了对武青霜的围殴。 这一下子把武青霜的怒火点燃了，躲避了几下之后，忍无可忍，开始还击，一脚把马俊德踢到两丈开外，又对着马俊德的妹妹和妻子一人一巴掌，把两人打翻在地。武青霜可是跟着师父得到了武术世家的真传的，岂是这一家人能收拾的？武青霜也只用了一分的力气，如果用全力的话，三个人非死即残。 马俊德看打不过武青霜，自己被摔得浑身疼痛，忍不下这口气，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侯所长，我马俊德，我在胜利大街被人打了，属于你的辖区，赶紧过来抓人。” 武青霜这时候想离开算了，没想到从旁边过来一个人堵住了武青霜：“打了人就想走，你知道你打的人是谁吗？副处级干部，是住建局的副局长，打完了就想走？等警察来了再说吧。” 武青霜自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就回道：“好啊，那就让警察来处理吧，我好心扶他妈妈起来，被讹上了不说，他们还先动手打人，难道就没有天理了？” 马俊德的老婆骂道：“你个小逼，知道啥叫天理，天理就是谁说了算谁有理，你等着吧。” 那个想要给武青霜作证的偷拍青年一直没有停止手中的拍摄，对同伴说：“这家人太不讲理了，你拿着我的手机继续录着，我给女神作证去，他住建局副局长咋了，做人得讲理吧？” 同伴劝道：“不要冲动，你看派出所的来了，看看咋解决再说。” 这时，湘菜馆的老板拎着打包的饭菜走了出来，看到了武青霜被警察围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湘菜馆老板刚刚挣了武青霜的钱，从内心是偏向武青霜的，他觉得必须先把这个消息报告给这个女孩的家人。于是骑上电动车就按照武青霜提供的地址上了门。 当湘菜馆老板敲开门把饭菜放下后，武潇蒙问：“那个去点菜的女孩咋没回来？” 湘菜馆老板道：“我来，正想给你们说这事呢……”，于是就把出门时看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李维平等人听了老板的话，觉得事有蹊跷，必须到跟前看看去。于是他们关上房门一起到了现场。为了看个究竟，李维平让大家先不要过去，站在一边看看咋回事。 这边，派出所所长侯三今天刚好值班，他平时和马俊德关系很好，今天马俊德有求于他，更要为马俊德出口气。于是就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要给武青霜戴手铐。 武青霜躲开了。 侯三发威道：“你个小丫头，真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要抗拒警察执法？把电击棒给我拿来，我要看看你那嫩皮经不经得住电烤。”一个警员听到所长发话了，就赶紧送上了电击棒。 侯三刚要拿电击棒往武青霜身上戳，那个偷拍青年看不下去了，跑上前来，喊道：“你们不能冤枉好人，我一直看着呢，这个女孩是好心去扶倒地的老人，被老人讹上了，还打电话叫来了儿子、儿媳和女儿，逼着女孩去医院给老人看病，女孩要争辩，这家人就围上来打这个女孩，结果打不过，就报警，你们警察不能冤枉好人。” 候三为了给马俊德站台，就地这个偷拍青年说：“这里哪有你的事儿？你想作伪证是吗？那行，我今天把你也带走，看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说着，就命令身边的警员：“把他拷起来，带到派出所去。和这个女孩一起。带走！” 这时候，站在外围观看的卢建春看不下去了，双虹市竟有这样的警察，愤怒地喊道：“我看谁敢！” 这一嗓子，把周围围观的群众和现场的当事人都吓了一跳。 卢建春走了进来，问那个偷拍青年：“小伙子，你手中有证据吧？” 偷拍青年道：“有，我从一开始都录着呢，就在我手机上，这个女孩是冤枉的。” 卢建春接过偷拍青年的手机，启动快速播放，看了一遍，把手机还给了青年。转过身问侯三：“你叫什么名字？” 侯三不认识卢建春，加上卢建春也没有穿警服，还以为是什么人来给武青霜站台的，于是怼道：“你管我叫什么名字？你算哪架子上的鸡？这里轮到你说话了？滚一边去。” 岳一成在卢建春查看偷拍青年的录像时，也在身后看完了视频，知道武青霜是真的被冤枉了，又看到侯三竟然辱骂卢建春，跻身上来，问道：“怎么？你的名字怕别人知道吗？你就是这么维护社会公平的吗？” 侯三不认识卢建春，那是因为卢建春之前一直在祥陵县工作，刚调入市局，不认识也属正常。但岳一成就不一样了，侯三认识岳一成，知道岳一成现在是市局的局长，还是副市长候选人，听了岳一成的话，吓得立即尿了裤子：“岳局长，您，您怎么来了。” 岳一成说：“我如果不来，怎么能看到你这精彩的表演呢？连市局的常务副局长你都敢骂，你很了不起呀？我现在命令你，脱了这身警服，回家等处理结果。我们警察队伍不需要你这样的人。还有你，马俊德同志，市住建局副局长很牛是吧，就可以敲诈勒索，就可以颠倒黑白，就可以仗势欺人？那位小伙子的实况录像已经说明了一切，你的行为该怎么定性，现场让我们双虹市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邢二华同志给你讲一讲，好吧？” 这时，邢二华和李维平、叶飞、金全明走了进来。马俊德看到李维平吓了一跳，他自己的短处抓在李维平手里，随时都可以把自己拿下。又听到岳一成说市纪委书记邢二华在场，当时瘫倒在地。 李维平一把抓起地上的马俊德，道：“你胆子不小啊，我的女朋友都敢欺负，看起来，你这个官很不合格呀！” 李维平就把马俊德的情况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告诉了邢二华。然后大声说：“邢书记，马俊德的情况该怎么处理？” 邢二华道：“马俊德同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明天上午上班后，你自己去市纪委第一纪检监察室说明情况。” 叶飞也说：“去了市纪委后，如果不被双规，请你到市国安局去一趟，我亲自给你谈点事情。” 岳一成跟着说：“去过纪委监委、国安局，如果不被抓的话，你就去公安局去一趟，关于今天发生的案件，由卢局长亲自和你谈一谈。” 马俊德彻底崩溃了，这三家的领导，都发话了，哪一个自己也惹不起，可同时提了要求，自己不敢不听，看来自己死定了。 大家都说完了，李维平走到老人面前，说道：“我不知道现在是老人变坏了，还是坏人变老了，就是你们这些人败坏了社会风气，让真正的爱心人士看见了老人倒地不敢扶，不去扶，一个人，如果坏了良心，猪狗不如。” 站在外围看热闹的吃瓜群众，议论纷纷。 一个年龄比较大、退休官员模样的人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这个马俊德平时在单位嚣张跋扈，一个副局长比局长还牛，不知道背后谁是他的靠山。今天踢到铁板上了吧？你们看了没有，这几个到场的人，一个是刚刚上任的市委常委纪委书记邢二华，一个是刚刚上任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金全明，一个是刚刚提名副市长候选人、市公安局局长岳一成，一个是新上任的市公安局副局长卢建春、一个是刚刚空降下来的是国安局局长叶飞，还有那个李维平，听说是华新社的记者，其背景可能比那几个人还厉害，这个小丫头和那个女人不知道是谁，但可以肯定，绝不是一般人。这马俊德招惹上了这些人，死定了。进监狱是没跑了。” 有人说：“这些人一个比一个厉害，他们不去饭店吃饭，却让小丫头出来买菜，说明这几个人的关系很铁，也很正直，他们不去吃公款，在家吃的和我们吃的一样，说明这几个人是好官。” 一个年轻的女孩议论道：“那个记者可厉害了，我之前在网上看过他的几个视频，他为了给上访百姓做主，一个人打跑了几十个人。” 有人说：“这些人可惜不是我家亲戚，要是我家有这样的亲戚多好啊。” 有人回复：“他们假如真是你家亲戚也没有用，都是清官，不会为你办不该办的事情的。” 众人的议论被一个身背挎包的女人全听到了。她默默地走到了一边，等李维平他们回去的时候，悄悄跟了上去。 大家离开后，李维平一行回到了家里。武潇蒙和武青霜赶紧把饭菜摆上了桌，李维平拿出两瓶飞天茅台，对众人说：“今晚喝一点，别喝醉，不耽误明天上班。正好借此机会，我求大家一件事，请帮忙。” 岳一成问：“你先说什么事情，不然大家吃不下饭，心里揣着不知道的事情，谁会安心喝酒？” 李维平道：“那好，我先说说吧。就是卫平集团要成立一个女子安保公司，规模比较大，计划地点选在双虹市，需要批准手续，需要土地建房。” 岳一成道：“这不等于招商引资嘛，是大好事啊，投资规模多大？” 李维平道：“计划前期投资十个亿，占地一百多亩。” 岳一成道：“安保公司的手续让卢局长给你跑，该去省厅的去省厅，该自己办的自己办。” 邢二华道：“把你的这个公司作为市纪委的招商引资项目行不行，土地的事情，我找市委市政府给你批。” 李维平道：“好，一言为定。现在可以喝酒了吧？” 众人端起酒杯碰了一下，正要干了，忽听大门被人拍响。 第104章 魅力双城女孩失踪 武青霜本来就坐在门口，赶紧站起来去开门。 一个女人进来后，二话不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青天大老爷，求你们救救我女儿吧。” 武青霜赶紧把女人扶了起来：“阿姨，你有啥事情起来说，咋能跪下了呢？” 女人起来后，武青霜问：“阿姨，这里是私人住宅，不是政府办公的地方，你让救救你女儿，是不是应该去单位说呀，咋能跑我们家来说呢？” 女人哭道：“我是今晚路过看到你被贪官诬陷，后来听围观的人说，替你说话的人都是好官，都有权，我就偷偷跟过来了，向他们喊冤的。” 没等其他人说话，李维平发话了：“大姐，到底是啥情况，来，你坐到饭桌边来吧，一起吃饭，一边吃一边说，说说情况好吧，我们也都忙了一天没吃饭呢。” 女人不敢坐下吃饭，说道：“那你们先吃饭，我去大门外等着，等你们吃完了饭，我再过来。” 武潇蒙说话了：“大姐，既然让你坐下来吃饭，也就是加双筷子的事情，你坐下吧，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女人不肯坐下，说道：“我，还是出去等吧。” 邢二华发话了：“这位大姐你也别客气了，如果你还没有吃饭，就坐下来一起吃，我们几个正好听听你有什么冤屈，要救什么人，好吧？” 女人只好说：“我，我先去洗一下手。” 武青霜领着女人在洗手池洗了一下手，就让女人挨着自己坐在门口的位置。 武青霜给女人倒了一杯酒：“阿姨，会喝酒吧？” 女人受宠若惊：“我，我不会喝酒。” 武青霜道：“那你先吃饭吧。” 有了这个女人的插入，几个人也不敢开怀畅饮了，匆匆忙忙吃完了饭。女人像是几天没有吃饭一样，别人都停下了，她把剩下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大家都很是惊异地看着这个开始扭扭捏捏，最后狼吞虎咽的女人。 吃完了，女人才发现大家都在看她，不好意思地说：“我看还剩这么多菜，扔了可惜了，我就都吃了。” 待女人吃完，几个人离开餐厅到了客厅坐下来，听女人“喊冤”。 女人没有坐沙发，坐在一边的一个圆木凳子上，说道：“我叫张怡然，我女儿张春燕是一个高中二年级的学生，被双虹市双河区‘魅力双城’俱乐部的老板拘禁了，现在人不知道在哪里，我去找他们要人，他们把我打出来了，说‘魅力双城’根本没有张春燕这个人。可我已经打听过了，就是‘魅力双城’的老板花钱让我女儿的同学把我女儿骗到了那里的，然后就被他们藏起来了。我听说了，‘魅力双城’就是我们双虹市娱乐圈的杠把子，更是藏污纳垢的地方，我真担心我女儿在那里被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给糟蹋了，我女儿才十六岁啊。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跟踪你们到这里，求求你们了。” 李维平问：“张怡然，你女儿有照片没有？有的话就给我们，如果你女儿真的有难，我们就不会不管的。你把照片发给我们，再把详细信息说一下。” 张怡然打开了自己的微信号的二维码，让李维平和武青霜加了微信。张怡然就把张春燕的照片和以前的一些视频发给了二人。李维平又把这些转发给了岳一成、卢建春、邢二华。 大家看了这些之后，岳一成立即打电话给了龚伟峰：“我问你一个情况，有没有一个叫张怡然的去刑警队那里报过案，说是女儿被人拘禁起来了，到现在都找不到，说是与‘魅力双城’有关。” 龚伟峰回道：“是接到过这个报案，我们也立案了，但我安排人去‘魅力双城’调查了，搜遍了所有的地方，找不到张怡然说的她女儿张春燕。我们让她再提供一些线索，接下来好继续侦查，她也提供不了什么，就僵在那里了，没有进展。局长，您也知道，双虹市现在刚刚进行了一次大行动，‘魅力双城’的很多人都被抓了，现在还关在看守所里，可我们问了多次口供，没人知道张春燕这个人啊。我们现在要侦办的案件积压了很多，人手有限，根本都忙不过来，哪有精力去查办这个到底存不存在的非法拘禁的案子啊。我已经把案件交给双河区分局了，让他们去办。” 岳一成开的是免提，众人都听到了。 岳一成挂了电话，又直接给双河区分局的局长孟军辉打了过去，孟军辉一听岳一成问这个案子，就说道：“岳局长，这个案子我知道的，正在寻找张春燕，可是，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就像大海捞针，不好找啊。” 岳一成开的还是免提。大家都听到了。 李维平听了，也很迷茫，既然双河区分局接手了，不能就一句“不好找”就没了下文，这不正常。 岳一成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们必须用几天时间把张春燕这个十六岁的女孩找到。我希望你尽心尽力，不然，你就与申东亮他们一样的下场。” 岳一成的话很重，等于是给孟军辉下了死命令。 孟军辉挂了岳一成的电话，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大晚上的，也不是上班那时间，突然打电话问这个事情，肯定岳一成发现了什么，要不然问这做什么。 对“魅力双城”这个娱乐中心，孟军辉是最清楚不过的。这里的老板名叫沈成军，可以说是黑白通吃的名人。最近几年里，沈成军与公检法和税务市场文化等部门的头头们都称兄道弟，那些涉黑的人员也不敢招惹他。 有人说沈成军的靠山是贾清河、贾俊德、王长河，可这几个人倒台之后，沈成军依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让人看不懂，有人就疑问：“沈成军背后的靠山可能比贾清河的官要大得多哦，只不过是隐藏的很深而已。” 孟军辉其实也不知道沈成军的背后靠山到底是谁，但他通过几件事情感觉到，沈成军的能量很大，比他这个分局长的能量大得多了。不是他能招惹的主。但孟军辉已经知道，张春燕就是被沈成军控制起来的，但没有在“魅力双城”。而且，前几天全市大行动中，对“魅力双城”也进行过彻底的检查，虽然抓了不少的人，但都是之前犯的事，当天没有查出来问题。这次行动，连他这个分局长都不知道具体时间和具体行动内容，这要在“魅力双城”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查不到问题，这本身就不可思议。据说行动前只有佟立冬和他的几个心腹知道情况，根本不可能透露消息，这就更让人觉得沈成军很神秘。 不过，虽然没有人给“魅力双城”下过什么通知，但沈成军还是主动暂时关闭了这个娱乐中心。对外称：“重新装修，等候营业。”可能是得到了哪位大人物的指点。 孟军辉那边在想着如何给岳一成交差，这边，在李维平的家里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怎么样才能找到张春燕。” 李维平对岳一成说：“这件事情，看似简单，其实很复杂。要不这样，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比你们方便。一旦我查的差不多了，需要动用你们的权力的时候，你们要全力配合。” 等邢二华等人和张怡然走了之后，武青霜来到李维平跟前，小心地问道：“大哥哥，我和你一起寻找张春燕，好不好呀？” 李维平看了一眼武青霜：“丫头，你会不会在互联网上发东西呀？” 武青霜听到李维平这么问，不高兴地说：“大哥哥，你也太小看人了吧，现在的年轻人，哪个不是互联网上的网虫？我不说很精通互联网，但正常的使用互联网那是小菜一碟。另外，大哥哥，我师父喊我丫头，你怎么也跟着喊我丫头呀？你不会叫我青霜或者霜儿什么的吗？” 李维平一看武青霜耍小性子，实际在撒娇，就说道：“好好，今后就喊你叫青青算了，这行了吧？” 武青霜高兴了：“好啊，好啊，喊我亲亲，我好不喜欢啊。” 李维平知道武青霜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就说：“我可不会那么肉麻，青青不是亲亲。” 武青霜笑了：“大哥哥叫我什么都可以，只要别叫我丫头了，那是我师父的称呼。对了，大哥哥，你是不是要交给我什么任务在互联网上完成呀？” 李维平一听，觉得武青霜虽然表现得很单纯，但智商还是很高的，这边刚疑问，马上就有了反应，孺子可教也。于是说道：“我让你在各大论坛，各大自媒体账户上发布全网寻找张春燕的动员令，找到人奖励十万，提供线索奖励一到五万。把我的联系方式发到里面去。” 武青霜道：“就这点小事呀，一会就搞定。” 果不其然，一个多小时后，整个互联网上出现了一个热点——天州省全网寻找张春燕，找到人重奖，提供线索也有奖。 很快，李维平的手机短消息接连不断。大部分是问张春燕的情况的。不过也有人提供了线索，但这些线索没有实质性内容。 但就在李维平准备休息的时候，有几个短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说的是“魅力双城”失踪的女孩不只是张春燕一个人，还有六个，名字分别叫：李媛媛、马晓莉、赵彤彤、王军霞、李亚玲、吴娜。都是近一年内的事情，这些女孩大都是初高中的学生，最小的才十三岁，最大的也才十八岁。希望能帮助寻找。 这一下子把李维平吓了一跳，不是一个，是七个妙龄少女啊，都和“魅力双城”有关，看起来这个娱乐场所大有猫腻。 会不会还会有新的情况出现？等明天再说吧，李维平想到此就躺下了。但房门被敲响了。 李维平只好穿上睡衣开了门，进来的是武青霜：“大哥哥，耽误你休息了吧，我本来不想这么晚了打扰你，但我看到后台的留言，我睡不着觉，失踪女孩不是一个，是七个，都是还很小的年龄，他们到底是被杀害了还是被贩卖了，都不知道，大哥哥你说这怎么办？” 李维平道：“我都看到了，有人给我发过短信了。这件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但这么晚了，你不睡觉，跑我屋里来，不怕你师父说你呀？” 武青霜嘟噜了一下嘴，然后说：“我才不怕呢，反正我早晚是你的人，师父答应的，再说了，你身上长什么样我都看过了，怕啥？” 李维平被噎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了。武青霜说的是事实，但这不代表在没有真正确定关系之前可以随便的。只好说：“我知道了，你先回屋睡觉去吧，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武青霜来到李维平跟前，突然亲了一下他的脸，然后跑了出去。 李维平摸着被武青霜亲过的脸，笑了一声：“傻丫头。” 第二天一大早，李维平就起床了，跑到附近的小公园去练功，他刚到，武潇蒙和武青霜也来了。 三人心照不宣地各练各的。 半个小时后，武潇蒙来到李维平身边：“你自己练，不如我们切磋一下如何，我看看你的军体拳和我的世家传承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李维平道：“可以。不过，你得手下留情。” 说着，李维平和武潇蒙就在小公园里打斗起来。武潇蒙还不忘告诉武青霜：“好好看看我俩的实战应对变化，战场上靠的是随机应变能力。” 二人打斗了十来分钟，未分胜负。早上来锻炼的人也都围在旁边观看，还有人录下了全程的视频。 二人停下后，武青霜来到李维平跟前：“大哥哥，我也和你对练一下怎么样？” 李维平看了看围观的人群，说：“人太多了，你不怕出丑？” 武青霜“哼”了一声：“小看人。接招。”说着就动起了手。李维平又和武青霜对打了起来，围观的人群录视频的更多了，都要把这个才子佳人的武林秀场保存下来。 二人也打斗了十来分钟，也是不分胜负。 不是分不了胜负，是两个人配合很默契，谁都不愿意出绝招，更不想真的把对方打败。李维平顾虑的是武潇蒙和武青霜的面子，不能出杀招。师徒二人也是顾虑李维平的面子，一个男人如果在大庭广众面前败了，这个面子是更重要的。结果是各自照顾对方，切磋成了表演秀。 三人切磋完毕，一起走着回去了。看的旁边的群众一愣一愣的，这几个人是一家的？ 吃过了早饭，李维平问：“青青，你不是快开学了吗，啥时候回学校去？” 武潇蒙听李维平喊武青霜“青青”，噗嗤笑了起来：“李维平，当着我的面叫我徒弟亲亲，你这么当着我的面撒狗粮，不顾及师傅的感受吗？” 李维平也闹了个大红脸，急忙解释：“师娘，我喊的是青青，不是青青。是她让我这么叫的。” 武潇蒙故意逗武青霜：“丫头，心里有了大哥哥，啥事也不给师父说了是吗？” 武青霜被师父挤兑的娇羞起来：“哎呀，不是的，师父，哎呀，是大哥哥，不对，哎呀，给你说不清，师父，你就别问了。” 武潇蒙道：“好了好了，别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你俩秀恩爱，为师是高兴的。逗你玩呢。” 武青霜回道：“师父，你也像个小孩。” 武潇蒙正要说话，李维平的手机响了。 邢二华打过来的：“佟书记让你来办公室一趟，我和岳局长都在这，你过来吧。” 李维平应了一声：“好，我马上到。”然后对二人说：“青青你在家把网上有关张春燕等七女的信息记录一下，我和师娘去一趟佟书记那里。” 武潇蒙道：“人家并没有说让我去呀，我去干什么？” 李维平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肯定要见你的。” 第105章 寻找沈成军 李维平和武潇蒙一起来到了佟书记办公室，看到屋内还有几个人，邢二华、岳一成，还有金全明。 佟立冬看到李维平领着武潇蒙来到，没有感到意外，示意大家都坐下。 佟立冬问：“李局，我听他们几个汇报了，张春燕失踪的事情你想怎么查？” 李维平道：“案情复杂了，失踪的不仅仅是张春燕，还有李媛媛、马晓莉、赵彤彤、王军霞、李亚玲、吴娜六个女孩呢，都和张春燕一样，从‘魅力双城’失踪了。” 岳一成和金全明、邢二华异口同声地：“什么？七个？” 佟立冬问：“你想怎么查？” 李维平道：“最好的办法是打草惊蛇。从‘魅力双城’入手，寻找线索，惊一下幕后人，我判断此案牵涉的不仅仅是双虹市，可能会涉及到更高级别的人。所以，这也是我主动接下这个任务的原因。” 佟立冬道：“那好，这件事情，你和在座的他们几个商议一下具体怎么做吧，最后把结果告诉我就行了。另外，我听他们几个说，你要在双虹市办一个公司？” 李维平道：“不错，不过不是我要办公司，我出面办公司也不合规啊。国家有规定，公职人员不允许办企业。是卫平集团要办一个‘女子安保公司’，范围覆盖全国，还能走出国门，本来是要在总部京都注册的，考虑到各方面因素，我给他们说，把这个安保公司放在双虹市，投资规模前期十个亿，需要一百多亩土地。” 佟立冬道：“二华同志说了，这算是他们纪委监委招商引资的项目，下一步我们各个领导和各个系统部门都有招商引资的任务，双虹市是一个经济不太发达的地级市，因为旺财集团和联科集团的倒闭，我们的税收任务很重，你让卫平集团在双虹市办企业，这个头带的好啊。不过，我有一个想法，卫平集团能不能把旺财集团接下来，他们虽然过去经营的项目和经营方式不太合规，但随着贾旺财和贾清河的落网，他们不可能再回来，只有在监狱里度过余生了。如果卫平集团能把旺财集团重新盘活，这不仅解决了安保公司一百多亩的用地问题，还能解决旺财集团留下来的一些员工的生活问题，增加就业人员，也是帮我们解决一大社会问题。” 李维平略一思索，说道：“好，我原来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旺财集团涉及的经营项目很广，可以说各行各业都有。刨除他们原来的黑色产业，稍加整改还是有希望的。这样的话，确实解决了安保公司的住房和场地问题，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佟立冬听李维平这么说，心里有底了：“那就这么说定了，具体怎么做你回头给童立伟市长沟通一下。我听说你让武潇蒙同志作双虹市安保公司的总教练，有这回事吗？” 李维平道：“是的，这就是我把武总带过来见你的原因。” 佟立冬道：“有了武总坐镇双虹市，今后，双虹市的社会安全会好的多。我也听说了武总和叶帅的一段生活，武总是一个大度之人，一个令人佩服之人，我说这些，武总不介意吧？” 武潇蒙笑道：“这有什么介意的？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出戏剧性的情节会出现在我身上。我不这样选择能行吗？中国法律是一夫一妻制。这不是我们自己导演的闹剧，是现实给我开了一个玩笑，无所谓了，都过去了。” 佟立冬道：“我听说武总是武术世家的传人，能不能把我们双虹市打造成一个武学之乡，也为国家储备更多的人才。” 武潇蒙笑道：“这个得看他了。”说完看向了李维平。 李维平见话题又扯到了自己身上，就说：“既然佟书记有安排，我们责无旁贷。现在，我就回去安排人去做这件事情。不过眼前最要紧的事情是救人。岳局长，你们能不能把‘魅力双城’的老板沈成军找到，关键人物都在他。” 岳一成道：“我回去就安排人找他。” 出了佟立冬的办公室，李维平就给狼牙打了个电话：“你安排一下，接手双虹市旺财集团，带两个高手过来给旺财集团做一下清产核资，以后，旺财集团也要改成卫平集团双虹市分部。女子安保公司就设在分部名下。这个事情就交给你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狼牙回道：“放心，老大，一定不辱使命。” 回到家中，武青霜立即把打印好的资料给了李维平。并向李维平汇报：“我整理了一下网友们的评论和提供的线索，大部分人都说‘魅力双城’就是某些领导的黑手套，专门选美女给领导送礼，特别是要求必须是处女。个别领导还让这些美女给他们生孩子。听说过送礼送钱送物的，还没听说过给领导送礼送美女的。这都啥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领导干部？” 李维平道：“你搜集的这个线索很重要，可能就是真正找到张春燕等人的途径。” 武青霜道：“大哥哥，你说我要是假扮高中生去接触这些领导，把背后的黑幕挖出来，行不行？” 李维平眼睛一亮：“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如果武青霜能假扮中学生打进内部，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办法，但这样做很危险，万一武青霜被人玷污了，那后果不可想啊。这就要看武青霜有没有手段了，可武青霜就是一个小白，能应付得了那些老谋深算的家伙吗？” 武青霜看到李维平表情的变化，知道他一开始认为自己可以去做，但可能又担心自己暴露或者被侵害，其脸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这个问题。 武青霜道：“你是不是担心我做不好呀，放心，我会小心的。” 李维平道：“等我考虑好了再说吧。现在说这个还早，在没有确定目标的情况下，一切都是空的。” 李维平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岳局长，怎么样，查到沈成军现在在哪里了吗？” 岳一成回道：“我安排人已经去过各个看守所，把羁押的所有在‘魅力双城’干过的那些人全审了一遍，没有任何线索。通过监控沈成军的手机号，昨天他还在给别人通电话，电话清单都拉出来了。但今天电话已经关机，人也消失了。可能是你们在网上发布的寻找张春燕的消息惊动了他，藏起来了。” 李维平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再想办法。” 李维平给叶飞打了个电话：“叶大哥，能不能帮我查找一下‘魅力双城’老板沈成军现在藏在哪里？” 叶飞回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沈成军有危害国家安全的情况下，冒然查他，有一定的风险。一旦被人知道，我不一定能顶得住。” 李维平道：“那还是我来想办法吧。” 李维平给夜猫子打了电话：“夜猫子，能不能动用特殊手段帮我查一个人，查清他现在在哪里。” 夜猫子回道：“可以的，老大，你有没有这个人近三天的通话记录？有的话，就算他现在关机，我也能找到他现在的位置。” 李维平道：“好，我现在就把他昨天的通话记录发给你。” 李维平挂了电话，把岳一成发过来的沈成军的通话记录发给了夜猫子。夜猫子在微信里发了个“ok”的表情包。 李维平在等待夜猫子查询的同时，问武青霜：“青青，到了开学时间了，你啥时候去学校呀，我好送你。” 武青霜道：“大哥哥，你可能不知道吧，我们学的这个专业武术，不像别的专业都是文化课，我们的课程有一部分是自由的，可以让学生自己找各大武术门派去学习深造，只要这些武术门派出个证明说学生在他那里学习就可以了。我一直跟着我师父，让我师父给学校说一声就行了，其实我去不去学校都无所谓的。我现在突发奇想，如果我们的女子安保公司开张了，可以给学校的院长说一下，把我们这个安保公司成为我们武术学院的实践基地，甚至可以把学校搬到这里来都不是不可能。” 李维平听了这话，心中又是一亮：“对啊，如果武潇蒙师徒做得好，卫平集团也不是不可以与天州武术学院合作，把校区搬到双虹市来。” 不过这是后话，眼前最急办的事情就是找人救人。 夜猫子回电话了：“老大，查出来了，沈成军现在藏在天州市开河区黄河风景区里面，那里有一个接待游客的特别场所，他住在8号别墅。” 李维平道：“好，夜猫子，辛苦了，代我问领导们好。” 有了沈成军藏匿的地点，李维平考虑到：“必须立即找到沈成军，免得夜长梦多。这件事情还不能惊动任何人，以免走漏消息，前功尽弃。” 武青霜听到了夜猫子和李维平的对话，看到李维平在沉思，说道：“大哥哥，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我跟你一起去吧，你知道我的本领的，不会给你拖后腿，我有能力帮到你的。” 李维平爽快地答应了：“好，这样，加上你师父，咱们三人一起，应该没问题，就算是遇到武力阻拦，我们也有能力全身而退。” 武青霜道：“我去师父房间把她喊过来，咱们商议一下怎么去。” 武青霜话音刚落，武潇蒙就出来了：“不用喊我，我都听到了，啥时间走？” 李维平道：“现在准备一下，马上走，你们有夜行衣没有？” 武潇蒙道：“有的，练武之人，都备有这些。” 李维平道：“那好，带上夜行衣，晚上有用的。不过，现在已经过了中午了，先吃饭吧，吃过饭后，我们就出发，先买票进景区探一下底，晚上行动。” 商议好以后，李维平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菜，三人坐下吃饭。武潇蒙尝了李维平做的菜后，不住地称赞：“味道不错，没想到你还有一手好厨艺啊。” 武青霜听师傅这么夸李维平，也赶紧夹起菜送入嘴里，品了一下道：“比昨晚那个湘菜馆做的还好吃，大哥哥，你做的饭，我一辈子都吃不够。” 武潇蒙笑道：“出息，哼，你这是在表白要给他过一辈子呗？” 武青霜脸一红：“师父，你又耍笑我。” 武潇蒙打趣道：“你问问你的大哥哥，愿不愿意给你做一辈子菜？” 武青霜抬头看着李维平：“大哥哥，你说嘛，人家就听。” 李维平笑笑：“这事不在我，在你。” 武潇蒙继续戏弄道：“丫头，你大哥哥都说了，你表个态吧。” 武青霜赶紧回话：“我愿意，我当然愿意。大哥哥，我跟定你了。” 李维平赶紧错开话题：“抓紧吃饭，咱们下午有任务。” 李维平三人开车来到黄河风景区已经是下午三点了。武青霜蹦蹦跳跳地去售票处买了三张票。 李维平故意在脖子上挂了一个大相机，走走停停，不断拍照。一边寻找别墅区位置。 转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别墅区的所在。 别墅区位于景区深处，在黄河滩区。不过这个别墅区确实很美，绿树掩映，花团锦绣。来这里居住的都是有钱人或者是退休养老休闲的高干。这里的房租属于景区的一大收入，租金都是按天计算的，一栋别墅在三百至六百平之间，每天的租金每平十元。 李维平三人刚要进入别墅区，被保安拦住了：“这里不是对游客开放的地方，想进去要到管理处办理租房手续。三位如果没有租房手续，请回吧，别往前走了，你没看这里有护栏与外界隔离开了了吗？” 李维平道：“是这样呀，那我想租一套住几天，可不可以先看看房子呀？” 保安道：“不行，要想看房子，管理处有沙盘，会有人给你们介绍。不过，为了方便租房者好找，我们大门口也有一张平面图，介绍了每栋别墅的面积和位置。你可以先了解一下。” 李维平客气地：“谢谢师傅，我看一下平面图，再去管理处办手续。”李维平三人就到了大门一边看平面图，保安以为是真的租客来了，就没有再关注这边。 李维平和武青霜都拿出手机对着平面图拍了照。然后离开了这里。 三人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在条椅上假装休息，打开手机看别墅区平面图，查找8号别墅。就在李维平抬头间，突然看到潘志星向这里走来。李维平的第一感觉就是：“坏了，一旦被潘志星发现，马上就会走漏消息。”眼看潘志星走近，李维平猛地抱住了武青霜，用嘴唇吻住了武青霜的嘴，并双手抱住了武青霜。 武潇蒙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心想：“这李维平不是那种不顾脸面的人，怎么会当着我的面和武青霜这么接吻？” 转眼一看，从一边走过来也个人，武潇蒙明白了：“李维平是怕这个人认出自己或者认出武青霜，会暴露身份。”想到此，武潇蒙把手中的遮阳伞打开了，挡在了李维平和武青霜的头上，自己躺倒在椅子上假装休息，用遮阳帽盖住了脸部。 潘志星不疑有他，只是认为在旅游景点里，年轻人接吻太正常了，没有仔细关注就走了过去。武潇蒙待潘志星过去了，坐了起来，看着潘志星走进了别墅区。 等潘志星已经看不到了，武潇蒙假装咳嗽，提醒李维平不要再装了。 李维平松开了武青霜，坐了起来。武青霜满脸通红，不好意思看师父，只当是李维平不分场合就这么亲自己，当着师父的面，自己很难堪。就撒娇地轻轻捶了李维平几下：“你，你……”，话还没有说出来，李维平再次吻住了武青霜的唇，并抱在了一起。 武潇蒙已经有了经验，急忙往一边观看，原来又走过来一个人，这个人竟然是他……。 第106章 追踪知情人 李维平和武青霜再次吻在一起，为的是躲避第二个熟人，武潇蒙也配合的很好，和第一次一样，想办法遮掩。这个人是双虹市委秘书长陈小平。 这两个人过去之后，武青霜才明白，李维平是在用接吻打掩护。不过，武青霜还是觉得很甜蜜，毕竟李维平是主动吻的她。 李维平左右看了一下，唯恐再发现有熟人过来。当然，李维平不是害怕遇见熟人，他还是担心自己被别人发现，一旦有人给沈成军报了信，再想找到他可就不容易了，而且还会串供，有了预防，再想问出什么来，可就不容易了。 李维平给武潇蒙打了个招呼，示意先走出景区，在车上休息一下，等天黑以后，再找机会进入景区。本来，李维平是想出去找管委会租个别墅，方便夜晚的行动，可是一旦拿出身份证登记的话，三个人的行踪就全暴露了，只能在夜里潜入景区，再进入别墅区了。 退出了景区，三人来到车上，李维平把空调打开，仔细查看手机上拍的别墅区平面图。8号别墅位于第一排的最西边，别墅的前面是一个海拔一百多米的土山，但这个土山挺陡峭，虽然长满了灌木，但没有能上下的路梯。一般人根本就上不去下不来。 分析了一下地形图，李维平觉得有点尿急，说了声：“我去一下洗手间。就下了车。” 李维平找到了洗手间，钻进了一个大便间，关上了门。本来是想撒个尿，但顿时也有的大便的感觉，就蹲了下来。 刚蹲下，就听到隔壁有人说话：“孟局长，不是我不想找到沈成军啊，你不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不是我们这一级能应付得了的。” 手机里的声音不大，李维平屏住呼吸，在没有别人来上厕所的时候还能听到一半句，但外面有人撒尿的时候，由于撒尿的声音干扰，就什么也听不到了。李维平只听到了断断续续的两句：“我们市局给我下了令，找不到沈成军我就会和申东亮一样，我现在是没办法了，请您出面，让沈成军给我通个话。” 隔壁的洗手间里那个男人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双虹市的‘魅力双城’很有背景，能在那里消费的人都是按等级安排的，这个私人会所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去玩的，那里实行的会员制，只有正处级以上的官员和资产过亿的富豪才能成为这个地方的会员，而且，里面也分的有等级，进了头道门，基本上就是处级干部和千万富翁活动的地方，进了二道门是厅级干部和亿万富翁可以玩的地方，最里面的小院子里，都是副部级以上的官员和大企业家才能进的地方。而且，每一个等级配备的女孩不一样，小院里的那些女孩都是处女。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魅力双城’与黄河景区里的别墅区有着合作的，凡是大人物看上的女孩都会送到这个景区的别墅区，每一栋别墅有都是单独封闭的，相邻的别墅谁也看不到听不到里面的声音。别墅与别墅之间间距都有几十米。” “如果这些被带走的女孩被大佬们玩腻了，就送回‘魅力双城’做公主，根据情况分别在头道院和二道院里来，公主的服务费和‘魅力双城’对半分成。你说的那个张春燕有可能是在‘魅力双城’校园里被哪位大佬看上了，现在想让回去，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说到这里，如厕的人少了，就听到隔壁电话里传来声音被李维平听到了：“我听说‘魅力双城’真正的老板不是沈成军，沈成军不过是明面上的老板，占股份也就百分之十，对不对？” 隔壁那人低声说道：“我说孟局长，我奉劝你一句，那里面的事情最好少打听，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大，你认为就凭他们可以撑起这么一个特殊产业吗？” “我再告诉你一点，就是你被撤职了，也比你知道了内幕的下场好的多的多。话我只能说到这，你自己把握吧。” 隔壁的人挂了电话，李维平也方便的差不多了，赶紧提裤子跟上那个人。 那个人出了洗手间，并没有往景区里面走，而是坐上一辆奥迪开车走了。李维平赶紧回到车上，驾驶着车辆追了上去。 武潇蒙和武青霜不知道咋回事儿，就问：“发生什么情况了，你是在追前面那辆奥迪？” 李维平道：“这个人是最了解失踪女孩去向的人，现在还不知道这个人是做什么的，但这个人绝对不是一般的人物。我们必须想办法弄个究竟，做到知己知彼，才能救出那七个女孩。” 奥迪车一溜烟进了天州市委大院，李维平想追过去，被门卫拦住了：“你是干什么的，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入。” 李维平也急了，掏出自己的证件：“我是国家安全部的，我有一个嫌疑人需要跟踪，如果你耽误了我的事情，回头我拿你是问。” 保安接过证件一看，是国安部一个副局长，得罪不起，忙说：“那您进去吧，要不要我给里面的领导汇报一声。” 李维平的道：“不仅不能汇报，还必须保密，一旦泄露了机密，你吃不了兜着走。” 保安已经抬起了栏杆，李维平直接开了进去。但奥迪车已经不见了影子。李维平只好在院子里的停车场上查找那辆车，最后在院落里的一角看到了这辆车。李维平把车停在了一个空位置上，拿出手机给夜猫子打了个电话：“我给你说个车牌号，查一下车的主人是谁，要快，很急。” 李维平把车牌号发给了夜猫子之后坐在车上等结果。 五分钟后，夜猫子打来电话：“老大，你说的这辆车是天州市政法委书记李殿宇的私家车。” 李维平心里有底了。这个李殿宇肯定和沈成军的“魅力双城”有联系，要不然不会知道的这么多。 李维平对武青霜说：“你敢不敢一个人上去看看，那个李殿宇在哪里办公。” 武青霜道：“这个呀，小菜一碟，等我一会。” 武青霜进了大厅，看了一下导向图，发现政法委在七楼办公。 武青霜就想去电梯旁乘电梯上楼，被大厅里的值班人员拦住了：“哎，这个女孩，你找谁？过来登记一下，有没有预约？没有预约的话，不能上去。” 武青霜愣住了，自言自语的，也是对阻拦他的工作人员说的：“怎么这么麻烦，第一次来这里，竟然不让上去？” 那位工作人员很客气地说：“不好意思，你不说清楚，确实不能上去。” 武青霜灵机一动：“我是来找我爸的，我爸是政法委的李殿宇，刚刚上去，我来找他就是想问问他为什么在外包养女孩，不想要我妈了，我找他说理去，你如果让我上去也就算了，如果不让我上去，我就在这个大院里吆喝，我就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我把你们的领导都喊出来，不信你试试。” 工作人员一听不敢阻拦了：“那好，你上去吧，可不要在办公区大喊大叫，你这样对你爸没有一点好处。” 武青霜道：“只要我见了他，我就会平心静气地劝他，不会大喊大叫，你不准提前给他打电话，否则，我下来了照样吆喝，我让你在这干不下去，不信你试试。” 工作人员只好说：“行行行，你去吧，只要别在办公区吵闹就行。” 武青霜道：“如果你们不干涉我，我会给我爸留足面子的，放心。” 武青霜就这样上去了，到了七楼，问一个从卫生间出来的女孩：“姐姐，问你个人，李殿宇在哪个屋里办公呀？” 女孩回道：“你是说李书记呀，那牌子上面有，711室。” 武青霜说了声谢谢，就直接去敲711的门。 门内有人应道：“请进。” 武青霜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坐的就是李殿宇，看到武青霜进来，问道：“你找谁？” 武青霜看清了就是李维平追赶的那个人，说道：“我就是来找你的，李书记，这么热的天，到你屋里了，连瓶矿泉水都不让喝吗？” 李殿宇觉得有意思，一个自己不认识的人过来找自己，竟不怯不惧地要水喝。不过，这个女孩长得还真是漂亮，身高一米七以上，身材该胖的胖，该瘦的瘦，瓜子型的脸蛋，双眼皮，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飘来飘去，像会说话一样。看得李殿宇不由心猿意马。 李殿宇站起身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了武青霜，问：“小姑娘，你是怎么找到我这里来的？你找我有事吗？” 武青霜道：“我对你是慕名而来的，我告诉你呀，你别生气，我要上来找你的时候，下面的人不让我上来，我就说你是我爸爸，他就让我上来了。”武青霜忽略了污蔑李殿宇的话。 李殿宇觉得这个武青霜挺让人喜爱，于是就有了想发展一下的心思。对武青霜说道：“假冒领导干部子女是违法的，我要歪歪嘴那就得拘留你，你不怕吗？” 武青霜道：“我找你又不是什么坏事，你舍得拘留我吗？我都对外说你是我爸爸了，你咋还这么狠心？”说着，假装害怕地哭了起来。 李殿宇一看武青霜吓哭了，连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你看你，咋经不住玩笑呢，你都来找我了，我舍得拘留你吗？”说着，抱了抱武青霜的双肩，借机揩油。 武青霜自然知道李殿宇想要做什么，内心虽然很厌恶，但还是装作很体贴地靠在了李殿宇的胸前。 李殿宇想拥抱住她，但忽然觉得不可，都不知道这个女孩的底细，连过来干什么的都不知道，别被美色迷住了眼睛，虽然有心收获这个女孩，还是先摸摸底再说。 李殿宇让武青霜坐到自己办公桌对面，问：“你说说，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武青霜道：“我来找你，想让你给我安排一个工作。我大学快毕业了，现在的毕业生太多了，到了社会上都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我也是听有人说你的官大，我就过来找你了。” 李殿宇吃了一惊，心说：“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听人说就过来找我？”于是就问：“这不符合常理啊，我和你不认识，也没有任何亲属关系，你怎么确定来找我我就会帮你？” 武青霜道：“我们这些家里没有背景的，只能碰碰运气，我是一次在算命的摊子上，那个算命先生告诉我的，说我命中有个贵人能帮我，这个贵人是市政法委书记，姓李。听了算命先生的话，我就好像捞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我就冒然来了。” 李殿宇问：“你多大了，在哪个学校上学？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 武青霜道：“我自幼父母双亡，是跟着别人长大的，在天州市武术学院上学，至于找什么工作，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相信算命先生的话，你是我的贵人，我就依赖您了。” 李殿宇一听，觉得此事虽然不靠谱，但对算命先生一说，自己还是比较相信的，自己也经常偷偷地到一些寺庙找高僧给自己拨调，这些年官运还算不错，前些时间还有一个先生给自己算了一下，说自己今年有桃花运，难道就是这个小丫头？ 武青霜本来是蒙的，没想到蒙到了李殿宇最相信的算命上了，误打误撞有了共同话题。 李殿宇就有了要包养武青霜的想法，于是问道：“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要能如实回答，我就帮你的忙。” 武青霜道：“您说。” 李殿宇道：“你是处女吗？” 武青霜脸一红，这是真的红了，还从没有谁这样问自己，不自觉的就脸红了，诺诺弱弱地回道：“我是处女，从没有交过男朋友。不信，你安排我上班的时候，可以领着我去医院体检。” 李殿宇听了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看起来这是一个单纯的女孩，有希望拿下她。 李殿宇又说：“你刚才上来的时候，说是我的女儿，别人肯定会问这件事的，为了不让人产生疑问，你做我的干女儿行不行？” 武青霜假装受宠若惊地就要跪下：“爸爸，我要不要给您磕头相认呀？” 李殿宇拉住了武青霜：“磕头就不必了，今后你就是我干女儿就行了。” 武青霜道：“好的，爸爸，反正我也没有父母，就不叫您干爸了，就叫您爸爸吧。” 李殿宇高兴了：“好好好，这样很好。但这件事情不能让我老婆知道，我怕他有别的想法。” 武青霜顺水推舟：“好的，我听爸爸的。爸爸，你能不能把手机号告诉我呀？” 李殿宇道：“你既然是我女儿了，不能让你连手机号都不知道啊，我说，你记一下。” 武青霜想到，做戏要做全，说道：“我的手机号也告诉您，还有我的微信号，你加一下我。” 两人互加了微信和电话之后，武青霜道：“爸爸，我先回学校了，以后啥时间跟您聊天吧，你提前给我说一下。” 李殿宇道：“好的。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武青霜不能说实话，就编了个瞎话：“我进来的时候，有一辆车要进来，我给他说你是我爸爸，让他们把我捎进来的。” 李殿宇道：“出去的时候别人会盘问的，我送你出大门吧。我就不送你到学校了，免得别人说闲话，对你不好。” 武青霜起了身，说道：“好的，我现在就回去吧，已经下班了，再晚就不合适了。” 李殿宇道：“好，正好我也下班了，一起走吧。” 武青霜为了给李维平报信，就说了声：“我想先去一下卫生间。” 李殿宇开了门向前一指：“在那里，去吧，我等你。” 武青霜到了洗手间给李维平发了一个消息：“去大门外等我，搞定。” 武青霜还真的小便了一下，然后洗了手，回到李殿宇办公室：“走吧？” 李殿宇锁上了门，领着武青霜下了楼， 当走到大厅里的时候，值班人员问一声：“李书记，这是你女儿呀，真漂亮。” 其实这是哪个拦截武青霜的人故意问的。李殿宇不知道内情，就回道：“是的，这是我女儿。” 值班人员看了二人一眼，心里说：“这不像是吵过架的啊，唉，看起来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李殿宇下楼开上了自己的车，让武青霜坐到了副驾驶位置，开着车出去了。 出了大门，武青霜说：“把我放这里吧，这里有公交，你先走吧。” 李殿宇道：“我确实晚上有个饭局，不适合你去，要不我就带上你了，下次吧。有机会我带你见见世面，认识一些人。” 武青霜虚情假意道：“谢谢爸爸，您先走吧。” 李殿宇开车走后，李维平才驾车来到武青霜跟前，让武青霜坐在了后面，开车往景区方向而去。 第107章 暗审沈成军 到了景区，已经是晚上了，景区不再对外买票，除了租了别墅的，禁止其他游客进入景区。李维平他们因为怕暴露身份不敢去管理处登记个人信息，也就无法去租住景区内的别墅。 三人只好在景区外找了一家私人旅馆，用武潇蒙一个人的身份证登记，办理了宾馆入住手续。 这家私人宾馆不大，也就是在原来居住的宅基地上翻修了一下，仅有十多间客房，都在二楼和三楼。一楼是老板一家人吃住的地方。 所好的是，这家宾馆的老板很好说话，当听说三人只有一个人带了身份证时，也没有说什么，给开了绿灯。 李维平三人开了两间房，一个单人的小间和一个两人住的标间。 把行李放下之后，李维平来到一楼，问老板：“你们家提供吃的吗？” 老板娘出来了，接口道：“我们可以按照客人的要求给客人做饭，这里有菜单，你们看着点吧。”老板娘一听有人要吃饭，自然很是高兴，在这个宾馆里，居住的大都是没有钱的游客，有钱的都去住附近的宾馆了，住在这私人旅馆里的，大都是为了省钱。要说吃饭，来这里居住的人都是要的最简单的饭食，要么就是一碗面条，要么就是一碗米饭配一个简单的炒菜。老板有心宰客也找不到名目。当他们听李维平问能否在这里吃饭的时候，心想这三个人应该能点几个菜，可以赚上一笔。 李维平看了菜单，点了六个菜一个汤，还要了主食。老板娘甭提多高兴了，立即下厨。 李维平又问：“老板，有没有吃饭的包间呀？” 老板一愣：“这个，还真没有，到这里吃饭的大都很简单，我们就没有设包间。要不这样吧，你到我家饭厅里吃怎么样？” 李维平道：“那我们谢谢老板了。” 李维平跟着老板来到他家的饭厅，借老板娘做饭的机会，跟老板聊上了：“老板，我能向你打听点事情吗？” 老板说：“你随便问，只要是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李维平问：“你们这个景区里面那个别墅区都住的是什么人呀？” 老板道：“你问我，还真问对人了，我弟弟在别墅区里当保安队长，没事的时候，就给我讲里面的情况。那些别墅里面，住的都是有钱有权的人，你想想，几百平的别墅，每平一天十元，最大的别墅竟有上千平，最小的也有三百来平，就算最小的，这一天的租金就得几千块，一个月是多少？一年几百万一套的租金，有几个是老百姓能住的？来别墅住的，非富即贵，特别多的是一些大官，级别都不低，最低的也得是厅级，都是让老板掏钱，他们住，有时候一些老板还给他们送女人……。” 听到这里，李维平插了一句话：“那送给大官的女人都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老板道：“这个我弟弟没有给我说，他只告诉我，有的大官玩的很花，专门找双胞胎姐妹玩双飞，还必须是处女。也有的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基因，让美女给他生孩子，在这里租住一年，有了自己的孩子，对外就说是在路边捡到的，抱回家了，还落了个好名声。那些生了孩子的女人都是得了一笔钱离开了。最多的能给上千万，最少的也会给个百几十万的。也有只是玩玩的，老板们给他们送来了小姑娘，他们玩上一个月左右，就让老板把人再接走。” 老板说到这里，声音放低了，很神秘地对李维平说：“听我弟弟说，最近几天，又送来了十多个小姑娘，年龄都很小，最大的也不过二十岁，最小的只有十几岁。看我们老百姓天天辛辛苦苦的整个消遣养家糊口，和他们这些人比起来那真是天上人间，我啥时候要有他们那种福气，在里面住上一年，死了也值了。” 老板正要怡然自得地说着，脑袋上突然挨了一巴掌，这一把掌很响，老板一扭头，只见老板娘怒目圆瞪，一只手端着一盘菜，把菜放到饭桌上后，老板娘骂道：“你就是嘴贱，早晚死在你这个嘴上。你这种人，也就不能让你有太多的钱，有了钱就不是你了，你还羡慕人家住别墅的大官们，你看看你家老坟里长没长那棵青蒿子。” 老板是个妻管严，憨笑一声站起来走了。 老板娘赶紧变了笑脸：“菜马上都炒好了，你们看对不对口味，我用的可都是从远处大山里运过来的高档食材。你们先吃，我把那几个菜端过来。” 几分钟后，菜上齐了，老板娘拿着打印的二维码问：“你们是和住宿费一起算还是单算？” 李维平看过菜单，这几个菜加上主食要三百多块钱，李维平就在老板娘拿着的二维码上扫了一下，付了五百元，说道：“你们太热情了，我给你们付菜钱五百，不用找了。” 老板娘看李维平这么大方，说道：“谢谢大兄弟了，我们这小店要是天天住上你这样的客人该多好啊。要不，我送你们几瓶啤酒吧？” 武潇蒙道：“谢谢大姐，啤酒就不要了，晚上我们可能要出去一趟，请老板娘给个方便就行。” 李维平道：“我们住进来时交的五百元押金，走的时候也不用找了，多余的算是你们给我们的方便钱。” 老板娘高兴地说：“好说，好说。我晚上不锁大门，你们回来的时候直接进屋就行了。” 夜里，十一点多，李维平和武潇蒙、武青霜都穿上了夜行衣，出了旅馆，朝着景区的一边围墙而去。 找到了一处地势平坦、位前不高的地方，李维平给武潇蒙师徒一摆手，一个起跳，站到了围墙的一个柱子上，然后向里面跳了下去。 武潇蒙和武青霜则施展了轻功，直接跳起，一个后滚翻落入墙内。 三人站起身，钻进了小树林向前跑去。 大概走了二十多分钟，三人就来到了别墅区的围栏外边。 这里的围栏有两米高，三人走到了远离大门的地方，以免被保安发现。 找到了一处平缓地带，李维平再次向武潇蒙师徒挥挥手，飞身跳起，一只手扒住了围栏的墙柱，然后一个纵身飞进围栏内。武潇蒙再次施展轻功，在空中连续几个空翻飘进了围栏内。武青霜看师傅轻飘飘地就过去了，也拿出绝技，轻轻跳起，双手按在了围栏柱子上，双腿并拢朝上飞起，然后双手离开柱子，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落在了围栏内。 三人由李维平带路直接到了最西头的8号别墅。 别墅外围还有一道屏障，不过，这个屏障就是一个一米半高的钢管围栏，围栏的每一根钢管上面都有一个尖溜溜的枪头，就像红缨枪的枪头一样。如果是一般人，从上面翻的话，弄不好会被扎伤。但对于李维平、武潇蒙、武青霜来说，只不过是小菜一碟。三人脚下一点，飞身而起，跳入院里。 别墅的门紧闭，屋内没有亮光，看起来是已经睡下了。 李维平在这栋别墅周围转了一圈，跳起来扒住了二层的房檐，然后一纵身向上而去，沿着房檐走了几步，看到二楼的窗户没有关严。 李维平轻轻地拨开了玻璃窗，钻进了二楼的房间里。 静等了一会，没有发现动静，李维平看到这间房里没有人，走到门口，从里面打开了房门。然后一个个房间去听，看那个房间里有呼吸声。 就在二楼的阳面的那间房里，传来了呼噜声。 李维平轻轻走到了一楼，打开了大门，让武潇蒙和武青霜进来，然后，三人一起再次来到二楼。 李维平推了一下房门，房门没锁，开了。 三人轻轻地来到了床前，然后都戴上了面罩。 没有开灯，李维平只是打开了手机灯放在了床头柜上，然后拍了拍床上的人脸。 床上的人被弄醒了，抬头一看三个带着面罩的人站站床前，吓得直往被子下面躲。李维平说话了：“不要试图躲避，你躲不掉的。坐起来我问你一些问题，听话的，我会放过你，不听话的话，你今天就是这栋别墅里的一个鬼了。” 床上的人战战兢兢地说：“我说，我全说。你只要饶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李维平问：“名字，哪里人，职业，为什么住这里？” 那人吞吞吐吐地说：“我，我叫沈成军，双虹市人，是一个娱乐公司的法人，我住在这里是因为我的公司停业了，来消闲几天。” 李维平接着说：“好，沈成军，我问你，张春燕、李媛媛、马晓莉、赵彤彤、王军霞、李亚玲、吴娜，这些人你认识吧？” 沈成军惊慌失措地说：“我，我不认识这几个人。” 李维平冷笑：“是吗？你不认识？那行，我马上会让你认识的。” 说完，一把抓起枕巾塞进了沈成军的嘴里，然后从腰间拿出银针在沈成军的身上扎了起来。 沈成军立马难受地在床上翻滚，满头大汗。 李维平道：“你愿意说了吗？愿意说的话，我就给你解了控制，点头为凭。” 沈成军赶紧跪起来磕头，而不是点头了。 李维平在沈成军身上点了几下，然后把塞在他嘴里的枕巾扯了出来，说：“如实回答，这七个女孩你认不认识？” 沈成军回答：“我，我认识，这几个女孩都是从我公司里送到这里的。” 李维平道：“都送给了谁，在几号别墅？” 沈成军道：“这些人，我不敢说，我说了，就死定了。” 李维平道：“你说了，或许你能活，你不说，马上就变成鬼，自己选吧。”说着，李维平故意抓起床头柜上的玻璃烟缸，一使劲，烟缸碎了。吓得沈成军瑟瑟发抖。 沈成军看到此景，心一横：“反正是个死，我临死也就做一回好人。这几个女孩，都送到了16、21、27、33、36号别墅了。16号别墅住的人是省委政法委副书记李松茂，他在双虹市‘魅力双城’玩的时候看上了张春燕，张春燕虽然年龄小，但发育的比较早，人漂亮，身材好，李松茂只有女儿没有儿子，那一次，就在我的‘魅力双城’遇到了大师王林，王林给他算了一卦，说是李松茂只要能与一个生辰八字相匹配的女孩生一个孩子，老师们的官运就会青云直上，不仅一年内升正厅，三年后就是副省。那天，刚好遇到张春燕了，一问张春燕的出生日期时间，符合李松茂的条件，所以，李松茂就把张春燕带到了这里，要在这里住一年，让张春燕给他生个孩子再放回去。我还听说了，李松茂今年年底前很可能直接增补为省公安厅的厅长，同时还继续兼任省政法委的副书记。你说，这样的一尊大神，我敢得罪吗？” 李维平追问：“那几个女孩呢？” 沈成军回答：“李媛媛在21号别墅，是地产大亨张京亚包养了，马晓莉在27号别墅，是天州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潘志星圈起来了，赵彤彤在33号别墅，是省住建厅副厅长刘俊峰让给他生孩子，听说刘俊峰的儿子被人断了命根，无生育能力了，他们家怕断后，就想找一个漂亮女孩生一个男孩，然后再把这个女孩变成刘俊峰儿子刘胜利的老婆，这样既方便了刘俊峰，对外还能说生的孩子是刘胜利的。王军霞在36号别墅，听说是双虹市委秘书长陈小平养起来了，李亚玲和吴娜被一个不知道名字不知道身份的大佬带走了，不在天州省了，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不知道你是谁，可你绝对干不过住在这别墅群里面的人，他们一个个背景深厚，你招惹不起的。” 听了沈成军的话，李维平问道：“我再问你，你的‘魅力双城’幕后的实际掌控人是谁？” 沈成军听了，吓了一跳：“啊，你说什么？你，你怎么知道？” 李维平道：“说吧，我了解的情况比这还多，现在是听听你的说法。” 沈成军吓坏了，如果要供出后台的人，自己就别想在双虹市，不，天州省，也不，在整个全国都混不下去了，会被人整死的。 “我不敢说啊，我要是说了，我还活的成吗？”沈成军道。 李维平道：“你不说的话，你死得更快，不是我对你动手，是他们对你动手，我估计我走了之后，你活不过明天一天。” 沈成军问：“为，为什么呀？” 李维平道：“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张春燕这七个女孩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而且是从网上知道的，已经隐瞒不住了，公安机关也好，各级领导也罢，都顶不住这个舆论的压力，需要给网民，给全社会一个交代。那么，找出这几个女孩的关键都在你身上，我们能找到你，他们也能找到你，我找到你，可以给你一条生路，他们找到你，就是杀人灭口，所以，你觉得你不说还会活得了吗？” 沈成军吓得哭起来，被李维平制止了：“你不要意图用哭声吸引其他别墅的人对这里引起关注，那样，你活不过今晚的。还是不要让人听到的好。” 沈成军止住了哭声，哀求道：“你们，你们是做什么的，如果你们是好人，我，我愿意跟你们走，我不想死在这里。等我跟你们出去了，就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但我不能回双虹市，也不能在天州市。” 李维平道：“也好。”转头问武青霜：“都录下来了吧？” 武青霜说：“都录下来了。” 李维平接着对沈成军说：“你想怎么离开？” 沈成军道：“你们怎么进来的，不特意带我出去吗？” 李维平道：“你怎么可以和我们相比，我们都会飞檐走壁，你会吗？不过，带上你也可以，只怕出去的时候会吃点苦。” 沈成军道：“吃点苦我不怕，总比死了好。” 李维平道：“那好，我们带你出去，抓紧穿衣服，不重要的东西不要了，我只给你半分钟。” 听到此话，武潇蒙和武青霜提前到了一楼，还没有顾得开门，就听见外面有撬门的声音。武潇蒙给武青霜轻声说：“快上去告诉李维平。” 李维平听了武青霜低声的汇报，就对沈成军说：“杀你的人已经来了，你先躲起来，我们把人抓住再说。” 沈成军重新躲到了屋里，不敢发声。 李维平和武青霜轻手轻脚地来到一楼，就在外面的路灯透过来的光线里看到，武潇蒙站在门后，房门已经被推开。 就在那人进入屋内的时候，李维平猛然出手，一掌砍向那人的后脑。 第108章 沈成军逃命 来人只知道沈成军是一个被酒色掏空的人，没曾想里面还有别人。就在他轻轻推开门走进门内，忽觉一阵风朝自己冲来，接着就失去了知觉倒在地上。 没曾想，这个人倒地了，后面又有两个人似乎有了防备，直接冲进来了。武潇蒙一个跨步朝着冲进来的人就是一掌推了过去，来人似乎已经知道有人偷袭，反手也是一掌，两只手掌发出“啪”的声响。武青霜也没有闲着，照着后面那个人也是一掌劈来，后来的人也似乎有过准备，接下了这一掌。两人同时被震的退后一步。各自被对方的实力惊住了：“来者不善。” 李维平把第一个倒地的男子扔到了一边，过来帮武青霜擒拿对手。 本来，一个武青霜就够那个对手应付的了，再加上一个李维平，那个人很快就被打倒在地，被李维平踩在了脚下。剩下那一个在武潇蒙的攻击下已经落了下风，武青霜过来在其背后就是一个扫荡腿，一下子被扫倒在地，武潇蒙上去也是一脚踩住了他的胸膛。 李维平问被踩在脚下的人：“你是做什么的，深更半夜的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 那两个被踩在地下的人有点懵了，不是说这屋里只有沈成军一个人吗，怎么还有几个人，而且武力值极高。自己本来就是被人雇佣的杀手，自认为武功很高，怎么就栽在了这里了？这三个武力值比自己还高的人是谁？ 武青霜打开了客厅的灯。 当来人听到李维平的问话，就反问一句：“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维平故意说：“我们是沈成军的保镖，是听说了今晚有人要来这里杀人灭口，就等在这里的。说吧，你们是谁，谁让你们来的？如果不说实话，我踩断你们的四肢，让你们生不如死。” 李维平脚下的那个人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逐渐加重，自己快撑不住了，如果对方再一用力，自己可能先被踩断肋骨，甚至踩碎五脏。这人就急忙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说实话。” 李维平把脚抬了起来，然后在其身上点了几下，把他拉了起来：“说吧，你的未来还有没有希望，就决定你今天说不说实话了。” 那人跪在了地上，说道：“我是被人雇来的，我们三人，每人两百万，让我们把沈成军做了，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被你们拿下了。” 李维平问：“谁雇的你们？” 那人回答：“具体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从暗网的邮箱里发布的消息，我们就接了。钱是从一个神秘的银行卡打到我们账号上的，预付了一半，另一半事成之后再付。” 李维平问：“你们是专业杀手？好像在我国境内没有这样的组织吧？也不能存在这类组织，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男子道：“这你都知道？” 李维平呵斥道：“我该不该知道，你不要问，我问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不想说是吗？” 那人犹豫了一下，说：“我今天栽在你们手里，估计也回不去了，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叫桑海荣，他们两个一个名叫秦迎春，一个名叫余显忠，我们都是本国人，但我们在一次出国参加武术大赛的时候被人威胁加入了漂亮国、四岛国、棒子国一些地下势力组建的暗杀组织，如果我们不参加，家里人就会被他们暗害，没有办法，我们才不得已参加了他们。” 李维平问：“我看你们三人中，第一个进来的这个还当过兵对吧？”说完，在那个人身上点了几下，那人醒了过来。但隐隐约约中看到了自己的两个同伴一个被踩在脚下，一个跪在地上。李维平没容他说话，就一把薅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当过兵？” 那人看看同伴，知道现在自己是阶下囚了，只好回答：“我叫秦迎春，在特战大队服役六年，我是兽禽意型拳的传人，退役后去国外参加了一次比赛，就被人威胁了，他们在国内的眼线提供了我家里人的所有信息，我不参加他们，家里人会被暗害。” 李维平故意问：“参加的什么组织？” 秦迎春道：“暗杀。” 李维平骂道：“既然都是华夏武学传人，既然曾经是华夏护国的人，怎么这么没有骨气？他们的威胁，你们就怕了？如果他们要威胁你们说要侵略我国，杀我国人，毁我社稷，你们是不是就成了他们的帮凶、成了汉奸？” “我国立国之前，曾经百余年被威胁，不是割地赔款，就是任人宰割，在这个威胁之下，忍让，害怕，结果得来的是什么？八国联军在我华夏烧杀掠抢，躲过去了吗？一个岛国侵入我国十四年，夺我财富，杀我国人，辱我姐妹，一次大屠杀就是三十万人被他们以各种方式夺走了生命，躲过去了吗？直到国人觉醒，奋起反击，才改变了现状。半岛上那三年，漂亮国曾经威胁要在我国投放原子弹，我们的领袖不怕威胁，提出‘你打你的原子弹，我打我的手榴弹’，直接把十六国联军干趴下了。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就是人的脊梁，受到威压的时候会不会弯曲，你越弯，你越没有底气，你越受侮辱，你挺拔地站着，反而无人敢对你指指点点。你们三人，没了骨气，把一身的功夫竟用在了邪恶之上，我看留着你们只会给我国人丢脸，不如把你们……”。 刚说到此，秦迎春打断了李维平：“不要说了，我明白了，是我错了。我现在改邪归正，你如果给我机会，我会证明给你看，如果你不给我机会，那是我咎由自取。” 桑海荣和余显忠也跟着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明白了，练武之人没了骨气，还不如一条狗。我们错了，能不能给机会改正，全凭您的意思，我们都认了。” 李维平道：“好，既然你们有这个心思，我给你们机会，我给你们提个建议，你们从现在起成立一个‘反恶联盟’，专门对付那些搞暗杀的人和那些危害社会的人，维护我国的社会环境不被破坏，我给你们一个亿的启动资金，你们愿不愿意？” 三人听到此，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愿意。” 李维平说：“好，我现在告诉你们，既然有人花钱让你们来杀人灭口，那你们就把这场戏演下去。” 说着，走到茶几边，找出了纸和笔，写下了一些文字和数字：“你们三个商量一下，谁负责组织成立这个联盟，这是我给你们的地址和联系电话，找到这个地方，他们会配合给你们拨款一个亿，还会给你们提供其他方面的支持。记住，我让你们去找的人都是国家的脊梁，没有一个会因为别人的威胁弯腰。” 桑海荣看了一下秦迎春，说：“你当过特种兵，还是你来领头吧，我们给你打下手。” 秦迎春也没有推辞，接过李维平手中的纸条看了一眼，激动起来“这，这个地方我知道，这是我们退役军人最羡慕的地方，原来您是……？” 李维平一摆手：“不要多问，你如果知道了，那就应该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了。把你的电话号告诉我，会有人给你联系的。” 秦迎春道：“好，我一定不辱使命。” 李维平道：“好了，都起来吧，现在按我说的去做，要快，因为这里的动静已经引起附近别墅的注意了，说不定保安马上就会过来。” 屋内的七个人共同做了一个现场，最后，李维平从别墅里找到一把水果刀，对沈成军说：“用这把刀划破胳膊放点血在你床上，别怕疼，流点血总比死了好。” 沈成军有点害怕，这要自己扎自己一刀，下不了手。秦迎春接过水果刀对着沈成军胳膊就是一刀，顺势把沈成军按在了床上。 沈成军吓傻了，任凭鲜血喷出染红了空调被和枕头。 秦迎春告诉沈成军：“不要动，躺好，闭上眼睛装死。”又把血液涂在沈成军的脸上头上，对着床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给沈成军包扎了一下伤口。 看差不多了，李维平问：“你们三个怎么出去？” 秦迎春道：“我们就住在这个别墅里，不用出去的。倒是你们，快走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李维平拉起沈成军：“快，跟我们走，不然今晚你必死无疑。” 李维平、武潇蒙、武青霜带着沈成军原路返回。出别墅围栏的时候，李维平让武潇蒙先跳出去，然后和武青霜抬着沈成军扔过了围栏，那边，武潇蒙轻轻接下。 四人刚刚离开，就见8号别墅火光冲天，照得整个别墅区红光闪耀。 李维平没想到，秦迎春竟用这种手段来掩盖事实真相。但来不及多想，李维平拽着沈成军，武潇蒙在后面推着，一路来到了景区围墙下。这一次，李维平先跳上了围墙，武潇蒙和武青霜一人抓着沈成军的一只脚，往上举起，李维平在上面抓住沈成军的胳膊拉了起来，然后托起丢到了墙外。 李维平从上面跳了下来，武潇蒙师徒也轻松地越过了围墙到了墙外。 李维平抓起地上的沈成军，武潇蒙依然在后面推着，四人很快来到景区外的停车场上。李维平给武潇蒙说：“师娘，你和青青去把房退了，把我们的所有东西都拿回来，我们马上走，不宜久留。” 很快，武潇蒙和武青霜回到了旅馆，果然，大门没关。二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把所有行李都收拾完毕，又到李维平的房间里把所有东西都收拾起来，背在了身上。 武潇蒙出门的时候，看了一下老板娘的值班室，没亮灯。就轻轻敲了几下，老板娘睡眼惺忪地开了灯，看到是武潇蒙，问：“你们没有出去？” 武潇蒙道：“没有，我家里突然打来电话说有急事，我们要连夜赶回去，这是一千块钱，老板娘请收下，如果有人问我的情况，你就告诉他，我家当家的是军中首长叶铁英，有事情连夜让我回去的。”武潇蒙的意思很明显，景区内的别墅发生大火，说不定为了查找起火原因排查景区居住的旅客情况，就干脆拿自己跟用叶铁英的关系说事，虽然已经离婚了，但谁也没有胆量追着叶铁英曾经的妻子不放。 老板娘不知道咋回事，但看到武潇蒙给的一千块钱，心里还是很高兴的。不就是住个客人吗，就是有人查，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我把视频监控删除了不就行了。 武潇蒙和武青霜回到车上，让沈成军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开车走了，出停车场时，还给了看门的两百元钱的停车费。看门的看这个人如此大方，问都不问打开大门放行了。 路上，李维平在思考：“回去后，把沈成军放在哪里呢？如果关押在看守所，那别墅区8号别墅的大火就不好说了，秦迎春的意思很明白，他拍的照片就是给杀手组织看的，证明他们已经把活干了，再加上一场大火，烧的都没有了，对外证明的就是沈成军已经死了。如果放在看守所，所有的一切都露馅了。不关在看守所，又能放哪里呢？藏在自己家吧，自己不可能天天看着他，必须得有人看着他才行。” 想不到让沈成军藏哪里合适，李维平干脆征求一下沈成军的意见：“你也看到了，现在是有人想要你死，只有死人不会泄露秘密，不会说出张春燕等七个女孩的去处。有人花了六百万请杀手来杀你，要不是我们几个，你早变成鬼了，现在，那几个杀手被我收服了，他们制造了杀人和火灾现场，让外界都知道你已经死了，现在，你确实也不能露面，不到那些贪官污吏都落马了，你不能在社会上出现。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先给我说一声，我好做安排。” 沈成军想了一下，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去哪里好，我现在既不能给家里人联系，更不能让朋友知道我还活着，但我也不知道现在能去哪里躲避。” 李维平突然问：“你的手机扔没扔在别墅里？” 沈成军摸了一下衣服兜：“坏了，我出别墅的时候把手机带出来了，但路上弄丢了，有可能是你们出别墅区扔我的时候弄掉在地上了。” 李维平赶紧掏出手机找到秦迎春的电话，给秦迎春说了一下这个情况，让秦迎春抓紧时间找到手机销毁。 秦迎春接到电话，给桑海荣和余显忠商量了一下，立即出去寻找。 秦迎春毕竟也是经历过战场的人，懂得如何搜索目标，为了不被警犬闻到自己的气味，在身上喷了一些酒精后，把瓶装酒精装在衣兜里，就沿着李维平退出的路线搜索而去。一路上，秦迎春发现了沈成军身上滴下的鲜血，赶紧做了现场掩埋并用酒精覆盖了血腥味。 找到了别墅区围栏跟前，秦迎春在远处路灯影影绰绰射过来的光线里发现了沈成军在围栏下的滴血。赶紧做了处理。但围栏内没有发现手机。 秦迎春只好跳到围栏外寻找，果然，手机在地上。秦迎春赶紧退出了手机卡，把手机踩碎，扔进了一边的水坑里。 为了确保安全，秦迎春让桑海荣和余显忠先回别墅，自己往前再查一下有没有滴落的血迹。 直到出了景区，秦迎春把所有能找到的血迹全部掩埋并用酒精掩盖住味道，然后才回到别墅区。 这时候的别墅区已经乱作一团，一些在这里居住的官员怕自己被暴露，藏在自己的别墅里不敢出来观看。 直到消防车进来后才扑灭了大火。 由于现场灭火，所有的痕迹都被破坏了，找不到起火的原因。只等天亮后勘验现场在确定起火原因。 这起突发大火，惊动了在景区别墅住着的几个官员，这里面本来就有联系杀手组织的人，自然不愿意把事情查的太明白了，连夜给有关部门负责人暗示：“这件事情不要高调处理，一场火灾，是半夜里发生的，知道的人有限，要封锁消息，不了了之算了。要不然，天州省天州市的领导都要承担责任。” 这边，李维平拉着沈成军在高速上往双虹市赶，但一直没想好把沈成军藏在哪里合适。 天快亮的时候，李维平看到高速公路的标识是到了祥陵县辖区，突然想到：“可不可以把沈成军先放在祥陵县？祥陵县的李明洋局长是绝对可靠的人，应该不会出啥问题。” 想到此，李维平就给李明洋打了个电话：“李局，你们有没有个比较安全隐蔽的地方放个嫌疑人？” 李明洋刚刚起床，看到电话是李维平打来的，问道：“哪种嫌疑人？” 李维平道：“特别重要的人证，背后涉及的案子很大，涉及人员级别很高。” 李明洋道：“好的，看守所肯定不行，那我给你找一个合适的地方。你过来吧。” 李维平就开着车直接到祥陵收费站。 下了高速，李明洋已经在出口处等着，领着李维平的车去了一个地方……。 第109章 沈成军曝黑幕 李明洋把沈成军关在了蓝月宾馆。 汤志高和妻子吴月兰为了感激李明洋等人，这个宾馆虽然被解封了，但一直没有对外营业，加上这些天里县纪委监委审查调查的人员比较多，还有公安机关临时审查的涉案人员在公安局没地方留置，县纪委监委和公安局就暂时把蓝月宾馆当成了临时基地。他们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个地方是一个独立的院子，只有有一个出入的大门，人们都知道这里是宾馆，来来往往人车出入，没有人怀疑有别的。汤志高夫妇也就成了这里的厨师和伙计，专门负责所有人的饭食。 当李明洋领着李维平进来的时候，汤志高刚从厨房里忙完出来。看到李维平来了，汤志高赶紧上前打招呼：“李记者，好些天你没有到这里来了，早饭我已经做好了，安顿好，赶紧到我这里吃饭吧？” 李维平也给汤志高打了个招呼：“汤大哥，不要客气，我还真有点饿了。你先准备去吧，我马上就下来。” 李明洋和李维平一起把沈成军带来到了宾馆的四楼，给他安排了一个专门的房间。现在，宾馆所有的房间都装上了防盗窗，都是用钢管焊死的，没有人能够跳窗逃走的，就连房间的门也都换上了很结实的铁门。每层楼的走廊里，都有武警和警员站岗。重要人员，都有工作人员在屋里陪同，一是防止自杀，二是防止逃跑。 把沈成军安排进房间后，李维平给他说：“你现在对外的名字叫王永强，这是为了不泄露你的身份，要不然，万一被人知道了里面人的名字，说不定会有人追到这里杀人灭口。所以，你必须配合我们，估计时间不会长，你的事情就会有结果。现在，你好好想想如何给我说一下你那个‘魅力双城’的内幕，我希望你不要说假话，你要知道，我现在是为了保护你，而那些人才是真正想让你死的。你可以先去洗一下脸，胳膊上的伤，已经有人给你准备好了消炎药品，一会就送过来。这里，都有人给你按时送吃送喝，除了失去自由，其他的比你在别墅区还方便。” 沈成军没有说别的，他也知道李维平说的都是真话。 李维平给站岗的安排了一下，就和李明洋一起下楼。汤志高已经把早餐摆放在餐桌上。 吃过了早饭，李明洋问：“还有什么需要我们配合的吗？如果需要人手，我好给你安排。现在，我们局里班子已经配好了，三个副局长，你都认识，耿直、郑志、刘凡，崔军任命为刑警大队长。没让你失望吧？” 李维平道：“很好，只有班子团结了，战能力强了，工作效率才能提高。我一会审问一下沈成军，你陪我一下，另外给我安排一个做笔录的警察，还有全程的录像。” 李明洋道：“好，我这就安排，等十分钟吧。” 李维平吃饭的同时，沈成军的房间里也有人送来了早餐。虽然这顿早餐很平常，但吃在沈成军的嘴里觉得比他吃过的人任何早饭都好吃。 很快，李维平和李明洋走进了沈成军的房间里，还有警察架起了摄像机。 李维平对沈成军说：“沈成军，现在，我们要问你一些问题，你要如实回答，这也是你自救的一个机会，能不能把握住，就看自己的了。” 说着，一身警服的崔军过来了。看到李维平后，行了个军礼，李维平也下意识地回了个礼。 李明洋道：“崔大队，你来做笔录。” 崔军应道：“好的，李局长。” 李明洋问李维平：“领导，现在可以开始了吗？” 听这几个人的对话，沈成军傻了，这大队长、局长的，怎么都听李维平的？还称李维平是领导？ 李维平道：“开始吧，我来问吧。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家庭成员？” 沈成军看到李维平这是真的在讯问自己，就说道：“我能先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维平道：“可以，你说吧。” 沈成军问：“我把我从别墅里救出来，我还不知道您的真实身份，能让我知道吗？” 李维平知道，这是沈成军在变相质问审讯人员的身份，如果不是警察，他可以不回答的。 李维平不再对沈成军隐瞒自己的身份，拿出证件给沈成军看了一下：“我是从部里下来的，就是为了查清双虹市乃至天州省一些重大问题的，这一点你不用质疑了吧？还有，我跟前这位是祥陵县公安局副县长兼公安局长，我让他配合我审问你，属于临时调配警力，符合规定。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沈成军看到李维平的证件上写着公安部三个字就被吓住了，根本没有往下看职务什么的。他在想：“既然是部里下手了，虽然双虹市和天州市和省里那些官员们很厉害，如果是部里来查办他们，他们在地方再怎么强大也没有用，看起来，我还的真的配合一下了，别自找死路。” 沈成军回道：“我叫沈成军，现年四十二岁，家住双虹市双河区淞江街道玫瑰花园小区第16号楼1单元502室。我老婆名叫谭秋香，现年四十岁，我夫妻生有两个子女，大女儿名叫沈亚娟，十八岁，在天州大学读大一，小儿子名叫沈亚鹏，十六岁，在双虹市第一高中读书。” 李维平接着问：“说一说‘魅力双城’的真实股东都有谁？” 沈成军答：“说实话，别看我是双虹市‘魅力双城’公司的法人，真正的股东到底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公司的股东注册营业执照的时候写的是五个，我只占百分十的股份，其余的几个人分别占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十五不同的股份，而这几个挂名股东我一个也没有见到过，可以说根本不认识。有一次，为了弄清楚这几个股东到底都是谁，我根据他们提供的身份证复印件让人逐个偷偷查了一遍，结果，只有一个是双虹市的人，还是个聋哑人，在农村吃低保的，都六十多岁，另外几个都是其它市的，要么是外出打工的光棍汉，要么也是年龄偏大的人，家里都穷的不能再穷。查到这里，我不敢再查了，反正公司是交给我一个人管理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公司的真正股东都是官员，级别都不低，他们推举我当法人代表其实就是看中了我的能力。有一次，一个喝醉酒的官员告诉我，这个公司其实就是几个官员的后宫。” “这个公司其实就是一个会所，我之前给你讲了，是实行会员制的。会员分三个级别，三级会员必须交会费一百万一年，都是县处级官员和千万富翁，只能进头道门，不准进二道门；二级会员必须交会费二百万一年，都是厅级副厅级官员和一些亿万富翁，只准进头道门、二道门，不准进三道门；一级会员必须交会员费五百万元每年，想去 任何门内都可以。如果级别不到，或者拥有的钱财达不到标准，你就是交再多的钱也不让你晋级会员的。这里面的猫腻后来我才知道。” “平时，谁想来消费，随时可以来，按照会员级别在同等级的区域内休闲，会员们每个月还至少有一次大聚会，到时候，都会有一些各级官员到这里消闲，其实就是所有的大事情都是在这里商量的，不加入会员的，几乎没有升迁职务和揽到工程的可能。据说，这个会所是现在的副省长徐其耀创造，他在双虹市工作了十多年，从县委书记到副市长，再到市委副书记、市长、市委书记。每年的会员费有好几个亿。” “我的百分之十股份也只是挂在账上，平时用钱的时候，让我支取一些，但不让我一次性取走，理由是我必须承担法人的责任，以免拿了钱走人泄露商业机密，而他们的股份都在年底打到他们指定的银行卡上，‘魅力双城’的财会人员都是他们安排的，管理人员也是他安排的，我也就是个提线木偶，算是他们的白手套。” 李维平问：“那你们弄那些女孩做什么？” 沈成军答：“年轻女孩也是他们提出的创意，说是为了拴住会员们的心，要经常弄一些女孩送进来或者送出去。送进来的，根据不同的年龄、长相和取悦于人的技巧，安排在不同的会员区提供服务，这些服务都是免费的，女孩的工资是由‘魅力双城’发的。为了留住会员和发展新会员，我们不得不使用各种方法，把那些相对比较清纯的、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女大学生、刚毕业的女中专生红骗到‘魅力双城’，特别是经常送进来一些处女，那些第三道门的会员们最喜欢，有时候还会带走，这样，我们的会所吸引了很多重磅人物到这里办会员卡。” 李维平问：“除了这些，‘魅力双城’还有哪些作用？” 沈成军答：“‘魅力双城’不仅是一个吃喝玩乐的地方，更是一个庞大的关系网网络。任何人，只要你有足够的级别，都可以来‘魅力双城’发展自己的关系。领导作为幕后的最大掌控者，自然通过这个会所获取巨大利益，进而逐渐形成庞大的利益团体。徐其耀在这里任市委书记的那些年，几乎提拔的干部都来过‘魅力双城’，只要是来‘魅力双城’给徐其耀交了投名状，一般都会被提拔重用的。也是那些年，双虹市及下面的各县，就形成了一张庞大的网络集团。就在徐其耀升迁后，来了个市委书记刘国庆，因为刘国庆不按照徐其耀的那个套路走，徐其耀的网络组织就都帮助收集刘国庆的资料，加上这个刘国庆也不洁身自好，最终也被拉下了马。所以，‘魅力双城’看似一个娱乐场所，其实就是一个官场的交易所，从人员提拔道工程承揽，只要不是这里的会员，根本就别想。后来，从中纪委下来个人当了市委书记，大家才有所收敛。不过也只是官场利益交换收敛了，但其他的腐败还一直存在。” 李维平问：“既然是一个藏污纳垢的地方，为什么双虹市刚刚过去的大行动中，在‘魅力双城’没有查到证据？” 沈成军答：“那是因为，还有很多官员曾经是‘魅力双城’的会员，他们怕拔出萝卜带出泥，自然就会通风报信了。不要以为上次的大行动很保密，不照样走漏了消息？你可能不知道双虹市这张网有多大，涉及到多少人，有些表面上是你们铁杆的人，其背后可能就是你们身边的‘间谍’。” 李维平问：“你居然是他们的白手套，这十多年来，你经手的、你知道的有多少，他们很清楚，所以，你的下场注定是被他们灭口。你现在愿意戴罪立功吗？” 沈成军答：“如果把那些人都抓起来，我感谢你们，我就是坐牢也心甘情愿，我就怕的是好人没好报，坏人一直逍遥法外，继续祸害人。你们赶紧想办法把这张网里的人全都拿下，说实话，我看到一个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被他们祸害之后又让他们当接待客人的‘公主’，我也看不过去啊！但这些黑恶势力和保护伞不全部铲除，只把我办了，我也不甘心啊。我愿意用我知道的一切配合政府，我愿意戴罪立功。” 李维平最后说道：“我希望你真的是良心发现，你家也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儿，想想别人家的女儿在你们那里变成了危害社会的魔鬼，如果有人把你女儿变成他们那样的人，你心里作何感想？说白了，你们那里罪孽深重啊。如果你还有一点良知，为了今后不再有那么多的女孩受伤害，你最好配合我们，挖掉这个毒根。这也就是你活着的意义了，你自己考一下吧。我今天的讯问就先到这儿吧。崔大队，你把笔录让他看一下，让沈成军签字摁指印。把现场审讯记录视频给我拷贝一份，我带走。人先交给你们了，要确保沈成军的安全。另外，你们几个要严格保密，如果谁泄露半句，我将严惩不贷。” 李明洋回答：“领导放心，我们一定小心谨慎保安全，一定坚持保密原则。” 经过审问，李维平终于弄明白了“魅力双城”的罪恶黑幕。但这件事情涉及的官员级别已经不是自己能够处理的了。看起来，是要给最高首长写一个保密内参了。 下了楼，李维平叫上武潇蒙和武青霜，准备回到市区。狼牙打过电话来了：“老大，我们已经到了双虹市，你在哪里？” 第110章 武青霜要去当卧底 听到自己的兄弟来了，李维平马不停蹄，驾车赶回了市区。 狼牙见到了武潇蒙喊了一声：“师娘好！” 见到武青霜又叫了一声：“小嫂子好！” 叫的武青霜脸一红：“狼牙哥哥，你这叫法很不好听哦。” 狼牙笑了笑：“嫂子批评的对，我虚心接受。” 搞的武青霜又是一囧：“不理你了，哼。” 李维平看着他们的嬉闹也没有阻止。就和狼牙身后的几个人握了握手：“辛苦你们了。” 众人寒暄过后，就到了狼牙定好的宾馆内。 李维平把佟立冬说的让卫平集团收购旺财集团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你安排几个会计师、审计师对旺财集团进行清产核资，要客观地评估，我们既然要接收这家企业，就做好长期在这里扎根的准备，与地方搞好关系，是企业生存的根本。并购了旺财集团，我们的女子安保公司也就有了基地。这两件事情你抓紧办，我已经和当地的头头脑脑都打过招呼了，应该不会有阻力的。” 武青霜和狼牙嬉闹了几句后，看他们谈起了正事，就去了隔壁那位与狼牙一起来的一位会计师的房间。这名会计师年龄不大，也就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很是平易近人。她也听说了，卫平集团幕后的老大李维平正在被一个女孩子追求，这个女孩子武力值极高，和李维平的弟兄们相比只高不低，只不过是战斗经验足而已，过了一定的时日，绝对会超过这帮男爷们，甚至和李维平能平分秋色。 女会计师看到武青霜进来，笑着道：“嫂子好，欢迎光临。” 武青霜对别人喊她嫂子并不反感，反而觉得这是对她和大哥哥关系的肯定，就笑道：“姐姐，你怎么也这么叫我呀？他们男爷们给我开玩笑，你也逗我？” 女会计师笑道：“我也是希望你尽快成为我们大家的嫂子啊，说实话啊，我还真的对你既羡慕又嫉妒啊，李老大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就被你追上了呢？” 武青霜道：“是他让我对他负责的，所以，也就这样了。” 女会计师一头雾水，老大让一个女孩子对他负责？这几个意思？ 美容女会计师发问，我寝室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竟是李殿宇打过来的。武青霜对女会计师道：“我接个电话，要演一场大戏，你先别说话。” 女会计师莫名其妙，又不方便问，就不再说话。 武青霜按了接听键：“爸爸，您这时候应该是在上班吧，这时候打电话，是不是想我了呀？” 电话那端，李殿宇听了武青霜的话，心里像猫娃舔的一样舒服极了：“是啊，想请乖女儿吃饭，晚上有没有时间呀？” 武青霜故意引诱：“必须有啊，爸爸请吃饭哪有不去的道理呀，对了，爸爸，是不是有什么礼物要送给我呀，我可是很乐意接受的哦。” 李殿宇笑道：“礼物，都是小事，只要我女儿愿意，让我上天摘星星都行，说吧，想要什么礼物？” 武青霜故意嗲声嗲气地：“爸爸，我需要一个包包，能不能给我买一个呀？” 李殿宇笑道：“就这个呀，没问题，包你满意。晚上我会当面送给你的，对了，晚上我去哪里接你？” 武青霜道：“你不用接我，你就告诉我地点就行了，是不是在景区里的别墅里呀，我听说那里面很好玩，啥时候爸爸带我去那里住上一晚上，让我也感受一下有钱人的生活。” 武青霜故意引导，让李殿宇领着自己去别墅里住上几天，她要当回卧底，想办法和七个女孩取得联系。 李殿宇自以为武青霜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单纯女孩，不疑有他，本来看到武青霜那漂亮的脸蛋和诱人的身材就想入非非，想寻找机会把武青霜拿下。没想到武青霜竟然提出了想到景区的别墅区体验富人的生活，这不就是一个最好的机会吗？ 李殿宇笑着说：“这没问题啊，乖女儿，我现在就订一栋别墅，租住三天，行了吧？” 武青霜故意装傻：“谢谢老爸了，知我者，老爸也。好的，晚上七点，你在景区大门口等我，怎么样？” 李殿宇别提有多高兴了：“鱼儿上钩了，看我怎么征服你。” 女会计师瞪大眼睛看着武青霜，心里说：“这小嫂子怎么是这样一个人？这不是标准的物质女吗？老大怎么看上了这么一个人呀？” 挂了电话，武青霜对女会计师说：“刚才的电话，除了你听到了，还有就是只有我师父和大哥哥能知道这事儿。如果你乱说，坏了大哥哥的大事，你不只是会被开除，肯定还会坐牢。明白了吗？” 女会计师一头雾水，但对武青霜一本正经的警告又不得不重视，她知道这里面可能有什么玄机，不该自己知道的事情，自己不会问的。但对武青霜的严厉警告，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但又不敢说出来，人家是老大的女朋友，自己算什么，只不过是老大手下一个企业的员工而已。 女会计师道：“你放心吧，我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却在说：“你要不当着我的面接电话，让我听到，我才不愿意知道你的私事呢。又不是我愿意听的，还威胁我，哼。” 武青霜也感觉到自己的话有点重了，连忙解释：“姐姐不要多想，你可能不知道，大哥哥为了国家的事情很忙也很累，我能帮他的时候，就帮他一下，刚才那个电话关系着一些秘密的事情，我是调查人之一，必须采取各种手段应对的，这些大哥哥都知道，但有时候会涉及到一些国家秘密，不方便别人知道的，就必须保密，所以，我的电话你听到了，你必须保密，请姐姐理解，不要生气。” 女会计师听了武青霜的解释，心里舒坦了：“哎呀，嫂子不用解释的，嫂子也是做大事的人，我理解。” 武青霜故意抱着女会计师的肩膀问：“姐姐是不是也喜欢我的大哥哥呀？” 女会计师脸一红：“哎呀，嫂子，你可不能这么说啊，我哪敢呀，就是有贼心也没贼胆呀，啊不，我哪有这个心思呀？嫂子你不要多想。” 武青霜笑道：“姐姐都说了有贼心没贼胆，哈哈，说了还不承认，没事的，我知道，喜欢我的大哥哥女人多了去了，这说明我大哥哥有魅力。给你开个玩笑。” 女会计师道：“你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嫂子，你吓死我了。” 武青霜调戏了女会计师后，说了声：“我去给大哥哥汇报一下。”径自出去了。 这边，李维平给狼牙交代了工作之后，准备安排中午的饭，武青霜敲了一下门，然后就推门进来了。 对李维平说：“大哥哥，我要给你和我师父说个事，你有空听吗？” 房间内的三人李维平、武潇蒙、狼牙一听武青霜有事，都不再说话，等着武青霜开口。 武青霜就说：“那个天州市政法委书记李殿宇刚刚给我打电话了，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我答应了。你们知道吃饭的地点在哪里吗？” 武潇蒙嗔怪道：“给谁学的，还卖关子，说不就行了。” 武青霜道：“黄河景区的别墅内，我想当卧底进入别墅找一下张春燕她们，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为解救那七个女孩探趟路。” 李维平担心地说：“那些披着官皮的恶魔，没有一个不是罪大恶极色狼，你一个女孩子能保护得了自己吗？她们给你下药，给你用不可告人的手段侵害你，那到时候说什么都晚了，不行，我不同意。” 武青霜一听大哥哥不同意，知道李维平是在为她担心，心里很是感动，但她自认为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能让大哥轻看了自己，说道：“大哥哥，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不要忘了，解救这几个女孩很紧急，不然，就被他们都毁坏了。我有能力保护自己，他们的手段我都能应对，答应我，好不好，大哥哥，我一定不给你丢脸的。” 李维平看了一眼武潇蒙，意思是在征求武潇蒙的意见。 武潇蒙明白了李维平的意思，说道：“丫头的做法确实很危险，不过，越是危险的情况下，越能找到真东西。如果是在提前做好准备的情况下，丫头可以一试。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那些贪官污吏的证据。不过，我们要有一套应急方案，做到能进能退，攻守有余。这样，我们就不用为丫头担心了。” 说完，武潇蒙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交给了武青霜：“这是为师炼的解毒药，是针对当今社会上出现的迷药、麻药、催情药之类，每天吃上两丸，就可以防止中毒昏迷或者迷乱。不过，这不能让人发现。” 狼牙听后，也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东西：“这个是微型远程监控器，就是一只手表，按一下就能录像录音，并同步把现场实况传递到接收器连接的手机里。你把这个女性坤表带上，把远程监控设备放在你师父身上，连接到你师父的手机上，可以随时接到你危险的报警。另外，我这里还有一个女性专用的束腰带，其功能就是，这个束腰带在接受到了主人的身体后，自动产生保护功能，排斥主人以外任何人，外人一旦触及此束腰带，会产生高压，主人可以设置标准，轻者击昏陌生人，重者直接把接触者电击致死。但对主人没有任何危害。这是世界上最新研究的产品，我之所以带着这些来，是因为我们成立女子安保公司不仅要让女孩子学会武艺，还让她们见识一下最新科技，增加报名比率。今天，正好小嫂子能用上了。” 武青霜接过狼牙给她的高科技产品，让狼牙仔细地给做了示范。收进了自己的包里。 李维平看到狼牙带来的这些，也放心了不少。说道：“仅有这些还不够，我们还必须定一个完美的方案，确保青青不会暴露，不会被侵害。” “好，那咱们商量一下。”武潇蒙和狼牙几人当着武青霜的面研究出了一个应急方案。 商议完毕，李维平问：“你计划几点过去，我和你师父都会一起过去的。你在内，我们在外，一旦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能最快到达现场。” 武青霜道：“约的是晚上七点在景区大门外见面，我们七点之前赶到那里就行。” 李维平道：“那我们下午五点出发。尽量提前到，好观察一下那里的情况。昨晚发生的别墅失火一案，也不知道当地是如何处理的，这些，我们必须先了解一下，以免被动。” 听了李维平的话，武青霜就用手机上网查了起来。 翻看了一些网页后，武青霜突然叫道：“师父，大哥哥，狼牙哥，你们看，网上有报道，说的是居住人晚上在床头抽烟引燃了室内的易燃物，别墅内居住的双虹市人沈成军被烧死，这是一起意外事故。官方只要求景区加强游客的安全意识，把醒目标语提示贴到每一家宾馆的每个房间，以儆效尤。” 武潇蒙道：“官子两张口，咋说咋有理。真相都不用调查，这就是住在别墅区内另外一些人的意思吧。” 李维平道：“秦迎春他们应该通过暗网把照片发给了那里的官员，他们以为沈成军真的死了，是杀手故意放火烧尸，掩盖真相。就帮助制造舆论，掩盖事实，糊弄社会和上级。这几个蛀虫不抓起来，不知道还要做多少恶。不过也好，让他们认为沈成军已经死了，没有证人，线索也断了，就找不到他们违法犯罪的事实了。这样也方便我们的行动了。” 四人商议完毕暂且不提，说话间已经到了下午五点。 李维平驾驶车辆再次赶往黄河景区。 进了大门外的停车场，李维平没有下车，也没有让武青霜下车，因为距离七点还有几十分钟，武青霜不宜过早露面。 武潇蒙按照李维平的安排带上了遮阳镜，再次来到了昨晚居住的那家旅馆。 老板娘一眼就认出了武潇蒙：“哎呀，大妹子呀，你昨晚深更半夜的就走了，还给我那么多钱，我都不好意思了。今晚是不是还要住下呀？” 武潇蒙道：“老板娘，你们这旅馆安全不安全呀，我咋听说景区里面的别墅都失大火了呀？” 老板娘说道：“没事的，大妹子。就是一个租客床头抽烟引发的，这不，今天给我们每个旅馆都发了布告，让我们提示旅客不要再卧床抽烟。我也给我小叔子打电话问了，确实是这个情况。不影响我们营业的。” 武潇蒙道：“那就好，昨天晚那两间房有人定了吗？” 老板娘为了拉住这个大方的客人，赶紧说道：“没有没有，我把上给你们收拾一下。五分钟就行了，还是你们三个人吗？” 武潇蒙道：“两个人，小丫头不住了。” 老板娘道：“你们可以把行李拿过来了，我马上就好。” 武潇蒙回到停车场上了车，把老板娘说的情况复述了一遍。 武青霜道：“我先和你们去旅馆，一会时间到了，再出来。” 三人就收拾东西准备下车。李维平正要推开驾驶室的门，突然说到：“都先停下，先别下车，你们看那是谁？” 三个人同时看向窗外，异口同声地：“怎么是她？她来这里做什么？” 第111章 武青霜智斗李殿宇 三人看到的人是尹小静。 尹小静来这里做什么？不是已经让她跟着穿山甲去了卫平集团公司了吗？怎么回到这里了？ 李维平拿出手机给穿山甲打了个电话：“我让尹小静跟你去了集团公司，你没有给她安排工作吗？” 穿山甲不知道李维平为什么会这么问，说：“老大，都安排好的啊，上班了啊。” 李维平问：“那我问你，尹小静现在什么地方？” 穿山甲道：“她请了两天假，说是家里有点事，回天州市了。后天回来。” 李维平道：“好的，我知道了。” 穿山甲忙问：“老大，你问这个是不是尹小静出什么事了？” 李维平道：“没有，只是我看到她了。没事了，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 收起电话，李维平自言自语地说：“尹小静是不是来这里堵潘志星的？不行，别让这个尹小静坏了我们的大事。” “师娘，你去把尹小静叫过来，不要被人发现，让她到车上，我有话问他。”李维平看尹小静走远，赶紧跟武潇蒙说。 武潇蒙听到李维平的话，没有说话，开门下车，紧跟了上去。 武潇蒙在一个人少处拉住了尹小静，食指在嘴上一竖，拉起尹小静就走，并不断环顾四周，看有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所好的是，来这里的大部分是外地游客，并没有人关注二人。 武潇蒙把尹小静推到了车上，关好了车门。 李维平问：“尹小静，你刚刚去上班，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想听你说真话。” 尹小静被武潇蒙拉住的时候，就很惊讶，被带到车上后，看到李维平更是惊讶，听到李维平问自己，因为李维平的弟兄对她有救命之恩，李维平又给她安排工作，从内心里对李维平他们是万分信任的。于是就如实回答：“我来这里，是因为我的一个姐妹告诉我，潘志星在这个景区的别墅里面养了小三，我想查找证据，把潘志星拉下马，上一次都被他逃脱了，这一次我必须抓住他的证据。” 李维平道：“现在，我对你说的话，你要烂在心里，但必须要听。这回，你不能进别墅找潘志星，你也进不去，我们正有一个行动，对别墅区里面包括潘志星在内的一些官员腐败行为取证，你如果中间插一杠子，会打乱我们的计划。这个别墅里的危险程度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以你个人的能力，怕你进得去出不来，或者无故消失了。潘志星上次没有被羁押，那是上层的意思，并不是要放过潘志星，而是潘志星涉及的事情很多，在没有彻底查清之前，还不能动他，以免狗急跳墙。我建议你先找个旅馆住下，真需要你出场的时候，我会通知你，如果用不着你，你就赶回去上班。” 尹小静道：“潘志星这个王八蛋，我不亲手抓住他的把柄，我心不甘。” 李维平道：“有一句话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今天这个情况就是这样，不要因为你个人的冲动坏了我们的大事。你就在旅馆等着，没事不要出来。你是一个识大局的人，不要因小失大。我答应你，潘志星一个月内必进监狱。” 尹小静道：“那好吧，我听你的。” 说着话，马上快到下午七点了。 李维平和武潇蒙进了旅馆，尹小静也在旁边的另一家开了间房，暂且住下。 武青霜背着一个小书包在景区的大门前等着李殿宇。很快，武青霜的手机就响了：“你到了吗？” 武青霜说：“在景区外面站着呢。” 李殿宇道：“好，你到售票口那里，我过去找你。” 不一会，武青霜就看到李殿宇手中提了个大的塑料袋，向自己走来。 武青霜看到李殿宇后，故意跑上去拉住了李殿宇的手：“咱去哪里呀？” 李殿宇看到武青霜来到自己跟前，一股冲动从心里油然而生，恨不得把武青霜抱在怀里蹂躏。但这里是公共场所，他必须注意形象，他毕竟是天州市委常委，万一有人认出来他在和一个小姑娘卿卿我我，那就不好了。对武青霜说：“注意一点，别让人把我认出来，不好。保持点距离，跟我走。” 武青霜假装不情愿地嘟起小嘴，跟在了后面。 到了景区大门口，没有从旅客通道进去，一是现在已经停止了旅客进入，二是李殿宇不需要从这里进去。旁边的警卫室可以直接进去的。这些官员平时出入景区都是从警卫室进去的。 负责看门的保安认识李殿宇，知道他是个大官，平时，也没人敢问他去哪里，直接放进去。这一次，李殿宇给他们倒是打了个招呼，扔出一包软中华给保安，一摆手，示意身后还有一个人，这些保安见怪不怪，经常遇到领导带着女孩出入，不把这当回事。武青霜很自然地就跟着李殿宇走进了景区。 二人一直走到别墅区大门口，李殿宇拿着门卡刷了一下，一道小门就开了。 别墅区里很安静，几乎看不到有人走动。 李殿宇领着武青霜直接来到28号别墅门口，拿出钥匙开门进去了。 这是一个四百多平的别墅，里面的摆设甚是豪华。武青霜假装没见过世面一阵阵惊呼：“哇，这里好漂亮啊。” 李殿宇道：“这里就是享受生活的地方，所以，到了这里的人，没有烦恼没有忧愁。你如果喜欢这里，可在这里住多久都行。” 武青霜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红颜知己几杯酒，春风得意马蹄疾？” 李殿宇道：“有才！来，你看，这是我给你买的包包，看看喜欢不喜欢？”说着，从一个塑料袋掏出了一个高档小挎包。 武青霜接过来看了一下，不懂什么牌子，但肯定价格不菲。就故意道：“我喜欢，你真好。” 李殿宇看火候差不多了，说道：“我让外面送进来几个菜，喜欢吃什么，告诉我。” 武青霜道：“看着办吧，我也不知道都想吃啥。吃饱就行吧。我不挑食的。” 李殿宇道：“那好，我就随便点几个。”然后拿起别墅里茶几上的菜单划了几下，用手机扫了下二维码写上别墅号就发了过去。 点完菜，李殿宇有点迫不及待，说道：“下一步我我们做什么？” 武青霜假装羞涩：“我不知道。” 李殿宇笑道：“那你先歇着，我去洗个澡。”说完直接走进了洗澡间。 看到李殿宇去洗澡了，武青霜抓紧思考了一下，为了防备李殿宇使坏，故意把一叠卫生巾放在了自己背包的最上面。把束腰带放在腰间，手表也戴在手上，师父给的药丸也放在了身上。还把另一种特殊的药丸藏在了背包的夹层里。 等李殿宇洗完澡围着个浴巾出来，武青霜突然感到很恶心。 李殿宇故意试探武青霜，围着浴巾出来，如果武青霜很反感就假装忘了这茬了，回去换上衣服，如果武青霜不反感，那就说明这女孩今晚说不定就能得手。 李殿宇问：“你要不要先去洗个澡？” 武青霜道：“我去洗澡了，先说好，不许偷看我的包包，女孩子的隐私不许看。” 李殿宇只当是笑话，应付道：“不看，我不看，放心。你去吧，洗完澡，菜也该送过来了。” 武青霜走进了洗澡间，把门从里面锁死，把衣服和束腰带、手表等物品放在了一边的储物架上。 武青霜还真的开开心心的洗了个澡。过了半个小时，武青霜才走出了洗澡间。 回到外面，外卖已经送过来了，李殿宇喊着先吃饭。 武青霜看了一眼饭桌上的菜，这个李殿宇点的还挺丰盛，两个人点了八个菜一个汤，饭桌上还放了一瓶红酒，已经在两个高脚杯里倒了两杯。 看了一眼自己跟前的红酒，再看看李殿宇跟前的红酒，发现有一点点不一样。她装作什么都不懂，对李殿宇说：“哎呀，你看看厨房里有没有纸巾，这餐桌上怎么没有这个？” 李殿宇果然发现餐桌上没有抽纸，说道：“好，我去找找。” 借此机会，武青霜把包里的另一种药面洒进了李殿宇的酒杯里，自己吃了两个药丸。 武青霜放在李殿宇酒杯里的药，也是她的师父武潇蒙私下偷偷给的，因为这个药面无色无味，是专治色狼的。这个药，武潇蒙自然不能当着李维平和狼牙的面给武青霜。 李殿宇拿过来抽纸放到武青霜面前餐桌上，拿起筷子说道：“来，为了咱们相识干一杯。” 武青霜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一口喝了下去。 李殿宇看到武青霜这么喝，心里很是高兴，有一种阴谋得逞的感觉。为了不让武青霜看出来什么，自己也一口把半杯红酒灌灌进了肚子里。武青霜也不说话，拿起筷子只管吃菜，还不断地夸奖这菜真好吃。武青霜的意思是，赶紧吃点东西，一会还要装喝醉呢。 李殿宇看武青霜大吃起来，又在二人的酒杯里倒上了半杯红酒。 吃着吃着，武青霜觉得“头发困，浑身发热”，把筷子一扔，“迷迷糊糊”地说道：“我好困，好热，我先去卧室休息一会。” 李殿宇知道武青霜酒杯里的药“起作用”了，赶紧扶着武青霜进了最大的那间卧室。嘴里还试探性地说着：“好好，你要是困了，先休息一会。” 武青霜嘴里“嗯嗯”着，像一摊烂泥，跌跌撞撞地倒在了床上。 李殿宇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但无论如何去做，自己的身体毫无反应。 看到美女就在眼前的床上，自己怎么会没有反应？以前可不是这样的，赶紧找到自己的手包，找出来一粒药吞下去。但是，吃了药的李殿宇等了半个小时了，一点反应还是没有。 李殿宇苦恼起自己来：“这他妈的邪门了，以前见了美女，马上就有反应，今天怎么了？”李殿宇照着自己的脸打了两巴掌：“你个没用的东西。” 既然再好的事儿也办不成。看起来今晚自己只能这样了。不禁满脸沮丧。 李殿宇虽然办不成“好事儿”了，还是再次来到武青霜的卧室里，再看看美女。武青霜听到李殿宇又进了屋，故意装作很难受的样子：“我，难受。” 李殿宇苦恼这么好的机会办不成事，但色心还不退，要剥掉武青霜的衣服，武青霜忸怩着身子，就把李殿宇推到了床下：“你不要摸我。” 武青霜故意滚到床下，爬起来跌跌撞撞向卫生间跑去。 从里面锁上了门，武青霜镇静了一下，心里骂道：“你个老色鬼，要不是师傅提前给我解药，我今天就上了你的套了。” 解了个小手，洗了把脸，武青霜摇了摇头，恢复了状态，才“摇摇晃晃”地出了卫生间。 李殿宇看武青霜出来了，连忙去扶她。武青霜故意说：“没事儿了，我缓过来了。你真没用。” 李殿宇问了一句：“你喜欢我吗？” 武青霜“娇羞”地说：“你怎么这么问？如果不喜欢，我跟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殿宇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你就好好在这个别墅里住着，想住多久住多久。” 武青霜问：“你白天去上班了，我就一个人在这里面，多没意思呀？这别墅和别墅之间的人能不能互相聊聊天打打牌呀？” 李殿宇道：“熟悉的人可以，不熟悉的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怕被别人知道，可不敢乱串的。” 武青霜道：“那这里面有没有像你我这样关系的人呀，如果有的话，那男的白天去上班了，女的不可以一起玩玩吗？反正都是一样的，谁也不会说谁吧？” 李殿宇欲言又止。 武青霜道：“刚才，酒还没喝完，咱接着喝怎么样？古人不是有一句话嘛，‘对酒当歌，人生几何’，既然这么早睡不着，咱喝点酒助兴，说不定就好了。” 李殿宇心想也是，那就喝点酒试试。 一瓶红酒，没几下就被二人喝干了，李殿宇又拿出一瓶打开，武青霜给李殿宇来猜谜的游戏，谁猜不出来谁喝酒。结果，第二瓶酒大部分倒进了李殿宇的肚子里。 李殿宇不服气，打开了第三瓶酒，说：“咱不玩猜谜了，咱改成别的，行不行。” 武青霜道：“好，那咱就公平一点，我讲一个我闺蜜的隐私事件，你给我讲一个这别墅里和你一样住的人的秘密，谁不讲，谁不说真话，先发誓，谁能讲一个，对方就喝一个，怎么样？” 李殿宇被酒精刺激了头，爽快答应了。 第112章 武青霜戏弄李殿宇 武青霜为了引诱李殿宇说真话，就带头讲了一个女孩隐私的故事。 武青霜道：“我有一个好闺蜜，名叫李婉茹，出生在一个单亲家庭，之所以是单亲，就是从出生到长到二十岁，一直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谁，她问过几次妈妈，妈妈告诉她，爸爸在她没出生的时候出车祸死了。我闺蜜一直信以为真。我闺蜜的妈妈没有正式工作，年轻的时候在一个县里的政府招待所做服务员，由于长得比较漂亮，被县长看上了，没过多久，就在宾馆里与县长发生了关系，有了一次，就有第二次，两个人好了两年的时候，那个县长升为县委书记调走了，这时候，李婉茹的妈妈突然发现自己怀孕了。就有了去找那个县委书记的想法，但他找到人的时候，人家根本就不理她，把她赶走了。后来让秘书偷偷地给了李婉茹的妈妈十万块钱，说这是分手费，以后不要再找自己了。李婉茹的妈妈接过这十万块钱，知道那个书记已经把她抛弃了，她就一个人回到了老家，回家后告诉爸妈，自己在外地结婚了，但那个男的出车祸死了，自己只能回来。爸妈心疼女儿就让他在家里住下了，后来生下了李婉茹。为了让李婉茹好好上学，她妈妈在家里找些小生意做，赚不了大钱，也只能维护生活，到了李婉茹十八岁的时候，妈妈腰间盘突出，疼得受不了，花了不少钱，后来才慢慢好了点，但还是干不了重体力活，只好在老家的村子里弄了个小商品店，一天也赚不了十块二十块钱，李婉茹就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外出打工。有一次，天州省的一家大企业招聘新员工，企业老板一眼就看中了长相靓丽的李婉茹，虽然李婉茹没上过大学，但企业老板还是把她招进了办公室，由于李婉茹身材苗条，清纯秀丽，企业老板就让她当了自己的贴身秘书，买车给房，一年后，在老板的软硬兼施下李婉茹终于和老板同居了。有一次，李婉茹接到妈妈的电话，说自己腰疼病又犯了，无法动弹，让李婉茹回家照顾她几天，李婉茹就给老板请假，老板听说后，说要亲自开车送李婉茹回家，还要看看她的母亲。李婉茹就答应了。等李婉茹回到家后，把自己和老板同居准备结婚的事情给妈妈说了，妈妈知道自己给不了女儿什么，就同意了，说要看看这个男人值不值得托付。你知道后来会是什么情况吗？ 这狗血的情节，小说都很少写的出来。 李殿宇问：“怎么回事？” 李婉茹就把老板领回了家，没想到李婉茹的妈妈一看到老板，当时瘫倒在地，昏了过去。 李殿宇问：“为什么？” 武青霜道：‘你猜？’ 李殿宇问：“该不会是老板就是？” 武青霜最后又给李殿宇说：“那个人因为男女关系被情妇联手把他告了下去了，又被纪委监委查出了经济问题，被判了个缓刑。后来就经商了。” “这是真人真事。你说，我这个闺蜜的故事值不值得你喝一杯？” 李殿宇听完这个故事，表情僵硬，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又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等武青霜再次提醒他的时候，二话没说，端起酒杯，一口喝下了肚。 待李殿宇喝完了酒，武青霜又倒了半杯。 武青霜怎么也没有想到，她讲的这个故事，竟然打动了李殿宇。武青霜不知道为什么，但李殿宇心里清楚，武青霜讲的这个县长，后来的县委书记，其人生经历和他的哥哥李殿勋一模一样。难道武青霜讲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自己的哥哥？如果是真的，那哥哥还真的很悲剧了。李殿宇知道，李殿勋因为好色，葬送了官途，连嫂子都跟他离了婚，一个儿子出国了，再也没有回来。现在的李殿勋就是一个孤家寡人。 李殿宇看了一眼武青霜，问道：“你现在还能联系到你这个闺蜜吗？” 武青霜不知道李殿宇问这做什么，回道：“可以的，我俩经常保持联系的。” 李殿宇道：“你问她一下，那个与她同居过的男人叫什么名字？” 武青霜不知道李殿宇为什么对此人这么关心，为了博得李殿宇的信任，就拿出了电话，给李婉茹打了过去：“喂，婉茹，你休息了吗？” 电话那边回道：“没有呢，青霜，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事儿吗？” 武青霜道：“没啥事儿，就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涉及到你的隐私，不知道能不能问？” 李婉茹回道：“你我之间，还有啥隐私不隐私的，你说吧。” 武青霜道：“那我问了，你不许生气。” 李婉茹道：“我不生气，好了吧？” 武青霜问：“我问你一下，那个和你好过的老板叫什么名字？现在你还在他那里干吗？” 对方沉默了几秒钟，才回道：“那个人名叫李殿勋，为什么要问这个？” 武青霜连忙安慰道：“婉茹，我是出于关心你才问的，我怕你想不开这件事情，突然想起你了，才想问问那个男人的名字，让我以后也注意点，万一遇上了他，我也好有个准备。” 武青霜编的理由很牵强，但李婉茹并没有追问，就说：“我现在在天州市景区管理处工作，是那个男人找人给我安排的。” 武青霜没想到李婉茹就在景区工作，这也给了自己以后在景区活动提供条件，说不定自己这次卧底，李婉茹能帮上自己的忙。于是就说：“婉茹，我最近有时间的话，去找你玩啊。” 李婉茹道：“你随时都可以来，到时候给我打电话。” 武青霜道：“好的，我一定去找你，那你先睡吧，我不打扰你了。” 武青霜挂了电话，对李殿宇说：“那个男人名叫李殿勋。”突然想起，眼前这个男人名叫李殿宇，心说：“李殿勋该不会是李殿宇的哥哥吧？”于是，故意问道：“你问那个男人的名字做什么，该不会是你哥哥吧？” 李殿宇没有犹豫，承认了：“还真是，我哥就叫李殿勋。你刚才讲的那个人的经历和我哥的一模一样，我就怀疑了，所以让你问叫什么名字。” 武青霜道：“没想到我讲一个闺蜜的故事，竟然还与你有点牵连。就凭这一点，你必须再喝一个。算是对你哥哥的惩罚，你代过了。” 李殿宇没有狡辩：“好，我替我哥接受处罚，我喝。”又一口把半杯红酒喝了下去。 这时候的李殿宇头有点晕晕乎乎了。话也多了起来：“我哥是我哥，我是我，我和你，和他与李婉茹不一样。” 武青霜不知道李殿宇想表达什么，就顺着说：“那是自然。对了，我讲了一个闺蜜的隐私故事了，你该给我讲一个这别墅区里面的一个故事了吧？讲好了，我喝一杯酒。” 李殿宇虽然头晕，但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不是背景深厚的，泄露了别人的私密，那是不可以做的。就对武青霜说：“我对其他别墅里住的什么人不是太熟悉，怎么讲呢，你又不让瞎编，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武青霜知道李殿宇想耍赖，就说：“咱说好的，不讲的或者讲不出来的，罚一满杯酒。那你再喝一满杯，我给你再讲一个，怎么样？” 说完，武青霜把李殿宇的酒杯加满了，端起来送到了李殿宇面前：“不许耍赖，喝。” 李殿宇没法，他不想让武青霜说他不诚信，就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高脚杯倒满的话，足有半斤酒，这打开的三瓶红酒，李殿宇自己喝了有两瓶。这红酒和白酒还不一样，白酒醉的快，醒的也快。这红酒一旦喝多了，那醉酒状态比喝白酒厉害多了。 武青霜看到李殿宇喝完了，接过酒杯又倒了半杯，然后端起杯子说：“真厉害，酒量令人羡慕，来，我给你碰一杯。” 李殿宇看着武青霜那娇艳欲滴的脸庞，心里痒痒的，但就是老二不争气，抬不起头来。但对武青霜的垂涎并没有减退，为了不薄武青霜的面子，碰了一下杯，又喝掉了。 见差不多了，武青霜走到李殿宇身后，双手按住了李殿宇的双肩，给李殿宇按摩起来，还不忘在李殿宇耳边轻声轻语地说：“你真帅，是个老帅哥，我给你按摩一下，你看看舒服不舒服。” 武青霜是个练武之人，对于人体的穴位掌握的很准，对按摩更有一套。还真把李殿宇按的极其舒服。 李殿宇道：“你在哪学的这一套，真比专业的按摩店按的好多了。” 听了李殿宇此话，武青霜突然停住了：“我不按了，不讲诚信，一开始说好的给我讲别墅里的故事，又反悔了。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为，我不陪你了我现在就走。” 李殿宇已经被酒精刺激的精神亢奋，又刚刚享受到了武青霜的按摩，如果武青霜突然离开，他觉得会倍感失落。于是就说：“不要走，听你的，还不行吗？” 武青霜故意撒娇道：“这还差不多，你给我讲吧，你一边讲，我一边给你按摩，你讲多久，我给你按摩多久，公平合理，呵呵，好不？” 李殿宇：“好好，成交。开始吧。” 武青霜在李殿宇身后偷偷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动手按摩：“讲吧，我开始了。” 李殿宇兴奋地道：“这里的别墅区，经常来住的人，非富即贵。给你说了你也不认识，比如这几天吧，就有好几个官员在这里，省住建厅的副厅长刘俊峰，天州市常务副市长潘志星，双虹市委秘书长陈小平，还有一个是省委政法委副书记李松茂，还有一个官比较大，我也不知道是谁。除了我和你，刘俊峰、潘志星、陈小平、李松茂都有一个女孩在这里陪着，那个不知道名字的大佬一个人要了两个女孩陪着他。” 武青霜问：“他们白天去上班，晚上才来，那这几个女孩白天不能出去聊聊天或者去景区游玩吗？” 李殿宇道：“你有所不知啊，她们那些女孩都是别人送过来的，不像咱俩你情我愿的，她们不情愿，白天那些男人走的时候，都把门从外面锁上了，女孩没有钥匙，开不了门。再说了，一二楼的窗户都是带护栏的，也出不去，三楼那么高，女孩也不敢往下跳啊。而且，每栋别墅，只要居住者打个招呼，都会有一名保安在别墅门口看护者。这些女孩想跑也跑不掉的。” 武青霜故意天真地问道：“那要是女孩的男朋友知道了女孩在这里，半夜三更偷偷进来找他们拼命怎么办？” 李殿宇道：“外人怎么可能进的来，外面的大门不让进的。再说了，这些女孩都是初高中的学生，都是处女过来的，不可能有男朋友的。” 武青霜问：“如果，我说的是如果，那些女孩的家人派杀手钱付过来怎么办？” 李殿宇饶有兴致地说：“杀手，这些女孩的家庭都是普通百姓，哪里有钱请得起杀手？再说了，这里建别墅的时候为防止警察突袭，都留有隐秘通道的。”李殿宇突然感到说了不该说的，急忙改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道的，哪那么容易就被怎么着了。” 武青霜听出来了，别墅里有地下通道，别人不知道而已。 李殿宇岔开了话题：“我不甘心啊，今天竟然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武青霜知道李殿宇不死心，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并偷偷地对着李殿宇的一个穴位点了下去。李殿宇当即睡了过去。 武青霜趁机从包里拿出早准备好的卫生巾，在上面涂上早准备好的鸡血，然后按照例假的方式垫在了内裤上。出来后，假装继续按摩，在李殿宇的穴位上又点了一下，李殿宇当即醒了过来，嘴里还嘟囔道：“我是不是睡着了？你把我按的太舒服了。好了，不按了。” 武青霜停了手，就知道李殿宇又要出啥幺蛾子了。假装去一趟卫生间，洗了把手出来了。 李殿宇被酒精刺激的大脑膨胀，拉着武青霜去了大卧室。 武青霜假装半推半就的样子被李殿宇推倒在床上。 武青霜笑道：“不巧，我来例假了。不信你看看。”说完伸手从下面短裤里掏出了被鲜血染红的卫生巾。 李殿宇拍了一下头：“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白瞎了功夫了。” 武青霜笑道：“要有耐心，我来例假也就三天时间，就过去了。我在这里住多久你说了算，有的是机会。”然后一语双关地说：“不把你拿下，我就不走，好不好？” 李殿宇道：“好，也只能这样了。” 武青霜故意岔开话题：“老爸，你不在的时间里，我吃饭怎么办？” 李殿宇问：“你会不会做饭？” 武青霜道：“当然会了，小菜一碟。” 李殿宇道：“那就没问题，厨房里啥都有。” 话题一岔开，李殿宇也没了兴致，就说：“你先睡觉吧，天不早了，明天我还得上班，我今晚就不住在这里了。这三天我就不来了，等你方便了给我打电话。” 武青霜故意卖萌，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 李殿宇晕晕乎乎地走了。 第113章 武青霜探查取证 李殿宇之所以要走，有三个原因，一个是因为自己今天性无能，一个是武青霜突然来了“例假”，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既然不能满足欲望，那就不要耽误时间，还得给老婆编假话，不如回家休息，还有老婆给端茶倒水。 武青霜看李殿宇把自己住的别墅门用钥匙给锁上了，知道李殿宇是不想让自己外出，想把自己关在这里。不过武青霜不在乎，凭她的一身本领这栋别墅是困不住她的。 既然李殿宇走了，武青霜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摆脱了纠缠，该想办法办自己的事情了。 武青霜把手机上的录音转发给了李维平和师父，让他们做一下判断。李维平听完录音后，确认张春燕等七个女孩确实应该在别墅里。就给武青霜发了一个消息：“想办法查找暗道，看看能否从暗道进入其他别墅。” 武青霜回复：“好的。”附带发了一个抱抱的表情包。 回复完消息，武青霜就打开了的别墅里所有的灯，一间房一间房地查找痕迹，看看从别墅通往外界的暗道入口在哪里。 找遍了所有的地面，根本没有任何痕迹，包括卫生间，厨房，储藏间。 武青霜挨着地面和墙壁用手敲了一遍，还是听不出有不一样的声音。最后，武青霜把目光转到了桌子底下，床底下，都找不到任何破绽。又查看了三层楼的所有柜子，没有发现柜壁上有活门。正在武青霜苦恼找不到任何线索的时候，一不小心把挂在一楼壁柜里的一条男性睡衣弄掉了，她下意识地去捡睡衣想重新挂到衣架上，没曾想睡衣挂住了什么东西，武青霜一使劲，睡衣竟把地板拉开了一条缝。 武青霜突然兴奋起来，这壁柜底座地板能滑动？肯定有玄机。 待她探身往里观察，原来，睡衣的下摆挂住了地板上一个不起眼的钉头上。从钉头上取掉睡衣，用手推了一下地板，竟很顺畅地滑动。待推到一头，地板下面露出了一个洞口。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费多大的功夫找不到，不经意的一个意外竟把洞口找到了。 来回试着滑动了几下，就发现，这个地板不到一米宽，和柜子的颜色一样，如果不是被挂住，你刻意查看也不容易发现其中的秘密。活动地板有自动恢复功能，你推到一边后，它慢慢能自动关闭，如果不用力，你根本推不动。 武青霜把自己的小背包背在了身上，用手机照着明，一步步沿着洞口的步梯下到了洞里。 里面只有能容下一人的走道。 武青霜沿着暗道一直往前走，大概走了有半个小时，忽然听到有流水声。“这是到了哪里？为什么会有水？”武青霜疑问。 等走到了洞口，一张木板遮挡住出口，推开木板就是河水。 河面上停留着一只只小船，从洞口出来能直接上到小船上。 原来，洞口面对的是滔滔的黄河水。武青霜明白了，这里是黄河岸边。 武青霜钻了出来，一步跳到了小船上，观察了河面上的夜景，除了流水声，并没有发现其它的声音。 仔细观察，原来这是一个小型码头，是景区供游客在黄河游玩划船的地方。洞口就隐藏在码头的下面。根本无法发现其中的秘密。 武青霜跳下小船，站到水里，发现水很深，脚尖探不到底。只有会游泳的踩着水才能不至落到水下。 武青霜踩着水往西走了几步，来到另一只小船边，试着推了一下码头下面的装饰挡板，没有推动。武青霜猜测：“难道只能从里面才能打开吗？”就用手在挡板的周围摸来摸去，突然摸到了一个突出的地方。武青霜断定：“这个突出的地方应该是打开挡板的开关阀。” 武青霜用手按住突出的地方，满把手抓住，使劲试着扭动，还真扭动了，装饰档板随着触手的扭动向一边移动，原来机关在这里。 打开了挡板装饰门，武青霜钻了进去，又把装饰挡板门关上，然后顺着暗道往里走去。 又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暗道到头了。武青霜顺着步梯往上爬。到了顶部，头顶上是一张木板盖着。 有了在自己住的别墅看到的暗门情况，就不难知道这里的暗门如何打开。武青霜虽然很使劲，但手中的劲道掌握的很到位，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探出头后，武青霜侧耳听了一下别墅内的动静，大厅里没人，一楼没人，听到有声音来自二楼，但这声音很不正常。 武青霜跳出了暗道，先把暗门关上，蹑手蹑脚地上了二楼。 二楼只有一个大卧室里亮着灯。 武青霜站在门口听了一下，里面似乎有女孩子的呻吟声，还有男人的喘气声，伴随着“啪啪”声。 武青霜挽住门把手，轻轻一拧，门就开了一道缝，里面一男一女的画面不堪入目。武青霜看到这个场面，脸唰地红了，只觉得脸上发烧，这场面不仅少儿不宜，没结婚的少女也不宜啊。 武青霜刚想退回去，忽然一想：“不对，我来做什么来了？不就是找证据来的吗？这场面虽然辣眼睛，但这是多好的证据呀？不在乎了，取证。” 武青霜拿出手机，打开视频录像，对着床录了起来。还不断变换角度，尽量把两人的脸部都显示出来。 武青霜也顾不得其它了，只想着看清两人的面部。两人好像很配合，还把脸抬了起来，这一下，武青霜录清楚了两人的面部。 武青霜怕被发现，取了证后，赶紧退到了暗道里，顺着暗道回到了黄河边。 出来后的武青霜心里怦怦乱跳，自己毕竟是一个没经人事的小姑娘，看到了不该看到的场面，说不受到刺激那是假的。 平息了一下心情，武青霜又如法炮制，钻进了通往另一个别墅的暗门。 又是半小时左右，武青霜来到了另一栋别墅的里面。 有了之前的经验，武青霜很顺利地打开了一个卧室的门。这一次，让武青霜更是脸红，屋里又是一个不堪入目的画面。 武青霜打开手机把这一切也录了下来。也可能是已经适应了这场面，这一会儿，武青霜心里渐渐地平静了。 录了有二十分钟，武青霜赶紧退回到暗道里，关上暗道的“门”后，回到了码头下面。 然后，武青霜找到了自己所住别墅的那条暗道，回到了别墅内。 然而，刚从洞口里出来，关上了暗道门，就听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武青霜不敢怠慢，立即钻进了卫生间，洗了个澡，把自己在码头时黄河水浸湿的衣服脱了下来，一边用手揉搓着洗着，一边思考着对策：“这一男一女，听声音这男的就是李殿宇，这女的是谁呢？” 正思考间，就听那女的说：“怎么找不到人，那不是在卫生间里吗？” 李殿宇的声音：“刚才好像卫生间没有人呀？我找过的呀。” 武青霜听到这些话，知道李殿宇二人可能是刚刚来到。于是，拿着洗好的衣服，围着洗澡巾出来了。看到李殿宇后佯装生气地板下了脸子：“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这个女的是谁？你要是让这个女的在这，我马上走！” 李殿宇正想问武青霜刚才去哪里了，为啥在别墅里找不到她，但对武青霜“生气”的样子有点不忍心了。就解释道：“这个是我外甥女，我回去后，见他在我家里，我老婆不想让她住在家里，我就把她接过来了，暂时和你一起住，反正这别墅多的是房间。” 武青霜故意不屑地呲了一下鼻子：“哼，你说是你外甥女，谁能证明？你如果让她在这里，我现在就走，有我无她，有她无我。你看着办吧。” 本来，李殿宇因为喝的晕晕乎乎，自己开着车走不了直线，但他真的往家走了。路上遇到了交警查酒驾，但一看到是李殿宇，没人敢查这个市政法委书记，就一路放行。李殿宇感受到了当官的优越性，多亏自己是政法委书记，管着公检法，如果自己是普通老百姓，这么晚的酒驾，甚至认定为醉驾，那肯定很惨。 回到了家，想起武青霜那美丽的面容和姣好的身材，可自己却没有用，更让她失望的是，赶巧武青霜又来例假了，有点苦恼。到家后，老婆看他喝了酒，想要跟他亲热一下，根本不行，有点生气了，骂道：“成天天出去鬼混，混的连男人都做不成了，老娘跟着你除了沾点你当官的光，夫妻生活一点都没有了，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李殿宇正苦恼自己没用，经老婆这么一挖苦，借着酒劲，气就上来了，对着老婆的脸就是一巴掌：“你他妈的少哔哔行不行，你以为我想这样啊？还不是为了你成天上班累的？老子没意见就算了，你还有意见了，有本事去找小白脸去。” 老婆挨了一巴掌，顿时火冒三丈：“你他妈的在外养情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都把精力放到那些女人身上了，你啥时候关心过我的感受？每次回来，不论早晚，不是醉醺醺的，就是根本不碰我一下，老娘跟个寡妇有啥区别？你现在发话了，让我去找小白脸，那好，我现在就去，我还不信，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以后，咱们谁也别管谁了！” 李殿宇被老婆抢白的无话可说，但心里憋着气，每看到老婆那变圆的身体和逐渐起皱的脸就是一脸的嫌弃，哪还有性趣？老婆的话不中听，但都揭的是他的疤，为了孩子，也为了自己的仕途，自己不敢和老婆离婚，但在家生气也很不舒服。听了老婆说这话，就发狂起来：“老子现在是真的阳痿，说假话天打雷劈，不信你试试。我还心里难受着呢，你还挖苦我？算了，这个家我先不住了，我啥时候治好了阳痿，啥时候回来！到时候别向我求饶！”说完起身就往外走。 李殿宇的这句话把老婆气笑了，噗呲一声，拉住了往外走的他。李殿宇甩开老婆：“男子汉说到做到，不要拦我！” 本来是夫妻之间的气话，没想到，二人都将在那里了，如果老婆继续拉住李殿宇，他也就上床睡觉了，但老婆并没有继续，而李殿宇也把自己讲的没法挽回了，如果主动留在家，那以后在老婆面前很没面子，既然说走了，干脆走吧。 李殿宇出了家门，不知道去哪里了，去办公室住吧，这深更半夜的，不好给人解释。一想，干脆，还到别墅那里住吧。 没曾想，李殿宇刚开车走了不远，电话响了，是一个女孩打过来的，这个女孩是李殿宇曾经的情人，后来因为李殿宇有了新欢，这女孩一气之下你离开了他。没曾想，这大半夜的又给他打电话。 李殿宇问：“是雪柔啊，你怎么这时候给我打电话，你不怕我老婆听到给你找麻烦呀？” 那个被叫雪柔的女孩笑道：“狗屁，你一个人醉醺醺的开着车，哪里会有老婆在身边？” 李殿宇把车停在了路边，继续通电话：“你在哪里，怎么看到我了？” 雪柔道：“你回头看看。” 李殿宇往车后看了一眼，就见雪柔一个人拎个小包跑了过来。 李殿宇打开车门，让雪柔上了车，问：“你准备去哪里？我送你。” 雪柔道：“不知道去哪里，现在是无家可归。正好看见你了，就想找你想办法。” 李殿宇也是旧情难忘，他与雪柔好了两年，雪柔给他带来的快乐让他难忘。当时由于自己花心又结识了一个女孩被雪柔发现了，雪柔一气之下离开了他。 没想到，雪柔本以为离开了李殿宇自己去南方创业去，给别人当情人也不是办法。但到了南方才知道，社会是那么的残酷，自己没有经验，原来积攒的那点钱全赔了，为了生存，在南方的一家娱乐城当起了小姐。赶上一次扫黄，差点被抓，就逃回到了天州市。正走投无路，突然看到李殿宇一个人开着车路过，赶紧找出电话打了过去。 李殿宇不敢带雪柔去别的地方，就带着她返回到了别墅内。和雪柔说自己阳痿的事情，雪柔告诉他自己给他带来了一种药，吃了就起作用，不信可以当场实验。李殿宇吃了雪柔给的药，过了一会确实有了反应，就想和雪柔试一试。没想到武青霜出来了。他正纳闷武青霜刚才在哪里，却被武青霜怼了一顿。李殿宇只以为武青霜是在吃醋，使小性子，便没当回事。就想让武青霜看着他和雪柔当场表演，好把武青霜拉下水。 李殿宇就说：“他确实不是我的外甥女，是我找来给我治病的，你也知道的，她给我一种药，我吃了确实有效。就想试试还行不行，你不方便，我只好和她试试了。你不要生气，既然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那看看我的表演，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雪柔也劝道：“妹子，其实就那么回事，我之前也和你一样，经历了社会啥都明白了，你不要在乎这些，更不要吃我的醋，跟着李书记你不会吃亏的，我就是因为离开了他，后悔了才回来找他的。你今后也会和我一样，不要想不开。” 武青霜被李殿宇和雪柔的话恶心的受不了了。但自己现在是有任务的，已经取了两个证据了，不如趁机把李殿宇的证据也弄到手。于是，武青霜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假装懂事地说：“那，我学习学习？” 雪柔道：“这就对了嘛。” 李殿宇还以为武青霜愿意了，就说：“学学也好。但不准录像。” 李殿宇的意思是：“我让你在一边看着可以，只要没有证据落在你手里，就是你以后翻脸，也没用，我不承认，还说你诬告，毕竟我是政法委书记，公检法都听我的，你一个小女孩想翻脸也玩不转，那我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等你例假过了，我再拿下你。” 李殿宇把贪官污吏的嘴脸暴露无遗，这人没有廉耻之心了，没有了对法律和纪律的敬畏，疯狂程度无以复加。武青霜假装害羞地点了点头。先是捂住了脸，然后假装好好奇地裂开指缝偷看。其实，武青霜已经打开了手表上的录像功能，是在变换角度为了录的更清晰。 武青霜没有真的敢看这污秽的画面，只不过举着手在录像，眼睛不敢往他们身上看。 过了几分钟，武青霜已经录下了现场，证据有了。就退出去了，把自己的东西装了起来。背在肩上，对李殿宇说：“你俩在这里这样，我受不了。等三天后我再来吧。我先走了。” 李殿宇跳下床跟到门口：“你去哪里，怎么走？” 武青霜故意装作委屈地：“你俩玩吧，我走了，你不用管我，我能出去的。”说完，没容李殿宇说话，出了门消失在夜幕里。等到李殿宇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武青霜。他哪里知道，武青霜走的路还是上次与李维平和师父走的路线，翻墙而出。 第114章 省委书记发怒 出了景区，武青霜赶紧给武潇蒙打了个电话：“师父，你让老板娘把大门打开，我回来了。” 武潇蒙一直没有睡，担心徒弟出意外，就和李维平一起等着。听到武青霜回来了，二人急忙走了出来，让老板娘打开了大门。 三人回到了武潇蒙的房间内，武青霜把身上的小背包往床上一扔，抱着武潇蒙大哭起来：“师父，我受不了了，我真受不了了，他们，她们，太不要脸了……。” 武潇蒙还以为武青霜受了欺负，满脸焦急地问道：“咋了？他们欺负你了？！” 武青霜道：“不是，他们没有欺负我，他们……。” 武潇蒙心疼地拍拍武青霜的后背：“乖孩子，天塌了有师父在，有你大哥哥在，有话你快告我们，到底咋了？” 武青霜从师父的怀里出来，看了一眼李维平，又一头扎进李维平的怀抱：“大哥哥，对不起，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求你原谅，但我没办法，为了取证，我看了不该看的……。” 李维平抱着怀里哭啼的武青霜，一时手足无措，只好拍拍她的后背劝道：“青青，是不是受啥委屈了，大哥哥一定给你找回面子，快告诉我们，到底出啥事了？” 武青霜哭完了，从李维平怀里出来，从包里拿出了手机，又把手表摘了下来，递给了武青霜和李维平：“你们看看这里面的录像，啥都明白了。我对不起大哥哥，为了取证，我看了不该看的，恶心死了。” 武青霜打开了武青霜的手机查看了两段视频，也不禁脸色发红，骂道：“真是畜生不如！” 李维平把手表的连接线插入到自己的手机上，把里面的视频保存了一份，然后打开看了一下，没有看完就关了：“国家怎么养了这种败类，猪狗不如。” 武潇蒙把武青霜的手机递给了李维平：“你再看看这两段视频，怪不得丫头说受不了了，这真的让丫头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维平快速地看了一遍，对武青霜说：“青青，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我一定要把这几个人送进监狱。” 武青霜问：“大哥哥，你不怪我吗？” 李维平道：“这怎么能怪你呢，你是为了取证，紧急情况下采取的措施，你立功了。我会给你请功的，你虽然看到了少儿不宜的场面，但你是成年人了，应该能够分辨是非的。这些内容伤害了你，大哥哥帮你疗伤好不好？” 武青霜被李维平这么一逗，“噗嗤”笑了：“大哥哥，你想怎么帮我疗伤？你知道我伤到哪里了？” 李维平为了减轻武青霜的心理负担，说道：“伤在你的心灵上，我们青青本来是一块纯洁无瑕的白玉，却被一滴脏水玷污了，把脏水清洗掉就好了。” 武青霜道：“那几个像大狗熊一样的男人，真玷污了我的眼睛，他们哪里能和大哥哥身材相比呢。”说完之后，又觉不妥，但话已说出，收不回来了，赶紧掩饰：“你不要歪想，我是说，他们这些坏人，无法和大哥哥的一身正气相比。” 武青霜的话把武潇蒙逗乐了：“丫头，别描了，越描越黑。你的大哥哥是谁？那是丫头的白马王子，他们那些猪狗不如的东西怎么能比得了？” 看武青霜现在已经从那种情绪中走出来了，李维平问：“青青，你这些录像是怎么弄到手的？” 武青霜道：“我自己录的啊？” 李维平道：“我知道是你录的，我问的是，你怎么找到这几个人的？” 武青霜道：“你忘了让我找暗道了？我找到了，别墅里的入口就在一楼壁柜里的箱底，拉开壁柜箱底木板就是入口，然后一直通到黄河边的旅游码头，出口就在码头的下面，码头的地面出了一个檐子，伸向河里，有两米左右，出口就隐藏在檐子底下缩进去的那个墙壁上，每个出口都是用装饰挡板遮住的，有暗道机关，用手使劲拧把手就能打开出口的门。每栋别墅一个出口，一字排开都在码头下面。不是内部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里面的玄机。” 李维平道：“青青，你真的立大功了，能在一个晚上查到别墅有暗道，又能找到暗道的出入口，还进去取下了证据，就是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不一定能够办得到。” 武青霜道：“大哥哥，我不要什么立功不立功的，只要大哥哥你不嫌弃就行了。” 李维平已经看出来了，武青霜绝对是智商极高、能力出众的人才。绝对是一个高级特工的材料。稍加培养，就能成为国之栋梁。对武青霜的喜爱也增加了几分。 武潇蒙听了武青霜的话，接口道：“丫头，不就是看到了一些龌龊的人做的龌龊的事嘛，一个人只要心底干净就可以了，社会上的肮脏事随时都会发声，以后在社会上混，少不了看到一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只要自己做到洁身自好，‘出污泥而不染’就行了，你干涉不了别人做什么，只要你心里有真、善、美就行了。你大哥哥不会在意你看到了几个贪官污吏的丑恶嘴脸，就会对你有什么意见，相反，他会为你的能力和为了完成任务而不惜忍受屈辱的做法表示赞扬，会更加的喜欢你的。” 听了师父的话，武青霜看着李维平问：“大哥哥，是这样的吗？” 李维平点点头，表示认同：“好女孩看到了坏事，并不代表女孩会变坏，而是增加了辨别是非的能力，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今晚上的事，没有让我对你失望，而是增加了我对你的认知，增加了我对你的好感。” 武青霜道：“好吧，这我就放心了。” 转过脸又对武潇蒙说：“师父，我困了，我想睡一会。” 李维平站起身对武潇蒙说：“把青青手机上那两个录像转给我，我查一下，明天我去找一下省委李书记。你们先睡吧。”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李维平的手机上就接到了武潇蒙发来的武青霜录制的视频。 拿出张怡然给他发到手机上的张春燕的照片比对了一下，发现第一个视频里的女孩就是张春燕。于是把这几个视频里的男人截了图发给了夜猫子：“帮我查一下，这几个男人是谁，范围天州省。” 夜猫子打着哈欠说道：“我说老大，你怎么总是在深更半夜的给我任务呀，你不睡觉呀？” 李维平道：“别废话，事情紧急，天亮后我有用，你查好发给我。” 说完话，往床上一躺就呼呼睡去。 等李维平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七点多了。也难怪，他这些天确实太忙了，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过。 简单地地在旅馆吃了个早饭，李维平打开手机一看，夜猫子已经把查好的资料发了过来。 这才知道，视频里的三个男人，一个是天州市委政法委书记李殿宇，一个是天州省委政法委副书记李松茂，另一个竟然是副省长徐其耀。虽然还有其他人没有被取证，这已经充分说明了黄河景区别墅区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把这些弄好之后，李维平三人退了房进了市区。 来到天州省委大院外面，李维平把车停到了对面的停车场，对武潇蒙和武青霜说：“我先去见一下省领导，一会我回来咱们就回双虹市。” 走进省委大门，看门的武警挡住了：“请出示证件。” 李维平掏出证件递了过去，武警看了证件，打了个敬礼：“首长请进。” 来到办公大楼一楼大厅，值班人员问道：“请问您去几楼，找谁？有预约吗？” 李维平掏出国安的证件，说：“有紧急情况，需要见省委李春强书记。” 值班人员一看证件，赶紧给省委办公厅打电话联系，并说明了情况。办公厅立即下来一个人领着李维平上去了。 在办公厅坐了一会，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来了：“请问您是国安的李局长吗？我是李书记的秘书，李书记让您过去。” 等着给李春强汇报工作的人很多，但这时候，秘书直接让所有人先等着，领着李维平进了李春强办公室。 秘书给李维平倒了一杯开水，放上了茶叶，然后出去了。 李春强给李维平让了个座，问道：“李局长，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李维平道：“要说急，也不算特别急，但事情很严重。你看一下这三个视频。” 李春强看完视频，眉头皱了起来：“这些视频是从哪里来的？” 李维平道：“当然是从现场录下来的，你可能不信，录这个视频的人是一个小姑娘。我查了一下，这三个男人都是省市的官员，还有一个副省级，如果这视频流落到社会上，将给天州省带来很坏的影响。实际上，同一时间内，不只是这三个官员在干这些荒唐事，还有至少6名官员在做同样的事情。只是时间问题，没有全部取证。这里的女孩大都是十几岁的中学生，大部分是从双虹市的‘魅力双城’娱乐中心弄过来送给这些领导的，现在，双虹市的扫黑除恶、打伞破网行动还在继续，‘魅力双城’的老板为逃避打击，躲到了景区别墅，但被人雇佣杀手追杀，并一把大火烧了那栋别墅，天州市的领导只把这件事情定为意外事故，起火是因为租客卧床抽烟引燃了我内的易燃物，就不了了之了。案子是双虹市警方追查案件追出来的，我今天来跟您汇报，是请您您帮一个忙。” 李春强听了汇报，怒发冲冠：“简直太不像话了，这哪里是人民公仆？简直是畜生！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李维平道：“既然案子是双虹市警方办的，不论嫌疑人和受害人跑到哪里，都应该由双虹市警方包办此案，你也看到了，省委政法委的副书记，天州市政法委的书记都在此列，双虹市警方在天州市办案会遇到很多刁难和阻扰，为了不受天州市的制约，请您给天州市打个招呼，同时让省纪委出手，这不仅是刑事案件，更是违纪违法的窝案。至于那个副省级，您看是您向中纪委汇报，还是我向中纪委汇报，请您明示。” 李春强道：“谢谢你给我这次机会，还是由我来吧，让双虹市办理此案合情合理合法，我签批一下就行了，那些蛀虫，由双虹市警方和省纪委联手查办，让公安厅配合。不能让天州市插手了，至于那个徐其耀，还是我给中央汇报吧。这算是你给我一个人情，我会记下的。”李春强最后之所以这么说，很显然，如果这事情李维平不告诉自己，直接给中央纪委汇报的话，那天州省委就是失察，在最高首长那里会降低自己在首长面前的好印象，如果是省委上报，那是省委的成绩。 李维平道：“那就按您说的办，但必须抓紧。我接到七名女中学生家长的控告已经几天了，这些女孩可能已经都被糟蹋了，再不抓紧营救，对家长们的信任，我无法交代。我想明天夜里集中行动。” 李春强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双虹市警方那边你去联系，让他们明天把请示文件送过来，我签批一下，免得到时候出乱子。省纪委和中纪委的事情我来安排。这事情要高度保密。” 李维平道：“好，我这就回双虹市去。” 三人回到双虹市已经是中午了。为了抓紧时间，李维平给佟立冬打了个电话：“佟书记，我有要事找您商量，现在找您方便吗？” 佟立冬正准备下班，接了李维平的电话，二话没说：“你直接来我办公室吧，我等你，几个人？三个人，好吧。” 进了办公室，李维平发现，佟立冬办公室里放着四份盒饭：“什么情况？” 佟立冬说：“既然事情紧急，那我们就边吃饭边合计吧。” 几个人也没有客气，拿起筷子就吃上了。一边吃，李维平就把情况给佟立冬做了汇报。 佟立冬吃着盒饭，听着李维平的汇报，不住地点头。 等四人吃完了饭，秘书过来把饭盒收走了。 等佟立冬喝了一口水，李维平才说：“现在，我们要抓紧部署，绝不能让违法犯罪的人逃脱。” 佟立冬让秘书立即把童立伟和岳一成找来，武潇蒙一看他们要临时开会，就给武青霜打了个招呼先下去了。 童立伟和岳一成过来后，四人研究出了一个方案。 翌日上午，佟立冬带着文件亲自到省委找李春强签字，很快，李春强在文件上签批了一行字：“此案始发于双虹市，交双虹市安排警力侦办，省厅全力配合。” 佟立冬得到这个尚方宝剑满怀信心地回到了双虹市，与李维平一起开始布局。 第115章 二李落马 过了立秋。白天也逐步短了起来。 下午六点，是真正的晚上了。 在双虹市委的大院里，聚集了全市一千多名干警，岳一成亲自带队，等候在大院里。 不一会，佟立冬从楼上走下来，给在场的人人发布命令：“双虹市扫黑除恶、打伞破网专项行动再搞一次大行动，地点，大家不要问，直接跟着岳一成同志走就行了，一切要听从指挥。我就在办公室等消息，下面由岳一成同志做出具体安排。” 岳一成走到前面的台阶上，高声说道：“我现在宣布一条纪律，所有人，除了我和卢建春副局长以及各小组的组长之外，其他人都把所有通讯工具交了，一律不准带在身上。下面我宣布各小组组长的名单，第一组组长卢建春，第二组组长耿建，第三组组长龚伟峰，第四组组长李明洋，第五组组长欧阳平（狼牙），第六组组长武潇蒙。每组二百人，按照我事先给各小组组长布置的任务各司其职，谁在这次行动中走漏消息，不论是有意无意一律清除公安队伍。有些人可能对第五、第六小组的组长不认识，那我就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欧阳平同志曾是龙剑大队的精英，立过特等功、一等功二十多次，退役前是大校军衔，这次属于临时支援，武潇蒙同志曾跟随叶铁英叶帅两年多，是武氏武术的传人，获得过十多次国际武术比赛的冠军，也属于临时支援。” 岳一成把所有人安排好并再次强调了纪律之后，下了命令：“现在，各小组分开对本组人员进行集训，七点大家吃盒饭，八点开始行动。” 晚上九点半，天州市黄河景区热闹了。 从外地来的警察把景区包围了。 李维平和岳一成一起亲自走进了景区。 此时此刻，景区内的别墅区里。 省委政法委副书记李茂松正搂着张春燕宽衣解带，嘴里还不停地说：“春燕啊，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你人不仅长得漂亮，这身材确实是同龄人中难以找到可以匹敌之人。你跟了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吃亏，你的人生，我来给你安排，我可以轻而易举地让你出人头地。这里先给你二百万，都在这张卡上，银行卡是用你的身份证开的，密码是你身份证的后六位数。你只要能给我生一个儿子，我再给你一千万。说实话，对于老百姓家庭，你几辈子也挣不到这一千万。怎么样？” 张春燕毕竟是一个未谙世事的小女孩，当然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以前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她不知道如何回答，就像一个木偶一样顺从地点点头。但内心里却实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突然，别墅内部的系统警报器上发出了警报声。从来没有用过的在墙上挂着的扩音喇叭里传来了紧张的声音：“各位领导，各位大佬，我们别墅区被警察包围了，请各位从暗道赶紧离开。” 李茂松眉头一皱：“没有听说省厅和天州市搞什么行动呀，景区别墅也从来没有谁敢来查呀。” 这时，李茂松的手机响了：“喂，李书记，我是双虹市双河区公安局长孟军辉，给你报告一个紧急情况，今晚，我们双虹市的警察开到黄河景区了，听说是要解救双虹市张春燕等七个女孩，我是用别人的手机打的，今晚的行动我也参加了，但我也是到了这里才知道干什么来了。我挂了，免得被人听到。” 孟军辉刚把电话还给那个陌生人，还给了人家二百块钱。就被身后一个人抓住了手脖子：“孟局长的工作做得很到家呀？看起来岳局长之前宣布的纪律在你这里成了耳旁风。你今晚是第一个通风报信的人。” 孟军辉借助灯光一看，傻眼了，身后竟然站着双虹市纪委书记邢二华。 邢二华问身旁的人：“都录下来了吧？” 身边的人回答：“录下来了。” 邢二华命令：“立即带回双虹市隔离审查。” 一旁过来几个人，带头的是祥陵县纪委书记张丽娜：“放心吧邢书记，把这个败类交给我吧。” 孟军辉被带走了，一路上他把肠子都悔青了：“真不该给李茂松报信，可是，我也怕李茂松被抓，那个张春燕就是在我辖区被带走的，我也是知道的，还给李茂松当过参谋，这下完了。” 李茂松接到了孟军辉的电话后，立即给李殿宇打电话：“殿宇书记，你也在别墅里吧，现在，我们被双虹市来的警察包围了，你抓紧安排一下，我们的地盘怎么能让外地的警察过来搜查？要快，再晚了，我们就得跳黄河了。”李茂松说的跳黄河，其实就是从暗道跑到黄河边坐小船离开，如果没有小船，那只能跳进河里逃跑。 李殿宇也听到了别墅里的警报和通知，但他不知道是谁安排的这次行动，正纳闷呢：“天州市有这样行动怎么不向我打报告？”没想到是异地警察。李殿宇怒了：“他妈的，你双虹市的警察跑到我地盘上扫黄来了，你当老子是空气吗？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就不知道天州市公检法是老子说了算。” 李殿宇立即给天州市公安局局长张庆伟打电话：“抓紧安排人到景区别墅，人家双虹市警察到这里扫黄来了，你就瞪着眼让人家欺负到头上吗？我命令你，抓紧安排人阻止。出了差错，我拿你是问。” 张庆伟一听李殿宇这么说也迷糊了：“双虹市警察怎么跑天州市辖区来了？按照规定，就是来抓人，也得先和我们打个招呼，我们配合才对呀，他们局长都不傻，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嗯？不对，如果没有尚方宝剑谁会敢这么干？李殿宇让我派人阻止，我别犯傻，万一有啥特殊情况，我不是引火烧身吗？干脆，我来个祸水东流，管他怎么回事，让别人管去。” 张庆伟忙说：“李书记，我出差了，没在家，我让杨小刚副局长给你对接。”说完就挂了。张庆伟这个老滑头，立即给杨小刚通电话：“你抓紧给李殿宇书记打个电话，他有急事，我在外出差，今晚回不去。你问问什么事情。” 杨小刚赶紧给李殿宇打电话，李殿宇就安排他，赶紧派警察来阻止双虹市的警察在别墅区“胡闹”。 李茂松这边也不闲着，给双虹市政法委书记金全明打了个电话，没想到金全明关机了。 李茂松就把电话打到了岳一成的手机上：“我说岳局长，你们闹的是哪一出呀？你双虹市的警察跑到人家天州市地盘上，连个招呼都不打，想干什么呀？” 岳一成没法给他做详细的解释，就说：“李书记呀，我们既然到这里来，就有来的理由，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我们见面谈怎么样？” 李茂松赶紧说：“我就在别墅区搞暗访呢，之前听人说景区别墅区有嫖娼行为，我和天州市的殿宇书记在一起，刚找到点线索，就被你们给打乱了计划。行，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岳一成道：“我就在别墅区保安室内。”岳一成在这里查看各个别墅外围的监控。 李茂松赶紧给李殿宇打电话，说了自己给岳一成的说法。 岳一成带的六个小组，欧阳平、武潇蒙、李明洋三个小组负责包围工作，不让有人从里面跑出来逃掉。岳一成安排这三个组负责外围的时候，是和李维平商量过的，以防一些官员富商带人去武力值很高的保镖，一般的警察怕拦不住。凭武潇蒙和狼牙的本事，再厉害的保镖想从他们手中逃掉，那几乎不可能。特别是武潇蒙这一组，负责的就是是黄河码头的暗道出口，武青霜也跟着师父。里面的人想从这里出去，那只能是“瓮中捉鳖”。出来一个，就会抓住一个。 暗道出口总共有五十个，应对五十栋别墅。 李茂松之所以要出来见岳一成，主要目的是拖延时间，一是拖住警察不让进别墅区，以便里面的人从暗道撤离。二是给天州市警方争取时间。 见到岳一成，李茂松先声夺人，她怒斥岳一成：“岳一成，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深更半夜的跑到人家辖区来捣腾？你知不知道黄河景区是天州市招商引资来的企业投资的，天州市的利税大户，还是全国十星级旅游景区，最近，还要追加投资五个亿，你们跑到这里一闹腾，给他们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啊？甚至会把新的投资弄黄了，你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岳一成严肃回答：“李书记，你以为我是个傻帽局长吗？难道我不知道这里是别人的辖区吗？明知道这些，我为什么还要来？如果没有尚方宝剑，我敢来吗？” 听岳一成这么说，李殿宇说话了：“岳局长，我不管你持的谁的尚方宝剑，那你们到我辖区，也应该给我们市局打个招呼吧？这是公安部的规定啊，你们可以不执行吗？” 岳一成已经看过李茂松和李殿宇的视频，知道今晚这俩家伙会被省纪委的人带走，就故意说：“两位李书记，这别墅里天天在发生什么，你们心里没数吗？我为什么从双虹市带千余名警察到这里来，你们应该最清楚是来做什么的吧？因为你们就是当事人啊，我来这里是解救被绑架的少女的，对，还有幼女，我们在省委书记李春强同志亲自批复下，在公安厅的配合下开展行动，我们双虹市的女孩被劫持到了这里供你们寻欢作乐，我来救她们，何错之有？” 李茂松一听岳一成的话，心里直打鼓，赶紧改变了说法：“你说的情况，我们也有所掌握，正因为我们有了相关的线索，我和殿宇同志就先到这里卧底做暗访，你们这么一弄，打草惊蛇了，破坏了我们的计划，难道你们不该负责任吗？” 站在一边听着的李维平哈哈大笑起来：“是吗？你们两个，一个省委政法委副书记，一个市委政法委书记，按说都应该知晓法律的严肃性，你们不觉得这个理由很荒谬吗？什么场所需要政法委书记、副书记亲自出面了？你们的警察都是摆设吗？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你们两个就是劫持女孩的人吧？” 李茂松和李殿宇脸上都暗了下来：“你是谁？你胡说八道什么？再胡说我就按诽谤把你抓起来！” 李维平笑笑，说：“那好，你们两个给我到一边来，我现在让你们心服口服。” 说完，李维平拉着李茂松和李殿宇到了一边，然后打开一个视频让李茂松看，给李茂松说道：“你玩的这个女孩名叫张春燕，刚刚十六岁，你想让她给你生个儿子，对不对？李茂松，你不是说我诽谤你吗，那你看了这个后还能自圆其说吗？” 说完，又对着李殿宇说：“你也看看这个视频，看了之后，如果你还说是在这里搞暗访，那我就把你的脸扇成猪肝。” 让李殿宇看了视频后，李维平接着说：“知道你自己的辖区是什么样子了吗？就是你带头违法乱纪，带头胡作非为，把这里变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把这里变成少女幼女终生幸福被毁灭的地方！把这里变成罪恶滔天的地方！” 李维平说完向外一摆手，走过来几个人，其中一人拿出了文件递到李茂松跟前：“李茂松，我是省纪委副书记严天佑，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签字吧。” 李茂松自然认识严天佑，当他看到严天佑向自己走来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完了。只好乖乖地签字。 待李茂松签完了字，严天佑威严地说：“把他带走！”过来两个人把李茂松架走了。 严天佑又来到李殿宇跟前：“李殿宇，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签字吧。”李殿宇也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只好乖乖地签了字，被带走了。 二人被带走后，岳一成正要发号施令，从外面来了一群特警，荷枪实弹，来到岳一成面前：“请问你们是哪里的警察，来我们辖区做什么？” 岳一成认识，来者是天州市局的副局长杨小刚。 岳一成道：“杨副局长，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 杨小刚道：“是又怎么样？双虹市的警察到我们这里扫黄，不觉得手伸的太长了吗？” 岳一成反问：“我们来扫黄？谁给你说的我们是来扫黄的？” 杨小刚道：“自然有人给我说了，我才过来的。难道不是吗？” 岳一成问：“杨小刚，你今天来是想阻止我的吗？” 杨小刚道：“我就是要阻止你们，怎么？你不乐意，我劝你们赶紧离开，要不然的话，发生警察火拼你们要承担全部责任！” 岳一成道：“杨小刚，如果你不是白痴，我劝你赶紧离开，或者帮助我们进去救人，否则，后果你承担不起！” 杨小刚道：“我承担不起后果？需要我承担什么后果？我是在维护辖区治安，你们是来破坏我辖区的稳定，要说有后果，那也是你们造成的。” 岳一成看杨小刚执迷不悟，拿出了李春强签字的文件：“你自己看看，我们是经省委李书记批准来解救人的，你三番五次的阻拦是什么意思？为嫌疑人争取逃跑的时间吗？” 杨小刚根本就不看，伸手夺过来把文件撕碎扔在了地上。 正在一边观看的严天佑本来因为没有杨小刚的违纪证据没法对其出手，一看杨小刚竟撕碎了李春强书记签发的文件，这下有话说了，直接走到跟前，对杨小刚说：“天州市公安局副局长杨小刚，是吧？” 杨小刚不屑地问：“你是谁？这里有你什么事？” 严天佑道：“我是省纪委副书记严天佑，你故意撕碎市委书记签发的文件，阻挠办案，已经涉嫌违纪违法，请接受省纪委的质询，跟我们走吧。” 杨小刚发狂了：“你说你是省纪委副书记你就是啊，我说我是省纪委副书记他爹呢。” 严天佑怒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个市里的副局长竟敢骂省纪委副书记。严天佑手一挥：“把他带走！” 杨小刚对他带来的特警道：“谁敢带我走，直接开枪击毙！” 第116章 抓住几条大鱼 “好大的胆子！”李维平听到杨小刚竟这么无法无天，走上前来，“我看谁敢！” 伸手掐住了杨小刚的脖子：“你胆子不小啊，竟敢让人对省纪委领导开枪，你不仅是违纪了，现在是公然暴力对抗，仗着自己是副局长就敢发号施令对上级领导开枪？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 李维平用另一只手对着杨小刚就是几个耳光。然后把杨小刚往严天佑身边一推：“带走他！我看谁敢阻拦！” 然后走到那群特警跟前：“你们是准备开枪还是不准备开枪？” 无人吭声。 一个杨小刚的铁杆竟真的举起了枪要对李维平扣动扳机。他哪里想到，李维平一直在注意着这些人，一旦发现有动枪的苗头，第一时间会动手的。看到有人竟对自己想动枪，李维平身子一转没了，再出现时，已经把那名持枪的特警踹翻在地，枪也被夺了过来，然后双手舞动，几秒之间，一把枪被卸的七零八碎掉在地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这个人怎么这么厉害？” 李维平对着那些特警再次说道：“你们还有谁想开枪？要不这样，咱们打个赌，你们这些特警一起上，不论是用枪还是用刀，跟我进行决斗，如果我死了，那是我技不如人，我活该，如果你们谁死了，那也是活该，怎么样？” 没人说话，但这群特警有点不服气，一群人可以用枪动刀对付他一个人，再怎么能打，这个人也不可能占便宜吧？ 就在他们犹豫间，李维平又说了一句话：“一群废物，既然不说话，那我就让你们看看。”说着，身子一动，窜进了特警人群中，这群人正发愣，还没有弄明白咋回事，李维平已经把他们一个个全部打倒在地，枪支也被很整齐地码放在一边的地上。 前后不到一分钟。 倒在地上的特警傻眼了，周围的警察和纪委的人员傻眼了。什么人能这么短时间做到这些？太可怕了。 李维平拍了拍手：“都起来吧，我没有对你们下狠手，不然，你们就一个个变成尸体了。”一边的严天佑很是震惊，怪不得省领导对这个人那么重视，这人可不是一般人啊。 趁此机会，李维平对岳一成道：“岳局，事不宜迟。动手吧。” 岳一成就对进来的耿建、龚伟峰两个组发号施令：“你们抓紧包围每一栋别墅，进去搜查。” 很快，一个个消息传了出来：“别墅里没人，但里边得各种迹象表明，今晚有人住这里。” 不大一会，耿建和龚伟峰来到岳一成跟前：“局长，没搜到一个人，下一步怎么办？”他们两个以为，这次行动彻底失败了，无法给人家天州市交代，特别是无法给景区管理处交代。 岳一成胸有成竹地对二人说：“现在，你们就负责在每栋别墅里查证据，做好现场勘验记录。你们不会白忙活的。你们去指挥吧，我去去就来。” 岳一成和李维平领着严天佑和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来到景区码头，码头上竟然没有人。岳一成纳闷：“我们安排的堵截人员呢？” 正疑惑间，就听码头下面有了响动，一个个人头冒了出来。 就见每两个人扭着一个人，从小船上的临时梯子爬了上来。 原来，这个码头有猫腻。白天的时候，从码头的仓库里开出一个机械连梯，供游客从这个连梯走到小船上去划船游玩。但到了晚上，这个机械连梯就开回到了仓库里。码头上就没有了能从下面上来的地方了，这也是为预防别墅里人员从暗道逃离时，被埋伏在码头上的人抓住。没有了下河的地方，到不了小船边，上面的人就无从下手，下面上的人就可以安全撤离，甚至能乘坐备用的小船冲到对岸去。 武潇蒙听武青霜说过，下面没有连接码头的梯子。在晚上集训的那段时间里，武潇蒙让武青霜购买了五十个活动步梯，来到码头后，直接从下面的小船上搭在了码头的檐子上。 那些从别墅暗道逃离的腐败官员和富商，把女孩也都带了出来，他们是怕女孩们揭发他们，至于女孩们出来后，他们怎么处理，各自的想法不一样。有人想着转移到别处继续保持和女孩的关系，有人想着把女孩带出来后，把她们扔到一边，只要不是在别墅里找到的，就没有证据可以对证，更恶毒的想法是，把女孩带出去后，坐小船逃离时把女孩丢进黄河，杀人灭口。 但不论怎么想的，这一次，他们的想法成了泡影。 刚一出暗道的门，就有几个警察在下面的出口处等着，当即带上铐子，从临时梯子送到了码头上。 也该他们倒霉，被武青霜抓住的人竟然是潘志星，一问女孩姓名，正是那七个名单里面的马晓莉。潘志星还想给武青霜讲条件，被武青霜一个耳光扇的头发蒙：“你们这些人渣，糟蹋了多少小女孩？还想让我给你开绿灯，没门。上一次，你让我刺杀我的未婚夫，我还没有给你算账呢。带走！”潘志星知道武青霜武力值极高，上次找她当杀手也是听他的女儿潘莹莹给他说的，潘莹莹告诉过他武青霜获得过三次全国武术大赛青少年组的冠军，他是让潘莹莹通过和武青霜要好的同学联系的武青霜。今晚遇到武青霜，潘志星本以为是个机会，没想到武青霜爆出了上次要刺杀的人竟然是武青霜的未婚夫，难怪武青霜给他制造假象了。潘志星知道，遇到武青霜想要逃跑那是绝无可能的。只好乖乖地听话，不然，武青霜就对他动手，挨打是很痛苦的事情。只能走一步讲一步了。 陈小平也是一样，刚从暗道里出来，就被警察抓住了，没有想到的是，这四个堵住他的警察，有一个他认识，是双虹市双河区和平街派出所的副所长。陈小平就是一懵：“怎么，双虹市的警察来堵我？难道我有什么事情暴露了？也不对，即使自己收受贿赂的事情暴露，也不该是警察来这里呀，如果是抓嫖，也不该双虹市的警察来这里呀，这里属于天州市管辖。那这是什么情况？” 陈小平脑子转的很快，既然不明白，那就问问：“姜磊所长，你怎么在这里？” 姜磊没有回答，自己是来执行公务的，没想到抓到的会是市委大佬。但姜磊明白，只要是今晚抓到的人，官职将不再有了。姜磊没有回答，陈小平心里没底，对姜磊说：“姜所长，你看能不能放我一马，我回去后给你们几个每人一百万，怎么样？” 几个警察就是一愣：“每人一百万，一出手就是几百万，这人怎么觉得面熟，难道是哪个大款？”但几个人都在想，你给一百万，我们也得有这个命要啊，如果我们放了你，你划着小船跑了，谁会看不到？最后查到我们头上，我们不仅这身警服要脱掉，恐怕还会蹲看守所。 姜磊笑笑道：“没想到啊，我们跨地区执行任务，也会遇到熟人，陈秘书长，不好意思，今晚我们双虹市的大行动，你不知道？对了，说说吧，你身后的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一个警察问女孩：“快说，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吓得瑟瑟发抖，说道：“我，我叫王军霞。” 几个警察一听，也是七个被解救名单里的，很是兴奋。 姜磊对陈小平说：“秘书长，这里有个梯子，上去吧，别想着逃走，今晚来的警察有一千多人，你走不掉的。” 陈小平知道完了。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上午的时候，还听佟立冬说晚上有扫黑除恶大行动，自己就为了到别墅里和女孩玩乐，找了个理由请假了。没想到大行董竟然是来这里，早知道说啥也不请这个假了，现在怎么解释？ 陈小平立马对姜磊说：“姜所长，我今晚也是来这里暗访打前站的，为的就是这次行动。” 姜磊知道陈小平在说假话：“秘书长，是什么情况，给我说没用，上去给领导们说吧。” 另一个出口。 从暗道逃出来的是三个人，一个男的五十多岁，戴着眼镜，身边跟着一对双胞胎姐妹。武潇蒙正好来到这个出口。 人一出来，就被几个警察控制住了。那个男的耍起了脾气：“你们是哪里来的？” 武潇蒙走到跟前：“哪里来的？这重要吗？重要的是，你带着一对双胞胎从暗道里出来，要去哪里？” 男子官威很重：“我们要干什么，恐怕你无权管吧？在天州省能管我的人没有几个。我劝你们识相点，放我们坐船夜游去。” 武潇蒙看过武青霜录的视频，其中就有这个人，也从李维平那里知道，这个人是副省长徐其耀。 武潇蒙知道如果不拿住七寸，这个人是不容易跟着走的。于是说道：“徐其耀副省长，你好大的官威呀？你以为你在双虹市打造的‘魅力双城’为你物色女孩会人不知鬼不觉吗？今天为什么要带你走，你心里应该有点数了吧？我能叫出你的名字，就已经知道你干的所有事情。我劝你还是跟我们走，不要在这里耍官威，没用的。” 徐其耀道：“既然你知道我是副省长，我又没有问题，恐怕只有中央纪委才有权对我采取措施吧，你一个不明不白的人，连身份都不知道，我凭什么会听你摆布？” 武潇蒙道：“我现在是指挥小组的组长，要想知道我的身份，你去问一下叶铁英叶帅，我曾是他的妻子，这够了吧？” 徐其耀负隅顽抗：“你说什么都不行，把你的工作证给我看看，看你级别够不够。” 武潇蒙道：“我们现在是警察执法解救被劫持的女孩，不是跑来给你论级别的。” 徐其耀听到武潇蒙的话，更是有恃无恐：“我是人大代表，警察抓人的话，也不敢对我这个全国人大代表怎么样吧？” 武潇蒙一听就知道徐其耀在胡搅蛮缠，声色俱厉地说：“我不管你什么身份，现在，你必须先上去，至于警察该不该管你，上面有领导，给你解释的机会。” 徐其耀道：“我要不听你的呢？” 武潇蒙道：“那就由不得你了！” 徐其耀看自己很难逃掉，如果上去了，那面对的不论是自己的下级还是同级，都不好看，如果上面有上级的人，自己就无法解释了。干脆，逃吧，反正自己年轻的时候学过游泳，技术还不错，先离开这里再说。想到此，身体一跃跳进了河水里。 武潇蒙看到徐其耀跳河，并没有着急，武潇蒙是练武之人，不仅武艺高，水上的功夫也堪称一绝。既然徐其耀要跳河逃跑，那就让他自己吃点亏再说。 几个警察正要下水去追，被武潇蒙拦住了：“你们看好这俩女孩，这个人交给我。”说罢，从身上解下一对脚踏板，套在了脚上，身体轻飘飘地一跳，滑到了水面上。任凭徐其耀前面使劲地游动，她跟在后面就是不急，还不停给徐其耀出招：“不要只用手，不然你一会就没有力气了，会淹死的。也不能太用腿了，一旦两腿抽筋了，动不了了，那死的更快。”说着，两腿一紧，滑到了前面，继续调戏徐其耀：“你看我，轻功多好，在水上能随便滑，我要是想划到河对岸，很轻松，可你根本做不到，再等一会，你就该喝水了。” 听到此话，徐其耀抬头看了看武潇蒙，发现武潇蒙真的站在水面上滑动着，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个什么人呀，竟然能在水面上行走？轻功再厉害也不可能吧？那不只是小说和电视里才看到的吗？遇到这样的人，自己还能逃的掉吗？” 徐其耀当然不知道，武潇蒙的一度脚踏板是特制的，浮力很强，配上武潇蒙掌控能力很强，轻功也确实厉害，在水面上滑动对于武潇蒙来说不费多大劲。可徐其耀哪里知道武潇蒙有这么一对厉害的脚踏板。 武潇蒙之所以带着脚踏板，是她想到了，万一有人拒捕跳河怎么办？正好自己在平常练武的时候找人特别打造了一对水上用的脚踏板，都在行李箱里，出来的时候就带上了。 徐其耀游着游着腿真的抽筋，动不了了，连喝了几口水，眼看要下沉，就向武潇蒙求救：“我腿不能动了，救我。” 武潇蒙让他再喝了几口水，眼看要下沉了，才从腰间取下了一把细绳子，捥了一个圈扔向了徐其耀，正好顺着徐其耀正想抬起来的头上划到了脖子里，脚下一使力，向前飞去，后面的水面上，徐其耀的身体也贴在了水面被带着前行。徐其耀被绳子勒的难受，用手抓住了绳索，一会功夫，就把徐其耀带到了小船边，几个警察赶忙出手，把徐其耀拉上了小船。 徐其耀像个死猪一样瘫倒在小船上。 武潇蒙纵身一跃，跳到了另一只小船，解下了脚踏板重新背在身后，又一纵身跳到了徐其耀身边，对着徐其耀就是一脚，徐其耀立马从肚子里吐出了很多水。 武潇蒙也不让徐其耀爬梯子了，抓起徐其耀举过头顶，扔到了码头上。几个警察被武潇蒙的举动惊呆了：“这简直是女神仙，太厉害了。” 等暗道里不再有人出来了，武潇蒙下令：“凡是自己守候的出口没有出来人的，就从出口进去，直接到别墅查找，和别墅里的同志汇合。” 码头上，已经有一百多名警察带着人围拢过来。女孩们和那些官员分开站在两边。 岳一成和李维平领着人走了进来。 李维平道：“先问一下这些男人，单位职务问清楚，按级别分开。” 很快，男人分成了四部分。第一部分，是级别最高的徐其耀，在职副省长，听他说了之后，从一边走过来两个人：“徐其耀，我们是中纪委的，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审查调查，请你签个字。” 第二部分是级别相对高的潘志星、陈小平，严天佑带人走了过来：“陈小平、潘志星，你们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在文件上签字吧。” 第三部分是县处级的一些官员。 第四部分是企业老板。 码头上，被拦截的大小官员二十一名。企业老板十二名。女孩有三十九名。 三级纪委监委的人和公安警察同时发令：“带上人，走！” 突然，天空中有一架小型直升飞机飞了过来，停落在码头的另一侧。从上面下来五六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手里还抱着枪，有一人高声喊道：“把人留下，否则，格杀勿论。” 第117章 秦迎春的投名状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码头上的人就是一惊：“有人要抢人？” 正要离开的人们当即都停住了脚步。 李维平发现情况有变，立即对岳一成说：“保护好领导和现场的所有人，这些人交给我。” 警察们在岳一成的指挥下围住那些被抓的官员和女孩们，包括纪委的人。李维平迎着直升飞机上下来的人走了过去。 能动用直升飞机的人，都不是一般人，既然有人能开着直升飞机到码头来抢人，那更说明这些人的不简单。 直升机一直没有停，螺旋桨带起的风很大，从上面下来的几个人看不清面孔，都用油彩涂花了脸，怀里抱着冲锋枪。 李维平来到几人跟前问：“你们是想抢人吗？你们觉得能把人抢走吗？你们觉得如果敢对着这么多人开枪，你们逃的掉吗？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泱泱华夏会放过你们吗？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一个领头的说道：“我劝你还是闪开，否则，我枪里的子弹会把你打成筛子眼。我们今天只带走两个人，其他的我们不管，如果你们不怕这里血流成河，那就试试！” 李维平故意问：“那你们要带走谁？” 领头的道：“徐其耀、潘志星，其他人我们不管。” 李维平问：“如果我不让你带走任何人呢？” 领头的道：“那我就大开杀戒。” 李维平道：“看起来来头不小啊，那我就看看你如何大开杀戒！” “动手！”李维平吼了一声。 李维平动了，武潇蒙动了，武青霜动了，狼牙（欧阳平）动了！ 狼牙欧阳平也是接到通知说被抓的人都在码头上，紧急赶过来的，刚到就看见李维平和几个穿迷彩服的人对上了。当听到李维平一声喊，当即就出手了。几年当中，他在战场上与李维平养成的默契习惯，不需要提前沟通，随机就来。 李维平这边两男两女，对方六男，战在一起。李维平四人根本不会给那几个人开枪的机会，欺身而上。很快，李维平一招把一个人踢到了河里，枪支被夺了过来。李维平把枪支扔给了岳一成，继续加入战斗。这场战斗，让码头上的人都看呆了，特别是那些警察，虽然观看过很多比赛，可哪里见过这些人的功夫？简直比电影的镜头都精彩。不说李维平和狼牙，单说武潇蒙和武青霜师徒，一人压住对方一个，根本不给他们任何开枪的机会，可这几个人也都是高手，辗转腾挪，出龙入虎，踢、打、摔、拿、跌、击、劈、刺，各种招式都用上了。其中一个穿迷彩服的人被武潇蒙直接黏上了，因为这个人不简单，劈拳形似斧，钻拳形似电，崩拳形似箭，炮拳形似炮，横拳形似弹，招招狠辣，步步阴毒。武潇蒙看出来了，这个人是形意拳的传人，不知怎么就做了罪恶的帮凶。武潇蒙学的是武氏祖传的武术，冲、贯、劈、摆等更是招招娴熟。 武青霜对着的一个也是一个武术高手，两个人也是打得难解难分。 狼牙和李维平已经习惯了战场的配合，哪怕是面临千军万马，都能默契如一。那一个被踢进河里之后，除了武潇蒙和武青霜没人对一个，还有三个人对战李维平和狼牙二人，这三个人根本没有放在李维平的心里，打斗了十几分钟后，胜负有了分晓。武潇蒙直接踢断了那个形意拳传人的一条腿，武青霜打断了那个武术世家高手的一条胳膊。李维平和狼牙把另三个人的肋骨都踢断了，还卸掉了一个人的肩膀。 在场的很多人都后悔没有让带手机，如果让带手机，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难得一见的场面录下来。 李维平走到一个“迷彩服”跟前道：“说说吧，是谁让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如果不说，我就让你成为终身残废。如果主动交代，我可以给你治伤的机会。” 这个迷彩男子没有先回答问题，而是问了一个问题：“你是谁？为什么这么强？” 李维平道：“先回答问题，如果回答的满意了，我就告诉你。” 那个迷彩男子道：“我们是国际暗杀联盟的人，一直在国外活动。因为护照到期了，回国续办手续的，突然接到上线通知，说你们正好在华国，有个任务，刚接到求救消息，把人救出来送到东海，会有人接应。我们不知道要救的人是谁，只知道这次给我们六个人佣金三千万，我们就来了。没曾想，我们在国外都没有遇到过对手，在这里被打败了。” 李维平继续问：“直升飞机是从哪里弄来的？” 迷彩男道：“我真不知道，是他们安排好的。到指定地点接的我们，我们从接到通知到来得到这里也不到一个小时。” 李维平问：“这么说，你们就在天州市附近住？” 迷彩男道：“我们就住在天州市，主要是开车到这里来怕来不及才用直升机接的我们。” 李维平看了看，这个直升机是农用的，载重量不会超过一吨，应该好查。 李维平道：“直升机我们没收了，你们也要进监狱，现在还有要说的吗？” 岳一成来到跟前，低声对李维平说：“夜长梦多，我们还是早点结束，离开这里，回到双虹市再说吧？” 李维平道：“行，先把这几十个人带走，特别是那些女孩，一个都不要落下。通知一下别墅内的人，收队。” 除了徐其耀、潘志星、陈小平、李茂松、李殿宇等被中纪委和市纪委的人带走之外，凡是天州市的干部也都交给了当地，其他的都被带往双虹市。 直升机也被狼牙开着送到了双虹市。 这一次行动，双虹市除了陈小平之外，还有孟军辉因通风报信被抓。 这一千多人回到双虹市已经是凌晨三点了。 把所有被抓的人分门别类羁押在看守所。那三十九个女孩集中在一家宾馆临时休息，等天亮后再做处理。 这个时候，李秋平给武青霜交代了一个任务：“你也去宾馆住，我已经安排你和张春燕住在一个标准间里，观察一下张春燕的情况，看能不能套出来点别的东西。我和你师父也会住在那里，以防有人对这些女孩动手。” 安排完毕，已经四点了。 李维平在宾馆查看了一下监控，看有没有照不到的地方。之后就回到了房间。 刚刚洗了个澡，电话响了：“老大，是我，秦迎春，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是有一个紧急情况要向你报告，我现在已经到了双虹市，距离你住的宾馆很近，我告诉你，有人要对那群女孩子下手，计划不留一个活口。我也是执行任务者之一，等一会你多注点意，我会把这次下手的人抓住，给你交个‘投名状’。你们不用动手，由我来，不要让她们惊慌。” 李维平没有怀疑秦迎春对自己的忠诚，既然能给秦迎春他们一个亿启动资金让他们改邪归正，就相信秦迎春不会辜负自己。既然秦迎春提前打了招呼，那这件事就交给秦迎春，也看看秦迎春将如何交这个“投名状”。 将近五点的时候，李维平就听到外面有打斗声，好在他已经给那些女孩们交代过了，不然她们又会陷入惊恐之中。 时间不长，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秦迎春给李维平报告：“老大，你下来吧，我把人交给你。” 等李维平来到一楼大厅，就见秦迎春、桑海荣、余显忠等六人用绳子捆住了四个人。秦迎春什么也没说，把人移交给李维平后，说道：“你看着审吧，我们先走了。” 李维平、岳一成、武潇蒙、武青霜等人把这四个人带到了宾馆的一个空房间里。因为有岳一成在，宾馆的人也没有追问秦迎春和这四个人打斗的事情，还以为是卧底在办案。 几个被捆住的人刚一进屋，李维平就对其中一个拳打脚踢，岳一成和武潇蒙赶紧去阻拦，被李维平反阻拦了：“这事儿你们别管，我执行家法。” 对着那人就踢了一脚之后，吼道：“小六子，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那个被喊着小六子的猛一激灵，转过身来：“老，老大，怎么是你？” 李维平骂道：“当了几年兵，就学了个这？学会与人民为敌了？学会违法犯罪了？说吧，你是怎么回事，说不明白，我会让司法机关对你加重处罚。” 小六子看看了身边的人和同时被困住的那三个人，犹犹豫豫地说：“老大，我，能不能单独给你说？” 李维平对岳一成说：“你们先审着这三个，我去那房间里。” 把小六子带进自己住的房间里，威严地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六子道：“老大，能不能先给我把绳子解了，给我杯水喝？” “解开绳子可以，但喝水要看你值不值得让你喝了。”李维平道。 小六子身上的绳子松开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老大，你也不问青红皂白，看见我就知道虐待我，我一日认你为老大，终生就认定你是我的老大，我怎么敢违背当初你教给我们的座右铭，宁可穷做人，不可富做鬼。” 李维平看了一眼小六子，不像是演戏，以他之前对小六子的了解，小六子不至于沦落为给别人当杀手，挣不干净的钱。这里面可能有隐情。就打开了桌子上的一瓶矿泉水给了小六子：“喝吧，喝完了，好给我讲你的故事。如果我发现故事情节有编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我非扒你一身皮不可。” 小六子道：“我是上个月刚刚从龙剑大队退伍的，是我主动要求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为了给父亲和乡亲们报仇，我不得不这样……。” 原来，小六子的老家在鄂北与豫南交界处，那里有着名的景区“凤凰山”，小六子的家就在凤凰山风景区里边。因为家里的住宅临近景区公路，家里在路边开了一个农家乐，既有民宿又有当地的小吃，多年来，生意一直都不错。有一天，景区管委会通知他们，这里的景区卖给膏药国的一家企业了，要在这里边搞开发，让景区里的住户搬迁。 但只说让住户们搬迁，却不告诉搬到哪里去，拆迁补偿是多少。在这里居住了几千年的居民们对这里已经有了感情，从内心里不想搬，更别说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这里的老居民就在一起商量，要给景区管委会说道说道，让搬可以，新的居住地必须比现在的地方要好要方便，拆迁补偿必须按国家标准来执行，否则，坚决不搬。 谈了几次，都没有谈拢。膏药国的企业“山本竖子集团”就给景区管委会的说，如果再不让景区里的住户搬出去，就得赔偿违约金，他们一下子就要了十个亿的违约金。管委会的人吃不住了，但是，在签订合同的时候，只想到招商引资，没有认真核查合同内容，结果被人家“山本竖子集团”拿捏住了。 景区管委会为了讨好“山本竖子集团”，就提出只要企业做通居民门的工作，他们就答应减免“山本竖子集团”十年的税收。一个企业，十年不交税的话，能省多少钱啊，山本竖子集团同意去做居民们的工作，但这些倭国人不了解这里的民风，不知道在这里居住了几千年的人们对大山的感情，只用虚头巴脑的话给居民们画饼，居民们要求，必须搬到条件比这好、交通比这里方便的地方，必须是现房居住，另外按国家规定给补偿款。“山本竖子集团”不愿意出钱盖房，也不愿意给补偿款，只逼着居民搬迁，甚至对居民们进行威胁。导致近百户居民和“山本竖子集团”的人员发生了肢体冲突。老百姓吃了亏，就到上级上访告状，这一下子惹恼了景区管委会和“山本竖子集团”，就在一个夜里，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几十个人，把这近百户的五十多人打残废了，还有二人直接被打死。 居民报了警，景区管委会说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山本竖子集团”也说不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景区派出所说找不到证据，立了案也没法找到凶手，让居民们自己找线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咋回事，可老百姓就是没有办法。个别胆小的，就投亲靠友去了。 小六子也是接到了家里的电话后，请假回家看了一下，结果发现自己的父亲双腿被打断了。父亲说，打人的人有的说膏药国的话，和电视里一样，有的人说的是漂亮国的话，还有说汉语的。 为了弄清楚到底是谁打的父亲，小六子就连续几个夜里潜入“山本竖子集团”在景区新建的办公大楼里，终于弄清楚了，打伤打死乡亲们的是“山本竖子集团”雇佣的国际暗杀联盟的人，怪不得老百姓在他们面前不堪一击了。 小六子弄清楚了情况之后，就想找这个组织报仇，但苦于自己是在役军人，无法去做这些事，就申请了退役。 退役后，小六子通过很多渠道才找到这个联盟的暗网组织，申请加入到里面，伺机把参与作案的那些人找出来端掉。很快小六子就被批准加入了这个组织，没想到调查还没进行，就接到通知要到双虹市这边搞暗杀，要把这些女孩们都干掉。小六子虽然不愿意干这些，但他为了获取哪个组织的信任，还是跟着来了。没想到遇到秦迎春几个人反了水，把没有反抗的小六子和另外三个人给抓了。这才有了见到李维平的一幕。 李维平听了小六子的讲述后，说：“既然是这样，别靠你一个人了，我们那些退役的弟兄们都可以帮你的，包括秦迎春也是可以的。现在，你抓紧逃跑，然后与那个组织联系，取得他们的信任，最好打入他们的核心，等条件成熟了，我会带着人给他们一锅端了，不管他们的老巢说在漂亮国还是膏药国。这件事情，不能让太多的人知道，你现在跳窗走吧，我把这边的戏给你做够。记住我的电话，有事给我联系。” 李维平把自己的电话号码说了一遍，摆了摆手。 天亮的时候，小六子“逃跑了”。 小六子逃跑后，才引出了一起大案，数百人被抓，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第118章 张春燕被害经过 但说昨晚参加行动的所有人，因为忙活了将近一夜，今天起床都很晚。但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岳一成，一个是李维平。岳一成是没机会睡，也不可能睡得着，这么多人被抓，他是总指挥，这一次得罪的人太多了，级别也太高了。那些被抓的几个大官，背后肯定有人，以后会不会给自己找麻烦都不可预料，从昨天的情况看，事发当晚就有人安排杀手抢人，后来还安排杀手要对几十个女孩灭口，这都说明了幕后的势力不可小觑。李维平是因为事情一个接着一个，没机会休息，对那些邪恶势力倒没有怎么特别在意。 这不，李维平一夜没睡，刚刚洗漱了一下，就有人敲门了。 进来的是武青霜：“大哥哥，那个张春燕一直不睡觉，又哭又笑的，我给她讲了很多，到现在才停住了哭泣，说是要见你。” 李维平道：“好，我去见见她。” 张春燕在卫生间洗了把脸，牙还没刷完，就听见了敲门声。赶忙放下水杯和牙刷，漱了一下口，把门打开了。 看到武青霜领着李维平走进来，张春燕赶紧给李维平让座：“你坐，你是不是武姐姐说的大哥哥李维平呀？” 李维平点了点头。 张春燕说：“李大哥哥，听武姐姐说，是我妈找到你们告状，你们才出手救的我。我，我想给你说说我的事情，你好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 李维平道：“张春燕，我正想找你了解情况的，那你说说吧，说完了我们再吃饭。” 张春燕说：“好，我把我自己的经历和我听说的事情都告诉你。”说着，已是泪雨滂沱。 张春燕的遭遇是这样的—— 张春燕人长得漂亮，学习成绩也名列前茅，成了学校里名副其实被同学们羡慕的校花。也正是因为张春燕的突出，引起了社会上一些人的注意，有一些小混混想打张春燕的主意，也有一些好色的官员蠢蠢欲动。 有一次，市教育局的局长王延昭来学校视察工作，要找一些学生座谈，学校就把张春燕列为座谈对象。没想到王延昭一看到张春燕，两眼绿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孩。但王延昭不能让别人看出来他的表情，就假装座谈，了解到了张春燕的情况，也记住了张春燕的名字。 王延昭有心把张春燕搞到手，但苦于没有借口，如果经常往学校跑，势必被人看出来，就把此事放到了心里，要想出一个好办法把张春燕搞到手。 但情况总是不断变化，王延昭的儿子王刚这天晚上回家吃饭，谈起了他见到的一个省里的大官，还说这个大官是省委政法委的副书记李茂松，马上就要兼任公安厅长了。这个大官和他们一起在“魅力双城”吃过饭，曾半开玩笑地说，谁要是能帮他找一个和自己生辰八字相匹配的漂亮女孩给他生个孩子，他就会帮这个人办几件事情，还会给丰厚的回报。几个在一起吃饭的人都当是开个玩笑，就半开玩笑地答应了。但过了几天，李茂松再次来到“魅力双城”，又是这几个人陪着吃饭，就再次提起了此事，这几个人才知道，这不是开玩笑，是真的。 当时参加吃饭的人就表态：“正在物色，主要是必须找个能配得上李书记的绝色女子，还必须是处女，年龄和生辰八字必须匹配，需要点时间。” 李茂松就笑着说：“你们办事我放心。” 但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能和李茂松生辰八字相匹配的绝色女子。 王延昭就问儿子：“李茂松的生辰八字给你们说了吗？” 王刚说：“说了，但我们不懂，谁知道什么叫匹配不匹配，这封建迷信，怎么一些当官的还都信这个？” 王延昭道：“不可小看这些，大家都是宁愿信其有，不愿信其无的，生辰八字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如果没有道理，咋会有几千年沿袭？你给我说一下李茂松的生辰八字，我倒要看看这个人是个什么命。” 王刚虽然不信，但爸爸问了，就说了一遍。 王延昭假模假样地掐指算了算，一拍大腿：“有一个，绝对是李茂松生辰八字的绝配。” 王延昭说的这个人就是张春燕。因为他在和张春燕座谈的时候，套出了张春燕的出生年月日和时辰，自然知道了张春燕的生辰八字。 人都这样，心里想什么，总是重视什么，注意什么。王延昭因为心里一直惦记着张春燕，所以总想什么事情会与张春燕联系到一起。这一次儿子说到李茂松的想法时，也是发自内心的自然联系。 王刚一听爸爸说有一个绝配，平时想巴结大官的他突然感觉机会来了。就迫不及待地问王延昭：“爸，你说的这个绝配是谁？” 王延昭自知说漏了嘴，但不想把自己惦记很久的女孩拱手相让，就对儿子说：“是绝配不假，但你不能犯这个错误，这是什么行为你知道吗？不行，不能给你说。不能害了人家女孩子。”王延昭贼喊捉贼，却说得理直气壮。 王刚怎么哀求爸爸都不行，也就算了。 第二天晚上，因为王延昭在外有个应酬，没有回家吃饭，王刚本来在外面有也有饭局，但他只想着如何巴结李茂松，想回家缠住王延昭套出女孩的姓名。但回到家不见爸爸，就来到了爸爸的书房里找他，书房里没人，他知道爸爸今晚可能不在家。就有意无意地在爸爸的书桌上乱翻起来。没想到在爸爸的一个笔记本里翻出了一张照片，是一个妙龄少女的，照片的背面还写着名字：张春燕。老爸为什么放一个女孩的照片？这女孩这么漂亮，不会是老爸看上的小情人吧？ 王刚就拿出手机拍下了照片的正反面。然后把照片放了回去。 王刚也是成年人了，自然也不是傻子，自己的父亲私藏女学生的照片绝不正常，想到父亲是教育局长，更觉得王延昭有问题。于是就有了试探一下王延昭的想法。 晚上十点多，王延昭回来了。 王刚假献殷勤地给王延昭倒上了一杯水，然后问：“爸，你又出去喝酒了呀？别喝坏了身体，您这个年龄了，得注意。” 王延昭知道儿子平时对自己爱理不理的，今晚怎么了？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孩子有事。但他不点破，也不说话。 王刚毕竟是一个毛头小子，哪有王延昭这样经历过风浪的人有定力。父亲不理他，他存不住气了：“爸，我问你一个事情好不好？” 王延昭点了点头，还是没说话。 王刚就凑到王延昭的耳边低声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包养女学生了？你要不说实话，我就告诉我妈。” 王延昭一听蹦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 王延昭的老婆在卧室听到客厅里的声音，开门出来了：“你爷俩咋了？” 王刚忙打掩护：“没事，我给我爸说点事，你先去休息。” 王延昭的老婆看没有啥事，又回卧室了。 王刚继续低声说：“说实话，张春燕你认识吗？他的生辰八字是不是和李茂松的很匹配？” 王延昭一听，急了，但又不敢高声说话，怕老婆听到闹腾。就低声道：“你不要打张春燕的主意，我告诉你，你不能做违法的事情。” 王刚低声说：“这是为了我妈，救你呢，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呀，那一个小姑娘才多大呀？你想干什么呀？我要阻止你犯错误，知道吗？你生气也没有用。不给你说了，拜拜。” 王延昭被儿子怼的没脾气，又说不出什么来。 王刚得知了张春燕的信息之后，就找了个借口去张春燕所在的学校打听，还直接见到了张春燕。王刚一看到张春燕本人，眼睛就是一亮，这女孩也太美了，怪不得老爸都收藏她的照片。王刚没有暴露自己的目的，证实了张春燕确实存在，就回去了。 下午，王刚给李茂松打了个电话：“李书记，我是双虹市的王刚，咱们见过几次面的，还一起喝过几次酒。我告诉你，你想要的人我给你找到了，我先把照片和她的生辰八字发给你看看，如果满意，我就想办法帮你弄到手。” 李茂松看过了照片和生辰八字以后，别提多高兴了，还真是她理想中的人。他怕给人留把柄，就给王刚在微信里回了个“ok”的表情包。 王刚为了能攀上李茂松这个大官，就和“魅力双城”的几个哥们商量，这件事情如何办好。 王刚的几个哥们，一个是双河区公安分局局长孟军辉的儿子孟小宝，一个是双虹市发改委主任朱忠卫的儿子朱新强，一个是市公安局治安大队队长常刚的儿子常金虎。他们四人，已经成为“魅力双城”的四大金刚，四大护卫，那些幕后股东的事情都是交给这几个人来办的，四人成了这个娱乐场所的管理人员，每年给他们的报酬也不少。凡是“魅力双城”的会员没有不认识这四个人的。这也是李茂松能让他们物色女孩的原因所在。 当其他三人听了王刚说的情况后，表示：“这事好办，对我们几个来说，这还不是小菜一碟？” 王刚问：“具体操作方案要不要制定一下？” 常金虎道：“哪有那么复杂？现在的女孩子虚荣心都很强，按照以往的惯例去做就行。只要生米做成了熟饭，再给一大把钱，没有拿不下的。” 孟小宝道：“‘魅力双城’所处的位置就在双河区，张春燕的学校也在双河区，在这里我还没有摆不平的事。交给我吧，我负责把张春燕弄到‘魅力双城’，让李茂松直接带走不就行了。” 周末，孟小宝就利用他玩过的女孩到张春燕的学校找到了张春燕的两个同学，每人给了一千块钱，让他们把张春燕约到“魅力双城”就行。 那两个女孩和张春燕走的比较近的，她们不知道别人让她把张春燕叫到“魅力双城”做什么，但看到手中的钱，就不管不顾了，还真把张春燕骗到了“魅力双城”，王刚四人直接把他带进了最里面的高级会员区，把张春燕软禁了起来。 李茂松应王刚等人的邀请再次来到了“魅力双城”，晚上，让张春燕一个人陪着李茂松吃饭。李茂松看到张春燕后，两眼放光，问了一下他的出生年月日和时辰，给自己的的生辰八字比对了一下，证实了王刚告诉他的，确实是绝配。 李茂松为了让张春燕放下戒心，就专门讲张春燕喜欢听的话去说，前途无限，自己可以帮助她实现人生的目标等等。就在张春燕不注意的情况下，在张春燕的饮料杯里下了药。就这样，当晚，张春燕的清白就被李茂松夺走了。 翌日一早，张春燕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李茂松的怀里，感觉到自己的下体有点不一样，才发现自己被李茂松玷污了。 张春燕就大哭大闹，骂李茂松，骂那两个骗自己来的同学，但无论怎么骂，李茂松始终笑呵呵地对待张春燕，张春燕想走，但门口有专人看护，根本走不掉。 下午，张春燕就被王刚四人用车送进了黄河景区的别墅里面，更出不来了。 张春燕是一个头脑比较聪明的女孩，看到自己根本跑不掉了，就假装配合李茂松，以求得李茂松信任，好在对自己放松的时候逃跑。还故意给李茂松说：“我既然是你的人了，你得对我负责，我给你生孩子，你得为孩子着想，给孩子存上一笔钱，别让我和孩子将来受苦。” 李茂松还真以为张春燕已经被铜臭同化了，认命了。就格外疼爱张春燕。张春燕就利用和李茂松缠绵的时候套出了送她过来的王刚四人的底细。 直到昨晚别墅里出现警报声和广播声，张春燕知道警方来救她了，但他禁不住李茂松的生拉硬拽，把她拉进了暗道逃跑，没想到遇到了武青霜等人抓住了他们。 李维平问：“张春燕，如果让你指认，你能认出来那四个‘少爷’吗？” 张春燕道：“我认识，就是把它们烧成灰我也认识。还有一点，李大哥哥，我能求你们一件事情吗？” 李维平道：“不用说求，只要是我们能办到的，就一定会帮你的。” 张春燕不好意思地说：“我被李茂松糟蹋了半个月，我怕我怀孕了，想让武姐姐陪我去做个检查，不要让外人知道，可我没有钱……。” 武青霜道：“这是小事情，我们能帮你的。唉，对了，我记得，前几天一个晚上，李茂松给过你一张银行卡，说是用你的身份证办的，密码是身份证的后六位数。” 张春燕一惊：“武姐姐，这，这你怎么知道？” 武青霜道：“不要奇怪，当时，我就在现场看着呢，要不然也不会有昨晚的大营救。” 张春燕道：“武姐姐你真厉害，我要是有你的本事，李茂松就欺负不了我了，我以后能不能给武姐姐学学练武？” 李维平道：“完全可以，我建议你先把学习搞好，大学毕业后，让你专门学习练武，怎么样？” 张春燕道：“好，李大哥哥，就凭你这句话，我也一定加倍努力。” 几个人说着话，有人敲门。武青霜把门打开。 武潇蒙走进来说：“再不去吃饭，一会宾馆没早餐了。” 李维平道：“好，那咱先去吃饭，吃完饭，我们在问问别的女孩的情况，好制定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第119章 马晓莉的诉说 刚吃过早饭，岳一成和卢建春就带着一帮子警察来到了宾馆。 毕竟，他们从景区别墅群里带回来了三十九名女孩，当下最要紧的是问清楚每一个人的情况。如果是涉及到从双虹市“魅力双城”输送过去的，就留下来继续查办是谁送过去的，如果是那些脑圆肠肥的人自己带过去的，就移交给天州市警方处理。虽然这次行动是省委书记签批的，但毕竟案件的管辖权问题不容乱来。双虹市警方的任务是去解救被挟持的女孩的，如果不是被挟持的，又不是从双虹市送过去的，那案件发生地是在天州市，必须移交。 李维平看到岳一成、卢建春带来的警察有二十多个，就让他们先去登记一下每个人的基本情况，然后再根据每个人的情况进行询问。李维平还特别强调，先查一下除了张春燕之外的李媛媛、马晓莉、赵彤彤、王军霞、李亚玲、吴娜六人都在不在这些人之中。 岳一成让卢建春按照李维平的意思带着这群警察先去工作，让他们先去逐个询问，然后来到李维平住的房间里。 李维平开门见山地问：“岳局长，我问一下，你们局里面那个治安支队的队长常刚来了没有？” 岳一成道：“常刚去京都参加培训学习去了，要不然，昨晚的行动中，他肯定应该是小组长的。你问这个做什么？” 李维平继续问：“你对‘魅力双城’里面的四大公子了解多少？” “四大公子？什么四大公子？我不太明白。”岳一成道。 李维平道：“看起来你对‘魅力双城’了解的还不是很多啊，这些年，你一直在市局吧？” “是啊，我在市局干了多年的副局长。可你说的四大公子，我真的没有听说过。”岳一成道。 李维平道：“那就说明，你们双虹市的这个淫窝你还真没去过。那我问你，孟小宝、朱新强、王刚、常金虎这四个人你听说过吗？” 岳一成道：“这个倒是听说过，孟小宝是双河区分局孟军辉的儿子，朱新强是是发改委主任朱忠卫的儿子，王刚是市教育局长王延昭的儿子，常金虎是常刚的儿子。你说的四大公子就是他们四个？” 李维平道：“没错，就是他们四个。这四个人就是‘魅力双城’内的打手，号称四大公子，又名四大金刚，那里边的保安都是这四个人的手下。沈成军虽然是名义上的老板，但实际幕后的大老板是徐其耀，这家娱乐场所的创始人就是徐其耀，虽然徐其耀后来升官进了省城，但财产的分配依然属于徐其耀。沈成军虽然知道些事情，也只是限于管理，对那些女孩的来历从来不问，那些女孩大部分是经这四大公子的手弄进来的。所以，当务之急，抓紧找到这四个人，如果找到了，就秘密抓捕。” 岳一成道：“‘魅力双城’自那次大行动抓了一些藏匿在那里的犯罪嫌疑人分子之后，就停业了，到现在一直关着门。被抓的那些人中，也没有这四个人，那晚的行动肯定有内部人透露了消息。现在要找到那四个人，不容易。” 李维平道：“四大公子是在‘魅力双城’查找到违法犯罪行为的突破口，必须找到。你一会安排人，先把这几个人的手机号码和这几天的通话记录搞出来，只要他们不死，就能找到他们。” 岳一成道：“好的，我马上安排人去查。” 说话间，李维平的电话响了，是邢二华打过来的。邢二华告诉李维平：“孟军辉刚刚提供了一些线索，他和之前被抓的王长河、申东亮都是‘魅力双城’的保护伞，还有一人也是保护伞之一，那就是常刚。这几个人是公安机关的保护伞，还有几个官员是大保护伞，最大的官是副省长徐其耀，其次是省政法委副书记李茂松，这两个人都是从双虹市走出去的干部，都是提拔后走的，但人走了，根没断，网没破，一直和双虹市这边来来往往。还有昨晚被省纪委带走的陈小平也是保护伞之一，处处为‘魅力双城’开绿灯。‘魅力双城’征地兴建的时候，陈小平是双河区的区委书记，陈小平也是徐其耀提拔的干部，对徐其耀极为忠心。据孟军辉讲，徐其耀、李茂松、陈小平在‘魅力双城’可能都有股份，是幕后的股东，孟军辉说除了沈成军，还有一个股东也是官员，但孟军辉不知道是谁。这些线索对你和岳局长可能有用，我第一时间给你通报一下。” 李维平道：“这和我想象的差不了多少，另外一个股东我们会查到的。” 邢二华道：“我们要想办法找到‘魅力双城’的财务主管，每个月的结算和分红都是她做的，钱都给了谁，她最清楚，她身上能问出不少东西。” 李维平道：“好的，我把这些情况给岳局长说一下。” 挂了电话，李维平就把邢二华提供的线索给岳一成作了通报。岳一成听后，说道：“看起来，这‘魅力双城’水真的很深啊。” 李维平道：“水深，那我们就把水给它抽干，看看到底下面隐藏的是什么鱼鳖虾蟹。” 说话间，卢建春领着五个女孩走了过来。 卢建春道：“这几位就是那七个女孩中的五个。除了张春燕，再一个就是赵彤彤没在昨晚解救的这些女孩的中间，问了她们，没一个人认识吴娜，更不知道赵彤彤去了哪里。” 李维平道：“把这五个女孩单独放在几个房间，我们一个个问吧。你们几个，谁是马晓莉？” 一个高个子女孩说道：“我是。” 李维平看了一眼马晓莉，个头有一米七五左右，长发披肩，顾盼生辉，确实也是一个大美女。不由得痛恨那些贪官污吏，被他们糟蹋的都是中学里漂亮的女孩。 李维平说：“卢局长，岳局长，你和卢局长安排人先做一下她们的笔录，我有话单独问问马晓莉。” 人都走了，李维平让马晓莉坐在椅子上，给她倒了一杯水，问道：“马晓莉，你给我说说，你是怎么和潘志星搞到一块的？要说真话，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隐瞒，我想，昨晚我们的大解救意味着什么，你应该明白。潘志星昨天当着你的面被纪委监委带走了，他还牵涉到雇凶杀人，亲自动手杀人的案子。你能从他身边离开是你的万幸，要不然，说不定啥时候玩腻了，你的下场可就不好说了。所幸的是，潘志星被抓了。” 马晓莉听到李维平的话，眼泪就下来了：“我，我是被他们绑架的，我正好好的上学，谁招惹他们了，就把我抓起来，把我送给了潘志星，我，呜呜呜，我还能不能继续上学啊，我今后怎么见人啊，我恨不得吃了潘志星的肉，喝了他的血，他不得好死！” 李维平道：“你把前前后后的情况给我说一下，好吗？你说的他们都有谁？” 马晓莉止住了哭声，说道：“我是双虹市第四高中的学生，我是在学校被同学骗到了外面的……。” 李维平打断了她：“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两个月是假期，最近才开学，你已经被人劫持到别墅区半个多月了，那我问你，你们学校暑假期间没有放假吗？” 马晓莉说：“按说，放了暑假，我们都应该回家了，但学校为了升学率，不让我们二年级的学生放假，让我们提前学习三年级的课，说是提前把该上的课上完了，能腾出两个月时间在高考之前集中复习三年的功课，能提高升学率，老师说这是教育局规定的。所以，我们就一直没放假。” 李维平道：“哦，我明白了，我说怎么你们这几个女孩都是在学校被骗走的，我正弄不明白假期里你们在学校做什么，原来你们这里不让放假。那好，你继续说吧。” 马晓莉继续说：“虽然我们不放假，但假期里学习，星期天还是照常过的。就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从家里拿了些换洗衣服回学校，走到距离学校不太远的地方，突然有一辆车停在了我前面，有人喊我‘马晓莉，你过来，你同学给你说句话’；我听到人家都叫出我的名字了，肯定有熟人了，我还以为真有同学在车上呢，我刚一到车门前，里面就有一个人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车里，我一看不认识，就要下车，原来下车的那两个把我往车里推，然后关上了车门，我想喊，被人用毛巾捂住了嘴，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大房子里面，有四个人男的对我笑。我一看，有一个人，我面熟，他经常在我们学校门前转来转去，特别是周末放学的时候，他就在我们学校门口，好像是等人，但从来没有见到等的是谁。我就问，你们是谁，把我带这里做什么，我要回去上课呢。那个经常在我们学校门口转悠的人说，马晓莉，给你个机会，能改变你一生的命运，能让你少奋斗二十年，直接成为人上人，你干不干？我告诉他们，我不干，我还在上学，我要上学。但他们不听我的，其中一个人说道，‘榆木脑袋’。然后四个人中，三个人离开了，只剩那个经常在我们学校门口转悠的一个，他对我说，‘马晓莉，你要知道，今天既然把你弄过来了，你想回学校，那是不可能的。我对你是先礼后兵，先和你好好谈谈，谈好了，皆大欢喜，谈不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一句话，既然把你弄过来了，你就别想着走。’说完，他就拿着一份合同让我签字，我不签，他一巴掌把我打倒在地，嘴里说到，‘知道我是谁吗？市公安局的支队长是我爸，这类案子都属于他管，不论我对你做了什么，你都翻不了案，还会给你定个卖淫的罪名让你身败名裂’。我知道，我被人绑架了，我就问他‘怎么样你才会放了我？’他就说，‘你先签了这份合同再说’，可我不懂合同是什么，就不签。塔基拿着我的手在上面按指印。到最后，他给我摊牌了，说，‘我给你介绍个大官，你从了他，他不仅会给你很多钱，还会为你安排个好的人生，多少女孩子都想巴结都巴结不上呢，你怎么那么傻，要不是因为你长的漂亮，你以为这个机会能轮到你吗？这样，一会那个大官过来给你聊聊，你们能不能成交，你们看着办，你不要装傻。’我害怕了，我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实在没办法，我就假装屈服了，我想知道这个绑架我的人是谁，就问他‘你让我给你签合同，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签字，你不签字，这不公平。’他就说，‘我可以签，你也得签。’他就在上面签了字，我一看，他的名字叫常金虎。最后我故意把字写得看不懂就签了。常金虎拿着合同走了没一会，就过来了一个老男人，长得像个大狗熊，过来就和我说，‘你不要害怕，我是省会城市的市委常委，副市长，听说你签了合同，想和我做个交易，我给你钱，给你将来安排个好工作，让你出人头地，你陪我放松放松。’我一看就知道他想干啥，就警告他，‘不，我不同意，我不和你做交易。’但是，他依旧笑着说，既然签了合同，那就容不得你不同意了。说着就把我按在了大床上，把我给强暴了。这还不算，第二天，常金虎开着车把我送到了那个别墅里。” 李维平问：“你和常金虎在聊天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现常金虎有什么特点或者掌握住他的什么证据？” 马晓莉道：“我哪里顾得注意这些，没有。” 李维平又问道：“把你送到别墅的时候，常金虎对你采取什么措施了没有？” “措施？他就把我摁在副驾驶位置上，一路走的是高速，车门我也打不开，就是能打开我也不敢啊，车速那么快，跳车只能被摔死，我看过网上的消息，说一个演员还很出名，演过香妃的，高速上被摔死了。没办法，他们好像是里外勾结的，进入景区，常金虎直接开车从一边的大门里开进去直接到了别墅门口，两道门都没有人问。”马晓莉说。 李维平问：“也就是说，常金虎知道要把你送到哪栋别墅里，对吧？” 马晓莉道：“就是，直接到别墅门口，把我直接推进了别墅，然后从外面锁上门就走了。晚上，潘志星就来了。” 李维平问：“你和潘志星接触的这些天里，发现没发现他有不一样的地方？” 马晓莉想了想：“好像是有一回，他接了个电话，说是资料已经发到邮箱里了。都是最新文件。还说该给的报酬抓紧打过来。具体是什么我不知道。” 李维平道：“你再想想，看看常金虎在给你接触的时候都提过什么地方，或者给谁打过电话？” 马晓莉又想了想，突然站了起来：“我想起来了，他在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说到过一个地名，‘螺湾小镇’，好像那里是一个什么特殊的地方。” 第120章 奇葩的性贿赂 问清了马晓莉的情况，李维平就让她先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听候市局的安排。 另外四个女的情况都和张春燕、马晓莉差不多，要么是被同学诱骗到“魅力双城”，要么就是被强制劫持。这几个人，交给岳一成他们处理，李维平不再插手具体处理事项。 虽然这几个女孩的情况都知道的差不多了，下一步就是做一下心理指导，然后让她们先回到自己父母的身边，等平复了心理的伤害后，再送去学校。 那些警察询问的结果也都出来了。有一个警察找到李维平：“李记者，有一对双胞胎姐妹要求见见你。” 李维平答应了。 过了一会，两个女孩来到了李维平住的房间里。 这两个女孩，长得一模一样，身高都是一米七五左右，长腿，虽然皮肤不是很白，但长相娇美。 李维平让他们坐下：“坐吧，听说你们要见我，说说为什么？” 其中一个先说话了：“我们以前在网上看到过你的视频，知道你是一个记者，我们找你，是因为有一个人给我说起过你，我们想求你帮我们一个忙。” 李维平道：“我连你们是谁都不知道，我能帮你什么忙？先给我说说你们的经历，我了解一下情况。” 一个女孩说：“你看到了，我俩是双胞胎，我是姐姐，他是妹妹，我比她早出生一个小时。她叫胡晶，我叫胡丽。” 女孩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 胡丽和胡晶祖籍东北辽宁，出生于天州省天州市济源区，大学上的是同一所学校——金陵工业大学，学习计算机专业，完成学业后在天州市一家科贸公司就职。 其父亲胡祥林是铁路局职工，后因工作调动到天州市，并定居在此，娶了当地的美女结了婚。婚后生下了胡丽和胡晶，两姐妹继承了父母各自的优势，长得很标致，从小喜欢跳舞唱歌，气质绝佳。 他们家算不上富裕，但从小也是衣食无忧，胡氏姐妹花的童年是和谐美满的四口之家，与邻里关系相处融洽，是大家极其艳羡的家庭。 胡祥林退休的时候，胡丽和胡晶也大学毕业了，胡祥林就把姐妹俩安排在他原来工作的单位，但这对姐妹花野心勃勃，并不满足现状，要成立自己的公司，但没有足够的启动资金，胡祥林把家里的存款都拿出来，还是满足不了她们。就在姐妹俩苦于找不到资金的时候，有一个人找上她们。 这个人是一个大老板，在当地属于有钱的主儿，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胡丽、胡晶要开办公司缺资金，就找到胡丽，给胡丽商量：“我给你一千万的启动资金，属于无偿的，不需要你还，但我有一个条件，不知你姐俩能不能答应？” 胡丽就问：“什么条件？” 这个富商很直接地说：“我让你俩给副省长徐其耀做情人，做多久你们说了算，但不能少于三个月。” 胡丽一听急了：“什么，你让我俩给别人当情妇？” 富商道：“是啊，要不然我凭什么平白无故的给你一千万呢？你要知道，这一千万是普通老百姓几辈子都挣不到的。” 胡丽就问：“为什么是我俩？” 富商说：“你俩符合徐副省长的审美标准，说白了，我把你俩送给徐副省长，也就是为了让他给我批一个采矿手续，以后，你们结识了徐副省长，那你们可就飞黄腾达了，靠上他，不论是生意还是人脉关系，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到时候你们还会感谢我的。” 胡丽犹豫了，心里盘算：“给别人当情人，那自己的一生清白就没有了，姐妹俩还都是处女，难道为了一千万就得牺牲掉我姐妹俩的身体？可现在自己正是需要钱的时候，也正是需要人脉的时候，怎么办？” 富商看出了胡丽的心思：“你不要犹豫了，有多少女孩想找这个机会都找不到，不就是陪他睡个觉嘛，你有必须这么在乎吗？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还是处女，很宝贵是吗？你也不想想，要不是听说你俩还是处女，十万块钱我都不会出。哪个女孩不得有第一次？可你也知道，现在有的女孩一万块钱卖第一次都没人要。再说了，也就你姐妹俩，属于另类，能保持到现在没有破身，属于稀缺的类型了。要不然，你们也没有这个机会。你看看现在社会上，初中生都有了性经历了，还有几个女孩在乎贞操？又少不了啥，还能换来金钱、地位。你考虑吧，我给你两天时间，考虑好了给我打电话，两天之内你们不联系我，我就找别人了。”富商给胡丽留下一张名片走了。 胡丽回到家后，在自己卧室里坐了半天，拿着富商的名片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正好胡晶回来了，敲了敲姐姐的门，推门进来了，看到姐姐拿着一张名片发呆，就问：“姐，你发什么呆呢？” 胡丽就把富商的话对妹妹说了。 妹妹胡晶也犹豫了。是啊，这是一笔巨额资金，不要吧，说实话不舍得，要吧，必须答应人家的条件。姐妹俩闷坐着，都不知道咋说了，谁也不先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句话。 胡丽的母亲做好饭了，见没人出去吃饭，就推开了女儿的门，看到俩姐妹闷坐着，还以为二人吵架了呢：“你俩这是咋回事？” 俩姐妹都不知如何回答。 母亲更是着急，就再三询问：“到底咋了？给我说说。” 最后还是妹妹胡晶存不住气了，就把胡丽告诉他的话给母亲说了一遍。 母亲听后，沉思了一下道：“你俩既想要钱又不想给人做情人，天底下没有这样个好事儿，你俩自己选，我不干涉，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和你爸说。” 胡晶就问：“妈，正是拿不定主意才这样的，你给我们出个主意吧。” 母亲坐在了女儿的床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给女儿说：“我和你爸辛辛苦苦干了一辈子了，也没有给你俩攒下一百万块钱，在你们最辛要钱的时候，也帮不上忙。说实话，这一千万对我们家来说，那就是天文数字。放弃了确实不甘，要了就得牺牲色相，我的意见是这样的，既然他是个大官，靠上他可以改变命运，但是，必须见好就收，一旦达到自己的目的，抓紧离开他。凡是这样的官，没有几个是好人。我只能给你们说到这，你俩自己选，还是那句话，千万不要给你爸爸说这事。” 胡丽听了母亲的话，心里有底了。 吃过了午饭，姐妹俩就给富商打了个电话：“我们同意你的条件，你必须先把一千万打到我的卡上。” 富商听到胡丽姐妹同意了，很是兴奋。他心里知道，要这对姐妹花，其实是徐其耀暗示给他的，意思就是只要你能把胡丽、胡晶给他搞到手，他想要的采矿手续就可以批下来。富商本来担心遇到贞洁烈女，可就玩不转了，没想到，最终她们还是屈服在金钱之下。 就这样，富商在一个晚上把胡丽、胡晶姐妹俩送到了黄河景区的别墅内。 这一对姐妹花，徐其耀很是满意，不仅二人都是处女，人长得又漂亮，就喜欢上了她们。胡丽和胡晶在徐其耀的庇护下很快站稳了脚，公司经营风生水起。随着生意越做越大，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加上徐其耀或明或暗地帮助她们“开疆拓土”，一年多的时间里，胡丽姐妹俩就成了天州市的明星人物。有一次，受徐其耀的点拨，姐妹俩成立了房地产公司，然后中标了一个项目，中标之后转手卖给了别人，瞬间变现3个亿。 徐其耀得到了胡丽和胡晶之后，就有了新的想法，他只有一个女儿，老婆在有了一个孩子之后因为hpv感染，摘除了子宫。徐其耀想要有儿子的，但老婆无了生育能力，自己又因为是高官不能离婚，就有了找人生孩子的想法。虽然徐其耀有过很多情人，但没有人愿意给他生孩子。 这天，徐其耀跟胡丽、胡晶姐妹俩商量，想让姐妹俩一人给他生个儿子。但胡丽、胡晶记着了母亲的话：“一旦达到自己的目的，抓紧离开他。”说啥也不答应徐其耀。 徐其耀很是生气，但也不敢跟胡丽、胡晶翻脸。因为他知道，很多官员都是被情妇拉下马的。没办法，徐其耀就跟胡丽、胡晶商量，看能不能找一个长相美丽身材高挑的女孩给他生孩子，胡丽自己不愿意给他生孩子，徐其耀曾帮助姐妹俩挣了不少的钱，如果再不答应帮他找的话，也觉得不合适。就在私底下和一些私交比较好的老板们交流，问看看谁手底下有这样的人。这一问不要紧，还真有几个老板说有合适人选，但条件是让胡丽、胡晶当中间人，介绍他们给徐其耀认识，胡丽答应了。 让胡丽没有想到的是，凡是愿意给徐其耀生儿子的女孩，徐其耀来者不拒。一下子有四个老板给徐其耀送过去了女孩，当然钱都是老板来出。这几个女孩拿了老板的钱，就选择排卵期和徐其耀同居。没想到，几个老板给徐其耀送的四个女孩，三个很快就怀孕了。徐其耀知道后，别提多高兴了，之前自己总发愁断后，现在一下子要有三个儿子了，他就给这几个老板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安排好人照顾好这三个女孩，只要孩子生下来，就给女孩一大笔钱，让她走就行了。” 这三个愿意给徐其耀生孩子的女孩情况也不一样，一个名叫刘新杰，23岁，大学刚毕业，因为家里遇到了困难，父母亲都患了重病，光透析费用一年就得百十万，弟弟还在上初中，能给家里挣钱的就只有她了。她出去找工作，每个月最多的也就五千来块钱，等于是杯水车薪。有一个老板找到她，说只要她愿意给徐副省长生个儿子，老板就给她两千万。在家庭重担压得抬不起头的她答应了。 于是老板就领着她见了徐其耀。徐其耀一看刘新杰长相，相当满意，看着女孩身高有一米七五左右，生的孩子一定不会低了，就答应了。这也是第一个怀孕的女孩。但这个女孩的要求不一样，让老板给他家里的父母说，是自己找了个有钱的对象，能够为了父母治病花钱，还要求自己就在家里待产，不需要出去住。刘新杰的想法是，瞒着父母在家生孩子，既能照顾父母，还能免去父母的担心，等孩子生下来后，徐其耀把孩子抱走，自己就对父母说分手了，孩子人家男方要走了，然后让徐其耀给一笔钱，好养活父母。 第二个为徐其耀怀孕的女孩名叫张倩，22岁，在校大学生。因为爱慕虚荣，总是在学校表现的很张扬，但因为缺钱，还想充排场，借了不少高利贷，眼看要还不起了，人家讨债的要到学校去找她，怕在学校坏了名声，就答应了一个老板的要求，给一个大人物生个男孩，可以帮她还清高利贷，再给她一千万作为补偿。张倩就答应了，给学校请了一年的病假，要求休学一年。其实这一年就是为了给徐其耀生个孩子。就在她休学一个月后，还真的怀孕了，老板就给他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等着生孩子，还给它找了个保姆伺候着。 第三个怀孕的女孩名叫苏新月，20岁，家是农村的。家里因为穷，住的房子是全村最破旧的，哥哥二十九岁了，还找不到对象。因为家里没钱，父母就不让苏新月继续上学了，让她早早地出去打工，为哥哥挣些钱好盖房子娶媳妇。苏新月一开始还反对，但看到父母那老泪涟涟的样子，受不了了，谁让自己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呢？自己的命运早就在出生的时候就决定了。父母还给她说，希望他能找一个有钱的对象，多给点彩礼，帮帮哥哥。苏新月在农村里属于长相出众的那种女孩，看她不上学了，到她家提亲的人都排着长队，但一提到要帮她哥哥盖一套房子，买一辆车，还得给不少的彩礼钱，很多人望而却步了。 不过有一天，就在苏新月在天州市一家公司打工的时候，被一个老板看上了，这女孩长得太好看了，身材匀称颀长，那个老板就找到苏新月要花一千万让她给一个大官生个儿子，问她愿意不愿意。女孩迫于家里的压力，正发愁哥哥的事情不解决，自己的情况就没个着落，于是就答应了。 等苏新月拿了钱怀孕后，老板就让她辞去了现有的工作，让她住在了一个别墅区里，有专门的保姆给她做饭洗衣。 三个女孩怀孕后，徐其耀不再生胡丽、胡晶的气了。和二姐妹再次联系了起来。 过了十个多月，三个女孩先后生了一个男孩，徐其耀要把孩子抱走，雇佣专门的月嫂照顾。但第一个遇到了刘新杰的反对：“再怎么说这孩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也得等满了月再说，不然无法给父母交代。”徐其耀只好给了刘新杰一笔钱，让她好好地照顾儿子。等满月后就接儿子回家。 张倩和苏新月就不一样了，生了孩子没几天，就再次拿到一笔钱走人了，孩子也被徐其耀安排人抱走了。 为了感谢胡丽和胡晶，徐其耀表示请姐妹俩吃饭，在饭桌上，胡丽和胡晶表达了离开徐其耀不再继续做情人的意思，徐其耀十分失落，但要求姐妹俩再陪自己一次，算是做一个告别。胡丽和胡晶也想就此给徐其耀说清楚，她们毕竟要嫁人，答应了徐其耀的要求，做分手前的“告别”。没想到，昨晚被一锅端了，姐妹俩也就被带到了双虹市来。 听了姐妹俩的讲述，李维平道：“你们说了别人，也说了自己，这些与我没有关系，徐其耀的事情自然有中纪委去处理，你找我一个记者能做什么？” 胡丽道：“我让你了解这几个女孩和我俩，是让你知道真实情况后，帮我们说一句话，徐其耀倒台后，这三个孩子能不能让他们的母亲自己养着。我知道，虽然我们被带到了这里，但查清情况后，我们还是要交给天州市处理，这边的人说不上话，你是记者，是无冕之王，见官大一级，我觉得你和天州市那边的人说一下，给我姐俩讲点情还是可以的。我在这边没有别的人可找，只有你才能和天州市那边说上话。” 李维平道：“只要你姐妹俩不涉及违法的事情，如果只是和徐其耀有男女关系，你们又不是公务员，不会对你俩怎么样的。但是如果你们涉及到徐其耀经济问题，或者违纪违法问题，谁也帮不了你们的。这件事情，我看看情况再说，至于那三个孩子，主要是看孩子母亲的选择了，如果徐其耀被判刑，有抚养权的也就是孩子的母亲了。她们不养都不行。” 胡丽道：“我知道了。” 胡丽和胡晶走了之后，李维平感叹：“古人云，以德治天下，天下皆君子，以利治天下，天下皆小人。在这个人人为了钱，一切为了钱的大环境里，有多少人违背良心，背信弃义，父子反目，夫妻成仇？在这个充满铜臭味的社会里，官员腐败，行贿受贿，笑贫不笑娼，污染了多少人的心灵？带坏了、教坏了、逼坏了多少少女？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这个社会将面临一场灾难，一旦爆发，不可收拾。必须想办法纠正或者改变这个局面才行。” 第121章 追踪常金虎(上) 胡氏姐妹走了，李维平心中的压力大了。与其说是这个案件所带来的问题，不如说是造成这些问题的社会机制存在着诸多弊端，形成的一系列奇葩案件颠覆了老百姓的认知。古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何尝不就是血淋淋的体现？资本家们为了捞取更多的钱，不惜花钱送礼，而且这些礼逐渐变了味，过去，送钱送物，现在竟然送美女，送儿子。如果任由资本家和腐败官员这样勾结下去，那真是国将不国，民不聊生啊。 李维平的思考被卢建春的到来给打断了。 卢建春给李维平汇报，那些女孩都问完了，从双虹市“魅力双城”送过去的女孩有十二个，都是经“魅力双城”的四大公子送出去的，其手段有这几种，一是找女孩最好的同学诱骗，然后拘禁，就像张春燕那样；二是花钱引诱让其上钩；三是强抢，寻找时机下手，直接迷晕带走，就像马晓莉那样；四是威胁家人逼其就范，不听话就威胁其家人性命；五是给虚假承诺，比如跟了谁能得到什么等等，许诺给其丰厚回报，承许给其锦绣前程，拉那些立场不坚定的或者是涉世经验不多的女孩下水。 其他二十七个女孩中，有十个是从其他城市里送过去的，方法方式和双虹市差不多，还有十七个是一些富商和腐败官员自己带过去的情人。 李维平听了卢建春的汇报，说：“那些富商和官员的情人都登记造册移交给天州市警方和省纪委，让他们看着交给那里处理。至于其他城市送过去的，我建议先不要惊扰这些城市，把每个女孩的笔录做好之后移交省厅，把这些女孩也交给省厅处理。但这些女孩的笔录必须给我留一份备份，复印件就行。我下一步还有用。双虹市这十二个女孩，我们必须一个个审查，最关键的是必须找到‘四大公子’才能问出一些内部情况。” 卢建春道：“那行，一会岳局长过来，咱们合计一下，该移交的抓紧移交给兄弟单位，是双虹市的，我们必须抓紧。至于追查四大公子，我看一时半会不一定能办得到，这些人都手眼通天，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被他们的眼线盯得死死的，这些眼线还就在我们队伍里面，一有动静，四大公子就都知道了，再说了，双虹市的处级科级干部很多都是经徐其耀、贾清河等人任命的，可以说都是他们的死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阻力。” 李维平道：“这个我明白，所以，我计划，追查四大公子的事情，你们市局就不用插手了，这几个人，我负责找出来，到时候再交给你们审问。只要不动用警察，他们的眼线再多，想掌握我的情况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卢建春问：“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李维平笑了笑，道：“放心，不出一个星期，我会把这四大公子一个个都揪出来的。不仅是这四个人，还有两个关键人物，‘魅力双城’的财务主管，女高中生赵彤彤，都要找到才行。不过，这边的事情，我暂时顾不上了。” 卢建春走后，李维平把武潇蒙、武青霜、狼牙欧阳平叫了过来。 李维平告诉狼牙：“接收并购旺财集团的事情，我没有时间去管，也不方便插手，这些商业行为，我回避了是最好的，不能直接出面。你没在体制内，就代表卫平集团给双虹市该怎么谈就怎么谈，清产核资这一关要把严，丁是丁卯是卯，不要讲人情关系，重点是如何接收他们的员工，尽量不要因为我们的收盘让老员工没有饭吃。成立女子安保公司的事情，由你和师娘商量着办，我不干预。我这几天的主要精力要集中在追查四大公子和财务主管这件事上。” 武青霜问：“大哥哥，我呢？” 李维平道：“你的任务很重，跟我一起找人。” 武青霜一听李维平让她跟在身边，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晚上，李维平就把武青霜叫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告诉武青霜：“今晚，我们还得牺牲休息时间去暗查四大公子之一的常金虎，你准备一下。” 武青霜道：“我早准备好了，你说啥时候走，我就跟你走。” 李维平开玩笑道：“我们是去暗访调查，不是去做别的，你这一句就跟我走，有点暧昧。” 武青霜一听李维平拿她取笑，脸一红，白了李维平一眼，然后说：“是你自己思想龌龊好不好？不过，我随时都可以满足你的龌龊想法，你敢吗？” 李维平道：“敢，肯定敢，不过这要到我真正能够迎娶你做老婆的时候才行。” 武青霜揶揄道：“有贼心没贼胆。” 李维平停住了开玩笑，说：“一会天就黑了，你给师父说一声，咱俩今晚有行动。如果需要增援，让她随时赶到。” 武青霜道：“那我现在就给师父说去。” 晚上八点，正是人们夜生活热闹的时候，李维平和武青霜打扮成一对情侣，在夜市上转来转去。 李维平之所以要到夜市上来，是因为他掌握了一些情况，马晓莉曾提过，常金虎给别人通电话时提到过“螺湾小镇”。李维平在看了那十二个女孩的笔录之后，掌握了一条线索，常金虎有一个叔伯兄弟名叫常金豹，比常金虎小两岁，常金豹谈过一个女朋友，长得非常漂亮，在一次吃饭的时候，常金豹带着的女朋友夏蕾，被在一起吃饭的常金虎看上了，之后，常金虎就采取各种手段把夏蕾发展成了自己的情人，这常金豹知道后与夏蕾分了手，也和常金虎打了一架，结果两个人是两败俱伤，都被对方打得鼻青脸肿，常刚知道后就把常金虎揍了一顿，带着他给常金豹道歉，常刚也给他弟弟常胜道了歉。虽然常金豹表面上没有什么，但心底已经有了芥蒂。暗中发誓要给常金虎办一次大难堪。 夏蕾自从跟了常金虎之后，经常出入“魅力双城”，还不断把从“魅力双城”里边拍的照片发到朋友圈里。因为常金豹是夏蕾的微信好友，就从朋友圈里下载了夏蕾发的照片。 有一次，夏蕾无意中拍到了一个大官在“魅力双城”的照片，被常金豹转发到网上，那个大官发现后暗中指使人追查这张照片的来历，最后让派出所的警察找到了常金豹，问这张照片是从哪里来的，常金豹就说这是常金虎拍的发给了夏蕾，自己从夏蕾的朋友圈里下载的，然后发到了网上。那个大官得知这张照片是常金虎拍的，就直接在“魅力双城”找到了常金虎，问他：“我们之前就特别规定，任何人不准在‘魅力双城’拍照，更不允许转发给别人，你是怎么回事？不但拍了，还转发到朋友圈，让别人发到了网上，如果不抓紧把这张照片从网上删除，你就别在‘魅力双城’混了，连你爸爸我都会让他丢官罢职。我只给你半天时间，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必须删除，并且找到图源一并删除，如果再发现一次，你就别在这个世上混了。” 常金虎只好找到常金豹让删除照片，他愿意花十万块钱。常金豹不理他，最后还是常刚找到弟弟常胜才押着常金豹删除了图片。当常金虎知道照片是夏蕾拍的时候，把夏蕾打了一顿，强行夺回夏蕾的手机删除了照片。从此，夏蕾不再搭理常金虎，也不再搭理常金豹。但夏蕾在和常金虎相好的那段时间里，常金虎为了瞒着老婆和夏蕾厮混，把夏蕾带到了他自己在暗处的住房里。 夏蕾本就是一个市井居民家的孩子，她父亲退休后为了多挣点钱给夏蕾的弟弟夏冲买新房结婚，就在附近夜市里摆了个烧烤摊，夏蕾没有事的时候就给父亲帮忙。 李维平也是得到了这些信息之后，来烧烤摊找夏蕾的，想看看夏蕾今晚来没来这里。当看到有一个漂亮女孩在夜市里忙来忙去的时候，李维平让武青霜打听一下，看这个女孩是不是夏蕾。 武青霜和李维平点了两斤烤羊肉，等女孩过来送烤串的时候，武青霜问了一句：“美女姐姐，你是不叫夏蕾呀？” 夏蕾回答：“我是啊，你认识我吗？” 武青霜笑道：“这么漂亮的小姐姐，给这个夜市带来了很多帅哥，我是刚才听几个男孩说的，说这里夜市有一个大美女吸引了很多男的来吃烧烤，这不，连我身边这个大哥哥，都慕名而来。所以，我想验证一下那些人说的大美女是不是你，没想到真是你，我大哥哥还准备让你给他签个字呢？等不忙的时候赏个脸呗。” 夏蕾被武青霜的几句话说的心花怒放，别提多高兴了。人就是这样，都喜欢听夸奖，哪怕明知道是违心的话，也非常高兴。夏蕾高兴地说：“我又不是大明星，签什么字呀？” 武青霜故意逗李维平：“大哥哥很喜欢你，特地慕名而来。要不，你把微信号给大哥哥加上也行啊，免得大哥哥以后得相思病。” 李维平被武青霜的恶搞弄得没脾气，这时候又不好揭穿她，任由武青霜胡说下去。 夏蕾看了看李维平，犹豫了一下：“这位大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能告诉我是做什么的吗？” 李维平听夏蕾这么说，只好应付道：“我是一名记者。” 夏蕾意思了一下，说：“我知道了，一个多月前，我在抖音上刷到一个视频，那个一人打败几十个人的记者就是你，对不对。” 李维平笑道：“算是吧。” 夏蕾笑道：“你这么厉害，怎么会让我给你签名？你是取笑我的吧？” 李维平也笑道：“说实话，签名不签名的倒在其次，我找你真有个事，想请你帮个忙，我看你这里太忙了，就不敢说了。” 夏蕾道：“你是京城的大记者，无冕之王，我能帮你什么忙呀？” 李维平道：“你一定能帮到我，不过，你这会太忙，等你忙完了再说吧。” 夏蕾有点不明白李维平找自己帮什么忙，但现在确实是太忙了，烧烤摊已经座无虚席，有几个没地方坐了，就站着吃。不好当着那么多的人问，就回了声：“好吧，但我会忙到很晚的。” 李维平道：“没事，忙到再晚，我也能等。” 就这样，等李维平和武青霜吃饱喝足了，把账给夏蕾结了后，就帮夏蕾忙活起来。有了武青霜和李维平的帮助，夏蕾轻松了很多。 正忙火间，突然从远处来了一群人，身上都有纹身，图案都是虎头。 这群人到了烧烤摊前，就撵人：“都别再这里吃了，赶紧走，不走的话，别怪我们不客气。” 夏蕾看着活人来搅混生意，问道：“你们是谁？我家没有得罪你们吧？为什么要这样？” 一个光头纹身男子道：“谁说你没有得罪我们，你忘了因为你的一张照片，害的我老大虎爷赔了几十万？” 夏蕾道：“我不知道你们想说什么？” 正在吃烧烤的人看到这个场景，怕惹事上身，都不想在这吃了。李维平说话了：“各位顾客，你们安心吃你们的，现在是法治社会，不容许任何欺行霸市、欺男霸女的事情出现，即使出现了，也不用怕。你们只管吃，只管看热闹就行。不会让你们有一丁点的损失，不用怕。” 那个带头的光头纹身男来到身高和他差不多的李维平面前，恶狠狠地道：“小子，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这群人都是空气，是吗？” 武青霜接口道：“你们还不如空气呢，空气还能让人呼吸，能保证人身体健康，可你们是什么？臭不可闻的无赖？谁会喜欢你们？” 光头纹身男看到武青霜长得光鲜靓丽，就有了想占便宜的想法：“小姑娘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是不是需要我日了你，你才好说话？来来来，让爷们摸摸你有几斤几两？”说着就往武青霜的胸部抹去。 武青霜抬手一巴掌扇在光头纹身男的脸上，打的光头纹身男就地转了几个圈。光头纹身男一看有人敢打他，恶狠狠地说：“老子出道以来，跟着虎爷混，还没有人敢对我动手，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竟敢对我动手，好，你今天惹到我了，看我不把你逮回去好好享受享受。弟兄们，动手，把这个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的小骚货拿下带走！” 武青霜为了不影响夏蕾家的生意，就往一边的大路上走。那群人还以为武青霜想逃，就快速跟了上去。 夏蕾知道李维平很能打，这群人不可能是李维平的对手。但看到李维平动都没动，担心地问：“记者哥哥，你咋不去帮这个妹子呀？” 李维平笑道：“就凭他们这群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你看着就行了。” 这边刚说完，那边武青霜已经动手了，就听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光头纹身男带的一群人全部倒地，一个个捂着胳膊腿躺在地上直哼哼。 顷刻间就打完了。 武青霜来到光头纹身男跟前，说：“你想把我抓到哪里去？你说的话，我可是都录下来了？现在，让警察过来处理这件事，怎么样？” 光头纹身男这回磕头如捣蒜：“姑奶奶，你手下留情，别给我们一般见识，我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得罪了姑奶奶，我赔罪。” 武青霜道：“你得罪的不仅是我，还有几个人，一是这个烧烤摊，今后如果再敢来骚扰，我打断你们的狗腿，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是把你们撂倒就算了，这是我姐姐的烧烤摊，我护着呢，不信你就走着瞧；二是你看到那个人没有，如果不是我出手，要是他出手的话，你们都得腿断胳膊折。你知道他杀过多少人吗？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而且杀了人从来不偿命的那种，我们不是你能够得罪的。以后小点心。另外，我再问你一句，必须说实话，如果说假话，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光头纹身男低声下气地说道：“姑奶奶，你问吧，只要是我知道的。” 武青霜道：“我问你，你刚才说的虎爷是谁？是不是常金虎？” 光头纹身男道：“是的。” 武青霜追问：“他现在在哪里？” 光头纹身男道：“我不知道。” 武青霜踢了一下光头纹身男：“不说真话？” 光头纹身男忙说：“我真的不知道，以前他在‘魅力双城’那里，现在那里关门装修，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武青霜问：“你刚才不还说是虎爷让你来的吗？这怎么解释？” 光头纹身男道：“是他让我们来的没错，我们都是他的手下，都是电话联系的，具体他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武青霜问：“他给你打的电话号码是多少？拿出来我看看。” 光头纹身男不得不拿出手机打开了通话记录，武青霜拿出手机拍下了照片。然后说：“滚吧，以后再敢来捣乱，小心我废了你！” 光头纹身男带着那群人狼狈不堪地逃离了。 那些被李维平留下来继续吃烧烤的客人都被武青霜折服了，不由地说：“这个小姑娘好厉害，以后这家烧烤摊没人敢捣乱了。客人吃饭也放心。” 夏蕾一直忙到晚上十二点才闲了下来，虽然还有客人，但个别客人有爸爸妈妈就够了。今天，也凑巧，武青霜帮了夏蕾，夏蕾自然感激不尽，就和武青霜、李秋平一起坐到了一边询问李维平找她有什么事。 李维平开诚布公：“我想知道，我到哪里能找到常金虎？” 夏蕾犹豫了一下，然后决绝地说：“好吧，既然你们今天帮了我，打跑了常金虎派来的人，那我现在就领着你去找他。” 第122章 追踪常金虎(中) 夏蕾给父母打了声招呼，带着李维平和武青霜走了。 李维平开着车，夏蕾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领着路，武青霜坐在后座上，一路向东而去。 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夏蕾让李维平在一个小区的大门外的路边停了车。 三人下车后，李维平叫住了夏蕾：“不要进小区，先到一边合计一下。” 夏蕾就带着李维平和武青霜来到了小区外的花园里。 夏蕾问：“李大哥，常金虎有一处住房就在这个小区里，怎么不进去？” 李维平道：“现在是深更半夜，进去找人肯定会引起保安的怀疑，既然常金虎是常刚的儿子，你说保安会不会给他通风报信？我们既然是暗查，就不能走正常的路子。你告诉我，常金虎在这个小区的住房具体位置。” 夏蕾回答：“我记得可能是二十三号楼四单元五楼东户。” 李维平对武青霜和夏蕾说：“你俩先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探查一下，如果需要你们，我给你们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说完，李维平打开车子的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了几个东西扣在自己的腰带上。 然后，只见李维平从花园边小区的围墙上面飞跃过去。 找到了23号楼，李维平没有乘电梯，而是从4单元的步梯上了楼。 来到五楼东户的门前，李维平用耳朵靠在门上听了听，好像没有什么动静。又停了片刻，李维平从腰间拿出了开锁工具，耳朵贴在门上，十多秒的光景，门开了。李维平没有直接进去，在门口仔细听了一下动静，屋内有轻微的呼吸声。 把门轻轻地关上后，李维平带上了头套，他不想让人认出自己，毕竟这么半夜三更偷开别人的门是不合法的，即使是公安人员也不行，他干脆扮演一个偷盗分子，来迷惑别人。 来到了有呼吸声的那间卧室，李维平轻轻推了一下门，门没有上锁，开了。 李维平索性找到门后的电灯开关，把灯打开了。 屋内的亮光并没有惊醒床上的人。李维平干脆拍了两下巴掌，声音很响。这下，把床上的两个人震醒了。女的抬头一看有个蒙面人站在室内，吓得直往空调被里面钻，男的也恐惧地看着蒙面人不敢出声。 李维平问道：“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常金虎？” 男的急忙回答：“我，我不是常金虎。” 李维平又问那个女的：“给我说真话，否则我对你们不客气，告诉我，他是不是常金虎？” 女的害怕地回答：“不，不是？” 李维平继续问：“那我问你，她不是常金虎，他是谁，你又是谁？” 女的回道：“他是，他是常金豹，常金虎的堂兄弟。我，我是夏麦菊。” 李维平和床上的女人直接对话—— 问：“你是夏麦菊？和夏蕾是什么关系？” 答：“夏蕾是我堂姐，是我大伯的女儿。” 问：“你和常金虎是什么关系？” 答：“他，他是我相好的。” 问：“你有没有结婚？” 答：“没结婚，订过婚了，家里包办的。” 问：“你既然是常金虎的情人，为什么和常金豹搞到了一起？” 答：“这，这，你问他……”。 李维平又开始和常金豹对话—— 问：“你是常金虎的堂弟，对吧？” 答：“是的。” 问：“常言说，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妾不可灭，你为什么要霸占你堂兄弟的情人？” 答：“我，我，因为常金虎把我的未婚妻夏蕾抢走了，我为了报复他，就要和他的女人好，让他也尝尝戴绿帽子的滋味。” 问：“这套房子是谁的？” 答：“常金虎的。” 问：“知道是常金虎的，你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和他的情人媾和，你不怕常金虎突然回来收拾你？” 答：“我怕？我怕他个鸟，听说他犯事了，不敢回家，就是他回来了，我也不怕，他能睡我未婚妻，我为啥不能睡他的情人？” 李维平拿出手机对着二人拍了几张照片，说：“你们说，我要是把你俩这些照片发到网上，会是什么效果？” 夏麦菊吓哭了：“好汉，你不要这样，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要我也行，就别把我发网上，那样我死定了。” 李维平道：“就你这种货色，也就常金豹稀罕你，你给我，你配吗？恶心！现在我问你，必须如实说，否则，我真会把照片发网上的。” 夏麦菊惊恐地看了一眼常金豹，然后说：“你问吧，我只要知道，都会告诉你的。” 李维平问：“告诉我，常金虎现在……，”刚说到此，就见常金豹从枕头下拿出一把钢刀向李维平砍来。 这一招早在李维平的防备之中，反手一把抓住了常金豹的手腕，一用力，钢刀落地，又一巴掌把常金豹扇回床上，然后，脚尖一挑，钢刀飞到了手中，再一用力，钢刀断为两截。 床上的这对狗男女吓坏了，再也不敢有反抗的意思。 李维平对夏麦菊说：“说，常金虎有几套住房，都在哪里？” 夏麦菊流着恐惧的眼泪，道：“我只知道常金虎除了家里和老婆一起住的房子外，还有三套，包括这里这一套，其他两套在……。”夏麦菊真把自己知道的都如实说了出来，李维平用手机录了下来。 夏麦菊说完，李维平问常金豹：“你是不是非常痛恨常金虎？” 常金豹道：“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他把我未婚妻霸占了，你说我恨不恨他？” 李维平又问：“那你想不想让常金虎坐牢？” 常金豹道：“别说坐牢，死了才好呢。” “那我想找到常金虎，你能帮我找到他在哪里吗？” 常金豹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看再也问不出什么了，李维平就警告道：“我今天来，你俩要烂在肚子里，要不然，我不仅会把你俩的视频发到网上，还会找你们，你们会知道是什么后果，我相信你俩的脑袋没有这把钢刀硬。”说完，踢了一下地上断为两截的钢刀。 回到了小花园里，武青霜和夏蕾正在往小区围墙里看，等李维平出现在身后的时候，夏蕾吓了一跳：“你，从哪里出来的。” 李维平拿出手机，让夏蕾看了一下视频：“这个夏麦菊是你堂姐妹吗？” 夏蕾震惊：“她都订过婚了，准备在十一结婚，怎么还和别人搞在一起？”夏蕾就给李维平讲了夏麦菊的情况。 自从夏蕾被常金虎从常金豹手里抢走之后，就被常金虎威胁，如果夏蕾敢和别的男人接触，就要毁了她。夏蕾害怕常金虎报复自己，真的不敢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也不敢再谈女朋友。有一次，夏蕾和夏麦菊一起出去吃饭，被常金虎碰上了，非要夏蕾介绍一下这个女孩是谁，夏蕾无奈就告诉了他，常金虎当面要了夏麦菊的电话和微信，之后，常金虎就又把夏麦菊搞到了手。 李维平就简单地把夏麦菊说的情况告诉了夏蕾，并把夏麦菊说的其他两个地方说了出来。 夏蕾道：“她说的这两个地方也是我准备带你去的地方。” 李维平道：“那咱们走吧，去这两个地方找找。” 去了第二个地方，李维平如法炮制，但屋内无人，确实没有人住过的迹象。 到了第三个地方，李维平再次如法炮制，屋内还是没有人。 这下，打乱了思路，这个常金虎不在自己的房子里藏身，他能藏在哪里呢？李维平虽然很失望，但养成的习惯让他在屋内来回查看寻找可疑迹象。 什么也没有找到。 李维平就坐在一个大卧室的床上思考：“都说狡兔三窟，这常金虎已经四窟了，难道去了外地？” 无意中，李维平拉开了床头柜，里面全是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避孕套，有性药，还有情趣用品。在这堆东西下面有一个卡片夹，李维平顺手拿了出来， 打开卡片夹，都是一张张名片。但在名片的下面，有一张奇特的卡片，不是购物卡、银行卡、会员卡之类。但这个卡片上记录着一串数字，李维平仔细看了一下，眼睛亮了，原来这张卡片上写的都是小区名称，楼栋号单元号住房号，但没有姓名。 记录的一共六个，包括李维平刚刚去查的那三个，还有三个。 “难道常金虎有六窟？”李维平拿起卡片出了小区。 回到车上，李维平让夏蕾看看这个卡片，问了一下另外三个地方，夏蕾说出了有一个地方是常金虎老婆的住处，常金虎肯定不会在家里，这是常识。还剩两处，今夜无论如何也要查完。 定位了一下要去的地方，三人驱车前往。 这一会，武青霜自告奋勇：“大哥哥，这回让我去怎么样？” 李维平道：“你会开锁吗？你打不开人家的房门，怎么进去？” 武青霜较真道：“谁说不会开锁就进不了屋内？” 李维平知道武青霜不服气，就给了她一次机会：“那行，你去吧，有啥情况给我打电话。” 武青霜背起自己的小背包就出发了。 小区的围墙自然拦不住武青霜，很快，就来到“城市嘉年华小区”的12号楼。这里是多层住宅，最高也就是六层。卡片上显示的房号在五楼。 武青霜从楼梯直接到了楼顶，然后从小背包里拿出很细的绳索，一头绑在了楼顶的一处排气管上，然后顺着绳索向下滑去。来到五楼，停了下来，贴在窗户上看了一下，然后用手推了一下，窗户没扣上，推开了。 武青霜从推开的窗户里跳进了屋内。 轻手轻脚地来到每一个卧室门口先听听动静。 有一个卧室内有人，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武青霜推开了房门观察了一下，床上有一男一女相互搂抱着在沉睡。武青霜拿出面罩戴上，然后打开了室内的灯。 灯光把这对男女惊醒了。男的坐起来看到屋内有一个蒙面女子，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武青霜道：“不要问我是谁，说说你是谁，她是谁。” 男的想起来，被武青霜喝住了：“不要想反抗，别说是一个你，就是十个你，在我面前都是废物。不信你看看。”武青霜拿起床头一只没有盖盖的茶杯，五指并拢，双手一合，一使劲，把圆形的不锈钢茶杯挤成了铁饼。 那男子吓坏了，这功夫太厉害了，只好乖乖地躺着不动。 武青霜继续说：“回答我的话，不说的话，我就让你俩变成这个茶杯。” 女的吓坏了：“我说，我说，我说，我是他的相好的，他叫戴晓彪。” 武青霜一听不是常金虎，就打断了她：“这里不是常金虎的住房吗？你们怎么住在这里？” 戴晓彪道：“我是昨天才租的房子，今晚才住进来。” 武青霜问：“和你签租房合同的是谁？” 戴晓彪道：“是个女的，名叫范金花。” “合同拿过来我看看。”武青霜说。 戴晓彪从床头柜里拿出了租赁合同，武青霜简单看了一下，还给他：“你现在给范金花打电话，要免提，就说你这房子里怎么有几根黄金，别到时候丢了怪我，我天亮后还要出差，你如果想拿回金条，现在过来，不然的话，我就不认了。” 戴晓彪只好按武青霜的说法打了过去，对方传来慵懒的声音：“谁呀，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戴晓彪道：“大姐，我是昨天租房的戴晓彪，我准备起早去赶火车出差，我找东西的时候，发现这里有几根金条，我一会走了，你要要的话赶紧过来拿走，不来的话，我走了，丢了我不负责。” 那边的范金花声音变了：“什么？金条，哦，看我吧，怎么把这些忘在房子里了，我现在就过去拿，五分钟就到了。” 武青霜听到五分钟就到，有了判断，这个范金花住得不远。事出反常必有妖。 果不其然，只一会功夫，一个女的就敲响了房门。 武青霜拉开房门，把女人拉进屋里，把房门关上。 范金花吓了一跳：“你，你是谁？” 戴晓彪只好说：“是她让我给你这样打电话的，不然就要杀了我。” 范金花像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刻冷静了：“你，把我骗过来想做什么？” 武青霜道：“只问你一句话，你和常金虎是什么关系，你现在住哪里？” 范金花不知道武青霜的厉害，就反问：“你是强盗还是妓女？” 武青霜照着范金花的脸就是一巴掌，打的范金花像个陀螺一样转了几圈。等范金花停了下来，武青霜伸手抓住了她的肩膀，直接把关节给她扭错了位，疼得范金花倒地打滚。 武青霜问：“告诉我，若不说实话，我把你另一条膀臂给你也卸下来。” 范金花哪里受过这样的罪，哭到：“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我啥都给你说。” 武青霜弯腰抓起范金花的膀臂，又把关节给她复了位。道：“我问你的话，可以说了吧？” 范金花道：“常金虎是我妹夫，他不方便出面，就把房子就交给我出租。” 武青霜问：“常金虎现在在哪里？” 范金花道：“我，我不知道。” 武青霜说：“你如果还不给我说实话，我就让你这辈子变成瘸子。” 范金花犹豫了一下，看到武青霜真的要对自己动手，吓得赶紧说：“他，他在螺湾小镇，但具体哪栋楼我不知道。” 武青霜听到螺湾小镇，拿出手机给李维平发了个消息：“螺湾小镇，其它不详，你们去，我这里防止她们通风报信。” 第123章 追踪常金虎(下) 螺湾小镇位于双虹市南部，是一个新建的小区，该小区有四千住户，属于大型小区。来这里买房的人也比较复杂。如果没有一点线索的话，想在这个小区里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李维平接到武青霜的消息，就来到了这个小区的外面。 但是，怎么去找，成了一个问题。 夏蕾说：“李大哥，这个小区那么大，咱去哪里找人呀？” 李维平给武青霜发了个消息：“想法找到常金虎的电话。” 正在看着范金花三人的武青霜看到李维平发来的消息，走到范金花面前：“现在，我问你个问题，说实话，你没事，说假话，踩断你一条腿，你自己选。” 范金花已经吃过亏，知道武青霜的厉害，哪敢违抗：“你说吧，我如实回答。” 武青霜问：“你知道常金虎现在用的电话号码吧？” 范金花回答：“我知道。” “告诉我。”武青霜道。 范金花不敢不说：“我告诉你了，你不能说是我给你说的。” “嗯，这是自然。”武青霜道。 范金花说了一个号码后，武青霜拿出手机找到了从光头纹身男手机上拍的照片，看完后，一巴掌扇在范金花的脸上：“你很不老实啊，竟然故意给我说错后四位数，看起来不把你弄成残废，你不老实啊。”说着就做出了抬脚的动作。 范金花吓坏了：“我，我哪说假话了？” 武青霜道：“那你再把常金虎电话号码的后四位数给我说说。” “是6996。”范金花说。 武青霜真的怒了，一脚踢在范金花的小腿上，范金花当即跪倒在地，无疑，武青霜这回没有留情，范金花的小腿骨折了，走不成路了。 武青霜问：“再说一遍，如还敢说假话，我直接把你的腿踩碎。” 范金花疼的满头大汗：“我，我说，9669。” 武青霜道：“你早点说真话不就行了，你以为我不知道常金虎的电话号码吗？我是在考验你到底老不老实，结果你很不老实，你非要把9669说成6996，我要不是事先已经知道常金虎的电话号，那真被你忽悠了。我再考验你一下，说说常金虎住在螺湾小镇几号楼几单元几层，单号还是双号？” 范金花害怕了，心里在想：“这个蒙面女子到底知不知道真实情况？如果不知道，为什么我故意说错后四位电话号码数字，她就知道我说假话了？如果她知道，而是故意考验我，我再说假话的话，她肯定还对我出手，如果真的把我的一条腿弄残废了，我这辈子就全完了。我不能因为妹夫把我自己折进去，再说了，即使我告诉她真实地址，她也不一定能找到，螺湾小镇那么大，眼看天也快亮了，也不一定能找到人。” 见范金花还不说话，武青霜急了，抬腿就要踩到范金花的另一条腿上。范金花赶紧哀求：“我说，我全说，螺湾小镇五十二号楼三单元十五楼西户。” 武青霜道：“那好，我现在就让人验证你说的话，如果有半点假话，我真废了你。” 武青霜把楼栋号和电话号发给了李维平。 夏蕾看到李维平接收到了确切消息，不禁说道：“这个小妹妹也太厉害了，这么短时间内竟然找到了常金虎藏身之地。” 李维平笑笑，没做解释，而是说道：“走吧，这次你跟我一起去，你怕不怕？” 夏蕾道：“和你一起去，我怕什么？别说是一个常金虎，就是一百个常金虎在你面前也都是摆设。” “我说的不只是在现场，还有以后，你不怕吗？”李维平解释。 “我怕什么，我看出来了，你们只要找到常金虎，他只有进监狱的份，我也听说了他做的很多事儿，如果一个个查实，枪毙的份都有了。我觉得他没有机会报复我了。”夏蕾说。 李维平问：“你就这么信任我？” 夏蕾道：“是的。” 二人这次没有再想别的办法，因为夏蕾不走大门的话，没能力进入小区，就直接选择了从大门进去。 大门的保安很是负责，问了李维平二人是干什么的，李维平把保安拉到一边说：“我来这里是抓逃犯的，任务高度保密，这是我的证件，看万不要对别人说，否则，我就按泄露国家机密抓你。” 小区保安大都是退休人员，年龄都不小了，也算是有点见识，看到李维平器宇轩昂，不像是一般人，加上证件上有照片钢印，还有那些文字代表着国家权力机关，级别还很高，不敢有质疑，摆了摆手，示意另一个保安让李维平二人进去。 来到52号楼，按了一下电梯开关，二人直接上了楼。 15楼西户，李维平没有敲门，也没有使用开锁绝技，让夏蕾给常金虎打电话：“你就告诉常金虎，现在有人要抓他，你给他报信来了，让他开门。” 夏蕾按照李维平的吩咐和李维平给她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李维平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屋内的动静。 电话铃声响了一会，李维平听到屋内有手机铃音，就是没人接听。 夏蕾再次拨了一次，还是无人接听。 无奈，李维平想再次开锁，可看到这个门上的安装的是智能锁，只能用指纹、刷脸或密码开锁。这可怎么办？ 想了一下，李维平心生一计，低声对夏蕾说：“你敲门吧，直接喊常金虎开门，告诉他你是夏蕾，有急事需要告诉他，否则，常金虎就完了。” 夏蕾依照李维平的吩咐，使劲拍门：“常金虎，快开门，我是夏蕾，有急事找你。” 里面没有动静。 李维平让夏蕾继续。 连续三次，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夏蕾急了，声音更大：“常金虎，我是夏蕾，快开门，有急事，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里面还是没有动静。 隔壁的业主被惊醒开门出来了，李维平赶忙闪进了步梯间。邻居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大深夜的，大喊大叫，还让不让我们睡觉了？” 夏蕾故意把事闹大：“我喊门碍你们什么事了，我有万分紧急的事情找人，他不给我开门，我不喊怎么办？” 邻居道：“你这人怎么不论理，你找人也不能影响邻居休息吧？你再喊我就报警了。” 夏蕾声音加大：“你报警啊，你现在报警吧，你报了警才好呢，我正发愁常金虎不给我开门，你一报警，我就有理由让他开门了。你报警吧！” 夏蕾的话是故意让常金虎听的，虽然常金虎的爸爸是市局治安支队的支队长，但常金虎知道自己的事情，爸爸在外学习没在家，现在自己是躲避起来的，他已经听说了徐其耀、李茂松、陈小平、潘志星等人被抓，有人已经打招呼，千万不要出来，更不能让人找到，如果警察来了，自己就不好圆场了。 邻居还想说什么，这边的房门打开一半，里面的人对邻居说：“不好意思啊，吵到你们了，我给你们赔个不是，你们先回屋吧，明天我给你们道歉。” 邻居看有人出面了，借机下了台阶，进屋去了。 夏蕾没有直接进屋，故意对里面的人说：“常金虎，我喊你半天，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夏蕾在给李维平争取时间。 里面的人说：“你进来再说。” 夏蕾故意说道：“你先说清楚为啥不给我开门，你啥意思？” 李维平听到邻居已经进屋了，从步梯间里出来，一闪身来到门前，拉开房门进了屋内，夏蕾也趁机进屋，并关上了房门。 里面的人就是常金虎，他看到李维平闪身进了屋，刚要去床头摸东西，被李维平一把抓了过来：“不要企图反抗，没用的，别说一个你，一百个你在一起也不是我的对手，歇歇吧。” 常金虎被李维平拉到了一边，李维平在他的床头枕头下面摸了一下，竟然是一把手枪。 李维平笑了：“私藏枪支，就这一条就可以先把你抓起来，更别说别的罪名了。” 常金虎并不害怕：“私藏枪支，我就藏了又怎么样？在双虹市，你能抓得了我？” 李维平没有惯着他：“别说是你，就是你爸常刚，只要有证据在，我也照抓不误。”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件打开让常金虎看了一下：“我够不够格抓你？” 常金虎一看是公安部特级侦查员的证件，害怕了：“你，你是假的，你办假证件来欺骗我，你也是犯罪的行为。如果是真的，办案都是两人以上，你，你为啥就一个人？” 李维平笑道：“你急啥，楼下还有人呢。” 李维平拿出手机拨打电话：“抓紧派人到螺湾小镇五十二号楼十五楼西户带人。”回身对常金虎说：“我把岳一成叫过来，你说他是不是真的？” 常金虎听到岳一成的名字，那再熟悉不过了，以前这个人是市局的副局长，现在是副市长兼市局局长，之前此人一直和自己的爸爸不对付，根本不会给自己留情面。能调动他的人，自然不容小觑。但常金虎知道，等岳一成来了，自己更是难以招架。趁着李维平给武青霜打电话的机会，就想跑，被李维平一脚踢倒在地。 李维平踩住了常金虎的肚子，问道：“告诉我，孟小宝、朱新强、王刚在哪里？” 常金虎被踩的出不来气，喘着气道：“我不知道。” 李维平从腰带里拿出银针，对着常金虎的穴位扎了几下，常金虎难受的死去活来，满地翻滚。连一边站着的夏蕾都觉得受不了了。 不大一会，常金虎就投降了：“我说，我说，求求你，不要折磨我了。” 李维平从常金虎的身上拔下银针，对着穴位点了几下。常金虎才恢复了过来。 李维平再次问：“能告诉我他们三个现在在什么地方了吗？” 常金虎只好开口：“具体在哪里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他们的联系电话，和他们买的房产地址。” 李维平道：“那你先说说吧。” 常金虎只好把三人现在使用的电话号码都告诉了李维平，并把他们几个买的房产地址都说了出来。 李维平又问：“经你的手，绑架了多少女孩送给了那些达官贵人和富商？” 常金虎不敢说了：“我，我说不清楚。” “是太多了说不清楚，还是不想说清楚？”李维平继续问。 “是记不住了，一时想不起来。”常金虎回答。 李维平冷笑一声：“那我就让你再尝尝银针的味道。”说着就把刚才收起来的银针又掏了出来。 常金虎吓得尿了一地。本来他就只穿了个短裤和背心，这一下都浇在了地上。 夏蕾看到此景，觉得一阵恶心，以前自己咋和这么个人睡在一起了，简直丢死人了。 正好，有人敲门，夏蕾打开了房门，武青霜走了进来，闻到一股尿骚味，捂了一下鼻子，才发现地上常金虎的狼狈样。 李维平对武青霜说：“你审审他吧，我不能对他动武，他会说我刑讯逼供，你就不一样了，你不是公职人员，不用承担责任。” 武青霜听后二话没说就直接下手了，直接卸掉了常金虎的一条胳膊。 常金虎疼的在地上翻滚，也顾不得自己刚刚尿了一地。 李维平对常金虎说：“你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常金虎哭道：“我真的记不住了，除非你把名单给我，让我回忆。” “那先说个大概数。”武青霜道。 常金虎道：“估计，我估计有百十来个。不都是绑架，是诱骗，是给钱的，有的是自愿的。” 房门再次被敲响，夏蕾打开了门，这次进来的是岳一成带的几个警察。常金虎看到岳一成，知道自己完了。武青霜没容常金虎求情，就把卸掉的胳膊给复了位。 李维平对岳一成说：“常金虎床头私藏了一把手枪，你们收起来，先就这一条羁押了再审别的，他自己承认经他的手残害了百十个女孩子，大部分是学生，真是罪恶滔天啊。” 几个警察给常金虎戴上了手铐。 这时候，天蒙蒙亮了。 第124章 黑心商贸公司 回到了家，李维平和武青霜饭都没吃，抓紧上床休息。 下午两点多，李维平被电话铃声叫醒了，是岳一成告诉他朱新强主动投案自首了，让李维平到局里去一趟。 看武青霜还在睡着，就没有叫醒她，李维平匆匆洗漱了一下，早饭都没吃，开车去了市局。 岳一成在自己的办公室接待的李维平：“我感觉不太正常，四大公子关系密切，在我们寻找他们的关键时刻，朱新强会主动投案。” 对于朱新强，李维平也曾在网上搜索过他的资料，对四大公子也做过一番分析，朱新强是双虹市一家商贸公司的法人代表和董事长，在双虹市承接了很多大型的政府项目。仔细查了这家公司的股东，四大公子都在其列，还有一个女人名叫吴蓓蕾，这个女人是做什么的还不太了解。从网上查到的信息来看，这家公司只负责投标和拿项目，他们拿到项目之后，就把中标的工程项目转包出去，最终，他们不费心血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拿到工程款，获取巨额的利润。 这明显涉及到权钱交易和利益输送。 李维平听了岳一成的话，说道：“你安排人查一下双虹市双汇商贸公司，看看他们涉及到哪些案子没有。” 岳一成把龚伟峰叫了过来：“你给李记者说一下朱新强和他们的商贸公司的情况，不要隐瞒，知道啥就说啥。” 龚伟峰以前并不十分听岳一成的，但自从那次被岳一成收拾了之后，彻底降服了，加上近段时间里不断有人落马，他知道自己最后站到岳一成这一边是站对了，特别是岳一成不但没有给他计较以前的事情，还提名让他成为副局长，审时度势，今后一定紧仅地跟在岳一成的后面，才有可能更稳当地进步。听了岳一成让他介绍情况，龚伟峰就说：“对这个双汇商贸公司我是有所耳闻的，这家公司早就扯进了很多的案子里面，而其中很多的案子又都牵扯到了分包工程款无法结算的问题，甚至因此引发了上访事件，但这些大都是民事案件，不属于刑事案件，不归我管，也就没有插手处理过这家公司的事情，但我可以肯定地说，这家公司绝对存在很多违法问题。之前的案子大都属于申东亮管辖，这申东亮自进去之后，他所分管业务的档案也被人拿走了，不在我们局里。不过，这些随时都可以去要回来。” 李维平对二人说：“朱新强投案的事情先不要对外说，我这就找佟书记商量一下，你们等我消息。” 李维平没事先打招呼就直接去了佟立冬办公室，秘书毛鸿飞见李伟平过来，知道他是来找佟书记的，赶紧进去给佟立冬汇报，佟立冬知道李维平肯定是有急事，不然不会不打招呼就过来了，就把正在汇报工作的一位局长打发走了，专门接待了李维平。 李维平说：“佟书记，需要给您汇报一下工作，有关‘魅力双城’四大公子的，特别是刚刚投案自首的朱新强……。”就把所掌握的情况和盘托出。 佟立冬问：“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有什么计划吗？” 李维平道：“我建议您召开一个有关双虹市营商环境的座谈会，涉及到的单位一把手必须参加，我想从中找出问题的关键，把有些人挖出来。” 佟立冬道：“这个好办，今天晚上加个班，会议就在晚上开，我亲自主持，你以记者的身份提问，让与会的人回答。要不，就在市委招待所的二楼餐厅举办，搞一个关于双虹市营商环境座谈茶话会。” 李维平道：“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保证人员到会。” 佟立冬道：“这个好办，我让邢二华同志亲自通知，凡缺席者，由纪委监委对所在单位进行巡视。” 李维平开玩笑道：“还是有权了好啊，有权了，说的话没人敢不听，不听话就可以收拾他。” 佟立冬笑道：“权力是把双刃剑，用好了，造福于民，用不好，那就是自掘坟墓。人人都想有权，人人都想当官，可很多人不知道，当官有权，那也像是在刀尖上跳舞，舞步如果乱了，弄不好就伤了自己，只有按照节拍走的人才能独善其身。” 说完，佟立冬亲自给邢二华打了个电话，让他以纪委的名义通知各市直单位于晚上7点在市委招待所召开营商环境座谈茶话会，缺席者第二天派巡视组到其单位开展巡视工作。 等佟立冬布置完毕，李维平也告别了：“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晚上需要提问的问题，座谈会也可能会变成现场采访会或者质询会。” 武青霜是在李维平回到家后才起床的，这几天累的她没有好好休息，起来后，就在院子里练了一会功夫，然后就想让李维平做好吃的饭，当看到李维平正在电脑上操作，很是忙碌，就问了一句：“大哥哥，晚上吃什么，我给你买去。” 李维平道：“你是不是饿了？如果饿了，先找点吃的垫吧一下，晚上跟我一起去参加市委举办的座谈会，那里有吃的。” 武青霜一听李维平晚上带着他出去，高兴地答应了：“那我先泡一桶方便面算了。” 晚上七点，李维平带着武青霜准时来到了会场。二人就坐在了记者席上。 佟立冬亲自主持会议：“同志们，今天晚上，牺牲大家的休息时间到这里来开会，主要就是对双虹市营商环境座谈，摆一摆过去的症结，谈一下今后几年该怎么做，大家必须本着实事求是认真严肃的态度参与进来，今天特邀华新社记者进行现场提问。下面，座谈会开始。” 首先，市长童立伟谈了自己的一点看法，邢二华郑重其事地谈了将在下一步对双虹市营商环境进行巡查巡视。 当话筒交到岳一成手中的时候，他表情十分严肃：“各位领导，各位单位负责人，我最近在办理一些案件的时候，在群众中进行过走访，发现群众对我们全市乃至各个县区，特别是双河区最严重，对政府工程的招标上意见很大，有人直接提出，市直单位和双河区在过去五年之中所发包出去超过五千万的工程之中，至少百分之五十工程成了烂尾工程，甚至很多工程花了钱了，却没有得到任何效果，但却没有任何人对此是进行追责。 而且，其中很多商界的群众还一针见血地指出，在双河区和市直直管的地方，百分之七十的烂尾项目都是有一家名叫双汇商贸公司一手打造的。 群众反映，这家公司拥有强大的背景，他们在做工程的时候，根本没有自己的工程队，甚至很多中标的工程他们根本就没有施工资质，但依然揽下了工程，最后都是分包转让了出去。政府没有拖欠这家公司的项目款，但分包后的项目，却出现了拖欠工程款的现象。 我建议，对于我们过去五年所发包的政府工程项目进行全面的清查，一概追究中标商的责任，追回相应的工程款。” 岳一成说完，市发改委主任朱忠卫跳了出来：“我坚决不认同岳副市长的意见，政府工程出现问题，是全国的共性问题，不能把所有责任都放到中标商的身上，特别是要追回工程款，更不合理，也不现实。” 这时，李维平站了起来：“今晚，我作为记者，根据各位的发言，提问第一个问题，这个问题请市发改委主任朱忠卫同志回答，如果我们政府发包的项目，中标商把项目如果做失败了，该不该追究责任？特别是几十个亿上百亿的项目，大把的钱花出去了，最后见不到一点效果就烂尾了，这个责任该不该负，该谁来负？” 朱忠卫脸一红：“这个，只有调查清楚原因后才能说该不该有人负责，好像我们双虹市还没有这么夸张的几十亿上百亿的项目烂尾。” 朱忠卫以为李维平只是一个记者，不可能了解到太多的信息，就想蒙混过关。 李维平接着问：“朱忠卫主任，如果你要真是实事求是的话，在你做发改委主任的这几年里，仅仅从你手中被做成烂尾项目的就多达二十个，涉案金额上百亿，你解释一下，这些项目和糟蹋的资金，要不要给政府、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据我了解，这些项目都给了双虹市有名的四大公子，而且这个由四大公子为股东的双汇商贸公司的法人代表和董事长就是你家公子朱新强对吧？” 朱忠卫被李维平的发问难住了，他无法解释了，不仅很多项目出自自己之手，确实是由儿子的公司中标。 看到朱忠卫不再回答，李维平说道：“邢书记，鉴于朱忠卫对这些问题不予回答的情况，我再给你提供一个证据，请纪委监委根据我提供的证据，对朱忠卫进行审查调查。” 邢二华从李维平手中接过的是一个笔记本，这个笔记本就是昨晚常金虎提供的，上面记载了他与朱新强在合伙开办双汇商贸公司的这几年的分红和送礼情况，其中朱忠卫就是幕后的最大黑手。 朱忠卫听到了李维平给邢二华说的话，立马反驳：“你，你一个记者，凭什么平白无故的让我们市纪委对我采取措施？” 李维平道：“常金虎被抓了，你知道吗，你儿子自首了，你知道吗？从他们手中拿到了哪些证据你知道吗？” 岳一成接上了话：“你儿子朱新强的口供就在我这里，本来我是想到最后再说这件事情，没想到你不仅强词夺理不认账，还想污蔑李记者，那我现在就把你儿子的口供提供给邢书记。” 听了二人的话，朱忠卫瘫坐在椅子上，低声自言自语：“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这孩子是不是中邪了？” 就在此时，岳一成的电话响了，岳一成本来不想接，但看到电话号码还是接了：“我在开会，你等会再……什么，好，我知道了。” 岳一成收起电话对佟立冬说：“出大事了，因为双汇商贸公司不给分包商结算工程款，分包商的工人一年没有拿到工资，分包商领着工人在双汇商贸公司等了一天不见有人出来管他们，一发怒把双汇商贸公司的大门给砸了，双汇商贸公司的保安和上班的人被堵在楼上一天没敢出门，到下班了也不敢走，大门被砸开后，工人冲进大楼抢东西抵债，和值班人员及保安打了起来，发生近百人互殴，已经有两人被打死，多人受伤，现在还没有停止……。” 佟立冬一听愤怒至极：“纪委先把朱忠卫带走审查，会议先停了，另行通知，其他人先散会，童市长咱们到现场看看去。” 很快，李维平带着武青霜和佟立冬、童立伟、岳一成一起来到了现场。 现场已经被警察控制住了。 看到佟立冬等人过来，几个没有受伤的工人跪在地上大哭：“各位领导，我们打工人没法活了呀，我老婆病重躺在医院里，孩子正在上高中，每个月需要好几千甚至上万块钱钱啊，家里的存款花光花净了，能借的亲戚朋友也都借了一遍，如果再要不回来工资，我老婆要被医院赶出来了，孩子的学费还没有交，学校都催过几次了，我已经没有活路了呀！呜呜呜，没活路了呀！” 听到此，佟立冬受了感染，眼睛也发红了。童立伟对身边跟着的工作人员下令：“从现在开始，彻查双汇商贸公司，不论涉及到谁，必须严肃处理。” 李维平拿出手机给夜猫子打了个电话：“夜猫子，你帮我查一下天州省双虹市双汇商贸公司的资金走向，特别是查一下有没有转移资产的迹向，如果有，想办法阻止。” 夜猫子半开玩笑半埋怨地：“老大呀，你怎么不是半夜三更给我布置任务就是休息时间给我安排工作呀？” 李维平训斥道：“不是有紧急情况，会让你去查吗？少废话，快去干活。再发牢骚小心我回京收拾你。” 夜猫子投降了：“好了老大，我马上干活，马上。” 武青霜看到跪在地上的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就上前问道：“妹妹，你也是打工人吗？” 女孩哭道：“我不是，我是学生，因为家里没钱交学费被学校撵回来了，他们欠的是我爸爸的工资，我爸爸病倒在医院里，来不了，我妈在医院侍候我爸爸，我就来了。” 李维平来到岳一成跟前：“岳局长，我问你一个问题，这四大公子既然成立了双汇商贸公司，为什么还要给‘魅力双城’那边当黑手？” 岳一成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好久了，也做过了解，有人说过，双虹市的很多大项目都是在‘魅力双城’谈妥的，里面自然有利益交换和利益输送，明面上朱忠卫是为儿子输送项目，其实，这些项目的背后，还有很多猫腻。那些来到‘魅力双城’高档区的官员，哪一个都会从中分一笔羹的。至于里面的操作规则，我还没有弄清楚。” 这边说着话，那边的警察已经让120把伤者拉走了，两名死者也正准备被警察送至医院的太平间，但被一群人拦住了：“你们不能把死人带走，我们要说法！” 第125章 不知死活的小子 第125章 不知死活的小子 一名妇女拼死拦住了警察，坚决不让移动尸体：“你们不能把我丈夫拉走，我丈夫是来讨要工资的，干了一年没有发工资不说，还把人给打死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 警察解释：“大姐，你的心情我理解，但是，事情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处理，等我们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一定给你一个交代，现在天还热着，尸体放在这里两天就会腐烂，我们把他送到医院的太平间先保存起来。” 那位妇女不听：“说得好听，等尸体拉走了，这里又没有人管了，我们老百姓遇到这类事情太多了，我要求弄一个水晶棺，把我丈夫的尸体就放在这里，啥时候解决好问题，啥时候把打人者枪毙了，我们再把尸体拉回家。” 看双方争执不下，岳一成走了过来，对那位妇女说：“大姐，你听我说，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岳一成，你家这个事我管定了，如果不能按照法律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自动辞职，现在，现场有市领导在，我们市委的佟书记，市政府的童市长都在，还有国家媒体的记者对我监督着呢，我一定尽心尽力把这个案子办好，办到老百姓满意为止。如果您相信我，就听我的，先把尸体送到医院太平间，好不好？” 死者家属说：“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我又不认识你！” 佟立冬走到跟前：“大姐，岳局长说的话，也是我这个市委书记要说的话，如果拖欠工资和打死人这个事情解决不好，我也辞职不干了，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我的话这么多人听着呢，你还不信吗？” 童立伟也走上前来：“大姐，佟书记不仅代表市委，也代表市政府，他的话一言九鼎，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高声喊道：“都是谁家的人在这里恶意讨薪？谁欠你们的钱，你找谁去，双汇商贸公司不欠你们的钱，你们把这里砸的稀巴烂，不追究你们的责任绝对不行，打死人那是正当防卫。” 正在做工作的几个领导一听，肺都气炸了，心说，这是从哪里来的小子，这么无法无天，竟然口出狂言。 做了半天工作，被一个小子几句话搅黄了。李维平这时在武青霜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就见武青霜来到那个小子面前，不由分说照脸就是十多个耳光：“我来问你，如果死者是你爸，你还会这么说吗？我再问你，你是这家公司的什么人？” 挨打的小子捂着脸骂道：“骚比妮子，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是谁吗？” 武青霜照脸又是一耳光：“你爸是李刚吗？你爸是拜登吗？你爸就算是李刚，我也照打不误，你给我听好了，政府招标时，中标的就是双汇商贸公司，谁中标谁就应该对后果负责，双汇商贸公司把项目工程转包本身就是违规的，再说了，如果双汇商贸公司把工程款给了承包者，人家会不给工人发工资吗？你们到现在不给人家拨款，连工程款都是人家自己垫资的，现在还有脸说出这些丧尽天良的话来！你告诉在场的人，你是双汇商贸公司的什么人？不说明白，我再给你几个耳光！” 那个小子捂着脸说：“你，你们当官的怎么能打人？” 武青霜道：“我就是打你了，但我不是官方的人，我也是一个旁观者，但我看不下去了！现在快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不说我接着打！” 一旁的佟立冬等人和围观的老百姓都为武青霜的霸气暗暗叫好。 那小子虽然害怕武青霜，只是怕武青霜再打他，而对这件事情还是不服气。就狂妄地说：“我是谁？说出来我吓死你，老子是……。” 还没说出来，就被走过来的一个人拦住了，不让往下说：“你想胡说八道是不是？现在，赶紧给我滚蛋，越快越好，一个傻小子，这事儿本来就和你没一毛钱的关系，你过来搅和什么？” 说话的人是市政协主席贾新勇。 这贾新勇来干什么？按说，发生这样的事情，由市委市政府和市公安局领导到场就行了，一般情况，轮不到市政协的人出面的。但今天不一样，这个贾新勇和贾清河是一个村里出来的，年龄比贾清河大得多，所以，因为年龄较大的原因，没有再提拔重用，上级就把他从省公安厅副厅长的位置上调到了双虹市任政协主席，提为正厅级。但贾新勇在担任副厅长期间，人脉很旺，结交了官职比他大的很多官员。这个被他喝住的小子名叫曾梦杰，是省政协主席曾浩的儿子。 曾梦杰本来要报出自己的身份，被贾新勇喝住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李维平看出了里面可能有道道，就说道：“不要拦住他，让他说，看看他老子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 贾新勇本来是想阻止曾梦杰不要乱说，以免给他爸爸找麻烦，可这个曾梦杰很是牛气：“说就说，我叫曾梦杰，曾浩是我爸？我爸是正部级，你们这些人，才什么级别，在我爸面前狗屁不是！” 这句话，把在场的干部群众全都惹怒了。 有受害者家属不愿意了：“你爸官大怎么了，难道官大就可以不讲理了吗？我们老百姓就该冤死吗？” 曾梦杰狂妄至极：“冤死？这世上冤死的人多了，人就分三六九等，谁让你们出生在这么下贱的家庭，只能给别人去打工，要不回来工资那是活该，谁让你们没本事？” 贾新勇一听急坏了，心里说：“真是个傻二球，在市委书记市长面前说这些话，还侮辱在场的受害人，你他妈真是悬崖上翻跟头——找死，老子给你台阶下，让你赶紧走，你竟然还赖在这个是非之地上，真是耗子逗猫——找死。在这里管不了他，那就给他爸爸打个电话说一声吧。” 李维平走到岳一成跟前低声问：“这个曾梦杰在公安局里有没有案底，你抓紧查一下。” 岳一成道：“我这就给值班的警察打电话，让他们查一查。” 李维平又来到曾梦杰跟前问：“你叫曾梦杰是吧，那我问你，你跟这家双汇商贸公司有什么关系？” 曾梦杰已经很狂妄：“什么关系？我老婆吴蓓蕾是这家公司的股东，这家公司其他几个股东都是我哥们。” 佟立冬来到跟前问：“既然你老婆是这家公司的股东，在其他股东都不在的情况下，你把你老婆叫过来，抓紧把拖欠的工资给人家结了。并负责给这些受伤害的打工人结算医院的医疗费，听候下一步处理。” 曾梦杰道：“他们是来公司闹事的，凭什么让我老婆给他们出钱看病？你是市委书记不假，你也不能胳膊肘往外拐吧，好歹我爸和你都是当官的，应该官官相护才对吧，你为什么不替我说话，替那些穷屌丝说话？你是在故意给找麻烦是吧？” 佟立冬道：“都是当官的不错，但当官也要有个当官的样子，如果当官不给老百姓活路，那这样的官还算是官吗？那是猪狗不如，我今天就告诉你，我不管你爸是什么级别的官，我不了解他，我不乱发言，但是，今天你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是人话，我不管你依仗的是谁，谁不给我双虹市老百姓活路，我今天就不给他活路！刚才这位大姐说了，要把尸体先放在这里，我看就听她的，童市长你安排人弄俩水晶棺来，人死在哪里，就放在哪里。直到严办了凶手，补发了工资。另外，让公安局、市场监督管理局、国家税务局、审计局联合办案，先查封这家公司，等审计完他们的财务状况，再说。” 曾梦杰很不服气：“你仗着有权就这么办是吧？我这就给我爸打电话。” 李维平和岳一成没容他打电话，上前扭住了他的双臂，给他带上了铐子。原来，就在刚才，岳一成听了李维平的意见，安排人查了一下这个曾梦杰的情况，还真查出了问题。 曾梦杰想反抗，李维平劈脸就是几个耳光：“你还敢这么嚣张，半年前，你强奸了两名高中生，通过关系让当时的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王长河给你办了个取保候审，到现在，人家女孩家属还在告状，你却逍遥法外，我不知道你家里是怎么做到的，但我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你还是先去看守所蹲着吧，至于你还有没有别的案底，都会查出来的。” 一旁的贾新勇刚才刚给曾浩打过电话，想让他劝劝曾梦杰，没想到曾梦杰如此找死，被岳一成把老账翻出来了，看没法再管了，也不再说话，但也没法直接走。他来的时候，是有人告诉他双汇商贸公司出事了，市领导和公安局正在现场处理，省政协主席的儿子慌慌忙忙地去现场了，这个曾梦杰是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去了会惹事，平时因为和省政协主席曾浩关系不错，就想劝一下曾梦杰，没想到还是没拦住。 曾梦杰被岳一成带上手铐之后，走过来两个警察要把曾梦杰带走。这时，曾梦杰裤兜里的电话响了。 李维平顺手从他衣兜里掏出了电话，接通后，按了免提。电话里传来骂声：“你个畜生，那个是非之地，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却往里面钻，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曾梦杰一听是爸爸曾浩的声音，连忙求救：“爸爸，救我，我被他们带上铐子要送看守所里，快来救我。” 曾浩一听儿子被抓了，也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在那里做什么了？” 李维平没等曾梦杰说话，先接上了：“曾主席是吧，你儿子半年前涉嫌强奸两名女学生，被违规取保候审，现在收监，符合法定程序，你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曾浩问：“你是谁？” 李维平笑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儿子不符合取保候审的条件是怎么办理取保候审的，我会调查清楚的，说不定哪天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李维平的话把曾浩吓住了，因为李维平的口音是标准的京腔，而且对自己这个正部级没有留情，说不定现场有京城去的大官，让倒霉儿子遇上了。曾浩不敢说话了，也不知道该咋说了。李维平问他：“你有没有话和双虹市的佟书记要说，他们都在现场。” 曾浩审时度势，说道：“不用了，你们那边依法办事就行了，我没啥意见。” 曾梦杰不知死活喊道：“爸，我不能去看守所，爸，你一定要来救我！” 曾浩一听，直接挂了电话，恨铁不成钢地在心里说：“你他妈就是一个十足的半吊子，都啥时候了，我根本不知道现场啥情况，万一说的不合适了，不仅给你加罪，还会牵连到我，你以为我不想救你吗？” 武青霜这时在李维平耳边低声说：“我上网查了一下，曾梦杰的老婆吴蓓蕾是省电视台的记者，怎么会在这家公司有股份？” 李维平问：“会不会不是一个人？” 武青霜道：“就是一个人，我核对过了。曾梦杰在省总工会上班，平时根本不去，也没有人管他。网上有人说，曾梦杰就是一个二百五。” 李维平道：“怪不得说话没个把门的。那这说明曾浩和双虹市有特定的关系，不然，儿媳妇怎么会在这里有股份？再说了，公职人员是不准参与企业股份的，他们应该知道这个规定，为什么还这么做？” 曾梦杰被警察带走了。佟立冬安慰大家说：“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怪我给做没做好啊，我对不起大家，先给大家赔个不是，不过请大家放心，我既然给大家保证过了，我一定做到。大家有什么困难，一会我让工作人员记录一下，我会很快先帮大家解决掉的。” 一个年龄大的男子哭着说：“佟书记，就凭你们刚才说的话，做的事，我就知道，你们是好官，和原来那些官不一样。” 武青霜偷偷地来到那个女学生面前：“妹子，你把手机拿出来，加我个微信，好吗？” 那个女学生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二维码。武青霜加了好友后，直接给她转了两万块钱：“你先回学校把学费交了，好好上学，你爸的工资你就不要管了，政府会帮助要回来了的。” 那个女孩抱着武青霜哭了起来：“姐，你给我这么多钱，我以后一定还你。姐你在哪里上班呀？” 武青霜说：“应该说，我也是个学生，大学没毕业，在实习。不过钱的问题你别管了，也别想着还我，如果要感谢我，那就把学习成绩搞上去，考上好大学，就算是对我的感谢了。” 武青霜的举动让女孩身边的人也很感动，直夸武青霜：“真是个好姑娘。今天，我们算是遇到好官好人了。” 现场留下了十几个警察，佟立冬和童立伟给岳一成交代了一下，对现场的群众说：“给我三天时间，如果这家公司没有把工资发到你们手上，市财政也会把拖欠你们的工资补给你们。” 说完这些话，佟立冬李维平握了握手，准备离开：“营商环境座谈会我们开了一半，啥时候继续开？” 李维平道：“双虹市接连不断出现很多事情，特别是突发的这些，让我联想了不少的问题，开座谈会的目的是找出问题和解决办法，要不再等几天吧，我把这些问题串到一起，再做一下调查，现在手上要调查的事情太多了，先把比较急的几件事调查清楚，我只负责调查，最后都交给你们处理。我毕竟只是一个记者，对不对？” 佟立冬道：“如果全国的记者都像你这样尽职，都有你这个本事的话，那各级政府省多少心啊。” 李维平道：“不说闲话了，都这个时候了，我得去找个地方吃饭了。” 刚说到此，狼牙给李维平打来了电话：“老大，你过来吃饭吧，给你见个人。” 第126章 孟小宝现身 狼牙在这个时间点上让李维平过去吃饭，是有原因的。今天，他和市人民法院、市审计局下面的审计公司对旺财集团进行了初步评估，固定资产折旧后，包括土地价值共计十二亿三千万，双方基本上没啥意见，就等卫平集团签订收购协议了。但当狼牙看过旺财集团位于郊区的一处占地一百多亩的厂区后，对身边的自己人说了句：“这个地方最适合我们女子安保公司使用，这住房，还有宽大的敞篷房，适合训练，不怕下雨。” 这句闲聊的话，被一个法院的工作人员听到了，这个工作人员其实就是贾新勇安插在旺财集团清产核资小组的一个卧底，贾新勇之所以插手并安排卧底，是因为曾浩给他打过招呼，让他留心一下双虹市旺财集团、联科集团、“魅力双城”这几个已经灭亡和即将灭亡的企业状况，有啥情况即使给他汇报。贾新勇因为之前在省城工作期间受过曾浩的恩，曾浩给他儿子安排工作，还从一般科员一路提拔到副处级。所以，贾新勇对曾浩是言听计从。今天贾新勇到双汇商贸公司也是受了曾浩的指示，曾浩告诉过贾新勇，儿媳妇吴蓓蕾在那里有股份，五个股东有四个因为“魅力双城”都躲避了，唯一一个就是儿媳妇还能出面，但在不清楚公司状况的情况下，吴蓓蕾也不能到现场。而曾浩的二球儿子自告奋勇要到双汇商贸公司去看看情况，为了不出现意外，曾浩委托了贾新勇注意一下儿子在双虹市的动静，私下里照顾照顾他。没想到双汇商贸公司今天闹出了惊天新闻，还死了人， 贾新勇听说后才赶到现场，没想到碰上了曾梦杰演的这一出。 那个法院工作人员在得知卫平集团要在双虹市成立女子安保公司，就给贾新勇打电话做了汇报。贾新勇是在来双汇商贸公司两个小时之前接到的电话，当时，他就给卧底安排，晚上请卫平集团的负责人吃饭。贾新勇这么安排，是有了新的打算，他在省公安厅当副厅长的时候分管的业务就有安保公司这一块，他自然知道安保公司里面的运营规则。近一段时间，贾新勇的女儿在辞去公职两年后搞创业赔了钱，本来贾新勇是想用女儿的公司洗干净自己贪污受贿来的那些钱，没想到女儿根本就不是经商的料，把自己投进去的钱赔了一大半，只好注销了公司。到现在，女儿公职丢了，还无事可做，当听说他安插在清产核资小组的卧底说卫平集团要在双虹市成立女子安保公司，他心里一动，机会来了：“这卫平集团可是世界五百强企业，来双虹市收购旺财集团我插不进去手，但对于卫平集团要成立安保公司，我可以让女儿参股，绝对亏不了。再说，傍着世界五百强企业，绝不会赔钱。不如让女儿贾金叶加入进去。”也就让那个卧底安排请狼牙吃饭。 由于这边双汇商贸公司的事情缠住了腿，时间一直往后延，直到这边安排妥了，贾新勇才去赶饭场。 没想到，贾新勇到了饭桌前坐下还没有坐稳，李维平带着武青霜就过来了。 狼牙赶紧给李维平让座，而且是让到了首座。贾新勇自以为自己是正厅级官员，肯定都会让他坐到首位，可这边，当李维平看到是贾新勇时，根本就没有客气，直接坐到了首位，让狼牙和武潇蒙坐到了两边。贾新勇心里很不高兴，但这时候有求于人也不好离开，只好和卧底及他带来的人坐到了两边，狼牙带的另几个人坐到了李维平几人的对面。 这个时候已经夜里十一点了，饭店本不想接待这么晚来的客人，但一看到是法院的人请客，也不敢拒绝，就安排了。 狼牙和武潇蒙本来也不想来，因为请客的人安排的时间太晚了，可就在武潇蒙与武青霜微信聊天时得知李维平和武青霜还没吃饭，就替狼牙答应了。 常言说，好饭不怕晚。但晚点的饭不一定是好饭。 大家坐下后，狼牙指着李维平给贾新勇介绍：“这位是我老大，也是……”，李维平打断了他：“今晚已经和贾主席见过面了，我是一名记者，我来介绍一下，我身边的这位女士姓武，是我师娘，”李维平有意吓一下贾新勇，接着说：“曾经和我师父叶铁英叶帅是夫妻关系，因特殊原因办了离婚手续，但一直还是叶帅的知己，师娘是筹建中的双虹市女子安保公司的总教练，”又一指武青霜：“这位是总教练的徒弟武青霜，是教练。”接着指了指狼牙和他带来的人：“这位是我的生死弟兄欧阳平，他们几个是卫平集团的代表。” 李维平介绍完，故意把手势转给了贾新勇，意思是让贾新勇做个介绍。贾新勇听了李维平提到了叶铁英，说叶铁英是自己的师父，有点不太理解，一个记者和一个军中大佬怎么就是徒弟和师父的关系了呢？但不好意思问，自己又不想低下身去介绍自己，那样显得自己身价太低了，就给法院那个卧底使了一下眼色。那人赶紧站起来说：“我来给各位贵客介绍一下，”说着，手一指贾新勇：“这位是咱们双虹市政协的贾主席，正厅级，之前，在省公安厅当领导，还专门分管过全省的安保公司，以前的安保公司成立都是经曾主席签批的，现在，接替曾主席的是他原来的副手。另外这位，叫孟大宝，也算是咱们双虹市的知名人物。” 李维平一听名字孟大宝，立即联想到孟小宝：“哦，请问这位和孟小宝是什么关系？” 孟大宝赶紧回答：“孟小宝是我弟弟。” 李维平明白了，但没有继续往下问，问的多了容易暴露自己的想法。就说：“都半夜了，赶紧吃吧，这菜都快凉了。边吃边说。” 李维平心里有底了，孟小宝还没有找到，因为今天事情太多还没有顾得过来，那就从孟大宝身上找线索，一定能找到孟小宝。 贾新勇不忘今天来请客的目的：“欧阳老板，听说贵公司准备在双虹市成立一个安保公司，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毕竟我对这个是轻车熟路。” 狼牙看了一眼李维平，李维平点点头。 狼牙回道：“如果贾主席能帮上忙，那再好不过了。” 贾新勇接着说：“帮忙，不成问题，毕竟现在省厅审批这个业务的人是原来我的副手，都好办。不过，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道欧阳老板可否听我说一说？” 狼牙没在征询李维平的意见，说：“贾主席有啥想法只管说。” 贾新勇道：“我有个女儿，名叫贾新叶，原来也是公职人员，后来自己非闹着辞职创业，干了两年，不太理想，想改行。听说贵集团公司要在双虹市成立安保公司，我女儿可不可以入股？” 听到此，狼牙不敢做决定了，看了一眼李维平。 李维平明白狼牙的意思，就说道：“卫平集团成立的女子安保公司是子公司，前期，也就是说前三年，是只有投入，没有盈利的，靠的是卫平集团往里面投入大量资金，相当于这是卫平集团养着的公司，贵千金入股没有问题，但这种前期只投入无产出的企业，你家千金会有兴趣吗？” 贾新勇一听是如此操作，有点犹豫，但仔细一想，说是前期只有投资，那三年以后不就可以盈利了吗？于是，看了一眼身边的孟大宝，低声问：“你觉得呢？” 孟大宝说：“我听您的。” 贾新勇道：“做企业嘛，肯定前期会有投入的，我认为，只要是公司做出的决策，股东，特别是小股东，只有服从的权力，不论集团做出什么样的决策，都必须无条件支持，再说了，前三年是投入，到后期总是要盈利的的吧？没有哪一家企业不是为了盈利而只为社会做贡献的吧？” 李维平说：“你还别说，这家女子安保公司就是为了给社会做贡献的。你可能有点不理解，这个安保公司为什么取名叫女子安保公司，那就是只招女性，而且是面向全国只招未婚的女性，工资待遇是同行业的三倍以上，有些具体情况涉及到机密，无法对外解释。入股可以，但要有心理准备，公司启动投入一个亿，前三年，每年投资十到五十个亿。贾主席考虑投入多少？占多大比例的股份？” 贾新勇迟疑了，心里盘算：“自己能投多少资金？投入三千万两千万的，在人家卫平集团里如大海里的一滴水，别说翻什么浪花了，根本就是等于没有。” 孟大宝说话了：“爸，我看还是算了吧？” 贾新勇本不想让李维平他们知道自己和孟大宝的关系，孟大宝一句“爸”全露底了。 李维平问：“孟大宝叫你爸，你们是什么关系？” 贾新勇也不再隐瞒了：“贾金叶是我女儿，孟大宝是我女婿。” 李维平笑笑：“明白了。那您的意思是？” 贾新勇也笑道：“本来以为能傍上卫平集团这棵大树，让女儿有个就业的机会，没想到卫平集团体量太大了，沧海一粟，无法谈及股比。” 李维平故意说：“贾主席，不用客气，合作能不能成都无所谓，企业也有企业的社会责任，卫平集团也应该为自己的国家做出贡献的，这个女子安保公司就是给国家和人民准备的。虽然，令千金无法参与入股，但贾主席给当个顾问还是绰绰有余的。我看女子安保公司一旦成立，贾主席就当个名誉法律顾问，每年该支付的顾问费还是少不了的。” 贾新勇一听有门，这李维平虽然变相拒绝了女儿入股，但给自己递过来了橄榄枝，这是想让自己罩着这个安保公司啊，就不知道一年能给多少好处费。 想到此，贾新勇笑道：“我这都到快退休的人了，到政协也是养老来了。既然卫平集团有此想法，那我发挥点余热，也算是为社会做点贡献吧。” 贾新勇接受了。 其实，李维平是故意的，就是为了拉近与贾新勇的关系，把孟小宝、曾梦杰这些纨绔子弟的恶行调查出来。而且，像贾新勇这样的人，别看快退休了，绝对不会善终。也可以从他身上找到线索。 李维平故意说：“能有贾主席这样的前辈作指导，女子安保公司一定能做大做强。” 贾新勇道：“我会不遗余力的。哦，对了，李记者，怎么卫平集团的事情是你做决定？这位欧阳平同志不是？” 狼牙说道：“贾主席，是这样的，卫平集团是我们生死弟兄一起创立的，虽然我老大不占股份，平时不管不问，但关键的决策还是说了算的。” 话说到此处，各人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就在互相寒暄、推让中到了凌晨一点十分。狼牙提出：“都这个点了，耽误人家酒店工作人员休息了，咱们撤吧，今天算认识了，互相留个电话，有话以后有时间说。” 大家相继离开时，李维平对武青霜轻轻说了什么，武青霜在酒店门口就消失了。 深夜，路上行人很少，出租车却一辆接一辆地穿梭。 双河区贯穿东西的大河边，御园别墅花园大门口，孟大宝从一辆出租车上下来，然后和大门口的保安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 武青霜在距离御园别墅花园二十米的地方下了车，她没有从大门进去，而是来到了大门一侧的围墙边，挺身一跃抓住了围墙上面的铸铁尖刺，然后身体向上一荡，飘进了院子里。 看到孟大宝向这边走来，武青霜藏进了一边的绿植里。 孟大宝向前走，武青霜就偷偷在后面跟着。 孟大宝来到36号别墅跟前，转身向后看了看，武青霜又赶紧隐藏到绿化带里的花丛中。孟大宝没有看到有什么人，就拿出钥匙开了大门进去了。 武青霜从花丛的缝隙里观察着灯光下的别墅位置，当她发现孟大宝进了屋后，才从花丛里出来，绕到了别墅的后面，看了看别墅的结构，找准一处可以攀援的地方，向上爬去。 爬到了三楼的窗外，武青霜隔着玻璃向里观察，什么也看不到，窗帘从里面盖着。但很快，玻璃窗内灯光亮了，影影绰绰有人影晃动。 不一会，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武青霜还是听的清清楚楚：“哥，你咋这时候才回来？你出去也不给我说一声，我没烟抽了。” “没烟抽就忍半天，明天我再给你买好送过来，我是怕你出去，万一不小心被人撞见了，就麻烦了，咱爸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根本联系不上，咱妈在家里就光顾着哭，啥忙也帮不上。我今晚和岳父一起去见卫平集团的人，没想到，那个记者李维平竟然是卫平集团幕后的老大，你嫂子入股的计划泡汤了。到时我岳父准备当人家卫平集团的法律顾问了。我来主要是告诉你，最近风声比较紧，抓的人越来越多，这个佟立冬不是个善茬，岳一成也成了他的铁杆。实在不行，我找人给你弄个护照你出国去躲一段算了。你还不知道吧，常金虎被抓了，朱新强投案自首了。”武青霜听得出来，里面说话的是孟大宝。 里面那个肯定是孟小宝。 武青霜正想找个地方下去，就听孟大宝说：“我先回家了，我不回去，你嫂子又该多心了。这个地方没人知道，房子是用别人的名字买的，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 孟大宝走了。 武青霜在三楼窗户上等了一会，不见里面有动静了，就拨开了窗户，轻轻地跳了进去。 第127章 王刚有线索了 孟小宝刚刚送走了哥哥，回到三楼的卧室里，没想到，自己的床上坐着一个妙龄少女，姿色很是诱人。 孟小宝虽然好色，被武青霜的美色迷住了，但他同时也很害怕，刚才屋里还没人，这个女孩是从哪里来的？难道这是传说中的女鬼化身？ 武青霜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孟小宝，孟小宝心生恐惧不知道武青霜是人是鬼，别说是心里有鬼的孟小宝，随便一个人，突然发现屋里凭空出来一个美女，也是很可怕的。 孟小宝看着武青霜，有点发怵，也不敢发问，就这样，二人僵持地互看着。最终，孟小宝败下阵来，扑通摔倒在地：“你，你是谁？你是人是鬼？” 这时候，武青霜发话了：“不用害怕，我是人，不是鬼。这世上哪来的鬼？孟小宝，想知道我是谁吗？想知道我是怎么进来的吗？” 孟小宝听到武青霜说自己是人，才调整了一下情绪，问：“你，你大半夜的跑到我屋里做什么？” 武青霜道：“我既然这个时候来，那自有来的道理，我知道你躲避警察追查，不敢出门，我想听听你为什么要躲避警察。” 孟小宝这时候还不知道武青霜的厉害，就应付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武青霜道：“你不告诉我，那我就告诉你，你是双虹市有名的四大公子之一，也是‘魅力双城’的四大金刚，因为近几天‘魅力双城’出事了，沈成军‘死了’，你们成为知情人，但实际上你们四个也不过是小喽啰而已，‘魅力双城’的几个股东全是假的，真正的股东都是官员，他们不仅有双虹市的，也有天州市的，更有省一级的，你们已经罗织了一个很大的网络，既有白手套，也有黑恶打手，更有掮客和保护伞。这个网上的一些官员，比如王长河、温德修、贾俊德、陈小平都已经落马了，还包括你爸爸孟军辉，还有天州市的潘志星、李茂松、杨小刚等人，又有省级大老虎徐其耀。但这些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还有很多没有暴露，我举几个例子，比如市公安局的治安支队队长常刚，比如双虹市政协主席贾新勇，比如更大的省级老虎，名字我就不说了，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孟小宝瞪大了眼睛：“你，你一个小姑娘怎么知道这些？” 武青霜道：“当然是我的大哥哥告诉我的了。不过，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更应该知道你应该跟我说什么，不是吗？” 孟小宝拿出手机想给哥哥打电话，被武青霜抓了过来。当着孟小宝的面，双手合在一起一使劲，孟小宝的手机成为碎片洒落在地上。武青霜道：“你觉得你的胳膊或者腿有这个手机硬吗？是不是试试我的手劲，我先给你松松皮？”说着，武青霜又把床头插着花的花瓶抓在手里，又一使劲，花瓶又碎了。 孟小宝害怕了：“你，你是谁，你怎么这么厉害？你让我说什么？” 武青霜道：“告诉我，你们四大公子的王刚在哪里？我给你一分钟的考虑时间。”说罢，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李维平编了一个短消息发了过去。 李维平这时候和武潇蒙、狼牙正在宾馆等武青霜的消息。当看到手机上的内容后，李维平向武潇蒙开玩笑：“师娘，你给我介绍的这个女朋友还真的很厉害，我喜欢。” 武潇蒙听李维平如此说，就调侃道：“这么说已经决定娶她了？那你的给我这个家长丰厚的彩礼才行，不然，我不让丫头出嫁。” 李维平被武潇蒙反将了一军，只好转移话题：“青青抓到孟小宝了，我去把孟小宝带回来。你们都先去休息吧。” 李维平就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晚上谁值班？抓紧安排人到御园别墅花园36号带孟小宝。” 这边，孟小宝被武青霜逼得没办法，但就是说不出王刚藏身之处，被武青霜打的脸部肿胀，眼都眯成一条线了。 当警车来到御园把孟小宝带走后，孟大宝就已经知道了，是御园的保安给他打的电话说的，但保安说不出抓孟小宝的都叫什么名字，只说跟着有一个小丫头，二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很漂亮。但孟大宝没有往武青霜身上去想。 孟大宝立即给岳父贾新勇做了汇报，贾新勇就是一怔，好像意识到点什么。 随着孟小宝的落网，四大公子仅剩王刚没到位了。 第二天上午十点，李维平和武青霜才起床，李维平起来后看到有十多个未接电话。打开看看，有六个都是佟立冬办公室打过来的。 来不及吃饭，李维平赶紧回电话：“喂，毛秘书，不好意思，昨夜忙了将近一夜，回到家躺下就睡着了，电话调了静音，佟书记有指示？” 电话里，毛鸿飞说：“佟书记让你来一趟他的办公室，纪委邢书记也在，还有市局的岳局长，好，我这就给佟书记汇报。” 挂了电话，李维平就叫上了武青霜，开车一路直奔市委。 到了市委大院，李维平让武青霜在车上等他，自己一路小跑上了楼。 进到佟立冬办公室，李维平就道歉：“不好意思，睡过头了，电话静音，没听到，向各位领导道歉。” 佟立冬拦住了：“道什么歉啊，你为了我们双虹市，就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要道歉也该是我们道歉。” 邢二华给李维平让了个座，说：“根据佟书记安排，我们连夜加班，终于把双虹市这近十年的由市招标办招标的千万以上的项目都核查了一遍，发现过去十年之内，至少有250亿的项目最后都成了烂尾项目，其中近200亿项目属于政绩工程，过去这十年，双虹市各县区重大项目花了近千亿，可这些钱没有发挥到应有的作用，这其中有一半是由双汇商贸公司中标，几乎全部转包分包，而给分包商的价格大部分都不足中标价格的百分之六十，其它不是双汇商贸公司中标的，是其他公司中标的，也和双汇商贸公司如出一撤，从中扣除了百分之四十后分包了出去。而到了分包商那里，又分包一次，导致真正用在项目上的资金不足百分之二十，其中有些项目都是编撰出来的，随便捏造一个成果就把钱套走了。经过核查，我终于明白了，几乎每一任城投公司的负责人都是利益集团的代理人，他们首先就是费劲脑汁杜撰项目，然后再想尽一切办法来塑造项目，最后把钱装进利益集团的腰包，这个利益集团有多大，说实话，我都不敢想象，从各县区的头头，到市直各局委的头头，再到市委市政府包括人大政协的一些领导，以及已经成为省委省政府省人大政协的个别领导，面积之大，牵涉的人之多，涉案的资金之巨大，让我吓出一身冷汗啊。这些官场上的蛀虫简直要把了人民群众的血汗钱吃干抹净呀！为了彻底撕破这张网，佟书记要求倒查二十年，先从市发改委主任朱忠卫头上开刀，但有些时候，我们纪委不便直接调查的线索，想请你这位大神帮帮忙，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维平听了邢二华的话，心里想到：“是啊，反腐败不能只从眼前的事情去说，必须新账旧账一起算才行。” 李维平问：“佟书记，现在市里四大班子的领导里面有没有人为朱忠卫以及四大公子讲情的？” 佟立冬道：“据我所了解的，明面上还没有人直接出来说情，但让手下找办案人员的不少。这些还不算什么，重要的是我已经接到通知了，最近几天，将有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协的领导到双虹市调研，省委有领导也可能要对刚刚任命不久的市委班子进行考核，这些信号，还能看不出来吗？牵一发而动全身啊。” 李维平道：“这就对了，如果没有一点动静的话反而不正常了，毕竟这张网已经被我们撕开了一道口子了，贾清河、温德修、王长河、贾俊德以及祥陵县的徐磊、王秀贞等官员落马，已经把问题暴露出来了。我估计，下一步这些利益集团的目标是对着双汇商贸公司和‘魅力双城’进行封锁，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凡是在‘魅力双城’办会员的几乎都是整个利益集团里的人，都是这张大网上的结，不是有人说过吗，双虹市重点项目让谁来中标，出不了‘魅力双城’，虽然招投标做的很像回事，其实都知道这是暗箱操作的结果。现在，‘魅力双城’的四大公子三人被抓，还有一个王刚没到位，我估计这个市教育局长的儿子也不会走远，但必须防备会跑路或者被灭口，我已经安排人对王刚及其父亲王延昭的个人账户进行跟踪，一旦发现有向外转移资金的情况立即冻结。其实，你们还不知道，王刚和他父亲王延昭的个人银行卡上不到二十万块钱，而经我兄弟暗中调查，这对父子用其他人的身份证办的银行卡上趴着近五个亿的资金。我的计划是，继续找到王刚和‘魅力双城’的财务主管，必须走在那些人之前把人控制住，不然人没了线索就断了。虽然看似四大公子相比于那些贪官污吏不值一提，但我们必须考虑到，这四大公子为什么不仅操纵着双汇商贸公司，能顺利中标，又为什么这四大公子会在‘魅力双城’充当四大金刚的角色？这四个人知道的东西不会少，必须让看守所对他们特别注意，以防止被杀人灭口。” 岳一成接口道：“我已经安排过了，也对看守所民警进行了调整，不适合的，都调到各乡镇派出所了。倒是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必须做好保护。” 李维平道：“你说的这个，我明白的，都知道沈成军死了，但就是找不到尸体所在，也有人去医院太平间调查过，这些情况我都掌握了，不过我相信李明洋还是能够保护好沈成军的。” 几个人正说着话，毛鸿飞走了进来：“书记，刚刚接到通知，省委考察组，省政府调研组，省人大巡查组，省政协课题组都将于中午左右到达，童市长问要不要提前开个碰头会分配一下接待工作。” 佟立冬道：“你通知童市长过来一趟。” 听到童立伟要过来，几个人就都站了起来。 佟立冬握着李维平的手说：“我估计这几天市纪委、市公安局都会被停止工作，看起来下面的工作得你来做了。” 李维平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是这样，那就交给我吧，我会按我的计划进行的。” 李维平回到车上，武青霜睡着在车里了。看的李维平有点心疼起来，连日来的辛苦，自己这个曾经的兵王都觉得累，何况这样一个还没走出校门的小丫头呢。李维平开车门的声音把武青霜惊醒了：“大哥哥，我睡着了。” 李维平道：“没事，你接着睡，我开车，走了。” 武青霜道：“你一回来我就睡不着了，你是我的兴奋剂。” 利物浦在武青霜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那就不睡了，唱支歌给我听好不好？咱回去。” 武青霜笑道：“大哥哥，你好坏，明知道我唱歌不行，专门说这个。” 李维平没再调笑武青霜，拿出电话打给狼牙：“狼牙，你问一下，咱们兄弟谁在家里比较闲，过来给我帮点忙，忙的就不用过来了。” 狼牙说：“好的，老大，我这就问。” 路过一家超市，李维平把车停在了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对武青霜说：“早饭咱还没吃，我买点菜给你做一顿好吃的午饭，让你一辈都想吃。” 武青霜道：“不对，我给你纠正一下，是要吃一辈子，你难道不愿意给我做吗？” 李维平一边下车，一边说：“说实话，我现在有点喜欢你了。” 关上了车门，二人向超市走去，武青霜趁机挽住李维平的胳膊，俨然一对小情侣。 二人在生活区买了肉菜和面粉之类的东西，装满了一辆小推车，并肩推着小推车往前走。到了食用油区想选择一桶油，就在看是不是转基因的时候，听到有两个女人在聊天：“你家孩子在哪个学校上学呀？” “我家孩子上的是市十五中，花了不少钱，我家是农村户口，虽然在城里买了房，没有户口就不中，我托的是市教育局局长儿子的同学找的关系，花了将近两万块钱才把孩子安排进学校。” “现在老百姓就是难啊，上学难，看病难，就连买套房子都是一家三代掏空了积蓄才能买上一套房，可不买又不行，不在城里买套房，连个儿媳妇都找不到，唉，这世道，难啊。你刚才说你家孩子花了两万多才上了学，我一个亲戚给我说，想托人给孩子转学，也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你能帮我亲戚问问你找的那个人，看看有没有路子？” “我给你说，听我托的那个人说，他同学的爸爸是市教育局长，不知道是咋回事，我托的这个人私下给我说，最近，他同学，也就是局长的儿子可能遇到啥事了，躲到省城他姨家去了，也不敢用自己的电话，都是用他姨家的电话。” “那不行了，电话都不能用了，还咋能联系上？” “这个没事，我上次给他联系的时候，就是给她姨打的电话。” “他姨的电话？你能给我说说吗？” “可以，你可不能说是我告诉你的啊。” “我也就是给亲戚问问，要不要办还不知道呢。” “那你记一下吧。” 李维平装作选油，拿出手机也把那个女人说的电话号码记下来了。 出了超市，回到车上的时候，李维平问武青霜：“青青，你今天有没有收获？” 武青霜白了李维平一眼：“不用考验我，我也记下王刚阿姨的电话了。不过，我很觉得奇怪啊，你说，咱去吃一顿烧烤，找出来个常金虎，去饭店赴一次宴，找到了孟小宝，这去一趟超市都能听到王刚的线索，这也太传奇了吧？” 李维平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体会到了吧？” 武青霜惊异地：“这也算？” “不管怎么说，出来走走就比坐到屋里空想有用。” 第128章 王刚被抓 回到了家，李维平让武青霜先去洗菜，自己给夜猫子打了个电话：“夜猫子，有个急活，帮我查一下。” 夜猫子道：“老大，你总算是白天给我派一回活，我最怕你半夜三更打电话了，说吧，这回又是啥活？” 李维平道：“给你一个电话号码，给我查一下这个号码的主人和详细住址。” 夜猫子收到电话号码就去忙了。 等二人吃过了午饭，消息就发过来了：“机主名叫刘媛媛，住天州省天州市航海路509号航天花园小区21号楼501室。” 收到了消息，李维平又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给我派俩人，去省城把王刚带回来。” 岳一成回道：“可以，是现在吗？” “对，就现在，宜早不宜迟。” 下午三点，李维平和武青霜以及两名警察乘坐李维平的小轿车来到了航天花园小区。李维平让他们在车上等一会，自己联系一下当地的派出所。 航海路派出所距离航天花园仅有五百米。李维平走进派出所，没有见到值班人员，只有户籍室有人在办事。问了一下户籍员，说今天是副所长辛磊值班，可能去厕所了。 在值班室等了足足半个小时，也不见值班人员出来。李维平就挨个门去寻找，看到挂着副所长牌子的一间办公室也关着门，就要上去敲门。忽然听到屋内有女人暧昧的声音，虽然女人刻意压制音量，但还是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李维平知道里面在做什么了，怪不得值班室没人。李维平这回不再敲门，用腰带里的特别钥匙把房门打开了，并拿出手机打开了视频录制模式。 屋内的人正在沙发上做运动，突然被人打开了房门，吓了一跳，赶紧分开去找衣服。当看到李维平在录视频，就上来抢夺手机，被李维平一巴掌扇倒在地，女的一边穿衣服一边背过脸去，不让视频录到她。李维平根本不给她机会，一只手继续录像，一只手把女人拉转了个过来。 录完视频，李维平说话了：“辛磊副所长，今天是你值班，而且是大白天，你俩竟然在办公室媾和，我看你这副所长是干到头了。” 辛磊一听来人叫出了他的名字，吓坏了。但又一考虑，这个人的口音不是本地的，一口标准的京腔，难道是上面的人来视察被自己撞上了？ 辛磊赶紧说：“他是我女朋友，我们就……”。 李维平打断了他：“你以为编这个假话就能糊弄住我了？你们的视频录像我都录了，想查一下这女的是谁还不容易吗？” 辛磊知道瞒不过去了，就赶紧来开自己的办公桌的抽屉，拿出了一摞钱，足有五万之多，还全是崭新的票子：“求你手下留情，放我一条生路。” 李维平拨开了辛磊拿着钱的手：“你想贿赂我？你不觉得这太少了吗？” 辛磊还以为是李维平嫌少，就说：“你说要多少，我马上给你准备。” 李维平严肃地说：“你这是给我挖坑啊，我说个数，要么就是敲诈勒索，要么就是索贿，哪一条都够我喝一壶的。你以为我会要你的钱吗？我看你这钱还都是崭新的，是不是有人托你办不该办的事情，你受贿的？要不然，谁会在办公室放这么多现金？” 辛磊一听吓坏了，这确实是今天上午刚刚收的一个案件当事人家属的钱，自己为了堵住这个录视频的人的嘴，慌乱之中想的一个法子，竟被人拆穿了。但辛磊不敢承认：“不，不是的，是我一个亲戚让我帮他买车的钱。这，这……”。 李维平打断了他：“不要再说了，越描越黑，现在，我不给你说这个，等我问完了，抓紧给我去抓一个人。”李维平转头问女的：“说吧，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工作的？不要企图说假话，如果不说实话，我就把视频放到网上去，让群众把你的名字和工作单位公开出来，走哪条路，你自己选。” 女的害怕了，只好如实回答：“我，我叫丁栾，是这个派出所的协警，和辛磊副所长当班。” 李维平说：“这件事情，先放下不说，现在有一个任务，你们正好值班，抓紧配合双虹市来的警察去抓个人，如果你们的表现好了，这件事我或许能给你们留点情面，如果不配合的话，你俩估计得开除公安队伍。” 辛磊听李维平的话还有商量的余地，还不要钱，就心里放下了一半担忧，但他不知道李维平的身份，就问了一句：“领导，我肯定配合，但我要做个记录，这是规定，您看我怎么写您的身份？” 李维平道：“我的身份你可以不用记，等会双虹市的警察会给你说的。穿好衣服，开着你们的车跟我走吧？” 两人赶紧穿戴整齐跟着李维平走了。 来到了航天花园小区跟前的马路上，武青霜和双虹市的两名警察都等急了，看到一辆警车过来，又看到李维平从车上走下来，赶紧迎了上去。 两方人马汇合了，李维平才告诉辛磊：“我们要去航天花园小区21号楼501室找一个人，现在跟我们走吧，配合不配合决定着你们的命运。” 辛磊赶紧说道：“配合，肯定配合。走吧，我领路。” 小区的保安认识辛磊，看到辛磊领着人过来了，问都没问，打开了道闸门，两辆车直接开了进去。 到了21号楼下，李维平让武青霜和另一名警察留在了下面，以防其他情况出现，就和另一名警察跟在辛磊和丁栾的后面乘电梯上了楼。 来到501门前，李维平让辛磊喊门，但叫了半天就是无人答应。辛磊看了看李维平，意思就是没人，怎么办？ 李维平二话不说，拿出腰带上的万能开锁器，就要开锁进去。就听后面有人说话了：“干什么的？为啥开我家的门？”到了跟前看见了辛磊：“辛磊，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能随便开我家的门？” 辛磊听到有人叫他，转过头来，就是一惊：“刘姨，这是你家？” 这个人正是刘媛媛，提前下班，回来有点事，没想到看到辛磊几个人在自己门口，就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辛磊好像很害怕刘媛媛：“刘姨，是这样的，双虹市警方说你家有他们要找的人，就让我带路来了，配合外地警方到本辖区办案，这也是规定。” 刘媛媛训斥道：“少给我来这一套，我家没有什么他们要找的人，请你们离开！” 辛磊不知道咋办了，如果走了，李维平不会饶了他，不走吧，这个刘媛媛也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怎么办？辛磊出了满头大汗。 李维平没有说话，他其实就是故意看看这个辛磊会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辛磊看李维平也不说话，两边现在都看着她如何选择。考虑了再三，辛磊觉得还是饭碗要紧，不能因为怕得罪刘媛媛被李维平拿他说事，于是心一横：“刘姨，这是我们的工作，任何公民都有配合警察办案的义务，不论官职大小，请刘姨开门给予方便。” 刘媛媛强硬地说：“辛磊，如果你要到我家搜查，那你把你们公安局开的搜查证拿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这时，双虹市的警察拿出了搜查证，在刘媛媛面前打开让她看了一下。但刘媛媛依然不买账：“你们双虹市的搜查证可以在你们双虹市使用，来我家，我不认，请回吧！” 辛磊怕事情办砸了，李维平会对他不利，就硬着头皮说：“刘姨，人家都拿出来搜查证了，你再不配合，那就是违法的，还是让他们去找找吧。” 刘媛媛抬手给了辛磊一个耳光：“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你一个小小的副所长，竟然在我面前耍威风是吧？我要你滚，马上！立刻！” 李维平根据刘媛媛阻拦警察进门判断她家里绝对有问题。当看到这女人抬手就打人，也抬手给了刘媛媛一巴掌。 刘媛媛被打，叫嚣起来：“你，你竟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天州市文旅局的副局长，曾浩是我表哥，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李维平伸手揪住了刘媛媛的耳朵，拉着刘媛媛来到步梯口，拿出自己的证件让刘媛媛看了一下，低声说：“我劝你还是乖乖你配合，如果耽误了大事，别说是你，就算是你表哥，敢这么做我也会让他进监狱。” 刘媛媛看了一眼证件，吓了一跳，嘴里嘟嘟：“你，你是安全部的？你是局长？” 李维平低声道：“我的身份，请你对所有人保密，如果从你嘴里泄露出去，我会抓你进去的。你现在选择，是开门还是不开门？” 刘媛媛不敢说话了，径直来到门口，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这让在场的几个人很是不解，这个人给刘媛媛说了什么？就让她乖乖地改变了嚣张霸道的态度。 进到屋内，李维平让双虹市来的那个警察站在门口，以防有人夺门而出，自己亲自进屋搜查。 刘媛媛往沙发上一坐，一句话也不说，静等搜查结果，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我这外甥出去买东西了，千万不要在屋里。” 但刘媛媛的祈祷没有用，李维平还是从她家衣柜里把王刚揪了出来。当看到王刚被带上了手铐，刘媛媛脸都绿了，但她在看过李维平的证件之后，再也不敢阻拦，任凭王刚被带走。 等人都走了，刘媛媛才拿起手机给王延昭打了个电话，告诉王刚被双虹市的警察带走了。 李维平回到双虹市后，亲自把王刚交给了岳一成，才算放了心。等李维平回到家，突然发现家里饭厅里有几个人在吃饭。 看到李维平回来了，几个人放下了筷子：“老大，我们又来了。”接着对武青霜说道：“嫂子好。”弄得武青霜脸一红，扭头钻进了自己的卧室。 武潇蒙替武青霜打了个圆场：“我这徒弟脸皮薄，你们这么一叫，她虽然心里很高兴，但面子上还是不好意思的，毕竟还小。” 吃饭的几个人分别是：武潇蒙、狼牙（欧阳平）、狐狸（赵新际）、老鼠（时天明）、大象（郑东亮）、穿山甲（司马强）。 看到几个弟兄已经来了，李维平说：“来的挺快，我刚给狼牙说了，弟兄几个就来了，手上的工作安排好了吧？” 狐狸道：“老大，说实话，一听说老大有事，弟兄们都想过来，特别是上次没来的那些弟兄，可狼牙说了，手上有事情的不让来，说来四个人就行了，我们几个不太忙，公司里的事情交给别人去做了，我们就赶过来了。不知道老大有啥安排。” 李维平洗了洗手，走到桌前：“把青青叫出来吃饭，这饭是谁做的？” 武潇蒙笑道：“我做的，怎么样？招待你的兄弟，我亲自下厨，够意思吧。” 李维平笑道：“那是，说真话，我还是第一次吃师娘做的饭。” 穿山甲把武青霜喊过来了，开玩笑道：“以后我们不喊你嫂子了，你告诉我们怎么称呼你？” 武青霜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说道：“随你们的便，我听大哥哥的，他让你们怎么叫，你们就怎么叫。” 老鼠说：“还是叫嫂子吧。” 李维平没说话，只是笑笑，然后说：“这次让你们几个来，有一个重要任务。”于是就把省里来了四个工作组的情况和双虹市利益集团的情况和保护伞这张大网的情况给大家讲了一遍。最后说：“现在，‘魅力双城’和双汇商贸公司是那些人窃取钱财的一个交汇点，四大公子和沈成军以及两家的财务主管是最重要的证人，哪些人在情急的时候会杀人灭口的，我们不仅要暗中保护她们，还要暗中摸清楚省里四个工作组代表的都是谁，目的是什么。” 狼牙道：“我们与市委市政府的对接任务也快完成了，旺财集团清产核资已经结束，收购协议马上就要签订了。很快就需要调一批人来，卫平集团双虹分部就要成立了，以后这里也是我们的家了。早点把双虹市的政治环境、社会环境都打扫干净，对我们也有利。” 李维平道：“这些事情，狼牙和师娘多费心，需要调人的时候给家里的弟兄们说一声。让他们早点招一批人，抓紧培训，到这边来工作的尽量都是熟手。” 正说着话，外面走进来两个人：“哟呵，赶上饭时了，给我俩加双筷子。” 众人一看，来的人是邢二华和卢建春。 李维平看到这两个人一同前来，岳一成没有来，而是卢建春来的，估计岳一成被省里的某个工作组盯上了。 坐下之后，邢二华说：“是佟书记让我来找你的，今天，省里的那几个工作组已经开始找事了，岳局长也被他们盯上了，他们来势凶猛，看样子我们这场正义与非正义的斗争已经开始了。他们收集所谓的举报材料，其实都是他们网络里的那些鱼鳖虾蟹借机搅混水，不让我们把他们那些过去十年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查清楚。估计下一步还会栽赃陷害，佟书记说，现在只有你们是外围人员，他们对你们没有办法，请你们帮一下市委市政府和市纪委、是公安局。” 李维平道：“好，现在，我给几个弟兄分下工，狐狸（赵新际）盯着省委考察组，老鼠（时天明）盯着省政府调研组，大象（郑东亮）盯着省人大巡查组，穿山甲（司马强）盯着省政协课题组，我这边还得追查‘魅力双城’和双汇商贸公司的财务主管的下落，等把人都找到了，审完之后，给他们算总账。” 四兄弟回道：“任务收到。” 李维平问邢二华：“带队的组长都是谁，知道了吗？” 邢二华说出了四个人的名字，李维平心里就是一惊：“怎么有他？” 第129章 吃瘪的巡查组 李维平之所以惊讶，是因为听到邢二华说省委考察组的组长竟然是天州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毛一鸣。这就有意思了，如果是考察，为什么让纪委书记带队？纪委书记亲自到双虹市，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对双虹市现有官员不放心，替省委考察，另一个问题可能是针对省政府调研组、省人大巡查组、省政协课题组这三个组来的，也就是监督这三个组到底来双虹市做什么的，一旦发现有违规行为会采取措施的。 李维平的分析一点没错，其实，省委考察组就是省委书记李春强专门安排的，李春强知道上层的意思，上级首长让佟立冬到双虹市任职，暗中又派人到双虹市调查，加上自己接到过很多举报，反映的都是双虹市有一个巨大的利益集团，控制了双虹市十多年，把双虹市的钱几乎都掏空了，而且，这个利益集团形成的关系网更为庞大，根子竟然扎在了省里，这一次双虹市落马了一批官员，已经触及到更多更高层次的官员，他们如果不想被抓，肯定要做一番动作。当李春强听到工作人员汇报，说省人大、省政府、省政协都成立工作组要到双虹市进行不同形式的干预，就和省长陆天明、省委副书记叶英杰、省纪委书记毛一鸣开了个书记办公会，分析一下这三个工作组去双虹市的目的，会上，省长陆天明说了一个情况，省政府成立的调研组是常务副省长楼换举提出来的，理由是调研双虹市经济发展情况，因为双虹市两大企业前段时间都关门了，会影响双虹市税收和人员就业问题，要经过调研找出里面存在的问题，研究解决的办法，所以自己也就同意了。省人大巡查组是人大常务副主任顾同提出来的，因为李春强兼着省人大常委会主任，顾同给李春强汇报的时候，说的是双虹市人大履职不力，对一些官员的任命没有行使该有的权利，一味听从市委的意见，走了过场，李春强看出来了顾同潜在的意思，有意让顾同去表演，趁机看看这个顾同是否与双虹市的利益集团有瓜葛，也就同意了。但同意归同意，要对这些人在双虹市的所作所为有所了解和监督，就提出召开书记办公会商议，省委是不是也成立一个工作组到双虹市监督一下这三个工作组，书记办公会一致同意，并提出由纪委书记毛一鸣亲自带队到双虹市。 李维平把自己的分析给众人说了一遍，大家都表示认同。邢二华分析道：“我估计，省人大的巡查组会责令市人大对双虹市公安局进行监督，恐怕四大公子的事情会被他们拿出来说事。给公安局施压，让公安局停止对‘魅力双城’和双汇商贸公司的调查。省政协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太明了，但也肯定和四大公子有关。” 李维平说：“不论他们采取什么手段，我们把握一个关键，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弟兄们就按我给你们的分工，今晚就开始行动，一会我们还住到上次住的那家宾馆去。” 穿山甲提议：“老大，我的建议是，我们四个人都住到那四个工作组所住的宾馆去，便于了解情况。有啥事，咱们随时电话联系不就行了。” 邢二华道：“我看行。” 李维平道：“行，那就按照穿山甲的意见，你们四人各自安排住宿的事情，各自行动。” 吃过了饭，穿山甲四人各自走了。邢二华也准备离开，李维平问卢建春：“‘魅力双城’的财务主管和双汇商贸公司的财务主管基本情况弄清楚了没有，弄清楚了抓紧发给我。” 卢建春就把公安局查到的信息发到了李维平的手机上：“‘魅力双城’财务主管，施梦冰，三十五岁，家庭住址：双虹市双河区新河街道办事处洪山路社区居委会蓝光?雍锦湾小区10号楼1单元11楼1102号；双汇商贸公司财务主管彭银环，40岁，家庭住址：天州市七一路贸易大厦小区5号楼1单元1楼东户。” 李维平把这个信息立即转给了夜猫子（令狐嘉佑），给夜猫子打了个电话：“按照我发给你的信息，抓紧查一下这两个人的手机号，最好能查到现在人在哪里。” 夜猫子又发牢骚：“老大，又给我安排夜间加班的活，搞得我女朋友晚上不给我睡一块，影响了我的‘性’福生活，回头老大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好东西，我好慰问慰问一下她。” 李维平笑骂道：“看你那点出息，我答应回去给你带好东西，别给我墨迹，抓紧查，第一时间发给我。” 邢二华和卢建春也走了。 武潇蒙问李维平：“需要我帮你什么忙？” 李维平道：“师娘，有用着你的时候，而且会是在关键的时候。看情况再说吧。我在追查两个财务主管的同时，会以记者的名义要求采访这几个工作组的，到时候，看他们什么反应吧。今晚都早点休息，明天会有好戏开始表演，不能耽误了看表演。” 武青霜自言自语：“总算有一个睡囫囵觉的机会喽，我去休息了。”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一早，李维平起床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看手机信息。夜猫子已经把查到的信息发过来了：彭银环现在在天州市天州城市花园小区2号楼3单元402居住，户主名字叫吕丽萍，吕丽萍的丈夫是曾浩；施梦冰现在住天州市城市花园小区18号楼2单元502号，户主名叫车荣丽，车荣丽的丈夫名叫贾新勇。 看到这个信息，李维平不淡定了，这两个财务主管藏身之地竟然是省政协主席和市政协主席的家里，要想把这两个人抓回来，看起来要废一番周折了。 既然知道了她们的藏身之地，那就想办法把人引出来，眼前还是去一趟工作组在的地方要求采访，看他们如何对待吧。 李维平带着武青霜开车刚出门，卢建春就打来电话：“省人大和省政协的人都来到了公安局，要求找岳一成局长谈话，你能过来看看吗？” 李维平说了声：“我马上过去。”驾车向双虹市公安局驶去。 公安局内，岳一成正在和一群警察研究案情。岳一成已经给办公室做过安排：“局里有重大案件要研究，任何人不准进会议室打扰，哪怕是市委书记、省委书记都不行。”办公室主任柴秋旦只好答应。 但是，省人大和省政协工作组来到公安局后，要求岳一成出面接受问话。柴秋旦就如实回答，说岳一成有令，重大案情研讨期间任何人不准进会议室打扰。 省人大带队的就是顾同，省政协带队的是曾浩。这两个官员级别可不低，一个副省部级，一个正省部级。听到岳一成不见他们，当场发飙：“你去给岳一成说一声，如果不接受省人大的巡查监督，那我就提议市人大罢免了他这个副市长。” 柴秋旦只好进到会议室向岳一成如实汇报。岳一成告诉柴秋旦：“我给你说过了，无论是谁，在我们研究重大案情期间不准进入会议室，你只管照做就是了。所有责任我来承担，你怕什么？” 柴秋旦只好出去回话去了。 岳一成这时候打开了视频通话，接通了公安部副部长倪永生的电话：“倪部长，我是天州省双虹市公安局的岳一成，我们在执行部里布置的任务，正在研究重大案情，现在天州省人大政协的领导非要让我们停止工作，接受他们的问话，有可能他们要硬闯我们的会场，我们办案要被停止了。” 岳一成给倪永生打视频电话，是昨晚李维平和倪永生说好了的，李维平把双虹市面临的情况都给倪永生讲了一遍，想让倪永生给帮一下忙，具体事情就让双虹市公安局长岳一成给他通电话。倪永生接到岳一成电话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倪永生知道自己的能力还不能影响到天州省人大政协，就来到了部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把李维平汇报的情况给部长复述了一遍。刚汇报完，就接到了岳一成的视频电话，倪永生一想，正好让部长看看天州省的官员是如何干涉公安机关办案的，就没有回避，直接在部长办公室接了电话。 岳一成把手机视频直接对准了会议室门口。此时此刻，顾同和曾浩一同推开了会议室的门，顾同还大声训斥：“岳一成，你架子不小啊，连我和曾主席都不见啊，我看你这个副市长兼局长是不想干了吧，我现在命令你，停止一切工作，接受我们两个工作组的质询！” 岳一成笑着回答：“各位领导，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正在研究几个重大案子，我已经让办公室主任告诉你们了，在此期间，无论是谁都不能让我们停止工作，不能插手重大案件的侦破工作，他没有给你们汇报吗？” 顾同道：“你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在上级来你们这里的时候，就是天大的事情也得停下，接受问话。” 岳一成对着手机说：“部长，你看到了吧，我们这里就是这样，公安机关独立办案的权力都没有了，还天大的事情都没有听他们训话重要。” 这时候，倪永生把电话拿到部长面前，说：“部长，你看，我们下面的同志办案有多难吧。” 公安部部长党榕言是国务委员，还是二十五个政治局成员之一，标准的副国级领导。当看到顾同和曾浩的表现后，也生气了，对着电话说道：“进会议室的是曾浩同志吧，那个是……”，倪永生补充到：“天州省人大副主任顾同。” 顾同和曾浩看到视频里的人是党榕言，吓了一跳：“党部长，哦，党委员，是您吗？” 党榕言冷声道：“还没有谁敢冒充我吧？” 说完之后，继续表情冷漠地说：“曾浩同志，顾同同志，刚才你们说，天大的事情也得停下，接受问话，难道我们公安系统侦办大案要案没有你们的闲谈重要吗？国家三令五申禁止上级插手下级办案，你们就是这么给我们公安系统办案提供的环境吗？你们说说，找他有多重要的事情比侦办大案还重要？”说完把手机给了倪永生：“你看着办吧，最后把双虹市的案件结果给我汇报。” 倪永生对着电话说：“两位领导同志，到底是你们谈话重要，还是办案重要，你们看着办吧。但我可以告诉你们，这几天岳一成同志正在受部里的委托侦办大案，任何人都不能找任何理由干扰办案。除非有证据证明他做了违纪违法的事情，让纪委去找他。” 说完，倪永生挂了电话。 顾同和曾浩傻眼了，党榕言可不是他们惹得起的，是全国二十五个主要领导人之一，如果这位首长在关键的时候捣他们一下，后果不堪设想。但他们想不明白，这岳一成怎么攀上了党部长这样的大佬了？看起来，这一次双虹市之行，充满了变数。 那边，倪永生挂了电话，党榕言开始训他：“我说你今天是不是来找我当枪使的？” 倪永生忙笑着解释：“不是的，部长，这不是赶巧了吗，再说了，都是我们的兵，在下面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领导说句公道话，给我们系统的人打打气，也是好事嘛。” 党榕言道：“下不为例啊。还有别的事情吗？” 倪永生忙说：“没有了，那我就不打扰部长了。”说完赶紧走了出去。 顾同和曾浩遇到了今天这种场面，对岳一成恨之入骨，但电话里党榕言和倪永生的话说的很不客气，如果现在再要求岳一成接受谈话，那就是老寿星吃砒霜——嫌活的时间长了。为了给自己个面子，只好说：“那行，既然你们现在有重大案子要研讨，那就啥时候有时间给我们说一声，我们再座谈。” 说完，正要扭头走人，被赶来的李维平拦住了：“各位领导，我是华新社的记者李维平，听说你们在双虹市搞巡查，我采访一下，这次巡查的主要内容是什么？想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效果？” 李维平问着话，武青霜和双虹市那个女记者扛着摄像机录着像。那个女记者还是李维平之前在大排档遇到的那位，今天来的时候，李维平请她来帮忙，她就带着摄像机过来了。 一看有华新社的记者采访，曾浩有点生气了：“谁让你们来采访的？经省市宣传部门同意了吗？” 李维平反问：“怎么，新闻自由这一点你不知道吗？还是说你们来这里干的事情见不得人，不敢回答问题？我们华新社从没有接到上级文件说到地方采访还得经当地宣传部门批准啊。” 曾浩被李维平怼的说不出话来，刚才吃了党榕言的瘪，现在一个记者又对他毫不客气，可曾浩和顾同又说不出更好的理由，顾同说道：“我们也有拒绝采访的自由，你的问题，我们不予回答。” 李维平故意刺激他：“你可以不回答，但我可以以你拒绝回答的理由按我的观点发稿。” 曾浩和顾同看此时的场面对他们不利，就要离开。 李维平走到曾浩面前故意说：“您是一位高官，可我知道你在家里藏着公安机关追查的关键人物彭银环，你以为你来双虹市的目的别人不知道吗？” 李维平之所以敢这么问，他不怕彭银环会从家里逃跑，而是故意打草惊蛇，只要彭银环走出曾浩的家，抓她就容易多了，不然的话，去一个高官家里抓人，是要经过上层批准的。再一点，李维平已经安排线人盯着了曾浩的家，这个线人就是在蓝月宾馆被李维平抓住又放了的那位，上次温德修家被偷，也是李维平让这个人干的。此人名叫向天凯，是一个电脑高手，也是偷窃高手，还有一身的功夫，虽然在李维平面前不值一提，但在普通人面前那就是高人。自从那次被李维平逮住后，经过教育愿意改正错误，李维平就把他吸收进了卫平集团，但不给他固定工作，有事的时候给他安排，没事的时候，行动自由。这次，李维平需要人手，就给他安排了监视彭银环的任务。 曾浩一听李维平说出此话，惊出一身冷汗，心说：“这个记者是怎么知道彭银环在我家的呢？看起来，彭银环还得给她另行安排个地方，要不然万一因为这个把自己直接牵扯进来，那就麻烦了。”但他嘴上还是很硬气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 李维平笑了笑说：“做贼心虚了吧。” 曾浩不敢在和李维平纠缠，快步走了出去。 看到此情况，李维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第130章 吃瘪后的暗杀 顾同和曾浩在市公安局吃瘪，心里很是生气，眼看着在市公安局没法找茬了，就回到宾馆商议对策。 让顾同和曾浩生气的是，刚一开始工作，就遭到了公安局的抵制，还拉着上层的要员来站台。顾同和曾浩不但在公安局吃了瘪，还被李维平再次给羞辱了一番。 曾浩就让人私下把另外两个工作组带队人员找了过来，一起合计下一步怎么办。 再说省委考核组在双虹市住下后，没有找任何单位任何人座谈，也没有打扰市委市政府，几个组员分开后各自私下到那三个工作组了解情况。当两名分别跟踪人大巡查组和政协课题组的组员来到公安局的时候，就在一边偷偷记录现场发生的情况，当看到顾同和曾浩被岳一成一个电话打给了部里领导，导致顾同和曾浩被怼，及时把偷录的视频转给了毛一鸣。毛一鸣又转给了李春强，李春强书记看了之后，大笑起来：“这个李维平真是个人才，这一手安排的，不仅给顾同、曾浩办了个大难看，还借采访的机会再次挤兑了一次。我看你们几个去双虹市到底最后怎么收场，可别偷鸡不着蚀把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自讨苦吃不说，最后被抓，那真是大笑话了。” 李春强心里想说的话到最后还都成了真，不过这是后话。 再说顾同和曾浩联系上了省政府那个组的负责人——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晁来友，三个人开了个黑会，研究下一步如何办。 顾同说：“我来之前，就已经打听了，双虹市这一段时间总是出事，关键人物就是那个记者李维平，他不仅把祥陵县的潘志怀、王秀贞、徐磊等十几名干部送进了看守所，还把温德修、贾清河、王长河、贾俊德等人搞落马下，把李茂松、潘志星、陈小平等人从黄河景区别墅捉住，都是他挑的头，就连‘魅力双城’的四大公子也都是他一个个找出来的，现在，这个记者盯着‘魅力双城’和双汇商贸公司不放，如果这样下去，肯定能查出来很多事，我们这张网就真的会被粉碎，到那时候，我们就都完了。我们大部分都是从双虹市提拔起来调入省城的，如果再不团结一致对双虹市和那个记者李维平采取措施，到时候我们真的会玩完。” 曾浩说：“这个李维平真他妈的炒蛋，今天还威胁我说彭银环在我家要到我家抓人，你说这个记者李维平咋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 晁来友说：“两位领导，如果任由双虹市查下去，任由那个记者折腾下去，后果真的不可想象，我看我们还是先礼后兵，先见见佟立冬、童立伟和那个记者，对佟立冬和童立伟只能采取攻心为上的办法，对那个记者最好直接灭了算了。” 顾同说：“听说那个记者很能打的，一般的人，几十个上百个根本不够看的。要弄也得找一个顶级的杀手，我们也别舍不得花钱了，给我们这条线上的人都说说，每人出个十万二十万的，弄个一千两千万的找杀手做掉算了。” 曾浩道：“实在不行，那就只有这么办了，反正已经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了，还能怎么办？” 最后三人商量出了一个套路，就安排各自的人去实施了。 岳一成上午是真的在开案情分析会，下午没再开会，坐在办公室研究“魅力双城”女孩丢失一案，毕竟还有一个赵彤彤没有找到，到底去哪里了还不知道，还有发生在双汇商贸公司的群殴案，死的两个人还在水晶棺里放着，必须尽快办结把人入土为安。 就在岳一成紧张地查看案卷的时候，有人敲门，岳一成还以为是局里哪个下属过来汇报工作，就下意识地说：“进来。” 推门进来的是柴秋旦，后面跟着一个人，岳一成不认识。岳一成就有点生气地对柴秋旦说：“我不是给你说过了，这几天太忙，不要让人来打扰我吗？我说过的话不做数吗？” 跟着柴秋旦进来的人说到：“岳市长，您不要生气，这不怪柴主任，是我非要进来的，要批评就先批评我吧。” 岳一成看这个人接了话，就问：“请问您是？” 来人自我介绍到：“我叫来发财，是天州市中虹实业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有点小事想给您沟通一下，请您给三分薄面，让我把话说完。” 柴秋旦一看来发财已经和岳一成接上了话，就趁机关上门溜了。 岳一成停住了翻阅卷宗，偷偷地按下了手机录音键。然后问：“你一个商人能和我们公安局发生什么交集？我们也没有业务和你谈吧？” 来发财笑道：“岳市长，话也不能这么说，不论是谁，在社会上都要结交三教九流的，您不会是看不起我这个办企业的吧？” 岳一成不热不凉地说：“不是谁看不起谁，都是一个人，谁都没有权看不起谁，只有该不该谈的话题。” 来发财继续说：“岳市长，我今天来，明人不说暗话，我喜欢开门见山，我来找您，只为一件事情，‘魅力双城’女孩的案子能不能不再追查了，我受朋友之托来给您过个话，如果你能手下留情，我就给您五千万作为报酬。” 岳一成一听吓了一跳，心说：“这人这么大方，‘魅力双城’到底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幕怕追下去？” 岳一成没有直接拒绝，继续问：“为什么？你这一下子五千万，吓我一跳啊，我一个月也就七八千块钱的工资，你这一下子等于给我发了几辈子的工资啊，我咋消费得起？再说了，什么事情值得你们花这么多钱来找我？” 来发财道：“其实，有些事情，在您面前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情？之所以愿意给这么多报酬，主要是想交您这么一个朋友，您前程远大，希望日后能在您的保护下有大的发展。” 岳一成问：“你这么说，我还不知道是谁让你来的呢，人我都不认识，何谈日后的保护呢？” 来发财道：“那我给你提几个人，你看看这些人行不行，省政府的常务副省长楼换举，省政协主席曾浩，省人大副主任顾同，还有……”。刚说到此，岳一成拦住了：“打住，请打住，你说的这些人，论官职比我大的多的多，你这不是吓我吗？是他们保护我还差不多，我哪里有能力保护他们？你不是给我开玩笑吗？” 来发财忙说：“不好意思，这个是真的和你开玩笑的，真正让我来找您的都是双虹市和天州市的企业，您只要放过‘魅力双城’不往下追查，我说的报酬绝对是真实的。” 岳一成站了起来：“你的话到此为止吧，我告诉你，‘魅力双城’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你以为给了我五千万就能把事情隐瞒下去吗？你知道‘魅力双城’残害了多少女孩吗？有人因为这个地方丢掉了生命，有人因为这个地方家破人亡，有人因为这个地方痛苦一生，那些女孩一生幸福和花季生命是五千万能买来的吗？是啊，五千万绝对是一个天文数字，任谁都会动心，可是，为了这笔钱，丢掉了自己的人格尊严，罔顾国家法律的尊严，你觉得我会为了这些钱出卖自己的良心吗？” 来发财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岳市长，任长霞也曾是一个好的公安局长，结果呢？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告辞。” 来发财起身走了，连个礼貌的招呼都没打。 岳一成没再理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给卢建春打了过去：“你亲自通知几个副局长和局党组成员来我办公室开个紧急会。” 卢建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立即亲自通知了班子成员过来开会。 不到十分钟，局党组成员除了外出学习的常刚，都来到了岳一成办公室内。 岳一成就把柴秋旦擅自领着来发财到自己办公室先是利诱，利诱不成又威胁的情况给大家讲了一遍，然后说：“柴秋旦这个办公室主任，上午不按照局党组的要求去做，擅自带人闯入会场，下午又带人到我办公室进行威逼利诱，大家说一说，这个柴秋旦是谁的人？这个办公室主任还能不能要？” 卢建春先发言了：“这个办公室主任不合格，我也听了很多人反映，他就是那些利益集团的传话筒，搜集情报的，我们公安局发生一点事情，他立即就传了出去。就凭今天这两件事情，我建议免除他办公室主任职务去下面的县里乡镇派出所去当个普通民警吧，如果在发现有违规行为，直接开除公安队伍。” 耿建接口说：“是啊，办公室主任是局里很关键的岗位，吃里扒外，决不能容。我认为卢局长的意见很好。” 龚伟峰说：“这样处理是可以，但毕竟他原来是省厅副厅长现在的双虹市政协主席贾新勇安排的人，如果免得只剩个警员，是不是有点狠了，要不给他个派出所副所长之类的职务？” 卢建春说：“柴秋旦今天之所以敢这么干，就是因为仗着贾新勇等人给他撑腰，才这么肆无忌惮，不把岳市长放在眼里，这样的人如果不给点严重的教训，以后还会出现第二个柴秋旦。” 岳一成道：“这样，我的意见是让柴秋旦自己找地方调走，如果他不愿意，就直接按照建春局长的意见执行，给他个机会，大家说怎么样？” 几个人意见一致，就这么办。 开完这个小会，卢建春就找柴秋旦谈话：“限你明天一天时间找个单位调走，否则，就撤销你的办公室主任职务调下面的县里去乡镇派出所当警员。你自己考虑吧，这是局党组集体意见。” 柴秋旦离开后赶紧给贾新勇打电话，把此事说了一遍。贾新勇此时正在宾馆陪着曾浩，还有那个来发财，顾同、晁来友，他们正在听来发财汇报见岳一成的事情，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没想到这么快，柴秋旦马上就要被清理出市公安局。 贾新勇听了柴秋旦的话立即给在座的几个人汇报了此情，曾浩一听肺气炸了：“这个岳一成，真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我看这个人留着就是个祸害。” 曾浩道：“新勇，这个事情你安排吧，你在省厅的时候认识那条线上的人吧，每人一千万，那个记者李维平、岳一成先一块做了吧。在座的都有一份，如果这件事情泄密，谁也跑不掉。要找就找顶级的杀手，今夜就执行。来发财，你负责筹集资金，下午就给人家转过去，飞机很快的，先下手为强，不要等他们有准备了就晚了。” 要说这几个家伙的办事效率还真快，到了晚上九点多，两个杀手就出现在了双虹市。 李维平刚刚洗完澡就接到一个电话：“老大，是我，小六子。” 李维平忙问：“小六子？你这个时候打电话，是不是有啥急事？” 小六子道：“老大，还真有急事，我被派到双虹市来杀人来了，我们两个人，要杀的人一个是你，一个是岳一成，我负责的是岳一成，你看怎么办？” 李维平问：“几点动手？” “十二点以后，具体要看情况而定。你抓紧制定个方案给我，我看咋办。”小六子说。 “来杀我的人与你没有关系吧？”李维平问小六子。 “没有，他是个真的杀手，你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只需要知道我该怎么办就行了，一会你给我发个短信，不要打电话。” 李维平立即给武潇蒙和武青霜说了此事，三人要布置一个口袋，等着杀手到来。 但岳一成那边，李维平必须赶紧给他商议个对策。 当李维平把小六子的话告诉了岳一成，并告诉他这个杀手是自己人，不用怕，关键是如何制造个假象，迷惑一下曾浩他们。 就在岳一成考虑如何布局的时候，李维平把此事和佟立冬、邢二华都做了汇报，三人商议，就让岳一成假装被杀手杀掉了，去医院太平间找个无名死尸把面部损毁，假扮岳一成，市局的工作，暂由卢建春主持。 李维平把此事用电话给卢建春也说了一遍，让卢建春抓紧去找一具尸体，换上岳一成的衣服。然后，李维平又和岳一成商量了具体细节。 等把一切都布置好，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是夜，星光灿烂。 李维平和武潇蒙、武青霜都没有睡，但各人的床上都布置的和睡了人没有分别。 一点左右，有一个人背着背包来到了李维平租住的房门前，贴在大门上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好像隐隐约约能听到轻微的打呼噜声。 这个人轻轻跳起来直接上了大门的房顶然后又轻轻跳落到了院子里。从背包里拿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又拿出一个喷气式的工具从门缝里往屋内喷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 过了一会，用身上带的工具打开了房门。 此人在一楼的两个卧室门口听了听，好像有一个卧室有呼吸声，又上了楼到每个卧室门口都听了听。然后回到了一楼，拿出一把长刀就要打开一个卧室的门。 这时屋内的灯亮了，只见李维平、武潇蒙、武青霜三人每人拿着一把剑把此人围了起来。 那人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吓了一跳，心说：“坏了，有准备。”不过，这个杀手不知道李维平的真实本领，只是听雇主告诉他李维平很能打，让派个顶尖高手。 来的这个人自认为至今还没有遇到能打败自己的人，很是自负。虽然看到三个人围住了自己，当看到其中两个是女人的时候，就放心了不少，他认为，这俩女人拿着一把剑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李维平看杀手不说话，就问道：“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杀手很自信，说道：“告诉你又何妨，端木金亮。” 李维平道：“原来是你，你本该为国家效力，保家卫国，却投靠了倭国并多次代表倭国残害我华夏儿女，你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吗？” 端木金亮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底细？” 李维平道：“去掉你的面具吧，看看我是谁？” 端木金亮真的去掉了面具，在灯光下仔细看了看李维平，吃了一惊：“是你？” 李维平道：“怎么？今晚想怎么杀我？” 端木金亮道：“我虽然在战场上和你对过阵，但我还没有和你真刀真枪地干过，今天我既然来了，那就一决胜负，如果我技不如人，死了活该，如果我把你杀了，那我就算完成了任务。” 李维平道：“那就一对一，去院子里吧。” 端木金亮很听话地随李维平来到了院子里。 武潇蒙把院子里的灯光也打开了。 二人就在院子里打了起来，一人拿刀，一人用剑，打了个难解难分。 打斗了十多分钟，把左右邻居都惊醒了，二人还没有分出胜负。这时，武潇蒙说话了：“快点结束，不宜拖延。” 可李维平知道，这哪里是拖延，端木金亮确实和自己难分高下，看样子再打一会也难分输赢。 眼看还是难决高下，一旁的武潇蒙趁着两人打斗的间隙，一剑刺了过去，直接洞穿了端木金亮的腹部，端木金亮没想到会有人偷袭，可又没有办法，只好眼看着武青霜又一剑削在了大腿上。李维平也没有客气，对于这个曾经卖国求荣的家伙没有留手，一剑刺进了心脏，结束了他的性命。 第131章 彭银环被抓 不大一会，警车就来到了李维平的家门口，几个警察从车上走了下来。一个警察装模作样地做报警记录，然后问：“这个人是什么人？怎么死的？” 李维平把放在暗处的手机拿了出来：“你看看吧，这是杀手来杀我的录音录像。别人要杀我，我当然要正当防卫，更何况这是一个跨国的专业杀手，如果不是我，凭他的武功，早被杀死几回了。” 这时，卢建春走了进来：“别耽误时间，抓紧把尸体弄到医院太平间去，李记者，你跟我走。” 这时候，一辆救护车来到大门前，几个警察就把尸体抬到了救护车上。李维平对武潇蒙说：“师娘，你和青青在家把地面清洗一下，我去一下公安局。” 刚到公安局大门口，就看见局里面乱哄哄的，白天上班的人都连夜赶了过来。就听一个女警问一个男警：“听说岳局长被人杀了，脑袋被打的稀烂，是真的吗？” 男警回答：“是不是真的，一目了然，人在局长办公室休息室的床上，脑袋都碎成泥了，不是局长的话，谁会住在局长屋里？今夜局长可是领班值日的。真他妈气人，这么正直的一个人竟然被害了，真是好人没好报啊。” 卢建春和李维平来到之后，抓紧安排人把尸体转移到医院的太平间去。然后让大家都回去休息。 邢二华今夜虽然在家，但他一直没有睡，他在等李维平和卢建春的消息。很快，李维平和卢建春就在卢建春的办公室里给邢二华做了汇报。 邢二华说：“你们等我，我现在赶过去。” 趁着邢二华还在路上，李维平就给小六子打了个电话：“小六子，已经离开了没有？” 小六子回答：“老大，我已经走了，暗网的雇主线索我查到后发给你。” 挂了小六子的电话，李维平又给穿山甲司马强打了个电话：“情况怎么样？” 穿山甲回道：“放心吧，老大，就在上午曾浩去公安局的时候，我就在他住的那间客房安放好了窃听器，下午他们的谈话我这里都有录音，就是曾浩和贾新勇几个人商量的雇佣杀手。我先把录音发给你吧？” 李维平道：“好，尽快发给我，另外，今天你多备份几个u盘，我有用。” 第二天天一亮，双虹市的大街小巷传开了一个大新闻：“昨夜，市政府副市长、市公安局长岳一成在办公室值班的时候被杀手打碎了脑袋。另一个杀手要去杀京都来的记者，结果被反杀。” 曾浩几个人更是十分关注着这个消息，但让他们意外的是，李维平不仅没有被杀掉，反而把杀手给干掉了。曾浩很是诧异：“这他妈的李维平也太厉害了吧？我们雇的杀手可是天下无敌的高手，就这，也没有干掉李维平，反而被李维平干掉了。” 有一个人说：“都别忘了，李维平家里住着三个人，还有两个女的是练武的师徒，我们大意了，一个杀手面对三个高手，难免会失败的。可这个现在我们不能给别人说了，一旦让那个暗网的人知道了，说我们提供不实信息导致他们的人死亡，他们会给我们算账的。” 贾新勇到：“我们只顾侥幸了，怎么就忘了这一茬了？” 曾浩说：“那些事就不要再议论了，现在，我们商量一下，这岳一成死了，肯定是让卢建春暂时主持工作，这个卢建春和岳一成是一样的人，正直的很，如果他们继续追究四大公子和商贸公司的事情，我们还是没有办法，可惜这个李维平没有死，他会更加疯狂的，我们必须注意了。” 上午上班后，邢二华、李维平、卢建春三人来到了佟立冬的办公室汇报情况。李维平还把穿山甲窃听的录音放给了佟立冬听了一遍。 卢建春把曾浩的儿子强奸少女的卷宗和曾浩、贾新勇与王长河、申东亮等人联手制造假口供给曾梦杰取保候审的材料递给了佟立冬看了一遍。 佟立冬看完，对三人说：“你们继续按部就班地工作，岳一成先让他在家里藏好，千万这时候别被人看见，我今天去一趟省委给李春强书记汇报一下这里的情况，然后，我还得去京都一趟，找最高首长汇报一下曾浩和顾同的情况。家里有急事的话，找立伟市长汇报。” 说话间，李维平的手机响了。佟立冬示意他接听电话。 电话是向天凯打过来的：“老大，彭银环离开曾浩的家，搬走了，搬到了西郊水厂家属院，这个家属院是很老很旧的，还是大集体时期盖的，不过这个院子的后面新盖了十几栋别墅，彭银环搬进了4号别墅内，我还在监视她，你看什么时候过来带人？” 李维平听了很是兴奋：“太好了，我马上过去，你把位置发给我。” 挂了电话，李维平给在座的几个人说了一下情况。 卢建春道：“给你派俩警察吧？” 李维平说：“派六个，还有一个人，我也必须带回来，那个‘魅力双城’的财务主管施梦冰。” 卢建春道：“好，不过，你不是说施梦冰在贾新勇的家里吗？” 李维平笑道：“你别忘了，贾新勇现在在双虹市，他的家在天州市，我去他家里有办法把人带走的。” 佟立冬道：“那就按照计划行动吧，我估计明天会从京都回来。到时候再一起研究新的方案。” 李维平这次没有单独开车，而是乘坐卢建春派的一辆小型中巴警务车，能坐十多人的那种。除了司机，还有六名警察，都是卢建春挑选的靠得住的人。 一个多小时，他们就来到了西郊水厂外的大路上。 李维平没有让警察下车，告诉他们：“你们等我的电话，我让你们过去的时候再过去。” 李维平下车直接进到水厂院子里，这里管理很是松懈，看大门的老大爷连问都不问，随便出入。 李维平来到后院找到了4号别墅，直接敲响了房门。 刚刚搬进来的彭银环不知道是谁敲门，听到响声警惕起来，心里嘀咕：“我刚刚搬进来，不会就有人找上门来了吧？不应该呀，这才不到半天时间呢，怎么可能？是不是水厂里的人？” 犹豫着，彭银环不自觉地来到门口，想打开一道门缝看看是什么人。没曾想，门刚打开，李维平就抓住了外面的门把手拉开了房门。 李维平走进屋里，彭银环吓得瑟瑟发抖。 彭银环是认识李维平的，在双虹市上过抖音热门的，再加上李维平在祥陵县、双虹市所做的事情，在民间广为流传，其照片也都被人在微信里转来转去，都知道，有一个京都来的记者太厉害了，专治贪官污吏和为老百姓打抱不平。彭银环自然是看过李维平的照片的。 李维平来到彭银环跟前问道：“彭大主管？你躲来躲去的，累不累呀？老公孩子都不要了，为了别人而亡命天涯，你值得吗？” 彭银环看到李维平往自己跟前走，吓得直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再往前走，我就报警了。” 李维平笑道：“报警？那你报吧，我告诉你，门口就有几个警察等着你呢。” 说完，李维平打了个电话：“后院4号别墅，你们过来吧。” 几分钟后，四名警察走了进来，李维平让给戴上了铐子。 李维平并没有急着让警察把彭银环带走，问道：“彭大主管，告诉我你行李中有关双汇商贸公司的账目光盘和笔记本在哪里？” 彭银环说：“你，你说的是什么，我不知道。” 李维平照着彭银环的脸上就是两个耳光：“为虎作伥，还死心塌地了是吧？如果你主动说出来，会减少你的罪行，或者可以按立功表现给你记功，你以为不说就能够掩盖事实真相了吗？只不过多费点到调查时间而已，影响不了大局的。你可知道十多年时间数百亿的资金可都是经你的手转进转出的，可这些钱都是给了别人，你自己也不过是拿到点工资和奖金而已，你不会因为这些成为那些人的同案吧？” 彭银环被李维平打的脸上发烫，还是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李维平没有惯着她：“你不说是吧，那我自己来搜，一旦我搜出来，那性质可不一样了。你到底说不说？”接着又是两巴掌。 彭银环害怕了：“你，你别打我了，我说，在，在我的行李箱里，那里面有一个笔记本电脑，所有资料都在电脑里。” 李维平找到彭银环的行李箱，拿出了笔记本电脑回到了里间，不让彭银环看到自己的操作。 打开电脑，桌面上没有找到相关文件，继续在隐藏的文件夹里找到了文件，李维平拿出随身带的u盘，把彭银环笔记本电脑上所有文件全部拷贝了一份放到了u盘里。又在电脑上查找其它信息。 李维平是计算机和互联网高手，在一个电脑上找文件还是不费劲的。一会功夫，把所有有价值的文件内容全部复制完毕，然后关了电脑，拔出u盘装进了衣兜里。 待李维平出来后，对彭银环说：“你电脑里什么也没有找到，我们就把电脑带走，等回去后再仔细查吧。” 李维平对四名警察说：“把人带走吧。” 警察刚刚把彭银环带上车，李维平还在后面押队呢，就听见有人喊叫着来到现场。李维平一看来人有几十个，就对警察说：“快带人走，不要管我。” 警察开车就跑。 这几十个人把李维平包围在了水厂大门口，每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根两米长的木棍。李维平手中拿着彭银环的笔记本电脑，被逼到了大门内。 眼看李维平往水场内退去，这伙人就开始举起木棍围殴李维平。李维平不能坐以待毙，就用手中的笔记本电脑作为武器进行反击。没想到，没几下，笔记本电脑被打成了碎块，彻底报废了。 李维平扔掉了笔记本电脑，顺手夺过来一根木棍，借着木棍往地上一点，飞身越过那伙人的头顶，从包围圈跳了出去。 跳出了包围圈的李维平没再留手，只见木棍左劈右挡，上下翻飞，身影跳来跳去，辗转腾挪，一会儿，这伙人全部被打趴下了。李维平找到笔记本电脑，已经碎掉，但他还是把里面的硬盘抠了出来，拿在了手里。 没有停留，李维平快速向着警车离开的方向急速跑去。 跑了没多远，就看见了警车停在前面，有几个警察在相互交流着什么。 李维平来到跟前，看到一个熟人——辛磊。 李维平上前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走了？” 辛磊一看是李维平，不好意思地：“是上级领导的安排，说是有人来我们辖区抓人，让我们拦下来带回去。” 李维平问：“你的辖区？我记得你负责的辖区距离这里很远吧？” 辛磊道：“我是昨天才调到这边来的，不在那边干了。” 李维平问：“那个女协警没有和你一起调过来？” 辛磊不好意思：“没，没有。李记者取笑了，请手下留情，我刚过来负责这个所的工作。” 李维平道：“哦？升官了，当上正所长了？要不要我给你撸掉？” 辛磊急忙把李维平拉到一边：“请高抬贵手，我费了很大的劲才调过来的，那次为了帮你得罪了那个刘媛媛，我如果还在那里，他们会收拾我的，也是因为给你们帮忙才落得这个，你这次，需要我怎么帮你，你说就行了。” 李维平说：“那好，放我们带走彭银环，我不找你的事。你看如何？” 辛磊想了一下，心一横：“好，你们走吧。” 李维平拍了拍辛磊，给了一个不阴不阳的坏笑：“后会有期，再见。” 李维平上了警车，让警察开车一溜烟看不见了，辛磊在后面挠了挠头：“想个什么办法给上级交差呢？” 李维平几人马不停蹄又直接来到了天州市城市花园小区，李维平让几个警察看着彭银环在路边的临时停车位上等着，自己来到的保安跟前：“大叔，你好，我去一下18号楼2单元502号找一下车荣丽。我是她丈夫贾新勇的朋友。”说着，给两个保安每人一盒硬中华。 保安认识贾新勇，原来的副厅长，现在升官去了双虹市，一听李维平是他朋友，又看到李维平这么大方，二话没说，就让李维平进了小区。 来到18号楼下，李维平观察了一下周围环境，然后上了电梯。 来到五楼，找到了502的房号，就敲门。 屋内半天没人回应。 难道屋里没人？ 李维平继续敲门，就见邻居家的门开了，一个女的问：“你找谁？” 李维平道：“我找施梦冰，我是他们亲戚，梦冰在这里打扰的时间也不短了，我过来看看。” 女人问：“是有一个叫什么施梦冰的在这里借住，你是她丈夫？好像不是吧？她丈夫是本地口音，而你是京都口音。” 李维平瞎编了一句：“我，其实是她网友，她告诉的地址让我来找她的。” 那女的不怀好意地笑道：“我懂，我懂，不过，她给刚刚下楼去门口的超市买菜去了。可能等一会才回来，她家的主人也不在，要不你先来我家坐会？” 李维平笑了笑：“那就不打扰了，我去超市找找她。” 李维平一边下楼一边想：“这施梦冰胆子还挺大，竟敢出门买菜，就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来到超市门口，李维平拿出手机，查看了一下卢建春发给他的施梦冰的户口信息照片，然后走进了超市。 刚一进来，就听有人在吵架：“你把我的瓶子弄掉了，酱油撒了我一身，你必须得赔偿我的衣服，给一千块钱，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李维平一看，被扯住不让走的人正是施梦冰。 第132章 高速公路上的激战 施梦冰被人撕扯着衣服想走又走不掉，又怕被人认出来，急得满脸通红。 李维平走上前，一把握住了那个撕扯施梦冰的女人的手腕，那女人疼的直喊叫：“你，你是谁，为什么抓我的手？” 李维平道：“你得理不饶人，欺负弱者，还借机敲诈勒索，我就是看不惯，来打抱不平的。” 那个女的试图挣脱李维平的手：“你，好男不跟女斗，你是个男人，管闲事也不能这么样啊，她是你家亲戚吗？” 李维平道：“差不多，如果你今天执意要给她找麻烦，那我就给你找麻烦，不信你试试。” 女的说：“算我倒霉行不行啊，你放了我，我不跟她计较了。” 李维平松开了手：“走吧，再不走，我还会打人的哦。”说着举起手掌做出要打人的样子，女人赶紧离开了。 李维平来到施梦冰跟前，把施梦冰买的东西放回到货架上：“走吧，跟我走，再不走，一会那女人带人回来了，你就麻烦了。” 施梦冰看了看李维平，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人，可一时又想不起来。有心不想跟李维平走，可李维平不给她机会，抓住她的手，拉着就走。别人还以为他们是一家人呢。 一直走到了小区大门前，李维平直接把施梦冰拉进了路边的警车里。这时候，施梦冰明白了，自己被抓了。吓得是一脸苍白。 车里的警察咔嚓一声给施梦冰带上了铐子，司机开车就走，一路狂奔直接上了高速。 路上，李维平问施梦冰：“现在可以给我说实话了吧，我问你，你回答，如果不说，别怪我下手重。你们‘魅力双城’的财务账册电子版的在哪里？” 施梦冰说：“我，我不知道。” 听施梦冰如此回答，李维平二话不说，照脸就是几个耳光：“我让你说实话，你是不怕死是吧？我告诉你，今天你坐到这个车上，很危险，我是在救你。如果你说了实话，我会保护你，如若不然，你不要不相信，一会就有杀手追上来要你的命，要杀人灭口。” 李维平的话把车上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都紧张地看着李维平。意思是：“你说的是真的？” 李维平给几个警察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说的是真的。 来的六个警察，有两个人配有枪支，李维平告诉他们：“把配枪拿出来，做好应对准备。” 又对施梦冰说：“施梦冰，抓紧时间，告诉我你藏的账册在哪里？” 施梦冰吓坏了：“我，在我家里的地下室的电脑里，我没有带在身上。” 李维平继续问：“地下室入口什么位置？” “我家小院里的卫生间里，卫生间挨着洗衣机的地方，墙是活的，可以推开，从那里下去就可以了。”施梦冰说。 李维平从车辆的后视镜里往后看了看，对司机说：“等会不论发生了什么，你必须保持开好车，你既然是司机，我相信你的驾驶技术应该是很好的，注意后面的车辆，两辆黑色的越野车，前面不远就是服务区，你想办法进入服务区。” 果不其然，过了有十多分钟，车辆即将进入服务区时，两辆黑色的越野车追了上来，故意往警车上撞。 李维平下令：“赶紧下道进服务区。” 可司机好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往前开。 李维平又下令：“我命令你进服务区。” 司机还是不听，依然往前走。 李维平想到前面制止司机，可已经来不及了。司机把车开到高速路上的一处紧急停车带，停下了车，然后打开车门，跳车就跑。 李维平这时明白了，这个司机有问题。 来不及多想了，李维平对几个警察说了声：“注意保护彭银环和施梦冰，我来对付他们。”说着，对一位持枪警察说：“你把你的配枪给我一用。” 那位警察没有考虑就把手枪递给了李维平。 只见李维平把车门打开一条缝，对着撞过来的一辆越野车的轮胎就是两枪，这辆越野车的一边的两个轮胎被打爆了，就在撞向警车的时候翻了车。李维平就地一个滚动来到了翻车的地方。 这辆越野车里的人从车里钻出来，抱着微型冲锋枪就要扫射，李维平一个点射，击中了抱枪者的手臂和大腿，趁着这人手臂一松，李维平从他手中夺回了微冲，把手枪扔进了警车内，那位警察一直看着，伸手把枪接了过来。 李维平就地抱着微冲对着另一辆车的轮胎就是一梭子子弹，那辆车也在来到跟前时停下了。 那辆越野车里钻出了四个人，每人都拿着枪，对着李维平就打。 李维平可是战场上无数次冲杀出来的人，好像知道子弹要往哪里打一样，翻滚跳跃，在躲避的同时，对着那几个人就是一阵扫射，那四个人有两人被击中。这辆翻倒的车辆中又钻出了三个人，李维平脚一蹬，像箭头一样射了出去，窜到了一旁，并连续开枪。这刚出来的三人，本来就笨，翻车了一分钟才钻出来，还没有开枪就被打死了。 那辆车上的两个人看情况不对，不再纠缠李维平，一边逃跑，一边对着警车的玻璃开了枪。车上的几个警察早已有准备，都把身体弯了下去，看管施梦冰的警察还把施梦冰按到了座位底下。但事情总有意外，彭银环也不知道怎么了，警察把他按了下去，她却非要坐起来，一颗子弹穿过玻璃打在了彭银环的太阳穴上，当场毙命。 车外的李维平还不知道车内的情况，只顾追着歹徒打，硬生生的把另外两个歹徒击毙了。六名歹徒仅剩第一个被李维平击中手臂的那位还活着，李维平拎着冲锋枪对着这个人的脑袋就要开枪，其实，这是李维平故意吓唬这名歹徒的，可这名歹徒亲眼目睹了其他五位同伙的下场，吓得跪地求饶：“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李维平说：“饶命，那好，你告诉我，是谁派你们来的，目的是什么？” 受伤的歹徒道：“是，是……”，还没有说出来，一颗子弹穿过脑门，脑浆迸裂，倒在地上。 李维平侧眼一看，那个自己警车的司机竟然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正在射击，李维平就地一滚，躲了过去，然后拿起微冲就是一阵扫射，压住了那个趴在路边栏杆边的司机。 李维平手中的微冲没有子弹了，随手又从地上捡起一把，一边对着司机扫射，一边往司机跟前跑。司机只顾抱头躲避，没想到李维平已经神速到来。这名司机当然是没法和李维平相比的，一个是多年在战场上厮杀出来的兵王，一个是平时很少打过枪的司机，这样的一对一，很显然，就像一个成年人和一个三岁的孩童对阵一样。 李维平到了跟前，一脚踩住了司机持枪的手腕，一使劲，手腕就碎了。 李维平弯腰捡起来司机手中的枪，问道：“你一个司机，哪里来的手枪？” 司机只顾疼痛，不说话。 李维平抬脚踢了一下司机的身体：“我劝你给我说实话，不然的话，我会让你比那几个人死得惨，他们的死亡痛苦很少，我会让你直接疼死，生不如死的那种，你自己选择。” 司机疼得满头大汗，只好求饶：“我说，我说，是贾新勇，他给了我二百万，让我在路上帮助杀手杀死彭银环和施梦冰。” 李维平问：“贾新勇怎么知道我今天的行动的？” “是昨天晚上，贾新勇找到我，让我给他当眼线，给了我二十万。就在我们抓住了彭银环的时候，我私下给他发了消息。不大一会，他就直接给我转了一百万，让我配合他们的人干掉彭银环。第一次，被派出所的拦住了，我想是个机会，是我故意把车开得很慢，没想到，那个所长很听你的。我就给贾新勇发了消息。你去找施梦冰的时候，我觉得不对，就发消息说了你去了城市花园小区，贾新勇又给我转了一百万，这次让我配合杀手干掉彭银环和施梦冰，还有你们所有人。可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把他们几个都打死了，我在就一旁看着给贾新勇报信。” 李维平问：“你的手枪哪里来的？” “是刚才那几个杀手来的时候给我扔到路边的，贾新勇告诉我杀手会给我带一把手枪，让我伺机杀掉那两个女人的。我在下车的时候就是往一边跑去找手枪的。”司机回答。 “那你为什么把杀手杀了？”李维平接着问。 “我是怕他被你活捉把所有人供出来，我的二百万可能会暴露，就杀人灭口。本来我是想在杀死杀手后自杀的，可我下不了手，我……。” 李维平骂道：“好好的人你不做，非要做鬼，这回你等着把牢底坐穿吧。”说完，一把抓起司机来到了警车跟前，问：“你们几个谁会开车？” 几个警察说：“我们都会开车。” 李维平说：“谁到前面来开车，把司机捆起来扔到车厢里。” 一个警察说：“李记者，彭银环被打死了。” “什么？”李维平刚才只顾和那几个人周旋，没有顾得车内的情况，听警员这么说，不仅大吃一惊：“不是让你们保护好她们的吗？” 那个看护便宜货的警察像犯了错误的小学生：“我把她按倒在车厢下面了，谁知道她非要坐起来，就被打中了。” 李维平不再问，拿出手机下了车，打了一个电话。这个电话是给佟立冬打的。李维平知道，这个时候，佟立冬有可能正在给省委书记李春强汇报情况，不如就此把刚刚发生的这个案子报告给李春强，以便省厅好接手处理。 佟立冬这时候还真的在李春强的办公室汇报工作，接到了李维平的电话后，把这里的情况给李春强说了一遍。李春强立即让秘书安排公安厅派人到高速公路接近服务区的路段处理重大案件。 李维平为了不影响高速公路的通行，把歹徒的尸体拉到了路边，所好的是，歹徒的两辆车都没有在路中间，都是贴着路边歪倒的。 把几把冲锋枪和一把手枪集中起来放到了一起。等着省厅来人。 李维平来到被捆住的司机面前：“你手机在哪里？” 司机不明白李维平要干什么，就说：“在，在我裤兜里。” 李维平从司机的裤兜里掏出了手机，又问：“解锁密码？” 司机回答：“4694。” 李维平照头上就是一巴掌：“死了就是，看你设置的密码，就不会有好结果。” 从司机的手机里找出了贾新勇的手机号，编了一段文字发了过去：“彭银环死了，施梦冰跑了，杀手也都死了，我也逃跑躲避了，要关机一阵子，请保护我的家人。”然后关了机。 时间不久，省厅的人就来到了现场，李维平把带队的叫到一边，拿出自己的证件，让他看了一下，然后说：“我的身份，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要告诉别人，因为我还有很重要的工作要做，对外，我就是华新社的记者。”带队的把证件递给了李维平：“李局长，啊，不，该叫李记者，给大家说说情况，你们就可以走了。” 李维平来到了众人跟前，把发生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因为杀手没有了活口，也找不到幕后的黑手，加上李维平要求这件事情有双虹市警方找出幕后黑手，省厅的人就安排车辆把尸体拉走，车辆拖走，枪支带回去。 交代完毕，李维平就直接让一名警察开着车直奔祥陵县看守所。 李维平已经和卢建春、李明洋电话里商量好了，司机和施梦冰不能关押在双虹市区，以防万一，既然已经以司机的名义告诉了贾新勇，司机和施梦冰跑了，就不能把这两人带回去，彭银环的尸体可以带回双虹市。 把司机和施梦冰交给了李明洋之后，李维平没有停留，直接回到了双虹市公安局。在公安局大院，把彭银环的尸体从车上抬了下来，对其他人说，公安局的司机和施梦冰在与歹徒发生战斗的时候借机逃跑了。 很快，贾新勇就知道了李维平回到双虹市公安局的情况，还和曾浩一起商量：“彭银环死了，就算是你家亲戚，我觉得死了还是比让她活着好，她手中的东西就是一枚核弹，一旦爆炸，我们很多人都将体无完肤。施梦冰跑了，估计也不敢在到我家了，我们只能暗中找她，她也是个危险人物，如果藏不住，还不如死了好。” 顾同问道：“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曾浩道：“下一步，我们就让双虹市的上百家企业集体向市委市政府请愿，要求停止对企业前十年的清查，以搬离双虹市减少税收为理由向他们施压，直到他们妥协，停止对‘魅力双城’和商贸公司的清查工作为止。” 第133章 企业抱团到市政府闹事 回到了双虹市，李维平马不停蹄，直接带着那六个警察去了施梦冰的家。李维平安排两个人在门外把守，自己进了院，直接来到卫生间，找到了施梦冰说的那个地下室入口。 又安排一个警察在卫生间外看着，谁也不让进来。 李维平下到了地下室内，这个地下室还真不小，和施梦冰家的院子面积大小差不多，地下室里有四个隔间，李维平一个一个的查看。 第一个是储藏间，里面藏了很多名烟名酒之类的东西。李维平看到此，也不禁摇头感叹，一个财务主管家里竟有这么多烟酒，可见“魅力双城”里面有多少猫腻了。 第二个是书房，里面有两个书架，书架上放着的不是书籍，是一个个记账用的文件盒。靠墙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台电脑。 看到了电脑，李维平就按了一下开机键。 电脑开了，但显示器的桌面需要密码才能打开。施梦冰并没有告诉李维平开机密码，李维平只好使出了自己的绝活，捣鼓了半个小时才解了密。 从一个个文件夹查看了一下，桌面上的文件夹显示的是“魅力双城”的财务记账凭证，但仔细看了一下，这个记账也太规范了，从表面上看不出问题。李维平知道，这个表面上的账册肯定不是真实的。就从电脑的硬盘当中一个个查找，终于，在一个六层加密的文件夹里找到了一个写着“魅力双城”社会关系网络资金往来记录表的文件夹，这个记录是一个流水账，但记录的很详细，某天某月某日给谁转了多少钱，但接收者的名字都是代码，涉及的代码数有几百个，每一个代码都代表的是谁，根本没有标明。 先不管这些了，李维平拿出u盘把这台电脑上的所有文件全部复制了一份。然后，重新查看了一下书架上的文件盒，除了记账凭证，没有发现解密代码的任何记录本。 从这间房子里退了出来，李维平又来到第三个隔间。这个隔间里是一张床，上面有一床被褥。旁边是一个床头柜。拉开了床头柜，里面是一摞照片，照片上的人李维平都不认识，但照片的背面都写着名字，每张照片上的名字都写有几十个。李维平把这些照片用一个塑料袋装了起来。 第四个隔间里存放的是一个个条形木箱。 李维平打开了木箱，眼睛瞪了起来，这些木箱里装的竟然全是刀剑，共有一百多把，像是哪个专业制造刀剑的厂里打造的。 除了这些存放刀剑的条形木箱之外，还有一个立方形的木箱子，高宽都在50厘米左右。打开了方形木箱，里面放的是几个笔记本。第一个笔记本上记载的都是人名，按类别分为a、b、c。 a类大致有三百多人，b类大致有二百多人，c类有近百人。李维平分析，这个分类应该是对应“魅力双城”里面的三个等级，笔记本上登记的应该是会员名册。 打开第一个笔记本，上面是按编号记录的人名和电话号码。 打开第二个笔记本，只写着编号和职务，单位。 打开第三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的编号，联系地址。 打开第四个笔记本，上面记录的是编号，单位名称。 李维平把每个笔记本上面的同一个编号的内容联系到一起看，发现从编号，人名，职务，地址，单位名称，联系电话，串起来就是记录的一个人的详细资料。 李维平思忖了一下，想到了电脑里的代码，代码的前一位就是abc字符，后面其实就是编号。对上了，原来如此。 如果仅看电脑，看到的除了编码，别的都搞不懂，看了这些笔记本后，就全部明白了。 豁然开朗，李维平就把这几个笔记本和那些照片一起装进了塑料袋里，提着就出了地下室。 李维平在下面只顾忙着，不觉得时间长短，而在卫生间把守的警察早就存不住气了，李维平在下面待了两个多小时了。 李维平和几个警察立即赶回到了公安局，然后直接回了家。 武潇蒙和武青霜已经在家等多时了，听说了李维平从省城回来了，但过了几个小时了还没有到家，路上的时候，武青霜已经告诉李维平，回来后赶紧回家，有事情要说。这都下午几点了，还没有回来。 正在焦急，武青霜发现李维平拎着一个小皮箱回来了。 李维平拎着的皮箱是他回到公安局的时候让卢建春给他找的，他把彭银环笔记本电脑的硬盘，施梦冰家的笔记本、照片都装进了小皮箱，以免被人看到里面的内容。 武青霜上前接过小皮箱：“大哥哥，你怎么才回来，人家担心死了。” 武潇蒙调笑道：“哟呵，半天不见你大哥哥，你就担心死了，师父我出去一年半年的，回来后也没见你说一句为我担心的话，真是女大不由爷，心早跟着姑爷飞走喽。” 武青霜晃了晃身子：“师父，你又笑我。” 武潇蒙道：“算了，这也正常，抓紧说事吧，别等一会你的大哥哥走了，你又……”，还没说完，武青霜撒娇地说：“师父，你又挤兑我，小心将来我不给你养老，哼！” 武潇蒙笑道：“你不给我养老我不怕，有我这个女婿在，会有人养我的。” 武青霜继续撒娇：“哼，不给您说了。” 李维平洗完了手，走出来说：“师娘，找我有啥事儿？” 武潇蒙说：“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今天在旺财集团记录收购明细的时候，有一个人偷偷塞给了我一个u盘，告诉我，旺财集团有猫腻，别急着收购，回去看看再说。” 我觉得可能有事情，我就回来了，等你看看是咋回事。 李维平接过u盘插在电脑上看了一下，发现这是记录旺财集团与外界账目往来的流水账，有近几年外欠账目，也有近几年其他企业和个人钱旺财集团的，也有直接给一些官员的分红。 看了这些，李维平明白了，如果这些外欠账在这次收购当中没有在清产核资时算进去，将来收购完毕，那些人会拿着欠账凭据来找后账的，那样，会给卫平集团带来不少麻烦。还有，如果那些借出去的账也没有算在内的话，将来那些人会以清产核资已经过去，卫平集团无权说及过往，那会给卫平集团和国家丢掉一大损失。特别是旺财集团原来与利益集团和保护伞之间的来往账目，如果不弄清楚的话，不仅会在收购后把卫平集团牵扯进去，也会让那些贪官污吏逃脱了追责。 于是，李维平说：“你告诉狼牙，清产核资先不急着做结论，这几天在双虹日报上发一个公告，让那些与旺财集团有债务往来的企业和个人抓紧与双虹市法院的清算小组联系，过期的，旺财集团债务不再承认，但隐瞒欠旺财集团钱款的将加倍追究责任。”先拖上几天再说。等我这边腾出手，再去查旺财集团的内幕。 武潇蒙道：“好吧。” 李维平又对武青霜说：“青青，我交给你一个任务，尽快完成。”于是就把从施梦冰家拿回来的笔记本和电脑记录单的情况给武青霜讲了一遍：“你抓紧按照编码，对照笔记本，把一个个人员的详细信息归纳在一起，千万别弄丢了，更不要让别人抢去了，这里面可是撕开双虹市利益集团关系网的关键内容。” 武青霜严肃地说：“大哥哥，你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 李维平说了句：“弄好了给我说一声，我还有事情需要出去。” 李维平刚出门，手机响了，一看号码，没有记录，是个生号，李维平按了接听键：“您好，哪位？” 电话里传来对方的声音：“我是童市长的秘书，童市长有事情请您来一趟。” 李维平挂了电话，直接先去了童立伟办公室。 因为佟立冬走的时候给童立伟有交代，遇到麻烦的问题找李维平商量着解决。 童立伟待李维平来到，很是焦急地说：“现在遇到一个大麻烦，有一百多家企业到市政府闹事，说是不停止对‘魅力双城’和双汇商贸公司倒查十年的清查，他们就全部搬离双虹市，让双虹市的税收一落千丈。我也知道幕后推手是谁，可如何来平息这次上百家企业的闹事风波，我现在还没有一个成熟的办法，请你出马帮我一下，这也是佟书记走的时候安排的。” 李维平说：“你秘书的电脑我能现场用一下吗？” 童立伟道：“这有什么不可的，用就是了，要不用我的也行。” 李秋平不可能去用市长的电脑，万一里面有不该看的东西，是犯忌讳的，秘书的倒不一样了。 李维平在秘书的电脑上插上了u盘，这是从彭银环的电脑里复制出来的。有一份记录双汇商贸公司中标项目分包给其他企业的详细记录，整整十二年的。每一个企业的背后还记录了违法犯罪的事情，年月日都标的很详细。这些项目几乎都是烂尾工程，等于是政府官员和双汇商贸公司以及其他企业联手窃取财政资金的往来证据，也是这些企业的黑账本。彭银环为什么会记录这些内容？还顾不得去想。 李维平就手用秘书的打印机打印了一份。 拔出u盘，李维平又来到童立伟办公室：“童市长，那些企业现在还在大会议室里吗？” 童立伟道：“是啊，现在由吕涛副市长在给他们交流，但谈的很不友好，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 李维平对童立伟说：“童市长，你现在安排卢建春同志派几十名警察到现场，听候指示。” 童立伟不解：“如果让警察到现场，会不会引起更大的冲突，这企业负责人会不会和就经常发生冲突？那样的话，我们可不好收场啊。他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李维平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童市长，不是强制驱离，是现场抓涉案嫌疑人，杀鸡儆猴。” 童立伟和李维平就一起来到了市政府大会议室。 下面坐着一个个油头粉面的企业老板。 看到童立伟和李维平一起来到了主席台上，有一些企业负责人看不明白了：“我们是和市政府在说事，这个人是谁呀，对了，好像是一名记者，他到主席台上做什么？” 吕涛看到童立伟来了，心里压力减少了很多。就低声对童立伟说：“他们死活都不听，只要不停止清查商贸公司和‘魅力双城’，他们就要闹下去。说明天还准备请记者到现场直播。” 这话李维平也听到了。 童立伟清了一下嗓子，用手势往下压了压：“各位企业家，你们是双虹市的企业，为双虹市的经济建设发挥了不小的作用，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表示感谢。但是，今天，你们以这种方式来和市政府讲条件，不是我能决定的。” 下面就有人高声质问：“你一个市长都决定不了，那谁能决定？是不是要我们集体向省政府或更高级的政府去要个说法？” 这时，李维平站了起来，说：“起决定作用的是法律，只要你们合法经营，就会有人给你们一个说法。但是，如果是另一种情况，那就另当别论了。这位企业家，你能介绍一下是哪家企业吗？” 刚才那位高声说话的企业负责人很傲慢地说：“我是双虹市金山置业发展有限公司的董事长，怎么，你一个记者能给我解决问题吗？” 李维平看了一下手中的材料，然后冷声道：“解决你的问题？还真能！我先给你算一下账，你们企业，在近五年时间里，从双汇商贸公司分包了四个工程，第一个工程是市民之家项目，这个项目，政府招标总投资是3个亿，转包给你的时候是两个亿，你又分包给别的企业，是一个亿，别的企业又偷工减料，仅仅投入了四千万，最后导致工程项目烂尾至今。有没有这个事情，你拍着良心说一说？而且，因为分包商又不给工人发工资，人家为了讨要工资，找到了你这里，你竟然亲手把人打死了，还谎称人家自己跳了楼，你买通了王长河、申东亮等人，最后不了了之。现在，我认为需要给你一个说法，那就是重启该案的侦查，审计市民之家项目的资金去向。童市长，公安局来人没有，把这个犯罪嫌疑人先抓起来。” 童立伟一摆手，从门口走进来四名警察，来到那个董事长面前，拿出手铐就给铐上，直接从会议室带走了。 这个人被带走后，李维平又说话了：“还有谁有意见要提，说一下，现场可以提问，如果不发言又聚到这里，那就是故意聚众闹事。” 有一个人不服气：“你一个记者，凭什么对我们说这样的话，我们是来找政府要说法的，不是找你的。” 李维平问：“请问你又是哪家企业的负责人？” 这个人很牛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算老几？” 李维平听了此话，从主席台上走了下去，伸手把此人拉了出来，拉到了主席台边上。然后说：“我再问你一遍，你是哪家企业的？” 此人还是不说，但主席台上的吕涛说了：“他是嘉禾实业公司的负责人。” 李维平一手拉着那人，一手翻开资料，然后对着这个人的脸就是两个耳光：“嘉禾实业，就在去年，你还从双汇商贸公司转包了一个项目，一个亿的工程，转给你四千万，你只投入一千万，结果还是烂尾了。而且，由于工程质量太差，承建的建筑物当场倒塌，砸死2人，砸伤4人，你全部瞒报。我现在也给你一个说法，隐瞒重大安全生产事故，套取巨额国有资金导致工程烂尾，是应该让公安机关对你采取措施了，来几个警察，把人带走吧！” 又走进来四名警察把人带走了。 这时，有人看出了不对劲，这个记者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不行，不能让他在这里继续坐着。于是，有人就说话了：“你一个记者，为什么打人？请你滚出去！” 李维平回头问了一下吕涛：“这个人你认识吗？” 吕涛说：“认识，建业商贸公司的老总。” 李维平直接从桌子上跳了过去，抓起这个人，提着就从桌子上又回到主席台前，然后对着这个人就是八个大嘴巴：“我打人了吗？我打的从来就不是人，是畜生。你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吗？你从政府手中中标后，转包给别人，别人为了能从你手中转包到工程，把新招聘的女文员送给了你，这个文员才刚刚毕业，人家不愿意和你发生关系，你就强暴了人家，人家到派出所告你，你竟然雇人打断了人家一条腿，导致这个女孩对生活无望自杀了。你说你是人吗？警察，把他带走，立案调查。” 谁说话，谁被抓了，都是翻老底。台下这些企业老板都不干净，没人发话了。 等了几分钟，看无人在发言，李维平说：“你们不是来说事的吗？怎么不说了？那好，你们不说，我来说，我挨个点名。晟宇投资公司的来了没有？” 台下有一个人听到点了他的名，只吓得魂飞魄散，原来，这个人做过的的事情比刚才那几个人更为恶劣！ 第134章 企业老板的抉择 台下没有人敢说话了，有一个人从座位上站起来直接走出了会议室，被门外的警察堵了回来。 李维平看着那个被警察推回到会议室的人，问道：“你是哪家企业的负责人？” 那人不说话。 这时，李维平的手机传来微信消息的提示音，李维平打开一看，说武青霜整理好的有关“魅力双城”会员联系人花名册。 门口的警察看屋内无人回答，在门外说了一声：“这个人就是晟宇投资公司的老总。” 李维平厉声道：“晟宇投资公司老总，名字应该是叫李苟杰是吧，你是‘魅力双城’的特级会员，为‘魅力双城’的官员会员送了六个初中女生，全部被强暴，其中，一个女生下体撕裂，大出血，差点死掉，你就派人把这个女孩扔到了火车道上，让过往的火车把人碾死了。有两个女孩因为反抗，被你打断了腿，至今还是残疾，因为你们有保护伞，至今逍遥法外。有一个女生被强暴后觉得无脸见人从学校的楼顶跳了下去，摔死了。另外两个女生被侵犯后，直接从学校出走了，至今下落不明。另外，你的投资公司涉嫌利用p2p的方式非法集资套取了老百姓十多个亿的资金到现在不归还，你说就你这样一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还敢到市政府闹事，威胁市委市政府，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你以为幕后有人给你撑腰，给你出谋划策，让你来参与闹事，你就能侥幸逃过法律制裁了吗？过来几个警察，这个人直接带走，重点审查。” 李维平之所以能说出李苟杰的事情，是看到了武青霜刚发过来的会员信息，结合他在审沈成军的时候，沈成军告诉他的一些例子，其中一个例子就是这个李苟杰的。这次，正好被李维平用上了。 李苟杰被带走后，那些坐在会议室的企业老板们不淡定了，都在暗自思考：“这个记者都是从哪里弄来的信息，掌握的那么准确。如果这样下去，在座的会不会都要被警察抓起来？干脆，还是赶紧走人，别在这等着被揭老底了。” 正在那些闹事的企业老板各怀鬼胎想着怎么脱身的时候，李维平又发话了：“各位企业老板，我现在需要告诉你们的是，在座的，基本上都是有过违法甚至犯罪行为的，不着急的话，咱们可以听我一个个点你们的名，然后把你们的恶行都当场公布出来，然后带着铐子去看守所，怎么样？大家先思考一下，我给你们三分钟的考虑时间，然后我说出两个选择。” 等台下众人思考的光景，李维平低声给童立伟说：“一会让人把今天来这里的企业老板全部登记一下，安排全部冻结这些企业的财务账户，防止狗急跳墙，另外对今天来参加闹事的老板，把他们家人的私人银行账户都核查一下，存款超过一百万的，把超额部分全部冻结，防止资金外流，甚至逃跑，这次，既然他们主动跳出来了，那就来个一锅端，我估计，这些企业的违法资金都缴获的话，你们市财政一下子能增加几百个亿的收入，如果把那些套取政府投资款后，故意把项目做成烂尾的企业资金全部清查的话，市政府会有上千亿的财政收入。” 童立伟一听，眼睛亮了，心想：“能一下子获得这么多的财政收入，那市政府的日子就好过了。自己的主动权也大得多，能为老百姓办很多事情。” 于是，童立伟就低声给李维平交流：“我支持，希望您能施以援手。” 说话间，三分钟到了，李维平对着话筒说：“各位，我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选择是继续在这里对抗，然后我就针对对抗者，公布你的恶行，然后直接让公安机关抓人；另一个选择是，不想在这里继续闹事的，在主席台上登记一下你的姓名，联系电话，和你所在企业的名字，就可以先回去了。回去后，自我反省一下，如果你认为自己确实有错，就主动到公安机关自首，政府会根据你的态度从轻处理。如果你们回去后不自我反省，还是想着和政府对抗，那我告诉你，谁残害过老百姓，谁利用违法手段捞取不义之财，那政府会给你算总账的。我的手机号告诉你们，如果谁有什么不理解的，可以私下与我交流。” 李维平把自己的手机号连说了三遍，这些企业老板都拿出手机保存了下来。他们并不是要和李维平交流，而是先存起来，万一什么时候用得上呢。 台下的企业老板们交头接耳商量了一下，就都站了起来，一个个排着队到主席台前登记离开。 出了市政府大门，这些企业老板个个汗流浃背，不是热的，是吓的。一个老板摇了摇头：“我算是服气了，那个记者李维平太厉害了，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竟然掌握了我们每一个人的情况，有这样一个人在，我们谁也别想着善终。我们又打不过他，真是没办法了，今天我们如果在会场闹起来的话，我估计那个记者会对我们动武的，这个人，就连世界顶级杀手都被他干掉了，谁还能对付得了。来文的，我们不行，来武的，我们更不行，看起来我们只能等着挨宰吧。” 有一个企业老板名叫张怀安说了句和他们都不一样的话：“也别怪人家那个记者，是我们没有主心骨，别人一忽悠，我们就跟着起哄，结果我们掉进了别人挖的坑。我看了，双虹市的天变了，咱们不要再跟着那些人走了，如果那些人有办法，为什么会一个个落落马？连他们的儿子都被抓了不也是没有办法救出来吗？如果我们再执迷不悟，等到一个个进了监狱，那就完了。” 在身边一起走的一个老板问：“那你是不是要按照那个记者说的投案自首呀？” 张怀安说：“我们今天来的这些人，谁身上会干净得了？你以为让我们登记就完事了，我觉得我们的事情才刚刚开始，与其等着挨刀，还不如主动说清楚，说实话，这些年，我跟着那些当官的到‘魅力双城’办会员卡，被这些当官的吃的只剩骨头了，被他们逼成这样，如果双虹市一直能够依法办事，我们还至于给他们鞍前马后献殷勤吗？为了能挣钱，我们下了水，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我们都跳进那个大染缸了，现在，有人要砸烂那口大染缸，我们还不赶紧趁机洗刷一下自己，还能等着别人给我们扒一层皮？我想通了，我去给他们说清楚去，不就是以前干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吗，我送钱是被贪官污吏逼的，不是我想要送的，工程分包挣的钱我退还了就是了。他们要对我怎么着，我都认了，谁让我与狼为伍了呢。” 另一个老板说：“要不，我们赶紧把资金转走，把企业弄成个空壳，偷偷撤离算了，那些企业用房和地皮也没办法搬走，不要就是了，那才值几个钱？比起我们手中的资金差的远了。” 张怀安说：“以那个记者的聪明，你以为我们还有时间转移财产吗？你要不信的话，现在问问会计，看我们的企业银行账户被冻结没有？算了，我不走了，我返回去给他们投案去。” 张怀安还真的返回到了会议室，这时候，企业老板才刚刚走完，童立伟、吕涛、李维平都还在主席台上翻看老板们登记的信息。 张怀安直接来到李维平面前：“李记者，我现在主动向政府说清楚我个人和企业的情况，我把我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全部向政府交代清楚，这些年，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的心上，让我透不过气来，现在我要搬掉压在心头的大山，任凭政府处置。” 李维平说：“行，那你说说自己都做了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张怀安说：“我两次从双汇商贸公司拿到转包的工程，虽然他们只给了我一半的工程款，但我百分之八十都是真的用在了项目上，虽然工程质量较差，但我也是没有办法的，我只有一半工程款的百分二十的留利空间，主要给工人们发了工资，到最后我剩的也就几十万块钱，这个钱我愿意退还给政府，只求能对我宽大处理。至于我在‘魅力双城’办会员卡，那也是那些贪官污吏逼出来的，不是‘魅力双城’的会员，别说在双虹市拿工程项目，什么活也找不到的，那我的企业只能面临倒闭，不是我愿意，是被逼无奈啊。就连今天，也是有人用掌握着我在‘魅力双城’睡过两个女孩子来威胁我，其实，我睡过的两个女孩子都是那些当官的玩腻后硬塞给我的，我睡过两个女孩不假，但她们都是自愿的，我没有逼迫，事后我也给了她们钱。” 听了张怀安的说法，李维平打开材料看了一下做了核对，基本上说的和材料上写的差不多。 李维平问道：“如果，你能改邪归正，让你继续在双虹市合法的经营与生产，你会搬离双虹市吗？” 张怀安说：“谁不想光明正大的搞企业经营？这些年，是双虹市的官场风气太坏，逼着企业走邪路。如果营商环境改变了，能依法依规地营业，我为什么要离开？这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对这片土地有着深深的感情，不是走投无路，谁会背井离乡？” 李维平看了一眼张怀安，对童立伟和吕涛说：“两位市长，我认为张怀安老板说的话还是很真实的，为了能让他带个好头，对他和他的企业可以网开一面。” 吕涛说：“这个没有问题，我们对企业和对个人都是采取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态度，让他们走上良性的循环，让他们都能积极合法经营，正常纳税，不是要整倒哪个企业，这对我们也不是好事。张老板，既然李记者说了，你放心地回去吧，你的事情既往不咎，但要把你所知道的那些官员违法乱纪的证据线索交给我们。今后，我们政府会为你的合法经营保驾护航，如果今后在发现有人对你吃拿卡要、故意刁难，你尽管到政府来找我和童市长。” 童立伟也对张淮安点了点头。 张怀安听后，对着童立伟、吕涛、李维平三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说：“双虹市有了你们，就是老百姓的福气也是企业的福气。” 张怀安走了。 李维平问童立伟：“童市长，你认为张怀安能不能给我们带来惊喜？” 童立伟疑问：“惊喜？他一个有案底的企业能给我们啥惊喜？” 李维平笑笑：“会有的，不信你走着瞧。” 童立伟不知道李维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笑笑：“好吧，但愿如此。” 曾浩、顾同、晁来友的三个组因为岳一成被“杀”就暂时停止了对公安局的巡查、课题调研等。把精力放到了让“魅力双城”办过会员卡的企业给市委市政府找事上了。本想着，这些企业集体刁难，会给双虹市政府很大的压力，让市政府妥协，不再继续清查十年的政府招投标项目和“魅力双城”女孩的事情，没想到，有企业老板给他们打电话汇报说：“会场搞砸了，那个记者李维平也不知道从哪里掌握的情况，把我们每一个企业过去做过的事情都摸的很清楚，当场公布了几个带头发言老板的黑料，全都撂了出来，公安警察当场把人抓了。谁说话，谁的黑料就会被公布，当场就被抓。弄得企业老板们人人自危，去参加闹事的企业都被记录在案了，下一步，政府会采取啥手段还不知道呢。” 甚至有个别与他们走得特别近的企业把偷录的视频转给了曾浩他们。曾浩和贾新勇看了之后很是郁闷：“这李维平怎么到哪里都能翻盘？到底他一个记者有多大的能力？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企业的黑材料？” 晁来友说：“这个李维平才是比任何人都可怕的绊脚石，没有他，我们原来在双虹市的布局根本就不会被打乱，不除掉李维平，我们这个大集体就要被解体，就会被一个个绳之以法。我看，摆在我们面前有这几条路，一，让李维平消失，二，我们找好退路，该出国的出国，不宜久留，三，鱼死网破。” 曾浩叹气道：“官员从来都是怕纪委监委，哪有怕记者的？真是邪了门了，还就让我们遇上了。要不，我们发动一下所有人，每人再出一百万，花上一个亿也得把李维平干掉，不然，我们的损失可能就是百亿千亿，你俩意见如何？” 晁来友和贾新勇都表示赞同。 正好见二人都赞同自己的意见，说：“新勇，你是老公安了，这方面你有经验，再找几个杀手，哪怕从外国找都行，李维平不是武功很高吗，那就用现代化热武器，我不信他李维平的脑袋会比子弹还硬，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就不信邪了。” 贾新勇说：“是这样，这回要找就找个厉害的杀手组织，多找几个人，保证把李维平干掉。” 曾浩道：“这事你看着安排，我负责给弟兄们联络解释，募集资金。” 这几个人在宾馆又开始谋划如何干掉李维平。 那些企业老板现在是各怀鬼胎。张怀安主动说明情况后，很轻松地回到了家，心里的大山终于搬掉了。 刚泡上一壶茶，有一个人找上了门。 打开大门一看，正是今天和自己一起走出市政府会议室的那个企业老板。张怀安给他沏上一杯茶，问道：“老弟，你怎么跑我家里来了？” 这个被张怀安称为老弟的人名叫梁永强，是一家路桥公司的负责人。听到张怀安问自己，就说道：“老哥，我觉得你说的很对，现在，那些人自身难保了，才把我们当成了子弹，甚至是炮灰，我让会计查了一下公司账户，结果显示被冻结了。我知道你返回去和政府的人见面了，他们怎么说？我不能坐以待毙啊，不管走哪条路，都不能被灭掉啊。” 张怀安就如实说了自己和李维平、吕涛的沟通情况，然后说：“我劝老弟你抓紧投案，还能自保，否则，一旦被清查，后果不堪设想。老哥我只能言尽于此了。” 梁永强像是下定了决心：“行了，我回去准备材料去，明天一早，我就给政府交份投名状去。” 张怀安笑道：“老弟，你听我给你说，你要这么干，才能有转机。” 梁永强听了张怀安的话，如梦方醒，那我就这么干。 第135章 梁亚娟求助 在宾馆监视曾浩等人的穿山甲和狐狸等人在窃听器里听到曾浩几个人商量如何再次干掉李维平，立即向李维平做了汇报。李维平听了这个消息之后，决定将计就计。 李维平是这样想的：“既然你们要从国际上请杀手来暗杀我，那我就给你们补一张大网，在杀手落网的时候，把你们也一网打尽。” 晚上，李维平给倪虎打了个电话：“虎子，龙剑大队最近有没有重大行动？” 倪虎回道：“听队长说，国际上，南海那边有几个国家想搅风搅雨，但国家都已经安排好了，还用不着龙剑大队亲自去处理，至于中东局势很乱，也没有要求我们国家参与维和的任务，我觉得暂时没有大的行动。不过，老大，这都是机密，你问这做什么？” 李维平说：“如果龙剑大队没有重大行动，我想抽几个人给我帮帮忙，双虹市最近不太平，有可能会有国外的一些杀手组织潜入进来，要对我进行暗杀，前天已经有过一次了。但这一次听说要动用现代化武器，铁了心的要把我干掉，因为我们手中没有武器，只有求助于咱们龙剑大队了。” 倪虎说：“那我去给吴队长说说去。” 李维平道：“不用给吴青说了，我回头给他打个电话，但这件事情必须军部首长才有权批准的，那我向老首长求助吧。” 挂了倪虎的电话，李维平就打通了叶铁英的家里电话。 叶帅一听是李维平，就骂：“你小子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呀？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求我？” 李维平在电话里嬉皮笑脸：“首长，我是你带出来的兵，我的一举一动都瞒不了您，确实有件事情需要向您求助。” 叶铁英骂道：“我就说，你小子无事不给我打电话，打电话必定没好事，说吧，小子，啥事？” 李维平就把曾浩等人花重金向国外组织请杀手团来灭掉自己的事情给叶铁英说了一遍。叶铁英听后，勃然大怒：“什么？一个部级官员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竟然这么丧心病狂？那好，放心吧，小子，我绝对不能让他们阴谋得逞，你说吧，需要多少人？” 李维平道：“人不用太多，三五个就行了，我这边还有穿山甲、狐狸他们五个在这，就是手中没有武器，更缺直升机，关键的时候要派的上用场。” 叶铁英道：“就这点事情？那好办，我让虎子带四个人，开直升机过去，武器装备按十人准备，够了吧？” 李维平说：“不够，因为除了我这边五个弟兄，还有师娘和她的徒弟和我在一起住，他们用冷兵器战斗没有问题，但热武器他们也需要暂用几天，等事情过去再归还，行不行？” 叶铁英调戏李维平道：“好啊，小子，我刚把一个小丫头介绍给你，你就把他留在家里了，是不是结婚也不准备给我说一声呀？” 李维平傻笑：“呵呵，我怎么敢，她们师徒是和我租在一个房子里，但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该干的事情干，不该干的事情，绝不会干的。再说，师娘在一边监督着我呢？要不，我让师娘给您说几句？” 叶铁英叹息一声：“唉，算了，是我把潇蒙这辈子给耽误了，是我害了她，你让我给她说话，我，张不开口啊，我对不住潇蒙，等哪天我专门给她打吧。行了，我给你安排十二个人的装备，不过那小丫头会使用热武器吗？” 李维平说：“没问题的。我随时都能教会她，这丫头不用一个小时，绝对啥都能学会，再说了，也就是让她以防万一，又不是让她上战场杀敌。” 联系好了老首长，李维平又给佟立冬打了个电话，把双虹市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作了汇报，然后又说：“现在，我手中已经有了双虹市‘魅力双城’所有会员的名册，也有了沈成军、施梦冰和四大公子朱新强、孟小宝、王刚、常金虎的供述材料，还有彭银环存放的这十年政府所有工程项目的招投标情况和实际转包、分包企业的详细记录，和每家企业的黑材料，再加上省纪委和市纪委对贾清河、王长河、温德修、贾俊德、徐磊、潘志怀、王秀贞等人的审查口供，双虹市这个利益集团的所有成员都已经露出了水面，这张关系网和黑恶势力的保护网纲绳全部暴露，就等最高首长一句话了，双虹市决战的时刻已经到来，需要您给最高首长请示一下了。” 佟立冬说：“我已经通过办公厅给最高首长预约过了，明天上午给我十分钟的汇报时间，等我明天的消息吧。” 挂了佟立冬的电话，邢二华的电话又打进来了：“睡了没有？如果没睡，喊上卢建春、金全明、叶飞到岳一成的家里去一趟吧，顺便，在他那里商量点事情。” 李维平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行，我马上过去。” 接完电话，李维平在自己的电脑上又打印了两份施梦冰私藏的‘魅力双城’会员名册和账务来往明细，打印了彭银环电脑上复制出来的商贸公司资金往来明细和各个企业官员黑材料记录明细，然后装进一个档案袋带在身上向岳一成家驶去。 刚走了不到二里地，一辆车把李维平逼停了。 李维平只好把车停到了边道上，推开车门下了车。 专门堵住李维平车辆的是一个二十三四岁的女孩子，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李维平问：“美女，请问你把我逼停有什么事情吗？” 女孩说：“当然有事，不然，我会专门找你吗？” 李维平说：“请问你是谁？” 女孩说：“我是梁永强的女儿梁亚娟，是我爸让我来找你的，本来是说我爸明天去政府主动说明问题的，但我爸又怕明天耽误了时间，对我们家不利，就让我想办法找到你，把他刚刚整理的资料给我一份，让我交给你。他怕今晚有人对他下手，证据资料会丢失，让我先给你联系，希望你能帮助他。” 李维平接过梁亚娟拿过来的材料，在路边看了一下，发现这份材料里记录的都是近十年时间梁永强和哪些官员有过金钱来往。特别是他这个路桥公司承接的项目，没有一个是自己中标的，都是转包别人的，最多的就是双汇商贸公司的。甚至记录着每个工人工资多少，项目投入是多少，最后盈利多少，哪个项目出现了烂尾，原因是什么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看过这这些材料，李维平知道，这个梁永强是真心要向政府说清楚情况，但梁亚娟说的今晚会有人对他不利，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维平问：“你爸说怕今晚会有人对他下手，为什么这么说？” 梁亚娟说：“我爸从政府那里回到家后就像丢了魂一样，翻箱倒柜的找东西，中间接了好几个电话，有人私下对我爸说，我爸接手的二手项目太多了，一旦把内幕说出去，会对有些人不利，让我爸今晚小点心，不要出门，在家不要轻易开门，哪怕是熟人都不能开门。” 李维平问：“你是从哪里开始跟踪我的？” 梁亚娟说：“你可能不知道吧，有人把你的住址发到了他们那个微信群里了，白天去市政府参加会的企业老板都知道的，我爸就从群里转给了我，我才开车找到地方的，但在你家门口我怕有人在监视你，没敢进去，等你出来了我才堵住你的。” 李维平说：“你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我的电话你也记着，一旦夜里发生什么情况，立即给我打电话，我很快就会赶到的。” 梁亚娟道了声谢，开车走了。 李维平来到岳一成家住的小区时，小区看大门的一听是来岳一成家看望家属的，就没有阻拦，嘴里还说：“岳局长是个好人，竟然被杀了，你们多安慰安慰家属吧。” 到了岳一成的家里，邢二华、金全明、叶飞都已经到了。李维平也没有客套，就开门见山地把手中的资料放在了茶几上，让大家先过过目。 然后直接提出自己的意见：“我建议，今晚临时派一些警员监视今天参加会议的企业老板，说不定今晚有一些人会有所行动，因为涉及的人员太多，需要安排的警员也必须够数。” 岳一成问：“你是说今晚会有人下手？” 李维平说：“是梁永强的女儿梁亚娟刚才告诉我的，我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有备才能无患。”他又把和佟立冬联系的情况和曾浩等人要派国际杀手来暗杀自己的情况都毫不保留地给他们几个作了通报。 卢建春说：“那好吧，我现在就让人通知，召集二百名警员紧急上岗，按照名单，每两名警员监视一个老板，看会搞出啥幺蛾子。” 叶飞说：“我也已经查到，这些企业中和这些利益集团中的一些官员已经被漂亮国和倭国的一些间谍买通了，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我们也在暗中监视这些人。” 邢二华说：“佟书记回来，可能会有高层纪委和省纪委的人来到双虹市，处级科级干部更多，我的任务也很重，我已经抽调了各县区的骨干力量参加培训班，一旦开始行动，我们的人随时都能拉上去。我们在这里碰头，主要是先商量一下应对方案，以免到时候手忙脚乱。” 李维平说：“我大致看了一下，涉及到‘魅力双城’办会员卡的有二百多人，涉及到政府项目瓜分钱财的有五十多人，其中省级副省级官员五人，厅级官员有十二人，包括已经落马的贾清河几个人，处级干部有三十多人。科级干部中有一些关键岗位的人员也牵扯其中，其他的都是企业老板。除了公安部门，纪委的任务可不轻啊。” 岳一成说：“你们不宜在我这里久留，不然会被人看出破绽，那样我们这出戏就不好唱了，赶紧回去各自安排各的人，外松内紧，抓紧布置。” 几个人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 李维平回到家，武潇蒙和武青霜正等着吃饭。 武潇蒙给李维平开玩笑说：“今晚的饭虽然晚，但很有意义。” 李维平问：“几个意思？” 武潇蒙说：“今晚的饭是丫头做的，他说一定要学会做饭，说是从网上看的，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必须先得抓住男人的胃。说啥也要给你做饭吃，我这丫头心全都搁到你身上了，我这个师父都成了多余的了。” 武青霜撒娇道：“师父，你又看我笑话。” 李维平洗了手，拿起筷子尝了尝饭桌上的菜：“嗯，味道不错。” 武青霜说：“大哥哥，我头一回做饭，还可以吧。” 李维平夸赞道：“真的很不错，将来一定能成为做饭的好手。” 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闲扯，很快夜幕降临了。 就在李维平刚刚洗完澡，准备躺下休息的时候，手机响了，是梁亚娟打来的：“李大哥，我家楼下出现不明身份的人，我爸说可能是黑恶势力的人，问您能不能帮我们家一下。” 李维平回道：“可以，我现在就过去，不用害怕。” 武青霜听到李维平又要夜里出去，就知道又有情况了，就说道：“大哥哥，让我和你一起去吧？” 李维平看武青霜还没睡，说道：“行，现在走吧。” 按照梁亚娟提供的地址，李维平和武青霜很快来到了紫藤花园小区大门外，李维平对武青霜说：“你先进去侦察一下情况，化妆一下，有情况给我打电话，我在这里等你。记住，不要走大门。” 李维平有心监视小区大门口，看看到底有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武青霜从车里拿出一个小包背在身后，打扮成一个学生。但他从车里下来后，转到了一处没有监控的围墙边，施展轻功跳了进去。 来到了梁亚娟家所住的那栋楼下，武青霜没有直接上楼，在一边观察了一下。发现梁亚娟家的楼下有一辆车很特别，车里坐着几个人，既不开灯也不下车。武青霜断定，这些人可能是针对梁亚娟家的。 武青霜看了一下周围环境，发现梁亚娟家住的花园洋房西侧是一个景观湖，湖边有一排石头做的条椅，这里距离那辆可疑车辆很近，也就十几米。于是，武青霜把小包取下来放到条椅上当枕头，躺在条椅上装睡。 车上的几个人也看到了一个人往旁边的湖边去了，当看到是个女孩，像个学生模样，竟然躺在条椅上睡下了，就有了去占便宜的想法。 武青霜虽然假装睡觉，其实眼睛偷偷关注着这辆车上的人。 车上的人看到武青霜躺在条凳上的样子，在路灯下隐约可见，线条优美。有两个家伙把不住了，非要去看看这个小姑娘不可，领头的不让：“我们今晚有别的任务，不要节外生枝好不好？” 另两个家伙不服气：“什么狗屁任务，光让我们帮忙，也不给我们好处，凭什么让我们平白无故地给他们卖命？阎王还不差饿鬼呢。” 领头的听几个人这么说，心里也是不舒服：“我们出来做这些事，都是先给钱，再干活，这一次不但不说给钱的事，连顿饭都不说管，切实气人。也罢，弟兄们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于是就说：“你们注意点印象，如果人家小姑娘不愿意，可不能胡来。” 几个人一听领头的同意了，心里甭提多兴奋了，大有要在这个小姑娘身上一展雄风的想法。 三个男子来到了武青霜跟前，武青霜已经看到他们向自己走来了，依然假装睡觉，但已经做好了收拾这几个家伙的准备。 一个家伙伸手就向武青霜的胸部摸去，武青霜猝不及防地出了手…… 第136章 号仓库杀人 就在一个家伙的手即将摸到武青霜胸部的时候，突然觉得手腕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般，只觉得手腕一阵麻木然后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很明显，这个家伙的手腕折断了。 另外两个家伙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以为同伙故意装模作样在调戏女孩，待那家伙的手抽回去之后，一个同伙也伸出了手向武青霜的胸部摸去，武青霜再次动手，但这次的动作变了。只见武青霜用一只脚往上一挑，直接踢在了那个想要占自己便宜的那家伙命根上，疼的那家伙立即坐在地上捂着裤裆叫喊。 另一个家伙正欲下手，也被武青霜一个鞭腿把他踢到了一丈开外的水湖里面，所好的是水湖很浅，那人掉进去没有大碍。 武青霜站起身向车跟前走去，假装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踩在了那两个家伙的胳膊上，把小臂直接踩碎了。 来到车前，武青霜直接把那个领头的从车上拽了下来：“说，为什么让他们欺负我，你不知道强制猥亵是犯罪行为吗？” 领头的没有注意武青霜与那三个家伙的之间发生的事情，还以为那三个家伙的叫喊是得手后的狂叫，突然被一个女孩拉下了车，很是不解：“你，你谁啊，拉我做什么？” 武青霜不给其理论，抬手对着这个领头的就是八个耳光，然后说：“我现在问你话，如果敢有半句假话，今晚我就废了你一条腿。” 领头的被打的眼冒金星，想要反抗，被武青霜一个擒拿压在了车头上。领头的一看这个女孩不是善茬，就求饶：“我又没有招惹你，为啥要对我下手？” 武青霜顺手卸掉了他一条臂膀，说：“你让那三个家伙去占我便宜，我都听到了，还敢说没招惹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不说的话，我让你这两个胳膊永远动弹不了。” 领头的左臂膀关节错位，疼的受不了，还得回答问题：“我，我们是来玩的，没想到他们三个看到你长得漂亮，就起了歹心，这不关我的事，求你放过我。” 武青霜道：“放过你？一句实话都不说，还让我放过你？我把你这边的胳膊也卸下来算了，直到你说真话为止。” 领头的吓坏了，忙说：“我说，我说，姑奶奶饶了我吧，我们是来找梁永强的，有人让我们把他带走。” 武青霜问：“带哪里去？” 领头的说：“带到城郊一个破仓库里。” 武青霜问：“详细地点？” 领头的说：“西郊物流中心4号仓库。求求你把我胳膊弄好吧。” 武青霜又把这个领头的胳膊关节复原了。然后问：“你们几个是什么人？说真话，不然，我卸了你另一条胳膊。” 领头的说：“我们是旺财集团保安队的，因为旺财集团的老总被抓了，企业也关门了，也没人管我们了，我们就替人做事情，挣点小钱好养家。你放了我吧，我们这就走。” 武青霜威胁道：“你们四个的名字告诉我，我就放你们走，记住，走了之后不要对任何人说遇到了我，否则，不论你们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们，把你们废了。” 领头的后悔死了，心说：“我日你贾新勇的祖奶奶，让老子来给你带人，不但没给一分钱，还让老子吃了这么大的亏。老子这就走，不给你狗日的玩了。” 于是，这个家伙就对武青霜保证：“我们走，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如果我说了，不得好死。我叫贾嘉禾，他们三个名字，赵大汉，黄廉颇，甄照世。” 武青霜道：“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贾嘉禾赶忙召集那三个受伤的家伙上车，逃离。 从武青霜进来，到发生争执，已经好大一会时间了，小区的保安竟然没有来，这让武青霜感觉得有点奇怪。 其实，这里面的情况只是武青霜不知道而已。贾嘉禾四人曾经是双虹市有名的地痞流氓，后来被贾旺财收编了，专门为贾旺财敛财当打手，但这些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家伙，依仗的就是群胆，一旦遇到茬子，比谁都怂。虽然是这样的一伙人，由于在双虹市区活动了几年，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们，这个小区的保安也不例外，当他们进小区时，就给保安打过招呼，说是来找一个人，保安就把他们放了进来，而且，他们在小区做什么，只要不是特别明显的事情，保安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这也给武青霜收拾这四个人提供了便利，要不然，保安早就过来了。 待贾嘉禾几人狼狈逃走之后，武青霜直接从来的地方跳出了小区围墙。 当李维平听了武青霜的详细汇报之后，觉得西郊物流中心4号仓库肯定有问题，不如去探上一探。 想到此，李维平拿出手机给梁亚娟打了过去：“已经弄清楚了，是贾旺财原来的保安队的人受贾新勇之托来带你爸去一个地方的，现在这伙人被打跑了，今晚不会再来了。但也要小心注意，如果遇到新情况，立即给来电话，我随时就到。” 等李维平打完电话，武青霜问：“大哥哥，咱们是不是要去西郊物流中心4号仓库？” 李维平开玩笑道：“孺子可教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怎么不敢去了？” 武青霜霸气地说：“哼！别说是跟大哥哥你一起去了，就算我一个人去，我也不怕。” 李维平调笑道：“那好，今晚咱们就去探一探这个龙潭虎穴。” 从手机上搜索了一下西郊物流中心的位置，做了定位，李维平开车直奔目的地。 西郊物流中心属于双虹市西部郊区，在高铁站的正西方一公里处。周边除了有两个拆迁安置的小区外，就只有几个稀稀落落的企业在这里，物流中心是在长江西路北侧，占地有一百多亩，里面共有物流仓库五十多个，4号仓库在最西边那一排仓库的中间。 李维平来到西郊之后，把车停在了距离物流中心半公里的一家企业的大门前，为了不被人认出来，李维平拿出了一个假牌照安在了车子的前后挂牌子的位置。 然后，和武青霜像情侣一样勾肩搭背向物流中心而来。 物流中心靠长江路的路边是一个数百米长的花园长廊，大门向南，围墙的下部是离地一米高的砖混结构墙体，上面一米多是用生铁铸造的栏杆，每一个栏杆上都有一个像标枪一样的锋利的枪头，是用来防止有人攀援的。 物流中心的西侧是一个拆迁了一半的村庄，东面是安置房小区，后面是农民的耕地。 李维平和武青霜以情侣的幌子围着物流中心转了一圈，最后，在后侧找到了一处合适的位置，二人施展轻功，翻到了院内。 院子里有几条路，都装有路灯，二人就搂抱着专找暗影出走。 找到了4号仓库，仓库大门朝东，关着门，看不到了里面的情况，二人就遛着仓库的墙根在前后侧都做了观察。这个仓库是钢架结构，上面的房顶是用彩钢瓦制作的。 李维平把耳朵贴在了墙上，听了一会，隔着墙体听不大清，但能够隐隐约约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仓库没有窗户，根本没有办法从别的地方进去，唯一的通道就是大门。 这可怎么办？ 李维平准备先和武青霜退出物流园，到外边再想办法。正在这时，4号仓库的大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转到了仓库北侧，李维平二人也正在仓库北侧，赶紧躲在了一个临时放在两个仓库中间的水泥路上的叉车西侧。那个人在4号仓库北侧站着撒了泡尿，提上裤子就要回去。李维平灵机一动，从叉车上捡起一个像一元钢镚大小石子甩向了那人。那人顿时倒在地上，昏迷了过去。 李维平拉着武青霜的手直接来到了仓库门口，大门关着，但因为有人出来撒尿没有上锁。李维平轻轻地推开一条缝，往里看了看，只见里面灯火通明，中间的空地上摆着一圈椅子，有十多个人坐在椅子上聊天，空地位置靠里，大门口内的左侧堆满了货物，但货物周边都能走人。 李维平瞅着里面的人不注意，轻轻把大门推开至能容一个人进去的宽度，拉着武青霜进了里边，赶紧躲在了货物的里面，藏了起来。 等了十几分钟，有一个人说话了：“老歪出去撒个尿咋到现在没有回来，我出去看看去。” 那个人出去了，在仓库北侧找到了他称作老歪的人，当他看到老外在地上躺着，赶紧过来把人抱起来，用手放在鼻子上试试呼吸，一切正常，以为是老歪发困，出来撒个尿都睡着了。他晃了晃老歪的身体，掐了一下人中穴，不一会，老歪慢慢醒了过来。看到有同伙抱着他，问道：“我怎么了？” 那人说：“你出来撒个尿，就躺在地上睡着了。” 老歪有点不解，自己怎么就睡在地上了呢？仔细想想，摸了一下后脑勺，有点麻木，也有点胀疼，觉的是有个东西碰到了自己，才让自己这样的，但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什么东西，那个石子也早被李维平踢到了远处。老歪就说：“遇到鬼了，我是出来撒尿，没有一个人，尿完我就往回走，这是谁打了自己？肯定没人啊，自己看过的，难道是鬼、这院子里有鬼？” 老歪突然想起，有人曾对他说过，这个物流园在建设的时候，因为迁坟还打了一场官司，说是这里原来就是村民们的老坟园。 老歪就想：“是我撒尿冲撞了女鬼了？” 老歪就对那个人说：“这个物流园里不干净，曾经是坟地，我肯定是撞见鬼了，赶紧回去。” 二人回到了仓库里边，有人就问：“撒个尿怎么去这么久？” 老歪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几个人一听，也议论起来：“我也听说过，这里原来就是乱坟岗，光是自杀的年轻人就是十来个，都埋在了这里，后来，建物流园让老百姓把老坟都迁走了，听说迁坟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哭有人骂，说别人占了他的房子，早晚会报复的，老歪今晚是不是遇到那个鬼了？” 一个小头头模样人说：“净是瞎鸡巴扯，哪有鬼？谁见过？别说没有鬼，就是有鬼，常言说，鬼怕恶人，就凭我们，鬼还能咋得了咱们？老外肯定是脑血管出问题了，暂时性休克，不然，无法解释。” 正说着，就听外面有汽车鸣笛声，接着就有人敲门。 头头让老歪去开门，跟着走进来十多个人，有两个人是被捆住胳膊堵着嘴的。李维平偷偷看了一眼，发现被捆住的人就是白天参加市政府会议室闹事的企业老板。 头头问：“怎么就这俩？不是有四个人吗？梁永强呢？” 正说着，又有人敲门。 接着走进来几个人还绑着一个人，李维平偷偷看了一下，这个人也是白天才能家企业闹事的人之一。 头头说：“四个人，只带回来三个，那个梁永强怎么回事儿？打电话问问，按咱们定的时间也该回来了。” 一个年轻人就打了电话，然后汇报：“去抓梁永强的四个人出车祸了，两个人胳膊碎了，一个人蛋蛋被撞坏了，以后还能不能干那事还不一定了，带头的说是胳膊脱臼，找了个老中医才给安上。他们说没法完成任务了。” 头头听了汇报，说：“那就算了，我现在给副会长打电话，看他们让怎么处理。” 那个头头模样的打了一通电话后，说：“都在这等着吧，副会长马上就来了，这几个人怎么办，听副会长的。” 过了十多分钟，仓库大门再次被打开，几个人走了进来，李维平偷偷看着，领头的是贾新勇，其他几个人都不认识。 贾新勇来到后一屁股坐在了早已有人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问了一下情况，等在场的人汇报完，贾新勇说：“这个梁永强也不能放过，等处理完这几个人，继续把他抓回来。把这三个人嘴里的东西掏出来，问问他们话。” 有人把三个推到贾新勇面前，让他们跪在地上，拿掉了塞在嘴里的毛巾。 贾新勇对三人说：“三位老板，不好意思了，虽然你们这么多年给我们站在一条线上，但你们从我们设计的项目中也没少挣钱，今天，我们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期，你们几个知道的、经手的东西太多了，我不得不把你们送到一个永远也不会走漏消息的地方，为了照顾你们几个这么多年的忠心，这回就不对你们的家人采取任何措施了，只要你们几个同意以自己的死来掩盖问题不被暴露，就给你们家里一笔钱，让他们继续好好的生活，如果你们不同意，那我只好对你们全家下杀手了。你们也都知道，我曾经在双虹市担任过区委书记、副市长、公安厅副厅长，直到我又回到双虹市任正厅级干部，我的手段和为人你们是都知道的。现在给你们一个选择，同意我的话的，现在在这里写一份自杀遗嘱，内容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照抄一遍就可以了。你们同不同意？” 一个被困住的企业老板痛哭流涕地哀求：“副会长，我们自从加入了‘魅力双城’联谊会，没少给你们孝敬吧，该给的不该给的我们都给了，到现在，你们让我们怎么办，我们还是怎么办，可你们为什么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呀？最后连生命都不给我们留了，这也太毒了吧？！” 贾新勇冷笑：“怪就怪在你们知道的太多了。既然你不服气，那就第一个做了吧，你不必写自杀遗嘱了。” “来人，把他装进麻袋乱棍打死，扔进绞肉机，然后送基地喂狼狗。”贾新勇竟然下了杀人的命令。 一群人拿起麻袋上前就套住了这个说话的企业老板。 就在这关键时刻，从这群人身后传来了一声高喊：“好大的胆子，这样杀人越货，罪大恶极！都给我住手！” 众人转身看去，只见李维平大步走上前来。 李维平看到要杀人，不得不出来制止，但他挺身而出时轻声给武青霜说了：“你先别出来，看情况作为预备，在我没有遇到危险的情况下不要暴露，注意库房的大门，见机行事。” 那些人看到李维平走上前，特别是贾新勇看到了李维平，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个克星怎么在这里？” 但贾新勇为了鼓舞士气，还是鼓着勇气怒斥李维平：“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大家动手，把他干掉，否则，我们都别想好过。” 李维平没容他们先动手，就夺过来一把木棍，照着那群人就打。因为李维平事先已经偷偷录下了现场的视频和对话，现在有了证据，动起手来没有了任何的顾虑。 这些人平时威胁老百姓还行，但在李维平面前都是菜鸟，面对李维平的发怒，没人敢听贾新勇的话先上前找死。有人想趁机逃跑，也被堵在门口的武青霜一个个揍了回去。 不到两分钟，所有人都被打翻在地，包括贾新勇，李维平直接打断了他一条腿。 做完这些，李维平把所有人的手机全都收缴了上来，然后一个个踩碎。 李维平把那三个企业老板身上的绳子都解掉了，然后对他们说：“你们三个，现在该明白了了吧？一会给我回去，去公安局把事情说清楚，对于这里的情况，都给记住了，是他们在对你们下杀手的时候，我为了正当防卫才被迫出手，你们回头给我做个证。” 三个老板跪地磕头：“谢谢李记者，救命之恩我们都记在心里了，该怎么说，我们心里有本账。” 李维平就给卢建春打了个电话：“抓紧派四十个人开一辆大巴赶到西郊物流园4号仓库，这里有二十多个杀人凶手，抓紧带回去。” 半个小时后，卢建春带人把这里的人全部带着头套拉走了。 李维平和武青霜带着三个企业老板出了大门，到了一公里外李维平的车前，然后上了车，李维平拉着他们也去了公安局。 第137章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李维平自己也没有想到，今夜本来是要睡个好觉的，没想到竟然遇到这么要害的事情。 把三个老板带到公安局后，李维平对卢建春说：“问问啥情况，为什么这四个企业老板有三个都被带走了，还有一个差点被带走，而你们派出的监视这些企业老板的警员都没有出现？” 卢建春也很纳闷：“就是啊，我们安排的责任到人，为什么这几个警员没有出现在现场？我打电话问一下。” 等卢建春打了几个电话后，才知道，今晚安排的两百名警察，竟然有一半根本就没有出警，都在家睡大觉。他们给卢建春的理由就是：“我们要是因为监视别人丢了性命，谁为我负责？就连岳一成局长被杀了，现在不也是不了了之吗？” 卢建春知道，这些理由，其实都是托词，是在为自己不配合行动找借口。有可能是这些警员本身就和那些利益集团有勾结，或者有其他的原因，但不论是什么原因，一个警察不执行命令，都是不允许的。卢建春叹了一声：“上百名警察不执行命令，这绝不是小事，下一步要采取重大行动，这些人不但起不了好作用，相反还会通风报信，甚至直接破坏这次大行动。我们必须抓紧把这些人清理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维平说：“你安排督察，连夜把这些不执行命令的警员名单统计上来，明天一早，通知他们开会，现场全部拿下，按玩忽职守控制起来，异地关押，等这次行动结束后再给他们算账。” 卢建春面露难色：“不好弄啊，你想想，一半啊，也就是百分之五十啊，可以看出那些利益集团编织的网络有多大，有多细密。出现这种局面，我们本来人手就少，再让警察去抓警察，他们本来就是同事，说不定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太现实啊。” 李维平思忖了一下，说：“这个问题，我来解决，你只负责把名单查清楚就行了，办理玩忽职守的案子，本来就是纪委监委的事情，让邢二华同志按重大事件提级管理去办，手续都由市纪委来出，抓人的事情，让武警来做吧。” 李维平直接给叶铁英打了个电话：“老头，我有急事找你，请你连夜安排一下，天明就得实施。”然后把双虹市公安系统出现的这种情况给叶铁英做了汇报，请求叶铁英通过上层来协调，调双虹市乃至周边的武警部队协助双虹市的这一次行动。叶铁英连思考都没有思考，就直接答应了：“小子，我知道你为国为民的家国情怀，也就是你，值得我信任，我连夜给最高领导汇报，因为动用武警部队，参与重大行动的，也必须三人领导小组研究同意才行，我只是三人中的一票，我马上就去争取另外两票，估计问题不大，你等我电话吧。” 李维平挂了叶铁英的电话，手机又响了，是倪虎打过来的：“老大，老头安排我们五个人去找你，还专门配备了一架直升机，武器装备给你们带了8套，你让我们现在过去还是等天亮了过去？” 李维平回答：“军人讲究的是雷厉风行，现在过来吧，夜里来到，隐蔽布防更有利。我给你们安排在军分区宾馆吧，那个大院里好停直升机，还能掩人耳目。我让狼牙在那里等你们。” 李维平又给军分区司令员耿志忠打了个电话，让安排一下叶帅派过来的几个人，耿志忠一听是叶帅安排的，非常重视，亲自到宾馆做了布置，还准备亲自接待。 时间不长，叶铁英亲自给李维平打过来了电话：“小子，我已经联系过了，三人组统一了意见，支持你们在双虹市的工作，这次给你们派去一个团，也只有动用大部队的情况下，才需要我们几个商量，要是动一个连的话，地方部队自己就可以安排了，我听说双虹市利益集团太过强大，为防止对抗升级，给你们多派了人手。今夜就过去了，按照紧急训练的名义过去的。你记住他们团长的电话，我已经把你的电话告诉他们了。” 叶铁英把武警部队团长赵英武的电话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赶紧给邢二华打电话：“你在哪里？有紧急情况协商。” 邢二华回道：“你在哪里，我赶过去。” “公安局，卢局长办公室。”李维平说。 不一会，邢二华来到：“什么紧急情况？” 李维平说：“夜里一点多了，高层的领导为了我们双虹市的事情都还没有睡觉呢。” 李维平就把今夜贾新勇等人杀人灭口的事情和有一半警员不服从命令的情况如实说了一遍，然后又把自己和叶帅派武警部队的情况做了说明，并把自己和卢建春的想法也和盘托出。 邢二华听了李维平的安排，说道：“上百名警察不执行命令，这在全国也是罕见的，如果不严厉打击，以后别说做到令行禁止了，领导的权威都会丧失殆尽，真的会成为一盘散沙。抓，一个都不留，正好借机整顿一下公安队伍，清理害群之马和蛀虫，也该增添一些新鲜血液了，武警部队来了，我亲自指挥，建春局长配合，先拿出一个人员分配方案，不仅对这上百名警察，还有一大批利益集团里的大小官员们，要一网打尽，人少了不行，我正为这个发愁呢，没想到你已经给问题解决了。布网抓杀手和打击黑恶势力余孽的事情还得拜托李局长了。” 李维平说：“佟书记说他上午去见最高领导，有十分钟时间。估计中午就回来了。这一次，我们要对双虹市来一次大清洗，但是，我们这次也仅限于市级层面，县区级干部还有很多没有暴露，估计这次行动之后，还要来一次行动的。不过那是后话，这次行动中的干部审查调查任务很重，将来还会牵扯出来不少人的。” 邢二华说：“一口吃不了个胖子，一步步来吧。武警部队的同志到了，你第一时间告诉我，别怠待了他们，他们连夜赶到这里也够辛苦的。” 李维平笑道：“现在都是坐汽车，又不需要走路，辛苦啥，比着我在部队的时候，他们就是最幸福的兵了。慈不带兵，善不来财，只有最严厉的管理才会出好兵。” 邢二华说：“那就这样吧，都回去抓紧休息一会，天亮了又是最忙碌的一天。等佟书记回来估计又要召开紧急会，战疫估计将于十二小时后后打响。” 李维平和邢二华、卢建春分开后，带着武青霜回了家，他想把武青霜送回家休息，自己没有休息时间了，因为武警部队和龙剑大队的人马上就到，必须连夜联系好。 李维平刚开车到家门口，就发现自家大门前站满了人，领头的是张怀安和梁永强，还有今晚被自己救下来的三个老板，还有二十多个白天参加市政府闹事的企业老板。 李维平赶紧把大家让进了院子里。 屋子里的武潇蒙听到了大门外有人，只是站在二楼看了一下，那群人并没有敲门，估计他们知道李维平不在家，在外面就是等人的，所以，武潇蒙并没有主动去开门。 武青霜用钥匙打开了房门，把大家让进了屋里，将近二三十人，客厅里根本站不下，一些人就站在了院子里。 就见张怀安、梁永强和刚刚被救的三个人带头跪在了地上：“李记者，谢谢您救了我们，也请您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我们无路可走了，只有您才能救得了我们。” 李维平道：“大家起来吧，放心，只要大家是真心改邪归正，我不会袖手旁观坐视不管的，如果你们相信我，都先起来，听我说。” 张怀安等人站了起来。 梁永强说：“李记者，多亏了你们打跑了抓我的人，我们怎么也没想到，那些人真他妈的丧心病狂啊，竟敢对我们下死手，卸磨杀驴、过河拆桥，无所不用其极啊。我们听说了，他们又派了很多人对我们进行监视，要看看我们都给谁接触，要把我们逼死啊。我们现在要与他们彻底决裂，鱼死网破！你给我们出出主意。” 李维平本来想给他们真的出出主意的，但考虑到来的人是否有探子，还不好说。不能粗心大意，坏了计划。只能给他们说：“大家不要惊慌，你们也都是企业老板，手下都有一帮子人，他们即使想抓你们，也只有几个人，最多也就是十几个人，如果你们把自己的员工武装起来，临时给他们加点工资，他们都是可以为你们所用的，不要低估了你们自己的力量，一旦你们武装起来，联合起来，你们算算有多少人？那可不是几百几千，那是几万几十万人啊，这些人如果团结一致，别说他们那些地痞无赖，他们再多的人，也比不了你们的百分之一，你们还怕他们吗？再说了，一旦哪个有事情，只要你们一个电话，政府就会派人到场。我现在不是担心你们被他们怎么样，我是担心他们把你们出卖后会怎么样。武装你们自己的人吧，坚持一下，主动给政府联系，把自己的事情说清楚，政府是不会搞斩尽杀绝那一套的，毕竟你们也说了，政府需要税收，没了企业，还玩得转吗？你们坚持一下，我会给你们一个答案的，一个让你们满意的答案。你们现在都来找我，就是我去做保镖又能保得了几个人？是不是这个道理？不论咋说，今夜你们来找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信任，我绝对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的，请相信我。今晚你们已经没事了。” 张怀安说：“那好吧，有您这些话，我们也放心不少。大家听李记者的，赶紧回去准备材料，揭发他们的罪行，明天我领着你们去市政府，这回要听政府的。” 再说曾浩、顾同、晁来友等人，他们带着三个工作组在公安局吃了一次瘪后，就改变了方式，不再针对某一个单位找茬，改为针对每一个人，白天，他们找了一些人座谈，被找的人基本上都是力主清查“魅力双城”和商贸公司的，按照级别，副厅级的官员由曾浩、顾同这两个正省级副省级去谈话，一边进行威胁，一边进行拉拢。针对处级干部，他们就让晁来友这样的厅级官员亲自谈话，走的都是同一个路子。 白天他们组织的上百家企业老板到市政府闹事失败后，就采取了阻断线索、断绝联络渠道的办法，要杀人灭口。这件事情交给了贾新勇，但到了夜里两点了，贾新勇还没有反馈任何消息，虽然他们事先已经知道有三个企业老板已经被抓，但自贾新勇去了之后，再没有新消息传来。曾浩着急了，顾同也着急了，这是什么情况？ 顾同就给贾新勇打电话，但听到的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 派人去打听，找不到人。 他们哪里知道，卢建春带人走的时候，为了保密，把物流中心的电脑监控里保存的视频全都删除了，连看大门的保安也都全部带走了。 曾浩心里没底了，就和顾同商量：“天明之后，看看情况，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先撤吧。我咋觉得心里一点也不踏实呢。” 顾同说：“急什么，咱们请的国际杀手上午就到了，一个亿的雇佣金也已经付过了，这回来的是一个团队，整整十个人，而且武装精良，我们要看到李维平被杀掉后会是什么效果，那时候再做决定也不迟，我们如果就这样匆匆忙忙走了，别人还不定说我们什么呢。” 曾浩听顾同这么说，也认为这回李维平凶多吉少，国际杀手团，十个人，一个李维平武功再高也不是十个人联手的对手，再说了，在精良武器面前，武功起不了多大作用。也就不再说什么，听从了顾同的建议。 李维平接到穿山甲的消息，说是国际暗杀团一共十人天亮后到达双虹市。李维平就让穿山甲给几个弟兄联系，现在立即赶到军分区宾馆，倪虎他们已经来到，监听窃听器由卫平集团来的那几个人临时接手。 耿志忠看到李维平来到，很是客气地握了握手，然后道别：“你既然来了，我的接待工作也算完成了，先走了，你们聊吧。”耿志忠知道他们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谈，就主动离开了。 倪虎带来的几个人都是李维平当队长时的老搭档，都认识，以前在每次战斗中配合都很默契，这次听老队长召唤，积极要求参加行动。 李维平给大家说：“那十名杀手不可小觑，都是国际一流的，武功极高，战场经验丰富。只要发现他们到来，立即一人跟踪一个，不要等他们出手，能抓的就立即抓捕，反抗的就地正法。” 这边刚布置完毕，李维平的电话又响了。 接完这个电话，李维平一脸严肃……。 第138章 给我争取一个小时时间 打电话的人是向天凯：“老大，我在天州市，刚才因为汽车没了油，我到加油站去加油，没想到遇到三个外地人也来加油，其中有一个还是黑人，他们用英语通电话，还以为我听不懂呢，没有背我，我从他们低声的电话交谈中听到了你的名字，说是在双虹市北郊游乐场汇合，能上午动手的就上午动手，这次一定打你个措手不及，我咋觉得这些人来者不善，就给你汇报。” 李维平回道：“天凯，谢谢你，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太重要了。你夜里不睡觉，又出去干坏事了？” 向天凯道：“老大，我哪里敢干坏事呀，正事我还忙不过来呢，你交代我监视那个楼换举，我就是为了跟踪他，才一夜未睡，这个人带三个保镖一夜去过四个地方了，这四个地方我都记住了，他回家睡觉后我才去加的油，才遇到的那三个人。” 李维平安慰了一下向天凯，就把消息给倪虎、狼牙等人说了一遍。 倪虎说：“既然知道了他们汇合的地点，不如我们早点也去那里，看有没有机会先在那里把他们给抓了。” 李维平思索了一下，说：“那里，不是我们出手的好地方，游乐场到了白天人太多，一旦发生冲突，会伤及无辜，到时候，我们为了保护老百姓的生命安全，不能动用武器，但他们不一样，做杀手的都没有人性，根本不会顾及这些。再说了，我们还得费一定的时间去甄别哪些人是外来的杀手。对于杀手来说，也需要隐藏身份的，他们来暗杀我，并不是来鱼死网破的，既然国内有人给他们提供汽车做交通工具，那他们就不是孤军来战，我们一方面要接触他们，不要让他们看出来我们的身份，伺机一个个拿下，另一方面，我们也要摸清这个杀手团的底细。做到有的放矢。” 说完，李维平突然想起了什么，给向天凯打了个电话：“天凯，你在加油站遇到他们的时候，记没记住他们的汽车牌照，车型，特征？” 向天凯回道：“哎呀，老大，你看我，竟然把这事忘了告诉你了。这辆车的牌照是天州市的，号码是天a54s39，是一辆黑色现代越野车，提速很快的那种。” 李维平说：“好了，我知道了。” 挂了向天凯打电话，就对倪虎说：“咱们这里，除了我这个被杀对象，还有你们十个人，和他们杀手团是人数相等的，等于是旗鼓相当，不过我们还有师娘和青青，还有我，这样，力量上应该是超过他们的，唯一的劣势就是我在明，他们在暗，你们的任务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是那只蝉，他们杀手团就是螳螂，而你们十个人就是黄雀。我们把这次行动定为黄雀行动。现在，已经来不及休息了，天就要亮了，双虹市今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是注定创历史记录的一天。我今天肯定是最忙的一天，任务就交给你们了，计划，你们十个人自己制定，我不参与，这样你们才能发挥的更好。你们布置吧，我先走了。” 天说亮就亮了，李维平回了家。 武潇蒙已经做好了早餐，李维平回来后，武青霜听到声音也起来了。三人坐在一起吃了早餐。武青霜主动提出去涮碗。 李维平拿出了刚从倪虎手中借用的武装装备，每人一把微冲，一把手枪，两枚催泪弹，三只手雷，两把军用匕首。 武潇蒙说了声：“你给我俩这些东西，我无所谓，在叶铁英那里我都学会了怎么使用，可丫头头一次接触这些，还不会用啊？” 李维平多武潇蒙道：“啥事都是学的，都是从不会到会的，每个人都有第一次，青青也一样，不会不要紧，我现场教她，我来教她第一次怎么做，以后啥都会了。” 武青霜刚从厨房回来，听了李维平的话，脸一红：“师父，大哥哥好坏，说的什么呀？” 武潇蒙听后噗嗤笑了，点着武青霜的额头：“丫头，你想的啥？” 李维平没有注意，自己说的话是随口而出，没加考虑，谁知道这个丫头竟然误会了。赶紧解释：“我是说教你如何使用这些武器，第一次学。” 武青霜羞的用双手捂住了脸：“我还以为你们俩要把我……，羞死人了。” 李维平说：“没有时间了，我现在抓紧教你如何使用，说不定马上就用上了。” 武青霜的悟性极高，李维平给她演示一遍，立即就学会了。 李维平教会了武青霜操作要领后，就对二人说：“你俩今天跟着我，也是我的保镖，我开车的时候，你们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危险随时都会降临。我们现在去市政府。” 李维平来到双虹市政府大院的时候，童立伟等人都已经来上班了，正在进行布局。 其实，不仅童立伟，很多人都在布局。 邢二华和赵英武团长一起布了局：集中通知昨晚不执行命令的上百名警员到公安局会议室开会，要在会场把这些人拿下。 省委考核组也布了个局：要求省政府、人大、政协来双虹市的四个组紧急集合，关门学习中央最新指示，收缴所有通讯工具，门口由武警站岗。要在上级到来之前稳住每一个人，不得离开。 倪虎他们也布了一个局：引蛇出洞，把隐匿在游乐场的杀手逼出来，进行围歼。 8点左右，省政府门前突然人声鼎沸，吵吵闹闹来了很多人。 当秘书给童立伟汇报之后，童立伟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有人来找省市政府闹事。当童立伟来到楼下广场时，发现张怀安领着数百人闯进了政府大院，看到童立伟走出来，就见张怀安带头，扑通跪在了大楼前的广场上：“我们来找市政府请罪来了，我们要揭发那些贪官污吏的罪行。” 童立伟想起来，昨天李维平说过，今天张怀安会给他一个惊喜，难道真的就是惊喜？ 童立伟说：“大家都起来吧，有话慢慢说。” 众人在张怀安、梁永强等人的带领下，站起了身。 昨晚那三个差点被贾新勇杀掉的企业老板第一拨来到童立伟跟前，其中一个说：“童市长，我们以前确实受那些贪官污吏的蛊惑，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与他们合伙套取过国家资金，我们现在把不该得的钱全部退还给政府，我这里是八千万的支票，交给市财政，至于我的事情，请政府随便调查，属于我该承担的，我一定承担，绝不推辞。” 第二个老板拿出一张支票：“这是我退还给政府的钱，一亿三千万，政府该怎么处罚我我全部接受。” 第三个老板拿出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九千万，我退还给政府，请政府发落。” 就这样，现场来的企业老板都是来向政府退钱的。童立伟赶紧安排市财政局和市政府办公室逐个登记，接受他们的退款。 看到昨天参与闹事的企业老板今天都主动来退钱，童立伟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就现场来看，这些企业老板的退款就有几百个亿。童立伟不禁心里面暗暗感叹：“这李维平真是个神人啊！” 童立伟正在高兴，突然秘书来个到跟前：“市长，佟书记的电话，让你接听。” 童立伟赶紧接过电话，里面传来佟立冬的声音：“立伟市长，你安排市委市政府办公室下发紧急通知，要求全市副处级以上的干部于上午11点到大会堂参加会议，不得无故缺席，凡是未经批准不到会者，一律免职，听候调查。” 童立伟回道：“好的书记，我马上安排，我报告给您一个好消息，涉及‘魅力双城’和商贸公司的几百个企业老板全来给政府退款了，估计共有几百个亿，这太出乎预料了，这些都是李维平的功劳啊。” 佟立冬说：“我马上登机了，十点左右就回到市委了，有啥见面再说，抓紧布置。” 曾浩今天很郁闷，贾新勇的失踪不仅让他坐卧不安，想要撤离可又走不了了。都怪自己昨夜听了顾同的，非要等着李维平被杀掉才离开，结果，省委工作组通知学习，谁都不能离开，包括自己这个正省级官员，手机都被收走了，彻底与外界失去了联系，想要知道点什么都不可能了，这明显是把自己软禁了，难道自己这回栽了？ 四个工作组共有二十多人，集中在双虹市委党校会议室，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心照不宣。领着他们学习的是市委党校的一位教授，在给他们讲高层刚发布的重要文件，这个教授的水平非常高，从文件形成的背景，承载的任务，未来的预期，分析的头头是道。但是，坐在下面的人哪有心思听课？顾同想给曾浩和晁来友交谈，也被讲课的教授训了一顿：“你们都是高官，按说组织纪律性应该很高的，怎么在我讲课的时候交头接耳？是对我这个老师不满意，还是对上层出台的这个文件不满意？” 教授的话弄得这几个人也不敢说什么了。其实，这个党校教授是接到了省委考核组组长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毛一鸣的指示后专门来对付台下这些人的。这个教授本来就清高，以前就因为看不惯双虹市的官场太黑才从官员变成了一个教授的。听了毛一鸣让他训斥这些人，留住这些人的时候，就心里有底了，特别是看到有武警专门过来站岗，教授已经明白毛一鸣让他这么做的意义了。教授也了解过，参加这次学习的，还有一个正省级和一个副省级官员，为了能冠冕堂皇地留下他们，没少拿政策挤兑他们。 曾浩有几次想走，都被教授用领导要以身作则，必须听从省委的指示为由，搞的曾浩无话可说。有两次，曾浩想硬闯出去，被武警推回到屋里：“我们接到的任务是，不论是谁，只要是在这里学习的，不论官职大小，一律一视同仁，谁都不能搞特殊，请您遵守课堂纪律。” 曾浩就称自己拉肚子，要去卫生间，武警告诉他：“教室里边有专门的卫生间，不需要出去。” 曾浩知道坏事了，自己估计再也回不去了。得想个办法了。 再说那些被曾浩请来的杀手，来到双虹市北郊的游乐园后，三辆车直接开进了大院。在大门口监视他们的穿山甲目睹了他们进入的过程。穿山甲就给倪虎汇报：“需要注意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些杀手专门在游乐园集合，而且，不用门票，招呼就不打就直接进去了，这说明游乐园提前得到了通知，有人提前打了招呼，说明这个游乐园里有他们的人。” 倪虎道：“老大现在在市政府，估计老大身边也有监视的人，看起来这双虹市存在另一个网络，不可小觑。” 穿山甲说：“要不要给老大汇报一下这些情况。” 倪虎道：“老大还有很多大事要办，我估计他们说的上午就对老大动手的可能性不大，因为老大在政府那边，再厉害的杀手也不敢在政府信凶，除非想死了。我这就给老大发给消息。” 李维平现在正在公安局，他要看看昨晚拒绝执行任务的这些人是不是也敢不来开会。到了截止签到时间了，还有十名警员没有到会。李维平看了一下名单，这十个人竟然有四个派出所长，两个副所长。李维平给在场的卢建春说：“电话催一下这十个人，问他们还来不来，如果不来的话，就去他们家里请他们。” 随后把每个人的家庭地址都写到一张纸上，派一个班的武警到每一家“请人”。果然，等了一会，又来了六人，还有四人没有来，电话也不接。 李维平分析，这四个人估计不会来了。他们可能跑路了，或者是藏匿了。 就在李维平分析情况的时候，倪虎的微信发来了消息：“注意身边有人监视你，最好找机会往城外没人的地方去，那样我们才能火力全开。游乐园内有他们的内应。” 李维平看完删除了。装作没事一样。 将近十一点的时候，佟立冬才回到市委，刚一坐下，就看到李维平给他发了一个消息：“尽量拖延开会时间，给我争取一个小时时间。” 佟立冬回复：“可以。” 李维平之所以发这个消息，是在他收到倪虎的消息后，觉得不能再等了了，如果杀手急了，冲击了会场，那后果不堪设想。必须赶在市里大会召开之前，把这个国际杀手组织拿下。 第139章 杀手团覆灭 回到了车上，李维平对武潇蒙和武青霜说：“咱们现在往城外去，城内人太多，一旦发生激战，会伤及无辜。” 李维平开车刚走，就有一个人也跟了上去，这个人就是不到会场参加会议的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他名叫左建根，四十多岁，身材在一米七八左右。他戴着一副墨镜，头上戴着太阳帽，面部还戴着一只口罩，这个打扮让人很难认出来他。 左建根开着一辆帕萨特跟在了李维平的身后，一边还不断对外发布消息。 李维平早就发现了这个人，但没有惊动他。因为现在需要这个人传递消息，不然的话，杀手团的人不会到城外去。 李维平要去的地方是倪虎和狼牙定好的，他们已经在那里布下了埋伏。这个地方就是城东三道河景区，因为这个景区正在整修，已经停止了对外开放。这里，为了拓宽河面，打造一个网络水系，挖掘机把这里挖的坑坑洼洼，高的地方像小山包，低的地方就像深沟。虽然机器还在，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停止了施工。工地上没有人，河的一边是农民的庄稼地，种的是高粱，高粱已经成熟，压弯了枝干。 左建根不知道李维平为什么会往这里跑，但他看到这里的地形后，心里很是高兴，这个地方正适合热武器干掉李维平，只要李维平被干掉了，双虹市将要被揭开的盖子还可能会被合上。也是左建根不动脑子，如果仔细考虑的话，就可以分析出来李维平来这里的目的，但他本来就是一个靠关系上来的派出所长，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只是靠着后台给他施舍一些好处，他也就乐意给别人当狗。 李维平到了这里之后，直接来到河边的亭子里，亭子下面有一个正在开挖的地下通水暗道，泥土就堆在两边，还没有拉走，暗道里现在还没有注水。 李维平把身上背着的大挎包扔在了地上，故意转身往后看了看，左建根跟紧趴在土堆后面藏了起来。 李维平三人趁机跳进了暗道，每人很麻利地换上了迷彩服，里面还都穿上了防弹背心，然后，拿出了钢盔戴在了头上。然后，李维平把微冲分给每个人，手雷、手枪、催泪弹、军用匕首都挎在了腰间的皮带上。 还别说，武青霜这么一穿，俨然就是一名女特种兵的打扮，不仅威风，还很漂亮。武潇蒙也一样，当全身武装穿戴整齐以后，活脱脱一个女兵王。李维平更不用说了，这本身就是他这些年经常的装束。 三人武装完毕，李维平让武青霜就在暗道的拐角处打阻击，一旦发现有杀手从里面过，直接开枪，人少的时候也可以靠武力解决。 武潇蒙也是跟随特种部队上过一次战场的人，虽然没有李维平的经验丰富，但比起武青霜来说算是个有经验的老兵了。 李维平和武潇蒙踩着泥土上了岸，就发现左建根在打电话，还不时地往亭子里观看。不大一会，三辆车急速驶来，上面下来十个身穿迷彩服的人。而且，速度很快，就把李维平所在的亭子给包围了。 为了给埋伏在一边的倪虎等人争取时间，李维平故意把三把伞打开围成一个圈遮挡住自己。从空隙里观察着那些杀手的动静。 很快，杀手们距离李维平还剩五十米。 李维平对武潇蒙说：“师娘，你现在可以跳进暗道，和青青一起把住暗道的两头了，上面有虎子他们，我只是个诱饵，我要用我这个饵把他们引过来，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武潇蒙没有说什么，直接跳了下去，她知道，在战场上，服从指挥是最重要的。 看到那些杀手已经围了上来，李维平对着左建根就是一枪，一枪打在了左建根的手臂上了，手枪掉在了地上。 杀手看到李维平先发制人，把领路的线人给打了，就跳跃着往亭子方向围来。 李维平取了一颗烟幕弹，扯掉拉环扔向了杀手。 有一个杀手看到了，急忙用英语喊道：“这个人有准备，可能我们上当了，要抓紧，快快地干掉李维平，然后快速逃离。” 李维平那一枪之所以先打左建根，是怕左建根发现正在围上来的倪虎等人，故意制造混乱的。 随着烟幕弹的烟雾升起，杀手极速向前，被李维平用微冲一阵扫射压在了土堆下面。 一个黑人用英语喊道：“这个人有准备，”刚说了这一句，周围的枪声就响了起来，倪虎等人完成了反包围。 杀手们听到后面有枪声已经晚了，有两名杀手被外围这一阵子的扫射给打死了。这些杀手只好回身抵抗，这给李维平居高临下的机会，连续两梭子子弹打了过去，又有两名杀手被击中。 这些杀手是很有经验的，看到腹背受敌，赶紧各自为战，借助土堆打掩护，继续往李维平所在的亭子方向集中，他们是杀手，他们的职业就是完成刺杀任务，哪怕是牺牲掉自己，也必须完成任务，这是他们行业的规则，不然的话，他们会受到诚信的质疑，以后没有人再和这个国际杀手组织联系了，他们没有了雇主，就挣不到钱了。所以，虽然杀手们干的事见不得阳光，但他们对雇主还是将讲究诚信的。 李维平是知道这些的，他明白，这些杀手不杀死他不会罢休。所以，李维平不再留手，与杀手们互相射击。 杀手们还有六个人，一边和倪虎他们对抗，一边往李维平所在的方向爬。除了开枪，还不断扔手雷，被李维平用雨伞弹了回去。 李维平把身上的手雷和烟幕弹扔完之后，滚进了暗道。 武潇蒙看到李维平下来了，赶紧过来，李维平示意她们俩不要动，这几个杀手在找不到李维平的时候会进入暗道的，那时候再出手。 很快，两个杀手冲到了亭子里，但到了上面没有发现李维平，正要转身查看，冷不防，从亭子下面的暗道里飞过来一枚手雷，在亭子中心爆炸了，已经上来的三个杀手被炸伤。一个是眼部流了血，一个是下腹部刺进了弹片，一个是胳膊被炸断。 三个杀手正要跳出去，又一个手雷飞了过来，在亭子里爆炸了。这一下，三个人二次被炸伤。 另外三个没有来到亭子上的杀手，被虎子他们死死地压在了土堆下，不敢抬头。 李维平趁机对武潇蒙说：“这几个家伙不会下来了，我们跳上去把他们活捉了。要快。” 说吧，李维平和武潇蒙、武青霜跳了上来，一人对付一个，这三个杀手已经受伤了，哪里还是李维平三人的对手。李维平、武潇蒙、武青霜三人这次直接使出了真本事，扭断了三个杀手的手臂，收缴了他们的武器。那三个杀手在倪虎和狼牙的围攻下被打死了两个，一个重伤后咬舌自尽了。 李维平抓住的三个杀手，想要自杀，被李维平控制了，每个人的嘴里都塞进了一个东西，然后，把嘴给缠上了。 李维平把三个杀手交给了倪虎，说：“那边还有一个受伤的线人，抓住他审问一下，还有，抓紧去游乐园控制那里的负责人，还有他没开的几辆车，查一下背景。我还得去市委，时间来不及了，这边的事情你们看着办。另外，装备都退还给你，先收着。” 说完，李维平和武潇蒙、武青霜把武器交给了倪虎，把迷彩服和防弹背心也交给了倪虎。 倪虎收回了装备，但把防弹背心都给扔了回来：“老大，这个防弹背心你们留着吧，这些都是高科技产品，重量轻的和衣服差不多，薄厚也和衣服差不多，这是世界顶级的新产品。我建议你们现在还是穿在身上，双虹市事情没解决，武器你们不方便携带，但这件防弹衣要穿上，这几件送给老大、师娘和嫂子了。” 李维平说：“那好，我们还穿上吧，我也听说了，这类防弹衣世界顶尖产品，子弹打不透，刺刀扎不进，是好东西。” 李维平三人又把防弹衣穿在了衣服内，开车返回到市委。 佟立冬已经让会议推迟了四十分钟了，看到李维平回来了，才放心地问：“怎么样？” 李维平道：“十个杀手，死了七个，三个我让人带走审问去了。先说这边的事情吧。” 佟立冬说：“中纪委的人很快就到了，还有省纪委的人，十分钟后到。还有一个人，你认识的，一会你就知道了，现在我们是该把能亮相的都亮相吧，既然证据扎实，集中处理吧。” 李维平说：“省委考察组已经把那三个组集中到党校了，邢书记和卢建春同志都在公安局会议室，我建议，既然人民大会堂就在市委楼下，那我们把所有的人都集中到这里，武警部队的同志都严阵以待呢。” 佟立冬说：“我刚刚给毛一鸣书记谈过了，他的意见和你一样，集中亮相吧。看看到底有多少牛鬼蛇神。多谢你调动了武警部队，要不然，我们可捉襟见肘了。” 李维平说：“那我来安排一下。” 佟立冬说：“先去会场吧，不要让那么多人都等急了。” 李维平说：“会场我就先不去了，一个小时后，我带人进去，会议该开就开，时间给我留足。” 佟立冬道：“好，我这先去开着。” 李维平离开后，给李明洋打了个电话：“你带人把沈成军、施梦冰等人送到市委大会堂，要快。确保他们的安全。” 又给倪虎打了个电话：“尽快审出游乐园里的内鬼，然后把三个杀手，那个线人，一小时左右带到市委大会堂亮一下相。” 最后，又给邢二华打了个电话：“把那一百来个警察押到大会堂集体亮相，让武警的同志负责护送。” 双虹市人民大会堂，市委市政府的处级干部，各机关单位的处级干部，各县区的处级干部都已经来到，济济一堂。本来通知的是上午十一点的会，这都过了十二点了还没有开，大家议论纷纷：“这次开这么规模的会议要做什么？而且迟迟不开始，是不是有啥大动作啊？” 议论归议论，可谁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提出质疑。正在大家猜不透个所以然的时候，外面推进了几辆餐车，每人给送了一个盒饭。 大家看到盒饭，就啥也不说了，都明白了，饭都送过来了，这次会肯定时间不会短了，事情肯定很重要。 下午一点左右，有关领导陆续来到了会场。但让大家不明白的是，服务会议的市委市政府办公室的人让在座的都集中坐在中间，两边的位置留下了，后面半部分的位置留下来。 很快，佟立冬、童立伟带着市委市政府班子来到会场，但他们都坐在了主席台的后排了。这让台下的参会者不明白了，今天的会议规格很高吗？就连市委常委除了佟立冬和童立伟其它人都坐在了主席台后排了，佟立冬和童立伟也只是坐在了边的位置。看起来今天有大官要来。 很快，一队队武警押着上百名警察坐在了右侧的座位上，接着，有几百名企业老板走进会场坐到了最后排，再接着，毛一鸣带着四个工作组的人走了进来，都安排在了左侧位置上，但曾浩和顾同被毛一鸣和佟立冬请到了主席台上。又过一会，只见岳一成、卢建春、李明洋带着警察押着沈成军、四大公子的朱新强、王刚、常金虎、孟小宝、施梦冰等人也坐到了左侧那些位置上。 大家都懵了，不是说岳一成、沈成军都死了吗，不是说施梦冰逃跑找不到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正疑惑间，又见一队武警押着贾新勇和十多个人来到了会场，也让坐在了左侧的位置上。 这一下让参加会议的人更懵逼了：“贾新勇怎么被押着过来了？” 这还没完，会场里再次走进一群人，十名全副武装身穿迷彩服脸上涂着迷彩的军人模样的人荷枪实弹押着几个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是黑人。 会场的人懵了，彻底懵了，都在疑问：“今天是怎么了，这个会什么样的人都有，不是通知的处级干部会议吗？这到底啥情况？” 搞不懂，也没人敢直接发问，因为会场被武警持枪围住了。 又过了几分钟，省纪委副书记严天佑带着人走了进来，严天佑坐在了主席台挨着佟立冬的位置上，而那位不认识的人直接和毛一鸣一起坐在了曾浩的身边。 李维平以记者的身份挂着相机来到会场的时候，会议已经开始了。童立伟主持的会议，当李维平看了一下主席台时，眼睛一亮：“他怎么也来了？” 第140章 大亮相 李维平看到的人是公安部副部长、倪虎的爸爸——倪永生。 倪永生看到李维平的时候，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但这一个细节还是被不少人收进了眼底。 此时，主席台上的一个人正在讲话：“我受最高首长的委托，今天特地赶到这里参加这次会议，大家想一想，为什么这次会议会引起最高领导的重视？下面，我们先让该亮相的人先亮亮相，再继续开会。”这个讲话的人是中纪委副书记赵庆祝。 赵庆祝示意台下坐着的岳一成站起来说明情况。 岳一成站起身来到主席台边上，面向众人：“大家是不是都知道我被杀手杀了？杀手来杀我是真的，但我没死，知道我是受什么人雇佣杀手来杀我的吗？就是他们几个。”岳一成用指头指向了曾浩、贾新勇、顾同、晁来友。“可惜，你们的目的没有达到，我之所以装死，就是要在这期间看看你们还要做什么。没想到啊，你们雇凶杀我不说，还雇凶杀害李记者，多亏了李记者有所防备，杀手被反杀，你们看到李记者没有死，这次竟然花了一个亿雇佣国际杀手组织的人来双虹市再次刺杀李记者，这个杀手组织携带大量的武器进入我国，在我市大开杀戒，多亏了李记者技高一筹，提前有防备，十个世界特级杀手被我们的特别战士歼灭了七个，剩余的三个被活捉了。这三个就在现场了，大家可以看一看。” 倪虎听了岳一成的话就把这三个人押到主席台前，先是让台上的人看了一下，然后让这几个人面对会场下面。这时，三人中的那个黑人哇哇叫起来，一些人听懂了，是在骂人。倪虎挥动拳头对着这个黑人的嘴巴就是一拳，把黑人的牙齿当场打掉了几颗，黑人吐掉牙齿还想叫唤，被穿山甲脱下袜子塞进了嘴里。 倪虎等人身穿迷彩服脸上涂着油彩，现场除了倪永生和李维平能认出来，其他人不知道是谁。 倪永生看到儿子直接出手了，为了给倪虎站台，就站起来说：“我泱泱华夏，岂是你们这些外国垃圾随便欺侮的，我华夏是绝不容许什么狗屁杀手组织存在，更不容许你们来我们这里行凶杀人，既然违反了我国法律，那就严惩不贷，格杀勿论。带下去。” 倪虎几个人走后，岳一成继续说：“大家看到他们几个了吧，是不是有人认为沈成军已经死了，施梦冰已经跑了？可他们和我一样又出来了？这也是拜他们几个所赐，”说着再次指向了曾浩、贾新勇和顾同等人，“你们为了掩盖犯罪事实，杀人灭口，可你们的计划都落空了。” 正说着，从门外又走进来一个人，后面跟着卢建春。 李维平一看此人，顿时也傻眼了，这个人不是彭银环吗？彭银环不是在路上被杀手开枪打死了吗？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彭银环在卢建春的引领下走到岳一成跟前：“局长，我能说两句吗？” 岳一成点点头。 彭银环指了一下曾浩：“表哥，我现在再叫你一声表哥，你为了杀人灭口，不顾亲情，竟然雇杀手要我的命。可惜你没有想到，替我死去的是我的双胞胎姐姐彭金环，是我的姐姐为了保护我，在水厂你们派人杀李记者的时候，你们又让派出所截住了带我走的警车，想留下我，也就是在两地警察争论的时候，我姐姐偷偷来到，趁人不注意把我换了下来，我才逃走，没有想到，你们竟然在半路上截车杀人。” 李维平这下才如梦方醒，原来如此。 曾浩看情况不对，就想逃跑，被赵庆祝摁坐下了。 赵庆祝站了起来，向门口摆了一下手，走进来几个人。 然后，赵庆祝看向曾浩：“曾浩，你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的审查调查。同时，你涉嫌雇凶杀人多起，涉案重大，由公安部协同中央纪委国家监委一起侦办此案。” 两个工作人员直接把曾浩从主席台上拉了下来。但赵庆祝并没有让他们走，面向会场，继续说：“有证据证明，曾浩涉案多，情节严重。现场的同志们谁还有证据可以提供。” 这时，坐在后排的那几百名企业老板齐刷刷第站了起来：“我们有证据。” 赵庆祝用手向下压了压，示意大家坐下：“大家不要着急，有证据的，会后可以提交。但现在，我提示一下，曾浩不仅和某些人在双虹市结成利益联盟，坑害国家和人民，利用双虹市‘魅力双城’和三家商贸公司套取资金巨大。现在，我宣布，把曾浩带走，接受审查和最后的审判。” 曾浩被带走了。接着，赵庆祝看向了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顾同：“顾同，你和曾浩一样，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审查调查，带走！” 这时候，坐在台下左侧的四个省里来的工作组人员吓傻了，带队的都被抓了，自己能逃脱的了吗？ 就在赵庆祝坐下去之后，省纪委书记毛一鸣站了起来，走到了会议室左侧，身后马上跟过来几名工作人员。 毛一鸣来到贾新勇面前：“贾新勇，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亲自指挥杀人，多次雇凶杀人，由省纪委和省公安厅对你立案侦查，同时对你涉腐问题进行审查调查。” 然后又对晁来友说：“晁来友，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与曾浩、贾新勇同谋雇凶杀人，由省公安厅对你立案侦查，同时接受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 毛一鸣对身后跟着的省纪委副书记严天佑说：“这几个人的情况，你来宣布。”毛一鸣回到了主席台上。 严天佑对省政府、省人大、省政协三个工作组的人一一点了名，最后说：“你们涉嫌伙同他人制造冤假错案，为违法犯罪行为当帮凶，都要接受省纪委监委的审查调查，来人，全部带走。” 说着，从门外走进来一个连的武警战士，每两人架着一个，带出了会场。 这些人走后，邢二华从主席台的后排走了下来，拿出文件宣布：“现在，我宣布双虹市纪委常委的决定：双虹市发展改革委员会主任朱忠卫涉嫌滥用职权违规审批项目，纵容家属受贿、插手招投标项目，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还涉嫌数额巨大的贪污受贿，接受市纪委监委审查调查。市公安局党组成员治安大队队长常刚涉嫌贪污受贿，纵容家属为非作歹，充当黑恶势力保护伞，已构成严重违纪违法，接受双虹市纪委监委审查调查，已派工作人员到京都将常刚带回。市教育体育局局长王延昭涉嫌行贿受贿数额巨大，纵容家属违法，已构成严重违纪违法，接受市纪委监委审查调查。” 随后，走进来几名武警战士，架起三人，带出了会场。 邢二华再次走到了会场的右侧，面对近百名身穿警服的警员说道：“现在，说说你们的事情，作为人民警察，在国家需要你们的时候，在人民需要你们的时候，在市公安局领导分配给你们任务的时候，公然抗命不遵，还私下串联，为违法犯罪行为继续当保护伞，开绿灯，甚至赤裸裸地站台，现在，我宣布市纪委监委的决定：对李凤和等一百零八名警察玩忽职守的问题，规定时间、规定地点说明问题。并向全社会征集这108名警务人员的违法违纪线索，现场的企业老板们和在座的各级干部都可以提供证据。请武警同志把人带到指定的地点。” 接着，一队队武警战士持续地来到了会场，每两人带着一个，离开了会场。 到了这个时候，坐在台下的县处级干部都傻眼了，今天这个会太震撼人心了，这不是一个简单的会议，是一个让很多人胆寒的警示表演。 现场的人都知道，对于县处级干部来说，要说哪一个人没有一点问题，真的很难，但谁的问题被纪委掌握了，这才是问题。 佟立冬拿起话筒，说话了：“大家不要议论，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我很痛心，我们的干部队伍里为什么总是会出现这样的败类，就是这些败类，搞坏了我们的政治环境，搞乱了我们的营商环境，搞砸了我们的治安环境，搞臭了我们的舆论环境，搞瞎了我们的投资环境，污染了我们的社会环境。一颗老鼠屎会坏一锅汤，一把老鼠屎连锅外都弄脏了，谁还敢往锅边站？如果任由这样下去，我们的国家这栋高楼大厦就要被蛀虫啃塌，民心就会全失，说的严重点，国家就会灭亡。” “为了彻底改变双虹市的各种环境，把双虹市变成一个河清海晏的净地，让老百姓安心地生活，让企业合法经营，让社会秩序重新回到最好的时期，我们双虹市已经打了两个战役，今天就是第二战役的总结会，接下来，我们要打第三大战役，我希望那些那些为黑恶势力充当保护伞的人主动站出来投案自首，希望那些利益集团的人主动投案自首。说实话，在座的心里都有数，我们开展了两大战役，靠的并不是在座的大小官员，真正推动这两次战役并取得胜利的是一个记者，下一步，我们的记者同志将继续推动我们双虹市反腐倡廉、扫黑除恶、打伞破网的第三大战役。在座的都没有在前两次战役中落马，但会不会在第三次战役中牺牲，那要看你们自己的表现了，记住我的一句话，双虹市扫黑除恶、打伞破网行动不会停止，将成为常态化的工作。下面，请中央、省领导给我们做重要指示。” 话筒递给了赵庆祝，这位中纪委的副书记接过话筒之后，并没有搞长篇大论的演讲，一反常态地先做询问：“那好，既然要讲话，那就要讲真话，讲实话，我最讨厌拿着秘书写的讲话稿念稿子的做法，我们伟大的领袖毛泽东同志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那我今天就做一个现场的查。” “我看到了，我们这次县处级干部会议，却有几百名企业家来参加，这是我见过的最特殊最别开生面的一次会议，我来到双虹市后，就听说了，今天，你们这些企业家主动退还了近十年来和一些官员勾结套取国家资金和政府财政资金，据说今天一上午就退还了三百来个亿，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吓了一跳，为什么会害怕？这说明了我们的国家肌体已经大病在身了，如果不把这个身体搞健康，早晚会灭亡。我现在做的这个调查，就是想问一下在座的企业家们，你们为什么想起来要集体退款？是因为政府冻结了你们的资金、我看不是这个原因，谁能给我说说原因？” 梁永强举起了手。 赵庆祝伸出一只手，表示请梁永强发言。 梁永强道：“我是一个办企业的，说实话，办企业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赚更多的钱。为了赚钱，我就加入了‘魅力双城’成为他们的会员，因为在双虹市，我知道，没有当官的说话，别说拿项目，连生意都做不成，就会有人给你捣乱，给你找事，不仅吃拿卡要，甚至想把你吃的连个渣都不剩。我能怎么办？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我也逃不出当地官员形成的利益大网，只有我们为他们当了白手套，他们才会网开一面，我们才会有钱可挣。我们也想按照市场规律，按照法律规范去规规矩矩做生意，可行不通，寸步难行啊！在权力面前，我们企业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随时都会被人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搞垮，甚至倾家荡产。没办法，我只好随波逐流，有时候明知道是违法的也得去干，不然就是倒闭。有时候我在想，假如一个项目有一个亿，被利益集团掌控后，到了我手上就是五千万，我需要建设成本，需要付工人工资，需要纳税，如果我按照招标的要求去施工，我不仅不赚钱，还会赔钱，只有偷工减料。就这样，有时候也裹不住费用支出，最后只好让项目烂尾，烂尾后也没有人过问这些事情。我们知道了这个情况后，再接手转包项目，就把转包给我们的一半项目款用很少部分投入施工，最后都让它烂尾。只有这样，我才能赚钱。说实话，这么做，我从良心上过不去，可那些官员们不费一枪一刀就拿走了一半的项目款，相比起来，我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说实话，我也想打造样板工程，可我没有能力，如果政府项目的招标都能依法依规地去做，我们能按照实际项目款去施工，别说不会出现烂尾，肯定能打造高质量的工程。问题都在你们贪官污吏身上啊！现在，我们突然明白了，双虹市要变天了，那些贪官污吏要倒台了，我们也能正常的承揽项目搞工程了，也能干干净净地赚钱了，我们又何必去给政府对抗，给他们那些贪官污吏当枪使？所以，我们就把以前没有用到正地方的项目款退还给政府，也让我们的退款成为每一个线索，把贪官污吏全部清除，我们的好机会就来了。就在我受了李记者的启发不再为那些人当炮灰的时候，那些人竟然对我要杀人灭口，更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政府派来保护我们的警察竟也是他们利益集团的人，根本就没到位，我在遇到危险的时候，又是李记者他们救了我，保护了我，所以，李记者让我相信谁，我就相信谁，李记者让我和政府站到一起，我必须给政府站到一起，我现在不想别的，就只想你们如何把贪官污吏肃清，能有一个好的营商环境，我们就知足了。” 赵庆祝听了梁永强的话禁不住鼓起掌来。看到赵庆祝都鼓掌了，会议室里的人也都鼓起掌来，特别是后面那些企业老板们都深有同感，更是用力鼓掌。 掌声好不容易停了下来，赵庆祝要继续讲话，就听门外有人高声喝道：“梁永强，你是在找死！” 第141章 骤变 会议正在召开，突然从门外进来三个人，一个人对梁永强高声大骂。进来的三人，李维平都不认识。 岳一成突然上前拦住进来的人：“常刚，你想干什么？！” 原来领头的人是常刚，李维平突然觉得不好：“常刚不是让纪委的人去京都带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会场？既然常刚没有被控制，那就说明常刚逃脱了。常刚如果是逃脱了为什么不远走高飞而出现在这里？有可能是常刚认为自己在劫难逃，跑到这个会场同归于尽来了。看来要出大事。” 李维平喊了一声：“大家都趴下！青青在不在？！” 武青霜应声走了过来：“我在！师父也在！” 李维平紧急命令：“快！保护主席台上的领导！” 武青霜和武潇蒙本来就在门外候着，也是李维平提前安排过，不要远离会场，以防突发事件。现在接到李维平紧急通知，立即跳到了主席台前。 常刚一听李维平在大喊，听到李维平的口音不是本地的，就断定这个人就是别人告诉他的那个记者。 常刚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了李维平：“你就是那个记者？” 李维平虽然为领导们担忧，但自己并不害怕常刚这几个人，脸色平静地回答：“我就是记者李维平，你们利益集团的老底就是我揭出来的，有什么话就对我说吧。” 常刚一听这个人承认是李维平，二话不说就对着李维平开了枪。 李维平没有躲避，而是随着常刚扣动扳机欺身而上，常刚连续三颗子弹都打在了李维平的身上。李维平像没事儿人一样来到常刚跟前，毫不留情地出手了，一拳砸在了常刚的脑袋上，常刚当场倒底。 另一边，那两个和常刚一起来的人也从怀里掏出了手枪，对着主席台上的几个人就扣动了扳机。武潇蒙和武青霜观察着这两个人的动作，枪口指到哪里，就堵到哪里，两个歹徒的子弹全都打在了武潇蒙和武青霜的身上。 李维平打倒常刚之后，脚尖一挑，常刚的手枪落到了李维平的手里。看到两个歹徒不断向主席台上射击，武潇蒙和武青霜为保护领导只能堵枪口，而来不及还手，李维平对着这两个歹徒开了枪，一枪打在了一名歹徒的腿上，歹徒当即跪地，趁此机会，武潇蒙一脚把歹徒的枪踢飞了，然后来到跟前一掌砍在了后脑勺上，歹徒昏迷倒地。另一枪打在了歹徒的肩膀上，歹徒持枪的手立即耷拉了下来，武青霜趁此机会一脚踹在歹徒胸脯上，把歹徒踢飞到了前排右侧的座椅上。这会儿多亏那片位置上已经没人，李维平看到歹徒撞在座椅上，飞身上前，打掉了歹徒的手枪，把歹徒的两条胳膊扭在了身后，然后问：“谁带的有手铐？” 没人应声，来不及叫人拿手铐了，李维平把戴替的上衣撕了下来拧成了绳子把这个歹徒困了起来。 另一个倒地的歹徒也被武潇蒙用同样的方法给捆了起来。 最后，李维平抓起了常刚，仔细一看，常刚已经没气了，脑袋被李维平那愤怒的一拳打烂了，脑浆迸裂。 岳一成赶紧安排人要把两个歹徒连同常刚一起带走，被李维平制止了：“先把常刚的尸体弄走吧，这俩家伙我得现场审一下再说。” 说完，李维平把手伸进了衣服里，抠出了三枚子弹，扔在了地上，开玩笑道：“多亏了我们三个练成了刀枪不入的功夫，要不然这回就惨了。” 武潇蒙也把手伸进衣服里抠出了五枚子弹，扔在了地上，跟着李维平开玩笑道：“就是，多亏了是我们三个，练就了这个功夫，换任何其他人，指定玩完。” 武青霜没有说话，从衣服里抠出了四枚子弹，扔在了地上。 会场里的人都很惊愕，三个人挨了十二枪，都没有事，难道世上真的有刀枪不入的功夫？这也太不可思议吧？何况这还是突发性的事件，想提前准备都不可能，更不可能存在表演的成分，常刚都当场被打死了，这绝对不会假。今天虽然经历了惊险，但也目睹了神奇的一幕。 李维平从腰间掏出几根银针折在了两名歹徒的身上，歹徒马上生不如死地嚎叫起来。 李维平对着两名歹徒的脸上就是一阵狂扇：“给我闭嘴！再喊叫，我给你加倍治疗，让你们的病好的更快。” 很多人没听懂李维平在说什么：“什么治病？这个记者用银针给他们治病？不像啊，看着是疼痛难忍啊。” 歹徒马上求饶：“你要杀就把我们杀了，不要这么折磨我，求求你了，给我个痛快。” 李维平冷笑道：“我是在给你们治病，你们病得不轻，治病哪有好受的？不知道良药苦口，良针难受吗？不然咋能治好你们的病？” 歹徒哀求：“我没有病，我没有病啊。” 李维平说：“那好，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是不是有病，取决于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说完，李维平拔出了银针，在二人身上点了几下。 二歹徒身上不难受了，这才浑身冒汗，瑟瑟发抖地说：“你问吧？” 问：“你俩都叫什么名字？和常刚是什么关系？” 答：“我叫罗二秋，常刚是我表哥。” 答：“我叫水连运，和常刚没有亲戚，我是吴蓓蕾的哥哥。” 问：“吴蓓蕾？就是曾浩的儿媳妇、双汇商贸公司的股东吴蓓蕾的哥哥？” 水连运答：“是的。” 问：“你们今天是怎么和常刚弄到一起的？常刚不是被市纪委的人从京都带回来的吗？” 罗二秋答：“在市纪委的人去京都之前，我表哥就得到了消息，要抓他，这些人经我表哥的手弄了不少的冤假错案，还有两个被冤死了，一旦我表哥被抓，有可能性命难保，我这么多年跟着他做了很多事，他告诉我，反正是活不成了，不如最后拉一些垫背的，我就跟着来了。” 问：“水连运，你呢？怎么和常刚一起来的？” 答：“自从我妹夫被抓以后，我妹妹参股的公司财产被冻结了，损失有几个亿，我一直是靠我妹妹给我钱花的，她的钱被冻结了，没钱给我了，我没法活了，我以前和常金虎玩得最好，常金虎也被抓了，正好常金虎的爸爸给打电话让我一起给他干件大事，我就来了。” 坐在会场后面的一个企业老板骂道：“真他妈的大傻逼，跟着这些贪官污吏连命都不要了。” 李维平问完了，对岳一成说：“带走吧，让人再好好审审。”然后对着主席台上说：“可以继续了。” 经过这么一折腾，耽误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赵庆祝说了声：“接着开会，大家也看到了，这些人是如何的丧心病狂，如果一个地方的官员都是这个样子，那么，还真就是咱们发言的这位企业负责人所说的，没有公理，没了道义，没了底线，那真是距离灭亡不远了。所以，我对双虹市的反腐倡廉是大力支持的，上级领导对双虹市的扫黑除恶、打伞破网也是很支持的。其实，刚才这位企业负责人说出来的话，都是实话，真话，也是良心话！如果有正道可以走，谁还专门去走邪道？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改邪归正，驱邪扶正，也正如立冬同志说的，双虹市的反腐倡廉、扫黑除恶、打伞破网行动在今天之后，立即进入第三大战役当中，不获全胜决不能收兵！” 赵庆祝讲完，台下掌声如雷。 接着，倪永生也发表了简短的讲话。 会议结束的时候，赵庆祝等主席台上的领导对李维平、武潇蒙、武青霜表示感谢。这些感谢是发自内心的，要不是武潇蒙和武青霜保护，那主席台上的人谁会受害都难以预料。 离开了大会堂，李维平给倪虎打了个电话：“虎子，现在在哪里？” 倪虎回答：“已经在军分区宾馆了，我们要马上回去交差，把这三个杀手带回去审问，这些人已经威胁到我们国家的安全了。” 李维平道：“等我一会，见个面你们再走。” 李维平开车带着武潇蒙师徒二人很快就来到了倪虎的住处，给倪虎做了告别。然后和穿山甲等五人也做了个交代：“今晚我们一起喝个庆功酒，明天你们就可以回去了，啥时候需要你们，你们再过来。” 这时候，佟立冬给李维平打来了电话：“李老弟，晚上，我们市委市政府为赵庆祝书记、倪永生部长、毛一鸣书记、严天佑书记等人摆了个接风宴，希望李能参加。” 李维平说：“佟书记，我听您的，不过，晚上我和我的几个弟兄说好了要给他们摆个饯行酒，有点冲突啊。” 佟立冬笑了：“李老弟啊，什么冲突不冲突呀，我给你们弟兄都安排在一起了，都在市政府招待所二楼，一起来吧。” 李维平就给狼牙、穿山甲等人说：“晚上的庆功宴市政府安排好了，在市政府招待所二楼，又给我们省一笔钱啊。晚上都直接过去，我就不过来接了。” 告别了穿山甲等人，李维平准备回家换一下衣服，就驾车往回家的方向走。正走着，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太婆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拦住了车。李维平只好下车问你怎么回事。 老太婆看了平从车里出来了，扯着小女孩扑通跪在了李维平面前：“请青天大老爷为民做主，我家孩子冤啊！” 李维平赶紧扶起老太婆，问：“奶奶，你有什么事情，怎么拦住我的车呀？” 老太婆道：“是一个当官的给我指的路，我是南城县的，我家遇到冤事了，我在南城县告了两年了，没有人管我，我就到市里来告状，市里让南城县的人把我带回去，来来回回好多次了，把我带回去就不管我了，就是没人给我伸冤。我这次来，又有人要把我带回去，可能这个要带我回去的人知道我家很冤，可又管不了，就私下给我出了个主意，说是双虹市来了一个京都的记者，厉害得很，已经把很多官员送进去了，还说这个记者是个神人，有刀枪不入的神功，人见人怕，鬼见鬼惊，一定能报我伸冤，就开车到处找你，知道这是你的车，他就让我拦车喊冤。” 李维平问：“让你找我的人呢？” 老太婆转圈看了一遍，说：“走了，找不到了。” 小女孩说：“那个人带我们找到你的车把我们放下来就走了。” 李维平问：“你知道那个人的车牌号吗？” 小女孩说：“我记着了，是天x。” 李维平道：“奶奶，今天我还有很多事情，非常忙，要不你先住下，明天我去找你，怎么样？” 老太婆有点迟疑，李维平看出来了，老人是没有钱住宾馆。 只好说：“奶奶，走，我给你安排个住处。”就让老太婆和小女孩上了车，找到了一个离自己家较近的宾馆，让一老一小住下，又给吧台多存了五百块钱，告诉吧台：“这一老一小的吃饭就在宾馆，从押金里面扣就行了。” 安顿好这一老一小，好不容易回家洗了个澡，准备晚上去赴宴。 电话又来了：“快点过来，这边出事了。” 第142章 再遇杀手 打电话的人，李维平不认识，电话号码也是个生号。但一听到说是出事了，李维平问：“你是哪里？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传来一个女孩的声音：“我是双河区的，我这里有人跳楼了，刚刚跳下去，人已经摔死了。” 李维平干脆地问：“你是谁？跳楼的是谁？为什么跳楼？” 女的迟疑了一下，才说：“我叫姜保红，是双河区委办公室秘书，跳楼的是双河区委组织部长陆正方，是因为被一群女的围堵在楼上回不了家，就跳楼了。” 李维平问：“跳楼地点在哪里？” “区委办公楼上。” 挂了电话，李维平对武潇蒙和武青霜说：“咱们走吧，去双河区委办公大楼看看，然后去是市政府招待所。” 双河区为位于双虹市西部，是双虹市三个区中最大的一个，长虹区在双虹市的北部，占地面积仅有双河区的一半，人口也仅有双河区的一半，东部是新城区，是新成立的一个区。 双河区委办公大楼就在双虹市区主干道黄河路上。 李维平来到区委大门口，被门卫拦住了：“你们是干什么的？现在是下班时间，外埠车辆一个也不让进。” 李维平拿出记者证：“我是记者，需要到跳楼现场看一下情况，请把门打开。” 门卫看了一下证件，还是不开门：“记者采访需要宣传部的人跟着，不然，也不能进去。” 李维平一听就知道这里是在故意设置障碍。于是把车停在了大门外的便道上。和武潇蒙、武青霜一起，不走大门，直接从伸缩门的上方跳跃过去。门卫想阻拦，但三人已经走远了。 一个门卫年纪比较大，有点八卦地说：“这三人是飞过去的呀？还是我眼花了呀？” 另一个门卫郑重地说：“这几个人很厉害，是不是今天在市委大会堂里那三个人呀，听说今天在大会堂有一男两女刀枪不入，几个人身上挨了十来枪，都没能打进肉里面去，听说这三个人会飞檐走壁，弄不好就是这三人。”这名保安突然把头一拍：“没错，就是他们，听说在大会堂里就是一个男记者领的头。肯定是他们，没错。咱们别惹火烧身，他们没从大门口进，我们也没有办法。” 李维平三人来到大楼下，已经有几名警察在勘察现场。看到李维平三人进来，有一个警察今天在会场见过他们，就应了一声：“李记者，你们来了。” 李维平应付了一声，然后问：“查出原因了吗？是自杀还是他杀？” 一名法医不认识李维平，反问了一句：“怎么？你能看出来？要不，你来看看，说一下你的观点。” 李维平还真没客气，抬头向楼上望了望，又翻看了一下死者的尸体，然后说：“表面上看，是自杀，实际上从几个迹象表明，他杀的可能性更大。” 那名法医看了半天了，没有找出他杀的痕迹，李维平却说有他杀的嫌疑，心里就有点不高兴了。因为确定为自杀，公安机关很好处理，如果说是他杀，那就得费很大的劲去侦办此案。 “我怎么看不出来有他杀的嫌疑？”法医问。 李维平看出了这个法医的意思，但没有点破。就说：“你看一下这名死者所在的位置，你再看看这里距离大楼有多远，再看看楼房的高度，如果一个人要跳楼，顶多跳出去多远？再看看这个人摔死的地方距离大楼有多远？一个跳楼自杀的人，离开楼顶地面的时候有多大的弹跳力？这还不考虑心理问题，这个死者听说是一名官员，并非练武之人，充其量它能跳出两米落地就不错了，可你看现在，这个距离都至少在三米开外，除非有外力帮助才可能跳这么远。如果不是他杀，那就是有什么助力工具。去楼上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李维平带着武潇蒙师徒进了大楼，没有乘坐电梯，直接从步梯来到了19楼的楼顶。楼顶上除了有一圈铁栏杆之外，什么都没有。铁栏杆并不高，大致一米左右。 看了这些，李维平断定：“这更证明了此案是他杀，一个人要跳下去，必须翻过栏杆，如果翻过栏杆再下跳，弹跳力更不够，更跳不远。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死者是被人上面扔下去的，有可能是被人抬着扔下去的。从死者的体温来看，坠楼时间就在下班后。” 法医被李维平的推理折服了。 随同法医来的另几名侦察员也很佩服。 李维平问他们：“询问了目击者没有？今天到楼顶上的人都有哪些？死者是怎么来到楼顶的，你们先查吧。如果可以的话，咱们互通有无，我把自己获得的线索和你们侦查获得的线索共享。” 李维平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纸条上写着自己的名字和联系电话。 出门的时候，李维平没有再跳门，让门卫开了边门走出去了。 上车后，李维平给姜保红打了个电话：“姜保红，我问你几个问题，不知你能不能回答？” 姜保红说：“可以，你问吧？” 问：“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答：“从一个朋友那里知道的，我朋友今天参加过市里的大会，打听出来的你的电话号，就转给了我，说是这个号码很有用，遇到危险和危难的时候打，很有用。” 问：“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答：“他，他是我直接领导，我所在的秘书科是为他服务的。” 问：“今天，陆正方参加没有参加市里的大会？” 答：“参加了。” 问：“几点回到他自己办公室的？” 答：“下午五点多。” 问：“他回到办公室后都有谁去找过他？” 姜保红犹豫了：“这，这个，能不说吗？” 李维平说：“必须说，如果不说，那你就是知情不报，到最后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姜保红说：“下午五点多，有十多名男女来找陆部长，都是说这次干部提拔的，好像有人说，陆部长拿了他们的钱没有给他们办事，他们要求退钱，陆部长不承认，他们就把陆部长拉走了。我们办公室也不敢跟着去问，怕领导犯忌讳。没想到，六点多，陆部长就跳楼了。” 李维平心里有数了，有可能是那几个找陆正方的人下的手。 李维平继续问：“找陆正方的那些人你认识吗？” 姜保红说：“有三个我认识，一个是射桥镇的宣传委员赵一豪，一个是锅巴镇的副镇长方立志，还有一个是西陵街道办事处的女副主任刘铭杰。” 李维平问：“你有没有听说过陆正方有什么流言蜚语？” 姜保红说：“这，电话里不好说，如果有机会见个面，我给你细说。” 李维平答应了：“好吧，今晚吃过饭后，我约你。” 姜保红道：“好的。” 武青霜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李维平开玩笑了：“大哥哥，你大晚上的要约美女干啥呀？” 李维平被武青霜的一本正经吓了一跳：“青青，你不要多想好不好，我是要调查一个真相而已。” 武潇蒙趁机加料：“哟，丫头开始吃醋了？” 武青霜噗嗤笑了：“我给大哥哥开玩笑呢。” 李维平有点发窘：“青青，你以后开玩笑不要一本正经好不好，你，吓死我了。” 武潇蒙打趣道：“你俩不要当着长辈的面秀恩爱了，师父会受刺激的。” 李维平本来想说：“师娘你要不要再找一个人嫁了。”可话到嘴边没敢说。改口道：“不开玩笑了，到市政府招待所了。” 三人来到二楼的时候，李维平的弟兄们都已经来到了，在一边的一张桌子上坐着，看到李维平来了，纷纷起身给武潇蒙让座。 李维平道：“都先随便坐吧，估计省领导、市领导就要到了。”话毕，门口走进来一群人，众星捧月一般跟着赵庆祝走了进来。 餐厅引导员把众人引到了各自该坐的位置上。 赵庆祝抬头突然发现了李维平，站起来来到李维平和众弟兄的这一桌上：“李老弟，吴女士，今天多亏你们相救啊，要不然，说不定我就交代在双虹市了。” 李维平笑道：“赵书记，举手之劳，何足挂齿。无论在什么地方，只要发现危险存在，我们都会出手的。” 毛一鸣、严天佑、佟立冬等人也表示：“不管咋说，你们三个今天在会场上立了一功。” 倪永生也过来问：“虎子他们走了？” “走了，他们带着几个受伤的杀手，得赶紧回去交差。”李维平笑着对倪永生说。 大家正再寒暄，突然，李维平一下子从人群里跳了出去，紧跑几步，一脚把一个服务员打扮的女子踢翻在地，那个女子倒地的同时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就要对着人群开枪，李维平欺身而上，一拳砸在了女子的胳膊上，手枪应声落地。这时，赶过来的穿山甲一把捡起手枪朝着门口就是一枪，门口有一个服务员应声倒地。 这时，从门外又进来十来个身穿服务员服装的女子。狼牙等人和武潇蒙、武青霜早已跨步来到门口，和这群服务员交上了手。 屋内的人一看，这群女子哪里是服务员呀，简直就是一群武打明星。就在这个餐厅里噼噼啪啪打了起来。十多分钟，李维平、狼牙、穿山甲等人，还有武潇蒙、武青霜师徒终于把这群女子拿下了。 今天，也多亏了李维平的弟兄们和武潇蒙师徒二人在场，要不然，这个饭局被搅事小，可能会有人被这群女子打死。 武青霜从这群女子身上搜了一遍，搜出了手枪十把，匕首十把。 李维平来到最先被他打倒的女子身边，问：“你们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 那名女子说道：“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得到的消息是，来这里的特种兵已经乘直升机撤离了，你们又是谁？怎么还都这么厉害？” 李维平笑道：“想知道吗？那我来告诉你。”说着，拉起女子的衣服直接撕开了，女子露出了半个膀臂，白皙的皮肤上纹着一朵玫瑰。 狼牙几个人一惊：“玫瑰杀手党？” 那名女子被点出了身份，也是一惊：“你们，怎么知道？” 李维平一脚把这名女子踢翻在地，踩在身上，说：“过去我就对你们的首领说过，你们全世界去哪里都可以，就是不能来我华夏。我华夏大国，不容许带有黑恶色彩的组织存在，不容许在我们的土地上随便杀人，你们还是不听话，自己找死来了。说吧，谁雇你们来的，不说的话，你可能知道我的手段的。” 那名女惊恐地问：“你，你是‘李阎王’？” 李维平道：“没错，我就是全世界杀手界的催命阎王李维平，我曾经警告过你们，你们在东南亚活动，我们不管，但决不允许犯我华夏。为什么还来杀人？” 女子道：“听说你受伤很重，一年多不见出现，我们的头就让我们来了。” 李维平道：“既然你们来了，那必须接受严惩，说吧，金主是谁？给了你们多少钱？” 女子只好认输：“好吧，犯在你手里了，我们认栽了。我们是受一个匿名金主的委托来的。我们的任务就是杀掉双虹市最高官员，制造恐怖气氛，金主说，只要这次成功了，以后，来一个新官就杀掉一个，把双虹市陷入瘫痪或者无人敢来，必须让本地的人主政。” 李维平又问：“谁给你们的服装，装扮成服务员？那些真正的服务员去哪里了？” 女子道：“都在仓库里，我们没杀她们。” 李维平又问：“招待所有没有你们的卧底？” 女子不想说。 李维平脚下一使劲，就听咔嚓连续声响，女子的肋骨断了。 女子疼出一头汗：“我，我说，是，是楼云顶。” 李维平扭头看了一下童立伟。童立伟立即明白了李维平的意思：“楼云顶是市政府办副主任，分管招待所的。” 李维平问女子：“楼云顶在哪？” 女子说：“我真不知道了。安排好我们就不见了。也不让我们联系他，无论成败。” 童立伟给身后的政法委书记金全明说：“安排抓捕楼云顶。派人把这群女子杀手带走。” 十多分钟，一切恢复到了原样。 赵庆祝、毛一鸣、佟立冬等人都是历经风雨的人，处变不惊，笑着对李维平说：“今天你又救我们一次。” 李维平私下给佟立冬说了几句什么，佟立冬立即安排上菜。 为了安全，李维平要求他们兄弟和武潇蒙师徒坐在最外面的一桌，大家都同意了。一顿饭，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这里面的原因每个人都知道，心照不宣。 佟立冬把各位领导送到宾馆之后，安排了公安人员站岗。然后回到了招待所，李维平还在等他。 佟立冬回来后，姜保红在接到李维平的电话后也来到了这里。 李维平把陆正方“跳楼”的情况给佟立冬讲了一遍。佟立冬其实早知道了这件事情，只不过下属汇报的是自杀，只是安排了警察处理一下，等明天市委根据调查结果在开会研究如何处理此事。 但听了李维平的分析之后，脸上生起了寒霜。 李维平让姜保红当着佟立冬的面讲一下陆正方为什么会被一群人围上，到底陆正方做了什么。没想到，姜保红的一段话让佟立冬和李维平怒气大生。 第143章 组织部长坠楼之谜 姜保红说：“是这样的，在佟书记面前我也不敢说假话，据我了解，陆正方这个人好色爱财还不办事，前不久，区里要提拔调整一批干部，很多人就找陆正方送钱，还有一些女子为了提拔就和陆正方去宾馆开房。但是，这次干部任免结果出来后，那些找过陆正方的人只有一个被提拔了。其他找过他的人都么原地不动，就都来找他了。就是这么个情况。” 李维平说：“绝对不会这么简单！你有没有射桥镇的宣传委员赵一豪、锅巴镇的副镇长方立志、西陵街道办事处的女副主任刘铭杰三个人的联系电话没有？ “这个有，不过在办公室放着呢，全区所有副科级以上干部的联系电话都有。”姜保红说。 李维平对佟立冬说：“佟书记，要不，您先回去吧，我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后给您汇报。” 佟立冬由于被李维平救过两次，对李维平的感情也进一步拉近：“李老弟，拜托了，你为双虹市立下了汗马功劳了，要不然，仅靠我来改变局面简直不可能。这份情谊我记下了，那我先告辞，接下来还得靠你了。” 李维平和佟立冬握了一下手，目送佟立冬离开后，对姜保红说：“走，去你办公室查一下电话。” 几个人很快来到了双河区委办公大院门前，门卫一看又是李维平，副驾上坐着姜保红，这回啥都没说，直接把收缩门打开了。 姜保红领着李维平、武潇蒙、武青霜三人来到了秘书科，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了《双河区科级以上干部联系电话表》，递给了李维平。 翻看了一下后，李维平又把这个交给了姜保红：“你给我复印一份全部的，我有用。” 姜保红自从在招待所听了佟立冬对李维平说的那些话，又听到佟立冬喊李维平为老弟，就知道这个李维平和市委书记的关系不一般，没有犹平，就在旁边的复印机上复印了一份出来，交给了李维平。 把姜保红送回家后，李维平分别打通了赵一豪、方立志、刘铭杰的电话，说是找他们谈点私事。这三人接到了李维平的电话后，很是惊恐：“这个京都号码给我打电话要做什么？难道今天的事情……？不可能，我们做的天衣无缝，绝对不可能被人看出来，但不知道这个人找自己做什么。” 赵一豪的回答是：“我今晚没时间，没在家，等明天再说吧。” 方立志的回答是：“我喝醉了，有事明天再说。” 刘铭杰的回答是：“我一个女人，黑天半夜的见你不合适，明天再说吧。” 三个人都不愿意见面，这说明里面肯定有问题。李维平就给夜猫子把三个人的信息发了过去，然后打通了夜猫子的电话：“夜猫子，抓紧给我查一查这三个人的家庭住址，要快。” 夜猫子令狐嘉佑又发起牢骚：“老大，怎么又大黑夜的给我安排活呀，你需要给我带回来的礼物得再加上一样，牺牲的都是我的非工作时间啊。” 李维平“威胁”道：“你再废话，小心我回去后收拾你，抓紧了。” 夜猫子只好顺从地：“好好好，老大你说到哪里我做到哪里，这就开始。” 时间不长，李维平就接到了夜猫子发来的信息：“赵一豪住双虹市光明路市场福佑家园小区1号楼1单元301号，方立志住解放路紫金嘉园小区5号楼1单元1楼东户，刘铭杰住天山路大河花园小区38号楼3单元302号。” 有了这个详细地址，李维平直接开车来到了赵一豪所住的小区，给大门保安每人送了一盒烟，保安让李维平直接开车进去了。 来到301号，李维平让武青霜敲门。 里面有一个女人问：“谁呀？” 武青霜道：“是我，楼下的邻居，有事问你们一下。” 女人把门打开了。 李维平进屋后，直奔主题：“我们来找一下赵一豪，让他出来吧。” 女人问：“你们找他做什么？” 李维平说：“有件事情要问问他。” 屋内的赵一豪一直在偷听着外面的动静，一听口音是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个人，知道自己再躲也不行了，人家能找上门，就说明人家已经掌握了自己的行踪，只好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看到有人出来，李维平问：“你就是赵一豪吧？你不是说没在家吗？为什么给我说假话？你想隐瞒什么？” 赵一豪听此人质问自己，就有了对抗情绪：“你是谁？做什么的？为什么这么晚了到我家来？不说明白我就报警了。” 李维平冷笑道：“报警？你只管报好了。恐怕到时候你不报警，警察都会上门找你吧？你做了什么，自己难道不清楚吗？” 赵一豪被李维平的话惊到了，心里犯了嘀咕：“难道这个人知道我们几个做的事情了？他怎么会知道？如果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是不是别的事情暴露了？”想到这里，赵一豪问：“你今天来找我有什么事吧？” “我来找你，问一下你，今天下班的时候都有谁去找了陆正方，找他做什么，对他做了什么？” 赵一豪一听就知道这件事情不好说了，但为了洗清自己，就往陆正方身上推责任：“我今天是去找陆部长了，我是找他退钱的，为了能够提拔当上副书记，我给他送了十万块钱，这十万块钱可都是我一家人省吃俭用积攒下来的啊，可是他收了我的钱不给我办事，结果，昨天宣布的干部任免，一下子提拔了三十多人，全是女干部，没一个男的。我们气愤不过，就找他理论，他推脱责任，说这都是区委书记肖红旗自己决定的，自己也没办法。我就让他退钱，当着别人的面，他不承认收过我十万块钱，你说我生气不生气，如果我花钱，你把事给我办了，那是我自愿的，如果我花钱你不给我办事，按规矩应该给我退回来，不用等我去要，没想到，我找上门去要，他竟然不承认，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维平问：“那些去找陆正方的人都和你一样吗？” 赵一豪说：“别人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我自己的事情，我清楚。” 李维平故意说：“就这些理由，也不至于你们把陆正方抬着扔到楼下呀？是不是你的主谋？” 赵一豪急忙否认：“不是我，是……，”突然间感觉到被套路了，连忙改口：“你说什么？什么我们把陆部长抬着扔下去了，你诬陷，说话是要负责任的？” 李维平抬手给了赵一豪几个耳光：“不承认是吧？敢做不敢当是吧？你要是个男子汉，就别藏着掖着，你以为你不说，别人会不说吗？别人如果都把责任推到你身上，你觉得最后吃亏的是谁？我已经了解过了，主谋不是你，我才这么问你的，没想到你竟然否认做过的事情，那就等着别人说是你的主谋，把重罪搁到你自己身上吧，你们这一家人你也不管了是吧？” 赵一豪的老婆一听好像明白了什么似地：“一豪，咱可不能替别人顶罪啊，不是你做的，你不要隐瞒好不好。”这个女人以为赵一豪真如李维平说的那样，信以为真，赶紧劝自己的老公，她哪里知道这是李维平诈赵一豪的。 赵一豪一听自己的老婆都这么说了，平时对老婆言听计从的他心里动摇了。但还是有些顾虑，不敢说。 这被李维平看出来了：“我是看你情节较轻才对你这么说的，要不然，今天来的就不是我，那是警察，是我让警察先不要来，给你争取立功表现的，你自己看着办。说实话，在我手上，没有人敢不说实话，死在我手上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你好自为之吧。” 李维平说这话的时候，一身杀气，这让赵一豪感觉到了一种威压。 赵一豪突然意识到什么，改了口：“你不要胡说，我什么都没有做，我说什么？” 李维平冷笑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青青，看你的。” 武青霜明白了，李维平是公职人员，不能当着人家家属的面刑讯逼供，但自己是一个学生，就不怕。 借着李维平找借口出去抽烟的机会，武青霜抓起赵一豪摔在了地上：“说！想死还是想活？” 这一下把赵一豪和他老婆吓坏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抓起一百六十来斤的男人像小孩玩个皮球那么简单。 接着，武青霜从自己的身上拿出几根银针，在赵一豪身上扎了起来，赵一豪顿时难受的满地打滚，看得他老婆都觉得难忍至极。 武青霜问：“你说不说实话？” 赵一豪全身好似数万只蚂蚁在啃，又像似数万只锥子在扎，疼、痛、酸、麻、沉，百般滋味都有。 赵一豪投降了：“我说，我说实话。” 武青霜拔了银针，用手指点了几个穴位，赵一豪立马缓了过来。 这时，在门口等着的李维平听到了屋内的对话，就走了进来。 李维平故意说：“在外面抽了一根烟，舒服了，赵一豪，你可以说了吗？” 赵一豪彻底服了，不敢再说假话：“我不是主谋，真正的主谋是刘铭杰，是他提议把陆正方扔到楼下的，说陆正方是个人渣，不值得活着。几个去找陆正方讨说法的人被她一番忽悠，就真的做出来了。我在后面跟着不假，但我绝没有出手，是他们四个人抬着陆正方扔下楼的。” 李维平问：“那四个人的名字？职务？” “锅巴镇的副镇长方立志、西陵街道办事处的女副主任刘铭杰、教体局财务股股长刘腊梅的男朋友焦强、民政局社会事务科科长张圆圆的老公赵全才。我是被他们裹挟着上去的，之后，几个人让跟着的人都在一张纸上签字，说大家都参与了此事，如果说出去，谁都跑不了。8个人订立了攻守同盟。”赵一豪如实交代。 李维平说：“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可以减轻你的罪行，或者说如果你表现的好了，确实没有故意参与的意思，而是被裹挟的，那可以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你愿不愿意？” 没等赵一豪说话，他老婆就替他做了主：“愿意，我们愿意。” 赵一豪赶赶紧跟着老婆说：“我愿意。” 李维平就拿出手机给岳一成打通了电话：“岳局，关于双河区委组织部长陆正方坠楼一案，我这边有重要线索，有人要向公安机关说明情况，马上安排人过来，你最好也多带点人过来，地址是……。” 李维平挂了电话，对赵一豪说：“你花钱买官确实不对，但你们双虹市已经形成的官场恶习害了所有有报复的年轻干部，我在这里也听说了，你们这里流传着一段顺口溜，‘不跑不送，原地不动，只跑不送，暂缓使用，又跑又送，提拔重用’，什么‘拼搏不如拼爹’，什么‘能力不如关系’等等，官场陋习害了所有的官员，败坏了官场正气，背离了初心，挑战法律尊严、政府公信、社会公平，导致权钱交易、权色交易、人身依附。你们也成了受害者，又被迫成为害人者，这样的政治环境如果不彻底改变，就会失去民心，失去稳定，最后必然导致覆灭。上级派佟立冬同志来双虹市做市委书记就是要改变这里的政治风气和用人环境，可惜你们没有看到希望，就走向了绝望，就选择了绝路，所幸的是，你能看清形势，主动投案自首，自己拯救自己，这是最好选择。一会儿，警察来了，要争取主动，把问题说清楚，这是唯一出路。” 很快，岳一成、卢建春、龚伟峰亲自带队来到光明路市场福佑家园小区，这个小区的人不知道发生什么大案了，看到警灯闪烁的几辆警车，都很诧异。 保安没敢阻拦，直接打开大门让警车进去了。 李维平接到岳一成电话，从赵一豪的家里出来了，留下了武潇蒙、武青霜师徒二人现场监视。 李维平就把详细情况告诉了岳一成，并把赵一豪说的另外七个人的名单和单位、职务告诉了岳一成：“安排警力抓紧把这些人抓到，连夜审问。你给我一起到刘铭杰家去吧，我们去会会这个女子。” 警察进了赵一豪的家里后，武潇蒙和武青霜下楼来到李维平身边。 根据岳一成的安排，警车闪烁着彩色的光向其它几个地方而去。 李维平就把情况给佟立冬在电话里做了简单的汇报，然后直奔刘铭杰所住的小区。 第144章 权色交易内幕 天山路大河花园小区38号楼3单元302号，屋内烟雾缭绕，刘铭杰一个人在屋内抽着烟，喝着酒，满脸泪痕。 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 刘铭杰大脑有点晕乎乎的，但相对还是比较清醒的，听到敲门声，心里就是一阵慌乱，今天下午去找陆正方讨说法，被陆正方的做派气昏了头，结果头脑一热就煽动同样被陆正方气恼的几个人把陆正方拉到了楼顶，后来扔了下去。想起来有点后怕：“主意是自己出的，一旦被查出真相，自己就是罪魁祸首。但既然已经做了，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要怪就怪那些当官的太流氓了，不遵守游戏规则，钱也花了，床也上了，结果弄了个寂寞，搁谁谁不生气？但生气归生气，一码归一码，如果是警方找上了门，拿自己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刘铭杰对着门外问：“是谁在敲门？” 门外的武青霜再次编起了假话：“姐，我是楼下的邻居，有点事情找你。” 听到是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刘铭杰放心了不少，就踉踉跄跄地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李维平第一个随身挤进了门，接着就是岳一成带着警察走了进来。 武青霜和师父武潇蒙走在最后。 看到身穿警服的人来到自己家里，刘铭杰知道自己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李维平问：“你就是刘铭杰吧？” 刘铭杰没有办法隐瞒，一脸疲惫地承认了：“是我，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刘铭杰现在还想侥幸地摸摸底，万一不是那事呢。 李维平坐在了刘铭杰的对面：“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如果酒能解真愁，那就成了世上的灵丹妙药了。酒精能麻醉人的神经，但不能麻醉人的精神，你一个人自斟自饮，看样子没少喝酒，就又是为什么呢，能给我聊聊吗？” 刘铭杰看了李维平一眼，朦胧着双眼，说道：“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酒精。” 李维平给刘铭杰做翻译：“面对着美酒高声放歌，人生短促日月如梭。好比晨露转瞬即逝，失去的时日实在太多！席上歌声激昂慷慨，忧郁长久填满心窝。靠什么来排解忧闷？唯有狂饮方可解脱。是这个意思吧？” 刘铭杰顿时泪流满面：“我找到知音了？你，倒是个妙人，能不能让其他人先出去，我单独和你聊聊？” 李维平示意岳一成等人先离开屋内。 众人出去后，刘铭杰擦了一把泪，问：“开门见山吧，我知道你是谁，在双虹市被你盯上的人，没一个会有好下场。” 李维平说：“照你这么说，我成了你们这里不受欢迎的扫把星了？可我盯上的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这一点你不知道吗？” 刘铭杰止住了眼泪：“说实话，我自从第一次在抖音上看到过你的视频之后，就对你很是崇拜，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关注你，知道你是京都来的记者，也知道你在祥陵县搅起的风雨，也知道是你把双虹市的几个贪官送了进去，但是，你只是一个记者，贪官污吏遇到你是活该倒霉，但是你毕竟就是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根钉？当体制出了问题的时候，只有更高的权力才能去改变。你能改变双虹市的局面吗？” 李维平沉思了一下，说：“人的一生总是要生病的，没有一个人活一辈子没生过病，国家体制也一样，有时候并不是体制有问题，而是体制内的人不按游戏规则去做事，扰乱了一个区域的秩序，就好像一个人身上生疮了，该动刀的就动一下，割掉他，让身体痊愈就行了。我是一个记者，没有太大的权力，但我有一项权力是可以起作用的，我能够把一个地方的真实情况上达天听，给高层领导提供决策依据，能够给地方各级领导提供决策依据，这还不行吗？” 刘铭杰自言自语起来：“晚了，我听到你这话有点晚了，如果我能早几个月听到你这话该多好啊。” 李维平说：“既然你把我一个人留下来，那咱就交交心，告诉我，今天你为什么那么做？” 刘铭杰凄然一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的眼睛，谁遇到你谁就该倒霉，今天轮到我了。不过，既然你能上达天庭，那就听听我的故事，把我作为一个例子，给这个社会敲一个警钟，给这个体制敲一个警钟，给那些贪官污吏敲一下警钟。” 刘铭杰问：“你都知道了？” 李维平说：“是的，我都知道了，不然我不会来找你。” 刘铭杰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问是谁说的了，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只问你一句，陆正方的所作所为该不该死？” 李维平说：“他该不该死，法律说了算。即使他该死，也不该由你们几个去做这件事情，你们做了，那就违反了游戏规则了，是要负责任的。我看出来你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为什么会头脑发热地那样做？” 刘铭杰道：“那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听完了，你就明白了。” 刘铭杰就给李维平讲述了她的遭遇—— 五年前，刘铭杰研究生毕业后参加公务员考试，考取了双河区花柳镇的一名公务员，那一年，刘铭杰26岁，怀揣着梦想去上了班。但是到了单位才知道，任何有人的地方都是一个小江湖，各种派系各种关系错综复杂，刘铭杰本来不想参与到任何派系当中，不论是书记派还是镇长派，本地派还是外来派，可她发现，不想参与任何派是不可能的，凡是想站到中间的，什么好事都轮不到自己，两边都不会帮自己，还把自己冷落到了一边，像是没有这个人一样，只不过开会点名布置工作的时候像个木偶一样被人提来提去。特别是作为一个女孩子，更是不为他人所重视。虽说刘铭杰长相不是特别出众，但也是一个上得了台面的女孩，身高一米六七，算是高个女子了，身材也是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面容姣好，双眼皮大眼睛，唯独皮肤显得有点黑。就因为刘铭杰不愿意加入任何派系，别人也以为她不好相处，上班一年多了，连个追求她的小伙子都没有。 有一次，镇里调整干部，原妇联主任退休了，需要提一个女同志接任妇联主任职务，但镇里有公务员编制的女性中，除了已经在股级和副科级岗位上的之外，再找不到其他女性了，但镇领导就是没有人愿意提刘铭杰的名，倒把一个事业编的女性报给了组织部。结果组织部经过审查，镇里报上去的名单，就是事业编的工人身份，根本不符合任职条件，组织部长经手下汇报后查看了花柳镇公务员编制中的名单，结果发现刘铭杰符合条件，就给镇里的书记打了个电话，问他：“你们镇上有符合条件的公务员，为什么上报一个事业编的工人让组织部批文？这不是乱弹琴吗？” 镇书记听了组织部长的话，还以为刘铭杰找过部长呢，就不敢压制这个任职名额，改了一下，把刘铭杰名字报上去了。组织部长这回审查了以后，觉得刘铭杰符合条件，从刘铭杰的档案上得知是一个女孩子还没有结婚，就让办公室通知镇里，让刘铭杰到组织部一趟，见一见陆正方部长。 刘铭杰接到通知后，立即赶到组织部，当面向陆正方汇报自己的工作情况。当时，刘铭杰并没有往别的地方去想，认为上级领导见自己谈话是正常的事情，当时她根本不知道一个普通公务员根本就不可能轮的上部长亲自谈话。 在组织部长的办公室，陆正方问了很多，就连刘铭杰有没有谈过男朋友都问了，刘铭杰不疑有它，就如实汇报。当陆正方得知刘铭杰还没有交过男朋友时，心里有点痒痒的：“这女孩虽然黑点，但长相还是可以的，试试看能不能拿下她。” 陆正方就给刘铭杰讲了很多，说一个人走入仕途，如果没有人帮助的话，根本不可能走远，弄不好就会在一个地方埋没一辈子。从理论上大谈特谈，说什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贵人相助，人生如果没有人贵人相助，特别是干部提拔，那几乎不可能。每一个人都得找一个靠山，不然任何时候都没人替你说话，你就完了。并且直接提出：“你们花柳镇本来就你一个符合镇妇联主任的条件，为什么镇里宁愿上报一个工人身份的人，也不提拔你？这已经说明了问题，我看到这个情况后，狠狠批评了镇里几个领导，我已经告诉他们，刘铭杰今后的靠山就是我陆正方。” 刘铭杰很是感激，表示要请陆正方吃饭。陆正方还真答应了，不过不是让刘铭杰请客，是自己安排了区里定点招待的饭店用公款买单。 那一晚，刘铭杰喝酒有点多，眼看回不了花柳镇，就在吃饭的饭店16楼住下了，房间也是陆正方按接待上级领导的名义安排的。但这一晚，陆正方并没有走，以照顾刘铭杰为由，当晚硬是把刘铭杰拿下了。当刘铭杰被陆正方强行占有了之后，大哭了一场，自己这二十多年保留的处子之身竟然被组织部长给破了。陆正方就花言巧语的劝刘铭杰：“这么点事情也值得去哭？你看看现在官场里，女性能得到提拔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家里很有背景或者嫁了个很有背景的老公，另外一种就是做掌权人的情人，否则，谁会提拔你？我就是想保护你，提拔你才这么做的，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当成自己人。再说了，一个走仕途的人如果不能进步，那还不如去做个体户赚钱去，挣的工资是有限的，还有啥意义，人生总有第一次，身体也一样，你的第一次用对了地方，对你今后能飞黄腾达是有很大帮助的。” 就这样，刘铭杰成了陆正方的情人。又过了一年，陆正方真的找个机会把刘铭杰提拔到西陵街道办事处当了一名副主任，从股级提拔为副科级。 但是，自从刘铭杰被提拔为副科之后，陆正方一直让她与自己保留情人关系，不让刘铭杰谈对象，说是等把刘铭杰提到正科的位置上之后再让她找对象结婚。就这样，刘铭杰一直保持着单身。 后来，刘铭杰才知道，陆正方的情人很多，自己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就想给陆正方摊牌，让陆正方不再耽误自己结婚，陆正方不答应，说是如果没有了情人关系，今后将不会再帮她升职。 没办法，刘铭杰只好牺牲自己的婚姻来满足自己升职的欲望。 等了几年，机会终于来了，双河区要进行一次干部人事调整，很多人都活动了起来，刘铭杰也找到了陆正方，要求陆正方提拔自己。陆正方告诉她：“这一次竞争特别激烈，我这个组织部长也说了不算，必须得听区委书记肖红旗的，肖红旗这个人比较贪财好色，不给他送20万的话，副科进正科根本不可能。” 刘铭杰没办法，拿自己这几年结余的工资都拿出来还差10万，只好给亲戚朋友又借了10万，送给了陆正方，让陆正方找区委书记说情。没想到，常委会开过之后，宣布结果，刘铭杰原地不动。她就给陆正方打了个电话，说如果自己不能提拔，就把自己的钱退回来，但是陆正方却说：“这钱送给肖红旗了，只能等下次机会让他重点提拔你，你找我要钱，我上哪里给你弄去，退不了。” 刘铭杰就骂陆正方：“钱也给你了，人也被你占有这几年了，到最后你让我弄个一场空，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正方也知道自己这一次要跟着肖红旗一起调走，肖红旗提拔干部是为了安抚他的那一群情人的，怕这群女人联名告他，就突击提拔一次，过几天自己调走了，也有个交代。但是，肖红旗一下子提拔了32个女人，没提拔一个男的，引起了双河区干部群众的议论。而对于陆正方来说，他也想提拔一批他的情人，但肖红旗只给了他一个名额，陆正方思考再三，给了刚刚和他好上的一个女选调生，不然怕人家告他强奸。 陆正方没法给别的人交代，就说收的钱都给肖红旗了，自己也没花这个钱，等下次提拔的时候再说。但大家都知道了，这次突击提拔后肖红旗和陆正方要调走了，都找上门要求退钱，陆正方看情况不对，说啥都不再承认收过任何人的钱。 大家气不过，就头脑一热，把陆正方扔下了楼。 李维平听了刘铭杰的讲述之后，问：“你们四个人，锅巴镇的副镇长方立志、教体局财务股股长刘腊梅的男朋友焦强、民政局社会事务科科长张圆圆的老公赵全才又是什么情况？” 刘铭杰叹了一声，说：“方立志也是因为送了20万陆正方不承认，这送的现金没有证据，自己憋气，焦强是因为自己的女朋友和老婆为了提拔不但给陆正方送了20万现金，还陪着陆正方睡了几个晚上，结果可想而知，钱也花了，自己的女人也被睡过了，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们能不气恼吗？甚至比我还生气，所以在我的提议下，就做出了这个行为。” “唉，红楼梦上有一段话写得好啊：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仔细想想，一切都是过眼烟云，现在突然明白了，可惜晚了！不过，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不知你能不能答应？” 李维平问：“什么事情？” 刘铭杰说：“我知道自己罪责难逃了，可我真不想死，如果我怀孕了，就死不了了。我今天正好是排卵期，我想和你睡一觉，你帮我怀上孩子，行不行？” 李维平看了一眼刘铭杰，说：“到现在为止，我还是一个处男的身子，我的第一次不可能给你。我帮不了你这个忙，也太荒唐了。” 李维平说完，对着外面喊了一声：“都进来吧！” 第145章 不让看的22岁女副科档案 刘铭杰被带走的时候，又说了一句话：“你如果要挖根刨底，就把这次突击提拔的都是女人这件事查清楚，看里面都有啥猫腻，要不然，我不服！对你这个记者也会鄙视的。” 当晚，当天见过陆正方的那些人都被公安机关带走了，等待详细审查。李维平三人也开车回到了自己的家，当夜不提。 次日，上午一上班，李维平就一个人去找市纪委书记邢二华，武潇蒙和武青霜去和狼牙一起商量女子安保公司的筹建事宜去了。 邢二华事先接到了李维平的电话，在办公室专门等他。 二人一见面，李维平就直接入题：“你可能听说了吧，双河区这一次调整干部，提拔的全是女的，群众议论纷纷，说这次突击提拔干部，提拔的人都是领导的情人，你对这件事情怎么看？” 邢二华说：“我也听说了一点消息，但是，到现在，市纪委却没有接到任何举报，我有心安排人去查，但还没有直接的理由出手，总不能说社会上有传言就立案查人，这是不行的，必须先有证据，或者有人举报，提供了线索才行。” 李维平说：“你说的这个，我很理解，我今天找你来，就是考虑到了这方面的原因，我的意思是，先由我以记者的身份去调查，一旦证据查实，再交给你们去调查处理。” 邢二华说：“那行，需要我做什么，你告诉我一声就可以了。” 乐开了市纪委，李维平开车来到了那一老一少住的宾馆。 一老一少还在宾馆焦急地等待，看到李维平进来，又要下跪，被李维平拉了起来。 李维平问：“奶奶，你有啥冤情？现在可以给我说说了吗？” 老人说：“我儿子儿媳因为一场车祸六年前死了，就剩我和孙子胡顺和孙女胡云相依为命。眼看孙子长大了，自己可以去挣钱养我们一家了，可没想到他被冤死了，现在就剩我和这个小孙女了，孩子连上学的钱都没有，我都快八十岁的人了，没有能力供孙女上学，就靠捡垃圾废品生活，可我知道我孙子是冤枉的，我到处喊冤，没人有搭理我，我已经快死的人了，我不想看着孙子被冤死没人管啊，我死了也不甘心啊。” 老人一阵大哭后，给李维平讲了大致情况—— 前年的一天晚上，老人的孙子胡顺和工友辛拉吃完晚饭一起回到工厂上夜班儿。 在半路上，胡顺突然发觉自己的钥匙落在家里了，因为自己夜班下班非常晚，为了不影响家人休息，他决定返回家中拿钥匙，于是两人便分开了。 还没等辛拉在工厂里坐下，就看到胡顺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胡顺对辛辣说，我刚才路过公厕的时候，听到里边儿有一个女生在喊救命，那里边儿很黑，我自己不敢进去，咱们两个一块儿过去看看吧。 辛拉本来不想去，但是他执拗不过好心的胡顺，当两人到达这个公厕时，公厕周边非常的寂静，一丝声音也没有。因为公厕周边也没有灯光，此时一片漆黑。辛拉就劝胡顺抓紧回去吧，这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别疑神疑鬼的。 胡顺非常好心，他对辛拉说，如果我们不确定一下，里边的人真是遇到了什么危险，那不就麻烦了？辛拉听了想也是如此，两个人便走进了厕所里。 胡顺向厕所内喊，有人吗？但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回应。于是，两人借着打火机的微弱火光，走到了女厕所里查看。 结果他们在厕所里发觉了一名赤裸着下身的女性，躺在了厕所旁边的矮墙上，看到这一幕，这两个人吓得转身就跑。跑出一段距离后，胡顺对辛拉说，我们应该去报警。 辛拉非常不情愿，因为报警需要耗费非常多的时间，今天的夜班肯定上不成，还要扣工资，说不惹上什么麻烦。但是在胡顺的坚持下，辛拉只好陪着他去报了警。 没想到，到了警察局事情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说明情况就可以离开了，他们被派出所的警察扣下了，警察查看完现场后，对他们两个展开了详细的盘问。 而此时他们两个小年轻，哪见过这阵仗，便如数家珍地说明了情况，辛拉在隔壁屋子里甚至听到胡顺所在的审讯室，传来咚咚的撞击声。 经过警察的盘查，辛拉在第二天清晨被放了出来，而胡顺却被扣押了下来，辛拉见状立刻到了胡顺家中，向他的奶奶说明情况，等胡顺的奶奶来到警察局，得到的答案竟然是胡顺是犯罪嫌疑人，无法跟他们见面，让他们回去耐心等待。 等奶奶再次见到自己的孙子时已经是在法院了，听到法院的判决，胡顺的奶奶差点昏死过去，此时的胡顺也一直大声地辩解，他是冤枉的，他没有杀人。 看到泪流满面的奶奶，胡顺抓着妈妈手大声喊，奶奶，我是被屈打成招，我没有杀人。 等到二审时胡顺仍旧不承认自己杀人，说自己刚开始说的和现在说的都是真的，他们做的笔录都是他们让我那么说的，如果我不按照他们要求说，他们就不让我上厕所，我是被逼的。但是二审时一样维持原判，胡顺被判死刑。 被行刑前，胡顺在见到奶奶时，一直向她说，自己没有杀人，他是被冤枉的，到死胡顺也没有承认自己杀人，而他被抓到被执行死刑一共用了不到六十天的时间。 奶奶坚信孙子不会杀人，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会干这种事情，她虽然一直到处奔走，但是一点效果也没有。她去上访，总是被人接回去后，再也不管了。这一次，直接把奶奶送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听了老人的诉说，告诉奶奶：“您先带着孙女回家吧，在家等着，我会给你一个真相的。” 说完，从衣兜里拿出五千块钱，这是他在来的路上在一个银行的柜员机里刚取出来的，把钱递给了老人：“奶奶，这些钱您先拿着，好好在家先维持着生活，不要再出去捡垃圾了，有时候黑天半夜的，太危险了，如果您再有个好歹，谁还能给胡顺伸冤？谁还能给这个小妹妹一个依靠？时间不会太长，我会调查清楚这个案子的。” 又给小女孩说：“你和奶奶一会先回家吧，等我消息。” 李维平帮助一老一小收拾了简单的衣物后，给老人租了一辆出租车，给了司机五百块钱：“你负责把老人送回家，车费多少，你送到家算一下，剩余的你交给奶奶就行了。” 司机答应：“您放心，我一定安全地把老人送到家。” 打发走了老人，李维平来到了双河区委组织部。 一位副部长接待了李维平：“李记者，需要我们组织部配合你做什么？”李维平的记者身份，现在在双虹市大部分干部都知道了，还都知道着了李维平和市委书记佟立冬、纪委书记邢二华关系很好，所以没人敢怠慢。 李维平说：“把你们区委这次提拔的三十多名女干部的资料我看一下。” 副部长面有难色：“李记者，这个，这个，我不敢，还是先给肖书记说一下吧，不然，我会受训的。” 李维平问：“肖红旗在办公室吗？” 副部长压低声音说：“应该在办公室，这几天都说他要调走，就不再下基层了，基本上在办公室或者家里接待人。” 李维平道：“那好，我直接去找他。” 李维平去找肖红旗了，副部长吓的冒了一头冷汗。 来到肖红旗的办公室外，秘书拦住了：“请问您找谁？有什么事情？有预约吗？” 李维平道：“我找肖红旗，没有预约，具体事情，见了他再说。” 秘书拦住了：“没有提前和书记预约，你不能进。” 李维平一把把秘书甩到了一边：“一边去！你可以给佟立冬书记打个电话，看我要见肖红旗需要不需要提前预约？” 秘书看李维平居高临下的姿态，再看看李维平的一身威严，他摸不透李维平是什么身份了。只好很无奈地敲响了肖红旗的办公室门，肖红旗正在里面和一个女局长交代什么工作，听见秘书敲门，很不满意地说：“什么事情这么急？我不是给你说过了，我有重要工作要谈，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没等秘书说话，李维平一把推开了肖红旗的办公室门，直接走了进来。 肖红旗是在大会堂见过李维平的，也知道李维平的厉害，不敢再李维平面前托大，连忙上前：“哎呀，是李记者呀，请进，秘书泡茶。” 办公室坐着的那个女局长赶紧说：“肖书记，要不我改时间再向您汇报工作？” 肖红旗面对李维平的注视，只好说：“行，你先回去吧。” 等女局长走了，肖红旗面带微笑，问：“李记者，你找我有啥事情呀？” 李维平开门见山：“我想了解一下，你这次提拔的三十多名女干部的每个人的个人资料，请你给组织部打声招呼。” 肖红旗一听是这事，立马心里咯噔一下：“这个记者为什么突然到我这里问这个？难道是有人向他说什么了？” 肖红旗说：“李记者，干部档案可都是保密的，属于国家机密，这个不方便看吧？” 李维平道：“提拔干部是不是都要先公示？是不是可以把每个人的基本情况公开出来？这算是保密的内容吗？” 肖红旗道：“个人资料网上不都能看到吗？” 李维平看这个肖红旗不想配合自己，就拉下了脸子：“那你告诉我网上都公布的什么内容？为什么这次提拔干部全都是女的，没一个男的？你以为我不知道里面的猫腻吗？你急着调走，搞突击提拔，而且都是和你有特定关系的女性，这本身就是一个新闻点，要不我先写篇文章发表出来，让全社会评论一下？” 肖红旗看到李维平不给他面子，也不敢再继续装蒜：“李记者，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要看这次提拔的干部资料，我让组织部给你提供就是了，不过，当个一把手不容易，会因为干部任用问题被人非议的，请李记者理解我。” 李维平不客气：“能不能理解你，等我把这些人的情况摸透再说。你现在给组织部打电话吧，我马上过去。” 肖红旗被李维平逼着，不得不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组织部副部长陈新国打了个电话：“一会李记者过去看干部资料，你把干部任免情况表提供一下。” 李维平知道，这是肖红旗在打埋伏，暗示组织部不要提供干部档案，只提供任职表。 李维平回到组织部后，副部长陈新国把已经准备好的干部选拔任职情况表拿了出来。李维平二话没说，拿起手机拍下几张照片。 陈新国想阻拦：“李记者，看看可以，这拍照不合适吧？” 李维平没有给他面子：“你们提拔干部，专门提拔年轻的女干部，我看你这表上写的有的年龄仅有22岁，如果正常上大学的话，22岁应该才走出大学校门吧，如果考研考博的话更晚，这个22岁的副科级干部，已经上班多久了？” 陈新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这个，这个，应该是符合条件的。” 李维平说：“那你把这个女孩的干部档案拿出来我看一看。” 陈新国找理由拒绝：“干部档案涉密，不可以随便看的。” 李维平生气了：“如果我非要看呢？” 陈新国说：“那得给肖书记汇报。” 李维平说：“那你汇报吧。我在这等着。” 陈新国装模作样地拿着手机走到另一边去打电话去了。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假装找资料来到李维平面前：“这个李欣雨档案有问题，是刚刚从其他地方转过来的，档案转过来才一个多月，在双河区上班也只有一个月，就提拔为副科级的宣传部副部长。” 这名女子随走随说，声音不大，唯恐其他人听见。李维平明白了，这是个知道内情的人。就随手在桌子上找了张纸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偷偷递给了那名女子。 女子把纸片夹在资料里，还偷偷做了个ok的手势。 不到一分钟，李维平就收到一个短信：“档案造假，异地调动的名义，小姐成了公务员，查清就是大新闻。” 陈新国等了二十多分钟才回来，对李维平说：“肖书记的意思是，等我们把这次提拔的干部档案整理以后，给李记者送过去一份。” 李维平明白了，这是在采取拖字诀。心里冷笑：“看起来这次提拔的女性干部中问题不会少。那我就给你把老底揭开，到时候让你丢大人。” 于是，李维平故意说：“好啊，大概需要多久呢？” 陈新国说：“很快的，到时候我们去找你。” 李维平低声说：“有一条旧闻，说的是鄂省省委委员、省政府秘书长焦俊贤为其情妇陈丽伪造党员、国家干部身份，调往荆门市掇刀开发区工作，并安排任开发区文化新闻广播电视局副局长，肖红旗不会和他一样吧？好了，再见。” 陈新国在后面一脸凌乱。 第146章 三陪女当上副部长 李维平走后，陈新国赶紧把李维平的话告诉了肖红旗。没想到，肖红旗听了陈新国汇报后，坐不住了。 肖红旗离开了办公室，没让司机跟着，自己开着一辆车出去了，至于去了哪里，连秘书都不知道。 李维平离开组织部又来到了宣传部，在宣传部的领导公示栏上有几个人的照片，上面写有职务和联系电话，李维平把李欣雨的照片拍了下来，并记下了电话号码。 离开双河区委，李维平把车停在了路边，给夜猫子又发了一个消息：“帮我查一下这个人，李欣雨，女22岁，照片附后。” 夜猫子这回没有发牢骚，回了个ok的手势。 李维平又按照给他发短信的那名组织部的女人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很快电话接通：“李维平问，能否见面谈一谈。” 女子身边好像有人，回答的时候很是谨慎：“人家正在上班，离不开的，要不，等下了班，我请你吃个饭，谢谢你为我家孩子安排个好学校。”女人故意往外扯话题。李维平就知道说话不便，说了声：“那好吧，等你电话。” 李维平正准备开车离开，一位交警走了过来：“这里不让停车，你在这里停了十多分钟了，请你拿出驾驶证、行车证，接受检查。” 李维平很客气地说：“我就是在便道上停车打了个电话，这里既不影响交通安全，也不影响来往的非机动车行驶，为什么让我交出行车证、驾驶证？” 交警傲慢地说：“那有那么多为什么，我是在执法，请你配合，如果不配合，我就把你的车拖走。” 李维平坐在车上没有下车，回问一句：“你在执法？你一个人执的哪门子法？我请你出示警察证、执法证，否则，我当场揍你。” 交警一听是个懂行的，就说：“那好，你给我等着。”说完就拿出手机打电话求援。 不到一分钟，就听见有警车呼啸而来。 警车停在了李维平的车前面，看到这种情况，李维平只好下车。 警车上下来几个人，向李维平围了过来。 李维平笑道：“你们还真快啊，是专门为我而来的？” 其中一个交警说道：“就是为你而来的又怎么样？我告诉你，说我们接到区领导的电话，说是有一辆京牌车有问题，遇见了要严查，没想到就是你呀，看起来很嚣张，今天，我们就专治你的各种不服。” 李维平一听明白了，原来是肖红旗想给自己制造麻烦，看起来这个肖红旗问题不小。 李维平问：“我还真的就是不服，你用什么方法治我呢？也让我开开眼界。” 一名交警说：“你一个外地人，开车在我们的地盘上，我们要想找你的问题，那一找一大堆。” 李维平嘲笑道：“就你们这几块料，还给我找麻烦？你们配吗？” 一个交警说：“还很牛逼啊，把车给他锁了，拖走。” 李维平发怒了：“我看谁敢？！” 几名交警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就和李维平叫起了板，有人去锁车，有人要拉扯李维平，有人打电话通知人开车来拖车。 李维平怒了，对这几个交警就动了手，噼噼啪啪一阵子，全都躺倒在地。几个人这回傻眼了：“怎么这个人这么猛，说动手就动手。” 这时，一辆巡逻车来到跟前，看到倒在地上几个交警，又突然发现了李维平，赶紧你走上前来：“李记者，这是怎么回事？” 李维平说：“给我找茬的，大概是受了肖红旗的指示，被我揍了一顿。” 巡逻车上的警察认识李维平，他是和李维平一起去黄河景区别墅群执行过任务的，昨天在大会堂执勤的时候也见识过李维平的手段，更知道李维平和市委书记关系很好，这肖红旗派人找麻烦，那就是癞蛤蟆跳油锅——找死。巡警给李维平敬了一个礼后，来到地上躺着的几个交警跟前：“我劝你们不要给他找麻烦，否则，没人护得住你们，离脱警服差不远了，好自为之吧。” 几个交警认识说话的这个巡警，他是市公安局巡警大队的副队长。听了这话，知道惹上不该惹的人了，一个个站了起来，也不敢再有想讹一下李维平的想法了，就想上车走人。 被李维平拦住了：“先别走，等我问完话再走，我问你们，是谁让你们来给我找麻烦的？” 没人说话。 李维平上前揪住一个抬手就是几个耳光：“说，谁让你们来的？！” 那名交警捂住脸嘟囔：“你，怎么随便打人？” 李维平说：“你说不说，不说我继续揍你。” 这名交警一指旁边的一个三十来岁的交警：“你问他，是他让我们来的。” 李维平没有再动手，偷偷从腰带里摸出银针夹在指缝里，说：“你这个同志身体有问题，估计你得给我说实话，要不然你的病犯了，我可不给你治，那你可难受死了。”说着就连拍了那人几下。实际上是用银针扎进了他的穴位。那人倒在地上翻滚不止，那种痛苦看得其他人都受不了了。 那人喊叫着，也明白了是李维平对他动了手脚，哀求道：“我说，我说还不行啊，求你给我治治病。”只好顺着李维平的意思求饶。 李维平笑道：“我说你有病，别人还不一定信，这回是真的吧？那我给你治治。”借助拍打的机会把银针取了出来，又在穴位上点了几下：“好了，你的病我治好了，可别忘了不说真话会复发的。” 那人明白了李维平的意思，只好实话实说：“是李欣雨让我来的。” 李维平说：“李欣雨在宣传部，和你们交警八杆子打不着，怎么能指挥你们？” 那人说：“你不知道，李欣雨的话就等于是肖红旗的话，没人敢不听。听说李欣雨是肖红旗的那个人。” 李维平问：“哪个人？说清楚！” 那人现在很实在，知道什么说什么：“听人说，李欣雨是肖红旗的情人，来的时间不长，但傲气得很，我们都怕她。” 李维平说：“好了，你们滚吧，下次如果再发现你们给别人当打手，我废了你们。” 那些交警只好自认倒霉灰溜溜地逃离了。 这一幕让围在周边的群众看了个过瘾。还有人说：“刚才那个交警说的李欣雨我认识，和我是小学同学，家是南城县花柳镇的，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就去了南方当了三陪小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竟然回来当官了，还攀上了区委书记。” 这一句议论把李维平想知道的内容全都发掘出来了。 李维平拿出烟，给了这个小伙一根，把小伙让到了路边：“别耽误别人通过，咱一边说，我向你打听一下，你和李欣雨是小学同学，那就是一个村的对不对？” 小伙看李维平亲自给他点上了烟，很有面子，有点故意表现：“那是，我们村叫小河湾村，就在汇通河的拐弯处，我俩一般大，都没有考上大学，她去了南方，我就在双虹市里汽修厂当学徒打工。我当然认识她。” 李维平问：“你还知道她的什么事情？” 那小伙说：“李欣雨的爸爸叫李天一，妈妈叫汤玲，有一个哥哥叫李欣桐，比她大两岁，还在上大学。别的没有了。” 李维平直接把一盒中华烟递给了小伙：“谢谢你给我提供的信息。”并把自己的手机号码告诉了这个小伙：“这是我电话，有事可以给我联系。” 李维平开上车走了，人都散去了。 这真是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李欣雨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底细竟然被一个发小给暴露了。很快，李欣雨就知道了这个消息，是一个过路的看到这里围了很多人，就过来听了听，当听到议论的人是李欣雨时，就把小伙子说的话给录了下来，转给了李欣雨。这个女孩是刚刚认识李欣雨的，她遇到了一件为难的事情，找不到关系，记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恰好李欣雨办别的事情知道了她的难处，就给肖红旗打了个电话，事情很快办妥了，就因为这个，她很感激李欣雨，也成了李欣雨的好朋友，没想到今天有人说李欣雨的坏话，就告诉了李欣雨。 还没到家，夜猫子就把查到的信息发了过来：“李欣雨，双虹市南城县花柳镇小河湾村人，根据使用过的手机号显示，长期在南方，经常在宾馆开房，尤其是近一年来，和一个名叫肖红旗的开房次数多达一百多次，其中在南方的时候有几次。”夜猫子还把开房记录都截图发了过来。 综合一下各方面信息，李维平对李欣雨有了初步了解，但是，这个李欣雨如何从一个三陪女变成公务员的，这个档案是怎么弄的，还不太清楚，因为现实当中，对公务员的招录都是逢进必考，一个没参加过公务员招录考试甚至连大学都没有上过的人又是从哪里弄来的档案？ 正想着这件事情，电话响了。是组织部那个女人打过来的。接通了电话，李维平问：“现在说话方便了？” 女子说：“现在我在一个安静的地方给你打的电话，没有人的。你想知道什么，说吧。” 李维平笑道：“聪明人就不一样，我还没说话，就知道我要做什么。我想知道李欣雨的档案记录情况。” 那女的说：“我看过李欣雨的档案，就是对这个档案有怀疑，才给你说的。档案显示的是李欣雨从南疆省东兴市清溪镇政府调过来的，但档案上写的李欣雨是本科毕业，这样一算，如果李欣雨是正常的大学本科毕业的话，等于四岁就上了学，可李欣雨显示的籍贯是农村的，农村人四岁上学的根本就不可能，我怀疑档案有假，就偷偷查到了清溪镇政府的电话，我向他们问了一下，有没有一个叫李欣雨的刚从他们那里调走。得到的回答是，我们这里从来就没有过叫李欣雨的公务员，近两年更没有从我们镇往其他省份调走的公务员。” 既然人家给李维平说了实话，李维平也就还人家一个人情，把刚刚得来的有关李欣雨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那女子听后感到不可思议：“难怪，肖红旗敢冒这么大的风险提拔李欣雨，看来这个李欣雨不简单啊。” 李维平随口又问：“对了，美女，既然咱们认识了，就是个缘分，能否告知您的芳名？” 女子在电话里笑笑：“这有何不可，我叫母思诺，今年三十二岁，我可是有家室的人啊，不许骚扰我。” 李维平开玩笑道：“我不会骚扰你，但还是欢迎美女骚扰我哦。” 电话还没挂，另一个电话又打过来了：“李记者，救我，快，救我，青山路黎明汽修厂。” 李维平听出来了，这是刚刚在路边告诉他李欣雨情况的小伙子。急忙问：“到底怎么了？” 对方声音很微弱：“是李欣雨带人把我捅了，要死了，我……”。 李维平赶紧打120急救电话，告知地址，自己加速赶向汽修厂。 李维平来到后，120还没到，汽修厂里的员工围了一圈，不知所措。 李维平看到，小伙子大腿被捅了三刀，肩膀被捅了两刀，肚子上被捅了一刀。李维平赶紧撕掉自己的上衣给小伙子包扎伤口，想办法止血。用自己懂得的医学知识封闭了小伙子几个穴位，防止小伙子休克性死亡。 很快，120来了，医生护士把小伙子抬上了担架送上了救护车，然后一路响着警笛去了医院。 李维平开车跟在后面，随同医生来到了急诊室。 汽修厂里没有人跟着来医院，李维平就替小伙子交了一万块钱的押金。所幸的是，经过抢救，小伙子脱离了危险，李维平才松了一口气。 等小伙子家里人赶来，李维平才离开。这个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 下午上班的时候，李维平再次来到了双河区委，这次还是找肖红旗。秘书有了上午的教训，不再阻拦，只说了声：“书记下午没来上班，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李维平就来到宣传部，要找李欣雨，但是也有人告诉他：“李欣雨下午没来上班。” 肖红旗和李欣雨都没有上班，这事情让李维平心里多了疑虑，李欣雨既然知道了自己被人揭露了，那肖红旗势必也已经知道了。那二人要去做什么？ 李维平就给邢二华打了个电话，把李欣雨和肖红旗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说：“现在可以对肖红旗谈话了。李欣雨涉嫌故意伤害，公安机关也必须抓紧找人，一会我给岳局长打个电话。” 说曹操曹操就到，李维平刚挂了电话，岳一成的电话就来了：“李局长，李欣雨和她雇佣的几个人在故意伤害他人之后，又绑架了母思诺，请你和我们一起去救人。” 第147章 解救 李维平听到电话里岳一成的话，吃了一惊：“这母思诺和自己的对话没人知道，李欣雨又是怎么知道母思诺查了她的档案的呢？” 但眼前顾不得问这些了，首先是把母思诺解救出来再说。 李维平问岳一成：“地点告诉我，我直接赶过去。” 岳一成说：“他们正在往城北方向运动，最后要到哪里，还不明朗。现在，就在太行山路北段。” 李维平挂了电话，开车直奔太行山路北段。 没想到的是，李维平开车跑得快，那几个绑架者的速度也很快，等到李维平顺着太行山路走到了尽头，也没有发现绑架母思诺的车辆。这可怎么办？ 李维平只好试着打通了母思诺的电话，但接电话的不是母思诺，而是李欣雨：“你就是那个记者是吧，你们坏了我的好事，就给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要把这个私下查我档案的母思诺碎尸万段。” 李维平平心静气地说：“坏你好事的不是我，更不是母思诺，另有其人，这个人你最熟悉。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假公务员身份问题被查出，但不算太严重，如果你因为此事杀人越货，你觉得你还能活吗？你的帮凶还能活吗？你才22岁，正是青春年华，为什么要铤而走险呢？我劝你一下，把母思诺放了，事情好都好解决，如果你一意孤行，那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李欣雨在电话里问：“你说坏我事情的另有其人，是什么意思？” 李维平说：“你真想知道的话，告诉我你在哪里，我一个人赶过去和你见面谈，我保证不会有警察跟着，这样可以吧？” 李欣雨说：“你先告诉我到底都有谁坏我的事情，我才能告诉你我在哪里。” 李维平看李欣雨想给自己玩游戏，就编了个瞎话：“真正坏你的事的，录音录像都在我手机里存着，不见面怎么让你看到？” 李欣雨不假思索：“那你加我微信，用微信发给我，我看到后再说。” 李维平听到李欣雨要求加自己的微信，再好不过了，如果有了李欣雨的微信，只要在线聊天，自己通过手机软件就可以定位李欣雨的位置。于是说：“我不知道你微信号，怎么加你？” 李欣雨说：“微信号就是我的手机号。” 李维平说：“问题是，我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啊。” 李欣雨不假思索：“我告诉你，131xxxx1520。” 李维平道：“你稍等，我加一下试试。” 李维平没有挂断电话，一边待机，一边加了李欣雨的微信，这个李欣雨的微信号还很简单，没有设置验证，加好友就直接通过。 李维平加上微信后，启动软件，查找李欣雨的位置。距离和李维平仅有50米。也是李欣雨没有文化，对于手机的使用只知道基本的用途，但不懂其它功能，只想着能通过微信传送图片和视频，但不知道对方能定位她的位置。这就叫：没文化，真可怕。 这么近？李维平看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自己的车辆就在路边，位置显示，李欣雨在一家翻砂厂内，就在左前方。 李维平直接挂了电话，脚下油门一踏，直接来到翻砂厂大门外。 李维平在车内穿上了防弹背心，带上了自己的工具，大步来到翻砂厂南侧的围墙边，身体一跃，跳过了两米高的围墙，进入大院。 这个翻砂厂处于半倒闭状态，没有生产，也没有工人来上班，院子里除了一个老头在扫地，没有发现其他人。 李维平也没有回避这个老头，老头看到李维平走向自己，也不明白这个人是做什么的。李维平来到老头跟前，掏出香烟给老头递了一根：“大爷，这厂里咋这么冷清呀？” 老头说：“小伙子，你是做什么的呀，我咋没有见过你？听口音也不是本地人吧，你来这里有事吗？” 李维平编了个瞎话：“大爷，我是偷偷进来的，想看看这个厂子的情况，想问问这个厂子卖不卖，我想收购了它。” 老头说：“哎呀，都来过好几拨人了，说是收购，都没有谈拢。这不刚刚还有几个人开着车直接进来了，也说是谈收购的，去那那边屋子里去了，好像老板也和他们在一起。” 李维平问：“那几个人先来了？是不是有男有女的？” 老头说：“有两个女的，好像年龄大点的女的和他们不对付，在车里被两个男的打了一顿，不敢说话了。” 李维平顺势把一盒烟都给了扫地老头：“这盒烟您抽吧，我去看看那几个人谈的咋样，说不定我和他们一争，这厂子价钱还能提高。大爷，是在哪个屋里？” 扫地老头被李维平一番忽悠，还以为李维平能为厂子办好事呢，就直接指给了李维平：“就在那儿，原来是翻砂车间，他们可能在看设备情况。” 李维平根据扫地老头的指点来到了翻砂车间厂区。但车间大门是关着的，李维平上前轻轻推了一下，没有推动，可能里面上了锁。 李维平急中生智，学着本地口音，拍响了门：“老板，来客人了。” 里面的人听到有人拍门，就是一惊：“这里这么安静，谁会来拍门？”老板隔着门问：“是谁在拍门？有啥事情？” 李维平继续学着本地口音：“老板，好事，天大的好事，你出来一下。” 老板不知道咋回事，真打开了大门，李维平趁机钻了进去。 进了车间，李维平看到，母思诺被绑在了一个柱子上，李欣雨在一边的椅子上坐着，手里还拿着一把匕首。另外有四个男的围在母思诺周围。 母思诺看到进来的是李维平，心里顿时踏实了不少。 李欣雨没有见过李维平，只是听别人说过李维平查她，也知道李维平是一个记者，会武功。但眼前的人，他不知道是谁。 李欣雨问：“你是谁？” 李维平道：“我是来给你送录像证据的人。李欣雨，你不了解我也正常，不过我了解你的情况，你爸爸叫李天一，妈妈叫汤玲，哥哥叫李欣桐，还在上大学。你家就住在南城县花柳镇小河湾村，如果你敢对母思诺进行伤害，我敢说，你家人一个都活不成。怎么样，这是交换条件，你们把母思诺放了，我保证你家人安全。”其实，李维平是故意忽悠李欣雨才这么说的，要按李维平的能力，拿下李欣雨很轻松，就今天这个场景，根本不够看。 李欣雨说：“那你给我说清楚是谁在坏我的事情，我就放了她。” 李维平示意李欣雨过来到手机上看。李欣雨就凑到了跟前，李维平没容李欣雨看到手机屏幕，一把抓起李欣雨，掏出银针在李欣雨的身上扎了起来，李欣雨顿时到底打滚，五味杂陈，难受至极。 同时，李维平也没有放过那几个参与绑架者，就在李欣雨倒地的同时，李维平飞身来到那四个男人身边，噼噼啪啪，就几下，四人全部倒地昏迷。那个老板看到眼前的情况就想夺门逃跑，李维平飞起一脚把他踢翻在地，照着小腿踩了下去，就听一声惨叫，老板的腿断了。 李维平把母思诺解了下来，把她安顿在椅子上坐下：“你先在一边看着，我让你看到真相。” 李维平蹲到了李欣雨跟前，问：“不好受是吧？生不如死吧？那我现在问你，如果给我说真话，我就不再让你受罪，不说的话，你这辈子就这样了，都是在这种痛苦中活着。”李维平故意吓李欣雨。 李欣雨实在受不了了：“我说，我全部说实话，求你放过我。” 李维平拔掉了银针，在李欣雨身上点了几下，李欣雨才缓了过来。 李维平说：“你和肖红旗是怎么认识的？不要试图编假话，我告诉你，你和肖红旗开过多少次房我都知道，我这里有你们的开房记录，你先看看？” 李维平故意让李欣雨看了一下夜猫子发过来的记录。李欣雨吓傻了：“你，你是怎么弄到的，连我自己都记不住了。” 李维平没理会她说的话，厉声道：“说，你是怎么和肖红旗认识的？” 李欣雨只好如实交代：“我是一年前在南方深城认识的，有一次，肖红旗去深城招商引资，在酒店吃饭的时候，我是一个招待员，当听出他的口音是双虹市的地方口音时，我就故意用双虹市的口音给他们说了几句话，肖红旗一听我没说普通话，知道我是双虹市人，就和我攀起老乡，说‘老乡遇老乡，两眼泪汪汪，’就让我替他喝了不少的酒，我和他互换了手机号，晚上，他在宾馆给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去他房间里聊聊，我知道他想做什么，就去了。当晚，我拿出浑身解数把肖红旗侍候的欲仙欲死，他就记住我了。在深城一个星期，他让我陪了他四次。临走的时候，他问我想不想回到家乡上班，我当然想了，谁愿意经常漂泊在异乡，我就说，如果你能给我在双虹市安排一个工作，能吃上公家饭，我就经常侍候你，随叫随到。就这样，他通过关系，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就把我安排了，还给我提拔成副科级，没想到，露馅了。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李欣雨说完，嚎啕大哭。 李维平说：“好了，别哭了，我还有话问你。” 李欣雨止住了哭：“你问吧。” 问：“肖红旗现在去哪儿了？” 答：“他说是去南方了，很急的，说是我的档案一旦出问题，他就完了，必须去南方把这事做周全了，带了一百万现金去的。说是快的话，今晚就回来了。” 问完了话，李维平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把地点和案情给岳一成简单说了一下。不到十分钟，岳一成就带人到了。 这边结束之后，李维平直接去了邢二华办公室。 看到李维平连个招呼都没打就进来了，邢二华觉得李维平肯定有事，就亲自泡了一杯茶，陪李维平坐下。 李维平就拿出手机，给邢二华播放了在翻砂厂审问李欣雨的视频录像。 邢二华看完，骂道：“现在，竟还有这样的干部，胆大妄为！那晚上咱就去双虹市机场接一下肖红旗？” 李维平道：“我已经让人查过了，肖红旗定的是今晚八点的飞机票，估计晚上十一点多会到双虹市机场。” 邢二华道：“不过，这件事情，咱们得向佟书记汇报一下。我先给佟书记打个电话，看他现在方便不方便。” 李维平点了点头。 很快，佟立冬回话了：“你们过来吧，我在办公室等你们。” 二人立即赶到了佟立冬的办公室。 李维平就把陆正方被刘铭杰等人扔下高楼的真相和肖红旗制造假档案把三陪女李欣雨提为副科级宣传部副部长一事详细说了一遍。 佟立冬听了，一巴掌拍在了茶几上，把几个人的茶杯都震洒了水：“败类，真是败类。就这样的人还想到市委组织部工作，简直荒唐到家了。” 李维平又说：“李欣雨只是其中一个例子，我让人查了，肖红旗这次提拔的32个女干部，除了给陆正方留了一个名额，其他人提名的都没有被提拔，这32个女干部，大都是和肖红旗有过性关系的，或者说是有性贿赂作为交换条件的，肖红旗这次创下了双虹市干部调整中最奇葩的记录。” 佟立冬叹气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双虹市用人上成为现在这样的局面原因很明显，上梁不正下梁歪！李老弟，咱们的第三次战役还要打好，还要把那些隐藏在干部队伍里的蛀虫清理掉，你还得多帮帮我们啊。” 李维平道：“双虹市三区六县八百多万人，在全国也算是个大市，要想彻底治理好，非下大功夫不可。把陆正方扔下楼的主谋刘铭杰给我说过一句话，‘你浑身是铁能打几根钉？’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改变双虹市的局面光靠你我几个人，很难，要想把事情彻底搞清楚，最好的办法是发动群众，利用群众，让老百姓想都参与进来，搞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检举大揭发活动，凡是检举揭发查实的，给与奖励，能直接提供证据的给与奖励。” 邢二华担忧地说：“如果是那样，会不会乱？” 李维平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伟人曾经说过，有大乱必有大治，乱的是敌人，锻炼的是群众。要说乱，那只有贪官污吏才会出来兴风作浪，正直的干部是不怕的，群众是不怕的。我也想过，如果一下子遍地开花，确实好放不好收，我建议先在南城先搞个试点。我这里接到南城县两个线索，等我把这两个线索查实以后，用鲜活的例子来撬动南城县，也好给市委常委们一个理由，这需要佟书记、邢书记二位做主才行。” 佟立冬说：“我看行。” 邢二华说：“我也赞同。” 李维平说：“那今晚我们就先把肖红旗拿下再说。” 第148章 初进南城 晚上十一点十五分，从深城飞往海城的客机在双虹机场转机，下来了一部分旅客。肖红旗就在这批旅客当中。 李维平和邢二华等人就在机场出口处等着。双虹市的这个飞机场不大，因为距离省城的国家机场也就一百多公里，所以，这个机场人流量不大，登机和下机的人都不是很多。肖红旗从里面出来，很远就被李维平和邢二华看到了。二人尽量不出现在明显的位置，不然的话，万一肖红旗看到二人后转身跑了，在机场内会引起骚乱的。 肖红旗当然不知道前面有人在等着他，当他走出出站口时，被一旁的李维平抓住了：“肖书记，你这么晚了从南方回来，白天干什么去了？” 肖红旗被李维平吓了一跳，正在走着忽然被人抓住了，确实有点愕然。肖红旗听到李维平问自己，就应付道：“李记者，这大晚上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维平也没有瞒他：“我当然是在这里等你的了。你这么辛苦，白天我找不到你，晚上在这里等你不是正好吗？请问一下肖书记，李欣雨的档案修改好了吗？经得起调查吗？花一百万去干这事，你可真是大手笔呀！” 肖红旗听了这话，顿时感到害怕了，心说：“这李维平怎么什么都知道了？谁告诉他的？难道是李欣雨？” 肖红旗虽然害怕，但表现得像个没事人一样：“我就是前一段时间有一个招商引资的任务，南方的那个老板让我去与他见个面，考虑到家里事多，我就当天去当天回来了。” 邢二华走了过来：“肖书记解释的好像是真的，但据我掌握的情况，你说的是假话，那就麻烦你跟我们去个能说实话的地方吧，啥时候把问题说清查了，啥时候再回来。” 肖红旗当即吓坏了：“邢书记，这，这不合适吧？我可都是为了工作啊。” 邢二华道：“你是为了工作，还是为了擦屁股？自古红颜多祸水，可惜你的红颜有点多啊，多的让你顾不过来，顾得了这头，顾不了那头，不要再说了，跟我们上车吧，也给你自己留点面子。” 肖红旗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只好乖乖地上车跟着走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市纪委了，李维平就赶回家洗了个澡抓紧睡觉。 这一觉一下子睡到了中午，李维平才起来。他这些天确实很累，根本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好不容易在手机定成静音的情况下睡着了，到武潇蒙师徒俩起床的时候看到李维平还在熟睡，就没有打扫他，把早餐准备好放在了锅里，二人直接去和狼牙运作女子安保公司的事情去了。 李维平起床后，洗漱完毕，来到厨房想找点吃的，掀开锅看到早上的饭还在锅里，热都不再热一下，拿出来就成了一顿午饭。 完毕，直接开车去了南城县。路上，李维平给耿直打了个电话：“耿局长，有个小事想请你帮个忙，现在方便不方便？” 耿直一看是李维平的电话后，很是激动：“哎呀，李记者，你怎么舍得给我打个电话呀？有啥事情只管说，我一定照办。” 说实话，耿直一直对李维平怀有感恩之心，如果不是李维平，他还在那个交警队里执勤呢，哪里会有机会当上了祥陵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一直想表达对李维平的谢意，但就是找不到合适的借口。现在李维平突然说想请他帮个忙，自然是万分高兴。 李维平说：“你和交警的人熟悉，帮我查一下南城县政府一辆车是谁的坐骑，车牌号是：天x。” 耿直回道：“好的，稍等一会。” 就在李维平开车来到南城县城的时候，耿直打过来电话了：“那辆车是南城县政府常务副县长陶立本的座驾，陶立本的手机号是139xxxx6789。” 耿直工作做得很细，李维平并没有问手机号，他连人的职务和手机号都查出来了，通过什么渠道，李维平自然不会问。 李维平回道：“好的，回头再联系。” 把车开到南城县人民政府大门口的时候，门卫没让李维平进院：“院内停车位置太少，如果你是来办事的，就把车停在大门外的马路边，划的都有车位，你找个位置停一下就行了。” 李维平没有跟门卫计较，就在马路边找了个停车位把车停了过去。 回头来到大门口，门卫又让李维平登记身份证号码和手机号码。李维平照做了。登记完又问李维平找谁，有没有预约，没有的话就不要进去了。 李维平没有搭理门卫，直接向大院走去。 门卫在后边就喊叫：“你不准进去，要找谁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你。” 说着，李维平已经来到了县政府办公大楼的一楼大厅，后面的门卫还在跟着喊叫。 李维平这下生气了：“我说你喊个什么玩意啊，这里是人民政府，难道人民不能来吗？如果一个政府连人们都容不下，那还叫人民政府吗？那你们改名叫县衙不就得了？！” 门卫不依不饶：“我们不知道你找谁，你随便上去乱窜，那不扰乱这里的办公秩序了？” 李维平训斥道：“如果一个县级人民政府连老百姓都不让进，这还称得上是‘为人民服务’的吗？这里的人还称得上是人民公仆吗？那不全成了官老爷了？如果一个县级人民政府连老百姓都防着，那你们这里的政府还有什么用？除了会在老百姓头上作威作福、颐指气使，还会做什么？！” 门卫还想和李维平硬怼，一个年龄五十来岁的男人走过来拦住了门卫：“你先去大门口吧，这里交给我。” 门卫不敢说什么，走了。男子又问李维平：“你去哪个部门？找谁？” 李维平道：“我去见一下陶立本同志？” 男子问：“请问您是哪个单位的？听口音不是本地人。” 李维平说：“我有个私事找一下陶立本同志，他在几楼？” 男子仔细打量了一下李维平，当他听到李维平一直称呼常务副县长为陶立本同志，而不是陶县长，觉得此人不是一般人，就说道：“三楼东头，上面有门牌。” 李维平直接上去了。 陶立本正在办公室接待花柳镇的镇长赵树清，听到敲门声，还以为是秘书科的秘书有啥事，说了声：“进来。” 当他看到进来的人是李维平时，很是意外：“李记者？你怎么来了？请坐。” 李维平也没客气，坐到了沙发上。 赵树清看到有客人来了，很懂事地站了起来：“陶县长，花柳镇的事情就多拜托您了。您有客人，我先走了。” 说完还给李维平打了个招呼：“我先走了，你们聊。” 李维平听出来了，这位是花柳镇的一个领导，就说道：“您是花柳镇的对吧？先别着急走，我正好有几句话要问问，行不行？” 赵树清看了一眼陶立本，因为他听到陶立本叫这个人为记者，记者要给自己聊，万一自己说的合不合县里的意思，就不好说了，就征求陶立本意见，陶立本知道李维平和佟立冬和邢二华的关系，怎么敢怠慢李维平，就对赵树清说：“既然李记者要问你几句话，那你等李记者问完再走吧。” 赵树清只好说：“那好，李记者你问吧？” 李维平问：“你们镇里胡楼村有一个被枪毙的胡顺这个你知道吧？” 赵树清说：“知道，他奶奶一直在上访告状，说他死的冤屈。可这都是法院审判过的，与我们镇上没有关系，可上访的事情还得我们镇里负责。光接访都不知道去过多少回了。” 李维平问：“先不说胡顺的案情是不是冤案，就说胡顺的奶奶，已经快八十岁的人了，还有一个孙女，十多岁，连学都上不起，根据义务教育法的要求，你们镇政府是不是该为她们做点什么？他们这样的家庭属于超级贫困对象，你们把他纳入低保照顾范围了没有？” 赵树清不知道怎么回答了：“这个，应该是纳入低保户了吧。” 李维平笑笑：“应该？你是没掌握情况瞎说的吧，据我了解，他们并没有得到过政府给的一分钱，你做何解释？那你现在打电话问一问你们镇上谁管的这件事情，我在这等你给一个准确的说法。” 赵树清又看看陶立本，陶立本给他一个眼色，意思是你打吧，不要得罪这个记者。 赵树清拿出手机翻找出一个电话拨了过去：“你现在抓紧给我查一下胡楼村胡顺的奶奶和妹妹有没有吃低保，要准确，我给你两分钟时间。” 借着等回复消息的时间，李维平就给陶立本说：“一个将近八十岁的老人，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到处以捡垃圾为生，还不忘为了给孙子平反，东奔西走，就凭老人的这个执念，我们的政府和执法机关就该重新审查一下这个案子，也给老人吃下一颗定心丸，这家人太可怜了，可就是有人视而不见。” 陶立本说：“我也知道该给她们老小一个说法，但我不分管公检法，我只分管信访，我也给县委书记李富贵、县长邓柳根说过多次了，可我的话起不到作用啊。” 说着，赵树清的电话来了，接完电话，他对李维平说：“是这样的，因为胡顺的奶奶龚晓娥带着孙女胡妞经常上访，镇里就没有给他们低保，这是我们县各乡镇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上访户都不给低保，不然他们拿到钱上访的更厉害，所以就没给低保。” 李维平看了一眼陶立本：“你们县还有这个规定？” 陶立本怒视着赵树清：“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个说法？” 赵树清赶忙解释：“是各个乡镇互相通气，大家私下的一个约定，谁也不敢硬性规定，毕竟维稳的事情最后都交给了乡镇，我们也没有办法，压力太大了。” 李维平对赵树清说：“我不管你们私下如何约定的，这是不符合政策要求的，这件事情，我抽空会调查清楚的，我劝你们，在我调查之前，抓紧把龚晓娥这样的家庭低保问题给解决了，如果我查出来有不该吃低保的吃了低保，该吃低保的没有吃上低保，我虽然不是你们的直接上级，但我照样能把你们这些的官帽子摘掉。你可以走了，回去落实这件事情，别等我找上门还没解决，那我对你就不客气了。” 陶立本知道李维平的手段，他也知道李维平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会这么办。虽然李维平无权免掉乡镇干部的职务，但是，他可以把这些丑闻曝光，加上李维平和佟立冬、邢二华的关系，上级给下级一个指导性文件就可以，那些被抓住把柄的干部真的会被免掉。 赵树清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李维平又问陶立本：“陶县长，你做事情不太地道啊。” 陶立本吓了一跳：“李记者何来此言？” 李维平说：“你能把龚晓娥一老一小送到我跟前，为什么不给说一下原因、要让我做什么？万一那天我开车不小心，把这一老一下撞上了，那你不是害我吗？” 陶立本一听李维平此话，顿时脸上红了，赶紧解释：“对不起，李记者，我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说实话，我这么做是真的不地道。可我不这么做又能怎么样？公检法不听我的，书记县长不买我的账，我提过很多次，不起作用，说实话，对于龚晓娥的事情，我都看不下去了，我想帮她，可我没有能力，我知道你和佟书记、童市长、邢书记、金书记和岳市长的关系，我给他们也说不上话，那都是我的上级，越过县委书记李富贵和县长邓柳根去找上级，不仅上级领导会对我有看法，那我们的领导班子成员也会说我不懂规矩，如果这件事情引起了李记者您的关注，以您的手段和关系，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我无能为力的事情，对于你来说轻而易举就能做到，所以我就使了个坏心眼，请你原谅。”说完，站起来给李维平鞠了一躬。 李维平本来就不是来兴师问罪的，看到陶立本说出的话这么真诚，就说：“你能这么给我说，我也能理解。不过，困难并不是你推脱责任的理由，如果你想做的事情，克服困难也能做到，在这件事情上，你表现的不怎么样。不过，我希望下一步你能配合我，我给你交个底，南城县除了龚晓娥家的案子之外，我手上还有一个案子，你们县有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干部马树山因举报县委书记李富贵而被抓，还要判刑，这些情况我都会调查清楚的，如果你们县有人故意制造冤假错案，把公权利用到保护利益集团上面来，那南城县不会比祥陵县的结局好到哪里去。” 陶立本听了李维平的这番话，知道李维平并没有对他有什么意见，相反，李维平想利用他了解南城县委县政府的内部情况。陶立本本来也是对李富贵等人的做法看不惯，但自己在市里没有靠山，不敢赤膊上阵，更不敢和李富贵那些人对着干，既然李维平暗示要对南城县下手了，这是个机会，如果和李维平搞好关系，如果李富贵和邓柳根下了台，自己的机会就来了。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那自己就是傻瓜。 于是，陶立本就立场坚定地说：“李记者，既然你这么对我说了，我也不傻，如果你对我不认可，不会给我说这些。士为知己者死。我之前因为没有话语权，不敢和李富贵他们叫板，不敢伸张正义，那这次，既然你找上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你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李维平说：“你就给我查一下最近几年南城县立项的大项目有多少，都是哪些人中的标，最后结果如何，你只管偷偷地查。就像马树山反映李富贵城市亮化工程有问题一样。利益集团往往都是在自导自演的工程项目中套取国家钱财。南城县也确实存在这个问题。说实话，我来找你之前，多少了解了你这个人一下，我觉得你在这个方面没有多大问题。我找南城县也需要眼睛，但愿你不会装瞎。” 陶立本道：“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哪还有装瞎的可能，你放心吧，我说过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李维平说：“那行，今天就这么说，我明天开始在南城县调查采访，你的电话我也已经知道了，有啥情况，到时候联系。” 李维平走了，陶立本送到大门口，这让门卫很是奇怪，这个人怎么让陶县长这么客气？ 陶立本回到办公室，长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干就完了！” 第149章 暗访 第二天一大早，李维平还没起床，武青霜就来敲门：“大哥哥，今天去哪里一定要带上我，跟那些破企业谈判真没有跟着你做事爽快。” 被武青霜吵醒了，李维平并没有赖床，抓紧起来洗漱，然后在院子里锻炼了一会，武潇蒙就过来喊吃饭。早饭是武潇蒙从外面买回来的，标准的中部地区的风味，什么水煎包、胡辣汤、油条、豆浆之类。李维平吃饭的时候，武潇蒙对李维平说：“有一件事情，我需要给你提醒一下。” 李维平吃了一惊，武潇蒙从来没有这么对自己一本正经地说话，其严肃程度让人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停下了夹着包子的筷子，李维平问：“师娘，怎么了？看你这么严肃，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武潇蒙道：“倒不是你做错了什么，是我刚才在去买早餐的时候，听到了有人议论，说是双虹市自从来了个记者采访，官场全乱套了，有人说你被人利用了，成了别人的一杆枪，到头来，不会有好下场。还说你准备去南城县，说南城县已经给你挖好了坑，我听了之后，心里很不舒服，你说，你到底为的是什么呀？” 李维平笑了：“师娘，我还以为你说的是什么事情呢，原来就这些呀。增广贤文里有一句话，‘谁人背后无人说，哪个人前不说人’，议论是人家的自由，咱管不了，至于我去南城县，这是我的工作，也是这次上级交给我的任务，有没有人给我挖坑，那是他们的想法，但是否能够让我掉进他们的坑里，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我今天就去南城县，吃过饭就走，我就要看看这个南城县水有多深，是不是龙潭虎穴。” 武潇蒙没再说什么：“丫头跟着你，你多照顾他一下，等安保公司开业了，丫头就没时间跟你到处跑了。” 武青霜说：“师父，不是说大哥哥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吗？你说的这叫夫唱妇随。” 武潇蒙正一本正经的脸被武青霜这一句话弄笑了：“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是冤仇，以后不再说你了，让李维平同志好好教你吧。” 吃过饭，李维平带着武青霜直接来到了南城县，他先去花柳镇胡楼村龚晓娥的家里看看。 龚晓娥看到李维平过来了，赶紧喊胡妞：“妞妞，快给你大哥哥搬个凳子来。” 李维平说：“奶奶，你就不用忙活了，我过来就是问你几句话，胡顺的案子我初步了解了一下，出事那天，和胡顺一起的那个人辛拉你认识吗？” 龚晓娥说：“我认识，我找过他好多次，他就是邻村的，西边辛庄村的，一直在城里的一家厂子里上班，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说是上班时被车床弄住了手，断了几根手指头，在家里休养呢。” 李维平说：“奶奶，你让胡妞去上学吧，学费的事情，你不用发愁，我会帮你们的，说不定胡顺的案子平反了，你们会有一大笔赔偿金的，别再耽误了胡妞的前程。” 龚晓娥说：“我已经和虎妞说好了，今天就去村里的小学，遇到你，算是遇到好人了。” 李维平问清了辛拉的情况后，开车直接去了辛庄村。 辛辣的邻居来告诉他说，有人找，还以为是工厂里的老板来和自己商量工伤的事情呢，结果一看是一男一女，男的帅气，女的漂亮，心里就嘀咕：“这俩人找我做什么？” 没容辛拉多想，李维平就来到了跟前：“你就是辛拉是吧？” 辛拉说：“是我，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李维平开门见山：“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问一下，胡顺那天回家拿钥匙说是路过公厕听见有人喊救命，胡顺从离开你回家，到在和你见面，中间有多久？” 辛拉想了想：“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样子，他回来给我说，听到女厕所又有人呼救，让我跟他一起去看看，结果看到的是一个女人下身赤裸躺在地上，胡顺就让报警，我们报了警，谁知道警察说是胡顺杀了人，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不知道是咋回事，也不敢乱说。” 李维平问：“你确定胡顺从回去拿钥匙到回来见你只有十多分钟？” 辛拉说：“我和胡顺都是在县城租的房子，吃饭的地方和住的地方距离不远，也就十来分钟就可以跑个来回的，不过，说实话，他是不是回去拿钥匙我也说不了。” 李维平又问：“南城县这些年治安是不是很乱？” 辛拉说：“岂止是乱呀？那些地痞都和派出所关系很好，地痞偷偷摸摸，按月给派出所上供，派出所也就对他们网开一面，只要不出现杀人的事情，都能花钱摆平。” 李维平继续问：“你给我说说，这两三年里，听说过多少起奸杀的案子？包括没有破案的。” 辛拉说：“你要问这个，那可多了，我听说过的，至少有二十多起，在公共场所、尾随到家强奸的，有十来起，还有三起是先奸后杀的，包括胡顺这个案子。有两个案子和胡顺的案子作案过程是一模一样的，但都没有破案。” 李维平再问：“你听说的这些案子大都发生在哪些区域？” 辛拉说：“大部分是在郊区，夜晚女的下班回家时，时间大都在晚上八点至十一点。不过，属于东街派出所辖区的比较多，一个是因为那里有个开发区，工厂多，附近的女人大都去那里打工，有住在城里的，也有住在郊区的，中间从开发区到城区有大概二百多米没有房子，大路两边都是树林子，在那里作案的比较多。” 从辛拉那里了解了一些情况后，李维平二人直接来到了的东街派出所。 派出所里，除了户籍室有一个女协警在办公，其他人都不在。李维平到户籍室问：“同志，你们所里面的值班人员都去哪里了？” 户籍警听到李维平的口音不是本地的，一口标准的京腔，打量了一下，看到来人器宇不凡，就多了个心眼：“请问你找派出所值班的有什么事情？值班的下去办案子去了，估计中午才能回来。” 李维平看了一下手表，才十点多，距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就问：“那家里也得留个接电话的吧？你们所长去哪里了？” 户籍警说：“我们所长事情多，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李维平说：“你们所长手机号是多少？” 户籍警有点犹豫：“这个？私人号码外传不太好，我不能告诉你。” 李维平道：“很多派出所都专门把所长手机号公布在网上，就是为了方便群众办事，业委老百姓提供案件线索带来方便，你们说怎么就这么特别？所里无人值班，连个联系电话都不公示，老百姓来办事找不到人怎么办？你如果不想告诉我你们所长的电话，那你用固定电话打给他告诉他一声，有人找他有重要的事，看他怎么说？” 女户籍警不知道李维平说是什么身份，很圆滑地说：“那行，你告诉我是什么单位的，来找她有什么事情，我好给所长汇报。” 李维平就拿出了记者证：“我们是来采访的，需要了解点情况。” 户籍警就给所长打了个电话：“有两名记者来找你，说是要采访，是，京都来的记者，不是小报记者，是大记者，华新社的。” 所长在电话里说：“让他们明天再来吧，今天我顾不上，正在外面办案。” 李维平耳朵是很灵敏的，已经听到有麻将声。 户籍警就把所长的话对李维平说了一遍。 李维平没有再纠缠，走出了户籍室。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从户籍室里跟了出来，快步来到李维平跟前，对李维平说：“你是京都来的大记者，我告诉你所长在哪里，他就在新融茶馆的三楼打麻将呢。” 李维平听有人提供线索，就止住了脚步：“大叔，你怎么知道他们的所长在哪里？” 那男子说：“这个所长，贪财好色，还和社会上的黑恶势力有勾结，那些黑恶势力的人经常给他送钱送物，甚至送美女，然后就是，他给这些黑恶势力当保护伞，我们这里发生了很多次抢劫强奸杀人案，大部分都是在这个派出所的辖区，这个派出所的所长李富裕和县委书记李富贵是堂兄弟，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南城县公安局局长夏秋浓很听李富贵的，不管是什么案子，只要是李富贵打过招呼的，就是杀人案也能把人放了。你想想，这样的人在南城县当家，我们老百姓还会好的了吗？” 李维平问：“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男子说：“不是我知道这么多，所有的老百姓都知道，不过是敢怒而不敢言罢了。我弟弟就因为一个案子受了冤枉，到现在，我弟弟还关在看守所，眼看家人要受牵连，我弟媳把房子卖了，让我帮忙把户口迁到新城区去，家也搬到双虹市区了，在南城县，我们没有出头之日了。我今天就是来办户口迁移的。听说你是京都的记者，我就想给你说说，能把我们这里的情况曝光出去，让上面的领导看到了，老百姓才有出头之日。” 李维平问：“大叔，能加你一个电话号码吗？以后有啥情况，你也可以告诉我。” 男子说：“我叫付国俊，我的电话是186xxxx4321。” 李维平加了付国俊的电话后，问了一句：“你说的那个茶馆在什么地方？” 付国俊说：“新融茶馆就在开发区办公大楼的隔壁，离这里有五里地左右。 李维平给付国俊打了个招呼，开车直奔开发区。 把车停在了办公大楼的停车场里，二人就直接去了新融茶馆。 茶馆的老板娘还以为来客人了，很是客气地说：“你们是包个单间，还是？”老板娘的意思是帅哥靓女一起来肯定是约会的，肯定会要个封闭的包间。 李维平笑道：“我先找个人，一会再决定要不要包间。” 老板娘问：“你找谁？” 李维平编了个瞎话：“我是来谈投资的，听说老板在三楼，我先见见他，如果可能，再要个包间。” 老板娘信以为真，因为李维平的口音不是本地的：“你找哪位老板，叫什么名字？在不在我这里？那我领你过去吧？” 李维平说：“你不用上去了，我一会就下来。” 老板娘没有说什么，就让李维平和武青霜上了三楼。 屋里有麻将声，李维平推开了房门，只见几个人赌意正酣，桌子上放着一摞摞红色的钞票。 看到有人开门进来，几个人转过头来，正好被武青霜用手机录下了正脸。 坐在门口的一位厉声问：“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他妈的胡乱录什么？快给老子删除，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维平听到有人骂武青霜，对着骂人者，就是两个耳光：“好好说话，骂人做什么？” 那个挨打的人叫嚣道：“你他妈的敢打我，我看你他妈的活腻歪了。” 李维平又给了几个耳光：“我最看不惯的就是骂人，你还接着骂，你骂一声，我给你两个耳光，骂吧。” 几个打麻将的一看不是善茬，就想把桌上的钱收起来，李维平说：“都不要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等我问完，你们再动。谁是李富裕？” 几个人下意识地看向了挨打的那个。 李维平也把眼光转向了门口的男子：“你是李富裕所长？” 男子不服气，也不想在其他人面前显得无能：“是我，怎么了？” 李维平冷笑道：“你不是在办案吗？办到麻将桌上了？上班时间，聚众赌博，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然后对其他几个人说：“都报一下你们的名字，职业。” 一个老板模样的男子不满地说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们凭什么告诉你？” 李维平掏出记者证：“没啥，我就是一个记者，也就是在双虹市已经活动了两个多月的记者。我现在现场采访一下，如果不愿意说，我就把你们的视频发到网上，让人民群众来辨认一下你们是谁，好不好、如果是那样，那后果可能很惨哦。” 有一个人听到李维平介绍自己是在双虹市活动了两个多月的记者，马上明白了，这个记者就是把祥陵县和双虹市很多官员拉下马的那位？今天倒霉了，遇到这个人，想善了已经不可能了。几个人都把目光看向了李富裕，意思是能不能让李富贵出面协调一下，说是赌博，说事小也就不大，说事大也就不小，要看怎么处理了。 李富裕挨过几个耳光，心里正有气，看到几个人都看向了自己，不免更来气：“你们他妈的傻呀，论官职你们都比我大，想让我替你们顶雷，那不可能，要不然的话，我堂哥李富贵不把我骂死才怪。” 李富裕也不说话。 看到几个人都不言语了，李维平笑着对武青霜说：“他们既然不说话，你先把视频发到抖音上，让人民群众都看看，问问老百姓认识不认识这几个人。” 一个男子突然说：“千万不要发网上，我们把这桌上的钱都给你们，放过我们好不好？” 李维平道：“不好！因为你们没有诚意，如果有诚意就把名字和职业告诉我，或许我就不给你们发网上了，钱我自然也不要你们的。” 一个男子一咬牙，说道：“我是这个开发区管委会的副主任，名叫周博。求你们手下留情，来日自当厚报。” 又一个男子说：“我是花乡镇的党委书记赖金玉，请记者同志手下留情。” 那个问过李维平话的男子还是不说话。 李维平道：“他不说话，我还是不能原谅你们。” 周博、赖金玉都求着那个人：“都这时候了，该说就说吧，我相信李记者说话是算话的。” 那人才说：“我叫于全喜，财政局局长。” 李维平也很干脆：“那行了，李富裕同志跟我回派出所，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们几个先走吧，谁的钱谁带走。视频就不发了，但我们也不会删除，留个脚印。” 李维平为了放长线地钓大鱼，来了个欲擒故纵。 第150章 走访调查得线索 武青霜根据李维平的安排，把每个人跟前的钞票数了一遍，周博跟前是两万三千元，赖金玉跟前有一万七千元，于全喜跟前有三万一千元，李富裕跟前有两万九千元。集中起来，大致有十万左右。 李维平从于全喜身边拿走了他的手提包，把里面的其它东西都掏出来倒在了麻将桌上，把这些现金装进了手提包内。 几个人看着武青霜和李维平的动作，也不敢阻止。但每个人心里都在盘算着自己的想法。怎么样才能不让李维平把钱带走？这可是证据，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李维平根本没有管他们，把钱装起来后，说道：“这件事情暂时先放下，你们不要试图抵赖，视频就是证据，现在你们每个人给我签一个字，我现在不会把这件事情捅出去，如果不签字，那今天这事就上网，视频还会送到各级领导的办公桌上。” 于全喜说：“行，只要李记者不把这事捅出去，这钱你可以带走，我们不要了，也不会说出去。” 李维平故意笑了笑说：“嗯，你很懂事。那就这样？” 周博和赖金玉也说：“同意。” 李维平没再说什么，把装钱的手提包交给了武青霜：“走吧。” 武青霜接过手提包转身就走，李维平眼角一直瞄着李富裕，故意走的很慢。但就在李维平刚要走出房门口的时候，突然蹲了下去，一个就地滚翻，然后就听到“啪啪”两声枪响。 原来，就在李维平要走出房门时，李富裕竟然从身上掏出一把手枪对着李维平就开了枪。其实，李维平从李富裕不表态签字的时候就觉得这家伙肚子里没憋着好屁，眼角一直在注意着他。 两枪没有打中李维平的身体，李富裕刚想继续开枪，李维平从地上弹跳起来，一脚踢在了手腕上，反身又一脚踢在了李富裕的小腿上，就听咔嚓一声，伴随着骨头断裂的声音，李富裕随即倒地痛苦不堪。手枪落地，被李维平抢了过来，把手枪卸成了零件。 那三人看到这个场面，吓坏了，都觉得这个李富裕胆子太大了，如果打死了人，大家谁都脱不了干系。 李维平叫住了武青霜：“青青，回来。” 武青霜已经转身返回，她听到枪声之后，就知道肯定是李富裕要打死大哥哥，要一看究竟。 楼下的老板娘也听到了枪声，赶紧跑了上来。 李维平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岳局长，你知道南城县公安局夏秋浓的电话吧？给我说一下。另外，南城县有四名官员聚众赌博还对我动了枪，现场收取赃款十万元，给你报备一下。” 很快，李维平就拨通了夏秋浓的手机号：“夏局长，东街派出所所长上班时间聚众赌博，还身带枪支，开枪打人，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在哪里？”夏秋浓听到赌博二字，还不怎么在乎，但一听到动了枪，顿时吓坏了。枪支管理是很严的，这李富裕太太胆大了吧，不是执行公务竟然还带枪？还竟然开了枪？ 李维平告诉夏秋浓：“就在你们开发区旁边的茶馆里。你最好来看看。” 也是夏秋浓被李维平所说的事情吓住了，竟然没有问李维平是谁，为什么知道他的电话。不过，夏秋浓还真是急速，不大一会，就带着人到了。 夏秋浓到了茶馆三楼，第一眼就看见了李维平，心里扑通一声：“怎么是他？坏了，谁遇上他谁倒霉。”夏秋浓是南城县副县长兼公安局长，那次全市处级干部大会上，他是见识过了李维平的本事的，也知道李维平和各级领导都有关系，这一尊神可得罪不起，可今天李富裕怎么就惹上了他呢？ 夏秋浓赶紧上前：“李记者，您什么时候来的，也提前给我们说一声，我们好接待啊。今天这事？” 李维平说：“我今天去你们东街派出所办事，找不到值班的，我就自己找到了李富裕所长，没想到他们几个竟在这里聚众赌博。本来，我是想给他们几个一个教训算了，没想到，李富裕竟然要杀人灭口，掩盖事实真相。这打麻将还带着手枪，你们局里枪支管理很不一般啊。” 夏秋浓虽然碍于县委书记李富贵的面子平时也很给李富裕面子，但这个时候夏秋浓可不敢明目张胆地护着他：“李富裕，你给我说说，不是在执行重大任务的情况下，为什么携带枪支？你们所对枪械管理就是这么随便吗？” 李富裕瘫在地上只顾捂着断了的腿，哪里还顾得上回答夏秋浓的问话。可夏秋浓不这么想，你这是想仗着你堂哥耍大牌吗？不给我面子？我的问话都不回答了？ 李维平让武青霜拿出手机，把录制的视频放给夏秋浓看了一下，然后说：“赃款我带走了，已经给市局报备过了，这几个人怎么处理就交给你吧，把最后的处理结果告诉我就行。” 说完，拉着武青霜直接走了。 这让夏秋浓作难了，这几个人他都认识，如果说处理，那得给县委汇报才行，自己哪敢擅自做主，这几个人都和李富贵有关系，还都是李富贵提拔起来的人。干脆，把这件事交给县委去处理吧，免得我跟着吃瓜捞。 李维平把难题甩给了夏秋浓后，直接去银行，把十万账款按照岳一成发过来的账户汇了过去。把汇款凭证装进了自己的包里。 出了银行，武青霜问：“大哥哥，咱下一步去哪里？” 李维平说：“咱们去民间走上一走，向老百姓打听点消息去。” 武青霜不明白：“找老百姓打听什么消息？” 李维平说：“你跟着我走就知道了。” 二人把车停到了路边的停车位上，锁上车门，向居民区走去。 距离银行不远，有一个居民小区，名字叫芙蓉小镇。李维平来到小区大门前，大门口南侧是一个马路花园，里面有很多人打牌下棋，也有不少的看客和闲聊天的老人。 李维平到了一群闲聊天的老人跟前，掏出烟给每个递了一根，自己也点了一根叼在嘴上，以表示和他们一样，便于沟通。 一个老人问：“小伙子，你有事吗？” 李维平从包里掏出这两天刚印制的名片，每人递过去一张：“各位爷爷，我是京都来的记者，是做社会调查的，我想了解一下老百姓对南城县社会治安的评价，向了解到真实的现状，不知道各位前辈能否和我聊聊。” 另一位老人问：“小伙子，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不然的话，我们也不知道你想知道啥。” 李维平说：“那好，我问一下，咱们南城县老百姓安全感怎么样？” 一说安全感，几个老人就议论起来：“安全感？咱们南城县啥时候会有安全感？这几年，强奸杀人的事情比前些年还多，现在的人都不用现金了，抢钱和掏包的少了，抢劫的也少了，但强奸的却多了，按说现在到处都有美容店，有专门卖的，花点小钱都能泄泄火，为啥还会去强奸呢？不知道强奸罪是重罪吗？” 一个老人议论：“这要怪就怪当官的，他们把社会弄成这个样子，老毛时代，哪有这么多歪风邪气？谁敢？世道变了，南城县的天也变了。这几年，那些贪官污吏掌着权，用的都是啥人？都他娘的靠关系靠送钱送女人上来的，老百姓的事情没有人管，那些给他们送了钱的，做了坏事也不追究，你看东街的马冲、铁布袋、强德标，做了多少坏事？他们做的事情，要积累起来，都够枪毙的份了，可为什么还进不了监狱？这几个家伙，大姑娘小媳妇见了都躲着走，可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啊。” 李维平问：“老前辈，你说的马冲、铁布袋、强德标都是做什么的呀？” 旁边有一个老人劝道：“可不能乱说，要是让那几个人知道了，你还想活不想了？” 刚才发牢骚的老头犟劲上来了：“我怕他个球？我都七八十的人了，死也死的着了，还怕他们几个兔娃子？小伙子，我给你说，马冲啥都不干就靠给别人讨债挣钱，铁布袋是有一个娱乐城的股东，也不去管理，就在后面分钱的那种，平时东游西荡的，经常骑着一辆大摩托乱窜，走到人窝里，都不减速，声音很大，把小孩子吓哭多少回了。听说这家伙没少干坏事，睡了不知道多少女孩子了。那个强德标，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强仁杰的侄子，听说和别人合伙开了一个物业公司，经常靠打骂业主收费，你物业费晚交几天，他就停你的电，甚至上家里打人，你停车费不交，他就扎你的车胎，业主报警无数次，但派出所也不管。” 李维平问：“这几个人经常在哪里活动？都听说他们做过什么？” 有两个老头说：“这几个人，全县城哪都去，在东街活动的最多，他们和东街派出所的李富裕关系很好。这几个人经常在公共场所吓人，有时候女的去上个厕所，他就在门口吹口哨，听说前年他们几个每到夜晚都去公共场所的女卫生间，自从有一次公共场所女厕所里出现了几起强奸案，还有一起强奸杀人案，到现在，公共场所晚上都没人敢去了。” 李维平因势利导：“对了，听说有一个叫胡顺的，说是在公共场所强奸杀人，他奶奶一直上告，说胡顺是冤枉的，你们怎么看这件事？” 一位老人说：“我和那个胡顺的村里一户人家有亲戚，我也打听过这事儿，都说胡顺不可能干这事，但公安局硬说是他干的，现在人都枪毙两年多了，谁还能说啥？说实话，很多人都怀疑是那几个货干的，可咱不是警察，也无权去问，到底啥情况，谁能说得清？唉，反正都说，哪个庙里没有几个冤死鬼？就可怜胡顺的奶奶了，七八十岁了，带一个十多岁的孙女过日子，这家人是真的可怜啊。” 李维平追问：“前辈，有谁知道那个马冲、铁布袋、强德标都是哪里人吗？” 一位老人说：“据听说，马冲就是东街的人，那里属于东街街道办事处，铁布袋是南街的人，和马冲关系很好，经常上一路下一路的。强德标是花柳镇的人，这几年搬到城里来的。” 聊了一个多小时，李维平得到了一些信息，就离开了，又到了别的小区走访。另一个纯水岸小区得到的信息和芙蓉小镇得到的信息差不多，老百姓都把焦点聚到了马冲、铁布袋、强德标几个人身上，所不同的是，这个小区的老百姓都一致认为那些破不了的案子可能就是这几个人做下的。 了解到这些信息之后，李维平回到了车上，然后给夜猫子打了个电话：“你帮我查三个人的信息，这三个人都是天州省双虹市南城县的，名字分别是马冲、铁布袋、强德标，把他们的电话号码和现在所在的位置都告诉我。” 夜猫子回道：“好勒，一会就成。” 李维平挂了电话，问武青霜：“青青，现在中午了，找个地方吃饭去，你想吃什么？” 武青霜想了一下，说：“找个地方吃烤鱼去，好久没吃烤鱼了。” 李维平就用手机搜了一下南城县吃烤鱼的地方，一共有四家，最近的一家在北大街三小东侧，二人就驱车前往。 南城县虽然人口有一百五十万，但县城的面积并不是很大，北街以前属于城北，但由于南城县近些年的开发，城北向外扩展了两公里，这北街如今成了城中心的位置了。 来到这家烤鱼店，门前没地方停车，李维平只得把车开进了胡同里，在三小门前找了个位置停了车。 烤鱼店今天中午的人不是很多，李维平和武青霜就坐在了大厅里，没有要包间。李维平点了一个烤鱼，四个小菜，两份当地的名吃，打开手机看抖音，等着上菜。 这时，一个穿着花衬衣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和一个大约三十四五岁穿白衬衣的男子走进了烤鱼店，坐在了李维平相邻的桌子旁。 看到有人进来，李维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却发现这两个人一进来就盯着武青霜看，直到服务员过去问点什么菜才回过了头。等点完菜之后，二人又盯着武青霜看，看的武青霜都不好意思了。李维平用手机给武青霜发了个微信：“这俩人不是善与之辈，你引诱一下他们，看他们是什么人，我配合你演戏。” 武青霜得到李维平的消息后，对着看她的两个人报以妩媚的微笑，眼神还带有那种挑逗性。两个男子中那个穿花衬衣的就对武青霜说：“美女，要不要坐一起？我请客。” 李维平偷偷地点头同意。 武青霜笑的更加阳光灿烂：“我说帅哥，我可不敢占你的便宜哦，无功不受禄。” 花衬衣说：“我愿意，请美女吃饭是我的荣幸，你跟前的帅哥可以一起来哦。” 李维平假装没听见，有意让武青霜去应付。 武青霜直接来到二人身边，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吃可以，但我不是慢待了了这个网友了，他从京都来这里和我会面，我把人家晾到一边不好吧？” 花衬衣一听武青霜说李维平只是一个网友，就来劲了：“没事的，让他和我们一起吃，他是第一次来见你吧？” 武青霜故意说：“是的，今天上午刚到，我就领着他吃我们当地的特色烤鱼来了。” 花衬衣说：“现在的网友，十个有十个是骗子，不是骗财就是骗色，你要离他远点，妹子，你是咱们南城县人吧，以后在南城县有哥哥我们罩着你，你可以横着走，谁敢惹你，给哥说。” 武青霜有意引导：“切，我都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咋知道你们有没有能力罩着我？” 穿白衬衣的那个那个男子说：“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强德标的表弟尚冰盺，强德标你听说过没有、就是县公安局副局长强仁杰的亲侄子，在南城县谁敢不给强德标面子？尚冰盺天天和表哥在一起，今天他表哥不过是有事情没带他而已。” 武青霜假装吃惊地：“那好啊，我在开发区上班，经常下班比较晚，都是九点以后才下班，回到城里要走很远，那你能保护我下班后回城期间的安全吗？” 花衬衣尚冰盺满口答应：“这点小事算什么呀？没问题。” 武青霜故意说：“把你表哥电话告诉我呗，有事了好找他帮忙，你的电话也告诉我，我存起来，好联系。” 尚冰盺赶紧把强德标的电话告诉了武青霜，又把自己的电话号也说了，武青霜真的保存在手机上了。 武青霜转头故意对李维平说：“大哥哥，要不咱们坐一个桌子算了，咱们的烤鱼和他们的放在一起，拼桌吃好吗？” 李维平已经听了武青霜忽悠尚冰盺二人的话，就说：“咋做都成，反正下午我还要赶火车，这次来就算是见到你真人了，啥时候你去京城了，我再招待你，今天你招待我。” 尚冰盺接口道：“没事，你们店的菜都算到我账上，今天我做东。” 李维平就借此机会坐了过来。 第151章 真凶现身 两桌合一桌，李维平从内心笑这两个家伙：“你们想撩妹都撩到我头上来了，我要看看你们会出啥幺蛾子。” 尚冰盺问武青霜：“妹子，你家住哪里呀？在开发区哪家厂子里上班？” 武青霜故意说：“才见一次面就打听我是我隐私问题，不太好吧，等我们熟悉了以后再告诉你。” 那个穿白衬衣的男子听到武青霜这么说，看出了尚冰盺有点难堪，就打圆场：“美女说的也对，一回生，二回熟，三回过后撩咕噜。你们都有联系电话了，聊赖再说，说不定有缘分呢？” 武青霜说：“缘分？什么意思？你们都多大的人了，我还会和你们有缘分？本来我还以为和你们交个朋友呢，原来你们想打我的主意，算了我和你们没有缘分，我们不和你们坐一起吃了。大哥哥，走，咱还坐咱们那桌去。”说完，站起身回到自己的那桌。其实，这是武青霜专门这么做的，他就是要看看自己不和他们牵扯的情况下，他们会有什么动作。 李维平很是配合，站起来就回到了原来的座位。 尚冰盺二人被武青霜这一下搞的很难堪，有心想对武青霜发作，但心里一想：“虽然这个女孩很不听话，但在这里要动手打人的话不合适，既然你个小逼妮子不听话，那我既然知道了你的行踪规律，你绝对跑不掉。”所以，尚冰盺和南哥穿白衬衣的男子没再说什么。 一顿饭吃的很快，下午一点多，李维平和武青霜一起走出了烤鱼店，他们故意没有往自己停车的地方走，而是步行向南，来到了亚细亚商业大厦，乘电梯上了楼。后面的尚冰盺偷偷地跟着，早就被李维平发现。 从电梯里出来，李维平和武青霜没有进入楼内，立即从步梯走了下去。 到了一楼，二人左右看了看，又往后看了看，没有发现尚冰盺，就走出商业大厦从南门向西走去，走了大概五十多米，向北有一个胡同，这条胡同的名字叫红学巷，直通三小南大门。 二人快速走过了巷子，找到了自己的车辆，上车直接走了。 武青霜在车上说：“大哥哥，我今天这么做行不行啊？” 李维平说：“好，非常好，我们家青青堪称一流特工。” 武青霜听李维平这么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大哥哥，你不要取笑我，只要你不嫌弃我笨就行了。” 李维平说了声：“怎么会呢，我说的是真话。” 武青霜冷不防在李维平嘴上亲了一口，吓得李维平赶紧停车：“青青，我在开车的时候，你千万别做这动作，万一出了车祸就麻烦了。” 武青霜嘟起小嘴：“知道了。” 躲过了尚冰盺的跟踪，李维平把车子开进了一个老旧居民区。武青霜问：“大哥哥，咱们这是去哪里？” 李维平说：“去找一个人，了解点情况。” 这个居民老小区都是独家独户的小院，有的盖了三层，有的盖了两层，最高的盖了六层。这里没有停车位，都是随便地停在了居民区的路边。李维平找好了一个位置，把车刚停下，就过来一个老人：“不要在这里停车，这地方都是有了主的。” 李维平笑道：“我就是临时停一下，来找个人，说几句话就走了。” 那人说：“别耽误孩子下班回来停车。你找谁家？” 李维平也没有瞒着：“我找马树山。” 那人说：“老马被那些贪官抓走了，在看守所关着呢。” 李维平又问：“那他儿子马铁林呢？” 那人说：“铁林因为父亲被抓，现在到处找人，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反正没有在家。他们家就是前面那栋三层楼，门前有两个石狮子的那家。老马是个好人，在我们这里人缘很好，总是看不惯现在的官员腐败，就写举报信，没想到被县委书记李富贵利用权力打压，说他是诬告。” 李维平就和这位老人聊了起来：“大爷，你对南城县现在的社会状况有啥看法没有？” 老人说：“唉，有看法又有啥用，现在那些当官的，有几个是真心为人民服务的？我经历过毛泽东时期，那个时代虽然人都很穷，但穷的有骨气，基本上人人平等，干部下乡吃老百姓家的饭还得给钱给粮票呢。你看这几十年，干部吃的都是公款，不吃公款的时候就是被别人请客，反正就是不花自己的钱。这几十年在民间传着一段话，说是四项基本原则，我给你说说你听听：‘工资基本不动，喝酒基本靠送，抽烟基本靠供，老婆基本不用’，你听听，他们这些人，花的是公款，或者别人送的钱，根本不用花工资，抽烟都是打着单位招待的名义搞的特供，一个个在外养情人包小三，老婆碰都不碰了。就这样的社会风气，能好的了？古人说过，‘以德治天下，天下皆君子，以利治天下，天下皆小人’，毛泽东时期为什么都是做了好人好事不留名？那是伟人治天下有方，那时候的老百姓都拥护各级干部，爱戴各级干部，你再看看现在，老百姓仇官仇富，为什么？不值得深思吗？现在呢，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没错，但忽略了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的关键，一开始说的挺好，既要抓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又要抓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可是呢，都在抓经济，没人抓文明，标标准准的经济挂帅。有些地方有些人为了钱不择手段，坑蒙拐骗都用上了，你看看这些年有多少非法集资的，把老百姓骗的渣都不剩。你再看看现在老百姓的压力，孩子上学，说好的义务教育，实际上呢，免去了课本费，而课外读物是课本的几倍十几倍，不买都不行，有的孩子为了上学选一个学校花了几万几十万的都有，从幼儿园开始，培养一个孩子到大学毕业，没有上百万都不行，老百姓承受得起吗？有人还怪老百姓现在不生孩子了，人口负增长了，那些当官的就不想想，他们有人送钱能贪污钱，老百姓挣个死钱，能经得起折腾吗？再说说看病，公职人员无所谓，基本上都有国家垫底，花多少钱都不怕，可老百姓呢？得上一个大病，一家人就完了，不倾家荡产救不了人，什么农村合作医疗，城镇居民医疗，得了大病，很多药品是不给报销的，家里积攒点钱一下子完了。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就是住房，老百姓一家三代拿出积蓄能买一套房子就不错了，可有的还遇上了烂尾楼，很多年轻人为了能住上房，贷款，每个月挣的工资除了还贷所剩无几，还哪里能提高生活质量，就是这样一个把教育、医疗、住房当成产业来赚钱的社会制度，成了压在老百姓头上的三座大山。唉，不说了，说的这些，一但被那些人听到，在给我扣个帽子，我也得像马树山一样蹲局子去了。小伙子，我说这些，你不会给我录音了吧？” 李维平笑笑：“大爷，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如果我是那种人，还会来找马树山的家人了解情况吗？” 老头问：“小伙子，说了半天了，我还没问你，你是做什么的呀？” 李维平拿出记者证让老头看了一下：“大爷，我就是一个记者，来调查马树山冤案的，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电话和微信号、邮箱，有啥情况都可以给我联系。我找不到马树山的家人，能不能麻烦您，等马铁林回来了，让他给我联系一下，就说他们的平板电脑还在我手上呢。” 老头拿着名片，如获至宝：“好的，好的，等铁林回来我就告诉他。” 李维平听了老头发了一阵牢骚后，离开了这里。 武青霜又问：“大哥哥，现在咱们还去哪里？” 李维平说：“回商业大厦，给你买几件衣服。” 武青霜不解地：“买衣服？我又不缺衣服，为什么去买衣服呀？” 李维平故意考验武青霜：“你想想？要给你买什么类型的衣服？” 武青霜歪着头，一根食指点着嘴唇，想了一下，笑道：“大哥哥，你是不是想用我做饵钓鱼呀？” 李维平打了个响指：“聪明，孺子可教也。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是你的天真无暇和你的聪明过人。” 武青霜不好意思了：“大哥哥，你不要调戏我好不好？” 李维平笑着问：“这怎么是调戏呢？这词用的不太好吧？” 武青霜脸一红：“我说错了，是调笑，不是调戏。” 李维平正式起来：“你说，今天中午，我们遇到的那两个人，会不会伙同他人到晚上去开发区那条路等你，特别是那里的公厕和树林。” 武青霜说：“看尚冰盺那个色相，真说不定会这么做。但我认为他的表哥强德标最有可能，尚冰盺为了买好表哥，会把我说的情况告诉他的，尚冰盺已经知道我认识他了，一旦出手，会很快暴露，所以，我认为找到强德标，今晚是个机会。” 李维平笑道：“那咱去买衣服去？” 武青霜说：“好。” ……………………………… 晚上九点多，在南城县开发区通往城区的道路上，一个女孩背着一个肩包在骑车前行。走到东环路与城区路交叉口西南角的公共场所的时候，漫不经心地停下车，走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没有人，女孩走了进去。 后面，一辆慢慢行驶的小轿车也来到公共场所附近，上面下来一个人，小车开着向前走了。 车上下来的男子尾随女孩走进了公共场所。 进入厕所的女孩就是换了衣服精心打扮后的武青霜。武青霜进入女卫生间，并没有解手，她关上了一个隔间，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就听到有一个人走进来的声音，这个人在女厕所看了一遍，才发现武青霜所在的隔间。 武青霜准备好后，打开了隔间的门，走了出来。 那名男子突然上来勒住了武青霜的脖子：“不许喊叫，否则我就杀了你。” 武青霜假装害怕：“大，大哥，你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杀我，我包里有两千块钱，给你了，就这么多。” 男子道：“我不要你的钱，我要你的人。” 武青霜假装更害怕：“大哥，你只要不杀我，做什么都行。” 男子道：“把你的裤子全脱掉，扔到一边，快，不然我就杀人了。” 武青霜假装脱裤子，趁弯腰的时候，猛地抓住了男子持刀的手腕，只听咔嚓一声，手腕断了，尖刀落地。 武青霜一个过肩摔，把男子撂倒在地，这时候，李维平也走了进来，在男子的身上点了几下，男子不再喊叫。李维平提起男子就走，走到自己的车前，把男子扔在了车上，武青霜在一边监视着他。 李维平把车向城外开去，专门找了一个远离城市和村庄的地方。 男子被带到了一片老坟地。 把男子从车上提下来，扔在了两个新坟中间。 李维平说话了：“现在，我给你两条路，第一条，给我说实话，我问什么你说什么；第二条，我把你杀了直接埋进这两个新坟中的一个。你自己选吧。” 那男子吓坏了，求生的本能告诉他，不想死：“我，我选择第一个。” 李维平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道：“我叫强德标。” 李维平问：“告诉我，这几年你用今晚这个手段，强奸了，杀害了多少女孩？” 强德标说：“我没有做过这些事，今晚，我也就是临时起意，才，可我没有得逞，不算数吧。” 看这家伙不说真话，李维平度武青霜说：“他不说实话，你是受害人，你看怎么办？” 武青霜说：“这好办啊，就用他们刑讯逼供胡顺的手段，不，比他们的手段要狠上几分，让这个家伙也见识见识姑奶奶的手段。” 说完，武青霜给了我要来银针，要用李维平教给他的和他自己在师傅那里学的招数对付强德标。 武青霜先从头上扎了下去，顿时，强德标眼睛就像被人用钻头反复扎入，痛苦不堪。接着，武青霜又在身上开始扎针，强德标立马浑身像乱刀在割肉，又像万千蚂蚁在啃噬，还伴随着一阵阵酸麻绞疼，真有种生不如死的味道。 不到三分钟，强德标坚持不住了：“我说，我全说，别再这么折磨我了。我服了。” 武青霜这才拔掉了银针，点了几下穴位。强德标身体的痛苦才被退去。 李维平问：“说实话吧，把你这几年强奸杀害女孩的案子，全都说清楚，不然的话，今夜就让你像刚才一样，生不如死。” 强德标真怕了，只好乖乖地说：“我这三年一共和一百二十一个女孩发生过关系，有一半是他们同意的。有一半是我强迫她们的。她们的名字我都记在了一个笔记本上了，每个人的阴毛我都做了标本。没有名字的，我记住了时间地点和女人的特征。” 李维平问：“笔记本在哪里？” 强德标回答：“在我家的保险柜里，只有我自己才能打开，使用指纹加密码开锁的。” 武青霜忍不住了：“死变态！” 李维平为了以防万一，先让他说出个大概：“那你先说说，你奸杀了几个女孩？” 强德标说：“三个。” 李维平呵斥：“说具体点，时间，地点，人物特征，姓名。” 强德标这才说出了真相，一场冤假错案也露出了端倪。 第152章 真凶被抓 冤案初现 武青霜赶紧拿出手机进行录音。 强德标说：“一个是前年春天，强奸了一个女孩子，那天是星期六，学生都回家了，极个别的离家较远的学生没有回家，这些学生大都是偏远农村的，回家一趟不容易，再说了，回家也需要花路费，我掌握了这个规律之后，就在一个晚上潜入了学校。那晚九点，一个女孩子走进了学生公共场所，我就尾随着进去了，到里边后，那个女孩撒完尿要走，我就把她给那个了，由于她一直叫喊，我怕别的人听见被发现，就使劲捂住了她的嘴，谁知道时间长了竟把她憋死了。看到她死了，翻墙逃跑了。” “第二个是在城南的一座桥下，那天下着雨，我走到那个桥跟前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女子长得很是俊俏，她没有穿雨衣，骑着一个电动两轮车，被雨水淋湿的身体显得轮廓分明，一对奶子很大很挺，我一看把不住了，就把她从轮轮上拽下来了，我抱着她来到桥下，他不愿意和我发生关系，我就打她，侵犯了她，说实话，那一次，由于他给我又打又闹，我就把她按在身下，我用膝盖压在她的肚子上，也不知怎么的，过了一会，她没气了。我看情况不对，然后给她穿好衣服，把她扔到了河里，正好那晚河水上涨，都会认为这是落水淹死的。后来也确实没有人调查这个事情。” “第三个是四月份，时间大概是4月9号或者10号，我尾随一个女孩来到南城县毛纺厂隔壁不远的一个公共场所，我把那个女孩按在了边坑的矮墙上，把她给办了，由于她要逃跑喊人，我怕暴露，就不断反抗，我扼住了她的脖子，她还用手掐我，我很生气，在她的后背上使劲拧了一把，不一会，她就软了，我怕有人进来，扔下她就逃跑了。临走的时候，” 武青霜听完，气的脸都绿了，顺手就给了强德标一个耳光：“你简直是畜生不如！” 李维平拦住了武青霜：“不要打他，留着他还有用。” 又对强德标说：“现在跟我去你家把笔记本找到，给你个暂时活命的机会，同意不同意？” 强德标说：“我同意，犯在你们这样的人手里，我生不如死，能怎么办？” 李维平为了彻底打消强德标的幻想，掏出了自己特别侦查员的证件，打开手机灯，让强德标看了一下：“知道我从哪里来的吗？你看看证件就明白了，不要企图让你叔叔救你，它不但救不了你，恐怕这回也自身难保。如果你好好配合，我不会让你受罪，最起码在你死前不会折磨你了。如果你不听话，等待你的就像刚才她对你的那样，每天都在那种痛苦中活着，你体会到了滋味了，自己选吧。” 强德标看了李维平的证件，就看到了上面写的公安部几个字，就已经傻了。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也怪自己好色，更痛恨自己的表弟尚冰盺，要不是你给我介绍说有个女孩如何漂亮，我也不会上钩。但说什么都晚了，这回是跑不掉了，只好对李维平说：“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李维平又一把抓起强德标，拎着走出了老坟地，来到车旁，扔进了车里：“你不要企图逃跑，说实话，就你这样的，在她面前，一百个都不够看的。你也见识了她的手段了，希望你不要自讨苦吃。别说说在南城县，就是在双虹市，在天州省，我俩出来办案，没有一个人敢阻拦。给我说说家庭详细住址。” 强德标只好乖乖地报出了地址：“城北新村16号楼三单元3楼西户。” 李维平不再说话，开着车带着强德标就直奔目的地。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是夜里11点多了。车子来到小区门口，李维平让强德标给保安说话，强德标想让保安给自己报信，但一想李维平刚才给他说过的话，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就露了个头，保安一看是他，都认识，就把车辆放了进去。 李维平抓住强德标的后颈，从步梯走上了三楼，强德标不敢再反抗，所好的是，这栋房子只有强德标一个人住，他的老婆孩子都和他的岳父岳母住在一起，至于原因，很简单，强德标除了给老婆钱之外，不再和老婆睡觉，也不管孩子，只顾自己在外胡混。老婆一气之下回了娘家，正好娘家也没有啥人，就她一个女儿，也乐得女儿天天在家住，再加上这个女儿由于性饥渴，也经常在外找野男人，不和强德标一起住了。 强德标用指纹和密码开了门，然后又进屋用同样的方法打开了保险柜的门。李维平从里边找到了四个笔记本。拿出来翻开其中一本，第一页就是记录着一个女孩被强德标占有的方式，地点，时间，有的很详细，不仅姓名、地址，就连职业和手机号都有。但有的只有场景，时间地点。 这还真是一个死变态的家伙，不仅罪大恶极，而且死有余辜。 李维平又问了一下：“强德标，你家里还有没有作案用的特种工具、道具什么的？” 强德标说：“没有，我从来不用面具、面罩、头套什么的。那样做没意思。” 李维平把四个笔记本找了一个塑料袋装起来，又用一个绳子缠起来，交给了武青霜拿着，自己再次抓起强德标下了楼。 出门的时候，小区大门保安看到还是强德标，没有问题什么就再次放行了。 李维平这回心里有底了，强德标供述的三起奸杀案，最后一起的情况和胡顺一案完全相似，看起来胡顺海真的是被冤枉了。 出了南城县，李维平开车，让武青霜押着强德标，直奔双虹市。路上，李维平再次给岳一成打了个电话：“岳局长，有重大案件，作案嫌疑人就在我车上，你抓紧安排人连夜突审，这里面可能还牵扯到一起重大冤假错案。” 岳一成一听又是李维平半夜打电话，也算是已经习惯了，李维平经常连夜工作，每一次都有重大发现，这不得不令岳一成佩服。再加上李维平给佟立冬推荐过岳一成，岳一成也是感恩不尽，凡是李维平的电话，不论是没时间，不论什么事情，他都热情洋溢地接受。 听了李维平电话里说的情况，岳一成说道：“直接带到局里吧，我马上过去。” 李维平赶到市公安局的时候，岳一成带着一群警察在大门口等着呢。 在岳一成面前，李维平就像凯旋而归的英雄，很受欢迎。 李维平下车，并把强德标扯了下来，对过来的警察说：“先带上去，连夜突审，我已经问过一些情况了，一会儿我过去和你们说情况。” 几名警察在岳一成的指示下，把强德标带到了8楼审讯室。 李维平和武青霜就和岳一成一起来到了岳一成的办公室。 李维平从武青霜手里接过包裹着的强德标的笔记本，重新打开。对岳一成说：“你先看看这四个笔记本记录的内容，就知道这个家伙有多么的变态了。这个人是南城县公安局副局长强仁杰的亲侄子。所以，牵涉这个人的案子必须提级管理，而且，从强德标的供述和笔记本记录的情况来看，两年前，南城县公厕奸杀案的犯人胡顺可能被冤杀了。这是个很要紧的事情，这也是我让你把强德标一案提及管理的重要原因，南城县有很多警察可能都牵扯到胡顺一案里面，一旦给胡顺平反昭雪，那就会有一批公检法的人员承担渎职或失职的责任。” 岳一成拿起笔记本翻看了一下，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等岳一成简单的把四本笔记本看完，气的一拍桌子：“畜生，简直是畜生！你说的胡顺冤死一案是怎么回事？” 李维平简单地把龚晓娥上访的事情给岳一成说了一遍。岳一成如梦方醒：“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当时，我竟然对此案都不知情，当时，王长河、申东亮等人竟都瞒着我，看起来这个南城县公安局水也很深啊。对强德标这个案子，我同意你的意见，提级管理，明天一上班我就给政法委的金书记汇报一下，强德标的案情确实重大，他的笔记本就是铁证，没想到世上竟有这样的变态狂魔，也就是遇到了你，如果是我们市局、县局的警察，根本拿不下强德标这个人。” 李维平道：“你是没有看到七八十岁的龚晓娥带着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的样子，看到她们，我心里都很疼，疼的难受啊，那种说不出来的难受，比让人痛哭一场都难受。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如果不把那些草菅人命的人法办了，我心里很难接受这个现实！” 岳一成深有同感：“是啊，既然是这样，那算我一份，我和你一起为胡顺翻案，不能因为一些人的私利而让社会公平成为笑柄！胡顺一案，不论牵涉到谁，绝不留情。” 李维平说：“所以，我认为，为胡顺平反昭雪也得由你来出面，我直接参与进来，从媒体的角度也给曝光一下。” 岳一成道：“你辛苦了一天了，又连夜做了这么多工作，你先回去休息吧，剩下的事情先交给我们，明天上午咱们再碰个头，根据审讯情况制定下一步的方案。” 李维平说：“好吧。对了，今晚我们问强德标的时候，都录了音，先发给你听听。” 李维平就让武青霜加了岳一成的微信，把录音发了过去。 当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李维平就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了。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李维平有个习惯，不论电话是谁打的，都会接电话，不会拒绝。原来，电话是马铁林打过来的：“你好，李记者，一大早就打扰你，昨天你来找我，我回来的很晚，就没有给你打电话，听邻居大爷说，我父亲的平板电脑在你手里是吧？那太好了。” 李维平说：“是在我手里，我打开电脑也看了一下，里面法院的问题是不少，但没有证据，我找你们是想核实一下情况，如果方便的话，我今天可能还会过去，到时候咱见面聊聊。” 马铁林很是激动：“谢谢，谢谢李记者，有你这样坚持正义的人，我相信我父亲这个七十五岁的退休老干部对国家的忠诚，绝对不会诬告的。” 李维平说：“那好，咱们见面再说。” 挂了电话，李维平再无睡意，就直接起了床。 武青霜也被李维平的动静给弄醒了，也匆匆地起了床。 这时候，武潇蒙从外边买了早餐回来了，等李维平和武青霜洗漱完毕，来不及锻炼，匆匆忙忙吃过了早饭，就直接去了市公安局。 岳一成已经在办公室等着了，看到李维平到来，先给李维平泡了杯茶，然后对李维平说：“经过连夜突审，强德标对于笔记本上记录的情况全部承认了。还供出了马冲、铁布袋二人，那两人也是作案很多起，不仅强奸杀人，还有其他犯罪行为。这个案子，市局必须接了，一会儿，我亲自带队去南城县，先把马冲、铁布袋抓捕归案再说。你是不是也一起去？” 李维平道：“我是要去南城县的，一起走也行。” 岳一成说：“稍等一会，金书记也去，我给他汇报过了。” 正说着，金全明来到了岳一成的办公室。李维平和岳一成等人站起来。金全明没有坐下，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吗？” 岳一成说：“都准备好了，我这次挑选了几个精兵强将，一定把案件办成铁案，特别是胡顺一案，作为重点中的重点。” 金全明说：“人如果齐了，咱们出发吧。” 一行人四辆车，除了李维平的私家车之外，其他三辆都是警车，一路向南城县赶去。 第153章 李维平三问检察官 南城县公安局。 夏秋浓正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属下汇报工作，局办公室主任突然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局长，下面院子里来了几辆车，其中有三辆警车，市里的，要不要下去迎一下？” 夏秋浓问：“市局的？” 办公室主任说：“好像还有市政法委书记金全明。” 夏秋浓赶紧站起来，对汇报工作的属下说：“你的事情，回头再说，我先去接待一下领导。” 一路小跑，夏秋浓到了楼下，金全明、岳一成、李维平他们正在院子里议论着什么，夏秋浓赶紧上前：“各位领导，欢迎来南城县指导工作。请到办公室去吧？” 岳一成说：“那走吧 ，正好有个工作要和你谈。” 众人来到了二楼接待室。 没等其他人说话，李维平先说话了：“夏局长，对昨天那几个人的处理意见出来了吗？” 夏秋浓一听李维平先问这件事，还以为李维平把此事向市局和市政法委汇报过了呢，不免心中有点紧张：“处理过了，每人罚款5000元。” 李维平一听没了下文，脸色一寒：“四个科级副科级干部聚众赌博，还是在工作时间内，而且还要开枪打死我，杀人灭口，你就每人罚款5000元就结束了？” 夏秋浓赶紧解释：“这是我给县委李书记汇报后，他的意见。” 李维平毫不客气：“你的意思是长官意志可以代表法律，可以超越法律，可以以权代法，是吗？如果违法的事情都让县委书记说了算，那南城县还设立公、检、法、司这些司法机关干什么？还要你们警察做什么？我再问你，警察违规使用枪支开枪打人，这事情就问也不问了？那行，我今天就不你们的处理方式和处理结果在全网发布，让全国的网民评论一下，看你们南城县对于这种违法事情的处理合不合法。” 李维平质问完夏秋浓，就故意对武青霜说：“你带笔记本电脑没有？” 武青霜配合道：“带了。” 李维平说：“现在，你写一篇文章，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把你录制的视频配到文章里面，抓紧发回社里，并转给各大媒体，让他们同步发稿。” 夏秋浓一听吓坏了，如果此事经媒体捅出去，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就连李富贵都得受处分。但他知道昨天李维平把十万块钱带走了，以为李维平把这些钱装进了自己的腰包，于是就说：“李记者，事不带这么干的，你昨天把他们的钱都拿走了，人家舍财消灾还不行吗？非要赶尽杀绝？这些钱应该给我们局里没收，你带走了啥意思？不能自己饱了私囊还追着不放吧？如果是这样，那我也得找地方说道说道去。” 岳一成看到夏秋浓耍起了无赖，厉声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李维平同志会在乎你们那点小钱吗？我明确告诉你，那十万块钱已经汇到了市局了，另外我再给你说一下，你想和李维平同志叫板，我告诉你，别说是你，就算是金书记和我都没有资格和他叫板，你一个副县级的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哪来的资本这么狂妄？自己没把问题处理好，竟然还倒打一耙？” 李维平这时从手提包里拿出了汇款凭证，直接交给了夏秋浓：“这个证据给你吧，想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我现在告诉你，这几个人的处理结果不行，轻拿轻放，不符合法律规定。” 这时候，金全明看出来咋回事了，故意打了个圆场：“李记者，你先别生气，也不要发到网上去，再给他们一次机会，如果最后处理结果不符合规定，到时候不用你追问，我就会一追到底，我也会把这件事情提交到市委常委会上研究，到时候是谁的责任谁承担。今天来，先把我们的正事办了。岳局长你给夏局长说说吧。” 岳一成趁夏秋浓挨怼的机会，又对他说：“夏局长，现在有一个抓捕任务，需要你局去完成，希望你重视起来。” 夏秋浓一听是抓人，就问：“要抓的是谁？犯的什么事？” 这时跟着岳一成来的龚伟峰说话了：“配合抓捕马冲、铁布袋，这两个人，你们应该都认识，在哪里，怎么去抓，不需要我给你说了吧？” 夏秋浓追问：“他们犯的什么事？” 龚伟峰说：“你们先去抓人，到时候自然会告诉你具体事情了，现在时间紧，来不及细说，也防止有人通风报信。” 夏秋浓只好说：“我这就去安排。” 李维平这时不客气地说了一句话：“希望你尽职尽责，如果这两个人抓不到或者跑了，责任都是你的。” 夏秋浓听了李维平的话很是生气，但又没有什么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去安排人去了。 夏秋浓离开后，李维平也站了起来：“你们先在这坐镇指挥，我还得去办其他的事情。回头我再和你们联系。” 李维平和武青霜直接去了马铁林的家。 马铁林紧握着李维平的手：“我真是遇到青天了，我父亲有救了。” 李维平把平板笔记本电脑还给了马铁林：“这个应该是你爸爸被带走的时候，恰逢我车停在路边，开着窗户，趁人不注意扔到我车上的，我估计当时是为了躲避别人搜查证据误打误撞扔给了我。”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马铁林说：“我已经问清楚了，我爸通过邮寄挂号信的方式向天州省、双虹市各级领导邮寄过举报材料，反映、举报现任县委书记李富贵等人用人、城市建设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南城县委办公室收集了多个工作人员收到的举报材料，说这些信件反映的问题无事实依据，县委办就给公安局说，我爸‘严重破坏了南城县的政治生态和社会大局稳定’就让公安局以诬告陷害罪把我爸抓了起来，没想到他们办这个案子很快的，从我爸9号被抓，15号批捕，23号就移送到检察院审查起诉，没想到，检察院指控我爸的罪名变成了两项，诬告陷害罪和诽谤罪。” “我委托律师看了一下卷宗，律师告诉我，诬告陷害罪一项，包括我爸5个月内5次以‘南城县委、县政府部分党员干部、县委办公室、县委组织部部分党员干部’的名义，先后向省委主要领导、市委书记邮寄举报信，捏造并告发县委书记李富贵‘从去年春节开始搞了一个上几千万元的城关各个角落的亮化工程，直到今年6月才终止，包括在城关大街小巷制造不必要的宣传广告费达上亿元。面对南城县财政状况到了崩溃边缘，李富贵不惜重金也为了个人捞钱，大手大脚，搞了一次迁西干部群众反映最强烈的形式主义腐败举动’……等等。” “诽谤罪一项是，去年举报信连同‘举报我县县委书记李贵富、县委组织部部长郑华在政治生态人事任用上的不正常、不正当的腐败问题及其他有关问题进行举报和说明’、‘迫切呼吁县政府有关县长和县城乡建设住建局、街道办党工委领导应及时停止我县城关内主街道进行亮化工程的举动’两封信邮寄给30名县委县政府、县直单位、乡镇主要领导干部，捏造并散步迁西县委书记李贵富乱作为，与县委组织部部长郑华搞人事腐败……等等。” “现在案子已经到了法院了，就等法院判决了。” 李维平问：“你现在给南城县人民法院提过没提过什么要求？” 马铁林说：“这明显就是一起打击报复的案件，李富贵靠着自己的权利，南城县谁敢不听他的，我爸的判决在南城县很难求得公平公正，甚至可以说，在双虹市都难得到公正的判决，我已经给他们提出要求，双虹市、南城县两级法院都应回避，让异地审理，确保此案的公平与公正。” 李维平和马铁林交谈完之后，说：“这件事情，还会有转机，我去有关部门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 离开了马铁林家，李维平赶到了南城县人民检察院，直接找到了负责公诉马树山一案的检察官。 检察官看到李维平的记者证后，表示：“案件在程序中，属于涉密资料，我们无法给你看卷宗，也无法给你讲解案情。” 李维平知道，这件事情，自己以记者身份是看不到真实材料的，但李维平向他们提出了几点疑问：“既然我不能看卷宗，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吧？” 检察官说：“这个，你应该去县委宣传部吧，有宣传部给我联系是否应该接受采访。” 李维平说：“这个你不用多虑，我来双虹市的时候，市委宣传部已经针对全市给我开了介绍信了，给你看看。”李维平从包里拿出了介绍信，递给了检察官。 这位检察官无话可说了，只好说：“那你问吧，我能解释的可以解释，解释不了的，你找别人问。” 李维平说：“那好，我问的这几个问题，你应该都能回答。第一个问题：马树山一案从立案到移送审查起诉，仅用了十几天，在咱们南城县，之前的刑事案件有没有办理速度这么快的？” 检察官说：“据我办过的案子，没有，这是第一个。” 李维平说：“第二个问题，此案的报警人不是李富贵，而是县委办公室，那么，我问你，让马树山上被告席的是私人还是公家？” 检察官支支吾吾：“这个，对于有犯罪嫌疑的，都可以报案吧。” 李维平说：“第三个问题，马树山举报李富贵违纪违法的事情，有没有上级纪委监委核查过，说马树山的举报不实？” 检察官回答：“这个，是县公安局认定的。” 李维平说：“纪委监委都没有核查举报人的举报内容，就直接动用了司法力量，这个程序合理吗？” 检察官回答：“我们只对公安局移送的案件审查起诉，是否先经纪委监委审查，这与我们检察院无关。” 李维平说：“你们检察院移送起诉的罪名有两个，比公安局移交的只有一个罪名多出了一个，应该是你们另加的，这个罪名叫诽谤罪，那我问你，诬告陷害罪是指举报人举报的是一些能够追究受害人刑事责任的事项，但马树山反映的仅是一些城市建设、人事安排等方面的问题，这与诬告谄害似乎并不搭界，况且他还是向省委、市委等党政部门反映的，并非司法机关，主观上并不是故意让被举报人受刑事处罚，你们如何认为就是诬告陷害罪？另外，诽谤罪属于自诉案件，也就是说，需要受害人自行到法院起诉，当然，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的情况除外，关键是，马树山所反映的是李富贵个人问题，李富贵本人并没有自诉要求，马树山举报的是李富贵本人，并不涉及‘严重危害社会秩序和国家利益’，你们给他定这个罪名的依据是什么？” 检察官懵了：“这，如果我们公诉的内容与法律相悖的，法院只会裁定的。最终的决定权在法院，我们只是原告。” 李维平继续说：“马树山已是75岁的老年人了，纵使他的行为真的触犯了刑法，那么按照相关法律规定，年过75周岁的老年人，轻微犯罪一般也是可以免于刑事处罚的，换句话说，无论从年龄上说，还是从制度上论，无论马树山是否犯罪，他目前是不应当被羁押在看守所的。你们检察院为什么还要让羁押着呢？” 检察官回答：“案子已经到法院了，就是取保候审也应该由法院去做，现在与检察院无关。” 李维平见完了马树山一案的公诉人，又来到法院，要求见一下主审马树山一案的法官。但法院办公室以承办法官正在开庭为由，拒绝了李维平。 李维平要求见一下分管刑事案件的法院副院长，也被法院拒绝了。 李维平没有再和南城县法院纠缠，开车去了一家茶馆。 在茶馆里，李维平奋笔疾书，一个小时左左右，写出了一篇文章：《七十五岁正科级退休干部因举报县委书记，被羁押在看守所等待法院判决》。立即给华新社的编辑朋友发了过去，让在网站上立即发稿。 编辑看是李维平的稿子，他和李维平关系不错，知道李维平在华新社只是一个掩饰性的身份，而真正的身份他是知道的。平时，李维平来稿大都是内参性质的，让公开发的稿子并不多。编辑对李维平的这篇稿子很重视，立即找到分管副总编，让签字。分管副总编也知道李维平的身份，李维平一般不发稿，一旦发稿必定有用意，就直接批准了，在稿样上面签了个字：同意发稿，在法制频道和网站主页同时显示。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维平接到了金全明的电话：“李老弟，在哪里？中午了一起吃饭吧？” 李维平答应了：“行，去哪里，我这就赶过去。” 金全明说：“县委招待所，李富贵和常委一般人应该都在。” 李维平说：“那我先去南城县公安局和你汇合。” 等李维平和金全明、岳一成、龚伟峰见面时，南城县政法委书记郝世平亲自来到了公安局，接金全明等一行人去招待所就餐。 众人没有客气，既来之则安之，客随主便。 南城县招待所二楼，县委书记李富贵，县长邓留根，县委副书记袁依林，组织部长余双双，统战部长廖新凯，宣传部长丁伟，常务副县长陶立本都在。 看到金全明、岳一成、李维平、龚伟峰等人进来，李富贵带头表示欢迎，并邀请众人分宾主坐下。 郝世平问：“中午要不要喝点酒？” 金全明道：“中午不准饮酒，这是规定，我们不能带头违反。至于吃饭，标准是四菜一汤，但由于人多，就不讲究了，抓紧上菜吧，吃完了，我们还要干活。” 就在服务员把菜上来，众人准备动筷子的时候，一个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李书记，不好了，出事了！” 李富贵以阿卡你这人是县委办的副主任，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就训斥道：“你大惊小怪地干什么，有话不会好好说？” 那位县委办副主任才说出到底出了啥事。 第154章 放了马树山 县委办副主任给李富贵汇报的是，南城县网信办给县委办第一时间发来消息，华新社官网发了一篇文章，质疑南城县违法羁押马树山。现在这篇文章就挂在华新社的官网主页面上，文章一出，全网炸锅了，很多媒体都在给县委办打电话，要求电话采访李富贵。 李富贵打开手机在网上搜了一下，果不其然，这篇文章标题点着李富贵的名字。李富贵气急败坏，可又无可奈何。忽然，他想来了了，好像在现场的李维平就是华新社的记者，这篇文章是不是他写的？ 李富贵起身来到李维平面前，说：“李记者，华新社网站上这篇文章是不是你写的？” 李维平不紧不慢的说：“是我写的，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李富贵看李维平不卑不亢的态度，就知道不好说话，于是就软了下来，向李维平说好话：“李记者，你看有什么要求，只管给我提，是让我们先给你们单位赞助一些钱，还是让我们的企业在你们那些媒体上刊载点广告，放我们南城县一码，怎么样？” 李维平说：“你说这话我就不明白了，我是一名记者，不是广告部搞经营的，不谈钱。至于你说让我放南城县一马，我不知这话从何说起。” 李富贵说：“你在华新社官网上发了一篇文章，就在主页面上，你知道这篇文章会给我们县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吗？” 李维平道：“我们媒体不就是要这样的效果的吗？舆论监督是我们的使命，只要我们不做虚假报道，就没有什么问题。如果你认为我们给你造成了名誉上的损失，我人就在这，你也可以像抓马树山一样把我抓起来啊。我就纳了闷了，一个曾经的道德模范，一个退休的正科级干部，就因为举报了你，就可以被抓紧看守所，我为什么不能替他老人家喊冤叫屈呢？” 李富贵一听李维平明显是在和他叫板，还是在县委常委大部人都在场的情况下给办个大难堪，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了，说道：“李记者，说到哪里你不过是一名记者，做新闻也不能干预地方的具体事务吧，特别是刑事案件，在没有结论之前，是不允许媒体乱发议论的，我知道这行业的规矩，搞新闻审判是不容许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干？为什么要给我过不去？我和你有怨有仇吗？” 李维平义正词严地说：“我有一个特点，讲究的是不忘初心，不忘人民至上，谁不把人民群众当回事，那我就是要和他过不去。我和任何人都没有私仇，但是，谁胆敢徇私枉法那就和我有仇了，如果经得起考验，就不怕媒体监督，就不怕群众举报，心里没鬼还怕走夜路吗？” 李富贵这一下气恼了：“你就不怕我和你鱼死网破？” 李维平笑道：“凭你？一个县委书记？不是看不起你，你还真不够格！” 金全明自然知道李维平说这话的底气，李富贵这么气急败坏，就说明他真的可能有问题。但不论怎么说，现在这个场合，一个副厅级，一个正处级，这样闹下去不是好事。 金全明就出来打个圆场：“好了，二位，就这么一点事情，不用斗嘴了，咱先吃饭，有啥问题，吃过饭再沟通。” 李维平笑道：“是啊，咱们吃的可是纳税人的钱啊，别浪费了，那样就对不起老百姓了。开吃。” 在这个饭桌上，也就李维平、金全明、岳一成三个人是副厅级，其他人除了县委书记李富贵和县长邓留根是正处级，其他都是副处级，还有武青霜一个老百姓。既然金全明和岳一成都听李维平的话开吃了，其他人都没有话可说了。但李富贵心里像吃了几颗羊屎蛋子，难以下咽。勉强动了几下筷子。 一顿饭因为县委办主任的一个汇报，弄得很不和谐，只用了半个小时就结束了。 县委办已经给众人开好了房间，让大家先休息一会，等下午上班了再让人来汇报情况。金全明也没有推辞，就客随主便到楼上休息去了。 李维平和武青霜也不例外，每人一个房间，安排的午休。 本来，李维平是想着抓紧时间去落实胡顺一案重审的，考虑到人家不到上班时间也找不到人，就选择了从众，临休了。 可李维平没有时间休息了，刚刚躺下想迷糊一会儿，房门被敲响了，县长邓留根来了。 把邓留根让进了房内，李维平问：“邓县长，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个时候来，是不是来给李富贵求情来了？” 邓留根是个聪明人，笑着说：“李记者真是高人，我还没说话，你就知道我来做什么来了。我真的是受路书记的委托，来找你求情来了。你不知道，网上这篇文章已经在媒体圈转疯了，各种自媒体也都在下载这篇文章，进行转发。不管怎么说，不论李书记有没有问题，可我们南城县是真的出名了。看能不能想个办法，处理一下这件事情。” 李维平说：“邓县长，你给我掏心窝子说，李富贵对马树山做的这一切，是不是打击报复举报人？这不是明显的堵塞言路吗？不让老百姓说话了，就能掩盖住做过的一切吗？说实话，我们公开发表的文章，是不会随便撤掉的。解决问题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大禹治水的办法，堵不如疏。要想挽回面子，唯一能做的，就是把马树山县取保候审放了，至于马树山构成构不成犯罪，希望你们县公、检、法都思考一下，不要把公权力当成工具，特别是当成整人的工具，要知道，现在的互联网消息很发到，传播的很快，老百姓的法制意识都提高了，没有谁能够在搞愚民政策了。如果非要审判马树山，那就按马树山的儿子要求的，异地审理，尽量避嫌。这个案子暴露出来的问题，我已经在采访检察官的时候问过了，可他的回答真不敢让人苟同啊。” 邓留根听了李维平的话，明白了：“你的意见很中肯，要想平息舆论，就要满足网民的要求，给一个相对满意的结果。那我去和路书记商量一下，尽量给你个答复。” 李维平道：“这件事情，其实不算个大事，你们先还真有个大事，我正在调查，前年的胡顺奸杀案，据了解存在刑讯逼供行为，导致18岁的胡顺蒙冤被枪毙，现在，真凶已经被我抓出来了，你说出现这样一个冤案说明了什么？一旦最后查实，那就是世界级笑话！我看你们县公检法真的有点不像话了。” 邓留根离开了李维平的房间，又来到了金全明的房间汇报工作。其实，所谓汇报工作，其实就是想和领导套点近乎。金全明就让邓留根坐下来，听他汇报。 邓留根说：“金书记，耽误您午休，我知道很不礼貌，但我受李书记委托，不得不过来给各位领导汇报，今天中午，李书记和李局长闹得很不愉快，您和李记者的关系看起来很不错，可能不能给他说一说，给我们南城县手下留情，不然都曝光了，对我们双虹市也不好看啊。” 金全明说：“老邓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中午的时候已经提醒过李富贵了，不要试图和李维平同志叫板，这么说吧，李维平同志的真实身份，级别比我都高，你以为李富贵能行吗？再说了，我也只能提醒到这了，不能往下说，你也得保密，李维平同志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谁想在他面前蒙混过关那是不可能的。你应该知道的，市里的贾清河、温德修、贾俊德、王长河等人，还有省里的徐其耀、曾浩等人都什么级别？不都是倒在李维平同志脚下了？再往你们这一级去说，祥陵县的潘志怀、王秀贞、徐磊不也都是被挖了出来？我给你这么说吧，如果你们的脚跟子干净，就不用怕李记者，如果真的有问题，那还是提前自首的好。至于今天李记者发的文章，我劝你们不要想着去删除，要想办法去满足网民的想法，真的还马树山一个清白是最好不过的，否则，那倒霉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邓留根告辞了，心里有了主张，必须给马树山放了才能平息网上的舆论。当邓留根把金全明和李维平的说法都告诉了李富贵之后，李富贵思考了半晌才说话：“那就按他们的说法去办吧，先让法院给马树山取保候审，下一步看看情况再说。” 邓留根说：“路书记，我是一句话，不知道你爱听不爱听？” 李富贵说：“哎呀，老邓，咱俩搁伙计的，有啥说啥，没啥不可说的。” 邓留根说：“李书记，这个李维平咱惹不起，别说咱了，就算贾清河、徐其耀、曾浩都没有斗过他，祥陵县的潘志怀和王秀贞也是如此，我们更不用说了。对于马树山一案，我估计市里会马上给咱们县下通知，最好撤诉为最好，别弄到最后更加被动。” 李富贵还是不甘心：“那如果检察院撤诉了，是不是说咱们确实打击报复马树山了？咱们的面子也没有了？” 邓留根语重心长地说：“都这时候了，咱还要啥面子呀？咱还有面子吗？再死扛下去，弄出问题，后悔都来不及了。” 李富贵虽然不甘心，但听了邓留根的劝说，也只好认了：“那行吧，马树山的这个案子，你负责看着办吧，我是当事人必须回避。” 邓留根说：“那就按我的意思办了。” 李富贵说了句：“行，你看这咋办都行，抓紧把舆论压下去。” 邓留根回到县政府办公室后，立即给检察院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抓紧到我办公室一趟，有紧急事情商量。” 检察长王民中听到县长有急事召见，赶紧驱车赶过来了。 王民中见了县长，就问：“县长，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做什么？” 邓留根说：“你难道没有上网看到华新社发的那篇文章？” 王民中说：“有人给我说了，我看到了。” 邓留根就把李富贵的意思给他说了一遍。 王民中有点小情绪地说：“一开始，是李书记非要我们把马树山办了不行，本来，我们也看了卷宗，刑事处罚马树山确实有点过分了，但他非要那么办不可，现在又要我们自己去擦屁股，回应网民，这又是何必呢？” 邓留根说：“此一时彼一时也，网上热炒起来了，刚一顿午饭的功夫，全网都转疯了，这么重大的舆情，上级会不重视吗？我们不得不这么办。” 王民中说：“先让法院给马树山取保候审，我们再跟进撤诉，我们不能走在法院之前，不合适。” 邓留根说：“法院那边你就不用管了，有人去沟通了，估计下午马树山就回家了。” 王民中说：“那我们明天去法院撤诉。” 邓留根说：“能今天办的事情，就不要等到明天。” 王民中说：“那好吧，我等法院的消息。” 正说着，桌子上的电话响了，邓留根拿起了话筒：“是杨院长啊，办好了？那行，我知道了。一会我给李书记说一声。” 挂了电话，邓留根对王民中说：“法院打过来的，中午的时候，已经通知马树山的儿子马铁林去办了取保候审手续，现在，马树山已经到家了。” 王民中说：“行，那我知道了，我安排人去法院撤诉。” 李维平在邓留根走后休息了一个小时，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打来电话的是马铁林：“李记者，太谢谢你了，要不是你的这篇文章，我爸还回不来，取保候审了，我爸想见见你。” 李维平说：“行，一会我抽空过去一趟。” 李维平看了一下表，已经下午两点半了，到了上班时间了。叫上武青霜先去了马树山家。 马树山身材瘦高，满头白发。看到李维平过来，满眼含泪：“李记者，我都知道了，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呼吁，我还在看守所受罪啊。” 李维平说：“老人家，你不必客气，我既然知道了，就不会不管。也是奇怪啊，那天我的车被人砸坏了车窗，土人从外面扔进来一个东西，当时也吓我一跳啊。不过，我擅自解密了你的笔记本电脑，你不会怪我吧。” 马树山说：“看你说哪去了，如果你不解密，你就不知道我的事情，你不来我家找我，就不会知道我被抓，也不会出手救我。我坚信，世上总是有坚持正义的人的。” 李维平说：“老人家，虽然你回来了，但我也要给你说几句，举报尽量要实名，不要匿名，那样不好。再一点，举报要有真凭实据，不要靠猜测，你之所以会被抓，是因为举报过程还是有瑕疵的。估计上级会批评你的。今后多注意点。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以后有啥事给我打电话。” 李维平从马树山家出来后，就接到邓留根的电话：“李记者，我想再见见你。” 李维平道：“那行，我去你办公室，很快就到。” 邓留根在办公室等着李维平，已经安排秘书赶时间写了一篇稿子，名字叫《马树山案已经结束，检察院撤诉并向老人道歉》。 等李维平来到，邓留根就把这篇稿子给了李维平：“你看看能不能在你们那篇文章下面把这篇文发上去。” 李维平简单看了一下文章内容，看到态度还算诚恳，就答应了，用手机直接发给了编辑，让处理一下。 自此，马树山一案才算降了温。 虽然马树山案结束的很快，但李维平心里更是惴惴不安，因为马树山不管怎么的，是退休干部，生活不成问题，而那个龚晓娥家的案子才是最揪心了。 俗话说，想什么有什么，岳一成打来电话：“胡顺奸杀案有眉目了，你过来一趟。” 第155章 冤案调查 李维平赶到岳一成所在的房间，里面几个市局的警察在议论着什么。 看到李维平进来，岳一成说：“正如你分析的一样，我们根据强德标笔记本里收取的被害人的xx，做了dna鉴定，和南城县所做的那个被害女子的dna完全吻合，强德标的供词也和现场的情况相吻合，也就是说，胡顺有可能是被冤枉的。我的意见是，咱们抓紧分开调查，不给南城县局留时间，尽快把胡顺一案查清楚。” 李维平道：“好，我同意。你分下工吧。” 岳一成说：“我的意见是，我亲自去市中院调取卷宗，核查胡顺一案的侦查、起诉、判决全过程，龚伟峰去找当时的办案警察，核对办案过程和审讯过程，你在外围找证据，比如那个辛拉，晚上回双虹市汇总。” 李维平说：“好，那就这么办吧。” 众人分开，各司其职。 李维平和武青霜找到了辛拉。 辛拉讲述了当时的情景—— 胡顺前年在南城县的一家企业工作，工友辛拉还清楚地记得案发当天的细节，那天他和胡顺上中班，从下午3点起，两人一直在车间干活，下班后一起去吃了晚饭。 辛拉回忆说，“我们两个人去厂外面的小饭馆两人吃的饭。然后吃完饭走到厂门口，我跟胡顺就说，我说你去买两瓶水，然后我就回车间了，正好我们车床坏了，然后我就在那儿坐着，然后过了一会儿胡顺就回来了，回来扔给我两瓶矿泉水，啥话也没跟我说，然后就回他那个车床了。之后，他从那个车床上又返回来，叫我说跟他出去一趟，我说干啥呀？他说出事了，他也不说，就说走吧走吧，出事了。” 胡顺拉着辛拉离开了车间，在路上，胡顺说，刚才出去经过一个公共厕所时，听到里面传出女人的呼救声，他当时没敢进去，那会已经天黑了，厕所里也没灯。辛拉：“他说肯定出事了，非要让我跟他看，然后我就跟他到了厕所的门口跟前，女厕所。然后我喊了两嗓子里面也没动静，最后拿打火机点了一下，点了一下就看见个裸体女尸在那个矮墙上躺着。” 看见女尸，两人吓得扭头就跑，跑到街上经过一处治安岗亭时，胡顺停了下来。胡顺准备报案，辛拉劝阻说快别报了，咱们回车间吧！胡顺还是报了案，然后他去了治安岗亭。报案之后，胡顺和辛拉被带到了公安局，警察对两人分别进行了盘问。 辛拉回忆当时询问的情况说，“警察询问我当时经过，问了十来遍，这个警察问完了，一会儿又来个警察又问一遍，可能到了12点多，我听见隔壁胡顺那屋，有激烈挪动的声音，还有胡顺叫喊的声音。非常痛苦叫喊的声音。”警方的讯问持续到午夜，第二天一早，辛拉被允许回家，在经过隔壁的审讯室时，他看到胡顺在里面，背靠坐在暖气管上，头上带着摩托车头盔低着头。 从那天晚上之后，胡顺再也没有回过家，几天后，发生在公厕的这起凶杀案宣布告破，胡顺被警方认定是唯一的犯罪嫌疑人。 武青霜把辛拉说的话全部录了下来。 从辛拉的表述中，李维平听出来了，胡顺遇到了刑讯逼供。 李维平拿出电话给龚伟峰打了过去：“你问一下南城县局，胡顺报案后那晚的审讯监控视频在哪里，他们当时有刑讯逼供的情况。” 打完了电话，李维平思考起来，为什么这些警察要对胡顺刑讯逼供？为什么强德标作案上百起，奸杀三起都没有破案？联想到强仁杰是南城县分管刑侦的副局长，这些问题是不是有一定的关系？ 李维平带着武青霜再次找到了胡顺的奶奶龚晓娥。 龚晓娥给李维平讲述了她记忆最深刻的情景—— 那天的庭审进行了不到两个小时，审判长就宣读了判决书，说是经审理查明，那晚8时40分许，胡顺酒后到工厂宿舍57栋平房西侧的公共厕所处窥视，当听到女厕所内有人解手，便进入女厕所将正在解手的被害人杨某某搂住，后采取捂嘴、扼颈等暴力手段，将其按倒在便坑的矮墙上，脱掉裤子进行强奸，后害怕被被害人认出来，勒着脖子把人勒死了。并当庭宣布，胡顺以故意杀人罪和强奸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 听到这个结果，龚晓娥如遭晴天霹雳，当时瘫倒在地。 一审判决后，胡顺就上诉了，但省高院只做了书面审理，就下达了刑事裁定书，维持原判。案发后的两个月整，胡顺被押赴刑场，执行枪决。 龚晓娥说到这里就止不住大哭：“为啥我孙子好心去报案，最后被公、检、法三家一致认定为杀人凶手？快三年了，我一直上访，没有人搭理我，我心里知道，我孙子是冤枉的！冤枉的呀！呜呜，啊！” 这时候，岳一成打来了电话，向李维平讲了一下判决书上的情况：“我在中原看了一下卷宗，胡顺一案从立案到判决下来，仅用了十四天时间，堪称神速。当时，胡顺被指控两个罪名，一个是故意杀人罪、一个是强奸罪。认定胡顺有罪的证据仅有两个，一个是胡顺的口供，另一个是胡顺指甲缝里有与被害人完全相同的血样。我很不解，既然是先实施的强奸，为什么不从被害人的体内提取精液分泌物做dna鉴定？这应该是最直接的证据。我感觉这里面有鬼。” 李维平说：“从我了解的情况看，此案所形成的口供，是刑讯逼供所致。胡顺指甲缝里的血样，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在他和辛拉去女厕所看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碰到了死者，或者是有人故意给他制造出来的。” 岳一成说：“话虽这样说，我们需要的是证据。我看查一下卷宗，看看里面有没有其他漏洞，你在外面也抓紧些时间，咱们晚上回市局再碰头说。” 李维平说：“你把死者的家庭住址和家庭成员信息发给我，我去查一下外围。” 岳一成就把卷宗上记载的被害人信息发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就在龚晓娥的家里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插上了公安侦查员特有的钥匙，在网上查了一下。查到了被害人杨坷坷的父亲杨全兴和母亲翟金蝶的住址，用笔记下来后，关闭了电脑，然后，对武青霜说：“咱们再去一下溧水街道办事处下洼村杨全兴家。” 告别了龚晓娥，二人打开导航，找到了下洼村。 这个村距离城区很近，也就两公里的路。当李维平在村里询问杨全兴家在哪里住时，同村的人说：“杨全兴自从女儿出事之后，就没有在村里住了。听说他们搬到了双虹市去了，前几天回来过一次，可能是村委会找他有啥事，打电话让他回来的，回来不到两个小时，又匆匆忙忙走了。” 李维平问：“你们村的干部家在哪里住？” 一个村民指责不远处的一栋三层小楼说：“那个就是村书记的家。” 李维平就和武青霜找到了村支书的家。大门没关，屋里有很多人在说话，李维平直接走了进去。 看到有陌生人进来，村书记还以为是上级哪个单位下乡来找他呢，就问：“您是？” 李维平看到屋内有很多人，像是在开会，就摆了一下手，把村书记叫到了大门外：“我是一名记者，找你也没有什么事情，给你说实话吧，就是我的发现杨全兴的女儿被害一案，胡顺可能是冤枉的，凶手另有其人，我想找杨全兴了解点情况，不知道如何联系上他，找你帮个忙。”说着，拿出了自己的记者证，让村书记验证一下，说明自己没说假话，然后渔鸥递给村书记一包中华烟：“你看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找到他。” 村书记看了记者证，不再怀疑李维平，就说：“他家搬到双虹市去了，我去过他家一次，在长虹区天山路名仕公馆小区8号楼1单元21楼，我这里有他的电话，你可以给他先联系一下。” 李维平拿出纸和笔，记下了村书记说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给村书记打了个招呼，李维平就告别了下洼村，直接开车回双虹市。 回到市区后，李维平没有直接回家，就带着武青霜找到了杨全兴所住的小区。在大门口给保安说了一下情况，保安让李维平把车停到小区外的马路边，走着进小区。李维平只好照办，因为这个小区是高层住房，都是地下停车场，没有停车位不能进去。 停好了车，二人就在保安的指引下找到了8号楼，乘电梯直接去21层。 杨全兴没有在家，他的老婆翟金蝶听到敲门声，打开了门，看到门口站着一个帅哥一个美女，就问：“你们找谁？” 李维平就说：“婶儿，我找杨全兴大叔和翟金蝶大婶，您就是吧？” 翟金蝶问：“你们是做什么的，找我有啥事？” 李维平拿出记者证给翟金蝶看了一下，然后说明了来意。翟金蝶才把二人让进了客厅。 李维平开门见山：“婶儿，我们是为坷坷被害一案来的，这个案子出现了问题，杀害坷坷的可能不是胡顺，是另有其人，我来是想了解一下，坷坷那时候都和谁有过来往，有没有人纠缠过坷坷。” 翟金蝶一脸悲痛地说：“我孩子招谁惹谁了，他们为什么要害她呀？！呜呜——。”翟金蝶禁不住哭了起来。 等翟金蝶哭的差不多了，李维平才说：“婶儿，我们来的意思就是查处真凶，让他伏法，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翟金蝶说：“孩子出事前，曾经有几个男的纠缠她，一个是强德标，那个人是公安局副局长的侄子，还有一个马冲和铁布袋，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马冲和铁布袋不再纠缠我女儿了，可强德标经常找我女儿，说是要和我女儿交朋友，我家坷坷拒绝了，强德标是有家有室有孩子的人，我孩子当然不愿意同他交往，但这个强德标不仅到坷坷上班的地方找过她，还到下洼村我家里找过坷坷两次，那时候，我们就想着要躲避这个强德标，就在这里买了套房子，随之这边的房子还没交房，孩子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李维平就没有再瞒着翟金蝶：“婶儿，我已经有证据证明，坷坷可能就是强德标所害，因为强德标很变态，凡是被他侵犯过的女孩，他都会拔掉几根xx做标本，就连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都写得清清楚楚，经过技术鉴定，强德标笔记本上黏贴的标本和坷坷做过的dna是一致的。” 翟金蝶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王八蛋就该死了点天灯！” 李维平说：“我今天找你，是想了解一下，你知不知道坷坷的被害，为什么强德标能逍遥法外，而胡顺仅在十四天之内就被判了死刑。” 翟金蝶说：“说实话，我们一听说孩子被害，就怀疑是强德标干的，可没想到竟然出来个胡顺，我们也打听过，胡顺就是一个才18岁的孩子，家里父母都不在了，和奶奶妹妹相依为命，这个孩子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但是，公安局硬是认定了胡顺，我们也没有办法，只好认命了。不过，后来我听说，这个案子之所以办这么快，是强仁杰一手推进的。强仁杰知道强德标经常纠缠我家坷坷，如果找到强德标头上就不好办了，我怀疑这是强仁杰把胡顺当成了替罪羊。” 李维平说：“你的怀疑有道理，但没有证据支撑也是不行的，我需要找到证据。” 翟金蝶说：“要说证据，我倒是听说过，就在我孩子出事那晚，有人听到了强德标给强仁杰打电话，说是有人把杨坷坷杀了，就是那个报案的人干的，我和杨坷坷有交往，不要让别人认为是我干。我听说了，这个强仁杰有两个女儿，没有儿子，把侄子看成他们家传递香火的人了，平时没少帮强德标平事。” 李维平问：“你说的那个人能作证吗？” 翟金蝶说：“能，这个人也是被强德标欺负的没办法了，那天正好听到强德标给他叔叔打电话，这个人录了音的，不知道现在还保存没有。” 李维平问：“这个人在哪里？” 翟金蝶说：“他也是被强德标欺负的没办法了，搬到了双虹市，他和我住同一个小区，在10号楼。” 李维平说：“婶儿，你能否把这个人喊过来，我和他聊聊？” 翟金蝶说：“行，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说完拿出手机拨了过去：“福全，你在家吗？在家？那你能不能来我家一趟，我有事找你。” 那个叫福全的人回道：“好，我现在就过去。” 时间不长，敲门声响起。 福全进了屋，看到还有其他人，有点疑惑：“嫂子，你找我啥事？” 翟金蝶说：“有人要收拾强德标和他叔叔，你赞成不赞成？” 福全说：“我当然赞成，强德标那个王八蛋，挫骨扬灰我都嫌轻。” 翟金蝶就把李维平的身份和要找证据的情况说了一遍。 福全说：“这个录音我一直保存着呢，我换了手机，又把录音倒到新手机上了。” 李维平说：“能不能发给我？” 福全说：“能，只要能收拾强德标和他叔叔，你要啥我都给你。” 李维平说：“来，我加你个微信好友，你转发给我就行了。” 二人就互加了好友，福全不仅把这段录音发给了李维平，还把自己保存的有关强德标和强仁杰的证据也发给了李维平。 李维平看到，福全是下了本钱去收集证据的。就连强仁杰在饭桌上伸手接别人一摞现金的照片都有。 李维平问：“福全大哥，你这些照片，视频都是从哪里来的？” 福全说：“我自己录的。强德标欺负我，仗着他叔叔，我也是做物业服务的，他硬是把我干着的小区抢走了六个，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强德标利用强仁杰的身份，找人诬告我，说我在小区涉黑涉恶，强仁杰就对我进行打压，最后夺走我的地盘。我没办法，跟踪过强仁杰很多次，拍下了他不少的证据，可就是这个强仁杰和县委书记李富贵关系很好，那就是李富贵喂的一条狗。我知道，我举报他，在南城县起不了作用，我就等李富贵滚蛋了，来了新的县委书记再举报他，没想到你来了，正好，我把证据给你一份，希望你能把强仁杰办了，把强德标枪毙了。” 李维平说：“福全大哥，强仁杰只要做了对不起人民的事情，我绝不会放过他，至于强德标，他死罪在所难免了。你等着看结果吧。对了，你以后有啥线索可以直接告诉我，微信电话你都有了，以后咱就是朋友了。” 说着，李维平站了起来：“我该告辞了，晚上，我还有事，谢谢你们的配合。” 出了小区，李维平直奔市局，因为岳一成打来电话，要碰一下头。 没想到这次碰头会，竟各自挖出了官场的黑幕。 第156章 夜幕下的罪恶 岳一成在办公室翻看完胡顺的卷宗，心里很不是滋味。一个个疑点都暴露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岳一成想到，前年，贾俊德是双虹市政法委书记，王长河是市公安局长，胡顺的案子肯定少不了这些人的操纵。那么，南城县的强仁杰又是如何能使动了市政法委书记为自己所用？这不太正常啊？ 正思考着，李维平敲门进来了。 李维平问：“卷宗里面找到问题没有？” 岳一成说：“问题是有，我估计还不小，我就是不明白，如果说强德标是强仁杰的侄子，他在中间使手段，为了让强德标逃脱嫌疑，故意往胡顺头上安罪名，我还能理解，就是觉得双虹市中级人民法院和检察院为什么也和强仁杰一样，非要把胡顺一案弄成冤案，成了别人的替罪羊。” 李维平说：“这个很简单，咱们既然从祥陵县和双河区揭开了双虹市利益集团的大网，同样，双虹市公检法何尝不也是一张无形的大网，从落马的政法委书记贾俊德，到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王长河，再到市局副局长申东亮等人，他们与祥陵县的徐磊、何功正等人不也是同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保护伞？相互勾结，互相利用，利益输送，我觉得南城县的夏秋浓、强仁杰等人同样与贾俊德、王长河有利益的勾结。我估计，如果胡顺一案水落石出，又会牵扯出一批公检法的人出来，看起来，双虹市的第三大战役要从南城县点燃炮火了。你从卷宗上看到了什么？” 岳一成说：“从案卷中来看，胡顺一开始承认是自己见色起意，但后来又翻供了，检察院对胡顺做过一份笔录，胡顺说案子不是他做的，检察人员也问了胡顺，你为什么在公安局承认了？检察院的笔录显示，胡顺的回答是，他们不让我喝水，他们不让我尿尿，也不给我吃饭，并说受害人没有死，还活着，指认就是你干的，你讲了没事，因为人还活着，没多大的事，说是你讲了吧，讲了你就可以回家了。这份笔录，按说起着关键性作用，可检察院和法院就是认定了公安局的笔录。龚晓娥给胡顺请的律师也给法院提交了意见，提出，侦查人员认定胡顺是真凶的最主要证据，就是在其指缝里提取到了与被害人的完全一致的血样，律师专门对此进行了调查，警方当时对这份血样做的是简单的血型分析，两者都是0型血。至少是说血型一致，并没有做dna鉴定，从法律逻辑上来分析，它没有说服力。还有一个重大的疑点，在案发当天，胡顺一直和辛拉在一起，只有在晚饭后分开了一会，就是辛拉让胡顺买水的时间，这段时间也就只有十来分钟。 律师提出过，案发当晚，胡顺离开车间买东西，再回到车间，这一过程是十来分钟，警方将此认定为胡顺的作案时间，律师专门做了一个简单的测试，重走了胡顺走过的路线，发现步行的时间是十分钟。胡顺离开车间的时间是十来分钟，去除花在路上的时间，如果说他是凶手，那么他完成强奸、杀人这一过程的时间只有几分钟，这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呢？几分钟能完成奸淫，还完成了杀人，逻辑上不符合常理。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警方竟然忽视了，那就是从受害人体内提取精液做dna鉴定，为什么办案警察不去做这些，这么简单的常识性问题，都能够被忽略，不符合常理。” 李维平说：“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让故意为之。” 岳一成痛心地说：“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南城县公安局和市法院以及检察院也太草菅人命了。” 这时，龚伟峰也来到了岳一成办公室，看到二人正在议论案情，自己也发话了：“我觉得这个案子我也有责任，当时我是市刑警支队的队长，没有亲自审核侦查结论，导致里面漏洞很多。通过昨夜对强德标的突击审问，证实了几个不同之处，强德标说当时是受害人杨坷坷后背有擦伤，是他性侵的时候，把杨坷坷按在矮墙上摩擦造成的。强德标说的很清楚，他对杨坷坷实施强奸把裤子脱下后，他感觉杨坷坷穿的是秋裤，杨坷坷个头在一米七五左右，和强德标错不了多少，包括强德标把杨坷坷奸污之后，怕杨坷坷去告他，因为杨坷坷和他很熟，就把她掐着脖子弄死了。强德标还讲了当时杨坷坷的发型，长短，连杨坷坷耳后有一个芝麻大的黑痣都说的很清楚，还有，强德标说当晚去女厕时，公厕的南北走向、内部结构，作案的方式和过程，杨坷坷的年龄，尸体摆放的位置等细节都有很清晰的记忆，对案件的准确程度远远超于胡顺。我从网上看了一下判决书，胡顺的口供根本没有这些，说的很模糊。” 岳一成说：“龚局，这个案子，再听听李记者的外围调查？” 李维平就把自己的调查情况全部给岳一成、龚伟峰讲了一遍，把福全提供的电话录音放给了二人听，又把福全偷偷取得的有关强仁杰的证据让二人看了一遍。 最后三人一致认为，胡顺确定无疑是冤死的，真正的凶手就是强德标。但如何去给胡顺平反，三人还得商量一下。 岳一成说：“龚局，胡顺一案发生时，我是市局的副局长，你是刑警队长，咱们两个也是有责任的，但是，这个案子一直就没有让我们插手，甚至就不让我知道，我认为，为了洗干净咱俩，更是为了还胡顺家一个公道，我建议咱三个联名向最高人民法院申请重新审理此案。这一次，李记者就别用记者身份了，就用你的特别侦查员身份，咱们为胡顺翻案。” 李维平和龚伟峰异口同声地说：“好！” 三人议定之后，把各自取得的证据交给了龚伟峰，由龚伟峰起草申请再审报告，这几天直接去京都递交给最高法。 商定了此事以后，李维平又问岳一成：“南城县公安局抓捕马冲、铁布袋有结果了吗？” 岳一成道：“到现在还没有人给我汇报过此事。那我问问金书记，看有没有人汇报给他。” 李维平说：“我觉得，南城县有可能就没有动。” 龚伟峰问：“如果他们不动，我们是不是再去督办一下？” 李维平说：“不用，我认为，他们如果不抓人，也不汇报，你们先不要动，表现出雷声大雨点小的样子呢，麻痹他们一下，由我给他们来个釜底抽薪。” 岳一成这时已经拨通了金全明的电话：“金书记，我问一下，南城县对于我们督办抓捕马冲、铁布袋一案，他们给你汇报没有？” 金全明道：“你既然这么问我，那想必南城县没有给你汇报，南城县胆子不小啊，到现在，我也没有接到他们的汇报，这个夏秋浓真的敢瞎球弄，我看他是想走徐磊的路子啊！不用催他们了，市局自己办吧，一旦马冲、铁布袋被抓后，发现有与他们南城县有关联的话，就严厉打击，绝不留情。” 岳一成道：“好，听金书记的，我们另行安排。” 李维平说：“岳局，要不，咱们今夜再来个夜探南城县？想办法抓住马冲和铁布袋，不给南城县一丝一毫的消息，等咱们审完了再说后续的事情。” 岳一成问：“你有成熟的方案了？” 李维平笑道：“现在还没有，不过容我考虑一个小时，会有的，你只管安排人手就行了。这样，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你安排得力人手，咱们十点出发？” 岳一成对李维平已经无条件信任，就说：“好。要不，咱们先去食堂安排吃个晚饭？” 李维平说：“行，不过，安排人去一趟看守所，问一下强德标，问问马冲、铁布袋的手机号。” 龚伟峰道：“不用问了，我已经问过了，我笔记本上有，我给你拿过来去。” 李维平道：“给我用小纸片写一下就行了，一会送到食堂去，岳局先去安排，我下去叫一下青青，一起去食堂。” 其实，李维平已经让夜猫子早查过了马冲和铁布袋的电话号码，为了再核实一下，看看这俩人有没有用别人的身份证办过手机号。 李维平回到车上，看到武青霜已经睡着了，就喊了一声：“青青，吃饭去了，今夜再去行动，你去不去？” 武青霜一听又有行动，精神来了：“去，必须去啊。我最喜欢去抓坏人了。” 李维平说：“好了，等我打个电话，咱们就去吃饭。” 这一次，李维平又给夜猫子打了过去：“你帮我查一下，我昨天告诉你的那个马冲、铁布袋现在的藏身地点，要快。弄好了，发我手机上。” 安排好这些，李维平和武青霜下车去了市公安局食堂。 岳一成已经安排好了，龚伟峰也已经到了，还有四个刑警，一看就是挑选的精兵强将。 龚伟峰把纸条交给了李维平，写的电话每人有两个。还别说，没人还真有一个不是用自己的身份证办的号，因为夜猫子昨天已经把信息发给了李维平，马冲和铁布袋用自己身份证办的手机号他都已经知道了。 饭菜上来，正准备开吃，李维平手机发来了夜猫子的消息：“马冲现在花柳镇马王坡村，信号显示在村东头一个农户家里。铁布袋在南城县红杉树娱乐城。” 吃完饭，已经九点多了，岳一成看了一眼李维平，意思是问你怎么布置的？ 李维平心领神会：“我通报一下，现在马冲藏身在花柳镇马王坡村最东头一个农户家，铁布袋在红杉树娱乐城。岳局，你看怎么分工？” 岳一成问：“李记者，我提个要求行不行？” 李维平道：“嗨，说就是了。” 岳一成说：“我想分两个组，一个组我亲自带队，但你把武青霜借给我，今晚跟我一起行动，你和龚局长一组，我去娱乐城，你去马王坡村，怎么样？他们四个，每组两人。” 李维平说：“行，那就这样安排。” ......................................... 晚上十一点十分，南城县花柳镇马王坡村。 村东头是大片大片的玉米地，已经成熟的玉米散发着一股幽香。在玉米地的中间地带，撑起了一个简易帐篷，张锋利的人家就是马冲。马冲之所以要在玉米地里睡觉，是他得到了消息，是公安局要求南城县抓捕马冲，给马冲带信的这个人就是强仁杰。自从没有了强德标的消息，打电话也没有人接，强仁杰就感觉不妙，加上金全明和岳一成来到南城县明确要求让南城县公安局抓捕马冲、铁布袋，只字没提强德标，按照强仁杰掌握的情况，强德标应该比他们两人的恶行严重，为什么市局没提强德标，那就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强德标已经被抓了，另一种是强德标跑了，关闭了自己的手机。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不利的。至于马冲和铁布袋更不能抓有，一旦这两个人被抓，到时候胡乱咬起来，万一把自己供出来了，那就完了。还不如让这两个人逃跑，只要市局找不到他们，自己这边可以推诿说找不到人。 强仁杰的想法是很丰满的，但现实不如他的愿。 单说这马冲，自偷偷藏到马王坡玉米地里后，心里很是不舒服，不仅说吃不到好东西，连女人都不能玩了，这多没意思。也就在马冲晚上在村里的小卖店买矿泉水和烟的时候，发现这家小卖店里有一个女孩很是漂亮，不免老毛病又犯了。心里就想，这么水灵的女孩，要是能把她睡了，该多舒服啊。 这人就这样，一旦贼心起，就会失去理智。他就没想想，自己躲到马王坡村干什么来了，之所以要躲到这里，一是因为他的姐姐嫁到了这里，想到姐姐家躲一阵子，但又怕别人告密，到了晚上就睡到了玉米地里去了，白天再回到姐姐家藏起来。 这马冲来的时候准备了两个硅胶人皮面具，这刚刚十点多，很多人还没有睡觉，马冲就带上了人皮面具，俨然换了一个人，这种人皮面具在网上都可以买到，非常逼真，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更不用说是在晚上了。 晚上十点五十分左右，马冲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小卖店，马冲已经在来买东西的时候踩好点了，只能从那里能这家的院子。 翻进了院子里，马冲看了看这家每个住室，只有一个房间里亮着灯。马冲判定，现在正是农忙时间，大豆、芝麻、花生豆都在收割，玉米也有人开始收了。为了养精蓄锐，大人们就早早地睡了，除非年轻人和学生这时候还没有睡。这亮灯的屋子一定是白天在小卖店里见到的那个漂亮女孩。马冲来到门前轻轻推了一下门，房门竟然没上锁。 马冲就拿出一把匕首来到女孩身边：“不许说话，敢喊叫我就杀了你！” 女孩吓坏了，哪见过这种阵势。就恐惧地点了点头。 马冲一看女孩这种表现，就知道这女孩不敢反抗，低声威胁到：“把衣服全脱掉，坐到床边来，敢不从这刀子就会扎进你的心窝。” 女孩吓得不知所措，马冲就一只手帮女孩脱衣服。就这样，马冲站在床边把女孩给强暴了，因为女孩是放假了在家的，还是个处子之身，鲜血就滴落在了床单上。 但这个女孩记忆力很好，从说话的声音和身材看出来很像来买烟和矿泉水的那个人，但面部不一样。就在马冲性侵女孩的过程中，女孩发现了这人脸部和其他地方皮肤颜色不一致，突然想到这人戴了面具。无意中说出了一句话：“你，你就是来买水的那个人！” 这一句话说出来不要紧，差点要了女孩的命。 第157章 死亡威胁 马冲听女孩说出了他就是卖水的那个，知道自己暴露了，他去小卖店买水时，那里还有别人。如果女孩报了案，自己铁定会被找出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马冲就打定主意，要杀人灭口，于是就掐住了女孩的脖子要把她窒息死亡。 事有不巧，在女孩隔壁住着的父母并没有睡着，隐隐约约听到女儿房间里有响动，母亲就过去查看，一打开门，就看到了马冲正掐着女儿的脖子，女儿下身赤裸，床单上有血，母亲就知道发生什么了，一边大喊：“孩她爸，快过来，有人要杀孩子！”一边拿起门口的板凳向马冲的头部砸来。 马冲看到有人来袭，不得不放了女孩，和母亲打在一起。女孩趁机拿起桌子上的手机架也参与到与马冲的搏斗之中。这时候的马冲只想着逃脱，对挡住自己的母亲挥刀便刺，母亲为了保护女儿也是拼了，虽然她不懂如何躲避，但母性保护子女的天性让她拼了，不顾匕首扎进了肩膀，继续挥舞板凳去砸马冲，这时候，女孩的父亲也从门外进来，手中拿着一把铁锹，直接拍向了马冲，马冲被母亲和女孩撕扯着脱不了身，头上被女孩父亲拍了一下，马冲一阵晕眩，一家三口趁此机会，用不同的武器砸向了马冲。马冲的头部再次挨了一板凳，接着又是一铁锹落在头上，马冲倒在了地上。 就在他们奋力搏斗的时间里，李维平和龚伟峰四人已经来到了村里面，本想着直接去村东寻找马冲的足迹，龚伟峰又临时出了个主意：“李记者，我们不如先找个小卖店问问情况，如果马冲躲在这个村，他不可能不买东西，村里面卖东西的地方也就只有小卖店，趁机会我们也买几瓶水，我有点渴了。” 李维平没有说什么，默认了。 几个人的车辆停在了村外面，怕进村惊扰了马冲，步行从村里向东准备直接到村东头，可他们路过小卖店的时候，李维平突然听到这家小卖部的院子里有打斗的声音，还有叫喊声。 不对，有情况，李维平根据自己的经验判断，这种声音绝不是家里人生气能够弄出来的。二话没说，纵身上了大门前的屋顶，在大门的房顶看到，这家一个亮着灯的房间里正在发生生死搏杀。 李维平没有犹豫，跳进了院子里，直奔打斗现场。 这时候，正好是女孩一家把马冲打倒在地的时候。 李维平闯了进来：“发生了什么事了？” 女孩这时候还光着下身，赶紧拿起床上的被单围在了身上。 女孩的母亲肩膀上还在流血，一家三口看到有人进来，还以为是马冲的同伙呢，女孩父亲就挥起铁锨拍向了李维平。 李维平蒙了，他躲过了这一拍，并夺回了铁锨扔到了门外：“我不是坏人，就是路过这里听见有打斗声，进来看看，不要误会。” 李维平又指着倒在地上的马冲问：“这个人是咋回事？” 女孩看到李维平一表人才，不像是坏人，就说：“他，他，强奸了我，还要杀掉我，我们才反抗……。” 李维平弯腰拉起了马冲，发现这人是戴着硅胶面具的，就一把从头上撕掉了面具，马冲的本来面目就出现在几个人面前。女孩认出来了，这个人就是来买果水的那个人。 李维平看了一眼下马冲的面部，再拿出手机找到照片比对了一下，认出来了：“这个人名叫马冲，是我们正在抓捕的犯罪嫌疑人，没想到我们来晚了一会，他又作案了。” 李维平对女孩父亲说：“去把大门打开，让那几个警察进来。” 女孩父亲听到有警察来了，赶紧去开了大门。 龚伟峰三人进了屋，李维平测试了一下马冲的鼻孔：“这人还没死。” 两个警察把马冲翻过来来，面朝上，给他戴上了手铐。李维平掏出银针对着几个穴位扎了下去。不一会，马冲醒了。 龚伟峰对女孩一家子人说：“你们跟我们去一趟公安局吧，等我们问完了情况，再把你们送回来。” 李维平当即反对：“不能这样，我们要尊重这家人，更要保护这个女孩的隐私，他被马冲强暴了，马冲又要杀人灭口。就在这问个笔录吧，今晚发生的事情，不能让村里人知道。” 龚伟峰也已经知道李维平的真实身份，不敢忤逆，就说：“好。”然后就对身边的两名警察说：“你俩抓紧问个笔录，我们不能在这里待得太久，对这家人影响不好。” 李维平提起马冲，对女孩的父母说：“我们去你们那屋问一下笔录。” 笔录问的很快，不到一个小时，两名警察问完了女孩，李维平和龚伟峰也问完了女孩父母。然后，有两名警察押着马冲向村外走去。李维平走在后面，拿出一百元钱：“大叔，给我搬一件矿泉水，如果有人问今晚谁来你家了，就说是过路的买水来了。” 女孩的父亲不要钱，李维平不同意：“大叔，买东西必须给钱的。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以后有啥事你可以给我打电话。”说完又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女孩父亲。女孩父亲搬出来一件矿泉水，要给李维平找钱，李维平摆摆手：“算了，不用找了。”接过箱子扛在肩上就走了。 李维平几个人回到了双虹市，岳一成那边还没有结束。 晚上11点半，岳一成和武青霜带着两名警察来到了红杉树娱乐城，把门的保安不认识岳一成，不让进，岳一成告诉他：“我们是在执行公务，请你放开。” 保安说：“市政府和市政法委、市公安局发过文件，不准警察随便到娱乐场所检查，这里有市政法委副书记王国强当法律顾问，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请你们离开！” 这时候，武青霜看不过去了：“什么狗屁文件，你不知道制订文件的那个市长、市政法委书记、市公安局长都被抓起来了吗？” 保安好像知道的还挺多：“他们人被抓不假，但发文是市政府、市政法委、市公安局，不是他们几个人，这个文件没有被撤销，就得执行。” 武青霜可不管他这些说法，抬手就给了这名保安两个耳光：“我们来这是也是有文件的，新文件的效力应该比老文件有效。你再敢阻拦，就按妨碍公务论处。” 保安捂着脸说：“你，你，执行公务能随便打人吗？我要告你。” 武青霜抬手又是两个耳光：“我是借调人员，不属于公务员编制，你告我无用。我就是打你了，怎么着？” 那保安还理论：“你不是公务人员，你有啥权力来这里执法？” 武青霜又给两个耳光：“我是协助，懂吗？协助！说，让不让进？” 保安拿起对讲机：“各位安保人员，有人冒充公安人员要强行进入娱乐城，大家都快来。” 保安竟然呼叫帮手了。 很快，不到一分钟，呼啦一下，来了几十个保安，每人手里还都拿着一根橡胶棒。 有一个保安认识岳一成，就低声对领班的说：“这警察不是假的，眼前这个就是副市长兼公安局长岳一成，我们最好不要阻拦。” 领班的听了手下这么一说，没有直接和岳一成对话，跑到了一边打起了电话：“铁老大，市局的局长来娱乐城了，让不让进来？” 领班的口中说的铁老大，就是铁布袋，此时，他正在这个娱乐城的一个秘密房间里和一个女孩子嗨皮，听了手下汇报，就知道岳一成是来抓自己，于是就说：“谁也不许进，敢擅自闯进来的，打出去！” 领班的害怕了：“老大，那可是副市长，公安局长，打了他，我们还活不活了？” 铁布袋问：“他们几个人？” 领班的说：“四个人，三男一女。” 铁布袋问：“没有记者吧？” 领班说：“没有。” 铁布袋说：“那就好办了，把他们让进来，领到那个最大的包间里，直接把这四个人做了。没人知道他们来过！” 领班更害怕：“老大，杀警察我们不怕，可是杀副市长局长，这可不好隐瞒呀？” 铁布袋知道自己一旦被抓，那只有死路一条，干脆横下一条心：“怎么那么多废话？以前你做这事儿还少了？杀一个人是杀，杀一群人也是杀，你怕什么？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查你们做过的那些事情的，你不下手，那就等着被抓后吃枪子吧。” 领班被铁布袋这么一说，胆气也壮了起来：“那好，就这样。” 保安围着岳一成四人，处于僵持阶段，都等着领班的打完电话听指挥。领班挂了电话走了过来，对岳一成说：“你们请吧？” 说完，领着岳一成走进了娱乐城。 岳一成本想自己查找，却被领班的扯住了：“先去最大的房间看看，然后再一个个看。” 岳一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就见招撤招跟着走了。 来到最大的一个房间，岳一成刚一进去，几十个保安就把四人围上了，领班发布命令：“铁老大说了，这几个人都是假警察，一个也不能留，全部干掉，大家一起上。” 几十个保安一听是假警察，立即围了上来，那个认识岳一成的保安知道要发生大事，绝不能参与，趁着众人不注意，偷偷溜走了。 武青霜一看势头不对，对两个警察说：“你俩保护好岳市长，他们交给我了。” 武青霜没等包围圈合拢，果断出手了，一把夺过一名保安的橡胶棒，施展功夫毫不留手。但见得橡胶棒飞舞，如蝴蝶乱飞，又如蜻蜓点水，再如银蛇出动，上下翻飞，左劈右挡，几十个保安顿时被武青霜打的腿断骨头折，躺倒一地，哀嚎不断。 武青霜来到领班的跟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腿上，掏出了他的手机，说：“胆子不小啊，竟敢围杀副市长公安局长，说吧，你想死还是想活？” 领班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丫头武力值竟这么高，几十个保安根本不够看，知道自己这回栽了，就哀求道：“不是我，是铁老大让我们这么做的，不碍我的事。” 武青霜脚下一使劲，领班的腿顿时粉碎性骨折，疼的直冒虚汗。 武青霜问：“我再问你一句，你想死还是想活？” 领班哀求：“我想活。” 武青霜说：“那好，你现在给铁布袋打个电话，就说人都死了，兄弟们也伤了几个，问他怎么处理尸体。最好让他亲自下来一趟。敢耍花招，我直接一点一点打碎你的骨头，让你在疼痛中死去。” 领班害怕地说：“我，按你说的办。” 武青霜把手机交给了领班：“其他人谁再喊叫，我直接踩断你四肢。打吧。” 领班只好给铁布袋打通了电话：“铁老大，人，都死了，兄弟们也重伤了几个，下一步咋处理？你要不要下来看看？” 铁布袋很狡猾：“你把现场给我拍几张图片我看看，然后再告诉你咋办。” 领班只好说：“好的，我这就办。” 挂了电话，领班对武青霜说：“他让拍照片发给他看看。” 武青霜说：“你告诉我，铁布袋现在在哪里？” 领班说：“我只知道他就在这个娱乐城，但在哪个房间，我也不知道。” 武青霜看了一眼岳一成，意思是问：“你看下一步怎么办？” 岳一成没回答，拿出手机打给了李维平：“你们那里怎么样了？” 李维平回答：“我们已经回到县城，正在往红杉树娱乐城赶，大概十分钟就到，怎么样？找到铁布袋没有？” 岳一成说：“多亏了你的青青跟着我，要不然今晚我就牺牲了。你抓紧来吧，铁布袋藏了起来，就在这个娱乐城里，还没有找到他。” 李维平问：“你们下手是不是很晚？” 岳一成说：“是啊，太早了，容易引起恐慌，还容易暴露，我们下手的比较晚。” 李维平说：“我知道了，我马上到，见面再说。” 李维平亲自驾车来到红杉树娱乐城的时候，发现一名保安正在往外跑，李维平下车追了上去，没几步就把这个保安按在地上，掐着脖子进了娱乐城大门。 把这个逃跑的保安掼在地上，李维平问：“你往外跑什么？这深更半夜的，想去给谁报信？” 保安赶忙跪起求饶：“我不是报信，我是害怕，铁布袋竟让领班带着几十个保安杀掉岳市长，我是害怕，不敢参与，就逃跑，被你抓住了。” 李维平问：“据我所知，你们保安要杀死岳市长，已经过去一会了吧？你这时候说害怕逃跑，我信吗？” 这个保安说：“我说的是真的，只不过，在他们动手的时候，我潜回到住处拿自己的东西，顺便把别人的钱也拿走了，耽误了时间。” 李维平道：“那你带我去现场看看，别想逃跑，在我手里，一千个你都不够看。” 这个保安只好领着李维平到了现场。 岳一成看到李维平来到，心里踏实了很多：“就是这群人，要置我们几个于死地。多亏了你的青青了，大恩不言谢。” 李维平把那个保安推到跟前：“这个人参与了没有？” 武青霜记忆力很好：“这个人，一开始有他，打斗的时候不见了人，他怎么了？” 李维平说：“他说他认识岳市长，不敢杀人，就逃跑了，被遇上了，把他带了回来。” 岳一成对龚伟峰说：“你马上安排防暴队赶过来，把这些人全部带走，顺便查找一下铁布袋。” 龚伟峰一边打电话安排去了。 李维平把带进来那个保安叫到跟前：“你今晚没有参与杀害岳市长，算是犯罪中止，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但是，你必须配合我们抓住铁布袋，否则，你在这里当保安期间做过的事情，我们会细查的，希望你抓住机会。” 那名保安已经看到了结果，庆幸自己没有参与围杀，但还是感到后怕。正在这时，一名伤情较轻的保安看到也听到了岳一成和李维平等人的对话，知道凶多吉少，就想逃跑，被那个保安一把抓了回来：“别想着跑了，你跑不掉的，认罪吧。” 被拽回来的保安很是恼怒：“你，你怎么当叛徒？” 那名保安上去就是两耳光：“老子这是迷途知返，不像你们白痴一个，给别人当狗也就算了，竟然还杀人，老子就是不干杀人的事情，怎么了、咱俩看谁的结果最好。” 也是这家伙故意在岳一成和李维平面前表现，其实就凭那个要逃跑的人的能力，怎么可能在李维平、武青霜眼皮子底下逃得掉！ 李维平对武青霜说：“你和他们在现场看着这些人，如果谁逃跑，你自己看着处理。我和岳市长去找一下铁布袋。” 说完，就把那个保安拉了过来：“给我们带路，给你立功的机会。” 这个保安这回觉得自己最聪明，庆幸自己没加入他们，就带着李维平往前走。刚走到前面的一个房间附近，怎么觉得门前的东西和原来不一样，就赶紧返回身把岳一成推到了一边：“市长快走，这里危险！” 第158章 再现杀机 但说铁布袋这个人，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领班的给他发过去现场的图片，心里就怀疑了：“如果岳一成他们几个死了，这领班怎么还不把图片发过来？难道是领班被人控制了，再给我设套不成？嗯，很有可能。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必须采取措施。” 就在岳一成和李维平汇合后，只顾说情况，忽略了领班说的发图片这事。铁布袋从隐蔽的室内出来，启动了他这几年早就布置过的机关。走道上突然从里边伸出来一道墙，这道墙的后面布置了十多把箭弩，一旦有人越过这道墙，就会踩住地上的暗线和距离地面一米左右的无色挡线，如果这条暗线被人撞动，那墙后面的弩就会自动射出箭头，恐怕很难有人躲得过。 习惯了在这里工作的保安突然发现了不对劲，他也听这里的人说过，一旦遇到紧急情况，这个娱乐城会启动暗器，而且暗器的设置都不一样，分几个种类，可以抵挡攻进来的人，不仅可以拖延时间，弄不好还可以杀人于无形。当他发现突然多出来半拉墙体，这名保安就知道暗器装置已经被启动，如果硬闯会吃亏不说，说不定还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回身把岳一成推了回去。 李维平被保安的突然表现惊住了：“这保安不像是故弄玄虚，可能有什么问题。” 李维平问：“怎么了？” 保安说：“我听说这个娱乐城有暗中设置的陷阱，专门对付突然攻进来的人的，至于是什么装置我还不知道，但是，你看前面走廊上，突然多出了半边墙，肯定有问题，如果硬闯，会有机关自动运转，你们会吃亏的，弄不好会丢命。” 李维平选择了相信保安的话。从一边的墙上取下了一个消防用的灭火器，向着那个半边墙另一边的空挡滚了过去，李维平的力量稍微加大了，灭火器一路滚着向前，突然向是遇到了什么阻拦，顿了一下继续往前滚去。这时，就听“嗖嗖嗖”几声响，十多把弩箭射出，有两支竟然向着李维平他们飞过来，李维平和武青霜眼明手快，一人抓住了一支弩箭。待停止了动静，李维平让岳一成等人跟在后面，尽量离自己远一点，自己小心地向前走去。 或许是这个机关设置的比较简单，发射了一次之后，没有再发射弩箭，李维平来到跟前，查看了一下现场，发现一边的墙上有一个挂在墙上的油彩画镜框，李维平取下镜框才发现，镜框后面有一个挂镜框的触手，虽然触手上有一个小钩，但这绝不是专用的挂钩，肯定有问题。就用手抓住触手一拧，触手转动了，但铁钩是镶嵌在里面的，触手里面是空心的，铁钩和触手并不是一体，随着触手的转动，那半道墙竟然缩进了墙里面，因缩进去的地方就在一间房的门后，有门框挡着，平时看不出里面的猫腻。李维平看明白了，这道墙是特制的，是在装修的时候镶嵌进去的，扭动触手的时候，能操控机关，自动跳出来。这个设计可谓是很周密，技术要领掌握的很精细，但缺陷是启动装置也只能是一次性发射，然后就自动失效了。 李维平把那个保安叫了过来：“你跟着我，发现那里不对劲立即提醒我，今天你的表现不错，回头我给你安排一个好点的工作，就看你下一步表现能过的了我的考验了。” 那保安顺杆子爬：“我知道该怎么做。” 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了步梯口，李维平刚踏上一步，听到声音不对，赶紧退了回来。因为他发现，一般的楼梯都是混凝土预制结构，不会有别的声音，而且，这个娱乐城也仅有三层，整栋楼的结构也都是砖混混凝土结构，不是那种临时搭建的或者加盖的楼体。按说，楼梯应该和整栋楼一样的用料。可听着这个楼梯就和那些钢结构的临时用房的声音是一样的，也就是说，这个楼梯，走在上面的声音就像说临时加设的钢结构楼梯是一样的。 李维平问：“你在这里时间多久了？” 保安说：“我在这里两年了，怎么了？” 李维平问：“你以前发现没发现这个楼梯和别的楼房的楼梯声音不一样？” 保安说：“没有发现有啥不一样的呀？咦，不对，这个楼梯怎么比以前高了，还多出了一层？” 李维平问：“什么意思？多出了一层，又变高了？” 保安说：“是的。” 李维平仔细看了一下，果不其然，这个楼梯上，很显然是人为的刚刚卡上了一层钢结构步梯，为什么这么做？ 李维平为了一探究竟，没有走步梯，而是上了楼梯边上的栏杆，往上走去，到了上面的平台，发现还是混凝土结构。唯独步梯有变化。 再往上看，没有新的变化了，也就是说只有一楼到二楼的步梯有变化。 李维平停下来，仔细观察了一下，然后在平台接口处发现了一处秘密。李维平明白了，这个步梯设置有猫腻。他用手在步梯与平台接触的地方，轻轻敲了几下，又在栏杆边上发现了一个新结构连接体。李维平用脚一跺上面的步梯，步梯突然变了，变成了一块钢板，上面还焊接着很多只有两厘米长的锋利尖刀。 李维平突然全部明白了，这是一个完整的装置，人在走上步梯的时候，一点问题都没有，到了最上面两块的时候，只要人走上去，就会因压力的原因触动了装置，步梯立即变成了一块平滑的钢板，人在斜坡上站不住脚就会滚下去，在滚落的过程中，会被尖刀刺伤，甚至会被刺死。这个设计可谓够阴险的。这他妈的遇到变态的高手了。要不是提前有了预防，如果粗心大意地走了上去，那结果可想而知了。 李维平再次对这个步梯动了手，把平台上的地板砖掀起了两块，掰成几个小块，塞进了钢板步梯的最上层的钢板下面，也多亏了李维平的力气大，垫起来后的步梯立即恢复到了刚开始的模样。李维平又在上面使劲踩了踩，没有变化，这才对众人说：“没事了，上来吧。” 来到二楼的走廊里，李维平又问保安：“你再看看，这层楼有没有和以前不一样的地方？” 这个领路的保安说：“倒是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就是这走廊的墙体起脚线有点不正常，原来，这起脚线都是和墙面一样平的，现在突然凸出来半公分，上面还出现了一个个小孔。” 李维平一听赶紧对众人说：“大家赶紧往楼上跑或者往楼下跑，这里可能要放毒。” 果不其然，李维平话音刚落地，就见起脚线突出部位的一个个小孔里喷出了烟雾。 众人跑的也快，没容烟雾笼罩起来，就已经退到了楼下了。 岳一成看到这里，说：“这是个早有防备的主儿，看起来这家伙没少作恶，要不然也不至于这么精心设置道道机关，还处处充满杀机。” 李维平问保安：“这一楼有没有放毛巾的地方？” 保安说：“这个有，因为一楼有洗浴的地方，缺不了毛巾。需要多少，我给你拿去。” 李维平说：“每人一条，用水沁透，捂在嘴上，继续上楼。” 很快，保安抱过来十多条毛巾，每人拿了一条，在洗手间浸透了水捂在嘴上，继续上了楼。 这次，直接来到了三楼，没发现什么异常。 但是，当众人正要往里进的时候，被武青霜叫住了：“都先别进去，这层楼走道里的天花板有问题。” 众人退到了楼梯口。 李维平看了一下天花板，问武青霜：“你看出了什么？” 武青霜说：“如果我们走进这道走廊，上面就会落下来，会砸在每个人的头上的。我是看了一楼和二楼的天花板，发现这层楼走廊的天花板和那两层不一样。走廊的高度明显比一楼二楼低了一些，里面肯定有猫腻。” 李维平给武青霜竖了一个大拇指。然后对其他人说：“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们在楼梯处等候。” 来到走廊里，注意着动静，李维平发现走廊的两头都有摄像头在跟踪人体移动。李维平明白了，这栋楼的机关都是有人通过摄像头的看着启动的。 李维平几步窜到走廊的一头，没等监视的人看明白怎么回事就把摄像头上的电线掐断了。刚要去另一头，才走到楼梯口，就听见噗通、咔嚓的声音，天花板一块块落了下来，伴随着石灰一样的灰粉弥漫在整个走廊，所幸的是，众人都已经用湿毛巾捂住了嘴，也顺便挡住了眼睛不让粉尘进入。 几分钟后，走廊里才恢复了平静。李维平也庆幸刚才正好走到楼梯口，要不然肯定会被砸中。 待粉尘不再飞扬，李维平就一个门一个门的查看情况。 众人也学着李维平，见门就开，进去查看。因为是娱乐场所，在没有人的时候，门是不锁的。 当李维平来到一个大房间的时候，怎么推门就是推不开。只好拿出开锁的工具开锁，几分钟后，锁开了，但室内空空如也。 李维平摸了一下室内的茶杯和电脑，发现都是热的，这就说明屋内的人刚刚离开，不是从门口走的，那又是从什么地方走的呢？ 仔细搜了一下这个屋子，里面有个套间，套间的柜子里竟然是一部小型电梯，可以上下。 李维平二话没说，急步从步梯下了楼，但到了一楼，根本找不到有电梯的地方存在。真是见了鬼了。 李维平再次跑上三楼，到了那个有电梯的柜子仔细观察，想走进电梯，但这个柜子突然成了上下贯通的一个天井，电梯不再上来，里面黑洞洞的。 李维平找来那个保安：“你知不知道，这个电梯通往哪里？” 保安说：“这些情况，我从来不知情，不仅是我，估计除了老板，没人知道这个秘密。” 李维平问：“你们这里有没有绳子？” 保安说：“绳子是有，可你不知道下面是啥情况，贸然下去，万一被人偷袭，你人在空中，怎么防范？” 李维平说：“这个你不用管，你只管给我找来绳子就行了。” 不大一会，保安把绳子找来了。 李维平用两根绳子拴在了上面的窗户上，一根绳子系上了这个房间来的棉被，另一根绳子，抓在自己手里，那个拴住棉被的绳子先放下去，和自己下去的距离错过了两米。 当栓着棉被的绳子落下去后，就觉得一阵晃动，很显然，是下面有人用什么东西猛击了棉被。趁此机会，李维平在离地两米的时候纵身跳下，就地一滚，连接着一个扫荡腿，一起哈成，就听有人哎呀一声。 李维平借助灯光，发现一个人站起来就跑。李维平从身上掏出一枚硬币，甩了过去，那人随即倒地。 李维平健步如飞，来到此人面前，就要去控制它，没想到这个人手中竟然拿着一把长刀向李维平砍了过来。 李维平躲过了这一击，欺身而上，打掉了此人手中的长刀，然后脚尖一挑，长刀飞到了自己手中。 李维平手握长刀指着那个人说：“你不要再反抗，否则，死路一条！” 此人不再反抗，问道：“你是不是那个京都来的记者？” 李维平道：“是我，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那人说道：“我从网上看到过你的身手，也从朋友那里知道你很厉害，犯在你手中，我自认倒霉。你说吧，为什么要抓我？” 李维平说：“先报上你的名字吧，既然是爷们，就要敢作敢当。” 那人说道：“我就是你们要抓的铁布袋，不过，我现在不怕了，进了这个地下室，你再想出去，几乎不可能了，这里没有门的，唯一的通道就是你下来的这个电梯口，现在已经自动报废了，上面的人再也下不来了。你只能在这里和我一样等死。有你这个厉害的人物同归于尽，我也不觉得遗憾了。” 李维平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呀？你当初弄这个地下室，不会就是为了埋葬自己吧？你不说暗门在哪里可以，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这时候，铁布袋从衣兜里掏出一个遥控器：“告诉你吧，你没有机会找暗道出口了，我只要手上一按，这地下室就会爆炸，整栋楼就会倒塌，你只有和我一起去见阎王的份，没有别的路可选。” 李维平笑道：“要不说你傻逼呢，你拿一个电视机上的遥控器糊弄谁呢，炸弹上的遥控器可不是这样的。” 铁布袋听李维平如此说，赶紧去看手中的遥控器，还以为李维平说的是真的呢，自己明明拿的就是这地下室炸弹的遥控器，怎么会变成电视机的遥控器？ 铁布袋绝对没有想到，这是李维平急中生智的一个计谋，利用人的心理反应争取时间，哪怕能争取零点几秒，就有可能出现转机。没出意料，铁布袋去看手中的遥控器这零点五秒的光景，李维平突然一刀砍在了铁布袋拿着遥控器的胳膊上。 遥控器就要落地，李维平又一个急速冲过去接在了手中。他是怕万一遥控器落地或者碰到什么东西，触发了启动按钮，那就完了。 铁布袋看到李维平抢走了遥控器，知道大势已去，自己连和这个记者同归于尽的机会都没有了？ 正在铁布袋一愣的光景，李维平再次对铁布袋出手了，一刀背砸在了铁布袋的后脖颈上，铁布袋当即昏迷过去。 李维平用绳子把铁布袋捆住，撕掉铁布袋的上衣，给你被砍的胳膊进行了包扎，以免流血过多死亡。 控制住了铁布袋后，李维平就在这个地下室侦查起来，一是要找到炸药安放在哪里，二是要找到出口，不然，自己也无法逃的出去。 李维平只顾检查墙壁上看有没有能找到破绽的地方，突然，从后面窜出一个人，跑向了铁布袋，要为铁布袋解掉捆在身上的绳子。 第159章 狡兔三窟铁布袋 地下室出现了异常。 李维平还没有找到破绽，却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个人要去解掉捆绑在铁布袋身上的绳子。这个意外，没有吓着李维平，反而带来惊喜：“既然有人突然冒出来，那就说明这人知道地下室的秘密。” 停止了寻找，李维平飞身来到那人身边，发现这是个女人，年龄也就在二十三四岁，面容姣好，是个美女子。 一把抓起女子胳膊，李维平把她拉了起来：“别费劲了，你就是解开他，他也跑不了。你没看他‘死’了吗？” 女子被李维平抓着，吓得瑟瑟发抖：“你，你为什么要抓他？” 李维平问：“你叫什么名字？是铁布袋的什么人？” 女子拒绝回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李维平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打女人是吗、那你错了，我只讲对与错，不论男和女，铁布袋犯了强奸杀人罪，可谓是罪大恶极，你如果再想阻拦我，那你就是他的同案犯，也得判刑，你明不明白？回答我的问话！” 女子被李维平一使劲捏得胳膊快要碎了，疼痛难忍：“你松开我，我说，我叫孟秋云，是铁布袋的女朋友。” 李维平又问：“你不知道铁布袋有老婆孩子吗？” 孟秋云说：“他，他给我说他已经离婚了，要娶我。” 李维平说：“铁布袋对很多女人都说过这样的话，说了几年了，谁见他离婚了？他就是一个骗色的主儿，你还真信了？告诉我实情吧，否则，你也只能死在这里面，你知道我在找什么吗？铁布袋在地下室安装了炸弹，要不是我夺回了遥控器，你早就成了怨鬼了，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如果铁布袋在乎你，会把你的生命不当回事吗！” 孟秋云有点疑惑地看着李维平：“你说的是真的。” 李维平说：“时间很急，如果你不配合我找到地下室出口，抓紧逃出去，那你就铁定会死在这里面。” 孟秋云还在幻想：“他说他最爱我，难道这是假的？” 李维平看劝不动鬼迷心窍的孟秋云，说：“那行，我就让铁布袋对你说真话。”于是掏出银针在铁布袋的身上扎了几下。 铁布袋醒了，在地上滚动，当看到孟秋云被李维平拉着手，张口就骂：“你个贱货，老子刚有点点背，你就跟了这个小白脸，本来老子是准备玩腻你了把你送到洗头城接客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变了，本来想在我死的时候有个美女陪着，黄泉路上也不孤单了，没想到你个骚比货就变了，他妈的女人都是养不熟的贱货。” 铁布袋并不知道孟秋云还对他存有幻想，没想到这一通臭骂把孟秋云骂醒了：“你他妈不是说最爱我吗？你说过的话都是放屁了？！” 铁布袋惨笑道：“你他妈的就是天真，我有老婆孩子，都说孩子都是自己的亲，老婆都是别人好，老子不过是想多睡几个女人罢了，老子睡过的女人，你早排到二百名之外了，老子哄你，不过是为了让你把我侍候的舒服点而已。” 孟秋云这下死心了。 李维平再次在铁布袋身上扎了几针，说：“告诉我们，地下室出口在哪里？” 铁布袋此时如万刀割肉，浑身难受的无以复加，但还是嘴硬地骂道：“有本事你把老子直接杀了，老子不会告诉你的，你就等着和老子一起死吧。” 这还是李维平第一次遇到在自己使用了万蚁咬噬的审讯绝招后，能死不改口的人。又等了一分钟，铁布袋依然只是叫骂，不投降。李维平就在他后颈部砍了一记手刀。铁布袋昏了过去，李维平把他身上的银针都收了起来。 李维平问孟秋云：“你和他一起，来没来过这个地下室？你刚才又是从哪里出来的？” 孟秋云已经醒悟了，她明白，现在只有靠着李维平还有活着的希望，否则，铁布袋绝不会对她留情。 孟秋云道：“我也是第一次到这里面，是铁布袋发现你们找到了他，你们敲门的时候才带着我下来的。下来后，他就把我推到这地下室，自己应付你们，直到你抓住了铁布袋，我才出来。别的我都不知道。” 李维平说：“如果你想活着出去，就必须听我的。” 孟秋云这时候别无选择：“大哥，我都听你的，你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你就是现在要了我，我也配合你。” 李维平没想到孟秋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怒斥道：“不要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那么随便！我现在只要求你配合我寻找出口，救你的命。” 骂完了孟秋云，李维平继续寻找炸弹存放处和地下室出口。 孟秋云突然说：“大哥，我刚才出来的那个地方在那里。” 二人直接来到孟秋云之前藏身的地方，这里竟然是地下室中间的一个最大的立柱中，这个立柱有一米半长，一米宽，不是方的，是长的。立柱上镶嵌着各种立体画，乍一看去，没有人会怀疑这里能进人。 孟秋云打开了立柱上的一幅画，刚刚够一个人进去。二人就侧身钻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上下楼梯，原来这地下室，往下还有一层。 来到了下面，李维平这才发现，立柱变成了一米见方的形状，看起来上一层的立柱就是为这个梯子设计的。 这个地下室里，有几个小隔间，李维平一个一个的寻找，在第一个小隔间里，李维平发现有矿泉水，火腿肠，方便面之类的应急吃的东西。 来到第二个小隔间，里面是一个排风口，也是上下通气的地方，但不知这个排风口的上方在哪里。 来到第三个小隔间，这才发现有红蓝电线，连接到一个木箱子里面。仔细一看，这就是炸药，木箱子上还有一根直通顶部的天线。李维平来不及多看，就仔细地对这个木箱子进行了研究。原来这是一个带有遥控装置的炸弹，外面还包裹着两个炸药包，如果这个炸弹爆炸的话，这栋楼肯定会崩塌。 找到了零线和火线，李维平直接把红色的电线掐断了，然后又掐断了蓝色的电线，把炸弹从里面拿了出来，把炸药包也撤掉拿了出来，最后把电线和电池从木箱子里全部取出，把箱子挪到了一边。 看看没有啥问题了，李维平又把两个两个炸药包和炸弹装进了木箱，然后抱到了小隔间外面，先放在了地上，并示意孟秋云千万别碰这个木箱子。 又来到了第四个小隔间，这个小隔间竟是一个小型电梯间，李维平仔细看了一下，这个电梯间仅容得下两人，重量不得超过两百公斤。 李维平退了出来，看了看孟秋云，说：“我先带你出去，一会我再回来带铁布袋。”说完搬起放炸药和炸弹的木箱子，招呼着孟秋云跟着自己进了小电梯。 启动按钮，电梯直接来到了娱乐城的楼顶，在楼顶的步梯间上方，有一个出口。但这个出口装有一道很严实的铁门，只能从里面打开，平时是锁着的，没人知道这里有一个小电梯。 从里面打开了门，眼前就是从三楼通往楼顶的步梯。 李维平和孟秋云从楼梯直接下到了三楼。 这时候，等在三楼那个那间房的人只剩武青霜和两名警察了。岳一成和龚伟峰已经接到防暴大队到来的消息，下去安排把那些保安全部带走的事情。 李维平来到三楼，拐到了他下去的那间房里。当武青霜看到李维平抱个木箱子从门外进来，激动地就要上前拥抱，自从李维平下去到现在，已经一个多小时了，中间就听到轰轰烈烈的声响，用手机灯照着往下一看，电梯天井被什么东西填上了，很明显，这个电梯再也上不来人了，武青霜很是为李维平焦急，真的是心急如焚，心乱如麻，心如刀绞。那种恐惧、担心，可真让武青霜全体会到了。当看到李维平好好的从外面进来，所有的担心都没有了，难免激动万分。李维平叫住了她：“小心，这箱子里是炸药。”武青霜这才停止了动作。 李维平问：“岳局长他们呢？” 武青霜道：“到楼下去了，防暴队来了。” 李维平就招呼几人一起来到楼下的院子里。 岳一成看到李维平出来了，心里的石头也放了下来。但是，没有发现铁布袋，只见李维平抱着个木箱子，有点惊异：“这抱的是什么？没有找到铁布袋？” 李维平就简单地把情况给岳一成作了通报，然后说：“这个孟秋云是个知情人，也是铁布袋的情人，把她也带走吧，看看能问出来些什么情况不能。我还得去把铁布袋带上来。我去了。” 岳一成找人接过了炸药，对李维平说：“我在上面等你。” 李维平再次来到楼顶，从小型电梯里下去了。 到了最底层，李维平从梯子爬到了第一层地下室。 当他来到铁布袋倒地的地方，不见了铁布袋。李维平惊出一身汗，难道这地下室还有其他人不成？ 人又藏在哪里呢？ 李维平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再次对这层地下室进行查看。整个地下室内，除了有几个立柱之外，就是东北角有一个突出出来的墙体，不过这个墙体看起来没什么毛病，两面墙和天花板连接的严严实实，都用白色的油漆喷过的，没有留下任何缝隙，更不会有门。不过这个突出的墙体还是引起了李维平的注意，因为除了这里，其他就只剩了方形的空间。 从这个大空间里，找不到有门的地方。 仔细看了看，北侧紧靠那两面墙的地方有一个配电箱，上面印着“有电”标识，而且，箱子上有电表闪耀着红灯，让人不会有其他的想法。 李维平来到这个表箱跟前，仔细观察了一下，确实有很多电线从墙里面穿进了表箱。但李维平还是不相信就这么简单，冒险用手扣动了箱子的铁盖。因为这个铁电表箱有一人多高，拉开了铁门，显示里面就是配电盘。但不同的是下面有一米左右高的铁挡板，这个位置上并没有任何电线和电表之类的东西，好像是人为的故意增高电表箱的。李维平推了一下这个铁皮挡板，竟然推动了。再次往里推了一下，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到什么。李维平就打开了手机灯，往里一照，就是一惊，原来，这里一个洞口。 李维平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洞口是通往旁边这个两面墙体内的那个位置的。从里面直接就到了那两面墙夹着的空间内。 这个小空间里，又有一个地道通往外面。李维平明白了，铁布袋可能就是通过这个通道逃跑了。 顺着通道弯腰走到了洞口，外面竟听到有流水声，也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有手机灯照着明，李维平发现，从地下室通上来的是城市的下水道。李维平用身上带着的那条毛巾捂住了鼻子，尽量不让臭气吸入鼻孔。所好的是没几步就是一个窨井盖，李维平从窨井盖里钻了出来。 大街上没有人，李维平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发现铁布袋的人影。 李维平突然想到，铁布袋胳膊被自己砍断，肯定一直在流血，路上会有滴血的。于是就小心地在路面上查找起来。 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距离窨井盖不远，向东方向，有滴落的血迹。顺着血迹一路查找，到了一家住户旁边，血迹往前不见了。李维平断定，铁布袋藏在了这个住户家。 这家是自建房，紧邻着大路，三层高，一层是对外出租的门面房，二层三层是自己住的，不过，这户的大门在胡同口内。李维平再次看了看这户门前，还真的发现有一滴血在门下。这回可以肯定了，铁布袋进了这家，或者说被这家人救了。 为了安全起见，李维平给武青霜发了一个地理位置，并让武青霜岳一成，带人来这个地方，铁布袋可能逃到了这里。 娱乐城离这里很近，几分钟，岳一成就带人赶了过来。李维平让人先把这里围了。 李维平飞身上了这家的门楼，从门楼上跳进了院子里，然后从里面把大门打开了。 李维平直接上前敲门：“开门开门，警察有紧急公务，请开门配合。”连喊了三遍，无人应答。 拍房门，里面就是不应声。李维平看到院子里有一把梯子，直接搭在了二楼的阳台上，顺着梯子爬了上去，到了阳台上，李维平从一间没有住人也没有关严的窗户里翻进了屋内。打开这间房门，就去了别的房间挨个敲门。 没人应声，但李维平已经听到了里面有响动。 先下去把门打开，把岳一成等人放了进来。李维平再次上了二楼，拿出开锁工具，把这间有响动的房门打开了，并顺手在门口按了下照明灯的开关，屋子里亮了。几个人蜷缩在被窝里假装睡觉。李维平不管不顾了，连夜的辛苦已经触怒了他，随手一掀，被子落地，三个人暴露了出来。 李维平发现，中间的那个就是铁布袋。李维平厉声道：“都起来吧，跟我们走，犯罪嫌疑人和窝藏者都逃不了干系。” 听到喊声，岳一成带着几个警察也来到了二楼。 三人没有反抗，被戴上手铐。铁布袋的胳膊还在滴血，他自己要求：“带我走可以，我就是犯了天大的罪，也得先送我到医院包扎一下被你砍断的胳膊吧？” 岳一成厉声道：“我们送你去医院，但不会是这里的医院，我已经联系好了，你也别再耽误了，我们送你去更好的医院，走吧。” 一群人就带着铁布袋往楼下走去。 就在这时，从三楼走下来一个人，高声喊道：“我看谁敢把人带走？否则，我要了你们的命！” 第160章 铁布袋恶行暴露 又是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李维平让岳一成等人把三人带走，自己留了下来。面对那个威胁警察的人，说：“你是想杀人吗？来吧，我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那个人有二十多岁，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对李维平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带走我的爸爸妈妈？” 李维平说：“你爸爸妈妈窝藏强奸杀人犯罪分子，你说我们为什么带他们走？那我问你，你认识铁布袋吗？” 那人回答：“铁布袋是我姐夫，他不是在娱乐城吗，怎么跑我家里来了？” 李维平说：“这句话应该是我来问你才对。” 那青年不认识李维平，更不知道李维平的本事，他还以为自己手中有剑，李维平肯定不是对手，就对李维平出了手，他没有想到，李维平躲平的速度比他砍过来的速度要快的多，自己不仅没有砍到人，手中的剑还被一把夺了过去。 李维平一脚把这个青年踢翻在地，问道：“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我打断你的双腿。你叫什么名字？” 那青年属于外强中干的类型，他被李维平吓住了：“我，我叫农家乐。” 李维平一听笑了：“什么，你叫农家乐？还有这名字？” 那青年解释：“我姓农，爸妈给我起名叫家乐。” 李维平吓唬他：“你手持凶器，意图伤害公安警察，不仅构成了袭警罪，还构成了故意伤害罪，我要把你也带走，站起来跟我走吧。” 农家乐连忙跪地磕头：“我不知道你们是警察，我不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是有歹徒到我家来绑架人的，你饶了我吧，不知者不怪啊。” 看这家伙实在没胆，李维平就说：“那我现在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干不干，如果听我的，我就放过你，不再追究你的责任，如果不听我的，那我就把你带走。” 农家乐磕头如捣蒜：“我听，我听你的，你说吧。” 李维平说：“告诉我你姐姐家住哪里，我就放了你。” 农家乐迟疑了：“你，你们抓走我姐夫，关我姐姐什么事情？” 李维平说：“我有事情要问问你姐，并不是抓你姐，你说不说吧？” 农家乐道：“我说，我姐家住在城北新区10号楼3单元301室。” 李维平说：“那你和我一起去你姐姐家吧，我问完你姐姐，就把你放回来。” 农家乐停顿了一下：“那，好吧，你不能抓我姐姐。” 李维平说：“只要你姐姐不违法，我们就不会抓她的。” 农家乐就锁上了大门，和李维平一起走了。 一名警察开着车带着李维平和农家乐来到了城北新城小区。 农家乐敲了半天房门，里面的人才有了回应：“谁呀？这大半夜的，天都快亮了，有啥事？” 农家乐说话了：“姐，是我，家乐，有急事，你快开门。” 房门打开了，几个人进了屋。一个女子有点吃惊地看着农家乐：“家乐，你带这些人来家里干什么？” 农家乐说：“姐，爸爸妈妈和姐夫都被警察抓走了，我不带他们来，就要把我也抓走。他们说有话问你，你给他没说吧，你说完了，我好回家。” 这女子名叫农佳慧，是铁布袋的老婆。听了弟弟的话，叹气了一声：“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他被抓是注定的，可爸爸妈妈为什么被抓呀？” 农家乐说：“姐夫逃跑，跑到了咱家里，人家警察追到了家里，可能是爸爸妈妈窝藏姐夫了，就被带走了。” 等姐弟俩说的差不多了，李维平对农佳慧说：“我带你弟弟来这里，就是想问问你，铁布袋在家里藏有什么东西，你可以说出来，政府可以不追究你的责任，不要像你爸妈那样，因为隐藏铁布袋被牵连。” 农佳慧说：“说实话，我和铁布袋的婚姻是名存实亡了，快三年了，他没有回来住过一晚上，就连大年三十晚上除夕都是在娱乐城过的，他在外养了多少女人，我都不知道。他除了平时回来给我孩子的生活费之外，这几年没有和我说过话了。就是回来，也是打个卯就走，我也听别人私下说过，铁布袋在娱乐城强奸了不少女孩，我提一次离婚，就被他打一次，他还说，有吃有喝有钱花不行行了，哪有那么多的事情，离哪门子婚？如果离婚了，孩子咋办？我想想孩子，也就忍气吞声，准备等孩子长大了，就和他离婚。没想到现在就被抓了，抓了也好，我可以早点脱离他了。可就是我爸爸妈妈不知道内情，一时糊涂，求你们警察放过我父母吧？” 李维平说：“你爸爸妈妈的事情，会有法律定性的，哪个人也说了不算，现在，我想搜一下铁布袋的私人东西，请你配合。” 农佳慧说：“我配合，跟我来吧，那间屋子里有一个保险柜，不知道里面放的什么东西，从没有当着我的面打开过。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有办法打开的话，我也想看看里面是什么。” 李维平来到保险柜前，看了一下，这是一个简单的密码保险柜，只要把密码按一下就能打开的那种。怎么才能知道密码呢？就凭铁布袋能抵抗住自己的审问绝招，这时候也不会说出来密码的。 李维平内心分析了一下，一般人设置密码都和生日有关，大部分人用的都是在自己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的生日之类的。考虑到铁布袋为了孩子不愿离婚，那就说明孩子在他心里最重要。于是，李维平问农佳慧：“你孩子生日告诉我。” 农佳慧如实相告。 李维平就根据农佳慧说的日期在密码上按了几下，真猜对了，保险柜的门打开了。 李维平从里面掏出了两个银行卡，还有一万多的外币，最后是几个笔记本。 李维平打开了笔记本看了一下，第一本上，记录的都是娱乐城给哪些官员送过钱，送的多少，时间地点，谁去的，都记的清清楚楚，从县公安局、市场监督管理局、税务局、城管局、消防大队等涉及十几个单位几十人，还有县委县政府的官员，从县委书记李富贵、县长邓留根，到政府办主任，送过礼的人也有二十多个。送礼金额最少的是一万，最多的是五十万。 第二个笔记本上，记录的是哪些官员在娱乐城找过小姐，就连小姐的名字甚至身份证号码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还记录了哪些官员玩的是处女，娱乐城替官员付款多少等等。 第三个笔记本，记录的是铁布袋自己的事情，主要是记录着自己睡过的女人的基本情况，比如，姓名、年龄、职业、住址、联系电话之类的。还有一些没有姓名的，都记录了详细时间，地点，被玩弄女人的特征。更严重的还有因为拒绝铁布袋性侵被弄死的两个，也记录的清清楚楚。铁布袋这个笔记本和强德标的笔记本所不同的是，铁布袋的笔记本没有黏贴阴毛标本，所以记录的页数也少的多。但实际人数并不比强德标的少。 “真他妈的变态，畜生不如的东西！”李维平看着，禁不住骂出了声。 农佳慧听到李维平的骂声，问道：“看到什么了？” 李维平说：“铁布袋干过的事情，被枪毙是确定无疑的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李维平让农佳慧找了一个袋子，把几个笔记本包起来，把一万多元的外币给了农佳慧，把银行卡和笔记本要带走。离开的时候，李维平对农家乐和农佳慧说：“你们揭发铁布袋有功，我会给专案组说明情况的。我们走了，农家乐你自己回去吧。” 等岳一成和李维平带着人回到了双虹市公安局，天已经蒙蒙亮了。 岳一成对李维平说：“要不，我们在对面的宾馆先开几个房间休息一下，到上班的时间，咱们向市领导汇报一下情况。” 李维平说：“先根据已经掌握的证据，让龚伟峰副局长安排，把马冲、铁布袋送到看守所。我们临时休息两个小时也好。” 岳一成和李维平一行人去宾馆休息，暂时不提，但说南城县公安局的几个领导，突然接到娱乐城被市局连夜查封的消息，有点坐不住了。 夏秋浓得到消息以后，立即给县委书记李富贵汇报情况：“李书记，不好了，出事了。” 李富贵刚刚从一个女人的肚皮上爬下来，听到夏秋浓这么早打来电话说出事了，心里咯噔一下。问道：“出什么事了？” 夏秋浓说：“市局的岳一成亲自带队，把娱乐城封了，还动用了市局防暴队抓走了所有的保安，据说，铁布袋也被抓走了。那些保安倒无所谓，我是怕铁布袋到时候乱咬起来，对我们南城县很不利啊。” 李富贵说：“你找人打听一下，看看市局抓铁布袋的原因是什么。我们不能蒙在鼓里，啥也不知道，连个应对的办法都没有，那就被动了。” 夏秋浓说：“李书记，我现在和市里说不上话了，原来那几个能说上话的，都已经进去了，现在市局在岳一成控制之下，领导层基本换完了人，我的关系都断了，您看，您有没有渠道找人问一下。” 李富贵很是不满地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啊，怎么混的关系户越来越少了？你在市局就一个依靠都没有了吗？” 夏秋浓说：“真的没有了。即使有，那些级别不到的，也说不上话呀。” 李富贵批评道：“不要忽视级别低的人的能力，他们左右不了局势是真，但打听点消息总还是可以的吧？” 夏秋浓在李富贵面前不敢反驳，只好说：“好，我找人打听一下情况，有结果了，我再给您汇报。” 挂了电话，夏秋浓很是郁闷，他能搭上线的那几个人，如贾俊德、王长河、申东亮、常刚等人都在看守所呢，新上来的人都是市委书记佟立冬的人，自己根本巴结不上，谁让自己没有大官当靠山呢。嗯？当夏秋浓想到大官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在省里不是还有关系吗、要不，让他们往下面打电话问问？ 夏秋浓想到的人，是省政府常务副省长楼换举，他之所以能和楼换举攀上关系，是因为他老家的侄女夏曼丽大学毕业后在省城找工作的时候，无意中成了楼换举家的保姆兼家庭教师，楼换举每个月给夏曼丽开的工资不低，还安排夏曼丽在楼换举家包吃包住。时间一长，这楼换举被夏曼丽的姿色所迷恋，就和夏曼丽发生了关系，并一发而不可收，两人勾搭成奸后，夏曼丽怀孕了，想打掉孩子，楼换举不同意了，答应给夏曼丽三百万，让他给楼换举生下这个儿子，对于夏曼丽来说，三百万的诱惑力太大了，就在腹部逐渐隆起后，楼换举给她租了个房子，还专门为她请了个保姆照顾她，让夏曼丽安心为他生下这个孩子。不负楼换举所望，夏曼丽生下了一个儿子，八斤多重，这可把楼换举高兴坏了。因为楼换举只有一个女儿，还是老婆生育比较晚得来的，夏曼丽到他家当家庭教师的时候，女儿才上高中三年级，因准备高考才请的夏曼丽来家辅导的，没想到的是，夏曼丽不仅辅导能力强，做家务特别有一套，被楼换举一家看中了，就留下她当保姆兼家庭教师，女孩上了大学，楼换举也没有让夏曼丽离开，而是继续当保姆，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夏曼丽才和楼换举搞到了一起。 夏曼丽不能再给楼换举家当保姆了，楼换举就让人又给他找了一个保姆。自从楼换举有过夏曼丽这样的保姆以后，家里再找保姆，楼换举要求必须身材好，漂亮，最好是处女。 夏曼丽生过孩子后，他的父母知道了，很是生气，夏曼丽在家已经订过亲的，家里连彩礼都收过了，现在在外给人生了个孩子，这怎么给人交代？于是夏曼丽的父母就把这事情告诉了夏秋浓，夏秋浓一听也很生气，他要找那个搞大他侄女肚子的男人算账，当她来到省城找到夏曼丽的时候，才知道搞大亲侄女肚子的人竟然是常务副省长楼换举，就在夏曼丽租住的房子里，夏秋浓见到了楼换举，知道了来龙去脉的夏秋浓不敢和楼换举叫板，就借此机会和楼换举攀上了亲戚，按辈份，楼换举得叫夏秋浓为叔叔，但夏秋浓可不敢这样，只好要了楼换举的电话回家了。之后，楼换举和夏秋浓通过几次电话，对夏秋浓很是客气，并答应夏秋浓，只要有事找他，一定会给他办的。一来二往，夏秋浓就和楼换举熟稔起来，逐步臭味相投，有事没事的来往走动，一起吃吃饭，喝喝酒，夏秋浓一旦遇到事情，就给楼换举说，楼换举还真给他办的都很圆满。 想到此，夏秋浓就把电话打给了楼换举：“省长，我是秋浓，我求您一个事情，您看能不能办？”夏秋浓就把打听铁布袋被抓所为何事的请求说了出来。楼换举一听就这么个小事，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第161章 二十七个亿的线索 由于连续多天的劳累，李维平在宾馆真真的睡熟了。要不是有电话打来，铃声把他惊醒，他不知道要睡到什么时候。看了一下手机上来电，是卢建春打过来的：“李记者，打扰你休息了，不好意思，岳局长让我给你说一声，一小时后，在佟书记办公室见。” 看了一下时间，原来已经上午9点了。 李维平赶紧起床，简单洗漱一下，早饭都没吃，就下楼走了。 来到了佟立冬的办公室，邢二华、金全明、岳一成都在。李维平不好意思地说：“给领导道个歉，我来晚了。” 佟立冬道：“你不要说客套话了，你自从来到双虹市，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囫囵觉，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昨晚又忙活了一夜，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也就是你，放在我身上，早就趴下了。” 岳一成说：“我已经给佟书记简单作了汇报，现在你再说说详细情况吧。” 李维平拿出从铁布袋家搜出来得几个笔记本，说：“你们先看看这个，就啥都明白了。” 几个人分别拿起一个笔记本翻看了一遍，然后互换着看完了。几个人都不禁冒冷汗：“这南城县也太腐败了吧？” 李维平说：“从强德标和铁布袋的笔记本内容，可以看出来，南城县黑恶势力保护伞有多么的厉害。最惨的就是胡顺了，胡顺一案的基本冤况，我们都复查过了，这确实是一个冤假错案，更为惊奇的是，这个冤假错案可能还是人为的。” 金全明问：“有证据吗？” 岳一成接口道：“证据已经差不多了，强德标已经承认杨坷坷是他所杀，证据也很扎实。” 金全明说：“如果胡顺是被冤枉的，那双虹市法院、检察院和南城县公安局要有一批人承担责任的。这是严重的渎职案。” 佟立冬问李维平：“你下一步有啥打算？” 李维平说：“我的意见是，对于南城县胡顺一案和强德标、铁布袋、马冲等人身上取得的证据来看，南城县从县委书记李富贵到很多局委一把手，都已经烂透了。就从马树山事件来说，南城县问题很大，但是，我的建议是，虽然我们有证据了，还不到动他们的时候，因为南城县不仅仅是司法领域存在这方面的问题，其他领域也有，我想把他们全部的黑幕挖出来后，找出他们的上线，我们两次战役拿下了两批腐败官员，我估计这第三批不会比前两次少。” 佟立冬问：“从哪里入手？” 李维平说：“还是南城县。” 佟立冬问：“需要多长时间？” 李维平说：“三天左右吧。” 佟立冬说：“那好，我们就再等一等，既然一只羊是放，一圈羊也是赶，那我们就把这群羊一起赶吧，要想让双虹市彻底有个扭转，那我们就放手一搏。” 邢二华说：“我是这么看的，你们在调查的同时，我这边也得着手准备了，李记者有啥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 李维平说：“真到揭牌的时候，最忙的就是你们了。有啥情况，我们互通有无，便于工作。” 这边几个人在和市委书记佟立冬商议下一步的工作，在市公安局里，龚伟峰的办公室里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个人是市政法委副书记王国强。 王国强来找龚伟峰，是受了常务副市长楼换举的指示，让他打听铁布袋一案的情况。 其实，就铁布袋一案，龚伟峰也没有掌握住重要的证据，真正的证据在李维平的手里。 王国强问的很直接：“你们局里昨晚把铁布袋抓了，我想了解一下，铁布袋主要犯了哪些事情？” 龚伟峰很是惊异，心想：“这王国强作为政法委的副书记，应该懂得哪些案情该问，哪些不该问？上级多次发文要求，上级不准干预下级办案，不准插手案件，不准打问案情，这王国强为什么明知故犯？” 龚伟峰不想得罪他，也不能向他透露案情，就说：“这个案子，证据资料还没有汇总，抓他的理由，证据在岳局长那里，我也只是执行者，你最好去问问岳局长。” 王国强知道龚伟峰是在应付他不愿意跟他说什么。就亮出了杀手锏：“这件事情是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楼换举让我来问的，你也知道楼换举的身份地位，给他搞好关系，你下一次进步会很快的。” 龚伟峰笑道：“我一个副处级干部，到啥时候能轮到省委常委来任命我呀？我的任命权在市委常委，够不着那么高的。” 王国强威胁道：“你这是不给我面子，还是不给楼省长面子？”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个人的声音：“你很有面子吗？楼省长就可以随便打听下级正在办理的案子详情吗？”原来，岳一成已经从佟立冬办公室回来了，正要找龚伟峰商量今天抓紧审问强德标、马冲、铁布袋三人，就听到了王国强与龚伟峰的对话，直接打脸。 王国强听到岳一成进来说的话，颇觉尴尬。只好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没等说完，岳一成毫不客气地怼道：“你不是哪个意思？你是拉大旗作虎皮，探听我们的消息，为别人通风报信，我想问你一下，你得了那些人多少好处？” 王国强这是强劲上来了：“你什么意思？我作为政法委副书记，过问一下你们的工作情况怎么了？我给谁通风报信了，你有啥证据这么说我？” 岳一成没有惯着他：“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如果你打着检查工作的旗号在这里阻碍我们办案，那我就向市委汇报，至于市委怎么定性，以市委的结论为准，可以吧？” 王国强很是不服气地扭头走了。 龚伟峰说：“这个家伙就是来探听消息的，我已经给办案的警察说了，谁都不允许对外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不论级别再高，都不行。除非部里和省厅直接把案子接走了。” 二人正在说话，一个办案警察走了过来：“岳局、龚局，我们在审问马冲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消息，南城县各级干部套取数十亿补贴款和粮食直补款，马冲平时就是帮人要债的，结果要到了一些干部头上，他才知道，原来南城县各项补贴都被干部截留私分了，根本没有到老百姓的手上，十来年了，一直都这样。” 岳一成听了汇报，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今上午李维平在佟立冬办公室还在说这些事情，那就把这些事情给李维平说一下，互通有无嘛。于是就用座机给李维平打了个电话：“李老弟，有重要线索，你这个记者一定会感兴趣的。要不，再来聊聊？” 李维平说：“那好啊，稍等我一下，马上过去。” 本来，李维平也准备和岳一成说一下，他必须到看守所提审一下强德标、马冲、铁布袋，落实一下他们的证据。正好，岳一成有请，就答应了。 等李维平来到，岳一成已经给他泡好了茶，直接端到了跟前。 李维平也不客气，一边喝茶，一边问道：“有什么重要线索？” 岳一成道：“办案人员说是马冲交代问题的时候，说南城县大小干部一起瓜分国家各项补贴款，涉案有几十个亿。但没有说具体情况，我认为，咱们有没有必要去看守所会会这个马冲，看能倒出来多少东西。” 说干就干，岳一成让龚伟峰办了一套手续，就和李维平来到了看守所。让管教直接把马冲提到了审讯室。 马冲一看是李维平，心里就发毛，嘴里嘟嘟囔囔：“从昨晚进来到现在已经提审过我两次了，这又来一次，官还越来越大，这次局长都亲自上来了。我告诉你们了我身上没有多少料，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 李维平说：“我这次来和别人问的问题不一样，我这次不问你的问题，我问别人的问题，让你来说。” 马冲低声说：“一个记者，啥权力提审我这个羁押人员？” 李维平笑道：“懂得还不少，可惜用错了地方。我是一个记者不假，但我还有其他的身份，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会把你抓进来吗？”李维平拿出自己的另一个证件在马冲面前晃了一下：“看清楚了，你看我有没有权来提审你。” 马冲惊住了：“原来你是大警察？怪不得那么厉害。你问吧，我只要知道的，都会告诉你的。” 李维平说：“听说你经常帮人讨债，接触了不少的黑幕，能给我说说南城县大小官员套取国家资金这件事情吗？” 马冲道：“原来你问这个呀，我确实知道一些。我的公司就是专门帮人讨债的，也讨到当官的那些人身上过，但只要是当官的，我几乎都讨不回来钱，那些人黑的没法再黑了。你比如，农村厕所改革，全南城县有150万人，每户至少一个厕所，有的还多，平均5口人一户，全县就是30万户，要改革的厕所有最少30万个以上，国家每个厕所补贴2500元，县农委和乡镇农办上下勾结，搞假数字，全县真正改革的厕所不到一千个，往上报的是30万个，金额达到七个多亿。这些钱经过当官的手一转圈，都装进了私人的腰包，老百姓到头来啥都没捞着，还背上了已经厕所改革的名誉。再如全县的粮食直补款，搞土地调查的时候，说是全县有三百万亩耕地，往上也是这么报的。但是，真正的情况呢，据有心人透露过，全县实际耕地面积现在仅有一百八十万亩，这其中还有四十万亩属于原来的乡镇和村委会的集体农场，直接虚报冒领直补款每年超过3个亿，更有特殊的，有一个乡镇，因为土地承包和流转中出现了矛盾，整个乡镇都停止了发放补贴款，一个乡镇几万亩土地，这些钱有多少？已经七八年了，老百姓都没有领过这个钱。李富贵在南城县从当县长到县委书记八年了，这些事情都是经他允许的，你想想，他为什么允许这么办？其实，他是和双虹市一些大官结成了团伙，瓜分了这些钱，官大的拿大头，官小的，拿小头，从省里到市里再到县里，最后到乡里，都有人参与其中。你要想知道这些，我给你提个引子，农村厕所改革，都是以一家公司的名义做的，这家公司名叫静态安岚工程有限公司，地址就在南城县，南城县所有的农村厕所改革的账目都是通过他们做的，找到他们的负责人，就能查到幕后的白手套是哪些人了。至于粮食直补款，这个县里有账可查，和下面的实际情况一比对就出来了。” 李维平把马冲的话全都记了下来。 问完了马冲，李维平直接回了家。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多了，武青霜这时候才起床，李维平就点了外卖，二人对付一顿午餐。 下午一上班，李维平就带着武青霜来到了邢二华办公室。 秘书知道李维平和邢二华的私人关系，赶紧给二人泡茶，然后进去通报。 邢二华得知李维平二人来了，直接迎到了门口。 邢二华问：“肯定有重要的事情，不然你不会亲自来，要是小事，一个电话就可以啦。” 李维平说：“是真有重要的事情，三件事，第一件，南城县涉嫌贪污截留农村厕所改革专项资金7个多亿，套取国家土地和粮食补贴款二十多个亿。涉及的官员不会少，线索指向，省、市、县、乡镇都有干部参与，可能有的干部级别还不低。第二件事，对胡顺一案，抓紧成立专案组，有市纪委牵头，从各县区抽调正直的法官、检察官作为专案组成员，立即对参与胡顺一案的侦查人员，核查人员，审判人员进行调查，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还胡顺家一个公道。那些徇私枉法、玩忽职守的涉案人员该抓的抓，该判的判，该处理的处理，不然，这对死者不公平。第三件事，‘魅力双城’失踪女孩赵彤彤还没有找到，据可靠消息，赵彤彤可能被某个高级别的官员私藏起来了。我需要去查一下。这三件事，有两件都给你们纪委监委的工作有交集，需要你具体操作，这就是我来找你的事情。” 邢二华说：“胡顺一案，我已经和金书记商量过了，准备提交市委常委会研究处理，但在开会研究之前，必须让岳局长把证据弄扎实。南城县你说的巨额资金问题，还得麻烦你亲自调查清楚，别的人没有这个能力，时间也会拖的很久，不利于办案，请你在费点心，把证据搞定，到那时候，我们再来个第三次大抓捕，这件事情还必须秘密进行，否则，打草惊蛇，会给我们增加工作难度和工作量。” 李维平：“我就是想给你借俩人，带上手续，以防万一。毕竟我公开的身份就是一个记者，关键的时候还得纪委监委的人配合我。” 邢二华说：“这没问题，我马上就给你安排，你什么时候用人？” 李维平道：“现在，我要深查南城县。” 第162章 对峙 说干就干，李维平离开邢二华办公室的时候，带上了两个年轻人，一个名叫侯亮平，一个名叫钟小艾，这两个都是前年考入市纪委的，都是大学毕业的研究生，工作能力和人品都是一流的，邢二华就把这一男一女找了来，让配合李维平的工作。 李维平和武青霜带着二人直奔南城县。 第一站，李维平直接来到静态安岚工程有限公司，以要账的名义找他们老板。员工告诉李维平，老板不在，去京都了。 但从这个员工的眼神里，李维平看出了他在说假话。 李维平站了起来，问道：“你们的卫生间在哪里？我去方便一下。” 那名员工说：“卫生间在每一层的最东头。” 李维平示意武青霜和侯亮平、钟小艾先在这里等一下。 李维平出了这家公司办公室的门，并不是去卫生间，而是借着找卫生间的机会，挨门看了一遍。他发现，有一个办公室的房门没有关，就推开了一条缝，往里看了一下，只见屋内有几个人在整理账目，桌子上、地上、沙发上放的全都是账簿。李维平心里有谱了：“这是在做假账？抓个现行岂不是更好？” 李维平给武青霜发了个短信：“你们三人到308房间，要快。” 武青霜就让侯亮平和钟小艾看了一下短信，三人心照不宣地出了这个屋到了308房间。在这里说明一下，这个静态安岚工程有限公司是租用的房子，这个写字楼总共六层，静态安岚工程有限公司租的是第三层。 看到三人走了过来，李维平在门外给三人低声交代了一下，直接推开了房门。屋内的几个人看到几个陌生人走了进来，颇感吃惊：“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 李维平说：“我们是受市纪委委托，来查看你们公司账目的，现在，你们不要再动所有的账本，暂时交给市纪委。” 侯亮平也出示了市纪委监委的文件。 几个正在整理账目的人傻眼了：“这怎么回事、怎么市纪委监委插手我们这家民营企业的账目管理了呢？是不是有什么发现？难道说厕所改革的事情漏了？” 有个领头的赶紧给公司负责人打电话：“你赶紧过来吧，市纪委监委把我们的账要封了。” 静态安岚工程有限公司的法人是薛跃杰，也是该公司的个人独资股东。当接到电话说市纪委监委查封公司账目，吓坏了。别人无所谓，但薛跃杰心里清楚，这个账表面上做的严丝合缝，但经不起调查，一旦市纪委监委根据账目下去调查，那全都会露馅。薛跃杰虽然是公司的负责人，但他心里清楚，真正的资金走向最后都没有在他手中，他也不过是从中分了一杯羹而已，大头都是那些当官的拿去了。如果出了问题，自己不能全部背下这口黑锅。于是，薛跃杰立即给李富贵打了个电话：“书记，不好了，市纪委监委来我公司把账要封了，我也不敢硬顶，你看让谁来处理一下这件事？” 李富贵一听，吓坏了，心说：“市纪委监委来查一个民营公司的账，那肯定是我们套取补贴资金的事情露馅了。如果全部账目被带走，拿自己死定了。不行，绝对不能让他们把账带走。” 李富贵立即妻子给县长邓留根、政法委书记郝世平、公安局长夏秋浓说了这件事情，几个人的意见是，哪怕一把火烧了账本，也不允许被市纪委带走。让县公安局先对来的四个人进行身份审查，以此为借口先把人控制起来，然后转移账目，或者一把火烧掉算了。当账本变成了一堆灰尘的时候，再把这四个人放出来。 速度很快，夏秋浓和强仁杰亲自带队，来了十几个警察，把李维平四人包围在了屋内。 当夏秋浓看到李维平时，心里一紧：“这个记者怎么也来了？” 李维平看到来了十几个警察，脸色落了下来：“你们想干什么？” 强仁杰走上前来：“接到报案，说有人冒充市纪委监委来这家公司找事，我们要先对你们四人的身份进行核查，跟我们去公安局，否则我们就采取强制措施！” 李维平冷笑道：“采取强制措施？我倒要看看你们会使用什么手段对我们采取强制措施，市纪委的文件也都出示了，工作证也让他们看了，怎么？你还要找什么借口？” 强仁杰说：“我怀疑你就是个假纪委工作人员。” 李维平看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南城县为了捂住盖子，这是故意来找事了，意图很明显，就是不让带走账本。 李维平说：“我的身份不是纪委监委的，但是我现在是市纪委监委把我借调到过去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夏秋浓说话了：“你不是京都来的记者吗？怎么会借调到双虹市纪委监委？” 李维平道：“谁说我只是一名记者了，你睁眼看看我的证件。”李维平看到这个时候了，如果不亮明真实身份，很难镇住夏秋浓等人，直接把公安部特别侦查员的证件拿了出来。 夏秋浓接过证件一看，吓了一跳，这人是哪里来的？如果是真的，那可是自己的上级的上级的上级单位的人，自己在人家面前根本不够看。可是，如果让他们把账目带走，所有的事情一旦露馅，南城县很多官员都要完了。刚刚李富贵上级还特别交代，无论用什么手段，也必须把这几个人带走。 夏秋浓忽然一阵冷笑：“你这个身份是假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同时在几个单位任职？你作为记者，明知道制作假证件是违法的，去故意为之，那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来人，把这个人带走！” 李维平把证件收回到包里，大声吼道：“我坑你们谁敢？！” 夏秋浓和强仁杰可是明知李维平身份不会有假，但为了保住他们这一帮子人，只能破罐子破摔了：“大家一起上，如若反抗，就地击毙！” 那些来的警察不知道李维平身份的真假，他们平时只听局长的，听见局长发话了，就围了上来。 有三四个年轻的，上去就要拧李维平的胳膊。李维平没有客气，对这几个人是几巴掌。那些人一看李维平竟敢出手打人，就要对李维平动手，有的还真的掏出了手枪。 李维平这时候就不再惯着他们了，直接出手。武青霜一看李维平已经出手了，也对那些人毫不客气了。 说实话，他们这十几个人虽然是警察，可在李维平和武青霜跟前根本不值一提，顷刻间，所有警察全部倒地，手枪也被李维平卸成了零件。 夏秋浓看到李维平和武青霜这么厉害，就知道今天自己很难对得了，可又不敢洗你让李维平他们把账目带走，只有一拼了。 对身后的强仁杰说：“通知防暴队，特警，这里有人袭警，已经把十几名警察打伤，让他们快来支援。” 李维平知道这南城县公安局已经破釜沉舟了，就拿起电话通知岳一成：“立即带人赶到南城县，详细地址我发给你，这里要出大事，夏秋浓和强仁杰已经丧心病狂反了。” 说完又给岳一成发了个位置。 再之后，李维平又给武潇蒙和狼牙打了电话，让他们立即到南城县，有大事发生。 岳一成接到李维平的电话，吓了一跳，立即通知龚伟峰联系市局防暴队和特警队，以最快的速度赶赴南城县，要出大事。 再说李富贵，听说了有李维平参与了纪委监委的调查组，心里很害怕，他是专门打听过的，自从李维平来到了双虹市，把祥陵县和双虹市很多官员送进了看守所，如今又来到南城县，肯定会把南城县掀个底朝天，自己面临的只能是和祥陵县的潘志怀同样的下场。李富贵此时咬牙切齿：“好你个李维平，既然你要让我下地狱，那就别怪了，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我先把你拿下再说。” 李富贵给夏秋浓打了个电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什么方法，必须把这四个人给我干掉，否则，我们都得进监狱。” 侯亮平和钟小艾哪经过这种阵势，吓得脸都发白了。所好的是，他们心里还是很清楚的，掏出手机给邢二华打了个电话：“我们在南城县被警察包围了，李记者把他们十几个警察打倒时候，夏秋浓又调集更多的警察来支援，他们的意思很明显，我们发现了静态安岚工程有限公司的账目，他们为了不让带走，就采取极端手段，我看要发生大事。” 邢二华听到汇报，怎么也想不到南城县竟然如此胆大，立即找到佟立冬汇报情况。 佟立冬听后，说道：“我们要相信李维平的能力，就凭南城县公安局那些人，全部出动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你现在要做的是，对南城县副县长、公安局长夏秋浓，副局长强仁杰立即实施双规。” 邢二华道：“那好，我现在就带人过去。” 佟立冬又想起了什么：“顺便把静态安岚工程有限公司的负责人也带过来吧。我看里面有大问题。” 南城县公安局的人毕竟有地理上的优势，很快就来到了楼下，这时候的夏秋浓和强仁杰也到了楼下，没有和李维平在三楼硬刚。那些倒地的警察也都相互搀扶着下楼而去。屋子里仅剩静态安岚工程有限公司的几个人，李维平没让他们走，几个人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不知道怎么办，但其中一人神情不一样，在刻意接近李维平，李维平也看到了这个人给他递过来的眼神。李维平一边来到了此人跟前，并用眼神暗示武青霜把那几个人的注意力转移到别处去。 武青霜绝顶聪明，立即走到那几个人跟前：“你们几个过来，登记一下你们的姓名和在公司里的职务。” 那个人借此机会往李维平的手里塞了一个东西，赶紧离开了，他怕人怀疑自己。 李维平转过身去，背对着那些人，伸开手看了一下，这是一个u盘，李维平赶紧装进了自己包里。 刚完成这些，楼下的人又开始往楼上来了，那些防暴队员和特警围住了屋门。夏秋浓再次来到门口：“里面的人听着，抓紧抱头出来，否则，我们就武力进攻了！” 李维平对夏秋浓说：“夏秋浓，我没想到你还真胆大，我已经告诉你我的身份了，论级别，我是副厅，你是副处，你哪来的资本要和我叫板？你以为故意颠倒黑白就能蒙混过关吗？你这样做不就是要掩盖你们瓜分国家下拨的补贴款的真相吗？你为了保自己的既得利益，不要忽悠那些警察为你卖命，最后进了监狱，他们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拿他们当炮灰？你觉得这些账我带不走就查不到你们瓜分巨额资金的证据了吗？你错了，大错特错！门外的警察同志们，我现在给你们亮明身份，我是部里的特别侦查员，是上级派到双虹市调查各种违法乱纪案件的，如果你们与贪污截流巨额补贴款无关，就请你们自行离开，我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但是，如果不听我的劝解，一意孤行，为虎作伥，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留情。” 有一些警察听出来了，夏秋浓是来让他们和上级派来的人做对抗的，如果李维平说的是真的，那自己不就真成了罪恶的帮凶了吗？有部分人动摇了，萌生退意。 夏秋浓看到现场警察的情绪受李维平的感染，就大声说：“同志们，不要听李维平这个人的，他就是一个记者，制假证件想蒙骗我们，绝不能放过他，谁抓住了他，我给你提一级。” 李维平在屋里哈哈大笑，对门外的警察说：“警察同志们，你们自己想想，我如果是假的，我为什么能把贾清河、温德修、王长河等人抓了起来，为什么能把省级贪官曾浩、副省级贪官徐其耀、顾同等人也送进了该去的地方？根据我掌握的情况，下一步就该轮到夏秋浓、强仁杰等人了，他们才狗急跳墙，拉你们来做替死鬼，你们愿意吗？如果不愿意，我劝你们赶紧离开，如果非要和他们同流合污，那就别怪我对你们不留情，你们还有选择的机会，自己把握吧。市局的岳一成局长马上就到，要不你们等等岳局长来到，看他怎么对你们说。” 外面的防暴队员和特警听到李维平的话，心里也盘算起来了，他们很多人确实听说过南城县很多官员套取上级的补贴资金，平时还贪污腐败。自己如果真的像李维平说的给他们当了炮灰，那自己不仅完蛋了，家属也会跟着丢人。没有人愿意上前了，都往后缩了起来。 夏秋浓看到局势不对，如果这些警察不听指挥，自己注定完不成李富贵交给的任务，也就预示着自己完蛋了。怎么办？ 就在夏秋浓不知所措的时候，外面，狼牙和武潇蒙来到了楼下。 武潇蒙故意问：“你们这么多警察围住这栋楼做什么？这里面杀人犯吗？不然，怎么这么兴师动众？” 来源和武潇蒙之所以来的最快，是因为他们两个正在南城县考察旺财集团南城县分公司的情况，听到了李维平的安排赶紧过来了。还好，双方还没有打起来，属于对峙状态。 南城县的警察不知道武潇蒙和狼牙是什么人，都不说话。夏秋浓就说道：“这里在执行公务，闲杂人等，请赶紧离开。” 狼牙来到夏秋浓面前，上去掐住了夏秋浓的脖子：“你拿妈的都要围攻上级派来的要员了，想要杀人灭口了，还冠冕堂皇地说是执行公务？现在，我命令你，让所有的警察撤退，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你，而且也不会担任何责任，要不要试试？” 夏秋浓被掐着脖子，扯着公鸭嗓子说：“你，你又是谁？” 狼牙说：“我是谁？我已经告诉你了，打死你不负责任的人，你说我能是什么人？” 武潇蒙对那些在一边的警察说：“你们都回去吧，我说句不好听的话，不要弄个阎王打架，小鬼遭殃，这是与你们无关，你们不是执行什么公务，而是为某些人当打手。赶紧撤离，对你们有好处。” 警察们有些动摇了，有人开始撤退，这时，后面走了一个人，高声喊道：“我看你们谁敢撤离！” 第163章 证据 众人定睛一看，来者原来是双虹市政法委副书记王国强。 有人问了，王国强是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的，又是怎么这么快赶到这里来的？自王国强在市局被查之后，无法完成楼换举交代给他的任务，只好跑到南城县摸底来了。没想到碰上夏秋浓等人和李维平对峙，王国强知道夏秋浓和楼换举之间的关系很铁，这时候就不论青红皂白，站出来帮夏秋浓说话。 武潇蒙看到这个人不认识，在帮助夏秋浓命令警察围攻李维平他们，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王国强几个耳光：“你是做什么的？为什么要助纣为虐？为什么要让警察替腐败分子卖命？” 王国强气急败坏：“你，你敢打国家干部，把她给我抓起来！” 外面的警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人上前。 王国强就骂了起来：“你们这些人，财政上给你们发这工资，养着你们，关键的时候都不听指挥，要你们这些人做什么？” 狼牙高声说道：“别再喊叫了，警察同志们拿的工资，是纳税人的钱，不是你一个官员家里的私房钱，你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凭什么要辱骂我们的人民警察？” 王国强骂道：“你算哪架上的鸡，你凭什么不让警察出手？” 狼牙道：“不是不让警察出手，是该为谁出手！如果是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理当出手，但是，如果是腐败分子为了保护自己的罪证而让警察出手，这些人民警察难道去和人民作对而保护你们的私利吗？” 王国强正要掌控说话，身后又来了一群人，领头的大声说：“所有警察听着，现在，你们的使命是保护现场，不是围攻纪委的人，听我命令，南城县防暴队、特警队的人一律退出，由市局接管这里。” 南城县的警察一看，有人认识，这个人是市公安局的局长岳一成。 南城县的警察听到此命令，互相交头接耳之后，向外退去。强仁杰一看情况不对，向着楼上跑去，手里也不知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壶汽油。 狼牙一看情况不对，马上去追。强仁杰打开了汽油桶盖，跑着往地上倒着汽油，并用打火机把汽油点燃了。 狼牙追到三楼的时候，强仁杰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把汽油桶扔进了李维平所在的屋子。 强仁杰身上因为有汽油也着了起来。 楼上的此时闻到了汽油味看到了火光，立即把房门关上了，正好强仁杰把油桶扔过来时撞到了门上。 李维平看了一下，这里是三楼，自己和武青霜无所谓，可以从窗户上逃离，可其他人就惨了，一旦房门被烧毁，大火蔓延进了屋内，这里的账目和人都很危险。 李维平当机立断，让武青霜从窗户下到二楼，把侯亮平和钟小艾从窗户上送到了二楼，二楼的武青霜又对地下的武潇蒙喊道：“师父，接着这两个人，不要让他们摔着了。” 武潇蒙和狼牙来到跟前，把二人接到了地上。 武青霜并没有下去，正准备再次上到三楼，李维平又把一个人送了下来：“那这个人也接下去。” 武青霜就从二楼再次将人送到了一楼。 屋内那几个人都是李富贵和夏秋浓的死党，看到情况不对，竟趁李维平救人的时间点燃了屋内的账目。这些都是纸张，见火就着，顿时屋内也生起了大火。 李维平回头看到这一幕，想救火已经来不及了。就抓起那些没有被引燃的账木往窗外的地上扔。但屋内的几个人像是疯了一样，给李维平制造障碍，李维平此时怒发冲冠，对这几个人，一掌一个全都砍翻在地，想继续往楼下扔账本，怎奈大火已经着了起来，自己如果再继续待在屋内必被烧死。于是就直接从三楼跳出了窗外，楼下的武潇蒙和狼牙看到李维平从三楼跳下，就帮助李维平卸力，以免被摔坏身子，毕竟几个人都是练武之人，知道如何借力用力，李维平最终安然落地，看到李维平已经下去，还在二楼窗户上的武青霜纵身跳了下去。 几个人赶紧整理李维平扔到地上的账本。但这仅仅是其中的极少部分。大部分的账本已经被烧了。 那个被李维平救下来的人，上前拉着李维平低声说：“烧了就烧了，我给你的优盘里有全部的账目明细，都是我这些年偷拍的图片和电子版的记账单。” 李维平也低声说：“谢谢你。” 救火车来到现场的时候，邢二华也已经赶到了这里。 二话没说，直接让人把夏秋浓控制了起来，让岳一成带来的警察帮忙，带上了铐子，押上了车。王国强想借机逃跑，也被岳一成一把抓了过来：“你也跟邢书记一起走吧。” 强仁杰此时还在楼上，身上被大火烧起来。 狼牙看到大火烧起来，自知已无力回天，也已经退到了楼下。 消防员打开干粉灭火器，从一楼开始往楼上灭火。到了三楼，才开始用喷水枪对着屋内喷水。 大火很快被扑灭了。但是账本被烧的成了灰，那几个人也被全部烧成了硬棍。 李维平带着那个给他u盘的人上了车，说：“为了你的安全，你现在不能在南城县住了，你的家人在哪里，快告诉我，把他们也先接走，等这里平稳之后，你们再回来。” 原来，这个人名叫孟超，是有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的会计师，是被聘请过来做假账的。这些年，这家公司的黑幕都被他记录了下来。所做的假账，在他给李维平的u盘里都记录的很清楚。 夏秋浓和王国强被带走了，强仁杰被烧成了重伤，南城县防暴队和特警没了指挥员，自动解散回家了。 现场的消息很快被李富贵知道了，特别是听说夏秋浓被纪委带走了，就知道大事不好。赶紧把县长邓留根和他的一帮子死党召集起来开会，商议如何躲过这一关。 这边，李维平和岳一成、邢二华回到了市里，也开了个碰头会，不过，这个碰头会是在佟立冬的办公室里开的。 李维平把孟超给的u盘交给了邢二华，邢二华就在佟立冬的办公室电脑上打开了内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家公司的账目全部是假的，孟超备注的实际投入仅有一千万左右，而厕所改革补贴款一项，账上做的是7.63亿。 大家看完，李维平说：“这只是其中一个项目，还有粮食直补款一项，参与的人不仅多，资金更庞大，每年3亿左右，10年了，这些款都去了哪里？需要找人查清楚。据提供线索的人和马冲的供词显示，粮食补贴款的账目应该在南城县财政局，需要找财政局长于全喜核对。这个人还是交给我吧，我今晚就去会会于全喜。不过，我建议后天召开科级以上干部大会，就在双虹市影剧院开，这一次要把胡顺冤案的一干人等公安开处理，对于李富贵和市里勾结的人，也一并当场带走，对于可能牵涉的省里高官，还是提前向上汇报，我今晚到明天上午会把详情给您查清的。” 佟立冬说：“至于胡顺一案中牵扯出来的人，二华和全明商量先拿出个意见，然后咱们在明天上午召开市委常委会议，研究一下对这些人的处理情况，也看看咱们常委里面还有没有利益集团的人，还会不会有人替他们说话。同时，把李富贵强抓马树山一案也拿出个意见，一并提交到常委会研究。” 佟立冬话音刚落，李维平的手机响了，是向天航打过来的，汇报说：“我查到赵彤彤的了，他现在就是楼换举的保姆，也是楼换举的情人，楼换举的上一个保姆是夏秋浓的亲侄女，给楼换举生了一个儿子，楼换举专门给她买了一套房子，还给她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他们母女。” 李维平说：“好，你又立功了，回头我再奖励你。” 挂了电话，李维平对佟立冬等人说：“‘魅力双城’失踪的最后一个女孩找到了，那个赵彤彤在常务副省长楼换举的家里做了保姆和情人。”就把向天航电话里说的情况给几个人重复了一遍。 佟立冬说：“咱们的第二个战役没有把楼换举弄出来，这第三个战役就把他给暴露了，不过，仅凭他包养情人小三，还不能给其致命一击，还要看看他和咱们双虹市有没有利益上的交集。” 李维平道：“这个肯定有的，南城县的粮食直补款就和他有关联，南城县虚报的一百二十万亩耕地就是他亲自签批的，等拿了李富贵，这些问题就会出来的。” 岳一成说：“夏秋浓被带走，已经刺激了李富贵，抓紧时间全程监视李富贵，防止它有什么不轨情形出现。” 李维平说：“这个事情，交给我。” 商量个大概，几个人分开了。 晚上九点，李维平、狼牙、武潇蒙、武青霜四人偷偷来到了南城县。李维平分配任务：“武潇蒙负责监视李富贵，狼牙负责监视邓留根，武青霜和我先去财政局长于全喜的家里会会他。” 各人按照分工走了。 李维平早已经让夜猫子查到了于全喜的几处房产地址。就开车来到了第一处住房小区。 这里是财政局家属院，六栋五层高的住宅楼。于全喜在这里的住房就在1号楼1单元3楼。 李维平来到门前，敲了敲门，无人应声。 干脆，拿出开锁工具直接打开了房门。 李维平和武青霜进屋之后，打开了灯。屋内确实没有住人。 李维平在屋内转了一圈，查找有用的东西。终于，在大衣柜里发现了一个夹层，里面放了几个笔记本。 李维平拿出来笔记本，打开看了一下，发现这个笔记本不但记录了这些年李富贵和邓留根等人从财政局拿走了百万现金，还记录了李富贵和邓留根分别用公款给市委组织部长送五百万的情况，就连时间地点都写得很清楚。 另一个笔记本记录的是楼换举给南城县弄虚作假签批的文件情况，南城县在得到上级拨下来的粮食直补款后，每年给楼换举的回扣数为三千万。就连转账方式转给了谁都记录的清清楚楚。 最后一个笔记本记录的是为楼换举、李政、市法院院长田德臣、是检察院检察长庄严送礼的数目，和给这几个人找女孩的次数，地点和具体时间。 李维平粗略地看完了这些，心里有底了，就凭这几个笔记本，就能把一些人拿下。 李维平和武青霜退出后，出来带走了几个笔记本，把于全喜的家里恢复到原样，然后锁上房门下了楼。 李维平找到了于全喜的第二处房产，是一个单独的小院，楼层仅有三层，但建筑设计风格很是前卫，一般人家绝对搞不出这布局。 敲开门一问，这家是租住的于全喜的房子，租了两年多了。 李维平来到了第三个地方，也是一个单独的院子，但家里没人。李维平和武青霜直接上了大门楼，然后从上面跳进了院子里。 房门紧锁，敲门也没人应声。 李维平只好再次开锁进屋。 在屋内查了一遍，看到于全喜的家里不仅有几十箱名酒，还有很多名烟。其它礼品一起，堆满了一个储藏间。 李维平拍了几张照片。 在查找其他地方，没有发现有自己的线索和痕迹。 就在李维平准备撤离时，突然发现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个门禁卡，卡上写着小区名称，这是一个出入小区大门的门禁卡，李维平顺手装进了衣兜里。 李维平判断，这个门禁卡有可能就是于全喜居住的另一个地方。 李维平再次来开了茶几上的抽屉，找一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特别是于全喜现在住的地方的线索。还别说，真找到了。下面有一个快递单子，上面记着详细情况：“双虹市长虹区复兴路598号复兴家园23号楼9楼902。” 李维平把这个单子也拿在了手里。 李维平和武青霜从大门的门楼上跳了出去。 回到车上，李维平给武潇蒙和狼牙每人发了个消息：“我回一趟双虹市，找于全喜的第四个窝，然后回来接你们。” 因为是夜里，李维平把车开到120码，不到一个小时，就来到了复兴家园小区大门口。把车停在了外面的路边。 李维平有了门禁卡，也不跟保安打招呼，刷卡就和武青霜进了小区。 来到了23号楼9楼902门口，李维平敲响了房门。时间已经12点了，屋内的人听到敲门声，吓了一跳，就问：“谁呀，半夜三更的敲门。” 武青霜说：“我是楼下的邻居，我来看看，是不是你家水管漏水了，把我家里弄的都是水。” 屋内的人一听是水管问题，就说：“你稍等。” 几分钟后，门开了，李维平和武青霜走进了屋内。 于全喜狐疑地：“你，李记者？” 李维平扒开了于全喜，直接向卧室走去。 于全喜今晚在和一个美女睡在自己家里，他老婆出差了，孩子上学都不在家。看到李维平要闯卧室，就说：“李记者，这可是我家，是私人住宅，你私侵民宅不太合规吧？卧室里更是隐私的地方，不适合你看的。” 武青霜没容于全喜说完，直接进了卧室。 床上躺着的女子用被子把身子捂的严严实实。武青霜可不管这些，直接掀开了被子。女子的脸部全部露了出来。 武青霜惊讶地：“怎么是你？” 这个女子武青霜认识，竟是她的一个同学，名叫赵雅。 早呀也看到了是武青霜，赶紧坐了起来：“青霜，你，你怎么找到这了？我，不是，我，你不要给我说出去，好吗？求求你。” 武青霜说：“我才懒得管你们这些事，你不要脸，与我无关。是我大哥哥来这里有事。” 李维平走了过来，问了一下武青霜：“这个女孩你认识？” 武青霜说：“我同学，给于全喜当了情人。” 李维平就对着赵雅拍了几张照片。 然后来到于全喜面前：“你宝刀不老啊，老牛吃嫩草，这女孩和你女儿大小差不多吧？” 于全喜没有说话。李维平继续说：“你上次赌博，我没给你算账，今天你又养情人，还是一个女学生，你还多次挪用公款送礼，你到底想要腐败到何种地步呀？”李维平就把从他笔记本中看的记录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吓得于全喜瘫倒在地：“李记者，您，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李维平说：“现在什么也不要说了，赶紧跟我走，让那个女孩也穿好衣服，别想着逃跑，在我这里，绝不可能。” 第164章 最关键的时刻 李维平连夜电话通知了邢二华，让他安排人接手于全喜，有重要证据提交。 邢二华睡梦中接到电话，就知道一定是李维平有重大发现，赶紧坐了起来，一听李维平的汇报，果不其然。 邢二华就给侯亮平和钟小艾打了个电话，让他们纪检监察一室抓紧接手，配合李维平。 邢二华和侯亮平、钟小艾来到纪委时，李维平已经带着于全喜和赵雅在楼下等候。 把二人交给了邢二华后，李维平把邢二华拉到了一边：“这是我从于全喜家搜出来得几个笔记本，里面记录的内容很详细，根据这几个笔记本你们连夜突击，加上于全喜上次赌博被我抓住，这次在家包养女学生，你们可以把它轻易拿下，有了他的交代，李富贵和市里李政、省里楼换举的违纪违法证据也都很清楚了。” 邢二华道：“把证据弄出来了，没想到效率这么高。” 再说武潇蒙和狼牙，在南城县监视李富贵和邓留根的家，发现这两个人的家都是灯火通明，不断有人出入。 武潇蒙和狼牙判断，有情况。 于是，二人各自给出入人员录下了视频。 到了下半夜，出入的人员没有了。武潇蒙发现李富贵要出门，可自己没车，无法跟踪，而且这个时候李富贵出门绝不会有好事。正在着急，一辆小轿车来到跟前：“美女，上车，我带你追上这个贪官污吏。” 武潇蒙没有说什么，直接上了车。到了车上，武潇蒙才问：“你怎么知道我要追他？你是谁？” 那人说道：“我盯着李富贵很久了，就是要找到他的证据把他拉下马，我突然发现，你也是在监视他，我觉得我们是同一个目的才对。” 武潇蒙说：“目的是一样的，但效果不一样。我们是要把南城县乃至双虹市的利益集团全部一网打尽，你不过只是李富贵有个人恩怨罢了。” 那人问：“你认识李维平李记者吗？” 武潇蒙道：“岂止是认识？我们还是亲戚。怎么，你认识他？” 那人说：“给你说实话吧，我叫马铁林，是网上炒的沸沸扬扬的马树山的儿子，李富贵把我爸关进看守所，多亏了李记者给我们帮了大忙，我爸才出来。我就是要找到李富贵的证据，想把他拉下马。” 武潇蒙道：“那今晚你跟着我，到了明天，你就不要再监视李富贵了，我估计，后天，不对，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了，应该说是明天，李富贵就会倒台，你知道就行了，不要对任何人说，这也是对你今晚帮助我的回报。” 马铁林兴奋万分：“好，这些狗官终于要倒台了。我到明天买几挂鞭炮放一下，表示庆贺。” 李富贵自己开车直接上了高速，直奔省城而去。 马铁林一直咬着李富贵的车，跟在后面。 二人没有想到，李富贵把车直接开进了飞机场，马铁林跟进了飞机场。 李富贵把车停在停车场，马铁林把车挨着李富贵的车停了下来。 武潇蒙对马铁林说：“你跟在后面，我直接跟着李富贵去看一看，他要飞往哪里。” 李富贵在前，武潇蒙在后，来到了机场国际出发入口处。李富贵拿出了机票，武潇蒙在后面看着，伸手夺了过来，正要去换登机牌的李富贵被人夺走了机票，急了：“你谁呀？夺我的机票做什么？” 武潇蒙道：“李富贵，李书记，你这深更半夜的要飞到大洋的彼岸做什么去呀？哟呵，你的这个身份证还是假的，李富贵，你啥时候又叫赵柏昌了？你不知道做假证是犯法的吗？走吧，跟我回去。” 这时候马铁林走上前来，照着李富贵的脸就是两巴掌：“你个腐败分子，贪完了就想跑？门都没有，人民是不会让你跑的！” 这时，李维平的电话来了：“师娘，你在哪里？” 武潇蒙就把情况说了一遍。 李维平说：“好，多亏了马铁林了，要不然这李富贵要逃了。不过，据狼牙汇报，邓留根也自己开车跑了。狼牙找到车的时候，已经不见了邓留根。你们在机场注意一下，看看邓留根会不会也去了那里。” 武潇蒙把李富贵交给了马铁林：“你先帮我看着李富贵，我要把邓留根一起带回去，没问题吧。” 马铁林说：“放心，他跑不掉的。”武潇蒙看到，马铁林比李富贵年轻，也比李富贵高出了半个头，李富贵不可能是马铁林的对手。 李富贵看大势已去，不愿意自己背锅了，就说：“邓留根的飞机和我是一个班次，应该已经来了，我不过是提前到了而已。” 武潇蒙根据李维平转过来的照片，在机场外看着每一个进入的人，毕竟是夜里，起飞的飞机比较少，进入的人也不多。每一个走进出发大厅的人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就在这时，武潇蒙发现了一个目标，直接到了跟前：“邓县长，你这是要出去旅游吗？” 邓留根应付道：“是的，想出去看看。” 武潇蒙听到邓留根承认了。就一把抓住邓留根的脖子：“你还是别走了，跟我回去吧。” 邓留根想挣脱武潇蒙，但他哪里是练舞的武潇蒙的对手？武潇蒙一只手抓着邓留根，一只手拉着邓留根的行李，来到了车前。 一掌砍在了邓留根的后脑上，把邓留根拉到了车上。 武潇蒙从李富贵和邓留根的行李箱里找出了几件衬衣，撕成布条，把李富贵和邓留根捆了起来。然后，又把李富贵绑在了副驾位置上，把邓留根扔在了后座，武潇蒙亲自看着这两个人，马铁林开车转回道祥陵县。 李维平接到武潇蒙的电话，已经在等候了。同时来的还有邢二华带的一班人。 武潇蒙把李富贵和邓留根交给了邢二华。李维平和邢二华当场打开了李富贵和邓留根的行李箱，每人的行李箱里都发现了一个笔记本，上面记载着这些年都是谁给自己送过钱，送了多少，诉求是什么。还有自己为升迁都给谁送过钱，送的是多少，时间地点都写的清清楚楚。里面涉及的官员不仅有市里的，也有省里的。 有了这份证据，邢二华心里高兴了，双虹市的利益集团，经过三次的深挖，终于可以铲除了。 又是一夜忙碌，暂且不说，到了第二天下午，佟立冬组织召开了市委常委会，内容就是打伞破网、彻底清除利益集团、为胡顺平反昭雪。。 会议室在下午三点开始的，本来原定的会议室在上午召开，但邢二华和李维平向佟立冬汇报了情况之后，佟立冬知道，从李富贵等人的笔记本上，已经暴露的有市委干部涉及到受贿，还有证据直接指向了常务副省长，这个问题很大，必须第一时间给上级组织汇报。佟立冬直接去了省城，面见李春强，汇报了情况。 李春强立即把省纪委的毛一鸣书记叫了过来，同时听取了佟立冬的汇报。了解到这些之后，李春强表示，省纪委立即派人赶往双虹市，处理有关涉案人员的事情。同时，李春强立即赶往京都向上级领导汇报情况。 三点整，佟立冬最后一个来到了会场，这次的会议，邀请了李维平列席参加。 这次参加会议的有市委书记佟立冬、市长童立伟、市委副书记杨金堂、常务副市长吕涛、纪委书记邢二华、组织部长李政、宣传部长刘丽霞、政法委书记金全明、统战部长聂本立、军区司令员耿志忠，市委秘书长武进。 会议刚一开始，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省纪委书记毛一鸣亲自带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一众常委赶紧站了起来让座，毛一鸣没有坐，说了声：“你们开会，我办一件事情，李政同志，因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接受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带走！” 毛一鸣让人把李政直接带回省城，自己坐在了佟立冬的位置上，说了一句：“我明天参加你们的全市干部大会，这也是李春强书记要求的，现在，你们开会吧，我列席参加。” 对于李政的落马，佟立冬、童立伟、邢二华、金全明这几个在座的常委都是知道的，会前他们也进行过沟通。对于这次会上要提出的事情，也是知道的。 会议正式开始，佟立冬直接剔除了几个需要研究的问题，第一个，就是打响打伞破网、扫黑除恶第三大战役，将于明天上午正式开始，明天上午8点的会议，全是正科级及以上干部全部参加，会场定在双虹市大型影剧院。具体人员分工和细节要做研究。第二个，彻底清除在双虹市结成的利益集团网络，凡是有参与的，绝不留情，符合追究刑事处罚条件的一律交公安局立案，凡是符合纪委监委处理的一律处理到位。第三个，针对胡顺一案，制造冤假错案的所有人，不论牵涉到谁，一律追究责任。针对马树山案，给双虹市造成的社会影响极大，要给予南城县有关人员严重的处罚和处理。 佟立冬定了调，大家都积极发言。在座的常委中有经佟立冬的手提拔起来的邢二华、金全明、杨金堂、武进，还有和佟立冬保持一致的童立伟、吕涛、刘丽霞，其他几个人都是顺风走，尊重大多数意见，表态也跟着多数人走。可以说，目前的双虹市委常委是空前的团结一致。很快，大家就达成了一致意见。佟立冬最后强调：“我们这次常委会，要严格对外保密，不准对任何人透露一丝一毫的消息，如果明知故犯，要严肃处理。” 会议上，毛一鸣始终没有参与说一句话，他就是要听听，看看如今的双虹市常委班子是不是已经形成了合力，结果让他很满意。 事情敲定之后，各人按照分工具体布置自己的工作。 李维平虽然在列席会议，也就是在佟立冬让他介绍情况的时候，他给大家讲明情况，不做任何表态。会后，李维平也开始自己的布局。 第二天上午8点，双虹市一场空前的大会在大型影剧院召开。 主席台上，中间坐着的是毛一鸣，毛一鸣的两边是佟立冬和童立伟，一众市委常委全都在座。让下面很多人都不理解的是，李维平坐在了佟立冬的身边。有人疑问：“一个记者，怎么能坐到主席台上和省市领导坐在一起？” 会议开始，童立伟主持会议：“现在，会议开始，我给大家先介绍一下主席台上就坐的各位领导人员，省委常委纪委书记毛一鸣同志大家都在电视上看过了，都应该认识。毛书记身边的是我们双虹市的市委书记佟立冬同志，挨着佟立冬同志就坐的是国安部社调局的副局长、公安部特别侦查员、华新社记者李维平同志。”介绍到这里，下面的人都惊呆了，很多认识李维平的人都知道他是一名记者，没想到，这个人还有另外更厉害的身份，怪不得在双虹市那么多的官员都被他搞进去了。 童立伟在这里公开李维平的身份，也是经李维平要求的，他在双虹市的任务基本完成，第三大战役结束后，他也该回去复命了，他来双虹市的三个月时间也到了。 童立伟又挨个介绍了市委常委的所有人，最后还做了自我介绍。 童立伟介绍完毕，宣布会议开始，首先请省委常委省纪委书记毛一鸣同志作指示。 毛一鸣站了起来，说道：“首先，我宣布对原双虹市贾清河等人的处理决定，经省纪委研究报省委常委会批准， 原市委常委双虹市市长贾清河给予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原双虹市政协主席贾新勇给予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原市委常委市纪委书记温德修给予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原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贾俊德给与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原市委常委秘书长陈小平给予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原副市长兼公安局长王长河给予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双虹市人民法院院长田德臣撤销职务处分； 给予双虹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庄严撤销职务处分； 市委常委组织部长李政因涉嫌严重违纪违法交由省纪委监委审查调查。 对于其他干部的处理由邢二华同志给大家宣布。” 第165章 大结局:各得其所 邢二华接过话筒宣布： “给予原祥陵县县委书记潘志怀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原祥陵县县长王秀贞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原祥陵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徐磊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原市发改委主任朱忠卫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市公安局党组成员治安支队队长常刚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原市教育局局长王延昭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原双河区副区长兼公安分局局长孟军辉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是原自然资源局局长廉爱忠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长虹区副区长杜红飞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原市公安局党组成员副局长申东亮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双虹市法院副院长曹孟德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给予双虹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娄力双开处分，移交司法机关追究其刑事责任。 经市纪委常委会研究并报市委常委会批准，南城县县委书记李富贵涉严重违纪违法，由市纪委监委对其审查调查； 南城县县委常委、县长邓留根涉严重违纪违法，由市纪委对其审查调查； 双虹市政法委副书记王国强涉严重违纪违法，由市纪委对其审查调查； 南城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郝世平涉严重违纪违法，由市纪委对其审查调查； 南城县委常委组织部长郑华，涉严重违纪违法，由市纪委监委对其审查调查； 南城县副县长兼公安局长夏秋浓涉严重违纪违法，由市纪委对其审查调查； 南城县检察院检察长王民中涉严重违纪违法，由市纪委监委对其审查调查； 南城县人民法院院长杨忠民涉严重违纪违法，由市纪委监委对其审查调查； 南城县公安局副局长强仁杰涉严重违纪违法，交由祥陵县纪委监委对其审查调查； 南城县财政局长于全喜涉严重违纪违法，交由祥陵县纪委监委审查调查； 南城县开发区副主任周博涉严重违纪违法，交南城县纪委监委对其审查调查； 南城县花乡镇党委书记赖金玉涉严重违纪违法，交由祥陵县纪委监委对其审查调查； 针对南城县胡顺一案，经天州省高级人民法院改判无罪，赔偿胡顺的奶奶和妹妹869万元。对有关机关和部门进行追责，依法依规对胡顺错案负有责任的人员进行追责： 原市公安局长王长河在案处理，列入罪责； 原市公安局副局长申东亮在案处理，列入罪责； 南城县公安局长夏秋浓在案处理，列入罪责； 南城县公安局副局长强仁杰在案处理，列入罪责； 给予南城县刑警队副队长任俊林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南城县公安局预审科民警韩继平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南城县公安局刑警队队长刘旭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南城县刑警队副队长赵月星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南城县刑警队技术员任呼镇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南城县刑警队侦查员孙永林行政记过处分。 给予双虹市公安局预审科民警马向红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给予双虹市公安局预审科科长孙庆荣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给予双虹市公安局处长王日东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给予双虹市人民检察院批捕处处长胡兰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双虹市人民检察院批捕处副处长彭飞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给予双虹市人民检察院检察员刘登庭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给予双虹市人民检察院公诉处处长陈虎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双虹市人民检察院助理检察员韩和平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双虹市人民检察院副检察长郭利平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经省高院批准，给予天州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一庭庭长梁国裕党内严重警告处分。 给予天州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一庭庭长助理杨小树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天州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一庭书记员闫明旺党内严重警告、行政记大过处分。 给予天州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一庭助理审判员白玉林行政记过处分。 给予天州省高级人民法院刑一庭助理审判员李伟行政记过处分。 给予双虹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助理审判员宫静行政记过处分。 给予双虹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庭助理审判员呼尔查行政记过处分。” 邢二华宣布到这里停了一下，喝了一口水，才接着说：“现在，我继续宣布，针对南城县套取截留农村厕所改革资金7个多亿，涉案人员除上面我已经宣布过的，还有这些人，要接受市纪委监委的审查调查，名单有：南城县副县长金立强、南城县副县长赵华铎、南城县政协副主席耿晨、南城县人大副主任龚灿根，南城县农业局局长张力、南城县自然资源局局长廖新星、南城县统计局长局长李国华，市自然资源局耕地保护科科长耿宝娣、市发改委计划科科长马小毛、是财政局副局长岳家豪，现在对你们实行双轨，请走出会场到前台来。” 邢二华说完，市纪委监委的工作人员已经都站在了这些人的身边，这些被读到名单的人不得不在大庭广众之下主动走了出来。 一大拨人被带走了，看的听的台下座位上的人心惊胆战。要知道，这是全市科级以上干部大会，有几千人在。 邢二华宣布完毕，童立伟继续主持会议，对着话筒说：“下面请市委书记佟立冬同志做双虹市打伞破网、扫黑除恶第三阶段的动员报告。” 佟立冬接过话筒：“同志们，扫黑除恶、打伞破网行动从今天起进入常态化，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开始一个全民大揭发大举报的模式，发动群众来监督政府，监督每一个公务员。从现在开始，市委市政府要下狠手，对群众检举揭发出来的人和事，重点查办。对主动投案说明情况的从轻处理，我们依然坚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方针来对待我们的干部，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希望在座的都认真反思，人民选你们出来是做什么的？如果你忘了初心，忘了我们是人民的公仆，忘了我们是人民的服务员，那你就不称职，只要有人举报，我们肯定会拿下你。截止到现在，因为双虹市，已经有一大批干部落马了，不仅有县管干部，也有市管干部、省管干部，甚至有更高级别的干部。现在，就在几分钟前，我收到了一个消息，天州省委常委常务副省长楼换举涉嫌严重违纪违法被带走，接受审查调查。楼换举也是涉及到了双虹市的利益集团，与双虹市一些干部结成利益同盟，贪污截留国家补贴资金，这之前，已经有曾浩、徐其耀、顾同等人因为从当双虹市黑恶势力和利益集团的保护伞，被调查，更有贾清河等一批市委市政府的领导干部也因结伙营私构建关系网侵害人民群众和国家的利益，被逮捕。还有祥陵县、南城县这样的县委县政府班子集体塌方，刚才省纪委毛书记和市纪委邢书记给大家都念过名单了，这些人，大家都比较熟悉。他们落马了，是咎由自取，那么，在座的同志们，你们也想想，下一步会不会轮到你了。这不是吓唬你，在座的里面肯定有人会被查，但我还是希望能主动站出来向组织说明情况，不要搞对抗，凡是对抗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我是一个老纪检，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事情，我们采取宽严相济的办法，就看你自己的选择了。一会儿，童市长还会给大家做下一阶段的工作安排，会给你们指明一个方向，我请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做好自己的选择！” 佟立冬讲完了话，童立伟就全市第三战役的打响，做了具体的安排。童立伟讲完，话筒转给了杨金堂，他也就双虹市的局势做了全面的分析，重点强调了纪律，提出了相关的要求。 最后，童立伟把话筒交给了李维平：“下面，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李维平同志给我们讲话。” 李维平接过话筒，说：“同志们，我是一个军人出身，已经养成了直来直去的性格，我的眼里揉不进沙子。就我来到双虹市这三个月的时间里，我看到的，接触到的，不论是人还是事，都深感触目惊心！为什么这么说？是我看到了腐败的可恶，看到了结党营私的可怕，看到了参与者身份的不简单，看到了对人民群众已经造成的伤害，看到了那些披着官衣不干人事的那些人的残忍，看到了老百姓为什么会仇官仇富会私下骂娘，看到了道德的滑坡给社会带来的重大影响。所以，我出手了，而且是毫不留情的出手，不论级别多高、权力多大，只要是我查到证据的，一律拿下。我也听说了，有人说我让双虹市官不聊生，这个，我承认，我这次来，就是带着任务来的，就是来让那些贪官污吏不聊生的，他们恨我，不惜花一个多亿来要我的命，这说明，他们怕了，他们为什么会怕？那是他们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情，做了对不起人民对不起国家的事情！他们心虚，他们怕承担责任！说实话，包括在座的有些人，我已经收到了举报线索，我希望你们听佟书记的话，主动自首吧，这样对你好，对你的家人也好！别等着我去查你们的时候，那一切都晚了。我明确告大家，我只要动手查，没有一个能跑的掉！我们的目的，就是要彻底查清双虹市的腐败根源，清除害群之马，还双虹市一个河清海晏的社会环境和政治环境！” 李维平讲完，台下爆发一阵掌声。 会议结束后，李维平回到了租住的房子里，武青霜跟了过来：“哥，我想给你说个事情。” 李维平看着武青霜有点害羞的样子，笑着问：“青青，有啥事情，尽管给我说吧，我们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互相都已经有了了解，还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的呢？” 武青霜问：“哥，以后我不再叫你大哥哥了，我就叫你哥。哥，我今年已经二十周岁过了，按照法律规定可以结婚了，我想和你领结婚证，你会不会拒绝我？” 李维平笑道：“就这事呀，可以啊，你说啥时候去民政局咱就去办了不就行了。” 武青霜听李维平如此说，高兴的热泪盈眶，上去抱住了李维平，主动把香唇吻在了李维平的嘴上。 两人就这样激情燃烧地吻了起来，就听后面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二人赶紧分开，回过头一看，武潇蒙、张丽娜、金贝贝、吴培培、尹小静、张春燕、倪蕊、郑卫红等一群女子站在门口。 李维平很是惊讶：“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到这里来了？” 倪蕊眼里噙着泪说：“哥，今天是星期天，我和我和就想着回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和她，哥，我什么不能？” 李维平说：“因为你和卫红是我亲妹妹，个不可能做出乱伦的事情来。” 倪蕊和郑卫红心里很酸，但还是说道：“个，我们祝福你，啥时候结婚，我们给小嫂子当伴娘。” 李维平说：“倪蕊，你负责通知安排吧，告诉虎子，三天后我就完成这边的任务了，我和青青一起回京都举办婚礼。” 这时候，佟立冬、童立伟、邢二华、金全明、岳一成、卢建春、李明洋也来到了门口：“怎么，你回去结婚不准备告诉我们一声吗？别忘了你的喜事是在双虹市得来的，想躲掉我们，那是不可能的！” 李维平道：“好，定好了时间，我给你们亲自送请柬。” 李明洋来了一句：“李局长，你是我的伯乐，今晚，我请客，给你和弟妹举办一个订婚宴。” 卢建春说：“不行，这个订婚宴我来主办。” 佟立冬、童立伟、邢二华、金全明、岳一成等人也争起来：“我来安排最合适。” 这时，武潇蒙说话了：“我说句话，你们谁安排都不如我安排，因为我是女方家长，我邀请大家都参加，好不好。” 佟立冬说：“那我来做证婚人。” 众人一阵掌声……。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