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妖怪今天红了吗[娱乐圈]》 第1页 [无cp向] 《沙雕妖怪今天红了吗？［］》作者：铁马倦倦【完结】 简介： 小透明艺人樊澜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出名。 在某档综艺，他十四岁写的日记被直播朗读了出来，当场社死。 因为，在日记里，他那演技极好，却一直沦为配角的好友成了千年狐妖…… 还有那曾红极一时，又惨遭雪藏的艺人成了雪人精…… 最离谱的是，那位堕海自尽的天才歌手，成了传说中的人鱼…… 一时间，樊澜成为了全网公认的中二病晚期。 “哈哈哈哈想红想疯了吗，还说自己在和狐妖搭戏！” “雪人精？想像力也太丰富了吧！” “人鱼歌后都去世这么久了，请不要消费死者！” 樊澜觉得这些都是他美好的想像而已，可就在日记曝光后，他的好友们全部找到了他—— 狐妖好友：是我的尾巴暴露了吗？ 雪人好友：这就是你送我一台大冰箱的理由吗？ 人鱼好友：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樊澜：“？？？” 他年轻时中二的想像……其实是真的？？？ 在全网嘲笑樊澜之际，日记里出现的几个人同时发了微博。 吃瓜群众就这样猝不及防的看到了狐妖毛绒绒的大尾巴，雪人精随手下雪，人鱼一展歌喉…… 一个新世界的大门在大众面前徐徐展开，而樊澜似乎就是拿着两界钥匙的人。 全网纷纷向樊澜道歉。 “卧槽？！樊澜日记里居然都是真的？” “好傢伙，樊澜写的居然不是中二文学，而是纪实文学？！” “我们错怪樊澜了，原来他帮助了这么多非人类！” 与此同时，樊澜看着越来越多上门求助的妖怪们，陷入沉思。 他本来只是想祝妖为乐，怎么自己莫名其妙越来越红了？ ＃关于我的妖怪朋友们拍仙侠电影不需要特效这件事＃ ＃请问下，妖怪的社保怎么上＃ *沙雕风娱乐圈，点击就看小妖怪的故事 【专栏娱乐圈沙雕完结文《国家队男团出道了！》，预收《拒绝日薪百万，顶流他只想上学！》欢迎看看~】 第1章 中二回忆被曝光。 盛夏，a市，录影棚。 观众席的欢唿声比蝉鸣还热烈，而台后却是一潭死水。 一位拿着一支笔和两个日记本的青年，就在这样的这样割裂的氛围中，沉默的向前走去。 他穿过了在和经纪人争执不断的艺人，穿过了慌乱调整灯架的场工，穿过了无数被撞得东倒西歪的道具，终于来到了《全民回忆》录制后台。 他在那道写着“《全民回忆》员工专用”的门上推开了一道小缝，观众席的欢唿和后台的抱怨便同时传入他的耳中。 于是他停下脚步，听着这独属于娱乐圈的声音—— “天吶，我没想到《全民回忆》第一期就这么好看！” “快点！道具齐了没有？” “第一期就冲上热搜，第二期的嘉宾更劲爆了！” “妈的录一期还不够，还要录到什么时候啊？” “导演，搞快点，不是说这期嘉宾有请我家哥哥来吗？怎么还不开始！” “和那个艺人到底商量好没有？坐地起价是吧？爱上上，不上滚！” 他们，都在期待《全民回忆》第二期的录制。 准确的说，工作人员是在期待着今天不熬夜早早收工，而观众们则是在期待自家爱豆的出现。 《全民回忆》是由官媒挑头、多家娱乐公司联合操办的综艺，刚一播出就掀起了国民热潮。 综艺的内容也很简单，请一些明星嘉宾和有故事的素人，透过他们带来的一系列物件，还原他们精彩的人生。 因为第一期就爆了，节目组为了能保住自己收视神话的地位，第二期更是多筹备了半个月才敢正式开始录制。 甚至，为了更贴合年轻观众的爱好，第二期的明星嘉宾之一是当红小生阿啾。 作为选秀节目卡十没能出道的阿啾，在这个月可谓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 他和爱宠阿貂的直播屡屡刷新直播界的记录，以闪电般的速度斩获了如今的人气，甚至比当时的出道位流量更高。 这是他第一次上综艺，带来的“物件”还是自己的顶流萌宠雪貂。 粉丝能不期待吗？录制还没开始，粉丝的尖叫声就快掀翻摄录棚了。 与前场粉丝的齐声应援相比，后台简直人仰马翻。 低至场工、场务，高至执行导演、副导演，无一不是撅着屁股，贴地爬行。 就连总导演的手指头都沾满了灰尘，长发贴额打绺。 这就是节目录制时间推迟一小时的主要原因，荒谬而又简单 ——阿啾的宠物阿貂找不到了。 “完了完了。全他妈完了。”实习编导小风弓着身子，不断在心里默念，满头大汗。 刚毕业，好不容易进了个大组，就遇到了这样的事。 看着阿啾站在场地中央唯一能吹到空调的位置，颐指气使的让节目组的人灰头土脸的寻找，小风也敢怒不敢言，只能咬断牙齿和血吞…… 第2页 毕竟对接嘉宾可是他的任务。 焦急如他正满世界寻找那小白貂的身影。 忽然，他眼神一凝，停驻在了门口一位青年的身上。 大门只开了一点缝隙，一道细弱的光线照亮了对方瘦削的身影。 那青年抱着手臂、戴着耳机，正悠悠看向里面。 青年没有表情，稍显孩子气的脸上却满是疏离。 对上对方眼神的一瞬间，小风打了个寒颤。 那人仿佛一个看着闹市的局外人。 偏偏他气质温和，还带着点岁月静好的意味。 奇怪，但有趣。 对于小风的内心戏，樊澜自然是毫不知情。 他今天来是受朋友所託，给导演送日记的，只不过撞上后台这样的混乱，一时就选择站在门外，没有打扰罢了。 耳机里的歌正好换成了首《梦幻新世界》。 樊澜看着面前的场景，觉得有点意思，便哼了起来。 至于为什么觉得有意思？ 因为这场景他在昨晚的梦里见过。 从14岁开始，樊澜就经常做一些非常离谱沙雕的梦。 在梦里，他身边充满了各色妖怪，他所处的世界也是一个人类和非人类能和谐共处的乌托邦。 而他作为那个世界的唯一普通人，却经常行侠仗义，义薄云天。 比现实美好的多。 现实里他只是一个混了五年仍没名气的艺人罢了。 每个带过他的经纪人都说有他这张脸不愁火不起来，可关键是那些经纪人通常做不到半年就人间消失了。 不止经纪人，他待过的剧组都会有好多人离奇消失…… 对，不是死了，是从人间消失了，杳无音信的那种。 不过樊澜倒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十四岁那年，他的父母也是这样消失的。 所以，樊澜见到眼前纷乱的《全民回忆》后台也不觉得奇怪。 什么都不太奇怪。 都是生活，而已。 正想着，樊澜忽然觉得脚底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一低头，正好和一对儿圆熘熘的眼睛对视上了。 小雪貂通体洁白，和糯米条一样，趴在樊澜的脚边就不动了。 一人一貂对视了片刻。 说来也巧，樊澜今天午睡的梦就是关于一只雪貂精。 雪貂精是往返人妖两界的精灵，终于摆脱了恶魔的束缚，找到了遗落人间的妖族使者。 可樊澜还没看清那使者的模样就醒了。 想到此，他随手从布袋中抽出日记本，将这个梦写了下来。 在这个正经人都不写日记的，樊澜当然也不是日日都写，只是偶尔把这些有意思的事记录下来。 他怕自己忘了，生活还是有挺多好玩的事的。 这边他刚停笔，小风就笑着走过来了。 小风打了个招唿，“不好意思，请问您是艺人吗？” 樊澜点点头，礼貌微笑。 小风：“我们这么多人抓了半天雪貂都抓不到，没想到您这边一哼歌就停在您的身边了……所以我录了一下，有可能当节目的花絮，可以吗？” 樊澜：“啊……” 他有点担心这个小伙子也消失。 “哎呦，我的宝贝，你怎么在这吶？” 小风还没来得及开心，一道男声就从后面传了出来。 阿啾被四个助理抬了过来。 他也不和小风、樊澜打招唿，只是冲着阿貂挥挥手，“快过来啊宝贝！” 出乎意料的，雪貂并没有沖向主人，而是颤抖着瑟缩在了樊澜脚边。 阿风怕阿啾找樊澜麻烦，赶紧俯下身去抱，没想到雪貂干脆顺着樊澜的裤腿爬了上去，并发出高声的“吱吱”。 那意思很明显。 你别过来。 阿啾瞬间就变脸了，环顾四周确认没有粉丝后，挑了挑眉，“你谁啊？对我宝贝干嘛了？” 樊澜只淡淡看了阿啾一眼，没有搭话。 然后，他俯身抱起雪貂，从头到尾抚摸了片刻。 刚刚还很狂躁的雪貂瞬间安静下来，很乖巧的趴在了樊澜手上，发出唿唿的声音。 阿啾：“你什么意思啊？” 声音一高，把导演和别的工作人员也惊来了。 樊澜这才慢条斯理摘下阿貂的项圈，扔回了阿啾手上。 他扫视对方片刻，慢悠悠道：“这和你的戒指是一套的吧？” 阿啾瞬间变脸，“瞎说什么呢你？” 众人也都不明白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意思。 然后，樊澜就上前半步，随手按了一下阿啾的戒指。 阿啾“哎呦”一声赶紧松手。 这下，众人才明白过味来。 那项圈竟然是带电的，遥控按钮就在阿啾的戒指上。 小风面露惊奇。 刚刚没见这青年做什么，怎么这么快就看出来了？ 自己和阿啾对接了半个多月，都没这么敏锐…… 导演那边也挂上了怒意。 他本就因为被一只貂耽误时间气到不行，更别提刚刚阿啾看现场观众多还坐地起价又涨了六位数出场费了。 没想到竟然还用这种手段操控雪貂？真是烂透了。 第3页 阿啾恶狠狠剜了樊澜一眼：“这不是我的！明明是你弄上去的！” 樊澜那边还没开口，小风就站了出来，“不可能，我刚刚一直在录像。” 说着，小风就播放了视频。 画面是青年撸貂的岁月静好，更吸引人的却是樊澜的声音。 简单的哼鸣。 饶是录音质量很差，在场的围观群众也都惊讶不小。 《梦幻新世界》本是首快节奏的摇滚，被樊澜唱起来，却有种轻快梦幻的感觉。 更别提他的嗓音和音准了，都相当有格调。 这下就连阿啾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卡十没出道是有原因的，要不是他这破锣嗓子配了张过分精緻的脸，现在也火不起来。 导演更是两眼放光，直接越过了阿啾，“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樊澜微微颔首算是打招唿，“樊澜。” “樊，笼子；澜，波涛；啧，你这名字有点意思，”导演见樊澜这么懂礼貌，笑意更深，“虽然之前没听说过，但你这长相和唱功也是艺人吧？要不要上我们节目？上完了肯定能火！” “啊……” 樊澜一时有点尴尬住了。 先不说他这“在哪哪少人”的体质，和今天中午刚做出的要退出娱乐圈的决定。 就说《全民回忆》这档综艺，一来他咖位不够大，二来这节目要用一件老物件说回忆…… 他身上的老物件可是只有自己的日记。 那日记是从14岁开始写的，长大后连他自己都不敢翻看之前的内容。 不为别的，就因为那时候他还喜欢把梦境和现实结合，写出一些沙雕又中二的内容。 要是被别人看到，也太羞耻了…… 可还不等樊澜出言拒绝，那边阿啾又开口了。 “不是吧？郑导，你要找他？在我之前还是在我之后啊，他敢接么？” 郑导看向阿啾，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在你之前之后，而是我们这节目没有你了，懂吗？” 阿啾眉毛一立，“吗？今天现场可都是我的粉丝？” 郑导语重心长道：“别想太多，这些人明天就是另一个偶像的粉丝了，像你这样的我见了太多了。” “你！”阿啾一时气不过，但又不好再放狠话，干脆来了个仰卧起坐，“郑导！我错了，刚刚脾气不太好，请您原谅，为了只貂咱不至于啊！” 郑导礼貌微笑：“不必了，我已经给动保组织打电话了，今天貂你都带不走。” “草！” 阿啾再也绷不住，回头看向助理。本意是想让他们替自己说话。 可四位助理一咬牙，干脆直接把阿啾拖走了。 拽着脖领子拖走的那种，和老猫叼崽儿似的。 意思是，别丢人了。 导演看着阿啾远去的身影，翻了个四十年功力的白眼。 他回过头，刚想再和樊澜商量一下录制的细节，没想到这青年也不见了。 小风和导演追了出去，可只见到了一个清瘦背影。 午后的阳光照的蝉鸣都寂静了。 二人只觉得那背影里写满了故事。 * 《全民回忆》的直播正式开启。 这么大的声势也不能说不录就不录。 幸亏导演留有后手，托朋友找人送来了自己的日记，充当其中一位嘉宾。 可现场观众的确有不少都是来看阿啾的。 观众热情十分高涨，导演嘆了口气，只好硬着头皮上场。 虽然他看不起阿啾这种傢伙，但也没别的办法，对观众老爷们还是得滑跪道歉，看看能不能把节目进行下去。 只是，他掂量那日记本，觉得分量似乎不太对劲。 …… 半公里外，正走在路上的樊澜也察觉了些许异样。 自己手中的布袋也太轻了吧？ 然后，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放日记的布袋底部竟然有个洞。 一个正好和日记本同样大小的洞。 洞旁边的布料上，还有一撮白色的毛。 樊澜捏起那堆毛，忽然想起了那只眼睛亮亮的雪貂。 坏了！ 本来觉得这世间已经不能更荒谬的樊澜脸色骤然一变。 可就在樊澜向录影棚奔去的同一时间，那撮毛忽然凭空消失，仿佛被他吸收进了身体里。 而他的脑海中突然响起【叮咚】一声。 【宿主你好，我是你的日记成真。】 樊澜：“？” 系统？ windows还是os？ 【系统检测到第一篇祝妖为乐日记即将公布，热度达到150万将解锁更多权限哦~】 什么？ 他的日记要被公布了？ 樊澜一时间只能捕捉到这一个关键词。 因为他完全回忆不起自己第一篇日记的内容。 但他知道，自己刚开始写的时候十分放飞自我。 那时候他的梦境还很不完整，里面的妖怪什么的其实是他醒来之后从身边人的特质演化而来，日记内容也大概是他和另一个好友的日常互动…… 曝光这些伟大的文学作品，这像话吗？ 第4页 可还不等樊澜弄懂这突如其来的系统是什么情况，视线已经被一旁广场的大屏幕吸引。 《全民回忆》直播中。 所有粉丝见到上台的是一位鬍子拉碴的中年，纷纷发出嘘声，想要继续看之前光鲜亮丽的艺人们。 然后，只见导演拿出了一本十分熟悉的日记，清了清嗓。 “这个日记来自于一位非常神秘的明星，啊，是明日之星。” “他将日记送给了我，但本人暂时拒绝出镜，所以在这里，我将替他朗读……” 被吊起胃口的观众沉默了下来。 什么明星这么神秘？怕不是巨星吧？ 导演见全部现场和直播观众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这才翻开了日记。 “此乃妖族使者遗留人间之日记，见者好运。” “202x年8月1日，晴/雨。” “邻居姐姐忽然找到我，她想要报名当某个剧组的女n号，邀请我和她搭戏，录制试镜片段。” “我本想拒绝，但当时天色异变，风云诡谲。” “我隐约见到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二三……八条尾巴！” “我的邻居姐姐，竟然是狐妖！” “她想进娱乐圈应该是为了吸收爱意值渡劫……那我自然要帮忙！” “我们完美演绎了一出人妖情未了，姐姐说我演技很好，比她更适合做演员……” 弹幕先是经过了短暂的停顿。 然后，被“哈哈哈”刷屏。 这本日记的主人樊澜站在大马路上，看着这一幕，安详阖眼。 想退出娱乐圈的第一天就以这么清奇的姿势火了。 人生啊，妙不可言。 作者有话说： 开文啦，前三章有红包~ 阿晋真的不考虑出个“沙雕”标籤吗，我选分类真的好纠结... 以及，预收《神豪顶流只想上学！》可以看看哈，极大可能同步开~ ——文案如下↓—— 贫困科研狗楚孑穿成成了一个九漏鱼顶流，随便发张自拍都十几万转贊那种。 他还绑定了个花钱系统，一言不合就给他打钱，花不完就得死。 双倍的金钱，双倍的痛苦，就算他不营业也日入208万+，根本花不完。 全网都在黑他高收入零大脑，不如把钱捐给科学家。 于是，楚孑连夜发了微博：“你们说的对，学无止境，我要去上学了。” 蓄势待发的全网黑子：？ 这就……退圈了？ * 认为远离人气就能远离金钱的楚孑决定什么冷门学什么。 比如殡葬学。 正好冷门专业也没钱，他就随手给学校捐了小礼堂，让学生们免费承包穷苦老人的殡葬事宜。 结果，他的实习日记火了，被誉为年度感人文学，看哭上百万人。 粉丝：呜呜呜哥哥真是阴阳两界的摆渡人，我也要学殡葬！ 然后，不信邪的楚孑转学去了三年只收一个学生的更穷的古生物系，并随手捐了套全球最新进的仪器。 结果，他在恐墓穴随手拍的vlog又火了，说是比恐怖片还吓人。 粉丝：古生物专业这么刺激！！我也要学！！！ 然后，茶学、核废料处理学、行星轨迹学…… 楚孑把冷门专业了解了个遍，什么万亩盐硷地、昂贵试剂甚至行星火箭都买了，砸钱绝不手软。 结果各个专业成果突飞勐进，招生爆款，他更火了，还更有钱了。 众校长：感谢你为有志青年做的榜样，祝你越来越红，日进斗金！ 楚勛：啊这……请问，咱学校还缺站吗？［钱海溺水.jpg］ 第2章 来自全网的嘲讽 《全民回忆》录制现场。 不大的演播厅里坐着近百位观众，里面有一半都是阿啾的粉丝。 等了半天本就有些不耐烦了，发现上来的嘉宾竟然并不是自己爱豆，而是一个日记里全然是中二病的神秘艺人，瞬间绷不住了。 “笑死，这就是中二日记吗？” “哈哈哈还见到了狐妖，那我还见过酆都大帝呢。” “不是，这种听上去就离谱的东西也能上节目了？” “是啊，不是要还原这人的一生吗，这都假的离谱可怎么还原啊？” “赶紧刷下去吧别丢人了，快让我家温柔的哥哥出现吧！” “听上去就很蠢诶……要是有人这么念我的日记，我就不活了。” 导演念完也稍稍有点惊讶。 但一想到那个叫樊澜的青年清隽神秘的背影，又觉得……十分合理。 越神秘的人，越低调！ 主持人也是个参与过很多节目的老油条了，看向逐渐绷不住的现场，赶紧往下cue流程，对嘉宾提问： “阿英，请问你怎么看这日记？” 阿英是个一线的歌手，自己实力够硬，本来就看不管娱乐圈里那种靠奇怪行为博出位的人，此刻更是心直口快，直接出言讽刺。 “就这样的内容，我觉得也就是初中生的水平吧？” 第5页 现场观众扬起一阵笑声。 可另一位年轻的新生代艺人却抓住了盲点，“之前不是念日期了吗？202x年，那已经是十年前了诶，如果这位日记的作者和我一样大的话，想来这没准就是人家初中写的呢！” “就是啊，”旁边的嘉宾也应和，“我觉得写的蛮童趣的，这想像力比我小时候都丰富了不少，感觉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呢。” “得了吧，”阿英抱臂而立，满脸不屑，“这种瞎想的东西我一天就能想出来几百个，恕我直言，实在看不出有任何价值？” 阿英又冷笑。 “不过，就他这种连名字都不敢说的，我看也就是炒作自己而已了，”阿英看向台下阿啾的粉丝，“像这种通过旁门左道走红的人太多了，没有硬实力，也只能红一下而已，我瞧不上这样的人。” 此话一出，两个新生代艺人尴尬的笑笑，内心都在窃喜。 看来他们刚刚用年龄讽刺阿英的策略完全正确。 连见多识广的主持人都吓了一跳。 综艺里经常有嘉宾会生气之类的，但没想到阿英的炸点这么低…… 难道只是因为提及年龄的事吗？ 还是另有隐情...... 导演本人也尴尬住了，不知道怎么往下接。 这要是一般的综艺，还能把这段剪掉。 可这是直播啊…… 几人看向大屏幕，发现线上弹幕果然已经闹翻天了。 一开始还是些正常的嘲讽。 “想红想疯了吧？还说自己在和狐妖搭戏？” “是不是脑子有问题？拍仙侠剧拍傻了？？？” “哈哈哈你们看他的日记，居然还有颜文字，太幼稚了！” “啧啧啧，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能进娱乐圈！我上我也行。” 自从阿英老师说完那堆话之后，弹幕热度更是暴涨，纷纷开始挑事儿。 毕竟，嘲讽新生代小艺人最快乐了。 “@神秘艺人，快来证明你的日记是真的啊！阿英老师要带你火啦！” “是啊，快秀出你妖族使者的真身，让我们看看另一个世界！” “别藏着掖着了，快上台吧！” “大家快把他的身份扒出来啊！” “让我看看是谁这么羞耻。” “走这种路线炒作，这真是脸都不要了哈哈哈哈。” “……” 烈日当空的停车场，樊澜看着这一切，只想把头埋进沙地里。 他匆匆坐上自己的小面包车，长舒一口气。 想逃。 但又逃不掉。 樊澜回头望了望。 后座上摆着他的行李、吉他和生活用品。 两个多月没有接到活儿了，房子也退租了，这个小面包车就是他的全世界了。 也是因为在这个面包车里，睡得不太踏实，最近做的梦似乎也特别多，特别频繁。 隐隐约约觉得总有什么事要发生似的。 但也不至于是这种社死事件吧？ 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中二过，写过这种文学巨制啊！ 他看向手机上刚刚就一直打开着的直播间，发现《全民回忆》节目的热度已经直逼百万了。 而围脖上各种意味不明的水军还在疯狂刷屏，说全国第一个“中二病”人设的艺人出现了，都想知道这人到底是谁。 还有好多跟帖的营销号在推波助澜，暗搓搓指责是这个小艺人抢了阿啾的位置才会在节目中出现。 这下路粉提纯，妈粉震怒，毒唯冲锋。 一时间，全网都在人肉这个中二病的小艺人。 可怕。 现在的人还是太闲了，樊澜暗搓搓想到。 想必他们都衣食无忧吧。 正想着，樊澜发现屏幕上方突然弹出了一条消息。 是他们这些“十八线艺人散户”的群。 小八：【大家看《全民回忆》了吗，那个艺人是谁啊？】 群里都是群演和特约演员，平时这个群里都会发些零散小活儿的信息，樊澜从十几岁就进这个群了，算是群里的老人之一。 今天一点进去，发些大家也不分享别的了，都在讨论他的日记。 某a：感觉日记的主人肯定是个湖笔，不然也想不出靠这方法博热度。 某b：唉，真就有人放的下脸来搞这种事，就是这样的才能火啊！ 某c：本来就是笑贫不笑娼的年代，你们看微博上已经有多少人说自己是写日记的人了！ 某d：但我只好奇里面提到的狐妖演员是谁，202x年大制作的项目试镜的话，不会是《三界奇缘》那个组吧？ 某e：那要是真的的话，试镜女三的……不就是@白潇潇？ 这话一出就炸了锅。 白潇潇也在这个群里，在群里时间够长的人都知道白潇潇当年一心想找人帮自己录试镜的视频。 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 不为别的，白潇潇是个大美女，但入行以后风评太差了。 据说为她了角色不择手段，和不知道多少制片人、导演都睡过了。 但这还不是最丢人的。 最丢人的是，和这么多人睡过了，依旧没火。 第6页 虽然比他们这种娱乐圈纯底层群演火一些吧，微博也有十几万粉丝，但顶多算是三线开外。 群里一看有人敢艾特她，纷纷闹开了锅。 一群书没读过两天却有明星梦的傢伙们，嘴要多臭有多臭，怎么调侃的都有，更有甚至直接翻到了白潇潇的联繫方式，po上了围脖。 樊澜看的怒气翻涌。 明明不是这样的。 他的邻居明明不是这种人的。 很快，白潇潇的微博和私照也被扒了出来，虽然微博上全是亦真亦假的消息，但因为白潇潇的料算得上其中最靠谱的一个，立即被顶了上去。 而紧跟着，在群里，因为樊澜和白潇潇是走得最近的，艾特他的人也多了起来。 “白潇潇当年试镜是不是被刷了？” “听说她可是穿着低胸装试镜，选角导演把她睡了都没给她角色，是真的吗@樊澜。” “笑死，这日记不会是樊澜写的吧？我怎么听说白潇潇是找樊澜替她搭戏的？” “@樊澜，不是追了白潇潇好几年，人家看不上你吗，嫌你没钱吗？所以你搞了日记这一出编排她？” 草。 越来越离谱。 樊澜只觉得自己血压都高了不少，直接把手机塞进了行李堆里。 这圈子一直这样。 众所周知，男的不火就是因为时运不济，女的不火就是因为没睡对人。 可真是有趣极了。 然后，樊澜就听到脑海中响起一声【叮咚】。 【恭喜宿主的首篇日记热度达到一百五十万！】 【宿主获得一个机会，穿越回日记当天。】 【重演当天事件后，当天事件将会变成现实。】 【如果重演成功，还会根据还原度解锁更多奖励哦~】 【请问宿主是否穿越？】 樊澜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是/否”二字，又看了看微博和十八线艺人群里那些不堪入目的言论，陷入沉思。 原来系统还能这么用的吗？ 饶是他早已经觉得在娱乐圈混久了，见怪不怪，此刻也不免觉得今天的经歷有些太过离谱。 但如果自己脑海中的系统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能穿越回十年前吗？ 那可……太好了。 也许，把中二的事儿变成现实就不算太社死吧。 带着点感慨，樊澜深吸了一口气，决绝地点了点头：“是。” 【好的，宿主，指令收到】 【穿越准备中……】 作者有话说： 本文没有任何映射现实的成分，笃信（x 第3章 时间回溯，剧情重演 很快，一阵眩晕感袭来，樊澜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吸进了漩涡。 【202x年8月13日，上午九点二十分钟。】 再恢復意识的时候，樊澜只能听到下系统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樊澜静静睁开双眼，警觉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昏黄的房间，四处漏漆的家具，电扇吱呀作响，空气中似有若无的霉菌气味…… 如此恶劣的环境，樊澜却觉得一阵舒心。 他回来了，这真的是十年前，他的家。 他匆忙起身，在镜子中查看自己，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回到了十年前的状态，个子还没开始长高，甚至脸上的婴儿肥还没褪去。 显得有点幼稚...... 罢了。 这不是重点。 等四肢重新充满力气，他就像风一样的冲进了隔壁房间。 “爸！妈！” 但是无人回应。 父母的卧室一尘不染，仿佛从没被人类居住过。 樊澜眼睛中的光芒黯淡了片刻。 然后，他看了看日历，确认了一下。 原来他回来的这个时间节点，父母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充斥了他的内心。 他在屋子中漫无目的地踱了几步。 忽然，视线定在了一个他之前从未见过的物件上。 一个吊坠。 上面刻着些奇怪的花纹和纹路，樊澜从没见过。 当年，父母的消失对十四岁的他打击太大，都没怎么好好看看这间房子就被房东赶了出去。 从此开启了一段流浪的生涯…… 可还没等他想太多，隔壁突然传来一声爆响。 锅碗瓢盆碎裂在地的声音。 一道男声先是骂了几句不堪入耳的粗话。 “就凭你也能演戏？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明天就给老子到夜总会打工去！” 一些琐碎的记忆碎片忽然重回了樊澜的大脑。 他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于是，他赶忙将吊坠塞进口袋，一个箭步沖了出去。 “滚！早知道你只会在外面勾搭男人，我当初就不该把你捡回家！” “走就走！” 嘭—— 樊澜出了门，正好对上一个女孩通红的双眼。 这是白潇潇，十八岁的白潇潇。 见樊澜走了出来，白潇潇忽然转圜表情，一脸无所谓地抹了一把脸。 “嘿，小孩儿，你出来啦？” 声线还在颤抖，带着哭腔，白潇潇却挤出了一个笑容。 第7页 樊澜也回之一笑，“潇潇姐……” 下一句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出口。 “你好好休息休息，我先出门逛逛。” 说完，白潇潇也不等樊澜反应，便留给了他一个决绝的背影。 樊澜愣在了原地。 他之后和白潇潇一起在娱乐圈摸爬滚打，只觉得白潇潇是那种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的性格。 却没想到此时的刚刚十八岁的白潇潇也有过这样脆弱的时候。 白潇潇是个，几年前被住在樊澜隔壁的男人带回了家。 当然，按理说异性领养是一定要超过40岁的，但他们这个贫民窟，捡个女孩回家也算不得多离谱的事。 樊澜甚至都不太确定对方给白潇潇上户口没有。 但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些事儿的时候。 樊澜顺着刚刚白潇潇跑走的路线追了出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一个小时后，他肚子饿了，去外面找吃的，正好遇到白潇潇在和一个男人说话。 当时大雨，樊澜其实没怎么看清那男人怎么对待的白潇潇，只记得白潇潇邀请对方帮自己搭戏，她要录个视频发给某个选角导演。 后来发生了什么饿着肚子的樊澜自然不知道。 只记得白潇潇回到家后眼眶红得更甚，但仍勉强找到樊澜帮她搭戏，说是截止日期要到了。 可以那时候白潇潇的状态和自己饿着肚子的表现...... 后来自然也没拿到角色。 是的，十四岁的自己并没有像日记里写的那样和白潇潇搭戏大获成功。 后来，白潇潇也自然没拿到那个会大爆的剧的女三号，而是去演了个只有两场戏的群演，算作入行…… 如果他能改变这一切的话，现在的白潇潇会是怎么样呢？ 一边回忆着，樊澜发现自己这具年轻的身体跑的也快，很快便到了他记忆中的河边。 阳光正烈，晒得河岸的泥土都层层崩开，似乎也在等着这一场瓢泼的大雨。 他果然找到了正在河边沉思的白潇潇。 可还不等他跑着接近，只见一旁的榕树下面蹲着三个男青年。 他们都吊儿郎当，撩起衣服坦着半拉肚子，正对着白潇潇所在的地方指指点点。 “草，这不就是老李家说想去演戏的女儿吗？” “长得是真漂亮啊，我之前在隔壁剧组当群演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演员！” “嘿嘿，而且听说她才十八！” “啧，才十八？十八好啊，不犯法……” 樊澜听着几人下流的言语，不禁皱紧了眉头。 然后，他就看着其中为首的男流氓朝着白潇潇走了过去。 “你是白潇潇吗？” 刚刚还满脸猥琐的小流氓瞬间换上了诚挚的神情。 不止白潇潇愣了一下，连樊澜都愣了一下。 这男的要是把这演技用在演戏上，应该早就火了吧！ “听说你也想做演员？”小流氓又问，“我老去隔壁影视城当群演，也算是你的前辈啦！” 白潇潇自然不知道刚刚对方怎样议论自己，眼睛立马放光，“是的！我正想报名参加《三界奇缘》的试镜！” 小流氓咧嘴一笑，尽显痞气：“你想演什么角色？” 白潇潇如实回答：“女三号。” “哦？”小流氓不着痕迹地凑近，“这个角色可不好演吶，要不要我帮你指导一下？” 白潇潇的眼神中带上了一丝犹豫。 饶是她此时才刚满十八岁，还不谙世事，也大概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她果断道：“不用了！” 男青年步步紧逼，“诶，《三界奇缘》可是少见公开招募演员的大剧组，我告诉你吧，就凭我在娱乐圈这么多年的经验，你没点牺牲根本拿不下来！” “那我也不用你帮忙！退远点！” “客气什么呀，都是这穷人堆里长大的......” “等等！” 小流氓的手已经攀上了白潇潇的胳膊，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 樊澜已经直接沖了上去，直接拍落了他的咸猪手。 毕竟做贼心虚，小流氓本来一时间有点被震慑住了，可一抬头，发现来打扰自己的竟然是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娃娃。 “哎呦，这是演哪出英雄救美啊？”他摇头晃脑道。 白潇潇见自己邻居弟弟这样冲上了替自己解围，又是感动又是害怕，赶紧把樊澜拽向一旁，“没事啊，阿澜，你先回家。” 那边，之前围着看热闹的另外两个街熘子也走了过来，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天空中也浮动了一丝乌云。 可樊澜只定定站在原地，一幅万夫莫开的气势。 白潇潇声线颤抖，有点急了，“阿澜，你回家！” 说着，就要直接推樊澜一把。 可她忽然停住了动作。 因为她没想到会在这个十四岁的少年的脸上看到这样一幅神情。 压抑、隐忍…… 如同滚滚乌云一样，即将爆发。 “姐姐！”樊澜“啪”的一声甩开了白潇潇的手，双眼通红，几乎浸血，“你还要让这群傢伙打扰你的一生吗？！” 第8页 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不可一世的愤怒。 三个街熘子一时间都被震慑住了。 白潇潇也停顿片刻。 什么情况？弟弟疯了？ 但她又却突然想起，这不是她试镜的台词之一吗？ 虽然不知道樊澜是怎么知道的，但是好戏不能耽误，白潇潇背过身去，声线嘶哑。 “阿澜！你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实在是……实在是……” “不论你什么身份！”樊澜上前一步，只是一个眼神就把白潇潇代入了情绪，“你都是我的姐姐！” 白潇潇的身影纤瘦羸弱，带着少女特有的脆弱质感。 但她回头，大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看向樊澜，声调又变得坚定，一字一顿，“可我的身份如此，只要在这红尘之中，便少不了这些麻烦……” 话音未落，她狠戾看向男青年，眼神也瞬间变得兇狠。 “少不了这些男人，挡在我成仙的路上！” 樊澜内心讶异片刻。 他以为白潇潇的演技是在后面的生活之中才渐渐磨鍊出来的，可没想到她在十八岁就如此出类拔萃。 看来妥妥是个体验派的天赋党演员！ 《三界奇缘》戏如其名，讲的就是这三界之中的奇闻异事。 白潇潇要竞争的女三号是个狐仙，但必须在红尘之中修炼一世才能得道升仙。 狐仙的种族自古便能激发出身边人内心最丑恶的部分，也算是对她们的歷练之一，所以这段戏讲的就是白潇潇被山贼拦下，要强行把她带走压寨。 彼时的白潇潇还是个刚下山的狐仙，对世界的事还不知晓，正是这次被践踏侮辱的经歷，让她觉醒，从而变成了整个剧最大的反派，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樊澜一直觉得，这戏就是为白潇潇而写的。 可当年他还太小，和白潇潇搭戏自然没有那种看破红尘的分量。 今天……也算是这帮街熘子赶上了。 他要演的，其实是这剧本最初有，但后来被删掉的角色，白潇潇的弟弟，一个处处保护姐姐却惨死山贼手下的少年。 樊澜直接上前，拦在了白潇潇和街熘子之中。 “姐姐！相信我，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阿澜！退后！” “我不！” 正当姐弟二人对峙激烈之时，小流氓也咂摸过味儿来。 这俩人怕不是脑子有病吧？ 听说疯子杀人可不犯法啊...... 小流氓本能想退，但自己的好哥们都在他身后看笑话呢，他也不想丧失男子气概。 于是，他心一横，干脆上手推了樊澜一把。 “你他妈干嘛呢？” 樊澜一心都在控制着他和白潇潇的距离，好不让白潇潇走出他刚刚偷偷架好的手机的拍摄范围。 谁知道冷不丁被男青年推了一下，一时没有站稳，跌坐在了地上。 一道闪电忽然而至，短暂地照亮了少女神色。 咔嚓—— 闷雷噼响，瞬间，风云大变。 只见白潇潇再也忍耐不住，双手几乎变成利爪，抓向男青年。 同一时间，她身后的江水似乎也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召唤，劲浪高扬，朝着三人拍来—— 樊澜跌倒后，第一时间摸像了口袋中的玉佩。 这是父母留给他的最后一个东西，他一定要保护好它。 可他也没想到在自己指尖碰到玉佩的剎那，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狂风裹狭着骇浪，在白潇潇身后形成了巨大的影子，一时间遮天蔽日。 而幽冥的光线之中，恍惚一瞬，樊澜竟见到白潇潇的背后似乎出现了八条尾巴…… 作者有话说： 毛绒绒的小狐狸也是很兇的！ —— 感谢在2022-08-22 13:39:46~2022-08-25 13:40: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学了个寂寞、吃肉的兔子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云20瓶；灵犀、紫雾香凝10瓶；夏竺、柳烟花雾、有风5瓶；久作猫猫3瓶；58087367 2瓶；52095666、橘子、橘子红了、抱走琛琛绿了知许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人在现场，亲眼见到了！ 时间宛如定格一般。 白潇潇身后蓬松的八根尾巴转瞬即逝，樊澜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但她的利爪已经逼近了男流氓。 男流氓见势不妙，踉跄跌倒，发出了成年男人完全无法复制的惨叫声…… 白潇潇似乎被这叫声唤醒，利爪在空中停下。 男流氓却觉得自己大限将至，涕泗横流。 他只是想在兄弟面前逞个强而已，根本没觉得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和十四岁的小朋友能对他做些什么…… 怎么还天打雷噼了。 但。 他此刻留下的滚烫液体不止眼泪和鼻涕。 白潇潇皱皱鼻子，露出嫌弃的表情，“就这？” 男流氓点点头，“对不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白潇潇扶起樊澜，言简意赅，“滚。” 第9页 男流氓刚想跑，没想到被樊澜拽住了手腕。 “咔嚓”两声响起，在男流氓和他的两位朋友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樊澜拍下来两张照片。 “搬家。”樊澜的声音冷的像寒铁，“别让我在附近再见到你。” 男流氓连连点头，“是是是。” 他甚至不敢再抬头。 哪怕此刻自己再丢人，再不甘心，可面前的二人能唿风唤雨，召唤天雷洪水... 这也忒tm超纲了。 望着三人狼狈逃跑的背影，白潇潇这才松了口气。 随着刚刚的狂风，乌云也被吹散了不少，天色似乎也亮了一些。 樊澜收起手机，再三确定录像没有问题，才把储存卡交给白潇潇，“潇潇姐，给你，这次试镜肯定没问题啦！” 白潇潇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 可话音未落，她忽然感到一阵眩晕，手扶着额头后撤了两步。 樊澜赶紧上前搀扶。 “哎，谢谢，”白潇潇：“今天是我有生以来觉得自己最适合做演员的一次……” 说完，白潇潇便晕倒了。 樊澜探了探她的额头，热的滚烫。 应该是身体本来就虚弱，淋雨之后又发烧了吧。樊澜心想。 樊澜把白潇潇带回了家，但又想到这套房子很快会被房东收走，一时有点拿不定主意。 无奈，他只能把白潇潇带去了天台上临时搭建的小木屋，又把试镜的录像填好消息，寄给了《三界奇缘》的选举导演邮箱。 一通忙完，樊澜便也觉得有些困了。 此刻，时针也缓缓走向了十二点。 一天结束，樊澜阖上了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樊澜又听到了系统的声音。 【恭喜宿主回到现实世界】 【本次日记重演评估中……】 【重演得分100%！】 樊澜发现自己果然回到了小面包车之中。 而根据车载时钟的显示，其实刚刚只过去了一秒钟而已…… 【恭喜宿主获得100点积分】 【距离最低的兑换奖励‘现金一万’只差900积分就可以获得了！】 樊澜：…… 合着在系统这儿挣钱比现实生活中打工还不容易。 【但是宿主可以用十积分抽取盲盒奖励哦~】 【奖池同样丰富呢！】 现在别说有玩偶盲盒了，还有化妆品盲盒、餐厅盲盒等等。 但樊澜也没想到盲盒竟然入侵系统界了。 “那我先抽一个吧。” 【好的，扣除十点积分。】 【盲盒抽取中……】 【恭喜宿主，获得价值一万积分的[作曲水平up]】 作曲水平…… 樊澜之前也写过一些歌，但不论是自己唱还是卖给别人唱都没能成功出街。 要么就是制作人消失了，要么就是另一位歌手失踪了。 如今这作曲水平提升，虽然很值钱，但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用啊。 樊澜想着，又道，“把剩下的都抽了吧。” 【好的，扣除九十点积分。】 【恭喜，您这次获得[完美演技]体验卡一张……】 【很遗憾，您这次没有抽到任何……】 【恭喜，您这次获得[保时捷5元代金券]一张……】 …… 系统诚不欺我，盲盒系统真的很盲。 又抽了九次简直没任何好用的。 但反正都是白得的，樊澜倒也不觉得奇怪。 最主要的是穿越回过去了……这是梦吗？ 他确实不止一次想过关于白潇潇的事。 她实在是太苦了。 如果现在能好过一点就好了。 可穿越回去真的成真了吗？如果改变了过去的时间线的话，他现在又为什么还睡在车里呢？ * 王跃是个导演。 当然了，不是什么大导演、名导演，只是个自媒体帐号的小导演，每天拍拍段子啥的。 不求大红大紫，只求养家餬口。 而他怎么走上了导演这条路呢？ 还要从十年前说起。 那时候，他还住在这座城市的平民区，每天外出打工，回家就睡觉，闲的时候看看电影就构成了他这种三等公民的完整生活。 直到那天，他觉得肚子疼，被打工所在的餐馆赶回了家。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天工资本就拿不到的他回家路上还遇到了大暴雨。 大雨落得很突然，他差点连个小破棚子都没找到就被困在了路上。 然后，他见到了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场景。 江边，一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少女将矮她一头的少年护在身后，向前半步之时，整个江面水浪滔天。 他甚至看到那个少女的眼中绽放出了淡绿色的光芒。 似乎不是个人类女孩，而是某种兽类。 比如…狐狸。 那场景实在太美。 美到过去了十年，王跃依旧感觉歷歷在目。 这也是他转而从事艺术的契机。 生活够苦了，但总有些超越日常的东西，值得铭记。 第10页 可惜的是，当时他并没第一时间就拿手机拍下来。 第二时间再拍已经没那么美了。 这天，他刚刚在拍摄现场忙完，随手一刷手机，就看到铺天盖地关于《全民回忆》的消息。 “天色异变、风云诡谲……” “看到邻居姐姐的身后长出了八条尾巴……” “惊涛骇浪……” 王跃越看越兴奋。 这不是他看到过的那个场景吗！ 这么多年了，他每次和别人讲起自己入行的契机都被嘲讽。 每次和别的导演说起为什么他能从一个穷小子走到现在，吃着馒头咸菜看着博格曼的电影拉片，都会讲一遍这个故事！ 但从没有人相信他！ 他更是花了很大心思去找自己记忆中的人，可一直找不到！ 现在他知道了，这件事果然是真的，这件事的主人公就把它写进了日记里！ 可王跃看向评论，瞬间失落。 原来大家都不信啊…… 为什么不能相信平淡的世界中，有人正在经歷着些奇妙的故事呢？ 想到此，他将手机中的照片传了上去。 @王跃v：我证明，这日记是真的，江边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就在现场，确实有个大约初中年龄的少年在和一个狐妖少女搭戏！[图片] 这条微博在广场一发可谓是炸了锅。 “什么？现在的炒作都这么厉害吗？一套接一套的！” “笑死，这日记还能有证据的啊！” “如果是初中生写的话，就合理起来了，文笔还挺好。” “那也不能瞎编说世界有狐妖啊！” 大家并没有因为一张模煳的照片就相信了这件事。 更是有好多人当中艾特一位技术大神，要他现场打脸王跃，说他的照片肯定是ps的。 然而。 技术大神连夜发了一条微博。 @小样p图：照片我看了，是实拍的，毫无ps痕迹。 这下，广场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 半晌才有人敢开口。 “握草，这图是真的？” “也就是说，这日记可能是真的？？？” “不对不对，虽然天气很诡异吧，但也不能说里面的女生是狐妖吧！” “就是的，眼睛看上去有点绿可能是光线原因或者美瞳吧！” “emmm，只有我想知道日记里写的狐妖女明星到底是谁吗？” “怎么还没有人扒出两个人的信息啊……” “看这模煳的图，我有个大胆的猜测，该不会是文艺片女王bxx吧？” “蛤？那是谁？” …… c市，某山村。 这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剧组，导演是刚从国际上拿回来大奖的女导演。 可惜，拍的是乡村题材，被很多国内的网友评价是“故意丑化我国人讨好外国评委”。 这次，他们挑战的是个乡村教师的题材。 照例，又穷又苦。 小助理看着导演趴在地上画分镜，都替她感到不值。 苦难不被拍出来就不存在了吗？ 还有些创作者不要票房、不要宣传、顶着国内外的骂声在蜗行摸索啊。 导演抬眸，看着小助理的神情，莞尔一笑。 “没事啦，我们这点预算，应该很快就拍完啦~” 小助理也只好回之一笑。 导演就一直这样，摄像机对准的是最穷苦晦暗的地方，摄像机后面却是洋溢的笑脸。 导演摸了一把汗，“小白呢？快杀青了，我给她说说最后一场戏。” 小助理：“可能睡了，昨晚熬了大夜，太辛苦。” “哦…”导演想了片刻，“那就别去打扰她了！” 然后，她嘆了口气，“哎，一直跟着我拍片，也真是辛苦她了，这么好看的女生，一直演这种文艺片……让她多睡会儿吧！” “好嘞！”小助理拿起一边放着的盘装蚊香，“我给白姐门口也点一个去。” “去吧~”导演苦笑，半问半嘆，“真是苦了她了，早知道，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把她从《三界奇缘》的剧组捞出来？” 小助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挠了挠头就退出去了。 导演也没再想，只是就这昏黄的灯泡喝了两口速溶咖啡提神，接着画分镜了。 一墙之隔。 本来已经疲惫的睁不开眼的白潇潇躺在床上，却一直睡不着。 原因无他，只因为她百忙之中抽空看了一眼微博。 有关于她是狐妖的猜测愈演愈烈。 半晌。 她终于按捺不住，把简讯传给了一个有阵子没联络的手机号。 白潇潇：[臭小子！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狐妖的？！！] 作者有话说： 樊澜：愿天堂没有盲盒。 —— 第5章 好傢伙，你啥时候知道的？ 白潇潇发完，又觉得自己或许太含蓄了。 她至今还记得和樊澜一起在江边的那场表演。 或许，那不能称之为一场表演，更像是一次释放。 第11页 她是从青丘来人类居住地渡劫的狐妖。 需要靠收集大众的喜爱值才能提升修为。 一般的狐妖因为长得好看，都会过上顺风顺水的“人生”。 可白潇潇却不同。 她不愿意用自己外貌博取任何的同情与心动。 青丘长老曾经评价白潇潇是个很“硬”的妖。 白潇潇也是这么认为的，硬到对待捡走自己的养父的各种欺辱，都可以肆意反击。 这是之前的狐妖从未做过的。 十年前，正是她离家出走的当天，天降大雨。 虽然她有心在娱乐圈闯出一番天地，光明正大的收穫爱意值，但彼时的她内心是很纠结慌乱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演技，除了靠脸之外，能不能走这条路。 而在江边遇到的三个小流氓，无疑让她的疑惑又提升了几分。 难道真的如他们所说，自己只能走上出卖身体的道路吗？ 还是娱乐圈都是这样的？ 幸亏樊澜出现。 白潇潇至今仍未知道樊澜是怎么得知的剧本内容，也不知道彼时只有十四岁的他是怎么拥有那么精湛的演技。 只是几个眼神几个动作，一句台词，便把她心中的火气都勾了出来。 当然。 最后她发现那段视频也只是替她叩响了《三界奇缘》选角导演的大门。 最终，选角导演把几位入围的女三号备选演员都带去了酒店。 白潇潇还是没有走进那个房间。 但幸好，也是这个视频，让她认识了秦如梦导演。 那时候的她还只是选角导演的助理。 秦如梦照样不满娱乐圈的此种风气，当即把自己在三环里的房子卖了，凑钱，才拍出了第一部 以女演员的生存处境为主题的文艺片《浊日》。 这片子是以白潇潇为原型的，自然也是请了白潇潇当女一号。 虽然最终《浊日》在市场上没有什么水花，但在文艺界掀起了不小的讨论度。 如今很多女演员去大胆突破，大胆拒绝某些油腻选角导演的邀请，也和这片子脱不开关系。 之后，白潇潇又和秦如梦一起合作了很多部文艺片，直到今天。 虽然一部比一部穷，但白潇潇的演技愈发精湛，被冠以“文艺片女王”的称唿，秦如梦的技巧和风格也早已在第七代导演中独树一帜。 白潇潇回想起自己能走上这条道路，只觉得樊澜功不可没。 直到今天的事儿，才让她发觉，原来樊澜知道她的狐妖身份么？ 那他都一直没有点破…… 想到此，白潇潇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白潇潇：【你知道了？】 白潇潇：【算了别发简讯了，我去找你！！！你个臭小子，也不早点告诉我！】 等白潇潇从村里跑出来，到樊澜身边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樊澜正在小面包车里补觉，因为对别人来说只是过去了一秒钟，但对于樊澜来讲，可是实打实的过去了一天。 因此，樊澜看到白潇潇那张还带着些泥土的脸出现在车窗外面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在出演什么恐怖片。 “好久不见！”白潇潇一屁股坐上了樊澜的车前座，“你最近怎么样？” 樊澜惊魂甫定，“还行......你呢？” 白潇潇点了樊澜脑门一下，“快说，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是过年吃饭的时候看到了我的尾巴，还是十年前那次你就看到了我的仙术？” 樊澜：“？” 他觉得自己恐怕还没有真的睡醒。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潇潇姐，你在说什么？” “说狐妖的事儿啊！”白潇潇奇怪地看了樊澜一眼，“你小子什么时候写的日记啊！” 樊澜：“啊……” “潇潇姐，您别跟我开玩笑了，那就是我小时候瞎写的日记而已啊，不知道怎么就被曝光了！” 难不成白潇潇还真是狐妖不成！ “我真是啊！”白潇潇看出了樊澜的疑惑，立马原地晃了晃，“看到了？” 樊澜只见一只长着八条尾巴的毛绒绒的小狐狸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变成狐狸的白潇潇还摇了摇尾巴，“等什么时候长出第九条，我就渡劫成功了，可以去做狐仙儿喽~” 樊澜：“……” 他大受震撼。 这世间真有狐妖？！ 而比这带给他震撼更大的，是自己十四岁写的中二日记...竟然是真的！ 他好厉害，不愧是大文学家！ 不得不说，这一天的冲击，实在有点大。 但还有个关于穿越的逻辑问题需要搞懂先。 “额，潇潇姐，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是狐仙儿的？” 白潇潇变回人类的样子，想了片刻。 “1743年吧，那年这块地方还是个刘姓农民的田地。” “话说那年可是真热啊，最高都44度，你姐我就是那时候幻的形，差点把你姐直接热回青丘……” 这边白潇潇还在涛涛不绝的讲着，樊澜就在内心盘算起来了。 看来白潇潇是从清朝就知道自己是狐妖了，不是十年前才知道的。 第12页 也就是说，他的日记只能让他回到过去帮助自己的好朋友走上顺利的道路，而不是因为他的日记白潇潇变成狐妖的。 那还真是……祝妖为乐了？ 白潇潇说着说着就搂过了樊澜的肩膀，她一直把樊澜当自己亲弟弟看待，就有点不拘小节。 也是这一搂让樊澜的脑海中出现了很多记忆碎片，知晓了白潇潇最近十年的心路歷程。 虽然没有大红大紫，但比原来只会被那些群友口嗨的群演来说已经好了太多。 他打开手机，发现自己和白潇潇已经不在那个群里了。 显然是已经层次不同了... 樊澜这才放心下来。 也许对于那帮人最好的报復，就是让他们看着白潇潇的光芒，在妒忌之中惶惶度日。 “话说，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我是狐妖的啊？”白潇潇还是按捺不住。 樊澜又想了片刻。 其实自己十四岁，写下日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白潇潇的狐妖身份。 只是因为感觉很多男生会喜欢她，更是有不少差劲的男人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还有些当时相处的细节，比如看到她吃饭的动作和受惊吓时候拱起后背之类的……才让14岁的他有了这样“中二的”想法。 于是，樊澜也只能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是……感觉吧。” “哦…”白潇潇又看了樊澜一眼，“我听长老说过，有些人就是会特别敏锐……你身边还有什么别的怪事发生吗？” 樊澜：“潇潇姐，你说呢。” 白潇潇也回过神，“是哦……你身边的怪事，还嫌不够多吗？” 然后，白潇潇正色道，“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你这样的人很容易被坏人盯上的。” “行了潇潇姐，我也不是小孩儿了……” 樊澜这边话音未落，只见一旁的大屏幕上，《全民日记》还在继续。 白潇潇面露担忧：“网上那些说你的人，怎么办？“ 樊澜想了想，“他们不是也不信吗，应该没事吧？“他看向白潇潇，“还有些说你的，又怎么办呢？” 白潇潇满不在乎道：“反正我也不火，无人在意。” 樊澜点头，“我就更不火了，更无人在意。” 煳咖两姐弟握了握手，达成了某种共识。 一个嫌中二人设丢人，一个不想曝光自己的狐妖身份。 于是二人齐刷刷看向大屏幕，默默祈祷。 只要我不自爆，就没人能爆到我的料。 想到这儿，白潇潇忽然转头，“阿澜，你日记后面写的是什么？” 樊澜也突然反应过来。 “淦。” …… 《全民日记》 第一篇日记朗读完，大家都觉得有些意犹未尽。 导演看着网上扒两人身份的消息也觉得是时候再添把火了，于是翻开了日记的第二页。 一众人的视线立马集中在了导演身上。 导演清了清嗓，还没开始读，差点自己先笑出声了。 “202x年9月30日，晴。” “今天颳了东北风，这里的秋天却还总是这么热，冬天一点要来的意思都没有。” “我今天在便利店打工的时候认识到了一个很奇怪的男人。” “好像经常在综艺节目里见到他，似乎还挺有名的。但最近没什么动态，听传闻说是得罪了老东家被雪藏了。” “他还买了两根冰棍，吃一根，揣怀里一根……” “我问他不冷吗？他却说自己习惯了……” “而且他一直脸很臭，似乎有天生臭脸综合徵，看上去很不好接触，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 “难道，这人其实是个雪人成精？” “是的，他又买了一盒冰一饮而尽！” “我知道了，他那十几万粉丝一定想不到，其实他们喜欢的综艺明星凌寒就是个雪人精！！！” 作者有话说： 雪人是冬天里小朋友堆得那种，不是那个雪糕的那种哈~ 第6章 狐妖尚且不知真假，雪人精又来了？ 导演念完日记后，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凌寒这个名字似乎触及了他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让他感到有些害怕，不敢再讲下去。 主持人同样神色不太自然，想了半晌，才支支吾吾的发问：“你刚刚说的……是凌寒吗？” 但全场没有人回应她。 之前一直和阿英作对的新生代女歌手艾米觉得场面有点奇怪，于是问道：“凌寒是谁啊？” 然后，她就收到了阿英的眼神示警，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但不论阿英怎么反应，艾米就偏要和她作对。 毕竟这也是她心直口快的后辈人设的一部分。 “怎么了？是老前辈吗？但我真的没有听说过诶！” 然而，全场没有人搭理她。 反而众人的视线都集中看嚮导演，似乎在用眼神询问“该怎么办”？ 导演过了半天终于回过神，面对镜头，也是面对全场观众，轻轻开口再次提起这个仿佛不可名状的名字。 第13页 “凌寒先生是一位做综艺的前辈，但后来有了别的安排……” 话说到这，就算是艾米之类的再不敏感，也懂了。 这哪是有了别的安排，分明是被雪藏了吧。 事实上，在现场一片尴尬的同时，网络上的近百万观众早就把凌寒这个名字背后的事扒了个底朝天。 “凌寒，之前被称为综艺之王，当然，是……贬义的。” “因为大家总在综艺中看到他当背景板，所以都觉得凌寒是不是有什么不可明说的背景。” “是的，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总在电视上看到他，虽然骂他的人很多，但他还是小火过一阵儿的！” “不是很多和他合作过的人说他情商低来着吗？去哪都很尴尬！” “没有啦，是剪辑的问题，让凌寒哥哥背了很多锅，因为他就是那种任人欺负的性格嘛。” “好傢伙，活久见，还有凌寒的活粉！” “废话，我们只是老了，又不是死了！” “是啊，你们没死，你们的哥哥呢？” 这下，仅有的凌寒粉丝也偃旗息鼓，不再发言了。 虽然凌寒在娱乐圈的口碑一直不好，人气也不好评判，但他突然的失踪，可是堪称娱乐圈十大谜团之一的存在。 据说是他在某个山村录制综艺的时候突然失踪的。 当天中午，日头高悬，听说整个录制组在炎炎烈日里等了他半小时，他都没出现在录制现场。 晚上的时候，工作人员才想起去看看凌寒的情况。 因为凌寒是娱乐圈少见的没有助理和经纪人的艺人。 听说凡事都是亲力亲为，又听说是性格太差所以没人愿意跟他，总之，就是这么奇葩的孤单的存在。 所以工作人员想起去问问他到底如何的时候已经晚了，进了凌寒的小木屋，发现人已经不知踪影了。 后来就有很多版本的传闻流传，一说那凌寒是自己受不了娱乐圈的骂声出家了，也有的说凌寒被金主包了，自然退出了娱乐圈，更有阴谋论者编排出了凌寒得罪过多少多少人，他们花了大价钱买凌寒的人头…… 其实，业内人士不少都听说过凌寒得罪了那位很有名的综艺大导。 据说从201x年开始，凌寒就被“雪藏了”。 而雪藏他的，不是某个人，而是整个行业都不问是由，只是根据大导的“暗示”不给他活儿的风气。 所以，他才会在九月，那个夏天彻底结束之前，去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组。 连安保人员都没有，遭遇了这样的“离开”。 总之，讽刺的是，这位艺人最红最辉煌的事迹就是他被突然雪藏的消息。 所以，同在综艺圈的导演在提到他的时候难免觉得……无法开口。 但更令他们吃惊的是，在这本“中二日记”里，竟然会提到凌寒的名字！ 也就是说这本日记的主人，在十年前见过凌寒！ 而日记所写的“9月30日”，也正是凌寒被正式雪藏之前的一个月！ 如果说，录制现场大多是圈内人士，对凌寒的遭遇还能有些感同身受的话，在无数网民心中，凌寒的消失都是咎由自取。 毕竟，一个人如果遭遇了什么不公的事，一定是他本身出了问题，怎么会是整个行业都病了呢？ 樊澜看完网友的评论，眼眸低垂。 白潇潇更是直接破口大骂，气愤非常。 樊澜沉默半晌，才终于开口，“潇潇姐，你们的世界里，真的有雪人精吗？” 白潇潇顿了一下，嘆了口气，“我……也是真的没有见过，也许会有吧，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二人再次沉默。 白潇潇哪能不知道樊澜的意思。 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有雪人精存在，那也许凌寒是渡劫成功了，真的得道升仙…… 可如果没有的话，凌寒也许就这样去了。 虽然他们和凌寒都不熟，但在行业里总会听到这样那样的传闻，这个从名字来看就拒人千里之外的傢伙其实除了偶尔传出的耍大牌消息以外，基本没有别的事。 一个很活跃并有些许国民度的成年男艺人，黑料只有耍大牌这种无关痛痒的事儿...... 其实就是说明没什么别的好黑的了。 白潇潇看樊澜还是保持着之前平淡的神色，但眉头微皱，于是又安慰道，“别难过了小孩儿，我相信凌寒他不管怎么样，都是去了更好的地方。” 但她没想到樊澜却转而问道，“潇潇姐，圈子里都这样吗？” 樊澜问的时候，只定定看向白潇潇。 白潇潇恍然一瞬意识到，这个住在她家隔壁的小男孩，似乎已经有点不一样了。 樊澜见她没回答，喃喃道，“我也许……能把他们都救到吗？” 车里的空间并不宽裕，后座上放的行李还不时传出几声挤压的响动。 白潇潇没听清樊澜的话，“什么？” 樊澜抬起头，眼睛里又充满了朝气。 “潇潇姐，你现在开心吗？” 白潇潇也笑了，“当然开心了！” 第14页 她摸了摸弟弟的头髮，“现在跟着秦如梦导演，虽然苦一点累一点，但是每一步走的都特别扎实，每一部戏都像是体验一段别人的人生，真的比我十六七岁想像的演员生活还有意思！” 樊澜终于笑了一下，然后又低下头，“那就好。” 那就很好。 他刚刚看了看群演的群里，里面没有人再去谈论白潇潇了。 而网上搜索的评价，也与之前的什么“废物花瓶”等等标籤大相迳庭。 白潇潇是狐妖，本身就不是为了票房去的，如今走上了这个路线，真的很好。 樊澜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 看来自己做的事儿并不算坏。 而他之所以要问这些，也是因为刚刚脑海中的系统又问了他一句话。 【宿主，请问您是否决定穿越到202x年9月30日？】 来去只需要这个世界的一秒。 樊澜最后看了一眼白潇潇，眼神也坚定起来。 “好。”他默念道。 很快，熟悉的眩晕感又重新涌上了他的脑海。 【202x年9月30日11点43分，天气晴】 冷。 这是樊澜醒来后的第一感觉。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穿着工作服，站在一个便利店里。 看向四周浓浓网红风格装潢和食品上的保质日期，樊澜这才确定自己是回来了。 这时候，因为凌寒基本每天正午都会来，而樊澜也是每天这个时候在店里值班，所以基本都会打个招唿说句话。 果然，正想着，叮咚一声响起，凌寒就从正门走了进来。 “你好。”樊澜主动打着招唿。 与他记忆里的相同，凌寒虽然天生有点“臭脸综合徵”，但见到樊澜的剎那还是换上了微笑，微微点头致意，“你好，樊先生。” 这时候的凌寒其实已经算是人气的巅峰了。 但他还是礼貌地记住了樊澜的姓氏。 樊澜心中的唏嘘又多了一份。 说着，他就走到了冰柜前，打开柜门后什么商品也没拿，而是直接让冷风吹在自己身上，同时发出一声虚浮的嘆息。 好像还挺舒服的。 樊澜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又看了看凌寒的神色，有点诧异，“今天很热吗？” 虽然还有点秋老虎，但便利店里冷气开得很足，不至于出这么多汗吧？ 凌寒有点不好意思，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主要是今天拍摄时间有点长，失态了，真是抱歉。” 樊澜摆摆手，“没事儿，您尽情乘凉。” 然后，樊澜走到柜檯后面，拿出了一盒退热贴，“凌先生，要不您用这个吧。” 凌寒望了望价签，摇摇头，“没事，我还好。” “我请您。”樊澜笑得没有任何攻击性，“毕竟我是您粉丝。” “真的吗？”听到“粉丝”二字，凌寒绽放了笑容，转手从冰柜拿出了两瓶冰咖啡，“那怎么好让你请我，应该是我请你才是！” 话还没说完，凌寒就直接扫了码，根本不给樊澜阻挡的机会。 一个带着全妆，穿的光鲜亮丽的男人和穿着便利店制服少年就这样在柜檯两侧喝着冰镇咖啡。 樊澜见凌寒还十分体贴地拿了手帕，把柜檯上面杯底的水印擦干净。 人们都说细节是装不出来的。 凌寒和他非亲非故，但还能如此……樊澜在行业里这么久，见了太多坏人，但还没有一位可以演技这么好。 正想着，一位穿着渔夫的女生匆匆闯进店里，看到凌寒才终于松了口气。 “凌先生！您在这儿真是太好了！”女生显然是剧组人员，气喘吁吁道，“c艺人晚上要和妻子参加公益活动，所以想尽快完成今天的拍摄，导演这边请您standby。” 凌寒转头，看了看天气，凝眉片刻，“一定要现在拍摄户外的环节吗？” 女生点头，“是的……不好意思啊，知道现在天气热，但还要你们跑动……” “不是你的问题呀，”凌寒没有难为女生，又看向樊澜，“樊先生，麻烦您帮我拿一箱退热贴送到剧组吧……您这边可以收信用卡吗？” 樊澜点头，“没问题。” “好。麻烦您一会儿把卡还给组里的任何一位都可以，我们就在前面的水合万怡景区拍摄。” 说完，凌寒就把卡留下，和小女生出门了。 时间紧迫，樊澜也没闲着，赶紧叫来了下一个交班的人，带着退热贴和冷饮出门了。 没想到，刚到水合万怡，就听到前面一阵嘈杂。 “小华中暑晕倒了！快叫救护车！”执行导演喊道，“快！然后赶紧从门口再捞个群演过来替补，补拍背影和手的特写，要找身高合适，手好看的！男的！” 樊澜当机立断，拉住了匆匆往外跑的执行导演助理，“稍等一下，您看……我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樊澜：他好温柔！ 凌寒：我好热tvt —— 第7章 只要日记成真，中二即是正义 第15页 执行导演和负责选角色的副导演这时候都走了过来，看向樊澜。 副导演拎起樊澜的手，仔细看了半天，“还不错，之前有过表演经验吗？” 虽然说按照时间线，这时候不到十五岁的樊澜其实还没有正式入行，但灵魂毕竟是二十五岁的樊澜，表演经验简直不要太多。 于是，樊澜点点头，“有的。” 副导演显然并没有完全相信面前这个少年模样的人，但总导演那边已经在催了，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行吧，你先去妆造间，我们马上开拍。” 说完，仍不放心叮嘱：“记得，你是替小华的，不要露脸，知道吗？” 樊澜点头：“好，谢谢导演……” 连语气神态都和那个叫小华的艺人一模一样。 副导演这才安心下来，“不错。回头给你加鸡腿。” 樊澜从善如流，“应该的。” 毕竟做替身这事儿，没人比他更熟了。 当时说是入行，其实也就是给各种艺人做替身。 手替、走位替、背替……林林总总十几种替身形式，樊澜都当过。 这份毫无成就感的工作，樊澜这种毫无背景的小艺人做了足足三年。 别说是不露脸了，女装、武打之类的，樊澜是样样都能来两手。 半小时后，樊澜走出妆造间，背影远远看上去，可以说是和小华一模一样。 《超能挑战》并算不得什么大制作的综艺，来的嘉宾二线居多，小华也算是个刚出头的练习生，镜头自然不多。 如今要补的大多是之前游戏环节中的特写镜头，虽然只是摆造型费不了多大力气，但秋天午后的太阳热得毒辣，一通忙完，樊澜还是出了浑身的汗。 “好，先这样，我们马上进行下一个游戏环节！”总导演看着樊澜补拍的镜头很是满意，心情也好了很多，“沙滩夺旗的part准备好了吗？道具组？” “好了好了，导演！”一个小哥很快跑了过来，拿着个温度计，“不过现在体感温度五十多度，沙漠夺旗又没有阴凉，咱们照拍吗？” 总导演瞥了筹备组小哥一眼。 意思也很明显，那当然了。 刘明在来a市做综艺导演之前在香港珍珠台工作了很多年。 珍珠檯历来都是“只要干不死，就往死里干”的娱乐圈血汗工厂代言人，所以刘明自然没觉得在这个温度继续工作算什么大事。 制片方当然也很喜欢这样会节省成本的导演，所以二、三流的综艺邀约不断。 虽然他算不得多有名的综艺大导，年龄到这儿了地位再想往上爬也有困难，但在这个组里还是绝对的权威，没人敢不听他的指挥。 樊澜知道消息后却微微皱了皱眉。 敬业、追求效率自然是件好事，可如果连最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证的话…… 想到此，樊澜看了看不远处的凌寒。 没想到他竟然完全没有微词，还在给摄像、灯光等等工作人员递着退烧贴和冰饮料。 这哪像耍大牌的艺人？ 可关于凌寒耍大牌被封杀的消息才传出来后，这些人又是为什么不帮他说话呢？ 樊澜来不及细想。 在刘明的催促之下，沙滩夺旗环节很快开始。 这环节顾名思义，玩法简单，在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沙滩上，十位嘉宾分成两组，每人腰上挂着两根旗子，十分钟的游戏时间里，哪队能抢到对面最多的旗子就可以获胜。 午后的沙滩正是最燥热的时候，樊澜站上去之后只感觉比60度还要高，夸张点说，连汗水都没落到地上就蒸发了。 艺人都悄咪咪抱怨了两句，也不敢明说什么，只有凌寒看上去没什么反应。 大家也都穿的很清凉，除了凌寒和樊澜。 樊澜是因为副导演要求，带上了“脸基尼”挡住容貌；而凌寒则是全身穿的严严实实，只把脸露了出来。 作为同队的两人站在一起，颇有几分互补的画面感。 而樊澜靠近凌寒，才感觉对方竟然在这么热的天里还在冒寒气。 凌寒注意到了樊澜的诧异，避开镜头，悄悄敞开衣领给樊澜看。 他浑身绑满了冰袋。 要是一般人身上捆着这些，恐怕都要冻伤了。 可凌寒只是微笑了一下，解释道，“我比较怕热……” 樊澜点头。 也难怪他小时候觉得凌寒是个雪人成精。 这份春捂秋冻的精神，真是令人敬佩。 游戏开始。 起先的五分钟大家都还很正常，有来有回的争夺着，两边比分咬的很紧。 樊澜注意到，虽然凌寒的动作不是最敏捷的，但却是其中最绅士的一位，从不贴女艺人的身。 反观同队的其他几个男艺人，许是知道大概的剪辑套路，专门往几个名气稍大的女艺人旁边蹭，说是怜香惜玉，却又时时刻刻挡在人家镜头前…… 反正都混到这份上了，大家心眼也都不少。 而五分钟之后，沙滩上实在太燥热，大家的动作都满了起来。 一众男明星也自觉让到了女艺人身后，不愿自己的疲态出现在镜头里。 第16页 这引起了刘明的不满。 “cut！” 第三次提示之后，刘明肉眼可见的生气了。 “你们录不录？不好好录我们就收工！” 现场艺人都噤若寒蝉。 唯有樊澜队里的一个女艺人撇了撇嘴。 “刘导，这么热怎么录嘛？” 樊澜以为以刘明的脾气应该现场炸锅，但没想到他只是看了看四周，嘆了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女艺人笑了一下，很自然地将凌寒往前小推了半步，“您看看凌寒，汗出的浑身都湿透了，我们休息休息吧？” 导演无奈：“五分钟！” “好~” 艺人们很快就去找各自的助理避暑了。 樊澜却还没回过味儿来。 可凌寒一点都没生气，只是帮着场务给大家发冷饮去了。 樊澜走到凌寒身边，“寒哥，还好吗？” 凌寒擦了把汗，把最后一瓶冷饮递给侧拍小哥，回头一笑，“还好，你呢？” “我也没事儿。” 但樊澜总觉得凌寒的声音有点变化，有种在水里说话，让人听得不太真切的感觉。 也许……是他多虑了？ 樊澜上前一步，“寒哥，刚刚那位女艺人是？” 凌寒嘆了口气，却没正面回答，只说：“她叫咪咪，一会儿玩游戏的你稍微离她远一点，记住了？” …… 下半场很快开始。 樊澜逐渐将视线集中在了咪咪的身上。 这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黏在凌寒身边，但总在他要抢到别人的腰旗的时候抢先一步。 被她“渔翁得利”后，凌寒也没生气，顶多就是摇摇头。 而咪咪却会大叫，“我抢到了！”“又抢一个！”之类的话。 而脾气再好的人也有个临界点。 有个对面队伍的男艺人盯上了咪咪，刚想从她身上抢过旗子，岂料咪咪后撤一步，直接把凌寒拽了过来。 这下，根本毫无准备的凌寒就和男艺人撞了个满怀。 两个人都踉跄几步，樊澜赶紧上前扶住凌寒，发现他下嘴唇已经被自己的牙嗑出一道口子。 同队的另一个女孩看不下去了，直接把腰旗一摔：“咪咪，你还能不能玩了？” 没想到咪咪直接泪眼婆娑，声线低软，“对不起，张姐，我没站稳……” 路见不平的张姓女艺人看着比咪咪还小，却被叫了声姐，当场脸上有点挂不住，“你有病吧？是不是被王总睡傻了？” 没想到咪咪听完这句话，当场就哭了出来，“你们都帮着凌寒嘛！我知道，他是做综艺最久的一个！” 小张翻了个白眼，“咱能正常点吗？” 咪咪却看向凌寒，“我刚刚没站稳嘛，你可以原谅我吗？” 这话一出，全场都看向凌寒。 也是在这同一时间，樊澜忽然想起来是怎么回事儿了。 这个咪咪是凌寒老公司的新艺人。 那家公司也是这档综艺的出品方之一。 凌寒之所以在这档综艺后被骂耍大牌，就是因为这段的恶意剪辑。 他的回答应该是：“我觉得如果大家都这样游戏，就没有录制的必要了。” 但被从别的地方找到素材，恶意剪辑成了“如果这样，你就没有录的必要。” 因为咪咪走的本就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路线，当时这段一播，特别像是凌寒和小张在欺负咪咪。 想到此，樊澜当机立断，抢先一步拦下凌寒。 “咪姐，您怎么了？” 咪咪正要开口，回头见樊澜拉住自己的胳膊，神色慌张。 她也乱了，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怎么了？” 樊澜抽出刚刚放在凌寒冰袋旁边的手，直接沖场务喊道：“我们咪姐手都凉了，麻烦二位帮忙把她扶过去休息吧！” 刚刚就有艺人晕倒，此刻大家谁也不敢怠慢，纷纷上前围住咪咪。 樊澜却也不等凌寒反应，就趁乱拉着他离开了沙滩。 刘明导演见状，直接喊道，“休息一个钟，让咪咪好好休息，小小年纪就身体虚了可不是好事哈，反正就剩点补拍镜头了，待会儿再补吧。” 听到导演说休息，工作人员看咪咪也没什么事，光速离场。 如同潮水聚而又散，走的毫不留情。 一众艺人见状也火速退散。 只留下咪咪一个人在原地呆滞…… 她还没酝酿完体虚娇软的人设。 人就……都走了？ …… 等回到凌寒的房间，樊澜才从他身边退开。 凌寒也不恼，只是有点没摸清状况，“怎么回事？你认识咪咪吗……” 樊澜确认没有摄像跟着上来，这才松了口气。 “寒哥，刚刚发生冲突的时候，我看到有个摄像并没有停机，他的角度正好是之前看不到咪咪动作的，我怕您的话会被恶剪，所以才赶紧把您带走的。” “哦，这样……”凌寒诧异片刻，恢復了如常神态，“谢谢你啊。小小年纪心思这么细，要不是你我恐怕就上套了。” 第17页 “没事的。” “那个咪咪是我老东家的新艺人，正在上升期，”凌寒嘆气，“说来也不怕你笑话，因为之前老东家总给我接特别……私人性质的酒局商演，所以闹得很不愉快，我现在还没赔完解约金呢。” 凌寒这么一解释，樊澜就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所以您才接这么多综艺？” “对，”凌寒点头，“一是因为综艺确实来钱快，二是因为我喜欢综艺中为数不多的真实感，三是……我的歌和舞蹈的版权都在老公司的手里，实在接不了别的活儿。” 凌寒又苦笑，“但我也没想到，就是综艺，老东家也不让我接着搞啊。幸亏有你。” 樊澜笑笑，“没什么，大家互帮互助嘛。” 凌寒点头，“要是大家都这么想就好了。” 说着话，樊澜就突然打了个哆嗦，这才意识到凌寒房间的空调是调的有多低。 凌寒却浑然不觉一样，去冰箱拿了罐冰茶，一边喝一边问，“小澜，你喝矿泉水还是茶？” 樊澜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想起之前凌寒往身上绑冰袋的事儿，觉得实在不太对劲。 于是，他走到空调控制板旁边，“寒哥，你冷不冷，咱们把空调调成常温吧？” “嗯？”凌寒波澜不惊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丝尴尬，看了看上面写着的“16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现在这样……难道不是常温吗？” 作者有话说： 咪咪：我tm…… 樊澜：你体虚，躺下吧（认真脸）。 —— 第8章 重新定义“常温” 樊澜也看了看操纵面板。 过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寒哥，空调设置的是16度，超强制冷模式，三档风速，真的……是常温吗？？？” 凌寒想了片刻。 “是还有点热吗？” 说着，就从冰柜里又拿出了一盒冰块。 “来点儿？不好意思啊，因为酒店的中央空调最低就是16度，我也觉得还有点热……” 樊澜：“……” 大可不必。 “寒哥，我能借您这儿洗个澡吗？”樊澜有点不好意思道，“刚刚录节目我穿的实在太多啦。” 凌寒让出过道身位，“请，别客气。” 于是樊澜就在淋浴室洗了半小时。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里面有浴霸，太暖和了。 是的，九月底的天气里，大家都在想办法躲过这一年中最后的暑气，樊澜却在凌寒的屋子里体会到了凛冬将至的刺激。 等樊澜出来，凌寒也贴心地替他拿出了一些换洗的衣服。 樊澜一看，发现全是长袖但宽松轻薄的t恤，显然是为了节目录制时往身上藏冰袋而准备的。 “我习惯穿这个类型的衣服，小澜你不介意吧？”凌寒问道。 “嗯，没事的，谢谢，”樊澜想了想，还是问出了一直心心念念的问题，“凌寒哥，为什么网上都说你会耍大牌啊？” 明明这么温和。 凌寒笑了一下，倒是也没露出太惊奇的神色。 他看向窗外，过了一会儿才回答，“主要是和前公司的不愉快，他们就想办法给了我个‘人设’，你也知道，我自己目前没有任何公司和团队，主要是没钱，所以也没什么办法反驳。” 说完，他回头，“但是，说句有点会产生歧义的话哈，我相信日久见人心，所以我也不去想那些，做好自己的事儿就可以啦。” 樊澜怔住了一瞬间。 凌寒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好到让樊澜莫名的有点生气。 按照时间线，这时候距离凌寒彻底淡出大众视野还有半年。 而这最后六个月，凌寒被整个行业“雪藏”，再也没有任何作品播出。 樊澜忽而想到了在穿越之前，大家对凌寒的那些评价，胸口闷得难受。 为什么在这个圈子里受伤的总是些柔软的人呢？ 樊澜的眼神锐利了起来。 也许，在现实中他对自己的处境无能为力。 但穿越回了日记的这一天，他觉得自己一定可以做点什么。 正好工作人员来敲门，提醒下午的补录开始，二人便一起下了楼。 后面的录制很顺利，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内容并不复杂，都是摆拍，另一部分原因则是樊澜开始了一对一定点盯梢，让咪咪没有任何接近凌寒的机会。 傍晚的时候，凌寒心情大好，说什么也要请樊澜吃晚饭，但二人都不想去景点周围嘈杂的饭店，于是又回到了凌寒房间叫了客房服务。 凌寒也更松快了一些，面对樊澜也没再藏着自己的那些怪癖。 比如一般人喝咖啡都是在咖啡里面加冰块，凌寒倒好，直接冻了两个冰做的杯子在里面加咖啡。 比如别人吃饭都是趁热吃，凌寒却直接放进了冰箱，冻成带霜的才吃。 樊澜也心情大好，时不时用凌寒奇怪的饮食习惯打趣，凌寒也并不在意，笑得自然又真诚，大方承认在某些地方，他确实有点“不一样”。 第18页 开心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天就黑了。 按上一次穿越的情况，樊澜大概会像灰姑娘一样在晚上十二点才回到自己原本的时空里，可正当他以为能平安度过这几小时的时候，凌寒的手机忽然疯狂地响了起来。 “一般没什么人找我的……”凌寒也感到奇怪，可只拿起手机看了片刻，便眉头紧锁，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樊澜只是用余光扫了一眼，同样也是一窒。 打来电话的全是各种八卦媒体，都想要採访凌寒，获得第一手资源。 显然有大事发生。 二人赶紧上微博一搜，这才发现在吃饭的短短一小时里，《超能挑战》就上了热搜，后面还跟着个猩红的“爆”字。 起因是一个营销号发的微博。 @每日娱乐v：女星咪咪爆料，在某综艺录制期间，有位资深艺人耍大牌，公然中断录制，让她在烈日之下苦等一个多小时。[视频] 视频中，咪咪看上去是在和朋友吃饭。 隐秘摄像机的角度正好能拍到她满脸通红，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而她身边的好友都在安慰她。 音频倒是听得不真切，但也足够听出是下午录制时晒伤的，因为同组的某位男艺人耍大牌云云。 当今内鱼，最爱的就是三种新闻：一是男男女女混乱关系，二是资金流向不干不净，三就是小牌明星耍大牌。 所以，这微博很快就爆了，而咪咪那边也动作飞速，很快经纪人就发了微博闢谣，说很抱歉占用公共资源，咪咪当时只是和朋友随便聊天，与任何艺人都没有关系，希望大家关注作品等等。 一幅完美受害者还抢先道歉的样子。 但大家才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妈粉怒了，路人粉也在唏嘘，更是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已经直接开麦吐槽娱乐圈的风气了。 更何况，当天咪咪的行程是透明的。 很快便有人扒出来了是在录制《超能挑战》，大家比对着嘉宾名单，立马把视线锁定在了凌寒身上。 本来就一直被传耍大牌，更何况这次是针对一个新晋女星了。 热度瞬间暴涨，这才有了这么多八卦媒体打来电话询问。 凌寒之前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多了一丝愠色。 他立马拿起手机，想要发微博澄清，但被樊澜制止了。 “寒哥，你这时候发微博不就是对号入座了吗？”樊澜提醒道。 凌寒手指微颤，但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你说得对，但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樊澜思考了片刻。 看来做人还是不能留一线，尤其是对付恶人。 他本以为没有让凌寒说出那句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传闻了，但没想到还是被咪咪他们抓住了机会。 他深吸一口气，“我去找导演，要今天的原始素材。” “刘导会给我们吗？”凌寒犹豫，“咪咪他们既然敢这么发，一定是星熠娱乐和节目组打过招唿了吧？” “但如果我们想把今天的素材发出来，必须要有导演的同意才可以，”樊澜的眼神愈发坚定，“不然肯定会惹官司，更别提还会给导演添麻烦了。” “你说的对，那我和你一起去。”凌寒也站起身，但很快被樊澜按了回去。 樊澜：“现在楼下都是狗仔，你去了反而更麻烦，而且万一导演不同意，你岂不是又多得罪了个人？”他简单穿戴整齐，戴上了口罩，“还是我去吧。” 凌寒十分为难，“这怎么好麻烦你？” “没事的，”樊澜笑笑，“只要寒哥可以一直这么好的在娱乐圈里继续下去，那我的努力就算没有白费。” “……好”凌寒虽然没有全部明白，但也没再问，“多谢你了，这真的不是你分内的事。” “保重。”樊澜也没再说什么，只身出门去了。 * 樊澜想敲门的一瞬间，刘明导演正好从里面走出来。 刘明导演很是诧异：“这不是行政层吗，你是怎么上来的？” 樊澜一笑，“这件事当然难不倒我。” 说的还是纯正的广东话，一下子拉进了和刘明的距离。 刘明果然笑了一下。 多年未听乡音，他觉得面前的少年似乎有点意思，便把对方迎进了房间里。 房间比凌寒的大了三倍不止，里面烟雾缭绕，都是雪茄和水烟的味道。 “说吧，什么事？”刘明斜靠在沙发上，神色微妙，“应该是为了凌寒的事儿吧？说实话，我还以为会是他直接来找我呢。” 樊澜也并没有保持之前在片场卑微新人的神色，反而放松了起来，坐到了刘明的对面。 既然是谈正事，还是平等关系比较好。 “是啊，刘导，”樊澜开门见山，“不知道您能不能放出今天争执时候的素材。” 刘明虽然感嘆这个少年的气定神闲的姿态看上去颇有几分城府，但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我为什么要帮助凌寒去得罪星熠娱乐呢？” 这话的语气颇有几分街头的意味。 不过樊澜也不杵，张口就来，“因为您是个好人？” 第19页 刘明大笑，“是吗？好人能做到这个地位吗？我可是坏的很吶。” “您要是真坏，就不会在下午同意休息了，”樊澜转手替对方剪去茄尾，双手递上，“也不会把咪咪一个人晾在场地里，您对星熠也不太满意，对么？” 刘明深吸一口雪茄，想了想，点点头，“你年龄不大，眼睛还挺毒。” 樊澜的语气也带上了三分期待：“所以……？” “还是不行啊，”刘明耸肩，“虽然我不喜欢他们，但做这件事对我也没什么好处。” 樊澜瞭然，“预算紧张？” 刘明再次诧异片刻，随即点头，“这档不紧张，下档紧张。” “哦……” 樊澜在记忆里搜寻片刻，才想起来在拍完《超能挑战》之后，刘明应该接了档深度城市探索的综艺。 那档综艺投资很大，每一期节目组都会请来十几位艺人，让他们在某座城市完成不同的任务，上至政府机构，下至小摊小贩，全面了解这座城市。 也难怪刘明不愿意得罪星熠这个大金主。 但樊澜记得，那档综艺虽然野心很大，但口碑并不好。 尤其是探索小摊小贩的那部分艺人，大家都觉得他们很娇气，一点都不像真的土生土长在某座城市里的人…… 想到此，樊澜眼睛一亮，又问：“刘导演有什么苦恼吗？下档综艺是不是有点不接地气？” 刘明一时语塞。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被面前的少年惊到了。 “你怎么知道！”刘明连烟圈儿都忘了吐，“我看了企划案，总觉得那档综艺却点什么，似乎太离地了……” 樊澜一笑：“那如果我给您推荐一位便宜活儿好又接地气，还特别懂得省预算的人帮您呢？” 刘明眉毛一立：“不会是推荐你自己吧！” “当然不是！”樊澜掏出手机搜索片刻，“那位导演叫王跃，是个新人刚刚入行，但我保证他会成长的很快，也是最懂这个城市的人，因为他就住在这个城市最骯脏的角落。” “好！”刘明转手把王跃的名片推给了助理，“我这就联繫他，要是合适，你可真是帮了我大忙！” “那素材的事儿？” “这个嘛……”刘明吹了吹鬍子，“你要是放出去了，我可以压住节目组这边不给你找麻烦。” 樊澜懂了，“但是您不想蹚浑水，直接把素材给我。” “是的，而且用官方素材恐怕不行，”刘明眼珠一转，压低嗓音，“但不是还有位侧拍师吗？我听说他住404。” “好，”樊澜笑了，心道能混到这个地位的导演不愧都是老油条，然后退出了房间，“谢谢。” 半分钟后。 樊澜敲开了404房间的门。 里面住着的，正是一个愁眉苦脸的青年——今天录制现场的侧拍师。 侧拍师认出了樊澜，“您是凌寒哥的好朋友吧？” 樊澜点头，“是的，我就是代他来问问，关于下午的事……” 侧拍师拍拍胸脯，“我当然都拍下来了！” 侧拍师可以理解为花絮师，只要节目在拍摄的时候，他们就会一直开机，捕捉一切台前幕后的趣事。 所以说，他一定把冲突的全过程都拍下来了。 “我看到网上那些咪咪说的屁话了！”侧拍师一拍大腿，“别说是对艺人了，凌寒哥就是对我们这种刚毕业只能干侧拍的人都那么好，给我们的冷饮都是和摄像指导老师是一样！就这也有人说他耍大牌？给我气的呀，要不是怕吃官司，我就直接把那视频发出去了！” “消消气，”樊澜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您现在就可以发了。” 侧拍师眼睛都瞪圆了：“真的？！” 樊澜点头：“当然。” …… 半小时后，正和星熠公司的高层在ktv里庆功的咪咪手机突然狂响。 全是八卦媒体。 而她的朋友也纷纷发给了她一个视频。 标题为《求锤得锤，星熠咪咪的真实嘴脸》。 作者有话说： 咪咪：想必内鱼最喜欢的就是小明星耍大牌的新闻吧！ 内鱼：不，我们更喜欢求锤得锤的大反转！ —— 第9章 你知道我是雪人精了？ 曝光的视频内容非常简单粗暴。 从咪咪一直主动贴身凌寒开始，到咪咪故意拉过凌寒帮自己挡拆一览无余。 最后咪咪一个人爆哭加暴晒，无人理睬也颇有几分演技拙劣的独角戏的意味。 侧拍师也入行时间不短了，镜头找的都特别好，不仅把整件事的全貌都一五一十记录了下来，还兼顾了灯光和运镜的设计。 咪咪几乎全程都在逆光的阴影里，标准的电影反派打光技巧，配合着那种在刷小心思的表情，和自己之前“不谙世事初出茅庐的美少女”人设大相迳庭。 网友们自然也不傻，很快这条就被顶上了热搜，配文简洁明了。 第20页 #咪咪人设崩塌# “握草，这不妥妥的栽赃陷害吗，说是新人，恶人先告状的一套玩的倒是挺熘！” “就这还要买通稿说是凌寒耍大牌？我觉得凌寒脾气够好了！” “没错，我要是凌寒，我早就罢录了，他还能坚持那么久，真不容易！” “不过为什么咪咪这么表现，都没人骂她啊？” “小张不是直接怼了吗？真性情yyds！” “而且，咪咪是星熠娱乐的新人啊，星熠娱乐不仅是《超能挑战》的投资方之一，还是凌寒的老东家，你们懂了吧！” “果然娱乐圈就是个圈，啥都能联繫到一起。” “凌寒的温柔真的好戳我！！！！还有他旁边包裹的很严实的小哥也很保护凌寒，互帮互助，真好！” “一分钟，我要他旁边小哥的全部信息！！” 樊澜看罢评论，这才松了口气。 回到凌寒的房间，发现凌寒也是感动的表情。 “谢谢你啊，小澜，”凌寒的声音都带着点微微的颤动，“我知道这些事应该我自己搞定，之前的朋友也总说我性格包子，但……唉。” “没事的，凌寒哥，”樊澜不着痕迹地背过了身，让凌寒可以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性格是没有好坏之分的。” “嗯，”凌寒拉过凳子，“那我请你吃个便饭当做感谢吧？” 樊澜看了看时钟，还有两个小时才过午夜，随即一笑：“好啊。” 二人都不想再吃酒店价格过高的饮食，反正通过一天的相处也熟了，就没那么讲究，所以点了些烧烤冷面啤酒之类的。 外卖小哥送上来的时候连声道歉，称也没想到会迟到这么久。 因为楼下的记者们都在堵门，说是水泄不通也不为过。 他们都想第一时间採访咪咪。 二人相视一笑，望向窗外。 只见小张正给记者们发着水和小面包，一幅亲民的样子。 小张就是之前在侧拍视频里直接怼咪咪的人，本就立下了心直口快的人设，如今又是大手笔请客，一众记者也就大概该明白要怎么发拉踩的稿件了。 凌寒照例给了外卖小哥额外的打赏，这才坐会座位上，不胜唏嘘。 “娱乐圈里果然没有一个人是傻的。” 樊澜点头：“就看大家想不想争，想怎么争罢了。” 凌寒给自己倒了啤酒，看来也是很想好好放松一下。 只不过，这一杯啤酒的四分之三都是大冰块…… 樊澜藉机又问，“你这样喝冰的，不伤身体吗？” 凌寒一饮而尽，也不再拘谨，“我就是喜欢冰的啊。” “和你性格反差还挺大的，立个这样的人设多好，”樊澜都快忘了自己现在还是在长身体的年纪，疯狂干饭，“不然给了这些人可乘之机。” “是啊，你说得对，”凌寒又是几杯啤酒下肚，“但我真的不想这样。” “为什么？” “说句特别矫情的话，我希望粉丝先是喜欢我的作品，然后喜欢上我，”凌寒的脸颊微微泛红，“而我又不可能一直是一个样子，我也会成长变化啊，所以如果他们只喜欢我一个层面的人设，又怎么会了解我呢？” 樊澜停下筷子。 他自己其实一直没有什么粉丝，也不知道有了粉丝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 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希望变成凌寒的这个样子。 “虽然大家都说综艺节目是快餐，但我不这么认为，我很喜欢综艺，因为综艺总是在带给大家新的东西，这种真实的陪伴感是电影和电视剧都给不了的，”凌寒又道，“其实一开始上综艺我也觉得就都是剧本嘛，恰个烂钱，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综艺的受众群体这么广，如果能好好做综艺，是会影响到很多人的。” 凌寒说完仍觉得意犹未尽，又拿出手机点开了几张图片。 “你看这个，是一次乡村综艺，我和当地小朋友的合影，我教他们唱歌，后来其中一个还考上了国音大呢！” “这是我之前在赛车综艺，我知道有些职业车手年纪大了会一身伤病，所以去医院做了义工。” “还有这个，是一次去国外的旅行综艺，我在当地表演了古筝，吸引了很多外国人的注意，还有几位来到中国听了现场的演出……” 凌寒越说，声音越含煳，似乎真的有些醉了。 樊澜也难免动容。 在他原本的观念里，嘉宾上综艺其实大多都为了来钱快。 因为和电影、电视剧至少半年的回报周期相比，综艺很有可能在一周之内就收到尾款，娱乐圈里甚至有句话：“一个嘉宾上综艺变多了就说明资金出问题，急用钱。” 但竟然还有凌寒这种深爱综艺，并真的通过综艺去了解一个地方、一份职业，甚至还在帮助别人的人。 也难怪他连录《超能挑战》这种很普通的综艺都这么上心...... 就算没法帮到更多人，也尽可能的去帮助工作人员，让他们有个更舒适的工作环境。 第21页 凌寒见樊澜半天没说话，直接揽过了对方的肩膀： “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樊澜略微感到诧异。 在现实生活在，其实樊澜的朋友并不多。 他会刻意保持和别人的距离，因为他太怕那些人都消失了…… 可既然穿越回了日记的时间，那就无所畏惧了。 樊澜也俯过身，任由凌寒冰凉的双臂贴在自己身上，“什么秘密？” “我快不行啦！”凌寒笑着，“我从化形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一点炎热都受不了的，如今气候也越来越暖和，我估计也就是这两年的事儿啦！” “啊？”樊澜一时分不清对方是醉话还是真话，但还是顺着说了下去，“那如果你搬去冷一点的地方呢？” “不行的，”凌寒的神色突然变得很严肃，“我这样的雪人精只能在当年化形的城市生活。” 樊澜：“……” 嗯，应该是真的醉了。 这世界上没有雪人精，这话是狐妖说的。 “那你多保重，别做伤身体的事儿啊。”樊澜哭笑不得，“看你气色还是挺好的，去医院看过吗？” 凌寒笑了，用手掌比划着名自己的肚子：“怎么看医生？x光一照，这里都是雪。” “……” 樊澜看着凌寒本来十分严肃不近人情的脸上出现了小孩儿一样的表情，也笑了。 别管雪人精的事儿是不是真的，这一刻的凌寒总是最真实的。 “我从化形开始，生命就在倒计时，还不如趁活着的时候，多给大家带来点，嗝，温暖。”凌寒嘿嘿一笑，“真的特别高兴能遇到你，我决定了，以后我也不这么傻了，我要变得厉害一点！” “我必成为c国综艺之王！” 嗖—— 樊澜还没从凌寒（醉酒中二版）的话中回过味，只听耳边传来了一阵风声。 【恭喜宿主，日记还原度70%！】 【结合当前日记热度，恭喜您获得700积分！】 【请问您是否兑换奖励？】 一回生二回熟。 樊澜当机立断：“抽100积分的盲盒，剩下攒着。” 【好的宿主！】 【盲盒抽取中……】 【恭喜宿主获得[黑驴蹄子]，可以指定某人发出最美好的驴叫声音！】 【恭喜宿主获得[爱的公羊]，一次性消耗品，可以召唤一只公羊跟踪制定目标一天！】 【恭喜宿主获得[让世界充满爱]，一次性消耗品，可以感化制定目标让他在任何情况下落泪！】 …… 樊澜看完奖励，只能暗道一声果然每个资本家都是黑心的。 系统也不例外！ 盲盒的奖励真是越发离谱了…… 但还来不及细想，熟悉的眩晕感又再次袭来。 樊澜再睁开眼，只见白潇潇正在车里，略带惊讶地看着他。 白潇潇：“你……没事儿吧？” “怎么？”樊澜看了看表，确定在现实中时间只过去了一秒，“我刚刚有什么奇怪的表现吗？” “呃……”白潇潇尴尬地笑了一下，“你的电话一直在响，我看你似乎也没要接的意思……” “哦，好。” 樊澜看向一直在唱“好运来”的电话，凝了凝神。 来电显示上只有两个字。 “凌寒”。 樊澜带着三分笑意接起电话。 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 什么要融化的雪人精，真是…… “餵？小澜吗？”凌寒的声音急切又温和，“你在干什么？忙吗？” “不忙，”樊澜长舒一口气，“你怎么样？” “我还能怎么样？！”凌寒失笑片刻，“我在希望小学代课代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好多学生都围过来问我是不是雪人精？” 樊澜：“呃……” “曝光就曝光吧，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凌寒语气一转，“不过，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我这么稀有的品种也能被你发现？！” 樊澜：“？？？” 雪人精...还真是真的？！ 作者有话说： 凌寒：本人从不说谎。 樊澜：连醉酒都不说瞎话，那你喝酒干啥！ 第10章 三派纷争。 狭窄的车让凌寒被免提放大的声音无处遁形。 白潇潇露出了尴尬的微笑：“确实，很稀有……” 那边凌寒也听到了声音，直接问道：“小澜，你身边还有别人吗？不会是之前日记里提到的狐妖吧？” 樊澜：“……” 樊澜：“有可能是她。” “太好了！”凌寒的声音透着兴奋，“我还不认识别的妖精呢！是白潇潇对吗？我很喜欢她的戏，那天一起来小太阳村给孩子们上个表演课吧！” “好嘞寒哥！”白潇潇也不顾樊澜一脸无语的表情，抢过电话，“我现在也在小太阳村旁边拍戏，我明天通告结束就去看看！寒哥喜欢吃什么？我带冷面过去吧！” 第22页 “没问题！让小澜也一起来，我俩都十几天没见过了！” 二人隔着樊澜对话的时候，一些新的记忆碎片也进入了樊澜的大脑。 自从那天咪咪想黑凌寒偷鸡不成蚀把米后，凌寒的综艺之路确实顺利了很多。 综艺邀约不断，但凌寒参与的频率却低了不少。 简而言之，可以挑活儿了。 当然了，凌寒尽量避免夏天的综艺。 所以，每到夏天，他都会去偏僻一点、凉爽一点的乡村做义工或者支教，也算是一桩好事。 而有了之前的经歷，凌寒和樊澜自然也成了好朋友，时不时一起吃饭喝酒。 当然了，为了维繫这段友谊，樊澜还得经常去看中医。 老中医诊断樊澜越来越体寒，得多吃点药补补。 二人如今谨遵医嘱，只能保持君子之交，通常一两个礼拜才吃顿饭，交流一下近况。 日子过得仿佛在娱乐圈度假一样。 知道这些消息之后。 樊澜看了看自己的车后座，再次陷入沉默。 为什么他和两位有头有脸的艺人成为朋友了，自己都还住在车里。 难道是只能改变别人命运不能改变自己的？ 老话诚不欺我，“知识改变命运”，樊澜开始合计自己是不是应该再去读个研究生了。 还是说，他的体质还是这么离谱…… 这是为什么呢？ 那边，凌寒和白潇潇互相知晓对方的妖精身份之后在极短的时间内形成了革命友谊。 纷纷向樊澜道谢，要不是因为他的日记，也没有这么好的机会认识。 听着二人一通彩虹屁输出他的中二日记，樊澜也只能报以礼貌微笑。 白潇潇是三百多年前就知道的自己狐妖身份，凌寒是三十年前化形的时候知道的。 也就是说，二人的妖精身份并不是因为穿越回过去所更改的。 那就挺好。 年轻的中二小澜还挺有眼光！ 和凌寒约好了明天面基的时间之后，白潇潇才恋恋不捨的挂了电话。 可还没等她从喜悦中回过神来，自己的手机又响了。 一个省内的陌生号码。 白潇潇面带疑惑地接了起来，开了免提。 对面一股浓郁的乡音扑面而来。 许久没说过方言的二人一时间根本没听懂，只捕捉到了“给我几千万”、“不要脸”等等关键词。 挂断电话后，樊澜也感到诧异：“是黑粉吗？” “不像，这是我私人手机诶，知道的只有你们几个，”白潇潇想了想，“可能是诈骗吧？” 樊澜点点头。 现在的诈骗电话好努力，夜里还要工作。 有这份精力和口才，去说脱口秀一定大有作为。 …… 第二期《全民回忆》正式结束。 好几个关于中二日记的词条还在热搜上挂着呢，大家却忽然发现有个更劲爆的词条登上了热搜。 #庄台长公开批评《全民回忆》# 吃瓜群众瞬间：握草？ 庄台长大名庄宇，是全国最大的民资电视台的台长，在娱乐圈的地位非常不一般。 平常他就以犀利的言辞在微博上吸引了一大批“真实粉”，但谁也没想到他这时候竟然会出来点名diss《全民回忆》。 @庄宇v：一场闹剧，胡说八道，吸引眼球。@全民回忆v，你们所有的工作人员，尤其是郑导等节目组骨干，包括日记的提供者和日记里提到的人，都应该为此感到羞愧！[图片] 显然，吃瓜群众更没有想到庄宇diss的范围会这么广。 简直是把整个节目组从头到尾骂了一遍。 图片中，庄宇还更加详细的列举了《全民回忆》不地道操作的一二三四条，句句直指以郑导为首的一批人专门助长娱乐圈的歪风邪气，为了博眼球毫无下限，才让这种内容获得热度。 庄宇发完博文，内心畅快了不少。 当然了，犀利的言辞只是最外面的包装。 最重要的是，他开了这一炮，让那些不敢开口的人有机会可以说出心中所想。 “就是的！支持庄台长！什么中二日记，都是胡闹！” “庄台长v5，娱乐圈就缺这种真性情！” “我也早看青柠卫视不爽了，全民回忆要么请流量小生，要么请这种胡写日记编排成名艺人的小丑，真的垃圾！” “我就说不会只有我觉得不合理，白潇潇和凌寒，一个在小众的文艺电影界工作，一个在大众娱乐的综艺圈，看上去就是两路人，怎么会有共同的朋友！” “是啊，编也要讲点逻辑吧，相信科学，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存在狐妖，雪人精等等……” “青柠卫视真是垮透了，还是看庄台长的虎跃电视台好！” 庄宇看着粉丝们的评论，舒服的约了个按摩。 外人都以为他过往的种种言论，代表了庄宇的真性情和身处高位不必在乎得罪谁的真实感。 但业内人士都大概明白，庄宇的电视台和《全民回忆》的青柠卫视本就是对家，庄宇本身还是阿啾背后的金主之一。 他怎么会放过对手风头最劲的时候呢？ 第23页 这当然不是一场游戏，其实全是生意。 庄宇炮轰之后，越来越多的营销号和大v媒体评论家也加入了这场骂战。 不到一天时间，针对《全民回忆》的讨论就泾渭分明的分出了三种。 一类是觉得这世界本就很神秘，也许白潇潇和凌寒真的是狐妖和雪人精。 一类则是觉得这些物种不可能存在，日记的创作者就是为了博眼球而已。 还有一类其实是人最多的，他们根本不在意白潇潇和凌寒的真实身份，觉得只要节目好玩就行…… 但不论是哪一派，都有一个共同的诉求。 日记的主人到底是谁，快把他的身份交出来！ 被艾特爆了的《全民回忆》官博完全当起了鸵鸟，根本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有任何动态。 而庄宇一边享受着八手联合按摩，一边看着混乱不堪、骂了整整一天的评论区，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然后，他给自己的助理去了电话。 “喂，小胡，联繫那人准备上节目吧，你们现在就起培训一下，他不是纯素人吗。” “有了他，我看青柠那边还怎么把中二日记的谎话编下去！” * 青柠卫视，《全民回忆》后台。 郑导和小风看着网上讨论的沸沸扬扬的事件，同时嘆了口气。 自己这边被约谈了，心累。 是的，因为网上对于“中二日记”的反响太过强烈，《全民回忆》毫不意外的没有逃过被上头约谈的命运。 为此，他们还开了一个涵盖多个部门的联席会议，只为讨论《全民回忆》的第三期的走向。 “要流量还是要真相”八个红色的大字写在前面的黑板上。 席间，来自宣传委员会、电视台、□□等等多个部门的领导唇枪舌剑，各抒己见。 郑导和新晋助理小风则是安静如鸡，谁也不敢开口。 经过四小时的激烈讨论和轮流发言，整体会议的结果还是偏向于要停止继续朗读中二日记的内容，而找一些更正能量的民间高手代替。 很快，所有领导都发表完了意见，满意的喝起茶水。 又是为全民文化精神生活办了实事儿的一天，真好。 于是，大家的视线集中在了坐在长桌末尾，一个一直没有开口的女人身上。 就差她了。 女人穿着一袭红色的风衣外套，和西装革履的一众领导大相迳庭。 她半张脸都隐匿在宽大帽檐的阴影里，让人捉摸不透。 郑导虽说见多识广，但也没见过这等装扮的领导。 扫了一眼会议记录，发现这人来自于一个从没听说过的部门——“q部”。 他听说过一点小道消息。 q部在内部的编号是qt。 如果是汉语拼音的话，是什么的简写呢？ 拳头？拳套？还是...钦天？ 这个传说中不止监测天相，还处理各种神秘事件的部门现在还有吗？ “诸位看看黑板。”女人声线沙哑，“其实我们会议的内容很简单，要流量还是要真相，仅此而已。” “那如果我说，流量和真相可以两手抓呢？” 领导们一齐露出了疑惑地表情。 但听到“两手抓”这个话术短语，他们的dna同时动了。 “怎么抓呢？”郑导沉不住气，率先问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一旦某个综艺开始标榜自己是“正能量”为主导，那也就说明这综艺离“娱乐性”越来越远了…… 当然不是说正能量的综艺不好，主要是《全民回忆》这档节目本身的定位还是以快乐和感人为主的，一味的贴近正能量只会让观众产生牴触心理。 毕竟，最近质量够高的正能量节目，不论是国风综艺、还是寓教于乐的访谈都不少了，总得服务一下打开电视电脑，只想收穫快乐的劳苦大众吧？ 之前听着各路领导各抒己见，郑导的汗是一刻不停地滴落。 他本身就是个乐子人，让他去搞正能量，还不如让小风去跳民族舞呢。 没想到女人也没直接回答，只是扔出一个文件夹。 “看看？” 看到熟悉的策划案，郑导的dna也动了：“这什么？” “先看看，”女人笑着摆手，“别急。” 策划案非常简短。 内容也很简单——一档邀请樊澜、白潇潇和凌寒的同时进行的访谈节目。 而之所以策划案中，女人笃定他们会答应，是因为那后面一长串令人瞠目结舌的置换资源。 只要他们还想在娱乐圈混，就不可能拒绝。 女人的手写文字隽秀又不失大气，还在其中一点上特别标註，在节目播放前，不能告诉樊澜等人这是录制。 类似霓虹国和泡菜国的整人节目，其实节目从签下合约的一瞬间就开始了，而不是到了某个专业的地方再进行。 所以，说是访谈节目，其实在约着谈事的咖啡厅里就开始了。 只要合约签字就正式开启直播。 意思非常明了，就是要看樊澜等人的最真实的样子。 郑导只是看着这短短的一段话，心里就布满了担忧。 第24页 如果樊澜说的是真的...虽然这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也算是没事。 可如果樊澜说的是假的，那就是在全国观众面前丢人..... 最关键的是，这种直播“神秘艺人”的节目，还真挺吸引眼球的。 真&mdot;流量真相两手抓了。 “嘶——”匆匆扫完策划案的郑导心有戚戚，看向女人，“一定要这么做吗？” 女人点头，“他既然把日记留给了你，就要承担后果，不是么？” 郑导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他那天在后台发现樊澜这本日记的时候，上面放着一张字条，写着“请随意使用”。 他以为樊澜只是不想露脸，所以留下的。 现在看来，他应该再核实一下的，这怎么看都是受人陷害啊... 女人笑了一下，“不过，这企划不急”。 然后，她将“中二日记”的复印件推了出来。 “要先读这位的日记，”女人依旧笑着，“有她，我们才能足够的...吸引眼球。” 天吶... 还要再把这件事闹大吗？ 他开始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和樊澜有什么梁子结下了！ 然后，郑导接过日记一看，瞬间一窒。 他声线颤抖：“我们……真的要曝光关于这位的日记吗？” 作者有话说： 郑导：这日记是谁放在我桌子上的！是不是要害樊澜！ 雪貂系统：科科。 —— 第11章 狐妖，雪人精就算了，竟然还还有人鱼？ 网上一整天吵得纷纷扰扰，乌烟瘴气。 而讨论度最高的两位妖精和神秘日记作者，正挤在小太阳村村口的一个小摊前暴风吸入冷面。 “好吃。”凌寒头也不抬，把冷面里的冰块咬的咯吱咯吱响。 樊澜见状默默把自己碗里的冰块也都挑出来，双手奉上。 白潇潇虽然是第一次和同为妖精的凌寒吃饭，但一点也看不出拘谨，招唿着老闆再上点凉菜，把酒言欢。 凌寒这才稍微收敛，老脸一红：“我不是特能喝诶……” 樊澜：“……” 确实。 喝一杯啤酒就能喝醉的，恐怕人、妖两个物种加起来也只有凌寒一个人。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这才望向夕阳。 绯色的云朵被晚风吹得舒捲不一，肆意地向山边涌去。 “小澜，”白潇潇忽然开口，“你打算什么时候公布自己是日记作者的身份呢？” 凌寒也应和，“是啊，如今日记人气这么高，你之前不是一直想火来着吗？” 樊澜陷入沉默。 年少时他的确很想火。 但通过这么中二的文学作品火，似乎不是他希望的方向…… 他看着被改变过悲惨往事的二人，正被温暖的夕阳毫无保留的照射着，也在恍惚间笑了一下。 似乎这样就好。 “对了，阿澜，”凌寒也笑，“你日记里还有什么别的妖精吗？我好好奇哦。” “是啊，”白潇潇十分大姐大的拍了拍樊澜肩膀，“你当时到底都写了谁啊？” “就是！” 樊澜沉思片刻。 然后，两手一摊，“实在想不起来了。” 白潇潇面露失望：“我们还想着会有更多伙伴呢。” “要是有一天，我们都能在阳光下一起待着多好啊，”凌寒也感嘆，“其实，我们不暴露身份，真的是因为害怕大家异样的目光...可如今看到网友大部分还是比较和善的回应，又觉得即使暴露了似乎也么没什么不好。” “对啊！”白潇潇贊同，“就是吧，这在人界生活确实没那么方便，就拿凌寒来说吧，实在太热，而我呢，又是需要更大的区域散散风...” 说着，白潇潇又笑，“不过人类也没求着我们来哈哈哈，要是有个地方能让我们自由撒欢就好了，你看过《疯狂动物城》没？” 樊澜点头，“乌托邦啊。” “是啊...”凌寒揉揉肚子，“要是有钱，真是想包块地方，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白潇潇：“所以，阿澜，你日记里没写什么有钱人吗？就是巨红巨富贵的那种？” 樊澜陷入沉思：“似乎...有的。” * 网友们忽然发现，传闻说因为约谈要停更一期的《全民回忆》竟然如期播出了！ 这下，就连原本都对《全民回忆》嗤之以鼻的观众们都纷纷来看这档综艺。 收视率再创新高的同时，网络直播间的热度也突破了三百万大关。 这在所有的节目中都是从未有过的好成绩，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 而这次的直播没有现场观众，有的只是几位明星嘉宾和亲自上台朗读的郑导。 见到如此仓促的筹办，弹幕更兴奋了，饶是再迟钝的观众也知道这肯定有古怪！ 常驻嘉宾英姐本就不满这种临时起意的录制，妆都没画的太好，看见郑导上台，也不管是不是在直播，直接发言：“呵，好大的排场啊？这日记到底是谁写的，我都好奇了。” 第25页 郑导因为紧张，声音也微微颤抖了起来，但还是强装镇定，看向之前一直在疯狂diss日记譁众取宠的英姐。 “日记是谁写的自然也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这一篇日记里写的是谁。” 英姐的好奇心和好胜心同时被激发，挑眉问道：“哎呦，谁啊？” “一个熟人。”郑导言简意赅。 然后，他翻开了日记的第三页，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202x年12月23日，冬至，小雪。” “我见到她了。” “他们都说她是个疯女人，但我觉得她很美。” 只读到这儿，英姐的脸色就几经变化，喃喃道：“不会是……” 而日记里的内容像是在回答似的。 “她的长髮像是波浪一样。” “她天生异瞳孔，左边的眼珠是漂亮的海蓝色。” “她就这样坐在礁石旁边，看着远处，似乎有着无尽的心事。” “悠扬的歌声似乎和海浪交相辉映。” “实在是太美了，但她真的很忧愁。” “她应该是一只人鱼，嚮往着海那边的生活。” “我看到了她珍珠般的泪水坠落。” “我想……我可以帮她。” 英姐的大脑深处轰的一声炸开。 似乎有什么积压已久的记忆在破土而出。 “是的，她就是周渔。” “曾经红到不可一世的双生姐妹花歌手之一，一个真正的天才歌手，一条美丽的人鱼，一位……疯子。” 郑导话音未落，只见英姐一个箭步沖了上来，抢过日记本。 她的眼眶通红，一遍遍的读着，口中含混的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与此同时。 整个直播间也都寂静了。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次临时起意的节目，日记中的对象，竟然是周渔！ 这个名字就像是童年早逝的玩伴。 几乎被大家遗忘，但每每想起，都会钻心剜骨的疼痛。 十年前，内娱的鼎盛时期。 各路歌手层出不穷，唱功嗓音俱佳的歌手比比皆是。 周渔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三年，三张专辑，每一首歌都脍炙人口。 她也成为了无数人心中的当之无愧的歌后，影响力甚至远超内娱，接连斩获格莱美、金曲奖等等全球音乐行业的顶级桂冠。 可是周渔曾经有多璀璨，命运就有多么凄凉。 曾经席捲全球的她在某天突然坠海，杳无音信。 有人说她死了。 也有人说她得救了，但疯了。 众说纷纭，但无论是谁都会感嘆一句她走的实在太早。 而她的消失也似乎是内娱衰落的开始。 在她之后，再无歌后。 即使是她的亲姐妹阿英，趁着周渔的死讯余温未消时火速出道爆红，也只是能做到在国内享有知名度罢了。 和鼎盛时期的周渔相比，万不及一。 现场艺人听到这中二日记里竟然提到了周渔皆是难以置信。 而那个日期……竟然是周渔被传去世的同一天。 …… 【恭喜宿主，热度已达300万。】 【请问宿主是否要穿越到202x年12月23日？】 独自在车上吃泡面的樊澜看到大屏幕上的消息，也是一窒。 他都忘了，自己十五岁的时候经歷的这一幕。 那天他放学不想回家，就走到了海边。 周渔鼎盛的时期他还太小，并不知道这位歌后的太多消息。 他只是见到这样一位美丽的姐姐坐在礁石上而已…… 二人对望片刻，周渔却一跃而下，流星坠海。 沉痛的记忆似乎被他大脑的保护机制遗忘。 但如今，他有了一个拨乱反正的机会。 于是，他点点头，“是，请让我穿越。” 哗—— 再睁开眼睛，他已经来到了熟悉的海边。 悬崖峭壁，惊涛骇浪。 周渔就这样坐在灯塔之下，礁石之上，望着远方。 “周渔！”樊澜拼命向前奔跑，用力喊道。 但波涛混合着海鸟的哀鸣，将樊澜的声音淹没。 她坠了下去。 毫无犹豫。 樊澜一窒。 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三位美强惨出场完毕。 所以我们澜澜什么时候才能从小面包车里搬出来呢，让我们拭目以待，科科。 —— 第12章 一次不行？ 在水里扑腾了半天，樊澜的身体先脑子一步想起潜水时的诀窍。 樊澜在随着海水涌动向下坠去周渔沉入更深的海里之前，先一步捞住了她的腰。 按理来说，水中的人要比陆地上的重一些。 可樊澜在带着周渔拼命往上游的时候，只觉得自己手中的分量轻盈的如同云朵一般。 半拖半拽的把周渔弄上岸后，樊澜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 可是他伸手去探周渔的鼻息时，手指却只触碰到了一阵冰凉。 第26页 樊澜眉头一皱。 “糟糕……我不会是跳晚了吧？！” 樊澜利用自己有限的急救知识，重重按压了几下周渔的胸腹交界处。 周渔却没有半点要把水吐出来的迹象，本就苍白的脸色也更加难看了。 樊澜脸色一白，抱着周渔就沖向他记忆中离海边不远的一座医院。 心中焦急的他一路快跑，自然没有注意到周渔微微抽搐的嘴角。 气喘吁吁的樊澜闯进急诊室，拉住一个医生说道。 “大夫，这位女士不慎落水了，麻烦您帮忙抢救一下！” 医生表情一凝，快速的的扫了他怀中的女人一眼。 “请您在外面稍等，我们马上为这位女士做急救处理。” 说完，医生就推来一张床把周渔带进了急诊室里。 医生的迅速处理安抚了樊澜有些忐忑的心。 但是，坐在外面的樊澜在看着玻璃后头隐约的人影时，还是有些说不清的紧张。 他坐在门口的凳子上，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有些奇怪的画面。 在蔚蓝海水进入视野之中时，他好像看见了一抹比宝石还要绚烂的色泽。 那种颜色……就好像是出现在童话里的美人鱼的鱼尾那样。 在波光粼粼之下，闪烁着瑰丽美艷的微光。 樊澜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没带装备就贸然下潜的幻觉。 因为自从上次接完一档现代戏之后，他已经足足两年的时间没有下过水了。 不过就算这一切不是幻觉，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都已经见过狐妖、雪人精了。 如果周渔真的是美人鱼，并不会令樊澜觉得意外。 急救很快完成，周渔也被送入了普通病房当中。 看着仍然遥望海边的周渔，站在床边的樊澜轻轻嘆了一口气。 “周姐……” 樊澜上前一步，轻声道。 周渔眼神凝焦片刻，才悠悠道： “谢谢你救了我，不过这样做很危险。” “下次……不要为了一个陌生人冒险冒这么大的险了，好吗？” 周渔仿佛读懂了樊澜的眼神，温柔缓慢的抹去他眼底的每一个疑问。 “我很会游泳的，而且……刚才我也不是想要自杀。” 对方眼中载满了平静与温和，完全不像是一个意图寻死的人会露出来的神情。 在注视着周渔蓝如碧波的双眼时，樊澜接下来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出口了。 因为他突然想到，如果周渔真的是条美人鱼的话…… 她跳海就跟唿吸一样，又怎么会坠海而死？ 只听说过人会淹死，可没听说过有鱼会淹死的……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樊澜陷入了一阵尴尬当中。 “那你……为什么要跳下去呢？” 听到樊澜的话，周渔抿着唇笑了笑。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放松的方式嘛……” “我的方式虽然有些奇怪，但跳进大海的怀抱也的确是我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方法之一。” 樊澜在心里默默哀嘆了一声。 果然如此……我不会是多管闲事了吧？！ 一阵敲门声拯救了樊澜。 在樊澜用脚趾抠出3室1厅之前，医生拿着体检报告走了进来。 “你的躁郁症指数又上升了不少，记得控制自己的心情。” 把体检报告单放到一边，女医生与樊澜擦肩而过。 这时，樊澜才发现刚才为周渔看病的医生眼里闪过了一丝不似人类能够拥有的金光。 想起这边伫立在海边、但却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特殊医院，樊澜勐然发现自己好像知道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不过，相较于这家医院背后藏着的秘密，樊澜更在意的是周渔的心理状态。 虽然她并不会因为跳海而死，但那一丝绝望却不是假的。 在十年后的今天，躁郁症只是一种需要定期控制就可以治癒的病症。 可是眼下这个年代，无论是个人还是社会都对于心理疾病相当漠视。 患了躁郁症的人会有多痛苦，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个……” 樊澜挠了挠头髮，却不知自己该如何开口。 相对于樊澜多少都打过几次交道的白潇潇和凌寒而言，在面对周渔的时候他总是有些不知自己该如何和她交流。 他与周渔只在海边见过这一次面。 而且……她还在生着一场有些严重的病。 樊澜心中踌躇，在深唿吸了几次之后才慢慢开口。 “周姐，你的作品一直鼓舞着我，我也想能在未来的世界多听一些你的作品。” “我知道有一个在心理疾病方面非常出色的医生，他正在做躁郁症相关的研究。” “他会把患者的疾病调整在个人情绪可以调控的范围内，他的试实验应该可以帮你解摆脱现在的困境。” “所以……你愿不愿意试试看？” 说话时，樊澜紧盯着周渔的双眼。 纵然樊澜对于躁郁症了解不多，但他也知道心理疾病能否痊癒主要看患者愿不愿意主动走出这一步。 第27页 如果周渔自己都不想治好这个病，那他当真就无计可施了。 “真的……可以控制住吗？” 周渔微微偏过头来，眼中似有波浪涌动。 她几乎没有犹豫的就攥住了樊澜的手，坚定道。 “请务必把这位大夫介绍给我，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做。” 樊澜重重地点了点头。 在徵得周渔允许之后，樊澜给曾经在他客串的剧组帮天王巨星做心理疏导的专家——陈医生拨去了电话。 当然，这时的陈医生还没有那么有名气。 不过樊澜在拨通那个电话的时候，就已经笃定陈医生一定会过来。 因为在剧组做心理疏导的时候，陈医生无意中透露了自己是周渔的死忠粉之一。 也正是因为樊澜见证了周渔的离去，两个人在杀青后也有了一些交集。 在周渔去世之后，陈医生曾长时间沉浸于周渔的歌曲里。 那似乎能够穿梭两界的歌声，也让陈医生在心理治疗方面成功创造出了独特的音乐疗法。 为了让周渔的悲剧不再重演，已经在圈子里名震一方的他又开始钻研躁郁症的针对性治疗方案，直至躁郁症特效药“塞壬”成功问世。 接到樊澜的电话之后没过半个小时，陈医生就气喘吁吁的停在了病房门口。 他同手同脚的走进病房，憨笑着道。 “周……周姐，你好。” 见到周渔的陈医生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难以想像，8年后不论是面对什么样的困难都能表现的从容自若的陈医生会像个毛头小子一样。 “额……那个，周女士，我需要具体了解一下你的情况……” “你可以，跟我说一说……” 樊澜默默退出了病房。 剩下的时间是他们两个人的了。 “请问……你们医院下午是不是收治了一个女性病人？” “我是她的朋友，我想问问她的病房在哪里？” 就在樊澜在外等候的时候，不远处的对话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个戴着口罩的男人背包上别着个针孔摄像头，正在和一旁的小护士打听这什么。 即使护士已经有些不耐烦，但那个人依旧不依不饶的问个不停。 樊澜抬眼望去，对方熟悉的侧脸叫他心头一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就是业界臭名昭着的狗仔——方二。 不论是周渔坠海而死、还是别的艺人因抑郁症自杀的消息，都成为了他用来引导舆论的工具。 虽然樊澜现在还不知道周渔的死跟这个人有没有直接关系。 但是他既然都已经来了这里，就绝不允许其他因素再把周渔送上绝路！ 不过……既然周渔入院的消息已经被他发现，恐怕别的报社也会像苍蝇一般很快闻风而来。 樊澜抬头看了一眼电子时钟上的时间，轻轻敲击着脑袋。 突然之间，他想起了另外一桩也是于今天发生的大新闻。 想到此处，樊澜不禁微微一笑。 他凑近狗仔的耳边，低语了几句。 “方哥……我知道你来这是要干嘛的。” “不过周渔已经被抢救回来了，没什么大新闻可报。” “如果你肯信我，就去离这里5公里的圆梦酒店。那里……可有天大的惊喜等着你呢。” 说着樊澜就从杯子里沾了点水，在桌面上留下了两个名字。 方二听完了樊澜的话后，眼中爆发出一阵兴奋的光芒。 “真的假的？！” “不真？你来星熠找我都行。” 樊澜眉头一挑，轻松的摆出一副底气十足的模样。 反正这人也不认识自己，就算没拍到，被找去星熠那个垃圾公司也不亏。 看着方二匆匆离去的背影，刚刚才出现在樊澜脸上的讥笑顿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漠然的冰冷。 就在周渔自杀的这一天，阿英竟然将周渔因为信任才交付给她的曲谱当做了自己进军娱乐圈的敲门砖。 而她合作的对象，就是早就和周渔商议好下一张专辑出版内容的、业内一流唱片制作人的李庭。 这两个人狼狈为奸，硬是在周渔去世之后打造出了另外一个“人工天后”。 樊澜虽然猜不到这样的背叛对于周渔而言意味着什么。 但毫无疑问的是，阿英全然把周渔的死当成了自己的踏板，更是在前期利用周渔的粉丝对于她的哀悼来为自己引流。 如果不是李庭的助理良心发现，恐怕至今都没有人知道就在周渔躺在冰冷的急救床上的时候，那两个人正忙着在酒店里翻云覆雨呢…… 至于那个只把艺人的生死当做满足自己偷窥欲的狗仔，正好放他过去狗咬狗。 见到娱乐圈的风向标匆匆出门之后。蜂拥而来的其他家媒体也跟着他转战去了另外一个现场。 楼下终于恢復了清静，陈医生也快步走了出来。 樊澜正要推门进去，可眼前的场景又颠倒回了他熟悉的世界。 “这是……任务完成了吗？为什么一句提醒都没有？” 第28页 察觉到意思不对之后，樊澜忙着翻起现下的热点话题来。 可是无论他在哪个网站上搜索，与周渔相关的最新消息都是她离世这一方面的。 “没完成吗？我都把医生送到她的病房里去了啊……” 樊澜皱着眉翻起相关消息，终于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周渔离世消息的出现，比他记忆中的推后了五个月…… 作者有话说： 如果有时而情绪亢奋，时而低落交替出现的症状，一定要及时就医。 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就是双相情感障碍，发生过很不好的事情，她也曾是晋江的忠实读者之一，周渔这个角色就算是我对她的一些回忆和祝福吧。 —— 第13章 那就再穿一次！ 飒飒风声吹过耳畔。 樊澜的脑海中不断迴荡着周渔望向自己时说出的的那句坚定话语。 “请务必把这位大夫介绍给我，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来得及做……” 按理来说，求生欲望如此强烈的人怎么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生命。 既然周渔没有主动求死，那么狗仔发现周渔在岸边的衣裳应该也只是遗落在那里而已。 那么……那天在他离开之后一定还有些日记没有来得及记录下来的事情发生，才会让周渔的结局没有改变！ 匆忙奔来的樊澜把车停稳后就从员工通道冲进了后台。 他不顾工作人员的诧异的目光，直接拦住了即将拿着日记本上台的郑导。 “郑导……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 “哎呦！你来啦！”郑导低头看了一眼手錶，微笑道，“我当然可以留给你五分钟的时间，说吧。” 樊澜给郑导留下的印象不错，他也乐意听听这个年轻人又有了什么灵感迸发的好点子。 “我想……在下一期节目播出之前加一期特别节目。” 樊澜顿了顿，低声道。 “关于周渔的。” “你说什么？” 郑导先是一惊，随后迟疑着挪动了视线。 上次见面时还把整个节目尽握掌中的郑导听到樊澜提出这个要求时，不知为何面露难色。 郑导眼角的余光瞥向录像机斜后方的一道阴影。 樊澜顺着他的视线望去，这才看到节目的录制场地中比上次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在与对方的视线相对之时，樊澜竟然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让他难以忘却的灿金颜色。 真实与虚幻的两条世界线渐渐重叠。 樊澜定了定神，已经认出来这个有着与众不同眼眸的女人到底是谁了。 他在救周渔的时候发现对方的胸前佩戴着一个可以打开的项鍊，里面是一张合影，而合影的对象，似乎就是眼前这位神秘女人。 郑导见那个女人主动起身靠近这边，皱着眉把樊澜方才的请求又重复了一遍。 对方显然也对樊澜有印象，什么都没说就点了点头。 在郑导联繫制作组、提出加开一期节目的要求的时候，樊澜也跟着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女人走到了阴暗的楼梯间里。 女人摘下帽子，一头与她眸色十分相近的浅金色长髮从肩头倾泄而下。 跃动着的碎金，点亮了这片黑暗。 “你好啊，樊澜先生，我们终于见面了。”女人的声音不急不缓，却十分沙哑。 樊澜愣了片刻，才点头道，“你好，请问你是？” “不重要，”对方似乎有着跟周渔一样能看穿人心的能力，直截了当地说道，“我的身份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您大可不必对我充满敌意，”樊澜也不隐瞒自己的来意，径直说道，“你们……应该来自于同一个地方吧？” 神秘女人微微一愣，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 她只是定定的看了樊澜一会儿，又怀中又掏出一个本子来。 “你比我想的还要...有趣，我想这个也许你见过？” “这首曲子的旋律……好大胆！” 樊澜随手翻阅了几页，难掩的震惊也慢慢浮现。 神秘女人眼中闪过一丝留恋，点了点曲谱下简笔画就的鱼尾。 “这是周渔之前写下来的一段谱子和歌词，但她还没来得及完善，就……出了意外。” 女人说出这句话的同时，被郑导带上了舞台的日记本中原本书写的内容也渐渐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段已经开始徐徐铺陈的故事…… “我第2次见到她，是在医院附近的浅滩上……” “她的长髮在阳光下跃动着点点宝石一般的深蓝色。” “如同蒙着一层彩纱的鱼尾比她的上半身的两倍还要长，像把扇子似的摊开再浅滩上。” “美人鱼似乎陷入了昏迷，皮肤的色泽比墙壁还要苍白许多。” “海风捲来低喃与浪涛的吟唱，与她微弱的唿吸相和……” “我走近之后才发现，她好像受了很重的伤……” 第29页 郑导的声音在又一轮关于日记的讨论热度迸发之时，揭开了《美人鱼》这个故事的序幕。 网上的评论层出不穷，不过大多数网友还是对这一份利用逝者炒作的无端幻想表示鄙夷。 “啊这……真的都不演了，直接抄袭小美人鱼的故事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惦记着为爱搁浅的事吶！” “真没意思，能不能换个有噱头的来？” 可樊澜却无暇顾及网上热闹喧天的讨论。 他视线无法从空空荡荡的眼前挪开。 因为那个女人前一秒在还在和自己说话，后一秒就带着曲谱，如同一阵清风一般消失了。 樊澜不解的拧起眉心。 “这……难道也是人鱼能够拥有的力量吗？” “如果每条人鱼都像她这样强大的话，周姐又怎么会出事呢？” 系统的声音也终于传来。 【恭喜宿主，热度已达500万。】 【请问宿主是否要穿越到202x年5月18日？】 因为他在冬至那天回去的时候见到了周渔，并建立了关系，自然，后面日记的内容也有了更改。 他下一次见到周渔正是5月18日！ 系统音响起的时候，樊澜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既然一次没能救到她，那就再穿一次！ 一阵踉跄后，樊澜站在了一家心理疾病专科医院门口。 樊澜知道，这是陈医生为了一些心理疾病患者专门创立的诊室。 但不同于樊澜之前几次探访时的人影零落。 如今他目之所及的地方，几乎布满了折射着微光的摄像头。 而那些摄像头的焦点，都在正对着3楼一间拉紧了窗帘的病房。 樊澜左右看了一圈，从医院负责运输垃圾的后门绕了进去。 可他才踩上3楼的楼梯，就在一声冷喝之后顿住了步伐。 “谁？！” “是我……” 樊澜无奈的高举双手，以表明自己没有敌意。 从楼道侧方转过身来的陈医生看见樊澜的面庞后，也把手中高举着的针筒放了下来。 “还好是你……” 陈医生摇着头松了一口气。 “要再是那些狗仔的话，我都要疯了！” “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对了，周姐那边怎么样了？” 陈医生一听樊澜询问周渔的情况，脸色便沉了沉。 “哎……她的情况实在是有些复杂，隔墙有耳，咱们去我办公室说吧。” 和陈医生交流之后，樊澜这才知道周渔的情况一直不太稳定。 虽然她自己想要痊癒的念头足够强烈，但是不知为何她的病情总是时好时坏的。 因为没有可以拿来对比实验的样本，陈医生只能用自己过去治疗时的经验来做出解释。 或许……周渔的病情已经出现了很长一段时间。 即使陈医生已经亲自从漂亮国带回了刚刚研发出来的特效药，但或许也要等两三个月之后才能起效。 这样的结果虽然不是尽如人意，但好歹能给周渔一线痊癒的希望。 “我知道了，我想去看看她。” 在陈医生的默许之下，通往周渔病房的隔离门被打开。 可是站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樊澜却突然间有些进退两难了。 因为那个被挡的严严实实的病房里不仅有周渔的身影，还有一个自己几秒钟之前才打过照面的女人。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先去楼下转转吧。” 樊澜抬腿欲走，对话却飘到了他的耳边。 “刚刚是你救了我吗？” 周渔温和的声音首先响起。 “我……我们可不希望一代天后死在海岸边上。” 另一道声线传出，比之刚才神秘女人的声音稍显稚嫩。 “你知道的，我不在乎那些人会怎么想。我只在乎你会不会……” “不要再说这些胡话了，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忙。” “你……就不能在这里多留一会儿吗？” 虽然无意去听墙角，但两人之间的对话还是将一些细碎的消息带进了樊澜的耳朵里。 那从窗户玻璃中折射出来的一线金茫，也让樊澜证实了自己的想法。 听到了周渔和神秘女人的对话，樊澜终于明白了歌词中的意思。 “原来……周姐的病根是她。” “不过看来，这一次是那个女人把她救起来了。” 樊澜贴着墙角，试图唤醒系统。 “能帮我看看最近网上和报纸上对周渔的评价吗？” 【可以哦，搜索功能100积分包月，已为你自动开通续费功能~】 樊澜：“......” 【最近周渔的相关信息都与“疯子”有关，大众共识周渔已经是疯子了】 系统播报着，还调出了最近的一条採访。 刚出道的阿英看着摄像机的方向一再笃定的说道。 “周渔是真的疯了，六亲不认的那一种。” “对啊，她出事的时候我就在场！” 第30页 樊澜眼见着这个把周渔最后一点价值榨干才有了如今地位的女人如此的编排她，一股怒火在他的胸膛中熊熊燃烧起来。 “别人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阿英却抹起了眼泪。 “我也真的希望她可以振作，可以为大家带来更好的歌曲。” “但我觉得...怕是不可能了...” 樊澜收回视线冷哼一声，立刻给一个久不联络的制作人发送了条简讯。 这时候对方还只是个大学生。 对方的回信很快，樊澜也忙着低着头在键盘上敲击起了什么。 * “海之天后——周渔的电子专辑将在下周推出。” 一条新博文几乎在第一时间推送到了每一个刚才参与到讨论的帐号上。 这条爆炸性的消息，立刻将节目带来的汹涌热度再推上另外一个新高度。 可此时，有许多人的注意力都已经不在深究周渔是否疯了的这件事情上。 因为，这个帐号的主人是一位毫无名气，却自封“神之推手”的音乐品鑑人——李明。 作者有话说： 樊澜：好傢伙，原来为爱搁浅也是真的。 第14章 这些曲谱是你写的？ 放眼望去，整个歌坛都找不出来半个和周渔拥有相似音色的代餐。 且不说与她同一时代的歌手，就连前后十年与她风格类似的女歌手的作品毫无参考性可言。 为了创造出来一张为周渔量身打造、符合她独特风格的专辑，樊澜只能把周渔之前的所有作品翻了个底朝天。 但是，想在短短时间内创造出几首足以与周渔实力相匹配的曲目实在太难。 即使已经在系统帮助下再次提升了作曲天赋的樊澜也不敢打下包票。 如果说他的作曲天赋现在可以打上九十分。 但周渔演唱曲目的实力足足有一百二啊…… 他看了很多曾经递给周渔的曲谱，也许拿出去不知要被多少人奉为珍宝，可在樊澜这里就同垃圾一般。 或是悠扬婉转、或是高亢有力的曲谱被当成废纸一样扔在了地上。 一个又一个纸团堆在樊澜的脚边，几乎把地板铺满。 “感觉不对……” “这个曲调也太平淡了……” “上一首专辑她用的就是这种风格，不行……还是要换！” 樊澜在生活上面可以说十分随意，从他住在小面包车里就能看出来。 但他自己或许也没意识到自己在创作方面这么挑刺。 一张又一张的纸被樊澜接连废弃，原本梳理的十分整齐的头髮也被樊澜挠的蓬乱起来。 三个小时之后，厚厚一沓纸都见了底。 “给她写谱子好难……” 脖子都已然僵硬的樊澜忍不住哀嘆一声。 他靠着椅背，揉着自己不断抽动着的太阳穴来缓解头痛。 【咳咳……宿主？】 系统终于轻咳一声，让樊澜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 “嗯，我还活着呢。” 【宿主你好，鑑于你遇到较大困难，系统特此给予一次提示。】 【本系统是在娱乐圈背景下为您量身打造的，而且咱们这个故事也不是要讲一个词曲作者的辛苦创业史……】 【所以……你得多给本系统这个标籤多一些出场机会啊。】 听着系统有些哀怨的声音，樊澜的眼睛突然一亮。 “对哦……我怎么忘了这是一篇娱乐圈爽文来着！” “系统，奖池里有没有什么可以控制时间流速的道具可以使用？” 【抱歉宿主，你需要的那种道具奖池里没有。】 樊澜眉头一皱，眼底露出几许黯然。 【不过，可以用积分来兑换呢……】 系统又道。 ＊ 樊澜在穿越过来的世界消失了整整一天。 再次出现在书桌前的他头髮蓬乱，连胡茬都冒出来了不少。 可是这一次，他手中却握着足足六份让他自己很是满意、能够最大程度发挥周渔音色优势的作品。 “终于完成了……” 樊澜脚下一软，差点趴在地上。 要知道，虽然时间看起来才过去了短短一天而已。 但实际上，樊澜靠系统给的特殊空间闭关创作了整整一年才拿出这些作品来！ 这一次他一定要悄悄地完成歌曲的录制。 然后让周渔演唱出的作品再次惊艷所有人！ 樊澜看了一眼时间，发觉自己已经来不及处理一下鬍子拉碴的形象了。 他拿起曲谱就奔向了之前自己合作过的录音棚。 可樊澜才刚走进接待厅，就看见里面拥拥挤挤的有不少人。 也不知道是哪个歌手正在这里录制，居然占了这么大的一片地方。 樊澜无奈。 算了，先在这里等一会儿吧。 ＊ 啪嗒——啪嗒—— 坐在录音室外头的方明轩不耐烦的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打火机。 听着这位“歌手”把自己精心创作出来的曲目唱的一塌煳涂，方明轩更是心烦气躁。 第31页 “行了！先到这里吧。” 他甩掉耳机，皱着眉头推开门出来。 “真tmd的晦气，老子这么好的歌偏偏给了个中看不中用的艺人……” 方明轩抖出一根烟来，正要走向天台。 可他一拐弯，就看着拿着一叠曲谱的樊澜戳在通道口。 方明轩入行8年，音乐创作这个圈里的人他多少都会有些眼熟。 可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年轻人……却从头到尾透着一股陌生。 呵……又是一个来这里蹭歌艺双修人设热度的年轻艺人，真无聊。 “这么大个录音棚竟然也没人管管？” “现在什么阿猫阿狗的都能进来打扰我们的工作了吗？” 方明轩毫不顾忌地高声开口，甚至带着些鄙夷神情扫了樊澜一眼。 再清楚不过自家艺人底子的经纪人见方明轩发作，也连忙在一旁附和起来。 “现在没有事没事就说什么自己是原创人才的人也太多了点吧？” “哈哈，可是这群年轻人里又有几个人像您这样有才华呢？” 这话终于说的方明轩心情好了一些，紧皱眉头渐渐舒展。 可樊澜仿佛对二人的话仿若未闻，他在看到负责安排录音棚档期的负责人走过来时便含笑上前。 “张总你好，我想定一下这个月10号到15号的录制。” 方明轩见对方浑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没有拿出过一个晚辈该有的、对自己毕恭毕敬的态度。 他重重用鼻子哼了一声，又大步上前抽走了樊澜手中的一张曲谱上下扫了起来。 “张总，这位小伙子太年轻啦！我先帮你过过目，看看这个人有没有资格在你这里录制歌曲。” “别因为他自己的实力不济，再让别人以为你这里什么不入流的歌手和制作人都能来打扰，可就不……” 方明轩趾高气扬的说着。 可是当他看清樊澜随手写下的demo时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就连嘴里的菸头也直接掉到了地上。 方明轩自己本身就已经是业界编曲中的大师，无论是他见过的还是亲自写出的作品少说也要数以千计。 可是光是这一段并不完整的demo，就足以让他的心里掀起一番滔天波澜。 方明轩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孔，又死死的盯着纸上的曲调看了一遍。 心中的诧异越浓，方明轩终于放下架子望着樊澜迟疑着说道。 “这首歌……是你自己写的？你的嗓音能够把它唱出来吗？” “这谱子的确是我的，但是我可唱不出来这么高的调子。” 樊澜微微一笑，将纸张抽了回去。 张总见状，哪里还不明白樊澜恐怕是大隐隐于市的作曲人。 于是，在经纪人错愕的眼神里，张总十分客气地对樊澜说道。 “先生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给您留出最好的录音设备。” “那就麻烦您了。” 樊澜了却了一桩心事，转身欲走。 “等等！” 刚才还在嘲讽樊澜的经纪人突然大叫一声，让樊澜停住了步伐。 “您还有什么事吗？” 樊澜客气而疏离的看向他。 “你这首曲子写的不错，要不要考虑一下跟我们合作呢？” “我们呜哩哇啦传媒最近正好想进军音乐圈，对于创作者的待遇十分优厚……” “不好意思，这几首歌已经有主人了。” 樊澜对于这家娱乐公司的印象本来就不好，更何况这些歌曲可是为周渔量身定制的。 可樊澜才迈出一步，就又被仿佛刚从震惊之中走出来的方明轩拦住了。 “你这首歌的演唱方式类似于咏嘆调，国内能够把他唱好的人寥寥无几……” “如果你愿意把版权卖给我的话，我一定会和你一起打造出一首再度震惊这个世界的作品来！” 樊澜笑着摇了摇头。 “我相信，我邀请的歌手一定能唱好它。” 看着樊澜眼底隐隐的疯狂，方明轩已经猜测到了能将这首歌完美演绎的人选。 “难不成……你想邀请的歌手是周渔？！” 他紧抓着樊澜的肩膀，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她的精神状态能不能配合着你，你有考虑过吗？” “而且，你觉得她现在的嗓音状态能达到你要的效果吗？！” “你这首歌是可以放在神坛上的！不要把你的这份才华浪费！” 方明轩这几句话发自真心，可却没有动摇樊澜眼中的坚定分毫。 樊澜笑着把方明轩的手拨了下去，轻声道。 “如果不把这首歌给她，那才是对于这套曲子最大的浪费。” ＊ 樊澜比谁都清楚，周渔现在的状态不佳。 经过了那天之后，樊澜也比任何人都清楚周渔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他才拼尽全力的要让周渔直面这些。 定好了录音棚，樊澜并未前往陈医生的医院，而是再次来到了海边那座伫立在礁石上的灯塔附近。 第32页 在蓝天被海色浸透的时候，樊澜也终于见到了他久候的、那个有着灿金色眼眸的女人。 对方面露疑惑地看着他。 直到樊澜从他怀里掏出穿越之前这个女人给他的、周渔为了唱出她们两个之间的故事而落笔写就的曲谱。 从头到尾将这张曲谱看了一遍之后，对着别人一直面无表情的女人突然勾起唇角笑了一下。 她将那张曲谱珍而重之地放在自己怀里，头颅低垂时眼角似有珍珠滚落。 “我们走吧，去见她。” 海风捲来的低喃，似乎这样说着。 第15章 年薪二十万的工作机会！ “被遗弃在海底的船锚，怎能抵得了光阴的勐冲？” “可这摧枯拉朽的围攻，怎抵顽强的礁石伫立海中？” “世人的瑰宝要藏到哪一片海域，才免进时间的无底柜？” “我的爱啊，是否只能在无穷尽的墨痕里永放光芒.....”* 似唱似嘆的歌声带着极强的穿透力掠过海岸，捲入微风。 碧海蓝天之下，灰秃秃的礁石伫立在前滩之前。 单调而空旷的画面中，突然有一线晶莹鳞光从中跃起。 鱼尾上甩落下来的水珠四散纷飞，折射出转瞬即逝的可爱彩虹。 樊澜情不自禁的将视线落在了斜着身体坐在礁石上的美人鱼身上。 她的鱼尾上跃动的光芒犹如从暗光沉沉的天边偷过来的淡蓝色。 或许是已经寻找到了自己的所爱，美人鱼的眼底不再写满悲伤。 周渔忽而从张开手臂，拥抱着面前的汪洋。 她的眼中闪烁着点点晶莹，可她的魂灵却不必再被痛苦裹挟。 周渔似乎在将心中所想都用歌声唱出来的时候，一直因为她人牵动而起伏不定的心也终于找到了可傍依的巍峨山崖。 “谁能阻拦它把岁月无情揉碎？谁能阻拦它践踏青春时光？” “啊——谁也不能，纵使你的法力通天彻地，纵使你喜怒之间可移山填海。” “但那一线春日总归来。” “沉舟侧畔千帆来，海波烬燃礁石起。” “我拥抱着苍穹，让千年海风歌唱执着。” “我拥抱着大海，让爱意在海岸尽头永放光明……” 一曲终了，周渔回头望向樊澜的方向。 樊澜知道她看着并不是自己，而是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任由泪水浸湿眼眶着的女人。 剩下的时间应该留给她们两个…… 樊澜摆摆手，示意他请来拍摄专辑封面的摄影师可以下班了。 可对方仿佛没看见樊澜的小动作似的，他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盯着摄影机。 樊澜舔了舔嘴唇，道。 “咳咳……刘老师，今天辛苦你了。” “我们两个还要去接周老师，您就先回去吧。” 现在还只是个普通摄影师小刘这才从镜头后抬起头来。 但是他眼里一成不变的认真与执着，让樊澜确定自己的选择没有错。 恍惚间，樊澜好像看到了小刘凭藉着一张意境十足的照片打破加诸在他身上的流言蜚语、掀起另一股风潮的模样。 “哦哦！好的没问题，这一次的封面我一定尽全力给您做好……” 小刘哈哈一笑，珍而重之的将素材收好。 “这么难得的机会，我可不捨得浪费！” 等到小刘走远，远处传来扑通一声轻响。 周渔再一次从礁石上一跃而下，只留下一圈涟漪。 不久后，樊澜他们眼前的浅滩上就出现了一道碧波。 “保持你舒服的形态就好。” 樊澜看着水波摇曳下的鱼尾好像又要变回人类的双腿，忙道。 才从水中冒出头来的周渔表情一怔，一直不曾开口的神秘女人也错愕抬眸。 “谢谢你。” 说着，周渔将自己头上的红色珊瑚摘了下来。 她用珍珠和珊瑚串连成一条精緻漂亮的手串，戴在了樊澜手上。 他看着颜色艷丽过了头的红珊瑚，心下一惊。 樊澜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火速翻越起关于红珊瑚价格的记忆。 当他确定一定及肯定，这玩意儿绝对价值不菲！ 自己上次在剧组见到从博物馆借用来的、由红珊瑚妆点的饰品，后面可缀坠的明晃晃的六个零呢！ 突然间，樊澜觉得自己手腕上带着的东西已经不是一块小小的珊瑚，而是价值少说十几二十万的黄金了。 主要是，这合法吗？ 不会是什么保护动物吧... “这东西实在是太贵重了，我不能……” “哎呀周姐，你也太客气了。” “额……” “这个，其实没有你想像的那么贵重……” 在看到樊澜忐忑不安的模样时，周渔闪烁着鳞光的脸上露出些许尴尬的表情。 “周姐，你不用安慰我！” “我知道你们对于很多东西的价值理解跟我们有所区别！” “但这种一年只长几毫米的红珊瑚到底有多贵重，我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 第33页 “它只是人鱼族为了推动当地旅游发展而做的仿制品而已，不是真的红珊瑚。” “它的商品价值基本，相当于你们人类夜市中女生5块钱一个买的小髮夹。” 神秘女人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无情的戳破了这个更加催人泪下的真相。 樊澜：……。 当真是错付了呢。 不过，海底种族也有旅游需要吗？ 带伴手礼的习惯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海底两万里的地方？ “我太长时间没有回过海底了，只能用这份薄礼聊表心意，你别介意就好。”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猜到我的身份的？” 周渔温柔的撩起长发，好奇看他。 樊澜心头一紧，暗道。 我总不能说是中二时期的我乱猜的吧？ 迎着对方清澈的眼神，樊澜毫不犹豫的立刻打起了哈哈。 “周姐，你可别忘了你第1次落水的时候可是我救的你啊。” “是么？” 周渔笑着，却没有追问下去。 歌唱和她。 这世界上最对于周渔而言最重要的两样东西，已经在樊澜的一力促成之下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那种会令她感到疯狂的空虚与寂寞，也在她放声高歌的时候被海风捲走，彻底从她的身体里剥离了出去。 既然已经得到了如此完美的结局，那些细节她也不想再去追究了。 这一次，周渔看向神秘女人时也不再带着近乎疯狂的绝望。 “这次我唱的怎么样？” 神秘女人轻盈而熟练的帮周渔整理了一下头髮，挨着她坐了下去。 “这次的歌曲……比你之前每一次的都要打动我的心。” “你唱的很好，很完美。” “我很高兴，你能够找回自己。” 周渔眼睛里很快就浮现出了一层浅浅的水波。 她的微笑从脸上跌落，一把将神秘女人拥入怀中。 两个人的髮丝纠缠在一起，就如同她们再难把彼此从生命中割捨出去的命运一样。 眼前的画面太过美好，就连樊澜的眼眶也泛起了微微的湿润。 不过在短暂的拥抱之后，神秘女人很快松开了环抱着周渔的手臂。 周渔也没有再行阻拦，只是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女人沿着海岸线向西走去，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完全不留一下的吗？ 我好不容易把她找回来，你就这么让她走了？ 当樊澜有些紧张的望向周渔的时候，却发现她脸上的笑容竟有些释然。 “你既然猜到了我的身份，应该也能够猜到她是什么人吧？” 樊澜虽然不想破坏眼下的气氛，但还是认真答道。 “很难猜不到吧……” “毕竟我又没有重度近视到发现不了她的眼睛是金色的。” 周渔呵呵一笑，甩动着鱼尾望向天空。 “没错，她也是美人鱼。” “而且……还是一条嗓音沙哑，唱歌居然会跑调的美人鱼。” “她跟我不一样，并不喜欢用歌声来倾诉自己的心情。” “她更希望可以靠自己的努力创造出一片新天地，让人类可以和我们这些非人类能融洽共处……” 周渔其实一直都知道她到底在想做什么。 在自己为追寻她而搁浅上岸、误打误撞的步入歌坛的时候，对方已经隐瞒身份加入了钦天部。 那是一个专门处理非人类事件的神秘组织，也是让这些属于海底的族群有朝一日能够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陆地上的唯一希望。 但当时的她太过感情用事，根本没有考虑到对方的苦心，所以才会和执行任务不方便暴露身份的她闹出那些不愉快。 但周渔不会再伤心难过，因为她知道她的歌声会藏在会存放在每一个海螺里。 她们从不曾分离，只是变换了一种方式陪在她的身边而已。 而且，对于有着近300年寿命的美人鱼来说…… 她有的是时间去等。 “海边真漂亮，对吧？” “如果有机会的话，下次一起来这里拍mv怎么样？” “对了，等新专辑出了之后你就来我们工作室工作怎么样？” 【恭喜宿主，本篇日记还原度100%！】 【结合当前日记热度，恭喜您获得1000积分！】 “好……” 才飘出樊澜口中的音符消散在了半空当中。 周渔许久没有等来回应，扭过头迟疑地看着只剩下自己的这一片空旷海岸。 周渔眨了眨眼，望着眼前的空地轻轻的笑了起来。 “哎呀哎呀……看起来你身上的秘密也不少呢。” “那就，来日再见喽。” ＊ 一阵清风掠过。 樊澜从海边回到了录制现场。 他轻轻甩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记忆回到正确的轨迹中。 不过当樊澜重新回到后台的时候，他却眉头一皱。 如果他刚才没听错的话，他好像错失了一份年收入少说都能过个20w的工作！ 第34页 “我去！！！” “系统！你就不能稍等一会儿吗？！” 【嘤】 系统瑟缩在自己的空间里，久久无声。 作者有话说： *引用于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 第16章 樊澜是谁？ “我赶到海边去的时候，那里只剩下一只仍旧在迴荡着她歌声的海螺。” “看来这条为爱搁浅的美人鱼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向，告别陆地回到海里去了……” “希望下次再与她相会的时候她能够自由的走在岸边，而不是一次又一次的为爱搁浅。” 当樊澜回到录制现场时，听到的是那篇日记结尾的一段话。 主持人一脸严肃的读到这里时，这一篇名为《为爱搁浅的美人鱼》的日记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樊澜从舞台后方偷瞄着录制现场。 原本坐在评委席上的阿英已经消失不见了。取代了阿英的位置是当今被称为海豚歌后的女歌手——蒋溪溪。 虽然蒋溪溪至今没有达成像周渔那般杰出的成就，但她在女高音的领域已经是是无人能敌。 因为，她的另一个身份则是蒋溪溪在失踪之前唯一一个亲手培养的徒弟。 几乎所有人都在盼望着她能继承周渔的衣钵。 而周渔的状态也从死亡变成了隐退。 樊澜知道，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至于他的妹妹——阿英则在周渔隐退以后以另一种方式达成了享誉全国的成就。 如今的s市，又有几个人不知道晚归的时候不要路过平水大道的第三路口呢？ 因为在那里，人们总能碰见一个蓬头垢面、用尖锐声调发问的女人。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真的美人鱼存在呢？她一定是在演戏，对不对！” “这个世界都是假的，假的！” 如同幽灵一般徘徊在街头巷尾的女人，正是阿英。 这一次，阿英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天赋都用在了嘶吼与质问上面。 经过修正的轨迹后，她反倒变成了那个自己口中笃定描述的疯子。 樊澜甚至不用费心搜索，就可以在s市笑料大全的专题下头看到她近期的照片和状态。 面照片上的女人面容憔悴，可她的眼里却藏着永远都燃烧不尽的妒火。 而这一切，恐怕是因为她终于得知了周渔的身份。 周渔的天赋大多来源于她非人类的先天条件。 这让想方设法也要将周渔踩在脚底的阿英，意识到了即便自己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超越她的成就。 因为她自己最为清楚，如果周渔只是一个人类的话，自己还有超越她的可能。 可如果对方连人类都不是，自己的一切阴谋算计都只会变成徒劳。 所以，阿英只能去怀疑这个世界。 其实以阿英的天分来说，做一个能够在音乐史上留名的歌坛天后并不难。 只可惜，她不像蒋溪溪那样可以把自己的全部经歷都放在作品上。 名利明模煳了她的双眼，也蒙住了她本可以拥有的大好前程。 至于那个总喜欢偷拍别人的狗仔，倒是比阿英还悽惨一些。 他前一阵子也因为得罪了一个业界的大佬而被送进了法庭。 所谓墙倒众人推。 之前所有被方二打扰过的明星艺人们也都在他被告上法庭之后，纷纷作为原告出现在了那里。 侵犯他人肖像权隐私权、又涉嫌勒索敲诈。 数罪併罚之下，恐怕方二要要踩坏几好几台缝纫机才有可能被放出来了。 看来，一切终于回归正轨…… 樊澜默默合上手机，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舞台的方向。 听完那段日记之后，如今代替阿英坐在那里的蒋溪溪却陷入了沉默。 一向开朗健谈的她迟迟没有说话。 艾米微笑着看向旁边那个神情难辨的女人，眼中闪烁着一丝玩味。 “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周老师的《美人鱼》是一首流行度极高的歌曲。” “作为周老师唯一的一名徒弟，您对于这篇好似从歌词中化用出来的日记，您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呢？” 艾米所问正是许多人心中所想。 方才还在大声闹笑着的在场的观众，渐渐安静下来。 在这一句询问之后，摄像师也把镜头转向蒋溪溪那边去了。 “嗯……” 蒋溪溪摸着自己的额头，尴尬的笑了笑。 她的动作，刚好遮住自己瞳孔中泛着的浅蓝颜色。 “这篇日记的内容是否属实我并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得出来……对方的文笔还是不错的。” 在场的观众听了蒋溪溪是这样回復的时候，他们更加坚定了这本日记只不过是要为了满足自己的幻想而胡扯罢了。 毕竟，世界上最了解周渔的人对于这篇日记都无法发布任何的见解。 底下的观众仿佛得到了鼓励一般，毫不犹豫的开始嘲讽起来。 “非得玩什么大的，自己就不觉得尴尬吗？” “看看，就你这的这篇日记把人家唯一一个徒弟都逼得下不来台了！” 第35页 “我们要看的是一些明星的故事，是一些有趣的故事，而不是这样故意写出来譁众取宠的虚假作品好不好？” “就是啊，节目组完全不审核一下日记内容的吗？” “这种东西也拿出来参加节目，是不是太砸自己家口碑了？” “唉……我一开始对于这期节目的期待值那么高，结果还是一堆我初中时候就不感冒了的言情小说的套路……” 现场大多数是为了为了能够听到更多关于周渔的消息才聚集到这里的观众们，听完整篇日记之后实在是大失所望。 他们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恼火，毫不留口德地开始抨击这篇日记的作者。 但是他们越说，坐在台上的蒋溪溪就越是按捺不住自己几次差点飞出手掌遮挡的嘴角。 她是真的没办法想像，如果有一天老师的身份真的暴露了该怎么办…… 要是他们知道她是一条鱼，那还不得恨死今天的自己？ 虽然蒋溪溪已经隐约猜到了日记是出自谁手。 但她之前曾经跟老师坐下过约定，所以并不方便在镜头前面表露出异样。 所以，她只好在听着自己身后不断传过来的嘲讽言辞，时不时抬起手来轻抚一下自己的嘴角，用以拼命遮挡住唇边的笑容。 此时无论是直播间里的弹幕都在嘲讽着这个人胡言乱语的写作方式。 就连节目组官方微博下面的词条也乱作一团。 有人忍不住在词条下面疯狂调侃着。 “我说日记的作者，你的人鱼朋友不会就是那个消失的歌后，唱完《美人鱼》就把自己唱没了的吧？” “哈哈哈，他真的不是因为看了刘老师专门拍摄的那张封面图臆想出来的内容吗？” “人家刘老师早就在800年前已经澄清过了，那条鱼尾只是道具而已，是他p的图啦！” “虽然不知道前两篇日记是不是真的，但这一篇实在是假的离谱了。” “感谢他百忙之中还抽空来敷衍我，虽然这篇日记听上去还没有前两个有意思。” 虽然认为日记造假的唿声渐高。 但是，日记里很多无意间透露出来的细节还是让一部分网友愿意相信这篇日记并非作伪。 他们见作者在有人的刻意引导之下被发了疯的网友怼的厉害，也不由分说的冲进了战场。 “你们有没有想过，或许人家就是因为感同身受的体会过了美人鱼的痛苦，所以才能情真意切的把《美人鱼》唱得这么好？” “周渔的声线那么高，你们见过有哪个女歌手能拥有和她一样特殊的音色来着？” “哇，不会真的有人到现在还相信童话吧？” “嗓音那是天生天养的条件，只能说是周渔的父母会生，这跟她本人又有什么关系？” “额……反正我感觉这一篇日记想编的，尤其是日记里写什么“为爱搁浅”，实在是有点搞笑了。” “就是啊，谁不知道周渔出道十年零绯闻不说，连让一些狗仔记者拍到的花边新闻的机会都没有。” “再说了，作者写下这篇日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看破红尘，去庙里吃斋念佛了的说……” “没错，我还在庙里偶遇过她呢！” “对对对，我也遇到过……” 随后，一张张周渔诚心礼佛的图片被甩了出来。 可是。正当舆论开始一边倒向这篇日记只是为了蹭热度而出现的时候。 却有这样一条评论默默跳了出来，然后在短短时间内飞速窜到高位之上。 “……额，你们难道没有发现《美人鱼》这张专辑封面上写着的作词和作曲，就是【樊澜】吗？” “而且，在日记写的时间里和这三位有过交集的人……放眼整个娱乐圈也就只有他了。” 众人此时才想起来，在第1期《超能挑战》播出的时候就有人扒出小华因为中暑用了替身。 那时樊澜恰好就在不远处的一家便利店工作。 而且，他和那个替身右手上都有一颗小痣。 所以，樊澜可能不仅是白潇潇口中那个帮自己搭戏的邻居，也是曾和凌寒多次出入希望小学的人！ 围绕在这些人身边的一条条奇怪传闻，让大多数人都陷入了沉默。 一条条线索在众人的脑海中飞速穿梭，有些人的心里也已经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难道，日记真的是这个叫樊澜的人写的？ 可是他作曲的时候，才十六岁吧？！ 第17章 被迫接收大礼 一石惊起千层浪。 那条评论发出之后，眼疾手快的“热心”网友们就很快把樊澜的履歷翻了出来。 樊澜是谁、来自于什么地方，他曾经出演过什么作品、和哪个明星艺人合作过…… 这些或许连樊澜自己都记不清的消息，在短短时间内就被都扒了个干干净净。 可是，网友们也很快就注意到樊澜入行多年，却只一个没有一部能叫上名来的作品的小透明而已。 所以，他们对于樊澜这个连十八线艺人都算不上的“锅底煳”的质疑与嘲讽，也变得越发不客气了。 第36页 但在娱乐圈里，黑红也是红。 节目直播中，双方唇枪舌战带来了一阵惊人热度。 这让一直盯着这档综艺节目的全网各大媒体也毫不留情的蹭上来。 ＃谁是美人鱼＃的词条刚一冲上热搜，xx日报，xx晚报，x年网早就准备好的锐评就首当其冲的占据了评论区的前排。 甚至于一些口碑不错的各大媒体人，也在词条下头根据今晚的节目内容发表自己的见解。 一时间，评论下头热闹非凡。 大多数人都已经认定这本日记出自樊澜的手笔。 相信日记并非作伪的网友们，更希望能够弄清楚他是怎么在十四五岁的时候学会了演戏和作曲的。 而且，当时小小年纪的他还能拥有那么强的综艺感…… 难不成是祖师爷追着他餵饭吃？还是有什么隐藏背景没被他们扒出来？ 不同各大媒体人的关注点更喜欢落在樊澜这个人身上。 大部分以引战出名的各家媒体，此时都批评这档综艺为了博取噱头毫无下限。 他们认为节目组把一些不经审核的故事搬上舞台就已经十分失职，还将这样异想天开的东西带来观众面前更是犯下了十恶不赦的罪过。 多家媒体对于《全民回忆》认为节目组对待观看群众不负责任的评论很快就占据了优势。 当然，也有人趁此机会顺带着骂樊澜胡思乱想、为了能红不择手段。 眼看着弹幕变得越发糟糕，导演只能先叫停了直播。 但是，事态的发展并未就此停歇。 在直播间里没有吵完的观众们，干脆把战场再次拉到了微博上。 有许多虽然不相信樊澜在日记里所说的那些话，但却实在有些看不过各大媒体号矫枉过正的态度的网友们也纷纷下场。 他们义愤填膺地敲下一行行字符。 “人家在日记里就算异想天开又如何？谁还没个中二期啊！” “骂人家的几位，你就能保证自己十年前写的东西能跟现在人的思维方式差不多吗？” “那个年纪的年轻人想像力丰富一点，也是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好吧？” “大家都在这里听故事，不信你就把他当个乐子呗，又何必什么事都上纲上线呢？” “友善提醒一下，大家的智慧型手机右上角应该都有个叉，那里是可以点的。” “如果看不惯他的话，你大可以把自己叉出直播间不看呀，总不能有人是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着你看吧……” 但是这些网友的坚持却并未让对方闭嘴，争论反而越演越烈。 “一个为了流量和注意力博取出道机会的日记，大可以去参选别的节目。” “谁也没有说过有丰富的想像力是一件不好的事情，但是樊澜明显是把自己的胡编乱造当成炒作的噱头了啊。” “我们喜欢看这档节目就是因为它的真实性！如果要听童话故事的话，我自己回家翻童话书哪个不比这个香啊？” “你们没注意到吗，樊澜一个十八线的小透明怎么就能在第一期节目把一个当红小生挤走？” “一个娱乐圈小透明怎么能挤进这档节目，而且还背着什么神秘身份吊人胃口。” “你们觉得他要是真的没点门路或者是不想红的话，能做到这一切吗？” “娱乐圈里的人心都脏，奉劝一些路人可不要这么轻易上当。” “就是说啊，这么三观不正的综艺节目也不知道是怎么通过审核的。” “实话实说又不丢人，难道某些人就不怕误导小朋友吗，而且一点都都不符合社会主义价值观唉！” “拜託，难道你们没有看到第1期节目的花絮吗？” “第1期节目嘉宾阿啾因为非法买卖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都已经被叫去问话了。” “人家樊澜没准只是临时过来救场的，居然被你们说成和节目组早有勾结的样子，让我不得不佩服当今网友的想像力。” “呵呵，我只想问一句，凡事都以阴谋论来解释的人内心得有多阴暗呀…… ＊ 月上中天。 一波又一波的人随着话题热度的飙升加入战场，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的流逝。 对于节目的讨论已经升级成了双方骂战，几个官方媒体的表态更是让事件一再升级。 网络舆论波涛汹涌。 可作为日记中主人公的几个人眼下却围在热气腾腾的火锅边上，满头大汗的炫着饭。 至于网络上此时正争论的如何热火朝天，似乎在水汽蒸腾之中被隔绝在另一个时空当中。 不断震动着给他们推送着消息的手机，谁都没有去理会。 尤其是对于樊澜来说，没有什么东西比眼前的火锅更诱人了。 虽然穿越回去后流逝的时间是虚假的，但是飢肠辘辘的感觉却是真实的。 樊澜望着终于沸腾起来的汤底时，他的眼里都跳动着如狼似虎的危险光芒。 白潇潇忍不住打趣道。 “你多久没好好吃饭了？怎么饿成这个样子。” “少说也得一年了……” 樊澜一边嘀咕着，一边匆匆推着肥羊下了锅。 第37页 两三口裹满麻将韭菜花的肥羊下肚，唇齿间都是油香，难言的空虚终于平復。 他惬意地抬起头来，却看到一旁脸颊泛着红、热到满头大汗的凌寒。 樊澜立刻拿起遥控器将空调又调低了几度，笑道。 “凌哥……真是为难你和我们一起吃火锅了。” 凌寒笑着摇了摇头。“不碍事。” “反正这里也没别人，你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嘛。” 白潇潇一戳凌寒的胳膊，任由自己的狐狸耳朵从浓密髮丝间弹出来。 “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凌寒就将掌心里的水汽凝成了一个冰块。 随后，他所有从火锅里捞出来的东西都在上面过了一遍才被送入口中。 眼看着凌寒的脸色变得更苍白了一些，樊澜才咧嘴一笑，继续埋头苦吃。 酒足饭饱之后，周渔几个晚樊澜一步来到火锅店的妖怪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只见他们纷纷从怀里掏出了自己为樊澜准备的礼物，诚恳道。 “其实原本觉得你都是无意之举，但听了日记，我们觉得还是应该正式感谢一下你曾经帮我们摆脱危机。” 白潇潇一边笑着一边将一片造型别致的叶子放进了樊澜的手掌心里。 “虽然这感谢来的太迟了一些，但这东西来的可不迟。” “你以后没准会用得到呢。” “这……是什么？” 樊澜将那叶子上下翻看了一遍，没看出什么稀奇来。 白潇潇弯了弯眼角,笑着说道。 “这是我们青丘幻境的出入证明，也就是钥匙。” “只要你手持着这枚叶子，青丘的大门就会随时为你敞开。” “如果你在人世间遭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也可以用这枚叶子来找任意一位青丘的妖。” “到无论是什么样的事情，我们都会想办法替你解决的。” 樊澜眼中的诧异还未散去，手里就一凉。 凌寒真诚的看着他。 “这是我托朋友从北极带来的千年玄冰。” “额……它可以给东西急速降温，冻冰棍很快的。” 樊澜只觉得自己手腕处有一股凉意疯狂上窜。 恐怕冰棍还没动成，他就已经冻成老冰棍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凌哥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说着，樊澜就把那个圆球丢了回去。 凌寒却展露出难得的执着，将圆球打包好后又塞回到了樊澜手中。 看着手掌中那两样东西，樊澜心下突然浮现出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最后出手的周渔直接将一个散发着点点金光的海螺放到了樊澜手中，温柔说道。 “樊澜，你还记得我们初遇时的那一片海滩吗？” “当然，我还被那里的石头磕破了腿呢。” 周渔笑道。 “它以后是你的了。” 樊澜：？ 海螺里藏着那片海域的微缩模型吗？ 似乎是看到了樊澜眼中的疑惑，周渔道。 “我跟族人商议了一下，决定把那里送给你。” “这枚海螺就是你的房产证。以后没有你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那片海域。” “这真的太贵重了！” 突然得到千尺海域的樊澜突然一惊，周渔却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们的身份一旦暴露……一定会为你招惹来不小的麻烦。所以，这些东西还请你不要推辞。” 说着，带着不同温度的三只手就把樊澜的双手牢牢握住，让他无法把那些东西归还回来。 樊澜感受着来自这些非人类朋友的温暖，以及…… 一点彻骨的冰冷。 樊澜不再犹豫，对着他们重重的点了点头。 他敢不答应吗？ 他再不答应，恐怕下一秒就会被凌寒的手冻到直接归西啊…… 第18章 日记竟然是真的？！(入v公告) 此次非正式妖族会晤最重要的议题在樊澜疯狂点头的时候顺利达成。 几人吃饱喝足后，就各回各家去了。 虽然在分别的时候，从火锅店里走出来的几个人还对网际网路上因他们而起的风波毫无所觉。 可是他们毕竟也是在娱乐圈中混了许久的老人，都有着自己了解圈内消息的方式。 微博上的那场骂战，自然会以各种方式传进他们的耳朵里。 尤其……他们还是日记里头的当事人之一。 看着那些越发放肆、甚至无差别攻击的辱骂渐渐已经上升到了“樊澜是个孤儿，所以没家教”的程度。 几人里头性格最好的凌寒眉头一拧，周身溢散出来的寒气在这初夏时节里让桌椅蒙霜。 在这几个妖怪里头，凌寒是最先绷不住的那个。 虽然凌寒的性格较为隐忍平和，但却不代表他可以无视掉那些人对于他朋友的恶意！ 看着那些不像人类灼热指腹能打出来的字符，凌寒只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烈日之下那样难受。 光是看着这些字的字迹都已经如此不舒服了，那现在正在被万夫所指的樊澜心里又该有多难过？（樊某此刻吃饱喝足正在小破车里补觉） 第38页 “如果当初我没有因为耐不住热而走进那间便利店的话，他今天的情况会不会没这么艰难……” “如果我们没有出现在他的身边，樊澜现在的日子是不是还能好过一点？” 因为自己而沖向樊澜的恶意，让凌寒的心很快就被愧疚充满。 樊澜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了他雪人精身份还愿意和他像正常人往来的人类朋友。 他明明在饭桌上都已经冻得打哆嗦了，还在帮自己不断调低空调的温度。 这样的在意，让凌寒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朋友才能给予的温暖。 而这一丝不让他排斥的温暖，或许是凌寒这辈子最为珍贵的宝物！ 一向对于自己的事情都十分佛系的凌寒突然攥紧了拳头。 “不行……这件事不能再这么发展下去了。” “至少，我要和樊澜一起承担。” 于是，下定了决心的凌寒一咬牙。 走到院子里直接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 热门搜索栏中。 继樊澜日记掀起的风波之后，又一个与《全民回忆》词条相关的短视频蹿升至搜索榜上。 它在上传之后就被迅速推送到了方才关注着这场讨论的每个人的手机里，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视频里，脸色苍白的凌寒把水倒进自己手中。 奇怪的是，那些水并没有沿着凌寒的手掌流下来，而是在他的手心里慢慢凝结成冰。 随后，就像是为了让更多人相信一般，凌寒还把手中巴掌大的冰块儿重重的摔摔在地上。 任其碎裂之后，凌寒又拍了足有10秒钟的近景。 他恨不得把地上的冰块碎出来的每一寸渣子都纳入镜头当中。 这一则短视频虽然没有附上任何一段文案，但却足以表明凌寒的态度！ 随后，在微博热搜榜不断更新的同时，凌寒亲自写下的长篇博文也紧跟着被推送到了搜索热门。 “大家好，我是凌寒。” “在各位观众朋友们眼里，我或许是个歌手、舞者，也有可能是个综艺咖。” “但除了这些摆在明面上身份之外，我还一直隐藏着一个不能告诉大家的秘密。” “正如樊澜日记中所说的那样，我是个雪人精。” “我从开出生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不同于普通人类。” “我不愿意因为我的出现而引起大家的恐慌，也不愿意让自己特殊一面变成别人眼中的摇钱树。” “所以，我为了保护自己、也为了能够做为一个普通人融入大家的生活。” “我在进入娱乐圈的时候，隐瞒了自己的身份……” “对此，我要说一声抱歉。” “我知道，有一些朋友因为我被公司的雪藏曾经愤愤不平过。” “但请大家不要难过，因为对于身为雪人精的我而言，被雪藏或许是最好的归宿。” “就和你们都在努力生活一样，我也一定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找到自己的存在价值……” 在这篇博文下面，凌寒特意艾特了樊澜，并且又附上了一句对他说的话。 “日记的内容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我们的友情，永远是真的……” ＊ 手机又突然震动了一下。 本不打算理会这场骂战的樊澜看到凌寒的名字一再跳上热搜榜后，心中焦急的他立刻打开了微博。 看着凌寒那一句发自真心的感谢，这些天来不断为几个妖怪朋友奔波的樊澜更加笃定，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缩在车里的樊澜也打开了微信，对着好友珍而重之地发送了一句。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 有了这条显然是刚刚拍摄的视频，一些路人就开始向樊澜所写的都是真实事件的方向倾倒。 “原来凌寒在夏天不拍戏、不出门，是因为他会在三十度以上的天气里融化！” “怪不得平时哪怕只是二十多度而已，他也会病殃殃的！” “难道他真的是雪人精吗？我快三观尽毁了……” 不论网络上对于这件事情的信任度有多少，凌寒的这段视频都毫无疑问的将热度又将这件事情的讨论度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紧接着，有一些昨天还在纷纷斥责樊澜日记内容不切实际的媒体号偷偷摸摸的删了文。 就连一些大编辑部的工作群里，都有人开始热火朝天的议论起凌寒的身份了。 “卧槽？！樊澜日记里写的居然都是真的？” “原来这个樊澜写的居然不是幻想文学，而是纪实文学？！” “怪不得上次我去採访凌寒的时候总感觉他的体温低的有些吓人，原来他根本就不是人啊……” 工作群里的讨论越发过火，就连截图都流出去不少。 有不少不方便发表意见的运营公司，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叫停了群内的讨论。 但有一句话说的好。 如果想要让所有人关注什么，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禁止它。 在许多公司都传来禁止公开讨论这件事的消息之后，相关帖子的点击度反而更高了。 第39页 就连凌寒和白潇潇几乎不怎么发言的个人帐号上粉丝数目也在一路飙升。 当然，这还要感谢微博友情提供的不关注无法发送私信的优秀功能。 虽然人们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可仍然有些喷子并不相信凌寒的话。 哪怕看到了实打实的分析和证据，他们依旧坚定不移的输出着。 “多少年的冷饭还要拿出来炒，看得我想吐！” “你都被雪藏了多久了，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好吗？” “突然拿这种噱头来卖惨蹭热度，真是败坏之前的粉丝好感！” “凌寒的粉丝也真牛逼，但凡学一点化学知识也不会被他这样骗了！” 就在喷子们的火力集中到了凌寒身上时。 事件中的另一个主人公——白潇潇百年未动过的帐号也终于更新了一条新博。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关注，我是演员白潇潇。” “当然，我也是一只离开了青丘、想要在人世间磨砺演技、从而得到大家喜爱顺利成仙的狐妖。” “今天会写下这一篇博文是因为我想告诉大家，樊澜日记中的内容并非杜撰，而是真实发生在他与我们之间的故事……” “而且，凌寒所说的一切都是事实。” “只不过樊澜因为同样不想我们被异样的眼光伤害，他也在努力地想要保护我们。” “所以……他并未把我们的身份暴露在世人的视线之中，所以只是把我们的事情写在了他的日记里头。” “恐怕就连樊澜自己也没想到，这本日记居然还有发布在公众面前的一天。” “我诚恳的请求大家不要再继续网暴他了，他写在日记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还有些观众朋友不愿相信的话，可以看一看我的这张照片……” 白潇潇的微博长文与凌寒所写的相差不多，都解释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没有在进入娱乐圈的时候表明身份的原因。 不过相比于凌寒因为着急拍摄、还是有一些会被人拿来议论的漏洞的视频而言。 在长文结尾，白潇潇还配出了自己长着毛绒绒尾巴的照片，一下俘获了不少人心。 “天吶！我好想rua她的尾巴！” “呜呜呜我就说白潇潇怎么眼神这么蛊人，原来她真的是狐妖！” “啊啊啊啊啊我好爱！” 看着网络舆论的势头将将扭转，白潇潇放心了不少。 可众所周知，网络舆论分为两种，社会舆论和大众舆论，分别指官媒的声音和网友自发讨论的声音。 现在就差之前一直没有消息的官媒下场了！ 可白潇潇无论如果也没想到，等来的居然是这样的消息。 之前一直沉寂的虎跃卫视竟然选择在这时候发声了。 这家最大的民间电台，对于很多人来讲几乎等同于官媒的存在，竟然发了一条节目声明。 因为这节目实在太过劲爆，所以短短一小时，就直接被顶到了热搜第一位！ @虎跃卫视v：因为网络上关于中二日记的真伪争执不断，所以我台特此邀请一位嘉宾现场打假，明晚八点请关注虎跃卫视，关注@白大强如何现场打假。 起初，网友看到这条消息还诧异片刻。 打假就算了，这白大强又是谁？ 然后，随着一些营销号的扒皮，大家这才想起来，之前不是有个“女星买营销翻红”之后不赡养自己父母的消息吗？ 这个白大强，就是那位被遗弃的父亲！ 而他，正是白潇潇的父亲！ 那条八卦发酵了这么长时间，就差这一口气引燃。 这下，网友全炸了。 “天吶，所以是白潇潇他们买的营销吗？” “所以，没什么比请其中一个的爸爸来打假更靠谱的了吧？” “没想到白潇潇居然是这种人啊啊啊，滤镜全碎了！” ...... 虎跃卫视。 庄宇看着舆论的导向十分满意。 他随手拨动檀木桌上的撞击摆件。 恍惚间，他觉得部分网友就像是这些金属小球一样，随着他的手掌左右摇摆。 真是可爱。 诚然，他觉得自己不是什么坏人，只是个商人。 作为电视台台长，他所出售的商品也绝不是某个节目或者某部剧集，而是观众的注意力。 是的，一家服务于上千万乃至上亿人的电视台，唯一的商品就是观众的注意力，而所出售的对象，就是无数的gg商，和他们背后无数的资本。 毕竟，一家用户一年才交一百来块钱的电视费用，连基础维护都不够。 青柠卫视虽然有骂有贊，但《全民回忆》这档节目实打实的火了，不论是收视率还是讨论度都断层第一。 这得卖了多少gg啊。 庄宇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而那个叫白大强的赖子，正是他最好的机会。 所谓秀才遇见兵，有礼说不清，庄宇当然知道白大强说白潇潇不给钱是假的，那些钱恐怕都被他打牌输得精光了。 可白大强可以撒泼耍赖，可以破罐破摔，配合他手下最权威的编剧写好的台词，即使做不到让观众全信，也足够搅混水了。 第40页 穷人发家哪有正路，无非“坑蒙拐骗”四个大字。 不然怎么和官媒打擂台？ 而他想都不用想，就能猜到这节目能给他带来多少观众的【注意力】。 这就够了。 想到此，庄宇优哉游哉的叫了个按摩，决定享受着暴风雨最后的安宁。 可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他看向微博弹出的推送，瞬间双目圆瞪，几乎喷火。 竟然还有人比他更懂噱头？？？ @青柠卫视：大家好，明晚八点樊澜将在青柠卫视《全民回忆》特别节目首次登台，并与友台虎跃卫视的@白大强现场连线，澄清事实，还希望友台不要拒绝。明晚见。 作者有话说： 明晚见！(其实今晚十二点见) 感兴趣的朋友可以收藏一下《神豪顶流只想上学！》，十一过后双开~ ——文案如下—— 贫困科研狗楚孑穿成成了一个九漏鱼顶流，随便发张自拍都十几万转贊那种。 他还绑定了个花钱系统，一言不合就给他打钱，花不完就得死。 双倍的金钱，双倍的痛苦，就算他不营业也日入208万+，根本花不完。 全网都在黑他高收入零大脑，不如把钱捐给科学家。 于是，楚孑连夜发了微博：“你们说的对，学无止境，我要去上学了。” 蓄势待发的全网黑子：？ 这是...要自己成为科学家？？？ * 认为远离人气就能远离金钱的楚孑决定什么冷门学什么。 比如殡葬学。 正好冷门专业也没钱，他就随手给学校捐了小礼堂，让学生们免费承包穷苦老人的殡葬事宜。 结果，他们的实习日记火了，被誉为年度感人文学，看哭上百万人。 粉丝：呜呜呜哥哥真是阴阳两界的摆渡人，我也要学殡葬！ 然后，不信邪的楚孑转学去了三年只收一个学生的更穷的古生物系，并随手捐了套全球最新进的仪器。 结果，他在恐龙墓穴随手拍的vlog又火了，说是比恐怖片还吓人。 粉丝：古生物专业这么刺激！！我也要学！！！ 然后，茶学、犯罪心理学、行星轨迹学…… 楚孑把冷门专业了解了个遍，什么万亩盐硷地、昂贵试剂甚至行星火箭都买了，砸钱绝不手软。 结果各个专业成果突飞勐进，招生爆款，他更火了，还更有钱了。 众校长：感谢你为有志青年做的榜样，祝你越来越红，日进斗金！ 楚勛：啊这……请问，咱学校还缺空间站吗？［钱海溺水.jpg］ 第19章 中二拯救世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在大多数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白潇潇这里时，在众人眼中早已处于半隐退状态的周渔也动作起来了。 不过歌坛天后可没有没那么多废话，她在自己万年不动的帐号上,上传了一段以海风唿啸为背景音的视频。 晚间的夜色正浓，海岸上也只能看得到零星灯火。 周渔就像漂浮在水面上一样,将周围的环境旋转着拍了一圈。 高清镜头随着周渔一起缓缓下潜，而她刻意甩动着出现在镜头里面的鱼尾，正在水下折射着粼粼微光。 仿佛怕这样还不够有说服力似的，镜头很快就对准周渔自己的面庞。 哪怕在模煳的水下，其他人也能看清她轮廓分明的下颌骨两旁有着两道如同鱼鳃一般的裂缝！ 而这样的一条可以在海中自在畅游的尾巴和能够过滤海水的两腮，显然不是人类身上该有的器官！ 如果说，前面为樊澜发声的凌寒和白潇潇还有为了蹭一蹭《全民回忆》的热度、为了翻红而炒作的嫌疑。 但曾经登临过歌坛巅峰、即便退出江湖后也到处都是她的传说的周渔,却怎样也不必用如此拙劣的方式再度进入公众视野里。 以周渔现在依旧居高不下的关注度，她只要简简单单的在个人帐号上打出“我要復出”这几个字，能够引来的关注度肯定比她造谣说谎来的更高一些。 所以不同于凌寒、白潇潇二人评论区中的喧闹与争吵，在周渔的评论区底下全都是小心翼翼的试探。 “啊……美人鱼的尾巴上鱼鳞这么大的吗？” “就是说，有没有海洋生物学专家来帮忙说一下美人鱼存在的可能性？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实在是把我打晕了……” “救命！为什么周渔也跟着凑热闹了呀，还是说樊澜其实真的写的是纪实文学？这个世界真奇幻，我是谁？我在哪！” 在这个华语音乐不似几年前之前强势的时代，实力强横的周渔可是难得的宝贝。 有不少人生怕自己的话把周渔惹恼之后,人家又玩起了失踪。 这回，他们总不能真为她“沉入海里面”去找吧？！ 但是,哪怕周渔都把这个绝对算是重量级的视频发了出来，仍然有人不信邪。 着名的槓精网友小a在把短视频看完之后,直接在名为“全民回忆,早点倒闭”的千人大群里公开表态。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真的人鱼啊？” “这片海域好像就在我家附近,我现在就上开车去海边！” 第41页 “兄弟们等我一会儿,那个樊澜到底是不是在造假最多一个小时之后就能分明。” 小时候在海边溺过水、所以对那片海域的印象十分深刻的网友小a放下手机就驱车开向了那片海边。 他从小就听说过这片海岸有神明庇佑、所有落水的孩子都会被救上来的传闻。 可是，落水之后并没有等来神明、而是自己游回来的小a从不相信那些。 “我今天非要戳破你的谎言不可。” “这世上……绝对不会有那些东西的存在的！” 可当小a站在礁石之上眺望着远方时，记忆中蒙上的灰尘就如海水退潮一般缓缓撤去。 那个拱着他把他从海里推上来的模煳面孔，也与面前这个对他微笑着的女性人鱼的模样重叠。 “原来被渔民们称为守护神的……” “就是你？” “没错，很抱歉我必须抹去你的回忆。” “但是看在我曾经救过你一次的份上，能不能顺便帮我一个忙？” ＊ 另一段第三视角、几乎怼着脸把人鱼跃动入海记录下来的视频很快登上热门搜索。 而刚才还在群里信誓旦旦的说，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鱼存在的小a更是火速把自己之前转发的世界上没有精怪存在的科普分析帖一一删除。 小a摄像头下，女性人鱼的非人特徵更为清晰。 这下子，就连那些咬牙认定那只不过是一条高端定制的硅胶鱼尾的人在看到那毫无缝隙的高清图片时也都纷纷哑了火。 周渔本人甚至亲自下场转发了小a的最近博文，并评论道。 “传说中我曾经为爱甘心被搁浅，现在我要来澄清一下。” “那不是传闻。” 随后，就有人声称自己遇见了马妖牛怪。 各类精怪仿佛真的冲破以往的枷锁，纷纷现身于这个世界中。 无论这些消息到底是真是假，都註定了会引起了一番不小的风浪。 可是周渔的澄清却在被大面积转发之前，就被另一个话题抢走了热度。 如今占据热搜榜第1位的，是#爆火之后抛弃家人的女明星狐妖白潇潇#。 这条几分钟之前才出现在网络上的词条短短时间内便挤上了热门榜。 如果说背后没有人刻意操控，好让这条新闻刚好卡在周渔发布消息后紧跟着登上热门，就算是傻子也不信。 不过这条消息爆出之后，网友的注意力也确实从“周渔就是美人鱼”这件事上挪开了。 与此同时，一手将这件事情翻出的庄宇趁热打铁，深更半夜前往似乎被整个社会遗忘了的贫民窟走去了。 一个脸型瘦长、面容阴险的男人在左右邻居听到声音之前就给他开了门。 这里的微弱灯火亮到了将近凌晨。 也不知道那两个满脸得意的男人说了什么。 但是庄宇在走出大门的时候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他显然已经和那个男人达成某些方面的一致了。 …… …… 虎跃为了对抗青柠卫视《全民回忆》而一手打造的《亲情连连看》，一项以催泪为主。 而最新一期直播节目中，主持人表示今天会有一个特殊的嘉宾到来。 万人空巷。 对于很多观众来说，这是唯一能让他们相信或者不相信白潇潇等人是不是非人类的直接证据！ “我就是不信，你看看，白潇潇的父亲都来了！” “我就说是一帮人联手炒冷饭吧！” “坐等虎跃卫视锤爆《全民回忆》！” 在网友和电视机前的各位好奇目光当中，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男人终于出现了。 吕连昌穿着一身破旧衣服站在舞台中央，眼睛里全是红血丝。 所有观众都寂静了片刻。 就算他们看了无数爆料称白潇潇的父亲过得多不如意，也没想到上场的人会是这样落魄。 瞬间，他们心中的正义感，他们天生惯于相信弱者的良心，蠢蠢欲动了起来。 吕连昌像是受到过什么指示似的，上台后也没急着开口，而是用浑浊的眼球扫视观众，掉足了人们的胃口。 然后，他干瘪的嘴唇翕动片刻，终于发出了声音。 “谢谢导演邀请我来参加这档节目。” “我……我想见我的女儿。” 见到吕连昌很快进入状态，主持人也从善如流的说道。 “那您能不能跟我们说一下，您的女儿是谁呢？” “她……她现在是个大明星咯，讲不得。” “白……唉，这孩子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 吕连昌刚要说出她的名字，又像害怕似的嘆了口气。 “我辛辛苦苦地养了她十几年，没想到她为了不履行赡养我的义务，这种谎话也说得出口！” “她在我身边待了这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不是狐妖啊。” “虽然不知道她的尾巴到底是哪里来的，可她一直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已嘛……” 吕连昌把话说到这里，任谁都能猜得出他那个提不得名字的大明星女儿到底是谁了。 第42页 观众席立马传出嘘声。 电视机前的各位更是握紧了拳头！ 在座的观众哪里会知道白潇潇和她养父之间特殊的关系？ 更何况，吕连昌的话显然更符合观众们的心中所想。 所以，他的话很快让网络上的风向翻了盘。 于是，网友们的嘲讽和谩骂也毫不客气的冲到了白潇潇面前。 “原来你说谎只是为了不去赡养父亲！没想到文艺片女王居然是这种人！” “生养之恩大于天，白潇潇可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有了这么大的名气，父亲穿的却还是10年前的衣服呢！” 不得不说，白潇潇父亲老泪纵横却依旧隐忍的表演比网上那些所谓的人鱼科普帖、身份解谜帖引来的热度高了太多。 《全民回忆》后台。 此时，又聚在一起的郑导他们看着他表演的时候也犯起难来。 吕连昌的出现如此有说服力，让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好了。 难道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让樊澜和白潇潇上台吗？ 要知道，他们可是完全没有採访的经验啊…… 更何况，对方显然有备而来，他们拿不出什么实质证据，如果只是一来一回的舌战，岂不是让对方搅混水的计划大获成功？ 白潇潇也急得不行，眼睛几乎冒出绿光。 反倒是樊澜在一旁定定地站着。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吕连昌那张比例太过夸张的长脸，慢慢点了点头。 “是时候发挥一下中二病的特色了……” * 《亲情连连看》是一档电话连线的寻亲节目。 为了走向大众亲民的路线，节目组选择的不是故事狗血十足、就是自身槽点众多的嘉宾。 这档节目虽然口杯一直不怎么样，但是却一直深得最喜欢嗑着瓜子听八卦的大妈们的青睐。 而这一次自带不少流量的嘉宾演技卓然。 他声泪俱下的表现，更是引来不少直播间里同龄人对于他的同情。 “真是一位好父亲，就是养了一个不值得他付出这么多的坏女儿，唉……” “听说白潇潇还是他领养回来的呢，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换来的却是一只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吕连昌在主持人询问他要不要试着与白潇潇联繫的时候，更是像模像样的抹起眼泪。 “自己家的女儿，不管犯了什么错，都还是家里人吶……” 听着那叮铃铃作响的声音，吕连昌却心中暗喜。 “只要她不接电话，这个不赡养父母的名头就落定了！” 扬声器里的铃声一声又一声的响着，可对面那边迟迟没有应答。 当所有观众都已经笃定白潇潇不会接这个电话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却听到一声清晰无比的回应。 “餵？” 对方接起了电话。 这和吕连昌与庄宇商量好的内容可不同。 面对着无数摄像头，吕连昌的眼中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慌张。 可是在看到观众席上第1排的庄宇默默点了一下头的时候，吕连昌的心又落了下去。 他沉下一口气，紧握着节目组给他拿来的智慧型手机，努力从自己的长脸上挤出一丝微笑。 “餵？潇潇吗，我是爸爸！” 吕连昌把久不见到女儿的急切演绎的恰到好处，可听筒里头却传出一声冷笑。 “你是谁爸爸？嘴里说着想她想的要死要活的，可连自己女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不是吧，真有当爹的这么粗心？” “好搞笑，居然连女儿的声音都听不出来！” 观众席中爆发出一阵闹笑，因为刚才开口的绝对是个年轻男人。 电话那端的白潇潇也得意地勾起唇角。 没错，在刚刚节目组试图联繫白潇潇的时候，他就已经把凌寒和樊澜都叫来了。 “你是谁！我的潇潇呢？！” “我是日记的主人——樊澜，也是白潇潇的朋友。” 虽然还没有露脸，但这也是樊澜首次出现在公共视野中。 原本还在吐槽白潇潇的弹幕，话题一变。 “樊澜为什么会接起这通电话，这不是白潇潇的私人号码吗？” “我就说他们两个绝对早有勾结吧？电话都能帮人家随便接了。” “你为什么会接听到这通电话，我是来找我女儿的！” 心中有着同样的疑惑，却不敢表达出来的吕连昌低声道。 眼看着直播间里对方的眼神逐渐变得阴沉，电话另一端的樊澜淡淡开口。 “其实……你也是妖怪吧？” 此话一出，全场譁然。 什么？ 还有妖怪！ 樊澜这个中二的艺人，这是要把人设贯穿到底了吗！ “你在胡说些什么？” 吕连昌一惊，在众人疑惑的目光到来之前就大声嚷嚷着。 “虽然我的确是从贫民窟里出来的，但我也是一个行得正、坐得端的人！” 樊澜只是觉得他的话太过可笑，他一边摇着头，一边嘆道。 “且不说你是不是个人，就是这「行得正，坐得端」六个字，我就不敢苟同。” 第43页 “既然你说你凡事都无愧于心，那请你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解释一下我心中的疑问吧。” “白潇潇自从十二岁那年被你领回家后一直任劳任怨、把你当成亲爹来看，你为什么想要把它交给一个人贩子？” “你这么做不就是因为嫉妒白潇潇的天赋，想要毁掉白潇潇作为狐妖的修为吗？” 樊澜自小和白潇潇一起长大，这些家长里短的事再知道不过了。 吕连昌虽然想到了对方会翻旧帐，但这么直白的一问，自己反倒是先慌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才没有做过这些事情！” 吕连昌一阵心虚，叫嚷着就要挂断电话。 可是那个电话是否要挂断，却并不由得他来掌控。 只见庄宇正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场闹剧，就好像没看到吕连昌脸上的尴尬似的。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个能够吵起热度的话题，他当然要任由这通通话继续下去了。 屏幕后方的画面一阵闪动，原来是樊澜把通话模式从语音改成了视频。 他把镜头转向自己身后，笑眯眯的对着吕连昌说道。 “我们可不像你似的，嘴一开就可以随便造谣。” “凌哥，麻烦你把咱们的人证都带过来吧。” 此时吕连昌才看清楚，站在樊澜身后的都是贫民窟里的邻里街坊。 他眼神一凝，本就长的一张本就长似黄瓜的一张脸又垮了几分。 “什么人证，我怎么半个字都听不懂？” “你不认帐没关系，我们可都是人证！” “没错，我们都可以作证！这老头把小白带回家里就没安好心！” “白潇潇一个十几岁大的女娃娃，不知道有几次被他在夜里驼上了人贩子的车！” “要不是小白自己聪明，又有我们一直在旁接应，这个孩子指不定让他转手卖到了哪里去了呢！” “他还特别爱驼东西，就连我的箱子也偷过！” 早就看不惯吕连昌作为的邻里们七嘴八舌的说着。 当然了，贫民窟里长大的他们本就收过了虎跃卫视的封口费。 但架不住《全民回忆》节目组是用官媒身份去找他们作证的啊，谁还敢听虎跃的话。 樊澜眉头一挑，给了白潇潇一个可以安心了的眼神。 “你们胡说！那些是才不是我……” 话还没说完，大张着嘴的吕连昌突然发出了一声尖锐刺耳的驴叫。 面露诧异的吕连昌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他每次一张嘴都只能发出驴叫声来。 吕连昌整张长脸都写满了问号，一时无语住了。 但看着大家奚落的目光，吕连昌再也顾不得其他。 只见他把电话丢在地上，就捂着嘴巴急匆匆的走出了演播厅。 “这次你做的不错。” 樊澜对系统笑着说道，“这次可多亏了你的提醒。” 不过樊澜也没想到，他之前从盲盒里抽出来的【驴叫道具】居然会在这种地方派上用场。 系统也没想到自己凑数的盲盒道具竟然有这种奇效。 要说起来，可能还是樊澜靠中二打败了它吧…… 这属实是给吕连昌了一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今天要么坦白自己也是个妖怪，还是个手脚不干净的驴精，要么在节目结束之后就被扭送到警察局、等待街坊邻居的起诉。 吕连昌只能留下一个还在尥蹶子的背影。 仓皇而逃。 这下子，不光是现场的观众，所有为了白潇潇闻讯而来的观众们都在弹幕上哈哈笑了起来。 更有甚者，在吕连昌恼恨离去的时候毫不留情的发表弹嘲笑着。 “怪不得脸那么老长，原来是驴成精啊！” “吕连昌，快滚吧！” “不是亲爹还敢这么道德绑架，白姐不跑她就是个傻子！” “就是说啊，物种再怎么杂交驴也生不出这么漂亮的狐狸来。” 吕连昌的驴脸这回再也兜不住了。 要不是贪虎跃的那点出场费，他也不至于丢这么大个人。啊不，丢这么大个驴。 可他连贫民窟都回不去了，这下还能去哪呢？ 能回答他的只有即将入秋的凛冽北风。 阿驴，走好。 …… …… 这一场直播让许多亲眼见识到吕连昌不受控制的驴叫个不停的网友相信了也许樊澜说的是真的。 虽然樊澜是想让白潇潇不必再背负骂名，可他的举措也误打误撞的让更多人对非人类的世界有所了解。 但是，依然有人质疑那些日记的真实性。 毕竟长久以来的文化观念，并不是这三两个事故就能动摇的。 有人说凌寒之所以可以把水凝结成冰，是因为他在水里加了一些特殊的化学物质； 有人说吕连昌之所以会驴叫，是因为他就患上了一种会影响发音的、十分特殊的基因类疾病。 反正那些并不相信非人类居然从神话故事里走出来的人，总能找出来理由反驳几乎每天都在刷新的#非人类社会观察实录#下头出现的新闻。 持着不同态度的两方总会因为一些新闻在网络上打起了一场又一场拉锯战。 第44页 随着妖精们的现世，就连一些地方上的大电视台都接着这股东风做了不少以身份解谜为主题的娱乐性节目。 无论是节目还是辩论赛似的讨论，都渐渐淡化了第一次听闻这些消息时人们心中产生的恐慌，甚至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助兴话题。 就在网络上因为“xx男星到底是人还是一只海豹”的帖子而吵得不可开交时。 一个让不论相信非人类存在与否的人群都陷入了沉默的事件出现了。 一天清晨。 好事者阿咩费劲巴力的把从节目当中截取的日记中的内容努力还原。 为了找出事件发生的地点，阿咩还找来不少大神一起帮着他破译解码。 三天后，众人终于把节目组给日记打上厚码的地址成功破译出来。 这一群死咬着不相信的驴友按照日记所写的内容来到了灯塔旁边的海域。 但不知为何，他们绕了几个圈都无法按照他们肉眼看着不过数百米的距离走到灯塔边上。 早已废弃的灯塔似乎在闪耀着非同寻常的光线，昭示着自己与众不同的身份。 海岸线上的异色无不在昭示着，自己换了新的主人... 虽然心有疑惑，但为了能够成为百万博主的阿咩干脆在海边开了直播，语气夸张的说道。 “大家看看，这个地方也没什么稀奇的嘛，只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挺漂亮的海岸……” “我现在就带着大家来逛逛，瞧瞧。” 阿咩刚开播的时候就加入直播间里的，大多是坚定不移相信着世界上是没有非人类那一说的观众。 此时，弹幕里的内容也大多是附和着阿咩夸这里的景色的确不错的话。 见此，阿咩很是满意的点点头。 可当阿咩一脚踩到礁石上时，摄像头微微一晃。 角度出现一点偏差之后，正好将在波光粼粼的大海上起伏不定的、色彩斑斓的人鱼尾巴拍了下来。 “主播小心啊！” “咩哥！你身后的那是什么东西？” “海上会有这么多的塑胶袋吗，还是别的？” 阿咩看着直播间里的风向一变，也不由得跟着观众指出的方向诧异看去。 然后，他愣住了。 晴朗的天空突然一阵灰暗，只见形如巨山、背上背负着不知几许中的礁石的鱼从海中跃起。 它刚从海面上离开，几乎能够遮天蔽日的鱼鳍化为翅膀、巨大的身躯好似直接飞入了云层当中。 阿咩的嘴巴一下子张的老大。 “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可以随意穿梭在海天之间的鲲鹏吗？！” “祂真的好好看...” “你你你……你脚底下的石头好像长出了眼睛！” 来自同伴的惊唿让阿咩吓了一跳。 他心下一惊，忙着离开。 海浪往上一卷，阿咩脚下就变得又湿又滑。 阿咩在浪头中一个没站稳，就失去控制的向下滑去。 正当阿咩尖叫着跌入海中的时候，一棵深绿色的海带突然让自己的叶片变大了许多，牢牢的将他接住了。 与此同时，腹生三足的飞鸟从天空掠过； 人身蛇尾的种群高搁着向岸边靠近； 身上半红半紫的鳐鱼捲起道道浪花…… 好像，有很多非人类都在朝这里聚集！ 作者有话说： 樊澜：欢迎各位非人类朋友来我的新家旅游（苦笑.jpg） 第20章 风雨欲来 咔嚓。 这一刻,阿咩的世界观它……彻底崩塌了。 他曾经受到过的高等教育，以及唯物主义价值观……被崩得粉碎。 连渣子都不剩！ 阿咩的脑海中此刻只有三个问题。 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阿咩的同伴，同样陷入了瞠目结舌的状态。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充满异界气息的场景。 眼前的惊涛骇浪远不及他们内心的惊涛骇浪汹涌。 直播间内,先是迎来了短暂的安静。 仿佛暴风雨前的海面。 整个直播间的弹幕也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断层。 是的，所有网友在这一瞬间彻底傻眼了。 如果说，一只两只非人类出现，大家尚且还能带着一丝探索欲深入了解。 可眼前这壮观的景象，已经让直播间之中无数网友开始思考并怀疑这个世界的存在…… 在短暂的沉寂过后，阿咩的直播间迎来了前所未有的惊涛。 直播弹幕如海水般掀起狂潮。 “卧槽！我他妈的世界观炸裂了，连鲲鹏都出来了。” “呜呜呜,古人诚不欺我，鲲之大，一锅炖不下。” “盲猜这些妖怪很快会被官方定性为国家级保护动物……家人们，且看且珍惜！” “不是吧啊sir，我学了这么多年科学，现在你给我搞这个？” “……” 三足飞鸟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天际线。 人身蛇尾的种群们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岸边的人便扭头潜入海水中。 身上半红半紫的鳐鱼如同顽皮的孩童，不时地跃出水面，砸起浪花一片。 第45页 更远处,一头巨鲸身旁，有大如山岳的巨型龙龟,龙头龟身，身形微动便搅起海水漩涡,稍微加速移动便掀起滔天巨浪。 潮落潮涨只在它一念之间。 同一时间,阿咩的直播间,瞬间被官方封禁了。 理由是“直播内容需要整改”。 而阿咩本人,甚至没有急于找超管解禁，而是迫不及待地用手机抓拍下几张足以令世界轰动的照片。 很快，这些照片被发送到了ins上，点赞数在十分钟内就突破了百万。 其中不乏一些国际巨星，出圈名人，甚至有海外政客。 石油王子躺在d市的帆船酒店总统套房中，点赞了阿咩的照片，评论道： “难以置信!酱紫的生物真的存在吗？龙国还真是令人惊奇！” 漂亮国一位议员正在白色宫殿处理政务之余，摸鱼刷了会儿ins，竟然就看到了这组照片。 她惊得合不拢嘴，随手点赞转发评论三连，并说道： “omg！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 一位正在开演唱会的国际巨星阿梅在后台补妆的时候，随手在手机上看到了三足金乌的照片。 吓得她一个激灵挺直身子，让化妆师把她的眼线都画歪了。 阿梅评论道： “这真是让人嘆为观止！忽然感觉以后写歌，甚至不需要谈恋爱来找灵感了！” …… 海岸线边缘处，樊澜走在沙滩上，心情如海风一般平稳安静。 海风吹拂，将樊澜的头髮吹得疯狂舞动，迎面传来了咸咸的味道。 一颗粉红色的珍珠，在沙滩上熠熠生辉，很快吸引了樊澜的注意力。 当他视线停靠在那颗珍珠上时，一个美丽的传说从樊澜脑海中浮现。 “听闻美人鱼落泪会变成珍珠。” “普通的珍珠价值寻常，但当美人鱼喜极而泣时留下眼泪，那些泪水会化作粉色的珍珠，价值连城！” 樊澜蹲在地上，将珍珠拾起。 传说……竟然是真的。 而在今天之后，会不会有越来越多的传说被证明是真的呢？ 唧唧—— 一声尖锐却柔和空灵的声音传入樊澜的耳朵。 “哗啦……” 樊澜抬头，朝前方望去，只见一条人首鱼身的美人鱼，正在沙滩上来回打滚，好不快活！ 樊澜没有忽然靠近，而是小心翼翼地原地蹲下，仔细观察。 这条美人鱼的鱼尾是红白色的，鱼尾的纹路整齐简洁，白红相间，中间洒落着一些白色圆点以作点缀。 如果美人鱼分种类的话，周渔或许属于银龙鱼（海水版），而眼前这条显然是…… 小丑鱼。 为什么小丑鱼也会变成美人鱼，看起来还没有丝毫不对劲…… 樊澜已经放弃思考了。 虽然鱼尾巴看上去滑稽了一些，但她的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现在听上去颇为欢快，伴着海风空灵悦耳，颇有几分周渔的风采。 不过…… 这条美人鱼，看起来不太聪明的亚子，似乎不懂得岸上的语言？ 樊澜试探性地问道：“你好？hello？sawadika……” 一口气说了十几种语言的你好，樊澜才停下。 对方明显被这气势惊呆，瞬间愣住了。 她停下了在沙滩上来回翻滚的动作，一屁股坐直身子，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樊澜。 眼神清澈明亮，目光单纯柔和，她的脸上写满了天真烂漫。 樊澜又打了个招唿，“嗨嗨嗨……你能听懂我说话嘛？” 美人鱼微微歪了下头，这猝不及防的歪头杀显得极为可爱，一下就戳中了樊澜的心。 人生第一次，樊澜觉得小丑鱼如此华丽。 “看样子，你不懂人类的语言……”樊澜回过神，苦笑了声，打算起身离开。 就在他即将转身之际，那只美人鱼似乎开了窍，脱口而出道：“你……身上……有……她……的……气息。” 樊澜愣了愣，“她？你是说周渔？” 美人鱼仍旧歪着头，人类的语言很难，刚才可费了她好一番功夫才学会呢！ 整整……整整五分钟！ 她如同莺儿咿呀学语，讲话不连贯，但可以简单表达自己的意思。 眼前的青年是她见到的第一个人类。 而刚才是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周……渔？是她……在岸上……的名字吗？” 她第二次讲话，便流利了许多。 樊澜有些惊奇，这美人鱼不是不会说话嘛，怎么忽然能沟通了。 看来是人鱼族的特殊天赋了。 就是这讲话结巴有点奇怪。 “算是吧，你也认识周渔？她在海里叫什么名字？” 好奇心驱使樊澜这样问道。 那只极美的美人鱼仔细想了想，随后发出了一连串美妙清脆的叫声。 “%#@……&！*@%！*@……。” “这就是……她的……名字。”她用人类的语言补充道。 第46页 樊澜嘴角一阵抽搐，面部表情管理直接失控。 他说道：“emmmm，她的名字还真长啊哈哈。” 美人鱼眨了眨眼睛，又发出一连串美妙清脆的叫声。 “-+-+-+-&mdot;&mdot;&mdot;” “这是……我的名字。” 她的普通话讲得越来越好了，学习能力直追阿尔法狗。 樊澜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礼貌道：“你们美人鱼的本名都这么长的吗……” 樊澜忽然想起了自己看某部美剧里面名号足足上百字的女人。 美人鱼忽然咧嘴而笑，好不做作。 她露出一口整齐而洁白的牙齿，乐呵呵地看着樊澜，问道：“好听吗？” 短短几句话的交流，她已经彻底掌握了人类语言的精髓。 “你……不结巴了？！” 樊澜惊讶道。 谁知道，令他更加惊嘆的还在后面。 当这只美人鱼通过神奇的种族天赋以及超强的学习能力通过与樊澜的三言两语掌握了人类语言之后。 她的嘴巴如同连珠炮一般疯狂吧啦吧啦。 简直堪称弹射起步。 语速都要飙到天际了！ “嘻嘻，谢谢你陪我聊天，教我说话，诶，这里是用‘说话’而不是‘讲话’对吧？还是说我应该说教我‘语言’？” “嗯……如果要严谨一点的话，我应该说谢谢你教会我‘人类的语言’，哦，这还是语言中的普通话而不是方言。” “天哪，你们人类的语言有够复杂了，我居然学了好几分钟才学会！” 美人鱼笑眯起眼，满脸的牲畜无害。 而此刻的樊澜内心只有三个大字！！！ 合！理！吗？ 樊澜：瞳孔地震！！！ 樊澜：“听我说谢谢你……” 他知道周渔是美人鱼。 但他不知道的是美人鱼究竟是怎样一种具体的生物。 此前樊澜并未对美人鱼有过深入的了解。 大体印象还停留在童话故事和神话传说所形容的美人鱼形象里。 可是，要知道，那些只是人为幻想出来的形象。 但此时此刻站在……不，躺在樊澜面前的，是货真价实的美人鱼啊喂！ ——她甚至还没有像周渔一样，进化出人类的双腿！ 樊澜强压住心中的震惊，询问道：“那个……我要怎么称唿你，不好意思#@！%@小姐，我记不太住你的名字…………” 她想了想，说道：“那你给我取一个吧。” “你学会人类的语言了，可以自己取呀。”樊澜笑道。 “你们人类的名字不都是别人取的吗？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我的家人都死光了，没人能帮我取名字。” 讲到这里，她有些难过，两行清泪直接从眼眶滑了出来。 沙滩上多了一排白色珍珠。 单纯的美人鱼，不似人类那般懂得压抑和欺骗自己的情绪。 高兴立刻就笑，难过马上就哭，真实而纯粹。 她的哭声一开始还是人鱼族的尖锐哼鸣，可是似乎想到了什么。 在学会人类语言后，这条小美人鱼甚至连哭腔都开始模范人类了。 她顶着泪目，望着樊澜，“呜呜呜……” 沙滩上的珍珠，越来越多，很快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樊澜：“……” 不想安慰.jpg 但老是哭哭也不是个办法，樊澜还是答应替她取个人类名字。 樊澜觉得她这么单纯，不如就叫做周清好了。 周清开心得尖叫，海豚音秒杀一众乐坛天后。 这天，樊澜在沙滩上陪那条单纯可爱的美人鱼聊了一通宵，最后吹着海风昏睡在沙滩上。 等樊澜醒来时，周清已经不见了。 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一夜时间，周清的鱼尾，变成了人类的双腿。 周清跃出大海，涌入人海。 人生海海，总会相遇。 …… …… 与此同时，市中心一家娱乐公司，公司大厦顶楼。 办公室中。 一名中年男人关闭了电脑上的直播间。 他一边抽着烟，一边伸出另一只手的中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若有所思。 几分钟之后，中年男人微微皱眉，掐灭菸头，拿起座机拨打内线。 “小陈，进来一下。” 30秒后，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走进房间，神色恭敬地说道： “杨总，您找我？” 杨晨问道：“那个闹得沸沸扬扬的综艺，你看了么？” 助理小陈点头道：“看了，里面居然还有咱们公司以前力捧的艺人，白潇潇。” 杨晨冷笑一声，“可不是？这年头这群戏子为了博眼球简直无下限！居然通过这款综艺试图把自己包装成非人类明星？想凭藉妖怪的噱头重新闯入娱乐圈？” “无非就是请几个群众演员，再用特效包装一下，真当自己是狐妖了？” “最好笑的是，网上居然还真有人信？” 第47页 助理小陈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不断附和道： “是啊杨总，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信这些？这群网友真是愚蠢之极，由此可见，果真民智未开啊！” 小陈一边察言观色，一边补充道： “当初也是我亲手跟白潇潇签的解约合同，如今要是她强势回归，那岂不是等于在我屁股后面背刺一刀？” 听到这里，杨晨脸上阴晴不定，十分不悦。 小陈见自己说到了点子上，继续煽风点火道： “她这哪是背刺我的屁股，她这简直就是打了杨总您的脸啊！” 此言一出，杨晨绷不住了，抬起一手，示意助理小陈不要继续说下去了。 这个谈话开始有味道了。 “行了，总之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 “你，安排咱们的公关部门……不，不要动用公司的公关资源，你私底下，找一群专业的水军，去微博上泼点脏水给白潇潇，一定不能让她就这么顺利地回到娱乐圈！” “好，我这就去办。”助理小陈退出办公室。 杨晨在座椅上转了个圈，视线重新停留在桌面上，眼神狠辣。 “白潇潇……当初给你机会，你不抓住，现在想要復出？老子要睡你那是看得起你，跟我装什么纯情呢？” “我会让你知道，我的规矩，就是娱乐圈的规矩！” * s市综艺中心。 一场大型真人秀节目正在筹备当中。 这场大型真人秀节目的导演名为梁锐，此刻他正在卫生间蹲坑，随手刷起了微博。 当他看到全民回忆里面那日记本上的内容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噗……哈哈哈，什么中二怪。” “好傢伙，又是狐妖又是雪人精的，你搁这儿演聊斋呢？” “等等……雪人精？？？” “为啥雪人精的配图是他的照片？” 梁锐随手滑动手机屏幕，点击放大图片，图片是微博网友们配的。 居然是凌寒？！ 梁锐一时之间有些不明所以。 他立刻去翻到凌寒的微博，惊讶地发现凌寒居然出面回应了。 “卧槽？这傢伙粉丝怎么忽然暴涨？？？” “承认自己是雪人精？什么鬼？” 凌寒他熟啊！ 梁锐曾经跟凌寒有过合作。 这个人的业务能力很强，人也聪明。 可以说是他合作过的最好的艺人，没有之一。 但后来，一个盛夏，梁锐的新综艺出了点事，想请凌寒来救场，凌寒居然拒绝了。 虽然梁锐知道这种求人办事的问题不该有架子，那项目也是真的不太行，但他是导演嘛，向来都是艺人来舔他的，还是头一回被拒绝。 这梁子就接结下了。 之后还有好几次，凌寒推了他的综艺。 最最最关键的一点，是暑假期间，凌寒一律不干活。 要知道，全年最具流量的两个时间点，一个是春节期间，另一个就是暑假期间。 所有的顶尖综艺，都会围绕这两个时间点做文章。 暑假期间，全国学生放假，老师也休息，流量堪称爆炸。 可偏偏就是这样能够白捡流量红利的时间节点，凌寒从不出头。 这到底为什么？ 虽然梁锐也知道自己在暑假期间为了抢流量综艺都设计的没那么好，但也不是他一个小小凌寒能拒绝吧？ 梁锐当时一怒之下，就和周围的人吐槽了一通凌寒！ 作为业内综艺的扛把子导演，他的话还是很有威慑力的。 从那之后，娱乐圈还真没其他公司敢接过凌寒这块烫手山芋。 “没想到，凌寒这傢伙，居然打算復出？” “还搞了个雪人精的噱头？” “尼玛的，简直就离离原上谱！” “还不如直接告诉我你是白雪公主呢！雪人精？可笑！” 梁锐一怒之下直接在凌寒的微博底下评论道： “小伙子，这边建议找个厂上班，娱乐圈的水太深，你把握不住！” 光是评论似乎还不足以让他消气。 毕竟凌寒当初的“罢工”，的确让梁锐遭受了不少损失。 甚至还影响他当年评奖最佳综艺导演了。 其实梁锐本身的实力离这个“最佳”还是有不小差距的。 他在业内虽然算不错的导演，可始终名气大于实力，依託于优渥的家族背景，才能频繁挣到明星资源。 单说个人水准，距离最佳综艺导演依然尚需努力。 可即便如此，梁锐依然将自己没能拿到这个奖的理由归结在凌寒身上，从此对其恨之入骨。 如今眼看着凌寒要借雪人精噱头高调復出，他自然不会答应！ 梁锐光速擦屁股起身，拿起手机拨通私人助理的号码。 “喂，小郑，去联繫业内最有实力的公关团队，我要他们在一天之内把凌寒的微博沖烂！” 挂断电话，梁锐冷哼一声，“娱乐圈可不是你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地方！” “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娱乐圈真正的主人！” 第48页 * d市，一栋私人庄园别墅内。 别墅泳池里面，几十个比基尼美女正在水中嬉戏打闹。 泳池边，一个沙滩椅上，一名大腹便便的胖男人姿态闲适，嘴里叼着根极其粗大的古巴雪茄。 手上戴着最新款劳力士，旁边的椅子上还放着几瓶价值不菲的顶级红酒。 他左右两侧，各自站着身材曼妙的辣妹，手中端着果盆，小心翼翼地餵他吃水果。 在他正前方，还有个阿姐蹲在地上帮他捶腿。 胖男人名叫王天盛，是王氏财团的掌门人，旗下掌握着全球超过17家上市企业，持股国内外上百家公司股份，身价千亿。 而王氏财团作为投资行业的龙头，其本身的年度利润也在百亿以上。 王天盛前几年，随便投了几亿零花钱搞了个唱片公司，专门网罗明星、网红、主播。 跟那些漂亮妹妹签约，然后从中挑选姿容绝佳的女生来包养。 圈内懂哥都知道，这种玩法是最顶配的。 低级一些的，就是经纪人对明星玩信息差。 再不入流一点的，便是运营给主播的资源倾斜。 只有王天盛这种等级的大佬，活脱脱地将选秀节目，打造成了选妃节目。 之前他看上了人鱼歌后周渔，怒砸十亿，打算为周渔量身定制一款综艺，让其从中脱颖而出，最后捧得桂冠。 当然，条件就是周渔要当他的情人。 周渔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准确的说，对方的回覆是“滚”。 王天盛一怒之下，以自身影响力封杀周渔！让其被迫退出娱乐圈！ 这会儿，刚被美女餵完一颗葡萄的他朝旁边招了招手。 一名私人管家走上前来。 “王总，您有什么吩咐？” 王天盛动了动嘴皮子，“平板。” 仿佛多说一个字，都会累到他一样。 管家微笑着奉上平板，小心翼翼地双手拿稳，甚至九十度弯腰，方便王天盛能从更好的角度玩平板。 最骚的是，全程都是王天盛动嘴皮子，管家用手指滑动平板。 真&mdot;声控。 “翻页。”王天盛淡淡说道。 “等等……往上翻。” 王天盛忽然眯起眼道。 私人管家将微博翻回刚才的位置，唯唯诺诺道：“王总，是这里吗？” 王天盛没有搭话，注意力集中在一条微博热搜上。 那条热搜的标题是——“周渔，她真是人鱼歌后！” 周渔这个名字，王天盛并不陌生。 从小到大，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没有拿不下来的。 偏偏就有个周渔，尼玛的十亿多拿不下？ 王天盛自然记忆深刻！ 他甚至将一只手从一位妹子身上抽走，主动点击平板上的这条热搜！ 紧接着，王天盛的瞳孔逐渐放大。 “周渔……竟然又回到公众视野了。”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呵呵，人鱼歌后？真拿娱乐圈的评论当回事了？” “炒作，绝对是炒作，不过不得不说周渔的炒作挺有新意的。” “有点意思，不如我把你们俩一个捧成蛇妖歌后，另一个捧成狐狸歌后？” 王天盛一把将身旁的两个妹子揽入怀中。 “唔……讨厌！” 他的笑容逐渐消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对私人管家说道： “通知所有跟王氏财团有合作的娱乐公司，不得以任何形式签约周渔。” “另外，安排我们财团最有影响力的公关团队，我要在一个小时之内，看到舆论倾斜。” 私人管家恭敬道：“好的老闆！” * 十分钟后。 网上莫名多出了许多白潇潇的黑料。 有匿名黑她多次堕胎的。 有举报她服用药物的。 以及各种party，靠潜规则上位等，无所不用其极。 反正一般女明星的黑料就那么几种，都扔白潇潇身上了。 凌寒亦是未能倖免。 被一堆突如其来的帐号曝光他开派对。 时间管理。 骗炮x粉。 出轨多人！ 最后则是人鱼歌后。 周渔遭受的打击最为严重。 网上甚至有人通过恶意手段剪辑了av视频，人工ai合成周渔的容貌，并诬陷她是做特殊服务的。 网上的舆论风暴瞬间席捲。 无数网友在微博上开始站队。 首先是那群专业水军！ 他们编造的“事实”极其充满迷惑性，对于一些不明所以的网友，很容易就被谣言误导。 “白潇潇这样的人渣怎么也出来了？之前跟我谈恋爱，我们都快结婚了，她一直不肯做婚检，后来检查才发现，她居然隐瞒了多次堕胎的经歷！” “白潇潇太可怕了，以前我们谈恋爱同居，她经常半夜一个人偷偷跑到卫生间，后来我发现了一堆针管，她肯定有药物问题！！！” “白潇潇怎么又火了？这样的人渣千万别让她重回娱乐圈啊！之前我跟她一个剧组，听说她晚上偷偷进了导演的房间！潜规则上位的垃圾女！” 第49页 “……” “凌寒耍大牌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心情好就拍戏心情不好就不拍，他也有脸重回娱乐圈？” “实名举报凌寒骗炮草粉，两年前我私信了他，他就问我要凉快的黑丝腿照，之后来d市出差，就把我约到酒店，当时因为喜欢他，我就给他了，现在很后悔！” “我是凌寒的前女友，他与我在一起时脚踏五条船，多次出轨，还在酒店一次约好几个女粉丝开房！” “……” “关于周渔，我没什么说的，浅浅地请大家看个周渔的视频吧。” “周渔！很润！活儿好！” “……” 无数水军的恶意造谣，导致微博上舆论风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先还沉浸在“他们是不是妖怪”疑惑当中的网友们，此刻已经显然被这些恶意编造的谣言给吸引了注意力。 是不是妖怪又如何？还不是烂人or烂妖？ 要知道，妖怪这个词似乎带有天生的贬义。 在很多人心里，妖怪就是这样……稀奇古怪的。 也难怪他们进娱乐圈。 白潇潇，凌寒，周渔三人的死忠粉，自然是各自出场为自家偶像站队！ “你们有没有证据啊，就这样空口白牙诬人清白？？？” “那些说白潇潇的黑子们，我求求你们拿出实锤，要是拿不出来就给我闭嘴！” “造谣是犯法的，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么一群法盲？白潇潇需要靠潜规则上位吗？她的演技整个娱乐圈有目共睹！” “……” “不是你们能不能不要无脑黑凌寒了？说人家凌寒作风有问题？我三年前主动发泳衣照撩凌寒，人家直接回我一个让我好好学习，女孩子要珍惜自己的身体，这么暖的一个男人，怎么可能骗炮草粉？” “凌寒绝对不是生活作风这么轻佻还出轨的人！他很阳光积极！之前我闺蜜在线下碰到他，想要一个微信凌寒都婉拒了，一看就是生人勿近，咋可能草粉？” “那些说凌寒耍大牌的究竟知不知道雪人精的身体性质？只要暴露在阳光下几分钟就会晕倒！温度太高的话，他会死的！！！难道要凌寒用生命给你们拍戏吗？” “……” “我受不鸟辣！你们诬陷周渔什么我都能忍，但是我唯独受不鸟你们说我心目中的女神下海拍片！！！” “你们这群黑子性质太恶劣了！这明显是ai特效+人工合成的视频，视频中的女主根本就算不是周渔！我是专业的后期，我有证据！大家看视频1分32秒那里的背景窗帘！合成手段太垃圾了！” “草！你们这是犯法你们知不知道！我要报警！把你们这群栽赃陷害诽谤的黑子全部抓起来判刑！！！” “……” 除了水军黑子，以及粉丝们之外。 也有一些路人网友，听风就是雨，直接信了舆论，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三人。 一时之间，网络上的黑料不断，热度狂飙，舆论几乎要将三人彻底击垮！ * 全民回忆综艺节目录制现场。 原本主持人是打算换一下其他的日记本念念的。 毕竟这一本中二日记，听起来也太天方夜谭了。 可是没想到，耳麦里面传来了节目总导演的声音！ “节目收视率涨幅很好！网上热度也已经炒起来了！” “保持下去，中途不要切换日记！现场的所有人都给我稳住！！！” 节目主持人看了眼樊澜的日记本，现在只念了前面几页，后面还很厚，想要稳住收视率没有什么大问题！ 忽然耳麦中又传来节目总导演的声音。 “这样，为了提升一下节目效果，现在临时开设跟网友互动的环节，打击一起读读微博评论。” “根据微博评论点赞数和热度最高的来读！” “包括白潇潇，凌寒，周渔他们微博上公开承认的内容，也现场用大屏幕投影展示！” 节目主持人只能照做！毕竟这样确实能博眼球升热度。 他立刻笑容满面地对全场观众说道： “现场的观众朋友们，电视机前前的朋友们，直播间的朋友们，就在刚才，我们节目组决定，新增一个互动环节。” “在接下来我们将根据白潇潇，凌寒，周渔三人的微博以及一切微博热评进行现场解读分析。” “欢迎大家踊跃报名，拨打热线电话：4008xxxx参与到我们的节目中来！” 此言一出，直播间评论直接爆炸了。 “卧槽！这么刺激的嘛？？？” “不是，兄弟们先别管这破日记，你们快看热搜！他们三个明星已经彻底塌房子了！” “……” 看着每分每秒都在疯狂上涨着的节目热度。 总导演高兴的手舞足蹈！ 作为一个四十好几的人，他在事业上已经许多年没有建树了。 原本他以为自己的一生，或许都将停留在平庸的程度。 不曾想，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第50页 这突如其来的一本中二日记，即将把他的事业推向顶峰。 他必然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大做文章。 节目主持人开始读第一条热度爆炸的微博，点赞数已经飙升到十万了。 那是周渔发的长文以及视频。 长文内容，总结下来就是承认了自己人鱼的身份，为日记的主人出面作证了。 长文下面还配了一个几秒钟的视频，视频中的周渔，的确长着漂亮的鱼尾！ 全民回忆节目主持人安排将投影投放到现场大屏幕上，让所有观众都能看得更清楚些。 当观众们看到周渔的鱼尾后，现场惊唿不断。 “喔！！！” “我的妈呀！周渔真是美人鱼。” “牛，美人鱼唱《美人鱼》，这波绝了。” “天，难怪她的高音那么空灵，种族天赋？属实是降维打击了！” “卧槽，网上有周渔的视频，不过已经被删了，涉嫌传播xx信息？” “……” 现场反应极其热烈。 主持人和总导演都很满意。 几位嘉宾也是神色各异，各自拿出自己的手机，在朋友圈、微博等地方，简单查看了一下。 当大家对眼前的舆论导向有了一定的了解后，节目主持人让出身位，换导演上场了。 他微笑道：“咱们的节目为了起到弘扬时代新风的作用，特意开启了直接闢谣环节，为了帮助大家搞清事件真相，更好的吃瓜，这是再好不过的例子了。” 这个环节，是樊澜刚刚提议的，和上面的意思不谋而合。 最近网上各种瓜实在太多了，还是要纠正一下这种把各种明星的事都拿出来说事的风气的。 导演清了清嗓，拿出一条评论。 “你们看啊，这位名叫‘三川吴彦祖’的网友评论道‘周渔出道之前的确很乱，我有幸在酒吧遇到过一次，看到她和几个老闆模样的人上vip房间了’，在评论后头还配了几张光线很暗的图，看图的样子的确是一个女生跟在几个男人后面上楼。” 导演读完，观众是一片譁然。 但他留足了让大家反应的时间，之后问向主持人：“元芳，你怎么看？” 主持人噗嗤一笑：“一眼假。” “怎么说呢？” “这就属于谣言的第一类，指鹿为马，先不说这照片里的人是不是周渔，就说真是，人家也可能是去谈事的，引申成私生活混乱就过了。” 一位嘉宾也皱眉说道：“这太离谱了，且不论周渔是不是真的美人鱼，长得漂亮，身材又好，还有才华，唱歌好听，走到哪里不能靠本事吃饭？需要用这种手段吗？” 另一名嘉宾也点点头：“确实，咱们都是娱乐圈的人，这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恶意诬陷，视频和图片也是假的。” 导演深以为然，剧继续补充地说道：“两位嘉宾说的不错，可是你们别忘了，正因为你们身处娱乐圈之中，知道娱乐圈是怎样的，知道这其中的手段。” “这种低级的谣言看似无聊，其实用的是一种名为笑柄效应的方法，简而言之，如果正主回应，大家就会觉得正主未免有些太过正经，从而取笑他们，而如果置之不理，这种低级谣言越传越凶，也不是办法。” “因为大多数网友，都只是普通人，他们只能够看到资本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舆论这么严重，哪怕是再低级的谣言传播一次又一次，他们恐怕会信以为真。” 此言一出，嘉宾们都沉默了。 没想到现在的水军还要精通心理学，原来很多看似无聊的谣言并不是真的那么低级，其实是非常能干扰人的。 坐在电脑前的水军头子也沉默了。 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摸索出来的手法，居然还有个正经的名字，笑柄效应，怪好听的。 而最气的，却是王天盛。 他花了这么多钱买周渔的水军，怎么一上节目就变成大型科普现场了？ 合着是给人当成反面典型，直接被青柠批评了。 各大官媒也在同一时间开始普及了“笑柄效应”在网络舆论传播中的应用。 各种网友看完，纷纷发言“懂了懂了”，“之后再也不会被低级的流言挑动神经了”之类的话。 王天盛：“？” 这合理吗？ 他此刻的心情仿佛输液时候得了静脉炎，发朋友圈求助却被学医的好友下载图片放进ppt当教具的人。 整件事充满了离谱与滑稽。 不过。 幸亏，至少，应该没人知道是他做的这些吧？ 《全民回忆》直播现场。 在观众们跟着主持人和嘉宾上“低级流言的形成与传播101”这门课的时候，导演向后台投去了感谢的目光。 不愧是谜一样的男人樊澜出的主意。 下手就是稳准狠。 直接让官媒帮忙下场闢谣，还抓了这么多恶性营销号的典型。 但导演看到樊澜的神色，微微有些诧异。 按理说看到流言蜚语减少，大众越来越了解娱乐圈舆论战的来龙去脉，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第51页 毕竟这还只是第一课，后面还有“移花接木形谣言的基本逻辑”、“半真半假谣言的鑑别与赏析”等多门课程呢…… 樊澜怎么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呢？ 诚然，就在节目播出的这么一会儿。 网上针对白潇潇，凌寒，周渔的骂声虽然少了不少。 这非常有效。 但樊澜追本溯源，几乎已经结合三个好友的问询情况，基本锁定了谣言的三个源头。 他先是感到了一阵惊讶，一是没想到对面来头这么大，二是没想到三个好友如今在圈里的地位并不高，曝光率也不足，但仍是有人想要搞他们。 樊澜双手攥紧了拳头，暗暗替几位非人类好友感到憋屈。 他决定做点什么，来改变这一切。 也唯一这件事，可以一劳永逸的改变三位好友的处境 ——就像是第一次穿越后，白潇潇不会再被嘴臭的群演议论那样。 他这次的目的，是让这三个人彻底消失，失去一切声音。 想到此，他又看向直播厅。 导演拿着的他的日记还很厚。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后面写过一些有这三位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 中秋快乐～ 这几章给大家发红包包，感谢支持！ 第21章 反击开始。 在心中生起了要反击的念头后,樊澜大脑快速运转，开始思考具体的穿越行动。 系统并不是想穿越就穿越的，最起码也需要有一定程度的关联才可以穿越到具体时间节点。 樊澜闭上双眼,心思沉浸，开始回忆起往事。 片刻之后,他忽然想起来，几年前，三位好友各自被封杀、雪藏、解约时，自己都有过心情极度低落的时候。 而每当这种时刻，樊澜都会将心里话写下来。 他的日记本上，是提到过那三个导致三位好友落魄的人的 ——白潇潇的经纪公司总裁、凌寒合作的综艺导演、周渔的唱片公司幕后老闆。 既然如此，那就先从最熟悉的下手吧。 他小的时候没少听到白潇潇抱怨自己的第一任经纪公司的总裁。 一个叫杨晨的傢伙。 樊澜沉声道：“系统,我可以回到日记里杨晨与白潇潇解约当天吗？” 这是樊澜第一次主动使用日记系统。 系统也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 樊澜脑海之中很快响起系统的机械声，语气似乎带着欢愉。 【正在穿越中……】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的穿越并非忽然眼前一黑，许是樊澜适应了时空穿越的操作，这次他全程都很清醒。 时间仿佛定格，世界安静下来，全世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留在这个瞬间。 城市中心的钟楼上,表达时间的时针，分针,秒针，皆悬停不动。 街道上的行人抬起一脚,脚步悬停半空。 机场的飞机刚刚抬起头,还未完全升空,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停滞在半空。 饭店里的人们拿着筷子,动作停滞在半空，甚至连筷子上夹的肉也没有掉落。 医院里，已经被判定病危的病人们，生命特徵仿佛提前消失。 养老院中，几位日暮西山的老人脸庞上的皱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却。 时间，一分一秒地倒退。 在短暂的沉寂后。 城市中心的城楼上，时针，分针，秒针，开始飞速逆时针旋转。 街道上的行人，如同被加快速度倒退行走。 已经升空的飞机全都倒退回了跑道上。 饭店里，人们的肚子越来越扁，餐盘中的菜由少变多。 医院中，将死之人，重获新生。 * 三年前。 “嘶……” 樊澜一个踉跄，差点平地摔。 他环顾四周一眼，熟悉的街景映入眼帘。 樊澜立刻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和日历。 “201x年，6月4号。” 他果然回到了三年前。 樊澜深唿吸一口气，再一次扫了眼时间。 不知为何，在拥有这个能在过去和“现在”穿梭的系统之后，樊澜对于“时间”的概念，与从前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具体体现在樊澜现在格外珍惜时间。 每一分一秒，他都要牢牢抓在手中。 12点35分。 距离白潇潇被解约，只剩下一小时了。 樊澜决定尽快想办法搞定s娱乐公司的杨晨。 他快速跑到一个十字路口，随手招了辆计程车。 “司机师父，去s娱乐公司，麻烦快一点。” 樊澜语气急促。 司机师傅微微一笑道：“那你可算是坐对车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计程车师傅摘下墨镜，左手把着方向盘，右手轻轻放到挂挡器上。 “小伙子，坐稳了！” 樊澜：？？？ 下一刻，司机师傅手速飞快换挡，一脚踩下油门，直接弹射起步！ …… 八分钟后，樊澜从计程车上缓缓走下，只觉得胃里面翻江倒海。 原本要坐20分钟的车程，愣是给司机师傅八分钟开到。 第52页 要不是中间等了两个红绿灯，樊澜觉得还能更快…… 要不是这司机膀大腰圆看上去不是素食主义者，樊澜都想问问他是不是在某豆腐店有兼职。 樊澜缓了口气，抬头望了一眼。 这栋楼就是s娱乐公司的大厦了。 一些回忆重新纷飞而至，樊澜还记得白潇潇后来提了一嘴，是因为不愿意接一个贊助商的gg，所以被公司解约。 那家贊助公司，是做奶粉的。 前一阵子刚被一篇报导曝光奶粉质量有问题。 许多购买这家公司奶粉的家庭，给宝宝餵食奶粉后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病症。 最严重的还闹出了人命！ 只不过这件事被l公司花重金压下来了，受害者家庭达成了和解，导致这件事的影响力并不大。 经歷过一次信任危机后，那家l奶粉公司，迫不及待地想要利用公关手段，继续扩大知名度，炒作营销。 他们打算请白潇潇当做gg代言人。 白潇潇身为狐妖，感官异常灵敏，行业里消息也灵通，知道l公司的奶粉质量有问题。 她心地善良，不愿意为了金钱出卖良知。 所以拒绝为l公司拍gg，之后就被解约了！ 事后，s娱乐公司对外宣称的理由却是白潇潇因个人原因造成公司重大财务损失，因此解约，还让白潇潇赔付了天价违约金。 当面白潇潇只是个演文艺片的，不算火，自然也没什么水花。 而白潇潇二话没说，自己掏钱赔钱，算是了事。 樊澜思路清晰，目标明确。 既然找到了问题的根源所在，那么接下来最关键的就是要将l公司奶粉有毒的实锤证据找到。 剩下的，他自有办法。 樊澜站在楼底下，尝试着给白潇潇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樊澜微微皱眉，看样子白潇潇现在正在忙。 没时间等了，现在直接上楼找她。 樊澜进入s娱乐公司，乘坐电梯来到28楼。 樊澜来到前台，沉声道：“你好，我找一下白潇潇，麻烦你帮我接一下内线电话。” 前台是个人美声甜的小姐姐，做接待已经有一年多经验了。 她见过不少像樊澜这样追到公司来要求见明星的粉丝。 于是便微笑着用常规话术准备打发他走。 s娱乐公司的接待小姐姐说道：“呃，这位先生，很不巧呢，潇潇姐出差了……” “我是白潇潇的朋友，我叫樊澜，你转告她一声就行，我就在这里等她。”樊澜补充道。 他知道这个点白潇潇一定在公司，樊澜看了眼手錶，距离白潇潇被解约只剩下45分钟的时间。 前台见状，犹豫了下，最终说道：“好的，请稍等。” 她拿起座机，拨通内线。 “潇潇姐，这边有位叫做樊澜的先生找您，请问您认识吗？” “哦哦好的，他就在门口。” 前台挂断电话，歉意笑道：“樊先生，刚才不好意思，潇潇姐说她马上就出来。” “嗯。”樊澜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不断刷新手机查看时间。 一分钟后，白潇潇从左侧的走廊走了出来。 她脸色有些憔悴，看起来垂头丧气的，精神状态不佳。 不过当她看见樊澜的第一刻，依然努力挤出一个笑容。 白潇潇微笑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有事儿给我打电话呗，还用得着专门跑一趟？” 樊澜说道：“刚打过了，你电话占线，潇潇姐，你先出来下，我有事跟你说。” 白潇潇愣了愣，有些为难道：“那个……樊澜，能晚一些吗？我现在这边有点事情要处理。” “潇潇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比你现在手头的那件事更重要！” 樊澜语气恳切。 白潇潇转头看了眼办公室方向，那边似乎有人在等她。 她朝那边打了一个手势，随后转头跟樊澜一起并肩走出公司，朝电梯口走去。 “好吧，那咱们尽量长话短说。”白潇潇说道。 两人乘坐来到天台，这里没什么人，可以放心说话。 樊澜开门见山道：“潇潇姐，l公司是不是让你代言？” “你怎么知道？”白潇潇有些惊讶。 “我有个朋友在l公司工作，这件事我听说了。”樊澜切入重点，“潇潇姐，我懂你，你肯定不愿意代言他们的产品吧？” 白潇潇苦笑道：“嗯，他家奶粉有很严重的问题……总之一言难尽，只是，如果我不答应做l公司的代言人，恐怕演艺生涯就到此为止了。” 樊澜说道：“不会的。” 白潇潇摇头道：“樊澜，不用安慰我，你放心，我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后悔。” “潇潇姐，你有办法搞到l公司的奶粉制作流程录像吗？我想将它公之于众，免得更多人上当受害了！” 樊澜说道。 白潇潇双手环胸，仔细思考了一下。 以她的本事来说，这只是举手之劳。 “可以是可以，不过……” 第53页 “那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了！”樊澜打断了白潇潇后面的话。 白潇潇愣了愣，旋即笑着轻轻抱了抱樊澜，“谢谢你，阿澜，我知道其实是你想帮我。” “我会想办法拿到证据的，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打算继续留在娱乐圈了。” “娱乐圈太复杂，从今往后我只想平平淡淡的生活。” “今晚9点，在我家楼下见，我把证据给你。” 接下来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俯瞰城市，在天台上吹着风。 s娱乐公司的天台上，一人一狐，静默无言。 * 一小时后。 歷史的进程，依然照旧。 白潇潇拒绝为l公司担任代言人，于是被s娱乐公司解约，并赔偿了天价签约金。 但当天夜里，l公司的奶粉生产工厂中，有一批涵盖整个生产流程的监控录像被导出到一块u盘中。 这块u盘经白潇潇之手，转入樊澜手中。 同时，她还告诉樊澜，按照樊澜的建议，她用一些“手段”破坏了l公司的几家生产线，他们在三年内，应该做不出假奶粉了。 可三年之后的事，她现在“能力”有限，无法保证。 樊澜只说让她不要担心。 经自己确认过内容之后，樊澜为u盘设置了加密程序，然后匿名投稿给了《日报》一名编辑。 他知道这位编辑一定用得到这个u盘，也是得到这个消息并将它在合适的时间公之于众的最佳人选。 在即将穿越回到三年后之前，樊澜独自站在白潇潇家楼下。 万家灯火，不知道有多少家庭的孩子被他们不知道的妖精拯救。 唯有白潇潇独自黯然神伤。 但她很快会振作起来，继续投身文艺片事业。 而这一次…… “将大局逆转吧。” 樊澜如是说道。 下一刻，时间定格，随后飞速流逝。 天地倒转。 三年光阴，尽在一瞬间闪过。 樊澜转眼之间，便回到了“此时此刻”。 他的脑海之中，多出了三年前的一部分记忆。 其中包含了他将l公司制作毒奶粉的证据交给一位《日报》记者的事情。 《日报》记者们名叫杜正。 樊澜三年前告诉过杜正，让他好好保管u盘，将来有一天会有用上它的时候。 而当这个u盘解锁之日，杜正便会得到一个爆炸性的新闻， 樊澜打开手机，再次扫了一眼微博。 对白潇潇的谩骂，铺天盖地。 无数网友，还沉浸在资本家请来诬陷白潇潇的水军们编织的谎言当中。 樊澜关闭微博，给《日报》记者杜正的vx发了一条消息。 【u盘的密码，是0604，打开u盘，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爆炸新闻。】 6月4日，正好是三年前白潇潇被解约那天。 接下来，便是见证奇蹟的时刻了。 樊澜静待佳音。 * ti日报总部。 杜正经歷三年的摸爬滚打，已经从一个初出茅庐的实习记者荣升为了《日报》周刊的新闻主编。 如今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但最近遇到了瓶颈。 《日报》当前的总编，还有一个月就要退下了。 等现任总编退走，日报总编一位，自然要从目前业绩最好的几位主编当中选择。 杜正虽然是热门人选，可也存在实力强劲的竞争对手。 杜正的竞争对手，同样是日报的主编。 杜正将与对方共同角逐总编的位置。 眼下，他正焦头烂额，苦于没有足够劲爆的新闻来压过对手一头！ 晚上8点50分，杜正的vx收到了一条消息。 【u盘的密码，是0604，打开u盘，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爆炸新闻。】 看到这条消息后，杜正先是一愣，显然没能立刻回忆起来。 “u盘？什么u盘？” 他有些不明所以。 当杜正开始在脑海中认真思索了一会儿后，他恍然反应过来。 三年以前，有个叫樊澜的年轻人，亲手交给他一块u盘。 并声称那块u盘里有足够震惊全国的重磅新闻！ 当时还是实习记者的杜正，刚入社会，一心想要往上爬，也没想太多，就将u盘收下了。 他甚至私底下偷偷尝试过解锁，不过密码都错误了。 没想到如今时隔三年，u盘的主人终于肯将密码说出。 杜正打开办公室最下方的一格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块黑色的u盘。 为了保险起见，他没有将u盘插入公司的电脑。 而是插入自己的备用笔记本，这台电脑是他工作之余用来日常使用的，上面没有重要资料。 杜正打开u盘，发现里面只有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中，有一个视频，外加一个文档资料。 他戴上耳机，打开视频观看。 一开始一切如常。 但视频看到后面，杜正的双瞳蓦然放大到了极致。 他将视频暂停，转而打开文档资料。 一份“l公司奶粉生产质量检测报告”出现在杜正面前。 在这份报告书上，明确地显示了多处指标不符合国家标准。 第54页 可在检测报告的右下角，相关部门依然给了相应的批准盖章。 “食品安全也敢矇混过关？这可是大事……” 杜正冷静下来，用四倍速快速播放完了视频。 当视频结束时，已经是晚上10点过了。 如今的l公司，早已不是三年前那个刚刚上市的奶粉企业。 经过三年的发展，l公司已经成为全国最大的奶粉供应商。 不仅奶粉，他们还包下了牧场，生产一系列牛奶制品。 公司一路走高，蒸蒸日上，影响力相当空前！ “这的确是重磅新闻……一旦u盘里的内容曝光，l公司将会彻底垮掉。” “而与此事相关的部门负责人，也将迎来牢狱之灾……” 杜正将u盘中的文件，在电脑上做了一个备份，之后将u盘取下。 握着这个黑色u盘，杜正仿佛握住了自己的未来！ 深夜11点零1分。 国内极具影响力的《日报》主编杜正，发表了一篇文章。 名为《揭露l公司的毒奶粉黑幕》。 该文章在微博上，一分钟突破十万阅读量。 并且热度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持续上涨！ * s市一间江景大平层中。 l公司的董事长赵聪正抱着老婆睡觉。 床头柜上的工作手机，忽然响起铃声。 赵聪有两个手机，一个用来处理日常工作事务，在晚上8点之后就自动进入静音状态。 而另一个手机全天候24小时全音量待命。 只有当公司发生重大事故需要报告赵聪时，下属才能拨打这个手机。 故而一旦它响起，便象徵着不妙。 被铃声吵醒的赵聪没有丝毫拖延，迅速接通电话： “什么事？” 电话那头传来助理焦急的声音： “赵总，不好了！您得看看微博！” 赵聪皱了皱眉，没有挂断电话，随手拿起床头柜边另一个手机，翻起了微博。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只见微博热搜上，第一个热门话题便是《揭露l公司毒奶粉黑幕！》 看到这几个字的那一刻，赵聪压根儿没当回事。 开什么玩笑，这些年他遇到的竞争对手，无所不用其极。 像这样的新闻，一看就是竞争对手买通报社记者，故意搞点舆论做文章。 而且这三年来他们一直莫名其妙科研失败，昨天才终于成功，开始正式生产加了料的奶粉，这个时间节点来搞事，肯定是业内人士的手笔。 那无非也就是要钱罢了。 赵聪想都没想，便对手机那头的助理说道： “找到这个《日报》主编，给他一张支票，数字随便填。” “另外，安排最近业绩最差的一个生产厂裁员部分员工。” “公司官方帐号发布回应，就说生产质量问题是部分员工的个人问题，与公司无关，随便开除一个负责生产的部门经理，把锅甩在他头上就行。” “最后让我们的律师团队发表声明，一切是恶意诬陷，相关造谣人等都将收到律师函。” 面对这样的事情，赵聪早就轻车熟路。 无非就是花点钱堵住媒体的嘴，再花点钱安抚一下被裁的员工，最后给出来顶罪的替罪羊一点甜头尝尝。 等过段时间，随便请个流量明星代言一下子，圈圈他粉丝的钱。 这件事情的热度就会过去。 网际网路是没有记忆的，赵聪很清楚这一点。 然而这一次，事情似乎并不像他想像的那么简单。 电话那头的小助理语气急切道： “赵聪……这一次不行，我已经与发布这篇文章的杜正聊过了……对方掌握了实锤证据，现在已经报警立案，食品安全局也已经发布声明会严格调查……” “你说什么？！”赵聪勐地从床上坐直身子，打起精神来。 如果警方和食安局介入此事，那问题的严重性就很可怕了。 “立刻发布公司内部紧急通知，所有工厂全部停止生产，让各工厂负责人启动紧急预案，更换流水线上的产品，要快！要是出了一点问题，我拿你是问！” 挂断电话的赵聪急匆匆地穿衣服出门，准备亲自去一趟公司。 然而他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换鞋，门铃声就响起。 赵聪打开门，一群身穿制服的警察出现在门口。 为首之人向他出示了证件，并说道：“赵聪先生，你涉嫌非法经营，贿赂，蓄意杀人等罪名，请你配合我们到局里调查。” “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所说的话会成为呈堂证供。” 这一刻，赵聪心死如灰，缓缓开口道：“我要联繫我的律师。” * 与此同时，市中心一家24小时肯德基内。 樊澜握着一杯可乐，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一个身穿西服，戴着金丝边框眼镜的中年男人走到这边，坐在樊澜对面。 “樊先生，好久不见。” 他向樊澜伸出一只手：“谢谢你的重磅新闻，这张支票有二十万，算是我的谢礼。” 第55页 中年男人放下一张支票，推到樊澜手边。 来者正是《日报》主编杜正。 准确地来讲，在杜正发布了那篇文章后，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总编了。 未来的他，在新闻界，即将一手遮天。 樊澜没有急于接过支票，只是自顾自地喝了一口可乐。 他将那张二十万的支票重新推回杜正手边。 杜正低头看了一眼支票，也没有接过支票，抬起头笑问道：“樊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樊澜面无表情地说道： “这二十万，我不需要，但我要你以一个新闻工作者的方式帮我做一件事，这是作为我送给你重磅新闻的回报。” 杜正是个爽快人，他身子向后，缓缓靠在座椅上，微眯起眼问道： “我很好奇，你想让我做什么？” 樊澜忽然笑了，将手中早就准备好的一份关于白潇潇的资料，推到杜正面前。 在接下来的半小时里，樊澜说，杜正听。 而当两人同时离开肯德基的时候。 他们达成了一致。 凌晨12点整。 在《揭露l公司毒奶粉黑幕》这条重磅新闻登上热搜后。 一条更加具有冲击力的话题，超越了毒奶粉的热搜，成功在热搜登顶。 热搜榜首的话题为《s娱乐公司解约白潇潇黑幕》。 作者有话说： 下一更在周二晚十一点～ 第22章 全网道歉，我们都欠你一句对不起！ 当l公司制造毒奶粉的黑幕以及白潇潇为了良知毅然拒绝替l公司代言而惨遭解约的事情曝光之后。 网友们的关注点,立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首先是白潇潇的骨灰粉丝们。 之前看到自己的爱豆被一群水军黑子带节奏，看起来都快身败名裂了。 白潇潇的铁粉们苦于找不到很好的方法替爱豆解围。 眼下当《日报》主编杜正连续公布实锤证据，强势揭幕l毒奶粉公司和s娱乐公司的黑幕之后。 粉丝们抓住翻盘契机,毅然决然在网络上展开了反击战！ 原本那些针对白潇潇的言论，瞬间被粉丝的评论淹没！ “永远支持我的潇潇姐！！！我就知道潇潇姐是冤枉的！” “天哪,原来当年潇潇姐是拒绝帮黑心商家代言才被s娱乐解约的！她连上千万的代言费都可以不要，又怎么可能像黑子说的那样靠潜规则上位？？？” “这下子真相大白了吧！潇潇姐的人品，全网有目共睹！” “草！之前造谣诬陷潇潇姐的黑子，一个都别放过！全部给他们抓起来判刑！！！” “呜呜呜，泪目了家人们，潇潇姐曾经说她真的很热爱演戏，演戏就是她的梦想,可她为了拒绝替商家代言，毅然决定放弃了自己的梦想，我蚌埠住了！！！” “家人们！！！都给我哭！” “……” 粉丝们的力量何其恐怖，转眼之间便让诬陷白潇潇的水军公关们败下阵来。 加上在背后还有日报主编杜正的人脉推波助澜。 这件事的热度，在凌晨已经达到了突破天际的程度。 相关各部门也引起了重视。 l公司的负责人被带去审讯，l公司旗下各大工厂的员工也正在接受调查，事态的发展相当迅速，并且远远超过了众人的意料。 * 深夜1点32分,白潇潇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名字。 “樊澜？” 白潇潇接通电话,“樊澜，什么事这么晚给我打电话。” “潇潇姐,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虽然我很不想打扰你休息,但……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你打开微博就知道了！” 电话那头的樊澜,由衷地替白潇潇高兴！ 白潇潇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她把手机开启免提模式，点开微博。 下一刻，白潇潇当场瞳孔地震。 她看着微博热搜上的占据榜一榜二的话题，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尘封已久的往事，在这一刻全都浮上心头。 过去的种种，此刻记忆犹新。 三年前，被解约之后，虽然她还能跟着导演拍文艺片，但毕竟一年只有几个月的工作时间，其余的时间就都闲了下来。 就在这些空闲里，白潇潇时常还会开车到自己曾拍戏过的片场，站在片场外，听着影视基地里面的喧闹声。 尽管怀念，可她从来不曾后悔过。 毕竟，她没法昧着良知去替黑心公司代言！ 可她没想到自己还能等来恶人恶报的时间…… “天吶……这是怎么回事？” 白潇潇问道。 “潇潇姐，你还记得三年前，我让你替我潜入l公司的工厂，搜集他们生产毒奶粉的证据吗？我当时把证据交给了一个记者，只可惜，这件事今天才被曝出来。” 樊澜回答道。 听到这里，白潇潇赫然回忆起了三年前的事。 的确，她当时利用自己的法力，隐身进入l公司的生产工厂，偷到了监控视频，备份了生产文件还破坏了一些生产线。 第56页 之后将证据交给了樊澜，她便没再过问过此事。 不曾想，时间仿佛被人按下了加速键一样。 岁月一晃而过，转眼之间，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年？！ 白潇潇说道：“我想起来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曝光啊。” “能曝光就是好事！重要的是，潇潇姐，现在舆论彻底开始反转了！我就是专门打电话告诉你一下！不打扰你睡觉啦！” “好。” 白潇潇挂断电话，拿起手机继续刷微博。 她赫然看见自己的微博底下，多出了许多条评论。 “对不起……不该听信谣言错怪你！” “呜呜呜，致全世界最好的潇潇姐！” “太感动了，我一直是潇潇姐的粉丝，三年前刚好生了宝宝，要是当初潇潇姐代言了l公司的奶粉，为了支持潇潇姐，我肯定也会买l公司的奶粉……那我的宝宝肯定没有今天这么健康……” “感谢潇潇姐，没有代言毒奶粉！！！” “我宣布，从今天起，我永远是白潇潇的死忠粉！” “尊重，祝福，绑定，锁死！” “妈的，演技好，人品也好的潇潇姐，居然还被解约，我提议，全网众筹为潇潇姐拍戏！” “復出！復出！强烈建议白潇潇復出！” “对，潇潇姐，快回来吧，我们还想看你拍的戏！” “……” 紧接着，热搜第三的话题变成了“白潇潇，对不起。”。 而热搜第四的话题则是“我们等你回来，白潇潇！”。 全网都在对这个拒绝天价代言费，宁可被退圈封杀也不屈服于资本的新时代独立女性发起道歉！ 而影迷们，更是期望着沉冤得雪的白潇潇，能够復出，继续为大家带来精彩的影视作品。 此情此景，哪怕是已经歷经沧桑的白潇潇，也忍不住潸然泪下了。 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释放和安抚。 粉丝们，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十分钟后，收拾好心情，整理好思绪的白潇潇，在自己的个人主页更新了一条微博。 “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也很喜欢演戏，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的私事，不足以占用公共资源。” “现在大家更需要关注的，是l公司的事件，希望有关部门经过调查后，能给公众一个交代。” “在这里，我唿吁网友们一起持续关注此事，国民的关注就是正义的武器，希望以后宝宝们都健健康康的，吃上好奶粉。” 白潇潇的微博更新后，网友们更加绷不住了。 “被冤枉三年，一朝沉冤竟然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后面，让我们先关注l公司的毒奶粉事件，她真的太善良了！” “任何人不喜欢我的潇潇姐我都会难过的ok？” “我不允许从今天起还有人黑她！！！” 在无数粉丝和路人网友的声援声中。 局面，逆转了。 * s娱乐公司总裁杨晨，从自家大平层中垂死病中惊坐起。 他浑身大汗淋漓，刚做了一个噩梦。 这三年来，杨晨时不时都会做各种各样的噩梦。 “真他娘的邪门儿。” 杨晨端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仰头喝了口水压压惊。 他从枕头下拿出手机，上面的时间显示凌晨三点五十分。 距离上班还有四个小时，还是抓紧入睡吧。他这样想着。 然而手机上密密麻麻弹出的微博消息，令杨晨眉头紧皱。 “怎么这么多消息？” 杨晨打开微博。 s娱乐公司的官方帐号，是由公关团队打理的。 但杨晨也会偶尔登陆帐号看一眼后台。 杨晨发现，后台的私信直接爆炸了。 几乎每秒钟，都有陌生网友在私信里骂他。 “垃圾s娱乐公司，我再也不会看你们推的艺人的电视！不会听你们的每一首歌！不会支持你们的任何综艺！” “黑心s娱乐！赶紧滚出娱乐圈！” “无良老闆赶紧破产！” “给爷死！” “……” 杨晨人傻了愣在床上，没反应过来。 杨晨又点开微博热搜看，这才看到了了不得的事。 他当场瞳孔地震。 热搜一二三四个话题，全是与白潇潇有关的。 杨晨依次看完这些话题相关内容，整个人脸色铁青。 没想到自己派出去黑白潇潇的公关团队，竟然失败了。 而对方竟然还掌握了强有力的证据，以至于将三年前l公司制造毒奶粉和s娱乐跟白潇潇解约的事情联繫到了一起。 一夜之间，s娱乐的名声就已经彻底败坏。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当杨晨不明白为什么忽然之间好像被老天爷针对了之时。 s娱乐幕后的投资人打来电话。 杨晨接过电话，立马换上一副顶级狗腿子的笑脸： “老爷子，什么事儿惊动您老人家半夜给我电话？” 第57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网上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我能不知道？” 杨晨立刻补充道： “老爷子，请放心，我很快就能处理好……” 不等他说话，电话那头的老人便严词打断道： “你处理？老子现在倒是想把你给处理了！” 杨晨咽了口唾沫，被吓得冷汗直流，不敢吱声。 电话那头继续说道： “这件事到此为止，让人撤走抹黑白潇潇的公关，让公司发布道歉声明，该开除的开除，该整改的整改，错了就要认，挨打就立正！” 杨晨深唿吸一口，回到道： “好的，老爷子，我明白了。” “嘟嘟嘟……” 电话直接挂断。 杨晨脸上阴晴不定，双手攥紧拳头， * 在经歷了凌晨的舆论反转和黑幕风波后，已经上市并且势头正盛的s娱乐公司，迎来了年度首次股价下滑。 一夜之间，s娱乐市值蒸发数亿元。 该公司发布声明，公开向白潇潇道歉，并承诺退还部分违约金。 另外，经过食品安全局的密切调查，证实了l公司多年来一直尝试制造不符合国家标准的劣质奶粉，并将其高价销售的违反犯罪行为。 l公司遭取缔，董事长赵聪将以多项罪名提起诉讼，日前已被关押在看守所，等候庭审。 而在那份奶粉生产质量指标报告上，为l公司盖章签字的相关负责人，以受贿罪被查处。 在了解了这一切事态进展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杜正被提名为《日报》总编，已在办理相关手续。 而樊澜拿起手机，给白潇潇发送了一则简讯。 “潇潇姐，你尽情的演戏吧。” 作者有话说： 潇潇老师，你终于不用只演文艺片了！ 第23章 万人血书，求你演戏！ 当樊澜的那则简讯发送给白潇潇之后,她的内心的确有那么一刻动摇。 要走向大众视野吗？ 白潇潇也很迷茫。 在三年前，她的确很热爱演戏，并且曾经一度为之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在影艺圈,尤其是文艺电影界，白潇潇也的确有所收穫。 她曾两度提名最佳演员奖项。 但因为所演的文艺片都是社会题材,从没拿过奖。 幸好，无论是圈内的专业人士，亦或是圈外的人士，都对她的演技给予过高度评价。 可在大众眼中，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呢？ 而在白潇潇心中，也一直对演戏充满着追求。 时下大势所趋，白潇潇的确可以借势而上。 但…… 谁又能保证三年前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一次呢？ 娱乐圈的风波,哪怕是在退圈之后，她也见过不少。 普通人的力量，无法与资本抗衡。 如她这般的艺人，即便是成为顶流，也不过是棋盘上的一粒棋子，任人鱼肉罢了。 一边，是追求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另一边，是前方未知的危险。 白潇潇,还在犹豫。 * 微博上，越来越多的唿声,在唿唤着白潇潇多演点剧集和电影！ 除了路人网友之外，甚至连许多娱乐圈的圈内人士也开始纷纷为白潇潇发声！ 一位曾与白潇潇搭过戏的着名演员发博： “@白潇潇,潇潇妹妹,我也很期待能够和你再度合作,回来吧！我们一起聊下新戏！” 在这名演员的这条微博底下,评论直接爆炸。 “卧槽！如果哥哥和白潇潇再合作一次，简直就是梦幻联动了！” “救命家人们，我已经可以自动脑补出cp感爆棚的画面了！” “合作！復出！沖沖沖鸭！” “……” 而圈内一位知名导演则是公开发文力挺白潇潇： “很抱歉以这样的方式重新认识你，对于你之前遭受的不公平待遇，我表示强烈谴责。” “我最近在筹备一部院线电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荣幸邀请你担任女主角一角？” 网友们亦是纷纷转发点赞评论： “潇潇姐快冲！这个导演拍戏很厉害！捧红过好几个最佳女主！” “太可了！如果是冯导的新戏，说什么也要贡献几张电影票！” “潇潇姐！女主角！復出！懂我意思吗？！” 除此之外，越来越多的娱乐圈知名人士纷纷发文，表示愿意与白潇潇合作。 娱乐圈更需要白潇潇这样德才兼备的艺人。 而最为重磅的一则新闻，则是来自官方的顶流——《京都日报》发布的一则长文。 京都日报，拥有超过1.5亿微博粉丝。 在逗音和b站上也有相当恐怖的流量。 这家官媒的任何一则新闻，都足以引起亿级流量，乃是当之无愧的顶流！ 针对l公司和s娱乐，以及白潇潇的事件，京都日报发表文章： “白潇潇的遭遇，令人惋惜，而她的品行，令人敬佩。” “娱乐圈应该多一点这样的正能量，我们的艺人不仅要大力加强对艺术的追求，更应该加强道德的自我约束。” 第58页 “时代在进步，艺术家们也应如此，希望往后我们的艺人们都可以向白潇潇学习。” “面对强权，可以不畏，面对诱惑，可以不昧。” 京都日报对白潇潇的点名表扬，无疑在网络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一时之间，就连许多此前没听过白潇潇这个名字的纯路人，也在看到了这则新闻后去了解了事态的来龙去脉。 而这些了解了白潇潇的故事人们，评价无一不是对她的赞许。 在京都日报对白潇潇公开点名表扬后，又一家重量级的官方媒体公开发布文章。 广电官媒发布一则“提醒”： “我们要多扶持白潇潇这样德才兼备的艺人，任何影视公司不得以私人理由，以任何手段封杀、限制、打压这样的艺人。” “如有类似情况发生，以及各种不正当竞争行为，欢迎公众向我们拨打举报电话：xxxxxxxx。” 在京都日报和广电官媒前后对白潇潇发声支持之后。 白潇潇的事件，算是彻底落下帷幕。 以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收尾。 而此刻的白潇潇还不知道的是。 有了官方大力支持，加上如今她热度爆棚。 国内无数顶尖娱乐公司，纷纷开始打起了邀她演戏的主意！ * 海蝶娱乐。 大会议室内。 会议室大屏幕上，正不断滚动着关于白潇潇的个人资料以及近期的相关热搜话题。 其中最具分量的则是京都日报和广电官媒的点名表扬。 海蝶娱乐总裁，陆雪正坐在主位之上，沉声道： “白潇潇的资料，相信大家已经非常熟悉了。” “这个艺人接下来一段时间内，必然是华娱的顶流，甚至不排除她能够火出圈的可能性。” “就我所知，目前在海外的油管平台，已经有部分海外粉丝将白潇潇的事件制作成视频发布了，点击量相当惊人。” “如果能在短期内拿下白潇潇的个人合约，让她在咱们公司復出，根本不需要耗费资金为她造势，就可以坐享其成。” “再者，白潇潇除去最近的热度不说，本身也是实力极强的演技派，外在条件极度优越，专业水平过硬，是名副其实的优质艺人。” 陆雪说完话，视线环视四周一圈。 大家小声议论，频频点头，会议室内的人似乎对白潇潇一致认可。 “很好，既然各位没有异议，那这件事情就落实下去，根据我多年来的从业经验，这样的优质艺人还会有别的公司争抢，请诸君把握时机，我在这里静候佳音了。” * 龙腾娱乐。 总裁办公室内。 龙腾娱乐的总裁，徐天龙正操作着电脑，翻阅着白潇潇的个人资料。 “有点意思。” 他忍不住笑了笑，想起之前在网上还有人说白潇潇是狐妖。 啪嚓—— 徐天龙打了个响指，坐在隔壁办公室的小秘书推门而入。 “老闆？”她神色恭敬道。 “告诉市场部，即日起停止一切与s娱乐公司的合作，另外让法务部跟策划部一起起草一份签约合同，多少钱都行，把这个人给我签下来。” 徐天龙伸手指了指电脑屏幕上的白潇潇。 小助理点了点头：“我这就去办。” * 逐梦影视文化公司。 会议室内，逐梦影视的高层齐聚一堂。 总经理高芸正色道： “公司q3季度的任务已经下来了，经过上半年的打击过后，幸亏咱们新一轮的融资成功了，接下来资金和人员都已经到位，就差项目。” 影视总监陈飞站起身来： “我提议，投入大量资金，为白潇潇进行个人立项，为其量身定制一款爆款影视剧。” “白潇潇无论外貌还是身材，都是顶尖艺人的水准，演技也相当不错，目前风头正盛，我认为公司可以签约白潇潇！” 高芸点头道：“其他人的意见呢？” 高层们面面相觑，大多数人都表示认同。 然而却有一位年龄比较大的老人咳了咳说道： “我不看好这件事，就是不知道老头子我的话，还有没有分量了。” 高芸问道：“杨老爷子，您是公司的元老了，您的意见对公司来说当然很有分量。” 老人这才不卖关子，微笑道： “那好，老头子我就直说了。”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会追求更加稳定的、可控的东西，无论是事，还是人，我都倾向于更容易被掌控在手中的类型。” “白潇潇此人，不论她现在热度多高，可你们别忘了，她是因为拒绝为l公司代言而被s娱乐解约的。” “这样的艺人，太有个性，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你永远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对公司不利。” “另外，上半年q1和q2季度的财报持续走低，公司现在应该牢牢把握基本盘，而不是冒险将好不容易的来的投资拿去赌一个戏子。” 听完老人的一席话，一众高层又开始了低声议论。 不少人心中的确有所动摇。 第59页 高芸微笑道：“杨老爷子不愧是公司的元老，思考问题就是更周全，那么……陈飞，你现在怎么想？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吗？” 陈飞看了眼高芸，事实上，在座所有人的想法，最终都需要高芸拍板，她拥有一票否决权和一票决定权。 但高芸的立场很难通过神态判断。 陈飞犹豫片刻后说道：“杨老说的有道理。” 高芸眼神中有一闪而过的失落。 杨老微笑不已。 “但是……正如杨老所说，公司经歷了上半年的挫折，如今好不容易拿到投资，才更应该利用这笔钱，改变公司本身的经营模式，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认为可以拼一把，赌白潇潇，公司不会输！” 陈飞补充道。 这下子，在座的高层就又都开始愁眉苦脸的纠结起来了。 两边说的都有道理！ 杨老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被气得无话可说。 高芸却仿佛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只不过……是借别人的嘴说出。 高芸起身道：“那么，就依陈总监的意思，重金签约白潇潇。” “散会。” * 白潇潇家中。 白潇潇躺在松软舒服的沙发上，翻来滚去。 因为心情极度放松，所以她的狐狸尾巴也自然而然流露出来。 八条毛绒绒的尾巴把白潇潇裹在里面，她抱着手机纠结不已。 微博上喊她復出的评论越来越多了。 粉丝数量也在一夜之间，涨了上百万！ 白潇潇心中逐渐动摇。 她忽然坐直身子，随手抱起自己的一撮尾巴，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我就数数看，按照尾巴来决定吧！” “復出！” “不復出！” “復出！” “不復出！” “……” 当数完自己的八条尾巴后，结果是不復出。 白潇潇愣了愣，揉了揉眉心说道： “不行，尾巴太少了，不公平！还是数花瓣吧！” 她将自己的尾巴悉数隐藏起来，走到阳台上蹲下，随手抱起一盆茉莉花，数起茉莉花瓣上的数量来。 这一次，她先以“不復出”为开始。 “不復出。” “復出。” “不復出。” “復出……” 当数完那盆茉莉花之后，结果依然停留在“不復出”。 白潇潇哭笑不得。 这难道就是天意吗？ 她不信。 “不行……看来花瓣也不够多，还是数星星吧……” 她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打算数星星。 可就在这时，白潇潇忽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心中早已有所动摇。 自己在拧巴个什么劲？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嘛？ 如果说在数尾巴之前，白潇潇的确可以用自己不知道想要什么来自欺欺人的话。 那么在数完了尾巴，数完了花瓣，她还是没有停止继续寻找物体来数的动作。 这就足以充分说明，白潇潇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只是无论是数尾巴也好，还是数花瓣也罢，都没能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罢了。 这才是她不断寻找东西来“数”。 “原来，我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白潇潇深唿吸一口气，被自己气笑了。 她其实是想復出的。 因为……演戏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有趣太好玩了。 她活了这么久，看了真么多人的人生，只有演戏才是唯一能真正体验别人生活的方式。 不过…… 如果復出的话，应该选择哪家娱乐公司呢。 自己沉寂了三年，会不会没有娱乐公司愿意签约自己？ 毕竟，演商业电影和文艺片是有很大不同的。 文艺片的表演通常比较投入，大开大合的场面少而精。 而商业片经常需要较为夸张的表演调动观众的情绪，对于角色的投入诠释更需要技巧而非体验…… 想到此，白潇潇揉了揉自己的毛耳朵。 天啊，她真是太纠结了！！！ 白潇潇脑子里一堆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来。 白潇潇接通电话：“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白潇潇，你好，我是逐梦影视的总裁……” 紧接着，白潇潇在一天之内，被几十通电话给轰炸了。 全是国内各大娱乐公司打来的。 而这些娱乐公司要表达的意思就只有一个！ 它们想和白潇潇签约！！！ 并且，每一家公司所开出的价格，都相当高！ 因为自己也有復出的想法，所以白潇潇没有一口拒绝，而是将所有公司传真发过来的合同都集中在一起，打算好好分析！ 而且针对这些不同的娱乐公司的实力以及背景、作风，白潇潇也打算好好考察一番。 三年前挑了个虽然实力雄厚，可惜人品垃圾的s娱乐。 白潇潇后悔的要死。 第60页 事到如今，即便要復出，也决不能草草了事！ 白潇潇将几十份合同整理好，装入一个大包里，起身出门。 * 樊澜接到了一通电话。 是白潇潇打来的。 “潇潇姐，怎么了？” “樊澜！你在哪？” “呃……我在附近的咖啡厅，怎么了？” “我来找你！待着别动！有事情想跟你一起商量下！” “好……” 十分钟后，白潇潇出现在樊澜对面的座位上。 樊澜伸手指了指特意放在她面前的抹茶拿铁，随口说道：“喏，给你点了你喜欢的抹茶拿铁。” 白潇潇眼睛一亮，“谢谢阿澜，那我不客气啦。” 白潇潇将文件包放在桌上，端起抹茶拿铁一口干。 樊澜哭笑不得，在手机上下单，又给她重新点了一杯。 “潇潇姐，你说要找我商量什么事啊？” 樊澜问道。 白潇潇从文件包里摸出一大叠文件，堆得像一座小山。 “就是这些……合同。” 樊澜愣了愣，“合同？” 他随手拿起一份合同看了看。 “星耀娱乐公司签约合同。” “签约金……三千万！” 樊澜问道：“潇潇姐，这是！” 白潇潇便将自己刚才在家里面反覆纠结是否復出的心路歷程，简单地向樊澜描述了一番。 “对嘛本来我就已经很纠结了，然后这些公司不知道哪里搞到我的电话号码……都说想让我復出？” 听到“不知从哪里搞到我的电话号码几个字时”，樊澜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异色。 他不动声色地端起咖啡杯，浅尝辄止了一口，说道： “嗯……现在的资本的确非常厉害，多得是手段查个人信息。” 樊澜一边说着，一边还把双手双脚象徵性地往上抬了抬。 “双手双脚支持你。” “就你最皮！”白潇潇哭笑不得，翻了个白眼。 “说真的，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选公司，你帮我参考参考呗？” 白潇潇双手合十，眼神中充满希冀的神色，作出一个“拜託了”的表情。 樊澜哈哈大笑道：“这有什么难选的，凡是拿不准的，一缕选给钱最多的！” 白潇潇瞪了樊澜一眼，“那怎么行！经歷了……s娱乐的事情，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好好考察一下公司背景的。” 听到这里，樊澜收敛笑意，神色认真道：“说的也是，那我帮你参考一下，咱们慢慢捋一捋，钱给的差不多就行，主要公司要好！” 接下来的五个小时里，樊澜和白潇潇坐在咖啡厅，陆陆续续看完了几十份合同。 每看一份合同，两人就一起在网上通过各种渠道打听那家娱乐公司的背景和名声。 晚上九点，赶在咖啡厅关门之前，终于有了决断。 “逐梦影视，这家公司开出了两千五百万的签约金，并且第一部 合作的影视作品愿意给你10%的分红。” “而且最关键的是，逐梦影视的合同上承诺，不会对你有过多限制。” “你甚至有恋爱自由！拒绝代言自由！拒绝出演的自由。” “除了签约年限高达五年之外，其他没有任何对潇潇姐你不利的条件！” “而且逐梦影视风评在业内一直很好，我觉得这家可沖！” 经过反覆斟酌，樊澜如是说道。 白潇潇点头道：“这家公司很有诚意，其实我也很喜欢他们家，虽然钱给的不是最多的，可重在自由啊！” “的确如此，光是那一条‘本公司艺人恋爱自由’就足以秒杀娱乐圈99%的公司了。” 樊澜笑道。 白潇潇有些激动，“那我现在给逐梦的负责人打个电话，应该不会打扰到人家休息吧？这都九点了！” “别说是九点，你就是凌晨打过去，我估计对方都得谢谢你。” 樊澜一只手撑着半边脸颊，看着好友白潇潇如此激动，他也由衷为其感到高兴。 白潇潇兴奋得拿起手机，拨打电话。 “嘟嘟嘟……” “你好，我是白潇潇……那个，我决定跟贵公司签约！” 电话那头正在处理文件的高芸先是愣了下。 其实在给出合约后，她没报什么希望。 毕竟通过业内一些共同好友打听到，有公司给白潇潇开除了八千万的天价合约。 她还以为白潇潇不会跟自己签约呢。 毕竟是总裁，即便激动，高芸也尽可能表现得镇定。 她努力平復着内心的沸腾，用相对镇静的语气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白小姐，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合作双赢的！我这就安排法务准备签约事宜，您明天方便来公司一趟吗？” “可以！” “好，明早恭候您的到来。” “嘟嘟嘟……” 挂断电话，白潇潇脸上依然掩盖不住喜悦。 第61页 她激动地冲过来一把抱住樊澜道：“阿澜！！！我要演戏啦！！！我要演戏啦！！！” 樊澜面部表情极度扭曲，神色痛苦地说道：“潇潇姐，轻点儿，我脖子快被你抱断了……” * 翌日。 樊澜陪同白潇潇去逐梦影视签约。 整个流程相当顺利。 签约完成后，白潇潇躲在洗手间，暗自流泪。 三年蛰伏，一朝回归。 她终于又可以重新追求自己热爱的事业了。 逐梦影视官媒率先在微博上发布声明。 “在这里，我们要向大家隆重宣布一个重大的好消息。” “今天起，艺人白潇潇与我司达成签约，今后我们将携手共进，创造美好未来，希望能为大家带来更多优秀的作品。” “请大家多多关注@白潇潇。” 逐梦影视官媒的粉丝有上百万之多。 但依然不足白潇潇的微博有影响力。 目前，白潇潇在今日的风波当中，涨粉夸张，已经有上千万粉丝。 而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看到逐梦影视发布的声明后，都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他们点开白潇潇的微博。 白潇潇的微博简介，更改为了：“逐梦影视旗下演员。” 而她在逐梦影视发布声明的同一时间，更新了一条置顶的个人微博。 “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你白姐我一朝暴富啦！ 第24章 善良之妖 白潇潇的重出江湖,让整个娱乐圈掀起了一股滔天巨浪。 各大娱乐公司发觉白潇潇已经签约逐梦影视后，深知自己已经拿不下白潇潇的经纪合约。 但他们懂得另闢蹊径，剑走偏锋。 有一些娱乐公司,纷纷採取了联名gg商，一同与逐梦影视签订代言合约的商业操作。 条件就是要让逐梦影视安排白潇潇代言各大品牌方。 这些品牌方开出的金额也都是天价。 逐梦影视这边,果真如同合同里面说好的那样，给足了白潇潇个人自由。 每一个品牌方的合同，他们都按照常规程序交给白潇潇自己选择。 如果白潇潇不情愿代言，逐梦就会出面拒绝各大品牌的代言合同，也不会让白潇潇为难。 白潇潇经过考察后，最终拒绝了一众国外奢侈品品牌，而是选择了一个国内知名品牌方,对方开出的合同也相当不错。 这波梦幻联动，将白潇潇的事业推向巅峰。 而网络上的水军，由于s娱乐幕后老闆的安排，纷纷撤去。 况且，即便他们继续散播谣言，也不会被公众相信了。 毕竟现在的白潇潇经过《日报》和《广电》的先后表扬，在全体国民的心目中已经形成了一个伟岸的光辉形象。 不是流言蜚语就可以轻易抹黑的。 再者，网际网路刚刚经歷了这么大的一场风波,相关部门也逐渐投入了审查力量。 一方面加大对各种水军使用的异常帐号进行ip封禁。 另一方面对内容审查进行了加强。 网际网路的“言论自由”，在短期内要打一个问号。 * 樊澜躺在家里的沙发上,看到如今全网对于白潇潇都是一片叫好，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也算是没有白费他的一番功夫,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与此同时,樊澜的脑海之中,赫然响起了一声系统的金属机械声。 【检测到宿主成功还原了日记,白潇潇事件还原度100%】 【你获得了大师级作词天赋！】 【你获得了大师级作曲天赋！】 【你获得了顶尖艺术家演唱天赋！】 【你的魅力值+100。】 突如其来的一波收穫，让樊澜内心有点小惊喜。 他感受到脑海里面，凭空多出了各种各样的歌唱技巧。 仿佛从前上不去的高音，现在都能轻易拿捏了。 樊澜尝试着唱了两句华语乐坛公认巨难唱的歌。 结果发现完全不会吹灰之力闭着眼睛上去。 不仅音高在线，而且气息也很稳。 除此之外，他现在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灵光乍现。 好像只要坐到钢琴面前，随手就能作词作曲了一样。 “看来，系统终于改邪归正了。” 樊澜感慨了下。 只要抽到过一次好的天赋，后续就能升级。 这样看来，怪不得盲盒那么难抽……也十分合理。 在平復了内心的喜悦过后，樊澜也眯起眼思考起另外两位非人类好友的处境。 如今虽然白潇潇的危机已经彻底解除，人生也开始顺风顺水起来。 可凌寒和周渔，依然还处在风口浪尖之上。 周渔倒还好些，毕竟多年积攒的粉丝不少，底子在那里摆着。 针对她的舆论想要冲烂周渔，还是没那么容易的。 可凌寒就不一样了。 凌寒目前的处境日益艰难。 当初被导演封杀的时候，对方无所不用其极地抹黑凌寒。 偏偏凌寒又是个不喜争斗的冷淡性子。 别人说什么，他都懒得解释。 这种性格天生就容易吃大亏。 第62页 樊澜一直想要为凌寒发声，可奈何他人微言轻，自己在娱乐圈还没立足，即便是想帮朋友也有心无力。 不过现在情况不同了…… 拥有系统加持的樊澜，能够为好友做许多。 他打算像帮助白潇潇那样，将凌寒的命运也扭转过来！ 此前，在网上分别针对白潇潇、凌寒、周渔的水军，明显是来自三拨不同势力的人。 樊澜很容易想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 今日对她们落井下石之人，必然就是曾经将她们亲手推入深渊之人。 “日记上提到过凌寒在被封杀之前，捐款成立希望小学的事情。” “当时他是匿名捐款，如果我穿越到这个时候，把凌寒所做的善事全都安排到未来曝光出来，就可以解他燃眉之急！” “另外，还需要收集当时那个导演恶意封杀凌寒的证据……” 有了白潇潇这个“前车之鑑”，樊澜这一次穿越回去的思路是相当清晰的。 他是个极度认真的人，在大脑里编排好所有的“情节支点”后，才打算动身穿越。 “系统！带我穿越回凌寒被封杀前夕！” 樊澜沉声道。 脑海中浮现系统的机械声。 【检测到日记上所记录最接近的相关时间节点为201x年9月2号，正在锁定时间线。】 【时间线已锁定……开始穿越！】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 樊澜再度经歷了一边时间从静止，到加速倒流的过程。 樊澜回到了201x年。 他依然在自己租住的小家里。 这时他的屋子已经显露了贫困青年的本质，墙上还是光秃秃的，家具也都是二手的，肉眼可见的破败。 外面正在下着雨，是个极度适合睡觉的天气。 樊澜无心睡眠，拿起手机，给凌寒打了一通电话。 “喂，凌寒！你在哪里？” “嗯？我在家，跟朋友谈点事，怎么啦？” “什么时候结束，我来找你！” “唔，大概再等我一小时的样子？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先过来。” “好！” 得到凌寒允许，樊澜火速打车赶往凌寒家。 凌寒居住在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 与娱乐圈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不同。 即便是已经凭藉着一些综艺和代言，赚到了数千万的凌寒，依然生活拮据。 他住着几千块一平的老小区，开着十几万的代步车，日常生活也与奢侈品无缘。 身上穿的虽然不至于说是什么地摊货，但也就是均价小几百块的中流品牌。 与娱乐圈那些赚到钱动辄豪车豪宅，游艇别墅的明星比起来，算是一股清流了。 樊澜曾经一度好奇，这傢伙赚到钱都花到哪里去了？ 直到这一次穿越回来……他懂了。 樊澜按响凌寒家的门铃。 “叮咚！” “来啦。” 里面传来凌寒温柔的声音，他迈着轻快的脚步，生怕客人等急了。 房门一打开，一股令人浑身发抖的冷风便扑面而来。 樊澜看见凌寒脸上带着标志性的笑容。 他始终这样阳光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阿澜，你来啦。” 凌寒一双眼笑眯成月牙儿，脸上遮不住的喜悦。 201x年的凌寒，充满阳光，神采奕奕，脸上带着生机勃勃的朝气。 唯一让人或许感到不适的一点在于……屋内的温度太低了。 樊澜进入房间，果然发现凌寒客厅和卧室的两个空调一起开了16度，还是超强效果和满级风速。 “好傢伙……这都秋天了，你还开空调。” 樊澜忍不住吐槽了句。 凌寒哈哈笑道：“先披我的衣服吧，我这就关了。” 他随手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外套替樊澜搭在身上，又顺手关掉了客厅的空调。 客厅里还坐着一个客人。 是一位衣品极佳的中年女人，留着一头干练的短髮，手里抱着一份文件。 樊澜目测她的年龄应该在三十上下，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成熟女人的知性美。 看见来了客人，女人极有礼貌地起身，向樊澜伸出一只手并微笑着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是天使爱心基金的负责人，我叫许薇，你是凌寒先生的朋友吧？” 樊澜也伸出一只手与她握手，笑道： “你好，我是樊澜。” “两位都坐吧。” 凌寒端来一壶热茶，给樊澜倒上一杯。 许薇笑道：“凌寒先生，既然你有朋友来了，那我就不打扰了，这边成立希望小学的事情，我会每个月按时向您汇报进度。” “每一笔支出，我都会做到透明，月底汇总给您。” 说完这话，她又望向樊澜：“樊先生，祝您生活愉快。” “好，我送送你。”凌寒起身，送她到了门口。 刚才许薇走的时候，樊澜不经意间瞄了一眼文件，就是跟成立希望小学相关的。 樊澜问道：“凌寒，你又捐钱？这次捐多少？” 第63页 “哈哈，没多少，这不是前阵子看新闻上，说咱们南边贫困山区里的孩子没书念嘛，我琢磨着给他们捐个学校。” 凌寒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带过，仿佛只是捐了两斤白菜。 建学校很费钱，樊澜虽然没没钱捐学校，但也有个基本的概念。 “得几百万吧？”樊澜试探性问道。 “差不多。”凌寒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看样子，关掉空调后，哪怕室内还保持着低温的状态，他也显得有些不适。 此刻凌寒浑身冒汗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他的神色，亦不似方才从容了。 “要不咱还是把空调打开？我其实不冷。” 樊澜伸手去抓空调遥控器。 凌寒却快他一步，直接把空调遥控器给夺走，一把抱在怀里笑道： “客随主便，可不能乱了规矩！我说不开就是不开！” 樊澜脸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感慨不已。 这样一个善良到不像话的妖怪，宁可自己承受“高温”的痛苦也不愿意让朋友着凉。 赚了几千万还住在这种老破小的居民楼里。 随手一捐就是几百万的希望小学。 这样的凌寒，怎能不被人间善待呢？ 樊澜暗自握紧拳头，他要帮助凌寒，决不能让今年的悲惨重现！ 作者有话说： 晚九点还有一更 第25章 即便是被雪藏，他也对世界充满热爱。 樊澜说道：“凌寒哥,你赚了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对自己好点呢？” “你既然捨得花几百万捐款希望小学，干嘛不花几十万买套像样的房子住？一个人住的话,小户型也不贵啊。” 凌寒先是一愣，似乎没有想到樊澜会这样问。 旋即他皱着眉头认真思考了一下,缓缓说道： “这个嘛，以前也有人问过我同样的问题。” 他笑着望向门口的方向，补充道：“就是刚才离开的那位许女士。” “在我第一次捐款的时候，她为了感谢我，亲自登门道谢。” “结果许女士看到我住的地方这么简陋，表现得相当惊讶呢，哈哈。” 听着凌寒的话,樊澜更加好奇了，他端起那杯热茶，缓缓喝了一口，继续追问道：“所以呢，你怎么说？” 凌寒抿着嘴唇，笑道：“我这个人，没什么欲望嘛。” “食物，能填饱肚子就行。” “房子,有张床就行。” “车子，能代步就行。” “如果说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一定要拥有的东西。” “那就只有‘寒冷’了。” “没有别的，我都没关系。” “如果没有寒冷,我真的活不下去。” 说到这里,凌寒抬头看了眼客厅那扇已经关闭的空调。 他口中的言辞,与闭合的空调扇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正如他拥有一颗温暖炙热的心灵,却拥有一个冰冷至极的名字一般。 从未来穿越回来的樊澜，知道凌寒并不是在说笑。 温度过高的话，雪人精真的会融化的。 樊澜的心脏忽然忍不住抽痛了下。 凌寒继续说道：“综上所述，所以钱对我来说，其实没什么用。” “我只要买得起空调和冰箱就好啦！嘿嘿。” 他再度擦了擦额头的汗。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樊澜注意到凌寒的体型似乎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这傢伙……该不会正在融化吧？！ 樊澜刚想说“要不还是开空调吧”。 不曾想凌寒已经自己走到冰箱面前，把冷冻室打开，蹲在下面吹凉风了。 樊澜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凌寒，你知道吗，你正在做的事情真的很棒。” “我的意思是，凭我贫瘠的知识储备和匮乏的词彙量，根本不足以形容你所做的事情究竟有多棒。” “你能明白吗，受到你捐款的那些孩子，你于他们而言，就如‘寒冷’于你而言。” 蹲在地上的凌寒，忽然转过头来，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樊澜。 他疑惑道：“樊澜，你最近怎么了？忽然之间，变得好像很多愁善感，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 樊澜深唿吸一口，岔开话题道：“总之，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除了帮助别人之外，你也要对自己好一点。” 在对凌寒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樊澜脑子里面忽然多出了一些毒鸡汤。 什么‘你来人间一趟，要多看看太阳’，什么‘心如花木，向阳而生’之类的。 别人向阳没问题，凌寒就算了吧，向阳会死的！ 樊澜甩了甩脑瓜子，说道：“先把自己照顾好了，才能更好地帮助别人，不是么？” 凌寒将眼睛迷成一条缝，笑着说道：“嗯嗯！” 接下来的整整一个小时。 樊澜就那样跟凌寒一起蹲在冰箱的冷冻室门口。 两人一块儿吹着冷风。 凌寒要起来，被樊澜死死按在原地，哭笑不得。 第64页 他们边吹着冷风，边讨论者凌寒做的一些善事。 这么一细细打听，樊澜才知道了很多细节。 原来捐希望小学，只不过是凌寒所做的诸多善事中的一件而已。 除此之外，他还定期向红十字会捐款。 成立科研基金，推动祖国的科研事业。 帮助残疾人协会，为广大残疾人提供更好的医疗条件。 到养老院和孤儿院做志愿者，为社区出一份力……等等等等。 这个没办法跟普通人一样，暴露在阳光下过久的雪人精。 几乎将存款花光，全拿去做了善事。 出钱又出力，总是默默为别人付出。 所有的捐款，他都是匿名进行的。 目前为止，除了刚才的许薇还有某家孤儿院的院长知道内情之外。 其他人受捐助者，都只能收到一封署名是雪花图案的信。 他们却不知道凌寒的名字。 光是听着这些事迹，樊澜就快要泪目了。 原本他还打算穿越回来，帮凌寒做点好事，这样方便三年后曝光出来的。 谁知道凌寒这情况，完全用不着樊澜操心。 他只需要去找到封杀凌寒的导演，收集证据即可。 樊澜离开凌寒家，火速给白潇潇打了个电话。 2019的9月，白潇潇已经被s娱乐解约了，空闲时间蛮多的。 而樊澜也丝毫不担心她，毕竟他已经知道了白潇潇的未来会是怎样。 “潇潇姐！你有空吗？！有空的话来影视基地这边一趟！” “诶？怎么了？” “一言难尽！我长话短说！这件事情人命关天！希望你可以帮我！” “好！我马上过来！” “嘟嘟嘟……” 两人的沟通简短得不行，良好的友情基础摆在这里，不需要多说什么。 很快白潇潇就到了影视基地门口。 两人打了个照面，樊澜开门见山地说道： “潇潇姐，之前拜託你帮忙潜入l公司生产线，这一次可能也要辛苦你了。” 白潇潇双手环胸，眯眼笑道：“唔……说吧，想让姐姐帮什么忙？” 樊澜凑近，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下，有关封杀凌寒的导演梁锐的事情。 白潇潇一边听着，一边攥紧了拳头，眼神也逐渐变得犀利起来。 了解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白潇潇冷笑道：“放心，樊澜，凌寒也是我的朋友，这件事情就算你不请我帮忙，我也要管到底！” “我这就去搜集证据！” 说完这话，白潇潇的身影骤然消失，化作一道白色流光穿过墙壁，进入了影视基地里面。 樊澜缓了口气，手机给白潇潇发了条消息，让她找到证据后直接带回家。 而樊澜自己则是需要与白潇潇兵分两路，再去凌寒捐赠过的孤儿院一趟。 在今年的时候，凌寒被网络暴力得很严重。 如果那家孤儿院的院长知道这件事，必然会站出来力挺凌寒。 可老人家肯定是不懂怎么玩微博。 樊澜只能寄希望于，找到孤儿院院长，以及他的子女，拜託对方在三年后，出面曝光一下凌寒所做的善事。 在去孤儿院的路上，樊澜直接在网上搜索了天使爱心基金。 从网络上找到了许薇女士的联繫方式，樊澜准备在三年后打电话跟对方进行一个简短的沟通。 沟通内容自然是让许薇也曝光一下凌寒捐希望小学的事。 * 阳光孤儿院。 年迈的老院长，正拄着拐杖，在儿子的陪同下，笑看着孤儿院里的孩子们追逐打闹。 老院长感慨道：“转眼之间，老头子我已经当了三十年院长了，真是光阴似箭吶。” 扶着他的孩子微笑道：“爸，您现在年纪大了，也该退休了吧？我已经拖朋友在找下一任孤儿院院长了，你放心，我肯定能找到一个不错的人。” “放心？我怎么放得下心？你说的倒是轻巧，阳光孤儿院是我一手建造的。” “三十年来，我养大了上千个孩子，现在你要我把它拱手让人？” 老院长脾气固执，坚持要在孤儿院守到底。 就在这时，樊澜来到孤儿院，询问道：“您好，我想找一下院长，请问院长在吗？” 老院长抬起眼皮子，上下打量了樊澜一眼，正在脑子里回忆这张脸，是不是从他这孤儿院里走出去的孩子呢。 “我就是，你有事吗？” 老院长问道。 樊澜笑着说道：“老院长，您好，请问您知道凌寒吗？” “知道！知道！” 一听到这个名字，老院长竟然难得露出了笑容。 苍老的笑容将他脸上的褶皱堆叠起来，老人家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到樊澜跟儿前，说道： “你是凌寒的朋友？” 樊澜点头：“是的，老院长，我来是想告诉您，关于凌寒的事……” 紧接着，老院长在儿子的陪同下，听樊澜讲述了整整半小时凌寒的事情。 其中包括他如何被娱乐圈封杀。 如何被网友们网暴。 第65页 当然，樊澜只字未提自己是从未来穿越回来的，因为这太骇人听闻。 他只是说，自己圈内的朋友，告诉自己，凌寒得罪了人，对方以后可能会抹黑凌寒。 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也许是三年。 到了那时，希望老院长和他的孩子，能够想办法出面澄清一下，再曝光一下凌寒为孤儿院做的事情。 老院长和他的儿子，一口答应下来。 * 当天晚上，白潇潇利用法力，搞到了梁锐恶意抹黑凌寒，并连同其他多家媒体封杀凌寒的实锤证据。 而樊澜也通过一天的奔波努力，先后沟通了孤儿院、科研基金会，以及天使爱心基金等多所凌寒帮助过的慈善机构。 在穿越回到2022之前，樊澜千叮咛万嘱咐，吩咐凌寒不要做任何“不安全”的事情。 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还说到以后要常联繫，绝对不可以有事情自己闷起来。 最重要的是，樊澜与凌寒约好，三年后，一起爬雪山看日出。 凌寒答应了。 樊澜知道他言出必行，如此便可性命无虞。 在做完这一切后，樊澜……回到了当下。 第26章 致全世界最温柔的哥哥 樊澜利用系统回到了现在。 在改变了过去之后,“未来”其实会受到相应的一些影响。 但因为三位非人类好友本身在现代社会中的存在感，都在被封杀、雪藏、排挤后降为冰点了。 所以导致即便过去发生了变化，除了他们本身的命运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之外。 这个世界没有因为他们的命运变化而产生过大的变化。 就樊澜的观察而言。 在几次来回穿越时空的作用下,对这个世界产生的蝴蝶效应充其量也不过是街角那家咖啡店的位置的变化。 他脑子里，随便脑补了下几种可能性。 后来觉得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去琢磨这些不重要的事情。 只要三位非人类好友命运得到改变就好了,不是么？ 樊澜回到家里，打开电脑，查阅着资料。 “此时此刻”的时间，实际上只过去了不到五分钟。 网络上，果不其然还在网暴雪人精好友凌寒。 但！ 值得庆幸的是。 凌寒……从过去中活了下来。 他没有死。 “或许是那句约定的原因？” 樊澜想起三年前与凌寒的约定，约好“三年后一起爬雪山”。 当时凌寒答应了下来。 “唿，既然如此,接下来按照事先准备好的方式进行就ok。” 樊澜拨通了许薇的电话。 * 天使爱心基金。 许薇正在加班处理文件。 新来的助理笨手笨脚，记错了会议日子，以至于得罪了一位大客户，搞砸了一桩合约。 为了弥补实习助理的错误，许薇这个当老闆的亲自加班。 正当此刻，她的电话忽然响起。 看着电话上面那个陌生的号码，许薇愣了愣。 做天使爱心基金，其实常有陌生电话进来。 所以她没有觉得特别惊讶,只在短暂地停顿后就接通了电话。 “你好，请问你找谁？”许薇说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语气急促的男声。 “你好,是天使爱心基金的许薇女士吗？我是凌寒的朋友，樊澜,三年前我们在凌寒家有过一面之缘,你还记得我吗？” 许薇仔细在脑子里面回忆了一下。 凌寒她当然记得。 这傢伙是给她的基金捐款最多的人了。 只是这个叫樊澜的…… 许薇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清秀英俊的面孔。 “噢噢,我想起来了,樊澜先生，你好你好，不知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大忙人总是在简单的寒暄后，直切主题提，许薇也不例外。 她此时此刻甚至是一只手翻阅着文件，一只手抱着电话在跟樊澜通话。 樊澜说道：“许薇小姐，你最近有关注微博吗，是这样，凌寒最近被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被网暴的特别严重，我希望你能以天使爱心基金负责人的身份出面，帮忙曝光一下凌寒多年以来所做的善事。” “我想，这样也能对他的声誉有所帮助！” 听完了樊澜的话，许薇有些不敢相信道：“凌寒先生竟然也会被网暴？谁这么没良心呀！” “可不就是么……多半是当初雪藏凌寒的资本家吧，现在咱们能为凌寒做的也就是出面支持一下他了！” 樊澜补充道。 许薇连手中的工作都放下来了，正色道：“你放心，樊先生，凌寒先生是我相当敬佩的人，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忙！” “谢谢你！” * 京都传媒大学，208女生宿舍。 四个女生抱成一团，痛哭流涕。 “呜呜呜，我家哥哥实在是太惨了，为什么这群黑子要这样网暴我家哥哥啊！” “我们凌寒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他那么努力，那么温柔，那么善良，那么与世无争！！！” 第66页 “靠！欺负老实人是吧！老娘不能忍了，我这就到网上去跟喷子对线！” “……” 一寝室四个女大学生都是凌寒的忠实粉丝。 原本三年前，凌寒被雪藏的时候。 几个女粉丝还在念高中。 要不是高考临近，她们估计也得天天在网上把梁锐导演的帐号给沖烂。 原本，这三年过去，凌寒凉了也就凉了。 即便是退出娱乐圈。 至少偶尔他还会发发微博，更新一下个人生活照。 骨灰粉们也乐得享受这种小众爱豆的氛围感。 可没想到，最近两天，网上莫名其妙多出了一批针对凌寒的水军。 肆意抹黑凌寒的为人，说他私联粉丝，骗炮，还出轨粉丝导致其退学多次！ 这不空口白牙诬人清白呢吗？！ 凌寒的小粉丝们，心碎了一地。 一位戴着眼镜，扎着双马尾的清纯少女说道： “不行，咱们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看着哥哥被欺负！” “我带头，举办一次凌寒哥哥的应援活动，让哥哥全网的粉丝都来支持一下他。” “不能放纵那群黑子肆意抹黑哥哥了！” 双马尾少女此言一出，寝室里其他三人相视一眼，随后一拍即合。 “好！纯纯，咱们听你的！” “对！我这就把这个月的十万零花钱全部砸出去，运营一下，帮凌寒哥哥攒点人气！” * 樊澜这边，联繫完了天使爱心基金的许薇之后。 他又分别给孤儿院院长的儿子，以及凌寒成立的寒冰科研基金打去了电话。 孤儿院院长的儿子告诉樊澜。 院长父亲，三年前因为听闻了凌寒可能会遭人诬陷的事情，日日夜夜惦记着这件事。 晚上总是睡不好觉。 每天睡醒第一件事，都是询问儿子，有没有人陷害凌寒，需不需要他出面帮忙。 没想到这一等，竟然就是三年，一千个日日夜夜。 如今，年迈的老院长，已经因为年老病重，不得不住在医院里面24小时监控生命体徵疗养。 他病得连床都下不了了，却还时常惦记着凌寒的事。 此刻樊澜打来电话，让老院长的儿子出面，也算是了解了老院长的一桩心愿。 院长的孩子，因为想让父亲放心，从老院长手中接手了孤儿院。 也算是子承父业。 父子二人，不为了盈利，其实往往还要往孤儿院里投钱。 也算是把一个阳光孤儿院办的风风火火，今年孤儿院翻新之后，孩子们脸上的笑容都更多了。 至于凌寒一手打造起来的寒冰科研基金。 通过过去三年的快速发展，基金会利用凌寒的三千万捐款，成立了寒冰号科学实验室。 主要研发生命科学。 目前实验室已经取得了相当的成就，发表了多篇学术性论文，在国际上赢得了良好的声望。 如今寒冰号科学实验室的负责人名叫张鼎，早先是华国科学院的高材生。 毕业后拒绝了外企的百万年薪，选择留在国内钻研学术。 他一接到樊澜的电话，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觉得异常愤怒。 作为一名科研人员，张鼎平时早出晚归，一天有14个小时待在实验室里面工作。 下班之后更是没工夫逛微博冲浪，但凡上网也只是查论文和学术资料。 所以外界发生的天大的舆论，对他这个科研工作者来说都没有半点影响。 可是此时此刻，听见凌寒这样的大好人，竟然还在被网友们无情网暴。 张鼎忍不住爆了粗口，骂了句娘，然后毅然决然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凌寒不喜争论，他就帮凌寒发言！势要与键盘侠抗争到底！ 除此之外，樊澜联繫了多家凌寒曾经捐助过的媒体工作者，希望小学，残疾人协会，养老院等等。 告知他们，凌寒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 这些受到过凌寒帮助的人，根本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要站出来帮凌寒发声！ 做完这一切的樊澜，拨通了最后一个电话。 目前已经从主编，提前晋升为《日报》总编的杜正。 杜正听完凌寒的事迹后，毅然决然决定立刻将此事登上《日报》头条！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深藏功与名的樊澜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笔记本电脑，登陆微博。 网上的舆论，果然有了转圜。 微博上许多热门话题都是与凌寒有关的。 只是……这些热门话题却不是针对凌寒的。 樊澜随便点开一条，发现这是来自京城传媒大学一个女生宿舍的爱心剪辑。 视频刚好5分20秒，彰显了她们对凌寒的爱意。 樊澜播放视频，视频内容，是这些女大学生们，自发剪辑了凌寒上各种综艺，做各种公益活动的内容！—— 地震捐款，洪水捐款，奔赴贫困山区支教，捐助上百名贫困家庭的大学生完成大学学业…… 定期向残疾人协会捐款，到社区做志愿者服务社会。 为养老院成立爱心食堂……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凌寒默默为大众所做的。 第67页 虽然他们每个单独拿出来看，都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成就，但是有细心的路人暗暗盘算了一遍，发现按时间顺序，凌寒基本一年到头都不休息！ 要不就是挣钱，要不就是在做公益的路上。 反观国内很多艹热衷公益，捐了个半天收入就发微博买通告宣传的艺人，他们所做的，根本加起来也没有凌寒一天做的多。 更何况，除了在综艺节目中，电视上亮相的一些公益活动之外。 凌寒私底下做了更多的善事，并且没有大肆炫耀，只是默默付出。 之所以有这个爱心视频，是最近那些受到过凌寒捐助的人们，联合起来，自发投稿在网络上，然后被传媒学院的女生收集起来，特意剪辑出来的。 除此之外，微博上铺天盖地的凌寒粉丝出现了。 与此同时，热搜突然被一行小字霸榜。 #致全世界最温柔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 凌寒值得！ 晚九点还有一更！ 第27章 最冰冷之名，最炙热之心！ “致全世界最温柔的哥哥。” 视频的最后,是凌寒的一张生活照。 那是他去年生日时发布在个人微博上的。 照片上的凌寒，留着干净利落的短髮，脸上带着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他穿着白色体恤和牛仔裤,看起来就像邻家哥哥一样。 这张照片的背景是被凌寒特意虚化了的。 但是粉丝特意展示了照片的未虚化版本。 凌寒身后的背景，是一家养老院。 而经粉丝辨认,凌寒所穿的那件白色体恤，是社区志愿者统一的服装。 也就是说，这个阳光帅气的小伙子，生日的这一天，还在养老院做志愿者。 这条视频出现后，无数网友纷纷泪目了。 “天吶，那张照片我记得是凌寒去年生日的时候发的,背景还特意虚化了，原来是去养老院当志愿者！” “他也太温柔了吧！！！哥哥杀我！！！生日这天还去做志愿者？” “或许帮助他人，对凌寒哥哥来说也是一种快乐吧，所以他选择在生日这天，送给自己这样特别的礼物。” “好傢伙，纯路人，看完视频表示，我已经是凌寒的粉丝了！！！” “救命,在这个物慾横流，金钱至上的时代,居然还有凌寒这样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在，我真的哭死！” “这样一个好人,你们这群网友还要网暴人家？？？” “……” * 与此同时,寒冰号科学实验室的负责人,张鼎,召开了一场新闻发布会。 京城电视台新闻录制场地。 能在这里开新闻发布会的，身份背景都不简单，并不是有钱就行的。 张鼎因近两年在生命科学的领域内取得了重大突破，学术圈内受到一致好评，还拿到了国家评定的年度十大杰出青年奖项。 因此才拥有在这里开新闻发布会的资格。 因为张鼎名声在外，许多媒体都前来参加新闻发布会。 其中不乏一些重量级媒体，如京都日报，京都晚报，新青年网等。 现场人声鼎沸，张鼎坐在主位上，见时间差不多了，起身拿起话筒说道： “各位媒体朋友们，今天我召开这个新闻发布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大家。” 新青年网的记者赶忙举手问道：“张教授，请问是您的科研项目有了新的进展吗？” 其他记者们也很好奇，照相机纷纷咔咔拍个不停。 大家翘首以盼，等待着张鼎的回答。 张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天这场新闻发布会，我要说的事，与科研工作，没有太大的关系。” “跟科研无关？那还能是什么事啊！” 一名记者又问道。 张鼎面容凝重，沉声道：“在这里，我要向大家隆重地介绍一个人。” “他就是，我们寒冰号科学实验室的创始人——凌寒！” 当凌寒的名字从张鼎的口中出现时，现场的记者们纷纷惊呆了。 “凌寒？？？张教授，请问您所说的凌寒，是哪个凌寒？” “天，张教授，难道是最近在网上被骂的很惨那个凌寒吗？” “不会真是娱乐圈那个凌寒吧……” 张鼎以凌厉的目光环视身前一周的记者，最后肯定道： “不错，他就是这几天遭受到严重的网络暴力的凌寒。” “他也是被梁锐导演公开雪藏的凌寒。” “是被咱们的娱乐圈，抛弃的凌寒！” “可就是这样的他，捐出了全部家产，一手创建了寒冰科研基金，为我们国家的科研事业，奉献了一份力！” “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更没有现在的寒冰科学实验室！” 张鼎义正言辞，现场的记者喷疯狂议论，与此同时手上的摄像机也不断按下快门。 “咔嚓、咔嚓、咔嚓！” “天哪，没想到寒冰科研基金居然是凌寒创立的？？？” “诶，凌寒，寒冰？联繫一下他的名字和基金的名字，好像还真能联想到一块儿诶！” 第68页 “……” 紧接着，在这场新闻发布会结束后。 国内各大顶尖媒体，纷纷从各自的渠道，刊登了这则重磅消息。 《凌寒，生命与自然科学的推动者。》 《倾家荡产搞科研的他竟被网暴？》 《以艺人之身，竟先生之业。》 无数堪称爆炸级的文章，纷纷出现在国民的视野当中！ * 与此同时，凌寒曾经所捐助的九座希望小学大门口。 每一座希望小学的师生们，一起站在学校门口录短视频。 视频的最后，都以“谢谢凌寒叔叔捐赠学校，让我们有书可读”作为结尾。 九座希望小学，上千名贫困山区的学生，上千个家庭的未来。 是凌寒给了他们，生活的希望。 微博上，九座希望小学的视频，逐渐曝光出来。 这，是许薇的手笔。 每一座希望小学，都是经她之手，捐赠创立的。 每一笔帐单的支出，她都做了表格，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早在樊澜联繫她的时候，许薇就全身心投入到帮助凌寒“洗白”的工作中来。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些年来，凌寒光是给她一家天使爱心基金捐款，金额就高达3680万。 这还不包括凌寒在别的地方捐赠的养老院，孤儿院，残疾人协会等等…… 就连许薇都在处理好了手头的工作后，看了眼粉丝为凌寒所做善事视频剪辑。 看完视频后，许薇感慨道：“这傢伙……根本就不是网友能黑的。” “这个世界上能黑凌寒的，或许只有太阳吧。” * 魔都残疾人协会。 残疾人协会里，六百五十九名残疾人会员，一起聚集在残疾人基地大门口录视频。 他们有的坐在轮椅上。 有的虽然可以站立，却失去了手臂。 还有一些聋哑人，说不了话，只能事先用笔在白纸上写下“凌寒，谢谢你”几个歪歪斜斜的扭曲大字。 残疾人协会的会长站在中间，怀里抱着一块爱心牌匾。 上面是凌寒亲笔题下的一行大字，写着“战胜病魔，好好生活”。 一名魔都晚报的记者，替残疾人协会的人录下视频。 视频的最后，能开口说话的，异口同声道：“凌寒先生，谢谢您！！！” 这条视频很快被发到网上。 而他们，并不是樊澜拜託后才这样做的。 事实上，还有许多孤儿院，养老院，红十字医院等等机构。 这些接受过凌寒帮助的机构，纷纷自发站出来，力挺凌寒。 没有人驱使他们去做这件事。 唯一驱使他们行动的，是那颗被凌寒温暖后也逐渐变得炙热起来的滚烫的心脏。 * 微博之上。 凌寒的爱心公益视频，才刚发酵没多久。 张鼎的新闻发布会，就又掀起了一股惊涛骇浪。 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网友认识到，原来凌寒一手创立了寒冰科学基金！ 甚至连如今闻名世界的张鼎张教授，都对凌寒拥有极高的评价。 更顶的是，国内的顶级媒体，纷纷刊登文章，赞扬凌寒的所作所为。 其中又以最具影响力的媒体《日报》总编，杜正亲手撰写的文章： 《以艺人之身，竟先生之业。》 文章的中心思想，是将凌寒表面的身份和实际上为社会创造的价值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区区一介艺人，却做成了先生才能做成的事业。 科研二字，重如山岳，以凡人之躯根本难以承载这两个字的重量。 唯有千千万万个拥有钢铁般意志的凡人，才有可能将科研事业推动。 杜正在文章的最后，还顺便杀人诛心般的提了一句“难以想像，在202x年的今天，我们还会出现一群网络喷子恶意抨击、诬陷、栽赃加害一位无辜的陌生人的事情，更别提这位无辜者还是暗中默默为祖国科研事业付出的‘先生’，凌寒之壮举，当得起‘先生’之称！” 此文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整个网际网路上的舆论风向，彻底扭转！ * 网上那些被梁锐导演安排来攻击凌寒的水军，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原本他们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抨击凌寒，恶意抹黑他的人品。 然而他们所谓的什么“骗炮草粉”、“恋爱出轨”都是空口白牙，没有任何证据。 现在凌寒所做的这些善事一桩一桩被曝光出来—— 生日当天，在养老院做志愿者。 倾家荡产，推动祖国科研发展。 洁身自好，粉丝送上门都不要。 希望小学，闭着眼睛捐了九座。 默默付出，做好事从不留名。 帮贫困生完成大学学业，帮残疾人成立幸福基金，为养老院建立爱心食堂…… 这个社会中的弱势群体里，似乎都有凌寒的影子。 他好像无处不在。 身负最寒冷之名，却拥有一颗最炙热的心。 他就是凌寒。 一个不能在太阳上暴露太久的雪人。 第69页 因为他自己所散发出来的光芒，便已足够耀眼。 * 晚上九点半。 凌寒打开冰箱，从冷冻室里取出一杯冰可乐，仰头干了半瓶。 “咕噜咕噜咕噜……” 窗外月色正浓，在连续下了两天雨后，气温下降到16度。 这样的温度，才是他可以出门的温度。 凌寒随手从衣架上拿起一件外套，走出门。 他来到小区门口的那一刻。 凌寒愣了愣。 只见对面的广场上面，正在播出一则视频录像。 视频录像上的内容，是一群希望小学的学生们，手拉着手，一起唱着儿歌。 视频的最后，他们朝着镜头大声喊道： “凌寒老师，谢谢你，让我们有书可读。” 面对无所不用其极的网络暴力，凌寒没有流泪。 面对娱乐圈的封杀雪藏，他也没有落泪。 人生在世，经歷的种种不如意，都没能让这个男人流下一滴泪。 可此刻看到那一张张幸福洋溢的笑脸，在商场大屏幕上喊着他的名字。 这个男人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 那个手里握着半瓶冰可乐，默不作声地擦了擦眼角。 作者有话说： 樊澜：只有太阳能黑到凌寒！ 凌寒：啊，太阳？不要过来啊！ 第28章 他是真的会融化诶！ 而此刻,梁锐导演看到局面有些一发不可收拾，心里慌了片刻。 甚至，有细心的粉丝开始追究当年凌寒被封杀的理由了。 梁锐怎么可能允许事情的真相发生？ 他拨通一个电话。 “嘟嘟嘟……” 电话接通。 梁锐神色凝重地说道：“老爷子,冒昧打扰您，实在是有紧急情况……” 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慵懒沙哑的声音，那声音不怒自威，仅仅吐露了一个字：“说。” 梁锐赶忙将自己有些压不住舆论的事情说出了口。 “总体事情就是这样的，老爷子，这真不能怪我，都怪凌寒这傢伙当年耍大牌！我迫不得己才封杀他的，只不过这个凌寒现在莫名其妙成了什么科研基金创始人,还被评选为了娱乐圈最佳公益大使……有人在追究当年他被封杀的事件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才想请您帮忙，您看您那边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这档子事？” 电话那头，迎来了短暂的沉默。 在片刻沉默之后，电话那头的老人沉声道： “你们这群嫩芽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杨晨刚给我惹了一堆麻烦,现在你又想拖我下水？这件事我不会掺和，你自己看着办吧！” “嘟嘟嘟……” 电话被对方无情挂断,梁锐心如死灰…… 他没想到，连能量最大的那位老人家,都不愿意插手帮他的忙了。 此刻,梁锐心中第一次有了不安的感觉。 他决定斥重金,请更厉害的公关团队进行“曲线救国”的策略。 凌寒现在人品好,没得黑。 那行，梁锐就去黑他的专业水准，黑他的敬业态度。 梁锐拨通一个电话，脸色铁青道： “马上动用你手里所有的水军资源，替我散播这个舆论方向。” “就说凌寒当年耍大牌，把这件事情无限放大，再找两个当初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出来证明。” “最后顺水推舟，让正在调查这件事的粉丝们，得到一个凌寒耍大牌，不敬业，所以才被封杀的结果！” 这是梁锐仅凭自己的力量能做到最好的结果了。 * 微博上，许多真爱粉开始提到当年凌寒被封杀的事情。 有心人士开始不断深究，并且艾特当初凌寒所在的综艺节目组官方工作人员，要求他们出面给个说法。 毕竟这件事当初的官方说法用词模煳，并没有人站出来说“我要封杀凌寒”。 但就是在一夜之间，综艺节目组将凌寒雪藏，并表示“因凌寒个人原因，短期内暂时无法出席节目”。 而在那之后，业内的所有公司，不约而同地将凌寒给忽视掉了。 甚至连原本发了通告，凌寒会出席的gg活动，综艺节目，以及与一些其他明星的合作，都被一一搁浅。 对此，网友们一直心怀疑惑。 只是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时机，更没有那么多人的关注来将此事的影响力扩大。 如今凌寒做了这么的善事，被网友爆光，更是被多加媒体点名表扬，称赞其为娱乐圈的公益大使。 凌寒本人及其被雪藏的事件热度日益飙升，才得以让公众关注他当年被雪藏的黑幕。 网络上出现了大批水军，他们公开指责凌寒被雪藏怪不得别人，只能怪自己耍大牌。 网友们一看水军们爆出来的信息，先是大吃一惊。 “卧槽？凌寒这么温柔的性子，这么好的人，居然会耍大牌吗？” “天，虽然，但是完全看不出来诶，我记得凌寒上综艺的时候，脏活累活都主动往身上揽！” “对对对，我还记得我家姐姐跟他一起上一档乡村生活的综艺，凌寒一路背着我家姐姐爬山，一点偶像包袱都没有，怎么可能耍大牌？” 第70页 “无凭无据，肆意抹黑！你们这是在犯罪！” “……” 网友们自然是不相信凌寒会耍大牌。 于是水军团队又陆续引到舆论。 “娱乐圈不就这样？明星表面上，在你们能看得见的地方立一个好人的人设，其实私底下什么样谁知道？” “说得对！这年头娱乐圈明星塌房子我都习以为常了！” “娱乐圈崩人设不是基本操作吗？凌寒表现得温柔，又不代表他私底下不耍大牌，你们完全是流氓逻辑！” “……” 粉丝的站队，水军的引导，让许多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相信网上的言论了。 “虽然凌寒看起来确实很有爱心，可是娱乐圈的人设真的说不准诶！万一就是他耍大牌呢？” “我也觉得，如果不是他耍大牌的话，人家为什么要封杀他？” “算了，咱们这种圈外人，不用关注这个，爱咋咋地吧！不影响我一个月2500的工资！” “……” 也有据理力争的反驳派，公开声称： “你们说人家凌寒私底下不知道啥样？ok我现在来告诉你们，凌寒私底下是寒冰科研基金创始人，阳光孤儿院捐赠者，九座希望小学捐赠人，魔都残疾人协会荣誉大使……” “说得好像也是，貌似凌寒在摄像机抓不到的镜头里，做了更多的善事诶，我相信他！” 而就在这个时候。 梁锐方的团队，请出了当年与凌寒同剧组的一名片场助理。 这个片场助理名叫苏涛，早就已经转行了。 梁锐答应给他二十万酬劳，只需要出场编造一下凌寒耍大牌的事情就行。 为了让事情更具说服力，梁锐甚至专门动用人脉，安排苏涛在今晚登上一档访谈节目，就为了揭开“凌寒的伪装”。 此刻，“对话娱乐圈”访谈节目的录制现场。 苏涛深唿吸一口气，站在后台，准备登上前台了。 这是一档直播的访谈节目。 收视率一直稳居访谈类节目榜首。 这也就意味着，这次他上电视，会被上千万甚至上亿的观众看到。 此事风险不小。 一旦东窗事发，苏涛很有可能会被以诽谤罪抓去吃牢饭。 但二十万……他现在只是个平平无奇的社畜。 一个月累死累活就5000块。 除开房租水电，生活费，交通，一来总收入顶天了六万块，一年最多存的下一万块。 梁锐开出的二十万酬劳，相当于苏涛不吃不喝，累死累活地干好几年了！ 容不得他这个普通人不动心！ “待会儿你只要上去，随随便便回答主持人几个问题就行，按照我们提前排练好的那样。” “我也不是要你说多过分的话去抹黑凌寒，只是让你有意无意间，用开玩笑的方式提一嘴他耍大牌的行为就行了。” “其他的，交给我的公关团队，他们自然会把你在节目上的话，断章取义，再剪辑成视频上传。” “到时候即便有什么，你也不用负责，毕竟是人家断章取义，而咱们又能达到目的，你还把钱给挣了，这不一举两得吗？” “不用紧张，知道吗？” 梁锐站在后台，戴着一定鸭舌帽，安慰着苏涛。 苏涛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点了点头：“知道了，梁导。” 此刻，一名工作人员赶紧小跑着来到后台，说道：“苏先生，节目马上开始了，请您准备好登台！” “好的。” 苏涛最后看了眼梁锐，后者点了点头，眼神狠辣。 节目现场前台那边，响起了主持人充满磁性的嗓音。 “尊敬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收看‘对话娱乐圈’，我是杨谈，今天，我们特别邀请到了一位娱乐圈的幕后工作者，请他来为我们讲一讲，娱乐圈里关于‘大牌明星’的那些不为人知的趣事儿。” “让我们掌声有请，苏涛先生！” 现场掌声如雷。 在欢唿声中，苏涛从后台登场。 他面带微笑，神色却有些不自然。 “看得出哈，咱们的苏涛先生有些紧张，不过不用紧张，咱们这档节目就是让我跟您这样的嘉宾们以朋友聊天的方式，畅所欲言，谈谈娱乐圈的那些事儿，您放松点！” 杨谈微笑道。 苏涛点头：“好的，杨先生。” “很好，那么咱们今天的第一个问题，是想请问苏涛先生，您曾在哪些知名剧组工作过，或者说，您合作过哪些知名艺人呢？” 杨谈直入主题。 梁锐是他的圈内好友。 两人之间也存在利益关系。 梁锐点名了让杨谈在今天的节目上，协助苏涛，问一下有针对性的问题，针对凌寒。 所以他也是目的性很强，直接开门见山！ 苏涛显然有些反应慢半拍，不过犹豫片刻后，他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 “嗯……我合作过名气最大的，应该是凌寒吧。” 第71页 此言一出，现场观众激动不已。 “卧槽！他跟凌寒合作过诶！好牛！” “有点东西，凌寒以前在娱乐圈，也算是大红人了。” “天，自从知道凌寒捐款成立科研基金还捐赠希望小学后，我已经无法自拔地粉上他了！！！” “我真的哭死！看了他那个5分20秒的视频后，一整个爱住了！！” “……” 与此同时，主持人杨谈，发起了第一波攻势。 他笑里藏刀道：“哇哦，凌寒倒真是最近的大红人呢，我看网上曝光他做了好多善事，很有爱心呢，那么苏涛先生，您能不能从一位剧组工作者的角度，来为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凌寒在综艺节目组中的工作状态是怎样的呢？” 听到这个问题，苏涛的面部表情相当精彩。 他心想，这主持人果然是自己人，一来就放杀招了。 苏涛回忆起自己刚才在后台跟梁锐彩排的时候，梁锐也问了相同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是要直接针对凌寒的工作态度，来指责他不够敬业的。 但苏涛并不能直接从嘴里说出来。 他要以不动声色的方式，去引导公众。 苏涛点头微笑道：“好的，那我就简单讲一下我所认识的凌寒先生吧。” “其实，凌寒先生私底下相当随和的，呵呵。” 杨谈眼睛一亮，微笑道：“具体怎么个随和法？展开说说。” 苏涛努力回忆着刚才在心里面打好的腹稿。 在观众的视角里，他的神态和动作看起来就仿佛是在回忆一样。 苏涛一边煞有介事地“回忆”了一番后，一边缓缓说道： “就拿一件小事举例吧，咱们当时合作的综艺节目，大家基本都会迟到，因为天气太热了，所以夏天的下午拍戏，很多人午觉会睡过头。” “不过凌寒先生哪怕看到咱们迟到，耽误了他的时间，他也不会说什么。” 杨谈问道：“哦？为什么？” “呃……说来其实还挺戏剧性的，因为凌寒先生自己也经常迟到，哈哈哈。” 苏涛以开玩笑的方式说道。 听在观众耳朵里可就不一样了。 “啊？凌寒怎么这样，这么不敬业吗？天天拍节目迟到？” “对啊，工作人员迟到一个两个没什么关系，可凌寒这种明星一个人迟到就会耽误全组的进度啊。” “天吶，怎么会这样……没想到凌寒这么不敬业，那看起来真的有可能耍大牌咯？” “……” 在说那段话的时候，苏涛其实不自觉地伸手抹鼻子。 因为他说谎了。 事实上，凌寒在工作期间，从未有过迟到。 如果有意外情况无法进行工作，他通常会提前通知全组，给大家也放半天假。 而为了表达歉意，通常在这种情况发生后，凌寒还会主动自掏腰包，请全组的人吃火锅！ 另外，夏天天气炎热，凌寒出现在剧组的时候，总是随身带着小风扇，打着太阳伞，嘴里含着冰棍。 而他往往不会自己享受，还会给剧组的工作人员每个人都发一瓶冰水，或者是雪糕。 至于奶茶和蛋糕之类的糕点，凌寒更是三天两头地请全剧组吃。 所以在公开诋毁凌寒的时候，苏涛其实……内心愧疚很重，心虚得很。 这也是他如此紧张的原因之一。 看见初有成效，后台的梁锐满意地笑了笑。 节目前台的杨谈微笑着继续问道： “呵呵，明星迟到的话，影响可能比普通的工作人员迟到更大吧，嗯不过这件事倒也算是体现凌寒先生随和的一点了。” “那么除此之外，凌寒先生还有什么让你记忆深刻的特质吗？我也很好奇呢！” 杨谈抛出了第二个杀手锏。 这是他与梁锐共同商量的，利用诱导公众的思想，操纵舆论对凌寒进行曲解和抹黑的三部曲。 第一：命题作文，在这个命题作文式的提问中，杨谈会让苏涛针对凌寒的“随和”进行明褒暗贬地解读。 第二：自由发挥，有了命题作文对公众的误导后，这里让苏涛自由发挥一个能够更加具体凸显凌寒不够敬业的态度的事件，进一步加深公众对凌寒的“刻板印象”。 第三：上纲上线，有了前面两步的铺垫，那么主持人和嘉宾，就将为“凌寒私底下的为人如何”做一个盖棺定论。 这也是最得罪人的环节。 但通过整个聊天式的谈话内容，以及种种明褒暗贬的话做了铺垫，让最后用来抨击凌寒的盖棺定论也不会显得过于突兀。 现在，来到第二步，“自由发挥”环节，苏涛解释道： “真要提我对凌寒先生的印象的话，我觉得他最吸引我的一点就是那种神秘感吧！” 杨谈呵呵笑道：“噢？神秘感？你这说得我都有点好奇了。” 苏涛说道：“大家知道，即便是娱乐圈，其实像我们这样的幕后工作者，工作时间也是相对比较固定的。” “不可能说出现三天两头找不到人的情况。” 第72页 “即便是剧组的明星，工作时间也相对固定，所以很少有人，能在我们面前保持神秘感。” “可凌寒先生，在我眼里相当神秘，因为他经常神龙见首不见尾，哈哈哈！” “不过这里我可不是说他旷工什么的，我只是说，有时候虽然凌寒先生来了拍摄现场，但是时不时地就会回到现场的空调车里面去，我想，可能是因为夏天的天气太热了吧，也可以理解！” 前面以一个“随和”，把凌寒给暗自贬低。 这里又用“神秘感”，加强公众对凌寒敬业态度的疑惑。 一个能在工作地点保持神秘感的傢伙，可不就是经常摸鱼的存在么？ 事实上，凌寒工作的时候，可完全没有摸鱼。 他只会在身体无法忍耐高温的情况下，不得不临时进入空调车以适应和恢復。 如果不那样做，身为雪人的他会当场融化掉。 而每当这样做的时候，凌寒也会为了表达歉意，为全剧组点外卖，让大家一起到其他空闲的空调车里面休息。 并不是像苏涛说的那样“保持神秘”。 摄像师工作，凌寒也工作，凌寒休息，整个剧组也能跟着一起休息，还能喝他点的下午茶！ 凡是跟凌寒一起工作过的，没有一个不跟圈内人炫耀福利待遇好到爆炸的！ 苏涛心中的愧疚之不断上升，可一想到那二十万，他也就狠得下心来了。 在第二步结束后，现场的观众嘘声更大。 而此时此刻，网络上，《对话娱乐圈》这款节目也开始迅速迎来持续高涨的热度！ 梁锐安排的水军，断章取义。 将节目组中主持人和嘉宾有意为之的发言截图、剪辑，上传网络。 《凌寒，你还说你没有耍大牌？看看与你一起工作过的幕后人员怎么说？》 在这个话题里，配图配上了苏涛的发言，上面还有配好的字幕剪辑。 ‘是的，凌寒先生很随和，因为他自己也经常迟到，哈哈哈。’ ‘没错，我认为凌寒先生最吸引我的一点是他能在剧组保持神秘感，这让我印象非常深刻！’ ‘……’ 一条又一条，对凌寒不利的言论被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彻底放大化。 而梁锐针对凌寒的整个第三步流程“上纲上线”，也在微博逐渐发酵。 “天哪，凌寒这何止是耍大牌？这简直是把自己当成娱乐圈的皇帝了！” “就是！怎么这么矫情？还神秘感呢？动不动就回空调车？哪里惯出来的少爷病？” “忽然明白为什么要封杀凌寒了，这么不敬业的艺人，就该封杀！” “光是慈善做得多又怎样，不敬业就别混娱乐圈！” “……” 而此时此刻，坐在江边吹着晚风的樊澜，微笑着看着手机上的画面。 “鱼儿上钩了。” 他笑着关闭手机上显示的《对话娱乐圈》的直播，拨通杜正的电话： “杜总编，接下来，可以公布我交给你的那个视频了。” “本着互惠互利的原则，我可以提前告诉你视频内容，上面有凌寒是雪人精的铁证。” “你可以代表《日报》在公开视频的过程中，独家优先发表。” 电话那头的杜正说了声“好”，随后便挂断了电话。 是的。 樊澜一直在等。 等那个暗中将凌寒推向深渊的资本出现。 当他看到《对话娱乐圈》今晚录制之前发表的官方通告文案与凌寒被雪藏时所待的剧组有关时，樊澜就猜到了一些风声。 再加上网络上忽然出现的大批水军，针对凌寒的敬业态度发起了攻击，更加坐实了樊澜的想法。 于是他开始等。 放长线，钓大鱼。 诚然，樊澜完全可以在此之前就公开那段视频。 但如果等反派先杜撰事实，然后再亮出视频公然打脸。 这样就可以一劳永逸地洗清凌寒的冤屈，并且让公众再也不会轻易相对针对凌寒的抹黑。 与帮助白潇潇的手法一般无二。 “让魔术重演吧。” 樊澜端起咖啡，浅喝了一口。 * 微博上，《日报》总编杜正，公开发布一段视频。 视频内容是三年前的一个夏日，在某综艺节目录制现场。 凌寒第一个赶到剧组，站在太阳底下等候导演以及剧组其他工作人员到来。 结果因为制片组的成员通知错了开拍时间，导致只有凌寒一个人准时抵达。 下午两点，烈日炎炎。 凌寒一个人站在太阳底下，暴晒了三十分钟。 他的身体，肉眼可见地缩小了。 拍下视频的，是其中一辆空调车的行车记录仪。 樊澜在穿越过去的时候，提前拿到了这个证据，回到现在后，他在今天早上将视频交给了杜正，并让杜正等候电话通知再公布证据。 视频最后的一段画面，是凌寒实在支撑不住，往另一辆空调车上走去。 然而不巧的是，从来没有上过锁的空调车，今天被睡懒觉的工作人员上学了。 第73页 以至于凌寒被锁在车外。 他赶紧往酒店方向狂奔，沿途留下了一地的白雪。 那些从凌寒身上掉落的雪花，在烈日下被逐渐融化。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也不知道凌寒可以不可以当成刨冰来吃…… 第29章 樊澜的王炸 当凌寒在太阳之下身体被融化的视频被发布到网上。 全网都在这一刻,沸腾了。 网友们的内心，如同乘坐云霄飞车一般，经歷了一番大起大落。 观看了视频后的网友们,此刻内心的第一重震惊： 凌寒的身体，貌似真的会融化诶！！！ 像冰棍一样！ 这连走近科学都解释不了了,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真的是雪人精。 这件事被坐实之后，引来无数网友纷纷惊嘆不已： “我的妈呀，凌寒哥哥居然真的会融化！天哪，你们看视频里面最后几秒！他身上是掉落了雪花吗？！” “淦！为什么我家哥哥的身体这么虚弱！我真的哭死！！！” “呜呜呜，救命，凌寒这些年难道一直都是这么艰难过来的嘛？我实在无法想像如果暴露在太阳下过久就会融化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家人们，泪目了！” “……” 而在网友们经歷了第一重震惊之后。 又有心思细腻的网友指出：“那个日记本的主人,居然说的是真的！！！实锤了！！！” 随后，无数路人网友以及凌寒的粉丝纷纷跑去回放在综艺节目上，樊澜被曝光的日记内容。 上面提到凌寒是雪人精的事情，此刻得到了印证。 全体网友都傻眼了！ “我的妈呀，能跟雪人精当朋友这也太酷了吧！！！” “我之前就觉得这日记写的很真实，连许多细节都写出来了，不可能是杜撰的！” “慕了慕了，其实我从小也会在脑子里面幻想自己有一些非人类好友,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替我体验了这种生活……” “在线跪求日记本主人的联繫方式，我想跟他深入交流一下与非人类好友相处的点点滴滴！！！” 而在这两重震惊之外。 还有第三重震惊。 带着愤怒的震惊—— 一位娱乐圈的知名老牌导演,钟大导演在观看了凌寒融化的视频后，毅然决然公开发文痛批凌寒当时所在的节目组。 也就是梁锐导演所负责的剧组。 钟大导演表示： “节目组真是太不专业了,即便把凌寒身为雪人精,不能暴晒在太阳底下的事实抛开。” “单纯把凌寒当做一个普通人来看待,被节目组安排独自站在太阳底下暴晒也是相当令人髮指的行径！” “我们影艺行业的工作者,都应该严格要求自己，而不是严以律人，宽以待己。” “从视频上，我们可以看到，下午两点，只有凌寒一个人准时赶到片场，其他的导演，副导演，片场助理，摄影师等等一系列工作人员都没有按时到场。” “一直到凌寒在太阳底下晒得受不了了，身体都已经开始融化了，不得不先行离开后，在那之后，其他人才慢吞吞的陆续入场。” “这决不是演艺圈该有的工作态度！” “我要求，彻查凌寒当时所在的剧组，以纠正这种娱乐圈的歪风邪气，更何况，我怀疑凌寒是被人刻意针对、孤立！” 钟大导演曾三度荣获国产最佳导演奖，名下作品也多次入选坎城电影节。 在整个国际影视行业都享有极高的知名度。 不仅是商业片拍得好，文艺片亦是得到广泛认可，甚至在纪录片以及综艺节目等领域都有建树。 在娱乐圈中，钟大导演德高望重，能量巨大，话语权极重。 当他老人家发言要求彻查凌寒当时所在剧组此事后，相关部门几乎立刻就开始行动。 而网友们更是纷纷表示，无条件举双手支持钟大导演的建议。 “钟导说得好！娱乐圈的歪风邪气早该整治了！” “对对对！即便凌寒不是雪人精，哪怕是个普通人在太阳底下暴晒半小时也有可能中暑，节目组怎么可能连录制时间都搞不清楚？一定是有人捣鬼！” “彻查梁锐！！！” “……” 钟大导演的一席话，无疑将梁锐导演推上了风口浪尖。 此时此刻，面对全网网友的公开关注，即便梁锐有再大的能量，也没有办法再耍手段。 而此刻的樊澜依然在享用着咖啡。 他真正的王炸，还在后面。 * 《对话娱乐圈》节目录制现场。 主持人杨谈与嘉宾苏涛针对凌寒又进行了小半天的明褒暗贬。 两人由于在录制节目的原因，还不知道此刻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本身网友们对于凌寒事件就已经将思维拓展到“阴谋论”上了。 加之《对话娱乐圈》的内容被有心之人放到网上恶意剪辑发酵。 更加坐实了，有人在针对凌寒这件事！ 第74页 于是，在日报总编杜正的推波助澜下，樊澜将计就计，藉助梁锐针对凌寒的举动，把舆论的风向再次引导向有利于凌寒，而不利于梁锐的那一边！ 杨谈的耳麦中，出现了节目总导演的声音。 “杨谈！停一下！出事了，现在不能继续谈凌寒的事情了，赶紧切话题！” 听到这个声音，杨谈愣了愣，完全搞不清楚情况，但也只能照办。 杨谈赶紧转移话题道：“嗯……苏涛先生，其实许多观众朋友们对剧组也有一些好奇，之前我在网上特意关注了几个问题，希望您能解答一下。比如……武行的群演朋友，通常能拿多少日薪呢？” 杨谈的话题转折相当生硬，看起来就像是被人强行给拧转话题一般。 这让苏涛也有些猝不及防。 苏涛一脸懵逼，寻思着他们不是要继续针对凌寒，让凌寒的人设一蹦到底吗？ 这才刚开始针对，还没见血呢，怎么就转移话题了？ 杨谈一个劲地给苏涛使眼色。 苏涛抿了抿嘴，说道：“呃……好的，这个，咱们武行的一般不叫群演，叫武打演员，但虽然名字好听，工资也是参差不齐。” “如果能给一些知名明星当武打替身，哪怕只是摔倒的替身不用套动作招式，那工资也会相当可观。” “还有更高的，就是一些比较危险的特技动作，或者说真刀真剑有一定危险程度的打斗戏，可能会给的多一些。” “大部分武行兄弟，其实拿不到多少钱。” 正当此刻。 《对话娱乐圈》现场的大屏幕，忽然开始播放起一段视频。 视频内容，是《对话娱乐圈》节目组后台的背景。 视频录像上，戴着鸭舌帽的梁锐，与此刻正在场上的嘉宾苏涛，正在窃窃私语。 而与此同时，《对话娱乐圈》观众席上，最在角落最后一排的白潇潇，嘴角微微上扬。 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在十五分钟之前发送给樊澜的一则信息。 “你猜的果然没错，跟踪梁锐有收穫！” 五个小时之前，樊澜为了揪出将凌寒雪藏，以及网络上请水军抹黑凌寒的幕后黑手。 决定请白潇潇帮忙，跟踪梁锐。 因为在樊澜“出牌”后，面对凌寒公益大使的人设，幕后黑手无法再从人品方面黑凌寒。 只能另闢蹊径，从演技上抹黑凌寒，将会成为对手的唯一选择。 当年与凌寒真有过节的人不多。 其中最为令人瞩目的，也就只有梁锐导演。 因此，樊澜决定让白潇潇跟踪梁锐，看他会跟哪些人接触，再随机应变，看下能否找到梁锐针对凌寒的证据。 功夫不负有心人，白潇潇施展法力，隐身跟踪梁锐，一路来到《对话娱乐圈》。 白潇潇用手机录下了梁锐与苏涛谈话的内容。 其中就包括了他们“彩排”如何针对凌寒的话术。 此刻，《对话娱乐圈》节目现场的大屏幕上。 梁锐与苏涛的密谋，被公之于众。 视频画面，中梁锐眼神阴狠，说道： “这一次，我一定要搞死凌寒！” “待会儿你只要上去，随随便便回答主持人几个问题就行，按照我们提前排练好的那样。” “我也不是要你说多过分的话去抹黑凌寒，只是让你有意无意间，用开玩笑的方式提一嘴他耍大牌的行为就行了。” “其他的，交给我的公关团队，他们自然会把你在节目上的话，断章取义，再剪辑成视频上传。” “到时候即便有什么，你也不用负责，毕竟是人家断章取义，而咱们又能达到目的，你还把钱给挣了，这不一举两得吗？” “不用紧张，知道吗？” 视频的内容每播出一段，现场的观众便惊唿一声。 “喔！！！” “哇！！！” “卧槽！！！” 无数观众，拿出手机，拍摄下这令人震撼的一幕。 苏涛直接慌了，身子一个不稳，从座位上摔倒在地。 杨谈第一时间想要去扶，但旋即又将手缩了回去，他神色惊恐，心有余悸，努力回想起自己刚才有没有在后台失言。 因为节目是实时直播，所以虽然节目组在短短十几秒内就关闭了现场大屏幕，可这段视频内容依然在网络上传开了！ 无数网友惊唿“毁三观”，娱乐圈知名艺人纷纷出面力挺凌寒，并扬言要扫除梁锐这种垃圾！ 某知名歌星：“只手遮天，令人大开眼界，娱乐圈绝对不能允许梁锐这样的人渣存在。苏涛这样助纣为虐的傢伙也应该一起封杀！” 某着名演员：“难以置信，梁先生还自我标榜业内最公正公平的导演，真是可笑，就他还标榜自己愿意给所有新人机会？背地里却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郭大导演：“希望相关部门能够彻查梁锐，并给受害者凌寒先生一个交代，都202x年了，我们不能容忍还有这样的冤屈在咱们眼皮子底下诞生！” 第30章 祁云山下雪了 当樊澜的底牌亮出,梁锐针对凌寒所做的一切努力，瞬间化作无用功。 第75页 并且还因为他教唆他人恶意抹黑凌寒以及三年前滥用职权私自凭藉导演权利雪藏封杀凌寒的事情，被凌寒的粉丝起诉,并由相关部门带走问话。 《对话娱乐圈》节目组录制现场外围。 几辆警车停在门口。 两名警务人员将苏涛带去问话。 而在其中一辆警车中，梁锐已经被控制住了。 此刻,一名西装革履的金髮男人缓缓走到这辆警车边，扣响车窗。 警车车窗缓缓降下，一名警官皱眉说道：“请不要妨碍我们执法？” 那名身穿昂贵西服的金髮男人微笑着推了推镜框，另一只手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张证件。 金髮男人笑道：“我是律师，我想跟我的委託人单独说几句话。” 他望向警车后座的梁锐。 梁锐却仿佛猜到了这名金髮男人的来歷一般，心中狂喜不已！ 他激动道：“对对对，我要跟我的律师说话！” 警车驾驶位上和副驾驶上的两名警官都无奈地撇了撇嘴,各自推开门下车。 他们最烦这种嫌疑人了，屁大点事儿都要先跟自己的律师讲。 不过身为执法人员，他们也不能公开藐视法律。 在嫌疑人被定罪前，是可以跟委託律师单独交流的。 那名警官转身关上车门，提醒道：“你有五分钟，不要让我们难做。” 金髮男人笑眯起眼：“好的警官，我很快就好。” 两名警察对视一眼，朝警车后面走远了几步,大致在听不见金髮男人与梁锐交谈的距离停下，摸出一支烟,在那边吞云吐雾起来。 梁锐喜出望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他笑着说道：“是老爷子派你来的吧？” 金髮男人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换了一副严肃的面孔,用不悦的语气说道： “这次的事,你捅了大篓子，老人家很生气。” 梁锐心头一震，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戛然而止，忍不住说道： “请你转告老爷子，我知道错了，求他无论如何想办法救我出去。” 金髮男人眯起眼，冷声道：“你在教我做事？” 梁锐看了眼将自己的右手拷在扶手上的铁手铐，忍气吞声，不敢多嘴。 他知道，既然这个金髮男人特意来见自己，就说明老爷子还没有完全放弃自己。 金髮男人以眼角余光斜瞥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抽菸的两位警官，又低下头，将脑袋探入车窗内警告道： “进去之后，把好你的嘴，不要提到任何跟老爷子有关的事情，否则你就不是坐牢这么简单了。” 他伸出一只手，在脖子处轻轻横抹一记，眼中有寒光一闪而逝。 梁锐面色凝重，轻轻点头道：“好……我知道规矩。” 金髮男人冷笑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至于你的罪名，目前据我所知，顶多就是诽谤和滥用职权，这两个罪名可大可小，你应该庆幸，起诉你的人不是公诉方，我已经在查原告的身份了，只要能得到原告谅解，我们可以庭外和解，交一笔和解金，免去你的牢狱之灾。” 梁锐又重新浮现了感激的笑容，连连点头哈腰道： “好！没问题，只要能让对方撤诉，花多少钱都可以！” 金髮律师打断梁锐道：“但，丑话我也说在前面，不排除对方拒绝赔偿，坚持起诉的可能，一旦你的罪名成立，我只会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作为你的委託律师出庭，不会使用其他任何手段帮你胜诉。” “你更加不用期待老爷子出面，懂我的意思吗？” 梁锐的心情也如同坐过山车一般，起起伏伏，涨涨落落。 他脸色铁青地问道：“高层……不是有我们的人么？” 金髮律师瞪了梁锐一眼，警告道：“谨言慎行！” 梁锐顿时闭口不言。 “好了没有？别拖延时间了，我们还赶着交差呢！” 两名警官已经抽完了烟，朝警车走来。 金髮律师最后深深看了梁锐一眼，将手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警告意味极重，随后他将头缩了回去，站直身子，换了一副职业性的假笑，说道： “我们谈完了，辛苦两位警官。” 说完这话，他转头离开。 * 另一边，穿着黑色风衣的凌寒，站在晚风中，手里握着半瓶可乐，久久不能释怀。 他的目光很平静，就那么呆呆地看着马路对面商场大屏幕上的视频。 一个不合时宜的电话，突然打了进来。 “嘟嘟嘟……” 凌寒将手机从怀里摸出，看了眼来电显示。 “潇潇（笑脸）” 手机上面显示着他给白潇潇的备註，是潇潇+一个笑脸。 而凌寒给樊澜的备註，则是澜澜+一个鬼脸。 因为凌寒觉得樊澜古灵精怪的，心思天马行空，难以捉摸，比他这个雪人精还“奇怪”。 凌寒接通电话： “潇潇，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忽然想起你了，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子，哈哈哈。” “谢谢你，天凉了，要记得加衣服哦，潇潇。” 第76页 “说得对，天凉了，咱们该出门吃顿串串了吧？嘻嘻。” “串……串串？！” 听到这里，凌寒脸色一变。 火锅，串串，冒菜，麻辣烫……这些食物是他最敬而远之的。 因为太热了！ 电话那头传来白潇潇早有预料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放心好啦，咱们吃冷锅串串，一点儿都不烫，保证冰冰凉！！！” “真的吗，冰冰凉？” 凌寒咽了口唾沫。 在家里宅了一整个夏天，他确实很久没有出来大吃一顿了。 他喜欢点外卖，而且专挑远的店家，这样等外卖送到的时候，就冷的差不多了！ “真的，童叟无欺！我保证！”电话那头的白潇潇听起来蛮高兴的。 凌寒答应下来：“好，你发个定位吧，我开车过去。” “嘟嘟嘟……” 电话挂断后，凌寒收到了一个定位。 当看到定位的那一刻，他愣住了。 【望江路188号】 “这不是我家吗？” 凌寒转头望去。 只见，小区门口站着一男一女，正高兴地朝自己挥手。 那两人正是大获全胜的樊澜与白潇潇。 * 凌寒带着樊澜和白潇潇回到家。 白潇潇直接“反客为主”，率先抢过空调遥控器，把一屋子的空调全打开了。 樊澜则是拨通电话，跟冷锅串串的商家指路： “不是，望江路188号在十字路口左边！不是右边！” “你们把车开到小区门口，然后找保安大爷问一嘴就知道了！” “啊对对对，2栋22楼，2202号！” “……” 凌寒问道：“潇潇，不是说咱们吃冷锅串串吗？怎么来我家？” 白潇潇满脸理所当然的模样，笑着说道： “对啊，咱们就是来你家吃冷锅串串啊！小澜正在点外卖呢，你没瞅见么！” 正在接电话的樊澜还没忘了朝凌寒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寂寥许久的家中，忽然有了客人，顿时变得有了人气。 凌寒心中感动得一塌煳涂，万语千言，尽在不言中了。 白潇潇一把搂住凌寒的脖子，拉他坐在沙发上，笑着说道： “恭喜你啊凌寒哥，从今天起，你的雪藏结束了，可以光荣回归娱乐圈，想接综艺接综艺，想拍电影拍电影，没人能管得了你，姓梁的已经进去了！” 凌寒愣了愣，他已经有好几天没上微博了。 虽说他是个不喜争斗的性子，也能选择性无视网上攻击他的那些言论。 可总看见，难免也让人心烦。 所以网上舆论的反转，凌寒并不知情。 此刻白潇潇这样一说，凌寒立马拿出手机登陆微博帐号。 当他看见，网友们清一色地纷纷艾特他，力挺他，支持他。 甚至圈内圈外各界知名人士也纷纷站出来，为凌寒打call。 此时此刻，凌寒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像做梦一样。” 凌寒这样说道。 十分钟后。 冷锅串串外卖送到。 樊澜点了一大桌吃的。 也正如白潇潇所说。 一点儿都不烫。 冰冰凉。 因为他俩特意给商家说了，送来的时候，别忘记加冰块在餐盒周围。 以至于袋子刚打开时，地上砸了一滩水。 将一切都看在眼中的凌寒，吃完了有生以来最好吃的一顿冷锅串串。 然后忍不住说出了那两个肉麻的字。 “谢谢。” * 当晚凌晨，0点0分。 凌寒的微博，更新了一条长文。 长文主题是《致谢》。 “大家好，我是凌寒。” “首先感谢各位对我的支持，以及很抱歉占用了公共资源。” “之所以会有这则长文，源于近期在我身上的风波。” “一个月前，被雪藏三年的我，由于无人问津，以至于一直以来的生活逐渐边缘化，几乎彻底淡出公众视野。” “一周以前，几乎已经‘凉掉’的我，竟然莫名其妙背负了一堆莫须有的骂名。” “而在今天，我看见了无数人，对我的支持和赞扬。” “三年时间，恍然如梦，其实我很感激梁锐导演，在我被雪藏后，我有了更多时间去做更有意义的事。” “这三年的平凡生活，也让我更加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感谢粉丝们一直以来的支持，感谢为我发声的所有人，最后，我还要感谢我的好朋友，樊澜。” “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了。@樊澜@白潇潇，比心。” * 在凌寒发布了长文后。 醉倒在凌寒家的白潇潇已经不省人事，彻底在沙发上睡死过去。 而尚且抱有一丝清醒的樊澜，摇摇晃晃地走向凌寒身边，俯首在他耳边说了句： “祁云山下雪了。” 这一刻。 第77页 时光仿若定格。 凌寒回顾起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说：“就这么说定了，三年后你一定要在，我们一起去看雪。” 作者有话说： 我们城市下雪了！（痴心妄想中） 第31章 你俩直接飞上山顶，我自由落体呗？ 当樊澜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好友凌寒家的地毯上。 而白潇潇依然唿唿大睡，就睡在自己身前的沙发上。 凌寒不知踪影，不过留下了一张小纸条在茶几上。 樊澜伸手将小纸条拿起来,扫了一眼。 “桌上有醒酒茶，你俩睡醒记得喝,我出门一趟。” 樊澜揉了揉依然昏昏沉沉的脑袋，有点不明所以：“这傢伙……一大早跑出去干什么？” 还没等樊澜彻底清醒过来，他脑海之中的机械声便赫然响起。 【恭喜宿主成功还原日记-凌寒事件。】 【日记还原度，99%！】 【根据宿主习惯，已自动帮您抽取盲盒。】 【你获得了大师级导演天赋。】 【你获得了大师级编剧天赋。】 【你获得了大师级分镜天赋。】 【你获得了平行世界经典影视作品全资源。】 【……】 樊澜还没想明白扣里抠唆的系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方，就觉得脑海一阵热…… 在一系列的【你获得了】的响声中，樊澜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地涌入了一大股专业知识。 平行世界当中的许多影视作品资源，那些经典的对白一一出现在樊澜脑海里。 经典的影视作品中，往往拥有充沛的情感。 在一口气被灌输了无数经典之作在脑海里后，樊澜的心境犹如坐上过山车一般，在短短几分钟内疯狂大起大落。 在樊澜脑海中，一幕幕经典影视作品当中的名场面，名台词，正在不断浮现着。 他曾在汹涌的海面上泛舟而行,只为寻找一处容身之所。 他曾在巨大的轮船上纵身一跃，将生还的机会让给他人。 他曾在陡峭的悬崖边徒手攀岩,追逐心中那攀登的梦。 他曾在珠穆朗玛的顶端插入国旗，高声唿喊着祖国万岁。 他曾在枪林弹雨中穿梭,在疾风骤雨里疾驰,在万里高空跳伞,在深海之中潜水…… 接收完无数经典之作的樊澜,在短短几分钟内体会了无数主人公人生的起承转合。 当樊澜重新睁开眼，再度望向四周时，这个世界仿佛变得有一点不一样了。 他的心……仿佛雪后白茫茫的大地。 真干净。 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响起，伴随着门把手轻轻拧转，凌寒家的大门被推开。 那个宿醉后依然早起的男人，脸上洋溢着标志性的笑容。 他一双眼笑眯成了月牙儿，双手各自提着一大口袋，里面装着瓜果蔬菜，牛腩和鸡蛋。 凌寒微笑道：“今天就在家里吃点家常菜，我来下厨。” 樊澜先是一愣，旋即与偶写不敢相信地说道：“不是吧啊sir，你都不能在厨房里面待的，等下锅里面油刚炒热你就……” 凌寒笑着指了指厨房油烟机旁边新增的一个立式空调。 “喏，不用怕，我前段时间在厨房里新装了个空调。” 樊澜：？？？ 什么样的人会在厨房里面装空调啊！ “靠，你狠。” 樊澜翘起大拇指。 两人的交谈声，吵醒了正在沙发上唿唿大睡的白潇潇。 她睡眼惺忪的模样，耷拉着脑袋，摇摇晃晃地走了两步，最后双手扶着墙说道： “你们两个……小……小趴菜，不准跑，再跟姐喝个三……三百回合！” 说完这话，白潇潇就那么直勾勾原地倒回了沙发上，在樊澜和凌寒的注视中接着睡觉去了。 樊澜与凌寒相视而笑。 “时候不早了，那我先做饭吧。”凌寒提着两大口袋的菜，转身走进厨房。 “我帮你打个下手。” 樊澜跟着进去。 打下手只是其次，主要还是担心这傢伙受不住高温。 …… 不过十分钟后，樊澜发觉自己真心想多了。 这款立式空调的效果，好得超乎他想像。 尤其还是空调摆放的位置就在灶台边上，对着做饭的人冷风直吹。 整个厨房都被冷空气包围了。 樊澜穿着短袖站在里面冷得发抖，没几分钟就走出客厅披上件外套。 他穿好外套，重新走入厨房，看见凌寒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 看得出，凌寒应该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他有条不紊地一手颠锅，一手拿着锅铲炒菜。 半小时后。 一桌子美味佳肴齐活儿。 樊澜叫醒了白潇潇，三位老友坐在饭桌上，大快朵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樊澜拿起手机，订好了机票和酒店，说道：“昨晚可说好了，咱们一起腾出三天时间，去祁云山看雪加滑雪，机票酒店我已经订好了，你们可别说没空啊。” 白潇潇倒是无所谓，虽然刚签了合约，但第一个影视项目才开始立项，各方面人员以及投资还需要蛮长的时间才能到位。 第78页 加上新公司对她基本没什么约束，大范围内都拥有自由，所以要个三天假期不是什么难事儿。 白潇潇笑道：“我都ok啊，玩几天没事。” 至于凌寒，在昨天经歷了网际网路上两级反转的舆论后，无数娱乐公司也发布声明，希望可以与凌寒展开合作。 凌寒的私信已经彻底炸了，只是他还没有抽工夫统一看一眼。 凌寒也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反正三年都这么闲过来了，也不差再闲三天！” 樊澜一拍桌子，大笑着举起酒杯，说道：“好！那这一杯酒，就预祝咱们旅行愉快！” * 祁云山。 时下其实还不算入冬，只不过由于海拔够高，本身地理环境导致温度极低的原因，祁云山已经下过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从飞机上俯瞰连绵起伏的祁云山脉，一眼望去白雪皑皑。 白潇潇将手机抵住，放在飞机窗户上，按照从网上看来的手法，设置手机自动拍摄，将窗帘拉下。 几秒之后，她重新扬起窗帘，手机上已经新增了几张连拍的照片。 “好看。” 白潇潇惊嘆道。 她将照片拿给坐在中间的凌寒看了眼，后者深唿吸了一口气，作出一副极其享受的姿态说道： “唔，还没有下飞机，我已经感受到祁云山的风雪了，哈哈。” 坐在过道旁边的樊澜咽了口唾沫，有些不敢去看窗外的风景。 白潇潇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樊澜的肩膀，打趣道：“哟，阿澜，你居然会怕坐飞机？” 樊澜暗搓搓地看了她一眼，随口拈来道：“哪有成年人会怕坐飞机的？我只是……有点困罢了。” 实不相瞒，樊澜有点怕高。 “哈哈！” “哈哈！！！” 凌寒和白潇潇笑得合不拢嘴。 …… 在经歷了一阵强气流的吹拂过后，飞机颠簸盘旋了十五分钟，最终才平稳落地。 樊澜三人走出机场，乘坐机场大巴，来到了祁云山脚下订好的酒店。 酒店前台赠送了樊澜他们三张景观图。 几个人到房间里面放好了行礼之后，围坐在一起，查看着旅游路线。 “咱们想上祁云山，其实有两条线路。” “第一种就是直接乘坐观光大巴到半山腰的索道口，然后坐索道登顶。” “第二种就是选择步行，路线，从祁云山的侧面爬山，但是这条路线无法登顶，雪山上有一截路太抖了，走不通，不过这一条路线的观景台也挺棒的。” “总体来说两条路线都有人选择，我都可以，看你们怎么说。” 樊澜早早就做好了旅行攻略，这样跟非人类好友一起出来玩的时候也不至于一头雾水。 白潇潇笑着说道：“我也都行，看你们吧。” “我也……”凌寒刚开口，就被其余两人瞪了一眼。 “要是你敢说你也都行，就宰掉你哦。” 白潇潇威胁道。 樊澜吐槽了句：“我都已经把路线规划好了，拜託你们俩有点主见行不！！！” “那就爬山的路线吧，走不通的路，咱飞上去还不行吗？” 白潇潇双眼放光，补充道：“好久没有在雪山上面翱翔了。” 凌寒也咽了口唾沫，说道：“嘿嘿，我爱雪山！” 樊澜：？？？ 樊澜的脸上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们俩飞上去，敢情我直接自由落体呗？” 樊澜撇了撇嘴，这是真不把他当人啊！ 白潇潇笑着勾住樊澜的脖子，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玩味地笑道：“没关系，阿澜，你到时候抱紧姐，看姐带你飞上去！” “要不然让凌寒抱紧你也行！哈哈哈！” 樊澜深唿吸一口，然后重重地出了一口气：“冷静……我要冷静。” 凌寒拍了拍樊澜的肩膀，说道：“放心，气温越低的地方，我的状态越好，咱们就走徒步登山的路线吧，到了上头，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也体验一把翱翔的感觉！” 樊澜眼睛一亮：“翱翔？真的？” 凌寒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没有急着解释什么。 * 晚上十一点半，三人经过了六个半小时的徒步登山，精神依旧很好。 一路上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樊澜，白潇潇，凌寒，三人终于站在祁云山第二高的观景台了。 这里是海拔近五千米的地带，一眼望去，身前白云，脚下白雪，风景如画。 晚上风大，天上又下起了小雪。 狂风吹拂在三人的军大衣上，雪花点缀了翠绿。 樊澜盯着狂风声嘶力竭地问道：“凌寒！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要怎么让我体验翱翔了吧？” 白潇潇也有些好奇。 两人的目光，停驻在凌寒身上。 只见凌寒摊开右手，手掌心缓缓接住一片从天而降的雪花。 那片雪花，在他掌心缓缓变大。 直到它足够让一人站立在上面。 直径接近两米的雪花，浮在空中，平稳旋转着。 第79页 “樊澜，跳上去试试。” 作者有话说： …… 第32章 这时,由于最近刚接收了一堆经典电影名场面的原因。 樊澜脑子里冒出来的第一句话下意识地变成了：“你能推我一把吗帮我推一把，这比我预想得高太多了！” 凌寒唿噜了他脑袋一把：“你要做极限运动吗？是不是飞鹰艾迪看多了！” 白潇潇也笑：“怎么还带上译制腔了？” 旋即，樊澜晃了晃脑袋,甩开这句台词，试着向前走了一步。 那朵巨型雪花在凌寒的操纵下,缓缓浮在樊澜脚步。 他只需要轻轻抬起腿，就能够得到。 樊澜左脚踩上去后，紧跟着上了右脚，身形在巨型雪花上站稳。 紧接着，那片巨型雪花开始缓缓朝半空中浮了起来。 它载着樊澜，不断朝更高处飞去。 樊澜瞳孔蓦然放大！ 凌寒与白潇潇亦是各自凌空而起。 凌寒微笑道：“樊澜，你玩过那种智能车吗？把脚下这朵雪花想像成智能车那样的操作模式,尝试着用你的双脚去操控它！” 樊澜很聪明，按照凌寒说的尝试着用双脚控制。 他惊讶地发现，好像还真可以！ 樊澜的脚往左侧用力，雪花就缓缓朝左侧倾斜。 樊澜往右用力，它则往右微微倾斜。 除此之外，白潇潇与凌寒也各自飞行在樊澜左右两侧，随时可以出手护住他，根本不用担心会掉落！ 樊澜的心脏噗通狂跳,唿吸也更剧烈了。 他有些激动。 毕竟，这是他生平第一次“飞起来”！ 站在巨型雪花上和坐在飞机上的飞行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 坐飞机,是将飞行的掌控权交给机长，自己充其量算是个乘客。 而此时此刻的樊澜,完全掌握了自己飞行的速度,高度,方向。 也亏得是大半夜的祁云山没啥人。 少部分爬山的人,之前都已经坐缆车登顶了。 第二高的观景台这边，除了樊澜三人，只有两个帐篷。 看样子游客是待在帐篷里面睡着了！没有人注意到天上出现了三个“不明飞行物”！ …… 几分钟后。 樊澜，凌寒，白潇潇三人同时登顶。 他们挑了个僻静处，缓缓降落在地面上。 月朗星稀，风雪吹拂。 樊澜抬起头，望向那篇浩瀚无垠的夜空。 凌寒和白潇潇两位好友分别站在樊澜左右两侧。 一人，两妖，静静站在祁云山之巅，仰望夜空。 “要是周渔也在就好了。” 沉默良久后，樊澜忽然如是说道。 白潇潇点了点头说道：“是啊，好久没有看见她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好么。” 凌寒闭着双眼，摊开双手，作出一个仿佛拥抱风雪的姿势。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说道：“我也想周渔了，好想听她唱歌。” * 祁云山的风雪，反而给予了樊澜三人一丝温暖。 而此刻在祁云山之外的周清，却感受到风雪如刀的滋味。 周清。 在一片神秘海岸线与樊澜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美人鱼。 因为种族天赋，光速学会了人类的多种语言。 又因对人类世界产生了十足的好奇，导致离水上岸。 在人类社会中摸爬滚打了一段日子。 周清吃了不少苦头。 她上岸的第一天，在s市的海鲜市场看见一堆食物，由于周清对钱没有什么概念。 她学会的语言里，有‘金钱’、‘交易’等词彙。 但她并不完全理解这些字眼的具体意义。 所以不知道人类社会吃鱼是需要花钱的周清，在把头探进大鱼缸的时候，把老闆吓了一跳。 海鲜店老闆以为她是个疯子，一顿噼头盖脸地把周清赶了出去。 紧接着，周清又陆续在烤鸭店，肉包子铺，滷菜店接连翻车…… 经过一番翻车操作后，周清总算是搞懂了食物需要用钱来换这个概念。 于是她继续学习人类的生存模式。 当她理解，人类需要打工争取货币来以此换取食物时，周清毅然决然地投入到打工人的行列当中来。 她在西餐厅端过盘子洗过碗，在电影院当过场务，在酒店里当过服务员…… 直到有个星探偶然之间发现了周清逆天的颜值，然后决定将她捧成明星！ 美人鱼的种族天赋相当恐怖。 周清只在录音棚试音了一次。 他们递给她一个她甚至看不懂的曲谱。 然后一位其貌不扬的声乐老师示范了一遍歌是怎么唱的。 在那之后，周清宛如开挂一般，完美復刻了每一个音符，并且是以她那独一无二的音色唱出来的。 唱片公司惊为天人，决定力捧。 而这家名为岁月唱片的娱乐公司，力捧周清的噱头……便是第二个人鱼歌后。 网络上，樊澜日记本上关于美人鱼的传说，仍在不断发酵。 加上周清的出现，岁月唱片的造势也藉机而动。 第80页 周渔这两个承载了一代人记忆的名字，就这样再一次火热出圈。 “第二个人鱼歌后？别开玩笑了，周渔无可替代！” “现在的娱乐公司都怎么回事？自己捧不出新人了吗？啥臭鱼烂虾也碰瓷人鱼歌后？” “虽然但是……我去听了一下这个周清唱得，真的很不错诶。” “家人们咱就是说，就算这人唱的还不错，也不用拉踩前辈吧，这波营销简直是一整个无语住了的大动作！” “……” 而王氏财团老闆，王天盛所安排的公关团队，此前在网络上虽然也在针对周渔。 只是因为白潇潇和凌寒的热度实在太夸张。 加上樊澜的操作，以至于将整个网际网路进行了“分流”，这才让周渔相关的消息没能大热。 可白潇潇和凌寒的时间，在各自迎来高潮后，也逐渐谢幕。 网际网路上的热度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两人的热度一消退，攻击周渔的公关团队，就立刻取得了超强的进展。 一堆莫须有的罪名被安插到周渔头上。 而且王天盛的公关团队，手段极其高明。 不仅仅只是安排水军肆意抹黑。 他的公关团队，甚至能捏造一些虚假的证据，虚假的受害者，虚假的目击者，虚假的当事人…… 甚至……他们策划了一场，虚假的庭审！ 微博之上，一个坐拥百万粉丝的大v博主，公开发布了一则长文。 《人鱼歌后？不过是富人的□□玩物罢了。》 长文中，揭露了这名大v博主与周渔曾经所谓的“恋爱故事”。 他公布了许多周渔的生活照，甚至有一些堪称隐私照尺度的照片。 并且在长文中绘声绘色地描述了周渔的一些“个人小癖好”，“日常生活的状态”，“不良的生活习惯菸酒来者不拒”等等。 他甚至还公布了一些往返机票，上面不仅有他的名字，还有周渔的名字。 所有的一切包装，都只是为了伪造出，他曾和周渔谈过恋爱的假象。 而长文前半段的包装铺垫结束后，长文的后半段，则是表达出他从周渔的手机里发现了不可告人的事情。 其中包括但不仅限于——周渔恋爱期间噼腿出轨。 周渔在生日的时候开银趴，多人运动。 周渔同时被好几个大佬包养，并且还有过同两个以上异性的开房记录。 周渔频繁出入夜店，疑似被人捡尸……等等。 在那篇长文中，似乎这个时代对女性的所有恶意，都被一股脑儿地灌输到周渔的身上了。 而与其他水军不同的一点在于，王天盛安排的公关团队，捏造事实的能力特别强。 以至于在长文的结尾，他们甚至公布了一个庭审记录。 上面显示，这个百万粉丝的大v博主曾经因为周渔多次出轨而导致自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在向周渔提出分手后，被对方索要百万分手费。 因此，他将周渔告上法庭。 只是周渔当时没有以被告人的身份出席，该次庭审以被告缺席判决，判处周渔勒索罪成立，且由于金额过大，需要负刑事责任。 而周渔之所以退圈，甚至人间蒸发，网传自杀、失踪等说法，皆是因为她怕坐牢，畏罪潜逃了。 这便是王天盛公关团队的高明之处。 他们将周渔视作“沉默受害者”，因她无法为自己进行辩护而将罪名肆无忌惮地扣在她的头上。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死无对证”。 而他们甚至不仅仅在道德层面批判，而是将其上升到法律层面审判。 这无疑是对周渔的毁灭性打击。 网络上，舆论炸了。 “我的天，周渔被包养？富翁的□□玩物？这也太毁三观了！” “妈呀，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鱼歌后吗？怎么感觉……人设一蹦到底啊！” “等等……这个博主连庭审记录都搞出来了？该不会是真的吧！” “靠，连判决记录都曝光了，应该没有假，周渔……我的人鱼歌后啊，为啥你是这样的？！” “切，我当多清高呢，原来只是价钱没谈拢啊，看样子只要钱到位了，人鱼歌后也是随便玩的！” “……” 一个又一个吃瓜群众，站在舆论浪潮的顶端，肆意抨击着周渔这个无数国民心目当中的女神。 以亵渎曾经在他们眼中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女神的光辉形象，来满足自己那骯脏、丑陋、卑贱、黑暗的内心。 这个世界永远不缺坏人。 * 恰逢此刻。 在祁云山巅的樊澜，因为忽然念叨了一句“周渔在就好了”，而打开了微博，看了一眼周渔的帐号，想要追忆一下老友。 然而樊澜这一看，顿时火冒三丈。 他从未见过，如此黑暗的手段，能将一个人黑的……千疮百孔。 樊澜深唿吸一口气，双拳攥紧。 作者有话说： “”：“”“” 第81页 第33章 庆功宴？鸿门宴！ 看见樊澜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身旁的两位非人类好友顿时一愣。 凌寒好心问到：“小澜，你怎么了？” 白潇潇也忽然很好奇地望向樊澜。 樊澜将手机上，微博上各个公关团队对周渔的针对性言论滚动翻阅着,让凌寒和白潇潇看。 当白潇潇和凌寒看到公关团队带起来的节奏时，顿时眉头紧皱。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网友们很快也加入了舆论大军，针对周渔发表了许多恶意的言论。 其中包含一些不明所以，听风就是雨的路人网友。 他们对于某个明星的塌房，通常是保持喜闻乐见态度的。 落井下石幸灾乐祸也是这部分网友的基本操作。 “周渔也不过如此嘛。” “歌唱得再好又怎么样？人品这么烂，又出轨又开银趴又被包养，啧啧啧，简直烂透了！” “忽然觉得娱乐圈的水太深,我不想当演员了……” “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视金钱如粪土的真正的艺术家吗？” “高中的时候是听周渔的歌一路坚持到考上大学的，她曾一度是我的精神支柱，没想到……” “……” 还有一些，是饭圈其他明星的粉丝，或多或少都和周渔有些对家关系，对于周渔或许本身就持有偏见。 尤其是自家爱豆曾经在娱乐圈资源竞争上败给过周渔的。 这一批粉丝，对周渔的言论则是散发着怨气的。 “不得不说,当初红人歌会的时候，我家爱豆输给周渔我就觉得不对劲了,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包养周渔的幕后大老闆,暗地里打点关系,买通了节目组吧……” “好傢伙,周渔的黑歷史居然这么多,建议相关部门彻查一下她曾经荣获的各种奖项，是不是都是买来的！” “我看吶，人鱼歌后这个称号，估计也是包养周渔的幕后老闆砸重金卖出来的吧？” “以后大家都不用钻研怎么写歌了，不如找个干爹来得实在，哈哈哈！” “……” 更有甚者，如王天盛安排出去针对周渔的公关团队那般。 他们也跟着听信谣言，从各种吃人血馒头，为博人眼球无节操无下限的媒体身上学了些蹭热度的手法。 胡乱编造，凭空想像，肆意捏造不存在的事实。 还真别说，依靠着这些蹭热度的手法，许多博主一夜之间靠着硬踩周渔上位，涨粉无数。 整个网际网路，不乏黑子。 有的人要从中分一杯羹，有的人只是单纯的幸灾乐祸。 当然，更多的人，其实根本不在乎周渔这个人到底怎样。 在他们心中，娱乐圈根本不存在完美的人，更不可能存在没有黑点的人。 哪怕她是一只人鱼，都不可能。 他们只会等待舆论战争最终得出的结论，然后将这个结论以刻板印象安插在周渔身上，根本都不需要过一下自己的脑子。 凌寒看完一部分微博话题后，整个人的脸色都变得不好了。 他眉头紧皱，青筋暴起，在身前轻轻挥舞了一下拳头道：“这些人真是太可恶了！为什么要这样诬陷小渔，渔姐她不是这样的人！” 凌寒是个性子冷淡的人，脾气也好到了极点。 平时根本不会因为什么事情而生气。 即便是放在他自己身上的舆论都没能让凌寒的情绪如此激动过。 而此时此刻，看到自己昔日的好友周渔，像他一样被毫无底线的肆意网暴。 这一刻，凌寒怒了。 本就已经温度极低的祁云山，方圆一里之内的温度更是大幅度下降。 一瞬间，祁云山山顶的祁云池直接冰封起来。 樊澜愣了愣。 他还从未见到凌寒发这样的火。 白潇潇亦是生气不已，身后的八根尾巴不断摇晃着，尾巴尖也染上了一抹血红色，看上去妖艷非常，似乎在宣示着她的愤怒。 不只是因为同为妖族，对人鱼多一分共情，更是因为白潇潇与周渔一样，同样身为女人。 所以，她才更加能体会现在那些针对周渔的人身攻击究竟有多恶劣。 “无法原谅……我实在是想不到为什么有人会这样无所不用其极地针对周渔！” 白潇潇厉声喝道。 她怒火冲冠，不觉得这个圈子会好了。 樊澜深唿吸一口，在脑海之中快速回忆着日记里面提到过周渔的相关内容。 他一刻也不想等，在回忆起了具体内容之后。 樊澜心中默念一声：“系统，穿越到该时间节点！” 樊澜的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千里冰霎时凝固在半空之中。 时间停止了流动，随后在短暂的平静后，以肉眼无法追踪的速度光速倒流。 * 樊澜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已经从祁云山顶出现在了w酒店楼下。 他已经回到了三年前。 这一天，是王氏财团的老闆王天盛特意为周渔设下的庆功宴。 庆祝周渔成功提名了金曲奖最佳女歌手。 第82页 虽然曾经周渔上一届就已经凭藉着自己的实力拿下过最佳女歌手的名誉。 但蝉联的意义，丝毫不亚于首次得到这份荣誉的感觉。 当然，目前还仅仅只是提名。 王天盛就已经提前召开了庆功宴，实际上的用意，其实是“提前庆祝”。 以他的能量，完全可以让周渔在接下来几天的评奖中，从多位被提名的女歌手中脱颖而出，直接拿下这份荣誉。 不止是提名，而是让这份荣誉真正属于周渔。 而之所以要设宴在w酒店，也是因为王天盛想要在庆功宴结束之后，立刻就得到周渔。 说白了，他想潜掉周渔。 与一般的富二代或者圈里人不同，王天盛对于自己所扶持的女演员、女歌手等等“幼苗”很有耐心。 他都不会急于将其推倒，而是苦心经营，将对方捧到一个普通人无法企及，只能仰望的高度时，再亲手採撷。 用王天盛的话来说，他享受这种，採摘最鲜艷的花的快感。 到了他这种等级的资本，对于红尘俗世之中的庸脂俗粉，已经彻底失去了兴趣。 如果只是日常生活中的吃喝玩乐中，安排数名网红美女作陪，这当然也是基本操作。 可是这些网红、二流歌手演员，绝没有王天盛费心培养出来的“人鱼歌后”、“金马影后”採摘起来有滋味。 当那一张张脸和身材，都看腻了过后，唯一能为她们加持的便是名望、才华、地位。 今晚，就是王天盛事先准备好的“採摘时刻”。 * w酒店66层，在f市最高的落地窗前，包括王天盛在内的王氏财团一众高层，以及多名王氏集团力捧出来的明星，齐聚一堂。 席间，王天盛端起一杯酒，主动走到周渔的座位身后，微笑道：“让我们一起祝贺周渔，再次荣获金曲奖最佳女歌手的提名！大家恭喜她！” 老闆发话，众人熘须拍马，各显神通。 一位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身穿西服的精英律师起身说道：“恭喜王总，贺喜王总，您的公司里又增添了一位颜值与才华并肩的女艺人！真是可喜可贺，我先干为敬，王总您随意。” 说完这话，精英律师端起自己盛满白酒的酒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王天盛哈哈大笑，“好！好酒量！” 他端起酒杯，浅尝辄止，随便抿了一口，就算是意思意思了。 看见王天盛这副敷衍的态度，那名西服律师不仅不生气，反而感觉是莫大的荣幸。 紧接着，又有一名一袭黑色晚礼服的知名女演员，端着酒杯起身道： “恭喜周渔妹妹，又一次荣获金曲奖提名，真是让人羡慕啊，周渔的新专辑，让我也对音乐忽然有了探索欲呢，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像周渔一样，得到王总的大力支持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眯起眼望向王天盛。 王天盛伸手在身前虚按了两下，示意她坐下说话，随后笑道： “我让你们恭喜周渔，一个个都恭喜我是怎么回事？” 随后，现场的诸多人员，这才纷纷向周渔敬酒。 周渔很礼貌地起身，一一回敬，言语谦卑。 每个敬酒者都是干杯，周渔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并且为了避免麻烦，表面上，她还营造出了一副有些不胜酒力的模样。 酒过三巡后，周渔不愿在这种场合继续久留，她起身端着酒杯道： “这一杯酒，感谢王总特意为我设下庆功宴，也感谢各位前来捧场的朋友。” “喝完这杯酒，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实在是醉了。” 然而正当此刻，王天盛伸手一把抓住周渔的手腕，笑着说道： “诶，小渔，急什么，咱们大家都还没喝尽兴呢，这可是为你特意举办的庆功宴，你这个主人公要是提前走了，那我们这些客人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你们说是不是啊？” 王天盛扫了周围一眼。 宾客们纷纷起闹道：“王总说得对！周小姐，你就留下来多喝几杯吧！” “对，哪有主人先走，把客人丢在这里的道理。” 王天盛色眯眯地笑了笑，丝毫不遮掩自己的眼神，仿佛以饿狼的姿态上下打量着周渔。 见此一幕，周渔神色不悦，快速甩开了王天盛捏住自己的手，语气沉着道：“诸位且尽兴，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她直接转身离开。 王天盛赶紧上前一步拦住她道：“周渔，既然你不愿多喝，那我们也不勉强，不过我已经帮你开好房间了，你有点醉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周渔眉头紧蹙，瞪了王天盛一眼，说道：“王总，请你自重！” 作者有话说： “” 第34章 罪名成立！ 王天盛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没想到周渔言语如此坚决。 甚至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拂了王天盛的面子！ 作为王氏财团的掌门人，王天盛自幼便含着金汤匙长大，走到哪里不被人捧着护着？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这样跟他说话。 第83页 “自重？呵呵，周渔,你真的醉了，我看你还是赶紧跟我回房间吧。” 王天盛试图伸手去拦住周渔的腰。 然而周渔灵巧地一躲，让王天盛揽了个空气。 周渔面色阴沉，警告道：“我看王总你才是真的喝醉了，建议你喝点醒酒茶清醒一下，我先回家了。” 周渔走向宴会厅大门，准备到楼道口去按电梯。 王天盛一巴掌拍在另一个空桌上,指着周渔的背影大声吼道： “周渔！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以后就别想在娱乐圈混了！” 王天盛的怒吼，在整个宴会厅中疯狂迴荡着。 原本被宴请来的所有宾客，也在这一刻纷纷起身。 有人劝道：“周渔，回来吧！得罪王总对你绝没有好处！” 也有人同样威胁道：“周渔，我奉劝你还是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你能有今时今日的成就，全靠王总的栽培,别说以王总的身份送你回房根本就不会发生什么，即便真有什么,那又怎样？多少人羡慕不来这个机会，你在这儿装什么清纯？” 更有人冷嘲热讽道：“既然选择了进入娱乐圈,岂能半点淤泥都不染？要是没有做好这份准备,当初又何必成为艺人？我看吶,有些人就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 “……” 人言如刀。 一刀一刀地刮在周渔的身上。 说出这些话的人,根本就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钱色交易、权色交易，在他们心中都是最正常不过的套路了。 正常到，如果有人不按这个套路去操作，那就是不守规矩，应该被视为异类而被排挤出圈子。 娱乐圈娱乐的是大众吗？ 当然不。 娱乐的是资本啊！ 而此刻周渔独自走开的背影，的确显得有些萧瑟。 就像是真的被排挤出去了一样。 她内心也不愿意再继续融入这种游戏套路了。 或许是因为王天盛的能量，真的大到在娱乐圈只手遮天。 也或许是因为今时今日的一番鸿门宴，让周渔看遍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 又或许，仅仅只是因为，那宴会厅中的灯光，比周渔所去的方向更亮。 可无论如何。 在w酒店66层宴会厅中众人的视线中。 那个被誉为人鱼歌后的年轻女子，脚步从容，姿态优雅，不紧不慢地走出了宴会厅。 她没有回头。 * w酒店大楼，樊澜前脚刚进入一部电梯，正在不断上升。 周渔后脚就从旁边的另一部电梯下来了。 两人刚好就此错过。 樊澜径直来到66楼的宴会厅，之所以他如此清楚庆功宴的位置，是因为王氏财团为这场庆功宴造势实在过大。 而且樊澜刚一进酒店，就看到了王氏财团为周渔制造的海报。 宴会厅门外，樊澜还没走到宴会厅门口，远远地便听见里面闹哄哄的。 他脚步轻盈，慢慢凑近，贴着门缝听里面的动静。 “这个周渔，真是太不知好歹了！竟然连王总你的面子也不给？！” “是啊，放眼整个娱乐圈，还从来没有谁敢对王总如此不敬的！” “我看呀，她就是恃宠而骄，这两年被王总亲手捧红，觉得自己地位不似从前了，高高在上了呗。” “哼，她敢这么嚣张，王总一句话的事，就能让她从巅峰跌落谷底！” “……” 听见这几声阿谀奉承，樊澜微微皱眉，“难道周渔已经离开了？” 樊澜沉思片刻，忽然觉得周渔是否离开，好像其实并不重要。 反正他此行的最终目的，其实还是要搜集王天盛封杀周渔的实锤证据。 有了三年前的黑幕证据，那么三年后再尝试着替周渔平反，就会易如反掌。 在穿越回来的时候，因为情绪比较激动，樊澜甚至都没来得及做一个具体的规划。 此刻他站在宴会厅外，一边打开手机录像功能，透过门缝偷偷录视频，一边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具体的平反方案。 第一步，也就是樊澜此时此刻正在做的这一步，便是要找到封杀周渔的幕后老闆。 听这群人的意思，这个王氏财团的老闆“王总”，看样子就是整件事情的大boss了。 宴会厅内，王天盛气急败坏，端起一只酒杯仰头干了。 他拿出电话，拨通一个号码说道： “通知娱乐圈各厂牌，即刻封杀周渔！” “还有，金曲奖原本内定给周渔的最佳女歌手，换人！” “另外，评审那边，打点干净。” “最后，让公司跟周渔解约，并宣布周渔的违约声明，再让公关起诉周渔赔偿违约金。” “我要这个女人，在娱乐圈再无容身之地！” 王天盛怒火冲天，挂断电话，一个人坐下喝闷酒。 第一次被人拒绝，他甚至一时没明白自己是因为什么生气。 身穿黑色晚礼服的女演员眼见时机不错，立马起身走到王天盛身边，用脚轻轻碰了碰王天盛的脚，眼神里暗送秋波，媚笑不已道：“王总，火气不要这么大嘛，我看那周渔也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84页 王天盛正在气头上，不过见美人作陪，又有春光乍泄，火气消了几分，他笑道：“我气什么，该气的，是她周渔！大好的前程都不要了，真是愚蠢至极！” …… 接下来，宴会厅内该吃吃该喝喝，樊澜也得不到什么跟周渔有关的情报了。 樊澜结束了视频的录制。 现在王总已经找到，不过光有手里这份录像视频还不够。 毕竟这群人只是言语上的诋毁，王天盛虽然拨打了一通电话，也说了那样的话，可这依然还是不足以成为证据的。 樊澜需要进行下一步——找到三年后微博上，显示周渔缺席审判的那个法庭。 樊澜记得，当时那份庭审报告上显示着，那是f市的初级法院。 以王天盛的能量，即便不能让整个法院的人都站在他那边，但只需要掌控检方一位重要人物，在这场被告缺席的庭审中做一些特殊的庭审策略，就很容易成功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而这个背靠王天盛的关键人物，也许是法官，也许是周渔的“辩护人”。 人民法院缺席审判案件，被告人有权委託辩护人，被告人的近亲属可以代为委託辩护人。 而周渔身为一条美人鱼，自然……是不会有亲属来为她辩护的。 这样的情况下，法院会安排地方上的法律援助机构指派律师为其提供辩护。 那么这个法律援助的指派律师，同样是王天盛可以操作的一环。 樊澜乘坐高铁，很快来到了f市，随后又根据三年后的舆论微博上的地址，找到了f市那家初级法院。 “开庭日期是……11月16日下午两点半，也就是说还有三天。” 樊澜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在周渔被缺席审判之前，他还有时间做足准备收集证据！ 能够掌控周渔那场官司胜负的两个人，一个是法官，另一个则是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援助律师。 通过三年后微博上的资料，樊澜很快锁定了这两个名字，并且在网上检索出了他们的基础资料。 审理这个案件的法官名叫孙宇，政法专业，书香门第，父亲是知名大学教授，母亲则是国内顶尖出版社的老闆。 经济情况相当优渥，能够公开出来的背景都堪称优秀。 孙宇自己在业内也享有极高的权威。 “孙宇一不缺钱花，二又与那王天盛没什么交集，至少表面看起来是这样。” “而且作为世家子弟，在这样的薰陶下长大的孙宇，还是个学法的，思想觉悟应该挺高。” “按理说，这样的背景，不太容易被掌控。” 樊澜观察且思考了下法官孙宇的信息后，转而去搜集另一个援助律师。 庭审资料上显示，这名被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给周渔的援助律师名字叫郑思诚。 这个人在网上的信息极少。 樊澜检索到的内容只包含他的母校及其在法律援助中心工作的身份信息。 樊澜反覆浏览着郑思诚的资料，翻来覆去地看。 忽然，他愣了一下，“等等……这傢伙之前工作的法律援助中心，不是给周渔指派律师的那一家？” 樊澜注意到，郑思诚因为在校期间成绩平平，理论上来说差点毕不了业。 而勉强毕业之后，他有整整一年的空窗期，没有工作。 再然后进入了x市一家法律援助中心。 也就是说，他是这三天里刚被调到f市的法律援助中心来的！ “空降？” 樊澜微眯起眼，看着手机上郑思诚的照片。 这个人，有点可疑。 樊澜主动走了趟f市的法律援助中心，以自己需要法律援助为由，见到了这个名叫郑思诚的律师。 “樊先生，您好。” 郑思诚穿着与援助中心其他工作人员格格不入的昂贵西服，坐在樊澜对面，笑着递给他一张表格，并说道： “我们这里最乐于替人民提供免费的法律援助，如果你需要为自己辩护却又无法支付昂贵的诉讼费用的话，可以填一下申请资料。” 樊澜接过那张申请资料，煞有介事地填起了资料。 填完资料以后，他将表格递给郑思诚，却没有急着脱手。 “郑律师，你会好好帮我辩护的，对吧？” 第35章 王家的人脉网。 樊澜与郑思诚分别ban都拿着那张资料单的一段。 一张薄薄的白纸,却仿佛承载了不应有的重量。 这一刻，郑思诚的心里忽然冷不丁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感，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感受。 但……樊澜那如剑刃般犀利的眼神,的确让郑思诚浑身不舒服。 就像是被猎手盯上的羔羊一样， “呃,樊先生？” 郑思诚手上加大了力度，将那张表格从樊澜的手中扯了过来，然后迫不及待地低头看了眼樊澜的个人资料。 他微微皱眉道：“樊先生，您刚才说您是因为经济纠纷被起诉了？” 然而。 对面一片寂静。 “诶？人呢？” 郑思诚抬起头，桌子对面已经没了樊澜的踪影。 第85页 他左右环顾一眼，法律援助中心里面，只有一些年迈的老人和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社会小青年。 还有抱着孩子的妇女。 回想起刚才那个面容俊秀,穿着精緻的年轻人。 郑思诚忽然觉得对方的到来，有些太过蹊跷。 虽说也有一些人为了节省诉讼费，不愿意自己花钱请律师，就等着官方安排的免费法律援助的。 可这毕竟是少部分人。 而且，樊澜给他的感觉，也不像是占这种小便宜的人。 “小郑，待会儿工作结束之后，麻烦你帮我到检方办公室送份文件,辛苦你了。” 就在这时，领导过来说了句话,随手扔给郑思诚一份文件夹。 “哦哦，好的。” 郑思诚摇了摇头,甩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着手处理起手上的工作来。 法律援助中心每天都很忙。 每天都有各种律师,带着各种心境,去见各种委託人。 这里的委託人要么太穷，要么太天真；这里的律师，要么太上心，要么太冷漠。 而他来这里，和所有人都不同，另有目的。 * 晚上7点，加班加点处理好法律援助中心的工作后，郑思诚的身影出现在停车场。 他按下手中的遥控，一辆奥迪a6的车灯亮起。 郑思诚坐上驾驶位，插入钥匙，发动引擎，驱车往检察院的方向开去。 而郑思诚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的车子后面，还跟着一辆宝马mini。 “小澜，咱们这是在跟谁啊？” 白潇潇问道。 樊澜说道：“这个人，有可能跟封杀周渔的幕后老闆有关，我想看一下他要去哪里。” 白潇潇一听，有些惊讶道：“周渔被封杀了？我怎么不知道？” 樊澜愣了愣，想起这件事目前还没有被公开，但当庭审之后，王天盛就会全方位命令旗下的公司与周渔发布解约声明。 那之后，才会掀起波澜。 “我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打听到的，潇潇姐，咱们只要跟紧他就好了。” 樊澜说道。 白潇潇点点头，一只手掌控着方向盘，一只手熟练地带上眼镜，恶狠狠地说道：“好，我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坏蛋！” 说完白潇潇就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墨绿色的mini嗖的一下子冲过红绿灯，随后在车流之中快速穿梭着。 樊澜：瞳孔地震！ “潇潇姐，咱们不是在拍警匪片，倒是也不必……” 二十分钟后，郑思诚的黑色奥迪停在检察院门口，门卫从门岗亭中弹出个头颅，确认了他的身份后，打开了升降牌，放郑思诚进入了检察院。 “糟了，小澜，这里是检察院，我们进不去，怎么办！” 停在检察院对面街道一株梧桐树下的墨绿色mini中，白潇潇熄灭引擎，询问道。 樊澜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按下车窗，望向斑马线对面的检察院，吐出一个字： “等。” …… …… 十五分钟后。 一辆丰田卡罗拉从检察院内开出来。 因为那辆车卡罗拉的车窗是打开着的状态。 樊澜看见，坐在副驾驶的人竟然是郑思诚。 只是驾驶位上的人被郑思诚挡住了。 “开自己的奥迪过来，坐别人的卡罗拉离开？” 樊澜有些疑惑，示意白潇潇跟上。 墨绿色的宝马mini紧跟卡罗拉。 十分钟后，郑思诚乘坐的卡罗拉在一家f城顶尖的日料店门口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副驾驶上的郑思诚率先下了车。 紧接着在主驾驶上那人将侧方位停入停车位后，一个陌生的面孔出现在樊澜视线中。 那是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男子，一米八五左右的个子，留着干净利落的板寸，带着一副平平无奇的白框眼镜，穿着廉价皮鞋。 就连手腕上的手錶，看起来也不过是千元款的罗格斯s066。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了这家日料店。 白潇潇拿出手机简单检索了一下后惊讶道： “靠，小澜，这家日料店人均3k，他们一顿饭不得随便五六千的……一个月工资就吃进去了？” 樊澜点头道：“确实离谱，先不说郑思诚这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怎么能买得起奥迪a6，这个中年男人的表面功夫做得也太浮夸了。” “他一身上下加起来，可能都没有这顿饭贵，好傢伙，这是翻版赵德汉？” 樊澜与白潇潇对视一眼，樊澜笑道：“潇潇姐，咱走着？” “哟，小澜澜，这是打算请姐姐吃高级日料？” 白潇潇一双眼睛笑眯成了月牙儿。 “那必须请。” …… 涩谷の花日料店内，樊澜与白潇潇并肩走了进来。 两位身穿和服的服务员小姐姐大喊着欢迎光临，紧接着分别来到两人身边，帮他们拿包，脱外套。 门口还有专门放鞋的地方，这家日料店的客人进门是要脱鞋的。 室内开着暖气，一进屋子就开始燥热起来。 “请问两位有预订吗？” 第86页 一位和服小姐姐问道。 樊澜一边视线环顾四周，一边说道：“没有，不过我们想要个视野好点的位置，可以吗？” “当然可以！两位请跟我来！” 话音落下后，她转身带头走向前方。 樊澜和白潇潇紧跟其后，经过轮转寿司的吧檯，又途径一些春花秋月的包房之后，樊澜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以二十四节气之一“谷雨”为名的一间包房门打开的时候，在服务员为里面送菜的时候，樊澜惊鸿一瞥看到了坐在包房内的郑思诚。 谷雨包房的木门转眼间合拢。 樊澜伸手指了指谷雨旁边的“清明”包房，笑问道：“这间有人预订吗？” “没有的，先生。”服务员小姐姐笑着说道。 “那我们就要这间了。” “好的。” 樊澜与白潇潇进入同样以二十四节气命名的“清明”包房之中，樊澜将菜单递给白潇潇：“潇潇姐，你喜欢吃什么，随便点就行。” “哦？那我可不客气啦！” 白潇潇轻轻将半边头髮撩起来，别在一边耳朵后面，抱着菜单静静翻阅着。 而樊澜则是朝与隔壁谷雨房间相连的墙壁靠了靠。 这样能听得更清楚些。 隔壁断断续续地传来郑思诚与检察院那位中年男人的交谈声。 “法学院这一届跟你同期的学生里，目前看来就你一个前途光明，来，我敬你一杯。” “不敢不敢，王书……王哥，应该我敬您。” “对了，你之前在s市的事务所，不是干得还行吗？怎么突然被调到这边来了？” “王哥，您是自己人，我也就跟你开门见山了，其实是王总安排我来的，也就是您侄儿。” “哦？天盛？这小子，指定又有什么猫腻在里头，算了，我最近可能要下放基层一段时间，为了避嫌，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我就不插手了。” “好嘞，这次咱们十拿九稳，只是过来走个流程，不会惊动您，另外，我先提前祝贺您高升了！” “呵呵，客气。” “……” 樊澜关闭了手机的录音按钮。 间接证据又增加了，但依然不足以成为推翻王天盛针对周渔这场庭审的决定性证据。 原本以为这个检察院的中年男人会引出那关键的内容，现在看来，整个庭审的核心力量还是郑思诚。 …… 日料店待了两小时，晚上9点30分，听到隔壁谷雨房间的两人起身离开后，樊澜与白潇潇也结束了自己的晚餐。 这顿饭只吃了900，尽管樊澜让白潇潇放开点，但她还是本着为樊澜省钱的心思，就点了几个最便宜的菜。 这家日料店真正的招牌，白潇潇一个没点！ 日料结束后，樊澜二人跟着卡罗拉回到检察院。 郑思诚开着自己的黑色奥迪，与那中年男人各自开车去往两个不同方向，分道扬镳。 白潇潇问道：“小澜，咱们跟谁？！” 樊澜仔细一想，跟那中年男人估计没什么收穫了。 “跟奥迪吧。” “好。” * 当晚十点，忙碌了一天的郑思诚，驱车停在了f市的一栋高级公寓停车场内。 樊澜说道：“这里没门卡进不去，潇潇姐，可能又得辛苦你了。” 白潇潇心领神会，递给樊澜一个“ok”的手势，说道：“放心吧小澜澜，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请我吃饭，这点小忙，姐姐还能不忙？等着噢，我去去就回！” 白潇潇说完便在樊澜眼前施展了隐身术，车门开了又关，樊澜倒在座椅上，拿出手机梳理目前为止收集到的证据及人脉关系网。 高级公寓顶楼，3108号房间，郑思诚前脚进入屋子，隐形的白潇潇后脚就穿墙而入。 郑思诚脱下领带，走入卧室，将水龙头打开，看似毫无意义地浪费着水。 “哗哗哗哗哗哗……” 水流声中，他拿出手机，拨通了通讯录中置顶的号码。 联繫人是【王天盛】。 第36章 审判日 白潇潇隐身躲在洗手池旁边,笑眯起眼望向那谨慎得过了头的郑思诚。 “居然连在自己住的公寓里面打电话都要放水遮盖声音？” 白潇潇心想，这傢伙得是干了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才能这么小心翼翼啊…… “嘟嘟嘟……” 电话接通。 郑思诚清了清嗓子，说道：“王总。”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其慵懒的声音。 “嗯,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总，目前一切都在按照您的计划进行,我在法律援助中心表现得很积极，已经得到了领导的信任。” “今天下班还让我去检察院送文件来着，借着这个机会，我见了您表亲，他好像快高升了，不过在这之前要下放基层走走过场。” “还有就是……我看对方表情的意思是，咱们这档子事,他不会插手。” 第87页 “没关系，他爱惜羽毛嘛，快高升到上头的人，怎么着也不会这个时候来帮咱们，啧啧，你是不知道他以前干了多少龌龊事儿……算了，不提也罢，庭审还有两天,你抓紧时间准备，做干净一点儿,别搞出岔子。” “嗯好的王总放心，这边检方的庭审流程我已经摸透了,您那边儿只要拦住周渔不要让她出庭审理,那么由我代替她辩护,这个官司她就输定了,哈哈哈。” “行了，就这样吧。” “嘟嘟嘟……” 电话挂断了。 郑思诚扯了扯自己的领带，嘴角洋溢着难以掩盖的笑容。 做完这一单，王天盛能给他的，可就不仅仅是一辆奥迪a6了。 他原本只是一个穷小子，在这种利益面前难免动心。 至于学法律的初衷……呵，初衷是什么，能当饭吃吗？ “咔”地一声，郑思诚关闭了水龙头。 如他这般在公检法机关内当资本走狗的傢伙，如同在刀尖上跳舞，行事不得不小心。 外出居住，无论是住宅，公寓，酒店，他都万分谨慎，从不给自己挖坑。 郑思诚回到卧室，打开电脑，输入了098266的六位数密码。 随后仔细审读起周渔一案的相关庭审策略来。 ——他甚至做了一个专门的ppt。 图文并茂，十分详尽。 可以说是个法律小白看了之后都能打这场官司了。 白潇潇眉头微微一挑，因为站在郑思诚身后，所以她把密码看得清清楚楚。 好傢伙，这是把证据都光明正大地摆在电脑上了？ 等待郑思诚关闭电脑睡觉后，隐身的白潇潇偷偷将手机数据线连接郑思诚的电脑。 她输入098266的密码，顺利打开了电脑，拷贝数据。 * 凌晨四点半，白潇潇终于回到自己那辆墨绿色的宝马mini里面。 她惊讶地发现，樊澜还没睡，这傢伙正抱着手机做文档。 “天吶，小澜，你一直没睡？！” 白潇潇关上车门。 樊澜打了个哈欠：“周渔的事情还没解决，我放心不下，睡不着，我整理了一些已知的人脉关系网和庭审策略，潇潇姐，你那边的收穫怎么样？” 白潇潇笑眯起眼说道：“基本妥了。” 白潇潇说着便将手机上拷贝的文件打开给樊澜看。 这份文件上面，不仅记载了王天盛安排郑思诚针对周渔的庭审策略。 还有一些补充证据以及专门诱导庭审方向的话术。 最严谨的是，王天盛将会动用自己的人脉，在庭审开始前，全面限制周渔抵达法院出席庭审。 也就是说，无论周渔有没有人间蒸发，她都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庭审当中。 那么官司的成败，就全部託付于一个周渔自己都不认识的郑思诚这个代理律师身上了。 而致命的一点在于，郑思诚是王天盛的人…… 文件中的脉络，无比清晰。 只要是个正常人，看一遍下来总会明白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一目了然，潇潇姐，我替周渔姐谢谢你。” 樊澜说道。 白潇潇锤了他一记：“谢什么谢，周渔也是我的朋友！我帮她是理所应当的！” 樊澜笑道：“周渔这傢伙，倒是当甩手掌柜自己逍遥去了，留下我们几个替她操碎了心哇。” “嘿嘿，小澜，咱们拿到证据了，现在是直接递交司法机关吗？” “不，我们要等庭审，让郑思诚自己打自己的脸。” 樊澜眯起眼道：“潇潇姐，你是狐妖，理论上来讲，应该懂得操控他人心智的魅惑之术吧？” 白潇潇点点头：“会是会……不过一般情况下不会用这种法术，因为会对被操控者的大脑产生不可逆的伤害，等等……小澜啊，你该不会是让我？！” “对。” * 庭审日。 f市初级人民法院，审判长孙宇进入法庭。 紧接着原告——那个百万粉丝的up主，张阳。以及原告代理律师，戴着金丝边框眼镜，身穿西服的精英律师王鑫，也依次抵达法庭。 紧随其后的是由于没有出席庭审，因此只能被官方指派法律援助律师来为其代理辩护的周渔，她人虽然没能到庭审现场，现场却立起了她的姓名牌。 就放在被告人的位置上。 周渔的法律援助辩护律师则是郑思诚。 郑思诚有意无意地看了眼原告辩护律师王鑫，双方眼神相互示意了下，彼此之间都心领神会。 对于王家人来说，法律，等同于走一个流程。 法律本身是公正的，但如何运用法律武器，则拥有许多门道。 原告，被告，审判庭，三席之中，王家的力量占据两席，这场官司，王天盛想不到怎么输。 如果不是那位爱惜羽毛的表亲，因为即将下方基层而拒绝担任本次庭审的审判长，那么一场庭审就将完全演变成为王家人的戏剧了，结局自然是完全可控的。 审判长孙宇正色道：“庭审开始。” 紧接着，王鑫开始走流程。 第88页 原告方，首先进行案情陈述。 再然后，原告律师王鑫出示相关证据。 证据证明了周渔在与百万粉丝博主恋爱时，向其索要百万分手费的事情。 并且事后还多次敲诈勒索该博主。 周渔没有做证据表明的事情。 可好笑的是，原告方的确煞有介事地出示了一系列相关证据。 此刻，审判长孙宇转过头望向被告席的代理律师郑思诚。 孙宇问道：“被告律师，对于原告方出示的证据，你有异议吗？” 郑思诚摇头道：“我没有异议。” 原告席上的两人相视而笑，仿佛完全拿捏了这场庭审。 审判庭中，有一些前来旁听的群众。 官方并不限制这个，只需要出示身份证，就可以旁听庭审。 而坐在审判庭角落的两人，正是樊澜和白潇潇。 樊澜给白潇潇比了一个手势，后者心领神会，双眼之中浮现出一道粉色的光芒。 那道粉色光芒穿过人群，蔓延到郑思诚的身体里。 紧接着，郑思诚如同“失了魂”一样，双目无神，表情呆滞。 后续，审判长又陆陆续续进行了一些庭审必要的提问。 原告、被告，都依次回答。 只是郑思诚每次回答的时候，都是那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直到审判长孙宇，拿起法槌，即将敲下法槌的那一刻。 郑思诚忽然说道：“等一下，法官大人，我有异议。” 这一刻。 孙宇懵逼了。 原告席上的张阳懵逼了，原告代理律师王鑫也傻眼了。 审判庭观众席上，还隐藏着一位王天盛的心腹，偷偷乔装打扮来旁听，其实是要观察郑思诚处理这件事会不会出岔子。 见此一幕，他眉头紧皱道：“姓郑的搞什么？” 与此同时，审判长孙宇缓缓将法槌放下，询问道：“被告律师，你有什么异议？” 郑思诚从公文包中，拿出自己的手机，走到审判长面前，一字一句说道： “这里有证明我的委託人周渔无罪的证据，我申请在庭内进行无罪辩护，证据公开！” 孙宇皱眉不已，心想无罪你不早说？都要判决了才说！ 但表面上还是点头道：“接下来进行被告方证据公示。” 原告席上的律师王鑫勐然起身说道：“审判长，我反对！被告律师在进行无意义的拖延！” “反对无效，原告律师，请你坐下。” 孙宇斜瞥那人一眼，后者咬牙切齿地坐下。 审判庭观众席上，议论纷纷。 而王天盛的心腹，立刻拿出手机对王天盛发送了一则消息。 【王总，不好，郑思诚出卖我们了，情况有变……】 此刻，审判庭内公开投影播放了郑思诚呈上的证据。 一则则“庭审策略”出现在整个审判庭所有人视线内。 “这些证据应该足够证明周渔有罪了吧？” “可是……我甚至没见过周渔，到时候法庭上当面对质？” “别怕，周渔不可能有跟你对质的机会，我会保证她无法出席庭审。” “你只要按照我们说的做，到时候你作为原告，我给你安排王氏集团的首席律师，王鑫，被告周渔的律师也是我们的人，而且f市法院只有孙宇和王洛两个审判长，如果运气好让王洛出席审理此案，到时候检方，原告，被告律师全都是我们的人，你害怕什么？” “……” 画面上，原告张阳坐在郑思诚对面。 两人口中的言论，令整个审判庭热议不止！ 这一幕，也令法官孙宇，原告张阳，原告律师王鑫，以及……王天盛的心腹皆震惊！ 被背刺的全员满脸问号。 * 而与此同时，在一片神秘海域之中。 海妖们高唿着，迎接着她们回归的王。 深蓝大海里，周渔双瞳如炬。 第37章 十二生肖 审判庭内的气氛顿时相当尴尬。 在落针可闻的沉默之后,无数审判庭内的群众议论纷纷，惊唿不止。 “我的妈呀！这简直比电影还精彩？！而且还不收门票！” “天吶，这个视频里面提到的王洛,真的有这个法官诶，只不过这一次主持庭审的不是他！” “也就是说,这个原告实际上都没有在线下见过周渔，却起诉周渔敲诈勒索他？？？” “这傢伙还谎称跟周渔恋爱呢，啧啧，离离原上谱。” “不是吧啊sir，我还有这种等级的劲爆剧情只会出现在影视剧里！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艺术来源于生活了！” “……” 人言可畏，面对整个审判庭此时此刻的议论，原告张阳和原告律师王鑫此刻都慌作一团。 这和他们事先预想的完全不一样,面对眼前的棘手状况，就连王氏财团的首席律师王鑫也有些手足无措。 王鑫的官司从来都未尝败绩，除了他本身高超精湛的辩护技术之外，更为重要的原因则是因为王氏财团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第89页 他们总是会在庭审开始之前就投入大量的资金和人力物力，铺垫好一切，以普通人难以想像的庭审策略出奇制胜。 可是此时此刻，王鑫也对此事无能为力了。 “怎么回事？！王律师，那个郑思诚不是我们的人吗？” 张阳有些恼羞成怒,拉了王鑫的衣袖一把。 王鑫立马无辜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现在事情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你还是自己早做打算吧。” 张阳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王鑫，原本以为能攀附上王氏财团这个参天大物,然后从此一飞沖天。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意外,要是没有王氏财团撑腰,别说一飞沖天了,他自己都有可能因为此时此刻现场这些庭审证据而身败名裂。 张阳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 他忽然开始觉得自己不该接下这一“单”。 这很可能，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报废…… “王律师，你一定要想办法帮帮我……求你了，我不想身败名裂啊！” 张阳死死拽着王鑫的衣角，眼角的余光瞥见审判庭内的孙宇脸色都大变了。 王鑫一把拍开他的手掌，沉声道：“滚。” 他又不是神仙，这时候自保都难，还要保护别人？ 孙宇内心则是勃然大怒。 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有人敢在他的庭审期间搞事情。 这摆明了牵扯一些权钱交易，传出去不是坏了他的名声？ 无论于情于理，孙宇都不可能放过张阳。 “我宣布，驳回原告的诉讼请求，并申请针对原告张阳的全面调查。” 法槌抬起又落下。 在张阳惊惧万分的眼神中，这场庭审落幕了。 樊澜和白潇潇走出审判庭之后，被魅惑之术操纵了半天的郑思诚才缓缓回过神来。 他一脸懵逼地看着逐渐退场的人群，有些不知所措。 “等等……审判长？庭审为什么结束了？” 郑思诚急忙问道。 但孙宇脚步匆匆，根本没打算搭理这个傢伙。 因为证据中的内容显示，他也并不干净。 与这样的人保持距离是在司法机关明哲保身的第一要素。 这件事终于告一段落。 虽然闹得很大，但不失为美好的结局。 将事情成功解决的樊澜，与白潇潇告别后，利用系统回到了三年之后。 当时光回溯，光阴进行修正后，樊澜脑海中，莫名多出了一些记忆。 这是在他返回三年前改变了周渔结局时，多出来的蝴蝶效应。 此刻，网上的水军攻击周渔的舆论很强烈。 而张阳，那个百万粉丝的up主，依然铤而走险地公开发文指责周渔敲诈勒索他百万分手费。 只是被修正后，张阳没有提到庭审的事情。 樊澜嘴角微微上扬，“原来如此。” “在我修正过去之前，因为庭审大获成功，所以将庭审记录也公布出来。” “可在我修正了过去之后，庭审是失败的，但他们的记忆里并不会察觉在一个类似平行时空的状态下，庭审曾经是成功的，他们也曾经公开过庭审。” “也就是说，只要我在当下这个时间节点，找到张阳庭审失败的记录，并将其公开就ok了。” 樊澜立刻去了f市初级人民法院。 三年前审理周渔案件的孙宇法官，三年来一直原地踏步。 而反观那个下方基层的王洛，只不过象徵性地在基层干了一年之后，回f市直接高升到某检察院检察长的位置了。 樊澜在感慨王家关系网的确厉害的同时，找到了这位孙宇法官，并向其了解了一下当年庭审的情况。 如果仅仅只是要庭审记录，樊澜根本不必大费周折专门跑这么一趟。 但他需要让审理这起案件的孙宇出面，证明张阳是在血口喷人。 当樊澜将周渔的事迹告诉孙宇后，对方一开始拒绝掺和进这种复杂的事情当中来。 樊澜好说歹说，孙宇都严词拒绝。 毕竟他还是如三年前一样，明哲保身。 樊澜最后灵机一动。 这个孙宇既然这么刻板，喜欢走流程，按程序来。 那么他就跟他走一次流程，玩一把程序，让孙宇不得不出面帮忙澄清！ 于是樊澜直接曲线救国，化身灵魂反串，他用小号在张阳公开发布的长文上，艾特了f市初级法院，以及孙宇的个人帐号。 并且樊澜还在小号上补充道：“张阳哥哥说得对！周渔肯定买通了法院，不然庭审怎么会判决驳回张阳的起诉？建议哥哥继续上诉！！！” 孙宇这一看，卧槽，上千万人都在关注这件事情。 甚至于连他的直属上级都在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亲自给孙宇打了一通电话，询问情况。 孙宇只能是如实汇报。 电话挂断后，孙宇指着蹲在办公室门口还没有离开的樊澜，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你你……你这小子，怎么还给我搞这齣？多大点事儿，连我领导都惊动了！” “行，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算我怕了你了，既然事关法院的声誉，我自然要出面澄清。” 第90页 心满意足的樊澜笑着离开了法院。 五分钟之后，f市初级法院的公开澄清发布在官微之上。 “近来，我们注意到张阳先生在网上公开发文宣称他与周渔女士的民事案件，关于该案的相关情况，本庭表示：张阳先生所言不属实，此案的原告张阳先生，最终被判决驳回诉讼，而缺席审理的周渔女士，因为证据不足的原因，并未确立任何罪名，本庭本着公平公正公开，依法办理一切诉讼案件的态度，在此声明。” 当孙宇公开发布了这则信息之后，整个网络直接炸锅了。 无数网友纷纷表示，这瓜实在是太刺激了！ “好傢伙，我直唿好傢伙啊！咱们这是吃了一回年度大瓜？！” “救命，我活了二十几年，看过了上千部电影，说实话没有看过这么精彩的剧情，这也能反转？哈哈哈！” “快，这个叫张阳的博主快回应啊？怎么不回应了？不敢了？” “我就知道我的周渔姐姐不可能是酱紫的人！！！” “等一下，家人们，我认为是不是咱们在庆幸之余，也应该查一下幕后推波助澜的傢伙啊？在公布庭审记录之前，网上可有一大堆水军肆意抹黑我们周渔姐姐呢！” “对对对，各种捏造事实，节奏一下子就带起来了，肯定不是普通路人，是专业的水军！” “……” * 与此同时，一片神秘海域之中。 一群五花八门的海妖齐聚一堂，朝海岸线上游去！ 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直径为五米的巨型八爪章鱼。 重量超过百吨的蓝色巨鲸。 透明到甚至可以隐形的袖珍水母。 能释放十万伏特的闪电鳗。 龟壳大如山岳的龙龟！ “隔着一万八千多里，老娘都能感受到那群人类的恶意，我要活剥了他们！” “生吞掉这群渣滓！！！” “看老子一个痛苦鞭挞，给他们抽成肉泥！” “呜唿，野蛮冲撞来咯！” “……” 而在人类的世界里。 一间深夜食堂中。 一群来自各行各业的精英人士，齐聚一堂。 当店里面第十二位客人出现后。 店主将悬在门口的招牌改成了“已打烊”。 身高近两米的店主，缓缓走回吧檯。 十二点的钟声敲响的那一刻，他的额头冒出两根金色的龙角。 在室内的灯光之下依旧显得亮的发光。 墙壁上，挂着十二生肖的图像。 店内的客人，也正好是十二位。 每一根板凳上，都画着十二生肖的图案。 似乎形成了某种对应关系…… 坐在老鼠板凳上的客人，贼眉鼠眼，身形矮小，他眯眼说道： “海妖皇后这次经歷了不小的风波，咱们要坐以待毙吗？” 坐在老鼠椅子旁边，那把刻着公牛图案椅子上的客人端起一杯伏特加，仰头豪饮之后说道： “哼，幕后不过是王氏财团罢了，等我的自研晶片研发完毕，腾出手来，吞併王氏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其他几位客人，也各自发表了自己对一些人类的不满。 最后，头上有犄角的店长，从吧檯里面绕到外面，坐在那把绣着龙的图案的椅子上。 他双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做思考状，以一个上位者的姿态盖棺定论道： “王氏集团嚣张跋扈已久，安排下去，让我们在人类文明中打拼多年，各有建树的兄弟姐妹们联起手来，把王氏给打掉吧。” 第38章 庞然大物浮出水面。 另一边。 百万粉丝博主张阳跟周渔三年前的庭审,引得全网瞩目。 其中不乏娱乐圈内的各种前辈以及公检法机关的知名up。 不少人都震惊于张阳区区一个自媒体博主，怎么有胆量钻这种漏洞的。 也有人认为，虽然没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周渔敲诈勒索了张阳,但也不能就此否定周渔曾经跟张阳在一起过的事实。 于是，重量级嘉宾登场了。 张阳真正的前女友,在微博上实名制发文，甚至将自己的身份证、工作地点、毕业院校、家庭住址都公开了出来。 她录制了一个十五分钟的长视频，在长视频中向全国网友们展示了她身体上的许多淤青，伤痕累累。 并表示这些淤青都是前男友张阳的家暴导致的！ 没人能想像，一个爱美的女孩在网际网路上公开这样的视频需要多大的勇气。 张阳的前女友还附上了一些转帐记录。 其中包含她给张阳买平板、手机、电脑、aj、汽车首付等等一系列开销。 几年来转帐高达上百万。 这名女子称，跟张阳在一起的期间，对方多次动手殴打她,在一起的期间衣食住行什么都让她来承担。 几年时间转帐上百万。 最后这名女子实在是忍受不了张阳的家庭暴力，才鼓起勇气提出分手。 没想到还被要了五十万分手费，不要就要到她单位上去闹。 在长文最后她也公布了张阳威胁她要分手费的录音。 第91页 而她表示，自己之所以会站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她也是周渔的粉丝，想要为她证明清白。 毕竟，她和张阳是前段时间才分手的，并且在一起的时间超过了三年。 在此期间一直保持同居状态,而且张阳做自媒体行业，不是在直播,就是在家里面。 所以张阳怎么可能在这段期间跟周渔谈过恋爱呢。 另一方面是因为她认为同为女性，哪怕撇开周渔这个明星的身份不谈,她也不希望周渔这样的好女生被如此污衊。 她要公开前男友张阳的噁心面貌,让全国网友都看看这是个怎样的男人。 这一波实锤,直接把那个百万粉丝up主的张阳锤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网友们直接惊唿层层反转惊为天人！ “我滴妈呀,这个张阳还黑周渔，没想到原来是拿自己的暗黑人设模板去贴别人？” “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不是有百万粉丝吗？怎么干得出来问女朋友伸手要钱的事情的，三年转了上百万……” “要是单纯吃软饭也就算了，吃人家软饭到底是怎么好意思还家暴姐姐的？姐姐那么漂亮，我的天哪。” “集美们，这件事情告诉了我们一个严重的道理，不要给男人花钱！会变得不幸！！！” “……” 与此同时，妇联也表示对此事进行了高度关注，并发表声明道： “张阳先生在近期内的所作所为，有严重损害女性权益的嫌疑，我们会保持对此事的高度关注，也希望相关执法机关在调查结束后，将真相公之于众。” 而张阳的前女友，也在微博置顶了一则消息： “现在，我不再沉默。” 她称自己已经报警，警方已经对此事进行立案调查，张阳涉嫌故意伤害罪，敲诈勒索罪被带去审讯。 樊澜坐在电脑面前，看着舆论的转变，知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张阳不过是资本的一枚弃子罢了。 这件事情真正的幕后主使，是王氏财团的王天盛。 王天盛一天不倒，就有可能再作出伤害周渔的事情来。 而且这个人一天手握权势，娱乐圈不知道多少无知少女要受到潜规则。 樊澜此次穿越回三年前去，并非对此人全无收穫。 在白潇潇隐身进入郑思诚公寓里搜集证据时，樊澜也没闲着。 他所梳理出来的关系网和庭审资料，不仅包含了周渔一案的，还有王氏财团的首席律师王鑫多年以来曾出席过的庭审。 樊澜在仔细研究过后发现，王氏财团的套路基本都是这样。 首先以精英律师王鑫作为主力，然后以非法手段拘禁、阻止、或是制造意外使得被告人无法顺利出席庭审。 然后买通法律援助中心的律师作为被告辩护律师，甚至有时候连法官都是自己人。 整个庭审流程都被王家牢靠掌握着。 按照这样的模式一直操作，王氏财团的法务团队被戏称为“王氏必胜客”。 但也正因如此，导致整个王氏财团的庭审记录一旦被收集起来并以数据形式公布，就会显得相当骇人听闻。 什么样的公司才能在以自己为原告的218场庭审中，使得210位被告人都无法出席庭审？ 又是什么样的公司才能在以自己为被告的375场庭审里，有350场庭审的原告全部撤诉并庭外和解？ 这是赤裸裸的藐视司法。 而王氏财团的违法行为，还远不止如此。 樊澜拨通杜正的电话，“文件收到了吗？” “我不理解，但我表示震惊，这些资料过于惊悚了一点，我需要请示上级。” “你不都是《日报》总编了，哪还有上级？？？” “大哥，这玩意人爆出去得罪人的，影响太大了，这种限制级的新闻我需要先报备。” “等你好消息。” 其实樊澜发给杜正的文件，并没有特别离谱。 无非就是揭露了王氏财团与一些地方上的检方的关系，王家的人脉关系网，全面铺开，基本覆盖在整个公检法机关中，掌握了极大的司法话语权。 虽然单个来看，好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但将所有“王氏宗亲”聚集到一起，就会显示出王家在政商两界一家独大的恐怖画面。 几分钟后，杜正那边回电话，“樊澜，这内容我不能以官方的名义发布，领导驳回了，但他给我们想了一个损招。” “咱们可以玩一出匿名投稿，我会在十分钟后进行一场直播，随机挑选一些稿件公开。” “具体玩法就是一开始我念一些正常的投稿，然后随机抽选到你的资料，懂我意思吧。” 樊澜眼睛一亮，“还能这么玩？” 杜正苦笑一声，“也只能这样了，虽然这样失去了独家新闻的权力，但也避免了承担责任的风险，因为是随机挑选的匿名投稿，即便我不小心念出了什么炸裂新闻，也无需承担责任，毕竟不知者无罪。” “但即便如此，我的直播间也可能很快被关闭，具体能造成多大的影响力，听天由命了。” “好，那就按你说的做。” 这也算是无奈中最好的办法了。 第92页 樊澜挂断电话，静候佳音。 * 十分钟后，杜正的独角戏开始了。 他打开了微博直播按钮，题目为《日报》总编的日常生活。 弹幕里面陆续有粉丝进来，但人还不是很多，都是三三两两点了关注杜正的人。 直播间中，弹幕滚动纷纷。 “呀，《日报》总编居然开直播了！让咱们看看日报总部的工作环境呗！” “杜老师您好，我超喜欢您的！！！” “呜呜呜，家人们我太激动了，我就是因为杜老师才学的传媒专业！” “杜老师办公室好漂亮呀。” “……” 杜正微笑道：“大家好，今天心血来潮，简单给大家分享一下我的日常工作吧，一般我早上8.30到办公室。” “然后会开一个早会，之后就安排日报一天的工作任务下放给员工。” “然后10点-11点是读匿名投稿的时间，我随便给大家念几份啊，请大家放心，这些匿名投稿都默认可以被公开，不会侵犯投稿人的任何权益，各位学法的同学不要给我普法了啊哈哈。” 紧接着，杜正陆续读了几分平平无奇的爆料投稿。 要么是曝光室友有男朋友还跟学校富二代搞暧昧的。 要么是曝光上级领导强制公司员工加班还不给加班费的。 再有就是曝光某某机构领了国家补贴，但是被官员捞了油水进自己口袋的。 虽然也算是民生热门话题，但比起樊澜的投稿来说，却是云泥之别。 目前，杜正直播间的热度，正在逐渐提升，已经来到了万人在线观看。 他深唿吸一口，知道时机差不多了。 杜正用眼角余光斜瞥了一眼角落那封樊澜的资料。 他打开文件之前特意停顿了一会儿，让自己做好准备。 就如同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 * 王氏集团总部。 王天盛难得穿着正装，来到公司大会议室。 今天是王氏财团的董事会召开日。 一众投资人及董事会高层还有家族元老都会齐聚一堂。 这样的场合，连王天盛这样桀骜不驯的人都得收敛起来。 他穿西装，打领带，换上锃亮的皮鞋，站在会议室主位后面。 今天这个主位不是给他的。 “今天老爷子会亲自到场旁听，我不允许任何失误，懂我意思吗？” 王天盛瞪了身旁的小助理一眼。 “王总，您放心，公司全体员工都已经燃起了十二分的斗志！精神面貌极佳！” 小助理自信满满地说道。 王天盛微笑不已。 会议即将开始，所有人陆续入席。 几分钟后，在十二点整。 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被推入会议室。 所有董事会成员，集体起立，毕恭毕敬，人人九十度鞠躬，神色凝重地低着头。 老人的轮椅来到主位便，他不怒自威，伸手虚按两下：“天盛，我今天就是来旁听的，你坐。” 王天盛重重点头，“是，老爷子。” 他又转头拍了拍手，沉声道：“王氏年度会议开始。” 第39章 覆舟 这位老爷子的地位相当之高,以至于在他进入会议室之后，整个会议室都没有一个人敢大口喘气。 甚至所有人都不敢直接抬头望向他，只是做出一副恭敬的表情盯着桌子,生怕被突然叫到。 王天盛倒也不矫情，老爷子既然让他坐在主位,他便坦然收之。 王天盛坐下后，其余人才纷纷落座。 他打了个响指，身后的小助理顿时会意，按下手中的投影仪遥控器。 “还是老规矩，各位股东，咱们先看本年度的财报。” 王天盛的话音落下时，他的转椅微微转动,也侧过身子去看自己身后的大屏幕。 而在场坐在左右两边的两排股东，纷纷将视线聚焦于王天盛身后的大屏幕之上。 在那上面显示着的，不仅仅象徵着王氏财团的年度收益，也代表着他们即将拿到的分红。 看到大屏幕上的财报显示，现场气氛这才轻松了不少，许多人露出了愉悦的表情，更是有些沉不住气的，已经笑得合不拢嘴。 王天盛轻描淡写地说道：“本年度公司整体业务走高,股价方面，较之去年同时间断,上涨了24%。” “q1-q3季度的净收益高达700亿。” “q4季度目前完成了200亿，本年度预计收益将突破千亿元。” 听到这里,全场掌声如雷。 “啪啪啪！！！” 不少股东纷纷鼓掌。 谁能和钱过不去啊！ 一位穿着灰色西服的中年男人笑着问道：“公司真是蒸蒸日上啊,王总,敢问咱们今年的分红？” 听到这里,在座的其他人也纷纷转头望向王天盛。 所有股东和投资人都很好奇这个问题。 王天盛淡然笑道：“诸位股东放心，按照以往的规矩，在年度会议后，财务就会将分红打到各位的帐户上。” “咱们依然是按照老规矩走流程，60%现金，40%股票。” 第93页 “当然，如果对公司没信心的投资人，也能将那40%的股票以85%的折扣到我这里来置换现金。”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王天盛心里很清楚，在场没有一个人真敢这么做。 一方面，这样做就等于当众打了王天盛以及老爷子的脸。 另一方面，王氏财团的股价年年飙升，把公司的股票握在手里坐等升值，才是最佳的策略。 反正年度分红里面那60%的现金，对于大部分股东来说都足够挥霍一整年了。 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把钱投进王氏，然后等着每年分红就能把日子过得舒舒服服。 脏活累活，下面自然有人去干。 果不其然，王天盛此话一出，立刻就有人开始打起了哈哈： “王总真是会开玩笑，咱们跟公司都是一条心，干嘛要把股票折现！” 另一位投资人也喝了口水，缓缓说道： “不错，再说，要是将股票当场折现，得打85折呢，多不划算，就算要卖，也得等过了三个月的冷静期再卖，哈哈哈哈。” 一屋子人哄堂大笑，好不热闹。 恰逢此刻，轮椅上的老爷子咳了一咳。 这一刻，整个会议室内的笑声戛然而止，全场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人齐刷刷地望向老爷子，等候着他开口。 在万众瞩目之下，老爷子缓缓开口说道： “今年，是多灾多难的一年。” 王天盛脸色微变，心中隐隐有一种，自己会被当众批评的感觉。 老爷子继续说道： “有人说，王家是一栋伫立在巅峰的高楼。” “可我说，高处不胜寒吶。” “一栋楼建得越高，就越容易出问题。” “今年的王家，就出了不少问题！” 说到这里，老爷子的语气变得有些严厉。 王天盛心中已经很清楚，老爷子在说什么了。 “老爷子……” 王天盛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闭口不言。 只因老人家淡淡地朝他抬了抬眼皮，瞥了他一眼，王天盛便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老人家不急不慢地端起桌上的茶杯，慢吞吞地闻香品茗，喝了一口茶水后才接着说道： “从今天起，王家旗下各公司管理层，都给我谨言慎行，要是有人做出了对王家不利的事情，别怪我不留情面。” 正当此刻，会议室外匆匆走入一个黑衣人。 他来到老人家的轮椅边，缓缓说道：“王老，您得看一眼这个。” 他拿出平板，滑动一条资料给老爷子看了一眼。 老爷子的眼睛顿时瞪大到了极致。 紧接着，黑衣人又滑动平板界面，将平板界面上的画面滑动到股市行情。 王氏集团的股价，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下滑。 “啪！” 上了年纪之后，嫌少发怒的王老爷子也在这一刻忍不住发怒了。 他勐地拍了会议桌一巴掌，转头望向王天盛，震怒道： “看看你干的好事？！” 王天盛一脸懵逼的模样，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他缓缓问道：“老爷子？您……怎么发这么大火。” 老爷子微眯起眼，朝身旁的黑衣人轻轻伸手一指，“给他看看。” 黑衣人将平板递给王天盛。 只见，公司股价呈现了断崖式下跌，短短十几分钟已经跌停板了！ “这……” 王天盛人都傻了，立刻转头望向自己的小助理：“去查，什么情况。” “好的王总。” 小助理正要转身之际，王老爷子发话：“不用查了，你自己做过什么事心里没点数吗？即日起，你这个董事长停职反省，去把你自己的私事处理好，别让我再给你擦屁股了！” 王天盛伸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着急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满会议室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这是怎么了？老爷子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天哪，你们快看，公司股价一跌再跌，已经跌停板了！” “我靠！什么情况，王总？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那什么……我能现场置换一下股票吗？” “……” 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 在座的除了一部分身负王家血脉的元老之外，大部分投资人实际上跟王氏集团也就只是利益关系。 当王氏集团利益走高的时候，这些股东自然是皆大欢喜。 可现在王氏集团面临挑战。 股东们便有些坐不住了。 不少人当场开始唱衰。 老爷子沉声道：“要走的人，现在都可以走，要置换股票，没问题，但老头子我今天先把狠话放在这里。” “今天从王氏用股票置换了现金的人，走出公司之后就不再是王氏的朋友！” 老爷子一发话，现场安静了许多。 那些本来嚷嚷着要退股的人，此刻也都消停下来。 当他们冷静地开始思考王氏集团的体量时，纷纷决定先暂时隐忍。 第94页 不过也有几个铁头娃，决定提前退股，保全自己的资金。 王老爷子也不拦着，只是默默记下了他们的身份。 “吩咐下去，即刻起紧急召回公司全体高层，召开王家内部紧急会议。” “另外，暂停一切对外业务，先不要发布任何声明，让公关团队在一小时之内给我两份不同的应急处理方案，并让数据部进行舆论模拟。” “接通海外的次级市场经济专家，我要立刻知晓开盘后的结果，提前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后，你们所有人都给我记着，现在是公司……不，是王家的非常时期，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怠惰者我绝不放过，但立功的人，会在这件事后得到晋升机会。” * 王氏集团草木皆兵，一切都像是在打仗一样，好不热闹。 另一边，樊澜却正喝着冰可乐，优哉游哉地看好戏。 微博上，关于王家的“扒皮”行动，异常顺利地开展了起来。 由樊澜带头给出的资料，牵扯出了王家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幕。 “王氏庭审”的背后，是无数个像周渔一样的受害者。 现在，她们如张阳的前女友一般，不再沉默。 受害者们纷纷站出来，为自己发声，为遭受过王氏财团迫害的女性发声。 而最为重磅的一则消息。 则是来自于，那个微博已经停更了三年的人鱼歌后。 ——周渔。 是的。 在王氏集团的股价跌入谷底。 在司法机关进行内部速查，并迅速成立官方监察组下方各个地方进行深入调查。 在整个王家乱作一锅的这个时候。 这个曾经遭受了王家无情迫害的女人，周渔，她回来了！ 周渔的微博，一上来就扔出重磅炸弹。 上面有王天盛长期对她进行骚扰的不当言论。 并且还有王氏集团首席律师王鑫助纣为虐，给她发的那些威胁的言论。 在这一刻，全部曝光出来。 * 一小时前，周渔所在的神秘海域，忽然发生了大暴&mdot;动。 正在海底睡觉的周渔，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直到一头手握三叉戟的人鱼海妖一边高唿着“圣战，圣战！”一边从周渔的头顶游过…… 不明所以的周渔抓住那只人鱼海妖，问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海妖妹妹委屈巴巴地说：“我也不知道，反正这片海域所有海妖全都出动了，呜呜，我是因为睡懒觉才错过了先锋军，被落下了！” 周渔哭笑不得，只好跟着海妖一起上岸……然后，她得知了所有的一切。 看到昔日的老友樊澜，以及那些被王氏集团迫害的女性站了出来。 周渔终于意识到，同样身为女性的自己，应该出来做点什么。 今天，她也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但没想到，就在如此沉重、重要的一刻。 微博它…… 宕机了。 第40章 他们挥手不停 在歷经了上千名程式设计师的加班加点,以及微博备用伺服器启动后，才总算是在三十分钟后解除了宕机的危机。 然而即便是微博伺服器重启，也在一瞬间就被所有跟周渔有关的讯息给淹没了。 无数周渔的粉丝开始投入到战斗中来！ 为周渔声援,为那些遭受了王氏集团迫害的女性发声。 “新时代独立女性，绝不会向潜规则低头！” “勇敢做自己！加油！追梦人！” “人鱼歌后,我们还想听你唱歌。” “谢谢你勇敢站出来，这样以后就不会再有那么多女孩被财阀迫害了！” “……” 在铺天盖地的声援声中，就连许多本不是周渔粉丝的路人也纷纷加入到抵抗军行列中来。 “天哪噜，在看完了周渔事件的来龙去脉后，我整个人三观简直炸裂到飞起！没想过娱乐圈这么黑暗的哇！” “呜呜呜，我也是学艺术的，毕业之后也干不了其他行业啊,进娱乐圈不会不会也被潜规则啊，我好怕！” “这简直比电视剧拍的还黑暗，妈妈我怕！” “支持周渔战斗！决不能放任王氏集团这种黑恶势力肆意妄为下去！” “……” 与此同时，s市海岸线边。 几个正在野营的小青年们围坐在一团。 大家一起唱着歌，弹着吉他。 他们的面前燃着篝火，气氛安详惬意。 在帐篷后面，一对小情侣正在热情相拥。 正当男生准备吻上女友的脸颊时。 海岸线上一波浪潮拍了过来。 浪潮退回去后，海岸线上增添了几十只奇形怪状的海妖。 章鱼,王八，人鱼,龙龟…… 各种五花八门的非人类妖怪，出现在沙滩上。 这一刻,空气仿佛凝固…… 小男生吓得惊声尖叫！ 反倒是女孩子先愣了愣,然后惊唿道：“这是什么情况？？也太可爱了吧！！！” 男生：？？？ 第95页 不害怕吗？ 在篝火面前弹吉他的几个年轻人也顿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一个染着黄毛,嘴里叼着根烟的小青年直接吓得反向抽菸,“卧槽……什么玩意儿？！” 在帐篷里面独自微醺的一个小姐姐端着酒杯，探出个头，往外面看了一眼。 当她看见海岸线上密密麻麻的一堆庞然大物时，手中的酒杯霎时之间落到地上摔碎。 “我……我这是喝醉了？？？” 就在大家一脸懵逼之时。 这群海妖之中，一位手握三叉戟的蓝色小鱼人高高扬起手中的三叉戟说道： “沖！咱们这就杀到王家，灭了他们！” 此刻，那个身形如山岳般巨大的龙龟也发出低沉的吼声： “说得好！踏平王家！踏平王家！” 言语之间，他已经开始扬起一只巨腿，重重地砸在沙滩之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大地在这一刻开始震颤。 仿佛小型地震一般的冲击波，让沙滩身后的海浪也捲起高高一排。 那一排海浪卷过来，将一众海妖全身再度淋湿。 就这么蹋了一脚苏斛还不足以彰显自己的兇勐，龙龟再度将脚抬起，准备勐击地面。 “阿龟，再砸就不礼貌了。” 一身毛髮被刚才的浪重新弄湿的一只水猴子打了个喷嚏说道。 “哦，抱歉。” 龙龟缓缓将巨腿放下，依然在沙滩上弄出一个大坑。 海滩众人：…… 这还挺有礼貌的，大可不必。 如果说，之前仅仅只是看到这群海妖，那群海边野营的小青年们还只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的话。 那么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彻底被震惊了！！！ “我的妈呀！见鬼了，快跑！！！” “草！什么鬼！” “救命，妈妈，我不想被吃！！！” “……” 他们匆忙拉着伙伴的手，逃离海岸线。 手握三叉戟的蓝色小鱼人用鼻子嗅了嗅，一脸嫌弃地说道： “人类的身体这么硬，我才不吃呢！” 其余的海妖也是哈哈大笑。 龙龟忽然问道：“不过……王家在哪个方向？” 一众海妖的笑声戛然而止。 刚刚上岸，他们还有点转向…… 画面一时间僵住了，显得有些滑稽。 “喂喂喂，到底是谁先带头冲上来的，不把路打探清楚吗？” 人群之中，冒出一颗海胆头来，如是问道。 紧随其后开口的，则是站在最左侧的海马精，他手握长矛，尾巴卷在背上，姿态优雅。 “我说，你们这群傢伙气势汹汹地跑到岸上来，该不会最后竟然找不到敌人的方位吧。” “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圣战！圣战！我要发动圣战！” 就在大家闹哄哄的时候，一个浪花拍过来，从海水之中飞出一只小人鱼精，同样手握三叉戟，嘴里嚷嚷着要发起圣战！ “你这延迟也太长了吧？圣战的口号我们早就喊过了，现在找不到敌人的方位！” 海胆头说道。 一众海妖，群龙无首。 恰逢此刻，从湛蓝色海面上，浮现出一道曼妙的身影 ——周渔来了。 她刚才已经在附近的岛屿上，用手机更新了微博，针对王家发动了反抗声明。 “辛苦大家，特意为我跑这一趟。” 周渔上岸的一瞬间，便已经化作人形，收起了她美丽的鱼尾。 海妖们欢唿着迎接他们的精神支柱。 “决不能容忍，人类这样诋毁你！” “他们难道以为，海里就没有wifi吗？！” “我在海底世界的电视上都看到那些人是怎么说你的了！气死我了！” “呜呜呜，我受不了他们骯脏的污衊。” “……” 周渔缓缓抬起一只手，所有海妖都在这一刻安静下来。 “你们的心意，我感受到了。” 她转头望向岸的那一边，身后的海浪一次又一次地拍打着近处的礁石。 海风吹拂而过，掀起她的黑髮。 周渔微微抬起头，语气平淡却压迫感十足地说道： “我的敌人，由我亲手处理。” * 白潇潇家。 微博上看到已经失踪三年的老友周渔忽然更新了动态。 白潇潇惊得一下子从床上翻了起来。 然后以她如闪电般迅捷的指法在手机键盘上以每秒十几个字的惊人速度疯狂敲击着。 【周渔周渔！你怎么回事？！】 【什么时候肥来的？！吓我一跳！】 【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你知不知道我们想死你了！尤其是我！！！】 【呜呜呜，想听你唱歌！】 【你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是因为海里面没信号吗？不，我不信！】 【呜呜呜，看到消息的时候请务必第一时间给我回电话。】 白潇潇的房间里，她兴奋到九根尾巴不断捶地。 第96页 半小时后，楼下的住户发出一声怒吼：“都尼玛交房十年了还搞装修？？？有病啊” 城市另一边的凌寒家里。 三台空调火力全开，让气温极其稳定地维持在16度。 凌寒赤着上半身，露出他健康的肤色和完美的体格，腹肌不多不少，刚好停留在能令人赏心悦目却又不会让人产生肌肉恐惧症的程度。 他光着脚在冰凉的地板上来回走动。 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周渔？！” “天吶。” “三年！” “整整三年了！” “啊，现在找她的人应该很多吧。” “冒昧打个电话过去会不会打扰到她？” “嗯……可是我又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她叙旧。” “怎么办好呢。” 这个纠结到几乎快要抓狂的雪人精，揉了揉眉心，一堆雪花哗啦啦地掉落在地面上，然后逐渐融化。 自己磨磨唧唧自言自语了半天之后，凌寒终于给周渔发过去一条消息。 【周渔！欢迎回来！［猫爪试探.jpg］】 * 周渔发出动态的时候，最镇定的恐怕就是樊澜了。 他正在天台练声，激动地差点破音跑了调。 于是，他樊澜租了一辆青桔小电瓶，把车速飙升到极限。 “开！给我狠狠地往城市边缘开！” “让速度换一点痛快！” 他一边嘀咕着一段古老悠久的旋律，一边拉满油门，沖向城市边缘的海岸线。 樊澜知道。 周渔要回来了！！！ 【她终于……呜呜我真的哭死。】 这是白潇潇在几分钟之前给樊澜发的消息。 这个话唠狐妖在得不到周渔的回覆时，选择拼命给樊澜洗脑。 是在不胜其烦的情况下，最后樊澜选择主动出击，到海边来寻觅一下子周渔。 可这傢伙也不接他的电话，不知道搞什么鬼！ 按理说，才刚发了微博不久，手机应该在身边啊！ 海岸线上，伴随着最后一只如山岳般高大的龙龟缓缓转身沉入海底。 所有的海妖都在周渔的劝说下，回归了大海。 那里才是他们的家园。 至少在海底……他们不会迷路。 而周渔孑然一身，站在海滩上，静静感受了一下岸上的空气后，从怀里拿出手机。 “嗯？”周渔愣了愣，发现她的手机屏幕已经不亮了？！ “什么情况……我手机坏了？？？” 周渔一头黑线，忽然想起她之前一直把手机埋在岛上的，刚才也是在隔壁岛上用手机回的消息。 最重要的是……这手机它不防水啊！！！要是游得太深，水压都能给元器件崩坏了！ 这个帅不过三秒的人鱼歌后，四顾茫然。 “救命……我的手机坏了，我上哪打车去，这荒郊野岭的！！！” 就在周渔的声嘶力竭时。 远处一辆小电驴的车灯逐渐近了。 仿佛看到救命稻草的周渔，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边朝小电驴的方向挥手，一边跑去。 小电驴上，樊澜看见熟悉的她，也腾出一只手。 他们挥手不停。 远处的几个青年：…… 他们误入的，到底是恐怖片片场，还是偶像片片场啊？ 第41章 你让我随便开条件的？ “阿澜！！！” “渔姐！！！” “真是好久不见！！！” 当樊澜的小电驴靠近海岸线的时候,周渔才逐渐认出了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三年了。 樊澜停好车，两位阔别已久的老友热情相拥。 一阵海风吹过。 如此煽情美好的场景，樊澜却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是的,他太累了，最近的反覆穿越让他身心俱疲,就快要到极限了…… 不过。 双眼漆黑倒也不是因为这个。 樊澜清了清嗓，淡淡说道：“周渔姐，你头髮太长了，刺到我了。” “哦。” 周渔回答道。 眼见暗示不管用，樊澜直接干脆明示道：“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别勒死我。” “啊！” 周渔松开手，放了樊澜一条狗命。 樊澜：真的谢谢。 差点非战斗减员了。 周渔忍不住笑着安慰：“哎呀,谁让咱们这么久没见了，这不是想念老朋友嘛。” “切，你这劲儿大的都能去参加相扑了，咳咳。” 樊澜脖子都被勒红了，还真不是他夸张，因为周渔常年居住在深海里，深海水压极强，以至于如周渔这般的海妖都已经锻鍊出远远超乎人类想像的力量了。 原本在岸上待了几年,周渔是已经适应了人类的力度的。 可这三年居住深海，她又给忘得一干二净。 “小电驴不错,咱们走吧。” 周渔径直走向那辆青桔小电驴，坐在后座上,将一双眼睛笑眯成了月牙儿,对樊澜轻轻招了招手。 第97页 樊澜撇了撇嘴,“使唤人厉害。” 嘴上虽然嘀咕不已,身体却相当诚实地爬上了车。 他驮着周渔，安稳地开着小电驴，行驶在沿海公路上。 海风吹着，路上车辆稀少。 樊澜听着身后的周渔稀稀碎碎地嘀咕着海里面那些事儿。 东海湾的小王八拐跑了西海湾的小电鳗。 南海岛的章鱼抱走了北海岛的小贝壳。 五百米深的珊瑚精勾搭了七百米深的象拔蚌…… 诸如此类云云。 看来海洋生物还都保持着天真可爱的本性。 和陆地生物，尤其是人类之间的勾心斗角大不相同。 真好。 樊澜一边听着周渔的嘀咕，一边开车给她带回了家。 “你先随便坐坐吧，我给他俩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在我这，让他们过来，咱四个聚聚。” 樊澜随口说道，伸手从包里摸出电话来。 周渔笑道：“行啊阿澜，你倒是把我给安排得满满当当啦，你看着来呗。” 樊澜分别给白潇潇和凌寒打了电话。 “什么？周渔在你家？为什么她不接电话？！！！” “啊？周渔回来了？什么时候的事！” 两人的反应都极为震惊。 三十分钟后。 樊澜家里，四人团聚。 雪人精，狐妖，美人鱼，以及……她们的人类朋友，樊澜！ “那今天，都给我喝个不醉不归！” “醉了也不归！” “哈哈哈，快开空调，凌某人已经顶不住了！” “呜呜，我还可以撑住。” “潇潇！你的尾巴挡着我了！” “啊……对不起。” “周渔！来一首！” “不好吧，太久没唱了。” “少啰嗦！整个海豚音听听！” “海豚音？啊啊啊我最害怕海豚了，我可是人鱼诶……” * 翌日。 一屋子四个人，睡得乱七八糟。 樊澜独自睡在自己的卧室床上。 周渔跟白潇潇，不知道什么时候躺在客卧，白潇潇睡在床上，周渔蜷缩在铺了毛毯的飘窗上。 至于凌寒……烂醉如泥的他，此刻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冰凉的木地板上，唿唿大睡。 樊澜揉了揉眼睛，走出卧室，扫了眼这副……离谱的场景。 好傢伙。樊澜内心里默默吐槽。果然人和妖也没太大不同，喝醉了都这么……肆意生长。 他陆续喊醒几人。 宿醉过后，该说正事了。 樊澜给每人倒了一杯醒酒茶，望向周渔道：“周渔，你这次回来……” 话还没说话，周渔便打了个岔道：“先谢谢大家关心啦。” “其实是我那片海域里面一个邻居告诉我的。” “那傢伙每天都上岸泡网吧，在网上看到关于我的舆论就回来跟我说了。” “其实我自己还好，这一次回来，主要是怕你们……还有我曾经的歌迷们担心。” 听到这里，樊澜等人沉默不已。 没想到，周渔竟然是因为担心歌迷才……忽然回来的。 樊澜点头道：“王氏集团……在网上铺天盖地地攻击你，虽然现在舆论得到了控制，不过想要击垮王家，也没这么简单。” 周渔笑道：“我既然回来，自然有信心。” “难道说……你？！”樊澜忽然想到周渔跟白潇潇一样，作为非人类妖怪，肯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神通手段。 周渔说道：“樊澜，把你的电脑借我一下。” “好。” 樊澜将笔记本的电脑抱到周渔面前，看着她十指如飞一般在键盘上敲来敲去。 周渔打开了一个云伺服器，里面有她曾经在王氏集团旗下的娱乐公司当艺人时的所有工作文件。 “这里面，其实有些税务，是没有算清楚的，不过当时我懒得计较这些，就没管，但也留了一个心眼，把文件储存起来了。” 周渔一边说着一边快速下载所有文件，然后把他们编成一封邮件，发送到了王氏财团的公司对外业务邮箱。 樊澜惊呆了，问道：“周渔，你这是？？？” 白潇潇说道：“周渔，你把这些资料发给他们，岂不是明牌了？” 凌寒不懂女人的心思，变没有插嘴，而是默默坐在旁边。 对于周渔来说，有老友在身旁相伴，默默支持着她，就已经是不错的了。 周渔解释道：“其实王氏集团的掌门人，并不是王天盛，在他之上，有更大的权力。” “这封邮件，是发给那个人的，我要约他……单独面谈！” * 王氏集团。 老爷子在结束董事会年度会议后，并没有着急着离开公司。 因为公司目前进入了非常时期，他接手了公司的决策权，准备运用自己几十年商海沉浮的经验，来力挽狂澜。 正当此刻，一名董秘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说道：“老爷子，有一封邮件您得看下。” 第98页 “我现在没有什么心情看邮件！”王老爷子沉声道。 “事关重大，这里面有咱们公司的一些……税务纠纷，您还是看一眼比较好，这个紧要关头如果税务机关再介入，王氏恐怕真的不妙了。” 董秘神色紧张地说道。 听到税务纠纷，王老爷子顿时打起精神来，他皱眉朝这边推着轮椅过来，接过董秘手中的平板。 只看了十几秒的时间，王老爷子问道：“什么人发的，公司前员工吗？” “她说她是周渔。”董秘缓缓道。 “周渔？这个名字好熟悉。”王老爷子开始思索起来。 “就是……王总旗下娱乐公司，被封杀，这几天网上舆论闹得沸沸扬扬，庭审被告那个周渔。” 董秘解释道。 “原来是她。”王老爷子显然流露出了难以掩饰的震惊神色，惊讶道：“她怎么敢主动联繫？等等，她一定是想要钱，你帮我问问她，要多少。” 董秘摇了摇头，“老爷子，她不要钱，您看邮件最后面。” 王老爷子将邮件翻到最后面，看见周渔留下的一行字： 【想要平息风波的话，一个小时后，让王氏集团真正的掌权人，来市中心金茂大厦，空中花园餐厅。】 “她想见我？呵呵。” 王老爷子仰头靠在轮椅靠背上，不经意之间开始为周渔鼓起了掌。 “啪啪啪！” “这个女娃儿，倒是野心不小，也难怪小王啃不下她来了。” 纵横商海数十年，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 像周渔这样，只字不提钱的，只会要更多的钱，这是王老爷子的经验。 “让车在公司楼下等我。” 王老爷子微笑道。 “老爷子，您……真要去见周渔？这可能是陷阱。”董秘提醒道。 “那又如何？我还能怕了一个小姑娘？” 王老爷子摆摆手，态度坚决。 他倒要看看，对方到底什么手段。 * 空中花园餐厅。 周渔坐在能俯瞰整座城市江景的地方，笑容恬淡。 她没有要红酒，而是点了一杯橙汁。 这是她最爱的饮料。 “咕噜噜……” 周渔淡淡喝了口橙汁，露出一个幸福的表情，“啊，还是熟悉的味道。” 樊澜，白潇潇，凌寒三人就坐在周渔附近的一个餐桌上。 他们担心王氏集团不择手段，所以提前到这里来保护周渔。 正如王氏集团那位董秘所想。 这次约谈，的确是个陷阱。 但……并非王氏想的那么简单。 “咯吱。” 空中花园的復古褐色木门被推开了。 一位漂亮的ol职业装董秘，推着王老爷子的轮椅进入餐厅。 那位老人家，戴着一顶太阳帽，身穿唐装，气场强大，脸上带着一丝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显然有备而来。 周渔见状，轻轻放下手中的水杯，起身极为优雅地朝那位老人打了个招唿。 “请。”周渔做了一个手势。 王老爷子抬起手，示意身后的董秘不用服侍他了。 他自己动手将轮椅抬升，与重新落座的周渔对视一眼。 王老爷子开门见山道： “你就是周渔，的确很不错，难怪把我那蠢孙儿迷得神魂颠倒。” “开个价吧。” 老爷子笑着扔出一张空头支票给周渔。 “数字，你随便填，条件，你尽管开。” 周渔也不啰嗦，接过话茬道： “爽快，那我就直接写了。” 然后周渔在那个支票的每个空格都写上了数字9。 组合起来，就是一笔任何企业都不可能拿出来的巨大现金。 老爷子：？？？ 这女娃，tm来真的？ 周渔看对面惊讶的神色，也笑了笑： “还有，我希望你，亲手把王天盛送进监狱。” 作者有话说： ：……：：： 第42章 都处理好了。 “我希望你,亲手把王天盛送进监狱。” 当周渔这句话说出口时，王老爷子顿了顿。 他无愧于多年纵横商场的经验，哪怕听到这么惊悚的言语,脸上也没有什么起伏。 老爷子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微眯起眼,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漫不经心的寒气。 他沉声道：“小姑娘，我劝你还是在这张支票上填一个合适的数字。” “然后用这笔钱去买你喜欢的一切。” “香奈儿，古驰，lv，迪奥，爱马仕……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用一张支票兑现。” “你甚至可以在那个数字后面,多加几个0，只要你开心，跑车，豪宅，以及你下半生的衣食住行，都在这里了。” 周渔面不改色，将那张支票推回王老爷子身边。 此情此景，终于让王老爷子的神色凝重起来。 他问道：“你是认真的？” “对。” 第99页 周渔想都没想就回答了。 或者说,这件事她已经想了太久了。 “为了送天盛进监狱，你连一辈子荣华富贵都不要了？”王老爷子眼中,终于流露出一抹讶异的神色。 “我不需要这张支票，也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挣到一切,请你不用再劝我了。” “不如我也给你两个选择,选择一,把王天盛送进监狱,让他为这些年所迫害的女孩赎罪。” “选择二，我公开这些资料，让税务局好好查查王氏的偷税漏税，现在你们的股价可跌得厉害呢，要是在这个紧要关头碰上税务纠纷，失去公信力，投资人那块撤资是一定的了，补税的金额，估计这张支票都填不下吧？” 周渔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没有留给王老爷子半点插话的时机。 说完后，她云淡风轻地端起那杯橙汁，缓缓喝了起来。 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坐在十米之遥的樊澜三人，此刻也是为周渔暗自捏了一把汗。 樊澜看见，王老爷子在沉默了三分钟之后，对那位站在旁边一直小心翼翼候着的董秘招了招手。 她走到老爷子身边，老爷子俯首对她说了几句话后，她便去到餐厅角落，拨打电话去了。 “这老头子是不是打算打电话叫人来硬的？咱们要不要过去？” 白潇潇问道。 樊澜伸出手拦住她，缓缓摇头道：“潇潇姐，别急，这老爷子应该是王氏真正的掌门人，他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来，餐厅可有监控呢，而且周渔也不会那么傻白白给她绑。” “我就是担心渔渔嘛……”白潇潇撇撇嘴。 凌寒哈哈笑着，伸手掰了掰关节，“安别担心，如果他们动粗我就冻死他们。” 三个人继续静观其变。 周渔那边，更是稳如泰山一般，看见王老爷子的董秘去背地里打电话，她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等着。 王老爷子伸出右手，将自己的帽子慢慢摘下，轻轻放在身前的桌子上，说道： “让服务员把菜单给我吧，需要点几个菜，免得等待太干涩了。” “等待太干涩？”周渔疑惑道。 “半小时后，你会得到你想要的。” 老爷子打了个响指，服务员递上菜单，老人家伸手指了指周渔， “女士优先。” * s市某庄园中。 王天盛正和两个辣妹在泳池里厮混。 就在此时，一排黑色suv的到来，打破了庄园内的宁静。 王天盛转头望去，十几个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冲进庄园，来到泳池边站成一排。 为首之人，是负责老爷子的安保队长，吴永。 王天盛皱眉道：“吴永？你怎么来了？” 吴永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面容严肃，对王天盛不卑不亢地说道： “王总，请你出来，老爷子有吩咐。” 王天盛不耐烦地挥挥手，支开身边两个辣妹，她俩手拉着手，游到岸上的沙滩椅上躺着，结果刚躺下，就被两名黑衣人呵斥，将她们带到一个房间里面关了起来。 “你们要干嘛……喂，放我们出去，小心王把你们开了！” “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这也太过分了！” “……” 泳池边，王天盛神色明显不悦，“打狗也要看主人吧，她们好歹是我的人，就不能对她们温柔点儿？” 他拿起浴巾，擦了擦身子，不耐烦地说道：“说吧，老爷子找我什么事儿。” “王总，请你穿好衣服，跟我们走。”吴永面无表情道。 这一刻，王天盛心中似乎隐隐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他的声音压低了些，问道：“吴永，你们要带我去哪儿？” “去认罪。” 吴永将那一叠文件扔到王天盛手中。 “庭审策略已经出来了，原本按照正常的刑罚，你至少要被判个二十年。” “但是老爷子很疼你，我们会让王鑫为你辩护，另外检方也是我们的人。” “你只需要配合调查，无条件承认这份资料上的罪行，快速走完司法程序，不要惊动上面，更不要提出异议上诉。” “在地方上的初级法院，我们还能掌控局面，由于你是自首，自愿认罪，加上态度良好，而且……检方是咱们的自己人，数罪併罚，他也会挑每一条罪的最轻期限来罚，刑期可以减少到十二年。” “我们已经替你安排好了，虽然十二年听起来很吓人，但你只需要在s市的第一监狱待上三年，三年后，王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第一法官，到时候上下打通关系，你再提出证据有误，提起上诉。” “在中级法院进行案件的二次审理，庭审策略是你承认一部分罪行，但推翻大部分罪行，我们准备了有力证据，帮你度过三年后的上诉。” “这一次上诉之后，王洛会帮你争取二度减刑，到时候刑期能缩短到八年，加上你本身蹲了三年，就只剩下五年了。” “这五年里，我们会把你转到d市的第三监狱，即便坐牢你也能吃香喝辣，有人罩着，狱长是我们的人，蹲个两年给你弄个服刑期间表现良好，再买下我们的专利写上你的署名，又减刑两年，一年后你刑期只剩下两年，老爷子直接送你保外就医，你就能出狱了。” 第100页 “我们已经跟法院达成了认罪协议，签下这份认罪书，你二十年的刑期就能变成四年。” “只需要坐四年牢，四年后你出来了，才36岁，依然可以花天酒地，大把的钱等你花，数不清的女人等你泡，怎么样？这个提议很不错对不对？” 吴永摘下眼镜，微笑道。 王天盛越听，却越觉得紧张。 他咽了口唾沫，露出一个抗拒至极的表情说道：“你他妈开什么玩笑，让我去蹲监狱？你疯了？还说是老爷子的意思，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是吧？” “老子从小到大，没受过半点委屈，你现在让老子去蹲监狱？” “滚犊子吧！” 王天盛随手将手中的认罪书拍入游泳池中。 认罪书被水浸湿，很快产生皱褶，逐渐离散。 见此一幕，吴永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凝固。 他抬起手，弯曲食指中指，示意周围的黑衣人动起来。 十几个黑衣人将王天盛团团围住。 “干什么？你们吃王家的花王家的，现在还敢拦我？长本事了是吧？谁给你们的狗胆子？！” 王天盛抄起脚边的一只花瓶就朝一个黑衣人头上砸去。 啪—— 几十万的花瓶砸了个稀碎，那名黑衣人被砸得头破血流，剧烈的疼痛让他跪倒在地。 “给我按住小王总！” 吴永沉声一喝。 其余的黑衣人，纷纷加重手中的力道，将王天盛双手倒扣着擒拿住了。 “你们疯了你们一定是疯了！你们不想干了是吧？知不知道老子一通电话，能要了你们的命！” 王天盛还在叫嚣着。 的确如他所说，从小到大被溺爱的他，从来没受过什么委屈。 更别提被一群下人抓起来这么丢人现眼了。 此刻的王天盛感受到自己的自尊心被扔在地上疯狂践踏、□□。 吴永缓缓走到王天盛身边。 紧接着，王天盛的眼神，逐渐从愤怒转变为惊恐。 在他惊恐的眼神之中，吴永戴上了一双黑色皮手套。 “吴永，你想干嘛？” 王天盛忽然怯声道。 吴永扬了扬下巴，周围的黑衣人即刻转身背对着中间的两人，他们用身体围成了一个圈，将王天盛和吴永“遮住”。 吴永从身后摸出一柄黑色的武器。 “咔。”子弹上膛，拉开枪栓。 他眼中闪过寒光，拿枪轻轻抵住了王天盛的头颅，沉声道： “老爷子交代了，要是你乖乖坐牢，也就罢了。” “如果你不配合，就让我看着办。” “我想了想也是，小王总这种金贵之躯，怎么能坐牢呢，你说是吧？” 吴永掏出黑色耳塞，分别在自己两只耳朵上戴着。 这一刻，王天盛，终于感受到了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 “吴永……你等一下，咱们有话好商量！” “我给你钱！老爷子给你多少？我给你双倍！三倍！！！我在海外有个帐户！密码是……” “砰！” 黑色的管口迸发出金色的火花。 子弹与空气几乎没有任何接触。 因为它抵住了他的头皮。 一抹鲜艷的红，从王天盛头颅的两端溢出。 穿颅而过的子弹，在一个花瓶碎片中留下细微圆洞。 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微型凹陷。 气氛安静的出奇。 吴永将武器拆解为数个小型零件，扔进一个塑胶袋中封锁起来。 其余的黑衣人分工明确。 几人准备尸袋。 几人处理尸体。 几人清扫现场。 而吴永摘下手套，拨通电话。 “王老，都处理好了。” 第43章 《涅槃》 夜晚,华灯初上时。 市中心的空中花园餐厅之中。 西餐厅才刚刚为王老爷子和周渔上了一道前菜。 “嗯。” 王老爷子挂断电话，面无表情。 在得知自己的孙儿王天盛已经被“处理好了”之后，他也只是脸上挂着一丝阴霾。 情绪并未有太大的起伏。 两名服务员推着餐车,为周渔和王老爷子各自端上主菜。 在经过了两道前菜开胃后，主菜才是切入正题。 服务员提两人揭开餐盖,两道血淋淋的牛排，顿时展露在两人眼前。 周渔甚至还能隐约之间闻到一股血腥味。 这玩意儿已经不是几成熟的问题了。 它压根儿就没加热过！ 现在摆在周渔和王老爷子各自身前那餐盘中的，就是刚从活牛身上割下来的新鲜牛排。 周渔微微皱眉。 王老爷子嘴角微微一扯，毫不介意地分别拿起刀叉，在周渔眼皮子底下开始刀叉配合着切起牛排来。 钢叉划过餐盘的声音，尖锐又刺耳。 而王老爷子似乎相当享受这种“刺挠感”。 他以钢叉快速叉起一小块鲜红的牛排，送入口中缓缓咀嚼。 他一边慢条斯理地咀嚼,一边用苍老沙哑的低沉嗓音说道： 第101页 “他们有人说，牛排就得吃三成熟的，不然肉质太老，吃起来不地道。” “要我说的话，什么三成熟，五成熟，都是狗屁。” “只有刚从活牛身上割下来的肉，才是最新鲜的。” 王老爷子轻轻放下刀叉,将那块牛肉咽了下去，伸手取过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姿态优雅,如同一位风华正茂的绅士。 他没有在言语和神态上表现出对周渔的藐视。 但从心灵上,王老爷子默认这世界上99%的人,都低自己一等。 在财富至上的国度里,金钱几乎能买到一切。 而他就是这个国度绝对的王者。 他对身后的董秘使了个眼色，后者去向餐厅服务员要来了电视遥控器。 空中花园餐厅的超大屏电视，霎时之间被打开。 董秘拿着遥控器，切换了几个台，最终在一则新闻频道，停留下来。 她将音效开至最大，以至于餐厅里面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清清楚楚地听见那声音。 包括樊澜等人，这一刻也抬头朝电视方向望去。 “据悉，王氏集团总裁王天盛先生，于今日下午一点三十五分，在其名下的别墅泳池边开枪自杀。” “警方目前已经赶到现场进行调查，警方表示，根据现场所掌握的证据来看，基本排除他杀可能。” “王天盛在临死前，于自己的个人社交帐号上，发布了疑似遗言的简讯。” “而导致王天盛先生死亡的兇器上，仅仅只检测到了他一人的指纹。” “另外，警方还在王天盛的卧室中，找到了他的日记，上面记载了他在担任王氏集团总裁期间，多次滥用职权，潜规则公司旗下女艺人等案件，其中包括公司多名女性高层，以及知名女星。” “着名的罪案心理专家陈教授表示，王天盛可能涉嫌多起性侵案主犯的罪名，一旦罪名成立，不只会身败名裂，他还将被判处至少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有不少专家表示，王天盛的死亡动机极有可能是畏罪自杀。” “后续的相关情况，我们也会持续追踪，本台记者为您报导。” “……” 周渔微微讶异，没想到这老王这么狠？ 到底是自己的亲孙儿，说杀就给杀了？ 周渔可不会天真到以为，王天盛是自杀的。 樊澜也是感慨不已，转头望向那名坐在轮椅上的残疾老人时，目光已经不再带着怜悯。 能够这样心狠手辣杀伐果断的人，即便身患残疾，也根本无需他人的怜悯。 凌寒嘆了口气，没说什么。 白潇潇倒是冷哼一声，说了句：“罪有应得！” 王老爷子这边，他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那电视机上的新闻，便好似完全不感兴趣似的。 “周渔小姐，你要天盛认罪，现在……他认了，不知道这个结果，你可还满意？” 王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 周渔一边摇头冷笑，一边拍手鼓掌：“厉害厉害，想不到王老先生您的觉悟这么高，居然想都没想就大义灭亲了，我得替被王天盛迫害过的无知少女们好好感谢你。” “敬您一杯。” 她端起橙汁，嘴上说着敬，神色却无半点敬意。 王老爷子倒也不介意，他哈哈大笑： “现在，可以将你手中关于王氏的那些资料，都交给我了吧？” 周渔从包里摸出一只打火机，将文件袋当着王老爷子的面点燃。 王老先生笑眯起眼，将手缩了回去，满意地点头道： “也行，反正我拿回去，一样是销毁，那咱们算两清了？” 周渔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起身：“王老先生跟我是两清了，可王氏和她们还没有两清。” “啪啪！” 周渔打了个响指，十几个王氏集团旗下的女艺人，纷纷从餐厅后门一拥而入。 众人团团围在餐桌周围。 周渔双手环胸道：“她们都是曾受到过王天盛威逼利诱的女生。” “这其中有的是王氏集团的高层，有的是普通员工，里面有会计，前台，行政，销售……” “还有几个也是王氏旗下娱乐公司的艺人。” “她们每个人手里，都有一份跟我刚才烧掉同样的资料，王老爷子，咱们是两清了，但您和她们的帐，可就要慢慢算咯。” “不过以您的体量，我相信你应该也能给她们每一个人，一个满意的数字。” 周渔说完后，缓缓退出人群，消失在王老爷子的视线中。 出人意料的，那位被利用完，还被周渔摆了一道的王老爷子，竟然没有发怒。 他只是目送周渔的身影离开，随后放肆地仰天大笑。 “哈哈哈……” 笑声结束后，老爷子恢復了那副冷漠至极的面容，目光扫视四周一圈后，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个个来，开个价吧。” * 周渔不仅替自己洗刷掉冤屈，还顺理成章地帮所有被王天盛迫害的女性们争取到了她们应得的赔偿。 虽然遗憾的是没能让王天盛接受法律的制裁。 第102页 毕竟像他这样作恶多端的人，仅仅只是被一枪毙命，依然不能让人痛快。 可这已经是樊澜，周渔，以及其他所有受害者齐心协力竭力争取的最佳结果了。 说到底，王氏财团这样的庞然大物，想要扳倒也绝非一日两日就能做到的。 普通人能在跟这种财阀的交锋中全身而退，已经是梦寐以求的结局。 毕竟这里不是美好的童话世界。 即便是周渔，在亲眼目睹王天盛的死讯后，也没有打算继续追究下去。 而其他的受害者女孩儿，紧紧抓住周渔引出王老爷子的机会，各自要了一笔天价赔偿金，能让下半辈子丰衣足食地生活。 加上案件主谋王天盛已死，心中的恨意也消散了大半。 即便还有不甘，可看着帐户里多出的那么多个0，心情总能好转一些。 王天盛死后。 当天晚上王氏财团就有了新任总裁，名叫王天赐，是王天盛的堂哥。 而王老爷子依然稳如泰山般隐居幕后。 借用王天盛之死，他完成了罪名转嫁，甚至将公司近年来遭遇的巨大损失全都归咎于王天盛一人之身。 王老爷子安排王天赐这个新任接班人上位，也挽回了不少投资人的信任。 王氏的股票，虽然在一日之内跌停板，损失数十亿。 但从第二天开始，他们便以子公司大量买入自己公司的股票，以帮助公司股价□□。 加上王氏多年积蓄的恐怖底蕴，王老爷子亲自拿出个人私存的百亿资金，砸入二级市场，抬升王氏股价。 公关团队也推波助澜，帮助王氏迅速度过危机。 就这样，在王天盛死后的第七天，王氏集团股价恢復如初，公司的恢復能力令举国上下企业家和经济学者惊嘆不已。 * 而周渔的回归，也让全国的娱乐公司陷入了另一种疯狂之中。 他们开始疯狂地争抢。 其一，周渔本身在隐退前，就被誉为人鱼歌后，人鱼天后。 她的影响力，乃是空前绝后的，哪怕退圈三年，一朝归来仍是顶流中的顶流！ 其二，除了影响力外，周渔的唱功不退反进！ 她在王氏集团的事情结束后，直接录制视频，在微博上发布了自己为此事写的一首新歌。 歌词反映了自己以及那些遭受王氏迫害的女性们曾经经歷的苦难。 但最终终于从黑暗中得见曙光。 整首歌的旋律也相当正能量，温暖且特别鼓舞人心。 歌曲名为《涅槃》。 而整首歌里面，几乎大部分音符都在c5以上飘的高音区。 甚至出现了15秒的花腔！ 无数娱乐圈的实力歌手听完后自愧弗如，感慨一句：“周渔不愧是铁肺天后！” 而在周渔这首象徵着她涅槃重生的全新单曲《涅槃》发布后。 另一个人的名字，也逐渐走入公众视野。 《涅槃》 作词：樊澜。 作曲：樊澜。 编曲：樊澜。 演唱：周渔。 * 樊澜坐在钢琴面前，只觉得自己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别弹了，求求我自己，别弹了！” 可他的双手，依然不断在黑白琴键上一阵疯弹。 每一首都是即兴演奏。 因为接二连三帮助非人类好友还原日记。 以至于樊澜不断得到各种才华奖励。 如今的他…… 脑子里面的原创旋律，多到简直用不完。 可以说，他一个人，就是一个小乐坛。 而且。 经歷了这么多事，表达欲也爆棚了。 写得根本停不下来！ 第44章 人人都想成为资本！ 而坐在自家弹钢琴的樊澜此时此刻还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名字在网络上现在已经崭露头角了。 甚至，还有点出名。 周渔的回归，掀起了滔天巨浪。 仅仅凭藉她发布在微博上视频中的那一首《涅槃》。 因为歌曲很悦耳,不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极为抓人，所以不仅仅是在听众之间火爆,全网的网红歌手们甚至也纷纷开始尝试着翻唱这首歌。 可是大多数网红，都在直播翻唱这首歌的时候翻车了。 要么就是主歌马马虎虎，结果刚进入副歌，第一句直接破音。 更离谱的则是唱功不稳的某些网红，连主歌部分都有些驾驭不了，一到副歌……算了，他们到不了副歌。 只有极少数科班出身,基本功相当扎实，并且还是祖师爷赏饭吃的网红，才能勉勉强强唱一下《涅槃》。 就连许多娱乐圈的知名女歌手，想要拿下《涅槃》都得反覆在录音棚里面一句一句地唱，一句一句地修音。 没有人，有在现场表演这首歌的自信。 那些直播翻唱这首歌的，无一例外，全都有不同程度的翻车。 只是翻得厉害和翻得轻的区别。 也正因如此,微博新增了一个热搜。 【今天你翻唱（车）涅槃了吗？】 许多歌手都已经默认把翻唱《涅槃》当做翻车《涅槃》了。 翻唱即翻车已经成为了娱乐圈的共识…… 微博上，一位央音流行演唱系的教授倒是把这首歌完整地唱下来了。 第103页 完成度竟然还出奇的不错。 不过,她在微博上发布了自己试着翻唱这首歌的视频后，表示： “这是我第一次唱这么累的流行歌曲……我愿称之为‘一生只能唱一次的歌’。” “因为,再唱一次,恐怕这幅嗓子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无数粉丝纷纷点开视频洗耳朵！ 虽然不比原唱,但在众多翻车音频中,已经非常顺耳了！ 有趣的是，周渔也在这位女教授的演唱视频微博上点了个贊。 明察秋毫的网友们立马赶来惊嘆： “呜唿！原唱给翻唱点赞了！” “两个都是我超喜欢的范儿，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梦幻联动一波？” “哇哇哇，这波堪称素人歌手天花板和学院派歌手天花板的碰撞了，能碰撞出火花咩？！” “……” 撇开《涅槃》本身的热度不谈。 周渔回归娱乐圈这件事，反倒是令各大娱乐公司，开始更加注重对艺人才华的培养。 事实上，在娱乐圈有一个多年以来的伪命题—— “才华是可以培养的”。 有人持反对观点，他们认为才华即天生的，全靠老天爷赏饭吃，是天才们与生俱来的天赋，普通人即便穷极一生，也难望其项背。 也有人持支持观点，这样的人认为，无论一个人的天赋如何，都需要靠后天的持续培养，以加强和提升。 甚至于有些天赋不如何的歌手，也能够凭藉着后天的努力，逐渐得到“才华”。 毫无疑问，周渔在大众眼中，就是先天条件天花板的典型。 而为周渔作曲作词的那个名字 ——樊澜。 当他的热度逐渐飙升后。 越来越多人开始摸索樊澜此人的背景。 大家惊讶地发现，这傢伙之前一直只是娱乐圈的小透明！！！ 他究竟是怎么一夜之间火起来的呢？ 有网友惊嘆道： “家人们，有没有人认识这个樊澜？我靠我忽然发现，周渔姐姐好多首歌都是他写的！” “妈呀，为什么我的爱豆也有歌是樊澜写的？？？” “天，有人注意到白潇潇之前演的一部戏，编剧里面也有樊澜吗……” “靠，这哪里是娱乐圈小透明啊，这傢伙简直是娱乐圈关系户！” “怎么哪里都有他……有人了解他吗？” “……” 在樊澜的背景被扒出来之后。 无数人震惊不已。 “这傢伙简直是努力派的代表人物……早年这么平平无奇，没想到背地里默默写了那么多首歌，现在一下子火了。” “好傢伙，周渔姐姐復出，直接带动这个樊澜的热度了诶！简直天命之子！” “妈呀，你们还真别说，他写的歌词还真挺好！我学文学的，自认为这哥们儿有点东西！” “这兄弟的编曲也不错啊，我听着相当前卫，曲风也很多样化，他帮周渔写的十几首歌里面，有流行风格，还有爵士，嘻哈，摇滚，民谣……挺厉害的卧槽！” “牛，樊澜居然是个优秀制作人，我是他高中同学！！！以前在学校他除了长得帅之外就没啥特别的了，没想到现在火了？！” “家人们，有人看前段时间那个《全民回忆》的综艺吗，这个樊澜的日记，貌似被曝光了！” “……” * 樊澜家里，躺在沙发上的樊澜忽然之间打了个极重的喷嚏。 “阿秋！！！” “靠，怎么感觉有人在骂我？” 樊澜抽出一张纸巾，给自己擦了擦鼻子。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嘟嘟嘟……” 樊澜看见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接通了电话。 “您好，请问是樊澜先生吗？我们这便是星海娱乐公司，想跟您合作写歌，不知道您这边方便面谈吗？” 星海娱乐？ 樊澜愣了下，在大脑中快速搜索这个星海娱乐的背景。 他忽然想起来，全民回忆那档节目背后的投资人就是星海娱乐的老闆。 也就是说，对方会有自己的电话号码，也不足为奇了。 星海娱乐是国内知名的先锋音乐公司，主要业务是制作唱片、数字专辑、发行个人单曲。 他们公司喜欢扶持一些有实力有才华的娱乐圈新人，签人品位不俗。 且运营业务，主要是围绕着作品来进行。 相较于一些善于包装艺人，打造个人ip的“作秀”公司，星海娱乐本身的专业性和倾向性要更强一些。 在公司建立以来的13年里，星海娱乐旗下艺人共获得六次金曲奖提名，其中四次得奖。 更有无数星海娱乐的年轻艺人通过公司发行的第一张专辑，直接成功打响名号，在娱乐圈站稳了脚跟。 樊澜本身对这家公司，还算有好感。 “哦哦，你好，近期的话我可能暂时没有合作意向，很抱歉。” 第104页 但樊澜还是礼貌拒绝了对方的合作请求。 电话那头听起来有些失望，但也继续说道： “没关系，樊澜先生，咱们可以先加一个联繫方式，我是星海娱乐的音乐总监，以后如果有意向跟我们合作的话，咱们随时欢迎您联繫，您看可以吗？” “可以。” 这就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好的，那我添加您这个手机号的vx，稍后麻烦您通过一下，谢谢您，再见。” “好的，再见。” “嘟嘟嘟……” 电话挂断，樊澜很快收到好友请求。 他选择通过申请。 至于为什么不加入星海…… 因为樊澜有自己的想法。 如今在系统的加持下。 不仅仅是写歌的灵感爆棚。 拍戏的灵感，同样爆表。 樊澜感觉自己脑子里面，好像装入了无数故事，就算不眠不休地一直写，写到死感觉都写不完脑子里的所有故事。 有系统这种开挂加持的才华，何必再去给别人打工呢？ 自己当资本家，他不香吗？ “人人都骂资本，人人都想成为资本！” 樊澜骂骂咧咧地说道。 他打开电脑，简单在网上搜索了一下，成立公司的注意事项。 而与此同时。 全民回忆那档节目的总导演，也他娘的注意到了樊澜的爆火。 总导演看到网络上关于樊澜的一举成名。 他赫然想起，这傢伙的日记前阵子被曝光，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说没过多久，大家就被其他的热门话题勾走了注意力。 毕竟这个世界上存在妖怪这回事儿…… 即便是看了视频，得到一部分印证，也不太可能让全社会的人迅速相信。 再者，白潇潇和凌寒，起初证明自己是妖怪的动机仅仅只是为了帮樊澜声援而已。 当大多数网友都不再关注樊澜的中二日记时，他们自然也没有继续展露自己的妖怪身份。 而公众的注意力，都被最近网上风波大起的一些事件给盖过了。 如王氏集团的事件一般。 所以在许多舆论事件的掩盖之下，没多少人还关心一个人的中二日记。 至于大众风向方面……谁能指望一群唯物主义者相信人间存在妖怪这种…… 不过官方才没空管这种事，大家整天“破除封建迷信”的口号喊的飞起，只要不越界，自然不会被拿出来立典型。 当然，承认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就等同于推翻所有人目前以来假设的世界观。 这并不是几个视频，几张图片就能推翻的。 大多数人，仅仅当作笑谈。 不过现在，樊澜火起来的原因，不是因为那篇中二日记。 反而是因为……他真正的才华。 于是乎，节目组导演，打算邀请樊澜，得到他的许可，继续念他日记的内容。 总导演认为，只要价格合适……没有人会拒绝让人家读读日记的。 尤其是混娱乐圈的人，更需要炒作营销得来的热度。 思来想去，总导演在抽屉里面翻翻找找。 最终在一个笔记本上找到了樊澜的电话。 全民回忆总导演拨通了樊澜的电话。 “嘟嘟嘟……” “您好，樊先生，我们是全民回忆节目，请问您有空可以聊聊吗？” 樊澜：“来得正好，我有个提议，要不你们接着读我的日记吧！” 总导演：？？？ 这傢伙……还会读心术？！ 作者有话说： “” 第45章 白潇潇，你不愧是狐妖！ “接着读您的日记……樊先生,请问我没有听错吧。” 全民回忆节目组的总导演此时此刻心情有些激动得不像话。 他没想到就在自己有求于樊澜的时候，还没等他开口，樊澜居然主动这样要求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渴了就有人递杯水,困了就有人放枕头一样。 有些幸福的不真实。 但他依然没有被这喜悦沖昏了头脑，提前询问了樊澜一声。 别再是空欢喜…… 樊澜说道： “理由很简单,一方面是我的日记之前在你们节目组被曝光的时候，热度很高。” “这年头掌握流量就等于掌握了财富，继续让你们节目曝光我的日记，应该是双赢的。” “除了我个人能够得到热度之外，你们节目组也能吸引一波眼球。” “另一方面就是我个人近期会创立公司，也正好借这波势头宣传一波。” 樊澜的话音落下之时，全民回忆节目组总导演总算是安心不少。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要是天上忽然掉下了馅饼，他肯定会先判断下能不能吃。 如此看来，樊澜倒是的确需要跟节目组相辅相成，形成共赢的局面了。 “好的樊先生，既然得到了您的许可，那我就放心了，节目会照常进行。” “嘟嘟嘟……” 第105页 电话挂断，樊澜深唿吸一口,着手开始准备办理工商登记的一系列手续。 * 白潇潇所在的逐梦影视公司，近日来忙得不可开交。 主要原因是因为公司签约白潇潇之后,商业合作源源不断地涌入进来。 而且还都不是什么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前来找逐梦影视公司合作的，基本都是娱乐圈排的上名号的大公司。 合作者虽多,可架不住白潇潇只有一个啊！ 虽然说她确实可以分身来着…… 但公司经纪人即便亲耳听见白潇潇承认了自己是狐妖,也只是附和着笑道： “那潇潇姐您还真是狐族的荣光啊哈哈……” 所以。白潇潇的日程,已经排到了半年以后…… 在半年之内,她首先要在一个月内拍完十六个gg商的代言gg。 然后马不停蹄地出席四场娱乐圈的行业交流会。 紧接着参加一场逐梦影视的新闻发布会。 顶流的生活就是这么枯燥且单调。 当然了，白潇潇没有忘记自己的演员身份，她最在意的行程，还是筹备公司为她自己个人全面打造的一款全新仙侠影视剧——《仙狐》。 这部仙侠电视剧预计会用三个月到六个月的时间拍摄，然后在半年后上映。 总而言之……白潇潇重回娱乐圈顶流，她现在很忙！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经常忙里偷闲，跟樊澜他们一起恰火锅。 狐妖的一大优势在此刻淋漓尽致的提现了，她真的怎么吃都不会胖。 这天晚上六点，白潇潇准备下班，经纪人小蔡问道：“潇潇姐，咱们公司内部团建，你有兴趣不？” 白潇潇满脸为难的表情，说道：“啊……我还没有参加过公司团建诶，有点想去，可是已经约好朋友了，不好失约。” 小蔡掩嘴笑道：“嘻嘻，那你去吧潇潇姐，公司这边我帮你应付过去！” “不！我决定了！公司团建我要去！” 白潇潇义正言辞地说道。 她还从没去过人类的团建呢！听起来很有意思的亚子！ 小蔡愣了愣，“呃……其实就算潇潇姐你不去也不会怎么样的，我可以帮你打掩护，而且，你的朋友们被鸽真的没问题吗？” 白潇潇眼中一抹狡黠一闪而过，微笑道：“小蔡，谁说我的朋友会被鸽了？” * 山海大酒店。 逐梦影视公司高层团建。 毕竟是家大公司，说是团建就是团建，绝对不会故意让大家加班什么的。 但也架不住众多签约艺人把这当成和公司高层搞好关系的机会。 公司大部分高层都在，另外还有几位股东出席。 艺人方面，逐梦最近扶持的几名艺人也都出席，各出奇招，吸引高层的关注。 而白潇潇跟经纪人小蔡却姗姗来迟。 逐梦影视一位股东起身说道：“潇潇！难得看见你参加公司团建，欢迎欢迎！大家快挪挪座位，给潇潇和小蔡腾个位置出来！” 白潇潇礼貌性地跟众人打了个招唿，不卑不亢道：“我来迟了，抱歉抱歉，自罚一杯，诸位莫怪！” 白潇潇自己从消毒柜里面拿出一只酒杯，倒了小半杯白酒，当着众人的面，仰头干了这杯白酒。 “好！好酒量！” “真是巾帼不让鬚眉啊，哈哈。” “快请坐！” 逐梦影视的众人，对白潇潇都礼貌有加。 一方面是因为她如今是公司乃至整个娱乐圈当红的艺人。 另一方面，在经歷了前段时间网络上关于白潇潇的舆论后，大家也都更为白潇潇的人格魅力所折服。 她不仅拥有逆天的颜值，同时也具备普通人所不具备的高标准道德底线。 白潇潇干完那一杯白酒后，缓缓坐下，跟众人谈笑风生。 与此同时……另一边。 樊澜，凌寒，两人在小酒馆小酌微醺。 “给潇潇打过电话了吗？怎么她还不到啊。” 樊澜看了眼时间后问道。 “估计堵车吧，周五晚上，交通是很堵，平时我都不想开车。” 凌寒说道。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白潇潇气喘吁吁地跑上楼，望见坐在小酒馆二楼靠窗位置的两人。 灯红酒绿的小酒馆中，五颜六色的聚光灯拍打在白潇潇脸上，显得有些梦幻迷离。 “我来晚啦！哈哈。” 白潇潇走到樊澜旁边坐下，凌寒坐在对面。 山海酒店一个白潇潇。 月亮小酒馆也有一个白潇潇。 这是因为……她在小蔡说出公司团建之后，既想参加公司团建，又不想鸽了两位好友。 所以在地下车库直接施展了一门分身术。 让一个自己的分身去参加团建，白潇潇本体则是来跟老友微醺一杯！ 可白潇潇不知道的是…… 在她重回娱乐圈并且大火之后，有许多跟拍狗仔……也盯上了她。 在地下停车场，狗仔阿伟看见一个白潇潇出门往左，而另一个白潇潇出门往右之后。 第106页 狗仔阿伟人都傻了。 “wtf？？？我眼睛花了？？？” 他连忙开车追出停车场，赫然看见其中一个白潇潇，狗仔阿伟跟了上去，发觉白潇潇打车来了山海大酒店。 而另一边，在月亮小酒馆里，正好有个阿伟的好友，今晚约了客户谈点事情，也在月亮小酒馆二楼。 阿伟的好友看见白潇潇本体在月亮小酒馆之后，连忙打电话给阿伟。 “卧槽，伟哥，你猜猜我看见谁了？” “老杨，我现在忙着呢，你真别烦我。” “不是烦你，伟哥，我真的看到一个大明星！就在我这家酒馆，你赶紧来吧！” “大明星？我就不信能有我现在跟的这个大，你先说说呗？” “伟哥，真不骗你，这个是白潇潇！最近超火的！” 听到这里，狗仔阿伟刚想骂一句神经病，却忽然又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毕竟他在逐梦影视公司楼下的停车场，的的确确也是看见了两个白潇潇的。 难道说……是白潇潇拍戏的替身？？？ 可是，一个替身干嘛要穿得跟白潇潇一模一样，然后分头行动呢？ 这里面有猫腻？ 好奇是狗仔的天性。 或者说，八卦是大众的天性，没有人能够拒绝八卦。 在探索欲与好奇心的强烈驱使下，阿伟选择相信好友老杨，他在电话里说道： “ok，老杨，我信你，你这样，先在小酒馆帮我拍个白潇潇的长视频，然后外加一组照片，要求不同角度！人脸清晰！要能看得出来是她，我等会就过来！” “行！” “嘟嘟嘟……” 电话挂断，老杨开始用手机拍白潇潇的照片并录制视频。 很快他便将视频和照片发给了阿伟。 * 另一边，狗仔阿伟蹲点在山海大酒店外面，进不去逐梦公司的包房。 他灵机一动，到工作间去换了套服务员的衣服，把针孔摄像头藏在小餐车里，然后推着小餐车进入了包间。 逐梦影视包间，白潇潇坐在一众高层之中，被簇拥着。 狗仔阿伟强按住心中的震惊，稳如泰山地拖延时间，一边慢吞吞地为众人倒茶倒酒，一边找机会调整小餐车的拍摄角度。 事成之后，他离开包房，回到工作间换下衣服，打开手机分别观看了老杨和自己偷拍白潇潇的视频。 “好你个白潇潇……竟然不是替身，而是真的有两个你？” “究竟是孪生姐妹还是……狐妖？？？” “我的天。” 狗仔阿伟知道，照片传到网上，无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会掀起惊涛骇浪。 他想起前段时间网传白潇潇是狐妖的舆论……甚至连白潇潇自己都承认了，但是更多人好奇的是，狐妖这个身份究竟有什么用…… 眼下自己又掌握了这么重磅的证据！ 阿伟不由分说，将视频和照片上传。 * 微博之上，一个名叫阿伟的狗仔，开始爆料了。 《震惊！白潇潇竟有长相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妹？！》 《身为娱乐圈顶流的她居然真的是狐妖？！内附实锤！》 网友们点开两篇报导进去观看内容。 果然被……吓了一跳。 “卧槽？白潇潇怎么同时出现在山海大酒店和月亮小酒馆？？？这两地方我记得隔了十几公里！” “等等，地点就算没问题，人物也没问题，可能是时间的问题？视频修改了时间吧！” “妈呀，白潇潇之前承认自己是狐妖，该不会是狐妖的分身神通吧？！” 一时之间，网络上再度掀起了有关白潇潇狐妖身份的终极辩论！ 第46章 中二病，可以拯救世界！ 网络上关于白潇潇的舆论愈演愈烈。 正反两方网友各抒己见,对于此事，他们都有自己不同于他人的看法。 一边是被狗仔阿伟带节奏的网友们。 他们觉得，正如阿伟分析的那样。 白潇潇要么就是拥有一个长得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姐妹。 要么就是她真如自己所言,是个狐妖！ 所以才能用分身术同时出现在两个不同的地点！ “白潇潇肯定是有孪生姐妹，我也觉得她的性格比较多变,像是两个极端。曾经在拍戏的时候就表现的非常明显了，不是吗？” “确实，白潇潇时而热情似火，时而冷漠如冰，如果以孪生姐妹来解释，最合适不过了。” “即便白潇潇没有长得一模一样的姐妹，那她肯定是狐妖！这没的说,毕竟之前自己都曝光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讲道理，逐梦影视最近在筹备一个叫做《仙狐》的新剧，公司官方微博到处宣传，难不成真就假戏真做了？” “……” 而反方则是主观比较强的网友们，这群人没有那么容易被带节奏，或者说听风就是雨。 他们看待事物往往拥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就算通常无法准确分析出事情的真相，但最起码始终拥有怀疑一切，相信自己的态度,极具个人主张。 第107页 这部分网友非常笃定的认为，狗仔阿伟那都是捕风捉影。 淡淡凭藉一个视频和两张照片根本无法说明什么。 而且偷拍白潇潇的人,为什么可以这么近距离地接触到她？这一点也令无数反方网友充满了疑惑！ “先不说什么狐妖之谈根本就立不住脚，就拿比较靠谱一点的孪生姐妹来思考一下,白潇潇要是有孪生姐妹,怎么会到今天才被曝光？” “偷拍的角度也存疑啊,这件事我怎么看怎么感觉像是逐梦影视高层自己一手搞出来的营销炒作呢？你们看视频里面,一桌子的都是逐梦高管！” “好傢伙，炒作是被逐梦影视给玩明白了，先是大肆宣传为白潇潇量身定做的仙侠剧《仙狐》，然后又搞这一出白潇潇的真假狐妖之谜，将热度推向高潮，真有你的！” “反正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怪，再说了，即便是她真是妖怪，会分身术，又岂会这么容易被人偷拍下来？” “……” 网络上一时之间针对白潇潇的事情，吵得热火朝天，分不出个高下。 而此时此刻正在小酒馆喝酒的白潇潇本体，脑海中唯一的话语就是——“酒可真好喝啊。” 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 另一边，全民回忆节目现场。 节目组换了一个全新的主持人——吴文章。 吴文章本身是前段时间刚进入娱乐圈的新人，因一首《腐朽》爆火。 前阵子他还尝试着做了《歌手》节目的串讲人兼奇袭歌手，表现不错。 因此全民回忆节目组将他请来，由他本身所携带的热度加上樊澜的热度，热上加热！直接掌握流量密码！ “亲爱的观众朋友们大家好，欢迎来到全民回忆！” “今天，我很荣幸能够站在这个舞台上，以一名主持人的身份来为大家讲解‘回忆’。” “下面，咱们直入主题，准备来读今天的回忆日记！”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本日记，是在节目上曾经出现过的一本日记，当时引起了大家广泛的喜爱。” “在徵求了日记本主人的许可后，咱们节目组决定继续将这本日记往后面读下去，希望大家喜欢！” 吴文章出现在台上的一瞬间，已经有许多台下的迷弟迷妹欢唿雀跃了。 而伴随着吴文章的话语一字一句说出口，无数观众纷纷开始猜测起来。 观众席上议论不止。 “你们说，这是哪本日记本？居然有这个牌面，让全民回忆二次召回？！” “我觉得，应该是那个投资大佬的吧，毕竟他记录的创业发家史，真的太励志了！” “依我看呀，这次重新回归节目的日记本肯定是那本‘恋恋笔记’，里面记载的她和校草学霸谈恋爱的故事真是太引人入胜了呢！” “诶，家人们，你们觉不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回归的日记本，是那本中二日记呢？” 一个扎着双马尾，穿着jk裙的二次元萝莉少女坐在观众席上，怀里抱着一只十几斤重的大橘猫，怯生说道。 此言一出，坐在她周围的人顿时愣了一愣。 随后有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哈……妹子，你在开什么玩笑，就那本瞎扯淡的中二日记，怎么可能再读一遍？” 有人附和道：“对啊！那日记感觉纯属瞎扯，什么狐妖人鱼雪人精的，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妖怪的。” “就是，与其相信那本中二日记，我倒不如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奥特曼呢！” “小姑娘，你相信光吗？哈哈哈哈！” 面对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双马尾中二少女暗暗握拳，没有争辩什么。 她只是平静如常地注视着舞台上的吴文章，期待着他念出日记本的内容。 而周围的人没有看见的是，这个双马尾少女的眼神之中，有过一闪而逝的蓝色光芒。 她的两只耳朵，有一瞬间像是猫咪的耳朵一样尖锐，毛茸茸的。 察觉到异常的橘猫蹭了蹭双马尾少女的肚皮，叫唤道： “喵呜！喵呜~喵呜呜~~~” 在普通人耳中听见的寻常猫叫，听在双马尾少女耳中却被自动转换为人类的语言。 “阿秋，你跟这群麻瓜尬聊什么，他们爱信不信！真是气死我了！” 双马尾少女默默地捋了捋橘猫的毛，将它紧紧抱住。 而观众席最后一排。 曾经出现在深夜食堂中的一位先生，正西装革履地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面。 他是十二生肖中的“龙”。 大家都称唿他为龙先生。 他在人类社会当中的身份证上，姓名叫做龙武。 实则是因为龙在十二生肖中排行第五，原意为龙五。 大部分时间，龙武会待在自己花了数百年时间打造的商业帝国——龙氏集团之中。 龙氏集团，是世界五百强之一。 主营业务是航空航天的辅助设备，在龙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硬实力企业。 为了低调行事，龙五制造过自己多次“老死”的假象。 第108页 他就活到了现代社会。 在某位皇帝还是个乞丐的时候，龙武曾请朱元璋吃过一只鸡腿。 龙国的国祚，与龙武的寿命息息相关。 龙国越强，则龙武修为越高，寿命约长。 反之亦然。 换句话来说，龙武便是国运所化的具象。 十二生肖内其余的妖怪，各自亦是不同事物的具象体现。 龙武认为，樊澜那本中二日记中的三只妖怪，同样不简单。 他们应该各自也代表着一个凌驾于凡人之上的意志的具象。 樊澜所不知道的是。 无论他是否穿梭过去改变那本日记。 这世上，都是有妖怪存在的。 唯一的区别，只是这些妖怪是否为人所知。 樊澜让妖怪，出现在了大众视野里。 这对于包括龙武在内的十二生肖来说，意味着一丝危机。 因为在人类的社会中，妖怪的存在，是对秩序的挑战。 基于这一层危机感，龙武在得知全民回忆节目将要继续公开樊澜的日记本后，他特意乔装打扮来到这里。 平日里，龙武是龙氏军工的董事长。 但私底下，他大部分时间其实是待在深夜食堂里，展露出自己头上的龙角，毫不遮掩地安心做饭。 龙先生酷爱，亲手制作美食，是他最大的乐趣。 不过他喜欢做饭而不吃饭，所以每次得闲做饭，就会叫上十二生肖其他的妖怪，齐聚深夜食堂“开会”。 在上一次的会议结束后。 各方妖怪便各自前去落实针对王氏集团的收购计划了。 而王老爷子之所以能够在短短七日内，将王氏集团的股价从谷底拉回巅峰。 其中……便有龙武的插手。 王氏财团在股价危机后，除了王老爷子的百亿资金砸入市场外。 还有一家名为龙腾投资公司的企业，斥资六百亿巨款，在七日时间内，分数十批次购入王氏集团的股票。 这家龙腾投资公司……便是龙武名下的财产之一。 而王氏还没有意识到，这个即将要推翻王氏的男人，已经坐拥王氏集团19%的股票。 与持股最高的王老爷子手中所掌握的21%的股票，仅仅只差2%。 在龙武的注视之中。 全民回忆舞台之上。 吴文章打开樊澜的日记本。 依次翻过“人鱼歌后、狐妖好友、雪人精”三篇日记页。 当日记本翻到第四页时，一道人眼无法看见的雪白微光从日记本中缓缓升腾。 这个世界，因此而改变。 * 因舆论风波而离开城市，旅游散心的周清，正处于塔里木盆地的荒漠之中。 这里是塔里木河与孔雀河的河口三角洲地带，地势平缓，土地肥沃。 一道微光从天而降，径直落下。 荒漠中心，周清眼前的黄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形成流沙，不断吞噬着周围的一切。 小人鱼周清，施法浮空。 片刻之后，在表面的黄沙被流沙捲走流逝后。 周渔眼前，浮现出了一座令人惊嘆的古城。 它此前被掩埋在黄沙之下。 古城如有神助，在滔天黄沙拥簇之下，从地下缓缓升起，浮出沙面。 城门处篆刻古文。 “楼兰。” 全民回忆节目组现场。 吴文章翻开樊澜日记第四页。 第四页日记的标题为。 《夜游古楼兰》 作者有话说： “” 第47章 夜游楼兰 吴文章看见这篇日记的标题时,并未觉得有何不妥。 毕竟楼兰古国声名在外。 或许是樊澜曾经也去楼兰旅游了呢。 然而，当吴文章往下面看的时候，惊讶地发现日记中提到： “《夜游楼兰》因为被质疑歪曲歷史一直过不了审,可我分明都是实事求是地拍的！” “真希望《夜游楼兰》早点过审然后上映啊……这样熬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吴文章念完日记内容后，发觉事情并不简单。 原以为樊澜可能只是去楼兰旅游了一遭,不曾想……他竟然拍摄过一部名为《夜游楼兰》的电影吗？ 他竟然从来没听说过！ 这可得好好问问。 现场的观众们也是有些惊奇。 “诶，《夜游楼兰》？听起来感觉还不错，不过为什么会过不了审？” “应该是樊澜捏造歷史了吧，可能电影里面出现了一些不符合咱们歷史进程的东西。” “可是现在的审核有这么严格吗，不能按照架空歷史来审吗？” “估计是因为‘楼兰’两个字，太过标志性了，如果不带这两个字,那过审肯定没问题。” “好傢伙，不带这两个字那岂不是跟樊澜想要表达的东西完全没关系了？那直接在横店拍夜游横店不就完了？” “……” 串讲人吴文章微笑道：“看起来，咱们这本日记的主人樊澜，在几年前还干过编剧呢，哈哈。” 现场观众亦是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第109页 全民综艺在网络直播平台上的直播间中，弹幕也是疯狂滚动： “好傢伙，樊澜不是写歌的嘛？我才看到他之前给周清写的那些歌，怎么现在又变导演了？” “真就娱乐圈扫地僧呗？全能型选手？” “吹牛逼的吧,写首歌的成本说白了也就几百块买个正版软体，自己编个曲填个词,压根儿就没啥成本，拍电影可就费钱了,就算再怎么低成本制作,起步几百上千万得有吧？” “而且还是这种讲述跟‘楼兰’有关的题材,实地取景什么的比普通的都市生活复杂多了,成本也会更高！” “大家不要对人家有这么大的恶意，万一别人是用手机拍的电影呢？哈哈哈！” “……” 网友们似乎永远能够随时随地释放自己对于他人的恶意。 毕竟自己过得不好这并不难捱，但看到一个跟自己一样过得不好的突然过上了好日子，这可比杀了自己都难受。 吴文章情商很高，他深知无论事情是好或坏，作为读日记的主持人，他都需要保持中立。 面对现场观众对樊澜的诋毁，以及网络直播间中那些不善的弹幕，吴文章只是轻描淡写地帮樊澜圆场道： “我觉得大家先不要激动，毕竟日记本上的信息很少，即便真有《夜游楼兰》这部电影，也可能樊澜确实在这个剧组中工作过。” “幸运的是，咱们剧组经过跟樊澜先生的友好交流，决定在现场跟樊澜先生连线，请他来帮咱们解答这个问题！” 说到这里，吴文章拿出手机，拨通樊澜的电话。 * 与此同时，月亮小酒馆中。 樊澜的电话响起来了。 虽然是陌生号码，不过樊澜一样接通了电话。 “你好，樊先生，我们这里是全民回忆节目现场，我是主持人吴文章。” “好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樊先生，咱们在你的日记里面看到《夜游楼兰》，能否请您为我们简单介绍一下呢。” 听到这里，樊澜的回忆瞬间回到了那个夜晚。 无数思绪在脑海中翻涌。 依稀记得，那是他进入娱乐圈之后，第一次执导…… * 周清望着眼前的楼兰遗蹟，有些震撼。 她忽然发觉，即便自己已经通过这些日子将人类的语言学得这么好了，可始终还是会遇见许多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情况。 准确地说，这个“楼兰”并不是歷史上那个真正的楼兰。 而是一个剧组为了全方面还原楼兰面貌而人工模仿楼兰古国而修建的楼兰城。 其建筑之壮观，让周清震惊得合不拢嘴。 真正的楼兰古城，在歷史的尘埃下，歷经上千年璀璨，早已不復当年风采，如今的它只剩下破败不堪的遗址。 而周清眼前这座，模拟制成的楼兰古城，不仅面积1比1復刻了楼兰古城，还斥巨资展现了它曾经的辉煌面貌。 周清心中正在震惊不已时，远处一辆越野车沿着荒漠公路开了过来。 越野车上，坐着华清大学考古系的一位教授，以及他的两个学生。 孙教授这次带学生来，是要研究楼兰遗址，并根据歷史文献上所记录的楼兰遗址相关资料，进行学术论文的编撰。 方才大老远的，他和学生站在沙丘上，就看见周清这边，从黄沙之中浮现了一个古老的建筑。 且不论这个古老建筑究竟为何，仅仅凭着这个现象诞生的奇观，就足以令人惊奇！ 越野车在周清身边停下。 头髮花白，戴着铁边眼镜的孙老教授，从越野车上走下。 他拄着拐杖，缓缓朝着篆刻着“楼兰”二字的古城楼走去。 两名学生也是满脸不可思议地跟在老教授身后。 一名学生走上前去搀扶着老教授，而另一人则是快速拿出笔记本，抱在怀里疯狂敲击着什么。 “快！快拍视频啊！扶我做什么？！” 孙老教授一把甩开一名学生的手，呵斥道。 后者悻悻然拿出摄影设备，开始全方位地记录楼兰的模样。 另一名学生问道：“孙教授，楼兰遗址不是早就被发现了吗……咱们眼前的这个又是？” 孙老教授缓缓摇头道：“无论它是什么，它都有研究的价值！你们看，这个建筑的主体结构，跟文献上提到的一模一样！” “是什么能让它在千百年的岁月里，依然能够保存得如此完好？” “太不可思议了，我要马上把这个重大发现上报！” 周清一脸懵逼地看着几个考古人，心想：他们这是把我当空气啦？ * 月亮小酒馆。 樊澜在跟吴文章的电话连线里说道： “《夜游楼兰》嘛，之前我好不容易拍完的电影，可是一直卡审核，没能上映。” 吴文章惊道：“樊先生，这么说，这部电影确实存在咯？” “对啊！”樊澜的语气听上去没有丝毫波澜，就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但得到了樊澜肯定的答覆后，现场观众却是一阵激动。 第110页 “不是吧，这装上了？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又没背景又没家世，说你拍的电影我不太信，要说你参演了，那我勉强相信一下。” “而且家人们，最关键的是，楼兰他怎么夜游，这会儿楼兰就剩下遗址了……啥也没有，游漫天黄沙吗！” “哈哈哈游漫天黄沙的要把我笑死。” “……” 吴文章依然很善解人意地问道： “呃，樊先生，这是一部怎样的电影呢？动作片？歷史正传？亦或是爱情？？” 樊澜毫不犹豫地说道： “严格意义上来讲，这其实算是武侠风，带点西域的异域风情，额，这很复杂，我真希望这电影能过审，到时候让大家看看就好了，毕竟是我花费了很多心血的作品。” 网络直播平台也顿时炸锅了。 “受不了了，要是真拍了，为啥没能上映？瞎扯吧？” “就是，有本事拿出你被审核拒绝的证据来！让我们大家看看！” “我今天倒是要瞧瞧，你这个大导演到底拍出了怎样的惊世之作！” “……” * 沙漠里。 孙老教授的学生，不断改变位置，接收卫星信号。 “老师，这边好像太偏僻了，没有信号！” 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也难怪能保存的这么好，丝毫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我开车到几百米外试试看呢。” 那名学生说道。 孙老教授点点头：“去吧，务必要立刻找到有信号的地方，将视频上传。” 说完这话，他又转头望向周清。 “小姑娘，你怎么会在这儿？一个人来旅行吗？” “呃……算是吧。”周清伸手指了指孙教授身后的楼兰城门，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么在意这个地方。” 孙老教授反而懵逼了，反问道：“小姑娘，你不知道楼兰？” “不知道诶。” 周清满脸天真无邪。 孙老教授上下打量了周清一眼，只觉得这么漂亮机灵的女娃子，咋个就没读过书嘛！ 造孽哦！ 不过他还是耐心地解答道：“呵呵，没关系，我简单为你讲解一下吧。” “楼兰是古代西域的一个国家，东起古阳关附近，西至尼雅古城，南至阿尔金山，北至哈密。” “只是楼兰古国曾经一夜之间消失在黄沙之中。” “这里面有许多种说法，只是究竟为何，原因还有待考证。” “咱们眼前这个，我刚才仔细看过了，并非真正的楼兰遗蹟，但这个建筑的工程量之大，质量之精，远远超乎我的想像。” “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将楼兰遗蹟给完美復刻，可眼前……这就是完美復刻的楼兰古国。” “它重现了楼兰当年的歷史风貌……不过，如果不阅读海量的文献，你应该也无法知道当年的楼兰是什么样。” “我只能说，从我的认知来讲，我认为歷史上的楼兰，正如我们眼前这个‘楼兰’！” 周清越听越兴奋，就差当场手舞足蹈了。 恰逢此刻，开车去七百米外的学生高唿着用喇叭喊道： “老师！这里有信号了！” 第48章 天降神迹 年迈的孙老教授听到学生的话时,顿时激动地连道三声好！ “好好好！你赶紧把视频和图片上传到学院的研究所伺服器里！” 另一边，周清听完了孙教授的话，也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众想要探索楼兰古城的冲动。 虽说眼前的楼兰,并非歷史上真正的楼兰。 但能够通过一比一完美復刻古楼兰的建筑结构，在千年之后向世人展现它的独特风采,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周清对人类文明了解不多。 虽说在学习人类语言的过程中，她逐渐掌握了一些人类社会中的生活经验和常识。 但对于歷史文化的传承却知之甚少。 “楼兰，好美的名字。” 周清如是说道。 她伸出一根纤细的手指，轻轻触到了楼兰古城墙表面崭新的石砖。 它看起来仿佛是刚砌上去的一样。 当周清的手指触碰到“古楼兰”城墙表面的那一瞬间。 她的灵魂仿佛跨越了时空，穿过黄沙漫天的荒漠，望见古丝绸之路上那个风华绝代的楼兰古国。 在黄沙之上，一批又一批的车马商队运送着沉重的货物,往来于楼兰与其他的西域诸国。 春夏秋冬，日升月落。 光阴的波涛高高掀起又重重拍下，在小美人鱼周清的灵魂深处溅起浪花朵朵。 每一滴光阴流水都浸润了她的灵魂，让她感受到了歷史的厚重。 虽然只有极其短暂的一瞬间，可对于周清来说，那一瞬的触碰，就宛如经歷了上千年之久。 周清将手缩回的那一刻，脸上不自觉地留下了两行清泪。 …… 孙教授的学生,将仿楼兰古国一比一建立的建筑视频和图片上传到研究所伺服器后。 第111页 此时此刻正在京都华清大学考古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们，纷纷被其资料所震撼！ “这……这真的只是仿造建制的吗？我感觉它好像就是真的楼兰！虽然我也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毕竟经过千百年的风化，建筑不可能保存的如此完好。” “是啊,我们都很清楚,真正的楼兰古国,如今只剩下一堆废墟,它的遗址留给我们研究的资料太少了！” “我简直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够仅仅凭藉着楼兰残破不堪的遗址和一堆歷史文献就復刻还原楼兰古国！” “即便它是赝品，也将成为震惊世界的奇蹟！” “这简直堪称天降神迹！！！到底是谁做的？！” 无数研究员们，面面相觑，都想知道这天降神迹，来自哪里。 一名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惊喜地说道：“孙教授又来消息了，让我们立刻在网络上公开最新的研究成果！” “这将是我们对古楼兰研究的一次重大突破！孙教授说，咱们从楼兰遗址上无法观察到的建筑结构，都可以一一从这个‘新楼兰’上得到结论，只要结合古楼兰的歷史文献，大胆假设，小心求证，一一验证即可！” “好，我们现在就公布！” * 京都，华清大学考古研究所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会议上，他们表示，即将公布楼兰古城的全貌！ 其中包括建筑主体的完整内外结构，楼兰古城的整体街道划分，以及楼兰王的府邸！ 这则消息一经播出，引来了全世界媒体的官方关注。 此刻，在新闻发布会上，无数记者朋友纷纷踊跃发言向研究所的副所长刘志明提问。 一位来自京都晚报的记者举手提问道： “刘教授，您好，请问贵所是如何得知楼兰全貌的？据我所知，楼兰古遗址目前只是……一个遗址而已，甚至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建筑主体。” 其他的记者们也纷纷望向刘教授。 大家都很好奇，说好听点是凑不出一个完整的建筑主体，说难听点就是实际上只剩下一堆废墟都算不上的破碎结构了…… 要从如今的遗址来復原全貌，先不谈能不能復原成功，即便復原成功了，顶天是一个3d模型。 甚至很有可能连完整的3d模型内轮廓都出不来。 何谈“完整结构”？ 要完整结构，最起码得需要三分之一的建筑残留，才有可能通过结构工程学结合歷史文献上所记载的种种资料来慢慢復原。 在此期间需要消耗大量的人力物力，根本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现在研究所忽然声称，即将公布楼兰古城的全貌，这怎么可能？ 研究所的副所长刘教授已经过了不惑之年。 如今他头髮花白，戴着老花眼镜，身子骨亦不如从前硬朗，嵴椎的毛病让他连腰板都直不起来，几乎只能佝偻着身体接受採访。 然而即便如此，刘所长依然神采奕奕，容光焕发，看起来就仿佛风华正茂的青春少年一般满面春风。 他笑容和煦，神色从容，徐徐说道：“这位记者朋友提了一个好问题。” “曾经，楼兰古国的歷史面貌復原工作，一直是咱们研究所考古工作的一大难题。” “毕竟经过上千年的摧残，歷史留给我们的真相，只剩下寥寥几笔。” “我们如同管中窥豹一般，只能通过极其片面的资料去捕捉楼兰的轮廓。” “但今天，就在塔里木河附近，一个天降神迹的出现，揭开了楼兰上千年沉重而又神秘的面纱。” “它解答了所有考古工作者对于楼兰的一切困惑，包括我！也在看过这个神迹后久久无法自拔。” “做学术，讲究的是有理有据，我自然不会空口无凭，接下来，我们就为大家介绍这座仿楼兰古城一比一完美復刻的建筑。” “我们称之为：新楼兰。” 刘教授转过头，对一名研究所的助理点头示意，后者激动不已，重重点头，打开了投影仪。 紧接着，新闻现场的大屏幕上，出现了……篆刻着“楼兰”二字的古城门。 画面缩小，逐渐展露出它的全貌。 一个伫立在黄沙之中的巨大古城，逐渐露出真容！ 这一幕，令全场的记者，无比震惊！ 在短暂的一瞬间沉寂后，现场的闪光灯不断亮起。 无数记者纷纷抓住机会，迅速拍下这歷史性的一刻。 在短短五分钟后，全网都被这个新闻发布会上的重磅消息给震撼到了。 微博上，一个又一个振奋人心的热搜话题不断涌现，热度瞬间碾压了娱乐圈所有的花边新闻。 那些所谓的流量明星，当红小生，在这些充满歷史意义的新闻话题下，不值一提！ 《以赝品，辩真迹，我国考古的重大突破！》 《让世界听见，来自楼兰的声音！》 《我于黄沙之中屹立千年不倒，只为了更好地遇见你。》 然而在一则又一则的热门话题中。 最过于爆火的，莫过于由华清大学考古研究所发布的文章： 第112页 《天降神迹，復活楼兰》 该文章由研究所副所长刘教授亲自撰文，加上远在塔里木盆地的孙教授提供现场视频+图片，以及部分标註。 全方位地将此时此刻那栋“新楼兰”的风貌，面向全世界完美地展现。 新楼兰的出现，火速火出了圈。 网友们纷纷点赞转发评论三连，好让自己在这歷史性的时刻，更加有参与感。 “我的妈呀！刘教授那篇《天降神迹》的文简直写得太好了，我直接看哭了家人们！！！” “本人理科生，第一次后悔没有学文，如果重来一次，我想选择歷史。” “呜呜呜，我就想知道这么浩大的工程究竟是哪个公司完成的，我要无条件支持它们！！！” “从未想到过有一天我会被一则新闻稿感动，这是我国歷史研究的里程碑式进展，虽然是以赝品来论真迹，但依然算得上前无古人，后也很难再有来者了！” “全网悬赏‘新楼兰’建造者！我要知道他的名字！！！然后顶礼膜拜！！！” “……” 新楼兰的出现，不仅在国内掀起了轩然大波，甚至在国外都引起了巨大的轰动。 在国外爆火的油管视频上，有百万粉丝的博主在看到这则新闻后，惊嘆道： “难！以！置！信！传说中的楼兰古国，竟然被一个神秘人给一比一完美復刻了！这简直是神迹！” 无数国外网友也在帖子下面惊嘆道： “我的神！我以为龙国功夫就已经足够令人惊奇了，没想到他们还有更令人震撼的操作！” “天吶！本人结构工程师，被结构工程学杀了千百次的我深知想要依靠只言片语的歷史资料復原古建筑究竟有多难，这不仅是考古界的奇蹟，更是建筑界的奇蹟！” “‘新楼兰’的出现，几乎可以说是打了全世界顶级建筑学者的脸，因为他们总是说古建筑难以復原，但是现在……瞧瞧龙国吧，伙计，人家就是做到了！” “……” 全世界，一夜之间忽然都开始发动一切力量，开始寻找那个神秘的“新楼兰”建造者。 而娱乐圈亦是有不少公司，连夜立项，打算获得国家审批，前往新楼兰拍摄古装剧！ 这可是史无前例的机会！ 一方面，新楼兰并不属于国家保护建筑，它不是歷史遗蹟。 另一方面，目前它的热度几乎可以说是一骑绝尘，无人能望其项背。 如果能抓住这个机会，拍一部跟新楼兰有关的影视剧，那么……毫无疑问会赚得盆满钵满。 整个娱乐圈，一夜之间都因为樊澜的这波操作……而睡不着觉！ 然而。 这些消息的“正主”，此刻正在……喝酒。 在新楼兰的横空出世后，正在月亮小酒馆喝酒的樊澜，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即将在接下来的24小时内爆火出圈。 从龙国，走向世界。 作者有话说： “”…… 第49章 峰迴路转 山海大酒店。 逐梦影视的一众高层正在喝酒。 忽然之间,一通电话打给了其中一位影视策划，杜斌。 杜斌接通电话，脸上挂着微醺后的笑意道：“小宋啊,什么事？” “斌哥！快看微博！粗大事了！” 杜斌哈哈笑道：“能有什么大事，顶天了某明星又塌房了呗,这年头这种事一点儿都不稀奇，咱们都是混娱乐圈的人了，能不能别一惊一乍！行了，没啥事儿我接着喝酒了。” “对了，塌房的不是咱家自己艺人吧？” 电话那头的声音忽然急切起来道：“斌哥！我真没在开玩笑！这件事儿完全不是艺人塌方能够比拟的！你赶紧抽空看一眼微博吧。” 听到这里，杜斌忽然觉得自己貌似也有必要看一眼微博。 他说道：“行，那就让我瞅瞅,到底是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激动。” “嘟嘟嘟……” 杜斌挂断电话，打开微博，脸上还带着一丝不屑的神色。 ————直到他看见了那一排齐刷刷的热搜话题。 “喔……卧槽？！” “这啥啊？？？” 杜斌先是目瞪口呆，随后按照顺序依次点进去看了看这些话题的内容。 紧接着，他整个人都懵逼了。 新楼兰。 一比一还原楼兰古国。 震惊世界的考古发现。 全球瞩目的塔里木盆地…… 一则又一则的重磅消息，纷纷映入杜斌的眼帘。 好傢伙，这波看完，他连酒都醒了三分。 杜斌立刻将这件事告诉了包间内的其他人。 白潇潇的分身也在包间中,在得知这个信息后，她直接本体那边对樊澜问话！ …… 月亮小酒馆。 白潇潇的本体拍了拍樊澜的肩膀,问道：“小澜，我记得你之前是拍了一个古装电影,而且还构建了一个啥古城,不会就是这个新楼兰吧！” 第113页 樊澜神秘莫测地笑了笑说道：“嗨,本来打算等电影上映后给你们一个惊喜的,谁知道卡这么久不过审，现在才被曝出来。” 凌寒问道：“我看现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你本人要不要出面发条微博回应下？” 樊澜摇头道：“这件事……不用我回应。” 白潇潇和凌寒看着樊澜卖了出关子，倒也不急着追问。 …… d市，影视基地。 一个武行，名叫菊耀阳小兄弟，遍体鳞伤，他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古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这样的日子，究竟还要熬多久……” 他无奈地苦笑道。 家中贫苦，他还有两个妹妹。 成绩优异的他选择年少辍学，外出务工。 身无一技之长，但从小就帮着家里面做农活的菊耀阳体格相较同龄人，显得格外健壮。 他力气大的出奇，哪怕面对成年人都不遑多让。 机缘巧合之下，在火车硬座上碰到了武行班子，领头的觉得菊耀阳底子不错，可以培养，于是带他进了这一行。 起初，菊耀阳只能演死尸，每天包饭，外加五十块工钱。 但演死尸根本无法体现他的优势。 后来一次机会，某位小导演在拍摄一场古代攻城戏的时候偶然让菊耀阳试了下士兵龙套。 结果发现这傢伙体格格外健壮，哪怕放在一堆武行班子里都显得极其出众。 后来便不断有武打龙套找上门来。 菊耀阳是个老实人，挨打都是正儿八经地挨，从来不搞虚的。 放眼整个武行班子，就只有菊耀阳一个人实打实地上武斗戏。 影视基地这边，他也算是混出了点名气。 之前偶然碰到樊澜，得知樊澜要拍摄《夜游楼兰》的古装剧。 菊耀阳便毛遂自荐，当他向樊澜做了自我介绍之后，原本只是想得到一个普通的龙套角色。 然而菊耀阳没想到的是，樊澜居然愿意给他一个当主要配角的机会。 樊澜让菊耀阳饰演的角色，是一位行侠仗义的侠客，在通往西域的丝绸之路上，跟主角一行人的商队偶遇。 在主角一行人的商队遭遇袭击时，菊耀阳所饰演的侠客路见不平直接拔刀相助。 他在诸多匈奴骑兵的袭击下，掩护主角商队离开，实乃捨身取义的典范。 在《夜游楼兰》这部戏里面，范耀阳的活着的戏份虽然在全片占比中不算特别大。 但其塑造的角色，得到了剧组工作人员的一致好评。 其中更是得到导演樊澜的接连称赞，樊澜称唿他遇到菊耀阳的事迹为“捡到块宝”了。 一旦《夜游楼兰》成功播出，菊耀阳不说大红大紫，最起码可以脱离现在的武行班子，接一些酬劳更高的角色。 家里的两个妹妹，今年都考上了大学。 父母为了给妹妹们筹集学费，不分昼夜地在外务工，借遍了亲戚家的钱，欠下一屁股债以及人情。 可是即便如此，学费筹到了，两个妹妹的生活费也是问题。 菊耀阳为此，两天抽了整整一包烟，愁得发慌。 他看着天上的月亮，只觉得生活仿佛望不到希望。 菊耀阳掐灭菸头，摸出手机，准备看看余额。 正当此刻，一则微博消息的弹窗推送出现在他视野里。 那是关于“新楼兰”的消息。 见此一幕，菊耀阳心头勐然一震，他激动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那是……不会错！那是剧组拍戏的场地！！！” 菊耀阳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场地。 在樊澜的剧组里，他经歷了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光。 小小的剧组，仅有几个主演+配角，甚至有很多剧组工作人员都是身兼多职。 小成本制作，樊澜一个人自便自导自拍自演。 没有副导演。 请不起流量明星，《夜游楼兰》的演员全都是新人！ 原本大家都指望着靠这部电影改变人生，改变命运。 不曾想这部电影一卡就卡了几年的审核。 剧组的人由于签了保密协议，都不能提前透露。 所以关于新楼兰的事情，大家也一个字不能向外界说。 没想到现在在网上被爆出来了？ 菊耀阳开始点进一个个新楼兰的话题。 当他看见，全民综艺节目上，主持人吴文章正在念樊澜的日记。 而日记上记载了《夜游楼兰》的部分事迹。 菊耀阳顿时泪目了，开始在相关的热门话题下评论。 菊耀阳仿佛觉得那轮月亮更亮了。 零零散散洒在湖边水面上的粼粼波光，好似未来的希望。 他开始憧憬。 …… 微博上。 无数网友质疑纷纷。 “别搞笑了！什么《夜游楼兰》，该不会是只有樊澜你一个人的空头剧组吧？” “呵呵，我倒想知道知道，这个叫樊澜的打算唱独角戏唱到什么时候。” “救命，为什么一打开微博就是他的消息？真的不想看！很烦！” “……” 也有部分路人帮樊澜说话。 第114页 “你们有毛病是不是，别人一比一復刻楼兰古遗蹟，拍没拍电影还重要吗？这已经是震惊世界的奇蹟了！” “就是就是，喷子到底知不知道復原古楼兰的含金量啊？你们又为国家做了什么贡献呢？在这里喷人！” “说实在的，我可不知道网上哪里来了这么多喷子，键盘侠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 逐渐的，娱乐圈的部分重量级人物，也出面帮樊澜说话。 但，更加引起轰动的，则是自称夜游楼兰剧组工作人员及演员的无名艺人们。 许多籍籍无名的年轻艺人，纷纷帮助樊澜发声。 他们声称自己曾在几年前参与了《夜游楼兰》的拍摄，还称这是一部极佳的新派武侠电影。 剧组将大量的资金都投入在古楼兰的復刻建筑上，没有花一分钱制作什么电影特效，更没有砸重金请流量明星。 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艺术本身服务。 这件事很快引起了圈子里一位重量级大导演的注意。 曾连续三届获得金x奖最佳导演的冯导演微博发声道： “原本不打算掺和年轻人的舆论风波，但我在这里多嘴一句，《夜游楼兰》这片子的确存在。” “而且它卡审核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二，片子是好片子，只能说因为当年同年报审的全是资本力捧的明星。” “所以导致《夜游楼兰》的进度，严重滞后，本来排队送审的一部院线电影，就因为档期一路为了其他电影让路，结果这一让就让了三年多。” “另外，抛开电影本身不谈，我个人对《夜游楼兰》剧组为了拍好电影，给观众呈现更加真实的楼兰古城，斥重金完美一比一復刻古楼兰的举动表示无比的钦佩。” “在这里，我冯某人也藉此机会，唿吁一下影视圈的同行们，请大家往后多多将重心推移向为故事本身服务！” “与此画个几千万、上亿，去给一个顶流明星，倒不如把这笔钱花到刀刃上，多多培养娱乐圈的新人，才是电影行业的出路。” “我也诚恳地邀请《夜游楼兰》的导演，樊澜先生，希望有机会的话可以一起合作一部电影。” 当冯导的微博长文发出后。 网络之上舆论直接炸锅了！ 无数网友震惊于冯导真是德高望重，人间清醒的同时，也有更多人相信了樊澜就是这部电影导演的事情。 毕竟以冯导的能量，别人知道这么多内幕，能够这么清楚地说出樊澜就是导演，这说明此事绝对没有假！ * 两小时后。 《夜游楼兰》剧组当年参与电影拍摄的人员，陆续在网上自曝身份，帮助樊澜发声！ 而现在。 压力给到了s市电视电影审核机构。 举国瞩目，网友们齐齐发问。 他们在等一个回答。 “为什么《夜游楼兰》延迟审核整整三年。”稳居热搜第一。 第50章 何为夜游 s市影视总局。 如果说现在的网际网路世界是繁花似锦、讨论热烈,那这里的整个办公室可以说是冷若冰霜、心惊胆战。 尤其是二把手赵泽，正忙得焦头烂额，但任何大动静都不敢出。 外界的举报电话以及投诉电话已经打烂了。 在网络上帮《夜游楼兰》电影声援的民众越来越多。 其中更是有不少较真的,直接一通电话打到s市影视总局来，质问为什么《夜游楼兰》过不了审。 原本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情,根本用不到二把手赵泽亲自来管的。 但事态紧急，情况特殊。 举报电话和投诉电话一直没停过。 甚至就连相关审查部门的人都亲自打电话来问了一番情况。 现在s市影视总局的一把手已经忙着去打探风声了。 娱乐圈里面的事情，最怕的就是引起公众注意。 原本有一些大家心知肚明的潜规则，本来你不说，我不说，就算审查部门知道，大家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会有人真较真,断了大家的财路的。 但事情一旦扩大影响，引起了公众的注意，甚至引来了上面的关注。 那么即便是平时再微不足道的事情，也要高度重视，迅速处理，控制影响。 最简单的例子就是，在无人关注的地方，一条人命或许贱如草芥。 但在举国瞩目之下,人类道德的标准将被无限抬高，所有的弱小都理应得到帮助,所有的不公都要得到平息，所有的剥削都将停止。 唯一不同的是,在光照不到的地方,他们仍将进行。 赵泽挂断一通电话,安排身边的助理记录下刚才这通电话的重要信息。 他打开电脑上《夜游楼兰》三年前递交审核的资料。 在资料的内部审批流程上,显示《夜游楼兰》分别经过了七次“插队”审核的过程。 也就是说，原本早该过审的一部电影，因为某些当权者的私利，为其他电影让了整整三年路。 期间频繁驳回，以各种离谱的理由拒绝审核，要求整改，剧组也相当配合。 但每一次……都有人插队。 第115页 这种情况并不少见。 但也许之后就会越来越少……因为谁能知道到底哪部片子会火、会受到大众的喜爱呢？ “嘶……” 饶是赵泽这个二把手看见了这些信息，在这一刻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想像，这件事情一旦追究起来，不止是他，恐怕整个s市影视总局都得跟着一起完蛋。 赵泽本身没有参与过这里面的利益纠纷。 他虽然清楚娱乐圈的这一套流程，但自己却是置身事外的。 倒不是说他的道德标准有多么高，人格多么高尚。 仅仅是因为，“二把手”这个位置，在所有的机构里面都是极其尴尬的存在。 大事儿拍板拍不了，底下的人层层上报，最终也得一把手决定。 小事儿又用不着让他这个二把手拍板，下属部员也能直接决定。 以至于赵泽干了十年二把手，因为一把手没有升职，他的位置一直原封不动保持原位。 别人送礼送钱，要么直接绕过他，直接交给一把手。 要么就是不需要经过赵泽的手，直接在他下面的位置就谈好了。 甚至于说赵泽的部下，一个区区s市影视总局的主任，几年时间都已经如鱼得水，日子过得清闲又滋润。 可他赵泽，十年时间，迄今为止也就涨薪不到三次。 房子的贷款都还没还完…… “赚钱没老子的份，出事儿了又得老子顶着，这个副手当得真他妈冤枉！” 赵泽一边盯着《夜游楼兰》上的内部审核资料，一边骂骂咧咧地说道。 旁边的员工被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 这个节骨眼上，谁敢得罪旁边这位随时可能提拔成一把手的傢伙…… 毕竟，老大要是出事儿了，老二理所应当顶上去。 赵泽花了半个小时，琢磨清楚了这件事情的好歹利害关系后，他选择将资料以匿名方式发送到审查部门那边。 包括赵泽在内，拥有查阅审查资料权限的，总共有十来个人。 即便这份资料被公开，别人也不会想到赵泽头上来。 几分钟后，审查机构收到了一份足以为s市影视总局一把手定滥用职权罪的证据。 该证据表明了《夜游楼兰》整整三年时间都没能通过正常审核。 在专业的审查人员对电影本身的内容进行了逐帧观看之后，最终判定《夜游楼兰》没有任何问题。 更不存在s市影视总局驳回理由中所提到的什么歪曲歷史之类的欲加之罪。 反倒是s市影视总局多人射线滥用职权，以私的违法犯罪行为。 因此事在网络上的舆论不断发酵，事情的影响力已经达到即将出圈的地步。 检方已经火速提起公诉，包括s市影视总局一把手在内的相关涉案人员已经被依法审讯。 有过利益纠葛的，扣押等待上诉，没有利益纠葛的，问话审讯后放人。 …… 微博上，审查部门在审查完《夜游楼兰》后，确认没有任何问题。 相关官方微博迅速出面，为了平息舆论，他们发布声明： “对于《夜游楼兰》的审查工作已经结束，经过专业审查，我们逐帧分析该作品的内容，现在宣布结果。” “《夜游楼兰》内容积极，主题向上，且全体主创在审查过程中态度良好，相当配合，该作品已通过审查，并将在接下来一周内，陆续启动后续上映流程，具体上映时间请关注《夜游楼兰》官方团队。” 在这则生命发表后，无数网友惊嘆不已。 “卧槽，牛牛牛，这里面是不是有内幕，居然被逼到这种程度了官方才出面解释？！” “不能光是让《夜游楼兰》过审，还得把当初审核这部电影的相关人员查一下啊，是不是有潜规则？？？” “请官方严厉惩处这种滥用职权的人员，还咱们娱乐圈一个清静！” “+1，希望这些真正好的内容能尽快走进大众视野！” “……” 实际上，在审查部门发布公开声明后，一部分利益相关的人员就已经开始紧急自查了。 而官方审查的力度自然不可能弱。 另一边，月亮小酒馆这边，樊澜等人也陆续散场。 微醺小酌后，樊澜还有一堆工作事务要处理。 三年前的《夜游楼兰》，全员签署了保密协议。 时至今日，相关部门终于打电话告诉他，电影已经通过了审核。 那么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面，樊澜都会忙的要死。 宣发工作的进行，相关演员的推广，整部电影的造势以及《夜游楼兰》在全国影院的档期陆续落实。 三年磨一剑，如今这把剑终于到了要出鞘的时候了。 樊澜深唿吸一口，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忙碌。 …… 塔里木盆地。 新楼兰地址。 无数考古工作者，纷纷前来瞻仰“楼兰”。 一些考古界的大佬，也在看过了新楼兰的模样后震惊不已。 “这他娘的居然只是剧组为了拍电影搭建的？？？” 第116页 一位圈内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哪怕一向成熟稳住，在见到新楼兰的这一刻，他也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一波又一波的考古工作者闻名而来，将新楼兰里里外外都给为了个水泄不通。 拍照、录制视频，甚至一边查阅相关歷史文献，一边从新楼兰的建筑风貌中查漏补缺。 新楼兰的出现，无疑满足了所有考古工作者的一个梦想————还原歷史真相。 而在娱乐圈中。 无数影视公司，都想要找到樊澜，租用这块场地来拍戏。 如今《夜游楼兰》即将上映。 因为新楼兰为其造势，俨然成为了闻名世界的建筑，电影即便很烂，票房也必然大卖。 加上国家肯定会对这种题材，或者说精确到这部电影来一个精准扶持。 此时不蹭热度，更待何时。 樊澜的电话都要被打烂了。 而在樊澜的一个微信群中。 他直接@所有人。 “三年了，大家辛苦了，《夜游楼兰》下个月初国庆黄金档上映，感谢大家为电影上映所作出的一切努力，咱们的努力会有收穫的！” 发完这句话之后，樊澜陆陆续续在群里面发了许多红包，总计上万。 紧接着，这个vx群里的二十一个人，纷纷出来冒泡。 “樊导！牛牛牛！！！” “我们的努力一定是值得的！” “谢谢樊导，樊导大气！” “呜呜呜家人们，我们的电影终于能上映了。” “三年了，你们知道这三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嘛？！” “……” 凌晨两点十五分，菊耀阳将vx余额里面存了大半年的两万块，全都转给父亲的银行卡了。 在聊天窗口，他发送了一条简短的消息。 【菊耀阳：爸，我凑了两万，给咱妹上大学用吧，我过得很好，不用挂念~替我问候妈。】 * 一周后，《夜游楼兰》全国影院陆续上线。 票价25。 导演，编剧，主演，樊澜。 就连主题曲也是樊澜写的歌。 主题曲的演唱者——周渔。 歌名《夜游》。 主创团队也在官方微博公开为广大网友们解答了片名和歌曲名的由来。 樊澜撰文如下： “所谓夜游，并非仅仅指夜晚游荡或游玩楼兰。” ”其夜是泛指天道崩塌，人道不公，如黑夜一般的世道。” “‘游’则是指在这样的世道下，来自中原的侠客如无根浮萍一般，漂泊在西域古城，以一颗侠义之心点燃这个世道的故事。” 第51章 听说当初你爱答不理？ 当樊澜终于以导演的身份在微博上公开撰文之后。 无数网友们也是纷纷开始对《夜游楼兰》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娱乐圈内一位知名的二线艺人当天发布专辑的新闻都被压了下去。 而另外两位当红明星组成cp的热门话题甚至也没能抢过樊澜的风头。 一时之间,整个网络之上，属于《夜游楼兰》及其主创团队的内容铺天盖地席捲。 翌日凌晨六点。 早睡早起的周渔一觉醒来，翻看微博。 她发觉樊澜的发文,在洞悉了当初樊澜她唱的这首《夜游》居然是这么一个由来后，周渔迫不及待地给樊澜打了一通电话。 “小澜！！！原来当初你找我唱《夜游》这首歌是这个原因！！！” “《夜游楼兰》啥时候上映！！！我要抢vip席位！” “呃……潇潇姐,你怎么好像比我这个导演还激动……大概下周走流程，一个月内陆续安排档期上映吧。” “记得给姐姐搞两张票，我要带我公司的小助理一起去看！” “潇潇姐……您是那差两张票钱的人吗？” “钱不钱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必须要接收到你送我电影票的心意！这可是钱买不到的！” “emmmm，也不是不行。” “那好，就这样说定了，可不准反悔哦！” “嗯……” “嘟嘟嘟……” 电话挂断,樊澜笑着摇头，这周渔姐还真是内心住着个小姑娘啊。 而此时此刻，樊澜在家中，看着一个又一个请求合作的邀请，陷入了沉思。 多年以前，他刚进入演艺圈的时候，是从飞鸟娱乐开始的。 起初，樊澜只是从一个职位最低的经纪人实习助理开始做起。 原本三个月就能转正,却因为同期的实习助理当中有关系户，导致樊澜遭受了不公平待遇,整整半年才转正。 转正后，又花了一年时间,摸爬滚打,终于当上了稍微有点话语权的经纪人。 然而公司不器重樊澜,始终只扔给他一下鸡毛蒜皮的杂物。 就连分配艺人的时候,也总是把其他经纪人挑剩下的歪瓜裂枣分配给樊澜。 别的经纪人最次也能当二线艺人的经纪人。 可樊澜，被公司打压排挤，遭受不公待遇导致他接手的不是啥都不懂的新人就是除了外表一无是处的花瓶。 第117页 所以樊澜的业绩始终上不去。 后来还是因为公司影视部门的一位领导看中了樊澜的才华，把这个差点在经纪人岗位上磨灭了激情的年轻人调到了影视部门。 后续樊澜倒是通过了自己的努力走到了影视部门的编剧组组长。 然而，眼看着就要一飞沖天时，那位提拔樊澜的领导被高价挖走。 而新来的领导根本不在乎部下们的意见，把公司的影视部门搞成了一言堂。 樊澜因为自己的意见屡屡得不到重视和採纳，不得已决定辞职。 之后他在各个城市的影视基地漂泊于多个剧组，担任项目制编剧、制片人、编导等幕后职位。 凭藉着自身出众的才华，樊澜倒也小有成就。 只可惜娱乐圈如今风气不佳，单纯拥有才华，并不能保证步步登高。 还得讲究一个人际关系。 樊澜始终记得，那位引领他入行的老前辈，在两人后来一次阴差阳错的饭局上，老前辈对樊澜苦口婆心地说道： “咱们现在，是个讲究人□□故的世道。” “这人情世故往好了说，那是烟火气，人情味儿，相互帮助和互惠互利。” “可往坏了说，就是攀附，潜规则，弄虚作假，以权谋私。” “樊澜，你是个聪明的小伙子，就是有时候为人处世呢，不够圆滑，太过于注重作品的内容，而忽略了与人之间打交道的技巧，所以才一直不温不火吶。” 老前辈那番话，对当时的樊澜可谓是金玉良言，使他受益匪浅。 樊澜听懂了老人家的道理。 但他却并没有选择，将老前辈的道理付诸实际行动。 人情世故这一套，对拥有赤子之心的樊澜来说，实在行不通。 他依然坚持着自己的那一套原则，专注于作品。 时至今日，樊澜也依然认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并没有错。 哪怕暂时低谷，哪怕怀才不遇，终将会有一日迎来天光大作的时刻。 樊澜推开窗，倚靠在窗台上，望向远处的鱼肚白。 天亮了。 * 而樊澜所不知道的是。 当他的名字逐渐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后。 当初跟樊澜解约的经纪公司一众高层，此刻心都要碎了！ 飞鸟娱乐公司。 大会议室。 才仅仅凌晨六点十五分。 整个公司超过半数的高层都在这里。 他们正在因为一个人，开一场大会。 飞鸟娱乐的总裁，陆运穿着自己晨跑专用的休闲服，脚踩一双运动跑鞋，肩膀上还搭着一条用来擦汗的白色毛巾。 他在晨练途中，偶然发觉昔日员工樊澜的爆火。 在简单地了解了樊澜爆火的原因后，陆运决定紧急召开高层会议，将公司的大部分高层集中到一起，看看怎么能够从樊澜手中争取到‘新楼兰’的拍摄权。 陆运喝了口白水，面容肃穆地说道： “网上沸沸扬扬的事情，相信大家都知道了。” “从咱们公司走出去的那个樊澜，现在风头正盛，俨然已经成为了娱乐圈的顶流。” “不过当初解约的时候，咱们跟他闹得不太愉快，我也不指望现在能让他回来。” “但，新楼兰是一块宝地，无论其完美復刻楼兰古国的歷史意义还是它为《夜游楼兰》造势的影响，都值得我们争取一下。” “如果能租用这块场地，咱们原本准备拍摄的古装言情剧，就有了更好的宣传噱头。” “在座的诸位都是公司的元老，都说说吧，有什么主意。” 陆运的一番话说完，在场的所有高层纷纷陷入沉思。 想要把一个解约多年的员工收买回来，并不容易。 加上樊澜现在本身就已经是块香饽饽了。 无数影视公司纷纷抛出橄榄枝。 新楼兰更是被捧为“明珠”一般的存在了。 虽然还没有走完相应的正式流程，成为名胜古蹟一般的珍贵存在。 但凭藉着其为楼兰復原歷史面貌的重大意义，很快就会成为国家级保护建筑了。 借新楼兰的景拍摄影视作品，无疑能收割一大票观众！ * s市各大院线，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为《夜游楼兰》安排档期。 电影在主创团队几乎没有任何宣发的情况下，仅仅凭藉着网友们自发议论的热度，就已经达到了五千万票房的预售额。 国内知名的电影行业数据分析公司对《夜游楼兰》及其受众群体进行大数据分析。 预计在电影上映的首日票房将突破一亿。 第52章 洽谈 樊澜家楼下的咖啡厅里。 飞鸟影视的老闆陆运坐在咖啡厅角落里面靠窗的位置,等待着樊澜的到来。 他身穿灰咖色西服，桌上放了一只精美的礼盒，是为樊澜而带的礼物。 两个小时前,陆运结束了飞鸟影视高层的紧急会议。 公司高层一致认为，想要租用新楼兰,至少得先登门道歉。 且不论人家樊澜愿不愿意看在曾经同事的情面上，答应租借新楼兰。 至少也要努力尝试一下，才能知道结果。 第118页 樊澜倒也没有为难陆运，接到电话，听完陆运的来意后，樊澜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见一见这位老公司的老闆。 双方约好9点整，在楼下这家咖啡厅会面。 为了表现诚意,陆运不仅仅提前十分钟到场，还带了礼物和拟好的合同，以及一份亲自撰写的道歉声明。 做到陆运这个位置，其实无论拿不拿下新楼兰，对他个人来说都没有太大的意义。 无非就是帐户里的数字多一些，公司各位股东的粉红多一点，公司的名气再大一些而已。 45岁，做到飞鸟影视的总裁,持股51%，手里还有多家中小型企业的实际控股权。 每个月理财产品带来的收益超过五十万。 早早地实现了财富自由的陆运,无非也就是想弥补一下中年……或者说，接近晚年男人的一个遗憾。 飞鸟影视,在筹备上市了。 经过一年的融资,公司整体帐面相当充盈,却苦于始终找不到合适的项目完成最后的大力冲刺。 眼下,上市缺乏最后的临门一脚，陆运也想在有生之年实现以下从白手起家到上市公司老闆的光辉成就。 如果能拿下新楼兰的租用许可，那么飞鸟影视上市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8.59分，樊澜卡着点抵达了咖啡厅，站在门口四处张望。 观察到樊澜前来的陆运起身朝他招了招手道：“樊先生！” 樊澜循着声音，转过头来，确认位置后朝陆运的方向走来。 “你好，陆总。” “你好，樊先生，就不用称唿我陆总了，换个没那么生分的称唿吧，我虚长你几岁，让你喊一声陆哥不过分吧，哈哈。” 陆运伸手虚按两下，示意樊澜先坐下。 在樊澜落座后，陆运朝服务员比了一个手势，然后自己才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在咖啡桌两边，陆运将礼盒推到樊澜面前，微笑说道： “虽然樊先生以前曾经在飞鸟影视工作过，不过严格意义上来说，这算是咱们的第一次正式会面，我自作主张，给你带了一点见面礼，聊表心意。” “无论咱们能不能够达成合作，陆某都希望樊先生能收下这份礼物。” 樊澜看着被陆运推到自己面前的礼盒，也不矫情，笑着点头收下礼物道： “那就多谢陆总了。” 陆运的性格比较稳重，虽然自己的事情相当着急，他却也不急于开门见山直切主题。 而是选择跟樊澜寒暄了起来。 从樊澜在飞鸟影视待过的经歷，大家在年会现场的一面之缘。 又料到公司的规章制度，是否哪里不够完善，容易埋没人才。 最后再聊陆运自己和妻子最近感情不顺，感慨着男人不能一心只顾着事业，也要多多照顾家人。 “年轻的时候，我觉得我没有拼错，虽然我和我爱人分局两地，可那时候的我们每年节假日见面都如胶似漆。” “年年小别胜新婚，说出来不怕樊先生见笑，我那个时候漂泊在外，全靠着心里面时时刻刻惦记跟我爱人见面来慰藉自己。” “樊先生成家没有？” 樊澜摇头道：“孑然一身呢，这年头成家可没那么容易，大家都说成家立业，实际上这四个字反过来读才是正确顺序。” “业立家成？呵呵，照这么说好像也对。”陆运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想我当年，也是三十岁出头，事业有所成就之后，才有底气向我爱人求婚的。” “要不然我一个农村出来的穷小子，一穷二白，在城里头尚无立锥之地，父母又给不了买房的帮助，一切全凭自己的摸爬滚打，啥也没有，怎么敢结婚？” 陆运笑着感慨不已，“我算是混出头了，但这世上多得是混不出头的人。” “都说咱们娱乐圈个个光鲜靓丽，可谁又知道，那都是一路从尸山血海里摸着白骨堆儿爬上去的？” “远的暂且不提，就说咱们公司那些人，早先有多少当群演，当场务，片助，一当就是十几二十年，要没天命眷顾，指不定饭都吃不上，更别提买车买房成家立业了。” 樊澜耐心地听着陆运这个四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儿在自己这个风华正茂的小青年面前发着唠叨。 时间飞速流逝，一转眼就来到了上午11点。 陆运看了眼手錶，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道：“不好意思，樊先生，光顾着说我自己的心酸发家史了，没顾着跟你聊正事儿。” “想必你也能猜得到，我是为了新楼兰而来，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你的租用许可，我们有个项目想在里面拍戏，租金你随便开！我可以保证不低于其他任何一家公司。” 樊澜笑道：“陆总，您倒是超乎我想像的有耐心，迄今为止找我谈合作的，基本上刚坐下就开门见山直切主题了，只有您，上来先跟我唠家常，结果正事到最后才说，哈哈哈。” “目前出价最高的公司，天空娱乐，租期一年，总价两千五百万。” 第53章 清算 “目前出价最高的公司,天空娱乐，租期一年，总价两千五百万。” 樊澜这句话说完,既不表示直接拒绝陆运的请求。 第119页 但也没说可以。 抛出了价格，反而有些像是针对陆运之前说的“租金上不会低于任何一家公司”。 陆运商海打拼多年,自然秒懂了这其中的意思。 他毫不意外，甚至觉得2500万这个价格要是真能租到新楼兰，反而像是赚了。 毕竟这个景自己搭建，就算是一比一复制，都要几年不止。如果说要做特效，价格更是会贵到离谱了…… 陆运想都没想，直接果断点头答应道： “没问题,2500是吧，我也就不跟樊先生磨磨唧唧地涨价了，我直接出三千万，租期同样是一年，现金一次性付款，可以吗？” 樊澜满意地笑了笑，但还不急于说话。 毕竟对于曾经埋没过自己一次的公司，他并不仅仅想要钱。 还要尊严,以及。 最起码，得让一直搞裙带关系,攀亲带故，莫名打压他的那个影视部门新领导走人吧 另外,毕竟还有个当初抢了他转正名额的傢伙。 也没理由让这种人继续带在公司里面享受新楼兰所创造的收益吧？ 樊澜不打算卡死合作条件。 但钱只是次要的,更为重要的则是拿回本属于他的东西。 “陆总大气,三千万,确实是天价了，不过很遗憾的是，金钱方面，我现在不是特别看重。” 樊澜笑着喝了一口白开水道。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坐在陆运对面对他说这种话，陆运肯定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谁会不看重钱啊，一定是在装x。 可…… 这句话从樊澜嘴里说出来，陆运反倒是觉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能耐下性子一比一复制楼兰，再加上坐在这儿的这份气质，就差把“我不缺钱”写在脸上了！ 樊澜如今坐拥新楼兰暂且不提。 光是凭藉着他帮周渔写的那些热门金曲，也能赚个盆满钵满了。 更何况，这些歌被逐渐曝光出来之后，樊澜凭藉着自己的名气替人写歌还能赚到很大一笔钱。 再者，全民回忆里，曝光樊澜的日记，也让樊澜的名声水涨船高，热度高居不下。 娱乐圈里最重要的点，营销炒作，算是给樊澜玩得明明白白的。 他说不差钱，还真是不差钱。 不过陆运也没有灰心，毕竟既然樊澜提到了“次要的”，那么肯定就还有“主要的”。 完全能聊！ 只要不是不能聊，那就有的聊！ 陆运询问道：“不知道樊先生现在比较看重什么呢？有什么是陆某可以做的？” 樊澜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说道：“刚才陆先生问过我，公司的规章制度，管理风格上，是否存在一些漏洞。” “其他部门我不敢妄谈，不过仅就以我待过的影视部门来说，确实早该整治整治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运就算是个傻子都明白什么意思了。 这很明显就是，当初人家樊澜被不公平待遇欺负了，现在一朝翻身，该清算旧帐了。 陆运爽快地笑道：“没问题，樊先生不用提及任何一个人名，既然你开了这个口，回公司后我自然会彻查，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换句话说，我还得多谢樊先生提醒，这不是我在帮你，完全是你在帮我肃正家风呢。” “整治相关部门，对飞鸟影视来说，也是为了能更好地砥砺前行，飞得更高更远嘛。” 樊澜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算作答应：“三千万不错，我觉得可以跟陆总合作。” 两人都得到了满意的结果。 合同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签订下来。 …… 另一边，王氏集团。 王氏新任掌门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加上背后有王老爷子的暗中支持，他以雷霆手段，快速清理了一批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公司高层。 这里头就包括有王天盛以前的情人，包养的网红等等。 个人能力根本不强，却每年拿着公司大批分红，还拿着全公司最高一档的薪水。 另外，还有一些王天盛的狐朋狗友，但凡是个沾亲带故的都往公司里面拉。 将这批旧时代的残党清除过后，光是粗略计算一下每年就能为公司节省上千万的支出。 但近来有一件事令他很是焦虑。 次级市场上，王氏的股价一直在莫名走高。 这很不符合常理。 按理说，老爷子抛出的用来抬升王氏股价的一百亿资金，早就在前段时间达到目的后暗中抛售股票套现返利了。 所以即便有些散户大量购置王氏集团的资金，也根本不足以让王氏集团的股价继续攀升。 而且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连连创下新高。 “已经连续好几天涨停板了。” 他看着电脑上的文件，眉头微皱，陷入沉思。 他拿起办公室的分线电话，拨通数字“1”。 “嘟嘟嘟……”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隔壁总裁助理小杨的甜美声音：“王总，您有什么需要？” “小杨，把公司最近一个月的股价走势报告给我看一下，哦对了，顺便把整个大板块以及去年公司同期的股价走势图也带过来。” 第120页 “然后给公司的财务专家联繫一下，让他们进入线上会议室，我要召集他们开个金融会议。” “好的王总，我这就处理。” “嘟嘟嘟……” 电话挂断。 十分钟后，王氏集团的线上金融会议开始了。 包括王天赐在内，还有三位王氏集团的财务专家一通连线，进行电话会议。 视频上，王天赐，崔金国，唐晓，傅思敏四人连线。 王天赐将公司最近一个月的股价走势图和大板块的对比，以及去年同期的走势图展示在电话会议的资料窗口，以供大家观看。 王天赐说道：“各位，这场会议主要讨论公司近期的股价走势，我认为不太符合金融市场的逻辑，刚才我调出部分资料进行比对后，发现近期有多家企业大额购买咱们公司的股票，他们投入了海量资金，恐怕来者不善啊。” 几位专家看了会儿资料后，崔金国说道：“但凭这几张图分析，暂时还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王总有没有更明确的方向？” 王天赐神色凝重，沉声道：“我让人查了下这些近期大量购入咱们公司股票的企业，註册时间都集中在2000年，虽然公司的法人各有不同，但我严重怀疑这些企业背后是受同一个人，或者说同一个家族控制的！” 第54章 小王与老龙 王天赐的话,不无道理。 此言一出后，在座的几位金融专家，纷纷拿出看家本领,开始仔细分析近期频繁打量购入王氏集团股票的多家企业的底细。 经过多场会议细緻的探讨，他们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一个人身上。 这也是唯一可能的人选 ——龙氏军工董事长,龙武。 …… 龙氏军工，董事长办公室。 一名身穿灰色polo衫的英俊男人，正站在集团最漂亮的落地窗面前观看夜景。 他身后的电视机大屏幕上面正播放着《全民回忆》。 樊澜的日记，在吴文章的讲述下，不断涌入他的耳朵。 此前去《全民回忆》节目录制现场观影过一次的龙武，如今倒是并不打算继续去现场。 只需要偶尔听一下电视节目就可以了。 他很忙的。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进。”龙武用低沉且的嗓音淡然开口说道。 “董事长，有人找。” 一位身材苗条,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短髮，穿搭干练的女秘抱着一叠文件，推开办公室的门说道。 背对着办公室大门的龙武笑了笑。 他已经有几分猜到了来者是谁。 龙武转过身，在那位女秘身后的男人，正是王氏集团的新任总裁，王天赐。 龙武笑眯起眼，果然不出所料。 “稀客，王先生,请坐。” 龙武伸手指了指一旁的会客沙发，又转头望向那位女秘,微笑道：“阿千，帮我们烧一壶好茶,王总可是贵客。” 王天赐露出一个职业性的假笑,坐在龙武伸手“指点”的一个沙发上,缓缓抬起一只手道：“龙总客气了,我算哪门子贵客，这是上您这沾点财气。” 女秘阿千不再逗留，转身出去给两人泡茶。 偌大的董事长办公室内，仅仅剩下龙武和王天赐。 一位龙氏军工的董事长，一位王氏财团的新任总裁。 仅就纸面上的年龄来说，龙武对外宣传的岁数是45岁，而王天赐才三十出头，虽说不及二十多的小伙子正值青春热血，可保养极佳还经常健身的他依然担得起一句风华正茂。 但在纸面年龄远远大于自己的龙武面前，王天赐这个年轻人，不论是气场还是身材，亦或是那张脸，都输了太多太多。 龙武坐在王天赐侧面的沙发上，将右腿放在左腿膝盖上，身子向后轻轻依靠在沙发上，姿态闲适，表情惬意，笑问道：“王总掌管着偌大一个王氏财团，按理说刚上任应该忙得不可开交，什么风把王总给吹来了？” 王天赐皮笑肉不笑道：“龙总说笑了，我区区一个金融公司的傀儡皇帝，可比不了您这正儿八经的军工龙头一把手。” “我这次登门拜访，还真是就是忙正事来的。” “哦？”龙武眉头一挑，明知故问地说道：“王总这是想跟我合作？欢迎欢迎。” 王天赐见此人打着哈哈，又不好直接挑破，便兜着圈子问道： “不知道龙先生对‘腾飞投资’、‘阳光金融’、‘龙腾基金’这几家金融公司了解多少？” 龙武愣了愣，心想这几家可不就是老子实际控股的公司吗？ 了解多少？都了解到姥姥家去了！你说了解多少？ 要不是他，这些公司能做到今天的位置？门都没有！ 不过表面上，龙武也乐得装傻充楞，摇头问道：“这几家的话……我好像没听过，怎么，王氏的资金这么雄厚，还需要找金融公司投资？” “呵呵。” 王天赐就差直接mmp骂出口了，奈何眼前这人别说是他，就是身后那位老爷子，也不愿意轻易得罪。 第121页 所以哪怕彼此都心知肚明这龙武是在装傻，王天赐还不能就这么拆穿别人，给不了人家台阶下。 但人既然来了，事儿是肯定要办的。 区别只是怎么个办法。 既然来硬的不行，他王天赐就来软的。 直接的不行，就玩点弯弯绕绕！ 王天赐点头道：“龙先生不了解没关系，毕竟您是整个集团的一把手，平日里日理万机，料想这些区区百亿的资金流动，也不需要您亲自过目。” “不过我们王氏可就不同了，咱们没您的龙氏皮糙肉厚，百亿级的资金进出市场，对我们公司的股价冲击还是蛮大的。” “您猜猜怎么着？最近还真就有百亿级的资金，分别来自我刚才提到的几家企业，兜兜转转经手多家第三方中介机构，频繁购入王氏集团的股票。” “而且这三家企业背后，还跟龙氏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我这不才找上门来，问个清楚嘛。” 王天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龙武的面部表情。 不过他发现此人做事近乎于滴水不漏，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面上愣是什么表情都没有。 看来完全不能从他的嘴里问出半点东西来。 王天赐继续补充道：“我寻思着龙总要是想入股王氏，哪用得着这么麻烦，直接跟我打个招唿，王氏董事会自然有您一席之地，只要价格合适，我这个二股东都完全可以退位让贤，把公司的经营权交到您手里，也不是不行。” 鱼饵放下去了，就看鱼儿上不上钩。 王天赐心中冷笑。 话都扯的这么明白了。 再扯下去，可就不礼貌了嗷！ 听到这里，龙武终于有了点动静，他将身子从沙发靠背上挪开，二郎腿也不翘了，把腿放了下来，身子往王天赐的方向微微倾斜，朝着王天赐勾了勾手指。 似乎有所松动…… 又似乎……是他刚刚的一番话正中对方下怀？ 这姓龙的到底什么意思？ 王天赐不敢多猜，更是不敢多想，见状后唯一的反应就只能是身子前倾，扭头俯首做侧耳倾听状。 只听耳中传来龙武的一声：“小王总，这话要是王老爷子来说，我当场就拍板答应了，不过从小王总嘴里说出来，我只会当做小王总是在开玩笑。” “毕竟正如小王总所说，你如今不过是王氏财团的傀儡皇帝罢了，你手中那点儿股权，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真要想谈，就拿出点诚意来，让那位闭关多年的王老爷子亲自来跟我谈。” 王天赐脸上阴晴不定，怒火中烧，偏偏发作不了，只能忍气吞声。 这话明摆着就是根本看不上他！ 而就在此刻，龙武更加杀人诛心地伸手从沙发前面的茶几底下拿出一叠文件，扔在桌上。 “王氏财团收购计划。” 见此一幕，王天赐直接瞳孔地震，浑身也跟着颤抖起来…… 作者有话说： ………… 第55章 《夜游楼兰》上映！ 龙氏军工对王氏财团的收购计划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中。 想来,以龙氏集团的财力和龙先生本人的手腕，及时王氏财团拼尽全力，也未必能摆脱被收购的命运。 而此刻另一边。 塔里木盆地,新楼兰。 在经过了一大批考古学者的瞻仰过后，国家的相关部门不得不重视起来,并出台相关政策。 政策中，一部分要求就是各单位在展开工作的同时，给建筑的主人保留足够的私人使用时间。 这条政策看起来很复杂，其实理解起来相当简单。 用说人话的方式展开则为：“新楼兰毕竟不是真楼兰，就算考古也不能打扰新楼兰的建造者，也就是樊澜。” 毕竟能凭一己之力建造新楼兰，谁知道樊澜后面还会有多少惊喜给大家呢？官方适当团宠一下也是理所应当的。 各方面考古单位的负责人分别跟樊澜取得了联繫。 在经过与樊澜的友好协商后,最终得出的结论是一周时间 ——所有的考古单位共享一周时间。 在这一周时间内，他们可以在不破坏新楼兰的情况下，大肆展开考古工作。 借新楼兰的建筑去考察古楼兰的歷史风貌。 而一周之后，新楼兰将迎接剧组的降临。 樊澜与飞鸟影视达成商业合作协议，在接下来的一年里，以三千万的租金将新楼兰出租给飞鸟影视，以便于飞鸟影视展开相应的拍摄工作。 与此同时，网际网路上,属于飞鸟影视和樊澜的这波梦幻联动，逐渐开始造势。 话题广场每天都在被各种po文和话题刷屏： “我们能看到真正的楼兰古装剧了！” “正儿八经的！严谨的！真实的楼兰古装剧,家人们，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让人激动的呢？！” “呜呜呜《夜游楼兰》的预售票好难抢,还有两天就要上映了,怎么办！” “在线求《夜游楼兰》的票,重金求购！有没有出的！速与我联繫！！！” “……” 新楼兰的出租,热度直接飙升成为顶流。 第122页 在这段时期发专辑，接gg，搞宣传，拍电影的娱乐圈同行们，只能只认倒霉。 时来天地皆同力，樊澜这一波热度，势不可挡。 …… 两天后。 就在如此的期待之中，《夜游楼兰》上映了。 观众席上，樊澜与白潇潇两人坐在电影院最后一排，戴着口罩、墨镜，避免被人认出来。 樊澜此刻的心情格外激动。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拍摄的作品在院线上映。 成就感，荣誉感，使命感，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三年磨一剑，如今这一剑出鞘，要让全世界阅其锋芒。 现场座无虚席，人气爆棚。 坐在樊澜和白潇潇附近的小迷弟小迷妹们，都在小声的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学长今晚赶论文来不了，把票让给我了，呜呜呜好感动，他一定是爱我的对不对？” “爱你个屁！少在这里给自己加戏了，学长多半是另外有约……哪有人赶论文鸽约会？” “我这边建议你会说话就多说一点。” “……” 白潇潇坐在樊澜右边，伸出食指轻轻戳了戳樊澜的腰，问道：“凌寒身体不行来不了我知道，不过周渔呢，怎么她今天没来？” 樊澜把头凑过去回答道：“我给周渔提前送票了，本来说要来的，但是公司的拍摄因为天气原因不得不提前了，再晚两天那边天气不好，飞过去耽搁了。” “哦，那可真是太遗憾了。”白潇潇耸耸肩。 樊澜微笑道：“没关系，《夜游楼兰》跟iqy合作了，线上也会很快付费上映，周渔飞机一落地就能在网上看，只会落后我们一点儿进度。” “那就好！” 白潇潇道。 电影很快开始。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影院的灯光瞬间变暗。 电影大屏幕逐渐出现画面。 声效震耳欲聋，字幕一一浮现。 在电影大屏幕中间，一个清晰的名字浮现。 【“樊澜”导演作品。】 这一刻，樊澜的嘴角微微上扬。 让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全国院线的那块大屏幕上，这是所有影视人的梦。 紧接着，电影大屏幕继续更新名字。 【编剧：樊澜。】 白潇潇在旁边嘘声不断，满脸坏笑，小声嘀咕着：“哟哟哟！不得了了小澜，哈哈哈。” “烦！”樊澜翻了个白眼道。 在接连浮现了主演、特别出演、友情出演、武术指导、美术指导、音乐指导……等等一系列人名之后。 《夜游楼兰》的第一个镜头出现了。 【一个身着青衫，背负黑色剑匣的俊秀青年徒步走在荒漠中。】 【他的嘴皮早已干裂，嗓子哑得说不出话来，步伐愈发混乱。】 【在他身后的脚印漫长地绵延到了沙丘之上，几乎要‘飞’到天际线。】 【镜头由近到远，从地面之上，拉升于半空中，身后的五个沙丘之上，仍是他的脚印。】 【镜头继续拉长，在更为广阔的视角中，青衫剑客的身形渺小如蚂蚁，而那些脚印蔓延得更远。】 【镜头从远到近，重新回归到他的脸上，凛冽的寒风吹袭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风沙瀰漫，大雾滔天，狂风唿啸而过，吹拂得他满头髮丝狂舞。】 那些风沙的音效仿佛就在樊澜耳边。 这让他响起了《夜游楼兰》拍摄时的心酸。 剧组所有人在沙漠里待了整整半年。 期间遭遇过的恶劣天气，一波又一波接踵而至，剧组里每一个人都身心俱疲，大家曾一度想过放弃。 好在……天道酬勤！ 他们最终挺过来了，这才有了这一步惊世之作。 电影剧情继续。 【“站住（异族语）！”】 【“不要跑（异族语）！”】 【“追！（异族语）”】 【“快……快逃，前面有人家，求他们救人！”（中原口音）】 【十几匹快马在黄沙之中踩踏的声音伴随着马屁被鞭打的清脆响声，夹杂着马儿声嘶力竭的尖叫声同时响起。】 【这是一场大逃杀，一支匈奴骑兵正在追逐一支来自中原的商队。】 【一袭青衫的剑客转过头望去，只见从黄沙之中，一支十余人的商队带着货物与马车奔袭而来。】 【在那支商队几十米外，十几匹快马之上有身披铠甲的匈奴骑兵，狂追不舍。】 【‘铿锵’一声利刃出鞘的声音响起，清脆明亮，宛如黑夜之中一盏明灯，照亮商队。】 【那青衫剑客持剑立于半个沙丘之上，走到商队最末处，吐出一字：“走。”】 作者有话说： 骚瑞今天和朋友吃饭，来晚了！ 第56章 剑客 【青衫剑客这句话说出口,商队末尾的几个中原商贩顿时如获大赦。】 【其中一位身穿锦衣，头戴金玉帽的男人大腹便便，长着一口络腮鬍,他是商队的老闆，名为王万金。】 【王万金见那青衫剑客准备独自迎战,倒也没有没良心到真就这么跑掉的份上。】 第123页 【王万金连忙朝商队其他四名护卫招了招手道：“虎二，你带几个人跟这位兄台一起。”】 【他又对那位青衫剑客拱手抱拳道：“多谢阁下出手相助，若是我等侥倖逃过此劫，定当重金酬谢！”】 【商队一路逃亡过来，在沙漠中虽然人烟稀少，却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路人，可大多数见状不妙就明哲保身,熘之大吉了，能像这位青衫剑客这样关键时候挺身而出的，倒还真是第一位。】 【那青衫剑客淡然笑道：“客气，贼人很快就会追到，手无缚鸡之力者还是先走吧。”】 【青衫剑客名叫宋无书，果真如爹娘取的名一般应验，自幼便不爱读书，喜练剑。】 【五岁那年,宋无书在院中折断一截槐树枯枝，以枯枝做剑玩耍,被路过镇上的一位侠客偶然遇见。】 【那侠客剑法卓绝，声名在外,见宋无书虽年幼,出剑却已有剑骨,便将其收为徒弟,倾囊相授。】 【八岁那年，宋无书已可流畅使出六套剑法，十二岁那年，出剑胜数名成年剑客，十六岁参加闻名天下的论剑大会，一举夺魁，名扬天下。】 【因其喜着青衫，剑术通神，被誉为青衣剑神，可宋无书不喜以剑神自居，在成名后更是不愿张扬姓名。】 【宋无书行走江湖，只愿自称剑客。】 【匈奴骑兵虽善战，又在荒漠中占据有利地形，更是人多势众，但宋无书神色如常，握剑之手稳如泰山，狂风吹拂而不动丝毫，步伐也不似方才那般摇晃，反而异常稳健。】 【他走在黄沙之上的脚印变得整齐无比，似乎从青锋出鞘那一刻起，此人气场便陡然变换，与先前判若两人。】 【王氏商队里面大多是商贾，手无缚鸡之力，先行朝楼兰古城方向逃亡，不过也有四人留下助阵。】 【黄沙之中，仅有的四人。】 【那四人中为首者名为虎二，是中原镖局的镖头出身，一身武功远胜常人，可惜在沙漠中敌众我寡，他一己之力若是擒杀三到五名匈奴骑兵并非难事，可想要独自迎战十数名匈奴骑兵，也无胜算。】 【如今有了宋无书挺身而出，虎二与他的三位手下，心中涨了几分底气。】 【虎二只扫了一眼青衫剑客的步伐，便知晓此人底子极好，一定是位高手。】 【远处的十几个匈奴骑兵蜂拥而至，将宋无书与虎二等几个商队护卫团团包围。】 【匈奴骑兵中为首之人看了眼已经跑远的商队，皱眉道：“留几个人解决他们，其他人跟我去追！”（异族语）】 【宋无书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却能看清楚对方动作，眼见有几人准备去追商队，宋无书二话不说，下盘勐然发力，脚尖点地，拔地而起，一脚踩到其中一匹马头顶，身子借力纵身一跃，高高飞起。】 【而那马匹被宋无书一脚勐然蹋下，马儿嘶鸣不已，马头骤然坠入黄沙之中，连同马匹之上的那位匈奴骑兵也还没来得及出手便被摔于马下。】 【宋无书高高跃起后，接连踩过好几只马匹，期间那些朝他出刀的匈奴骑兵，无一不被宋无书的长剑一剑封喉。】 【他出剑如同仙人作画，在宣纸上泼墨挥毫，恣肆狂放，辗转几个腾挪之间，出剑行云流水，干脆利落，斩下四颗人头。】 【四颗人头落地的剎那还像生者那样，整整齐齐落了一排。】 【虎二等护卫见状无比震惊，但也在短暂的震惊之后随即投入了战斗，他们击中奔袭向宋无书身旁的几名骑兵，集中力量，一起突围。】 【匈奴骑兵被宋无书以一己之力沖乱阵型，那匈奴头子见宋无书宛如战神一般，在人群中如入无人之境，使剑如同变戏法一样，每每出剑，必定击中他人要害。】 【轻击脖颈，心脏，眉心，亦或是重击挥剑砍下人头，观宋无书出剑，竟然有一种残忍之美。】 【伴随着一声声匈奴骑兵的临死前的惨叫与哀嚎，宋无书很快将准备追击商队的几名骑兵赶尽杀绝。】 【他翻身一个纵跃，持剑立于剩余的七八名匈奴骑兵身前，一人拦住去路。】 【宋无书站在原地并非装酷，而是稍事休息，恢復体力，毕竟血肉凡胎，剑术再高，在经歷了刚才的一番极大消耗后，他的唿吸有些急促，心跳速度也大大加快，即将突破保持稳健步伐和精准出剑的阈值。】 【匈奴头头一咬牙，决定亲自与此人碰一碰，他双腿勐然夹击马腹，大喝一声，驰骋而来，手中弯刀在空中转刃，瞄准那青衫剑客的头颅，准备将其一击必杀。】 【宋无书深唿吸一口，右脚向后迈出一步，准备使用成名绝技。】 【这一剑，看似步伐后退了一步，实则出剑的速度和力道，都更进了一步，因为增加了一个蓄力出剑的身位。】 【转眼之间，匈奴的弯刀与宋无书的青锋在半空中交锋。】 【刀剑碰撞的一瞬间，迸发银树火花，“嘶嘶嘶……”长剑与弯刀互相划刃的铿锵声清脆刺耳。】 【宋无书与匈奴头头各自的所持兵器的手臂都感受到了一股庞大的力道。】 【三秒之后，剑刃与刀刃在半空中分开，宋无书与匈奴头头已然互换了身位。】 【宋无书随手挽了一道漂亮的剑花，将长剑收入剑鞘。】 第124页 【他背对着匈奴头头，甚至自信到不用回头去看。】 【“铛”地一声长剑入鞘之后，站在宋无书身后十步之遥的匈奴头头，缓缓从马儿上摔落在地，胸口被剑伤洞穿，血流不止。】 【此刻剩下的匈奴更是溃不成军，原本就被虎二和其他几个商队护卫联手宰掉两个，剩下三五人不成气候，慌乱逃窜。】 【这一刻，电影的镜头从地面上宋无书的背影，逐渐拉升到天空上。】 【视角拨开黄沙之后，响起了恰逢其会的龙国传统古韵。】 【筝，萧，琴，和谐联动，宫、商、角、徵、羽编排出优美旋律。】 【视角从天而降，拉出地面上的宋无书等人，在楼兰古城楼门口，与商队汇合。】 第57章 狐仙 就在全国各大影院同时上映《夜游楼兰》的时候,白潇潇在崑崙山机场落了地。 她要正式进组，去拍之前一早商量好的那个大部头电视剧了。 《仙狐》的拍摄取景，几乎都将在崑崙山完成。 除了本就景色宜人,仙气缥缈之外，导演组专门请教了龙国正统道教的道长们。 道长们都说这里物华天宝,如果说人间还有一处有灵气的地方，那么非这里莫属。 最重要的是，据业内小道消息，崑崙山的动物们也都很有灵气。 在这里拍摄，说不定还能取到一些意外惊喜的景。 比如仙气十足的仙鹤，空中翱翔的老鹰，南北迁徙的大雁之类的。 白潇潇跟剧组的工作人员们一起登机,一起落地。 总计七十二名工作人员，将在接下来的180天里，聚集在崑崙山完成《仙狐》的拍摄。 在白潇潇当初跟公司签约的时候，制片人就立刻启动了《仙狐》项目。 毕竟趁着白潇潇热度居高不下的时候抓紧开拍，火速宣传，早早上映，这样才能把钱挣够。 但他们也没有操之过急，如果现在去上综艺频繁露脸倒是能赚到钱,但白潇潇毕竟很看重自己的演员身份，所以还是想静下心带给观众们好的作品。 机场出口,一排黑色的轿车停在道路边，等候着剧组工作人员的到来。 在黑色轿车最后,还有一辆剧组事先预定的大巴车。 导演,制片人,编剧以及白潇潇和其他的主要演员们,会乘坐轿车前往崑崙山下的酒店。 而剧组的普通工作人员，场务，武替，摄影，灯光，服化道等各部门则是乘坐大巴车。 “潇潇姐，我帮你提行李吧。” 白潇潇身边，那位出演男主演的年轻小鲜肉微笑说道。 小鲜肉名叫孙明浩，在娱乐圈有一部电竞题材的热门影视剧，因在剧中青春阳光的人物形象以及剧本所塑造的完美人设，深受广大粉丝们的喜爱。 其本身也是科班出身的实力派，在学院常年专业第一，成绩优异。 所以剧组衡量之下，综合选择了这位男主角来跟白潇潇搭戏。 白潇潇虽然自己提东西毫不费力，却也不想打压孙明浩助人为乐的热情。 她很清楚有时候适当地给别人一些帮助自己的机会，反而是种两全其美。 “辛苦你啦。” 白潇潇也没闲着，从包里拿出一包矿泉水，帮孙明浩拧开瓶盖。 这么一来二去，两人迅速就熟络起来。 剧组所有人上车后，车队发动，朝酒店方向前进。 白潇潇与孙明浩这对男女主角，顺理成章地乘坐了同一辆黑色轿车。 在汽车后座，白潇潇摇下车窗，望向窗外的风景。 崑崙，对她来说其实并不算陌生。 早在青丘之门尚未关闭之时，她与青丘的几只狐狸小姐妹，就经常有事儿没事儿地往崑崙山跑。 那时候的崑崙，天地灵气充沛，在此地修行，事半功倍。 可如今……白潇潇不动声色地嗅了嗅崑崙山周边散发出的淡淡灵气，只觉得比当初她在此修行的时候，相去甚远。 …… 崑崙酒店，坐落于崑崙山脚下的崑崙池。 这是方圆五公里内唯一的酒店。 登山的缆车，以及附近的滑雪场和人造温泉，都是崑崙酒店建成后，逐步投资建立的。 酒店前台，白潇潇一行人正在办理入住。 众人百无聊赖，拿着身份证排着队，交头接耳。 白潇潇的视线却停留在贵宾区一个坐在沙发上喝咖啡的中年男人身上。 看到他的第一眼，白潇潇便眉头紧皱。 只因那中年男人身上穿着的不是貂皮大衣，而是……狐皮大衣。 白潇潇心中隐隐有些怒火，然而细看之下，竟然发现，那中年男人他……压根儿就不是人！ 白潇潇鼻子动了动，嗅出那中年男人身上的味道。 竟然是一只狐狸？！ 能够修炼到化形为人的狐狸，境界都不简单。 而他身上的狐皮，这么仔细一看，与他的气息融为一体，应该是他自己的…… 白潇潇心中的火气顿时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反而觉得在这地方居然还能碰到同类，有些惊奇。 她打算上去打个招唿，问问对方是哪一族的，活了多少年，等等之类的问题…… 第125页 白潇潇对孙明浩说道：“呃，那边儿那个好像是我的朋友，我过去看看。” 孙明浩愣了下，旋即惊讶道：“不是吧潇潇姐，这么巧？在这里还能碰到你朋友！” “我也很惊讶呢。” 白潇潇扔下这句话，便步伐极度优雅地朝贵宾区走去。 贵宾区，坐在沙发上的中年男人穿着狐皮大衣，脚踩着锃亮的皮鞋，在他旁边的沙发上放着一只手提包。 手提包的logo，不是任何一个有名的奢侈品牌的logo，而是一只笑容狡黠的狐狸。 “你好，冒昧打扰了。” 白潇潇的声音从他对面传来。 紧接着她便以一个优雅的姿态在他对面的沙发缓缓坐下。 中年男人抬起头，看了白潇潇一眼，有些惊艷。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了眼四周的环境，又重新看了白潇潇一眼。 除了被白潇潇的容貌经验，中年男人更加震惊于他竟然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崑崙山，碰见一只同类？！ “卧槽？！” 他一出口，顿时就不优雅了。 除了本身的国粹显得与他这身装扮有些格格不入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讲话的声音比较中性。 言语似乎缺了点男人的阳刚之气，反而有些轻轻柔柔，像个女生一般尖锐。 加上惊嘆的语气加持，让本就阴柔的声调显得更加明显了。 白潇潇嘴角一阵抽搐：“呃……你也看出来了？” 中年男人小鸡啄米似的疯狂点头！ “好傢伙，你怎么认出我来的。” 他反问白潇潇。 一边问着，还一边上下打量着她，倒不是不礼貌的审视，纯粹只是想搞清楚她来自哪个地方！ 白潇潇轻笑一声：“别瞎琢磨了！待会儿被我们剧组的人看到了，还以为你耍流氓呢，我青丘的！你呢？” “妈呀，原来是青丘的前辈啊，失敬失敬，我涂山的！叫我涂山火就好。” 他嘿嘿笑道。 “涂山氏……”白潇潇目瞪口呆，她倒是没想到，这傢伙这么有来头。 要说起狐狸们的居住地，除了青丘之外，最着名的就是涂山氏所在的部落了。 两个部落的顶尖修为都差不多。 “听说涂山氏百年之前有一位九尾狐仙，不知道是真是假？！” 白潇潇立马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第58章 未见君子 涂山火拍了拍自己披在肩上的狐皮毛,掸去灰尘，笑的时候眉眼弯成了一条线，才显出了自己的狐狸气质。 “我们涂山氏自大禹治水起便陆续有狐仙飞升。” “这几千年以来,倒是走了不少下坡路。” “如今涂山狐族没落，否则我也不至于独自远游至此修行了。” “至于你所说的百年之前飞升的狐仙,倒是确有此事。” 他转头望向窗外的雪景，继续说道： “一百五十六年前，我在涂山氏的两界碑寻到一枚狐珠。” “传说仙人飞升时，体内有部分灵气不够精纯，无法带到仙界，便会凝结为一枚狐珠，留在飞升之所,待有缘狐寻到。” “显然，我便是那位有缘狐。” “在寻到那枚狐珠之前，我修为低微，别说化形为人了，就连简单的水法火法都不懂得使用。” “幸而得到狐珠传承，才有了今天的一身境界。” “想必留下狐珠给我的那位前辈，便是你口中飞升的狐仙，我虽与他同为涂山氏,但涂山部落极为巨大，狐族人口众多,单两界碑附近的狐族就有上万人，我自然不会恰好认识那位前辈。” 白潇潇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面赶紧记小笔记。 她忽然问道：“那你继承了那位涂山前辈的狐珠,有没有得到一些关于如何修炼出第九根尾巴的秘诀？” 白潇潇一边说一边眨眼,眼神中不断散发着强烈的求知慾。 涂山火呵呵一笑,“我明白,既然你会这样问，想必你跟我一样，都已经修炼到第八根尾巴了吧？” “只是你难道没有想过，若我当真知道如何修炼出九尾，岂不是早就飞升了，你我还能在此处相遇吗？” “我试过寻找狐珠内的所有线索，但都没有察觉到与修炼第九根尾巴有关系的内容。” “甚至于我在崑崙山修炼近百年，将崑崙山周边的灵气都吸得差不多了，也没能凝聚出九尾。” 听到这里，白潇潇表情顿时不淡定了。 “靠！原来崑崙山灵气如此稀薄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小子？” “难怪我一路上过来感觉这里灵气低得格外反常！” 涂山火哈哈大笑，“所以说嘛，你要是想找修炼出第九根尾巴的捷径，那可找错人了。” 白潇潇摇头道：“就是顺便问一下，毕竟你与那位前辈同为涂山氏。” “嗯。”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水：“青丘近来如何？” 白潇潇撇了撇嘴道：“我已多年未回青丘，当初是偷偷跑出来的，可后来尝试与青丘的灵气通道建立连接时，已经无法成功连接上了。” 第126页 “兴许是青丘通往人间的通道，被高人毁掉了吧。” 白潇潇眼神有些落寞。 纵使境界再高，年岁再长，在青丘狐族动辄上千上万岁的祖先眼中，她也不过是一只想家的小狐狸罢了。 涂山火安慰道：“无妨，缘起缘灭，天道自有定数，命不让你回青丘，说明要留你在人间有一番造化。” 涂山火没有回头，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戛然而止。 他感知到身后有个人类快步走来了。 两只狐狸的私密谈话，自然只能到此为止。 在人间百余年的经验让涂山火很清楚，面对人类，最好不要表明自己的身份。 “潇潇姐，大家都办理好了，就差你的身份证了。” 孙明浩笑着走过来说道。 言语之间，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坐在沙发上的涂山火，用眼神试探着此人是不是情敌。 “好，走吧。”察觉到孙明浩不善的眼神，为了避免麻烦，白潇潇果断起身，临走时背对着涂山火，将食指和无名指以诡异的角度併拢夹紧，对着涂山火晃了晃。 见此一幕，涂山火微微一笑，他认得那个手势。 是世间狐族之间友好的象徵，类似于人类的挥手告别。 白潇潇和剧组的到来，打破了崑崙山的宁静。 对于在此处苦修了多年地涂山火来说，这也许意味着一段旅程的结束。 当然，这也意味着新的开始。 霞光满天的黄昏里，在崑崙山的大雪夹杂着一缕一缕如窗花般的橘红色阳光中，那个披着狐皮的中年男人，在雪地里用最纯正的龙国戏腔，哼着一段古老的戏曲。 “候~人~兮~猗~” “候~人~兮~猗~” “未见君子，绥绥长离……” 他的身影渐行渐远，淹没在崑崙黄昏的风雪里。 * “哈~” 樊澜双手合拢，朝掌心吹了一口气。 《夜游楼兰》的剧情已经接近尾声。 电影院大屏幕上，青衫剑客宋无书正在与成功回到中原的商队老闆喝酒。 电影前半部的剧情，主要讲述了宋无书在沙漠中偶遇商队遭遇匈奴袭击，途中出手帮助商队击退匈奴骑兵的事件。 后来商队在楼兰古国得到营救，剧情逐渐揭露出宋无书独自徒步穿越荒漠，从中原来到西域寻找故人的动机。 在楼兰古城，宋无书凭着信物找到了那位故人，见面时才知晓对方地身份竟然是楼兰公主。 两人幼时在中原京城有过一面之缘，孩童天真，彼此交换信物，承诺长大以后借信物再相见。 时隔多年，已名扬天下的宋无书自觉寂寥，若说人生还有何事未能达成，便是寻到当年的故人。 在楼兰古国中，宋无书与偷偷熘出来的楼兰公主重逢于城郊的观月楼，循着夜色与月色，借着西域的美酒，畅谈过往十余年的经歷。 在找到楼兰公主的那一刻，宋无书心中的执念便已放下。 他知道过了今夜，两人的身份便如同一道天堑，再难如今夜一般把酒言欢。 第二日天亮时，楼兰公主脸上夹杂着一缕不知是饮酒还是心动造成的红晕，美得如同朝霞一般。 公主试探性地问宋无书，愿不愿意带她抛下一切，回中原。 宋无书没有回答，只是装醉大睡，躲过了这一问。 彼时的宋无书还不知道的是，自己躲过的不止是这一问，还有一生的因缘。 良人醉酒卧眠，她也没有追问，因为她很清楚，自己叫不醒装睡的人。 公主静悄悄地走了，临走时替宋无书披上了自己的裘衣，以食指沾酒，在桌上写了几个中原文字。 “西域风大，小心着凉。” 极为平淡的一句话，当宋无书听见公主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已经越走越远时，他睁开眼，桌上以酒写下的字迹，已逐渐风干。 不止是天意的恰逢其会，还是人心的有意为之。 那桌上的字迹深深浅浅，在逐渐风干后，宋无书睁眼只见到残留的三个字—— “西风凉”。 樊澜作为导演，自然知晓大结局是如何。 在楼兰古国中，宋无书体验到了西域的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找到古人了却了心愿，心却又空了一块。 商队在楼兰并未停留过久，稍作休整，规划路线，招募了几个新的护卫扩充守备力量，更换了几匹西域的汗血宝马后，重新启程。 宋无书离开西域，护送商队一路绕开西域与匈奴结盟数国，最后艰难回到中原，途中还经歷了几次截杀，都以有惊无险度过。 最后的结局，无可免俗的有些圆满，毕竟主题是武侠，主要彰显侠之大者为国为民，自己的那段儿女情长在大势面前就被放下了。 在片子里也有不少侠以武犯禁的经典桥段，但樊澜认为那只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寥寥几笔，只是电影卖座的基本套路，大部分观众们就是喜欢看俗的打戏，看“越矩”。 所以俗套的剧情也是电影中必不可少的一环。 但电影整体，让樊澜极为满意。 他没有看到电影结束，因为《夜游楼兰》他早就独自看过上百次了。 片中让楼兰公主跟宋无书不在一起，倒不是樊澜的执念，纯粹是出于某种政治正确才这样设计的剧情。 第127页 依稀记得当初有个投资人反覆强调，说悲剧能让人更难忘怀，所以大圆满的结局不适合出现在非喜剧类型电影中。 男女主不要在一起，才能经典永流传。 樊澜槓不过人家，虽然想要成全宋无书与公主，但奈何他更希望电影能成功上映，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如今能得到这样的剧情，虽不是求仁得仁，也算是还过得去的结果了。 毕竟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在娱乐圈更是身不由己，一部电影里地剧情，自己能掌握□□成，已经是堪称不幸中的万幸了。 至于剩下那无法掌控地一两成，或许会为人诟病，或许会沦为败笔，亦或是成为某些观众心中的遗憾。 但无论如何，作为导演拍摄作品，总归遵循一个瑕不掩瑜就好。 没有完美的作品，只有完美的受众。 在樊澜静静发呆的过程中，《夜游楼兰》不知不觉地结束了。 电影落幕时，场内的许多观众，缓缓起身，准备离开。 在电影院观看一场电影，如同观看众生百态。 事态的发展不出樊澜所料。 有人在电影中途离开。 有人在高潮时激动。 有人在煽情时落泪。 有人在散场时意犹未尽。 还有人，等待着或许不会出现的彩蛋。 樊澜自己，与白潇潇留在电影院陪伴自己的分&mdot;身，一起看完了整部电影。 在片尾曲结束后，电影院片场内还有一部分人没有离开。 电影大屏幕上，彩蛋出现了。 是黄昏的荒漠里，一匹快马在沙漠中疾驰。 快马之上，一男一女，他们的背影很像宋无书和楼兰公主。 彩蛋一闪而逝，留在观众席的观众之中，有人欢唿。 他们庆幸自己观看了彩蛋！弥补了武侠之中那属于儿女情长的遗憾。 樊澜笑了笑。 那不到五秒中的彩蛋，是他作为导演最后的倔强。 第59章 电影爆火！ 《夜游楼兰》上映首日,票房不出所料的突破了一亿。 这还是上映时期并非一年里的任何黄金档的情况。 同期的电影里面，能打的并非没有。 与《夜游楼兰》同期的电影，其中有一部来自金牌制作人+顶流主演的豪华群星阵容,首日票房同样破亿了。 但该片从拍摄之初就一路砸钱宣发，直到最后上映之际,歷时近两年，“厚积薄发”之下才累积了这样的票房。 与《夜游楼兰》这样直接被埋没，然后横空出世，主演阵容还全部选择了普通演员，甚至许多新人的情况完全不同。 那部豪华群星阵容的电影，制片成本官宣3.5亿，其中有2.5个亿来自演员们的片酬,接近一亿的制作成本需要分摊到上百人的剧组各工作人员工资、顶级服化道、拍摄设备、电影特效、宣发拍摄成本等等。 总体来说噱头大过内容，主打的就是靠一群顶流明星组cp来完成粉丝之间的饭圈融合。 炒作营销手段高明，剧情却沦为了中流水准，完全配不上金牌导演和群星阵容以及3.5个亿大制作的配置。 反观《夜游楼兰》，在樊澜公开的《夜游楼兰制作成本明细》资料中显示。 这部电影总共投资不到8000万。 而其中更是有整整4000万用在了“新楼兰”的建设之上。 几乎没有任何宣发，服化道消费不足一百万。 剩下的三千余万，全部用以拍摄、发剧组人员工资、全部主演片酬等。 其中用以给演员地片酬，仅仅一千万。 虽然片中出现的主演并不多。 但十几个演员均摊一千万片酬,平均下来一个人也就几十万。 其中拿的最高的主演宋无书的演员，也就拿了一百五十万而已。 可就是这样一群没有半点名气的新人演员+樊澜这个首次执导的不知名导演联手拍摄的作品。 竟然首日占据同期票房榜首！单日票房过亿！ 一天之内收回电影制作成本！ 往后每一张电影票,都是纯利润！ 这在龙国影视行业，堪称奇蹟！ 网际网路上,无数关于《夜游楼兰》的热门话题出现了。 其中有网友发布的观后感。 “啧啧,电影刚开始还以为是沙漠求生片,没想到宋无书出剑直接乱杀……好傢伙,这个演员是谁，演技不错啊，神情和仪态都挺有范儿了，有我心中剑客的样子！” “家人们，中原天才剑客与楼兰公主悽美的爱情故事也太令人感动了吧，就是遗憾他们不能在一起！！！” “很多年没有见到这么好的国产武侠电影了，咱们熟知的武侠电影基本都是翻拍金古梁温那一套，虽然部部经典，但反反覆覆地看下来，实在也没啥新意，期待樊澜导演以后能多拍一点类似《夜游楼兰》的武侠电影。” “有人说文艺片一定不卖座，也有人说商业片一定很俗套，但《夜游楼兰》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做‘雅俗共赏’，从今天开始我是樊导的粉丝了！” “……” 除却一些在电影院内观看了《夜游楼兰》的观众在网络上纷纷给出影评之外。 还有一些娱乐圈的业内人士也纷纷发文点评该电影。 第128页 一位圈内德高望重的制片人老前辈薛方遒微博发文道： “上次看到这么好看的武侠电影还是十三年前。” “是的，我用‘好看’来形容《夜游楼兰》，是因为它给我的感觉像是跳出了一些电影的既定程式，我在这部电影里，没有看到太多电影创作的基本手法和条条框框。” “它更不是一部循规蹈矩找规律找技巧走捷径的作品，而是一部创作团队真真正正用了心去创作的好电影。” “《夜游楼兰》让我看到了电影制作的另一种可能，一种全新的，独立于所有创作技巧之外的可能。” “那就是老老实实地讲故事，摒弃掉一切‘故事’之外的元素。” “不利用浮夸的片酬吸引所谓的顶流小鲜肉，也不铺张浪费大量的特效场面浪费制作成本。” “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培养新人，讲好一个普通的故事，就已经相当不错了。” “感谢@樊澜导演让我在不惑之年通过一部电影得到了对人生的新的感悟。” “……” 薛方遒丝毫不克制自己言语之间对樊澜以及《夜游楼兰》的赞美。 作为业内知名的老前辈，他的长文一经发表，顿时引来了无数网友的追捧。 薛导本身的粉丝，以及一些没有看过《夜游楼兰》的路人，也在看到薛导发布的长文后震惊无比。 “到底是怎样的电影竟然能够让惜字如金的薛大导演写出这篇信息极重的长文？？？” “我靠，薛导一年都没发微博了，更新微博居然是提携后辈，不愧是业内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呀！” “忽然对@樊澜有点好奇了，我去瞅瞅他有啥作品。” “我的天，这居然是一个新人导演的处女作，这也太牛了，单日票房破亿！祖师爷赏饭吃！” “……” 近期即将举行坎城电影节，不少网友也纷纷猜测，《夜游楼兰》是否会入围坎城。 一位知名的影评人吴必用先生发博称： “武侠，是对《夜游楼兰》的偏见，在我看来，这部电影中所包含的元素，其实远远不仅有武侠。” “我们能看到宋无书的侠义之心，也能看到商队护卫们的忠心耿耿，还能看到楼兰公主的重情重义。” “借着电影里的无人机高空视角，我们俯瞰了遗失在岁月长河中的古楼兰国，但樊澜导演出色的叙事手法更让我们仰视了它高如山岳的歷史意义。” “上千年的风化下，古楼兰早已淹没于黄沙之中，所剩下的遗址只是冰山一角。” “但经过无数考古工作者的挖掘，古楼兰地面貌正在逐渐被揭开。” “而樊澜导演所做的工作，亦是对电影艺术的全新挖掘！” “作为一名龙国人，我衷心地向所有考古工作者致敬。” “而作为一名热爱电影的观众，我亦毫无保留地向樊澜导演致敬！” 吴必用早年发家与某瓣，因其激烈的言辞和独到的见解以及对电影清晰明确地剖析而闻名于世。 通过观看一部又一部电影并撰写极具个人色彩的独特影评，吴必用在网络上收穫了一大批粉丝。 微博粉丝超过五百万，全网粉丝超过上千万。 甚至在火出圈之后，凭藉着自己上千部电影的恐怖阅片量，成功被邀请加入腾达影业，成为了一名职业的电影策划。 他的文章，引起了不少网友的共鸣。 大家纷纷表示，吴必用说得真是太好了，考古工作者挖掘楼兰的歷史风貌，而樊澜导演开拓着武侠电影的边界。 与此同时，一项来自龙国的电影提名，悄无声息地登陆了坎城电影节的评委组。 …… 龙氏军工。 龙武站在集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按下红色法拉利的钥匙。 他开往深夜食堂的专用座驾，车灯霎时亮起。 龙武驱车半小时，来到市郊的深夜食堂。 他拿出钥匙，打开深夜食堂地大门，进门右转，站在门口的挂衣架边，脱下昂贵的西服外套，挂在衣架上，随后转身进入深夜食堂吧檯里面，从冰箱中拿出让人事先备好的食材，放到水池中准备清洗。 经过清洗的食材，被规规整整地放到砧板上，而此时的龙武似乎想到自己还缺了点什么，于是他拿毛巾擦了擦手掌，走到深夜食堂角落的古老cd机上，随手从透明的玻璃窗碟片栏里取出一张cd，放在cd机上。 伴随着cd的转动，旋律响起。 这是一段古典乐，旋律缓慢悠长，听到音乐的龙武整个人精神面貌顿时都不同了。 他的表情极为放松，重新穿戴上做饭围裙，头上两根金黄色的龙角冒了出来。 他一手按住猪扒，一手拿起菜刀，在砧板上切切剁剁。 优雅的古典乐，夹杂着市侩的宰肉声，场面显得矛盾而又戏剧。 但龙武显然享受其中，并不介意宰肉声对古典乐的破坏。 有规律的、悦耳的声音被称作乐音，无规律的、难听的声音被称之为噪音。 但龙武就是在有规律的乐音中，不断发出无规律的噪音，并呈现出“混乱的和谐”。 第129页 做菜是他最放松的时光，尤其是不必遮掩头上的龙角，一边听着音乐做菜，把手机关机，旁边还无人打搅。 在经过一番精湛的料理后，龙武把猪扒端到桌上，笑骂道：“这他妈的才叫生活。” * 新楼兰。 小美人鱼周清蹲在城楼上，看着楼上楼下忙碌得不行的考古工作者们神态严肃地进进出出。 他们脸上带着一种复杂至极的神情。 像是窃喜，庆幸，又有不舍，贪婪。 激动之中，又夹杂着颓废。 周清知道每一个单独地神态所呈现出的心情。 但她暂时还无法理解，当许多不同的神态呈现在脸上时，那些人内心是怎样想的。 或许庆幸于新楼兰的诞生，又不舍于古楼兰的消逝吧。 微风吹拂其周清的长髮，她不自觉地哼起了一首崭新的旋律。 不同于她看到的任何一首歌的曲谱，事实上周清天赋异禀的程度已经到了任何曲谱看一眼就能记住每一个音符。 任何乐器的不同谱子都能扫一眼就信手拈来。 但在此之前，她还不懂得怎样走出别人的乐谱，谱写属于自己的旋律。 周清没有意识到的是，从这一刻起，她学会了写歌。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骚瑞！ 第60章 鲛珠 凌寒最近上了一档综艺。 不过这档综艺节目的性质有些特殊。 综艺节目上的八名嘉宾,全都是在线上直播参加的。 就连主持人也是线上直播主持。 当然了，这档综艺的噱头，是龙国国内首档“在线真人秀”节目。 对凌寒来说,上这档综艺节目的好处自然是可以在家里保持低温的状态下参加节目。 他不必为温度烦忧。 整个人精神面貌也较之前段时间好了不少。 综艺节目名为“狼人杀”，具体玩法跟实际的狼人杀基本吻合。 凌寒倒也玩得乐呵。 因为他是雪人精的缘故,导致社交极少，他几乎不能在室内跟其他朋友们长时间聚会。 毕竟，没人能受得了长时间的低温。 就樊澜和白潇潇这种频率的和凌寒普通朋友聚会，俩人都体寒了。就更别提那些更普通的朋友们了。 所以，线下玩狼人杀这种对普通人来说平平无奇的娱乐项目在凌寒这边却成了相当奢侈的事情。 这档线上狼人杀综艺，倒是能让凌寒切身参与其中了。 他很快乐。 第一场游戏，凌寒拿到的身份是平民。 对他来说,平民身份所能做的不多，也就是投投票，分析分析谁是狼人。 不要站错队就行了。 因为凌寒的颜值超高，其他几位嘉宾也是娱乐圈知名的艺人。 加上节目的新奇程度，吸引了不少粉丝观看。 “狼人杀”直播间，弹幕滚动纷纷： “呜呜呜，家人们我的凌寒哥哥真的绝美，今天一身白,完全不落俗套，太仙儿了！” “救命,这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男！！！一整个无法自拔住了。” “诶，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线上狼人杀节目诶,看起来挺有意思的。” “节目组后续考不考虑也推出个线上剧本杀？这样可以看到我家凌寒哥哥各种变装！” “这次的嘉宾颜值貌似都出奇得高诶,萧悦和陈浩然这对cp居然也在！我超嗑这一对的！” “……” 一场节目下来,大家玩得都很开心。 凌寒最终也凭藉着缜密的逻辑,连同另一位嘉宾扮演的预言家，找到了狼人。 第一场狼人杀就以平民阵营胜出，凌寒在节目中再度圈粉无数。 谁能顶得住一张看了就让人仿佛被春风吹拂的脸所有发言里都用柔软的话语包裹冷冰冰的魅力啊！ 真人秀讲究的就是真实好，凌寒的性格和反差本身就太圈粉了。 后续又陆续随机分配身份进行了几场游戏。 大家神奇地发现，原来凌寒不仅仅只是平民玩得好。 玩平民，精准掩护队友，分析狼人杀人的逻辑，推测出狼人的真实身份。 玩狼人，完美演技掩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从头杀到尾！ 即便面对他人的怀疑，也能很好的自圆其说。 最后一局凌寒更是来了个狠的，直接将另一只狼人队友给票投出去，还在预言家揭示其身份后立马站队。 让大家坚信了凌寒是“平民”的假象，导致活到最后，直接刀完所有人。 就连主持人最后復盘的时候，也被凌寒“大义灭亲”“曲线救国”的操作给整乐了。 其他的嘉宾更是惊唿“此子竟然恐怖如斯，狠起来连自己人都杀”。 观看综艺节目的观众们更是纷纷为凌寒的小机灵拍案叫绝。 “好傢伙，就这波操作虽然看起来是狼人惯用的套路，但是在直播的时候面对这么多人用出来还是需要不小的魄力的，一旦翻车了就会被扣上装b乱杀队友的帽子。” “不得不说凌寒真是长得又帅人又聪明，而且演技好精湛啊卧槽，干脆转行当演员算了！当个狼人装得愣是像自己是平民一样。” 第130页 “要不是最后有復盘的节目效果，我们恐怕一直都会被蒙在鼓里了……” “……” 在节目结束后，凌寒发博称： “今天的节目很开心，跟其他几位艺人嘉宾的合作也很愉快，期待下次继续愉悦地玩耍。” 该微博短短十分钟点赞破十万，评论破万。 凌寒在復出后的首档综艺节目，证明了这个男人重新回归到顶流的行列。 并且节目还以刁钻的角度，让全网观众认识到了，凌寒全新的人格魅力。 除了温柔，善良，演技精湛，颜值逆天之外，他还拥有一颗睿智的头脑。 …… 白潇潇这边，崑崙山的拍摄正在进行中。 此前用分身去陪樊澜看了场电影，算是小惊喜。 毕竟原本说好不去的。 就是重新復出后，白潇潇觉得自己有些捡不起来从前那些拍戏的技巧了。 当然，她一如既往地热爱电影行业。 只是做演员是需要时刻勤勉联繫的，否则日子一长，再好的天赋都会导致演技变差。 三年不曾参加专业电视剧拍摄的白潇潇，在参演《仙狐》第一场戏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还能表现得更好。 尽管她的表现在其他人眼中，其实已经称得上完美了。 但就是心里面有些古怪的不自信感。 又是一场打戏结束，白潇潇直接从五米高的小山坡跳了下来，惊呆了整个剧组的拍摄人员。 导演邓宽目瞪口呆道：“卧槽，潇潇姐你小心着点儿，你现在可是顶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剧组赔不起啊！” 男主演孙明浩也是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要说他对白潇潇没有好感，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白潇潇人美声甜身材好，性格脾气又极佳，在圈内如今重新回归，更是声誉俱佳，演技更是无可挑剔。 如果能跟她在一起，不管只是单纯的暧昧，走走cp炒作。 亦或是假戏真做，戏里戏外都当情侣，那势必都会让孙明浩的事业走向巅峰。 所以从剧组来到崑崙山的第一天，孙明浩就已经动起了这门心思。 结果第一天当晚就碰到了一个穿狐皮大衣的男人，孙明浩看到白潇潇还跟那傢伙说上话了。 这给孙明浩心里面地危机感整的，这可太慌了呀！ 幸好那男人从那晚之后就消失了。 不过越是跟白潇潇接触，孙明浩心里越犯嘀咕。 他琢磨着难不成这白潇潇还真是狐妖吗？ 不然怎么会……拍打戏都不用替身，而且动不动就是从好几米高跳下来，屁事儿没有。 真就像是电视剧里面的盖世高手一样，会那种身轻如燕的轻功！ 孙明浩擦了擦汗道：“潇潇姐，你没事儿吧……” 白潇潇一本正经道：“我应该有事儿吗？” “呃，我的意思是……你从这么高跳下来，挺危险的，咱还是得注意点儿身体。” 孙明浩悻悻然道。 白潇潇笑道：“这才哪跟哪，想我平时都是从一百多……” 说到这里，白潇潇欲言又止，最终忍住了分享欲。 “一百多什么？” 孙明浩好奇问道。 “没……没什么，收工吃饭咯。” 白潇潇撒丫子朝崑崙山酒店狂奔。 留下剧组其他人一脸懵逼。 这傢伙自从重新拍戏之后，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白潇潇除了对自己的演技有那么一点没自信之外，愁绪倒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 在酒店吃了一场自助大餐之后，便觉得心里面那些不自信都消失了。 整个人伴随着肚子的圆滚滚，也跟着一起“膨胀”起来。 回到房间之后，还跟樊澜打了一通视频电话。 这通电话里面，白潇潇和樊澜互相报了喜。 樊澜的《夜游楼兰》票房日日走高。 白潇潇的《仙狐》也迎来了开机大吉。 好像经歷了那场轰动全网的全民综艺之后。 樊澜，以及他的三位非人类好友，各自都已经走上了属于自己的正轨。 真好。 …… s市光辉录音棚。 作为龙国闻名的顶尖录音棚，不少娱乐公司都会安排艺人在这里录音，以及混音制作等后期工作。 周渔已经在光辉录音棚待了半个月了。 半个月前，差不多也是她重回公众视野的时候。 原本皆大欢喜地回归，签约经纪公司全面打造个人ip。 准备替周渔推出全新的专辑。 结果却相当不妙地碰上了一场重感冒。 是的，并非只有人类才会生病。 美人鱼也会。 鱼流感实锤。 周渔感冒发烧了一星期，白天在医院里面挂水，晚上还要来录音棚录歌。 盯着沙哑的嗓子唱了一首又一首。 有时候整个录音室都认为可以了，不需要继续录制了，哪怕有一点瑕疵通过后期修音来掩盖就是了。 但周渔自己不肯。 她要求自己的每一段演唱都完美无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人鱼歌后的荣誉。 第131页 所以一遍又一遍地重录，导致周渔的嗓子不堪重负，在接连的发烧+声带过度疲劳的情况下，周渔患上了声带小结。 三天前刚做完手术。 要是普通人类的身体状况，刚做完手术肯定是不宜再来录歌的。 但周渔是美人鱼的体质，病后恢復能力远远超过常人。 所以术后三天，她的嗓子就恢復了七八成。 虽不及巅峰时期的状态，却也比前阵子感冒发烧的时候唱得好些。 这一边，周渔录制的是新专辑里面的主打歌。 樊澜为她作词作曲的一首，名为《鲛珠》。 鲛珠是传说中人鱼落下的眼泪。 所以这首歌地旋律较为忧伤，歌词也比较阴郁。 整首歌的风格，如同是用周渔悠扬婉转的嗓音带人进入深蓝色的大海，然后往深海处不断探索。 第一遍主歌副歌都是这样的模式，直到第二遍主歌之后，迎来一个全新的转机。 整首歌旋律走向，从阴郁转为温暖，明亮。 这首歌是樊澜和周渔专门为抑郁症人群谱写的。 希望他们可以听完后得到治癒。 作者有话说： 樊澜：诶，你听说了吗，作者的楼被风控了！ 凌寒：让我们默默祈祷。 白潇潇：顺便说声对不起，今天来晚了，骚瑞。 周渔：那么明天就给留评的发红包表示感谢吧。 众人：可！ 第61章 我真是狐妖！ 一周后,周渔的新专辑上线了。 千唿万唤始出来的架势大抵如此。 整张专辑当中，那首作为治癒抑郁症朋友的主打歌《鲛珠》，成为了全国网友最瞩目的作品。 在《鲛珠》这首歌录制的最后阶段,周渔其实并没有完全恢復。 嗓子也就恢復了七八成。 唱歌的时候会有一些轻微的沙哑感，让她原本清脆空灵的嗓音增添了一抹沧桑。 但周渔以及录音棚现场的工作人员一致认为,这种适当的沧桑感加入到嗓音中来，其实反而别有一番风味。 也许有些瑕疵，能让一个艺术作品更有韵味和独特性。 当然了，这主要还是因为周渔本身的基本功扎实，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就说从前周渔的听众，听的那都是周渔的空灵感。 周渔的声音之中忽然加入了那么一抹沙哑，反而倒是“支棱”起来,换了一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当然，周渔的新专辑之中，也并非全然都如《鲛珠》一般嗓音不佳。 除了主打歌《鲛珠》之外，周渔新专辑中的其他九首歌，依然大幅度保留了她人鱼歌后原有的风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主打歌《鲛珠》，反而像是象徵着周渔的演唱风格，朝着一个全新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 歌曲上线之后,在各大音乐榜单迅速名列前茅，甚至在国内流量最大的企鹅音乐和云村音乐占据了华语新歌榜首的位置。 一波又一波的网友们在听完《鲛珠》后纷纷表示,你大爷还是你大爷，周渔也依然还是那个唱功冠绝乐坛的人鱼歌后。 尤其是新专辑的主打歌《鲛珠》,评论直接炸锅了！ “妈妈咪呀,这首歌主歌部分的吟唱刚出来的时候沙沙的,我都没听出来是周渔！没想到听到副歌的高潮,周渔熟悉的味道又回来了！” “太牛了家人们，周渔的《鲛珠》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样！之前不是她自己承认自己是美人鱼了吗？据说鲛珠就是美人鱼的眼泪！” “嘿嘿，《鲛珠》作为周渔新专辑中的主打歌，完全不失水准！而且歌曲跟周渔本人的契合度，以及歌词当中提到的故事高度吻合，简直就已经达到了人歌合一的程度！牛哇牛哇！” “呜呜呜，我已经把《鲛珠》单曲循环三十几遍了，实在是太好哭了嘤嘤嘤！” “不懂就问，周渔姐姐到底是怎么做到用一种全新的音色来演绎这首歌的，跟她以前空灵的风格完全不像诶！但是竟然出奇得好听！” “周渔！我的女神！！！什么时候开演唱会？！我已经准备好带全家去支持你了！” “……” 周渔家中。 她躺在床上，盖着被子，抱着笔记本电脑查看着各大浏览器上，以及音乐播放器上关于自己新专辑的评论。 说实话，在看评论之前，周渔本人其实是有些忐忑的。 带病录歌这种事情，她以前从未开过先例。 从前的周渔，无论是开演唱会还是录制专辑，亦或是参加节目唱live，都会在演唱之前保持好自己嗓音的良好状态。 无论什么工作，无论私事还是公事，在音乐面前都要让路。 周渔本人对饮食和养生也相当注意。 她几乎从不熬夜，饮食也清淡，不喜欢油腻辛辣。 所以录制《鲛珠》时出现的嗓音沙哑地情况，是周渔从未出现过的，也从未意料到。 她本来还怕，那群听惯了自己嗓音完全体的粉丝们，会有些不适应。 没想到，网上大家的评价居然出奇得一致————他们都很喜欢周渔的《鲛珠》。 当然，周渔还没有把功劳全都归结于自身的唱功这么自恋。 第132页 她总觉得，是因为樊澜的歌写得太好了，再加上自己多年的演唱技巧，以及粉丝朋友们的大力支持，才能让新专辑大获成功。 如今看到网络评价不错，周渔也是第一时间给樊澜打了一通电话过去，感谢樊澜。 周渔拨通樊澜的电话： “樊澜，没打搅你吧，哈哈。” “不打搅不打搅，怎么了渔姐？” “没事儿，就是我的新专辑上线了，反响还不错，所以我特意打电话跟你分享一下，谢谢你帮我写的歌，歌迷们都很喜欢。” “咱俩谁跟谁，跟我说谢，太见外了！！！新专辑卖得好那就好！我就知道渔姐你一定可以的！快，趁着新专辑的热度，赶紧让你那经纪公司替你筹备一场万人演唱会！我敢肯定座无虚席，门票大卖！” “哟，樊澜，看样子你最近心情也不错啊，怎么了，有什么喜事儿，自己怎么一个人偷着乐，都不跟我分享一下？瞅瞅我，新专辑一上线就上赶着来给你汇报来了，再看看你呢？” “嗐！能有啥喜事儿，无非就是《夜游楼兰》票房超过十亿了呗，我原本没打算在电话里跟你们报喜，想等大家都有时间的时候老地方聚一聚，咱们当面庆祝来着，你这提前一问，把我的惊喜都给搞没了！” “哈哈哈！对不起！！！澜澜，我错啦！不该提前问你。嗯，但既然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说吧，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反正我新专辑的录制已经结束了，就看潇潇和凌寒的档期。对了，他俩最近忙什么呢？” “凌寒的档期没问题，他最近在参加一个线上狼人杀综艺，只要带一台电脑，线上录制两小时就ok。不过潇潇姐那边，最近去崑崙山拍戏了，本人的档期是抽不出……但……嘿嘿，潇潇姐已经跟我说了，她可以用分身过来聚会！” 听到这里，周渔躺在床上，笑得花枝乱颤。 她哈哈大笑道：“分身聚会……哈哈哈，笑死我了，潇潇真的是太可爱了！那好吧，既然大家都有空，我也没理由推辞，你们定好时间，通知我一声就行。” “好嘞渔姐，那我先忙了。” …… 崑崙山。 白潇潇正在拍戏。 只见她整个人匍匐在雪地上，缓缓起身，背后有一张巨大的绿布。 白潇潇正在按照导演的指示，从地上缓缓爬起来。 后期会有剧组的特效人员，帮助她合成“狐狸精变成人”的特效。 虽然白潇潇尝试着跟导演强调了，说她自己就是真的狐妖，根本没必要花冤枉钱做特效。 她白潇潇完全可以自己变身嘛！ 结果导演和剧组其他的人根本不行，大家哈哈大笑，还让白潇潇少喝点，喝酒影响拍戏…… “咔……” 导演喊了句咔，片场的工作人员开始迅速收拾。 白潇潇也站直了身子，抬头挺胸，她走到导演身边，嘆了口气道：“导演，咱们剧组真的不用花这个冤枉钱做特效，我真的是狐妖，可以自己变身的那种。” “得了吧潇潇，你今天该不会又喝酒了吧，搁这儿说胡话呢？咱们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能不能不要有事儿没事儿搞这些牛鬼蛇神之类的迷信？待会儿要是真给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带坏了，这戏还怎么拍得下去？” 《仙狐》导演临时更换了人，原本执导的那名大佬因为突发重病，乘坐专机去京城治疗了。 现在执导《仙狐》的导演，名叫钟良，在业内没什么名气，不过科班出身，底子较好，专业水平过硬。 钟良伸手指了指隔壁的化妆车厢，对白潇潇说道：“潇潇姐，你要是真喝了酒，就去车上休息下，咱们这儿也没人敢有意见，待会儿等你酒醒了再继续拍。” 白潇潇也是来了火气，恼火不已地说道：“不是，钟导，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剧组考虑，要是每次变身都得整个绿布在后面，多耽误功夫？而且特效钱不是钱吗？剧组要真是钱多得花不完，我建议把这笔钱拿来给大家发红包，也比制作特效强。” 钟良愣了愣，白潇潇这还是第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怼他。 他倒也不生气，只是笑道：“潇潇，我说真的，我也不知道你干嘛就非跟我过不去，整天跟我说你是什么狐妖，可以自己变身，不需要加特效，这样，我也不跟你槓了，你要真是狐妖，你就今天，就现在，就在这里，当着全剧组工作人员的面，你给我们现场变个身，来，你要真能变成狐狸，我一定郑重给你道歉，并且剧组之后所有的跟你有关的特效全都修改成你自己搞定，你看行不行？” 钟良拿起温水杯，笑眯起眼望向白潇潇。 原本大家同事一场，他也不想让白潇潇下不来台。 之前白潇潇几次三番说自己是狐妖，钟良也就一笑了之，给了白潇潇台阶下。 谁知道白潇潇没完没了地拿自己是狐妖说事儿，这不瞎折腾吗？ 钟良今天倒是要瞧瞧，她白潇潇到底能变成啥样？！ 钟良甚至坐在自己的老爷椅上，笑容恬淡，浅浅地喝了一口水，就那么直勾勾盯着白潇潇，想要看看她打算怎么下台。 第133页 周围的工作人员也是凑了过来，劝慰不已： “算了，潇潇姐，钟导也没有恶意，他就是不想因为你喝酒耽误了工作。” “是啊潇潇姐，狐妖什么的，我觉得咱们私底下玩玩这种角色扮演的小游戏可以，咱们都能配合你，但现在在工作，我看就没有必要搞得这么难堪了吧？” 白潇潇脸上阴晴不定，扫视四周一圈，冷笑道： “好，很好，你们一个个都不相信是吧，我今天就让你们知道知道……” 第62章 你服不服！ 白潇潇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的！ 她好心好意想替全剧组的工作人员谋福利,她容易么？！ 本来自己之前就在网上公开承认了自己是狐妖的事实。 而且也的确有一些粉丝，以及路人网友通过微博私信的方式找到白潇潇，希望得到证实。 只不过一直碍于没办法一个一个单独给他们证实的原因,白潇潇是狐妖这件事的热度才逐渐压下来了。 开玩笑，微博粉丝上千万,每天新增的私信都有几百上千条。 真要是一个个去回復，猴年马月都忙不完。 再加上，白潇潇本身不是个招摇的人，也没打算把自己是狐妖的事情真要搞个天下皆知。 原本出面证明自己是狐妖，也只是为了好友樊澜出面而已。 现在想要在剧组现出真身，一方面是增加《仙狐》这部戏的看点。 另一方面也是真真切切为了推进拍摄进度，以及节省特效资金。 一部戏拍下来,特效钱都得花上千万。 耗费的人力物力更是不计其数，还需要花费比拍摄更久的时间。 但她自己只需要消耗一点根本微不足道的灵气就可以完成变身了。 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从前几天开始，白潇潇就跟导演摊牌讲，说自己真的是狐妖，完全可以自己变身。 不需要特效什么的。 结果导演和其他人都是一本正经地当自己胡说八道呢，也没放在心上。 白潇潇想着，人家既然不相信，那自己也不要直接变身了,省得给人家吓一大跳。 按她的心理活动来说，白潇潇的确就是打算先给剧组的这群人都打打预防针,最后在来个华丽逆转的大变身的。 不然直接变身，给人家吓出心脏病可怎么得了。 可这一次,导演钟良确实是触及到白潇潇的耐心极限了。 正常人都会有点脾气的,哪怕是性格再好的也不例外。 兔子急了还得咬人呢,更何况是狐狸？！ 白潇潇环视四周一眼,下定决心变身狐妖！ 她调动体内一缕微末灵气，转眼之间就从一个人形态的白潇潇给转换成了狐狸形态。 只见一只毛色雪白，皮毛晶莹剔透，亮得出奇的白色狐狸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只白狐有整整八根尾巴，在身后摇曳不止。 还毛绒绒的，远处一看，还以为是个白色绒毛的大风扇！ 这一刻。 整个剧组的几十名工作人员，全都傻眼了！！！ 首先是以钟良导演为首，近在咫尺的几名剧组重点工作人员。 此刻他们纷纷瞪大了双眼，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那只雪白的八尾狐看着。 钟良导演咽了一口唾沫，身子甚至忍不住向后倒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丰富得堪称离谱。 他伸出一只手，几乎颤抖着指着白潇潇道：“这这这……” 钟良导演涨红了个脸。 他从没遇到过这么离谱的事情。 白潇潇居然真是狐妖！！！ 这也太吓人了！ 不对！ 这也太可爱了吧！ 特效都做不出这么真实的效果，要不是这么多人围在旁边，他真的很想走上前去rua一rua！ 紧接着，站在远一些的剧组人员也纷纷注意到了那只八尾狐。 有人惊唿道： “我草！！！八根尾巴的狐狸？？？这狐狸成精了吧？” “你傻呀！那就是白潇潇！！！她居然真的是狐妖！” “我的天，白潇潇真是狐妖？！那……狐妖不会吃人吧？” “跟潇潇姐朝夕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我居然没有发现白潇潇是狐妖……靠。” “等等，你们觉不觉得，潇潇姐的本体状态好像……还有点可爱啊？！” “……” 伴随着一位女化妆师忍不住惊嘆于白潇潇的可爱程度，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被白潇潇吸引了。 大部分人从第一时间看到八尾狐妖的震惊，转而到惊嘆于白潇潇本体的颜值！ 它毛髮旺盛，一身雪白得透亮的皮毛，还有不断在空中舞动着的八根漂亮的银色狐狸尾巴。 这头八尾狐的脸更是尖尖的，五官精緻得如同一个美人儿似的。 不少人还能直接从狐狸脸上隐隐约约看出一点儿属于白潇潇的独特五官轮廓。 到了这个地步，所有人都惊呆了。 “我靠，你还真别说，潇潇姐的本体还真好看！” “这不比咱们特效做出来那只狐狸漂亮多了？？？” “哇，潇潇姐这么可爱，我好想摸一摸她呀！” 第134页 “呜呜呜，想撸！！！这不比撸猫猫撸狗狗快乐多了吗？” “……” 就在这时，无数剧组工作人员纷纷拿起手机和摄像机，对着白潇潇就是一通铺天盖地的拍摄。 他们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狐妖！ 还是八根尾巴的，能不牛逼吗？！ 与此同时，他们纷纷将白潇潇的本体的照片，在朋友圈和微博上大肆宣传！！！ 本来狐妖的名头就很吸睛，更别提是大美女变成狐妖了！ 这下，这些照片火速出圈了，直击每一个热爱毛绒绒的人的心头！ …… 微博之上。 一则又一则新的热搜出现了。 《惊！！！崑崙山惊现八尾狐妖？有图有真相！》 《我在崑崙山剧组拍戏跟狐妖亲密接触的那些日子！》 《白潇潇她真没有吹牛啊，她果真是狐妖！》 网友们虽然看到有图有真相，但是也有不少人质疑。 “什么乱七八糟的，以为传个视频和照片就能说明问题了吗？在我们没有亲眼见到之前，一切都是空谈！” “这应该就是《仙狐》剧组的炒作营销吧，不过不得不说，这炒作营销的手法挺牛的！” “你们还真别说，这个特效起码值上千万！看样子《仙狐》剧组这次拍戏至少在特效上是下了血本的！” “特效不错！期待成片！祝剧组早日杀青大吉！” “……” 不过也有一些之前就相信白潇潇的粉丝说道： “妈呀！有一说一，潇潇姐的本体这也太可爱了吧！可爱！好像揉揉她！” “八根尾巴……我真好奇潇潇姐会不会法术什么的？如果会的话，那可牛逼大发了！” “请问狐妖是用什么牌子的洗髮水，这毛也太蓬松了吧！” “靠，有没有渠道能买到类似的狐妖当宠物？我没有什么bt的想法，只是单纯喜欢猎奇！” “在线求白潇潇的联繫方式，呜呜呜，有好心人能告诉我吗？” “……” …… 与此同时，崑崙山脚下。 已经化为了狐狸形态的白潇潇一脸傲娇，昂首挺胸地对钟良导演说道： “怎么样，钟导？我没有骗你吧？” “你现在就告诉我，你！服！不！服！” 作者有话说： 补上昨天的一更，最近有点不稳定，真是不好意思 第63章 入围坎城 “你服不服？！” 白潇潇一字一句地说出口。 颇有些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鬚眉的气势。 钟良导演傻眼了。 男主角孙明浩也傻眼了。 剧组其他演员，同样目瞪口呆…… 他们没想到白潇潇化形为狐狸之后，居然还能口吐人言！！！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成不成精的问题了。 这简直……如梦似幻！！！ 一个片场助理表情呆滞地看着同伴,说道：“阿文，你打我一巴掌吧,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做梦，这他娘的也太梦幻了！” “啪！” 旁边的男生一个清脆响亮的巴掌扇了过去，毫不留情。 片场助理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疼，伸手摸着腮帮子，皱眉道：“草，让你打，没让你拿出吃奶的力气扇死我！” “你这多少沾点公报私仇的嫌疑了！” 打人的男生悻悻然笑道：“嘿嘿,我从来没听见过这么无理的要求，这可是你让我打的！不许记仇！” “妈的，算你狠……不过，这居然真的不是梦，我的天啊，有生之年居然亲眼见到了狐妖！我要把视频传到朋友圈去！亮瞎他们的狗眼！” “得了吧，刚才我已经传了，结果没一个人相信,大家都说这是咱们剧组的特效，是炒作营销的手段！” “靠？那难道白潇潇是狐妖的事情,外界就真不信啦？” “管他们呢，这年头,说假话天下人都信,说真话天下人都不信,奇怪得很！” “……” 白潇潇脸上的表情,傲娇至极。 她就那么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钟良导演。 钟良憋了半天，吐出一个字：“牛！！！” “牛？” 白潇潇愣了愣。 她明明是一只狐狸啊！ 白潇潇怎么也没想到，平时以想像力丰富与画面感极强着称的钟导，憋了半天，居然就憋出来一个“牛”字！！！ 白潇潇想像过钟良的无数反应。 他可能会震惊，然后惊吓过度，当场昏迷过去……那样的话白潇潇会内疚的。 他可能会恐惧，然后躲得远远的！那白潇潇就会有种报仇的快感！ 他也可能会道歉，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向白潇潇认错！这样白潇潇就会心满意足！ 但…… 白潇潇万万没想到，这钟良导演是个怪人！ 亲眼看到一只八尾狐妖之后，不仅没有恐惧，没有惊吓过度，也没有认错道歉懊悔。 第135页 他反而是…… 表现得一脸兴奋？？？ 兴奋到甚至都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他娘的是正常人应该有的反应吗？ 这也太离谱了叭！！！ 白潇潇追问道：“靠，钟导，您没事儿吧？‘牛’？” 钟良脸色红润，看起来兴奋极了，他冲到白潇潇的身后，绕着这只八尾狐狸转了一圈。 最后惊嘆道：“牛，真的太牛了，潇潇，我以前有眼不识泰山，对不起！我承认，之前是我说话太大声了！” “我不该质疑你是狐妖的身份……” “要是我早知道你真是狐妖，咱们剧组起码能节省十几万特效钱！” “这个钱拿给大傢伙儿当奖金多好啊！” “我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了我的错误！潇潇！你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来，咱们现在就把之前特效的镜头全部重拍。” “对了，你会法术吗？比如唿风唤雨什么的？” 钟良这是打算逮着羊往死里薅了！ 白潇潇翻了个白眼，化形为人，重新恢復了人类的形象。 周围又是惊唿声此起彼伏！ “哇！” “卧槽！变回来了她变回来了家人们！！！” “救命……我感觉自己在拍恐怖片！” “呜呜呜，潇潇姐是狐妖……那她会不会魅惑？好想试试……” “？？？什么魅惑，难道她是某荣耀的妲己会发射爱心吗！” “麻了，你们真的不对劲，十分不对劲！” “……” 白潇潇双手环胸，满头黑髮随意散落在胸前肩后，微笑道：“好啦，钟导，我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之所以现出真身，就是想告诉你，咱们拍戏可以加快进度！！！早点让《仙狐》杀青，大家都能早点休息不是？” “至于特效节约下来的钱，就分给兄弟们发奖金！” 钟良导演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潇潇，你说得对，就按你说的办！” 剧组工作人员们一听，特效预算要拿来发奖金了，一个个激动不已。 “谢谢潇潇姐！！！” “潇潇姐我爱你！” “白潇潇yyds！” “呜唿，狐妖万岁！我今天就办理狐族户口！” “……” 钟良看着士气大涨的工作人员们，微笑着说道： “好，接下来准备从第四场戏开拍！咱们一起努力重拍一下仙狐变身的桥段。” “所有人准备！” “待会儿就辛苦你了，潇潇。” 白潇潇眨了一只眼，非常大度地摆了摆手：“没问题！” …… 樊澜家。 最近的通告樊澜拒绝得差不多了。 就剩下了两个剧本会议以及一个影视项目的立项会。 都挑选了自己感兴趣的去谈。 樊澜虽说还没达到财务自由的程度，但依靠帮助三位非人类好友写歌以及夜游楼兰的分帐，加上新楼兰的三千万租金。 目前樊澜的个人存款已经破亿。 吃过苦头的他，并没有立刻过上骄奢淫逸的糜烂生活，反而是将大部分资金分割开来。 一部分购买银行定期，保守投资，保本不亏。 一部分购买势头正盛的基金，算是激进投资，但这部分金额不大，即便亏了也能承受得起风险。 还有一部分购置黄金和石油这种硬通货，不管什么时候都能保值，甚至升值。 最后一些钱，樊澜则是投资了两处房产，购置了一个商铺。 也没打算自己住，就出租出去，每年收收租金。 一个亿，分为好几个板块，安排得明明白白，帐户里仅仅保留了五百万流动资金，用作生活和处理变数。 樊澜以前混娱乐圈的时候，从基层做起。 当过演员，跑过龙套，干过片场助理、化妆师、灯光师。 后来又转到幕后，当过编剧、影视策划、经纪人。 可以说，娱乐圈里里外外的脏活累活，甚至那些不为人所知的工作，他都干过不少。 如今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终于能过上点舒坦日子了。 他没有铺张浪费，反而居安思危，忆苦思甜。 挣到钱之后，事业蒸蒸日上，樊澜没有让自己停下来休息。 不过也不打算把自己累死。 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他在一堆合作项目里，挑了几个最感兴趣的方向，准备推进一下。 因为《夜游楼兰》的大获成功，得到海内外观众的认可。 而更为惊喜的是，樊澜得到风声，在近期即将举行地坎城电影节，《夜游楼兰》很有可能被提名。 这让他激动不已。 大部分导演，都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走向世界，得到全世界的认可，樊澜也不例外。 就在这时，樊澜接到一通电话。 “嘟嘟嘟……” 樊澜看了眼，是企鹅影视的刘总监。 樊澜接通电话：“刘总监，你好。” 第136页 “樊导，你好你好，樊澜，有个事儿想提前恭喜你，《夜游楼兰》提名坎城的消息相信你已经收到了，这边想问你方不方便带着《夜游楼兰》剧组的主演，一起飞一趟国外，这一次很有可能不止是提名。” “不止是提名？！” 樊澜心头一惊。 这也就意味着，甚至有可能……是获奖！ 要知道，坎城电影节虽然近年来屡屡被人诟病，但真要说含金量，也还是有的！ 单独作品提名，就已经能让许多导演吹上一整年了。 如果不仅是提名，而是直接拿奖，那身价起码原地上涨一个档次。 以后再进军海外市场，也有了一个足够的信用背书。 樊澜久违的有点小激动。 电话那头的声音继续说道： “对啊樊导，电影节日期就在一个月后，您这边儿，剧组的主演得尽快弄签证，到时候我帮你们确认一下手续，没什么问题就提前到酒店集合。” “好嘞，刘总监，你费心了，感谢你特意通知我。” “客气，那就先这样。” “嘟嘟嘟……” 电话挂断，樊澜还沉浸在喜悦当中。 “看样子，得赶在出国之前跟大家聚聚了！” 樊澜拿出手机，分别给白潇潇，凌寒，周渔发送了消息。 【樊澜：老地方！这周末！有没有问题？！】 几分钟后，大家陆续回復了消息。 【白潇潇：没问题！我分身过来！甚至有点想本体过来，分身拍戏，哈哈哈！】 【周渔：我最近清闲，新专辑录完公司给我放了一个月假。】 【凌寒：线上狼人杀反正带着电脑就行，我只需要直播两小时就下线。】 【樊澜：既然大家都没问题，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 “噜啦啦，噜啦啦嘞。” 深夜食堂。 龙龙做完饭，将身体现出原形，并且缩小了一百倍。 只见一条浑身金色的袖珍真龙，缓缓飘浮在空中。 它从吧檯的这边，飞到吧檯的那边。 又从吧檯的那边，飞回吧檯的这边！ 嘴里哼着小曲儿，不亦乐乎。 “咯吱”。 一声木门响。 深夜食堂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灰色夹克衫的年轻男人进入店内。 他看到龙龙，一点儿都不惊讶，反而笑道： “阿龙，你还是这么欢脱。” 那条袖珍真龙看见来人，愣住了。 “阿狼？！草，两百年不见了，你这是跑到哪儿浪了？！” 年轻男人俊美的脸庞上，随之露出锋利的獠牙，人脸转换为狼脸，笑道： “苦修。” 作者有话说： “” 第64章 《仙狐》剧情会议 狼脸男人坐在吧檯左手边,相当娴熟地拿起杯子和酒，自己给自己倒了起来。 他也不指望龙龙化形为人来照顾他。 这条老龙的性格，阿狼再清楚不过了。 就连十二生肖守护神里的其他几位,也极少目睹它先出真龙之身的画面。 阿狼喝了一口伏特加，入喉的烈酒让他发出撕裂般的感嘆。 “哈~！好久没有喝到这么烈的酒了！” 他作出一个苦兮兮的表情,朝飞来飞去的金色小龙诉苦道。 龙武在半空中盘旋停下，两根金色龙鬚飘飘摇摇：“怎么，苦修就苦修，还不许自己喝酒？” “那倒不是。” 阿狼摆摆手：“这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长话短说。” 龙武“扑哧”一下子朝更高处飞去，在深夜食堂的天花板下面来回游盪着。 看得出，它是真的闷坏了。 阿狼笑眯起眼，盯着那条不知道多久没能完整地显出真身在人间游荡的真龙。 “简单概括完全可以用一句话总结,那就是我苦修的地方，没有酒。” 阿狼言简意赅。 “哦？”龙武没有停下动作，反倒是在半空中游荡得越来越快。 龙武一边扑腾着，一边说道：“那就是极寒之地？” “对。” 阿狼伸出一只爪子，微微动了动食指，在他指尖便缓缓浮现一粒冰锥，如同变戏法一般。 阿狼再屈指一弹，冰锥掉到盛满伏特加的酒杯里。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笑着端起酒杯饮下加冰后的伏特加。 “这酒真不错，加玄冰后,风味又有变化。” “哎，真羡慕你们啊,可以长生久视,始终享受人间乐趣,不像我这等下九流的精怪,每逢十年，就得避世不出。” 阿狼唉声嘆气道。 龙武停下动作，化形为人，在他旁边缓缓坐下，伸手端起酒杯也给自己倒了一点伏特加。 他跟阿狼碰杯道：“陪一个。” “哐当”一声，酒杯碰撞之后，两人仰头干了烈酒。 “下九流精怪羡慕我们，我们何尝不羡慕你们这样的精怪，想露出真身就露出真身，不必考虑影响。” 第137页 “要是我们这群人动不动露出真身，十二生肖那几个就不说了，里头也找得出不会惊动人类的。” “就说那身如山岳的玄武龙龟，遮天蔽日的极北鲲鹏，单这两只拿出来都够吓死一票人。” 龙武倒是没有吹嘘。 他甚至没有把自己拿出来说道。 实际上，一条真龙浮现在人间，会比鲲鹏和龙龟带来更大的震撼！ “用人类的话来说，这就叫做围城，城里的人想出去，城外的人想进来，实际上是众生皆苦。” 阿狼也忍不住吐槽了一把。 俩兄弟不断碰杯，互诉衷肠，很快天就黑了。 …… 崑崙山。 在白潇潇现出真身开始拍戏之后。 《仙狐》的拍摄进度，如同坐上了火箭一般，横冲直撞，一发不可收拾，根本停不下来。 更为奇妙的是，原本剧组里面除了白潇潇和孙明浩这两个主演之外，其他的演员本身戏份少，也就没什么动力。 整天像咸鱼一样摆烂就完事儿了。 不曾想，在白潇潇动辄现出真身参与拍戏之后，《仙狐》整个剧组就如同焕发了生机。 所有的工作人员，包括演员们，每天都加班加点地研究讨论剧情的开展。 此刻，崑崙山酒店，大会议室，钟良导演，李娜编剧，白潇潇、孙明浩，以及其他一众演员都在会议室里面开会。 “我觉得，这个剧情不能这么走，要是让男主和女主这么快就明确关系了，那剧情后面能拍的就很少了！” “现在的观众，就喜欢看男女主迂迴拉扯的搞暧昧，最好就是两个人心里面都有对方，偷偷藏起来，就是不表白。” “然后时不时地折腾一些误会，让男女主本来迅速升温的感情，稍稍降降温，然后再利用一些小事件，让感情回暖。” “这么一来二去，如同那山路九曲十八弯，一部戏拍的差不多完结的时候，两人再在一起，这么着吊胃口拉期待是最好的！” 钟良导演看着原剧本，摇头说了一大堆。 编剧李娜人都傻了。 这剧本一开始，分明就是按照制片人的意见写的。 当时开会，剧组一直讨论通过。 谁知道拍摄了几天之后，换了个钟良导演过来，就开始挑剧情的问题了。 李娜肯定不认啊！ 她据理力争道： “钟导，您对感情戏的理解，不能说不正确吧，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就咱们这部戏，主要的剧情还是围绕男女主各自的成长线来写的。” “虽说也有一部分感情戏，但毕竟感情戏不是《仙狐》的主线，顶多算是支线，锦上添花的。” “要是真按您那么说，男女主迂迴拉扯，各种误会与解除误会，那主线剧情都不用拍了，整部剧都讲男女主谈恋爱好了？” 钟良被李娜气笑了，说道：“不是，李老师，咱们现在是就事论事，有问题说问题，您不用这么大怨气，我也没说要完全剔除主线，单纯让男女主谈恋爱。” “我的意思是，咱们能不能稍微优化一下剧本，在原有的基础上，让男女主的感情线与主线关联起来，增加矛盾冲突，除了体现男女主修为的成长性之外，也凸显他们情感的成长性，增加看点！” 李娜把剧本合上，明显不开心了。 她说道：“钟导，改剧本哪有你说的这么容易？你说的倒是轻巧，我改起来不得通宵达旦得熬？再说了，就算我能熬，全剧组跟我一起熬？我改剧本的时候大家都不拍啦？” 此言一出，钟良也有些无语了。 看着谈判破裂，导演和编剧都眉头紧皱，脑瓜子疼。 原本国内，导演就是老大，普通编剧的地位是不可能直接跟导演刚的。 不过钟良只是影视公司安排过来接替那位重病退出的老导演的，资歷低，而李娜又是业内着名的编剧，名头大。 所以两人的身份地位，又在这些微末细节的填充下，缩小了差距。 白潇潇打圆场道：“钟导，李老师，你们俩也不用着急，我觉得，钟导说得有一定道理……但是，李老师也不要慌，这剧本，肯定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向走，咱们不适合大修。” “依我看，不如这样，剧本整体不做修改，但是可以在中间的过渡期，加入一段新的剧情。” “这样李老师构思起来省时省力，新的剧情里面，主线过渡，情感升温，多添几笔也简单，你们说怎么样？” 第65章 参加坎城电影节！ 白潇潇的话,倒是比李娜和钟良两人各自的言论中听多了。 因为娱乐圈的特殊性质，有时候，工作难免有争吵,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打圆场，安抚两边的情绪。 但这个人是谁,用什么方式站出来，在什么时候站出来，那里面学问就大了。 所以，能成功安抚两边情绪的，一定是情商和阅歷都极高的人。 而且，正因为白潇潇是主演，本身咖位也相当大。 所以她出面对剧情谈论合理的改动,李娜也好接受一些。 更别提说话又这么让人舒服了。这让刚刚还炸毛的李娜也微微吃惊，她本以为白潇潇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呢。 第138页 于是，她很自然的顺着台阶下了。 “既然潇潇这么说了，那我就配合修改一部分。” “把从星月城出逃，去往苍茫山那一段过渡剧情，多添加一些男女主的互动。” “拉长剧情曲线，增加情感起伏，再按钟导说的那样,添加一点曲折误会，来迂迴拉扯一下男女主的感情。” “这样可以吧？” 李娜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钟良自然也是没什么话好说。 钟良向白潇潇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又转向李娜说道：“那就辛苦李老师的配合了,后续您大体按照自己的思路来修改就行,剧本这玩意儿我也不会太干涉。” “反正核心就是围绕男女主感情升温来加剧情,这样收视率也能有保障。” “好。”李娜答应得很快。 白潇潇松了一口气,会议室其他人的神色也跟着轻松下来。 气氛没刚才那么尴尬了，钟良导演主动提议，接下来他请客，请全剧组人员吃大餐！ 众人拍手叫好！ …… 另一边。 坎城。 原本的坎城电影节，是定于每年五月中旬才举办的。 但今年开始，为了促进全世界影业的发展，坎城电影节开始採用“灵活举办”的方式进行。 即：一年内仅举办一次，但日期不定。 整体上，虽然不是固定的时间，但却更加灵活，也方便一些电影行业的工作人员们不必那么刻板。 坎城机场，樊澜一行人平稳落地。 坐了一整天的飞机，还没来得及倒时差，众人皆是有点小不适感。 不过樊澜最近闲了下来，经常健身，体质倒还不至于差到这个地步，他倒是没什么影响。 这次樊澜只带了宋无书的演员，以及楼兰公主的演员，总共三人来到坎城参加电影节。 跟其他剧组动辄“倾巢出动”的大阵仗比起来，确实是少了些气势。 但用樊澜的话来讲，这叫做“人少而精”。 宋无书的演员在业内的花名是书书，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在人群之中显得极为出众。 皮肤不是小鲜肉的冷白皮，最近晒太阳晒得有些古铜色。 身材匀称，有部分肌肉，但也没发达得让人产生肌肉恐惧症。 他第一次穿上了西服，打了领带，脚踩锃亮的皮鞋，跟在樊澜身后，左右环顾着。 楼兰公主的演员业内花名是阿纯。 大学所读专业是法语系，所以她在坎城能完全无障碍地与当地人进行交流。 樊澜本身对法语了解不多，但英语还算过关，整体流程也不会有啥问题。 至于书书，他就全指望樊澜和阿纯给他当导游了。 书书伸手指了指机场外的街道，说道：“我靠，坎城的计程车居然这么豪华？” 樊澜哈哈大笑：“咱们有专车接送，不用打车!” 仿佛言出法随一般，樊澜的话音还未落下，一辆黑色梅赛德斯后座车门打开。 企鹅影视的刘总监笑着走了过来，对樊澜伸出手道：“樊导，没有让你久等吧？” “没有，我们也是刚到。”樊澜跟刘总监握了握手后说道：“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夜游楼兰》宋无书的演员，花名也叫书书。” “这位是楼兰公主的演员，阿纯。” “这位是企鹅影视刘总监，咱们以后可能常有业务合作，大家认个脸熟。” 樊澜相互介绍道。 阿纯和书书分别伸手与刘总监握手。 “你好，刘总监。” “刘总监好。” “你们好你们好，阿纯，书书，终于见到你们了，《夜游楼兰》上映很成功，你们作为主演，可谓是圈粉无数啊，哈哈。” 两人相视一笑，神态比较自谦，没有骄傲自满。 “都是樊导会拍，我是个新人，没什么想法。”书书说道。 阿纯笑了笑：“电影圈的粉，跟我个人关系不大，全靠观众支持。” “哎哟，你看看你看看，樊导带出来的演员，就是不一样。” 刘总监转身打开车门道：“得，咱们先去酒店，有话车上说，不在这路边干站着了！” “好！” 三人依次上车。 * 坎城国际酒店。 刘总监替樊澜一行人，定了三间最好的套房。 等他们各自回房放好行李后，又带樊澜三人在酒店的西餐厅吃饭。 “樊导，这顿我请，你可不能跟我客气。书书，阿纯，喜欢什么，随便点。” 刘总监将菜单递给阿纯，笑着说道：“女士优先。” “谢谢。”阿纯也不客气，接过菜单，跟书书一起看了起来。 刘总监和樊澜则是心思不在菜上，谈起了正事。 樊澜凑过去说道：“老刘，我先探探你的口风，《夜游楼兰》不止提名的意思？是不是获奖了？” 刘总监伸手虚按一下道：“樊导，在最终结果出来之前，所有的消息，那都是浮云。” “我只能说，不是没有获奖的可能，但是具体能不能拿奖，还需要等一周后的讨论结果。” 第139页 樊澜笑道：“也就是说，现在这事儿，总归是让评委们私底下在议论了？” 刘总监点头道：“你放心，他们之中不少人，都对龙国的武侠文化感兴趣，你不用担心电影里面想表达的东西没人理解。” “说实在的，这方面，有不少国人都没有他们的认知深刻呢。” 樊澜不置可否，随口说道：“毕竟术业有专攻嘛，都说武侠已死，我这心里面，也总是没有底，就怕意气风发地过来，又失魂落魄地回去！” 刘总监哈哈大笑：“樊导言重了，依我看，即便最后只是提名，没能拿奖，你的作品也算是在国际层面展示了。” “还怕以后没有一朝成名的机会吗？” “说的也是，那就不想太多了。” 樊澜笑眯起眼，转头望向餐厅外的风景。 这座地中海的小镇，充满了迷人之处。 日落了，餐厅外是一片橘子海。 第66章 娱乐圈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接下来的几天,樊澜、书书、阿纯，在企鹅影视刘总监的陪同下，提前熟悉了坎城电影节的具体流程。 忙里偷闲,他们一行人在坎城到处走走停停，欣赏了下异国他乡的小镇风景。 在抵达这边的第三天,大家彻底适应了坎城的时差。 就连阿纯这样身娇体弱的女生也开始在大晚上嚷嚷着想吃烧烤了。 樊澜坐在酒店，打开聊天窗口，跟白潇潇线上沟通。 【聊天界面】 【樊澜：潇潇姐，我刚洗漱好，准备去楼下吃早饭，昨晚没接到你的电话，什么事？】 【白潇潇：哦,也没什么，就是忘记你在国外有时差了，昨天我们剧组开会，导演让编剧改剧情，然后你那《夜游楼兰》不是票房大卖吗，我们这边要写一段武侠感情戏，导演想跟你取取经。】 【樊澜：表情（惊恐）开玩笑吧，你们杨大导演不是号称业内某流派创始人,还需要跟我取经？】 【白潇潇：杨导病重，前阵子住院了,制片人和投资人一合计，派了个新人导演过来,这不,拍摄经验不足,又听说咱俩认识,就让我联繫你，看看你能不能给人指导下。】 【樊澜：我也是新人啊！！！】 【白潇潇：嗐，还就是因为你是新人，别人钟导才点名要找你取经，这年头大家都迷信流量，谁让你作为新人导演直接一部电影拍进坎城走向世界呢？】 【樊澜：我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指导什么的不敢当，就开个‘剧情讨论会’吧，他有啥问题，我但凡懂得都说出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潇潇：“果然还是你靠谱！好，我这就去找钟导，你等我一会儿啊。”】 【樊澜：ok。】 【……】 昨晚做梦都在拍电影，樊澜揉了揉眉心。 现在人在国外，可他总觉得一切来得那么不真实。 半小时后，白潇潇拉了一个讨论组。 里面有她，钟良，樊澜。 三人开始视频会议。 钟良对着镜头热情地打了一个招唿：“樊导，您好您好！” 樊澜也礼貌回应道：“啊，钟导，久仰久仰！” 白潇潇满脸无语，“你们俩差不多得了，咱们都是熟人，就不用商业互吹了，直接走流程谈正事儿吧。” 樊澜笑道：“好。” 钟良讪笑一声道：“好，那樊老师，我们这边就直接开始了。” 樊澜：“？？？别叫老师啊，我也是新人！！！不敢当！” 钟良说道：“好的樊老师，我想先问下，因为《仙狐》是电视剧嘛，所以一些细节可能不需要像电影那么精緻，不过最基本的框架还是要有的，如果我要体现一段武侠风格的剧情，就是那种让那人一看就能懂这是武侠的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您等一等啊，我有点词穷！” 樊澜试探性地补充道：“呃……你是不是想说，江湖味？” “哦对对对！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江湖气息！樊老师，还是您专业，我就是想问，要怎么用一个很简单的场景体现江湖味呢。” “或者说，怎么用一段很短的剧情迅速让观众感受到江湖气息？” 钟良问道。 三人的视频会议界面，樊澜正襟危坐地回答问题，钟良拿着小本本记录。 白潇潇则是直接当场敷起面膜整起了护肤！ 妖怪也是需要护肤的！虽说她可以选择直接消耗法力让自己的容颜保持光鲜亮丽。 但……那样太累了，而且没有仪式感！ 白潇潇还是喜欢用人类的方式进行护肤！ 樊澜回答道：“呃，武侠的江湖气息，这个很难形容，怎么说呢……我的理解无非就是，要么以标志性的场景+剧情切入，要么以标籤式的人物作为第一视角切入。” “当然也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只是这两种方式比较容易驾驭。” 钟良问道：“场景+剧情我理解，比如一个什么龙门客栈，又比如一个什么四海酒楼，然后正常叙事就行对吧，我不太理解的就是您说的后者，什么叫做以标籤式的人物作为第一视角切入？” 第140页 樊澜说道：“这个其实也好理解，我还正好能现身说法，我不是拍了个《夜游楼兰》吗，这里面开场的风格，我自认为就很武侠啊。” “你看，一开始镜头是以一个背负剑匣的剑客的第一视角展开的，先是他眼中的世界，然后镜头转成他在黄沙当中的姿态，再然后迅速切入匈奴骑兵劫镖，剑客仗义出手，这样不仅有武侠的形态，也有武侠的精神内核了，侠义之心嘛。” 钟良听完如同醍醐灌顶，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惊讶神情道： “我的天哪，樊老师，就是这种感觉，我一直觉得自己拍东西差了点什么，没想到您一针见血。” “形神之说，的确直切要害，我目前还停留在拍摄武侠人物仅有形态的表面，主要我以前是导都市生活剧情的，虽然也有人设一说，但大多数是平凡的普通人，人设停留在性格和职业的区别，所以传《仙狐》这种玄幻仙侠剧，一时之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您这么一说，我就懂了！谢谢您。” 樊澜呵呵道：“客气了。” 后续，钟良又针对性地询问了几个问题，樊澜一一耐心解答。 这不仅替钟良解决了心中的疑惑，也让他对樊澜这颗业内冉冉升起的新星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 一周后，坎城电影节如期举行。 到场的有许多国际闻名的巨星、导演、编剧。 樊澜，书书，阿纯走上坎城红地毯的照片，也被许多媒体广泛上传到国内网络。 这些最前沿的讯息，如同新闻炸弹一样，在国内网际网路上炸响。 微博之上，属于樊澜个人的热度，前所未有地暴涨！ 从前，他是出现在白潇潇，凌寒，周渔世界里的背景板。 但现在，樊澜就是世界的中心。 微博上，一则热搜话题，牢牢占据榜首的位置！ 《从夜游楼兰中走出的侠客，站在了坎城的红毯上》。 而与此同时，樊澜微博的粉丝数，接连暴涨，直接冲破了三千万大关。 第67章 真&mdot;硬核仙侠 天气预报说,今天多云转晴。 然而，现在的崑崙山上，却是雷雨交加。 乌云蔽日,完全看不到转晴的迹象。 不过，这次天气预报的不准情有可原。 毕竟这罪魁祸首,超过了科学能解释的范围。 是的，这诡谲天气的始作俑者，正是白潇潇！ 《仙狐》剧组正在拍摄一段修仙打斗戏。 俗称仙人斗法。 剧情简介大致为：白潇潇饰演的狐妖，遇见一个一根筋的和尚，念叨着降妖伏魔，打算给白潇潇降了！ 于是白潇潇这只五十年修为的狐妖（在剧中），就和同样五十年修为的老秃驴,开启了一场皇城pk！ 原本剧组是打算用特效完成这场斗法的。 但白潇潇是狐妖的事情在剧组中传开之后，导演钟良就安排这场戏直接上硬核斗法！ 起初大家都没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白潇潇催动灵气，施展了一道雷法。 然后…… 白潇潇反应过来跟自己搭戏的那个老和尚，他只是一介凡人之躯！！！ 而且是一个身体还不太健康的凡人！ 所以在几道雷电噼在老和尚头顶之前，白潇潇及时出手施展了一道屏障，抵挡了那层雷法。 大家后知后觉。 对啊，白潇潇自己是能硬核拍仙侠不错。 可是……其他的演员都是普通人啊喂。 他们怎么能配合呢？！ 于是，白潇潇迫不得已之下,只能先自导自演，有些类似左右互搏的方式了。 她一边自己用术法攻击老和尚,一边偷偷掐诀帮老和尚抵挡自己的术法。 于是崑崙山就有了各种“神迹”。 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anf老和尚：谢邀，人在片场看戏。 他们过去半小时见到的景色,不亚于一场神仙大战。 啥特效都不如这来真的牛！ 钟良导演目瞪口呆地看着摄像机里面出现的各种眼花缭乱的景象。 “乖乖,这他喵的亿万级特效,也不过如此了吧……” 编辑李娜也是心血来潮,跟着剧组坐在崑崙山一出悬崖边观望。 “好傢伙、……半边天出太阳，半边天雷光大作，时不时还有火球砸落地面。” 大伙儿饱了眼福没错，白潇潇可就累得够呛。 一场戏拍下来，灵气消耗殆尽。 白潇潇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 好在小助理立马送上瓜子饮料毛巾，还有补充能量的维他命水，帮助白潇潇快速恢復灵气。 如今白潇潇俨然已经成为了团宠，备受瞩目。 整个《仙狐》剧组，可就指望着靠她撑起一片天。 “潇潇姐，嘿嘿，辛苦你啦。” 钟良一路屁颠屁颠地小跑过来，亲自为白潇潇拧开矿泉水瓶盖。 白潇潇嘆了口气道：“没什么，为了拍戏，这都是应该的，对了，钟导，上次的花絮麻烦你待会儿给我发一份，我看看呢。” “好嘞。” 钟良立马打开手机弄了起来。 第141页 白潇潇趁着休息的间隙，也给樊澜发了则消息： 【白潇潇：呜呜呜，阿澜，我好累啊，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不这么累，又让仙狐正常拍摄？】 【樊澜：嗯？拍戏怎么会累到你？潇潇姐，你可是狐妖诶！体力不是比正常人好吗？】 【白潇潇：体力是好，但也不能这样折腾我的灵气啊……特效全删了，换我一个人来回打斗，这谁顶得住。】 【樊澜：呃，那你让导演多找两个妖怪去拍戏不就好啦。】 【白潇潇：卧槽，对啊！谢谢你阿澜！】 听完樊澜的话，白潇潇醍醐灌顶！ 她一拍脑门儿，顿时觉得这个主意好极了。 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她一只妖怪了！ 只要多招募几只妖怪来拍戏，就能完美改善自己的困境！ * 另一边，坎城电影节，樊澜的《夜游楼兰》成功获得金棕榈奖。 这是坎城电影节的最高奖项。 并且在同一天，《夜游楼兰》全球总票房破了五十亿。 刷新了武侠电影的最高纪录。 樊澜这一波获奖，可以说是实至名归！ 而在跟白潇潇简单的聊天当中，樊澜发现了一个好的方向！ 他打算组建公司，广招贤士。 这些贤士……包括但不仅限于人类！ 樊澜打了一通电话给国内的周渔，打算商议此事。 “渔姐，睡了没？” “没呢小澜，先恭喜你拿奖，怎么想起找我了？” “嗯，我想开个公司，然后……招募一些妖怪员工！” “妖怪员工？！” 周渔听完，目瞪口呆。 人类社会中，的确潜伏着一些妖怪市民。 可是……他们大多都专注于隐藏身份。 樊澜此举，怕是不会得到太多妖怪的响应。 最关键的是，妖怪对金钱，其实没有太大的欲望，并不会单纯因为工资高或者福利好有六险一金就入职。 周渔说道：“呃，澜澜，你为啥想成立这个……以妖怪员工为主的公司？” “今天潇潇姐给我发消息了，聊了下招募妖怪当演员，这样就不用特效，一切都很真实，我觉得妖怪员工，不仅仅能干演员，还能干好很多事情，成立一家妖怪与人类共存的公司，或许……有不错的发展前景。” 樊澜补充道：“另外，思考妖怪与人类如何和平共处，这也是我想要解决的一件事，我希望，这个伟大的愿景能够从我即将成立的这家公司开始迈出一小步。” 周渔大为震撼，有些许感动道：“我懂了，你找我，是想让我出面，先帮你网罗一些海妖加入公司，对么？” “周渔，不愧是你！” “没问题，这件事交给我了，我立刻就去办！” “嘟嘟嘟……” 电话挂断，周渔将手机放在桌上，微眯起眼，眺望远处的钢铁森林，视线仿佛可以透过这些高楼，传递到某个海平面。 下一刻，她的身影化作一道雪白色流光，划破天际。 * 海边，沙滩上，白色流光沉入海底。 紧接着，这片海域提前涨潮了。 随后又快速地退潮。 退潮之后，几十只海妖，出现在沙滩之上。 他们叽叽歪歪地聊着什么。 “兄弟们！我们的海妖女神发话了，让咱们大家帮樊澜搞好公司，有没有信心？！” “有！！！” 众海妖异口同声道。 为首的海妖继续鼓舞士气道： “好！那接下来，大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化人！别让自己本来的面目吓到人类了！” 紧接着……沙滩上的海妖们玩起了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不一会儿，他们全都变成了高矮胖瘦不一的人类，只是……全都没有衣服。 如果这时候有路人路过，恐怕会吓晕。 这简直……是好一个大型的行为艺术现场！ 第68章 妖怪公司成立！ 经过了一场大型行为艺术之后,周渔慢吞吞地从海水底下浮了起来。 她看着大傢伙儿都没穿衣服，后知后觉地说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给你们採购！” 一小时后。 周渔化作流光再度飞回沙滩之上,只是这一次跟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堆成小山的衣服。 因为这群妖怪即将要去樊澜成立的妖怪公司应聘,所以周渔给大家购买的服装里面，大部分都是西服和正装。 只有极少数的休闲装。 “给大家准备了衣服鞋子，你们都自己挑选一下，数量我没太控制，大概一人能选个2-3套左右。” “人类的社会中，‘文明’很重要，记住我给你们上的文化课,不能随便乱讲话，不能乱骂人娘，出门之前要穿好衣服裤子和鞋子。” “最重要的是，人类的国度，千万不要在大街上□□！” 周渔说完了一些列的规矩，面前那群海妖们，各自从小山里面挑起了衣服。 “哇，这件不错,我穿上更显气质！” 第142页 “呃，这双鞋子的标记为什么是一个√啊,显示它很ok嘛？” “兄弟们，那玩意儿是啥？” “那是女生的内衣,你个大男人不需要！给老娘拿来！” “……” 周渔看着这一系列混乱而又秩序的场面,哭笑不得。 不过好在最终每个人都穿上了衣服,得不得体先暂且不提,最起码不会走到街上就给人抓到派出所里面去喝茶！ “很好，接下来，我要教你们写字，虽说樊澜是我的朋友，但面试的时候，是人事小姐姐面试你们，所以难免会让你们填简歷走个流程，都站到这边来，有一些专业术语需要学习。” 周渔屈指一弹，如同变戏法儿似的，随手就在沙滩上变出了一个书桌，上面还有一堆简歷和纸笔。 周渔事先掠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一只已经化形为人的海马精上。 她勾了勾手指，海马精愣了愣，然后快步走上前来。 周渔握笔开始在纸上填写简歷，一边填写简歷，一边言传身教道： “小海马，你最聪明，我先教你，然后你再教大家。” “我填一份自己的简歷，你跟着我学，也填好你自己的。” 小海马受宠若惊，哪敢怠慢，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弯着腰仔仔细细盯着周渔填写简歷的动作。 周渔解释道：“姓名这里，我在人类国度里，取的名字是周渔，你们也要给自己取一个，两个字或者三个字都可以，不知道叫什么的话，就在《百家姓》里面随便挑一个姓，搭配一个喜欢的字组成姓名。” 小海马顿时举一反三道：“我懂了！那我就叫周码！” “那我叫周杰！” “我叫周山！” “我叫周勛！” “……” 周渔翻了个白眼：“你们不要全都跟我姓呀！多挑一些别的姓！” 小海马有些羞愧地说道：“额，怪我没带好头，那我改叫……王码好了！” 它又望向其他的海妖们。 大家各自改起了名字。 “孙杰！” “杨山！” “赵勛！” “……” 周渔这一次满意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继续写到：“然后是年龄，你们每个人化形的人类，年龄都不同，但是不能太离谱了。” “比如说我这样的容颜，在简歷上就是25岁。” “像王码这样的话，就最好写22－24之间。” 给自己取名王码的小海马如同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神色认真！ 其他一众海妖，也表示自己听懂了。 周渔继续讲下去。 “然后是学歷……你们这样填……” “工作经歷的话，这样填……” “自我评价……” 周渔弄完了一份简歷后，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意识到现在樊澜那边可能是早上，待会儿就要坐飞机回来了，周渔决定赶紧去操办后面的流程。 开公司很麻烦的，工商登记，办公场地租赁，人事招聘，设备採购等等…… 一系列的事情，她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樊澜在vx里提到了，这家公司，樊澜，周渔，白潇潇，凌寒，四个人大家都要有股份。 而且是每人25％的均衡持股。 公司的应收，也会在扣除应有税务和解决了开支后，平均分配给每一位股东。 只是樊澜回来之前，周渔要先忙活着。 凌寒那边，晚点拍完节目就会过来帮忙。 白潇潇……她的分身已经乘坐飞机从崑崙山赶回来了。 本体则是继续留在那边拍摄《仙狐》。 四位好朋友接下来，即将朝夕相处，在同一家公司里面共事。 周渔还是蛮激动的。 人类的国度里有一句话，无论多好的朋友，都不建议在一起合伙做生意。 不过对她们和樊澜来书，利益绝不会成为破坏友谊的利刃。 毕竟四个人每个人都可以随时为了朋友豁出去，不会因为一点利益划分而起争执。 三只妖怪，对钱完全没兴趣。 樊澜作为人类，人品又是完全值得信赖的。 所以周渔完全不担心这个。 赶在黄昏之前，周渔完成了工商登记。 公司按照樊澜的建议，取名为“非人类文娱”，图标则是一个人＋一个雪人＋一只美人鱼＋一只狐狸。 象徵着他们四个人一起组成的小团体。 办公地点坐落在市中心的cbd大楼。 由于几人都是不差钱的主，在樊澜拉群表示要成立公司后，大家各自转了几千万进来。 非人哉刚成立，帐面上就有超过一亿流动资金可以尽情採用。 周渔也不小家子气，直接安排了最好的办公大楼，一次性租下了一整层楼！ 规模可容纳超过500人办公！ 办公设备也在网上下单，商家已经发货，预计24小时内全部到位。 下午6点，凌寒结束狼人杀节目录制，赶到现场，打开全部空调后开始帮忙整理办公室。 第143页 * 晚上11点，月色正浓，市中心cbd大楼第31层，灯火通明，两个人坐在全景落地窗面前，累成狗。 “咱俩真是大冤种，真该等樊澜和潇潇回来再收拾的！” 周渔擦了擦在这么冷的室温之下依旧满头的汗水。 凌寒笑了笑：“谁说不是呢，等他俩回来，就把事情全都推给他俩做。” “哈哈。” 周渔拉开易拉罐的拉环，跟凌寒碰了碰杯，两人仰头狂干半瓶汽水。 俯瞰着窗外的夜景，两人逐渐沉默下来，只是不断喝着汽水。 不知怎的，似乎从非人类文娱成立这一夜开始。 周渔和凌寒心里面，好像多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归宿的地方。 第69章 开工大吉！全网震惊！连妖怪都来内卷啦？！ 飞机缓缓降落。 机舱内,当樊澜感觉到降落在s市机场的那一刻，他立刻打开手机@好友群的所有人！ 【@所有人：三年之期已到，大家好鸭！我终于回来辣！】 【白潇潇：恭迎你个大头鬼啊！回国了？那咱们是不是现在要公开发博？】 【樊澜：@周渔,我的渔！！！公司的事情你安排的咋样了？！】 【凌寒：回復‘樊澜’，周渔现在在忙呢,我俩已经把公司收拾得差不多了，咱们的办公室也都整理好了。】 【樊澜：爱你们！亲亲（表情）】 樊澜心中激动不已。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成立公司！ 谁又能想像得到，儿时当大老闆的梦想，居然就这么成真了呢？！ 接下来，就是要对全网公布公司成立的消息。 …… 微博之上，很快出现了一些热门话题。 樊澜公开发博： “很高兴在这里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我和好朋友@凌寒,@白潇潇，@周渔（排名不分先后）合伙成立了商业公司——非人类文娱。” 白潇潇微博回应： “出走三年，这期间我思考了很多，回来之后，很高兴可以重新投入到我热爱的演艺事业，跟@樊澜一起合伙开的公司，也是我很认真想要打拼的事业，为大家带来更好的文娱作品,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 凌寒很快也响应： “感谢大家的关注，希望我的粉丝们可以多多支持一下“非人类文娱”,具体业务可以关注@非人类文娱官方微博，但一定会有综艺业务哒,稍后官方微博将会作出公开声明,解答大家的一系列疑惑。希望各位之后多多支持,比心！” 至于周渔的发文,就相当简单霸气了： “我们公司人傻钱多，速来。” 网友：“……” 好的。 但是……我配吗！？ 当樊澜等人的消息发出去之后，整个网际网路一时之间直接炸锅了！ 网友们纷纷表示震惊！ “卧槽，樊澜开公司了？这么牛？” “正常正常，《夜游楼兰》都火到国外去了，还在坎城电影节拿了奖，别人有钱开公司不是基本操作吗？” “这股东阵容有亿点强大啊！樊澜！导演，编剧，还能作词作曲写歌！白潇潇，顶流演员，周渔，人鱼歌后，凌寒，综艺皇帝……我靠，我预感这个阵容可以直接起飞！” “这一波属实是梦幻联动+银河战舰了家人们，这种阵容不起飞，什么阵容起飞？！” “我……想加入樊澜的公司，不知道薪资情况如何？@非人类文娱。” “与其担心薪资情况，不如认真担忧一下我配不配吧！呜呜呜呜，真的很想去上班了，还可以rua白潇潇的尾巴和鱼鱼的鱼翅。” “……” 在网友们铺天盖地的疑惑声中。 非人类文娱的官方微博，发布了一则公司简介和招聘声明。 “亲爱的网友们大家好！这里是非人类文娱传媒文化有限公司！” “我们成立于今天下午5点30分，公司主要业务是影视、音乐、综艺、等一系列文化传播工作。” “我们目前正在招募志同道合的小伙伴加入，欢迎大家踊跃报名。” “我们将为所有员工提供包括但不仅限于：六险一金，住房补贴/租房补贴，交通补贴，通话补贴，朝九晚五，一周四天工作制，即工作时间为周一至周四，周五、周六、周日皆为休息日。” “我们的薪资定额起步为：15000rmb底薪+高额提成+阶梯式分红。” “本公司无试用期，实习期为一个月，且实习期享有与正式员工同等福利。” “重点来了：咱们公司招募人类，但不仅限于人类员工。” “对人类员工的招聘要求为本科以上学歷，工作经验一年以上/或相关实习经验一年及以上，年龄不限。” “对非人类员工的要求为性格温和，情绪稳定，穿着得体（划重点）。” “更多详情可点击公司专属的招聘连接，与我们的非人类hr小姐姐详谈。” “……” 非人类文娱这一则招聘声明，直接如同惊雷一般炸响。 第144页 一时之间，全网都被这家公司开出的福利和骇人听闻的招聘要求给惊呆了。 某乎：“卧槽？？？娱乐圈的公司居然招募非人类员工？这算不算宣扬封建迷信？？？” 某扑：“好傢伙，这年头妖怪都来人类社会内卷了，咱们普通人能不能卷得过妖怪啊？” 某贴吧：“救命，到底是什么样的鬼畜营销，才能想出这么别出心裁的炒作方式？招募非人类员工？甚至连公司都叫做非人类文娱，好傢伙，这意思内涵来公司上班的都不是人呗？” 微博之上，更是掀起了一股讨论非人类文娱的惊涛骇浪。 “家人们，先暂且不提这个非人类员工招聘声明扯不扯，我感觉这个福利最起码吊打市面上9成的公司了吧……” “好夸张啊我的妈，底薪15000？？？要是加上阶梯式分红和提成，不得超2w了啊？” “呃……这个工资水平，也就北上广深的大企业能打一打了，而且六险一金+那一系列的补贴下来，我感觉好好干能薅三万一个月！” “有一说一，我想去应聘！！！” “……” 樊澜抵达公司的时候，发现公司里面已经坐着十几号人了。 他们……也不能说穿着奇装异服吧，就是总感觉……“人模狗样”的？ 比如，正趴在窗台栏杆上，伸手在玻璃外面瞎晃悠，上半身都弹出窗外，让樊澜担心他会不会掉下去摔死的西服男。 又比如，像只猴子一样蹲在一个办公桌上，抓耳挠腮的瘦竹竿…… 再比如说，那个……像蛇一样在办公室地砖上蠕动，翻来覆去打滚的高个子。 “呃……大家好？” 樊澜摸了摸后脑勺，也没想出更妙的开场白。 “好好好！” 这群人顿时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响应樊澜，声音震耳欲聋。 樊澜嘴角一阵抽搐，他心里顿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这群人都是非人类员工？？？！ 这来的也太快了吧！ 正当此刻，周渔从一间办公室里走出来，笑着跟樊澜打了个招唿道： “哟，小澜，回来啦？欢迎欢迎。” “对了，忘了跟你介绍，他们就是咱们非人类文娱的第一批员工。” “我已经替你面试过了，他们都身怀长处，不用担心！” 樊澜：？ 我这个董事长，居然不知道我的员工都是些什么人？！ 不对，我这个董事长，竟然不知道我的员工都是不是人！ 第70章 第一个人才！ 樊澜尽可能地表现得镇定,他不想让这些妖怪员工感受到歧视或是其他的异样感。 从本质上来讲，无论是人，还是妖怪,在樊澜心中都是差不多的感觉。 众生平等！ 樊澜说道：“呃……那我作为董事长，首先欢迎各位员工的加入。” “咱们公司是个和平共处的大家庭,咱们没有太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公司的理念就是让大家都快乐地打工！” “别人双休，咱们就三休！” “什么kpi，okr之类的，咱就不考核了，也不用太强调着装，反正怎么开心怎么来。” 樊澜忽然顿了顿，感受到自己这样讲话,貌似有些训话的程度了，他并不希望让其他员工感受到拘束。 毕竟……有一部分妖怪员工的神态已经开始严肃起来了。 生平第一次当打工人的他们，多多少少有些不适应。 樊澜立刻将自己的谈话结束，并说道：“呃，我说的有点多了，大家都随意一点，把公司当成自己家就行，那个什么……周渔,我的办公室在哪？” 周渔笑眯起眼，伸手指了指走廊右侧的董事长办公室,说道：“喏，给你整理了最大的一间,满意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嘿嘿。” 樊澜嘴上说着不好意思,身体却很诚实地走进房间！ 参观了一下后,樊澜很满意地说道：“太棒了,这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室！” “哈哈，瞅你那样！”周渔倚靠在门框上，拿出手机给凌寒发了个消息，嘴上说道：“公司的高层，人类和妖怪员工的数量是五五开。” “人类员工那边，我交给凌寒去面试了。” “咱们公司的结构目前是，樊澜你，董事长，我总经理兼董事，凌寒市场总监兼董事。” “财务和hr已经招好了，待会儿用不用带你去跟他们认个脸熟？” 樊澜摆摆手道：“招聘事宜，我就不插手了，你们看着办就好，我过来主要是想看看我的办公环境，哈哈哈哈！” “行吧，有一个问题就是，人类员工需不需要跟妖怪员工区分办公区域？我怕……” 周渔微微皱眉问道。 樊澜沉吟片刻，思考后得出结论道：“我觉得没必要隔离开，咱们公司的理念就是妖怪和人类和平共处，如果需要靠物理上的隔离才能达成这一点，那始终差了点意思。” 第145页 “所以在面试的时候，咱们就需要对妖怪员工和人类员工清晰明确地表达‘你今后将与非同类同事在一起共事’的信息，然后让应聘者自己斟酌要不要加入公司。” 樊澜在自己的办公椅上坐下，玩弄办公椅来迴转了转。 周渔点头：“听你的，新闻发布会什么时候召开？我的经纪公司那边公关部想联合咱们公司一起发布声明，帮新专辑抬高一下销量。” “另外，凌寒的经纪公司和潇潇的经纪公司，提出想开一场简单的线下会议。” “哦？”樊澜好奇道：“新闻发布会倒是没什么问题，高层职位全部落实后就可以召开，但他们的经纪公司开会，是要讨论什么？” 周渔看了下聊天记录，说道：“我打听了下，可能跟我们签约公司时候签署的竞业条款有关，多半是用来限制我们一部分商业活动的。” 说到这里，樊澜轻轻点头。 的确如此，非人类文娱的成立，无疑掀起了惊涛骇浪。 对整个娱乐圈来说，格局或许因此打破。 非人类文娱的出现，势必会影响其他的娱乐公司的收益。 虽然白潇潇他们跟自己是好朋友，但是大家背后的公司可不认人情，只认利益。 一旦触及了各大资本的利益，那么就会招惹来很多麻烦。 樊澜说道：“我改主意了，新闻发布会先往后稍稍，咱们先解决竞业协议的事情，会议尽早落实吧。” “好。”周渔关上手机，站直身子道：“不过樊澜，既然你回来了，就别想当甩手掌柜了，这几天都累坏我了，我建议你赶紧招个助理，以后这样的事情全都让助理来处理，我可没工夫天天管这些杂事儿。” “公司那边给我的假期，到月底可就结束了。” 看着发牢骚如小女人一般的周渔，樊澜哭笑不得道：“好好好，我的周渔姐姐，你最好了。” “那我先回家了，工位之前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正好明后两天周末，员工们不来，你就体验一把独享办公楼的滋味吧。” 说完这话，周渔转身离开办公室，临走时还帮樊澜合上了大门。 樊澜坐在办公椅上，拿出手机看了下网上的言论。 整体来说，有质疑非人类文娱譁众取宠的。 也有隐匿在人类世界里面的妖怪，想要来试试水的。 不过更多的是这一届的应届生。 他们许多人在外面被一些黑心企业以实习生没有工作经验为理由压榨，在看到非人类文娱的待遇后，纷纷投来简歷。 樊澜打开公司邮箱，简歷早就堆满了，999+…… “那就来尽一尽老闆的职责吧。” 樊澜打开邮箱，自己干起了hr的活儿。 ———— 一个戴着眼镜的工科男坐在自己公寓的电脑面前，刚敲完代码的他恶狠狠地关闭电脑。 “妈的，什么破公司，做个小程序还要中间抽成。” “老子累死累活三个月，最后就发八千块？？？当黑奴都比这个挣钱！草！” “好歹小爷也是国内top1毕业的，怎么就这么惨呢。” 他转眼关闭了开发者窗口，打开微博，逛起了新鲜事。 这不看不要紧。 一看，就让他看到了非人类文娱的招聘启事。 当看到这家新鲜出炉，刚成立的文娱公司的员工福利时，工科男震惊了。 他一边瞳孔地震，一边惊嘆道：“纳尼？！六险一金？各种补贴？” “卧槽？居然不是双休？？？一周只工作四天，每周都能连休三天？？？” “靠，底薪15000起步，还有高额提成和分红？？？” “救命，我现在就要去应聘！！！” 工科男关闭了微博，迅速朝非人类文娱的邮箱投递了一封自己的简歷。 ———— 而与此同时。 坐在办公椅上的樊澜，顺手打开了一封最新收到的简歷。 已经连看十几封简歷的樊澜，祈祷着下一位投简歷的选手稍微有点含金量。 虽说他招人要求不高，但最起码也要有一定的价值吧…… 如果又没有学歷，又没有技能，还没有工作经验，樊澜就是想给人家机会，人家也抓不住啊。 就在此刻，樊澜忽然眼睛一亮。 “卧槽？华清大学计算机系？！” “卧槽？曾独立开发出一款下载量超百万的小游戏？！” “卧槽？能徒手搭建网页前端+ios平台+安卓平台，这傢伙通吃啊！” 第71章 神仙公司的待遇！ 樊澜求贤若渴,直接给这位学工科的朋友发了一则消息： “你好，徐先生，我对你的简歷很感兴趣,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有空到公司来一趟，咱们面谈？” 【徐飞：你好你好,我对贵司也很感兴趣，不过在我去面试之前我想了解清楚，底薪15000是真的嘛？没有任何条件的吧？】 好傢伙，对面比自己还客气！ 樊澜愣了愣，随即想明白，其实也难怪徐飞会这样说了。 第146页 这年头，时常会出现那种面试官与面试者的相互挑刺。 什么学歷歧视,工作经验歧视。 什么巨婴面试者，不是来打工是来当少爷的。 诸如此类屡见不鲜。 他很清楚徐飞的顾虑，于是回復道： “徐先生，请你放心，我们公司招聘声明上的一切福利真实有效，绝不弄虚作，另外，我就是董事长哈,你可以直接来公司跟我谈。” …… 漆黑的房间里。 工科男徐飞愣了愣，“卧槽？董事长？真就boss直聘？？？” 他有点不敢相信。 其他的企业,顶天了也就见到hr。 或者是部门主管。 没想到这个非人类文娱，居然是董事长亲自面试！ 加上对方承认了工资福利是真实有效的,这让徐飞放了不少心。 他对非人类文娱的好感直线上升！ 双方当即敲定时间, 第二天面试！ 甚至,他约了当晚的造型工作室,决定改头换面，以证明自己对这个公司的重视！ …… 翌日。 樊澜一大早就来到空无一人的公司。 非人类文娱採用一周四天工作制，休息三天。 周六的办公室空无一人。 最可怕的是，这栋cbd大楼里，虽然有一部分公司是双休制。 但是也有相当一部分企业，是单休。 他们的员工周六也要上班。 所以当大家发非人类文娱居然只有一个人来上班时，有人忍不住找樊澜打听情况了。 电梯口，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小西服的年轻女人过来跟樊澜搭讪道： “你好，请问你是这家非人类文娱的员工吗？” 樊澜穿得比较随意。 上半身是一件几乎看不到logo的polo衫，下身则是一条很不应季的短裤，脚上那双运动鞋也是国产平价品牌。 身上没有昂贵的手錶以及其他饰品。 给人乍一看的感觉就像是平平无奇的打工人！ 年轻女人完全没有把樊澜跟“董事长”这种高高在上的职位联繫起来。 樊澜笑眯起眼：“嗯……我当然是这个公司的员工了，你是找人还是面试？” 她摇头笑道：“都不是，我在楼下的传媒公司工作，主要是之前在网上看到了你们公司的招聘声明，说是一周只工作四天，没想到你们办公地点就在楼上，我寻思着过来瞧瞧。” 樊澜点头道：“欢迎欢迎，咱们的确只工作四天，期待你随时跳槽哦。” 年轻女人有些惊讶道：“那你今天这是？” 樊澜反应过来，对方是好奇自己周六来公司干嘛。 “额，我得面试一个应聘者，因为他的资歷很不错，对方也希望尽快入职，所以不打算等周一再走程序了，提前敲定。” 樊澜说道。 年轻女人点头道：“啊，原来你也是hr啊，等等……你们公司的hr这么苦逼吗，周六还要一个人来加班……” “不是……我是自愿加班的。”樊澜极力解释，试图挽回公司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可惜对方貌似不怎么在意，眼神已经从期待转为了惊恐。 正当此刻，电梯门打开，徐飞来了。 他看见站在非人类文娱公司门口的两人，询问道：“呃，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约了人面试，请问你们哪位是樊董？” 樊澜微笑道：“是我，徐先生，这边请。” 年轻女人满脸凌乱，“樊董？！他就是这家公司的董事长？！” …… 樊澜与徐飞进入办公室。 “请坐，不用太拘束，今天不上班，这里就我们俩，咱们的面试也很随意，放松点，就当做朋友聊天就好。” 樊澜甚至亲自给徐飞倒了一杯水。 但正是这样太过于平易近人的举动，反而让徐飞更加的受宠若惊，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他才刚坐下，却又匆忙起身说道：“谢谢，谢谢。” 虽然徐飞还不至于是许多人脑海里对理工科男生的“呆板”这样的刻板印象，不过在与人交流的时候，他的确有些社恐。 这也就是他为什么拥有很好的技术，却始终拿不到高薪的原因。 面试时，他不懂得为自己争取更高的定薪，总是hr说多少就多少。 工作时因为能力强，所以责任重，事情办好了，领导的功劳，办砸了，徐飞的锅。 毕业后辗转几个月，始终找不到能够让他一展宏图的地方。 怀揣着最后一丝希望，徐飞来到了非人类文娱。 樊澜开门见山道：“徐先生，你的简歷我昨天已经反覆看过了，我想说，我们公司目前非常需要你这样的优秀人才加入。” “我也没有别的问题要问你了，你不用紧张，如果你对我们公司有任何疑惑，都可以提出来，我可以为你解答。” 徐飞懵了。 以往的面试，hr即便看过简歷后，也会询问一些问题。 比如在上一家公司为啥离职。 比如简歷上的某项目具体的实施过程等等。 以及自己对it行业未来的发展如何构想，亦或是扔出一两道高难度的笔试题给徐飞解。 第147页 这还是他第一次面试全无压力！ 徐飞对樊澜以及非人类文娱的好感度，直接飙升到了顶点。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呃……樊董……那个……我想问，咱们公司每个月几号发薪水？” “1号。” 樊澜笑眯起眼，自信说道。 “发当月的。” 这一刻，徐飞彻底傻眼了。 “1号发工资？！” 他有点不敢相信。 纵观全国……不，纵观全世界，他就没听说过有一号发工资的企业！ 一般能在上旬让工资准时到帐，就已经堪称良心企业了。 一号发工资，这是什么神仙公司？！ 财务不会脑袋炸裂吗！ 樊澜点头道：“我说1号发，1号就一定能发，另外公司还设立有专门为员工提供的‘车贷’、‘房贷’、‘紧急医疗资金’等特殊资金，无利息，可以解决优秀员工的燃眉之急。” 听到这里，徐飞已经坚定下来。 “好的，樊先生，我没有问题了，我很想加入贵司！如果需要我现在笔试，我也可以配合，我带了电脑来。” 樊澜摆摆手：“不用，周一直接来上班！” 作者有话说： “” 第72章 垂涎到令人髮指！ 非人类文娱成立的第二个周一。 全员到岗！ 公司上上下下,共计109名员工，集体开了一次会。 会议上，樊澜自掏腰包,首先给每位员工发了1000块红包，作为开工大吉的奖励。 一口气豪掷十万块。 员工们都惊呆了,这年头居然还有还没有上班居然可以提前拿钱的！ 而且初次见面，就给每位员工发了整整1000，虽然这数字说不上是一笔巨款，但也不是小数目了。 有的企业，老闆给每个人发红包能超过500都谢天谢地了。 难不成这世界上真有良心资本家？ 不能吧！ 在新公司成立的第一次集体会议结束之后，非人类文娱官方虽然依然低调，但是公司里面的员工可是一个比一个活跃。 整个公司上到管理层,下到基层员工，超过半数的员工都在自己的朋友圈以及社交媒体分享公司的神仙福利！ 微博之上，非人类文娱的员工分享的相关照片、视频，引起了打工人们的广泛关注！ “入职非人类文娱第一天的感想：我的妈呀！我从未加入过如此给力的公司，上班第一天董事长亲自给我们每个员工发了1000块现金红包！就职演说结束后直接下班！” “人在现场，亲眼看见，我做梦都没有想到，这个班我还没开始上,就直接拿钱了，这么好的公司全国找不出第二家！” “呜呜呜,公司全是帅哥美女，工作氛围好到爆炸,领导也巨好讲话,根本没有半点架子！” “天哪,下班之前公司还特意给每个员工发了下午茶,让大家带回家享用，简直梦中情司！！！” “……” 除了员工们对公司的各种福利一通吹捧之外，还有一些员工开始分享在自己工位附近办公的小哥哥小姐姐们的超高颜值。 出于礼貌，大家都没有偷拍，而是徵求过对方的同意之后，直接合影，然后再分享的。 “救命，坐在我对面的帅哥颜值简直太可了，开会的我看了一眼，感觉直接无心上班了……长得像明星一样！” “天哪，坐我旁边的妹妹长得很像一个当红艺人，我还跟人家确认了身份……原来不是！照片如图！” “听说公司里面有许多妖怪同事，我很好奇，但又很紧张，想要问问别人是不是妖怪又觉得会有点冒犯！！！” “咳咳，实不相瞒，我就是非人类文娱的妖怪员工，我再次表态，还是很欢迎人类同事来问问我的，想想你们看到我真身时候的表情就刺激，hhhh。” “……” 在员工们的分享下，非人类文娱甚至还没有开始大肆宣传，就已经有点火出圈的架势了。 与此同时，娱乐圈的其他公司，也纷纷将目光投注向非人类文娱！ …… 一家名为袋鼠娱乐的影视公司，董事长办公室。 袋鼠娱乐的老闆吴亮坐在办公椅上，随手翻了下非人类文娱的报告。 “好傢伙，註册资金1亿？幕后股东居然只有四个，还是这种分散式股权架构？” “嗯？居然都是圈内的红人？” 吴亮一只手撑着下巴，一边思索着什么。 他思考片刻后打了一通电话：“让策划部的小李进来一下。” “好的吴董。” 不多时，小李急匆匆赶来，“吴董，您找我？” “嗯，让策划部的同事们先放一放手头的工作，具体研究一下咱们新项目的运营方案，另外看一看能不能跟这家公司搭上线，合作一下。” “利润不重要，主要是建立合作关系，最好能成为他们的战略合作伙伴。” “这件事一旦办成了，策划部全员加薪！” 第148页 小李不敢怠慢，立刻接过文件，连连点头道：“好的吴董，我立刻去安排！” 他即将走出房间时，吴亮忽然叫住他：“等等，你告诉下面的人，对外暂时先不要张扬。” “我明白了，吴董。” …… 崑崙山，《仙狐》剧组正在拍摄一场感情戏。 白潇潇饰演的女主角，正含情脉脉地盯着孙明浩饰演的男主角看。 导演直接将尽头怼到两个主演面前，准备捕捉近距离的特写。 然而，就在这时，钟良微微皱眉道：“咔！这一段剪掉，重来！” 白潇潇都无语了，“钟导，您这又是闹哪出啊，咱们这段戏都已经重拍十几遍了！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孙明浩更加不耐烦地说道：“就是，钟导，我实在是搞不懂你到底想要什么效果，我们能尝试的神态都试了个遍，面部表情都快僵硬了！” 钟良嘆了口气道：“白潇潇没问题，但是你，小孙，你要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其实着重来讲就是你的眼神，重点要放在白潇潇的眼睛上，不要去看其他地方！” 孙明浩有些赧颜，他确实有点不走心了，这段戏眼神经常飘忽不定。 主要是，他也是个人类，直勾勾盯着狐妖的眼睛，真就有点顶不住啊！ “嗯……我努力试试吧。” 大家一起重来，这一段，孙明浩竭尽全力迫使自己不去看其他地方，就死命盯着白潇潇的眸子。 结果钟导又喊“咔”，这搞得他彻底不耐烦了。 “不是，又怎么了啊？！” 一直咔咔咔，他都快真的不会演了。 孙明浩眉头紧皱。 钟良说道：“小孙吶，你这次的确盯着白潇潇的眼睛看了，但是你的眼神，感觉好像是要吃掉她一样，咱们在演感情戏，你就走点心，稍微柔情一点，不要搞得凶神恶煞死死盯住人家，你看人家白潇潇的眼神就很好嘛。” “行行行，我尽力。” 这一段又重来了一遍。 而作为女主角的白潇潇，越来越想要更换导演以及……同事了。 * 当天晚上，白潇潇给樊澜打了一通电话。 双方在电话中洽谈了一下，关于收购《仙狐》项目的意见。 樊澜觉得，可以花八千万买下《仙狐》项目，然后换导演换主演，正好让公司的妖怪员工上。 这样省时省力还省心，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儿。 于是第二天，收购项目就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了。 七天后，《仙狐》剧组官方发布声明，投资方收购了项目，接下来将交由非人类文娱全权负责。 于是……粉丝们更加万众期待。 樊澜出手，直接拉出周渔来唱主题曲和片尾曲，并且词曲都是自己来写。 而凌寒这个搞综艺的，也将在《仙狐》之中，客串一小段剧情。 非人类文娱，就此走上正轨！ 第73章 在崑崙山开董事会！ 崑崙山机场。 樊澜,凌寒，周渔，白潇潇本体,四人下了飞机。 在人类文娱收购了《仙狐》剧组之后，整个项目都需要推翻重来。 从导演,编剧，到主演，以及几个配角。 除了服化道和剧组场务基本保持原样之外，但凡出境的人员，全都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樊澜等人也在崑崙山酒店召开了第一届董事会。 这次会议只有他以及三名董事会核心成员参加，也就是三个非人类好友。 酒店套房内，樊澜拿着《仙狐》之前的剧本,简单看了一眼说道： “嗯，怎么说呢，李娜编剧不愧是业内的老牌编剧，她的故事跌宕起伏，看点确实很多。” 原本以为，剧本也会有一些改动，但樊澜觉得让剧本保持现状就ok。 甚至都不需要进行小的改动。 白潇潇松了一口气，“即便这样,也是需要重新拍过的，从第一集 的第一幕开始。” “另外,临时解约的那些演员，以及工作人员,需要按合同赔偿,这个钱我可以自掏腰包。” 樊澜摆摆手道：“开什么国际玩笑,咱们现在是合伙人！既然一起做事情,哪有让你自掏腰包的道理，这解约金由公司财务部负担，另外让法务部那边也按照正轨的流程起草解约合同。” “咱们一切合法合规办事，适当给予大家一些额外的补偿，不要亏待了别人就行。” 凌寒点头道：“听起来不错，这里好热，我申请开个窗户。” 众人相视而笑。 崑崙山窗外的温度的确是比室内的温度低得多。 就这么一会儿，凌寒头上都开始缓缓冒烟了！ 周渔从酒店的冰箱里翻翻找找，找到一个冰块盒，从里面挖了几块冰扔给凌寒。 两个人像小朋友一样打闹起来。 若是让他们的粉丝看到这两位顶流居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有如此童真的一面，恐怕都会震惊不已。 樊澜说道：“咱们开完这场会，就可以安排非人类文娱的妖怪艺人们来剧组上班了。” “潇潇，你对剧情比较熟悉，到时候什么妖怪适合演什么角色，就交给你全权负责。” 第149页 “没问题。”白潇潇笑道，“终于可以不用一场戏反覆地卡了。” 樊澜露出期待的眼神道：“虽然看起来解约金付出了蛮多的，但只要能拍出好作品，对非人类文娱来说也是一□□。” 凌寒忽然插嘴道：“对，而且咱们拍戏不需要特效，能节省一大笔资金。” 众人简单开完了一场朴素至极的董事会之后，就开始各自分工着手落实了。 …… 微博之上，仙狐剧组的突然重组，引起了网友们的猜测。 “怎么回事？之前不是营销炒作的挺好吗？怎么说不拍就不拍了？” “貌似也不是不拍了吧，只是换了制作人马，变成樊澜的非人类文娱了。” “好傢伙，白潇潇不是说她是狐妖吗，非人类文娱也有一堆妖怪，那这个打戏完全不用特效了吧？” “我倒要瞧瞧，不需要特效的玄幻大制作，究竟是怎么样的！” “……” 除了一些路人吃瓜群众对剧组的纷纷猜测之外。 也有一些娱乐圈的业内人士，对这次非人类文娱的大动作进行了专业且具体的分析。 不少影视公司都试图与非人类文娱的管理层进行商务接洽。 然而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非人类文娱根本油盐不进。 不论多有牌面的公司，都一律拒绝。 樊澜给出的解释是，非人类文娱一不缺资金，二不缺人才。 从资金层面，技术层面，管理层面，都已经不需要外界来插手了。 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融资、合作，加入更多的人来把简单的事情搞复杂。 只不过，现在非人类文娱的核心人员加上樊澜也就四个人而已。 …… 崑崙山巅。 樊澜正抱着剧本上的资料，在崑崙山顶寻找着适合切入第一幕的场景。 周渔和凌寒在开完董事会之后，就回酒店的房间去忙各自的事情。 一个要录制线上狼人杀节目，而另一个则是埋头在写新歌。 周渔说不能一直这么依赖樊澜下去了。 她想要自己包办词曲，樊澜也支持，所以独自登山，来为明天的工作做一点功课。 樊澜在拍戏的识货，态度是极其认真的。 之前的夜游楼兰，就是从每一帧镜头都精心打磨的态度中磨练出来的作品。 对艺术的终极追求永远是艺术行业工作者的第一生产力。 今夜万里无云，崑崙山巅可以看到满天繁星。 在摸索一个多小时后，樊澜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拍摄场地。 随后他坐在崑崙山上一颗小石头上，周遭寒风凛冽，樊澜抬头望向月空，看着满天繁星。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就过去了半个小时。 “夜里风大，容易着凉。” 一件风衣被人披在樊澜肩上。 她身上的光芒缓缓散去，原来是白潇潇。 “潇潇姐，你怎么来了？” 樊澜惊讶道。 “场务的同事说你9点多出门，到现在都没回来，我就来看看你。” 白潇潇笑眯起眼。 “谢谢你，潇潇姐。” 樊澜将衣服裹紧，心里面和身体外面都觉得暖暖的。 “嗯，樊澜，我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白潇潇忽然抬起头，跟樊澜一起望向夜空。 不同于樊澜那种，离散的、漫无目的的目光。 白潇潇的目光，坚定而明确，始终盯着夜空下某一处，或者说，某一颗准确的星。 “潇潇姐，你说。” 樊澜转头望向她。 “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的那个故事吗？” 白潇潇说道。 樊澜想了想，然后说道：“什么样的故事？” “那第九根尾巴的故事。” 话音落下的一瞬，白潇潇的身后，有八根尾巴瞬间如花绽放。 紧接着，在樊澜的注视之下，在第八根尾巴之上的位置，有一个隐隐凸起的光点。 樊澜的目光充满震惊。 “潇潇姐……你……难道？！” 他有点不敢相信。 “对，尽管如今是末法时代，崑崙山的天地灵气也式微，但尚有一抹微弱灵气，就是这么一抹微弱的灵气，却比龙国其他任何地方的灵气都更充沛。” “所以我苦苦追求的第九根尾巴，可能在不久之后，就会长出来了。” 白潇潇的眼神极其复杂。 她追求了上百年，只为了求一个证道飞升。 这不仅是青丘狐族的荣耀，更是世间每一只妖怪梦寐以求的事情。 以妖物之躯，享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证道成仙。 然而到了这一天可以预见的时候，她却好像多了一些阻碍。 用师尊的话来说，是心不净了。 两人沉默良久。 樊澜最后率先开口笑道：“无论如何，都要提前恭喜你了，潇潇姐，九尾狐仙诶！这可太酷了！等到你真的飞升那一天，我一定要用镜头记录下来，这发到网上去不得骗个几百万贊……” “哈哈！” 第150页 白潇潇笑的很开心。 但心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第74章 全员恶人，神仙打架！ 《仙狐》剧组重组后的第一场戏千唿万唤始出来,终于要开拍了！ 崑崙山巅。 一坨白花花的东西悬浮在半空中。 是的，这不是别人，正是白潇潇在浮空打坐。 这一段的剧情非常简单。 她所饰演的狐狸正在修炼,然而被几只路过的妖怪发现了。 大家一言不合就开始干架。 白潇潇因为是闭关修炼的原因不能被轻易打扰。 所以即便自己境界修为远远高于那几只妖怪，也囿于正在修炼功法的原因不能够轻易出手,否则会直接走火入魔，导致跌境。 然后男主他踏着七彩祥云就来了，挽救女主与水火之中…… 樊澜蹲在镜头后面，仔细观察着前方的神仙打架。 刚开始还能认出谁是谁。 结果两边一动起手来，好傢伙，全都从人形显出真身了。 黄鼠狼在那边唿风唤雨。 白蛇又操纵着雷电。 狗熊精一巴掌拍下去，山崩地裂。 全体幕后工作人员：“……” 就尼玛离谱！！！ 而其中最离谱的,莫过于白潇潇本人。 只见她周身忽然嘭的一声，出现了一道道金光。 然后，这些金光凝固在了一起，仿佛是有一面金色灵气屏障护体。 所有妖怪的攻击砸在那金色灵气屏障上都会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灵气屏障的强度正在不断减弱。 各种五花八门的特效让人眼花缭乱，樊澜看的是愈发惊奇，感慨道： “好傢伙……咱们公司的员工一个个都这么能打的嘛？” “我这当老闆的，感觉完全不能得罪他们啊，要是哪个员工哪天一个不高兴了,直接给我整一出物理超度……当场往生极乐去了。” 樊澜旁边的是新来的副导演。 本身没啥资歷，不过大学期间拍的短片入围了坎城电影节的最佳短片大名单,算作入行。 他是白潇潇的忠实粉丝，所以原本刚毅的性格在加入《仙狐》剧组之后也被自己给隐藏起来了。 现在的情况就是,不论樊澜这个总导演说啥,他都“好好好,导演您说得对”。 然后这傢伙一门儿心思全都放在了白潇潇身上！ 白潇潇这边,新的男主踏着七彩祥云他过来了！ 只见……一时之间风雨大作，从风雨之中飞出一个丰神俊朗的白衣书生，如同圣人口含天宪，吐出“镇岳”二字，顿时将数名围攻白潇潇的妖怪镇压在一座座小山之下。 更离谱的是，每一座小山的顶部都篆刻有金光灿灿的法印。 寻常妖怪根本无法突破法印的禁锢。 副导演看到这里直接惊了：“卧槽，樊导，这位是咱从哪儿请回来的大神啊？这也太牛了，他妈的玄幻小说都没这么离谱啊！” 樊澜摇头道：“那还是你看的玄幻小说太少了，你要知道，玄幻小说动辄天崩地裂，苍穹爆炸的，这才哪跟哪？” “不过这男主演是白潇潇亲自挑出来的，修为貌似挺高，据说是隐居在终南山那边修行了数百年的白云精。” 副导演愣了愣，“好傢伙，我只听说过雪人精和人鱼精，居然连白云都能成精？？？这年头也太离谱了吧。” “谁又说不是呢……”樊澜呵呵笑道。 他的心里何尝不是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旋即，两人继续将视线投注到白潇潇那边。 白云精男主帮白潇潇解围，而白潇潇也顺利停止了自己的修炼，完美突破了境界。 “多谢公子。” “姑娘客气。” 两人相视而笑，感情线就此展开。 …… 非人类文娱，将这一段拍摄的花絮放了出来。 于是整个网际网路上，又掀起了惊涛骇浪。 死忠粉们高举非人类旗帜，唿喊着妖怪万岁。 路人粉们纷纷震撼于这些“特效”的真实程度，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水军和黑子也不在少数，永远先质疑，然后各种挑刺。 但无论如何，非人类文娱的热度正在不断飙升。 …… 与此同时，一档名为“探索崑崙山”的综艺节目横空出世。 崑崙山酒店。 综艺节目组的主创团队聚集在酒店大厅里面。 节目总导演李建点燃一支烟，微笑道：“大家放松点，这档节目也就是咱们那个富二代投资人玩票性质，只要把投资人的女朋友捧起来，哄开心就行。” 在李建身边地副导演杨蔡说道：“李导，听说咱么这档子节目完全就是冲着非人类文娱来的，不知道这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李建呵呵一笑：“你小子，从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 杨蔡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急忙说道：“额，李导您别生气，我也就是随便打听的。” 李建朝杨蔡脸上吐出一口烟圈，说道：“算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圈子里谁不知道，王氏集团跟周渔这边过不去啊。” 第151页 “听说王氏集团上一任掌门人想要潜规则周渔，但是周渔没答应。” “之后又闹出了人命关天的事情，整个王氏集团似乎因此一蹶不振了。” “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现在王氏集团的掌门人，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搞这档子综艺，明面上说是捧网红女朋友，实际上却是为了暗中针对《仙狐》剧组。” “毕竟大家都知道，周渔也是非人类文娱的股东，只要能把《仙狐》剧组的丑恶嘴脸曝光……” 杨蔡愣了愣道：“《仙狐》剧组的丑恶嘴脸？” 李建笑眯起眼道：“不就是他们总宣称自己公司有妖怪吗，还说拍戏不用特效，这都什么年头了，还搞这种封建迷信，我光是听着都觉得噁心。” “咱们综艺要做的，就是专门找合适的机位，曝光他们“假妖怪”真特效的套路，撕开他们的丑恶嘴脸，让公众们知道，这只是一群恶意营销的疯子罢了。” “原来如此。”杨蔡恍然大悟道。 * 夜里，《仙狐》剧组收工下山，樊澜看见一批人拿着帐篷什么的就往山上赶，好奇问道：“不好意思，请问你们是游客吗？” 李建笑道：“哟，樊导，久仰久仰，我是你的粉丝。” 樊澜礼貌笑道：“你好你好。” 李建补充道：“不过，咱们不是游客，我们也来做节目，对了，你听说过‘探索崑崙山’吗？希望樊导多给建议啊。” 樊澜愣了愣，直觉告诉他，这群人来路不太对劲。 可崑崙山毕竟不是他家开的，所以也没办法阻止别人来这里共用场地。 反正第一幕拍完了，接下来换地方就行。 樊澜笑道：“好，祝你们节目拍摄成功。” 作者有话说： ：“”……” 第75章 恶意满满的针对！ 第二天早上,樊澜以及《仙狐》剧组的工作人员们赶到崑崙山时，发现整个山顶最好的位置都被人搭起了帐篷。 还有一些摄影机，以及乱七八糟的人,零零散散地站在崑崙山顶各处。 看起来他们正在进行综艺节目的录制。 主持人，嘉宾,导演，灯光，场务，一应俱全。 负责今天拍摄的现场制片差点当场跪下，声音都逗了，小鸡啄米似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导演，我没有盯好景,我要耽误日程了……抱歉抱歉。” “没事，突发情况是难免的，”樊澜安慰了两声现场制片，看了看现场情况又说道：“看样子，咱们今天没法儿在山顶拍了，换到下面去吧，那边有个观景台还不错。” 白潇潇皱眉道：“樊澜，咱们这都不跟他们讨个说法吗？你看他们好过分啊,哪有人拍综艺节目零零散散地放十几台摄像机的！” “他们一看就来者不善！咱们不拍戏他们不做节目，咱们一拍戏,好傢伙，上这儿来探索崑崙山来了！” “我这就去查一下,这档节目的主创团队和投资人！” 樊澜反而先镇定了下来,笑道：“潇潇姐,你先别急,别人喜欢搞骚扰战术，未必是一件坏事，说不定咱们还能利用他们……” 白潇潇问道：“嗯？阿澜，你这是什么意思？” “假如他们真是冲着咱们来的，你觉得他们最喜欢抓到咱们的什么把柄？” 樊澜反问道。 白潇潇想了想道：“难道……他们打算抓咱们恶意营销？之前我看微博有热搜，说咱们《仙狐》剧组其实就是彻头彻尾的恶意营销，搞封建迷信啥的……” “这群人该不会真是冲着这个来的吧！” 樊澜微眯起眼，看了眼昨晚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李建。 那傢伙坐在悬崖边的太阳椅上，姿态闲适，看起来十分惬意。 拍摄的事务，全权交给了另一个看上去就不怎么专业的傢伙。 这一眼樊澜就看出了他们的问题。 很明显，这群人压根儿就不是想来好好做节目的。 导演直接摸鱼，几个嘉宾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与其说是在做综艺节目，倒不如说他们是在郊游闲聊！ 居然还吃起了薯片瓜子，喝起了啤酒饮料。 摆明了欺人太甚。 樊澜也不着急，转头走向山下，“走吧，今天咱换个地方拍。” …… 但是临时找景并不容易，尤其是带着一大组人找景。 直到下午四点多，《仙狐》剧组在樊澜的带领下，找到了一个风景还不错的拍摄场地。 这里白雪皑皑，大致处于崑崙山半山腰的位置上。 剧组的拍摄倒也没有出现什么问题，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剧组正拍摄的好好的，半空之中忽然出现了一架无人机！ “嗡嗡嗡。” 那架无人机悬停在白潇潇等演员头顶，看样子正在拍摄。 最过分的是对方甚至直接动用了闪光灯。 小飞机一飞过来就噼里啪啦还带闪电的，看样子似乎完全不把樊澜等人放在眼中！ 第152页 “太过分了，这简直欺人太甚！我忍不了了！” 白潇潇是个火爆脾气，看到那伙人居然都把主意打成这副模样了，自然是片刻都不能容忍了！ “樊澜，你别拦我，我今天一定要找他们算帐！” 白潇潇说着就气势汹汹地准备往山上走去。 …… 崑崙山顶。 李建正躺在太阳椅上面睡大觉。 副导演杨蔡忽然笑着跑过来说道：“李导，她急了她急了！” “嗯？”李建缓缓睁开眼问道：“谁急了？” “还能有谁？白潇潇呗！刚才我用无人机飞到他们剧组上面，准备抓包他们。” “没成想这群人一直不拍打戏，全都是感情戏和剧情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樊澜交代了什么……还是说这一段剧情就是这么平淡的。” “结果白潇潇看到我们的无人机，气势汹汹地就冲上来了！” 杨蔡呵呵笑道：“他们显然已经坐不住了。” 李建满意地点头说道：“很好，这样咱们的投资人才满意嘛，就算不能对他们剧组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耽误耽误他们的拍摄进度也是相当不错滴，对吧。” “没关系，白潇潇来了更好，你安排他们把摄像机调整一个机位，最好能拍下白潇潇打人的画面，哈哈哈！” “好的，我这就去办！” …… 白潇潇怒气沖沖地冲到崑崙山顶，眼神之中有寒光浮现。 她这个人从来不记仇的，因为一般有仇的话当场就直接报了，根本没有隔夜仇！ “你们这里谁是管事儿的？！” 白潇潇面色阴沉，怒吼一声。 李建心头一惊，这女人嗓门儿还挺大。 他懒洋洋地从太阳椅上起身，笑眯起眼，缓缓朝白潇潇走过去道：“哟，这不是咱们的大明星白潇潇吗，久仰久仰啊！” 白潇潇问道：“你就是这里管事儿的？” 李建掏出一张名片，装模作样地说道：“鄙人李建，毕业于中戏，今年刚刚入圈，还没什么作品，白女士如果能对我这种晚辈提携一二，那可就再好不过了！” 白潇潇没有伸手去接名片，听这傢伙说话只觉得一阵恶寒。 她神态冷漠道：“李导是吧？这无人机是你的吧？” 白潇潇随手将那架价值不菲的无人机扔在地上，摔个粉碎。 李建故作惊讶状，“天吶，这不是我们剧组的镇组之宝吗？价值十几万呢！” “白女士，你这是做什么呀，咱们无冤无仇，你莫名其妙摔我们设备干嘛？” 与此同时，李建给了杨蔡一个眼神，后者心领神会，表示手机正在录制中。 白潇潇冷笑一声：“你装什么？咱们既然无冤无仇，你让无人机来骚扰我们拍戏做什么？” 李建明知故问道：“啊？无人机飞你们哪儿去了啊？我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工作人员操作不熟练吧，但是话又说回来了，白女士，这无人机可是真金白银掏15万买的，你这么随随便便地就给砸了，不得赔钱？” “赔钱可以，那咱们就来好好算算吧，我的片酬算下来平均每天六十万，你的无人机影响了今天的拍摄，我今天一整天拍不了戏了，你先把我的误工费赔偿一下，折算掉我赔偿你的无人机，一共45万，刷卡还是现金？” 白潇潇甚至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个pos机，拿到李建面前。 李建傻眼了，“不讲道理是吧，你好歹是一大明星，怎么跟我这儿耍横呢？！” 第76章 请问你是什么妖怪？ 白潇潇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说我耍横？到底是谁在耍横？你们莫名其妙地来骚扰我们拍戏,你现在倒是在这里恶人先告状了哈？” 白潇潇扫了一眼四周的摄像机，说道：“瞧瞧你们的设备，这像是要好好做节目的样子吗？” “完全就是摆一堆设备在这里占地盘的,但凡是个明眼人能看不出来你们的歹毒用心？” 被白潇潇一语道破，李建倒也不慌不忙。 反正这种事情空阔无凭,也没谁会相信白潇潇的话。 更何况，退一万步讲，他们这种人没什么名气，就算事情闹大了的，对他们的影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顶多被人骂两句，转头就忘了。 但是,白潇潇如此咄咄逼人地上来指责他们，并且态度这么凶，反而容易被李建等人抓到把柄。 毕竟现在杨蔡就在录制视频呢。 李建心思一动，要是能让白潇潇在镜头面前打人，那就更完美了。 到时候发到网上去，让网友们都看看他们心目中的顶流明星竟然是个如此粗鲁跋扈的女人。 就算不至于让白潇潇身败名裂，也足够她掉一层皮了。 念及于此，李建微眯起眼,向前一步道：“喂，白潇潇,你不要在这里嚣张跋扈了，这地方又不是你私人的,难道只允许你们剧组在这里拍戏,我们就不能在这里做综艺吗？” 原想着这下子应该能激怒白潇潇,没想到却激发出了她的一股正气,白潇潇直接向前一步，正义凛然：“你简直无理取闹！” 第153页 不过李建也没太受惊吓，他也抢前一步，意思很明显，今天就是要刚到底了！ “到底是谁在无理取闹？让咱们把视频放到网上去，让网友们看看究竟是谁在无理取闹！”李建说道。 还故意乜斜了两眼白潇潇，就为了拱火。 看着李建那副噁心的嘴脸，听着他用欠揍的语气说出这些故意搞心态的话，白潇潇眼中的寒光一闪而过。 就在她准备扬起手去扇李建一巴掌之时。 樊澜忽然伸出手，抓住了白潇潇的手说道：“潇潇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白潇潇看到樊澜，眼神立马就变得温柔起来，像个小朋友给家长打报告一样，伸手指着李建等人说道：“樊澜，无人机就是他们的，不仅占了这么大块地，还故意骚扰我们拍戏。” “我上来质问他们，他们还说我无理取闹，简直太过分了！” 白潇潇用眼睛恶狠狠地颳了一下李建。 李建却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双臂环胸，站在两人面前，神色狂妄。 “樊导，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大小也是刚在坎城拿了奖的导演，怎么着也得注意一点自身的影响不是？” “我建议你啊，还是好好管管你组上的人，不能因为你们一个剧组拍戏，就不让全世界的人工作了吧？” 樊澜点头道：“谢谢你的提醒，但是我剧组的人，还轮不到外人来说教。” “更何况，是你的无人机飞过来偷拍我们在先。” “现在我要求你立刻删除现场所有设备里面与《仙狐》剧组有关的一切视频。” “否则我的律师将会以泄露商业机密罪起诉你，到时候你们也别做节目了，每天处理文书都够呛。” 樊澜的神态严肃，不像是开玩笑。 这下子给李建整的不敢再那么狂妄嚣张了。 他微微皱眉，在心里权衡一番利弊之后，决定暂时先算了。 “无人机是不小心飞过去的，这可不是我们偷拍。” 李建一口咬死。 樊澜耸了耸肩道：“无所谓，你旁边那个傢伙还在拍什么想吃官司是么？” 杨蔡愣了愣，看了一眼李建，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做。 李建给了他个眼色，杨蔡关闭手机。 樊澜微眯起眼：“删掉！” “照他说的做。”李建皱眉道。 杨蔡只能如实将视频删掉。 这下也没有白潇潇的把柄了。 而白潇潇站在樊澜背后，使劲朝李建扬了扬沙包大的拳头。 有人撑腰的感觉真好！ 樊澜视线环顾四周一眼，最后递给李建一个警告的眼神，带着白潇潇下山去了。 两人走后，杨蔡说道：“李导，咱们真就这么算了？” 李建眼神中凶光一闪，冷笑一声道：“后面的日子还长着呢，以后咱不能明着折腾，但暗地里使坏还是没问题的。” “只要别让樊澜他们抓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行，安排几个人，紧密监视樊澜他们。” “好的！” …… 崑崙山酒店。 剧组散会，樊澜一个人留在酒店房间里，思考着后续的拍摄计划。 目前来看，不知道是什么人盯上了自己。 那个李建，还有那个什么《探索崑崙山》节目，一看就是背后有人在指使。 樊澜拨通一个电话： “我是樊澜，帮我查一下《探索崑崙山》的主创团队以及投资人。” “对了，顺便帮我差一个人，姓名：李建，目前是《探索崑崙山》的导演，我要他的详细简歷和社会关系。” “十万打到你海外帐户么？ok。” 挂断电话，樊澜微眯起眼，眼神凌厉。 如果有人在背后搞事情，他绝对不会姑息！ * s市，非人类文娱公司总部。 公司门外围着不少记者。 近日来，由于非人类文娱的风头实在出得太大了。 以至于整个s市的媒体工作者都在围绕这家公司来做文章。 微博之上也有不少跟非人类文娱公司相关的热门话题每天都在刷新。 要么是新入职的员工汇报一下在公司的神仙福利。 要么就是有人爆料坐在自己旁边的同事似乎拥有着某种超能力…… 甚至还有人说自己在厕所亲眼看到了妖怪化形为人等等。 还有人说自己吃到了狐妖同事的魅惑，结果直接做了春梦！ 总之，一个比一个离谱。 这导致公司近来人满为患，hr平均每天都需要处理上百份简歷以及数十场面试。 非人类文娱公司目前总共也就一百多人，但是hr却有接近十位，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 s市晚报的记者拿着照相机，站在公司门外，拍摄着里面的场景。 非人类文娱的前台小姐姐宋佳赶紧跑出来说道：“不好意思，你们可能会打扰到我的同事们办公，可以请你们离开这里吗？” 她的语气已经很客气了。 一名记者居然掏出话筒问道：“你好你好，请问你们公司真的有妖怪吗……等等，请问你是妖怪吗？如果是的话，你是什么妖怪？” 第154页 第77章 斩草除根，王氏覆灭前奏曲！ 宋佳尴尬笑道：“抱歉,我不是妖怪，没有办法回答你这样的问题。” “至于我的同事们，大家都是性格很好的朋友,而且我们互相之间也不会透露自己的身份。” “所以没有办法得知谁是妖怪呢，很抱歉,但我还是要请你们离开了。” 宋佳给公司保安递了一个眼神。 几名保安便走上前来形成一堵人墙，这堵人墙将一众记者越推越远！ 喧闹的人群之中还不断传来记者们的询问声。 “诶，你们公司妖怪的工资跟人类的工资一样嘛？” “请问你们怎么给妖怪上社保？” “妖怪员工有身份证吗？” “加入公司一年送车送房的福利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那么我想当场跳槽可以吗？” “麻烦你给我们一个解释啊女士！我们是真的很好奇！” “……” 宋佳赶紧抽空给领导打了个电话汇报情况。 目前是周渔分管公司的这些事务。 …… 某代夫岛的沙滩上。 周渔穿着比基尼，戴着墨镜，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嗯……谁说美人鱼不能享受阳光了！ 深海都没有太阳，闷死了！ 这边跟国内时差不算太大,也就快三个小时。 现在周渔这边才刚中午。 前阵子忙着非人类文娱公司的一堆事情，给周渔整的都快累虚脱了，这才好不容易抽空飞国外度假旅游给自己好好放松一下心情。 “嘟嘟嘟……” 一通电话响起。 周渔接起电话，是宋佳打来的。 “渔姐！现在公司每天都有一堆记者来，同事们烦都烦死了，咋办啊？” “呃，这事儿好办，直接让公司宣传部门,紧急弄个新闻发布会，邀请全市的媒体工作者到发布会上统一回答问题就行。” “卧槽！渔姐,还可以这样？！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谢谢你啊，我这就去告诉宣传部的同事。” “嗯嗯,好的,辛苦你了佳佳。” “嘟嘟嘟……” 挂断电话,周渔委屈巴巴地自言自语道：“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度假还要处理工作！” 这就是太阳的诅咒吗，真是苦了。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又一通电话打来。 是宣传部的小陈。 周渔接通电话道：“小陈啊，怎么啦？” “周总，抱歉打扰您，刚才宋佳过来说要召开新闻发布会，说是您的意思，我打电话过来跟您确认下。” “是我的意思，你安排员工们尽快着手去办就好，咱们主动出击，免得那群记者有事儿没事儿来公司烦。” “好的周总，我这就召开会议。” “嘟嘟嘟……” 周渔嘆了口气，随手拿起放在沙滩椅旁边的威士忌，仰头干了。 远处有个大腹便便的金髮中年人走过来搭讪。 他开口就是一口伦敦腔，问周渔想不想有个人陪她共度美妙夜晚。 周渔翻了个白眼，告诉那傢伙现在才中午呢，让他晚上十二点再来问。 等到了夜里十二点，金髮男果真如约来到沙滩椅这边，然而周渔却不在。 沙滩椅旁边的沙子被周渔用脚划了一行字，逗你玩儿~ …… 崑崙山。 樊澜来到酒店前台，他微笑道：“你好，我来拿传真。” 前台“哦”了一声，询问道：“您好，是樊先生吗？” “对的。” 樊澜伸手接过一堆资料，甚至没有带回房间，直接就坐在酒店大堂里面看了起来。 这些都是通过黑市查来的。 上面覆盖了李建这傢伙从小到大的简歷，甚至精确到了学籍档案，工作经歷，社会人脉等等。 最重要的部分，是这人歷来做过的事，那可真是……五毒俱全！ 而《探索崑崙山》项目成立的时间，恰好也是在《仙狐》剧组被非人类文娱收购重组之后。 这一切太巧合了。 樊澜注意到，《探索崑崙山》的投资人居然是王氏集团的新任掌门…… “看样子，有必要把王氏彻底踩死了。” 樊澜深唿吸一口，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 片刻过后，他默念道：“系统，穿越到2016年12月25日。” 在日记本上，那一年的那一天，樊澜独自过了一个寂寥的圣诞节。 * 白色光点浮现又消失。 樊澜转眼之间，从崑崙山酒店，回到了s市中心公园。 他站在公园步道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自己果然回到了2016年12月25日。 圣诞节当天。 现在是晚上7点半。 新闻联播刚刚结束。 樊澜看着微博app上弹出的最新一则消息。 “王氏集团即将在s市总部天台举行圣诞酒会……” 樊澜面无表情，打车前往王氏。 第155页 其实在此之前，他也考虑过如何处理王氏。 原本打算，等到自己把非人类文娱做大做强之后，直接利用商业竞争的手段正面击垮王氏。 不曾想，自己才接手《仙狐》剧组还没几天，王氏就主动找上门来。 而且还在背地里玩阴招。 “喜欢玩阴的是吧？那就陪你玩玩叭。” 樊澜打车来到王氏集团总部。 因为圣诞酒会，王氏邀请了许多外界人士前来，所以安保并没有阻拦樊澜。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西服，戴着名表，从一辆法拉利上下来。 这依然是利用系统穿越过去得到的便利。 这些东西，是樊澜在半小时之前，在日记本上写下的。 现在，它们成真了。 要参加王氏的圣诞酒会没有门槛，但如果想要藉助这个机会将王氏一举击垮，那就需要好好地包装了下自己。 除了法拉利，昂贵的西服和名表之外。 樊澜在日记本上还将自己打造成了“樊氏基金”的大股东。 樊氏基金是一家刚成立的金融机构，主营业务是海外对沖基金。 复杂地说，这是一家利用时差和战争以及政治来对世界经济格局进行暗中干预的高级金融公司。 简单地讲，这是一家“投机”公司。 为了让自己的身份更值得令王氏结交，樊澜还在日记上布置了几个记者，他们会在现场偷拍到自己跟王氏幕后那位老爷子握手的照片。 * 王氏集团总部，天台上，今夜s市的名流齐聚一堂。 天台的无边泳池里，圈内知名的大小艺人身穿火辣的比基尼，在泳池里玩耍戏水。 泳池边，全球百大dj中名列前茅的dj陈，正在为大佬们打碟。 樊澜进入天台，视线扫了一圈。 他发现了王天盛的身影。 “对啊，2016年，王天盛还没死，现在他才是王氏集团明面上的控制人。” 樊澜笑着朝这位老熟人走去。 第78章 各怀鬼胎！ 樊澜的出现,瞬间就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毕竟在樊澜这一段日记修改的人设里面，他把自己包装成了樊氏基金的大股东。 所以他在当前这条时间线的世界观里，是频繁登陆各大新闻和媒体的。 自然不算脸生。 这不,樊澜一出现，就有一个身穿西服,戴着眼镜的精英投资人手握高脚杯快步向他走来。 “樊总！” 精英投资人笑眯起眼说道。 樊澜礼貌笑道：“你好。” 樊澜正准备离开呢，那人又说道：“樊总，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能不能冒昧地打扰您五分钟，我想跟您聊一下对沖基金的事儿，我们公司成立于……” “抱歉，我现在有一点事,可以请你留名片给我么？我空下来打给你再聊。” 樊澜打断了这人的讲话道。 他愣了一下，但也并不意外，毕竟樊澜这种身价的人平时压根儿就见不着。 现在人家愿意要一张自己的名片也已经很好了。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他快速从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一张名片，神色恭敬地递到樊澜手中。 樊澜接过名片径直向王天盛走去。 此刻，王天盛正和一位漂亮的女伴聊着什么。 “王总，咱们这个季度的指标超额完成了，投资人们很高兴，决定加大投资力度,您看什么时候举行股东会？” 女伴一边挽着王天盛的手，一边在他耳边吐气如兰说道。 王天盛呵呵一笑,伸手在她腰肢上揽了一把，说道：“现在咱们不聊工作。” “不聊工作,那聊什么？”她明知故问道。 “你说呢……”王天盛正要将手伸入更深处去探索,就在这时,一个极其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暧昧的氛围。 “王总好雅兴啊。” 樊澜笑着走到这边,望向王天盛。 被人打断了，王天盛神色不悦，直接当场甩脸子，皱眉不已，不耐烦道：“你哪位啊？没看见我正撩妹呢嘛？这节骨眼儿上也凑上来烦人？” 樊澜脸色微变，但也还算镇定，并未因此发作，只是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这时，王天盛身旁的女伴仔细看了眼樊澜的容颜，似乎认出了他，神态惊讶不已，赶忙凑到王天盛耳边小声说道：“王总，这位是最近上了福布斯富豪榜的新人，樊氏基金的老闆……樊澜！” 听到这话，王天盛脸色瞬间大变，立马挤出一个职业性的笑容，对樊澜歉意道： “原来是樊总，久仰久仰，刚才我看走眼了，还以为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呢，有些话说得不恰当了，还希望樊总海涵！” 樊澜摆摆手道：“王总性格直爽，我不会放在心上。” “那就好，改日我亲自摆一桌，请樊总赏脸，我自罚三杯，向你赔罪！” 王天盛呵呵笑道。 樊澜接住话茬：“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天气就不错。” 王天盛有点没反应过来。 虽说他刚才只是客气话。 但……樊氏基金最近两年在国际上势头很足！ 第156页 就连老爷子都有些青睐，一度想要让王氏集团投资！ 不曾想，今天这个樊氏基金的老闆，居然亲自登门参加王氏集团的年度酒会，而且还提出了单独喝一杯的建议？ 这不失为一个好的机会！ 王天盛虽然贪恋美色，但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废物。 若是能把樊氏基金的合作谈下来，起码能为集团多赚几十个亿！ 到时候老爷子心情一好，给自己奖励个三五亿，再放自己半年假，钱和女人还会缺吗？！ 王天盛正色道：“好！樊总爽快，这样，既然樊总开了金口，王某自然要一尽地主之谊，请樊总跟我到楼上的空中花园餐厅一叙！” “可以。” 樊澜笑眯起眼。 …… 王氏顶楼之上的空中花园餐厅，并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 只有招待最顶级的vip贵宾时，这里才会开放。 与市中心另一家名为“空中花园”的餐厅不同。 王氏的空中花园，耗资上亿，建造在无边泳池的上空，既能享受美食，还能享受美景，更能观看无边泳池中的美女。 这才是真正的秀色可餐。 樊澜与王天盛进入餐厅最好的位置，能够将整座s市的视野一览无余。 王天盛支开女伴，亲自为樊澜倒了一杯酒。 “来，樊总，这第一杯，敬你。” “第二杯。” “第三杯……” “我自罚了三杯，你随意！” 王天盛喝完三杯酒，樊澜也不墨迹，仰头干了一杯。 王天盛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好酒量！” 随后他开门见山道：“樊总，其实你们樊氏基金，最近势头很不错，我们王氏集团对于金融这一块，一直是弱项。” “想必你也知道，我们王氏的创始人，最早起家的时候靠的是实业，工厂，后来转型了地产和商业街。” “用咱们老一辈人的话来说，金融，就是数字游戏，是看不见摸不着的玩意儿，不靠谱。” “所以王氏集团一直没有进军金融市场。” “但现在，时代变了，你瞧瞧外面，什么区块链，虚拟货币，数字ip，哪一个不是虚拟的东西？可恰恰就是这些虚拟的玩意儿最挣钱。” “樊总，你能想像吗，之前比特币最贵的时候，都被炒到天上去了，随便几块比特币，竟然能在二三线城市买下一套房！这他娘的多夸张啊！” “你是搞金融的，我们王氏这几年，实业虽然干得还行，但架不住时代的进步更加迅速啊。” “您看，能不能跟我透露透露，咱们两家企业，有没有什么深度合作的机会？” “也好让我们王氏集团，搭上数字金融时代的顺风快车不是？” 王天盛几杯酒下肚，真就不把自己当外人了，跟樊澜一通吐槽加试探。 樊澜喝完一杯酒后，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姿态优雅地说道：“王总，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咱们两家合作，不是不行，当然可以。” “只是……有一个前置条件。” 王天盛一听，眼睛一亮道：“什么条件，樊总，您开口，只要是我办得到的，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去办！” 樊澜笑道：“没有这么严重，王总，这条件很简单，只需要你打一通电话的事。” “哦？有这种事？”王天盛迫不及待地问道：“不知道这个条件是什么？还请樊总明说？” 樊澜正色道：“好，听闻王氏集团的那位‘老爷子’手眼通天，我也很仰慕他老人家的威名，一直想要找机会见见，不如请王总现在就给老爷子打一通电话，让我跟他谈谈合作？” 第79章 剧院会面。 王天盛听完愣了下。 老爷子的身份,基本上不会外传。 哪怕是在王氏集团，甚至是王家内部，知道老爷子存在的人都极少。 可是眼前这位樊氏基金的老闆,竟然能这么明确地点名要让老爷子出面？ 虽然他看着很年轻，但是眼神里却很是复杂。 王天盛心里犯起了嘀咕,这人到底什么来头？ 所以，王天盛不敢怠慢，但也不可能亲口答应下来。 毕竟老爷子是何许人也？老爷子教别人做事还差不多，他王天盛怎么可能反过来去教老爷子做事！ 念及于此，王天盛微笑道：“樊总，老爷子，您是指……家父？家父他老人家闲云野鹤得很,从来不过问集团内部的事情……” 没等王天盛把话说完，樊澜摇头道：“不是令尊，我是说，王氏集团真正的掌门人。” 这一刻，王天盛意识到，樊澜知道的很多，不可能敷衍过去了。 可是，这消息别说是陌生人了,就连他们集团内部稍微外围的人都是不清楚的。 王天盛觉得对方无形之中有点恐怖。 王天盛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酒压压惊道：“樊总,你是从何得知的？” 樊澜也喝了一口酒，笑眯起眼道：“王总啊,这个世界上,只要愿意花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我想，你也同意吧？” 第157页 “呵呵……也包括打听商业机密和家族隐私在内。” 是啊，有钱能使鬼推磨。王天盛盖棺定论道。 樊澜不再多说，只是端着酒杯转头望向窗外的月色。 他该说的话都已经说过了。 眼下樊澜要做的事情很简单。 那就是——等。 等王天盛自己斟酌明白了，再乖乖按他说的办。 樊澜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打草惊蛇。 毕竟通过日记改变身份后，自己的地位可是真金白银摆在那里，樊氏基金也不是什么皮包公司，而是金融行业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王天盛此刻前所未有的认真，他凝视着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 他的出现，似乎是自己赢得爷爷欢心的转机。 但也有可能成为自己讨来爷爷动怒的危机。 与樊氏基金的合作，究竟是机遇还是陷阱，他正在认真思索着，而且很显然陷入了两难境地。 王天盛虽然是纨绔子弟，但也不是傻子。 这么多年当着王氏集团明面上的老闆，什么牛鬼蛇神他没见过？ 樊澜此人，究竟是否可以信任，尚且有待商榷。 所以，昔日里一直十分自信的王天盛罕见的犹豫了。 就在此刻，他转眼看见宴会之中，自己那家族弟弟，王天赐，此刻正端着红酒杯与几位身份不低的大老闆谈笑风生。 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感忽然生出。 王天盛决定赌一把。 天赐对他的位置觊觎已久，又蛰伏多年，随时可能背地里冒出来捅他一刀子。 王天盛决定，冒险一试，若此举能成，他的地位将更加不可撼动。 “樊总，请稍等。” 王天盛拿起手机，起身走向洗手间。 五分钟后，他满怀笑意地回到座位上，对樊澜说道：“樊总，我要提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老爷子……同意跟你见面了，但是条件是需要他定时间地点。” 樊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完全没问题。” “好，那请你留一个联繫方式给我，我稍后会通知你具体见面时间地点。” 王天盛起身伸手向樊澜握手，两人各怀鬼胎，笑眯起眼互相握手后，散席。 …… 夜里，樊澜回到出租屋时，收到了一条简讯。 【未知号码：明天晚上8点，s市中央大剧院，18排e座。】 樊澜心里松了一口气，继续睡起了闷头大觉。 第二天晚上，7点50分，樊澜盛装出席，来到中央大剧院。 周围川流不息，车来人往，络绎不绝，好不热闹。 不少俊男靓女，相互搀扶着进入大剧院。 今夜的演出，是国外某知名剧团的《哈姆雷特》。 讲述王位之争，王子向叔父復仇的故事。 樊澜总觉得，那位老爷子特意安排在这个剧院，看这场演出，似乎有些别样的意味。 但这一切都不重要，无论对方用意为何，樊澜都将在今夜，将王氏集团彻底拉下水。 樊澜掸去衣领上的灰尘，一步迈入大剧院。 大剧院中，人山人海，前排座无虚席，后排剩下的座位也不多。 18排，是坐落在大剧院一口靠后中央的座位。 这里因为挨着洗手间的缘故，所以无人落座。 “看样子，王家早有准备。” 樊澜眯起眼，走向18排e座缓缓坐下。 这一排一个人都没有，樊澜看了眼手錶，指针转到了8点整。 他朝两侧望去，那位神秘至极的王老爷子，依然没有出现的意思。 樊澜却不心急，只是耐心等待。 舞台之上，伴随着幕布缓缓放下，话剧《哈姆雷特》正式开演。 剧院内光线变暗，四周环境一片漆黑，台下观众只有将注意力集中，把视线聚焦在舞台之上。 正当此刻，樊澜左侧的洗手间中，一个坐着轮椅的老人，被王天盛缓缓推了出来。 在轮椅上坐着一个精神抖擞的老人，虽已古稀之年，却脸色红润，气色极好，精神状态极佳。 他穿着一件极为朴素的蓝色布衣布裤，脚踩一双白色布鞋，神情严肃，嘴唇紧抿着，颇有些不怒而威之势。 王天盛在这位老爷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穿着一改往日的随意，反倒是十分庄重。 他脸上也没有嘻嘻哈哈的表情，而是一本正经。 王天盛将老爷子推到樊澜面前，沉声道：“樊总，我就在旁边候着，你有什么话，都可以跟老爷子谈。” 王天盛说完后，走到相隔五六个座位的地方坐下，将空间完全留给樊澜和王老爷子。 老人家缓缓开口道：“你就是樊氏基金的总裁，樊澜？” 樊澜点头道：“久仰了，王老。” “呵呵，老朽与你都不是一个年代的人，即便在我年轻时，这世上也没有多少与我有关的事迹，你说久仰，从何说起？” 王老爷子问道。 樊澜摇头道：“王老，你虽不在江湖上抛头露面，可这江湖中，随处可见你的影子。” “庞氏金融案。” “李氏集团收购案。” “胡氏黄金集团破产案。” 第158页 “乐天新能源公司的倒闭与重建。” “这些看似巧合的商界动盪，其实都指向你一个人。” “我说的对么？王老。” 这一刻，王老爷子的眼神顿时阴沉下来。 第80章 时间旅行者，请君入瓮。 王老爷子身为王家背地里地实际控制人,多年商海沉浮，心思缜密，对各种危机的嗅觉更是远超常人。 听到樊澜这么说,王老爷子瞬间就知道他来者不善了，所以心中已经对这个年轻人充满了戒备。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王老爷子缓了半晌，才幽幽开口：“呵呵，年轻人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打听到的这些风言风语，但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你所说的这些事情不过是新闻罢了。” “跟我王家和我都没有半点关系，我今天来这里见你是给天盛一个面子，不过看样子,天盛这次又看走眼了，再见。” 樊澜微笑说道：“王老爷子且慢，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要跟你谈什么合作吗？” 听到樊楠这么说，王老爷子瞬间来了兴致。 毕竟他来都来了，即便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最有可能来者不善。 但是就这么草草离去，岂不是白跑一趟浪费他的时间。 对于王老爷子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时间是非常宝贵的。 从某种意义上甚至比钱更加重要，所以既来之,则安之。 他抱着这样的心态决定多听一听这个年轻人想要说什么。 王老爷子冷笑一声道：“好我就给你5分钟，讲一讲你要说什么,如果我对你说的事情不感兴趣，那么我随时都会离开,并且我保证你再也没有办法跟我单独联繫。” 樊澜心想你这个老狐狸竟然把这场会面搞得像什么特务会谈一样,不过是商业合作而已,需要这么藏着掖着的吗？ 还说什么以后再也没有办法单独见面,威胁谁呢？ 可他转念想想也是王家做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偷税漏税之类的都是小问题。 王家的这摊水里面还有更多很严重的问题。 哪怕他曾经几次穿越时空，恐怕都不能把王家所有的秘密全部知晓。 反正，今天虽然没有办法把这些问题全都捅破，但他要在王家埋下一颗定时炸弹，等到定时炸弹爆炸的时候整个王家都会毁于一旦。 樊澜微笑着说道：“王老爷子，我知道王家这几年来在实业上出了一些问题，就连曾经最引以为豪的房地产项目也只能说是中规中矩吧。” “你知道，资本市场更新叠代很快，王家一旦不行了，自然很快就会有更多年轻企业顶上来，王家如果不拿出足够有竞争力的项目帮助集团，那么迟早会被取代，想必您也有这样的觉悟吧。” 王老爷子听罢在心中诧异了半晌。 这种话他也听自己公司的战略团队说过很多次了，但都没让他想太多。 反而被面前这个小伙子以外人的身份点破，让他不自觉警惕了起来。 但王老爷子也没显露出来，只是冷笑一声，并没有正面回答樊澜的问题，“到目前为止，虽然我还没有打算离开，但你还没有受到我感兴趣的话，你还是讲一讲重点吧，我的时间非常宝贵，远远超乎你想像的宝贵！” 樊澜点了点头，此时舞台之上的哈姆雷特，话剧也演到了高潮部分。 两人的对话以及话剧同时推入高潮阶段，戏剧性格外强烈。 樊澜说道：“王老爷子如果听过樊氏基金，那么我想樊氏基金可以成为王氏集团进入金融行业的一个信用背书，让我们双方成为战略合作伙伴，在二级市场尝试一下联手发展，您看如何？” “樊氏基金可是有百亿资产的产业，你看起来不过20岁出头，怎么这么大的事情，你一个人就能做得了主？老头子我可不是很相信呀。” “不如你也请出樊氏基金背后的大老闆来跟我谈吧，如果是他，我想我会更有兴趣一些，也更有信心一点。” 王老爷子微眯起眼，凝视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出于直觉，他觉得对方并没有这么简单。 樊澜摇了摇头：“那我恐怕要让黄老爷子失望了，正如我所说，樊氏基金的老闆只有我一个人，相信您在来之前也应该动用您的人脉资源，还有一些手段暗中查过了我的信息。” “如果你查完你就会发现我确实是樊氏基金的实际控股人，而且这几年来全市基金所有的重要项目都是我一个人在推动的。”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要不是为了合法营业，我甚至都不用成立公司，我一个人就是一家金融机构。” 樊澜还真没有吹牛逼，他在日记本上写下的自己的人设，远远比这牛。 “哈哈哈哈，好狂的口气，不过我承认我现在对你还有你的粉丝至今开始感兴趣了，说吧，你想怎么合作，但愿你的方案不要让我失望？” 王老爷子笑眯起眼道。 樊澜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他知道这条老狐狸没有这么容易上当。 所以他必须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来，好让老狐狸上钩，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樊楠微微一笑，从包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份投资协议，递给王老爷子。 第159页 他说道：“协议上有我对王氏集团以及樊氏基金合作的完整构想，如果有不足之处，还请王老爷子指出。” 王老爷子正准备说些什么，樊澜忽然打断他提醒道：”这份协议不会很长，只需要花上你一分钟的时间就能看完，然后在上面签字即可。” 王老爷子笑道：”年轻人，看来你真是做足了准备来的，你就这么自信，我一定会签字，如果我要是说不呢？” 樊澜摇头道：“王老爷子您不会不签的，相信我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拒绝这份协议，尤其是王氏集团。” 听到樊澜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王老爷子终于不再多说什么。 他倒要瞧瞧这份协议上的内容是否真如这个年轻人所说这么诱人。 如果是的话，那么他也不介意跟这个樊氏基金产生一点来往。 建立合作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冒冒险的，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 不会因为来者不善就拒绝掉一切合作的可能。 恰恰与之相反，王老爷子，这一辈子在商场上拼搏靠的就是那一份有勇有谋的魄力。 王老爷子打开协议开始认真看了起来。 结果还不到5分钟，他便被樊楠的这一份协议深深的吸引了。 王老爷子目瞪口呆，神色震惊的说道：“樊氏基金真能一口气提供给王氏集团30亿的投资？！” 樊澜微笑道：“王老爷子，我要纠正你一下，不是樊氏基金投资给您，也不是投资给王氏集团。” “而是投资给王氏集团最新的项目，国奥中心。” “好好好，随你怎么说，不过只要你能跟王氏集团联手打造国奥中心，那么除了王氏集团本身的20亿资金之外，再加上凡是基金的30亿，国奥中心就能花50亿重金打造。” “那么它将拥有全世界最豪华的装修最顶尖的设备，以及用最高的薪水聘请的最专业的人员，还有一年国奥会就要开始了，一旦国奥中心能够如期完工，那么这将使王氏集团得到无上的荣耀。” “很好，樊澜是吧，我记住你了，那么现在我要问一个很严肃的问题，30亿基金，什么时候到位？” 王老爷子是老狐狸，知道不可能这么轻易地就收到这么大一笔资金，所以提前询问一下。 樊澜说道：“只要你签下这份合同，30亿基金会在半年内分批次到位。” 听到分批次到位这几个字，王老爷子微微皱眉，他说道：“年轻人，这可是天大的事情，你不会耍我吧？” 虽然这么大数字的投资项目确实不可能一口气到位，但眼下距离国奥会开办只剩一年时间。 而国奥中心剩下的工程尚且还需要半年左右。 现在王氏资金鍊虽然没有断裂，但如果想要取得更好的成就，那么跟樊氏基金合作才是最佳的。 可房地产这个行业是需要投资方提前垫付的，一旦他们选用了更好的设备和更专业的人员以及将建筑打造的更完美。 而资金又没有到位的话，就会导致王氏集团面临资金周转不足的情况。 20亿不是个小数目，已经是王氏集团目前能拿出最大的现金流了。 而且还是跟银行做了过桥贷款才得来的。 另外，除了资金的问题需要考虑之外，王老爷子还需要知道，樊澜到底要什么。 “很好，樊澜，既然这样，老夫姑且信你一次，那么我问你，你想要什么？” “30亿的资金，如果拿去做对沖基金，你应该至少能赚10亿投资，国奥中心很可能没有办法让你赚到10亿这么多。” 王老爷子活动了一番筋骨，趁着这个休息的间隙，朝着坐在不远处的王天盛递过去一个笑容。 另一边，王天盛人傻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老爷子笑得这么开心。 王天盛心中更是窃喜不断。 该不会……王老爷子跟樊氏基金真要合作了吧？ 一旦这单生意谈成，那么王天盛在王家的地位就更加不可撼动了！ 而且以樊氏基金的体量，出手肯定不会小于一个亿。 那么这次合作的金额，到底会是三个亿，还是五个亿？亦或是八个亿？ 王天盛已经开始计算起自己究竟能拿到多少提成了。 但他做梦应该都想不到，这一次的合作金额，会是三十亿！ 另一边，樊楠听完王老爷子问他想要什么之后，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樊澜毫不客气的说道，“据我所知30亿在市场上能买到王氏5%的股份。” “所以……我要王氏集团5%的股份！” 听到樊澜说，他要王氏集团5%的股份。 王老爷子忽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樊澜，你要王氏集团的股份做什么？我要提醒你的是，王氏的股份可不好拿呀。” “你有所不知，王氏集团其实是家族企业，哪怕是1%的股份，也是掌握在王姓家族成员手中的，外姓人没有成为股东的先例，即便有钱，购买了股份，也只是干股，无权参加董事会。” 樊澜说道，“很简单，我想多赚点钱，虽然王氏集团即便现在已经开始走下坡路了，却依然是咱们龙国名列前茅的实业公司。” 第160页 “如果能拥有王氏集团5%的股份，那么想必我每年的分红也会很多的。” “至于外姓人这回事，呵呵，王老爷子，难道一口气投资30亿，还不能成为王氏集团的自己人嘛？怎么？难道王老爷子不欢迎我这个小股东吗？” 狼子野心。 王老爷子心中此刻对樊楠的评价就是这4个字，狼子野心。 他不知道樊澜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30亿近在咫尺，无论樊澜的目的是什么，王老爷子都要一试。 道理很简单，他不是傻，而是胸有成竹的聪明。 他相信无论樊澜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身为王家的实际控制人都能完全拿捏住。 哈姆雷特话剧演至末尾，即将谢幕。 王老爷子也终于松口。 在凝视了繁难久之后，王老爷子沉声道，“好我给你5%的股份，如果30亿资金半年没到位，那么算你违约，你之前分批次打过来的资金王氏集团可是分文不退。” 樊澜点头：“可以，没问题，谁不知道王氏集团拥有全国最好的法务团队，我又怎么敢在你面前班门弄斧呢？” “呵呵，年轻人，但愿咱们不会有遇到需要出动法务团队的那一天。” 樊澜点了点头，表现的异常礼貌，“那么告辞了，王老爷子。” 樊澜没有去拿那份协议，因为他知道王老爷子一定会签，而且签完这份协议之后，王氏集团有的是方法，把合作协议交到自己手上。 樊澜只是离开剧院，打了个计程车去往了附近一家很久没去的酒吧。 今天他想小酌一杯，邀请了几年前的白潇潇。 …… 星光酒吧。 白潇潇如约而至，两人坐在2楼靠窗的边缘。 这里可以看到街景。 霓虹灯在闪着，酒吧里面的驻唱歌手正在演唱一首很忧伤的民谣歌曲。 樊澜忍不住微笑道：“说实在的，虽然我很喜欢听民谣，可如果每一首歌都听民谣的话，也还真是有点让人头疼唉。” 白潇潇：“哈哈哈哈，那你还记得咱们刚认识的时候吗？” “当时我傻傻分不清楚什么是民谣，什么是摇滚，什么是流行。” “你就很耐心地解释人声、还要解释乐器，哇樊澜，我忽然觉得你如果自己去搞音乐应该也能有所成就。” “等等，樊澜为什么我脑子里总觉得你好像不是什么樊氏基金的老闆，而是好像跟我一样混娱乐圈的人呢，奇了怪了，难道是我脑子出问题了吗？” 樊澜嘴角一阵抽搐，他可不敢告诉这位姑奶奶，是因为自己利用金手指改变了日记上的时间线以及自己的人设，导致歷史产生了一些改变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原来的歷史只需要让自己回到未来就可以恢復原样了。 他不会改变白潇潇，还有其他几位非人类好友的歷史。 他只想改变王氏集团的歷史，还有自己的歷史。 作为一名时间旅行者，樊澜现在已经能够驾轻就熟地在过去未来之间穿梭。 当然这让他时常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如果可以亲手让明天变得更好，那他终究是要尝试的。 这一刻的樊澜又想起了自己无所依靠，只能在面包车里面居住的那些黑暗时光。 那是他人生当中的至暗时刻，但如今这些至暗时刻都成为了他的光。 跟白潇潇在酒吧简单聊了一会儿，结束闲聊之后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樊澜回到出租蒙头大水睡。 第二天一大早，不出樊澜所料。 王天盛竟然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他出租屋的位置，并且带着已经被王老爷子签过字的协议来到了出租屋。 王天盛微笑着将一份协议交还给樊楠：“樊先生你好啊，冒昧打扰你休息了。” “协议老爷子已经签过字了合同一式两份，你一份我一份，接下来项目的事情具体由我跟你对接。” “说实在的我很惊讶，你竟然跟爷爷签了30亿的合约，这是让我没有想到的。” 樊南接手协议，微笑道：“没什么，王总，咱们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合作项目，对吧？” 王天盛笑道：“对了，还有股份的事情，老爷子也跟我讲了，真没想到樊先生竟然对王氏集团啊。” “宁可硬砸30亿也要咱们集团5%的股份，这是股份转让书，分别从我，王老爷子，还有其他几位股东手里总共5个人，每个人转让你1%的股份，这样你就拥有5%的股份了。” “从今天起你也就是王氏集团的一位股东了，那么我以王氏集团总裁的身份，代表整个董事会，欢迎你加入股东。” 樊澜缓缓点头。 “樊先生，那么详细的分红协议，我的助理稍后会发给你，我算了一下，光是这个季度你就能拿到5000万以上的分红。” “如果今年效益好的话，年终奖你还能再拿两个亿，算上来就有2亿5了。” “你总共给王氏集团投资了30亿，这样的话只要咱们发展的好，相信不出10年这30亿都能连本带利的还给你，樊先生，我只能说投资王氏集团是你做的最正确的事情。” 第161页 樊澜若有深意地说道：“我也认为这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第81章 嘿，我们还会再见的。 停留在三年前的时光,樊澜依靠日记本上为自己打造的人设让王家落入圈套之后，轻而易举地利用法律漏洞找出了王家偷税漏税的问题。 然后借题发挥，让樊氏基金跟王氏集团投资的国贸大厦接连产生资金断裂的问题。 王氏集团大厦将倾,直接提早覆灭了。 王老爷子被樊澜摆了一道，在王家彻底破产清算之前,老人家试图拉樊氏基金下水。 于是他暗中派遣杀手前往樊澜居住地，试图来个鱼死网破。 不曾想樊澜在危急关头直接利用日记本回到“未来”。 ———— 潇潇篇。 2022. 樊澜回到现在之后，发现自己的确已经凭藉系统更改了歷史。 王氏集团，早在几年前就覆灭了。 不仅如此，王家那位心狠手辣的王老爷子也因为数罪併罚，被执行了死刑。 至于王家余孽，各自刑罚不等,已经进监狱吃起了牢饭。 解决掉王家这个心腹大患之后，樊澜总算可以将精力完全挪用到搞事业上。 非人类文娱蒸蒸日上。 崑崙山机场。 因为没了王家的指示，《探索崑崙山》剧组自然也就不復存在。 《仙狐》的拍摄得以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 《仙狐》大结局当天。 今天是这部戏的最后一场戏。 白潇潇在拍摄之前，心中隐隐有所感。 她的眼神之中已经自然而然地出现了一抹感伤的神色。 敏锐的樊澜察觉到了这个细节。 在大结局开拍之前，樊澜把白潇潇叫到剧组边缘，这里没有工作人员，他们两个可以敞开心扉地聊天。 “潇潇姐，你今天是怎么了,感觉你心不在焉的？” 樊澜给白潇潇倒了一杯白开水道。 “啊？是刚才我演得不好吗？我可以重演……”白潇潇歉意道，“就是要辛苦其他演员也跟着一起重拍了。” 樊澜摇摇头道：“不是的,潇潇姐，你演的很好,但是我总觉得,今天的你不是在演戏。” “你什么意思啊……我不是很懂。” 白潇潇支支吾吾道。 樊澜拿出剧本,指着大结局最后一场戏的内容说道：“潇潇姐,你瞧，《仙狐》剧本的最后一场戏，是说这只狐妖终于长出了第九根完整的尾巴，并且发现了飞升之道。” “但是她没有惊动身边的好友，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只是像往常一样跟好友们一起吃喝玩乐，活脱脱一个没心没肺的模样。” “可到了时机成熟之际，七星连珠，过了今夜，若再不走，她将永远失去飞升的机会。” “潇潇姐，你知道吗，我刚才看过新闻了，恰恰就是今天晚上，崑崙山也能看到七星连珠。” 樊澜一字一句说着。 冥冥之中，仿佛他和白潇潇的命运，已经被天定了。 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正在暗中操纵着众人的命运。 这一刻，白潇潇依然没有承认什么。 她只是故作惊讶地说道：“啊？七星连珠？我不知道诶。” 樊澜深深地看了白潇潇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他只是给了白潇潇一个轻轻的拥抱，说道：“再过两个小时，就是七星连珠的时间，潇潇姐，咱们一起拍好最后一场戏吧。” “好。” 白潇潇笑靥如花。 两人回到剧组中心的拍摄现场，樊澜拍了下巴掌道：“所有人就位，最后一场！” 大结局的最后一幕，只有两个角色。 白潇潇所饰演的狐妖，与男主角所饰演的剑仙静坐山巅，举目望月。 两人之间的对白极少。 要知道，在大结局之前，剧中的男女角色对白都是极其之多的。 可到了最后，对白却少得可怜。 好像樊澜极力要营造出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 就在这时，剧组的片场工作人员也开始绷不住了。 “哎，今天就要杀青了，说实在的，我还挺捨不得咱们剧组的，我干了十几年片场助理了，就没有遇到过咱们这么好的剧组。” “呜呜呜，樊导，能不能多拍几集，我还没拍够！”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永远都在仙狐剧组工作啊，这里的老哥老姐个个说话都好听！” “……” 两小时后，伴随着樊澜一声“咔”，《仙狐》正式杀青。 樊澜放下身上的摄像机，走到片场中心，面朝360的员工们，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段时间以来，多亏了大家的辛苦付出，才让我们的《仙狐》得以圆满结束，感谢大家。” 樊澜说道。 许多员工已经开始忍不住当场落泪了。 其中包括一些非人类妖怪！ 他们是来自非人类文娱的演员，许多妖怪都拥有特殊的法术。 妖怪们的情感朴实无华，直接就当场泪目了。 第162页 而人类的情感相较于妖怪，还是要含蓄很多。 许多员工只是眼中噙着泪水，并没有放声大哭。 更多的人也只是红了双眼，隐隐泪目。 樊澜自己心中亦是感慨万千，这一路走来，身为导演，他深知一切的不容易。 《仙狐》几经辗转，终于圆满杀青，在这一路上遇到了无数艰难险阻。 还好大家都一起一一克服过来了。 期间，甚至樊澜被王家的人搞得不得不穿越到过去先把王家搞得覆灭，最后才能安心拍戏。 好在……结局是好的，这便圆满了。 樊澜挤出一个笑容，对大家说道：“虽然电影杀青了，但因为各位的工作合约还没有结束，我不得不把各位再留在剧组，最后一周，咱们不工作，带薪旅游，所有的消费，我个人出！” 此言一出，现场的工作人员们顿时开心得飞起。 老闆出钱，请大家带薪旅游，这简直是梦寐以求的假期！ “樊导万岁！！！” 在众人的欢唿声中，有一个身影却显得极为落寞。 白潇潇站在角落，抬起头，发现夜空之中，已有六颗星星连在了一起。 她体内的灵气喷薄欲出，白潇潇浑身都散发着无数光芒。 当夜空中第七颗星星连接在一起之时，白潇潇勐然转头望向樊澜，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 可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只是一边沉默着流泪，一边努力压制着灵气的涌动，好像要将飞升的那一刻无限延后。 但……人力终有穷尽时。 九尾狐仙的飞升，是天定之命。 白潇潇控制不住自己的第九根尾巴成型。 第九根尾巴，完整地长出来了。 她再一次在众人面前显出原形。 这一刻，大家惊呆了。 “快看！潇潇姐怎么现真身了！” “妈呀，潇潇姐浑身都在发光！” “樊导，你看那边！怎么回事？” “……” 伴随着剧组员工们的提醒，樊澜忽然转头望向员工凝视的方向。 一只浑身雪白，晶莹剔透，正在闪闪发光的九尾狐妖正站在崑崙山巅，仰望夜空。 从这个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狐妖的侧脸。 这一刻，樊澜心中五味杂陈。 那个古老的传说，重新浮现在樊澜的记忆当中。 他又想起了白潇潇那年近在咫尺对他说：“等我修炼出第九根尾巴，就能从狐妖蜕变为狐仙，飞升仙界了！” 此时此刻的樊澜，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替好友白潇潇的飞升高兴，还是替自己即将与她永诀难过。 诚然，若是樊澜愿意，大可以动用系统的力量，修改日记本，来让白潇潇留下。 可他不愿意这么做。 在歷史的一次又一次修正之中，樊澜身为时间旅行者，如同掌握了世间最强的权力。 但掌握权力，容易在权力中迷失自我。 更何况这是他最好的三位老友之一，樊澜可不愿意修正她们的命运轨迹！ 所以此时此刻，樊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只苦修百年终于修炼出第九根尾巴的狐狸，缓缓升空。 “天哪，潇潇姐怎么飞起来了？！” “潇潇姐！你要去哪里？” “快拍下来！！！” “我的妈呀，怎么感觉潇潇姐是在朝着七星连珠的方向飞去。” “……” 无数剧组员工，这一刻都疯狂了。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梦幻斑斓的场景。 明明在戏外，却仿佛置身于戏中。 “潇潇姐……不，或许现在应该称唿你为九尾狐仙了。” 樊澜深唿吸一口气，朝夜空中渐行渐远，速度逐渐加快飞跃的那只九尾狐仙挥手告别。 “一！路！顺！风！” 他如是说道。 …… 《仙狐》正式收官，剧组官方微博在网上发布了最新的消息。 “一路走来，感谢《仙狐》剧组全体员工的辛勤付出，就在今天，我们剧组杀青了，也谢谢粉丝们一直以来对《仙狐》剧组的支持。” “下个月8号，《仙狐》将在各大网络视频平台上同步登陆，敬请期待。” 这条微博一经发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 网友们纷纷炸出来了。 “听说《仙狐》杀青当天，白潇潇真的和戏里面那样，长出第九根尾巴，飞升仙界了，请问是不是真的？” “救命，这算是电视剧和现实接轨，打破了次元壁了吗？” “好傢伙，这算是典型的艺术来源于生活但是高于生活了吧？” “啧啧啧，白潇潇就这么飞升，《仙狐》起码要大卖。” “……” 因为白潇潇飞升的当天，的确有不少员工，拍摄下了惊人的画面。 以至于网络上不少人都在说，白潇潇的飞升与《仙狐》大结局那只狐妖的飞升完美吻合了。 这就是艺术与现实的巧合，逐渐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是真的了。 包括此前还怀疑白潇潇吹牛逼，实际上就是个普通人的网友，也终于不得不改观。 第163页 与此同时“再见，白潇潇”的热搜直接登顶榜一。 一位白潇潇的忠实粉丝，呕心沥血17个小时，制作出了白潇潇飞升之前留在凡间拍摄过的所有角色。 她发文表示：“我从未见过潇潇姐这么敬业的演员，是她让我知道了当代女性可以凭藉自己的实力闯出一片天，希望潇潇姐在飞升之后，也可以继续潇洒下去。” 网友们纷纷点赞评论一键转发三连。 “呜呜呜，泪目了，从来不看电视剧的我表示，这次一定要把《仙狐》给看完！” “我要用《仙狐》来纪念白潇潇！” “白潇潇，一路走好！” “潇潇姐，就算到了仙界，我们也会支持你的！” “……” 在网友们的思念之中，网际网路上掀起了一股追忆白潇潇的风波。 只是，也许网友们这是第一次遇到自己的爱豆飞升仙界的。 所以难免把追忆白潇潇搞得像是追悼白潇潇一样。 人还没死呢，就给各种安排黑白影像。 樊澜看着手机里面跟白潇潇曾经的合照，也觉得遗憾不已。 在白潇潇飞升之前，他们的交集基本都集结于工作事宜，忽略了平凡而淳朴的珍贵友谊。 假如可以重来一次的话，樊澜希望自己可以把生活的重心放在享受人生而非是一门心思追赶事业上。 与此同时，手机某宝响起一声提示音。“你收到来自xx文娱公司的1000万转帐。” 这是租借新楼兰的租金，樊澜现在有很多钱，可是赚钱这件事已经无法让他的心掀起任何波澜了。 樊澜拿起手机，拨通凌寒和周渔的电话： “我是樊澜，咱们哥三个，见一面吧。” …… 樊澜给自己放了一个假，把公司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了副总经理。 非人类文娱的业绩，反正一切早就已经踏上了正轨，即便樊澜不怎么操心，也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反而是樊澜自己，在白潇潇飞升之后，老是三天两头拉着周渔和凌寒出来玩。 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事业现在对樊澜来说，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友谊。 就好像某种心理创伤后遗症，在失去了白潇潇这个至交好友之后，只能不断地从其他两位好友身上来获取安全感。 月色小酒馆。 樊澜已经喝得满脸通红，还拉着凌寒和周渔不断倒酒。 “周渔！凌寒！白潇潇走了，你们俩可一个都不准走，听到没有！” 樊澜的酒品其实相当不错，只是今儿个喝了太多了，所以开始说起了胡话。 又或者说，这就是隐藏在樊澜内心深处的真心话。 周渔揉了揉眉心道：“凌寒，这傢伙又喝多了，今天晚上你送他回去还是我送他回去？” 凌寒嘆了口气道：“我来吧，你明天还有粉丝见面会呢。” “这破工作我是一天也干不下去了，最近经纪公司老是给我找事儿干，好像我只要闲下来一天就是犯罪似的。” 周渔抱怨道。 樊澜大喝一声：“辞职！辞职！不他妈干了！我有钱！我都给你们！你们别工作了！就每天跟我喝酒！” 周渔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樊澜的脑袋瓜道：“樊澜，你这喝的也太醉了吧，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我们要是不找点事情做，怎么融入人类的社会啊？” “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让我和凌寒一天到晚啥事儿也不干，就围着你转？” 樊澜质问道：“那有什么不可以？我们本来就是好朋友！” 周渔翻了个白眼，“算了，你喝醉了，我不想跟你说话，我先回家了，凌寒，今天又辛苦你啦。” 凌寒笑着说道：“没关系，一路小心。” “等等！周渔，你！不准走！” 樊澜忽然伸出一把手把周渔的包和手机抢了过来，“不准走！喝到天亮！不醉不归！” “我真是服了你个老六！”周渔气笑不已，“得，你别以为抢了我包我就走不成了，今天就算是用飞的，我也要回家！” 周渔说完这话就麻熘地离开酒吧了。 凌寒嘆气道：“樊澜，你究竟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咱们不是说好了潇潇走了不难过吗，一开始还是你安慰我跟周渔呢，现在倒好，我和周渔没什么事儿，倒是你这个最先安慰我们的人，整天借酒浇愁，这像话吗？” “你看看你都多大的人了，还搞这种……像是小朋友失恋的把戏，至不至于啊！” 樊澜委屈巴巴地说道：“什么失恋，要是真失恋，我才不会难过呢，恋爱谈不了一辈子，好朋友可是一辈子的事儿！”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你不要难过了，能不能为潇潇高兴一点，好歹人家也是飞升仙界，不比待在凡间快活多了？” 凌寒补充道：“你知道吗，潇潇为了飞升，苦修了上百年了，就等着长出第九根尾巴这一刻，现在人家夙愿得偿，你得为潇潇高兴才是啊！” “行……我……我替……替她高兴……可以……了吧？” 第164页 樊澜嘀咕着，脑袋一沉，昏睡过去。 凌寒只能扶着樊澜离开酒吧，打车回家。 日日夜夜，周而復始。 在白潇潇飞升之后的第二十九天。 这天黄昏之时，樊澜勐然惊醒，因为在梦里看到了白潇潇。 白潇潇对他说：“樊澜，你瞧瞧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樊澜吗？给我振作起来！” 从这一天起，樊澜不再有事儿没事儿找凌寒和周渔喝酒，而是重新投入到工作里，让自己忙碌起来。 所谓成熟，不过是所有人都要经歷的一段过程。 先放纵，后振作，再牛逼的人也逃不过这套轮迴。 三个月后，白潇潇飞升仙界的热度彻底在网际网路上消失。 除了她曾经的骨灰粉之外，也就只有樊澜，凌寒，周渔这样的至交好友，还能时时刻刻想起她。 潇潇篇，完结。 ———— 凌寒篇。 2023年，夏，休息日。 凌寒打开冰箱，站在冰箱面前，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冷气。 他忽然感到身体里一阵火烧般的疼痛。 凌寒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地动用“内视”，查看了一下自己身体的情况。 正在此刻，电视新闻上开始播放着全球变暖的新闻播报。 “据悉，全球变暖的趋势愈加强烈，每年夏天的温度都在持续提升。” 凌寒发觉，体内的各种模拟出来的人体器官已经开始逐渐融化。 屋子里一共三台空调，功效全开。 但这也只能让气温维持在16度。 他已经很久没有突破境界了。 其实最适合雪人生长的环境，是在零度以下的冰天雪地。 16度是家用空调的极限，但依然不适合凌寒居住。 可他总不能整天住在冰库里面吧。 意识到明年的夏天还会更热，包括之后每一年的夏天都会更热之后，凌寒开始想像着自己的未来。 因为白潇潇的“未来”，是以飞升仙界划上的句号。 所以凌寒在想，身为雪人精的他，会以怎样的方式为自己的人生画上句号呢。 飞升仙界？这不现实，以凌寒的修为，就算再苦修几十年，也未必能达到飞升仙界的程度。 况且，全球变暖的趋势让他没可能再活几十年。 搬到全球最冷的南极去？ 凌寒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可他并不想就这样待在荒无人烟的地方终老。 如果要以这种孤独生活的方式来换取生命，那生命本身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 凌寒忽然想起，自己从一只雪人，变成雪人精那天。 ———— 1965年，冬。 万里冰封，白雪皑皑。 在一片冰天雪地之下，一个无名山洞外，迎来了一对逃亡至此的父女。 父女俩在山洞内夹起篝火，以此来让体温升高。 接下来地一周，父女俩都在山洞内躲避极寒天气。 直到有一天，雪停了，地面上积雪深得可以没过小女孩的腰。 女孩儿灵光一闪，开始动手在雪地上搭起雪人儿来。 忙活了大半天，一个体型比小女孩还要高大的雪人出现在山洞外的雪地里。 雪人儿和这对父女又一起共度了三天时光。 直到她们离开那天。 小女孩准备在临走之前，把雪人给推倒。 父亲制止了她，并问道：“丫头，你要爪子？” “老汉儿，我想把它推了撒，反正我们都要走佬。” “推了爪子嘛，辛辛苦苦堆起来的得嘛。” “但是我以后看不到了哒。” “你看不到，它还不是在这儿啊。” “……” 父女俩进行了一段朴实无华的方言对话。 凌寒也是时隔了很多很多年以后，来到了父女俩生活的城市，才晓得那些方言的具体意思。 大致就是说，父亲告诉女儿，即便他们走了，以后再也看不见这个雪人了。 但这个雪人也会存在于山洞外，直到大自然将它摧毁。 凌寒因为这样的一段话，开悟了，得到灵窍，成为了雪人精。 大自然没有将他摧毁，而是赋予了他新生。 好让凌寒可以以一个平凡人的姿态，感受人世间的酸甜苦辣，尝试人类的复杂情感。 这是上天的馈赠，这也是凌寒一直以来回馈社会，各种积德行善的原因。 ———— 2023，夏。 站在冰箱前，凌寒恍然大悟，重拾初心。 “重要的，不是我能存在于世多久，而是我为这个世界，留下过什么。” 凌寒喃喃低语着。 他忽然拿起手机，拨通樊澜的电话。 “喂，樊澜，我想做一件事，你要帮我。” …… 第二天一大早，樊澜与凌寒在s市的国际机场成功会晤。 两人坐在候机厅闲聊。 “我说凌寒，你到底哪根筋没搭对，居然突发奇想要去贫困山区拍摄纪录片？” 樊澜手里抱着连夜刚赶出来的一份文件，吐槽不已。 第165页 倒不是他不想做好事，只是这件事情来的太突然了，以至于大家一点准备都没有。 樊澜还是从非人类文娱公司晋级调了几个信得过的员工，率先去贫困山区那边做调研，至于他和凌寒则是紧随其后就赶过去。 凌寒笑着说道：“这不是我一贯的作风吗，有事没事就捐助一下困难儿童哈哈哈，咱们这次过去，也是为了看看我之前没能帮到的山区还有没有希望小学可以建。” 樊澜撇撇嘴道：“当然有了，这个世界上只要你想，遍地都是缺钱开发的贫困山区，就算天天修一座希望小学，修到我死也未必也彻底改变这个世界。” “我可没有改变世界这么宏大的理想哈，我只不过是想尽我所能，至于能帮到多少人，那就全看天意了，我自己是没有太多目标的，只是埋头去做就好。” 凌寒其实没有说出心里话。 毕竟他要是说自己想要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的话，会让樊澜更加感伤。 樊澜才刚刚从白潇潇飞升仙界的余波中甦醒过来，好不容易让生活走上了正轨，要是在这个时候让樊澜知道自己也即将不久于人世，那对樊澜来说打击也太沉重了。 樊澜忽然惊讶地说道：“等等……凌寒，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你……你不怕热了？？？” 现在两人置身于恆温机场，虽然对普通人来说，二十多度不算特别热。 但对于凌寒这个雪人精来讲，这简直是致命温度。 凌寒笑眯起眼，满脸的轻松神色道：“哦，我有个好消息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已经破境了，现在完全不用担心室外的温度，只要不是盯着三四十度的烈日，就没有关系。” “现在这样二十多度的温度，对我来说完全没有负担呢。” 凌寒说的跟真的一样，樊澜将信将疑地问道：“你确定？可是为什么前阵子晚上出来喝酒的时候，你没告诉我们？” 凌寒皱眉道：“干嘛！你现在是在审问我吗？”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啦。” 樊澜耸耸肩，“不过无论如何，既然你破境了就是好事，以后咱们可以去更多的地方玩了，不至于担心你随时融化，哈哈哈！” “嗯嗯！” 凌寒笑眯起眼。 只是樊澜没有察觉他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落寞。 …… 西南边境，十万大山，在一个贫困至极的山区。 这里得人家穷的连电都捨不得用。 至于发电站，更是奢望。 村里的电路是几年前一位支教老师来帮忙搭建的，蹭了隔壁镇上电网的电。 不过毕竟法不责众，镇上的人来调查之后，也没有难为村子里的老人们，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们偷电。 村子里的路烂的连行人都很不容易行走，更别说车辆的来往了。 全村就只有一辆拖拉机而已。 就这辆拖拉机，要从村头走到村尾巴，也得磨磨蹭蹭一个小时。 “全村一共五十九户人家，基本上每家都有小孩子，七八岁大就帮着家里面干一些简单的农活了。” “这里的不管男娃女娃，只要一满十八岁就会被家里面安排相亲，然后结婚生娃，你也知道，文化越低的地方，越喜欢在年轻的时候生娃，养儿防老，生娃，基本上已经成为了这种偏远地方的常态。” “这里的小孩子和大人都没有读过书，根本接触不到外面的世界，别说电脑了，就连手机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凌寒感慨不已，带着樊澜一路从村头走了进去。 村口养着几只毛髮稀疏的大黄狗，这是农村很常见的家养宠物，也不挑食，主人吃剩下的就会给大黄狗吃。 虽然文化贫乏，但好歹人口多，粮食还是足够吃的，不管是人还是家禽，好歹都有一口饱饭。 “我说凌寒，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 樊澜惊嘆于凌寒对于贫困山区的探索开发能力。 凌寒呵呵笑道：“我买了很多无人机，僱人专门在全国各地航拍，然后把一些条件困难的地方拍照整合成资料发给我。” “这里也是我从上百个贫困山区中选择的最为困难的一个地方。”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连这么极端的环境，都能够被改变，那么以后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就不存在无法被改变的环境了。” “先让这里的人吃饱饭，再让小孩子有学上，最后让他们走出家乡，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用知识赚取金钱，再回来反哺这片土地。” “重视文化教育，首先要改变老一辈人的传统思想，村里人大多比较固执，你要做好思想准备。” 凌寒说道。 樊澜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的确如此，早年间做社会调研的时候，我也听说过，许多家庭其实也不是完全没钱让小朋友上学，而是觉得读了书也没什么用，还不如早点下地干活，帮助父母减轻负担。” “小朋友又没什么改变生活的能力，只能听着长辈们错误的经验，代代相传下来，是信息闭塞造就了这片土地的贫瘠。” “咱们今天开始吧，我从村头开始说服他们，你从村尾开始，让家家户户的大人都同意把小朋友交给我们。” 第166页 凌寒点头道：“施工队明天就能到位，我看了一下地形，咱们可以把村子里废弃的一栋危楼推平，重新建楼，先在旁边的空地上用棚屋搭建一个简易的教室，再空运一些书桌板凳和教材过来。” 樊澜也激动地点点头，“对，纪录片的拍摄很关键，但更重要的是我们在拍摄的时候，也要切实改变这里的环境。” 樊澜忽然看见村口的木牌上写着“凤鸣村”，忍不住笑道：“你还真别说，这村子叫凤鸣村，怎么着也得来一首凤凰涅槃，浴火重生的操作吧？” “哈哈哈！” 凌寒大笑。 第一天，在施工队抵达之前，樊澜和凌寒便分工合作。 两人从村头到村尾，分别试图说服家里的大人，让小朋友上学。 一天后，樊澜和凌寒站在村口，等候愿意让小孩上学的家长带人来。 可惜，一个人都没有。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再次尝试。 他们甚至自掏腰包，给每家每户大人发钱。 “婶婶，只要你答应让孩子来学校上学，我每天都给你们家100块钱，来上几天学，就给几天钱，这比你让孩子帮忙割麦子赚得多多了，成不？” 樊澜掏出一张钞票，放在木桌上。 那头戴布巾的中年妇女满脸蜡黄，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樊澜。 她没有第一时间伸手去摸那张钱，唯恐有诈。 “你们……为啥子要给我钱让娃娃读书嘛。” 在妇人眼中，天上就没有掉馅饼儿的事。 而且村里人，其实并不全都淳朴善良。 更多的反而是勾心斗角，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背刺邻居。 谁家被偷了老母鸡，谁家的玉米又少了一片，诸如此类的事情层出不穷。 即便是没读过一天书，也对人性的卑劣有着深刻的了解。 樊澜很难跟妇人解释“慈善”的概念。 他只能尽可能用毫无修饰的大白话，诉说着自己和凌寒的目的。 并且尽可能地说得商业化一些，以免村里人不相信。 樊澜笑着说道：“对，虽然现在我给你们钱，让你们的娃读书，但其实我也有利可图。” 樊澜拿出一个摄像机说道：“看到没，婶婶，这个叫做摄像机，你们家没有电视，如果你们家有电视的话你就知道了，我来这里是为了拍纪录片，等我回去把纪录片卖给电视台，能赚大钱，所以我给你这点钱，就是为了投资而已。” 这番话倒是更容易令妇人相信。 果不其然，她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色说道：“哦哦哦，我晓得了，你拿小钱给我们，拍娃娃读书，修希望小学，都是为了作秀哈，然后你好赚大钱。” 樊澜并未解释什么，笑着一拍桌子，装出一副道貌岸然的奸商模样，说道：“对的对的！婶婶，聪明！” 妇人点了点头，“那我就让娃娃配合你们嘛，说好了哈，娃娃读一天书，你就要给我一天钱，一天100，一分都不能少哈。” “不得少，不得少！” 樊澜笑得很开心，丝毫不计较自己给人钱还教人知识这种冤大头行为。 第二天。 经过了樊澜和凌寒的不懈努力，五十六户人家里面已经有半数人家愿意收钱让孩子读书了。 但还有半数人家的大人嫌钱给的少了，试图坐地起价，甚至有几家商量着一起抬高价格。 凌寒没计较，但也没答应给高价。 不是缺钱，而是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如果答应了某一家给高价让他们的孩子读书，那么全村人迟早都会这样要求。 最终价格会被抬到一个很离谱的位置，这是一种畸形的思想，樊澜和凌寒都不打算助长这种歪风邪气。 反正有半数人家的小朋友愿意上学了，施工队也开始施工了。 凌寒和樊澜就打算先把教室给搞出来，然后慢慢地说服其他家的大人。 毕竟一天不来读书，就损失100块。 前几天他们还能端着。 那么一个月后呢？看着村里其他人已经白挣了3000，这群大人还能坐得住吗？ 即便可以，三个月后呢？落后一万。 到时候无论如何都会把孩子送来学校了。 第三天开始，果然陆续有一些固执的家长主动送小朋友来希望小学念书。 樊澜和凌寒照单全收，每家每户给一百块。 七天后，全村的小朋友都来上课了。 樊澜和凌寒每天分工。 上午下午，两个人换着来，每天也不教多了，上午两节课下午两节课，每节课一小时。 中午会带着小朋友们一起睡个午觉。 非人类文娱的公司员工也陆续前来报导，纪录片的拍摄正常进行。 半年后，纪录片的拍摄到了结尾。 凌寒忽然在夜里把樊澜叫醒，脸色苍白地说道： “樊澜，我可能，没有办法再跟你一起教书了。” 樊澜震惊道：“啥玩意儿？你怎么了？” “其实我骗了你，我没有破境。” 凌寒气若游丝地说道。 樊澜的目光逐渐惊恐，有些难以置信地盯着凌寒。 第167页 “凌寒，你……难道这半年都在硬撑？” 凌寒沉重地点了点头道：“是，对不起，但我不得不这样做。” “为什么……你何必要这样折磨自己？” 樊澜又气又难过，他只觉得自己为什么当初不继续逼问下去。 凌寒的身体，不断崩塌着，地面上有雪花逐渐长成。 眼下虽然是冬天，室外温度已经很低了，可由于凌寒整个夏天和秋天都是硬着头皮强撑过来的，所以其实身体早就不行了。 凌寒脸色苍白，语气无力，樊澜看着他的身体化作一片又一片的雪花掉落在地，泪水夺眶而出。 “凌寒！我真的生气了！你竟然连这么大的事情都要瞒着我！我究竟还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樊澜声嘶力竭地吼着。 “是。” 凌寒用尽力气说出这个字后，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樊澜的肩膀道： “我走以后，希望小学就……就交给你了。” “希望我们的纪录片，可以……可以引起更多的人重视慈善。” “我的遗嘱很早之前就写好了，我的遗产会用来成立慈善基金，樊澜，我希望你可以帮我管理这支基金。” “最后，很高兴认识你，樊澜。”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凌寒身体里的最后一片雪花飘落在地。 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在了樊澜的视线里。 樊澜双手颤抖着，不敢相信地看着与漫天雪花融为一体的支离破碎的“凌寒”。 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悲痛，“凌寒！你这个死骗子！！！” 悲怆的声音在冰天雪地中迴荡着。 在雪地里枯坐了一夜的的樊澜，最后是被村里人抬回屋子里休息的。 他昏睡了一天一夜之后，重新走出屋子，看见屋外的学生们，在凌寒消失的地方，重新堆起了一个极具神采的雪人。 凌寒篇，完结。 ———— 周渔篇。 2024年春。 周渔坐在非人类文娱公司的休息室里，看到新闻播报了一则内容。 “着名影星凌寒生前所拍摄的《希望之花》纪录片在各大网站上映首日就赢得了上亿的播放量。” “全国超百家慈善机构表示，被凌寒先生的善良所打动，他们决定出资帮助国内类似的贫困山区修建希望小学。” “希望祖国的花朵可以健康成长，人人有书可读。” 周渔抿了抿嘴角，“凌寒这傢伙，倒是在走之前搞了一波大的。” 周渔随手拿起手上那张cd。 其实对于她来讲，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说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可能就是没有在海边开一场演唱会了。 在陆地上，即便是在国家体育馆，十万人的大会场开一场座无虚席的演唱会。 对周渔来说这也只不过是人类社会的成就之一罢了。 身为人鱼歌后，她最想要的，是属于海妖的成就。 如果能够在海边开一场演唱会，哪怕没有完美的场地，华丽的装修，顶级的设备。 周渔一样会很开心。 她已经想好了，就算到时候粉丝们不买帐，不愿意到现场来支持她，她也可以开着直播唱着歌，然后慢慢潜入海底。 “唱完最后一支歌，我就游回海里，这或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周渔想着。 …… 一周后，非人类文娱官方微博发布了一则声明。 “很遗憾在网上跟各位分享这则消息，人鱼歌后周渔，即将在下个月1号晚上7点，在s市海边第一海水浴场举办退圈演唱会。” “周渔将在演唱会上演唱十首歌，这是她出道时第一张专辑里面的所有歌曲。” “在演唱会结束后，周渔就会结束与娱乐圈所有公司的合约。” “虽然周渔的退圈会是娱乐圈永恆的遗憾，但我们相信，这场史无前例的海边演唱会一定会举办的相当成功！” “————非人类文娱。” 这条消息一出现，整个网际网路直接炸锅了。 “卧槽？？？周渔要退圈？？？” “救命，我的人鱼歌后如果走了，那我该听谁真的不知道……” “周渔能不能别走？我愿意买下你的所有专辑以示支持！” “为什么选择在海边？第一海水浴场连个座位都没有啊，难不成周渔想让粉丝们全部站着听她唱歌吗？” “等等，如果演唱会场地设定在海边的话，那演唱会会收门票钱吗？！” “好傢伙，能不能来个人告诉我，为什么我喜欢的明星一个一个都退圈了啊！” “呜呜呜，最爱的白潇潇飞升仙界，第二喜欢的凌寒直接当场融化，现在好了，连我一直当做宝藏女孩的人鱼歌后也要开一场告别演唱会了……救命，以后的娱乐圈没法看了！” “……” 樊澜是全公司最后一个得知这个消息的。 当他看到微博上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之后，樊澜立马开车到公司，来到周渔的办公室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渔道： 第168页 “周渔，连你也要走？” 那个年轻女人从座位上起身，说道：“樊澜，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 “我不听。” 樊澜很生气，但他的脸上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神色，语气也尽可能地平静。 此时此刻，只有樊澜自己知道他到底有多么不甘心。 “潇潇姐走了，凌寒也走了，现在好了，连你都要走？好，很好，你们三个是不是商量好了？” 樊澜质问道。 怪不得他这么声嘶力竭。 早在樊澜还住在面包车里的时候，就只有这三个非人类好友对他推心置腹。 人类的世界太复杂了，唯利是图。 没有出身和背景的樊澜，在娱乐圈连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都没有。 可现在，三位非人类好友一个又一个地离开了樊澜。 如果连周渔也要走，那樊澜真的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朋友。 周渔深唿吸一口：“樊澜，你别这样，我相信无论是潇潇，还是凌寒，都有她们非走不可的理由。” “你好好想想，潇潇是青丘狐族为数不多的倖存者，只有飞升仙界，寻找让青丘狐族薪火重燃的方法，才有机会重振青丘，她不得不走。” “而凌寒，他的出现，本身就是命运的巧合，凌寒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一天，都很痛苦。” “我想，凌寒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吧？他以雪人之身活在这个世上，即便待在家里开着空调，每天也都在承受着剧烈的疼痛。” “你们人类世界不是有疼痛分级吗？你知道吗？超过二十度的温度，对凌寒来说就是十级以上的疼痛。” “即便是待在16度的空调屋里，他也时时刻刻承受着7、8级的剧烈疼痛，你能想像吗？” “凌寒从来不告诉你，就是因为怕你担心。” “但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不瞒你说，我劝过凌寒，让他早点放弃这种痛苦的生存方式，可他说他还有很多放不下的东西。” “凌寒放不下那一座座的希望小学，他放不下那一张张稚嫩的笑脸，而且他也放不下他最好的朋友，你，樊澜。” “你根本不知道，凌寒需要鼓足多大的勇气，才能够做出离开这个世界的决定。” “生命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有不同的重量，而对于雪人精来说，有着格外沉重的重量，你以为他很容易下决心吗？” 周渔一字一句，如同千百根针，深深扎在樊澜的心上。 原来白潇潇的飞升还有凌寒的离去，都隐藏着如此……难以置信的理由。 看来，他们真的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 可是……即便接受了这样的设定，樊澜也依然很难接受。 “那么你呢？周渔！” 樊澜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了声。 他满脸涨得通红，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周渔，质问道：“那你离开的理由是什么？告诉我！” 这一刻，周渔沉默了。 她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沉默良久之后，缓缓开口说道： “因为，我不快乐。” 没有声嘶力竭，也没有扯开嗓子大喊大叫。 就只是平静至极的一句话。 樊澜愣住了。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应该安慰周渔吗？ 但好像其实樊澜自己才是那个需要安慰的人。 不快乐，应该怎样反驳，樊澜不懂。 他只知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三个非人类好友似乎就已经与他渐行渐远了。 “好。” 丢下这么一句话，樊澜轻轻地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离开了公司。 …… 一个月后，周渔的海边演唱会圆满举行。 上万人挤到海边，第一海水浴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门票钱，这是完全面向粉丝和路人的公益演唱会。 全国媒体，甚至国外许多知名媒体都来到了现场。 周渔盛装出席。 她站在海滩上的小舞台上，轻声说道： “很高兴今晚，能够看到这么多歌迷朋友来到现场。” “我还以为，现场会没几个人呢，呵呵。” 周渔的话刚说完，现场便人声鼎沸！ 骨灰粉们带头喊叫道：“兄弟姐妹们，快大声的告诉周渔，我们在这里！！！” “周渔！周渔！周渔！！！” “周渔！周渔！周渔！！！” “周渔！周渔！周渔！！！” 此起彼伏。 应援棒都是粉丝们从全国各地自己买来的。 没有任何宣发。 除了非人类文员那条官方微博之外，关于这场海边演唱会的消息都是粉丝们自发宣传的。 紧接着，周渔轻轻握拳，示意全场安静。 全场鸦雀无声，等候着人鱼歌后的演唱开始。 下一刻，周渔的歌声，缓缓响起。 樊澜站在第一排，手里拿着应援棒，眼中的泪水已经在缓缓蕴蓄。 十首歌唱完。 周渔换了十套衣服。 两个小时的时间过去。 当周渔唱完最后那首《海底》。 第169页 听众们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治癒还是致郁了。 演唱会，结束了。 周渔唱完最后一支歌后，在万人瞩目中从舞台上跃入大海，就此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 而深海里，另一个身影恭候已久。 她挽着周渔的手，柔声道：“阿渔，我们回家。” “好。” 周渔篇，完结。 ———— 樊澜篇。 深夜食堂。 龙哥身穿西服，头顶犄角，正在做一道再平常不过的番茄炒蛋。 这是一位奇怪的客人预定的。 那位客人，貌似姓樊。 十分钟后，一个长相俊秀的年轻男人进入深夜食堂，坐在吧檯边。 “老闆，听说你这里的番茄炒蛋，是全市最好吃的，真的吗？” 樊澜抬起头，望向那个头上顶着犄角的男人。 龙哥没有隐藏。 樊澜也没有惊讶。 他都已经是非人类文娱的老闆了，公司里面一堆阿猫阿狗的，看见头上长角的男人，也确实没什么可惊讶的。 龙武笑眯起眼道：“你还真别说，番茄炒蛋，没人做得过我。” “不过我这里除了番茄炒蛋之外，还有更绝的。” “什么？”樊澜好奇道。 龙武从抽屉里拿出一瓶酒，“喏，就是他，黯然销魂酒，只要喝上一口，保证让你体会黯然销魂的感觉。” 樊澜摆摆手道：“我开了车，就不喝酒了。” “放心喝，没有酒精呢。”龙武若有深意地说道。 “没有酒精？那还算什么黯然销魂酒？”樊澜完全无法理解这种逻辑。 龙武摇头道：“其实，这世间千万种酒本身都只是同一种味道，只不过是喝酒的人心境各有不同，才觉得酒味不同，你是黯然销魂人，自然喝什么都是黯然销魂酒。” 樊澜笑了笑，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倒了一杯那所谓的“黯然销魂酒”。 一杯酒下肚，原本没什么滋味。 可细细回味过后，却觉得喉咙一阵火辣辣的。 然后胃里一阵火辣辣的。 最后是心口一阵火辣辣的。 “好一个黯然销魂酒。” 樊澜有些惊讶。 而樊澜看不到的是，在龙武的吧檯后面，所有黯然销魂酒的包装，其实都是‘矿泉水’。 好像真被老闆说中了。 “你的番茄炒蛋好了。” 龙武料理好，将一盘番茄炒蛋端上桌。 “嗯。”樊澜拿起筷子，一口番茄炒蛋，一口“黯然销魂酒”。 番茄炒蛋是周渔最喜欢的家常菜了。 很遗憾她离开之前没有一起吃一顿。 半小时后，樊澜吃饱喝足，准备离开深夜食堂。 走到门口，他又忽然停了下来，歉意道：“抱歉啊，老闆，差点忘了付钱。” 龙武却摇了摇头，“你已经付过了。” 没有人动，但深夜食堂的大门缓缓合拢。 再一个眨眼的功夫，樊澜眼前的深夜食堂彻底消失不见。 他发现自己站在海边。 第一海水浴场的人已经走了个干干净净。 深蓝色的海面星光点点，樊澜望着海面，静静出神。 好像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 ———— 周渔离开后的第三天，樊澜收拾好心情，重新回到非人类文娱公司。 他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不一样。 依然充满活力，依然干劲十足。 公司的年度财报，又一次刷新了行业记录。 行业峰会上，樊澜被邀请为全国着名的企业家和媒体发表讲话。 他的一番发言，被各大媒体争相报导表扬。 福布斯上，樊澜位列三十岁以下的第一。 一年后。 横店影视城。 非人类文娱有个项目要实地考察。 樊澜是过来跟一位知名导演洽谈的。 影视城外，他从自己价值上千万的帕加尼风之子上下来。 忽然看到了街边停着一辆泛黄的面包车。 那辆面包车的车牌号，相当熟悉。 樊澜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着，仿佛这就是他当年睡过的那辆面包车。 他走到面包车前，静静出神。 过了一会儿，从便利店走出一个浑身穿着地摊货的年轻男生。 年轻人来到樊澜身边，站在樊澜那辆超级跑车前静静出神。 “卧槽，好酷！” 年轻人赞嘆不已。 他的声音将樊澜的思绪抽离。 “这车是你的吗？” 两人同时指着车子问道。 樊澜指的是面包车，年轻男人指着风之子。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点头。 “你的车真酷。”小伙子说道。 “你的车也不错。” 樊澜笑着答道。 他想起多少年以前，自己也是待在一辆面包车里，啃着面包，喝着矿泉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开上跑车，住上豪宅。 可住在面包车里那段时光，却是樊澜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第170页 假如时光可以倒流…… 其实，时光可以倒流。 但是，没有必要了。 “我们换吧。” 樊澜直接将手中的风之子钥匙扔给年轻男生。 后者满脸难以置信地接过钥匙，看着樊澜，显然没有反应过来。 “换不换？”樊澜笑道。 “换！换换！”男生立马掏出面包车的钥匙交给樊澜。 樊澜打开面包车门，坐在驾驶位上，长出一口气，然后闭上双眼。 过往歷歷在目。 樊澜默念道：“系统，解除绑定。” 如今的现实，或许就是最好的现实。 他再也不需要改变歷史。 【宿主已下达解除命令，系统已解除。】 【再会。】 后来。 樊澜重回崑崙山，在白潇潇飞升之处，一颗流星划过，大放异彩。 雪人融化的悬崖边，开出一朵雪莲花，喜冷，怕热，天气热了会像含羞草一样合拢，正如那个含蓄内敛的男人。 周渔开最后一场演唱会的海边，有两个人鱼的剪影，在夕阳下，于海滩上玩耍。 这天晚上，樊澜那泛黄的日记本，一页一页地，消失在空气中。 这一刻，时间线光速倒退。 岁月长河开始倒流。 樊澜回到了16岁的高中时代。 他满头大汗地跟朋友打完球，回到家里。 樊澜回到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崭新的日记本。 他提起笔，写下了日记的第一行字。 “我的一个狐妖朋友……”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