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穿:漫漫修炼路》 第1章 人物介绍 道德天尊 三清之一,法力盖世,神通在上,无比广大。开天辟地之能,创化天地万物,轻而易举,不在话下。 形象:仙风道骨的老者。 系统(混沌珠) 原型为一颗幽蓝色的圆珠,里面蕴含星光点点。自带混沌之气,可穿行于黑洞间,隐匿于天道之下,无人可察觉。 级别:天道级至宝。 诞生于混沌之中,其内自含一混沌世界,含49重禁制,威力可与一方小世界天道抗衡。常化身于一只小仓鼠形象。 元始天尊 阐教教主,姜子牙的师父,与太上老君、通天教主同出于鸿钧道人门下,居昆仑山玉虚宫。神通广大,法力无边。 形象:常年一身素白衣衫,五官犹如精雕细琢的玉石,清冷高雅,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令人望而生畏。 “区区异界之残魂,还想入我门下?!”“痴人说梦!!!” 通天教主 截教教主,老子和元始天尊的师弟,坐于碧游宫开坛讲道。顶上金光分五彩,足下红莲逐万程;八卦仙衣来紫气,三锋宝剑号青萍。 形象:他墨发如瀑,随意的散落在肩头,容貌如画,黑衣红袍,腰间常年佩戴一柄“青萍宝剑”。 “既然师兄不愿意收你,那起来,我收你为徒。” 帝辛 帝乙少子,继位后,在内营建朝歌、加重赋敛、改变用人政策、推行严刑峻法,对外屡次发兵攻打东夷诸部落。 外貌:他身形九尺,头戴鎏金王冠,身穿玄黑色王袍,人至中年,鬓间已有白发。 “可曾有公主的消息?” “孤的公主……你要伯,伯邑考?” 苏氏 帝辛白月光,女主第一世母亲,因受宠,被姜氏迫害早亡。 形象:她眉似远山,面若芙蓉,时常眉眼带笑,眼睛能柔出水来。“记得要照顾好孩子。” 伯邑考 西伯侯长子,曾与苏妲己有过婚约。 形象: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尔音,而有遐心。 “公主为何救我?又为何要,帮‘妖精’?” 苏殊(主角)机缘巧合下绑定系统,来到封神世界。 形象:早期遭到嫡母追击,被迫流浪在外,一身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身形瘦小。安定之后,常着鹅黄,浅绿色衣衫。 “我知公子顾虑,但请你信我。一切我自有安排。” 瑶姬 天庭的长公主,玉帝的妹妹,掌管欲界。 形象:眉目凌厉,一身白衣,手持长剑(请参照宝莲灯前传) “你说让我先发制人,可蛟儿他们的仙骨一解开,天庭必会立即察觉。元始天尊肯受还好,若是不肯,岂不是……” 杨戬 玉鼎真人徒弟,女主好友。凡人杨天佑与天庭长公主瑶姬之子。 形象:白衣黑袍,额间天眼云纹“父亲,兄长已死,母亲不知所踪。我们只是一介凡人,如何与天斗?!” 杨婵 凡人杨天佑与天庭长公主瑶姬之幼女,玉皇大帝之甥女,二郎神杨戬之妹。“二哥,无论如何,母亲还在等着我们。” 苏妲己(九尾狐)轩辕坟三妖之一。 形象:常着粉白色衣衫,她的妖媚气质从内而外散发出来,让人无法忽视。 “小妹妹,别耍花招。小心姐姐的尾巴一抖,你的命就没有了~” 申公豹 原阐教弟子申氏名豹,殷商申氏一族首领。 形象:常着紫衣道袍,心术不正,但容貌艳丽。 “你说什么?!我被师傅当做姜子牙的磨刀石,证据呢!你拿不出证据就别想走!” 闻仲商朝太师。 形象:威严的中年男子。 (热泪盈眶)“公主,不,小师叔。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要是被圣人发现一切都毁于一旦,你也……” 第2章 前情提要 “轰隆!” 雷鸣声响起。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大雨瓢泼而下,将整个世界都给笼罩其中。 “啪嗒~啪嗒~”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将街道两旁的灯火映得更加明亮。 “啊—啊—” 一声声尖锐刺耳地叫喊声传了出去,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在黑漆漆的夜幕下显得那么的突兀与凄厉。 此时,城外的一处院子传出嘈杂声音。 “夫人,再坚持一下。孩子的头已经露出来了,很快就能够生出来了!” 丫鬟小红满脸焦急的说道,双手紧握住身边妇人的手安慰道。 苏氏面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汗珠,豆大的汗珠从额前滑落到鬓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只感觉肚子绞痛难忍。浑身没有丝毫力气。只想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可偏偏肚子里面又有东西在往外钻,让她根本无法休息。 听到丫鬟的话。苏氏用尽全身的力量挤出一丝微笑。对她道:“还差一点,我再努力一把!你别担心……我……我没事!” “啊~”苏氏刚说完,肚子里猛然发出剧烈疼痛。随即便有东西从腹部涌了出来。 “哇~” 伴随着婴儿嘹亮的哭声。 小红为苏氏收拾了一番后,将婴儿放在了苏氏的旁边,笑着道:“是个女儿,和夫人一样漂亮。” 苏氏强撑起精神来,打算看看女儿。 这时,“砰”的一声。 木门被人从外面撞开,一群人冲了进来。为首之人乃是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面目姣好。穿着一件紫色绣花衣裳。正是王子受的王妃——姜氏。 在姜氏身后,则跟着三五壮汉,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武器,凶煞之气逼人。 苏氏看见他们顿时面色大变,眼底深处流露出惊恐之色。但她仍旧强装镇定,沉声问道:“我与王妃无怨无仇。为何你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她已经退让了。 她已经让子受已经娶了姜氏,自请离开王子府,都躲到了城外。 为什么?为什么这人还是不肯放过? 姜氏闻言冷哼一声。眼底掠过一抹阴狠毒辣之意,咬牙切齿道:“你知不知道?有你在一天夫君的眼睛里就永远只会瞧见你?你凭什么占据这份位置?你配吗?” 说话间,几个膀大腰圆的家丁走到了她的身旁。手中提刀拿棍。杀气腾腾。 苏氏见状,眼眸深处透出一股绝望,苦笑连连,喃喃道:“原来深情也有错。” 她能控制自己不去见,不去想子受。 却控制不了他不想她。 更阻止不了他夫人的嫉恨。 现在,终究还是逃不掉! 苏氏心中充满了苦涩,原来她所做的一切竟是错的。如果早知这样的话,她当初就不退步了。如果她没主动离开子受,如果他们共同进退,会不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一念至此,苏氏心灰意冷。眼底深处闪烁出一抹决绝之色,抬起头来对着姜氏道:“既然你想要我死,我成全你。” “只是……”说到此处,苏氏语气一顿,看向了一旁的婴儿。她的眼底深处露出不舍之色。她真的舍不得。 姜氏看懂了苏氏的表情,冷笑了一声,道:“怎么?怕自己死了以后留下一个孤独伶仃的孩子?呵,你就放心吧,她会陪着你一起去的!” 说罢,对着身后使了一个眼色,顿时就有两名壮汉冲了出来,抓起苏氏朝着外面拖去。 “放开我!”苏氏挣扎着,怒吼道。 可惜,她的反抗并未改变她命运的结局。 重重的棍棒打在苏氏的身上,鲜血四溢。 “夫人!” 小红看着眼前这一幕。悲愤欲绝,拼命地想要扑上去保护苏氏,奈何她只是区区凡人,哪里能够抵挡的了几个壮汉的攻击。 “哈哈哈~” 见到这一幕,姜氏仰头大笑,笑容癫狂。 她一直在盼望着这一刻的降临。如今总算梦寐以求达到了。 只有她才最清楚。成亲以来,王子受虽然没有对她做什么逾越礼数的举动。但是她明白。这是因为苏氏的存在。 如今苏氏没有了。他们之间也该开始了。 * 刚刚去汕头剿完匪的子受,回来听说王妃怒气冲冲带着五名家丁赶往城外的消息。 城外?阿戚!不好! 他不顾属下的阻拦,冒着风雨,也立马向城外赶去。一路疾驰,没有任何的停歇。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等子受赶到的时候,苏氏已经被人打死在血泊之中。依旧是初遇的那一身粗布麻衣。只是被血染红了……她的眼眸深处失去了光彩,身体变得冰凉。 “阿戚!”子受嘶吼一声,疯了一般扑到了苏氏的面前,抱着她的尸体大哭不止。 一行清泪沿着他俊朗的脸颊滑落下来。他紧紧地搂着苏氏冰冷僵硬的身躯,口中喃喃低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王爷,您节哀!” 周围有仆从劝慰着道。 子受摇了摇头,缓缓站起身来。他扫视一圈,眼底寒芒爆射而出,冷声喝道:“姜氏呢?” 他的语气森然,令众人不禁一阵心悸,身体颤抖。 众人不敢隐瞒,慌忙道:“王妃带着五个人匆匆赶去了城南的乱葬岗。” “乱葬岗……”子受闻言,眼眸深处划过一抹暴戾之色,转瞬即逝,身形晃动间便飞速离去。 他要去追姜氏,给苏戚报仇! 他们竟敢杀害苏戚! 他绝不饶恕! 第3章 宝前 阳春三月,柳絮纷飞。 大街上人来人往。 突然有道声音。 “那个人偷东西,快抓住她!” 上一刻,还是深夜,苏殊还坐在办公室里加班,飞快敲着键盘,手指间还残留着键盘?回弹的触感。 然而下一刻,电脑画面突变,只见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从里面飞出。她眼前一黑,再次有意识侯,天色便从深夜直接变成了中午,她从二十多岁的青春美少女,变成了偷人东西的八岁小偷,看身上这装扮,应当是一个可怜的小乞丐。 真真造化弄人。 她在人群中不断飞奔着,边跑边向四边看去。一是怕跑到死路,二是想看看有没有啥障碍物能阻断身后之人的脚步。 也不知道原身偷了什么东西。 不过,按照她所了解的古代信息而言,光是吃个霸王餐都要被打个半死。就算被扭送到官府,也要挨板子,吃馊饭。 咦!(发抖)想想就可怕。 得再跑快些才是。 谁曾想,一个不注意,她撞到了一个十二三岁少年。 那少年被她猛地一冲撞,倒退几步,摔在地上,手中拿着的东西也跟着落在地上。那是一个青绿色的玉镯子,已经碎成了几瓣。 他很是心疼,这可是他从三妹那里偷过来的,要送给未来媳妇的礼物! “你这小乞丐,走路怎么如此不长眼睛?你把我的东西弄坏了,赶紧赔钱!”说完,伸手就来拉扯她。 苏殊下意识抬头看了过去,那少年满脸稚嫩,身上的布料,虽算不得丝绸,但也比她身上的要好许多。身为男子,小小年纪就拿得出玉镯子,想必也不是大人给的。 她猜测对方也是偷来的。 觉得没有必要和他胡扯,便立即站起来,想要继续跑。不想身上这粗布衫十分不耐,只听“撕拉”一声,胳膊处的布料直接被撕了下来。 但经过这一耽误,后面追着她的人已经追了上来。 “小贼,哪里跑?!”那个人身高体胖,满脸横肉,是一位屠夫。等他站定才发现,那个小贼是被杨家二郎拦住的。 少年饶有兴趣的看向旁边的小乞丐:“原来,你还是个贼!” 苏殊见人都围过来了,她算是再也逃不了。想到可能到来的悲惨结局。她索性直接往地上一坐,扯开嗓子就开始哭,试图勾起别人的同情心。 “呜呜呜呜~~哇哇哇哇——” 那哭声仿佛刚死了爹娘一般。 众人看见那小小的身子,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抖的不停。当中有人不由心生怜悯。 那在父母庇佑下,长大的少年何曾见过这种状况?他叹息了一声,蹲在苏青瑶的面前,柔声安慰她:“好了,别哭了。” 他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她。 她的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看起来特别惹人怜爱,尤其是那双大大的杏仁眼,像极了兔子,黑白分明。 苏殊嚅嗫道:“那镯子不用我还了吗?” “不用了。”少年回答道,他显得有些烦躁。心想:得另外找东西,讨小翠欢心了。 不想这小乞丐得寸进尺:“那么……”她看向周围的人,继续道:“我的账你也会帮我还吧?” 少年额头似有青筋跳动,他想拒绝。但见那小乞丐又低下头,一言不合开哭的样子。他转身问向冲在最前头的屠夫,问道:“这人偷了你们什么东西?” 屠夫摸了摸脑袋,再看向身后巷子的方向,憨笑道:“杨家少爷,俺不知道,只是看其他人这么喊,便也跟了上来。”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就是不知道债主在哪。合着都是来凑热闹的。 苏殊:……(有句话,我不知该说不该说。)mmp真浪费感情。不过?少爷?想必家里也有几分闲钱吧!看来我的生活以后算是有着落了。 她弱弱的举起手:“那个,我还有一个要求,救人救到底,如果可以的话。我能不能去你府中当个洒扫的丫鬟。包吃包住就行。” 经过她的死缠烂打,少年最后同意了。 后面她才知道,少年名叫杨戬,在家排行第二。他的父亲叫杨天佑,母亲叫瑶姬。还有一个兄长,一个妹妹。 握草Σ(?Д?)好厉害!! 她这是撞了什么大运。 稍稍一碰瓷,居然碰到神仙家。 未来的司法天神?未来的三圣母? 啧啧,这大腿她抱定了。 最好现在就能去昆仑山玉虚宫,学法术。 一来,杨婵提前拿到宝莲灯可以避免杨府灭门;二来,她跟着他们一起学的话,虽然成就不高,却可以培养感情。 第4章 宝前2 杨府离此处并不远。 不过片刻的时间,少年已经带她来到杨府外。还没等他说什么,守在门口的家丁便朝里面大喊:“二少爷回来了!” 经过他这么一嗓子,在屋中练字的杨婵,在后院练举重的杨蛟,还有在屋内商量事情的杨天佑夫妇,都知道了。 少年杨戬有点想骂人。 他狠狠踢了家丁一脚,不悦道:“你喊什么喊!”接着忧愁的看了一眼,跟在他后面的小乞丐。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向爹娘解释呢!早知道就不一时口快答应了。 少年杨戬的眉心形成一个“川”字。 从他的神情,苏殊感觉到不对,她小心翼翼道:“是我让少爷为难了吗?可我真的不想再挨饿了。您那么善良勇敢英俊,一定会帮我的吧!?” 在这一路上,她已经差不多摸清了少年杨戬的秉性,怕麻烦,但爱听漂亮话,有些大男子主义,只要将他架的高高的,他是不会不管她的。 就这两句话的功夫,在屋子里练字的杨婵已经快步跑了来。她本想向二哥要回母亲给自己的玉镯,却在看见二哥身后那个衣衫褴褛的身影,止住了话头,转而质问道:“二哥!你是不是又欺负别人了!” 她这二哥,就是一个混世魔王,整天不是去打架,就是去翻墙。每次被母亲罚,每次都不长记性。 杨戬立即开口反驳:“我没有。”他说完就打算绕过三妹往里走,却在看到母亲时,停住了脚步。 只见母亲站在庭中,面色不愉的看着他。还有匆匆赶来的父亲。 少年杨戬隐隐感觉腿又要疼了,但转头看着亦步亦趋跟着他的小乞丐,那眼神中满是期盼。他一咬牙,走上前道:“娘!爹!你们常说,做人要积德行善,能不能,能不能留下这个小乞丐,反正我们家也不缺那口吃的。” 苏殊见时间差不多了,快步上前,跪在瑶姬和杨天佑面前,开口道:“我父母双亡,还请夫人老爷赏口饭吃。我不会吃白食的,我……可以……可以帮忙打扫庭院。” 这是她能想到自己现在,唯一的作用了。 瑶姬皱眉打量着,面前这八九岁大的孩子。破旧的衣衫,瘦弱的身子,面色蜡黄,条件有限,却把自己收拾的尽量整洁,还有那一双格外明亮的杏眸。 看起来像是个懂事的。 思及此,她态度缓和了许多:“你先起来。打扫庭院倒不用,我们杨府有专门的仆人。” 还没有扫把高的小乞丐,那竹竿般瘦小的胳膊,瑶姬自然是不可能让女童去打扫庭院的。干其他活计怕也是勉强。不如在灌江口找一家没有孩子的家庭,将其收养,不失为个好归宿。 她在想哪家人家合适,却不想被其他人会错意。 那小乞丐急急上前:“我吃的很少的,一天只吃半碗也可以。只要,只要能留在此处……”苏殊觉得只要留在这里,后面的事情才能徐徐图之。 她并不觉得凭这具瘦弱的身体,能独自赶到昆仑拜师。 “夫人,夫人,世道艰难,我不过想要活着,求求你了。”她的眼中满是恳求,让人于心不忍。 少年杨戬忍不住看向旁边的父亲,再次开口:“爹。您从小告诉我,做人要言而有信,方才我已经答应她,会为她谋一份差事都。你不能让我失信。” 杨天佑见自家儿子如此,眼中闪过欣慰的笑意。心里觉得儿子长大了,也算懂得帮扶弱小。但还是决定逗弄一下,笑着说道:“好小子!还学会威胁起你爹来咯。” 少年杨戬听爹这语气,立即明白了其中意思,神色不由激动起来:“爹!你同意了!” 旁边的杨蛟见状道:“傻小子,爹娘的心比你还善呢!” 杨天佑道:“我同意可不算。这事是你答应她的,这个差事,得你自己为她想。她的月俸,也得从你每月的零用钱里扣。” “啊!”少年最是贪玩,每月的零用钱还不够他自己花呢!听父亲的话,不由垮下了脸。愁眉苦脸的看向前方,跪在母亲面前那小乞丐的背影,嘟囔道:“我可被你坑惨了。” 家中其他人倒是因此笑了起来。 苏殊怕得罪未来大腿,连忙回头道:“二少爷放心,今日之恩,苏殊会记得的,来日必会以十倍奉还。” 少年杨戬不以为意:“但愿如此。” 他可不觉得这小乞丐未来会有什么出息。不过……自己倒是没救错人,看起来也是个知恩图报的。 杨天佑看到不远处自家三女,开口对瑶姬说道:“娘子,婵儿正好缺个玩伴,不如就让这小乞儿留下吧。” 瑶姬:“好。”罢了,对于他们家不过多一双筷子的事,他们还养的起。 杨婵伸手将苏殊从地上扶了起来,丝毫不在意其身上的脏污,眉眼间的温和,已经初具华山三圣母的雏形。 她开口道:“你衣服破了,稍后和我去房中换一件吧。只是我的衣服,你穿起来,可能会有些大。” 苏殊连忙应声:“多谢三小姐。” 接着,便要学古人低身行礼,杨婵连忙托住苏殊的胳膊道:“你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行礼,我们杨府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 第5章 宝前(系统) 苏殊被安排在离杨婵不远的房间,才洗完澡,换好衣衫,一夜无梦。她第二天脑中就响起一道机械声,正打算去拿东西的手,顿时停在了原处。 原来我也是有主角光环的吗?这一刻,她觉得所受到的一切“苦难”都值了。 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叮!检测到宿主换了合适的衣服。俗话说人靠衣装。魅力值+1,外貌值+20” 接下来,一幅硕大的人物介绍板面出现在她面前。水蓝色的屏幕上显示着,她这副身体目前所有信息。 角色:苏殊。 种族:人族 身份:商朝长公主 年龄:8 力量:5 体力:10 灵力:10 综合战力:25(您还真是很弱呢。) 魅力:68(扔在人群中,找不着呢!) 健康:50(有病吗?没病走两步。) 苏殊看见盯着身份那栏,情绪万千。 大商长公主吗?嘶!这身份,怎么样才能苟到封神大结局?若是未来,杨戬他们发现她的身份会不会翻脸? 然转念一想,商纣王的两个儿子殷郊殷洪都进了阐教,投靠西岐了。 心情很快轻松了下来。 “系统,你说我这堂堂一公主怎么会流落民间,变成这样呢?” “叮,相关信息已导入。” 苏殊只感觉脑袋一阵刺痛,接着脑海中凭空出现了好多画面。 从中得知自己虽为商王的女儿,却是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女。出生时,母亲为掩护她逃跑而亡。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并未来寻她,她就跟着一个宫女颠沛流离,去年蕲州突发瘟疫,宫女染病去世。 原身被人贩子贩卖到附近,几日前方才找到机会逃了出来。最后却因没吃的,被逼无奈上街偷饼子。 怕被人发现,吃的太急,一口气喘不上来,被竟活活噎死。 她穿过了的当口,正好是被发现了。 所以昨日的事,并不是乌龙,而是那卖饼子的小贩,腿脚较慢,或者找错了地方,没赶上热闹。 系统:“亲亲,这边建议您直接用大商太师闻仲的关系,拜入截教呢~” “请告诉我,你是反派系统吧?” 苏殊觉得系统的脑子秀逗了。 大商,闻仲,截教?那不是封神之战败方吗? 更何况,在一些未开化的妖兽面前,她这个身体,无疑是肉质最好的美食。 和骨烂啊! “系统,我和你没什么仇吧?你告诉我入截教和找死,有区别吗?那靠吃人心喝人血为修行之基的马元……” 她想想都害怕。 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最后还得了善终,成了一气马王尊佛。 系统:“那不过个例而已。” 苏殊只当系统在放屁。 “反正我才不想当炮灰,要去也是去昆仑山拜师。就算拜不了元始天尊,那当杨戬的师妹也是不错的。” 对此系统但笑不语。 以它对那个人的了解,宿主这资质,那人根本看不上。 苏殊正沉浸自己的思绪之中。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苏苏换好了吗?” 是杨婵的声音。 苏殊听到后,立即起身开门。“小姐。”她笑着迎上去。 杨婵看见洗干净点她,愣了一下,而后开口道:“父亲已经在书房等着了。” “那我们赶紧过去吧。” 苏殊跟着杨婵来到大厅旁边的书房之中,杨天佑则坐在桌旁,翻阅着竹简。手中拿着一个青铜制的刻刀。低头刻竹简的样子很是认真,片刻后,他抬起头。 “来了,坐吧。” 杨婵带着苏殊在另一边坐下。 杨天佑在教了她们一刻钟就离开了。 剩下的时间便是杨婵教她刻字,刻了三百个,浪费了五卷竹简,手指被划伤三次。看着自己刻出来的狗爬字体,她默默捂住了眼睛。 真是……太丢脸了。 “小姐,是奴婢太笨了,耽误了你的时间。实在抱歉。” [检测到宿主进行了腕力的锻炼。武力+2,当前7。检测到宿主手指受伤,健康-3,当前47。金文熟悉度+3%] 脑中突然传来系统的提示音,苏殊有些慌乱的抬头朝杨婵看去,见其面色如常,不由松了一口气,看来系统的声音,只有她能听见。 杨婵起身在一旁的桌下,拿出一瓶膏药,朝她走来,边为苏殊上药,边出声安慰道:“没事的,二哥初学字的时候,连你都不如呢!他只不过刻了半个时辰的字,便想方设法的要出去玩了。你能耐着性子刻这么多字,已经很厉害了。” “可惜浪费了那么多的竹简。” 苏殊低头看向那些竹简上的那些字,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一一滑了过去,目光变为惋惜。 夜幕深沉,木桌上的烛火跳动了两下。火光引来一只飞蛾。 她烦躁的将其一把拍下,却没想到系统提示音又响了。 [检测到杀生行为,功德值减一。罪恶值加一。] 苏殊:……这都行? 周围突然安静。 待杨婵用布条帮苏殊的手指,打上一个好看的结,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今夜也不早了,你早些去休息吧。” 苏殊抬头看见了烛台边的飞蛾尸体,便开口叫住了杨婵:“小姐!” 杨婵停下脚步,疑惑回头:“???” “你想修仙吗?传说中那移山填海,呼风唤雨,缩地成寸,袖里乾坤的本事。” 苏殊有些忐忑。她虽知大致剧情,却不知杨府灭门的具体时间。但毫无疑问,杨戬杨婵二人越早修越好。也许赶得上,就能阻止灭门惨案的发生。 毕竟这家人待她如此好。 若有机会,她也想救一救。 “你是想离开杨府,去修仙吗?”杨婵自是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渴望。对于修仙问道之事,她只听过母亲讲的那些神话故事。 苏殊神情一僵,有些不甘心的再次诱惑道:“飞天遁地,移山填海,甚至于长生不老。小姐难道一点也不想吗?” “若真那么好,镇子上的人早去了。”杨婵如是说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快点去睡吧。明日还要读书练字呢!” “好。”苏殊看杨婵这个态度,就明白自己劝说失败了。心想:看来还得从杨戬那边下手,毕竟每个男孩,从小都有一个当救世英雄的梦。 夜间,她回到屋子,看见桌子上的饼和咸菜后,心中一暖,方才想起自己今日一天没吃东西了。连忙将其拿起大快朵颐。 嗯,这饼子真香,咸菜也还行。 第6章 宝前四 苏殊也试着找到杨戬,明里暗里诉说修仙的美好,讲那些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的修士。又旁敲侧击,问其想不想去昆仑山拜师求道。 少年的反应和她想象之中的差别极大。 对方并没有觉得修仙很酷,也没有以为自己是故事中拯救万民的英雄,只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大哥举石就已经很苦了,你说的那么厉害,那修仙岂不是更苦?本少爷才不是那种自讨苦吃的人。” 显而易见的拒绝。 少年说罢,便出府门,继续去爬自家未婚妻的墙头了。 接下来的日子,平淡且安静的过着。 苏殊白日里陪着杨婵安心练字,但她总觉得,在那夜之后,她们彼此之间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她心中烦闷,到庭下散步,碰到正在锻炼肌肉的杨蛟。十五岁的少年一脸志得意满,恨不得告诉所有人,自己每日的进步。 哎!还真是……年少不知愁,只把巨石当块宝。 [叮!发布每日任务,跑步十圈。完成十五日后,奖励杨府灭门的具体时间。] !!!! 其实跑步也好,也能锻炼身体。 她立即朝外面走去,并且开启了每日的夜跑模式。在路上,还能接到系统派发的随机任务,赚取少量的功德值。 比如:帮王家的小姐相看衣服,帮李家的小孩寻找丢失的玩具。那日下雨她帮李屠夫收摊子,还得到了一小块腊肉的奖励。 半个月后,她不仅赢得周围人的好感。健康也因运动得到了一定的提升,当然那些事情大多在下午和晚上进行。白日里的大多数时间,她还是陪在杨小姐身边学习的。 每日生活挺充实。 直到在系统那里得知杨家灭门事件,就是在三日后,她彻底坐不住了。 苏殊跑到前庭,正好看见杨天佑正扶着瑶姬走进来。看起来瑶姬受伤了。考虑到能伤天界女战神的妖怪并不多。真相立即水落石出。但此时她心中尚有顾忌,不敢明说。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叫住了要打扫房间的刘姨,借报恩之说,让她将今日份打扫房间的活计让给自己。 刘姨尚有迟疑:“可是夫人的房间往往都是我在打扫。” “姨,你就将这活让给我一天吧!就一天!我会很仔细的打扫的。毕竟杨府对我恩重如山,不做点什么,总是问心有愧的。” 苏殊再三保证,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刘姨才勉强答应,只当女孩是报恩心切。 苏殊仔仔细细的打扫完房间后,趁四下无人便偷偷在房间的枕头下塞了竹简。 上面写了未来的一些事情,比如:“如今三首蛟已服诛,玉帝发现杨家的存在,只是时间问题。杨戬仙姿甚好,可以去昆仑山拜师,日后有元始天尊照着,玉帝奈何不了杨家;杨婵心地善良,于宝莲灯有缘。二者或其一,杨家可活。” 她将竹简藏好后,拿起抹布打算擦地。 片刻后,又将竹简拿出了,朝着四周看去。 换到柜子的拐角后,心下又起疑。就怕东西藏的深了。 就这样疑神疑鬼好几次,耽误了不少时间,最后与回房的瑶姬撞上了。神情不由有些慌乱。 瑶姬:“你不是在陪婵儿读书吗?” 苏殊三缄其口,就见她藏在角落中的竹简,自己飞到了瑶姬手上。她站在一旁局促不安,像是等待宣判的囚徒。 “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瑶姬很好奇,眼前这人明明是个没有丝毫法力的凡人孩童,又怎会对她家的事情,了如指掌。 “夫人是在问我吗?” “此地除了你我还有他人吗?” 瑶姬见其装傻充愣 ,不由有些不悦。 眼见避无可避,苏殊直接道:“天庭新立,正是立威之时,玉帝不会放过杨家,他只会将你的孩子夫君赶尽杀绝。他只会嫌你不懂事,给他添麻烦。”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腿弯处一重,她直接跪了下去。 “嘶~”还真疼。 疼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苏殊继续道:“夫人快逃吧!只有两天的时间了。”她诚心诚意的相劝。 “你来这里有何目的?!”瑶姬厉声道。 现在看来,这人入她杨府,是蓄意而为。先是撺掇婵儿去修仙,现在更是…… 苏殊感觉很委屈,好心当成驴肝肺。 杨婵觉得修仙是假的,神话终究是神话。杨戬觉得修仙问道太辛苦。瑶姬又觉得她另有目的。 而自己又不想暴露穿越和系统的存在。 就算说出来了,他们也不一定会信。 “看来现在无论我说什么,夫人都不会信了。”她言语间,满是失望,颤颤巍巍的站起,向外走去。 瑶姬看着小女孩的背影,也并未阻拦。 杨婵在书房等了一上午都没等到自己的伴读,觉得奇怪,问了门房处的仆人。才知道苏殊已经离开两个时辰了,也并未言明要出去做什么。 她有些担心,恰好母亲路过。 “那个小乞丐,并不是普通人,你不要找她了。” “可是,母亲,苏苏她不过才八岁,不管她的话,真的不会出什么问题吗?” 杨婵有些担心,毕竟是相处过一段时间了。她也真心拿苏殊当朋友。 瑶姬没有说话。 第7章 宝前五(杨家灭门) 天色渐渐晚了,苏殊缩在街角的一个巷子处,慢慢的闭上眼睡了过去。再醒过来,天边已经下起了沥沥小雨,她的衣衫,也被溅湿了一半。感觉鼻子有些塞,头有些重。 朦朦胧胧中,她听见有人在喊她。 再次醒来是在镇子上的李奶奶家。记得有次随机任务,就是帮老人家卖菜。 所以她是被救了吗? 只听木门“吱呀”一声响,头发花白的李家奶奶,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见她醒来,面上露出笑意。“丫头,你醒了。” 苏殊强压下感冒发烧带来的身体上的不适,立即起身下床,开口想要说什么,却感觉嗓子发涩。她去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下,才感觉好了许多。 “李家奶奶,您身体不好,怎能让您为我如此操劳?” “那丫头,你不是在杨府做杨家小姐的伴读?又怎会晕在巷子里。”老者关心道。 苏殊抿唇,只摇了摇头。 见她不想问,老者也不再多问。 “丫头那粥给你放在一旁的桌子上了,饿了记得吃。老身还要上街去卖菜。” 说罢,老者转身离去。 …… 而在杨府中,瑶姬思考再三,她将事情告诉自己的丈夫杨天佑。他们两人商量片刻,最后为以防万一,还是决定举家搬离灌江口,并告诉三个孩子,事情的真相。 随后将所有人召集到庭院,她给所有仆人结了月钱,并解散了他们。 少年杨戬见情况不对,看样子父母有举家搬离这里的样子。他转身便往外面跑,想和自己的未婚妻小翠告个别。 瑶姬让杨蛟去寻,待将人寻回后,她就直接变出马车打算举家搬离了灌江口,寻地方躲避,但杨天佑舍不得他自小养到大的瓜子(毛驴)。所以五人一驴,一辆马车,每日也跑不了多远。 “娘,可能遇见了什么事?”杨婵看见母亲忧心忡忡的样子,很是担心的开口询问。 就算到了这时,瑶姬心中还是带了些消息可能是假的侥幸心理,只是揉了揉小女儿的头,勉强的笑道:“没什么,只是想带你们出去散散心。” 黑云压城城欲摧。 在杨家人离开的第二天,天庭的大殿下和天蓬元帅,带着十万天兵赶到了杨府。他们在清查完确定里面没人后。 天蓬元帅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的开口建议道:“大殿下,既然他们早逃了,咱们是不是要上天庭禀告一下?” 他想着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只要多拖延一些时间,拖着拖着,说不定瑶姬大公主的丈夫和那几个孩子,就能活够一生了。 “你看起来高兴啊?”大金乌看向天蓬元帅压不住的嘴角。 天蓬元帅闻言,连忙收敛了表情:“没有,没有。” 接着大金乌又下令让身旁的天兵,去抓了两个凡人进行询问。 “杨府那一家的人,去往了何处?” 被抓的凡人瑟瑟发抖。 大金乌见状开始显露出不耐的神色,言语威胁道:“你可知包庇天庭重犯的下场!” 那两凡人的脸色,更是发白。 还是天蓬元帅站了出来:“大殿下,你不会好好说啊!你看把人吓的。”随后面色温和的看向那两人。 其中一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道:“我今早起来卖早餐……看他们……看他们,似乎……往西边去了。” 天蓬元帅心道:不好。 他眼看大殿下就要带着天兵天将,往西边而去,连忙阻止,再次问向那人:“你确定?” 那凡人这次肯定的点点头:“如果是普通的马车我可能认错。但灌江口谁人不知,那杨老爷有一匹爱驴,走哪都喜欢带着。” “我肯定不会认错的。”他又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杨家犯了什么错,引得天上的神仙过来抓,但希望这些神仙老爷,能看在他表现良好,放他一条生路。 天蓬元帅见这招不行,便换了一种说法“一两个人不可靠,还是多问几个比较好,万一找错方向就不好了。” 能拖一点是一点。 大金乌觉得天蓬元帅这次说的,稍微有些道理,便让身边的天兵,又去抓了些人进行询问。 在此间浪费了一个时辰,最后确定了第一人说的真实性。他连忙带着天兵天将便往西处追去。 不过三日的时间,大金乌便带领天兵天将在山脚处,找到了他姑姑一家。 “玉帝有旨,将罪神瑶姬捉拿归案,将杨天佑,杨蛟,杨戬,杨婵父子四人就地正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瑶姬连忙将丈夫和孩子护在身后,试图以亲情劝说大侄子放过她的家人。 “大金乌,你是姑姑一手带大的。姑姑可以和你上天,但请你看在我们骨肉亲情的份上,放过你的姑父,和你的表弟妹。” 大金乌当即表示拒绝:“在我眼中只有圣谕,没有亲情。” 瑶姬见此道行不通,转身解开了三个孩子身上的法力禁锢,并告诉他们:“你们身上有神仙的血脉,要想活命,只能和天庭拼个鱼死网破。” 大金乌见瑶姬负隅顽抗,决定动手,让天兵天将射出万箭,不想被瑶姬所阻。 见行不通,他便举剑朝自己姑姑攻去。 瑶姬被破防守,应接不暇,被天兵抓住了空子,朝着杨天佑和杨蛟杀去。眼见丈夫和大儿子被杀,她心中悲痛万分,手中下了死手,五剑斩了五个天兵。 眼见大金乌的金轮又朝着杨戬过去,瑶姬来不及悲伤,直接飞扑过去用身体挡下。 “噗!”一口血吐出,五脏六腑传来剧痛。她重重的跌在了地上。 杨戬和杨婵担心的围在母亲身侧。 瑶姬知道自己是护不住两个孩子了,便暗中将“天眼”交给儿子,并告诉他们要:“好好活下去。” 做完一切,她拼尽最后的力气站了起来,持剑冲向大金乌。凭借着这一股意志开始竟是打成了平手,甚至占有优势,但时间一长,伤处渗出血来。终败下阵。 大金乌擒住姑姑后,正要按玉帝的旨意行事,再对两个表弟妹下手。 天蓬元帅看不下去了:“我来吧。” 大金乌动作稍顿。 天蓬元帅:“咱们一起下界,我总要做些事情不是?” 接着,他运起催龄掌朝着杨戬兄妹打去,那两兄妹被掌风震飞,吐血,倒在地上。 大金乌不放心,示意天兵天将去检查,找到确定几人真没了鼻息,才押着瑶姬返回天庭。 待他们走后,苏殊才在透支功德值的情况下,由系统带着赶来。她看着满地的尸体,心下无奈。自己现在太弱了,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宿主要救他们吗?” “有办法?” “封神大战将至,只要将他们的魂魄收起,立碑立牌,待到合适的时机,便可将其送入封神榜内。” “那还等什么?” “借十还十一,如今宿主借款一千功德值,日后要还一千一百的。” 情绪一上来,苏殊管不了那么多,并没有和系统讨价还价,直接点头同意了。 只见她面前浮现出一颗璀璨的蓝色珠子,先后飘到杨天佑和杨蛟的尸体前,丝丝缕缕的白烟被吸入其中。 [叮!交易达成。] [目前功德值:-1230] 这次,苏殊可算看到了系统的本体,看起来好像仙侠剧中的什么法器。 她想:若早知道系统积分能透支的话,或许自己早早选择透支积分,瞬移去昆仑山尝试拜师了。 如今…… 似乎系统猜到自家宿主想做什么连忙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宿主若主动向其他人坦露本系统的存在,为自保,本系统将自行解绑,另寻宿主。] 苏殊连忙收起了心思,尬笑道:“怎么会?”她自是不会将自己的金手指往外推。 看来借住系统,送杨戬杨婵兄妹二人去昆仑山的方案,不可行了。 第8章 宝前(六) 时间还早,苏殊趁着天明,去山上采了些野果子,捡了些柴火,又费力的将杨天佑和杨蛟的尸体拖回马车内。 等她忙完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了。 静谧的夜晚,洁白的月亮高悬空中。 许久之后,完成外貌蜕变的杨戬缓缓醒来。看向自己的手掌,好似比之前大了很多,再看看周围的环境,荒郊野外。 父亲,母亲,大哥,妹妹! 他的眼睛瞪大了,身体猛的一怔,迅速从地上起来。在这一瞬间,他多么希望白天所经历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 突然耳边传来刺耳的石头敲击声,好像还有人在那小声嘀咕:“怎么点不着呢?” 他仔细看去,黑暗中那小小的身影,正是他曾领回府的小乞丐苏殊。 小女孩撅着小嘴,满脸的忧愁。她的旁边是准备好的干草和树枝。 这时,杨婵也醒来了,第一时间也看见了正在点火的苏殊。“苏苏?”她不确定道。 苏殊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开心的看向杨婵的方向,拿出白天才从山上采的野果子。“小姐,你饿了吧?虽然这些味道可能不太好,但还好可以果腹。” 大难之后再次见到,熟悉的人,杨婵泣不成声:“苏苏,苏苏,我父亲母亲和大哥……” 苏殊知道杨婵现在需要一个拥抱,她走过去,用幼小的身躯将对方抱住,拍着她的肩膀:“逝者已逝,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将你父亲和大哥安葬,接着去昆仑山拜师学艺,才能伺机出救夫人。” 杨戬躺在地上颓废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杨家要遭受这种灭门之灾!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朝天发问。 很快苏殊给了他解释:“天规有定,仙凡有别,不可相恋。而夫人是神仙。” 杨戬喃喃自语:“那母亲为什么明知仙凡有别,触犯天规,却还要和父亲在一起,甚至生下我们。” 对于杨戬等话,杨婵有些不敢置信看向自己的二哥,她语气悲愤,质问道:“你怎么能怨母亲!父母辛辛苦苦养育了我们十几年,他们给我们的爱,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吗?!” 回想往昔,杨戬愧疚低头,心里觉得自己刚刚的话,的确有些过了。 夜间凉风吹来,忽地从传来几声狼鸣。 苏殊松开杨婵,立即朝着自己之前准备的柴火堆走去,准备再次尝试点火。好歹狼看见后,不会那么肆无忌惮。 杨戬:“我来吧。” 青年模样的他,熟练的拿起木棍开始钻,不一会火光燃起。 苏殊惊讶的眨了眨眼睛,心里嘀咕了一句:“钻木取火,这么简单吗?”接着,她拿起两个果子串在树枝上开始烤。 杨戬随意拿了一个,在衣服上蹭了蹭就咬了一口,入口发现很酸,表情扭曲了一瞬,继而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又强迫的咽了下去。沉默的吃着。 杨婵也走了过来,抱膝坐在火堆边。 她回想这些天经历的事情, 火堆中的木柴噼啪作响。 苏殊看见树枝上烤的焦黄的果子,自己小心翼翼的,用指甲抠掉果子外皮,尝了一小块,发现没有那种酸涩味后,递给杨婵。 “小姐,吃点东西吧。” 杨婵伸手接过串着果子的树枝,转头看向旁边神色温和的苏殊,开口道:“我杨家突逢巨变,如今没有什么小姐了。” 苏殊试着开口唤道:“那婵姐姐?” 杨婵点了点头。 夜晚,杨戬自请守夜。 苏殊朦朦胧胧的靠着杨婵在火堆旁睡了过去,就是不知道杨婵有没有睡罢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她陪着杨府兄妹二人,开始挖坑埋葬杨天佑、杨蛟、瓜子。 条件简陋,再加瓜子体型较大,着实费了不少力气,当他们三人弄完,已经到下午时分。彼此手上也因树枝的粗糙,而被磨出了不少的水泡。 马车里没有伤药。 他们只能用刻字的刻刀将手上的水泡戳破,来拿碎布进行大致包扎。 期间,杨戬问她:“为何一定要去昆仑山,那里的仙人敢与整个天庭对抗吗?” 苏殊点了点头:“我听旁人说,这世间敢不给玉帝面子的就只有三清了。其中太清不理尘世,见到他很难。上清门下妖族众多,我们去怕有性命之危。玉清元始天尊道法高强,为人公正,道场位于昆仑山。” 立好牌位后,苏殊陪他们守了一天墓。 翌日他们坐着马车前往了附近的镇子,拿着银子换了些易储存的干粮和干净合身的衣物后,再次踏上前往昆仑山的路。 就和取经一样,一路上他们屡经危难。 有一辆马车虽然方便,但目标太大,路上遇见了两次悍匪。那些人见杨婵美貌,生了色心,其中为首一络腮胡子,竟妄图将其抓去山寨,当压寨夫人。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马车美人留下来!” 一行山贼有十七人,其中五人骑马。看起来就不好对付。 “马车可以让给你们,各位能不能通融通融?放过我们?”杨戬想要和悍匪讨价还价。没办法,他从来都没认真练过武。 三妹是弱女子,苏殊更是八岁幼童,拼是拼不过的。若能用财消灾是最好的解决办法。至于没了马车,如何前往昆仑山,只能之后再想办法了。 但山贼并不是好相与的。他们笑了起来,笑那青年的天真。 “你以为老子是在和你商量?” 后面的几个小喽啰持刀逼过来。 杨戬握紧双拳,朝着其中一个喽啰而去,拼尽全力的抢了一把长刀,随意的乱砍,竟还真砍死两人。 一时震住了其他人,让那些人不敢靠近。 “二哥。”杨婵的眼中有心疼。 那骑马的悍匪见自己的手下落入下风,嘀咕了一声:“奶奶的,还要老子亲自动手!”他催动胯下马匹,直接朝乱砍乱杀的杨戬而去。 接着,杨戬感觉劲风一闪,他被马匹的冲力撞到旁边的石头上,一口血喷出。 “二哥!”杨婵撕心裂肺的呼喊。她立马跑到受伤的兄长身边。 山贼们见对方最厉害的人受伤,狞笑着快步朝他们逼近。 杨戬还试图阻止:“不要动我妹妹!” 杨婵哭着摇头:“二哥,没办法的。我们没办法的。他们那么厉害,我们只是待宰的羔羊。要是负隅顽抗下去。你,我,苏苏都和死在他们手下的。” 杨戬用手捶地,悲伤的道:“三妹。”他又何尝不知?他们现在太弱了,别说天兵天将,就连普通人也打不过。 但是……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眼看三妹就要被山贼抓走,冥冥之中,杨戬感受到一股力量,自额间涌出。只见那一道白光闪过,冲过来的几名山贼,立即横死当场。 “妖怪!妖怪啊!” 首位的五名悍匪见手下被不明力量杀死,心中害怕,立即策马离开。剩下的小喽啰也紧随其后。 杨戬见再也看不到那群人的身影,心中一松,直直倒了下去。 杨婵很是担心:“哥!哥!” 苏殊知道杨戬有主角光环死不了,但还是伸手装模作样摸了摸杨戬的鼻息和脉搏。安慰杨婵道:“杨姐姐,杨大哥他应该只是外伤,没什么性命之危。咱们快将他扶上马车,寻找附近的大夫才是。” 杨婵抹了把眼泪,哑声道:“好。” 两人费力的将杨戬扶上马车。 半途中,杨戬就已醒来,并表示自己没事,赶路要紧。就这样,三人再次往昆仑山的方向而去。 第9章 宝前(大金乌)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苏殊她原以为天庭处理瑶姬的事情,能为他们一行人在人间争取小半年的时间,到时候怎么也能赶到昆仑山了。 可却没想到,不过四日时间,大金乌就已经下凡,并追寻到他们面前。 那天,苏殊在山间用荷叶采取清水,准备拿回去和杨戬杨婵他们熬煮些吃食。还没走几步,荷叶中的水便蒸发了。 她抬头一看,金冠红发,手拿黄金色轮盘,不是在系统映像中,出现过的天庭大殿下大金乌又是何人?心下一惊,手中荷叶没拿稳掉在地上。 那人见她害怕,竟直接朝这边走来,盯着她怀疑道:“你很怕我?” 大金乌觉得眼前这小女孩很可疑。 不过七八岁的小孩子,怎么会独自一人出现在荒郊野岭?而且这人又没有见过他,怎会做出这种表情? 会不会和杨戬杨婵他们有关系? 毕竟距离此地不远处的那七具凡人尸首,看上去有五处是被“天眼”所伤。 “神仙?妖怪?”苏殊装作一无所知。 这人应该不认识她。那么自己要不要自曝身份,给这个天庭神将大金乌错误的消息,将天庭的追兵引开? 但天庭寻到这里的起因是什么?百里之外的杨天佑杨蛟的土坟?更或者是二十里外山贼的尸体,要不这样就是马车的车辙印! 看来得想办法套套话才行。 她心中暗自猜测着,眸中晦暗如墨。 “吾乃是天庭金乌神将。”被凡人误认成妖都大金乌有些不悦。 苏殊装作轻松的样子,拍了拍胸口顺气:“你是神仙,我就不怕了。毕竟书上说:神都是慈悲为怀,不会乱杀无辜的。” “只是不知,这位英俊的神仙哥哥,你下凡来可是有什么要事?我能不能帮上忙?”她搓了搓手,一副局促不安的样子。 大金乌并未多想,只是询问道:“可有见到杨戬杨婵兄妹?” 此时,远处的树后,露出一片灰色的衣角。苏殊认得那正是杨戬近日穿的衣衫颜色。心道:不好。 只能一边祈祷杨戬不要冲动,一边与大金乌周旋。 她故意大声说道:“你说的可是灌江口杨府的公子和小姐。” 为了保证自己说的可靠性,她只能真假半掺。这样天庭即便是去灌江口查,也查不到什么。 树后的那片衣角还在,杨戬虽然不知道小姑娘想做什么,但一路上的经历历历在目,他觉得苏殊是不会背叛他们的。 同时庆幸大金乌没有见过苏殊,她也很聪明,定能全身而退。 “他们早就离开灌江口了!而且就出现在这座山的附近。”知道杨府,认得杨戬杨婵。大金乌更觉得眼前这小孩可疑。 “神仙哥哥,你能找到此处,是因为杨府的马车?”苏殊开始了试探。 大金乌原本没想到马车,经她这一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忽略了马车。他没承认也没否认,只是问:“你见过他们?” 苏殊用力的点了点头道:“见过的。但……你来迟了!前些日子,我在山里遇见强盗。父母被强盗所杀。他们见我年岁小,可怜, 便将马车赠予我。” 大金乌半信半疑:“他们会平白无故,赠你马车?” 苏殊编了一个合理的理由:“他们说自己是神仙的后代,如今已经学会飞了。马车于自身而言只是累赘罢了。” 大金乌继续问道:“那杨戬杨婵可有说明,他们将去往何处?” “蓬莱岛,碧游宫。”苏殊说这六个字的时候,特别中气十足。 接着怕不足以取信于人,她继续道:“杨家兄妹说,如今他们已经是天庭通缉的要犯。这世上能有胆量不给天庭面子的。只有三清和女娲。” “太清孤傲,玉清高冷,女娲近妖,唯独上清通天有教无类,愿予世间万灵一线生机。所以蓬莱岛便是他们于世间活命的唯一机会。”苏殊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 她再看向那棵大树后,那片灰色的衣角已经消失,心中便已明了。 大金乌神情探究的看向那稚童:“如何证明你所言非虚?” 如果杨戬杨婵真的是去碧游宫,寻那上清通天的庇护,这事情确实有些难办了。看来这一次,需要上天寻父皇新的旨意。 苏殊露出受伤的神色,语气有些委屈:“我这种微末如尘埃的凡人,怎么敢骗高高在上的神仙呢?特别是像神仙哥哥这样高冷的大能。” 大金乌语气严肃:“少巧言令色!” “我可以带你去看看马车。”苏殊低头,带着大金乌朝西边走去。为了给杨戬杨婵争取时间,她还多绕了几个圈。 之前没什么,半个时辰之后,大金乌有所察觉,他上前拎住苏殊的后衣领,警告道:“怎么一直在转圈?” 苏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抽抽搭搭道:“人家不过才八岁,不认得路,不是很正常啊!你是神仙,你了不起,就以为谁都如你一般厉害吗?” 面对人类幼崽的哭泣,大金乌有些烦躁,但也有些无可奈何。仔细想来确是:不过八岁的小东西,可能真是自己多心了。 苏殊又干嚎了半个时辰,嗓子有些哑,实在嚎不动了,不得已停了下来。只能在心中祈祷:但愿杨二哥婵姐姐,能在这一个时辰内跑得远一些。 这时,她嘟哝了一句:“神仙不都会飞到吗?其实你也不一定需要我带路,只要飞的高一些,马车位置自然一览无余。” 大金乌见她停了下来,就拉着她的后衣领,飞到半空中,很快就在山腰的一处,看见了停放在那里的马车。 而那小家伙刚刚还嚎啕大哭,如今就兴奋的挥舞着双手,朝下面的景色张望。稚嫩的声音响起:“好神奇啊!” 随着他的一个俯冲,那张小脸上,满是慌乱:“慢点,慢点,我的脖子要快被勒断了。” 大金乌虽然神情不耐,但下意识还是放慢了速度:这人类幼崽委实脆弱。 很快他们来到地面上,降落到马车前。 苏殊朝着马车跑去,掀开车帘躺了进去,见杨戬杨婵二人早已离去,算是松了一口气。要知道刚刚被人拎在空中。 她既担心杨二哥婵姐姐他们逃跑被大金乌正好看到;又担心他们躲在马车中。 如今算是放下了心。 她惊魂未定的摸了摸胸口。 外面大金乌巡视了一番,见周围真没有杨戬杨婵的身影,又返了回来,对马车里的苏殊道:“你得随我和天庭,走一趟。” 苏殊眨着眼睛道:“上天嘛!好酷哦!”神情满是期待。接着她像是想到刚刚的场景,心有余悸的摸了摸后脖颈,刚刚被勒到的位置:“可……神仙哥哥,你这次能不能不要拎我的衣领了?” 大金乌点了点头,拉着她的胳膊,就往天上飞去。 随后,他们飞入云层,穿过一层天地间的薄膜,苏殊感到脑中一晕,再睁眼面前便是金黄色的大门,上书“南天门”三字。 已是到了天庭。 南天门守将,立即向大金乌问好:“大殿下。” 大金乌冷漠的点了点头,并未过多理会两人,继续带着苏殊往里面走去。 倒是小孩叽叽喳喳的:“原来神仙哥哥是天庭的大殿下啊!难怪如此威严。” 大金乌脚步微顿,提醒了一句:“一会见到其他人,定要谨言慎行。得罪了玉帝王母,没人救得了你。” 见小丫头点了头后,才继续往里面走去。 在他们走后,南天门两守将在那猜测:刚刚大殿下带着进来的凡人小家伙,会不会是大殿下在凡间的血脉。 “啧啧啧,想不到浓眉大眼的大殿下,也会有思凡的一天,孩子都搞出来了。” “不会吧?毕竟大殿下可是平日最守规矩的人了。怎么会思凡,还有了个八岁大的凡人女儿?” “你想想瑶姬,那先前还是欲界女神呢!她先前不比大殿下还要不近人情?这不就因为一次下凡,就生了三个。” “说的也是。” 这样的议论声,在其他人看见大金乌带着凡人幼崽后,越传越广。 第10章 宝前(天庭) 瑶池大殿内,玉帝王母高坐于上首。 下方有天兵来禀告:“陛下,大殿下带一七八岁的凡人幼童,于殿外求见。” 听天兵所言,玉帝眉头紧皱。 他下令让大儿子下凡去抓杨戬杨婵二人,寻杨天佑杨蛟和魂魄。那带凡人幼童上来,又有几个意思? “让他进来。” “是。”那天兵退了下去。 很快,大金乌和苏殊先后踏入殿中,他们之间相隔两步的距离。 小女孩饶有兴趣的看看这里,又看看那里,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立即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大金乌率先单膝下跪复命:“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苏殊有学有样,也跪了下去:“凡女苏殊,见过陛下,娘娘。” 玉帝看向下首的儿子:“你带一个凡人上来,意欲何为?” 大金乌拱手:“回父皇,此童见过杨戬杨婵兄妹二人,并告知于我。他们二人很可能去蓬莱岛碧游宫拜师。” 听此,王母看向那八岁小童,怀疑道:“那这小孩和杨戬他们又有何关系,怎么会知道杨戬杨婵的去向。所言是否属实,这些,大金乌你可有去仔细查证?” 大金乌也看向苏殊,眼中带着探究。 苏殊闻言上前一步道:“我曾是杨府三小姐的伴读,不过路上再遇,他们赠予马车,象征性关心问了两句,才知他们的去向。若是陛下和娘娘不信,可派人人灌江口核实,我所言是否属实。” 八岁大的孩子,神情镇定自若,态度不卑不亢,说话条理清晰。 倒是让人有些欣赏。 玉帝看向旁边站着的卷帘大将,吩咐道:“卷帘你去查,杨婵在灌江口时,是否有八岁左右的伴读。” “是。”卷帘领命离去。 他的动作也不慢,他们不过等来一刻,卷帘就从凡间上来,表示:事情属实。 玉帝沉吟片刻,让大金乌再次下界,查询杨戬是否已到碧游宫,是否已经拜入师门,待探情状况后,再上天述职。 大金乌应是,正欲离开。 王母突然出声:“既然这女童,是大金乌你带上来的,那你再将其带下界吧。” 大金乌回身拱手领命。 他走在前面,苏殊迈着小小的步子,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还出声抱怨道:“大殿下,你慢点。要知道我年纪小,腿短,太快了会摔跤的!” 大金乌虽是不耐,但还是放缓了步子。 他们在必经之路的天河附近,遇见了天蓬元帅,大金乌本不予理会,奈何那死胖子缠上了,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殿下带着女儿上来转转啊!” 那胖子笑眯眯的道。 大金乌忍无可忍的转头:“休要胡言乱语!你可知神仙动情生子,是重罪!” 胖子嘀咕道:“这么大火干什么?” 他接着问道:“不过就是开个玩笑罢了。只是不知这人是谁?还有你不是下凡去抓表弟妹了吗?” 想知道杨戬一家现在的境况。 毕竟瑶姬下凡的事情,也与他有关,若不是他动了欲念,也不会惊动三首蛟。导致长公主下凡去追。 自然是能帮一点就帮一点。 奈何天职在身,不好明面上相帮。 大金乌咬牙切齿:“玩笑也不是如此开的。”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人拉住,回头看见是苏殊那张稚嫩的面庞。 只见那小丫头走到他前面,直面天蓬:“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大哥哥这谣言,要是让天帝陛下和王母娘娘知道了。可是会伤人性命的。所以,还请大哥哥慎言!” 一副维护大金乌的样子。 天蓬元帅笑了笑,好奇询问道:“那你说说,你这小东西和大殿下什么关系?” 苏殊觉得没什么不能说的,再者,在这天上多聊聊天,也能为婵姐他们争取时间,她澄清道:“没什么关系,我只是被请上天来,做证的证人罢了。” “做证?做什么证?”天蓬元帅心中有几分猜测。担心长公主仅剩的两个孩子死了。 “杨家二公子和杨家三小姐,可能去碧游宫寻上清通天庇护的证人。” 她如此说道。 天蓬在心中盘算了一下,如果是三清的话,倒是真有护住,长公主血脉的能力。这把估计稳了。他放松了下来。笑道:“原来如此,大殿下不解释,看我都误会了呢!还是这小家伙懂事。” 旁边的大金乌开口道:“你与他说这些做什么?快些走吧。” 苏殊连忙跟了上去,来到南天门时,她再也不肯动了,只拉住大金乌的衣角,葡萄般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恳求道: “若是可以的话,能不能麻烦您,看在我这么听话的份上,将我送到昆仑山脚附近的镇子上?” “去那边干嘛?” “投靠亲戚。我父母临死说,有个大姨在那边。”苏殊装模作样的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 大金乌没有答应又没有拒绝。 苏殊心中有了底,知道自己这顺风车,算是坐成了。 在经过长达一天一夜的漫长飞行后,他们来到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刚一落地,大金乌打算将人放到附近,他自己再前往蓬莱岛探查消息。 却见苏殊的肚子就开始叫唤,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捂着肚子。 大金乌以为凡人太过娇弱,可是是自己身上的太阳热量不经意间让她受了伤,便开口询问道:“你怎么啦?” “我饿了。”苏殊低垂下小脸。 “凡人就是麻烦。”大金乌用法力从旁边的溪流中,抓来一条鱼,用自身的热量烤熟,再递给她。 苏殊感激的接了过来,她觉得大金乌一点也不坏,那些所作所为,赶尽杀绝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她沉默的吃着鱼,再抬头时,大金乌已不再眼前。耳边徒留一道声音:“吾还有要事在身,此地距离昆仑山不过五里。” 吃饱喝足后,她对着小溪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联系系统,得知昆仑山的大致方位后,朝着那处而去。 只是,不知道这次不能与杨戬杨婵随行,这昆仑的仙人会不会有人收她为徒。 大金乌飞离昆仑,正打算去往蓬莱岛的方向,不想朝下随意一瞥,到叫他真的发现了杨戬杨婵的身影,登时大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第11章 封神榜(阐截两道) 苏殊随着系统指示的目的地,来到了地方,看向面前的大山,满目憧憬,打算上山时,突然撞到了结界,跌倒在地。 此时,天空中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昆仑禁地,外人不得擅闯。” 她只觉得是系统指错了地方,虚心的询问道:“此处是禁地吗?那么请问正门哪里走?我是来拜师学艺的。并不是故意闯禁地。”并憨厚的笑了笑。 那声音,再次传来。“元始天尊早就不收徒弟了。你回去吧。” 苏殊不甘心:“那棋子呢?” 见那声音没有回应她,她继续道:“自龙凤,巫妖大劫之后,世界将迎来第三次洗牌,封神之劫。我身为人族公主,自有办法帮天尊尽早完成封神大业,而且还是他想要的那个结果。” 她想赌一赌。 而此时,在玉虚宫上空,通天教主正好路过,有幸听到关于封神榜的一些,他这圣人都不知道的秘密,还有他那个好师兄的一些打算。 只听那山脚下的小丫头继续道:“要知道,单凭姜子牙申公豹,那两双簧根本不靠谱的。一个太老实,另一个太难掌控,一不小心会反噬起身的。” 苏殊为了展示自己的价值,在夸大其词。当然她并没有暴露系统的存在,只说她知道的,关于封神榜的那些事。 但随着她话越说越多,天空越集越密,云层中响起轰隆隆的闷雷声。 一个声音,与刚刚的完全不同,好像冷到骨子里。“你泄露了天机。” 下一瞬,一道天雷冲她直直劈下来。在半空中变了方向,直接劈到半山腰的石头上。无数碎石崩裂下来,好在有里面的那层白色的结界拦住,并未有人受伤。 苏殊有些后怕的拍了拍胸口。 怎么办她好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好在目前看来,那人好像只是警告,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 而此时在万米高空之上。 墨发白袍的元始天尊不悦的看向阻拦自己的师弟:“师弟!你这是在做什么。” 另一边的通天教主黑衣红袍,面上带笑,腰别青萍宝剑,开口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师兄才是。那小丫头犯了何错,值得师兄这般……不顾身份。对未满十岁的凡人出手,也不怕被他人知道,闹出笑话。” “她魂不附体,本就不该存于此世间。我只是送她一程罢了。” “万物存在必有其价值。既天命让她来此,师兄身为圣人,就知道不应该横加干预。” 元始天尊奇怪的看向师弟:“你也知,不该横加干预?你那截教……” “那是为天下苍生,乃我道心。”通天教主坚定的回答。 见争辩不过,元始天尊摇了摇头,决定揭过此事,他日在暗中出手。 “罢了。今日,我且不与你辩。” 两圣人一同进入了玉虚宫,谈论封神榜之事。 按元始天尊的说法便是:师弟你那宠物那么多,随便选择356个不重要的,上了榜便是。 但通天教主表示:那都是我门下弟子,当教主的怎么能推弟子去上榜,我做不到。 他们两人之间,又是不欢而散。 而在山脚下的苏殊眼看昆仑山就在眼前,亦是实在不想离去。便长跪于此,两天一夜,期望能感动元始天尊,让其改变主意。最后却晕了过去。 通天教主打算离开时,正巧发现那昆仑山脚蜷缩成一团的小东西,实在可怜。他摸了摸下巴,最后一拍板,决定给这小东西指一条路。 他用法力将其托起,待到昆仑山真正的禁地,自己又变换成女子,喂了她一枚疗伤丹药,等着这个小家伙醒来。 昏迷中的苏殊只感觉,体内暖流涌动,片刻后,她睁开眼睛看见了一个极好看的女子,比婵姐姐还要美上几分。 红衣墨发,宛如画中仙,美的让人窒息。 “你昏迷了整整三日,今日终于醒来了。” 嗯,声音也好听。 见她不动声色,那红衣姑娘晃了晃手 似乎有些担心她,关切的问道:“你怎么了?不会傻了吧?” 苏殊立即回神:“没有。只是姐姐太漂亮了。我一下子被你的美貌迷了眼。” 红衣女装作无意的样子打听:“我看小妹妹你昏倒在昆仑山的结界前,可是要进去拜师的?” 见对方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苏殊猜测到元始天尊盛名在外,估计每年想要碰运气的人不在少数。要不然这位姐姐也不会这么司空见惯。 “他们都没成功吗?” 红衣女子摇头,见小家伙失落的低头,她继续说道:“不过,我听我奶奶那辈的人说,在昆仑后山处有个登仙梯,那处直通玉虚宫。” 苏殊面露激动:“当真?” 红衣姑娘垂首轻笑:“我骗你作甚?” “那倒也是。”苏殊也觉得自己身上,现在没有被骗的价值。对方救了自己,若真是吃人的妖怪,也不会和她说这么多。 “对了,双簧是什么?”红衣女子好奇的问道。 苏殊没想到,自己在山脚下的话,被其他人也听到了。念着对方也算救了自己。她开始细心的为其解释。 对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待吃过午饭后,她认真谢过这位“姐姐”,再次踏上拜师之路,前往昆仑后山之处,这里到真是没有结界。 她欢快的走上前去,一阶,两阶,三阶,待走到第四阶,她感觉到一点点压力,但还能承受,第六阶便是咬着牙。 来到第十阶,一阵凉风吹过,将她带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高楼大厦,面前是数不清的文件。 片刻后,有脚步由远及近,她抬头面前是一张熟悉的脸。 “怎么?还没处理完?能不能干了?不能干就滚蛋!这么长时间了。这点东西都做不完。你还能干什么?” 虚晃间,画面一闪而过。 这一次,她变小了,是在农村的家中,五岁那一年,正背着小箩筐,在田野上,到处寻找猪草。 忽地,被人推了一下,栽倒在旁边的池子里,弄了满身的泥。 不远处是几个小孩的笑声。“小杂种,没人要,小杂种,没人要。” 她沉默的站了起来,忽视了那些人,再次朝着前方走去。便是这一生,在不堪回首,她也想努力活下去。 再睁眼,面前是数不清的台阶。 再上第十一个台阶时,她感觉到风吹过来,有种树叶划过刺痛的感觉。十二,十三,十四,越来越疼,树叶变成细针一般。 她又向上望去,这时,她问自己。 真的有必要吗?其实找一个地方苟起来,在这个世界,当个普通人或许也不错。 这念头一闪而过,她猛的摇头。 不可以。自己努力了这么久,怎么可以放弃?目光重新坚定起来。她鼓起勇气,忍着浑身的疼痛,一步一步的走着。 越往上压力越大。 慢慢的她忍不住了,直接趴了下去,就算如此,她也用手掌死死扒着台阶的边缘,双手并用的往前爬。 有志者,事竟成。 就算怕,她也要爬上去! 鲜红的血液从她手掌膝盖不断渗出。 这一条路,从春天走到冬天。整个身体精神,不断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 幻境和现实交替。亦假亦真。 她凭借这胸中的一口气,竟真战胜了一切。见到山顶之上,宛若谪仙的两人。 一人白衣如雪,墨色的头发长度至膝盖,其中一半被一枚白玉簪挽起,他眉间流露出一种无法化解的清冷感,身上散发着冷漠疏离的气质,让人不禁心生敬畏。 而另一人,墨发随意披在肩头,红衣似火,姿容绝滟,慵懒华贵。 都是顶顶好看的仙人。 苏殊对他们的身份隐隐有了猜测,挣扎起身,正要行礼。 却见那白衣仙尊面露烦躁之色,厉声道:“你一异界之魂,身染魔性,还想入我阐教?痴人说梦。”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便感觉到,一股无法抵抗的气,从正面而来。好像是一把榔头,在她脑中不断的搅动。 (检测到神力入侵,假神识生成中ing……) 苏殊听见系统的声音,像是看到了救星,想询问怎么办。系统却没有任何回应。 她死死的咬着下唇,尝到满嘴的血腥味。可脑袋越来越痛,一些画面,快速浮过。身体不可抑制的朝着台阶向下滚去。 通天教主未曾想到,自家师兄竟不顾圣人身份,公然对毫无修为的凡人动手。 “师兄,你太过分了!” “就算不愿意收徒,但身为圣人,也万万不该出手伤及凡人。” 他将小家伙扶起,柔和的法力徐徐注入其小小的身体中,为其治疗外伤和神识。 那一刻,苏殊望着和天神一般的红衣仙人,找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话本中的救命之恩那么重,原是如此。 她再也忍不住,眼中热泪簌簌而下。 倒是没想到,自己认为是救星的元始天尊,对她嫌恶万般;自己开始就舍弃的通天教主,却对她这般的好。 第12章 封神榜(未来之魂) 元始天尊看不惯,自家师弟装好人的行为。不过,经刚刚一番记忆搜索,这丫头仅知道子牙和申公豹未来的职位和大商的结局罢了。神仙之事知道甚少,并不足以影响他的布局。 等等!那是……陨圣丹?! 师尊未来居然会赐他们三人陨圣丹?只要他们其中一个人动妄念,他们三个圣人就会一起泯灭?! 他的面色瞬间变幻不定。 想再探查一遍,却发现师弟早已将那小丫头护在身后。既然这般不行,他尝试推演,却因天机蒙蔽,什么也推演不出。 为今之计,只有找个机会上紫霄宫,试探一番师尊,以验证此事,是否属实。 面对自家师弟的质问,元始天尊强压下,刚刚得到那条消息,心间的波动,挑眉反问道:“哦?不是师弟指点她从那处上来的吗?” 那条通道是他阐教刚创立时设的,因为之前有两个湿生卵化被从那通过,后来所行之事,丢了他阐教的面子,所以数万年前早已废弃。那两妖孽也仅是记名弟子。 不过,如今师弟倒是做了一件善事。 如果“陨圣丹”是真的,他也能提前做准备。 苏殊意外的看向通天教主,她没想到,在山下救她,指点来此她的漂亮姐姐,居然也是他!突然觉得截教并非不能去。 就冲这个师尊,龙潭虎穴她也想闯一闯。 元始天尊思考过一阵,而后道:“不过,好歹过了关,圣人无虚言。那本座就勉强将其收为亲传。” 他话说的很是随意。本以为那丫头会千恩万谢的跪匍前来拜师的。 却不料,他态度前后差距巨大,让在场的两人都不信。 “二师兄,你不会想把这小丫头骗过去弄死吧?”通天教主猜测道。 苏殊打了个激灵,深以为然。她往后退了两步,躲在通天教主的身后,抓住他的衣角摇了摇头。 “圣人救我。”小家伙在颤抖,在害怕。 就好像元始天尊是洪水猛兽一般。 元始天尊气急,伸手就要去抓,却被自己的好师弟所拦,登时气笑,恼怒道:“怎么?是她自行来昆仑拜师,还由师弟你指点其路。如今我愿意了,师弟为何要阻拦。” 接着,他看向蜷缩在他师弟身后的小丫头道:“你可想好,碧游宫中,妖兽众多,以人为食,更是不计其数。我师弟身为教主,事务繁忙,未必护得了你周全。” 苏殊的眼眸中闪过纠结。 其中关翘,她不是不懂,但元始天尊之前的样子,自己所受的痛苦,实在让她望而生畏。那么…… “不可以!”突然她灵魂深处传来一道声音。本以为是幻听,但那道声音,再一次响起:“不可以。” 渐渐的她感觉头脑混胀,好像有思想在拉扯,她用力扯着头发,神情很是痛苦。 很快,她失去了意识。 身体却像植物一样,在不停的生长抽长,周围的灵气不停搅动,渐渐形成旋涡。转眼长成二十岁的模样。 “她”抬眼朝元始天尊,目光凌厉如刀。长发无风自扬,气势汹汹,唇角勾起嗜血的笑容。有些人还真是……好久不见。 不想“她”历经百世,竟能飘到此处。 如此状况,就连活了上百万年的元始天尊都没有见过,眼见面前之人都气息都完全改变,他狐疑道:“是夺舍?” 还未等元始天尊弄明白事情始末,成年的“她”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气息陡然一变,左手掐诀,身形如电,瞬间到了他的面前。与此同时,地上亮起一种奇怪的阵法。 通天教主也没搞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中了催龄掌?可是那浑身可以媲美圣人的法力,瞬间自成的阵法,如何解释? 很像天罡业火阵。好像又不是。上面还有一种大道规则的力量,十分强悍,具体作用倒是不知。 再抬眸时,就看见他的好二哥,被原先那女子掐着脖子按倒在地。 通天教主感觉自己好像没睡醒。 要不然怎么会看见,本身上没有法力的女童,身形暴涨,现在居然把他二哥制住!!!几秒比肩圣人。 甚至实力超过圣人。 被钳制的元始天尊发现,自己身上所有防御法宝都失去了反应,连原本的法力也如石沉大海一般,无法运转丝毫。 但他从未听说过,天地间存在,这么一个人,这么一种阵法。恐怖如斯! “湿身卵化,披毛带甲?”那女子语气不愉,反问元始天尊。 不等元始天尊回答。 “她”继续开口道:“这是因果阵,你辱我,辱我师尊,辱我师门为因,被质为果。一切为你咎由自取。” 她掌心凝结出蓝色灵力,地面上的阵法蔓延出危险的红色纹路。当她正要挥下,对其略施惩戒。 却被另一股力道拦下。 三清一体,就算他二师兄再不对,也应该请示师傅,而不是由“外人”动手惩戒。 通天教主一声厉喝:“放肆!” 他简简单单的一道灵力挥出。 本以为那制住他二师兄的人肯定能接住,他在趁机救人。谁知。那灵力打在女子身上后,她直接一口血喷出。 回头望过来的眼神中满是哀伤。 “师傅……” “她”只来得及说出这两个字,身体便倒了下去,身上的灵力,开始朝四周散去,身量也逐渐变小,直到变回了一开始的女童。 不知为何,看着女子消失,通天总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那一瞬间,他好像看到了未来。 这小丫头在碧游宫大殿拜他为师,她和赵公明,金灵,三霄等门徒有说有笑。 或许他们真有师徒之缘。 随着“她”的消散,昆仑山脉灵气的回归。原本压制元始天尊的阵法也渐渐褪去。他伸手弹去身上的灰尘。若刚刚那身影是这幼童未来的话,他的后悔又加一层。 自己是不缺徒弟,但有如此修为的能人,谁又不想要呢?如果他有一个圣人徒弟…… 本应该是他的徒弟啊!却因为自己的孤傲反倒让师弟捡了漏。 如此他看自家师弟,就更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了。 “师弟何时收了这么一个能人!” “刚刚。”通天教主垂眸看向怀中昏迷的女童。心道:既然她刚刚叫他一声师尊,那么以后便是他的徒弟。 想到此处,他觉得心中怅然少了很多,仿佛一切本应如此。 元始天尊见他如此,摆明了是要护着那昏迷的女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真的要与我玉虚宫抢人吗?!” “是又如何?”通天摸上自己腰间的宝剑,询问道:“师兄要和我打一架吗?” 元始天尊气结:“滚!你给我滚!” 就这样,他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师弟,带走了原本属于他的弟子。可能知道先机的弟子,未来有大成就的弟子。 截教本就是一群湿生卵化之辈! 他伸手捏碎了旁边的树枝,转头就回了玉虚宫中,找到申公豹和姜子牙。 第13章 截教小师妹团宠日常 通天一个法诀,不过片刻,他们脚下的山河瞬间变幻,眨眼就到了碧游宫。 烟霞凝瑞霭,日月吐辉光。老柏青青与山岚,似秋水长天一色。仿佛是天地间最完美的杰作。 在山头修行的乌云仙,感觉到师傅的气息,便带着其他随侍的六仙赶了过来。他们看到师尊怀中昏迷的女童,很是好奇。 “师尊,这位是……” “她是你们的小师妹,为师新收的亲传弟子。你们将她安置到……罢了。毗卢,你去将金灵唤来。” 通天本来是想从随侍弟子中挑一个,来照顾小徒弟的。但转念想到他二兄的话,怕弟子粗心弄出什么差错。 而他的二徒弟金灵,性格严谨,她不仅养育过同为凡人的闻仲,又和小徒儿同为女子,照顾起来也方便。 算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很快收到消息的金灵出现在通天教主面前,恭敬行礼:“老师,你找我?” 通天教主点头,将自己怀中的小丫头,递给金灵,吩咐道:“这是你小师妹,需得精心照料。” 金灵将人接过:“弟子遵命。” 她无视同门投过来的好奇目光,直接带着人退下。 惹得随侍七仙更是好奇了,那女童是谁?竟能得师尊如此宝贝,连他们都不信。直接让大师姐来帮忙照料。 通天察觉到随侍弟子异样的神情,出声询问道:“尔等在看什么?” “没有,没有。” 几个弟子齐齐摇头否认。 通天淡淡的瞥了这些弟子一眼。 …… 金灵圣母将小师妹安排在自己的洞府中,招来徒弟一气仙余元,暂为照顾。自己则是要去为其找些灵果。 毕竟小师妹目前还是凡人,尚未达到辟谷境界,需得进食,而普通食物,多有浊气,不利于修炼。 余元守师尊令来此,看到床上躺着的小团子,本以为是师尊新为他收的小师妹。 “师尊,她是师妹吗?” “这人是教主新收的小徒儿,乃你师叔,你在此处看护片刻。为师得多备些灵果,以供她充饥。”金灵圣母解释道。 余元了然,从储物袋中拿出一堆花花绿绿的果子,开口表示:“弟子这有一些,可供小师叔食用。” 金灵赞赏的看向自家弟子,然后解释道:“然你小师叔年龄尚幼,体质娇弱。灵气太足的灵果,恐令其虚不受补。” 成千上万年的灵果,她自然也有一些。但其中不是属性太烈,就是灵气强悍。不适于凡人,更何况幼崽。 余元点头:“弟子明了。” 就这样,金灵圣母出山门去各地为小师妹寻找合适她的灵果,其弟子余元留在此处,带孩子。 苏殊是被饿醒的,睡了一天一夜之后,她的肚子“咕,咕,咕”叫个不停。 她睁开了眼睛,入目便是金黄色的纱帐,掀开纱帐,能看见,不远处黑檀木做的屏风,四角刻着龙,凤,麒麟,玄龟。 整个房间,低调中透着奢华。 可惜又不能吃。 她吧唧了一下嘴,起身下床,在床的一角,看见了一双粉色的软底珍珠缎鞋。穿上鞋子后,她又看见床的侧面,有檀木做成的衣架,衣架上挂着一套衣服。 触手生温,应该是特殊材料所制成。 这个师傅拜的不亏,赚了赚了。 爱美是女子的天性,苏殊看见这套衣服后,腹中的饥饿感一扫而空。 她将白色里衣衬裙穿好,又拿起粉色长裙,再换上绣着花朵和蝴蝶的粉色薄纱半袖,最后拿起绣着祥云图案的白色腰带。 旁边的托盘上,还放有一对金色蝴蝶缠枝发钗。应该是这套衣服对应的头饰。 可此处没有镜子,她无法对镜挽发。只能随意的用手指顺了两下,任由头发披散于肩头,便走出了屏风。 屏风外,梨花木做的桌子上,除了摆有一盘桃花形状的糕点外,一壶热茶,四个杯子,茶香淼淼。 苏殊看见食物后,腹中饥饿又起,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忙朝桌子走了过去,倒了一杯茶水。 奇怪的是本来冒着热气的茶,在倒入杯子后,竟是不烫。她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嗯~温度正好,微苦回甘。 她就着茶水,吃了两颗糕点,只觉胸中畅意。耳边响起悦耳的系统提示音。 [叮!灵气+10。] [叮!灵气+20。] 没想到,吃点东西,也能增加体内灵气,那修炼也太简单了。 余元进来就看见小师叔,一手拿着桃花糕,一手握着茶杯,满脸的笑意,小腮帮子一鼓一鼓的,竟有几分像后山的松鼠。 但那笑意,却在见到他的瞬间消失不见,变作慌张的神情,快速将茶杯放下,双手抱臂,害怕的往后缩。 “我的肉不好吃!”苏殊眸中满是戒备。 在她固有印象中,世间山精妖怪都是以人为食,而那人青面獠牙,一看就是妖怪。 余元:…… 好吧!他知道自己的面貌吓人,却没想到会将小师叔吓成这样。早知应该变换样貌才是。 “既然小师叔害怕,那余元便先行离开了。若有需要,出门左拐,唤我便是。” 余元说罢,便退出了房间。 苏殊平复了一会心情,方才想起,那人说的是什么。小师叔?余元?混元一气仙余元!截教中的三代弟子。 他是殷商汜水关将领余化的师尊,大师姐金灵圣母的亲传弟子。 看来自己是目前在截教中,结合刚刚那余元的动作行为来看,对方完全没有伤害她的意思。 倒是自己反应过度,怕他会惹伤心? [宿主,你可以过去向余元道歉。] 这点苏殊当然清楚,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说罢了。更何况她如今身无长物,不能赔礼。对方会接受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半个时辰后,苏殊起身出门,往左侧的房间走去。 她礼貌性的敲了敲门道:“有空吗?” 房门很快被打开,走出来一个长须中年男人,一看就是刚才对余元变化了样貌后。 那个人拱手:“小师叔,可是有什么需要师侄帮忙的?” 苏殊见对方迁就她至此,神情很是复杂:“余元你不必这样,委屈自己的。错的是我,以貌取人的是我。你还是变回来吧!我会努力适应的。” 余元疑惑道:“那小师叔此来。” 苏殊躬身行礼:“向你致歉。” 余元连忙将人扶起:“师侄我不敢当。” 苏殊开口道:“其实你不必如此称呼,毕竟以我现在的实力,并没有格做你师叔。等日后我修为超过你,再叫不迟。” 余元淡淡的笑了:“小师叔好志气。” 他知道教主收此童为亲传,定有其道理。但想目前只到自己腰处的小师叔,想要超过他,少说也得上千年的时间吧。 第14章 截教团宠日常二 第二日,苏殊朝余元要了一本《法术入门典籍》,将自己关在屋中,开始进行研究其中记载的五行之术,却终不得要领。 对方说:“小师叔,你如今尚是凡体,这些术法应是需要一些灵力基础的。” “哦~”苏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道:“那你能教我吗?” 余元拿出了一本《上清引灵诀》,并提醒道:“小师叔今夜不要看的太晚,明日一早有教主的讲道,身为截教弟子,你也是需要去的。” “好。”苏殊欢天喜地的接过,丝毫没在意余元说了什么。只道了谢后,回到房间就开始翻看里面的内容。整整研究了一夜。 第三日清晨,金灵圣母踏着日出的晨光赶回,先去徒弟余元的院子中,询问了一番,近两日小师妹的状况,才匆匆向另一间屋子走去。 今日是师尊讲道之日,她得带着师妹早早去往大殿。 金灵快步穿过屏风,看见在床上披散着头发,抱着被子,睡的正香的小师妹。她面上露出无奈神色,手中施法掐诀。 苏殊抱着被子,梦到啃鸡腿。但猝不及防下那鸡腿消失了,浑身上下也泛起冷意,手下意识的朝旁边抓了抓,却没摸到被子。 唔,也不知是谁扰人清梦。 正这么想着,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糟了!师尊讲道! 她猛的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站着的,是一位身穿金黄色襦裙,头戴金簪,颈带玉坠,气质端方的美貌妇人。 “大师姐?” “嗯。” 金灵将苏殊从床上拉起,用法术为其梳洗打扮一番。就带着粉色的小团子,又在外面叫上弟子余元,腾云驾雾,三日一起前往碧游宫的大殿。 他们来的还算早,大殿之内,不过百数人,都是较为相熟之人。 其中有位身着绛紫色衣衫的美貌仙子,频频朝这边看过来,眼眸中闪动着好奇。 琼霄小声的和身旁两位姐姐说道:“大姐二姐,你们说,大师姐身边的那个小团子是不是她新收的小徒儿?” 碧霄神情倨傲:“小妹既然想知道,那直接去问就好了。” 苏殊察觉到那边的目光,转过头朝她们友好的笑了笑。接着随着大师姐金灵打坐在第一排左手的蒲团上。 她的眼神不自觉的朝大殿周围打量。 大殿南北约五百步,东西约五十丈,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碧玉为灯,地面由莲花纹状的汉白玉铺就。空间足以容纳上万人。 不得不说,截教底蕴真是深厚。怕是后世的王朝宫殿,都不及也。 她正看的入迷,突然身后响起两声轻咳。应是余元师侄在提醒她,注意形态。 苏殊立马矫正了坐姿。 金灵旁边的身穿深蓝色衣衫,头戴银冠的道人,朝这边而来,朝金灵问道:“金灵师妹,你身边那位小友,可是师尊前不久为我们收的小师妹?” 苏殊立即站了起来,走过去,朝多宝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苏殊见过大师兄。” “复苏的苏?”多宝眼中带有疑惑。 苏殊点头,并解释道:“另一字,为特殊的殊。超越,特殊,不随波逐流之意。” 多宝点头:“原来如此。” 他们谈话的声音并不小,期间内容,也为在场大多数截教中人解了惑。 打完招呼后,苏殊又回蒲团坐下。 半炷香后,大殿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通天教主也踏入大殿,随着他在上首坐下。截教众人齐齐参拜。 “我等参见教主,教主洪福齐天!” “都起来吧。” “谢教主。” 不知为何,听见这种对话,苏殊总有一种古代上朝的错觉。她尴尬癌突然犯了。 很快通天开启了今日份的讲道。 “三关之中精气深,九微之内幽且阴。口为心关精神机,足为地关生命扉,手为人关把盛衰……(省略三千字)” 其他人听的极为认真,也就苏殊是个凡人,因为跪坐时间太长,血脉不通,感觉腿有些麻了。小幅度的开始活动。 “嘶~真麻。”她小声呢喃。 旁若无人的动动,瞥了一眼,没人管,再动一动。呼~终于舒服了一点。 上首通天教主依旧在讲座。 左边大师姐依旧听得认真,右边的龟灵师姐好像朝她看了一眼。苏殊尴尬的笑了笑,也学着其他人的样子,闭上了眼睛。 龟灵收回目光,再次聚精会神的听讲。 “咕,咕……” 在硕大的宫殿中,除了通天教主的讲道声,还有苏殊的肚子叫声。但很快通天的讲道声也停止了。 他看向下首的那个粉色团子。小家伙捂着肚子,脸上的表情是无地自容。 “过来。”通天招手。 苏殊听到师尊的声音,立即抬头,看到对方眼中的肯定后,她迈着小短腿,一步一步的走了上去。 她摸着肚子,有些委屈:“其实,这也不能怪我。毕竟人家还是个凡人,尚未辟谷,肚子饿,也是正常的。” 通天看着自己的小徒弟,眼中晕出笑意,挥手就变出数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苏殊眼睛一亮,正要去吃,但在看到台阶下,看着她的同门们,手中的动作瞬间顿住了。 “那个……师父,就是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吃独食,是不是不太好?” “无妨,他们不需要。” 通天摸了摸小徒儿的丸子头。 “你到一旁吃吧。”他还在自己的旁边为小徒弟变出了小桌子和小凳子。安顿到小团子后,才继续讲座。 下面的弟子,有人羡慕嫉妒恨,觉得不过一个凡人,不配得到教主的如此对待。 有人默默的转开了视线。 苏殊吃完东西后,单手托着下巴,侧身看着师尊讲道。只是那比文言文还晦涩难解的语言,实在让她听不懂。 不知不觉,就开始点头如捣蒜。 通天只看了一眼,并未多做理会。 突然一个瓷器破碎的声音传来。 苏殊忽的惊醒,见众人都往这边看来,她面露难色,急忙转头向师尊解释道: “师尊,弟子并非刻意不敬。而是你乃高山,几位师兄师姐就好像半山腰的松树,外门弟子就好像山坡上的花草,他们都能对你讲的风景领会一二。可弟子尚未修炼,就如同就是山脚下的尘埃。” 她怕自己师尊不高兴。 好在没有。 通天教主沉吟片刻,觉得自己真有可能强人所难了。毕竟小徒儿也才八岁,不懂也正常。或许应该从基础教起。 他对众弟子道:“封神量劫将至,尔等回归各自洞府,紧闭山门,静诵黄庭三两卷。身投西土者,封神榜上有其名。” 众弟子纷纷点头。 “那个……师尊。”苏殊又弱弱举手:“我有话要说。”她知道,此事扫兴,师尊可能不高兴,但也没办法了。 “何事?” “我听说余元大师侄的亲传弟子,在殷商的泗水关任将军。若是那余化被人杀了,那人带着余化的法宝和衣冠,到他清修处,蓄意挑衅。说,大师侄是缩头乌龟,连为弟子收尸都不敢,怎么办?” “……”众人沉默一瞬,都将目光看向坐在金灵圣母身后的余元。 若是这种鸟气的忍得下,那还真是枉为人师。 通天看向小徒儿,开口问道:“你如今倒是有精神。怎么?不困了吗?” 苏殊心中暗道:等等!师尊这是知道截教内部有敌方(西方教)的内应,开始有警惕之心了?这是好事啊!必须配合。 所以,我到底该不该困?等等! “是该困的。”她说完后,双手交叠,装模作样打起了哈欠。 通天吩咐道:“那你先下去吧。” 苏殊:“???”纵然她很是疑惑,但也朝大殿外走去。 师尊肯定想找我单独说。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在大殿外守了一天一夜,哪怕冻的发抖,也没有离开。 才不是她不认路,又不会飞到原因呢! 大殿内,金灵时而看殿外,又欲言又止的看向上面坐着的师尊。 通天注意到了金灵的异样。 “金灵你何想说?” “师尊。小师妹,她年龄小体质弱,如今还受不得磨练。” 金灵以为师尊是在磨练小师妹。 “她不是困了吗?竟还未回去?”通天皱眉。 余元解释道:“小师叔还不会飞呢。” 通天立即站起,吩咐其他弟子回去,独自朝着殿外走去,正好看见外面抱着胳膊缩成一团的小人。 他施法变出一块毯子,将小徒儿盖住。 “是师疏忽。” 苏殊看见肩膀处突然出现的东西,又听到熟悉的声音,立即抬头,眼中含着委屈:“师尊……徒儿有话想跟你说。” 第15章 截教团宠日常三 小小的人拉住他的衣角道:“师尊,徒儿有话想跟你说。” 通天一挥衣袖,不过瞬息之间,他们的位置从大殿外,到书房中。 “说吧。” “树欲静而风不止。师尊!有些劫难是真的避不开。”苏殊很是苦口婆心的劝说。 她希望自家师尊多一些防人之心。 “风?何处来的风?”通天教主不解。 苏殊以石矶的事情相劝。 “外门弟子石矶,吸日月精华修炼,不出山门,也并未主动招惹是非。但那太乙纵徒行凶,竟打死其两位童子。” “石矶她去问缘由。太乙嚣张的说,哪吒身犯三千杀劫,被其打死的人,就是活该。而她竟也被太乙用九龙神火罩所杀。” 她将自己知道,现已发生的消息说了出来,隐晦的表达,那股吹动截教的风,可能来自阐教那边。 封神期间,天机蒙蔽,圣人虽不能推演未来,但发生过的事,还是能看得清的。 通天闭目,推演了一番。片刻后,知悉所有事情的他,睁开了眼睛,目光如炬。 他道:“本座会派赵公明前往乾元山金光洞问个明白,为石矶讨个公道。让那哪吒的三千杀劫,不牵连到我截教其他弟子!” 那太乙是阐教二代弟子,他也派一个实力不俗的二代弟子去,也不算以大欺小。 苏殊没想到,师尊如此天真。 就算哪吒不出手,但还是会有其他人。更何况赵公明也是封神榜上之人,如此可能会沦为个阐教送人的笑话。 她无奈道:“躲不过去的师尊……” 苏殊继续举例:“火灵的徒儿胡雷,青龙关的守将张桂芳,虽不知师承哪位同门,但肯定也是截教中人;跟随闻仲的辛环,邓中,张节,陶荣,好像是九龙岛四圣的徒弟……” 她一口气,说出了好几个名字。 “生于斯,亦毁于斯。 “若只为一己之私,不顾一切。那难保他日不会背叛师门,可若重情重义,那必如此劫。如何避的开?” 通天看向小徒儿的表情登时复杂万分,刚来截教两天的小丫头,好像比他还要了解截教弟子。但这些话,真是一个八岁稚童,能说出来的吗? 他想起在昆仑山上时,二兄的反应。 二兄亦是在看过这小东西的记忆后,就立即改变了态度,想要收其为亲传。 原以为是自己护着她,二兄看不惯,想骗过去好弄死的原因。现在看来应是她的记忆大有文章。 但搜魂之术,对于普通人的伤害极大,一不小心就可能将其弄成傻子。就算心中好奇,他也是不忍心的。 “那你说要如何做?” 苏殊拱手跪地:“弟子愿在恰当时机,以身入局,用殷商长公主的身份,再返人间,若能寻机让商早日投周,或能保截教安宁,报师尊之恩。” 她的目光极为真诚。 通天将人扶起道:“好。” “还需师尊教我,毕竟殷商朝堂局势混杂,各方势力的修道者,亦不在少数。”她如此说道。 对此要求,通天自然无不应。 三日,整整三日。 苏殊学会了引灵入体,还有一些简单的术法。如:召火诀,引雷诀,凝水诀,避尘咒,破水咒…… 她没见过别人修炼,也不知,自己如今的进度算不算得快。 第16章 洗经伐髓 第四日上午时分,门外有童子来报。 道德天尊携其徒儿玄都法师踏云而来,如今在大殿中等着,说要恭贺三弟再添新传弟子之喜。 无奈,通天只能暂停了授课,带着苏殊前去大殿。此时,他心里还是对大兄抱有很大希望的。 才踏入殿中,苏殊就见到那仙风道骨的白发老者好像在看她。但也不过一眼。她将目光看向另一人,那人看上去不过二十三四,身穿白衣,一身藏青色的道袍,道士头一丝不苟,身上没有多余的配饰,仅有一只木簪,看上去是一个很年轻严谨的道人。 那一眼,道德天尊并未从苏殊看出来什么端倪。眼前除了三师弟,就不过,只有个凡人娃娃。也就是其灵魂特殊一点,体内还有些轻微魔气,身体极弱,胆子稍大,其他并无大的不妥。 根本不像能搅动昆仑山灵气的,更不像二弟说的有鸿蒙紫气的样子。 不过,来都来了,总要试上一试。 “三弟,新收的这小徒儿倒是可爱。” 他笑得和蔼,朝那小丫头招了招手。 不想丫头并不给他面子,反而往他三弟身后缩,一副极为害怕的样子。倒不如刚刚胆大。好像他这圣人是食人猛兽一般。 通天见此只能道:“大兄抱歉。我这小徒儿有些怕生。还请见谅。” 道德天尊笑着说道:“那通天师弟可要护紧了,毕竟你这截教门徒,入教前择人而食的可是不少。” “这点不必师兄费心。”通天声音微冷。 道德天尊话锋一转,说出此行目的。“三弟,不必对我有此敌意。我来此,只不过是为了送你这小徒弟,一份礼罢了。” “也算是身为大师伯的一点心意。” “玄都!” 他看向自己的弟子。 “是。” 身穿藏青色道袍的年轻人从怀中拿出一个中间画着八卦的金色葫芦,倒出一颗圆润的丹药,刹那间大殿内药香四溢,让人心生通畅,丹药通身还散发着绿色的光芒。一看就知道是绝非凡品。 “师叔,这是师尊以前亲自炼制的疗伤圣药,普通人吃得可治愈旧伤,洗经伐髓,甚至直接由凡转仙,获得千年修为。” 他说着将丹药递出。 通天直接接过,不要白不要。 这种丹药的品阶,一看其炼制需要灵草,灵果,至少都要上万株万年的品质。炼制的火种应当也是极为严苛。再经过上千道工序的提纯。好东西,难得的好东西。 大兄这次真大方,倒舍得大出血。 “那通天代弟子多谢大兄了。” 道德天尊没想到,通天并没有当场给那小丫头吃。这倒是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但同时他自持身份,有些话,并不能多言。 玄都收到自己师尊暗示,开口道:“师叔,这是给你门下小徒儿的。” 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一道脆生生的童音响起,语气中满是疑惑:“既然是给我的,那么我师尊拿着 和我拿着有什么区别吗?” 玄都:“这……”他一时语塞。 道德天尊见识不妙,接着道:“那可是就地成仙的机会,千年的修为,你就不怕你师尊,将这东西给其他人?” 他想装作逗小孩的样子。 却不料小家伙言之凿凿:“我相信师尊!就如同他相信我一般。” 通天眼中闪过骄傲。 看,这就是他的弟子!当初在昆仑山,果然没看错人。 “大兄还有何事?” 道德天尊面色有些难看。他只知自家小师弟和其门下诸多修为高深弟子,都不太善言辞,却没想到稚童,如此能言善辩。 但无论如何,今日他定要知晓,最后一道的鸿蒙紫气在不在这丫头的身上。 “吾突然想起,丹药还差最后一道淬火,不如三弟先将其拿出?” 通天闻言,倒真将刚刚收好的丹药又拿了出来,正要送过去让大兄再完善一下。 却不想那丹药竟直直向他小弟子而去。 他想阻拦但来不及了。 丹药已经消失在苏殊的额间,小徒儿的身上开始冒出细细密密的汗水,皮肤由赤红,转为青灰,她的手在虚空中乱抓。 不停的在喊“疼。” 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滚。 让他看着很是揪心。 而他那好大兄,就好像早料到这一幕,在旁边极为风凉的说:“三弟,你知道的。洗经伐髓总要经历一遭从死到生的。如此才能有更好的体质。你可休要心软,误了你这小弟子的大道啊!” 道德天尊在仔仔细细的观察苏殊全身的反应,看见她虽然喊疼,流汗,脱皮,流血但身上并没有紫光泛出。 不由心中遗憾。 看来二师弟所言有误,那最后一道不知所踪的鸿蒙紫气并不在这个小丫头身上。 倒是浪费了他的一颗极品丹药。 他正打算带着玄都离开时,却看见那小丫头抓住了他徒弟的袍角,在那恳求。 “我,求求你,看在同为人族的,份上,帮我解脱吧! ” 这句话,苏殊说的极为艰难。 那种把骨头一根根打碎,皮肤一寸寸烧坏又新生的疼痛。真的,真的,称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疼的面目的扭曲。 解铃还须系铃人,缓解疼痛的药,怕也只有他们师徒才有。 一秒,两秒,三秒。 玄都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跟着他师父离去。他静静的看着眼中闪过纠结。就好像在很早很早之前,他上昆仑山才第一个万年时光,人间受劫,他也只能看着一般。 无为之道,顺应天命,任其自由发展。 苏殊慢慢失去力气, “师尊,你将我弄晕好不好?徒儿听说晕倒之后,疼痛会减弱。” 通天见小徒儿的惨白的小脸上,泪水汗水,血水和死皮交织,眼睛已失去了曾经那清新明亮的光彩,只余一片灰寂。原本身上粉白色的衣裙也早已被血色覆盖,结块干涸又被染湿,竟也成了黑红色。 这时,他突然明白了。 原是大兄在那丹药中,加了九死九生的春柏草。 “好。” 随着他轻轻一道灵力,小徒弟便闭上了眼睛,即便在昏迷中,她也眉头紧锁,无意识的喊着:师傅,师傅。 顿时,他更揪心了。 身为师尊,却无法保护弟子。 玄都眸光微动,又拿出一瓶灵液。 “通天师叔,这是我自己炼制的,虽比不得师尊,但或可帮你弟子减轻疼痛。” 他将东西放下后,便随着道德天尊离开的脚步,向外而去。 第17章 阵法学习 “唔!” 苏殊睁眼,盯着头顶那粉白色的帷帐,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之前那种感觉,她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简直比死亡都要可怕百倍。 [恭喜宿主,洗经伐髓成功。] [获得体质:通灵之体,混元五灵体。修为属性大幅度上涨。] 姓名:苏殊 种族:人族 身份:殷商长公主,截教弟子 年龄:9 力量:1011 体力:1230 灵力:2860 综合战力:5101 (恭喜你,已踏入“天仙”之境,还望再接再厉。) 魅力:99(北方有佳人) 健康:100(身强体健) 仙性:80 魔性:0(仙路亨途) 体质:通灵之体,混元五灵体 功德值:-1563 苏殊看着自己这数据榜单,心中不由感叹道:果然洗经伐髓就是不一般,短短一晚上,数据居然翻了百倍,直接成了仙。 散仙,天仙,真仙,玄仙,金仙,太乙真仙,太乙玄仙,太乙金仙,大罗真仙,大罗玄仙,大罗金仙。 不过,按照这个等级,她的实力在封神中,也是远远不够看。 “混元五灵体,我明白,就是提升我对灵气的感悟。但通灵之体是什么?” [可凭借特定的阵法,召唤此间世间逝去强者的魂魄上身。] “包括盘古吗?” [是的。] 苏殊听到系统的肯定,内心不由激动万分,盘古啊!那可是盘古!单劈三千魔神的存在。自己有这实力,绝对是在封神横着走的存在。什么太清玉清,什么准提接引,也不过多几斧的事情。 就算是能鸿钧下来,怕也得给她面子。 “系统你快给我召唤的阵法!” [这需要宿主自行领悟。] 苏殊有些生气,但没办法。她只能出门去寻师尊,表达自己想要学习阵法的欲望。 身为阵法宗师的通天自是应允, 开始亲自为她授道,讲授五行八卦之术,但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条,对于苏殊就好像微积分一样的难,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她突然感叹道:“师尊。你说天地间有没有那么一种,其本身就契合五行八卦,可布世间万种阵盘。” 通天认真的想了想,接着摇头否定:“这世间万物,其中有不少相克之物,能容纳所有的,为师不曾听说。” 苏殊开玩笑道说了一句:“但万物也相生啊!将不需要的进行隐藏,用不同阵法时,调换其中元素的顺序。” 她好像也就是随意一说,接着又去一旁临摹阵图,背诵典籍去了。 通天则站在远处沉思,久久未动。 相生?隐藏?顺序? 三天后,他告诉苏殊他要出一趟门。让其好好在书房研究阵法,不懂的可去问其他师兄师姐。 脑中一团乱麻的苏殊,坐在摆放了一地的典籍中。根本没听清通天了什么。再次抬头时,面前已失去师尊的身影。 混沌珠(系统)见四下无人,在宿主也不知情的情况下,动用了一条它自身关于时间的禁制,小小的开了一下挂。削减了周围的时间流动。外面一天,书房一年。 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五行八卦。 东方对卯,伤门对震;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苏殊周身金光阵阵,之前所记的阵法要诀,逐字逐句漂浮于眼前,那点点金色…… 她仿佛从其中看见了,天地万物。 原来地水风火,如此奇妙;原来阵法的大成是可以重新建立一个新的世界。 (顿悟时间无常,转眼已过十年。苏殊的身形从女童变为少女。然实际上外面不过十日的时间,又用禁制之法,将宿主的身形压制为九岁女童的样貌。) [叮!接收完成。阵法+。恭喜宿主,你已成为一名合格的阵法大师。] 苏殊睁开了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目光比之前更为清明。 她询问道:“系统,过了多久?” [外面不过十日。]它也没有说错,只是隐藏了自己做的事情罢了。 “已经十日了?”苏殊皱眉,她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自己从未感觉到饥饿。但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已经是神仙了。 但仅仅十日,就能成为阵法大师。 她开始有些自傲。 果然,我就是传说中的天纵奇才。 [十日……]系统不知怎么去说。它以为苏殊可能会吐槽时间过的慢,过得快的话,竟是也不满吗? 苏殊看着凌乱的书房,欲起身将其整理了一番,但腿间一麻,缓了好一会。用灵力将腿部的血管疏通后,方才好一些。 她将此处凌乱的书籍,一一拾起,捡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这些书的摆放位置,好似有些奇特,乱中有序。 半个时辰后,她突然明了。 “原来,这就是通灵之阵。” 内心有些激动。 苏殊又将书重新摆了回去,盘腿坐在中间,开始运转体内运起灵力。在地上摆放的书本无风自动,其中离她最近,靠近阵眼的一本翻转开来,露出一行字。 〈万物复苏,天地玄黄。〉 一炷香后,原本在阵中间,有九岁的她竟变成了一个婴儿。 苏殊看向自己的短手短脚,面上的表情不是太好。她在心中开始问系统。 “你给我解释一下,说好的盘古呢?” [宿主灵力不足,你若想召唤特别厉害的人物,需达到他去世前十分之一的修为,若只有百分之一,也可能由使用者的寿命补齐;很明显你现在的修为连人家百分之一,也没赶上。] “……”苏殊沉默了几秒后,接着问道:“那为什么是婴儿?” [第一灵力要求,第二阵眼之物。] [现在尚缺少阵眼之物。只有沾了那人的气息物件为阵眼,才能召唤他的灵。] [宿主什么都没,强行进行召唤,可不就是随机生成的?] 苏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如今她只能在这里,静静的等待阵法时效的结束,好在也不久,不过一个时辰。 变回来的苏殊将此处杂乱的书籍,整理了一番,的确摆放好后,才向书房外门而去。接下来,她想找师尊学剑术和术法。却从旁的童子口中得知,师尊早已出门。不知去往何处,归期也未说明。 那么自己接下来…… [发布日常任务:随机拜访同门三位,增强同门感情。任务奖励:声望值+10] [支线任务一:前往九龙岛,解开瘟神吕岳的心结。任务奖励:功德值+1000] [任务提示:李平] [支线任务二:设计门派服装。任务奖励:《法华经》,《般若波罗蜜心经》《金刚经》] 第18章 元始谋算 因截教门人众多,日常任务并不难完成。苏殊刚开始每天去大殿门口转转,总能遇见十几位路过的同门。 因为上次听道发生的事情,这些同门大都是认识她的。 今日他们再见教主的小弟子。 依旧是那一身粉白色的襦裙,直到他们腰间的个子。但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竟比之前要讨喜的多。 粉雕玉琢的小脸,明亮如星的眼眸,小巧玲珑的鼻子和嘴巴。比之前在任何地方见到的人类幼崽都可爱。 他们也好想养一个 ! 这些人不由在心中呐喊。 漂亮的事物,谁都心生向往。 这些人开始自发的从衣衫里开始拿出,适合小孩子的宝贝和零嘴。 有小巧可爱有静心作用的金色铃铛,有天芝山上可增长十年修为的酸果,还有蟠桃宴上的蟠桃,适合女孩用的的骨节鞭…… 不一会,苏殊就被塞了满怀。 “小师妹,果然天资非凡,入门不过短短十日,竟已有了天仙境的修为。” 苏殊一一收下,并笑着向这些同门道谢。听他们如此称呼,便明白这些人是二代弟子,倒也不知是外门,还是记名。 “倒也是师尊教导的好。” 她谦虚的回道。 这声望值赚的很是轻易,她将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和系统换了389点功德值。系统这边的利息还是太高,她得抓紧时间,赚取积分还款才是。 想起那1000功德值的支线任务,苏殊第二天优先去拜访了大师兄多宝道人。 按理说,大师兄平日里处理宗门事务,那他那边应该有关于门派弟子的卷宗。若是能知道吕岳的拜入截教山门之前的事,再去想办法,也就事半功倍了。 她到时,大师兄正在书案前处理事务。 男子身材较小,容貌清俊,一身低调的棕色衣衫,腰间别一葫芦。 “小师妹?” 多宝看着门前站在那位粉雕玉琢的小人,一时间,语气有些不确定。因为对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 唯一没变的就是年龄和大致的五官了。 他见那小孩点头,朝他见礼。 “苏殊参过大师兄。”她乖巧行礼。 多宝看着眼前年岁不大的小师妹,开口询问道:“不知,今日师妹前来所为何事?” 苏殊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在大师兄这里,可有关于外门弟子吕岳的生平?” “吕岳?”多宝皱眉。有些不理解小师妹问这个人干什么? 此人虽然在整个截教内也算是前十的存在,但因是往瘟疫疾病那方面修行,在教中关系也算一般。但此人未入截教前的经历,他是不知道的。 “没有。”他回答的很是干脆。 苏殊的眼中闪过失望,问了九龙岛的大概方位,就打算离开了这里。 “小师妹。”多宝叫住了苏殊。 苏殊回头,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虽已经到达天仙修为,但如今体质特殊,怕是路上会不少吸引不轨之徒。九龙岛路途遥远,我建议你去寻其他同门结伴而行。”他如此说道。 “多谢师兄关怀。”苏殊拱手行礼退去。 而在另一边…… 另一边,元始天尊已经从紫霄宫回来。 此时的他,已经被道祖清除了关于陨圣丹此事的所有记忆。 鸿钧以为万无一失,却不知他这二弟子向来谨慎,在来之前早已做好准备,对记忆进行了备份。经过这一次,他更加彻底肯定陨圣丹的存在了。 元始看着手中的记忆光圈,心道:看来之后,他需要对封神榜进行一些更改。 他刚踏进玉虚宫,就有童子前来禀告。 “启禀老爷,太清尊上正在宫内等待。” “好。本座知道了。” 他挥手示意童子下去 ,亲自去见了正在殿内等着他的大兄。 “到不知大兄造访,真是有失远迎。” 道德天尊放茶杯,看向外出归来的二弟,将在通天那里发生的事情,开口尽数说了出来:“最后一道鸿蒙紫气,并不在通天新收的那丫头身上。” “那有劳大兄了。”元始拱手谢过。 那鸿蒙紫气,也只是他的一个猜想, 不在就不在吧!如今最为重要的是保命。派中的其他事,乃至于封神都可往后放放。 考虑到大兄的性格,他并未将陨圣丹的事情与其分享,只是说起三清以往的情义。 “红莲白藕青荷叶,三教本是一家人。大兄,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咱们还是不要对三弟太过了。” 他这些话,倒是让道德天尊意外。 “那封神榜之事……” “顺应天命吧!我不插手了。实在不行,最后从截教中选修为低的即可。”元始如此回答。 “那好。”道德天尊得到师弟的打算后,转身离开。反正对他而言,谁上榜无所谓,只要不是他的弟子玄都就好。 第19章 截教日常 苏殊运气还算不错,因纠结于邀请那位师姐同游九龙岛,所以迟疑了两日。接下来又接到系统布置的修炼五行属入门的任务。 [主线任务:求人不如求己,还请宿主努力的提升自我吧!] [任务要求:熟记《五行术入门》,并灵活掌握其中十五种术法。] [任务奖励:替身人偶] 由那颗丹药改造之后的肉身,背诵东西简直能说是“过目不忘”。牢记一本书,苏殊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 但熟练的掌控术法,她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当然在这期间她也没有忘记日常任务。 苏殊经常借着请教术法的借口,前去拜访蓬莱岛上的师兄师姐师侄们。 对此,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 龟灵:小师妹倒是挺勤勉的。 灵牙,虬首仙:师尊这新收的亲传也不怎么样,这么简单的术法都出来问。 金灵:小师妹既然开口询问,那必要细细解释上一番才好。 …… 在这段时间中,苏殊了解道:虽然截教有些弟子的长相不太好,出生为妖类,但他们的待人之心较为朴实,且重情重义。 这般好的门派,委实不应该那般结局。 她报师门,师恩的心,更为急切了。 [其实截教是萎良不齐,毕竟万仙来朝,你师尊的记名弟子很多,记名弟子的弟子就更多了。这些人,有可能只是听过几次道罢了。] 苏殊秒懂:“你是说一些不算截教弟子的弟子,借截教的名义捣乱,给师尊抹黑?” [……]其实也并不算如此,还有一些弟子,比如:吕岳就是在世间受到不公平的待遇后黑化,通天心生怜悯将收入门下,当个外门弟子。但对方黑化的心,没被搬回来。修了瘟术,名声也很差。 系统没有过多解释,它觉得这些事情苏殊之后就会明白,只道。 [请宿主查收奖励。] 苏殊拿到系统奖励的替身人偶,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面团,上面缠着红橙黄绿黑,五种颜色的丝线。很是平平无奇的样子。 [道具:替身人偶] [使用说明:在ta背后,贴上使用者的姓名,八字,沾上使用者的气息,即可在半个时辰后即可生效。] 她刚刚离开碧游宫,正准备前往九龙岛,却在路上遇见了截教的记门弟子,那爱吃人心的马元。许是这些日子来她变化太大,这人不仅没有认出她,竟还想妄图吃她的心脏。 那马元身不过八尺,面如瓜皮,獠牙巨款,颈带念珠,乃是由人之头骨所至,一身大紫衣衫,穿在其身上,更显可怖。 那人桀桀的笑着:“你说,你是教主亲传,我还说我是教主本人呢!乖乖徒儿,献出你的心脏,让我饱餐一顿吧!” 他说着,背后那只利爪,张开血盆大口,就直直朝她袭来。 苏殊面色凝重,祭起烈火咒,烧向那只爪子。马元吃痛,猛的缩回手,面色不善朝她走来,口中说着:“本还想赏你一个痛快的 既然你这小孩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 接着,他祭起法力,成功止住苏殊接下来的各自术法。这种简单的五行术,对于他一气仙马元来讲,不过也只是挠痒痒罢了。 至于面前这小丫头,看起来细皮嫩肉,灵力充盈,吃下去,不仅口感极好,修为估计也能大涨。(流口水ing) 他一步步朝对方逼近。 苏殊见势不妙,欲先行离开此处。 却被对方的利爪,从空中抓了下来,摔倒在地,顿时有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好在她还是有些主角气运的。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一道厉喝:“尔等也敢!” 接着一道凌厉的掌风从天空降下,直直把马云钉在原地,让他躲避不能。“噗”的一口血喷出,当时他就被废去大半修为。 他惊恐的朝天上望去。天上那一袭红衣的身影,不是教主又是何人。 “教,教主……” 苏殊听见他的称呼后,便已知晓,师尊已经回来,与对方反应截然不同,她则是满脸的惊喜:“师尊。” 通天从空中落下,降到小徒儿身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便已用术法帮苏殊治好了肩头受的伤,语气中责备夹杂着宠溺。 “徒儿,你不听话。” 他明明叫小家伙乖乖待在殿中学习阵法的,她倒好!偷偷下山,如今遇到了危险。万一自己来迟一步,不敢相信会发生什么。 苏殊想起刚刚的场景,她有些委屈,伸手紧紧抱着自家师尊,嗅着熟悉的气息,缓缓平复下刚刚受到的惊吓。 她嚅嗫道:“师尊,我没有不听话。” 见她不承认,通天直接质问道:“为师离开时,让你好好在殿中修行,你倒好。” “可那些阵法我都学会了。只是……只是来不及布罢了。”小家伙语气有些不服气。 通天有些狐疑:“那回去之后,我可要好好考考你。” 苏殊自信满满的点头。 通天见小徒儿的情绪已经稳定,正要拉着她回去考教阵法,并教她一些别的法术。 却见小家伙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身后,问道:“师尊,那记名弟子马元呢?他残害同门。您可要为徒儿做主!” “若是不严惩他,让其他人知道了,就都敢打其弟子的主意了。师尊这一次来得及,是我运气好,那下一次呢?”她不依不饶。论拱火,也是极为擅长的。 见他们回头,马元的脸色更加惨白。 完了,完了,伤害教主的亲传弟子,还被教主亲自抓住,自己算是没什么活头了。 通天蹲下身看着小弟子,见小家伙脸气的圆鼓鼓的,他伸手捏了捏。 嗯,手感还不错。 心情极好的问道:“你想如何?” “通报全教,马元残害同门,废其修为,驱逐出教,令一生不得再踏入碧游。这样才能让其他弟子引以为戒,从而促进门派的团结友好。”苏殊说的头头是道。 通天觉得弟子说的有些道理,于是一挥衣袖,马元便被送往碧游宫的大殿。 片刻后,受到传令的碧游宫弟子都齐聚一堂。由多宝执笔记录,他当着众弟子的面,马元被逐出宗门,废除修为。 应是教主亲自看见,马元也无从辩驳,或许做了那样的事,他能留条命,就已经是值得庆幸了。 教主身旁的随侍弟子乌云仙像拖死狗一样,将瘫软在大殿中的马云拖出殿外。 通天看向其他弟子,沉声吩咐道:“望尔等引以为戒。” 众弟子无不应声:“是,教主。” 处理完马云的事情后。 通天让其他弟子退下,单独留下小徒儿,开始考她关于阵法的基础。 苏殊答的很快,甚至能做到举一反三,还布置了一个自己新领悟的“通灵阵法”。 通天看着不远处由“引灵阵”改良而得来的阵法,大为满意,觉得徒弟小小年纪,在短短三个半月的时间里,能领悟到如此地步,已是实属不易。 他并不知,苏殊有混沌珠的事情。 自是也不知其背后混沌珠的帮忙。 “嗯。做的不错。” 苏殊很是开心,趁师尊心情好,就开始打听吕岳的事情。她可没忘记欠系统的功德值。欠别人的东西,还是早点还上为佳。 在问之前,她状似关心道:“师尊这些日子去哪了?徒儿很是担心呢。” 通天看了徒儿一眼道:“你前些日子,不是想要一能布万阵的阵盘?有些材料尚缺,为师去了一趟混沌之外,那里时间流速过快,才耽搁了一些时间。” “师尊费心了。”苏殊笑着说。 通天问道:“倒是你,空有天仙修为,法术和心法都没学到家,那么急着下山,可是有什么事?” 苏殊借机问出:“师尊,你可知道外面弟子吕岳的生平经历?” 通天自然是知道一些的,就算不知,他也能推演出世上发生过的事情。他用法术变出一些美食,让小徒儿坐在身旁,缓缓为她讲起吕岳的故事。 “他也是个可怜孩子。原是位神医,医术了得,以神农为偶像,治病救人为己任,医行天下。最后因没治好一场瘟疫,又因一句谣言,被那镇子上的百姓给当初分食。” “吕岳死后怨气滔天,灵魂不散,竟杀了整个镇子上的凡人。” 通天顿了顿继续道:“当时为师正好路过。见他可怜便收其为徒。” 苏殊目露不解:“那李平呢?” 通天变出一盏茶,抿了一口,继续道:“那李平以前是吕岳的药童,现在是他的师弟,他们关系不错,他当时去采治疗瘟疫的药材,逃过一劫。后经吕岳推荐入教。” 他知道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小人,是极有主意的。 “你是想做什么吗?” 苏殊认真给师尊分析道:“世间因果循环,那镇上的百姓因无知,而分食吕师兄的身体是因,后造横祸而是果。他们之间因果已了,其实吕师兄,就万不该因当年之事,再造新因。我怕日后他会被恶果所反噬。” 说到此处,她目露担忧。 通天见小徒儿这番忧心同门都样子笑了,在她额间轻轻弹了一下:“能力一点点,却整天忧心同门。” 苏殊捂着额头嘟囔:“这不是还有师尊在吗?” 通天点了点头,站起了身:“等你学会《上清心法》,为师就派你毗卢师兄陪你去解决此事如何?毕竟封神量劫将至,你也得学些本事才是。” 苏殊点了点头,接下来的两年半时间,她都由师尊亲自教导。心法中的清心诀,她学的尤为不错。 第20章 九龙岛 光阴如箭,日月如梭。 眨眼两年半的时间已过,苏殊也长了一大截个子,从原本的可爱女童,变出了豆蔻年华的少女,已经长到有通天胸口高了。 这些年的时光里,她不仅学会了《上清心法》,还为教中的同门,设计了剑穗,由系统提供的丝线,以他们的原型幼崽为参照,编织而成。 抱着元宝的老鼠,墨绿色的乌龟,吐泡泡的章鱼,抱着黑色土壤的人参,气呼呼的火苗,简直活灵活现。 受到门派不少人的喜爱。 苏殊算勉强完成了支线任务二,才系统那边获得了三本佛经的奖励。 在她离开碧游宫的当天,师尊亲自吩咐道,随侍七仙之一的毗卢仙随她前往。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波折。 在靠近九龙岛时,苏殊忽地停了下来,目光幽深的看向身旁长相一般,身形清瘦,头顶葫芦的青年。 毗卢仙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我可以相信你吗?”她看着毗卢仙的眼睛问道。实在是她只记得这人在封神大战后成了毗卢遮那佛。具体有没有像长耳定光仙一样通敌,她不知道。 毗卢仙不明白小师妹为什么这样问,但他还是说道:“当然,你我是同门。” 苏殊点头,最后说出了打算。 她想用“情景再现”这一招,用不一样的结果,让吕岳看到人性的光明面。 “我去山下附近的凡人镇子上进行布置,有劳师兄进山将李平叫出来。其他怎么做,之后再行商量。” “好,你自己小心。”毗卢仙点了点头,只叫她小心,接着就进了山。 苏殊来到山下的镇子,才向村民说自己是截教的弟子,想请他们帮个小忙。 那些人就避之不及,表示:明明前些日子才进贡了,按理来说,下次进贡的时间,应该在一月后。 他们诚惶诚恐道:“小仙童,我们就是一个小村子,每年的出生人口都是有些的。哪里那么多人啊!” 苏殊抿唇,心中有些不敢置信。 她不知道师尊知不知道。原来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竟然是这样的。 见此,苏殊也不好再要求这些人陪她演戏。她安抚道:“乡亲们,你们请安心,日后不会了。”她朝面前这百里个衣衫褴褛的村民,躬身行礼后,独自朝着九龙岛而去。 她没想到自己在岛上见到的第一幕,是几个不过散仙修为的修行之人,在乐此不疲的折磨凡人。 阵中毫无修为的凡人翻滚哀嚎。 有老有少还有妇女。 苏殊于心不忍,目光一凌,当即出手,破了那个阵法。眼看瘟疫之气四散而出,她连忙用灵力将其消去。 “谁!”那四人见布置的阵法被破坏,不满转身,目光阴森的看着她。却在瞧见她的样貌之后,愣在了原地。 用什么词去形容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少女都要好看。虽然如今还没有完全长开,但长大后定是一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苏殊理也不理他们,只是直接朝阵内的凡人而去。 其中两人已被病痛折磨的死去,三人在地上面色惨白,浑身发烫,整个气若游丝。 她转头,目光一一扫过那四人,开口问道:“你们是吕岳师兄的弟子?” 那四人见小美人愿意理他们了,又听这人称呼他们师父为师兄,心中猜测道:难道眼前的少女,就是教主新收的小徒弟? 他们收起了玩笑之色,异口同声道:“是。” 苏殊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不悦,告诉自己: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让那四人过来,为剩下活着的三人解去身上的瘟疫之症。 那些人目露出不解。 周信从中站了出来道:“小师叔,这些凡人命贱如草,你又何必为他们出头呢?” 苏殊当即笑着道:“难不成几位师侄,只能凭借手中的法宝释瘟术,却丝毫不知医术吗?倒是有些……” 她低头做惋惜状。 激将法果然好用,不多时,他们其中有一位挽双抓髻,面色发黄的人从口袋里拿出三颗丹药,为那些百姓服下。 片刻后,那三个尚且有气息的凡人,面色恢复如常,并都瑟瑟发抖,聚做一团。 他们不了解接下来,自己又会受到怎么样的折磨。 李奇正色道:“不过医药而已,师父他也是教过我们的。” 苏殊转身面色温和的让那三名瑟瑟发抖的凡人自行回家,她则对那四名修士道:“带我去见你们师父。” 周信,李奇,朱天麟,杨文辉听后,更是不疑有他,四人带苏殊来到他们师父所在的洞府。 此处与其他仙家所居之地不同,竟是浮现出丝丝缕缕的黑气。连四周的草叶片的经脉,都为黑色,能隐隐见其毒性。 他们朝这边走来时,吕岳和毗卢仙,也朝外走去,算是恰好遇见了。 毗卢仙很是疑惑:“小师妹?你不是在山下等着吗?” 其他人听他,这么一称呼,算是坐实了苏殊的身份。 吕岳暗中打量着苏殊。 他身为截教外门弟子,自然是在上次听道之时,见过她的。这是……近些年来,这位小师妹变化很大。 修为长了,身高长了,样貌也变了。 苏殊开口回答毗卢仙的话:“毗卢师兄,这不是无聊嘛!”接着她又道:“好了,师兄既然将我带到了,那么你就回去吧!想必在这九龙岛声明山上,吕师兄还是能护住我的。” 说罢,她朝吕岳挤眉弄眼,再次问道:“是不是啊?吕师兄?” 吕岳自是应承。之前马元的事情,他也听过。再加上这次眼见为实,教主能派随侍弟子来亲自护送,足以见得教主对这个小徒弟的喜爱。 不过护一个十二岁的姑娘罢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毗卢仙见两人都没什么异议,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吩咐道:“那师妹自己小心。” 苏殊点了点头。 待人走后,吕岳才想起,自己忘了问小师妹来他这岛上是干什么的。 “小师妹来此,可有什么指教?” “指教谈不上,只是我听师尊说,吕师兄之前曾是远近闻名的神医。所以想来学些医术罢了。”苏殊笑意盈盈道。 吕岳尝试的建议道:“既然小师妹对医术感兴趣,不如让我那师弟李平教你。” 苏殊立马不乐意了:“吕师兄可是觉得我太愚笨,教我浪费时间,所以才想假手于人?”她语气中满是委屈。 吕岳只觉得头疼。 自从被师尊所救,他就一心修行瘟术,医术已是落下多年。但如今师尊最宠的小师妹想学,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教。 先从背诵药材典籍,识百草开始。 苏殊每日看着吕岳和他的四个弟子,借着请教医术的名义,缠着他们。 每当这些人想下山,她都说一些。 “原是我太笨了,耽误了吕师兄和几位师侄的修行时间,你们才不想待在此处。” 吕月和他的弟子们:…… [宿主是会道德绑架的。] 苏殊让他们不能下山去祸害山下的那些百姓。又循循善诱的问一下吕岳之前的行医经验。试图勾起他以前的那些温暖回忆。 也给他讲万物变迁什么的。 然而效果微乎其微,但她并不气馁。 时间悠悠晃晃的又过去了一年,她又长了一岁,也背诵了不少医药典籍,识得了不少灵草仙果。 [医术+356] 期间,同在九龙岛的四圣也前来声明山进行拜访,说是愿意教她法术。 苏殊做出为难的样子。 “多谢几位好意了,只是师尊曾说做事要专心,如今我医术才学了个皮毛,再学其他恐是不妥。” 表达自己也很想学,但师命难违。 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九龙岛四圣也不敢说教主坏话,他们只能一脸爱莫能助的看向吕岳。 也不是他们不帮忙,主要是教主新收的这个小徒弟能言善辩,且软硬不吃。 无奈他们只能离开。 吕岳送他们到洞府门口,低声道:“有劳几位道兄了。” 王魔拱手道:“同在九龙岛,也是我们没帮上什么忙,实在愧疚。” 他们正说话间,一道粉色的身影从暗处突然出现。 清脆的少女声响起:“吕师兄果然嫌弃我愚笨,不想再教我了。”她语气满是委屈,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哭的样子。 吕岳身形僵硬:“我没有……” 突然有些后悔教这人医术了。 苏殊吧唧吧唧嘴,正打算再接再厉时,系统提醒她。 [叮!支线任务一已完成,获得功德值1000。目前余额:-1963。] [发布主线任务:请宿主前往广寒宫,向嫦娥索要后羿遗物,于一年后阻止桃山上空金乌大阵。] 她听到系统的提示音,只觉得心间一亮,功德值-1963?怎么会越欠越多了呢?不解释拖了好四年吗? 她赚的竟还不够还利息? 不开心,不开心。 混沌珠见宿主迟疑,再次提醒她。 [请宿主即刻前往广寒宫。] [任务奖励:十万功德值。] 苏殊听系统如此说,面上一喜,那可是十万啊!十万!拿去买九转还魂丹都够了。 她只能向吕岳告别,说自己突然想起有急事要处理,只能过段时间,再来拜访,继续学医术。 吕岳听见前半句听开心的,但听到后面,面色逐渐僵住。这一年他可是受够了。还要再来?但他面上不能显露丝毫不满。 毕竟这是教主最宠的徒弟。 “那小师妹一路小心。” 第21章 宝前+封神 玉泉山 高阁之上,嫦娥目光忧愁的望向桃山。 那里关押着她的好友瑶姬。 突然,她感觉到,有人进了月宫,抬眸望去,只见是一个身着粉白色衣衫的少女,朝这里走来。 苏殊朝阁楼上面的清冷美人走去。 嫦娥目光冰冷的看向她,有几分戒备:“你是何人?” 苏殊拱手,自报家门:“碧游宫门人苏殊见过广寒宫宫主。” 见她如此有礼,嫦娥眼中的戒备卸下几分,接着继续询问:“既是上清圣人门下,你来此所为何事?” “天下苍生。”苏殊只说了四个字,其中的信息量却是巨大的。见嫦娥不解,她又说道:“仙子可还记得十日同行的人间惨剧?” 嫦娥点头:“自是记得。” 她怎么可能忘,当日草木瞬间枯死,大地龟裂,哀嚎遍地,白骨遍野,无数人被活活热死。后来还是羿挺身而出,射下九个太阳。剩下一人成功逃离,却不知所踪。 如今的十日是道祖,根据当时九日残存的精魄做出来的,再投生成玉帝之子。 “你如此说,莫非……” 嫦娥心中隐隐有种猜测。 苏殊直接将其证实:“杨戬不会放弃救母,玉帝也不会放过他们一家。他会为了天庭的威严,无所不用其极,倒是怕是会重蹈覆辙。”她语气凝重,不似作假。 嫦娥的表情有些难以言喻。 杨戬学艺,她是知道的。可单单学艺区区几年怎么会,敌得过修行上千年的大金乌?还能逼的玉帝无所不用其极?! 换成任何人都不会相信的。 更何况上次,她见杨戬对驾云还是一知半解。只会上,不会下。 嫦娥(疑惑):“瑶姬的儿子,真的会那么强吗?我上次见他……” 苏殊不知如何解释,毕竟主角光环这种东西 可不是谁都知道的。现在的时期相对靠前,想举例子的话,怕也是没用的。 她只能道:“若真有那一日,还请仙子助我一臂之力,解救众人于水火。” 嫦娥笑了笑:“姑娘说笑了,嫦娥不过一介女流,灵力也不高,如何能帮你?” 先不说,这件事情不一定发生,就算真发生了嫦娥觉得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劝解一下玉帝罢了。 但多半也是没什么作用。 苏殊见嫦娥不信,为对方解释道:“仙子应该知道截教向来以阵法闻名。我曾创一阵法,名曰:通灵。可借亡者之物,召唤其藏在世间之灵,短暂的用借其力量。” 嫦娥垂下了眼帘,遮住心底的情绪。 羿吗?她自然是想的。但又怕再见面后,对方怨她。或许相见不如不见,只留下彼此在心底思念就好。 嫦娥只是道:“若你所言是真,那你应该找你们教主。若是他的话,玉帝必然会给几分薄面。” 苏殊目光幽深,有种想直接动手,将嫦娥耳环抢过来的冲动。所以来说了这么大一会,什么用都没有? 难怪系统这么大方,原来是知道,即便她说出真相,说出实情,嫦娥也不会答应。 原本以为对方是个拎的清的呢!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要知道就这么一会,下面可是过了大半月了。 若是再去请师尊出面的话…… 她最后还是决定赌一把人性。 “有备无患,还请仙子提前备好,若真发生那事,您只要东西扔下界就好。” 嫦娥还想说什么,就见那少女说完,转身就驾云离开了,根本不愿意多留。她长长叹息一声,将耳坠从耳上取下。 思想回到,羿送给她时的场景。 …… 与此同时,杨戬终于成功拜入玉鼎真人门下,修行一年,期间躲避大金乌,智斗三首蛟,其进步之神速,让身为十二金仙的玉鼎真人都叹为观止。 而苏殊也决定,先去玉泉山看看杨戬的修炼进度,再寻桃山,找有没有办法提前救出瑶姬。 或和杨戬商量好,让瑶姬金蝉脱壳。这样天庭认为瑶姬已死,那么就不会派十大金乌和弱水了吧?应该不会吧? 路上,她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待苏殊沿途向其他人打听,来到玉泉山,并未见到杨戬和玉鼎真人他们,反而看见了一条通体漆黑的蛟龙。 系统告诉她,这蛟龙是三首神蛟,有上万的修为。还苏殊还没来得及细想,那条龙就转瞬到她面前。 狞笑着朝她走近:“小美人欲往何处?” 苏殊抿唇,目光闪动,她想起来了。这条蛟龙未来好像是杨戬等兵器三尖二刃刀。 她估摸了一下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决定先不要铤而走险,不如用缓兵之计,待寻到合适的时机,再与这条蛟龙翻脸就是。 她也笑着回应:“那不知这位英俊的神君,又打算去往哪里呢?” 见她如此反应,三首蛟略显诧异。 本以为好看的仙子都是一样,看着他这种淫邪之徒,都喜欢反抗,喊:雅蠛蝶! 如此镇定自若的倒是少见。 他道:“自是来寻美人的。” 说着就打算上手。 苏殊突然后退两步,装作哀伤的模样:“神君啊!我也想与你在一处,可惜父母之仇未报。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杨戬,我们即刻就成婚如何?”她试探道。 毕竟杨戬也在玉泉山,万一这人和杨戬见过呢?也省得她再费力去寻找。 “杨戬?”三首蛟诧异,但这他也太熟了。虽然不知道杨戬怎么得罪了这小美人。 但此时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走过几条崎岖的山路,拨开面前的藤蔓,片刻之后,“金霞洞”三字便出现在他们眼前。 三首蛟还洋洋得意道:“此处就是杨戬所在之地。”虽然杨戬有天眼,他打对方不过,但来此看一眼,还是能做到的。 却不想,那少女转身将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直直捅入他的心口。 苏殊本以为胜券在握,正打算用毒威胁三首蛟时,却不防他朝前一掌,便将她击飞数米,直接撞在山壁上又滑落下来。 她“噗”的吐出一口血,胸前的衣衫晕开一片红色,面上却还是带笑道:“匕首上是截教外门弟子,吕岳配置的毒药。你除非乖乖听我的话,要不然活不过三日。” 她表面笑的肆意,心中却在后悔,早知道等对方彻底放下戒备,自己再机布阵,那样才是万无一失。 还是心急些了啊! 三首蛟脚步一顿,将匕首拔出,他胸口流着的血,果然是黑色的。看来应该是剧毒。他正打算上前,洞里面的人听到了动静,杨戬哮天犬玉鼎都走了出来。 三首蛟站在原地,咬牙切齿道看向那少女:“你是谁!你又想要干什么?!” 苏殊忍着胸口泛起的剧痛,继续道:“简单!只要你甘愿做杨戬的兵器,我就可以给你解药。” 随着她的这句话落下,霎时间,才从洞里走出来的三个人愣住了。 杨戬仔细的打量了不远处的少女一番,从对方的眉眼间,依稀能辨认出当年的痕迹,他有些不确定道:“苏苏?” 苏殊愣住,她没想到,对方能一眼认出自己,沉默了两秒,开口纠正道:“是殊途的殊。” 这下杨戬彻底确认了。 眼前的十三岁少女就是五年前的故人。 时隔多年,再见故人,他神情不由有些激动。他还以为,还以为对方早死了呢! 他没想到小时候那个黑黑小小的小乞儿,长大后会是这般。 玉鼎真人也从二人的谈话中,认出他们是故交。他看那少女似乎受伤不轻,连忙道:“人都快不行了,你们先别叙旧了。” 杨戬瞬间被点醒,他快步上前,将倒在地上的苏殊扶起,正要往山洞处走。 少女开口道:“你那兵器……” 杨戬:“兵器不急。” 丝毫没顾及一旁的三首蛟。 他将人放在山洞中的石床之上,为其把脉,却发现对方的心脉好像断了。情况不妙,他连忙将玉鼎真人叫来。 “师父,你见多识广。你来看看。” 玉鼎真人过来,看了一眼,又摸了摸苏殊心口,万分确定道:“没救了。她中了三首蛟的碎心龙爪。心都没了,怎么活?” 他摇着扇,一脸惋惜,让杨戬把人抬出去安葬好。 杨戬则想起他父母的相遇。 他觉得,苏殊是为了他才落到如此地步的。若不是为了找她,她应该是不会来玉泉山,也不会遇到三首蛟的。 若不是为他弄个兵器,她又何必铤而走险?他也没想到当初的小乞丐会如此胆大。 但转念一想,对方向来胆大,不大胆的话,怎么敢蒙骗天庭的大殿下,只为了给他们兄妹多一些逃亡时间。 他静静望着躺在石床上的少女,暗暗下定了决心。危难时,她没有抛弃他和三妹。他现在也不会抛弃他。 “师父,苏殊她未必没救。” 玉鼎真人猜到了自己的傻徒儿要做什么,连忙阻止:“那可是半颗心啊!” 杨戬眼神坚定:“她对我杨家有救命之恩,又是因我而此,我不能不管。” 哮天犬摸不着头脑:“什么半颗心?” 最后,玉鼎真人还是听杨戬的话,将哮天犬带出了山洞。他知道自己的徒儿是个讲义气的,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一条小狗折返回去,面对天兵天将。 更何况如今受伤的是,杨府的救命恩人。 第22章 宝前+封神(玉泉山) 苏殊再次醒来,天光已大亮。 仪式已经完成。 她刚刚睁开眼睛,一下子就看见坐在自己对面那英俊沉稳的青年,玄衣墨发,身姿如松,空气中带着点乌木的味道。 真不愧……是清源妙道真君杨戬。 正欣赏着美男,突然见对方浓密好看的睫毛在轻颤。 很快杨戬也睁开了眼睛。 两人视线在空中相对,眼瞳中倒映着彼此的身影,又不约而同的转脸看向别处。 气氛有些尴尬。 “咳咳。”苏殊轻咳了两声,而后看见布置在她和杨戬周围的白蜡烛,联系到昏迷之前的场景,瞬间明了。 眼前这男子怕是被他的半颗心给了她。 心下凛然,她下意识的想撇清关系,连忙向对方保证道。 “杨二哥,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找师尊让他拿天材地宝帮我再造一颗心。” 语气中急切又肯定,像是生怕对方误会什么。 杨戬能通过心感觉到少女的紧张,可他听见对方语气中着急撇清的意思,有些不悦皱眉,开口道:“给了你的,便是你的。” 苏殊感觉心中一凉,来不及思考对方那句话的含义,也她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感觉。就见杨戬起身朝外走去。 徒留她一人待在此处,看着满地的白烛 还有四周墙壁上数不清的书籍。 直到系统提醒。 [玉鼎真人这里可有不少好的功法,宿主可以趁机多背几本,也许以后用得上。] 苏殊起身将地上的白烛收起,放置在一旁,之后才朝着那边的书架子而去。 第一本书就是《浮光掠影》。暗合五行八卦的身法,可躲避绝大多数的世间杀招。堪称居家必备,逃跑神器。 她正拿着书看的津津有味时,书却被人抽走了。抬头一看,面前的是一个一个身披青绿色道袍的老头。 不远处还有一只头发乱糟糟的犬妖。 只听那老头道:“不问自取是为贼。要不是看你和我徒儿认识,我才不会这般轻易饶过你。”语气颇为不善。 那犬妖也附和道:“贼贼贼!” 苏殊皱眉,现在她已经明白面前的这两位应该是玉鼎真人和哮天犬,但她不明白的是:自己哪得罪了他们。 却不知,两人是看刚刚出去的杨戬心情不佳,现在是帮徒儿\/主人出气呢! 她并未理会这无理取闹的一人一犬,起身绕过他们,向山洞外走去,打算先修炼刚刚看到的前半部分。 不想看见了那道玄色的身影,他的身旁还有一杆银白色的三尖两刃刀。 原是三首蛟受不了病痛的折磨,已经折返回来,进行了妥协。 苏殊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片刻后她朝杨戬走去,拿出一颗黑色小药丸,递给杨戬:“既然三首蛟做了你的兵器,那么就把解药给他吧!” “多谢。”杨戬接过解药喂给了三首蛟。 “那倒不必,毕竟这是我之前的承诺。我只是言而有信罢了。”苏殊如此说道。 却在暗处紧握了手掌,也不知为何刚刚对方的手指从她掌心划过时,心中起了一道异样的感觉。 她见杨戬和三首蛟交谈间,转身拍了拍发热的面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三首蛟:你?言而有信? 三首蛟觉得是笑话,奈何他现在不能言,也清楚现在自己的性命拿捏在杨戬手上。有些话,只会让自己更难堪罢了。 苏殊平复下心情后,又问起杨婵的近况。“婵姐姐怎么样了?” 杨戬表示:“三妹现在很好,已经拜入女娲门下。” “那就好。”苏殊欣慰的笑了笑。 皎洁的月光下,树荫斑驳。 他们二人并排坐在大树旁的石头上,谈起了这些年彼此经历。 在接下来的交谈中。 苏殊对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删删减减,拼出来了一个概况。并表达了自己对他们兄妹的担忧。所以一有了自保的能力,便着急下山来寻他们,看能不能帮点什么忙。 神情极为真切,不似作假。 她低头自责:“我还是太弱了,才将自己至于险地,让你失了半颗心。” 苏殊暗想:如果接下来有杨戬做筏,那么应该可以从玉鼎那里,淘来不少好的功法。那本《浮光掠影》一定要,要过来。 眉眼低垂,遮住眼中的神情。 见少女如此说,杨戬很是于心不忍,他道:“你已经很厉害了,别妄自菲薄。要不那通天教主也不会收你做亲传。” 苏殊想起师尊,师门中的同门,神情自然是带笑的。 意识到有些不妥,她立即转移了话题:“先不说这个了,说说你和婵姐姐这些年的经历吧。” 杨戬怕少女担心,便将他和三妹被抓上天庭的事情进行了隐瞒,也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删删减减的说了出来。报喜不报忧。 只说之前浪费的那些年,都因为是在昆仑山下跪求拜师。 如今不过学艺一年。 “也不知何时才能救出母亲?” 想起还不知被玉帝关在何处的母亲,杨戬的眼角眉梢染上愁意。 苏殊感觉心里有些闷,她明白这是杨戬等感受,她立即提议道:“杨二哥既然得了新兵器,那么就试试顺不顺手吧!” 杨戬点头,拿起三尖两刃刀来到空地,挥舞起来。枪出如龙,舞动之间带起一道道弧光,犹如灵蛇出洞,月光之下,他的身姿更显刚毅果敢。 并未练过一日兵器的他,刚得兵器就能舞的如此得心应手。 苏殊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天赋。 哮天犬从金霞洞中出来,正好看着主人舞枪的风姿。他赞赏道:“主人好厉害!” 突然,苏殊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扔了过去,并喊道:“接着!” “铛”的一声,就看杨戬枪间一转,竟将那碎石直接劈成两半。渐渐的越来越多的石头朝他扔过来。他一一挡下。 苏殊乐此不疲。 哮天犬却不满意道:“你拿石头扔我主人干嘛?”说着,它也有样学样,从地上捡起石头,就扔了过去。 苏殊躲开了几个,并说着:“你懂什么?我这是帮杨二哥练身法罢了。” 不注意间,有块石头竟砸住了她的额间,温热的红色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 杨戬见状厉声呵道:“哮天犬!” 哮天犬也知道自己做错了,立马扔了手上的大石头,心里彻底慌了神,嘴上忍不住说道:“主人,我不是故意的。” 它砸了人,样子却是一副委屈到快哭了的表情。 杨戬看着自家爱犬的样子,开始反思,自己刚刚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苏殊瞥见杨戬的神情,眸光一暗。 虽然受的伤不重,但不知为何,心中总想争那么一口气,于是表面故作柔弱又坚强的样子开口道。 “杨二哥,我额头处不过轻伤,不过疼几天。但你凶哮天犬那一声,它却是心伤,会让它郁闷好一会呢!” 少女娥眉微蹙,杏眸含泪,身姿微微颤抖,脸庞柔弱而苍白。 她没想到的是杨戬当真直男,径直去安慰哮天犬了。 苏殊也没自讨没趣,自行包扎后,独自走到一旁的大石头后面,抱着膝盖,望着天上的明月,开始想师门。 嗯,我也是团宠的,我也有人疼的。 只是不在眼前罢了…… 许是神情疲倦,自从有了天仙修为,就没怎么睡过的她,竟靠着石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等杨戬再去寻,见少女靠着石头,身体缩成一团,脸上似有未干的泪痕,口中偶尔喊着:“师尊。”他自觉有愧。 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人抱起,放在金霞洞的石床上,又用法力变化出毯子。 玉鼎真人看见苏殊头上的白布,再看向洞口一副做错事样子的哮天犬,他心里已经猜到了几分。开口道:“徒儿,哮天犬既已修成了人形,那么就应该懂一些规矩。你也别太惯着它了。” 杨戬轻轻点了点头。 苏殊再醒过来,天已经大亮。她从师姐送的储物袋中,拿出了一个红彤彤的灵果,正打算吃,却看见不远处有一双闪闪眼睛。 所谓的钛合金狗眼,就是如此吧! 曾经学到的礼仪,让她不能做到无动于衷,笑了笑便将手中的灵果扔了过去。 “接着。” 哮天犬看着飞过来的果子,一口叼住。咬了一口,发现甜滋滋的很好吃。他第一时间,想到就是去和主人分享。 却见苏殊像变戏法一样,又拿出一个红彤彤的果子,并向奋笔疾书的玉鼎走了过去,放到了他旁边的桌子上。 “这果子味道还不错,真人也尝尝吧。” 玉鼎拿过果子道了谢,又对自己昨日的话感到愧疚,心中想: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自己昨日怎么能说,那么重的话? 苏殊看他迟疑,以为对方怀疑是在果子有毒。她拿过果子咬了一口,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个新的,重新递给玉鼎。 她的语气真诚:“真人,没毒的。” 玉鼎立即摇头:“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昨日我说你不问自取,哮天犬又砸伤了你的额头,你不记恨吗?” 他是真的困惑。 苏殊看了眼哮天犬后,淡然一笑:“你们对于杨二哥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人。我在意他。爱屋及乌,又怎会怨恨呢?” 她是希望哮天犬能学到一星半点,以便日后能好好相处。毕竟离瑶姬出山,还有整整两年的时间。 在外面练习变化之术的杨戬,听到山洞中少女的话语后,心漏了一拍。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见人表白。 而玉鼎真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在他看来,既是郎有情妾有意,那他这个做师父的也应该祝福才是。 接下来的时日,苏殊好过了许多,她成功得到了看玉鼎真人所有藏书的资格,当然也得到了那一本《浮光掠影》的功法。 只是苏殊相比杨戬来说,修炼进度依旧缓慢,对方都练完七十三变,九转元功,八九玄功时,她花费了两年的时间,除了记完玉鼎收藏的所有功法外,真正精通的也只有《浮光掠影》那一种身法。 由此看来,人果真不能比。 玉鼎教会哮天犬“追踪术”,很快瑶姬的下落水落石出。 苏殊立即来了兴趣。要知道又过了两年,她欠系统的账越来越多了。这次怎么也要成功还了,并赚一笔才是。 她悄悄跟在杨戬他们的后面,打算在暗中出手。 却不知自己的打算被杨戬发现,竟是没跟上,不由有些气馁。 第23章 宝前+封神 杨戬返回灌江口,从屋里拿出母亲曾穿过的衣物,让哮天犬闻。通过那气味,他们成功的找到了桃山。 杨戬(欣喜):“你先在此处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哮天犬听话的待在了原地。 数年的间隔,杨戬早已迫不及待地渴望再次见到母亲。他化身为一缕青烟,飘进了桃山内部。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母亲蓬头垢面、锁链加身的身形时,仿佛在这一刻,时间已经停滞。 他的眼睛不自觉的酸涩起来。 瑶姬察觉到有人进来,也抬起头,看到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不由轻嗤一声。又是玉帝派来,劝她挖心的吗? 那人直直朝她走来,最后跪在她的面前。 她一口狠狠咬下,直到见了血。 杨戬满目泪水,从怀中拿出属于他们一家的风铃,声音哽咽的唱起幼时,母亲常常给他们兄妹三人唱的歌。 “远处有座山,山上有棵树,树下有座茅草屋,一家人在屋里住。” 瑶姬听着那熟悉的歌曲,看着那只剩下三块玉的风铃,意识慢慢回笼。猜到眼前的人可能是二郎后,她松了口。 “二郎,你是二郎。” 杨戬含泪点头承认:“是我,母亲。”接着又补充道:“母亲,三妹也还活着。” 瑶姬由涕转笑,不停的说着:“太好了,太好了。”慢慢的她想起自己刚刚的行为,担心的问道:“娘没咬疼你吧?” 杨戬哭着摇头。那一点点的疼痛,又怎么抵得过这些年,他对母亲的思念? “看娘这样,二郎的心更疼。” 亲人团聚,他们抱在一起痛哭。 伤感过后,杨戬双手握紧铁链两边,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将链条以蛮力打开。但即便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手心勒的鲜血淋漓,那链条也未被撼动半分。 他还执拗的说道:“母亲,二郎练就了一身的本事,可以救你出来。” 瑶姬见状,立即阻止了他。 “这链条是玉帝的天规所化,你打不开的。只要你和三妹好好的,娘就又有了希望。你赶紧离开这里,再也不要来了。” “娘!”杨戬执拗的摇头:“在世间哪有子女看着母亲受苦,还能心安理得的活着?” 他想再努力,元神受了伤,又离体太久,被弹了回肉身。 哮天犬见主人醒来很是开心。 杨戬因没救成母亲,满脸不快。 一声不吭的驾云往回走去,他决定先回去问下师父,如何解决掉困住母亲的链条。 金霞洞内。 玉鼎真人正在打坐,苏殊正在看功法秘籍,却见两只修成妖精的狐狸闯了进来,说要拜玉鼎真人为师。 苏殊好奇的看向那两只,开口问道:“你们不知道阐教收徒,最重视跟脚了吗?怎么不去截教试试?” 那两只小狐狸好像没什么见识:“截教?那是在何处,那处的门派比元始天尊的弟子还厉害吗?” 苏殊好心情为他们解答:“三清本一家,截教教主是元始天尊的师弟,截教有万仙来朝的美誉。” 狐狸:“那是在……?” 玉鼎真人睁开了眼:“虽然,但是,这两只小狐狸,公的那只一看就心术不正。” 苏殊挑眉:“哪有什么心术不正?不过都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罢了。谁都想活的更好不是吗?” 之后,她指点了这两只狐狸一番。 也是希望结个善缘吧。 狐狸才走没多久,杨戬和哮天犬就回来了,见那神情,应该是没救母成功。 苏殊心知肚明。 杨戬将在桃山内遇到的难题,说了出来:“师父,你知道天规吗?我母亲说困住她的链条是天规所化。” “天规?”玉鼎真人的表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如此唯有大爱,才能化开,那天规所形成的链条了。” 对此建议权,苏殊有些不赞同:“天规也是世间法则的一种?传说中盘古手持巨斧 以力证道,劈死那三千魔神,就是三千法则。那么盘古斧也能劈开吧。” “自然。”对于这个观点,玉鼎表示赞同,但同时又说出盘古斧的故事:“但因盘古开天,开天斧应运化为三大先天至宝:斧刃化成了盘古幡、斧头化成了混沌钟、斧柄化成了太极图。” “其中斧刃所化的盘古幡,在我师尊元始天尊手中;斧柄所化的太极图,在我师伯道德天尊手中;至于斧头化的混沌钟,自东皇太一陨落后,不知所踪。” 与齐集碎片召唤盘古斧相比,玉鼎觉得还是用爱感化,靠谱一些。 苏殊神情为难,但在从系统那里得知可以用功德值化开后,她瞬间感觉自己又行了。就等着时机一到,十万功德值到账。 杨戬则在想:“如何拥有大爱呢?” 苏殊友善的建议道:“二哥,你要不要听一些故事?” 杨戬:“别闹。” 苏殊:“都是一些能臣的事迹,他们一生克己复礼,不慕名利,清正廉明,入朝为官都是为了守护更多的平民百姓。这样的人,算是有大爱吧?” 玉鼎将自己的小草凳搬了过来:“丫头你不妨一讲。” 苏殊这一讲就过了一天一夜。 她讲了:六请不出,为民出山的张养浩;清廉正直,公正执法的海瑞;勤政爱民,兴办教育的于成龙;刚直不阿,爱管天下不平事的包拯…… 这数十人的事迹,很是感人肺腑。 就连哮天犬也罕见的没有,在她讲故事时插嘴。 杨戬闭目,他感觉那些他从未见过的英雄人物,在他的脑海中一一闪过。鞠躬尽瘁,为国为民,刚正不阿,不慕名利。 蓦然间,他突然明白,自己之前的境界相比起这些人的浅显。 一股力量在他的胸腔中涌动。 讲了一天的苏殊只感觉口干舌燥,拿出了果子,坐在杨戬身旁啃着。内心暗自庆幸,好在她上一世,就喜欢听历史故事,由此才能知道这么多的能臣。 玉鼎真人在一旁挤眉弄眼,生怕这丫头吃果子的声音,打断了他徒儿的顿悟。 苏殊却洒脱一笑:“怕什么?我还有二三十个没讲呢!什么种田的,挖渠的,变法的,其实大禹是故事,添些笔墨去描绘,也能很感人。” 玉鼎:“你知道的倒是多。” 苏殊:“没办法!我是人族嘛。” 她吃完果子,起身伸了个懒腰,开始在周围布置阵法。见那一人一狗疑惑的看着她,不由开口解释了一句。 “你们也不想,一会这里被炸吧?” 玉鼎真人和哮天犬齐齐点了点头。 她笑了笑:“那么来帮忙。” 蓬莱岛,碧游宫。 见那岛屿中心,突然绽放出金青两道光束,直冲云霄。空中显化出来的法宝为一件金色的阵盘和青色铃铛虚影。 通天看着手心里的两件法宝,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意。还真是不枉他前些日子前往极北极西极南极东,汇四方之气,采五行之精。再加上百件各属性之物,练三年之久。 “成了。” 他一招手,金色圆盘瞬间缩小飞至掌心。圆盘中间,银白色指针在不停旋转。 翻手一拍,指针定格在“兑”的位置,他想要的阵法瞬间在地上成型。 听到动静的多宝道人赶来。 多宝:“师尊?” 通天:“进来吧。” 多宝推开房门,看见地上的阵纹,似有所惑。这不过是普通的地裂阵罢了。甚至还比不上十天君所摆的。又怎么会弄出刚刚那么大的动静? 他看向一旁漂浮着的青色铃铛。 天青的颜色,上面隐隐浮现出山水。不过一个稳定心神的后天法宝罢了。 多宝更是疑惑。 只见他师尊稍一抬手,阵法瞬间变幻,化作一个金色圆盘。 通天解释道:“此乃万象阵盘,可布世间万阵。”他想,这应该就是小徒儿要的那种。对了!他看向大徒弟问道。 “你小师妹呢?还没回来吗?” 多宝摇了摇头:“回师尊,没有。” 通天继续问:“近些年,她可有带话回来?” 多宝再次摇头。 通天:“那毗卢不是和她一起去的吗?” 多宝:“毗卢师弟在三年前已经回到教中,他说是小师妹让他先行回来的。” 听大弟子这么讲,通天开始有些担心:小徒弟那么弱,万一在外面出了什么意外怎么办? 他立即闭目,掐指一算,脑中浮现徒儿在玉泉山金霞洞内和旁人相谈甚欢的场景。其中一个人好像是,他那二兄的弟子。 但确认人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第24章 宝前+封神(桃山) 杨戬的大爱终究还是差点功夫,苏殊不消耗功德值救人都愿望也泡了汤。但好歹是,这次去桃山,杨戬愿意让她跟着了。 桃山上,乱石林立,杂草丛生。 可能因为是近些年才形成的山,所以并没有什么遮挡的树木。 苏殊仔细观察地形,研究布置阵法,她让杨戬先进去,说自己已经许久不见夫人,要在外面整理一会情绪。 让她没想到的是,杨戬前脚进去,后脚四大金乌就带着天兵天将降落于此。 大金乌只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些眼熟,但终究没有认出她就是当年那女童。他只驱赶道:“此处桃山关押着天庭重犯,闲杂人等,速速离去。” 二金乌:“姑娘,走吧!想捡石头玩的话,你可以去旁边的山上。” 苏殊身形僵住,想到这几个一会就要做的事情,想起在桃山中和瑶姬叙旧的杨戬,最后想起这大金乌也送过自己去昆仑山。 心中便想给他一个选择。 对方一会若自绝于阵前的话,她便放过其他的金乌,若继续执迷不悟,她也会看着,送过她的份上,饶其和小金乌一命。 也算还了那次的相送之恩。 想通后,她开口道:“几位神仙,我能不能问你们三个问题?问完我就离开。” 二金乌想着闲着也是闲着,毕竟杨戬还没来,他道:“你问。” 苏殊思考了一番,开口道:“我听说神仙是仁善的,你们修炼是为了保护天下苍生,这是不是真的?” 二金乌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脸上表情颇为骄傲。 大金乌也不置可否。 苏殊深吸一口气:“我听闻上天之所以规定,神仙不能动私情,是因为玉帝怕那些神仙,滥用法力,以权谋私,破坏天地秩序。为人间带来灾难。” 这话题很有针对性,让这两位金乌想起了自己的姑姑。但细想之下也没错。 苏殊问出第三个问题:“大殿下,倘若有朝一日,玉帝为了自身的颜面,置天下生灵的安危于不顾,你会将错就错,成为他的屠刀吗?” 最后一句话,她的声音极大。 将周围其他天兵天将都吸引了过来。 “大胆!”大金乌将剑架在少女的脖子上,却见对方毫无惧意。 苏殊继续说道:“谁都会犯错,我只希望大殿下能在陛下犯错时,直言劝谏,不要做他的屠刀,替他屠杀那万千无辜生灵。” 这时,在桃山中的杨戬也察觉到不对,出来一看,就看见大金乌拿剑架在苏殊脖子上这一幕。 他立马使用金光纵地术赶来。 拿出三尖两刃刀朝大金乌攻去,逼其后退。其他人只觉得眼前一闪,杨戬就已经出现,几个回合下,竟制住了大殿下。 众人立即上前围攻杨戬。 苏殊使用“浮光掠影”绕开众人,往桃山里面而去。她要在天庭布金乌大阵前,见瑶姬一面。片刻后,她进入桃山,须臾间就让系统用功德之力,将锁住瑶姬的天规融化出一个小小的洞,不自信看都看不出来。 接下来,只要静待时机。 她退出桃山后,躲在一旁,眼睁睁的看着杨戬和数万天兵天将火拼,却不落下风的身姿。 很快天兵天将死伤大半,大金乌和二金乌意识到,自己打不过杨戬,立即下令其余人等返回天庭。 战事初歇,苏殊从暗中走出,给杨戬递过去一方素帕,笑着说:“二哥以一敌万,当真厉害。” 杨戬却神情不佳,目露哀伤:“以我现在的能力,还是化不开天条,救不了母亲。如今闹成这样,天庭更不会善罢甘休了。” 苏殊:“未必。” 还没等杨戬明白少女那两个字中的含义,就见她拉住他的手,进入桃山之中。 她以手做刃划破手掌,将那天规形成的锁链握入掌中,闭目似乎是在继续祈祷。不过十秒,少女又睁开眼睛,笑着举起锁链让他看。 杨戬清醒的看见,原本坚不可摧的锁链的一处竟开始有了裂缝。 “这……” “我是殷商长公主,有那么一点点人族气运在身的,大爱虽然不多吧!但也不是没有。”她吧唧吧唧嘴,加快了动作。 苏殊从怀中拿出系统出品的替身稻草,又在瑶姬的背后拔下一根头发,插入稻草中,还问了生辰八字写在上面。 最后…… “好了,夫人你化原型试试看?” 瑶姬点了点头,变作一块顽石。 苏殊轻松的将瑶姬从锁链中取出,之后换替身稻草进去,再用特殊的材料,将那截断了的锁链粘好。 起码从外面看起来,没什么大碍的。 杨戬激动的语无伦次。 他当场就要给苏殊磕一个。却见那少女一手扶住他的额头,另一只手,捂着他的嘴道:“时间不多了,你先听我说。” 苏殊捏了一个清心诀点在杨戬额头,确定对方完全冷静下来之后,开口道:“夫人的消息,不能让天庭知道。所以我需要你陪我演一场戏。” “一场救母失败,悲痛欲绝的戏。” 杨戬目露不解:“为什么?” 苏殊继续道:“时间不早了,日后我会给你解释的。这次我想二哥信我一次。” “好,我信你。”杨戬应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苏殊见状松了一口气,将瑶姬的原身塞到杨戬的怀中。 他们说话间,替身稻草早已变成了瑶姬的模样。 苏殊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杨戬一遍,再次提醒道:“二哥,注意表情,你是救母心急的孝子,眼神应该焦急才是。” “嗯。”杨戬点头,控制好了表情,才朝外面走去。 与此同时,外面乌云密布。 那云上坐着的是玉帝王母,站着的是嫦娥天蓬,十大金乌,天兵天将。风雨欲来。看起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如今见到十大金乌齐聚,嫦娥忽地想起,前两日那位少女说道话,她不由摘下后羿送她的耳环,捏在手心。 大金乌亦面色凝重,所以那人是早知道了,现在会发生这种事情?将错就错吗?他苦笑。 嫦娥,天蓬,王母,小金乌都在尽力的劝说玉帝,可是玉帝看向貌似在挑衅他的杨戬,顿时心意已决。 听听,听听那人说的什么话! 杨戬努力装作愤怒至极的样子,拿着三尖两刃刀朝天而指道:“玉帝!我命令你抓紧时间,放了我母亲,要不然!我要你天庭永无宁日!” 玉帝气急:“放肆!放肆!金乌大阵!” 大金乌站在原地,似乎不想挪动。 二金乌,三金乌立即去拉自家大哥:“大哥,你就听父皇的话吧!要不然就做不成神了。” 底下传来一道清脆的女声:“神若无神性,不过就是披着皮的妖魔罢了。” 众人朝下面看去,底下是位年龄不大的少女,修为不过区区“天仙境”,不足为惧。 玉帝反驳道:“我天庭之神,又岂能由你这个妖孽去定义?!” 苏殊当即怼了过去:“还想来次十日同行,玉帝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完完全全忘记妖族天庭的下场了。” “天地若不仁,万物共诛之!”她这八字喊声极大。 玉帝气结:“来人,来人!快将他们给我拿下!大金乌!你还在等什么?等着被削神籍,贬下界吗?!还不动手?” 苏殊死死盯着天上,正欲启动“通灵阵法”,嫦娥也打算扔耳坠。 谁都没想到,一向最听玉帝话的大儿子,竟放下武器,朝玉帝跪了下去。 “儿臣不孝,不愿违背神之本性,还请父皇责罚!” 他这一动,倒是让其他人看到了希望。 小金乌也飞了过来,跪在大哥旁边道:“儿臣亦然。” 接着其他金乌也跟着动摇了起来。 王母眼睛一转道:“陛下,其实也不必如此,你想……杨戬他再厉害,又能护得了几人?只要分散开来,抓人质,让他放弃法力,其他就好办了。” 在她看来,只要不布置金乌大阵,什么都好。就怕生灵涂炭,惹道祖生气。 玉帝重重出气,逆子不听话,如今金乌大阵布不成,也只能这般了。 接下来,金乌,天蓬,天兵天将一起下来,其中五个金乌,一多半天兵拖住杨戬的脚步,其他人朝桃山下而来。 杨戬本想飞身过来的,但他受到苏殊的心神传音:“二哥,放一部分人过来吧!毕竟夫人的假死需要一个借口。” 无奈,他只能做应接不暇状。 苏殊看着那部分人朝她而来,装作害怕的样子,转身便往桃山中逃去。那些天庭人马也紧随其后。 那稻草做的假瑶姬,正耷砻着眼皮,两耳不闻窗外事,精神不大好的样子。 三金乌,四金乌,还有天兵们见,少女只知道慌不择路的逃,心中放松了戒备,以为眼前是个没什么本事,只会说大话的。 他们嘲笑道:“姑娘,口嗨一时爽,触怒玉帝可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啊。” 苏殊一步步后退,见离假瑶姬越来越近,于是变化出剑,架在假瑶姬的脖子上,样子颤颤巍巍的很是害怕。 “我警告你们!我这剑可是同门送的噬魂剑,可是会吞噬元神的!” 同时,向杨戬心声传音,让他快过来。 收到消息的杨戬原是以为,苏殊她玩砸了,应付不了那些天兵天将。便用三尖两刃刀将面前的敌人,尽数震开,连忙往山洞里面而去。 而苏殊的所作所为,让那些天庭的人摸不着头脑。他们想:这姑娘不是和杨戬一伙的吗?怎么会拿瑶姬威胁他们? 三金乌脸色,有了些变化。毕竟是养他们的姑姑。 杨戬进来时,正好看见苏殊手一抖,剑没拿稳,将那稻草做的“假瑶姬”的脖子抹了。刹那间,无数灵力从桃山中散开。 那替身草人,竟是变化成了和母亲原型差不多的顽石。 少女的顿时惊慌失措,抬头看向他,开口道:“我不是故意的。”内心却在传音:逃跑游戏开始了。 他们配合的很好,一个追一个逃。 速度都很快。 端坐在上空的玉帝和王母就看见,杨戬提着三尖两刃刀不停朝少女挥去,期间误伤了不少天兵天将。 他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三金乌站了出来:“那妖孽见打不过我们,便挟持了瑶姬。谁也没想到她连剑也拿不稳,竟是将姑姑误杀了。” 小金乌的目光露出伤心之色,低声叫了一声:“姑姑。” 苏殊边逃边在众人不注意的地方,拿出红色的灵果,在身上捏开,装作被杨戬法力震伤的样子。 第25章 宝前+封神(智斗玉帝) 恰是此时 ,出门看热闹的多宝,正好瞧见,自己小师妹被人追赶的一幕。 再看那玉帝王母,带领着天庭一大帮子人,正在看热闹。他用捆仙绳,一下子将拿刀追人的黑衣男子捆住。又用法力将小师妹给提到了他云上。 杨戬正要挣扎,却收到苏殊的心神传音:“这位是我大师兄,没事的。” 但不装装,也不是事,他装模作样挣扎着,还不断放着狠话。 “……”多宝嫌烦,直接用法力封了杨戬的口,让其口不能言。 玉帝见杨戬被眼前的这位一招抓住,不由心中一喜,尝试开口向他要人:“这位仙长,你抓到这两人乃我天庭重犯,可否教与我天庭处置?” 多宝闻言看向一旁“装死”的小师妹,开口道:“天庭重犯,小师妹你可真行!” 苏殊很是委屈,将玉帝欲放十日的事情说了出来。 最说道:“他想效仿先妖庭,晒干这天地。我不过是看不惯,仗义执言罢了。” 多宝看向其他人,询问有没有这回事。见那些人都沉默不语,心中便明白此事是天庭理亏。顿时更有底气。 玉帝也明白过来,这事是他的不对。 王母见状开口:“欲放十日的事情,也确实是天庭的不是。天庭愿意赦免你的小师妹。但这位仙长,能否将另一个触犯天条的杨戬,交于天庭!” 苏殊骂骂咧咧,很是不服气的样子。 “我本来就没错,怎么就需要赦免了?还有那杨戬伤我至此,那定是要将他抓回去,交给我师尊让他求死不能的。又怎能交给你天庭?那我的气怎么出?” 接着她按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装模作样的喊:“疼。”喊着:“师尊。” 小姑娘装的很是可怜。 王母欲言又止:“这……” 多宝做为难状:“陛下和娘娘也看见了。不是贫道不愿意,只是我小师妹她委实伤太重,需要个交待。” 苏殊眼睛转了转,突然想到一个好玩的。少女目光狡黠:“倒也不是不能交。”她伸出了三个手指:“我有三个要求,只要玉帝答应,我就让大师兄将人给你们。” 玉帝冷哼:“说来听听?” 苏殊伸出一根手指:“1,为避免十日同行的事,再次发生给天下苍生带来危难,我要你贬一个金乌去轮回转生。” 此条件合情合理,玉帝自是答应。 更何况他刚才也为大金乌的不听话,感到恼火,就算面前这女子不说,他事后也不会轻饶大儿子的。 大金乌识相的站了出来:“儿臣愿意前往轮回。”接着,他在众人面前,直接散去金乌真火。 其他金乌不忍:“大哥。” 大金乌则笑着说:“日后大哥不在,你们当好好修行才是。” 多宝看向那大金乌的目光中,带了几分赞赏。倒是个好兄长。 在众人不注意的角落中,那一丝丝缕缕的离火之气又飘了回来,尽数被少女体内的混沌珠所吸收。 苏殊伸出第二个指头:“2,为天下苍生,我要玉帝你发大道誓言,日后不得再因一已颜面,而妄置天下生灵,更不得有动弱水之念,若凡间应此受灾。你会失其位,永世在地府受水逆之行。” 众仙人面面相觑。 觉得惩罚有些严重,毕竟玉帝可是受了一万七千劫,才升上来的。如今却要其发如此重的誓言。 苏殊见他们久久不说话,她捂着“伤口”处,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唉声叹气道。 “师兄啊~看起来这天庭毫无诚意,甚至有动弱水淹凡间的念头呢?你说咱们要不要回去告师尊,让他去告道祖,说这届玉帝不称职?来替众生避了这场灾祸?” 少女的样子很是忧国忧民。 多宝也静下心来思考,仿佛在考虑事情的可行性。 玉帝:“你胡说八道!朕没有。” 苏殊:“既然未存此念,那发个誓,又有何妨?” 玉帝咬碎了一口银牙,隐隐有些担心这两人去道祖面前告状。毕竟是自己理亏,这个条件,他只能答应。 众仙眼睁睁的看着玉帝发下天道誓言,并未有一人出言阻止。 玉帝见状,只觉心凉。 苏殊听见功德值到账的声音,内心是压不住的开心。 [叮!完成任务,阻止金乌大阵,弱水下界。功德值到账十万,扣除欠款,还剩] 虽然为了救瑶姬,化那天条锁链浪费了五万七千多功德值,但看着剩下的三万,她还是很高兴的。 毕竟之前攒了好几年都是负数。 其他人听不见。 杨戬则是通过半颗心的心灵感应,感受到了高兴,嘴角也是压不住。他只觉得是:苏殊当真心怀大爱,所以才在听到玉帝发下誓言后,如此开心。 苏殊若有所思的转过了头,她用心声传音:二哥注意表情,你现在刚刚丧母,应是愤恨至极的。 杨戬传音回她:我会控制的。 苏殊再看,杨戬已是面若寒霜。 玉帝见那少女久久不语,只是站那傻笑,不由开口催促:“好了,你快快说出第三个条件吧。” 苏殊笑着点头,伸出了第三根手指:“3,杨戬伤我至此,你们要人,得先赔偿百株不下,万年的天材地宝,让我养伤。” 玉帝咬牙切齿:“你真敢开口啊!”百株不下万年的天材地宝,她这么不去抢?! 苏殊:“所以……不行吗?” 王母无奈:“天庭真没有。就连蟠桃也不过六千年而已。镇元大仙的人参果,也不过九千年。”她希望对方能换个条件。 毕竟前两个已经答应了。 卡在最后一步,总是有些不甘。 苏殊皱了皱鼻子,吐槽道:“你们天庭真穷。”她又装作大度:“算了,谁让我好说话呢?那么就来不下万株的五千年灵药吧。” 玉帝王母的脸色依旧很难看。“顶多三千株五千年的,这已经是天庭的极限了。” 苏殊做错一脸的为难。 多宝开口:“小师妹,差不多就行了。” “既然大师兄这么说,那么就只能这样了。”少女笑着道。 其他人os:什么叫只能这样了?三千株五千年灵药,竟然还不能满足她的胃口吗!这么勉强真的好吗? 玉帝王母让旁的神仙去准备。 一个时辰后,天奴拿了个乾坤袋匆匆赶来。“三千株天材地宝,都在这里了。” 苏殊竟直接将乾坤袋打开,当着众仙家的面,检查年份和数量,确认无误后,方才交给大师兄:“大师兄,可以交人了。只是捆仙绳金贵,别忘了收回来。” 多宝点头,解开杨戬身上的捆仙绳,带着自家小师妹扬长而去。 玉帝:“!!!”他就看见杨戬提着武器,就朝他挥过来。 “护驾!护驾!”他吓的大喊。 其他九个金乌,连忙赶到玉帝身前护着,抵挡杨戬的进攻。奈何对方太猛,他们只抵挡了一炷香,便被其打晕在地。 但好在这时间,足够玉帝和王母,在其他仙家的陪伴下,返回瑶池。 在天庭一筹莫展之际,金蝉子来了。 * 等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苏殊拉住了多宝的衣角,开口道:“大师兄,你能追得上刚刚下凡的大金乌吗?” 多宝点头:“自然是没问题的。” 接着,苏殊又提议了一把缩地成寸,周围空间变换,不过几瞬的时间,他们就来到阴曹地府。 此处,阴魂不散,鬼气森森。 苏殊让大师兄出手打晕,已失去修为的大金乌,将其带离此地,与他们一同返回碧游宫中。她觉得大金乌能在临危之际,做出那般反应,就足以证明其是个可塑之才。 不应该这般被埋没的。 第26章 碧游宫大殿(师尊赐宝) 碧游宫中,通天正在打坐。 外面的凉风吹起窗帘。 金光仙马遂从殿外走来,躬身行礼道:“教主,多宝师兄已经将小师妹带回,他们还带着一个昏迷的红发男子,在外求见。” 通天:“让他们进来吧。” “是,教主。”马遂领命离去。 很快,通天就看见一道粉白色的身影,从殿外疾驰而来,乳燕投怀般,投入他的怀抱。耳边是小徒儿娇娇软软的声音。 “师尊,这些年,你想徒儿了没?” 多宝表示没眼看,只行了礼,站在一旁。 通天将人扯开,命令其站好,细细打量着三年未见的小徒弟。 嗯,身量是长高了不少。但这性子倒还是古灵精怪。 “这些年,在外面玩的可开心?” 苏殊装作不满:“徒儿明明是去行善积德,是去修炼了。第一年,和吕师兄学会了一点医术;后面两年学了身法。” “刚刚还在大师兄的帮助下,阻止了未来的悲剧发生,挽救了世间不少生灵呢!” 她得意的仰起头。 通天看着小徒儿如此鲜活,他的面上也泛起笑意,接着询问大徒儿:“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多宝他朝通天拱手,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告知。包括为何将昏迷中的大金乌带来此。 “玉帝欲布置金乌大阵,炙烤大地时,小师妹现身阻止,却被天庭通缉,成为要犯;好在我及时出现,将师妹救下,并抓住了玉帝那外甥。” “小师妹利用玉帝那外甥,胁迫玉帝发下,不得肆意伤害凡间生灵的誓言。” “这金乌,就是小师妹为防止金乌大阵,再次现世,玉帝所做出的妥协。” 多宝又拿出了那包五千年的灵药。“这些天材地宝,皆是玉帝对小师妹的赔偿。” 通天接过去,看了一番,又还给了多宝。“你救你小师妹有功,便自己收着吧!” 多宝:“谢师尊。” 一道灵光打过,原本在昏迷中的大金乌瞬间清醒。 他迷茫的看着周围比瑶池,还要大几倍的大殿,又看向上首那墨发红衣的男子。以及不远处的棕衣道人和少女。 心下猜测,这就是那两人的师门了。 苏殊见其眼中迷茫,开口解释道:“此乃碧游宫。” 大金乌瞬间明白。 那气势不凡的上位者,原来是三清之一的上清通天。也难怪能培养出那般厉害的弟子。但他不明白,自己一个法力尽失的废神,怎会出现在这里? “小神……”他刚说了六个字,突然想起自己修为和神籍都已经没了,如此自称,实在不妥,于是就道:“大金乌见过天尊。” “还算有礼。”通天点头,算是受了此礼。 苏殊此时站出来,好奇的看着大金乌。 “你没有名字吗?” 按理来说,金乌是一种族的称呼,大则是排行。‘大金乌’三字,算不得名字。 大金乌面色自然道:“玉帝曾对我们兄弟说过,天神只需履行命令,不需要像凡人和妖怪一样,要什么名字。” 他们十大金乌都是以排行来称呼的,小时候,他也问过的。当时父皇面色不好。 听大金乌如此说,苏殊淡淡的笑了:“如此也好。现在你不做天上的神仙,日后便能有属于自己的名字了。” “要知道对世间生灵而言,名字不仅是称呼,还是你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证明。”她语气郑重。 接着在师尊面前,开始替大金乌说话:“师尊,我之前能阻止金乌大阵,多亏了这大金乌临时醒悟,宁愿自废修为,也不愿做他人屠刀。” 大金乌闻言,目光诧异的看向苏殊。他从未想过,这个少女会替他说话。毕竟他和她不熟,也才见过寥寥数面。 却见那人朝他笑了笑,再看向上首。 通天点头:“也难怪,你要专门将人带过来,原是如此。” 他再次看向下面那低垂着头的青年,想了想,开口道:“那便收为外门弟子,赐道号:焱旸。” 他又从袖中,拿出一柄之前闲来无聊,那上古龙鳞,炼制的“金鳞剑”,赐于焱旸。 大金乌看着悬浮在他面前的宝剑,有些不敢置信。自己就这样活了,还成了截教的外门弟子,有了自己的道号和法宝。 多宝出言提醒:“莫非道友,不愿拜入我截教?” 大金乌如梦初醒,立即接过法宝,跪地叩首,真心实意的感谢:“外门弟子焱旸谢过教主。谢过大师兄,谢过……” 他看着苏殊,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称呼,毕竟她从未告诉他名字。 苏殊笑着说:“我们见过的,很多年前,你曾送一个小孩去昆仑山。如果你不知该如何称呼,就叫我小殊吧!” 通天也不再多留他们,让多宝带着新入门的焱旸(大金乌)下去安置。 大金乌出殿时,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在有多宝引导,才不至于走错。 而殿内。 苏殊和通天又说出了自己曾受伤,欠下别人半颗心的事情。 “还请师尊拿天材地宝帮我炼制一颗心,好让我将胸膛处的这半颗,还回去。” “你想要什么材质的。”通天询问道。 苏殊不假思索的说出:“坚硬一点的,抗造!” 通天从殿中取了一片琉璃,再拿出金刚石,将两者用法力融合,熔炼。不过片刻,一颗晶莹剔透的金刚玲珑心,就成了。 苏殊一瞬不瞬的看着,就看着那颗透明的心朝她飞来。而她胸膛处,有半颗血肉模糊的心脏,飞入师尊身旁的黑檀木盒中。 整个过程中,她清醒无比,竟是一点也不疼,不由直呼:神奇。 接着她又露出犹豫之色,拍着胸口,害怕躺下时,新心脏膈到其他器官。 通天收回法力,吐息一口,睁开眼道了一声:“成了。”对于神仙来说,换器官,简直不要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更何况是圣人替他人换。 苏殊觉得师尊不会害她,那么就算是琉璃做的心脏也应该是无碍的。她朝上面走去,取过师尊旁边的木盒子。 “那徒儿先将这旁人的心,还回去?毕竟心离体太久不好。” 说罢,她就要离开。 通天皱眉,眼看软软糯糯的小徒儿又要走,心中害怕她在外面出意外,或者被别人欺负了。罢了,她总要长大,下山去的。 他招手:“过来。” 苏殊停下脚步,抱着盒子,转身又朝通天走去,在他跟前停下。 就见师尊从衣袖中,拿出一个金镯子,一个银簪,还有一个可爱的鎏金色铃铛。 “这是为师前些日子为你炼制的法宝。” 苏殊还欢天喜地的接过,笑着说:“有劳师尊费心了。” 她正要将手镯戴胳膊上,师尊却说。 通天:“那簪和手镯,是一个阵盘,可布世间万种阵法。银簪也可在关键时期变化为灵剑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通天看着那青色小铃铛,介绍道:“遇到任何迷阵,或者走火入魔,可轻轻摇晃这铃铛 可破世间妄象。” 说话之间,那银簪化为长剑。 师傅拿着就是流光溢彩,厉害非凡。她拿就是单纯朴素的白色,犹如凡剑。 她为此剑,起名“无华”。 苏殊将金色手镯和长剑放在一起,心中默想:天绝阵。刹那间,此间大殿之内天地异变,天雷滚滚,似要劈下。 她又默念地烈阵。天雷消失,周围凶凶烈火瞬间燃起。 最后她收了阵法,将金镯戴于腕间,灵剑变银簪插入发髻,铃铛挂于腰间。 “师尊,师尊,好厉害啊!” 太好了,太好了,那么接下来,她下山后,就能偷梁换柱,一人装一教的阵法了。唔!就是九曲黄河阵和诛仙阵和万仙阵,怕是装不得。 见识到阵盘的威力后,少女眼中的欣喜和崇拜,是怎么也藏不住的。 通天教主看着欢天喜地的小徒儿,柔声吩咐道:“好了,下山之后,你记得保护好自己便是。” 苏殊用力点头,再拿起一旁的木盒,蹦蹦跳跳的朝外面而去。 通天失笑摇头,只觉弟子是小儿心性。 第27章 宝前(杨府后续) 苏殊出岛后,一路朝着灌江口杨府的方向飞去。在路上她一直担忧,万一杨戬自傲不设防,让天庭知道瑶姬还活着,怎么办?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她正要踏入府中,却见犄角旮旯处,冲出一条黑色细犬。 认真一看,不是哮天犬又是哪个? 哮天犬化作人形,开口道:“你终于来了,主人让我在此地等你。” 苏殊点头,心里算是松了一口气。 有哮天犬指路,他们绕过了三座山,最后停在华山的半山腰。哮天犬一落地,就朝着山间的一处洞穴而去。 苏殊紧随其后,也走了进去。她到时,杨戬和杨婵,还在跟他们的母亲瑶姬,围在火堆旁互诉衷肠。 她将盒子拿出来,放在一旁,坐在一块比较干净的石头上等着。 直到哮天犬一声弱弱的:“主人”响起。 犹如一块石头,原本落入平静无波的水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杨戬瞬间回头,一眼就看见了坐在石凳上的少女,正好以整暇的看着他们这边,旁边还放着木头制的盒子。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半颗心,现在已经被放在盒子中。 杨婵也看见了苏殊。 少女笑着对他们道:“我不急,你们慢慢和夫人叙旧就是。毕竟夫人被压桃山下,受了那么多苦。” 却不想,那两人走到她面前就要跪下。 苏殊立即起身避开,语气落寞:“我做了那么多,原来婵姐姐和杨二哥,还是拿我当外人。” 杨婵抬头看见苏殊眼中的失望,想要说出口感谢的话,一下子卡了喉咙中。只能不停的说:“不是的,不是的。” 在她心中,苏苏从来不是外人的。 杨戬也跪不下去,索性将妹妹也从地上拉了起来。他语气试探道:“如此大恩大德,我以身相许可好?” 这话,震惊住旁边的哮天犬。 苏殊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开始语重心长的劝说:“感激不是爱。报恩也并非一定要如此那般。只要我日后找你们帮忙,二位不要推拒就好。” 话语中的意思,已十分明了。 即便早已经知道这种可能,杨戬在亲耳听到她亲口所说时,心头也不免感到失落。 他后退两步,笑容勉强:“这是当然。” 想着:即便不能成夫妻,那也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亲人。 苏殊将盒子打开,里面正是杨戬曾在金霞洞给她那半颗心。她拜托杨婵:“还请婵姐姐用宝莲灯,将这半颗心再送回……” “够了!”杨戬开口阻止,提及他当初说过的话:“我说了给你,就不会再要回了。” 杨婵不赞同:“二哥。” 苏殊见到杨戬这副执拗的样子,她觉得可能是自己刚刚那回答伤了他的自尊。 “杨二哥,我不愿和你在一起,并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太好了,值得更好的人。” “而我……此身以许国,何以再许卿?” 她如此说道。 那原本总是含着笑意的黑色瞳仁中,波光流动,面上的神色不似作伪。 杨戬轻声,重复着:“此身以许国?” 苏殊用力点头:“封神之战,周兴商亡,这在三教之中,早已不是秘密。” 杨戬想起在桃山中,她曾说的话:殷商长公主,所以……她是打算殉国。 他颤声道:“你可以不去吗?” 苏殊笑着摇头:“花开花落终有时,缘起缘灭如流水。二哥,你又何必执着于眼前的生死?” 杨戬反问:“那你又何必执着于,将那半颗心还我。” 苏殊语塞,她没想到。他会拿她的话,来堵她。看着盒子中那半颗血红的心脏,她轻轻转动,手腕处的阵盘。 刹那间,他们脚下金光乍现。 白雾缓缓从四周而来。 “婵姐姐,快用宝莲灯将他那半颗心脏装回去!”她声音急切。 杨婵点头,默念口诀,宝莲灯飞至半空,发出盈盈之光。盒子中的半颗血红心脏朝着迷雾中的杨戬飞去,进入他的胸膛。 苏殊见事成,便收回了迷踪阵。 恢复了神志的杨戬,只感觉他做了一场梦。他伸手摸向胸膛处,便已明白心脏已经完整了。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席卷全身。 宝莲灯再次回到杨婵手中。 瑶姬在一旁看的真切。 “好孩子。未到最后一刻,又怎敢轻言生死?曾经我也以为,自己再也无法见到二郎和婵儿了。” 瑶姬双手握着少女的手,目光柔和,继续道:“还是多亏了你心有大爱,才能化开那天条,才让我得到那一线生机。” 苏殊抽出自己的手,低头,直言自己的情况并不相同。“我想要保护,想要救的人,有很多很多,我若活,他们就得死。” 瑶姬欲再劝,苏殊却转移了话题。 苏殊看向杨戬道:“我之所以让你不要暴露,夫人还活着的消息。一是怕天庭喋喋不休的派人,过去捣乱,让杨府永无清静之日;二是怕你沾染因果,日后惹上报应。” 杨婵也明白了:“就是说,天庭那些人 看我有宝莲灯,二哥实力高强。没一个好惹,就不会派人来了。” 这点她明白,可是:“那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吗?” 苏殊摇头,她拿出一颗用三百功德值在系统那里换过来的易容丹,交给瑶姬。 “夫人这是易容丹,你服下后,改变了样貌,就不会有人去杨府打扰你们了。” 瑶姬接过丹药,点了点头。患难见真情,经历了许多事后,她从来不怀疑,苏殊这丫头的真心。 苏殊继续说:“我会在杨府周围布置隐蔽的阵法,用来防止天庭偷窥。” 待瑶姬服下丹药,彻底改变了身形容貌,苏殊也用术法隐去自身容貌后,他们一行人才驾云往灌江口而去。 一落地,苏殊便在杨府周围,用不起眼的石头草木,布置阵法。她正在低头,认真画着阵纹。 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有时候,真希望你能自私一点。” 好人不长命,自私能活久一些。 苏殊抬头见是杨戬,她笑着说:“那清源妙道真君所欣赏的,不正是心怀大爱的那个我吗?” 杨戬看着少女的笑容,心中明白。她说的不错。他喜欢的是:那个在危难时刻,不抛弃朋友;永远为身边人着想;为天下苍生,敢于向玉帝谈条件的那个苏殊。 篝火边……玉泉山上……桃山云端…… 这样好的她,很难不让人心动吧? 苏殊见对方沉默,低头继续布阵。 很快阵法最后一笔画完,她要离开了。 杨戬:“不能留下吃顿饭吗?” 苏殊:“下次吧!我还有其他事。” 杨戬站在原地,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 哮天犬走到主人身边道:“主人,你还有我,还有母亲和三妹。” 杨戬眼底的惆怅渐渐散去,笑着摸了摸哮天犬的头。是啊!他还有很多,他在意和在意他的人。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如今能得亲友陪伴,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一起往杨府内走去。 当三妹得知苏殊已经离开的事情,有些嗔怪的看着他:“二哥,苏苏离开时,你应该告诉我的。好歹是朋友一场,她对咱们家也有大恩,让我也去送送啊!” 杨戬则说道:“还会再见的。” 三教签压封神榜,想必再过不久,元始天尊就会下旨,让阐教弟子前去协助西周。 只是……到时在战场上,立场不同,就未必是朋友了。但他会尽力保她的。 他望着天边的云层,暗自下定了决心。 第28章 封神榜(回朝前夕) 离开杨府后,苏殊先回蓬莱岛去找了大师姐,拿到她的亲笔手信。又去北海找到了闻太师。向对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让其联系朝歌,表示她想要回朝。 闻太师起初不信,直到看见他师父金灵圣母的亲笔手信后,才确认了眼前这位少女的身份是教主新收的亲传。 那么另一个身份,帝辛失散多年的长女,也没必要骗他了。 他立即提笔给朝歌那边写信。 让那些人用最隆重的仪仗去迎接这位即将回朝的殷商长公主。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趁着空闲时间,又给少女讲述了帝辛年轻时的一些事。 在闻太师的描述中,帝辛一直是一个努力上进的王子。因此才能脱颖而出,超过其兄长微子启和王叔比干,被先王立为储君。 苏殊这才知道,原来比干和帝辛是王位竞争关系。 在军营里待了三天,她也知道,闻仲带兵打的不是人,而是七十二路妖怪。如今已经灭了四十路,还剩下三十二路,都是难啃的大妖。现下战事胶着,估计还得几年,才能班师回朝。 第四天,她离开了北海,去了轩辕坟。 此时的轩辕坟,还未被比干火烧,周围的植被郁郁葱葱。时不时冒出或白色,或赤色的狐狸毛。 应是有几只小狐狸在其中嬉戏。 苏殊用法力化作老虎,那群小狐狸,一听见有虎啸声,果然乱作一团。 她设计从里面救了一只落单的小狐狸,并用诱哄小孩子的语气道:“小家伙,你想不想天天有鸡吃?” 小狐狸听她如此说,见她也没有恶意,便猛的点头。 苏殊笑了笑,将它放在了自己肩头,带去了人类的城镇,买了一只烤鸡。之后这狐狸,就被她带在身边当宠物养着。 洗澡顺毛喂食。不得不说,这种嘤嘤嘤的动物,的确有趣。特别是轩辕坟的狐狸都有几分灵性在里面。 * 而在朝歌,九尾狐已经上了妲己的身,并获得了商王一定的宠爱。顶过云中子的桃木剑。目前和姜王后过招,已获得两胜。 丞相商容已败,大王子已被押入牢狱。 申公豹成功入朝。 九尾狐没想到,迷惑商王,竟来的如此容易。只是不知为何,最近心中隐隐不安。 她躺在华美的象牙床上,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二妹九头雉鸡精和三妹玉石琵琶精来看她,三妹贪玩,不想在朝歌城中,被那个叫姜子牙的老道士用三昧真火烧回原型。 “大王这琵琶实在美丽,要不把它赐给臣妾吧?”妲己脸上满是盈盈笑意,眼底却藏着蚀骨的恨意。 帝辛看了眼美人,回道:“既是美人想要,那当然可以。” “来人,将琵琶给美人拿过来。” “诺。”有侍从立即应声,朝姜子牙走去,将其旁边被烧出原型的玉石琵琶拿起,再一步步走向高台,递到宠妃手中。 妲己连忙伸手接过,很是心疼的轻抚琵琶,而后表示自己身体不适,要先下去休息。转身的瞬间,她眸中一抹狠意闪过。 此仇不报,她誓不为狐。 朝堂之上,那道人站得笔直。 “朝歌城中妖物并非只有这一只。” “哦?是吗?”帝辛的目光看向,站在下面的国师。那神色,仿佛在斥责他办事不力。连朝歌进了那么多妖怪都不知道。 申公豹被看的一个战栗,连忙颠倒黑白:“臣以为刚刚那只琵琶精,可能是这位道友从外面带进朝歌的。” “而且他可能不止带了一只妖怪。” 他笑容和善,语气却很是犀利。 “否则为什么原本朝歌无妖,怎么他一来就有了呢?!” 老道人气结:“申公豹,你休得搬弄是非!” 进行一番辩论后,那姜子牙终是没有说过申公豹,也没有办法自证清白。只能拂袖转身而去,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有下臣欲前去阻拦,看了眼阴险狡诈的国师和宠妃后,终究没了动作。 就在帝辛打算散朝时,将军那列有一人站出,递上了来自北海的书信。 帝辛让下人接过来,打开一看,竟是闻太师亲笔写的。里面讲:长公主幼时,得截教教主所救,被收为亲传,现已从碧游宫出师,并不日即将回朝。 他将信递给身边的侍从,让其宣读。 有不少人神色激动,很多老臣对于长公主的回朝报有希望,毕竟是道门中人,还是与闻太师同出一门,想必肯定能惩凶除恶保大商社稷安宁。 帝辛一一扫过众人,而后问道:“其他爱卿还有事吗?” 见没有人搭话,他让随侍宣布退朝。 带大王揽着宠妃离去。 那些大臣他们聚在一起议论着,但在提到这长公主的母亲时,却鲜有人知。他们看向在场阅历最深的王叔比干。想了解一些事情的始末。 比干想起数十年前的事情,沉默不语。 他也不知这位长公主归朝,对于这个大商来讲,究竟是福还是祸。 消息传到牢狱。 那在牢房中被挖去双目的姜王后,听见旁边的守卫在议论此事,不由心情复杂。 那个苏氏的女儿,原是拜入仙门。也难怪那次之后,她派人寻找数年便寻不到。 原是如此。 若是她的两个儿子,也有拜入仙门的运气就好了,她就不必他们遭苏妲己迫害了。 月光透过牢狱的铁窗,洒在了双目失明的姜王后身上,她突然闻见一道香气,接着听见重物倒地声。好像是狱卒。 “谁?是谁?”她惊恐的喊了两声。 苏殊看着面前形容枯槁的妇人,突然失去了为原身母亲报仇的兴致。但来此一趟,总归是要说些什么的。 “我乃殷商长公主,今日特来为母报仇,了结十五年前那场恩怨。”她想看看面对死亡,这妇人会是什么反应。 姜王后心中更是一凉,受折磨至今,她已不怕死,就怕眼前这学了本事的长公主不放过,她那两个年幼的孩儿。 “本宫可以死,只是你能不能放过,你的两个弟弟。你们毕竟同父,也算血脉相连。”她恳求道。 苏殊歪头,目露疑惑:“只要我放过,他们就能活了吗?”她继续道:“你当初可曾放过刚出生的我!不断的派人追杀,照顾我的姑姑死了,我被迫颠沛流离。” 少女的语气中,满是质问。 姜王后简直悔不当初,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她只是不停的恳请道:“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她想跪下磕头,但被锁链束缚着行动。 苏殊目光冰冷,就在一旁站着。她觉得自己没有权力,替原身原谅。毕竟真正的长公主早已死了,死在那场追杀之中。 姜王后持续不断的说着,却不知那少女何时,已经离开,直到天明。新的一轮审讯,新的刑法。 当狱卒从其口中,得知长公主偷偷来过牢狱后,立即向帝辛禀告。 帝辛压下了此事,亲自去牢狱看望了,结发十多年的妻子。 第29章 苏殊(殷殊)归朝 三日后,长公主回朝。 那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阳光灿烂,风和日丽。蔚蓝的天空上,飘浮着朵朵白云。 高台的四周摆满了瑰丽的鲜花。 西南角,数百名奴隶身戴枷锁,跪在一旁等待着被献祭给上天。 帝辛携文武百官,早早在此等候。 巳时三刻,当钟声响起,有人缓缓地从云端之上降落,犹如神女下凡。近看原来她怀中还抱了只毛色雪白的小狐狸。 见那少女年纪大约十四五岁,身着红色衣裙,黑发如同墨汁一般漆黑,皮肤光滑如玉,眉目如画,宛若杏仁眼,鼻子小巧,嘴唇红润。 这让有些人很是惊讶。记起有苏氏的图腾,好像就是狐狸。抱狐狸好像也没错。 但长公主竟这般好看吗?该说不说,真不愧是修仙者啊! 申公豹看着从天而降那道艳丽清冷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他本以为妲己就已经算人间绝色,如今看来比之,这位长公主还差那么一点点。 如果可以他倒是希望自己能成为驸马。 苏青瑶朝这边走过来,盈盈拜下。 “儿臣参见父王。” 帝辛立即上前将女儿扶起:“快起来。” 他仔细的打量着,依稀能从对方的眉眼间,看到曾经初恋的痕迹。当初没能保护好沁儿,现在一定要保护好女儿。 苏殊不动声色的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语气疏离淡漠:“谢父王。” 帝辛察觉到女儿的疏离,只当是从未见过的原因。心中更是下定决心,要好好弥补女儿这些年没感受到的父爱。 众多大臣齐齐跪下行礼:“臣等,恭迎公主回归大商!” 苏殊转身在众大臣的面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右边第一个的官员脸上。 那人看上去正值青春年华,二十多岁的样子,眉心一抹朱砂红,衣着花里胡哨,其装扮甚至比孔雀都要华丽。 如此年轻,又如此高位。 她猜测那人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申公豹。 那人似乎也感觉到她的眼光,朝她露出一个笑容。苏殊收回了目光。 帝辛也察觉到女儿的目光,他顺着看过去,开口介绍道:“那位是本朝国师。都是修仙之人,瑶儿是否要认识一下?” 苏殊却直接说出:“申公豹,阐教中人,和其师兄姜子牙同时拜入元始天尊座下,共修行四十年。” 申公豹有些意外:“公主听说过我?” 苏殊点了点头,丝毫没有给对方面子:“他们说你心术不正,不是好人。” 申公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他合理怀疑,这人是从姜子牙口中听的。连忙解释道:“公主切勿听那老道胡言,前些日子,朝歌城内闹妖怪,就是那老道带进来的。” 苏殊淡淡的应了一声。 她想着,这人作为封神榜拉截教中人上榜的主力军,总有一天,她要会一会。现在倒也不急于一时。需给对方些面子才是。 迎接公主归朝的仪式结束后,按照习俗,负责准备此次礼制的官员便向旁边的手下吩咐,片刻后,便有商朝兵士押解一排排的奴隶走向另一旁的高台。 高台上一将军用火把点燃了柴堆。 霎时间,那边浓烟滚滚。 苏殊看着那些面黄肌瘦的奴隶,被士兵押着往火那边走,心中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可能是祭祀。 早就听说夏商周重祭祀,难不成今日就要亲眼见到了吗? 她连忙开口阻止。 “将那些奴隶放开!” 总不能在她回来这种大喜日子,亲眼看着那些原本和她无冤无仇的奴隶丧命。 苏殊害怕那些士兵没听见,那些人命真的因为接她回来而死,她还特意用法术扩了音。众人皆看了过来。 本以为不赞同的会是费仲尤浑申公豹这些奸臣,没想到首先开口的是老臣。 比干皱眉,率先站出来劝说:“公主,这不合规矩。” 苏殊面露不悦,与之辩驳:“规矩是人定的,可定便可改!” 一些老臣:“若不祭祀,便是不敬上天,上面会降下天罚的。” 便是他们人多,苏殊强硬的回击。 “需人命祭祀的,噬毛饮血那是邪神!你们在我的回朝礼上,你们搞这出,我希望我早日道心破碎,沦为邪魔吗?!” 她的质问,掷地有声。 “这……”那些老臣的脸色纷纷露出,为难之态。 还是有人站出来反驳的。 “可是太师也是修道者,他辅佐成汤两代基业,也并未对祭祀一事,有何异言。” 那人神色激动,正要再说。 却听君王呵斥士卒道:“公主的命令为何不听?是没长耳朵吗?还不快给孤将那些奴隶押解下去!” 帝辛目光沉沉的看向那边,身上的帝王威严甚重。 “是!” 对此,那些士卒不敢怠慢,立即押着人离开此地。 通过此事,苏殊也对她这一世的“父王”发生了改观。“残暴不忍的纣王”却肯留住奴隶的性命,而那些殷商的支柱却那么顽固。 众人也逐渐认识到,这刚刚回朝的长公主,在大王心中的位置。应该是比在牢狱中的王后和王子还要高。 这些人对长公主母亲的身份更好奇了。 有些老臣依旧不服:“大王,祭祀乃百年祖制!” 对于守旧派来说,祖宗法制大于一切。他们怕上苍降罪,自是还想再争辩争辩。 帝辛气极反笑,扫过那些老臣:“怎么,尔等是想造反吗?” 那一排的老臣闻言,立即跪倒在地:“臣等不敢。” 事已至此,再没有人敢对今日祭祀之事,提出异议。事情就此压下,用来祭祀的大火也被扑灭。 苏殊站在一旁,看向帝辛的眼神,分外复杂。按系统,闻太师所言。这人不是坏人。但按她记忆中那本书所记…… 教训完大臣的帝辛,察觉到女儿频频看向这边的视线,以为是她累了,便挥了挥手,叫来侍从,让对方带公主回公主府。 侍从领命。 苏殊跟着他走了,几条巷子,离开王宫后,被带上马车,没多远就到了。 公主府的位置离王宫不远,不过两条街的距离,里面还挺大的,除主屋,书房,厕屋,厨房这些必要房间外,额外还有整整十二间厢房,分前厅后厅,左右厢房,期间水榭亭台,一应俱全。 后院假山处,还有两只雪白的兔子。 她怀中的小狐狸一到这里,那圆溜溜的眼睛就不停的转,最后甚至就跳出她的怀抱,撒丫子去追兔子了。 这府里面还有仆从二十八人。听那些人说:这是大王曾做太子时的府邸。前几日专门派人过来,修缮整理了一番。 看得出来,那位大王……真的很在乎她这个女儿。只是,既然如此,何必当初? 为了权势地位,娶了姜王后,又不好好待之,让其嫉妒成性,最后造成爱人死亡,亲女失散。 苏殊让那些侍从先行退下,她则回到主屋,设下结界,开始静心练习术法。 闲来无事,还是增强实力最为重要。 其他的到时再说。 第30章 宫宴 明月高高挂悬于天上。 而在朝歌城中的王宫内,却灯火通明。有三五个妃子陪在帝辛身边。每个贵族宗亲旁边都有一个倒酒的侍女。 他们夫人身边也有好看的宫人,彼此身上的衣服都很少。 不得不说商朝的开放。 苏殊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看向逗弄着怀中的小狐狸,时不时的夹块肉给它,或者顺顺毛。 帝辛旁边的妲己朝这边看过来。她觉得那公主怀中的狐狸,倒是很像她轩辕坟里面的一只。 九尾狐忍不住开口询问:“不知公主怀中的狐狸,从何处而来?朝歌贵族中,倒是没有拿狐狸当宠物的。” 苏殊心道:来了。 她眼神温柔的看着怀中的白狐:“这小家伙,也是我在野外遇到的,当时头正在被山中的老虎追。我就随手救下了。” “看它挺亲人,便养在了身边。” 说着,还挠了挠小狐狸的下巴。 小狐狸“嘤嘤嘤”的笑起来,还配合的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 一人一狐相处甚欢。 系统这时候算是明白了。 合着宿主专门拐上去轩辕坟就是为了救只小狐狸,好刷九尾狐的好感度。 妲己见状也没有多言。起码从这位公主的眼中看起来,是喜欢狐狸的。若真如此,这人也算小辈比较好的归宿。 帝辛见两人在谈论小狐狸,便顺口说了一句:“爱妃喜欢的话,下次狩猎孤亲自帮你去抓一只如何?” 妲己笑的娇俏:“谢谢大王~” 其他几个妃子也扭动着身躯道:“大王不要偏心啊!我们也要。” “好,有!都有。”帝辛爽快的应承。 至于能不能实现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的行为,惹的宴席上有些臣子看不惯,冷哼了一声,低头啐了一口。又马上看看周围,生怕自己刚刚的动作被发现,落得个梅伯那般的下场。 宴会过半。 申公豹端着酒杯过来,目光不怀好意看着苏殊,语气带了三分恭敬,一分轻佻:“臣恭贺公主回宫。” 苏殊便是心中不喜那种目光,但为了计划,她还是得给申公豹面子的。于是端起自己桌上的酒杯,遥遥一敬,一口闷了。 “先干为敬。”她将杯子倒了过来,向对方示意她已经喝完了。 心道:这酒味道不错,还酸酸甜甜的,应该是采初夏的果子酿的。 “公主当真海量。” 申公豹也一口将杯中酒喝尽。 接着他又说道:“道门清苦,如今公主既然回到了大王膝下,应好好享受这人间富贵才是。” “清苦?” 咀嚼着这两个字,苏殊神色很是古怪。 毕竟在碧游宫中师兄师姐和师尊,待她都是极好的,吃的食物都是灵米,灵果这些。味道不错,还能增加修为。 连睡觉的床都是千年的檀木所做。 但她转念一想,想到元始天尊那张冰山脸,瞬间也就明白了。 无论什么时候,团宠都是少数的存在。 申公豹甚至于其嫉妒的姜子牙,根本没有这个待遇。 但在嫉妒成性的申公豹面前,她不好炫耀,只是轻微一笑:“我入门时,尚且年幼,许是生的玉雪可爱招人喜欢,师尊师兄师姐他们待我极好。” 她状似关心的询问:“怎么?元始师伯会苛待弟子吗?” 人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申公豹神情一僵,慌张的举起酒杯掩饰。他的自尊心不允许让别人知道,曾经在昆仑山吃不饱,穿不暖,挑水砍柴打扫庭院的生活。 他只道:“师父他……待我也还行。只是在昆仑山的生活比不上现在。” 苏殊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费仲突然站出来提议:“国师和公主都是来自仙门,此时气氛正好,不如两位为大王和娘娘展示一下仙门术法?” 一听是要展示术法,宴会上的人,一下子都精神了起来。 要知道这两个主,都直接拜在三清门下。辈分甚至比闻太师都要高一辈。 如此机会可遇不可求。 苏殊故意做出为难的样子:“可我不过拜师七年而已,其中有三年多都用来玩了。只是学会了几个简单的五行术罢了。” 她想扮猪吃老虎,以便打探消息。 申公豹听她这么说,瞬间乐了。他信心满满的站到了人群中心的位置,展示了他那“断头不死”之术。 他神态轻松将自己的头摘下,伸手一抛让头在宴会周围转一圈,最后完好的又回归身体。最后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次的施法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捣乱,他的施展很是顺利。 “实在是太精彩了!”妲己第一个喝彩,紧接着费仲尤浑跟上。其他人也闻风而动。 苏殊笑眯眯道:“既然国师如此厉害,那本宫就不献丑了。” 她一副不想展示的样子。 费仲试图挑拨。“长公主莫不是看不起我等,这才推三阻四?” 尤浑一脸凄凄怨怨:“看不起我都倒无妨,但怎么着,公主也要让大王看看你这些年在仙门的修炼成果啊。” 他们拿出帝辛压她。 苏殊看了一眼未执一言的父王,将怀中的小狐狸放在桌子上后,她起身走到宴会中央,在众人面前摊开了手掌,在她掌中依次出现了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 “让诸位见笑了。” 她展示完后,又坐回自己的席位。 低眉顺眼,神色是难以掩饰的落寞。 原本在桌子上吃东西的小狐狸自发跳入她怀中,舔着她的手,似乎在安慰她。 苏殊摸了摸小狐狸的头,觉得没白养。 见美人不开心,申公豹宽慰道:“不过短短七年,公主能习得五行术的基础,已能算天赋异禀了。” “就是就是。”有趋炎附势的大臣附和。 苏殊长长叹了一口气:“各位就别宽慰本宫,本宫还算有几分自知之明的。” 接着她又陆陆续续的说了一大堆。 意思是,本来想学水火之术,让大商境内再无洪涝灾害,让庄稼年年丰收,百姓能吃饱饭的。奈何天赋不够,心性也懒散,只学会了五行术的基础。 那些寄希望于苏殊的臣子,摇头叹息。他们本以为和太师,师出同门的长公主,回来能如太师一般成为大商的保护神呢! 如今看来,只要她自己,能保证不被这宫中的妖魔所害就行了。 毕竟王后和两位王子的下场都…… 其中还有不怕死的比干端着酒杯走出,朝苏殊敬酒,并开口陈述,姜王后和大王子如今的近况。 “不知殊公主可否向大王求情?” 眼前这位公主不是嫡出,其母亲也是因为姜王后而死,而这个公主之所以没供养在王宫,而是在宫外,也是因为其母身份普通,却太过蛊惑于当时还是太子的王上。 比干不确定她会不会救。 可是如今他也没有办法了。 他不想看见大王杀妻生子,而闻太师远在千里之外。朝中阻止大王的梅大夫也被大王所杀。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眼前这个公主。 却见那长公主,举起酒杯,莞尔一笑。“连作为长辈的王叔您都做不到的事情,我这个身为晚辈的人,又怎么可能做到呢?” 显然是不想插手到王后的事情中。 比干压低声音:“今日对王后的事情坐视不理,你怎知他日不会为奸人所害,也落入孤立无援的境地呢?” 苏殊无所谓道:“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她看见比干眼中的不甘,也压低声音道:“那人派人杀了我母亲和养母,给我一段颠沛流离的经历。如今我能不在其落魄时,补一刀。已经是本公主宽仁了。” 比干身形有些颤抖,内心久久不能平静。所以说,她知道了。想要找她帮忙,已是不可能了。 他的酒杯一下子没拿稳,摔在地上。 引起旁人的注意。 帝辛开口询问:“王叔喝醉了?” 比干匆匆离去:“老臣失仪,先行告退。” 比干的离去只是一个小插曲,帝辛指挥了两个宫人前去相送,宴会继续进行。 接下来便是舞姬跳舞,欢饮达旦。 也有几个大臣过来向苏殊敬酒。她喝了五六杯后,单手支头,佯装喝醉。 直到一道悦耳的琴音响起。 宴会的中央,现在坐着一个唇红齿白的青年才俊,他那一袭淡蓝色锦衣,更将他衬托着芝兰玉树。 俊俏公子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触琴弦,空灵绝妙的乐声便泄了出来,引人入胜。 在座的众人皆被他的琴音所染。 长相如此,又有如此琴艺。 苏殊瞬间想起了,原着中早逝的肉饼王——伯邑考。看向对方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可惜的意味。太可惜了,这么好听的曲子,她也就只能听这一次了。 一曲终了,伯邑考起身向大王行礼,然后抱着琴退下。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对伯邑考的琴艺进行肯定。 坐在帝辛怀中的妲己,眼波流转,声音娇嫩:“大王~臣妾也想学琴~你让他入宫教臣妾可好?” 帝辛看向退回坐席上的伯邑考:“伯邑考你可愿意入宫教贵妃弹琴?” 伯邑考起身行礼:“臣接旨。” 苏殊有一下没一下摸着怀中的狐狸。 系统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竟发下了让她救伯邑考的任务。 [叮!拯救“汉堡王”。] [任务奖励:会弹琴的美男+1] 她怀疑系统在调侃她。她才不是那种见色起意的人。她只是,只是欣赏伯邑考的琴技吧。毕竟音乐最能穿人心。 那次之后,苏殊进王宫的次数多了。 她想在这王宫安插眼线,传递消息,以便于让后计划的顺利进行。 第31章 拉拢盟友,知晓真相 殷商朝臣的希望破灭了。 他们之前以为的救赎,来自闻太师同派的高徒,大商的长公主殷殊,如今在跟申公豹和苏妲己他们勾勾搭搭。 实在是…… 他们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王宫中。 苏殊带小狐狸过来,试图劝说妲己,给她讲自己在截教时受到的观念。众生平等,并无人妖之别。边说边看她的反应。 第一步,先表明自己对妖无恶意,让九尾狐以为她和她是一条战线的; 第二步,成为九尾狐的心腹,一步一步给九尾狐洗脑,最后让这狐为她所用。 “不知,娘娘去过仙门吗?” 九尾狐自是没有。 她笑着道:“我从小生活在冀州,直到父亲将我送来朝歌,当大王的妃子。” 苏殊见对方装,没有心情陪她玩。索性直接挑明道:“明人不说暗话,商灭周兴,乃是玄门共识,我和你们姐妹一样,也是接到命令后才下山的。” “既然我们都是带着使命前来的,为什么不可以成为朋友呢?”她好奇的问。 九尾狐神情微滞。 所以女娲娘娘不仅派来了她们轩辕坟的姐妹三人,竟还派有其他人进行监督。 (警惕)“所以,你想做什么?” 这副反应,倒是让苏殊猜不透眼前这只狐狸的打算了。她不清楚现在的狐狸,有没有喜欢上她父王。 她只道:“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快点帮你完成使命之后,大家一起成仙当同事罢了。” 九尾狐迟疑:“你是大王的女儿,竟也要背叛他吗?”毕竟它觉得大王还是很在乎,这个长女的。 苏殊挑了挑眉,回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愿又如何,愿意又如何?王朝兴灭自有时,圣人都只能顺应天命。” “我们唯一能做的是,让王朝更迭中少死些人,咱们多攒些功德,这样日后也能谋个不低的位置。” “只有位置高了,以后就算到了天庭,也能照顾照顾父亲。” 她的言语中既表露了自己的无奈,又点明了,就算是成仙也是有差距的。害人沾业力,地位自然不好。 九尾狐沉默,瞬间想起了女娲娘娘另一句话:除了扰乱成汤,还让她们少伤人命。 但之前她觉得,若不杀戮,那就无法破坏商汤的气运。那两者是矛盾的。她只能完成主要任务。 “败商汤气运,还能攒功德?” 世上有这种好事吗? 那娇媚的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接着,九尾狐就见苏殊信誓旦旦的说。 “可以!” 九尾狐面露疑虑:“你说说如何去做。” 苏殊不假思索的说出。 “动殷商根基,改变祖制,推地位低贱的奴隶,成为殷商新贵。那些有钱有势的旧贵族,一看自己被挤兑了。自然会很生气的联合在一起,反抗商汤!” 她说的头头是道。 苏殊身为人族,身为殷商的公主,自是不希望改朝换代死太多人。 九尾狐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她心里觉得不能听眼前之人的一面之词,决定稍后跟二妹和公豹,商量一番。 “此事日后再议。你先退下吧!我还有其他事。” 苏殊也不知,九尾狐有没有信她。但观九尾狐这个反应,证明事情还是有希望的。 为以防万一,自己也得去国师府那边走一遭。再去拉拉同盟。起码让他们不至于行背后捅刀之事。 “那我就先离开了。” 她抱过在一旁玩球的小狐狸,起身离开了宫殿。 * 待苏殊来到国师府,才得知刚刚在牢狱中发生了大事。姜王后死了。大王子在大臣的帮助下逃离朝歌城,而在王宫中的二王子,竟也不知所踪。 而申公豹正领命追杀两个王子。 人都不在,她只能先回公主府坐着。 坐了不过两日,宫中就又出了事。 据宫中否眼线所言: 是伯邑考在教授贵妃琴艺时,起了色心,欲行不轨,被赶回来的大王发现,竟还敢对大王口出不逊,如今已被下往诏狱,不日即将处斩。 “……” 苏殊默默的将书信收起,起身前往王宫,她想先去探探父王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打听清楚,伯邑考被关押的具体位置,再决定救人的方案。 王宫中。 一些和西伯侯关系不错的大臣,比如比干,听说西伯侯长子伯邑考的事情,早早就来到宫内,想见大王,替人求情。 但宫中的内侍,给他们是回答都是:“大王事务繁忙,还请诸位改日拜见。” 无奈,他们只能离开。 苏殊来到宫门口时,正好遇见他们。 那些老臣一看是她,仅重重冷哼一声,便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苏殊也没对这些人过多理会,只是快步往宫里走去,穿过几个回廊后,她来到了帝辛所居的寿仙宫。 宫中侍卫见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长公主,立即上前道:“公主是来拜见陛下的吗?” 苏殊点头。 立即有人进殿中进行通禀。 帝辛正在寿仙宫内批阅奏折。忽听下面的宫人来报:“长公主在外求见。” 一听是自家的女儿来了,他放下刻刀和奏折,径直朝外走了出去。远远的就看见那一袭红色身影立在台阶下。 “大王。”身后的宫人立即跟上。 苏殊听到动静后,转身站在看见在宫殿口的帝辛。她走上前去行礼:“儿臣殷殊,参见父王。” 帝辛立即将其扶起,开口询问道:“你是来看望父亲的吗?” 他觉得自家的女儿真是孝顺,不过才回朝歌三日,就想起了拜见他。 这一下,倒是让苏殊不知如何作答。她看着帝辛作为一个父亲那殷殷期盼的目光,竟有些不忍让他失望。只淡淡的点了点头。 看少女点头,帝辛更是高兴,絮絮叨叨的说着自己这些年对她的担心。 天知道,当他收到闻太师的传信,知道女儿还活着,甚至被圣人收为弟子,那时他心中有多开心。 他们走进殿中,帝辛让其他人都退下。 苏殊坐在一旁听她父王讲述着,他这些年的忍辱负重,以及现在为她母亲苏氏报了仇的欢喜。 同时也了解到:现世与书中差异甚巨,帝辛并非昏晕无能,恰恰相反,就连轩辕坟中出来的妲己也只是帝辛的一颗棋子。 渐渐的日头高起,已经到了午时。 苏殊开口打断了帝辛的话,开口道:“父王,你可以不杀伯邑考吗?” 听她如此说,帝辛的眉头深深皱起。 “那伯邑考出言不逊,骂孤是昏君。” 身为君王他有他的威严,容不得臣子去轻易冒犯。他希望自家的囡囡能懂他。 苏殊开口解释道:“那是他蠢,以为您被妲己利用,看不出妲己是您的棋子。” 帝辛却道:“如此愚笨之人,那不是早日死了正好?免得祸害西岐百姓。” 苏殊不赞同:“父王。” 帝辛:“可是看上了?” 那伯邑考虽年龄大了些,但保养的宜,长的委实不错。 闺女如此,帝辛觉得女儿是春心萌动。 苏殊一时语塞,但也没有否认。 她看见父王起身朝一旁的墙壁而去,按动上面的一个不起眼的凸起之后,一个暗格打开。他从里面拿出一块令牌。 “罢了,那伯邑考关在西营的牢房。” 帝辛将玄铁做的令牌交予苏殊,也是将选择权交给了她。 苏殊接过令牌,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将腰间的青色铃铛取下。 “儿臣听说那狐族擅长魅惑之术。这铃铛乃是师尊在我下山之前特意赠的,说可破一切妄境。” “还请父王多加小心,以防那棋子超出自己掌控,反客为主。” 她又关心了两句后,拿着令牌便离开王宫,想着伯邑考可能受刑法,再加上西营的牢房在郊外,路途较远。 苏殊便让人去备马车,自己则抓紧时间赶往西边的牢房。 西边的牢狱多半是水牢,关押重犯之地。 在这阴暗潮湿的牢狱中,每个房间都仿佛被孤独和沉默所笼罩。仅有一扇狭小的窗户,透过它,可以看到微弱的光线映照在地面上。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和血痕。潮湿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角落里铺满了乱蓬蓬的茅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令人无法呼吸,似乎所有的痛苦和不幸都在这里沉淀。 这还是此处比较好的房间。 而其他的房间。 腥臭的水淹没到犯人的颈部,长长的青铜链条紧紧捆绑着犯人四肢。仿佛永久的黑暗才能带给他们片刻安宁。 在极其安静的环境中,突然响起了狱门被打开的声音。 苏殊询问旁边的狱卒:“人在哪里?” “公主,在,在那边。”狱卒自是不敢怠慢,立马领着她过去。一指那边的草垛。 第32章 伯邑考 很快就见到了,躺在草垛中不知生死的伯邑考,那个原本俊俏无双的贵公子。现在衣衫褴褛,浑身布满鞭痕。 苏殊让狱卒将门打开,走进去后,看着脏兮兮的那人,犹豫了片刻,施了个洁净术后,才用手感知了下伯邑考的鼻息。 知道对方还有气息后,算是松了口气。 接着她开始给他输入灵气。不得不说清洁之后的伯邑考,甚至不逊于男神杨戬,是那种谦谦弱君子的好看。 伯邑考醒来喊的第一句话便是:“父亲。”他来朝歌就是为了救父,不想却连父亲的一面都未见到,自己却落得如此。 “……”苏殊笑着拍了拍伯邑考的脸,语气玩味:“乖儿子,你睁开眼看看,我是不是你爹。” 伯邑考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前几日刚刚回宫的殷商长公主殷殊。 “长公主?”他的眼神中是难以化开的疑惑。慢慢的才意识到,自己正躺在少女的怀中,顿时脸色爆红,挣扎的挪了一段距离。 “微臣冒犯!”他忍着身上的伤痛,跪地磕头。一副知礼守节的样子。 苏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饶有兴致看着一身囚衣跪在地上的青年。 “怎么,不叫爹了?” 她走到他旁边,蹲着身子看他。 听她这么说,伯邑考耳朵更红,见公主离得近更是后退两步,身子挨住了栏杆。整个人像是一只兔子一样,惴惴不安。 “臣一时失言,还请公主见谅。” “怎么?害怕我吃了你啊!”苏殊还特意做了一个张牙舞爪,面目狰狞的样子:“嗷呜~”一声,装作老虎。 却没想到,他真的被吓到跌倒在地。 伯邑考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苏殊,心里开始猜测,眼前这位长公主会不会和妲己一样,被妖怪附身了? 可惜他不会法术,不能降妖除魔。 苏殊本意想开个玩笑的,看见对方被自己吓成这样,挑了挑眉,吐槽道。 “就这个胆子,还来朝歌救父?看来在路上没迷路,没坠下马摔死,你运气已经不是一般的好了。” 她看他的目光满是嫌弃。 伯邑考缓过神后,也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过激了。倒是闹了笑话。他开始询问少女此次来牢狱的目的。 “公主来此,是为了嘲弄臣的?” 苏殊想了想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一,你可以死在牢狱中,我不会管你,也不理会关于西伯侯的事情,他是生是死,听天由命。” “二,你也可以选择和我和公主府,我帮你救父。你知道的,迎接本公主回朝的场面有多大。父王还不惜违背祖制,废除祭祀。我说一句话,顶的上旁人百句。” 说罢,她扔过去一把匕首,又伸出了自己的手,在伯邑考面前。 意思很明显。 选第一个,就拿匕首 ,在牢中自尽,而他的父亲姬昌大概率也活不成。选第二个就握住她的手,一起回公主府。 伯邑考看着扔到他左边匕首,还有右边公主那白皙纤细的手掌,有些愣神。 别人卖身葬父,他卖身救父。 还真是…… 不过在来朝歌的路上,他就已经下定决心,就算不惜牺牲性命,也要救出父亲。 眼下也确实是个机会。 “公主真愿意帮臣?” 苏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反问道:“你现在有什么能让本宫骗的?” 伯邑考面露窘迫。确实“三宝”以献,那些金银财帛,也早早被他用来打点关系。如今他除了一身琴艺和自己的身子。 确实身无长物。 “臣愿意随公主回府。”他伸手握住公主伸过来的手,算是答应了。 当青年带有薄茧的手,握住她的手时,那种不适应,差点让她将她甩开。 也让苏殊收回了牵着这人的手,回公主府的想法。她强装镇定的收回了手,走在前面道:“既然如此,你跟上就是了。” “直接跟上吗?”伯邑考有些懵。 毕竟他择日处斩的命令是大王所下,长公主真能直接将他这个不敬君王的重犯,带出去? 走在前面的少女似乎也在顾忌他的身体,走的倒也不快。 苏殊听他如此说,停下脚步转身问道:“怎么?难道你还想让本公主背你吗?” 伯邑考连忙摇头:“臣没有。” 他怎敢有那般念头,再说少女身形娇小,年岁也不过十五,怕也背他不动。 苏殊:“那还不跟上?” 伯邑考忍着身上的疼立即跟上。事实证明他想多了,出牢狱时,那些守卫纷纷低着头,并没有一个抬头看他们。 他还有些不敢相信。 这么轻易的就出来了? 待走出牢狱后,公主府的马车早早守在外面等候。驾车的小厮从马上下来,向他们行礼。 “长公主,西岐世子。” 苏殊点了点头,扶着车杆,一用力上了马车。却迟迟不见伯邑考上来,想着可能是因为对方身上有伤不便。 打算让小厮去找个凳子,倒是没想到那人自己上来了,只是面色分外苍白,好像扯到了伤处。 她抬眼看着身边,病若西子的美男,好心询问道:“可是很疼?” 伯邑考彬彬有礼:“有劳公主关心,微还好,尚能忍受。” 苏殊让伯邑考伸出手,运气于神,将灵力通过经脉,输送到他体内,青年的面色才好看了许多。 眼看对方又要谢她。 她只道:“我并未学过疗愈之术,那些灵力只能帮你镇痛,等回到公主府,你还需用药静养才是。” 至此,伯邑考觉得殷殊和宫里那些妖怪是不同的,仙救人,妖害人。刚刚在牢中的那一幕,应该是少女的逗趣。 他听她又道。 “还有不要一直道谢,显得很敷衍,若你真有心,那么将伤养好后,多为我弹些好听的曲子。”苏殊的神情有些不耐。 她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谢来谢去的,还不如给点实在的。 “好。”伯邑考应道。 苏殊开始拿出法术典籍翻开。 外面,小厮早已驾车驶入城中,因为街道繁华,速度并不快,再有三条街道,就要到公主府。 不想在路上遇到了国师。 马车突然停止,苏殊让伯邑考安心的坐着,她掀开帘子去看,挡路的正是穿着华丽的申公豹。白衣红衫紫砂,袖口处还有宝石点缀。依旧是一副暴发户的打扮。 “国师可是有事?” “我听我府中等人说,公主今日上午曾过来找过我。现在路上正好遇见,所以特来询问,公主有何事。”申公豹如此说道。 他刚刚从宫内出来,也从妲己那里知道,这个长公主殷殊也是被圣人派来祸乱天下的,甚至还有颇几分智慧。 苏殊眼见对方将问题抛给她,她只道:“其实也没什么,本宫只是想知道国师对朝中几位大臣的看法罢了。” 申公豹顺势邀请:“不如公主现在随我进国师府详谈?” 苏殊表面云淡风轻,内里却在疯狂想拒绝对方的理由。“此刻不妥,本宫想起昨日答应了小白,今日要带它出去玩的。” 申公豹疑惑:“小白是?” 苏殊解释道:“就是我养的那只雪白雪白的小狐狸。” 申公豹秒懂,同时他很疑惑:“今日怎么没见公主带它?” 毕竟之前见她走哪都带着。 长公主不说,他还没意识到。 苏殊:“不想带就没带了。” 这申公豹像狗皮膏药一般:“左右我也没事。不如我陪公主带着小白去吧?” 眼见他要上来,苏殊忙出声阻止,特别大声道:“在大庭广众之下,国师欲与本宫乘一车,将本宫的面子,置于何地?!” 眼见好像她真生气了。 申公豹只能止住了脚步,但面色也有些不悦:“那公主是想?” 苏殊说了时间和地点:“国师若想和本宫聊聊,那么申时三刻东郊再会。” 申公豹想了想而后点头,往旁走了几步,让开了道路。 马车照常行驶起来。 苏殊回到车内,见伯邑考想说什么,立即上前紧紧捂着对方的嘴巴。 待马车走过一条街后,她道。 “只是刚刚申公豹在附近。修仙之人耳清目明。现在你想说什么可以说了。” 她松开了捂着伯邑考的手。 伯邑考很是不解:“公主防着国师?” 听他这么问,苏殊笑了。 “你来朝歌也有好几天了,就没发现,那申公豹和宫里的九尾狐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关系不错吗?” 伯邑考:…… 他还真没发现,要不是今日公主所言,他都不知道原来宫里有那么多妖怪的! 他还想问什么,但公主府已经到了,只能先行下车,其他的事以后再问。 苏殊先行掀开帘子,跳下了马车。 至于伯邑考,她让他先等等,派小厮进去拿了矮凳后,才把人扶下来。面对如此无微不至的关照,倒是让伯邑考受宠若惊。 苏殊:“小心脚下。” 伯邑考:“多谢公主。” 苏殊警告的看向伯邑考,再次强调道:“我都说了,最烦你这种,张口谢闭口谢的了。以后有时间就改一改。” 她将人扶进离主殿侧卧,还派了两个侍从前去照顾。 离开时,还对其进行警告。 “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今日跟你说的,你最好别跟其他人说。包括比干和你爹,要不然,交易作废。我就不救人了。” “微臣遵命。” 眼看人要离开时,伯邑考抓住了她的胳膊,神情有些别扭:“臣还有一些问题,想请公主指教。” 苏殊让下人退下。 自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着他开口。 伯邑考深吸一口气,问出了他的困惑。 “既然公主知道,国师和那些妖怪是一伙的,你为什么还要约他,在东郊见面?” 这是他不解之处。 他在西岐也处于权力高峰,一般看见潜在的危险,都是直接处理的,处理不了的找道士,找会那方面的。 苏殊回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总要先和他们交好,了解他们,方知他们都软肋和弱点。” 伯邑考躬身行礼:“公主大义。” 他从未想到是这个。看来相比之下,之前的自己还是太鲁莽了。 第33章 封神+宝前 苏殊一回到卧房,狐狸就往她身上扑。 她摸了摸小白毛绒绒的脑袋,拿起一旁的木梳,沾水帮其顺毛。小狐狸眯着眼睛,舒服的都要睡着了。 待到申时,她先在府中,伯邑考的卧房周围,布置好示警阵法之后,方才抱着小白坐上马车,赶往东郊。 她倒时,申公豹就已经到了。 远远的就能看见草地上那一个红红紫紫的身影。悠闲自在的躺在地上,翘着二郎腿望天,神情格外悠然自得。 “国师大人?” 申公豹侧头看去。 十五岁的少女,肤色白的像雪,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半披在肩上,轻轻飘动在风中,那身上的红衣衬托着她更是娇俏。 美的好像一幅画。 苏殊见他迟迟不答,便又叫了一声:“国师大人?” 申公豹这才回神,慌忙收回了目光。 “公主,我听娘娘说,你也是……” 苏殊没等他说完,掀起裙子,小心翼翼的坐在他旁边的草地上,开口问道:“不知国师觉得,我的计划,怎么样?可愿意帮我?大家一起成仙。” 她的眼睛亮亮的,仿佛很向往成仙后的日子。并絮絮叨叨的说着以后。功德高,地位高,在天庭作威作福的日子。 申公豹听着,也跟着笑了起来,若真是那般,好像也挺不错。 “公主的想法,自然是极好的。” 接着想过来摸她的手,苏殊压下眼底的情绪,装作不经意的躲开,接着笑着说。 “国师大人,你注意点,小白还在不远处玩球。” 苏殊指了指不远处,那道白色的小点。 小家伙似乎察觉到有人看它,竟真叼着那球跑了过来。很快就到了两人面前,并献宝似的把小球,往她手中塞。 “累了?”苏殊笑着和狐狸说。 “吱吱。”小狐狸摇了摇头。 苏殊瞬间明白,用法力凝出了水,凑到狐狸面前,小狐狸伸出舌头,舔着她手上的水珠,神色很是欢喜。 看着那只狐狸,申公豹只觉得扫兴,但也没说什么,毕竟时间还长,总有机会的。 * 灌江口,杨府。 秋天的夜里有些凉,月光洒在庭院中。 瑶姬坐在月光下回忆着之前的种种,她闭上眼睛,清风拂过,将她的思绪带回了很久很久之前,仿佛天佑还在她身侧,三个孩子还在院中追逐。 往日繁华,而今物是人非。 如今天佑和大朗不见了,二郎和三儿长大了,还有了本事。 直到身后响起三儿的声音。 “母亲回屋吧!夜里凉。” 杨婵走到母亲的旁边坐下,将对方的手攥在手心,为其取暖。仿佛忘了她们早已修行,不惧寒冷。 “三儿,母亲没事。” 瑶姬看见女儿眼底的担心后,拉着她一起坐到庭院中,看着那月亮竟又想起了桃山上,那个为三界和玉帝尽力周旋的身影。 那时是她没想到的,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竟都有如此心智和胆魄。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甚至连冰冷的天规也能帮其轻易的撼动。 “小殊近日可有来信?” 传言那商王昏晕无道,宠妾灭妻,为了一个贵妃,将两个王后和王子都押入大狱。 杨婵摇了摇头,同时有开口道:“但二哥前两日去看了一眼,他说苏苏在那边很好,回朝的场面特别盛大,百官相迎。” 说起二郎的事情,瑶姬叹息一声。 她们说话间,原本和杨戬一起出去除祟的哮天犬,突然跌跌撞撞跑了回来,神情快哭了的样子,浑身脏兮兮的沾了不少树叶。 “不好了!不好了!主人为了救我散尽了功力,被五极战神抓走了!” 杨婵腾的一声,站起来,很是焦急道。 “在哪里,快带我去!” 瑶姬也一同赶去。 等他们赶到杨戬被抓走到树林时,只看到狐狸五哥留下的消息。让杨婵一人拿宝莲灯到南天门交换失去修为的杨戬。 哮天犬求杨婵救救杨戬。 “我求你救救主人吧!” “他是我二哥,我自然不会不管的。” 杨婵也很焦急,正要离开,却被母亲抓住了胳膊。 “母亲,二哥她……” “二郎如今失去了法力,如今你再将宝莲灯送过去。不但救不了他,还会将自己置于险境。”瑶姬解释道。 “我知道,可如今也没其他办法了。” 杨婵看向另一旁抱着大树哭泣的哮天犬,内心也很无助。 而在天庭一处的天空战神和人中战神,‘恰好’在瑶池一角遇见了早就等候在此的多宝道人。 多宝 os:要不是,那次事件之后,玉帝又找来,师尊答应玉帝不再参与杨家的事,他才不会藏的这么隐蔽呢! 他笑嘻嘻的对两位战神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原本那些人就对五哥的卑鄙行事抱有微词,又感到于杨戬的重情重义。 如今经多宝道人一劝,更是彻底下定决心,将杨戬送回杨府,返回西方。 人中战神:“多谢道友开解。” 多宝道人:“我这也是受人所托,不过家中小妹见过杨家二郎觉得其重情重义,不忍善良之人消殒罢了。” “烦劳几位天神对玉帝保密。”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多宝拿出了五块颜色各异的玉片。 天空战神和人中战神伸手接过,将东西收了起来,又冲多宝道人点了点头。 “道友放心。” 顷刻两人便意见一致。 他们回去找到他们的兄弟们,将杨戬的魂魄和尸体从天庭直接带回了灌江口。庭院内杨婵一家人正着急,首先是哮天犬闻见了杨戬的气息。 它喜极而泣:“主人,是主人!” 杨婵疑惑:“怎么会?” 她也很是不解,明明还没到明天,明明她们还没去,明明玉鼎真人和哪吒都在此处。又会有谁去救了二哥呢? 心中仍抱有一丝希望。 直到她看见五极天神带着二郎的身体和魂魄从天而降。 魂魄?!二哥……死了吗? 杨戬飘在空中,看见众人严阵以待,在两方人马,动手前,率先开口阻止:“三妹,哪吒兄弟,我没事。” 人太多,他不方便叫出母亲。 毕竟之前和“她”有约在先。 哮天犬哭的不能自已:“怎么没事。主人,你看你魂都出来了。呜呜呜~都怪我。” 杨戬见爱犬如此伤心劝慰了两句,但似乎没太大的作用。越劝它越自责越哭。 玉鼎真人阻止了哮天犬:“先别哭,你家主人还有救呢!”接着,他看向杨婵手中的宝莲灯。 杨婵瞬间明白,太乙真人能复活哪吒,那么师出同门的玉鼎自然也能复活二哥。知道二哥还有救后,她的心放了下来。 “真人你说,怎么做?若有需要杨婵和宝莲灯的地方,还请吩咐。” 玉鼎真人摸了一把胡须,不急不缓道。 “你这样先用宝莲灯将你二哥身上的伤治好。再让他左转九九八十一圈,右转九九八十一圈。” “这么简单?”哪吒不敢置信:“要知道我师傅救我,可是花了整整八十一天呢!” 玉鼎真人吐槽:“所以说,他笨呢!” 哪吒不满:“我师傅才不笨!” 杨婵将宝莲灯往杨戬头上一抛,口中念咒,彩色的光芒瞬间将其包裹,身体上的伤痕逐步消失。哪吒玉鼎真人将杨戬扶好,很快便开始了转圈。 哮天犬在一旁焦急的看着。 众人为了避免它“好心办坏事”不准其靠近。 瑶姬则向五极战神问起,杨戬变成这样的原因。实际是担心他们返回,破坏二郎的复活。 人中战神解释道:“是五哥,他怕杨戬恢复修为,对他不利。我们没看住。” 半个时辰后,杨戬苏醒。 哮天犬率先扑到杨戬的怀中。 可惜这一次他的主人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先安抚它发情绪。而是轻轻推开它,起身过去扶住体力不支的三妹。 杨戬:“三妹,辛苦你了。” 杨婵眼含热泪,声音沙哑:“二哥,你没事就好。” 兄妹两人之间情意浓浓。 瑶姬赶来将杨婵扶去休息。 杨戬这才想起看,在场的其他人。 哪吒,师父,五极战神。 他朝这些人一一谢过。感谢他们这次不辞辛劳的赶来和帮助。因为明白苏殊不想让天庭那边的人,得知他们之间的交情,便特意隐去了多宝道人的事情。 仅在言语中表露,是五极战神,于心不忍,才将他送回,给他一线生机。 身为老大的天空战神道:“既然你已无事,那么我们兄弟,便先行离开了。” 杨戬点头,拱手:“几位慢走。” 第34章 玉石琵琶 纸终究包不住火。 妲己和申公豹,从他人得知了苏殊从牢狱中救出伯邑考的消息后,很是不满。她闹到帝辛面前,再次提出之前的事情。 希望这次能直接将伯邑考剁成肉酱。 却没想到,从前对她甚是宠爱的君王,这次却破天荒的没有同意。 帝辛将妲己揽入怀中,为难道:“孤不忍让爱妃伤心,可王女如今是孤唯一的血脉了。她的要求孤也不想拒绝。” 妲己不依,佯装生气:“那在大王心里,我重还是她重?” 帝辛笑着摸了摸妲己的肚子,半开玩笑的说:“当然,等爱妃为孤生下一个健康可爱的王儿后,自然还是爱妃最重。” 人妖种族相隔,自是不会延续下生命。 妲己低头,眸中寒光闪过。 她回到自己的寝宫后,摔碎了很多东西,并让人去请申公豹来此商议事情。 “公豹,看来那个公主对大王真的很重要。他的为此甚至不惜罔顾我的想法。” 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下降了吗? 妲己拿着小铜镜,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还是说,我没有原来漂亮了。” 眼见连九尾狐都有了容貌焦虑,申公豹立即宽慰道:“娘娘还是一样的漂亮。大王肯定还是在乎你的。” 妲己的目光中了疑虑:“那……” 申公豹转了转脖子:“待我先去公主府,将事情问个清楚明白。待确定那殷殊究竟是敌是友,再行打算。” 对于这件事情,他也很生气。 但一想到,那女子的长相和地位,真要让其去死,他又有些不忍心。 妲己:“那好,我在宫中等你消息。” 申公豹才出妲己的寝宫,就碰到了在王宫花园中吸食宫人脑髓的九头雉鸡精。他饶有兴趣的在一旁看着。 待雉鸡精吸食完毕,将宫人的心肝挖了出来。他运起火诀帮忙将宫人的尸身焚烧。 “喜媚,这光天化日的,你还是应当注意一下为好。” 胡喜媚笑着上前揽住申公豹的脖颈道:“怕什么?如今在这宫里,谁人是我们姐妹和国师你的对手呢~” 她的手指轻轻点在申公豹的唇上。 媚香环绕。 雉鸡精变化的人身,虽然比九尾狐的差一点,但容貌也算是人世间难得的美人。 送上门的美人,申公豹自不会拒绝,他伸手揽着美人的腰。两人笑着一起往假山后面而去。 半个时辰后,二人才从假山后走去。 雉鸡精拿着刚刚拿出的心肝,朝妲己居住的宫殿走去。申公豹则往宫外而去。 二人分道扬镳。 片刻之后,一个华丽的车驾停在公主府门前。在门口守着的侍卫一见,来人是当朝正红的国师的马车,立马迎了上去。 “国师稍等,小的这就进去告知公主,您来了。” 然而这时候,苏殊正眯在榻上,摸着狐狸,听伯邑考弹琴,骤然间,听到下人禀告:“国师来了。”还吓了一跳。 立马让伯邑考退下。 她将狐狸放下,整理了一番衣服上的褶皱后,起身走了出去。 申公豹正在廊下等待,见人出来,他走了过去质问道:“我听说你将伯邑考从死牢中,带到公主府了?” 苏殊心里早早预料到今日的这一幕。她点了点头:“嗯。” 申公豹不解:“为何?!” “你听说过还魂曲吗?”苏殊反问他。 申公豹自然是知晓的,还是他告诉九尾狐,伯邑考会还魂曲,只要在玉石琵琶上弹奏,七七四十九天。玉磬便能复活。 可……虽然伯邑考会,但那人已经知道了妲己被九尾狐占了身体,也明确拒绝了用玉石琵琶弹奏还魂曲。 “可他不能为我所用,怕会终成祸患。” 苏殊转头,目光露出疑惑:“国师竟是问过他了吗?”她之前倒是忘了问,伯邑考之前在王宫中发生了什么。 本以为能单凭还魂曲的事情,就留下伯邑考的性命的。 申公豹将始末说出:“是娘娘问的,他不肯复活娘娘的三妹。” 苏殊若有所思的点头,玉石琵琶精,她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听说这妖怪和九尾狐与雉鸡精不同。玉石成精,吸收日月精华,性子也较为单纯。 “那么还请国师大人,进宫一趟,将玉石琵琶拿出来。我想去试试劝说他。” “若是他真不能为我们所用,那么我自会交出伯邑考,不会再管其死活。” 她说的真诚。 申公豹仔细思量一番,也觉得苏殊所言不无道理,决定明日进宫,将事情告诉妲己,并把玉石琵琶拿出来。 “既然公主都如此说了,那本国师,就再给那西岐世子一次机会。” 苏殊笑着点头,并夸赞他:“国师心胸宽广!有你乃是大商之福。” 听着公主的夸奖,申公豹有些飘飘然。他都忘了自己是如何走出公主府,当在回过神,已经坐在马车上了。 苏殊回到了卧房,当即让下人将“小白”抱下去喂水,自己则在榻上看起了法术典籍,脑中想着一会该怎么劝伯邑考。 不知不觉,天色已黑。 因心烦意乱,术法典籍也未看进几句。 最后,她还是趁着夜色,去了伯邑考住的偏院。 那院中有一棵梨花树。 少年春衫薄,满树梨花招。 他就那么站在梨树下,浑身上下都是纯净的白色,唯有腰间系了一条浅蓝色的宫绦。那略显苍白的容颜上,仿佛有月华般的清辉在流转。温润如玉,清新脱俗。 苏殊有些不忍打破眼前这副美景,就没出声。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对方发现了她。 朝她走来。 “公主若是有事,派人传唤臣一声就是。又何必冒着夜色,亲自来此?” 伯邑考走到少女面前低头看她。 少女的眼中带来些许踌躇,似乎有什么事不好开口。他也不急静静的等着。 十秒过后,苏殊抬头看向身前的青年,轻声问他:“你可否信我一次?” 还不等对方回答,她又自顾自的解释道:“其实在这世间,并不是任何妖怪都是坏的,那玉石琵琶精是物器修炼成精,是吸收天地精华,并未沾染多少因果。” “再者吧!打蛇打七寸,在没有绝对把握将那些妖一锅端时,我是不建议和她们撕破脸的。”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 伯邑考看出少女眼底的紧张,他开口问了一句:“公主能保证那玉石琵琶复活后,不害人吗?” 苏殊闻言松了一口气:“她到底有没有害过人,我不清楚。但四十九日够长了,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那好。”伯邑考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第35章 幻阵 第二天上完早朝后,申公豹就将昨日他和公主的详谈内容,告知妲己,并从宫中将玉石琵琶拿出,送去了公主府。 期间,他自然想占些便宜的。 苏殊先娇笑的躲开,装作欲擒故纵的样子,实则暗中转动手腕上的镯子,摆下阵法,将对方困在迷幻阵之中。 她静静坐在房间内的桌子上,吃着糕点,看申公豹倒在地上傻乐的样子。 对方时不时,还说出一些溺人的话语。 “哈~小娘子,小心肝……” “不要急,不要急。” 淡黄色的阵法笼罩了整间屋子。 苏殊觉得耳边的嘤咛之声,有些吵人,掐了个法诀,周围顿时清静了。她从乾坤袋中,拿出术法典籍,看着里面的内容,比划着念咒,掐诀。 “水之极寒,冰凝之息。” 一颗淡蓝色的冰块悬浮于她掌心。 “金火交融,烈雷雨霆。” 淡紫色的雷电在掌心出现。 苏殊觉得其他术法,也不怎么难。正当她想继续看下去,房中突然出现一种腥臭难闻的气息,她看向躺在地上的申公豹。 对方倒是一脸痛苦又快乐的说着:“够了,够了,乖乖我受不住了。” 她合理怀疑对方有受倾向,并正在被幻境中的假人,拿东西开后门。 很长时间不说话的系统,开腔问她。 [宿主你想不想看看刚刚在幻境里面,申公豹经历了什么?] 苏殊眼睛骤然一亮,“春宫图”哎!她当然想看,只是:“是免费的吗?” [不多,也就100点。] 苏殊嘴角抽搐,什么叫不多?100点,要她做一百件好事啊!还不算多? “不了!我是正人君子,那些乱七八糟的,我不爱看,看了会长针眼。” 她拒绝了系统的提议。 倒是没想到,系统原来是“那种”系统。连旁人这样的事,也偷看,甚至还拿来卖。 真是世风日下啊! [八十。] “不!我是正人君子。” [五十。最少了。] “五!”苏殊只伸出了一只手,按理来说,若是五件好事,她努努力一天也是能简简单单完成的。 [……只有文字消息。] “也行吧?”苏殊琢磨了一番,想着看不见画面,能看见文字也好,谁知道只有简简单单的几个字。 [宿主在幻境那人的想象中很猛,不仅将他榨干,还拿东西走了后门。] “就这?” [五积分,你还想要什么?] 但苏殊不想再与系统争辩,再者这间房间中的味道实在难闻,自己得先溜为敬。 她让下人过来将房子屋子收拾了一番,点上香薰,自己则拿着玉石琵琶,去找了伯邑考,这次伯邑考在院中捡掉落的梨花。 怎么说,颇有一种黛玉葬花的感觉。 “殿下?” 这一次,她没多等,伯邑考很快就发现了她,见她看向他手中的梨花,他笑了笑,开口解释道:“这梨花落了也是可惜,我想捡起来洗一下,试着酿一坛酒。” 苏殊抱着琵琶走近:“你还会酿酒?” 伯邑考的目光满是怀念:“十四年前和二弟三弟,在麦田中偷偷酿过一坛。” 苏殊很给面子的,夸了两句:“你酿的酒一定很好喝。只是……十四年前?那时,你才多大?这就敢酿酒喝,西伯侯夫人不会说你们吗?” 伯邑考看着比他低一个头的少女,感慨道:“也就公主这般大吧。” 苏殊:“???” 十四年前,就已经有十五的话。也就是说,如今伯邑考已经二十有九了?这年龄放到后世刚刚好,放在商朝,就是中年。 人到中年一枝花,西岐第一美男子。 倒很是让人感到意外。 “好了,别说其他了。” 苏殊将怀中沉甸甸的琵琶递了过去。 伯邑考从容不迫的接过,心里明白,这怕就是那玉石琵琶精了。此琵琶看起来造型精美,线条流畅,落落大方,是难得的佳品,怪不得能修炼成精。 他按捺下自己的心思,修长的手指拂过琵琶弦,进行调音。 片刻后,清脆悦耳的音乐响起。 苏殊在一旁闭目享受。 嗯。依旧是清脆悦耳的好听。 若如自己也会就好了。 她睁眼看向对方手中的琵琶,爪子有些跃跃欲试,想摸琵琶弦。 “那个……还魂曲难吗?我可以学吗?” 伯邑考笑容大方得体:“若是公主想学,考必当倾囊相授。” 他为她讲解。 时间渐渐来到下午。 申公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被人换了,屋中还燃着香,而刚刚还在他怀中的美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唔,这是自己太累了,不小心从床上,滚下来了吗?还是说是公主踢的? 他揉了揉躺的酸涩的腰,从地上起来。想找公主府的下人询问公主的去处。却在出门时,听到了悦耳的琵琶声。 他也朝着那处院落而去。 正好看见了弹琵琶的伯邑考,以及在一旁认真观摩的少女。这副安静的样子,倒是与刚刚缠人的她,截然不同。 还没等他开口,那两人就发现了他。 苏殊看着越来越近的申公豹,开口道:“国师大人,你醒了?我在监督伯邑考呢!” 她笑着靠近申公豹。察觉到对方的姿势有些怪异,想到系统之前透露的消息,不由挑了挑眉。看样子伤到了? 但幻境中发生的事情,能带到现实吗? 她做为难的样子,又要靠近。 “你休息的怎么样?如果不过尽兴的话,其实还可以?” 申公豹看见少女这个样子,身子不由往后退了退。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尽兴尽兴!公主客气了!” 他怕了。甚至有些开始后悔招惹。 他都这样了,对方竟还如此神采奕奕。 “我突然想到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陪公主了!” 苏殊笑意甚浓,看着申公豹落荒而逃。 弹琵琶的伯邑考一头雾水。 “国师他怎么了?” 苏殊耸了耸肩:“谁知道呢?有些人就是如此莫名其妙。”她并未打算将万象阵盘的事情,告诉伯邑考。 主要考量是,怕对方要求她杀轩辕坟三妖和申公豹。 第36章 献计推恩 言必行,行必果。 苏殊自然答应了伯邑考,要伺机救姬昌,这些日子,就开始旁敲侧听的打听殷商和西岐的恩怨,猜测父王为何要如此做。 三天的时间,她打听到了。 从八十年前,大商的第二十八任君王文丁就开始了忌惮西岐的季历,季历“伐西落鬼戎,俘十二翟王”。又被任命为“牧师”,取得对西方诸侯的号令与征伐之权。 周族邦日渐坐大,引起当时商王的戒惧,结果季历被文丁囚杀。 本以为西岐会就此衰落,却没想到,没了一个季历后,还有一个姬昌,提倡节俭,重视农耕。 西岐不仅没有衰败,反而更加强大。 后新王登基,为安抚西岐部落,采取联姻政策,将幼妹太姒嫁与西伯侯姬昌联姻。 所以说,西伯侯被囚的根本原因是功高盖主。那么就简单了。 当天晚上,她连夜写出了主父偃的《推恩令》,传说中的千古阳谋。若按照姬昌那么多儿子分配下去,怕不需几代,就要像刘皇叔,那样去卖草鞋为生了。 如若计划真的顺利实行,那么原本的轨迹会不会被改变?大商是不是不用亡了。她的同门是不是就不用上榜了? 苏殊心中暗想。 但转念一想到“元始太上准提接引”这几位圣人级别的大佬,如果他们亲自下场,推恩令根本不够看。 甚至西岐百子可能众志成城。若商亡的结局不能改变,那么……只能弃车保帅。 第二天,她就将这份详尽的计划,带进宫中,和父王商议了一番。确认了对方真没有多恨姬昌,只是对西岐忌惮后,这下才算放了心。认为事情的确有回转余地。 帝辛看着手中的这份计划书,又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儿,有些难以置信。记得上次她来还是求他放过伯邑考。 如今就是针对西岐的《推恩令》了。 要知道姬昌多子多福,是出了名的。 原本他还担心姬昌用那些儿子联姻其他诸侯,进一步扩张势力,现在看来子嗣多,居然也会成为弱点。 但……只搞姬昌一人,太有针对性,要是都搞,朝中那帮孩子多的大臣怕是不高兴。万一逼急了,适得其反就不好了。 毕竟闻太师还在北海。 “容孤在想想。” 帝辛揉着额角,感觉事情有些难办。 苏殊不明白这事有什么好想的。 直到帝辛将他的顾虑说了出来。 “诸大世家相互联姻,利益纵横交错。任谁都不想让自己的女儿没了保障,自己外孙辈的权力分给那些有着平民乃至贱籍母亲的庶子庶女骤然富贵。” 这只是一点,还有就是…… “那些顽固老臣,怕是会拿祖制压人。” 苏殊:“……”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难怪,都说推恩令的千古阳谋,但后面的王朝却无一人效仿呢!原是如此。 她低头面色难过:“是儿臣思虑不周。” 却听帝辛又道:“其实也不尽然,只要等闻太师回来。靠着其他诸侯对闻太师的惧意,也未必不能完成。” 强按牛头喝水。 或许他本来做的也是此事。 只是推恩令听着好听一些,起码诸侯家的庶子会领些情,说他些好话。 “你让孤放过姬昌,可是为了伯邑考?” 苏殊果断否定:“不是的。父王这些时日待我这般好,我只是不想,您仅仅因为削藩,而背负滥杀忠臣良将之名。” 见她说的真诚,帝辛也就信了。 此事,暂时搁浅。 帝辛又说起一事:“今日下朝时,国师来找孤,让孤给你们赐婚。孤已经拒绝了,他虽是修仙之人,但终究年龄太大,人品还有待商榷,不适合你。” 苏殊:“多谢父王。” 她觉得这个爹,对她好的真的没话说。行事也根本没有她想象中的昏庸无道,只是推恩令不成。 苏殊怀着满腔的失落,回公主府中,今日却是罕见的没心情去听伯邑考弹琵琶。 她将自己埋在被子中蒙头,只感觉有些心烦意乱。 系统也看不惯,自家宿主这副“堕落的模样”,出言提醒道。 [宿主,出去转转吧!或者,你可以找人来帮忙。]它的意思很明显了,可以叫杨戬杨婵他们。 [主线任务:开榜封神。] [还请宿主救出西伯侯,带其前往渭水之畔,完成与姜子牙的初次相遇。] 苏殊:“so?” 系统提醒道[现在北海还在打仗。宿主你赶早一点,多找一个妖怪上榜,那么截教中人就小一点。] 苏殊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开始给在灌江口的朋友写信,寻求外援。毕竟有些事情,她是不忍心亲自去做的。再说,她也怕申公豹或轩辕坟三妖,发现端倪。卧底不成,日后救不了同门。 而当时杨戬,在庭院中陪玉鼎真人下棋,哮天犬哪吒在一旁围观,三妹母亲在准备午食。正当师傅对棋路,一筹莫展之际,又一木鹤飞到他们面前,落在他的手上。 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杨二哥。” 是苏殊! 木鹤变为一卷竹简。 杨戬低头看去。 “二哥,封神榜将近,听说其可收人元神,我想借此机会,试着让杨大哥和杨先生顺利复活。我打听到西岐西伯侯姬昌的长子伯邑考有得仙人传授的还魂曲。” “如今伯邑考已得罪贵妃苏氏。” “我父要将其剁成肉酱,以儆效尤。” “我以性命相胁,才保其性命。但其父西伯侯屡次惹怒我父,我恐保不住其性命,还请兄长秘密前来朝歌一帮。” ————落笔(青瑶) 等传完信,木头刻成的鹤,立即消散成灰。 杨戬面色很是复杂,有父亲和大哥能复生时的激动,也有对苏殊独自一人在朝歌的担忧,他恨不得现在就赶去,确认消息。 他站起又坐下,难以掩饰内心激动。 “师傅,我和哪吒兄弟还有多久才能加入封神之战?” 玉鼎真人:“怎么也得等到天尊通知才行。要是贸然加入,用法术杀了凡人,可是要沾染因果的。” 他察觉到,自家弟子是因为看了那封信才如此激动。不由猜测道:“可是那苏丫头给你的?” 杨戬顿时沉默不语。 有如此明显吗?苏殊还让他秘密前去呢!若是被这些人都知道了,会破坏她原本的计划,给她带来危险吗? 见徒儿沉默,玉鼎真人觉得自己应当是猜对了,他继续道:“那丫头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 哪吒很好奇:“玉鼎师伯,你说的那丫头是谁啊?” 玉鼎看着外貌只有八岁大哪吒,不由道:“你个小孩子家家的,别老是打听大人的事!” 哪吒顿时觉得自己的手痒了,想揍人。 顿时,杨府内热闹了起来。 杨戬上前将他们拉开,分别进行安抚。并表示那就是一张报平安的信,特别普通,没有什么急事。 接着,他又坐下来,陪师傅下棋。 杨戬看向棋盘:“师父,该你走了。” 玉鼎真人举棋再三,还是摇摆不定,最后将棋子放了回去,很是无奈道:“下不过你。为师认输,行了吧?”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很欣慰。 这是他徒弟! 杨戬:“师父,承认了。” 第37章 西伯侯 当天晚上,苏殊正在房中沐浴。 话说自从吃了道德天尊那颗丹药,洗经伐髓,直接提升到天仙境后,她就没有碰过热水了。神仙一般自身不会产生杂质,而她在师门穿的衣服,都是质量上乘,能主动避尘的。自然也不需要清洁。 她蹲下身子,将自己完全埋在水中。 思绪在其中浮浮沉沉,竟意外进入了一种境界,她想起了在《神识修炼》中有一篇曾提过的,微观有感。 “系统,保持水温。” [好。] 苏殊闭目开始感知周围的环境,进行第一次的尝试。这次很成功,她感觉到房间外面的蝉鸣,假山处的流水,微风吹过,树枝轻打水面的动静。 再往外扩张,是面带愁容的伯邑考,是在房中嬉戏打闹的两个婢女,是府外开始打哈欠的侍卫。 继续向外,寂静的街道,昏暗的灯光。 狭窄的角落处,腿上有伤的老乞丐,饥不裹腹的他,依旧将讨来的糠饼子,让给五岁大的小乞儿。 还有那些贵族家中的奴隶。 他们更是个个瘦骨嶙峋,身上带着青铜制的枷锁,浑身鞭伤,手中的碗中是草根和糠。比之牢狱中的犯人,也没好多少。 城中酒肆……她甚至看到了城外…… 民生之艰,即便是在富庶的朝歌,百姓也没多少余粮,更何况在其他地方。 在这一刻,她的心境达到前所未有的空灵状态。而在苏殊没注意到的一处。 杨戬趁着夜色,风尘仆仆的赶到朝歌城,见家家户户都关上了房门,他便进客栈中,花了些银子打点后,很轻易的打听到公主府的具体位置。 他变成飞蛾,穿过几条街巷,直接来到公主府内部,还没等他打听苏殊具体住在哪一间房中,就听见了悦耳的琵琶声。 不由自主的前往那一间偏院。 里面有棵梨花树,亭亭如盖,树下有个温润如玉的贵公子正在弹琵琶。 善音律。想必这就是,苏殊在信中提到的西伯侯世子伯邑考了。杨戬匆匆看了一眼,又转向其他房间寻人。 那一瞬间,伯邑考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弹奏琵琶的手,停止一瞬。 经过两个空房间后,杨戬发现热气萦绕浴室,此间似乎有灵力波动,但这种地方总是不好擅自闯入的。 又搜索完了剩下的房间后,他觉得苏殊很有可能在那间浴室内。便又折了回去。 杨戬便在外面等了整整一个时辰,见紧闭的浴室门,依旧毫无动静,他开始担心里面的人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 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 进去一看,发现少女正“沉”在浴池中,“不知生死”,顿时心下大惊,连忙将人捞出,拿过一旁放置的袍子,为她裹好。 苏殊以为有人闯入房间,她的意识被迫回归本体,原本尚佳的入定状态,被迫断开,唇角溢出一丝血迹。睁开眼睛,入目的是那抹熟悉的玄色,还有好闻的松木香。 看见是杨戬后,她松了口气。 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杨二哥……” 杨戬看见少女唇边的血迹更是担心,语气急切:“你在此处不要动,我回去将三妹找来为你疗伤。” “我没事。”苏殊见人要走,心下也急,连忙将人拉住。并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番。 “我只是入定,被你打扰了而已,问题不大。自己调息一会,就没问题了。” “入定?” 杨戬有些后悔,自己刚刚鲁莽了。 “抱歉。”他有些不好意思。 “需要我帮忙吗?” “暂时不用。”苏殊拿过旁边的被子将自己裹住,开始打坐调息。 她本以为杨戬要甩开那牛皮糖似的哮天犬,孤身前来是要花费好几日的功夫。倒是没想到居然如此快。 想必对方是借休息的名义。 不一会,她的气息就逐渐稳定下来。 苏殊看着面前的杨戬道。 “西伯侯如今被软禁于朝歌城中一处宅院,不如你先去救他,想办法让他和姜道长相会。这样封神榜就能开启。” 她在心中感叹:几曾何时,我也曾派发任务的npc。 杨戬一听是关于救他爹和哥的事情,心下感动:“有劳你费心了。” 苏殊笑着说:“你我又何必说这些呢?朋友之间本就应友爱互助。再说小时候是你先在街上救的我。” 提及年幼时,杨戬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幼时不懂事,只记得了母亲为他定的未婚妻,对于这个赖上他的小乞丐,并不算多好。只是出于同情罢了。 “别这么说,终究是我欠你的。” 苏殊:“好,那我等着你还。” 为了联络方便,苏殊从系统那花五百功德点,兑换了两枚通信玉简,将其中一枚交给杨戬。 “如若有事,你可以凭此联系我。” “好。” 杨戬接过玉简,点了点头。他变成一只蜜蜂,要离开。 苏殊突然想到伯邑考曾说他父亲,性格倔强,她不由道:“等等!若对方不配合,你直接将其打晕,送到渭水河畔就是。” “好。” 杨戬离开了公主府,想办法打听西伯侯的下落,但事关朝堂机密,客栈的小二自是不知这些的。无奈他只能自行去找。 眼看天色要亮。 他决定先回府,第二天晚上早些过来。 灌江口杨府中,玉鼎真人看着从房间中出来的杨戬,目光很是奇怪。明明昨天收到信后,还那么着急,接下来却不急了? 怪哉!怪哉! 玉鼎看着众人都坐在一处,准备吃饭,只剩下了他,他也立马赶了过去,将刚刚的疑惑,抛之于脑后。 接下来的日子,杨戬都是白日陪家人朋友,晚上去朝歌寻找姬昌所在之地。朝歌中有五千户人家,他寻了整整五晚。 最后在朝歌城南的一处宅子中发现了西伯侯姬昌。那边看守的侍卫,前前后后大概有五十多人。 但都是凡人,无一人能发现他。 杨戬变成飞蛾,飞到关着西伯侯房间的窗台,变成人形后,朝其拱手道:“侯爷,我是来救你的。你跟我走就好。” 说着,他要施法带人走。 谁知那人竟不愿意走,说:“大王未有令,本侯就不能擅自离开此处。” 杨戬眼中闪过一道“果然”,接着直接一个刀手,将人打晕变成一颗顽石握在手中,又将房间中的凳子变成姬昌的模样,让其他人一时发现不了。 很轻松的就将西伯侯救了出来。 金光纵地,一日千里,用不了半日的时间,他就将人送到了目的地。送完人后,他拿出玉简给苏殊回复消息。 发现玉简震动,发现原本空白的玉简,上面竟慢慢出现了字迹。 “杨二哥,我观大商民生多艰,食不果腹。还请你前往南方横跨大海,前往另一片大陆的富庶之地,带两种高产种子回来。” “其一名曰地瓜 ,表为红,里为白,煮熟为黄,口感香甜。其二名曰马铃薯,形椭圆,里外都为黄色,煮熟后,口感绵密,埋于地中。” 既是为造福众生的事情,杨戬自要去做的,虽然他目前不知南为多南,地处何方,言语是否相通。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看来这次需要很久了。 这次趁着天泛白露,回到杨府时,杨戬却发现三妹早早坐在院中等着他。 杨婵看着风尘仆仆的哥哥,眸中很是不解。她并不明白,有什么事情,二哥连她和娘都瞒着。 “二哥,你这些晚上,去了何处?” “……”杨戬心中犹豫,一边是亲人,另一边是承诺。有些事情,还不能确定,他也不想让妹妹和娘空欢喜。 杨婵见杨戬实在不愿说,就没再问下去,决定今天晚上,自己去找真相。 “二哥若不想说便罢了。” 她起身往书房而去。 “三妹!”杨戬还是叫住了她。 开口道:“今日之后,有劳你在府中好好照顾母亲和哮天犬。我有事,得暂时离开些时日。” 杨婵脚步停住,听二哥这么说。 她以为哥哥又要去做,那些关乎性命的事,所以才连哮天犬也撇开。她不由转身,语气责备。 “二哥,我是你的亲妹妹,有什么事,为什么不能以前面对?你到底想瞒我些什么?爹和大哥已经不在了。如何你也没了,你让我和娘怎么办?!” 她的样子很是伤心。 杨戬一愣,意识到妹妹误会了。他连忙解释:“并不会危及性命,只是去寻找万千民众饥荒的农作物而已。” 对于他所言,杨婵不信。“世上有这种东西吗?二哥你勿要诓骗我。” “你若不将事情告诉我,我就告诉娘去,看娘能不能管得住你。” 她说着便要走。 “哎!三妹,你等等。” 杨戬眼中满是无奈。 他通过玉简,联系到苏殊后,将现在的情况告知。在得到同意后,他将玉简上的内容给杨婵看了。 至此兄妹两人达成一致。 如今有三妹帮忙进行欺瞒,计划不止顺利了一点半点。 第38章 求救 这些日子,杨戬在努力。 苏殊也通过前四日的晚上,那次从微观中看到的场景,去了朝歌各处,为那些人解决困境。 为不平者鸣冤,为孤苦者建立收容所。 一人之力,终究太过渺小。想要撼动整个时代,改变奴隶制,终归是蜉蝣撼树。 上千年的代沟,让今时今日她的一些作为,根本没人能够去理解。包括那个在王位上疼爱她的父王。以及在她后院中,以温雅着称的佳公子伯邑考。 比干那些老臣眼中更是。 在这些人的眼中,奴隶就是牲畜。 更别提申公豹,妲己之流…… 他们更是得利于权势。 苏殊只能期盼着,杨戬动作能够快一些,起码以后那些低如尘埃的奴隶,能吃好一些,冬天也不必那么难捱。 此后的几天,她没有心情,再去偏院听伯邑考弹琵琶,更没心情去看出轩辕坟中捡回来的狐狸“小白”。 而是向系统兑换了《经商手册》,她想赚更多的钱,买更多的奴隶,起码让一部分奴隶,活的像人一样。 夜以继日,一连五天。 梨花树下,伯邑考少了个知音,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偌大的庭院只有他一人,青年的背影更显顾忌。 而小狐狸许久没见到苏殊内心慌慌,害怕它被抛弃。便在夜间趁照顾它的仆人都睡着,溜出了温暖的小窝。来到主屋。 见那人安安稳稳在床上看竹简。 它畏畏缩缩的走到她面前,见那人没反应,一个用力,直接跃了上去,拿脑袋蹭了蹭她的胳膊。 苏殊放下书简,看着旁边那毛绒绒的一团开口便换下人,将其带下去。 小白低低的“吱吱”了两声,那小模样看了,好像特别委屈。 在门外等着伺候的仆人,听声进来,行礼,便伸手要将狐狸抱下,不想却被狐狸抓伤,眼看着那家伙又跃上公主的床。 仆人立即跪了下去:“奴婢无能。” 苏殊:“不愿你,是它不通人事。你先下去涂些药膏吧。” 那婢女闻言,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 待那人退下后。 苏殊再看向腿边那毛茸茸的一团,也并未过多理会。想着这小东西一会觉得无趣了,就会离开的。 却不想一连整日,这小家伙忍饥挨饿也要陪着她。 “哎~”她叹息一声,将小家伙抱起,带着它出去吃饭。 自己养的宠,怎么也要宠着才是。 * 而那边被送到渭水河畔的西伯侯,并未按照某人的预想入山去请姜子牙,也未回归西岐。而是跋山涉水,再次返回朝歌城。 因为身上没有多余的银钱,他半乞讨的走了整整半个月,才到达。等他到时,早已衣衫褴褛,面容枯槁。 他称自己的西伯侯。 守卫只当这人在拿他逗乐。 “你是西伯侯?那我还是大王呢!” 其他人纷纷跟着捧腹大笑。 “……” 姬昌的脸色顿时僵住。 接着那些问他要路牌,姬昌说自己是被贼人强抓出去的,没空拿。 守卫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踢了他一脚,将人踢离了城门,还道:“那便滚远点!别妨碍老子办差。” 就这样,姬昌在城外委屈了一夜。 夜间的寒风,吹着他这老骨头,不停的打颤。第二天就发起高烧,好在碰到了带着家眷出门踏青的比干,方才搭了趟顺风车进了朝歌城,病情也得以医治。 待他病情稍好了一些,就想入朝请罪。 比干见拦不住好友,便开口劝道。“就算要请罪,你也得先见伯邑考一面吧?” “能吗?”姬昌也想见的,可伯邑考在公主府的后宅,那里也算,戒备森严,他完全递不进去消息。 比干沉默片刻,而后道:“我试试。” 他也不确定,能不能成功。但按照长公主最近几日的所作所为(替民众申冤),应当也是位心地善良的主。 比干让下人将他的拜帖递入公主府。 却不知当时的长公主正心烦意乱,自闭在家,潜心研究经商,是直接将近日所有人的拜帖都拒了。 姬昌一直等不到消息,再加上城南宅子处的守卫已经发现了,屋中那整天像木头杵着都西伯侯是假的,并且禀告给了大王。 眼见事态越来越严重。 他最后还是进了宫。 大殿之上。 帝辛和姬昌相对而立,不足五十步的空间,像是隔了万里鸿沟。而在帝辛的左右边还有两个高大魁梧的壮汉。昏暗的宫殿两侧更显阴森威严。 最终姬昌率先动了,他向帝辛行礼。 “臣参见大王。” 帝辛只是淡淡瞥了姬昌一眼,继续看着手中的书籍,并未让其起身。 气氛逐渐凝重。 时间一分一秒,姬昌不知跪了多久,直到膝盖感到酸疼。 这时,帝辛说话了。 他冷哼一声,语气不善:“西伯侯倒是能耐!竟能不声不响的从侍卫眼皮底下逃走,还变了个假的出来。” 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 姬昌实话实说:“并非臣逃走,而是被人强掳到了渭水河畔,且不是近几日。时间已经有二十多天了。” 接着,将他如何从渭水一步步走到朝歌,一字一句讲给帝辛听。以证明自己的清白,以及没有反叛之心。 “那日朝歌南城小卒,亦曾见过臣。” 他再次深深拜下。 帝辛从高台上走下,来到这个姑父面前,仔细打量一番,开口嘲讽道:“哦~孤怎么能确定不是你派人,收买了那些人,来做假证呢?” 姬昌:“臣惶恐。” 帝辛咄咄逼人,再次质问:“你的长子屡次迷惑孤的爱女,致使王女对孤不惜以死相逼,也要保其性命。” 姬昌:“臣教子无方。” 看对方一副坦坦荡荡的样子,仿佛那个小丑是他!帝辛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要做出那副样子,显得孤欺负了你。” 姬昌:“臣不敢。” 这一句话,直接换来一脚。 姬昌被踹到走地,缓了好一会又慢慢爬起,再次跪好。 帝辛再次走到书案,拿起了那一本《推恩令意向书》,扔到姬昌面前。 “别说孤不给你机会。” “只要你签了这个,你之前所犯一切之罪责,孤都可以不再去计较。” 姬昌拿起地上的竹简,一字一句的看去,越看越心惊。这是一份针对他们西岐的计划。看来大王打算将整个西岐分而化之。 他开口拒绝:“此间内容,不符合祖宗礼法,恕臣难以从命。” 帝辛怒:“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姑父执意如此,那么……来人!” 另一边,苏殊已经从旁人口中得知姬昌进宫请罪的消息。便匆忙带着伯邑考赶进宫。在路上,她和他说了事情的原委。 “是我,派人将你父亲送回去的。却不了解你父亲竟倔强至此。” 伯邑考思考一番,接着回道:“估计父亲也是怕大王借机向西伯侯府降罪,或者是担心我的安危。” 公主府和王宫离的并不远。 在他们说话间,就已经到了。 苏殊拉住伯邑考跳下马车,当时也顾不得仪态,直接拉着人在宫里跑了起来。生怕他们去晚了,西伯侯真被父王给咔嚓了。 伯邑考低头,看向牵着自己的那只手。 这一刻,他真能感觉到:长公主是真担心他父亲的安危。她从未诓骗他。 他们跑到九间殿外时,正好看见姬昌被两名雄壮魁梧的士兵架出。 苏殊松开了伯邑考的手,提着裙子跨上台阶,拦在两位士兵的面前。 那两人面露难色:“公主,我们也是奉大王的命令,将西伯侯拖出去杖责。” 苏殊:“杖责多少?” 士兵甲:“一百。” 苏殊倒吸了一口气,看向瘦骨嶙峋,头发半白的西伯侯姬昌,觉得真要一百杖下去,这人铁定没命。 她开口道:“二位能不能先不要动,等我进去求情。” 士兵齐声道:“公主这是为难我们。” 苏殊:“那么……你们直接进去说,我阻碍了你们行刑就是了。”一副我恃宠而骄,你们能拿我怎样的态度。 无奈,其中一名兵士只能进去禀告。 伯邑考也走上了台阶,他站在苏殊身边,看着少女为了他据理力争,想尽力保护他父亲的样子。 他牵住了少女的手。 “一会我陪你一起进去?” 苏殊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盯着殿门。 许久之后,那兵士走了出来道。 “大王让公主进去。” 它见伯邑考也想跟着进去,立即上前将其拦下:“大王只让公主一人进去。” 苏殊朝伯邑考笑了笑:“无妨的,那毕竟是我父亲。” 伯邑考:“……”可那也是殷郊殷洪的父亲啊?那两位王子如今…… 他看着少女走了进去,只能在内心祈祷。对方能平安无事,又能帮他保下父亲。 旁边的姬昌察觉到自家长子的心思,目光沉沉:“伯邑考。”他是不希望,儿子和那个女子有什么牵扯的。 伯邑考看向自己的亲爹,觉得对方头发白了很多,身形也比之前瘦了,不由有些心疼:“父亲,受苦了。” 第39章 惩罚 九间殿内。 玄衣冕冠的中年君王坐于高位,面上尽是不快之色,他将刚刚西伯侯拒绝签署《推恩令意向书》的事情,告知了下首的少女。 “吾儿。并不是孤不给你面子,执意要杀他,而是那西伯侯甚至不知好歹!” 帝辛忿忿不平。 苏殊眼中闪过明了。 “可是父王……祖父杀了姬昌的父亲季历,西岐也并未因此而衰弱。再者西岐的能人远远不止一个姬昌。” 她将自己知道的一些透露给父亲。 “姬昌的二子姬发,为人勇武而侠义;姬昌的四子姬旦,胸怀韬略,有济世之才……还有其家臣,散宜生,南宫适。” 帝辛见女儿如数家珍的介绍起西岐的忠臣良将,不由心下疑惑:“你去过西岐,见过西伯侯其他子嗣?” 苏殊珊珊的笑了笑:“只是听说罢了。” 她不能将自己来自后世之事告知,只能在其他地方找理由。 帝辛释然道:“既是道听途说,那不一定是真的。” “但目前可以肯定一事。”苏殊将申公豹的事情说了出来:“那些昆仑山上的神仙,想来人间插一手,这事国师也知晓。” 帝辛眉头紧皱:“你是说,若西岐和殷商打起来,那些神仙会帮助西岐?” 苏殊并未回答,只是问帝辛道:“不知父王前些年,可曾听朝臣禀告过钱塘关的水患?虽不算严重,但损失良田也不少。” 这件事,她确定是已经发生过了的。 帝辛:“未曾。” 难怪前年,钱塘关交不上税供,他本以为是李靖有反心,还打算过些时日就派兵去镇压呢!不曾想是因水患。 若不是闺女这次问他,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钱塘江发生了什么。 但…… “这些事与神仙有关吗?”他不明白。 苏殊继续道。 “钱塘江总兵李靖第三子哪吒,便是太乙真人的弟子,不过四五岁的娃娃,已经具备杀死东海龙宫三太子的实力。” 话中的意思很明显。 帝辛却想歪了:“你是说,龙王可能因为那个哪吒迁怒我整个大商?”他以为女儿所指帮助西岐的神仙,是龙王。 他心中还在想,龙王掌管风雨,若是惹其不悦,那么大商的百姓颗粒无收,又如何交的起钱粮?只怕到时饿殍遍地。 那时的大商别说打仗,直接不战而降。 苏殊摇头道:“不是龙王,是哪吒。他已与其父李靖决裂。” 接下来,她又说到几大伯侯。 东伯侯姜恒楚虽死,但其子也在积蓄力量,伺机而动。南伯侯鄂氏,更是蛇鼠两端。也就北伯侯还算听话。 若动干戈,三大伯侯,其率领的六百镇诸侯,皆可能造反。然朝廷刚征完东夷,如今太师尚在北征,人力钱粮尚不充沛。 苏殊再次劝道:“局势如此,还请父王三思而行。” 帝辛又何尝不知,若不是才杀完东伯侯,东边那边不太太平,他之前对姬昌的行为不单单是囚禁了。 可若不罚姬昌,恐难以服众。 “姬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苏殊思考了一会,接着道。 一百杖照旧执行,只是分开。 “大王体恤姬昌年迈,罚其二十杖,分两次受完。伯邑考替父受刑三十杖。而我……为确保他们的信任,愿受五十杖,行苦肉计。” “这样父王威严不损,依旧可以服众。” 她说到情真意切,既让人体会到帝王对大臣的体谅,又能让他人引以为戒。 世上哪有轻罚主犯,却重罚求情之人都道理?再者帝辛觉得他的女儿如此软弱,五十杖怕也受不住的。 帝辛:“不可!” 苏殊猜到父王是担心她,于是开口劝慰道:“我没事的。儿臣是修仙之人,会法术的,到时使些障眼法,让那些杖刑打不到我身上就是了。” 经过她的再三相劝,半个时辰后,父王总算是同意了她的提议。 帝辛先下令,让侍卫将长公主和西伯侯及其长子,软禁于宫中。刑法于明日,当着众大臣之面行刑。 当在殿外等待的伯邑考和姬昌,听到大王宣侍卫进去后,很快又看见苏殊被押着出来,再听到大王的旨意。 他们顿时有些难以置信。 很快他们和苏殊就被侍卫押至,王宫中,一处较为偏僻,残破的院落。 小小的院子,年久失修,院中有几枝歪歪扭扭,快要折断了点竹。屋中四处可见的灰尘,还有残破的蛛网,破旧的屋顶。 环境肉眼可见的萧索。 伯邑考脱下外袍,垫在一处石头上,扶着姬昌坐下,又挽起衣袖,开始收拾其四周。听苏殊如此说,他道:“是我和父亲连累公主了。” 如果不是他,长公主估计还是被大王捧在掌心上宠的存在,根本不会沦落此地,更不会挨五十大板。 他看向苏殊的目光满是担忧:“明日我会向大王说明,将那五十大板……” 若是可以,他明日想向大王言明,他愿意将那板子都受了。 苏殊截住了他的话,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虽然好看,但身形清瘦。嗯。看起来根本不像能抗住八十大板的。 她眼神哀怨:“你可是在怨我没有为你父亲完全免除刑罚,才有心故意寻死的?可我已经尽力了。” “不!我没有。” 伯邑考急忙解释,他不知刚刚哪句话让长公主误会了,竟会以为他寻死。 原本闭目坐着休息的姬昌开口道:“公主,这本就是我西岐的事,你犯不着将自己牵扯进来。这样大王会伤心的。” 一副想撇清关系的样子。 苏殊转头看向姬昌,发现了对方眼中的深意。看起来,这个未来的“周文王”是不太信任她的。 她开始将自己放在恋爱脑的位置上。 “或许不应该吧!那日我回宫晚宴,伯邑考在宴会上一曲惊鸿,直入我心。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护着他。” 她闭目,装作无奈的样子。 这句表白似的话语,倒是让伯邑考的背影一僵,顿时有些事,变得明朗起来。 “公主……” 他神色复杂,有些不知所措。 起初的时候,他是曾怀疑这长公主是贪图他的样貌,但进公主府多日,她并未强迫他,甚至为他治伤,教他良多。 只是每日听听曲子。 苏殊只是无力的笑了笑:“没事的。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你若不喜,我离你远些,只要你无恙。” 完全是一副用情至深的样子。 见她执意如此,姬昌也不好再说什么。他随手折了几根草棍,想要算算这长公主,卦象却显示“无”。 伯邑考想再劝,他说:“公主你觉得我受不了那八十杖,但你身娇玉贵,也受不得那五十杖。” 苏殊却用灵力为其表演了一个“徒手劈石”的杂技,石头在她的掌下应声而碎。 少女得意洋洋道:“我是修士,身糙肉厚,和你自是不一样的。” 伯邑考看着飘散在空中的石屑,重新刷新了一下,对公主的定义。他有些迟疑:“修士都这么强悍吗?” 苏殊:“我算弱的了。厉害的可以移山填海,其肉身强度,别说板子,就是大山压顶,也丝毫不能伤之。” 伯邑考:“好吧。” 第40章 雉鸡精报复 当天晚上,并没有人前来送饭。 苏殊自然不需要吃东西,伯邑考尚可,就是大病初愈的姬昌有些受不住。只能静静的捂着肚子,不发一言。 伯邑考很是心疼父亲。 苏殊觉得,反正事到如今……她趁着夜色溜出这小院,从王宫后花园的水池中,打捞出一条,体型胖硕的鲤鱼。 正打算回去,脚下却不小心踩到什么,只听“咔嚓”一声,她低头看去,不想正是一具白森森的尸骨。 白骨上破烂的粉色宫装,不难猜出这是宫中,伺候的宫女。 可惜了豆蔻年华,竟香消玉殒。 她念了一段往生咒后,压下内心的惊惧,抱着鱼小心翼翼的返回残破的小院中。 殊不知在她离开后,有一只九个脑袋的鸡精从假山后,探出头,目光不善的看着她的离开的背影,低声道:“长公主吗?” 苏殊回到小院中,将鱼交给伯邑考后,又去将屋中破旧的木桌拆了,当做木柴,架起火堆。 用五行之术凝出火来。 苏殊拿出藏在腰间的青铜匕首,9递给伯邑考:“用这个将鱼开膛破肚,取出它的内脏,再用树枝穿过鱼身架在火上烤。” 伯邑考接过匕首,开始杀鱼,烤鱼。 该说不说,不愧是贵公子 就算做这番事,也是优雅的紧。 片刻后,鱼肉的香味,散发出来。 苏殊示意他和姬昌将鱼分食,说她是修士,吃东西反而会让体内产生浊气,不利于修行。 吃完鱼后姬昌好受了很多。 一夜无眠。 第二天,晨时三刻,便有侍卫将他们三人带到前朝大殿中。 大殿之中,帝辛坐于高位,文武百官分开站在下首的两列。中间站了一小波人,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家伙。 其中就有亚相比干。看起来这位王叔,刚刚又与王发生些了不愉快。 苏殊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觉得比干若是顽固派的榜首,老是如此作死,那么真就死的不冤。 反正她日后是不会救的。 第一个受刑的是姬昌。 两鬓斑白的老者被两位士兵,架在行刑的凳子上,胳膊粗的板子一下一下,打到肉体上。简简单单十杖,就让老者皮开肉绽。 衣物下隐隐能看见红色的血迹。 站在一旁的伯邑考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有些懊恼这时自己的无力。 苏殊则在心里庆幸,好在,她建议那二十杖分两次打,要不然怕是西伯侯现在就得折在这里。 但直到最后一杖,姬昌都保持着气节,未哼一声。完刑后,他被拖了下去。 就这,那费仲尤浑,还嫌不够惨,说着风凉话:“大王这十杖有些少吧?不足以立威,你看那些老家伙都不怕。” “是啊!是啊!” 那两个人一唱一和,仿佛今日就要看姬昌葬身于此。 帝辛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们一眼,问道:“不如两位爱卿亲自尝尝板子的滋味,这样才能更好的定下量刑。如何?” 一听此话,他们二人立马缩了回去。 “大王说笑了~” 惹不起,惹不起。 第二个是伯邑考。 打到二十杖时,伯邑考脸色惨白,依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到了三十杖,他直接在行刑半途中晕了过去,鲜红的血液直接染红了身上的月白色锦缎。随着最后一杖打完,鲜红的血,随着板子的起落,甚至的溅在侍卫脸上。 朝中有人低声猜测:“这伯邑考不会直接被打死了吧?” “死在大殿上,这是晦气啊。” “就是说。” 他们自认为他们的声音很低,却忽略了修道者的耳清目明。 申公豹看见奄奄一息的姬昌和伯邑考倒是很开心。内心祈祷这两个快去死。反正他又找到救玉磬的新办法了。 伯邑考被侍卫扶起时,又直接疼醒。他无比担忧的看了公主一眼。浑身无力的他,只能被侍卫扶到一边。 很快就轮到了苏殊。她先是让侍卫,换了个凳子和板子。 语气不满:“血淋淋的,这太脏了。” 侍卫看向大王,得到准许后,有两人去宫中的刑房处,拿来新的长凳和廷杖。在返回时,遇见了一个面生的宫婢,几人闲聊了几句后,方才返回。 新的廷杖看的和之前没什么区别。 苏殊架在长凳上时,廷杖一下一下落下。虽然以她现在被改造后的肉身来说,不算什么,但还是有些难受的。 她想用法力,不想体内的灵力竟是不能凝结。这时,系统告诉她。此地被人族气运笼罩,修士是不能使用法力的。 除非在殿上得到君王的认可。 如此多的人,苏殊自是不能明说。但她心里清楚,若不用法力造上,朝中的大臣,定会以为是父王徇私。 她只是看向伯邑考的方向道:“你且看着吧!我修仙之人的体质,受山间灵气滋养身体,自与是常人不同。” 看似在安慰伯邑考,实则是给接下来自己的“毫发无损”找理由铺垫。 果然,众人眼看的打了三十多杖,长公主反应不大,甚至衣物上也丝毫没有血迹。 他们刚开始觉得一定是大王心疼公主,所以吩咐侍卫打时,特意收了力道。心中在暗骂着君王的不公。 为什么打西伯侯府那两个就那么狠? 听着下面大臣的窃窃私语,帝辛的面色也愈发的难看。“若尔等怀疑孤,不如诸位亲自去执刑?” 有人跃跃欲试,但碍于面子和君王威严,没有上前去真的执刑。 直到第四十杖,苏殊的身体,才稍稍破了点皮,却感到疼。那时,系统才发出警报说:行刑的杖上有毒,见血则入,应该是九头雉鸡精所下。 最后的十杖,她面色变的惨白,屁股上也是血肉模糊。 如此诸位大臣才觉得,正常。 见公主都受了刑,他们自是不好多说。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苏殊被人扶着回到公主府后,一下子瘫在了床上,再也没有醒来,只有伤口处的血,怎么也止不住。 先前还是红色,最后慢慢变为黑色。 她的面色也变得乌青。 混沌珠有些犹豫:它是替宿主喊人(杨婵)呢?还是弄颗解毒药? 第41章 比干之死,琵琶精复活 苏殊在床上躺了两日。 刚开始其他人原以为是皮外伤,养几天应该能好,直到看见黑色的血,方知公主是中了毒。对此,公主府中的仆人很是着急,有人进宫,传了消息给大王。 帝辛勃然大怒,下令彻查。 令御医检查了殷殊当日的饮食起居,最后将目光落在行刑用的廷杖和木凳之下,这一查果然发现了端倪。 竟是那廷杖被人涂了毒。 申公豹看过那廷杖后,面色凝重,他知道那是“妖毒”,但宫中的妖就大姐和喜媚。 他自是不能说出来。 想了想之后,他将矛盾指向亚相比干。说行刑那两个侍卫,其中的一个可是有表亲在亚相的府中当差。 帝辛自然是不信,是王叔下的毒。但也动了借此机会,清除一些老顽固的念头。 比干为自己辩解:“微臣从未做过此事,还请大王明察!” 帝辛本想让比干先起来。 他觉得现在还是救人要紧,那些老臣可以等天下稳定后,再找这些人的麻烦。 但申公豹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判了比干死刑。 “亚相,臣听说你的心,乃是七窍玲珑心,可解世间奇毒。既然你未做,不妨献出自己的心,自证清白,如何?” 比干:“荒谬!” 帝辛目光沉沉的看向申公豹,问他:“国师,你可知欺君之罪?” 申公豹心中一凛,以为大王发现了什么。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咬紧了。 “臣未骗大王。” 就在众人以为帝辛不会杀比干时,却听他道:“好!若是王叔的心解不了公主的毒,那么你便去陪王叔吧!” 申公豹:“臣遵旨。” 刚刚吓死他了,他还以为大王知道毒是九头雉鸡精下的。他都要准备弃车保帅,交出雉鸡精了呢! 老臣甲:“大王不可!” 老臣乙:“大王不可!” 最后比干的心,还是被刨了出来,血糊糊的一团肉球,看得很是渗人,他吩咐宫人将东西拿去做成菜品,直接送入公主府。 昏迷中的苏殊对这一切都不知晓。等她再有意识,只听“叮”的一声,系统提示音。 那颗心已经入她口腹。 [叮!恭喜宿主获得七窍玲珑心。] 一听是这个,苏殊吓得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睁开眼睛就看着床前,拿着碗勺喂她的婢女。她问道。 “这碗中是什么?” 那婢女恭敬的回道:“此乃亚相比干的心脏,做成的肉丸子。” 苏殊则被恶心到了,好看的柳眉皱起 ,开始靠着床边抠喉咙,想将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但并没有什么用。 旁边伺候的侍从,见她这样有些着急。 “公主是不舒服吗?要不奴婢去将国师请来,为您看看?” 苏殊一听是请申公豹,便知道此件事情,怕就算申公豹在主导,霎时感觉胃里更是翻涌。她连忙摆手,示意不用。 她看向面前这个婢女,还有门口守着的侍从。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婢女问道:“那可要奴婢去将您醒来的消息告知王上?” 苏殊点了点头:“好。” 随着婢女和侍卫离开,整间屋子,又剩下苏殊一人。 她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也能成为别人弄死比干的原因。 虽然苏殊解了毒,但毕竟伤口不止的流了两天的血,身体暂时处于虚弱状态。如今的她也只能安安稳稳的在府中养伤。 其他事情只能放置于日后处理。 好在,这段时间,有“小白”在身边陪着,她养伤的日子并不无聊。 时间过了两日。 父王听说她毒解了后,来公主府看了她,帝辛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儿,眸中闪过心疼。他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么孤便为你们赐婚。” 苏殊:“父王你误会了,其实……” 其实,她的心只在,如何拯救师门,帮助更多百姓的事情上,对于情爱之事,并没有多大兴趣。就像她曾经对杨戬说的那般。 此身已许国,何以许个人的私情? 救伯邑考,也不乏利用的心思。若是可以她想用伯邑考替代姬发。用感情牵制他人,自己独善其身。 但这些话都没有能说出来。 帝辛只以为闺女在嘴硬,他道:“孤只有一点,伯邑考终身不能离开朝歌。” 很快父王就为她和伯邑考赐下了婚事,婚期便定在半年后。 事情一定下,她便跑去偏院见了伯邑考,对方的反应异常平静,好似对婚事接受良好一般,对不能回西岐也没什么遗憾。 他只是问道:“那我父亲呢?” 苏殊道:“你放心,待我们大婚之后,他会回到西岐的。毕竟我父王要对只不过是一个人质罢了。” 伯邑考点了点头:“如此也好。” 一晃眼,又过去了半个月。 而玉石琵琶在四十九日的日月精华的滋养下,渐渐有了意识。她第一个看到的人,便是弹奏她的伯邑考。 这人的气息很熟悉。 若没猜错自己应该是他救的。 小琵琶的元神,日复一日的看着弹奏她的青年,心中充满欢喜。 这天夜晚,明月高悬。 伯邑考又一次弹奏还魂曲时,玉石琵琶竟化成了一个黄衣美人,那人趴在他的膝头,抿着唇,笑吟吟的看着他。 “恩公?我是该这么叫你吧?” 玉石琵琶虽活八百年,但后六百年都是和两位姐姐在深山修炼。对于人情世故,也懂得不多。 伯邑考受到了惊吓,下意识的将玉石琵琶精推开,猛的站了起来。 琵琶精“哎呦!”了一声,不满的看向他,语气不悦:“你推我干嘛?”她拍了拍裙上沾上的尘土,自己站了起来。 慢慢的伯邑考意识到他刚刚的失态。连忙回头对琵琶精道:“抱歉。” 琵琶精见他也道了歉,且救了她的命也就大方的原谅了。只道:“罢了,罢了,谁让你是我的恩公呢?” 伯邑考告诉琵琶精:“我知道你是妖精时,本来不想救你的。是公主告诉我,人分好坏,妖亦是,你日后若害人,那么……” 琵琶精笑的凑过去,问道:“那么恩公要如何处置我啊!” 伯邑考见其凑太近,有些不自在,连忙走远,与其拉开了距离。 “你在此处等着。” 琵琶精:“为何?” 伯邑考:“我要去告诉公主,你已经成功复活的消息。” “哦。”琵琶精似懂非懂,真的站在原地等着。 伯邑考见状松了一口气,朝院外走去,他住的偏院和公主住的主院,离得并不远,不过一个回廊后,就到了。 在院外洒扫的婢女,惊讶的看向他:“世子你这是……”实在是自从入了府,这西伯侯世子很少走出院子。 伯邑考:“我要去见公主。” 他继续朝前面走去,来到主屋门前,礼貌性的敲了敲并问道。 “公主可是在里面,现在方便见我吗?” 他话音刚落,房门便从里面打开。 苏殊只着一袭寝衣,披散着头发。她奇怪的看向伯邑考:“你主动来此到很是难得。可是有什么事情?” 伯邑考将琵琶精的事情,尽数告知她。 苏殊掐了个诀,换上了衣衫后,随着伯邑考往偏院而去。 此时,传说中的笨蛋美人,琵琶精坐在树下,百无聊赖的从地上捡叶子开始拼图玩。自顾自竟也玩的不亦乐乎。 见有人过来,琵琶精抬头看去。见恩公正跟在一个红衣少女的身后。 她立马跑过去,目光打量了少女一番。 评价道:“你就是那个公主?还挺漂亮的。就是个子矮了一点。” 苏殊嘴角抽搐,告诉自己,不应该和笨蛋去计较。她选择性忽略了对方后面的话。 “多谢夸赞。还有你也很漂亮。” 琵琶精很得意:“这是当然,我可是玉石化形。”她自然知道,自己的人形比起大姐那个肉身来说,也是不遑多让的。 苏殊问琵琶精:是愿意待在这里,还是想像她大姐九尾狐一样,入宫和宫中其他妃子争风吃醋? 琵琶精想也没想,直接道:“我当然要和恩公在一起。”她完全没注意到,眼前那公主已直接道明了她大姐的身份。 对于玉石琵琶的话,让伯邑考有些不自在,他道:“公主,你我已有婚约。玉石琵琶现在已经变为人形,应当安排其他都院落才是。” 琵琶精不满,撒娇:“恩公~” 伯邑考不吃这套,开始给琵琶精讲道理:“你既化为人形,又身在人间,那么就应该按人间的规矩来。” 琵琶精嘟着嘴不满,然而并没有用。 伯邑考好像那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让变成人形的玉石琵琶离开这个院子。 苏殊沉吟片刻道:“此事尚且不急,待明日,她进宫见过她大姐再说吧。” 从私心上来讲,她是不愿意玉石琵琶和伯邑考待在一处的,毕竟明面上,伯邑考是她的未婚夫。于她名义上并不利。 但从理智上来讲,她是希望玉石琵琶待在此处的。因为她心中有了打算,若真想逆天改命,让伯邑考取代姬发的话,他就必须回西岐,婚事注定成不了。 玉石琵琶若是待在伯邑考身边,想必他能将其教的很好,起码不会害人。 这天晚上,伯邑考的一再要求下,苏殊最后将玉石琵琶精安排到和“小白”一个院子中。要不是早知道,对方早已心有所爱。她还以为他对她情根深种呢! 如此守男德,可惜……终非为她。 第42章 带着琵琶精入宫见九尾狐 翌日清晨,苏殊早早去西处的小院中,将玉石琵琶拉起来,让人为其换上了侍女的装扮。起初琵琶精还不愿意。 琵琶精看着那朴素的衣服,那娇俏的脸上满是嫌弃,将衣服扔到老远:“人家才不要穿这个,一点花纹都没有,不好看。” 苏殊连忙让其他人下去。 待只剩下她们两个,她开始劝道:“你不想留在公主府了吗?陪着你恩公吗?” 才昨夜她就看出了琵琶精的心思。 虽修炼千年,却很单纯和愚蠢。但对伯邑考应当是有意的。 琵琶精想起昨晚,恩公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口中不由抱怨道:“留在此处有用吗?又不能天天见到。” 反正恩公都将她赶出那院子了。 嘤嘤嘤。 苏殊循循善诱:“我也没有禁你的足,他不来看你,你可以去看他啊。” 顿时,琵琶精恍然大悟:“就是啊!”她一拍脑壳,“我这么没想到。”接着,她又陷入疑惑:“但见恩公就要穿这套吗?” 她是琵琶精喜欢华丽而繁琐的纹样,这衣服,还没有她变出来道好看呢! 布料也较为粗糙。 再者她不明白。 “难道我进宫陪着大姐,就不能来公主府看恩公了吗?” 琵琶精不明白,她不懂人间的规矩。 苏殊觉得时间还早,开始为其普及,人间的君臣之礼。她告诉琵琶精。 “君臣如父子。若是你若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入宫成了妃子,陪着你大姐。那辈分就直接变成伯邑考的小娘了。就算你趁人不注意跑过来跑过来,他也不会见你。” 她还说:你若是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人间任何没有法力的普通人,看他们敢不敢肖想君王的女人。 琵琶精不懂,琵琶精有些难过。 “你们人类原来这么复杂吗?” 苏殊打了个比方:“就如同你们妖怪的领地意识一样。” 琵琶精问过几人,确认眼前的这个公主并没有骗她后,还是乖乖的换上了她不喜的那朴素的装扮,随其进王宫。 见九尾狐,苏殊当然要带着“小白”。一路上,那小狐狸趴在她怀中尤为乖巧。她想着自己上次中毒的事情。 猜测这一次会不会见到九头雉鸡精,还有若那鸡精对她出手,她又该怎么对付? 慌神间,马车缓缓行驶,穿过几条巷子,已经来到了王宫外。 苏殊抱着小狐狸先行下车,走在前面。 跟在后面的琵琶精好奇的往四周看着。这就是人类的王宫啊!青石铺地,高墙深院。每隔五十步,都有手持长戈的玄甲侍卫站立在一侧,看起来挺威风的。 若是以为,她会跑过去和别人聊上几句。但在出府之前,那公主告诉她,宫中纪律森严,说话做事都要小心。 否则就不带她回去了。 权衡利弊后,琵琶精赶紧跟上了前面那道红色的身影。 她们很快就到了妲己的寝殿外。 有宫人见到长公主,立即迎了上来,闲聊两句后,得知她们是来见贵妃后,那人立即禀报贵妃。 很快就有人让她们两人进去。 寝殿内的妲己一袭娇媚的粉色衣衫,柔若无骨的倚靠在沉香木做的床榻之上,听见那人和三妹进来了。 她微抬眼帘。瞧向殷殊身后的三妹,见其穿的是侍女的装扮。 误以为是这长公主苛待三妹。 神情难免有些不悦。 但又念及是此人劝说伯邑考救了她三妹后,心中怨气也没那么大了。 琵琶精看见大姐后,心头的委屈立马涌上来,立即跑了过去,扑在床上,将人抱住。“大姐。” “三妹。”妲己拍着琵琶精的后背安抚。 “那两位就先行叙旧,我一会再过来。” 苏殊见她们姐妹久别重逢,便想让出一些空间,让她们先行叙旧,其他的事,一会再与妲己商谈。 寝殿中。 琵琶精絮絮叨叨的讲诉着,最近这些年对大姐的思念,并说她刚到朝歌时,是怎么被那姜子牙抓住的。语气中满是委屈。 九尾狐在一旁听着,时不时也搭上两句话。并表示,她会帮三妹报仇的。 琵琶精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之后,九尾狐问琵琶精:“你愿不愿意留在王宫,陪着大姐,共享这人间富贵?” 琵琶精听闻此言,猛的摇头。宫中戒备森严,规矩繁琐且无趣。 她道:“我想留在公主府中。” 九尾狐疑惑:“为什么?” 琵琶精理所当然道:“报恩啊!” “那神仙似的公子,哪怕受伤也要拖着病体,为我弹奏还魂曲。”她如此说道。 那时,她能感受到恩公对音律的热爱。 怕大姐不同意,琵琶精又道:“姐姐,你知道的。我笨,入宫也只怕会拖累你。” 一时间,九尾狐也不知道当初同意让伯邑考用还魂曲救三妹,谁对谁错。 但事到如今,也没有办法了,她只能同意三妹留在公主府的请求。 九尾狐伸出手指点了点小妹的头,语气颇为无奈:“你呀!” 琵琶精很开心:“大姐,你同意了!” 苏殊在外面看了半个时辰的花,“小白”也正在草地中打滚。 突然之间,她察觉到妖气,连忙往旁边一躲。回身看去,树后站在一个穿着碧绿色宫装,面相刻薄的女子。 那人气呼呼的看着她:“你这小妮子倒是有几分本事。” “小白”呲牙咧嘴的看着那人,弓着身子做出一副随时要扑过去的样子。 眼见那人再次,对他主人出手。 它真扑了过去咬住那人的胳膊,却挨了一掌后,被打飞到旁边的水坛中。 那女子摸着胳膊上,被狐狸咬出的印记很是生气的指着水缸里的小狐狸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那妮子不过养了你几月,就这么快的叛变了?!” 她再次放弃进攻殷殊,欲再朝那轩辕坟中不听话的小畜生动手。 苏殊心下有些急,抚摸着手腕上的万象阵盘,打算朝这个妖孽下死手。 就在这时,父王来了。远远一道玄黑色的身影,快步朝这边而来。 那女子不由也停下杀手,换了一副温柔的面孔:“大王~” 帝辛面色不愉的看向那人:“凤妃刚刚打算干什么?!” 九头雉鸡精衣袖下的手紧紧攥着,神色无比紧张。她悄悄瞄了殷殊一眼,怕那长公主说出不该说出的话。 见对方脸色黑沉,心下更是紧张。 苏殊也明白了,刚刚偷袭她的宫妃,正是轩辕坟三妖中的老二,九头雉鸡精。也是之前向她下毒的那只妖。 但现在的她来不及管那些,而是直接朝水坛那边,快步走去,直接伸手捞出,泡在手中的“小白”。 小狐狸哆嗦着依偎在她胸口,惊恐眼睛稍有一丝安慰,雪白的皮毛上有一大片黑色的血迹,明显是中了妖毒。 来不及细想,她先用灵力,阻止小狐狸身上妖毒的扩散,再带着它直接往妲己的寝宫而去。 她去向九头雉鸡精要解药,对方可能不给,还有可能给假的。但九尾狐亲自去要就不一样了。 九尾狐和三妹聊完,正要让人去找殷殊,倒没想到那人竟直接推门进来了。 宫婢:“哎!公主,公主……” 九尾狐一眼就看见了,殷殊怀中奄奄一息的小狐狸。她开口让那宫婢退下。 待房间再恢复安静后,方才开口向殷殊询问情况。 苏殊回答的毫不客气:“你二妹想要杀我,小狐狸拦了一下,就被她伤成这样。” 接着,她将怀中的小狐狸递给九尾狐。 琵琶精也猛的站起来,看向狐狸那雪白皮毛上黑色的血,语气是不敢置信:“二姐怎么能这么残忍!” 小狐狸到自家祖宗身边后,弱弱的叫了两声,原本竖着的耳朵也耷拉下来,那样子看起来分外委屈。 九尾狐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晚辈的脑袋。 她对殷殊道:“你放心,上次妖毒的事情,还有这次的事情,我会让二妹给你一个交待的。这小家伙也不会有事的。” 这次毕竟是二妹理亏,甚至还伤了她的小辈。士可忍孰不可忍。总要给予些惩戒才是。要不然那家伙该不知天高地厚了。 第43章 茶馆,梨花树下 最后的结果是:九头雉鸡精在宫中的位份,直接由妃变为美人,禁足三月,罚俸半年,廷杖十杖。 这惩罚,对人类来说是极重,但对妖怪来言,就显得无足轻重。 小狐狸解完毒的第三天就被送了回来。 之后的日子,苏殊忙着将《经商宝典》里面的东西,变成现实。但由于启动资金有限,她先在朝歌城中,盘下了一个茶馆。 当然不是卖奶茶,而是卖故事,紧跟时事,能够勾起大众兴趣的故事。 之所以不开书店,是因为考虑到,这个时代识字的人并不算多。 具体表现有:《霸道公主与娇俏世子》 讲的是,第一章,讲宴会心动;第二章,讲强取豪夺;第三章,讲以死保节;第四章,讲以父相胁;第五章,讲无奈就犯;第六章,讲…… 她闭门造车三日堪堪写出了三十章。 开业前一天,她下大功夫,用钱粮雇一些贩夫走屠,让他们在大街小巷内宣传。**茶馆,有王家密闻。 之后的十天,茶馆表现反应很好,每天开业都人满为患。 她预计再这样下去,只要三个月,这个产业就能回本。就是写故事太费脑子了。 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买下整个朝歌城,乃至天下的奴隶,让那些人不必再那般卑微,有些自尊和自信。 为了这个理想,等有一些钱后,她又招了些识字的幕僚。帮她写故事,她只提供大致的思路。 有工资,包吃住,有假期 ,甚至逢年过节还有福利拿。 应聘的人,蜂拥而至。 苏殊又花了些时间,亲自面试这些人,最后留下了三位。 待她安排完这些人,又过了几日,保证茶馆的事业逐步稳定后,她才有心情去偏院找伯邑考听琴。 还有最近那琵琶神神叨叨的,也不知要做些什么。还是这几日趁有空,带她出去转转才是。 偌大的庭院中,伯邑考依旧站在那棵繁茂的梨花树下,他单手持一青铜酒杯,对月而立,身形清冷,花瓣落于他的发间,更为其增添了几分风采。 苏殊笑着走过去:“呀!是哪里来的梨花公子?怎么在一个人喝闷酒,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说出来让我开心开心。” 她伸手拍了下伯邑考的肩膀。 男子缓缓转身,眼神中有些无奈:“公主。”街上近些日子比较火的故事,琵琶精前两日甚至还拿来原稿给他看,问他这里面的故事,是不是真的。 倒是没想到看起来,聪明知礼的公主,还有那么一面。 身娇体弱易推倒?他觉得这用来形容男子的话,不是什么好词吧? 苏殊见状收起了玩笑神色,开口询问道:“怎么?世子可是想家了?还是在府中待着太闷,想出去转转?” 时间沉默良久,就在她以为伯邑考不会回答时,对方说话了。 “公主可是喜欢,我哭着唤你……”最后两个字,伯邑考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苏殊听他这么说,猛的咳嗽了两下。这伯邑考不是不愿出门,是个宅男吗?又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 她摆了摆手,打着哈哈,左顾右盼:“哪有,哪有,都是道听途说。” 伯邑考幽幽的道:“那日琵琶亲自过来告诉我,在你卧房中曾看见的。” 苏殊:“……” 见这招不行,她试图转移话题。 “老待在这院中,你不觉得烦吗?要不我明天带你回西岐好不好?毕竟你现在不回去,和我成亲后,就彻底回不去了。” “不如趁早?” 想用亲情来瓦解对方的意志。 反正这几日,她正好有时间。 伯邑考道:“我才来朝歌不过两月有余,可是父亲,父亲已经在此处待了七八年了。他肯定比我更想家。” 他想起自己带着西岐三宝从西岐出来时,就已经答应母亲和弟弟们,一定会将父亲带回去。 如今父亲还留在朝歌,他又怎么能…… 苏殊暗自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再回头泪眼朦胧的看向伯邑考:“所以你还是不信我,是吗?害怕我伤害你的家人,所以才不想带着我见他们。” “没有。” 他怎能不信呢? 在王宫大殿之外,她拉着他奔向九间殿,跑上台阶,以身拦住欲带他父亲去行刑的两名侍卫时,他便已经信了。 更何况公主是因为挨那五十杖,才中毒,当时他亦远远的看过一眼,脸色苍白,生命垂危的少女。 伯邑考从衣袖中拿出手帕,轻轻擦拭少女脸颊上的泪痕,语气轻柔道:“你又何必待我这么好?处处为我着想,值得吗?” 苏殊拉着伯邑考的衣袖,止住他的动作,仰着头问他:“所以,你明日愿意和我去西岐吗?让我见见你的母亲和兄弟。” 少女的话真诚,眼神认真,所提要求更是合情合理,让人难以拒绝。 半晌后,伯邑考点了点头。 一直以来,都是长公主为他和他父亲的生存劳心劳力。而他却从未为长公主做过什么。再过不久他们就要成婚了。娘和其他弟弟不可能都来朝歌,也应该见上一见。 让娘见见儿媳,弟弟见见嫂子。 “好。” 苏殊嗅着满院的梨花香,心里却盘算着到了西岐该如何去做,才能逆天改命。 “我也要去!”琵琶精突然冒出来。 她不满的看向抛下自己,要私奔的两个人,用眼神控诉他们无耻的行为。 苏殊松开了伯邑考的衣袖,后退了两步,看向突然出现的琵琶精。思考一番后,觉得带上琵琶精似乎也无伤大雅。 琵琶精正想着如果他们不同意,她就进宫将这件事去告诉大姐。就听那公主说。 “好。带上你!明日下午出发。” 苏殊唇角微扬,浅浅一笑。 琵琶精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她没想到这般容易。“真的?” 伯邑考却不是那么开心,若回到西岐,他怎么向母亲和弟弟解释琵琶精?这是个妖精,特意带回来,让你们看看? 但公主都答应了,他也不好多说。 罢了,带着便带着吧。 “为什么是下午?”琵琶精很疑惑。 苏殊开口为她解释道:“人类若是要拜访他人,是需要备下礼物的。明日我得先去集市上看一看,你要不要去?” 琵琶精想到上次自己就是在街上,被姜子牙发现抓走,用三昧真火烧死的。 她便猛的摇头,并双手抱着胳膊:“不!我不去。” 苏殊见状耸了耸肩:“能好吧,你就在府上乖乖待着。” 第44章 准备礼物 上午时分,阳光明媚。 朝歌城大街上,人来人往。 随处可见的小贩叫卖声,空气中弥漫着各种美食的香气。 苏殊和伯邑考并排走在街上,她向旁边的人,问着他那些弟弟们的喜好。 伯邑考笑着一一回应,从二弟姬发喜欢刀剑,三弟管叔鲜喜欢喝茶,一直到最小的九十九弟喜欢吃食。连着说了大概一个半的时辰,他们也走过了两条街。 苏殊:“你倒是个好哥哥,竟将每个弟弟的喜好都记得这么清楚。” 伯邑考:“长兄如父,再加上这七年来,父亲被困在朝歌。我身为大哥总要多了解一些他们,方便照顾。” 他们俊男靓女,衣着不凡,都属于万里挑一的人物。即便是这城中的百姓,没见过长公主和西岐世子,不知道他们的身份,但也为他们都身姿而停步回望。 路人甲:“真好看啊。” 路人乙:“怕是就算连深受大王宠爱的贵妃娘娘,也没有这般好看吧?” 路人丙:“我看应当是仙人临凡。” 女子明眸皓齿,冰肌玉骨,钟灵敏秀。 男子温文尔雅,面如冠玉,卓尔不凡。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众人恨不得将这一幕刻在眼睛里。 苏殊和伯邑考两人从兵器铺中买来玄铁打磨的剑,从书房买来最新的书册,上好的刻刀,从茶馆中买了今年新采的茶叶…… 路过成衣店时,苏殊想着琵琶精喜欢好看的衣物,还有钗环首饰,看着这家店装修还行,里面的东西估计也不差。 她便拉着伯邑考走了进去,买了两套衣物。一套鹅黄色,一套碧绿色,上面的绣花纹样,精致且繁琐,低调奢华。 她拿着衣服,付了账后欲走。 店家却问道:“这位小娘子,你家夫君如此俊俏,你不为他买一套吗?” 苏殊停下脚步,看向身旁的伯邑考。神情有些犹豫。这家店里的东西的确不错,但是有些贵,花了她不少钱。 今天买其他东西也花了不少。再买就得用功德值向系统换了。 她面色透出犹豫。 “这……” 店家见有戏,那再多卖一些,接着介绍道:“我们这有几套绣娘,才绣好的衣裳,做工一流,我看简直是,为你和你夫君,量身打造,要不要试上一试?” 说话间,已经有伙计将衣服拿了出来。 女装是一身水蓝色的丝绸长裙,衣领与袖口皆绣有云纹,银线滚边。 男装是一套湛蓝色长袍,袖口处用银丝绣着流云纹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 店铺老板也在旁边不停的夸赞着,说他们是,真真是神仙眷侣。 看他们拿着不少的东西,店老板说道:“本店还可以免费帮忙送货。” 苏殊索性直接道:“你家的衣服确实好看,但你也看见了。我今日买了不少东西,这个月没什么银钱了……” 她还要剩一些钱,当路费呢! 店家:“本店可以赊账。” 苏殊:“赊账还帮忙送吗?” 店家:“当然可以。” 既然别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殊当然要选择买下。 却没想到旁边的伯邑考倒是拿出了银钱,结了账:“这次够吗?” 店家接过,点头哈腰道:“自然是够的。”原本他还以为,这一对是已经成婚的小年轻,又妻子管钱呢! 苏殊很是以为伯邑考的行为:“你还有钱吗?”她以为对方身上的银钱全都用来,在朝堂上疏通关系救父了。 她这一句话,倒是让店家以为,这是公子藏的私房钱,心想:这位公子回家后,怕是要惨了。 面对公主的疑惑,伯邑考解释道:“是用出去了大部分,但还是有一些的。” 出门在外,身上总要留一些银子,再说他剩的这一些,朝中那些奸臣也看不上,用了买两身衣服正好。 苏殊没有多问,淡淡点头。 店家:“不知这些东西,要送往何地?” 苏殊语出惊人:“公主府。” 店家:“!!!” 店家:“您就是……” 他猜到面前的这两位可能是权贵,也可能是神仙下凡游玩,却没想到,竟如此贵。 想到前两天,他夫人上街遭纨绔调戏,还是长公主替他夫人解的围,并教训了那大王身边宠臣的亲子。 苏殊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她道:“本宫怕引起街道上其他人都惶恐,希望你们能对我的身份进行保密。” 店家忙不迭的点头。并将银钱归还。 苏殊并不知,之前她所救之人,是店家的妻子。只以为是有些王公贵族在朝歌作威作福惯了,买东西从来不给钱,卖家争辩几句,某些人甚至还让身边的侍卫打砸店铺。 而她身份这么高,再加上前些日子,茶馆她对自己的抹黑,怕是普通人会觉得,她是个蛮不讲理的公主。 这店家会害怕她的身份也实属正常。 “那个,你们做生意的也不容易,你就收下吧。” 店家却提起前些日子的事情。 “公主一个月前在南巷,救的那个妇人,正是鄙人的妻。她当时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不想却被路过的纨绔看上。” “若是没有您,内人恐怕已经命丧黄泉。您救我妻子,草民无以为报,这些衣物,全当我送您的。” 他眼含热泪,说的真切。 苏殊伸手将人扶起,说出了普通商人来朝歌经商的不易。并再次将银两交给他,说:“这是本宫的命令。” 店家涕泪横流的接下,并为他们推荐了南街的一家捏陶人的手艺人。 说是老头捏的陶人惟妙惟肖。 苏殊和伯邑考决定去看看。 摊主是一位年过六旬的老人,头发花白,眉目和善,他摊子上的陶泥娃娃捏的栩栩如生,特别传神。 他正在为一对母子捏,经过老人将泥条放入掌心,另一只手的手指轻柔揉搓。然后用小木棒塑造娃娃的大致轮廓。 初步完成后,进一步细化娃娃的五官,衣服,装饰等细节。 最后放入早早准备的炉火边烘烤。 不得不说,还挺像的。 苏殊的目光从摊主的摊上扫过,正好看着这摊上有和他们极为相似的两个小陶人。正要伸手拿过来看。 男娃娃墨发高束,一脸温和;女娃娃发髻的样式,正是她今日梳的垂鬟分肖髻,神色娇俏,嘴角轻扬。 不得不说,这老人的手艺是极好的。 那摊主头也未抬道:“这个不卖的。” 旁边的人哄笑道:“那个李老,怎么偷捏贵人,让人逮住了吧!” 那老者闻言抬头,发现来者,正是他今日早上看到的一对璧人后,直接愣在了那里,手中的陶塑也掉了。 无论是权贵,还是仙者,他都知自己惹不起,连忙赔罪道。 “老朽冒犯。只是今日上午摆摊时,看见两位路过,一时技痒。” 苏殊也没有过多计较,她只是将陶人买下,付了几倍的钱,并命老人不许再捏他们。否则会厄运缠身。 老人慌忙应下,再抬头去看,那两人已经相携着离开了。他抹了把汗。 旁边的人唏嘘道:“还好仙姑没怪罪。” 另一个人惊叹道:“我就说,普通人怎么能长那么好看。原来真是神仙。” 苏殊将装着陶人的木盒,递给伯邑考,她则去另一条街,买了些路上要吃的干粮后,两人一起往公主府而去。 而府中琵琶精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甚至都怀疑,那两位是偷偷抛下她了。 正要进宫找大姐,却与回来这两位撞上。看见伯邑考怀中抱着的盒子。 以为这是对方买给她的。 她眼前一亮,立马凑过去。 “这是给我的礼物吗?” 伯邑考怕她撞翻陶人,立马退了一步,说道:“公主说你喜欢,漂亮的衣物,在成衣店中给你买了两套,就在马车上。” 他心中庆幸公主的思虑周全。 琵琶精一听,也不再计较盒子里的东西了,而是吵着要看她的新衣服。看完之后,她才乖乖的抱着衣服,坐上了马车。 晚上,马车迎着夜色,出了朝歌。 第45章 西伯侯府 一路上,虽然遇到了几只拦路抢劫的百年小妖和山贼土匪,但这些都不成气候,他们甚至连玉石琵琶精都打不过。 “怎么样?我厉害吧!”琵琶精在又结果了一个山贼后,得意洋洋的看着他们。 车夫道:“琵琶姑娘,是我见过最能打的女子。” 苏殊掀开车帘看着,笑着点头。 琵琶精见有人肯定自己更是开心。 看着满脸得意的琵琶,伯邑考也算是明白,公主带琵琶精来的原因了。原是当做了免费的打手。 三日后的清晨,马车在西岐城外停下。 苏殊掀开车帘看着眼前城墙上的“西岐”二字,许是想起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她目光幽幽,神色并不见欢喜。 她率先走了出来,直接跳下马车。 待马车上另外两人也下来后,她压下了眼底的情绪。回身笑着对他们道:“我们进去吧。” “好。”伯邑考走到她身侧,笑的温柔。 还不等他们几人走过去,城门口的守卫便认出了自家少主,朝这边而来。 “少主,是少主吗?” “少主回来了!” 随着他这一声,其他人也围了过来。 伯邑考笑着和他们一一寒暄。 其中有一个守卫离开,前往西伯侯府,将事情禀告给西伯侯夫人和众位公子。 西岐城中,商铺林立,人来人往,其繁华程度,丝毫不逊于朝歌。 待苏殊他们赶到西伯侯府时,伯邑考的弟弟们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为首的男子,身材修长而结实,有着高挺的眉骨和鼻梁,一身军装,腰配长剑,剑眉斜飞入鬓,凤眸不怒自威。 看起来有二十岁上下。 那人看见伯邑考后,便走了过来,将人紧紧抱住:“大哥。” 伯邑考将那人回抱住,安抚了两句,接着问西伯侯府和母亲这些日子的状况。 苏殊猜测,这位应该就是姬发了。真不愧是未来的周武王。只是她要改命运的话。这人怕就做不成君王了。 接着她朝剩下的人看去。 总而言之,都长的挺不错,各自有各自的气质。其中还有两位气质比较出挑的。 她正想着这些人分别的排名。 就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道:“这位姐姐好生漂亮,是大哥带回来的嫂子吗?” 那人看起来不过八九岁的样子,脸上还有些婴儿肥,笑起来挺可爱的。 苏殊朝小孩走过去,蹲下身子问他:“能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吗?” 小孩说道:“我叫姬载,是大哥的十弟。”他又问道:“我说了自己的名字,姐姐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苏殊笑着回答:“殷殊。” 这两个字一出,那小孩的面色瞬间就变了,连着后退了几步,躲在了一名儒雅少年的身后,身形颤抖,好似害怕。 “你姓殷?!是那个坏人的亲戚。” 他只知道,他的父亲因为殷商的大王,被困朝歌,七年都没能归家。所以姓殷的都会不是什么好人。 苏殊听小孩这样说“噗嗤”一笑,显得尤为开怀。真是啊!看来这西伯侯府对朝歌戒备挺深的,连小孩都能耳濡目染才这样。 真是不知道,她的那位姑祖母,在这种环境下,怎么生活。 琵琶精在一旁幸灾乐祸道:“你家是做了什么坏事,把人家小孩吓成这样。” 苏殊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杀了他们道爹娘,刨了他们家的祖坟行了吧!” 听她这么说,琵琶精当着了,捂着嘴,后退了好几步道:“这么狠啊!” 苏殊没有理她。 那小孩身旁的儒雅青衫少年朝她拱手道:“家弟不懂事,还请长公主勿怪。” 截教教主的亲传弟子,殷商前段时间回来的长公主的大名。据说,还接受过王畿那里的官员朝拜。如今八百诸侯,谁人不知? 苏殊挑眉,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很冒昧,这架势,她像是一位瑕眦必报的恶人一样。就他们是好人。 “你消息倒是灵通,光知道个名字,就能猜出我的身份。” 她语气一转,有些阴森森的感觉。 “看来你们西岐是在朝歌中安插了不少的眼线。说吧!你们打算何时起兵,是否已经和东伯侯,南伯侯商量好了?” 除了琵琶精,其他人的面色都不大好。 后面有个青年,不知道是西伯侯的哪个义子,表情明显不服,嚷嚷道:“明明是你父囚了我父七年,又怎倒打一耙,说我西岐有谋反之心?!” “还有别忘了,你这是在西岐。” 他话音刚落,之前的那位儒家青衫少年,赶忙制止了他。语气不悦:“伯黔!” 那脾气暴躁的青年不悦:“四哥!怕什么?在我看来,不如将这位什么公主直接抓了,向商王换回我们的父亲。” 苏殊算是知道了,那儒雅少年,原来是姬昌第四子,未来鼎鼎大名的周公。平定三监之乱,制定周礼的那位。 另一边和姬发说话的伯邑考,也注意到这里的剑拔弩张。他走了过来,向旁的侍卫,打听了清楚来龙去脉。 首先开口斥责了那位叫伯黔的义弟。 又向公主表达他们并未反叛之心。 苏殊见状也笑着说:“我若真有此怀疑,当初又岂会救你?那般说,这是让你弟弟们明白,你父亲被囚禁的原因罢了。” 伯邑考愕然:“你是说,大王不仅怀疑西岐,还怀疑……” 苏殊:“我可什么都没说。”她觉得这事是稍微有点脑子的都能想明白的。 没道理西伯侯府的这些人不知道。 所以他们是想装傻吗? 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时代的人,文化程度普遍不高,经典名着也少,更没读过什么《三十六计》《帝王心术》之类的书籍。 自是猜不透上位者的心思。 姬发走过来,笑着向苏殊行礼道:“未来嫂子好。” 这态度与西伯侯府其他的公子截然不同。苏殊想:应该是伯邑考向他说了什么。 果不其然,待进入府中后。 姬发便向其他兄弟说明,在朝歌中这位长公主,对他们兄长的种种照顾。甚至为了救他们父亲,还挨了五十大板,意外中了毒,差点没了性命。 他还说:“大王做的事,是大王所做。与公主完全无关,再者我们的母亲也是大王的姑姑,难不成因为大王所做之事,要连母也恨上吗?” 经过他这一顿说,侯府其他公子眼中的防备渐渐散去,顿时觉得自己刚刚过分了。 那个叫鸡仔(姬载)的小家伙,率先向公主道歉。 姬载捏着衣角,满脸不好意思:“对不起公主,是我之前误会你了。” 苏殊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蛋:“既然你都诚心诚意的道歉了,那么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好了。” 见她松手后,那小家伙立即捂着脸蛋缩在自家兄长的身后。看起来,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一般。 之后的时间里,伯邑考将琵琶精交给二弟看管。带着苏殊去见了母亲。 太姒夫人,善音律,性格温婉,穿着朴素,即便是中年有些发福,但也隐约能看见其过去时的美貌。 她问了一番朝歌旧事,又问道故人。 苏殊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一一作答。 虽然她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我自幼离故土,颠沛流离,如今回到朝歌也不过才三月余尔。” 接下来,伯邑考从殷殊口中,得知了一个与外界完全不同的姜王后形象。善妒多思,且心狠手辣。 说来也是,大王两子都是王后所出,其他妃子甚至连一女也未诞下。 若不是大王极爱王后,便是王后太狠。 前些日子姜王后的遭遇,已经完全证实了后面的那一点。 太姒很是心疼,这个命途多舛的姑娘。她道:“殊儿倒是受苦了。” 苏殊笑着摇头:“世上的苦命人,何其之多?对比他们,我已经很幸运了。” 她说了世上的贩夫走卒,商贾奴隶。 百姓努力种田,除去交税后,家中存粮,只够温饱,一遇到个天灾人祸,为了活下去,就只能卖地卖人。 成为奴隶后,更是天天劳作,却食不果腹还要挨打,妻女都不能保全。 真正难的是他们。 太姒听后叹息:“但现实就是如此,任谁也不可改变。但大商有你这般忧国忧民的公主,也实乃大商之幸。” 她也可怜那些人,待也不过,只能待自家手下的奴隶好点罢了。 苏殊低垂着头:“但我想试一试。” 她声音不大,有如蚊喃。其他人倒也没听清。 第46章 西伯侯府(二) 夜间,西伯侯府为少主接风洗尘。 一轮明月,几盏清酒,数盘糕点,鹿肉鱼炙,还有满屋子的人。伯邑考连饮几杯后,以茶代酒。 席间西岐的谋臣散宜生南宫适,不断打听朝歌的状况。西岐诸子,则是关心他们的父亲,几时能回。 苏殊举起酒杯,心思电转,也想趁此机会试探。姬昌百子,究竟有几个有野心的人,若推恩令真的实行,成功率有多少? 多做一层准备,准是没错的。 “其实我觉得让父王放西伯侯回归,也简单:一蔽其耳目,收买其身边的近臣;二西岐示弱,让诸位公子请封,要求替西伯侯分担地方政务,装出一副内斗之态。” 口中不见丝毫儿女对父亲的敬意,满满都是算计。 西岐的其他大臣,听她此言顿时面色不好。明白其醉翁之意不在酒。说是为了侯爷,实则想分裂西岐。 请封地容易,但若真都分下,再聚回来就不容易了。 倒是那些庶子姨娘们,面色一亮。谁不想要更多田地,人口,财富呢? 但他们还面露为难之色:“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他们分了,身为嫡长子的伯邑考日后继承的也就少了许多。 而现在看来,这位公主对世子的态度暧昧,怕也不会让其吃亏的。 苏殊看出这些人眼中的跃跃欲试,但笑不语,心中有了打算。她单手轻扶额头,装作喝多了头疼的样子。 不欲再多言,让他们自己猜。 伯邑考见公主这副样子,将她的酒杯拿远了一些。伸手按着她的太阳穴,关切道。 “公主不舒服吗?” 在毫无防备下,一股陌生男性气息袭来,离她如此之近。倒是让苏殊真有些不习惯了。她眼睑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 她伸手拉下了,按着她太阳穴的那双大手,握在自己的掌中,抬头朝伯邑考笑了笑,道:“没事的。只是有些醉罢了。” 主动和被动的感觉,总是不一样的。 旁人看上去,他们就好像一对蜜里调油的小情侣。实际如何,也只有苏殊心中明白。 场中,有大臣赞道:“还未成亲,少主就对公主这般好,只怕未来也如侯爷一样,是个对正室夫人极好的。” 本意是夸奖,苏殊却听的刺耳。 西伯侯亲子就有三十七,嫡子十位。还有二十四妃。如此规模怕是古代的一多半帝王都是比不上的。 她当即反驳:“不一样的。” 那大臣似乎没听清:“什么?” 苏殊疑惑的看向伯邑考,问道:“你没和他们讲,我们成婚后,你就不回了吗?” 伯邑考神情有些窘迫:“并未。”他不知该,如何开口与母亲和弟弟们说。毕竟他不忍看到亲人因他而伤心。 姬发不明白:“大哥可是西岐世子,为何在成婚后,不得回西岐?” 他不信。 苏殊叹息一声,开口解释道。 “鱼和熊掌不可皆得。你们想要西伯侯回来,那便是得再送一个质子过去的。” 姬发神情激动的站了起来:“为何偏偏是大哥?!那我不可以吗?” 可见其对伯邑考的兄弟之情很深。 伯邑考神情颇为不赞同:“姬发!你也该长大了。大哥不在。日后要照顾好父亲母亲,还有弟弟们。” 一场洗尘宴,变成了离别宴,场面一片悲切。特别是伯邑考的那几个嫡亲的兄弟。 管叔:“大哥。” 霍叔:“大哥。” 康叔:“大哥。” …… 其中那个年龄最小的甚至趴在伯邑考怀中哭,就好像死了爹娘一样伤心。 呜呜呜,如此温柔,如此好的大哥,日后再也见不到了。为什么大哥和父亲不能同时拥有。他不要二哥,二哥太凶了。 西岐的那几位大臣眼中倒闪过了然。 散宜生心道:原是如此,难怪和少主有婚约的公主,要撺掇侯爷的其他儿子,争家业。但有他和南宫适,太颠大夫在,定不会让那公主的计谋得逞。 夜宴持续到子时。 琵琶精很是不明白:“恩公又不是要死了,他们哭的这么伤心干什么?”说着还拿起盘中的枣子,咬了一口,嘎嘣脆。 在她看来,只要人不死,总归还有机会再见的。树挪死,人挪活。恩公回不来,他们不能去朝歌看嘛! 临近散席,姬发才想起问大哥离去的时间。但大哥却说不知道,这得问公主。 “……”他没想到,去了朝歌两个月后,大哥竟变成了个妻管严。 西伯侯府人口颇丰,所以空房间并不算太多。苏殊和琵琶精被安排在一个院子中。 一夜无眠,待到第二天早上。 西伯侯府的早餐比较朴素,竟是霍菜疙瘩汤和大饼,白白的面疙瘩上飘着五六片翠绿的菜叶。高粱磨的死面饼子,硬的膈牙。 伯邑考吃习惯了,倒也无妨。 苏殊面对着“殷勤的西伯侯府众人”推说道:“我修道之人,五谷杂粮吃多了,恐对清修不利。” 其他人也不好勉强。 姬载却很感兴趣:“修行之人是仙人吗?那你会飞吗?” 苏殊还没说话,琵琶精就露了一手,只见她用力一蹬,一下子就飞到了离地十米的位置,从上往下,叉着腰看他们。 “这有何难!”琵琶精的表情很是得意。 姬载欢快的拍着手,夸赞道:“琵琶姐姐真厉害!” 琵琶精:“那是!” 得瑟了好一会,琵琶精才晃晃悠悠的落在地上。她拿起一边的东西,试着咬了一口饼,只听“嘎嘣”一声。 她吐了出来:“呸呸呸!什么东西,真硬。” 旁边有一位青年,笑着说:“真笨!我告诉你,这饼子得沾着汤吃才行。” 琵琶精嘟囔:“这么麻烦的吗?”她端着粥,拿着饼子到一旁的角落去研究。 姬发装做若无事的走到苏殊旁边,问道:“公主,你和我大哥,什么时候离开?” 苏殊看了姬发一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笑的灿烂问他:“怎么?烦了?想要我们快点走了?” “不,不,不!”姬发连连摆手,急忙道:“恰恰相反,我是舍不得。” “哦~这样啊——”苏殊刻意拉长了声音,最后她说道:“七天吧。” 姬发松了一口气。 看来还有些时间准备的。 第47章 看麦田,渭水河畔 下午阳光正好,伯邑考带苏殊去看了西岐城郊外的麦田。 五月的麦田,犹如绿色的海洋,麦苗茁壮成长,一片生机盎然。微风拂过,麦浪翻滚,仿佛大地在呼吸。 走进去,甚至还能闻到淡淡的麦香。 两人坐在麦田边。 伯邑考叹息道:“若是秋天,公主就能看见那一大片的金黄色的尤为壮观。” 苏殊笑着说:“无妨。若你日后真想回来,我偷偷再带你回来就是。” 少女眉眼弯弯,笑的明媚,犹如冬日暖阳。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不知入了谁的心底。 伯邑考望着眼前如此为他着想的人,只觉得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不想那少女捧着他的脸道:“只是你不要如此忧愁了。虽然我喜欢看你红着眼睛的样子,但那也是在床榻之上。” “咳咳。”伯邑考咳嗽了两声。 因少女这一句话,他当即红了脸颊,慌忙别开目光,不敢再去看她。 缓了好一会才道:“殊儿,从哪里学的这般……这般虎狼之词。” 苏殊见他这般害羞,更来了兴致。“怎么?考哥哥,不喜欢吗?你是不喜欢这个词,还是不喜欢我?” 伯邑考不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咳嗽。 苏殊盯着他的背影,自顾自的说着:“也是,毕竟表叔早年与人定亲,心中有亲亲月光,虽然那人如今是我小妈了。” “但,谁让旧爱心中绕,情义永难消。” 她看向另一边,望着远处的麦田。 伯邑考虽然不知道小妈是什么意思。 但“旧爱”两字,让他觉得公主可能是误会了什么。转头看见少女的肩头在抖,好像在哭。 他开口解释:“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旧爱,不过是父母之命。我和妲己见过,不过三面而已。” “而你是完全不同的。初见时,你如同仙子一般,降于高台,那般耀眼,让人不敢直视。再见你是在宴会上,说想学水火之术,让人间再无洪涝,那般仁善。第三次见面,你带我出牢狱,回公主府。” “我不过有一副好皮相,会些音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天命会如此眷顾于我。” “树下,我为你弹琴,你教我权谋隐忍,给我讲那些忠臣良将的故事。” “……”(省略三百字) 伯邑考将他们相识相见每一刻的感受都细细说了出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动的心,他也分不清了。 也许是公主拉着他跑上高台,更或许是树下弹琴谈心;也或许夜宴上,公主许下愿人间再无洪涝;甚至更早。 每一次她都好像神明一样,救他于水火,指点于他迷途,拉着他不断向前走去。 他想:哪怕以后余生都要待在朝歌,但有她在身边,或许也不错。 待伯邑考起身走到苏殊面前,却看见对方在笑。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当。什么旧爱心中绕,都是在逗他玩的。 “你呀。”顿时有些无奈。 苏殊梗着脖子道:“如何?” “不如何。” 伯邑考凑近轻轻在少女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却好像惊到了她,少女的面色突然发红,下意识的向后退去,却一脚踩空。 眼看她就要跌在麦田中,他连忙将人拉入怀中,紧紧抱住。 “别动,让我抱一会。” 苏殊的眼神左瞟瞟右看看,手指紧紧的捏着衣服的袖子,神经紧绷。心道:果然,自己还是不喜欢被动。 不过,如今棋局倒是正好。 抱了有好一会,她才被人放开。 伯邑考一直看着她,倒是让苏殊有些不自在。恰好微风正好。 她便问道:“你可想体验一下,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伯邑考:“???” 他还没回神,就被少女拉着“嗖”的一声,直往天空而去。 伯邑考:“!!!” 太高了,这还是他第一次站这么高。朝下望去,万丈深渊。 公主却说这是,会当凌绝顶。 不一会,苏殊带伯邑考停在渭水之畔。 午后的渭河水清澈碧绿,河岸两旁树木葱茏,绿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仿佛是大自然的调色板。 伯邑考见是此地,正要说出,从母亲口中听过的,父母成亲的盛大场面。 却见少女推着他往山上走去。 伯邑考:“???” 他不动,回身看向那人。 苏殊看见伯邑考眼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神仙妖怪既已入朝歌,你在离开前,也该为西岐寻些庇护才是。” 伯邑考明白了,这山上现在应该是有奇人异士住着。而且法力不低,还有与朝歌的国师申公豹和三妖一战的能力。 苏殊继续说道:“正巧这山上有一老者,名唤姜尚,字子牙,是难得的奇才,曾在昆仑山上修道。是我一好友的师叔。西岐有他的话,未来的路,也会好走许多。” 这个人伯邑考自是听说过的:“可就是他用三昧真火烧死了玉石琵琶?” 他觉得将这人接下山的话,琵琶精怕是会闹掰。 苏殊想了想,略微迟疑道:“要不我先带琵琶精回朝歌,等你将人请下山后,再返回来接你。” 伯邑考疑惑:“殊儿不同去吗?” 苏殊却道:“反正你今日大概也是见不到他。我就不白跑一趟了。” 伯邑考:“既然姜先生,今日不在家。殊儿为何还要我去?” 苏殊却讲了一些谋士的怪癖。 “一般有才能的人,都很爱考验人心的。他肯定想看看西岐的求贤之心。你得连去三天,即便次次扑空。” “再不行的话……你还得斋戒沐浴焚香,三跪九叩,从山脚到他住处。” 听少女如此说,伯邑考想让几位弟弟替他去请的心思渐渐淡了。若只是多跑几趟倒没什么。但三跪九叩?从山脚到山顶? 还是他自己来吧。 伯邑考决定去试上一试。 他独自朝中山上走去。 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地面上的小石头被晒得温热。再往上走,你看见潺潺的小溪,清澈见底。 每当有风吹过,还能闻到野花和青木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 一个半时辰后,他终于看见了矗立在山间的茅草屋。待他欣喜的走过去,却发现里面没人,但屋中炉灶里面的木炭还有温度。 事情的发展还真如公主所言。 那人在考验他。 他想,也许公主也会算卦。 待他下山后,夜幕已经降临,渭水河边草丛中,还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萤火虫。 少女依旧站在原地等他。 苏殊:“怎么样?” 伯邑考摇了摇头道:“如公主所言,里面的人在躲我。” 苏殊安慰他:“没事的,多去几次,大不了就三跪九叩,程门立雪。” 她给伯邑考讲了很多坚持不懈的故事,有刘备的三顾茅庐,有程颖的程门立雪,还有印度神话中,某些信徒站在瀑布中,苦修数天,以求神明庇佑的故事。 伯邑考听的时不时的点头,同时心中暗自佩服那些人。感觉都挺厉害的,那么能豁出去。 而在他们走后,一棵大树下出现一个白发老者的身影,正是伯邑考白日在山间所寻的茅草屋的主人——姜子牙。 “哎!看来老夫,不出山也不行了啊!” 三顾茅庐就算了,但是在他那小破茅草屋玩什么程门立雪,站个三天三夜就过分了啊!身体不好的,可是会被饿死的。 还有那个三跪九叩,在瀑布下撑好几天的。哪是没有修炼的普通人能承受的起! 他心善,看不得其他人出事,无奈,也只能自己出山了。 第48章 姜子牙下山 由于今日白天爬了两个多时辰的山,伯邑考晚上睡的很熟,一夜无梦。待到第二天起来,精神抖擞,很是爽利。 早上刚起,吃饭时,小弟就控诉琵琶精是个坏人,抢他玩具。也控诉他见色忘义。 “兄长,你过几日就要离开了。未来有那么多的时间陪着公主殿下。为什么现在不能多抽一点时间,陪陪我们呢?” 第一个事情好解决,就是第二个。 姬发也道:“是啊!兄长。大家都很舍不得你。今日就不要再带公主殿下出去玩了,一起留在侯府吧!” 其他几十个兄弟,也如此说,并眼巴巴的看向伯邑考。只等着他答应。 苏殊见状,提醒道:“锲而不舍,金石可镂;锲而舍之,朽木不折。” 琵琶精好奇的凑过来道:“文绉绉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苏殊笑着让其去问姬旦。 琵琶精去问姬旦,姬旦给她解释了一番,她算是明白了。可是她又不明白,公主和恩公在说什么事,锲而不舍呢? 她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伯邑考想起昨天下午公主的话,婉拒了其他兄弟:“这几日,我上午有些事,下午再陪你们可好?” 姬载眼泪汪汪:“有什么事,能比亲兄弟更重要啊?呜呜呜,大哥不爱我了。” 姬发板着脸凶他:“小十,男子汉大丈夫的,不许再哭!” “呜呜呜,二哥好凶。” 姬载哭得更凶了。 琵琶精不悦看着小姬载:“吵死了!小孩子就是烦。” 姬载愣住了,被吓的坐在地上,一抽一抽的,又很快从地上爬起来,说要去找娘。 最后还是伯邑考安抚了小鸡仔一番,将人带到街上,买了一些吃食,还有玩具。 而就在这时,苏殊感觉乾坤袋中的玉简,有了反应。她忙避开众人去查看,方才得知:杨戬已经找到了土豆和红薯,现在就在朝歌城中的公主府等待。 她立即回了信过去:“我这就赶回去。” 苏殊去书房给伯邑考留了信。当时姬旦正坐在里面温书。见他进来,立即起身行礼 “长公主。” 苏殊微微颔首,也算打了招呼。 她从桌子上拿了份空白竹简,直接用灵力在上面刻字。其间意思就是,她现在有急事回朝歌,过几日再来接伯邑考。让对方切勿着急。 刻完字之后,她将那封书信,留给姬旦,让对方转交。 姬旦面露诧异:“公主可是要离开?” 苏殊点了点头:“有故人在公主府等我,我必须马上回去。” 姬旦又问道:“那,那个妖精呢?虽然她现在尚无恶意,但怕有朝一日。公主若不在,只怕没人治得住她。” 这两日,他已经确定了那个琵琶姑娘,并非人类。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那我带走她便是。” 说实话,苏殊也挺不放心的。她也怕姜子牙正好赶在她今天不在,就下山了。那么就是琵琶精性命堪忧了。 听她如此说,姬旦松了一口气。 苏殊走出了书房,在西伯侯府的一个角落处,发现正无聊到和蚂蚁玩耍的琵琶精。 很是和气的问对方:“我现在要回去,你想回吗?” 琵琶精自然是想的。那小孩一逗就哭,小孩一哭,他的几个哥哥就来指责她。这里一点都不好玩。但…… “恩公呢?怎么没见他?他不一起回去吗?”她好奇的问道。 苏殊解释道:“最近西岐不太平,他要去山上请道士,他过几天就回去。” “请道士?”琵琶精皱眉,想起些不好的回忆。要是普通法力低微的道士,还没什么,就怕是像姜子牙那种的。 苏殊幽幽的补偿道:“就是那种降妖除魔的老道士。据说可厉害了。死在他手下的妖,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琵琶精被吓得蹦了起来。 她立即拉住苏殊的胳膊,语气急切道:“你不是说,要回去吗?事不宜迟,不如咱们现在就回去吧!” 可见她是真怕。 苏殊见状也不再逗她了。带着琵琶精走出了西伯侯府,找到一个僻静空旷的地方。 一人一妖,开始往朝歌的方向飞去。 等伯邑考带着姬载回来,苏殊和琵琶精早已离去,留给他的只有一封信简。待他读完后,只能一个人骑马前往渭水边。 这次求贤却出乎意料的顺利。 他看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江边钓鱼,而不远处正是昨日来过的那个茅草屋。 难怪公主要把琵琶精也带回来,应该也是预料到,姜先生今日会下山吧。 伯邑考压住内心冒出的喜悦,一步步朝那人走过去,询问:“你就是姜先生吧!” 那老者反问他。 “你就是西伯侯长子?” 伯邑考立即应道:“先生料事如神,在下正是伯邑考。” 姜子牙摇头叹息:“你不该来此的。” 伯邑考不解:“先生此话何意?” 姜子牙回道:“你该去朝歌救父的。” 万万不该抢你父亲的命运。这样你活了,他就会死。只是有些话他不能说,有些天机他不能显露。 所以后面的话,姜子牙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宣之于口。 伯邑考则以为,虽然他今日见到了,但也只是碰巧,对方并不想让他看见的。所以才说出此话,意思就是想考验他。 让他离开。 他神情更加郑重,拱手道:“若有先生相助,考救父之路,必会更加顺畅。” 态度说一贯的恭敬有礼。 姜子牙:“未必。” 在他们说话间,在茅草屋中做饭的马氏听到了动静,她腰缠围兜,头顶粗布荆钗,手持木质汤勺,走了出来。 她见到相公身旁的贵气公子,眼中一亮,便快步上前,问这人寻她夫君为何。 伯邑考得知眼前的老妇正是姜子牙之妻,言行更为恭谨,并将一切和盘托出。 马氏闻言,赔笑道:“公子,你别生气。待我骂我家老汉一顿将他骂醒。” 伯邑考拱手一礼:“有劳夫人。” 马氏看向姜子牙,言语中满是挑剔:“且不说人家堂堂西伯侯长子,来了你这破茅草屋两次。你先看看家里吧!都什么时候了?都揭快不开锅了。” “你还摆起谱了?!” 姜子牙无奈,再者他今日也有下山之心,便道:“罢,罢,罢。”这马氏跟着他也吃了不少的苦。从朝歌到此,远离故土。 他再看向伯邑考,要求对方背他下山。 “公子需得背老朽下山,不知可愿? 伯邑考:“先生放心。” 他在老者的面前蹲下了身,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哪怕知道山路崎岖,哪怕知道下山的路需得一个时辰,也毫不畏惧。 姜子牙也不客气,走过去趴在了伯邑考的背上。 马氏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起下了山。 第49章 未来谋划,推广作物 [叮!封神开榜。] 苏殊才赶到朝歌,脑中就传来系统的提示音。得知伯邑考已成功将人请下山,她心中自是高兴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她只觉得有姜子牙相助的话,伯邑考活下去的几率就会更大一些。 棋子要活得久,才能发挥更多的作用。 待她和琵琶精行至公主府。 她转头对旁边的琵琶精道:“飞了一路,你先下去休息吧。” 单纯的琵琶精,自是没察觉苏殊想支开她的心思,实话实说道:“我不累啊。” 苏殊面对如此不谙世事的妖怪,有时真觉得很累。她想了想道:“你不是喜好姬载的玩具吗?你去帮照顾两日小白,月底我为你买来如何?” 琵琶精摇了摇头:“我只是看他玩的有意思,才想抢过来看看。” 苏殊:“那漂亮衣服……” 最爱美的琵琶精当即答应:“一言为定。”接着她便欢快的去找那只小狐狸了。 原因不重要,只要有好处。 待那人离开,系统又告诉苏殊。 [现在宿主可以将杨天佑和杨蛟的魂魄交于杨戬,让其去求姜子牙,再配有一定功德后,他们二人便可入榜。] 顷刻间,她的手中,又多出了两颗透明的琉璃珠,里面不断有赤橙黄三种颜色,还有七道墨色在不停的攒动。 苏殊抬脚踏入室内,看见了房间内的白色毛团。她将躺在卧榻之上的小狐狸拎起,交给外面的婢女,让她们转交给琵琶。 待除了她彻底,无人后,方才关门设结界一套下来,开始用玉简联系故人。 她房中等候的杨戬也现出了身影。 依旧是熟悉的白衣玄袍。 杨戬神色复杂的看向那许久未见的少女 开口唤道:“小殊。”来朝歌半日,一些消息,他也知道了。 比如曾经说的,一生许国的少女,如今与他人已有了婚约。 “杨二哥。”苏殊拿出了承载着,杨天佑和杨蛟魂魄的琉璃珠,交给杨戬,目光期待道:“你看看这是什么。” 杨戬接过琉璃珠,闭上眼,从里面感应到他父亲和大哥的气息,便是相隔数年,还是那般的熟悉。 “这……这……” 虽是早知道,但久别重逢,如今真的见到亲人的魂魄,他当即喜极而泣。 心下那点怅然,也消失不见。 苏殊看到好友如此,也由衷的为他感到高兴。与此同时他又献上了一份大礼。 她继续说着:“你带着他们的魂魄,前往西岐找姜子牙,让他帮忙,并将土豆和红薯用你父兄的名义推广。这样他们就有了功德傍身,就算日后入榜,上了天庭。玉帝也不好太过为难。” 杨戬听着苏殊的话,一字一句,都是在为他们杨家考虑,心下更是大为感动。可他不知道,现在自己能为少女做些什么,去报答她的大恩大德。 当即拱手:“小殊你日后若有事,便唤我一声,我和三妹自当万死不辞。” 苏殊:“现在就有。” 见此,她借机说出天命之事。 一是,希望杨戬待在西岐阵营,在阐截两教交战时,帮她师门中人,假死脱身。二是,希望杨戬能在西岐攻破朝歌的前夕,将她父王救出去。 苏殊没想到他心思缜密,竟是察觉到了她的另一种话外之意。 杨戬墨色的瞳仁情绪翻涌,问道:“你让我救你师门中人和父王,那你呢?你可是想替你父王去死?” 世上怎会有这种人?妥帖的为所有人谋算好,却自己独自去赴死。 苏殊能看出对方眼中的担忧和愤怒。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这更是肯定了杨戬心中的猜测,他正要说:那些人既然是她所愿,那么他是会救,但她的性命,他亦不会放弃。 话还没说出来,却听那厢少女再次提起封神榜。 苏殊又笑着打哈哈:“不是还有封神榜吗?最坏的结果,不过魂魄上榜,修为再无提升之日罢了。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倒是你……” 苏殊为对方讲清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你若真答应救我亲友。” “那要担负杀死我同门之名,而且不止一个。定会遭截教的人记恨,可能会被他人误会,很可能会有性命之危。” 她说的很严重,像是签生死契一般。 杨戬神色淡然:“你为救我杨家做了如此之多,我又会如何不应?再者,你不是都说有封神榜吗?就算死亡,也会魂魄上榜,依旧会存在于世。” 对他所说的话,苏殊颇为不赞同。 “那个要修为不得寸进的。杨二哥你天赋这么好,属实不应该上那榜的。” 杨戬:“既知修为不得寸进,你也应当保全自身才是。” 苏殊:“……” 以前她怎么不觉得,觉得昭惠显圣二郎真君,这般的能言善辩?是因为对方去了一趟南美洲,长了见识的原因吗? 不过,这样也好。 有个聪明的好友,总是有利无害的。 苏殊:“我现在不是还活着吗?二哥你不妨先去将父亲和大哥的事情,安排好后,再提后事。” 见少女无意再提,杨戬也不再问。 他觉得:若真待那时,他多注意一些,或者直接让三妹来,用宝莲灯护住小殊就好。反正总不会让救命恩人丧命的。 现在说,的确尚早。 两人各自有各自的打算。 聊了一会后,杨戬变幻身形,离开公主府,用金光纵地之术,在一炷香后,赶到西岐城中。他向路人打听了西伯侯府的所在后,朝那处而去。 如小殊所料,姜子牙现确在西伯侯府。而且还是刚去。 令他意外的是,伯邑考竟也在此。 这人不应该在朝歌吗? 他将红薯和土豆献上,又编造了一个,父兄为找这些东西牺牲的故事,希望西岐能以他父兄的名义,将这两样东西传播出去。 伯邑考看着,面前这两个东西。 一个锥子形状的紫红色块状物,另一个土黄色的椭圆形东西。都是他未曾见过的。 他神色不由有些怀疑。“它们真能让天下万民吃饱饭?” 杨戬在南边那边待了两月有余,其实一大半时间,用了学习那边的语言解决沟通的问题,但剩下的一个月,也够他了解这两样东西的一切。 比如:产量,种植。 他继续道:“它们的产量是麦,豆,稷的数倍。而且味道不错。易于储存,根茎,叶都能食用。” 姜子牙思量片刻:“师侄,我自是信你的但若在西岐推广,让官员和百姓们信服。还得实验一番,以防万一。” 杨戬恭敬拱手:“应该的。” 第50章 西伯侯之殇(栽赃嫁祸) 王宫内院,灯火幽暗。 帝辛看着桌案上,那堆积成一座小山的奏章,只感觉额头青筋直跳,心中一股暴虐之气难以压下,很想将桌子掀翻。 突然“叮铃”一声。 放置在桌侧木架上的青色铃铛响起。 那是前段时间,闺女给他的,当时说:虽父王有人皇气运护体,神仙妖怪,法术不沾,但那九尾狐极其擅长蛊惑之术,而这个是师尊给她的铃铛,可清心静气。 让他留下以防万一。 原本他没当回事,不想这段时间果然派上了用场。望着那小巧的铃铛,他心中顿时清明一片。 哼~那只狐狸终是忍不住下手了吗?但究竟是什么时候呢?因为不满他对那只鸡精的处置吗?还是忍不住想夺权了? 本是养着玩的宠物,不想如今竟妄想反噬其珠。说来也是可笑! 帝辛闭目沉思,想着待何时时机,让闻太师回朝,收了那几只妖孽。反正如今大仇得报,异己已除。 也用不得找借口了。 宫殿外,丝绸做的窗帘被风吹起。 妲己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而来,容貌绮丽,身材婀娜,让普通男人移不开眼。她拿面纱遮脸,娇笑着问道:“大王又心烦了?” 帝辛眉头紧皱,不愿让她过来。 “孤在处理政事,你先回去吧!待孤处理完后,再去看爱妃。” 妲己察觉到帝辛态度的不寻常,更是靠近,媚眼如丝,身上那独特的香味更是直往帝辛鼻间钻去。“大王~” 她的手抚上帝辛坚硬的胸膛。 弄的人心痒难耐。 殿内,有铃声响起“叮铃铃。” 帝辛眼中渐起的朦胧瞬间,消散不见。他再次重复到:“孤说,退下!” 妲己自从进宫来,帝辛从来没有用这个态度,对她说话的。顿感无比委屈,再看向刚刚扰她好事的“铃铛”。 明明没有风,为何会无端响起? 但待她仔细看去,那铃铛上似乎存在着有淡淡清气,应是仙家之物。也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道士献给大王的。 “大王,这铃倒是好看,可以赐给臣妾吗?下次臣妾跳舞时,可将它挂在腰间,一动一响,那般定是……” 她说着手便要向那铃而去。 “不可。”帝辛严词拒绝,制止了妲己的动作,并再次命令其退下去。 妲己眼睛一转,顿时有了主意。 她虽要不出来,但可以让人来偷。只要造个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任凡人肉眼是绝对分辨不出来的。 这殿中的人族气运,防的是法术,却不是行为,更何况拿走一个铃铛,并算不得伤害人王。 于是她便乖乖退了下去。 帝辛对妲己的顺从略感意外,但并未多想,继续批阅案几上的奏章。 接下来几本奏章,分别的东伯侯和南伯侯治下的地方。上面的内容让他不悦。 夜还很深。 那边。 九头雉鸡精耐不住被禁足的寂寞,再次趁着夜色逃出宫去打牙祭。毕竟宫女吃多了,也略感腻味,她想寻些老人,小孩,或者是青壮年。 后者不仅可饱腹,还能吸吸精气,用来修炼。谁让帝辛不过来了呢?要不然,可以吃到更好的气。 那人族人王的气啊~是极有助于妖修炼的,一日千里呢! 想着想着,她便流下了口水。 最后想起原因,她眼中不由更恨! 都怪那个殷殊!偏偏大姐,三妹,公豹,他们竟都维护于那贱人! 转着转着,她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来到西郊关押姬昌的宅子附近。这里守卫大概有数十人。 她想是可以美美的饱餐一顿了。 正好也可以报复,和她抢申公豹,还害她从妃子降成美人,挨了十下板子的殷殊。 那人不是想和伯邑考成亲吗? 现在她就让他们成不了。 哈哈哈哈。 九头雉鸡精用妖法将自己变成殷殊的样子,正大光明的朝庭院的方向而去。 而守在庭院外处的侍卫,见公主来了,有人上前行礼。不想公主突然变成尖嘴的怪物,拧掉了同伴们的脑袋。 喜媚笑的邪魅,她将手中的东西,抛了抛,当着其他侍卫的面便开始吸脑髓。 画面一度骇人。 一些人吓尿了,一股子骚味传来。 喜媚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 她见有人竟想跑,变幻身形,几个瞬间,便将那些人全部拦下,直接在大街上,便展开了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一时间西郊别院,尸横遍野。 浓烈的血腥味,在空气中飘散。 当然这一切,在打更人眼中都是殷殊公主所做,他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巴,待那个可怕的身影往宅子内而去时。 杀人了!杀人了! 那看似貌美的公主竟是妖怪变得! 他立即丢下铜锣往东边跑去。 待九头雉鸡精吃饱喝足,才从地上某个侍卫身上起来,吸了最后一口。感受到体内涌动的妖力,心情大好。 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她一步一步走进院中,面含森然恶意,嘴角挂着乳白色脑浆。最后将目光看向站在院中,想要翻墙逃跑的姬昌。 姬昌:“!!!你是谁!” 虽自从遇见那位公主之后,天命逐渐模糊,他也再算不准,但他能肯定的是,眼前的妖孽,并不是他之前见到的那个苏殊。 气质眼神完全不同。 更重要的是,一个浑身是仙家清气,而眼前这个是妖气。 九头雉鸡精:“我是谁?你说我是谁?” 姬昌:“你是妖怪!” 九头雉鸡精故意做出惊讶的表情,然后一脸的凶狠:“竟被你发现了呢!看来留不得你了!”即便她今日从未打算放过这位。 她五指成爪,直直的向姬昌抓去。 姬昌避之不及,竟一下被那利爪穿透了心脏。他摔倒在地,死不瞑目。 九头雉鸡精抬步走过去,踢了踢死得不能再死的姬昌,志得意满的笑了起来。 “老东西,你也不过如此。” 什么西岐圣主!也敌不过她轻轻一击。 她用西伯侯的血,在地上留下了“公主府”三个大字。待做完这一切,她拍了拍手,直接离开了这里。 第51章 朝堂自辩 翌日,朝歌城中大乱。 负责王畿中治安的黄飞虎,一大早按照打更人的举报,来至西郊的宅子处。看见满地侍卫的尸体。还有院中西伯侯尸体旁的三个大字——“公主府”。 按照打更人的描述,昨晚作恶者正是公主,而如今的公主非人是妖怪。 因此事,事关重大,他不敢轻易做主,只能先行派人去“公主府”将公主殷殊,押入大牢后。而后在第二天的早朝上,将事情原委尽数呈禀。 帝辛有些不满黄飞虎的做法。他觉得如此大事,对方竟没有先上奏章。 而众大臣议论纷纷。 有些人在讨论,处置妖怪的方式。多半建议火烧。毕竟现在人证(打更人)物证(西伯侯尸体旁边的留字)俱全。 他们似乎忘了,公主回归之前,闻太师曾往朝歌递过书信的。 恶来飞廉并未说话。 费仲的儿子费达虽被公主教训了。他和公主之间有仇,但圆滑如他,当然能看出大王对公主的在意。怕大王杀了公主后悔,日后秋后算账,决定不去凑那个霉头了。 当然让他说好话,也是不可能的。 尤浑看了看费仲,见对方并未开口,他也决定看看再说,以免站错了队。 申公豹根据黄飞虎所说的那些伤势,他猜出杀姬昌和那些侍卫的人,正是本应该在王宫中关禁闭的九头雉鸡精。 倒是没想到,经过上次的事情,那只鸡精对殷殊公主的仇恨,依旧那么深。竟做出这等栽赃嫁祸之事。 但至于帮谁?怎么帮? 他决定再看看,若是公主同意取消和那个伯邑考的婚约,让他做驸马。那他自会寻个替罪羊,替公主顶了此罪。 若是不同意……那她就自求多福。 倒是不知大王这次会如何处置。 他决定旁观。 帝辛面对台下诸位大臣的吵闹,开口呵斥道:“够了!诸位难不成当王宫大内是菜市场不成?!” 大殿顿时安静了。 飞廉站了出来,替苏殊说了两句道:“臣觉得公主殿下,设登闻鼓,济慈堂。看起来并不像是妖孽。不如给其一个辩解的计划,让其上殿和那个人证对峙。” 此要求合情合理。 帝辛眼中闪过赞赏,情绪稍稳,正要开口准许。不想被某大臣抢了话头。 有人又跃跃欲试:“殊不知,之前是不是那妖孽的伪装。” 帝辛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怒火:“来人!将这目无君王的家伙,给孤拉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喏!”立刻有侍卫站出,拖着那大臣向外走去。 见状其他想说什么都立即闭了嘴。 费仲尤浑暗自庆幸,自己刚刚并没有多言。看看,看看大王这是有多宠爱公主啊!更别提之前就为公主杀了比干。 帝辛吩咐道:“来人,传公主上殿与打更人进行对峙。” 下面立马有人领命前往。 很快苏殊就被人押到大殿之上。即便是一身囚服,布衣荆钗,她亦有自己的风骨。 “儿臣参见父王。” “快起。”帝辛看着女儿这副样子,有些心疼:“来人,将公主身上的绳索解开。” 黄飞虎立即出声阻止:“大王不可。” 和帝辛从小一起长大的他,自是知道前因后果,也能明白为什么发小如此心疼这个女儿。但在没有搞清楚眼前的人,是不是假冒的之前。他还是建议暂不妄动的。 杨任:“若公主是妖,在这朝上贸然松绑,恐伤及大王。” 其他人也附议。 帝辛无奈,只得暂且作罢。 片刻后,那证人也被押了上来。 那人个子中等,身形消瘦,眼下泛有青黑之色。才行完礼后,一转头,看见苏殊的样貌,就吓的两腿发软, 不停往柱子后躲去。实在是那日的情况,太过骇人。 他昨晚做了睁眼的噩梦。 “别杀我,别杀我,别杀我。” 黄飞虎上前安抚了两句:“此乃殷商朝堂,有大王在,没有妖怪敢伤你。” 过了好一会,那人稍微镇定了一些,颤颤巍巍的重复那天晚上,他看到的场景。 他说,他听见那些人叫:公主饶命。 他看见就是旁边这人,长了尖尖的嘴巴,竟直直的插进那些人的脑袋里。 听打更人如此描述,众人赫然。 苏殊已经明白嫁祸她的,正是那九头雉鸡精。但她不确定,这是鸡精一个妖的主意,还是申公豹和九尾狐的主意。 再者,她也是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知道。 那鸡精是喝脑髓修炼的。 早知道,当时一开始,就该出手除了那作恶多端的妖,再让杨戬帮忙遮掩了。 黄飞虎:“公主可有想说的?” 苏殊压下在心中繁杂的情绪,开口道:“死者为大,还请父王拍仵作验尸后,将西伯侯的尸身送回西岐,让其魂归故土。” 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还有那些枉死的侍卫,他们也是家中的依靠,有父母和妻女,需要照顾,还望父王妥善安排。” 她这一开口,倒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有些老臣感觉脸热。 杨任也觉得有如此气度的人,并不像是妖怪。 黄飞虎重新打量眼前的少女:“你不为自己辩解吗?” 苏殊看了申公豹一眼,想借此试探一番对方的态度。若真是他和那九尾狐,要置自己如死地的话…… 既谈不拢,就别怪她心狠了。 她笑着说:“这件事情啊!究竟那妖怪是我,还是其他妖怪的构陷。其实在国师心中自有定断。” 众大臣齐齐看向申公豹。 这一下,申公豹不能再装沉默了。 帝辛开口问道:“哦?国师知道?” 申公豹一时之间说不出所以然,他明白殷殊已经知道杀姬昌的是九头雉鸡精了。 “这,这个,我……” 他的回答支支吾吾,摆明了是有事。 最后他心一横,只说了:“臣不太清楚!”接着低头做鹌鹑状。 他如此反应,也在苏殊的意料之中。 也就是说,他和九尾狐是知道此事的,对于九头雉鸡精的行为,他们不支持,也不制止,只想坐看山观虎斗。 更不觉得杀了那些侍卫是错的。 视人命如草芥。 所以说,封神榜上至高的位置,真是诱惑不到九尾狐吗?九尾狐,九头雉鸡精,还有申公豹真是无药可救了吗? 申公豹此时还不知,他已经上了苏殊的死亡名单。 黄飞虎再次询问:“公主可还有什么需要辩解的?” 苏殊的目光明明灭灭:“我若说,我没有作案动机呢?谁都知道前些日子,我刚刚为西伯侯挨了五十大板。” “而且还求父王赐了婚。黄将军,你觉得可以为了一个人豁出性命的我,又怎么会去杀他的父亲呢?” 她看向黄飞虎。 黄飞虎也说不出所以然,他也想不明白。但人证物证俱在。都指向长公主。 “虽然别院内的血迹,可能是有心诬陷殿下之人故意造假,但微臣想不明白,那人又怎会平白污蔑于你?” 苏殊猜测道:“他可能真看见了,但看见的又不是我。” 有些见识浅的大臣不明白。 黄飞虎思考片刻,开口道:“公主是说,有妖用了变形之术,污蔑于你。” 一些仙家术法,他自然是听过的。 杨任:“可此事又如何证实?” 朝廷是有修炼之人,但很少,基本上都在地方上任职。而且当今天下 流寇,妖怪横行,也不太平。 帝辛提起了很早之前的宫人失踪疑案。 他看向黄飞虎问道:“那些侍卫和姬昌所受的伤,可是在胸口和脑袋?” 黄飞虎点头:“那些侍卫是在脑袋处,有致命伤,但西伯侯的伤是在胸口。” 帝辛提起这一年以来,陆陆续续一百多名宫人的失踪迷案,他让人传黄贵妃。 “如此看来,这一年来,残杀宫女的妖孽和杀害西伯侯的应是同一只。” 他又让侍卫从司刑房,拿出前些日子在池边发现的骨头。正好是头骨处破洞。 众大臣明悟。 申公豹赫然,眼见事情的走向渐渐往后宫走。他担心宫中的妲己和九头雉鸡精被发现。便站了出来:“既是妖怪所为,那不妨将事情交给臣来处理。” 黄飞虎看了申公豹一眼,语气略带嘲讽:“怎么?国师这会倒是站出来了?” 申公豹面露不悦正要反驳。 苏殊开口道:“那妖怪一下子能杀五十多人,想必修为不低,国师一时有所顾虑,也是人之常情。” 少女朝申公豹笑了笑。 她想麻痹敌人,待申公豹和九头雉鸡精大意时,再将他们一块铲除。 第52章 宿命之说 西伯侯府中。 书房的灯亮了一夜,第二天上午,处理了一夜事务的伯邑考,终是撑不住直接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梦中,他见到了父亲。 还是在西岐城外,七年前父亲奉诏去朝歌的场景。但这次父亲却说出了不同的话。 “此去,我前往朝歌,怕是十死无生。西岐就交给你了。伯邑考,你一定要处理好西岐的事务,照顾好你的弟弟们,当一个贤明的君主。” 十死无生?不是有牢狱之灾,但无性命之忧吗?为何会无生! 伯邑考心下着急,他伸手想拦住父亲,但手却直接穿过了父亲的身体。他只能眼看父亲上了马车,马车渐行渐远。 “父亲,父亲!” 他这次直接追了上去,却怎么也追不到,一路来到了野外树林时,却怎么也看不到那辆马车的踪迹了。 连车辙印都没有。 一种不安的感觉环绕在他心头。冥冥之中,他觉得这次见面可能是永诀。 便开始没日没夜的往朝歌的方向赶。 浑浑噩噩中,不知走了多久。 当他再次有意识时,已到朝歌城中,大王软禁父亲的别院外。 伯邑考心中一喜,快步朝别院走去,刚刚推开门进去,就看见倒在血泊中的父亲,还有……公主,她满是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不停的在说:不是我,不是我。 她好像很害怕,又蹲下身子,似乎想触碰他,却很快收回了手。只说了一句。 “对不起,我食言了。” 那双爱笑的杏眸中,此时满是哀伤。 随着她这一句话落,她的身影开始消散,周围的场景也随之破碎。 伯邑考蓦然醒来,喊了一声:“父亲!” 依旧是在西伯侯府的书房中,而他的旁边是正在帮他披衣的四弟。 此时,窗外天光大亮。 姬旦见大哥醒来后脸上的泪痕,还有眼下的青黑,语气很是关心道:“大哥 你可是被梦魇着了?” 伯邑考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握住四弟的手,语气急切道:“对!对!对。这是梦,刚刚一定只是梦!父亲一定没事的。” 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现在的伯邑考迫切需要认同感。 姬旦看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竹简,有些心疼道:“大哥也是太过劳累,才会做出如此的梦。不如你先回房休息一会。” 自从长公主三日前离开后,大哥便白日里巡查各地的治安管理,看有没有官员亲眷知法犯法,下午又去实验田中,亲自观察土豆和红薯的生长状况。 晚上处理这些堆积下来的事务。 事事不假手于人,这换做铁打的身体,也熬不住啊。 伯邑考揉了揉眉心。 他只想着趁自己还在西岐,多为百姓做一些事情罢了。毕竟日后,待他和长公主成婚,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姬旦见大哥不以为意,不由再搬出母亲和父亲:“若是父亲在朝歌,知道你如此,他也会心疼的。还有母亲,再不休息,我一会告诉母亲去。” 伯邑考无奈答应:“好。” 并告诉四弟:“这里的事务,我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你整理一下,再拿给散大夫,让他交给下面的人处理。” 姬旦点了点头:“兄长放心,这些我自是知晓的。你赶快去休息吧。” 面对弟弟都催促,伯邑考也不再多言,转身向书房外走去。 待他走后,姬旦随意拿起桌上的几本竹简便看了起来。小到里面有往昔半年的账目,大到有地方各卫的亲眷名单。 心道:难怪竹简数量如此之多。 殊不知外面,才被他赶去休息的大哥正好遇见了寻来的姜子牙,并得知了父亲去世的消息。 * 伯邑考才打水净完脸,就感觉清醒了许多,正打算抚琴一曲,再外出巡视时,不想正好遇见赶来的姜子牙。 他还没开口,就听见以往唤他“少主”的姜子牙,这次竟直接称呼他“主公”。 这称呼让伯邑考更不安。 想起刚刚的梦,心中不由更是惶恐。 父亲不会真的出什么事了吧? “姜先生这是何意?” 姜子牙将一切的实情,全盘托出。 “从你上山请老夫时,老夫就知道今日的结局。你本是早死的命格,全因有人执意让你上山。你做了你父亲应该做的事,他自然得替你去死。” 他不知那长公主是如何得知那么多的天机,但在杨戬师侄和少主的话语中,她应该是一个极其好的人。 会为天下生灵着想的大爱者。 当然他于前些日子,已经同意杨戬师侄的请求,在恰当的时间将杨天佑和杨蛟二人的魂魄,放入封神榜中,让其复生。 伯邑考的思绪飘回了年幼时,父亲那谆谆教诲的场景历历在目。此刻,这份记忆在他心中翻涌,就如同锐利的针尖,无情地刺痛着他的心窝。 我怎能让父亲为我赴死呢? “不会的,不会的。”他后退几步,神情痛苦,口中不停的呢喃这三个字。 梦中的场景,再度浮现于眼前。 那满地的血腥,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父亲。还有满目哀伤的长公主。 姜子牙见他如此,无奈叹息,他也不好再说下去,只道:“那姜尚就先不打扰主公了,您好好想想。” 他正要离去。 伯邑考突然开口道:“姜先生等等!” 姜子牙停下脚步:“主公?” 伯邑考问的小心翼翼:“那你说此事,那长公主知不知道?她知不知道,我若活,我父亲会死?” 说罢,目光紧紧的盯着姜子牙。 这个答案对他很重要。 私心上,他是不愿意相信,那么好,屡次救他于危难,为天下黎民百姓着想的人,会害他父亲的。 姜子牙面色纠结几番,最后的答案却是:“我也不知。也许她是心地善良,谁都想救,却弄巧成拙吧。” 伯邑考还是很难过,但也明白,若真如此,倒也不怨殷殊。只怪造化弄人。 伤心过后,他想起还有98个弟弟和西岐的数万子民,若父亲真出了事,自己便应该肩负其重任,以不负其教导养育之恩。 或许冥冥注定,又过了一日。 城南于昨日夜间,发生异象,天聚雷电,劈死了守将,如今雷云还在进行聚集。西岐城中百姓惶恐,怕是天灾,要求举行祭祀,以平息上天怒气。 伯邑考和姜子牙在巡查时,在被雷电轰过的废墟处捡到一个长相怪异的婴儿。 他刚刚将婴儿抱起,还未来得及细看。 就见一衣袂飘飘的仙人从天而降,自称云中子 ,说他与婴儿有缘。 姜子牙在旁边道:“主公,你父亲命有百子,这最后一个就由你代他收下吧。” 伯邑考听此捏紧衣袖。 命?想起昨日的事情,突然有些想笑。 命中注定,他和父亲,只能活一个吗?还是说,命中注定,他与爱人无缘。此生注定受尽生离死别之苦。 但最后他还是按照宿命将其收为义弟,取名雷震子。 而后婴儿被阐教云中子带走。 至此雷电平息。 第53章 诛妖行动(一) 苏殊为除掉隐患,算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先花了五千功德值,从系统那兑换了一个“替身人偶”。这些几个月,零零总总,她差不多花了有小一万的功德值。 为以防万一,她又传信去灌江口,让杨婵来公主府帮帮忙。 不想,还没等她去找人,九头雉鸡精竟敢潜入公主府来找她的麻烦。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时,她正在公主府的后院种些迷幻类的草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刻薄的女声。 九头雉鸡精看着面前的少女,嘲讽道。 “你倒真是福大命大,不过区区几句话,就让你摆脱了杀人的嫌疑,甚至在牢狱中待的时间,还不足一日。” 这就罢了,关键是公豹,还让她找一只同族的鸡精来为她顶罪。 她甚至是咽不下这口气。 更何况动物修炼成精很难的,要不是如此,她何苦去轩辕坟找大姐和三妹为伴? 与其为难自己,伤害同族,还不如将这讨厌的公主杀了。再做出一副公主畏罪自尽的样子,同样能对大王有交代。 苏殊努力压下上扬的嘴角,装作害怕的样子不停的往后缩。她问道:“你就是那只杀人的鸡精?” 胡喜媚没有否认:“是。看你快死了不妨让你做个明白鬼。” 苏殊继续问道:“你这样做,不怕你三妹对你失望吗?不怕其他人看见吗?”她往窗外看去,想确定周围有没有人。 九头雉鸡精看少女的眼神,就如同看一个将死之人,言语间更是毫不避讳。 “附近的人,已经都被我支开了。至于三妹?她回来估计得晚上,想要她救你怕是等不到了。就连上次咬我的那只狐狸,也被我打晕了。” 仿佛在说:你叫啊!我早就安排好了。任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上到大姐和三妹公豹,下到那只和大姐同族的小白狐,以及公主府的仆人。 苏殊忍了忍,最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那我就放心了。” 九头雉鸡精本以为这人是疯了,却没想到,下一刻她们待的这个房间金光笼罩。此处好像是早就准备好的法阵。 她这时才感觉到不对劲。 本来运用自如的妖力,竟无法调动。 她想逃却逃不出去。四处碰壁。 中计了! 看来这公主不是个草包。甚至比公豹和大姐还要厉害。她们轩辕坟三妖和公豹,竟都被这人的外表年龄给骗了。 自己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这是什么阵法?” 苏殊拔下头上的发簪,朝九头雉鸡精一步一步走近,直接刺入妖怪的胸口:“你去问阎王爷吧!” 反派死于话多,对于厌恶之人,她下手自是要一击毙命。 系统提示:[魔性+100] 九头雉鸡精感觉体内的经脉不断被灵力冲击破坏,脸色已经痛到扭曲。 苏殊见其没死,不由补了八掌。 便打便说:“这是你对我下毒的一掌;这是你残害宫人的一掌;这是你杀侍卫的一掌,这是……” 她的眼中已是泛起猩红。 直到系统再次出声提醒。 [够了!她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苏殊用法力清理了寝殿,方才收了阵法,并将九头雉鸡精的尸体收到乾坤袋中。 到了此时,她不得不承认,那丹药带给她那三千年的修为,果然很有用。再加上阵法加持,杀这一千年的鸡,有如虐菜。 简直愉快加轻松。 系统疑惑[宿主不给她造个替身吗?] 苏殊:“她不配!” 若早知九头雉鸡精是爱吸人脑髓,她早早就出手将其除去了,又岂会等到现在? 再说控制替身对精神力有要求的。 九头雉鸡精:x 那么接下来便应该是…… 而申公豹也在等殷殊来找他,他想长公主若要彻底洗清嫌疑,免不了他的帮助。左等右等,终在第二天等来了邀请函。 邀请他过府一叙。 他看着手中的帖子,轻轻用手指弹了一下,忍不住露出极其得瑟的笑容,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怎么,你不是很能耐吗?现在,还不是需要本国师的帮助?” 当他仔细装扮了一番,戴上象征身份的黄金镶宝石的戒指,又照了照镜子,欣赏了一番自己的“绝世容颜”。 方才坐上马车,来到公主府时,不消片刻,那人接到消息便立即出来迎接他。 少女依旧是一袭娇俏的红衣,肤白似雪,身姿窈窕,容貌精致绝伦。 “国师大人,你终于来了。” 苏殊笑的特别开心,满脸的期待。 申公豹微微颔首,抬步踏入公主府内。他觉得自己很矜持,心中想待会怎么吊一吊这小东西的胃口。 让对方和其他都男子,特别是那伯邑考断干净联系。却丝毫没察觉到,少女的笑容里面藏着刀。 苏殊引着人朝寝殿内走去,而后让身边跟着的侍从都退下。 对于她的这些安排,申公豹露出了然的笑容。并已经做好了准备。 待两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苏殊柳眉微蹙,做出很不太开心的样子,开口问道:“国师大人,前两日,你在朝堂上,为何不帮我呢?” 她说着,目光也在对方身上打量着,思考着,一会从什么地方下刀比较好。 在申公豹看来,就是少女被他今日的打扮,吸引的移不开眼的表现。顿时,他小表情更是得意了。 还变成小镜子照了照。 他道:“不是本国师不想帮公主,只是公主的驸马是那个伯邑考,而不是我。我又以什么身份帮呢?” 这句话暗示的意味,特别明显。 苏殊继续接道:“这简单!明日我便进宫求父王如何?” “那公主放心,不过两日,在下定能找到人帮你顶罪。”申公豹自信满满的说道。 “那多谢国师了。” 苏殊觉得时机差不多了。 “不如,我来帮你捏捏肩,如何?” 她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绕到毫无防备的申公豹身后,让系统设置好结界后,将法力蓄于右手。一掌下去,血肉模糊。 申公豹惨叫一声:“啊!!!” 他甚至来不及反应,肩膀就少了一大半,心中的震惊之情,溢于言表。想用法力逃跑,但剧痛,让他聚不起法力。 身后少女银铃般的笑声,此时落在他耳畔,有如恶魔低语。 “不知这个力道,国师大人可还满意?” 但接下来全力以赴的第二掌,直接将他的头骨变成碎片。血腥炸了满屋子。桌子,凳子,床幔上,无一幸免。 系统提示:[魔性+100] 苏殊轻描淡写的用清洁术清理好了屋子,并花了三百功德值,让系统抓住申公豹的魂魄,抽出一丝,放在替身傀儡之中。 今日连杀一妖,一人,再为傀儡注入法力后,她难得的感觉身体有些乏力。 她将傀儡放置在床榻上,自己则倚着桌子睡着了。 再次醒来,琵琶精和小白已经归来。 晚上时分,收到信件的杨婵也从灌江口赶来。说迟也不迟,毕竟还有九尾狐未除。 第54章 帝王之气 为防九尾狐发现,让事态难以控制。 苏殊第二日就带着侍女打扮的杨婵进了宫。并在路上将前因后果告知杨婵。 “我们这次进宫是要除妖。我去除,婵姐姐你只要拿宝莲灯,在外面防着。防着那害人的妖怪逃走就好。” 杨婵有些担心:“那妖怪厉害吗?你能打得过吗?真不需要我帮忙?” 苏殊握着杨婵的手,笑着摇了摇头。 “还请婵姐姐,相信我。” 杨婵看见少女眼中的认真,也不再多言。相识这么长的时间,她自是信的。 毕竟没有苏苏,也没有现在的杨家。 马车缓缓朝王宫行驶。 她们来到妲己的寝宫,被宫人告知贵妃娘娘如今在龙德殿的正殿内伴驾。 苏殊听此,眉头紧皱。 主要是她给父王那可以平心静气破除幻术和魅术的“青平铃”,就放置在龙德殿的案上,而九尾狐最擅长魅术。 如今妲己去了,只怕会发现异常。 杨婵见苏苏神情不太对,便低声开始询问:“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妥?” 苏殊笑着摇了摇头,她继续朝前走去。 杨婵只得立即跟上。 绕过了几个长廊,再穿过花木清泉的后园,面前可见一殿,上书“龙德殿”三字。 苏殊行至前,却被守门的侍卫拦下。 侍卫:“殿下,如今大王和贵妃娘娘都在里面,恐不太方便见您。” 言下之意,就是两人在殿内干不正当的事,少儿不宜。让她一会再过来。 苏殊朝殿宇中看去,只见那窗户上,隐隐能看到交叠的身影。似是配合她的猜测,殿中此时还传出不合时宜的女子娇笑声,还有喘息声。 她的脸色更加黑了。 在内心中问系统,为何会这样? 王宫内不是有人族气运吗?妖怪和神仙,不是不能轻易对人王下手吗?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苏殊不相信父王在清醒的状态下,会在处理事务 面见朝臣的地方,行这样的事。 系统的回答是[毫无疑问,第一,宿主的铃铛已经被九尾狐换掉;第二,九尾狐附身苏妲己,且只是引导人王的情绪;第三,相处多时,苏妲己身上已经沾有人王的气息,让人道难以分辨。] 系统这么一解释,苏殊就明白了。 原来是日积月累而形成的,只是现在时机成熟,于今日爆发而已。 站了有一会后,杨婵在旁边问道:“公主,还要等吗?” 苏殊回答道毫不犹豫:“等!当然要等。咱们等到我父王和贵妃方便完 就是。” 她今日本来就没打算放过九尾狐,如今既然确定九尾狐已对父王下手,罪加一等那只狐狸就更该死! 杨婵也明白,里面的那位贵妃,怕就是苏苏今日要除掉的九尾狐了。 她们在外面站了整整一个时辰,里面的动静才平息,又过了半个时辰,那披着妲己皮着九尾狐才身穿薄纱,从里面扭出来。 那身姿叫一个婀娜,站在“龙德殿”两旁守着的侍卫都看的流鼻血了。 苏殊也收起了眼神中的异样,再抬头时,满脸笑意,她主动朝妲己走去,夸赞道:“娘娘今日还真是容光焕发啊!” 九尾狐志得意满的笑了笑。她能不容光焕发吗?那帝王的精气自是不一般的。如今二妹被禁足,明面上不好见大王,那精气便全是她一个妖的。 “对了,你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苏殊回道:“一是想看看娘娘,和您商量一番,关于我前些日子被诬陷的事情;二是趁机给父王请个安。” 九尾狐想了想,觉得这公主的要求并无不妥,毕竟是二妹又做错了事。还有那铃铛的事,她也是应该回这公主商量一番。 于是她道:“那我回宫等着你~” 苏殊一口应下:“好!” 杨婵低眉顺眼的跟着苏殊往龙德殿内走,苏妲己往自己的寝殿而去。 她们背道而驰。 —— 龙德殿。 坐在上首的帝辛,眼圈发青,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当苏殊和杨婵走进去,宫殿里面的那股靡靡之气,尚未散尽。 苏殊朝桌案上看去,青色铃铛依旧还在,但却不是师尊曾给她的那一个。 她躬身行礼:“父王,我错了。” 少女低头眼中满是愧疚之色。 帝辛愣了许久,思绪才渐渐回笼,眼中清明逐渐聚集,这才发现他身在龙德殿,而下首的那位,正是他的公主。 “你有什么错?” “你不必太过苛责自己,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是孤托大了。” 或许错的是他,不该仗着有人王气护体,就毫无顾忌的。这才让那些妖孽有了可乘之机。 苏殊扭她看向身后的杨婵:“婵姐姐,你能帮我看看父王吗?”如今她只能寄望于宝莲灯能治疗父王如今的状况。 杨婵点头,持灯上前。 她手中掐诀,口中默念宝莲灯的口诀。 原本碧绿色的莲花灯,放出七彩的光芒,缓缓朝上面的帝辛飞去,在其头顶转了好几圈。 苏殊站在一旁解释着:“父王,这位是我的好友,擅长治疗的术法。她很厉害的,即便的魂魄离体的人,她也能拉回来。” 帝辛点头,目含期待。 但那莲花灯,在他头顶转了数圈后,最后却是无力的落下来。 生于斯,亦毁于斯。 杨婵调息一刻,而后开口道:“苏苏,抱歉。宝莲灯只能解开帝王身上中的媚惑之术,至于他失去的精气,却是没办法补。” 帝王之气,非同寻常。 对神仙妖怪的修炼是大补之物,同时那些神仙想帮一帝王补精气,也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闻言,苏殊眼中闪过失望,但她还是笑着对杨婵说:“这不怨你,我知道婵姐姐已经尽力了。” 帝辛看向杨婵,问道:“那孤还剩多长时间。”他想知道,他还能做多少事情,有生之年,能不能等到闻太师归朝。 杨婵低头,为未能帮到他们而感到愧疚,声音有些低:“不足两年。”但也足够让大殿上的两人听见。 帝辛呢喃:“两年啊。” 苏殊在心中问系统,有没有办法。 系统却斩钉截铁的回答。 [没有。人族的人王之精气,万物可吸,但只有人道能补,但如今天道势大,人道沉睡,地道微弱。] 一时之间,大殿上的三人都很沉默。 最后,还是苏殊脑中浮现要让九尾狐付出代价,她告别父王后,转身便前往了妲己的所居宫殿。 第55章 诛妖行动(二) 在寿仙宫侧殿那张宽阔的大床上,九尾狐躺在上面半眯着眼,正在享受刚刚才吸完的帝王精气。 宫女前来禀告:“娘娘,公主在殿外求见。您见不见?” 九尾狐仰起身子,开口吩咐道。 “让她进来吧。还有你们都先下去。” 她才从枕头底拿出了一个青铜色的铃铛,随意拨弄着玩。这铃铛,正是之前龙德殿所放置的那个。 偷梁换柱后,知道这铃铛对妖并无害,她便放在了自己的寝殿。 “喏。”其他宫人听到吩咐,屈身行了一礼后,便朝殿外走去。 苏殊笑着走近妲己,一眼就看见了床上的铃铛。还不待她问。 就听那九尾狐道。 “你给大王那铃铛可是对付我的?!” “怎么会呢?”苏殊笑着走近。 心中在盘算着两者之间的距离,寻找对方身上能一击毙命的弱点。 “当时我只记得救伯邑考了,便只能拿出师尊交给我唯一的这个法宝,和父王进行交换罢了。”她语气无奈。 并不断说着自身修炼年岁尚浅的话。 “我虽拜的名师,然不过才在山中修炼七年,就算就几分智慧,那也万万不敢和修炼千年的娘娘作对啊!你们这般厉害,拍死我,也不过一个巴掌的事。” 九尾狐在苏殊的一声声恭维中,逐渐迷失自我。是的,这小妮子修炼时间短,不成气候。而我可是独立一座山头的千年大妖。 不知不觉,她甚至露出了尾巴摇晃。 苏殊见九尾狐旁边的铃铛泛起清气,似要提醒,她连忙用法力按住了它。这铃铛怎么敌我不分呢? 她继续夸着九尾狐,言明。“如今我需要活命,还得看娘娘和国师呢!” 九尾狐飘了,说出它修炼需要吃人心的事情。“以前只是说二妹在负责此事,但如今她在关禁闭,有些事情自是做不得。替本宫寻找人心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一副施恩的样子。 苏殊面上依旧是谄媚的表情:“那为这般好看的娘娘做事,自是我的福气。” 她笑着转动手腕间的镯子,觉得现在时机已到。心想着,等会再大出血,让系统造个听话的傀儡出来。 对外就宣称苏贵妃身体不适吧! 只要能骗过一些人即可。 九尾狐娇哼一声,躺在床上:“你比你父王还识相,挺让本宫满意的。” 然金光闪过,竟是突如其来的阵法,笼罩了整间寝殿。 九尾狐从中感受到浓浓的杀意,再侧头看那妮子,脸上哪有刚刚的讨好和谄媚。这时,一股痛意从腹部传来。 是那妮子不知从何处拿出的匕首。 “我本想放过你的,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残害宫女,伤我父王!” 苏殊握紧匕首在妲己体内转了转,脸上的笑容冰冷而残忍。 九尾狐知道眼前的人是连同苏妲己也想杀,万不得已,事到如今,这具肉身,反而是它的累赘,影响施法打斗。 万不得已,它暂时舍弃了这具肉身,化作原型,正要还击。 却见那人虚空一抓,竟是直接掐住了它的狐狸脖子。苏殊另一只手举起灵力,朝着九尾狐的天灵盖狠狠拍下。 苏殊犹如情人低喃般,凑近赤红狐狸的耳朵边,问道:“宫女肉好吃吗?要不要让她们也尝尝狐狸肉?” 赤红的狐狸毛上,除了红色的血液,还有白色脑浆。这场景,恶心极了。 她用狐狸的尾巴,擦了擦自己的手。 系统提示[魔性+150] 苏殊见九尾狐似乎死透了,正要松手清理此地之时,却见狐狸尾巴掉下来一条,而狐狸原本的伤口处,竟隐隐有愈合的趋势。系统也提醒她。 [九尾九命,尾巴也象征着修为。] “了解。”她应道。 提着狐狸脖子,她坐到一旁,静静的等待九尾狐复活。一次,一次,又一次。它复活一次,她杀一次。整座寝宫内,那鲜红的狐狸血随处可见。 即便是九尾狐装死,不愿睁眼。 苏殊也能感觉到对方气息的变化,再行补刀之举。 此时,系统提示[魔性+150,目前魔性:1680] 这已经是苏殊杀九尾狐的第八次,九尾狐身后的尾巴也落了八条。目前只剩下身上那一条。 这次之后,却瞥见旁边的苏妲己肉身,似乎有了动静。 她以为是九尾狐的断尾求生,正要送它最后一击。却听系统道。 [宿主住手!这并非九尾狐。而是真正的苏妲己。] [九尾狐应该是死了,就算没死,也不过只剩下一条命,尾巴也相当于它的修为,如今的它已经变为普通的狐狸,连人形也化不成了。] 苏殊闻言收了灵力,左手也松开了狐狸。那赤红的狐狸落在地上,并无一点反应,好像真死透了。 为以防万一,她想掐一个火诀,将狐狸的身体彻底焚烧。 但系统却提示,千年的狐狸,身上可用的东西有不少,直接烧了,有些太浪费了。 [宿主不如……] 苏殊秒懂,当着真丶妲己的面,就变出匕首,将地上的赤红狐狸给肢解,剥皮拆骨。还有地上那八条毛光水滑的狐狸尾巴,也让系统收着换成了八百积分。 可算是回了一点血。 话说,她怎么感觉她现在,比那些反派更像反派呢? 真正的苏妲己看着在一旁剥狐狸尸骨的公主,内心有些畏惧,缩在了角落处,痛苦的捂着腹部。 她内心觉得,今日也是她的死期。 苏殊解决“心头大患”后,心情正好,便将目光转向,在另一旁捂着腹部的苏妲己,打算逗逗这个世家女。 最好让其同意继续伪装九尾狐。 但苏殊走过去后,看见苏妲己被鲜血染红的衣衫,还有格外惨白的面色。 她不由转身开始施法清理室内,待没那么吓人后,解开了阵法结界,去外面将守着的杨婵叫了进来。 “婵姐姐,帮我救一个人吧。” 杨婵愣了一瞬而后点头:“好。” 杨婵跟着苏殊走入殿内,看着捂着腹部神态痛苦的苏妲己,发现这位贵妃和之前的气质神态完全不同。心中虽然疑惑,但也祭起宝莲灯,默念口诀。 不一会,苏妲己身上的血就被止住,伤口也一点点长好。只是气色依旧苍白。 苏殊见妲己伤势已大好,便行至对方身侧,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我希望接下来的两年,你能继续假装九尾狐留在宫中,陪我父王演戏。只是演戏而已,他不会强迫与你。” 她以为自己已经够真诚了。 “不!”妲己面含泪珠,不住的摇头。她宁愿死,也不想再待在这里。 如此反应,也在苏殊的预料之中。毕竟她也知道,父王下令灭了苏护的事情。 她继续道:“我答应你,两年之后,会放你自由,无论你想去西岐到伯邑考身边,还是回冀州,我都会送你去。” 苏殊没想到因为她这番话,妲己哭得更伤心:“因为大王,我在冀州已经没有亲人了。至于伯邑考……” “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再说他不是,不是,已经和公主你有了婚约吗?” 虽然九尾狐压制着她的魂魄,但对于外界的一切,她还是有感知的。 苏殊眼睛一转,换了个说辞,试探道:“若我说,伯邑考是为了救你呢?” 妲己停止了哭泣,目光变得将信将疑。 而在一旁吃瓜的杨婵理了理,最近两日得来的消息。目光中有疑惑。她不明白。苏苏明明那么好,为什么偏偏要选一个心有她人的伯邑考呢? 苏殊是见这招有用,便继续诱骗妲己:“他知你被九尾狐附身,也深知自己不是九尾狐的对手。知道我乃圣人亲传弟子,便求了我,保你性命。” “他为你如此努力,不惜牺牲自己。你连为他演两年的戏都不肯吗?” 有时,事情是不是真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该信的人,信了。 妲己低垂了眼眸,问道:“我与他不过见过三面,他竟愿意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虽才见三面,但她心中清楚明白,伯邑考那般顾全身份的人,自是不会如此。 哪怕她不是自愿,哪怕是九尾狐附身。然现在世人皆知,帝辛宠爱的是苏护之女苏妲己。 很明显,这人在撒谎。 苏殊眼看有戏,继续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是西伯侯亲自为他选定的。而我只是拿恩情强逼与他,自是不一样。” 妲己依旧不信。 苏殊又劝了两句,见软的不行,便直接来硬的,威胁道:“你远在冀州,可能不知,后妃自尽便是对大王的诅咒。” “虽然你父母兄长死了,但冀州百姓还在,你年幼还有朋友,还有外祖家。你不希望他们都因你一人之过,而丧命吧?” 她表情逐渐转变为阴狠,甚至变出一把剑,扔在妲己面前道:“只要你想让他们为你陪葬,请随意!” 一副视人命如草芥的样子。 妲己想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像她现在这般吧?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她含泪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苏殊见人答应了,便将长剑收起,也不再多留。不想杨婵却留在原地。 杨婵道:“苏苏,你先离开吧!我想与这位娘娘说几句话。”无论何时,她都不想有旁人误会苏殊。 苏殊看了杨婵一眼,最后抬步离开。 屋中,杨婵开始语重心长的劝苏妲己,并母亲兄长给她讲的,苏苏为天下生灵,与玉帝周旋的事情。 在她的话语中,长公主是聪明伶俐,且一个心系天下苍生的人。 又结合事实道:“那九尾狐是妖孽,害了不少人。苏苏杀她是应该的。若她真是个坏人,又岂会让我来帮你治伤?” 妲己面色平淡,低头不语。 她觉得眼前这温和的女子明显和那长公主是一伙的,自然会为其说好话。至于那人为什么不杀她?不就是因为她还有作用吗? 杨婵又道:“还有你可见苏苏回朝后,残害任一无辜之人?她那么好,我不希望因为刚刚的不快,娘娘你对她有什么意见。” 最后,她拍了拍妲己的手:“我言尽于此,你自己想想吧。” 第56章 伯邑考,妲己见面 苏殊解决完妲己的事情后,又去龙德殿,将情况尽数告知她父王。在离开大殿后,杨婵也与妲己交谈完成。 她们一起坐着马车回到公主府中。 路上,杨婵牵着苏殊的手道:“苏苏若是你未来的路注定很难,不能被人理解,那么便让我陪着你一起走,可好?” 望着好友的神情,苏殊此时感到心中一片温热,她冲杨婵笑了笑:“好” 待到公主府后。 苏殊先陪着琵琶精和狐狸“小白”,去街上买了些吃的玩的。 她待将这两祖宗安排好后,回到卧房,布置好结界后,又将九头雉鸡精的尸体从乾坤袋中取出,用刀割下其六只脑袋,再用针线修修改改,改成三头鸡精的样子。交给傀儡申公豹,让其在次日早朝上拿去交案。 当朝上众大臣,看着有三只脑袋的鸡,不由哗然。 冥冥之中,他们似乎感觉,今日朝堂上的国师言行举止有那么一点怪异。 其打扮也不比以往的暴发户了。 另一边,西伯侯的尸骨也装殓好了,正要送往西岐。 这时,令谁都没想到的是,本来好好待在西岐伯邑考独自骑马来朝歌,上朝堂向大王,要他父亲的尸身。 看似孤勇,实则愚蠢。 黄飞虎上前解释:“世子,你误会了。长公主说落叶归根,所以大王原本就打算派人,送西伯侯的尸身回归故土。” 伯邑考躬身行礼:“臣多谢大王。” 帝辛眼中闪过挣扎。西伯侯已死,殷商的确需要西岐再来一人为质。 但他也清楚,自家女儿的心性。 最后他开口道:“先别谢太早,既然姬昌已死,那么你就是新西伯侯。但四大诸侯无诏进王畿,乃是重罪。” 他一挥手,命令左右:“来人,将伯邑考给孤拿下,关入大牢。” 先将人关着,至于如何处置日后再说。 周围的侍从闻声而动。 这一次,伯邑考只道:“臣知罪。” 任由那些人将他压下去。 因为他知自己死不了,那人定会来救他,就像以往那般。其实这次进朝歌,除了要父亲的尸体外,还想再见那人一面。 即便再也无缘,日后注定分立两端。但他和长公主之间也缺个正式的道别。 曲终人亦散,然心有不甘。 他想告诉她,他信她。 —— 监狱中,伯邑考一身白衣,端坐在潮湿的草垛上。他静静的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却没想到,首先来到此地的会是妲己,他认识的那个妲己。 原本以为九尾狐占了她的身体,她死了。 倒是没想到,今时今日还能再见。 说来也算故人,见到她没事。 他自是欣慰的。 妲己面含担忧的看向牢中人,十年如一日,不想许久不见,便是如此处境。那人还是如初见时好看。 仿佛得到了岁月的优待。 “伯邑考~”她轻声唤着,眼中含泪。 伯邑考从草垛上站起,朝苏妲己走去,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情,触及她那满脸担忧自责后,他再次肯定了,眼前这个不是九尾狐,而是真妲己。 他心中猜测:“可是王女救了你?” 毕竟公主曾说她与那些妖怪交好,就是为了一击毙命。如今看来,她是做到了。 妲己微微一愣,接着问道:“不是你求她救的我吗?”她心中隐隐有期盼。 就算知道身份有别,不可能。 但心中还是希望,普天之下,有那么一个想着她,念着她的男子。 伯邑考摇头:“不是。” 妲己心中那那块大石头,像是落了底,她苦笑道:“这些年没见,你果然还是你。” 儒雅刚直,连撒谎安慰别人都不愿意。 伯邑考颔首:“苏贵妃,还是快回去吧!在宫中,想必王女会照顾你。继续留在此处等话,让人误会就不好了。” 他说罢便想转身坐回草垛。 妲己不敢相信,他竟如此绝情,连几句话也不愿意和她多说:“伯邑考。不过短短数月时间,你就……”这般相信她吗? 伯邑考想起那人:“娘娘你是不知,我新娶的夫人是个醋坛子,她气量很小的。容不下我与她人有一点纠缠。” “要不然,她会将我关小黑屋,用铁链锁住我的四肢,让我只能看她。” 他想起之前在街上读到的话本子。 《霸道公主与娇俏世子》第三十七章:公主强取豪夺,世子黑屋被囚。 还有在渭水之畔,殊儿曾亲口跟他说:她喜欢看他在床榻上红着眼睛的样子。 殷商王女,圣人之徒,又有仙人之姿,重情重义,通达明慧,还是绚烂的年纪。 他既得其青睐,又怎舍得相负? 妲己的表情难以言喻。 她倒是不知,哪家小姐的能如此彪悍?善妒便罢,但还囚禁夫君。更关键伯邑考还一脸甘之如饴的神情。 看来她错了,眼前的人当真变了,竟还喜好这口。 “不知是哪家的小姐?” 见伯邑考不愿意回她。 无奈妲己只能带着满心忧思离去。 当日的夜中。 一个陌生人曾来探监。 伯邑考从其给他的餐盒底部,发现了两张丝绸,正反面都有字。 上面是公主给他的话。 开头便是在骂他傻。 你是不是傻!是不是昨天出门,脑袋被门夹到了,断了根筋!或者*****!bbb*** 你不知道商灭周兴吗?赶紧不联系东伯侯和南伯侯,直接反叛,来朝歌干嘛?!嫌命太长了吗?我之前告诉你,想要救人,就需得保全自身,难道你都忘了吗? 还是说,你不相信,我会想到办法将你父亲的遗体送出去。还是说,你是来问罪于我,甚至觉得你父亲可能是我杀的? 罢了,你在牢狱中待着吧。 等我派人去救你。 伯邑考将丝绸紧紧握在手中。 看见上面语气中的不忿,他仿佛已经想象到,少女跳起来,指着他鼻子骂他“不惜命”的样子了。 “所以得有你时时刻刻看着我才是。” 公主杀了他父亲的谣言,他自是不信的。就算姜先生说,就算梦中所见,就算再如何。朝夕相处月余,他自是清楚她性情。 但至于回来的最终目的。 也是怕他是由公主带回的,若是造了反,就算大王想饶过公主,但那满朝文武,能饶过公主吗? 她的日子怕是会很难过吧? 第57章 长亭诀别,始乱终弃 公主府中。 苏殊正握着玉简,心中犹豫要不要给杨戬传信,让其赶来救场。 手中的玉简却突然发烫。 她打开一看,竟是杨戬来信。 “姜师叔命我在暗中保护少主,我今日已到朝歌城中。其他勿要担心。” 苏殊心中顿时就安定了下来。 也是。 西岐那边姜子牙已经下山,她的确不需要再操那么多心了。 第二天上午。 琵琶精得知伯邑考来朝歌被关后,心中很着急,恨不得现在就去劫狱,或者说进宫求大姐帮忙救伯邑考。 但她刚出府门,就遇见了回来的长公主,那人和旁边的侍女,有说有笑,看起来心情特别好。 “你知不知道,伯邑考被大王下狱了。” 苏殊看见琵琶精一脸着急的样子,怕对方进宫去找妲己,发现异常,对自己的计划不利,安抚道:“这事我知道,你别急。” 琵琶精:“那是我恩公啊!” 苏殊解释道:“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三日后,他就会没事了。” 虽然她不知道姜子牙打算让杨戬,怎么做,但终归伯邑考会没事的。 琵琶精看少女一脸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放下了心,出府去玩了。最近她在街上看见了一个拉二胡的好好先生,特别有趣。 而另一边。 杨戬按照姜子牙的指示,先在朝歌找到姬昌遗体,将其带出城外,交给守在那处的哪吒后,又回朝歌,到处宣传:西岐联合东伯侯和南伯侯,反叛的消息。 整个朝歌瞬间陷入了沸腾。 明明姬昌已经没了,而伯邑考在朝歌牢狱中,如今反叛的是谁?西伯侯的次子姬发吗?还是三子四子。 众大臣纷纷上折子,要求拿身在牢狱中的伯邑考祭旗。 帝辛并没有同意。 然当天晚上就发生了神仙劫狱事件。 一玄衣青年,一红衣小孩,一大一小两位从天而降,直接出手定住了守着牢狱的士兵,从牢房中救出了被困的伯邑考。 待黄飞虎骑着五色神牛赶到时,那两人早已带着那伯邑考消失在天际。 苏殊也算明白了姜子牙的打算。 可能那傻子伯邑考因为她的原因,不愿意反叛朝歌。而姜子牙他是想借此机会,逼伯邑考一把,来促成命运。 命运? 她从床上走下,来到窗边,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父王的身体状况,心有哀悸。同时也在心中暗下了决心。 这世间能够改变命运的,让闻仲和那些忠臣良将,在大商亡后,还能活下去的。唯有希望的种子。 待来年,种子破土,花开朝歌。 她打开系统商城看了看,找到了两样东西,心想:是时候了。也是时候让伯邑考发挥真正的作用了。 —— 空山寂寥,冷月悬浮于天幕。 微风轻拂,笛声幽怨。 杨戬已经在此处陪着伯邑考等了有两个时辰。两个时辰前,苏殊曾给他传信,她会在戌时出现在朝歌西郊五百里处的凉亭中。 还让他务必带上伯邑考。 他们便早早来此,等了两个时辰。 西伯侯姬昌的尸体,则由哪吒和其他西岐的士兵带着,送往了西岐。 这时旁边的笛声停止。 伯邑考看着陪着自己的杨戬道:“杨将军 ,其实你不必如此的。天寒露重,你可以先去旁边的村落中休息。” 杨戬:“修炼之人不惧炎寒。” 他已经在此等了这么久,没道理时间快到了反而离开。 他们说话间,一道清俊优雅的白色身影,翩然而至。待人走近,发现来人正是他们一直等待的苏殊。 不同于红衣的热烈明媚,那身素纱白衣,衬托着少女更加清雅高洁。但如果是她,无论穿什么颜色都是极好看的。 苏殊走进凉亭,停步在两人面前,却没有说话。月光拉长了她的影子,更显清瘦。 明明她心中有万语千言,却在目光触及伯邑考身上的麻布白衣后,再说不出来。 姬昌新丧,这是第一次,她承诺别人的事情她没有做到。内心自是有几分愧疚。或许说是第二次,她还答应了去西岐接他。 许久之后,她开口问道:“你怨我吗?虽后面帮西伯侯报了仇,但终究没你保下他的性命。” 伯邑考上前将少女紧紧抱在怀中,低头嗅着她的发,轻声开口,声音已是沙哑:“我知道的,你也是很难受的。” 他知道,这一切皆非她所愿,他知道她已经尽力了。又何必苛求。 苏殊感觉到头顶有泪水滑落,身形微怔,想到面前的青年丧父不久,也就伸手回抱住了他。薄唇轻抿,没有说话。 本以为是需要解释一番,却没想到连解释也不需要。那些人都这般相信她。 难受吗?或许有那么一点。 然她心底,更多的是隐匿的欣喜。 周文王提前死了,原本的紫薇大帝却活了下来,是不是证明了,命运也非传说中的完全不能改变? 那师门的人活下来的几率会更大。 人心隔肚皮,伯邑考原以为很了解的人,却并不是真那般了解。而长亭中的另一道身影,已是悄然离开了这里。 片刻后,苏殊推开了伯邑考。 她道:“我和你以后身份有别,怕是再也见不到了。现在能陪我走一走吗?” 伯邑考:“好。” 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 两人朝着八里外的村庄走去,途中他从怀中拿出一根刻着“玄鸟”的玉簪,戴到少女的发间,算做他与她的定情信物。 她说想亲手为他做一顿饭。 两人于亥时赶到附近的村落中,敲响了其中一家的院门。 本来那家人挺烦大半夜被人打扰的。但一看门外是两个神仙般的人物,怒气消散无踪,连忙将两人迎进来,客客气气的。 屋主的态度好了许多:“不知两位贵人,来找小人所为何事?” 苏殊拿出一袋钱币:“我们想租你这房子一晚,你去其他亲戚家挤一挤。” 伯邑考觉得此举有些喧宾夺主了,租便罢了,当当天晚上,就将屋主赶出门…… 他正要说什么。 却见那人将钱币收起,满脸堆笑。 “好说好说。” 要知道,这里面的钱,应该有他大半年的收成了。别说住一晚,就是住一个月,他都不会有意见。更何况神仙看上他家的房子,是他的福气,哪有拒绝之理? 屋主拿了钱,又将家里的其他人都叫了出来。一起离开了这座小院。 苏殊用屋中仅有的食材,烙了些野菜饼,做了一碗面疙瘩汤。样子虽有些差强人意,但味道还可以。 最后,她趁伯邑考不注意,将从系统那里买来的药,洒在了汤里面,用勺子将汤搅匀,再也看不见那药粉的踪迹。 她将饼子和汤端了出去,笑着说。 “我很少下厨,所以做的卖相不大好,你不要嫌弃。” “怎会嫌弃呢?”伯邑考拿出帕子,擦了擦少女脸颊上的黑灰,动作温柔。 少女低下脑袋,不敢看他,似在害羞。 谁能想象到如此娇羞的少女,能写出那般“豪迈”的书呢?却不知他这只小白兔,今天晚上可能被吃干抹净。 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男子温热的呼吸打在苏殊的脸上。 她不喜欢这种被动的感觉。稍稍稳定了心绪,将汤递到伯邑考手中:“你既不嫌弃,那就喝一口吧。” 伯邑考看着少女杏眸中的期待,伸手接过,低头沿着碗边抿了一口。评价道:“味道还不错。” 得逞后,苏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两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吃着饼,喝着汤,赏着月。 一刻钟后,伯邑考感觉身上越来越热,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转头看去,少女的脸色也红的如桃子般诱人。 顿时感觉身上更热了。 喉结滚动,他连忙撇开视线。 不行!如今父亲新丧。他又怎能做出如此禽兽之事?想到此,他打算起身离开。 苏殊见药不管用,伯邑考还是想走。于是运气逼了一口血出来。 果不其然,那人再也挪不动脚步。 苏殊开始装可怜道:“抱歉。我在杀九尾狐时,中了她遗留下来的媚毒。如今已努力压制了三日。若你不愿帮我,也随你。只是第二天早上,记得早早过来帮我收尸。” 伯邑考叹息一声,朝着少女走去。他又怎忍心,看着心爱之人死呢? 两人一起朝屋中走去。 月亮害羞的躲进了云层。 不知何时,窗外下着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打芭蕉。而屋中红帐翻滚。 在最后一刻,苏殊服下了系统给她的丹药。不想被伯邑考看见了。 他喘着气问她:“那是什么?” 却见少女皎然一笑:“媚毒解药。” 他见她伸手去拿旁边的衣物,有起身离去的样子,不由一个用力,改变了位置,在女子惊讶的眼神中,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 苏殊:“你!” 伯邑考低头在她耳边道:“殊儿的毒已解,但你给我给我下的毒呢?” 苏殊不再说话,垂下眼眸。 无论是在这件事上,还是说未来的计划中,她的确是要利用他一生的。 既然如此,那便放纵一次吧。 夜还很长。 第58章 抛夫弃子 翌日清晨,伯邑考从睡梦中醒来,屋中已经没有了少女的身影。唯有地上那凌乱的衣物,空气中异样的气味,证明昨日发生的事情并非他的一场春梦。 他起身,被子从身体上滑落,露出了三三两两道红痕暧昧无比,想起昨夜的事情,耳根不由有些发红。 而屋中的桌子上,多出了一本竹简,还有昨夜他送殊儿的碧玉簪。看见这两样东西,心中的慌乱开始难以抑制。 他披衣下床,坐在木桌前,打开竹简。 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周代商,乃是天命。” “然神仙大战,凡人遭殃。他们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成千上万条性命。愿日后你我棋局两端,能尽力保护那些无能为力的普通人,让他们少受劫难。” 一字一句毫无私心,竟全为天下。 神女爱苍生,并非戏言。 他拿起桌上的碧玉簪,低声呢喃:“我自是知道你的抱负,也愿与你一起努力。可你收下这根簪子又有何妨?” 如今身为西岐之主,护西岐百姓的生命,自然也是他的责任。但…… 正思索间,外面突然有敲门声响起。 伯邑考这才想起,如今是在别人的家中,他慌忙将玉簪和竹简收起,穿衣开门。 门外是老实本分的大汉,说是怕他们饿,所以在婆娘做早餐时,就让她顺手多做了些。一牒小菜,两碗清粥,两块炊饼。 —— 苏殊回到朝歌后,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都会抽时间给狐狸梳毛,照顾琵琶,打理茶馆。等茶馆生意越来越好,越来越火爆的时候。 她又开了相关类型的歌舞馆,招募了好看的艺人,又找人将以前或未来的经典故事融入其中。 比如:妺喜撕帛,后羿射日,嫦娥奔月,妇好出征,霸王别姬。 无论是古代,还是未来的妇人,都是喜欢伤秋悲春。前期她宣传搞的很好,后期也取得了不少的效果。 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朝堂上很快就有人弹劾她:堂堂公主,竟与民争利,败坏王室脸面。 帝辛看着那人,面色阴沉不定,他说道:“若是孤没记错,爱卿在朝歌也有一布庄,粮铺。”接着,他又指向另一位官员:“还有你,将奴隶雇佣出去赚钱。” 有些事情,他不说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水至清则无鱼,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大臣甲:“……” 他们真不知大王何时这般敏锐了。 其他有产业的大臣更是不敢多言。 又有大臣言及西岐反叛之事。 帝辛沉思片刻,而后问道:“他们可曾出兵?”主要是老太师还没回来,殷商主力未归,现在打起来,着实有些吃亏。 那大臣摇了摇头:“尚未。” 帝辛:“那便再等等。” 如今尚不是时候,但若那边真想打,只能先派国师和北伯侯去拖延时间了。 时光如箭,半年已过。 苏殊肚子越来越大,近来也开始越发嗜睡贪吃加乏力。 琵琶精无意的一句:“修士不是不需要吃东西和睡觉的吗?公主你还吃这么多,看肚子都大了。” 哼!整天和她抢东西吃。 听到连神经粗的琵琶精都这么说。 苏殊心中一惊,她怕腹中的孩子露馅,便找了个想出去游玩的理由,带着杨婵,离开朝歌,躲进了一处僻静的深山老林中。 此处的古树密集交织,形成了一道天然的绿色屏障,将外界的纷扰隔绝在外。周围环境清幽,再布置上结界,蚊虫不扰,可谓是最适合养胎。 她对此地特别满意。 刚刚用法术建造好了房子,苏殊稍稍感觉力不从心,腹中的小家伙好像在动。 杨婵才发现苏殊的异样,连忙过去扶住,语气关心:“苏苏你最近可是身体出了问题?要不要我用宝莲灯帮你看看?” 苏殊回的很坦然:“不用,没什么问题,我只怀孕了。” 她带杨婵来此,本来就打算让对方帮她接生的,有些事情自是不必隐瞒。 杨婵看着满脸母性光辉的苏殊,顿时感觉如遭雷击。怀孕了?什么时候?她最近天天和苏殊在一起,怎么没发现? 难怪突然想出来游玩,还偏偏不带那只讨喜的小白狐,还有琵琶精。原是想找个地方偷偷生产。 她抿了抿唇,开口问道:“那孩子父亲呢?他可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苏殊摇了摇头:“他不知道,所以还请婵姐姐帮我暂时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 对于孩子的父亲,杨婵心中有所猜测,但最终还是没问出口。见苏苏正用法力打造屋中的其他物件。她立马上前拦下。 劝说道:“你还怀着身孕,不宜过度劳累,我来吧。” 苏殊看见好友眼中的关心后,将东西放下,心安理得的坐在一边,看着杨婵忙前忙后,于傍晚之前,将一切的东西都准备好。 她们在此处待了三个月,期间苏殊用竹子打造了一架琴,打发时间。杨婵去隔壁的镇子上,学习有关接生和照顾婴儿的事情。 在宝莲灯的帮助下,苏殊无痛生产,然修为还是因为生产掉了五百点。 系统还送了几本育儿手册。 有《三字经》《弟子规》等书籍。 许是有灵气滋养,遗传了父母的美貌,刚出生的孩子很白净可爱,且圆溜溜的眼睛,好像葡萄一般。一点都不像其他孩子那般皱巴巴的。 杨婵用布包住白白胖胖的小婴儿,将小家伙递到苏殊面前笑着说:“苏苏你快看,他多可爱啊!” 苏殊侧头,那婴儿正好冲露出个无齿之笑,伸出一双小胖手,咿咿呀呀着。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将孩子接过来抱在怀中,摸了摸他白嫩的小脸,口中问杨婵:“婵姐姐,你愿不愿意收他做义子?” 孩子身份特殊,暂时不宜公之于众,然年岁太小,身边不能离人。 杨婵的表情突然凝固:“你要离开吗?” 这一天,终究还是到了。 从她知道苏苏怀孕,来此偷偷生产,她心里便已经清楚,对方没有把孩子带回朝歌,且暴露于人前的打算。 苏殊伸手逗弄着怀中的孩子,口中的话,已经很绝情:“封神量劫危险重重,我怕护不住他。” 杨婵道:“还有我。” 苏殊顺着杨婵的话道:“那你愿意留在此处,帮我照顾这个小家伙吗?就当还我对你们杨家的恩情。” 现在她连救命之恩都拿出来了。 这让杨婵不得不答应,但她还是心疼。这小家伙从小到大父母都不在身边陪伴,实在可怜。 “孩子这么小,他想母亲了怎么办?” 似是配合,那小婴儿真哼唧了两声。 苏殊将孩子,又递给杨婵,沉默许久,后又开口道:“无论再忙,每个月我都会抽出时间,来此地见你们的。” 每个月来,她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见人再也劝不动,杨婵只能含泪点头。 苏殊将系统给她的育儿书籍给杨婵留下,顺便让系统设置了结界。让一般人无法偷窥到这里。 第59章 回教商议 安排完孩子,苏殊正打算往朝歌赶去,再去继续她的事业,然飞到一半,脑子里的系统,突然给了她一些建议。 [姜子牙已下山,封神大战已开启,请宿主想办法,拖住西方二圣及元始天尊吧!以免圣人提前发现异常。] 这时,苏殊才想起,她本末倒置了。 改变殷商现有的制度,并非一朝一夕可完成的。但姜子牙已下山,封神榜已开启,如今保护同门的事确迫在眉睫。 单只靠杨戬做内应的话,容易被人发现,她还是得再做一手其他准备才是。 比如,让后期才加入的孔宣,提前加入战场。只要西方两人不出手,元始天尊不下山。孔宣大概率可以在封神量劫中横着走。 如此更有利于她的计划。 她似是想到了孔宣的五色神光。 但元始天尊倒好说,直接拜托师尊去看着点就行。但拖住西方两位圣人? 苏殊脑中过了一遍封神的大致剧情。 了解到:最后大师兄成为了佛门的老大,如来佛祖,她决定将拖接引准提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大师兄。 于是,她半道转路赶往碧游宫。 夜幕深沉。 碧游宫中的一处殿宇内。 多宝道人一身低调的棕色长袍,于殿内正襟危坐,潜心修炼。 忽闻门外有童子来报:“老爷,你的小师妹在外求见。” 多宝知小师妹于一年前,已求得师尊下山,返回殷商做长公主,如今回来。他猜测应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令童子将人带进来。 待童子将小师妹进来后。 多宝道人发现小师妹不仅修为下降,面色也没有之前的好。他没有多想,心中猜测是因为封神之战开始,小师妹已经和阐教的弟子过了手。不敌受伤所至。 他幸灾乐祸的开口询问道:“小师妹,你这是被人打了?” 苏殊想了想,最后说道:“许是无意中被那蚊道人吸了血。” 多宝挑眉:“血翅黑蚊?她没将你吸干,也是你的造化。如今回来,是想找师兄替你找回场子吗?” 苏殊眼睛一亮,反问道:“可以吗?” 主要是本来她就挺讨厌蚊子的,再加上知道后来龟灵师姐,就是被那只蚊道人吸干。如果能提前将蚊道人刀了。 提前送其上封神榜,也算功德一件。 还能防了隐患。 多宝道人:“你想的倒是挺好的。但那蚊子虽不厉害,但躲藏功夫不弱,而且报复心极强。” 对于他的拒绝,苏殊也没有太过失望。 毕竟她来此,也不是为了蚊道人。她将之前完成任务后,系统之前给她的那三本佛家经典,《法华经》《般若波罗蜜心经》《金刚经》,拿了出来,递到大师兄面前。 “师兄不妨看看这个。” 多宝道人接过那些竹简,看了两页。 “三界无安,犹如火宅。众苦充满,甚可怖畏,常有生老病死忧患,如是等火,炽然不息。” 开始觉得里面记载的东西,倒是有几分道理。接着越看越玄妙。竟是不自觉入了迷,直接进入参悟镜中。 转瞬之间,竟是一夜过去,天已大亮。 苏殊在旁边等着。她看大师兄如此认真的模样。心道:怪不得,大师兄未来能成为多宝如来。看来是早就与佛法有缘。 可她并不觉得,封神量劫中西方那两位圣人,用乾坤袋装她截教同门的做法是对的。不能好好说吗?为什么要绑架? 她又在此等了有一个时辰,觉得大师兄可能一时半会醒不来,起身欲先去找师尊时。身后那人有了动静。 多宝道人深深的吐息一口,睁开了眼睛,声音沉沉:“这些书,你从何处而来?” 苏殊笑着反问:“这些不是大师兄你写的吗?你还要拿着这些书籍和西方的两位圣人,大谈特谈,直到封神之战结束呢!” 多宝道人活了有几十万载。自然不是傻子。明白了小师妹话中的意思。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小师妹这是要让他干活啊! “我一个准圣,又如何拖住西方的两位圣人?就凭这几本书吗?” 苏殊回答的斩钉截铁:“对!” 就凭这几本书,还有那两名圣人想拐多宝道人的贪念,应是能拖好一会。 她又道:“大师兄先别急着拒绝,你先去拖拖试试,要实在拖不住的话。再告诉我,好让师妹早做准备。”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多宝道人也不好拒绝,他无奈叹息道:“好吧。但我可不保证能拖多久。” 苏殊喜笑颜开的点头。 她在离开大师兄住的殿宇后,又往最中心的那一个,师尊的住处而去。 守在通天教主门外的金箍仙见小师妹往这边而来,待到跟前,他按照教主一早的吩咐道:“小师妹,教主说了。你来了可以直接进去便是。” 苏殊心下了然。怕是她在刚刚进入碧游宫时,师尊便已经感觉到了。 她朝这位师兄点头微笑,算是见过了礼,便抬步朝殿中走去。 大殿之中,师尊坐于高位,依旧是红衣墨发,容颜如画的青年模样。 “此次回来,你便不下山了吧?” 苏殊陪笑:“师尊瞧你说的,未来的事,谁能保证的了呢?” 她自是清楚,师尊这是怕她在封神量劫中出事。或者说圣人对未来有所感知,明白她一定会出事。 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做。她不下山,死的人更多,也救不了同门。 通天教主自是明白这位小徒儿有自己的坚定,虽心中对其个性欣赏,觉得此徒有他年轻时的风范,但嘴上还是道:“倒是长大了,心野了。为师管不得了。” 他从小徒儿进门时,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同寻常”,现在稍稍闭目一算前因后果,顿时又气又笑。 “徒儿明明是遵教义,为殷商截取那一线生机。我不忍天下贫苦百姓,仅因神仙劫难,平白丢了性命。”苏殊说的振振有词。 通天教主对苏殊的话,颇为赞同,但觉得有一点不好:“那你为何偷偷结了道侣,却不公之于众,甚至将孩子藏起来。” 他挑眉问道:“也是为了众生?” 提起此事苏殊不由心中一凛。 如今师尊都知道了。那西方那两和二师伯是不是也知道了她孩子的存在? 她苦着脸道:“师尊能设个结界吗?” “如今在碧游宫,有什么好避讳的?又有谁敢偷听?”通天教主虽然如此说着,但也顺手设了一层结界。 苏殊问他:“师尊怎么知道我的事情的?那么大师伯二师伯,他们不知道吗?” 通天教主回道:“他们应是不知,为师是看你面相后,算出来的。” 苏殊听师尊如此说,才算松了口气。如此说来,只要自己不主动出现在那些大佬面前就好。孩子的事,还能继续瞒一瞒。 而对于道侣之事,她给出了解释:“其实无论是孩子的父亲,还是那孩子本身,他们都是我的一颗棋子。” 通天教主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有人拿亲子当棋子来用的。倒也是稀奇。 苏殊观察着师尊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异样,继续道:“毕竟周兴商亡乃是天命嘛!所以我就想生一个孩子,给闻师侄一些希望。待王朝更替完成后,再让孩子复国。” “这样他也不会在大商灭亡时寻死了。” 通天教主算是明白,弟子为什么要求他布置结界了。原是要让大商死而复生。如此糊弄天道。 这天下怕也有她敢吧? 他顺着她的话道:“既然如此,那你不必下山了,直接等封神量劫结束,再去帮你孩子复国就是了。” 他活的太久,远离城嚣,实力强劲,一时之间自是想不通人类的弯弯绕绕。 见师尊有留她在岛上的意思,苏殊连忙道:“若是让有些心怀不轨的人,提前知道这个,弟子怕他们会斩草除根的!所以孩子出现越晚越好。” 通天教主想了一下:“你倒是想的周全。然此次来见为师,就是为了告诉为师这些事的?” “当然不是!”苏殊立即跪下。 “徒儿想让师尊去拖一拖二师伯的脚步。只要没圣人参与,但凭孔宣的能力,便能助徒儿掌控全局。” 关于孔宣通天教主倒是知道一些的:“凤凰之子?他会听你的?” 其实关于孔宣会不会听她的,苏殊也不确定,毕竟还没见过,但她觉得她殷商长公主的身份应该会有一些作用的吧。 最起码,他们是统一战线上的。 但现在苏殊先点头应下,并说着:“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它生为守护者,应该会帮我的。当然,您若想先下手为强,我也可以让孔宣下手狠一点。” 然现在的通天教主还是很“珍惜”,他和二哥的兄弟之情的。于是口头斥责了徒弟:“胡闹!毕竟都是同宗,万不可下死手。” 苏殊觉得不下死手也可以,那么看来封神榜只能拿一些妖怪填了。比如:北海那七十二路。再加比干,杨天佑,杨蛟,陆压道人,勉勉强强倒也差不多。 于是她答应的爽快:“好好好!师尊有吩咐,我自不会下死手。” 但接着她又道:“师尊,你有没有能迷倒准圣的药。这样如果是师门中厉害的下山参与杀伐,我好将他们抓回山门,移交给大师兄处理。” 第60章 纷争开始 树欲静而风不止。 在拖了一年后,土豆红薯已经在西岐范围内,成功推广。 西岐兵强马壮,伯邑考之前用的兵马未动的借口,已不再管用。即便是他不想出兵,但东伯侯和南伯侯那边,再也等不得。 他们觉得如今闻太师未归朝,殷商主力空缺,而他们粮草充足,敌弱我强,现在实乃出击的大好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两家一合计,写信骂了西岐胆小鬼后,在苏殊寻找孔宣的间隙,两大伯侯已派人先后进攻大商内服的城池。 帝辛万不得已,看安抚没有效果,只能派北伯侯崇候虎和大将军黄飞虎,分别领兵,前往平叛。 刚开始因为没有西岐,没有神仙的加入,平叛的过程,可以说互有伤亡,但优势,还是在大商这边。 王师平叛名正言顺。 再加上黄飞虎身经百战。 东伯侯,南伯侯分别派人,快马加鞭的给西岐寄出了求救的信件。 西伯侯府中。 伯邑考看着桌案上的求救信件,心情莫名,理智告诉他,既已结为同盟,盟友有难,他应该派兵进行帮助的。 但……感情上,他已经答应了殊儿的要求,也不希望凡人死伤太多。 姜子牙突然开口劝道:“主公不妨派杨戬将军去,想必他知道该如何做,也不会乱杀无辜的。” 如今仗已经打起来了,自说没有暂停的道理。除非,拳头大,口气硬。 伯邑考面色犹豫:“但杨将军一个人能做到吗?”要知道殷商的军队可是两路。他又道:“不如再加上李靖将军吧。” 这商朝旧臣,性情也不像是会滥杀之人,手持七宝玲珑塔,那塔是仙家法器,一般人破不得,且多为收人之用。 姜子牙点头,颇为赞同:“若是哪吒不去,多半也不会产生大问题。” 随着杨戬和李靖加入战局,很快敌方的主将崇伯虎和黄飞虎双双被擒,战场的形势瞬间被逆转。 哪吒也想上去凑热闹的,却被制止。 东伯侯和南伯侯见救援如此给力,想再接再厉推进兵线,却被姜子牙和杨戬制止。 按他们的话说:不宣而战,并非君子之道,打仗应该先下战书约战才是。一座城池约一次。而且若敌方挂免战牌,也不应该强行开战。 当然殷商那边,也是很有默契的挂上了免战牌,又拖了半月有余。 冬去春来,又到春耕,自是不便开战。 战事又被移到了三月后 而另一边,苏殊已到金鸡岭。 金鸡岭气候宜人,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处树木品质繁多,飞鸟不少,入关的路,仅有山间用青石铺成的一条小道。 她花了些钱币,收买了守城的那两只鸟妖,顺利的进了城。 而后发现,这里与别处的城关不同,里面不仅有人还有妖。 人不怕妖,妖不吃人。 人和妖的相处,看起来还挺和谐的。 大街的一处,一老妇人和一年轻鸟妖,因一袋豆子的归属问题,起了争执。 只见那老妇人把眼泪一抹,一下子蹲坐在地上哭诉着自己的不容易。老伴病了,又没有孩子,这袋豆子是她仅剩的。 哎呦呦,哎呦呦个不停。 其他路过的人和妖,这个时代的人,民风大多淳朴,不了解碰瓷之事,闻言纷纷停下脚步用指责的目光,看着那鸟妖,仿佛其大逆不道。 那鸟妖也是满脸委屈,但似乎不善言辞,只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苏殊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走了过去,低声和那鸟妖询问了一番原委。 “需要我陪你去报官吗?” “不用了。那老人也不容易,我只是被冤枉,感觉委屈而已。”那鸟妖低头道。 看样子也是一个心底特别善良的。 苏殊觉得,既然这妖甘愿被骗,那么她也应该尊重他人的命运。不强行牵扯入他人的因果。 “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听我说话。”鸟妖腼腆的笑了笑,接着转身离开。 苏殊站在原地静静的目送其离去,接着向来往的路人,打探了此处总兵府的位置,冲那指路人道了谢后,赶了过去。 总兵府外,有两名鸟族的守将。 “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苏殊从怀中拿出了殷商王室的信物道:“殷商长公主殷殊,特来求见孔总兵。” 其中一个鸟妖,伸手接过她的信物,匆匆往府中赶去。“公主您等一会。” 一炷香后,一位身着墨绿色华服,腰束锦带,头戴金冠的俊朗青年从府中步出,举手投足间透出出一种高傲的气质。 那男子打量着苏殊,随后开口询问:“你便是那殷商的长公主?” 苏殊点头,而后说出来此原因:“如今南伯侯,东伯侯,西伯侯,还有北海七十二师伯路诸侯,皆反叛大商。成汤如今处于存亡之秋,还请孔元帅,助我大商平叛。” 接着她拱手深深拜下。 态度尤为真诚。 对此孔宣极为受用,他对自己的修为也是极有自信的。“如此也好说。毕竟是母亲之前的吩咐。商汤,我自然会帮的。” 但对于一点,他颇为好奇。 “当今的大王是做了何事,为何一夕之间会有这么多诸侯反叛?” 有些事情,苏殊也不知该如何去说。 难道说:她父王为登上王位联姻东伯侯,没想到娶来的姜王后,害死了他的白月光。他掌握实权后,想起此仇为了白月光,杀了姜王后,得罪了东伯侯。 而南伯侯看不惯上书斥责了两句。 西伯侯广积善缘,然功高盖主? 最后她只道:“此事说来也复杂。等你去了朝歌就明白了。” 见她面露难色,孔宣也没过多询问。 只是表明了,这两日,他会上书大王,确定情况的准确性,快的话,六日后就会出战迎敌。慢的话,应该需要半月。 事情的进展出乎意料的顺利。 苏殊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她道:“那我就在朝歌城中,静候孔元帅的到来。望你能在和其他仙人的大战中,大放异彩,扬我大商国威。” 孔宣傲然:“这是自然。”他很对这位公主后面的话,表示赞同。但…… “公主若是无事,可否留在此处帮我处理一些城中的事务。” 苏殊脸色瞬间拉了下去:“啊!” 她没想到这一来,还有变成免费劳动力的风险。 第61章 孔宣 等再一次开战后,因为孔宣的到来,局势瞬间逆转,让殷商的王室的大军如虎添翼。让哪吒,杨戬这等阐教三代弟子的修为法宝,根本不够看。 更别说东伯侯南伯侯那些军队。 不过一个回合,孔宣就直接用神通,收缴了那些人的兵器。 孔宣把玩着刚刚缴获的乾坤圈,混天绫,三尖两刃刀,嘲笑般看着对面西岐的军队,扬声道:“就这?你们还自不量力想灭殷商?再多练几万年吧!” 哪吒自是不服气。 在他看来眼前的人,不过就是靠那五种颜色的光,才能“勉强”赢他们。并没有什么真本事。 “你休要得意,有本事把法宝还我,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架!让你知道小爷的……唔,唔,唔。”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杨戬大哥堵住了嘴巴。只剩下些毫无意义的吱唔声。 “童言无忌,还请孔将军见谅。” 杨戬朝孔宣拱手致歉。 这事小殊曾传信于他。 元凤最善战的儿子,圣人之下第一人。想要击败他需要圣人出手。此时西岐所有人都打不过。此时,激怒他并非善举。 但如果能一直僵持下去,自是最好。 他如此态度,倒是让孔宣高看一眼。 “你倒是个知事的。” 他先夸了一句,随即又道:“然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本帅今日,依旧需要将你和那位,一起擒往朝歌,交于大王处置。” 接着,他一展背后神光,直接将哪吒和杨戬卷了进去。哮天犬见主人有危险,也冲了过去,想咬孔宣的肩膀,不想被一束光打中,瞬间昏迷不醒。 军报传回西岐。 姜子牙见师侄有难,便向师门发起了求救帖,第一个下山的乃是擅长土遁之术的土行孙。别看其个头不大,竟真冲进商营,将杨戬,哪吒,还有哮天犬救回。 然土行孙擅长跑路,却不擅长打仗,自然也打不过孔宣。 接下来李靖请战,毫无疑问,李靖的玲珑宝塔也被五色神光收走。 葫芦娃救爷爷,十二金仙一个一个上场,但孔宣的五色神光,着实烦人,竟说将他们都法宝都收了个遍。 阴阳剑,九龙神火罩,落魄钟,扫霞衣,雌雄剑,水火峰,捆仙绳,如意乾坤袋,降魔杵,捆妖绳,长虹索…… 临了连燃灯道人的琉璃灯也被收走了。 姜子牙在一旁看着也是目瞪口呆。 孔宣叉腰大笑:“你们就这点能耐吗?” 赤精子气的面红耳赤:“你别嚣张,待我禀明师尊,不仅要你将那些宝贝,还回来,还要你灰飞烟灭!” 听对方要告家长,孔宣笑容微敛。 尽管他五色神光克制,所有五行之中的法宝,但境界之差犹如鸿沟,若是元始天尊亲自下场,他倒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广成子暗自拍着胸口庆幸:“还好今天没带翻天印。”要不然怕也要折在这里。 燃灯道人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他的本命法宝啊! 接下来,连续的几番大胜,让殷商气势大涨。消息传回朝歌,帝辛很高兴。话说,他以前怎么不晓得有孔宣这个大能存在? 若是派孔宣前往北海,是否能帮助闻太师快速平叛? 而他是否还能活到闻太师回朝? —— 燃灯和十二金仙,已经找和通天师叔下棋的师尊进行哭诉。 在他们的言语中,孔宣那披毛之辈,十恶不赦,用阴险的法子,夺了他们各自的宝物,还羞辱于阐教和师尊。 说他老人家教出的弟子连,披毛之物都打不过。还好意思称福源深厚? 其中,只有两人一龙不发一言。 玉鼎真人神情复杂。 太乙真人看天看地。 黄龙真人,实乃老实巴交的一条龙,没有法宝,也没有徒弟。 赤精子广成子惧留孙持续输出。 元始天尊落下一子,瞥了这些灰头灰脸的徒弟一眼,许久之后,开口问道:“那孔宣当真如此狂妄?” 见徒弟点头,他欲起身。 通天教主则不以为然。在他看来,若那孔宣真下死手,为何十二金仙,未死未伤,全好端端的站在此处? 他建议道:“不如你们对大道发个誓言?若不是孔宣说的,修为减半?” 顿时,十二金仙的脸色,就如同吞了苍蝇一样难看。 惧留孙硬着头皮道:“他虽没有那么说,但意思也差不多了。还请师尊明鉴。” 通天教主笑着反问:“那尔等为何会毫发无伤?” 见其他人都不说话了,向来自持身份的燃灯道人站出来道:“通天师叔,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等无伤,是因为我等跑得快,并非是他手下留情。” 黄龙真人暗地里竖起了大拇指,不由钦佩自家副掌教的不要脸。连逃跑都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然就算他们是因为跑得快,但三代弟子呢?说来说去,对方还是手下留情了。 燃灯继续拱火:“那孔宣还抢了姜师弟的打神鞭和杏黄旗,恐会阻挡道祖定下的封神大业。” 元始天尊等的就是这句话,他道:“师弟你看,非我这个圣人要插手,实则这孔雀做的委实太过。” 通天教主避重就轻‘善解人意’道:“二兄别急。再等一段时间,等封神量劫一过,我和你一起去把这些师侄们的法宝讨回来。” 元始天尊不悦,声音中隐隐含了怒气:“师弟非要插手量劫吗?” 通天也不怂他,搬出道祖之前的话。“不敢。我只是遵老师的命令。阻止二兄这个圣人随意插手量劫罢了。” 小徒儿那般努力,他也不能偷懒才是。 他站了起来,一袭红衣,无风而动,霎时间气场全开,一副若二兄你要打,我随时奉陪的样子。 见师弟如此,元始天尊只能强压住心头怒气,一挥衣袖坐下。继续下棋。任由弟子们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他。 “没看为师正忙着和你们师叔下棋吗?有事去找你们大师伯,便是!” 十二金仙和燃灯道人,只能告辞退下。 第62章 北海之行 王宫中,帝辛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每天都病殃殃的。苏殊最开始一段时间,留在王宫帮父王处理处理政务。 后面得知父王的心愿是见闻太师后,她离开王宫,先是在战场找到孔宣,让其挂好免战牌后,又和他一起飞往北海之地。 孔宣一脸茫然:“这般急吗?” 苏殊薄唇紧抿:“我父王时日无多了,见到闻太师是他唯一的愿望。” 北海之滨,军队训练整齐有序。 闻太师带着魔家四将正在于海中的庞然巨物,进行战斗,各种法术光芒满天飞。时不时有海怪的断肢残臂出现。 在一天晚上,他们战争结束之后。 军营中出现了两名不速之客,其中一个是公主,还有一不知道是何人的青年男子。但他看起来修为不低。 闻仲掀开营帐进来后,看见苏殊身边站着的“人”?开口询问道:“小师叔,你旁边这位是?” “元凤派来守护殷商的孔宣。” 苏殊放下手中正在翻看的军报,为两人介绍。根据刚刚的军报,她对此时的北海势力,多了许多了解。 “世界第一只,孔雀。他有准圣修为。” “更巧的是,他在前些日子,刚刚从阐教的修士那边缴获了一批比较厉害的法器,如今可用来帮太师破敌。” 孔宣思索再三,拿出了一大堆东西。 闻仲随意看了看,顿时目瞪口呆。 “这些……这些……” 九龙神火罩,太乙真人的;捆仙绳,惧留孙的;琉璃灯,燃灯道人的…… 他们是去昆仑山把十二金仙打劫了,是吧?是吧?那元始天尊会不会过来?! 苏殊看着闻仲满脸惊讶的样子,甚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错,这些就是十二金仙的法宝。” “太师已经将那七十二个不听话的妖孽灭了五十六个,剩下的,还请务必在十天之内完成。” 接着她就刚刚看过军报中的内容,对接下来发动的进攻,给出了建议。 “与其一个一个钓,不如将他们引出来团灭。”苏殊从一堆宝物中,拿出了两样,一样是封神榜,另外一样是琉璃灯。 她这时才发现琉璃灯是没有灯火的。 系统这时提醒她。 [宿主,那灯火化名为马善,私逃下凡后,和强盗温良结义,占山为王。若你想找他,只需让哮天犬嗅一嗅这盏灯便可。] [此灯对元神修炼而言,大有裨益。] 苏殊心念微动,既然对元神有益,那么对魂魄,对精气呢?又能不能为父王续命? 闻仲:“公主可是有什么想法?” 苏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闻太师杀了北海那么多,想必他们恨急了你。不知,你是否愿做鱼饵,钓一钓那些诸侯妖怪呢?” 闻仲面色稍微有些沉:“引蛇出洞,虽然快,但倒是极险。” 苏殊面露遗憾:“本宫也不想啊!但殷商的状态算不得好。东西南三大伯侯的反叛了。父王也奄奄一息。就等太师回去稳定场子呢!有些事情,还是速战速决毕竟好。” 对此,孔宣也站出来,证实了此事。 “三大伯侯的确已经反叛,我虽将其暂且击退,但……西岐那边有人威胁,说是要请元始天尊出山。” 闻仲一脸吃了屎的表情。 要是元始天尊出手,他回去也不管用啊!那个级别,怕是只有教主能对付得了。 他看向苏殊:“你可有去请教主?” 苏殊也不废话:“我已经让师尊去拖住二师伯了。咱们应该还是有些时间的。” 闻仲松了一口气。只要圣人那个级别的不参战,一切都好说。 苏殊又指着剩下的东西,说出了在十天内剿灭叛贼的具体计划。引蛇出洞,声东击西,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简单总结起来也就是这十六个字。 其中概括了后世之人的精髓。 旁边的两位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 当天晚上,北海营帐这灯火亮了整夜。 闻仲将军营中所有的高级将领都聚在一起,讨论整个计划的可行性。 第二天,苏殊担心敌方的火气不够,便为闻仲特意准备了一份文稿,让其背下来。里面是一些极尽侮辱之词,怕是连哮天犬看来都觉得脏。 闻仲想要拒绝。 苏殊一句话堵住了他:“不知闻太师的风度,想要我殷商多少士兵的性命去填?” 闻仲一噎,神情还是不太情愿。 苏殊又道:“朝歌的如今的形势,你还不明白吗?还要如此任性下去吗?!” 最后,闻仲只能乖乖拿起那幅文稿仔细的看,以待几日后的围攻。 三天后,北海边。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闻仲率先站在海岸边,叽里咕噜的说出了,早早背好的稿子。然还不等他说完,海面瞬间翻涌。 一个庞然巨物从里面跃出。 苏殊看见如此大鱼,明白这就是北海众妖王中,最厉害的一个,她立马招手让孔宣上,谁知那只孔雀,不按照约定出手。 竟只是牢牢站在原地。 待片刻后,她才知道,海中那巨物竟是大鹏。突然想起庄子的《逍遥游》。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为鸟,其命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 没想到逍遥游里的鲲化鹏,竟是真的。 孔宣见时间差不多,让其他人别动,他亲自上去与六弟交涉。谁知,这大鹏离家后,性子倒是一点没变,还是如此好斗。 一上来就是一道术法攻击。 金蓝色与绿色的光芒在不远处,交织分合,甚至盖过天上的日光,海中有不少鱼类被炸上岸,看得出打况十分激烈。 有些海中的小妖,想为他们大王助阵,不想一露头,便被闻仲和魔家四将所擒。 打斗依旧很激烈,直到太阳逐渐下山之时,才稍稍平歇。 闻仲在一旁有些忧心:“小师叔,我们真的不用去帮忙吗?” “当然不用!那是哥哥教训弟弟,咱们插手算怎么回事。” 苏殊语气轻快,但目光也是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天上那两团光。生怕错过什么。 战斗一直持续到深夜。 直到一个巨大的鸟影从万丈高空中落下,“砰”的一声,激起无限尘埃。 孔宣施施然的飞下,虽然他身上也不太好,脸上有不少的抓痕,玉冠被扯下,衣服也破了好几处。但他明显是略胜一筹。 他居高临下,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自家的不听话的弟弟,语气不悦。 “打架不打脸?不知道规矩吗?!” 这容貌也不知道几天能恢复。 苏殊见孔宣变出镜子,便是明白孔雀爱美的基因原是从第一只孔雀就开始的。之前她之所以不觉,是因为孔宣和西岐那些人打仗,直接开大用五色神光,就没伤过脸。 然她前世学过的知识,孔雀开屏是因为求偶,那孔宣算不算和…… 咳咳,她敛住唇便对笑意,继续看孔雀和大鹏兄弟之间的“相亲相爱”。 见那大鹏也不服气,仰着脖子道:“我就专打你脸,你又奈我何?臭骚包!” 完全一副叛逆弟弟的样子。 “你!”孔宣卷起衣袖,誓要让弟弟感受一番来自他这个哥哥的疼爱。 场面一度精彩。 殷商的军队看着这对“朴实无华的兄弟情”,也纷纷转过了身子。 此时,苏殊感觉到乾坤袋的玉简有异样,应是西岐那边出了什么新的变故。她特意找机会,避开众人,寻一处角落,查看杨戬传给她的消息。 太上道德天尊,已经下山到西岐的军营之中,不日便要前往大商的军营中,抓“不服天命”的孔宣。 见此,她心中庆幸。 还好孔宣和她来了北海,若是在西岐那边的战场,怕是当时不好跑。 第63章 琉璃灯 古人诚不欺我。 擒贼先擒王。北海七十二诸侯,之所以敢反,完全仗的是有大鹏(鲲鹏)在。如今大鹏已经归降。剩下的人和妖,自是没信心赢得过,能在一天之内打败鲲鹏的大能。 更何况闻太师和魔家四将也不容小觑。 他们便没有了负隅顽抗的必要。很快就献上了降书。 北海初定,当天晚上大家都很高兴。 殷商的士兵已经八年未归家,自是思念家乡的亲人的。 闻仲破例在军营中,举行了一番庆功宴。并应苏殊的要求,将大军班师回朝的日期直接改到明日。 军营之中,觥筹交错。 有二十六名士兵,手持刀和盾,在中央排练队形,为大家跳舞助兴。在场也有不少军官,敲着铜杯做节拍。 气氛正好,场面热闹。 魔礼寿举起酒杯来朝苏殊敬酒。 “这次真是多亏了公主,要不是你将孔元帅带过来,只怕我等还要在此地战七八年呢!”他脸色潮红,身形不稳。 苏殊接过了青铜酒,看见里面的液体,晃了晃,又递给了正与旁人说话的孔宣。 “此事主要还是靠孔元帅,肯给面子来。否则凭我的能力,是万万做不到降服他兄弟大鹏的。” 其他人大笑着说:“长公主说的是。” 孔宣接过酒杯,迎着众人都目光喝了下去。这功他当然是受之无愧的。他道:“公主客气。” 魔礼寿又倒了一杯酒道:“虽说如此,公主还是该喝上一杯的。” 苏殊拿着酒杯转向其他人,继续道。 “这第二杯酒,应当敬太师,敬你们,敬守护我大商的每一位士兵。若是无尔等守土开疆,又何来大商五百多年的基业?” “我先干为敬。” 少女言语间隐隐有了上位者的气势。 她又倒了第三杯酒。 “这一杯酒,敬成汤,敬五朝元老伊尹,敬玄鸟,敬元凤,敬中兴之主武丁,敬为国剿灭贼寇的王后妇好……” 以酒酹地,以表尊重。 在旁坐着的闻仲看向苏殊眼神,赞赏中略带遗憾。 殷郊殷洪的事情,他早就在,在朝中大臣的信件中得知。若这长公主是男子的话。那我大商何愁后继无人? 旁边的将军士兵,也纷纷举起酒,以示对先祖的尊敬。 魔礼青暗中赞叹:“真不愧是长公主,这境界就是高!” 魔礼寿看向手中的酒杯,叹息一声,最终还是放下了。想敬杯酒原来这么难。 在场的人\/妖,只有大鹏鸟,对此不屑一顾,觉得少女在装腔作势。神情烦躁的低头夹菜的他,与此地显得格格不入。 自是没注意到,那高台上的少女朝他这边若有似无的一瞥。 月上柳梢头,庆功宴到了一半。 众人喝得欢,三三两两醉倒。 然变故突生,原本投降的袁福通竟突然又暴起,伤了南边大营上百人。 闻仲看着拿着酒瓶晕乎乎的魔家四将,只能将宴会这些人的安危交给公主,他自己则往南边大营赶去。 南边大营的变故,在苏殊的预料之外,但也丝毫不影响今天晚上的计划。她眼帘低垂,神色幽暗,悄无声息转动腕上的万象阵盘,暗中布下迷阵。 尚有几分清醒的大鹏,似乎察觉到,周围环境的不对劲,正要出手。不想后脖颈一疼,直接晕了过去。 而孔宣则早喝了被下了针对修士的酒,此时甚至直接变回了原型,神色分外迷茫。 一道幽兰色的光芒,卷住孔宣和大鹏。 苏殊再次转动阵盘,解开了迷阵,她见阵中的其他人并未发现异常松了一口气, 系统也告诉她。 [叮!宿主请放心,关在我这里的妖,任是天道也难以发现。] 这回答,让苏殊既放心,同时她觉得这个系统不简单。竟然是连天道都发现不了的存在。那为什么不敢在圣人面前露脸? “那就好……” 混沌珠在清点了一番,孔宣缴获的那批法器后,随意选择了几样,还看得过去的东西留了下来,并制作出仿品。 待闻仲解决完南大营的事回来时,发现原本在席上喝酒吃菜的孔宣和大鹏,早已不见了踪影。 第二天到了出发的时间,孔雀和大鹏还未见踪影,他们只能自行回去。 在路上,闻仲问苏殊:“公主,你真不知孔元帅和那鲲鹏去了何处?” 苏殊摇头:“他们一个准圣,一个大罗金仙巅峰,真要走,谁也拦不住啊!” 她也不想将那两位关入系统中,但太清圣人已下山。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 好歹孔宣是帮大商的。若是让其被捉去当坐骑,落得和原本一样的下场。 她自是不忍心的。 闻仲惋惜,大商失去两个顶尖战力。 数十万大军,行程较为缓慢。 想去找琉璃灯灯火的苏殊,自然是等不得的。无论那盏灯是不是可以帮父王恢复精气,总要试一试。 当天下午,她就辞别了闻仲,变换身形,花了三天的时间,来到西岐大营附近的山头,从储物袋中拿出玉简。 给杨戬传消息,让他带着哮天犬过来。 左右不过一盏茶的时间。 杨戬便带着哮天犬来到此处。 苏殊眼中露出欣喜,在对方开口之前,拿出琉璃灯:“杨二哥,快让哮天犬嗅一嗅,找一找这灯的灯火在何处。” 那是一盏由墨玉琉璃制成的灵灯,四周散发着幽冥之气,一看就是件上品灵宝。 在哮天犬使用嗅觉时,杨戬问道。 “小殊,可是出了什么事?” 苏殊心情沉闷:“我父王被九尾狐吸了精气,命不久矣,我听说这灯对元神有奇效,便想试试,能不能帮父王补精气。” 杨戬了然的点了点头,劝慰了她两句。 片刻后,他们两人跟着哮天犬飞过高山河流,在第二天天大亮时,停在一处安寨在半山腰的山匪窝中。 此时山匪窝中的众强盗也刚刚醒来。 有些毫无修为的小喽啰,见有“仙人”,突然降临,这些人自是从未见过如此景象,心生惶恐,顿时跪地。 哮天犬指着最中间的屋子道:“与这盏灯相似的味道,就在这里面。” 苏殊和杨戬一起朝那间屋子而去。 “砰”的一声,房门被踢开,委实惊到了里面的马善。待他看见那少女手中拿着的琉璃灯后,立即明白眼前两人是来收自己的。 当即想要遁逃。 然刚刚成精数年的他,又怎么会是杨戬的对手呢?更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苏殊。他们交手不过三个回合,马善便被擒住。被那两人按着强压回灯中。 回到灯中的马善不甘心,想要叫嚣。 苏殊神色不悦,威胁道:“你再叫嚣,我不介意直接灭了你生出的灵识,让你再次变为死物!” 少女神色狰狞,倒也不见之前的和善。 马善:……安静如鸡ing 长得这般好看,怎么心肠这般毒呢? 他这个是遇到强盗了? 他不敢说话,不敢问。完全忘记了他加入的地方,就是一个强盗窝。 周围安静下来后。 苏殊看着手中燃起蓝色火焰的琉璃灯,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东西可是她救父王的希望。 杨戬对于家人遇到生命危险之事,自是感同身受,毕竟杨家曾差点灭门。苏殊现在焦急的心情,他自是理解的。 更何况,能出现在土匪窝的灯芯精,可见其也不是什么好妖。不值得同情。 他道:“小殊,你若需要帮忙,尽管找我。哮天犬那边你也放心。它不会将知道的事情说出去的。”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燃灯道人,自是感受到伴生法宝的变化。他恨不得直接过去夺回法宝的。 然想起法宝目前可能在孔宣手中,打不过。便只能先按捺住了心中的激动,等着太清圣人出手教训那只孔雀,帮他拿回法宝。 第64章 谈判之事 告别杨戬后,苏殊拿着被点燃的琉璃灯,返回朝歌城,来到王宫,她试图用其救父。然并卵……起初那灯还管一点用,后面的作用,很是有限。 但也算帮父王又延了两年的寿命。 幽蓝色的火焰在大殿中亮起,有几缕清浅的烟灰,融入帝辛的体内。然很快又从他灵窍中飘出,消散不见。 她想去堵,想去拦截,但烟无无质般,无论灵力,还是实体,都无法阻拦去流逝。 苏殊只能继续往灯盏里输入灵力,以盼下一次父王的身体,能多吸收一点点。哪怕一点也行。 帝辛看着旁边,那脸色苍白,满是倔强源源不断的不断往灯盏里输入灵力的少女,开口制止道:“不要勉强了。生死有命。孤能够在死前,见到闻太师,交代完大商政事,已是知足。” 他自身的死亡,无法改变。 自然不希望女儿在为他牺牲什么。 再说他已经收到闻太师从北海班师回朝的军讯了。大军虽慢,但月余的时间,也是能到达朝歌的。 苏殊对父王的话,置若罔闻。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希望,她不想放弃。 “若我都放弃了您,那么您就真的没有救了。”若这琉璃灯这招行不通,那么世上唯一能有本事救她父王的,怕是只有善于炼丹制药的那位太清圣人了。 但…… 依她对太清道德天尊的了解。帝辛\/纣王只怕对方无论如何也不会插手去救。 毕竟连大禹治水那次,身为人教教主的太清都要求人王放弃修炼之权,才愿炼一定海神针,帮助人族治理洪水。 琉璃灯这等级的法宝,所需灵力巨大,接下来一炷香的时间中,苏殊努力在数次,依旧毫无效果后,直接耗尽了法力,晕倒的大殿之中。 帝辛看着晕在殿中的女儿,目光透露出怜爱,扬声吩咐外面守着的宫人,将其送回公主府中休养。 苏殊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五日后。 今日,原本是她和杨婵约定好每月去看孩子的时间。但前线那边,面对殷商高挂免战牌的策略,姜子牙等得。但失去法宝的十二金仙和燃灯道人倒是等不得。 前几日,还好只是派一些人去骂阵。 “孔宣你是怕了吧?我看你别当孔雀了,当个缩头乌龟吧!” “缩头乌龟,缩头乌龟。” “哈哈哈~” 然持续数天骂阵没有用后,惧留孙曾让徒弟土行孙悄悄潜入殷商的军营中探阵。 而后他们才得知,孔宣早在半个月前便离开军营的消息。 不由心中更着急。 他们就将压力给到姜子牙和现在的西岐之主伯邑考,要求西岐军队无视殷商的免战牌直接出兵,逼孔宣现身。 姜子牙面对各位师兄给的压力,有些顶不住,最后只能出兵,攻城掠地。因为有十二金仙暗中相助,短短两日,连下三城。 殷商军队这边一时间,死伤惨重。 这种情况下,苏殊只能立即赶往前线。 一日后,当那些神仙带着西岐大军来到殷商新一座的城墙前。 却见少女墨发高束,一身玄色铠甲,手持象征大商的玄鸟旗帜,站与墙头,面色冷硬,看着为首姜子牙,扬声道: “姜丞相!我们谈一谈。” 姜子牙抬头看向城墙上的那道身影,开口道:“殷殊公主,我等也无意为难你!只是想问下孔将军的行踪罢了。” 苏殊见其说话拐弯抹角,不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是为了十二个师兄们的法宝,还是孔宣的性命?!亦或是谁看上了孔宣,想拿其当坐骑!” 姜子牙面露难堪之色。 他旁边的位中年道人却有些跃跃欲试。 赤精子:“你这小妮子,快些说出孔宣的踪迹,看在你是师叔的亲传弟子份上,我等可以饶你一命,如若不然……”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那威胁的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杨戬见状上前立即道:“赤精子师叔,” 苏殊心念一动,想反过来威胁他们,挑眉笑道:“看来诸位是两者都想要了!倒是不知道,你们的法宝,有多少经得起那不死火山,先天火煞之气的煅烧。” 她口中虽这般说着,心中却怕十二金仙中有能掐会算之辈,被算出些什么。底气略有不足。 好在系统告诉她。[宿主,封神量劫之中,天机蒙蔽。就算圣人都只能算过去已发生的部分事情。除了命定之人,十二金仙大概也算不出什么都。] 听系统这般解释,苏殊底气瞬间足了,她继续道:“也不知那些宝物扔进去后,圣人能不能从偌大的火山里面找的到。” 她笑的肆意,那种疯魔的肆意,让城门下至少有三位道人都气的不轻。 倒也不是他们的法宝不行。而是每件法宝都有其特定的属性,而不死火山的火等级不低,会破坏法宝属性。 只要被扔进去,就算侥幸再将其捞出来,怕倒时能用的寥寥无几。 哪吒面露难过之色:“我的混天绫乾坤圈,火尖枪,风火轮。” “竖子尔敢!”其中有一位白须者,用长手之法,将城墙上的玄甲少女抓下。 苏殊面对其暴怒的目光,丝毫未透露出惧怕之色。并继续说着:“你可以杀了我,但你们的法宝,会在明日为我陪葬。” 她在赌,赌那些法器,在眼前这个人眼中的重要性。赌对方不敢赌。 她第一步赌赢了。 不死火山的确对那些法器有一定的损害,这些人才会如此暴怒。 接下来,她想再试一试这些人。 杨戬心中着急,双手紧握,但面上不敢显露分毫。他如今该怎么才能在这位师叔手下,救下苏殊?还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但不等他说话。 姜子牙就上前道:“道行师兄请息怒,封神之事干系甚大,若封神榜,真落入那不死火山中,于道祖和师尊那边,怕是都不好交代啊。” 那白须中年老道闻言,怒气微微收敛,松了手。但口中却说道:“那也是这妮子和那孔雀犯下的事!” “咳咳,咳咳。”苏殊捂着自己的脖子,趴在地上拼命的咳嗽。 旁人能看见少女纤细白皙的脖子上,那一道红肿的手印。此次随军一起出征的姬发,念在哥哥是面子上,下马将少女扶住。 姬发开口劝道:“长公主我劝你,还是让那位孔将军早点将这些仙人的法器,送过来,再多说几句好话。这些仙家大度,定不会太过计较的。” 苏殊却是捂着脖子,依旧在咳嗽。 咳了好一会,她才缓过来。 这期间有士兵问:“那个公子,丞相,各位将军,仙人要不要像对待以往俘虏一样,将这人拿绳子绑起来?” 主要是气氛实在不对劲。 而且二公子对这人的态度也不一般。 杨戬摆手道:“不用,这位公主是个修道者,普通的绳子不管用。管用的绳子,目前没有。” 那士兵应了一声,然后退回了人群中。 苏殊轻轻推开了姬发,道了一声“谢”。 态度称得上有礼谦和,倒也不见了,刚刚在城墙上那副张狂的模样。 只是再看向刚刚威胁她的赤精子,道行真人这些人,神色没有这般好了。 她说:“我可以让孔将军将所有的法宝送来,但是是有条件的……” 在城墙上,有好几名殷商士兵朝下观望着情况。见公主被俘,他们立即派人往朝歌那边传消息。 第65章 谈判(二) 西岐军营内。 苏殊向十二金仙提出了三个条件。 第一个,自然是救治帝辛;她希望这些人能请的动太清帮忙。 第二个,西岐和大商停战三年,让殷商有时间休整,安葬此次战死的将士。 第三个,让他们事后不能寻孔宣的麻烦,还要保其性命和人身自由。 “要是你们发誓可以完成,本宫便传信让孔将军将各位的法器,原物奉还。” “如若不然,不妨鱼死网破,反正我论修为不过小小天仙,论在殷商朝中的资历,不过是一个不能继承大统的公主罢了。” 她一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样子。 而且这三个要求,听起来是合情合理,完成度也不算很难。就是这发誓的要求有些太侮辱人了。 慈航道人:“你何必如此强人所难?” 普贤真人建议道:“不如将她杀了,直接从她身上搜出传话用的法宝。伪造她的声音,给那孔宣传音便是。” 玉鼎真人:“这不大好吧?” 苏殊勾起嘴角,对这些人说。“我早早就防着你们这一招了。所以传音有特定的密语,若另一边发现一丁点不对劲,你们的法宝便会被扔进不死火山中。” 之后的时间里,那些金仙,似乎真的开始考虑她提出的条件。 面对帝辛精气被吸,寿命只剩下两三年的事情。他们给出了以精魄补精气的办法。 燃灯道人:“人王的精气,自然得用凡人的精魄来补。按你说的这种情况,十万凡人的灵魂,再拿琉璃灯过渡,转换便可。” “十万人灵魂!” 苏殊眉头紧皱,神色颇为不赞同。在她看来杀人补精之事,乃是邪修所为。别说十万,就算是一无辜之人,她都不想杀。 或许这些阐教金仙也是想借此机会,败坏殷商的名声。 但脑中的系统却告诉她,这么做真能帮帝辛补精气。只是此举有违天理人和,也知道宿主不会这般做,所以它才没说。 玉鼎真人叹息:“妮子,这的确是唯一的办法,也是最好的办法。你不信,我们也没办法。” 苏殊低头,声音沮丧:“我若真这么做,那与邪魔有什么区别?” 燃灯道人:“那第一个要求,我们便不能答应了。” 苏殊眼中还有那么一丝丝希望,她看着面前十二金仙,以及阐教副教主燃灯道人,开口问道:“那太清圣人呢?他有没有不伤人的办法?” 既然人王的精气,能转化为帮妖修炼的东西,那么其他物质不能再变一下吗? 广成子见眼前这姑娘,异想天开,便开口解释道。 “商灭乃是天意,师伯乃天道圣人,即便我等的法宝都没了。他都不可能违背天道的。你就死了这颗心吧。” 对他来说,帝辛死了反而是好事。 毕竟王室的两名王子,殷郊殷洪是他和他师弟赤精子手下的弟子。不论谁登上王位,都有利于阐教进一步掌控封神。 苏殊心中已经开始放弃救父的想法了。 她妥协道:“你们发誓答应剩下的两个条件亦可。” 发誓之事,十二金仙自然不会同意。 但他们也是想要回自己法宝的。万不得已,并不希望鱼死网破。 最后苏殊和他们又商谈了一个时辰,经过不停的讨价还价。双方各进行了让步。 十二金仙同意让如今的周王和大商签下五年内休战的契约。 至于第三个条件,只要孔宣在还完法宝后,不再出现在殷商和西岐的战场上,他们不会请师伯和师父出手。 燃灯做出最后的总结。 在双方商谈好,片刻后,姜子牙就拿出了伯邑考亲自写的停战书。 苏殊装模作样看了看,确定没什么问题。便承诺第二天会有人将法宝送过来。正要离去,却被人拦下。 燃灯道人笑着说:“我等诚意已给到。那道友不妨先给孔宣传信。好让我的这些同门放心啊。” 苏殊看着这些人满脸戒备:“我怎知,你们不会在我传信后,对我下手?” 赤精子冷哼一声:“之前不是很勇的吗?现在怎么这般贪生怕死?” 苏殊:“我那是被逼绝境后,万不得已的选择,若是有机会活,谁又想找死?” 谁都不愿意发誓,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不受师父和同门待见的黄龙真人发了誓,做了担保。即便孔宣手中的宝贝没一样是他的。 苏殊这才从储物袋中,随意拿出一件东西,在十二金仙面前捣鼓一番。做已经传信好了的样子。“行了。” 惧留孙防备的看向这人:“法宝被送来之前,道友你还是在这周营中待着为好。” 他说着上前用法力封住了苏殊的灵穴。 实在是这妮子太过机灵,他怕中间环节出什么问题。 苏殊感觉到她体内的灵气一滞,暂时无法调动分毫。因为系统的存在,她心中一点也不担心。 她戏谑的看着黄龙真人。 “同为十二金仙,看起来你师兄弟都不怎么待见你啊!”接着她就被人带到一处营帐里面关了起来。 因为十二金仙和燃灯道人的存在。 杨戬怕被这些人发现异常,便也没有来看他。 苏殊本以为今天晚上不会发生什么事。 谁知半夜土地耸动声音传来。 她扫视了一圈房间,最后从角落处,拿起一块砖头,掂了掂后,握在手中。待那人冒头便一板砖,砸了下去。 “啊!”一道惨叫的声音,自营帐传出。 惊醒了守夜的西岐兵士,还有在西岐军营中等法宝到来的十二金仙。 顷刻间,无数人涌入这小小的帐中。 哪吒和杨戬,看着半截身子还在土中,五指袜脑袋的土行孙,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毕竟这家伙前些日子就嚷嚷着,说想找个媳妇,晚上睡觉抱着。却没想到,对方竟敢将这主意打到此处。 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杨戬语气不善的质问道:“土行孙,你来此处干什么?” 土行孙很是委屈,指着自己头上的包:“杨师兄,你没看见我都这样了,你还问我做甚。”他晓得这师兄向来公正无私,最重视军纪,但有时候也得讲点同门之情不是? 哪吒笑了笑:“那也是你活该。” 三更半夜不睡觉,擅闯女子住处。不打这家伙打谁? 苏殊见进来了这么多人,立即将板砖扔下,装作自己没做什么的样子。 很快土行孙的师父惧留孙也来了。 他看着自己被砸到头的徒儿,有些心疼,也有些恨铁不成钢。 “徒儿!” “师父……” 土行孙委屈巴巴。 但无论怎么说,今晚的事,都是他做错了。于是他不仅挨了一下,还按照军令,被军士押着去打了三十军棍。 该说不说,打军棍那几个瘪犊子下手也真是狠。合着这棍子不是打在他们身上。 因为头上和屁股上的伤,土行孙在床上躺了有整整三天,才能翻身下榻。 第66章 闻仲归朝 待众人散去后,苏殊并没有着急做什么,她先让系统查探了四周,再用师尊给她的阵盘在此地布置了迷阵。 让十二金仙和燃灯以为她还在营帐中。 通过夜色的掩盖和系统的结界,她安全来到了外面。并将十二金仙的那些个宝贝,埋在东边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松树下。 孔宣她既然已经关进系统空间,当然不会让十二金仙再见到。所以明天还得让他们自己来此挖宝贝。 并骗那些人说是她怕他们出尔反尔,怕太清等着收拾孔宣,便让其在附近等着,让他们投鼠忌器,放她回朝歌。 做完这一切,苏殊再次回到营帐中,撤下了阵法,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仔细回想着今日白天所经历的一切。 差点就丧了命,好在……她也是几分气运在身的。 只希望明天的计划能顺利进行,十二金仙能返回昆仑山。西岐和朝歌的战事也能拖到她父王死后再爆发。 在此不远处的另一座营帐中。 伯邑考低头抚摸着手中玄鸟玉簪,听着二弟说今日发生的事情,知道心上人差点死亡,也是彻夜难眠。 因天命,便是在这般近的距离。 他和她竟也是不能再见上一面。 他怕见面后,思念难以克制,让那些仙人发现端倪。今日的事,只能让二弟和姜先生代劳。 时间很快来到,第二天的下午时分。 苏殊感觉时间拖着差不多了,便走出营帐,向守在她营帐门口的士兵要求,她要见来自昆仑的那些仙人。 那些士兵自是早就听了吩咐,也不敢怠慢,其中一位,急忙前去禀告姜丞相。 又恰好看见在附近散步的广成子和赤精子,便将事情说了。 “仙长,昨天被关的那位,要见你们。” “好。我们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他们朝着关着苏殊的营帐而来。 苏殊笑着站立在营帐外,很快等来了要等的人。她要求广成子和赤精子解开她身上的灵力禁锢,并表明孔宣已经将法宝送到了附近,现在她会带他们去拿法宝。 广成子和赤精子思量一番,觉得他们两个大罗金仙,自是没必要怕一个小小的天仙,便解开了苏殊身上的灵力禁锢。 并跟着少女来到西岐东面的一个树林。 在一棵松树下,真挖到了他们阐教的法宝。九龙神火罩,阴阳镜,捆仙绳……不多不少,正是被孔宣收走的那一批。 将阴阳镜拿到手中后,赤精子一直以来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了下来。 苏殊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两人将所有法宝收起,她道:“既然你们拿到了这些,那我也先行离开了。” 接着她身形化作流光,离开了此地。 广成子和赤精子还算守信,也没去追,而是将所有法宝带回营帐,还给同门。因为之前约定休战五年,十二金仙和燃灯,以及阐教一部分三代弟子,都先后离开了西岐。 三天后,在混沌珠确定,没人发现它将阐教部分法宝,进行偷梁换柱的行为后,算是狠狠松了一口气。 第五天,苏殊抽空去深山看了婵姐姐和她的孩子,陪小团子玩了一会,念了些书,并为孩子起了小名“崽崽”。 半月后,闻太师提前回朝,声势宏大。 提前收到消息的帝辛带着文武百官,早早在朝歌北城门处等候。城中的百姓也想一睹,这位大商帝师的真容,亦自发前来此处跪地迎接。 日上三竿时,远处隐隐约约能看见大军的踪影,还有那高高扬起的玄鸟旗帜。 嘹亮的号角响起。 “呜!呜呜!” 远征大军越来越近。 “殷商太师闻仲,远征北海,苦战七年,今凯旋回朝!” 大军的主帅闻仲,先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一身玄色盔甲,白须长鬓,额生三目,胯下墨麒麟,手持雌雄金鞭,生的一副刚正不阿的样子,威风凛凛,令人望而生畏。 其他武将骑马紧随其后,再往后面是殷商的二十万大军。 待他们到城门前。 帝辛快步上前相迎:“辛苦闻太师了。” 这一刻,他等了太久,在被妖怪吸了精气后,差点以为等不到了。 闻仲看着眼前消瘦了不少的大王,亦是明白其在朝歌坐镇的不易。难怪公主要亲自带人前往北海帮他。原是如此。 他道:“臣有负大王所托。竟在北海误了那么久,最后还是多亏了公主带来的孔将军,要不然至少还得再花三年时间。” 帝辛:“闻太师切勿妄自菲薄,孤知道你已经尽力,是那北海妖孽太厉害。” 眼前一片君臣相合的好景象。 不似苏殊记忆中君臣针锋相对的剧情。这让她心中很是欣慰。 有大臣环视了一圈,也没见到想看见的人,便好奇的询问:“那孔将军呢?” 若是没有孔宣,万一西岐那边再打过来,也不知道,闻太师顶不顶得住。 苏殊在闻仲之前回答道:“他已回故乡。”她回答道轻巧,倒是让其他人不满。 听此,有些大臣表现的很是焦急。毕竟那边有仙人相助,能在三日内连下三城。 “那西岐那边怎么办?五年之后,闻太师能挡的住吗?” 苏殊瞥了那位大臣一眼。 “你只需管好自己份内之事,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呢!你又岂知,若再开战我殷商不会有新的助力?” 她态度是那般气定神闲,倒是让身旁的诸位大臣吃了一颗定心丸。 他们转念一想。也是,毕竟就算是孔宣将军,也是长公主请来的。这长公主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不重视祭祀。 “公主说的是。”大臣态度恭敬。 提起西岐那边的事,闻仲的神情也极为凝重。毕竟,他之前在北海那边打仗时,听苏殊所言,四大伯侯反了三个。 最重要的是,太清圣人和元始天尊都有助西岐的动向。加之天命因素。 若真打起来,就算有孔宣在,那也是打不过的。如今也只能拖,能拖几年算几年。 众人一起返回王宫。 祭祀用的高台早早备好上百奴隶。是为了庆祝闻太师率远征大军平安归来。 苏殊欲去阻止。 她没想到这一次是闻仲阻止她。 “国之大事,唯祀与戎也。” 苏殊目露不解之色:“可……这是我大商的子民。王族的责任没有保护子民吗?” 来这个时代这么久,她还是不习惯,如此血腥的制度。只要看到,便会去制止。 闻仲只认为小姑娘心善,他解释道:“那些不是大商的子民,而是奴隶,是战利品。祭祀是为了保护大商的根基。” 苏殊做为难的样子:“不能换成其他都东西吗?比如:猪,牛,羊,桃,李……” 闻仲继续道:“万物有灵,然人乃万灵之长。上古时期,便有巫人部落,用人之精魄铸造兵器,所铸兵器坚不可摧。而妖族常常通过食人灵魄,增长修为。” 他所言这些皆有迹可循。 但即便如此,苏殊也不想用活人的性命去祭祀。她只道:上天都放弃了,他们又何必执着于祭祀? 完全一副想废除祭祀的样子。 闻仲拗不过,这次只能随她。 第67章 三霄仙子 时间来到一年之后。 因为殷商长期不用活人祭祀,一些地区的伪装神明的妖怪,迟迟收不到贡品,心中不满,竟在一些城镇之中捣乱。 黄河决堤,瘟疫横行,各地灾难频发。 墙倒众人推。 朝堂之上,众大臣强烈建议暂停变法,恢复人祭。参长公主的折子如雪花一样多。 苏殊这次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上天都抛弃殷商了,闻仲还是不主张暂停祭祀。但就算如此,她也不想妥协。 既然大商的“神明”不听话,不满意没有活人的祭祀,那么为什么不能就换一批,肯听话,愿意做事的“神”呢? 她先上书,稳定父王,闻太师,以及朝中诸位大臣的情绪,向他们承诺,事情半年之内,必会都得到解决。 而后去黄河沿岸,观察山脉水流,沿途城镇村落农田,花费两月,与专业人员讨论治水方案,绘制地图。 去三仙岛,请三霄帮忙。 仙踪何处觅,飘渺天地间。 从远处看,此岛云雾缭绕,入岛后,群山环绕,碧波清潭,植被茂盛。 事务在身的苏殊,无暇欣赏这山间美景,按照系统提供的位置,停步在一处洞府之前,用法术朝里面唤道。 “三位师姐可在府中?” 她的声音传入洞府之中,惊醒了打坐修行的三霄。 碧霄起身走出洞外,查看情况。见是小师妹,她态度缓和了些。 “不知师妹前来所为何事?” 苏殊怕说下山,这三位不同意,便没有直接说出事情,而是卖了个关子。 “我此来是为三位师姐送一桩功德。” 碧霄很感兴趣:“功德?” 苏殊为碧霄师姐讲述,人间黄河决堤,百姓闹灾,妖怪作乱的事情。并态度诚恳的邀请三霄下山。“若三位师姐,能帮忙凡人解决此事,也是大功一件。” 碧霄直接拒绝:“师父说,封神量劫期间,不许门人随意下山,否则榜上有名。” 如此回答也是在苏殊的预料之中。 她退而求其次,笑着提出,要去洞府坐坐,见见另外两位师姐。 对于此要求,碧霄自是同意。 罗浮洞,远处看只一普通山洞,进去后,才发现其别有洞天。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雕梁画栋,里宽数十丈。 苏殊见到云霄和琼霄后,开始问她们立道之心,以及对截教教义的理解。一下子把话题拉到很高深的程度。 “三位师姐相信,天地之间,存在一线生机吗?愿意与人为善吗?还是修行万年,如履薄冰,到今都只求自保。” 在三霄思考的时候。 苏殊又描绘了一番现在的人间惨状,并再三承诺,此行只为救人,不参与杀伐,就算沾染因果,也只会是善因。 态度言语极为诚恳,她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云霄倒是先同意了。 “若真不杀伐,也未必不可一试。” 云霄愿意,碧霄琼霄自愿意同去。 苏殊带她们来到发洪水的地方。 三霄按照绘制好的地图,用黄河阵法和混元金斗,改变附近的山川地势,控制整个黄河的流向,彻底解决洪涝灾害,以及依附黄河作乱的那些妖怪。甚至用黄河之水,浇灌了原本干旱的一些村庄。 此行让三霄收获颇多。 云霄心中对大道多了一丝感悟,碧霄和琼霄修为都提升了一个小境界。顿时欣喜万分,觉得这次没来错。 要知道,她们三人已经数年修为上没有突破了。果然如小师妹所言,祸兮福之所伏。量劫中亦存在机缘。 在解决完水患之事后。 苏殊又去九龙岛声名山,请吕岳吕师兄,因为之前那一年的相处,对其性情有几分了解,她请这位师兄也比较容易。 她让吕师兄研制丹药,解决水患后发生的瘟疫。论解决瘟,瘟神绝对是专业的。 事情完成之后,吕岳的修为也得到了微微的提升。 瘟疫解决完,苏殊又请火灵圣母解决北边的蝗灾,两人联手斩杀三只蝗妖。 一时之间,截教在人间的声名大好。 苏殊也算是完成了她的承诺。 在此期间,她通过与妖怪之间的打斗,提升战斗经验1000点,获得灵力800。收获名声点。获得功德点 达成了:“扬名立万”的成就。 半年以来收获颇丰,算是继上次十日同行后,最大的收获了。 然等她做完这一切。 帝辛的生命又快到了尽头。面色灰败,再加上时不时的咳血。 这一次任凭谁也能看得出来 ,大王撑不了多久了。但关于殷商未来接班人的事,刻不容缓。 不少大臣提议从宗族那边的挑选。 也有大臣建议,将殷郊殷洪两王子,从阐教仙人那边接回来。从中选择。 “毕竟是大王血脉。” 帝辛将目光看向闻仲:“对于此事,老太师如何看?” 闻仲久久不言。 他在考虑宗室中的那几位适龄男子,却觉得那些人不学无术,又没有特殊的培养,实在不堪大用。 至于殷郊殷洪两人,听说其已拜入阐教广成子和赤精子的门下。而且通过妲己之事,也能看出这俩货是立场不坚定,容易被挑拨,且脑子不好用之辈。 为保商汤,他思索再三。 他上前拱手:“依臣看来,不如立长公主殿下为王太女。” 实在是这次长公主半年内的所作所为,着实让人惊艳。如此恐怖的凝聚力。将朝歌势力掌控范围内的恶妖清理了一遍。 不仅解决了洪涝灾害,还提升了某些地方的粮食产量。 因为夏商两代都没有女子当王的先例,不少大臣试图出言反对,并拿撞柱威胁。但这些人最终拗不过大王和太师的决定,事情便如此定下了。 帝辛重重点头:“好!那就依太师所言。立吾儿殷殊为王太女。” 大臣甲:“大王不可啊!” 大臣乙:“大王不可啊?!” 费仲尤浑心里就比较慌,主要是苏殊还没上位,就逐番限制他们都贪污行为了。若是上位还了得? 还会有人为他们送钱和宝贝吗? 第68章 帝辛薨逝 苏殊被封为王太女后,每天更忙了。 帝辛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她除要和其他大臣一样上朝,还要代其处理部分政务,通过闻太师了解一些各诸侯的关系。 待稍稍适应半个月后。 她又花了三日的时间,彻底了解整个商汤的历史。写出对商汤或人族做过巨大贡献的人物,将人名和事迹编制成册。 其他倒还好说,这是那创立人教,宣扬无为,只传下一本漏洞百出的修炼功法的太清道德天尊,让她很是为难。 虽然漏洞百出比没有好。 但按她的看法,这大师伯对人族的贡献不够,是不足以进入祭祀名单的。 但这人,修为地位不低。 轻易得罪也是对人族不利的。 苏殊左手托腮,右手食指在桌案上轻点,神情是无比苦恼。 系统察觉到自家宿主的想法,善解人意的问:[宿主你是想收回,在太清圣人身上的人族气运吗?] 苏殊:“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她直接来了一个否认三连。 目前虽然有一点点想法,但弄清之前,便是不能承认的。 系统继续道。 [其实你是可以做到的。只要有一部更适合人族的新法诀,将太上所创的金丹大道取而代之。再寻到对抗崆峒印的法宝,收集人族气运。] [不要,不要,只要,法诀带回家!] 混沌珠存在数百万年,也去过其他空间,它知道的法诀多不胜数。 苏殊看了一眼她剩下的功德值。 嗯,也不过四万多一点。这系统明显就是想一次性将她的积分全部掏空。 但她还挺好奇的。 “什么法诀?” “能有师尊给我的好吗?” [通天教主的虽然好,但对修炼者的基础,资质都是有一定要求的。想想截教的那些弟子,有多少都是化了形才前往拜师?] [就连宿主你,也是在吃了太清给你的丹药,经历一番洗经伐髓后,修为才开始突飞猛进的。] 苏殊想说杨戬,但想起对方体内有神仙血脉,又有主角气运加身,不便拿来举例。 便说起了修炼五十年,就达到五气朝元程度的闻仲。 “那闻仲呢?他拜师金灵师姐的时候不是凡人吗?” 系统道:[毕竟是极少数,殷商五百年多才出现了那么一个闻太师。] “唔。”好像还真是如此。 但苏殊也不是好糊弄的。 她问系统:“你们就是靠倒买倒卖,赚取差价吗?你从其他世界获得功法,又将玉鼎真人金霞洞中的功法卖给其他人。” 系统[你就说你要不要吧?] 接下来苏殊面前便出现好几本,仅仅只能看前三页的修炼法诀。 [前三页免费阅读。] 《巫族炼体术》,《衍天诀》,《凝神诀》,《归元功》,《帝皇之气》…… 苏殊想着不看白不看,便仔细阅读了起来。最后选择了一本《从练气到成神》。算是对结成金丹之后的完善。 至于能代替崆峒印收集人族的法宝,她暂时想不到,也找不到。再加上父王寿元将近的事情,苏殊只能将此计划,暂且搁置。 时间又过了三个月。 帝辛薨逝于龙德殿中。 “咚,咚,咚!” 丧钟沉重敲响三下,标志国丧之始。消息如静水涟漪,从王宫渐次传遍朝歌城,举国沉浸悲恸之中。王宫内外,素绢飘扬。 苏殊身穿麻布素衣,头戴白纱,跪在帝辛的棺椁,一言不发,连续三日。 后面经过系统的提醒,她才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没做。便起身来到妲己的宫殿,许久未来,不想竟是连此处竟都破落了。 四处结满了蛛网,原本摆放贵重器物的地方,东西早就消失不见。旁边的潮湿的木炭冒着呛人的黑烟。 苏妲己一身白衣,瘦骨嶙峋的躺在一处小塌上,轻阖眼眸,不知生死。 这两年,因大王来看她的次数屈指可数,那些宫人攀高踩低,她没少受苛待。 眼见有一个黑影,笼罩过来,妲己抬起了头,静静的看着面前出现的少女。两年未见,对方容颜依旧。 “你是来……”妲己的声音有些干哑。 苏殊伸手施法,灭了旁边呛人的炭火,语气和缓的问妲己:“你是想去西岐,还是想回冀州?我现在送你过去。” 毕竟人是她留下的,却因为繁忙,没抽空过来看一看,也没有好好照顾对方。 妲己在深宫中,被蹉跎的这两年,让她明白这世间的人情冷暖,不再天真。 如今父母兄长已不在人世,她没什么倚仗。便是回冀州,也不能自顾,只怕她现在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去。 妲己不假思索的答道:“我去西岐。” 苏殊看着对方现在的身体状况,言语中透露出担心。“那你现在能走吗?需不需要先吃些东西?” 妲己左手撑在木塌一侧,缓缓站了起来,目光坚定:“随时可以。”她真的不想再待在这里了。哪怕一时一刻。 “那你跟上。” 苏殊不再多言,转身便往殿外走去。 妲己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女身后,穿过亭台楼阁,花草石木,半个时辰后来到王宫外时,已是腰酸腿疼,气喘吁吁,腹中饥饿“咕,咕。”两声传来。 苏殊转头询问:“要先吃饭吗?” 妲己摇头:“不用。” 她怕对方出尔反尔。 苏殊见对方坚持,她寻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伸手拉住苏妲己的胳膊,带对方腾云驾雾,直接往西岐方向而去。 一直将人送到西伯侯府附近的街道上。 她从怀中拿出了些钱币,交给妲己,只说了一句:“我们就此分道扬镳,你好自为之。” 妲己拿着钱币,神情愣愣的,呆立在巷子中,再回神之时,那少女的身影已融入天际。感受到钱袋的沉重,还有不远处热闹的街市。这一刻妲己才觉得她活了过来。 她先去西岐的街头,买了些吃食,填饱肚子,又去成衣铺,换上了新衣。待打扮一番后,才朝着西伯侯府走去。 那时,碰巧姬旦出府采购竹简。 他看见有一貌美女子和门卫言语,称是大哥的旧识,便顺手带回府中。待大哥回来再行辨认。 第69章 新王登基,变故突生 国不可一日无君。 待停尸七日后,众人将帝辛的尸体葬入王陵墓后,闻仲便率领百官,开始准备新王的登基仪式。 王宫内送来匠人们夜以继日王冠,还有绣娘们赶制的王袍。 苏殊看着旁边那玄金色的礼服,竟有些被晃了眼。这是权力的象征,人人趋之若鹜的权力。她伸手摸向王袍上,用金丝勾勒的玄鸟图案,目光沉沉。 想起她还需登基当日,自废所有修为。 也不知道会不会来一些不速之客。 系统开口道:[宿主你怕什么。完成登基仪式,成了人王,你便有人族气运庇佑。任何仙神都不得用法术直接伤你。] 苏殊皱眉:“我这几日,总感觉心神不宁,只怕登基当日和发生什么。” 系统建议她叫人看着。 当新王登基的消息传到阐教,殷郊殷洪坐不住了,当即偷了他们师父的镇洞之宝下山,扬言要讨个公道。 翌日,天气晴朗。 随着三声号角响起。 “呜!呜!!呜!!!” 二十几名祭司头插彩色羽毛,面戴青铜面具,身披兽皮,手持钟鼓,跳着怪异的舞步,分成两队,朝着广场两边的篝火而去。 乐师奏乐,礼官吟唱。 苏殊身着玄金色华服,头戴金色冠冕,手持象征帝王权力的长剑,在文武百官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向高台中央。 她看着面前燃起的篝火,正要盘腿坐下,废除毕身修为时,变故突生。 “且慢!”有人大喊。 众人往宫门处看去,却见两名年岁不大的少年,骑着高头大马朝这边而来。有大臣认出,这正是昔日的殷郊和殷洪。 他们不是投靠了阐教吗? 来此干嘛!争王位? 可是守在宫门处的侍卫呢。为何没来禀报,难不成都叛变了? 殷郊快步朝这边走来,边走边喊道。 “孤是殷商昔日太子殷郊,是最有资格继承王位之人。” 听他这么说,旁边的士兵自不敢拦。 闻仲亲自上前将殷郊拦下。 “若阁下以殷商王子的身份,来观看新王登基的。我等自是欢迎,但若是来捣乱……” 他举起手中的雌雄双鞭。 “还请与我闻仲比试一番。” 殷郊殷洪对这位老太师,还有几分敬重的。开口好言相劝:“孤知太师厉害,但你不知,孤手中的翻天印,乃是半截不周山所炼制,威力无比。” 这两位自信满满。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更不知,他们今日之所以这么顺利,里面有这位新王的安排,更不知三霄仙子,便在不远处的阁楼中观礼。 碧霄和琼霄,见有人敢闹她们小师妹的场,想出来帮忙,却被大姐阻拦。 云霄:“还不是时候。” 昨夜苏殊曾告诉她,非必要不得出手。她想小师妹自是有所打算。 苏殊站在高台,眼看闻仲和殷郊殷洪要打起来,连忙出言阻止:“这些人既是来找孤的,老太师不妨先退下。” 她从高台一步步走下,停到殷郊殷洪面前,仔细打量这两位“弟弟”。突然笑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昨日,她还想用什么宝贝收集人族气运呢!不曾想,今日就有人给她送过来。 殷郊看这人死到临头,还在笑,很是不解:“你笑什么?你该不会以为凭自己的能力,能打得过孤的翻天印吧!” 这可是他师父都打不过的法宝。 苏殊挑眉:“不如试试?” 她其实还是有些怕的,但在得到系统的再三保证。 [殷郊这小子才修炼几年?宿主你的身体,可是经过天极丹药洗筋伐髓的,其强度虽比不上八九玄功,但也不算太差。] [怕什么?别怂,直接上!] 苏殊信心也爆棚。觉得不就是被大山压一下吗?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比洗筋伐髓更疼?!开什么玩笑。 于是她在言语间继续挑衅殷郊。 “怎么不敢了?你的胆量也不过如此。” 俗可忍孰不可忍! 殷郊决定成全眼前这位,让其见识见识翻天印的厉害。聚齐全部功力,面前这不知死活的少女砸下。 只听“轰”的一声,地面塌陷,翻天印狠狠把眼前的少女压入地下。 在他看来,大局已定。新王已死,便是老太师再不愿,也只能奉他们为王。 正当这两位得意时。 远处突然窜出一道金光,速度极快,瞬间了结了这两位殷商王子的性命。这变故让其他人目瞪口呆。 只见三个仙子一般的人物,自远处阁楼飞来,那金色的剪刀,回到其中一身着碧色衣衫的仙子手中。 碧霄嫌恶的看向地上那两位的尸体。 敢杀她小师妹,自当以命偿还。 怎么说小师妹如今也算最得教主看重的弟子,前些日子还帮她们姐妹三人谋求了一些功德。又岂能由这两人说杀就杀? 琼霄有些着急:“大姐,你说小师妹她,会不会被压死了?”刚刚她就说要出来,大姐非要拦的不让。 云霄面色阴沉,催动法力,将翻天印抬起。巨坑中,有个人影血肉模糊。 正当所有人都悲痛之时,忽然一阵咳嗽声从坑中传出:“咳咳咳。三位……三位师姐……我觉得,我……还是能救一救的。” 声音虽弱,但修仙者都是耳聪目明。 更何况修为到达准圣的云霄,还有大罗修为的碧霄和琼霄。 这时她们才想起,这翻天印虽厉害无比,然使用者却是修炼不足五年的殷郊。 小师妹体质特殊,想必教主,还有其他师兄师姐也投了不少灵果。故而全力抵挡下,这才保留了一线生机。 云霄身形瞬移置坑中,抬手直接驱动法力替小师妹疗伤。 莹白色的光芒笼罩在血人身上,为其止血塑骨,重新接筋脉。慢慢的苏殊渐渐有了些活人的样子。 一炷香后,碧霄和琼霄也来帮忙。 疗伤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 苏殊在心中不停at系统。 “说好的能挡住呢?” [宿主不是还活着吗?] “筋脉全断,骨骼全碎,只留下一口气这种,你管这叫活着?” [宿主你就说,是不是比洗经伐髓的痛苦要轻吧?再说,你要不惨一点,怎么能名正言顺的将翻天印收入囊中呢?] 苏殊不想说话。 最后系统还是给她补了一千点功德值。 待她伤好之后的登基仪式,在闻仲和三霄的围观下,进行的很是顺利。 在末了的祭祀环节,闹了些不愉快。 她发下豪言壮语。 “孤为人王,必将肃清朝纲,让我大商再无蛀虫。让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劳者有所得。神仙,百官,平民各得其位。” 第70章 翻天印 新官上任三把火。 苏殊在朝堂中提议,将王宫中最高的那座阁楼,改做“功臣阁”。里面记载对殷商有功的神明和先祖。 定时组织百姓用瓜果进行祭祀。 有闻仲的帮助,事情进行的很顺利。 其他官员想着,这是个好的转变,起码新王一样祭祀了,不像之前那般抵触。 但谈到祭祀名单,有官员对太清的事情提出质疑。对方好歹圣人尊位,又自称是人教教主。虽然徒弟只有玄都一个吧。但也曾为人族创造了金丹大道。 苏殊顺水推舟,拿出从系统那换的功法,说是,昨夜入梦成汤先祖所赐。至于具体哪位,她说没看清。 “在其位谋其政,我大商想要的官员和神仙,都应有自身的职责,若不做实事者,只用一句无为搪塞世人,那不妨换一换。” 一番话说的慷慨激昂。 众大臣在下面议论纷纷。 闻仲虽感觉新王说的有几分道理,但行为上确是有几分太作死。 但不等他们说话,苏殊又拿出昨天才获得的翻天印,交给闻仲道:“有劳闻太师在上面刻上……” 她本来想说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但转念一想,这不是低了天一头,便道。 “太师看着刻吧!反正是要做历代人王世代传承之物。日后凡是发布王命,都要将那印在锦帛上,才能生效。” 闻仲虽不知苏殊有借此物,收回太清圣人那边崆峒印积攒的人族气运的想法。但也明白翻天印的不凡。 他珍而重之的接过:“老臣遵命。但关于太清圣人的事情,还是希望大王能在仔细想想。” 苏殊摆了摆手,示意知道了。 第一把火,改祭祀规则,成了一半。 第二把火,抄了费仲尤浑的家,极大的充盈了殷商的国库。这一点,除了费仲尤浑本人外,朝堂上其他人无不赞同。 (谁都没想到,这两个家伙,不过区区十年,竟贪污了殷商近五年的税收。) 第三把火,进一步推动变法。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因变法得罪大多数官员和宗室的利益。朝堂上反对的人,不在少数,此事甚至连闻仲也不赞同,只能暂缓执行。 但苏殊以退为进,以放弃这条想法,让闻仲同意第一条,改革祭祀的所有内容。 一个月后,当苏殊下达的王命,写在锦帛之上,盖上闻仲新刻的印章后,消息传遍五湖四海,王命彻底生效。 人族的那些想修炼之人,得到了新的修炼功法,掀起了一场全民修仙狂热。 而道德天尊手中的崆峒印之后,收到的人族气运越来越少,甚至有反被吸的趋势。 便是号称“不理尘世”,一直窝在八景宫,炼丹的太清道德天尊,也坐不住了。 再如此下去,他修为也会受到影响。 “玄都,你且下山去看看。” “是。” 蓝衣道人领命离去。 —— 那天夜里,狂风阵阵。 龙德殿内,灯火通明。 苏殊正在案头处理奏章,她将奏折分成三类。看见说废话的直接画个圆,不满意的直接打个叉,对地方事务进行汇报的这种,才能得到她的认真回复。 预料之中,比那位太清圣人先来到朝歌则的人,是广成子。还递了拜帖。虽然里面未提,但她猜应是为了翻天印之事。 苏殊拿起案头那一个轻飘飘的奏章,用刻刀上面轻轻刻了一个“准”字,又拿过一旁的印章盖上了。 她倒是要看看,那广成子如何拿走承载了人族气运的翻天印。 时间又过了半个时辰,桌上堆积的所有奏折才堪堪处理完成。 苏殊朝外面唤了内侍,洗漱之后,吃了些茶点,便在此处睡下了。 自从她当上人王,废了修为后,就与凡人一样,吃饭,睡觉,五谷轮回。 第二日上午,到了约定的时间。 苏殊一身王袍高坐于明堂。 文武百官立于大殿两侧。 广成子一身道袍,扎了两个小辫,从殿外走来,行至大殿中央站定。 “贫道乃九仙山桃源洞广成子。” 苏殊笑着抬手:“道长何必多言?我们又不是没见过?来人,赐座。”样子亲近,态度和蔼,看起来似乎很好说话。 旁边的侍从,立即拿来蒲团。 广成子看了一眼面前青色的蒲团,并没有坐下,开口谈及他此行的目的。“听说人王登基当日,我那逆徒,曾偷拿我洞府法宝翻天印,前来挑事。” 他面前的态度还算和缓,暂时没有撕破脸的打算 。目光却看着放在王座旁边桌案上,那明晃晃的金印。 提起那日的事情,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就有话说了。他们可目击证人。 “何止是挑事?!要不是大王有先见之明,请来了三霄仙子,只怕要暴毙当场。” 有人忿忿不平道。 其他人附和:“就是,就是。” 大臣丙:“当时可真是凶险。一方小小的印子,竟瞬间变作那么大一座山。还将大王压成了肉泥。” 广成子神情不悦,只看了这些人一眼,然后朝上拱手:“我那徒儿已身亡,也算为他犯下的过错,付出了代价。大王能否将贫道的镇府之宝归还?” 苏殊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循循善诱,为对方挖下言语陷阱:“他自是付出了代价,那道长教徒不严,是否有错?” “是。”这点广成子不可否认。 苏殊问他:“那道长又愿意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什么代价?” 广成子:“这……” 苏殊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改了特性的翻天印,站起身子,走下高台,缓步来到广成子身边。 “孤也不是不讲理之人,不如这样吧!翻天印若是道长拿得动,那么就由你带回,如若拿不动,就当做你赔罪之礼如何?” 她双手将翻天印奉上。 看见少女脸上自信的笑容,加之翻天印上浮现那淡淡金色的光晕。 广成子心中开始觉得不妙,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其他选择。翻天印近在咫尺。 他伸手去拿,只感觉翻天印变得沉重无比,连他周身的法力都受到了禁锢。他心中苦笑,知道今日自己是拿不走了。 “人王开始对这法宝做了什么改动?” 苏殊将翻天印翻转过来,只见上面刻了四个大字。——人王至宝。 广成子这下明白了,眼前这大商新王,根本没有把翻天印还给他的想法。甚至对他的翻天印觊觎已久。 如今翻天印与人族气运相连,唯有历代人王可用。 他想将其要回,除非当上人王,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只怕就算是以师尊圣人之身,也不好解决此事。 自己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若早知如此,当初得到消息后,就不让殷郊带着翻天印下山争王位了。 “既然如此,那贫道告退,望人王好自为之。”他快步离去。 身后的大殿中。 苏殊眼角眉梢满是志得意满的笑意。 “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第71章 一纸信笺 连续上了好几日的朝。 这些日子以来,苏殊因为九尾狐的事情,疏远了小狐狸,而琵琶精也找到了自己的那个人。是位修琴的工匠,人挺老实的。 家庭背景也简单,父亲早亡。只留一慈善的老母,虽然眼睛不好,心的却是极好的 ,却经常救济街边的乞儿。 苏殊简单考察了那人的品行,就下王命封了琵琶精一个郡主的位置,为琵琶精和那匠人举办了婚礼。 从曾经的长公主府出嫁,花轿绕了朝歌三条街,红妆铺地,嫁妆抬了十担。 虽然比不上王亲贵族,但场面也不低。惹得不少平民百姓,羡慕不已。 该说不说,攀了王就是不一样。 那工匠也是第一次坐这种高头大马。 时光匆匆,又过了两日。 接下来,朝中有大臣建议进行选秀,至少选出一位“王夫”主持后宫大事,更重要的是趁着休战期间,为大商王室繁衍子嗣。 被苏殊一口回绝。 她给出的理由是:“父王如今新丧,委实不便举办选秀事宜。” 心里却觉得,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若她娶了王夫或有了面首什么,只怕在伯邑考那边的感情会淡。现如今,乃至以后,对方可是她一颗重要的棋子。 自然不可马虎半分。 对于苏殊给出的理由。众人只觉得新王仁孝。自也不便再度相逼。看来选秀事宜,最起码要等到国丧之后了。 一家欢喜,一家愁。 朝中几位儿子正当适龄的大臣,眼中透出可惜之色。本想借选秀稳固家族地位的。 闻仲却觉得:天命如此,大商将衰,新王定是不愿累及他人。才不愿意选秀的。 …… 待下朝,处理完政务。 回到寝宫后,苏殊突然想起,她已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去深山中看孩子和杨婵了。因为没有法力,很多事情都是不方便的。 这时,有内侍进来呈上各大诸侯送给新王的贺礼。北方那些小诸侯国,有些送皮毛,有些送特产。 王服附近的小诸侯送金银珠宝。 其中还有一个比较特殊,因为是已经反叛的西伯侯送的。而东南伯侯都没送东西。 “你们先出去吧。” 待众侍从退下。 苏殊打开伯邑考送的檀木盒,里面是一支晶莹剔透的碧玉簪,簪头刻着玄鸟造型。依旧是上次送的那只。 这次玄鸟的眼睛中,多了一点红色。不知是朱砂,还是用其他颜料所染。 玉簪的下方,还垫有一张锦帛,似乎写了不少字。 她将玉簪拿起,查看锦帛上面的字。细看之下,竟是一封诀别书。 大致的意思是: “事已至此,纵然心中再难割舍,也知你我不可能。如今我父的丧期已过,母亲已为我重新相看贵女。 此簪送你,便当还情。” 苏殊心中涌起细微的伤感和委屈。 怎么会这样?若他真的放弃我,我接下来的计划,如何实行下去,又该怎么借助崽崽完成复国? 不行!不行!不可以的! 系统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道:[必先予之,看来伯邑考对你的予,不太领情。] 它这宿主对一切太过自信,丝毫没有危机感。若是旁人知道心上人和其他人有过往和婚约,介意都来不及,怎么会巴巴将人送过去呢?这下好了。玩脱了吧?! 也不知太姒为伯邑考相看的贵女是谁?姜子牙的闺女,还是西岐某一位大臣,更或者是诸侯的。 苏殊语气坚定:“我要去找他。” 系统[宿主别异想天开了。当上人王的你,如今脱得了身吗?]别说去西岐,就连离开朝歌,都会有大批人马跟随。 苏殊又何尝不懂?只是伯邑考对她的棋局真的,很重要,很重要。若是在很早之前,还能用其他人代替,现在…… 最后,她花了十点功德值,借助系统的灵力,又一次拿出玉简给杨戬传信。 告知杨戬。杨婵和孩子的事,还有那座深山的具体位置。并想让他带着伯邑考去那座山里见孩子一面。 一来,她希望对方能看见孩子的份上,态度有所回转。二来,还能安抚杨婵和孩子的情绪。一举两得。 如若行不通,那便放弃复国之事。 只盼闻仲和一些殷商旧臣,能因为这个孩子活下去,也不枉她废了那般力气。 月凉如水,天上星光也暗淡。 西岐城中,杨戬正和三五名好友,坐在一处客栈的二楼吃饭喝酒。忽感怀中玉简发烫,便知是苏殊给他传信了。 哪吒感觉杨二哥神情有异,开口询问:“二哥怎么了?喝啊!” 杨戬站起来,朝其他人道:“我突然想起还有些事情未做,还是兄弟们先吃吧。” 他说着就抬步朝客栈外面走去。 土行孙嘟囔了一句:“什么事,又比和兄弟们喝酒更重要的?” 他朝周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就偷偷的跟了上去。 杨戬离开酒楼后,在无人处,将拿出怀中的玉简仔细查看。 待他细读完上面的内容,心中的震惊难以言喻。实在是苏殊和三妹瞒得太好,这个孩子的事情,他竟丝毫不知。 震惊之下,玉简没拿稳落了地,被赶来的土行孙抢走。 土行孙:“让我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 这东西竟重要到,让向来重情重义的杨二哥欺骗兄弟们。 “还我!”杨戬当即变了脸色,伸手要夺回来,然土行孙一闪身,直接遁入土中。 土行孙到土中后,再次看向玉简,却见上面空白一片,竟是什么字迹都没有。所以刚刚杨戬在震惊什么?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知道就算现在跑了,之后杨戬有哮天犬,也能找到他。 土行孙又从土里钻出将玉简还给杨戬。 “所以,你刚刚在看什么?” 语气里满是疑惑。 杨戬接过玉简,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心道:得亏小殊她有先见之明。这上面的东西,只要看了一遍,就会自行消散。 他随意编了个理由,骗过了土行孙。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 土行孙似懂非懂的点头。心里虽依旧觉得不对劲,却说不上来哪里怪。 第72章 得知真相 杨戬先按照玉简中的地址,去南边的一处深山,果真在半山腰树丛茂密的地方,发现一间不大的庭院。 篱笆四周栽有紫藤,庭院中几根长的竹竿上面晾晒了小孩子的衣服。 屋中传来三妹和小孩的声音。 “在很久很久之前,天上出现了十个太阳,大地被炙烤,民不聊生……” “姨姨,这个故事你讲过了!” 小家伙不满意的嘟起了嘴。 杨婵笑着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那崽崽想听什么啊?” 小家伙望着窗外的月亮,语气中满是想念:“我想知道我娘她,什么时候能来看我。她已经很久没来了。” 每次娘来了都会给他带,好多好玩的,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书。里面保护诗歌,算数。还有一些很大很大的道理。 虽然他还小,还不懂。 但有娘陪的日子真的很开心。 “是因为崽崽不会哭吗?娘说会哭的孩子有蜂蜜吃。”小家伙的眼中蕴含泪意。 血脉至亲的陪伴,是任何人比不了的。 杨婵爱怜的摸了摸小家伙的秃顶,将他抱在怀中,承诺道:“下个月初八,如果你娘还不来,姨姨就带你去找她好不好?” 小家伙立即伸出手:“拉勾!” 杨婵:“哈哈哈,小机灵鬼!”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杨戬在外驻足许久,通过窗户的剪影,看着屋中的一大一小,最后却没有进去,只是转身用金光遁地之术,再返回西岐。 那天夜里,伯邑考正打算宽衣睡觉,不想再一眨眼,床前却多了一个宽大的身影。他定睛一看,一袭玄衣,正是杨将军。 他又重新拢好了衣服,点燃了烛灯。 “这么晚了,杨将军前来找我,可是有要事要禀报?” 杨戬一开口,就扔下一个重磅炸弹。 “长公主为你生了一个孩子,秘密养在一处山清水秀之地,如今由我三妹照顾着。明日若有时间,侯爷可想去看看孩子?” 伯邑考合上了双眼,想静一下脑中那一团乱麻的思绪。他的心跳的很快。“咚,咚,咚”一下一下,如擂鼓一般。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和心爱之人的子嗣,是世上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想起那个旖旎的夜晚。 尽力的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但指尖还是控制不住的发颤。 “说殊儿让你告诉我的?” 他的一针见血,让杨戬颇感意外。 但杨戬还是点头承认,并说明:“长公主她对我杨府有大恩,所以我一直在暗中为她做一些事。” 他想苏殊在玉简中的意思,应当是想与西伯侯和好之意。哪怕如今立场悬殊。 现在伯邑考肯定了,许久许久之前,殷殊曾经所言的那个修道者朋友,正是杨戬。 倒是没想到,母亲为他相看其他贵女的消息,没将她(苏殊)炸出来,居然炸出了一个孩子。自己和她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吧?倒不知有几分像她。 “那明日何时去?” “上午你照常处理事务,我们下午去。” 两人约定好时间,临走时,杨戬让伯邑考注意保密。“她似乎不想让太多人知道。” “好。”伯邑考一口答应。 这天夜里,他寝室的烛火亮了一晚。 一纸信笺,两地相思,三盏离愁,化作清酿,尽入腹中。 “你曾说: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可你我只有朝暮。” 他打开抽屉,看着里面那方丝帕。 第二天早上,吃早饭时。 西伯侯府的崽子们发现自家大哥,今日的心情似乎特别好,连吃饭都多吃了半碗粥,半个饼子。 姬发端着碗凑到自己兄长身边,刻意压低了声音询问:“今日大哥如此高兴,可是好事将近?” 他眼中的八卦之魂,在熊熊燃烧。 是因为母亲为大哥议亲时,大哥看上了哪家的姑娘呢!还是说朝歌那位有了反应。 昨夜才答应别人的伯邑考,自是不能说出真话,反而关心起弟弟的事情:“也没什么事。只是你长大了,也该议亲了。” 他看着有自己高的弟弟,一脸慈爱:“你是否有心仪的姑娘?” 姬发神情僵硬一瞬。脑中快速闪过,前几日下午,在渭水边看见的一道倩影。他嘴中却道:“兄长你还没成亲,我着什么急?” “那怎么能一样?”伯邑考知道,他的事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得光。 姬发心中明白兄长的话中之意,顿时着急起来:“又如何不同!难道兄长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成?!” 伯邑考面露无奈。 他道:“等你日后遇见喜欢的姑娘,就知道那种感觉了。” 姬发哼哼唧唧,咬了一口饼子,端着碗背到一边。“大丈夫何患无妻?我才不会如兄长这般死心眼呢。” 就算再喜欢又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相比之下,合适才更加重要。 “咳咳。” 旁边传两声咳嗽声。 姬发看过去,是四弟姬旦。 “二哥慎言。”姬旦提醒姬发小声些,不要说不该说的话。 现在是特殊时期,虽然暂时休战,但西岐和南伯侯东伯侯一起反了,确是事实。 要是大哥和当今新王“旧情难忘”的消息传到府外,那可不得了。就怕东南两大伯侯都会多心,会让他们觉得被耍了。 从而引起动乱。 姬发有些不解:“四弟,你也支持?” 姬旦从善如流道。 “我自是相信大哥的决定。倒是二哥你,什么时候去姜家提亲?要知道人这一辈子遇见一个喜欢的,可不容易。” 他自是希望哥哥们都好的。 姬发将碗放置一边,搭上四弟的肩膀,言语间满是兴趣:“四弟,你这么懂,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姬旦: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看着弟弟们如此和睦,伯邑考自然的欣慰的。他起身收拾了碗筷道:“时间不早了,还要开府会呢。别耽搁了。” 今天上午他就要完成所有事务,还要为孩子买一些东西,时间自是不能耽搁。 待开完府会,巡查完城防,处理完各地送来的信件后,伯邑考在西岐街上买了些东西,对旁人说是,为城郊处的孤儿买的。 因为他素来心善倒也没有人去怀疑。 第73章 家人团聚 午后的阳光温暖而明亮。 杨戬带着伯邑考飞越过青山绿水,凡人城镇,最后来到昨日来过的那座庭院前。 院中一片宁静祥和。 杨婵正在教着身边的小家伙编草绳。她手法娴熟,手指灵活地穿梭于稻草之间,不一会儿,一条精致的草绳便逐渐成型。 院外轻微的响动引起了杨婵的注意。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她的二哥杨戬,另一个则是伯邑考。 杨婵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她不禁开口问道:“二哥?姬公子?你们怎么会来这里呢?” 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对他们的出现感到十分意外。 杨戬和伯邑考缓缓走进院子。 小团子瞧见这两个陌生人。心里一点儿也不害怕,只是歪着小脑袋,扑闪着大眼睛满是好奇的打量着他们。 杨戬回道:“是小殊她告诉我位置,让我将人带过来,看看孩子的。” 他看着不远处和伯邑考有三四分相似的小家伙,神色有些复杂。被养在这深山,从小没怎么见过亲生父母。 这孩子也是可怜,苏殊她竟也忍心。 小团子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竖起耳朵认真聆听大人们的谈话。 杨婵听二哥这么说,以为苏苏她想通了。心里也有些开心,对小团子道:“崽崽那位是你的父亲。” 小团子当听到眼前这个长相好看,一脸温柔的男人是他爹爹时,他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和激动之情! 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欢喜与兴奋,“噌”地一下从小板凳上蹦了起来,并迅速迈着两条小短腿向男人飞奔而去。 待到近处,小家伙仔细打量着眼前人,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母亲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君子要端方知礼。 于是他连忙整了整衣服,然后恭恭敬敬地向那人行了个礼,说道:“孩儿见过爹爹。”声音清脆响亮,语气十分认真。 伯邑考面对孩子举动,有些惊讶,但内心更多的还是欣喜。他弯下腰,轻柔地将小团子抱进怀中。 他问宝宝:“你娘可有给你起名?” 小家伙张了张嘴,刚要回答说“没有的”。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的眼眸深处突然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蓝色光芒。 紧接着,他缓缓开口说道:“我出生于庚年,母亲对我寄予厚望,期盼着我能够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因此,她给我取名为武庚。”他的语调显得有些生硬,仿佛是被某种力量所驱使一般。 仅仅只是那么一瞬间,小家伙的眼神便迅速恢复了平常,让人不禁怀疑刚刚那抹奇异的蓝光是否真的出现过。 杨戬和杨婵兄妹俩在另一边叙旧。 杨婵从二哥口中得知,苏殊在半年前,废了全部修为,当上殷商新王。 她语气唏嘘的感叹,神情有些低落:“难怪苏苏她这半年,都没过来看孩子。” 原是没有修为,行动不便所致。 那么…… “二哥,苏苏她这次让你带,孩子的亲爹来,是想通了。想让伯邑考将回去接回西岐去照顾?” 若是孩子没有亲生母亲陪伴,有父亲在身边也是极好的。 杨戬的目光落在,另一边相处融洽的父子上,一时间有些沉默。苏殊她玉简中,并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是先西伯侯姬昌的丧期过了。太夫人想为主公他相看新的贵女。”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什么?!” 杨婵神情很是诧异。 该说不说,孩子前世是造了什么孽,母亲这样,父亲更是过分。 她快步向着伯邑考那边走去,从对方怀中将孩子抢过来,质问道:“你既要另娶她人,又何必来此?” 小家伙眼中也透出受伤的神色。 “是不是因为崽崽不乖不听话,所以爹爹和娘亲才会讨厌我、不要我了呀……” “镇子上的小伙伴说:爹娶了后娘,就会生新的宝宝,亲爹会变成后爹的。到时候小孩就会变成拖油瓶,到处遭人嫌。” 小孩的眼泪说来便来,“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呜呜呜~宝宝不想有后爹。” 伯邑考急忙解释:“那是误会罢了。爹爹不会不要你的。” 他对杨婵道:“杨小姐放心,在下断没有另娶的心思。那只是我母亲为二弟相看姑娘家,惹的旁人误会罢了。” 抱歉了二弟,为了哄你小侄子开心,只能拿你顶一顶。 *远在千里之外的姬发打了一个喷嚏“阿嚏!”他看了看周围,自言自语道:“是谁在想我吗?”* 小家伙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大眼睛湿漉漉地望着站在对面身材高大的男人,小嘴紧紧抿起,声音嚅嗫带着一丝不确定:“父亲……当真不会抛下我和娘亲吗?” 伯邑考看着眼前这个粉雕玉琢却满脸委屈的小人儿,心中不禁一软,他看着小家伙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温和地说道。“爹爹向你保证,绝不会抛弃你们母子二人。” 小家伙听闻此言,稚嫩的小脸蛋上先是浮现出些许欣喜之色,然而转瞬间便又黯淡无光,无精打采地轻声嘟囔着:“那么......宝宝究竟何时才能再度与娘亲相见呢?” 其言辞之中,满溢着对母亲深深的思念之情。 伯邑考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酸楚,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小家伙的头部,柔声宽慰道:“不会太久了。” 只是究竟要等到何时,连他自己也无从知晓。 眼见小家伙如此可怜模样,杨婵实在于心不忍,于是心生一念,打算今夜便携同这父子二人一同前往朝歌一探究竟。 她转头望向杨戬,开口询问道:“二哥,你是否有办法联络到苏苏呢?” 杨戬沉默片刻,无言以对。 罢了,看来这个秘密终究还是难以隐瞒下去。 此时此刻,在朝歌城内。 得知此消息后的苏殊怒火中烧,气得几乎想要掀翻桌子。 这下可如何是好,倘若婵姐姐真的将那父子二人带到此处,所有事情岂不是再也无法藏匿?还是说,让他们小心一些。 偏偏这时,系统不合时宜地冒出来,打破苏殊的幻想。[也许此事早已败露。] 它觉得这样也未必不好。 当天深夜,有三大一小的身影,摸黑进了王宫的一间不起眼的偏殿中。 第74章 月下听笛 苏殊推开门走进,还没坐下。 就见杨戬杨婵纷纷开口说有事,很有默契的将空间,让给他们一家三口。 房间内,四周的烛火摇曳。 伯邑考眼神缱绻温柔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女子,语气关切:“你最近可还好?” 自上次分别后,他和她已经有三年未见。如今的她倒是高了瘦了一些,眉宇间更添了几分成熟。 苏殊轻轻点头。 “还好,就是很是想你和孩子。” 虽然利用比真心要来的多,但那毕竟是自己的孩子。两辈子人生中第一个孩子。 她看向一旁的小家伙。 小家伙皱着眉头,满脸都是不高兴道:“娘,你明明之前说好一个月来看一次我的,可是现在都已经过去半年了,你还没有来看看孩儿。” 那稚嫩的声音中夹杂着埋怨和失落。 苏殊看着眼前这个可爱的小家伙,她伸出手轻轻捏住孩子粉嘟嘟的小脸,柔声说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像个小女孩一样总是黏着娘亲呢?这样可不行哦!” 宝宝委屈地喊了一声:“娘亲~” 苏殊又开口询问孩子的功课。 “弟子规,三字经背的如何?” 小家伙很是得意的答道:“这些孩儿,只用了一个月就背下来了。” “娘亲,我厉不厉害?” 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苏殊摸着孩子毛绒绒的头顶,毫不吝啬的夸奖了一番:“厉害。我的宝宝,自然是很厉害的。就是……要再独立一些,为娘就更喜欢了。” 小家伙垮下了脸,满脸写着不开心。“可山下的孩子,都有娘亲和爹爹陪着。也不用背那些书。” 苏殊走到孩子面前,蹲下身看着小家伙的眼睛:“你和他们不同,你也不想让娘对你失望不是?” 小家伙一脸为难:“可是,可是……” 他知道爹娘身份不一般,都有彼此的事情,都很忙,也只是想让父母多陪陪罢了。 伯邑考见小家伙快哭了,心疼的将人抱进怀中,劝道。 “孩子还小,又何必这般苛责?” 在他看来两三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很正常的。像他二弟,三弟这么大的时候,还不会自己穿衣服呢! 苏殊却道:“不小了,我像他这般大的时候,可是被人追杀,跟着母亲的婢女,流浪在外,饥不裹腹。” 伯邑考眼中有疼惜:“你受苦了。” 从小颠沛流离,长大后回朝当了长公主,每日却要为除三妖之事殚精竭虑,现在成了新王,更是要为百姓,为天下苍生。 仔细想来,他的殊儿余生竟未有一次清闲时光。 苏殊垂下眼帘:“这世上,谁不苦?” 小家伙挣扎着从伯邑考的怀中出来,走到苏殊面前,伸手拉住她的衣角:“母亲不苦,孩儿以后都乖乖的。” 苏殊欣慰的笑了笑。 之后的时间里,苏殊为小家伙,讲了一个童话故事,哄他睡着后,拉住伯邑考来院中中,说想再听他,吹奏一曲清平。 “好。”伯邑考拿出了笛子。 月光下,女子靠在青年的怀中,闻着那沁人心脾的兰花香,听着犹如天籁的乐声,她自己絮絮叨叨的说着,前些日子的凶险。 说到殷郊拿着翻天印,将她压到血肉模糊时,耳旁的乐声顿了一下。 之后她笑着说:“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请来了高手,这才渡过一劫。” “但就算很疼很疼。之后自废法力,也是拆骨扒皮般的疼。” 苏殊想着多说一些,让他多心疼自己一些,多放不下一些。 她又絮絮叨叨向伯邑考吐槽着,朝中事务的繁重。老家伙们顽固不化,很不让她省心。还有宗室方面的一些人,成不了助力就算了,还总给她添堵。 说着说着,不知不觉间。 苏殊合上了双眼,进入了梦乡。 一曲终了,伯邑考低头看着怀中睡着的苏殊,女子睡容恬静,双手虚虚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她眼皮底下有一抹显目的青黑。 他将长笛别在腰间,伸手拂过女子的眉宇间,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将人抱了起来,朝寝殿的方向走去。 直到天将将明,杨戬和杨婵才过来接伯邑考和孩子离开。 …… 这一晚,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苏殊是在龙德殿中醒来。伯邑考和孩子已经不在宫中。仿佛昨晚的一切真是她的一场美梦。 朝堂上,等着她的依旧是那些老臣的唠叨。书房中,等着她的是处理不完的奏疏。 “真不知道当王有什么好的,天天007福报吗?那些人竟还抢着当。再加后宫佳丽三千人,他们真不会猝死吗?” 系统吐槽道[如果你不一下子搞那么多改革推进的话。文武百官也不会有那么多意见,工作量至少能少一半。] 苏殊倒是想工作量少一半,但她少了这一半,不经历这些改革的话,下面很多奴隶依旧会被拉去进行祭祀。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见死不救,她不忍心。 下午时分,玄都来到王宫,找到苏殊。 “苏师妹,别来无恙。”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 当初碧游宫中的小女孩,眉宇间成熟了许多,一身玄黑色的王袍,隐隐衬托出其几分帝王气势。 “玄都师兄前来所为何事?” 苏殊明知故问。 玄都直接问道:“听说师妹新编了道法,将翻天印做成了人王玺。并将我师尊移出了人族的祭祀。是否有此事?” 苏殊顾左右而言他:“道法不是我编的。实乃先祖传授。孤不敢居功。” 玄都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师妹为何将我师尊,移除人族的祭祀范围?” 问题已经很明确了,苏殊也不好再装聋作哑,她反问道:“那请问师兄,你师尊为人族做了些什么,又如何配享有祭祀权?” 她的神情很是认真。 玄都道:“我师尊创立人教,传下金丹大道教人族修炼,还为人族铸造定海神针,帮助治水。” 苏殊反驳道:“创立人教是为了他自己成圣,有个名头。金丹大道是你师尊为了斩断你和人族的因果,偿还人族的东西。” 说到此,她停了一下:“至于定海神针?不是大禹拿历代人王修炼权换的吗?” 一物换一物很公平。 她句句在理。 “这,这…”玄都一时之间竟无可辩驳。他只能道:“那你有什么资格,取消堂堂圣人的祭祀权?” 苏殊:“就凭孤现在是人王!” “在其位谋其政,孤说:人族并不需要,什么都不做,只知道拿一句无为,搪塞世人的人教教主!”她的气势很足。 玄都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朝苏殊拱手,维持着最后的体面:“若这是商王的态度,那么我会回去禀告师尊的。” “等等!”苏殊喊住了玄都,想了想还是说道:“大商将灭,其实少几年祭祀,对圣人的影响并不大。我只是忍不下一口气罢了。还请圣人勿要因此迁怒人族。” “好,我会转达的。” 玄都目光中多了一份敬佩。 这一刻,他确定了。面前的这个女子虽对他师尊称不上尊重,但却是个好王。 第75章 战端开启(偷梁换柱) 时间匆匆而过。 休战的时间,转眼结束。 因不少贵族奴隶主,不满新商王定制的新法,纷纷加入反商阵营。 伯邑考按照约定,传讯与东南二伯侯,以及其他上百小诸侯国,共召集六十万大军,分三批,五路向朝歌进发。 闻仲带领殷商十万大军前往东面拦截其他诸侯,防止他们会合。 魔家四将则带领另外十万大军,前往佳梦关迎战西岐的兵马。 双方按照约定将对将,兵对兵。 前几日,还算势均力敌,然后来云中子弟子雷震子下山助阵。然魔家四将不敌,据传言称,终被杨戬所杀。 闻仲为昔日同袍,悲痛欲绝。 殷商新王,念及凡人和神仙的实力差距,不忍士兵无辜丧生,便下令让剩下的人,去往下一城暂避锋芒。 好在西岐没有赶尽杀绝。 放殷商士兵逃生。 西岐兵马再进一步,前往青龙关。 青龙关总兵张桂芳少年时师从截教仙人,学得一门夺魂秘法“呼名落马术”。然终是不敌莲花化身的哪吒。 最后被抓入周营,生死不知。 据说是不愿投降西岐,自尽而亡。 殷商连败两阵,士气大损。之后有传言,殷商新王亲至九龙岛,请来了九龙岛四圣,还有瘟神吕岳。一起前来助阵朝歌。 一时间,西岐难以应付。 无奈,西岐暂挂免战牌,姜子牙去昆仑山求助,在从其恩师元始天尊处得到四不像和“镇兽符”后,战局扭转。 而杨戬变化身形,潜入商营,竟是轻而易举“杀”了吕岳与其门下的四大弟子。 九龙岛四圣的坐骑敌不过四不像,法器敌不过打神鞭,最后遭姜子牙所伤,回到营帐之后,不治而亡。 而殷商的营帐中。 苏殊坐在帐中,正和系统讨价还价。 魔家四将,九龙岛四圣和张桂芳,还好说。没有十二金仙的插手。 杨戬加上伯邑考的掩护,还有姜子牙那老头的刻意放水,还算应付得过来。 但接下来,马上要到十天君的戏份了。而她因为法力被废,不能用万象阵盘。必须得向系统借用法力,才能保证计划不出现纰漏,不被其他人发现异常。 “我们都相识这般久了,你就便宜点。” 一次一千,十次一万。 自从上次将人族的修炼之术,用王命传播出去之后,她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一到两千的功德点入账。 这系统一次要这么多,是铁了心要让她当月光族不成? 每次给她的功德点原来都是掐算好的。 系统想了想道:[便宜是便宜不了的,不过宿主愿将人王印借我三日的话,本系统这次能给你免费。] “人王印”这三个字,苏殊敏锐的察觉到,系统想要的东西,是人族的气运。所以说,它这免费可不好拿。 “你要人族气运干什么?” 系统有些吃惊。 这宿主还挺聪明的。它只说了人王印,她就联想到了人族气运。 [我只是想帮宿主强化一下阵盘。你我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宿主你更厉害,对我也有利无弊。] [当然,若是宿主不想强化,愿意花功德值,我也没有异议。] 它如此说道。 并举例了轩辕剑,原是叫屠巫剑,由千万人族精血炼制。后传于轩辕黄帝,有人族气运净化,终成后天极品功德灵宝。 面对如此诱惑,苏殊还是很心动的。她最后倔强了一下,问道:“消耗人族气运对人族的未来会有影响吗?” 身为人王,她还是很有责任感的。 若增加自身的代价是连累整个人族,那么她宁愿辛苦一些,多走点弯路。 这个理由,让系统哭笑不得。它为了消除苏殊心中的顾虑,开口解释道。 [气运是流动的,可以再生的。] [女娲因创人族成圣,三清借人族气运成圣。轩辕剑因人族气运,变为后天功德至宝。期间都隔了不少岁月。] [人族气运若是不可再生,也完不成如此之多的壮举。] 苏殊听了系统的解释,仔细一想,也是这个道理。想必因果循环,人族气运如轮回般,生生不息。 她放下了最后的顾虑,将翻天印和阵盘都交给了系统。 “那么我便信你一次。” 系统承诺道:[宿主放心,本系统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三日转瞬即逝。 西岐逼近汜水关,汜水关守将韩荣。 韩荣善用铁戟,自身能力不强,但手下却有一副将,名唤余化。 此人乃是截教四代弟子,道法通玄,有神兽坐骑火眼金睛兽。还拥有两件师传法宝:戮魂幡、化血神刀。 竟也拖住了西岐大军两日,直到第三日被雷震子和杨戬联手所杀。 而在山中清修的一气仙余元,在得知弟子被杀后,愤而下山报仇。 他来到周营之前用金光锉作为兵器,群战姜子牙等人,终是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被抓入周营。传言他的功法刀枪不入。 西岐众人无法伤他,只能其囚在笼中,贴上符咒,流放至北海。 苏殊趁着深夜,借助系统的灵力,赶至北海之畔,将余元关入系统空间中。又将沾了余元气息的挂饰取下,化为傀儡。 再趁着夜色,让系统送她回去。 此间又消耗了她不少功德值。 * 大商军队连连败退,万不得已下,太师闻仲前往金鳌岛请来了十天君坐镇。 秦完(天绝)、赵江(地烈)、董全(风吼)、袁角(寒冰)、金光圣母(金光)、孙良(化血)、白礼(烈焰)、姚宾(落魄)、王变(红水)、张绍(红沙)。 每个阵法都暗含五行八卦,极为玄妙。 面对这些阵法,姜子牙和阐教三代弟子进阵探过,却无计可施。为今之计,只有请昆仑山的十二金仙前来助阵。 当然在请人之前,姜子牙曾明里暗里提示杨戬,可以传消息问问人王,阵眼在何处,如何破阵,好让“戏”更好的演下去。 谁知那妮子给杨戬等回信竟是:一切尽在掌握中,你们放心去请十二金仙便是。 如此自信,还真是不怕玩脱了。 而在殷商的阵营中,苏殊已拿到系统改造好的阵盘,并将十天君用药迷晕和孔雀大鹏,九龙岛四圣他们,都关在一处了。 她借用系统给她的灵力,在原本的位置上,用万象阵盘布置了“天绝阵”。 威力果然不输于秦天君亲自布的。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第76章 十绝阵 天绝阵内,雷声滚滚。 阵外十二金仙齐聚,燃灯道人站在前面,面色凝重,他看向左右问道:“你们谁愿意前去探阵。” 这时,有位叫邓华的年轻人站出,他身穿白袍,外披轻纱,手持方天画戟信心满满的言道:“诸位师兄,我愿进阵一探。” 说罢,他便冲入阵中。 有人入阵,在几十里之外的苏殊立即有了感知,睁开了眼睛,她本不想杀戮,要将此人隐藏。 系统却道[此人天资不好,修为不高。元始天尊派其进天绝阵,想必是为了帮其谋个封神榜上的位置。] 苏殊想了想,最后还是成全了此人。 阵法自动,将邓华秒杀于阵中。 阵外的十二金仙,只感觉里面雷声震天,不多时,便看到一缕黑灰冒出。便知邓华已死在天绝阵之中。 第二位进阵的是文殊广法天尊,他先大义凛然的指责了“秦完”一番,言其乱杀无辜,有违背天道。 接着,他变幻出法相,足踏白莲,直面天雷,左手握金莲,右手拿出遁龙柱,往空中一撒,将“秦完”彻底困住后,拿出长剑,直取“秦完”首级。 事情进行的太过容易。 文殊广法天尊不由有些怀疑。然阵主已死,阵法逐渐溃散。他来不及多想,只能先行退出此阵。 无人注意,一道不起眼的微末金光,在文殊广法天尊离阵后,快速遁飞至远处。 第二个阵法乃是地烈阵。 此阵五行属火,地火汹涌,炽热难当,让入阵之人无落脚之地。 燃灯如法炮制,像破天绝阵一般,从队伍中,挑选了一个修为不高的阐教三代炮灰弟子进去试地烈阵。 韩毒龙跃身而出,大呼道:“吾来也!” 他进入地烈阵中,不消十息的功夫,也化为一阵飞灰,灵魂往封神台而去。 燃灯道人看向站在不远处的师弟,开口道:“惧留孙,你且去会他一番吧。” “是!” 惧留孙领命进入阵中,看见守阵之人“赵江”时,也如他师弟一般,大骂赵江逆天行事,乱杀无辜。 之后,他便祭起捆仙绳,手拿飞剑,又召出黄巾力士,诸般手段朝着赵江而去。不须片刻,就将“赵江”斩于剑下。 阵法快速坍塌,惧留孙遁身离去。 短时间内,连破两阵,西岐大军气势大胜。而十二金仙和燃灯道人,也再接再厉,朝着下一阵赶去。 董全的风吼阵,由周将方粥祭阵,终被慈航道人所破;袁角的寒冰阵,由阐教门人薛恶虎祭阵,终被普贤真人所破;金光圣母的金光阵,由阐教的萧臻祭阵,终被广成子所破;孙良的化血阵,由散仙祭阵…… 周营势如破竹,连破九阵。 只是最后一个张绍的红砂阵。 燃灯道人言:“须得西岐圣主献祭于阵中,一身气运尽削去,肉体凡胎化红沙。” 对于此事,伯邑考自无不应承。 面对祭阵之事,他神色依旧温柔,并未半点恐惧,好像是再平常不过。 姜子牙目露担心:“主公……” 前九位祭阵的人已死,他现在不明白对面新王的打算。也不知,那位的真实想法。 他犹豫片刻后,提议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待明日再来破阵吧。” 众人自是赞同。 回去的路上,姬发听说红纱阵的凶险,便想替兄长入红砂阵,他神色紧张的问燃灯道人:“唯兄长可以吗?我行不行?” 燃灯道人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姬发神色沮丧。 伯邑考骑马到姬发旁边,出言安慰道:“你放心,有神仙在,哥哥不会有事的。” 姬发欲言又止:“可是……”之前那先行探阵的九人都死了。让他如何不担心?他已经没了父亲,自是不想再失去兄长。 燃灯此时道:“明日贫道会准备三张灵符,以保圣主之命。” 伯邑考拱手:“那便多谢仙长了。” 而待回到营帐中。 姜子牙来到杨戬处,开门见山直言要其传信与殷商新王,并紧紧盯着他的动作。 杨戬大骇,神色莫名,压低声音道:“师叔,你什么时候发现的?其他师叔师伯知道吗?”样子很是担心。 姜子牙见师侄吓成这样,连忙解释道:“放心,他们不知。我且有封神榜,才能察觉到一些异样。” 杨戬松了一口气,在姜子牙的目光中拿出玉简,谁曾想,消息还没传过去,玉简上就现出字来。 “今日祭阵九人,天资薄弱,道行低微,入封神榜成就神位,是他们最好的归属,亦是其自身之愿。” “二哥你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中。你明日只管将人送入阵中,不会出事的。” 姜子牙拿出封神榜,细看之下,果然发现,榜单上面的魔家四将,九龙岛四圣,还有今日刚死的九天君,都气息微弱。 而今日的祭阵之人,还有其他人或妖的神魂,则在榜单上活蹦乱跳。 原是如此,竟真在那丫头的掌握之中。 “那我倒也放心了。” 姜子牙走出杨戬的营帐,神色比进入之前,轻快了许多。他来到伯邑考的帐外,见里面还亮着烛火,便走了进去。 便看见了一副兄弟情深的场景。 姬发,姬旦,雷震子随军的三位公子都在伯邑考的营帐中。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 姬发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雷震子神情恍惚,莫名。姬旦还稍微好一些,眼神中隐隐可见几分担忧。 那些人见姜子牙掀开帘子进来,纷纷转头去看他。 姜子牙脚步停住,站在原地问道:“老臣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主公和几位公子了?” “怎么会?” 伯邑考看向三位弟弟,安抚了他们几句,便让几人先行离开,只留下姜子牙一人在帐中议事。 待那些人离开后,姜子牙见在伯邑考脸上看不出一丝惶恐紧张之色,很是疑惑的问道:“主公不担心明日入阵之事?” 若说自己是因为在杨戬那得知的消息,再加上封神榜的确认,才放下悬着的心,那么主公是因为什么? 难不成,已见过那人? 伯邑考语气平淡:“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担心并不能改变结果。”最后他又加了一句:“听说殷商的新王便在红砂阵不远处,安营扎寨,我相信她。” 姜子牙神色一怔。 他完全没想到,主公的安心是来自于对那位,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语气幽幽:“但愿那位,不会辜负我们的信任。” 直到第二日,伯邑考在被杨戬送入阵中后,真的看见那道熟悉的背影,心中的猜测得到确认,让他不禁愣在了原地。 只见那粉衣白裙的女子缓缓转过身,遥遥朝他笑道:“好久不见……大叔叔~”少女歪着头,更显几分娇俏。 不是他心心念念的人,又是谁? 地狱变天堂不过在一瞬。 周围的环境,瞬间由遍地荒芜,红沙满天变为青草盈盈,鸟语花香。 微风吹过,吹起少女鬓边的长发。 伯邑考朝苏殊一步步走去,直到将少女抱入怀中,闻着她发间的幽香,才确认这不是在做梦。他轻声唤道:“殊儿。” 苏殊犹豫了几秒钟,她将头彻底依靠在青年的胸前,伸手回抱了过去:“我在。” 很快,伯邑考才想起,人王不能修炼这件事情。但他又确定,怀中之人并非自己幻想,所以殊儿她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第77章 赵公明 “人王的确是不能修炼,但那有什么关系?我曾山中修炼过七年法诀啊!那些知识都存在脑海之中,从来都未磨灭。” 和煦温暖阳光下,少女笑着拉过青年的手,一笔一划的教他在空中比划法术。 她道:“纵然我体内没有灵力积累,但血液和寿命,未必不可做暂时的替代。” 伯邑考侧头看向少女灿烂的笑颜,他一把握住苏殊的手,放在胸前,止住了她的动作,墨色的眼眸中满是担忧。 “你让我好好珍惜自身性命,可你呢?你可有想过好好活下去。” 四目相对。 苏殊看见伯邑考眼中的情绪,抽出了自己的手,躲避般的低下了头看向脚尖,语气有些委屈:“我怎么会不想活下去呢?” 人人都有求生欲。若是可以,又有谁不想活着陪在亲友身边? 伯邑考看着少女的发旋,叹了口气。他知道少女虽心地善良,却极有主意,性情固执执拗,可他能拿她怎么办? “你当真叫我为难。” “人生得意须尽欢。既然未来不可求,不如把握当下,怜惜眼前人。” 苏殊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的抬起头,不等对方回话,伸手揽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上了青年的唇。轻触即离。 少女眸中波光粼粼,倒映着他的身影,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们二人,伯邑考呼吸一滞。但心头仍有顾虑:“外面……” “我布了幻阵,外面那些人所看到的,只是你在阵中受苦的虚影罢了。” 苏殊如此解释道。 伯邑考最后在想:丞相和弟弟们,看到那些虚影,怕是会担心的吧? 等他再次从梦中醒来,少女的身影早已不见,唯有这方似真似伪的天地,证明如今的他,尚在阵中。 阵法中一切都是虚假,没有日升月落,无法测算时间,但每隔一段时间,少女便会带着食物进来,为他讲述外面的场景。 西岐伐商大军并未暂停脚步。 而截教外门首席赵公明,听说同教修士被阐教门人杀了十多个后,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怒出峨眉山,定要十二金仙付出代价! 赵公明刚刚下山,便拿着二十四颗定海珠,单挑阐教十二金仙中的普贤真人,赤精子,广成子,云中子,惧留孙,太乙真人。 一人战六人竟丝毫不落下风,甚至擒得普贤回了殷商大营。 苏殊回到殷商营地时,众士兵正在摆庆功酒。见她到此,诸位兵士纷纷行礼。 士兵:“大王驾到。” 营帐中,正在举杯畅饮的闻仲和赵公明,齐齐往营帐外看去。只见苏殊一身玄金色王袍,快步朝这边走来。 闻仲起身行礼:“大王。” 苏殊站定开口道:“闻太师不必如此。” “小师妹。”站在旁边的赵公明笑意盈盈的看向少女。当初教主身旁的小丫头,倒是长大了,已有满身的君王风范。 前些日子,他还听琼霄妹子说过:这位师妹请同门下山,帮助世人的事情。 期间不少同门,修为心境皆有进益。 “你不厚道啊!当初回教求援,下山助世时,听说请了不少同门,怎么就没想起请赵师兄我啊?” 苏殊心思电转,开口解释道:“并非我不愿,而是师兄你法力太强,名声在外,那些作恶多端的妖辈听见便闻声而逃。” “哈哈哈哈!”赵公明听此,心中很是畅快:“还是小师妹会说话,那怪在教中,那般得师尊喜爱。” 兴即他说起,今日和普贤,赤精子他们战斗的场景。并保证不须几日,定能帮截教同门报了血仇。 苏殊几番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赵师兄可有想到元始天尊?你要杀了他们,不怕被二师伯秋后算账。” 赵公明不以为意,他并未觉得自己有何错处:“是他阐教门人杀我截教门人在先。贫道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便是论道师祖面前也是他有理。 闻仲也道:“大王多虑。” 苏殊还是决定再劝一劝。 “闻老太师,你忘了,昔日孔宣凭借五色神光之神通收走十二金仙法宝时,太清圣人有出手之意。” 气氛瞬间凝重。 赵公明看向闻仲,闻仲点了点头。 “确有此事。” 苏殊见有希望,再接再厉道。 “要知十天君下山后,从未起杀人之念,只为与阐教中气焰嚣张之人过招斗阵,都落得那般结果。” 没想到此话一出,惹得赵公明更气。 赵公明痛呼:“师弟们死得冤啊!” 苏殊见绕了回来,对方主意已下定。她便不再多言,如以往一般,先找士兵支开闻仲,再向赵公明敬下了迷药的酒。 待他被药迷晕后,取下沾染了他气息的事物,将真人关入系统空间,花功德值,让系统用傀儡术将假人复活。 一切做完之后,闻仲正好回来。 闻仲进来时,忧心忡忡:“大王,赵师兄,普贤真人被西岐的人截走了。” 傀儡赵公明自信一笑道:“那又有何妨?下次开战时,再抓便是!” 而西岐那边,自从十二金仙被揍了一顿后,燃灯道人又拿着落宝金钱到场。 他们只以为赵公明拿的是定海神珠,却不知两者皆被偷梁换柱。换成了炸丸,当燃灯道人将“定海神珠”刷过来时,只听“轰”的一声,珠子瞬间炸裂,炸了他个灰头土脸。 再去看时,“赵公明”已不在原地。 连吃两次亏,此时陆压道人走了出来,称他有一宝,名曰“钉头七剑书”。 只需立一营台,结一草人,上书人名,一日三拜射,二十一天后,便可将人三魂七魄拜散,就连大罗金仙,也难逃此厄。 之后,西岐连续数日,高挂免战牌。 因钉头七剑书直逼元神,十分厉害且恶毒,而系统做的傀儡,本就不堪一击,又没有完整魂魄,不过五日就有散去的迹象。 苏殊明面上,让闻仲派人潜入周营盗书,暗地又传信让杨戬在前去盗书。 双管齐下,这书竟真到她手中。 难以想象,此书竟是纸质手感。 殷商营帐中,苏殊看着面前的杨戬,伸手撕下书的几页,用其让系统幻出一物,接着交还给杨戬。 “二哥,你回去就说:此书是闻太师手下的人盗的,你正好碰到,追至商营,将书拿回去时,看见赵公明昏昏沉沉,便亲自出手将其了结了。” 杨戬接过那物,点了点头:“好。” 第78章 邓婵玉 西岐大军再行一步,挺进三山关。 此处守关者乃是邓九公,所用兵器是一把长刀,虽为凡人出身,但武艺高强。其女邓婵玉年轻貌美,性格刚烈,武艺不错,还善使五光石。 苏殊心中不忍,美貌刚烈的邓婵玉委身于矮小丑陋的土行孙,打算蝴蝶了此关。直接让闻仲去三仙岛告诉三霄赵公明的死讯。 开启九曲黄河阵副本。 她又吩咐,邓九公这几日高挂免战牌,却没想到那厮竟私自带着人出城应敌。坏了她的计划。 两军交战时,土行孙远远一见邓婵玉的样貌,只觉走不动步了。 哪吒迎战邓婵玉,被其五光石击伤。后来黄天化嘲讽哪吒一番,也出阵迎战,最后的下场和哪吒是一样的。 邓婵玉面露得意之色:“这就是西岐的本事吗?也不怎么样嘛!” 就这种实力,昨日大王竟还下令让他们高挂免战牌。以她来看,该挂免战牌的人是西岐才对。 姜子牙看向杨戬:“杨师侄,你去试试吧!” 杨戬了然拱手,举起三尖两刃刀,上前引敌,他身法极快,虽中了几击五光石,但因修炼八九玄功,肉身极为强悍,那法器并未造成太大伤势。 片刻后,他就将人擒住。 “得罪了。” 邓婵玉满脸不服气:“你的身体是玄铁打的嘛?我的五光石怎么对你没用!” 远处观战的邓九公见敌方如此厉害,顿时生起了怯战之心。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舍了邓婵玉,逃离战场。 消息传回殷商大营,才处理完一堆公务的苏殊目光疲惫,她烦躁的揉了揉额角。她吩咐左右将邓九公带上来。 侍卫领命而去。 一炷香后,邓九公便被人带至大营。 “大王。”中年男子跪在地上。 “你可知罪?”苏殊头也没抬,继续翻看着旁边的奏折。 邓九公伏跪于地,似是诚心悔过:“末将知罪,不该不遵王命,私自出战,害的爱女被擒。然,现在悔之晚矣。” 苏殊觉得对方认错态度还算诚恳。 她收起奏折,抬步走了下去,将人扶起:“也罢。从此之后,你便跟在闻太师身边吧!至于你女儿,她是为我大商出战。孤自是会派人前往营救。” 短短两句话间,便撤了邓九公的总兵之职,贬为副将。 邓九公不敢不应:“多谢大王。” 他想:若是在大商栋梁闻太师身边,生命安全也算有了几分保障。 苏殊:“好了,退下吧!” 或许这样也未必不好,可借此时机,以换将为名,放了还困在幻阵中的伯邑考。 待夜深人静后,西岐大营中。 土行孙搓着手兴奋的往关押俘虏的营帐而去,却被人所拦。 他神情不悦的看着眼前这几位:“你们大半夜不睡觉,来这边干什么?” 哮天犬吐槽道:“你那德行谁不知道,一看美女就走不动道。大家自然是防着你,进营帐侮辱俘虏咯~” 雷震子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对女孩子,不能那般粗鲁的。” 土行孙冷哼一声:“你们这一只鸟,一只狗懂什么男欢女爱?还教老子?你们自己都没有媳妇。” 说着,他想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突然一把刀横在他脖颈间。 土行孙的表情变为惊恐,看着突然出现的杨戬道:“大哥,大哥,你小心点啊!这三尖两刃刀,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捏着刀刃,想让那东西离他脖子远些。 杨戬面色冷凝:“你跟我去见丞相。” “好好好。”土行孙连连点头。 两人见到姜子牙后。 土行孙眼泪汪汪,滔滔不绝的说他对邓婵玉的爱意,说了有整整半个时辰,听得另外两位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总结为八个字:非她不可,死去活来。 “姜丞相,若是你能把婵玉赐给我,日后你要我往东,我决不往西。你要我偷狗,我决不去摸鸡!” 他一脸郑重的发誓。 倒是让姜子牙十分为难:“师侄不是师叔不愿意帮你,只是……这情,总要两情相悦才能长久。勉强总不好。” 土行孙瞬间明白,姜子牙这条路,很有可能走不通,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如何才能让婵玉爱上我?” 姜子牙摸着胡子道:“你对她好些,假以时日,说不定邓姑娘就会喜欢上你。” 土行孙点了点头,朝外走去,那矮小的背影,被月光无限拉长,看上去很是萧瑟。 接下来的时间,他经常往关押邓婵玉的营帐跑去,有时是送一些花,有时是送些金银珠宝。希望以此能打动美人的心。 但这些东西,常常会被那女将军狠狠的扔到地上。 所以说,怎样才算是对一个人好呢? 还没等土行孙想明白这点。 商营那边就传来消息。 商王殷殊有意,用被困在红砂阵中的周王伯邑考换商将邓婵玉。 西岐大多数人都是愿意的。 但还有些人问道:“若主公提前出来的话,会不会影响到破红砂阵?” 姜子牙摆手表示:“影响不大。不过就是将阵法的强度,从直接破阵到削八成威力罢了。估计现在杨师侄进去便能破。” 那人情绪激动:“还等什么?直接破阵,还换什么俘虏!” 其他人像看傻子一样,看了那人一眼。杀人远比救人容易。更何况主公目前在不在阵中还犹未可知。 若是惹恼了商营那边就不好了。 更别说别人堂堂正正提出换将,在这个节骨眼偷袭,实非君子所为。 姬发语气不悦的说道:“管叔鲜!大哥的安危,又岂能儿戏?!” 刚刚说话的那位,正是姬昌百子中的老三姬鲜。因其能力一般,故在军营中担任的官职,实权不大。 姬鲜有些意外的看向二哥。 按照排名来,若是大哥战死在红砂阵中,那么继承大统的便是二哥。对方竟没有一点野心吗? 最后姜子牙和姬发敲定了换降的日期。 邓婵玉得知消息后,美眸中满是不可置信。拿最大的反贼头子周王换她一个将军。大王是疯了吗?这明显不值啊! 第79章 三霄 转眼到了换俘之日,苏殊准备了匕首,还有烫红的沙子,还有疗伤的药。她先将伯邑考从阵中接出,尽管不忍,还是开口道。 “为了不让他人起疑,你要受苦了。” “无妨。”伯邑考从容的接过匕首,他看向少女,语气温柔:“接下来的我,可能很狼狈,很难看,你先出去吧。” “好。”苏殊踉跄的离开了这里。 伯邑考凝视着少女的背影,再也看不到之后,拿着匕首开始在身上一刀刀划着,一刀深一刀刀浅。 接着,又往刚刚的刀伤处,塞上沙子。再用上药,让其看上去像有了数日的伤势。 周而复始。 刀口的疼痛,再加上沙子的粗粝感,还有因为上药后,伤口开始愈合生长瘙痒感。蚀骨噬神之痛,也不过如此。 不需片刻,让他面色就苍白如纸,差点连坐都坐不住。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被“血沙”染红,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半个时辰后。 苏殊再进来看见的,便是已经成一个血人的伯邑考,很是心疼。这人因她至此。她一生自认对得起众生,对得起师尊。 现在看来唯亏欠于一人。 她上前,抢过青年手中的匕首:“够了!伤势已经够了。”声音中带了哭腔。 那血人抬头,朝她扯了扯嘴角,似是想如以往一般,露出一个笑容,让她不要哭。不曾想却直接晕了过去。 苏殊过去将伯邑考揽入怀中,她伸手抚上青年俊朗的眉目。心中升起一丝迷茫。 问世间情为何物?利用,感动,自责,还是愧疚? 只是对方为她如此,终究是错付了。她此生既已许国,便注定不能有情。 当天下午,两军阵前。 周营和商营进行了俘虏交换,邓婵玉被五花大绑,但看上去并没有受什么伤。而伯邑考身上的伤看起来,那般触目惊心。 甚至还需要有人搀扶着才能站稳。 姬发见哥哥这副样子,很是心疼,不顾他人劝阻,骑马上前,接着下马亲自将兄长搀扶回大军中。 事情原本很顺利,然在最后时刻。 雷震子突然暴起,将站在商军前面的“张绍”用风雷棍打死。他眼神冷漠:“伤我大兄至此,委实该死。” 苏殊外表惊讶悲痛,内心却觉得:如此也好,既“张绍”已在众人面前死去。倒也不用她再传信与杨戬了。 闻仲很是生气:“你们周营怎能如此不讲信用?!说好两军换俘,却突袭出手,杀我截教道友!”他握紧雌雄双鞭,眼看就要出手教训雷震子。 苏殊出声阻止;“太师退下!” 闻仲满眼不敢置信:“大王!” 苏殊眼眶泛红,声音哽咽。看起来也是一副为同门师兄伤心至极的样子。 “如今……敌我悬殊,闻太师,你上前不过是送死。不如为我大商保留有生战力。待三霄师姐下山之后,再另行谋算。” 闻仲思量片刻,觉得大王说的很有道理。而后道了一声“好!”暂时将怒气压下。 他心中想着,待三霄仙子下山,定要西岐这些无耻之徒付出惨痛的代价。 三日后。 三霄下山拜祭兄长赵公明的衣冠冢。她们得知赵公明是被那陆压道人,暗算至死,泣不成声,心中也是极恨。 碧霄琼霄叫嚣着要为兄长报仇。 苏殊站在一侧神态疲惫,麻木。又缓缓陈述了十天君之事。本为比阵,不料丧命。她又表达了自己的后悔。 说应在十天君,第一次下山就劝其回去的。可那时他们说,只是比阵,不杀人。她也想着,不杀人,没不沾染业力或许没事。 不想秦天君死后,其他天君便失了智……她再如何相劝,也无用。 哎!悔之晚矣。 琼霄忿忿不平:“既是同为圣人门下,他们下手何以如此狠辣!恶毒!” 闻仲叹息一声:“是老夫的错,早知就应该在赵公明老兄来的第一日和大王一起劝其回去的!” 苏殊神情似笑非笑。 “我早该想到的。封神榜。那些阐教中人,为杀人填榜,无所不用其极。截教同门,只要下山就会变成他们的猎物。” “就算不下山……” 她又提起石矶的事情。人在家中坐,箭从天上来。飞来的横祸,避之不及。 碧霄义愤难填:“亏的教主对阐教那些人多次忍让,不想那阐教弟子竟敢如此欺我截教中人!” 她说着就要去西岐的军营,找阐教的那些弟子算账。 琼霄见状,也即刻出声:“二姐等我!咱们一起去。” 云霄无奈叹息,朝苏殊和闻仲道了一声“失礼”后,也跟了上去。她怕两位妹妹失了分寸,真上了那封神榜。 三霄仙子走后,苏殊站在原地许久未动,目光沉沉,似是在想什么。 闻仲站在其旁边,此刻经历过数个同门丧生的他,心情亦很是沉重:“大王,你觉得三霄真能打败西岐吗?” 苏殊抬头看向远方的夕阳:“若是圣人不出手,问题自是不大。但师尊和二师伯下了许久的棋,怕是要拖不住了。” “更别提大师伯那边的态度,我造人王印,损了他的气运,还有……”西方的接引准提那两位,只怕大师兄那边也拖不住了。 后面的事情,得快一点才行。 说至此,闻仲已是明白,如今的大商,遭多方势力的觊觎,其中牵扯了至少两位圣人。哪怕教主亲自下山,也救不了。 他内心不禁生出无限凄凉。 也做好了有朝一日,以身殉国的打算。 另一边的琼霄碧霄先到达西岐大营,要求西岐方面,交出咒死她们兄长赵公明的陆压道人,西岐众人自是不肯。 她们在里面大闹了一番。 但琼霄被姜子牙的打神鞭克制,碧霄被杨戬,雷震子,哪吒围攻。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被哮天犬咬了一口,从空中落下。 后面赶来的云霄见两位妹妹受伤,连忙出手相助。 琼霄捂着受伤的胳膊,心中怒气更甚:“姜子牙,你欺人太甚!” 姜子牙也毫不示弱,直言道:“是三位仙姑到我大营捣乱。” 碧霄提起兄长的事:“我且问你,我们兄长赵公明,可是你们所杀?” 陆压道人从营帐走出,出声道:“你们兄长逆天行事,能有此结果,属实活该!” 琼霄反问:“何为天命?!那我们姐妹三人,将你斩杀在此,是否也是天命!” 云霄看向下面那人问:“你乃何人?” 陆压道人:“贫道陆压。”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琼霄举剑刺去:“吃我一剑!” 陆压连忙回身,施法抵抗。却不防旁边的碧霄直接用缚龙索,势要将他捆住。还有上面的云霄用出的混元金斗。 几番攻击下来,让他逃无可逃,直接被擒拿回商营,吊在营帐的旗杆上,又以符印封其泥丸宫。 她们本意晚上射杀,了结兄长仇怨,之后回删我,不想被其遁逃。气愤之下,直接在西岐营帐外,布下九曲黄河阵。 除非西岐众人交出陆压道人,否则绝不撤阵。 第80章 云霄,功臣阁的真相 今日守阵之人是云霄。 这几日,西岐数位大将都已经探过阵,杨戬,哪吒,雷震子,土行孙,龙须虎都已被困在阵中,变为泥人。 九曲黄河阵,名副其实。 苏殊站在阵前,观摩其变化,试图领悟阵中之意,以备日后打算。然过了一会后,她长长叹息一声。低声道:“还是不行。” 经过回系统的数次商议,她明白,眼前这阵法是她模仿不来的。不说混元金斗,单是云霄的修为,便是离圣人只差一步之遥。 想要单凭万象阵盘和系统的帮助,目前是做不到的。 如此,只能再拉人入伙。 云霄看见阵外之人是小师妹,便从阵中走了出来,为她介绍九曲黄河阵的布局。 “此阵内含天地三才,无尽乾坤,需小心一些。特别是你现在没有修为。看多了容易伤神。” 苏殊笑着点头:“多谢师姐关心。” 云霄欲言又止,想问问大哥赵公明的事情,事到如今,她依旧不愿意相信大哥会那般轻易被陆压咒杀。 “大哥,他……” 苏殊看了看周围,开口道:“如若方便,还请云霄师姐带我进阵一叙。” 云霄一愣,很快察觉到小师妹话中有话,当即点头应下:“好。” 两人来到阵中。 云霄带苏殊观摩了一番,却听小师妹,最后说道:“今夜若有时间,师姐不妨随我回朝歌的功臣阁看一看。” 所以那功臣阁中有什么玄机? 苏殊被云霄送出阵后,去看了碧霄和琼霄,那两人依旧在赵公明的墓前,暗自神伤。三霄对赵公明的兄妹之情是极深的。 她转身去拿了壶酒,再次过来。 碧霄琼霄早听到动静了。 “小师妹。” 苏殊自顾自的倒了一杯酒,洒在赵公明的墓前:“两位师姐,我听闻太师说,赵师兄他平时最好酒了。就是不知道日后上了封神榜,天庭管的严不严。” 她说着眼泪簌簌而下。 好像是真为了墓中的人担心。 碧霄琼霄闻言,心中更是悲痛。 “赵师兄,你一人喝酒难免凄凉,我便陪你喝一杯吧。”苏殊为自己倒了一杯饮下,她眼中含着泪笑着,又说了一大堆话。 接着,她看向碧霄和琼霄。 “两位师姐今夜可有要事?” 碧霄:“阵法由长姐看着,我们暂时没有他事。” 苏殊倒了两杯酒:“两位师姐,若不嫌此酒粗鄙的话,那不如也来陪赵师兄喝上一杯吧。毕竟兄妹多年。” 少女虽是浅浅笑着,但眼眶泛红,不知道是哭的,还是醉的。这副样子,便是同为女子的碧霄琼霄都感到心疼。 她们鬼使神差的接过酒杯,饮了下去。 一盏茶后,碧霄和琼霄,应声倒地。 苏殊熟练的将她们腰间沾了气息的饰物取下,再以血液为基,让系统做成傀儡。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碧霄,两个琼霄,将真实的,收入系统空间和之前那些人都关在一处。预备晚上全送功臣阁去。 然傀儡毕竟是傀儡,法术修为远远比不上本体。竟需要两个同去,才能做到勉强维持,九曲黄河阵一日的运转。 * 夜深人静,云霄换班之后,有两道身影从殷商军营而出,直奔朝歌而去。正是殷商新王苏殊和云霄仙子。 片刻后,她们来到“功臣阁”。 阁中雕梁画栋。 云霄看着这里面雕刻的关于人物事迹那些壁画,感受到存在于此间四处充盈的人族气运,不由大为赞赏。 如此手笔,心思……难怪师尊要破例将其收为亲传。这小师妹的能力,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许多。 但这些与兄长又有什么关系? 苏殊趁云霄被壁画吸引时,先其一步,来到功臣阁的最高层,让系统将关在空间中的所有让都放了出来。 接着,她又下来,走在云霄身边。 说道:“其实有些事情,我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知道了。并向早早师尊要了迷药。就是怕有些同门不尊师命,无妄入了那封神榜。” 云霄像是想到什么:“那么……” 苏殊让云霄将挂在腰间的饰物给她。并要了三滴血,之后她咬破自己的手指,结合此地的人道之力,在云霄面前,创造了云霄的傀儡,虽没有准圣的修为。 但一般人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云霄的眼中满是惊讶,她看着就在她面前的傀儡人,对其的气息仔细查探了一番。心中升起了极大的希望。 苏殊带着云霄走到最高层。边走边说:“此处有人道气息遮掩,便是天道圣人都算不出,里面有什么。” 最后一层的景象映入眼帘。 云霄看到了。魔家四将,九龙岛四圣,十天君,孔宣和大鹏,她哥哥赵公明,甚至碧霄和琼霄都在这一层。 他们,他们还有气息,修为也没有降。 好像只是陷入了昏迷。 苏殊在旁边继续说道:“云霄师姐请见谅,我将同门囚于此处,实属无奈。待封神量劫后,他们都会醒来。” 云霄仔细检查了兄长和两位妹妹的气息,确定他们都还活着,只是沉睡在梦中。她自是明白小师妹的苦衷。 “我知晓的。小师妹是截教最出色的弟子。也难怪在你下山后,师尊常常念你。” 她神情间难掩喜色。 同时也明白,小师妹连孔宣都没告诉,只告诉了她一人,只怕有极为重要隐匿的事,需要她出手帮忙。 果不其然。 “还请云霄师姐帮我三件事。” 苏殊朝云霄躬身行礼,态度谦卑。 云霄连忙应下:“师妹你但说无妨。” 苏殊思考了一番,开口道:“第一,演一场三霄神陨的戏;第二,在师尊诛仙阵后,将同门都带去师尊面前;第三,西岐军破城之日,将我的孩子交给他父亲。” 云霄:“!!!” 前两点云霄完全理解,并能做到,她就是被小师妹说的这第三点要求,雷的不轻。 很难想象,教中内年纪最小的师妹,不仅成了亲,竟还诞下一子,养于暗中。 “孩子?!小师妹你何时成的亲?” “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苏殊看向阁楼的顶部,语气幽幽道。 “商灭周兴,乃是天命,师妹我从未想过违背。但身为殷商的公主,帝辛的女儿,我还是想为大商做些事情的。” “所以我引诱了周王伯邑考,诞下一子,将其藏在深山之中。” 剩下的话,都不用苏殊多言。 云霄接道:“你想让那个孩子继承周王的位置,再将国号改回商汤。” 苏殊回身笑着说:“云霄师姐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透,看来我没选错人。” 云霄失笑:“小师妹,你真是……”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连这种事情都敢做,倒是不怕天道被发现后报复。然这都是以后的事了。 趁着夜色,苏殊为云霄指路。让她带着去那处深山小院中,在看了孩子和杨婵后,云霄从杨婵那里知道,自家这个小师妹和周王伯邑考,有着深厚的感情基础。 所以说?商和周,本就是一家,只是在演戏给“旁人”看罢了。 第81章 九曲黄河阵 西岐数位大将被困于九曲黄河阵中后,姜子牙再次焚香请十二金仙下山帮忙。 在商议如何破阵时,南极仙翁认为只要他们合力,定能破了那九曲黄河阵,救出被困在阵中的几位师侄们。 其他人也觉得有理。 毕竟人多力量大,敌方三个对我方十二个,而且碧霄和琼霄,还不是大罗金仙的修为,所以优势在他们。 隔日,十二金仙一起进入九曲黄河阵。 云霄早在阵中等候多时。 按照以往流程一般 南极仙翁先义正言辞的劝三霄撤阵。 “三位道友,我劝你们赶快撤阵离去,否则此番作为,就是违逆天道,他日定会上那封神榜中。” 琼霄(傀儡):“何为顺,何为逆?岂能由尔等决定?!” 见劝说不通,十二金仙也不再废话,赤精子,惧留孙率先动起手来。 云霄自是知不能暴露,两位“妹妹”的傀儡身份,她用法力挡住了赤精子,惧留孙的进攻,再凭借混元金斗,驱使阵法直接将他们十二人困在原地。 按照约定,她又驱动金蛟剪,削去他们顶上三花,胸中五气。使其和阐教三代弟子一般,通通沦为泥人。 关了两天,云霄见教训的差不多了。 已经让阐教这些人,见识到了截教的厉害,便做自己和两位妹妹支撑大阵数日,法力不足被反噬的样子。 偷偷解开了对阐教三代弟子的禁锢。 杨戬也很给力,带着哪吒和雷震子土行孙合力朝那破绽打去。 片刻之后,三霄连续吐血。 很快碧霄琼霄(傀儡)灰飞烟灭。 云霄装作悲痛,大喊一声:“尔等竟杀了我两个妹妹,我要你们偿命!” 说着,举起法宝朝他们而来,半途中她被杨戬的天眼射伤。又遭其他人围攻,在一阵烟雾后,也没了身影。 只掉落下一个发着金光的混元金斗。 因为守阵者的“阵亡”,九曲黄河阵渐渐溃散,十二金仙逐渐从泥塑中醒来。 他们一脸懵逼:“发生了什么事?” 杨戬朝他们拱手。 “想必,若没有师傅和几位师叔对三霄仙子的消耗,我们也不能这么快杀敌。” 十二金仙像是找到了台阶。 定是那三霄见他们入阵,为了压制他们,用了大部分法力。 后面才会法力不济,无法继续维持阵法的情况,给了这些晚辈可乘之机。要不是真死了,她们怎么会舍得下混元金斗? 达成统一战线后,他们互相点头。 南极仙翁开口道:“师侄不必客气,反正都是为了灭周兴商。” 哪吒嘀咕了一句:“我这么感觉,那个琼霄像是纸糊的一般,一点也不经打。” 雷震子:“你还要她如何经打?难道将你那六个法宝都尝一遍?” 众人哈哈大笑。 元始天尊脱困下山后,扑了个空。他看向弟子拿过来的混元金斗。看向姜子牙的目光,晦暗不明:“你说三霄已亡?” 姜子牙硬着头皮道:“定是连续几天维持如此大阵,消耗巨大,才出现破绽。被杨戬师侄得手。” 元始天尊转头看向杨戬:“你来说。” 杨戬上前一步,朝元始天尊拱手,正要将姜师叔刚刚的话,重复一遍。 谁知,面前那师祖眉头轻皱,一伸手,他怀中那用来联系的玉简便飞了出来。 他内心慌得一批,表面却强装镇定,开口问道:“师祖这是何意?” 土行孙这时跳出来道:“这不是,杨戬母亲留给他的东西吗?” 他表情满是疑惑。犹记得当时,杨师兄对这玉简的紧张程度。 元始天尊拿着玉简,打量着杨戬,最后沉声告诉其他人:“告诉那殷商新王,想要救这个阐教叛徒的话,得由她亲自上昆仑山……请罪。” 他加重了最后两个字,将玉简捏碎后,带着杨戬消失不见。 “主人!主人!”哮天犬连忙往昆仑山的方向追去。 哪吒,土行孙,雷震子这些和杨戬相识已久的人,为杨戬的安危忧心忡忡。 叛徒?杨大哥怎么背叛了阐教? 又是从何时而起的。 十二金仙其中的十一个看向玉鼎真人。 玉鼎真人拿蒲扇捂着脸:“别这么看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这徒弟太能闯祸了,得罪了玉帝不算,如今还得罪了师父他老人家,得罪了整个阐教。救不了,实在救不了。 眼看周围师兄师弟们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他连忙挡住脸:“哎!哎!哎!打人不打脸啊!” 旁边哪吒和雷震子在讨论。 “你说那个殷殊,能答应救杨大哥吗?” 雷震子摇了摇头:“我看难。” 时间来到晚上。 苏殊正在营帐中小憩时,哪吒控制着风火轮,直往殷商的王帐而来。半途中却被闻仲拦住,直接捉拿。 闻仲从哪吒口中,得知阐教三代弟子中修为第一的杨戬是大王一开始就安插在西岐的内应时,那神情就好像吞了只苍蝇一般。 “你个小儿在胡说什么!” 显然他不信。 但也由不得他不信。 哪吒:“你若不信,去问问你家大王就知道了。左右也不差这几步。” 闻仲本想让人将哪吒押解下去。 却不想那娃娃竟突然大喊:“殷殊!杨二哥,他被元始天尊抓走了!!!” 声音传遍了整个军营。 苏殊突然从梦中惊醒,咬了一点血,从乾坤袋中拿出玉简一看,发现这东西上面竟遍布裂痕,便知道事情的一切。 她将东西收起,快步朝着营帐外走去。 闻仲看着从帐中,快步走出的大王,心中不由沉了沉。毕竟在他的记忆中,截教有几位同门,可是被杨戬所杀。 苏殊看向哪吒:“发生了何事!” 哪吒将元始天尊到西岐后,所做所说的一切都告知与苏殊,事无巨细。 “事情就是这样。” 他又小心翼翼的询问:“你会去救杨二哥吗?那会去救杨二哥的吧!” 苏殊回答的毫不犹豫:“当然。毕竟他是因为我而受此灾厄。我自然会去。” 哪吒面露喜悦之色:“如此性情,也难怪杨二哥心甘情愿的给你当卧底。” 来此之前,他还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闻仲站在旁边,立即阻止:“大王!杨戬的身份已经暴露,怕是现在已经被元始天尊废了修为。你再去救他,也是无用。” 苏殊满目疲惫:“我自有打算。” 闻仲见她还是想去救人,又再度劝说:“十二金仙修为已经被废,只怕你此去,会有来无回。” 苏殊搬出人王的身份。 “不会的。目前大商还没有亡,只要我还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那圣人不敢冒着被人族气运反噬的后果杀我。” 见劝不动,闻仲拦在苏殊面前,一副固执己见的样子:“老臣不会让你离去的。” 闻仲防住了苏殊却没防止哪吒。 只见哪吒突然暴起,拉着人王的手,用起风火轮,就往远处疾驰而去。 空中只传来少女的一句。 “为以防万一,老太师也可能回碧游宫,给教主那边报个信!” 第82章 陨圣丹的解决办法 昆仑山上,风雪飘摇。 时隔多年,苏殊再次踏上昆仑山。身份已经截然不同。十多年前,她是小孩。现在,她是人王。 十多年前,那人说她:异世之魂,身染魔性,后天人族,福运不足,跟脚浅薄。 也不知再见面会说什么。 不过,昆仑山的风雪还是一样的冷。 “阿嚏!” 苏殊打了个喷嚏,裹紧了身上单薄的衣物。她踩着雪,一步一步朝上走去。 这次她是正大光明的走正门,而不是那条废弃的后山路。没有幻象没有压力,有的只是长长的阶梯。 山顶处,元始天尊往下望着。 想起十多年前从那女孩记忆中看到的,道祖喂他们师兄弟三人陨圣丹的画面。 自从确认陨圣丹是真实存在后,他便对封神量劫再不上心,转而寻找破陨圣丹的办法。辗转数年,他发现三千魔神的精血怨念所形成的丹药,根本无解。 除非……在封神量劫中,让道祖身受重伤,无暇喂他们三人陨圣丹。 但道祖何其强大?!这世上能让他身受重伤者,早不存于世。 便是历数往昔,也不过两位,一为开天身陨的父神,二为魔祖罗睺。 前者实力超群,万般不在话下。 后者可吸纳天地怨气,是需要道祖和杨眉大仙、阴阳老祖、乾坤老祖四人,联手对付的存在。传言,魔祖罗睺的灵魂,还游荡于世间,寻找新的接班人。 本以为破陨圣丹无望,但转念想到,初见当天,那丫头在昆仑的变化,那暴涨的法力,变化的样貌,诡异的阵法。 他觉得那人一定有办法。 或许可以再次召出罗睺的残魂,事情大有可为。 —— 从白天到黑夜,黑夜又到黎明。 苏殊连续走了整整八个时辰的台阶,身为凡人的她,双腿早已被冻的麻木,嘴唇发白,眉毛染雪。 却又不得不咬牙继续前行。 没道理小时候的她做得到,现在就做不到了。她凭借着一口气,走到了昆仑山顶。 此时,太阳即将再次落山。 一清秀小童走了过来,问她: “你便是殷商的王?” 苏殊牙齿打着颤,点头应声:“是。” “那你随我来,我们天尊要见你。”那小童的语气中,半点不见尊重。走得也不慢。 苏殊咬牙跟在后面,突然脚下一打滑,不慎跌倒在雪地中。 前面传来小童的讥笑。渐渐的笑声消失,变成一声紧张的“老师。” 元始天尊神情淡漠,看了眼趴到在地的少女,再看向自家童子,语气不悦道:“让你去接个人,怎如此之久?” 那童子支支吾吾,最后道:“是她脚程太慢,让老师久等。”言语间要推卸责任。 元始天尊:“你是不知人王不能修炼?自己去将《黄庭》抄百遍!” 童子低着头道了一声“是”。 苏殊感觉一道轻柔的力量,将她从雪地里托起。接着她身上的冰雪消融,腹中也没了饿意。再看向那元始天尊,十多年来他倒是样貌未变分毫,依旧是那一袭白衣。 ——道貌岸然。 只是那淡漠的双眸中已没对她的嫌恶。 不待对方说话,苏殊直接问道:“天尊,杨戬呢?” 话音刚落。 她就看见元始天尊一抬衣袖,他们两人身处之地变了一个地方。空旷的大殿中,有玉做的地砖,宫灯,两侧有无数书籍。 想必这就是玉虚宫的正殿。 元始天尊:“杨戬已下山。” 苏殊松了一口气,觉得对方现在也没必要骗她。那么接下来就是清算她的事情。 元始天尊拿出假的混元金斗和假的灵柩灯,用直接法力送到苏青瑶面前,语气淡漠,似在威胁。 “你很聪明,却又不够实力。” “若天道知道你偷梁换柱,破坏封神,其后果……” 话说一半,但其中意思已表明。 我已经知道了一切,你要完了。 本以为少女会惊慌失措,跪地求饶。他就大发慈悲的告诉她一个暂且保命的契机。 不想那丫头却挺直背脊,勾起一个奇怪的笑容,反过来问他。 “所以您为什么不早早告诉天道?却要以杨戬为胁迫,唤我这个罪孽深重的人来此。又在谋划什么?” 元始天尊大笑:“哈哈哈哈!倒是个胆大的。难怪敢偷天换日。” 苏殊神色不愉:“有事快说。要知孤现在身为人王,可谓事务繁忙。” 元始天尊见此也不再废话,直接问她:“你可知陨圣丹?” 这事苏殊自然知道,但也是她没办法的。对于拯救截教同门和大商还能,试着搞偷天换日,死灰复燃。但陨圣丹则在道祖手中,她就是死一万次,也抢不过来。 借助通灵之阵的事情,她也想过。 但据系统所估算,就是她耗尽所有的血肉魂魄寿命,也召不来盘古的一只胳膊。 她深吸一口气:“你有办法?” 元始天尊斟酌着开口:“你有召唤亡灵,引人上身之法?” 他想着,这丫头七八岁时,就能在昆仑山唤出青衣女子那么厉害的存在。自己再加一把火,有没有可能召唤出盘古父神? 苏殊以为对方发现了她会通灵之阵,于是也不再隐瞒。回道:“会一些。但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更何况,想要召唤与道祖匹敌的人物,我做不到。” 元始天尊皱眉:“那魔祖罗睺呢?” 苏殊思考一番道:“我若是能再修炼个一万年,或许勉强可以吧?” 元始天尊皱眉,让她上前。 苏殊不但不上前,反而后退两步。 “你要干什么?孤告诉你,孤现在可是人王,有人族气运护体。” 元始天尊伸手召来炼丹的鼎,抽出自己万年的修为置于鼎中,又拿出一些泛着黑色精气的东西,经过三昧真火的淬炼,片刻后,一枚黑白颜色的丹药出炉。 一半洁白如雪,泛着盈盈清香。另一半漆黑如墨,泛着令人生厌的恶气。 万年修为,对于活了百万年的他也重要,也不重要。但终究比不上陨圣丹,带来的隐患。 他将丹药递给苏殊。 “这里面有我万年的修为,可激发常人之潜力。你召唤魔祖时,提前服下此丹药,以自身魔气为引,只需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便能成功。到时你只要将道祖打成重伤,便能救你师尊了。” 苏殊嘴角抽搐,什么叫“只需”付出魂飞魄散的代价?合着她的命不是命,不值钱,可以随意舍弃? 元始天尊见她不语,也不接丹药。 “你还愣着干什么,不想救你师尊了?” 苏殊抬眼看向元始天尊:“我有条件。” 元始天尊:“说!” 苏殊见元始天尊如此痛快,开口道: “第一,你要帮我完成偷天换日的计划,保我截教同门,不上封神榜,保护我大商能再次复兴;” “第二,你要在日后和大师伯帮我师尊打西方那两位。不得放任其掠我截教门人。不得放任门徒以截教门人为坐骑。” “综上所述,你必须全部答应,并发下大道誓言。” 元始天尊咬牙切齿:“我师弟当真收了一个好弟子!” 这丫头所求,竟大半都是为了同门。也算重情重义。罢了,三清本就是一家,他帮帮三弟也是应该的。 虽然发大道誓言有些屈辱,但为了性命,元始天尊他还是立下了誓。 苏殊见此,也伸手接过了悬浮在她面前的丹药。这是拯救她师尊的希望,其实不管元始天尊发不发誓,她都要试一试的。 大不了用的时候,把黑的那部分敲下来。只吃白的。那可是由元始天尊万年的修为,凝结而成的啊! 她刚刚接下丹药,大殿外便传来响声。 回头看去,正是那熟悉的红衣。 通天手持青萍剑,威风凛凛的站在门口,朝殿内看去,整个大殿,只有他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徒弟和喜欢以强欺弱的二兄。 “不知二兄唤我徒儿所谓何事?” 苏殊眼睛一转,提起裙摆,便“哒哒”朝自家师尊而去,躲在师尊的身后,警惕的看向高台上的元始天尊,好像受了无限委屈。 “师尊~他说我是变数,想杀我,结果被人族气运反噬。徒儿好害怕。” 高台上的元始天尊不语不言,静静的看着她的表演。他知道要想引出道祖,还需通天布置诛仙剑阵,乃至万仙阵。要不陨圣丹便会一直成为隐患。 他也乐意配合演一段。 “变数应当除去。” “而且,人王并非截教中人。她现在也不是你的徒儿。” 通天教主语气坚定:“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她曾是我的弟子,便永远是我的弟子。师尊保护弟子,理所应当。” 元始天尊嗤笑一声:“哈!听起来倒像那么回事。但……那商周战场,十绝阵中,九曲黄河阵外,也没见你现身保护他们。” “怎么?那些人就不是你的弟子吗?” “不过是披毛带甲之辈,自私的很,不重视同门之谊。哪像师兄我的阐教,一旦三代弟子有危险,十二金仙立即下山去救。” “这才叫同门之谊。” 通天教主面色难堪。至于四大亲传弟子还有随侍七仙,为什么不下山。他们心里清楚,都是因为自己的禁令。 却没想到如今成为二兄羞辱他的说辞。 想起那些弟子,他握着青萍剑的手在发抖,真想现在就和二哥打一架。 苏殊察觉到师尊的状态不对。 “师尊仁善,顾念三清之情。以为二师伯的弟子和他一样,会念及三清一体之情,对截教之人留手。” 少女清脆的声音传来,通天看着原本还是很害怕的小徒儿,竟走到他前面,直面二兄,说的头头是道。 苏殊:“是您辜负了我师尊的信任,又有何脸面,说我师尊不称职?” 这一瞬间,通天的神色很是动容。 诚然,尽管二兄的嘴有些欠,他始终觉得三清还是三清,就算阐教门人想对截教弟子动手,也会问问他的。 是他多次顾念兄弟之情,才会让门人惨死,使教中落得如此下场。 元始天尊目光越过少女,看向通天道:“师弟,你倒是收了一个能说会道的好徒弟。只是有些不懂规矩。你我说话,又岂有她一个晚辈插嘴的份?” 通天见自家二兄,有动手的倾向,立即将自己的小徒儿护在身后。“晚辈而已,二兄不会连这点肚量都没有吧?” 元始天尊语气中,带有威胁的意味:“若我真要计较呢?” 苏殊拉住通天的衣袖,开口道:“师尊,徒儿现在是人王,有人族气运相护,他暂时是奈何我不得。” 第83章 复国之谋 上一次,云霄在成功假死脱身后,便按照先前和小师妹的约定,去那座深山小院中接替了杨婵照顾孩子的事情。 好在这孩子像小师妹一般,天性活泼不怕生。 “庚儿见过云霄姨姨。” 五岁的小家伙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可见杨婵将他照顾的很好。 云霄拿出储物袋中,小师妹为这孩子准备的课业,还有一些味道尚佳的灵果,以及凡间儿童的玩具。 她出声诱哄道:“从此之后,云霄姨姨也来陪你好不好?” 小家伙点点头,笑的很是开心:“好!那武庚日后就请云霄姨姨多多指教了。” 云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拿出了一些小法器,和这小家伙玩的开心。 此时此刻的几人,一片祥乐,还不知杨戬身份暴露,苏殊独自上昆仑山的事情。 夜晚很快来临。 从昆仑山被放回来的杨戬,从哪吒兄弟口中得知,苏殊已经独自上玉虚宫,心中很是担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慌。 却还是忍不住在深夜,去那座深山看三妹和孩子,是否安全。 待远远看见那屋中的灯火,依旧两大一小,三个影子时,他心下有些紧张。 是苏殊回来了吗? 他快步上前走进小院,推开那间房门,入目的是三妹和云霄仙子,还有苏殊的孩子。看见这幕,心中有几分高兴:她的孩子没事。又有几分失落:屋中的人,不是她。 也就是说苏殊还生死未卜。 杨婵看见推门的是二哥后,很是开心:“二哥你怎么来了?你不应该在西岐吗?” 待走近后,她很快发现哥哥神情不对。 她神情担心:“是发生了什么吗?” 杨戬欲言又止,最后说道:“我的身份被元始天尊识破了。小殊她为了救我,独自上玉虚宫,现在生死未知。” 静——房间内是死一样的平静。 许久许久之后,杨婵声音颤抖的又问:“二哥,你是开玩笑的对吗?” 若是可以杨戬也希望是假的。可惜…… 小家伙缓缓地低下头去,晶莹剔透的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断滚落下来。 “难道说……我的娘亲真的已经离我远去了吗?”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悲痛。 “那么接下来,我是否也很快就会被坏人发现呢?可我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做。” “母亲说过,想让我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她还说,我是大商未来的希望。她说……” 他不停的说着,关于未来的憧憬。 杨婵很是心疼的上前,将她养了五年的孩子抱住,轻声呢喃:“不会的,不会的。” 好像在说:苏殊不会死。 又好像在说:我不会让你出事。 云霄还算有几分理智。 “小师妹她如今是人王,有人族气运在身,暂时不会出事。我现在就去请教主,让教主亲自前往玉虚宫要人!” 她说着,就施法朝外疾驰而去。 准圣修为的云霄速度出奇的快,她先赶到殷商军帐打探情况,从闻仲那里得知,对方已经请了教主,前往昆仑营救小师妹。 闻仲看着好好站在他面前的云霄师叔,神情有些不确定:“云霄仙子,真的是你?” 云霄不欲多言,她只道:“此事说来话长。在小师妹回来之前,我会变化成其他人的样子,留在殷商大营。这段时间内,还请闻道友,对我的身份保密。” 闻仲道了一声“好。” 此时此刻,他真不知道,大王还瞒了他多少事!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等大王返回大营,了结完所有状况后,再言其他了。 他们也没有多等。 第二天上午,通天教主就将人安全送回商营,仔细叮嘱了几句话后,方才离去。 苏殊刚刚一回到营帐,才坐下。还没等她去打探杨戬是否已经平安的消息。云霄和闻仲便寻了过来。 “小师妹。”云霄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小师妹,一直悬着的心,缓缓放下。 苏殊笑了笑,开口询问:“云霄师姐,你知道杨戬如何了吗?是否已经回营。” 云霄:“那人没事,只是听说你独自前往玉虚宫,对你很是担心。” 苏殊又看向旁边的闻仲,经过玉虚宫那一遭,她现在觉得时机已到,有些话,是时候与这位三朝元老和盘托出了。 她对云霄道:“有劳云霄师姐,将我那孩子带过来给太师看看。” “好。”云霄转身朝帐外而去。 闻仲的情绪很是平静。 一次是杨戬做内应,二次是云霄死而复生,这是第三次了。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还是要问上一句:“大王何时生的孩子?为何朝中上下丝毫不知。” 苏殊见对方如此平静,心中暗叹:真不愧是大商的顶梁柱,这定力非寻常人可比。 她回答道:“是在五年前。” “商灭周兴,天命如此,只能让商汤灭一遍,但等那些圣人和天道不再盯着此方天地时,便是商兴之始。” “那孩子是希望。” 闻仲结合以往种种情形。 心头有了几分明悟。难怪大王那么喜欢指挥大军撤退。原是如此。亏他还整日整夜睡不着觉。“那么那些死亡的殷商战将……” 苏殊回道:“他们是凡人,封神榜可以帮他们成神道,这是好事。” 闻仲沉默片刻,又问起师门那些人。 苏殊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让闻仲放心。 他们两人说话间,云霄已经带着杨婵和孩子,进了帐中。 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年轻女子,身姿曼妙,面容姣好。她手中紧紧地牵着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童,那孩子生得极为可爱,粉嘟嘟的脸蛋如同精雕细琢而成的美玉。 闻仲本以为他已经够镇定了,却在看见那稚童和“西岐反王”相似的样貌时,瞳孔紧缩,道了一句:“荒唐……”所以这到底算得上殷商的血脉,还是西岐的血脉? 杨婵在看见苏殊后,松开了孩子的手,快步朝好友走来,将其紧紧抱住:“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苏殊感受到杨婵的惶恐,也连忙安慰。 小家伙看了看两位姨姨,还有母亲,最后走到那威严的白发老者面前,端端正正行了个弟子礼:“庚儿见过闻太师。” 以前娘亲就和他说过,让他见到穿着玄甲的白发老人,行弟子礼。 闻仲看向只到自己腰间的小人。内心迷茫,这小孩,真的是殷商的希望吗? 小家伙见面前的老者没反应,心中不禁泛起嘀咕,眨巴眨巴眼睛,继续道。“娘亲曾说,我只有在您和大商诸位叔叔伯伯的辅佐下,未来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王。” 这一句话,让闻仲下定了决心,伸手将孩子扶起,连道三声“好”字。算是彻底接受了这个孩子。 那边,杨婵的情绪稍稍稳定。 苏殊开始给闻仲下命令:“闻太师,孤命你带这个孩子,即刻离开军营,寻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教导。待到朝歌城破,新朝建立,再他回来辅佐与他。” 闻仲单膝下跪:“老臣遵命!” 杨婵像是想到什么,担忧的看向苏殊:“那接下来,苏苏你打算怎么办?” 苏殊背影僵硬了一瞬间,很快放松下来:“军营这么多人,我当然要带着他们投降西岐,以减少伤亡。” 杨婵听此眉目舒展,她伸手握着少女的手道:“那我陪你。”若是投降的话,他们一家人也能在一起了。 到时候伯邑考是王,苏苏是后,庚儿是太子。姜子牙是丞相,闻太师还是太师。 多么美好的结局啊。 “苏苏,你嫁给伯邑考后,便是王后,再也不是王,那便能修炼,还不用受制于封神榜。更不用和庚儿骨肉分离。” 苏殊笑着点头:“是啊。” 但有一点,杨婵很是不理解:“但你为什么让闻太师带庚儿走呢?留下来一起投降不好吗?” 苏殊叹了一口气,继续蒙骗杨婵:“朝局新立,朝堂难免动荡。我担心有些诸侯,想拿庚儿下刀。也是为了万全考虑。” 第84章 火灵圣母 殷商大营中,苏殊正在盘点军队人数,准备投降用的一应事物。这时,她又收到消息,在南路大军中,南宫适和龙吉公主,又攻下一关,杀死了守将胡雷。 少女眉头紧皱,自从开战,她的注意力就一直放在西岐这边,关于东伯候和南伯侯的大军倒是没怎么关注。 如今南边死伤惨重,只怕南伯侯的亲族不会善罢甘休。 另一边,接引准提回过了味。 仔细往殷商军营一看,这还了得?他们还没在封神大战捞到什么好处,殷商就要投降,大战就要结束了。自是不甘心。 便传消息与长耳定光仙。 寄希望其在中间运转,挑起截教和阐教的大战。让封神再持续些日子。 丘鸣山上。 火灵圣母正修炼着法术。 可谁知,教主的随侍弟子长耳定光仙跑来她的洞府,告诉她一个坏消息: “师侄啊!我听说,你的徒弟胡雷在与南路大军中的将领龙吉公主的激战中不幸落败,最终惨遭杀害。” 火灵圣母:“什么?!胡雷死了?” 那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弟子,往昔相处的那些时光一一闪过。想当初胡雷说:要做大英雄。所以才辞别她下了山。 没想到如今二十年过去,人已经没了。 长耳定光仙:“怎么?师侄你不知道吗?听说你那徒弟死的可惨了。临死前,还在念叨,想见你这师父一面。” 火灵圣母听到这里,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长耳定光仙见火灵有动怒的迹象,挑拨起来更加有劲了。他说着胡雷小时候多么多么,乖巧可爱,尊师重道。 他说胡雷的天赋,不亚于闻仲。 如今那好的人,竟也入了那封神榜,怕是日后不得自由。 “火灵师侄啊!你和你的弟子,日后怕再难相见了。” 于是,火灵圣母决定不再沉默,要亲自下山去找那个可恶的龙吉公主算账,为死去的胡雷讨回公道! 她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她手持一柄混元锤,坐骑金眼驼,头戴法宝金霞冠,直接赶到了南伯侯那路大军的营地。 金霞冠发出三四十丈的金霞光,金光笼罩的普通士兵看不见东西,甚至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而且金光中还有三千火龙兵可以发动攻击。火龙兵放出三昧火,焚烧了南疆的不少人马,粮草。 她大放厥词:“若尔等交出害我弟子的龙吉,我可考虑饶你们一命!” 龙吉立即出现后,见情况不对,也不再废话,立马祭出法宝,雾露乾坤网和四海瓶,灭了军营中的三昧真火。 并手持鸾飞剑与火灵圣母对上:“龙吉在此,你休要凭借法术,伤我军营之人!” 火灵圣母冷哼一声:“你来得正好!” 她聚齐三千火龙齐齐朝龙吉攻去,奈何对方的法宝甚多,还多为水系。一时半刻,她竟奈何不得这人。 龙吉嘲讽道:“这就是胡雷的师父?果然什么样的师父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火灵圣母听对方嘲笑她实力不济,如何能忍,当即祭出金霞冠,再朝其攻去。 在金霞冠那强烈的金光下,龙吉公主被刺得睁不开眼,根本无法锁定对手,下一瞬间,她感觉胸腔一凉,一口血喷出。 火灵圣母哈哈大笑,言语间很是畅快:“谁没有法宝?之前本仙姑,不过是让你这个小儿几招罢了。” 龙吉公主趁着对手得意之时,扔出三寸五分乾坤针,便闪身离开了此地。 下面观战的统领将军南宫适,见状不对,也立马开溜。 火灵圣母见龙吉公主遁逃,心中恼火,刚刚的大意,一路朝北追了过去。追到西岐的大营。 身受重伤的龙吉公主从空中跌落,跌跌撞撞的往帐中的一处跑去。“姜丞相,杨将军,李将军,救命啊!” 火灵再度出手:“休逃!” 哪吒上前挡住火灵圣母的攻击。 姜子牙用打神鞭朝火灵圣母打去。 火灵见状再度祭出金霞冠,然此时的西岐主营,阐教三代弟子颇多。竟从四面八方将她围住。他们便是不看,也能轻而易举的,群攻火灵圣母。 火灵圣母不敌,只好先行撤退。 而在殷商营帐里,苏殊正和众将商量,关于投降于西岐的事。 这时,营帐突然从外面被人掀开。 火灵圣母浑身怒气的走进来,她在外面就听到小师叔意欲投降的消息。 “小师叔何以变得如此胆怯?!” 众将军闻声望去,进来的是一个他们不认识的女子,长相美艳,脾气火爆。但听其对大王的称呼。看来也是截教的仙人。 苏殊看向营帐门口的红衣女子,眉头皱起,神态不悦道:“火灵。” 她知道,随着这最后一位的出来。 接下来便是广成子三谒碧游宫,诛仙大阵的开启。如今十二金仙修为被云霄师姐在九曲黄河阵中所废,也不知现在会是何人持扫霞衣,战败火灵圣母。 守在苏殊身边的杨婵站了出来道:“这位仙姑,你有所不知。并不是我家大王胆怯,而是另有其因。” 火灵圣母:“说!” 苏殊拍了拍杨婵的手,站起来说道:“西岐那边道德天尊和元始天尊曾先后出手相帮。十二金仙更是多次下山相助。连赵公明师兄和三霄师姐都相继身死。” 意思就是死的不只胡雷一人。 而且西岐那边外门大师兄赵公明,还有三霄都打不过,师侄你还是快点回去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火灵圣母更是生气。 “既然如此,为何不禀报教主!” 显然,火灵没听懂苏殊的言外之意。 苏殊:“若我说,师尊知道呢?” 火灵圣母:…… 她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阐教不念旧情,教主为何还要顾及那么多。 不行!她不信!不信教主会视门人都生死于无物。她要回去问问师傅,问问教主。截教是否就是阐教金仙渡劫的工具? 任阐教他们打杀? “不!我不信!我要回去问问教主!” 火灵圣母转身就掀开营帐走了出去。 苏殊他们追出去时,只能看见天际划过的一道赤色。对火灵圣母回教的事情。 她心中有几分庆幸,又有几分惆怅。 庆幸火灵圣母脱离了原有的结局,现在甚至连假死逃生都不需要了。对即将到来的命运,她很惆怅。 最后化为一声叹息。 身后有将领小心翼翼的问道:“大王?咱们还投降吗?还是说再等等。还有闻太师去了何处,今日议事,为何不见他?” 苏殊没回答那位将军的问题,而是转身问诸位大臣:“各地的赋税,人口统计,还需几日完成?” 有人沉吟片刻,回道:“路途遥远,至少还需五日左右。” 苏殊望着天边的晚霞,不知从何而来的,突然一阵心悸,许多画面,突然出现在脑海中。同门的惨死,殷商的民不聊生。 系统告诉她,刚刚是有两货在暗算她。 是西方那两位圣人,他们已经回过味,摆脱了多宝道人的控制。反过来成功劝说,其加入西方教。 [你大师兄已加入西方教了。] 苏殊咬牙,朝众大臣吩咐道:“尽快!” 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她不知道再拖下去会发生什么。 众位将军面面相觑。 第85章 投降之事 五日后,各地终于将人口税赋的册子的送了过来。总共加起来,运来有足足半车的竹简。这其中自然不包括,那些叛离朝歌的叛臣和西岐。 苏殊花了半日的时间,将所有东西都整理了一番。当日下午,她就吩咐手下将领把降书送往西岐。 西岐得到殷商那边的降书都很高兴。 哪吒,雷震子一脸兴奋的讨论着日后去哪些地方玩;西岐士兵知道后,想着很快就能回家看父母妻儿了。 姬旦和其他公子为即将班师之事,准备着后勤。统计各个诸侯目前手下的人数。 除去姜子牙看着封神榜上的空位忧心。 三百六十五位正神,现在才勉强封了二百八十六个,还剩下差不多三分之一的神位,该去哪里找呢? 如果没封满,师尊会不会怪罪? 他觉得:或许应该有场大战的。 姜子牙去问杨戬,觉得此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变故。 杨戬则表示不清楚。自从元始天尊捏碎苏殊和他交流的法器之后,他们之间便很少再有联系。 “师叔可是有什么顾虑?” 在杨戬看来,目前就是最好的结局,既遵从了天命,而且主公也必然不会杀小殊。 姜子牙摸着胡子,老神在在:“我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杨戬也觉得,稳妥一些比较好:“那我晚上去商营见妹妹一面,打听打听消息。”接着,他又看向王帐的方向:“如今主公在主帐和其他诸侯议事,师叔不过去吗?” 姜子牙摇了摇头,看向主帐,露出满意的笑容:“无须我去对付他们,有主公一人足矣。” 经过这些年的经历,他们主公早就今非昔比,作为主帅大王,早就能独当一面了。 —— 主帅帐中,各路诸侯齐聚。 他们各怀鬼胎,却又无一例外,想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利益,甚至更上一层。 他们未曾料到,这个外表温和的西岐之主,实际上拥有一颗坚如磐石的心。在处理投降后殷商君王的事情上,他毫不退让,坚定地践行着那个备受争议的“暴虐”新商法。 更有甚者,他还让朝歌的百姓,还有殷商大王手下的那些兵和臣,都不沦为奴隶,而是享和其他地方百姓一样的待遇。 凭什么?!他们辛辛苦苦打仗,牺牲了那么多人,最后却连一点优待都没有。那还打个屁?早知道不反叛了。 伯邑考环视一圈,最后“友善”的询问。 “各位还有什么意见吗?” 南伯侯的侄子当即就跳了出来:“我不同意!那暴虐的殷商杀了我的父亲,以及南郡十万士兵!怎能如此轻易放过?” 东伯候的亲眷也跳了出来:“我也不同意!那商王可是杀了殷郊和殷洪,怎么也要其以命相偿才是!” 有他们两个带头,不少其他的小诸侯都跳了出来表态。要求将朝歌城中,及附近的百姓,官员亲眷都降为奴隶。 要求取消那“暴虐”的新法。 简直给他们三分颜色就要开染房。 伯邑考收起了笑容,看向周围: “若尔等不想接受商王的投降条件。你们尽可以出去,从此之后,殷商若派闻仲围剿各位。我西岐也不会援手。” 意思很明显。 其他诸侯的脸色很难看。 有人小声讨论着,思考着其中的利弊。 南伯侯的侄子叫嚣道:“周王就不怕,我们围攻西岐吗?!” 可有时,就不是人多力量大。 伯邑考看向那人:“单火灵圣母一个人,就灭掉了南郡的十万大军。我西岐有多少能人异士,想必诸位都看在眼里。” 话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诸位想被西岐和殷商联合双打吗? 南伯侯下属的小诸侯们立马表忠心。利益和性命他们还是分得清的。 谁说西岐的伯邑考性情温柔好说话的!谣传!完全是谣传! “鄂饭!你想要死,可别拉上我等。” 其他小诸侯纷纷附和,他们甚至站了起来,有一副要活剐了那位的架势。 那位南伯侯的侄子神情一滞,只能愣愣的坐了下来。他承认是他冲动了。想着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低头朝伯邑考服了软。 伯邑考再次询问众人:“各位若有不同意见的,大可畅所欲言。大家一起讨论一下,若有道理,在下必虚心接受。” 一副有事大家商量着来的样子。 在场所有诸侯都不敢说话。 什么是道理?拳头大就是道理。 他们都自认没有和神仙对抗的本事,便只能乖乖听话。 伯邑考看“威”施够了,便是施“恩”。 水满则溢,若逼的太紧也不好看。这是公主曾经告诉他的。他想起那些岁月,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 “当然,西岐的律法不会那么绝。” “各位除了每年的银钱优待外,还优先享有举荐权,每年可以举荐三名官员,由中央继续考核。” “若该官员有能力,举荐之人,还能得一级爵位。” 众人觉得:虽然不一定能坐上之前的位置,但好歹还有爵位和银钱拿,还能保得住性命,貌似也不错。 再说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去拒绝啊! 众诸侯齐齐的站起来:“多谢周王!” 最后伯邑考的一切决定,主帐里面全票通过。各路诸侯出来时,神情都不大好,一个个无精打采的。 月光下,伯邑考神情还是如往常一样,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哥哥。”守在外面的姬发,见兄长出来,立即笑着上前:“谈的怎么样?” 伯邑考轻轻点头,宠溺的看向自家二弟,伸手摸向他的脑袋:“很好。你嫂子和小侄子的命都保住了。” “那太好啦!” 姬发也是真心为兄长高兴。毕竟兄长和长公主的感情,他也是看在眼中的。两人蹉跎了数年,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 伯邑考又想到殷殊的性情,眼中闪过了一丝惆怅:“只是不知……她愿不愿意活。” 姬发不解:“有谁会不想活呢?” 在他看来,嫂子让人送投降书时,一切就算尘埃落定了。 第86章 两军阵前 转眼就到了约定的受降之日。 这一天,晴空万里,阳光明媚。微风轻拂着大地,带来一丝凉爽的气息。 苏殊头戴荆钗,一身粗布麻衣的打扮,犹如寻常田埂旁的农妇,她将装着殷商王玺王服王冠的托盘,高举于头顶。 她身后跪着的数万殷商军士。都是一身素衣,头披白布,为国服丧。 他们对面的是数十万的西岐兵士。 为首的是当今的周王伯邑考,一身锦衣华服,腰配长剑,骑在白色的骏马上。旁边的是丞相,将军,还有他的九十九位兄弟。 苏殊看日头差不多了。 正好她胳膊也酸了,便朗声道: “大商第三十一代罪王殷瑶,倒行逆施,擅改律法,违背祖令。今携殷商诸臣,降于西岐。” “诸多错事,实乃我一人之过。” “望西岐之主,能宽恕无辜的朝歌兵士百姓。” 说罢,又将承载着,王玺王服王冠的托盘,往头顶举了举。 伯邑考让姬旦接过那托盘,他亲自下马,正要走过去,将心上人扶起。 姜子牙拦了一下,沉声道:“为何不见闻太师和邓将军,还有恶来飞廉等将领?” 这一耽搁,天边大片乌云飘过。 殷商那边天降数位修士,为首的一红衣青年,气场很足。他身边跟着七位造型各异的精怪。有长兔耳朵的,有头戴金箍的,有脸黑卷发的。 再往后大能者也不少。 通天教主伸手将苏殊扶起:“徒儿。” 他看着布衣荆钗一身“狼狈”的小弟子,很是心疼。 “师尊?”苏殊的神色很是诧异。 她完全没想到,自家师尊带着众同门,今日这时会出现在此处。 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副样子,落在通天和同门其他人眼中,就是她受了委屈。 长耳定光仙率先开始发挥:“老师,看见了没?火灵说的对,你再不来,怕是小师妹也要死在那些阐教中人的手中了。” 他的矛头直指对面的姜子牙哪吒等人。 其他有心之人跟着附和。 叔可忍,婶不可忍! 反正哪吒是一点也忍不了。 “你放你奶奶个屁!” “你们家小师妹是我们主公未来的王后,怎么可能会被杀?!” 长耳定光仙则反驳道:“哪有让王后,如此这般的?还是说,把敌国大王抓过去羞辱,可是你西岐的传统?” “你!”哪吒气急,就要拿着火尖枪冲过来,凭拳脚来和这只该死的兔子理论了。 但还没等他过去,就见凭空出现的一道气流,将他打落在地。 杨戬见状先朝通天教主行礼:“师叔祖勿怪。哪吒年幼顽劣,并不是诚心,冒犯于你。”方才,上前将哪吒扶了回来。 通天教主见其如此有礼,也不再计较:“尔等是晚辈,我不屑与你们出手,且叫你们师祖元始天尊来。” 姜子牙派土行孙回山门传递消息。 土行孙一拱手,便遁土消失不见。 火灵一脸愤恨的看着西岐那边,道“阐教杀了我们截教那么多人,师祖便不应该回这些人废话。” 显然她还记得,这些人围攻她的事情。 改修佛法的多宝,担忧看着自家妄念已深的徒弟。冤冤相报何时了。“火灵。” 火灵咬牙跺脚,有了几分小女儿的娇态。“师父!无论你怎么说,哪怕我今日身死道消,我弟子的仇都是一定要报的!” 伯邑考想策马上前说话,才走两步,面前突然出现一条火龙。他坐下马匹嘶鸣,及时制住了脚步,避免冲入火中。 “主公小心!” 姜子牙立即施法护住伯邑考。 火灵圣母再度施法,姜子牙连忙用打神鞭一挥将再次飞过来的火龙熄灭。 西岐众人严阵以待。 火灵欲再度施法,却被通天直接制止。 通天教主:“火灵,够了。” 旁人不知,他可是知:小徒儿和对面那西岐之主,有一个孩子。不可太过。 火灵圣母不忿:“师祖!他们害死了我截教那么多弟子,岂能善罢甘休?!” 她说罢转身就走。 多宝道人对通天拱手,替他的弟子致歉:“师尊勿怪,火灵的性子就是比较急。” 谁都没想到火灵去而复返,直接冲进周军的营帐,偷袭了毫无准备的龙吉公主。而后大笑着扬长离去。 姜子牙来不及阻拦。 杨戬正照顾着受伤的哪吒。 雷震子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了什么? 洪锦后知后觉,连忙赶了过去,可惜他法力低微扑不灭龙吉身上的三昧真火。 其他人立即上前帮忙。 火势熄灭,洪锦抱着龙吉的尸身嚎啕大哭,并在阵前对截教门人出言不逊。甚至意欲发动攻击。 什么披毛带甲,湿身卵化。竟是师承一脉说出了元始天尊的口头禅。 金灵圣母本就对她二徒弟余元的死耿耿于怀,现在有遭着一骂,当即道: “师尊,您在此西岐之人都敢如此辱骂我截教中人,更何况平时。” 苏殊摩挲着衣袖中紧紧元始天尊给她的那颗能让她召唤魔祖的丹药。思及日后的计划,也添了一把火。 “玉虚承接一派。” “从元始天尊开始到其门下三四代弟子。都觉得截教门人是湿生卵化,披毛戴角,不堪教化之徒。” 她额间没有绑紧的一缕细发垂下来,遮住了眼中复杂的神色。也更为她添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截教同门听此,如同解开了以往的记忆,有些人觉得悲,更多的人觉得怒。 他们纷纷开始述说“那些年”在阐教中人那边听到的“恶语”,受到的排挤。 “老师,是不是因为我们不是先天第一批生灵,便不配受到尊重。” “何止啊!” “真是岂有此理。” “老师,若是整个截教都是:‘各家自扫门前雪。’三教一家怕也是一个戏言。” “师尊,出手吧!”就连多宝也跪下,请求通天出手惩治那些狂妄的阐教门人。 而在西岐那边,伯邑考难以言喻的看向殷殊的背影。一时之间,他有些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了。他低叹了一声:“为何?” 第87章 魔祖再现,道祖受伤 在众多弟子恳切的目光中,通天教主当天就在昆仑山附近,摆下诛仙剑阵,其目的直指阐教,口口声声道: 要为门下弟子,讨个公道! 当日下午,元始天尊和道德天尊先后赶到诛仙阵前,接着便是西方两位圣人。 四位圣人齐聚,通天教主毫不畏惧。他将诛仙四剑分别交给自己的四大弟子,自己则守住阵眼,力抗四圣。 太清圣人劝道:“小师弟,你收手吧!” 元始天尊嘲讽道:“诛仙四剑非四圣不可破,但在这阵中,除你之外,已有四位,难不成师弟要自取其辱吗?”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 让通天怒火更甚。 “大兄,你偏心!” “二兄屡次拿我门人说事,之前不见你制止,现在不但帮他,甚至邀请两个外人合伙欺负我。” 被称作外人的接引准提互相看了一眼。 接引上前解释道:“我和师弟前来,并非欺辱教主,实为度化与我西方有缘者。” 准提附和道:“正是,正是。” 怎么能说的那么难听呢? 通天都要被他们那不要脸的行为气笑了,指着自己,问两人:“莫非本尊与你们西方有缘?!” 接引则道:“你门下百余弟子皆与我西方有缘。当然教主愿来我西方,我和师弟也是皆大欢喜的。” 要知道乾坤袋,他们可是早早就备下了,只等着开战后捞一笔。 通天大怒:“放肆!” 通天聚起法力,让大阵开始运转。 太清圣人使出一气化三清的法术,元始天尊祭出盘古幡,接引道人祭出十二品莲台,准提道人祭出七宝妙树。四人合力抵抗,阻止大阵的运行。 在各类法宝的碰撞下,大阵依旧坚如磐石。 而此刻在阵中,多宝手持诛仙剑对抗哪吒杨戬,原本对付两位后辈,他便是手中没有诛仙剑,凭自己的修为也是轻轻松松。 但在战斗开始前,他已经得知一些事情,便也不打算真打。拖了一些时间,便收剑逃离,诛仙四剑缺少了一剑,实力大减。 大阵出现裂缝。 和四圣对抗的通天察觉,然分身无力。 太清再次劝道:“师弟收手吧!” 接引勾起嘴角:“道友你败了。” 元始天尊愣神一瞬,想起与那丫头的约定后,开始犹豫要不要继续下手。 阵中。 哪吒杨戬去下一剑阵帮土行孙,洪锦对抗手持戮仙剑的龟灵圣母。相比多宝,这位并没有放水。他们赶到时,洪锦已亡,土行孙也身受重伤。 龟灵圣母正打算对哪吒杨戬出手,突然一阵地动山摇,诛仙剑阵被破了。 “师尊!”龟灵担心教主,不欲与这些人继续缠斗。她虚晃一剑,飞出阵外。 看着已经出来同样焦急的无当和金灵,内心咯噔一下,是大师兄叛教了。 她们三人看见二师伯欲对教主继续下手,便是明知不敌,却下意识的冲上去。 “休要伤我师尊。” 元始天尊冷哼一声:“几个小辈还敢妄言,本座现在就送尔等上榜。” 太清圣人在看热闹。 接引拿出乾坤袋,喊道:“道友,我来助你!”说着,便将龟灵,金灵,无当三位截教圣母都装进了袋中。 接着又看向不远处的乌云仙,金箍仙,毗卢仙……今天大丰收啊! 而在距此地不远处,多宝已经将诛仙剑交给自家小师妹。 多宝道人:“望师妹妥善处理。” 苏殊郑重的接过诛仙剑:“我知晓。” 她看着系统给她播报的诛仙阵战况,得知接引那秃驴已经将她同门对师兄师姐们装进乾坤袋,她不忍同门被蚊道人吸食殆尽。 便将元始天尊给她的丹药拿出,正欲用诛仙剑,将黑白的两半分开。 却没想到,剑刚刚挨着丹药,丹药就化作一道光,飞入她口中。 “咳咳咳咳。”苏殊猛的咳嗽,抠嗓子。却发现没用。丝毫没用。 丹药一下腹,腹中就像燃起了一团火。 系统在她脑中催促道:[宿主,时间已经不多了。] 苏殊手腕间万象阵盘的实力也在节节攀升,自己通体被法力撑的绯红,好像要爆炸开来。万般无奈下,她只好将错就错。 金色圆盘化作通灵之阵,罗睺曾经用过的诛仙剑为基,全身修为魂魄血肉为引,亿万魔气朝这边极速飞来。也包括紫霄宫中的那一缕。 远在紫霄宫中的鸿钧有所感应。 他手中的那一缕属于罗睺的魔道本源消失了。看来旧友再次出现了。他要好好会会才是。 通灵阵中,少女的神色逐渐变冷,眼下多了一缕血丝,原本的墨发,也生了几丝红色。额间多了一道魔纹。 她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将幻化出来的弑神枪朝着接引道人拿着的乾坤袋扔去。 红色的虚影划破长空。 接引好好的乾坤袋被破了一个大洞,他的胳膊也被可伤圣体的弑神枪给划伤。之前装着的截教弟子和宝物纷纷掉落出来。 其中还有一朵泛着金光的莲花。 混沌珠见势,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冒着风险,抓住了那朵莲花,塞入它的空间中。 而其他圣人,还在为突然出现的异变震惊,根本没有注意到。 或者说就算注意到功德金莲消失了,也发现不了,全力隐藏下的混沌珠。那可是能骗过天道的存在。 接引:“嘶!” 何人武器如此锋利,竟能伤圣人之体。 他定睛一看,竟是杀气沸腾的弑神枪,上面沾染着浓浓的凶煞之气,令人胆寒。 接着他朝下看去。 等等,他看到了什么?! 那不是曾炸了他们西方地脉,还他和师弟如此凄惨的罗睺吗? 夭寿啦!罗睺复活了,快通知道祖。 准提:“我和师弟通知道祖。” 接引准提化作两道金光,向天际而去。 太清圣人也面色凝重。 那罗睺可是当初能以一敌道祖、杨梅大仙、乾坤老祖、阴阳老祖的人。更有可伤圣人都弑神枪在手。他们几人怕不是对手。 元始天尊则是露出了笑容,并在众人不在意时,默默掐了个诀。 魔祖罗睺抬起手腕,看见上面醒目的血线,语气不屑:“啧,这么弱的身体。还招惹了不该惹的人。” 还不知,这身体的极限,能不能让他活一天。 罗睺抬手唤回弑神枪,正欲换个地方。 鸿钧出现的速度,比他想到还要快。 “孽障,休要放肆!” “交出弑神枪,我饶你一次。” 罗睺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笑意:“老蛆鳝,你还是如此虚伪!要战便战,想要老祖的法宝,我告诉你,绝!无!可!能!” 三清站在一侧,思考着该怎么出手。 女娲感觉到天地间翻滚的魔气,也全力赶来。 鸿钧出手,一张清气化成的大掌朝罗睺拍去。其中蕴含的威压让人心惊。 罗睺对鸿钧如今的实力,很是诧异。 许久不见,鸿钧老道已经这般厉害了?怕是不行,我这身体太脆,根本施展不开,只有用‘那个办法’了。 鸿钧没有想到,他的老对手罗睺一上来就开大,用弑神枪顶住他的攻击,并拼尽全力朝他冲来,以魔气怨念血肉自爆。 “轰”的一声,无数红黑之气散开。 他一时不察,被击中胸口。 “噗。”鸿钧一口血喷出。 “师尊!”一袭红衣翩然而至,正是他那小徒儿通天,正满脸担心的看着他。 元始天尊见状也不甘落后,来到鸿钧身边,装出一副关心师尊的乖徒儿的样子,实际上是检查“陨圣丹”还在不在。 若是可以,他还想补一掌,送这想要杀他们三清的老东西归西。 太清老子款款而来。 鸿钧一把抓住元始的手,目光不善:“元始,你干什么?” “我只是帮师尊检查伤势罢了。”元始见一计不成,变换了一种说法。 他恶狠狠的看向通天:“倒是三弟收了个好徒弟,竟趁我们破诛仙剑阵之机,召唤出罗睺之灵,做出此等之事!” 好像一切的坏事,都是小师弟做的。 通天教主一时间呆在了原地。 召唤魔祖罗睺?他哪个徒儿有如此能耐?二师兄在胡说八道什么? 直到元始天尊从废墟中拿出那个他亲自炼制的青色铃铛碎片。所以二兄这意思是,他那个没了修为和人王气运的小徒儿? 他是无论如何的不信的。 就算小徒儿体质特殊,会通灵阵法,但召唤特别强灵魂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就算她魂飞魄散也应该唤不来罗睺的灵才是。 定是二兄在诓他,想将罗睺之事祸水东引。 至于那个铃铛碎片…… 细想之下,二兄应该是对他小徒儿做了什么,才得到的这个。对!是那次在玉虚宫!二哥偷的!一定是二哥偷的。 鸿钧深深看了元始一眼:“你别以为,为师什么都不知道。” 他觉得肯定是自己上次清除元始的记忆,没清除干净,才留下如此后患。 要不然凭借通天那修行不足百年的小弟子,就算再有心也唤不出“罗睺”这等人物。元始,通天。真是他的好!弟!子! 为了不确定的未来,就敢设计引罗睺,让他们师尊受伤。 三清一体,想必大徒弟太清也是清楚的!最起码知道一些情况。 只是现在自己受伤了,修为大损。不宜与他们计较,只能事后再算账。 此仇他记下了。 元始天尊表情僵硬,试图解释,脱罪:“师尊,我没有。” 鸿钧:“三位弟子中,你最是心思深沉!还有你当为师认不得,这空气中,有你凝结的修为吗?!” 太清想要劝一劝师尊:“师尊,想必我二弟他定然是遭人陷害。” 鸿钧看向太清:“三清一体,果真三清一体!只怕今日之事,也有你的一份吧!” 太清表示很受伤。 所以这件事,二弟和三弟都知道,就瞒着他一个人?三清不再亲了吗? 天边的接引准提见战斗结束,罗睺已阵亡,他们也着急忙慌的赶来向鸿钧示好。 接引:“是谁将师尊伤成这样的。” 准提:“实在可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副想要替师尊报仇的样子。 鸿钧看了眼这两个不着调的弟子,直接气的拂袖而去。 一缕魔气,悄悄的飘入鸿钧体内。 无人察觉。 第88章 碧游宫中 这一次命运发生了偏移。 道祖鸿钧与魔祖罗睺再次大战,罗睺消亡,鸿钧身受重伤,实力大损,三清也没被喂下陨圣丹。通天亦没被带回紫霄宫。 通天带领弟子回到碧游宫中,心境久久不能平息。在路上,他想起那弑神枪的第一枪指向的是,接引道人手中的乾坤袋。 他的三大亲传弟子,无当,金灵,龟灵,还有随侍弟子中的五位,以及一些外面弟子,都被接引装入袋中。意图带往西方。 所以真的是小徒儿召唤的魔祖? 真是小徒儿用的第一枪? 他百思不得其解。 来到大殿时,却看见。 云霄早已在殿外等候,而殿中是那些“原本应该上了封神榜的弟子”。她并将小师妹的苦心一一向师尊道明。 “小师妹建立功臣阁不仅仅,是为了人族,更是为了遮掩天机,拯救同门。她说既定的命运太过悲惨,但又无法改变。” “如此只能兵行险招,冒犯于诸位同门,让他们暂且沉睡。” 通天教主自是知道。 小徒儿那心中的一腔热忱。 那次,他也从闻仲那知道,截教门下下山的弟子,除了九龙岛四圣是少女亲自去请的之外,其他门人这小徒弟都曾劝过一番。 所以就算截教上封神榜之人颇多,他心里也从未怪罪于她。 在通天看来小徒儿已经尽力。 却没想到,她为门派,为他这个师尊做了如此之多。甚至成为人王,建立功臣阁都是为了门派。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小徒儿一袭粉色衣衫,站在他的面前,笑着对他说。 “师尊,徒儿幸不辱命。” 通天早已斩三尸,抛六气,本不应有情,更不应该流泪的。 但今日,他却感觉眼睛有些许酸涩。不知为何,他心中突然有种预感,消失的小徒儿早已不在人世。 或许是那青色的铃铛碎片。 通天教主内心触动,问面前的弟子云霄“你小师妹可还在殷商的军营中,或者在西岐那伯邑考的身边?” 云霄低头,语气沮丧:“师尊。小师妹她魂飞魄散了。天地之间,我寻不到关于她的一点气息。” 她也试着找过,但找不到。 通天教主急切起身:“你去找西岐姜子牙,说本尊要看封神榜。” 他怕真是那个结果,又希望是那个结果。上封神榜也好过魂魄消散于天地。 “是。” 云霄领命离去后,通天教主施法,一道清气在下方游了一圈,顷刻间,便让地上躺着的所有门人都恢复了神志。 这些人的记忆还停留在殷商军营里,小师妹的那一杯酒,醒来后一见熟悉的场景,还有早已死去的同门。 那表情别提有多惊讶了。 碧霄琼霄看向赵公明,异口同声道:“大哥,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赵公明看见两位妹妹,也很高兴。 “对了,云霄妹子呢?” 龟灵开口为赵公明和碧霄琼霄解惑:“三位放心。云霄师妹,被师尊他派下山找小师妹去了。” 十天君彼此抱做一团,痛哭流涕。 金灵面前完好无损的二弟子余元,心中庆幸,还好,还好。如此看来,闻仲应当也是无事的。 如此氛围,倒是让混迹在截教弟子中的孔宣和大鹏两人,颇为不自在,看了这些人一眼,他们转身欲走,却被通天拦下来。 通天教主:“既然孔宣道友来此,想必也是机缘,不如留下听一场道吧。” 他这一开口不得了。 众弟子都跪下来喊:“教主。” 大鹏则是打了个哈欠,拍了拍孔宣的肩膀道:“他没叫我,所以兄弟我先走了。” 也真是的,他只是和孔宣打了一架,喝了一场酒,就被拐到碧游宫来。 孔宣看着弟弟离去的背影,也想离开。但通天是圣人,他总要给几分面子的:“不必。我凤族自有自己的道。” 他说罢直接朝外面走去。 有弟子羡慕他的潇洒,有弟子生气于他对自家教主的无礼。 秦完只是低语:“道不同不相为谋。” 弟子们本以为教主不会挽留,谁知他又开口。 通天教主:“若我能庇佑,其余凤族,保其不成为其他仙人的坐骑呢?” 孔宣脚步停了一下,猛的回头。 是的,龙凤大劫后,凤族不仅衰弱,还背负着巨大了业力。元凤命他守护殷商,未必没有借人族气运洗清业力这道意思。 若能让族人得到庇佑,想必母亲也是高兴的。 他直接回身跪下:“孔宣见过教主。” 通天很欣赏,孔宣的为族群着想之心。他觉得小徒儿将孔宣和其他同门放在一起,想必也是想让孔宣留在截教吧。 至于大鹏?毕竟孔宣在,现在倒不急。 解决完孔宣的事,通天教主看向剩下的弟子:“说说你们吧。尔等为何违抗本座的命令下山?” 语气不喜不悲,让弟子们琢磨不清他的态度。不敢妄言,怕被逐出师门。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身为外门大师兄的赵公明站了出来,朝教主拱手,恭恭敬敬的回道。 “阐教欺人太甚,我等都是不得已而为之。更何况……”他犹豫了一会,接着说道:“小师妹曾请三霄妹子,下山帮忙,最后她们回来修为大涨。” 他这种卡级的人伤不起啊! 当时下山,既有为兄弟报仇,又有想借机突破等级心境的想法。 他这一开口,身后的同门可有话说了。 七七八八闹成一片,纷纷说着阐教弟子的过分之处。主打还是那些话,披毛戴角,湿生卵化。 其中有一人道。 “小师妹曾说:将军怕死,士兵贪生,国将不国。但她身为王室,又不能放任军士的生死不管。” 通天教主看向下首那外门弟子,问道:“你想说什么?” 高乾友继续道:“我觉得小师妹说的对。若有能力的生灵,都只顾自己的生死,大义何存,苍生何在?” 如果时至今日,再次选择,他还是会选择下山。因为他赞同小师妹的话。 这也是他劝三位同门下山的初衷。 九龙岛四圣齐齐点头。 树欲静而风不止。 “劫”是避不开的,特别是量劫、天劫,与其原地等死。倒不如迎难而上,放手一搏。 通天教主似是看见了小徒儿,站在他的面前,最后一挥衣袖:“罢了,尔等去吧。” 弟子们纷纷散去,偌大一个正殿内,他将自己困在其中。 当初立教的初衷?大义?苍生?或许只是他成圣路上的砖石。大兄的人教,二兄的阐教,他成截教也不过顺应天命成圣。 却万万没想到,当年随口找来的借口,竟能被一个小丫头,说出花来,并极为赞同这个观点,以其为毕生目标。 年轻,热血,赤忱,聪慧,狡黠。 这世间万般生灵,竟无一如她那般。 或许现在应该思考一番,未来的路。 门外,有童子前来禀告。 “启禀教主,多宝大师兄和长耳定光仙均叛逃到西方。” 第89章 王朝更替 西岐的兵马浩浩荡荡的开进朝歌。 城中的百姓,看着骑着高头大马的西岐兵士,心中既是好奇又是害怕。 毕竟按照以往惯例。 王朝更替时,战败方的平民会被抓去做奴隶,家中的一切财物的会被没收,以让新王用来犒赏三军。 “让让,让让,让让。” 数百名士兵出来维持城中秩序,清空街道,让后面的西岐大军进入城中。 随着号角响起第一声。 站在街道两侧,拦住朝歌百姓的西岐兵士全部单膝下跪,迎接他们的王。 “恭迎新王!” 伯邑考骑着马,身穿绣有山河鸟兽的朱红色王袍,走在最前面,他左右的是二弟姬发,还有丞相姜子牙。 后面依次的依次是四弟姬旦,先锋将军哪吒,左将军杨戬,右雷震子,偏土行孙,还有西岐的文武百官,其他兄弟…… 其场面浩浩荡荡足有三百多人。 而殷商的宗室和文武百官,全都早早自缚于城中,跪在王宫之前。 他们早就得到消息,虽王朝更替,但如今的周王和他们的大王,两者一直暗通款曲,如今可算情深似海。 其先锋大将哪吒在阵前那一句“你们的小师妹,是我们家主公未来的王后!”更是被数十万大军知晓。 然他们不知道的是,殷殊已死。 一炷香后,伯邑考带领西岐大军,行至宫门口,看见跪在地上的那群殷商宗室子弟人。他扫视了一圈后,没有看见那一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升起些许失落。 “你们的大王呢?” 他不死心的问道。 跪着的殷商旧臣和王室面面相觑。 他们大王不是在军营吗?听说前两日,就在两军阵前亲自向西岐投降了,竟没有和这位在一处吗? 有人抖机灵,率先开口道:“您就是我们的大王。” 伯邑考厌烦的看了那人一眼,再次开口问道:“孤说的是曾经的商王殷殊。这下尔等可明白了?她可有回来?” “吾等不知。”其他人深深拜下,头挨着地面,态度不能再谦卑。 伯邑考:“罢了,尔等都起来吧。” “谢新王!” 殷商旧臣起身谢恩,并自觉站成两列,让出一条通往王宫内的路。 王宫内部的宫道走廊宽阔而华丽,地面铺陈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墙壁则镶嵌着精美的浮雕和壁画。 每隔十米,就会有一名宫女或侍卫静静地跪在靠墙的一侧,身为亡国之人的他们低垂着头颅,神色谦卑。 宫道内很静,能听见战马的喷气声。 伯邑考带着众人,逐步往殷商王宫中心的大殿而去。他下马一步步登上大殿前的台阶,走到最上方,俯瞰下面的文武百官。 旁边的内侍,拿着布帛,开始宣读。 “黄天在上,后土为证。” “今殷商气势已尽,天命已绝。今吾王姬考承天奉命,取而代之,成为天下新主,在此建立周朝,告知天下万民。” “从今往后,吾王必当……(省略三百字)” 待内侍宣完旨意。 人群中,姬旦拿着早就备好的王玺和王剑,一步步走向高台,单膝跪下,将两样东西,奉到大哥面前。 伯邑考伸手接过,高举王剑。 台下的大臣开始参拜。 “周王千岁,大周万年!” 待继位大典结束后。 云霄匆匆赶,直言要将姜子牙带回碧游宫中,见师尊通天教主。看着“死而复生的云霄”西岐众人表情更显怪异。 哪吒小声嘀咕:“她不是死了吗?” 杨戬:“可能被通天师叔祖复活了。” 哪吒瞬间了然。 也是。毕竟他也是被师父太乙真人用莲花复活的。师叔祖能复活弟子倒也很正常。只是不知复活了多少。 他捏紧了身上的混天绫,面色警惕:“还要再打吗?” 杨戬摇头:“估计不用。” 哪吒点头。心中猜测通天让云霄带走姜师叔,估计是为了封神榜上的截教弟子。 在云霄带着姜子牙即将离开时。 伯邑考上前一步问道:“云霄仙子,我想问一句。” 云霄停下脚步,回头望来:“说。” 她猜测人王应该是想问,她带姜子牙回碧游宫的原因。却没想到,对方是问她小师妹的下落。 伯邑考心情忐忑的开口问道:“殷殊她,是否在碧游宫中?”他紧紧看着云霄的脸,希望对方能回答在。 云霄想起小师妹,眉宇间也不禁染上了悲伤之色。她回道:“不在。” 或许他们心中明明都知道那个答案,却都不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伯邑考再次开口问道:“那仙子最后一次见殷殊是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 云霄回答的很爽快:“八日前的晚上,地点在殷商的大营。” 两军阵前的那一次,她正在深山中,和师侄闻仲,一起照顾小师妹的孩子。 云霄见伯邑考眼眸中透露出的悲伤,想了想,还是没将她找遍大地,丝毫没找到小师妹踪迹的事,告诉他。 失踪总比死去要好。 —— 云霄带着姜子牙,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他们已经到了碧游宫的大殿。 通天教主端坐在大殿中央。 云霄率先行礼:“弟子参见教主。” 姜子牙态度谦和有礼:“弟子姜尚见过通天师叔。” 通天教主抬手道:“不必多礼。” 他站起身子,看向下面的姜子牙,许久之后,开口道:“姜师侄,可否将封神榜焦宇本座一观。” 姜子牙将封神榜从怀中拿出,双手奉上:“既是师叔所求,子牙岂能不应?” 他倒不担心通天会做什么。 通天教主将封神榜接过,缓缓打开,目光将上面的名字扫了一遍又一遍,却始终没有看见他那小弟子的名字。 第五遍之后,他合上了封神榜,将东西递还给了姜子牙,神色稍显落寞。 “本座已观完,你可以离开了。” 姜子牙接过封神榜,小心翼翼收入怀中,转身朝碧游宫外而去。待走出三百里后,他又将封神榜拿出,看了一遍。 恩,没什么毛病。 估计刚刚通天师叔也是想找那位。 可惜封神榜上的商王只有一位,还是先商王帝辛。自己还将他封了个四御之一。地位也算不低了。 至于那丫头?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第90章 结束 封神大战结束后,杨戬和杨婵不辞而别。哪吒也随着父母返回陈塘关,土行孙回归山门。各大诸侯也带兵回各自封地。 整个周营一下子冷清了起来。 不过五日的时间。 曾经被时光格外眷顾的伯邑考,好似骤然间老了十岁。他的两鬓竟生出了丝丝白发,面庞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细纹,使他不复往日的英俊模样。 每日清晨,坐在铜镜之前,他都会想着:我如今这副模样,要是让殊儿回来看到,定是会嫌弃吧?她最是喜欢漂亮了。 回忆中的少女永远带着笑容,如阳光般明媚,那是他如今触不可及的梦。 “启禀大王!有前朝太师闻仲,带着前朝先王遗子武庚,还有前朝的将军邓婵玉,飞廉,恶来一干人等,于承天门处求见。” 有侍从进来禀告。 伯邑考不敢置信的再让侍从说了一遍,确定不是他听错了后,他立即起身,快步朝外走去。生怕晚去一会,事情会发生变故。 一炷香后,待他来到承天门。 那里站了有六个人。 为首的老者,一身布衣,发须皆白,正是前朝太师闻仲。闻仲的旁边,那个五岁大的小孩子,正是他和她的孩子。 后面的是邓九公、邓婵玉、飞廉、恶来,熊伯。他们个个身穿布衣。 “庶人闻仲,拜见新王。” 殷商最忠实的臣子终究向西岐的君王,低下了他的头颅。 其他人也跟着行礼。 “拜见新王。” 小家伙有样学样:“孩儿拜见父王。” 伯邑考走到闻仲面前,伸手将其扶起,语气和善:“太师多礼,你功勋卓着,还请日后多多辅导我儿。” 意思是他的太师职位不变,如今又加了一个太傅之职。 闻仲再次拜下道:“老臣,遵命。” 他自是会好好教导武庚,不负历代先王的信任和重用。 小家伙看着父亲两鬓的白发,内心复杂。他也知道了,母亲不在人世的消息。本想劝慰父亲两句,开口话却是。 “父王,你变老了。我娘亲若是知道会不喜的。” 伯邑考表情僵硬了一瞬间:…… 挫人挫痛处,这孩子不能养了,得扔。 —— 另一边,杨戬和杨婵,去问了姜子牙,在封神榜上看不到苏殊的魂魄,又花了数月的时间,在人间找不到苏殊的踪迹。 万般无奈下,他们去了黄泉找人。 能找到一丝魂魄也是好的。 碰巧,在路上遇上了同样目的的通天教主和孔宣,得知他们的目的都一样后。 他们兄妹二人,随教主一起去拜见拜见地府的平心娘娘。 最后才得知,那人魂魄亦不存于地府。 来时来,去时去,因果未明,踪迹全无。世上好似从未有过这个人。 杨戬杨婵离开了地府。 为报少女对他们杨家的救命之恩。 杨婵选择入了王宫,当了女官,陪伴在苏苏的孩子武庚左右,直到伯邑考死去,武庚成为真正的王,又改国号为商。完成了苏殊的遗愿,她才返回灌江口。 而杨戬也一直化身在朝中。 * 通天在地府寻不到人后,想起诛仙剑阵那一日,他找了他二兄元始,最后才知道小徒儿召唤魔祖之灵的原因。 竟是如此啊!竟是如此。他敬爱的老师,为他们三人备下陨圣丹。 通天欲寻老师问原因。 “我要去问清楚!”他不信!师尊会如此狠心。 元始天尊见状,立即上前阻止:“站住!通天,你并非天道的对手!我答应过你弟子的。事情结束后,将真相告知你,你要去寻死的话,需得出手拦住你。” 通天看向元始又问道:“那大兄知道吗?”他想知道,此件事,是不是瞒着他一人。 提起大兄,元始天尊神情有些不悦,开始说苏殊的错处。 “你知道你徒儿做了什么吗?她废了你大兄的人教教主之位。大兄如今还难以自保。又如何管得了这些!” 大兄能不保证在损了根基后,修为下跌,就算好了。更何况管其他? 他觉得这件事是那丫头的错。 虽然站在人王的位置上来看,这么做是极其正确的决定,但对他们三清不友好。 通天却不那么觉得:“即便是她做的,那定事出有因!” 小徒弟愿意放弃长生,自散修为,成为人王,拯救同门;后又以魂飞魄散为代价,救他这个师尊,如此尊师重道。 又岂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之人? 元始天尊又道:“什么因?不过,是想将人族气运集中于功臣阁,以入此阁为饵,想引万千能者,为人族效命,罢了。” 他想,如果当初自己收其为徒。 那人会不会像如今维护截教,维护人族一样,维护自己,维护阐教? 这一切都不得而知。 人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连一丝意念都不存于天地那种。 此时此刻,有两货还在昆仑山附近徘徊。在这次封神大战中,他们西方教没趁机捞到什么好处不说。 接引的手掌还被弑神枪划伤,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功德金莲在这里丢失了。 那可是西方教的镇教之宝。 第91章 番外 通天教主从昆仑山回来后,闭门不出三年,出来后变得杀伐果断,他直往西方教,将叛教的多宝抓回,长耳定光仙直接打杀。 接引准提,因镇教之宝功德金莲消失之事,本就焦头烂额。他们想要请元始帮忙来阻止,但没成功。 元始的话是。 “那多宝和长耳定光仙,本就是截教门下的弟子。尔等挖吾师弟教统弟子,本就是你们二人不对。” “再说三清一体,本座不帮助师弟,就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而天道鸿钧忙着修复元神,没空。 太清老子也因人教之事,修为跌落,便一直闭在八景宫中不出。 女娲更别提了。 这女人竟不知从哪得来,他们二人在娲皇宫迷惑帝辛,致使其写下淫诗的事。不来一起打他们就算好。 他们现在特别特别后悔,去东方搅和进去封神量劫的事情。如果时光能重来…… * 而土行孙回山后。 又听说他心心念念的邓婵玉,出现在如今西周的朝堂上,最终也选择下山重返人间,追求他心中所爱。 他花了十年的时间,让邓婵玉明白他的心。然……长相和身材,始终都是他和她之间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 他一跟在婵玉身边,就有不知趣的浪荡弟子吹口哨,笑着说。 “邓将军,你那三寸丁的未来夫君,又跟来了啊!今天咱们训练什么?” 每当这时,土行孙都恨不得让这些人尝尝他的厉害。有一日,他实在忍无可忍,直接刀了其中一个。 其他人见状惊恐四散。 他没想到婵玉会对他说。 “土行孙,够了。我不想每日生活在流言中,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回去吧!” 最后哪怕是等到婵玉寿终正寝,土行孙都没等来她的回眸。 * 因为封神榜的大部分神仙都是,苏殊拿作恶多端的妖怪凑数的。另外一半多为人族,虽听话,但整体实力不强。 而玉虚宫的外门三代弟子,才占寥寥十七个神位。其实力加上师门法宝,也是刚刚达到普通神仙的水准。 玉帝看着下方萎良不齐的神仙,委实有些头疼。这封神榜还不如不封呢! 他想找道祖说道说道,看能不能再找一些厉害且听话的人镇镇场子,然鸿钧受伤闭关,目前不见任何人。 而人族,因为有旧日商王所传下《从练气到成神》的修炼法诀,一时之间,竟又涌现出不少高手。 看着昊天着实眼馋。 “功臣阁”的人道香火,越来越旺。 人道似乎有苏醒的可能。 娲皇宫中的女娲也因此受益良多。 在火云洞的三皇五帝也睁开了眼睛,看向人间,一时不知,是不是该欣慰。 毕竟能力高的多了,闹的乱子,一旦打起仗来死伤的普通人,也就越多。 好在那些心怀恶念的修士,一时之间也成不了气候,人族那边还是有闻仲杨戬杨婵三个修道之人看着。 通天教主在碧游宫,心有所感,觉得机缘所至,便吩咐门下修为高深,道心稳重的弟子,分别去人间界各自传教。 多宝,无当,金灵,云霄。 分别在人世间有了各自的教派。佛门,逍遥门,天下大同……他们本离成圣就只差临门一脚,如今得了机缘,立道成圣,成为了这世间第一批的人道圣人。 第二批,第五位人道圣人,是守护了天下八百多年的孔宣。 太清觉得这些人的成圣机缘,是从他这里夺过去的。他也想分一杯羹,让徒弟玄都成为人道第六位圣人。 在他看来玄都是他太清嫡传法脉,又乃先天人族,是比前面的几个三弟的弟子,更有资格,成就人道圣人的。 然巧合的是。 女娲也想借此,让她兄长伏羲出火云洞,成就仅剩的人道圣人的位置。 两方相争不下。 地府的后土娘娘见此,也放出话来,欲创造一批地道圣人。无数修士闻讯赶去。 一时间地府也收揽了不少人才妖才。 第1章 复生,改名 此时天外混沌。 一颗不起眼的小珠子,裹挟着一抹暗色的神魂,在浩瀚星海中,浮浮沉沉。 混沌珠看着面前这抹微弱至此的神念,想了想,拿出它早些年间得到的紫色莲花,肉疼的摘下一瓣,融入那抹神念中。 神念亮了亮,变得稳固强大了几分。 但即便如此,也没有生出灵智。 [哎!要不是,我的本体是混沌珠,可遮掩天机。又在早些年得了这轮回紫莲,要不然,谁都救不了你。] 混沌珠收起那朵紫色莲花,盯着那抹神念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心软。觉得它的宿主,不能没有趁手的法宝。 它拿出那破损程度极高的阵盘,又拿出不久前得到的功德金莲,拽下一瓣,帮宿主她修复了通天教主送她的万象阵盘。 [好人做到底。不!是好珠做到底。谁让我心软呢?] [宿主。你日后可要待我好点,多做点大事,让我多拿点功德和气运。也不枉本珠现在的付出。] 淡金色的光芒包围着罗盘,不仅将其完美修复,甚至为其提升了一介品级。 做完这一切后,它从三千小世界中,挑了一个,最适合灵魂恢复的世界,将宿主的那一缕神念送了进去。 这里的天空和大地都被一层灰蒙蒙的雾气所笼罩,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狂风呼啸着吹过,带起无数的沙石在空中飞舞,四周一片荒芜,寸草不生,只有无尽的沙漠和乱石堆。 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没有生命的迹象,只有死寂与荒凉弥漫其中。 仿佛是天地未开的景象。 突然一道长着双翅膀,没有腿的金色怪物,像是发现了什么,朝这处极速飞来。它试图吞噬了空中那一抹微弱的灵魂。 然而它高估了自己。 不需片刻,那金色怪物便完全消失不见,原地只有那么亮了几分的灵魂。 那抹灵魂跳了跳,似是产生了某种意识,朝远方蹦跶着离去。 一路上遇到了各种各样的怪物,有红色的光柱,蓝色的冰柱,暗色的水潭,长了一只大眼的红色气团…… 但凡是招惹它的怪物,都被它毫不留情的吞噬,化作本体的养料。 混沌珠看见自家宿主的灵魂,经过这一段时间,越来越壮实,隐隐有生出命魂的架势,它心中也很是欣慰。 [本系统选择的世界,果然不错。] [第一,位面低,天道不全,自己能完全掌控,对宿主造不成伤害。第二,此地无主的各种情绪团颇多,足可帮宿主形成一个新的灵魂。] 只要宿主神念够强,那灵魂完完全全就是她,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半年后,那抹灵魂吞了一个又一个光团,慢慢从原本的暗色,变成了彩色。在它又吃了几个黑色的外形类似于狐狸的东西后,彻底陷入了沉睡。 混沌珠将这抹近乎完整的彩色灵魂,带离了此地,带入了这个世界的黄泉,浸泡于黄泉水中。 一年,两年,三年,经过长时间的浸泡,这个小池子中的黄泉水近乎干涸。 “奇怪,这里的水,怎么消失的这么快呢?”一个穿着黑袍,戴着高帽,头顶长着两个须须的蚯蚓,奇怪的说道。 另一只蚯蚓道:“许是被哪位大人喝了。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蚯蚓甲:“说的也是,修炼要紧。” 在他们离去后,一颗不起眼的小珠子,裹挟着一个完整的灵魂,飞出了地府,来到这个世界的人间界。 混沌珠正想着,给宿主找个什么样的家庭投胎转世,人族?还是妖族呢?哪里方便做好事,收集气运,积攒功德。 正当它思考间,那灵魂却越来越凝实,化作了一个五岁大小的稚童。“砰”的一声,掉在了下方枝繁叶茂的树林中。 它立即追了下去,进入到宿主的识海中,尝试与其取得联系。 系统正式再次上岗。 [宿主,宿主,你还好吗?] 女童指了指自己,接着看向周围,问道:“谁在和我说话?”但环视一周,她并没有发现什么,只有树上那一只小虫子。 “是你吗?”她伸手戳了戳那只小虫子。 混沌珠:…… [本系统存在于宿主的意识中。] 接着混沌珠给宿主,传授了前世一部分的记忆,关于阵法典籍,五行修炼功法,还有那本移形换影的身法。 一盏茶的时间后。 女童眼中的迷茫散去。那记忆中一切,她都感同身受,特别是在师门中的那段时光。想不到她曾经还是师门团宠呢! 她高兴的眯起了眼。 但记忆中的她,好像有两个姓,一个是殷,另一个是苏。 “我到底叫什么?” 系统回道:[一个是母姓,另一个是父姓。名字只是个代号,宿主开心就好。] 稚童自言自语:“毕竟换了一个世界,我要不要换一个马甲?” 她看向天边的云彩,念道。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不如这一世,我就叫云殊吧!” 此间山脉寂静,适合清修。 云殊随意找了一个山洞,费力巴拉的收拾了一番,便开始按照系统给她的《上清心法》进行修炼。 似乎是因为以前练过,这一次引气入体很成功,仅仅花了一天的时间。 要知道在记忆中的她,开始好几天,都不得其法。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 她都躲在洞中修炼,有灵气的作用在,便是凡人之身,她都感觉不到饥饿和困意,体内的灵气也节节攀升。 一直到第八天,能掌握简单的五行术,有了自保能力后,她才走出山洞。 打坐八天,身上的味道难闻?没事!一道法诀,瞬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云殊一路往山下走去,半途中遇到两条蛇,一只独狼,三只野鸡,就是那几只野鸡有些厉害,还将她的手啄伤。 很疼很疼。 可惜她现在修为低,学习不了五行法里面的疗愈术,只能随便扯下一片树叶子,在用植物的根茎包住伤口。 系统:[宿主要不然再修炼一段时间吧!外面的世界危险,它们还是没有化形的,化形的妖怪,更加厉害。] 云殊觉得山洞里,又湿又冷又潮,还很无聊,不想再回那里面,她执意要下山去人类的城镇中看看。 但在靠近人类的城镇时,她看见一只直立行走的老虎。虎妖?!意识到敌我实力悬殊,她心下一惊,转身就要跑。 但那不远处的虎妖显然也发现了她。 虎妖流着哈喇子,朝她笑道:“好嫩的小娃娃啊!味道一定不错。” 眼看虎妖就要抓到她,此时从旁边的草丛中窜出来一道浅绿色的人影。一位长着鹿角的大姐姐,带着她,快速躲过了虎妖的攻击,极速往林中跑去。 待到了安全的地方。 那鹿妖姐姐放开了她。 “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大一点就敢跑来深山里。你不知道这里面有很多吃人的妖怪吗?还是说……” “你是镇子上,献给别的妖怪的童女?” 云殊自是不能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只是低着头,露出受伤的手指,不停的在哭。装作吓坏了的样子。 鹿妖无奈,见女童这个样子,总不好再问,只能先将人带回她的洞府,待这人情绪稳定后,再将送到人类的城镇。 她先用妖力,将女童手上的伤口治好。 盈盈的绿色光芒亮起,云殊手上的伤痕逐渐愈合。她也停止了哭泣,一双卡姿兰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好了。”鹿妖放开手,见她不哭了,便询问道:“我将你送到黄风城好不好?” 云殊一脸疑惑:“那是人类的城池,还是妖怪的?” 鹿妖答道:“人族领地。” 云殊连忙点头,毕竟她下山初衷,就是要去人类的城池看看,改善下居住环境。 “漂亮姐姐,你真是人美心善。” 鹿妖姐姐将她送到黄风城附近,便自行离开此处了。 然,一个水灵灵的五岁小女孩,独自进城会发生什么呢?会被人贩子拐走,卖进一些特殊的地方。 云殊就成功遭受到这种待遇,被怪叔叔以五两银子的价格,卖给此地的天香园。好在她年纪小,只用做一些打杂的活。 果然系统说的没错,提升实力重要。 关键是,这里的护院,她目前打不过嘤嘤嘤~ 目前住的地方,虽不是山洞了,却变成了大通铺。吃东西的变成了糠和野菜,口感极差,量还少。她将东西分给了其他人。 这里有不少女孩子和她一样是被拐来的,还有一些是被父母兄长,卖进来的。 命都很苦。 从此之后,云殊白天打杂干活,晚上修炼起来就更刻苦了。她想带着这些孩子一起逃出去,就要战胜那些护院。 时间一晃过了五个月。 她的灵力大幅上涨,五行术法也大为提升,感觉差不多后,便在半夜搬土,仅用一炷香的时间,就成功变出了一条,通往天香园外的地道。 自己先探了探后,又唤醒了同屋的小伙伴,呼唤她们一起逃离魔窟。 系统所言,不无道理。 再次返回山中的云殊,这一次修炼了足足五年的时间,能用出一些简单的幻化术。 还有就是,随着她体内的修为一路攀升,更是觉得已经能做到移山填海的程度了,信心又逐渐爆棚。 然系统给她发布了一个任务。 [请宿主参透阵法典籍,奖励:万象阵盘。(注:可瞬间生成想要的阵法。)] 于是,云殊又在洞府中,修炼了五年,直到她十五岁那年。 她拿到系统的奖励,看见面前的金色手镯和银色发簪,不自觉的流出眼泪来。 恍惚间脑海中,浮现出一些画面。 这些东西是师尊炼制给她的。 她用银色发簪,将长发挽起,将镯子戴在胳膊上,用灵力幻化出一套得体的衣服,变出水镜瞧了瞧。 水镜中的少女,明眸皓齿,肤白似雪,青丝如瀑,朱唇不点而红,再加一袭白衣。 犹如仙子下凡。 第2章 黄风城外 当云殊自信满满的,再次踏足黄风城的时候,她看见小时候救过她的鹿妖姐姐,正一脸愤怒的冲向城门口的道士。 她瞬间意识到不对,便用瞬移之术,挡在了一人一妖面前。 “叮!”的一声,王权剑狠狠的劈在了云殊的结界上,结界分毫未动。 鹿妖应妖气打在结界上,被撞出重伤,倒在地上,好一会都反应不过来。但她眼底的红气却散去了很多。 王权富贵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少女,皱起了眉头。少女身上并没有妖族的特征,应该是人,可刚刚那一剑。 很奇怪,这世上竟有人能接的下。 好强悍的“法宝”。 云殊也在打量着面前的少年。 嗯,眼神空洞冰冷,应该是座冰山,也不知道讲不讲理。不过,刚刚那一剑,能看出,系统并没有骗她。 山下的人和妖,真的很厉害。 这人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看来劈山不在话下,如果这件事,在五年前发生,自己还真是没有把握,救下鹿妖姐姐。 “人族散修,云殊。”云殊朝面前这位黄袍少年拱手,接着,她又问道:“你呢?小哥哥,你的名字叫什么?” 一双杏眸中满是好奇。 王权富贵:“王权富贵。” 言简意赅。 云殊接了一句:“戒律清规?” 刚刚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脑中出现了一句:说什么王权富贵,怕什么戒律清规,心恋我百转千回,快带我远走高飞。 她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王权富贵更不解:“你笑什么?” 云殊随意摆手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好笑的事。”她总不能说,她在笑他的名字。这样多没礼貌啊! 他们在聊天,有些人和妖看不下去了。 上面有一个老头子喊道:“混帐!你在干什么,还不快斩杀妖邪!” 王权富贵看着面前的少女:“你是人族,我不杀你,你让开。”父亲说斩杀妖邪,应该就指得是那只鹿妖。 对于少年的无理要求,云殊直接拒绝:“这可不行!这位鹿妖姐姐在小时候救过我的命。她是好妖,不该命丧于此!” “再说,再说她是鹿妖,鹿吃草的。” “我看你也不像不讲道理的人,你不能这样乱杀无辜,不分好赖!” 少女站在原地,不肯让半步。 城楼上有些道士看不下去了,喊道:“姑娘勿要执迷不悟了。那是妖!再说是她主动挑衅黄风城!” 云殊神情不悦,叉着腰反驳。 “世间生灵,皆分善恶!即便是人其中也有败类,山贼,强盗,人贩子之流!妖为何不能有善良的!” “你说她主动挑衅黄风城,但她杀人了吗?若是请你拿出证据来。” 她朝城楼上的那些人伸手,一副要证据的样子。这番话,让城楼上的人一时语塞。 却没想到他们竟开始蛮不讲理。 有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道:“妖即是恶,你维护妖孽,你便是恶人。依我来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云殊告诫自己,一定要心平气和。 她笑着看向那些人,朝他们“呸”了一声,气焰十足道:“想要杀人就直说,乱杀无辜还自诩正义?当真虚伪!我看人面兽心这个词形容的就是你!” 城楼上有人被这句话,气的直接拿着剑,飞下来自己动手。 云殊在经过王权富贵刚刚那一剑,让她现在对任何人的不敢大意。 生怕他们深藏不露。 更何况,这个络腮胡子的中年道人,看起来比那少年的年龄要大得多。修炼年岁估计也要久,说不定是个难缠的角色。 她运用步法严阵以待,在对方靠近时,脚尖一转,侧身躲过他的攻击,又在指尖聚齐灵力,在其身上一点。 制服一个人,不过一息足矣。 她玩味的看向那人:“就这?就这还敢混淆是非,仗势欺人,乱杀无辜?” 那人气到眼冒红光,奈何动不了。突然他“噗”的一声,一口血喷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云殊生怕人真死了,过去看了看:“哎!别碰瓷啊!”她指尖光华流转,在清浅的光芒笼罩下,那人缓缓醒来。 城楼上继续向往下跳,来帮助同门的人,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云殊自顾自的说道:“你上辈子应该是属河豚的!短短几句话,就能把你气到这种程度。你能活到这么大,真不容易啊!” 王权富贵:“河豚?” 云殊解释道:“那种一气就会鼓起来的海洋生物。”说着还吸了一口气,脸颊做出鼓鼓的样子。看上去倒是有几分可爱。 她说罢,像是想起了什么。 转过身后,才看见鹿妖嘴角淌血,似乎受了不轻的伤。但是不应该啊!少年的剑 不是劈在她的灵力结界上了吗? 鹿妖怎么会受伤? 难怪刚刚一直没说话。 苏殊撇了撇嘴,汇聚上清灵力,开始给鹿妖疗伤,淡青色的光芒闪烁之后,鹿妖感觉她的身体好了许多。 鹿妖:“谢,谢谢。” 云殊拉过鹿妖的手:“不用谢,你曾经也救过我,这叫善因结善果。” 城楼上的那个眯眯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噗嗤!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王权霸业的脸色却很沉。 “有趣?”他倒是不觉得,但是……儿子的叛逆,让他很是恼火。 “废物!实力不济,还站在那里干什么?需要本座请你上来吗?!” 这句话明显是对城门口站着的王权富贵说的。显然他也不打算再计较鹿妖的事情。 王权富贵回头看了少女一眼,朝她拱手行了一礼后,转身朝城内走去。 今日他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来人有坏,妖有善。还知道了,世上有河豚这种一气就会鼓起来的生物。 那络腮胡子见盟主进屋了,道门兵人也要离开了。他也赶紧跟了上去。不得不说,那丫头实力是真厉害。 怕是日后选举盟主时,也会成为王权世家的一大劲敌。 云殊在问鹿妖来黄风城前挑衅的原因。 后来才得知这鹿妖的丈夫是块石头精,名曰:石金刚。也是在这黄风城外,被道门兵人所斩杀。 她还没继续问,系统就给她弹出了一堆资料。原来最近,黄风岭的所有妖怪受剑冢人的“怒剑”所控。所以才会理智渐失。 归根结底的原因,是一团黑色的狐狸。 第3章 王权山庄 云殊经过今日这一战,也算对自己对实力有了个清晰的认知。虽不知能不能称得上顶级,但绝对会是一流水平。 她正想着要不要去,那个剑冢会一会里面的人时,系统给她指派了另外的任务。 [叮!请宿主加入王权世家,研习剑道,将剑道技能,达到能单挑王权家主时,奖励:诛仙剑一把。] 系统觉得,想要快速积攒功德,首先要加入,这个世界最大的势力,才能调动,更多的人帮忙,一起做好事。 要不是离选拔新任盟主的事情,还有三五年,它就让宿主去参加了。 如今能和各大世家搞好关系,练练剑道也是不错的选择。 云殊有些时候,真的很想死。 她今日得罪的那个,可不就是王权世家吗?想想那少年的名字,王权富贵。应该是王权世家的本家子弟。 “我能不能先搞剑冢这边的事情?这关系到很多人和妖的性命。” 系统告诉她:[剑冢是王权家的一个分支,宿主可以加入后,将黄风岭这边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们,并协助其解决。] [对剑有天赋的人,才能进入那个剑冢。否则都会被门口的传送幻境,送到其他地方。] 云殊:好吧。算你说的有理。 当天晚上,云殊按照系统给的地图,成功来到了王权世家的内部。 她打算先探探底,不曾想,在一颗大柳树下,看见了今日白天和自己说话的那个少年郎,应该是叫王权富贵吧! 实在想不到,对方看着清瘦,道袍下还挺有料,在配合那满身鞭痕,看起来十分……妥妥是个受啊! 她脑中浮现出,一些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逃的黄色废料。 emmm呸呸呸,自己想到哪了? 不过这人是挺美强惨的。 她正仔细的打量着少年,不想对方突然睁开了那双空洞的眼睛,一瞬间四目相对。 偷看被抓包,她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抬头看向天边的月亮。 “咳咳!今晚的月光真好。” “道友,你把自己捆在此处,是在修炼什么特殊的道法吗?还是说这种姿势和状态,你能更好的吸收月华之力。” 在这座僻静的庭院中,少女的声音显得很是清脆。 天真的王权富贵并未听出少女话中的调侃之意,甚至还认真的想了起来。 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那么一种道法。是需要将人绑起来修炼的。可他最终都没想到。 他回道:“我不是在修炼。” 云殊没想到对方会这般回答。 少女嘴角轻勾,继续调侃道:“也是,毕竟夏日,炎热难耐,你想挑晚上脱光衣服吹吹夜风,也是正常。理解理解。” 王权富贵生怕她下一次再语出惊人,于是提前解释道:“我是被家主责罚,倒是你,深夜来王权山庄,所为何事?” “家主?”云殊琢磨着这两个字,想到了一下白天在城楼上那人,反问道:“是白天在黄风城楼上,那个骂你混账和废物的那个……老先生吗?” 她本想叫糟老头子的,又觉得毕竟日后,还想加入王权世家,现在还是对人家家主恭敬一些比较好。 王权富贵:“是。” 云殊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后,眸中露出惊喜的神色,能跟在这个世家顶级世家身边的人,地位能力对于整个人族肯定不低。 那人那么弱,她不用法宝,就能将其打到屁滚尿流。也就是说她很强咯! 看来对付黄风岭的幕后主使,她一个人肯定没问题。而这少年也必定属于王权世家的核心弟子之流。 她又向少年问了一些,关于王权家的其他事。比如:家主的实力,他在家族中的地位,还有王权世家于整个人族的地位。 很多都是些人尽皆知的事情。 在她问到第三个问题时。 王权富贵神色警惕起来:“你是来刺探王权府的情报的?” 见少女毫不犹豫的点头,王权富贵的神色紧张起来,想着要不要去通知父亲。 却听少女,开始讲起了黄风岭的事:“我在来之前已经查明,黄风岭的事情,是你们王权家的偏支剑冢长老所为。” 剑冢的事,王权富贵也是知道几分的。毕竟他修炼的一些剑诀上面,曾有提起。 “是他们?” 那么此事,的确是他们王权家的事。 云殊:“据我所了解,他们的目的是,让妖怪感染怒气,从而调动妖体内的妖力,以达到提升自己的目的。” “而感染了怒气的妖,不受控制,哪怕是性情温驯食草的鹿妖,都被其影响。” 王权富贵:“此事王权山庄并不知情。” 云殊:“那你现在可愿与我前往一探?” 王权富贵抬头,看向绑着他的绳子。 他这样子怎么去?更何况没有家主的命令,身为道门兵人是不能擅自离府的。 云殊暗道了一声:麻烦! 接着飞身上树,正打算替王权富贵解开绑着他双手的绳子。 却听他道:“别动!绳子上有禁制。” “我知道了。” 云殊以为少年是她怕动了这禁制,容易被王权山庄的其他人发现,于是在手中凝成灵力,“骗”了禁制,隔空放开了少年。 王权富贵只感觉手腕处一松,毫无防备的他“砰”的一声,从空中落在地上。 少女也从树上翩然而下。 他只见那人随手一指,地上的一节枯木,竟变成他的样子,被吊在了树上。无论从哪个角度看,与他都分毫不差。 足以以假乱真,好厉害的手段。 他默默将‘会伤了你’四个字咽入口中。 云殊笑的灿烂,拍着胸脯保证道。 “你放心,绳子上的禁制也没破,旁人发现不了。” 她以为对方在担心禁制的事情。 为表诚意,她又好心调动体内灵力,帮少年治好了身上的鞭伤。 “走吧!多等一天,这世上可能会多死亡一个生灵。我们还是快点去为好。” 云殊朝王权富贵伸出手。 王权富贵任有顾虑,很是为难道:“我乃道门兵人,出府需经过家主的同意。” 云殊再次保证:“我的术法傀儡可维持三日,在这段时间内,你是自由的,其他人不会发现的。” 为保证真实性,她变出鞭子,在木头变傀儡上抽了一鞭。“啪”的一声,傀儡身上多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 要不是,系统非要让她将黄风岭的消息,告诉王权家的人,而她又只认得这一个王权家的少年,她早就自己去试着解决了。 “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 王权富贵还想说什么。 他就被云殊抓着胳膊飞了起来,顷刻间的功夫,他们已不在王权山庄范围内。 耳边夜风阵阵掠过,脚下群山万壑模样难辨,树林中蝉鸣阵阵。在前方的山道上,隐隐约约能看见三五个赶夜路的人影。 他望着身下那飞速掠过的风景,原本空洞麻木的眼眸,竟泛起了不一样的光芒。 原来这就是外面吗?当真不一般。 第4章 剑冢人 云殊远远地望见,前方不远处的天空变得阴沉,有一团巨大的乌云,正在朝那处聚集。云层之中,还不时闪烁着紫色的雷光,伴随着阵阵轰鸣,仿佛是上天在发出警告。 那边好像在打架。 王权富贵看着那紫色:“好像是闻家。” 他虽足不出户,但练剑时,听父亲和同门们,提到过一些。 云殊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当机立断,拉着人往那处赶去。在雷电劈下来之前,她祭其防御结界,出现在现场。 当天雷劈下来时,她才发现这天雷只是看着唬人,实际上并不厉害。 刚刚打架的人,一位是身穿黑白道袍的中年寸头男,另一位是个头绑红色发带的红衣少年,还骑着一条金色的巨蟒。 系统:[宿主,这条蛇就是黄风岭的妖王:金灵麟。] 她打量他们的时候。 他们也在打量她,还有她身边的人。 虽然王权富贵不认识闻柏霖,但这位却是认得道门兵人的。 剑冢少年见闻柏霖这边来了帮手,便也不再纠缠,直接转身离去。 第一,目前他还没有十足的把握战胜道门兵人。第二,他的身份已经暴露,得先回去和家中长辈们,先说一声,早做准备。 闻柏霖收起竹剑,气喘吁吁:“富贵师侄,你来此了,你父亲可是也来了?” 显然,刚刚和剑冢人打斗的那一番,耗了他不小的力气。 王权富贵:“我父亲没来。” 云殊一直打量着那个中年人,越看越觉得有几分熟悉:“前辈你好像我的一位长辈,气质像,还有……他好像也姓闻。” 至于那个人,系统并没有给她导入相关的记忆。只是觉得眼熟。 闻柏霖看向说话的少女。 她一双水汪汪的杏仁眼清澈动人,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身姿娇小玲珑,身着一袭素雅的长裙。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根银白色的簪子随意地挽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得她面容娇美可爱。 看这长相就不是一般人。 更何况能和富贵师侄在一处的…… “姑娘若记得那位的名字,若他真是闻家人,在下倒是能帮忙找一找。” 云殊笑着摇头:“那倒不必,反正只是一些无聊的前尘往事。过去便过去了。” 闲聊了两句后,她向闻柏霖告辞。 少女闭目凝神,用神识在扫了周围一圈,最后拉着王权富贵的衣袖,直接往一处山坡的位置走去。 此处是一个悬崖峭壁,下面贯有凌厉的巨风,刮的人生疼。 “是剑气。”王权富贵面色冷凝。 现在他可以百分百确定,黄风岭的事情和那些剑冢长老脱不开干系了。可惜他从来都太匆忙,剑都未曾拿一把。 云殊:“我们下去。” 王权富贵:“我没带剑,这次不如先回去,待我告诉父亲,再从长计议。” 云殊觉得现在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走了,剑冢那些人定和另有动作,就怕他们狗急跳墙,布置好什么…… 她拔下自己发间的银簪,满头的青丝,因没有固定飘落而下。 一股极淡的莲香味散开。 “诺,这剑先借你一用。” 王权富贵微微低下头,看向少女那宛如羊脂白玉般洁白细腻的手掌心上。原本的银簪,在眨眼间化作了一把长剑。 这把剑的剑身细长如丝,锋利无比,剑柄处刻有“无华”二字,又雕有山川草木的细纹,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 此剑不俗。 他伸手接过,剑身泛起华光。 一瞬间,他的灵魂,仿佛被拉入了另外的空间。此地白茫茫一片,不远处有一红衣尊者,正在舞剑。 其剑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青色的灵剑在对方手中仿佛活了起来。 王权富贵在旁边一瞬不瞬的看着,将所有的剑式,印入脑海。 此人的剑法造诣……不低。 待红衣人舞完第八十九式,便停了下来,收剑走向不远处的少年:“本座不知你如何来此,但若你认得我徒儿,烦劳你将这套《上清剑诀》传授于她。” “是。”王权富贵神色尊敬。 那道尊者的身影,很快消散如烟。 他只感觉一道白光闪过,再次睁眼时,云殊一手拿着剑,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晃。 “你魔怔了?” “没事,下去吧。” 王权富贵拿着剑,率先往风洞而去。 用刚刚看到的剑法,一剑“破妄”竟是直接劈碎了下面的幻阵和杂七杂八的剑气。周围的石壁都有隐隐的震动。 云殊瞥了一眼旁边的少年心道:这人之前果然在隐藏实力,扮猪吃虎。 却不知道,对方在她的剑中,学会了一些其他的剑法,对剑道的感悟又深了一些。 而另一边正在商讨如何对付王权世家的剑冢人,也感受到了刚刚风洞口处的变化。 在他们还来不及做什么。 前面就出现了一黄一白两道身影。 云殊打算先礼后兵。 她先是特别有礼貌,向着朝诸位老家伙,还有那位红衣少年打招呼:“各位剑冢前辈好啊!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和我们去王权家解释解释,关于黄风岭的事呢?” 剑冢之人面面相觑,他们觉的这个少女长得漂亮,可惜脑子不太好。 剑冢少年:“你在开什么玩笑。” 剑冢长老甲:“小姑娘,既然来了,那你们就留在这里吧!” 这些剑冢人并不知道云殊的实力,他们见王权富贵今日带着剑,并非王权剑,觉得刚刚洞口的禁制被破,只是巧合,再加上己方人多,便决定战一战。 三位剑冢长老朝他们杀来。 云殊抬手,将空气中的灵力,化为黑白二色的灵针,随手一挥,这些灵针就朝三位剑冢老家伙,胳膊大腿等不致命之处而去。 “当当当”三声,两位剑冢长老在空中,失去了行动能力,最后一位看着灵剑上,大大小小的坑洞,顿时生了退却之念。 看见这些人的反应,云殊心中暗道:我果然很强。 剑冢长老甲捂着肩膀上的伤口道:“洞口处的剑意,是你这个小丫头破的?” 云殊只说了两个字:“你猜~” 剑冢长老试图激怒,云殊旁边的王权富贵,他道:“道门兵人,王权富贵,你躲在女人身后,算什么英雄?” 谁知,对方完全不上他的当。 王权富贵神色平静:“我只是一件被带出家门三次的兵器罢了。” 剑冢长老丁:……有种心肌梗塞的感觉,怎么办? 剑冢少年突然开口道:“父亲,我们人多势众,还怕他们两人不成?” 一个留着两片八字胡的剑冢中人道:“正好让他们尝尝老夫新练的剑法。” 云殊看见这些人,齐齐朝他们而来。 她对王权富贵道:“留下活口。”便纵身往旁边一跃,躲过了这些人的攻击,并朝其中几人跳去,用灵力封住了他们的灵脉。 三息之间,又有三人失去了行动能力。 而王权富贵拿着“无华”,面对着诸多迎面而来的剑气剑意也丝毫不惧。一刻的时间,制服了五人。 其他剑冢人见势不妙想逃。 云殊一个闪身,堵住了风洞洞口。 她朝着里面喊道:“王权道友,里面就交给你了,我堵他们退路!” 剑冢少年道:“我们与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云殊气定神闲的拦下一击暗算。“我喜欢多管闲事,而你们喜欢乱杀无辜。没办法,谁让尔等正好对上我的胃口了呢?” 她说着,就上前与这些人打斗起来。 剑冢少年见状不妙,便放出了被仇恨力量操控的金灵鳞,这蟒蛇吸取了黄风岭城内外,所有死去的人和妖都怨恨,实力非凡。 云殊眯起了眼睛,看着巨蟒中心的红色光晕,恍惚间想起,她好像吃过类似的东西,这可是修补魂魄的上品材料。 她的身形化作一道流光,飞入蟒蛇体内,将那一抹红光吞噬。感受到体内灵力的增加,她愉悦的勾起了嘴角。 刚刚脱离了仇恨的金灵鳞,摸着疼痛的额角,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伙披着黑袍的人类,还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女。 一时之间,有些迷茫。 “你们是谁?我又为何会在此处?” 脑海中的画面呈片段形。 云殊指向对面的剑冢黑袍人,直接对金灵鳞说出了真相。 “妖王,是他们杀了你兄弟一家,并嫁祸给黄风城,借此想挑起人类和妖怪的矛盾。而我是来将他们带回王权府问罪。” 殊不知,这些话唤起了金灵鳞藏在内心深处的仇恨,剑冢少年趁机又斩出一道怒剑,又被云殊用结界拦下。 这一次剑冢人看的清清楚楚,是一道白色的屏障。剑意剑气无法穿透的屏障。 是阵法吗?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丝毫未看见少女布阵。 云殊劝金灵鳞:“你先不要冲动。” 接着,她上前将黑袍人收拾了一通,并承诺这个妖王:“当真相大白时,我会劝王权家主,将杀你亲人的那几人,交于你处理。你先暂且等等。” 她用灵力变化出绳子,将这些黑袍人,捆成一团,牵着朝洞内走去。 此时的洞府中,王权富贵也已经“解决”了剑冢内剩下的人,正在一处红色的大树根基处,与一只黑色的狐狸缠斗。 还隐隐占有上风。 云殊见此原本静静站在一旁观战,谁知那只狐狸竟朝她而来。真是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来硬闯。 凤栖没想到,她没等来涂山红红,却等来这两位阎王,一个剑法精妙,一生没什么经历,也没什么好挑拨的情绪。 另一个直接可以消化圈外的黑狐,却完全不受影响。据她所知能做到这点的,应该只有圈外生物才是。 事到如今,她只能放弃剑冢人,化作原型转身逃回,黑暗苦情树中。 云殊本想将这只狐狸也抓住的。 突然空中传来一声“够了。” 天空中出现了一道神秘而令人瞩目的身影。这道身影身着华丽的戏服,闪耀着璀璨的金色光芒,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傲来雾,花果香,定海一棒,万妖朝。” 随着它的缓缓浮现,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其强大的气息所震撼,形成一圈圈微弱的涟漪向外扩散开来。 “你和人类很像,但不是此间生灵。” 傲来国三少说的很肯定。 云殊知道对方在和她说话,虽然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来自于那个洞,但她也明白自己的特殊性,她强装镇定道:“可我所行皆是善举。并未错杀一人一妖。” 当然无意识的时候不算。 她以为对方是这方天地的守护者。 在真正的强者面前,不用比也知道,如今的自己应该不是这团金色光芒的对手。 她小心翼翼:“若我刚刚做了什么,惹你不快,那我向你道歉,但你能不能放我一马?”并往周围看着,寻找逃跑的路。 系统[此人是傲来国三少,有大罗金仙的修为,他目的是复生他大哥,以及关闭此间天道上方的洞。] 云殊的目光闪了闪。 复生之事…… 傲来国三少见对方态度良好,也并未恶意,语气缓和了许多:“刚刚那只狐狸和苦情树,都是我的观察实验对象。” 对他来说,灭一个圈外生物简简单单,但能得个实力不错的助力,也是好的。 云殊回答的很快:“那我答应你,无论如何,都不会杀它们。并在它们受到致命伤害时,会保护它们的存在。” 傲来国三少深深的看了云殊一眼,接着他的身形渐渐淡去。 被绑成一团的剑冢中人可激动了:“这……这是,传说中的傲来国三少吗?” 他们不敢相信,他们这般人物,竟真见到了传说中的存在。据说傲来国三少只会跟强者见面。 第5章 西西域一行 当那团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完全消散于天际之后,云殊仍然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 她紧闭着双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地呼出,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和恐惧。 王权富贵在旁边评价道:“有些怂。” 刚刚他也在一直警惕着,唯恐情况不对,那金色人影出手,他就上前救人,如今看人没事,手中握着的剑不由松了松。 云殊抬手挥了道结界,确定那金光身影听不见后,开口道。 “你懂什么?我这叫识相,要知道在无绝对把握战胜对手之前,潜伏是一门必备的功课,去血拼去送死,那叫没脑子。” “我这般聪明的人,又怎会去做那般愚蠢之事呢?” 要知道她玩游戏时,最讨厌那些无脑送人头的人来。才十级就去与十三级的去拼。 见对方还是不太理解,她又引据经典,讲了勾践卧薪尝胆,韩信忍受胯下之辱,匡衡凿壁偷光的故事。 “忍一时之屈辱,换未来无限可能。何乐而不为?更何况,我刚刚完完全全的称不上屈辱。根本不算什么。” 王权富贵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这两天,少女说的那些,都是他以前从未听过的道理和故事。 她拉着绳子,率先往风洞外走去。 当他们带着那二十三个剑冢人走出洞穴时,凉风袭来,天边最后一颗孤星已渐渐隐去,天色开始逐渐放明。 “物归原主。”王权富贵把剑递给云殊。 “嗯。”云殊伸手接过,长剑在她手中瞬间变成了银簪。她摘下手腕间的镯子,将二者放在一起,它们很快形成一个阵盘。 她觉得青天白日里,带着如此多的人,总是行动不便的。拨动阵盘上的指针后,将其扔向身后的那群剑冢人。 只见在罗盘金光的照耀下,那些人越变越小,最后被困在那小小的阵盘之中。 将东西收好之后,云殊又看向旁边的王权富贵:“接下来的两天半时间,你打算干什么?是回王权山庄,还是出去逛逛?” 王权富贵:“你呢?你打算去哪?” 以前的他,只是被困于王权府的一隅,只听父亲的命令,现在突然离开了,要自己做选择。倒有些不适应。 云殊看着他:“看你想去哪。毕竟我是个很负责的人。你是我带出来的,就有义务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 毕竟这人看起来就不太聪明,如果将他一个人扔着,估计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犹豫了许久许久。 少年不说话,她就在一旁静静等着。 王权富贵才开口问道:“那他们在里面待两天,没事吗?”他有些担心。 云殊点头:“人饿两天死不了的。” 王权富贵:“那么,我想去大漠看看。”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场景。他想既然已经从王权府出来了,回去也注定会被罚,不如在外待上两日也好。 云殊:“好。”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他们两人就来到了西西域境内,刚一踏足,云殊就收到了系统的任务。 [叮!主线任务:发展人脉,请帮西西域第一强者梵云飞,完成转世续缘,恢复其力量吧!] [任务奖励:声望5000,功德值5000,并开启系统商店]。 说真的。 云殊对系统商店挺好奇的,但就两天多的时间,能完成任务吗? 王权富贵见一落地后,少女就在发呆,开口问道:“怎么?” 云殊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 “你不是要领略领略沙漠中的风土人情吗?咱们走吧!” 实际上,是她想借机找一间酒馆,打听打听关于主线任务里面,梵云飞的消息。 接着两人进入了附近的镇子上。 云殊用神识扫了一圈,并未发现周围有比较大,方便打探消息的酒馆。而此处的“人”都是已经化形的沙狐,大部分有着两只毛绒绒的耳朵,有些尾巴还尚未褪去。 其中也有骆驼妖,蛇妖和猫妖。 眼前完完全全是一座妖怪的城镇。 她看向一旁穿着黄色道袍的少年:“前面是一座妖的镇子,我听说妖族和人类仇恨挺深的。为避免节外生枝,我们变一下吧?入乡随俗。” 王权富贵:“好。” 她在经过王权富贵的同意后,为自己和他,用法力幻化出一双差不多的耳朵。一对雪白的,一对棕色的。少女又顺手将少年带有标志性的道袍,化作普通的锦衣。 最后他们选择了小型的饭馆,要了一盘凉拌仙人掌,一盘沙枣,还有两个石头饼。 王权富贵听到最后一样,有些疑惑的问道:“石头饼?是指石头做的饼子吗?” 云殊想了想,倒是真想到一些零散的记忆,她回答道:“好像是用石头烙成的小麦饼子罢了。味道咸香酥脆。” 她以前好像去过蛮多地方的。 但似乎是活了两世的人,第一世姓苏叫苏殊,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的普通人家;第二世姓殷,叫殷殊,是一国公主,生活在可以修炼的世界,拜入大能门下。 王权富贵点头。 不一会,饭菜就被长着一对狐狸耳朵的白发老妇端上来。 王权富贵拿起筷子吃了几口,放下筷子道了声:“味道不错。”他在王权府所食的东西都是定点定量的,味道都极为寡淡。 据说是怕府中弟子贪图口腹之欲,被影响练剑之心。 “那你是没吃过好东西。”云殊笑着说起她知道的各地美食,南方的糕点,北方的面食,草原的牛羊肉……“若日后有机会,带你都去尝尝。” 王权富贵:“这些你都吃过?” 云殊解释道:“很多没有,但我在书上看到过介绍。”她想:电视和手机,也应该算是书吧? 王权富贵所看的书,只有关于道法和剑术的。不禁有些好奇:“外面的书,还有这些东西?” 云殊:“如果你感兴趣,我一会可以去帮你买几本关于各地美食的杂记。”她想,这个世界应该会有吧。 王权富贵:“多谢。” 云殊看着桌上还剩很多的东西,不由开口劝王权富贵:“你快些吃吧!浪费食物是不好的。” 吃完饭后,她正打算用灵力变出些银子来结账。系统却道,这样是不好的,会破坏这个世界都货币平衡,并明令禁止此事。 她撇了撇嘴,有些不太高兴,但也没和系统争辩,只是才被关入阵盘中的那些剑冢人身上,借出来了一袋银子。 第6章 西西域一游,傀儡暴露 云殊带着王权富贵,去附近的书店买了书,趁机和书店老板商谈起,西西域最强者梵云飞的消息。 得知他是沙狐皇唯一的子嗣,曾在五百年前,用一掌“万沙归宗”,斩杀当时的王权家主景行,在王权府前。获得妖皇称号。 之后因和人族将军厉雪扬转世续缘,失去大半妖力,如今正在寻妻的路上。 提起五百年前的盛况,书店老板一脸骄傲道:“五百年前,我们王子可厉害了,就是……哎~情关难过。” 云殊随着老板的语气,眸中恰到好处的露惋惜的神色:“那还真是挺可惜的。” 书店老板叹气:“可不是吗?” 云殊接着问道:“那你知道,如今这西西域第一高手在何处吗?” 书店老板:“这我哪清楚?但我估计是在涂山镜内,等着和心上人转世续缘吧。” 王权富贵挑选了几本书过来时,看见的就是少女与沙狐妖,一副相谈甚欢的场景。 云殊见人挑完书,过来了,她便去结了账,笑着与这家书店老板告别。 两人走在路上。 王权富贵侧头看着心情不错的少女,犹豫许久后,才开口问道:“你我素不相识,你为何对我这般好?” 在他看来,处理剑冢那些人时,对方一个人完全可以了,他并没帮上什么忙。 走在前面的云殊脚步一顿,她本想直接去涂山那边,找一找梵云飞到踪迹的。对方的这句话,成功让她顿了下脚步。 “我喜欢与人为善,更喜欢和强者做朋友,这样万一在我日后落魄的时,有人拉我一把,生活总不至于太难过。” “朋友?落魄?”王权富贵不懂。 他不懂什么是朋友,也不知道对方这么强,又怎会流落到“落魄”的境地。 云殊以为对方有“自闭症”,也不厌其烦的给他解释道:“朋友就是互相帮助,互相信任之人。至于我为何会落魄,是因为我觉得世事无常,以防万一罢了。” “好了,不说这些无用的东西了。” “你不是想要逛逛沙漠吗?本姑娘带你去体验体验骆驼如何?” 罢了,罢了。 就当她心软好了,带带这个极少出门的“宅男”体会一下,这沙漠上的风土人情吧。 云殊转身朝王权富贵伸出手。 接下来的时间,她带他逛了街市,玩了比较火的套圈游戏,又去骑了骆驼,看了日升月落,还在半路上还抓了只小巧可爱的沙猫撸了撸(虽然那只猫有些凶)。 少女一只手抱着小猫,另一只手做招财猫装,对不远处的少年道:“可爱吗?喵~” 王权富贵没忍住,嘴角微扬,眼角眉梢流露出浅浅的笑意。虽然他不知道那个词什么意思,但还是下意识的回答道:“可爱。” 就见云殊朝他跑过来,满脸新奇的看着他:“你笑了,这两天来,还是第一次见你笑,看起来还挺……”那两个字在喉间滚动,最后变成了“温柔的。”三个字。 他瞧着少女仰头看过来,那双水灵灵的杏眼,好似闪烁着萤火般星星点点的微光。他不由得也被感染,脸上的笑容愈发温柔。 云殊将沙猫凑到少年面前,问道:“你要不要摸摸它?它的毛手感很好的。” “好。”王权富贵应了一声,手却是鬼使神差的摸向,少女头上变幻出来的那双毛绒绒的白色猫耳。 云殊感受到头上的温热,眸光一闪,像是受惊的兔子般,转身退了几步。而后道:“咱们赶紧回去吧!我感觉我的傀儡术人被破了。应该是有人放下了绳子。” 那个用灵力变成的傀儡像个沙包一样,无论怎么打都不会漏馅,只会在相应的地方,出现伤痕,唯一不会的是不会说话。 —— 此时,在王权府中,清瞳前夜从外面探查完,刚刚织完锦画回来。 却看见“富贵少爷”目光呆滞的被绑在树上,身上还有不少鞭伤,便心疼的伸手为其解开绳索,却不想触动了禁制被人发现。 它的手也被禁制灼伤。 很快就有大批王权家的弟子围住了它。 清瞳没有办法,它只能求助的看向,从树上摔到地上的“富贵少爷”。却见他和被绑时一样目光呆滞。像是个逼真的木偶一般。 其中几个王权家的精英弟子,也发现了他们兵人师弟的异常。立即上前查看,这一看不得了,竟是没了呼吸!!! 那人瞳孔微张,朝旁边的同门道:“富贵师弟死了!快去禀报家主!” 其他王权弟子闻言,马上仇恨的看向那只小蜘蛛精。毕竟刚刚就这只蜘蛛在此处,所有人都觉得是它所为。 “刚刚就它在这,定是它害死师弟的。” “还是不要动好了,毕竟事关重大,等家主前来再说。” 清瞳也目光呆傻,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它不过是出去一周的时间,富贵少爷那么厉害,又怎么如此? 它愣愣的任由其他人将它绑到大堂。 此时,王权霸业听闻儿子的“噩耗”也立即赶来,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少年,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一时之间脑中闪过不少画面。 淮竹会怪他的吧? 他伸出手,试图合上儿子死不瞑目的双眼,然而……那双眼睛就好像弹簧一样,一旦他抚下去,松开手,那双眼睛就再度睁开,直愣愣的看着他。 有蹊跷。 连续数个来回。 旁边有王权家的弟子道:“师弟这是死不瞑目啊!” 王权霸业:…… 他心中有一个猜测,不知道准不准。 “拿王权剑来。” “是。”立马有弟子去拿。 片刻后,王权剑被拿过来,众人只看见家主拿起王权剑往“王权富贵的尸体”上,狠狠一插,一阵白色的烟雾散去。 在原地的尸体,竟变成了树枝。 王权霸业:“好厉害的幻形之术。” 他一时之间,竟也没分辨出来。 小师妹风庭云抹了把脸上的泪水,面上浮现出欣喜之色:“所以说,师兄没死……” 王权弟子甲:“可如此的话,富贵师弟是去了何处?又是什么时候消失的?我们又该从哪里调查?” 这时,众人都看向了小蜘蛛。毕竟这只妖怪,是最后见到道门兵人的生物了。 之后,他们在清瞳身上,搜到了王权家的进出府令牌。 在众人打算对蜘蛛精用刑的时候。 第7章 清瞳之事 一白衣少女踏着轻盈的脚步,带着他们的师弟“道门兵人”,从空落下,直直走向大殿。她手中还牵着一条绳,绑着二十三位黑袍之人,多为老年中年男子。 “散修云殊,见过王权家主。” 她的态度十分恭敬。 一度看着其他人回不过神。 但王权霸业却拿起王权剑,朝她攻来。 云殊面色微微一变,侧身躲过那道攻击,接着又是一道剑气袭来。 她再次躲过,并反身回攻,灵力运于指尖,一道灵力形成的灵针射去,出其不意的伤了王权霸业持剑的右臂。 王权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云殊上前将其捡起,单膝跪地,双手将王权剑举在头顶:“在下无意冒犯,还请王权家主见谅。” 没办法,自己还是想在此学剑法的。 王权霸业伸手从少女手中拿过剑,先对她的能力表示肯定:“不错。起来吧。你的反应速度倒是挺快,法力也不低。” 接着,他又问道:“但你为何拐带道门兵人,又带门口那些人来我王权府?” 云殊站了起来:“那些人是剑冢人,是他们一手策划的黄风岭之事。他们的目的是,激化人妖两族的仇恨,让人和妖互相厮杀,从而渔翁得利。” 王权富贵也开口道:“父亲,这件事情驻在黄风岭的闻家人也知道。” “黄风岭,剑冢。” 王权霸业看向门口,那二十三名被绳子绑着的黑袍人。眼中眸光莫名。 这些消息要比调查一个小妖,为何会有王权府的通行令,可重要多了。 他让人先将蜘蛛精押到戒律堂关着,等先调查完黄风岭之事再查。 弟子领命要离去时。 王权富贵却开口道:“父亲,能不能把这只小妖放了。”戒律堂不是什么好地方,进去的妖,出来后都得被扒一层皮。 王权霸业神情不悦的看向自己的儿子,语气危险:“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王权富贵又将刚刚的话,说了一遍:“父亲,能否放过那只小妖。” 云殊对于他们这对父子的问答,很是无语,她开口替王权霸业问了:“那个……我能问一问,你是和这妖认识,关系不错。还是见她年幼,心生怜悯,才求情吗?” 王权富贵倒是诚实,一五一十的将他和清瞳相识于一个月前,见了四次面,对方为他织了两幅锦画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她身上的通行令牌是我给的。” 云殊再看向王权霸业,又开口问道:“在下能问一问,王权家主又是为何要罚这只小妖吗?她可有伤人?可有行恶?” 旁边有王权家的弟子道:“妖怪对人类凶狠残暴,那些被妖抓去的小孩,他们也何其无辜?姑娘,你现在救这小妖,那可有妖救无辜的人类稚童。” 却听云殊道:“是有的。我五岁时,曾在黄风岭中,被一只鹿妖所救。” 这件事,在场中的王权霸业和王权富贵,是在黄风岭外,听她说过一次的。 那王权弟子,一时语塞:“那也就那一只妖罢了,未必其他妖也是如此。”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王权霸业:“你也想让我放过这妖怪?” 云殊对着王权霸业行了一礼道:“我只是觉得,妖有灵智者。万中无一,直接斩杀很是可惜。我看她极其擅长织布,而且你这座王权府中的蛛妖,也不在少数。” “不如,将它们集中起来,让它们织布三年,以赎这些蛛妖私闯王权府之罪,还能为王权世家增加另外的财政收入。” 她又在所有人的目光中,讲其民生之艰,讲一批好的布可以卖多少银钱,而这些银钱,可供多少穷苦家庭生存。 当然这些都是她按照上一世的记忆,推算出来的,尤记得上一世时……她好像曾改革变法,为百姓做了不少事情。虽不知两边物价的差别,但目前也只能如此说。 “就算王权府看不起,那一点点布匹,那也可以,拿出去卖了后,捐赠给穷苦山区的人们,以做养老和扶幼之用。” 一番慷慨之词说下来,满是为国为民。 王权霸业没那般生气了。 他看着云殊的目光中带有几分欣赏。心里觉得:这位倒是个有聪明的,难怪能在三日内,就将黄风岭的事调查清楚,并将剑冢的人,全部抓获。“你倒是挺大义的。” 云殊拱手语气谦逊:“不过些小智而已,让王权家主见笑了。”但那眉宇间被夸后的开心,是怎么也遮掩不了。 她心情不错的问向清瞳:“小家伙,你们一行有多少只啊?不知可否愿意留在,这王权府中织三年的布?” 清瞳身形颤抖,似乎在害怕:“回……回大人。我愿意为王权府织布,但,但关于同行有多少只,恕,恕,我不能说。” 它想起它的主人毒娘子。 它却不知自己这个回答,算是承认了它有同伙,有幕后主使,进入王权家的目的也并不单纯。 云殊看了出来,继续问道:“可是你背后的人,在威胁你?那人或妖是给你下了毒,还是抓了你全家?” 毕竟故事里面都是这个发展。 清瞳:“没,没有。” 旁边有王权弟子道:“你这么问是问不出什么的了,依我来看,这些妖怪得上刑,才能说出一两句实话。” 云殊冷冷的瞥了那人一眼:“闭嘴!” 那位立即捂上了自己的嘴巴。 云殊再看向清瞳,继续之前的话题:“那就是讲义气了。” 她继续道:“你觉得你这是在救它们吗?不!你在害他们。毕竟现在人妖关系如此紧张,它们若暴露在阳光下,成为王权家的奴隶,也会是有王权府保护的。” “若是被其他人发现了,直接死还算好运的,怕的就是遇到喜欢虐生的,就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她循循善诱。 清瞳的目光中,流露出犹豫,但还是没有开口说话。 “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能知道了?要知道修为高的修士,都是手眼通天的。” 云殊闭目片刻,用神识扫过整个王权山庄,之后对清瞳道。 “目前王权府中的蛛妖,总共为三千八百七十一只,主要集中在东南方向,有些弟子的卧房,也有一两只。” “我说的可对?” “你。”清瞳的眸光中,流露出异样。 其实它也不知道,有多少同伴,只知每隔三五天,就会有一批新的同伴孵化。主人毒娘子她就会将它们派入王权府打探消息。 竟积累的这么多吗?但它想起自己的编号如今看来应该是数量。没想到被道士杀死的同伴竟至少有八千多个。 旁边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王权府竟潜入了这么多蜘蛛精吗?!知道很多,但这么多,超乎他们的想象。 幕后之人,究竟是和他们王权府,有多大的深仇大恨?派这么多间谍过来。 云殊低头看着那只小蜘蛛:“我刚刚只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所言属实,我会觉得你心思纯澈,适当的让你少织一年的布。” “但你拒绝配合,想必是喜欢织布,便多织两年吧。反正妖怪寿命悠长,可活成千上百年,不过短短五年罢了。” 第8章 长老之位 闻柏霖很快被请来。 还有一些道盟的重要人物。 其中有一个披头散发,不好好穿道袍的年轻男子,头上顶着两个特别醒目的蟑螂须,跟在道盟研究院副院长的身后。 东方月初好奇的往四周打量,默默估算在场之人的战力,心想着,万一一会起了冲突,自己也好逃出去。 几位高层人物一见面,先互相寒暄了几句,方才开启对剑冢人的审问。 先由闻柏霖说出那天晚上,他的经历,在风穴处发现的异常。还有剑冢的那个年轻人,可以控制情绪的那道剑意。 “那天晚上,这人骑着黄风岭的妖王,亲口对我说:我希望你怀着仇恨死去,因为这样它就能吃饱一些,对我帮助会更大。” 众人听说,剑冢少年的剑气,可以控制生灵的情绪,不禁哗然:“这是……这是外面的……”提起圈外生物,道盟高层无一不谈则生变。 几年前,单单一沐天城的金晨曦,就让整个道盟焦头烂额。 费老从那处回来时,都修为大减少。听说当时还有三位妖皇涂山红红,梵云飞,北山妖帝进行助战,才将那东西,赶出圈。 如今若是再来一个…… 云殊挑眉,很是疑惑:“怎么?外面的很可怕吗?”她不知那几人在害怕什么。 闻柏霖看着众人继续道:“当我用了问心雷后,决定使用大哥给我的竹剑时,这位云姑娘和富贵师侄,从天而降。” “那剑冢人见我有了帮手后,便匆匆逃走,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之后的两天,黄风岭并未发生什么。 王权霸业看向王权富贵和云殊,示意他们接下去。 云殊看向王权富贵:“我观你似有自闭症,给你一个锻炼语言的机会。” “自闭?”东方月初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个症状,具体怎么表现?” 云殊顺其自然的接下去:“寡言少语,眼神呆滞而无神,面色冷凝,不喜外出,害怕交流,喜欢一个人窝在小房子中。” 听他们这么说,王权富贵欲言又止。 其实也不是,他不愿意出去,而是父亲的命令,让他只能被困于此。 偏执家长丶王权霸业面色不悦:“你们懂什么?我这是为了贵儿能够更专心的修炼。” 这一句话,让云殊明白了。王权富贵不是天生如此,而是王权家主在不断鸡娃。她先向王权霸业行了一礼赔罪。 “我接下来的话,你有可能不爱听。” 她拿‘揠苗助长’和‘急功近利’为例子,而后道:“前人之失,后人哀之而不鉴,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这些话引起王权霸业的反思。 东方月初问道:“曾也有道门兵人吗?” 云殊叹了口气:“换汤不换药,只是叫法不同。但共同点,就是父母对子女的期望太高,给的压力太大,最后导致木强则折。那子女不是没了,就是承受不住疯了。” 费老:“云姑娘倒是见多识广。” 某道盟高门:“还是继续说,黄风岭之事吧。” 王权富贵稳了稳心神,开口道:“之后,我和云殊继续乘胜追击,进入了那风穴洞中,发现了剑冢的人,将其制服。” 王权霸业:“打了两天?” 云殊拦住要开口的王权富贵,抢先说道:“我们当天晚上成功解决了剑冢人,后面两天是在洞府的深处,遇到了幻阵。” 她编造了一堆幻阵中遇到的事情。 王权富贵看了她一眼,也没再说话。这是他第一次对父亲撒谎,内心有些不安。 事实证明,黄风岭和黄风城中的一切,皆如云殊所说的那样。在一番威逼利诱下,也成功从所俘获的人口中套出,杀金灵鳞兄弟一家的,那两位剑冢人。 费老咳嗽了两声,自从沐天城之行后,他的身体就每况愈下。 他躬身对云殊行礼,表示敬重:“那多谢云姑娘,帮我王权家调查真相,抓住剑冢叛徒了。” 云殊连忙去阻止:“先别急着谢,我是有要求的。要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本姑娘也不会白帮忙的。” 王权霸业:“说出你的条件吧。” 他本以为这姑娘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想到……她提出的条件都十分简单。 云殊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你们要将杀金灵鳞兄弟的那两个剑冢人和证据,交给他本人。” 费老点头:“这是应该的。” 云殊伸出第二根手指:“二,我要你们放那年轻人一马,我观他剑道天赋着实不错,也有悔过之心,假以时日,可能成为一个剑道宗师。” 费老认同:“爱才之心嘛!也可以。” 云殊伸出第三根手指:“三,我术道和阵道,卡级了,现在想要加入你们王权家,修行剑道。” 费老眸中闪过惊讶,很快转变为笑意:“姑娘青年才俊,想加入我王权,实乃我王权的福气。” 王权霸业:“没有其他要求了?” 云殊奇怪的看向他:“还可以有吗?” 费老点头:“只要不过分便可。” 云殊想了想,接着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在遇到其他妖时,不要杀,而是让它们在各自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 “让蜜蜂去采蜜,花妖去产花蜜。蚌妖去产珠。老虎和狮子类,按照它们各自的属性关起来,为弟子进行实战试炼,增强仙门整体实力。” “不要竭泽而渔,要懂得可持续发展。让所有的妖怪为人类建设,加砖添瓦。” 这一番话,着实引起在场人的沉思。 如此说来,倒也无不可。 :“那又如何保证它们能听话呢?” 提起这个,云殊就更有话说了。 “杀鸡儆猴,恩威并施。” “按它们所罚的罪,给妖怪定相应的劳作时间,让它们希望。” “它们表现良好的情况下,可以相对应的减刑,如果负隅顽抗,下毒,伤人害人,罪加一等,适当加刑,如何?” 费老笑着道:“办法倒是极好的。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云姑娘处理了。” “不过,你既入我王权,我们也不能亏待你。”他看向王权霸业:“家主,不如赐予其长老的位置,如何?” 之后,在众位长老面前,她被王权霸业直接赠予了王权家的长老令。日后被允许参与道盟各个重要机密的会议。 接下来的半日,在她的帮助下,王权府在傍晚时分,真的在各个树上,草中,河池边,其他弟子都房中,一共抓到了三千八百七十一只蜘蛛精,一只不多,一只不少。 三位跟随她一起去抓妖的王权弟子,纷纷惊叹其术法神通。 “这是什么法宝,这么厉害?” 云殊笑着说:“不!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术法罢了。” 三千多只蛛妖,再加上清瞳,所有的蜘蛛精,都一起被安排进相邻的三间大院子中,为防止蜘蛛乱跑,继续探听王权家的机密,往外传递消息,王权还特意请天门那边的人,为此地设置了结界。 并为它们安排下,每只每日一匹布的任务。 又对这些蜘蛛精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pua,大致意思就是: 首先王权府会保护它们的安全; 其次,一旦到了时间,它们还是很有希望,获得自由的。 最后,每次月末还会有考评,做的好的蜘蛛会得到些许奖励。 这件事情,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直到一个月后毒娘子发现异常。 目前云殊被安排进一个不错的房间,宽敞又简单,每日和王权家那些核心弟子,一起上早课,参加训练。 因为她长老的身份,现在弟子一开始对她很是恭敬。但后来发现她对剑法一窍不通。有些弟子开始暗中嘲笑,鄙夷。 对于此云殊不以为意,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在术法和阵道方面的天赋,已经如此厉害了,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知足常乐。 但众人每天起来,都能看见少女在训练场中努力练剑的身影。 她长相美丽,为人和善,虚心求教地位低微的弟子求教,并不摆长老架子。 不少弟子对此,也很是喜欢。 王权家有四位长老,风雨雷电,分别对应不同属性的剑法。每周都会有一人,来此教堂授课。 云殊也一边划出重点,一边记下剑招。 堪称卷王中的卷王。 按她的说法:“我学剑的天赋不佳,自是要笨鸟先飞,多付出一些努力。” 第9章 陈年往事 云殊身为王权家长老,在这段时间里,从其他人口中,了解到了很多有用信息。 首先王权富贵是王权霸业唯一的儿子,被王权家当做“兵人”培养,足不出户,专心修炼。其剑道已经是家主之下第一人。 原来并不是因为,他害怕出去,而是不能出去,内心又很是好奇,只能通过那只蜘蛛精绣的锦画,看到外面的世界。 第二,这个世界有四大妖皇。 活的最长的是南国毒皇欢都擎天,实力最强的是西西域梵云飞,涂山红红曾打败金面火神金人凤,北山妖帝石宽号毁灭天君,曾带来众妖,推翻御妖国。 而目前妖族也成立了妖盟,涂山作为妖族的首领。 看来以后要好好拜访拜访这四位。 第三,道盟方面,除了天地一剑王权家,灭妖神火东方家外。 还有天眼杨家,桃园李家,神行姬家,段体牧家,黑剑张家,石化邓家,神雷闻家……可谓是百花齐放。 而最近的新秀里面有一位叫“东方月初”正是,上一次随着道盟研究院文副院长,来的那位,不好好穿衣服的少年人。 第四,此间天地道法不全。 人族修行的法术,只修丹田灵气,不拿灵力淬体,元神更是完全不修,所以死后三魂七魄会被分开,组成其他灵魂。 —— 夜里,王权富贵收起从西西域那买的人物传记,正打算熄灯入睡,窗户前却传来布谷鸟的叫声。 “布谷,布谷。” 这时间,这时节不应有。 他推开窗向外看去,正好对上云殊含笑的眼眸,这些日子,他算是明白,少女好像对谁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 “嗨!”云殊朝王权富贵挥手,并从打开的窗户那爬进了屋中。边爬边说道:“下午那些弟子的话,你别放心上,他们就是嫉妒,嫉妒你的天赋和地位罢了。” 今日下午,在她又抓到几个潜入王权府的小妖,安排下去,再次返回演武场时,看见有那么三四个王权家的弟子。 他们在王权富贵背后说了两句:“哼!他有什么得意的,不过是一贱妾之子。” “可不是吗?听是还挺晦气,他的姨娘,是在生完他就直接没了。这哪比得上师兄,你可是肖家正房所出嫡子,血脉高贵。”弟子乙如此说道。 被夸的那个弟子自是得意万分。 云殊看当时离去的王权富贵脚步匆匆,头比往日低了几分,便知对方将那些人的话,放在心上了。孩子怕是产生了自卑。 因此才有她今天晚上来安慰的事。 王权富贵低着脑袋,让人看不清楚他眼底的情绪,但语气中有一丝难以掩饰的自责。:“他们说的是真的。” 他的母亲真的因为他而死。 每次清明时,去母亲坟前拜祭,他望着那牌匾,都会想:如果我不出生,母亲这个时候,会不会还活着,陪在父亲的身侧。 心底的负罪感是与生俱来的。 云殊换了一种劝人的方式:“旁的世家家主,都是三妻四妾,而你爹除你娘外,再无其他房中人。 她是他的唯一。” 对于这点,王权富贵不知可否:“父母自然是相爱的。可我母亲……” 云殊坐在窗户旁的桌子上,双手抓住王权富贵的肩膀,看着他的眼睛,继续道。 “而你也是你爹唯一的子嗣。你娘愿意拼尽性命生下你,可见也是爱惨了你的。” “你爹爱惨了你娘却纳她为妾,你是你爹唯一的子嗣,却遭如此对待。这其中肯定有问题!你若愿意探查到底,我会陪你。” 王权富贵看着云殊清亮且坚定的眼眸,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反应,许久许久之后,他才道了一声:“好。” 这天晚上,云殊就带着王权富贵,悄悄前往她神识间不经意扫到过的一片竹林,这里有另一个墓碑。 与外面所传,为妾的“初日淮竹”不同,上面刻的是“爱妻淮竹之墓”。 此处虽在竹林,但落叶也不多,应该是有人经常打扫的。而墓碑石料的一角,在月光的照射下,隐隐有光芒。 如此应该是被摸了很多次。 云殊将一切证据都给王权富贵,一一讲了出来,猜测这片竹林,也有可能是王权霸业亲手种植的。 她念出一句诗:“庭有枇杷树,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盖矣。这是一个姓“项”的诗人为怀念亡妻,所作的诗句。” 她又看向东边,不远处的那座建筑:“此地离你父亲的居所不远。”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竹林也是你父亲,亲手为你母亲种下的?” 王权富贵恍惚间想起,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好像看到过此处。 他从竹林的一角,拿出一个小木剑,伸手抚过上面的痕迹,若是没记错。这是他三到六岁时用的那个。 看着眼前这片茂密的竹林,他心中暗想:所以……父亲是因为我的出生,害死了母亲才对我如此吗? 云殊突然感知到,周围有动静,连忙拉着王权富贵隐身至暗处。 果不其然,很快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酒坛,缓步进入此处。待近了王权富贵才看见正是他的严厉的老父亲“王权霸业”。 此时的父亲与以往不同。 一声“淮竹”满是怀念和温柔。 王权霸业坐在亡妻墓前的地上,伸手抚上墓碑的一角。喝了一口酒后,便开始向妻诉说,最近发生的事情。 黄风岭,剑冢,散修云殊,还有最近一段时间整个王权家族的变化。 “那个小姑娘,看着年龄不大,实力倒不弱,还懂得拿捏人性。想要救妖,字字句句却都是为人族考量。” 那些个活了大半辈子的老家伙,哪个不是人精?只是那姑娘说的实在有理。 而如此做也有利于人族发展罢了。 “黄风岭之事,倒是我误判了。不过还好柏霖他没事……” 半个时辰后,酒坛见底。 王权霸业眼中流露出些许醉意。 “淮竹你说,我们错了吗?” “道门兵人计划……” 云殊和王权富贵得知道门兵人计划,是他的亲生母亲所提出。回到房间后,心情依旧复杂。 第10章 毒娘子毒夫子 月中,毒娘子又扔了三十只蜘蛛精幼崽,让它们进入王权府帮她探察消息。但这次,却不像以往那般顺利。 王权家阵法结界变了,没有以往好扔。 等她好不容易,费劲巴拉的扔进去了。 一个身穿道袍的少女缓缓出现在她的面前,玩味的勾唇看来。 “你就是那些蜘蛛幼崽的主人吗?” 云殊看着眼前这位红衣女妖,倒是有些像传说中南国五毒太保之一的毒娘子呢!那一袭的嫁衣,还有头上的金丝冠。 “毒!娘!子!”她一字一顿。 “既然你撞见了我,那么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毒娘子见这人识破了她的身份,也没有多言,抬手就要运用毒气,将眼前这一位碍眼的王权弟子解决。 却没想到对方仅是站在那处,不避不躲,她的毒气在靠近少女周身十寸时,竟莫名其妙散去。 毒娘子吸了一口气,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么会?”她都没看见对方出招。 云殊歪头一笑:“该我了。” 毒娘子甚至都没有反抗之力,就被一条透明的绳索狠狠绑住,双臂和腰身,此时此刻体内的一切毒气都无法运转。 这人实力,恐怖如斯。 她此生怕是无缘再报杀夫之仇了。 几个呼吸间,她们便到了王权府中。 王权家的守卫正尽职尽责的守在大殿之外,见云殊走来,立马上前问道:“云长老,可是带此妖来见家主的?” 云殊点了点头,让他们进去禀告。 待她们走到大殿中,王权霸业端坐在上方,她看向云殊身旁那位红色嫁衣的女妖,记忆回到二十三年之前。 那时,他还是面具团的大哥,他们没有出圈,二弟小妹他们都还活着。也是他和淮竹初见的地方——南国。 毒夫子为了给毒娘子,举办一场盛世婚礼,抓了不少的人类修士,去建造摘星楼。 他本打算将这两只妖怪,直接斩杀,却没料到他们夫妻情深,念及此,才饶这两妖一命,只是将男妖封印于女妖的金冠之中。 “你将这女妖带来此地是为何?” 云殊挥手,将毒娘子带来的那三十只蜘蛛精幼崽,尽数放出。 “这女妖正是派那三千多蜘蛛,潜入王权府的幕后主谋。被我在王权府墙边抓了个正着。”她亲自改的阵法结界,但凡没有通行令的人闯入,她都会有感应。 那些蜘蛛幼崽,全都害怕的蜷缩着小小身子,直愣愣的看向它们的主人毒娘子,并没有因为被放出来而乱跑。 毒娘子则满脸恨意的看向坐在上方的王权霸业,即便是被绑起来,依旧不消停:“你还我夫君命来!” 这些年,她已经打听到,当年的面具剑仙是曾经的王权少爷,如今的王权家主。 王权霸业看向下方的毒娘子头上的金丝冠。对方的来意他已知晓,可问题是她的夫君未死,如今还好好在那冠中。 “本座年少时曾与你说,只要你三十年不害人,便会替你夫解开封印。如今你倒是不请自来,还往王权府送了那么多间谍。” 毒娘子听见对方说她夫君没死的事情,下意识的摸向头上的发冠:“什!什么!可,可是我醒来之后,并未听见,只听到旁人说,我夫君死了。” 王权霸业当场用王权剑意,解开了毒夫子的封印。并表明自己刚刚说的是真的。 毒娘子一见到自己老公,顿时流下了眼泪,两妖相拥而泣,场面很是感人。 旁边的小蜘蛛精们也为主人高兴。 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云殊上前一步道:“既然这两妖未达成承诺,那不如罚他们留在王权府,为期三十年,教府中弟子制药。” 她话音刚落,重逢那两口子回过了神。 毒娘子能再次看向活着的心爱之人,无论接受什么惩罚,都是万分愿意的。毒夫子也愿意陪娘子,一起留在此处。 毒夫子牵起毒娘子的手,深情款款的看着她:“只要日后能和娘子在一处,在哪里都无所谓。” 毒娘子同样深情回望。 云殊问他们:“二位身份特殊,可有什么话要带给毒皇那边吗?” 一会后,毒娘子亲自写了两封信,分别让云殊转交给公主和盖长老。 她的神情变得温婉:“就有劳姑娘了。” 云殊接过信件,微笑示意。 她就喜欢这般配合的人。 接着,她又向王权霸业请了三日的假,并表明自己初入王权家,虽实力不俗,但恐难以代表家族行事,得带一人同往南国。 “毕竟他们身份特殊,需得知会一声,显出王权世家的风度和礼节。” 王权霸业点头同意:“但凡府中之人,你竟可随意选择。” 云殊将毒娘子和毒夫子安顿好之后,又去了“织造院”“盘丝院”“锦绣院”三个安排那三千多蜘蛛幼崽的地方。 她将刚刚到手的三十只,也安排到进去。并检查了一遍蜘蛛们在这九日里,织好的所有锦布。 其中一千七百匹上乘质量的,三千五百匹质量中乘的,最下层的有七千六百匹。 虽然每日是标准任务是三匹,但妖怪也有好胜攀比之心,不仅多织,还想织好。以此拿到月末考勤的人前名,获得奖励。 然,其中也有心怀不轨,不愿意为人类效劳的蜘蛛。 云殊在两匹下品布,一匹中品布里面发现了黑气,明显是被下了毒。她用灵力为这三匹布驱毒。 怎么说也是白花花的银子,如何都不应该白白浪费,她这人可是很尊重别人都劳动成果的。 她按照布匹上的标记,找出那三只小蜘蛛,皮笑肉不笑的将它们带出了院子。让王权家的弟子,代为看管。 云殊心中打算:之后从南国回来时,再来此检查新织的布,看里面有没有再次掺毒,以防冤枉了它们。 最后云殊去了进出府的管事那边报备。 管事拿着笔的手一顿:“云长老,这次不仅你要出府,还要带兵人师兄去南国?” 云殊点头,并说道:“此事,我已问过家主,他已经同意了。” 管事不疑有他,问道:“那么王权剑带吗?”毕竟是去见南国毒皇。 云殊信誓旦旦:“有我在,不需要。” 第11章 南国 云殊在做好一切出去事宜后,就在第二天一大早拎着东西,去找到王权富贵。 “你想去南国玩吗?尝尝那边的菌子。” 那温暖的晨曦,洒在云殊身上,给她那洁白的衣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就像来自九天之上的神女。她在滔滔不绝的讲述这南国那边“可能”有点东西。 大象,鳄鱼,河马,食蚁兽。 王权富贵点头:“好。”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对她的性格有了几分了解,对方一早前来,还如此说,必定是已经和父亲打了招呼。 两人的身影化作流光,直直射向天边。 而在南国的皇宫中,南国皇室刚刚起床,才在仆人的服侍下洗漱完毕,就听见天空中出现的一声清脆的女声。 “王权家长老云殊,携王权家少爷王权富贵,前来拜会南国毒皇,南国公主,南国盖长老,商谈毒娘子毒夫子一事,还请各位出来一叙。” 宫中所有侍人,不由抬头往天上看去,却是什么也未曾瞧见。 但他们都曾听说毒夫子早没了。 欢都擎天出门的动作一滞,差点被门槛绊倒。他心里在暗想:传音可至整个南国皇宫,有如此手段,修为定是不俗。 熊猫盖长老不在皇宫,而在竹林。 欢都落兰化作一团紫色的毒雾风风火火的闯出皇宫之外,恰好看到一个白衣少女,还有一个道袍少年。 她出手试探,然所发的毒功,全都消散在那两人周围一丈的地方。 那里似乎有无形的阻力。 可恶,可恶!!自上次杀死毒夫子后,这些人族竟又来他们南国的地盘挑衅,这是以为她南国无人吗?! 这次定要让父皇,好好教训教训他们。 欢都落兰噔噔噔的跑回去,找到了毒公子,毒夫子,毒老子。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父皇欢都擎天。半路上,还遇到了她的族兄。 所以去宫门口,迎接王权家的是,南国全明星阵容。毒皇,公主,小王爷,还有剩下的三个太保。毒童子不知道跑哪去玩了。 云殊远远见着一矮小的老头,身边跟着一大帮人朝这边而来。她拉着王权富贵率先朝那边躬身行了礼。 待人到附近后,方才出声道: “云殊参见毒皇。” 见她如此,王权富贵跟着道了一声:“王权富贵参见毒皇。”他虽之前一直被关在府中,但礼节也是听过的。 云殊态度恭敬有余,但她也深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又暗自用灵力加深了周围的防护屏障,以防面前这群人突然出手。 在这个世界,她还没和真正的妖皇交手过,心中自是不敢托大。所以昨日也提前备下了,传送的符纸。 可能是因为他们有礼貌,也可能是因为欢都落兰并未受伤,这毒皇多了一份耐心,所以并未直接出手。 欢都擎天抬眸,瞥向那两人:“二位来我南国,找我所为何事?” 年龄不大,敛息于内,不简单啊! 云殊没有多言,取出毒娘子给她的信:“这有两份信,是毒娘子她让我转交给公主和盖长老的。” 灵力递出,毒气接过。 欢都擎天对信的内容大致扫了一眼,确定没有暗藏乾坤后,便交给了女儿。 信中大致说明了,毒娘子和毒夫子的现况,并表达:他们现在很好,很幸福,只是最近三十年,需要待在王权府。 “是毒娘子的字迹。”欢都落兰接过,仔细看后:“毒夫子没有死吗?” 她心中为其感到高兴。 原本还警惕的毒公子和毒老子,见公主的反应和话语,明白了来者可能是友非敌。 云殊:“劳役众人者,必为众生所劳役。他们被押三十年,是为抵许多年前的罪,还有派内奸进王权府的帐。” 毒皇拿着烟杆,抽了一口。活了这么些年,有些道理他还是懂的。于情于理,这次人类并没有做错。 更何况毒夫子没事,对于整个南国来说倒是个很好的消息。 “不用过多解释,只要三十年后,毒娘子和毒夫子能平安无事回到南国就好。” 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云殊颇为意外的抬头看了那些人一眼,本还以为要打一场呢!她将剩下的话,咽入了喉咙里,很快平稳了情绪。 “多谢毒皇理解。” 她看向南国公主手中的另一封信道:“有劳公主,将那封信,交给盖长老。” 欢都落兰拿着信答应道:“看见你态度良好的份上,本公主勉强就答应了。” 云殊莞尔一笑。 本以为接下来的时间,她就能和王权富贵去南国到处逛逛,顺便见识见识南国境内那最危险的巫皇山。 “等等!”南国小王爷跳出来,提出质疑:“那又如何保证,她说的是真的,而不是其他人仿造的这封信?” 云殊本想说,他们可以派人去王权府看。或者等一个月后,毒娘子和毒夫子回来探亲那几天的假期。 她还未开口,就听那南国公主说。 欢都落兰叉着腰,不满的看向这位表哥:“五毒太保每个人的毒气是特别的,本公主还不至于认错。” 这表哥是在讽刺她和父皇,很好骗吗? 南国小王子尴尬的笑了笑:“既然皇妹认得那毒气,想必也是没错了。” 他再次开口建议道:“既然如此,两位特使,不远千里的来我南国境内,不如在下请人带你们于这城中逛一逛?” 云殊想既有人带路,又能省下一些银钱,那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王权富贵:“那便有劳了。” 南国小王爷派出了癞蛤蟆还有蜈蚣,带着他们两人逛南国的都城,无论吃的,还是住的为他们安排到都是顶级旅馆。 富丽堂皇的装修,松软的床榻。 第一天,他们逛了街市。 发现此处的食物和中原地带的,大有不同,蛇虫鼠蚁,炸蚂蚱,烤老鼠,炖蛇羹,真丶蚂蚁上树。水果有蛇皮果,刺角瓜,面包果,菠萝蜜…… 系统[有什么好奇的?南国毕竟地处热带,产物丰富,也很是正常。] 云殊:那你说中原的那些人,就没有想到,拿这些东西回去种吗? 系统[对于有修为的人,来南国很简单,对于没有修为的人,基本上资金和人脉都很有限。] 云殊仿佛看见功德值在朝她招手。 她买了一些瓜果,放在王权世家给长老标配的储物袋里。那里面空间挺大的。 第12章 巫皇山 第一天,是在南国都城中逛。 第二天,云殊他们是在都城旁边的镇子上逛,坐了大象,看了斗鳄鱼,吃了竹筒饭,最后在一家竹楼中落脚。 下午时候,他们与一伙妖族发生了口角,据说是曾败于毒皇手中的七十二洞主。 “人类,你们不配待在我们的地盘。” 猪,牛,马拿着大砍刀,砍断了旁边的竹桌,以做威慑。并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不关我们的事啊!”蛤蟆和蜈蚣,一看这架势分分钟,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云殊瞥了一下,这群人的实力,随手从旁边的盆栽中扳断一根竹子,扔给旁边的王权富贵,懒洋洋道:“对付这种级别的妖怪,想必你连剑都不需要动吧?” 一副十分信任的样子。 王权富贵为难道:“这种竹子,怕是无法承受剑气。”使用一时,还可以但要打这么多妖,怕有些难以办到。 云殊像是看傻子一样看他:“那你就从敌人手中,将你需要的东西抢过来。或者说借用,打完后,再扔它身上就是了。” 听他们旁若无人的聊天,那七十二洞主,有些火了。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打完之后,再扔它们身上! “这两人族看不起我们,兄弟一起上!” “一起上,一起上。” 王权富贵目光扫过一圈,锁定了一个目标,几个闪身间,来到那妖怪的身旁,手中的竹竿敲在那妖的胳膊上。 顺利得到了一把下品的灵剑。 一剑在手,再对战这七十二洞主时,他很快有了底气。 那些洞主见少年这边讨不了好,便想攻向在一旁,吃瓜看戏的少女。然那少女周身五寸,好像有特殊的屏障。 云殊撑着下巴,看着那些妖怪不断撞向她的灵力屏障,饶有兴致的道:“你们自己撞死,可不关我事啊!” 羊头怪:“可恶!今日是遇到硬茬了,兄弟们,我们撤!” 还清醒着的五十只妖怪,打算带着它们被打到昏迷不醒的同伴溜走时,在客栈门口,却撞到了“墙”。 云殊一步步朝那些妖怪走近:“你们将别人都客栈破坏成这样,不给点赔偿,就想这么离开?世上哪有如此好的事情!” 她指了指周围被破坏的环境。 有些洞主性格比较怂,心中忐忑的问道:“那您看,我们应该赔多少?” 云殊让它们去问店主。 妖怪们问了店主,最后彼此间凑了凑,凑出三袋金子,算是将此事了结,它们灰溜溜的抬着同伴离开。 这次倒是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墙”。 客栈老板拿到那些妖怪对赔偿后,他对云殊千恩万谢:“姑娘真是心善,要不然我这店里的损失又得……”他唉声叹气。 显然这老板是经常经历那种,旁人在他这里打架,弄坏许多餐具,餐桌,摆设却不赔偿的事情。 云殊:“没什么,举手之劳罢了。” 她听着系统报告到账的功德值声,心情很是愉悦。要说,这世上最好的东西,莫过于数钱了。 事实证明,乱捡别人的东西用,是会中毒的。特别是在南国。 王权富贵忽感觉,刚刚握剑的右手开始发痒,手臂上不对劲,身上开始长密密麻麻的红色疙瘩。 云殊看过去一眼,神色较为平静。开始用灵力帮对方祛除体内毒素:“将你的手伸出来,闭眼。” 王权富贵感觉有一道暖流,随着腕间逐渐扩散到他的全身。慢慢的他身上红色的小疙瘩下去了,右手也恢复如常。 云殊运气收力,站起身道:“好了。” 藏在暗处的蛤蟆和蜈蚣见状,悄悄借上茅房的时机,将此地的消息,禀告给了它们的主子南国的小王爷。 那两个人族,警惕太高,实力太强,无论下毒,还是强攻都没有丝毫作用。只能启动计划c,蛊惑这两人去巫皇山。 就是不知道,那巫皇里面的毒,这少女能不能像今日这般轻松解开。 夜间在烟火味十足的街市上。 蛤蟆精:“两位大人这么厉害,有没有想过去我南国的特色之地巫皇山看看?” 蜈蚣精:“听说那里面的动植物,有许多都是外面见不到的。若来南国,却不去巫皇山,怕是此生会有所遗憾。” 云殊听它们这么说,也来了兴致:“我听说你们的毒皇,就是在那里领悟万毒之体的。我还听那地方很是危险,近千年以来,就只有毒皇一人,从里面成功出来了。” 蛤蟆,蜈蚣对视一面。 完蛋面前这少女,早打听到了,怕是不会去送死了。谁知…… 云殊扬起嘴角:“那我明日一定要去里面看一看了。” 她看向另一边的王权富贵,询问对方的意见:“你要不要一起去?若是怕,留在此处也是可以的。” 王权富贵:“你既想去,那我便陪你同去好了。” 蛤蟆,蜈蚣顿时喜上眉梢:“那小的就在此,祝二位一帆风顺。” 巫皇山中沼气覆盖,蛇虫鼠蚁很多,此地的树木花草皆有剧毒。很多花香都有致幻效果。但其中,也有不少可用的灵草。 系统[宿主,这里,这里,我告诉你,这些草药可有用了,是帮普通人洗经伐髓的必备药材。] 云殊一边用灵力防护这此处的毒物,一边在听系统的话,采集这里的草药,换取功德点。她又采了一株虚岁花,小心翼翼的去除它有毒的部分,只留下其中花蕊。 “你还懂这些。”王权富贵看着云殊的动作,眼眸中有些惊讶。 旁人终其一生阵法,术法,医道只专研一处到登峰造极,已是很难得。她不仅都会,如今还想学剑之一道。 这就是异世者的天赋吗?果真可怕。 云殊淡淡笑了笑,手中动作不停。 系统[宿主,你这样太慢了。不如先将我说的那些收入系统空间。] 它已经备好了灵田,就等着种植。 云殊虽意外系统的空间内,还能种东西,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她随便一挥,这一片花草已进入系统的空间中,继续往前走去。 片刻后,他们两人已进入巫皇山内部,三百五十米。 此处被大树的阴霾遮盖,抬头见不到丝毫的太阳。地上倒是有不少泛着鬼绿色荧光的菌类,一丛一丛的,长在一些动物的尸体上,看起来很是诡异。 四周的黑暗处,也有不少泛着淡蓝色光芒的细小昆虫。那数量应该有成千上万只。 那些昆虫还未修出灵智。 什么叫飞蛾扑火,那些虫群在被惊扰之后,有源源不断的蓝色光点,撞在云殊用灵力凝起的透明屏障上,然后簌簌落下。 系统[功德值-1,-1,-1……-1659。] 云殊听着她功德值不断失去的声音,只感觉头晕目眩,灵力也有些使不上来。 她不明白:“系统为什么?” 系统道[万物皆有灵,宿主做好事可以得功德,增强修为,若伤及无辜功德值,自然会减少。至于灵气的运行,这些虫子身上,似乎有隔绝灵气的粉末。] 云殊自认灵力高觉,又是天生灵体,不会中毒,却万万没想到会败在这一步。 她先转动手腕处的镯子,借用阵盘的力量,加固自己的结界,淡金色的流光,笼罩他们二人。这举动虽是加固了防御。 但他们在这巫皇山中的位置更显眼了。 不少会动的植物,也朝这边而来。 “走!我们回去。” 她牵住王权富贵的手,转身就要往来的地方跑。却在转头的瞬间看见一株三米高的巨型食人花,朝他们两个张开血盆大口。 云殊:!!!! 在那一瞬间,她睁大了眼睛,忘记了反应。她的灵体闪了两下,结界破开一道缝。 说那时迟,那时快。 一道泛着光芒金色剑光,从她身侧爆开,朝着对面那巨大的食人花而去。 那腥臭深蓝色的花汁,溅了他们一身。 虽说如此,但那些液体,也将那些虫子的粉末冲刷了个干净。两人再次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一步也不敢停歇。 第13章 回到王权府 待离开巫皇山后,云殊看向身侧的王权富贵,对方身上被花汁腐蚀出大大小小的空洞,竟还有不断扩散之态。 她指尖凝聚灵力,往他身上的伤口而去。那些皮肤在灵力的作用下,不断愈合,又在毒液的作用下,不断腐蚀破坏。 竟在一时之间,达成了诡异的平衡。 这…… 王权富贵紧咬牙关,嘴唇发白,额上冷汗直冒,即便痛到极致,也一声不吭。 看样子倒是一个倔犟的。 云殊觉得这人毕竟是自己带过来道,定是要负责的将对方原原本本的送回去。 她问系统:“系统你有办法吗?” 系统[那花的花瓣可以解这种毒。] 巫皇山的毒,不简单。 不然也不会培育出一个南国毒皇。 云殊想到那丛林的危险,还有那些泛着隔绝灵气的昆虫。她自是不可能回去的。 如今只有另一种办法。 她心一横,划破了手掌,蕴含着丰富灵气的血液从她体内流出。见对方不张嘴,她拍了拍他的脸,神态有些焦急。 “张嘴啊。” 见对方毫无反应,她只能一手捏住他下颚,将划破的另一只手贴在他的唇上。 王权富贵只感觉唇边,传来一种冰凉的感觉,瞬间缓解了身上那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由自主的开始吮吸,那处源泉。 那附着于身体上的蓝色毒液,被泛着白光的血肉包围,快速消失。 皮肉开始疯涨,体内灵气亦开始攀升。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就是云殊苍白如纸的脸,对方见他醒来,朝他露出了一个笑容。“你醒了。” 王权富贵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都好了,而刚刚喝下的“液体”竟是她的血。 “抱歉。” 他低着头,眼中有着愧疚。 云殊毫不在意道:“没什么的。” 她扶着一旁的枯木缓缓站了起来,撕下一片衣角,开始包扎手掌。自顾自的说着。 “是我仗着修为高深,太过托大,才将你带入那样的险地。只是,我最近灵力流失严重,之后的安全就要靠你了。” 她将头上的银簪取下,王权富贵接过。 他看着云殊手上缠着的白布,还有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庞,出声提议道:“如今你这般虚弱,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经过这两天在南国的经历。 无论是最开始南国公主的试探,还是街市上食物中的毒,更或者是那些来挑事的妖怪武器上的毒。 这些都让他知道:妖族对人族态度并不友善。要不是他们实力强横,云殊也足够警惕,只怕早就中了招。 云殊道:“也好。” 这正好也是她想说的。毕竟墙倒众人推。她受伤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御剑飞行也不慢,下午时分,他们一起回到了王权山庄,匆匆结束了这次的旅行。 云殊回到院中后,施了粉黛,遮盖住面上的苍白,将此次去南国毒皇的态度,让王权家管事记录后,直接对外宣布她要闭关研究功法,为期四十九天。 因她的实力摆在那里,王权家的其他人也没有多想。 王权富贵也不是多事之人。 云殊在第二十三天,还是出关去见了一下,那些织布的小蜘蛛,确定王权府中看管的弟子,没有阳奉阴违,苛待这些小家伙。 第一件事就是,查账房。 让王权府管家将那些布匹变卖。换做钱财,其中拿七成的收益,送到贫困山区,建立扶老院和慈幼院。 二成的收益,用来做对小蜘蛛的嘉奖,换些灵花,灵果,或者其他的小玩意。 剩下的一成充入王权府库房,以用来在锁妖塔的搭建成本。 第二件事,就是兑现给小蜘蛛的承诺。 这近四千蜘蛛精中,以清瞳的织锦质量最好,深受世家贵族小姐的欢迎。光她一只的布就一共卖了一万三千多两银子。 在蛛丝遍布的织锦院中。 云殊凝视着跪在面前的那个小小的身影。看起来只有人类幼童五六岁大。 “说出你的诉求,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法犯纪的事情,我都会满足你。” 清瞳微微垂首,轻启朱唇,声音犹如蚊蝇般细微却又清晰可闻:“我……我想见见富贵少爷,可以吗?”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和不安,似乎害怕自己的请求会被拒绝。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显示出内心的紧张与局促。 云殊一口答应:“好。” 她伸出手掌,让清瞳变回原型,很轻松的就将小家伙带离了织锦院。 不过一刻,她们就来到练武场。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权霸业竟然也出现在了这里。 此刻他正与王权富贵过招。 只见演武场上,这对父子剑影交错,一时间难分胜负。站在一旁观战的王权家弟子们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上的局势变化,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精彩的瞬间。 在经过一番比斗后。 王权霸业对儿子近来的进步,表示认可。“贵儿,你近来剑法倒颇有进步。” 多了一些,他从未见过的剑招。 而且挥剑都感觉,和以前也不一样了。 王权富贵想起近两月来他的经历,还有那红衣人教他的剑招:“之前我有些事情,想不太明白。但最近一段有人解释,有些东西,逐渐想通透了。” 道心渐明。 他看向另一边站着的少女,眼中闪过意外,本以为对方还在闭关疗伤的。如今出关,可是伤势已经大好? 云殊从观战台,往下走去。 她朝王权霸业拱手,接着转身的王权富贵道:“我有事情要同你单独说,不知你现在可还方便?” 王权富贵点头。 待他们走后,王权府其他弟子对着两人的背影,议论纷纷。正值青春年少,单独交谈。再加上之前演武场上,这位云长老对兵人师弟的维护。还有去南国那三日。 很难不让其他人想歪。 “这两人不一般啊~”弟子甲意味深长。 “小师妹,看来你没戏了。”弟子乙道。 “你们!”风庭云气得跺脚。 但同时她也明白自己和“那人”的差距。 但也想替师兄问明白一些事情。 王权富贵跟着云殊离开了演武场,来到一处僻静的院落中。正当他想开口询问对方的伤势时,就看见她将清瞳从袖中拿出。 云殊率先开口道:“她在这一个月蜘蛛精织布比赛中,拿了第一名,唯一的愿望就是想见你。” 王权富贵眼中有些意外:“清瞳?” 说来,自从上次处理完剑冢的事情后,他已有一个月未见这小蜘蛛。 粉色的小蜘蛛落在地上,化作了五六岁稚童的模样,怯生生道:“富贵少爷,这段时间你还好吗?” 王权富贵回了两个字“尚可。” 云殊决定给他们一些单独相处的空间,她道:“你们先聊,我去附近逛逛。” 她不等这一人一妖说什么,直接抬步往外面走去。胳膊却被人抓住。 王权富贵语气关心:“你的伤……” 云殊勉强笑了笑:“已经好了。” 她说罢就甩开对方的手,向门口走去。 第14章 助人为乐 云殊从院中走出来时,正好碰见了来这边偷听的风庭云,小姑娘红衣白衫,梳着双环头,眉间一点朱砂,模样很是娇俏。 却在看见她后,神色明显紧张。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风庭云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女,偷听被抓到的她,眸中有惊慌,有不解。 刚刚听那些师兄讨论,这位云长老有可能是拉着富贵师兄表白去了。这么快出来。这人被师兄拒绝了?可是她看对方脸上,也没有失望沮丧的情绪啊。 云殊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开始撒谎。 “我也就是请教两招剑招罢了。毕竟你也知道我的剑法天赋不行,关于剑法也向其他人请教过的。” 风庭云完全不信,大声反驳道:“那你倒是在演武场光明正大的请教。何必……”“偷偷摸摸,还将师兄单独叫出来。” 后面一句话,她的声音很小。 显然也有些不好意思。 云殊玩味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噗嗤笑了出来:“你也知道,你师兄的性格比较腼腆,我这不担心他害羞吗?” 她说这话倒是真的。 风庭云想起同门的闲言碎语,再次狐疑的问道:“你刚刚真不是去和师兄表白?” 云殊轻轻地抬起手来,用食指不轻不重地在风庭云的头上敲了一下。 “你在想什么呢!” 然后,她把手背到身后,挺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看着风庭云,开口说道。 “吾辈修士,当以修炼为首要目标,整天儿女情长,那怎么能行?” “要知道,这个世界强者为尊。修为高了,无论地位,钱财,还是你想要的男人,这些都会有的。” 风庭云自然知道是那么个道理。 可是她的富贵师兄那么厉害,是道盟兵人,是王权家的希望。 她怕是穷尽此生都比不过。 云殊拿自己举例。 “你看我,我这么厉害,如果真对你师兄感兴趣,那何须畏畏缩缩,直接将人套了麻袋,拿绳子一绑。待到荒郊野外,拉些帮手,做个山大王。岂不逍遥自在~” 她语重心长道拍了拍风庭云的肩膀。为对方讲起了强制囚禁,带球跑的故事。 这是风庭云想都不敢想的。 她听得晕晕乎乎的,整个人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心道:原来还能这么玩吗? 但一想到自己从小喜欢到大的师兄,未来可能会被这么对待。她当时就绷不住了。 “你若是真敢那么做的话,的话……师父不会放过你的,王权家,乃至整个道盟,都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小姑娘咋咋呼呼的,一副要维护自家师兄倒地的模样。 云殊得意的笑了笑。 但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刚刚只顾着逗这小孩,却没意识到王权富贵和清瞳,已经从院中走出来了。就站在她的身后,听了个半程。 “原来你竟是如此想的。” 王权富贵轻声呢喃着这句话,阳光洒落在他那张青春而坚毅的脸庞上,但他的表情却如湖水般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云殊很是不以为意道:“所以,你可要离我远些,以防我哪天真一下想不开,绑了你,当压寨夫人。” “师兄!”风庭云得意的跑到少年身后,想开口说些什么,却注意到旁边的小蜘蛛精,不由愣了一下。 “你不是应该在院中织布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很快就她反应过来,将目光投向另一边的云殊。 清瞳则害怕的将身子,往王权富贵身后缩了缩,显然还是对风庭云之前折磨它的事情耿耿于怀。 云殊及时站出来:“她布织的好,提出想见你师兄,我自是将她带来了。”言语间满是坦荡。 她朝清瞳伸出手:“走吧。” “那富贵少爷,我就先离开了。” 清瞳恋恋不舍的松开了王权富贵的衣角,朝着云殊这边而来。 王权富贵目送那一人一妖离去的背影。 云殊觉得自己真疯了。她竟从一个刚出破壳没几年懵懵懂懂的小妖精的眼中,看到了爱恋?开什么玩笑! 那可是人类在成年之前,都搞不懂的东西。更何况生长周期比人族长的妖。 放在她的第一世,这是妥妥早恋,要分分钟请家长的节奏。 所以并未带清瞳回“织锦院”,而是捏了一个法诀,它去了接受王权家援助的山区。 打算用大爱感化对方。 在一处山头上。 “不回去吗?”清瞳粉红色的眼瞳中满是疑惑不解,并不知道她带她来这里干什么。 但她清楚这人并没有丝毫恶意。是除了王权少爷的另一个好人。 云殊指了指山下:“你们这一个月织的锦布,被王权府换成普通人必不可少的吃食,还有过冬的衣物。” 山下面,正是身穿道袍的道士,将一袋袋米面,粗布分发给衣衫褴褛的村民的场景。其中老人和小孩较多。 清瞳不懂这些,但她觉得能帮助到其他人总是好的。 系统[叮!这些人因宿主得到救治,获得功德值五百。] 云殊听见这熟悉的提示音,开心的勾起了嘴角。心情大好的她,问向旁边的小蜘蛛:“你要不要亲自下去看一看?” 清瞳有些不敢置信:“我吗?” 云殊拉着她的手,飞身来到山下。 王权府的弟子,看见云殊腰间悬挂的令牌,立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开始行礼:“弟子们不知,长老今日来此……” 云殊微微摆手,让他们下去。“你们先去另一边吧。这边交给我就是。” “是。”那些弟子纷纷应声。 不敢有丝毫怠慢,毕竟他们这些外门弟子很少能见到长老级别的人物。心中的害怕忐忑,自是不必多言。 村民见来了“尊贵的人”,脸上的表情都是诚惶诚恐。慢慢的他们从眼前的道士口中得知,这些物资的来源,纷纷对白衣少女旁边的“黄发粉衣小女孩”千恩万谢。 “大善人啊!有了这批物资后,我们村的那些老人就都有活路了。” “可惜没有提前来。若是能早一年,我家孩子能穿上这种厚衣服,也不至于,活活冻死了。”有妇人惋惜。 旁边的人安慰那妇人:“有了这些棉衣和这些粮食之后,好歹,你肚子里这个就都不用愁了。” …… 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清瞳从未想过,它的锦布能让这么多人免于饥饿与寒冷,甚至是挽救人的性命。 它看着这些人沧桑的脸上,那真诚的笑容,耳边回荡着这些人的感激之语,心中顿时升起一种难以描绘的感觉。 清瞳决定,将眼前的这一幕,织到它的锦卷之中。 第15章 月下练剑 锦画中,拿到米粮的百姓笑容真诚 清瞳将织成的这幅锦画,交给云殊,让对方转交给王权富贵。“麻烦你将这个交给富贵少爷。” 云殊接过锦画,笑的答应了下来。并在锦画上,写下了“海清河晏”四个大字。 她想:若是实现了这四个字,自己将会获得很多很多功德吧。 当天晚上,明月高悬。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 当云殊拿着小蜘蛛给她的那幅锦画,爬上少年高高的院墙时,她就看见。 王权富贵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袍,发丝飞扬,衣袂飘飘。他手中紧握着一柄闪烁着寒光的青钢长剑,身姿矫健如蛟龙出海,动作潇洒似流云飞瀑。 每一剑挥出都带起一阵劲风,剑刃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而凌厉的弧线。 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的这柄长剑和他心中对剑道的追求与执着。 “谁!”少年警惕的看向院墙的方向。 “我。”云殊轻盈从墙上跳下,身形灵动,墨发飞扬,犹如从空中飘下的雪花。 王权富贵将长剑收起,神情有些无奈,嘴角却微微扬起。“既然早到了,为何不出声?偏要躲起来看?” 云殊拍了拍身上刚刚沾染的灰尘,随口回道:“自是看你舞的专注不忍打扰。” 她拿出清瞳让她转交的锦画,递到王权富贵面前:“呐!这是小蜘蛛给你的。” 王权富贵初时不解,毕竟白日里才见过。还说了彼此这些日子的经历。他觉得若是清瞳有什么东西要给,应该是早给了。 但他接过画卷将其缓缓展开。 入目的是一处村落,三十多个衣衫褴褛的穷苦人家。他们虽然面黄肌瘦,但此时此刻脸上皆是满足幸福的笑容。 锦画上写有“海清河晏”四个字。 他想起在一个月前,云殊为保下那些蜘蛛精幼崽说的那番话。耕者不舍吃其粮,织者不舍制新衣,屠者不舍吃彘肉。 所以今日不仅是,云殊兑现给以清瞳为首的那些蜘蛛精承诺的日子,还是那些锦布换米面,救济贫民的日子。 他看着锦缎上方的那几个字。 心道:怕这就是她平生之愿。 云殊看着对方盯着那锦画,久久回不了神,便开口主动说起今日下午做的事情。为穷苦百姓分发物资。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孰能有余以奉天下?其唯有道者。” “人在饥饿时,求的只是一口饱饭;寒冷时,求的只是一件棉衣。他们所求不过是个“活”字。然在混乱的世道,这也是奢望。” “我不知你的道是什么,持剑为何?然这就是我的道。” “今天让小蜘蛛也找到了她的道。” 她的声音很低,看着那幅锦卷上的眼神满是怜悯和悲切。自己所做还远远不够多。 想要改变世界,制定规则,还需更强。 想起其他的一些东西,云殊心中不由升起些许烦躁,开口转移话题道:“你刚刚舞的是什么,挺好看的,能教教我吗?” 王权富贵收起眼底的情绪,将锦画放到一旁,又拿起了剑:“自然可以。” 这剑招,本就是从她法器中学的。 云殊随手从旁边的树上,掰下一节树枝,语气不复之前的沉重。 “那你不要嫌我笨就是。” “怎会?”王权富贵看着身旁的人,目光变得柔和。 夜还很长,月光洒落大地,周围很静,庭院中只余两人练剑时产生的“呼呼”风声。 教学持续了整一夜,期间王权富贵为云殊调整了三十九处细微动作。这一世本为灵体化形的云殊,也第一次感觉到乏力,右臂处微妙的酸痛感。 同时效果也是显着的。 系统[叮!剑术+168,目前503。恭喜宿主进入“剑道入门”阶段。] 一节更比六节强。 这一晚上的时间,竟抵得上,她破平日里在演武场苦练三天的成果。可见除了天赋和努力外,更重要的是师资力量。 云殊用灵力缓解了一下臂膀处的酸痛,并给了王权富贵一颗缓解疲劳的丹药。 “你一夜未眠,恐精神不济,吃下这个会好很多。” 王权富贵不疑有他,直接将褐色的丹药接过,吞入腹中。刹那间,一股清明的气息涌入脑中。他道:“多谢。” 云殊则道:“你我之间乃是朋友,又何须言谢?更何况,我这剑术……恐日后还要麻烦你。” 或许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和她相处时间久了,王权富贵这般话少的人,竟也会玩笑了。“那在下就在这方庭院中,恭候云长老的到来。” 做完一切后,云殊又闭关了半个月。 在这期间,因为那些蜘蛛精织布换米粮救济贫苦人家的事情,是由她提出的。 系统给她涨了一千五百多功德点,算是将在南国巫皇山失去的都给补上了。另外还有五十四点。 是王权府最近新抓的妖怪。 因她而保全性命。 半个月后,云殊出关,帮王权府建造阵法用于困妖。前两层困的不过是一两百年修为的小妖,所需材料也极为简单。 她将那些妖怪,以属性分门别类,关入不同的试炼场地。金,木,水,火,土,风,冰,雷,光,暗。 还有两只擅长幻术的蘑菇精。 圆圆的红色脑袋,白胖胖的身体,看起来倒是十分可爱讨喜。 据说为了抓这两个小家伙,道盟派出了三百人。其中二百八十人,中了奇怪的粉末,昏睡了两天。最后还是毒娘子出手。 云殊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长衫,宛如仙子般亭亭玉立地站立在阵法的正中央位置。她那身衣裳仿佛有生命一般,即使没有风的吹拂也自行飘动起来。 而此时此刻,她手中掐动着神秘莫测的法诀,手指如同蝴蝶翩翩起舞般灵活多变。 伴随着手上法诀的持续变幻,金色光芒从她的脚下亮起,并以惊人的速度向着四面八方迅速扩散开来。这道金色光芒犹如一轮旭日东升,璀璨夺目,令人不敢直视。 旁边围观的弟子,整个一叹为观止。 “这就是,云长老的实力吗?简直太可怕了。难怪年纪轻轻就能担任长老一职。” 弟子乙满眼羡慕:“如果我也有这般厉害,就好了。” 第16章 肖家 时光匆匆,春去秋来。 一年的时间眨眼而过。 因“试炼塔”一事。王权府的弟子,不用出门,只需凭借家族贡献点,就能进塔与里面妖怪切磋,提升自己的实战经验。 再加蜘蛛精的布匹,毒娘子毒夫子制药的手艺,还有一些蜂妖酿的花蜜。 这些换做救济穷苦人家的物资。 使得王权世家在一段时间内,实力和声望,得到大幅度的提升。 其他世家见状争相模仿。然大部分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只有少数取得成果。 他们刑法过严,过于重利,又缺少镇压手段。一旦高级修士离开,镇压之地。那些失去希望的妖,就开始疯狂反扑。 致使不少弟子被妖咬死,惨不忍睹。 肖家听到这个消息,如以往一般和其他世家联合,以道盟监察使的身份,给王权世家安上个勾结妖族的罪名。 这一次,他们对上道盟领袖王权世家,就远远没有之前轻松了。 擅长炼器的桃园李家,擅使天雷的闻家,还有天眼的杨家,黑剑张家都表示不赞同。而天门道人和青老夫人那边表示中立。 只有少数二流和三流世家赞同。 即便如此肖家还是决定试一试,毕竟他们之前可都是无往不利的。比如说:二十年前对杨家那个女婿出手的事情。 他们先派人到处散播,王权家和妖怪勾结的事情。又抓了几个王权家的弟子。想如炮制法,屈打成招。 昏暗的牢房中,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两位身穿道袍的年轻人,被束缚在房中的刑架上,满身鞭伤,看起来奄奄一息。 “呸!”道士甲朝一旁喝茶的人,吐了口唾沫,一脸宁死不屈的样子。“就算你将我打死,也休想让我冤枉家主。” 肖家二爷重重的将茶杯放下,拿起墙上的另一个剃刀样式的刑具。“那我看你骨头,到底有多硬!” 剔骨之刑。 当天晚上,道士的惨叫声,传遍整个牢房,待人昏死过去,那肖家的畜牲,又用盐水将人泼醒。让这人尝尝冒犯他的代价。 一炷香后,肖家二爷取下道士甲胸口处一根肋骨,得意的在道士乙的面前晃了晃,诡异的笑了笑:“你的选择呢?” 事实证明,王权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般的硬气。 道士乙看着同伴的惨状,心中打起退堂鼓,在看见肖家二大爷的刀要向他扎来时,立即出声道:“但凭监察使吩咐。” 肖二爷满意的笑了,那硕大的啤酒肚一抖一抖的,腰间的红色腰带差点不堪重负。 笑过之后,他拿刻刀冰冷的刀锋,轻轻碰了碰那人的脸。在看到道士乙眼中的害怕和惊恐后,简直不要更享受。 “哈哈哈哈!!!你识相便好。” 一股淡黄色的液体,从道士乙的道袍下流出。他对面前这肖二爷赔着笑。 像这样的牢房,他们肖家还有很多。 与此同时。 远在千里之外,在房中打坐的云殊忽感心神不宁。但细细想来,她该做的都做了,该注意到的,也都注意了。 看管妖怪的王权弟子,没有欺凌妖怪,试炼台那边,也是一切顺利。 究竟是哪没注意到呢? 在第二天下午,演武场练剑时,云殊突然听旁边有王权家的弟子谈论到,去西山执勤的同伴,已超过期限三日未归。 “我听说,那刘家兄弟是被妖怪吃了。” “不会吧?他们的剑术,可算得上弟子中的佼佼者。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吃。” “你可知道大妖王?” “可那边不是没有什么厉害的吗?” 练剑的空隙,几个关系要好的王权家弟子,在空地上讨论着近些日子中发生的事。 接着他们又谈论起,彼此拥有的门派贡献点。想着买一些蕴含灵气的花蜜来吃。 系统[请宿主去西山一探究竟。] 云殊当天下午就去了西山,寻访了此山上所有妖精鬼怪的洞府。最后通过一些花妖的口中得知,刘姓的那两个兄弟,并非是被妖吃,而是被道盟肖家带走。 道盟肖家,属于一流世家吊车尾的存在,其中肖二爷有妖王的实力,在外有“疯狮”的称号。 但因其爱仗着监察使的身份,在道盟中随意攀咬污蔑他人与妖怪有染。所以旁人在暗处,多半叫其“疯狗”。 其现任家主肖万诚,有大妖王级别的实力,虽因沐天城一事功力锐减,然余威尚在。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在喧闹的酒馆中,白衣少女收集够足够的消息后,放下一锭银子,翩然离去。 接下来的两日,她明察暗访。 确定了这肖家近些年的所作所为,其手段残忍,严刑逼供,被他们屈打成招的散修,高达上百个。 不仅如此,那肖家还借职务之便,向其他小地方要“清白费”,交不起的,就会被扣上勾结妖怪之名。 其所作所为简直人神共愤!!! “肖家啊!还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既敢如此做,那就别怪我了。” 云殊看着天边飘动的白云,脸上的笑容愈发诡异起来。 当天下午,肖家的牢房,就发生了动乱。十九只高级妖兽无故挣开枷锁。一只狼妖,将路过的肖家二大爷,咬破了相。 不得已,只能将污蔑王权的计划搁置。 云殊去了道盟研究院。 按照那些人所说,前不久那位叫东方月初的少年,才被肖家攀咬过一次。 研究院内,杂乱一片。 头上有着两根蟑螂须的少年,正拿着一个长筒状的东西,在一边捣鼓着。突然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立马回头看去。 “是你啊!” 这是他和她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王权山庄的大殿中。调查黄风岭一事。 说来已经有一年了。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 云殊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洒落在地上的图纸,看了两眼。 “听说你不久之前,接受过监察使的调查。并且还拿北山之事,反将其一军,让对方颜面尽失。” 百因必有果。她想多找几个人,彻底扳倒不做好事的肖家。 东方月初将机关组装好,转头看向悠闲自得的少女。在看清对方手上拿着的图纸后,立即走过去:“姑奶奶!这可动不得。” 这可是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画好的机器。“适合普通人族用的法器”。 云殊好笑的看着那人,开口问道:“合作吗?扳倒肖家。这样那帮人日后,就再也不会找你麻烦。” 东方月初将图纸叠好,收入怀中,装作老好人的样子道:“他们只是骂了我两句,我又何必赶尽杀绝,将人搞死?” 内心则有些雀跃。 对于肖家的所作所为,他自是知道一些。同时也明白,如果像搅屎棍一般的肖家没了。人妖关系可能会缓和许多。 云殊将她这两日调查的消息,还有在肖家牢房中看到的一切都合盘告知。 “他们借人妖关系,排除异己,杀害了很多无辜之人,表面为伸张正义,实则为道盟祸害。要是再放任不管……还不知未来会有多少无辜生灵,惨死其手。” 她向东方月初递了邀请函。 “三日后,我会邀请所有受过肖家污蔑的人,或者他们的亲人齐聚道盟。” 第17章 道盟审判 云殊回去后,将她知道的消息,告知王权府中的其他长老。然对于她的决定……还是有很多人不赞同的。 他们觉得:如今妖族势强,道盟势弱。 在昏暗的后堂中。三个老年人与两个中年男子长须飘飘地坐在上首位置。 他们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但却散发出一种威严和庄重的气息。他们看向台下的少女,目光有些淡然。 “你说的都是真的?” “是!”云殊不畏不惧,直面五位长老,并信誓旦旦的发誓,她所言非虚。 长老甲有些愤怒:“那肖家人竟真敢,将主意打到我王权家?!” 长老乙摸着胡须,面露为难之色:“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从上次沐天城后,妖族四妖皇未损伤半分。反倒是我道盟的老家伙都……如今道盟势弱,禁不起内耗啊!” 红发短须的长老丙也道:“那肖家,好歹也是百年世家,现今虽落寞,但还是有几名强者的。若贸然动手,怕是不好。” 他们尚有几分顾虑。 云殊却问道:“强者?不知在诸位看来,何谓强者?”毕竟她前几日去暗探,只看见土鸡瓦狗之辈。实在称不上强者。 难道是,那会肖家的强者,正好外出? 但号称道盟第一世家的王权家,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要不是她想学剑术,再加上系统的奖励…… 哎!也不知自己的剑道,何时才能达到系统的要求。不用灵力,光凭剑法,就可以打败王权霸业。云殊心中暗想着。 长老丙为她解惑:“自是道法能对抗妖王的程度。” 他们对这位新长老的能力,只是听说。 听说挺厉害,实力可以匹敌家主;听说挺聪明,帮王权家制定了对妖的各种规则,建立了试炼台。 云殊朝他们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语不惊人死不休。 “如果我说,我能在三年内的时间,为道盟培养出三位大妖王实力的道士呢!那是不是就可以将真相揭露于天下,还那些被冤枉和妖勾结修士的一个清白?” 说罢,她释放出了灵力,朝着台上的五个老家伙施压。 让他们切身的感受一下,她的修为。 台上的长老只感觉一股无形的压力,竟压的他们喘不上气来。 “这……” 房间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云殊收回灵力威压,那些老家伙才感觉如获新生,他们连忙大口呼气,待气息平稳后,不由重新审视台下的少女。 拥有如此手段,家主这是为王权,招揽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长老乙目光沉沉:“你想要如何?” 云殊开心的笑了:“不如何,就是想让坏人付出代价,还天下个清明罢了!” 在她看来不破不立,唯有将坏人清除个干净,道盟中没有背景的好苗子,才有生长的空间,人族才能大兴。 那五个长老商议一番后,同意了云殊的决定。孰轻孰重?一个不听话的肖家,终是比不上一个实力堪比妖皇的助力。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长老丁,突然问道:“不知你打算如何在三年内,为道盟培养出三位大妖王战力的道士?” 云殊为他们讲起修道常识。 “为何那些妖族不用本体修炼,却要化作人身?因为人族是天生道体。对于修炼一道有着天然的优势。” “现在人族修炼的功法,有缺陷,只修法力,却不修元神。才导致死亡后灵魂分散,寿命也得不到很好的延长。” 这一番言论倒是长老们第一次听说。 “这么说,你有灵魂修炼之法。” 云殊微微颔首,却话锋一转: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其实修行之路,本就是逆天之举。一旦修炼灵魂,寿命会提升的同时,死亡后,灵魂碎片会更加分散,甚至向妖怪一样,死后泯灭于天地之间。” “更重要的是,我的功法,对天资和心性的要求极高。并不适合大多数人。” 她对修道的事情侃侃而谈,再加上自身的实力,倒也足以取信于面前这五人。 长老们本身寿命也不长了,他们对于修炼灵魂,延长寿命的方法自是渴望的。至于死后会魂飞魄散?生前哪管身后事。 再者本来人死了,灵魂也会被分为三魂六魄,经过重新组合,才能投胎转世。除非是经过苦情树转世续缘。 否则转世后的人族,本来不是原先的那个了。泯灭不泯灭有区别吗? “那家主……”长老甲跃跃欲试。 云殊道:“可以试试,但不保证成功。” 那几位长老面面相觑。 当然,他们短时间内,是套不出灵魂修炼之法。 但云殊却趁此机会。 让这些老家伙揽下说服王权家主,让王权富贵和风庭云二人,随她一起去参加,三日以后的“道盟年终总结大会”的事情。 近日她发现王权家的那个小师妹,心性尚佳,进步不错,或许可以培养一下。成为三个大妖王之一的道士。 自是想将其带在身边教导。 当那五位显少出门的长老,按照承诺集体去劝说王权霸业时,王权霸业觉得他很可能产生了幻觉 。 要不然怎么会看见这一幕…… ——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肖家为了事情闹的大,特意将搞事的时间,选择在“道盟年终总结大会”上。 在道盟的广场上,作为当代道盟盟主的王权霸业坐在首位。他身后站着的是儿子王权富贵和弟子风庭云。 两侧依次落座的是张家,李家,杨家,闻家,牧家,姬家,青家,邓家,新晋赤家的石家。还有一些道盟的高级领导人。 其中包括研究院的院长和副院长。 而东方月初也站在院长身后,目光触及到王权富贵时,还和这位表兄,遥遥了打了一个招呼。就是不知道对方有没有看见。 肖家只排到一流家族的末尾。 下面是千千万万的道盟弟子。 肖家的掌权者,看见自己的位置,狠狠的攥紧了拳头,但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后,神情放松了许多。 王权霸业扫了一眼众人:“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吧。” 会议刚刚开始,肖家二爷就带着那个所谓的“证人”上台唱大戏。 “等等!” “我觉得勾结妖族的败类,不配坐在此处,更不配当道盟盟主。” 众人将目光转向王权霸业。 和王权霸业关系好的闻家和李家忍不了,正要说肖二爷两句。风庭云更是先前一步,站了出来。 却听人群中传来,一阵鼓掌声。 很快众人看见道盟弟子,分站两边。 而中间的那位少女身穿白衣,腕带金镯,腰挂王权府长老令,头戴银簪。她身后跟了一大波衣衫褴褛的“乞丐”,其中有人还压着,肖家部分地区上的管事。 “道盟疯狗果然名不虚传,逮谁咬谁!” 云殊面上带笑,眼中却不见笑意,声音传遍整个道盟广场。 她身后的人,看见坐在高台上的肖家,各个义愤难填。不需要她开口。 其中有一个失了眼睛的,率先站出:“散修姚某,状告肖家滥用职权,严刑逼供。害死了像我这般的人不计其数。” 衣衫褴褛的农户,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哭诉道: “各位大人。草民每年的收入就那么多,除去交的税钱,还有另外个肖家交一笔,不少的清白费。” “为了交这个,我们一家人从良民变成贱籍就不说了。可去年蝗灾,一个庄子的人都饿死了一半。” 缺了肋骨的,失了左臂了一个个都站了出来。作证肖家的确有一个用于严刑逼供的大牢,里面刑法残酷。 挖眼,剔骨,剥皮…… 台上的世家听的不寒而栗。 东方月初前几日,只是听云殊说,如今见到那些人,也不由唏嘘。 王权富贵看着下面那些缺胳膊少腿的人,也面露不忍之色。 墙倒众人推。 肖家二爷身旁那个“证人”见此情况,亦是立即反水。 刘家弟弟转身朝上面的人跪下:“家主,肖家二爷对我阿兄用了剔骨之刑!弟子也是在被他胁迫下,才来做伪证的。” 第18章 肖家落败 以往肖家冤枉他人,多半是无往不利,却没料到自家也有被查的这一日。关键是,他们没收到任何消息。根本来不及做准备。 现在也不知道,对方掌握了哪些证据。 肖家二爷“疯狗”气急败坏,抬腿狠狠踢了身旁那人一脚,再开口指责,这人和台下的那群人都是胡说八道。 他口不择言起来:“怎么,你们王权家随意找几个贱民,便想污蔑攀咬我们肖家!真当我肖家是好欺负的不成!” 该死!他怎么没提前收到消息。 现在怎么办?!怎么办! 肖家大爷默不作声,想着实在不行,就只能弃车保帅,推出一个肖家人去顶缸。 肖家晚辈肖弘强,对于肖家牢狱中那些事一知半解。并不是十分清楚。但他明白,若以刚刚少女所说的定罪,他的父亲叔伯们,怕是必死无疑。 一时间,场上只有肖家二爷的叫骂声。 东方月初率先开口道:“我们研究院有几台测谎仪,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闻柏霖也道:“闻家问心雷,不怕说谎,就怕不说。” 桃园李家的人不甘示弱道:“论炼器测谎的一类手段,我们李家可多得很。” 云殊又拿出了前两日,在肖家找到的账本。里面清楚记载了肖家的“暗桩”收入。 还有肖家地方管家的作证。 人证物证俱全,任谁也抵赖不得。 肖家大爷见势不妙,立即从座位上站起,快步走到他二弟面前,抬手就是一掌:“这些都是你做的?!” 肖家二爷被打的晕头转向,缓了好一会,才意识到他大哥在说什么。他眼中闪过迷茫,不可置信等情绪,逐渐归于平静。 “大哥……” 认命。 或许牺牲他一个,保全肖家会很值。 但他不甘啊!!! 他的目光看向人群中,那里站着肖家的骄傲,他的儿子肖弘强。 肖家老大装作一副大义灭亲的样子,又一脚将他弟弟踢下台阶:“你不要叫我大哥,我没你这般为非作歹的弟弟!” 肖家二爷此刻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滚落而去。沿途的台阶如同锋利的獠牙一般,无情地撞击着他的身体。 当他再抬起头,已是鼻青脸肿。 肖弘强心疼的快步上前,将父亲扶起,对上面坐着的世家强者叩首,请求道:“我父亲虽是罪大恶极,但请各位叔伯,念在他是为了人族稳定的份上,饶他一命。” 即便他知道此事,希望渺茫。 道盟众人面对后辈的请求,还有那一声叔伯,有些人拉不下面子。 肖家老大看出世家强者心软好面子的缺点,当即欲趁热打铁。让这些人放过肖家。 云殊却指着她身边的众人,转身质问肖家的后辈:“你们肖家又何尝放过他们?” 她咬重了“肖家”二字。自己费了那么大劲,不是为了看肖家玩“弃车保帅”的。 东方月初觉得时机差不多,也插了一嘴:“是啊!是啊!遭受不公的是那些人,而肖兄却是向道盟求情,真是奇怪。” 他满是不解的样子,让肖家人难堪。 肖弘强面露遗憾,朝云殊身边那些地位不高的人跪下:“事已至此,我肖家愿意承担一切赔偿。还请各位原谅。” 受害者人群很是激愤。 受害者甲指着自己的左眼位置,情绪很是不稳定:“我的眼睛,你如何赔得了!” 受害者乙:“还有在下的胳膊!” 受害者丙:“民妇家人的性命!” 受害者丁指着他那半条腿:“还有我这腿,仅仅是吐槽了一下你们肖家,就被一鞭子打倒在地,车轮直直压过去。” ……(省略三千字) 他们都恨不得上来活撕了肖家人。 对于这些人都声讨,自诩正直的肖弘强一时有些受不住,后退了两步。 坐在上面的牧家冷哼了一声:“肖家真是为我道盟丢脸!”他们练体的人,一向是行的端做的直,瞧不惯那些杂碎的。 闻家,赤家纷纷表态,要对肖家严惩。 “我道盟绝不是那般藏污纳垢之地!” 风庭云见这场面,心中很是畅快,要知道那肖家,刚刚还试图污蔑他们王权家与妖怪勾结呢!现在如何?自身难保了吧? 她走出来道:“师父,或许可以饶恕肖家,只要他们将那些人受到的刑罚,统统遭受一遍就好。”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那些人受了什么刑罚?鞭刑只是最普通的,挖眼,断腿,剔骨,灌水银…… 肖家老大再次开口:“此事都是老二一人所为,肖家其他人绝对不知情!”事到如今,他只能咬死。 但怕什么,来什么。 就听那闻柏霖笑呵呵地道:“知不知情的不能光凭空口白牙,得试一试才知道。” 道盟广场的上空,突然变色。 大批大批的乌云朝这边汇集,无数道紫色雷电,在其中噼啪作响。 那是雷声吗? 不!那是肖家修士心中的绝望。 肖家老大见事情再也瞒不下去,甚至连弃车保帅这一步,也彻底被堵死了。 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他在雷电劈下之前,运起全部的功力,朝台下被众人簇拥着的云殊而去。若不是这妮子,他们家又岂会落到这般田地?! “大伯!”肖弘强面色一惊。 在他看来,事情或许还有回转之机。 旁边道盟强者连忙出手,在肖家老大攻击到达之前,将其拦下。 杨家:“狂妄!盟主面前,也敢出手伤人!当我们都不在吗?” 被李家法宝绑住的肖家人一脸不忿。在被带下之前,还在出言不逊。诅咒于王权家,诅咒于云殊。 云殊稍稍挑了挑眉,丝毫不在意。 “你们活着,尚不能将我怎样,更何况死了。不过是一团烟尘。” 她笑着目送他们离去。 唯有肖家的晚辈,肖弘强还比较冷静。 他在被押离之前道: “听说在王权家,妖怪若杀一人,当判十三年的囚禁,若在试炼塔中,表现良好,还有减刑的机会。” 说到此处,他直直的对上云殊的视线,质问道:“为何姑娘对妖族那般宽容,却对人族同伴,这般残忍?!” 这是他们肖家唯一活命的机会。 云殊目光在不远处的少年身上停留,一袭浅蓝色的衣袍,背挺的特别直。好像无论什么困难都压不倒他的脊梁。 这人是个聪明的,却不太聪明。 因为肖家的罪过,若那般算下来,也不过是终身囚禁罢了。 她只道:“你能说服道盟其他人,那我当然也没什么意见。” 旁边的受害者听此,面色不悦。 “怎可如此轻饶?!” 云殊笑着对他们道:“关入试炼塔,所有修士,可凭道盟贡献点进去与其打斗。当然你们中很多人,有这个机会。” 此一言,堵住了那些人的话头。 毕竟自己亲自动手报仇,也是畅快。 肖弘强垂在两侧的拳头握紧。 东方月初上前道:“各位前辈。在下觉得,还是将肖家每个人都查一遍,若真有毫不知情者,也不该因此无关受累。” 第19章 世家弟子 云殊留在了道盟,为世家的精英弟子传授道法。王权家是王权富贵和风庭云,李家李森壵和李鑫淼,杨家杨添,牧家牧云渊,石家石岚州,叶家叶玲珑,闻家闻九,赤家赤沙陷,青家……再加上东方月初。 总共给她找了十八个人。 还真是看得起她。 起初那些世家的天之骄子还不服。 他们认为眼前的白衣少女只是徒有其名,空有几分智慧,选了个恰当时机,才当上王权家的长老。 但是很快,这个想法就破灭了。 云殊嘴角轻扬,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轻声说道:“年轻人啊,如此心高气傲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她的声音柔和中带着一丝戏谑,仿佛在嘲笑他们的自以为是。 接着,她气息开始外放,在场一半人都顶不住,额角冒出冷汗。石家,青家,赤家那几个小子当即就服了。 叶家那卷发姑娘的酒,也立刻醒了。 “好厉害啊!我都没发现她怎么出的手。那股力量好像是凭空产生的。” 叶玲珑感叹道。 赤沙陷在一旁嗤笑:“就你那样,每天醉醺醺的能发现才怪。” 叶玲珑叉着腰与其争辩:“你懂什么?这叫酒气。我们酒修越醉越厉害。”身上一股洒脱豪横的劲。 云殊看着下面喋喋不休的十多个小鬼,想到接下来的三年,她都要和他们在一起,只感觉头疼,指着门口道。 “你们若是觉得,我没有那个能力教导你们的话。尽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 她的话掷地有声,实则内心是想:走走走!赶紧走!多走几个才清静。 在场的那些人看了她一眼。 旁边的王权富贵,似是听出了她语气中的烦躁,竟当着众人的面,伸出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既觉得烦,那就不要听。” 话语中满是理所当然。 就好像渴了喝水,饿了吃饭一般。 站在较远的东方月初表情难以言喻,只能在暗地里,悄悄为表兄竖起大拇指。牛啊牛!看似不经意,实则致命的撩拨。 云殊感觉到脸颊旁的温热,还有少年手上练剑产生的薄茧。眼神闪烁了几下,然后很快回神,将对方的手拉下。 “咳咳,男女授受不亲。” 虽然修仙之人不讲这些,但在人多的地方,还是注意点比较好。毕竟众口铄金。 王权府那些流言,她还是听到过一些。 流言终究是流言。 她吸收了,成千上万种情绪单一的圈外生物,虽然将它们揉杂后,有了和人一样的情绪。那一缕神念,让她有了思想。 但她这一世终归是没有心的。 无心之人,又怎会有爱? 不过是应该和不应该。 王权富贵简单的“嗯。”了一声。听话的往旁边挪了两步后,“这样……够吗?”他抬头语气认真地问道。 那模样,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一只单纯无害的小白兔。哪像传说中的道门兵人。 云殊想说什么,话在喉咙中滚了几圈,化做一句:“算了,你开心就好。” 人只会对比自己强一点的人,产生嫉妒心理。对于云殊和自家师兄的事情 风庭云已经麻木了。 是真是假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得抓紧把修为提上来。变强了之后,才能报答师父的教导收养之恩。 好在,比起什么情情爱爱,那些天之骄子们大部分更在意的是: 云殊刚刚用来压制所有人的那招。 李家姐弟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法宝。一种道盟中人,从未见过的法宝。 “你刚刚用了什么法宝,还挺厉害的!” 杨添不那样认为。“不是法宝,应该是某一种术法或者手段。” 那种无形的力量,就和他那万绪千愁恩爱会相似。却又不同。并不进入人的思维。 那种感觉很奇妙。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台上的女子,扬声道:“还请姑娘,再来一次!” 杨添身上涌现出淡粉色的光芒。他想试试在自己有准备的情况下,万绪千愁恩爱会,能否能吞噬那种不知名手段或灵力。 然他不知道的是云殊是灵力化形,靠的就是不断吞噬圈外生物,才补全的灵魂。 东方月初在一旁看好戏,他随口提醒了一句:“杨兄弟,要知道人不可貌相,这位的法力可是非比寻常的。” 连他这种人族翘楚,都摸不清楚,这人的实力究竟底在哪里。 云殊随便一翻手指,先控制灵力掐灭了杨添身上奇怪的东西,马上又放出威压,这次比上一次要重,且只针对一人。 压力越来越重。 杨添觉得他的周围,被不知名的东西彻底覆盖,恩爱会根本无法再次用出来。 如此手段,让他不由怀疑。在黄风岭打败空青姐姐的那位不是传说中的王权富贵。 而是她。毕竟那之后,他去问了东方月初,对方却道:到了之后,黄风岭的事早解决了。目前涂山红红也无碍。 “黄风岭……”他艰难的说了三个字。 云殊觉得对方说的话,有些莫名其妙:“道盟皆知黄风岭的事情,解决多时了。” 她丝毫没将眼前的人和黑色的狐狸,联系在一处。也不知道,空青凤栖和杨添三者的关系。只感觉对方的粉色气体和剑冢那位的怒剑有一点点像。 即便如此,她也收了威压。 这句话让杨添更加肯定,凤栖的事情,是眼前这位少女解决的。 他感觉身上一松,就迫不及待的朝云殊磕了三个头:“师尊在上,请受徒儿三拜。” 云殊立即跳开,并用灵力,将对方强行扶起:“教你们可以,但我不收徒的!” 师徒代表着责任,她才不想套枷锁。 传道可以,收徒不行。 旁人没看清楚云殊的出手,杨添的招式,也只有领悟了情力的东方月初和领悟了剑意的王权富贵看到了。 叶玲珑伸手搭上石岚洲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问对方:“刚刚你看清了吗?” 石岚洲摇了摇头。 他们这些人,在道盟新人大会上交手过,自对杨添和东方月初的实力有一定了解。见厉害的人都那般说。 心中不由对上首少女,更敬重了几分。 东方月初开口问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不知云老师刚刚用的是什么手段?能否为大家解释一二。” “混沌灵力而已。”云殊微微颔首。 她又告诉他们,这世间的灵力,五行为基,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 她给众人看了一遍灵力的转换。 明明都是最普通的元素,单一的品质和释放出来威力,比不得在场众人任何一位。 但当那五种颜色灵力,凝结为一缕纯白灵力时,威能却极大。仅仅是不起眼的一丝,都能让木桌碎成粉末。 东方月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所以有时候,1+1+1+1+1,不一定等于五。”他拿出本子在一旁写写画画。 标题是:关于灵力的质变和量变。 第20章 小小考验 众人聚精会神的想要听讲,想了解如何让各种属性灵力完美的交融,混合。 云殊却不说了。她变幻出一个笔筒,里面放了十八个纸条,上面分别写着:竹篮打水,锦上添花,水中捞月等看似十八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她道:“刚刚尔等试探了我的实力,现在该我反过来试探你们了。” “修仙的三要素天赋,运气,心智。” “你们能来到此处,说明都为世家中的佼佼者,天赋就不必测试了。但另外两样,通过我考验的方可留下,继续听讲。” 她将笔筒放在那里,示意下面的天之骄子,排队过来抽。 “过来吧,抽取你们各自的任务,三天内完成。” 李鑫淼满脸痛苦:“呀!还要考试啊!”他祈祷自己能抽出一个容易完成的。 他姐姐李森垚很自信,什么话没说,直接上前排队。 风庭云面对地上的签纸,很是忐忑:“我和师兄也需要吗?” 她觉得:他们是云殊从王权家带出来的人,应该会有特殊待遇吧?应该吧!应该吧?但十八个纸团倒是对应在场人的数量。 见王权富贵已经去排队了,她也只能跟上,片刻后,看了眼纸条,见上面写的是“火中取栗”。 她拍着胸口,庆幸道:还好,还好。 同时好奇王权师兄抽中的是什么。 东方月初看了眼自己的纸条,皱了皱眉,接着一个转身,来到他表兄这边。伸手拿走对方的纸条。 “抽刀断水啊!看起来有些难。” 但即便是难,此刻他已经想好了两三种取巧的办法。 王权富贵:……讨厌没有边界感的人。 其他的人也在互相看着,对方手中的字条,有人庆幸,有人忧愁。有人想偷偷和旁边的人换,云殊发现并阻止。 “既是自己选的路,又怎可随意交换?” 众人这才歇了心思。 风庭云自告奋勇的来表演火中取栗,云殊开口就向东方月初借火,还点名要东方灵族的灭妖神火。 其他人很是意外。 石岚洲:“兄台是东方灵族的?” 之前,东方月初捂马甲捂得很紧,练道盟的新人大会,他都是向赤前辈借的火。 所以旁人并不知道。 见他身份被拆穿,面对众人的目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东方月初额头有一滴冷汗渗出,顺着脸颊滑落,他紧紧地捏住垂落在肩头的那一缕头发,声音略显矫揉造作。 “本人只是喜欢保持低调而已,难道这样也不可以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仿佛在向对方解释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单纯地想要避免引起过多的关注。 好一朵纯洁无瑕的小白花。 他捏诀施法,放出一团火。 “所以火中取栗的火,是灭妖神火!” 风庭云神情变得纠结。灭妖神火,在世间异火的排行中很高,不仅对付肉体强悍的妖有奇效,对人类的伤害也挺大啊! 她顶着断条胳膊的风险,将手缓缓伸入其中去拿那颗烧的通红的铁栗子。 众人屏气凝神,默默的看着这一幕。 云殊暗中用灵力释施展幻术,透明无状的灵力在空中汇聚,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风庭云的胳膊,乃至其整个人笼罩其中。 那些人看到的是,风庭云忍着巨大的疼痛,即便胳膊被纯质阳炎烧成焦炭,也完美的将铁栗取出。 风庭云感觉上是,她刚刚由生到死走了一圈,冷汗沾湿了她的衣襟,中间几次三番差点放弃,可凭着一股意志,竟成功了。 “我,我,我成了。” 李鑫淼看着风庭云“焦炭似的胳膊”咽了口唾沫,感叹道:“真是个狠人!” 换作是他,他可做不到。 云殊对风庭云点头,表示认可。 “勇气,毅力,决心。你很不错。” 她随手一挥,撤去灵力,众人看到的是风庭云的胳膊,在转瞬间就恢复如初。不由,开始纷纷感叹云殊的手段高超。 风庭云:“我自是很不错!” 三日后。 李森壵发明了新的由竹子制成的篮状法器,轻松完成“竹篮打水”的任务。 东方月初用了特殊的火道手法,让灵火沾锦而不燃,慢慢汇聚成花形,完成了“锦上添花”的任务。 王权富贵凭借强悍的王权剑意,竟将水的流势生生掐断,改变了所有人眼中的常识,完成了“抽刀断水”。或者说抽剑断水。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这一次通过的人数达到十人。 另外被淘汰的八人,也输得心服口服。一是,大多数的世家弟子自有世家风骨;二是,王权家的那两个“火中取栗”和“抽刀断水”也是不轻松的。 火是纯质阳炎,栗是千斤铁所做。 王权家那小师妹能完成,足以见得,她并不是千恩万宠的大小姐。 抽刀断水更是违反常识。王权富贵能以强悍的实力改变,也是他们所不能及。 这两人都是和云导师出自王权府,足见其并未徇私。他们自是不好计较什么。 待那八人离去。 云殊看向屋中剩下的人,发布考验心性的任务,让他们每人在七天内,做够一百件好事,并写出一篇“心得感悟”。 咳咳咳,她这是为了让“小崽子们”更好的感悟人间,完全不是为了自己的功德值。 有些心虚怎么办? “去吧!我相信你们。” 皮卡丘~~ 东方月初举起手,不合时宜的提问:“只要好事,就可以吗?无论是帮助人,还是帮助妖族?” 看似诚心诚意的发问,实则另有乾坤。 他害怕在场的人,有些把“杀妖”也算作“做好事”里面的一种。 还美曰其名:惩恶扬善。 云殊自是看出对方的小九九,正好她也不想担这群人杀妖或者杀人,产生的业力。 便又加了两句,“期间不得以任何形式,残害或协助他人残害生灵。否则,会被直接淘汰出局。” 赤沙陷不理解。 “人族就算了,但妖族也算生灵吗?妖即是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便是有那么几只帮助人类的,也是凑巧,肯定是心怀鬼胎,想借此骗取人类信任,做下更恶的事。” 他老早就想说了。 这是道盟大多数人的观点。 亦是肖家前百年就算冤枉再多人,也能屹立不倒的原因。 云殊却不管那么多,听她的课,自是要按她的规矩来。 她板起脸来:“道法自然,所有生物存于世,都有其各自的缘由。你这般说,便是还不明白“道”之一字。” “你若是不想,觉得我没能力教你,可以不参加考验,继续追求你之前的道。” “原来道法自然是这般解释的吗?”在场中人,有人神情迷茫。 他们原以为是顺其自然的发展。 第21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 七天的时间,做百件好事,说简单也简单,是难也挺难的。 对于在世家中长大的天之骄子而言,他们平日里修行,练各家的道法居多,出来行走,也只是为斩妖除魔。 这七天他们三三两两为一组,分聚在各个城池中。 李家姐弟为一组。石家石岚洲和赤家赤沙陷叶玲珑一组。东方月初王权富贵风庭云一组。闻九杨添一组。 开始之前杨添是邀请过东方月初的一起,只不过被拒。 东方月初:“我还有其他事,这一次就先不跟你们在一起了。” 杨添:“……” 他发现王权富贵出现后,东方月初就特别热情。总感觉其中有什么猫腻。 闻九走过来,对杨添道:“既然人家另有打算,那咱们两个走吧!” 东方月初已经来到王权富贵面前,开始卖惨说,他没背景没家族势力没亲人,只是道盟中的一个三无人员 然打脸终究来的很快。 叶玲珑和李鑫淼,两人都很热情的邀请东方月初加入小团队。 东方月初低声对他们道:“你们来捣什么乱?”他可是有自己的计划的。 经过他的死缠烂打(大雾)。 王权富贵最后同意几人同行。 他也从东方月初的口中得知,他和他两个人竟是表兄弟的关系。 也是,东方月初,东方淮竹。 看来表弟随母姓。 云殊也没闲着,借着了解弟子,进行合适教学方案的借口,逐渐从各大世家老一辈强者中,探察出了面具团这个消息。 将之前的所有消息,一整合,也算还王权富贵父母年轻时的一个真相。 年轻时的王权霸业,意气风发,结识了李家,牧家,邓家,杨家,姬家……道盟一流世家的年轻一辈顶级弟子。 他们一起隐姓埋名,戴着面具闯荡世界。不想最后遇见厉害的角色,十个人只回来了两个,而且李家二爷,还残废了。 至此之后,他大受打击。 云殊又前往了曾经的神火山庄,这里早已改头换面,变成了富贵人家的庄子。 再之后,她去往从旁边镇子上,行走于各家的客栈和书馆,到处打听,算是勉强拼凑出神火山庄很多年前的故事。 二十年前,老家主东方孤月身死,其弟子金人凤继位。而东方家的两个小姐“东方淮竹”和“东方秦兰”,也失踪不见。 这其中有什么因果关联,旁人不知,但猜测却连绵不绝。 有人觉得是:东方家两位小姐失踪后,东方老家主,才气急攻心,导致其去世。 也有人猜测是:金人凤弑师夺位,夺取了老家主的功力,才能实力大涨。而那两位小姐,早早被其关进了地牢。 接下来便是,王权山庄倾全族之力上神火山庄求亲,王权家少主王权霸业纳金人凤的表妹“初日淮竹”为妾。 所有的线索一点点连起。 面具团,圈外,神火山庄变故。东方淮竹,初日淮竹,两位小姐失踪。还有如今的道盟新秀东方月初。 当东方月初甩开另外两位,独自在好客栈大快朵颐时,抬头就看见了云殊的身影。 她自顾自的拿了个茶杯,倒了一杯茶,目光幽幽:“吃独食,可不是好习惯啊~” 东方月初动作一顿,饭卡在喉咙里,他拼命去锤,缓了好一会才适应。 他猛灌了一杯茶水,开口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还专门挑这个时候。 云殊不废话,开门见山的问东方淮竹和东方秦兰的事情。“你将你母亲和你大姨的事,知道多少,都说说呗!” 东方月初面色奇怪:“你也贪图东方家的血脉吗?不应该啊!” 明明都有了那般实力了,还免不了俗吗?而且这人明明就知道…… 他心中暗自嘀咕。 云殊说着她调查出的事情: “二十多年前,东方老家主出事,二小姐东方秦兰失踪,东方淮竹改名初日淮竹,匆匆以妾室的名义出嫁,但王权家去倾巢出动迎亲,其排场不输于正妻。” “王权山庄的竹林,爱妻的墓碑。” “王权霸业唯一的妾室,唯一的子嗣。一个生产而死,一个沦落为道门兵人,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同寻常。” “你说是不是?” 她目光看向对面的东方月初。殊不知她打听到的,远比东方月初知晓的要多一些。 东方月初在母亲的影响下,一直以为他大姨是被强抢为妾的,认为王权家主,是贪图东方家血脉。如此看来倒是不同。 “是有蹊跷。”他点头认同。 云殊神情奇怪:“你不知道吗?” 东方月初道:“我母亲只告诉我,卑鄙无耻金人凤,趁火打劫王权家。她只说过,我大姨是为了掩护她逃走,才身陷囹圄。” 其他的他知道的很少。 之前的岁月,在涂山和妖仙姐姐学习一些法术,后面下山几年都用来结识好友,发表论文,试图改善人妖关系。 听对方这么说,云殊的眸中有些失落。 东方月初突然笑了,很是爽朗:“既不是贪图对方血脉,那想必是贪图我表兄吧!”一副“我懂,我懂”的样子。 “我!罢了,随你怎么想。” 云殊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她当然不会对任何人透露底牌。系统存在,任务进展,还有诛仙剑奖励。 这让东方月初,更加确定心中的猜测。他只当是女孩子害羞。 云殊见对方也不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也不再多言,起身就朝外面走。身后传来,东方月初的声音。 “这是要去找我那富贵表兄吗?” 东方月初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客栈的门口,再看向桌上的食物,继续大口朵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待他吃完后,又找到了表弟,和表弟的小师妹,三人一起继续帮扶任务。 云殊回到了道盟为她准备的房间。 她坐在凳子上,指尖沾水,在檀木圆桌上,画起了线,很快她心中豁然开朗。在当天晚上就将所有消息传递给王权富贵。 之后的时间,她就在房间内,用法力查看“做好事小组”的行踪。 其中闻九杨添他们运气爆棚,在第四天,抓住了一批拐卖人口的犯罪团伙,成功解救一百六十八名孩童。 再加上前两日积攒的,早已达标。 炼器达人李家姐弟,通过发明改造一些器物,为很多普通人带来了便利,成为第二组超标完成任务的人。 第22章 树妖 这一天,他们完成了三十五件好事。 帮老人扶货物,帮妇人找到丢失的耳环,帮小孩找亲人,又教训了集市上的恶霸和流氓,还…… 找回孩子的那位男子,身着布衣面容淳朴,并不是什么富贵家庭,在多番感谢后,却主动提出,要给他们百文钱作报酬。 东方月初不想辜负他人一片好心,正要接过来,揣兜里,却听他便宜表兄拒绝。 王权富贵推拒道:“不用。” 那中年男人面露难色:“少侠可是看不上这点钱,但这可是我三个月的工钱了。” 王权富贵颔首:“你若真过意不去,那么只需在他人需要帮助之时,力所能及的也伸出援助之手便是。” 兼爱,兼济天下之人。 云殊曾告诉过他,这世间并非恶念和疾病会传染,情绪也会传递,爱更会。 风庭云投去赞赏道目光,语气骄傲道:“师兄真是有格局!” 这完全超出了东方月初的认知。 看起来一本正经的表兄,传说中的道门兵人,居然会去做这些小事,还拿捏的如此好,想必也离不开那位殊姑娘的调教。 王权富贵感觉到,旁边人的视线,不由转过身去:“月初表弟,你这么看着我,是我背后有东西吗?” 东方月初连忙道:“没有,没有。只是有些意外,你能明白这么多。” 那位中年大哥将钱收好,朝他们再三道谢后,方才带着孩子朝着家里的方向而去。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东方月初觉得除非他们帮过的人,再去帮其他人,要不然按照一天做三四十件好事的进度。 继续如此下去,七天的时间,根本就完不成任务。得另外想些办法才行。 时至深夜,街上已不见人影,他们三人才返回早就定下的客栈内歇息。却听到客栈中的食客,谈起镇外出现了妖怪。 “听说是一只树妖,以人血为食。已有不少过路之人,都遭其毒手。” “可不是吗?我有个亲戚从远处而来,目前还在医馆抢救呢!” 他们三人对视一眼。 东方月初上前打听了具体的信息。 得知那只树妖有千年修为,位置在城郊处的乱葬岗,但它似乎是害怕引来道盟高手,所以一般只吸血,不伤人性命。 他们三人决定过去看看。 半途之中,一只浑身闪烁着青色光芒的灵鸟从天而降。它轻盈地舞动翅膀,优雅地绕着王权富贵盘旋了两圈。 然后,这只灵鸟像是找到了目标一般,稳稳地停落在他的面前,最终变成了一张写满了字的宣纸,飘在空中。 王权富贵伸手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内容后,原本毫无表情的脸上,不由流露出一分笑意。原来她并未忘却。 向王权府其他长老打听,向毒娘子打听,来到道盟后,又向其他世家的老一辈打听,不久前,还亲自去了神火山庄…… 从这封信中,他也明白了,父亲急功近利的原因。血海深仇,都是命运弄人。 看完之后,他将信纸折起。 东方月初看见王权富贵将书信珍而重之叠起来的动作,不由开口调侃道:“什么东西啊!还神神秘秘的,不给我们看,难不成是哪家的小娘子,给你写的情书?” 听此言论,王权富贵耳根一下子红了,口中却道:“休要胡言!”步子快了几分。 风庭云叹了口气,接着跟上。 在远处的云殊打死也想不到,她送的信会被别人看见,毕竟都这么晚了。这个世界的修道者,没有经过灵力强化精神和灵魂,那可是要休息的呢。 说话间,王权富贵他们已经到了地方。 在乱葬岗,月光的照耀下,大树的枝叶华茂如盖,却泛着隐隐血光,发出刺鼻的腥味,让人不禁作呕。 再靠近一点,他们能看清隐藏在大树中的那双幽绿色眼睛。那双眼眸宛如深潭一般,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十人合抱的大树,在黑棕色的枝干处,都画着一张张人脸,或喜或怒,栩栩如生。 “道士?”树妖的声音低沉而干哑。 它伸出长长的藤蔓,试图将面前这三人困住,向以往吸那些路人一样,并吸走他们身上的大半血液和修为。 呼,呼。 狂风刮过,三人快速向旁边跳去,躲开树妖这一击。 王权富贵拔出背后长剑,“唰唰唰”的几下,快速斩断了旁边的藤蔓。在此刻的他出手,还是留有余地。 即便这妖看上去,很像修行邪术,特别十恶不赦那一种。 直到树妖发出接连不断的攻击。 小师妹的剑,斩入树妖枝干上的人脸处,忽听惨呼一声,血红色的液体溅岀。 “植物妖的血不应该的墨绿色的吗?” “怕是这妖吸的人血,炼的邪术。” 王权富贵面色沉沉。 东方月初看着这副场景,有些怀疑客栈那些人话语中的真实性。他用纯质阳炎将树妖的主干烧出一个洞。 里面竟是一具完全的人类枯骨。 灭妖神火,纯质阳炎。 树妖疼得哇哇大叫,这时候它才发现来者竟是道盟的顶级高手,立马打起了退堂鼓。它跟人似的,把粗壮的树根从地里拔出来,拎着就想开溜。 然它往哪边跑,哪边就出现了烈火。 火克木,更何况是纯质阳炎。 它抬头看了看长着蟑螂须的年轻道士,树枝一弯,模仿人类跪地求饶的样子道:“三位大侠饶命啊!我愿意献上三枚八百年的灵果,给诸位增加修为哦!” 树冠最顶端,开出了三朵红色的花。 花中浮现出三颗外表晶莹剔透,里面一抹红的果子,十分好看。 王权富贵和风庭云没去拿。 便宜不占王八蛋。 东方月初用神火将三个果子烤了一遍,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后,自己咬了一口,方才递给另外两人。 “神火烤过,没毒的,放心食用。” 八百年的果子,并不多见。 王权富贵:“多谢。” 东方月初笑了笑。 风庭云也拿过吃了起来。 味道的确不错。而且体内的灵力也在节节攀升,修为应该是上涨了不少。 树妖心里在疼的滴血。这三果子,可需要它吸三百人血液,才能凝结出来啊! 它小心翼翼的看着他们:“既然三位收了我的东西,那我可以走了吧?” “不可以哦~”东方月初笑着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他一副为对方着想的语气。 “道盟的高手还有很多,你继续作恶的话,肯定会被人抓住。不如弃恶从善,改以天地灵气修炼。” “是是是!”树妖答应的爽快。心中只盼着这些道士能快些离开。 “那么,走吧!”东方月初朝它摊手。 树妖:“???” 东方月初:“随我们去道盟或去涂山,等你什么时候能洗净这一身的凶煞之气,什么时候就可以离开。” 树妖:“!!!!” 它都献出果实了,怎么还需要去那些地方吗!涂山,道盟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涂山红红身为四大妖皇之一,听说在她的地盘,容不得丝毫动乱。到了那里,它还怎么修炼?道盟更是…… 活不了,绝对活不了! “不!我不去!” 树妖将根系紧紧的扎入地下。 东方月初亮出纯质阳炎,威胁道:“那么就别怪我了。” 树妖立即识相:“那我选择去涂山!” 第23章 此方天地由来 树妖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于是化形成了一个长相凶恶的刀疤脸男子。东方月初将他带到涂山,交给涂山容容。 “容容姐,麻烦你了!一定要将这妖教成一个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阳光妖!” “少废话。难得回来一次,你真的不见见姐姐?”涂山容容目光有些怀疑。 东方月初叹了口气。“我也想啊!可是……妖仙姐姐的理想还没完成,我更应该去努力的。” 他想疯了好吗?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聊了一会后,东方月初将树妖往那一丢,离开之前,还抽空去妖馨斋,赊了根最新口味的冰糖葫芦。 “唔。还是妖馨斋的好吃。” 他咬下一颗山楂果,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继续往之前的镇子而去。 石岚洲赤沙陷叶玲珑,是第三组完成的。石家和赤家还算颇有家资,他们分点开设了粥铺,为过路旅客提供便利。 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这最强组合,反而是最晚完成的。到了第六天,东方月初用在涂山学的疗愈术,到处为世间伤残者治病。 第七天,所有人再次返回道盟。 云殊也真正开始授课,讲的不是五行灵气,而是修炼心法。《上清心经》,如何用体内的灵力,改善经脉,延长寿命。 当然在讲之前,她告诉所有人。 “这法虽能改善增强你们的灵魂,但可能会和涂山的转世续缘有冲突。”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你们寿命长了,生殖能力会随着修为的提升而下降。同时死后灵魂会碎成千万片,重新回归于天地。” 和空青有转世续缘的杨添有些犹豫。 东方月初举手问:“用灵力改善体质和灵魂后,人类的寿命能和妖怪一样长吗?” 云殊看了他一眼,有些不确定道:“以你的天赋,活上千年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能成仙,那就另当别论了。” 她说的很是保守。但千年的寿命,也足以让在场的人疯狂。 叶玲珑心直口快:“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要真活千年,那不是跟王八一样!” 李森壵抿唇而笑,李鑫淼哈哈大笑。 石岚洲目露向往之色:“要是真能活千年,人族的妖皇,未必比妖族的少。” 赤沙陷:“还不知是不是真的。” 若这人真有那么厉害,也不枉他们努力这么久。 基本上,所有人都没有把云殊后面所说的能成仙当一回事。他们更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有人三年成就大罗金仙(杨戬),有人五十年成就大罗金仙(闻仲)。 在他们眼中以为的仙人,就是密转中那金光闪闪的傲来国三少。 杨添还是问了出来:“若身负转世续缘,是否会影响修行此道。”若是可以,能在这一世,便和空青相守千年,倒也不错。 云殊没去过涂山,实话实说道:“转世续缘,我不清楚。但应该是不影响的。” 之后,李森壵,叶玲珑,赤岚洲,赤沙陷,李鑫淼他们都问出了各自的问题。 “仙人可会复活之术?” “法力为基,灵宝聚魂,再辅以功德之力,修其元神,最后用灵物当做肉体。” 云殊将太乙真人为哪吒还魂的事情,给他们讲了一遍。说起来,她觉得这桃园李家,倒真有一分哪吒的样子。 金砖,风火轮,火尖枪,乾坤圈。 她好奇的看向李森壵问道:“你们李家有混天绫和九龙神火罩吗?” 对方一头雾水,重复道:“九龙神火罩?混天绫?” 云殊想了两秒,开始描述:“混天绫就是一条七尺长的红绫,乃束体之宝,能自动捆绑敌人、改变长度。” 李鑫淼强行回答:“这东西我二叔有!” 云殊心中豁然开朗。 她再看向闻九和杨添。 毕竟封神榜中闻太师的职位就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也就是雷祖。而杨添的天眼更是对应了二郎神。 系统冒了个泡[对,宿主猜的不错。此方天地,乃是某一位按照封神中的故人,所捏造的小世界。] [妖死了灵魂会散,人死后会分魂,全因此间天道有缺,六道轮回不全。] [因世界体量较小,也无法承受修士飞升。故而没有仙人。] 云殊点了点头,了解完一切后,她也歇了再问下去的心思。在回答完所有人的问题后,她用空气当幕布,画了一张筋络图。 开始为众人讲:灵力在体内的周天运转方式,以及人体中的奇经八脉。 “你们先感受一下。” 李森壵提出疑问:“我们所修炼的灵力各不相同,按照这种方式修炼,不会对产生影响吗?” 她以为,他们要先学凝聚五行灵力,才能进行修炼。 “灵力的种类,同质而不同源。” 云殊想了一瞬,很快举例道。 “就好像你中午无论吃的是烤鸭,还是竹筒饭,都不过是为你身体提供能量的食物而已,并不会影响你的肚子。” 消除顾虑后,所有人开始闭目打坐,尝试调转体内灵力,往筋脉的方向而去。 第一个睁开眼睛的是东方月初。 他小时候曾看到过东方步,母亲,还有金人凤三人用灵力强化身体,或者说金焰护体。在涂山的时间内,他也曾尝试过,直到十二岁方才成功。 来到道盟后,他也发表过相似的论文。 但灵力附着于经脉,与体内周天运行,这种修炼方法,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所以浪费了些时间。 第二个睁开眼睛的是闻九,他读过东方月初的论文,并进行过尝试。虽未成功,但也有所收获。 一天能够领悟的也就两个。 日暮西沉,不知是谁的肚子“咕”的叫了一声,剩下的人纷纷睁开了眼睛。 “哎呀!这根本就练不成嘛!” 打坐了一整天却没什么头绪,叶玲珑的神情烦躁的抓了抓红色的卷发。 闻九道:“心乱了,自是练不成。” 看他如此气定神闲,叶玲珑狐疑道:“难不成,你成功了?” 闻九高傲的点了点头,“还可以,只是勉强运行了两个周天。” 叶玲珑,李鑫淼立即凑上前,向对方询问成功的秘诀是什么。石岚洲和赤沙陷虽装作不在意,但也在旁边竖起耳朵听。 东方月初见他们都去恭维闻九,觉得这些人没什么眼力劲,他走到王权富贵身边,故意大声道。 “王权表兄,其实秘诀就两个,不过是静和细而已。” 心静才能感知灵力运行,将灵力分的足够细,才能让其附着于筋脉处流走。 云殊赞赏的看了东方月初一眼。 她属实没想到,平日里看着不太正经的人,竟有如此细腻的心思。 接着,她又补充道: “灵力并非越多越好,就好像铜钱和金子的区别,你们要试着将体内的灵力压缩,压成一丝,使其更加精纯。” 云殊我众人解释了质和量的区别,并让他们先学会分灵力,待到熟练到将全身的筋脉的淬炼后,方才教他们下一步。 第24章 言传身教 当天晚上,云殊在自己院中练剑。 想她辛辛苦苦一整年,每天都抽出两个时辰去练剑,隔几天就去找专家教导,也不过是堪堪从“剑道入门”到“剑道菜鸟”级别。 真是…… 越练越郁闷,云殊索性收了剑,将神识投向王权富贵那边,发现对方也没有睡觉。 见此情景,云殊心念一动。 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水波一般在原地悄然消失不见。 下一刻,当她再次现身时,已经来到了王权富贵身后。借助着微弱昏黄的烛光,她微微俯身,想要看清少年手中拿着的那本书,但尚未等她看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 对方便已察觉。 “谁!” 王权富贵侧身目光警惕,待看清楚那熟悉的面容后,全身的戒备放了下来。 他道:“可是来找我练剑的?” 云殊点头承认:“嗯。是的。”又问道:“我一直来麻烦你,你会嫌我烦吗?” 她眼睛快速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本书,看封面应该是一本关于涂山那边的游记。 王权富贵言简意赅:“不会。” “你好像变强了。”他想着,今日少女的出场方式不同,像是隔空出现的。 云殊闻言嫣然一笑:“我帮助他人,他们就会对我产生感激,这份情感,亦可以转变为灵力。” 她为他讲述,世间不仅只有灵力可化作能量,感激,信仰,亲情,友情……诸多情绪,通过功法的运转,未必不可用。 而且王权剑,不单是灵宝,之所以厉害,更是因为很多人将希望寄托于其中。 王权富贵心中了然。 前几天,云殊让他们去做好事,不仅是为了考验所有人都心性,更是为了让他们。能更好的感知情绪。 “倒是让你失望了。” “没关系,慢慢来。” 云殊也没想过,让他们一下子明白其中的深意。毕竟她自己都弄不太懂。 “先不说这些了,你现在闭上眼睛,不要抵抗。” 王权富贵虽然心中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并顺从对方的要求。没有丝毫犹豫,他闭上双眼,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一股清凉之气从额头袭来,如同一股清泉般流淌而过。 紧接着,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时间和空间似乎都失去了意义,一切变得虚幻而迷离,最后落入一片黑暗。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出现了一抹白色光芒,若隐若现地闪烁着。 但王权富贵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它所散发出的温暖熟悉的气息。他朝着那抹白光的方向不断前进。 少女的声音响起:“跟着。” 那白光指导着王权富贵走了很久。细思片刻后,他明白了,这是白日里,她画的奇经八脉的筋络图。 后面越走越快,越来越顺。 云殊见王权富贵已经熟练,正想将神识抽出来时,却发现她动不了了。 她心中不由诧异万分,想告诉身后的王权富贵,让他别靠近,也张不了口。 王权富贵见那白光不动了,便上前将其握住,突然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触电”一般,涌进四肢百骸。 房间内的灯火还在跳动个不停。 混沌珠满意的看着眼前那一幕。 怎么说呢! 要想从一个世界抽功德之力的话,除了做好人好事外,还得宿主留下一个相关的东西。比如说:血脉相连的子嗣。 它这是为了彼此着想。 一炷香后。 云殊从对方的神识世界中逃出。 王权富贵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名女子娇俏动人的脸庞。 此刻她双颊微红如霞,宛如熟透的水蜜桃诱人;身躯则软绵绵地斜倚在他的胸膛之上,仿佛失去了所有支撑力般柔弱无骨。 那双杏眸中眼波流转间闪烁着潋滟光芒,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情意。 他看着这样的云殊,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你没事吧。” 少年的声音有些低沉干哑。 云殊闭目缓了一会,平息灵体的异常。她现在连说话都不敢,就怕发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声音。 系统这时给她科普道[神识往往比身体更加敏感,敏感到牵手的感觉,便是相当于身体上的交融。] 房间静谧许久,久到王权富贵以为云殊睡着了,正要将人抱起,放在床上,让对方睡得舒服一点。 却见少女忽的睁开眼睛,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脖颈处,狠狠咬了一口。 云殊咬完王权富贵后,一股懊悔感涌上心头。她不禁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意识到对方其实是无辜的,是自己用神识去引导他,才导致产生这样的结果。 她又下意识的舔了舔,一股腥甜的味道,蔓延至口腔。 王权富贵浑身一怔:“你……” 就算他再单纯,再不谙世事,心中也明白,他们这般做是不应该的。 在胸腔中,那颗许久如湖水般平静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扑通,扑通”。 他抱着少女的手臂不由又紧了些。 云殊深深呼出了口气,语气平缓,眼神恢复了清明:“你把我放开。” 王权富贵微微抿唇,即便是心中有些不愿意,但他还是放开了少女。 云殊看着眼前的人犹豫良久,最后问了一句:“你想让我负责吗?” “负责?”心思单纯的王权富贵,目前还不懂,这两个字,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代表着什么。 “没什么。”云殊收起了心思,用灵力抹去了对方脖子上的印记。 她垂下眼眸,遮住眼中的情绪对王权富贵道:“今天晚上,你就在看书,什么也没发生,我没来过。” 来时无影,去时无踪。 “你不练剑了……”王权富贵还没说完,少女已经消失不见。 他取下发冠,脱下外袍,走过去将房中油灯吹灭,屋中陷入一片黑暗,思想却越来越清醒,毫无睡意,便在榻上打起了坐。 体内法力按照云殊刚刚教的方法周天运转,尤为顺利,甚至法力总量都有所增加。 一圈,两圈,三圈……八十六圈。 天色渐渐放明。 第25章 杨添之事 云殊回去就问了系统,刚刚她的神识在王权富贵的识海中不能动的事。 系统[叮!你呼叫的用户,不在服务器。请稍后再呼。] 面对系统的敷衍,云殊气急,但又没有办法,只能先将这件事放在一边。暂时先翻开放置在一旁的《符禄入门》开始看。 最近一段时间,她听旁人说:书写符纸可以锻炼精神力。 更何况道盟的《千里追位符》还是挺有意思的,但凭凡人之身,朱砂和符纸,就可以达到缩地成寸的效果。 至于那些世家弟子?云殊觉得昨日的教学够他们练很长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写了七天。 学习ing…… 当世家弟子照常去上课时,却见教室门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七日后开启授课,请诸位自行摸索,互相帮助,将灵力贯穿全身筋脉。 东方月初伸了个懒腰“哎呀——”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他决定回去补觉。 眼见有人拦在面前,向他请教灵力的运转方式,他也毫不吝啬的从怀中拿出,昨夜写好的东西交给那些人。 “这就是我所有的心得了!你们好好领悟,争取早日灵力贯体。” “我看好你们哦~” 他冲众人做了一个鼓励的动作,接着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四日成功了两人。 李森壵是上午,成功引动灵气,附着于经脉上运转。风庭云是下午成功。 第五天,石岚洲成功。 第七天,卡着这最后的时间,赤沙陷和叶玲珑成功。 而杨添不知道为何,一旦静心第一眼看到的不是体内的灵力,而是团粉色的东西,那些因缘会。之前他还为领悟了这个沾沾自喜,却没想到如今倒成了禁锢。 看着之前实力不如他的人,一个个都成功了。心中不由觉得烦躁,更是难以静心。 他开始想空青。 如果她在的话,应该会有办法帮他。 这个念头一产生便难以消融。 待到第八天,众人去上课时,他心静不稳,心中源源不断产生黑色的东西。因此所有人都到了,唯他还待在房间。 东方月初心中不安,神色凝重的看向众人:“杨添怕是出了事。” 要不以杨添的性子,不会不来。 “要不要去看看?”闻九提议道。毕竟也算是“同门”一场。 也有人看热闹,赤沙陷笑着道:“会不会是因为没能成功,所以没脸来?” 李鑫淼却道:“没成功算什么?我也没成功啊!再说你还不是卡着时间才成。” 赤沙陷瞬间不说话了。 这李家的小子,真会挫人痛处。 云殊扫了在场之人一眼,见他们很多人赞同去看杨添,也说道:“既是如此,那么大家一起去吧!” 路上她教导众人:道门之间应该友爱互助,减少不必要的猜忌,这叫同门之谊。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杨添院落而去,正好碰见对方出门,只是他的情况很是不好。浑身冒着磅礴黑气。 李森壵,石岚洲,李鑫淼,赤沙陷如临大敌,他们握着身上的法宝,只待情况不对,就立即出手。 云殊神情有些迟疑:“你这是,有了心魔?”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她上前用灵力将对方的灵脉封锁。在这期间,她察觉杨添身上的东西,有些像黄风岭那只黑色狐狸的手笔。 不同的是,这些太弱了。但位置很关键,它们攀附在杨添的魂魄之上。 若贸然动手,恐会伤人魂魄。 杨添身上的黑气霎时间消融。 “多谢。” 云殊笑了笑:“不用谢,我只是将你体内的东西,暂且进行封印罢了。真要战胜消除这东西,还得靠你自己。毕竟你的魂魄太弱,我不便直接出手。” 王权富贵看看杨添又看向天空,他能清楚的看到,对方身上有两根线,两根都为红色,但其中一根染了紫黑之气。 其他人好奇什么是心魔。 云殊为他们解释。 心魔是修仙路上的阻碍,成功突破心魔后,道心和修为都会有所提升。但若是被心魔蛊惑,会坠入魔道,成为恶人。 李森壵若有所悟:“是那种修炼方式的弊端吗?”毕竟以前从未听过“心魔”一词。 王权富贵:“也未必是弊端。世间有阴便有阳,有善便有恶,本是如此。” 这点东方月初颇为认同。 他从小尝尽世间冷暖,金人凤和虎鹤双仙,西门吹沙他们是恶人。但自己的父母又何尝不是人族?更别说木蔑和闻九他们。 便是苦情树,也有黑暗面。强如妖仙姐姐,也有难以完成的事情。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叶玲珑:“别说这些没用的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帮助杨添。” 王权富贵皱眉,语气很是不解:“你们看不到吗?他身上有两根红线。” 云殊面露诧异,再次看向杨添,语气凝重:“你是说,缠在他魂魄上的那个?” 虽然她看不见,但格调不能落下。 同时她在心里问系统:那红线是什么东西月老的红线吗? 系统答道:[差不多。但那是苦情树转世续缘的姻缘线。宿主这世未感悟情力,有些东西自然是看不见的。] [如果宿主想查那两根线的源头,也是可以的。请支付二百积分。] 云殊:……奸商啊! 其中一根不需要吧? 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一个链接苦情树,另一根连接续缘对象。 王权富贵回云殊刚刚的话:“自然。” 东方月初很是意外,云殊实力强横,能看到苦情树都红线就算了。但王权富贵既很少出门,又不是红线仙,是如何看见的? 杨添见瞒不住了,便索性将他和空青的关系说了个大概:“我的前某一生,也在苦情树下有过转世续缘。” 他低头不敢看在场其他人的眼睛。 有人却拍上他的肩膀,爽快大笑:“你小子藏的挺深,我说新人比武大会那天,你为何追妖而去。原是如此!” 是叶玲珑,她觉得杨添挺潮的。 石岚洲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了。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闻九神色复杂,同样没多说什么 。 风庭云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亏大家还那么担心你!原来是你早就和妖怪勾结上了!” 她觉得能让同伴身上冒黑气的妖,定不是什么好妖。话说的也就没有那么好听。 东方月初反驳:“这怎么能叫勾结呢?” 风庭云反问:“怎么不叫勾结?!” 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开始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起来。 有人安慰出声道:“毕竟相识一场,想必风师妹也是担心你,才会说出这般话。你不要往心里去。” 杨添摆手道:“没事的。” 人和妖的关系,他从小就知道,那次新人大会之后,更过分的话,他都听说过。 云殊没花积分,只是看着杨添,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他主动带他们去,她保证所有人不伤害他的爱人;二是,他们自己跟着“线”去找,至于会做什么就不一定了。 经过几次的相处,东方月初明白少女也是个心善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乱杀无辜的,但杨添不知道。 “你不要如此吓他,要知道杨兄胆子小,再把黑乎乎的东西吓出来就不好了。” 第26章 涂山 杨添最后还是选择带众人找到了空青。 众人御器飞行,来到一处伸手不见五指的山洞中,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只见一只身穿青白色衣衫的竖耳狐,被黑色的藤蔓绑在那里山洞中间,面容疲惫,身上鞭痕累累,看起来触目惊心。 “空青。” 见到这副场景,杨添当即就忘了来时的目的,只剩下心疼,他快走数步上前,想为心上人斩断那黑色藤蔓的束缚。 空青听见爱人的呼唤后,缓缓抬头,看见了杨添身后的十个道盟中人。 她并不觉得,这些人能战胜“姐姐”。 “快走啊!”她声嘶力竭的喊着。 杨添抚上空青的脸颊,眸中哀伤:“你明明也是身不由己,为何还要装作这副恶狠狠的样子?赶我走呢?” “如果我死了,你不是还会有下一个续缘对象吗?”他如此道。 虽说如此,但空青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心中依旧很难受,和第一世的爱人相似却又不同。 她不想承认,自己爱上了杨添,不仅仅是因为对方的前世。 她只道:“你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杨添语气肯定:“来得及。” 李鑫淼:“这位妖精姐姐可能不懂。今日杨大哥带来的可是特别人物。” 云殊看向其他人:“你们开始行动吧!” 王权富贵凝出王权剑意,只两下,就将绑着竖耳狐妖双手的藤蔓斩断。 东方月初开始使用斗转星移,快速为空青疗伤。话说,这位正是涂山的叛徒。 经常违规操作不说,还试图帮凤栖,坑他的妖仙姐姐。但…谁让这家伙命好呢! 李家姐弟拿出飞舟法器。 空青强撑起精神,打量着道盟那些人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她并不认为,他们能逃出去。路上一定会遇见“姐姐”的。 李森壵:“涂山,解铃还须系铃人。” 空青瞳孔一颤,没有说什么。 而在远处找寻仇恨能量的凤栖,也感觉到她那双胞胎妹妹的异常。正在全力赶来,于半个时辰后,来到了李家的飞舟。 她动用黑暗苦情树的力量,铺设幻境,欲在此间与众人展开一场战斗。 但这念头,在触及曾在黄风岭见过的那两位,就立即压了下去。 这两活阎王,特别是那女的。 简直是专门来对付她的! 云殊上下打量了一番,这只狐狸,语气中意有所指:“啧,不过一年,你这段看起来很努力,又攒功德不少力量啊!” 凤栖:“!!!” 她很意外,但不敢拿性命去赌那傲来国三当家会不会再次出现。 云殊拦住了要出手的其他人:“我虽答应了别人不伤你性命,却没有答应,不毁你根基,给你十秒逃跑的时间。” 凤栖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接着没有丝毫犹豫,转身便跑。 被杨添抱着的空青:…… 因为在王权山庄的那次,云殊只说了和剑冢众人的交手,和被困了三天的幻镜。 因此东方月初并不知道,黄风岭事情的真实始末,所以他不明白:“你做了什么?她怎么这般害怕你?” 云殊并没有给他解释: “就是弱者对强者的畏惧罢了。” 东方月初心中猜测:在黄风岭的幻镜中,这人绝对胜了,而且还可能成功将对手打个半死。才导致那只狐狸如此。 叶玲珑他们只感觉自己睡了一觉,很快飞舟就停在了涂山境内。 而涂山红红一早就察觉到,有不少人类强者朝她涂山而来,便早早守在城门处。涂山雅雅也跟在姐姐身边。 但当他们见到东方月初。 涂山雅雅怒气冲冲:“臭蟑螂,我们涂山对你哪点不好!好啊!你加入一气道盟不说,居然带人类来进攻我们!” 东方月初率先下了飞舟,开口解释:“雅雅姐,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过来帮朋友治病的。” 涂山红红疑惑:“治病?” 东方月初将杨添的病,给涂山红红讲了一遍。说开了,所有人便都知道,是空青的姐姐凤栖搞的鬼。 闻九看东方月初和涂山的狐妖,如此相熟,心中划过一道了然。 叶玲珑则表示:“既然大家都来了涂山,那么东方兄得尽尽地主之谊,让我们好好逛逛才是。” 东方月初愣了一下,然后爽快答应:“当然没问题!” 第一反应,他心疼自己的钱袋子; 第二反应,这些人都是道盟世家中未来的一辈,他们对妖怪的印象好了,未来实现人妖和平之事,更会十拿九稳。 期间花的钱,或许可以先赊账,之后再去找容容姐进行报销。 涂山雅雅奇怪的看向东方月初。 这家伙,平时不是最小气了吗?何时这般大方了。 杨添和空青也从飞舟中走了下来。 空青神色平静,向涂山两位当家行礼:“红红小姐,雅雅小姐。” 涂山红红没有多说什么,只淡淡看了空青一眼,就转身往城中而去。涂山雅雅尽管不悦,但也没动手。 她只道:“臭蟑螂,管好你的朋友,别让他们在涂山城闹事!” 道盟一行人进了涂山城。 第一站,先去了苦情巨树下。 那是一棵需要整整三十个人张开双臂,才能环抱过来的巨大树木,宛如一座直插云霄的粉色巨塔,静静地矗立在大地上。 它那粗壮的树干傲然挺立,承载着岁月的沧桑和生命的力量。繁茂的枝叶,遮蔽了阳光,给周围带来一片清凉。 四只竖耳狐妖,在苦情树的周围,负责打扫掉落下来的绿色叶片,粉色花朵。 东方月初在一旁为众人充当向导:“这就是涂山之基,苦情巨树。数百年间,无数相爱的人与妖,都相约在这棵树下续缘。” 他说着,就有一对恋人走来。 猫妖和人类道士。 原本还有说有笑,但当那人看见苦情树下的其他人后,面露诧异,脚步停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开。 猫妖不解的看着爱人:“怎么了?” 那人上前几步对石岚洲行了个礼:“石师兄。”他是石家旁支的一位弟子。 如今人妖关系紧张,他和心爱的妖来此续缘,也是犹豫许久之后,才做的决定。 石岚洲淡淡点头,许是明白这位“族弟”的顾虑,他看向身边同行的其他人,见他们都没说什么,便道。 “现在在涂山,你想做什么便继续吧。” 人都是随众的,他可不想成为异类。 那石家弟子得到石岚洲的允许之后,才向着猫妖走去。 猫妖和他在苦情树下,缓缓跪下。 猫妖:“苦情巨树啊!你听得见吗?我愿意用我们相识相知的记忆,和半数妖力来起誓。让我们,来世相见吧!” 石家弟子:“我愿意。” 一人一妖深深拜下。 这一刻,王权富贵看见了一条红线从树中延展而出,牢牢绑住许愿的猫妖和道人。 这是转世续缘仪式已成。 旁边传来了鼓掌声。 是李鑫淼和叶玲珑。 “原来人和妖的转世续缘,是如此啊!” 旁边的竖耳狐妖,见他们一行人对转世续缘感兴趣,就笑着为众人进行了介绍。 “妖百年一岁,人百年一生。” “人撒手人寰,妖苦苦等待,为了解决此事,让爱能够延续下去。” “妖只需要带爱人来此处,共同向苦情树起誓,以相爱的记忆和部分妖力为祭品,再借狐妖之力把此法宝一分为二。 “人类手持半个法宝死去,法宝就会随人的灵魂一起轮回转世。” “转世的人会带着半个法宝出生,出生之后,借助红线仙的道具和力量帮助,让人和妖恢复前世的记忆,达成连理。” “诸位如果有相爱的妖,也可以带她\/他来此处,进行许愿哦~”她笑容和煦。 赤沙陷指向空青和杨添,问这只狐妖。 “那这两位怎么回事?他们进行了转世续缘,都相爱了。然……杨添身上还冒出一些黑乎乎的东西。” 云殊上前为杨添解开了灵魂上的封印。 霎时间,苦情树上的厄喙兽受杨添身上情感影响,不断飞身而下,想要吃掉他身上的情力,以壮大自身。 然它们都撞在了透明的玻璃罩上。 云殊缓缓收回灵气,看着地上一堆青色的小虫子:“你们的树该除虫了。” 旁边的几只竖耳狐妖,纷纷为眼前的那个人类少女的修为感到震惊。怕是连专业的除虫队,都没有这个速度。 这人族,应该有妖皇级别吧? 第27章 涂山大剧院(木偶戏) 第二站,东方月初带他们去往了涂山大剧院,看了里面最时兴的一部“人妖之恋”。很多人沉浸在故事的感情中,沉默不言。 看过很多话本子的云殊,却直打瞌睡,评价道:“故事烂透了,毫无新意,而且缺乏主观感受,人应该是复杂的。” 旁边有妖怪不服:“那你来讲一个!” 云殊挑眉,亲自为众人讲述了一段《梦粱录·百戏伎艺》 “余少能视鬼,尝于雪夜野寺逢一提傀儡翁,鹤发褴褛,唯持一木偶制作极精,宛如娇女,绘珠泪盈睫,惹人见怜。” “……”(省略三百字) “忽见火中木偶婉转而起,肃拜揖别,姿若生人,绘面泪痕宛然,一笑迸散,没于篝焰。 火至天明方熄。翁顿悟,掩面嚎啕,曰:暖矣,孤矣。” 出自宋·吴自牧《梦粱录·百戏伎艺》。 李森壵感叹道:“木偶也能成精吗?” 云殊当即道:“或许是那老翁的执念,更或者,真如传说所言:被爱的事物,都会挣扎的长出血肉,灵魂。” “被爱。”王权富贵有些恍惚。 东方月初看着云殊,若有所思:“竟能说出这般话,看来你经历的事情不少。” 云殊淡然一笑:“那话是我从别处听说的,故事也是。” “其他故事也有很多。人和仙《七仙女》,人和妖《白蛇传》,人和鬼《倩女幽魂》,皇帝和将军,妃子和妃子……” 她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看过的话本。 简直没有八百,也有一千。 旁人很好奇,她看那么多的话本,如今还有这么高的修为。他们累死累活也赶不上,很是不合理。 云殊告诉他们:“狐妖那通过苦情树,感知修炼情力。我修的是红尘道,从别人的故事中,得出自己的感悟,提升自身。” 当然这是她随便编的。 东方月初:“原来世上还有这种好事。” 旁边的妖怪嘴硬道:“我觉得,你这故事也不怎么样。” 云殊闻言,抬手卸下头上的发簪,轻轻转动手腕的镯子。 就在这一瞬间,黑暗如潮水般迅速淹没了整个涂山大剧院。原本明亮的灯光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无尽的漆黑。众人和妖怪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纷纷惊慌失措地四处张望。 然而,在这片黑暗之中,一个七八岁的稚童却渐渐浮现出来。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痴迷地盯着前方舞台上的木偶。 只见那木偶人衣着华丽,妆容精致,栩栩如生,随着台上傀儡师台操纵着手中的丝线,让木偶人做出各种各样的动作。他们配合默契,犹如一对天衣无缝的搭档。 稚童看的更是痴迷,回到家后,便向父母提出想要木偶的要求。孩童的家里并不算富裕,但随着他连续几天的不吃不喝。 父母终是省吃俭用,于一年后,去镇子上找木匠为孩子做了一个。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当初的稚童已逐渐成长为一个健壮的男子,他也已成为了傀儡师。 他整天带着木偶到处表演,一旦有钱,就为木偶刷漆,换更漂亮的衣服。 因此也没攒下多少积蓄。 以至于年龄到了,寻亲也难。 旁人见状对他指指点点,对此他也充耳不闻,一心专注于木偶。 台上,他轻轻挥动手指,木偶人便翩翩起舞;他微微一笑,木偶人也跟着露出迷人的笑容。观众们看得目不暇接,纷纷被这精彩绝伦的表演所折服。 中年父母已逝,即便如此,他也抱着木偶过去,给父母上坟。 他们带入了那老翁的视角。 …… 最后在一座破庙中,老翁指着那木偶道:我这一生落魄,都是被你所误,天冷了连衣服都买不起,贫寒到了这里,不如把你烧掉,于是便把木偶扔进了火里! 在场的众人\/妖想要去阻止,画面去如梦似幻,闪烁了一秒,又在缓缓的进行。 火中的画面,回到了老子年少,台上的木偶衣着华丽,妆容精美,在挥动水袖,翩翩起舞转圈。 同时台上响起了一首曲子。 《牵丝戏》 “没了心才好相配,没了你才是原罪。” 这一舞,舞尽了他们的一生。木偶和老翁的一点一滴。 一舞毕,视线又转移至破庙。 火中的木偶慢慢站起来,行至睡着的老翁身边,绕着走了两圈,恋恋不舍的蹲下身子 看了老者最后一眼。 又站起走到火盆前,她含泪微笑的对着那老翁,作揖,行叩拜之礼以示告别,仿佛活人一般,无怨无悔,化作飞灰。 火盆燃烧了一整夜。 第二天,老翁醒来,感叹道:真暖和啊!就剩我一个人了。 画面逐渐散去,众人\/妖,又回到了涂山大剧院,面色都表情无不复杂。 妖怪甲:“呜呜呜!太好哭了!” 妖怪乙:“就是说那木偶妖,为什么不带老人 ,来涂山转世续缘?呜呜呜。” …… 云殊变化出水镜,用簪子将头发盘好,看向之前嘴硬的妖怪,微笑着问道:“这很一般吗?” 妖怪不停的抹泪,哽咽的说:“绝品。” 东方月初轻声呢喃:“愿谁记得谁,最好的年岁。”他想起了和妖仙姐姐的初遇。 云殊左手掐诀,口中念咒,趁机用传言的术法,告诉在场的所有妖怪。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希望你们能从这故事中受到启发,对转世后的恋人,多一些宽容和理解。” “不要让他\/她,因你而放弃这一世陪伴他的亲友,落得和老翁一样的下场。” 她为众人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系统提示[恭喜获得八百功德点。] 这倒是在云殊意料之外,功德值如此好获得吗?弄得她都想留在这里,讲故事了。 这才半个时辰就八百进账。 可能因为故事精彩,幻境代入感极强,导致在事后很久很久,依旧还有人在讨论老翁和木偶人。 风庭云不明白:“深爱了一辈子的事物,又如何能这般轻易舍弃?” 王权富贵:“他喜爱木偶,却又羡慕别人子孙满堂,有亲人在侧。”正如云殊所言,老人有了木偶,却只有木偶。 有爱,但内心依旧空洞悲凉。 杨添点头:“同时人言可畏。” 空青:“倒是个傻子 ” 旁人也不知她是在感叹老人,还是感叹木偶,更或是感叹命运无常,终不得圆满。 第28章 涂山客栈 第三站,他们去了妖馨斋,吃了顿午饭;第四站,去了涂山约会楼;第五站,去了涂山医馆,第六站去了涂山温泉…… 一天的时间,东方月初带着他们去了十多个地方,可谓玩遍了涂山。 妖馨斋的饭菜水准,在整个人界和妖界,都属于上乘水平。 涂山约会楼,俊男美女无数,都在排队等待相亲,遇见属于自己的那个人或妖。 涂山大医馆,有妖界大医师翠玉鸣鸾做证,生意火爆。其中一种叫“斗转星移”的治疗方式,让云殊也产生的兴趣。 竟不需要任何药材,只用法力,就可以让断胳膊断腿的妖或人,恢复如初。 若不是云殊想保存格调,又有其他事情,一时间脱不开身,她也特想留在此处学习学习水蛭精的治疗术法。 其他地方,不能说不好,只能说一般。 当他们逛完整个涂山,回到涂山客栈时,已经是晚上了。众人随意吃了点东西,分别说着各自今日的感悟。 “要不怎么能说是妖族,最繁华的地方呢!此处正适合度假。” “比起人类的城池,丝毫不差啊!” “平心而论,岂止不差。” 他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云殊突然问道:“逛了一天,你们对杨添的事情,有解决方案了吗?” 叶玲珑率先摆手:“别看我,这种动脑子的事情,别指望我。” 李森壵低头沉思片刻,很快抬头:“不如让他自己试试,毕竟还有你在托底。” 风庭云:“既然相爱?何必那么麻烦,直接去苦情树下续缘还愿就是。” 她说的是最简单有效的一种方法。 可问题是当事人很纠结。 杨添觉得他就是他,无需再变成另一个人,他要以挑战者的身份,胜过第一世的那个他,让空青彻底爱上自己。 更何况还愿之后,他就不能和心爱的妖,一起承担了。 旁人要救他,他想救空青。 空青心念不定,她觉得杨添身上的情况是因为受她的影响,是姐姐,绝非去苦情树还愿就有用的。 东方月初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最后摊手:“很明显,当事人不愿。” 众人又坐着聊了一会,还是没找到两全之策。眼见天色越来越深,大厅只剩下他们十一人。 叶玲珑打了个哈欠,表示:“你们慢慢讨论,我先回房间睡觉了。” 慢慢的赤沙陷和石岚洲也离开了。 接着是李家姐弟,闻九。 云殊见状:“那大家都回去睡吧!” 众人做鸟兽状散去。 王权富贵脚步微顿,停在她面前,说了一句:“晚安。” 云殊回道:“祝你好梦。” 她也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月黑风高夜,干活(干坏事)的最佳时机,她今天晚上还有事,自是不希望耽误。 深夜,所有人都进入房间准备睡觉。 东方月初回到房间后,光速洗漱完毕,脱下外袍,扯过被子,吹灭蜡烛,正打算睡觉时,床边出现一道白色身影。 吓得他连忙将被子拉起,待看过确定眼前的人是云殊后,他语气古怪:“你是摸错房间了吧?我表兄他在隔壁。” 这人一定是摸错了房间。 如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好在妖仙姐姐不在,要不然会被误会的。 他心道。 云殊看他一副良家妇男的样子“噗嗤”,一声笑了。时间珍贵,她也没多说什么废话,开门见山道: “你知道西西域皇子梵云飞和北山妖帝石宽,都曾来涂山转世续缘吧!” 这点,东方月初是知道的。 想当初,他也打过这两位的主意。可惜档案库的书籍实在太多,他一时半会翻不到他们转世续缘恋人的具体消息。 “你打听这些干什么?” 他狐疑的看向面前的少女。 毕竟那两位的转世续缘和杨添的关系,半毛文钱都没有。 云殊自是不会说出真实的原因,她瞎编了一个,看起来合理的。 “我看涂山对人类的感官还好,南国南边,我也去过一次,毒皇还是好说话,待我帮助西西域和北山完成转世续缘。” “便可以和整个妖界大佬谈判,让那些妖再也不能肆无忌惮拿人类当口粮。” 她一副为了人族的样子,合情合理。 “你也希望天下人和妖和平吧?” 云殊虽然不知道涂山红红的愿望,但经过涂山一日游。她下意识的觉得东方月初从小长在这种环境,那么自然是希望天下人和妖的相处和涂山一样的。 东方月初简直太希望了。 他也明白,如果说:有道盟整个高手层的配合,再加四大妖皇,是真有可能在短时间,就实现人妖和平。 “涂山的档案室很大,而且转世续缘,没有那么容易完成。” “想要在同一世,帮西西域和北山,完成转世续缘,可能性很低。” 云殊目光坚定的看向东方月初,一字一句道:“那我也要尽力一试!”谁都别拦她,反正这系统商城,她是开定了! 她眼中的坚定,感染了东方月初,让他想起自己刚刚离开涂山的时候。 这一刻,他决定:信她一把! “既然如此,那我带你去涂山档案室。” 他拿起一旁的道袍重新披在身上。 二人刚一出门,就看见了在外面站着的王权富贵。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你们要去何处?” 东方月初突然感觉有些冷,想转身回去加件衣服。却被人抓住了头发。 “哎!疼疼疼疼疼,小祖宗,你轻点。” 差点就给他抓秃了。 他心疼的摸着自己的头发。 云殊面色不悦,压低声音道:“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吗?非要把整个客栈的人,都吵起来,才善罢甘休吗?” 东方月初委屈,但是他不说。 云殊再看向王权富贵,先发制人的问他:“大晚上,不睡觉,你出来乱晃什么?” 王权富贵:“我听到有动静。” 云殊看了东方月初一眼,接着道:“好了,如今你也看见了。回去睡吧。” 王权富贵却依旧站在那里:“你们要出去?要去哪里?能否带我一个?” 这次,还没都云殊说话,东方月初就满口答应。在他来看,带着这位表兄也好。起码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就这样,两人变成了三人。 东方月初带着另外两人小心翼翼的避开,夜间巡逻的银月护卫队。 云殊对他的行为感到奇怪:“你在演小丑吗?还是说有特殊的阵法。” 东方月初解释道:“涂山晚上有宵禁,再者涂山的档案室,是很机密的地方,被抓住的话,会被罚款。” 云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不用担心,我已经用了隐身术,它们看不见我们的。” 除非这些狐妖的修为,比她要高。 东方月初将信将疑的走到银月守卫面前,在对方眼前挥了挥手,并说了一句:大傻个。发现这些狐妖真看不见,也听不见。 他兴奋的跑到云殊面前,想要让她教他这招隐身术。 云殊却道:“你如今修为不够学不了。” “啊!”东方月初心中有些失落。 第29章 涂山档案室 三人很快来到了涂山的档案室。 档案室的书籍,浩瀚如海,六面墙,每一面都摆放着满满当当。墙高六十米,初略估算,此处书籍大概有十多万本。 每一本书,都对应着每一个红线仙。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人文地理,等其他书籍。还有圈外的一些不起眼的资料。 不同于东方月初一进去就翻找文献,云殊则是气定神闲的在一旁打坐,正欲释放出神识,扫描查看这些书。 东方月初没听到其他动静,停下翻找,转身看向另外两位。 一位在档案室的中间打坐,另外一位站在她旁边,看着打坐的少女。 这……现在是秀恩爱的时候吗? 他语气有些焦急:“你们快找啊!愣在那里干什么?如果容容姐发现了,我带“外人”进来这里,是会被罚款的!” 觉得他们分不清主次。 云殊则道:“正因为要快,所以不才能用眼睛看,不能用手一本本的去翻去拿。那样太慢了。” 王权富贵在王权府就听云殊讲过“神识”这种东西。她当时说,她可以用神识看到王权府所有的异样。 但能拿来看书,他也是没想到的。 东方月初问:“那你要怎么看?” 云殊:“这里的书太多,要都看完,我需要一个晚上。” 少女轻阖双目,周身散发出华光,鬓边墨发无风自动。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只见墙壁书架上的书,纷纷飞了出来,并在云殊周围,快速翻阅着。 一层,两层,三层。 仅仅用了半个时辰,她就已经将前三层的书翻阅完毕。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都很有默契的不打扰正在“看书”的云殊。 两个时辰后,涂山容容赶到了此地。看着空中乱飞的书籍,还有被围在中间散发着华光的白衣少女。 但还没等她说什么,就被东方月初推着往外面走去。 他们来到外面,涂山容容问东方月初:“你为何带外人来档案室。”语气很是严肃。 东方月初回答道:“我所做的一切,当然是为了妖仙姐姐的理想。” 涂山容容就不理解了:“这有关系?” 东方月初觉得容容姐,也不是外人,她将云殊想帮西西域皇子梵云飞和北山妖帝石宽续缘的事情,告诉了涂山容容。 “拉拢强有力的盟友,可以更快的促成各个地区的人妖和平。” 涂山容容有些迟疑:“那人可靠吗?” 东方月初拍着胸脯,向涂山容容保证道:“他们一个是我表兄,另一个是我未来表嫂。绝对可靠!” 涂山容容嘴角抽搐,按理来说金人凤,还是东方月初师叔呢!这种按亲疏远近,说可靠不可靠的推算,真靠谱? 但在东方月初的再三劝说下,涂山容容决定陪着他赌一次。 “容容姐,好容容姐~你就帮我这一次吧,好不好!”东方月初式撒娇。 涂山容容总是能精准拿捏东方月初的:命脉,她道:“少来!总之,你这几天,在涂山消费的账单,要自己还上!” 她明白东方月初平时最在乎的除了姐姐,就是钱和好吃的。 但毕竟是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终究再没有计较,对方今晚带人入档案室的事情。 “好吧。”东方月初满脸不情愿,头上的两根呆毛都耷拉下来了。话说,那得很多很多钱。早知道让他们吃少一点了。 天色渐渐放明,档案室最后一本书,也回归原位。 少女周身的华光散去,她缓缓睁开眼睛,看了这么多书,精神力损耗严重,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眼底深处隐隐约约有一层淡淡的青黑色阴影浮现出来。 见她睁眼,东方月初上前焦急询问:“找到了吗?” 云殊满眼疲惫的点头:“找到了。”她不仅找到了梵云飞和石宽的转世续缘,她还知道了其他的很多妖王。 可谓收获颇丰。 “只是……”她语气稍顿,揉了揉额角:“看了这么多书,我需要好好睡一觉。” 王权富贵道:“那你睡吧,我在。”他上前将少女揽入怀中,动作很自然。 少年清冽的气息传来,云殊清醒了一瞬,挣扎道:“这里到客栈不远,这点路,我还是没问题的。” 她还是要脸皮的,路上还是可能遇到不少人\/妖,而这两个又不会隐身术。 见对方没有松手,她又说了一句:“让旁人看见了,对你名声不好。”一副为他考虑的样子。 长身玉立是少年郎并没有将少女松开,反而紧了紧胳膊,他道:“无妨。” 他抱着人往门口走去。 怀中的少女很轻,恍若无物。 旁边的东方月初也道:“累了就好好休息,反正有我和富贵表兄在。至于” 云殊低沉眼眸,轻抿薄唇。再次用灵力释放出隐身术,将三人笼罩。 因为隐身的缘故,一路上很是平静。 当他们三个回到客栈时,时间尚早。 客栈的大厅显得有些冷清,除了石岚洲之外,只有三四个只妖怪正在吃早餐。 东方月初回到自己的房间。 王权富贵将云殊送回房间,把人放在榻上时,低头发现,少女一直在看着他。 他问道:“你不是困了吗?” 云殊轻轻点头,眼皮差点睁不开。 她是很困,但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她告诉他。 “这一次我可能会睡很久,你无需担心。旁人若问起,你就说我在闭关。而且修为高深之人,都是无需饮食的。” _ 接着闭目睡了过去。 王权富贵看着熟睡的少女,他低头微凉的唇落在她额间,轻触即逝。接着起身朝外面走去,细心的关上了房门。 转头看见了早等在外面的表弟。 “月初表弟。” 东方月初笑的灿烂,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揽着王权富贵的肩膀教他:“我告诉你,恋爱呢!还是男方主动些好。” 王权富贵反问:“不知月初表弟喜欢谁?竟对这种事,如此熟络。” 东方月初头顶冒汗:“这……” 他在想如何向表兄介绍妖仙姐姐。 王权富贵再次发出灵魂拷问:“是那位穿着红衣的妖仙姑娘吗?” 东方月初点了点头。他属实没想到,这位表兄的眼神如此犀利,仅见了一面就猜到,他喜欢妖仙姐姐这件事。 王权富贵神色淡漠:“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东方月初竖起大拇指:“你好懂!” 他本以为这位表兄之前长期被关在王权山庄,听那些老头子逼逼叨叨,应该是感情淡漠,什么都不懂的那种。 如今看来,人不可貌相,是他肤浅了。 “这没什么。你多读些书,也就懂了。” 王权富贵说着往一楼大厅的方向走去。 这一觉云殊整整睡了两天一夜。 陷入深度睡眠的她,并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很多人来看过她。 第30章 杨添空青被关 空青知道云殊闭关的消息后,曾几度想去偷袭的,可每次去总能见到碍事的道门兵人,就好像专程在那里等着她一样。 这人都不需要睡觉的吗?! 好不容易,抓住机会进去了一次,却没想到那人早早设置好了阵法保护。 她的手刚一伸过去,就被金光烫伤,如何术法,都突不破那个透明的罩子。 云殊似有所觉,眼皮轻颤,很快睁开了眼睛,她看向房中那位“不速之客”。 这个时候,单独一人来这里,身份还是那凤栖的妹妹,爪子也被烫伤。 对方想做什么不言而喻。 她目光森然的看向空青,质问道。 “可是你姐姐让你来的?” 空青转身欲逃,不想却被云殊用灵力堵住了退路,窗户和门都被封锁。很快她自己也被灵力形成的细绳绑住,挣扎不得。 “既被你抓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算是默认了。 云殊不明白,很不明白。 明明听那杨添的意思是,刚开始见面时,空青身上的伤,就是因为凤栖。可事到如今,这空青怎么还助纣为虐呢?! 难不成…… “你是受虐狂?别人越打你越喜欢?所以你姐姐欺负你,你心里是开心的。直到现在也愿意听她的话。” 空青当即反驳:“才不是。” 姐姐也是心疼她的,那么对她是为了获得力量,有了力量之后,她们才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对云殊说的。 云殊问:“那又是什么?” 空青不愿意回答。因为她知道,这人不会杀她的。整个有恃无恐。 云殊将空青带到众人面前,将刚才的事情,和盘托出。并对杨添下最后通牒:“我给你三个选择。” “一,和她去苦情树下,完成转世续缘,实现她的愿望;” “二,挥剑斩情丝,用特殊手法,斩断你和她所有关联,重回道盟;” “三,我回去和道盟商量商量,让他们将你逐出去,顺便看看杨家那边能不能,把你逐出族谱。你们要虐恋情深一边去,累及他人就不礼貌了!” 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一般少不了配角的成全。但她不希望自己或者身边的人,成为那个被牺牲的配角。 杨添一时间难以抉择:“只能如此吗?” 他是不可能放弃爱人的,但放弃杨家,放弃亲人和朋友,同样让他很难受。 其他人在那边议论。 空青低头下头,遮住眼中的失落。 看吧!就算对方口口声声说在乎她。但面对这样的选择,还是会犹豫的。 东方月初挠了挠头发,有些不赞同:“这……也太决绝了吧?” “决绝吗?!”云殊冷笑。 “她今日杀我,没得手,全因我实力强悍。但日后她若是想杀他人呢!你也要拿别人的性命,去为杨添的情爱贴金吗!” 她不想去赌这个可能。 再者空青那态度摆明了,这样的事,日后很有可能再次发生。 “就算你能做到,我却做不到。” “这倒也是。”东方月初声音弱了许多。 他也觉得不应该拿别人的性命,去成全自己的爱情。而且这在涂山,也属于严重违规操作。怎么看都不对。 赤沙陷建议道:“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将这只妖就地诛杀,以绝后患!” 他早就看妖怪不顺眼了,只是其他人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那么不合群。 于是一直忍到现在。 杨添真怕少女一个念头,杀了他心爱的妖,他立即挡在空青面前:“不要杀她。” 云殊翻了个白眼:“你有病吧!” 她几时要说杀妖了? “我从不会无故出手杀妖,她意图杀我,却没得手,顶多判个杀人未遂,在牢狱中关上五年小黑屋,以思己过。” “你不如先想想你自己。” 杨添知道空青无性命之忧后,松了一口气。但提及自己的选择,他看着爱人深情款款道:“我愿意陪她待在一处,关禁闭。” 他不希望空青被关的,但相比之下,关起来还是比丢了性命要好。 对于杨添的决定,在场大多数人,都很是不赞同。 他们也没想到,来涂山一趟,竟是这样的结果。毕竟修炼不易,遇见好的导师,厉害的修炼术法更不易。 都是通过重重考验,才获得听云殊讲课的机会。 特别是和杨添组过队的闻九,他问:“杨添你这样做,值得吗?” 对于好友的劝告,杨添却道:“等你遇见喜欢的人,就明白了。” 空青神色有所动容。 云殊冷笑一声:“所以事到如今,你还想要逃避?”情深是真,想躲也是真。逃入小黑屋躲五年,亏他想得出来。 不敢面对前世,亦不敢面对未来。 她又道:“只是不知被你舍弃的父母,他们又该作何感想。” 杨添闭上眼睛,脑中浮现父母和祖父的样子,还有一些族里的兄弟姐妹。他是杨家这一辈,天赋最高的人,族人待他很好。 如今……是自己辜负了他们的希望。 “你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们?” 他目光恳求的看向云殊。 云殊道:“你既然敢做,又因何怕家人知道?还是你觉得欺瞒他们好玩?” 杨添低头,握紧双拳。 有人觉得:如此做,会不会对杨添太狠了,毕竟想要杀人者,是空青。 王权富贵斩钉截铁的回了一句“不会”,接着他问杨添:“你知不知道,空青在看见云殊昏迷后,就想对她下手。” 那么多次,他必定知晓。 杨添无可辩驳:“知道,但我劝说过。” 虽然劝说的效果微乎其微,对方依旧执意如此,方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王权富贵:“所以你对空青的杀人态度,是处于放纵状态。” 石岚洲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杨添也有包庇之罪。”那么关几年,也是应该。 这还是云殊好说话,特讲理,要换成其他强者,早将杨添和空青大卸八块了。 闻九摇了摇头,拍了拍杨添的肩膀。 “杨兄啊!杨兄让我怎么说你呢~” 事情这样决定下来后,众人乘坐李家的飞舟,离开了涂山,回到道盟。 云殊在一地布置好阵法,将杨添和空青关在那处,打算日后用杨添的万绪千愁恩怨会,帮道盟的精英弟子,磨练道心。 第31章 梵云飞厉雪扬 等杨添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众人又回到日常修炼状态。 云殊时不时来教室看他们一眼,的确这些人,灵力强化筋脉的进度。大部分的时间,还是去外面,帮梵云飞完成转世续缘。 她按照《纯爱天篇》中的记载,在人族一个小镇子上,找到了西西域皇子梵云飞。 对方一头深紫色的长发,竖耳,编又两个辫子,身着蓝色裘衣,旁边还跟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小沙狐妖。 他们两个正尾随在一个年轻的黄发女子身后,样子特别猥琐。据资料所写,这女子应该就是厉雪扬的转世。 云殊来到梵云飞面前停下,拦住了他的去路。她并不认为,对方这种痴汉般的跟踪,能让厉雪扬爱上他。 梵云飞往旁边走,这人就往旁边拦,显然是故意的。但他还是选择好声好气的说道:“你……你让一让。” 云殊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小结巴。我是来帮你的。难道你不想在这一世和心爱之人在一起吗?” 梵云飞自是想的。 他问道:“帮?怎么帮?” 云殊指了指一旁的树荫,示意先去那边聊一聊。她从梵云飞和秘书小丽的口中得知,这两只妖,从地府打探到厉雪扬的转世后,便一直蹲守在附近,已经十多年了。 对此,她无奈扶额:“你们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她,她只会产生害怕的情绪。” 梵云飞:“那,那,要怎么做?” 云殊为这两只妖讲了《恋爱秘籍》:“先要了解她这一世,喜欢的事物和类型,对症下药,再接近她。” 梵云飞一脸迷茫,显然还是不明白。 云殊叹气,心道:这么傻,难怪四百多年了,转世续缘还是没完成一次。 “你们前四百年都是怎么做的?” “我们用这个,只是结果都不尽如意。” 沙狐妖小丽拿出两只锤子,说到最后神情有些颓废。 这东西,云殊自是从涂山的档案室看到过介绍:忆梦锤,苦情树的树枝所制。能帮转世续缘者恢复记忆,苦情树的花粉所制成的幻忆粉一样的效果。 沙狐小丽为云殊讲起了。 百年前梵云飞和厉雪扬的故事。讲两人在土匪窝里的初遇,雪扬美救英雄,梵云飞误吞御水珠。讲梵云飞的九十九次求婚…… 故事很长,云殊听到了晚上。 无聊的她,打了个哈欠。 故事很平淡,只是男主很执着,那份执着打动了女将军,经过重重误会和历险之后,两人冰释前嫌,转世续缘。 云殊让这两只妖在此处等着,自己前往李雪扬家中了解情况。知道这一世的李雪扬虽出生猎户,却依旧是家中独女。 而且因为近些年来的怪事,这家人正在请人除妖,除的是谁,很明显。 李雪扬满脸忧愁:“从小到大,我总感觉有两个影子跟着我。有时候醒来,被子上会有狐狸的脚印。” 云殊眼中闪过果然。 所以她就说,按照梵云飞的这个方法,没人帮助的话,再过一万年也成功不了 她柔声安慰担惊受怕的李雪扬:“你放心,有我在,会没事的。” 接下来的时间。 云殊支开梵云飞让他去找冰凌雪枪和续缘之匙——千年御水珠。 给理由也很充足,她道:“你想,若是李雪扬恢复前世的记忆后,看见自己趁手的武器,那该有多开心啊!” 梵云飞恍然大悟:“是,是啊!” 他似乎看见了雪扬的笑容,便兴冲冲的去找了。小丽见皇子离开了,便立即跟上。 因此,李家平静了一段时间。 李雪扬睡了好几个晚上的安稳觉。 “谢谢你,若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摆脱那个妖怪。” “其实妖怪,也并不都是坏的。”云殊笑着说了一句,又拿出银子,“我来此处有些事,不知可否,在你家借住几日?” 对于这等要求,李家自是同意。 猎户妻子:“你帮了我儿,我又岂能收你的银子,你就暂且住下吧。” 云殊靠着自己的能力和才智,短短两日内,就和李雪扬处成好友,了解对方的喜好。并对此制定了一系列的计划。 首先削减这一家子,对妖的害怕。 第二,经常为李雪扬讲述一些感人至深的故事,让对方对爱情心生向往,从而引出转世续缘这件事。 第三,送小礼物,或安排英雄救美。 一个月后,梵云飞返回,带回了冰凌雪枪和半颗御水珠。但秘书小丽,纠结了起来,“不能不用御水珠吗?” 云殊摸着小狐狸的头,笑着说:“那就暂且不用。”她有了更好的计划。 她说:“第二天,我会把雪扬带到湖边,你们这样那样……”(省略三百字) 小丽用力点头:“好!” 但第二日的事情,被梵云飞搞砸了。 本来是浪漫的小木船送礼,云殊想为李雪扬讲枫叶传情的故事。 却没想到,梵云飞直接变为原型,躲在水中送。“哗”的一声,他从水中钻出来,溅了李雪扬一身的水。 李雪扬看着面前这只憨憨的狐狸,想起自己被子上的狐狸脚印,忍无可忍,直接一脚踹过去。 旁边看着的秘书小丽,自是不忍让自家殿下受伤,上前要出手。 云殊连忙施法阻止,将小丽困在原地。 她转头对李雪扬道:“你衣服湿了,咱们先回去吧!” 李雪扬点头答应:“好。” 一计不成,云殊再生一计。 她让梵云飞去讨好李雪扬的父母和街坊邻居,从外到内攻略,谁知那只傻沙狐狸竟送蛇。还说,那蛇大补! 云殊还是第一次遇见这般缺心眼的妖。 这狐狸没救了,直接埋了吧! 但念及系统的奖励,她又忍了下来。 这次,她让梵云飞在李雪扬面前表现,有爱心的一面,比如:帮小孩捡风筝。展示他是一只好妖。 一个月下来…… 梵云飞虽然搞砸了很多事情,但勉强撞对了那么几件。再加上云殊的从旁劝说。这一世的厉雪扬重新对梵云飞有了好感。 她觉得他虽口吃,但妖品还行。 有了感情基础后,云殊用忆梦锤,幻忆粉,千年御水珠。再轮番上阵。 效果很显着,引来了一群喜欢吃情力的厄喙兽,云殊拿出一打空白符纸,将飞过来的厄喙兽,都困入其中,加以灵力封印。 这一次,西西域皇子的续缘很顺利。 第32章 小别胜新婚 涂山苦情树下。 西西域皇子梵云飞和人类厉雪扬,来此还愿。粉红色的合欢花,纷纷扬扬的落下,仿佛是在为他们进行祝福。 沙狐小丽站在一旁抹着眼泪鼓掌。 真的很不容易。 殿下经过四百年的努力,才在这一世和皇子妃修成正果。 云殊作为“女方的亲友团”,也站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 她脑中的系统传来消息[叮!任务已完成。任务奖励已发放:声望5000,功德值5000,系统商店已开启。] 她还没来得及,瞟一眼系统商城里面的好东西。 身着翠绿色衣衫的涂山二当家,涂山容容就朝她走来。 笑着夸赞她:“挺厉害的。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完成了一桩转世续缘。你很有做红线仙的体质。” 云殊想起在人类小镇子上的事。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本来能二十天完成的任务,整整拖了她两个月,两个月啊!能做不少事情了。 涂山容容见她许久不答,问道:“怎么?有哪里不顺吗?” “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云殊眸光一闪:“只是,我帮你们红线仙完成任务的话,有没有什么奖励?” 她们说着话。 远处一抹红色和蓝色的身影,朝这边而来,还伴随着清脆的铃铛声。 是涂山红红和涂山雅雅。 毕竟在涂山很少有人类帮她们完成红线任务的,更何况这任务,还是涂山红红天书上所写的任务。她自然有所感应。 “你想要什么?”涂山红红问她。 云殊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对你们涂山对一些法术略微感兴趣。” 涂山的法术,杨添会,东方月初也会,甚至一些转世续缘的人类也学过一些。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涂山容容笑着说。 云殊又提出了一件事:“另外,我想和你们涂山和西西域那位皇子谈谈,人杀妖和妖杀人的处罚条件,共建人妖和谐社会。” 这亦是涂山红红想做的事情。 但…… 涂山容容打量了云殊一番,开口道:“据我所知,你的实力虽强,但在人类社会的地位,也不是特别高,能决定的了吗?” 云殊反问对方。 “那你觉得,一年半后的道盟比武大会上,谁能胜过我?先说实力,再说名望。一流世家最有天赋的子弟,我教了一半。” 她的样子有些自得,已是将道盟盟主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涂山容容:“方便问问,你为何想构建人妖和谐社会。是因为外面的东西吗?”她很谨慎。 云殊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 外面的东西,她在涂山档案室看到过一些,在道盟高层处,听到过一些,但那些对她而言,简直不足为虑。 思考了一番后,她回道: “我从小到大所受到的教育,便是对生命保持敬重。有灵智的生物性命,都弥足珍贵。我的老师,更是立志。”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他说,他要为天下苍生,截取一线生机。” “我所修,也是苍生道。” 她总结了一番,最后问她们:“你们涂山之所以,只将人打败,索要赔款,不取人性命不也是因为对生命的敬重吗?” 涂山红红一怔,她立下不杀生的规矩,是因为救命恩人小道士。“对生命的敬重”,她确是没想过。 涂山雅雅则道:“看来你的师门,很不一般嘛!”最起码她就从来没听过,人族有这么一个地方。 云殊想起过去在师门中的事情,眼神变得怀念,语气悠长:“那是自然。” 涂山容容对这个回答很满意:“看来东方月初并没有信错人。那么……你如果想来涂山学艺,随时欢迎。你每帮他人完成一次续缘,就可以学一门,涂山术法。” 但对于人妖两族的事情,涂山容容还是建议,等云殊当上道盟盟主再说,左右不差这一两年。 还愿过后的梵云飞,也带着李\/厉雪扬来到了他们面前,磕磕巴巴答应,会在西西域尽力促成人妖和平的。 沙狐小丽满脸忧愁,提醒道:“殿下,你怕是忘了三位长老。” 御水珠是沙狐的克星,她觉得要是让长老知道,殿下是用御水珠完成的续缘,事情怕是不好善了。 对于此事,云殊早有打算。 她装作好奇的问道:“你们沙狐的那些长老实力怎么样?很厉害吗?能不能打过拿着冰凌雪枪的雪扬。” 沙狐小丽摇头:“打不过。” 李雪扬爽朗一笑。 没有利爪的老虎,是无需担心的。 “那还担心什么?不过是三个老纨绔而已,拿兵器吓唬吓唬就行了。” 梵云飞和厉雪扬,以及小丽,两妖一人,一起返回了西西域。 云殊则过了上两点一线的生活,白天在道盟中指导以及完成引灵入脉的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强化血肉。 晚上则来涂山,翻看术法书籍,学习斗转星移。下午如果时间早,还抽空请教请教,涂山大医师翠玉灵。 一天十二时辰简直不够。 第六天。 云殊觉得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掌握了用灵力锻炼血肉的方法后,她道:“你们既然已经熟练掌握,便自己先练着。” 她要继续帮北山妖帝完成转世续缘。 进一步学习下一门功法。 在门口时,却被人拦住。 王权富贵看着面前的少女,神色莫名:“前些日子,你去了何处?”要知道这两个月,他一直在等,等晚上她来找他练剑。 却迟迟不见人。 好不容易才见到,但听她在课上所言,竟是又要离开道盟。下次见面,又不知在何时,两个月还是三个月。 由爱故生忧。 他衣袖下的手不由掐紧,心中升起丝丝缕缕的贪念。想将眼前人留在身边。 云殊:“你这……” 这话怎么听起来,感觉有那么一股子怨妇的味道,脑中浮现一句诗: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 她看向王权富贵的眼神立即古怪起来,念及此处人来人往。 “既如此,我们换个地方说吧。” 两人走到一处空旷的庭院中,庭中绿罗婷婷而立,因是秋季,叶边泛起枯黄之色。 话语在,云殊唇边滚了几番。 如果现在问对方是不是喜欢她,是不是有些自恋的情绪在里面? 她最后问:“可是在道盟修炼无聊了?” 王权富贵点头:“是有些无聊。” 修炼时间过得是很快,但每天晚上,他都在等一个身影的突然出现。 云殊松了一口气。 只是无聊啊,那么就好办了。 “这样的话,你可以让东方月初陪你在道盟周围,逛一逛啊!他那么活泼的性子,定是知道哪最有意思。”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 阳光照射在少女的脸上,在清冷少年的眼中,这一刻,整个世界显得黯然失色。 王权富贵上前一步,浅褐色的眼底是难以察觉的深情:“但他不是你。” 这近乎于表白的话语。 云殊抬头望向王权富贵的眼睛,对方琉璃色的眼底倒映着她的身影。唯她一人。 她嗓子像是卡住了东西。 许久后,她眼中闪过惶恐和躲避的情绪,立即转过头,看向一旁的草木,才道:“可我并非良人。” 第33章 表白 在王权富贵眼中,少女是世上最好的人,爱笑,仁爱,好学,讲理,对人对物有包容之心。她所有人和妖都很好。 性格堪称,近乎于完美。能力和长相都属于人族顶尖。 这样的人,谁能不喜欢? 他自是不能免俗。 刚开始他是想躲避,可少女不断的靠近,牵手,逛街,拥抱,练剑,……让他平静无波的心,再也无法毫无波澜。 她或许也是在乎他的,要不然王权山庄那么多人,为什么少女偏偏晚上来他的院子,请教剑法;要不然来道盟的时候,她为什么要选择带他一起? 渐渐的他开始追寻她的目光,心里生出期望,期待和她每一次相见。 他不明白,云殊为什么要妄自菲薄。 还是说…… 想起另一种可能,他心中“咯噔”一声。 “你喜欢上其他人了?” 所以这段时间,所谓的要事,不过是在其他地方陪伴一个人或者妖。 云殊不假思索的道:“怎么可能!!!” 喜欢?爱?那也是有心的生物,才有的行为。而她只是灵力化形。更何况比起儿女情长,她更重事业和能力。 所以她在涂山大剧院时,特别看不起,那些为了个人情爱,放弃亲人和能力的人或者妖。觉得很多故事粗制滥造。 王权富贵:“那又是为何?” 云殊:“还记得涂山档案室吗?” 王权富贵点头:“记得。” 云殊:“所以我只是去帮一些妖怪完成转世续缘,我想拉拢道盟全部高层,还有四大妖皇,共造和谐社会。” 以此获取海量功德值,从系统那里兑换“女娲补天石”将这里天道的那个窟窿补好。 当然后面的话,她也只是在心里说说。 王权富贵:“是我误会你了。”他为自己心中的怀疑和私心,感到愧疚。 云殊却对此毫不在意。 “没什么的,有误会解开便好。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好。你这样就很好。” 听此王权富贵眼眸微动。她说,他好。 心中不禁涌上一股温热的感觉,心跳快了两拍,他道:“你也很好。” 云殊眉目间是自得:“那是自然。” 她走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开始给王权富贵讲她这两个月的经历。 “你知道吗?西西域第一高手,不仅口痴,还挺……蠢的。不过好在,这一世的厉雪扬,最后还是被他的执着打动了。” “当然,这其中自是少不了我的助攻。” “若是没有我,他们怕是得拿着那把破锤子,敲到天荒地老,都成不了。” 两个月的经历,她从上午讲到中午。 她讲着,王权富贵就坐在另一边,侧头看着她静静的听着。 云殊见日头正热,便提议道:“要不你先去食堂吃饭,有些事情,等到晚上,我去找你时再说?” 王权富贵自是没有异议的:“好。” 与爱人详谈,让王权富贵心情不错,来到食堂后,饭都比平时多吃了一碗。 惹得旁边的东方月初频频侧目,忍不住问道:“王权表兄近来可是有什么喜事?” 他想:应该是关于云殊的事情。 但人都回来六天了,之前的那几天,也没见这位富贵表兄如此高兴。是因为反射弧太长的缘故吗? 王权富贵:“何以见得?” 东方月初将目光移到王权富贵的脸上,仿佛在说,这就是明晃晃的事。 王权富贵抿唇:“她说:我很好。” “……”东方月初等着后面的话,半晌后,他怀疑道看向表兄:“就这?没了?” 只夸了一句,就笑的像是个傻子一样。 哪像他啊!得需要得到妖仙姐姐的亲笔手书,才会高兴半天。 王权富贵:“你还想要有什么?” 李鑫淼耳朵动了动,知道这边有八卦,立即端着碗过来,问道:“那个她是谁?还有这件事情,盟主大人知道吗?”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求知欲。 东方月初笑着将人揽住,拉到一边:“小孩子,听那么多干什么!” 李鑫淼满脸不服,当即反驳道:“我也只比你小三岁而已。” 东方月初:“那也是小孩子。” 他们两个吵吵嚷嚷的走远。 王权富贵吃完饭后,正想回到房间打坐修炼,却遇到来请教修炼问题的闻九。想着同门之间要互帮互助。 “好。” 他花了半个时辰,和闻九切磋了一番技艺,交换了修炼心得。又遇见了石岚洲,叶玲珑和赤沙陷三人。 石岚洲扶着喝醉酒的另外两人。 叶玲珑:“嗝!人果然不能比,就说我以为我们已经很强了。却没想到强中自有强中手,东方和王权,如今又……” 赤沙陷:“可不是。” 有些事情,云殊想了一下午。 最后在系统那里得到回答:谈恋爱不仅不会影响修炼,而且有效的恋爱还可以,磨练心性,增强道心。 [比如说:无情道和太上忘情道,都想要先拿起才能练成。] [至于其他道就更不影响了。再说,宿主不对“虚空之泪”动心吗?] 云殊自是动心的。她修炼的目的就是变强,改变过去。按照道盟中一些书籍的记载,那可是能改变时间和空间的法宝。 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 到了夜里,王权富贵在房间中的床榻上打坐修炼,察觉到附近灵气的变化。他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少女含着笑意的眼眸。 “你来了。” 云殊点头,两步来到床边坐下。 “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说清楚。” 她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我所修之道是红尘道,需要在红尘中历练。其次我的性格很是理性。在我看来责任和修为都重于情爱。” “从不会为私人感情耽误正事。” 她将能坦诚的都坦诚了。只是没说自己的来历和系统存在。 王权富贵疑惑的看着她。 据书中写,在他看来,重责是一种很好的性格。能力越大,权力越大,如果徇私重欲的话,对于天下也是一场灾难。 曾经有个皇帝,因妻子生病,多年不上朝,导致江山旁落,宦官夺权,民不聊生。 云殊继续道。 “对于情爱这件事,在我看来,一直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修炼为重,济世救人次之,情爱最后。 “比起其他人永生永世,海枯石烂这些感人的誓言。我给不了你太多的承诺。只能一世,你若拖我后腿,也有可能是一时。” “你若接受不了,想寻那一心只有你的恋人。不妨趁现在感情未深,及时抽身。” 她的目光无比真诚。 王权富贵:“我会努力的。” 她很强,但他会努力跟上她的步伐。 这一次,他主动牵起少女的手。 云殊感受到少年指腹处练剑产生的薄茧,只觉得有些不自在。 果然,她还是不习惯被动。 她抬头看向王权富贵清俊的容颜。 王权富贵:“怎么?” 云殊嘴角微扬:“没什么。” 然而,下一刻,她手臂攀上对方的肩头。微微俯身,将脸庞凑近过去。 近距离接触之下,一股清新淡雅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是竹子特有的清香味道。这股香气宛如山间清泉,沁人心脾。 王权富贵眼睫微颤,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既有紧张又有期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面对心上人的主动,他的手无处安放。 这般反应,让云殊心情大好。 “罢了!看你这般害羞,那么今夜就先放过你吧!”她一副大发慈悲的语气道。 接着不待王权富贵反应,她的身影就化作水波,消失不见。 第34章 相思,惶恐 望着空荡荡的房间,王权富贵摸上胸口,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心口有些空。 直到三天后,他让表弟帮他带书。 东方月初期待的看向王权富贵:“我辛辛苦苦帮你带一趟,你不现在看看,人家可是会伤心的~” 他已经迫不可及看见,这木头表兄看向那些图画的反应。 看表弟如此,直觉告诉王权富贵,这本书可能有问题,但他还是翻开了书。 看前几页。 嗯。的确是寻常的游记。 但当他翻到第五六页时,有几张东西掉了出来,仔细一看,竟是一些不正经的图画,画风十分大胆直白。 东方月初一瞬不瞬盯着他表哥,不想错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反应。 本以为对方目光触及上面的内容后,会像被毒蛇咬到般,立即将书册丢下,接着怒气冲冲找他算账。 到时候自己再说不知道,可能是书店的老板的失误。 却没想到,富贵表兄竟是毫无反应,还认真的看了起来。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夹错东西了。 难不成……难不成……脑中浮现了很多画面,这样的,那样的。 他头顶上的呆毛竖了起来。 东方月初脑补了一大堆。 “表兄,书好看吗?” 王权富贵将书册合起:“尚可。” 东方月初狐疑的道:“你这反应……难不成,之前看过?” 没看过,总不至于经历过。 王权富贵语气镇定:“皮相而已。”但若仔细去看,能发现他耳朵处的一抹红晕。那几张纸的边缘,都被他捏皱。 东方月初不信:“境界这么高吗?” 王权富贵教训表弟:“你我这个阶段,安心修炼要紧,不要想这些有的没的。” 东方月初不赞同:“食色性也,要不你我从何来的呢!”他凑近表兄笑着说。 谈及此“出生”,王权富贵总会想到,他那无缘见面的母亲。浅褐色的眼瞳中,划过一缕难以察觉的惆怅。 以己度人。爱上她人后,他更能切身的体会,父亲不喜他的原因。 书上说:女子生子如过鬼门关。 “所以……只要不经历上面的事,女子就不会怀孕生子吗?” 东方月初自是知道他大姨的事。 但这要他怎么说? “不要多想。” 他安慰了表兄两句,离开了这里。 这天晚上,王权富贵做了一个梦。 前半夜旖旎,后半夜惊悚。 隔烟催漏金虬咽,罗帏黯淡灯花结。 梦中粉红色的烟罗帐内,少女衣衫半褪,皮肤宛如白瓷,脸上的笑容羞涩又明亮,宛如春花绽放。周围气氛正好。 如白日画中一般,只是主角不同。 忽地环境一变,身侧的少女面色变得惨白,她身上开始流血不止,染红了半数的床榻,明媚爱笑的眼中,失去了焦距。 床边只剩下一个“婴儿”在哇哇大哭。 王权富贵忽的从梦中惊醒,额间产生一头冷汗,他起身将游记中夹杂的图画,撕的粉碎,用烛火点燃,将其化为飞灰。 看着那纸张消失的画面,他激荡的内心,才逐渐平复下来。 之后的半年,他修炼越发努力,偶尔也能收到云殊从远方寄来的礼物。有些是涂山对术法秘籍,有些是北山的特产。 虽说见不到人,但能看到她写的书信,也算聊表慰籍。 他看着桌子上的发带,玉坠,石雕,目光逐渐变得温柔,一丝甜,涌上心头。 自古情深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半年内,云殊在外面的生活,过得风生水起,她不仅帮北山妖帝石宽完成了续缘,签订下一些关于人和妖方面的契约,她还帮助了另外十个大大小小的妖王。 这续缘速度,放眼整个涂山转世续缘以来,可谓是红线仙完成的任务,历史之最。 旁人问她秘诀。 她只道:“都是那些妖自己的努力,我只是从旁协助,提供一些想法,让它们少走弯路罢了。” 之后,云殊又花时间写了一本《恋爱攻略手册》,在涂山售卖,即便卖到一本三百两的天价,销量也是极好。 里面描绘了男人和女人的各种类型。 以及攻略妖需要做的事。 分节分断。 第一章: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要想让攻略对象爱上你,成功达成转世续缘,妖就必须爱上这一世的他\/她,将对方当做一个全新的人去看。 待到相爱后,再循序渐进的引导。 再过急切,只会伤透续缘对象的心。 毕竟这一世,没有刻骨铭心,只不过是陌生人。 第二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既然大部分的妖怪,不会轻易抛弃家人和朋友,那么就不要勉强这一世的爱人,做到如此。尊重爱人的同时,也得敬他亲友。 第三章,理解,耐心,勇气。 如果产生矛盾,请换位思考,理解续缘对象的难处,用耐心和爱去开导。最关键是要有勇气,遇到困难要齐头并进,而不是逃避退缩,等待下一世。 ……(省略一千六百字) 买了这本书的红线仙,统一给了好评。 云殊送了涂山红红一本。 她道:“人心很复杂的,并不只有善恶。你想要实现人妖和平,就得了解他们,试着爱他们,体谅他们的难处。” 她为涂山红红描绘了她看到的苍生。 “众生皆苦,唯有自渡。我所能做的,只是为他们造一个相对和平的环境。” 她说了“教化”的重要性。 并想在人界和妖界,建立一些免费的学院,种下一些种子,让它们成长发芽。 涂山红红也被少女的笑容晃了眼,她伸手接过那本书,低头道了声:“谢谢。”原来这世上,还有和东方月初一样的人。 一样不惧困难,对一切都带有善意。 云殊看向天边的晚霞,很是礼貌的说了一声:“不用谢。”接下来又道:“毕竟你们涂山,也让我赚了不少钱,学了不少术法。” 此方世界,虽然残破,灵气承受能力较低。但却有自己的一套准则。 其中的高级道法,竟只需要少量的灵力,便可完成释放。并且这里的人和妖,对术法专研,独有一面。 斗转星移和千里追位符,可见一斑。 一人一妖在苦情树下,聊了一会。 云殊突然感觉到,在道盟关空青和杨添的牢房出现异常,“我还有事,先不聊了。” 她匆匆和涂山红红道了别,便赶往了道盟,看见风庭云正在和数十个,身上布满黑气的道盟中人打斗。 风庭云剑法凌厉,丝毫不落下风。 第35章 凤栖再现 虽说如此,但风庭云面对道盟中人,也不好下狠手,导致打起来,有些束手束脚。 待云殊出现后,她松了一口气。 风庭云:“他们好像不对劲。” 云殊:“你后退,他们被控制了。” 风庭云点了点头,往旁边走了几步 云殊抛出十八张空白符纸,手指快速在空中掐诀,数道不易察觉的透明灵力,朝着泛着黑气的道盟弟子而去。 躲在暗处的凤栖见云殊回来了,知道打不过,也不再恋战,快速往远方逃去。 那十几名道盟弟子体内的黑气,被透明灵力裹挟着带出。随着云殊的一声“印”,所有的黑气的被吸入符纸之中。 透明灵力化作赤红色的朱砂符文。 云殊随手一挥,符纸纷纷落在她掌心。 动乱很快被解决。 一刻钟后,昏倒在地的道盟弟子,三三两两的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经过一番调查后,云殊发现这些人,有一半经过苦情树转世续缘的。另一半虽未经过续缘但已有心上人。 初步判断,那些黑色的东西,进他们的身体,是因为“情”。 第二点,他们统一没有之前的记忆,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道士甲摸着脑袋,一脸迷茫:“我记得我去打水了。” 道士乙:“我记得我就上了个厕所。” 道士丙神色焦急,似乎怕爱人久等:“当时我正在房中看小桃给我的信,还没来得及回呢!” 道士丁:“我在校场和李兄交流道法。” 云殊皱眉沉思。 那玩意还会附身,能控制十多人。 若放任其成长下去,怕是棘手,可不放任的话。那有大罗金仙修为的金色猴子。她现在又打不过。 目前还是增长自身的实力尤为重要。 系统开口[凤栖附身的原因是情力。苦情树本来就因情力所生,其另一面黑狐,凭借的是情力中的恨。] 云殊:“情力?可为什么我能看见黑狐,却看不见苦情树和其他人的联系?” [宿主能看见黑狐,是因为你在圈外“吃”过它的同类。] [猴三灭了所有圈外生物,却无法填天上的洞,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新的“圈外生物”出现,生生不息。] [所以他在大地画了一个圈,培养强者来和他共同作战。] [而苦情树是例外,是他灭不掉的,因为苦情树在人和妖的心间。一旦有人妖相爱,苦情树就会发芽。] 系统这么一说,再结合它在黄风岭说的事情。云殊是彻底明白了。 “苦情树属于圈外生物,所以它所产生的厄喙兽和黑狐,都属于圈外的一种。” 系统:[也可以这么说。] 云殊负手看向在场的其他人:“事情既已解决,尔等自行散去便是。” 普通弟子对于她的话,自是不敢提出异议。纷纷结伴而行,回到住处。 风庭云还留在原地,问了一些关于黑色东西的事情:“你知道那些是什么?” 云殊:“你虽然进度很快,但现在修为太还是低,等什么时候,用灵力修完肉身,学会灵力外放时,我再告诉你。” 不得不说,她的眼光是不错的。 现在风庭云的灵力提纯进度,仅次于王权富贵和东方月初那两个变态。 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风庭云拱手行礼后,也离开此地,回房去修炼了。 云殊则穿过了一个回廊,来到关押杨添和空青的地方,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在行过一条黑暗的甬道,她用灵力点燃了两旁的烛火。杨添关在最里面的那一间。 随着那微弱的烛火缓缓亮起,原本被黑暗笼罩着的牢房渐渐有了一丝光亮。 正躺在杂草堆上,闭目养神的杨添与空青,也几乎同时睁开眼睛,并迅速抬起头来,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门口所在之处。 见是云殊,空青快速起身来到笼口,抓着两边的铁柱嘶吼。 “你来干什么?!” 此处也难以见到阳光。送饭的道士每次也不多言,只是将饭菜放下便走。有心爱之人陪着,但也只有心爱之人陪着。 “啧。”云殊看着空青在笼中的样子,忍不住捂住鼻子,往后退了两步。 只见对方的毛发杂乱,原本的青衣变成灰衣。空气中还散发着难闻的恶臭。 看来道盟中的修士偷懒了啊! 竟只负责送饭,也不送桶水来,或者帮他们打理打理个人卫生。 她转了转,确认周围没什么异常后,双手背后,很是气定神闲:“自然是来看你们笑话。” “我曾听闻,由爱故生恨,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怨,由爱故生怖。” 《妙色王求法偈》 “你因她困于此。杨添,你可有后悔?” 她如神明一般,用怜悯的看向笼中被困住的一人一妖。不知是牢锁,还是心锁。 此生的杨添,依旧能说出:“我既已做了选择,那必然不悔。” 尽管他不修边幅,胡子拉碴,衣服脏了,头发油了,像是街边的乞丐一样。已是丝毫看不出曾经的样子。 “但愿你能始终如一。” 云殊没有多留,说完便起身朝外走去。她来此也不过是看看有没有异常罢了。 身后,传来杨添在安抚空青的声音。 “还有四年三个月,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话语听着很是情真意切。 云殊冷哼一声。 这是什么样的绝品恋爱脑。 她为杨家人感到不值。亲情和友情真比不上爱情吗?最最重要的是,他竟在牢房中虚度光阴,也不试着修炼,突破束缚。 这些事情,恕她不能理解。 却不知杨添和空青真试过,在关入牢房的前十天,他们试过。观念先入为主,杨添并没有用云殊之前教的。 他和空青都用的是彼此最拿手的。 最拿手的都不行,刚学的肯定更不行。 却不知此举,正中灵力禁锢的下怀,导致两人的力量一直如石沉大海,一点也撼不动体内的封印。 在那之后,他们觉得自己和云殊的差距有如云泥,才没有浪费力气再去尝试,开启了混吃等死的生活。 第二天,云殊还是于心不忍。 她让道盟的人,去打扫空青他们所在的牢房,并送了两件新衣。 牢房的那两个,嘴虽硬但身体很诚实,他们还是拿水洗漱了一番,换上了新衣。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杨添还是有些良心的:“空青,云姑娘她或许是担心我们过得不好,才进来看看。之前的事情,未必是她授意。” 空青开始对杨添冷嘲热讽。 “怎么?两件衣服就收买你了。” 若是外人和姐姐相比,她自是要选血脉相连的姐姐。现在她依旧相信,这天下只有姐姐才能救她。 “你若后悔了,自是可以求她带你出去,到时你依旧是杨家的希望。” 杨添见爱人生气,连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但他什么意思,自己也解释不清。 第36章 道盟讲学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云殊今日为众人讲的是:道生万物和灵气化形,还有辟谷。下面的人听得认真,还时不时的提出自己的疑惑。 目前为止,课堂氛围正好。 直到她告诉众人:“当灵力将身体强化到某程度后,便可不食不饮不眠,从而达到一种全新境界。” “啊!”叶玲珑,赤沙陷,李鑫淼一脸苦色。在他们看来人生的乐趣就是喝酒吃饭。 叶玲珑往后一仰,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半身躺在地上,眼睛看着屋顶,语气很是生无可恋:“不能喝酒,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酒可是她的命啊! 要真不能喝,她就不想修了。 “小玲珑说的对!”赤沙陷颇为赞同。 他虽不嗜酒如命。 但有空也喜欢和三五好友聚在一起,喝酒吃肉,交流感情,好不快意! 年纪最小的李鑫淼则是舍不下,烤肉和瓜果,这两种人间美味。他小声嘀咕道:“从来没听过辟谷一说。” 心道:如果真要如此的话,他就先退出,毕竟李家还有姐姐在。谁撑不是撑呢? 李森壵瞬间察觉到弟弟的目光。 这表情……知弟莫若姐。 “想到别想!” “哦。”李鑫淼应了一声,情绪厌厌。 闻九看向东方月初,依他这段时间的了解,这位也是很重口腹之欲的。但这时对方的神情,好像是在,憋笑?那抖动的肩膀。 “东方兄,你怎么啦?” “哈哈哈哈!没什么,没什么。” 东方月初甚至忍不住,拍着大腿狂笑。实在是……另外几位同窗的神情太有趣了,像上了断头台一样。 他们到底有没有听清云殊在说什么? 所有人看向东方月初。 石岚洲摇头叹息:“我看他是疯了。” 李森壵:“没救了,埋了吧。” “咳咳咳。”东方月初喘息了好一会,咳嗽了三声,才逐渐平静下来。 他道:“你们也不想想,弱者都能吃的东西,没道理强者就不能吃了啊!” 再说那次在妖馨斋,她吃的还不少呢! 垂死梦中惊坐起。 叶玲珑听见此话,不由直起身子,赤红色的眼瞳,直直的看向上面白衣少女,想从对方口中,得到她想听的那个答案 。 见三双眼睛望过来。 云殊眼中含笑道:“我的意思的,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吃东西变得可有可无。吃了虽有影响,却不会太大。” “原来如此。”众人松了口气。 云殊讲了大道三千。 “大道三千,殊途同归。其中虽以无情道和太上忘情道最火,最容易练成。但不代表其他的道,就差于它们。” 她说,需要绝口腹之欲,生欲,私欲,情欲,权欲,财欲的便是无情道。 “这还叫容易?!” 东方月初实在不敢相信。 这么冰冷的话,是怎么从有三十六度体温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王权富贵:“成仙哪有容易可言。” 东方月初:“那倒也是。” 如果容易,人人都成仙了。 李鑫淼摸了摸下巴,看向王权富贵:“道门兵人的事情,我听过,我感觉你就挺适合修这途的!” 王权富贵语气稍冷:“多谢,但不必。” 他将目光转向台上侃侃而谈的云殊。 是这人劝动了父亲和长老,将他从那王权家带出来,教他修炼新的道法,带他览遍万千风景。西西域,南国,涂山…… 如今兵人已经生出血肉,又怎会傻傻的回到从前,将血肉剔掉?反正他是不会。 云殊见这几人理解的越来越偏,不由开口解释道:“无情道并非天生无情,而是一种从有到无的过程。” 她拿话本里的主角,来举例子。 朋友祭天,法力无边,家人祭天,法力持续,爱人祭天,法力滔天。 能够成仙的,始终都是凤毛麟角。天赋好运气好心境好的人,会眼看着自己的亲人爱人友人,生老病死。 热闹的开场,清冷的结尾。 云殊低头说:“话本里最初的少年大都满是满目热忱,最后……” 无数次的生离死别,到最后灯火阑珊处只剩一个人,形单影只。心境也会随着经历,得到磨练,最后越来越淡,越来越冷。 她的语调低落而伤感。 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一天。 “说的倒也是。”众人不由一阵唏嘘。 虽说都是话本,是虚构。但道理摆在那处。任谁也无法忽视。 王权富贵眼眸微动。v_ 又一次想起那天晚上,少女说过的话,觉得云殊也是在提醒他。 “你放心,我会努力修炼的。” 他想告诉她:现实和故事,终究不同,我绝不会留你一人。 其他人也没多想,只觉得:看来就算是离开了王权山庄,卷王依旧是卷王。非他们这些凡人所能比的。 叶玲珑:“王权兄弟,你的努力大家都知道,就不必宣之于口了!” 仅用九个月的时间,从灵力锤炼经脉,到灵力淬炼肉身,如今进度到灵力外放。 显得他们很无能有没有? 还卡在第一步的某三人神情不太愉快。 这时风庭云突然开口。 “师兄努力,我也自当尽力。” 哪怕一辈子追不上,哪怕再无可能,但她身为王权世家出来的弟子,也不能败师父的面子,拖王权家的后腿。 她的脸上满是坚韧,已经将比她进度多一点的东方月初,定为追赶的目标。 像是接力棒一样。 闻九也出声道:“你们都这么努力,我天雷闻家自然也不能落下。” 李森壵:“那大家便一起努力吧!” 众人兴致高涨,课业持续到下午。 他们不知道的是: 云殊她能有今日的修为,并非全靠努力。很大一部分来自圈外生物,之后花了十年,开发存在于灵魂中的灵力。 后面进王权府后,又设法规,建造试炼楼,劳动改造妖怪,不断的做好事,得到源源不断的功德之力。 再有异宝混沌珠的相助。 气运(混沌珠)+资源(半数圈外生物)+天赋(天生灵体)=云殊 他们只当少女是天赋卓绝,见识非凡。 待完成今日份的授课,云殊告别众人,走出教室时,脑中得到系统的提示。 [恭喜宿主完成“为人师表”任务。] [今日教学打卡:18,获得灵力:3000,请再接再厉。] 第37章 人类的希望 凤栖觉得那个云殊是专门与她作对的。 她好不容易逃出来,去黄风岭找到剑冢的人族,吸收点仇恨,增强实力,却被那人端了;想借回空青双生的关系,做点事情,又被那人阻止了。 一而再,再而三。 怒!!! 哎!偏偏自己还打不过。 更可怕的是…… 她找不到那丫头的来历。 就好像凭空在黄风岭出现的,后面去了王权山庄,因太过优秀又被调去道盟,教导众世家子弟。 她也尝试散播过云殊的谣言。 可是那丫头想早料到般,提前和王权府,道盟的人打好了招呼。说什么。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肯定会有“人”拿我身份不明的事情,来说事。借此挑拨,我与道盟的关系。以削弱人族的势力。” 王权家也不是蠢本的,竟对外给那云殊安排了个表亲的身份,说是: “费老远方表妹家的一个孩子,年幼时走失。如今长大得机缘,后归来报效家族,因实力超群,特安排其担任王权长老一职,而后觉得屈才什么的。” 智多近妖,这样的人,当真可怕。 为防止唯一,凤栖想了想,最后避开了涂山人族,西西域和北山的领地,选择去往南国境内,找那败于欢都擎天的七十二洞主,吸收仇恨之力。 黑色的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直直飞向南国的方向。 路上,她告诉自己:如果这一次,那丫头要是再敢出现坏她好事!她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拿王权富贵开刀。 让他们知道知道,黑狐自爆是对心灵致命的污染。 —— 当那十八名弟子,被黑色妖气控制的事情,传到道盟其他高层的耳朵。他们的内心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能控制人,还会传染的是什么?当然是圈外的那些生物!!! “你说什么?!事情已经被解决了?” 赤霍语气中满是不敢置信。 下方那道盟弟子点头。 “是云姑娘当场解决的。只见她拿出十八张符纸,唰唰唰,就只挥舞几下,不过数秒后,那些黑气就不受控制的朝符纸而去。最后好像进了符中。” 忆起他在暗处,看到的画面,那弟子目光中很是崇拜,复述着之前的场景。 王权霸业:“既如此,你叫其他人来。” “好的,盟主。”那弟子转身朝外走去。 不过片刻的时间,他就将当天晚上被控制的十八名弟子和风庭云带了过来。 十八名道盟弟子,齐齐弯腰向上首的王权霸业行礼:“弟子参见盟主。” 风庭云:“徒儿见过师父。” 近一年的修炼让风庭云脸上,少了些稚嫩,多了沉稳,看着倒是成长了不少。 王权霸业看向自己的小弟子:“你说说,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风庭云直起身子,接下来她说的话,和之前那位弟子所言,大差不差。 “当时,我在院中专心修炼道法,听到动静出来查看,不想看见了那十几位师兄,行为怪异,……”(省略五十字) “好在云导师,及时出现,要不然我就只能伤同门了。但她说:弟子修为低。有些事,暂且不能知道。” 那十八位弟子,分别说了那天晚上,他们记得的事情。 王权霸业沉默不语。 因为这和他在圈外经历的很是相似。 所以是圈外的那些东西进来了吗? 是被他带进来了吗?那二弟他们的牺牲,还有什么意义?!不!还有的! 他蓦地想起云殊。 那个实力高深莫测的女子。 文副院长摇了摇手中的扇子:“听起来,倒有些像涂山的狐念之术。精神控制类法术,可简单的操纵人的行为。” 另一人提出疑问:“若真是如此,那控制的人呢?这么远的距离。必说涂山高层,精通此道的才行吧?” 距离远,人数多。 闻柏霖:“何须那么麻烦,是或不是,找云小友一问便知。”经过黄风岭的事情,他对云殊的印象很好。 王权霸业将所有的信息整合了一下,觉得不能妄下定论,他让人去叫云殊。 弟子领命离去。 人来的很快。 云殊老远就看见,那十八个弟子和风庭云,后面还有一个面生的。心里自是知道王权霸业他们找她想了解的事。 “云殊见过诸位。” 她恭恭敬敬的行礼,并将符纸呈上。 十八道符纸,在坐的道盟高层,每人拿了两到三张。他们翻来覆去,看不出端倪。 “这就是那能控制人的东西?” 也就是红色“印”字符纹下,压着一条极浅的黑线,浅到快看不见。 有一个人好奇的撕开一张符纸,红色封印消失,只见里面的那道黑线,竟是直直冲着盟主而去。 王权霸业:“!!!” 他感觉眼前一黑陷入了某种回忆里。这一次他再次来到圈外,见到了面具团的兄弟。他们问:你为什么还不帮我们报仇! 报仇!报仇!报仇! 王权霸业眼睛变得猩红。 那符纸中的黑色妖气,竟是引起他体内的滔天恨意。 云殊见势不妙,又甩出了一张,单手掐诀,用起灵力,重新开始封印。 事情完成也就是在,那么几秒。 黄粱一梦。 王权霸业猛的惊醒,不停重复着:“是这个,就是这个!”他捏住手中符纸的力道,逐渐加重,像是恨不得,将它们毁了。 石堂问:“盟主,你看到了什么?” 经过他这一提醒,王权霸业醒过来。 他从高座走下,站在云殊面前,神情中是难以掩饰的激动,仿佛报仇的日子,人族的希望近在咫尺。 他问:“你能对付外面的那些东西?” 云殊目光看向大殿的外面。 嗯。空无一人,连个鬼都没有。 系统出声提醒[宿主,有没有可能。他们指的是圈外。你用来补充魂魄那些。] 云殊恍然大悟,但她不明白,那群没有实体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还搞的这般激动,好像什么灭世危机一样! 要知道天上的窟窿才是大问题。 刚刚她听说王权霸业叫她。还以为对方是来批评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十个月上二十天课的授课态度呢! 她道:“能!” “而且顺利的话,一到两年后,王权富贵和东方月初,也能有此能力。三到五年后,风庭云同样可以。八到十年后,剩下的几只崽子,应该也没问题。” 最后,她吧唧吧唧嘴,又加了一句:“虽然吧!他们到时候,肯定没有我厉害。但一天应该也能打三五个。” 青出于蓝胜于蓝,是不可能的。 闻柏霖:“小友,你可不要吹牛皮。” 云殊:“事实胜于雄辩!你们如果不信,今日我们就可以去圈外。” 就是不知道圈外剩下的那些东西,看见她后会不会害怕的躲起来。 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应。 去圈外并不是闹着玩的。 想当初,观一金晨曦的残魂,就近乎倾尽人族和妖族顶尖的战力。 涂山红红,石宽,梵云飞,王权霸业,费老,青老夫人,天门道人,张老…… 石宽:“你去过圈外?” 云殊想了想,才道:“一片荒芜,飞沙走石。圈外生物颜色各异,形状不一。多数只是单纯的神念。” 这下,王权霸业确定了。 他开始大笑:“人类有希望了!” 第38章 交流学习,绝灵之阵 之后,道盟其他人从云殊口中,得知黑气是涂山的上任领导人“凤栖”搞出来的。具体成分是妖气,仿造的就是圈外的生物。 而凤栖来道盟,很可能是为了救被关起来的妹妹和妹夫。 他们得知了杨添和空青的关系。 闻柏霖长叹一声:“哎!杨家那小子。” 四十年前,据说杨家女婿木人直勾结妖怪;十年前,杨一方的外孙木蔑和妖怪转世续缘;现在,杨添又和涂山的妖…… 不得不说,这杨家和妖怪挺有缘的。 王权霸业不解:“既已知道元凶,为何不将其诛杀!若放任其成长下去,造成更多的类圈外,恐会对人族造成灾难。” 其他人同样不解的看向云殊。 赤霍若有所思:“可是在顾念杨家人?” 他将目光看向在场姓杨的。 那位杨家的祖叔,长吁短叹:“添儿他……罢了,为了人类的安宁,牺牲一个他没什么的。云姑娘不必顾虑。” 这位正是杨添的父亲,杨一叹的弟弟。 云殊抿唇。 她不知道 ,该不该说出小金人的事情。 转念间,她想到一个好的借口。 “我当初将空青和杨添关起来,就是想有朝一日,用他们当磨刀石,打造一批能对付圈外生物的人族!” 闻柏霖表示认同:“想法不错。” 石堂:“那涂山前任领导人?” 他们担心的从不是做为辅佐的空青,而是真正的主谋凤栖。 当着众人的面,云殊装作为难的样子:“她会断尾求生,有些难抓。”事到如今,她只能先用这个借口了。 几位道盟高层秒懂。 圈外生物能传染,不易被杀死。 但他们惊讶于凤栖仿造圈外生物的天赋,竟是比十年前在沐天城的李沐尘还高。同时也为人族的未来担忧。 王权霸业:“你们都下去吧。” 那些弟子行完礼后,离开了大殿。 云殊留在大殿上,道盟的高层又简单问了她几个问题。 高层甲:“那只狐狸用妖力所创的东西,能被三少的那个圈消灭吗?” “不知道。”云殊回答的很诚实。 那个圈,她曾经是见过,但原理有些搞不明白。也并没有看见凤栖到那处。 高层乙:“盟主修为如此高,也着了那个黑色妖气的道。如果放任其逃走,真的不会的其他人族造成什么影响吗?” 云殊借用了道德经的一句话:“福兮祸之所依,祸兮福之所伏。”她告诉其他人:“盟主着道,是因为情和恨。” “修为越高,不等于心性越强。心思单纯,修为一般者反倒不容易着道。” 王权霸业:“看来你早有研究。” 云殊谦虚摆手:“一般一般。” “你们只要知道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就算我不行,但如果真到存亡之秋,傲来国三少爷,也不会旁观不理的。” 有人问道:“他不是受伤了吗?” “伤总会好的。” 云殊想起在黄风岭见到的那一面。心中很是肯定,对方早就将伤养好了。 之后 她又趁机提出,想带那些世家弟子在各世家串门,交流道法学习经验的想法。 “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没想到她随口一说,答应的人还不少。 闻柏霖率先发出邀请:“既云小友有如此打算,那么便来我闻家转转吧!” 他态度坦诚。 剩下的人不甘示弱,也纷纷开口邀请。 赤霍:“既如此,我赤家也欢迎!” 石堂:“还有我石家!” 杨家管事:“我杨家!” 青家族叔:“我青家!” ……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她用行动教那些人,书中的道理。 云殊在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带着那群天之骄子,流转于各大世家之中,交流学习各种人族创造的道法。 顺便帮这些世家修建试炼台。 建立和王权山庄差不多的东西,增强整个道盟的实力,努力缓和人妖关系。 在青家,她从落人落宝的下坠气流之中,领悟到了绝灵阵法。可谓收获最大。 改坤乾之位,反转五行,绝地水。 那一次,他们就在青家整整待了五个月,她闭关了一个月。 云殊出关时,除了喝醉酒不知去向的叶玲珑和赤沙陷,去镇子上吃早餐的东方月初外,其他人都守在她房间门口。 看着这些“稚嫩”的面容,在那一刻,她似乎懂得了为人师尊的含义。 “可是都等烦了?” 风庭云回答道:“倒也还好吧!” 石岚洲:“不过区区一个时辰。” 王权富贵目光关心:“收获怎么样?可有所顿悟?” “收获挺大的。” 云殊点头,为他们讲解了一番“绝灵”。 她在地上用树枝画了几张图。 顾名思义,绝灵阵,就是隔绝一地灵气,让对手无法在战斗中,调动天地灵气,实乃专门克妖皇的一大阵法。 她讲的毫无保留。 众人听的也极为认真。 他们在青家等到中午,待喝醉的人酒醒,出去吃饭的人回来,方才告别青老夫人,前往下一个世家。 东方月初:“哇乎!你们都在等我啊!其实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此处的饭,天天都是清粥小菜。我嘴巴都淡出鸟了!” 他说着,又咬下一颗山楂。酸酸甜甜的味道在嘴里炸开,那感觉简直了…… 东方月初享受的眯起眼睛。 这世上没有比冰糖葫芦更好吃的东西。 叶玲珑笑了,看向东方月初:“你张开嘴,我看看。” 东方月初嘴角抽搐:“女孩子不要刨根究底,你这样就不可爱了!” 叶玲珑笑骂:“老娘要那东西做什么。” 她的道路从来都是豪爽型少女,可爱什么的别来搭边。 “哈哈哈哈哈!”李鑫淼在旁边笑。 李森壵:“好了,差不多就行了,咱们接下来还要去闻家呢!” 行程还多,不易浪费时间。 云殊也觉得应该,加快进程,毕竟时间离盟主的大选已不远了。 闻九点头:“我给家族传信。” 他掌心划过一道紫色的弧光,带着特有的灵力,那光快速朝天际而去,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石岚洲赞叹道:“闻兄,你近几日,雷法见涨啊!这是又突破了!” 闻九:“也就一点点而已。” 现在的他,还未追上道盟最强者。 众人坐着李家的飞舟,欣赏着沿途的风景,速度算不上快,等他们赶到时,闻家人已经准备好了院落。 第39章 闻家 闻九在家排行第九,他除了大哥闻天雷之外,还有七个姐姐,分别喜着红衣,黄衣,绿衣,青衣,蓝衣,紫衣。 正如她们的名字般。 “小机机~~~” 闻九刚下飞舟,脚还没进府,就被姐姐们围了起来。她们叽叽喳喳的说着。 “听说你和其他世家的精英弟子,去道盟学习了,可有学到什么厉害的法术?” “哎呀!离开这么久,让姐姐看看小机机,有没有长高!” “这两年,小机机可有遇到什么心仪的姑娘,快来和姐姐们说说。” 绿衣小姐姐拉着闻九的胳膊检查,看有没有长壮;黄衣小姐姐伸手搓着闻九的脸蛋,看有没有长胖。 橙衣小姐姐和青衣小姐姐拉着另一边。 红衣小姐姐站在闻九后面。 青衣小姐姐和紫衣小姐姐,站在闻九前面。她们将弟弟围个密不透风。 云殊:“他不是叫闻九吗?” 闻红笑着说:“我弟弟他叫闻天机啦!” 被当着好友的面这么叫和对待,闻九很是生气的喊道:“你们几个臭女人,不要太过分!不准这么叫我!” 他喊完,他那几个姐姐更开心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都是亲姐弟了,你也可以叫姐姐,小红红嘛!” “小橙橙。” “小蓝蓝。” “小紫紫。” “小绿绿。” 闻九恼羞成怒:“我是不会叫的!” 气到这种地步,他恨不得拿脚去踹。 闻家七仙女:“哈哈哈!小机机这是害羞了!”少女的笑声传了很远。 王权富贵念在好歹和闻九同窗一场,见如此场景,有所意动,便开口问道:“我们不用去救救闻兄吗?” 东方月初:“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就算管天管地,也管不到别人家啊!” 更何况看起来,这也是闻九和七个姐姐,也是日常的相处模式。以后这种场面,怕是不会少。 他们要每次都管的话,可不麻烦死。 其他人不出声,也是这般原因。 李鑫淼揉了揉鼻子:“就是,我看他们相处也挺融洽的,只是闻九兄弟,脸皮薄,太容易害羞罢了。” 说到此处,他看向他的姐姐。 如果不是姐姐害羞,他也想整天叫姐姐小土土,以此增强姐弟感情。 李森壵察觉到弟弟的目光,联想道什么,语气警告:“想都别想!” 李鑫淼:“哦。” 最后还是闻家大哥出面,将最小的九弟从七位妹妹们的包围中解救出来。 他朝其他人拱手。 “家妹们顽劣,让诸位见笑了。” 不同于那七位青春靓丽的少女,和闻九一般清俊的少年,这位闻家的大哥,长了一张国字脸,显得老态而稳重。 一看就是不苟言笑类型的。 这位早在道盟新人大会前几天,就和东方月初在百齐城外,数十里见过。 当时闻天雷是大会监考官。 他本想落实东方月初勾结妖怪之名,为弟弟闻九,排除一个强劲有力的对手。 不想弟弟却丝毫不领情,竟以家传“问心雷”之术为东方月初解围。 东方月初对过往之事,毫不在意,他摆手笑道:“无妨,无妨,你家的几个妹妹,还是挺有趣的。” 闻天雷:“诸位不介意就好。” 云殊也笑着,说了两句场面话:“令妹们活泼热情,令弟持雅端庄。看得出来,你们家兄弟姐妹感情很好。” 闻天雷看见云殊后,目光微微一顿,那次道盟大会年中总结大会还历历在目。 “这位是云姑娘?” 当时这人以一己之力,扳倒在道盟伫立千年的肖家。其手段让人咋舌。从那之后到现在,别人也不敢再借人妖的关系挑事。 只是他站在人群。 对她的厉害也仅限于听说: 王权费老的远方亲戚,从小走时,后在一秘境中,得到机缘,成长之后刚回王权府就被赋予长老的重职。 现在到道盟,更是被王权老盟主安排,担任教导杰出弟子的担子。 不如借此机会试探一番。 云殊点头:“正是我。” 闻天雷:“我这人看见强者就手痒,不知云道友,能否与我切磋一番?” 云殊就站在原地,任他出手:“好,给你半炷香的时间,只要你能把我灵力屏障打破,那就算你厉害。” 语气平平,但话中的意思,很是嚣张。 闻天雷感觉自己被看轻了。 “那我也就不客气了!” 蓦地,他掌心开始蓄力,拳风裹挟着蓝紫色的雷霆之势朝云殊而去。 这一次拳用了他五成的力。到女子面前时,法力却被不知名的屏障所拦,像是石沉大海,不见半点回音。 所有人看来,云殊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说话,也没动。轻飘飘接下了这一拳。 旁人赞叹万千。 “还要再打吗?”云殊问道。 闻天雷的表情开始龟裂,许久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理智,回道。 “不用了。云道友如此厉害,那家弟交给你,我这个大哥也算放心了。” 强中更有强中手。 别人年纪轻轻,站那不动,就能接下他五成功力,若真动起手来,怕是更了不得。因是有妖皇的实力。 这人果然名不虚传。 闻天雷拍了拍九弟的肩膀:“好好学!” 面对哥哥的关心,闻九用力点头:“大哥放心,我知道的。” 闻家的那七位姐妹开始围着云殊转,好奇的打量。她们笑着道:“好厉害啊!这还是第一次看大哥吃瘪呢!” 她们问她是不是用了什么法宝。 李鑫淼抢先答道:“那才不是什么法宝呢!云导师刚刚用的是灵力,提纯数遍后的灵力。还是五行的!” 闻红:“小弟弟,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鑫淼:“云导师她之前教过,我们灵力的压缩和提纯。质与量的区别。就好比黄金和铜钱。” 他自豪的表示:“这一年以来,我经脉都经过灵力强化了快一半呢!” 他这么说,闻家的姐妹们也跟着捧场。 “那是挺厉害的!” 同为一流世家子弟,只有顶尖处的顶尖才能得到那位的教导。对此,她们还是很羡慕的。但现在人到了他们闻家,未必不可以见此机会 好好请教一番。 李森壵:“你还好意思说。” 她不明白,弟弟这吊车尾的进度,是怎么好意思在外人面前炫耀的!脸呢!脸呢! 李鑫淼:“姐姐,揭人不揭底啊!”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闻府。 闻家似乎知道什么,对房间位置安排的很是巧妙。不知道是不是碰巧。 云殊和王权富贵住的屋子是相对着的,只需要将窗户打开就能相见。叶玲珑和赤沙陷住的相邻。 闻九好像对风庭云有什么意思。 东方月初和李森壵。 一行十人,五个院子,只剩下年纪较小的李鑫淼和冷冰冰的石岚洲两人住在一起。 闻柏霖:磕cp啊!磕cp。 闻家大哥:“我家人多,便只有五个空着院子,还请诸位见谅。”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三叔的安排。 第40章 牧家 闻家七姐妹对云殊的修炼之法,是很感兴趣。云殊对此也不吝赐教。并从这些姐妹手中,得到了不少闻家的功法。 彼此得到满足,她们相处的极好。 一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 云殊很忙,忙着学法术,忙着布阵,忙着搞好和闻家众人的关系。导致她和王权富贵就算住的极近,也没时间去找对方聊天。 王权富贵每天看着,云殊找别人学习雷法,和闻家人谈笑风生,一时间之间,心中竟有些不是滋味。 就算没有他,她依旧能活的风生水起。 他早该知道的。 东方月初察觉到王权富贵的失落,决定带表兄出去转转,路上他道:“其实很多时候,妖仙姐姐也很忙,来不及理我。” 他想起刚开始去涂山,他做了爱心便当,被涂山红红掀翻的画面。那时,他也难受了一会,还是容容姐告诉他。 妖仙姐姐可能不喜欢可爱的食物。 他又做了生气的恶魔便当。 “但身为男子。我们应该有担当,多多体谅她们才是。”他语重心长道。 并为对方讲了很多他在涂山的事情。 他道:“这世道女子能有自己的理想,说明她很能干,是件好事。” 王权富贵认同的点点头:“我知道。” 她是太阳,虽然不只是他一人的太阳。这件事情,她很早就和他说过。 由爱故生忧。 只是真当面对时,情绪难免失落罢了。 东方月初看见糖葫芦小贩后,走去买了两串糖葫芦,恋恋不舍的将另一个交给表兄。“你不如试试这个。” “好。” 王权富贵伸手要去拿,却对方没有松手,见此,他心中了然。“既然是表弟心爱之物,那就不要相让了。” 东方月初有些不好意思。经过一番心里斗争后,又将糖葫芦主动递给了王权富贵。 他咬了一口,异样的感觉弥漫于口腔。 他评价:“的确好吃。” 东方月初笑了:“那当然!你可要好好珍惜,毕竟我的糖葫芦,一般是不会分享给其他人的。你是第一个。” 王权富贵颔首:“看得出来。” 他们出去吃了个饭,便又转回闻府。 一个月的时间,云殊学会了问心雷,并得到了闻家家主和闻家姐妹的承诺。他们会很按讲好的条例,管好抓到的妖族。 不滥杀,不滥罚。 在离开那天,闻九身上被塞了不少东西,并被几位姐姐“小机机,小机机”喊个不停。叮嘱了整整一个时辰。 接下来的五个月。 云殊在赤家学了些放火的技巧,在石家练了冰系术法,就算是对牧家的炼体术,也粗略学习一二。 如果不算李家的炼器,那么还是牧家的练体术最难学。什么像山一样的人。 她觉得牧家人应该是特别崇拜石宽的。 但他们为人说好听点叫刚正不阿,不好听叫不知变通,竟对妖怪十分不屑。说那些都是歪门邪道,很是看不上眼。 关于体术,云殊又想和这家人建立良好的关系,犹豫许久后,拿出一本绝世秘籍《八九玄功》正是杨戬所练的原版。 系统那里有存档。 据说这功法是元始天尊根据巫族的《九转元功》所创。传给了十二金仙,却不想那些人都没有那个天赋。 后来者也只有杨戬和袁洪练成。 云殊不练,也是因为没有那个天赋。 如今见牧家对练体术如此赤忱,便想着,牧家人或许是此方造物主,仿着巫族的样子做的。便想试一试。 她索性将这功法告诉众人。 “我这有一功法,名曰八九玄功。” “阴数最大为八,阳数最大为九,八九相乘,极为道教最大之数。” “修此术者,采天地之灵气,练日月之精华,修得五行变化之力,凡天地飞禽走兽,山石草木,阴阳五行之中。万事万物,无不变化,运用之妙,存乎一形” “大成之后,元神不灭,肉身不死。” “甚至可以和傲来国的人五五开。” 想着后期杨戬和孙悟空打过,傲来国三少又是造物主,按着孙悟空的样子做的。那么他们若真练成,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场之人,震惊者有之,狐疑者有之。 傲来国三少?!那是什么人物。 人族和妖族公认的最强者! 风庭云:“你练成了吗?” 云殊摇头,很是坦然道:“我没有那个天赋。只能学会其中的一招半式罢了。” 听她这么说,大部分人都泄了气。 牧家家主咽了咽口水:“云姑娘不是在开玩笑吧!这世上,真存在这种功法?” 云殊:“我骗你们有什么用?” 闻九:“那倒也是。” 李鑫淼:“天呐!天呐!天呐!如果这要是真的……”他想:我要是学会了。岂非天下无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接着梦。”李森壵打断了他的幻想。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那么厉害的功法,修炼的各项条件,肯定都极为苛刻。说不定,比道盟中记载的最强法宝“虚空之泪”还要难练的多。 “只是想想都不行吗?” 李鑫淼委屈,但他不说。 云殊将《八九玄功》复刻了两份,一份交给牧家,另一份交给东方月初他们九人,让这些人轮流传阅。 王权富贵:“学无止境。” 人的见识是随着见到的东西,逐渐扩大,他翻看了前几页后,觉得自己以前接触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怕是在这个世界外,还有其他的地方。 东方月初“嘶”了一声。 “七十二转,这得练到什么时候啊?!” 牧家家主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是部功法,但太难了。 这世上难的是,明明有功法,却局限于自己的天赋,无法进行修炼。 终究是拿人手软,再加上其他家族亦都同意了,还有叶玲珑和李森壵,她们的相劝,再加上东方月初的打浑。 牧家家主也就同意了试炼塔一事。 东方月初:“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牧家家主:“我牧家的人,都如大山一般可靠,自是不会食言和撒谎。” 待到一月之后,他们离开牧家时。 牧云渊来到他们面前。 他看向云殊:“听说杨添被你关起来了,不知他现在还好?” 云殊直接回道:“你若是担心他,自是可以亲自到道盟去看。” 她从未说过,被关起来的人与妖族,不需他人前去探望。只是没有人问她。 如今牧云渊是第一个。 牧云渊躬身抱拳:“多谢!” 天眼杨家。 她想起了前世有人所说:这天下人人皆有天眼,只是有些人先得机缘,早有所成。 杨家的人对杨添的境况也很是担心。 第41章 当选道盟盟主 按照规矩,道盟盟主六十年一换。 每次换盟主时,都要进行一轮比武大会,最后综合选出武力值,人气值的最高者,担任新一届的道盟盟主。 便是当不上盟主,大赛前十名也能在道盟担任不错的职位。 所来参加比赛的修炼者众多,足有上万。比赛分为初试,复试和最终场。 初试为多人混战,每百日一组,最后留在场中的十人,进入复试。 因为人数众多,为期三天, 最后有一千人成功晋级。 第二天复试为期二天,分八个擂台,同时进行一对一的打斗。最后一百人晋级。 因东方月初他们参加过五年前的,新人比武大会,并在其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所以他们被破例,直接进入高级场。 云殊虽没参加新人比武大会,但因其声望和能力,被道盟高层认可。也被破例跳过了前五天的比试。 时间之间来到第四天,场面由之前的万人空巷,到如今不过百人。 擂台分五个:甲乙丙丁戊。 云殊占了甲字号擂台,东方月初占了乙字号擂台,闻九占了丙字号擂台,李森壵占了丁字号擂台,叶玲珑占了擂台。 王权富贵,风庭云,李鑫淼三人都没有选择参加比赛。 赤沙陷和石岚洲作为挑战者,最后获得第九名和第十名。也不知两人是不是刻意,他们和叶玲珑的实力差之分毫。 令云殊意外的是,这次之前她放过的那位红衣剑冢少年,竟也来参加这次比赛。 甚至还赢了叶玲珑的擂台,在决赛圈险胜于李森壵,最后却惜败于被放出来参赛的杨添,夺了个第五名。 对此,剑冢少年捂着受伤的胸口,出声感叹道:“还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 没想到他在努力了这么久,领悟了自己的剑意后,实力在道盟,才不过堪堪排个第五。还是道门兵人没参加的情况下。 他眼中流露出落寞,转身离去。走到一处小路时,却被人拦下。 正是比武大会的第一名云殊。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留在此处为道盟效力吗?待遇从优哦~” 身为管理者云殊还是很爱才的。 她也知道。若想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从系统那捞更多的功德值,她还需要很多很多的管理层。实力不差,心境不差的人。 这是她第二次朝这人抛出橄榄枝。 但剑冢少年却对自己的身份耿耿于怀。 “我?”他自嘲的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剑冢之人。” 从王权守拙一人单挑剑冢将其解散时,剑冢和王权家,便已势不两立。 云殊挥手布下透明结界,隔绝他人探听后,虽然此处人并不算多,但也要以防万一。她为剑冢少年晓以利害。 “加入道盟好处多多。” “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此更方便,你了解王权家的实力,伺机而动。” “二,道盟核心处的功法,总比其他地方要全。你刚刚也在擂台上,试过了叶玲珑和杨添他们的实力。” “你若加入,可与他们一处学习。” 增强实力。 “综上所述。我建议你,可以先在道盟待一段时间,若是不喜欢,大可离去。到时我绝不阻拦。” 她觉得这人本性不坏,再加上能领悟自己的剑意,其心性天赋,可见一斑。便想先将人留下,再慢慢进行引导。 日后说不定可堪大用。 剑冢少年表情难以言喻。 从三年前开始,父亲和族叔伯们被抓时,他便知道这女子与众不同。 若是稍微狠辣一点的人,在知道剑冢与王权家作对,会直接灭了剑冢所有人;若是善良到极致的,会把人处罚一番后放了。 以现在的人妖关系而言,无论哪种人都不屑于给妖怪公道。更不会将剑冢其他人关起他,独独留下一个后患。 如今的这些话,更是在他意料之外。 为敌人考虑?这人…… “我需要付出什么?”他试探性地问道。 云殊让他不要多想,好好待在道盟。 剑冢少年再次问道:“那又是为什么?”不问出个原因,他终究是不放心的。 云殊:“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治国经邦,人才为急。” 简单两个字“爱才”。最终的想法,想治理天下,改变这个世道。她说的毫不避讳。 剑冢少年知道自己天赋不错。但如此当面夸他是个“人才”的,云殊还是第一个。 他思量许久后道:“既然你都替我考虑周全了,那我便待上一段时间。” 语气稍稍有些骄傲。 一切谈拢后,云殊挥手撤了结界。 两人回到主场。 那边道盟盟主的选票,已经结束。 毫无疑问,云殊在人气票中,也成功夺得了头筹,成为道盟新一代的领袖! 此刻,众人目光齐聚于一身,只见她身姿绰约、步伐稳健地踏上高台。 “大道在上,我云殊今日在此立誓,此生必当为道盟,鞠躬尽瘁,为人族死而后已。以不负诸位今日的信任。” 她暗中用了扩音的术法,这番话传至方圆百里每一个人的心里。 阳光洒落在少女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一层金色光辉;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与裙摆,更显飘逸出尘之态。 台下传来阵阵惊叹声与欢呼声。 在场之人,无不真心为她祝福。 系统也送上祝福:[恭喜宿主,荣登一气道盟盟主之位。获得声望:。信仰之力:。] 一缕缕淡黄色的光,不断从人群之中飞出,逐渐汇聚到云殊身上。那一刻,她只感觉身上暖洋洋的,连灵魂也充满了力量。 高台之上,白衣女子的笑容更加明媚。 像是传说中的天神一般。 她低头看向台下的人群。最前面是世家权贵,坐在中间是一些修道士和富商,后面是粗衣布衫的平民,还有小孩。 这便是天下。 一股责任感,从她心底油然而生。 日渐西行,人群渐渐散去。 云殊带着剑冢少年,还有东方月初王权富贵风庭云叶玲珑等一行人,去街上最豪华的饭店,下了顿馆子,好好庆祝了一番。 第42章 下馆子 云殊问其他人:“你们想去吗?” 东方月初左边搭一个王权富贵,右边搭一个闻九,他笑着说:“去!当然要去!难得你这么大方,大家自然要捧场啊!” 叶玲珑提议道:“我知道醉香楼的酒最是不错,要不我们去那里吧!” 李森壵:“好啊!” 石岚洲:“也行。” 一共十二人,一起去了醉香楼。因为都是俊男美女,惹得路上不少人频频回头。 卖货郎忘记了吆喝,摊贩找错了钱。有姑娘从楼上,含羞带怯的往下掷花,茶摊的小二倒的水都溢了出来。 这些平民百姓,就算去看道盟大会,也是在最远的位置上。顶多只能看到选手穿的衣服颜色,还有各种各样的法术技能。 具体长相是看不清的。 所以他们并不清楚,这一行人就是一气道盟盟主还有未来的道盟高层。 醉香楼开在闹市。 因其酒好,菜品也不错,一楼常常人满为患。一般人来此,都需要先预约。 但世家子弟总是有特权的。 管事翻阅账册,刚刚开口问:“诸位有提前预约吗?”在看清这群人后,立马换上了副恭敬的神色。 叶玲珑经常来这里买酒,东方月初经常来这里买菜。李鑫淼和石岚洲也来过。 “原来是贵客啊!几位快请,快请。” 他将手边的册子合上,亲自带这些人往楼上走去。来到天字一号间。 这里的房间清雅雅致,低调奢华。窗户旁,还能看见画舫江湖,屋中听不见楼下一点噪音,应是布置了隔绝噪音的阵法。 重要的是够大,十个人都不觉得挤。 云殊他们十二人挨着圆桌坐下。 管事:“不知诸位想吃点什么?” 云殊:“四喜丸子,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蒸驼峰,芙蓉蛋,文思豆腐羹,兔脯奶房签,梅花包子……” “就先要这些,不够的话再加。” 她觉得每人吃一道就差不多了。 东方月初在旁边赞叹道:“看不出来,你挺会吃的啊!” 显然对那份菜单很满意。 “还好吧!”云殊笑了笑。 她好歹也是活了三世的人,自是要比旁人多些见识的。 “只有菜,没有酒怎么行?!” 叶玲珑又让管事,将“天山醉”和“明月烧”各准备了十坛。今晚她要不醉不归。 管事默默记下菜名后,转身离去,让后厨开始加急准备。 很快菜和酒都被端了上来。 这时李鑫淼提议:“光吃菜喝酒也没意思,不如我们来玩击鼓传花吧!” 他不知从哪拿出一块红布,所以绑了两下,绑出一朵大红花的造型。此处没有鼓,便用杯子和筷子,代替乐器。 他的提议得到了众人的赞同。 叶玲珑单手拍着李鑫淼的肩膀,笑着说:“还是你小子会来事,正好说到姐的心坎里!”它打开一坛酒。 云殊觉得这种类型的游戏,能增强团队感情,让剑冢少年更快的融入小团体,自是十分赞同:“这个提议不错!” 东方月初得瑟道:“论击鼓传花,本大侠可是高手!” 王权富贵:“没玩过,但可以一试。” 其他人也是点头同意。 随着敲击声响起,一朵鲜艳的红花在他们手中传递开来。大家紧张地盯着那朵花,仿佛它是一颗即将爆炸的炸弹。 每当声音停止,拿着红花的人就会成为下一个表演者,或者自罚一杯。 叶玲珑擅长喝酒,每当轮到她,她就是一个字“喝!”一个晚上下来,她整整喝了三坛“明月烧”。烧的她的脸红扑扑的。 “来,喝!大家干杯!” “还是人多在一起有意思。” “哎!那边的那位,你不要这么腼腆啊!” “小石头,你快帮我把酒满上。” “东方兄,我敬你一杯。” 李鑫淼擅长说笑话,每当轮到他,总是能逗着众人哈哈大笑。 云殊举着酒杯,对着众人道了一句:“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一晚上,她唱了三首歌。 不得不说,天生灵体的好处,就是不仅外貌是一等一的好,嗓子也为世间一流。高低音根本不需要练,只需稍懂。 王权富贵回答了两个问题,喝了三杯酒,从未喝过酒的他,仅仅三杯,脸上就泛起了火烧云。整个人处于要醉不醉的状态。 东方月初趁众人不注意,就在狂吃。 唯有美食和妖仙姐姐,不能辜负。 轮到他时,他会的才艺很多,喝酒,讲笑话,唱歌,表演吐火。只是那歌声,让人实在不敢恭维。 剑冢少年在众人都鼓励下,也磕磕绊绊唱了两句,喝了一坛酒。 李森壵跳了一段不伦不类的舞蹈。 一场酒下来,众人喝了个尽兴。 大部分人都醉了。 不是趴在桌上,就是在耍酒疯。 见状,云殊起身推开房门下楼,向醉香楼的管事要了十二间房。见对方一脸的不情愿,以为是怕他们不给钱,便先直接拿出一百两黄金,结了账。 不得不说,醉香楼的物价,还是挺贵的。只是略低于涂山。 好在她这些年有了积蓄,底子丰厚。 谁道真实是,房间数量不够。 管事:“回贵人的话,我们酒楼只有六间房了。你们怕是得挤一挤。” 还是特意将给一流世家,备着的房,都用上的情况。至于那些下等人,才住的通铺什么的,他是不敢拿出来的。 如果时间早,他还能在另外的旅馆中,为这些世家贵人们,再定上几间好的,可现在都子时了。街上已是宵禁。 “也行。”云殊也没有太过为难管事。 十二个人六间房,两人住一间吗? 她在心底,计算了一番。 叶玲珑酒气重,需要单独一间。 自己和东方月初都没醉,不住也行,可以待在包厢打坐。 赤沙陷和石岚洲关系好,他们可以住一间。李森壵和风庭云可以住一间。闻九和李鑫淼,剑冢少年和杨添。 这样应该没问题。 她去和东方月初商量,对方不同意。 “我也很困的好不好!再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不怕被别人误会,我还怕妖仙姐姐误会呢!” 云殊挑眉,看向趴在桌子上的王权富贵,提议道:“那你去和你表兄睡。” 不想,东方月初却道:“不行!我可没有龙阳之好,本人要单独一间房!那样才睡的舒坦。” 他说着让一旁的店家,将在场的其他人,帮忙架回房间。只留下云殊和他表兄。 为两人创造机会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第43章 酒楼独处 包厢很大,房间的左侧有一处,供人小憩的软榻,上面铺着柔软的绒毛垫子。 云殊缓步走到王权富贵身旁,蹲下身子看了他的侧脸一会,确定人是睡着了,便将他搀扶到一旁的榻上。 伸手为他脱去外衫和鞋袜,盖好薄毯。 她正想到一旁打坐练功,研习之前得到的术法,胳膊处传来一股力道,一时不察,上半身直接压在了王权富贵身上。 少年身上清浅的酒气传来。 云殊起身的动作一滞。 原本不省人事的他突然睁开眼睛,脸上还带着醉酒后的红晕。四目相对,一时间周围的气氛有些暧昧。 话说,酒壮怂人胆。 除了那种喝醉后,倒头就睡的。其他人会将一些平时不敢说,碍于性格不会说的话,都会说出来。 醉酒后的王权富贵很是不一般。 他拉着云殊的胳膊,语气执拗,眼神委屈,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你不许走。” “好,我答应你。你松开,我不走。 ” 云殊眼中含笑无奈应道。 王权富贵再次问道:“真的?” 水润润的眼中,是明晃晃的不信。 “真的。”云殊点头。 王权富贵即便松开了手,但眼神依旧看着她,似乎很怕她会像梦中一样消失。 云殊起身去拿了个凳子,坐在榻边,就这样陪着他。过了一会,她看见在灯火的照耀下,映在墙上那两根蟑螂须。 心下明了。 挥手便用灵力将包厢门打开。 “既然好奇,不如进来看。” 正鬼鬼祟祟贴着墙根偷听的东方月初,身前的门,冷不丁被人打开,他顿时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般,瞬间僵在原地。 头顶的两个呆毛,直直竖起。 在感受到云殊戏谑的眼神,东方月初的脸“唰”一下涨得通红。 他一边用手摸着后脑勺,一边尴尬地摆着手解释道:“那倒不用了,我就是正好路过……真的!” 说完这话后,他便如脚底抹油般飞速逃离现场,只留一道残影在空气中逐渐消散。 来到酒楼走廊后,他才松了口气。 刚刚真是凶险,差点就…… 等等!自己那么努力,为他们创造机会,这两人就一个在床上,另一个在床边,只是在屋中互相看着。 对于刚刚看到的,他有些不满意。 云殊在确定东方月初离开后,挥手直接用灵力将房门重新关起。再回头时,看见榻上的男子,正愣愣的看着她。 对方这么一直盯着她看,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伸手将对方眼睛捂住。 “乖,你醉了,要好好休息。” “可是我不困。” 王权富贵的左手拉住云殊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自己的眼睛上移开。 “怎么啦?我脸上有什么吗?”她问道。 王权富贵:“没有。” 云殊:“那你为何一直看着我。” “我怕你再走。”他竟开始细数,近些日子来,她对他的忽视,还有对他人的关心。一桩桩,一件件都记得很清楚。 从前王权富贵觉得,少女对他这么好,一定是如其他人说的那般爱慕他。但如今……他有些不自信了。 特别是在做过那个梦后。 云殊没想到喝醉酒的王权富贵,如此记仇和较真,倒显得有些可爱。呆呆的可爱。 她笑着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少年的脸,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道:“我如今不是就在你身边吗?” “是在我身边,可是……” 他嘴笨,不知该如何说。 王权富贵神情突然变得纠结。他低头沉默不语,但手却没有松开她的胳膊。 “你好久都没有牵我的手了。” 像以前一样,牵着他的手,走在西西域,走在南国,走在人来人往的集市。 他看着自己空空的另一只手。 云殊:“不是被你握住胳膊吗?” 王权富贵:“那不一样。” 云殊稍稍用了点力气,抽回自己的胳膊,再将右手放在男子掌心,与对方十指紧握,歪着头问道:“这样吗?” “嗯。”王权富贵将两人交握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心口的位置,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模样很是安心。 几声公鸡啼叫后,天色渐渐放明。 宿醉之后,头痛欲裂。 王权富贵从睡梦中醒来,还未睁眼,下意识的伸手,就要去揉额角。 等等!感觉不太对劲。 这时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正牵着一个人的手。他睁开眼睛朝床边看去,正对上云殊带着笑意的眼眸。 一时间心中的感情难以言喻。 “你醒了,头疼吗?”她语气关心。 王权富贵薄唇轻抿:“还好。” 云殊动了动两人交握的那只手,问道:“那,这个可以松开了吗?” 王权富贵面上涩然,一下子松开了手,不知道是因为昨夜的酒,还是因为刚刚紧紧交握的手。“抱歉。” 他也不知道,自己醉酒后,会那般。 云殊用灵力舒缓了一番,麻掉的右手,语气很是不在意:“没关系。毕竟很早之前,我都答应你的表白了。牵个手而已。” “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也。” “其实你不必这么箍着自己,你要想更过分一点,也不是不可以。” 关于欲望,她说的坦荡直率。 仿佛这根本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这一番话,倒是衬着,那些“之乎者也”的教条狭隘了。 王权富贵:“我并未……” 他并未那般想过。顶多只是贪求对方的目光,希望云殊对他多一点注意。 “真的没有吗?”云殊突然凑的极近。 “咕咚。”王权富贵喉咙滚动了一下,心也不禁为之一颤。剩下的话说不出来了。 云殊忽然后撤,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你就是不喜欢我。我听说,男子在面对心爱之人,都是情难自禁的。” 她玩笑大起,想逗逗这个木头疙瘩。 王权富贵看到少女眼中的戏谑,心中有所明悟,他这次学聪明了一点:“你写的书,我看过。上面说:爱是尊重。” 云殊表情凝固。 她的书,只在涂山狐妖之间卖。还是为了帮它们更好的完成红仙任务。 她脑中闪过一张熟悉的面庞。 “是东方月初给你的。” 王权富贵毫不犹豫把表弟卖了。 “是。他说:那是你写的,他花了八百两银子在涂山买的。” 云殊有些不相信:“他免费给你?” 要知道涂山一本书售价三百两。 王权富贵:“费老在得知我离开王权,到道盟生活后,每年会让人给我送一千两。我本来不打算要的,但……” “他说:我不收,他不放心。” “我就将费老给我的银子给了表弟。换来了这本书。” 在得知他离开王权山庄后,费管家深知,出门在外,不能没有银钱,便每年让人给自家少爷送一些过来。 王权富贵将书册拿出,上面赫然写着《恋爱攻略手册》,只是那字迹,不像原版,也不像涂山对复刻,倒有些像手抄。 云殊笑骂:“好家伙!他竟然吃回扣!” 还吃那么狠,得了一千两,都舍不得买本真的。这人是有多抠!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店家站在门外说道:“客官,你的那几位朋友都醒了。” 第44章 道盟 云殊一般有仇当场必报。 她起身到桌边坐下,对床上的王权富贵道:“你先穿好衣服,我们去找人算账!” 王权富贵微微颔首。 他下床,穿好鞋袜,又拿起摆放在一旁的道袍,将道袍展开,穿在身上,并仔细地系好两边的衣带,戴上腰带。 最后看向发冠,此处没有镜子。 “我来帮你吧!” 云殊来到王权富贵身后,变幻出一把木梳,挽起少年一缕长发,朝下梳去,发质是意料之外的柔顺。 几下之后,她将他半数长发挽起,用一旁的发冠束之。 她转到王权富贵身前,后退几步,瞧着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夸了一句。 “清秋上国路,白皙少年人。” 王权富贵表面淡定,耳垂发红。 “好了,我们走吧!” 云殊朝他伸出手。 见对方愣在原地,不由开口道:“你昨夜不是抱怨,我近来冷落了你,想要和我手牵手一起走吗?” 王权富贵看着女子细如白瓷的手心。 他心里突然觉得:有时候喝醉一两次,也是不错的选择。 他和她一起走出了房间。 东方月初正在一楼吃早餐,蟹黄包子还没有咽下,就见云殊气势汹汹的拉着王权富贵走了过来。明显就是一副要算账的样子。 他看向盘中剩下的几个,目光不舍。 云殊挥手设下结界,隔绝了他人的视线,又拿出那本是抄版的《恋爱攻略手册》,扔到东方月初面前的桌子上。 “说说吧!” 东方月初看着那书名,心中升起巨大的不妙感,今日他怕是要破财消灾了。 “说什么……” “就说你如何诱骗良家妇男的一千两。” “这是他自愿的!” 东方月初试着扞卫自己的钱袋子。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云殊身旁的王权富贵。 却发现对方,对方,好像在笑?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他那腼腆听话的表兄,竟然也学坏了。 云殊可不听那家伙胡扯,直接道:“你是自己拿,还是我亲自拿?” 她捏了捏拳头,威胁意味,不明而喻。 口中开始数数:“五,四,三……” “等等!等等!我拿还不行吗!我赚点钱容易吗?” 东方月初从怀中拿出一千两银票,委屈巴巴的上交。没办法,他打不过。 “这不就得了。” 云殊笑着接过,转身将银票物归原主。 “你收好。” “好。” 王权富贵妥帖的将银票放入怀中。 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云殊便抬手撤下了灵力结界。周围再次回到了喧嚣。 此时,李森壵等其他人也走了过来。他们看见云殊和王权富贵相牵的双手。目光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李鑫淼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对着姐姐李森壵,得意道:“姐!怎么样,我就说他们有事吧!你还不信。” 李森壵冷冷道:“你还是将注意力,放在修炼上为好。”她这弟弟天赋一般,整天就爱关注些八卦。 李鑫淼:“知道了。” 他知道姐姐都是为了他好,但世上有些事情,真的是很有趣。 他们一起回到了道盟。 云殊第一天当上盟主,需要交接的事情有不少,在回到道盟和别和其他人分开了。 她先去道盟大厅,听了几位道盟老长老们一天的训。下午,又和老盟主王权霸业,走遍了道盟的机密要地。 看了传说中的“傲来国秘转”。 这东西,正是那个小金人留下的东西,上面记载了他如何打败圈外生物,如何画圈,最后被一把从天而降的剑击伤。 那是……王权剑? 她将自己的疑问,告诉这位老盟主。 王权霸业:“你都看见了?” 按理来说,只有十二岁以下天赋绝佳的人,才能看见,里面的一点点画面。 所以道盟每十二年进行一次蓝天大会。 云殊不解:“很稀奇吗?” 她又随意翻开一旁的卷宗,上面记载了圈外的可怕,更是说明了。天门道人守在边境,就是为了防止人类外出。 “我知道你的事。年轻时期,意气风发,也曾仗剑天涯,管尽人间不平事。” “后来因去了圈外,你的朋友们惨死。只有你和李家二公子,活了下来。” 忆起曾经的事,王权霸业老泪纵横。 “若当初没去圈外……该有多好?” 妹妹和一叹他们还活着,金人凤也不会那么嚣张,淮竹也不会生子触发暗伤而死。 云殊见对方这样,不由叹了一口气。她对王权霸业说了河豚的故事。 “敦水出焉,东流注于雁门之水,其中中多肺肺之鱼,食之杀人。” “河豚有剧毒,如今能做成各种菜肴,是经过前人不断的尝试,用了不知多少条人性命后,才总结出方法。” 她觉得,那个圈之争对圈外生物,可能是穿着戏服的小金人,希望圈内的生物,出去尝试,总结方法。 “若害怕牺牲,那就永远不能成事。” 其中道理,王权霸业又岂会不懂。 “但那代价也太大了。” 云殊换了一种说法:“正因如此,你是寄托了他们的希望的,才更应该好好活着,多做一些有意义的。” 为死者精彩的活着。 王权霸业闭目后,再睁眼:“所以回来之后,我拼命练剑,培养贵儿,为的就是有朝一日,再回圈外,替同伴报仇!!” 云殊笑着摇头道:“你还是不懂。” 她觉得对方现在这个满身怨气的样子,去到圈外,简直就和送菜没区别。 王权霸业:“那要如何才算懂?” 云殊说起了孟子的《生于忧患》: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王权霸业又问道:“如果是贵儿,遭圈外生物杀害呢?你又会如何?” 大道理谁都会讲,谁都知道,但世上能做到的人寥寥无几。 云殊转头看向王权霸业,目光有些意外,她倒是没想到对方消息如此灵通。 “若真发生了那般事。每年的清明节,我会为他烧两捆纸钱,进行祭奠。” 王权霸业:“就这……” 云殊挑眉反问:“要不然呢?” 她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总不会为了一个人或几个人一蹶不振。 这次的谈话,不欢而散。 云殊无法理解王权霸业的复仇之心,王权霸业无法理解她的淡然处之。 第45章 打算 这几日,云殊连夜制定了几套道盟的发展方案。她决定将《上清心经》公布于天下,让天下有能者修炼。 不拘一格降人才。 不论人族,还是妖族。 还没等她将计划公之于众。 转眼间,三年之期已到,按照约定,后日是放那些小蜘蛛精离开的日子。 系统[宿主,你前些日子,才得罪了王权霸业,如今要去王权府,怕是……] “不必担心,无非就是先礼后兵罢了。” 云殊丝毫不担心自己会被阻拦,因为就王权府而言,目前还没有人能胜过她。 她不但要去,还要大大方方的去。 但在去之前,她先去了一趟涂山书斋,提了这一年卖书所得的银两。 一共有四万八千两,虽然被涂山分走了六千。但剩下的四万二千两,也是个不小的数目,甚至够建立个小型的家族。 但那也是在外面而言。 涂山这地方消费贵,更何况王权家那群小蜘蛛精有足足将近四千,算下来每只才能用十两银子。 不够花啊!不够花。 为了多赚点钱,云殊又去涂山大剧院,找到那里的管事,卖了五个人妖相恋的本子。其中剧情勾人心魄,荡气回肠。 赚钱模式,她选择了分成模式。 她七,剧院三。 这还是经过她据理力争的结果。 在出门时,云殊又遇到了涂山容容。 那时,对方手中正拿着一个金镶玉算盘,身旁跟着两只白毛狐狸,在街道上向各妖族商铺收取租金。 在看到云殊后,涂山容容先愣了一下,接着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恭喜你啊!盟主大人。” 云殊面对熟人打招呼,自是不好意思装作看不见。也就随意攀谈了两句。 “你的消息倒是灵通。但意料之中的事,有什么值得恭喜的。” “倒是三当家,平日赚得不少,今日更赚得盆满钵满。” 她看向涂山容容腰间,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里面装的不是银子,而是银票。 涂山除了收取一般人族和妖族经过的过路费外,每个月中,还会派人收取涂山城中的租金。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她估摸着,起码有成百上千万两。 涂山容容神色一僵,下意识将钱袋子藏了藏,而后道:“不过都是些辛苦钱罢了。” 她话语一转,问云殊今日来的目的道:“你来……可是要找姐姐,商量人和妖族相处相关律法条例?” 云殊将小蜘蛛精的事情,讲了一遍。 解释道:“我想买一些,妖怪用的丹药和灵宝。毕竟我亲手关起来的,第一批妖族,达到了刑满释放的标准。” 正好,这位涂山的账房管事在这里,如果能得一些优惠,也是不错的。 理由她都想好了。 涂山容容:“盟主倒是心善。” “我可不是心善。”云殊告诉涂山容容:“实乃此举关系到人妖的未来。” 她尽可能的把事情往大了的说。 第一批被释放的妖怪,四千只蜘蛛精,如果它们在外面说,道盟好话,人和妖的关系将得到进一步的缓和。 起码妖怪觉得人族守信。 如果那些蜘蛛精幼崽说坏话,情况怕是会相反,会被有心之人或者妖利用。 众口铄黄金。 这些道理涂山容容自然是懂的。 所以这一次,她并没有赚云殊道钱,而是真心实意的为她推荐了些,对妖来说实用的东西,价格和外面的一模一样。 在商铺外,涂山容容朝她拱手。 “祝你好运。” 云殊回礼,道了声:“多谢。” 她带着买到的东西,回到了一气道盟,直接找了东方月初,此时对方并不在住处。便用神识查看了整座城。 发现东方月初正在和涂山雅雅,在城西边的一家餐馆中吃烧烤喝酒聊天。那样子,真是好不惬意。 正撸着肉串的东方月初,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人盯着他一样。 他拿串的动作一停,起身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心道:奇怪了。 涂山雅雅不解:“你在看什么?”她也警惕的看了看周围。 东方月初:“没什么。” 他只当刚刚是他的错觉。 涂山雅雅见东方月初这般大惊小怪。 柳眉倒竖,一双美目之中满含嗔怒之意,娇声呵斥道:“你这家伙整日里神经兮兮的,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真是打扰她的胃口。 东方月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又拿起一旁的鸡腿,开始大口朵颐。吃的正香时,突然有人叫他。 “东方月初,吃的不错啊!” 云殊看着桌子上那一大堆东西,自来熟的拉了个凳子,坐到两人对面。 刚刚那一下,让东方月初成功被呛到,他开始拼命捶胸。“咳咳咳咳。” 涂山雅雅见此习以为常,为好友倒了一杯酒,语气责怪:“你能不能慢点。” 东方月初伸手接过酒杯,喝下后,瞬间感觉好了很多。“多谢雅雅姐。” 之后,他看向对面的人。 想起她在课上所讲,修士修为越高,神识能看到的范围,也就越大。便是明白,刚刚怕是这人在找他行踪。 “说吧!来找我有什么事?” “没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照顾照顾,那个新来的剑冢人,让他能更好更快的融入道盟这个大家族。” 云殊深谙打一个巴掌,给个甜枣的事。 她记得昨日才罚了这人一千两。 所以这一次,她拿出了三千两带着涂山标记的银票。这是涂山钱庄所出,且只能在涂山境内消费。 看到那张银票之后,东方月初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起来,他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嘴上却还故作客气地说道:“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说话间,只见他手速极快,迅速将银票揣进怀里,并拍了拍胸脯保证道:“放心吧!既然你这么相信我,把这事交给我来办,那它就是我的头等大事!” “我东方月初一定会全力以赴,不辜负你的期望,好好完成任务的!” 三千两,足够弥补前段时间,他为众人在涂山的花销了。这些银子正好拿去还账。 涂山雅雅在一旁不屑道:“瞧你那一点出息!那么一点银子就把你收买了。” 东方月初强调道:“三千两,那可是三千两!能在妖馨斋,买不少冰糖葫芦了!”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向雅雅姐这种从来不缺钱的妖,是不会懂的。 第46章 再回王权府 因是要去王权山庄,云殊特意去邀请了王权富贵一同前往。对方欣然答应。释放小蜘蛛的情况,比她想象中的要容易。 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也没用到她买的东西,这些费管家竟都准备好了。 王权霸业也没有因前几日的事,特意为难她。看来是她和系统想的狭隘了。 王权富贵回到府的第一件事,是去祭扫母亲的墓碑,还有看望费管家。 前者拼尽性命生下他,后者自他出生以来,便为他担心,在一定的能力范围内,给他照顾,为他考虑周全。 织锦院内,三千八百八十只小蜘蛛精,它们身上都背着个小包袱。 整整齐齐的站满了整个院子。 它们中有些悉悉索索的声音。 蜘蛛精甲:“人类真的会放了我们吗?” 它想到三年间,没日没夜的织锦,还有三年前被虐待的事情。便是东西 蜘蛛精乙:“应该会吧。” 它看向自己的小包袱,里面是人族为它们一些丹药和保命的灵符。 外面,云殊已经翻看完这三年的记录。 三年来清瞳的织锦,数量和品质,在所有的小蜘蛛中,次次第一。但它每次想要的,只是去人类庄子上看看。 这份心性着实难得。 她将手中的册子合上,朝外面走去,缓步来到,站在所有蜘蛛最前面的清瞳面前,蹲下身子问它:“你想要什么?” 清瞳毫不犹豫的跪地,磕头恳求道:“清瞳此生别无所求,只是想留在这里,帮助更多的人。” 这三年来,她看过了太多。 唯一的愿景,就是每次月中,看见那些穷苦人家在得到新的衣服满足的笑容。 每当此时,心里就会有一个声音告诉她:他们是因她活下去的。 再者外面危险重重,大妖和对妖怪报有恶意的人族修士极多,如果出去,她都不确定,自己能活多长时间。 在场的其他蜘蛛精,听见清瞳的这番言论,都是看傻子一样看着她。 这是当奴隶,当上瘾了? 为什么要待在此处,为人族提供服务? 云殊伸手将清瞳从地上扶起。 从储物袋中拿出一瓶丹药,五张符纸,还有一件防御性质的灵宝。 “这瓶丹药可增加三十年的修为。” “三张符纸有是千里遁地符,你遇到危险时,可以使用。另外两张是爆破符,只需简单催动,便可炸伤妖王。” “至于这灵宝,你只需稍微注入一点妖力,它便可为你抵挡大妖王一次攻击。” “收下吧!这是你应得的。” 清瞳:“那大人是同意小妖的请求了?” 云殊笑着点头。 她道:“我是道盟盟主,你为人族做贡献,我自当赏罚分明。” 清瞳千恩万谢后,将东西都揣起来。 其他蜘蛛幼崽见状,很是羡慕。 要知道,像它们这些小妖,光弄其中的一样,都要花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增长三十年修为的丹药。 “我愿意继续留在王权府,为人族服务,大人可不可以也赐我一颗丹药!” 这时有一个小蜘蛛精,率先发动了。 用短短几年的时间,换能提升三十年修为的丹药,何妖不心动? 接着,它被同伴拉住。 “你傻了!那丹药未必是真的。” 对于这番话,云殊自是不会容忍。 她当即就让清瞳将丹药服下,并随意指了那五个蜘蛛精,来与清瞳对打。 用事实证明,那丹药的确是真的。 云殊走到那只小蜘蛛精面前:“小家伙,诬陷他人是要被惩罚的。” 对方如临大敌:“你想要如何。” 它想着,如果这人要自己的命。 它就和她拼了! 却不料对方只是加了三个月的刑期。 云殊目光幽幽道:“三个月,你需要留在此地,织布三月,方能离开。而且这三月你不会有任何奖励。” 其他蜘蛛妖幼崽在心中庆幸,好在自己刚刚没有多言。但它们还是好奇。 蜘蛛精们:“如果我们自愿留下来织布,会有丹药奖励吗?” 小家伙的眼神中,满是期盼。 但结局注定要让它们失望。 “不能。”云殊直接拒绝道。 要知道就那么一颗丹药,可是花了云殊五百两的银子买来的,其价值相当于五匹,上等品质的丝绸。 这么些妖要是都留下,她负担不起。 第二点就是,能织出上乘品质的,在这么多蜘蛛的中也不过有三十只而已。 最后只有清瞳和那只蜘蛛留下。 云殊又拿出了,三十件属性不相同的灵宝,赏给了每个院排行前十名的小蜘蛛们。 能在三千只蜘蛛中,排汗前三十的,一般都是品性纯良,真心实意为人族织布的。 再者这些灵宝也不过二百两银子。 那些拿到灵宝的蜘蛛精欢天喜地。 这样一来,它们离开此地,也有了护身手段,轻易不会被大妖欺负。 其他蜘蛛精都选择,拿着包袱离开。 云殊又问它们:“在离开之前,你们可要见一见毒娘子?” “不!不了。”听见毒娘子这三个字,蜘蛛幼崽们瑟瑟发抖。毕竟它们脸上的烙印都是来自于毒娘子。 云殊见此,也不再强求。 待她将小蜘蛛精们送走,又去找王权府的管事,报备了一下,忙完正事后,方才去寻王权富贵。 先去了东方淮竹的墓,走了一遭,发现墓前放了新鲜的白菊花,但人早已离去。她去寻了费管家。 王权家仆役:“盟主是来找少爷的吗?少爷他已经被家主叫走了。” 她用神识一扫,发现果然如此。正打算离去时,却听见了苍老的咳嗽声。 “咳咳咳。” 费管家将染血的锦帕收起,缓步从走廊那边走过来,朝少女拱手一礼。 “老朽还未恭喜姑娘,荣登盟主之位。” 云殊看着这位老者,原本白胖的面颊,如今已经消瘦了下去。 她想起去各大世家的时候。 传说费老和那些家主都是去了沐天城后,身体就一直不见好。看费老这面色,如今怕是行之将木了。 最多只能再活半年。 她垂眸,默默从系统商城那,拿八千功德值,兑换了一瓶“补元丹”。 她将药递给费老。 费老看着面前的丹瓶,目露不解。 “这是……” “补元丹,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你的旧伤,但能再为你延寿三年。届时,我再为你找些功法,应该是可以再活十年。” 她语气淡淡。 殊不知此方世界,疗愈的法术有不少,炼器师也有很多,但炼丹师属于凤毛麟角。能炼出如此丹药的人,更是没有。 要不然,以金人凤之前那个实力,也不会为区区一颗延缓衰老的丹药,愿意为人取势,陪对方进攻涂山了。 费老接过丹瓶,将丹药倒在手中,只见那深褐色的丹药上,丹纹深邃,还飘着寥寥清气,仅闻上一闻,就让人感觉提神醒脑。 一看便知造价不菲。 “如此贵重之物,老朽怕是受之有愧。” 他活了这么些年也是够了。 云殊皱眉,故意曲解他的意思:“费管家可是嫌弃这丹药太次,对你的伤没用?” 但费老是谁? 混迹江湖七十年的老油条。王权家的得力管家。这区区的激将法,对他怎会有用! 费老笑着说:“云姑娘,你我都是聪明人,就别用这招了吧!” 云殊见软的不行,决定来硬的。 “可你打不过我,我要是把你定住,强行将丹药塞你口中,你也反抗不得。” 反正功德值她已经花出去了,系统也是不可能退货退款的。 费老深知这人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老朽能问问为何吗?” 这题,云殊会。 她仰望天际四十五度:“你待富贵很好,你要是出事,他会伤心的。有些事情,他虽然不说,但我心里知道的。” 让费老,就算不看在她的面子,也要看在他从小看到大的小少爷的面子上,看在王权的面子上,好好活下去。 费老没再继续拒绝。 他将丹药又放回丹瓶,朝云殊拱手道:“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 第47章 洗手作羹汤 深夜,费老拿着丹药找到了王权霸业,将今日发生的一切尽数告知。 他道:“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老奴辅佐了王权家三代人,眨眼间小少爷,也达到了娶亲的年纪。” 话中的意思,是希望王权霸业为王权富贵和云殊两人操办婚事。 王权霸业看向桌子上那颗丹药。 色泽,气味都是极品,连他这个王权家主,都没见过类似的。怕是费了不少心思。 但他心中还是有顾虑。 虽然说:日久见人心。 那位从出现到如今的所作所为,都是称得上心善,但来历不明也是真的。 那般厉害的道法和阵数,还有这枚丹药……便是他年轻时,和好友游遍整个圈内,都没有见过。 他沉吟许久之后:“你看着办吧。” 身份重要,还是心重要? 这一次,他决定相信费老,相信贵儿。 “好,那老奴就下去了。” 费老躬身行礼退下。 * 云殊在放走那些小蜘蛛后,并没有选择和王权富贵当天回去道盟。 她先去了试炼台,查看那个地方妖的生存环境,饮食状况。见它们的情绪,还算稳定,又加固了一番阵法后,放心离去。 第二天,她开始做营销。 去外面镇子上,花了五百两,让三五只看起来伶俐的小妖,到处散布第一批刑期已到,被人类关押的蜘蛛精,已尽数被放出。 让它们宣扬人族的信守承诺。 回到王权府的第三天。 云殊决定帮王权家那对没长嘴的别扭父子,调整调整两人的关系。明明人都很好,却一个比一个闷。没人去打破僵局。 她先找到王权富贵,对他道。 “人是要相互理解的。” “若是你母亲在天有灵,定是不希望看到,你和你父亲,像如今这般。” “我知,可是……” 王权富贵紧紧地抿着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 他迟疑了很久,仿佛在内心深处挣扎着什么,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其他父子之间,他们到底是怎样相处的呢?” 自从明白父亲的无奈和苦衷之后,他也想过改变现状,但却不知如何下手。 “这个简单!” 云殊打了一个响指,笑容灿烂。 要想改善人际关系,首先得从另一方的生活方面用心,比如:衣食住行。 最简单的,就是送亲手做的食物。 她花了一百五十点积分,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一本名叫《百味》的食谱。 上面记载足有百种菜品的制作方式。 小到荷包蛋,大到烤乳猪。 做好一切准备后,她很自然的拉着王权富贵的手,来到王权府中的小厨房,开始着手教导他,做菜和做汤。 先从选择食材到调配调料,再到掌握烹饪技巧和火候把握,每一个步骤都详细讲解并亲自示范。 虽然云殊并未做过,那些特别难的菜肴,但对于一些简单的凉拌菜,还有面条,都是有一些经验的。 该说不说,王权富贵不愧是剑道方面的天才,就算是在厨房拿起菜刀,切的菜都是薄如蝉翼,令人叹为观止。 这刀功,可以去兰州拉面应聘了。 云殊拿起一片牛肉,将其举到光线明亮处仔细端详着。透过光线,可以清晰地看到牛肉那细腻而规则的纹理。 她面上难掩惊讶之色,对站在一旁的少年由衷地赞叹起来:“真没想到,你第一次下厨就能切成这样。” 王权富贵:“这没什么。” 在他来看,用刀手法和用剑,都差不多,没什么难的。 接下来,云殊仔细地端详着菜谱上列出的各种调料,然后耐心地向王权富贵讲解每一种调料的用途和添加顺序。 王权富贵聚精会神地听着云殊的指导,小心翼翼地按照步骤将那些鲜嫩的牛肉片放入碗中,逐一加入适量的盐、胡椒粉、孜然粉、等调料,并轻轻搅拌均匀,让肉片充分吸收调味料的香气。 随后,云殊将调好味的牛肉片放置于空中,以灵力慢慢烤制,确保肉片受热均匀,逐渐变得金黄酥脆。 第一次,做出来的灯影牛肉味道虽然挺香挺脆,但偏咸;第二次,胡椒粉放多了。……直到第五次,才堪称完美。 云殊拿起一片,递到王权富贵嘴边。 王权富贵张嘴将牛肉片含住,咸香酥脆的味道在口腔中弥漫,看着女子期盼的眼神,他笑着点头道:“嗯,好吃。” 云殊找外面的王权家仆人,要了粗短的蜡烛,将牛肉片在蜡烛周围,摆成花瓣的形状盘。并朝身边的人,得意的介绍道。 “这叫灯影牛肉。是你做的。” “嗯。”第一次做菜的王权富贵,看着那盘牛肉,心里也涌现出些许成就感。 看来做菜,也不难。 第二道菜凉拌黄瓜。 有了第一次腌牛肉的经验,这一次,王权富贵加起佐料来,更是得心应手。 第三道,是主食刀削面。 和面这件事相对简单,无非就是水多了加面,面多了加水。 云殊升起灶台,待锅中的水开始翻滚沸腾,她简单的将面要切成的薄厚宽细,告诉王权富贵。 “唰唰唰唰!” 刀光闪过,不过几下。 一根根白皙的面条,从案板飞入锅中。 几分钟后。 云殊看差不多了,便对身旁的王权富贵道:“好了,差不多了。可以捞起来了。” 王权富贵拿着长长的筷子,笨拙的开始从锅中捞面条。 云殊去端来一小盆冷水,用来将面条浸泡其中。又开始教王权富贵熬猪骨汤。 热汤冷面,面条不易粘连。 最后滴上香油,撒上葱花,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面条就做好了。 云殊将三样东西,都放在一个红木托盘上,递给王权富贵:“好了,你给你父亲送过去吧!当心路上凉了。” 王权富贵接过托盘,微微颔首。 “你放心,我已经能做到灵力外放。热个饭是没什么问题的。你等我消息便好。” “好,那我等你。” 云殊站在门口将人送别,待看见人走进拐角后,她转身回到厨房,将里面略显凌乱的锅碗瓢盆,收拾了一番。 并且又盛了一碗面,坐在灶台前,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第48章 黑狐 王权富贵端着饭菜,行走到府中。 路过的丫鬟和家丁们,看着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少爷竟然亲自端着饭菜,都不禁停下手中的活计,脸上露出诧异之色。 家丁甲碰了碰旁边的同事,不确定的问道:“刚刚走过去的是少爷吧?” 丫鬟:“应该是的。” 他们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堂堂道门兵人,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呢! 王权霸业的房间外。 风长老手持一把长剑,披散着长发,神色淡漠的守在家主门口。远远的他看见,少爷端着饭菜,朝这边走来。 这倒是稀奇事,但与他无关。 “家主正在和长老议事。”至于议的什么事,他想过几天少爷就会知道了。 王权富贵在门口站定,静静的等着。为防止饭菜变凉,他用灵力将其温着。 淡黄色的光芒笼罩在饭食上。 里面的人,也没有让他多等。 一刻钟后,房门打开。 三位发须皆白的长老从里面走出,看着王权富贵端着饭的样子,面露古怪之色。 “你这是……” “这是我亲手做给父亲的。” 王权富贵如实告知。 其他人的面色更古怪了。 长老丙打着哈哈道:“看来家主,这儿子没白养,还知道心疼父亲。” 长老甲很冷一声。 长老乙叹息:“君子远包厨啊!” 他们都觉得:道门兵人的手是拿长剑,而不是拿菜刀的,应该远离油烟味的厨房。 王权富贵却道:“长老,你误了。这句话,讲的是恻隐之心,是臣子劝解君王,要懂仁德。而非只做饭这种事情。” 最近几年他读的杂记,也不少,自是看过这句话。 长老乙有些尴尬,看向其他人。 长老丙回道:“好像是这个意思。” 长老乙:“哈哈哈!时间久了,老夫有些记不清了。既然兵人是来找家主的,那咱们就不要耽误时间了。” 刚刚说错话,在后辈面前丢了面子,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此地,找个地方静静。 三位长老很快离开了。 王权富贵端着饭菜,走进房间。他见父亲正在伏案写着什么,便将饭菜放在一旁的桌边,自己站在那处静静等待。 王权霸业没有抬头,只是问道:“你怎么突然想起做饭了?” 其实儿子亲自给他做饭,他是开心的。 但面上并未表露分毫。 王权富贵答道。“之前我不明白,您为何对我那般严厉。如今算是知道了父亲的不易,就想为您做些什么。” 很早以前,他以为父亲是贪慕虚荣。所以……从来都不关心他。 王权霸业微微一愣,手中笔锋一顿,桌案上的纸张,被晕开了一大片墨迹。 “你都知道了。” “嗯。”王权富贵点了点头。又道:“若母亲有灵,定不希望,你继续沉浸在过去。” 提起淮竹,王权霸业目光透露出怀念。 其实他心里知道淮竹的死,不能全怪贵儿,自己这些年也是无端的迁怒。忽略了孩子的感受,从未给过他来自父亲的关爱。 他沉默了好大一会,才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饭我会吃的。” “那贵儿告退。” 王权富贵也不再多留,转身离去。 待深夜,王权霸业拎着酒,拿着饭菜到亡妻的墓前,道:“淮竹,我们的贵儿长大了。知道关心父亲了。” 他吃了一口牛肉薄如蝉翼,咸香酥脆。夹了一片黄瓜,酸甜可口。 还有那冷掉的面条…… 他吃了一半,将剩下的统统烧成炭灰,挖坑填土,埋到亡妻墓前。 之后的几天,王权霸业从各方各面,感受到来自儿子的“关爱”。慢慢的他回过味来,明白这些事情,都是云殊指点的。 那丫头倒挺会洞察人心。 不过这样也好。 * 南国。 等那些小蜘蛛幼崽,背着大包小包,刚返回家乡时,它们就被妖盯上了。 是七十二洞府中的牛头山牛当家。 他满目血红的盯着这些小家伙:“你们竟然背叛妖族,那么愿意为人类服务,那么就都给我去死吧!!!” 一股强大的妖气,如风暴般,朝这些小家伙席卷而去。它们甚至来不及辩解。 其中有十个得到法宝的蜘蛛,连忙祭出法宝,勉强挡住了这股堪比大妖王的妖力。 见牛头还要继续。 不知上喊了一句:“大家快跑!” 数千只小蜘蛛,变成原型,快速府分开往各个方向逃窜。 但还是有上百只丧命于这妖王之手。 妖界弱肉强食,弱小的妖,可能会被妖杀,也会被人杀。 若没有靠山,何处不危险? 临死之前,它们开始后悔,为什么没有选择留在王权府?在那个地方虽然辛苦,但起码可保性命无虞。 一股黑色的气息,从牛头怪身上飘出,开始吸收这些蜘蛛精临死前的悔恨。 “哈哈哈哈!真是丰富力量。” 黑狐很是兴奋,但要想战胜“那个人”,这些力量还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多更多。 很快又有妖怪路过,惨遭屠戮。 五日之后。在南国皇宫的大门前,出现了一幕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数百只死去的小蜘蛛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它们的身体已经干瘪,散发着恶臭。 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这些小蜘蛛的尸体被摆放成了一个奇特的形状。 旁边的地上,用鲜红的血液写了两个大字:\"王权\"!这触目惊心的场景让路过的人们纷纷驻足围观,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 这个事件迅速传遍了整个南国,引起了轩然大波。妖怪们纷纷开始猜测,这是不是人族对南国的警告! 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妖心惶惶。 黑狐娘娘凤栖,在南国境内如鱼得水,肆意的吸取着这股“惶恐”之力。 当她想进南国皇宫,再挑拨一番时,却被一团紫色的雾气所拦。 来者正是南国毒皇——欢都擎天! “涂山狐族?” 欢都擎天看着眼前的这只散发着黑色气息的白毛竖耳狐狸,神色不解。 他不明白涂山为何要这般做。 明明他前些日子,已经同意涂山加入妖盟的邀请,上面有一条,就是对人族开放,让领地之上的妖族与人族和睦相处。 “皇宫门口的那些蜘蛛尸体,还有最近的谣言,可都是你搞的鬼?!” 凤栖见欢都擎天误会,嘴角疯狂上扬:“对!我就是涂山狐族。”她只说了这一句,便化作一团黑气,逃窜而去。 对她来说,南国妖族无论是仇视王权,还是仇视涂山,这都是值得庆祝的好事。 第49章 颠沛流离的小妖 事后,毒皇越想越不对劲,又调查了那些蜘蛛幼崽的尸体。 发现让它们致死的原因,是南国蛮系一脉的妖力,而不是人类的道法,更不是王权擅长的剑法。 而那只白毛狐狸…… 他立即修书一封,送往涂山。 南国公主欢都落兰,也因为那些小蜘蛛精的惨死,夜夜难眠。毕竟毒娘子和毒夫子,还在王权府服役。 她找到父亲问:“人族敢不守诚信,如此对这些蜘蛛,那毒娘子和毒夫子,他们会不会,会不会,出事啊!” 她担心她的五毒太保。毕竟都是陪伴她长大的妖,感情非比寻常。 欢都擎天摸了摸女儿的头,告诉她:“他们在王权府,反倒是安全的。” “儿臣不明白。” 欢都落兰粉嫩嫩的小脸皱成一团,水汪汪的眼中满是疑惑。 欢都擎天带她去仵作房,看了那些蜘蛛幼崽尸体上的伤,一处一处,指给女儿看。 他摸着女儿的头道: “它们是被南国的妖所杀,蓄意嫁祸。” “那太可恶了!”欢都落兰捏起拳头,忿忿不平道:“竟然在为南国犯事!那父皇你一定要把这凶手抓出来!” 欢都擎天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和无奈,他微微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哎……怕是难啊。”声音仿佛带着沉重的压力,让人不禁感到事情的严峻性。 “啊!”欢都落兰眼中闪过失落:“连父皇都解决不了吗?”她喃喃自语道。 另一边,涂山收到了南国的传信。 涂山红红看着信上的消息,便已经明白凤栖如今藏身在南国,她决定亲自去一趟。 但她刚刚出门,就遇到了两位妹妹。 “姐姐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啊?” 涂山容容见自家姐姐行色匆匆,凭借多年来对姐姐的了解,她立刻意识到,这是发生了大事的节奏。 “容容,你和小雅就待在涂山。” 涂山红红只说了这一句,并没有说明她要去何处,接着,她的身形化作一道红光,消失在了原地。 涂山雅雅也感觉出了不对劲。 “容容,姐姐刚刚的神情好像不对。” 涂山容容没有多话,而是立马朝房间内走去,在看见地上掉落的一纸书信后,将其捡起,查看一番。 这正是来自南国的那一封信。 与涂山雅雅不同,涂山容容是知道小道士的事情,也明白姐姐最近的一些状况。 在看完里面的内容后,她语气凝重:“姐姐她去了南国。”竟又是凤栖。 她觉得此次姐姐,独自前往南国可能会遇到危险。 涂山雅雅蹙眉不解的问道:“南国很危险吗?不过就是一个老掉牙的毒皇。” 她觉得南国的实力也就那样。一群老弱病残。姐姐对付他们是没有问题的。 总感觉姐姐和容容,甚至那个臭蟑螂,他们都有事情瞒着她。之前是,现在也是。 涂山容容思忖片刻道:“为以防万一,雅雅你那是还去道盟一趟,找我东方月初,或者那个道盟盟主也行。” 一个是姐姐心中秘毒的解药,另一个实力超群,不惧凤栖。有这二人的其中一人去,姐姐定能转危为安。 容容的这番话,更让雅雅的确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她竟然被排出涂山f3了。 “不!我不去,除非你告诉我。你和姐姐瞒了我什么。” 她语气中很是不满,双手环胸,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但她这招对容容没用。 涂山容容看雅雅这副孩子气,只是简单的笑了笑,接着绕过对方,朝外面走去。 “那姐姐就留在这里吧!我去找别人帮忙传消息。也是一样的” “哎!哎哎!”涂山雅雅连忙起身,在后面道:“他们实力够吗?别还没进入道盟见到东方月初,就被其他道士杀了。” “那就不劳姐姐操心了。” 涂山容容脚步没停,涂山雅雅见自己这招没用,不由妥协道。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主打一个,即便不知道情况,但相信且尊重。 涂山容容看着二姐离去的背影,轻轻勾起了嘴角:计划通? 雅雅姐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骗。 道盟危险重重,一般狐妖怕是进不去。但二姐就不一样了。 从牛头怪手中,逃出来的蜘蛛精幼崽们,在失去法器的庇佑后,路上又以死亡五百只的代价,重新回到了王权山庄。 “我们自愿留在这里织布,只要,只要,你们能保护我们安全。” 蜘蛛精幼崽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没有靠山的妖,在这世上有多难,它们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 有免费的劳动力,换谁也不会拒绝。 但他们不能做主。 弟子甲留在此地看着,弟子乙回了府中,将门口发生的事情,告知管家和家主。 王权山庄自是收下了这群可怜的妖怪。 在织锦院,忙碌的清瞳很快又见到了曾经和她一起织布的朋友们。只是它们大部分脸上或身上都带伤。 “你们这是……” “呜呜呜!”有个小蜘蛛泣不成声:“外面太可怕了。我再也不要出去了。” 蜘蛛精乙:“清瞳,清瞳……小花和小红它们都死了,是被大妖杀死的……” 蜘蛛精丙:“好可怕,好可怕。” 清瞳看见同伴这样,心中也不好受。 “不要着急,你们慢慢说。” 注:这些蜘蛛精,都是从出生就被毒娘子烙下印记,派往王权府刺探消息,见到最恶的就是毒娘子和王权府虐待它们的道士。 经历过一番后,才明白世间的恶。 它们想要那增加三十年修为的丹药,大妖又何尝不想快速增加修为。 但方法就那么几种。 第一种,人类的血肉,但杀多了会引来道盟注意,得不偿失。 第二种,同类的妖丹和身体,妖界现状大妖吃小妖,一些特定保护地区除外。 比如:涂山城,需要高昂的过路费和住宿费,一般妖怪负担不起。北山妖帝的北山中心城池,房价也很贵。南国同理。 只有偏远地方的物价和房价,小妖才能担的起,可这些地方,又有谁管呢? 当地妖王吗?但那些妖有自己的族群。 自是很少需要外来的妖。 即便需要,也是补充妖力的存在。 第50章 房中议事 道盟。 云殊收到了来自王权家的信件。 一封是提及她和王权富贵的婚事,里面询问她婚礼的日期,还有问她对结婚的喜服,结婚的场地有没有什么要求。 另一封,则提到了那些小蜘蛛的消息。 那些得到自由的小蜘蛛精们,竟是又重新回到了王权府,且多有受伤。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情。 记得半个月前,她放走那些小蜘蛛时,还曾问过它们,要不要去见一见毒娘子,和南国那边联系一下。 她看那些蜘蛛幼崽们,神色害怕,也就没有多言,只是给了它们几件法宝。 总不至于,出去时没有自保之力。 如今看来那些蜘蛛们,是在遇见大妖王了,才搞的如此狼狈。但大妖王,又怎么会看得上,蜘蛛这一点点小肉呢? 莫非是南国出现了变故。 系统给予了她解释 [黑狐去了南国。] 云殊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怕是凤栖想借此事,挑拨人妖的关系。 明白事情原委后,她正打算前往南国,给那家伙一些教训。 系统却提议道 [宿主不如留下来成婚,南国那边的事,你就交给东方月初风庭云他们处理,算是对那些弟子的一次考验。] [毕竟他们也学艺两年多了。] [要知道,杨戬不过和玉鼎真人学三年,就能劈山救母,连砍九金乌了!] 云殊对于系统的话,不赞同。 “第一,并非人人都是杨戬。” “第二,你曾经也说过,这个世界蕴含的天地灵气和洪荒世界不同,是被造出来的,属于低位面,自是不能同日而语。” “还有,我怎么感觉,你对我个人的感情之事,特别有兴趣呢~” 她倒是觉得成亲的事情,可以再放几年,等事业稳定了再说也不迟。 一下子被猜中想法的系统有些尴尬,电音都卡顿了几秒:[怎……怎么会。这是宿主的错觉罢了。] 它怕宿主联想到其他事情。比如说:灵力停滞的事情。 便也不再多言,赶紧下线。 [滴!您的系统已不在服务区。] “呵!也就这点出息。” 云殊轻笑一声。 她再次看向桌子上的两封信,抬笔在第一封信上回了“不急”两个字。第二封回了一个“已晓。”两个字。 言简意赅。 至于南国的事情。 玉不琢不成器。 她决定这一次就听系统的话,自己待在道盟,处理其他重要事务,南国那边就派别人前往解决。 云殊将笔放在磨台上,站起身,用法力为东方月初他们千里传音。 不过片刻的时间,十人便赶到这一处。 她看着他们,一副商量的语气。 “你们修行也有一段时间了,如今我为尔等派一个任务可好?” 东方月初才从涂山雅雅那里,得知妖仙姐姐去了南国,可能会遇到危险。如今听云殊这么说,心里有了底。 虽然说,不能英雄救美了。 但有朋友陪着他去,自然是好的。 叶玲珑问道:“什么任务,很难吗?” 他们这十人,都是道盟中的翘楚,少说也有大妖王的实力,合在一起面对妖皇,也未必不可一战。 如果任务太过简单,她会没兴趣的。 云殊并没有将所有情况告知,只是道。 “也不难,就是去南国调查一下,杀害小蜘蛛精的凶手,还有挑拨人族和妖族关系的恶妖罢了。” “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下死手。” 东方月初暗道了一声:“果然。” 闻言叶玲珑,打了个哈欠,兴致缺缺。 “杀鸡焉用宰牛刀。” 这些任务乍一听,没什么。 王权富贵皱眉:“那些蜘蛛被杀了?” 他自是记得,前几天他和云殊回王权府的事情。对方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放蜘蛛。 云殊随意从桌上拿起一封信,递了过去,道:“只是被杀了一部分。” 王权富贵接过信,打开扫了一眼,看见上面的内容后,顿时脸颊有些发红。 东方月初也凑过去看。 “啊!这……你们要成亲啊!” 他言语间带着揶揄。 李鑫淼立即精神了:“谁?谁要成亲?” 叶玲珑,石岚洲他们都要凑过来看。 云殊顿时意识到她拿错了,连忙将信拿回来,换了另一封过去。 “你看错了,不是这个。” 她本想就此将这件事情揭过。 东方月初非要犯那个贱。“开什么玩笑?我眼神很好的,怎么可能看错?” 云殊皮笑肉不笑,手在暗中往下压。几缕难以察觉的透明灵气,飘了过去。 变故突生。 东方月初很快感觉,脚下的地面开始陷,偏偏他还无力挣脱。 那种被束缚的无力感。 云殊看向地上只露一个头的人,虽是笑着,眼中却带了冷意:“你不想去南国的话,可以直接说,不用特意如此的。” 东方月初秒怂:“是我看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南国他是一定要去的。 云殊见此人认错态度还算可以,便也没有故意为难,微微抬手,人就被放了出来。 众人看着完好无损的地面,只感觉自己刚刚好像产生了幻觉一般。但也在心中庆幸,好在他们刚刚没去犯那个贱。 要不然,刚刚被埋在地上的脑袋,可能就不会只有东方月初一个了。 被放出来的东方月初嘀咕了一句。 “这么凶——” 他见云殊看了过来,立马捂着自己的嘴巴,头上的两根呆毛,都紧张的竖成直线。 “那个……咳咳。既然盟主,已经给我们派了任务,那咱们就该赶紧出发才是!一直留在这里,多浪费时间啊!” 东方月初率先朝外面跑去。 跑了一段路后,见没有人拦自己,不由停在原地,狠狠松了一口气。 他抚着胸口喘气,在回忆之前的感觉。 奇怪。他怎么感觉,这人比之前还要厉害很多,气势也变强了。是他的错觉吗? 倒是不知,这人和那个穿着戏服的小金人,谁更厉害点。 但好在他和他们之间都不是敌人。 王权富贵他们也没让东方月初多等,才用了半炷香的时间,就从殿中出来了。 这一次,因为东方月初救人心切,他们并不像以往一样,坐李家的飞舟慢慢欣赏沿途风景前往,而是直接御剑。 十道流光快速从道盟上空逝过。 第51章 南国牢房(牛头怪) 那边南国毒皇,才迎接完妖盟盟主涂山红红,这边人族道盟的精英弟子又过来了。 他连忙派南国小王爷去欢迎,并将最近发生的一切悉数告知。带他们去看了蜘蛛精的尸体,还有被抓住的牛当家。 南国的地牢之中,光线幽暗。挂在墙壁两侧的烛火,摇摇欲灭。 “就是在此处了。” 南国小王爷一指旁边的牢房。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里面被铁链锁着一只牛头怪,高足有数丈,浑身肌肉虬结,看起来大概有妖王的修为。 叶玲珑皱着眉,再次向那红发眯眼的南国小王爷,向对方确认道:“你确定就是他?这也不强啊!” 她不明白云殊,为什么要将他们都派过来,仅仅是为了一个大妖王实力的妖怪? 南国小王爷回道:“没错。就是他,而且他也亲口承认杀害那些蜘蛛的事情。” 叶玲珑更觉得没意思。她打了个哈欠。 赤沙陷面露犹豫之色,看向其他人问道:“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罪魁祸首都抓到了,那我们回道盟吗?” “不对劲,很不对劲。” 东方月初走到那牛头怪面前,将其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 牛头怪恼怒,鼻孔喷气:“卑鄙的人类,你看什么看!” 东方月初后退一步捂着鼻子道:“你既然早就对人族抱有怨恨,为什么现在才动手?又为何要杀那些蜘蛛?” “它们可是你的同类。” “我没有为人族服务的同类!” 牛头怪很是恼怒,眼底泛红。 东方月初不知从哪掏出来一个柱子粗的棒子,狠狠敲了牛头怪一下,将其敲的眼冒金星,众人只见那红色的棒子上,写有“震妖棒”三字。 他道:“想好再说!” 牛头怪晕晕乎乎,还没有缓过劲,下意识的问:“说什么?”语气没有之前的偏激。 东方月初的目的很明确:“说,你有没有同伙,是不是一只黑色狐狸。” 这边拖的越久,妖仙姐姐就越有危险,他想引出凤栖,早点和伙伴们去救红红。 “黑,色,狐狸?” 剑冢少年瞬间联想到了,那棵黑色的树。他看向东方月初道:“你的意思是,这牛头怪是那只狐狸,汲取妖力的工具。” 就如同当年的黄风岭一样。 与他们不同,提起狐狸,其他人想到的是涂山。 南国小王爷见众人往这个方向猜,于是也不再隐瞒,直接道:“的确。前日妖盟之主来了南国,见了我们陛下。” 李森壵觉得这是属于涂山内部的事情。 他们或许不应该插手。 她道:“若那只狐妖就是推动一切都幕后黑手,但它是涂山的。如今涂山之主亲自出手,怕是不需要我们再帮什么忙了。” 但她弟弟李鑫淼不赞同:“姐姐,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要这么扫兴嘛!” 所谓历练,就算不惊心动魄,险象环生,但最起码也需要打一架吧!这动不动就要回去算得上什么? 这时,那妖怪缓了过来。 正想再次大放厥词,却在看见东方月初手中房梁粗的那根棒子,顿时偃旗息鼓,老老实实回答道: “好像,好像是有一棵树,很特别的树,大家都在那处修炼,什么功法,只要一想都能很快练成。” 它这一番话,更让剑冢少年确定了心中的猜想。完全和黄风岭一模一样的情况。 李鑫淼心中泛起嘀咕:“有这么神吗?” 如果真有那样的树,谁还努力修炼,直接去那处走一遭便好。 南国小王爷也很是意动。他一直都对毒皇的位置,有所图谋,如果是这只妖怪说的是真的,他也想去上那个地方一去。 王权富贵也去过黄风岭的风穴,看见过那棵黑色的树,还有黑色的狐狸。 他道:“金灵鳞听过吗?” “???”牛头怪挠了挠头,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问这个妖,但还是回道:“听说是黄风岭的妖王。” 王权富贵缓缓道:“黑色的树也曾给过他那种能力,不过到了最后,他不仅失去了那样的能力,还失去了原本三层的妖力。” 凤栖给出去的东西,是要收利息的。 这点剑冢少年也深有感悟。他之前的怒剑,也是如此。后面那树消失了,但他也失去了原本的两层灵力。 东方月初总结:“所以说,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修为还是要经过自己努力的!” 在场众人深以为然。 南国小王爷感到可惜。 可惜那个,只要想了想就能练成功法的地方是假的。 东方月初再次问牛头怪:“你们大本营在何处?”他威胁性的扬了扬手中的棒子。 牛头怪连忙道:“我说,我说。” 正当他要将地方,说出来时,目光阴鸷了一瞬,后面改口:“在巫皇山。” 哼!这群可恶的人族,要是能都死在巫皇山才好。就算不能,中了那里的毒障,最少也会修为全废。 谁知,这群人一点都不上当。 冷不防的一把剑,被架在它的脖子上。 “想在巫皇山搭巢,怕是那只狐狸,还没有那个实力。”王权富贵道。 他是亲自见识过那里的厉害的。 脖颈处的冷意,让牛头怪目光变得惊恐,它真怕这道士手一抖,自己的小命就交代在此处了。连忙道: “各位好汉,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后面牛头怪再也不敢撒谎,将一切它知道的消息,都乖乖吐了出来。 东方月初威胁道。 “你要是敢骗我们,等我们回来,先让你经历一箭穿心,接着万毒噬咬,再将你的皮剥了,肉体放在烧红的铁柱上。” “嘶,真狠。” 叶玲珑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其他人光是想到那个画面,就让他们感到不寒而栗。 王权富贵奇怪的看向东方月初,语气平淡的问道:“你是想吃铁板牛肉?” 东方月初眨了眨眼:“也未尝不可。” 尽管现在不合时宜。 但他想起妖馨斋,那外焦内嫩的铁板牛肉,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 旁边的牛头怪听的是冷汗直流,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立马变成一道菜。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狠啊! “大佬,大佬!我刚刚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有半句欺瞒。”他指天发誓。 第52章 战凤栖 道盟中。 处理了一天事务的云殊,伸了个懒腰,用水镜幻化出南国境内的场景。 此时,她派过去的那十人,应该成功找到了凤栖的巢穴,只是有些人心性差,刚刚进入,还没见到对手,就被拉入了幻境。 但大部分人还是保持着清醒。 原因是:黑暗苦情树,是以恨意维持的。心怀“恨”的人和妖,都会深陷其中。 涂山红红是恨自己的,恨那个错杀恩人的她,恨那个明知自己被苦情树黑暗力量感染,却毫无办法的她。 这样的她,来到此地,自然也摆脱不了凤栖的控制。 凤栖扫视了来的道士一圈,确定里面没有那个白色的身影后,松了一口气。 “桀桀桀!那人既然没来?那么你们就留在这里,成为这棵树的养分吧!” 她飘在空中,表情很是肆意嚣张,语气轻松狠厉,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素手伸手一挥,南国的七十一洞主,还有被控制的涂山红红同时从暗中出现。 这些妖都是眼神空洞无神,显然失去了自我意识。 \"靠靠靠!\" 李鑫淼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对方这阵容,除了七十多个大妖王,还有一个妖皇呢! 他忍不住爆了粗口,暗自思忖道:“怪不得云盟主会叫我们一起来!想必她早就预料到了现在这样的局面。” 闻九开始掐诀,召唤天雷,朝这些妖劈了过去,当然还是主劈凤栖。 石岚洲紧握长剑,蓄起一道寒气,朝凤栖砍去。 其他人也各有准备。 但他们的攻击,都没有近凤栖的身,就被洞中那些被控制的其他妖怪挡下。 特别是身上泛着黑气的涂山红红,出招不畏不狠辣。 “妖仙姐姐交给我,你们对付其他人。” 东方月初以身体强行接下涂山红红的一拳,拼得重伤,再以涂山对狐念之术,孤身进入涂山红红的内心世界。 一个妖皇战力的突然消失,让众人的压力骤减。 王权富贵默默手持李家所造的王权剑仿品,护在表弟身边。边打边防着变故。 这种情况,在凤栖的意料之外。 七十一位南国洞主,即便是被幻境强行提高实力,但也只不过抵御这群道盟精英,半刻钟的时间。 无奈之下,她只能想方设法,挑起这群人的仇恨。 “闻天机?小机机。 “你姐姐们给你起的外号,好听吗?真不愧是一家人呢~就是亲近。” “风庭云,你从小到大爱慕了十多年的的富贵师兄,马上就要和别人成亲了,你一点都不嫉妒吗?” “剑冢少年啊。曾经的你那样的愤怒,如今可是好机会,你就不想,为那两个被杀死的叔伯报仇吗?” “啧啧啧,道门兵人。真可怜呢!一辈子的工具,从来都没有人被你放在首位。” “李家小姐,你再努力又如何?在其他人眼中,你不过是一个女子,注定要依附他人的女子罢了。” “……” 随着一道道魔影贯耳,众人眼前都浮现了具体的画面。 另一边,已经进入涂山红红内心世界的东方月初。 他发现这里的妖仙姐姐,好像被凤栖改了记忆,防备心极重,对自身憎恨异常。但好在……她还记得他。 嘻嘻嘻。 他就知道,自己在妖仙姐姐心里的位置是不同的。 涂山红红恼怒:“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一巴掌扇在东方月初身上“碰”的一声,东方月初的身体撞上旁边的山石。 “滚!滚啊!”她继续吼道。 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模样。无论是容容,雅雅,还是东方月初。不想让他们知道,她并非无所不能。 她也是一个会恨,会失败的妖怪。 东方月初擦了擦嘴角的血,狼狈的站了起来,他将外面的情况悉数告知。又劝说心上妖,放下偶像包袱。 “金无足赤,妖无完妖。” “其实,妖仙姐姐,你不必过分苛责自己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飞身上前,牵住红红的手道。 “跟我一起,直面自己,打出去吧!” 涂山红红望着自己被牵着的手,面色不由发红,心中的害羞,让她欲再度动手。 却听东方月初可怜兮兮道:“我在外面已经受了你一拳,刚刚也受了你一拳,你知道……人类的身体很脆弱的。” 涂山红红听此,心中有些担心,但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道:“让你逞强!” 不过话说回来。 她指着自己肩膀上,那棵黑色小型的树:“我的力量已经被污染了。你让这样的我,又怎么出去?” 东方月初回答的毫不犹豫:“那就舍弃这部分力量。” 舍弃力量? 涂山红红吃惊。她问东方月初:“你知道刚刚在说什么吗?” 在她看来,现在拥有力量的自己,尚且如此,如果没有力量,又如何有胜算? “既然在里面打不过,那么咱们就把它,排出体外,去外面打!妖仙姐姐你要知道,你从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人。” 东方月初趁机来了波表白。 “虽然我离开了涂山,但我的心一直在这里。” “就如同高飞的风筝,高飞远眺只是为了看见更多,了解更多,但无论它飞多远,总会有一根线牵在地面。” 他和她的手腕之间延伸出一条,红色火焰光环,很细却很夺目。 涂山红红不由感到安心。 但…… “我的力量全部,来自苦情树,我的教导来自凤栖,舍弃部分的话,我可能会变弱,变蠢,可能会忘记某一些事。”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永远都是我的妖仙姐姐。”东方月初道。 涂山红红释然的笑了。 随着她舍弃一部分权限,外面原本处于弱势的凤栖,突然感到无穷无尽的苦情树之力,涌了上来,顿时兴奋的大笑。 “力量,是力量,纯纯的苦情树之力!” 还没等凤栖高兴太久,涂山红红和东方月初就已经从幻境里面撤了出来。 法宝,剑影,雷招,寒气,酒气都相继朝她招呼过来。 “凤栖。”涂山红红。 凤栖看着清醒过来的众人,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她神情变得凝重,决定逃跑。 众人却从各个方位,将其封锁。 涂山红红上前,再次开口:“凤栖,束手就擒吧!” 事到如今,凤栖还想挑拨离间。 “红红小姐,你还是太天真,竟为了那么一个人类,放弃了大妖皇的力量。” 涂山红红反驳道:“他不是一般的人类。” 在她心中,东方月初出淤泥而不染,即便身负血海深仇,他也不会去恨,去怨。是一颗心都系在她身上的骑士。 凤栖笑了一下:“是吗?但……” 她看向周围的人。 “你们凭什么觉得,那困的住,已经有了苦情树力量的我呢~” 一阵白光亮过,众人眼前已经没有了凤栖的踪影。已经成型的黑色苦情树,也爆裂开来,化作黑色液体,飞向四面八方。 众人甚至来不及阻拦。 王权富贵只来得及用灵力幻化出长剑,将妖力形成的黑狐,拦下那么一两只。 第53章 高层谈判 凤栖通过苦情树的力量,弄了许许多多的分身,飞往圈内各地,专干挑拨离间之事,以增长实力。 她将原本属于续缘者的黑狐,重新与续缘的人类个体结合。 苦情树规则,妖死则缘灭。 只要那些续缘妖怪死了,他们许愿用的妖力,就会都归她这个黑狐掌控者所有。 * 道盟众人面面相觑。 李鑫淼挠了挠头,表情有些尴尬:“所以说……我们这是把事情搞砸了吗?” “看样子,是的。”石岚洲道。 他们十人虽然破了那妖女的蛊惑,在洞中战斗也占据上风,但不争的是,让那妖女逃走了,甚至还变得更强。 “怎么办?感觉有些没脸。” 赤沙陷蹲在地上,看着墙边的蚂蚁。 心想:如果自己能像它们一样,在地底挖个三室一厅,该有多好? 这群天之骄子,还是好面子的。但他们没有一个去埋怨东方月初。就算心底有隐晦的想法,但也没开口。 第一,事情已经发生了,责怪谁都没用;第二,道盟应该一致对外。 正当众人犹豫不决,是否应该继续逗留在这南国,解决黑狐残留问题之际。 突然间,遥远的天际线上传来了一道似曾相识的女子声音。这声音清脆悦耳,直直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罢了!天命如此,你们回来吧。” “不过,你们没有因事情不顺,就怨恨队友,心性倒是不错。” 后一句中,不乏赞赏之意。 那个队友是谁,众人心知肚明。 东方月初:…… 众人朝四处观望,却并没有在此地找到云殊的身影,心下不由奇怪。 既然人不在,那声音不会凭空出现吧! 王权富贵:“别找了,是千里传音。” “就是说,哪怕盟主身在道盟,也能看见我们刚刚经历的事情。”叶玲珑眼中满是崇拜:“这招厉害啊!” 要是她能学会就好了。 赤沙陷心中庆幸,刚刚有些话,没有说出口。果然选择不做出头鸟,就是好的。 剑冢少年神色晦暗。 所以说,那人究竟有多强。 之后,众人又去见了南国毒皇。将大致的事情交代了一番。留下了一只凤栖用妖力分出来的黑狐分身。 路上,叶玲珑问王权富贵是怎么抓住,那些黑色液体的。她之前用手抓了,用法宝砍了,但都直接穿过去了。 她抱怨道:“那东西好像没实体的。” “一看你就没有好好听课。” 不待王权富贵说,李森壵就率先回道。 “盟主在课上所讲,妖气所幻化出来的东西,都可以用灵气捕捉。” 东方月初补充道:“那应该算是情力,或者说是因感情产生的恨力,怨力。” 王权富贵道:“同质不同源罢了。” 他们将摆脱控制的七十一个洞主,送往南国皇宫,交给毒皇处理。留下来一只黑色苦情树爆裂开来的液体,所形成的黑色狐狸,当做此行的暂时交代。 另外一只则带回道盟,留作样本。 王权霸业和李去浊,听到王权富贵他们此行从南国抓到黑狐之后,立马从王权山庄和桃园李家赶来道盟查看。 真见到那个东西,他们似哭似笑。 这迟到了二十五年的交代。 终于…… 他们在一间屋子里,待了三天三夜,大笑了三天三夜,写满字的纸张散落一地。 半个月后,王权霸业总结了他们那年在圈外的所见所闻,写了本《圈外经》,李去浊则研究了面具转换系统。 而云殊集结了北山妖帝,涂山红红,西西域皇子,南国毒皇四妖,签订了人族和妖族相处的具体条约。 按人族和妖族的生命周期来算。 妖族吃一只人族判刑十三年。人族每杀一只无辜妖族,判刑三年。 为防止日后误判,出现地方管理人员\/妖员勾结的情况。所以每年三月初三,被判刑的人和妖,可提出异议,进行异地申诉。 说公平,乍一听也公平,考虑到了各个方面。说不公平,是有那么点不公。毕竟人族寿命短暂是天定,又不是妖族弄的。 凭什么要妖族来担? 梵云飞结结巴巴道:“这么,这么,判刑,我是没有异议的,但就怕,怕,其他妖王不,不同意。” 他脸色涨得通红。 对于此事,北山妖帝和南国毒皇也是一样的意见。 欢都擎天道:“老夫地域上的妖王,本就对和人族和平相处不满了。如果再这样规定的话,事情怕是有些难办。” 云殊知道这几位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妖皇都是“老好人”。也明白众口难调,无论怎么做都会惹部分人和妖不满。 但立法之初,又如何能不遭受震荡? 只怕不但要关,还要……杀! 杀鸡儆猴,立威严于天下。让所有的人和妖知道。律法圣神不可侵犯。 她换了一种说法。 “要不然这样吧!不如,你们把犯了错的妖族交给我处理,我把犯了错的人族,交给你们处理。如何?” “如果你们那边的妖族,有什么不满,让他们来找我。” 说罢,她看向其他几位。 “各位意下如何?” “这,这样,不大好吧?”梵云飞道。 “你这是在偷换概念!” 在场资历最老的妖皇,欢都擎天可不蠢,他知道云殊只是变了种处理方式,但本质却没做出任何让步。 人族的狡猾,名不虚传。 云殊看向在场唯一没有发言的涂山红红,问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觉?觉得我说的条例不公,过度偏袒人族?” 这一眼,让涂山红红想起了许多。 她经营涂山那么多年,一直致力于人妖和平,也被不少人类和妖怪质疑过。在凤栖的教导下,她甚至都质疑过自己。 “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涂山红红不善言语,但她觉得:若以己度人。那么眼前的少女需要的是肯定。 这一句,出乎其他人的预料。 “质疑声从来都有,如果那些妖王不听话,揍他们就是了。一顿不行就两顿。两顿不行,就……” 接下来涂山红红卡壳了。 因为一般接下来的事情,是容容处理。她只负责打架和撑场面。 云殊从善如流的接下去。 “两顿还不行,就让你们家容容给他们算,他们耽误你的时间,通通算成误工费,让妖王进涂山打工来偿还。” “一寸光阴一寸金,更何况是妖皇的时间,更需要多算一点。” 对于这些话,涂山红红很难不认同。 因为这真是容容能做出来的事情。 南国毒皇嘴角抽搐,仿佛真看到了,那个拿着算盘的涂山三当家,眯着眼睛笑着,一脸精打细算的样子。 画面感极强。 北山妖帝和西西域皇子一脸吃惊。 还能这样?这次来涂山真是学到了。 梵云飞道:“那我,那我,回去试试。” 第54章 制定规则 少数服从多数,梵云飞和石宽,都愿意看在云殊之前为他们忙前忙后,转世续缘的份上,愿意试上一试。 毒皇也不好出言拒绝。 事情就这样暂时定下。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各地的牢狱中人\/妖满为患,地方不够,只能再建。 因开销巨大,他们也学起人族“劳动改造”那套。让被关起来的犯人创造价值,为各地区的发展和建设,发光发热。 这一用,简直不要太香。 但很快,凤栖弄出的黑狐分身,在各地的妖监内搞破坏,寄生于妖怪的心灵中挑拨离间,让妖怪们变得悍不畏死。 涂山红红的驱魔一式,可以将黑狐打出妖怪的体外,在配合绝缘之爪,便可将其直接物理消灭。 但地方太多,有些忙不过来。 其他妖皇虽说各有办法,但终因黑狐数量太多,而力有不怠。听说人族有特定的阵法和法器,对付这些东西。 便给云殊传信,希望她能帮忙。 云殊料到凤栖是想调虎离山,试图救出其妹妹空青。正巧,她也想借机磨练磨练,东方月初他们。 思前想后,她先去王权山庄,借剑王权,而后吩咐让东方月初王权富贵风庭云等十人,在道盟守株待兔。 凤栖经历过两次失败后,开始变得小心翼翼,她并没有自己来,而是选择性的创造了一个,有着她一半妖力的分身。 这一次,她的分身用黑狐之力,控制了道盟五百弟子,让他们自相残杀。 却不想手持王权剑的王权富贵出现,一剑将她连接五百弟子的黑暗仇恨之力斩断。 “道门兵人,果然名不虚传!” 凤栖之前还为,得到那根白毛,得到涂山红红半数黑暗苦情树的力量,而沾沾自喜。但现在…… 她通过分身的视角,清清楚楚的看到拿着王权剑足以和妖皇匹敌的王权富贵时,内心不禁有些抓狂。 这人是怎么修炼的!?一次见面比一次厉害。修为进度,比她这个挂逼,还要快。 这一次,怕是又救不出妹妹了。 “你们先退后。” 王权富贵朝普通弟子吩咐道。 “好。”那些如梦初醒的弟子,在看见道盟十人的精英团队出现后,心下大安。 东方月初咬着冰糖葫芦出现,对王权富贵刚刚的独自的装逼行为不满。 “富贵表兄啊!咱就是说这么出风头的事情,你怎么能一人独占呢?”就算不给别人,但好歹也给他表现表现的机会吧! 王权富贵说:“只是分身罢了。” 东方月初:“……” 他再看那“凤栖”当真发现了端倪,实力竟要比上次弱。果不其然。 看来这老妖婆早有防备。 分身尝试朝看起来“最弱”的风庭云,丢下一只黑狐,不想也被对方的灵力屏障挡住,最后化为符纸上的黑色之影。 这些人究竟是怎么修炼的!!! 她握拳。 石岚洲剑指黑狐,一脸义正言辞。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闯。” 剩下的人也祭出自己的灵力和法宝。 十个人,八个方位。 其中李鑫淼年龄小,爱玩,又属于半吊子和他姐姐站在一起。 剑冢少爷虽说天赋强,但比其他人晚练两年。目前还做不到灵力凝实的范畴。 众人严阵以待。 黑狐分身将周围都环视了一圈。 “我们黑狐的污染是直击心灵的,只要你们有弱点。就逃不出我的控制!” 最后她选择了就地自爆。 黑色的光芒不断凝聚,妖力威压在一瞬间产生,突然“砰”的一声,黑色的液体向四面八方飞溅。 待众人定神,远处早没有了黑狐踪迹。 赤沙陷眨了眨眼睛:“她,她就这么自爆了?”话语间,满是不可置信。 而在百里之外的凤栖真身,一口血喷出。接下来一段时间,她需要好好修整一番,恢复实力了。 三年后,一切趋于稳定。 人族,妖族各地多了不少办事处(衙门)每年都会有“监察总司”到小地方,进行探查。两年会交换地区。 以防出现欺上瞒下的勾结情况。 或者如曾经的肖家那般。 云殊为培养优良人\/妖才,排除善恶,又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她以盟主的身份,向天下每个地区,都发布了一则通告,呼吁所有的人类和妖族都来参与这个计划。 “刷贡献点”活动。 根据道盟盟主的规定,每人每妖,实力到达一定水平后,便可选择去当地“办事处”领取玉牌。 只要做一件好事,就可以获得一点贡献点,而每天最多可以获得十点贡献点。 当玉牌中的贡献点,积累到一万时,便能手持玉牌,前往道盟总部,换取部传说中的《上清心经》。 据说这功法就是盟主和众道盟精英,所修炼心诀,还能对付黑狐和圈外生物。 这个消息犹如一颗石子投入湖中,激起层层涟漪。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经过三年的改造“人族和妖族”的关系,已经不复之前的针锋相对。道盟和妖盟,在两族内的公信力,也急剧提升。 没有人或妖,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他们都对此,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连续一个月的时间,都在兴奋地讨论着如何去做好事,以赚取更多的贡献点; 于是,一时间,整个世界变得异常热闹起来。大街小巷到处可见行善之人,扶老携幼、帮助贫困者、救助受伤动物……各种善举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希望能早日凑够一万点贡献点。 与此同时,云殊也在用神识,密切关注着所有的一切。看到此,她很欣慰。特别是系统提示,功德值到账的声音。 简直清脆悦耳。 [叮!恭喜宿主,月功德值到账八万。] [请宿主再接再厉,目前离换补天石,还差八百七十六万。] 任重而道远。 后面的日子,她开设学堂,推广教育。 接着又盯上了妖族。 出手帮妖族改了一条,妖妖互助规则。强大的妖族,不得随意欺凌弱小者。改变妖界恃强凌弱的现状。 为防止妖族牢狱中,再次出现妖满为患,人手不够的现状,为四大妖域,出了一条“从旧从轻”的规则。 也就是说,规则没定下之前,那些犯事的妖族不算。规则定下之后,犯事者有一个抓一个绝不姑息。 然物极必反,盛极必衰。 云殊在各地妖监和道盟总部,设置传送阵的行为,本意是为了支援迅速,不想被凤栖抓到空隙,将他们当风筝溜。 哎~要不是,那只金色猴子,她早就将这只黑色狐狸打压数遍了。 第55章 东方灵族 随着人族和妖族的发展,越来越蒸蒸日上。东方秘境里面的人,出门采购时,也注意到了此事。 传言那功法,真能提高体内灵力的品质,锻炼灵魂,延长寿命。好处诸多。 出来的人,回到秘境后。 他们将此事禀告给太庙长老。若是真的,他们自然也想要。自命清高的太庙众人,派出了使者,前往道盟一探究竟。 云殊听道盟普通弟子通报,据说是一位自称东方灵族的人找她。 “东方灵族?那不是就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吗?还有其他人?”她心中暗道。 对于神秘的东方一族,能用神火,遗传灵力的一波人。云殊心里还是好奇的。 她说:“你让他进来吧。” 道盟弟子拱手点头,转身离去。 这一见还真不如不见。 云殊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自命清高的伸手党。 那是一个额间有着神火印记,身穿黑衣白袍的中年男人,这般人模狗样的东西,竟直接向她要《上清心经》。 “你就是传说中的道盟盟主?看起来也不厉害啊!这么看来,那所谓的功法,很可能是假的。你快将,你们的功法给我,让我能对太庙长老有个交代。” 那男人不懂重剑藏锋的道理。 也忘了传说中的功法还有延长寿命(驻颜)的效果。 他见道盟盟主,年纪不大,气息不强,顿时觉得整个人族道盟没有厉害的角色。 语气更是高高在上。 在他看来,他们东方一族稀罕看人族的东西,是整个人族的荣幸,安有不给之理!完全忘了,归根结底,自己也是人族。 云殊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厌烦情绪,语气还是和以往一般,笑着说:“可以啊!只要你去领取一块身份号,做满一万件好事,便能得到此功法。” 已经好久没有人,对她这般无礼了。 那人神情恼怒:“我东方一族,怎么能和他人一般待遇?” 五百年的洗脑,不可谓不厉害。 在所有东方秘境的人眼中,他们是洞天,是桃花源,是人族最后的希望。他们生来高贵,与其他人不同。 便是十年前东方殿良带着太庙族人,出来抢夺天地灵气失败。东方灵族中大多数人也觉得,是东方殿良最后犯了神经,不知为何成了傻子,而不是被人族强者击败。 这导致新一任太庙使者,依旧狂妄自大,自视甚高。 云殊好以整暇的问:“如今的东方一族,不就是只有东方月初吗?” 说起来她也觉得好笑,一人称一族。 当然如果真要算起来,王权富贵也是有东方一族的血脉的。 东方灵族某男子:“那是叛徒的血脉!混交的杂种,怎配姓我东方!” 他们一般都是在族内通婚。 也就出了东方孤月一个异类。 “你就说,给不给秘籍吧!” 云殊道:“那你打算是要强抢了?” 那人没有说话,但已经凝聚纯质阳炎。 云殊悄悄压缩他周围的灵气。一脸好笑的看着他:“这就是你的功力?” 只见那橘红色的火焰,只如蜡烛,闪烁了两下,很快就覆灭了。任那人再如何用力,都凝聚不出来。 “噗!”的一声,那所谓的东方灵族,最后只憋出来了一个屁。 他的脸色瞬间涨红,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自信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他如疯魔一般不停重复这句话。 见他情况如此,云殊没有出口嘲讽。而是传信给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让他们来见一见这个所谓的“母族”人。 王权富贵先到。 看着不远处疯疯癫癫的人,他疑惑道: “他这是……” 云殊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这人自称是,你和东方月初的娘舅。” “娘舅?”王权富贵重复着这两个字。 据他所知,他母亲只有东方秦岚一个妹妹。小姨又只生了东方月初一个孩子,他们又何来的娘舅? 待看到云殊眼底的笑意,瞬间明白了。 她是在逗他。 “什么娘舅啊!” 东方月初人未至,声先至。 他进来后,看见那人额间的神火印记,瞬间想到小时候,那个小老鼠前辈和披散头发的那位白衣男子。 就是那有着齐刘海的东方灵族男子,在论火之时,偷袭于他母亲东方秦兰,利用母亲的心头血杀死了小老鼠前辈。 小老鼠前辈,拼着最后一口气,用出空间异位,送他们一家人走。 他也是从那场战斗中明白,克制纯质阳炎的正是东方族人的心头血。 后来他到了涂山,离开涂山后,他也去了神火山庄探查了一番外祖父留下的东西,从中发现了小洞天。 在那里的壁画,他了解道: 东方一族受到傲来国传法,获得纯质阳炎,却在得知异族的威胁后,选择带所有族人跑进了东方秘境。密境的掌控者,为了美化这种行为,还将逃跑,定性为救世。 东方月初目光沉沉。 看到秘密之前,他以为人觊觎东方一族。看到外祖父留下的东西后,他才知道,是东方一族亏欠人族。 但眼前这人,他不确定。 是像他外公一样,察觉到秘境的不对自己逃出来的,还是和那个东方族人渣一样,是来找他和富贵表兄灭口的。 “你不在秘境中,好好待着。出来干什么?是奉了所谓太庙的意思?” 王权富贵没想到,表弟真的认识这人。 “你认识?” 东方月初解释道:“富贵表兄,其中具体细节,等过两日,我带你去一个外公留下来的地方,你就能明白了。” 云殊装作不悦:“怎么?你的意思是,这是你们东方一族的秘密。因为我在此,所以你不方便说!” 东方月初:“怎么会,只是此事太过复杂。非三言两语能说清楚。” 那中年男子也恢复了神智。 他看向额间上没有神火印记的两人,心中猜测,这怕就是那叛徒留下的杂种。 但刚刚的事情,让他不敢再妄言。 老老实实道:“是,是太庙长老,他们让我来此,求取道盟的最高修炼之法。” 东方月初朝他伸手:“诚意呢?” 那人不解:“啊?” 东方月初朝云殊看去,告诉那人:“看见没?那位就是我们盟主,与你们自私自利的太庙人不同,她可是为天下考虑的。” “你回去告诉太庙那些人。道盟的功法,只传对天下有用的人。比如,我和富贵表兄。可不传龟缩一地的乌龟的。” 他沾沾自喜的说出,自己对人类的贡献:研究法宝阵法,锄强扶弱,对抗黑狐。 第56章 东方秘境 那位中年使者,空手来,空手归。 太庙众人得知在道盟中发生的事情,很是愤怒,但以免信息传出去,动摇其他族人在秘境的生活。他们决定将这人杀害。 对其他族人宣称:外面的世界,正在经历重大的灾难,为保护族人,在此期间,严令禁止族人外出。 开始对秘境口的巡查更加紧密。 其他东方灵族人,不疑有他。 就这样,又过了十天,直到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通过,东方孤月留下来的信息,在龙湾找到了东方秘境的入口。 刚一进来,就看见一片荒凉的沙漠。 与他们想象的桃花源完全不同。 东方月初不由感叹道:“东方秘境比想象中的荒凉呢!” 王权富贵也点头:“基本不适合修炼。” 他们还没感叹两句,身后的土,传来一阵异动。两人回头望去。 来者一身白色衣袍,眼神“天真愚蠢”,动作怪异,披头散发,额间的神火印记,被齐刘海掩盖了大半。 正是东方灵族之前的领头人,因王权守拙的一剑,变得痴傻的东方殿良。也是十多年前,在论火中偷袭,取走东方秦岚心头血,害东方月初家破人亡的那位。 东方月初神色震惊:“啊!你!” 东方殿良做了个“嘘”的动作。 “你们是从外面不小心进来的吧?不要吵哦~被别人发现就坏了。” “我去找娘,她会帮你们的!” 说罢,便朝另一边跑去。 东方月初一脸问号“???” 他们现在还不知道王权守拙那一剑。 王权富贵:“他以前就这么蠢吗?” 东方月初:“不了解啊!应该不会吧!” 这时,向远处跑去的东方殿良停步,回头又走了过来,这次看上去正常了很多。 他朝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拱手作揖:“两位有礼了,此地乃我族秘境,外人是不允许来的。” 东方月初神色探究的看向那人,问道:“你,不认得我了吗?” 就见东方殿良原地精分。 先是天真的道:“娘!你居然认得外面帅帅的小哥哥。爹知道吗?” 下一句话神情又带了些恼羞成怒:“再胡说八道,就撕了你的嘴!”下面的一句又带了些无奈的意味:“外面轻浮的人很多。” 最后好像变成了“娘”的形态,再次朝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作揖:“总之,二位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吧。我就当没见过二位。万一被太庙的人发现就麻烦了。” “还演是吧!”东方月初笑了,捏出纯质阳炎,质问那人:“那我使出这个,阁下又如何应对呢?” 东方殿良后退一步,目露惊讶。 东方月初进一步逼问:“装傻充愣!怎么?身边没有族人,不能用血,怕了?” 东方殿良又换了一个身份:“二位是谁?我是巡边的使者,东方……” 他说着话,就被东方月初的法力击倒。 “红叶……” 王权富贵看事到如今,那人没露出半分异常,便道:“不像是演的。” 倒地的东方殿良被赶来的东方红叶救起,来者黑衣白袍,粉色长发高高扎起,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妙龄女子。 “二位是来找他复仇的吧?” “但请先听我说。” “刚刚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附近的太庙使者,他们马上就到了。为了不给二位惹麻烦,请片刻之后再动手。” “若二位不愿暂时退出秘境,那么——” 她拿出两件白袍,继续道。 “请穿上这两件衣服,并压制你们的全部力量,然后听我安排。” 此时,天边一道红云闪现。 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正犹豫要不要穿,就感觉胳膊被人拉住。 一声。“匿行术。” 他们看见了云殊。 这时,太庙使者已经到了。 是位头包红色巾布的中老年男子。 东方红叶朝上面那位太庙使者恭敬行礼:“见过太使。” 对方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哼!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少年英才呢!空欢喜一场。” “是东方殿良又犯病了?” 他厌烦的看向那个傻子。 东方红叶见左右没有刚刚那两位的一丝气息,心中在感叹,他们修为高的同时,也回太庙太使回道。 “回太使,是出了些问题。” 太庙太使又查看了周围一圈,确定此处只有东方红叶和那个傻子。便不耐烦的道:“行使好你的职责,把工作重点,放在有潜力的人身上。” 东方红叶:“太使教训的是。” 接着那太使又驾驭着神火而去。 “解。”云殊拉住两位现出了身形。 东方月初后退一步,看向云殊,语气难掩惊讶:“你何时来的!” “唔。”云殊想了想,回道:“就是在你们进入秘境之前,我用了金光纵地,十息的时间,从道盟到龙湾。” 东方月初表情难以置信:“这么快?” 云殊反问:“快吗?” 她又道:“这还是我修为低才如此慢,要不然直接用缩地成寸,不过一息的时间就能到了。” 缩地成寸,顾名思义,这天下于修道者而言不过方寸之间。 纵使东方红叶,猜到太庙所说的外面世界正在经历重大灾难是假的。但她也没想到,外面的人,能耐会如此之大。 匿行术,金光纵地,缩地成寸。 她不由感叹:“外面的世界,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如此看来,自己刚刚是多此一举。 云殊拦住了,想要开口解释的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她对东方红叶道:“是啊!所以你想出去看看吗?” 根据这位刚才的话,东方秘境里面应该只有一少部分的太庙高层,知道外面的情况。大部分的东方灵族人是被迫困于此地。 既然如此……她想再做一件好事。 “出去?” 东方红叶是想的。但是想起自己的身份还有需要照顾的殿良,她神色黯然:“我是太庙使者,有自己的责任。” 她看向一旁痴痴傻傻的东方殿良。 云殊似是明白,她道:“你可以带他一起出去。”接着,她来到蹲在一旁的东方殿良面前,用大姐姐的口吻,诱哄道:“你想出去玩吗?外面有很多好玩的东西。” “大大的大象,高高的长颈鹿,飞来飞去的飞剑,会唱歌跳舞的小姐姐……” 她说了一大堆。 听的只有三岁神智的东方殿良眼睛发亮,但他很快低下了头:“我得去问问娘。” 他看向一旁空气,满脸期待的问道:“娘,我可以出去玩吗?” 接着换了一副表情和语气:“不可以!外面危险,有吃人的老虎。” 神态又换了回来。 “我娘说不可以呢。” 其他人:“……” 片刻后,众人来到东方红叶的住处。 那是在一处高高的土坡上,土房茅草屋顶,看起来比较简陋。 第57章 离开秘境 此处布局很简单。 有三间房,一间卧室,一间正堂,一间厨房。院中还有一口水井,晾衣服用的木架子,边上还有一间简易的茅厕。 正堂内的摆放,更是很简单。 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桌子,四把椅子。 四人分别坐下。 东方红叶看向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语气肯定道:“你们是东方孤月的后人吧?” 随后,又自言自语。 “嗯。只能是。” “因为步前辈,不会有后人了。” 她的语气落寞,似在为故人伤感。 东方月初问:“你知道他在外面做的那些事?”在他看来,这人和外面那个黑发人渣,是不同的。 东方红叶将一切缓缓道来。 “他叫东方殿良,是我同村同门的师兄。每当他做了什么得意的事,都会来跟我讲。而我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阻止他。” “我只知道,他和太庙,离东方一族的初心,越来越远了。” 她语气惆怅,转头看向外面正在晒床单的东方殿良。对方笨手笨脚的把晾衣杆,给弄倒了。 东方月初想着,外公收藏的那些书简里,里面的确提到过和步前辈交流的事情。 “的确。步前辈和汇报,他对东方孤月的看法,自然会和两边都有联系。” “但恐怕,步前辈的那些看法,会被这个人渣嘲笑,甚至会把这个,当做笑话讲给其他人听。只是他不知道……” 东方月初看向东方红叶,语气肯定道:“正确的看法,会感染同道中人。” 想起往昔,东方红叶神色更加落寞。 她说:“我不会阻止你们复仇。” 东方月初很好奇东方殿良,如何从一个人渣变成这样。人格分裂症? 东方红叶微微一愣,随即带他们看了东方殿良身上,那个发光的剑痕。 八年前,她和太庙众人都以为,东方殿良死了,却没想到人还能醒过来。只是醒过来之后,就变得痴痴傻傻。开始扮演他人。 王权富贵看着那道剑痕,愣了很久。上面的剑气很熟悉。一剑破妄,各念清明。 “破妄剑。” 这一瞬间,他顿悟了。 东方月初想到,在外公的小洞天桌案上放的那封信。 “辛不负所托!——王权守拙。” 这剑痕的来历,他也明白了。再看着痴傻的东方殿良,他决定放弃复仇。 云殊见他们事情解决,便开口道:“咱们再谈谈太庙和东方灵族的事情吧!” 在一起这般久,王权富贵已经猜到云殊想做什么。“你是想掀开太庙的伪装,将真相告知所有东方族人?” 云殊点了点头。 她看着东方红叶道:“我觉得他们是人,有自己的思想,有知道真相,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我想帮帮他们。” 东方孤月怎么逃出来的?是实力强横,打败了太庙守护者,才强行逃出去的。也就是说,那些实力弱的人,根本没有选择。 便是再向往自由,也只能被困此地。 对于此观点,东方月初颇为赞同:“听起来也不错!” 东方红叶犹豫许久,而后缓缓开口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云殊摇头,只说“不用”。 她开始指挥王权富贵,去太庙的正面墙上,左边刻“一己私欲断发展”,右边刻“井底之蛙笑世人”,上刻“固步自封”。 对此,东方月初竖起大拇指:“盟主大人,真是好文采!” 他又建议道:“要不,我再去用不褪色的特殊墨汁,在太庙大门上画个大大的乌龟,应应景,如何?” 云殊赞同的点头:“好主意!” 一旁的东方红叶,听的是目瞪口呆。 “你们这般挑衅太庙,是不是不太好?” 云殊白了她一眼:“那他们骗同族千年的事情,怎么算?这只是小惩!” 在她看来惩罚还太轻。 虽然这届太庙领导人,年龄最大的估计也才七八十岁。 第二天,东方秘境可热闹了。 特别是太庙那群人,在看见门口的字和大门上的乌龟后,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 太庙大长老拿拐杖狠狠杵地:“查!去给我查!这是是哪个王八羔子做的!竟敢在太庙头上动土,简直……简直不知死活!” 其他人领命离去。 据昨夜值守的太庙巡查使说,他们晚上都不知为何睡着了。好像中了某种道法。 那就是外面进来的人。 因这次情况实在恶劣,所以太庙长老,开始发号施令,让秘境内的所有东方族人到广场接受调查。 三个时辰后,广场上乌乌泱泱都是人。 “禀长老,八千名族人,已集合完毕!” 在太庙管理人员统计完人数。 云殊他们的身影,也在此时悄然而至。她转动手中阵盘,调节了三个刻度后,阵法瞬间笼罩了此地所有人。这一步,是为了防止太庙中人,狗急跳墙。 这时,东方月初拿出了三副搞笑面具。 “要不,我们伪装一番再出去吧!” 云殊看了一眼:“这么丑,要带你带。” 王权富贵:“我也不带。” 东方月初拿着面具反反复复的看,语气很是疑惑不解:“不丑啊?” 最后他想了想,还是将面具收了起来。 太庙长老满意的看着下面的人。 “既然所有人都到了,那我们开始吧!” 他看向下首的几位太庙使者,那几人收到眼神后,正打算朝下面的人群走去。 突然有三个陌生人,在他们面前出现。 一个妙龄女子,两个青年男子。 样貌都是数一数二。 云殊率先开口:“你们不必调查了,昨夜在太庙门口刻字的就是我们。” 她完全没将太庙中人放在眼里。 “好啊!”太庙大长老怒发冲冠。 他没想到这群外来者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竟敢主动现身于此。不过这样也好,倒省了他们的麻烦。 “来人,将他们给我拿下!” 众人如潮水般涌向那三个身影,但无论他们如何努力,都像是陷入了一个无形的牢笼之中,始终无法向前迈出哪怕一小步。 不仅如此。就连他们身上原本的纯质阳炎,也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压制住,任凭怎样催动,都无法释放出来。 这诡异的一幕让众人心中惊愕不已。 “长老,对方太厉害了。” 太庙大长老大喊“废物”。决定自己亲自动手,但结果也是一模一样。他浑浊的眼中惊疑不定:“你们究竟是何人?!” 云殊气定神闲道:“怎么?你们想要道盟的功法,却不知道盟盟主是谁吗?” 下面的东方红叶眼中闪过了然。 她就说,外面不可能随随便便一个人就那么强,原来是一气道盟盟主,外面当今人族的领导者,可以说是人族至高战力。 太庙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你们所来为何,想要干什么?!” 下方有一人如此问道。 王权富贵接道:“我们来此,是为了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了解真相,做出选择,自己决定命运的机会。” 这点他深有感悟。 曾经的他也被困过,只不过是在王权府,在那顶小小的轿子中。 云殊手指动了动,改变了阵法,为众东方灵族人,展示了外面的真实情况。 众人看见了山川河湖,天地万物。 热闹的集市,互相帮助的人族和妖族。 对比遍地黄土,灵气物资匮乏的东方秘境,好上不止一星半点。不少人向往不已。 “好,好美!” “这就是外面吗?” “这是假的吧?” “太使他们不是说,外面最近正在被异族入侵,战况惨烈……” 东方灵族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云殊见差不多了,便将幻境收了,承诺下面的众人。 “若是你们中间,有人想去外面生活的,就站出来。我可以带你们出去,并帮你们在人族安身立命。” 东方月初补充道:“而且做满一万件好事,有机会获得盟主的同款功法。” 心动不如行动。有十八位东方灵族的人,走上前来,朝三个拱手作揖。 太庙人想阻止,却顾及这三人的实力。 他们只能在原地,怒斥道:“怎么,你们愿意相信相识不足一日的外人,也不愿意相信从小教导你们长大的太庙吗?” 东方灵族人甲:“我早就想离开秘境了,只恨个人实力不足,无法像东方孤月那般强闯罢了。” 这位是个年老的长者。 东方灵族人乙:“我也是!” 有一个微胖的小孩子道:“外面有很多好吃的!我想去试试。” 青年人看向天际,神色茫然:“我在秘境中,看不到希望。” 十八个人,分别说出自己的原因。 他们觉得这一次,是自己唯一的机会。 越来越多的东方灵族人也走上了前,数量慢慢增加到五百六十七个。 但在场更多的人,还是留恋故土,相信太庙。对云殊他们保持怀疑状态。 “那个,可不可以一个时辰后再走?老头子给我的定情信物,还在家中放着。” 有人如此问道。 云殊给了他们一个时辰的时间,回家收拾东西和亲人道别。 离开时,人数又增加到七百多。将近东方秘境中,十分之一的人口。其中有年轻力壮的,但也有拖家带口的老弱妇孺。 第58章 傲来四猴 海上生明月。 当云殊带着那七百多名东方灵族,穿过秘境出来时,他们看到的就是这一副场景。 一轮皎洁的月亮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将海面染成了一片银白色。海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宛如一幅水墨画。 看着眼前巨大的圆月,在场所有人都有所触动。 王权富贵:“眼前月,心上人。” 他看向前面少女的背影,浅褐色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眷恋。 修为越高者,愈发耳聪目明。 距离又不远,云殊自是听到了王权富贵的那一句话,她回头冲着青年笑了一下。 相识六年,对方长的不止修为,还有身高,气质由懵懂清秀,变得稳重伶俐。如今在月光下添了一份柔和。 她朝对方做了一个“此处人多,回去再聊”的口型。接着便很自然的移开了目光。 王权富贵神色微敛,将对方的所有反应都尽收眼底,虽仍面无表情,但唇角的弧度,却不可抑制的上扬了几分。 他很期待。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东方月初也想起了,那道红色的身影。到不知何时,他才能回到涂山,像表兄一样和心上的妖仙姐姐朝朝暮暮。 而那七百东方灵族人,看着硕大的月亮,听着海浪扑打礁石的声音,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此刻都得到了升华。 这就是外面啊! 看起来,太庙的人,果然在骗他们。什么灭世危机,都是假的。 小胖孩拉着母亲的衣袖道:“娘!我饿了,我想吃饼子。”这月亮好圆好大。 妇人摸了摸孩子的头。“乖!咱不饿,等稳定下来后,娘再给你做饼子吃。” 话音刚落,一个白面馒头就被递到他们面前。那小胖孩满脸欣喜的接过。 “啊呜”一口咬下。 软糯的触感,充斥着口腔。 自给自足的东方秘境里面,普通人只有糠饼,精粮向来只属于天赋绝佳的天才和太庙里面的人。很多人自是没吃过这个东西。 不少人看见那小小的馒头,不由自主的流下了口水。 云殊也大方,直接拿出一个储物袋。 “这里面还有一些吃食,如果你们饿了,可以来领,一人限领一份。” 她朝愣神的蟑螂喊道: “东方月初!” “哎?!” 东方月初看着朝自己飞过来的储物袋,下意识的接住。却听云殊道。 “发食物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东方月初看见,东方灵族人都朝他这边走来,并井然有序的排着队。他只能低头认命的,从里面拿出一件又一件开始分发。 储物袋里面的东西各不相同。 有馒头,有锅盔,有烤红薯,有熟玉米,猪肉干,牛肉干,各种糕点…… 云殊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东方月初手中的储物袋给吸引走了,她几步挪移到王权富贵身边,拉住对方的手,身影一闪,两人来到,不远处的礁石上坐着。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王权富贵,像是在谈论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叶玲珑和石岚洲的婚期已定,你呢?你又想在什么时候成亲?” “成亲!” 王权富贵眸中闪过惊讶之色。 这件事他之前几年在费管家的提示下,的确想过,但自从云殊说,要等时局安稳下来,便再也没想过了。 今日她主动提起,倒是在他预料之外。 “你来决定就好。” 在王权富贵看来,只要有她在身边,成不成亲都无所谓,哪个日子都好。 这时,云殊敏锐的感知到,有“人”在一旁偷看,便祭出一道法力,朝那边攻去。 “轰”的一声,山石碎裂,露出一道金光身影。傲来国猴四见自己已经暴露,也没再继续隐藏,直接走了出来。 “你的修为倒是不低,一时之间,我竟也看不破。” 体之道?还是心之道。 这女子没有心,身上却充满着人气。 不是人,也不是妖,更不像圈外的那些东西,实在奇怪…… “多谢夸奖。”云殊在看到这人,真真实实的面目后,立刻能肯定这和黄风岭出现的那个身穿戏服的猴子,是同一种族。 傲来国猴四看向另一边,正在向东方月初领取食物的那些东方灵族人,问道:“他们可是你带出来的?” 真是怀念啊!好久没见到,这么些东方族人一起出现在外面。 犹记得上一次,那还是五百年前,东方一族,在发现外面异族的威胁后,带着火种,集体入洞天。 云殊毫不避讳的点头承认:“是我。” 她接着道:“我只是将真相告诉他们,让他们自己做选择。”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云殊想通过这只猴子,探查整个傲来国的整体实力,好为日后的事情,做打算。她先将东方秘境中发生的事情,尽数告知。 猴四得知是那些人自己的选择后,神情很是意外:“他们居然听你的。这是不怕异族的威胁了吗?” “他们为何不听我的?”云殊反问。 “但凡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落后就要挨打,固步自封,并非长远之计。” “倾巢之下,安有完卵?” “倘若世间最高战力都挡不住,他们那个破洞天,又能撑到几时?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罢了。” 她说的头头是道。 傲来国猴四喃喃自语:“没有常识吗?” 几息之后,他心念瞬间通达,脸上渐渐出现笑意。“可惜啊!你能想明白的事情,当时的他们却想不明白。” 这里的“他们”自然指的是,五百年前嚷嚷着要带神火入洞天的东方灵族人。 “不奇怪。”王权富贵补充道:“这世间浑浊者远比清醒者,要多的多。” 他看向云殊神色温柔:“这也是你在各地创立私塾,兴办教育的原因。想必也是为了唤醒世人,为人族未来做打算。” 云殊神色有些得意:“果然近朱者赤!” 和她在一起的人,只会越来越聪明。 傲来国猴四:“清醒者,浑浊者,教育?那么,我就看着,你们能带给我怎么的惊喜,能给人族怎么的未来。” “还有记得成亲时,送一份请柬。” 他的身影就要散去。 云殊立即上前阻止:“等等!” 那消散的身影果真停了下来。 猴四问:“还有事吗?” “大家刚刚聊的那么投机,那么能不能算朋友。他日我去你们傲来国做客的话,不会被围攻吧?”云殊眸色中有些许担心。 她不知道傲来国有多少只猴。 但目前而言若是之前那个和现在这个,联起手来,她是打不过的。 猴四:“你早就有资格了。” 第59章 商议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虽然云殊在此间没有父母,但王权富贵尚有亲人在世。 在她的建议下。 他和她两人,又一次回到了王权山庄,他们与王权霸业和费管家,商谈了一番。时间定在半年后,场地定在道盟。 为四大妖皇,道盟高层,甚至是傲来国都发了请帖。 对此,众人反应不一。 道盟。 东方月初不由感叹道:“果然!古人诚不欺我。男追女,隔座山。”就像他和妖仙姐姐。“女追男,隔层纱。”云盟主只要稍稍一提,他那表兄马上就会同意。 风庭云将信简放下,心中为师兄感到欣慰的。“只要师兄开心,一切都好。” 叶玲珑备下了三坛子的百年好酒。 青家备下了一颗千年鲛珠。 李家备下三件新发明的上品法器。 …… 涂山。 涂山红红看了之后,问向旁边的蓉蓉。“去参加婚宴的话,是不是要备下礼物?” “是的呢!姐姐。”涂山容容笑着说。 涂山雅雅自告奋勇道:“姐姐。要不要我去看看其他人都准备的什么?” 涂山红红点头:“也好。” …… 南国。 欢都擎天从手下那里,拿到请柬时,他的女儿欢都落兰正好在旁边。 “父皇,这是有热闹看吗?我也要去参加婚礼,顺便看看毒娘子和毒夫子他们。” 南国备的是情蛊。 他们觉得毕竟是送新婚礼物,没有比祝新人情比金坚,更好的祝福了。 …… 北山。 石宽正在和公主一起煮粥,收到消息后,让属下从宝库中随便挑了一件。 是一件发着灵光的古琴。 …… 西西域。 梵云飞在和雪扬游山玩水的,收到消息,已经是三个月后,提起新婚礼物。 李雪杨建议道:“听说云殊她在各地兴办学院,推广教育,想必最缺的就是钱。” 梵云飞颇为赞同的点头:“好。” 他们准备了三万两黄金。 * 云殊花钱将神火山庄买下,将从秘境里出来的东方灵族安置在那处,并派东方月初前去教他们外界规矩,生存技能。 “为了你们的安全,我建议你们三年不要与外界的人成婚。”她如此对众人说道。 并解释了其中因果。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东方血脉,毕竟特殊。 她也是怕,东方灵族里面心性单纯女子,遇到外面居心不良,贪图东方灵血的男子,最后再造成一场悲剧。 众人点头称是。 一个月后,如云殊所料。 在道盟其他世家,得知神火山庄来了一大批,拥有纯质东方灵血的东方族人后,真动起了心思。 他们知道是盟主将人带出来的。所以没有选择强抢,只是派媒人上门向里面的东方族人提亲。或送貌美的女子,时不时在神火山庄周围转转,看能不能勾出来一个。 无论哪种方法,都是为了获取东方一族的特殊能力。 好在,东方月初近些日子,就住在神火山庄,负责教导看护同族人。 最近几天,他抓到了。被鸡腿勾着去后院狗洞的小胖子;被美色诱惑的大爷;被功法诱惑的三位青年人;被男色诱惑的大婶。 他将这些人都聚集在一处。 先是指着小胖子,训斥道:“最近是断了你吃食吗?你怎么就那么馋,就不怕他们把你拐出去卖了!” 小胖子反驳:“不止鸡腿,他们还给我八珍糕,红烧猪蹄!” 东方月初:……这是重点吗? 被美色诱惑的大爷,自己站了出来:“我都一把年纪了,当时出来,也是为了享受享受。她们不过是贪图我的血脉。给她们就是了。大爷也不是小气的人。” 他觉得:别人贪血脉,他贪美色,正好各取所需,岂不美哉~~ 对方如此说,便是能言善辩的东方月初,也不知道该怎么辩驳。 被男色诱惑的大婶也道:“不就是生孩子吗?给那么好看的人,我乐意。”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东方月初更沉默了。 那三个被功法诱惑的青年也道:“我们也知道那些人,不是真心,但他们的功法是真的。不过就是各取所需。” 他们的理由也很一致。 道盟云盟主只是勒令他们一族人,在三年之内不能和外面婚嫁,而不是不能和其他人接触。东方月初管的也太宽了。 “当初云盟主,开始让我们自己选择。如今你可是想如太庙一般,再次将我们困于掌中,以满足自己的私心?” 所以这是,这些人清楚一切的后果,却依旧做出的选择。 东方月初目瞪口呆:“我说你们……”他刚刚说了几个字,空中又传来熟悉的女声。 “尊重他人命运。既然他们明白后果,却坚持如此,那么你只需要管好,剩下愿意听话的人便好。” 远在千里之外的云殊,觉得老汉和大婶说的都不错。更何况,她没向其他势力隐瞒东方灵族的消息,也是有这一层考量。 此次从东方秘境中,带出来的老弱妇孺对人族的作用,毕竟有限,能帮其他家族,改良改良血脉倒也不错。 更何况双方都挺满意的。 他们血脉珍贵,去了其他世家,想必待遇也不会差,还能为她减轻负担。 何乐而不为? …… 而在东方秘境中,他们离开后,太庙的太使,察觉到东方红叶的不对劲。怀疑她就是勾结外人的那个人。对她用了刑。 痴傻的东方殿良拼死维护红叶,一口咬在了那位太庙使者的胳膊上,恶狠狠道:“我不许你欺负红叶!”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敢对我不敬!你以为你还是当年吗?”太庙的太使,一掌击出,打在了东方殿良的胸口。 东方红叶阻止不得。现在,她有些后悔,当时没有选择带着殿良和三人出去了。 东方殿良吐血倒地,身体受伤。 再看见红叶为了维护他被太庙众人以神火,贯穿腹部后,他再也忍不住了。 有一道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就是东方的未来,把东方秘境改造成你想要的样子吧!” 过往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浮现,太庙众人十年以来,还有现在的所作所为,让他心中最后一丝对东方步的愧疚,不复存在。 东方殿良的善念被压制,本尊回归,声音变得阴森可怖:“你们,抛弃我。” 满腔的愤恨,无以发泄。 这一刻,他领悟的并蒂之炎,爆发出了无与伦比的恐怖战力。在一瞬间吞噬了秘境内的所有东方族人。 “哈哈哈哈哈!都给我死吧!” “你,你,你,你做了什么?”太庙太使看着自己逐渐消失的身体,再也无法淡定。 东方秘境中其他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都变成了一股股彩色的灵魂碎片,朝着那座小土屋而去。 他们都变成了东方殿良的分魂。 东方秘境中的发生事情,外面的人并不知晓。包括并未留下任何探查手段的云殊。 第60章 成亲(发刀) 云殊和王权富贵的婚事,可以说是近千年来,整个圈内,最盛大的事情。 百里红妆,道路两旁是数不尽的花瓣,整座城的树上,都被系满了红色绸带,红布更是直接从城外铺到道盟大殿。 这几日内,不止道盟所在的主城中,客栈爆满,络绎不绝。甚至连附近的几座小城,生意都好到爆。 当日来的,满座宾客。 不是四大妖皇,就是道盟高层。 傲来国猴四变作一道盟弟子,坐在中间的席位观礼;而傲来国三少则化作毒童子的样子,隐藏在欢都落兰身边。 傲来国二姐六耳猕猴,则是带了一车百年蟠桃,前来观礼。 凤栖本想在婚礼上搞事的,但一看,来了这么多大佬,也就歇了心思。 随着喜庆的乐声响起。 费管家宣布吉时已到。 云殊一头乌发尽数挽起,头戴金丝凤冠,两旁的步摇,随着她的脚步熠熠生辉,额间花钿璀璨夺目。 她身上穿着一袭宛若天边流霞的嫁衣,外罩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宛如轻烟薄雾般缭绕于身,给人一种朦胧迷离之感。 纤细的腰肢上系着一条用流云纱精心刺绣而成的凤凰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慢步行走间,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美到令人窒息。 她一步一步走向高台。 王权富贵头戴金丝玉冠身穿一件大红色的喜袍,衣领袖口处绣着精美的图案,腰间系着一条金色的腰带,足蹬锦绣革履。 整个人显得俊美绝伦。 他从另一边走来。 两人一同在高台站定,旁边有观礼的好友上前递上红绸。 云殊和王权富贵分别牵住其中一头。 乐声停止。 费管家开始念诵婚书。 “喜今日嘉礼初成。良缘遂缔,诗咏关雎。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绵绵,尔昌尔炽。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 待进行三拜时。 “等等!” 一道清冷的女声,从台下传来。 众人寻声望去,刚刚出声的阻止的正是前来参加喜宴的四大妖皇之一涂山红红。 “姐姐。”涂山容容面露无奈之色。 果然还是忍不住吗? 涂山红红飞身上前,来至台上。 “你并不爱他,现在当真要与他成亲?” 这人助涂山良多,她已将其视为好友,自是希望云殊想清楚后,再做决定。 这句话,让台下一片哗然。 云殊反问涂山红红:“你又如何清楚?” 但她这一问,显然多此一举。 涂山红红答道:“狐妖之力,源于至情。自然也能感知他人之情力。” 云殊心道:原来如此。难怪凤栖还能控制没有在苦情树下许愿的人,原本她还以为是涂山的狐念之术。 但思及现在,既然别人都如此说了。 她决定坦白一些事情,顺便再给王权富贵一个选择机会。但在座宾客这么多,事情又不可能完全坦白。 云殊抿了抿唇,暗自思量一番,再看向对面身着大红喜服的男子。 “她说的是实话。” “我生而无心,情自无处所依。此生此世,皆不会有丝毫动情的可能。与你一处,不过权衡利弊后的考量。” 这点,她早就与他说过一次。 自己的心终不会为任何人停留。 “你若不愿呢。现在便可以反悔离去。我另寻他人便是。” 以她如今的能力、地位、样貌。 这世间想和她成亲的人,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再想从中找一略有天赋良善者,进行培养,倒也不难。 “无心之人?”东方月初很是疑惑。 且不谈,人没有心怎么活。就说她所写的那些感悟和道法,昔日的所作所为,怎么看都不像是无心之人。 王权霸业也算是明白,之前这姑娘在道盟所说的话,那句贵儿死了,她只会在清明节上坟。并不是空谈。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 王权富贵看出了少女眼中的忧虑,他放开手中的红绸,上前一步,主动拉着她的手道:“你多虑了。” 他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选择。 “只要你愿意,我便不会离。” 太阳注定不会为一人停留,所以爱不爱什么的不重要。 云殊望着男子眼底的深情,轻咬唇瓣,别人越好,越深情,她就越愧疚。眼底的犹豫愈加浓重。 片刻后,她又道:“此间天地有缺。为弥补天道漏洞,完善世间秩序。我已决定,在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便以身补天。” “所以,所以,可能不能陪你太久。” 虽然不是以身填吧!但那也要费尽她数千万的功德,更何况……她心中有感。洞填好后,自己大概率要离开此世界的。 这么说,也没错。 这件事情,傲来国最清楚。 天上的洞是猴大无意间开辟出来的,猴大当场死在冲击之下,猴二,猴三,也相继倒下。唯有猴四通过本命天赋,拼命的逃。 在绝望之时,猴三涅盘重生,并且更为强大,救活了猴二,之后他们在寻找干掉那个洞口的方法。 人族,妖族,龙族都是猴三的实验对象。他研究重生之法,也是为了复活猴大,好关闭那个洞口。 他们没想到,今日能在这场婚礼中,听见这么有用的东西。 猴二六耳猕猴咬了一口桃子,声音贯彻全场:“能否具体讲讲,你打算如何去填,天上的那个洞?” 众人看见门口那身穿铠甲,六只耳朵的猴子,便明白,这人是傲来国的,神色不由带上了几分恭敬之色。 云殊想了想,之后道。 “天地开合,万物滋长都离不开灵气。只要自身灵气足够,再配以阵法。别说填洞,就说是再开辟一片新天地,重立五行风土水火,也大有可为。” 她万象阵盘里面有记载,重立五行之阵,只是她如今能力远远不足。 六耳猕猴似懂非懂的点头。 术业有专攻,她变化之术第一,阵法方面当真不懂。估计三弟和四弟也不会懂。 王权富贵神色哑然。 “大概,还有多久?” 他本以为,这一世很长,只要不生孩子,她还能活很久很久的。 云殊粗略的算了一番,如今她已经有五百万的功德值了,按照这个速度。 “三五年吧!” 看见男子眼中的伤感。 她又道:“所以,你后悔了吗?” 后悔爱上我,注定要忍受别离之苦。 王权富贵眼神坚定,看着她道:“昙花一现,烟花一瞬,正因相聚时间短暂,所以才更应加倍珍惜。” 遇见你,便是意义非凡。 他不后悔。 只是惋惜这么短的时间内,自己怕是帮不上什么忙。甚至连替她的资格都没有。 台下有人在抹眼泪。 “呜呜呜x﹏x相聚即别离。” “这就是虐恋情深吗?” 东方月初嘀咕道:“其实也不用那么悲观吧!说不定有更好的办法呢?” 毒皇想起当年毒后的死,何尝不是为了稳定巫皇山中的东西。如今场景重现,不由长长叹息一声。 第61章 新婚 婚礼继续。 红绸再次被新人牵起,这一次,众人的脸上已少了笑容。 “一拜天地。” 两人转身,对着天地深深鞠躬。 “二拜高堂。” 王权霸业看在另一座位上的灵牌,脸上的神情,不知怀念还是哀伤。 “夫妻对拜。” 两人彼此相望,深深拜下。 拜完天地之后,云殊本来计划,让王权富贵先回房间,她在外面陪酒,招待来客的。对方却道:“一般不是男子陪酒吗?” 云殊目露担心:“你不会喝,就不要逞强。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人说闲话的。” 王权富贵摆手:“无妨。” 云殊妥协:“那好吧。” 他们一起招待来客,一直忙到了晚上。 不善饮酒的王权富贵,被灌了整整三坛,脸色酡红,甚至连耳根子都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恍惚不清。 最后被东方月初扶着进了房间。 云殊虽说平时也很少喝,但她懂怎么用灵力化酒气,甚至可以在不知不觉中,将杯中的酒变成清水。 又陪了宾客半个时辰,才回房间。 洞房内,一片静谧祥和。 屋中的红色烛光轻轻摇曳着,照亮了整个房间,给这个原本就充满喜庆氛围的地方增添了更多温馨与浪漫。 红色的双喜字贴满了墙壁和窗户。床上铺满了鲜艳的花瓣,散发出阵阵幽香,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酒气。 云殊皱了皱眉,随手一挥,屋中酒气顿时消散。她朝床榻走近,只见王权富贵面色潮红,昏迷不醒的躺在上面。 她叹息一声,拿出一颗醒酒丹,配以灵力给对方喂下。很快人便清醒过来。 王权富贵:“云殊。” 他看着面前穿着大红喜袍的少女,紧闭的房门,想起今日是大婚之日,按理来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神情有些不知所措。 云殊将头上的钗环一一卸下,乌黑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垂至腰间。 脱下外罩的绯色纱衣,手伸向腰带,脱掉流云锦做的大红色外衫,一件件,到最后只着一件朱红色内衣。 动作很优雅,带着点诱惑的味道。 王权富贵立马转过头,不再去看。开始在心中默念清心经。“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唯有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能证明他此时的心境。 云殊行至榻前,轻轻挑起王权富贵的下巴,应景的道:“小和尚~就算你今晚,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咳。日后少看,这些不正经的话本。” 王权富贵不自在的撇过头。 有些受不住。 见此,云殊杏眸中笑意更甚,她道:“你怎么知道我的话,是从话本里学来的?快说,你是不是也偷看了~” 王权富贵:“我……” 好吧,他是看了。 云殊本以为王权富贵本是个木系美人,没想到是个闷骚。她眼神中带着玩味。 “看就看了。我又不会拿你怎样。” 她朝对方的方向挪了挪,又道:“倒是你这般躲着我。可是——怕我吃了你?” 少女做出张牙舞爪的可爱样子。 接着,她随手一挥,对方身上的大红喜服不见,露出白皙如玉的肌肤,健壮精瘦的腰身。麻亚色的长发披散,遮住了后背。 王权富贵转身不赞同的看着她。 云殊才不管那么多,她双手攀上青年的肩膀,在脖颈处,咬了一下,又一下。留下一些红痕。 王权富贵的呼吸逐渐粗重,但他还是努力克制着,指甲扎进手心。说出了一句显得天真和愚蠢的话。“书中说,女子生子如遭鬼门关。生孩子,生孩子,会,会死的。” 云殊简简单单回了两个字:“不会。” 屋内,红烛烧了整夜。 屋外,雨打芭蕉。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第二天醒来,王权富贵发现他体内的灵力上涨不少。但昨夜和他一起睡的少女,却不见了踪影,心下有些着急。 担心她出了什么事。 毕竟按规矩道盟中,就算是盟主成亲后也有三日的婚假。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走进来的人正是他刚刚所担心的云殊,少女身穿平日的衣服,手中端着一碗白粥一碟咸菜,迎着光朝他缓步而来。 “吃些东西吧。” “好。” 王权富贵接过碗筷。 云殊坐在旁边,说着今日要做的事情。 “上午我还有些空闲,还能陪你练练剑。下午我则要赶去西西域那边,帮他们建立妖族学院。教导那里的妖族,如何与人类和谐相处。” 她拿出了一本《人妖共处守则》,翻着看,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地方。 普通人寿命短暂,不过一百多年,只要道盟的教育引导不断,整个人族的观念就能得到彻底改变。 而妖族不同寿命悠长。如今便是有她和妖族四大妖皇压着,还会时不时的有个别妖王,蹦出来捣乱。 想要实现彻底的和平,将和人类共处的观念,植入妖心,怕还需要五百年上下,需要经过多代的努力,才能做到。 “我还想,每七天给各处试炼台的妖族,开设一堂“教育课”,年中进行考核,分高可以减刑。” 云殊合上了书册,提出了新的想法。 王权富贵自始至终都知道心上人,事业狂的性格,神情不由有些无奈,但还是开口道:“好。今日我陪你去。” 他将吃完的空碗放置一边。 “到那之后,我会好好看,好好学。待日后,你专心负责妖族那边。世家那边可以交给我和月初表弟。” 他想为她分担一些事情。 “这么好啊!” 云殊高兴的抱住青年腰身,开心的往他怀中蹭。对方身上原本单薄的衣袍,瞬间不堪重负,露出里面“斑驳”的痕迹。 看着这些,她脑中瞬间就浮现出昨夜互相纠缠的画面。便不再动了。 心上人这般亲密的动作。 让王权富贵耳垂发红,她伸手揽住少女纤细的腰肢,嗅着她发间独特的香气。心底溢出一丝甜意,就好像吃了饴糖一般。 “好了,该练剑了。” 第62章 肖弘强 在练完剑后,云殊去书房召见了李青李刚兄弟二人。这二人机灵,办事牢靠。她让他们去民间散布,昨日婚宴上的消息。 什么云盟主大公无私,会在十年之内“以身祭天,补全天道,以护天下。”是天下人的楷模,是大英雄。 因为她当上盟主后,近四年做的好事颇多,发布的政令,极大促进人族的发展。 民众对于此消息,自是深信不疑。 纷纷为此感到惋惜。 利用这点,云殊又赚了一波声望+功德值+信仰之力。实力再次得到一定的提升。 而当在暗处的凤栖得知这点之后,内心不由窃喜。真是贱人自有天收。看来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继续执行她的计划了。 * 下午,云殊和王权富贵去了西西域。 那里依旧黄沙遍地,到学院学习的妖族。沙狐妖还好,性情较为温顺,就是蝎子精和沙蜥精,显得不服管教。 事情远比她想象中的要复杂。 他们在那里待了五日。 云殊观察了各类妖族的习性和特性,又花了一日,写了一篇《管理宝典》,交给负责在此地教学的骆驼妖。 骆驼妖恭恭敬敬道:“多谢云盟主。” 云殊温和的笑了笑,对这只骆驼妖,又好一番叮嘱。 在她来看,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云殊和王权富贵回到道盟之后,第一个完成“万件好事”的人已经出现。 那人竟是出自以前爱冤枉他人与妖怪勾结的肖家。肖家的肖弘强。 六年已过去,当时的少年已长成青年,一身布衣,容貌粗镐,外貌已是看不出曾经世家子弟的俊秀,眉宇间却多了一股正气。 肖弘强上前一步行礼:“散修肖弘强,参见道盟盟主。”他将自己的玉牌递上。 云殊接过,仔细感应了一番。确认无误后,赐下《上清心经》的拓印版。并让对方将血滴在上面。 “伸出手来,将血滴在上面。” 肖弘强虽然疑惑,但也乖乖照做。 一滴鲜红的血液,滴在书简上,光芒一闪,很快融入了进去。 这是道盟李家的一种新手段。 上面的禁制只有书的主人,才能打开,其他人就算抢到,也是无用的。类似于后代的一种基因识别技术。 能够有效的保护此书,以免落入坏人手中,成为做恶事的工具。 云殊道:“这世上心怀不轨,杀人夺宝者有不少。如此这般。这本书识了你的气息后,一般人就算夺走也打不开。” “有劳盟主费心了。” 肖弘强近六年来,走南闯北,期间有不少和肖家有旧怨的人或妖,意图解决他,夺走肖家的降魂鞭。他经历危险无数,对于云殊所说的,自是颇为认同。 “只是肖某在外有些朋友,倒是不知,这功法可否共享?” 云殊早防着这一手。 “对于仙道而言,从没有拖家带口之理。更何况此功法极为考验心性和天资。” 一个人做万件好事,绝对能证明其心性,但一堆人做一万件,那么便很有可能是浑水摸鱼。 若此事可行,那“万件好事”筛选的条件,也就作废了。道法很可能流落到坏人手中,成为作恶的工具。 “此书只有你能看。” “里面的修炼难度非比寻常。若是天资比你差的,他们可能会觉得你不够朋友,保留了一些内容,才让他们进展缓慢。” “若是天资比你好,心性悟性比你差的也是同理。” “怕是朋友也做不得了。” 就说道盟当时选上来的天之骄子。 后面李鑫淼嫌麻烦,直接回了李家,继续研究法器。赤家那小子如今还停留在皮毛阶段。万里挑一的人都是如此。 所以获得功法仅仅只是第一步。 修炼依旧路漫漫其修远兮。 肖弘强的眼中闪过失望之色。世间的人心复杂,他自是明白。原本还想过凭此,重振肖家的。如今怕是不能。 “那肖某告退了。” 他拿着书简要退下。 云殊出声,将肖弘强叫住:“等等!你爷爷肖万诚的刑期将至,你既然来了,不如直接拿我手谕,将他从牢狱中接出来吧。” 肖弘强:“好。” 他拿着书简和手谕离开了这里。 来到道盟的牢狱中后,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他看着狼狈不堪的亲人,他内心还是不太好受。 他父亲的大肚子不见了。 他大伯的头发白了一半。 爷爷神态也略显颓废。 “爷爷,我来接你了。” “孙儿,你瘦了,也高了。” 肖万诚抬起头,望着面前的肖弘强,眼中既是酸涩,也是欣慰。 肖弘强和曾经的家人闲聊了一会。 大伯骂骂咧咧,说:“此仇一定要报!” 爹爹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子,别听你大伯的。如今肖家都这样了。你更应该好好活下去,重振肖家。” 他不想儿子和他们一样,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最后也被监禁于此。 肖弘强含着泪点头,答应:“父亲放心,我会努力的。” 他扶着爷爷走出道盟,将其安置在清贫县中的一处小镇子上。不想没过几日,在他一次外出中,爷爷惨死家中。 据调查是附近的一个妖王所为。 按照现在的《人妖和平共处守则》,人类也不能随意斩杀妖怪。遇到这种事,他只能将情况,上报当地道盟管理层。 进行一层层调查。 被抓时,那只妖王他直接承认,态度极其嚣张恶劣。 “不就是十三年吗?老子如今能为曾经的朋友报仇,也已经够了。只恨没将肖家人赶尽杀绝!” 边说着,边挑衅的看向一旁的青年。 站在一旁的肖弘强低着头,神色难辨。 曾经爷爷教导他的画面,一幕幕的在脑海中浮现。再看这只妖。 他拳头捏的咔咔作响。那一刻,他也想学对方,直接将这妖斩杀,为从小教养他长大的爷爷报仇。 按道盟规则,也不过是坐三年牢而已。 夜间,一缕黑气悄悄潜入这个小镇。 第五天的中午,太阳正热。 浑身被浓郁黑气所笼罩着的肖弘强,宛如一尊来自九幽地狱的魔神一般,带着无尽的杀意与煞气,悍然闯入了道盟位于清贫县的分支——妖狱之中! 他的眼神冰冷而凌厉,仿佛能够穿透一切障碍,让人不寒而栗。 进入妖狱后,他没有丝毫犹豫,径直朝着关押妖王的地方冲去。 当肖弘强终于来到妖王面前时,他二话不说,举起手中的利刃,猛地朝着妖王斩下。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妖王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当场毙命! 随着妖王的死亡,整个妖狱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所造成的影响极其恶劣。 第64章 凤栖被抓 接下来的一个月,又有一人一妖,成功完成任务,获得了功法。但也是在一个月内杀人,被关牢狱进行改造。 再一再二不再三。 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云殊先是联系其他几位妖皇,修改了律法。妖怪无故杀人判二十年,人类无故杀妖判八年。接着,她又根据拓印版上的气息,找到了潜藏在山沟沟里面的“罪魁祸首”。 不得不说,那只狐狸是真能搞事。 \"为什么打不开!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凤栖愤怒地咆哮着,手中紧紧握着那三本无法修炼的秘籍,眼中闪烁着绝望和不甘。 她一遍又一遍地尝试解开这些秘籍中的秘密,但每次都以失败告终。挫败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失去理智。 而就在这时,云殊却如同鬼魅一般,悄然无息地出现在了凤栖身后的位置。 “嗨!好久不见。”她笑着打招呼。 说完这一句,她没有丝毫犹豫,迅速动手启阵法。随着一阵光芒闪耀,整个空间都被强大的能量所笼罩。 凤栖惊愕地转过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她终于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但此刻已经太晚了。 “!!!!!!” 一道纯粹的灵气,直冲她面门而来,竟是一掌散掉了她大半的修为。 人狠话不多。 是云殊对待敌人的准则。 她看着这只竖耳白狐的样子,微微勾起唇角,神情愉悦。“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噗!\" 随着一声轻响,一丝鲜艳如玫瑰般的鲜血,缓缓地从凤栖那苍白得毫无血色的嘴角流淌而出。 她紧咬着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然而,尽管遭受如此重创,凤栖依然坚强地挺直了身躯,脸上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道盟盟主,果然名不虚传……咳咳……还真是厉害呢!\" 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说出口,伴随着阵阵咳嗽声,说话间,更多的鲜血顺着她的下巴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可是,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呢?” 凤栖实在想不明白,眼前之人对她的憎恶如此明显,毫不掩饰。 云殊手中亦沾满了那些顽固不化的人族和妖族修士们的鲜血。与之相比,也没有涂山红红那样的心魔或者禁忌。 难道说,对方还有所顾忌? 是傲来国吗? 凤栖猜测道。 云殊眸光闪了闪。开口道:“因为你是磨刀石。我为人族找的磨刀石。” 这是最合理的理由。 也能趁此机会,名正言顺的,将这白毛狐狸带回道盟,好好磨炼那几个崽子的心性和意志。以便提升人族实力。 “呵。原是如此。”凤栖心下稍安。 她觉得,只要不要她的命,一切都好说。目前的办法,也只有再等十年,等这人祭了天,再谋算其他了。 要不然,这边她才提升一点实力,那边就被这云殊发现,直接废去一半。 任谁也受不了。 就这样,凤栖被带回了道盟,监管起来,作为道盟弟子磨炼心性的工具之一。 那三本秘籍物归原主。 云殊觉得:他们是被蛊惑,罪并不完全在他们,但心性不坚杀妖却是事实,因此将那三人的罪,减去大半,改为关押半年。 进行一番小惩大诫后,将人放了出来。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了半年。 云殊的足迹踏遍了大江南北。 她不辞辛劳地奔波于各地,先是前往南国,然后又辗转北山,帮助这两个地方相继创立了三所\"妖族学校\"。 这些学校不仅仅是传授知识和技能的场所,更是培养妖族品德和道德观念的摇篮。 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也辗转于人族的各大世家,七天一次的文化课,一月一次的考核,为试炼台里面的人和妖,安排上了。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他们在不同的地方,一起努力着。 这一次,在没有凤栖暗中的捣乱后,事情进行的十分顺利。 在这期间,也陆续有人族或妖族完成“万件好事”的活动。来道盟领取秘籍。 云殊成功从中收集到了一百九十万功德值的好处。加上之前的,已经有七百八十万,离千万功德,已是不远。 “按照这个速度,再来一百多名完成任务的人,再加我之前的声望,功德积累,怕是用不了一年就够了。” 她低头抚摸着腹部有七个月的肚子,暗自说道。 系统显得很高兴[是的呢!亲^3^] 在补全这部分天道后,它也能得到一部分的关于天道感悟。完善珠子内部的世界,可谓好处多多。 再加上之前关于人道的。 最后再来一部地道的,天地人三道。 大道可成,未来可期。 而且宿主也能开始修炼大道之体。 可谓好处多多。 云殊的肚子突然动了一下,她心中升起些许不舍。她犹豫了很久后,才道:“如果……我不补天道呢?” 系统语气严肃:[时间拖得越久,天上的那个洞就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天塌地陷,此间的一切生灵,都将不复存在。] 当然,它这是吓唬宿主的。 防止宿主,因为一些微不足道的人类感情而去犯傻。什么事情能比修炼重要?! 只要修为强大,想要什么不会有? 回溯过去?创造自己喜欢的生灵?甚至连起死回生都不是问题。 [宿主,你想想你的师门。] [只要鸿钧还活着,他们的危险,依旧存在。你还要救师尊,救更多的人。] 云殊闭目深呼了口气,按下那一点小心思。再睁眼时,目光变得锐利而坚韧。 此时,敲门声响起。 她起身走过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正是王权富贵。 他手中拿了一堆小孩子用的东西,他曾经用过的木剑,拨浪鼓,小衣服,虎头帽。 “你怀有身孕,行动多有不便,凡事不必亲力亲为,还是不要太过操劳得好。” 他眼神温柔,语气充满关切之意。 云殊回身看向桌案上的那些东西,面露烦恼之色:“可那些事务,总要有人处理。” 本来道盟盟主的事情没有这么多的。 只是近些年来,她新建了不少东西,各地的道盟衙门,妖监,书院……杂七杂八的累计到一起。 王权富贵走了进来,先是小心翼翼地将手中拿着的东西轻轻放置在一旁的榻上,然后转身径直朝着书案走去。 “近日里,我学了不少,可以试试。” 他来到书案前坐下,拿起一本地方上的文书便看了起来。 云殊拿了一个凳子,坐在旁边,托腮看着处理事务的男子。突然感叹道:“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她从没想过,那个曾经手握长剑、不善言辞,很是出门的内向少年郎,会有朝一日会为她执笔,处理这些杂事。 王权富贵转头看向旁边的少女,眼角眉梢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 如果时间能停在此刻,改有多好…… 烛火摇晃,暗香浮动,两人相看,一室之内,尽显温馨。 第65章 涂山红红和凤栖 凤栖被抓的事情传到涂山。 “你是说凤栖被抓了。关在道盟的试炼塔中,为人族修士锻炼心性?!她怎么会乖乖听话?”涂山雅雅很是奇怪。 明明那个家伙连姐姐的话都不听。 怎么会听人族的。 涂山容容微微一笑,轻声说道:“嗯,看这情况。那位道盟云盟主的实力,似乎更上一层楼呢!” “只是……”说到处,她暂停了一下,看向大姐红红:“姐姐要不要过去看看?” 毕竟是曾养育过她们涂山三姐妹的妖。 虽然对方不怀好意。 涂山红红许久没说话。 涂山雅雅不满道:“那个涂山叛徒,看她干什么!”她最讨厌背叛了。 “雅雅。” 涂山红红面上有着不赞同的神色。 比起雅雅的嫉恶如仇,比起容容的精明算计,涂山红红外冷内热、重情重义。 她心里还是念着凤栖的养育之恩的。 最后涂山红红还是去了道盟。她找到云殊,提出想带凤栖回涂山看管的请求。 当时东方月初和研究院的文老师也在。 看见故人后,涂山红红先是一愣,接着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云盟主,你如今身怀有孕,看管凤栖怕是不便,不如将她移交给我们涂山。” 云殊摸着肚子,笑着说:“我是怀孕,又不是残了。于战力无碍。” 她是不相信涂山能看好凤栖。 再者凤栖如今留在道盟,对人族有利。她为何要放,为何要还,就因为凤栖曾是涂山的首领,照顾过涂山红红许多年吗? 她就要拿人族和妖族的灵力,乃至性命帮涂山三姐妹还恩情?开什么玩笑。 涂山红红说:“她曾经是涂山的首领。” 云殊神色平淡:“我知道。” 涂山红红又说:“她照顾过我们姐妹的幼年时光。如今虽误入歧途,做下诸多错事,但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 “你这话说的好笑。我又没有要她的性命。机会……自然是有的。四百八十五年后,你自可来此地接她。” 云殊回答的丝毫不留情面。 四五百年,对妖来说,也有半辈子了。 东方月初并没有多说什么。 主要是经过这些年,他对这位盟主的性格,也有一些了解。说一不二。更何况凤栖的下场,是其应得的。 没什么好值得可惜的。 只是妖仙姐姐放不下过往。 涂山红红神色黯然的转身离开,去城中的饭馆,买了一些凤栖喜欢吃的烧鸡和兔子,还有一壶酒,拎着去了道盟的试炼塔,见了那位曾经的养母一面。 对方被困在一个单独的房间内,外布绝灵锁灵阵法。看管极严。 凤栖听到动静后,抬头看向牢房之外。 “红红小姐。” 这声称呼,唤起了涂山红红年少的记忆,记忆中的凤栖很温柔。 那时的凤栖,会教她狐念之术,会夸她天赋绝佳。还会将她抱在怀中,摸着她的头,说她是涂山的小公主。 究竟是什么时候变得呢? 记忆停止。 “凤栖。”涂山红红看向牢房中的养母,尽管内心再如何,表面却未显露半分。 她将手中的食盒放在地上,一盘一盘,拿出了里面的东西。朝里面的白狐,递过去了一只烤兔腿。 “难为红红小姐还记得我的口味。” 凤栖接过来,咬了一口。 涂山红红又倒了两杯酒,递给对方一杯。“按照道盟的规矩,你要在此地待四百八十年,可曾后悔吗?” 后悔离开涂山,离开她们,选择了苦情树的黑暗一面的能量,进行培养吸收。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出来。 凤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她自己都活不了那么长,又岂能关我那么长的时间?左右也不过几年罢了。到时候我便会再无顾忌。” “你想越狱?”涂山红红眼中的红光一闪而过,捏碎了酒杯。“别忘了,还有我。” 她是想救凤栖,但也是在对方知错,且能改的情况下。 凤栖见红红如此,微微勾起嘴角,又说了一些更过分的话:“凭你?!别忘了。你的一切都是我教的。又如何赢得了我?” “我的小公主啊~不要再坚持那些错误,可笑的想法。回来吧~回到我的身边。跟我一起,改变那棵树吧!” 她的语气中,夹杂了蛊惑人心的术法。 涂山红红的神情开始发生变化。 起初,只是一丝细微的迷茫,但很快这丝迷茫就如同涟漪般扩散开来,迅速占据了她整张脸。她的眼神逐渐失去焦点,变得空洞无神,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渐渐陷入一种恍惚的状态。 直到星星点灯的画面浮现。 小道士,东方月初,雅雅,容容,梵云飞,厉雪扬,石宽,云殊…… “不!”她大喊一声。 “你的想法才是错的!人族虽有一些人无知,浅薄,善变,但这些可以通过教化引导去改变。没有什么天生便是恶的。” 她看着牢房中的凤栖,斩钉截铁的说出这一番话。 凤栖把玩着头发,目露惋惜:“那些人族对你留下的印象,还真是深重呢!连我竟也一时……无法改变。” 罢了,就算此时真的通过涂山红红,再行窃取成功苦情树上部分的力量,怕也是无法,打败那个盟主。倒不如再等等。 看到这一幕,在暗处正准备出去救妖的东方月初,停住了脚步。 他心中在为妖仙姐姐能战胜那老妖婆的压制,而感到高兴。同时也为失去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感到失落和惆怅。 涂山红红若有所觉,回头看了拐角处一眼,那里有根熟悉的蟑螂须,还有下面的一角明黄色道袍,都露了出来。 但她没有点破,而是选择继续和凤栖聊天。 “我会越来越强,你赢不了我的。” 她将一杯酒水仰头饮下。 凤栖却叹道:“红红小姐啊!我从未想赢你,只是希望你能跟我一处罢了。” 涂山红红提起空青:“和你妹妹一样,被你蒙蔽,受你驱使吗?” 凤栖否认:“自是不一样的。” “再说,我也没有勉强她,都是她自愿的,更何况你能为我做的,远比她更多。” 她舔了舔嘴边刚刚吃兔腿留下的油渍,笑容更添了几分邪魅。 “那你便别吃了。” 涂山红红见对方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有些烦躁,便将剩下的食物,重新收回食盒,提着走了。 凤栖眸光闪过可惜。 不知是为那些没吃到嘴里的食物,还是为了养女涂山红红,更或许是力量。 第66章 处理公务 王权富贵毕竟是第一次处理道盟琐事,自然是不太熟练,堆积了很多文书,但他又不愿意,继续让怀孕的云殊劳心劳力。 他道:“慢慢处理,总能处理完的。” “可有些事情,不能拖。”云殊不赞同。 王权富贵想起了他父亲:“要不我叫父亲,毕竟他曾当过盟主,对于这些事务的处理,定十分熟练。” 云殊想了想:“是可以。”接着又说了一句:“但怕是还不够。再叫上你表弟吧!” 主要是:这些年,她以一己之力将盟主的工作量,提高了数倍。 更何况让王权霸业处理人族的事情,东方月处理妖族的事情,倒也是相得益彰。 东方月初看着被送到自己房间中的一沓公文,心中苦笑:“这夫妻两个,真是有什么脏活累活,都没有忘记我。” 下岗再就业的王权霸业,看着桌子上的两堆东西,右眼皮直跳:“这文书,怎么比我以前处理的还要多?” 道盟来送东西的弟子道:“此处只是三分之一的呢!兵人师兄和月初师兄,都在道盟办公区处理剩下的三分之二。” 王权霸业揉了揉额角:“好。本座知道了。你下去吧。” 道盟弟子不忘说一声:“老家主将这些处理完后,别忘了再送回道盟。” * 三人奋笔疾书中ing 云殊则在办公区坐着,看另外两位干公文,还吃着葡萄,逗着小猫咪,悠哉悠哉晃着腿,简直不要太惬意。 士可忍孰不可忍。 东方月初被迫开大,直接用了涂山狐念之术里面的一念二,变出了另一个自己,帮忙处理公文。 速度果然快了很多。 一个半时辰后,他正打算放下笔时,旁边的云殊却道。 “你不要停啊!我正帮你记录着呢!” “???” 东方月初走过去后,看见云殊手中拿着一块木牌,上面刻了他刚刚分身处理公务的样子,下面写着:“涂山之主,看见了吗?你的小奶狗,每天都很勤奋呢!他是在为你们的未来而努力拼搏哦~~” “!!!!” 这是给妖仙姐姐的信!不过比起小奶狗这种称呼,他还是更喜欢童养夫。 云殊抬头看着东方月初道:“这个东西,我打算让它随着两族来往的重要事务,送往涂山。你觉得怎么样?” 一副征求对方意见的样子。 其意思就是,你要加油努力好好干啊!这样类似于此的信件才会被红红看到。 打蛇打七寸,拿猫抓后颈。 东方月初的嘴角,比ak还难压,他仿佛已经看到妖仙姐姐,看到这封信有所动容的样子。 “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那就不寄了。” 云殊说着就要将那东西销毁。 东方月初见推过了,立马将东西抢了过来,嘴里说:“我转念一想,这么实事求是的事情,还是让妖仙姐姐看看为好。” 云殊好整以暇的看着东方月初。 “你如果再不去干活,继续留在此处和我扯皮,我就换上另一份,画你经常和叶玲珑,雅雅她们吃肉喝酒的场景了。” 她拿出另一套说辞。 “就说,你如今干活敷衍,只知道享受美食。怕是早已忘记曾经。红红啊——你这童养夫怕是得换了。” “哇!你好歹毒!” 东方月初后退两步,蟑螂须弹起。 因为这些消息也不假,他的确找叶玲珑,雅雅她们喝过酒,但那只是半月一次而已。若妖仙姐姐找雅雅姐求证的话。 姐控的雅雅姐怕是不会说他好话。 到时候…… 他脑中浮现两个小人。 妖仙姐姐问。 “雅儿,二货道士经常找你喝酒吗?” “没错啊!姐姐你要知道,臭蟑螂他最喜欢的就是享受美食了。”雅雅姐答。 不行,不行。 为了自己在妖仙姐姐心中光辉的形象,多干点就多干点吧。 东方月初认命的朝桌案走去。 此时,原本一直低头看公务的王权富贵,抬头说了这么一句:“云殊,你不要再逗他了。剩下的事情我可以的。” 云殊看向东方月初。 甚至都不用她发话。 东方月初很自觉的说:“富贵表兄,你就不要管了。毕竟我也是道盟的一份子,自然想为道盟多做一些事情。” 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他看了云殊一眼,那表情像是在说:我很听话的,所以给涂山的信件呢!还是实事求是的好。 云殊笑着点了点头。 她又坐回了榻上,剥开了一颗葡萄,喂了旁边的白色小猫咪,挠了挠它的下颚。 小猫咪舒服的眯起眼“喵”了一声。 她心情很好的又说了一句:“不要乱处理,我会检查的哟。” 东方月初头也不抬,道:“知道了。” 他的语气满是幽怨。 有时候真怀疑那女的有三头六臂,以前怎么能一个人处理完这么多事情的。 又用了一个时辰,所有事务处理完毕。 东方月初伸展开双臂,大大地活动了几下那因长时间思考而略显僵硬的手腕,并发出几声舒服的呻吟。 “哎呀呀,这动脑子可真是个累人的活计啊!不行,我得赶紧去找点好吃的东西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才行。嘿嘿嘿……” 说罢,他便迈着轻快的步伐向门外走去,嘴里很有礼貌的打招呼。 “表兄表嫂,我就先闪啦!咱们明天再见咯~” 人很快跑了个没影。 书房内,只剩下两人。 王权富贵缓缓将最后一本册子合上,将满桌子的书稿整理好。 然后,他转过身来,目光充满疼惜地望向躺在榻上的少女,轻声道:“以前我不知道,这些看似简单的公务,竟如此繁琐复杂,处理起来是这般辛苦。” 他们才处理了不过三日,但少女却处理了整整六年,对外还没有露出丝毫怨言。 “我都习惯了。” 短短五个字,包含了太多情绪。 云殊将怀中的狸猫放下,没人知道,她生来劳碌命,前世当大王时,厉行改革后,所面对的公务,只比此处的少一点罢了。 当然,她也不会将曾经的事,告诉王权富贵。因为没必要。 云殊提议:“我看外面,此时阳光正好,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王权富贵点头道:“也好。” 第67章 龙湾 关于道盟外出巡查的事情,由风庭云、闻九、叶玲珑、石岚洲四人处理。 一个月后,在龙湾附近。 有一天,几位村民正在田间劳作,突然间有人抬头看向天空,惊讶地喊道:“你们快看!天上那是什么?” 其他人纷纷停下手中的活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何时开始出现了一片片黑色的乌云,它们似乎受到某种力量的牵引,不断地汇聚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乌云越来越多。 在这片云团之中,隐约可以看到一道道紫黑色龙形的影子在穿梭游动。它们时而藏头露尾,时而盘旋飞舞。 村民们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有人磕磕绊绊、战战兢兢地开口道:“这......这难道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龙妖吗?”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 传说中的龙妖拥有惊天动地的力量,其厉害程度超乎想象。它们生性残忍嗜杀,以鲜血为食,对人类毫不留情,特别喜欢吞食年幼的孩童。 这种恶名远扬的生物早已销声匿迹长达千年之久,没想到此刻竟然再度现世! 人们心中涌起无尽的恐慌与畏惧,面对如此恐怖存在,他们决定将此事禀告道盟。 恰好风庭云巡查到附近地段,见此情况,用法力燃爆一只通讯符,确保了后路后,她决定率先进入龙湾一探究竟。 长剑汇聚剑气,划过海面,将其划开。 她拿出一张避水符,用灵力将其驱动,直接潜入海底。 没多久,面前出现了第一只龙妖,浑身发着金光,但凸出狭长的双眼,还有头上那两根长长的胡须,很明显是一只龙虾精。 起初风庭云还很客气。 “在下道盟风庭云,来此只为探求龙湾发生异常的真相,阁下可否行个方便?” 龙虾精并没有说话,而是挥动两根长须,直接出手杀招。 风庭云后退一步,用出长虹贯日剑法,身形化作流光。 她修行《上清心经》六年,剑气经过压缩提纯。自认实力,在妖族之中除了四大妖皇之外,再无敌手。 妖王更是随随便便战。 而在海洋的最深处。 空青看着面前的画面,很是开心,她喃喃自语道:“姐姐,你再等等,等我抓到了这人,便有和道盟互换人质的底牌了。” 她也收到了,凤栖被道盟抓走,关入试炼塔的消息,所以才入龙湾,拼死一试。 没想到竟然有大发现。 此处残留的“真龙之力”竟可以为自己所用,虽然带不出龙湾,但在附近搞搞事,是完全没问题的。 想去自家姐姐,还在受苦,空青朝龙虾精下令:“将她给我抓住,活抓!” 半个时辰后,她看见风庭云将龙虾精斩杀,她不禁气恼,唤来了两只妖怪,一只“老龙王”,还有一只“八爪龙王”。 双管齐下。 “就这点实力,你可拦不住我啊!” 风庭云收剑,看着躺在地上的龙虾尸体,随手一招毁尸灭迹,便继续朝海底潜去,还没走多远,就又遇上了对手。 八爪鱼和头上长犄角的老龙王。 这两个都有大妖王的实力。 当她看到“老龙王”那双空洞无神的双眼眼时,瞬间想起在南国那处洞穴时,被凤栖操控的群妖。 但凤栖不是被盟主抓住了吗? 又怎会出现在此处,难不成是分身。 风庭云意识到情况不对,便也不再恋战,想虚晃一剑,退出此地。 可幕后操控者,显然不想放过她。 那两只没有神智的妖,竟不闪不避,强用身体,接她的剑招。那八爪鱼的手,被她砍断后,又快速长回。 “该死!”她愈发不敌。 正当风庭云心生绝望之际,海面上突然传来一声厉喝:“九天普化神雷!” “闻九!”风庭云眼中一亮。马上祭出全部的灵力,包裹防护全身。 水导电,雷电一入水,威力倍增。 那一瞬间,海底原本和风庭云对战的两只大妖王,在这恐怖至极的雷电之下,竟然连骨头都没有留下,直接被劈成了无数灵魂碎片!倒也没有再重生。 而风庭云只感觉腰间一暖,下一瞬间,她就被人抱离大海,来到空中。 闻九见人稳住了心神,立即将人松开,面色有些发红,急忙开口解释:“抱歉,刚刚情况紧急。我只有一击的机会。” 他怕对方误会,他是登徒子。 风庭云:“没事,我知道的。” 他们两人的视线看向海底。 在幕后操控的空青,见龙王被杀,有些气急败坏。但一般实力的龙,出海实力会大减,她竟直接开始调动龙八和龙九,这两只足有妖皇实力的龙族。 一刹那间,风云巨变。 在旁边的杨添,不忍爱人越错越深,他开口劝说道:“空青,你收手吧!你那姐姐是骗你的。她并不是什么好人。” 空青却不信,朝他吼道:“你闭嘴!” 她不想听见任何人说姐姐坏话,特别是杨添。一个是亲人,一个是爱人。 杨添目露受伤之色。 空青不再去管爱人。 她为防止那两人再次逃走,便用了龙九的能力,启动此地的空间禁锢,让风庭云和闻九,再也不能用符纸或法阵传输。 海面上,打斗产生的狂风巨浪,波及了不少来往的渔船。 风庭云和闻九狼狈着,躲避着那两只龙神的攻击。他们现在只希望盟主能快点发现,派人过来救他们。 闻九又为风庭云挡下一击,口吐鲜血,要坠入海面时。 “哎呀!也不知我来的巧不巧。” 一道金色的身影陡然出现,高大的身影,寸头的造型,来者正是傲来国猴大。 他虽然没有猴三厉害,做不到随随便便斩杀妖皇,但破开此地禁制,救出两个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一个金色拳头,朝虚空轰出。 禁制被破。 与此同时,李森壵、剑冢少年,石岚洲,叶玲珑四人的身形也出现在此地。 几人见到傲来国的人后,齐齐行礼。 “多谢前辈出手助我道盟。” 猴大“哈哈”一笑,见道盟的人 ,已经来了,也不欲多管,只说道:“既然没事了,那我便先行一步。” 金色的身影瞬间消失。 李森壵见闻九受伤不轻,拿出法器,为对方疗伤,并向风庭云询问了一番,刚刚在此地的事情。 得知有两个妖皇级别的对手后,也并未多留,带着人便回到了道盟总部。 第68章 生女(王权暖暖) 空青自认不是四大妖皇和傲来国的对手,所以计划败露后,她选择再次带着杨添,逃往他处,另寻救姐姐的方法。 因为在龙湾吃了甜头,所以她这一次的选择是——圈外。 这导致王权富贵,东方月初,还有梵云飞,来龙湾扑了个空。但也顺手解放了,被困在这片海域深处的龙族灵魂。 两个月后,夜里。 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为防止万一,稳婆,医师都在道盟中备了两三个。 云殊正在房间里和王权富贵愉快地聊天,讨论着他们未来宝宝出生后的名字。 “你曾经说,我是你的太阳。”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轻声说道:“那他不就是你的小太阳吗?” “要不男孩就叫旭阳吧!意欲初升的太阳。如果是女孩就叫暖暖怎么样?让人感觉温馨又可爱。” “好。”王权富贵笑着答应。 突然间,云殊感到腹部有些异样,起初还以为只是普通的胎动,但紧接着,一道耀眼的白光自两人之间亮起。 待他们能睁开眼时。 就看见一个白色灵气光球,包裹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婴儿,缓缓飘到空中。那小小的人,吮吸着手指,在冲他们露出无齿一笑。 额间的神火印记,熠熠生辉。 那样子简直不要太可爱。 云殊没感觉到丝毫疼痛,只感觉到修为掉了两成,但问题不大。她伸手将孩子揽入怀中,再递给王权富贵看。 她的语气里满是自豪:“我生的。怎么样?可爱吧!” 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让王权富贵感到新奇。他忍不住伸手去戳,就那么轻轻一下,“啵”的一声,灵力球就破了。 孩子开始“哇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王权富贵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云殊立马拍着孩子的背部进行安抚,神色有些无奈的吩咐,旁边站着的那位孩子父亲:“你去拿拨浪鼓啊。” “好。”王权富贵回过神来,他立即朝放置这婴儿用品的柜子那边而去。 看到琳琅满目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了朱红色的小鼓,晃动了两下。 “咚咚咚,咚咚咚”清脆的鼓声响起后,小孩子的注意力被吸引走了。不再哭闹。她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就要去抓,去够。 “啊啊,啊啊。”婴儿神色焦急。 王权富贵将小鼓递到孩子手中。 很快婴儿安静下来。 与此同时,他们的房门被人敲响。 两人对视一眼,云殊将怀中的婴儿递给王权富贵,自己去开了门。 门外正是住在附近的稳婆和医师。 “大人,我好像听到了动静。” “孩子已经生出来了。”云殊笑着说。 她拿出了之前早准备好的红包,递给这些人道:“你们可以离开了。” 那些人拿过红包后,千恩万谢。 “多谢盟主,多谢盟主。” 待面前的房门关闭。 稳婆和医师见没事了,又回到自己的住处,他们一路都在讨论,刚刚看到的。 “该说不说,这道盟盟主就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刚生了孩子,不仅能下床,气色还不错。简直比一般妇人还要健康。” “老婆子替那么多世家夫人接生,这样的事,还真是生平第一次见。” “可不是嘛!” “哎!你们说,有没有可能那个孩子是偷来的?”有个人如此猜测道。 面对几位稳婆的质疑。 另外两位医师一口否决。 “不可能!那肚子总不会是假的。” 虽然没摸过脉,但他们看着真真切切。那肚子有时候还有胎动,枕头,皮球可不会自己动。绝对保真。 再说,人家堂堂道盟盟主,第一世家的少夫人,骗他们这些小人物干什么? “以后,这种话可别说了。要是让他人听见,老夫可保不了你们。” 要知道,世家的腌臜事可不少。 他有一个同僚,就是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被那些大人物给秘密处理了。 而在屋内。 云殊向王权富贵提出,想将孩子留给王权府的想法。“你父亲孤身一人,凄苦了大半辈子,我们又因事务所缚,甚少回去。” 她轻轻摸着孩子的后背:“不如就将暖暖,送回去陪着他,也算一种慰籍。” 其实这是她的私心。 为了补天上的那个洞,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根本没时间照顾小孩子。 “父亲。”王权富贵想到自己父亲,那满头的白发,这些年的难处。他不舍的看了一眼无知无觉的女儿后。 他最后还是点头同意了。“好。” …… 第二天,当众人听到云盟主已经产子的消息后,纷纷要抢着过来看。东方月初只来得及看那位表侄女一眼。 孩子就被带回了王权家。 在王权山庄的一间房间内。 王权霸业看着面前那小小的一团的孙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特别是额间的那一抹神火印记,让他想起了往事。 “父亲,你要不要抱抱她?” 王权富贵将孩子递了过去。 他看见老父亲脸上的笑容后,开始有些后悔,过往的那些年,没有经常和云殊一起抽空回来看看了。 谁都渴望亲情,渴望亲人的关心。 云殊站在旁边道:“我和富贵已经决定,这孩子从此往后就交给王权府照顾。” 费管家有些不赞同:“孩子还这么小,哪少的了亲生父母的陪伴?” 他不希望这孩子的童年和她父亲一样。 云殊却道:“她是天生的灵胎,吃饭拉屎的都不用,照顾起来很省心的。” 对于这个孩子的体质,费管家多多少少都有些惊讶,他本以为小小少爷叠的buff已经够多,够满了。 但在一看小小姐,才知道原来buff还能这么叠。王权世家的出身+东方血脉+天生灵胎。说不定,还能让长老帮忙开个剑灵。 如果日后,再招揽一个杨家的女婿。 那还得了?!!! 但他不是这个意思。 毕竟王权世家,家大业大,仆从弟子众多,并不缺那一点孩子的吃食和用品。 “老奴只是希望你和小少爷,能多陪陪这个孩子。” 云殊回答道:“我们会抽空回来的。” 这完全不上心的话。 王权霸业逗弄孩子的动作一停,开口问他们:“这孩子可有取名字?” 王权富贵说:“叫暖暖,云殊希望孩子能像小太阳一般,带给他人温暖,开心。” 他看向孩子的目光是温柔的。 因为这是,他和心上人的小太阳。 王权霸业评价道:“这名字,倒还算上心。”他唤来丫鬟将孩子抱下去。 第69章 补天石 天下又有135名,完成“万件好事”活动的生灵,其中有75个是道盟内部的,有32名是妖族的,剩下的30名是散修。 清瞳就在这其中,月啼一族的少主“月啼暇”也在里面。前者是为了活更久,能做更多好事,保护更多的人与妖。 “我要像你们一样,救更多的人,保护更多的妖,做更大的事。” 只有人类五六岁大小的清瞳,那双玫粉色的眼眸里透露出无比坚定的光芒。 令在场同是心善者的道盟高层动容。 云殊摸了摸清瞳的脑袋,除了功法,还赏了她一大堆桃园李家新发明的“小玩意”。 她慈爱的看着这个小家伙,笑着鼓励道:“我很期待。” 清瞳知道这些东西的作用,也没拒绝,她将东西都收起,拜谢后,便离开了道盟,再次朝着远方而去。 小小蜘蛛,大大志向。 它的征途星辰大海。 而月啼暇用三四年的时间,完成万件功德,则是为她那已经续缘成功的爱人“胡尾生”,为了他们能长相厮守。 “这上面的功法,真的能让人族长生不老吗?”月啼暇的神情满是惶恐不安。 云殊坦然的告诉她: “想要长生不老,单凭一部功法,还远远不够,修炼此功法,是需要天资和心境,还有气运的。三者缺一不可成。” 并拿出李鑫淼和杨添举例。 前者心性不够,后者气运使然。 但他们都已经属于万千修士中,千里挑一的优秀弟子了。这点无人可否认。 月啼暇的神情略显失落。她知道,这一世的尾生于修道方面也没有天赋,更别提气运和心境,看来这招是不能成了。 但她还不死心,忍不住问道。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生老病死,乃世间常理。” 云殊表示爱莫能助。 她有自己的原则,并不是会为他人的小爱随便伸出援手的那种人。 月啼暇拿着功法,失落离去。 接下来,云殊又见了其他的人和妖。 他们有些是为了自己强大,有些是为了家族,有些是为了爱人。大部分都是小情小爱,或者小团体的利益。 便是完成万件好事,真正有大局观的也不过只有三人两妖而已。 云殊照常吸收了他们玉牌里面的功德之力,为他们发下《上清心经》的拓印版。 这些,加上之前积攒的那些。 她的功德值,早就超过千万级别。达到兑换“补天石”所需。犹豫许久后,在某一天,她还是心一横,点下了确认键。 十年来积攒的千万功德在瞬间被扣除。 一块发着幽蓝色光芒的石头,出现在她的掌心,这与道盟之中的,那一份“傲来国密传”有些像,但又有所不同。 里面是空白的,并未记录任何信息。 云殊将那石头握在手中,试着往里面注入灵力。一丝灵力进入,却如石沉大海。 系统出声指点:[宿主,你可以用自身的信仰之力将其炼化,炼化之后,就能拿着这块石头去补天了。] 云殊轻轻点头。 自此,她展开了为期三个月的闭关。 房间外,阵法极强,连王权富贵都没办法见上她一面。只能在每天处理完事务后,站在那门口处,朝里面望上一眼。 东方月初叹道:“同为天涯沦落人啊!” 王权富贵却不承认,他道:“我们是不一样的。我和云殊不仅成了亲,还有了乖巧可爱的女儿。”语气中不乏炫耀的意味。 话虽如此说,但他心中却明白:表弟比较幸运。起码涂山之主,没有性命之忧。 这番话,让东方月初感觉自己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他夸张的捂着胸口,声音恨恨道:“算你狠!” 他明白了,这两口子都不是人啊! tm都擅长往别人的心窝插刀。 溜了,溜了…… 三个月后,一直紧闭的房门打开。 云殊面色苍白的从里面走出,她手中拿着一块散发着七彩光芒的漂亮石头,一看便知其来历不凡。 王权富贵听到消息后,立即放下所有事情赶来,看见少女苍白的面色,虚弱的身体,淡漠的眸中深处闪过一抹心疼。 他上前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语气关心:“可是修炼,出了什么岔子?” 云殊摇了摇头,看着手中的石头,微笑的解释:“补天石,炼成了。” 王权富贵心中一愣。他闻言看向那块散发着神秘气息的石头。想起云殊曾说过,未来要舍身补天的那番话语。 还是来了吗? 他不舍的将妻子紧紧抱住。 “我知道你心怀苍生,也明白自己阻止不了你的离去。但你……能不能再陪陪我?就你和我……两个人。可好?” 许久许久后,云殊回抱住了青年宽阔的后背,轻声答应道:“好。” 反正时间还很长,补天什么的,又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只要不耽误正事,帮助别人完成下心愿,也算日行一善。 她如此想道。 系统在识海空间中,沉默不语。 云殊和王权富贵要出门游玩,盟中的事务,总要有人处理,他们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要交给最靠谱的——东方月初。 (毕竟王权霸业还得照顾孩子。) 当他们在演武场找到人,并将自己的诉求说明后。 东方月初不满,东方月初不干,东方月初要宣布罢工。若是因其他原由倒是也罢了,但游山玩水…… “你们够了!平日里秀恩爱也就罢了。这次竟想着去游山玩水,还将事情都推给我。这合理吗?!” 他气的跳脚。 直到云殊拿出那颗补天石。 她神色暗淡:“我也是想在剩下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多陪陪你表兄。既然你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 她叹了一口气,抱歉的看向王权富贵。 东方月初见两人如此,顿时自觉失言。他妥协道:“那好吧!仅此一次。” 那能怎么办?毕竟这两人,也是自己的亲朋好友,当然只能宠着了。 “月初表弟,那道盟的一切事宜,就都麻烦你了。”王权富贵出声谢道。 东方月初则是一脸烦躁的摆手:“快走!快走!别等我后悔。”他在计算着,自己需要几个分身,才能处理完那么多事务。 第70章 最后的陪伴 与你相遇在最凡俗人世间。 第一站,是黄风岭,他们初遇的地方。 因为云殊这些年的努力,人族和妖族的关系好转,城内比十多年,多出现了一些或摆摊,或购物的妖怪。 出城门口时,碰见了此地的妖王。 金灵鳞看见这两位大忙人后,也是一愣,接着主动说道:“当初的事情,我还没谢过二位呢!不如现在去喝一杯吧。” 两人一妖走进了城中的饭馆。 点了三盘菜,两坛酒。 坐下之后,金灵鳞便开始絮絮叨叨的说起,这些年他经历的事情。详细到他收了多少小弟,又遇见几位好友。 最后他道:“真羡慕你们人类,只用短短十多年的时间,就能追赶得上像我这种大妖王,上千年的修行。” 说到此处,他打了一个酒嗝,看向两人的目光是明晃晃的羡慕。 “你也有大妖王的实力,也是其他妖羡慕的对象。”王权富贵边说边为云殊夹了一筷子黄瓜:“尝尝这个,酸甜开胃。” 云殊笑了笑。 金灵鳞想了想,觉得是有道理。 第二站,是西西域。 黄沙遍布,故地重游,心生无限感慨。 这是他们第四次来此处。也就第一次和现在是为了游玩。中间两次都是为了办事。 为了不惹是生非,随便考察此地民风,云殊将自己和王权富贵的身形,都变成了十岁的幼童。在遇到的人类和妖怪面前,他们自称青梅竹马。一起从家中跑出来玩。 还有好心人,帮他们找所谓的亲人。 倒也没碰到什么故人。 第三站,南国。 曾经的巫皇山,如今已不足以成为阻碍,云殊从里面最深处,取走一颗独特的蛊虫,和系统换了八十八万的积分。 回去客栈时,下起了微雨。 她和他并没有选择用灵力避雨,而是来到一处摊位前,买了一把紫竹伞。 两人共撑伞,走在人迹稀少的街道上。 第四站,北山。 此处,云殊之前为交好几大妖皇时,帮石宽和御妖国公主转世续缘来过,但王权富贵只在书中和信中见过。 他们在此停留了一月。 欣赏了北山的怪石、风林;品尝了这里的特色石头饼,石头茶;亲手在石林中攥刻了石碑;一直等到了冬日,同沐风雪。 云殊伸手接过一片,从空中飘落的雪花,又轻轻吹融。念:“他朝若是同淋雪。” 王权富贵低头看向身前的妻子,眸光温柔,他无比珍惜现在的一分一秒。“此生也算共白头。” 第五站,是涂山。 今日的妖馨斋,又上了新品。 王权富贵排了一上午的队,才从拥挤的人群里面买到了松仁饼和百花露。他拿着东西,回到少女身边:“买到了。” 云殊接过东西,笑的很开心:“那咱们走吧!”一路上,她挽着他的胳膊。 两人一起来到苦情树下,支了个小桌,摆上茶点,开始享受宁静的下午时光。 饼子酥脆,百花露清甜。 当他们要离开时,正碰见有妖来许愿。 年轻貌美的妖怪,扶着垂垂老矣的人族,一步步走到树下,一人一妖同时跪下。 “苦情树啊!你听得见吗?” “我青柠,愿意使用全部的妖力,来起誓……”青衣女妖转头看向身旁心爱之人:“让我们来世相见。” “我愿意。”老人合上犹如枯木般的手指,颤颤巍巍道。 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红线,自苦情树内蜿蜒而出,将女妖的法宝斩成两段,并成为连接女妖和老者的桥梁。 旁边有涂山负责人,笑着上前。 “恭喜你们,续缘成功。” 青柠扶着老人一步步,又从来时的方向,离开了此处。 王权富贵心中,为刚刚那一对人妖相守白头,互许终生的感情,感到触动,他抬头望向那一棵大树:“真令人羡慕。” 云殊因为想要学习涂山术法的原因,曾帮过很多妖续缘,也看过那些记忆。 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转世后的人,性格爱好,行为习惯,生长环境都与前世迥然不同。唯一欣慰的只是长相相似。 “拼尽全力,去赌一个可能。哪怕是运气再好,到最后回来的,也只不过是一个替身。真的值得吗?” 对等待的妖族,转世的人族,还有双方的亲人好友,都不公平。 现在的她,依旧无法理解那些为了爱情,抛弃一切的那种心境。 他们去了大剧院,去了客栈,去了档案室,将曾走过,见过的,又走了一遍。 最后去了圈外,帮人妖两族,多收集了一些关于那里的信息。 云殊发现,自从她上次“吃了”一半后 圈外生物的数量,竟有不小的回升。 又过了三个月。 直到天地之间发生剧变。 整整三天三夜,白天的时候,原本应该高悬天空、给大地带来光明和温暖的太阳竟被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血色光芒; 而夜晚本应升起的明月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诡异的剑光。 这让世间生灵都陷入恐惧。 云殊问系统原因。 “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的手脚,不过才几个月的光景,不应该如此啊!” 她觉得是系统在催她。 系统表示冤枉:[是时空乱流。] [据系统检测,应当是在未来的某一处时间段,有人领悟了:剑斩虚空。] [而此时天道,没被修补好,承受不住,才导致如此结果的。] 它振振有词。 云殊也不欲再计较,反正所有的一切,她早就准备好了。现在祭也没什么。 她拿着那块散发着七彩流光的石头走出了房间,身影变大,化作虹光,直直飞往此方天际。一千丈,两千丈,三千丈。 在天地的边缘,有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里面闪烁着无数双眼睛,这些都是等着闯进来的“圈外生物”。 此时此刻,傲来国的三当家也在这里。 “你来了?”小金人回身去看。 云殊对小金人嘱咐道:“你知道的,我这人最是喜欢虚名,待我补了这个洞之后,你记得告诉他们,我是救世的神女。” 她也没等那猴答应,汇聚全身灵力,拿着石头就朝洞里,冲了进去。 在最后时刻,云殊回头看了眼此方天地万物,突然顿悟,她在心中道:“系统,取之于世,用之于世。麻烦你,将我在这个世界,所获得的所有灵力,剩下的功德值,都转化为,对此方天地的祝福吧!” 系统道:[得嘞!] 傲来国三少看着少女进去后,那些东西都消失不见,天边的这个洞也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片刻后,云开雾散,露出原本的太阳。无数金色的光芒自天空中散落。被光芒入体的人和妖,只感觉心念通达。 而圈外的那些意识和残魂,在接触到金光的那一刹那,瞬间消失不见。 在东方秘境中,东方殿良的恶,被金光压制,他的善念重新引导秘境中所有族人的魂魄,再入轮回。 第71章 狐妖番外(一) 随着云殊的牺牲,此方天道的补全,这个世间的天地灵气愈加旺盛。数年间,万物呈现出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傲来国三当家亲自出面,用神通对世间所有生灵宣布。 “是她救了你们。也清理了圈外那些,自此你们再无异族之扰。” 天幕间,浮现出一道白衣少女虚影,她目光悲悯的看向天下苍生,仿佛能够洞悉世间万物的疾苦和悲伤。 神圣而又庄严,犹如天上神只。 也不知是谁先喊:“神女!是神女!”接着无数生灵,朝其深深叩拜。 涂山红红望着天上那道虚影,喃喃自语:“所以……你还是……祭天了吗?”语气间,有淡淡的惆怅和忧伤。 涂山容容却另有看法:“姐姐,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只是回去了。” 其实云殊的身份来历,是所有聪明人未说出口的共识。王权府费管家的远房亲戚,只是用来堵天下悠悠之口的。 “不能吧?”涂山雅雅觉得那人就算回去,也不可能搞得出这么大的动静。 “只是猜测罢了。”涂山容容看向远方,傲来国的位置:“真要确认云盟主死没死,还得问问傲来国那位亲眼见过的才行。” 天地异象,不似作假; 天地灵气的变化,是真真实实的; 消失的圈外生物,更是真实。 由此可见,那人也有一半的可能,真拿性命补了洞救了世。 此世间生灵自发的在各地,为曾经的道盟盟主云殊立起“神女祠”。 道盟试炼塔中的凤栖,在得知云殊祭天的消息后,兴奋大笑:“自由啊!自由。” 她看见外面的世界在朝她招手。 心里觉得自己很快就能冲出这座塔,并煽动塔里所有妖怪的情绪,吸收巨额的力量 ,让它们在道盟之中,大杀四方。 但这些终究是她的想象。 在尝试数次之后,凤栖发现这里的阵法,似乎又加强了。而自己的实力,竟在不知不觉间变弱了许多。 凤栖:所以这就是那人留的后手吗?可恶!当真可恶啊!<(??v_v??:) 道盟后山处。 东方月初看着满天散落的金光,又看向不远处默不作声的王权富贵,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出言安慰道。 “表兄,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 他觉得对方是太伤心了,一时间难以接受,以至于如今都忘了反应。 王权富贵奇怪的看向东方月初,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很是不解的问道:“我为何要节哀?云殊又没死,她只是不存于现在和未来,她在过去的……” 东方月初嘴角抽搐,低声说:“那还不是死了吗?你又回不去。” “不一定。”王权富贵回答的斩钉截铁。 他在道盟的藏书阁中,看到过一种功法,据说练至大成,可逆转时间和空间。虽然所修成者至今未有一个。 但他愿意去一试。 为了自己,也为了母亲,父亲。 那天之后,王权富贵就开启了漫漫闭关路,他修炼《上清心经》延长寿命,他修炼剑道,提高境界,修炼《八九玄功》提高肉身,又专研所谓的“虚空之术”。 这一闭关,就是整整二十年。 不吃不喝不睡,只凭强横的灵力,供养和淬炼身体灵魂。 在这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 东方月初成为新一代的道盟盟主。 王权暖暖在祖父和费管家的陪伴下,逐渐长成少女,因为其天生灵胎的原因,使得其自幼就在同辈人中脱颖而出。 她自身身负,王权家的剑术;又有毒娘子,毒夫子,指导毒术。还有表叔东方月初的教她使用纯质阳炎。 再加上李家送的面具,以及仿王权剑的法宝,还有闻叔教她的天雷,叶婶教她的酒气,牧伯伯教她的练体术…… 一时之间她的战力,直逼妖皇。 在送毒娘子他们回南国的时候,一时手痒,竟和那南国毒皇打得有来有回。 欢都擎天拿出烟斗,抽了一口,看着少女拿剑离开的背影,不由感叹道:“人族当真越来越厉害了。” 自从云殊虽然没了。但她传下那功法,让人族在二十年间,出了三位能与妖皇比肩的狠角色。反观妖族修炼进程缓慢。 东方月初和王权富贵,自是不用多说。 风庭云,闻九,剑冢少爷。 还有数个准妖皇。 每当想到此,欢都擎天不由庆幸,自己早些年同意“与人族结盟,共促和谐发展”的正确的选择。 王权暖暖从南国回到人族境内,直接集市上买了两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后,方才去了道盟找东方叔叔玩。 当时,东方月初正在给道盟长老们开会,他拿着一根棒子在木板上,敲得“????”直响。指了几个最近消极怠工的。 “你,你,你,能干不能干?” 被指到的那几人自觉理亏,低着头一句话没说,跟蔫了的茄子一样。 “还有闻老前辈,你年龄大了,难免有些疏忽,不如好好休息几天,再上岗?” 东方月初所言的“闻老前辈”是闻九的大哥,如今已经五十有六,对于普通的凡人是年龄大了,该做爷爷了。 但于修士而言,正当壮年。 闻天雷额上青筋暴起:“东方月初,你这个盟主,也不过是别人让给你的!有什么好得意的!” 他觉得自己的九弟,并不比这个人差。 几人争执间,王权暖暖拿着糖葫芦出现。她轻轻敲了敲旁边打开的门,嘴里配着音:“咚咚咚咚,几位前辈方便吗?” 众人都朝她看来。 少女笑靥如花,朝里面走进,就好像当年的那人。 “东方叔叔,你那么大火气干什么?火大伤肾啊~到时候脸上还会长皱纹。” 她先是劝东方月初,后面又出言安抚剩下的几位。一场紧张的气氛,在她的温言软语间,无意中被化解。 …… 在王权府的费管家去世。 那扇一直紧闭的房门才打开。许久不见,王权富贵容颜未改,只是自身周身的气息,凌厉了很多。 看起来修为上,又有了很大进展。 东方月初叼着糖葫芦,怨气很重的看向王权富贵:“你总算出来了,再没有动静,我还以为真你死在里面了呢!” 即便是过了这么多年,他还是一样的,喜欢得理不饶人。 王权富贵淡淡的瞥了,这位不着调的表弟一眼,语气淡漠道:“放心。未来就算你出事了,我都不会有事。” 东方月初道:“精神没问题就好。” 王权富贵没再理会东方的“疯言疯语”,直接回了王权府,参加了费管家的葬礼,见了与云殊了七分相似的暖暖。 便是没有他,她也长得很好。 第72章 狐妖番外(二) 第三十七年,东方月初卸任盟主之位,回归涂山生活,他又花了二十年的时间,软磨硬泡,终是与涂山红红修成正果。 那天的涂山,满天花雨。 妖盟盟主成亲,其他三大妖皇,几百大妖王都前来参加,道盟那边和东方月初交好的那几位也过来了。 涂山内外被装扮成浪漫的粉红色 涂山容容看着苦尽甘来的姐姐和,流下了欣慰的眼泪:“终于……” 涂山雅雅最近看了一些负心薄情郎的话本,她对东方月初出言威胁道:“臭蟑螂,你日后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我定将你大卸八块!” 东方月初再三保证。 “雅雅姐,你多想了。” “就算我伤害自己,也是万万舍不得伤害妖仙姐姐的。” “这还差不多。”涂山雅雅见对方态度诚恳,同时心里也知道东方月初的为人,便也没继续为难。 王权富贵看向,身着红衣的神采奕奕的东方月初,也发出了由衷的祝福。“好事多磨。恭喜你!月初表弟。” 他拿出一个红盒子。 “同喜同喜。” 东方月初人逢喜事精神爽,他将盒子打开,发现竟是一颗拳头大小的圆润粉色珍珠,看起来能值不少钱。 心中默默感叹王权家的财大气粗。 迎着众人的祝福。 东方月初和涂山红红成功拜堂成亲。成为涂山的入赘女婿。 他们此生得以圆满。 而王权富贵在女儿的劝说下,也不再闭死关,选择坐镇于道盟,待别的地方出现动乱,前去帮忙镇压。 第一百七十年,王权富贵修《八九玄功》,修至72转,剑法更是登峰造极,成为古往今来的最强剑客。现在的他,有足够实力,与傲来国最强战力一战。 唯一遗憾的是,他对于真正修学的空间时间之术的研究进展,并不大。 时间来到第三百八十七年。 本来凤栖的刑期已经到了,但在这期间,她无数次想逃脱,所以被加刑十八年。直到现在才被释放。 涂山容容派人将其接回。 凤栖曾以为苦情树的力量,涂山领悟的情力,只在傲来国三少之下。直到很多很多年前,那少女告知天下的心法。 谈及的道心。 那套功法,竟是能将信仰,做好事产生的功德,个人的心性,都转化为灵力。 再用这些灵力淬炼个体和灵魂。 比苦情树的能力,还要精妙。 害她被困如此之久,不得解脱。 第五百六十七年,便是经过功法,延长寿命的道盟第一批精英弟子,也因为能力问题,久久没有突破,开始逐渐变老。 直到第607年,一道剑光划破虚空。 王权富贵再次睁开眼睛,已是来到荒芜一片的圈外,天空灰蒙蒙的。 不远处有一队戴着面具的人。 他自是认出了李家的二叔——李去浊。 见此,不由在心中暗自思量:看来事情很成功,我这是来到父亲年轻时候了,这次便是一处,最关键的节点。 他正想要不要主动过去。 “哎!老大,那边的那个身穿一气道盟道袍的,好像是人类啊!”李去浊兴奋的指着王权富贵的方向,率先赶了过去。 其他人也朝那边而去。 王权霸业却心怀警惕,告知众人:“大家不要粗心大意,这里毕竟是圈外,又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人?还是道盟中人。” 杨一叹轻轻点头。 “还是警惕一些的好。”李自在道。 他们说话间,又一阵狂风刮来,趁此一股黑色的气体飘向杨一叹。 王权富贵凝聚一道剑气,朝那边激射,那一点黑狐的残躯,也被瞬间泯灭。他通过妖力残留的气息,看向黑狐的藏身处。 “阁下是自己走出来,还是由我将你请出来?” 不等黑狐娘娘反应。一道剑光,直接劈开了黑狐藏身的大山。 圈外黑狐娘娘:“!!!” 她和她的分身们,都暴露在空气中,此时的氛围十分尴尬。她想逃,但被金黄色的剑意拦住去路。 李去浊摸着下巴看向王权霸业,若有所思道:“大哥,这人的剑法,好像比你的还要精妙几分。” 岂止? 王权醉评价道:“洞察力也很强。” 王权霸业自是通过刚刚那一招,认出此人的路数,也出自王权本家。 王权富贵眼神冷峻如霜,他紧盯着眼前的黑狐,声音低沉地问道:“你想要去哪?” 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圈外黑狐娘娘心中警铃大作。 她明白逃跑无门,便讨好的问道:“那敢问,这位少侠要如何才愿意放了我?” 王权富贵看向面具团,言简意赅的吩咐面前还算识趣的黑狐:“你需要为他们讲述一番,你们圈外生物的特性。” “但凡有半点隐瞒,或者小动作……” 他目光看向黑狐前面,被毁掉的山。 黑狐娘娘打了个冷颤,连忙表忠心:“少侠放心,妾身必当竭尽全力!” 王权富贵满意的点了点头。 面对不知比自身强大到几倍的存在,黑狐再也不敢耍小心思。 面具团也从黑狐娘娘口中知道了。 圈外生物,没有寿命,擅长精神攻击,习惯互相吞并,趋大趋强,还懂得分身逃脱,是意识体的存在。 对此,王权醉很是感兴趣。 因为她就擅长精神力方面的修炼,她请求般的看向大哥王权霸业,询问道:“大哥,我可以试试吗?” “稍等一会。”王权霸业看向王权富贵。他的目光充满探究:“你是王权家的人?” 王权富贵轻轻颔首,看着面前这有些眼熟的身影,他毫不避讳,直接对众人,道明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我来自未来。父亲是王权霸业,母亲乃东方淮竹。” 此一番话,含信息量极大。 王权醉的目光很惊奇:“你说,你说,你是大哥的儿子!” 李去浊和李自在是见过东方淮竹的。 面具团的其他人听说过。 邓七岳转头看向王权霸业,求证道:“老大,他说的可是神火山庄的那位大小姐?东方淮竹?” 王权霸业的面色陡然变红,以手握拳,放在唇边,咳嗽了两声:“咳咳。你们勿要胡言,损害淮竹姑娘的声誉。” “看样子是真的啦!”王权醉很是兴奋。她对她哥还不了解吗? 王权醉转过身去问王权富贵未来的事:“你说,你是从未来过来的,不如就说说未来发生了什么?我未来的丈夫漂亮吗?” 她很是花痴道。 这个问题,让王权富贵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后来他的确在家族中,听到过,自己还有一位小姑,也陨落于面具团的外出。 王权醉疑惑:“你怎么不说话了?难不成是骗我们的?根本不是从未来来的?” 连续三个问题。 青木媛及时出声解围:“怕是未来不尽如人意,他才过来的。” 若未来终得圆满,又何须穿梭时空? 王权富贵感激的看了那人一眼,道了声:“多谢。” 算是间接承认了青木媛的说法。 王权醉不满的嘟囔:“什么嘛!怎么说话只说一半,是要急死个人嘞!” 黑狐见众人聊的热火朝天,觉得有机可乘,想挟持一个人质而逃。 便选了离她最近的青木媛,但它没想到,自己刚附身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一道无形的剑意劈出来了。 无形的剑影将她牢牢钉在原地。 王权富贵目光深沉的看向黑狐娘娘,问道:“你想做什么?” 第73章 狐妖番外(三) 王权霸业如此说道。 “阁下战力很高,剑法也确出自王权家。不是在下不愿相信。只是但来自未来之事,让人听来,终究觉得匪夷所思。” 就算他相信,世人也不会相信。 王权富贵却道:“他们信不信,那是他们的事情。与我无关,我自己说的是实话。且问心无愧便好。” 言语间,不把天下放在眼里。 李自在在旁边吐槽:“老大,这人好狂。和你一个样。看起来的确不似作假。” 王权霸业警告道:“四弟,闭嘴。” 王权富贵又道:“若是父亲不信,我还可以用出天地一剑。” 天地一剑乃王权家的至高剑法。 王权霸业摆手:“那倒不必。” 他觉得这人能说出,便一定可以用出来,以对方的实力来看,完全不必骗他。 “还有,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主要是看见一个比自己还大的儿子,心中当真有些别扭。 他的面色很是无奈。 见此,面具团有人在偷笑。 “很少见老大露出这样的表情呢!” 王权霸业回身看过去,李去浊立马闭嘴,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若无其事的吹起口哨。 最后王权富贵被迫升了一个辈分,暂时和他父亲兄弟相称呼。 他陪着面具团转遍了圈外,并在路上告知父亲对付那些生物的特殊方法。年轻的王权霸业在王权富贵的指导下,于剑法剑招剑意上都大有进益。 半个月后,面具团安然的返回圈内。 天门道人看着平安无事的十一人,算是放下了心。等等!十一个?怎么会是十一个?不应该是十个吗? 他警惕的看向多出来的那一个人。 他见对方身穿道盟的道袍和其他人关系极好,像当初阻拦不了那些人出去一般,他也阻拦不了这个“人”进来。 自从此事发生之后,天门道人每晚都在做噩梦,梦到世界末日,梦到人族和妖族,被外面的东西,屠戮殆尽…… 第二天,他就传信给各大世家的家主,让那些人看紧自家崽子。 天门道人os:这也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回到圈内后,面具团整理了一遍信息。 只是…… 他们看向王权富贵。 王权富贵初到此地,还没有住处。 最后,王权霸业把王权富贵安置在王权家在外的一个庄子上,并说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人来送生活物资。 待霸业要离开时,王权富贵叫住了他。 “还有一件事。” “?????”王权霸业疑惑转身。 王权富贵想起神火山庄那边的事情,但如今为时尚早,他先将此事告知父亲。 “东方老家主的弟子,金人凤。不是什么好人,很可能会勾结蛭妖,弑师夺位。对……”他本想说母亲,但想到如今的际遇,说出口便换了个称呼:“对东方家两位小姐,进行逼婚。” 金人凤此人,王权霸业是见识过的,但他觉得对方没有那个能力。 “你确定没有弄错?论灵力修为,淮竹尤在金人凤之上。” 王权富贵将事情的始末道来:“金人凤在老家主的饮食中,下了药。用水蛭一族的换血秘法,夺去了老家主的修为。” 王权霸业听后,心下暗惊,不敢大意,立刻选择亲自前往神火山庄查看。却没有发现什么蹊跷。 而后他又派三弟四弟,在暗中调查金人凤,不久后,发现对方的确和一只,叫“小昙”的蛭妖交好。 换血秘法在蛭妖中,的确存在。 待事情有了确切的证据后,王权霸业才将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告知东方淮竹。两人一思量,便联手设了一个局,将要下药的金人凤抓住,并逐出了神火山庄。 至此两人的感情又上了一个台阶。 东方家有东方秦兰助攻。 东方老家主东方孤月,知道自家大女儿有了心上人。 王权家有王权醉助攻。 王权家老家主王权守拙和他妻子,也知道了自家儿子的心上人,正是老友家的大女儿东方淮竹。 “哈哈哈!咳咳。这老小子养了大半年的女儿,还是归了我王权家。” 王权守拙很是得意。 他又吩咐费管家。 “小费啊!你就带着我的信,去一趟神火山庄吧!” “好的,老爷。” 费管家拿着信件匆匆离去。 半月后,当代道盟两大顶尖势力,王权守拙和东方孤月,为了儿女的婚事,再次相聚于一处。 房间内茶香袅袅,两位白发老者各坐桌子的一边。 王权守拙示意费管家拿出礼单,递了过去。 “孤月兄,若是无事,关于晚辈的婚事,就按照这上面的来。你我好友多年,你且放心。我们王权家是绝不会亏待,你家女儿的。她会是霸业唯一的妻子。” 东方孤月没有看礼单,相交多年他自是明白好友的为人。更何况王权家家大业大,也不差那点。 论家教,这世上也没比王权家更好。 但……他本想为淮竹找个赘婿的。 “守拙兄,你家那小子能入赘吗?” 他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孤月兄,你这就有些难为人了。要知道……咳咳咳……”王权守拙捂着唇,咳嗽了两声,拿出带血的帕子给好友看:“我身体不好,醉儿的天赋,又在于精神方面。王权家能执王权剑的就只有霸业了。” 东方孤月也道:“守拙兄你也是知道的,自从我为夫人那次之后,身体便留下了暗伤。如今也是离不开汤药,而目前秦岚年纪尚小,担不起大任。” 两个足以匹敌妖皇的老者,竟在儿女婚事方面,都装起了可怜。 “这样啊!”王权守拙想了想,最后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那就等秦岚侄女长大后,再让淮竹嫁入我王权家吧!” 东方孤月os:……糟糕,大意了。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自是反悔不得。 他苦笑道:“那就按守拙兄所说吧!” 就这样两家的婚事,暂且定下。定在了秦岚成年之后。 后面不久,王权霸业也从费管家那里得知,父亲为他求来的婚事,对于此事,他心中既开心又忐忑。 六年后,王权家和东方家正式结亲。 面具团全体出动迎接新娘,当时的场面很是热闹。王权富贵也在暗中,看了这一世父亲和母亲的婚礼。 第74章 狐妖番外(四) 时间又过了两年。 东方秦兰在一次外出为父亲找药时,遇到了天门老人的弟子,她为对方精湛的厨艺所折服。对方则是对她一见钟情。 两人就此喜结连理。 东方家有了赘婿。 半个月后,此方天地的王权富贵出生。 这一世的他,不仅有父亲和母亲,还有小姨,有小姑,还有很多叔叔。整个童年是在期待和爱护中出生和成长。 可谓幸福美满。 东方淮竹拿着拨浪鼓,温柔的看向摇篮里的孩子,逗弄道:“小富贵,看这里。” 才几个月大的婴儿版王权富贵,伸出小手就要去抓:“啊啊~啊。”显得很开心。 王权霸业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磨着小木剑,回头看着妻儿相处的这一场面,脸上露出笑容。觉得此生无憾。 一年后,东方月初也出生。 因为东方秦岚经常带着小月初,来王权家串门,看姐姐和小侄子。 王权醉会从外面带各种点心和小玩意,给两个小家伙。时不时也会背着大哥他们,带小家伙出去见见“世面”。 也会时不时坑坑老实的邓七岳。 “这是妖馨斋的天香豆蔻糕,很贵的!你给我留点。” 王权醉拍了还打算进行拿的小月初手背一下,以示惩戒。 小月初捂着手背委屈巴巴,开启了“可怜”攻势,他伸出了一个手指:“拜托,我就再吃一块。(>人<;)” 一大一小两人僵持三十秒。 王权醉还是软下心来:“最后一块哦~” 但那小手,一块一块又一块……甚至还不忘往怀中藏一块…… 王权醉os:真是够了!(?o?o) 因为时间线发生了改变。 东方老家主东方孤月没死。 东方步性格谨慎,又有神火护体,没有那个小月初烤的红薯的机会,东方殿良也暂时找不到其他机会对其下手。 得之桑榆,失之东隅。 小月初并没有被追杀,没有悲惨的童年,这个世界的他,也就没有再去涂山,遇到涂山红红。 而王权富贵也没有,遇见原本该遇见的人或者妖。他只是被众人围绕的成长着,最后和青梅竹马的小师妹,成了亲。 道盟这边,人妖和平的主线。改由王权霸业带领的面具团来推动。 世间安得两全法。 来自未来的王权富贵,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发展。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成全的打算。但那人这一世,不出现他也没办法。 “是因为我改变了之前的事情吗?” 蝴蝶效应。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又斩出一剑。 (设定:三千平行世界,每一方世界,里面的人经历都会有所不同,不同的岔路口,不同的选择,不同的结果。) 第二次,依旧没有那少女的踪影,此方世界的王权富贵依旧孤苦,但与小蜘蛛清瞳相伴一生,并在苦情树下转世续缘。 第三次,此方世间的王权富贵是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秦家小姐成了婚,相伴一生。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三千世界,每一个时间点上,每一世他的宿命都有所不同。相同的是,这么多世间中,再也没有那少女的身影。 王权富贵不信邪,他又斩了几剑。 在这混乱的时空回转中,他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多年,却终不得所愿。 再即将斩出第十八剑时,此方天道的意志出现了。 一个白色的小光团上下漂浮,阻止了他的动作,语气都快哭了。“你不能再斩下去了。你再斩下去,我就不复存在了!” “这世间的万千生灵也会随之覆灭,这不是你心上人想看到的场景吧。” 光团小心翼翼的道。 “……”王权富贵抿唇,沉默了许久许久,最后还是收回了剑。此方天地是云殊拿性命补的。他又岂能因一己之私而负她。 他眸中渐渐浮现出失望的情绪。 “难道说,就没有办法了吗?” “也不是。” 刚刚诞生没多久的天道意志,年纪轻,也是心软,便给王权富贵指了条路。 “其实她一直存在于你的心中。” “道生万物,你只要将那一点点的意识,供养起来。有朝一日,那很有可能会成长为你想要的人。” 起初王权富贵有些迷茫。觉得是对方在安慰他。直到一抹温暖的白光,缓缓从他心口浮现在眼前。 他小心翼翼的将其捧在掌心。 “云殊?” 光芒闪了闪,似在回应他。 他笑了。 第1章 初到冥界 混沌珠在三千个世界中挑了挑,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后,带着宿主彩色的灵魂,一头朝里面扎进去。 “轰”的一声巨响。 大地被砸出一个大洞。 耀眼的光芒,通过那个洞照进了冥府。烫伤了无数地府中来不及躲避的魂魄。 身为冥界的最高掌权者哈迪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此动静,他起初以为是天上的那群闲的没事的亲戚们,又在拿神力对轰。 双子神,睡神修普诺斯和死神达拿都斯,他们对视一眼。 “今天的动静,可是格外大呢!” “只怕是神王和智慧女神,闹了矛盾。” 这两神猜测道。 哈迪斯阻止了两人的继续讨论,率先站起来道:“光芒照射地府,灵魂会感到不安。我去修补漏洞,你们去清点下灵魂,随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外来者闯入。” 他直接走了出去。 死神也紧跟其后,睡神打了个哈欠,也朝外面走去。三位神明各司其职,维持着冥界的正常运转。 另一边,混沌珠没想到,它直直砸下来的方位,在最底部竟是遗忘之河。看着宿主的灵魂在其中浮浮沉沉,它顿时有些心虚。 为了弥补宿主,它友情赠送了三千灵力过去。可保证对方在冥河内暂时不死。 [叮!数据正在传输ing] 少女还未醒来,就感觉到一阵窒息,四面八方的水,源源不断的涌入她鼻腔,呛了她好几口,除此之外,还有周围鬼哭狼嚎的杂乱声,吵的她心烦意乱。 引渡亡灵的卡戎,看见勒特河中的那个白色水鬼后,习惯性的用船桨敲了敲。 少女感觉头上被硬物不停敲击。她烦躁的抓住那块东西,体内的仅剩的灵力,随她意念而朝手上汇集。 船桨上出现了细细密密的裂缝。 卡戎惊恐的将船桨从水里捞起,却将那少女的魂魄,一并带到了船上,小船剧烈晃动了一会,片刻后才平稳。 他心疼的看向自己的船桨。差不多已经不能用了。再朝被带上来的少女看去。 乌黑的长发一半被银色发簪扎起,另一半湿漉漉的披在肩上,白瓷般的面庞带着点点水滴。一身的白衣极为繁琐。手腕间还有一个黄金打造的镯子,熠熠生辉,看起来比普通金币要值钱的多,散发着致命的诱惑。 他咽了咽口水,伸手朝那镯子而去。口中喃喃自语,“你弄坏了我的船桨,我拿你个镯子,不过分吧?” 此时,达拿都斯巡视到此地。 他看着“发呆”的卡戎,不由开口训斥道:“卡戎!你楞在那里做什么?河边这么多亡魂等着引渡,还不快划船!?” “我需要一个新船桨!”卡戎扬了扬手中,快要碎成碎片的那个船桨。 达拿都斯感到怪异:“你做了什么?船桨怎么会坏呢?” 毕竟这船桨是特殊的木头所制,卡戎用了上千年了,都没有出现这样的问题。 他飞身上前查看。 正好对上船上那少女漆黑如墨的瞳仁。 “你是谁?我又是谁?这是哪?” 她的神色带着迷茫和痛苦,时不时的伸手敲打额角,妄图通过这样的行为,想起一些被遗忘的往事。 卡戎对达拿都斯恭敬的说:“她是我从遗忘之河捞上来的,船桨也是她弄坏的。” 竟是完全把自己摘出来了。 “既然如此,那便让她留在冥府,打工还债吧!” 这熟悉的冰冷声线,让卡戎和达拿都斯两人,不由一怔,“陛下。” 哈迪斯安静的站在半空,也不知何时出现,又看见了多少。只是扫了下面的魂魄和两神一眼,便离开了此地。 见他走后,两神松了一口气。 主要是陛下的气压太低了。 让冥府的生灵不得不紧张。 达拿都斯也没有多留,只将事情交给卡戎。毕竟那人弄坏的是卡戎的船桨。他挥动着黑色的翅膀,去其他地方巡视。 而卡戎还是对少女手腕间的金色镯子眼馋。直觉告诉他,这东西很值钱。 他直接道:“你先将身上的金子给我。” 少女顺着卡戎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摸到“金镯子”的瞬间,有些画面,控制不住的在脑中闪过。 大殿,红衣,众多师兄师姐。 她好像是一个大能的弟子。 这好像是师傅给她的法器。 “不!”她捂着手腕摇头,坚决拒绝道;“我可以留下来打工还债,但镯子不能给。” 一副要镯子没有,要命一条的样子。 卡戎也横,当即道:“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下船吧!” 少女犹豫,少女委屈。 她开口反问,打算先动之以理。 “刚刚的那一位大人……不是让我留下来,打工抵债吗?我若是死了,你又怎么向他交待呢?” 卡戎想了想,真回了一句:“我就说你自己没坐稳,掉进了斯提克斯河里,被里面的怨魂所吞没。” 少女的眼神顺着前方看去,视线所及之处,只见那汹涌澎湃的河水中,水流湍急异常。在这湍急的水面之上,更有无数道紫黑色的怨气,如幽灵般漂浮着。 这些怨气仿佛具有生命一般,在河面上翻滚、扭动,不时发出阵阵凄厉的尖叫,让人毛骨悚然。 它们似乎在诉说着曾经发生过的悲惨故事,又或是在宣泄着某种无法释放的怨念。 她咬了咬唇,无可奈何之下,拔下头上的发簪,化为寒光凛凛的长剑,一把抵在这个不讲理老头的脖颈处。 “你确定要这样做吗?” 少女的语气开始变得强硬。 一副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的样子。 卡戎瞬间感觉到毛骨悚然,连忙变了态度,他举起双手道:“有话好说,你别冲动,我这就送您过去。” 害怕让他的语气中,也带上了敬语。 少女将剑移开,再次威胁道:“你听话,我自不会动你。若你敢耍花招,我就算掉入河中,也能一剑劈了你和你的船。” 在卡戎惊诧的目光中,一道剑影,朝旁边的山石而去,“轰隆”一声,山石碎裂。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只感觉到一凉。 知道对方非善善之辈后,卡戎再也不敢动歪心思,直接将人平安送到对岸。 少女站在岸边,看着快速远去的船只,低垂眼帘,遮掩住眼中的厉色,心道:果然,无论到什么地方,实力才是硬道理。 第2章 工作 少女一路朝冥界里面走,路上找亡灵问明此地是何处,又有哪几方势力。 遇到配合的笑脸相迎,讲道理。遇到不配合的拔剑威胁,讲物理。一路走走停停,最后来到冥界的大殿外时,她已经对此世界有一定的了解。 刚刚划船送她过来的是卡戎。 五大创世神的黑暗神厄瑞玻斯和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儿子。是冥界与现实世界之间的桥梁。职责是将亡灵带往永恒的彼岸。 拿着镰刀,带有黑色翅膀的银发少年,是死神达拿都斯。冥王哈迪斯的左右手,司掌死亡与毁灭之神,属于二级神。 比较受其母亲倪克斯的宠爱。 他还有一个孪生兄弟,睡神修普诺斯,金发,性格较为温柔。 而那个让她留在冥界打工的那位,正是冥界之主哈迪斯,翠眸黑发长袍,性格冰冷,不喜与人接触。 少女要抬手敲门,脑中又浮现一道熟悉无比的声音。就好像听过千百遍。 系统:[叮!重新连接成功。] “你是……”她看了看周围,神色疑惑。 系统得意的说:[我是带领你走向人生巅峰的统子!] 它还不要脸的在少女脑中,为自己做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形象。 为表明自己没有骗人,它为宿主开放了诸多功法权限。当然,都是对方前两个世界学过的。 《上清道法》、《上清心法》、《五行术》、《阵法纲要》、《浮光掠影》、《法相天地》、《斗转星移》…… 大致一数,竟有十多种功法。 少女看着那些功法介绍,眼中冒出精光,很快,她感觉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像是浑身的筋脉被打通。 “这么简单吗?你人还怪好得嘞!” 系统回应道:[不客气,这是宿主的“新手大礼包”。后面还有更好的。] 少女对脑中的这个系统千恩万谢,殊不知,这些的是她花了两辈子时间学会的。 “那需要我做什么嘛?”她好奇的问道。 [亲,只需要留在冥界好好打工,哦~] 系统觉得,只要让宿主留下,根本不用发布任务,以她的心性,便会想方设法的让这里的魂魄活的更好。 完善此间地道,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少女点了点头。 她再次朝着前方迈进,伸手敲了敲殿门。威严的声音,自里面响起。 “何人在外面?” “是我,留下来打工还债的那位。前来问一问,我要去哪待职,月薪几何,又需要做些什么?一个月休息几天?年休几天。节假日,是否有福利?” 刚刚得到一堆功法的少女,心情很好。语气中,满是轻快愉悦。 面前的殿门,突然被一股力道从里面打开。少女看见了坐在最上首的黑袍青年,翠绿色的眼眸,乌黑的长发,病态苍白的皮肤,手中拿着一柄象征权利的权杖。 对方的神色好像很苦恼。 少女欲言又止几番,最后还是将心中的疑惑问出了口:“陛下,你是头疼吗?” 似是不知,对方现在的苦恼,正是因为她进殿前提出的一连串问题。 公休,福利,月薪,岗位。 “没有月薪,每月每年都不休息,没有节假日,至于你要做些什么?”哈迪斯皱眉看向台下的少女,开口问:“你会干什么?” 他能看出这人灵魂的不一般。 但具体区别在于何处,是不知道的…… 提起做会的事情,少女的话就多了:“端茶倒水,洗衣叠被,还做得了一些清粥小菜,五行变幻之术稍懂……” 哈迪斯一锤定音:“那就当侍女吧!” 少女一脸问号:“???” 她还有许多事情没有说呢! 系统也没想到会是如此发展。 哈迪斯看对方还站在这里,便又道:“你自己去找赫卡忒,她会为你安排,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好。”少女楞楞点头,转身离去。 她又一路找人“讲理”寻到魔法女神的住处,听说这位地位极好,连万神之王宙斯都得给几分面子。竟还帮冥王管理侍女吗? 听说赫卡忒长着三头六臂,手中拿着火炬,身边还跟着凶恶的地狱猎犬。 但当真见过之后,才知对方是个“和蔼可亲”的卷发女子,手拿魔法球。身边跟着的狗狗,也很可爱乖巧。 赫卡忒牵着狗狗,绕着着生人转了三圈,最后道:“既然你会做饭,不如就去当个厨娘吧!每天负责冥王的伙食就好。” 像是踢皮球般,她间接将人又踢回了哈迪斯那处。 少女看向赫卡忒,问道:“尊敬的魔法女神,请问若那按厨娘的工作,我赔偿卡戎的船桨,需要多久呢?” 赫卡忒的神情很是莫名其妙。 因为在她看来,到了冥界这里的,基本上很少能再全须全尾的出去。问这种事情,是相当多余的。 “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能问吗?”少女语气中满是好奇。 赫卡忒还是给了一个时间:“三百年!” 少女惊呼一声:“天哪!要知道人的一生也才一百多年。”她低头数了数手指,满是闷闷不乐,又抬头看向赫卡忒,再次问道:“那么……有没有那种,只用工作三年,就能还清的?” 赫卡忒真想出来一个差不多的:“给迷雾森林里面的怪物喂食,只用五年。”但她不相信这位异族少女能做到。 害怕对方送了命,不由好心提醒道:“里面的怪物可是很凶的!在地面上吃过不少人。我劝你还是乖乖当厨娘。” 不料,少女道:“可我想试试。” 主要是系统里面那么多的功法,给予了她不少的勇气。估摸着,就算战不赢,也能从那什么森林中逃出来。 赫卡忒冷哼一声:“你要是真不怕死,那么就去试试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对方真要找死,她也拦不住。 少女谢过赫卡忒后,又一路打听的朝传说中的迷雾森林而去。 天空中有着数量众多的乌鸦和蝙蝠,翅膀扇动的声音与嘶叫声交织在一起。浓厚的鬼气弥漫在空气中,使周遭环境的温度急剧下降。而那化不开的浓雾,更是为森林增添了一丝神秘和诡异。 在这片浓雾之中,还不时传来阵阵野兽的嘶吼声,听起来异常凶猛,让人毛骨悚然。这些声音似乎在警告着人们不要轻易靠近,否则将会有生命危险。 第3章 迷雾森林 少女才走到迷雾森林的入口,就被门口守着的老头拦住。 “站住!不要再往里面走了!” 这个老头身材佝偻,面容沧桑、眼神深邃,他手持一根粗糙的木棍,身穿一件破旧的长袍,袍角已经磨损得不成样子。 仔细看他右腿处空荡荡的,握着木棍的右手上也有星星点点的深褐色腐蚀伤。 老头好心劝解道:“如果你不想被里面的妖兽吃掉,或者变成我这个样子,我建议你最好赶紧离开此地!”他语气虽然严厉,但其中不缺对小辈的关心。 听着对方的话,少女果真停下脚步。 她看着面前的老者,觉得对方对迷雾森林里面的情况,知之甚深。 欲先取之,必先予之。 自己想要了解全部情况,还得展现一番诚意。少女抬起双手,用了系统给她的功法“斗转星移”浅绿色的光芒自她指尖晕开。 一圈圈的,开始修复老者身上的伤。 老者身上断掉的腿,慢慢长了出来。 老头子看着自己重新长出来的腿,同样错愕。他就说:哪来的活人胆子这么大,敢闯这里!原来是天上的神明。 倒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了。 但据他所知:治疗系的女神,就算是一级神,也应该打不过那些凶恶的怪兽。 “咕噜噜~~~” 少女正想继续帮老者治疗旧伤,但此时她腹中却感觉到一阵饥饿,指尖的灵力闪了闪,很快又泯灭不见。 正当她疑惑之际。 系统跑出来解惑:[因为宿主还没开始修炼,所以消耗的是你的饱食度。建议宿主先翻开《上清心经》打坐修炼,待积累够一定的灵气后,再帮助他人疗伤,进入“迷雾森林”副本。你如果坚持使用,就会消耗寿命和灵魂。] 少女愕然了一瞬间。 很快,她又装作刚好收回灵力的样子,语气温和的询问老者,迷雾森林里面的具体情况:“这里的怪物很凶悍吗?有多少种?攻击手段都是什么?速度又如何?” 老者动了动新生的腿,确定没问题后,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回禀女神,森林里面有一条会吐火的龙和会隐身喷射毒药的蜥蜴,还有一个拿着斧头乱砍的牛头怪,它们三个极难对付。” “火龙的火,极难扑灭。蜥蜴的毒,有腐蚀性。牛头怪身形高大,蛮力不小。” “我也是在这里看守了许多年,和那条龙混熟了后,才敢到周边喂它们食物。” 他说了森林中的一切情况。 最后他又问道:“对了,老朽还不知,神女您叫什么名字?” 对于此事,少女也没隐瞒。毕竟冥界有很多神都知道她的事情,若是撒谎和隐瞒,都显得有些刻意了。 “我之前掉进了遗忘河中,失去了所有的记忆。” 自然也包括名字。 “之所以来这里,也是因为毁坏了卡戎的船桨,冥王让我留在冥界打工还债。而这里是还债最快的地方。” 她大致介绍了一遍自己的情况。 老者眼中闪起了八卦的光芒。 卡戎的船桨几百年都不坏,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坏,怕不是,在故意碰瓷?而冥王让芊芊弱质的少女来这里,喂妖兽,真实目的会不会是想英雄救美? 看来他刚刚阻止,是他多事了。 老者笑的见褶子不见眼:“既然是冥王陛下让你来的,那么就没事了。” 少女见对方误会,便开口解释道:“冥王让我去赫卡忒女神那里。女神本来安排我去给冥王当厨娘的,可那还债时间太久。我才选择来这里。” 听此,老头的眼中闪过失望。 但念及少女的性格好,刚刚又帮他治疗了腿,便道。“你若实在想进里面看看,老头子也能陪你走一遭。” “那就麻烦您了!” 有人陪着,少女自是高兴。 之后,老头带着少女回到了迷雾森林旁边的那边的小木屋,推开残破的房门,屋中的摆设很是简单。 壁炉,木桌,凳子,一张床。 门后放着一把扫把,墙角边堆放着喂妖兽用的生肉。 老头去壁炉那边烧了壶水。 他说着:“我前两天才向女神那边递了辞呈,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快,安排你这样一个女娃子过来。” 少女看向窗外灰沉沉的天空。 “魔法女神她之前也曾告诉我,迷雾森林里面很危险。是我执意来此。” 老头道:“你明天再看看,如果实在不行,就回去找女神,给冥王当厨娘吧。老头子我,还是能喂一段时间的。” 他为自己和少女倒了一杯水。 少女双手握着杯子,看杯子里冒着气,但似乎没温度。“这是凉水?” 老者坐到另一边:“这地府里面都是鬼气,水是烧不热的。我已经五十年,都没喝过热水了。” 少女嘴角抽搐。她不明白。既然烧不热,那老者为什么还要去烧水?习惯吗?还有壁炉的作用的什么?通风吗? 但看见老者眼中的怀念,她决定满足一下对方这小小的愿望。 “也不尽然。” 少女闭目开始感应周围的灵气。 诚如老者所言,此地的鬼气,怨气,凶气很多,土系灵气还算可以。但好在她会阵法,可以在五行灵气间,进行转换。 她手腕间的镯子,开始散发灵光。 丝丝缕缕的土系灵力,受到召唤朝她汇聚而来,渐渐融入其身,再由镯子,转换成火系灵力。 她指尖暗暗泛起红光。 这一幕,太过梦幻。 老头也不敢出声打扰。 费了堪堪一刻钟,少女汇聚的灵气,才能让一杯水变得温热。她将那杯热水,朝老者递了过去:“小心烫。” 老者拿着杯子,感觉到久违的温度,不禁热泪盈眶:“这就是活着的感觉啊!”许多生前的画面,在他脑中闪过。 在地府待的越久,他就越怀念地面上的日子。光照,鲜花,热腾腾的烤鸡和水。 他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 幸福感满满。 在晚上要休息的时候,老者将屋子让给了少女。自己去老友家住了一晚。 经过一夜的恢复,少女也感觉自己灵力差不多了。便拿着要给妖兽喂的肉和老者进入了迷雾森林的深处。 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 老者道:“我之前和那条龙,打过招呼了。所以这段路,这个时间相对安全。” 在特定地点,放完肉后,老者又带着少女来到了一些果树的面前,介绍着冥界的这一些水果,成熟的时间。 说话间,耳边有呼呼的风声刮过。 竟是一只老鹰朝他们俯冲而来。 少女拔下头上的发簪,果断挥出一道剑气,却被老鹰快速的躲过。剑光划过果树的枝丫,树枝断裂,朝下方砸了下去。 随机砸中了一条恰好路过的黑色蟒蛇。 蟒蛇大怒,嘶吼开来。 引起了牛头怪的注意力。 连锁反应,“轰轰轰。”巨大的轰鸣声,朝这边快速过来。 老者见状,再也无法淡定,拉住少女就往外面跑去,生怕慢一步,就沦落为哪只妖兽的盘中餐。 第4章 惹祸,换工作 天不遂人愿。 蟒蛇,老鹰,牛头人,蝙蝠,后面毒蜘蛛和毒蜥,还有白蚁都成群结队的出现。 少女紧紧握住手中长剑,白袍猎猎,尽管心中很紧张,但面色并未变分毫。她安慰旁边的老者:“我们会没事的。” “但愿……吧!” 老者看着周围的毒虫猛兽瑟瑟发抖。就算他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也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啊!心中只道:吾命休矣。 早知道,他就不陪少女过来了。 对于这种危险情况。 就算知道放火烧山,牢底坐穿。 少女也再顾不得了,指尖凝聚真火,将两人围了一个圈。橘红色的火焰在暗黑的密林中熊熊燃烧,极为刺目,烫伤了一大堆不知死活,要取他们性命的妖兽。 但还有一些小虫子试图往这边来。 飞蛾扑火。 火焰燃烧的灰烬向四方蔓延。 老头赶紧出声阻止:“我知道神女你的神通广大了,你赶紧收了神力吧!再这样下去,整片林子都得燃。” 少女自是明白这个道理的。 但她放出去的火好收,但那些小虫子尸体燃烧后,到处飞溅的火星就…… 天空中传来一道不悦的声音。 “怎么回事?!” 两人抬头,见来者正是冥界的最高统治者哈迪斯,对方神色冰冷,暗黑色的神力自他掌心溢出,恐怖的威压笼罩整片生灵。 原本还狂躁的众兽瞬间安静如鸡。 林中的火焰一点点熄灭。 老者深深拜下:“参见冥王陛下。” 少女知道自己闯了祸,也跟着拜了下去,但解释还是要解释的:“这位长者带我,进来喂食,熟悉熟悉工作流程,却没想到那些被喂饭的妖兽不乐意了。” “它们想吃我们,我就放了一圈火,用于自保,实在没想到会造成如今的局面。” “还请冥王见谅。” 她语气很是歉意,低着头,一副做错了事情的样子。 “你的火,不是冥府的火。”哈迪斯看着被烧毁的树木,烧伤的凶兽,语气肯定。 冥府的火呈青绿色,阴气四溢,能烧伤入侵灵魂,却无法对实物造成实质性的伤害。而人间的火,则恰恰相反。 他问少女的身份:“你究竟是谁?” 少女委屈道:“我也想知道啊!可之前掉进了遗忘之河,除了身体本能的一些本事外,其他什么都记不得了。” 哈迪斯渐渐想起来,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但他没想到赫卡忒会安排少女来,喂这些东西。 “工作流程?赫卡忒让你喂它们?” 他的目光扫向下面的众多只妖兽。 少女点头,开口吐槽道:“喂它们只用喂五年,而喂陛下您则需要喂三百多年。” 她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区别是因为危险系数不同。但她想试一试混淆视听。毕竟第一次喂食,就出现了这样的事。 看来此地是不宜再待下去了。 万一冥王向她要求赔偿怎么办?那么活岂不是,永远干不完了? 哈迪斯的眉头皱的更紧。 他觉得这人话里有话,似乎在暗讽。 “你想说明什么?” “杀鸡焉用宰牛刀。实不相瞒,我想换一份工作。工作待遇好一点的,还款年限低的,最好有休假。” 少女借杆往上爬,提出一大堆要求。 哈迪斯看着“满目疮痍的果园”,对这人的实力不太确定,最后决定先把这人放在身边看看,以防再生什么事端。 他道:“你就在我身边当侍女,日后就叫忒露殊。” 少女嘀咕道:“忒露殊,有什么特殊含义吗?还有侍女……不会,还是要工作三百年之久吧?”但她明白是她做错了事,暂时性不敢再提什么要求。 而是抓紧跟上哈迪斯的脚步。 来到宫殿后,忒露殊就被一名叫明塔的侍女带到了偏殿。那人拿出换上冥界独有的黑衣,还有一堆黑色荆棘,让她换上。 之后,她按照那人的吩咐,将头上银白色的剑簪收了起来,及腰的如墨长发披散下来,装饰变成了黑色的荆棘藤蔓。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全身上下,除了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只有眼白是白的了。整个人的气质,比往日少了清秀明媚,多了丝深沉严肃。 这件侍女服太死气沉沉了。 不过~我这样出去,真不会有人将我认成陛下的女儿吗? 她在镜中前板起脸,做出严肃的样子,又将瞳仁用法术,变成翠绿色。 看了三秒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因她在房间里耽误了许久,外面传来敲门声:“忒露殊,你还没换好吗?” 忒露殊犹豫片刻,对自己的打扮,尽管不喜,但还是走了出去。想着待日后和众人处好关系后,再找机会,问问看能不能对衣服的一些地方做出的改变。 明塔见人换好了衣服,满意的点了点头,领着人七拐八拐,最后去了摆放着一堆牛皮纸的房间,指着那堆东西道:“忒露殊,你日后负责帮陛下整理公文。” “好。”忒露殊点头应了一声。 不知为何,在看到桌子的公务后,忒露殊就感觉很亲切,似乎自己以前很拿手处理这些事情一样。 之后,明塔又吩咐几样其他的事情。 忒露殊点头,一一记下。 此后的每天为哈迪斯整理公文,在对方空闲时间,还为其端茶倒水,大献殷勤,心想着自己表现好一点,刑期便能少一点。 早一些见识,见识外面的生活。 更何况关于侍女服的改制这件事情,还要经过对方的同意。 哈迪斯看着面前整整齐齐的三堆公文 翠绿色的眼眸,闪过疑惑:“这……” 忒露殊端起专业的笑容,为其解惑。 “最左边最少的是重要的,我建议你优先处理。中间的那一堆是一些鬼怪的打架纠纷,可处理可不处理。后期,可以改进一些冥界的律,杀一儆百,能够有效的减少这类纠纷。最右边的那一栏,是一些无聊至极的废话,你只需批一个“阅”字即可。” 哈迪斯拿起最右边的牛皮纸,看了起来,发现的确是来自天界那些亲戚的废话。 他又拿起中间和最左边的来看。 最后点头夸奖道:“做的不错!” 忒露殊眼睛亮了,殷切的开口问道:“那有什么奖励吗?” 第5章 整理公文 少女眼中的期颐,让人不忍拒绝。 哈迪斯沉默了一瞬间,决定听一听,他问少女:“你想要什么?说出来听听。” 忒露殊拉了拉头上的荆棘发绳,开口吐槽道:“陛下,黑色衣服就算了,关键是这头饰,若是传出去,显得冥界有多穷。给侍女的发饰都是随便从路边折的荆棘。” 身兼财富之职的哈迪斯:…… 以前他从未注意到过这些。 但冥界一点也不穷。毕竟所有地下的矿石,都是属于冥界的。要是让旁人听到这种话。有神会说他抠吧? “说的很有道理,但下次别再说了。” 忒露殊同时开口建议道:“不如将侍女的头饰,都换成红色发带如何?既朴实又好看。还不用花费太多。” 她前面说的话,虽不太中听,但所提的的要求却并不过分。 哈迪斯直接同意了:“可以。” 忒露殊满心欢喜地伸手,一把抓住头顶那束黑色且干枯的荆棘,用力一扯!随着“咔嚓”一声脆响,荆棘应声而落。 她调动体内灵力,瞬间一束鲜艳夺目的红色发带便出现在她手中。 紧接着,她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将这红色发带系成一个可爱俏皮的蝴蝶结模样,又伸出手,五指成梳,梳理长发。 待到乌丝被理好后,她将蝴蝶结缠于发间,一个甜美的半披发造型就此完成。 最后,她站起身来,移步至镜子前,仔细端详起镜中的自己。 回头对着哈迪斯笑着问:“如何?” 完全是一副爱美的小姑娘的样子, 哈迪斯点头应道:“是稍微不一样了些。”接着,又低头继续查看公务,时不时拿羽毛笔对其继续批阅,修改。 此时,房间很静。 忒露殊在旁边百无聊赖,便开始打坐,吸收此地灵气,进行修炼。 因为少女的整理,平时哈迪斯要处理五个小时的事务,今日只花了三个小时。他看向闭目坐着“睡着”的少女。 感受到周围气息有变化的忒露殊,瞬间收了灵力,也睁开了眼睛,朝不远处的哈迪斯露出了一个笑容。 随口夸赞了一句:“陛下真厉害,这么多事务,这么快就处理完了。” 修炼不知岁月,她还以为时间刚刚过去了一会。 看着她的笑容,哈迪斯愣了一下。 这人这么爱笑吗? 少女黑亮的眼眸,倒映的是他的身影。同样的黑发黑衣,却是那样的鲜活。 但…… “夸得很虚伪,下次不要再夸了。” 他声线优雅而冰冷。 忒露殊做了一个ok的手势,动了动有些酥麻的腿,她起身朝那堆牛皮纸而去,将那里的东西都抱起,整理了一番。 “那陛下,我先将这堆东西送下去了。” 她说着朝殿外走去。 正好撞上前来送餐的侍女。 她们每个人手中都端着精致的黑金盘子,里面放置着苹果,橘子,葡萄。还有乳酪,饼干,面包,牛排…… 最后还有一颗鲜艳欲滴的红石榴。 一大堆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美食。 忒露殊不由在心中庆幸,还好自己没在刚开始选择当厨娘。因为这些她的不会做。 文件散落了一地。 她连忙低身捡起,匆匆离开了此地。 忒露殊穿过青黑诡异的走廊,将处理好的公文送到冥界各个管事的地方。妥善的完成了她今日的任务。 中途没出一点差错。 期间她认识了冥界的三位判官。 米诺斯,拉达曼迪斯,艾亚哥斯。 三人,其中一人戴着金丝眼镜,他那一头金色的头发格外耀眼,其长相更是一副典型的斯文败类模样; 另一人手持戒尺,表情异常严肃且板正,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他那头紫色的长发,飘逸柔顺; 最后一个人拥有一头银色的发丝,头发遮着了眼睛,但性格十分随和,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 听说这三位是宙斯和欧罗巴的儿子。 “今天怎么这么早?” 米诺斯面色有些奇怪。他打量着眼前这从未见过的冥界少女。那些事情,他们倒是听过一些。 “早些不好吗?” 忒露殊笑着将属于他们三人的公文挑出来,递了过去。就听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拉达曼迪斯开口问道:“你就是烧了迷雾森林,五分之一的那个?” 想不到哈迪斯大人会派这人来送公文。 忒露殊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将东西往东对方身上一拍,接着拿着剩下的公文转身就走,向下一个地点赶去。 没再多一句废话。 米诺斯道:“看样子冥王陛下的小侍女,还生气了呢!” 艾亚哥斯悠悠的开口道:“我建议你们不要招惹她。毕竟能在地府使用明火的能力,远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别说那么多了。后面还有很多灵魂等着审判呢!”拉达曼迪斯面色不大好。 他只是问了一句话罢了,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得罪人了。 忒露殊在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另一个侍女罗莎,对方热情的邀请她,一起去吃饭。 “我听说……活人吃了冥界的食物后,便不能回大地上。” 难道说这条规则,对神明无效吗? 少女如此想着。 “对啊!”罗莎爽快承认,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对方这个时间,说这个干什么?细细品味一番后,满脸惊讶:“你不会是,现在还想着回去地上吧!” 忒露殊点了点头:“我不愿,一直被困在一个地方。如果有机会,必然要见识见识更广阔的天地。”她满脸憧憬。 罗莎劝道:“你已经来了冥界,成了冥王的侍女,回地上已是不可能了,为什么要委屈自己的肚子呢?” 忒露殊依旧坚持:“我想试试。” 见此,罗莎也不好再劝。只是在开饭时,留下了一个面包,想着等这人晚上饿的受不了了再给对方。 却没想到对方三天三夜,没吃东西却依旧神采奕奕。 好像本就不需要进食。 倒是个怪人。 冥界侍女头饰的事情,忒露殊想冥王应该会告知侍女的领袖明塔,让对方吩咐下去,却没想到…… 狭路相逢。 明塔叫住了她:“站住!你头上戴的是什么?” 忒露殊停下脚步,目光奇怪的看向明塔,又摸了摸脑后的红色蝴蝶结,理所当然的回道:“发带啊!怎么啦?你不认识啊!” 看傻子一样看向对方。 明塔气急:“我当然认得,只是冥界有冥界的规矩。你身为……”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 “冥王陛下没有和你说吗?我已经向他提议将所有低级侍女的发饰都换成红色发带,既朴实又不显寒酸。” “他也已经同意了。” 忒露殊颔首低头,一副乖巧的样子。 心里已经明白,对方怕是对冥王有意,所有对哈迪斯身边的一切雌性生物的有排斥性,特别是得了青眼的那种。 比如说:她。 “你是在拿陛下压我吗?!” 明塔要伸手,却被对方捏住的手腕。 忒露殊目光变得冰冷:“你有时间和人掰扯,我却没时间和你掰扯。” 明塔一时间愣在了原地,那一瞬间她竟在对方身上看到了陛下的影子。 错觉,一定是错觉。 第6章 赫尔墨斯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过得倒也安逸。 就是明塔暗中拉帮结派,组织小侍女们孤立她,做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动作,忒露殊也没太拿那些当回事。 被子湿了?没事,反正她又不需要睡觉。在哪打坐不是打坐呢? 每次回来之后,都没有饭食?没事。她又不打算吃冥界的东西。 侍女间没人愿意与她交好?更没事。她就去找冥界的那些神明聊天,具体有卡戎,睡神死神,判官三巨头,魔法女神,还有一些来自人间的半神亡灵。 倒也不显得无趣。 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忒露殊开始研究掌握万象阵盘,而冥界大半亡灵都已经知道,哈迪斯新得了一个实力强悍的侍女。 看上去弱不禁风。 少女但随身携带的银剑上,似乎有特殊的“魔力”,随便一击,便可让山石崩裂。还有手腕间黄金打造镯子,用来困敌制胜更是一绝,两者相结合,威势不可估量。 这样的宝贝,只怕是放在整个奥林匹斯神山上也不多。 所以,赫尔墨斯在又一次,接引亡灵到冥府时,听到这个消息后,不可避免的产生了好奇的心理。 他想要将两个宝贝,偷来“鉴赏”一番。 便打听清楚大致情况后,趁着冥界侍女换班休息的空挡溜了进去。顺利的找到那位黑发,黑裙,红发带的冥界侍女。 她长得可真好看,唇不点而红,身上的那袭黑色长裙,虽然朴素,但显得少女原本白皙的皮肤,更加晶莹剔透,宛如白瓷。 长发柔顺,大半披散至腰间,另一半仅用一根红色发带半扎。 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赘肉。 只是对方的状况好像处于被孤立。 竟只是在院中打坐。 但这也大大方便了他的行动。 因为这次是要从人身上偷,为以防万一,赫尔墨斯先在少女身上洒了一把,从赫卡忒那“拿”来的助眠药粉。 当他的手正要袭上对方手腕处的金镯,少女却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睁开了眼睛,满是兴味的看着他。 “小偷?色狼?” 赫尔墨斯心下一惊:药粉失效了? 偷东西第一次当场被抓包,他脸上的表情顿时就有些挂不住。 但看着对方是美丽女子的份上,他还是坦明了身份道:“我是赫尔墨斯。” 在得知少年的身份后,忒露殊面上的欣喜怎么也遮不住。“太好了!” 心道:“赫尔墨斯既然身为十二主神之一,想必应该很有钱吧!自己是不是能敲诈对方一笔,早日还清冥界的欠款?” 赫尔墨斯看见少女脸上的欣喜,得意的扬起了头。主神的身份是很好用的,再加上自己长相也不差。 他觉得对方可能是他的信徒,迷妹。 正要开口说什么,就见少女拉着他的胳膊,一路狂奔,一直来到冥王哈迪斯面前。 当时,睡神和死神好像在禀报些什么。 “陛下,你看我抓到了什么!” 哈迪斯看着忒露殊手中牵着的另一个神,熟悉的面孔,嗯。小偷之神赫尔墨斯。至于对方为什么会来 “赫尔墨斯!” “对,活的!”忒露殊还是难掩兴奋。 赫尔墨斯晃了晃被抓住的手腕道:“你是不是能松开我了?” 忒露殊当即拒绝:“不!万一你跑了怎么办?”这可是她好不容易抓到的。 赫尔墨斯面上闪过无奈之意,对着上方的哈迪斯道:“冥王大人见谅,我的手被你家小侍女抓着,请恕我无法行礼。” 哈迪斯亲自开口:“忒露殊,你放开他吧!他不会跑的。” 少女犹豫了一瞬间,爽快松开。 “好。陛下的话,我还是信得过的。” 赫尔墨斯向哈迪斯行了礼,解释了来龙去脉。“我不过是听说,你家侍女的两件宝贝,特别神奇,想见来一观罢了。” 忒露殊当即反驳。 “若只是如此,你应该光明正大的递拜帖,而不是偷偷摸摸的来女子住的地方。” “再者,不问自取视为贼。” “你明明就是来当贼的!” 她可不想让对方蒙混过关。 少女又向哈迪斯问道:“陛下,在冥界盗取之罪怎么判?” 哈迪斯神色淡淡:“砍手。” 因为冥界惩罚严峻,一般不给通融,所以冥王一直有冰冷无情的名声。 但宙斯的面子,还是要给的。真按照冥界的规则行事,砍赫尔墨斯的手,忒露殊想是完全不可能的。 赫尔墨斯:“!!!” 他摸着自己的爪子,看向坐在上面神色如常的哈迪斯,心有余悸。 他算是明白了。面前的少女根本不是自己的迷妹,之前的笑容,完完全全是:鱼儿上钩。 这么一想,一切都变得明朗起来。 催眠迷药为什么失效?怕不是这少女早早就在赫卡忒那拿到了解药。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 “听见了吗?”忒露殊向赫尔墨斯伸出了手,笑的更是灿烂说:“所以,尊敬的小偷之神啊~是自己展示诚意,还是要等你父亲宙斯,拿东西赎你。或者真想被砍手?” 面对这三个选择。 如果可以,赫尔墨斯哪个都不想选择。 他试图再进行狡辩。 “这其中可能是有误会。” “谁说我的神职中有偷窃,就是来冥府偷东西了?再说,我也没有偷偷摸摸。只是那时候恰好没有亡灵注意到罢了。” “尊敬的冥王陛下,请您明察秋毫,我只是被冤枉的可怜虫罢了。” 但再怎么狡辩,他进冥界侍女的住处,都是无法磨灭的事实。 忒露殊一口指出:“花言巧语。如果我没记错。你的神职中,还有雄辩。” 她再拿其他事情举例。 “天上打架,地下遭殃。你们之前就肆意妄为,平白增加凡人的怨魂和地上的裂缝,害冥府的工作量无故增加。” “没向你们奥林匹斯山要赔偿,已经是陛下的大度了。如今更是将手伸到冥界。” “一而再,再而三。” “如果这次轻轻放过的话,只怕对方会觉得您怕了他们。下次打架将会更毫无顾忌,弄出更多的裂缝和亡灵。” 事不关己,才能高高挂起。 但若事关己呢? 一听以后可能会被增加工作量。 旁边原本听得正欢的修普诺斯和达拿都斯,两神彻底冷静不了了。 他们也纷纷表示这次要严惩赫尔墨斯,让奥林匹斯那些神好好看看,冥府也不是好惹的。下次打架小心一点。 赫尔墨斯一口被(*⊙~⊙)噎住。 他首先解释道:“我不擅长战斗,那些亡灵和裂缝的事情与我无关。” 忒露殊继续道:“但你和他们关系亲密,谁知道,你有没有在其中挑拨。” 赫尔墨斯一脸生无可恋,他又看向旁边忒露殊,小声道:“我们往日无怨吧?” “好姐姐,要不你饶了我?你想要什么宝贝,一会直说就是了。”他如此说道。 忒露殊笑了笑:“好。” 赫尔墨斯松了一口气。他真怕任由这姑奶奶再说下去,冥王会将他大卸八块,以此震慑奥林匹斯山上,那帮爱打架的神。 第7章 端茶倒水 没有忒露殊的插嘴捣乱,赫尔墨斯就好过多了,毕竟是雄辩之神。 他好话一套接一套,并说明:“陛下这次放了我,待我回到奥林匹斯山上,若看见其他兄弟姐妹要打架,会阻止一手的。” 听此,睡神和死神消停了。 赫尔墨斯付出了奎托斯盾和特雷斯之弓,并答应说服火神赫菲斯托斯,为卡戎打造一把黄金做的船桨。 忒露殊表情很是得意,待赫尔墨斯走后,她对哈迪斯道:“陛下,当初我留在冥界,就是为了偿还卡戎的船桨,如今他即将和有更好的,那么……” 她是不是就能离开了? 正当她正畅想着,系统的任务算不算完成,日后又该去哪干什么的时候。 哈迪斯的双眸如幽绿色的深潭,他看向下首的少女,悠悠提醒道:“迷雾森林的树木,被烧伤的妖兽。” 忒露殊欢乐的表情,瞬间僵硬,小声嘀咕道:“难为您还记得。”她之前还暗自庆幸,对方不提,是已经忘了呢! 哈迪斯看着少女低头小声抱怨的样子,眼中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他道:“关于冥界的财产损失,我是不会忘的。” 修普诺斯和达拿都斯有些吃惊的看向哈迪斯。冥王被传冷酷无情,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他并不经常笑。 哈迪斯看着两位手下的目光,瞬间收起了眼底的笑容,再恢复平日里冰冷的模样:“你们在看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修普诺斯立即道。 忒露殊情绪也只是失落了一瞬间,毕竟生活还要继续,她对上座的哈迪斯行礼道:“陛下,如果没事,那么我就先退下了。” 见冥王点头,少女转身离去。 当天下午,睡神就找到了她。 修普诺斯不解的看向少女,问道:“你想离开这里?冥界不好吗?” 忒露殊看着不远处平静的杨树林道:“主动留在这里和被动留在这里,是两回事。谁都不喜被困。” 这话让修普诺斯更听不懂了:“这其中,有区别吗?” 少女只是笑了笑。 她逛了一大圈,心情好了不少,在晚上回去时,看见明塔脖子上的红印。一时,没反应过来对方是想干什么? 明塔特意将领口拉的极低,褐色的眼眸中,泛着得意的光,用挑衅的口吻说道:“哈迪斯大人还真是热情呢~” 忒露殊点了点头,打算直接绕过对方。 殊不知,她的这副样子,在对方看来只是强装镇定罢了。 明塔抬步挡住了少女的方向。她恶趣味的想要看见这人哭泣求饶。 忒露殊的语气夹杂了不悦:“让开。” 她觉得自己的时间很重要,特别是修炼的时间,修炼时间多一点,她就会变强一点,强一点,她就能让更多的人听话。 明塔也强硬道:“不让,除非你向我跪下道歉才行。” 忒露殊暗骂了一句“神经”后,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而去。在她看来,打坐在哪都可以,没有必要和不必要的人,浪费时间。 明塔听见自己被骂,自是不服气,在那气的跳脚:“你给我站住!” 忒露殊的身影越来越远。 事实证明,人运气不顺,在哪都会遇到不愉快的事情。 少女来到一块大石头前,又听到了奇奇怪怪的声音。仔细一看,竟是一个半神英雄的亡灵和一位冥界本土仙女,在石头后,悄悄做见不得光的事情。 野鸳鸯,那场面,啧啧啧,很劲爆。 食色性也,有免费的图画。 谁又不愿意去看呢? 当她看的眼都不眨时,肩膀处突然被人搭上,她猛的转头,看见是魔法女神赫卡忒后,松了一口气。 “人吓人吓死人。” “你我都不算人吧?”赫卡忒朝石头后,看过去,问少女:“你喜欢看这个?” 忒露殊还是要脸的,当然不可能承认。她只是道:“我只是好奇罢了。” 赫卡忒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少女对什么都好奇,只会害了你。” 接着魔法女神的身影渐渐消散。 忒露殊看着面前的岔路口,瞬间恍然大悟。难怪赫卡忒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原来这里是一个三岔路口。 而石头在后的仙女和亡灵,依旧打得火热。他人的出现并未影响他们。 忒露殊看了一会,觉得无趣就走了。 这次她直接换到上班的门口打坐。 哈迪斯按照往常的时间过来,就看到一道娇小的身影,在书房门口处盘腿坐着。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发现少女好像很喜欢用这个姿势“睡觉”。 少女睁开了眼睛,照常对冥王行礼:“忒露殊参见陛下。” 哈迪斯轻轻点头,率先踏入房中。 少女跟着进入,继续开始整理公文。完事后,照常要打坐修炼时。 “你很困吗?”哈迪斯问道。 他感觉少女大部分时间,好像都在睡觉,看起来比修普诺斯还要能睡。 “不困。”少女回道。 哈迪斯指了指一旁的水杯:“那去帮我倒一杯水来吧。” 忒露殊问道:“您是喜欢热水,凉水,还是温水呢?” 哈迪斯没想到还有选择。 毕竟在冥界,向来只有凉水,东西是热不了的,他也只喝过凉的。 “热水吧!” 忒露殊用水系灵力将水杯填满,又用了火系灵力,将水烧热,最后将水杯递给哈迪斯,贴心的提醒道:“小心烫。” 说完才意识到对方的身份是神明,还是冥界的王,怎么会怕烫呢? 她自嘲的笑了笑,还真是修炼的太久,脑子都修糊涂了。 哈迪斯接过水杯,感觉到指尖的热意,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从前只知道,她会放火,会治疗术,会魔法。 没想到还能用魔法热水。不见火光的那种。倒也是少见。 他抬袖遮住眸中的暗色,心道:如此就更不能轻易放人离去了。 一杯水,他整整喝了四十分钟。 实在是……太烫了。 所以他下一次要的是温水。 忒露殊照常问道:“您是要加,咖啡,还是蜂蜜,奶茶。” 哈迪斯道:“蜂蜜吧。” 加了蜂蜜的温水甜滋滋,沁人心脾。 此后,忒露殊除了日常帮哈迪斯整理公务外,还多了一项端茶倒水的工作。 可能是因为多喝热水温水的原因,也可能是她的水灵气养神,对方原本看起来病弱惨白的皮肤,竟开始往健康的方向发展。 第8章 新建小镇,狐假虎威 一个月后,随着相处的时间越长。 忒露殊对哈迪斯也越来越熟络,明白对方虽然有时候噎死人不偿命,但更多时候,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神,便在冥界的管理问题上,给他提出了一些建议。 很多时候,这些建议都很有用,也减少了冥界的一些麻烦。 哈迪斯不由对忒露殊更加重视了。 有些时候也会同意,对方提出的一些不过分的小要求。比如:在亡灵区域,开设比武场,为好斗的英雄亡灵们提供空间。 付出的代价极小,还能向想要观看战斗的普通亡灵,收取门票,可谓稳赚不赔。 那些家伙的精力,在得到一定程度上的宣泄后,近来闹事的亡灵,也比之原来少了很多,更有利于冥界的安定。 “以后,你陪我巡视冥界吧!” 听到此话,忒露殊整理公文的手一停,转头看向哈迪斯,开口问道:“我的工作时长增加了,那么待遇呢?” “唔。”哈迪斯想了想,“来人。” 他叫人拿来一颗冥石榴,红彤彤的石榴,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里面的果实晶莹剔透,看起来十分诱人。 忒露殊自然听说过冥石榴的珍贵。 据说这玩意就和奥林匹斯山上的金苹果一样,对万物有着致命的诱惑。一千年也才成长那么几颗。想必肯定能在其他冥神那边,换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她当即将石榴揣入怀中,甜甜的笑着说:“多谢陛下。” 哈迪斯看着少女的动作,翠绿色的眼眸中,闪过疑惑:“你不吃?” 忒露殊喜滋滋的说道:“这么珍贵的东西,如果我把它给赫卡忒,应该能换一些有趣的药剂吧!” 正巧她近来想种一些花草。 毕竟若是要长久待下去,还是要改变改变居住环境,才能住得更舒心。 哈迪斯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但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东西已经给她了。如何支配,本就是少女的事情。 “那么,走吧。” 忒露殊点头,跟冥王上了黑色的马车。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冥界的全貌。 从上往下看去,视线所及之处,除了矿石比较多的地区闪烁着微弱光芒之外,其他地方,大部分都是黑压压一片,犹如无尽的黑暗深渊一般。 这景象给人一种沉重压抑的感觉。 待回到书房后,她又提议道。 “陛下,你有没有觉得冥界死气沉沉的?要不要增加一些基础建设,和给员工一些鼓励性的奖励,调动一下积极性?” 她期待的看向冥王。 哈迪斯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接着反问道:“难道冥界不应该就是这样吗?” 好像也没错。 忒露殊:…… 但她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能在年中和年末,增加一些节假日吗?一年到头,好歹让大家也热闹热闹,开心开心。” 哈迪斯关心的是:“会增加工作量吧!” 忒露殊皮笑肉不笑:“多出来的工作,我替您处理如何?” 这样,这位大佬才同意:“也行。” 忒露殊知道,搞基建,除了会多出很多事情外,还要花很多钱。 她又向哈迪斯要了经费:“您身兼财富之职,可知道金子矿石等流通了,才叫财富,若放着也不过是死物罢了。” 哈迪斯问道:“财富需要流通?” 忒露殊拿水举例。 “就如同一潭池水,若它没了流通,便会在一定时间后,生长细菌,发臭变质。” 哈迪斯却道:“终究是不同的。金子放再久,也不会发生变质。” 忒露殊:(?_? )这她当然知道。 “但它也不会增多啊!换更有价值的事物不好吗?比如……” 少女左右张望,最后看向哈迪斯身上那万年不变,质感一般,毫无装饰的黑色长袍:“多做几件衣服。” “您每天都穿一件半旧的黑色长袍,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冥府很穷,冥王连衣服都买不起了。” 被少女第二次,说成是穷鬼的哈迪斯,试图解释,他道:“其实也不止这一件。” 他有一衣柜,一模一样的。 他还带少女去看了。 看着这一柜子的黑袍,忒露殊一头黑线。所以对方是审美癌晚期吧! 忒露殊认真的建议道:“其实您可以让绣娘在你的衣服领口,腰带,袖口处,可以适当的加一些刺绣。比如,您所喜爱的水仙花,还有你的圣树白杨。” “这样既能彰显身份,又不单调。” “还有……” 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以及冥界该做出的改变,更或者改变后的样子。尝试画大饼。表示:如果按照她的计划行事,只需要十年就能收回本钱,三十年便可让花费的财富翻倍。 可能是觉得她烦,也可能是真被她的哪一句话说动了。 哈迪斯抬眼看向还在滔滔不绝的少女,开口问道:“若是你没做到呢?” 忒露殊一下子静默了。 没做到的话……她想了想。 哈迪斯继续道:“若是你没做到,那此次的所有花销,便都由你留在冥界慢慢打工还债吧。” 忒露殊咬牙点头,算是下了生死契。 见此,哈迪斯将冥界宝库的钥匙,交给了她,并道:“需要什么,自己去取。” 忒露殊郑重的接过金灿灿的钥匙。 接下来的半年。 冥界多了很多东西,弗莱格桑河旁火红色的花。亡灵相亲活动角,冥界戏台,歌舞馆,茶楼,酒馆…… 起初规模并不大,还不断有亡灵和一些水泽仙女上门闹事。 比如:无视禁令,在新修好的大街上乱搞,或者堂而皇之的带人,破坏新修好的建筑,打架斗殴,入室抢劫。 小镇还没正式开始,就鬼心惶惶。 弄得很多亡灵不敢来此处。 忒露殊可不惯着那些闹事者,直接找上门去索要双倍赔偿。若是对方不给?哼哼!那就按照冥界的律法来办。 她目光冰冷的看向那些亡灵。 “你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镇子背后实际掌控者是谁?敢在冥界的地盘,砸冥王的场子!” “想去和凶残的妖兽们作伴就直说,不用这么婉转的!” 那些亡灵和水泽仙女们瑟瑟发抖。 想起凶神恶煞的提丰和其他怪物,他们开始哭着保证:“我们再也不敢了!” 他们之前只是听说,这个镇子是冥王身边的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侍女建立的。而且那个侍女还和冥王陛下的情人不合。 便想着趁此机会,搞点破坏,趁机捞一笔,并讨好讨好冥王情人。 万万没想到,是这位冤家。 其背后可能还有陛下的授意。 忒露殊伸出手:“赔偿。” 他们说:“我们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能不能请大人找冥王陛下通融通融?” 忒露殊拿出了一张纸,明晃晃的卖身契,她‘大发慈悲’的道:“既然没有钱,那你们就打工抵债吧!若下次再犯……” “不敢了,我们再也不敢了。” 几人瑟瑟发抖。 忒露殊再次提出要求:“你们需要出面澄清,写下五百字的忏悔书和保证书,确保每一个亡灵都有知道。” 那几位连忙点头。 忒露殊这才满意离去。 第9章 谢礼 遇到背景比较硬的半神和仙女。 少女也没动用私刑,她只是“客气”的将那些人,用麻绳绑住,带到冥王哈迪斯面前再进行讲理。 她讲不通的道理,有人总能讲得通。 哈迪斯挑眉看着下面,被五花大绑的那些水泽仙女和亡灵,再看向他那“柔弱”的小侍女,好笑的问道。 “他们又怎么得罪你了?” 这个“又”和“得罪”用得很微妙。 少女瞬间不乐意了。 “他们是在您的地盘上作乱,明显就是不拿您当回事,是打您冥王的面子!” 哈迪斯手指轻敲桌面:“怎么说?” 忒露殊将着几位聚众斗殴和抢劫的事情说了一遍,神情很是愤愤不平。 被堵住嘴的那几位,一直在“唔唔唔” 哈迪斯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忒露殊道:“以我来看,念在初犯,你应该给予他们警告,让他们写下不低于一万字的忏悔书和保证书。” “若是再犯,就罚他们下油锅。” “第三次犯,足以证明其无可救药,可以直接人道毁灭了!让他们在魂飞魄散和与提丰作伴之间选择一个就好。” 说到最后,被绑着的那几位,竟开始瑟瑟发抖,后悔不已。 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 他们就不那样做了。 这少女起来娇娇小小,温温柔柔的,爱笑好招惹,没攻击性。却没想到实际上是比活冥王,还活冥王。 果然传言诚不欺他们。 听了最后两个选择后,哈迪斯面色古怪:“你还怪好的。还给他们选择。” “那是!”忒露殊神色得意,拍着胸口道:“我可是很善良的。哪怕那亡灵再坏,改过自新的机会,还要给别人的。” “只是。”哈迪斯看向那些亡灵和仙女们被堵住的嘴,好心提醒道:“你真的不打算让他们说几句话吗?” 过程还是要走的。 忒露殊点了点头,伸手将那几位口中的麻布拿出,并虎着脸警告了一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若是尔等敢编谎话蒙骗于陛下,那么后果自负!” 她做了一个威胁的手势。 其中有一个水泽仙女抢先道:“是明塔。明塔告诉我们,那个小镇才建立的,根基不深,而且还答应我们,要是事情做成,会帮我们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仙女连跪带爬到哈迪斯面前。 忒露殊的神情顿时微妙了。 宫斗吗?其实这个可能她早就想过。但她真的是想搞事业而已,不过就是和冥王的关系,在外人看来他对她纵容了一些。 她的目光看向哈迪斯。 对方捏着额角,有些头疼。 哈迪斯甚至都没有让人去叫明塔,来当场对质。他只问少女:“若是真的话,你想怎么处罚她。” “啊!”忒露殊不明白对方将球踢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回道:“按我的身份,本不应该对您的情人,提出置喙。但……” 她犹豫了很久,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您若不对其进行处罚,会显得您不公,对您的声望产生一定影响。” 少女做出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 “不如就小惩大诫,罚其禁足三年,并写下一份五万字的忏悔书吧!让她从各个方面和角度,对所做之事,进行忏悔。” 幕后主使总要罚的比其他人重些,否则不足以服众。 说完一切,忒露殊小心翼翼的抬头,观察起哈迪斯的神色,只待对方有什么不对的情况,她就立马改口。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哈迪斯的神色略有疲惫:“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相伴多年,要是说他对明塔,没一点感情,谁都不信。只是,这一次对方真有些不知轻重了。也该惩戒惩戒。 又惩罚了一波人。 没过几日,所有人都知道,这小城邦是由冥王陛下亲自罩的了。而且那黑发侍女如今是陛下身边的红人。 插曲过后,小镇恢复修建。 而且因为前期宣传的好,基础打的也不错,亡灵的流量越来越多。 那些亡灵不仅可以来新建的镇子上花钱享受,还能根据生前各自的特长,进城打工,赚取一定量的“冥币”。 当然,这套“新冥币”的印造和发行,统统是由忒露殊直接接管的。 到了后面,甚至一些冥界的神明,也被镇子上的繁华所吸引,加入了进来。 除了原先的那些地方外,还多了绣娘们的织造处,睡神的托梦所,赫卡忒的魔法馆,三位独眼巨人的锻造处。 就连死神,空暇时间也来此地转转,并揭去了小镇上的治安任务,换来下班时间,偶尔一两刻的轻松享受。 哈迪斯再次巡视时,发现原本灰暗的冥府,亮起了三分之一青绿色的火光。 小镇之上,犹如人间,看样子甚至比地上很多地方还要热闹得多。甚至不能称为小镇,因为规模有人族的五六座城池。 忒露殊得意的看向旁边的哈迪斯,并将一个黑色的盒子递了过去。并笑着告诉对方,这是礼物:“冥界越来越好,我们冥王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哈迪斯将盒子拆开,里面的一件黑色的长袍,于他身上不同的是,光摸上去,就能感觉面料柔软,触手顺滑,又很轻。 他将袍子展开,长袍的边缘和领口,以金丝织就了一圈杨树的枝叶。腰间的腰带,用白线绣了白百合,用红线绣了叶片。 整件衣服,看起来大气美观又精贵。 价值不菲。 他评价道:“很贵重。” 忒露殊笑着说:“来而不往非礼也。毕竟您之前也算帮过我,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便为您备下了这份礼物,你喜欢就好。” 说完这些,她接着建议道:“陛下您要不要换上这衣服,再和属下一起去下面新建的镇子上看看呢?” 哈迪斯轻轻颔首,右手捏着袍角,一阵黑色光芒笼罩,瞬间他就换好了盒子中的衣服。整个神,看起来比之前少了些深沉,取而代之的是清俊和贵气。 “好了。” 忒露殊满意的点了点头,站在旁边评价道:“神靠衣装。换上这件衣服,冥王大人您果然更好看了。” 哈迪斯轻轻勾起嘴角。 他们从黑色的马车上下来,一起朝城池内部走去。 第10章 奥林匹斯山上众神 奥林匹斯山上。 赫尔墨斯去找火神赫菲斯托斯商议,为卡戎打造黄金船桨时,正巧被带着小丘比特的维纳斯撞见了。 那一瞬间气氛尴尬。 维纳斯并不觉得赫尔墨斯会那么好心,主动为关系不怎么样的冥神,特地付出报酬,找火神打造船桨。 她娇俏的笑着,拦在赫尔墨斯的面前,好奇的问道:“赫尔墨斯。我若没记错的话,你和卡戎并不是很熟。” 赫尔墨斯嫌事情的真相有些丢脸,并不想说实话:“我经常去冥界,引渡亡灵。一来二去的自然就相熟了。” 想他堂堂如此精明的骗子神,居然被冥界的人算计了。如果让那群兄弟姐妹知道的话,还不笑掉大牙? 他猛的摇了摇头,赶走了脑中的想象。 又用花言巧语转移话题。 “倒是你,维纳斯。你今天看起来又漂亮了,闻起来也很香,果然天生丽质的美女,只是随意打扮一下,就很夺目。” 被夸美貌的维纳斯自然是高兴的,她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了照,满意的说:“还是你会说话。” 赫尔墨斯看对方这样,算是松了口气。暗叹道:事情可算是揭过了。 在他走后,小丘比特拉了拉维纳斯的裙角,无比肯定的说道:“母亲。赫尔墨斯,他刚刚是在转移话题。” “可他说的也是实话,不是吗?” 维纳斯不以为然。 小丘比特:……哎!宝宝心累,看来母亲的花痴病,又犯了。 然,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没过几天,赫尔墨斯找赫菲斯托斯,为卡戎打造黄金船桨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 其他的主神都很好奇。 但赫尔墨斯是雄辩之神,一般的神明都问不出具体的原因。直到宙斯去问。 而后众神才得知,身为十二主神的赫尔墨斯,竟是被哈迪斯的一个侍女给耍了。 如赫尔墨斯所料。 “哈哈哈哈!” 波塞冬和阿波罗,那两个家伙竟是当着众神的面,毫不犹豫的嘲笑了起来。 “哈哈~倒是没想到,咱们堂堂的骗子之神,也会有吃瘪的这么一天。” 维纳斯也眼底含笑。 狄俄尼索斯虽然没有笑的太明显,但肩膀在那抖动个不停。 狄安娜在一旁评价道:“若不是你居心不良,也不会钻进别人的圈套。” 在她看来是赫尔墨斯活该。 “我不过就是想借来看看。”赫尔墨斯再次申明道。 赫拉则很奇怪:“你居然乖乖的任由,那个侍女将你拉到哈迪斯面前?” 在她来看,便是赫尔墨斯再怎么不擅长战斗,但身为主神挣脱一个冥界侍女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 赫尔墨斯回想起那时的情况。 “当时那少女,听到我的名字,就特别兴奋,我还以为……她是喜欢我,或者对我一见钟情。不曾想……”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 谁会想到事情会朝那样的方向发展。 狄尔尼索斯补充道:“不曾想,她和你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宝贝。不过她是为了你的,你是为了她的。” 最后挤眉弄眼的玩笑道:“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的双向奔赴了?哈哈哈哈。” 听此,其他几位神更是爆笑。 喜欢打架和战争的阿瑞斯问道。 “赫尔墨斯,难道你咽的下这口气吗?怎么不打回去,给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侍女一个教训?!” 他握着拳头,做出一副要为兄弟出头的样子。不知道的实情的,还真以为他们兄弟关系有多好呢! 赫尔墨斯道:“那少女身处冥界,又身受其他侍女的排挤,生活本就艰难。” 他甚至不忍心,再去掺和一脚。更何况丢失两件宝贝,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再找其他神偷两件就是。 对于赫尔墨斯的话,其他神明显不信。 雅典娜提出质疑:“你说,那侍女手持银白长剑,一般的仙女精灵和半神英雄,都不是其对手。又很聪明,还能从赫卡忒那拿到迷幻药的解药。” 她抓住了被其他神明忽略的点。 赫尔墨斯点头道:“对啊!” 雅典娜更是不解,摸着下巴思考道:“所以这么厉害的角色,不应该会落到被其他侍女欺凌的地步吧?” 怎么看都不像。 身为智慧女神的她,自是明白,很多时候,聪明才智能避免大多数问题。更何况实力不弱,与赫卡忒关系很好。 阿波罗提出了一个假设:“会不会是她故意的?做出一副那样的姿态,好达成,不为人知的目的。” 细思极恐,细思极恐。 “可那又是什么目的呢?” 宙斯第一次觉得,那个兄长的后院也极其精彩,敢明见到一定要问问。 维纳斯脑子一想复杂的事情就头疼。 索性也就不关心什么目的。 她边给指甲,涂上玫瑰花瓣做的粉色的指甲油,边道:“我猜。那女子长得一定还算不错,要不然赫尔墨斯的性子,多半不会这么好心。” 其他神维纳斯的观点也颇为认同。 赫尔墨斯百口莫辩。 他想起在冥界时,第一次看见,少女还没睁开眼睛,在原地打坐睡觉的画面。当时就觉得人特别可怜。 得排挤成什么样子,睡觉都要在外面。 他吞吞吐吐道:“其实也没特别惊艳,身材一般,就是看上去娇娇小小,温温柔柔的,能激起人的保护欲。” 没有前凸后翘,身高也不算太高。 “你这么说,我倒想见一见了。” 波塞冬爽朗的笑了笑。 还是有神为赫尔墨斯说话的,赫菲斯托斯看向众神,小声开口道:“也许真是赫尔墨斯心地善良呢?” 他因为长相丑陋一般不被人待见,除非这些兄弟姐妹找他打武器的时候。 因此他说的话,也没什么分量。 众神一笑而过。 两个月后,黄金船桨已经打造好。据说是用生命之树那边的木头做的,最后又涂了金漆,所以看起来金灿灿的,十分耀眼。 赫尔墨斯拿着船桨去冥界时,发现冥界已经大变样。居然有了不逊于人类的城池,街道干净,繁华,却井然有序。 来往的亡灵,脸上不见了曾经的怨气,反而多了些祥和幸福之感。 若不是每个房檐上挂着的青灰色灯笼,他还差点以为自己进了雅典城呢! 他挑了“睡神的托梦馆”走了进去。 看见里面的修普诺斯正趴在桌上安睡,桌前的牌子写了托梦的规则。 “一百新冥币,一句话。” 第11章 天大的误会 赫尔墨斯拉住一位街边的亡灵,花了半刻的时间,了解了一下新冥币,随便用自己身上的小玩意,弄了一张。 他看向新冥币上面冥王的头像,感受到上面那薄薄灵魂的气息。 瞬间就明白了,那些冥神会被吸引,来这条街上开店的原因。 原来不是因为给冥王面子,而是这张薄薄的,用特殊材料制成的东西,是真能增强那些冥神的神力。 怕是一般神明都仿造不得。 他将这冥币收起,带回奥林匹斯山。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告给了宙斯。 宙斯捏着那张薄薄的“纸”,陷入了沉思,虽然上面提升灵魂的力量只有一点,但若积少成多呢? 他的面色染上了凝重。 “那座城大吗?”宙斯问道。 赫尔墨斯想了想,后面回道:“人间最繁华的城池,也不过如此。” 两神来到众神之殿。 宙斯凝结神力,在中间燃起的蓝色火焰之上,很快火中就浮现出了冥界的画面。 大部分都与平常无异,呈现一片漆黑。 经过几个挪移后,他们看到了传说中的那座冥界之城,城中亡灵来来往往,都忙碌着各自的事情,这里不同于之前的鬼哭狼嚎,呈现出一派安静祥和的样子。 甚至还有达拿都斯在其中巡逻。 画面再次挪动,宙斯想看看他那大哥的小侍女,却不想在半途中,看到脱衣洗澡的冥界水泽仙女,就移不动了。 不知过了多久。 赫拉找来时,就看见一老一少,两神目光紧紧锁定在美女洗澡的画面中,她顿时火冒三丈:“宙斯!!!” 这一声吼,让宙斯立即清醒过来。火中的画面闪了闪,随即彻底陷入黑暗。 他开口道:“亲爱的,你听我解释!” “我看你就是皮痒了!” 赫拉不管不顾抄起羽毛扇子就打来。 宙斯拿左胳膊挡住脸和头部,右手拿出那张冥币道:“达令,你冷静一下,先看看这个。” 赫拉狐疑的朝宙斯手中拿着的“纸片”看了过去,一时间竟没有认出,上面画的是哈迪斯,她更愤怒道:“好啊!美女还不够,这是又看上男子了!” 众所周知,众神之王男女不忌。 既有美女公主欧罗巴,又有倒酒美少年伽倪墨得斯。 赫拉下手更狠了。 宙斯急切解释:“达令,达令,你仔细看看。这上面的是哈迪斯啊!” 赫拉现在哪听得进去? 她冷笑道:“那就更该打了。如今你是连自己的哥哥都惦记上了!还专门画张画,揣在自己身上,你准备想他的时候,看上一眼,以解相思之苦是吧!!” 宙斯求救看向要溜走的赫尔墨斯,希望对方为他解释解释。 赫尔墨斯要走的脚步顿住。 身为神王最宠爱,最得力的儿子,他自是不能在这个时候坐视不理的。才不是怕宙斯秋后算账。 但在毫无理智的妒妇面前,再多的解释都是没有用的。赫尔墨斯只能被迫和宙斯,一同挨打,做一对难父难子。 事后的几天,宙斯甚至还被扣上了,一顶暗恋兄长的帽子。 波塞冬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真是想不到,你是这样的弟弟啊! 消息像是长了腿一样传到了冥界。 冥神们听到的版本是: 神王爱冥王,爱到要死要活的程度,甚至还亲手画了一幅冥王的小像,每天随身带着,想的时候,拿出来就看一眼。 为此甚至还不惜跟神后闹翻了。 忒露殊嗅到了商机,紧跟时事的以哈迪斯和宙斯为原型,写了一本《霸道兄长:再爱我一次》的书,封面画的那叫一个绝。 黑袍的哈迪斯手拿黑色长剑,指向宙斯的脖颈,宙斯手握剑尖讨好的笑着。 背景是一个房间,能看见红色的床榻。 她的笔名是:鱼在水中游。 少女摩挲着精心设计的封面,心道:但这么好的书,只在冥界卖怎么行呢? 关键是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到时候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于是忒露殊在一个恰当的时机,主动找到了来冥界引渡亡灵的赫尔墨斯,并将书稿偷偷给他。 在两人进行一番讨价还价后,定下冥界的收益,赫尔墨斯不管,但人间和奥林匹斯山的收益,进行三七分成。 她三,赫尔墨斯七。 但前提条件是:赫尔墨斯得帮她隐藏身份,让其他神以为,这本书的作者,是来自海里的生物。 赫尔墨斯拍着少女的肩膀,眼神带有欣赏,语气满是夸赞:“还得是你啊!” 如果这本书传出去。 那么基本上不会有人怀疑,是从未出过冥府的忒露殊。付出极少的代价,获得另外一份收益。哪怕只有三成也是值得的。 忒露殊不甘示弱的回道:“彼此彼此。” 冥月之下,两人相视一笑。 少女因为这次的事情,再次赚的盆满钵满,甚至连灵力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 哈迪斯最近发现,属下们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就连帮他处理公文的忒露殊也时不时的在笑,并以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他。那就很奇怪。 他问道:“你在看什么?” 忒露殊慌张的收回了视线,一本正经道:“没什么,只是,只是感觉陛下近来越发的……赏心悦目了。” 直觉告诉哈迪斯,少女刚刚没说实话,他皱眉继续问道:“你刚刚在笑什么?” “有吗?”忒露殊装作疑惑的样子,接着道:“也许是我天生爱笑。” 别人不愿意说,哈迪斯自然也问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直到他从修普诺斯身上摸到一本书;直到他收到,来自二弟波塞冬的传信。他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原是花心的三弟宙斯,竟惦记上了他! 宙斯! 哈迪斯手中发出黑色的神力,将那本书震的粉碎。看起来是真的动了怒。 修普诺斯小声嘀咕道:“这可是花了我三百冥币呢!”他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些粉末。不知何处来的一阵风,将粉末卷起。 忒露殊低头,眼观鼻,鼻观心,更是抱紧了自己的马甲。绝对不能被人发现。 要不然,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落到,那本书的下场。嗯。还是让众人以为,书的作者是波塞冬吧!那家伙地位高,背一两个黑锅,完全没问题。 哈迪斯又下令:“此后,冥界内部不允许流传这类书籍!” 关系到自己的利益,忒露殊想争取一下,她站出来说了几句。 “这样不好吧?毕竟冥界向来都是言论自由,若这次因您个人的意愿,而强行定上枷锁,怕是会对您的……” 当着冥界之主警告的眼神,少女的声音弱了下去,最后讨好的笑着道:“您高兴就好,您高兴就好。”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退了下去。 第12章 做证 哈宙的话本子,还未风靡三界,就被强制截停。冥界这边有哈迪斯。而奥林匹斯山,赫拉又带着一帮神,进行销毁。 赫拉拿着仅剩的一本《霸道兄长,再爱我一次》的话本,甩到宙斯脸上骂道:“你的心可真脏啊!” 她之前那么多年,竟没发现一点端倪。 宙斯大呼“冤枉”,神色委屈。 “亲爱的,若是你不信,我可以传信让哈迪斯过来,大家当场对峙如何?” 骂够了的赫拉,勉强接受了这个提议。 在冥界的哈迪斯很快收到了消息,他看看自己这身打扮,默默将身上的金丝滚边的黑袍换下,变回原来的样子。 心道:这次去奥林匹斯山,不能穿的太好了,万一真被那个不靠谱的弟弟看上…… 想到此处,哈迪斯脸上的表情,就跟吞了苍蝇一样。 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还是不放心,出门前,便又穿了一层带兜帽的黑色外袍,包裹的比之前都更加严实。 他刚刚走出门,就遇见了小侍女。 忒露殊看着哈迪斯这一身打扮,满脸兴奋跟了两步,问道:“陛下穿成这样,这是打算去做什么坏事吗?” 哈迪斯回头看了那人一眼。 “……” 空气沉默了一瞬间。 很快,哈迪斯否认道:“不是。” 他为了避免少女多想,说出什么更不着边际的话,于是就说出了真正的原因:“是赫拉看了那个话本,和宙斯闹开了。宙斯想要我去奥林匹斯解释。” “真不是吗?”忒露殊一脸不信:“可单单去解释的话,用得着穿成这样吗?” 她语气怪异的问道。 稍后,又再次精准补刀:“您这幅打扮,若是人不知情的人看见,您大晚上这副样子,潜入奥林匹斯山,他们还会以为,你是要背着神后,去和神王幽会呢!” 却忘记了,在她来之前,哈迪斯的衣着打扮称不上多精致。与如今的区别不过是,穿一件和两件,有没有更破罢了。 只是如今,少女习惯性看对方打扮精致的样子,倒是受不了又变回曾经了。 哈迪斯:“!!!” 他不解,默默的说了一句:“幽会。不应该都是往好看了的打扮吗?” 真有人会穿成这样去约会吗? 忒露殊强调道:“那是约会,要知道幽会,重点在一个‘幽’字。是背着人的,当然穿的越低调越好。比如说:您这样。” 她目光朝哈迪斯身上扫去。 “太过光鲜亮丽,固然能引起幽会对象欣喜,但更容易被别人发现。” 哈迪斯突然觉得,对方所言,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他神色犹豫的问道:“那你觉得……” 忒露殊微笑:“还是换回去的好。” 起码她看着顺眼,其他亡灵和冥神,也看的欢喜。这件事是经过投票决定的。 很有公正性。 她见哈迪斯神色之间,依旧存在犹豫,便开口略带自责道:“难不成,难不成,陛下你是觉得我送你的那件衣服不好看?穿着去奥林匹斯山会丢了您的面子?” 少女垂眸低头,一副情绪失落的样子。 在她的忽悠下,哈迪斯最后还是换上了之前的衣服,驾着黑色的马车,独自前往奥林匹斯神山。 当他来到奥林匹斯山上。 就看见宙斯双手揪着自己的耳朵,蹲在树下,赫拉坐在旁边一脸不耐。而其他神明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你是……哈迪斯?审美恢复了?” 德墨忒尔中闪过不可置信。 雅典娜看向哈迪斯领口,袖口,还有腰间的那几处刺绣。怎么说,绣这些东西的“人”刺绣水平,也算一流吧! “布料不错!” 阿波罗打量着哈迪斯的变化,说道:“不仅换了衣服,没想到,一段时间没见,竟皮肤连也变好了。” 以前是病态的惨白,配完全暗黑色的衣服,虽然长得不错,但那番打扮,显得整个神阴森可怖。 有些现在是健康的白,再配上特殊布料制成的金丝滚边的玄黑色长袍,显得整个神贵气,俊秀。也能排的上神明美男榜了。 不过,原来世上真有五彩斑斓的黑。 维纳斯无比肯定的说:“我猜测是因为爱情。”身为爱和美之女神,她能看见其他神看不见的爱情雾气。 “爱?”狄尔尼索斯举起手中的葡萄酒,回味了这个字眼。不由,想起了被赫拉烧毁的那些书籍。 传说冥王和神王恋爱了。 他还没来得及问,波塞冬就抢先道。 “看来谣言是真的,哈迪斯为了见宙斯,都特意打扮了一番。” 两道凌厉的目光,朝海神看去。 一个是赫拉,另一个是哈迪斯。 “波塞冬,对于没有证据的事,你还是想清楚,再开口说话比较好。” 哈迪斯的目光中透着警告,黑色的死亡之气,开始朝波塞冬蔓延。 波塞冬打了个哆嗦,乖乖闭上了嘴 在心里嘀咕道:“不是就不是,用得着这样吓唬我吗?” 见此情景,其他神明失去了调笑的心思,也不敢去触那位的霉头。 场面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这点赫尔墨斯是知晓一些的。 他举手道:“我听说,哈迪斯这件衣服,是冥界那个叫忒露殊侍女送的。”暖了场,也算帮宙斯撇清了一点嫌疑。 众神看向哈迪斯。 哈迪斯点了点头:“是的。” 真相大白。 宙斯站了起来,对赫拉道。 “亲爱的,我就说这件事情是一件误会。我和哈迪斯?怎么可能呢!你看他爱的另有其人。” 他讨好的笑着。 赫拉转过身,冷哼了一声:“你最好真没那个心思。”也不再计较之前的事。 宙斯立即指天发誓。 有其他神明道:“那写那本书的又是谁?鱼在水中游?这名字,难不成是海里的,毕竟海也算水,里面的鱼最多。” 众神将目光投向波塞冬。 波塞冬:……真的不是我啊! 他手握拳,咳嗽了两声,保证道:“诸位放心,我会回去做调查的。” “调查?你?”雅典娜笑道。 她可不相信,以这个叔叔的智商,真能查到什么罪魁祸首。 “雅典娜,你什么意思?!” 波塞冬怒目而视。 小丘比特看热闹不嫌事大:“她可能在说你笨,查不出什么东西。” 第13章 被抓包 忒露殊感觉,自从上次哈迪斯去了奥林匹斯山给宙斯做完证回来后,看她的眼神就有些怪,还有意无意躲着她。 “难不成,他发现了那本书是我写的。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出来?” 少女摸着下巴想道。 不过对于这种事情,只要别人没有挑明,她是绝对不会自己送上门的。 她如往常一般,将该做的事情都做好,又重新回到自己那城中的小房子里,打坐修炼,最近却总感觉有人盯着她一样。 她转头往花瓶那边看去。 不想竟真在青灰色的灯光下,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 “谁!” 忒露殊的眸光变得凌厉起来,站起来朝花瓶疾驰而去。不过一刻的时间,那高大的身影,一下子便消失了。 刚刚好像是她的错觉。 “奇怪。”她自顾自的又重新回到床边。 在不远处的巷角,黑气闪现。 哈迪斯摘下头上的隐身头盔,叹气道:“忒露殊真是越来越敏锐了。” 他摸在胸口的位置上,感受到胸腔,那颗微不可察的心跳。想到以前嫌弃这玩意麻烦就刨了,没想到又长了出来。 但他还是不太能明白“爱”是什么。 想到宙斯和赫拉,波塞冬和安菲特里忒,维纳斯和赫菲斯托斯。更或者是其他神明和各种的情人…… 想到此处。 哈迪斯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如果是那样,他还是不爱比较好。 …… 爱八卦是众人,鬼,神共同的天性。 特别是那些权利高,名气大,上位者的八卦。那本《霸道兄长,再爱我一次》便是赫拉和哈迪斯一再明令禁止。 人间还是悄悄有了盗版。 赫尔墨斯见生意这么好,便想请原着作者,再出续集,或者是几本新的。 再又一次引导亡灵到达冥界后,他主动去冥界的“暗城”中找上了忒露殊,并愿意在利润分成上做出让步,四六分。 “这里人多眼杂,咱们换个地方聊。” “好。” 修普诺斯看着一起离开的赫尔墨斯和忒露殊,眼神闪了闪,用神力给领导哈迪斯传了一封信。“陛下,你再不下手,小侍女就要被赫尔墨斯拐回奥林匹斯山了。” 哈迪斯在收到修普诺斯的传信后,心情复杂,在原地踱步询问,最后担心少女被骗,戴上隐身头盔,离开了房间。 用神力查看了整个冥界。 找到时,正好看见忒露殊和赫尔墨斯,在克丘特斯河边说着什么。两位年轻人坐在草地上,有说有笑,画面有些刺眼。 也误打误撞的知道了事情的真相。 赫尔墨斯道:“要知道那本书,是因为涉及了宙斯,才被吃醋的赫拉全面封禁的。所以你写了关于宙斯的可以偷偷买。没写关于宙斯的,可以光明正大的卖。” 对于赫尔墨斯的观点,忒露殊颇为赞同。其实就算对方不找她,她也打算花钱让卡戎帮忙找赫尔墨斯的。 她还要做很多很多事,那些都离不开钱财。财路不能断。 她拿出了两本书。 一本封面上是冥王和海王。 《我的二货弟弟》作者:地下小透明。 另一本上面是阿波罗和赫尔墨斯。 《光明和信使的两三事》 她将第一本,交给了赫尔墨斯。 拍着胸脯,保证道:“这本绝对没问题,而且主角是冥界和海洋的大佬。肯定能人间和奥林匹斯大卖!信我!” 她觉得哈迪斯是宅男,平时外出少。 再加上,只要不在冥界出现,对方应该管不到。而且波塞冬的海后,性格温柔淡泊。一个不屑于管这些流言。 赫尔墨斯接过了书,随意翻了几页。“真没看出来啊!” 显然他对这里面的内容很满意。 忒露殊突然感觉后背起了一阵寒意,不由打了个喷嚏。“怎么感觉有些冷呢?” 按理来说,她修为到如此地步,应该不惧寒暑了才是。好像有人隐身在附近。 赫尔墨斯还没捂热的书本被夺走。 冥王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他们两人的面前。 忒露殊表情龟裂:造领导的黄谣,当场被抓住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赫尔墨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忒露殊,我想起父神叫我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他一溜烟就朝冥界出口的跑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哈迪斯将那本书收起,看向站在原地手足无措的少女,目光很是冰冷:“你挺喜欢写这些的啊!” “哈哈哈。都是一点点兴趣爱好罢了。”忒露殊打着哈哈挪动着脚步,想离那一个人型冰块远一点,再远一点。 哈迪斯看着少女远离他的小动作。 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名为“烦躁”的情绪,他上前一把将人的胳膊拉住。 黑光闪过,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再出现已经在哈迪斯的寝殿中。 忒露殊瞪大了眼睛,看着不远处那张宽阔而又柔软的大床,心中愈发地紧张起来。她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 只来得及说个“你”字。 就被堵住了嘴。 “既然你这么爱写我的情事,不如自己亲自来试试吧!”哈迪斯低头咬上那张微微张合的唇,辗转反侧。 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什么是爱。 将人抱在怀中,感受着那种温度,会从心底产生一种未有过的满足感。 身上冰冷的气息逐渐散去。 忒露殊杏眸中,闪过震惊之色。 浅淡的薄荷香气,环绕在唇齿之间。待察觉到对方欲进行下一步时,她用灵力将身形虚化,从哈迪斯的怀中退出。 “呸呸呸!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你要是发情了,完全可以找其他人去解决。” 她拿衣袖擦了擦嘴,想把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擦个干净。 察觉到对方似乎欲开口说之前的事,她先发制人说道:“如果是那本书的事情,我可以向您道歉。” “若您实在生气,也可以派人造我和其他人的谣。一本两本三本,不管多少,只要你开心就好。我不在乎的。”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并警惕的看向哈迪斯,一待他有什么动作,她就立即用灵力夺门而出。 心道:大不了,我先离开冥界,出去晃悠几天。等冥王气消了再说。 哈迪斯听着这些话,看着少女眼中的警惕之色。他接下来的话堵在了喉咙中,翠绿色的眼眸,有受伤之色闪过。 他张了张嘴,最后只道:“你走吧。” 第14章 宙斯的谋算 其他冥神发现冥王最近的气压特别低。 修普诺斯找到忒露殊想问明原因。 忒露殊一脸莫名其妙道:“你想知道陛下因为什么不开心,你应该去问他才是。” 一副不想多说话的样子。 修普诺斯:“……” 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殿中。 宙斯看向冥界的方向,再次想起了那张怪异的纸币,特别是在确定哈迪斯喜欢那个姑娘后,内心的担忧更甚。 他问赫尔墨斯:“你觉得哈迪斯的实力如何?” 赫尔墨斯看出了宙斯的担忧,他先道:“冥王实力强横,不然也无法震慑塔尔塔罗斯中的那些怪物。”接着又道:“但比之父神,还是差一点。”他恭维道。 本欲意让神王放心。 宙斯听后,更是忧心。 若哈迪斯和那人相爱,结婚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冥界到处都会变成那样的城池。哈迪斯的神力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万一有朝一日,冥王厌倦了地下。 那到时候,他神王的地位便岌岌可危。 他再次看向儿子赫尔墨斯。 “听说,你和那名黑发侍女相熟?” 赫尔墨斯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心道:应该是冥界那三个判官多嘴,毕竟他们也是父神的儿子。 “也不是太熟。” 听见最得力儿子如此回答,宙斯的眼中闪过了然和痛心,他下令道。 “你若是能成功将她杀了,那么之前在人间散布我和冥王话本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帮你保密。” “做不到的话,我就将实情告诉赫拉。” “父神。”赫尔墨斯打了个冷颤,脸上泛起为难之色。关于杀人放火的事情,他实在不擅长。更何况…… 宙斯:“怎么?舍不得?” 赫尔墨斯快哭出来了:“那是在冥界,哈迪斯的地盘。我要是真这么做了,怕是冥王不会放过我。” 他脑中浮现,自己被哈迪斯扔到塔尔塔罗斯深处的画面。左右都是要生不如死,完全看不见一点活路。 这也不是宙斯想看到的。 毕竟这个儿子还挺得力的,屡次帮他解救情人和私生子,赫拉来了,还能提前给他通风报信,让他早做准备。 他叹了一口气:“我会让阿瑞斯在暗中帮你。到时候,你自己看着办。” 言下之意,就是替罪羊都给你准备好了。不许再进行推脱了。 赫尔墨斯还想挣扎:“忒露殊她和死神睡神,甚至是赫卡忒的关系都不错。” 是敌方助力太多,不是他无能。他和阿瑞斯绑一起,都很可能失败。 宙斯眉头紧皱:“那你说……” 赫尔墨斯见父神有所松动,松了一口气,以其出色的口才劝道:“若父神顾忌冥王的实力,其实也不必杀人,不是吗?” “比如:挑拨离间。” “据我所知,忒露殊也是喜欢光明的。一直有离开冥府的心思,因此便是在冥界待了有一年。也并未吃下一口冥食。” “之所以一直留在冥界,只是因为冥王不想放人。如果冥王爱上其他人或者神……” 抱歉,这是他唯一能想到,保住自己和好友性命的最好办法了。 赫尔墨斯眼中快速闪过一抹愧疚。 接着又说了一大堆。 “再说,她既然能做出冥币,提升哈迪斯的实力,未必不能做出相似的东西,提升您的实力。” 宙斯的神色渐渐从怀疑到肯定。 挑拨离间?嗯。听起来也不错。 但他不能亲自上。 选谁好呢?雅典娜和狄安娜不行。赫柏?若是让赫拉知道了,又会和他闹,也不行。九位缪斯?她们整天跟在阿波罗身边,爱神之箭,怕不好确定目标。 若是都告诉,怕事情容易暴露,哈迪斯后被秋后算账。 他思来想去,最后就只剩下,被德墨忒尔囚禁起来的泊尔塞福涅了。 当天下午,他轻车熟路的变成女儿狄安娜的样子,去了农神神殿的后院。那些神侍一看来的人是狄安娜,便将其放了进来。 宙斯很轻松的找到了被德墨忒尔关在房间的珀耳塞福涅。 白皙粉嫩的皮肤,湛蓝色的眼瞳,棕红色的卷发。 他的女儿还是那样的美丽。 “珀耳塞福涅。” “宙斯?”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珀耳塞福涅欣喜的回头看向门外,每次这位父神过来,都会为她带一些小玩意。 为她在神殿中的生活,增加点趣味。 他们之间也有一个孩子,就是头上长角的匝格瑞俄斯。 不想被赫拉得知,嫉妒让赫拉唆使泰坦巨神去劫新生的匝格瑞俄斯。为了躲避危险,匝格瑞俄斯变化成各种形态逃跑,泰坦们便用各种器物引诱他。 在这当中,镜子吸引了年幼的匝格瑞俄斯,他着迷的看着镜中自己的影像。 泰坦们趁机抓住了他,扼死并撕碎了匝格瑞俄斯,并煮食了他的碎尸。 智慧女神雅典娜只抢救出匝格瑞俄斯的心脏并带给了父亲宙斯,宙斯吞下了这颗心脏,保全了匝格瑞俄斯的心智。 再后来,宙斯将匝格瑞俄斯的心脏放进了情人塞墨勒的腹中,使其转世诞生成为了酒神狄俄尼索斯。 温存过后,宙斯抱着女儿问道。 “珀耳塞福涅,你想离开这里吗?离开你母亲的控制。” 珀耳塞福涅听后,立即点头。母亲那极致的爱,让无时无刻她感到窒息。 “你有办法吗?可是我母亲……” 德墨忒尔对女儿窒息的母爱,所有奥林匹斯山上是神灵都有目共睹。他们都不想惹毛那个疯狂的母亲。 她也尝试过跑,但无论到哪母亲都会找到她,并派上十多个神侍来看着她。 宙斯笑了,轻柔的摸着女儿的长发:“冥界,那是你母亲也无法踏足的地方。我会帮你的。当你出现在冥府入口时,爱神之箭会射穿哈迪斯的胸膛。” “到时候,你只要将冥王身边那黑发侍女,赶出冥界,并将那本就不应该存在的城市摧毁。” 他看向女儿的目光极其温柔。 “你能做到的,对吗?好姑娘。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珀耳塞福涅点头,目光变得无比坚定:“只要父神你,能帮我逃开母亲。” 宙斯将人紧紧抱住,在她耳边满足的叹息道:“亲爱的,你会如愿的。” 夜色遮住了一切肮脏。 …… 忒露殊最近听说,记忆女神谟涅摩叙涅,出现在火焰之河的附近。 第15章 变故 接下来,宙斯又去爱神神殿中,找了小丘比特和维纳斯,进行商议。 维纳斯的神殿,遍地的花瓣。到处都是粉红色的装饰,香味怡人,鲜花更是随处可见,其中以火红的玫瑰居多。 蒙着脸的小爱神,拿着金弓在到处比划。听到动静后,拉下脸上的布条,转身看去:“母亲!神王宙斯来了。” 在里面的屋中和情人厮混的维纳斯,在听到儿子的声音,懒懒的伸了个腰,伸手拍了拍身旁小鲜肉的脸。 “你再睡会,我出去看看。” “嗯。”那人先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而后像是突然清醒一般,伸出健康的小麦肤色臂膀,揽住了女神的腰肢。 他神态不舍,语气依恋道:“记得完事后,快点过来。” “好。”维纳斯见状笑了笑,伸出纤纤玉手碰了碰男子的唇,两人又温存了两句。 她方才起身,换好衣衫走出了房间。待看见大殿中,等着的那道银色的身影。 开口调笑道:“宙斯。你这个时候,来我这里,也不怕被赫拉知道了吃醋。再和你闹个没完。” 宙斯语气难得的严肃:“我是有正事。” “说说吧!”维纳斯走到大殿中心的秋千处坐下,晃荡着白皙纤长的美腿。 宙斯:“冥界。哈迪斯该恋爱了。” 维纳斯不解:“他不早就恋爱了吗?和那位小侍女。”唔。虽然她没见过,但长得应该不差。 而且从那人送哈迪斯的那套衣服来看,证明那侍女的审美也还行。 宙斯一副为亲兄弟着想的样子道:“哈迪斯的身份何其重要?而那人身份不明,终是个祸患。” “你是想……”维纳斯一副我懂的样子,看向她在角落玩弓箭的小儿子。 宙斯说出了他的目的。 “我会将哈迪斯引出地府,到时候只需要丘比特射上一箭。要知道他的金箭上的魔力,便是我也难以抵挡。” “如果事情办得好,我让雅典娜再给你做两件礼服怎么样?” 要知道雅典娜除了是智慧和战争的女神外,还是工艺和纺织的女神。她做的衣服和饰品,简直无可挑剔。 但又因雅典娜的地位,是十二主神之一,所以每百年做的饰品都很少。每次都能被神明和精灵,炒出天价。 “雅典娜做的衣服。” 维纳斯自是抵制不了,那些华衣美服的诱惑。随即点头答应:“好。” 两神一拍即合。 没过几天,宙斯就用追击雷电,将地府劈出一条长长的裂缝,让阳光照射进去,而裂缝的尽头,是早就等待的珀耳塞福涅。 另一边丘比特隐藏在云层之后。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预料之中,没过多久,哈迪斯驾驶着黑色的马车,很快来到地面上,像是往常一样,一边对自己那个“马虎的弟弟”抱怨,一边使用神力,开始填补那些裂缝。 宙斯见状大喜,放下了手中探查远方的望远镜,吩咐旁边的赫尔墨斯:“你去通知一下,丘比特和维纳斯。” “是。”赫尔墨斯领命离去。 在其离去后,宙斯于不远处的草丛中,发现了一个美貌的精灵,便瞬间变成了一头金牛,欢快的朝那位精灵而去。 然没过多久,那辆黑色的马车里,又走出一个少女的身影。 “这修补裂缝也不难嘛!” 忒露殊一边调转体内的土系灵力,将裂缝填满,又在上面踩了踩,跳了跳。确定没问题后,得意的看向旁边的哈迪斯。 哈迪斯过来检查了一番,最后道:“嗯。你很厉害。” “那我们来比赛吧!你在这一边,我去另一边裂缝的尽头。” 少女的身影化作一道黑色的流光,快速沿着裂缝,朝另一边而去。 来到裂缝的尽头,一条小溪边。 天上的小丘比特看见一道黑影后,想也没想,直接弯弓搭箭,看准时机,射出一支象征火热爱情的金色箭矢。 那箭矢无形无声,在半空中化作一团粉红色的气流,直接穿透了那道黑色的身影。 忒露殊才停下速度,就感觉胸口一滞,抬头时就看见了水池边的美少女。 阳光正好,青草怡人。 就见那女神手捧鲜花,白璧粉腮,棕色及腰卷发,浅浅的笑着,身形是那样的美丽,是那样的摄人心魄。 她随手摘了数朵好看的野花,快速用灵力编了个花环,拿着朝河边的女神走了过去,将花环递上。 “这位姐姐,你真好看。” 珀耳塞福涅听见清丽的女声后,诧异抬头,看向面前的少女。心道:父神不是说冥王会来吗?怎么…… 但为了表示礼貌,她没露出异样。 而是接过花环笑了笑:“谢谢。” 在云层后,暗自观察的小丘比特:“!!!糟糕!好像射错人了!”他看向旁边的母亲维纳斯,提议道:“母亲。要不,我再射一支铅箭,中和一下效果?” 维纳斯没有说话,似乎在思考,射铅箭弥补的可行性。 还不等这两个母子下定决心。下面的少女就发现了他们。 忒露殊笑意盈盈,指了指天上,对珀耳塞福涅小道:“漂亮姐姐,有两只小虫子,在上面偷窥我们哦~” “有吗?”珀耳塞福涅楞了一下,抬头看向天空。“虫子,怎么会在天上?” 忒露殊从怀中拿出银簪,道了一声:“无华,去!” 就见那银簪,化作一柄长剑,直冲到天际,划破云层,将藏在后面的丘比特和维纳斯,彻底暴露了出来。 小丘比特:“!!!” 维纳斯被吓的花容失色。刚刚那银剑上寒气差点划破她美丽的脸庞。 她顿时想起,赫尔墨斯说:冥王那个侍女的实力不弱。单手执剑,能单挑七八个半神的亡灵。 那么这位估计就是了。 忒露殊邀功似的和珀耳塞福涅道:“你看,我就说有两只小虫子吧!” 珀耳塞福涅:“……” 忒露殊朝珀耳塞福涅伸手,拉着对方的胳膊,两人的身形直冲云霄,很快拦住维纳斯和丘比特的去路。 她“和善”的冲二人问道:“两位这般匆匆忙忙,是打算去哪里啊!去冥界吗?” 银白色的长剑重新回到黑衣少女的手中,其上的寒意丝毫不减。 小丘比特哪见过这种场面,胖乎乎的小身子躲在了母亲的身后。 才做了坏事的维纳斯,对上看似不好惹的黑衣少女,难免有些心虚。但仗着自己的身份,还是强装镇定道。 “你不能伤害我!我可是十二主神之一,爱与美之女神维纳斯。” 忒露殊淡淡的“哦”了一声。 第16章 农神母女 忒露殊看见一大一小两位神明,他们脸上慌张惊讶害怕的情绪,她心中便已明白,其中必然隐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只要你们说从自己的目的,我可以考虑放过你们。要不然,我真想看看,美神变秃头的样子呢!” 少女轻轻冲着银白色的剑刃,吹了一口气。虽然是表情是笑着,但那动作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维纳斯身形抖了抖,心里叫苦连天。 她这下算是明白,为什么阴森冷酷的冥王会喜欢眼前这位了。原来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但头发和衣服的重要性,她还是分得清的,正打算就将宙斯卖了。 珀耳塞福涅在一旁欲言又止。 那湛蓝色的眼眸中,透露出担忧。担忧父神的计划暴露,自己再也没办法,逃出母亲的掌控。也担忧今日的事,该如何收场。 她劝道:“这位毕竟的爱和美的女神,追随者众多,你这样得罪,万一事后她找其他神明过来报复,怎么办?” 这番话让维纳斯又有了底气。 爱情之箭给忒露殊的眼中,加了层浓重的滤镜。在她看来珀耳塞福涅完全是心善,便是对于初见之人,也为其着想。 但事已至此。 威胁的话已经放出去,便是她什么都不做,直接放过这对母子。按照冥界其他亡灵的传言中,维纳斯和丘比特曾经的所作所为来看,他们也不会放过她的。 她语气温和的对珀耳塞福涅道:“你不要担心。”接着又看向维纳斯和小丘比特,目光变得严厉:“你说还是不说!” 这变脸的速度,让人咂舌。 “叮”剑鸣声响起。 维纳斯看着长剑凌厉的剑光,少女脸上不容拒绝的表情。知道以自己三脚猫的战斗技巧,是无法从这位的手上逃脱的。 她闭目大喊道:“是宙斯!” 万事开头难,有些事情一旦说出来,接下来的话,就容易多了。 “宙斯觉得你身份不明,配不上冥王,所以让我带着丘比特埋伏在此,看准时机,向冥王射出爱情金箭。” “却没想到,却没想到……” 她咽了咽口水,看向少女。 “来到这里的不是哈迪斯,而是你。” 言下之意就是金箭射错了人。 说完,维纳斯有些紧张的看向忒露殊。生怕对方不满意,真拿剑过来,将她漂亮的金色长发给剃了。 躲在远处草丛中和精灵嬉戏的那位神王,还不知道他的计划泡汤了的事情。 他只是感觉鼻子痒痒的。 “啊秋!”宙斯打了一个喷嚏。 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我感冒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 “宙斯?” 忒露殊没想到过布置一切的幕后之人,竟会是她从未见过的神王。那个传说中,醉心于花丛的风流神明。 看起来传闻与实际不符。 想来也是。 自古以来,能成最高掌权者且长期在位的神明或者凡人,又有几个简单呢? 维纳斯点头:“我也是被胁迫的。” 她表示自己身为十二主神,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倒是丝毫没透露,宙斯用衣衫贿赂她之事。 忒露殊见维纳斯的神情不似作伪,便说话算话的将长剑收起,对那边一大一小的两位神明道:“你们走吧。” 维纳斯闻言带着丘比特,极速离去,看样子,他们母子刚刚是真被吓着了。 这时,修补完裂缝的哈迪斯赶来。 此时的他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天上的的身影,他只是好奇,少女为什么没去修补裂缝。 “忒露殊,你在天上干什么?” “我挡了陛下您的桃花运啊!” 少女的语气,让人说不上来是惋惜,还是什么得意。 “???”哈迪斯满脸不解。 忒露殊就将维纳斯刚刚讲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又一脸苦恼的道:“我怕是要请三个月的假了。” 接着,看向旁边的珀耳塞福涅。 她的目光因为金箭而变得温柔。 爱情金箭有时效性的事情,基本上所有的神明都知道。宙斯和阿波罗的情史,就是最好的证明。 神力越高,金箭的时效性越短。 三个月,只是忒露殊的一种猜测。 “宙斯。”哈迪斯的声音辨不出喜怒。 且不说,他不一定是喜欢忒露殊,就算真的喜欢。也不应该,由得那个只会添乱的弟弟,来对他这个大哥的情感指手画脚。 看来还是他行事太宽容了,才让弟弟忘记了分寸,行为上越发肆无忌惮。 忒露殊转头看去时,原先站在不远处的那道黑色的人影,已经消失不见。 她就当哈迪斯同意了。 之后的下午时光。 忒露殊和珀耳塞福涅,一起躺在小池旁草地上,沐浴着温暖的阳光。 她静静的听着,珀耳塞福涅对农神那过分的母爱的抱怨。 “我出生时,母亲不是将我带在身边,就是将我囚禁在农业神殿中,派从属神天天看管。等我大点之后,她也只让我和狄安娜和雅典娜,这些处女神接触。” “每天所处的环境,所见的神明,都要受到母亲的严格看管。” “我很羡慕天空自由自在的鸟儿。” 说到此时,珀耳塞福涅不由垂泪。 本来今日可能有机会离开母亲的,但现在……怕是此时都没机会了。 忒露殊抱住女神单薄的身躯,轻拍她的肩膀,进行安抚:“有我在,会好的。” 傍晚时,德墨忒尔找到了这里。 原本她还担心女儿,是被什么妖怪或不正经的男神撸走。待走近看见是一个黑色长发的小姑娘时,算是松了一口气。 等等! 黑色长发!黑色衣裙,红色发带。 这副打扮,不就是赫尔墨斯之前说的那个,冥王身边的侍女吗?冥界的人,不是不能随意离开冥界吗? 这人怎么会出现在此处?! 忒露殊和珀耳塞福涅,也注意到了过来的德墨忒尔。 看见母亲后,珀耳塞福涅像做错事的孩子,看见家长一样,神色有些害怕,将头低的很低,一副想将自己藏起来的样子。 手背上突然感到一阵温暖。 是忒露殊,她握住了她的手。 轻声对她说道:“别怕,有我在。” 忒露殊拉着珀耳塞福涅来到德墨忒尔面前,对其行了一礼:“尊敬的农神殿下,你果然如珀耳说的一般,美丽温柔。” 八面玲珑的她,自是知道该怎么说话,能让眼前这位爱女儿的母亲高兴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见珀耳塞福涅抬头,想戳穿她的样子。“信我。”忒露殊用口型说了两个字,又拍了拍珀耳塞福涅的手,以示安抚。 珀耳塞福涅低头不语。 德墨忒尔有些意外的看了女儿一眼。这是她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见珀耳塞福涅夸过她,心里一阵暖流划过。 再次开口,语气也温柔了很多:“孩子,你是冥界的吧?” 忒露殊轻轻点头:“是的。” 对于来历之事,她不敢隐瞒。 但想起传说中记忆女神谟涅摩叙涅是德墨忒尔的姑妈,且两人的关系还不错,便补充了几句。 “我之前掉入了遗忘之河,丧失了之前的记忆。因弄坏卡戎的船桨,才被迫留在冥界当冥王侍女打工还债。” 她说她之所以与普通的冥界之人不同,是因为从未忘记初心。一年多以来,一口冥界的东西都没吃过。 对于她的遭遇,德墨忒尔深表同情。 “可怜的孩子。” 第17章 农神神殿 德墨忒尔对珀耳塞福涅,有着将近变态的保护欲,便是忒露殊再如何巧舌如簧,她最终也只是求得一个,暂时留在德墨忒尔身边,证明自己人品的机会。 事实证明,是福不是祸。 农神的神殿。 不同于冥界黑色布局的压抑,这里的布局朴实大方,主殿的整体呈金黄色,墙壁上面刻画的是凡人在田地间劳作的景象。 天花板上,刻画的是麦穗的浮雕。 这里周围处处充斥着小麦的香气,沉甸甸的谷物随处可见,不远处的桌上还有小麦做成的面包,还有精酿啤酒。 再往里面走,是主殿的侧殿,珀耳塞福涅居住的地方,此处堆放着各种植物的种子,庭院装饰多用青草和鲜花。 院中的土壤也是世间最好的黑土地。 剩下的十几多处偏殿的庭院中,都长有郁郁葱葱的果树,上面硕果累累。有苹果,葡萄,橘子,樱桃,山楂等作物。 简直是吃货的天堂。 忒露殊新奇的打量周围的一切,在这里她能感觉到充盈的生命力,体内的木系灵力,便是不打坐运转,就可以而自行流动。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食物,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效果,比如:增强体内灵力。 她的目光闪了闪,拿起一个橘子,询问走在前面的德墨忒尔。 “女神,我可以尝一尝吗?” 少女的眼神分外小心翼翼。 “当然可以。”德墨忒尔语气柔和。 “谢谢!”忒露殊道谢后,掰开橘子橙色的外衣,取出一瓣放入口腔,橘子的水分很足,酸甜的味道,在她口中爆开,让人感到分外满足。 但令人遗憾的是,并没有想象中的灵力加成。 她眼中飞快的闪过一抹失落,再抬眼眸时,脸上的神情却快速转变为满足。 “真好吃。待在冥界这么长的时间,我都快不记得食物的味道了。” 她如此感叹道。 德墨忒尔见少女这么容易满足,又想起关于地府的传说,阴森恐怖,妖魔鬼怪众多。她想起对方一年多那些不幸的遭遇,看向对方眼神流露出深深的同情。 “乖孩子,你若喜欢,可以多拿一点。” 忒露殊乖巧的朝德墨忒尔道谢,并揣了几个其他的水果放入怀中。 旁边的宁芙见状偷笑:“其实,你不必这般拘谨的。” “农神殿下是奥林匹斯山上,最没有架子的神明了。很多时候,殿下都会隐去神明的身份,去到凡间的田地里,和那些农人,一起享受劳作的乐趣。” 这点倒是让忒露殊感到意外。 神明应该是这样的吗? 她之前在冥界,听德墨忒尔的事迹很少,更多的还是雅典娜培养英雄,或者其他男神,还有维纳斯的桃色新闻。 “德墨忒尔大人自然很好。” 她跟着转了一圈神殿,熟悉了下大概后,有宁芙过来称:赫尔墨斯找德墨忒尔。 “好,我马上就来。” 德墨忒尔应了一声,转身吩咐身旁的宁芙,让其为忒露殊安排好房间,自己则匆匆朝外走去。 “她就交给你了。瑞嘉丝。” 那位叫瑞嘉丝的宁芙点头应道:“女神请发现。”接着,又看向忒露殊:“你跟我来吧。”她挥动着翅膀,朝前飞去。 忒露殊立即跟上。 在路上,她从那位宁芙口中得知,德墨忒尔身为农神,每天的工作,就是带着女儿和精灵们,去给大地送去祝福,让地面上的作物得以健康的生长。 瑞嘉丝指向不远处的小庭院:“你的房间,就在这里,自己进去吧。” 忒露殊推开面前的木门。 房间里面很朴实,干净明亮。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桌椅板凳床和书橱衣橱都有,靠近衣橱的那处角落,还放置着一面一人高的镜子。 她来到镜子面前,再看着里面那依旧身穿冥界侍女服的自己。这一刻她觉得与此地格格不入。 她想了想朝衣橱走去,打开后,看见里面放着两件衣服。一件浅绿色及膝短裙,一件淡黄色的长裙,还有一些配饰。 姜黄色的发带和凉鞋,白色的板鞋。 衣橱中的衣服和饰品都有两种,她猜测应该是为了,让神侍进行方便替换。 “看起来,还不错。” 她将原本的黑色长裙,换成了浅绿色的及膝短裙,将披散在肩头的长发用姜黄色的发带绑了一个麻花辫,看起来有一种麦穗的感觉,最后穿上凉鞋。 自我感觉,整个人比之前,倒是多出了另一种青春的味道。 “嗯,田园风。”她如此评价自己。 之后,忒露殊从书柜上,拿下几本书,仔细看来都是关于农作物的。生长周期,土壤,光照,水分,最适宜的温度。 看了一会后,她觉得有些乏和无趣,因为心脏处金箭的魔力,脑中不由自主的又浮现,珀耳塞福涅的身影。 “不行!不能再想了!” 在默念了三遍清心诀后,她来到床前盘腿坐下,开始日常的打坐修炼。 盈盈的浅绿色光团,犹如实质一般,源源不断的朝少女靠近,被她吸入体内,滋养她的身体和灵魂。 在光芒的笼罩下,她整个人显得如梦似幻犹如九天之上的神女一般。 月落日升,很快到了第二日清晨。 德墨忒尔站在正殿中央,照例开始对大地进行赐福。随着她的动作,金黄色的丰收神力自其身上蔓延而出。 珀耳塞福涅拿出种子袋。 精灵们闭目,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无数的种子,如同柳絮一样,向外飘散而去,落在了大地上。 忒露殊心念有感,徒手掐诀,催动体内水木两系的灵力。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滋润着周围刚刚进入大地的种子。 因为她的能力有限,范围也很有限,不过是奥林匹斯山周围的几个山头。 那些植被疯狂的生长着,破土抽芽成熟,无视季节,所有的一切,不过也就在一刻钟的时间内完成。 如此能力,让在场的人感到意外。 德墨忒尔拿起镰刀,在空中虚滑一下,用神力对果实进行了收割。成熟的小麦和水果,整齐有序的飞回农神神殿。 珀耳塞福涅率先发出感叹。 “我还以为你只会剑术呢!原来还会控水,还有控制植物生长的能力。”她崇拜看着忒露殊道。 发自心里觉得对方会的不少。 “不止。” 因为金箭的作用。 忒露殊被珀耳塞福涅用那般的目光看着,她只感觉心上发痒。 一个声音在她脑中道:在心上人的面前,应该好好展示自己。 她掌心展示出五种灵力,金木水火土,又将其排练组合,金火生雷,水火成风,水遇寒成冰,光属金,暗属土。 “五行神力,是为最基础的神力。它们可以肆意排列组合,产生不同的效果。” “那不就说明,你有全部神明的实力了?!”珀耳塞福涅眼中的崇拜更甚。 她以前只听过,父神宙斯有一件法宝是雷霆闪电,能操控雷电。当初的父神也是凭那道雷电击败克洛诺斯的。 目前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人,同样有操控雷电的力量。倒是不止谁厉害。 要不下次,等父神来了问问? 第18章 波塞冬 系统见此默默的,在忒露殊的脑海中,放出了几张很出名的画卷。 那个和阿波罗比试音乐,输了后被扒皮的马西亚斯;被称为美貌赛过波塞冬的女儿,被献给海怪的那位公主;和缪斯比赛唱歌,被拔去双翼的塞壬…… 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宿主,在人不生地不熟的地方,本系统劝你还是冷静些为好。小心早晚有一天栽沟里。] 忒露殊看见周围众人惊讶的眼神,她心里“咯噔”一声,如梦初醒,顿时明白自己刚刚装逼太过了。 暗道:果然,爱情会让人的理智下降。 她渐渐想起,在冥界的那些时日中,自己从那些亡灵的口中,听过的那些神明的事迹,神情顿时变的艰涩起来。 “珀耳塞福涅,你,缪,赞,了。” 怎么说,在爱人面前承认自己的不足,还是挺有困难的一件事。 缓了好一会,她才又道:“我最擅长的还是剑法,刚刚所说的那些,只是稍微懂一点点而已。多而不精。论自身的能力,还是远远比不上那些神明的。” 接着,忒露殊怕其他人还有疑虑,又暗自用灵力,将自己弄得脸色苍白,搞出一番刚刚用神力过度,累及自身的样子。 少女捏着额头,满脸惫色,不似作伪。 珀耳塞福涅听到这番话,看到对方这副样子。她的美眸中,闪过失望之色。在心中也放弃了,下次见面问宙斯的打算。 能力是很出众,但不足为奇。 德墨忒尔看向忒露殊的目光,却依旧透露着赞赏:“便是如此,你的能力,也远远超过了一般的精灵或者神侍。” 在这位农业之神看来,神力会随着岁月的增长而缓缓增加。而这女孩降下的甘霖,能滋润万物,帮助作物生长,目前看来与农业上是很有利的事情。 凭借这个本事,日后,想长期留在此处,倒也不是不可以。 或者她也可以去找宙斯,为这个孩子求来一个二等神的神格,帮对方增强能力。 忒露殊腼腆的笑了笑:“雕虫小技而言,让您见笑了。”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她在和农业女神德墨忒尔的相处中,了解到很多农作物的习性,也学会了耕作。 自身对于木属性灵力的理解,在不知不觉中也加深了很多。 现在的她,甚至不需要借助阵盘,就能轻松将木属性的灵力转化为其他力量。 金(黄),木(绿),水(蓝),火(红),土(棕)。 五种颜色的灵力光团,随着少女的吐纳,在她的丹田中快速旋转,转眼又化作各色星光,进入到筋脉血液中,不停的滋养着她的整个身体和灵魂。 忒露殊观察着自己身体的变化,脸上露出了久违笑意,心道:比起地下,我或许更适合,留在地面上进行修炼。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 那次维纳斯母子离开之后,直到现在都没有什么人或者神明,来找自己的麻烦。难道是因为德墨忒尔吗? 她暗自想着。 时间来到一天下午。 忒露殊跟着德墨忒尔还有其他精灵一起,顶着烈日炎炎,在田地里劳作时,一个有着水蓝色卷发的中年大叔,突然出现。 他赤裸着上身,露出八块腹肌,下半身披着一个蓝色的布,用别针固定,右手中拿着还拿着一柄三叉戟。 这副打扮……是传说中的海神波塞冬。 德墨忒尔看着自己的二哥,知道对方怕是来者不善。心道“不好”。 波塞冬打量德墨忒尔的目光,越发露骨他对着德墨忒尔露出爽朗的笑容:“德墨忒尔,好久不见。你越发美丽了。” 海神先是夸奖了一番妹妹的美貌,接着,就试图直接在众人面前,对德墨忒尔动手动脚。其他精灵阻止不及。 或者以她们的实力,也阻止不了。 德墨忒尔想要反抗,但她是农业女神,主祝福大地,神力柔和,攻击手段十分缺乏,很难对波塞冬造成伤害。 她严厉呵斥:“波塞冬,你放开我!” 女神神情中满是不悦和抗拒。 波塞冬习以为常,表现的不以为意,手中动作不停。口中不断的发出感叹:“德墨忒尔,你真是太令人着迷了~” 忒露殊低头暗衬。 明白自己表现的机会来了。 她将在冥界时,和修普诺斯打赌得到的睡眠粉末,藏在手心,朝波塞冬走了过去。 “您就是传说中英俊帅气,神力强大,富有四海,气质非凡的海王波塞冬吗?” 少女的语气带着崇拜。 波塞冬听见有人在夸他,那迷醉的蓝色眼中,不自觉的带上骄傲和自豪。本不欲理会,但对方一直夸,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最后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少女黑发黑眸,却是黄衣绿裙。这打扮,一时间,让他拿不准对方的身份。 “你是……”他的语气带有迟疑。 忒露殊回道:“我是您的崇拜者。” 她拿出了一个抹着迷药的苹果,恭维道:“听说如你这般实力强大的神明,对于自己的崇拜者,都十分友善,不知你是否愿意尝一下这个呢?” 波塞冬不疑有他,从来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少女,会对他下药。心中的骄傲和自大,让他毫无防备。 当真接过去,想都没想的咬了一口。 “咔嚓”。 然后,就没然后了。 “这苹果……” 他只来得及说三个字,就直接倒地不起,金黄的麦穗被压倒了一大片,那股挟制德墨忒尔的力道也随之消失。 旁边看见的宁芙们,目光露出惊讶。 那可是海王波塞冬,要知道就算是神力高强的农神也对其没办法。 忒露殊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对着其他人感叹道:“修普诺斯真不愧是睡神,他的迷幻药剂,便是海神都顶不住。” 她这番话,算是对昏睡过去的波塞冬的事情,来了一个解释。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是睡神!那么就不奇怪了。 忒露殊又用灵力变成一件披风,披在了衣衫凌乱的农业女神身上,遮掩住其身上的春光,语气关心道:“你还好吧?” 德墨忒尔捏紧披风的两边,这一刻她内心对少女的好感度激增。那双深褐色的眼眸望向忒露殊,眼底充满了感激之情。 她语气柔和道:“孩子,这次真是多亏了你。若不然,我今天怕是难逃此劫。” 她再看向地上的波塞冬,想起对方刚刚的举动,心中不由染上一丝后怕。 忒露殊客气道:“您是珀耳塞福涅的母亲,若她在此处也定然不会看你被欺辱。能帮助您也是我的荣幸。” 言下之意就是,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珀尔塞福涅。重新点明自己的目的。 “珀尔。”德墨忒尔目光有所动容。 经过波塞冬这么一捣乱,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种田的兴致。 她将昏迷中的弟弟,用神力打包扔进大海后,便带着其他宁芙回转神殿。 第19章 摆摊卖药 这段时间,宙斯和维纳斯并不是不想去找忒露殊麻烦,只是他们最近很忙,忙着安抚他们的爱人,救他们各自的情人。 半月前,哈迪斯让手下,整理了一番这两个货情人和私生子的名单,分别送给了赫拉和阿瑞斯送去了一份。 赫拉的善妒,众所周知。 她用自己的权势,不断的派出怪物和女巫,去攻击残害宙斯在凡间的私生子和情人,或对那些人实施诅咒,让他们生不如死。 阿瑞斯生为赫拉最看重的儿子,小丘比特真正的生父,维纳斯的老情人,又是脾气暴虐的战争之神。 虽没有维纳斯丈夫的名分,但对她的占有欲也高到一个可怕的程度。 拿到名单的他,没有多说话,第二天就亲自下场,变成野猪,在维纳斯的那些相好狩猎的时候,直接将他们杀死。 同为神明的他对付不了,他堂堂战神,还对付不了那些脆弱的凡人吗? 等宙斯和维纳斯回过神来,忒露殊已经在神农殿中混得如鱼得水,深受德墨忒尔的看重,并成功留在了珀耳塞福涅身边。 除了那次救了德墨忒尔一次后,忒露殊后面还出手救了两次宁芙,在山间遇到一次被怪物追求的人类女子。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她又教导她们制作毒药或其他自保的方法。 不想就是这无意间的举动。让她心善,维护女性的名声,在奥林匹斯山上其他神明间就此传开。再传递到山间水域。 让不少低等神明和精灵们闻声而来。 由此可见,在这世上被男性神明荼毒的女性,不在少数。 想来也是。 毕竟就连德墨忒尔,那样位高权重的女性神明,也会遭遇那样的事情,更何况这个世界的其他女性呢? 忒露殊敏锐的嗅到了商机,花了大量积分,从系统那兑换出了断肠草和红花丸。 断肠草:亲人哭断肠。(神明可免疫死亡,但腹部会剧痛三天,无药可解。)请谨慎使用。 特级红花丸:可避孕。(大量服用可打胎,甚至达到绝孕的效果。) 她将这些东西,贩卖给那些精灵和低级神明,所换取的也不过是她们千分之一的神力结晶。用那些结晶,以此来增强自己对各个元素的感悟。 有河流女神,捏着那个红色的小药丸,当着众人的面,提出质疑, “强大神明的精元,完全不同于凡人,有些甚至不需要母体,落在地上,过一段时间,都能延生出新生命。” “你能确定你这玩意,真能避孕?” 忒露殊道:“若你不信,尽可一试。” 话虽如此说,但这怎么好试呢?再说,在场又没有高级神明。 巧的是,在来到此地的几百精灵中,有一位被迫怀孕的。那是她和小伙伴在山中游玩,不想被路过的牧神潘看上。 “只能避孕,不能打胎吗?” 那精灵唯唯诺诺的问道。 忒露殊解释道:“吃多了可以。但对身体有害,量太多,可能导致终身不孕。” 那金发的精灵犹豫片刻。 最后还是花了三百年的灵力,买了三颗药丸。当着众人的面吞下,顿时腹部抽痛,脸色惨白,不消片刻,腹中孩子就没了。 效果立竿见影。 其他购买丹药的女神和精灵们,见到这药竟有如此效果,顿时疑虑全消,买药的热情瞬间高涨。 “我要一颗。” “我要三颗。” “我要二十颗!!!” 她们生怕丹药不够。 忒露殊让所有购买丹药的精灵女神们,排队好慢慢来。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她卖出了三百枚特级红花丸, 她望着面前堆放的亮晶晶的神力结晶,笑的很开怀,又向她们推出另一款东西。 少女拿出一颗翠绿色的草药,草药中间的筋络呈黑紫之色。 她向在场的女神和精灵介绍。 “此乃断肠草,虽然那些厉害的神,可免除死亡,但还是会疼的。” “你们只要将这草的汁液,涂抹在杯壁上,在其行事之前,先下手为强,让那神明喝下,他会腹疼三天。” “此药,可以让欺负你们的那些强大的神,付出代价。只有真正体验过钻心的疼痛。那些神在下手时,才能有所顾虑。” 有个女神自告奋勇的上前一试。 “我来试试。” 忒露殊事先与对方说明。 “此草没有解药。” “它会让你感受到肠穿肚烂的效果,你体内的神力会帮你一遍遍修复好身体。周而复始。直到承受整整三日的极致痛苦。” 那女神的眼中闪过坚决。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对方毅然决然的将整根草吞入腹中,药效发挥的很快,不过三个呼吸的时间,就感觉到腹部的剧烈疼痛。 剧烈无比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瞬间淹没了这位山林间的女神。 剧烈的疼痛让她坚持不住,直接跌倒在地面上。那娇美的面容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 她的双手紧紧捏住腹部的衣衫,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那撕心裂肺的痛楚,但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汗水湿透了她的全身衣物,嘴唇被咬的鲜红。然而,尽管如此她依然咬紧牙关,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呻吟声。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他精灵和女神们见此情况,不由一阵后怕,纷纷庆幸刚刚尝试的不是自己。 “看起来好痛苦。”精灵甲。 “就是呢!”女神乙。 女神丙皱眉,怀疑道:“这种毒草,也不知道身为医药神的阿波罗能不能解开?” 精灵丁:“不如,买一株先试试水。” 她们在小声讨论。 因为种种顾虑,她们并没有一开始就将这毒草作为报复渣男的手段,最终导致买断肠草的只有十多位。 忒露殊也懂得细水长流的道理。 她对这些女神和精灵的信息,进行了登记。主要是断肠草毒性猛烈,怕这些精灵拿来做其他事情,比如:杀人越货。 赫尔墨斯身为商业之神,对这个世界一切的商业行为,感知都非同寻常。 在忒露殊将那些神力结晶收起,打算离开此地时,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少年声。 “你在此处卖这些东西,就不怕被德墨忒尔知道吗?” 少年的声音带着些许揶揄的意味。 他目光扫向那些精灵们手中的丹药。 避孕的还有毒草?听起来都不是,什么美好的东西。那位富有母爱的农业女神,是绝对不会喜欢这两样的。 忒露殊回道:“这就不由你操心了。”她既然敢这么做,那么必是有万全的准备。 赫尔墨斯又问:“听说你误中了爱情的金箭,对珀耳塞福涅爱到不可自拔。死皮赖脸的待在农神殿。” 便是再忙,身为奥林匹斯速递员的他,自然也掌握这一手的消息。 他摸着光滑的下巴,看着不远处的黑发少女,语气疑惑:“我怎么看的不像?” 无论哪个中了丘比特的爱情金箭的神明或者凡人,不是得到了爱人一脸喜意,就是求而不得,满脸的懊悔和失落。 他在忒露殊身上,感受不到那种浓烈的悲喜。 忒露殊目光肯定,语气带有谴责意味:“所以,你是来看热闹的!” 第20章 何去何从 “我怎么敢呢?”赫尔墨斯赔笑道。 刚开始他就对这个,有着经商天赋又能言善辩的少女,有种惺惺相惜之感,也想与其成为朋友。 后面更是发现,对方从出现到现在,虽失了记忆,但能力却在不断变强,对神力的运用和攻击手段,与他们都不同。 心中便有了一个猜测:忒露殊应该是来自其他异世界的强大生灵。能力,身份,地位都不算低。是神明也不可置否。 爱情金箭这件事就可见一般。 要知道,那是宙斯都没办法躲过去的力量。忒露殊目前这种状况,不是没有被箭射中,就是金箭的时效性已过。 无论哪种,都能证明对方能力不低。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与这样的强者交好,总要比与之交恶,来的好。 “你不敢?”忒露殊挑眉。 虽然从认识到现在,这赫尔墨斯都挺好说话的。也没有传说中,其他奥林匹斯山的神明那么无耻。 但对方身份是宙斯的跑腿,这是毋庸置疑的,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纵然知道有些事情,不能怪他。毕竟赫尔墨斯的身份放在那里,没有通风报信是应该他遵守的本分。 但她也不敢完全信他。 “身为宙斯最得力的手下,兼最宠爱的儿子,你有什么不敢的?” 赫尔墨斯也聪明,提及宙斯,他瞬间猜出了少女心中的顾虑。 看来对方已经知道了部分真相。 “你不是也不想一直留在冥界吗?现在得偿所愿,难道不高兴吗?” 忒露殊面色古怪的看了赫尔墨斯一眼:“这么说,我还要谢谢你不成?” 就算她有如此打算,但也不喜欢被人算计,嫌弃,更不喜欢被迫做选择。 听她这么说,赫尔墨斯感觉有些不自在:“谢倒是不用。” 忒露殊没抱任何希望,但还是试着问了一句:“若你真拿我当朋友,就将神王那么做的原因,告知于我。” 她想知道对方会说什么。 “不会有人知道的。” 她驱动阵盘笼罩了这片空间后,又将目光看着发愣的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没想到忒露殊会这般直接。 犹豫之后,还是说出了真相。 “自从你在冥界建立了“暗城”,哈迪斯的实力就在不断上涨。父神怕哈迪斯的实力超过他,威胁到他神王的地位。” 这件事情,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 在他看来,忒露殊和他一样聪明,晓得利弊得失。 在对方知道了一切后,若是选择主动配合父神的计划。以她的能力,未必不能在奥林匹斯山获得个一等神的职位。 忒露殊心中暗忖。 所以并不是阶级观念,而是来自神王疑心。功高盖主,这四个字。无论放在哪个世界,都是大忌。 君王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赫尔墨斯的坦诚,也是在她意料之外。依她来看,他们的交情并不深,唯一的三次交集,不过利益交换罢了。 “所以……”她抿唇,内心有些抗拒自己接下来的话,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珀耳塞福涅,她知道吗?” 这是她一直不敢问的事情。 她不愿意相信,那般好的珀耳塞福涅是宙斯的棋子,和三判官一样,是宙斯安插在冥界的棋子。 赫尔墨斯:“应该是知道的。” 对于宙斯会不会,将事情所有告诉珀耳塞福涅,他也不确定。毕竟春神的脑子,也不属于那种特别机灵的。 忒露殊眸色暗了一瞬。 面对“事情的真相”,她心底有稍稍有些难受,但很快金光泛起。 “知道又如何?珀耳只是一只想要逃离牢笼的雀鸟。柔弱于她,又怎么能反抗得了神王宙斯呢?不过迫不得已罢了。” 有一道声音在她脑中道。 很快她就做好了心理建设。 珀耳塞福涅是无辜的,怨都怨宙斯。宙斯是逼迫所有人的大反派。 赫尔墨斯继续说道。 “你要早做打算。若喜欢冥王,便要做好永生都待在冥界的打算。无论是金箭和铅箭都有时效性。再加上这次,你和赫卡忒、睡神、死神的关系都不错。” “完全不怕没有神明庇佑。只要不上地面,便是宙斯也鞭长莫及。” “但你想要长期留在地上,必须毁了那座城。只有这样,我父神才能安心。” 冥界那座城是忒露殊的心血,也承载着很多亡灵的希望和血汗,如果有其他选择,她是不想毁的。 “其实也未必吧?”忒露殊低声道。 赫尔墨斯以为她说的是农神,便道:“不要存在侥幸心理。纵使你现在与德墨忒尔的关系不错。但她是护不住你的。” 女神中比较厉害,有战斗力,还能影响宙斯的也就那么几个。雅典娜,狄安娜,赫拉,倪克斯,忒弥斯。 忒露殊说出了另一种想法。 “凡事因利而和,因害而止。只要我能为神王带来比危害更大的利益。” 她想长时间留在地上,难的从来不是宙斯,而是哈迪斯那边。换位思考,谁也不愿意无缘无故失去一个得力的手下。 怪自己太能干了。 只怕就算还清那座森林的损失,对方还会找其他借口。 赫尔墨斯点头赞同道:“这样也行。” 忒露殊和赫尔墨斯告别后,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吸收炼化那些神力结晶,她对这个世界的灵力感悟,又加深了一层。 第二天早上,她返回了农神神殿。 正要如往常一般,去找珀耳塞福涅时,不想才走到房间外,还没见到人,就听到了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那是……男子和女子暧昧的调笑声。 “宝贝,你真白,真软~” “嗯哼。” 其中女子的声音,倒是不能再熟悉。 听声音完全不像是被迫的。 她的杏眸陡然睁大,心情变得沉重,原本要敲门的手,也无力的垂下,失魂落魄的朝外面走去,最后停在偏殿的泉水旁。 从早上一直枯坐到了晚上。 心道:果然是距离产生美,果然还是离远些比较好。 黑夜中,脑中响起了之前的机械音。 系统:[宿主,你要知道,这个世界的神明都是放纵欲望的。所以说,你刚刚听到的是在正常不过的现象。] 忒露殊:“我知道,可是……” 明白和释然是两回事。 她闭目念清心咒,淡青色的灵力在她心上徘徊,压制住黄金箭上爱情的魔力。 “一心无赘物,古今自逍遥。” 第21章 缓和矛盾 系统继续道。 [如果宿主想入乡随俗,我这里有一本叫《天地无极阴阳极乐功》,你可以通过与其他男神双修,得到他们的精气和神力。] [只想要五万缕神力哦~] [你就可以躺着享受,欲望和神力增加的双重乐趣~~~] 它极力推广自己的东西。 忒露殊默默算了一下,她今日收获也不过一千八百缕,在冥界收获的灵魂之力,才堪堪破两万,算下来五万缕神力,起码是要她接近三年的辛苦劳动。 “……太贵了,买不起。” 再说,她也不是那种醉心情爱的人。 这种双修功法,对自己来说作用不大。日后有钱了,倒是可以买来给其他人用,或者换取更大的利益。 忒露殊想去了维纳斯,据说对方是个女海王,睡过的情人比宙斯都只多不少。 第二天,天光大亮。 珀耳塞福涅从房间里出来,在泉水处碰见神情疲惫的忒露殊后,好奇的问道:“你怎么啦?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忒露殊想问个清楚明白。 她神色郑重的询问:“你是否是真心喜爱,昨天晚上陪着你的那个人。” 珀耳塞福涅轻盈地走到泉水的另一侧,坐下后,撩起裙边,露出白皙修长的双腿,脚尖滑动着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想起昨夜的一切,她的脸上洋溢着愉悦的笑容,轻声说道。 “那种极致的体验,宛如置身于仙境之中,如梦如幻,又似痴如醉,恐怕没有谁能够抵挡这样的诱惑吧?” 忒露殊想起了系统昨晚的那些话。心中开始怀疑对方,是不是也会那个功法。但她看对方身上的神力,并没有增加的现象。 “可我看你的神力,并没有长进啊!” “什么?”珀耳塞福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做那种事情和增加神力,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而后想到,眼前这位是个修炼狂魔,往常不陪伴她或者母亲的时候,都独自一人在房中打坐修炼。 她笑她不懂:“那种感觉和增长神力,没有关系的。” 紧接着,她又说出自己和其他男神在一起的感受,对他们的身材评头论足,并怂恿少女也去试试。 “你可以去试试。” 忒露殊掩住眼中的情绪,明白对方这是并不会。她不想继续这种话题,便提道:“德墨忒尔殿下,知道吗?” 果不其然,气氛瞬间沉默。 珀耳塞福涅心里知道,她母亲是希望她像雅典娜和狄安娜一样,成为处女神的。可是在她从遇见宙斯那刻就不可能了。 “之前母亲是不知道的。但在我生下匝格瑞俄斯后,她也曾去质问过宙斯。可不仅没什么结果,还让赫拉给知道了。” 说到此处,她想起儿子曾经悲惨的遭遇,巧丽的脸上不禁出现悲伤之色。 忒露殊见对方伤心,原本因清心咒而平复下来的心境,在金箭魔力的影响下,也跟着难受起来。 她上前将珀耳塞福涅抱住,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匝格瑞俄斯不仅复活了,还成了酒神。我陪你去看他。” “可以吗?”珀耳塞福涅不确定的问道。 儿子复活后,她还没去看过。 第一,不知道如何去面对; 第二,酒神这一世的生母并不是她,而是一个人类的公主。 后来,她像想到什么,神情黯淡。 “母亲不会允许的,她不希望我和宙斯再有交集。而且……” 忒露殊问:“你说过吗?你总要说出来。让德墨忒尔殿下听到你的声音。” 珀耳塞福涅:“我说过的。” 每当她提出想独自去山下转转,母亲都说山下太危险,并派神侍来看着她,更是限制她的行动。 忒露殊:“你想让你母亲听你的吗?” 珀耳塞福涅:“???” 忒露殊开始邀请珀耳塞福涅一起去厨房做小麦饼。 “你要想让你母亲听你的,你首先得让她感受到你的诚心。要知道,神明在心情愉悦的情况下,是要比以往好说话很多的。” “走吧。” 她们一起朝厨房的灶台走去。 磨粉,和面,烤饼,在灵力的帮助下,可谓一气呵成。 忒露殊做了鲜花饼和葱油饼。 珀耳塞福涅看了两遍教程,学了个大概,最后用苹果和香橙做出了五六张水果味的饼子,也是香味扑鼻。 “母亲会喜欢吗?”她有些不确定。 “会的。”忒露殊语气肯定。 为确保万无一失,她还为珀耳塞福涅,准备了一张纸稿。 “你将这个背下来。” 珀耳塞福涅接过牛皮纸,逐字逐句的看过,这封信写尽了:一位女儿对母亲的体谅,对自由的渴望,对未来的迷茫。 总结下来就是。 我知道你心疼我,爱我,也体谅心疼你的不容易,这是这份爱,太令人窒息。希望你也体谅体谅我。 可谓字字珠玑,言语的魅力。 打直球和以退为进,虽然目的相同,但结果很可能是完全不同的。 之后,忒露殊还和珀耳塞福涅,模拟了德墨忒尔各种反应的应对方法。 若能一次成功自然好,若成功不了,就以退为进。装作一个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极体谅母亲的女儿。 “农神殿下,若真的爱你,便会顾虑你的感受。看见你为她委屈克制至此,看见不高兴,心里自然不会好受。” “她应该起码会做出让步,你可以在对方一次次的让步妥协中,最后逐步达成你想要自由的目的。” 忒露殊如此说道。 珀耳塞福涅在旁边,对着镜子练习皱眉和忧愁的神态。“好,我听你的。” 三天后,当德墨忒尔带着宁芙们回来时,在吃到女儿亲手做的饼子,看着女儿乖巧的样子,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她伸手摸着女儿长长的卷发,感叹道:“我的女儿长大了,知道心疼母亲了。” 珀耳塞福涅趴在母亲的膝上。 “我知道母亲爱我,一心为我着想,怕别人伤害我,所以才这般严厉的限制我的行动。可是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可我继承了母亲的爱,像你一样,也喜爱自己的孩子,想见见他。” “爱并不是占有囚禁限制,而是尊重和理解,以及包容。你真的忍心我承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吗?” 动之以理,晓之以情。 “珀耳塞福涅……”德墨忒尔看着女儿眼中的难过,她抚摸女儿长发的动作停顿,眼中闪过心疼和纠结。 半晌后,还是做出了让步。 一切都如忒露殊所预料的那样。 第22章 参加宴会 诸神的宴会之上,觥筹交错。 这次的宴会是在一处山间举行,此处蓝天白云,百花盛开,芳草萋萋,硕果累累。春天的生机,夏天的风景,秋天的果实,在同一时间出现,温度也十分宜人。 身穿白色长袍的宁芙精灵们,手中端着瓜果美酒美食,在众神之间穿梭。 来到这里的神只们,要么自己拥有强大的神力,崇高的地位,要么人脉广。 宴会的中心,俊美的阿波罗带领着九位缪斯女神,手中拿着里拉琴,在弹奏开场音乐,为众神助兴。 随着优美的旋律响起,维纳斯和美惠三女神带头,在舞池中翩翩起舞。不断的有神明带着自己的情人,加入其中。 宙斯被赫拉看在神王殿,并没有过来。 赫尔墨斯绘声绘色的为其他神明,讲述着近一段时间的八卦。 大都是,赫拉在收到那封匿名信后,有多么多么恼羞成怒。又派遣了成堆的怪兽,去惩治宙斯的私生子和情人。 有狮身的巴托厮,喷火的克螣尔,三头四足的基理斯扎特,巨蟒,海怪,毒蝎,更是数不胜数。 而他和雅典娜又有多么多么不容易,跑前跑后的,给予宙斯的诸多私生子诸多帮助,帮他们打倒怪兽,成为英雄。 最忙的那几天,甚至都开始,实行两班倒制度,装备更是不要钱的搞批发。 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还娶了公主,继承了王国不是?” 有些神只醉醺醺的调笑道。 换汤不换药的配方,他们早就听腻了。 赫尔墨斯正要反驳一番,再讲一些其他神明的桃色新闻活跃气氛。 却听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那些怪兽的皮毛,指甲,筋脉,骨头。你们可都收起来了?那可是上好的炼器材料,若浪费了,可是暴殄天物。” 忒露殊缓缓朝这边而来。 这一次,她是陪着珀耳塞福涅和德墨忒尔来的,为了不引起其他神明的注意,还特意变幻了发色和瞳色。 赫尔墨斯面上露出苦色:“剥皮抽筋?听起来会不会太残忍了?” 好歹有部分怪物和神明都是同个爹妈,只是长的丑了点。就说波塞冬的孩子,其中就有不少海怪。 要真那么做了,可会得罪不少神。 但提丰的孩子,倒是可以。 忒露殊回道:“这叫废物利用。” 雅典娜的目光看向和赫尔墨斯说话的少女,对方身上虽然穿的是农神殿的宁芙衣服,金发红眸。 但据她所知,这种神明间的宴会场合。德墨忒尔很少带神过来。而珀耳塞福涅又在一旁和狄尔尼索斯说话。 而这位“宁芙”和赫尔墨斯说话的语气 ,还这般熟络,一看就是早些认识。 综合以上几点。 她猜测道:“你就是忒露殊吧?” 雅典娜这一开口,让原本想问“宁芙”身份的赫尔墨斯闭上了嘴。 忒露殊意识到自己的伪装被戳穿。 她以为自己能力不够,易容骗不过神力比较高的神明。索性就直接卸去了幻术,重新变回了原本黑发黑眸。 她笑着点头承认:“这不愧是智慧女神。果然慧眼如炬。” 在此世界中,每当有人去世,进行火化,其亲友都会穿一身黑色对其进行悼念。要不就是对于一些冥神的祭祀。 所以黑色代表着:不详,冥界,死亡。 很少有神明会去喜欢,更是不会适用于任何欢乐场合,她这一现身,周围一片瞬间安静下来。 “你真来了啊?” 赫尔墨斯语气中有些不敢置信。 忒露殊:“如假包换。” 旁边有精灵飞过来问:“你就是在冥界建立“暗城”的那位吗?听说你的商业天赋,比赫尔墨斯还厉害。” 语气里满是天真和崇拜。 其他神明紧紧盯着赫尔墨斯,等他的反应,毕竟这种被挑衅的事情……阿波罗,维纳斯他们可是深有经验。 却不料,少女与旁的狂妄者不同。 忒露殊谦虚的答道:“纯属谣传。我商业天赋,没有赫尔墨斯的厉害。只是占了个巧,正好冥界没有类似于地上的城镇。” 言下之意,冥界的交易系统,完全是仿造地上的来的。她只是有些急智和运气,却并无开创之举。 又有精灵过来问道:“听说你实力不错,能单挑冥界七八位英雄亡灵。” 忒露殊笑着是:“那可能是他们见我是女子,就算赢了我,传出去也并不光彩,所以特意让着我。却没想到让过头了。” 她将旁人夸她的话,一一否认只说自己运气好,方才造成种种误会。 以往只知道夸赞自己能力的神明,从没听过“谦虚”两个字,自然也不会觉得,少女说的是假的。 除了智慧女神雅典娜有所察觉外,只有亲眼看过忒露殊实力的赫尔墨斯和维纳斯,才知道她说的有多假。 在另一边小丘比特,立马向他的父亲阿瑞斯告状:“爸爸!就是她欺负我和妈妈,还威胁要剃掉妈妈的头发!” “是吗?”阿瑞斯打量着忒露殊。 衣着普通,从背后看起来不过是一只普通的宁芙,长发及腰,身材还可以,只是发色有些特别罢了。 但想到维纳斯那战五渣的实力,打不过宁芙倒也正常。 他拿出大砍刀,朝着忒露殊走去,二话不说当头一刀劈下。 忒露殊心有所感,察觉到危险的第一时间,朝旁边的赫尔墨斯和雅典娜,喊了一声:“后退。”她便率先朝旁边退去。 一阵尘土飞扬。 地面随之裂开三米长的大坑。 这一场变故在大多数人的预料之外。 有一个精灵受到殃及,薄薄的翅膀瞬间消失了一半,难以自已的伤心哭泣起来。 “我的翅膀,我的翅膀。” 忒露殊朝其走了过去,左右手间闪其莹绿色的光点,用镜像类的法术,为精灵治疗好翅膀,翅膀一点点长成。 精灵稍稍挥动了一下,眼眸中的神色瞬间转悲为喜。“谢谢谢谢。” 她不停的对忒露殊道谢。 忒露殊:“记得付下治疗费就行。” 狄安娜骂阿瑞斯:“卑鄙!你竟然搞偷袭。” 德墨忒尔见忒露殊被攻击,原本温和的神色也在瞬间变为恼怒:“阿瑞斯!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撸起袖子,朝战神走过去,想要和对方好好讲讲道理。 忒露殊将精灵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再回身过来,拦住了德墨忒尔,很是“乖巧”道。 “农神殿下,没事的。” “你没有必要为了小小的一个我,去和十二主神之一的战争之神闹矛盾。” “不值得的。” “值得。”珀耳塞福涅走了出来,站在忒露殊旁边,握住她的手,语气很坚定。 对方在她不开心时,讲笑话,逗她开心;在她遇到危险时,护着她;还为她调节和母亲的关系。 真心换得来真心,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是真拿她当亲友的。 珀耳塞福涅觉得世上没有比忒露殊更好的,更了解她的。 “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忒露殊神色动容。不知高兴还是伤心。 德墨忒尔也顺势在这场宴会上,对着众人宣布将忒露殊收为义女的消息。 对此,其他精灵宁芙羡慕不已。 这可是十二主神之一的靠山啊! 第23章 再和冥界,得红莲业火 阿瑞斯很不服,肝火一上来,也不管那么多在场神明的眼色和态度,就要再次发动攻击,要为维纳斯和儿子丘比特报仇。 但很快就被其他神按下。 雅典娜更是用一杆长矛,穿过阿瑞斯的衣服,将对方钉在不远处的树上。 “阿瑞斯,你别丢人现眼了。” “你,你们!” 阿瑞斯挣扎,衣服“撕拉”一声不堪重负的裂开。他掉到地上,是自由了,但也失了不少面子,倒是没有再闹。 忒露殊朝周围的神一一道了谢,端的是礼貌和乖巧的态度。 在宴会结束后,小丘比特挥动小小的翅膀,来到一处假山后,再次挽起弓箭,两只铅箭,两只金箭悄然射出。 第一支箭射中了,目标也没问题。 就是后面两只金箭没控制好角度,反而让怪物互相看对了眼。 见到这种状况,丘比特那小小的脸上,出现了懊恼之色,他趁其他人还没发现自己,赶紧挥动小翅膀溜了。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撞到墙角,翅膀上掉下一支白色的羽毛,落在了地上。 这时,珀耳塞福涅感觉一阵心悸,再次抬头时,看忒露殊的眼神开始逐渐变得厌烦,语气不耐:“你离我远些。” 忒露殊伸手摸上自己胸口的位置,若是按照以往的情况,珀耳塞福涅若用这种眼神看她,因为丘比特爱情金箭的魔力,她心中定是会难受一阵的。 可如今…… 难不成金箭已经失效了? 她让德墨忒尔和珀耳塞福涅先回去。 “德墨忒尔殿下,你先带回珀耳塞福涅回去吧!我还有其他事。” 珀耳塞福涅的反常,德墨忒尔也感受到了。她想:神力能达到这效果,又有目的对忒露殊下手的神明,完全不用怀疑,肯定是维纳斯母子。 小丘比特的铅箭。 她道:“你自己小心。如果事后需要帮助的话,可以来农神殿找我。这段时间,暂时不要见珀耳,以免她看你厌烦。” 接着,德墨忒尔便带着珀耳塞福涅,快速离开了这里。 忒露殊点头,目送两人离去。 之后她看了周围,在注意到假山后的一角的掉落的白色羽毛,心里了然。 暗道:果然是那个熊孩子!就是不知道维纳斯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她拔下发簪,变出长剑就朝那里而去。 等她过去时,看见了两只长相丑的“旗鼓相当”的怪物,一个全身棕色,身上还长有淡黄色的脓包,明显的蛤蟆成精。 另一个全身水绿色,头上有怪异的犄角,头发是由粘液所组成。 这两只的情况很不对劲。 它们在地上滚作一团,亲的那叫个昏天黑地,难舍难分,画面是十分辣眼睛。 忒露殊:“!!!!” “抱歉,打扰了。” 她只觉得十分尴尬,快速拿起地上掉落的那根白色羽毛后,转身飞离了此地。 再三犹豫后,她选择回到冥界,悄悄找修普诺斯,给丘比特那个熊孩子,编一个史无前例的恶梦连续剧。 在路过火焰之河弗莱格桑时,脑中原本安静如鸡的系统,突然变得十分兴奋,竟让她直接跳下去。 它连忙开口道:[宿主,跳下去!]混沌珠在里面感受到了红莲业火的气息。 忒露殊望着眼前这灼灼燃烧的热浪。轻轻的“嘶”了一声。这温度……肉体凡胎跳下去,即刻灰飞烟灭,灵魂只怕也不过,在其中挣扎十息的功夫。 她觉得,就算是十二主神那种级别的神明跳下去,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你当我傻吗?” “系统。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就算你想让我变强,想让我练体,那也应该循序渐进才是。” “一下子上这么高的难度,我受不了。” 她语气带有责备的意味,想直接绕过去,才走了三步就感觉脑袋一晕,竟是一头扎进了火海中。 汹涌的热浪扑面而来,她的全身都在被熔岩灼烧腐蚀,又因为灵力迅速恢复。一死一生之间,不知持续了多久。 许多画面在脑中浮现。 她好像是一方世界的大能。 开始杀了一只长着九只脑袋的鸡妖,又杀了一位身穿紫袍的道士,后面又杀了一只白色狐妖整整九次!!! 后面还有不少人族,妖族。 “我原来这么厉害吗?” 她有些迷茫的想着。 更多的画面,还是像是隔着一层水雾般,看的不太真切,听的也不太真切。 但身上的疼痛却越来越真实,不!不是身躯!而是灵魂,这些火焰熔岩,并不普通,竟是会吞噬灵魂的。 脑中一道电子音响起。 [不要抵抗!它是在帮你淬炼神魂。] [业火红莲是极品先天灵宝,不仅能燃烧业力,还能起到淬炼神魂的作用。] 混沌珠觉得自家宿主虽有杀生,但那都是造孽极深,该死的人或者妖。 相反,她前两世所做的事情,都是足以修庙立传的大善之事。所以这个世界的红莲业火,没有谁比它的宿主更有资格拿了。 混沌珠控制着少女的身体,火速朝火海的中心而去。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拿到了!!! 弗莱格桑河中的火焰顿时熄灭。 在冥界深处办公的哈迪斯心有所感,猝然朝门外望去,身形化作一股黑雾。再出现时,已经在原本的火焰之河旁边。 这里的火焰已经熄灭了,河水中心漂浮着的忒露殊,在她额间出现了一朵红色的莲花印记,熠熠生辉。 他闪身将少女抱在怀中,伸手摸上她额间的印记。若是没有感觉错。那里面正是火焰之河的力量。 三刻后,达拿都斯也来到了这里。 “陛下,弗莱格桑河……” 走至近前,他才看见哈迪斯怀中的人,目光顿时有些惊讶。 不知道实情的他不由猜测道: 所以,陛下最后还是忍不住,上去将人劫掠回来了吗? 哈迪斯收回目光,看向平淡无波的河流,语气轻描淡写:“不过是冥界少条河罢了,何须大惊小怪。” 接着,他抱着少女消失在原地。 忒露殊再次恢复意识时,便是在冥王的寝殿之中,看着这熟悉的黑色。她立即坐起身子,身上的锦被滑落。 转头对上,那双深绿色的眸子。 “陛下,是你救了我吗?” 她脑子昏昏沉沉,只记得当时被火烧的很痛很痛,很多画面断断续续,体内好像多了股不知名的力量。 少女这般想着,指尖就燃起一团深红色的火焰。不烫,但威力似是不小。 第24章 记忆 哈迪斯看着那簇火焰,并没有贪图救命之恩的名义,他只是实话实说:“我过去时,你便飘在河面上。” 忒露殊的记忆逐渐回笼,慢慢变得清晰,她依稀想起,好像系统说过,这个是什么红莲业火,极品先天灵宝,专烧业力,还可淬炼神魂魄。 是不亚于三神器的存在。 还没等她为自己的变化,感到欣喜,就听坐在旁边的冥界之主又道:“你吸收了整条弗莱格桑河里的火焰。” 五大冥河对于冥界的重要性,一般的亡灵可能不知,但在冥界工作一年,处理过诸多事务的忒露殊则是知道的。 严重点说,这事可能会,惊动一直处在沉睡中的塔尔塔罗斯。但让她将刚刚得到的力量吐出来,有些太过残忍。 忒露殊的眼中闪过复杂和纠结等情绪。她想试着努力一下。 “陛下,我不是故意的。” 哈迪斯抚摸着少女柔顺的长发:“你不用担心,这点我会去与那些古神解释。你只需要永远留在冥界,陪在我身边。” 这一段时间,他再次回到独自处理事务的时光,总感觉心里有些空。 还不说冥界那座城中,乱七八糟的事 还有比较难缠的亡灵,吵的他头疼。 期间他也尝试过,再选几个。但能干的亡灵,没有她好用,好用的,没有她贴心。 两厢对比之下。 思念没有减少,反而日益增长。 忒露殊估摸了一下自己的实力,若只是面对哈迪斯,她还有逃的能力。但若是初代神灵塔尔塔罗斯,完全没有把握。 系统也说了一句:[那种存在,依宿主现在的实力是打不过的,除非……你能成为圣人那样的存在。] 圣人?!! 这让她顿时明白。 自己必须在自由和性命之中选一样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活下来,总归是有机会的。 想清楚后,她从床上下来,单膝跪在哈迪斯面前,态度恭敬,语气郑重。 “陛下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你不必如此。” 哈迪斯伸手扶住少女的胳膊。 忒露殊抬头对上男人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好像落入了深潭中,顿时有些不自在,感觉被扶住的胳膊处有些烫。 殿内只有他们两个,显得异常安静,甚至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哈迪斯也从少女黑色瞳仁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就好像对方的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 他掌心握着的胳膊是那么纤细,仿佛一用力就能拧断。 突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忒露殊红唇微抿,有些慌张的收回胳膊,低眉顺眼的站在一侧。 哈迪斯看向门口的方向。 “进来。” “陛下,火焰之河那边……” 修普诺斯的目光 在触及到冥王身边,那个熟悉的少女身影时,话音戛然而止。 “你回来了啊!金箭的效果解了?不是说要三个月吗?” 他语气中的喜悦显而易见。 要知道在这一个月中,好像有谁招惹了陛下一样,天天低气压,让他们这群手下的神,也不太好过。 忒露殊笑着点头,语气上扬:“那当然,我是谁啊!不过区区金箭,又岂能那么容易操控我的心智?~” 再看见昔日的好友,她也是开心的。再加上自己后面还有求于人。 哈迪斯见他们在那里旁若无人的说话,出言打断:“修普诺斯,火焰之河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可以离开了。” “是,陛下。”修普诺斯行礼后退下。 房间内,又只剩下两人。 忒露殊低垂下眼帘,她觉得哈迪斯之所以将人赶出去,是为了接下来的事情。想到可能会发生什么,不由有些紧张。 衣袖下的手指紧紧攥在一起。 也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 便说道:“您别这样看着我了,如果想做什么赶紧做。不做的话,就去做其他事情。这般浪费时光委实不好。” 声音很大,像是下定的某种决心。 却不防…… 哈迪斯却突然站起来道:“走吧。” “啊!”忒露殊一时没反应过来,杏眸中满是疑惑。“去哪?” “对于弗莱格桑河的事情,总要给众神一些解释。” 哈迪斯看见忒露殊少有的呆愣,心情不由好了起来。唇角勾起,故作不知的开口问道:“你刚刚想让我做什么?” 声音像是喝了葡萄酒一般醉人。 忒露殊的脸色带上了淡淡的粉,急忙摆手否认:“没什么,什么都没有。陛下,我们快走吧!别让其他冥神久等了。” 接下来,他们一起来到大殿。 一刻钟后,冥界没有沉睡的所有冥神,都赶到了。在大殿上,哈迪斯说了两件事情,一是关于弗莱格桑河的火焰;第二件事情便是婚礼。 旁边站着的忒露殊猛然抬头。 “什么婚礼!”她可没答应。 哈迪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沉吟后道:“你不是答应,要永远陪在我的身边吗?” “我那是……”缓兵之计。这四个字卡在忒露殊的喉咙中。她话音一转,又道:“结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点,所有神的赞同。 忒露殊:“就算注定没有亲人和朋友的陪伴和祝福,我也希望能在婚礼之前,能够想起他们的样子。” “再者。”她深吸了一口气,不顾哈迪斯的面色,说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从前有没有嫁过人,有没有孩子呢?” 她说的一字字一句句,很是扎心,但又是现实。还有一点是,少女当时出现的莫名其妙,万一哪天再莫名其妙的消失。 在场其他神明的脸色,都不大好。 想到诸多可能后,哈迪斯原本的好心情也没了,周身气压降低,他看着身边站着的少女,语气很是不悦。 “所以,你之前是在骗我?” 仔细想来,她也没有一口答应。从头到尾,她还是想离开。 忒露殊跟在哈迪斯身边一年多,善于揣摩人心的她知道,对方这么说,是毫无转圜的余地的意思。 不敢在试探下去。 很是识相的矢口否认道:“我没有。” 她上前拉住哈迪斯的手,眼神看似很真切:“我怎敢欺骗陛下,只是,只是想在婚礼之前恢复记忆罢了。” 却在心中暗想:如果实在不行,只能将刚刚得到的红莲业火剥离了。 哈迪斯问:“如果你有难以割舍的亲人,或者丈夫和孩子呢?” 忒露殊斩钉截铁的回答道:“缘起缘灭,缘聚缘散。我能来到您身边 就证明,与他们无缘。若真有。和离就是。” “只要你不嫌弃,我是个抛夫弃子的坏人就好。”她讨好的笑了笑。 看起来并没有多少节操。 “和离?”哈迪斯不理解这个词的含义。 忒露殊给大致解释了一下。 “就是向亲朋好友宣布,离婚,两人以后婚嫁各不相干。再也不见面的意思。” 哈迪斯:“那好。” 看似谈妥了,但他还是觉得不安。 第25章 招聘新神 忒露殊没想到哈迪斯所说的陪着他,当真是形影不离的陪着,一起处理事务,一起吃饭喝水,甚至睡觉都在一处。 刚开始几天,她紧张了好一会,好在对方只是揽着她的腰和她说话。 真丶盖棉被纯聊天。 爱会产生欲念。 难不成是自己误会了。 哈迪斯对她真没那个意思,之前的结婚之说。只是因为她能力出众,惜才,所以才想将她长长久久留在身边? 若真是如此,那么就简单了。 江山代有才人出。 总有人能替代她的职务,甚至比她做得更好。一个不行就两个。 之后的时间,她开始在暗城中,留意出色的人类灵魂。 哈迪斯注意到旁边忒露殊的心不在焉,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老者亡灵。“你在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走神的少女吓了一跳,很快调整好心绪后,说出了自己这段时间的想法。 “神王宙斯,通过生子或让其他神明生子的办法,为天界创造下属,分担工作。” “冥神虽然不爱动,也不重欲。” “但陛下你可以从人类亡灵中,找杰出的灵魂,让他们来帮你。” “比如刚刚走过去那个。” 忒露殊目光循着那老者的身影,想得到旁边哈迪斯的认同。 “您有没有觉得那个人,性情柔和、学识渊博,是个可塑之才?” 哈迪斯之前不是没想到过这个。 身为活了上万年的冥界之主,他见过这世上太多悲欢离合。 他望着来来往往的亡灵,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人心会变的。” 忒露殊继续道:“那就让死水活起来。” ”每十年进行一次考核,分笔试,幻境考核,亡灵投票。不合格者撸下位,换其他考核通过的亡灵上就是。” 很多时候,有压力才有动力,才能更努力的去完成工作。若是这个变了心,直接换一个就是。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 “这样你只需要监督考核的冥神。” “考核?”哈迪斯斟酌着这两个字,总觉得很麻烦,要处理很多事情:“这件事很麻烦吧!” 忒露殊转身看向哈迪斯深绿色的眼眸,眸中含笑的问道:“用短暂的麻烦,换日后长时间的空闲,不值得吗?” “找到负责办事的人,制定好合适的规矩律法。到时候,他们只需要依法办事,不需要您亲临,冥界也能自行运转。” 她为他构思了一个未来,很好的未来。 便是幽暗的冥界,街道上青蓝色的诡异烛火,也掩盖不了少女眼中的光。 哈迪斯有些痴迷的抚上她的眼角,有些事情,既然她想。那么麻烦一点也无妨。他声音温柔的不像话。“你和我一起。” 忒露殊不解的说道:“这些时日,我不一直和陛下在一起吗?” 哈迪斯:“我的意思是永远。” “……” 忒露殊没有说话,在她看来,只要将一切都弄好了。处理事务和照顾他的人,都找全后,这位冥界之主,可能就不会,这般执着的要她陪着了。 她这样宽慰着自己。 榜单贴出去的几天,效果远远没有想象中的好。报名的亡灵,只有区区三百,其中三分之二是所谓的英雄。 剩下的三分之一是曾经人间的国王。 其中半神英雄和宙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国王和其他奥林匹斯山的神明,也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对于上面的内容,哈迪斯眼中闪过了然。和他早前试过的结果相差不大。 “前面的是宙斯和凡人的儿子,后面的有阿波罗的,维纳斯的,阿瑞斯的,赫尔墨斯的,还有他们的孙子。” 男人都声线低沉而优雅。说到最后一个名字时,还看了旁边的女子一眼。 他听说对方和赫尔墨斯的关系不错。 忒露殊拿着牛皮纸的手抖了抖,忍不住开口吐槽道:“那……这是名单,还是众神关系网?不会拿错了吧?” 哈迪斯:“不会。” 忒露殊很快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第一,比起那些非同一般的“神之子”,普通的人族亡灵,应是自惭行愧的。他们也许觉得反正比不过,索性就不报名,不去浪费那个时间。 第二,就是很多亡灵,会觉得其中有内幕,冥神是已经内定好的。如今只是走个过场罢了。 第三,福利待遇给的不够,不足以让人冒着得罪英雄亡灵的下场,铤而走险。 不过无论是何种原因,都还得问问那些亡灵才能彻底得到确认。对此再制定相应的政策,做出的更正手段。 “陛下,我要去一趟城内。” “好。”哈迪斯起身。 忒露殊看哈迪斯打算直接过去,连忙伸手阻拦:“陛下等等,先变个装吧!您太过威严,我怕他们吓的说不出来话。” 哈迪斯停住了脚步。 忒露殊将其变化成一个银发美少年,笑着过去牵住对方的手。两人一起来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她从不同的街道,找了八个路过的亡灵,进行了一番询问调查。 期间有一个小插曲。 达拿都斯正好巡逻路过此地,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忒露殊和她身边的“那位”。显然是没认出哈迪斯。 “就算你再不想和陛下结婚,也不该找这个样子的小白脸。” 忒露殊转头看向身边的男子,语气带笑:“达拿都斯是你是小白脸啊~” 哈迪斯的脸色一下子黑了。 “达拿都斯。” 他身上幽暗色的神力逐渐溢出。 达拿都斯:“!!!” 这下他认出来了。 他倒是没想到,陛下竟愿意变成这个模样,陪着少女在街上胡闹。 “陛下,那个,我想起来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死神黑色的翅膀一挥,身影闪的极快。 “哈哈哈哈。”忒露殊在后面捧腹大笑。 显然,她早料到了如今这一幕,所以才没刻意去变幻自己的样子。 哈迪斯眸中闪过无奈。 自己喜欢的人,怎么办?只能宠着了。 忒露殊确定好众亡灵的顾虑后,她就回去就对布告的内容进行了修改,并和哈迪斯谈起,关于冥神的福利待遇。 “有罚就得有赏,只有虚无缥缈的名誉,是无法激起亡灵们的进取心的。” 最后她为众冥神,争取到了上六休一的权利,还有关于新冥币的月薪,以及每一月可免费进行一次的托梦服务。 当然对于加班的修普诺斯也没亏待。 布告更改后,前来应征的亡灵,一下子比原来增加了千倍。 第26章 恢复记忆 三三两两的亡灵,围在布告前。 上面写明了,成为冥界神灵的所有好处。有休息天,有工资,还能看望亲人。而且在亲人死后,还能与其团聚。 这让不少亡灵都心动了。 亡灵甲:“待遇真好吗?” 没看完全文的亡灵乙,摇了摇头:“待遇好又怎样?你能比得过那些英雄和国王吗?那些可是神的孩子!” 他觉得平民就应该有平民的自觉。 谁能与天争,与神争? 这时,特意安排的小女孩亡灵到场,她大声念着布告中最后一句话:“不分年龄和性别,每个敢于尝试者,都是英雄。” 女童念完后,含了根糖果后,又天真无邪的看向其他人:“诸位叔叔们。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我报了名,我也是英雄?” 众人:“!!!” “如果是,我也要去报名!” 女童稚嫩的声音里满是骄傲和自豪。 瞬间打脸刚刚说丧气话的亡灵。 后面又来一亡灵老者,说:“老夫也要去试试。万一成功了,以后每个月都能看一次孙子了。还能与老太婆团聚。” 有个亡灵啐了一口:“小孩子和老头子都去,我当然也要去看看。” 在忒露殊的刻意安排下,不分男女老少,报名应征者越来越多。 最近半月,整个地府都挺忙。 备题的备题,处理事务的处理事务。 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明不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无论冥界如何进行选拔,最后留下当冥神的,必然会出自他们那些留在凡间优秀血脉的后代。 唯独预言之神阿波罗心有所感。 雅典娜看出了端倪,问道:“阿波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阿波罗点头道:“冥界这次比拼的不是勇气和武力,而是智慧与心境。” 在他所看到的未来中,这次地府选拔冥神的结果,多为凡人灵魂,其中有老者,有小孩,还有残疾人。 关于神明后代,半神英雄。 虽然也有中举,但大多数是护卫队。只有少数的两个为管理层。 雅典娜身为智慧女神,她觉得冥界选智者当冥神的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对。也就没有再对其他神多言。 不过就是夜间偷偷变成猫头鹰,亲自去探听冥府的消息。 越听她越喜欢,心中开始有些后悔,当初那次宴会之后,怎么没把忒露殊留下。 这么聪明的人,如果能留在她的智慧神殿,成为她的副手,该有多好? 半个月,冥界的冥神都很忙,基本上每隔两天就要开一次会。商议对于新一届冥神的考核制度,考核内容。 大部分冥神,还是站在原处听。 真正讲话的也只有那么几个。 忒露殊在中间滔滔不绝说着自己的想法,哈迪斯坐在上位看着。米诺斯时不时提出几点意见和建议。 赫卡忒脑中想的是魔法药水配方。 达拿都斯想的是:一会该去人间收割今日份的亡灵了。 睡神修普诺斯,听到昏昏欲睡。 直到有人叫他。 “修普诺斯大人,第二关的幻境就麻烦你了。记得布置的难一点。这样才好测试那些亡灵的心智。” 忒露殊笑着说,又看向赫卡忒。 “劳烦魔法女神用水晶球记录下,每个参赛者在梦境中一举一动,以用于第二关的评分考核。” 她对于每个冥神的特长和性格,都了如指掌,为众神安排不一样的工作。极大的“充实”他们的生活。 本来有些神明,对“加班”一事还颇有怨言,直到听见是有偿加班。 特别是睡神修普诺斯,身为第二关的主考官,加班后的福利。除了常规的黄金钻石奖励外,还能得到独臂三巨人,亲自炼制的一件法宝。 这待遇,让其他冥神羡慕不已。 谈及新招募冥神的具体数量和用途。 拉达曼迪斯觉得招募的神太多,冥界的神格怕是不够用。不如进行一番缩减。既然成神,怎么说也要有一定能力,去镇压那些普通亡灵的。 其他冥神也很是赞同。 这世界的神明不是出生为神,就是神明的子嗣,神力来自于血脉传承。 只有少部分是赐予神格成神的。 这件事是在忒露殊的预料之中的,她向众位冥神,提出另外的看法:“其实也不一定,非要用神格。” 在迷糊的记忆中,自己或许也是人。 “不用神格?那用什么?” 其他冥神的神情满是迷茫。 忒露殊为他们解惑:“力的来源有多方面。血脉传承和赐予神格,只是其中之二罢了。信仰,功德,执念,都可化作力。” 并附带说明,新冥币上的灵魂之力,亦是信仰的一种转换。 信仰众冥神是知道的。 就好像人间建立的那些神庙一样。 但另外两种…… 忒露殊神色突然变得苦恼,转头看向哈迪斯,意有所指道:“我恍惚记得,以前好像看过一门功法,心之道。” 意思就是她想恢复记忆,只要她恢复记忆,再造多少个冥神,都不在话下。 “可惜。哎。”她发出一声叹息。 她只是那么一提,也没抱多大希望,却没想到,会议结束后,哈迪斯真带她去见了记忆女神谟涅摩叙涅。 许是正好女神回到了忘川。 在一汪清澈的泉水里,有只白天鹅在里面自在的游来游去。 不远处坐着一个紫发美妇人,身穿幽绿色长袍,低头看向泉水的方向,琥珀色的瞳仁眼中满是幽深而哀伤。 哈迪斯阐明了来意。 谟涅摩叙涅没说什么,只是拿出一杯泉水,递给忒露殊:“只要将这个喝下去,你便可寻回失落的记忆。” 忒露殊接过水晶做的水杯,低头看着里面透明色的液体,模样乖巧的对谟涅摩叙涅道过谢:“多谢女神。” 谟涅摩叙涅道:“你不必谢我。我只是看在冥王的面子上罢了。” 说罢,她的目光再次看向大白鹅。 忒露殊又在心里问过系统,确定没问题后,仰头一口气全喝了下去。 不多时,许多记忆碎片纷沓而来,逐渐在她的识海中,组成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逃难,拜师,偷梁换柱,灰飞烟灭。 许久许久许久之后,她睁开了眼睛。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在想起过往之后,思念如泉水般涌来,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一滴滴滑落,砸在冥界黑色的土地上。 在哈迪斯印象中,少女从来都是狡黠,自信明媚的。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对方如此伤心,有些后悔带她来此了。 “你,怎么了?” 忒露殊思绪还沉浸在回忆中,面对旁人的询问,不假思索的直接回道:“我想师傅,师门了。”说完才意识到不对劲。 毫无疑问,她所说的人,都不在此方世界中。 哈迪斯的眉头深深皱起,心道:果然。 第27章 培训新的冥神 冥界没有太阳,只有暗紫色的月亮,亡灵所看到的天色,从来都是幽暗的,就如同哈迪斯此时的心境。 他问道:“你是想回去吗?” 忒露殊几次欲言又止。理智告诉她,在不确定别人心境的情况下,不要说真话。 她是想张口欺骗对方的。 可话到嘴边还是:“你放心。在离开之前,我会完成一切工作,并交代后,后面的事情,那时冥界有我没我都一样。” 这些话,让哈迪斯明白。少女想回去,并且知道回去的方法。 他试着挽留:“可以不回去吗?” 忒露殊抬头凝视着哈迪斯忧伤的眼眸,她笑着问他:“这人世间的情感,活了上万年的冥王陛下,还是没看清吗?” 生老病死,悲欢离合。都是曾在人间上演过无数遍的事情。 她以为对方能接受,并淡然处之的。 这话,让哈迪斯一时哑然。 他以前看那些亡灵上演那些,不懂其中真意,只觉得无聊至极。如今亲身经历,方知其中苦楚。 原是众生皆苦。 青年幽绿色的眼眸中划过一抹痛苦。 忒露殊于心不忍,只道:“你放心,就算离开,我也会安排好一切的。” 她会造一个生命,生生世世陪着他。 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之间,一切都好像没变,又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改变。 冥神们能明显感觉到,近期冥王情绪低落 ,处理事务兴致不高。给他们有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哈迪斯随意点了几位冥神,询问他们的工作进程,之后又开始挑这些神的错处。 “修普诺斯,你最近懈怠了。” 修普诺斯面露苦色:“陛下,实在是近期的工作太多。”对于很多事情,他分身乏术。只能先挑重要的去完成。 哈迪斯语气淡然:“那扣绩效吧。” 修普诺斯一脸苦色。 其他几位也不能幸免。 哈迪斯又看向拉达曼迪斯还有米诺斯,以及达拿都斯。分别指出几神,近日以来的疏忽的事情。 “选拔新任冥神很重要,但尔等日常的工作,也不应该如此糊弄!” 下面的冥神低头称:“是。”心里面却要哭出来了。 陛下最近是心气不顺,还是更年期到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忒露殊的眼底的光,接连闪烁了几下。 她知道哈迪斯对于众冥神的要求,有些严苛了,长此以往,怕是会伤了人心。但几番欲言又止,还是没有开口求情。 沉默在大殿蔓延。 有些神悄悄将打量的目光,投向哈迪斯身边的少女。对方的神情,看起来也没有原先的开朗和狡黠,只剩下一片默然。 嗯。看来是又闹矛盾了。 冥界众神前前后后,又忙活了一个月,新任的冥神最后拍定一百八十八位,并开始陆陆续续的进行培训。 培训的地点是在一处空地。周围有一排白杨树,不远处还有一条小溪。 忒露殊最后选择,为众亡灵讲述她自己创造的功法——心之道(责任之心) 这是一条由零开始的路。 坚持正确的观点,重视自己的责任。 那份本职之心,就会为你产生足够的力量,若做出与之相反的事情,比如:徇私枉法。那力量就会消散。 众亡灵在下面听的也是相当认真。 有时,他们也会提出疑问。 对此,忒露殊都一一耐心解答。 好在能通过考验的亡灵,脑子都挺好用,慢慢的不少亡灵,开始凝聚自己的道心,确定未来要走的路。 忒露殊又为众亡灵讲气的运行,神力的凝结和使用。这堂课整整持续了五天四夜。哈迪斯一有空也会来此处听听。 甚至赫尔墨斯有时候也会来。 忒露殊趁机向赫尔墨斯,要了一节生命之树的树枝,用于日后做东西。 她当时这样说道:“这是我讲给新冥神的课,你要听的话,也可以。不过得交学费才行。” 赫尔墨斯想白嫖:“我们都这么熟了。” 忒露殊目光真诚:“所以,你一定不会让我吃亏的,对吗?” “你别这样。我有些受不住。”赫尔墨斯见躲不过,也不再推脱,直接道:“你直接说你需要什么就是了。” 忒露殊:“我要生命之树的树枝。” 听此,赫尔墨斯松了一口气。 他以为少女会狮子大开口,原来只是要树枝啊!那只需要他向守护树的精灵,说两句好话就行。 他飞起来,拍了拍少女的脑袋。 “等我,三天内就给你弄来。” 忒露殊见对方的反应,便明白要得少了。但神已经离开了。没办法。她只能将目光转向另一个。 不远处树枝上,那只棕色的猫头鹰。 她走到那棵白杨树下,踹了两脚,仰着头对那只偷听猫头鹰道:“偷偷看了好几天了,你也该下来了吧?” 猫头鹰眼中闪过无奈,从树上飞了下来,落在忒露殊的肩膀上。 猫头鹰:“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并不是雅典娜不想变回来,只是这里是冥界,按理来说,她是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所以不便显身。 忒露殊耸了耸肩:“发现你很难吗?” 少女无疑是机敏聪慧的。 刚刚忒露殊和赫尔墨斯的对话,雅典娜也是听见了,很很上道的问:“你交听课费是吗?你要什么?” 忒露殊直接说道:“青春泉水吧!” 这对雅典娜来说并不难。 毕竟她和赫柏是关系还不错,大概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让她不解的是,忒露殊要这些东西的目的。 猫头鹰歪头看向少女的侧颜:“生命之树和青春泉水。你是要造新的生命?” 忒露殊点了点头。 她看向黑色宫殿的方向:“毕竟我得了红莲业火这么大的好处,在离开之前,总要为他做些什么的。” 那可是极品灵宝啊! 而话中的他,明显指的是冥王哈迪斯。 猫头鹰用翅膀拍了拍少女的肩,安慰道:“好女孩,你已经做得很多了。” 雅典娜觉得:“暗城”再加上忒露殊教那些新冥神的知识,就足以弥补冥界的一切。根本无需在自责。 她是处女神,也是智慧之神。只知道知识是无价的。并不懂情爱,自然也不知,这世间情债最难还。 忒露殊道了声:“也是。” 便再回到原处,继续为亡灵们教学。 赫尔墨斯和雅典娜,先后在冥界的出入口,遇见了身穿黑色长袍的冥王哈迪斯。 第28章 猎人?猎物? 时间又过了一个月,新任的冥神陆续上岗,并渐渐熟练自己的工作,万事俱备。 忒露殊找了修普诺斯,以金钱诱惑,让对方编造一个,可以吓哭丘比特三天三夜的噩梦,为之前的事情出气。 最后她问了系统。 系统则建议她继续待在冥界。 [宿主,不是我说。] [就算你现在回去,也注定斗不过天道。最后结果也不过是再死一次。] [与其去送死,倒不如多游历几个世界,重修大道,攒点功德,增强自身实力,这样才能有和天道说话的资格。] 忒露殊也明白理是这个理。所以在恢复记忆后,尽心尽力的为冥界培养冥神,不仅是为了他人,更是为了自己。 功德抽成。 但她不明白的是,该做的都做完了。继续留在冥界,还有什么可图? 依她来看,怎么也需要换地图才是。 她皱眉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却不想,系统贪图的是冥后的神格,甚至整个冥界。 [既然宿主已经参与了冥王的命运,不如参与到底。毕竟得到冥后的神格,更能加深你对地道的理解。] 虽说忒露殊很渴望力量,但仅有的良心,让她觉得那么做,甚至是太缺德了。 “这样不好吧?” 系统开始讲歪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你喜欢力量,所以拿走其他人的力量,这是一件很有道理的事情。]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系统这些话让忒露殊觉得。 自己脑中这玩意,并不是什么善茬。如此冷血。她不敢保证,若是未来她挡了它的路,会不会被这个玩意清除。 看来得早做打算。 忒露殊道:“抱歉,我做不到。” 在这一刻,她已经下定决心换地图。去到地面上,改变奥林匹斯众神好色胡来的神性,帮助人族,继积攒功德值。 而在另一边,事情基本忙完后,修普诺斯在趴在自己家床上睡觉时,却被顶头上司叫醒。刚开始他还以为是自己幻听。 “修普诺斯。” 毕竟冥王从未出现在过下属的家中。 “修普诺斯!” 修普诺斯感到一阵阴寒意袭来,这次他听真切了,不由猛的一个鲤鱼翻身。 “陛下!” 哈迪斯颔首,吩咐对下属道:“修普诺斯,吾要你在忒露殊向你告别时,趁其不备,对其使用你最擅长的昏睡魔法。” 这段时间他想通了。 既然记忆让忒露殊产生离开的想法,让她心情郁结,失去笑容。 那么就毁了那段记忆就是。 很简单的。 她此生注定离不开冥界。 哈迪斯在为修普诺斯下达了命令后,它又找到了摩涅莫绪涅。在付了一定的报酬后,要求其帮忙改变一个人的记忆。 金钱对神明不重要,但让冥王欠自己一个人情,摩涅莫绪涅还是很乐意的。 此时此刻,在冥界阴冷的月光映衬下,冥王的背影更显阴鸷。 但却不知,谁是猎手,谁又是猎物。 忒露殊在做完一切准备后,将哈迪斯约到冥界一处不起眼的空地。她向他要了一碗血,她将红色的冥石榴,放在阵法中间。 金色的血液放在乾位,生命之树的枝丫放在震位,青春泉水放在离位,又取了一捧冥土放在兑位。再加上冥界特有的黑曜石。 最后她向阵盘中心的方向,输入两层灵力,启动了生生再造阵法。 一阵金光闪过,摆放的物品,化作数道流光朝阵法的中心汇聚,中间的冥石榴渐渐有了人形的雏影。 很快一个黑发绿瞳的女孩从阵法中走出,女童穿着黑色的裙子,裙子的领口处是白色的蕾丝边,头上戴着红色的发箍,腰间系着红色蝴蝶结。 怀中还抱了一个棕色的大熊玩偶。 年龄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样子。 女孩缓步走到哈迪斯面前,语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父亲?” 哈迪斯看着只到自己腰间的小孩,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这……” 这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冥王是没有生育能力的。所以他这一生有过两个情人,却没有过一个孩子。 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有自己的孩子,还是以这样的方式降生。 忒露殊将地上的阵盘收起,笑着对旁边一大一小道:“我知道你怕孤单。以后有她陪着,你就不会孤单了。” 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 哈迪斯生于孤独,却并不享受孤独。他只是不懂表达,身为王者,亦很少会在人前,透露自己的想法。 关于这点,不只她懂。或许几千年前,还未变作白杨树的海仙女琉刻亦懂。 只是她们注定,都是这位冥界之主,永恒的生命中匆匆过客。 谁又能陪谁到最后。 或许只有她吧。 忒露殊将目光,投向抱着小熊玩偶的女童。不料,对方竟也在看她,并眨了眨眼睛,叫了她一声。 “母亲?” “!!!!” 忒露殊心中一惊,随后想道: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雏鸟情节。小孩子会把最先看见的人,认作父母。 她走了过去摸了摸小女孩的头,语气温和:“我不是你母亲,而你也没有母亲。” 女童面上露出委屈的神色:“是我做错了什么。母亲不要我了吗?”她的瞳色暗自由绿转红。 忒露殊在看到女孩红色的眼睛后,心中突然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小朋友这么可爱。她怎么能说那种话呢? 现在的她,只想将小宝贝抱在怀中好好疼爱。将一切最好的东西给对方。 系统及时提醒道:[宿主小心!这是冥石榴的蛊惑之力。] 这声提醒,如当头一棒。 忒露殊恍然大悟,连忙后退两步,转过了视线,避免继续被蛊惑。 “你的精血来自于冥王,你的本体是冥石榴,是石榴树结出来的。若说母亲,就算有也应该是石榴树。而不是我。” 女童不满的嘟起嘴:“既然不是,你为何心虚的不敢看我。” 哈迪斯走了过去,将生气的女儿抱在怀中安抚,他道:“你母亲只是生病了,过些日子就会想起我们的。” 女童拨弄着小熊玩偶的四肢,而后抬头朝哈迪斯甜甜的笑道:“我相信父亲。” 哈迪斯摸了摸女儿的头。 他抬头对忒露殊道:“就算你要离开,也应该和老朋友都道别一下。” 他的神情间,不见丝毫悲伤和不舍,只有才得到女儿的喜悦。像是对少女的离去,完全想通了。 忒露殊松了一口气。 心道:看来我猜的没错,冥王他并不爱我。他只是太害怕孤单了。只需要有人,一直陪着他。无论那人是谁。 第29章 更改记忆,冥界团宠 事情的发展,虽有波折,但最后如哈迪斯所预料那般,顺利进行。 忒露殊去找修普诺斯告别时,意识到对方异样的神色,便直接问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修普诺斯:“哈哈哈,怎么会呢?” 忒露殊盯ing…… 修普诺斯败下阵来,最后承认道:“是陛下。他不想让你离开,让我拦住你。” 忒露殊眼中闪过了然。 暗道:果然吗? 便是她已经为哈迪斯考虑到如此地步。处理事务的,陪伴解闷的,都为对方找好了。他竟还是要拦她。 “那你打算怎么做?” 忒露殊警惕的看向这位曾经的“好友”,默默的用灵力,凝结出一层透明的护身结界,以防对方挥动翅膀,让她陷入沉睡。 却见对方拿出五六张黄纸。 “这是你教我的东西,好像是叫符箓吧!这里面有我的神力。可以让怪物和神明陷入沉睡,出门在外,你若有时候不方便出手,可以用它。” “还有……要小心。” 修普诺斯将黄纸递了过去。 这一刻,忒露殊听着好友话语中透露的关心,有觉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由撤下了结界,伸手去接。 就是在这电光火石间,她后背中了一招,戴着隐形头盔,藏在暗中的哈迪斯。 “陛,陛下……” 修普诺斯顿时有些结巴。 哈迪斯冷冷扫向他,不怒自威。 好像在问修普诺斯,为什么不听他的命令,要这么做。 “陛下,我可以解释的。”修普诺斯求生欲极强,他指着地上那几张符纸道:“我在上面洒了昏睡药粉。” 修普诺斯:“刚刚我所说的话,只是为了让忒露殊放松警惕罢了。” 听此,哈迪斯没有在计较。 “还算有几分脑子。” 修普诺斯看着冥王消失的身影,不由松了口气,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滴。 在泉水后面的记忆神殿。 摩涅莫绪涅手中在空中施放神力。 一丝丝的光点,逐渐汇聚,随着她神力的牵动,这些记忆从木榻上躺着的少女额间处红莲印记中,缓缓飞到半空。 逐渐凝结成一颗记忆的光球。 紫衫的女神看向旁边的冥王,开口问道:“你可要看看她的记忆。” 哈迪斯想起自己暗中去农神殿时,曾听忒露殊对珀耳塞福涅说,爱情应该是,相互了解,相互尊重,互相包容。 只是为什么? 他对她那般尊重和包容,在对方不愿意的情况下,也只是抱着她睡觉。但为什么,她最后还是要选择离开他。 男人的眸中闪过不甘。 “也好。” 哈迪斯听见自己如此说道。 光球中的画面逐渐清晰。 他们看到。 那是一个神奇的东方国度。 忒露殊本来叫殷殊,是一个帝王的女儿,她不仅疼爱她的师父和师兄师姐,还有朋友和亲人。甚至丈夫和孩子都是有的。 后来的她,继承了王位。 却为国家和师门,毅然决然的赴死。 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也难怪…… 哈迪斯为忒露殊前世的那些经历,感到哀伤和动容。她善于处理政务,善于和其他神搞好人际关系,竟是如此。 诸多的苦难让她变得成熟,学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总是笑着面对一切事物。 他伸手摩挲着女子的脸颊,眼眸中闪过一丝心疼。 摩涅莫绪涅随手一挥,光球即刻消散。 “她的记忆已经抹除。” “不够。” 哈迪斯言明,让摩涅莫绪涅将忒露殊那些不属于冥界的记忆,也进行抹除。毕竟在他看来,奥林匹斯那些神,还是少占为妙。 特别是善辩的赫尔墨斯,还有聪慧的雅典娜。这些都是隐患。 更别说丘比特的那一箭…… 要不是忒露殊的实力高强,心智坚韧,怕是会被控制一辈子。 由此可见,对于好的东西,还是藏起来比较好。 摩涅莫绪涅虽不明白哈迪斯的顾虑,但她也没有多话,手中继续释放神力。 哈迪斯继续道:“她只需要记得,她和我感情很好,是我未婚妻子,和我有那个叫露露丝的可爱女儿就好了。” 说到此处,他脑中不由浮现:妻子在旁,女儿承欢膝下的画面。 便是以阴森可怖着称的冥王,在面对爱情和亲情时,眼角眉梢都不自觉,带上了温柔的笑意。 他轻抚过少女的眉眼鼻唇,心里不由期待起来。 混沌珠努力隐藏着自己的气息,对所有的一切,只是在暗中静静的看着。秉持着非必要不出手的原则。 摩涅莫绪涅只觉得面对爱情,便是连哈迪斯也变得偏执了。她看向床上的忒露殊,目光变得同情和怜悯。 这一次,她并没有动作。 只是问道。 “接下来,你是不是还打算,找三巨人兄弟打条锁链,将着孩子绑起来,锁在屋子里,让她只能看你?” (神明活了上万年,在他们看来,即便是人间上了百岁的老者,那也是孩子一般的存在。) 哈迪斯摇头:“我从未想过。” 他知道忒露殊是喜欢自由,喜欢交友,如果长时间将人关在一个房间里。她大概会闷,会不开心的。 总要给人一点空间的。 摩涅莫绪涅神情缓和的几分,继续施展神力,如梦似幻的神力,在她的操作下,渐渐落入少女体内。 她眼眸微闭,操控落入少女体内的神力,一点点的改变其脑中的记忆。 更改记忆的操作持续了半日。 待完成后,哈迪斯抱住忒露殊离开了此地,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中。 而被他遗忘的女童露露丝,在一处树荫之地,找到了一堆“大冤种”。 众冥神在得知他们的陛下,突然有了一个女儿时,大部分人是兴奋且好奇的。纷纷猜测这个孩子的母亲是谁。 露露丝身穿公主裙,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子,怀抱小熊玩偶,面带笑容,很是礼貌的朝冥界众神打招呼。 之前父亲给她介绍过每个神的特点。 “修普诺斯叔叔,达拿都斯叔叔,米诺斯叔叔,达曼拉斯叔叔,赫卡忒姨姨……” 女孩笑的天真无邪,只是那绿瞳中闪过微微红光。冥石榴的蛊惑之力一出,很少有神明可以抵挡。 更别提,在场的众神心中,根本没有丝毫防备。便是全中了招。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会觉得小家伙,很乖,很可爱,很招人稀罕。便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宝贝,当做给女童的见面礼。 赫卡忒拿出了一个小的水晶球。里面暗紫色的流光闪动,看起来非常漂亮。 “小家伙真可爱,还这么有礼貌。喏!这个是给你的见面礼。” 这是一个能看见百里开外情况的宝贝。 “谢谢。”露露丝接过,朝其道谢。 米诺斯推了推眼镜,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图书:“这上面记载了各国有趣的事情。” 修普诺斯拿出了一个金色的法杖。 “这上面有我加持的昏睡神力,小家伙要小心使用哦~”他叮嘱道。 露露丝抱住法杖笑的开心。不知道是喜欢金子,还是喜欢上面的魔力。 达拿都斯拿出了一串特殊骨头和矿石制成的项链,其中也有他的神力:“如果遇到危险,你就拿出这个。” 死神的力量霸道凶悍,可杀死一头成年的猛兽。 露露丝拿过项链把玩起来。 其他冥神也纷纷献上礼物和祝福。 露露丝今日收获盆满钵满,怀中抱着一大堆东西,活脱脱的一个小财迷的形象。 众冥神从小家伙的性格和眉宇间,也隐隐猜到了她的母亲。只是…… 他们心中只道:冥王也太不会心疼人了。让忒露殊怀着孕,还整天忙前忙后。 而且那两人不仅是嘴严,前段时间,甚至连行为上,都没露出一点异常。如果勒托当年有这伪装手段,生阿波罗和狄安娜时,也不至于东躲西藏了。 第30章 吃饭逛街 夜沉如水。 在高大宏伟的黑色宫殿中。 哈迪斯睡得正香时,怀中的人,突然动了动。他神色顿时有些紧张。却见少女杏眸含笑,抬头就亲在了他的嘴角处。 他有些不敢置信,心中升起一丝甜意。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在忒露殊的眼中,面前黑发绿瞳的阴郁青年男人,不仅是冥王,更是未婚夫婿,亦是和她相守多年的恋人。 她和他彼此之间还有一个女儿。 “陛下。” 记忆不仅是承载感情的土壤,还是产生感情的温床。 她回抱住哈迪斯劲瘦的腰身,拿脑袋在对方的胸膛处蹭了蹭,语气中满是眷恋。 哈迪斯低头看向女子头顶的发旋。 心道:早知道更改记忆这么有效果,那么之前就不必那么担心了。 他将怀中的人抱的更紧了,像是要将其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若不是他能看到灵魂,还真要以为里面换了一个人。 “忒露殊。” “咳咳。” 忒露殊不舒服的咳嗽了两声。她连忙伸手去推对方,见推不动,眉心微蹙,语气带上了稍许阴阳怪气的意味。 “陛下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所以才想在结婚之前勒死我?” 她装作生气的样子。 哈迪斯立即否认:“怎么会?!” 他不明白忒露为什么会这般想。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对于女孩子的心思,他是真不太懂。 忒露殊从怀抱中,能感觉到冥王的惶恐,却不知道这一份惶恐从何而来。明明记忆中,他和她很恩爱啊! 虽然不解,但她也没有多想。 只是道:“那你还不快松开些。” 哈迪斯听着心上人的抱怨,明白是自己刚刚力气用大了,连忙松开了怀抱。低着头,神色有些小心翼翼。 爱情让人惶恐。 唯独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或者考虑的不够周到,得了心上人的厌恶。 忒露殊轻抚着胸口,周围的空气争先恐后的涌入她的肺腑,很快她平缓了气息。再抬头看向哈迪斯的方向。 她见对方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眉心舒展,唇角微扬,轻轻的笑了开来。 暗自道了一声:“傻子。” 倒是没想到,便是地府的王,在恋爱中,智商也会严重下降。 哈迪斯见少女笑了,倒也松了一口气。 忒露殊提出想去外面逛逛。 哈迪斯的神色有些异常。 一个谎,需要无数的谎去圈。 他能凭借冥王的权势,让所有在职的冥神闭嘴,不提之前的事。 但却不能保证冥界的其他亡灵,不露出什么异常。再加上忒露殊向来聪明,万一她出去时,看出什么端倪怎么办? 会不会又想离开? 失忆又不是失智。 他语气有些艰难,提议道:“不如,先吃些东西?” 忒露殊点头应道:“也好。” 哈迪斯起身披上外袍,朝外面守着的神侍,吩咐道:“准备些吃食。” “是。”很快殿外有了回应。 这时,忒露殊穿好鞋子下床,低头整理了一番身上略显凌乱的衣裙。 很快一盘盘卖相很好的水果,面包,奶酪,蔬菜,红酒。被神侍端了上来,放在了殿中,那个长方形的桌子上。 摆好之后,那些神侍又低着头退下,将空间留给两人。 哈迪斯拉开凳子坐下,又看向忒露殊,见对方眉头紧锁,只是盯着桌子上的东西,却没动刀叉的意图。 他切了块奶酪,递了过去道:“你这么看着,这些东西,可不会主动到你胃里。” “奇怪。” 忒露殊看着面前的餐具,总觉得不该是这样。(在东方古世界,生活了两辈子的她,肌肉记忆就是筷子。) 但究竟怪在什么地方,被删了记忆的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哈迪斯问:“有什么怪的?” 忒露殊回答不上来,只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最后她还是选了两样,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又捏了数颗葡萄。 在吃完饭后,他们去冥河边走了一圈。 五大冥河,除了火焰之河变成了平静的水面,其他还和往常一样,各有特色。 忒露殊主动靠在哈迪斯的怀中,指着那条与众不同的平静河流道。 “我记得,你是将火焰之河的力量,当作聘礼,给我了。” 她的神色带有几分甜蜜。 哈迪斯听见前三个字,还紧张了一下。直到听见少女后面的话,那颗紧张的心,才落回到肚子里。 他暗中摸上心口的位置。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以往是从未有过的。 两人又去了暗城。 本来有神明和一些英雄亡灵,在看见忒露殊后,欲过来找她说话,但看见其旁边的哈迪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当电灯泡什么的,还是不要了。 女人的天性就是爱美。 忒露殊一连在城中选了好几套衣服,有亮色的,暗色的,还有情侣装,亲子装。 边选还边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个好看,这个也不错,这件……嗯……若是能再加点绣花就好了。” 她拿起一件水蓝色的长裙,在自己身上比划了比划,又回头找哈迪斯,满脸兴奋的问:“这个好不好看?” 毫无疑问,得到的回答是:“好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 哈迪斯站在旁边宠溺的看着。 黑色沉稳大气,红色明艳,绿色青春,而这水蓝色更为少女增添了几分温柔。 忒露殊又拿了几件其他颜色的衣服哈迪斯,得到的却都是“好看。”那一瞬间,她觉得对方很敷衍。 “你是不是根本没看。” 她的语气很是怀疑。 哈迪斯朝忒露殊走了过去,轻抵她的额头,语气温柔缱绻:“你穿什么都好看,便是不穿……也好看。” “咳咳。”忒露殊闹了个大红脸,立即后退了两步,眼神不断的朝左右张望。 之后,他们又去了城中的首饰店。 头饰,项链,耳环,手链,臂箍,脚链这些东西,每样都买了三四件。 忒露殊突然拿起一条银色的项链,走过去,踮起脚尖,戴在哈迪斯的脖子上,接着还后退了两步。 黑袍,金边,银项链。 自我评价道:“果然是点睛之笔。” 哈迪斯:“你开心就好。” “和你在一起,我自是很开心。” 忒露殊抬头亲了一下哈迪斯的侧脸,趁对方愣神,她拿着一串银色的铃铛,笑着朝街道的另一边快走去。 少女身上是满满的活力。 叮叮当当的响声,响彻整条街道。 哈迪斯伸手摸向侧脸被亲过的位置,这是她第二次主动亲他。却都是在改了记忆之后,想到此,心中的情绪更是复杂。 他望着街角那抹明艳的红色发带,抬步跟了上去。 他们逛了好一会,才又回到宫殿中。 第31章 睡觉,担忧 许是因为长期的意识本能,自从踏上修炼之路后,以往的大多数时候,忒露殊都在房间打坐修炼,很少睡觉。 如今就算失了记忆,也很难睡着。 她望着宫殿顶部复杂的花纹,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无聊的打了个哈欠。便伸手去戳身旁男人的腰。 有些硬,想必没多少肉。 她心道:嗯。看来需要补补。 突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哈迪斯抓住了那双在他腰间作乱的手,眼神幽暗,声音低沉。心里清楚,若放在以前,她是不会做出这类动作的。 改了记忆的忒露殊和之前的她,性格方面有些像,也有些不像。 或许是因为没经历过那些苦难。 更显天真和稚嫩,大胆。不过无论怎样,她都是她,只要是她。 他都是喜欢的。 哈迪斯低头,略带侵略性的气息,喷洒在女子白皙细腻的脖颈间。 语气带有几分危险。 忒露殊道:“我知道。可我就算睡不着嘛!可能是今天逛街太兴奋了,也可能是之前睡的太多了。” 她为自己难以入眠找了恰当的理由。 哈迪斯神色闪过无奈,他松开了女子的双手,真诚的建议道:“要不然,我叫修普诺斯过来?” 忒露殊语气疑惑,眼神亮晶晶的:“何须叫他?陛下难道不能帮我助眠吗?” “吾……”哈迪斯神色犹豫。 忒露殊一点点朝他靠近,最后吻在他下巴处,还对着其学对方刚刚的动作,对着其脖颈呼了一口气。 “呼~” 毕竟在她现存的记忆里,两人之间都有了一个孩子了。也可以说是老夫老妻。害羞?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做出什么事,也实属正常,不是吗? 哈迪斯的身形猛的僵硬。 却听旁边的人笑着问:“怎么?连孩子都生了,冥王殿下,难不成还害羞~” 她唇角微勾,言语中带着几分挑衅。 一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哈迪斯用行动回答了这句话。 他松开了她的双手,低着头在爱人的脖颈间,细细密密的吻了起来。 毕竟在面对喜欢的人,言语和动作上的挑逗时,谁又能忍得住呢?他想:便是传说中的柳下惠,也不能吧? 随手一扬,四周黑色的床幔落下,遮掩住了里面一切的春光。 忒露殊被他亲的七荤八素,暗哼一声。 “嗯……” 哈迪斯原本冰冷的身躯,逐渐染上了热意,黑暗中的眸子亮的惊人。 他问道:“可以吗?” “???”忒露殊别过脸,心道:都这个时候了,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我说不可以,你就会停下来吗?”她不明白,明明记忆中对方不是这般多话的人。 哈迪斯:“抱歉。”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停下自然是不可能停下的。 他伸手将少女脸侧,凌乱的发丝拢到一旁,低头又亲在了她的耳边。 此时面带红晕的女子有种别样的美。 让他再次心动,目光越发柔和。 忒露殊这时还不懂,对于神明来说,特别是神力强大的神明,他们行欢好之事,有些以年为计算单位的。 比如神王夫妇就曾欢好三百年。 一夜…… 她皱眉看向上方的人,开口问道:“你还没好吗?” 对方俯身亲了亲,没有说话。 一天一夜。 助眠是真助眠。 忒露殊睡了一觉又醒来。 “差不多得了。”语气有些不耐。 “那咱们换个地方。” 哈迪斯如此建议道。 忒露殊:“……” 这是换地方的事吗?是吗?是吗? 她翻了个白眼,恼羞成怒的朝那人踹出一脚,却被人抓住了脚腕,开始了新一轮的鱼水之欢。 混蛋!拜托!真是,太销魂了~ 两天三夜,一个月,两个月。 床上,床下,桌案,温泉。 被改记忆前的忒露殊怎么也想不到,当初的为别人减负,会造成今日这个场面。 而在宙斯得知,自己的私生子,在这次新一届的冥神中,大部分的落选了,没落选的只担任了不重要的侍卫之职。 他很生气,觉得冥神的选拔中间一定有暗箱操作。很想去冥界讨个公道。 但畏惧于赫拉,怕惹她生气。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宙斯神情严肃的看向赫尔墨斯:“你去冥界打听一下消息。” 赫尔墨斯委屈:“可是,父神。我已经被冥王撤下了接引灵魂的工作。” 听此,宙斯只觉得脑壳子疼。 是哈迪斯发现了什么吗?这么防着他,下次是不是就要对米诺斯,拉达曼迪斯,埃阿克斯动手了? 他开始用神力探查冥界的情况。 大部分环境一如既往,火焰之河的烈火和融焰却无端消失。暗城的秩序,一如既往的稳定,也没有再进行扩大。 画面再次进行挪移,他发现原本无子的兄长哈迪斯,现在莫名其妙多了个女儿。 露露丝似有所感,抬头看了虚空一眼,又低头摆弄自己的小熊玩偶。 画面逐渐显示到冥王神殿的外面。这时,蓝色的火焰中传来低沉的警告声。 “宙斯,适可而止吧!” 一道暗黑色的神力追根溯源,从冥府直接出现在奥林匹斯山,震碎了宙斯身侧用于喝酒用的水晶杯。 宙斯:“……” 他兄长的火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雅典娜也在探寻事情的真相。 不对劲,绝对不对劲! 她坚信一定是哈迪斯做了什么。要不然那么聪明上进的少女,又怎么会整天沉迷在情爱之中。 另外,在农神殿中。 因为许久不见忒露殊,珀耳塞福涅心间铅箭的影响逐渐消退,现在她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做错了。 毕竟忒露殊之前对她那么好。 她却将人赶走。 她问母亲:“我是不是做错了?” 德墨忒尔摸着女儿的头发,神色一如既往的温柔宠溺:“这不是你的错。而且忒露殊她应该也不会怪你的。” 这时,她忘了丘比特的厌恶铅箭,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失效,爱情金箭也会。 然而当她们再探寻消息才得知,人已经回到了冥界。看来是这段时间,忒露殊体内爱情金箭的效果已经失效。 忽地,珀耳塞福涅想到相遇之初。 三个月吗?如今已经过了三个三个月。 也是。 …… 冥界的夜总是一成不变的。 三个月,连续三个月,冥王都未曾在其他冥神面前出现过。便是抱着小熊的露露丝过来,也未曾见到父母。 在宫殿门口前。 女童看向旁边的修普诺斯:“父神和母亲是不要我了吗?” 修普诺斯安慰道:“不会的。” 有些事情少儿不宜,他也不知道怎么和这位冥界的小公主解释。 他只能说:“你长大会懂的。” 露露丝不开心的:“哦”了一声。 第32章 不受祝福的婚姻 忒露殊扶着酸软的腰肢,从宽大蓬松的黑色床上,缓缓醒来。 她侧头看向一旁满脸餍足的冥王。越想越生气,越想越委屈,直接拿起身旁的软枕朝对方砸了过去。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克制?” 哈迪斯轻松的接过枕头,放置在一旁,解释道:“我已经很克制了。”要不然,之前也不会只是抱着她睡觉,什么也没做。 并说起,其他神明的新婚同房时间,都是以年为单位算的。 “你的身体太弱了,还是得常来才好。” 他一本正经道。 年是什么概念? 忒露殊双手紧抱住被子,在一旁疯狂摇头,表达自己的抗议。 “不好,一点都不好。他们是他们。你如果学的话,咱们还是取消婚礼好了。” 她如此说道。 哈迪斯靠了过去,连人带被子抱进怀中,眼神宠溺的看向,怀中的缩着脖子的大仓鼠:“好,听你的。不学他们。” 好不容易才将人留下,总不能吓跑了。 听他这么说,忒露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放松了身体,依靠在男人怀中,絮絮叨叨的说起一些其他事情。 说想帮他保养头发,这样会更好看。说想学习音律,陶冶情操。还说想带着女儿到处逛逛,增长增长见识。 光阴如流水。 接下来的两个月,生活很是安逸。 哈迪斯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老婆孩子热炕头”。温柔能干(大雾)的妻子,乖巧可爱(大雾)的女儿。 原来这便是人世间的亲情。 露露丝看着黑色苍穹顶部的裂痕,疑惑不解的问旁边的父亲:“父神,这裂痕既然是奥林匹斯山上那些神弄出来的,为什么不让他们自己补呢?” 刚开始时,哈迪斯当然去奥林匹斯山要求过,但因为冥神都不善言辞,所以每次都被那群神搪塞过去。 他念着终究是亲弟弟,自然也不好因为这等“小事”而翻脸。 久而久之,就不了了之了。 他道:“这个问题很复杂。” 露露丝撇了撇嘴,说出了一句特别扎心的话:“我知道父神肯定不是因为打不过,所以才没办法讨公道。” 哈迪斯的心情相当复杂。 也不是说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主要是母亲瑞亚和盖亚祖母都支持宙斯。 好在,这时忒露殊过来了。 “不要胡说。你父神肯定是顾念自己是兄长,想让着点弟弟。”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在其他世界还有可能,但放在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笑话。 其中以神王一家子为代表。 二代神王克洛诺斯是阉了父亲乌拉诺斯上的位。宙斯也是打败克洛诺斯上的位。 其他人类世界逆子也有不少。 露露丝神色满是不赞同,她道:“母亲,你说的不对。如果弟弟不友善,那么兄长又何必恭敬呢?” 忒露殊蹲下身去,笑着揉了揉女孩的脸:“小孩子别管那么多,好好修炼,长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这段时间,她也有很多疑惑。 虽然记忆中大致的事情都能对得上,但很多细节上却格格不入。 然事已至此,只能装作乖顺的样子,引其他人露出破绽,在心中一点点推测,曾经究竟发生了什么。 露露丝含糊不清的叫了一声:“母亲。” 纸终究包不住火。 在不久之后。 哈迪斯参加完一次奥林匹斯山的会议,邀请婚姻的女神赫拉,于三月后到地府,为他举行婚仪。 说完,他就后悔了。 只因为在场的亲戚,没有一个人赞同他的决定。 很多神明眼中闪过了然。 赫拉颇为不赞同:“哈迪斯。首先我为你找到喜欢的人而很高兴,其次,你真的要娶那位吗?” 宙斯劝了两句。 预言之神阿波罗也说道:“你还是放弃吧!你们的婚礼是不会成功的。” 雅典娜也来到哈迪斯的面前道。 “你可以更改她的记忆,也可以欺骗她一时,但以忒露殊的聪明才智,有朝一日,终会发现问题的所在。” “原本不属于你的人,便是拼尽全力也留不住。” 显然这些日子,她已经打听清楚了。 德墨忒尔蹭一下子站了起来:“你说,忒露殊的记忆被改了!” 这件事情,在得到雅典娜的肯定后,她立即对哈迪斯展开了质问。 “你有什么权利怎么做?!” 起码忒露殊在名义上,还是她的义女,为人又乖巧听话善良。如今被这样对待,她总要站出来维护一番。 被人以这种态度对待,哈迪斯也很不高兴,他厉声道。 “德墨忒尔,请注意你的言辞!我只是请求摩涅莫绪涅改了忒露殊的记忆,但并没有忤逆她的意愿。” 起码改了记忆的少女,还是很主动的,也很愿意留在他的身边。 想起这些日子的经历,他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因为忒露殊在此期间,已经吃了不少冥界的食物,所以哈迪斯并没有将阿波罗和雅典娜的话,当一回事。 狄安娜问道:“当真是,她自己愿意被改记忆吗?” 但这句话注定得不到回答。 见此,在场诸神都心知肚明。 哈迪斯的目光冷冷扫过众神:“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祝福我的婚姻,那么日后就不必再有联系了。” 接着,他站起身,直接朝万神之殿外走去,黑色的袍角划过黄金做的门槛。 身后,传来宙斯的迟疑声音。 “哈迪斯要不要留下来再谈谈?你若想娶一个称心如意的妻子,我这还有不少貌美如花的女儿,供君挑选。” 言语之间,毫无诚意。 算盘珠子都要蹦到别人的脸上了。 “你还是自己留着用吧!” 哈迪斯这句话可谓嘲讽意味十足。 让赫拉想起了些不好的回忆。 宙斯这老色胚,不仅睡过女儿,连孙女阿尔克墨涅也没放过。 宙斯愤怒的站起来,朝外面喊道:“哈迪斯,你竟敢拒绝我这么好的提议!” 自从他当上神王后,还很少被人这么下过面子。当着这么多神的面。 但也仅限于此,总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和地府打起来。真到时候,怕是连母亲瑞亚都不会支持自己的。 一时之间,他也不敢再使什么绊子。 倒是…… 宙斯看向阿波罗。 “你预见了什么?” 第33章 离开冥界 忒露殊一边当贤妻良母,一边从其他冥神那里调查着之前的事情。 从其他冥神那里得知,自己来自异世界,能力超群,甚至“暗城”的建设,以及冥神的选拔培训,都由她主导。 而她当过哈迪斯的侍女,端茶倒水,整理公文和他的感情真的很好。 综上所述,这里只有一半的消息与她脑中的记忆对得上。 但这世上,谁又不希望自己强大呢? 她找到哈迪斯将这件事情和他说了。 宫殿中,她拉住哈迪斯的手,极其认真且坚定的看着对方。 “现在的我太弱了。每当和你一起出去时,都会感到自惭形愧,觉得配不上你。我找回以前的能力,想变得更强,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宝宝,有和你站在一起的资格。” 她的目光让人动容。 哈迪斯却是道。 “你不要多想,这样就很好。” 他将人抱在怀中多加安抚。 没有记忆的忒露殊,最起码还能留在冥界陪着他。恢复记忆后,她之前的选择,已经足够说明一切。 “等我们举行完婚礼后,你会获得冥后的神格,照样会很厉害。” 此时的哈迪斯很惶恐,不由想起了雅典娜和阿波罗的话。他怕他们说的变成真的。 但这样的回答和态度。 让忒露殊更肯定了,她记忆与哈迪斯脱不开干系。面对“最亲最爱之人”的隐瞒和欺骗,她的神情开始变得难受。 她从男人怀中缓缓退开,神色伤心,语气低沉暗哑:“不会再有婚礼了。” 显然在听他人讲的那些,关于她之前的故事后,才知道自己那般厉害、耀眼。她就不想做菟丝花,活在他人的保护中。 然在失去了术法技能应用的她,目前并不是哈迪斯的对手,想逃出冥界也难如登天,反而被锁在了寝殿之中。 还真是劳烦他了,对付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竟还请独眼三巨人兄弟,用地下最好的玄铁打造锁链。 杀鸡焉用牛刀? 从此之后,每天只能见到哈迪斯一人。 刚开始的几天,忒露殊还保持骄傲。独自一人拖着长长的链子,坐在床角,不愿意搭理哈迪斯。当她发现这样一点用都没有后,就转变了策略,学会了服软。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个,陛下我饿了。” “还有这个破链子,磨得我脚腕疼,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她掀起裙角,露出被链子磨出一道痕的脚腕。那道红色的痕迹,在那白皙如玉皮肤的映衬下,更显可怖。 哈迪斯心疼的替少女揉起了脚腕。面对心上人的撒娇,又有几人有抵抗之力? “你不生气了?” 其实忒露殊在置气的这几天,哈迪斯也很难受,并暗中请教了不少人。但对于那件事情,他终究无从解释。 忒露殊装作为对方考虑的样子。 “我想通了。与其执着于过去,不如珍惜现在。毕竟你对我的爱是真的。” 她笑着看向哈迪斯,心里想的却是:得先将人稳住,离开这里,争取自由活动时间,其他事情才大有可为。 “你帮我将这链子取了好不好?” 本想的是撒撒娇,说两句软话的事情。 “再等等。” 哈迪斯想怎么也要等到阿波罗预言的时间过去之后,他和她成婚之后。 成婚之日。 忒露殊换上黑色的婚纱,得到冥后的神格后,在黑夜女神倪克斯的见证下,即将与哈迪斯进行宣誓。 在最后关头,原先失落的记忆,再次如潮水般涌来。 哈迪斯看着即将成婚的妻子,低头闭目一副难受的样子,连忙过去将人扶住。 “你怎么了?” 在场观礼的众人无不担忧。 露露丝也跑了过来:“母亲——” 忒露殊摆了摆手,对众人示意自己没事。她缓了好一会,才理清所有思路。再抬头看向身旁的人。眼神愧疚,语气决然。 “对不起,我这个人自私自利,并不值得你托付终身。” 为达目的,可以利用他人,利用感情。 她一招手。 很快,黑暗中一道金光,划破天际。 那正是被哈迪斯藏起来的万象阵盘,从远处直接飞到她的掌心。 再转身,她的长发盘起成飞天髻,被银色月牙形发簪固定,上面点缀珍珠。 原本身上的黑色纱裙,也在瞬间变做月白色长裙,层层叠叠,裙角随风摆动,更添了几分飘逸出尘之感。 不一样的东方美。 倒是更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之前她完成任务时,系统送的衣服,在她失忆期间,一直放在系统空间,名字叫“沧海月明”。 银白色的长剑,出现在忒露殊手中,剑刃之上,红黑两条线,交叉缠绕。 那是属于红莲业火和冥后神格的力量。 哈迪斯突然想起在奥林匹斯山时,阿波罗和雅典娜说的话。顿时眼神暗了下来。 “你当真要走?” 甚至不惜对他拔剑。 忒露殊以为对方担心的是神格,便开口解释道:“你放心,三年之内,我会将冥后神格剥下来还你。” 虽然事情发展成如今这个样子,非她所愿。但对方既然已经主动将力量,塞到她手上了,她借来研究一段时间,不过分吧? 哈迪斯却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不是物件,那就是……人。 身为冥王,这世上有无数害怕他的人,当然也有巴结讨好他的亡灵。修普诺斯他们敬重他。但真正在乎他的感受却很少。 谁都无法拒绝被温柔包围,有人为自己考虑,护着自己的那种感觉。 他怎么可能放手? 但手指终究抓不住流沙。 “是吗?”忒露殊神色淡漠。 她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偏执,便明白此事无法轻易善了。便也放下了和谈的心思。 那么该怎么离开? 她看了看周围,思量三息。 接着后退一步,再以手中长剑,快速凝聚出一道剑气挥出,剑光闪过,将黑色苍穹撕裂出一道小口子。 太阳的光芒瞬间洒到他们之间。 突如其来的光亮,让在场长期待在黑暗中的冥神,都感到不适。 哈迪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仅仅是这一步。忒露殊趁此机会,身形化作金光,朝缝隙的方向,极速掠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众人。 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猫头鹰扑闪着翅膀飞离这里。 忒露殊离开冥界后,在人间找了一个隐蔽的山洞,又布置下阵法。开始了为期一年的闭关,她开始参悟,在冥界得的红莲业火,研究冥后神格,关于灵魂的方面。 带着业力的暗红色火焰在她指尖绽开。 时间过得飞快。 第34章 修炼之法 在这期间,红莲业火中蕴含的因果规则,她懂了一点。另外冥后神格中的神力 她领悟了一种造灵之术。 出关时,她点化了一株藤蔓。 淡白色的灵力从她指尖溢出,再加阵法的能力,翠绿色的藤蔓,很快变成了一位英俊的绿色短发少年。 只是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变成人形短发的少年并没有很开心,反而满脸泪水的趴在山石上,看着不远处的小花,说自己变丑了。 她不懂,变强不是应该值得高兴吗? “你怎么了?” “呜呜呜,是你这个坏人将我变成这个样子吗?快将我变回去,这样太难看了。你让我还怎么跟小黄长相厮守。” 少年哭的伤心t_t。 忒露殊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岩壁上那一朵黄色的蒲公英。瞬间明白,即便是对方因灵气造化有了人类的身体,心智方面却依旧不全,还处于花草阶段。 己之所欲,亦不能施之于人。 她自嘲一笑,这也算拔苗助长吧! 挥袖之间,便将少年变回藤蔓的样子,重新放在了之前的山壁上。 之后,她游走于人类城镇,积德行善。因为系统遮掩天机的功能,在这个世界,倒是没有任何神明发现她的行踪。 混沌珠:我的能力可不是盖的。 但随着她在地面上待的时间越久,慢慢的忒露殊发现自己才是格格不入的那个人。此处民风“开放”, 男人有情妇,女人也有情夫。 口口声声说是:为了爱情。 只是……它还是希望自家宿主多与植物亲近亲近,动物和怪物也行。毕竟六道轮回,宿主是曾当过凡人,也当过神仙,亦在地府工作过,见识和接触过不少饿鬼。 更有业火加持,还有冥后神格。 但还不等它发布任务。 忒露殊在房间中修炼时,便突然感到一阵阵寒意袭来,像是从骨子缝透出来的,生冷异常。 她双手紧紧捏着衣服,牙齿打着颤,眉毛上浮现出淡淡的寒霜。 很冷,很冷。 “系统,我怎么会这样?!” 混沌珠活了上百万年,在检查完宿主的筋脉,便很快明白了原因。 哎!之前只顾得,得到好东西高兴了。却忘记了阴阳五行的问题。但好在目前问题不大,还有救。 [太极八卦,阴阳调和。] [宿主你本为灵魂化形,魂属阴;在地府阴寒之气;红莲业火,火中属阴;冥后的神格属阴,再加冥……] 关于宿主的私生活,它自是不好意思说的。只是继续道:[本来这些,对于普通魂魄都不是问题。] [但谁让宿主练的上清道法,心法属阳呢?两者差距太大,阴寒之气,彻底压了阳气,又无法相生。自然会对你产生影响。] [想要解决此事。宿主要么改变自己的修炼方式,直接变成极寒体质。要么需要找至阳之物,平衡体内气息。] “这样啊……” 忒露殊想如果是暂时的意外情况,自己忍忍就过去了。但体质问题……怕是会不定时的发作,于日后也是个炸弹。 真要选择。 她想都没想,直接选择了后者。 很明显。单修阴气一道,变为极寒之体,哪有五行阴阳齐修厉害。这么久的努力又岂能因为一点失误,而放弃?! 但至阳之物…… 她想了想,立马想到了太阳。在这世间,还有比天上的太阳阳气更甚的吗? 忒露殊向系统换了本功法。 对于渣纯情男来说。她可能会愧疚,但对于在凡间私生子成堆,又不负责的奥林匹斯山神明来说,她可从来不手软。 在用了匿行术,经过两天的踩点后。 她先将装有冥后神格的盒子,送回了冥界,在暗城中,找到了达拿都斯,让对方将东西转交给哈迪斯。 还有一封信件。 达拿都斯看了手中盒子一眼,他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只当是忒露殊外出,为陛下准备的礼物。 他见对方将东西交给他叫后就要走,不由开口问道:“你不去见见陛下吗?这一年,他挺想你的。” 得到的回答,只有“不了”两个字。 忒露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冥界。 于是,在阿波罗又一次驾驶太阳马车返回光明神殿时,半路被人打晕截胡。醒来时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衣衫不整。 他揉了揉松软的金色长发,从地上坐了起来,面色开始变得难言。 身为一个神明,却遭遇此事。这件事,要是让维纳斯和波塞冬他们知道,还不组团笑话死他? 真是,真是—— 是谁?究竟是谁,有如此能力? 首先。根据他这么多年的交往经验来看,做此事的不是个女子,就是个受。要不,他后面不可能没酸胀感。 最厉害的女性神明就是雅典娜。 雅典娜虽然实力强,但要做到让他一点察觉的没有不可能,更何况她是处女神。 赫拉实力虽然也可以,但她是婚姻的神,因为神性不会做出背叛宙斯的事情。 维纳斯那个花瓶?更不可能了。 波塞冬…… 一想到自家二叔那张号称成熟有魅力的大叔脸,阿波罗立即摇头。不可能,不可能!对方的审美千奇百怪。 宙斯?看上去也不应该是。 究竟是谁呢? 怀着这样的疑问,他走了出去。 却门口的位置,看见了三枚锈迹斑斑的铜币,旁边的地面上,被人用树枝,写了大大的“嫖资”两个字。顿时怒火中烧!!! 哈!这是拿他当什么了?!居然才给这么一点?!!!要知道不远处城镇上,优秀的那些少年一晚上都值一个金币啊! 阿波罗俯下身将那三枚铜币捏在手中,直到将它们都捏变了形。 他不由喊道:“是谁?究竟是谁?!” 风神正好路过,将地上的两个字,还有阿波罗狼狈的样子尽收眼底。没过几天,整个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明都知道了此事。 网传的版本,比真实的事情更加劲爆。 病弱光明神惨遭强大怪物强迫,被压在洞穴内“大战三天三夜”,只得三枚铜。 很多神去光明神殿中,表示“关心”,只是他们眼底的笑意,怎么也遮不住。 阿波罗表示头疼。并且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没了好心情。他去向宙斯请了假。人间也经历了三天的阴天。 宙斯知道传言有夸张的成分在。 但他看着面前的儿子,还是忍不住语重心长劝道:“年轻人也要悠着点,和怪物什么的。听父神的话,你不要学你叔,太狂野的你受不住的。” 阿波罗惹了惹,惹了又惹。最后还是没惹住:“那绝对不是怪物!!!” 他告诉宙斯,现场根本没有怪物的毛发和鳞片,更或者是动物的爪痕。作案的人,不是神明就是人类。 宙斯故作疑惑。 “不是吗?可大家都这么说。再说除了提丰本身,还有它的孩子,更或者是一些远古神,谁又有如此实力对你?” 两人一起将厉害的神明都排查了一遍,结果却一无所获。 与阿波罗的无头苍蝇不同。 忒露殊做了个躺椅,用法力冰了个西瓜,坐在树荫下,悠闲的晃着腿,抱着拿着勺子大口的挖着吃。 微风吹过,那神情很是惬意。 旁边是茵茵草地,有着上百头的牛群。 ———————— 卡文了,卡文了。 第35章 音乐天赋增长 哈迪斯打开盒子后,就看见散发着暗紫色光芒的神格,再展开旁边的一封信,仔细读完,心情从高兴到失落。 里面写道。 “尊敬的冥王陛下。” “我知道自己之前的一些行为,可能让您产生了误会。但我发誓,我真的无意于爱情,只想努力变强,去守护自己的亲人朋友和心中的正义。” “来到地府,也不过是为红莲业火,增强自身罢了。” “另外冥后神格已送达。” “我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你若愿意放下,我们还是好友,若不愿意,那便忘了我,当个陌生人好了。反正你也认识摩涅莫绪涅。” ——忒露殊敬上。 他本以为自己看惯了旁人的生老病死,已经够淡漠,够理性了。 但比起她,好像不值一提。 殊不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之前他是旁观者,所以能保持理性,对待那些鬼哭狼嚎的亡灵,冷静又克制。 青蓝色的火焰凭空燃起,烧毁了那封信件,三两飞灰逐渐消散于空气中。 哈迪斯眼中的哀伤一闪而过,他再次看向手下:“都下去吧。” 其他人应道:“是。” 很快,空旷的宫殿中,仅留下了冥界的王者。青灰色的灯光,映在他的身上,更显荒凉寂寥。 在人间的山林处。 忒露殊变作绿色长发的美貌少女,在其中散步,一抬头却看见了,正打算祸害他人的小胖孩丘比特。心思一转,手腕微动,便在其周围悄悄布置下幻阵。 很快,身处阵法中的小丘比特,脸上满是茫然的神色:“我这是在哪?怎么找不到路呢?” 连他本来拿在手上的金弓和金箭,都掉在了地上。恍若未觉。 忒露殊稍微用点法力,就将爱情金箭握在手中,看着阵中光着屁股的小屁孩,眼中闪过恶意。心道:“既然你这么喜欢搞事,不如自己也试试吧!” 接着,便将箭尖扎下去。 金箭的箭头在接触到丘比特身体的瞬间,变化作一团粉红色的光。 在爱情魔力的作用下,那小屁孩的身形慢慢抽长变成了粉色短发的俊美少年。原本的衣服已经遮掩不住他现在的躯体。 白花花的,实在有碍观瞻。 忒露殊看了看天空后,随手用灵力卷起一旁的翠绿色的树叶,盖在丘比特的身上,拍了拍手,要离开这里时,有些迟了。 她转头的瞬间,正好看见了站在树后的阿波罗,想起自己本来打算要做的事情,她心中顿时有那么丁点心虚。 神情也有一瞬间的慌乱。也不知道,对方刚刚看见了多少。 阿波罗看向地上的那个小鼓包,又看向不远处的那位:“你在做什么?” 空气静默了三息。 阿波罗见她不愿意回答,迈步朝小鼓包走去,他打算自己过去看看。 忒露殊眼看事情要暴露,便率先承认了道:“是!我是用了点手段,对丘比特那个小屁孩下了手,但也是为了您啊!” “怎么说?” 阿波罗用怀疑的目光看向这人。 忒露殊搬出阿波罗的情史来说事。 月桂树,风信子,向日葵。 “是他随意射出的箭,让您的爱情路上充满痛苦,不是求不得,就是遭遇背叛。你不愿意出这口气吗?” “让他也尝尝爱情的苦。”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些话,听起来是为对方考虑。 阿波罗觉得,这个人说的非常有道理。 但有一点,他很好奇:“你怎么确定,他吃的是爱情的苦,而不是甜蜜?” 忒露殊淡然一笑。 “很简单,因为他的母亲维纳斯,对一切美丽的事物都会产生嫉妒。反之如果不美丽,维纳斯就会觉得对方配不上儿子。” “倒时,他必左右为难。” 就是说,只要喜欢上,必然会吃苦。 “听起来倒是很不错。” 阿波罗闭目感知了一下,发现未来将发生的事情,与女子所说的大差不差。 这让他不由重新审视起,面前的人。 “那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对方为他做事(考虑),他身为十二主神之一,所作所为,也绝不该小气就是。 忒露殊确定对方没有认出她,立即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一边夸阿波罗,另一边连忙摆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缺。 “能够有幸见到您,已经是很好了,我又怎敢向您提要求?” 她只想快点走,以防被人看出端倪。 然很多时候,往往事与愿违。 谦逊的态度,真诚的眼神。 加她刚刚说的这些话,这些更让阿波罗对她的好感大增。他笑着道:“哈~美丽的姑娘,你不必紧张的。” “那,那……”忒露殊的眼睛转了转,双手在捏着垂在胸前的长发搅动,装作一副小女儿紧张的姿态。最后鼓起勇气道:“我想要音乐的天赋,可以吗?” 说罢,她低着头自言自语道。 “我只是想和您有一样的爱好。若是这件事情,让您感到为难就算了。” 阿波罗身为音乐和艺术的神明,赐予其他人相关的天赋,自然是举手之劳。 “没问题。” 他指尖泛出金光,点在女子的额头处,却在恍惚间,看见对方额上的红色莲花印记,还未等他细想女子就已经退开。 忒露殊只感觉到一种特殊的力量,接着系统就提醒她,音乐天赋涨了38。她之前两世练习过的《五律》和《还魂曲》,经这一遭,也到达一级的范畴。 可喜可贺。 这样巨大的进步,使得她面上的喜色,有那么一瞬间压不住。心情大好的她,漂亮话更像不要钱的往外出。 丝毫不带重样的。 “那多谢光明神了!你的胸襟就好像那宽阔的大海,广阔的天空。” 阿波罗收回手,面对少女不断夸赞他的话语,让他瞬间感觉有些飘飘然,思绪飞上了云端,就是很舒服。 这就间接导致,他也未去细想这件事情的蹊跷之处。等他醒过来时,想问话时,那姑娘已经看不见身影。 “走的真是快。” 最后,他看了一眼草堆里的丘比特,也径直离开了这里。 忒露殊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恶补了音律,还制作了古琴。那与众不同的乐器,自会引来围观群众的好奇。 第36章 丘比特的磨难 这附近小城邦的公主普绪克,和几位女伴来到森林采花,行至一处落叶地,正好听见了男子的闷哼声,掀起落叶一看。 “天呐!他真帅。” 被落叶盖住的少年有一头粉色的短发,五官清秀,睫毛很长,皮肤白皙光滑,气度不凡,又有天使般洁白的羽翼。 身上只有几丝零碎的紫色布料,看起来好像神殿中,放大版的爱神丘比特。 随行的众女伴,只看见男子的裸着,瞬间红了脸,不敢仔细看。 紫色长发的女伴神色担忧,开口向公主建议道:“普绪克,我们还是快走吧!” 普绪克却解开了外套,披在少年身上,对旁边的人道:“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怕是不好,万一遇到野兽。” 嗯。她是担心男子的安危,才不是见色起意,更不是贪图别人可能是神的身份。 她只是担心。 就这样,在普绪克的建议下,几人将昏迷的神明带回了城邦照顾。 丘比特醒来之后,便是在一处城堡之中,他第一眼看到的是救他的那个人,也得知,自己是被对方所救。 “普绪克公主,你真是美丽又善良。” 普绪克害羞的低下了头。 毕竟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拒绝神明的示爱呢?还是爱神。 就这样丘比特在爱情金箭的作用下,与这个国家的公主普绪克相爱了,在国王和王后的见证下结婚。 天上一日,地下一年。 在这里,他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幸福美满的生活。 完全忘记了还在神殿中的老母亲。 找不到孩子的维纳斯要疯了。她在问了阿波罗才知道,丘比特恋爱了,并瞒着她这个母亲,私自和一个小城邦凡人公主结婚了。听到此,维纳斯顿时怒火中烧。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再说凡人又怎么能配得上她的儿子? 她带着阿瑞斯,亲自去将丘比特抓回来,关进了奥林匹斯山上的牢房中。 在阴暗的牢房中,丘比特抓着两边的铁栅栏,朝维纳斯的方向,奋力嘶吼道。 “母亲!你凭什么关着我!我和普绪克是真心相爱的!” 然知子莫若母。 维纳斯知道此时丘比特什么也听不进去,也没听丘比特多言,直接离开了这里。 丘比特用力的锤了一下铁门,铁门响起“当”的一声,他的拳头顿时血流如注。他握着受伤的手掌,蹲在了牢房的角落。 回忆着和普绪克的种种美好。 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独自舔舐着伤口。 片刻之后,牢房中又出现了一道纤细的白色身影。正是解除了幻术的忒露殊。 她黑发白衣,额间朱砂,目光戏谑的看向被关在笼中的爱神,笑着道:“啧啧啧,被迫与爱人别离,真是可怜啊~” 完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已经说明她和丘比特现在的遭遇脱不开关系。 “是你?”丘比特抬头朝牢房外看去,见到是忒露殊。沉浸在悲伤中的他,脑子转的慢,想不明白对方出现的原因。 只觉得这人能不惊动任何人的前提下,如此轻易的来此处,也许能将他带出去。 “你可不可以带我出去?” 他语气恳求。 主要是普绪克是凡人,凡人寿命只有区区几十载,他怕被母亲关的时间太长,就见不到爱人了。 “我可以,可以送你几支金箭,让你情爱无忧。” 忒露殊没想到,丘比特在经历了“爱别离”之后,还是不拿爱情当一回事。 金箭可以随便送。 她顿时气笑了:“好啊!看你这么看来。我可以带你出去,也可以不要你的金箭,只要……” 丘比特听到此处,眼中满是期望。 忒露殊继续道:“只要你成为普绪克最厌恶的人!” “为什么?!”丘比特心里“咯噔”一声,神色不解。他像是失忆了,完全忘记自己之前都做过什么。 忒露殊谈及之前:“你对我射出金箭,却对珀耳塞福涅射出铅箭,让我尝尽“求不得”之苦。我这个人向来很公平的。” 她的话,半真半假。 丘比特并不怀疑自己的金箭和铅箭的魔力,只是希望被打破,想到和爱人相见遥遥无期,心中很是难受。 他苦笑一声,又坐了回去。 “原来如此。” 之前年幼不懂,射箭没想太多,只是觉得好玩,用爱情报复他人,只觉得快意。 没想到,自己也会受此磨难。 失去爱人的普绪克,在别无选择下求到了维纳斯的神庙,跪了三天三夜。 国王和王后都很心疼女儿这样。就下令加重了,对普通平民的赋税,以准备近期对美神维纳斯的盛大祭祀。 一百五十头牛和羊的祭品下去后,维纳斯终于松口答应见普绪克一面。 她愤怒的看向下面的凡人,直截了当道:“别妄想了!你和丘比特是不可能的!”眼神中满是警告。 普绪克深深拜下:“请你给我个机会。” 维纳斯正要发布任务,突然想起,和她不合的雅典娜可能会帮忙。于是恶意满满道:“那你就去把地狱三头犬的三个脑袋给我取来,如何?” 这地狱级难度的任务,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地狱三头犬的脑袋?!开什么玩笑?这任务,怕是世上最厉害的勇士也做不到吧?更何况是娇滴滴的公主。 “我苦命的女儿啊!” 王后脸色发白晕了过去。 国王也劝过女儿放弃,但普绪克一意孤行,执意要去冥界。没有办法,他开始发布诏命召集各地的勇士,为了准备丰厚的奖品,又加重了平民的赋税。 得知这个消息的奥林匹斯众神,都觉得维纳斯在胡闹。 狄安娜皱眉:“刻耳柏洛斯的头颅,亏你想得出来!” “你这么凶干什么?”维纳斯气定神闲,还低头抹着粉色指甲油:“我这不过,是让那个普绪克知难而退。” 她才不信那普绪克真会去。 就算去了又怎么?不过是死一个命如蝼蚁的凡人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老人赫菲斯托斯开口劝道:“这样是不是对孩子不好?” 阿瑞斯身份敏感,暂不做发言。 阿波罗叹气。他本来只想报复丘比特的,不想连累了一位美貌的公主丢了命。 第37章 父亲?国王 王宫内,十多位年轻的勇士齐聚,大鱼大肉,推杯换盏,互相吹捧着,说着自己过往的事迹。这些人觉得凭他们的本事,联合起来,冥界也未必不可一闯。 王宫之外,众多平民瘦骨嶙峋。连续的重税,已让他们食不果腹。 刚刚生产的妇人,因为营养不良,都没有了奶水,只能以血喂养嗷嗷待哺的孩子。 忒露殊从冥界拿了一瓶遗忘之河的水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在向民众打听完原因后,她更是气愤。 怎么?普绪克公主的命是命,平民的命就不是命了吗?这样不顾念百姓的国王,有必要再做下去吗! 她从系统空间拿出了一些食物,免费送给了妇人和儿童。并信誓旦旦的保证。 “你们放心,我定给你们一个公道!” 说罢,便直接朝着王宫走去。 此时的王宫内。 特别会来事的国王,拍手让身边的士兵从库房端来,向平民那处收缴而来的粮食,去邻国换到的五大箱黄金珠宝。 他让士兵将珠宝,摆在那些“勇士”面前,笑着朝众人许诺道。 “只要你们能取来刻耳柏洛斯的头颅,解我女儿心结,我必定重重有赏。” 那些勇士看见珠宝后,眼睛都亮了。一辈子的锦衣玉食啊! 他们连连称是。 “还请您放心,我们这么多人,便是与那冥王,也是可以一战的。” 简直自信心爆棚。 有人端起一杯美酒,还现场展现了一番自己的八块腹肌。 在场众人哄堂大笑。 在这一片祥和的气氛,突然“碰”的一声,酒杯碎裂的声音传来。 众人来得及看到一抹极快的银色。 接着,一位手持银色长剑,黑衣黑发的特别少女从黑暗中走出,她手中的银色长剑虽尚未出鞘,但气势逼人。 起初在场的人,都没当回事。 也没将刚刚碎掉的酒杯和少女联系在一起,只觉得,正高兴呢!突然看见黑色,就感觉很晦气。 直到那剑到他们面前,翩若游龙,速度极快,让人无法抵挡,就感觉后背腰处一麻,“砰砰”两下,一个人就倒在了地上。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们知道了,何为人外有人。理解了,何为人不可貌相。 “就这?”忒露殊冷哼一声,蔑视的看向,倒地不起的众人。“就这点实力,你们还想去地府取刻耳柏洛斯的头?!” 在她看来,这些人即便平安无事的去到冥府,也不过是给刻耳柏洛斯送零食罢了。 褐色头发的勇士捂着自己的腰,眼神惊疑不定。黑色啊!那是冥界的颜色。 再加上少女口中的话,可以确定,对方很可能是地府的人,难不成是冥王哈迪斯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特地派人来警告他们的? 有人问道:“你是?” “冥王侍女。”忒露殊拿出以前的身份。 “!!!”其他人眼中闪过惊骇和庆幸。 冥界一个普普通通的侍女都这么厉害了吗?那地狱三头犬的实力,可想而知。好在自己还没有过去。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 谁都知道,金钱哪有性命重要?更何况钱又拿不到。 国王的眼中闪过绝望。他想起自己卧病在床的女儿。便是自己做到这个地步,都不行吗?普绪克……父亲该拿什么救你。 忒露殊一挥衣袖,将旁边的珠宝黄金都收进了系统空间,打算一会换些粮食衣物等生活必需品,再还给此地平民。 她拿着剑一步步朝国王走去,边走边宣判他的罪行:“你苛捐杂税,奴役百姓。准备好去见哈迪斯了吗?” 国王虽不是一位爱民如子的统治者,却是一个好父亲,在临死之前还心心念念着,自己妻子和女儿。 “我知道自己对不起民众。但您能不能放过我的家人,她们……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我下的令。” 此情此景,让人无不动容。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忒露殊放了国王一命。只是将他废黜,赶出王宫。第二天将黄金珠宝换成粮食种子衣物,发给此地居民。 一来一回难免有损耗,虽然比居民上交的要少,但他们很满足。她让此地的居民自主投票,选出新的管理者。 临走之前,她告诉这些人。 善良,平等,民主,没有谁能帮他们一辈子,锄头未必不能打破刀剑与独裁,自己的幸福,要学会为自己争取。 等一切完成后,忒露殊又给普绪克喂了忘川的水,解除了对方的爱情之苦。忘记了丘比特的普绪克也开始正常进食。 原本高高在上的国王和王后,变成了农夫和农妇,华衣变成了布衣,王宫变成的木屋,他们守着一块田和自己的女儿。 失去了记忆的普绪克,忘记了自己曾是公主,活的也算无忧无虑。 她每天会帮母亲织些布,拿到附近的镇子上卖钱,换些牛奶和蜂蜜,那原本娇嫩的双手,渐渐生了茧子。 但因为出众的外貌,上门提亲向她示爱的少年也络绎不绝。其中也有英俊的王子和国王,甚至山泽之神。 最后普绪克选了一个国家的王子。 出于多重因素考虑,那王子年轻,长相不错,性格绅士,又有财富,还可以改善她家的家庭环境。 没什么不好的。 但不知为何,心上有些空。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人。 维纳斯得到消息后,立马告诉了被她关起来的儿子。语气嘲弄:“普绪克要结婚了,看来那个凡人,也不是非你不可。这样的人,你就不要执着了。” 她得意的看了儿子一眼,扭着腰离开了牢房。 然就是这几句话。 让丘比特爆发了所有的神力,挣脱了牢房的禁锢,挥动洁白的羽翼,飞了出去,经过多方打听,来到婚礼现场,终于在最后一刻,及时现身阻止。 他冲到婚礼中间,隔开那位年轻的王子和普绪克,开口质问:“普绪克,你忘记我们的誓言了吗?” “誓言?我们曾经见过面吗?” 普绪克看向丘比特的眼神满是陌生。对于过往她已经全数忘记。 好在,国王和王后还是有记忆的。 王后走到女儿身旁,流着泪,将事情的始末,全数告知了普绪克。“你和丘比特是认识的,他是你以前的的丈夫。” 随着王后的讲述,普绪克的记忆渐渐回归,爱意渐生,她也转身抱住丘比特。 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经历过失而复得后,丘比特对这段感情更加珍惜,也变得比原先勇敢,眸中多了坚定,多了几分抗争精神。 对爱情的理解更加深刻。 他为了普绪克,开始和他母亲,和奥林匹斯山众神争取。 最后普绪克成功留在了奥林匹斯山,成为这世界第一个因和神结婚,获得长生不老的凡人。为其他凡人打开了新思路。 第38章 马甲掉了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阿波罗再笨,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跌倒三次。前两次他毫无准备,第三次他提前准备了解迷失草的药材。 心想:这次一定要抓到人! 忒露殊因为前两次行事的顺利,再加上在其他事情上,对这个世界神明的判断(他们不大聪明),于是也放松了警惕。 此消彼长间,在她第三次偷袭阿波罗,将人搬到山洞中,行事到一半时,对方突然睁开了那双湛蓝色的双眸,竟是提前醒来。 当时的场面,四目相对,就十分尴尬。 忒露殊os:马甲掉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阿波罗看着身上的人。 他道:“你若喜欢我,早说就是,又何必如此偷偷摸摸?” 对他来说,不过是多一场艳遇。 害他这些天一直在担心,害怕真如那些精灵说的一样,对他做出那一切的是个丑到不能见人的怪物。 忒露殊自觉自己目的不纯,也是心虚,真话不能说,假话暂时不知道说什么。就没有回答对方。 她别扭的看向其他地方。 当即停下动作,想要起身整理一番,再想借口,而后好好和对方交谈。 阿波罗哼唧了一声,声音有些许低沉暗哑,他伸手握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轻声诱哄道:“乖女骇,别动。” 忒露殊感觉到肩膀处,男子掌心传来的热意,还有其他地方的变化,神色变得更加不自在,下意识的左右乱瞟。 耳边传来男子的轻笑。 “呵,别紧张,放轻松。” 她还未来得及做什么,就感觉到天旋地转,两人瞬间变换了位置。 阿波罗低头,将少女脸颊旁边的碎发拨弄到一旁,安抚性的亲了亲她的眼睫。正要继续。一个怯生且坚定的声音响起。 “我要在上!” 忒露殊的思想并不保守,但在她看来主动和被动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好像猎手和猎物,教坊司和帝王。 “为什么?”阿波罗不能理解。 忒露殊就那么看着他,秀眉微蹙,神情有些不满:“难道不行吗?” 向来秉持着绅士风度的阿波罗,立即败下阵来,很快他就答应了。“自然可以的。” 忒露殊眉目舒展。 一夜之后,云雨初收。 清晨时分,阿波罗才渐渐想起六枚铜币的事情,他将东西拿出来,正要兴师问罪:“这是……” 却没想到对方先发制人。 忒露殊说了两个字:“我穷。” 阿波罗将信将疑:“你不是有神力吗?” 爆了马甲后的忒露殊,自然不会猖狂到,在阿波罗面前嘲讽他。 她皱眉,做出很是苦恼的样子道:“随意用神力变化钱财,会扰乱人间的秩序。” “那样对你更是不尊重。” “毕竟你是那样的好,我又怎么能用神力变化出来的虚假事物,糊弄你呢?” 她的眼神满是真诚,只用三两句话,就成功平息了阿波罗的怒气,让他不再计较曾经的事情,照常去上职。 可身份行踪暴露之后,麻烦也很快接踵而至。 先是来自冥界那边的联系,而后是赫尔墨斯奉宙斯的命令前来,特请她前往奥林匹斯山一叙。 忒露殊原本以为对于这个世界,她能做到置身事外,却忘记了世上有因果,只要她参与了,就会陷入其中。 人心都是肉长的。 她帮助的人越多,总会遇见心存感激的良善之辈,这些人会汇聚起来,自发为她修建神庙,进行祭祀。 这是他们唯一能想到,为心善的黑衣女神做的事情。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在世间的传说,也越来越多。然这件事影响到了,有些神明的信徒。有怪物开始打砸神庙。 周围山脉,山石滚动,“轰隆隆”将刚刚建了个墙壁的神庙,砸了个窟窿。 忒露在面对信自己的平民百姓,她的所知所学,让她做不到视若无睹。 当其他的山石要砸到人身上,一阵白光闪过,将石头击碎,避免了百姓受伤。众人直呼神迹。纷纷跪拜下来。 他们个个热泪盈眶。 “女神,女神。” 这世上有三种人。 第一,是有天神血脉的半神。 这样的人,不是生来就有王位继承,就是天赋优异,最后会成为受人敬仰的英雄,权利地位从来不低。 第二,是各行各业的天才。 雅典娜偏宠勇士和智者,阿波罗偏宠文艺者,维纳斯偏宠美丽者,阿瑞斯偏宠将军,赫菲斯托斯偏宠锻造者,赫尔墨斯偏宠商人和小偷,狄安娜偏宠猎手…… 这样的人,生活水平算不上最上等,却也绝对会不差。 第三种,是做什么都一般的普通人。 他们如蝼蚁一般,入不了神明的眼。一年到头的收成,也只够缴纳赋税。一家人只能饥一顿饱一顿。 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 本来以为自己的存在,没神会在乎的。 直到那天,有神明从天而降,将他们之前被国王剥夺的东西,还给了他们。告诉他们何为自尊自爱,何为团结,何为抗争。 忒露殊目光悲悯的看着下方的人们。 他们的真心实意,她能感受到,可她不知能在这个世界留多久,又能护这些人多久,只能让他们自行另寻出路。 “修建新神庙,劳民伤财。你们只是堪堪温饱,又何须做到这种地步?要知道真正的尊重和信仰在心间,而不在表面。” 长时间养成的习惯,一时间无法改变,她句句都是为别人考虑。 下面的民众面面相觑。 有老者诚惶诚恐道:“可是女神,其他神明都有神庙。再说,您为我们做了那么多。若不是你,我家的小孙子得饿死。” 他们虽不能建的多么华丽,但普通的规格,众人凑一凑,还是能搭起来的。 “这庙,你受得起。” 其他人纷纷点头。 忒露殊神色动容,想起了前两世。 第一世,她是公主是殷商女王,也受到众多民众,军士,大臣的追随;第二世,她是盟主,很多人也同样如此信任她。 他们都是这样信着她。 她看向天边滚动的云彩,下定了决心,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他们。接下来,都应该前往那座奥林匹斯山,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明好好谈一谈。 第39章 留在奥林匹斯山 “你之前是否刻意为难丘比特?是否给那些精灵,女神们断肠草,让她们迫害奥林匹斯山上的男神。” 任何人都要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忒露殊来到奥林匹斯山后,等待她的不是欢迎而是审判。 众所周知,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明脾气都不大好。记仇,自私,狭隘,爱报复。 之所以能忍这么久,一是因为之前忌惮冥王,不好撕破脸皮;二是忒露殊在离开冥界后,便销声匿迹了。 但她和冥王闹掰,又插手人间之事。 实在没有比现在更好报复的时机了。 在场的神明分为三派,一些男神满是恶意;有些女神事不关己;赫尔墨斯和雅典娜他们则有些担忧。 但他们都是聪明的神,深知现在不能随便说话。也相信凭少女的能力,是能度过这一次的难关的。 德墨忒尔第一个站了出来:“她是在保护那些女性,并不是迫害男神。若男神没有龌龊的心思,根本不会中那样的毒!” 这点她深有体会。 听到这句,在宙斯阿瑞斯波塞冬……他们的神情都不太好。 忒露殊眼中闪过意外,完全没想到,德墨忒尔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维护她。 真是患难见真情。 但单凭德墨忒尔一人的维护,也难以维持自己度过此时的危难。 该如何破局呢? 她看了一眼赫拉,对方那事不关己的样子,心中顿时有了几个主意。 能压制在场众神的,也只有这位了。 “婚姻和自尊的女神啊!我这么做其他神明不明白,您还不明白吗?” “我这不过是,为了那些有自尊心却无力反抗强权的女子,让她们多一条选择的道路罢了。让她们至少可以选择,不生下被强迫而得来的孩子。” 她的眼光透露出不被人理解的哀伤。 说的是特级红花丸。 说到强权,不少神想起往事。 赫拉闲散的动作一顿。开始还没搞明白,这件事怎么就和自尊扯上了关系,但细想之下,她又觉得眼前这个人说的,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 她开始迟疑:“果真?” “绝无虚言。”忒露殊信誓旦旦的保证。还在大庭广众下说,可以找那些女子过来作证。而且她也可以向誓言之河发誓。 在她高超的情商下,赫拉也不再怀疑,并站在她的这一边。 赫拉是喜欢有自尊心的生灵的。有她在。在场的男神,就不能以断肠草的事情,继续审判忒露殊了。 局势瞬间由暗转明。 赫拉:“既是如此,那么此事由我做主,便做罢了。” 有男神还想反对,但碍于赫拉的权威。 这娘们可不好惹啊! 忒露殊再三的对赫拉表达感谢。至于丘比特和维纳斯的事情,就更好解决了。 她信心满满的论证举例了一大堆,丘比特以前胡作非为的事情,引起在场其他神明的共鸣。神的寿命悠长。 就连维纳斯也受过爱情的苦。 “光明的神,你还记得河畔的月桂树吗?风神你还记得,草原上肆意奔跑的少年吗?弯月的神,你还记得那位丛林中矫捷的猎手吗?……(省略三百字)”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提起过往的那些经历,他们纷纷低头沉默,面上的哀伤不似作假。 忒露殊先夸了神明一遍。 “我知诸位善良,不欲与小孩子计较。但苦难是结结实实的。爱别离求不得,亦常驻于记忆之中。” “所以才出手。” “我并未有伤害任何人的意图,只是想让小爱神成长起来,明白爱情的重要性。这样他就不会胡乱射箭。” 听此理由,谁又愿意因丘比特,再继续为难这个“纯良,为他人着想”的少女呢? 可谓是只要善辩的赫尔墨斯不入场,论讲理而言,就没有神明能说得过忒露殊。 审判?不存在的。 如果真有,那也是属于别人的。 在场的神明,开始对丘比特过往的所作所为议论纷纷。 “是的。丘比特之前的确太过乱来了。” “他还喜欢蒙着眼睛射。” “谁一有不顺他的意,就会接受爱情的审判。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成长后的丘比特也明白之前,他的确做错了一些事,便也没反驳,也只是低着头。 维纳斯担忧儿子状态:“丘比特。” “肃静。”宙斯眼看事情进行的越来越偏,及时开口阻止:“大家都觉得忒露殊没罪,那审判就到此为止。” 至于,关于这个人怎么安排。 宙斯看向赫尔墨斯,赫尔墨斯心领神会,走上前去:“若你不打算回冥界的话,不如就留在奥林匹斯山吧。” 忒露殊轻轻点头:“也好。” 算是答应了。 德墨忒尔希望忒露殊留在她的神殿,她拉着少女的手道:“亲爱的。泊尔塞福涅的铅箭已经失效了,你可以回来了。” 忒露殊目光为难。 她是想潜移默化影响所有的神明的,只待在农业神殿,怕是无法满足。 雅典娜站在另一边,适时开口邀请:“忒露殊若你愿意来我的智慧神殿,一等神的职位自是少不了你的。” 她也是递了个台阶。 赫尔墨斯也道:“各位!是我先认识她的!我们可是最好的朋友。” 阿波罗也站出来凑热闹:“好朋友?~抱歉哈~她爱的是我。甚至为此不惜放弃冥后的位置逃婚。” 维纳斯立即开口嘲讽:“爱?我看不一定吧!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她像是当初回答哈迪斯的话一样,对阿波罗的话也下了定论。 雅典娜和赫尔墨斯也觉得不可能。 阿波罗有些生气,走过去拉住忒露殊是另一只胳膊求证:“你告诉他们。” 忒露殊轻咬嘴唇。 她不想说太多的谎话,可事到如今,逼到这个份上,她也只能道:“你是目前对我最重要的神明。” 当然,她还需要对方身上的至阳之气修炼,顺便解解阴寒之气。 这么说也不算说谎。 阿波罗舒服了,他像只斗胜的孔雀,得意的看向其他的神明。 最重要的=最爱的。 “所以我就说,之前那么对我的,肯定是位美丽的女子。绝对不是什么怪物!” 雅典娜欲言又止:“忒露殊你真的……”她不知道原因,所以不明白。 她本以为忒露殊离开冥界,拒绝成为冥后,是因为对方和她一样,都是独立自主的女性,不会去与情爱沾边。 忒露殊没有回答雅典娜的问题,大庭广众下,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答。 对于众神争夺忒露殊的归属权,宙斯是不喜的。这人他留着还有用。能提升神力的办法谁不喜欢呢? 再不济这人还有办法稳定住赫拉。 他道:“好了。既然诸位争论不休,不如就暂时为这位新成员,单独修一座神殿。赫菲斯托斯,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 赫菲斯托斯:“好。” 第40章 落脚,神殿初成 在诸神散去后,赫尔墨斯和雅典娜又私下找到了忒露殊。他们心里都有一个疑问,并同时问出口。 “你真的爱上阿波罗那个自恋狂了?” 忒露殊不明白自己的爱或不爱,与这两位的关系。她反问道:“这很重要吗?” 这种对一切都满不在意的语气,虽是没有直接回答。却让智商高的雅典娜,和情商高的赫尔墨斯,同时松了一口气。 和聪明人说话,很多时候都不用多言,他们自己会去分辨判断。 在场三位就是。 赫尔墨斯:“关于宙斯,你知道吧?” 忒露殊点头:“奥林匹斯山不养闲人,特别是没有神王血脉的闲人。” 十二主神都是宙斯的兄弟姐妹和儿女。 下面的一级神,二级神,还有虾兵蟹将有些是先神王克洛诺斯兄弟姐妹的孩子,还有一些是主神和其他神的杰出子嗣。 比如:风神和黎明女神,生出了星辰之神也居住在奥林匹斯山上。还有阿瑞斯的儿子恐怖、战栗,惊慌和畏惧。 诸如此类有很多。 “我来,自然是会为神王做出贡献。” 她的神色无比认真。 潜移默化的影响其他神明,让他们往善的方向,往好的方向发展,多积一些德。这样对世间生灵都好。 人心隔肚皮,赫尔墨斯并不知道忒露殊打算如何做,他只道:“你明白就好。” 忒露殊笑了笑:“我这么聪明,怎么会不明白呢?” 在奥林匹斯山上只有光明,没有黑夜,三人聊了半个时辰,便分道扬镳。 赫尔墨斯和雅典娜回去了。 忒露殊对着空气道:“出来吧。” 戴着隐身斗篷的哈迪斯,一步步走近:“你是怎么发现的?” “影子,还有……”忒露殊看向树下枯萎的青草:“奥林匹斯山上的植物,有神力加持,一年四季常青,只有带黑暗死亡的气息,才能让青草枯萎。” 冥界能做到这点的,除了冥王哈迪斯,就是死神。用排除法很简单的。 哈迪斯回头看了一眼树,心下了然。少女向来都是观察入微的。恢复记忆的她,只会更敏锐。 “真不回冥界了。要选择留在这里?哪怕这里充满了混乱和不堪。” 他知道那些亲戚们的性格,却不明白忒露殊此时此刻的心,更不明白对方接下来想要做的事情。 喜欢却不了解,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是!我要留在这里。” 忒露殊坚定的看着对方,话却是那样的冷。像凛冬腊月中呼啸的寒风。 哈迪斯抿唇,目光中有些许失落:“我知道了。”他后退几步,转身离开了这里。 他能怎么办? 爱如流沙,他曾试图强求,紧握手中,却不知何时,那沙竟一点点的从手掌的细缝中溜走。终得此结局。 他想,从此往后,这冥界怕是,再也不会有那么一个她。胆大却心细。 赫菲斯托斯带着一堆小木头机关人,到一片空地上,用了不过半日的时间,原本还空空如也的地方,就多出了一座神殿。 忒露殊拿起一个木头人,打量着里面精巧的结构,边看边夸:“这不愧是手巧的工匠之神,做出来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赫菲斯托斯憨厚的摸了摸后脑勺:“也没什么,只是一些小发明罢了。” 忒露殊脑中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正在扫描机关人结构。] [叮!推荐商品《机关术》初级。只需花费1500积分,宿主就能获得小机器人的原理哦~是不是很值。] 混沌珠在奋力推销着它的产品,它也想多捞点功德进行修炼。 忒露殊却低头看向小木偶人,手上这只的神情也惟妙惟肖的。她问赫菲斯托斯:“你这只卖吗?” 对于怎么制作? 很简单。多拆几遍,自然会知道了。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还是挺好使的。 这种东西,赫菲斯托斯的工匠神殿中有很多,他前段时间听阿波罗说,忒露殊离开冥界后,很穷的,身上只有铜板。 “你若喜欢,可以送给你的。” 他如此说道。 若是旁人自然说声谢谢,笑着接受。 但忒露殊向来不喜亏欠他人,她看向赫菲斯托斯装着机关的右脚脚踝处:“要不我帮你修腿吧?” 世人皆知工匠的神明,因为长相问题,从出生就被其亲生母亲赫拉不喜,直接扯着右脚扔下了奥林匹斯山,也就成了瘸腿。 后来他虽然做了机关,按在了腿上,走路不成问题,但因不是本身的腿,跑起来还是能看出端倪的。 赫菲斯托斯,只见忒露殊双手的指尖同时亮起绿色的光点。 在光芒的笼罩之下,他的右腿机关脱落,很快又感到刺痛,有金色的血液从裤腿的地方流出。 忒露殊目光紧紧盯着赫菲斯托斯腿的位置,头也没抬的说:“你忍忍,总要将不好的地方剃了,之后才能重新塑型。” 若是旁的神,可能产生怀疑。 但老实神赫菲斯托斯真就紧紧等着。 即便很疼,他眉头皱的很深,也没吭一声。很快他的腿变得很痒,百爪挠心之感,就忍不住想去挠,像长新肉的感觉。 “等等,再等等。” 赫菲斯托斯掐着自己的胳膊,以此来度过这难熬的时刻。 “好了。”忒露殊收了气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告诉对方:“腿刚刚长好,这几日你可能有些不习惯,回去小心着点。” 赫菲斯托斯将裤腿拉起来,见原本他那扭曲变形多年的腿,竟奇迹般的变得和左腿一样完好,心里忍不住惊叹。 “你这医术,简直比阿波罗还要好!是他教你的吗?” 忒露殊强调:“不是医术,而是术法。镜像术法。当然论医术,我也会点,但还是比不过掌管医药的神明的。” “还有,你这话,不许跟外人说。” “阿波罗他听到后,怕是会不开心的。” 她看向光明神殿的方向。 赫菲斯托斯很是羡慕,心道:“如果维纳斯对我的在乎 ,有这千分之一就好了。” 忒露殊收回了目光,送走赫菲斯托斯后,她进神殿里面看了看,很大,很空旷。 在第二天,赫菲斯托斯一大早就送来了,很多由黄金制成的桌椅板凳,一应器物,看起来价值不菲。 他还问忒露殊喜欢什么装潢风格。 显然是对他的新腿很满意。 当时,忒露殊也没多想,只以为奥林匹斯山上所有神殿的装修,也都是由这位工匠之神搞定的。后面才知道并不是。 奥林匹斯山就那么大一点,少女这份特殊的待遇,很快就被其他神明知道了。但他们并不知道赫菲斯托斯腿的事情。 顿时谣言四起。 有神明甚至光明正大的嘲笑维纳斯。 “身为爱和美的女神,却连自己的瘸腿老公都看不住。哈哈哈哈~” 维纳斯听后气的小脸绯红,怒气冲冲的找人去算账。走到一半,她脑中却浮现忒露殊手持银色长剑,威胁要剃光她和丘比特头发的画面,脚步不由停在了原地。 真是烦躁,打不过啊——— 阿瑞斯?不行!那玩意多半靠不住。 事到如此,也只能去找自己那个瘸腿老公要个交代了。 匠神神殿中,炉火如夏日般炽热,其中不断有“叮叮当当”的声音传来。 赫菲斯托斯光着膀子挥汗如雨,在指挥其他附属神炼制各种金属物品。时不时还亲自上前为下属调整一番。 维纳斯小心翼翼的避过火星子,来到赫菲斯托斯面前,询问对方是什么意思。 “听说你给忒露殊送了很多东西。” “在我奉父神的命令,给她修建神庙时,她态度很好,还治好了我的腿。”赫菲斯托斯掀起了右边的裤腿。 可即便是如此,维纳斯依旧愤愤不平。 “但她也曾威胁我和丘比特,说要剃光我漂亮的金色长发!!!” 她不在乎赫菲斯托斯的腿好不好,毕竟对方天生就长那样了。她注定喜欢不起来。 第41章 规划 另一边。 赫尔墨斯作为奥林匹斯的速递员,自然要掌握第一手消息,他前去赫菲斯托斯刚修的心灵神殿中探明真相。他还没进门就看见了门口摆放着的巨大石狮子,甚是威严。 石狮嘴里的球,是由石青岩制成。再进殿门,那里面富丽堂皇的装饰,看着他心痒痒,想要都搬回去。 他左摸摸右看看:“你这里真不错!” 忒露殊:“不错吗?” 可能因为东西方两边的审美差异,更或者是修炼方式的不同。在恢复了记忆的她看来,这个神殿……也只能叫做一般。 完全没有她记忆中的师门好。 亭台楼阁,琼楼玉宇。连殿内燃着的灯,都是成千上万年的东西。 赫尔墨斯有些摸不着头脑:“这还不算好吗?” 忒露殊没有解释,只问道:“你今日来就是为了看我的神殿吗?” 提起他这次来的“正事”,赫尔墨斯眼中闪过八卦的光:“我听其他人说,赫菲斯托斯对你有意思,是不是真的?” 忒露殊将昨日的事情讲了一遍。 “我为火神治好了腿,他怀着一颗感激的心,自然会更尽心竭力的为我修建神殿,就这么简单。” 为何凡事都要扯情情爱爱? 在她看来,不过是普通的人情往来。 但有一句话,不得不问。 “你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感情问题?” 赫尔墨斯答道。 “神生漫长且无聊,他们每天都必须重复一样的事情。其中大部分神明,也就只能靠些八卦来增加生活乐趣。” 别说神明数百年,便是人类那短短的几十年,那些凡人都不愿意,一直重复同样的事情。便有了每周一天的休假。 这道理忒露殊也是懂的。 她道:“所以你就负责将所有信息整合起来,再改编改编,最后卖给其他神?为奥林匹斯增添一份热闹。” 赫尔墨斯不承认改编的事。 “我向来都是实事求是的,好不好?” 虽然他有时候是用了一些夸张的说法,但那并没有扭曲事实。 “嗯。”忒露殊打量了赫尔墨斯一番,微笑着道:“小偷和骗子的神明,实事求是。” 明摆了是不信。 她绕过这人,缓步来到桌前,拿起之前放置在上面的小木头机关,继续进行研究。 赫尔墨斯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说了一句:“有时候,你的话真的能噎死人。” 他看向那堆木头。 “这是……赫菲斯托斯的机关人?怎么被拆成这样?”说着,他就要拿起一块看看,却被打了一下手。 忒露殊虎着脸道:“别乱动。我还没搞清楚这机关运行的原理。” “这简单。”赫尔墨斯建议道:“你可以去问问雅典娜,她肯定知道。” 忒露殊觉得要请教他人的话。不如直接去请教制作者。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天真了。赫菲斯托斯可是个大忙人,性格很好,给其他人锻造东西的价格也很实惠。 对方有一大堆东西排着队要打造。 而对于零基础的她,学习机关术,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成功的。 看着赫菲斯托斯为难的样子,她道:“没事,我去请教雅典娜也是一样的。” 后面她才知道,自己又想简单了。关于锻造术,那些精准复杂的数字和各种方程,那简直比她印象中的炼丹炼器都要难。 学音律她只是没天赋,但有兴趣。锻造东西,她如今算是连兴趣也没了。 偏偏这个时候,阿波罗找了过来。 英俊的男神问她。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吗?这些日子,为何不来找我,反而和赫尔墨斯,赫菲斯托斯,雅典娜他们走得近。” 忒露殊挑眉。 她对这位是利用。 但她也并不觉得,眼前这位对她有多么在意,心中猜测:阿波罗来到这里问这些,定是另有原因。 “距离产生美。” “我这不是怕,去的次数多了,惹你厌烦吗?毕竟上次的宴会,我遇到困难时,你并没有发声。可见并不是多喜欢我。” 她装作受伤的样子。 阿波罗一噎。 有些事情,确是他理亏。 当初他也想过说两句的,但又害怕得知宙斯维纳斯他们,犹豫着,选择了沉默。 “对不起,当初……” 忒露殊看见了阿波罗眼中的愧疚,继续趁热打铁,装作情深不悔的样子。 她上前拉住他的手:“没事的。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只要好好享受这份爱就好,无需愧疚。” 没办法,之后的事情,还需要这个人配合。关系能好点就好点。 她又问道:“对了,你这次来的原因是什么?” 自带真理神职的阿波罗,是不会撒谎的。他将事情的始末说了出来。 “阿瑞斯说我太弱,被女神压着欺负。维纳斯让我别往脸上贴金,她在你身上看不到爱情的迷雾,显然是谁都不爱。” “波塞冬……” 他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 “很多神。” 本来他还挺自信的,但别人说的多了,还有理有据的,倒是让他不确定了。 “他们说,你这么容易被骗,不要叫理性之神了,叫天真之神好了。” 忒露殊掐了自己的腿一下,忍住笑意,宽慰了阿波罗两句,又建议道:“要不要,我陪你去找回面子。” 阿波罗:“你有办法?” 忒露殊点头:“你放心就好。” 对于那些智慧不算高的神明,甚至都不用她亲自去动手。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继续挑拨离间。 她脑中想好了一切。 却在阿波罗走后,系统告诉她。 [本系统劝你,最好不要那么做。] [根据数据调查,无论是男神还是男人,都不喜欢太过有能力的女人。] 美救英雄。即便当时感动,后来也会因为他人的言论,而渐渐疏远。毕竟谁都不喜欢被说吃软饭的。 [他们喜欢被依赖的感觉。] 再者完全亮出底牌,展现实力,很可能会引起神王宙斯的忌惮。 谨言慎行,小心为上。 忒露殊道:“我理解。大男子主义嘛!” 活了几辈子的她,自是明白这般浅显的道理。但她有自己的打算。 第42章 宴会(二) 忒露殊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喜欢奢靡享受的奥林匹斯山众神很喜欢举办宴会。 前几天是维纳斯举办的美之节,邀请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后几天就是战神阿瑞斯搭的擂台,邀请世间喜欢角斗之人。 还有酒神狄俄尼索斯,音乐之神阿波罗,就连纺织智慧女神雅典娜都喜欢,没事将智者聚一聚。 更别提那些山神和水泽神明的婚礼。 在一处众神聚集的宴会上。 忒露殊在一处丛林后,变幻成一位美丽的水泽仙女的样子,她面带笑意,端着酒盘,迈步朝一旁男神那边走了过去。 她将其中有一杯加了料的酒,递给和旁的男神,相谈甚欢的阿瑞斯。 用特质药材配置的真言水,可以让神明的精神放松,毫无顾虑的说出内心的话。 这时候,只需要别人一句引导。 忒露殊送上美酒后,没有多留,又转到树后,找了一个落单的四等神明。 她拿出了些许金币和矿石,让对方去用言语引导阿瑞斯,在所有神的面前承认,看不起女神的事情。 本以为对方会有些许犹豫,谁知道…… “真的?只需要问阿瑞斯几句话,这些东西都会是我的?” 四等神明看着面前这堆金子,眼中浮现出贪婪之色。他担心面前的这位“宁芙仙女”反悔,立马将东西抢过来,抱在怀里,表示他会很好的完成任务。 “您放心,我会好好完成你交代的事情的。”他点头哈腰道。 要知道点石成金的法术,并不是所有神明都会的。因此很多低级的神,用金银去人类的城镇中交易,自己所需的东西。 事情进行的很是顺利。 忒露殊恢复了原貌,装作刚刚来到宴会的样子。刚一来,与她交好的农业女神母女就朝她打招呼。 她上前与对方进行了友好的攀谈,之后又私下用法力给阿波罗传音。 “你放心,那些笑话你的神,很快就会付出代价的。” 忒露殊的言语之间,满是自信。 阿波罗听见熟悉的声音后,弹奏里拉的动作稍稍一顿,下意识朝那边看去。 忒露殊遥遥朝那人举杯一笑。 在她的安排下,那位四等神明很快就开始了行动。他先是恭维了附近的高位神明一番,在状若不经意的谈起女神。 阿瑞斯可能是智慧不够,更或者是酒中药物的影响,抛下了所有顾虑,他当真在众神面前道:“要我说,女神就应该娇娇弱弱的,就像维纳斯一样。” 说到此,他还像不尽兴,继续对在场的女神评头论足道:“雅典娜和狄安娜,美则美矣,就是太凶了。” 声音还不小。 瞬间吸引了在场雅典娜和狄安娜的目光,她们目露不悦,还没等两位女神有所行动,他又自顾自的评论起赫拉。 “还有我母亲赫拉,更是凶悍的典范。” 忒露殊完全没想到,事情进行的如此顺利,阿瑞斯竟一股脑的将那些,她想要他说的话,都说了出来。 都不用过多的引导。 听见阿瑞斯那些话的赫拉,难掩愤怒。 “是吗?!”赫拉直接就将这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叉烧儿子,变成了花臂大青蛙。 “咕咕!” 癞蛤蟆的阿瑞斯,酒瞬间醒了一大半,惊慌的跳来跳去,下意识的要找爱人。 “天呐!快滚开!” 维纳斯看见突然蹦到她怀里的阿瑞斯,瞬间感到一阵头晕,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维纳斯。”美惠三女神停下了舞蹈,立即朝这边赶来,她们语气关心,立即上前,将维纳斯扶住。 场面一度混乱。 旁边的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神明,站在旁边开怀大笑起来。 忒露殊站在一旁,神色反而平静下来。 至于如何报复波塞冬? 她早在宴会之前的几天,就调查了关于海洋的状况。梳理清关系后,她找到了海后安菲特里忒的父亲和兄弟姐妹。 花费了些东西,让一些精灵在那些二代大洋神的面前,添油加醋说波塞冬的坏话。虽然海洋的神明通常性情温和,但总有那么几个脾气暴的。 这不,很快就有大洋神系那边的旧神过来,找波塞冬进行“友好”的攀谈。 刚刚还在看阿瑞斯笑话的波塞冬,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这些神,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过来找他麻烦。 过往他们不是什么都不管吗? 宴会之上,变故横生。 在忒露殊的安排下,那些说阿波罗坏话的神明,被一个一个找麻烦,原因都各不相同。任谁都想不到罪魁祸首。 黎明女神心里泛起嘀咕:“今天的宴会怎么会这么乱,难不成厄里斯过来了?” 她目光朝四处打量着,并未看到想象中那道红色的身影。心里只觉得奇怪。 南风之神举着酒杯道:“只是平时他们坏事做多了,现在才被报应找上门罢了。” 高等神明,特别是那些主神。他们仗着地位高神力强,平时都高高在上,很少能看到他们如今日这番吃瘪的样子。 说着那位神明,还打了个酒嗝。 倒也是痛快。 然场上的闹剧,很快就被宙斯制止。 “够了!” 正在照顾维纳斯的美惠三女神转头,在找波塞冬麻烦的那些大洋神,也停止了动作,他们纷纷朝宙斯看来。 宙斯提了一个所有神都有兴趣的话题。 他看向角落处在自斟自饮的忒露殊,开口问道:“听说。你有为神明提升神力的办法,是不是真的?” 众神的目光齐齐朝角落看去。 谁都听说过冥界的变化,还有和忒露殊待过的农业女神母女,对神力的掌控,貌似也有大幅度的提升。 曾经德墨忒尔遇见危险,最多变化形态逃跑,现在则会控制藤蔓尖刺类的植物,去对敌人进行反击。 赫然也成为了一个合格的战斗型女神。 忒露殊知道该来的总会来。 她将手中的酒杯放下,迈步走到最中间的位置,对着上首的神王屈膝行礼,毫不避讳的承认:“是的。” 宙斯好以整暇的倚靠在座位上,他吩咐道:“那说一说吧!” 忒露殊拿出一早准备好的说词。 “这世间诸多感情,亲情,友情,爱情,敬仰,信赖,怨恨,懊恼……其实它们经过特定的方法,都可以转化为神力。” “得到的正面感情反馈越多,神力也就随之越大。” “普罗米修斯盗火,就是因为预见了这点,想成为人族的恩人。他要的是万千人族的感激之情。却没想到……” 后面的事情,众神都知道。 雅典娜补充道:“却没想到白银人类会被神族灭亡。他的计划落空。” ——————分割线—————— 作者:普罗米修斯的事情,是个人的猜测啊!也是在b站看见有博主说: 众神本来给了人类将近半神的配置的。但都被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后觉者埃庇米修斯,都送给动物了。 第43章 心之道 有的神不信,当场提出质疑。 “那些愚蠢傲慢的人族,真的能产生为神族增强神力的感情吗?” 其他神明纷纷附和。 毕竟宙斯前不久在一个村落里,做过人心善良程度的试验。最后的结果是,只有一对老年夫妇,愿意收留路过的旅客。 狄俄尼索斯讲了他醉酒,被国王收留的事情,最后道:“有些贵族还是不错的。” 这点得到众神的认同。 就算不谈此事,国王和贵族给他们这些神明修建神庙,及时祭祀。 文艺者和优秀的匠人,智者或者英雄,大都不是半神,也是某个国王或者贵族的血脉,因为他们可以不愁吃喝,潜心专研。 凡间那些神明喜欢的美貌的男子和少女,更是几代人的基因决定的。 普通人要在田地间劳作,风吹日晒,长此以往,面容自然沧桑。 这就导致神明对普通人的感观不好。 毁城女神:“所以,世界的意志,更加偏爱的是神族。要不然黄金白银人类,怎么可能在岁月长河中一代代的消失呢?” 众神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开始说起人族的优缺点,也有那么几个神,在为盗火的普罗米修斯惋惜。 神明和人族,造物主和物品。 说那时迟,那时快。 忒露殊突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一道冰凌朝忒露殊射了过来。她察觉到危险后,本想侧身躲开,连忙用灵力凝成一层透明的结界。 “叮”的一声,对方的攻击,撞在她的结界上,冰凌瞬间碎了。 很快一个满头银色长发,身披银甲,目光不善的女神出现在她面前。这也是她的老熟人了。典伊。 这人是冥界的老员工了,每天勤勤恳恳的996。冥王哈迪斯的坚决拥护者,从很早很早之前,就跟着哈迪斯到了冥界。 可惜……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护落花。 典伊一出现,周围立马降了几个度。地上的草地都有枯黄的现象。 这就是冰雪女神的威力。 “你为何要离开冥界?!” 一击不成又来一击。 “他那般信任你,你为何要辜负他!之前的记忆那么重要吗?!” 一片片雪花从天空飘落,大地开始染上寒霜,无一不彰示着这位冰雪女神的怒火。 神力低微的宁芙精灵们,牙齿打着哆嗦,只觉得身体发冷。 战斗波及到其他人。 有神王在现场,众神在观望。 维纳斯也觉得冷,她抱紧双臂,突然一阵温暖袭来,转头看去,正是她名义上的丈夫赫菲斯托斯。 “我想,你应该也是冷的。” 赫菲斯托斯憨厚的笑了笑。 虽然赫菲斯托斯的动作体贴,但看着他的长相,维纳斯还是有些嫌弃。 具有绅士风度的阿波罗,在场为女士多的地方调了下温。 忒露殊只是站在原地,丝毫不动,就将对方的攻击轻松化解。这幅场景,看的让旁边的神明心惊。 冰雪女神应是用了全力,但那位连武器都没有拿出来,徒手将其制服。由此可见,那体量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 也难怪阿波罗会接连被此人打晕。 除了德墨忒尔,珀耳塞福涅,维纳斯,阿波罗,雅典娜,赫尔墨斯,宙斯外。旁的神只是听说她实力不错。 甚至连冥王的实力都无法将其留下。 其本身神秘又强大。 如今见到,才知道能那些所言非虚。 神明甲:“倒是不知道,作为女神,这位和雅典娜谁更厉害一些。” 神明中雅典娜的狂热追随者,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还用问吗?自然是雅典娜!”她的脸上浮现出骄傲自豪。 神明丙:“如今看来,这位能不靠血脉关系立足于奥林匹斯山,也是有原因的。” 趋利避害,人神本性。 这世上,谁不喜欢和强者做朋友? 几息之后,忒露殊将典伊制服。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的目标是改变这个世界神明的观念,为同为人族的凡人,谋些福利,积攒功德,增强自我实力。 自然是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 但关于她的真实目的,天不知地不知,只有她和系统知道。 她当然不能将真实原因,告知典伊,只能在其耳旁嘲讽道:“喜欢他,就去争取,去表白啊!来这里发什么疯?” “呵~胆!小!鬼!(*ˉ?ˉ*;)。” 典伊神色变得又羞又恼,羞是因为心思被人看穿,恼是因为自己的实力。看起来在此处有些自取其辱。 “你放开我!”她挣扎。 本就是随便一说,却没想到忒露殊真将她放开,典伊踉跄几步,面色露出难堪。 忒露殊站在原地,笑的开心。“亲爱的,要站稳。”语气是一副关心人的样子。 典伊深深看了她一眼,驾云离去。 旁边是其他神的窃窃私语。 “为什么离开冥界,还用说吗?很少有生灵会喜欢黑漆漆的地方吧。” 反正他们是不喜欢。 阿波罗预见了未来,典伊私放无头雪怪的事情,他目光中带了些许淡淡的担忧:“她怕不会善罢甘休。” 忒露殊转头看了阿波罗一眼:“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比起别人的着急,她是能沉得住气的。 话归正题,她再提人族。 她神情肃穆,举起三根手指朝天,向众神表达:“我向斯提克斯发誓,我如今的实力,大半来自帮助人族所获得的功德。” “人类是会一代一代消失,但也会一代一代重现于世。消失是神的意志,但让他们重现又何尝不是世界的意志。” 坚定的目光,清楚的誓言。 让在场的神对少女的话,更加的信服。可要如何去做?还有功德是什么? 有神明就提出疑问了:“什么是功德?” 忒露殊背对众神,作高深莫测状。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仅适用于人类,也适用于神明。想必你们都见过冥币。那力量并不来自于纸币或者魔力,而是心。信任。” 接下来的时间,她为众神讲述了:善和恶,因果循环,心和力之间的关系。 整整半天,像是维纳斯这类对增加神力不太上心的神,听得昏昏欲睡。但宙斯,赫拉,雅典娜,阿波罗,狄安娜。他们听得极为认真,还时不时的提出一些问题。 心不仅是自身对他人之心,还是他人对他们的心。信任,感激,崇拜。好的都能产生力量,相反则产生反作用力。 此后的一段时间,奥林匹斯山掀起了一股帮助人族的风潮。 雅典娜培养大批贤者;赫尔墨斯去人类的城镇为宙斯宣传信仰;宙斯当然是去找美人,继续创造人族半神英雄…… 在他们不在意时,一缕缕细小金黄色的功德,飘到了心灵神殿。 忒露殊:(^~^) * 第44章 各怀鬼胎 宙斯回去之后,反复思量。 他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忒露殊的话,最后选择派一些信得过的怪物下到冥界,去造冥界的假币。 “如果真是基于信任而产生的力量,那么假币,多半是会对哈迪斯,更或是冥界的那些神,有些影响的。” 宙斯心中如此想道。 一边派赫尔墨斯找忒露殊,创造属于神明间的货币,提升自己的实力。另一边派了六只不怎么惹眼的怪物,去冥界搞破坏。 削弱别人,壮大自己。 双管齐下。 结果很快,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两边就都有了消息。冥界那边起初是有些成效,但那些经过层层考核筛选,方才从人族灵魂中,脱颖而出的冥神不是吃素的。 更何况冥币的事情,牵连甚大。 在冥界的黑暗女神都很重视。 那些冥神很聪明,选择和死神睡神一起,不过几天,就将动乱解决,把宙斯派下去的怪物抓了个七七八八。 其中有一个,是宙斯和赫拉的孩子。 因为长相丑陋,能力一般,所以不受重视,也很少在奥林匹斯山露面。 这次宙斯偷鸡不成蚀把米。 蓝色火焰中,呈现出冥府的场景。 幽暗的冥界内,青烛摇晃。 深沉的哈迪斯身穿黑色长袍,居中坐在上首的骷髅宝座上,怀中抱着打着哈欠的女儿露露丝,那双深不见底的碧绿色眼眸,看向火焰另一边的宙斯。 他旁边站了几位冥神,下面还有被绑着的怪物。 哈迪斯指着被绑着的怪物,隔空质问对面的弟弟:“宙斯!麻烦你对于这件事情,给我个合理的解释。” 宙斯拒不承认,张口就推脱道:“那是他们自作主张。而且你是知道的,我一向都是派赫尔墨斯去办事的。 ” 在他心中那群丑陋又无能的怪物,弃了也就弃了,没什么可惜的。 只要自己不承认,大哥能拿他怎么样?还能逼着他发誓不成?~ 想到此,宙斯的底气更足了。 “哈迪斯,凡事都要讲证据的。” 他单手撑着桌子,面色严峻,好像很不满自己被“冤枉”。 殊不知对方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那些生灵虽长得不好看,但比起其他狂躁的怪物来,这些胜在心中有敬畏,胜在听话,能安排做一些工作。 哈迪斯早知道弟弟这副无赖的样子,他指着被绑的那些:“既然你不承认,那他们就交由我处理了。” 宙斯神色满是不在意,他随意摆手道:“爱怎么处置,随便你。” 接着,他就关了视频通话。 他们之间简单的对话,就轻而易举的决定了那些怪物的命运。 得知自己被抛弃的怪物,齐齐低下头,神色有些伤心。 他们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充其量不过是长得没有那么好看,就应该被抛弃吗?可那也不是自己可以选择的。 呜呜呜x﹏x 冥界的小公主露露丝见状,用前些日子,从赫卡忒那里学过来的变小魔法,将这些怪物变成幼年形态,带在身边当小伙伴。 “从此以后,你们就是我的朋友了!” 她抓起一只变小红色的蛇,缠在手腕上把玩,面上满是高兴。丝毫不担心对方口中吐出的小火苗伤到自己。 怪物们弱弱的问道:“……我们有拒绝的权利吗?” 旁边的冥神露出“和善”的笑容。 米诺斯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声音平缓:“正好囚禁提丰的地方,还缺少几名喂食者。” 怪物们:“提丰!!!” 这个名字可谓是如雷贯耳。 诞生于大地与塔尔塔洛斯深渊交界处的最后之子,吹毁一切的风之父,千亿魔妖巨怪之祖,拥有百龙之首、漆黑之舌、喷火之目,是连众星与群云都无法与之比拟而隐藏起来的古希腊神话中最强最恐怖的巨神。 身为奥林匹斯山派系,它们谁都不想去照顾提丰。就只能跟在冥界的小公主身旁。 接下来一段时间。 露露丝经常带着它们,在重新修好的迷雾森林那边玩捉迷藏;在冥河边玩抛石子;在塔尔塔罗斯外玩大冒险。 这倒是愁坏了新来的园林守卫者,卡戎,还有独眼三巨人。害怕这位小祖宗,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个什么差错。 比如:被怪物所伤,掉入冥河,或者误入塔尔塔罗斯。 他们怕上面会怪罪下来。 —— 在奥林匹斯山上的一间宫殿内。 桌子上琳琅满目,堆放了很多东西。 忒露殊让赫尔墨斯尝试在各种媒介上注入神力,有时候是画了奇怪符文的牛皮纸,有时候是石头,更或者是金属。 她在寻找造货币的最优异材质。或者是便于做手脚的材料和符文。 是的。 宙斯不信她,她同样也不信宙斯。 但挑战整个奥林匹斯山上的神明,又是不可能的。只能在货币上留下些许后手。 但负责帮她的赫尔墨斯不是傻子。 自然看出来一些端倪。 他好奇的问道:“你不能用之前在冥界,制造冥币的方法吗?” 明明有现成的方法。 忒露殊的解释是:“性质是不同的。” “阴与阳,水火土风,各种元素。需要包容的力量越多越杂,符文和用来盛放的东西就越复杂。” 她绕了一大圈。为对魔法之事一知半解的赫尔墨斯,解释世间起源,各种元素相生相克的原理,还有自己对神力的理解。 她看向窗户的位置,阳光洒在少女的侧脸上,语气染上了几分惆怅:“我这样也是为了做的更好。毕竟你的父神宙斯,对我还没完全放心。” 半真半假的回答,让人最是琢磨不清。 旁边的赫尔墨斯不仅没有怀疑,甚至还出言安慰了忒露殊两句:“只要你认真做事,父神不会为难你的。” 忒露殊回头对赫尔墨斯笑了笑。 “我也是这么觉得。” 她又拿起桌子上的石头,低头开始新研究,脸颊侧边的碎发垂了下来,让人看不清眼底真实的情绪。 日升月落,纵然神明不需要休息。但晚上赫尔墨斯还有其他活,接应人间到地府的部分亡灵。 宙斯近期很忧愁,除了冥界哈迪斯找他的事情外,还有因为没了赫尔墨斯帮他看着点赫拉,现在偷腥,被老婆一抓一个准。 众神之王的脸上多了很多道血痕。 第45章 狄安娜的爱情 在人间的丛林间。 狄安娜在瞄准鹿,射出一箭挡住鹿的去路,正打算射第二箭时,绑着石头的绳子赶在了她的前头,拴住了鹿的腿。 “砰”的一声,梅花鹿跪倒在地。看着那两位,小鹿的眼中闪过害怕的情绪。 一个橙色长发的年轻猎人牵着猎犬,从丛林中走出,他身边的猎犬,围着梅花鹿不停的打转,哈喇子流一地。 猎人注意到眼前的少女并非一般人。 蓝白色的长裙,细腻白皙的皮肤,头戴斜月的装饰,不似凡间的容貌,再加上那自信从容的神色。 他猜测道:“你是……狄安娜女神。” 狄安娜没有否认,也不屑与凡人争猎物:“既然这鹿是你抓的,那么就归你了。” 她拿着弓箭就要离开。 猎犬尾巴摇得更欢:“汪汪汪!” “不,要是你射了箭,就抢在我前面了。”奥利温呵斥了猎犬,并很有绅士风度的将鹿让给了狄安娜。 狄安娜看着倒在地上的鹿道:“或许吧。但我不想伤害它。” 对于这位猎手的好意,她并没有拒绝。 自此他们相识。 在此后的时间中,他们总会不期而遇,一起在山林之中奔跑狩猎,潇洒肆意,彼此又多了几分好感。 而在他们不远处,一只石头后的小蝎子亲眼目睹了一切,并将事情给添油加醋的传播了出去。 青春的狩猎女神和年轻的猎手相爱。 如此劲爆的话题,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奥林匹斯神山。 阿波罗得知后,他担心妹妹一时冲动 ,违反曾经对斯堤克斯河发下过的誓言,陷入虚弱期。 正当他想出门,解决此事时,却遇到了专门来找他的忒露殊。 “这么行色匆匆,是要去往何处?” 阿波罗神色严肃:“狄安娜爱上了半神,我怕她会违反誓言。” 他说完便驾车离开了光明神殿。 忒露殊直觉不妙,悄悄跟了上去。 果然在不久之后,看见阿波罗以比试射箭的由头,试图骗狄安娜亲手射杀奥利温。 阿波罗指着远处黑色的“焦石”对狄安娜道:“只要你射中那个,我就承认,你的箭术比我厉害,怎么样?” 狄安娜自信满满:“当然没问题。” 她拉弓搭箭,朝黑色的“礁石”射去,眼看要射中了,突然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人影,竟徒手捏碎了她的箭矢。 狄安娜皱眉,还没等她过去查看情况。 那道白色人影,就带着“礁石”飞了过来,速度很快,很快她才意识到,礁石非礁石,而是她的好友奥利温。 若刚刚被射中的话。 狄安娜猛的转头过去质问阿波罗。 “你太卑鄙了!” 忒露殊将手中提溜着的奥利温,放到岸边。对方捂着脖子咳嗽了两声。 纵使刚刚的箭矢没有射中他,但他现在的脸色却依旧发青。 奥利温声音虚弱:“狄安娜。” 狄安娜暂时放下与兄长的计较,回头看好友,语气很是担心:“怎么会?奥利温。我的箭不是没射中你吗?” 她百思不得其解。 阿波罗说了一句:“毒!是巨蟹的毒。” 今日来他是做了两手准备的。好在做了两手准备,要不然真弄不死这小子。 但事实证明他放心早了。 忒露殊站在旁边,语气无奈:“你再哭下去,他就真没救了。” “还有救吗?” 狄安娜抬头,眼中很是不可置信。 接着,她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即让开,看着忒露殊双指并拢,快速点到奥利温身上的几处。 忒露殊停下了手,转头对狄安娜道:“你旁边的那位不是医药之神吗?解个毒,对他来说,也不过是随手的事情吧!” 狄安娜看向自己的兄长,目光带有恳求,就算知道对方出手的可能微乎其微。 “阿波罗哥哥,你救救奥利温吧!” 阿波罗神色坚定,开口就想拒绝。 开什么玩笑,他如果会救这人,又何须又是骗妹妹,又是派毒蝎。 但他脑中,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 “我只是给你机会,不想看见狄安娜因为这件事恨你一辈子。” “要不然,我也可以让狄安娜去求赫菲斯托斯,为奥利温重新打造新的躯壳。要知道身躯只是储存灵魂的容器。” 阿波罗第一次知道,原来还能这么玩。他将目光移到忒露殊的身上。 “狄安娜不会的。”他不相信,双生的妹妹会因为一个普通的半神和他反目。顶多不过是闹几天别扭罢了。 忒露殊注意到阿波罗的回视,她道:“救或者不救,我奉劝你想清楚。” 意思就是,你不救,那我救。 直到现在,阿波罗才有些相信,维纳斯所说的这人根本不爱她。要不然此刻怎么会,如此和他作对。 真是头疼。 他闭了闭眼睛,又看向狄安娜,过了好一会才下定了决心:“我可以替他解毒,但你不许再见他。” “好。”狄安娜答应的很是爽快。 她怕答应慢一点,阿波罗就改了主意,怕奥利温真的会因她而死。 阿波罗朝躺在地上的奥利温走去,他掌心泛起金光,片刻之后,一缕黑色雾气飘散,奥利温身上的毒素就被成功清除,脸色逐渐变回正常。 “成功了。”阿波罗后退一步。 狄安娜只来得及上前看一眼,刚松了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和昏迷中的奥利温说两句话,就被哥哥拦住。 阿波罗面露不悦:“狄安娜。你刚刚答应过我,不再见他的。” “连告别也不可以吗?”狄安娜控诉道:“哥哥你什么时候这么绝情了!” 阿波罗被狄安娜这么说,心里也不好受,但他的态度依旧强硬,寸步不让。 眼看这对兄妹的关系越来越僵。 忒露殊站了出来,当和事佬:“狄安娜女神,你不要怪他,阿波罗他也是担心你。出发点是好的。” “至于奥利温。如果你相信我的话,就将他交给我吧!我会将他安全送回家的。” 狄安娜也没更好的办法,更何况这个人刚刚还帮了她,将奥利温交给忒露殊,她还是比较放心的。“那麻烦你了。” 忒露殊回应道:“没事。谁让我心地善良呢?只要你能记得欠我一个人情就好。” 她朝两位挥了挥手,目送他们离去。 她当然不知道这位猎人的家在哪。却知道深海之中王宫的位置,也知道这个人是波塞冬的私生子。 所以……… 波塞冬刚刚出门,就在自家门口喜提一个“大胖小子”。贵人多忘事,一时之间,他竟没有认出这位,也是他众多私生子之一。 他用神力将人唤醒。 奥利温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第46章 奥利温 近些日子,狄安娜总会时不时的想去奥利温,担心对方的身体怎么样了。但顾虑于她答应阿波罗的条件,并没有去人间见那位,所以经常出现心不在焉的情况。 看妹妹这样,阿波罗心里也不好受。 他也尝试预言未来,但前路未卜。 仿佛有眼前有一片迷雾,事情的发展,逐渐进入了不可控的阶段。 阿波罗os:时间再长一些,妹妹总会想开的。不过区区一个凡人罢了。 他如此安慰自己。 然事实绝非他想象的那般发展。 窗外一只燕子飞过。 有些看不惯他们兄妹的神明,已经开始偷偷下手,帮奥利温来到奥林匹斯山。营造一个半神,为爱勇闯神山的形象。 那天下午,大雨磅礴。 猎人奥利温一身劲装,背着弓箭,浑身湿透的站在奥林匹斯山下,他拿着个喇叭,声嘶力竭的对狄安娜表白。 “狄安娜,我爱你!我们结婚吧!” 经过两天一夜。 期间雅典娜来劝过。 “众所周知,狄安娜曾对斯托克斯河,发誓要永远保持纯洁之身。若违反了誓言,她将永远陷入沉睡。” 奥利温的回答是:“我只是想和所爱之人在一起。” 意思就是仅仅在一起,陪伴。 雅典娜深深看了这人一眼,最后说了句:“但愿如此。”她的身影渐渐消失。 雨却没有再下,取而代之的是大太阳。 烈日高照。 奥利温抹一把头上的汗。 在天空中,阿波罗恶狠狠的看着下面。 他很是愤怒的说:“当初要不是你阻止,那奥利温早就成尘埃了。又怎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忒露殊拦住阿波罗杀人的动作。 她意识到对方情绪不佳,改了一个说法:“你是光明神,生来光辉灿烂。又怎能做血腥阴暗的事情呢?” “这种事情,还是让我来吧!” 她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你?”阿波罗听后,收了弓箭,湛蓝色的眸子半信半疑的看着她。 显然是经过上次的事情,不大信她。 殊不知在原定的命运中,奥利温死后,狄安娜真与他这个哥哥,不复相见了。 忒露殊:“请你看一场戏如何?” 不等阿波罗想明白。 忒露殊拿出一个木质的玩偶,朝里面注入灵力,朝下面一放。傀儡娃娃立马变成了活灵活现的生人。 皮肤白皙,容貌美丽,气质柔弱,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只见她变出的傀儡少女,跌跌撞撞的朝奥利温跑去,不远处一只棕灰色皮毛的“野猪”鼻孔里喘着粗气,朝那两个人冲去。 最厉害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形态出现。 奥利温的英雄感,迫使他强打起精神,将柔弱的女子护在身上,拉弓搭箭,把追过来的那头野猪解决。 同时他也耗尽了所有力气晕倒在地。 忒露殊在山下用灵力变了一座木屋。 傀儡娃娃遵从她的指使,将昏迷状态的奥利温抬到木屋之中,细心照顾。 阿波罗更看不明白了。 他眉头皱的很紧:“为何要对奥利温那么好?还专门派个人过去照顾。” 现在他才明白了,这人之前的话,绝非虚言。何须借助赫菲斯托斯?原来她就会再造容纳灵魂的躯体。 忒露殊解释道:“很简单。狄安娜是女神,自然有她的傲气。若是奥利温背叛承诺,爱上别人,又何须你出手?” 她用的是离间计,旁人找不出错处的离间计。狄安娜若问,可以说:这是奥利温自己的选择。 这倒是让阿波罗想起了潘多拉。 当时宙斯也是送了第二代的白银人类一个少女,让人类“自己做出选择”。 结果后觉者接受了宙斯的礼物,潘多拉没有忍住好奇心,盒中的灾难被放出,二代人类彻底灭绝。 但他觉得:“比起杀人,这样的诱骗和算计,也没有好到哪里吧?” “既然如此,那就坦诚吧!” 忒露殊看向木屋的方向。 山下的时间流失的比山上的要快。 现在奥利温已经醒来,他左手摸着略显发烫的额头。听见响声后,转头看向门口端着水盆的女子。 那人有着海藻般的长发,浅绿色长裙,朝着他浅浅一笑:“恩人,你醒了。” 女子快步朝着床边而去,将水盆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把布巾拧干后,递了过去。 “来,擦把脸。” 奥利温接过毛巾,询问起女子的来历。 “你怎么会出现在奥林匹斯山脚?” “我……”女子面露为难之色,好一会说出原因:“其实我是神明派下来,特意来拆散你和狄安娜女神的。” 奥利温的神色先是惊讶,而后了然。 “是阿波罗吗?” 除此之外,他想不到其他任何神明会玩这种事情。 女子摇了摇头:“不是。” 在离此百里的天空。 忒露殊对旁边的阿波罗信誓旦旦的道:“比起谎言,真诚才是必杀技。” 她很自信,很少有男子能拒绝,那般真诚又美丽的少女。 “俗话说:只要锄头下的好,就没有挖不断的墙角。如果他不喜欢这个类型,那么换一个傀儡就是了。” 纵然成过亲,经历过三世,有过孩子,听过数不尽的感人故事,看过旁人无数次的生离死别,两心相许。 但她本人对爱情,还是处于不太相信的状态。总觉得那不过是时机和性格。 不过是在合适的时机,出现了合适性格的人,而那种性格的人,不是只有一个。 只有实力才是永恒不变的。 (根据无数同人,攻略文,白月光,朱砂痣,替身文学。我感觉就是这样,没有谁是谁的不可替代。) 在她的操纵间,事情缓缓进行。 奥利温得知女人的目的后,但看见那双单纯无辜的眼神,男人的担当感,让他狠不下心将人驱逐。 偏偏那女子,还抹着眼泪笑着说。 “你想做什么继续去做吧!不用管我,反正我大概是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 “只要你能解决,狄安娜女神曾对斯提克斯河水发下过的誓言,便是光明神,也不会太过反对。”温柔又坚强。 自己的爱情?他人的性命? 孰轻孰重。 这一刻,他犹豫了。 第一,对誓言之河,发下的誓言即便是宙斯都没有办法的,更何况他一个半神。便是想努力也没有目标。 第二,就是她…… 第47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因为种种顾虑,奥利温暂时没有再前往奥林匹斯山,在木屋待了三日后,带着那个傀儡少女,返回了人间他曾经的居所。 见此情况,阿波罗在看完妹妹后,的确对方情绪状态还可以,就彻底放下了心,不再关注奥利温那边。 “看吧!只要时间够了,一切都会平息下来。”他如此想道。 谁也不曾料到,那木偶也会生出思想。 刚开始,傀儡少女是按照忒露殊的暗中指令,尽职尽责的在陪着奥利温,照顾对方的日常起居,洗衣做饭,聊天解闷,在所有人面前,完全一副温柔贤妻的样子。 奥利温旁边不明真相的朋友,都问他什么时候结婚,还为此表示羡慕。 猎户乙:“能得到这么漂亮能干的好妻子,真是你的福气啊!” 在场有人不赞同。 众所周知,奥利温之前去奥林匹斯山是为了,向狩猎女神狄安娜表明心意的。如今却带回来一个凡女。 有位棕色短发的男人道:“什么福气?普通人就算再好,又怎么能好的过那山上的女神。那是可宙斯最得意的女儿之一。” “宙斯那么疼爱狄安娜,若你与狄安娜结了婚,应该会像普绪克那样,直接住在奥林匹斯山,成为永生的神明。” “就是说啊!”有人附和道。 他们开始对奥利温的境遇,感到惋惜。 奥利温心里不知怎么想,只是道:“神明不神明的都不重要,我只是想和以往一样陪着她,一起到山间打猎。” 有人调侃:“那你就是两个都想要咯!这样可不行哦~” 旁人听后哈哈大笑。 气氛轻松愉快了很多。 奥利温看向烤炉的方向:“对于她,没有我,或许真的会死的。” 责任?同情?别无选择,顾念人命。 听他这么说,蹲在角落处烤面包,热牛奶的木偶少女,眼中闪过瞬间的黯淡。 自己是他人的阻碍吗? 片刻后,她端着烤好的吃食东西朝那边,走了过去,强颜欢笑道:“聊了这么久,你们渴了吧!” 众人纷纷接过,吃饱喝足,与奥利温约好下次打猎的时间后,纷纷散去, 起初在木屋的几天,还算平静。只是奥利温眉目间总有一抹化不开的愁绪。好像还是因为之前的事情。 傀儡少女连续几次欲言又止。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觉得此人,还算仗义善良。就这样一直与他在一起平静的生活,也不是什么坏事。 当然,如果时间能让对方放下心结就更好了。 直到有一天,奥利温出去打猎。 傀儡少女一人在家,路过的流浪汉,在借水后,见屋里面没男子,眼前女子有美貌,顿时色向胆边生,正欲动手。 不想被女子一个擒拿手,掀翻在地。 流浪汉的膝盖“砰”的一声,碰到地面,疼痛感瞬间袭来,他额头冒出冷汗! 傀儡少女的目光不复以往的温柔:“就凭你这样的德行,还想干什么?!” 流浪汉痛哭流涕道:“姑奶奶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明白自己这是惹到硬茬了,开始不住的求饶,甚至尿了裤子。一股尿骚味传来,傀儡少女嫌弃的松开了手。 流浪汉以为有机会,撒腿就跑。 不想,后面的人回屋拿出的弓箭。 拉弓搭箭“嗖”的一声,正中流浪汉背心,中年男人的身体缓缓倒下。 就在这时,奥利温打猎回来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平时温顺无害的姑娘,拿弓箭杀人的画面,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在确定人的确已经没气息后。 他怒火中烧的朝拿着弓箭的少女,喊道:“你是否一直在骗我?!” 傀儡少女眼中满是惊慌失措,手中的长弓也掉在了地上。她立即解释:“不是的。是他想对我不轨,我没有办法才……” 之后,无论她怎么解释都没有用。 奥利温是铁了心要赶她走。 最后傀儡少女含着泪说出。 “我的主人曾在火焰之河的深处,得到过红莲业火,或许那些神明的誓言,就潜藏在冥界誓言之河的深处。” “当然,这只是我的推测。” 说罢之后,她进屋收拾收拾东西,离开了这个伤心地。 奥利温的眼中亮起光来。 既然有了线索,那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上一试。纵然不能和狄安娜在一起,但为爱人解除誓言的禁锢,也是好的。 他根据木偶少女指引,四处打听,终于找到了冥界的入口。 冥河边,等着过河对岸的魂魄,熙熙攘攘。经过漫长的排队等待,奥利温成功见到了摆渡人卡戎。 卡戎用船桨拦住了试图上船的奥利温。 “活人想要渡冥河,这不符合规矩。” 奥利温上道的拿出一枚金币,态度良好:“还请通融一下。” 卡戎摇头:“我为你通融,谁又能为我通融?” 若是以前,这人给的多,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人送过去。 但自从冥府进行一番大洗牌后,官员多了后,规矩也比以往更要严格,被别的鬼魂发现他接私活举报,那么年终奖要没了。 奥利温拿出三枚。 卡戎继续拒绝:“规矩就是规矩。” 奥利温直接拿出一袋子。“我所有的积蓄都在这里了。再多就没有了。” 他的神情很是紧张,怕再次被拒绝。若是那般,便只能试试胁迫了。 卡戎看见那一袋子金光闪闪的物件,目光变得有些艰难,开始在心里权衡利弊。 “让他上。” 突然有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 “好,上来吧。” 卡戎往深渊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将船桨放置一边,给奥利温让了路。 奥利温交了金币,成功登上了船。 待渡河到半中央,他在卡戎惊讶的目光中,直接跳入了冥河之中。 猎人忍受着河水对灵魂的侵蚀,几番沉浮,凭借着坚韧的意志,还有冥冥之中(斯堤克斯)的指引,终于在一处礁石下,找到了关着狄安娜誓言的盒子。 盒子被打开,一团幽蓝色的光团朝天空飘去,他却精疲力尽的沉底。 好在卡戎没有袖手旁观。 故事的结尾,总是极尽温柔。 奥利温虽说灵魂和身体,受到高强度的腐蚀,已经精疲力尽,但在冥界赫卡忒,还有神界宙斯的帮助下,生机复燃。 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波罗见妹妹的誓言已解,也不好在进行阻拦。 第48章 打通世界的媒介 “奥利温为爱勇闯冥界,跳入冥河,捞出处女神狄安娜很早之前发下誓言,两人终成眷属。” 此事很快登上了奥林匹斯山的头条。 很多喜欢乱发誓的神明,从中看到了希望,他们不由发出感叹:原来还能这样做? 神和人类的恋情开始大规模流行。 情到深处时,神明对凡人道。 “亲爱的。你爱我吗?若是真爱,那就去冥河,帮我打捞誓言吧!像是奥利温一样,证明自己的真心。” 一个想毁约,一个想成神。 双方各取所需,也算相得益彰。 有心栽花花不开,且不说勇气和真情少见,很多事情一旦有了目的,就很难达成。 此后一段时间,死了一千五百多名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的凡人。 所谓“打捞誓言”,后面没一人完成,但成神的人,又增加了两名。神明的私生子更是一下子多了三十多名。 一些神明见目的难以达成,慢慢熄了心思,也不再指望于凭借他人之力。 忒露殊在奥利温的事情上,预估错误,导致她最近和阿波罗的关系有些僵。不过她并不在乎,就是麻烦了些。 总之耽误不了她的修炼进程。 她看了一眼系统版面。 姓名:苏殊(忒露殊) 种族:神。 修为:太乙金仙(中期) 法宝:红莲业火,四象阵盘(无华剑+金刚镯) 剑术:3780 阵法:6678 音律:1056 符箓:1860 医术:2385 炼器:10 烹饪:569 体质:通灵之体(阴寒)。 技能:法相天地,袖里乾坤,缩地成寸,镜花水月,塑灵,斗转星移,五行之术,天地一剑,九天普华神雷…… 声望:名声大噪(三个世界) 系统:[如果按这个进程,宿主在努努力,多攒一些功德,经过七个世界后,就能返回原世界和天道抗衡了呢!] 忒露殊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 “这么久吗?” 她觉得自己有些没用,想想曾经见识过的绝顶天才,不过修炼三五十年就能到大罗金仙的修为。比如:杨戬,闻仲。 自己花了整整三辈子,费尽心机,才从天仙到太乙金仙。 她却不知道,有一些人天生气运,虽提升修为用的时间短,但终其一生,不管千年万年甚至上亿年,也不过是个大罗金仙。 更有一些无天资的修炼者,一辈子碌碌无为,成仙都难。 系统安慰道:[宿主。你的每一次重生都是在打基础,锻炼灵魂和意志,突破自身。再者,天道存在上亿年,宿主只用十世,就能与其抗衡,已经很厉害了。] 忒露殊忧心忡忡:“话虽如此,但我师尊那里等得了吗?” 系统:[三千世界,关于时间和空间的法术法宝,还是有不少的。] 忒露殊接受了这个说法,要去凡间找人时,出门遇见了奥利温。 她皱眉:“你来干什么?” 奥利温低头面露愧疚:“我之前说话有些重,你知道那姑娘在哪里吗?” 忒露殊知道对方是在说,她造去陪他的那个木偶。直接毫不避讳的道:“木偶本就没有心的,她为了你生了一颗血肉之心,但木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 言下之意就是:没了。 奥利温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他的神情谈得上懊恼。 忒露殊说出了一个更加重要的消息。 “她是为你而死,最后一点点灵智,换得你从地府重新返回人间的机会。要不然,你以为,你为什么会那么顺遂。” 她抬步就要绕过发愣的这个人。 奥利温见人要离开,拉住忒露殊的衣袖,语气恳求道:“有什么办法吗?” 此时,他有些后悔了。 若早知会如此,之前应该待她好一点,就没有那么多遗憾了。 忒露殊抽回了自己的衣袖:“心死之人,如何能救?” 奥利温:…… 忒露殊远行后,回头看了一眼。 怎么说能?这人能来此问上一问,心里会愧疚,也算有那么一点点良心吧。 而且也善良,出生人族,亦曾劝狄安娜放过一些冒犯过神明的人类。只是有些太过“善”,反而容易被人利用。 她在凡间的草地上,找到和阿波罗扔标枪的凡人,变成这位王子的样子后,还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嗨!你好啊!” “!!!”辛格瑞斯看见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顿时像见了鬼一样,打算转身离开,却感觉后脖梗一疼。 他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还好我提前有准备。” 忒露殊将人拖到树下后,又施了层隐蔽的法术,确保没人能发现。 她观察完左右,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拿着东西又走了回去,脚步很快。 阿波罗只觉得辛格瑞斯去树林中,捡标枪回来后,好像有那么一丢丢不对劲。 “福波斯,你想什么呢?快接着!” 忒露殊版的辛格瑞斯,笑着将标枪扔过去,木质的标枪在空中划过一道轨迹,准确无误的插在阿波罗旁边的草地上。 她歪头笑的灿烂。 从旁的视角看,整个一阳光美少年。 健康的小麦色肌肤,洁白的牙齿。 许是美色迷人眼。 阿波罗不再计较那么多。很快又快乐的加入投掷标枪的游戏中。 两人玩累了一起并肩在草地上躺着。 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风。 阿波罗感觉很困,不一会就睡着了,对接下来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 等他醒过来,便是在王子的房间中。旁边躺的正是熟睡状态的辛格瑞斯。之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实,好像一场梦一样。 怎么会突然睡着呢? 抱着这个疑问,他主动联系了睡神修普诺斯,但对方表示很忙,正在给冥王带娃,正在开店,正在管理下属,没空理他。 光与暗互不相容,身为光明神的他,自是不能随随便便去冥界。 阿波罗只好将此事暂且搁下。 忒露殊在忙完自己的事,又帮宙斯做事,建立信用和威严。表面表现出陷入情伤,深入简出,甚少参加宴会。 实则大部分时间在努力内卷。 系统:[宿主想要将所有世界的力量,融会贯通,除了之前留置在原世界的“媒介”外,更得一份空间之力。] “空间之力吗?”忒露殊轻声呢喃,最后看向地下的方向。 传言宙斯的父亲克洛诺斯,就是掌控空间的神明,如今被关在塔尔塔罗斯深处——传言中极其可怕的深渊。 第49章 暴乱 就在忒露殊准备动手的时候,奥林匹斯山的上空突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 一股寒冷的气息从天空中袭来,仿佛整个世界都被冻结在了这一瞬间。紧接着,无数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如同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 然而,这些雪花并没有像平常一样融化,而是在着地后迅速变成了一个个高达十米的雪怪巨人! 这些雪怪巨人浑身覆盖着厚厚的白雪,仿佛铠甲,身躯庞大而威猛,手中拿着冰锥,诡异的是,没有头。 不善战斗的神明抵抗乏力。 云层上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笑。 “哈哈哈,死吧!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神色极为癫狂。 正是前段时间,没讨到好处的典伊。 她恨这些神,恨宙斯当时将她所爱的人赶出奥林匹斯山,恨辜负哈迪斯的忒露殊,恨其他神明的坐视不理…… “你疯了!竟将无头雪怪放了出来!” 有神在怒吼。 天知道,这些家伙有多难对付。 宙斯身为神王,自有带领众神抵抗怪物的责任,他伸手召出一道闪电,将一只怪物劈碎,却见碎成雪块的怪物,又以很快的速度重新融合,恢复原状。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 狄安娜有战力,但是弓箭,物理类别的攻击对雪怪无用。 雅典娜表面很努力,实则心里也在盘算其他,只是拿出长枪和怪物拼搏一番。 阿波罗想用光来着,但雪+光反射众神的眼睛。 赫拉拿出翠绿色的羽毛扇子。 工匠兼火神赫菲斯托斯召唤出火球。但雪怪的上面,还有冰雪女神所下的冰雪,在不断加持。bugg+++ 场面很是混乱。 赫尔墨斯急切的喊道:“宙斯!典伊在上面!!” 宙斯抬起手,紫金色的雷霆再次在他手中的神杖上闪耀起来,他狠狠地一挥,一道粗壮的闪电如同紫色巨龙般咆哮着朝上方飞去。这道闪电带着无尽的威严和力量,仿佛要将整个天空都撕裂开来。 雅典娜暗道一声:可惜。 又做出努力抵抗雪怪的样子。 忒露殊默默画完阵法最后一笔。 火光乍起,地面燃起熊熊烈火,那些火如同有意识一样,避开所有神明,只是直直朝着那些无头雪怪而去,顷刻间就将怪物都融成了水,最后变为蒸汽。 大局已定。 在奥林匹斯山上捣乱的典伊,很快就被众神擒下了。由于她的行为造成了严重的后果,众神们决定对她进行严厉的惩罚。他们将典伊流放到了塔尔塔罗斯的深处,那里是一个黑暗、寒冷且充满苦难的地方。 塔尔塔罗斯是地狱深渊的最底层,是囚禁罪恶和邪恶的地方。典伊被驱逐到这里,意味着她将永远与外界隔绝,承受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这个判决让典伊感到绝望和愤怒,但她已经无力反抗。 忒露殊朝高台看了一眼,此刻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赫菲斯托斯看着满目疮痍的奥林匹斯山,心道:“未来一段时间,又有得忙了。” 宙斯安排完后续奥林匹斯山的重建工作后,便开始论功行赏,他笑吟吟的问:“赫尔墨斯,忒露殊你们想要什么?” 谁都没想到少女会当众挑衅神王。 忒露殊朝前走了一步,将在心里挤压很久的话,通通说了出来。 “宙斯,你在凡间肆意妄为,欺压男子,霸占妇女,强行占有他人之妻,这等行径实在可耻至极!你对自己的兄弟毫不恭敬,对自己的妻子也不忠诚,毫无廉耻之心。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无数的人和神都遭受了不幸和灾难。你这样的行为简直是天理难容,你不配当神王!” 她的手直直指向高台上坐着的宙斯。 赫尔墨斯一脸欲言又止。 维纳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谁都知道这是事实,但很少有人或神,敢当着神王的面如此说。 上一次敢这么说的,还是普罗米修斯。被鹰啄食肝脏,尝了上千年的痛苦,近期才被大力神赫拉克勒斯救下。 宙斯忍着怒气,问了一句:“你可知道,你自己!都在说些什么?” 忒露殊挑眉,做出不怕死的样子道:“怎么我说的不是事实吗?”她转头再将矛头对准赫拉:“对了,还有神后。” “你欺软怕硬。明明自己也因宙斯蒙骗,被迫成为其妻子。不敢去报复罪魁祸首,却加倍迫害和你类似经历的人!” “难怪你们生下的儿子,也是蠢笨如猪,只会冲动!”她的神情很是鄙夷。 被骂了的战神阿瑞斯心中很是不爽,他那英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怒容,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紧握着手中的剑,咬牙切齿地说道:“我看,你是在找死!” 话音未落,他身形一闪,如同闪电般冲向忒露殊。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他手中的巨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带着无尽的杀意和力量,直刺向忒露殊的胸口。 忒露殊没避没躲,反手凝聚出一道黑红色的莲花火焰,这道火焰仿佛拥有着吞噬一切的力量,带着炽热和毁灭的气息,对阿瑞斯而去。 “当”的一声。 巨剑被阻拦在灵力结界外。 阿瑞斯却被火焰灼烧,痛苦地尖叫着,试图挣脱束缚,但无济于事。他只能在地上翻滚、挣扎,希望能减轻一些疼痛。 站在旁边的赫柏见状拿出青春泉水,想要帮兄长灭火,大量的水浇下去,却丝毫不见,火焰熄灭。 忒露殊歪头看着手中的火焰,嘴角愉悦的扬起,很是“好心”提醒要上前帮忙的众神:“这是燃烧灵魂,审判罪恶的地狱之火!只要身上的罪恶没了,火自会熄灭。” 众神立马对阿瑞斯避之不及。 这年头,谁还没有点亏心事了? 世人皆知,阿瑞斯性格冲动,喜欢战争,平时在凡间的战场上就沾了不少血。宫殿内又摆放着大量头骨。 如果等这火自己熄灭,其中要承受的痛苦可想而知。 雅典娜看向这位弟弟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几分同情。 波塞冬不信邪:“我可是海王!” 他召唤出大量海水,朝阿瑞斯泼去。结果非但没有效果,还让阿瑞斯变成了落汤鸡,连呛好几口。 阿瑞斯:“咳咳咳!波塞冬,咳咳咳咳,你,咳咳咳……” 他咳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有些发青,不知是憋的,还是冷的。 忒露殊继续对众神进行挑衅。 “维纳斯,你身为爱与美的神明,却善妒成性,无数美貌女子,因你命途多舛!” “既然你如此在意容貌,那么……” 忒露殊随手一指,一道银白色剑光,朝维纳斯而去,在对方脸上,刻上“美”字。 维纳斯:“啊啊啊啊!” 她看见血流下来,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后,尖叫的捂着脸,变出一面镜子,看了一眼后,晕倒在地。 忒露殊吐了一口气,心间郁结之气散了几分,见他们如此,一种报复他人的快感,油然而生。阳光下,墨发飞扬,她的笑容更是张扬肆意,有着别样的美。 直到一抹黑色的身影出现。 哈迪斯将隐身头盔卸下,满脸复杂的看着对面的人:“停手吧!” 他的立场很是明确。 忒露殊目光凌厉的看向哈迪斯,反问道:“我为何要停手?明明错的是他们!” “曾是我太天真,妄图教他们行善,以一己之力,改变他们本性。如今才发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便是有着做好事可以增加神力的诱惑,但这些神,依旧放不下色心,妒心,滥杀之心。” 她的目光扫过,宙斯,波塞冬,赫拉,维纳斯,阿波罗,厄俄斯…… 宙斯眼神冷冽,目光如同两道闪电,直直地盯着对方,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开来:“以你的实力,怕是难以与整个奥林匹斯作对!”他的话语中带着一种不可挑战的权威,让人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雷霆神杖重重一顿,一道金色的闪电,朝着少女而去。 忒露殊快速避开,并回道:“之前若不是考虑到这点,你以为我会对你们这帮无耻之神,伏低做小?!” 宙斯带头。 接下来,越来越多的神明重新加入战斗,有大半被红莲业火灼烧。 第50章 塔尔塔罗斯 奥林匹斯山上一片惨叫。 胜利女神妮姬穿着浅紫色单臂衣服,挥舞着一双翅膀,围在宙斯和雅典娜身边,浅金色的光芒笼罩着两人。 幸运女神堤喀高举牛角,为奥林匹斯众神,带去好运。 有胜利和幸运的双重butt加持。 再加厄运女神的助力。 宙斯他们很轻易的避开了红莲业火,招招攻击精准。 霉运的加持,让忒露殊此时已经感觉力不从心,每一招都无法准确击中目标。万象阵盘又被她用来阻止神明的攻击,对下界造成影响。眼前出现恍惚。 轰隆一声,闪电劈中了她的肩头,巨大的落石砸中了她的背部。剧痛袭来,她慢慢倒了下去,血液染红了淡色的纱裙。 宙斯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女,又受伤不轻的众神,转身吩咐道:“来人,将她送往塔尔塔罗斯深处。” 哈迪斯开口道:“宙斯,将她交给我,我保证她不会再出现在地面上。” “不行!”宙斯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哈迪斯神色不赞同:“宙斯……” 宙斯表示没有商量的余地。 “哈迪斯,你想要哪个女神都可以,但绝对不能是她。” 忒露殊的目的就是去塔尔塔罗斯那边,听哈迪斯这样说。 她立即恶狠狠的道:“我不要你假惺惺的求情!你们这些西方神,根本没一个好东西!你们这副丑恶的嘴脸,我早看腻了。” 说罢,将头转到一边。 仿佛在说:看见你们就脏了眼。 德墨忒尔捂着胸口表示很受伤。 哈迪斯的喉咙,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掐住了喉咙一样,让他无法将后面的话说出口。他的墨绿色瞳孔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内心深处进行一场激烈的斗争。 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明白,无论怎样解释或争辩都无法改变已经发生的事实。 波塞冬感叹道:“大哥,看来她并不想领你的情啊!” 最后,忒露殊如愿进入了塔尔塔罗斯。 这是一个没有光明、没有声音、没有生命迹象的世界,此处的时间已经停止了流动,一切都被定格在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让人感到绝望和无助。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没有丝毫灵气,无法恢复身体的伤势。 她打开系统商城。 大还丹:3000 回春丸:2300 益气补血丹:5700 明心丸:1200 逍遥散:4000 迷魂散:5000 九转还魂丹: 目前积分余额: 系统:[还请宿主尽情选购。] 忒露殊选了两个回春丹,吃下打坐一番,伤势好了大半。接下来,她根据系统的导航,来到塔尔塔罗斯的外围。 周围地动山摇,有“轰轰”的脚步声传来。很快她遇到了,被关在塔尔塔罗斯的第一个生灵——长相凶厉的独眼巨人。 她本想上前与其交流,却遭到对方攻击,被迫开启战斗。 红莲业火一放,脚踏天罡八卦步,身形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手中的无华剑闪烁着寒光,一道道剑气夹杂着炽热的火光,如疾风骤雨般朝着对方席卷而去。 剑招凌厉,火焰冲天,他们的打斗给这片空间,带来了些许光亮。 慢慢的忒露殊发现怪物身上的火焰,有熄灭的趋势,红莲业火,烧业力,由此可见对方并不是什么罪恶深重的。 她向系统兑换了一颗“明心丸”。 将巨人制服之后喂下此药。 那独眼巨人的喉咙呼隆了两声后,眼神逐渐转为清明,最后转为害怕。双手抱头,那巨大的身躯在瑟瑟发抖。 “我,可以将我的血和肉给你吃,只要你别打我。呜呜呜x﹏x,疼。” 哭的像个孩子一样狼狈。 忒露殊在观察下,发现对方身上除了刚刚战斗留下的伤外,竟还有不少新新旧旧的伤口。看来此处的寂静,也不安全。 她道:“我不吃你的肉。”顺便揉了揉怪物光秃秃的脑袋,以示友好。 巨人眼中有怀疑:“真的吗?” 忒露殊将剑收了起来,并向对方询问塔尔塔罗斯里面的情况。 之后得知,此处欺凌现象严重。 因为神明不会死的特殊体质,所以每隔一段时间,低等神明会被中等神明抓住,吃掉一部分血肉,以满足口腹之欲。 有时还会用鞭子进行施暴,凌虐,拔骨抽皮,看它们濒死后新生的样子,以此获得大量快感。 同样。中等神明,也可能会被高等神这样虐待。大鱼吃小鱼。 忒露殊又安慰了这个可怜虫一番,向承诺道:“你放心,我既然来了,那么以后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巨人抬着头,呆呆的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心中充满了迷茫。 接下来,忒露殊逐渐朝中围内围而去。 她遇到了不少二代泰坦神灵,善良的就留其性命,罪恶的就用红莲业火焚烧其躯干,再配特殊的阵法,一阵过后,原地只剩下一颗好看的晶体。 不同神明,不同能力,不同颜色。 无用或作用不大的神格,她换了积分。有用的用来增强自己的五行属性。 她的积分余额和灵力,以及实战经验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打到了最中心处。 空间之神——克洛诺斯的所在地。 当时的克洛诺斯还在拿着高脚杯饮血,靠在由骨头和皮肉做的凳子上,欣赏着对面血腥的表演,很是惬意。丝毫没有感觉到周围的杀意。直到一把冰冷的长剑刺入,他的心脏,在其中使劲搅动。 忒露殊手持无华,站在他面前,又放了一把火,察觉到对方有逃跑的意图,立即联系系统。 光芒一闪,他们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便是在混沌珠的内部。 这里一幅混沌初开的场景,天空都是蓝紫色,满天繁星。 忒露殊收回长剑,静静的看着被火焰灼烧的空间之神。 克洛诺斯捂着伤口:“是隐身头盔,哈迪斯给你的隐身头盔?!” 要不然这人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周围。定是用了隐身头盔。那三个逆子,把他关入塔尔塔罗斯还不够吗? 竟然还派人来此处。 他想起前段时间,听科尔斯说的:塔尔塔罗斯出现了一位头上有红莲印记,手持长剑的少女,其可弑神。 之前他还不信,觉得神明不可能死亡,现在不得不信。 忒露殊看克洛诺斯也活不了多久了,便好心的为其解惑:“不!是匿行咒。一种法术。东方的法术。” 第51章 复仇 忒露殊吸收完空间之神的神格后,先用空间之力,在混沌珠的世界中,练习瞬间移动,再用空间之刃对其他物体进行切割。 将这些练熟之后,她又研究空间的重组和再造,尝试改变此处的环境。 最后,她花三万积分向系统兑换了一部《六道轮回》功法。下定决心出去之后,重组这个世界的秩序。 修仙不知岁月。 三百年后,忒露殊深深吐出一口浊气。 她那长有红色莲花的额头处,多出了一片紫色的花瓣,散发着无尽的轮回之力。 系统:[这边建议宿主利用功法,在此世间创立六道轮回,可获得大量功德值,并加深对地道的感悟。] 天地人三道。 人之一道,忒露殊修行多世,自有体悟。天道与上一世,她补天,也得到了那个天地意志的一些反馈。 她知道自己于地道方面的缺陷。 但以身补道? 那也应该在所有事情完成之后。 她起身离开了此处,持剑朝着塔尔塔罗斯的出口而去,一剑惊醒了守护在此,沉睡中的远古之神。 那是一个白发红瞳的神明,身姿卓越,披着深蓝色的衣服。从黑暗中走来。 塔尔塔罗斯看了看周围,感叹道:“沉睡许久,如今醒来,没想到我这里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弑神啊!还是如此多的数量。 忒露殊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目光警惕:“怎么?你想为他们报仇吗?” 塔尔塔罗斯摆了摆手:“不不不!他们和我可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地母盖亚她……可能,不会放过你。” 来此处的往往都是得知神王的,这一代的神王是宙斯。看来倒是有热闹看了。只是不知奥林匹斯那些神,能不能打得过杀了那么多二代泰坦的这位。 塔尔塔罗斯如此想道。 伸手不打笑脸人。忒露殊将长剑收回,朝对方拱手:“那么就多谢前辈提醒了。” “你离开吧。”塔尔塔罗斯打开了一个虚洞,并让开了位置。 忒露殊从洞中走了出去,来到冥界后,第一眼就看见了守走塔尔塔罗斯入口处的小家伙。 七八岁的黑发小女孩,双手抱膝朝这边看过来,看清虚空中出来的人后,她先是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又快步朝这边走来。 露露丝哭着道:“他们都说你被关进里面不可能出来了。只有我知道,如何的困境都困不住我母亲!” 哭过之后,她稚嫩的脸上满是骄傲。 忒露殊笑的揉了揉女孩的头:“我还有事,你自己玩。” 露露丝还没来得及问母亲要去哪,就看见对方的身影直接消失。她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到处找的。 活生生的人,怎么会突然消失呢?! 找不到之后,她又去找了赫卡忒姨姨,还有诸位叔叔们。 而此时此刻的忒露殊,已经来到了胜利女神妮姬的身后,一把掏出了对方体内的神格,动作很是熟练。 因为胜利女神并非大奸大恶之神,所以她身上难免沾了一些因果。 系统提示:[罪恶值+500。目前3500] 忒露殊嗤笑一声,将晶核吸收后,又找到了幸运女神,她要看看胜利和幸运的bug,到底哪个更厉害。 为防万一,她又去找了不幸女神。 将那些叠加bug的神明都收拾了之后,她才去找雅典娜提出合作。 那时的奥林匹斯山依旧在歌舞升平。 轻歌曼舞间,众神醉意更深。 波塞冬打了个酒嗝,看向树后的一处,爽朗的笑了起来:“果然醉了,眼中都出现了幻觉,我怎么会看到已经被关入塔尔塔罗斯的人呢?哈哈哈哈!” 众神也跟着笑了起来。 但慢慢的,他们就笑不出来了。 “这酒……” 众神感觉胸闷气短,体内神力运转不开。低等的神明直接晕倒在地。 忒露殊缓步走到众神面前,扬起一个灿烂的微笑,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个苹果块吞下:“诸位,好久不见啊!” 阿瑞斯:“是你!你想干什么?!” 他上次的伤,养了三百年,有些地方还没养全,实在有阴影了。 赫拉看向忒露殊的目光满是难以置信:“你是如何从塔尔塔罗斯中出来的!”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先有奥利温打捞誓言,后有忒露殊逃离塔尔塔罗斯。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宙斯知道这一次,他们处于下风,稍有不慎神王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有什么话,或者想要什么,咱们都可以好好商量,实在没必要闹成这个样子。” “嗯。好好商量。那么就先将墨提斯放出来吧!”忒露殊拿出了一瓶呕吐药,递向宙斯的方向。 宙斯看向雅典娜的方向,却见在场唯有他这个女儿没有中毒迹象,瞬间明白下毒者是谁。难不成,这一次真对了盖亚的预言。 墨提斯的孩子(雅典娜)将会推翻他宙斯的统治。 此时,他有些后悔放过雅典娜了。但事到如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雅典娜做了一个请了姿势:“父神,请吧!”她还将杯子往宙斯那边推了推。 宙斯一脸便秘的样子。 忒露殊见宙斯不愿喝,倒也不急,直接说出了某一个地方最可怕的十大酷刑。 “我们那个地方,有一个国王,他喜欢将贪官的皮子剥下,在里面塞满稻草,穿上官服,放回远处,以震慑其他官员。” “还有一个,喜欢灌水银,剧毒的水银从身体的表皮一点点渗入,那种蚀骨噬心的痛,不知道神王能不能忍受。” “还有千张,关在一个封闭的空间中,用湿透的纸,一张一张放上去,窒息和精神的双层折磨。” “……”(省略三百字) 她美目流转,看向宙斯的方向,意有所指:“听说你们神明体质好,应该可以多受几样刑罚吧!” 众神倒吸一口凉气。 本以为地狱的刑罚已经够恐怖了,如今看来,只是小巫见大巫。 生不如死也不过如此了吧! 宙斯还是乖乖将呕吐药喝了下去。 怕他只感觉胃里一阵翻涌,酸味不受控制的往喉咙处返“呕”的一声。一个墨绿色卷发的海洋女神从他腹中被吐了出来。 众神多为趋炎附势之徒。 见此赶忙向忒露殊和雅典娜表忠心。 “你说,你们想要造反,怎么不提前说呢?这样我也能帮上点忙。” “对啊!对啊!我们早就对宙斯不满了。只是迫于雷霆神杖的威力。” 他们杂七杂八的说着。 有一道质问的声音响起。 “雅典娜!你联合外人欺负自家人是不是太过分了?!要我说这神王之位,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来坐!” 也有部分神明支持赫拉。 忒露殊的声音悠悠响起:“我并不贪恋权势,只是想制定几条规则,为天下的生灵,求一个公平。” 这让大多数神明诧异,同时堵着他们无话可说。 雅典娜上位倒也算合情合理。 第52章 告别,离开 忒露殊制定了三条规则。 1,神明不得随意在凡间使用法术,欺骗或杀害凡人。2,高等神明不得强迫精灵或半神,交配必须取得对方同意。3,神明需得恪尽职守。 如有违反,封印其修为,投入凡尘,体会百年人生。并且其他神明不得伸出援助之手,否则同罪。 负责律法的忒弥斯微笑点头。 的确。比起性格暴虐风流的宙斯,理性智慧代表的雅典娜更加适合那个位置。 很多神明满脸苦色。 以后强制爱玩不下去了。 赫尔墨斯:“如此规定是否太过严苛。” 波塞冬问道:“不强制人和精灵,那么怪物可以吗?” 众所皆知,海王爱好特殊,海中那奇形怪状的海怪,大都与他有血缘关系。 忒露殊:“只要对方愿意,那么就是你们的私事。”意思就是不可以。 她和雅典娜商量了一番,给了律法女神主神的位置。让忒弥斯能更好的维持这世界的秩序和法律。 至于宙斯和赫拉的处理方法。 雅典娜藏起了雷霆神杖,封印了宙斯和赫拉的全部神力,将两人的灵魂放入下界的婴儿体内。打算让他们多体会几次“人生”。 宙斯不是喜欢欺骗女性吗? 那么第一次就让他变为女性,被男性欺骗玩弄抛弃,最后独自带娃。 赫拉不是因为嫉妒,喜欢打杀凡人精灵吗?那这一次,就让她被迫成为她最讨厌的那种人,一辈子遭人误解。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她们的目的是:让这对神王夫妇,换位思考,反思之前的错误。 半年后,雅典娜向外界宣布她正式成为神王,开始整顿奥林匹斯,处理各地的事务和纠纷,兢兢业业。 忒露殊看到一切进入正轨,也打算离开奥林匹斯,临行前遇到了阿波罗。 “你为何要选择雅典娜?” 他不明白,明明那天谴责的时候,少女也曾谴责雅典娜助纣为虐,不思救母。 “她比较理性,行事不会被情感所扰。由她当神王,于世界万物都公平。” 忒露殊如此回道。 阿波罗不服:“我才是代表理性的神。” 他的神色隐隐有些激动,说白了也是一位有着野心的主,只是平时掩藏的好。 忒露殊拿以前的事情举例:“代表理性不代表有理性,你曾经的一些事情已经充分证明了这一点。” “那是……!”阿波罗的话语有些急切,说到一半他又停了下来。 他应该怎么说?说那是怕父神宙斯忌惮,才故意做出那副样子。如今怕是说出来对方也不会相信。 他话音一转:“你为何不亲自登上那个位置?要拱手相让。” 是的,现在众神都知道胜利女神和幸运女神的下场了。在他们看来,忒露殊甚至不需要雅典娜的帮助,完全可以自己干。 他们都百思不得其解,那么高的权利,真有人能做到说舍弃就舍弃。 却听忒露殊说。 “在我看来,神王的位置,代表的不止是权利,还有责任。我想回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家?”多么温柔的字啊! 阿波罗想到自己那倔强的妹妹狄安娜,还有温柔的母亲勒托。也真心为这个女孩,能找到回家的方法而高兴。 “那你的家人一定很好吧!可以给我讲讲吗?”他问道。 忒露殊思绪陷入回忆中,亭台楼阁,琼楼玉宇,碧游宫的漂亮和华丽。亲友们的温暖再次环绕心头。 那是她吃的住的都是最好的。 “我的师尊很厉害很厉害,会剑术,擅长阵法。我是师傅最小的弟子。师门中的师兄师姐也很疼我。” 每当想起这些,就让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在努力。 阿波罗:“是吗?那一定很美好。” 想必只有特别优秀的导师,才能教出这般的弟子。不惧危险,不慕权势。 微风渐起,卷起他的衣角。 他还有两个问题要问。 “我那些伴侣头上的包是你打的吧?” 忒露殊目光透出诧异之色。 阿波罗瞬间明白了。 他笑着道:“别忘了,我可是预言之神。很多事情瞒不过我的。” 忒露殊直接承认:“是的。” 阿波罗预言的了未来,预言不了人心。 “那么,你爱我吗?” 他到如今都想不明白,若是不爱她为什么总喜欢凑他身边,若是爱,行为上又没体现出分毫。 忒露殊想:事到如今,将真相告诉阿波罗也无妨。反正我已经不需要阳炎了。 她深鞠一躬,以表歉意。 “对不起。我之前幽冥之地的阴寒之气入体,只有和你一起,才能将其驱散。” 阿波罗长长叹息一声:“这样啊。” 一切迷雾都被拨开,他从体内取出部分“夏”的神格,递了过去:“这个可能会对你有所帮助。” 忒露殊看着那一团火热的光,也没有拒绝,只是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她拿出了《还魂曲》的曲谱。 “如果你日后遇到在乎的人,又变成花花草草的话。”说到此,她忍不住笑了一下,想到,月桂树和风信子。 “这个曲子,可以帮他们快速修炼出灵魂,变成会说会动的精灵。” 阿波罗接过曲谱,也道了声谢。 “阿波罗,阿波罗。” 很快缪斯她们就找来。 阿波罗和她们一起去人间散播艺术了。 忒露殊见人走远,转身走去农业神殿,拜访完德墨忒尔母女后,最后又去商业神殿见了赫尔墨斯。 赫尔墨斯精神的不太好。 也是。 宙斯辜负的很多人,但对赫尔墨斯和赫尔墨斯的母亲还不错。起码迈亚在奥林匹斯山上住着,赫尔墨斯自己是主神。 她看着赫尔墨斯,给了一个忠告。 “我和雅典娜商量过了。你要好好听话,安分守己,那便还是主神。多年好友,我不希望你做出什么傻事。” 赫尔墨斯笑容有几分苦涩:“你放心,我没那么傻。知道自己打不过雅典娜,是不会拿鸡蛋碰石头的。” “只是……”他敏锐的察觉到忒露殊话中的离别之意:“你不是才回来吗?怎么又要离开?听你的意思,还要离开很久?” 忒露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神神秘秘的朝左右看了看,又压低声音道:“我是要去做大事的。” 她拍了拍赫尔墨斯的肩膀,以示珍重。 最后忒露殊到了冥界。 她按照系统给出的方法,将在塔尔塔罗斯深处获得的诸多神力,凝聚于手心,再通过阵法转化为轮回之力。 彩色的光芒不断从阵法中崩出,同时她的身影也越来越淡,直到全数消失。 第1章 好友重逢 混沌珠看出了自家宿主的苦闷,打算先让她去其他的时空见一见故人。 虽然此时人非彼时人。 (注:本书设定的三千平行世界,各不相干,女主是在第一世界,救过杨戬全家,和杨戬杨婵和好友。) (但这一世界的杨戬并不认识女主。) (平行时空,平行∥时空,平行时空。重要的事,说三遍。) 话说,三圣母爱上凡人刘彦昌,生下了沉香,触犯天规后,被亲哥哥杨戬压在华山脚下。十八年后,她的儿子沉香,在救母的路上,认识了狐狸小玉、人类丁香、龙八太子敖春。又拜了猪八戒和孙悟空为师。 积雷山上,孙悟空,猪八戒,牛魔王,沉香,丁香,敖春,红孩儿,合力围攻杨戬和哮天犬。 (为了防止大家忘记剧情,前情提要一下,勿怪,勿怪。) 杨戬和哮天犬不敌,被打到法力全失,掉落到荒郊野外,他扶着哮天犬从天亮走到天黑,才遇到一处农舍。 哮天犬也饿到脸色发白,虚弱无力。 杨戬看见后很是心疼。他当即进去向农户说明情况,想要一点吃食。 “我是天上的司法天神,这位是我的兄弟哮天犬,我们遇到了一点变故法力尽失。他饿的快不行了。求你给我一点吃的,在下日后定有厚报。” “哎呀!”刚开始那柴夫的态度还很好,不停的弯腰拱手:“两位神仙啊,失敬失敬。” 就在杨戬和哮天犬觉得有希望时,那柴夫又反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杨戬甚至还问了一句:“谁?” 那凡人骄傲的仰着头,用鼻孔看他,一字一字道:“玉!皇!大!帝!” 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临中午饭点时,杨戬看见柴夫端着碗出来吃饭,又上前祈求:“我兄弟饿到不行了,求你给我一点,哪怕剩菜剩饭也好。” 但半点没用。 只听那柴夫道:“如果你刚开始就如此好言相求,我可能会施舍一点,但是现在……晚!了!” 他将吃剩下的米饭,扒拉到自己养的大黄碗中,边倒边念念有词:“快吃吧!要不然一会就有人来跟你抢了。” 说罢又狠狠看了杨戬和哮天犬一眼。 杨戬只到拖着受伤的身体去抢,却挨了一脚,砸在旁边的木板上。 “杨二哥?” 起身时,一抹白色的衣角映入他眼帘。 杨戬抬头,面前是一位不认识的少女,白衣飘飘,容貌绮丽,看样子是个修为不低的修士。听对方这语气,好像认识他。 但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这个人。 “你是……” “我是苏殊啊!” 苏殊仔仔细细的打量面前这位,确定自己没认错。但对方为什么不认识她呢?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吗? 这时,系统出来为她解惑。 [宿主,这里是平行世界。你记忆中发生的一切,在此方世界都没发生过。] [这个世界的瑶姬和杨天佑杨蛟,死得透透的。杨婵爱上了凡人刘彦昌,生下了沉香,被天庭发现,杨戬迫于无奈将妹妹压在了华山脚下。] 苏殊os:那就是说,这个世界中,我的师傅也不是我的师傅,我的师姐师兄们,也不认识我。 系统:[是的。所以宿主需要换个身份。] 苏殊在了解完前因后果后,眼中的疑惑转变为遗憾,但也仅仅闪了一瞬。 她看着和故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再次伸出了援助之手,将人扶了起来。 哮天犬弱弱的叫了一声:“主人。” 杨戬如梦初醒,拉着苏殊的胳膊,神情迫切道:“求求你了。你能不能给我些吃的,我兄弟哮天犬快饿死了。” “当然可以。”苏殊说着。 打了一个响指,用法力帮对方清理的身上的脏污,换上了新衣服。使杨戬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 紧接着,她又变出一碗香喷喷的排骨,朝哮天犬递了过去。 哮天犬两眼放光的接过,狼吞虎咽的吃着,满嘴流油。边吃边说真香。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排骨了。” 忒露殊过去摸了摸哮天犬的头,笑着说:“慢点。你放心,吃的东西管够。” 旁边的柴夫见状,开口道:“二郎神六亲不认,卑鄙无耻,尤其是对待自己亲妹妹和外甥的行径,以引起天人共愤!你又何必帮这种人!” 听着这些话,杨戬的心,好像被一块石头压住,想着这些年的经历,不由闭上了眼睛遮住目光中的苦涩。 哮天犬嘴里塞着东西没有说话,再者主人也不让说明真实情况。他只能尽量多吃一点,生怕那少女再将排骨收回去。 苏殊转头看了杨戬一眼,虽然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她就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这个世界的杨戬,应该是有说不出的苦衷。不然也不会是一脸便秘的样子。 她转头对变回原型的山神道:“你只知道他是坏人,又怎知我是好人呢?” 山神的眼中露出不可置信。 “我看您周身气度非凡,不像恶人。” “是吗?很有欺骗性吧!” 苏殊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她说出了一系列让在场的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其实我的名字叫黑山老妖,最喜欢十六七岁的少女皮了,你们知道吗?我会把她们的人皮剥下来,然后披在自己身上,感觉就像是换了一个新的身体一样。而且啊,我还喜欢吃小孩子的心呢!那嫩嫩的心脏,咬一口下去,满嘴都是鲜嫩多汁的味道。” “但我听说神仙肉最补了。” 苏殊舔了舔嘴唇,做出一副很馋的样子,将目光转移到山神身上,蓄起法力,摆出一副要攻击的姿态。 山神吓的屁滚尿流的逃跑了。 苏殊见状忍不住捧腹大笑:“哈哈哈哈哈!”转头却看见哮天犬一副防备的样子,挡在杨戬的前面。 哮天犬誓死扞主:“要吃就吃我!放过我的主人!” 苏殊勾起了嘴角。 “是吗?狗肉火锅,倒也不错。” 哮天犬脑中不由浮现,他的肉被一刀刀片下,扔进滚烫沸水里面的场景。千刀万剐啊!忍不住瑟缩一下。 他小心翼翼道:“可以不要活剐吗?那太疼了。” 杨戬扶额:“你别吓他了。哮天犬他不经吓,会当真的。” “主人?”哮天犬的狗狗眼中露出不解。 杨戬解释道:“哮天犬,这位周身灵力纯粹,额间又有业火印记,若真是大奸大恶之人,她自己就会被业火烧成灰烬。” 这点常识,他还是懂的。 苏殊夸赞道:“不愧是清源妙道真君,就是识货!”接下来,她就将额间的印记隐藏了。又问道:“那这样呢?” “恶龙咆哮。啊呜!啊呜!” 她双手做抓状,放在脸侧。 杨戬有些忍俊不禁。 他没想到修为这般高的女子,居然也会有一副孩子心性。 哮天犬喃喃自语道:“原来不是恶人啊。那你刚刚为什么这么说?” 苏殊顺口道: “我看你们都不大开心,活跃下气氛罢了。” 事后,她用空间之力,瞬间将这两位带到了附近的镇子上,找了间客栈,定了两间房,付了三天的房费。 第2章 魔家四将 房间内,苏殊贴心的为好友布置好聚灵阵,转身朝两人吩咐道。 “我就在旁边的房间,你好好养伤,如果有什么事,记得喊我。” 哮天犬点了点头。 杨戬则问道:“不知恩人的身份。” 苏殊愣了愣,稍后道:“我说了,我们曾经是好友。你若非要计较,就当你前世救过我,我现在来报恩。” 杨戬看着那抹明媚的身影,朝门口而去,他朝床边走去,盘腿打坐,一阵阵灵力朝自己汇聚而来。 他只觉得心里一阵温暖。 近些年来,被亲人好友不断误解,他好久没体会到如此被人关心的感觉了。久到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只要挺过这三日,恢复了法力,之前“改天条的计划”便可以继续施行。 他暗想着,闭上了眼睛。 前世今生吗? 然天不遂人愿,竟连这三日的安宁都不愿意给他。 很快梅山老大找到这里。 中午的客栈,人声嘈杂。 在一个靠窗位置的饭桌上,摆放着两壶酒三盘肉,还有米饭和一些素菜。 梅山老大率先开口:“二爷,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杨戬还想维持自己为了权利不顾一切的大反派形象。他道:“经历了这次挫折,让我明白了很多事,也让我更加确信。做人。一定要做人上人。” 梅山老大劝道:“二爷你别在执迷不悟了。你看看你干的那些事!”说到此,他不由面露嫌弃。 苏殊听闻来了精神,问道:“他干了什么事?”她想不明白,是什么让最好说话的梅山老大都开始嫌弃杨戬。 “他,哎……” 梅山老大想说什么,最后叹息一声,也没说什么事,只是再劝杨戬不要与王母为伍,不要再为难沉香。 杨戬语重心长道:“老大,你要记住,不管什么位置,只要你坐上了就得扛起相应的责任。只有责任尽到,位置才能坐牢。” 显然梅山老大不这样认为:“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那个位置,那些责任已经不属于你了。” 杨戬看着自己的手掌慢慢握拳,眼神变得坚定。“早晚有一天,我会通通找回来的。”他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苏殊双手握着一个青柚做成的茶杯,小口小口的抿着,看看这位又看看那位,也算听出了一个前因后果。 梅山老大又问:“如果释放了三圣母和沉香,二爷还要阻止吗?” 杨戬不觉得有这个可能。 “王母娘娘不会轻易让玉帝放过三圣母的。因为事关男女私情的天条,是她自己定下的,是她的心血。放出了三圣母,就是践踏了她的尊严。” 梅山老大不服:“那么她制定的天条,就一定是对的吗?!” 杨戬:“她是至高无上的,只要你在她手下做官,就得遵守她定下的规则。否则就会被踢出去。” 在梅山老大看来,杨戬这番话,就是放不下高官厚禄。他恨铁不成钢道:“二爷,你就这么丢不下这个位置吗?!” 苏殊是亲眼目睹过杨戬救母的,虽然不是这一世。她开口为杨戬解释道。 “有没有可能,他放不下去的是责任。” “他怕他若是不做处置,旁人坐在那个位置上下手会更狠。” 她看向梅山老大。 “瑶姬的下场,想必你听说过吧!他怕,怕母亲和妹妹会落得一个下场,所以先下手为强,以此堵住悠悠众口。” 梅山老大的眼神中闪过怀念:“那时的二爷才是真性情,却不知什么时候变了。大概是当上司法天神的时候吧。” 说白了,还是不认同现在杨戬的做法。 这时候,外面传来琵琶声。 才恢复一点点法力的杨戬和哮天犬抵抗不能,只觉得头痛欲裂。 梅山老大很快反应过来:“魔力红的碧玉琵琶!” 苏殊见状抛出阵盘,让其在客栈外,形成一圈透明的结界,隔绝外来的声音。同时她又用传音之术,对外面的人道。 “给姑奶奶,滚!否则后果自负。” 外面的魔家四将面面相觑,他们看着被阵法包裹的客栈,安如磐石。不知道里面那位是何方神圣。 还是说……他们得到的消息有误,杨戬已经恢复法力了? 他们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魔礼青手持青云剑,对阵法发动了攻击,然并卵,砍了半天没丝毫作用。 魔礼海看了看自己的混元伞,刚刚撑开,一道剑气,就从客栈里面飞出来,他一时不察,他的伞被贯穿,撕裂了一块。 他心疼坏了,赶忙将伞收起。 魔礼兽看了看自己的花狐貂,又看了看那阵法,最后决定不试了。若是让自己的毛绒绒牙蹦了,那就不好玩了。 他看看左边,看看右边。 客栈之中,梅山老大这才意识到,旁边那位不显山露水的少女竟是位大佬。收拾魔家四将竟只需要抬抬手,动都不带多动的。 可是,他活了上千年,从未在三界内听说过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苏殊注意到他人的视线,立即看了回去,反问道:“好看吗?” 梅山老大收回了视线。 “抱歉,是我唐突了。” 魔家四将见强来不行,只能来文的,希望这人能看在天庭的面子上,交出杨戬。 “我们是奉王母娘娘的密旨,来捉拿杨戬,还请这位道友行个方便。” 苏殊心情很好的又倒了一杯茶,捧在手心,传音反问外面四人。 “既是密旨,你们这般声张,便是违反了规则,尔等猜王母娘娘知道了,会不会处罚于尔等。” 魔家四将又迷茫了。 魔礼寿碰了碰大哥的根本:“对啊!要是王母娘娘计较起来怎么办?” 魔礼红紧接上:“咱们又打不过她,又不能杀人灭口。” 魔礼海:“是啊!是啊!” 魔礼青看着三位弟弟,开始觉得烦躁。 苏殊见外面半天没动静,便好心的提醒那四位。“遇见处理不了的事情,我建议你们还是速速回去,向天庭禀明情况,也许能少受点罚。” 魔礼红:“大哥,她说的对啊!” 魔礼青:“还用你说?!” 魔家四将商量了一番,就要离开此处,却在半路上遇见了沉香和丁香。 魔礼寿想到了一石二鸟之计,就将杨戬的位置,直接告诉沉香。 “你家舅舅和哮天犬,就在不远处的客栈中歇脚。” 丁香怀疑道:“你们有这么好心?” 虽然抱有疑惑,但他们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毕竟想要扳倒王母,他们需要人证。 第3章 沉香造反 客栈中,其他人吓得瑟瑟发抖。 苏殊见魔家四将已离开,便收了阵盘,打开门,让众人散去。“好了,这下外面安全了。你们快快回家吧。” 路人甲:“谢谢仙子,谢谢仙子。” 待别人走的差不多,苏殊拿出几两碎银,赔了客栈老板窗户的钱:“抱歉,之前事出紧急,划坏了你的窗户。” 客栈老板怕惹上事,所以不敢收。 “您见笑了,我怎么敢收神仙的钱呢?” 苏殊见此也不再强求,只放出一道法力,将客栈的门窗修好。 沉香和丁香进来时,就看见这样一幕。他们只觉得此女子善良和顺。 想起来时的目的,他们按照魔家四将的指引,打量起客栈的四周,果然见到了坐在窗边吃饭的杨戬哮天犬,还有梅山老大。 他们朝杨戬走过去。 哮天犬见状,生怕沉香会对主人不利,立即挡在杨戬的前面,喊道:“你们不要伤害我主人!” 苏殊听到后,一个闪现,来到桌子之前,仔细打量面前的这对年轻人。少年看起来十五六岁上下,少女看起来正值豆蔻。 她听他们说。 丁香解释道:“哮天犬,我们不是来杀杨戬的。只是想请他去天上作个证。” 杨戬满脸不耐烦:“我就知道,你们找过来,是另有图谋。” 苏殊不疾不徐的坐在桌子的另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话。 沉香看着自家舅舅,开口劝道。 “反正你现在也做不成司法天神了,八太子也不会再找你报仇。你以前的做事情,我也不会再怪你。” “我相信,我爹我娘都能原谅你。” “蟠桃会一过,天庭放了我娘,你也可以跟我们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呢?” 他试图用亲情打动舅舅。 杨戬看向沉香:“跟你们在一起?” 沉香以为杨戬不愿意,便又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想的话,也可以和哮天犬在一起过平凡的生活。” 苏殊受不了沉香的天真。 “你以为,他过得了平凡的生活吗?” “在做了那么多年的司法天神,在得知了天庭和王母那么多的秘密后,若没有自保的能力,上面只会不断派人来杀他灭口。” “刚刚的魔家四将,就是证明。” 哮天犬懵懵懂懂,还以为苏殊这么说,是不打算帮他主人恢复法力了。 “你不是说,聚灵阵,只需要三天,就能让我主人恢复全部法力吗?” 他的语气有几分委屈。 沉香和丁香齐齐转头看向苏殊。 他们是希望杨戬活着,却不希望杨戬恢复法力,因为那样不好掌控,怕杨戬再回去给王母效力。 “三天?” 现在仔细想来,魔家四将故意透露杨戬的位置,应该是没安什么好心。 苏殊安抚了哮天犬:“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是不会抛下你们不管的。” 哮天犬听后,心绪平稳了许多。 沉香开口许诺道:“你不用管,我自会保护,我舅舅和哮天犬安全的。” 就是不希望舅舅,恢复全部的法力。 杨戬一脸不信的样子。 梅山老大在旁边着急啊!他觉得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 “二爷,你别在固执了。别说司法天神不让你做了,就算再请你去做,也没有什么意义。” 杨戬依旧我行我素:“你放心。我二郎神一定会东山再起。” 梅山老大气急:“二爷!你再这么固执,兄弟我可要告辞了!” 杨戬和他呛声:“你不是已经走了一次了吗?” 梅山老大站起来直接走。 哮天犬问了一句:“老大,你去哪啊?” 梅山老大直接回道:“我回灌江口。从此以后,三界的是是非非,再也与我无关!” 苏殊突然来了一句:“灌江口?那不是杨二哥以前的家吗?” 梅山老大脚下一顿:“那我就随便找个山头,落!草!为!寇!” “哎!别啊!老大。” 哮天犬拦不住,眼睁睁的看人走了。 苏殊撇了撇嘴。 她在沉香和丁香要带杨戬和哮天犬离开时,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笑吟吟的看着他们:“两位要和我打一架吗?” 沉香握紧了手中的斧头。 他低声对丁香道:“我先上,你看看情况,如果有机会的话,将杨戬和哮天犬,先行带往天庭。” 丁香握紧了剑,神情有些不愿。 沉香:“听话。” 丁香:“好吧。” 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 成长三五年的沉香,论战斗经验或身法技巧,更或者是法宝,都是比不过在其他世界历练了五百年的苏殊。 打他跟玩一样。 只是在得知这人是杨婵的儿子,念着另一个世界的情义,苏殊并没有下重手罢了。 他拼命用眼神去示意,丁香去带杨戬和哮天犬离开。 苏殊一个闪身,就甩开了沉香,过去抓住杨戬和哮天犬的衣服,白光闪过,三人的身影直接在原地消失。 没达成目的,沉香神色懊恼。 “缩地成寸!看来她的修为很高!”这类空间类法术,非大罗金仙不得习。 刚刚那位不知姓名的女子,怕是只有他的师傅孙悟空能对付得了。 丁香也着急:“那现在怎么办?” 沉香走出客栈,看了看天色,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只能先去蟠桃会了。”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凡间过去三日时光,天上蟠桃会才刚刚开始一小会。 哮天犬万万没有想到,苏殊会带他们来华山下的镇子上,还为他们变幻了样貌。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灯下黑。 很快,凡间的三日过去。 等杨戬恢复法力时,天庭上,沉香正好没有辩过王母,直接用法力撑开绳子,磨斧霍霍,开始造反。 李靖哪吒在一旁看着,不出手。 魔家四将合力出手阻拦沉香。 杨戬手持三尖两刃刀,带领梅山众人,护在玉帝和王母的身前,以防万一。 他高喊:“保护娘娘和陛下!” 王母心下稍安,就看见孙悟空凑过来。 “俺老孙来帮你。” 杨戬看着意欲捣乱的孙悟空,很是不耐烦道:“滚开!” 孙悟空接机寻事:“俺老孙好心来帮你,你却骂俺老孙,你是谁带大的?!” 杨戬生气道:“孙猴子,你再胡搅蛮缠,休怪我不客气!” 孙悟空提起金箍棒对杨戬发起进攻,嘴上道:“好!那我就替天庭,教训教训你这个罪臣!” 猪八戒在旁边看的,暗暗称奇,也随便找了个理由帮助沉香。 第4章 探望三圣母 华山洞中。 苏殊为杨戬他们恢复法力后,便来到此拜访另一位好友——杨婵。 只见光柱里面的那个人,梳着妇人发髻,身着白衣,外披蓝色纱布,气质温婉大方,却失了另一个时空中的坚韧不拔。 依稀记得,对方一身灰蓝色道袍,手持宝莲灯护在她身边的样子。 想起过往,她的神情不由一阵恍惚。 三圣母也打量着她:“我们认识吗?” 她总觉得对方的眼神,好像在看故人,或者在透过她想什么。 苏殊收回思绪,在周围找了一块较为干净的地方落座。 她说:“我只是一个无名散仙,听到你们兄妹的事,有所动容,所以想来华山看看你。看见你精神还不错,我就放心了。” 语气中不乏关心之意。 好不容易来了个人,三圣母忍不住就想打听一下儿子和丈夫的现状。 “你见过我儿子沉香吗?他现在怎么样了?还有彦昌。” 苏殊想起不久前,见到的少年少女。 “我见过你儿子,他现在很好,可皮实了,都会打架了呢!” 三圣母是知道沉香拜师猪八戒和孙悟空的事情的。她接着问道。 “他和谁打?可有受伤?” 苏殊将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掐头去尾的告诉了三圣母。 “你放心,他可厉害了!不过是联合了猪八戒,孙悟空,牛魔王,红孩儿,铁扇公主等高手,将你二哥打到法力尽失罢了。” 三圣母毕竟和杨戬做了千年的兄妹,还是有些情义在的。 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二哥,我二哥他,没事吧?” 苏殊故意将情况说的严重了些:“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肋骨断了几根,吐了几盆血,最后又被山神羞辱罢了。” “怎么会这样。” 三圣母皱眉低头。 天庭那边的打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面对沉香魔家四将可没留手,沉香很快被逼到绝境。好在最后关头小玉出现。 女友祭天,法力无边。 “小玉!!!” 沉香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一声大吼,震开了所有围着他们的天兵天将。再扔出斧头,南天门一下子被劈开。 他抱着小玉朝着下界的万窟山飞去。 在为其探脉,得知小玉性命垂危后,他给小玉注入了一缕真气,又独自打上三十三重天,向太上老君讨要仙丹。 那时他站都站不起来了。 太上老君看着倒在地上的沉香,开口问道:“我的那些仙丹是不是你偷的?” 沉香直接承认:“是。” 太上老君语气责备:“那你还有脸过来讨要仙丹?!” 沉香费力的伸出手,再次重复:“求老君给我一颗救命仙丹。” 太上老君:“怎么?你站都站不起来,还想要威胁我?” 沉香默念:“小玉,我一定要救你。” 他努力了很多次,终于凭借着执念,缓缓站了起来,走到太上老君面前。 太上老君目露不忍,从上面走了下来,来到沉香身边:“我可以给你一粒仙丹,但我是有条件的。” 沉香急忙问:“什么条件。” 老君不疾不徐,老神在在:“你救人之后,必须回到我的八卦炉中自焚。” 他以为沉香会害怕会犹豫。 “我答应你!”沉香想都没想,直接同意,他再次朝朝老君伸出手。 老君见这样都吓不到沉香,便拿出一颗仙丹:“你要拿仙丹前,需服下这颗致命毒丹,如果十二的时候,不过来我八卦炉中自焚,会穿肠烂肚而死。” 沉香想都没想,直接吞下。 老君又倒出一颗炉灰炼制的废丹,交给沉香。 沉香如获至宝的捧在手心,丝毫发现自己的体力恢复了很多。然待他回到万窟山,却只看见小玉留下的绝笔书。 他再次打上天庭,却被哮天犬和梅山六怪,骗得自废了法力。 玉帝和王母出现,让杨戬杀了沉香。 千钧一发之间,一个黑衣人持剑从天外而来,伸手抓住沉香肩膀上的衣服,一个闪身,两人就不见了踪影。 变故发生的太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王母气急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啊!还不快追!” 魔家四将如梦初醒:“追追追!往哪追?”四人面面相觑。 玉帝感觉头有些疼:“有猴子和沉香就够让朕头疼了,现在又出来一个……真是……”他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天庭还能不能干下去了。 杨戬倒是松了一口气,刚刚与黑衣人对视的那一眼,他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一处城隍庙中。 苏殊换回了原本的白色衣衫,看着躺在稻草上一蹶不振的沉香,不由皱眉训斥道: “你现在这个样子像什么,对得起其他人的牺牲吗?!” 沉香有气无力的反问道:“你不是和二郎神是一伙的吗?救我干什么?” 意思就是嫌弃她多管闲事了。 苏殊白了他一眼:“二郎神是你娘的兄长,我和一对兄妹交好有问题吗?” 沉香一时语塞,转而道:“可我已经服了太上老君的毒丹。” 苏殊继续为他补充知识。 “太上老君是道德天尊的善尸所化,定不好做伤人性命之事,他给你那所谓的毒丹,肯定是吓唬你。” “要不信的话,咱们试试会不会毒发。” 沉香见辩不过,执拗的将头转到一边,并没有说话。但躺了整整一天半后,毒药真的没有发作。 他喃喃自语:“可我如今是一个废人,又能做什么?” 苏殊为他讲了很多的故事。 “你舅舅年轻时,曾为哮天犬废过法力,不久前又被你们打废过一次法力。但他都没有放弃。” “还有杨过,失去右臂后,反而练成了黯然销魂掌,成为一代大侠。” “我也曾废过三次法力。” 沉香吐槽:“人心易变,到没想到年轻时的二郎神,也那般重情重义。” 苏殊看着面前这小屁孩笑了笑,倒也没有拆穿杨戬的目的。 她朝着对方伸出手道:“如果你感觉太累了,歇歇也无妨,不如就先随我看看这人间百态吧!” 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5000本书,扩宽了沉香的知识积累,却没能扩宽他的眼界。 此时正值宋朝,时间正好。 苏殊带沉香去边疆看了,为国家殚精竭虑的岳飞,又看了在朝中搅弄是非,提议求和的秦桧,以及那个疑心颇重的赵构。 年轻人喜欢冲动,沉香差点冲出去嘎了秦桧和赵构。还是苏殊将其拦住。 “你杀了他们,也改变不了什么。宋朝重文轻武的习惯,是开朝便有的。是赵匡胤为了防止有人学他。” 沉香后退,坐在台阶上。 “那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苏殊眼中闪过一道暗光:“除非,坐这个皇位的是个明君,不是赵家人。” 如果可以,她也想为英雄讨一个公道。 系统连忙蹦出来:[宿主,你冷静啊!如果你此时改变这个世界的命运走向,可能会被天道发现。] 第5章 逆天 苏殊觉得系统说的有道理,但忍了几天后,又梦到曾经的师门。她想既然让自己遇到了,那么定要管一管。 毕竟截教的教义: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为天下苍生截取一线生机。 她开始带着沉香在人世间寻找明君。 然并卵,茫茫人海,无论是从世家贵族,还是从屠猪卖酒,勾栏瓦舍,这些地方很都难找到明君。 不是有野心,没能力的权贵;就是有能力,没野心的清流。 当然大部分人是两样皆没有。 系统适时的发出嘲讽。 [别找了,就算你找到又如何?岳飞忠的是大宋,是赵家。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大势所趋是改不了的。] 苏殊一字一句:“我!不!信!” 她出手杀了在北境的二圣(宋徽宗赵佶,宋钦宗赵桓)免除了赵构的后顾之忧,再为其托梦,让对方抗击北狄。 可一团胸无大志的烂泥怎么扶上墙? 赵构竟还选择求和。 在梦中对方明确表示,就是忌惮岳飞的能力和兵权,如今只是缺一个恰当,卸去武将兵权的时机。 身为大宋君王,他希望大宋的百姓免于战火,即便是这份和平是卑躬屈膝,加重赋税换来的,也在所不惜。 苏殊眼中满是失望。她明白自己那一番布置还是白费了。 系统嘚瑟:[宿主,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苏殊有一种倔强的情绪在身。 她转头就带沉香去了阴曹地府,从里面偷偷将唐太宗李世民的魂魄带了出来,用邪术,让对方直接夺舍了赵构。 这一次的计划很完美,实施也很顺利,就是使用邪术毕竟是有代价,她自己沾染了一身业力,痛到极致的火烧感,一寸一寸。 但在看见此间世界,破碎的山河被重新收复后,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苏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系统,你看还是有办法的。” 系统:[#x_##x] 它从未见过这般傻的人。 一般不都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吗?这种没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要去做? 沉香看着疼的脸色发白的苏殊,开口问道:“我能为你做什么吗?”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清楚,这人是个极好的人。 苏殊摇了摇头。 “我没什么。这只是违抗天命的代价罢了。也许过个几天就能好了。” 她并没有指望沉香能帮她做什么事,只要不再添乱,能好好听话救母就好了。 沉香对“天命”二字,怨气满满。 “什么是天命?就是让我家人分离二十年,让小玉生命垂危,让能臣得不到明君,好人得不到好报!” 如果实力允许,他真想换了这天,给天下苍生一个公道。 他越说越急,最后狠狠一拳砸在墙上。 苏殊缓了一会,她对沉香道: “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我们能做的就是,为自己,为家人朋友,为天下苍生争取那一线生机。旁人……不重要的。” 沉香点了点头。 后面在苏殊的教导和看护下,沉香重新拾起了法力和信心,重头开始修炼。 十年之后,当刘彦昌敖春丁香,再见到沉香发现对方眼中多了一种的坚毅。对未来如何救母也有了详细的规划。 沉香对众人道:“既然天道不公,那我们就反了这天!” 大家:“好!” 众人一致同意。 还没等他们打上天庭,杨戬就带着哮天犬和梅山六怪来到了积雷山。 第一次,铁扇公主用芭蕉扇将天庭众人扇飞。第二次,梅山老四出计,抓到了丁香。而沉香用调虎离山,趁着杨戬去积雷山时,潜入真君神殿,救了丁香和孙悟空。 殊不知,那是他舅舅为他放的海。 杨戬在暗处看到沉香和梅山六怪,打的有来有回,甚至略胜一筹,心中为自家外甥的长进感到欣慰。 终于不是差不多先生了。 他决定上前亲自检验一番。 沉香带着人始终不方便,杨戬的三尖两刃刀一出,很快伤了沉香。他诧异了一瞬间,演戏下不来台时,救星出现,将沉香丁香,孙悟空尽数救走。 真君神殿外,几人在讨论。 梅山老四很是纳闷:“二爷,你说那黑衣人到底是谁?已经出来了两次了。只怕不除去他,咱们很难抓到沉香复命。” 杨戬侧头看了一眼:“我怎么知道!” 梅山老六脑中闪过了很多人影,最后看向其他人犹犹豫豫的开口:“那人法力也不低,你们说会不会是佛教那边的?毕竟猪八戒是孙悟空都属佛门。” 梅山老三煞有其事得点头:“倒真有这个可能。” 梅山老四皱着眉头说道:“这下可棘手了,咱们要不要禀告上面?毕竟这件事情可不是我们能处理得了的。”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看着其他人,等待他们的回应。 杨戬心里巴不得把西方佛教整个拉下水,让他们都去帮自家外甥。如今有人提议,何乐而不为? 他看着沉香他们离去的方向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当在天庭中,杨戬提及此事。 玉帝感觉一阵头疼,指着下面的杨戬,开口就是责备。“我说,你招惹那猴子干什么?看吧,这还将佛祖的人给引来了。” 王母却不这样认为。 她说:“陛下,依我来看,若真是佛门的人,想必不会如此畏畏缩缩。” 玉帝转头看向王母,问道:“那娘娘认为会是谁呢?” 王母一脸为难:“我怎么知道!” 她又没有见过那黑衣人。为难自己不如为难别人。 随后,玉帝和王母命令杨戬调查真相,将所有帮助沉香忤逆天庭的逆贼,捉拿归案。若真确定是佛门之人,并有确凿证据再回来禀告。 杨戬正要离开。 但这时,有地府的阎王前来禀告,紫薇星君的一缕分魂不见了。而且原本命不该绝的大宋皇帝赵构的魂魄,竟出现在了地府。 玉帝特别不耐烦:“不过是两个魂魄而已,这点事情,也要上来禀告?!” 阎王再次言明这件事情的利害关系。 “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因为他们魂魄的互换,大大影响了凡间的命数,该死的不死的,不该死的被杀。” “那凡间的生死谱,简直乱成了一团。黑白无常都不知道怎么工作了!” 所谓蝴蝶效应。 大宋强硬起来后,太宗皇帝和岳飞兵分两路,打了蛮族一个落花流水。 原本该死在严重赋税下的大宋百姓活了下来,本该拿着赔偿,生活滋润的蛮族士兵,此刻却成了亡魂。 明白始末后,王母吩咐道:“阎王,你先让黑白无常将那不该活的魂魄都勾了,本宫想,那幕后黑手定会直接现身。” 阎王有些害怕:“万一他来闹地府……” 王母看向李靖:“托塔李天王,本宫命你率领三千天兵天将前去协助阎王。” 李靖跪地领命,随着阎王往下界而去。 …… 人间的一处庙宇中。 苏殊将带回来的三人衣领放下。 她看着浑身筋脉尽断的孙悟空,瞬间想去了某一个世界,威胁过她的猴子,私心里不由觉得有些畅快。 沉香在旁边看着干着急。 “苏姨,你快给他疗伤啊!” 苏殊收起了唇瓣边的笑容,装作十分担忧的样子,对众人说道:“不是我不治,而是我能力有限,他伤的太重了,怕是得去南海观士音那里才行。” 沉香二话不说背起孙悟空就往南海跑。 只留下丁香和苏殊在原地。 丁香目光警惕:“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呢?一会儿帮助杨戬,一会儿又帮助沉香,让人摸不着头脑。” 她担心眼前这位另有预谋。 苏殊但笑不语。 第6章 反天计划 黑白无常近日很忙。 南宋边疆,突然爆发大面积瘟疫,死的大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岳飞视察军营时,不幸感染,重病在榻。 苏殊得到消息时,已经是很久之后,她想要阻拦已是回天乏术。 那些凡人魂魄已经被勾入地府。 唐太宗附在赵构身上的那一缕分魂,也消失不见。 系统又发来嘲讽:[宿主,你折腾了那么久,又能改变什么?最后不过是死了更多的人罢了。] 苏殊看向高处的天空,心中暗道:果然,天庭和天道都一样让人讨厌!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要怪我采用特殊手段了。 这一刻,少女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仅一个手决她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就是在紫竹林。 观世音正在给孙悟空疗伤。 沉香和小玉正在打架,猪八戒也在和哮天犬打,杨戬恰时出现给了沉香一下。 小玉顿时呆在了原地:不是,二舅,你玩真的啊! 沉香擦干了唇边的血迹,和杨戬你来我往的过起了招。梅山老六见状加入了战局,丁香前来阻拦。 杨戬对小玉道:“我替你拖住沉香,你去找孙悟空报仇。” 他担心自己放水太刻意的话,会被王母察觉到意图,之后的事情便不好去实施。现在必须要狠一点。 小玉点头,飞身过去。 菩萨身边的童子见状,也出手阻拦。 但他不是吃了宝莲灯灯芯,又练成劈天神掌小玉的对手,不过两招就败下阵来。 小玉回头看了倒在地上的童子一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蔑视。嘴角边的笑容,仿佛在嘲讽着对方的不自量力,以及对自己力量的无知。 她一步一步坚定而有力(缓慢),朝着高台上正在接受治疗的孙悟空走去。 心里希望突然出现一个人来阻止她。 再如此的话……快演不下去了。 一道金黄色的阵法突然从地下亮起,将小玉困在了原地不得行动。 小玉警惕的转头看向周围,厉声道:“是谁?到底是谁?!” 苏殊撤下了匿行咒,缓步从暗处走出,很有礼貌的朝小玉行了一礼,神情轻松愉快:“姑娘找我吗?贫道不过一散仙尔~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小玉故作愤怒,提剑砍向阵法周围。 苏殊改了一个诀,小玉脚下的阵法霎时间变成了幻阵,由金色变成了迷幻的紫色。 小玉从阵中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和姥姥。开始了胡言乱语模式,半跪在地,神情悲凉,口中不停的道:“爹!娘!姥姥!不。你们不要走,好不好?” 猪八戒绑好了哮天犬,朝这边而来。 他看着阵法中的小玉,对旁边站着的苏殊问道:“你也是来帮我徒弟的?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也没听他提起过?” 真是的!有这么厉害的外援,沉香也不早说。刚刚还让他紧张了好一阵。 苏殊再次拿出之前的说辞。说自己只是个不出名的散仙。 活了上千年的猪八戒,虽是人身猪头,但心思透彻,懂人情世故。 他能看出那困住小玉的法宝,不是普通的凡物。也能猜到这人,却不欲透露背景的那份心,也就没强求。 “懂!老猪我懂,谦虚嘛!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喜欢玩这套,那个叫什么来着……大隐隐于市。” “那个。咳咳。老猪去帮我另一个徒弟了,女施主请自便。” 猪八戒说罢后,甩了一下自己那满头的小辫,扛着钉耙,雄赳赳气昂昂的往梅山老六那边而去。 苏殊也朝着高台上的孙悟空而去,随手帮了帮菩萨点小忙。 很快形势逆转,孙悟空醒来,菩萨也腾出来手。杨戬见情况不利,就带着哮天犬和梅山老六飞身离去。 沉香来不及顾忌自己身上的伤,捂着胸口就朝小玉走过去,看见阵中陷入往事不可自拔的爱人,看着很是心疼。 他道:“苏姨,你收了阵法吧。” 苏殊随手一扬,那光圈变回手镯和发簪重新回到她的手上。 小玉清醒了过来,戒备的看着他们。 “你们是来嘲讽我的吗?嘲讽我努力这么久报仇,便是学会了劈天神掌,最终却还是像跳梁小丑一样。” 沉香道:“不是的,小玉。” 他想解释,但一旁还有丁香,自是不会让他如愿。 丁香质问小玉:“你又回来干什么?是来和我抢沉香的吗?!”她说着,立马过来拉住沉香的胳膊。 小玉眼中闪过一丝暗淡。 “咔,咔,咔。”的声音传来。 他们转头看见,苏殊手拿着一把瓜子,满脸兴味的看着他们。并说道:“你们别都看着我,继续啊!这种三角恋的狗血剧情,我最喜欢看了。” 一阵风吹过。 沉香,丁香,小玉三人感觉有些尴尬。 猪八戒恬着脸,伸手朝苏殊讨要瓜子:“女施主,给我老猪点。” 醒过来的孙悟空拉着猪八戒的耳朵:“呆子,吃吃吃,就知道吃!”待他看见沉香嘴边的血渍,立即问道:“谁干的?!” 见众人没有回答,他又问了一遍:“谁干的!” 猪八戒回答道:“除了杨戬还有谁啊!” 新仇旧恨一起上头,孙悟空当即就打算找杨戬算账。 沉香见状立即拦住:“杨戬有宝莲灯,您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孙悟空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但想他齐天大圣,曾经是多么风光恣意,诸天神佛谁不给他面子?现在被人欺辱成这样,徒弟也被人打了。 他推开沉香道:“这口气,你让我怎么咽的下去!” 沉香追了上去:“我也没让您咽,只是咱们要干,就干趟大的。” “大的?”孙悟空看了看天,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道:“就咱们几个人去?” 苏殊站了出来,补充了一句:“还有那些受封神榜压迫不得自由的神仙。” 虽然身处不同世界,他们不算她的同门和家人,但她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特别是趁着这个时间。 这句话,引起了众人的好奇。 “怎么说?” 苏殊将封神之战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又为自己的身份完善了一番。 “其实我开始修炼于封神时期,曾得通天教主赐过一本《修炼手册》,入过碧游宫,看过九天普化天尊闻仲,在封神台率领众人反抗姜子牙,却不敌封神榜的场景。” “是时候让玉帝和王母明白,强求得来的,终究有隐患。” “让天庭的神仙反天庭?”孙悟空琢磨了一番,然后拍着腿笑开了:“倒是有趣,有趣啊!哈哈哈。” 第7章 反天计划2 苏殊为众人制定了详细的计划。 第一步,控制姜子牙,由沉香去做;第二步,抢夺封神榜,打神鞭,由孙悟空去做;第三步,劝服众神,由她去做。 沉香很是不理解:“不过就是一个老头,需要两个人吗?” 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搞定。 苏殊回道:“我也是怕他搬救兵,导致我们功亏一篑所以想谨慎一些。要知道,那老头贼的很。” 猪八戒好奇凑近:“有多贼?” 苏殊道:“他可能借取东西的名义,去搬救兵。” 丁香问:“如果东西真放在外面呢?” 苏殊出了一个损到家的招:“简单。先搜他的身,如果没有的话,可以画他裸照,威胁他不限期将东西交出来,就放南天门外,让众仙看看他的身姿。” 沉香为难:“这。。。不太好吧。” 孙悟空接受良好:“管它好不好,好用就行。除非你不救母了。” 提起自己毕生的事沉香坚定道:“救!我当然要救我娘!” 猪八戒见没有他的事情,也落得清闲。“那你们去吧。我和丁香就看住小玉姑娘,不让她回去通风报信。” 沉香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他向苏殊要了姜子牙的画像之后,率先往天庭而去,孙悟空紧随其后。 苏殊拿着沉香给的信物去了积雷山,继续拉外援。帮手嘛!自然是越多越好。 天庭中,正在和八仙闲话家常、相谈甚欢的姜子牙突然感到鼻子一痒,不由自主地连打了两个响亮的喷嚏。“阿嚏!阿嚏!”他用手揉了揉鼻子,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奇怪了,神仙不应该感冒啊?” 韩湘子关心道:“姜上仙,您没事吧?” 姜子牙摆了摆手:“年龄大了不妨事。” 钟离汉脸上露出关心的神色,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那可得注意身体啊!平时要多锻炼一下,增强体质。” 姜子牙笑着答应:“一定一定。” 他又和八仙说了一会话,才回到自己的住处,不想才躺下一把斧头,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转头看见了一个少年。 三圣母的儿子——沉香。 近日来,这人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是听过一些。 “年轻人,老朽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不去找你舅舅杨戬的麻烦,来这里找我干什么?” 沉香将斧头又往姜子牙的脖颈挨近了一点,将对方的白胡子削掉了一缕:“少废话!交出封神榜和打神鞭。” 姜子牙看着掉在地上的胡须有些心疼,但现在还是自己的性命最重要。越危险,他越冷静。 他反问沉香:“你这样。让我怎么交?” 沉香将斧子离得稍微远了点。 姜子牙装作掏东西的样子,掏了半天,什么都没拿出来。他道:“年龄大了,记性不好了。我忘了封神榜好像放在老君那里,你给我些时间,我这就去拿过来。” 沉香眼中划过一道了然。 孙悟空进来就是搜身,还没等事情进行到下一步,封神榜和打神鞭,这两样东西就从姜子牙身上掉了出来。 “老头,撒谎可是不好。” 他说着还敲了姜子牙的头顶一下。 姜子牙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看,年龄大了,这记性就是不好。” “记性不好?那就好好休息吧。” 孙悟空将人敲晕后,又拿出捆仙绳看向沉香的方向,喊道:“还愣着干嘛?!过来帮忙啊!” 沉香过来和孙悟空一起将姜子牙绑在椅子上,拿走了封神榜和打神鞭。他们临走还不忘找个臭袜子,将老头的嘴塞上。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他们耽误的这会功夫,苏殊已经和牛魔王红孩儿他们说完,并来到了天庭。她打算先去见见这里的九天普化天尊——闻仲。 她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竟是老熟人。 来人一袭蓝白色衣袍,风姿卓越。正是封神榜上的紫薇星君伯邑考。对方站在雷部的门口,好像专门在等她。 “凡间的事,是姑娘做的吧?”语气轻柔如春风拂面,倒不见问责的意思。 用了变形术的苏殊心里“咯噔”一声,要溜走的脚步不由一停。按理来说,她的法力,应该比这人高才是。 可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她目光戒备,右手指捏在左手腕上的法器上,准备随时动手。 紫薇星君那深邃的眼睛,似乎能够洞悉一切。看着面前略显紧张的女子,他轻声说道:“人间的帝王皆是由我的分魂所化,他们所经历的事情,我自然会有所感应。” “我知道姑娘想做什么,然,盛极必衰。一个种族不可能一直保持兴旺。” 他在劝她及时收手,不要误入歧途。 苏殊根本没听进去,她怕一会有人过来看见,就抓住对方的衣襟,施法用空间挪移,将紫薇星君瞬间带到荒郊野岭。 此处烈火熊熊燃烧,炽热的火焰舔舐着四周的空气,仿佛要将一切都化为灰烬。周围一片荒芜,连一根杂草也难以生长,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确定安全后,她继续问道:“还有多少人知道此事?!” 便是遇到这样的场景,紫薇星君依旧不见丝毫慌张。“其他人不知道。” 此时,一只飞鸟过来。 苏殊本不欲理,却没想到看起来温温柔柔,丝毫没有攻击力的紫薇星君,竟能一掌将那鸟打死。出手如此果决。 她看向对方的目光,充满了诧异。 偏偏对方还一副温和的样子道:“这鸟和西王母的青鸾好像有些关系。姑娘既然不希望旁人知道,便只能将其灭口。” 苏殊眉头紧锁:“不,不是。你不应该不擅战斗吗?” 紫薇星君将手收回衣袖中。 “在下是不擅长战斗。不过那些分魂所获得的功德或孽债,在下都有沾染罢了。” 那么多帝王,那么多功德。 苏殊算是明白,这位不俗的实力是从何处来的了。但这么处理这人倒是让她犯了难。本打算直接囚禁的,五花大绑将其锁在一间房中,等事情结束再放了他。 可。他刚刚帮了她。再那样做,就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她解除了幻形术。 “你是怎么认出我就是那个人的?” “毕竟凡间带金镯银簪的女子不少,天上以金镯做武器的神仙也不少。几次我都变幻了样貌。即便你有那两位的记忆,也应该是认不出来的。” 紫薇星君答道:“姑娘眼中的倔犟,世界少有。” “哈。是吗?”苏殊说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睛。 系统:[我就说宿主你很犟吧!看看别人都能靠这个认出你了。] 苏殊咬牙切齿让系统闭嘴。 最后她还是将对方留在此处,自己则返回天庭做之前的事情。 紫薇星君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那个人影消失的方向。片刻后,他的目光也落在了不远处那只鸟的尸体上。 他走了过去,徒手挖了个坑,将鸟埋了起来。 第8章 反天计划3 这一次,苏殊如愿见到了闻仲,但这个世界的闻仲,早已被时间磨灭了戾气,没有了最初的执念,想的只是安度余生。 在案桌前,茶香弥漫。 两人平心静气的交谈。 闻仲在得知苏殊的全部来意后,只道:“我已经对不起先帝了,不能再对不起同门。若封神榜毁了,我们的魂魄是能得自由,但居无定所。”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他已经明白,天道有常,非人力不可改的道理。 苏殊不赞同:“躯体的获得可以通过轮回和再造,灵魂未必没有居所。” 闻仲满眼疲惫:“姑娘你放心,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雷部众神也不会帮天庭的。”划水。天上的神仙都是专业的。 事已至此,苏殊不好再强求闻仲帮她,她只能退而求其次。“那就麻烦天尊,在我们打架的时候,护好大地上的生灵。” 闻仲答应的爽快:“这你放心。” 倒是一个好心的姑娘,只可惜不知道天高地厚,怕是会吃亏。他看苏殊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赞赏和惋惜。 苏殊向闻仲告辞,又幻化成宫娥的样子,光明正大的去其他神仙府上进行劝说。 其中有七名同意,十名做出和闻仲一样的选择。说要帮天庭的一个都没有。 当她从火部的地盘出来时,刚好看见长得和沉香差不多的天官,对方朝她扔过来两件东西,她顺势接过,藏在衣袖中。 正打算往下一个地方时,却看见带着哮天犬的杨戬。 苏殊:!!! 她转身就要离开。 毕竟造反的事情,也是她即兴发起的,从未和对方商量过 。 不曾想,杨戬扯住她的胳膊,拉到一旁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苏殊捏紧衣袖中的封神榜,语气坚定:“我要做什么,你管不了。” 说罢,甩开他的胳膊,就要往前走。 杨戬察觉出反常,更想问明白背后的原因。他进行拦住,压低声音道:“你不是说,我们上辈子是至友吗?” “你说,好友就是应该互相理解帮助。你说,不管旁人怎么说,你都信我,信自己的眼光和判断力。现在。你又怎么肯定,我不会信你,不会帮你呢?” 苏殊犹豫之后,选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将一切事情与杨戬和盘托出。 “事情就是这样,我打算造反,打算给天下一个太平,你来吗?” 杨戬沉默良久,最后问道:“其他暂且不提,就说你有把握打赢如来吗?” 苏殊低头。 其实她不想打架的,是想劝,劝劝如来,让对方不要插手此事。 更何况她从系统那已经知道剧情,想借用一下沉香的主角光环,绕过那样的时候,从而直接达成目的。 赌一赌,单车变摩托。 杨戬见苏殊沉默不语,便继续道:“更别提,现在的玉帝和王母是天道钦定。封神榜可以有第一个,未必不可以有第二个。” 其实关于造反的事情,他也想过。 但当时师傅劝住了他。 天上打架,凡间就会有亿万生灵遭殃。 为了天下苍生,他止住了冲动,只能选择静待时机。忍辱负重。哪怕会被亲妹妹和哪吒兄弟,更或者是嫦娥误会。 苏殊低着头,嗫嚅着说道:“可是我还是想试一试,万一……万一成功了呢?”她的声音很小,又充满了坚定。 再者,她都布好局了。有那么多人托底,不会对凡间造成什么大的影响。 相反如果再让玉帝和王母随性而为,今日这个地方降个干旱,明天那个地方降个洪灾,后天再来个瘟疫,蝗灾。 次次加起来,抵得过好几个大灾了。 杨戬道:“我不会帮你的。” 苏殊点头:“所以,我之前就没打算跟你说。”意料之中的事情,没什么失望的。 杨戬素来是重情重义的。看见相信他,帮助过他,拿他当好友的人这样。他心里也很不舒服。 他的手抬起又放下,最后还是妥协了。 “你想做便做吧!到时候,我看情况。” 话说到这个地步,大概率也是帮忙了。 苏殊抬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她脸上的郁色一扫而空,眉宇间尽是轻松愉悦,让人望而生悦,跟着也心情好起来。 “我就知道。二哥心软,向来见不得别人,特别是好友和亲人受委屈。” 杨戬摇头叹气。 若是他心软,他早就自己将三妹放出来了,也不会这样为难自己的外甥。 其实想想。她和他挺像的。都是一样的倔强,为了完成目标,可以不考虑后果,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他看着女子的笑容,突然想了解前世的事情,了解一下他们是怎么成为朋友的。 “如果三妹和哪吒兄弟他们,也像你这样相信我的话……” 苏殊杏眸一转,接道:“那么你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毕竟他们可没有我会演戏。”她的神色特别自豪。 杨戬轻笑:“倒也是。” 幸之,哀之,叹之。 幸。人生有知己,有人不需要解释就信他。哀。亲妹妹不信他,亲外甥怀疑他,还有梅山兄弟。叹。人生无常。 两人又聊了一会,找了个地方小酌了几杯后,苏殊继续奔波于拉盟友的事业中。 哮天犬拿黑色爪子,在自家主人面前晃了晃。“主人,主人。” 杨戬回神,看向自家狗狗有些不悦。 哮天犬:“主人,我最近学了一句诗。” 杨戬:“???” 狗狗涨知识了吗? 哮天犬老神在在的背手,摇头晃脑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他继续道:“你说你喜欢嫦娥,但每次你们见过后,我看你都很不开心。相反刚刚和那个苏,在一起聊天,你就很轻松。”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谁不喜欢被人信任着的感觉。 有句话叫做:士为知己者死。 杨戬的折扇狠狠拍了一下哮天犬乱糟糟的脑袋。他告诫狗狗道:“别瞎想,更别到处乱说。否则,三天没有肉骨头啃。” 哮天犬抱着头“哦”了一声。 杨戬觉得自己刚刚下手重了一点点,又帮狗狗揉了揉脑袋。“乖。” 哮天犬吐着舌头享受着。 日落西山,他们从凡间回到了天庭。 玉帝和王母那里已经有人去禀告,有仙娥意图策反天庭的神仙。 事关重大,他们开启了朝会。 活了上千年的人,没有几个是傻子。 吕岳先站出来道:“陛下,娘娘,你们多虑了。我等修为不凡,又活了上千年的人,怎么会听信区区宫娥的挑拨。” 玉帝一想,这有道理啊! 王母则道:“万一不是宫娥呢?” 这么大的事,她也不相信是一个普通小仙能做出来的。 她看向下方的杨戬:“杨戬,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定要在逆贼造反之前,将一切的原委查个清楚!” 杨戬拱手领命:“是!” 第9章 停战条件 苏殊打开了系统商城,花费了整整一百万积分,购买了一些造化水和一大捧息壤。这些珍贵的材料,将成为她为封神榜上那些接受她计划的神塑造身体的关键。 她小心翼翼地将两种材料,倒入一个特制的模具中,然后轻轻搅拌着,让其中蕴含的生机和力量充分融合。 随着灵力的加入,里面的物质在不断发生变化,慢慢变成了一个娃娃的形状,在一点点抽长,最后成长为她想要的样子。 灵力枯竭后,嗑药再加。 系统提醒道:[宿主,你可要想清楚。做这些,可是要耗费很多灵力的。而且还不一定能有回报。] 它不希望自家宿主做无用功。 苏殊从容的回道:“灵力没了,可以再攒再赚。但有些事情遇到,却不去做,真的会遗憾一生的。” 她认定的事,从来都无所更改。 系统见劝不动也不再发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经过三天三夜的努力,她才堪堪做出八具能够承载神明灵魂的身体。后面有沉香,猪八戒的帮忙,又做了三个。 她面前摆放的这些雕像,灵气十足,栩栩如生,乃是天生的神仙之体。虽然只有最低的地仙修为。 某天下午,杨戬在听说她为灵力的事情烦忧后,便用宝莲灯帮她,四天的时间,又做出了十具神仙之躯。 这时,勉勉强强已经差不多。 第二步,就是将那些神仙的魂魄和这些身体进行融合;第三步,除去他们在封神榜上的名字,如此方可解锢。 这倒也简单,只需要混合时间和空间的观念,瞒天过海。 苏殊又上了天一趟。 不过用了十五日的时间,就完成了下面的两步。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很快就到了,九月初九,重阳节。 这一天,很多神仙不约而同的缺席了朝会,就让玉帝和王母他们察觉出事情的不对。但这时,叛军都已经打上了门。 沉香,孙悟空,猪八戒,牛魔王,红孩儿,瘟部众神,火部左部人员,催云助雨护法天君等。 不算其他小喽啰,有名有姓的人物,就高达三十多名。 玉帝气急,指着下面的众人骂道:“你们,你们想造反不成!” 邓忠率先道:“当初封神,我等本就是被绑来的。现在重获自由,自然要反!” 众神纷纷点头。 没有封神榜禁锢的他们,感觉周围空气都是新鲜的。 他们说完就要动手,毕竟是积攒了上千年,每天996的怨气。 王母见没有商量的余地,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守卫,着急的喊道:“杨戬,快去宣杨戬护驾!” 守在门口的天兵立即转身而去。 沉香神色间充满了嘲讽:“我们这么多人,王母娘娘,您确定是区区一个杨戬能应付得了的?” 还真应付不来。 玉帝和王母互看一眼,他们也知道,可如来佛祖太远了,怕是一来一回赶到。他们的尸体都凉了。 当务之急是稳定住沉香他们。 玉帝赶紧开口:“你们想要什么,凡事好商量,没得非要闹到这种境地。” 王母给太白金星使眼色,让其赶紧去西天搬救兵。 太白金星收到示意后,悄咪咪的溜了,但他没去西天,只是在凡间随意找了一个地方躲清闲。却没想到看到了闻仲他们。 四五十名神仙,齐齐望着天,好像在期盼从上面掉下来个什么。 太白金星也抬头看去,却啥也看不见。他拍了拍其中的一位肩膀,问道:“你们在看什么?” 其中有一位道:“太白,难道你不是也收到,今日天庭要打仗的消息,特来保护凡间的生灵吗?” 太白金星有些不明白:“天庭打仗,保护凡间干什么?” 紫薇星君从旁边走来:“天庭打仗,未免会有一些水火土类型的法术落入凡间,引发地震海啸,造成生灵涂炭。” 太白金星有些惊讶。 在他心里这位向来都是与世无争的性子,不曾想也会掺和在这个事件中。 视角在返回天庭。 王母让人释放出面壁的哪吒,本意是为了给天庭增加一分胜算。 她不曾料到。哪吒有九十九斤的反骨,出来后,竟当场直接反了,将乾坤圈架在玉帝的脖子上。 李靖连忙上前阻止。 “孽障!快将武器给我放下!” 哪吒愤怒的反驳:“父王,天庭怎么对我的,你都看到了。” 李靖才不管那些:“君要臣死,臣不死不忠的道理你不懂吗?” 哪吒举起火尖枪:“哪个混蛋说的!我要去灭了他!” 李靖见阻止不了,只能祭出宝塔。 猪八戒见状立即上前阻拦,便伸手推着李靖,边道:“李天王,好久不见啊!咱们俩可得好好聚聚。” 李靖推不过猪八戒,被迫被越推越远。 根本不用苏殊出手,谁都知道杨戬打不过沉香+孙悟空。梅山六怪被丁香敖春牛魔王红孩儿拖着。 天庭众臣,有一部分在凡间,还有一部分是叛臣。 其他神仙例如:嫦娥,百花仙子,太阴星君,扫把星。这些根本没什么战力。 哪吒拿着武器要结果了玉帝和王母:“你们依仗权势,乱发淫威的日子倒头了!” 装聋作哑的老君却站了出来。 该说不愧是圣人的善尸,还是有几分战力在身,起码阻止个哪吒不成问题。 太上老君问众人:“你们不会真的想闹翻三界吧?” 苏殊站了出来,笑着说:“老君你难道没有察觉,今日很多同僚都没有上职吗?你觉得他们去做什么了?” 她自顾自的继续说道:“他们保护三界了。你放心,有他们在天庭打斗的法力溢不出去的,不会对三界众生造成伤害。” 接着,她又看了一眼玉帝和王母。 “我们做起事来,向来有始有终。不像某一些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威严,不管不顾,弱水下凡,金乌大阵。瘟疫洪涝,更是看他们的心情而定。” 老君觉得对方这一点倒是说得没错。 王母和玉帝,有时候的确喜欢胡来。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便换做其他人上位,也不能保证完全不犯错。 他问:“那么你想做什么。或者说,你们要怎么样才肯停战?” 苏殊见有谈话的余地,态度也平和起来,直接说出早想好的说词。 “第一,释放三圣母。”她看了沉香一眼,这条算是给这小子一个交代。 “第二,修改天条,要限制玉帝和王母的权利,让他们不能再任性而为。” 这条是为了天下苍生。 “第三,我要他们立誓,以后不再勉强,那些不愿意在天上任职的人,否则王冠掉落,万劫不复。” 这条是为了追随她的那些人。 王母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不可能!若是答应了,我天庭的威严何在!” 玉帝则表示还有回旋的余地:“只要你们退兵,我们即可释放三圣母。” 苏殊见事到如今,玉帝也只愿答应第一条,便也不再多费口舌。“这三条,我只是通知你们罢了。既然你们不愿,那么我们就为天下苍生换一个主宰!” 她左手召出红莲业火,右手持长剑,虚晃一招,吓得玉帝王母连忙躲避。 第10章 天庭妥协 王母见他们要动真格,神色开始变得慌张,立即站起来摆手道:“等等!让我们先商量商量,商量商量。” 一副凡事好说的样子。 沉香觉得对方的要求合情合理,也就答应了下来:“那好,就给你们一个时辰。” 但一个时辰后,还没有结果,玉帝和王母说要再等两个时辰。 对于这样的话,很多人表示不满意。 “两个时辰!!!” 玉帝讨好的笑了笑,对他们道:“毕竟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商量久一些。” 沉香想看看玉帝能搞出什么事情,就再次答应了。“好,两个时辰就两个时辰。” 苏殊见沉香答应了,就没有驳对方面子,只对效忠于玉帝王母的天庭众人道:“两个时辰,若还没有结果 ,那么就不必再谈,直接在刀兵上见真章。” 如她所料,两个时辰后,还没有结果。 便是傻子都知道,那两位,商量是假,等救兵是真。很快太白金星回来了,带来的却是佛祖不愿出手相助的消息。 “善因善果,善果善因;恶因恶果,恶果恶因;因因果果,果果因因。” 王母有些恼怒的将纸扔在地上:“这绕口令,能解什么围啊!” 沉香他们嘲笑道:“看!作孽太多,现在佛祖都不愿意来帮你们了。” 回来的猪八戒也在一旁道:“佛家讲究的是众生平等。天庭的报应来咯!” 其他人举着武器嚷嚷着要再次开打。 玉帝王母面色难堪。 王母一手捏紧旁边的扶手,另一只手,指着他们,愤怒道:“你们不要太嚣张!” 丁香听着对方贼喊捉贼,有些忍不住了。她站出来反驳:“嚣张?明明嚣张的是你们。沉香只是想一家团圆,有错吗?” 红孩儿长时间在观音处担任善财童子,铁扇公主是最能体会其中感受的。 “母亲想孩子,孩子想母亲,这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孙悟空在旁边撺掇:“还跟他们废那么多话干什么?!直接打啊!” 他提起棒子,率先找杨戬算账。 其他人纷纷去寻找自己的对手,实在找不到对手的,就在旁边加油助威。 待玉帝性命垂危之际,观音菩萨手持净瓶脚踏祥云出现在天庭,拦住了刀兵,将玉帝和王母护下。 “谢菩萨为我天庭解围。” 玉帝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心中暗自庆幸。庆幸刚刚没有过早的妥协。然他忘了,他天庭中是有比观音厉害的角色。 只是,之前那些人心中有气,每逢危难,他们都不愿意出手帮天庭罢了。 如今黑化强三倍。 苏殊见出现变故,开口质问观音。 “我说该叫你观世音菩萨,还是慈航道友?若早知自己养大的徒儿会投靠西方,不知元始天尊可会为你感到欢喜?” 几句话让对方下不来台。 观音在三界颇有声誉,她这么问,倒是让在场不少人开始指指点点。 观音菩萨摇头叹息:“往事已矣,施主又何必执着?” 随世感应仙姑丶碧霄冷笑道:“你不执着于过去,是因为你得偿所愿,更是因为你们用阴谋诡计赢了一次。” “这次再战,我们可不会留手。” 琼霄冷哼了一声,祭出法宝。 千年前,三霄布下九曲黄河阵对付十二金仙,轻松将其削去顶山三花。千年后,她们再布下,对付观音一人。 观音见势不妙,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瞬间换了一种立场。 她对玉帝和王母道:“这次毕竟是你们二位理亏。贫道向来帮理,不帮亲。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围只有你们自己能解。” 潜意思就是让天庭妥协,无条件答应叛军一切条件。 孙悟空拍了拍沉香的肩膀小声道:“你那苏姨请来的帮手还挺给力,连菩萨都得暂避其锋芒。” 沉香引以为豪:“那是自然。” 猪八戒有些担心:“佛门还有佛祖和诸多罗汉,若是事情真闹大了。怕到时候不好收场啊!” 孙悟空一脸不以为意:“闹大就闹大呗!总比憋屈要好。” 苏殊也是这个意思。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随世感应仙姑丶琼霄,看观世音态度,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算你识相。” 王母这时才意识到,姜子牙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了。本来那个老头领的就是一份闲职。近千年来,也没出过什么问题。 所以他们一直都对那人不上心。 如今……封神榜的隐患来袭,让他们怎么不慌。“姜子牙呢!姜子牙哪去了?” “你们的名字可是在封神榜上。这么做,就不怕封神榜和打神鞭嘛!那可是足以让尔等魂飞魄散的!” 她还在强打精神,威胁叫嚣。 琼霄为王母解惑。 “有人为我们造了新的身体,并将我们的名字从榜上抹除。现在的我和二位姐姐,除了师尊和师伯出面,谁都不怕。” 她双手握拳朝上面敬了敬。 王母看向苏殊:“凡间的事也是你做的吧!你到底是谁?为何一定要跟天庭过不去?!”她就不明白了。 “是。”苏殊毫不避讳的承认。 她又接着说道:“我这么做,一为了秉承师门之志,二是为了报答教导之恩。毕竟于千年前,我曾在碧游宫听过一次讲座,也算一名记名弟子吧。” “我并不是和天庭过不去,只是想为天下苍生讨个公道,换个仁慈的君主罢了。” 提及曾经王母可有得说了。 “当年的通天都因逆天而行,而被道祖关押,你这个区区的记名弟子,如此作为,难道不怕吗?!” 王母想借道祖的威名吓住众人。 对于恶势力的威胁,苏殊向来信奉威武不能屈,她轻笑一声:“那就看看,是我的法术快,还是道祖来的快。” 她神色一凝,两道暗红色的火焰,直直朝玉帝和王母而去。任他们地位崇高,也逃不过业力缠身。 身着锦衣华服的两人从高座跌下,落了满脸的灰尘,狼狈不堪。 玉帝和王母长时间养尊处优,即便历经劫难,法力不俗,但早已忘记了如何战斗。只能被迫承受着那种痛。 直到以往高高在上的态度,再难维持,忍不住还是选择了妥协。 玉帝开始避重就轻。 “我放,我放三圣母。马上放。” 区区一个三圣母并不算什么。若能以此换天庭的安全倒也值得。就是后面的两条…… 苏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两位,看出了他们的心思,语气不容拒绝:“第二条,第三条也必须答应。” 没人帮,没人管的玉帝,只能先将对方的条件尽数答应下来。他心里想的却是:待到合适的时机,我回去就找老爷(道祖),为自己做主。 他嘴里连连答应着:“好好好好好!” “你先收了这神通,让他们停下来。朕马上就照做。” 苏殊对玉帝的识相,较为满意。念在其他神仙也只是听命行事,她没有太为难天兵天将,直接让众人停手,却没有收回玉帝和王母身上的火焰。 她对玉帝和王母道:“你们没有谈判的余地,要先放了三圣母,发完誓。” 王母默念咒语收了乾坤钵,她让杨戬去将三圣母带出来。 玉帝咬牙切齿的发了誓。 那些“叛臣”是不能秋后算账了。但他可没发誓要放过罪魁祸首。 第11章 真相大白 剧情虽然崩了。 但杨戬去放三圣母时,新天条还是从华山深处化作金光飞向了天庭。 面对这样的场景,众人连连惊叹。 沉香感叹道:“原来在很早之前,女娲娘娘就知道现在的天条不合时宜了。” 猪八戒双手揣袖,郁闷道:“那她为什么不早,不直接改天条呢?谅那王母和玉帝不敢不给她老人家面子。” 观世音默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道:“是差个好时机。” 苏殊逐字逐句的看着。 上面说明:神明下凡谈恋爱,但只能在完成自己工作的前提下,在凡间不能使用法力,不能破坏人间的秩序。 ……(省略三千字) 倒也合理。 既给了神仙一些恋爱自由,又限制了他们的私欲,更有为弱者考量之心。 不愧是上古大神女娲制定的。 她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后,收回了红莲业火,却从未想过轻易放过作恶之人。 玉帝和王母整理了一番自己的形象,就在他们以为叛军要撤走,能高枕无忧,即将能去道祖那告状。 不曾想,那人并不打算轻饶他们。 苏殊一副心情很好的样子,悠悠开口道:“谈判条件完成,天庭之危可解。但!你们终要为自己造下的孽付出代价。” 她看玉帝和王母的眼神中满是深意。 玉帝和王母霎时间睁大了眼睛,马上紧张了起来:“你要做什么?” 苏殊不明白,这两位传说中的那一万八千劫到底是怎么历的。不仅战力没增长多少,性格也如此贪生怕死。 “无他。就是送你们去好好体验一遍苍生之苦而已。不用谢!” 她的额头间隐隐闪着红紫色的光晕。双手不断结印,动作娴熟而迅速,每一个手印都带着奇异的力量波动。 一轮巨大的轮回之门缓缓出现在空中。这扇门高达数十丈,通体漆黑,上面刻满了神秘的符文和图案。 众人不由瞪大了眼睛。 要说这人和后土没一点关系,他们是不相信的。 观音菩萨眸光微闪。 造化之术,轮回之法。实力不俗,又不出名,行事又无所顾忌。难道是后土授意这女子,来天庭做事的?如此就说得通了。难怪此人之前那么有恃无恐。 毕竟六道轮回都是由后土所化。 那边,便是道祖亲临都管不到的地方。 看来以后得找个时间,问问地藏,关于地下的那些事。 他觉得自己悟出了真相。 只是现在有些事,他还是要劝两句的。 玉帝和王母真都入了轮回,天庭没有管理者,长此以往恐怕会出什么问题。当然若他们执意如此的话,他就不再阻拦,想必也不会惹祸上身。 “玉帝若真入了轮回,谁能管好天庭?” 猪八戒有些跃跃欲试:“老猪我可以勉强试一试的。” 观音菩萨看向拆台的猪八戒,斥责道:“净坛使者你别忘了你的身份。” “什么身份不身份的。我之前好歹也是天蓬元帅,管十万水军。” 猪八戒不开心的嘟囔了两句,看观音菩萨看他,就躲在了大师兄孙悟空的身后。 “啊!啊!” 众人转头看去,就见两道明黄色的身影直接落入了那个轮回之门。幽暗的大门缓缓消失在天界。 苏殊收回了推人的手,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还在衣服上擦了擦,又拍了拍,看向观音的方向,是满脸得意。 那小表情,仿佛在说:我就是做了,你能拿我如何? “我不管,反正他们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至于天庭管事人。” 她直接指向杨戬。 “我这好友,当了司法天神多年,前前后后也处理了不少的事务。顶几天玉帝,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和杨戬有私怨的孙悟空瞬间不乐意了。 “凭什么啊!杨戬这厮道貌岸然,虚伪的紧,他若能当,俺老孙也能当!” 敖春,猪八戒在为孙悟空助威。 “就是,就是。” “我投猴哥一票。” 牛魔王也举起棒槌,高喊道:“杨戬若可以,我老牛也能!毕竟我好歹是个大妖王,每天管着不少的小妖。” 铁扇公主和红孩儿也开口附和。 场面一片混乱。 大多数都在说杨戬手段狠辣,冷酷无情,由他管理天庭,怕会没有人情味。 观音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苏殊本想等他们讨论完,自己再说,不曾想这些人越说越起劲,好久都没有停的意思,在凡间留守的那些神仙都回来了。 无奈,她只能请其中修为高者主场。 有三霄,金灵圣母在。 周围的议论声很快平息下来。 苏殊走到牛魔王他们面前。 “你们看问题太过表面。” 她拿鹰举例:“我听说小鹰学飞时,母鹰都会把其一次次推向百丈高崖。你能说它残忍,不爱自己的孩子吗?” “杨戬虽说穷追不舍,但在每次要杀沉香时,都会想方设法放其离开。” 孙悟空仔细想了想,还真是如此。 牛魔王道:“那还不是有宝莲灯在。” 敖春也站出来道:“那我姐姐呢!” 苏殊用空间法术,将真君神殿密室中,放在东海四公主的香炉取了出来,又拿出安放在雪山中四公主的身体。 经过一番操作,敖听心醒了过来。 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杨戬也有些想不明白,明明真君神殿的密室中有结界。她怎么这么轻易的就将装有敖听心魂魄的香炉给拿出来了? 敖春的神情很是激动:“姐姐,姐姐。” 苏殊看了那姐弟二人一眼,接着道。 “他从未杀死过任何人,一切不过在逢场作戏。之所以困三圣母二十多年,也只是因为,他怕,怕妹妹和像母亲,父亲和大哥一样,离他而去。” 小狐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到了。 小玉和东海四公主一起站出来作证,证明杨戬是好人,之前的很多事情,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沉香看向杨戬的目光逐渐复杂。 他叫了一声:“舅舅。” 观世音菩萨走到众人面前:“新天条刚现世,怕是司法天神有的忙的。” 苏殊刚刚也是随口一提。当然除了杨戬,她还有其他人选,比如。各部的主神。 “那么雷部的闻仲,斗部的金灵圣母,甚至是随世感应仙姑里面的云霄,他们实力不俗,也都是可靠之人。” 第12章 新的天庭话事人 众人见她对天庭人员,如数家珍的样子,心中不由猜测:这人定是早有计划,对玉帝和王母下手。 “你们看着我干什么?”苏殊皱眉看向沉香旁边的几位。 “咳咳咳。”那些人纷纷收回目光。 孙悟空代表众人问了出来:“我看你对满天神佛一副很了解的样子。” 苏殊拿《孙子兵法》中的话来答:“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要对付天庭的玉帝和王母,自然要了解其所有的内部人员。天时地利不说,人和也很重要。”她露出标准性的笑容。 沉香敲了敲自己的头。 “就是啊!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没想到让天庭内乱,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明明那些书他都背过,知识点都在脑子里,可用的时候,却想不起来。 哮天犬在旁边发来嘲讽:“那还不是因为你笨。” 众人哈哈大笑。 某童子提出一个问题:“既然他们都可以,那为什么不能是老君呢?” 诚然,太上老君的资历和实力都不差。 见大佬都没有说什么。 紧接着一个小仙又道:“为什么不能是我家星君,他也很厉害啊!” 有一有二就有三。 天兵丙也抓紧开口:“为什么不能是我家将军?”说罢,他看向某处身穿玄色铠甲的天将。讨好上司的行为不言而喻。 巨灵神,赤脚大仙也纷纷开口。 场面渐渐变得混乱起来。 各家的小弟都想自家大佬上位,自己好捞点好处,沾点光。 苏殊不想将事情闹得太难看,也就没有强压,而是选择让天庭主神们继续投票。票数最高者担任天庭管理。 然,她之前推荐的那几个。 闻仲脸黑,较为威严,人缘不是特别好,因过去的关系才得到17票。其中有太阴星和天喜星的两票,魔家四将的四票,文曲星比干的一票。 他自己则是投给了苏殊。 短暂的了解下来,他觉得这女子聪明,还挺有责任感。 金灵圣母两耳不闻窗外事,有十天君其中的三位给她投,才得8票。 云霄位于随世感应仙姑,之前一直在下界待着,所以票数也低很。 她的两位妹妹,也是投给了苏殊。 毕竟当玉帝没什么好的,每天还需处理很多事务,996了上千年,她们想去世界各地云游一番的,好好散散心。 这些人,他们都排在十名开外。 财神赵公明得32票,位于第8名。 沉香得47票,第四名。 苏殊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她看着手中的一大堆写着她名字的纸条,还有刚刚琼霄那个“我看好你哦~”那个眼神。 她只觉的太阳穴处的青筋直跳。此时此,有种想将这些纸条都扔了的冲动。 最后至关重要的一票。 观世音笑走来:“贫僧也来投一票吧。” 琼霄奇怪的看向苏殊:“你没事吧?脸色看上去不太好。” 苏殊在心里疯狂at系统。 “你有没有那种时间倒流技能,让我返回刚刚做选择的时候。我后悔了,就不应该搞什么民主!!” 混沌珠“呵呵”两声:[晚了。] 苏殊咽了口唾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很快调整好情绪,笑着对众人说:“想必事出仓促,你们来不及多想,天庭的领导者又事关重大。所以这次不算。” 周围不断响起:“凭什么,为什么?”的质疑声。 观世音眼中闪过明了。这人应该是怕事后道祖找她的麻烦,所以想早早躲回地界。他觉得自己离真相又近了一步。 杨戬看出苏殊的脸上勉强,他低声哮天犬过去帮帮忙。 哮天犬心领神会后,走了过来:“刚刚我投错了。”他将自己的票拿了回来,投给了——自家主人。 说罢,还邀功似的看向二郎神,一脸等待夸奖的样子。如果是原型,只怕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杨戬以手扶额,狗狗听话说听话,但有的时候不说透,根本理会不了。 他无奈自己走了过去,将票要了回来,投给了第二名,并传音示意,沉香还有梅山兄弟,让他们照做。 “苏姑娘思虑周全。刚刚我有些事,的确没想到,还多亏姑娘刚刚的提醒,既然能后悔,我也悔一次吧。” 苏殊嘴角的笑容差点压不住。 事实证明,有个聪明的朋友,还是有很大好处的。 云霄也看明白了苏殊不想处理事务的心思,她暗中给两位妹妹传音。 怎么说也是帮了她们姐妹三人的人。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就这样,玉帝代理人的职位,顺理成章落到了天庭人缘最好的紫薇星君手中。 他性格温文尔雅,善乐器,又乐于助人,见谁都带三分笑。这样的人,实在很难让人对其不产生好感。 “倒不是我想推辞,只是在下怕自己能力不足,难以服众。” 几曾何时,权利和地位竟成烫手山芋。 有人吐槽道:“我看玉帝和王母也没多大能力啊!还不是身居高位多年。” 金灵圣母直言不讳:“因为他们是道祖钦定,行事起来自然有恃无恐。” 她也早看不惯那两位了。只是迫于封神榜,有很多事情才不得不暂时压下去。 其他不明真相的人恍然大悟。 苏殊还是想努力一下的。 她苦口婆心的劝道:“我知星君认真复杂,唯恐有负苍生,但大家都将票投给你是信你,你也不能辜负朋友的信任。” 紫薇星君眉目低垂,好像还是对自己不自信,他做为难状:“可是……” 苏殊为了给对方增强自信,便道:“放心,我会帮你的。等你熟悉一切流程之后。若真处理不来,到时候我绝不再多言。” 她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她就不相信,对方还有什么借口再拒绝。 至于帮多久,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吗? 大不了到时候再让闻仲看一看。 她举起手朝天发誓,还眨巴着眼,那样子真诚的不能再真诚。 紫薇星君见少女这副精灵古怪的模样,不由眉目舒展,唇边难以抑制的露出一抹笑容,为了遮掩,立即弯腰拱手对她行了一礼:“既然如此,那就麻烦苏姑娘了。” 苏殊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嘴上还是说着:“星君客气。” 第13章 丁香放下执念 事后,苏殊越想越不对。 她问系统:“你确定这里是平行世界,我曾经认识的同名同姓那些人,和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 混沌珠回答的十分肯定:[这是当然。毕竟宿主把那个世界的天道惹恼了。现在你实力不算太强。我若直接将你送回去,不是小羊入老虎口吗?] 它也没想到宿主这么能惹祸,会直接将玉帝和王母扔到六道轮回中磨炼。妥妥的在打道祖的脸。看来此处也不能多留。 得到系统这样的答复后,苏殊第二天神清气爽的去看紫薇星君处理公文,她还为对方带了一盆兰花。 “早上好啊!”她将花放下,朝对方打招呼,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紫薇星君抬头回以一笑:“早。” 他说罢 便低头继续查看往日的奏章,进行查缺补漏。 苏殊点头,坐在了一旁,时间太长有些无聊,她打起了哈欠。片刻后,她在脑中呼唤系统,调出了一本小说看。 《豪门太太的一百零八宝》 看着看着觉得坐的不舒服,在一旁的软榻上躺了下来,继续看。 系统看着书名,看看看她这副懒散的样子,有些无语:[宿主你不内卷了吗?看这些真的好吗?] 苏殊转了个身,随口回了句。 “做人要懂得劳逸结合。更何况我卡瓶颈了,只是死修炼是没有多大用处的,现在做重要的是心态和机遇。” 系统闪了闪,它突然有了个主意。 [宿主可以花六十万积分,兑换系统升级,里面说不定有你需要的东西。] 苏殊看了眼自己的积分余额,在心里仔细盘算了下利弊,最后决定:升级。 没办法,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不管是真是假,她都要试试的。 紫薇星君偶尔抬头朝软榻上那人看去,见对方侧着身不动,他以为苏殊睡着了,便拿出一件薄被为其搭上。很快又自嘲的笑了笑:神仙怎么会怕冷呢? 自己真是多此一举。 他退回去继续翻看公文,一边看,一边拿朱笔时不时在上面标注。神态极为认真。 从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像一层金色的薄纱,轻轻地洒落在他身上,为他增加了一层柔光的效果。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这些时间里,沉香一家人早已团聚。 他在母亲的鼓励下,认清了自己的心。去丁府,成功地向丁香和其家人,解释清楚了一切,负荆请罪。 丁府门前。 “丁香,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想清楚了心意不能勉强,我真正喜欢的人是小玉。” 周围围了一大圈的人对其指指点点。 很快丁香出来了,她想继续装疯卖傻来逃避。只见她眼神迷离,嘴角挂着傻笑,天真无邪地看着眼前的人,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毫无察觉。 她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和困惑:“哥哥,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丁香是谁?小玉又是谁?” 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脑袋,仿佛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 但很快,她的伪装被三圣母戳破了。 “宝莲灯能治愈世上一切伤痛,它都治不好的……”多半是装的。 后面几个字她没有说出来,算是给丁府颜面。但沉香心知肚明。 沉香抿唇,虽说如此,但一路走来,丁香帮助他良多,他也自觉亏欠。 他屈膝向前,继续说道:“丁香。你若愿意的话,可以当我的妹妹。你放心。我和小玉会好好照顾你的。” 丁香再也装不下去了,眼中装出来的困惑和迷茫散去,开始变得愤怒和委屈。她伸出手,狠狠一推沉香。 大喊道:“谁需要你的照顾!” 沉香看见丁香哭着跑了,害怕出什么事,起身就想去追。 三圣母将其拦下:“有些事,需要她自己想清楚。你去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扰乱她的思绪。” 沉香点头,转身往另一边走去,边走边说:“那我将消息告诉八太子去。” 东海龙宫。 八太子敖春知道此事后,先责怪了沉香一番:“丁香现在情况不稳定,你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跑了呢?万一出了什么事……” 他一拳砸在沉香旁边的石柱上。 他求而不得的人那真心,沉香轻而易举的得到,却不懂得珍惜,让他怎么不怒?! 同时敖春的内心还有一丝丝欣喜,如果沉香长时间伤丁香的心,丁香是否能回头看见一直在原地等待的他呢? 沉香赶紧解释道:“有我母亲在,不会出什么事,我只是希望丁香在最伤心,最无助的时候,所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你。” “谢谢。”敖春明白了兄弟的用心良苦,拍了拍沉香的肩膀,很快去找丁香了。 在三圣母和沉香的努力下,丁香开始逐渐接受这个现实。 经过几番事情之后,她终于明白了自己对沉香的感情并非真正的爱情,而是一种执念。这种执念只会让她陷入无尽的痛苦之中,无法得到真正的幸福。 她决定放下这份执念,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选择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敖春。 丁府门前的槐花树下,两人抱在一起。 将丁香的事情解决完毕后,沉香又去了万窟山找小玉,刚开始的小玉还有几分顾虑,不愿意与沉香相见。 直到沉香站在万窟山外,将最近丁府发生的一切,进行告知。 “丁香接受了八太子,他们在一起了。此后,你我二人也不必顾虑。我娘说的对,爱不是恩,不能混为一谈。” 小玉躲在石头后,捂着嘴,泪流满面,这一刻,她等了很久很久了。犹豫后,她还是走了出去,轻声唤道:“沉香。” 沉香惊喜的转头,看见那抹熟悉的粉色身影出现在面前,不由上前将人紧紧抱住:“小玉,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了。” 小玉也回抱住沉香的腰,感受着此刻来之不易的幸福:“我们永远在一起。” 沉香与小玉重归于好,他们与丁香和敖春,四人一起举办了婚礼,也算是对之前的那份友情的一种成全。 他们邀请了所有认识的人参加这场婚礼,包括孙悟空、猪八戒等好朋友。 当然这份请帖也有苏殊的一份。 婚礼当天,热闹非凡,天上地下,因为来的人太多,流水宴摆了180桌,三天三夜,那场面可谓比皇家还大。 东海带来了成箱的珍珠。 至于其他仙家送出来的礼物,从他们指缝中露一点,都够普通人受益终身。 第14章 婚礼现场 门外有天兵进来禀告。 “星君,刘家村的刘沉香送来结婚请帖,是否要见?” 紫薇星君放下朱笔:“见。” 苏殊一听说是沉香的婚礼,原本慵懒地躺在软榻上的身体瞬间坐直。她走下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见晚辈可不能失了礼,让别人看笑话。 但……结婚请帖?沉香和谁的。 她此时有些担忧,沉香那小子会不会因为亏欠,而选择娶丁香。 直到沉香进来,恭恭敬敬的送上请帖:“人间下月初八,是我和小玉,还有敖春和丁香的婚礼,还请苏姨务必参加。” 苏殊点头应承:“那是自然。” 她伸手接过大红色的请帖,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心中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也落了地,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成亲后,你就不是小孩子了。要知道很多事情,不能任性妄为。” 她在暗指刘彦昌的事。 那人寿命尽了后,如果沉香和三圣母不救,恐怕会被周围另一边的村民指指点点。救?也会触犯新的天条。是对其他辛辛苦苦修炼者的一种不公。 那些人含辛茹苦修炼成百上千年,终究抵不过关系户。 此时的沉香还不明白苏殊说的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在救母的路上,有很多时候,称得上任性妄为,他一口答应下来。 “苏姨你放心,我知道的。”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苏殊看了眼窗外的太阳,接着道:“时间不早了,你先下去吧,想必婚礼还要准备许多东西。 沉香点头,而后朝另一边处理事务的紫薇星君示意了一下,很快离去。 桌案上的书卷分为厚厚的两摞。 苏殊打算下凡,去看看沉香婚礼的时候,正打算告诉紫薇星君一声。 不料对方突然率先开口:“瑶姬,七仙女,还有三圣母,都是女仙,且为天生的神仙血脉。这说明……” 他一手放在桌案上,一手握着朱笔。 苏殊进行查缺补漏:“不,还有一个。” 紫薇星君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苏殊说出一个名字:“奎木狼。” 紫薇星君放下笔,解释道:“那是西行路上的劫难,是天庭刻意为之。” 苏殊从紫薇星君这里知道了,西行路上所有的劫难都是天庭刻意为之。 就好像老君,老君府上的活物就两个童子,一头牛,他的裤腰带都不见了。他还单手提着裤子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两人说着,气氛轻松而愉快。 “那还真是有趣。”她捂唇浅笑。 至于喜欢凡人,那些女仙的共同点:1,和玉帝有关系;2都是天生的神仙;3,没经历过多少挫折,被保护得很好。 苏殊总结道:“说白了,还是她们经历的太少,太过单纯天真,容易为人所动。” “那倒是。”紫薇星君点头,表示赞同。 苏殊接着对紫薇星君道:“你先处理着,我下去一趟。” 紫薇星君:“去吧。” 过了一会,苏殊走到南天门口时,正好遇见同样下凡,打算参加沉香婚礼的二郎神和哮天犬。 杨戬换下了平时穿着的银白色战甲,一身白衣黑袍,手拿折扇,多了分儒雅。 哮天犬像是特意洗了头,原本毛躁躁的头发,比之前顺滑了些许,它手中拿着梨花木做的锦盒。 那应该是送给沉香的新婚礼物。 关于上礼的事情,苏殊从系统那里兑换了一颗上千年的黑曜石,随便装在一个锦盒中,怎么说这也是炼器不可多得否奇物。 解决完这件事,她笑着邀请杨戬一起前往刘家村。“真君也是去参加沉香的婚礼的吗?正好我也是。不如一起。” “好。”杨戬欣然答应。 路上,苏殊就新天条里面的感情问题,谈起:“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是所有人都无法避免的。” “你说,既然终须别离,那么在一起十年和在一起一百年有区别吗?” “难道等恋人自然死亡后,再分别就不会伤心吗?就不会舍不得吗?” 她不懂,当真不懂。 在她来看,万物终有尽时,终需别离。很多时候,很多感情,不过执念尔。 一世后会想二世,二世三世后,会想永生永世,贪心是永远满足不了的。 如果可以打败天道,回到师门,她也想和师尊师兄师姐他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当被大家宠着的小师妹。 杨戬一时竟有些答不上来。 是。无论在一起多长时间,在失去爱人的那一刹那,谁都会伤心和不舍。 但,时间长短和时机,还是有区别的。 “新天条规定,只要不耽误正事,神仙可以去寻恋人的轮回。这也是于普通人,相对于公平的做法了。” 虽然谁心里都清楚,轮回之后生长环境完全不同,下一世的恋人不过是个相似的替代品,但也能聊表安慰。 他们的速度很快,不过十息的时间。 远处只见一座带院子,三进的茅草屋周围满是红色,贴上了囍字,挂上了大红灯笼,摆满了松木做的桌子。 来往宾客除了刘家村的人,大多数龙宫中人,还有天上的神仙。 苏殊他们到那里时,已经有上百人坐在位置上,等着开席。那桌子上摆的是凡间的家常小菜,中间是喜糖瓜子花生。 房屋的旁边,摆放堆积的都是宾客送来的礼品。各种颜色的锦盒流光溢彩,与你刘家茅草屋很是不搭,一看便知里面装的东西,绝非凡品。 交情与刘家不深的神仙,在送过礼后,便借口有事,匆匆离去。 沉香一身大红色喜服,头戴鎏冠,举止间倒也有了些许大人模样。 小玉身着红衣绿卦,头戴金色发冠步摇,脸上是今下最流行的珍珠妆造,缓步走来,举手投足间更显温婉。 她低声随沉香唤了一声:“舅舅,哮天犬叔叔,苏姨。” 杨戬笑着点头:“你们二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沉香转身看小玉,笑的温柔。 这是他盼了很长时间的媳妇。 不多时,三圣母刘彦昌也过来了。 杨戬拍了拍刘彦昌的肩膀道:“你不要怪我啊!” 刘彦昌想起在真君神殿,还有十八层地府中经历的一切,脸色先是僵硬了一瞬。 但看着如今妻子和儿子脸上的笑容,他也不想破坏这大喜的气氛,只是道:“你多想了,没有的事。” 杨戬收回了手,同样笑着道:“那就好,那就好。” 场面看上去一团和气。 沉香只说了几句话,便有宾客过来给他敬酒。是他从小的玩伴狗剩。 “沉香如今你发达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我们这一帮兄弟,想当初,嗝~想当初,我们还曾一起上树掏鸟蛋来着。” 他的目光贪婪的扫过,龙宫和诸位仙人给沉香送的新婚礼物。仙人出手,肯定不凡。只要一样,不不不,光是这些盒子,就足以让全村暴富了。 沉香说话还是不考虑后果,想也不想的直接答应:“那是当然啦。”他拍着玩伴的肩膀道:“我怎么可能忘了你!” 升米恩,斗米仇。 见此情况,苏殊叹息一声,仿佛已经预见刘家村的未来。 婚礼的另一对新人,敖春和丁香,已经拜托龙宫那边的人,朝这里走来,也朝杨戬和她敬了酒。之后敖春和哮天犬拼起酒量。 第15章 终需离别 等婚礼散场,所有神仙都离开后,刘家村的人就开始与沉香套近乎。还有一群自称是刘彦昌亲戚的。 穷时莫沾身,富贵往前凑。 “彦昌啊!我是你姑姑表姐家的大姨,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如今你娶了仙女,发达了不提携老朽一番,怎么好意思呢?” 一位略显精明的老太太进屋后,眼睛就不断往周围打量着,笑吟吟。 她心中很是纳闷:传言是不是有误?怎么这家的装饰,还是这么穷酸? 直到老者看见三圣母和小玉,这两个天仙般的人,才确定那个糊灯笼为生的刘彦昌是真的攀上了神仙。 刘彦昌看见妻子走了出来,连忙上前关心:“你怎么出来了?我能应付的。” 三圣母出于对丈夫的信任,并没有开口,只是和小玉走到一边坐下。 刘彦昌看向老者,念在对方年事已高,态度客气,语气有礼:“老人家您也看见了,我刘彦昌也不过是个糊灯笼的,又怎么能帮上你的忙呢?” 顾左右而言他,言语满是推脱之意。 老太太瞬间不高兴了,当即往地上一躺,开始碰瓷,拍着腿哭喊道:“大家快来看看这个忘恩负义的刘彦昌啊!娶了神仙就不认祖宗了。大家快来看看。” 小玉于心不忍,上前来扶起老者。“你别在地上坐着了,地上凉。” 老太太依旧嚎啕不止。 三圣母觉得烦,但顾念其是老人,身体不太好,便耐着性子问道:“老人家,你的家人呢?我们把你送回去好不好?” 老太太指向站在一旁的刘彦昌:“他就是我的亲戚。”她说着还拿出了本族谱,来证明自己的身份。 开玩笑。来这里的目的没达成,她怎么会舍得轻易回去呢。要知道全家人还等着她带稀世之宝回去呢。 白纸黑字。 刘彦昌接过去,看着那族谱上自己父亲的名字,还有那鲜红的官印,一时之间也无从辩驳。这人的确是他的亲戚。 他的脸色有些僵硬。尝试解释:“在下并没有不认祖宗,只是我实在是没什么大本事,恐怕帮不了你。” 但沉香的事迹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不是他想否认就能否认的。 老太太的目光看着三圣母和小玉道: “老身可听过,你媳妇是仙女,儿子是神仙,前些日子,婚礼上来到此处参加的,都是上面的神仙。” “这叫没什么本事,那世上还有,有本事的人吗?” 刘彦昌百口莫辩,犹豫许久后,他问了出来:“你需要我如何帮你?” 老人家睁开精明的双眼,伸出了一根手指:“我要的不多,只需要一千万两白银,就可以了。”她脑中已经出现了京郊的大房子,还有成群结队的仆从。 在场的其他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千万两白银?! 别说是普通人家,就说国库一年能收上去的赋税,也未必够那么多。 人间若真的突然多出来这么多银钱,那绝对是影响凡间的大事。(通货膨胀) 但老太太实在难缠,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那样子可谓比得上,当时最追求三圣母的刘彦昌。 迫于无奈,小玉从龙宫送来的礼物中,拿了一颗最不起眼的夜明珠。 老太太一眼看到这颗珠子时,眼睛顿时瞪大,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她毫不犹豫地伸出手,迅速抓住珠子,将它揣入怀中,以惊人的速度转身离去,步伐矫健而敏捷,身姿堪比二十岁的年轻人。 当这消息传出去后,每天来刘彦昌家中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 有人前来此求药,救病重在床的家人,拿不到就说:刘沉香一家人铁石心肠,不体谅人间疾苦,连旁人的性命都不顾。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绑架指责。 三圣母当了上千年的神仙,自是能看明白这点。但论耍嘴皮子,她耍不过凡人的一些书生,还有一大群凡人。 铁柱狗剩也天天来沉香家门口哭穷,哭诉他们从小长大的情义。 不仅如此,这几天的夜间,还有不少人人着黑衣,试图潜入他们家盗取宝物。 经过这些时日,小玉明白了人心险恶。她不满的看向沉香,吐槽道:“沉香,这些人怎么这样啊?!” 他们决定举家搬迁到天边。 华山中的百姓,暂时交于其他人照顾。 哪吒得知这个消息后,特意赶来。山崖间,他和沉香两人并肩而坐。 “你法力也不弱,你娘三圣母也很厉害,一家人居然能被凡人逼到,需要搬家的地步,也是没谁了。” 哪吒语气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这还是自己的朋友呢!怎么能这么怂。有些想断交怎么办? 沉香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打是能打过,但总不能欺负弱者不是?” 微风吹过,一片树叶落在他们的面前。 春去秋来,眨眼三十年过去。 刘彦昌寿终正寝,三圣母返回了华山,继续回去当山神,守护华山百姓。沉香和小玉觉得此处风景不错,便在这里定居。 沧海桑田,苏殊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而在天上。 她对着翻看公文的紫薇星君说:“我看你适应挺快的,处理事务很顺手,也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那么我就离开了。” 紫薇星君抬头,指向另一堆东西:“怎么不需要。我只是之前没说罢了。” 苏殊挑眉,迈步朝着那边东西放置的走去,随意拿出几本翻开来看,发现大多数都是感情问题。 什么仙仙,仙人,仙妖,仙鬼。层出不穷,还有些多角恋的。这里面的内容,简直比话本上还精彩。 她不由将东西搬到椅子旁,一本一本翻看,还对里面那错综复杂感情,时不时来上几句点评。 (皱眉)“这人怕不是个傻子。怎么这样能钻牛角尖。” (赞叹,满脸兴奋)“啧啧啧,要我说,这姑娘还真行!同时和三位神仙谈,把他们耍的团团转。 ” 而后,苏殊想到这样不道德,瞟了旁边一眼,又咳嗽了两声,收起了眼中的笑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翻看。 她刚刚的话,自然是被紫薇星君听见了,他的嘴角微微扬起,无奈的摇了摇头,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却在心里暗道:果然,我猜的没错,她就喜欢看这些。 就这样,苏殊又稳住了几日。直到系统提醒她,天道的目光投注了过来。 这一次是真的要走了。 在这个世界,她只是匆匆留下了三封信件,便不见了身影。 杨戬在收到那封信件后,感觉有些怅然若失,他还没来得及感谢,在最危难时,对方的帮助和鼓励。 如今看来,这份人情终究要欠下了。 按照观音大士所说:现在那人,应该是回到地府的后土娘娘身边了。 也罢。只要她平安就好。 “主人,我会一直陪着你。”哮天犬在旁边及时出声。 杨戬欣慰的摸了摸自家狗子的头。 第1章 初到岐山 天际的繁星闪耀。 系统带着苏殊穿过星群,跨过无数黑洞,最后来到一处有着宏伟建筑的府邸中。这里四处都装点着太阳的纹徽。 来来往往的行人皆着红衣白袍,外袍的衣领袖口腰间,皆绣有红色火焰纹,好像是太阳的余热。 苏殊想起了很多年前,城楼上那冉冉升起的玄鸟旗帜,不由湿润了眼眶。 系统照常发布任务。 [这一次,宿主的身份是岐山温氏,温殊。她是温若寒最小的女儿,天赋绝佳,受尽宠爱。她的母亲是蓝夫人的姐姐。] [主线任务:一统仙门百家。] [支线任务:调查当年真相,将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还你母族一个清白。] 这也是原主的心愿。 苏殊(温殊)点头,表示理解。 她的目光朝温家众人扫过。 那些她未来的家人。 不得不说,这大哥跟个透明人一样,天赋一般,二哥为人有些恶心,天赋中上。父亲倒是真的帅,堪称修仙界第一人。 红衣白袍墨发,头戴金冠,身高九尺。额前的两缕长发,迎风而动。 整个人显得威武又霸气,从面相上看起来是个不好相与的。 阳春三月,芳草萋萋。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到了姑苏蓝氏举办听学的时候。 温若寒本来没有打算派遣弟子参加这次活动,但令他惊讶的是,他的女儿竟然主动提出要前往姑苏蓝氏。 “你要去姑苏蓝氏?” 温若寒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暗自揣测她的意图。 温殊走过去,帮温若寒按着腿,做出一副乖巧女儿的样子。 她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这次的听学,各大世家都会派自家的嫡传弟子前往,我想替父亲去打探各大世家的消息。” 温若寒收回了目光:“无需。” 他觉得以他们温家的实力,强推其他世家都绰绰有余,又何须与那些人虚与委蛇? 温殊笑意微僵,也就是那么一瞬间,她想到了第二套说辞。 “我知父亲的打算。”她轻声说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理解。 她深知父亲的计划,但对于其中可能带来的后果感到担忧。 “但如果不计后果的强行令其他世家臣服,以父亲的实力,自然能做到,但那时我温家也会大伤元气。”温殊继续说道。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 温若寒冷哼一声:“让我岐山温氏元气大伤?凭那些人,还没这个能力。” 温殊在内心翻了一个白眼。 如她所想,这人很狂,比她还狂,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或许自己今天白来了,反正她想要去姑苏,根本没人能拦得住。 事到如今,她只能用那最后一招。 她摇着温若寒的胳膊,撒娇道:“父亲~女儿想去瞧瞧,长长见识,真的不可以吗?就一次,你就随我这一次。” 讲理走不通,那就走亲情路线。 她撇着嘴,双手握拳,眼神恳求。 温若寒犹豫半晌,摸了摸温殊的脑袋,最后还是答应了:“那好,你去吧。” 温殊立即喜笑颜开,低身给温若寒行了一礼:“多谢父亲。”说完后,她蹦蹦跳跳的朝外跑去。 在花园的一处大树旁,她碰见了自家二哥温晁,对方正在和侍妾,躲在大石头后面亲热。只见那两人抱作一团,说的话也是不堪入耳。 “娇娇,你今日打扮的真好看,让哥哥来亲一个。么么。” “嘻嘻,讨厌啦,二公子~” 这样的对话,再配着那样的样貌,腻歪的实在让人感到牙酸。 温殊眼神转了转,打算绕过去。 “等等!”温晁眼角余光扫见自家妹妹,立即出声,他的手依旧揽在王灵娇的腰上,搂着人转过身问道:“小妹欲去往何处啊!” 温殊停下脚步,挑眉看向不远处禁闭的院门,意有所指道:“二哥,你这是在父亲的院落前,找刺激?” 她不懂,对方为何会有这种胆子。 人来人往的,也不怕被人看见。 王灵娇拢了拢散落在肩头的薄纱,懒洋洋的开口道:“你一个做晚辈的,二公子与我做什么,你又岂能管得了?” 她是温晁的新宠,麻雀刚刚飞上枝头,难免有些飘飘然,忘了自己的身份。 温殊不欲和这两位多言,只说了一句:“是管不了。”便加快脚步离开了这里。 然她的这副样子,落在那两位的眼中就是落荒而逃。 温晁见状不由有些得意:“天赋绝佳又怎么样?得父亲宠爱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子。为了嫁了人,还需要我这个做哥哥的,给她撑场面不是?” 王灵娇在旁边赶紧出声附和道:“二公子说的对。”她面上带着谄媚的笑意。 “比起那些搞不清楚自己定位的,二公子你才是最受宗主宠爱,最有希望成为下一任宗主的人。” 这话,温晁听着高兴,便又和王灵娇躲到石头后温存去了。 “我该怎么赏你呢?小甜心~” 当天下午,温殊就打包好行李,雇了一辆马车,谁也没告诉,悄悄离开了岐山。因时间还早,她并未用法术赶路。 她想着欣赏一下沿途的风景,领会下各地的风土人情。 在前往目的地的途中,却意外地遇到了一个遭受泥石流袭击的小镇——景兰镇。这里原本应该是一个宁静而美丽的地方,但现在却被破坏得面目全非。街道上到处都是泥泞和石块,房屋倒塌,遍地哀嚎。 她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怜悯之情,决定留下来帮助这些受灾的人们。 “系统,我要换一些东西。馒头,糠米,棉被。每样三百套。” 在这里她停留的三天,给予物资,帮助此地的人们重建家园。 功德值花出去三千,也才赚回来三百。 但有些东西不能通过价值去衡量。见这里的人脸上都流露出感激的神色,她就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人间多辛。继续往南走,她看见了一座遭遇了水患的村落,便又在那里停留了两日,用法术帮百姓,重建沟渠。 她路过某个地方,又看到了当地的世家大族强迫百姓们过度劳作,却只给予微薄的报酬;他们对百姓们的疾苦视而不见,只顾自己享受荣华富贵。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从怀中掏出了岐山温氏的令牌,以此表明自己的身份,为这些无辜的百姓们伸张正义。 本来那些世家子弟还不信。 “小妞长得是不错,但不要以为披上的炎阳道袍,就能冒充温氏千金了。” 在他们的认知中,但凡是世家小姐出门那排场是觉得少不了的。起码应该有轿子和仆人跟随,但这位灰头土脸的…… 呵~怎么可能是温家的大小姐呢? 温殊见这些人还不知收敛,便随手一挥,周围燃起数米高的火焰。 这样高的灵力,让那些人心惊。 打不过,打不过。 那些原本嚣张跋扈的世家子弟们,立刻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地求饶,表示愿意改正错误,并保证以后不再欺负百姓。 温殊在逼这些人发了重誓后,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灵力,离开了此地。 随后,她将这件事情详细地记录下来,并以家书的形式寄给了远在岐山的父亲。 第2章 嚣张跋扈的性格 云深不知处,各大家族的子弟齐聚。 温殊在路上耽误了不少时辰,等她赶到姑苏时,已经是深夜。 她站在街上,望着黑暗中的街道和紧闭的门户,心中不禁犹豫起来。她知道这个时候拜访别人可能会给对方带来困扰,尤其是在这样宁静的夜晚。 “打扰他人安眠终究不太好,要不?我第二天再去云深不知处拜会吧。” 温殊轻声自语道。 系统:[请宿主不要偏离人设,尽情展示岐山温氏的跋扈。] 温殊知道自己这一次,注定低调不了。 她将外面的白色长袍褪去,露出里面那身鲜艳的红衣。那红色如同燃烧的火焰,热烈而张扬。 深夜,万籁俱寂,其他修士都睡下了,只有蓝忘机在门口的高楼处值夜。夜风袭来,他一瞬不瞬的看向外面。 这时,一道红色的身影极速从空中闪过,犹如一道惊鸿,那速度快得都让人以为是幻觉。 但蓝忘机何其敏锐。“止步!”他边说,边提剑而往,意欲将那人拦下。 温殊意识到,身后那人追了过来,她嘴角微微扬起,真的即刻停在了原地。转头看去,追来的人是位身着蓝白色衣服、头戴云纹抹额的男子。 他的眉毛清秀,面容俊美,但眼神却冰冷如霜,看起来很不高兴的样子。 “阁下,有事吗?”她心情很好的问道。 蓝忘机见来者是位姑娘,琉璃色的眸子闪过意外之色,很快又冷静下来。 他照常道:“云深不知处,夜过戌时不得入内。云深不知处,不可急行。还有,你是何人?为何擅闯云深不知处?” 温殊讪笑一声,坐在房顶边缘处的瓦片上,晃悠着双腿:“想知道啊?”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和戏谑。 蓝忘机面无表情的看了过来。 “打赢我啊!打赢我。本姑娘就告诉你如何?”她突然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挑衅和自信。 抽了个空,她还在内心问系统os:怎么样刚刚我够不够嚣张?符不符合人设? 系统:[远远不够。你看他都没生气。] “这还不够嚣张啊!”温殊摸了摸下巴,暗啧一声。她看着后面追过来的人,灵机一动,在不远处的地方,布下了一个幻阵。 蓝忘机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随着那道红色的身影,进入了阵法中。 在这里那红衣女子的身影,突然从原本的一个变成了六个,身形变幻莫测,步伐让人难以捉摸。嘲讽声从四面八方而来。 幻影一:“原来这就是蓝启仁的得意门生啊!这修为,啧啧啧,真是垃圾。” 幻影二:“就这?姑苏未来的希望?” 幻影三:“连本姑奶奶的衣角都碰不到,趁早拔剑自刎吧!” 幻影四:“小垃圾。” 幻影五:“小乐色。” 幻影六:“听说,你是姑苏双璧里面的老二,我可不可以叫你二币~” 很快一道道寒冰剑气在阵法中炸开。 事实证明,只要嘲讽够,泥人都会有三分火气。 温殊从旁边的屋子里搬出来一把躺椅,放在院中,坐在躺椅上,气定神闲的嗑着瓜子,欣赏着困兽之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一炷香后,蓝忘机发现自己的攻击完全没有效果。在每次要抓住那女子时,对方的身影就会如烟雾般散开,接着重新出现在另一个方位。奇怪,十分奇怪。 他警惕的看向四周,停止了攻击。 幻影二:“?green liht,red light? (一二三,木头人)”身形僵硬,像木偶一样,对蓝湛露出了一个歪头笑的动作。 蓝湛:!!! 刺耳的嘲讽声,依旧在蓝湛耳边不停的回响,习惯了的他却渐渐静了心,盘腿在原地开始打坐恢复灵力。 天空渐渐放明,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照亮了整个大地。 一名蓝氏弟子路过一片空地时,惊讶地发现他们家的二公子正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似乎正在进行深度的修炼。 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宁静,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而在不远处的躺椅上,坐着一位美丽的红衣姑娘,正在看着二公子。 温殊见有人过来,心情很好的朝他们打了个招呼:“诸位早啊!” 看着女子脸上灿烂的笑容,有些蓝氏弟子不由悄悄红了脸庞。 因为有蓝湛在旁边,所以这些蓝氏弟子,并没有意识到,那女子是擅闯者,只以为是二公子带进来的朋友。 “姑娘,早上好。” 他们回了一句后,匆匆离去。 之后,有不少其他世家的人,陆陆续续的经过此处。但都因为对蓝湛能力的信任,所以都没有太过怀疑。 直到蓝启仁开始讲课,蓝湛都没来。 众人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睡过了的魏无羡路过此地,他拼命擦了擦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看错了。都这个时辰了,蓝湛不在兰室里听蓝老头讲课,怎么在这里“偷懒睡觉”? 而另一边坐着的貌美红衣女子,他更是从未见过。“这位姑娘,蓝湛这是……” “嘘,他在修炼。” 温殊将手指放在口边,做噤声的样子。 魏无羡又问道:“姑娘和蓝湛认识。” 温殊笑着说:“当然。” 此时的她,已经知道阵法中的,是她这一世的表亲了。所以怎么又不算认识呢? “要不然,我怎么在这里给他护法?” “护法啊!”魏无羡看见在结界中打坐的蓝湛,总想着捉弄一下,便将随便倒到左手,右手朝那处探去。 “蓝湛别修炼了!该去上课了。” 温殊看到却不阻止。 就在魏无羡就要触碰时,阵法自行开启防御机制,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红色灵力,瞬间灼烧到了他的手指。 “嘶!”魏无羡痛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手缩了回来,心中不禁暗暗叫苦。 这火好生厉害,让人防不胜防。 他回头,见那少女好笑的看着他。 温殊摇着躺椅,好整以暇的问道:“怎么样?我布置的结界,还可以吧?”她单手撑着椅子坐了起来。 看向魏无羡另一只手上的剑,示意对方:“公子要不要用剑试试?” 那样子自信心简直爆棚。 没有办法,她毕竟是修炼了上千年的仙人,是此间凡人比不了的存在。 “这倒也用不着用剑吧?” 魏无羡搓了搓手,用了一道灵符。他想着,自己做的符咒,连姑苏蓝氏的结界都能破开,何况这个。 然并卵,在那道灵符融入阵法后,一丝涟漪也无。 “哎?”他不信邪,又试了几张。 不曾想灵符的攻击竟返了回来。 第3章 姑苏第一天 魏无羡闪身躲过那道灵力回击,他不太服气,撸起袖子,指着那道金色光圈,自言自语道:“我就不信了。” 他又拔出随便,砍了几下。最后发现这阵法结界当真坚不可摧。 这才不得不服气,转身看向少女。 “不知姑娘是哪家的,这一手阵法倒是让在下佩服。” 温殊大方回应:“岐山温氏,温殊。” 魏无羡瞳孔微缩,他暗道:难怪。 再看那少女一袭红衣,明眸皓齿,行事张扬。与传言倒是相差无几。 温殊,仙门百家仙子榜榜首。 传言其八岁开始修炼,九岁引气入体,十岁筑基,十三岁金丹,十五岁半步元婴。其修炼天赋,远超世间男子。 样貌更是倾国倾城,世间少有。其性格像极了其父温若寒,嚣张跋扈。 但因常年专心修炼,很少人能见到她的真面目。 “这个时候,她如今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也是为了听学。看来那蓝老头的面子,还挺大的,连岐山温氏嫡系都来了。” 魏无羡心中暗道。 这时,蓝曦臣正好率人赶来。 “不知温大小姐远道而来,姑苏蓝氏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他俯身行礼。 温殊坦然受之,并得意的抬起头:“见谅倒不敢当,只是……”她将目光转向阵法中的蓝湛。 语气忽而变冷:“你家弟弟有些不懂规矩呢!竟还想着惩罚于我。他昨日说,云深不知处不可急行,过戌时不得入内。” “既然如此。”蓝曦臣思索过后,再次躬身:“我代家弟向姑娘道歉。” 在他看来,温家日盛,目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情能和平解决最好。若不能,就只能拼死一搏了。 “那好,我给你这个机会。”温殊指向阵法,放出话来:“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破了我的阵,我就大人有大量,不再和你们这些小鱼小虾计较了。” 聂怀桑在后面用扇子遮住嘴巴,小声道:“果然传言不假,这温家小姐实在美丽,却嚣张无比。独自一人来云深不知处,这般挑衅众世家弟子,倒也是没谁了。” “小鱼小虾?” 那些跟在蓝曦臣背后的世家公子们,面面相觑。对于这个称呼,他们谁都不服气,争相抢着上来破阵。 “让我来会会你这个阵法。” 从金子轩旁边,走出来一位身着棕衣,不知是哪个世家的公子,上前试了一番后,剑都砍钝了,都没伤阵法分毫。 棕衣男子痛心的看着自己的法器。 “我的灵剑!” “俺也来试试。” 这是一位中年大叔用的拳法,结果依旧显而易见。 第三位,第四位。 温殊打了个哈欠,变出一壶茶,又变出一个茶杯,为自己倒了一杯,特别好心的开口提醒众人:“其实,诸位可以一起上的。” 她觉着自己嚣张跋扈的人设很稳。 蓝曦臣试过后,也暗自惊心这阵法的牢固。同时在心中猜测:这次温若寒派女儿温殊前来,是不是为了借听学之机,向各世家子弟示威。 他衣袖下的手紧紧握拳。 “温姑娘,你要如何才能放过忘机?” “简单。”温殊见时间差不多了,便一挥衣袖将所有东西都收了起来。 她起身站在众人的对面:“我这人向来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只要他将你们蓝氏家规,抄个三百遍就好。” 无故杀人放火的事情,她可做不出来。 只能这样将姑苏蓝氏的面子往地上踩,让众人看看蓝家人有多怂。从而加深一下自己嚣张跋扈的人设。 蓝曦臣松了一口气。只是三百遍家规,那还好。他道:“我替忘机答应了,还请温姑娘你将他放出来吧。” 温殊眼中浮现意外之色。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她也只能兑现。 在众人的注视下,温殊稍稍一招手,原本罩着蓝忘机的阵法结界,化作一只金镯一只银簪,重新回到了她手中。 她将两样东西戴好。 纵然,现在没有了阵法的间隔,蓝忘机依旧在闭目打坐。有蓝氏弟子想上前将他们二公子唤醒,却遭到了宗主的阻拦。 蓝曦臣像是看出来了些东西,他对众人道:“且慢,再等等。” 半炷香后,蓝忘机睁开眼睛,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温殊行礼,表示感谢:“多谢温姑娘指点。” 如今他心境清明,少女灵力高强,如果要对他不利,早做了。之所以做出那样的事情,应该是为了给他磨砺心境。 这句话,倒是让周围不明真相的人,摸不着头脑。 路人甲:“这蓝二公子是傻了吗?” 温殊嘴硬不承认:“我可没有指点你的意思,只是你运气好,碰巧顿悟了罢了。” “记得,你兄长替你答应了的三百遍家规,一定要在三天内抄完哦~” 她说完,便慌慌张张的走了。 魏无羡想追过去,问问对方刚刚用的是什么法术。想着待自己问清楚后。下次就能瞒过老古板和小古板,将天子笑带进云深不知处,和江澄他们一起畅饮了。 就不过在眨眼间,对方的身影很快就在转角处消失不见了。 “还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啊。” 江澄见魏无羡离开了,怕对方招惹什么麻烦,也追了过来。“哎!在想什么呢?人都不见了。”他拍了魏无羡的肩膀一下。 魏无羡转头,有些恼怒道:“江澄,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江澄双手环胸:“我看你还好好的。” 魏无羡翻了个白眼:“难不成,你还真想让我死啊。”他朝远处走去。 江澄喊道:“魏无羡哎!你等等我。” 两人一起往食堂而去。 魏无羡打了一份饭,看见里面那清汤寡水的白菜萝卜,顿时没有了进食的胃口。他直接将自己的那份,往旁边一倒。 在他要离开时,背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云深不知处,禁止浪费食物。” “蓝湛,你。”魏无羡才说了这三个字,就看见了一道明艳的红色身影,立马松了一口气。“是你啊!温姑娘,吓死我了。” 他想问对方是怎么做到模仿他人声音的。就听温殊道。 “怕吗?我可以让你更怕。” 温殊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她趁着对方愣神的档口,大声朝四面八方喊去:“云梦江氏魏无羡,因不喜欢白菜,便将一整碗的食物都浪费了!” 霎时间,整个食堂的蓝氏弟子都朝这边看过来。 魏无羡拿着打饭的盘子默默捂住了脸。心道:好了,这下我铁定是逃不过罚了。 温殊离开后,便找了一处角落,默默拿出小本本记下今日所做的坏事:困蓝湛,挑衅各大世家公子,害魏无羡受罚。 叮咚!计划通? 不知道系统满不满意,反正她自己对这些是挺满意的。 下午,她开始进行踩点,打探姑苏蓝氏的地形,弄清楚蓝夫人当年所居住的院落。 第4章 倒反天罡(给蓝启仁上课) 第二天,江澄为了避免魏无羡又迟到,便早早去对方房中喊人。死拖硬拽的将人拉了起来。洗漱过后,两人一起前往兰室。 “你别给云梦江氏丢人!” “哎呀,知道了,江澄。” 没有睡醒的魏无羡回答的有气无力。要知道昨天因为浪费食物的事情,他可是抄了一晚上的蓝氏家规,现在手还酸着呢! 他们到达兰室后,发现昨日的温殊正坐在第一排,穿着红色靴子的双腿,搭在桌子上面,那气势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感觉。 其他人在旁边,议论纷纷。 有个蓝氏弟子,颤颤巍巍的上前提醒:“温姑娘,这里是男士学堂,女子的学堂在南苑。” 温殊眉毛一拧,很是不悦的看向那蓝氏弟子,又在暗中释放出稍许威压:“怎么?你在教我做事?” 内心在问系统:统子,我要不要再拿一个鞭,这样才是嚣张跋扈女配的标配啊! 系统:[已死不回。] 那蓝氏弟子的额头上渐渐冒出细汗。 魏无羡看不下去,走了过来,为人出头:“温姑娘又何必为难一个小小门生呢?” 江澄收回没拉住的手,站在一旁,那神色又在埋怨魏无羡管得多。毕竟这位是蓝家宗主蓝曦臣都得让步的人物。 温殊将目光转向魏无羡,简简单单五个字:“那我为难你?” “哈哈。”魏无羡后退一步,做出防御的姿势,嘴上却还在调笑:“温姑娘,我可没得罪你啊,你为难我做什么?” “莫非……温姑娘是看我生得英俊潇洒,故意想找我搭话?” 他扬起嘴角,冲温殊眨了下眼。 江澄在旁边捂住眼睛。 这魏无羡又开始了,实在没脸看。 温殊爽朗一笑,眉眼弯弯,那笑容如太阳升朝霞,让众人不禁侧目。 聂怀桑与旁边的聂氏弟子,低声道:“其实。如果温殊性格好一点的话,也不失为一位绝代佳人。” 那人应承:“二公子说的是。” 温殊语气轻佻又充满不屑:“不可否认,魏公子你是有几分姿色,但还没有到让我为之侧目的地步。” 换做其他的世家公子,听到夸自己有姿色,以色侍人,铁定不高兴。 但魏无羡不一样啊!他坦然接受了夸奖,并忽略掉后面那半句话:“我也觉得自己挺好看的。” 江澄的脸色又黑了一度。 他只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告诉其他人,他和魏无羡是素不相识的。 “魏无羡!你够了没有。” 魏无羡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兄弟:“江澄,别这么凶嘛!要知道云深不知处是禁止大声喧哗的。” 江澄反驳道:“你还有脸说我?你都不知犯了多少条了!” 蓝启仁进来时,就看见兰室混乱一片。 身为女子的温殊出现在男修的学堂,一副看戏的样子;云梦的魏无羡和江澄在大喊大叫;其他学子在议论纷纷。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他气的山羊胡飞了起来。 其他人一见蓝启仁进来,立马闭上了嘴,端正了坐姿。他们可不想考核时,被评个差评,给家族抹黑,还被请家长。 江澄的话,也卡在喉咙中,随着众人起身给蓝启仁行礼:“蓝先生好。” 蓝启仁见状脸色稍缓,他将目光转向,唯一坐着的女子,问道:“温姑娘可知这里是男修的学堂。” 温殊不以为意:“我知道啊!所以呢?”她甚至再次将腿搭到课桌上。 蓝启仁强压下怒火,一字一顿道:“还,请,你,移,步,前,往,南,苑。”莫生气,温家的势力很大。 温殊继续挑衅道:“去那里学什么?学习三从四德,学习如何相夫教子吗?” 说到这里,她不屑地轻哼了一声,带着一丝嘲讽和轻蔑,“我岐山温氏女子向来都是金尊玉贵,地位崇高,只有纳夫之份,又岂有嫁人之理?” 这句话很绝,算是对整个世俗的挑战。 聂怀桑小声道:“这样下去的话,蓝老头会被气死的吧?” 其他的世家子弟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一番话,气的蓝启仁的胸口极速起伏,他指着门口的方向,大喊道:“你给我滚出去!” 温殊反客为主,引经据典:“道家说: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由定,神怡气静。忘我守一,六根大定。” “不过区区几句话,就惹得你先生如此急躁,看来……”她低头浅笑,“先生的心境,还需再好好磨炼一番。” 她所说的,确是道家的经典。 窗外,蓝曦臣在门生处听说,温殊来到兰室后,怕自家叔父吃瘪,便急匆匆的赶来,却不料听到了那样的一番话。 这温姑娘,果真特立独行。 他没有选择进去,而是继续站在外面。 众人本以为,温殊是仗着家世和修为欺人的大小姐,没想到还是有学识的。 蓝启仁教学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教育晚辈不成,反被晚辈教育。然对方所说,并非全无道理。 他反问道:“那你心境又能有多高?” 温殊将手伸过头顶,又踮起脚尖,“也就比你高这么多吧!” “你!”蓝启仁还是忍住了:“你坐下,开始讲课!”他拿起讲台上的书本,为众世家子弟讲述人生哲理。 他在讲,温殊在拆台。 “无风不起浪。”他想让这些人来到姑苏都安分些。“你不主动招惹是非,是非是不会找上你身。” 温殊“哦”了一声,接着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还有一句叫做,飞来横祸。” 蓝启仁:“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温殊:“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蓝启仁抛出a和b。 “你是来听学的,还是来辩论的。” 温殊直接选了c “我当然是来给先生上课的。” 众人哄堂大笑。 今日的课程如此精彩,魏无羡全程都神采奕奕,完全用不着江澄的叫醒服务。 他在和聂怀桑交头接耳。 聂怀桑感叹道:“没想到这温姑娘不仅长的漂亮,灵力高强,还学识渊博。难怪能排世家仙子榜榜首。” “若是性格在温柔一些,那就完美了。” 谈起性格温柔的女子,魏无羡就不得不说起自家师姐江厌离了。 蓝启仁拿着戒尺,狠狠敲击桌面:“肃静,肃静!” 众人立即收起了笑意。 “咳咳。”有人还咳了两声。 第5章 前尘辛秘 蓝启仁将手中的书本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仿佛在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愤怒。他的脸色变得阴沉起来,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威严和严肃。 然后,他缓缓地站起身来,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台下走去。每一步都带着压抑的怒气,仿佛整个教室都被他的气势所笼罩。 他停下脚步,抬起头来,目光冷冷地盯着温殊,眼中闪烁着怒火,声音低沉而严厉,充满了压迫感:“既然如此,那么这堂课就由你来给大家讲吧!老夫倒要看看你能讲出个什么东西。” 说完,他袖子一甩,转身走向一旁,坐在了椅子上。 温殊也不推辞,在众人的注视下,直接走上去,拿起书本翻看了两眼。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则不然,损不足以奉有余。” 她讲课的时候,总是能够巧妙地举出正例和反例,让众人更好地理解知识点。 “这句话的意思是:两杯水,一冷一热,放在同一个地方,终会变成一样的温度;而两种人,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富商只会更富有,穷人只会更穷。” 同时,她还会结合现实情况,将理论知识与实际生活相结合。 这种教学方法不仅拓展了课本的内容,更让众人对所学的知识有了更深入的理解和认识,也增加了课堂的趣味性和吸引力。 有金氏的人提出异议:“清河聂氏的第一任家主,还是屠夫起势。” 温殊笑眯眯的回道:“那样的人,世上有几个?所以我说是大多数。如果你觉得那样的人多,请举出三位成名人物。” 那人:“呃……” 她讲的高兴了,一下子忘了装跋扈,对其他人的问题言之不尽,态度也很柔和。 见众人无异议,她又拿出下一本。 “《论语宪问》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这句话讲的是;做人要有宽以待人之心,但原谅也有底线和准则。人善被人欺,太过善良的人,注定活不长。” 魏无羡反驳道:“《太上感应篇》曾讲: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是以天地有司过之神。” 温殊见有人和她顶嘴,笑的更加开心,她举出实际的例子。 “有一神医,多开义诊,行善积德无数,路过一处瘟疫爆发的镇子。只因那里的百姓听说吃其肉,可以治疗瘟疫,就将那位神医给……” 魏无羡道:“如你刚刚所说的情况,那不也是少数吗?” 温殊又举了个《农夫与蛇》的故事,还说了一个富家小姐好像为灾民准备吃食,最后被拉下马车的事情。 这一次比的,就是双方的见识。 她又道:“很久前,有位刘姓的帝王,他逃跑时,曾数次将妻儿推下马车,最后却成就大业。” “他的对手抓住他的父亲,想比他就范,不曾想那人却道:你我曾结义为兄弟,我的父亲就是你的父亲,你煮咱父亲的肉,记得分我一杯羹~” 蓝启仁道:“胡编乱造!” 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人。 其他世家弟子也纷纷表示闻所未闻。 温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毕竟他们说的也是实话。她刚刚说的那个人物,并不存在于这个维度。 她只能道:“话本来源于生活。” 蓝曦臣在外面站了一会,确定没有什么意外,就离开了此处,回寒室处理事务。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向大地。 温殊潜入龙胆小筑。她穿梭于黑暗之中,目光敏锐地搜索着当年的线索。 在床褥间,她找到一封蓝夫人的绝笔信,又取下墙壁上蓝夫人的画像。在取画像的时候,她发现画像后面的一处暗格。 按下去后,轰隆声响起。墙壁缓缓向后移动,露出一处暗道来。 她走了进去,里面漆黑一片。 温殊念动咒语,一道光芒闪过,墙壁两边的蜡烛瞬间被点燃,照亮了整个通道。 面前是一个岔路口,她选择了左边。 她来到了一处隐蔽的小屋前。推开门,里面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屋内昏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腐朽的味道。 可见已是许多年没有人来了。 在这里,她发现了一个信箱。 温殊轻轻拿起一封信,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清晰可见。她仔细阅读着信中的内容。从中得知蓝夫人出自隐世家族兰家。 很多年前,兰家有逆转阴阳的至宝,兰玲玉镯。得世人觊觎。几番征伐后,兰家先祖为避免争端,带族人隐居一处。 直到一个,有着云纹抹额的姑苏蓝氏弟子,误闯此处。 本着来者是客的原则,兰家人为其准备了丰盛的酒菜,待人吃饱喝足后,又客客气气的将人送出秘境。 只要求对方绝对不能将这里的任何消息泄露出去。强调保密的重要性,并表示这关系到大家的安危和利益。 警告对方如果违反了这个要求,将会面临严重的后果。 那名蓝氏弟子答应了,但出去之后,面对好友的询问。他还是说了出去。 为兰氏带去了灭顶之灾。 蓝夫人姐妹,被父母藏在水缸中,才躲过这一劫,等她们再爬出来时,只看见地上遗留的云纹抹额。 这个事情,让温殊想到桃花源记。 系统跳了出来:[恭喜宿主喜获十六年前的真相。] 温殊将重要的信件收起,又在信箱底部看见了个木盒子,打开一看是半截玉镯。上面有兰玲花的标记。 她猜测:这估计就是传说中,能逆转阴阳的东西了。另一半,或许在温家。 在仔细搜索一番,确定没有其他遗留线索后,温殊选择离开这里,转身进入了右边的通道。 令她没想到的是,这暗道连接的尽头,居然是寒室! 当时的情况很复杂,也就是蓝曦臣正在房间洗澡,忽的身后墙壁发出异动,走出来一人。他只来得及穿上裤子。 两人四目相对,场面十分尴尬。 修仙者视力极好。 温殊能看见一滴水珠,顺着蓝曦臣的脖颈缓缓滑落,一路而下,隐入裤子的边缘。 蓝曦臣回过神来,才说了四个字:“温姑娘,你。” 温殊猛的惊醒了过来,她什么话,也没有说当即选择逃离此地。 她在走出寒室的时候,正巧碰见了巡夜的姑苏蓝氏弟子。 那些弟子就眼睁睁的看着,那温殊慌慌张张的从他们宗主的房中走出来。而他们的宗主,发丝凌乱,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衣,站在门口,一副被蹂躏过了的样子。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 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蓝氏弟子甲拍了拍旁边同伴的肩膀,问道:“刚刚我没有看错吧!” 蓝氏弟子乙抹着眼泪道:“肯定是那人看中了,我们宗主的姿色,想收宗主做男宠,宗主为了姑苏蓝氏只能舍生取义。” “呜呜呜,宗主啊!”蓝氏弟子丙。 蓝曦臣回到屋里,看见那出现的暗道,换好衣服后,走了进去,同样也看见了那间密室,发现了温殊觉得不重要,而没带走的信件。再往另一条通道走,来到龙胆小筑。 所以……父母那次是暗渡陈仓? 难怪两个人两个地方闭关,却能生下他和弟弟。 他不动声色的返回寒室。 翌日,消息就传的人尽皆知。 第6章 姑苏第三天 传言: 姑苏蓝氏宗主蓝曦臣,在岐山温氏温殊的威逼利诱下,为了保护蓝氏家族和弟子们的安全,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尊严和名誉,成为温殊的入幕之宾。 蓝忘机听到此传言后,脸黑了。 蓝启仁的面色也是很不好,他派人去找大侄儿,想要当面问清楚。却不料得到的消息,居然是侄儿和姓温的在一起。 真是,莫非传言是真的! 后山,风声簌簌。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微风轻轻拂过树梢,带来一丝凉爽。 温殊穿着红色纱裙,挎着竹筐,在山间寻找蘑菇,打算回去炖汤,按照菜谱练练厨艺,正好碰见了在捉鱼摸虾的魏无羡。 魏无羡还带着小伙伴聂怀桑,他们卷着裤腿,怀中一人抱了一条大鲤鱼。嘴上在说:回去就烤着吃。 温殊灵机一动,用了变化之术,变作蓝启仁的样子,悄悄站在了两人身后的不远处,等他们转身。 聂怀桑比魏无羡先看见她。 他咽了口唾沫,指向魏无羡的身后:“魏,魏兄。后,后面。蓝,蓝蓝。” 魏无羡大为不解:“你怎么了,你平时不结巴的啊!难不成是小古板来了?” 他转身看去,看到“蓝启仁”那张脸时,吓的跳了起来“啊!”手中的鱼也没抓牢,鲤鱼找到机会就蹦回了水中。 见他们这副反应,温殊一时间有些忍不住,笑的前仰后翻:“哈哈哈哈哈!” 魏无羡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蓝老头不会这样笑,阁下是谁?”他的神色马上警惕了起来,并伸手往腰上别着的“随便”摸去。 他想:对方能无声无息的潜入云深不知处,还变成蓝老头的样子,修为一定很高。 聂怀桑躲在魏无羡身后,双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袖口,一副害怕的样子。 温殊玩心大起,灵机一动,她又变成一位,身披黄氅,脖挂骷髅项链,青面红发,尖嘴獠牙的妖怪。 “我?我自然是六亲不认,作恶多端,毁天灭地,天下无双大魔王!” 这种开玩笑的语气,让魏无羡能彻底确定这人非敌了。至于对方的这副鬼样子?他想,这人连蓝老头都能幻化,那么再变一副样子也不足为奇。 眼见不一定为实。 但他认识的朋友,能力能有这么高的,性格上相似的,会是谁呢? 还没等少年想明白,胳膊就被人抓住了,转头一看,正是聂怀桑那小子。 聂怀桑一脸快哭了的表情:“魏兄,怎么办啊!他,他会不会要杀了我们灭口。” 魏无羡拍了拍聂怀桑的肩膀道:“有我在,你且不用怕。” 聂怀桑含着泪点了点头,他看着魏无羡走上前和那个“妖怪”交谈。 魏无羡试探的问:“温殊?” 毕竟他认识的人里面,会这些奇奇怪怪法术的也就没几个。再加上之前在食堂,这人就装蓝湛的声音吓唬过他。 但在没有确定之前,他的手从来没有移开随便。 温殊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我演技很差吗?” 她将伪装解除,露出了真实的面貌。见那少女的一双明眸极是灵动,眼波流转间似有水光波动,肌肤胜雪,颜瞬如花。 但魏无羡不知为何觉得,这人的侧脸倒与蓝曦臣和蓝忘机兄弟二人有三分相似。 “真正的恶人一般,冷血无情,出手便是死手。再加上你之前以相似的手段,吓过我。所以说,猜到并不难。” 他说的头头是道。 温殊道:“那么你以为我就不是恶人吗?毕竟我凶名在外。你没听说吗?昨晚我还前去寒室,大张旗鼓的强迫了蓝曦臣。” 提到这件事,她的神色有些自豪。 一副“你怕了吗?”的样子。 魏无羡道:“哪有恶人像你这样?” 这些天的相处,对方说话虽然狠,也不爱守姑苏蓝氏的规矩,但除了将蓝老头气个半死外,并没有伤害其他人 。 温殊以为魏无羡是外貌协会成员。 “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要知道人不可貌相。坏人未必长得难看,好人未必长得好看。以五官定三观是不可取的!” 聂怀桑小声道:“魏兄,她和你一样自恋啊。” 魏无羡不高兴了,他道:“你懂什么?这叫自知之明。” 温殊得意的仰起头,继续道:“你是不知道,蓝曦臣的身材有多好,八块腹肌,人鱼线,马甲线都有,一看就是经常锻炼。” 既然要嚣张跋扈,那么睡个世家公子第一并不算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不仅没有解释,反而在魏无羡和聂怀桑面前,彻底坐实了这件事。 “我跟你们说,谁能想到堂堂一宗主,白天看着温文儒雅,昨夜就跟小媳妇一样,还是我找了小皮鞭,才……” 一人说的激动,两人听的激动。 “才怎么样?” 直到不远处传来咳嗽声。 “咳咳。” 他们一看,来的人正是另一位当事人。嗯,被某人说像是小媳妇的蓝曦臣。 蓝曦臣本来想找温殊问其去龙胆小筑的原因,不想正好听到,这人在乱造谣。什么小媳妇、小皮鞭。 但男女授受不亲,那天晚上温姑娘看见他的身体是事实。 他朝三人走过去:“女子名节很是重要,若温姑娘想,那我今日便去和叔父提,过些日子就前往岐山,找温宗主提亲。” 换做其他世家贵女,若是听到了世家第一公子求娶的承诺,定然会欣喜若狂,激动得难以自持。然而,对于温殊来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沉溺于情爱之人 “名分你是不要想了,就算你去了岐山,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但《男德》我这里有一本,蓝宗主你要不要?” 这番话,说的很是难听。 蓝曦臣表面上的温柔都险些维持不住。 魏无羡语气中满是不可置信:“不是,你来真的啊!” 世家公子前十就那么几个,蓝忘机是个小古板;金子轩是只孔雀,且和师姐有婚约;他不喜欢被束缚,成亲未来很长时间都不会有打算;江澄舌头很毒…… 算起来也就蓝曦臣性格温柔,长相好,值得托付终身。 温殊瞥了魏无羡一眼道:“要不,你以为之前本小姐在兰室说的都是妄言不成?” 魏无羡摸了摸鼻子,他还真那么以为。 第7章 为邪祟做主 “温殊,你吓了我两次,怎么说得给我些赔偿才是。比如: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桌子凳子的,又是怎么变幻成蓝老头的样子。” 魏无羡想他若是学会了那些,就可以去吓唬江澄,戏弄蓝湛,教训自以为是的金孔雀。还能在其他世家子弟面前大出风头。 温殊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竟然有人敢讹她。她看向躺在地上的魏无羡。直接绕过了对方,只留下了一句 “你想躺,就继续躺着吧!” 魏无羡:“……”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红色从他眼前走过,连回头都不带的。 直到到了碧灵湖之事。 一日,蓝氏门徒来报,彩衣镇水行渊频频作乱,很多百姓已遭其毒手。乡亲们请愿,希望蓝氏出面驱除此邪祟。 蓝曦臣想要去看看,听闻消息的魏无羡拉着江澄,表示他们也想跟着去。 温殊直接提议:“我觉得不如就将这次的除祟行动,定为对世家公子们的一次听学考核。毕竟理论和实操,往往存在出入。” 蓝忘机直接拒绝:“于理不合。” 古往今来,他们姑苏蓝氏,从未有过此等规矩。听学往往只在云深不知处内部。 温殊态度强硬:“怎么?本姑娘愿意指导你们,乃是你们的荣幸,尔等只有听从之命,岂有不从之理?!” 她一副要动手的样子。 蓝曦臣及时开口调和:“忘机。其实温姑娘说的很有道理。除祟。是能为世家弟子增长实战经验。” “兄长。”蓝忘机语气不赞同。 蓝曦臣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对方听话。他问:“那温姑娘要参加吗?” “我?”温殊指了指自己,接着道:“我去那就太欺负邪祟了。不如这样,我去疏散群众,以免打斗波及他人。” “欺负?邪祟?”江澄面色古怪。 他觉得除邪灭祟是天经地义,根本不应该用欺负二字。 温殊点头道:“对啊!” 江澄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反驳。 他心中清楚,这人背后的温家,不是云梦江氏惹得起的。一个温殊就如此厉害,那么传说中神功大成的温若寒,可想而知。 如此,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彩衣镇,虽然镇上最近不太平,但百姓为了生计,还是出来或卖东西,或搬运货物,打杂工。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道清冷的女声。 “今日碧灵湖除祟,为避免水鬼乱窜,对各位造成不必要的损伤,烦街道上的诸位,请暂且回家,紧闭门窗。” “诸位的损失,姑苏蓝氏自会补偿。” 温殊擅自替蓝家做了决定。 街道上的百姓们本来将信将疑,但一听的蓝家,而且也就今日一天,便纷纷收拾摊子,挑起担子往家里走去。 而蓝曦臣带着其他人租了八条船,前往碧灵湖深处,只是聂怀桑不会御剑飞行,被直接留在了彩衣镇。 起初,他们很顺利,还消灭了十数个普通水果。直到船行至湖中心,湖面出现异样。先是修为较低的旁系弟子被拖下水。 江澄,魏无羡,蓝忘机他们见状立即对其伸出援助之手。 人暂时被救了上来,然后面湖中的头发越来越多,将他们的船尽数掀翻。 众人不得不弃船御剑,可有人修为不济支撑不到回程。魏无羡见状,将那名叫“苏涉”的蓝氏弟子,拉到自己的剑上。 由于如此,他消耗的灵力比一般人更多,速度也不可避免地慢了下来。就在他即将被水鬼追上的时候。 一道剑光突然从天空中划过湖面。这道剑光竟然直接将那碧绿的湖水劈开! 湖水瞬间向两边分开,形成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魏无羡不由睁大眼睛:“这是……这么强大的剑气,世所罕见啊!” 他转头看过去。 一抹鲜艳的红色身影从天边而来。 温殊手中握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长剑。她的眼神坚定而冷漠,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她见众人如此狼狈,随便抬手,用灵力随意控制了湖面上翻着的一艘船。随着她几个手势下去,那船立即翻转变大腾空,承载起灵力不及的那一部分世家子弟。 从劈开湖面到救人,温殊不过用了三息的时间。 旁边的那些人。 曾经他们也自诩天之骄子,家族荣耀。如此方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身需要提升的地方还有许多。 金子轩低头自语,眉头皱的很深:“旁人做出一件已是很厉害,她居然能……温家,竟如此厉害吗?” 蓝曦臣问道:“温姑娘你不是去彩衣镇疏散群众了吗?” 本来他都不抱希望了,打算用最费时费力的办法,将湖水抽干,暴晒三年。以此驱除湖中邪祟。 却没想到她会来,会出手帮他们。 “嗯。百姓已经回家了。” 温殊低头看向手的“无华”,额间紫光微闪,接着将手腕处的金镯和长剑,皆扔向水中那条被剑劈开的缝隙,嘴中念念有词。 金镯和银剑在空中组合形成金色的阵盘,快速压上水行渊。 随着她口中往生咒的念出,下面的水鬼一个一个都被吸入阵法中,很快就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 空中的红衣少女,双目微闭,周身流光环绕,如梦似幻,好似神仙妃子,惊艳了下面诸位世家公子的一生。 路人甲:“哇。” 水下的黑气在快速的消融。 “不,我不甘心!” 湖中的鬼王见此,挣扎的更加剧烈,想要逃脱,在下面横冲直撞,意欲寻找阵法的脆弱点,但每次都不得其法。 温殊见只剩下鬼王,便停止念诵“往生经”,稍稍抬手像拉渔网一样,将鬼王给拉了上来,控制在不远处。 开口问道:“你生前有何冤屈?” 蓝忘机朝温殊看了过去。他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人了。原以为和传言中一样,是位嚣张跋扈的。却帮他突破境界。 当他以为对方是好人,打算放下偏见,却又传来她强迫他兄长蓝曦臣的事情。 如今又…… “你也是温家人,我凭何信你!” 鬼王声音嘶哑难听,便是被散了原先积累的怨气,也有新的怨气源源不断的形成。可见生前所受的不公。 “温家人。”温殊默念这几个字,心中有了些明悟。她正要开口说什么,旁边有人比她先开口。 蓝忘机最终选择再相信这人一次。 “她若想灭你,以她的实力,早将你剿灭,又何苦多费口舌?” 鬼王一时哑然。 江澄可不相信温殊会为了一个鬼东西,去惩治温家内部的人。 他道:“要我说,跟邪祟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它也杀了不少人,就算将其剿灭也是天经地义!” 温殊面色冷静,内心的正义感,让她对旁人的冤屈做不到视若无睹。再者这鬼在生前也是旁人的孩子,父母。 “一码事归一事,它的错是它的错。旁人的错是旁人的错,罪恶容不得姑息!” 意思是 这番话,让在场的其他人大为震撼。 金子轩道:“为邪祟做主,你疯了?!” 温殊转头看了金子轩一眼:“辩对错,明是非。疯在何处?再者,敢骂我?你们兰陵金氏的活腻了吗?” 金子轩想反驳,却被旁边的金家门生所阻拦。“小祖宗,你少说一点吧。没看见她那么厉害吗?” 金氏门生,怕公子和他们一起出了事,回去之后,夫人和宗主会找他们的麻烦。 金子轩:“唔唔唔。” 蓝曦臣对水鬼道:“若阁下不信岐山温氏之人,可愿信我姑苏蓝氏?” 水鬼将信将疑,而后将他生前经历的一切不公平的待遇和盘托出。 第8章 前辈秘辛(二) 在解决完碧灵湖邪祟后,众人返回云深不知处进行听学。 温殊则踏上了回岐山的路,心中暗自思忖着下一步的计划。她原本就有意寻找另一半玉镯,但现在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让她不得不提前返回。 回到岐山后,她首先在母亲的遗物中,寻到另一半玉镯。 系统:[叮!宿主可要花费一百万功德,修复这未知的玉镯?] 温殊没有说话,一手拿着一半玉镯,慢慢往里面注入灵力。一丝,两丝,三丝,五丝……千千万万的灵力丝线围绕着碎玉。 直到它们在空中合二为一,释放出璀璨的光芒。照亮此片天地。 系统:[恭喜宿主获得兰玲玉镯。作用:逆转阴阳。] 温殊瘫倒在地,伸出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她看着手腕上晶莹剔透的玉镯子,笑了开来。终归是有回报的。 接下来她对水鬼的事,开始展开调查。 三天后,她查明一切真相后,将那狐假虎威在外面作恶的温氏旁支拿下,并看那鬼将其剥皮抽筋。 现在冤死的鬼才相信,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愿意为邪祟做主。才沾染杀戮的它,身上怨气并没有增加,反而渐渐消退。 也许是因为心愿达成,执念已消。 露出本来面目后,竟然是一位眉清目秀的书生。他对温殊行了一礼,道:“多谢。” 温殊用灵力阻止,双手背后,不再去看那鬼,只道:“你不必谢我,你在彩衣镇杀了不少人,虽可能是无心之失,但错已铸成。应该为此付出代价。” 那书生点头,语气诚恳:“在下知道。某人愿意伏法。” 温殊带着这个鬼返回彩衣镇,办了个诛邪大会,邀请所有因水鬼丧失家人的彩衣镇百姓前来围观。 在云深不知处中听学的世家子弟听说这事,也都偷跑下山,想看个热闹。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有百姓提出质疑:“这水鬼王,怎么能离水,并出现在白天大太阳底下呢?阳气也太足了。而且我那家是在晚上遇害的。” 路人乙:“这鬼看起来眉清目秀,不像邪祟,倒像好人。别是随便抓了一个,来糊弄我们的吧。” 江澄本以为温殊会难以下台。 不料,那鬼王竟主动站出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众人讲了一遍。讲出他所承受的冤屈, 江澄道:“原来,邪祟也有心。” 魏无羡感叹道:“邪祟啊。毕竟那位生前也是人。谁没有心呢?” 他们很意外温殊的说到做到。 人群中有修士道:“的确。若他之前是厉鬼,在大仇得报后,怨气就会散尽,变成这般模样。” 在场还是有懂得的人。 温殊趁机宣传正邪善恶因果之说。 “他虽是无心杀人,但害彩衣镇部分百姓妻离子散却是事实。” 在众人的见证下,那男鬼自愿走进熊熊燃烧的烈火,最后化为一缕青烟。 魏无羡低声道:“我看那位老兄,也是给至情至性之人,可惜了。” 江澄翻了个白眼。他觉得,魏无羡是在瞎操心。自家的事都顾不过来,还管别人。 他道:“世上值得可惜的人多了。” “你不如好好想想,在同时得罪了蓝先生和蓝二公子的情况下,怎么在最后的考核中不给云梦江氏丢人吧!” 魏无羡不屑:“管那些做什么?”他觉得自己的优秀无人可质疑。 他边说着,边看着台上那人。 温殊对台下众人道:“恶鬼已经得到惩治,诸位可以散了。”她说着一挥衣袖,将台子收起,转身就打算离开。 魏无羡见状立即开口:“哎!温姑娘,你先不要急着走。” 温殊停步转头,疑惑的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快步跑上前,开口问道:“你刚刚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如果我学会了,就再也不怕蓝湛抓到我带酒了。” “魏无羡!”江澄嫌魏无羡丢人。 温殊眉梢微挑:“你跪下,叫我一声师父,我就教你怎么样?”她高估了魏无羡的骄傲,低估了魏无羡这人的脸皮。 魏无羡退而求其次:“那你能不能看着在咱们同窗的交情上,帮我带十坛天子笑进云深不知处?” 温殊皱眉:“是什么事情,让你产生我很好说话的错觉。”她说完直接走了。 魏无羡有些失落,但在他和江澄返回云深不知处的住处后,在床底发现了十坛天子笑,顿时他觉得温殊果然是嘴硬心软。 系统:做好事不留名。 温殊则去找了蓝曦臣和蓝忘机,表达了自己的身份,希望他们能帮他们的母亲洗涮冤屈,还有就是给蓝夫人迁坟的事情。 “我母亲死之前一直念着你们的母亲,她希望她们姐妹能在下面相遇。” 她将手腕间的玉镯露了出来。 蓝曦臣见过玉镯的一半,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看过母亲抚摸过此物,满是怀念的样子。 他当时还问母亲:玉镯既然碎了,为什么要留着呢? 母亲说:这东西,意义非凡。 蓝忘机的眼中也有动容,在透过玉镯看母亲。他从未听母亲提过她的家人。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突然多出一个表妹。 蓝曦臣犹豫良久,方才劝道:“表妹,事情已过经年,再计较下去也无甚意义,之后徒增烦恼。” 身为人子,他有义务,也想帮母亲洗刷冤屈。但一想到此事的真相,很可能会对姑苏蓝氏产生不利的影响。 还有叔父,叔父对他们二人兄弟有养育之恩。他怎么能让叔父寒心。 温殊看向蓝曦臣的目光满是失望:“你是要让你外祖家死不瞑目啊。” 蓝曦臣反驳:“就算查清楚又怎么样?他们也不可能活过来。” 这中途,蓝忘机未发一言。 温殊觉得继续和他们说下去毫无意义,“我只是告知你们,无论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她怒气冲冲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在半路上时,蓝忘机追了上来。 “我和你一起。” “???”温殊摸不准蓝忘机的态度。 蓝忘机再次开口:“若母亲是冤枉的,身为人子,我自然有义务,还她一个清白。至于姑苏……恩是恩,怨是怨,不能混为一谈。之后我会向长辈们请罪。” 温殊面上露出笑容:“你放心,你既如此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后来,她和他一起去了龙胆小筑和寒室之间的那间密室,收集部分证据。又前往兰氏之前居住的世外桃园。 蓝忘机拿出古琴,用了“问灵”,从一些灵魂口中,得到了二十年前的真相。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三十年前,父亲的恩师,出卖了母亲家族的消息,导致母亲全族被灭,只剩下两个小女孩,孤苦无依。 其中一个小女孩长大后,特意来姑苏蓝氏复仇,杀了父亲的恩师。 虽报血海深仇,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但却不得自由,终不得见妹妹,整日郁郁寡欢,直到抑郁而终。 而那妹妹为了救姐姐,则前往岐山。 …… 后面,温殊和蓝湛又返回云深不知处,来到蓝氏的宗祠。这里都是一些“老祖宗”,其中有个别人知道当年的事。 他们将故事的全貌拼凑了出来。 第9章 迁坟 温殊返回岐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告给父亲温若寒,经过一番商讨后,决定在射艺大会上,将此事公之于众。 目前最要紧的便是为蓝夫人迁坟。 她带领了一批温氏弟子来到云深不知处,正巧撞见蓝湛被蓝启仁,罚跪在蓝氏宗祠门口,遭遇戒鞭。 蓝湛露出精壮的上身,原本白皙的皮肤上,被带刺的长鞭打的鲜血淋漓。 蓝启仁问蓝湛:“你可知错?” 蓝湛咬牙忍着痛,脸上满是倔强:“忘机不知错在何处。” 他从来都不觉得母亲有错。 以前是,现在更是。 蓝曦臣看看倔强的弟弟,又看向严厉的叔父,开口劝道:“叔父,忘机他……” “此处真是热闹啊!” 话到一半,他们面前出现的数道身影,是岐山温氏的人,领头人正是温殊。 蓝湛见来人是她,霎时间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神色有些慌张,伸手拉起落在地上的衣服,遮掩身上的伤痕。 温殊笑着走到他们的面前。 只见她伸出一只手,握住了蓝湛的胳膊,然后用力一拉,将他从地上拉起。与此同时,她的左手掌心开始微微蓄力,随着这股力量的积聚,一道绿色的光芒从她的掌心升起,环绕着蓝湛的身体。 这道绿色光芒如同温暖的阳光一般,洒落在蓝湛身上的每一处伤口上。那些原本狰狞的伤痕,渐渐愈合。 不仅如此,就连蓝湛那件被鲜血染红的衣服,也变回了蓝白色。 蓝湛感觉到身上的鞭伤不再发疼,便开口问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温殊念着对方于蓝夫人一事上还算有心,再加上这也算因她而受累。 她罕见的回了一句:“万物回春诀。” 蓝启仁见温殊捏着他最得意弟子的胳膊,两人旁若无人的在那里说话,顿时生气道:“你给我放开?” 温殊不但不放,另一只手,还抓住了蓝湛另一只胳膊,朝蓝启仁道:“你让我放就放,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除非……” “除非什么?” 蓝启仁有种不好的预感。 温殊转头看向旁边的蓝氏弟子:“除非你们自己派人将我大姨的坟迁到岐山。” 蓝启仁气的胸前剧烈起伏:“妄想!”那人就算再不堪,也是他兄长的妻子,坟墓迁到别家人的地界,成何体统?! 旁边不知情的蓝氏弟子和温氏弟子,在那低声议论。 “温殊的大姨?那是谁?她的坟墓怎么会在云深不知处。这么说来,姑苏和岐山竟还是连襟关系吗?怎么从未听说过。” “我也不知道。” “看样子,好像是一位重要人物。” “嘘。小声点。蓝先生看过来了。” 那些小喽啰只低头讨论了几句,见蓝启仁的目光看过来,便立马闭上了嘴。 “妄想吗?”温殊松开了蓝湛的胳膊,低头一笑:“我只是这通知你罢了,要不你以为凭你们姑苏蓝氏,能拦住我?” 拦不拦得住,在场诸位的心里都清楚。 蓝曦臣怕叔父又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忙站了出来,想用缓兵之计。他才开口说了“表妹”两个字,就遭到温殊厌恶的眼神。 “身为人子,却不帮母亲平冤。我没有你这样的大表兄!”温殊厉声道。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明白。 原来温蓝两家也算连襟,两位公子的母亲竟是温家大小姐的大姨。也难怪蓝先生会如此反应。 蓝湛道:“兄长不是不想,只是他身为宗主,难免会有诸多顾虑。” 蓝曦臣眼中闪过欣慰之色,他换了一种称呼,接着道:“温姑娘,迁坟乃是大事,能否让我等考虑一番。” 温殊暗地里给蓝曦臣传音: 我知道此举欺人太甚,但你们蓝氏还是妥协为好,姿态放低一些。要不然我父亲换个人来,你们姑苏怕是要见血了。 “见血”二字,说的含蓄,但其深意蓝曦臣大抵说明白的。 温殊她表面态度强硬,一步不让。 “要不你们自己来迁,要不我温家子弟来迁。只是让我们来迁的话,姑苏蓝氏可能会被治一个不敬岐山之名。” 她怕蓝湛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当机立断的背着众人封住蓝湛的哑穴。 温若寒威名在外,实力未知,众人只知其很强。而温家近来又灭了不少小门小派。 灭姑苏蓝氏?虽可能性小,但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岐山真的有如此实力。 只怕是其他四家家主,还有宗门中的长老都堆起来,也不是眼前这一位的对手。更何况岐山还有一个化丹手。 敌我力量悬殊。 思及此,蓝启仁有些不敢赌了。 蓝曦臣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开始吩咐身后的蓝氏弟子前往后山进行迁坟。 他转身看向温殊,出言问道:“温姑娘可还满意?” “不够。”温殊又加了一个条件。 “别说,你们蓝氏为了表示对岐山的尊重,应派遣一位宗族最重要的人,就说,你身为人子,为表孝道,也该送送你母亲。” 这要求倒也符合情理。 她又怕他们走后,姑苏蓝氏的保守势力,再次为难蓝忘机。便又加了一句。 “还有蓝忘机,他也是我大姨的儿子,合该去送一程。” 蓝曦臣对蓝启仁作揖:“姑苏未来的几日就拜托叔父了。” 蓝启仁道:“你们且放心去吧。” 在姑苏听学尚未离去的世家子弟们,在听闻此事后,纷纷为姑苏蓝氏打抱不平。但他们也只敢在私下议论。 接下来的日子,甚至有传言称: 温家大小姐是看上了蓝家两位公子的美貌,将那二人撸去当男宠了。 此传言正好应上了,之前温殊在兰室扬言。只纳夫不嫁人的言语,对此有不少世家子弟都深信不疑。 要说世家公子排在蓝氏双璧之后的,就是金子轩了。排在金子轩后面的是魏无羡,魏无羡后面的是江澄。 某小世家的公子,看向那几位的目光,满是同情。他对金子轩道: “金兄,你可得早做打算啊!万一蓝氏双璧满足不了那位的胃口,你这个世家第三怕是会顶上。” 另一个不知名的公子道:“说什么丧气话呢!要知道人家金公子,可是早早就有未婚妻了。” “未婚妻?谁啊!”有人好奇问道。 “当然是云梦江氏江厌离。”旁人答。 “哦~那个平平无奇的江厌离啊!”那人转头问金子轩:“金兄,那个江厌离……” 金子轩一拳砸向墙面,神色恼怒,对其他人道:“此事不必再提!” 魏无羡路过刚好听到他们的谈话。 在他心中师姐可是天下第一的好,是这花枝招展的金孔雀配不上他师姐。 听见这些人这么说,特别是金子轩身为师姐的未婚夫竟是如此态度,当即气不过,上前揪住金子轩的衣领,将人按在墙上。 “什么叫不必再提,不知道我师姐有哪点让你不满意?” 金子轩火气上来,当即反驳:“你去问问她,又有何处让我满意。” 魏无羡动手,金子轩还手,两人就这样打了起来,闹到了蓝启仁面前。 蓝启仁按照流程叫来双方的家长。 第10章 解除限制 温殊跟着其他温家人回到岐山,看着蓝氏弟子将大姨的坟,迁到她母亲的旁边。等安顿好一切,其他闲杂人等走后。 她为母亲上坟,先插好三炷香,又朝墓碑拜了三下。这是她占这具身体的因果。 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完成原主的心愿。任务奖励解除ooc。现在你可以根据你的心意行事,不再会有任何限制。] 蓝曦臣和蓝忘机,也为自己的母亲烧了三炷香,磕了三个头。他们眼神有些落寞。毕竟哪家的子嗣,不希望父母葬在一处? “温姑娘,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我们去拜过温宗主后,就回去了。” 他们打算转身离去时,后面传来少女的略显低沉的声音。 “你们既然来了,不如先在此住上两日,等蓝先生的气消了再回去。这样二表兄也不必受罚。”话语中是罕见的关心。 蓝湛的眼中略带意外之色。 他没想到少女喊他和兄长过来岐山,并不是因为母亲之事,对姑苏蓝氏的羞辱,是在为他考虑。 “其实,不必的。无论如何,叔父他始终是我的叔父。他要给宗族一个交代的,那几鞭……只是看的严重。” 温殊轻叹一声,她治疗的伤,严不严重,她又何尝不知? 她起身朝那两人走去。 “仙门百家唯有你们蓝氏声望最盛。如果要杀鸡儆猴,让众世家对岐山有所敬畏,那云深不知处开刀是最合适的。” 潜意思就是让姑苏低调一点。 特别是在不久之后的,射艺大会。 系统:[宿主你坏啊!射箭不行,想让别人让你就直接说。这么点人家,人家不一定听得懂。] 温殊os:我何需人让。我射箭不行,但灵力高啊!作弊又有谁能发现呢? 系统:[……]还真是如此。 蓝曦臣常年在外和诸多世家搞关系,自是明白其中的道理。“表妹,你需要我们如何配合,才能救云深不知处?” 温殊说出自己的目的。 “接下来的射艺大会,你们要学会控分,不能得前三。太高会引人瞩目,太低会让他人觉得蓝氏无能。” 蓝湛一口答应:“好。” 温殊给了两人一人一只纸鹤。 “这个,你们二人先收着。如果遇到危难,将此放飞,我就会收到消息。” 蓝曦臣将纸鹤小心翼翼的放进怀中。 蓝忘机想到之前,他还因旁人之言,冤枉表妹强迫兄长之事。现在想来深感愧疚。 “多谢。还有抱歉。” 温殊笑着道:“谢什么?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见外的话。” 他们说着话,温晁就过来了。 温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隔墙有耳,接着又转身重新跪回墓碑面前。 温晁像是喝了酒,脸色比平时红一些,像猴屁股一样。他单手抱着王灵娇,倚靠在对方身上,另一边笑着说。 “小妹倒是好福气!要不带一个不带,要带就一下子带回两个来。还是兄弟。嘿嘿嘿。倒不知你这小身板能不能受得了~” 他笑的不怀好意。 蓝忘机低声道了一句:“污言碎语。” 温晁打怕个酒嗝,转向蓝忘机,语气有那么几分不高兴:“你说什么?” 温殊抢在蓝忘机之前开口:“我带回来的人,就不劳二哥你指教了。” 王灵娇面含讥诮,翘起兰花指,轻轻摆弄了一下手中的手帕。 “大小姐去了一趟云深不知处,怕是都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温殊手指微动。 “啪”的一声脆响,王灵娇的左脸被打到一边。她捂着被打痛的脸,惊慌的看向四周:“谁,谁,谁打我?” 温殊道:“我和我二哥说话,岂容你这个下人插嘴?再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下一次就不止一个巴掌这么简单了。” 王灵娇神色委屈的跺了跺脚。 温晁感觉自己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她是我的人。” “哦?所以呢~” 温殊挑眉,拔下旁边的一棵草后,起身,面带迷之微笑,一步步朝温晁和王灵娇的方向走去,气场格外强大。 温晁抱着王灵娇快步后退,酒都醒了大半,话反而被吓得说不利索了。他面上满是慌张和害怕。嘴里说着:“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可是你兄长。” “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上,你早就死了一百次了。” 温殊轻轻一搓,手中的青草,霎时间就变为飞灰。她朝温晁王灵娇的方向轻轻一吹,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滚吧!” “你,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温晁撂下狠话,带着王灵娇就离开了。 他们这兄妹的相处方式,倒是让蓝曦臣和蓝忘机感到意外。毕竟是一家人,怎么处的跟仇人一样。 “你们兄妹平常就是这么相处的?” 温殊的表情很是为难。她轻咬唇瓣,眼睛旁边看,似是不知道如何启齿,过了半晌后,方才对两人吐槽道。 “哎~我这个二哥,他又蠢又爱做坏事。关键是对自己的能力还不自知,陷入危险后,总让逐流叔去救场。” 她觉得岐山温氏大半的坏名声,都是那个蠢东西弄出来的。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好在父亲和家世还行。或许应该找个时机,让这个“二哥意外去世”。 蓝曦臣并不知道温殊心里所想,只是出言劝慰了温殊两句。 “如果在这里过得不开心,那便来姑苏蓝氏,云深不知处永远欢迎你。” 他眸中满是关心之色,本想伸出手摸摸表妹的头发,但在触及到对方眼神后,又默默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 温殊轻笑一声:“噗嗤。” “大表兄,你是知道我的实力的。敢问。”说到此,她停了一下,看向另一旁的空旷之处:“普天之下,谁有那个能力,让我感到不开心?” 蓝曦臣和蓝忘机,当即想起少女一袭红衣立于上空,手持银白色长剑,一剑劈开湖面的情景。 那场景,当真让人惊叹,又惊艳。 他们想:书上记载那数千年前飞升的剑仙,其实力也不过如此吧。 “也是。当今天下无人能出你其右。是我多心了。” 他淡淡的笑了开来,如春风拂面。 温殊如今方才觉得,那世家第一公子评价不虚。她将两人送离岐山。 第11章 岐山射艺大会 蓝曦臣和蓝湛回去后,蓝启仁就以不敬长辈的罪名,惩罚蓝湛闭门思过三月。 因此,岐山清谈会蓝湛并没有参加。 这天风和日丽,岐山清谈会如期举行,其他四大家族——蓝氏,金氏,江氏,聂氏家主,他们分别带领家族部分杰出弟子,来到岐山参加清谈射艺大会。 除常规五大世家的位置外,还有一个金雕玉琢的坐席高高在上。 那明显就是温家家主温若寒的位置。 聂明玦一看,怒火中烧,捏紧了拳头,转身就要离开。 却被蓝启仁伸手拦住。 “聂宗主,息怒。” 聂明玦道:“四大家族和岐山温氏,向来之分主客,同排并席。如今这姓温的,倒摆出一副仙门之主的派头了。” 蓝启仁说了一下在姑苏发生的事:“先不说那温家主温若寒,就说其女,实力恐怖如斯。温氏势力庞大至此,自是不愿与我等虚与委蛇下去了。” “为了清河聂氏,还请忍耐一二。” 金光善已经坐下,笑着同蓝启仁同劝聂明玦:“哈哈哈,聂宗主何必动怒。不如坐下好好喝上一杯。” 在他们的劝说下,聂明玦忍下心中不快,重新返回席位。 江枫眠缓缓走上台阶:“眼下这形势,坐哪里还有何分别。” 但当这些宗主看见,温家二公子温晁和自己坐在一排时,都有些忍不住了。 蓝启仁纵然生气,但也明白此地是温氏的主场,他将酒杯狠狠往桌子上一放,酒液漾出来几滴。“礼废乐崩,大乱之兆。” 下面魏无羡和江澄也在讨论。 “温殊呢?她不来吗?按照实力和人品来说,我感觉她更适合那个位置。” “还有,蓝湛呢?也没有看到他。” 他想去在云深不知处听学的那一段。 江澄道:“你少说一点吧。温殊她是女子,又岂能经常抛头露面?” “至于蓝忘机?”他哼了一声,接着说道:“听说他不知道怎么得罪了蓝启仁,正被罚关禁闭呢!” 旁边聂怀桑插了一嘴。 “我听说,北疆。就是温若寒刚刚收复的那块地方。突然有了雪灾。人心惶惶,温家的大小姐去消除灾祸,安抚人心了。” 魏无羡恍然大悟的点头。 “这么说,上天也看不惯温家的嚣张跋扈了,所以才降此惩罚。” 江澄警惕的看向周围,而后警告魏无羡:“闭嘴!小心祸从口出。” 他怕旁人听见,给云梦带去麻烦。 随着温若寒走出来,坐上高位,台下温家众人三呼“温宗主威震寰宇。”清谈盛会正式开始。几位宗主和往常一样进行辩论。 魏无羡听得快睡着时,温家甩了个重磅消息,三十六年前姑苏蓝氏的旧事。 这时,下面的世家子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时温家大小姐要专门带人去云深不知处,给蓝夫人迁坟了。 原是有此渊源。 亲人?还是仇人? 不少人将目光悄悄投向蓝曦臣,还有上首的蓝启仁身上,一些弟子,开始低声在下面指指点点。 “姑苏蓝氏看着光鲜亮丽,没想到那里面也藏污纳垢啊。”金氏弟子。 “可不是吗?”聂氏弟子暗呸了一口:“亏我还跟着公子去那里听过学。” 墙倒众人推。 蓝曦臣在面对众人的异样的眼光,他的身姿依旧站的笔直,不卑不亢,仿佛早就预料到今日这事一般。 蓝启仁脸色却有些挂不住,但也只能“忍”字当头。他面色难看,眉头皱的很紧,好像能夹死苍蝇。 温若寒此时大笑举杯,邀四大家族的人共饮。一杯过后。他宣布射艺大会开始。 这个时候,温殊姗姗来迟。 她看了一眼下面的魏无羡江澄金子轩等人,又看向上面和各位家主平起平坐的“好二哥”。很快调整好情绪,缓步走到台前。 “父亲,单单射箭多没有意思,不如来点好玩的?” 温若寒开口询问:“你想如何?” 温殊看向猎场的方向,道:“要修道先修心,不如在射箭的基础上,再进行一番练心如何?” 她怕得不到名次的温晁恼羞成怒,也不想温家丢脸。然单凭射箭,她不上的话。温家年轻一辈,根本没有能进四甲的人选。 如今说练心,不过就是为了方便作弊。 温若寒道:“此时布阵,会不会太迟?” “不迟,不迟。” 温殊说着,就摘下手腕上的金镯子,还有头上的银色发簪,她将这俩东西往空中一抛,金光顿时包裹过旁边整座猎场。 接着,她朝下方的众世家公子拱手:“诸位请吧。” 由蓝曦臣带头,众世家子弟,一个一个的走了进去。 金光善很是好奇:“这心要怎么练?” 温殊却看向温晁,语气特别和善:“二哥,你是自己进去,还是我送你进去?” “哼。”温晁本仗着父亲在,不想理她。 不曾温若寒开口:“晁儿,你也进去试试吧。” 尽管温晁他不服,但父亲亲自开口,他只得领命,往里走去。 待全部人进入金光后,温殊伸手一挥,天空中出现八十八个屏幕,分别对应的八十八个参赛选手所遇到的事情。 凶灵靶变成了选手亲友的样子。 云梦江氏那边,魏无羡看见的是师姐江厌离,江澄看见的是虞紫鸢。 他们自是难以对至亲之人下手。 一个是被下毒出局,另一个是被虚幻的紫电抽出局的。 姑苏蓝氏那边。 蓝曦臣前面看见的是叔父蓝启仁,后面看见的是穿着红袍的温殊。 他看出叔父的不对劲,实力不对,还有细节上一些问题。 但是在后面,温殊一身红色宛如嫁衣,拉着他的手道:“我既看了你的身子,便会对你负责到底。我们成亲可好?” 他还没有回答,眼前的人脸,便化为凶灵给了他一下,他被淘汰出局。 兰陵金氏,金子轩看到的是金夫人。 清河聂氏,聂怀桑实力不济,没有参加,其他旁系子弟,行为平平,渡过第一关,却射不中凶灵靶。 岐山温氏温晁那一边。 温晁看见的是他的好妹妹温殊,站在悬崖边吹风。他见周围没有人,一把就将人推了下去。接着开始大笑。 “这下,再也没有人能威胁得了我的地位了。哈哈哈哈!” 他修为虽平平,但射箭也是有几分准头的,轻轻松松射中凶灵靶,毫不费力。 第二轮,温晁在面对他的夫人时,下手更是狠辣。过关速度之快叫人咂舌。 聂明玦看着屏幕,冷嘲热讽道:“论无情无义,还真是难有人出岐山温氏左右。” 温殊眼见父亲不高兴,她率先开口反驳聂明玦的观点:“你懂什么?自古以来,成大事者,断不会为小情小爱所束缚!” 蓝启仁脸色铁青,忍了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偷窥他人的身体,非君子所为。”虽未曾指名道姓,但意思很明确。 温殊耳力好,随口回了句:“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女子啊。” 蓝启仁:…… 江枫眠很随和,淡定的喝了一杯酒。他劝蓝启仁:“蓝先生何必动怒?下一辈自有下一辈的福气。” 蓝启仁道:“这种福气最好不要有。” 第12章 仙器 最后,温晁以断崖式的得分,成功得到了第一名的位置。 温殊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 其他人表示不服。 比如魏无羡。 他就第一个站出来了:“我不服!我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被淘汰了?” 温殊站出来解答,声音坚定而沉稳:“幻境终为幻境,就算伪装的再像,其眼神,以及细微之处,终会有破绽。” “你对你家师姐不够了解。将凶灵靶当做她,自然会被弄死。” 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这么一解释,魏无羡才恍然大悟。 “刚刚是幻境?难怪。” 他自言自语道:“我就说师姐她明明在云梦,怎么会来岐山呢!还带来了莲藕排骨汤。而且江澄还罕见的没出现跟我抢。” 江澄给了魏无羡一个白眼。他心里暗自嘀咕:“都什么时候了,魏无羡这个家伙竟然还想着吃。” 接着魏无羡又追着江澄问见到了什么。 金光善一合折扇道:“所以温姑娘设置的这一关,考验不仅是观察力,还有对亲人好友的熟悉度。” 温殊点头,继续在外人面前夸温晁:“我二哥定是看出来了,才会对我和他心爱的妻子,下那样的毒手。” 她着重咬了“心爱的”三个字。 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旁人可以说温晁为人狠毒,不顾情爱(亲情爱情),她也可以说,温晁观察细致,为人果断。 温殊觉得,她就算不喜这个二哥,是家族内部的事,断不能在大庭广众下表达出来,让旁人看了笑话。 除非是二哥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 知道大半内幕的蓝曦臣,只能在心中默默感叹,这位表妹除了法力高强外,思虑更是周全,竟是算到了所有人的心理。 温若寒端起酒杯,用衣袖遮掩神情,语气很是惋惜,他对下面的几位宗主道: “看来,四大家族教授弟子的水平有待提。不如各位先行回去,就将弟子留在岐山,让我岐山代为管教些时日。” 四大家主敢怒不敢言。 便是知道温氏在留人质,却也不敢在此生祸端。金光善第一个答应。 金光善朝温若寒拱手:“温氏肯教导我兰陵金氏的弟子,是我兰陵金氏的荣幸。” 江枫眠是第二个。 他觉得:岐山就算再嚣张,也不敢拿四大家族的亲传弟子如何。更何况云梦江氏的弟子,多经历些风浪也是好的。 “那就多谢温宗主了。” 蓝启仁第三个。 聂明玦也答应了下来。 温殊若有所思的看向温晁。 事情定下后,金光善目光看向温殊的手腕间,再度开口问道。“温姑娘,在下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既然知道不该问,那就不要问。” 温殊笑着说。她心里在盘算温氏,够身份训诫其他世家子弟的人。 首先大哥去了外地,没空。逐流叔吧!最近被派保护二哥。这个他在二哥也在。 为了防止温晁那个不知死活的对其他世家公子动手,她决定搞些事情,让对方这段时间自顾不暇。 她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金光善一噎。他没有想到,这么个晚辈竟敢不给他这个当宗主的一点面子。 但他又很快调整好表情,开口道:“不知温姑娘刚刚用的是什么法宝,竟那般厉害,能包裹住整座山。让近百人致幻。” 就那么轻飘飘的一下,那威力简直和护山大阵都能相提并论了。 如果那样的法宝在自己身上的话…… 温殊掀开衣袖,露出腕间的金镯。 “你说这个啊!这个叫万象阵盘,里面记载了上万种阵法。是我在一处秘境找到的。品级嘛!最低为仙品,但若真按那处秘境的记载,应该有神品吧。” 她轻启朱唇,然后将手臂轻轻抬起,那皓腕之上,一只晶莹剔透、温润如玉的镯子散发着神秘而迷人的光芒。 “瞧瞧这个!它也是仙器,传说它有逆转阴阳的功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普通人得一上品灵器,已是很难。温家的女儿竟有两件仙器。怎么能不让人眼红。 就连温晁的眼中也露出贪婪之色。 他自认得了魁首,为家族争得荣誉,伸手便向温殊讨要:“小妹,你有这个好东西,怎么不给哥哥来看看。” “也可以。” 温殊正巧想借机会,让温晁受个伤,生个病什么的。也就没有推脱,而是直接将镯子从手腕处卸下来。 在递出去前,她又说了一句:“不过……二哥你可要接稳了。灵器都会认主,更何况是仙器。它要是不小心伤了你,可不关我的事。” 温晁丝毫没有察觉到,这是他那“好妹妹”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 当他看到那件散发着诱人光芒的宝物时,心中满是贪婪和渴望,迫不及待地伸出双手,急匆匆地想要将其接住。 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刚刚触碰到手镯的一瞬间,一股无法想象的巨大力量猛然袭来,仿佛一座沉重无比的山峰轰然砸落。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 由上好黄梨木做出的台子,直接烂穿了个窟窿。 那股强大的压力,让温晁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如同一只被巨锤击中的蛤蟆一般,直直掉到窟窿的下面。 金光善见状连忙看向了自己,心中在庆幸,还好刚刚自己没有开口去讨要,要不然当众出丑的就是他了。 “二哥啊,我之前就一直叮嘱你要小心谨慎一些啦。可你呢,就是不听我的话。瞧瞧现在这副模样,唉,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不过好在没有性命之忧,但看样子肯定得好好调养一阵子才能恢复如初了。” 温殊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一挥手,那只原本飞出去的镯子像是受到了某种神秘力量的牵引一般,瞬间自动飞回了她的手中。 只见她转过头来,对着身旁那些呆若木鸡、不知所措的温家子弟怒目而视,厉声道:“我说你们一个个傻愣愣地站在这里干什么呢?没看到我二哥受伤了吗?还不赶紧把他带下去好生疗伤!难道还要本小姐亲自去请你们不成?” 她柳眉倒竖,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吓得那些温家子弟们浑身一颤,连忙唯唯诺诺地应道:“是……大小姐息怒,我们这就带二少爷去疗伤。” 说着便手忙脚乱地簇拥上前,小心翼翼地将受伤的温晁搀扶出来,匆匆离去。 众人能看见温晁的整个胳膊都被压的变形了。心里不由感叹仙器的强大。 第13章 吓唬人 清谈射艺大会后,温若寒将温殊叫了过去训斥了一番。修真之人,耳清目明,下面一些人小声的议论,他也是能听见的。 女儿在云深不知处那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他也有所关注。 表面嚣张跋扈,实际积德行善。甚至在碧灵湖救了许久世家的公子。但这些换来的不是感激,却是满天的非议。 好人难做,仁政难施,还是要对那些世家施以威严,他们才能乖乖听话。实在不行多杀几个,杀鸡儆猴。 “我知你实力,但真心换不了真心。吾儿若有喜欢的男子,可让人绑来送榻上。若其还不知好歹,可灭其宗室。” 温殊嘴角抽搐,内心吐糟,表面上拱手弯腰,对温若寒行了一礼:“女儿谨记父亲教诲。” …… 天阴,下雨。 温殊一身红衣端坐高台,没有撑伞,依旧衣袂飘飘,那些从天上落下的雨滴,在靠近她时,已被灵力悄然无声的烘干。 她斜身倚靠在躺椅上,打量着下方。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旁边的侍女,端着一盘葡萄。 而下方站立着的仙门百家的公子们,他们原本飘逸出尘的衣衫,此刻已被雨水彻底浸透,紧紧地贴附在身上。 而那平日里或俊朗或儒雅的面庞,如今也是布满了水珠和水渍,有些水珠子,顺着他们的脸颊不断滑落。 “阿嚏。” 聂怀桑修为弱,率先打了个喷嚏。 有人在小声讨论,讨论温殊将他们叫出来,却什么都不做不说,是不是就是为了羞辱他们,让他们罚站淋雨。 温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开口。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尔等若连这点风雨都经受不住,还修什么仙,不如早早回家种田,这样来年还能有个好收成,卖上几吊钱。” 公子间的议论声,一下子止住了。 聂怀桑颤颤巍巍的站了出来,“那我不想修仙了,我想回家可以吗?” 他本来就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就连此次岐山射艺大会,也是他大哥强逼他来的。 温殊笑容很和善:“可以。” 聂怀桑脸上刚挂上笑容,就听少女又说了一句。 “既然不修仙了,那么要法器也没什么用了。将你的一切法器上缴。我们岐山会帮忙将那些垃圾融毁的。” 要知道灵剑,可是修炼者的命脉。 聂怀桑虽然不在乎,但他怕他兄长知道后,会打死他。他苦着脸,收回了伸出一半的脚,再次站回了队伍之中。 倘若换作是其他那些名不见经传的小世家的公子来提及这件事,以温殊的性格和行事风格,多半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放走了事。 然而,眼前这位可绝非普通人物,他乃是五大家族之中聂氏家族的唯一宗族子弟! 这身份地位之尊崇,着实让温殊不得不慎重考虑。此刻若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此人,对于她后续一系列精心策划的行动而言,恐怕将会产生诸多不利影响。 旁人不知她的打算,下方有人在说。 “温氏的人果然蛮横。” “可不是吗?有父必有其女!真是白长了一番好颜色。那两个仙器也是瞎,怎么就认她为主了呢?” “你们说……”那人压低了声音,又看了一眼上面那位,方才小心翼翼与旁边的好友讨论道:“温家的小姐会不会早已被仙人夺舍。要不然,前后差别怎么会这么大?” ”听说那人小时候身体虚弱到,还需要去清静的庄子上养病。现在却能单手与四大家主单挑。其中真的没有什么吗?” 他说的有理有据。 旁边倒有不少人信了几分。对高台上斜躺着在贵妃榻上的少女,心中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那可是仙人的灵魂,想要捏死他们这群人,不过动动手指的事情。若是惹其不快,他们的家族都要受难。 魏无羡也若有所思:“仙人夺舍吗?” 温殊手指轻敲着坐塌的扶手,心中却是思绪万千。os:系统,我被人瞧出来,是夺舍了,算不算? 系统:[严谨来说,这不叫夺舍。本来这个维度温若寒是没有女儿的。] 它的意思是,这个身体是它造出来的。然后动用秘法,让事情合理化。 然此间只剑修当道。其他修炼传承,有但是少。而温殊使用的那些法术,并不出自这个世界。自然会被人查出异常。 温殊听了系统的解释后,心下大定。 蓝曦臣听旁边那些人的言语,整个人脸上的事情,就是欲言又止。 他自是知道表妹的好,也不认为超然物外的仙家会管凡人的前尘往事,会因为温若寒,而选择对温晁手下留情。 表妹这么厉害,可能是有特殊的机缘。 他不想听旁人如此说她的,却也不知怎么解释。只能道:“诸位,慎言。” “泽芜君果然是皎皎君子,泽世明珠。温家都那么对待你们蓝氏了。” ”你还是太善良了。” “可不是吗?” 夸蓝曦臣的声音,渐渐增多。 但也有人质疑。 “善良?不见得吧。他父母那回事,你们昨日又不是没听说。” 他们几人聊着聊着一时忘了我,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一副要吵架的样子。 魏无羡见他们聊的热闹打算加入其中。 江澄用胳膊肘撞了魏无羡一下,示意对方看上面。 魏无羡抬头看去,发现原本在上面斜躺着的温殊,起身缓步朝这边走了过来,最后停在了聊的挺欢的那几个人面前。 “我看各位说的那么起劲,不如上去说?让大伙都听听。毕竟,背后语人是非,非君子所为啊~” “!!!” 少女意味不明的声音,让说话的那几位世家公子,瞬间冒了一脑门的汗,混合着雨水已是看不清。 “那个,那个,我们刚刚在说岐山风景好呢!景美人更美。” 其中有一人讨好的笑道。 金子轩听到有弟子这样说,暗道一声:“怎么竟是些趋炎附势之徒。”他往旁边走了两步,对刚刚拍马屁那人很是嫌弃。 温殊转身,看向那位被家人娇宠着长大的金家小公子。“金公子这样有骨气的人,想必不会为了任何事折腰吧?” 金子轩昂首挺胸:“那是自然。” 温殊顷刻间就想到一个好主意,她低低笑开,朝两边站着的温家子弟吩咐道:“来人!给金公子灌下烈性春药。” 她才说了一半。 金子轩以为是这人看上了他的美貌,他皱着眉骄傲的拒绝道:“就算是你看中了我,本公子也是不会就范的!” “噗嗤!”温殊笑得身体都不由自主地抖动。她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但其中却又蕴含着一丝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意。 过了好一会儿,温殊似乎终于笑够了。她缓缓直起身子,用手轻轻擦拭着眼角笑出的泪花。 然后,带着几分戏谑的神情看着金子轩,慢条斯理地开口说道:“哎呀呀,你可真是误会我啦!” “我真正的意思呢,是让人将中了药的你拖到猪圈中,和那些猪进行亲密接触。而且啊,还会专门安排一名技艺高超的画师守在一旁,他会全神贯注地将这精彩绝伦的一幕给描绘下来。等画作完成之后嘛,嘿嘿,就会分发到仙门百家的每一个人的手中,人手一份哦!这样一来,大家就能共同欣赏到如此‘美妙’的场景啦!”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温殊却是要让金子轩社死,再也无颜面对世上的其他人。 诛心之举。 其他人心里觉得温殊恶毒,但也不敢当出头鸟,开口言说。万一落得和金家公子一样的下场该怎么办? 金子轩眼看温家的弟子就要围上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就绷不住了。他想拔出岁华来抵抗,却怎么也拔不出来。 温殊手指轻轻往下压。 “怎么样?无力抵抗吗?在我面前想拔剑,真是不知所谓!” 第14章 听训 金子轩的脸涨得通红,憋出来一句:“士可杀不可辱!” “是吗?” 温殊专治各种不服。 她伸手一翻,将人撂倒在地,抬腿狠狠踩在金子轩的背上,差点将人踩吐血。又伸手变出一本书。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去猪圈;另一个,就是抄录这本《南华经》百遍,并将其默背下来。” 相比去猪圈,抄书背书的惩罚,根本不值一提。 金家子弟怕自家公子脑子一热,又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立即殷勤的从温殊手中将那本书,给拿过来,并弯腰赔礼道歉。 “我们公子选抄书,抄书。” “那明日我会进行抽查。” 温殊放开了脚,闪身退回高台的躺椅上。她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挥手让温氏众人,将世家公子的灵剑收缴。 经过刚刚金子轩那一遭,下方的公子,谁都不敢提出一句异议。 首先是蓝曦臣带头交出佩剑,后面江澄,魏无羡也乖乖上缴,金子轩还没注意,腰间的佩剑,就被人抽走了。 聂怀桑自是不敢反抗。 其他人见四大世家的公子都是如此,也乖乖卸剑上缴。 此时大雨停止,天空渐渐放晴。 温殊也坐起身,为众人讲解了些法术。 “屏气凝神,内视丹田。从金丹中抽去一丝灵力,经过气海,章门,中琬,不容到内关,中级……” 她说到一半,下面世家弟子,就有人摸着脑袋问道:“丹田我懂。但其他的什么什么穴位,都在什么地方啊!” 温殊睁开了眼睛,神色有些无奈。 她问下面的公子:“你们谁能画一张人体穴位图?” 众人面面相觑。 蓝曦臣很想帮忙,但他善乐又不善画。 “我,我我!” 魏无羡举着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温殊变出笔墨递给对方,不曾想片刻后,魏无羡画了一张“海棠春睡图”。 画中的少女侧卧于一棵海棠树下,薄纱遮面,以手托腮,髻乱钗横,双眸似睡非睡。树上的海棠花瓣落了其满身。 “呐!这个给你,不用谢。” 下方的聂怀桑看着画中的女子,不由默默的心里夸赞魏无羡的胆大。 那画中的美人,双手腕间的镯子,头上的发饰,还有衣着上的花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谁。 江澄双眼冒火,恨不得冲上去将魏无羡暴揍一顿。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耍宝。岐山是随便开玩笑的地方吗?! 温殊默默将画收了起来,她面带微笑。 “脱掉上衣。” “你干什么,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魏无羡一副贞洁烈男的样子,双手捂着胸口,向后退半步。 “你既不愿画穴位图,那只能自己上场当图了。”温殊没有给魏无羡拒绝的机会,直接左手一挥,将其衣服给变没了。 这一番操作也看呆了众人。 “阿嚏。” 魏无羡揉了揉鼻子,有些不适应。 他倒是不介意被下面的人看到,毕竟在云梦夏天的时候,他经常和江澄以及其他师弟们,脱光了在湖中洗澡。 但还有温殊在啊!她是女子。 虽说对方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些,也早已没了名声。 他想起。 坊间有传闻说:温家大小姐灵力之所以那么高,都是通过采阳补阴之术得来的。 但这些他是不信的。 温殊为了防止魏无羡不配合,就用灵力将人定住。之后为众人认真讲起穴位的位置。首先指向魏无羡的腹部:“气海穴。” 又指向魏无羡腹部两指上的位置:“这里是天枢穴。”又往上移了些,“此处是气海穴。”继续,“章门穴……” 她一路指到指尖的位置。 少女的指腹不像常年握剑的糙人,细腻而光滑,轻轻划过他皮肤时,像是带着电流。魏无羡腹腔微微震动。这让他忍不住去想起,一些春图里面的文字描写。 两人离得近。魏无羡不可避免的闻到了温殊发间的香气。那海棠花的味道,淡雅而清新,如同甜酒一般。 虽不如烈酒醉人,但别有一番滋味。 他之前本是瞎画的,不曾想少女今日的发油,用的正是海棠。 “你快些。”他声音有些颤。 人心隔肚皮,没学读心术的温殊,便是修为在高,也猜不透旁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只以为是魏无羡不好意思,所以脸红的让她快些。 “怎么?你现在知道害羞了?晚了。” 她还刻意放慢了速度。 魏无羡:“我……罢了。”他闭上了眼睛,不愿再看。却忘了,视觉受阻,身体上的其他感觉会放大。 只觉得少女身上的香味,直往他鼻间钻,还有指腹划过的感觉。 他的喉结滚动了两下,猛的睁开眼睛。明明就是十几字的时间,却让他觉得比一天都要漫长。 直到蓝曦臣走上来。 “在下对医道也略有涉及,不如让我来替姑娘给诸位介绍剩下的穴位吧。” 他握住了温殊的胳膊。 温殊转头看过去,略微思考一番,最后答应了:“那就有劳泽芜君了。”她再次返回躺椅上,看着前面那一黑一蓝两道身影。 心中想着:他们在岐山,或许应该让他们换上温氏的衣服。这样一来,自己也能看看书上所描绘的那鲜衣怒马少年郎的风姿。 在她下定决心的第二天,红色的衣服,就被送到了各位公子的住处。 名曰其名:入乡随俗。 听训的第二日正午,烈阳正盛。 温殊按照先前的约定,开始抽查金子轩关于《南华经》的背诵。金子轩原本信心满满,不想少女竟不按常理出牌。 “那个。嗯。《南华经》的第三页第四行第五个字是什么?” 金子轩神情快要绷不住了:“……”这谁记得啊!抽查哪有这么抽的?!想要他命就直说,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 温殊见人回答不上来,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继续道:“第八页第三行第六列。” 金子轩继续保持沉默。 温殊将金子轩抄的手稿往地上一扔,佯装发怒:“这你都记不住?!罢了。你去旁边给我做俯卧撑,直到今日听训结束。” 金子轩从小到大最屈辱的事情都在岐山经历了,顿时他就不干了。正打算反抗时,却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 众人只看见金家公子,屁都不敢放,乖乖到旁边做起了俯卧撑。 金家的弟子松了一口气。 第15章 听训(二) 温殊继续昨日的课程,教世家公子们调动灵力,练习简单的清洁术。 “灵力分五行,其中蓝色的部分为水系。你们试着将其凝聚于指尖。默念:天地有灵,万物滋养,水,洁!” 她先示范了一遍,众人看见一点小水珠,跳动于少女的指尖,像是有灵性般,绕着少女的外袍转了一圈,而后消失不见。 其他人纷纷照做。 半炷香后。 蓝曦臣不愧为灵力高强的第一公子,心静学得快,是第一位成功的。面对旁边其他世家公子的询问,他面带微笑,将自己刚刚修炼时的心得体会一一道来。 他的声音温和醇厚,犹如山间清泉流淌而过,让人听后不禁感到心旷神怡。 魏无羡是第二个成功的,他甚至能做到举一反三。汇聚了土系木系金系火系的灵力,组成了一个灵力球。 这样的天赋,简直令人瞠目结舌! 别说是其他那些平凡之辈了,就算是一向见多识广、自身实力也颇为不俗的温殊,都忍不住坐直了身子,看向对方。 要知道,当年她自己刚开始踏上修炼之路时,那可真是历经艰辛啊!关于五行灵力的摸索,整整耗费了长达三个月的时间。 人和人果真不能比。 若不是自己修炼时间久,积攒功德多,只怕早晚有一天会被他超了。 长时间消失的电子音,再次在温殊脑中响起。[那是,那个人毕竟有主角气运在身。不过宿主也不用担心。其实每个世界的主角都一样,当天道不再关注他了。他的修为大概率会停滞不前。] [就好像杨戬,前三年突飞猛进,后面修为进展,如慢火烹牛。还有孙悟空……] [他们后面的修炼进度,还没你快。] [再加上,此处是个小世界,上限还达不到散仙。任凭下面的公子们再如何闹腾,也越不过你去。] 根据系统这一解释,温殊心里舒服了许多。虽然自己天赋不如他们,但胜在稳。 她起身吩咐下面的人,让已经学会了的指导不会,让所有人都学会,方才开启下一堂教学。说完便离开了这里。 看似是为了众人的团结,实际有她的小私心,想拖延一下天才学子的学习进度。 金子轩的俯卧撑从中午做到下午,众人离开的时候,待他停下只觉得头晕目眩,走路都需得人搀扶。 魏无羡见状,忍不住上前嘴欠两句:“怎么金氏大小姐,走的走不动了啊!你这身体,不行啊~” 金子轩正窝着一肚子火呢。 “魏无羡你!” 他听见魏无羡这么说,伸手就推开搀扶着他的金氏弟子,要去对魏无羡动手。却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险些摔倒。 “哈哈哈哈。” 魏无羡见金子轩这副样子,抱着肚子笑的更是畅快。直到江澄走过来,将人拉走。 接下来的六日中,温殊没有讲解关于法术的任何知识。每日就眯着眼躺在榻上,有时让蓝曦臣吹首曲子来听听。 蓝曦臣也会笑着问她想听什么曲子。 当然这些在其他公子的眼中,蓝曦臣的所作所为是强颜欢笑,忍辱负重。 特别是现在。 温殊原本眯着眼睛突然睁开:“蓝宗主你这曲调?可是在嘲弄我?” 蓝曦臣不知道自己是哪里错了,为何表妹因何缘故突然发难,他急忙开口解释:“我并无此意。” 温殊将蛮不讲理的形象,演示的淋漓尽致,她拿出一本皮面写着《男德》二字的书籍,扔在对方身上,神色严厉:“好好学习学习这个,将它背下来,我明天抽查。” 她说着直接起身离开了此处。 树后,一道紫色的妖娆身影悄然离开了这里,往温晁的住处而去。 待到傍晚时分,蓝曦臣回到住处后,打开《男德》翻到第三页的时候,标题上明晃晃的写了四个大字:辟谷之术。 原来如此,原来表妹是想教她新的法术,但碍于人多眼杂。方才用这个办法。 自己不应该辜负表妹的期望才是。 努力学习ing 这一晚上,他的房间灯火通明。 待到太阳高升,众人吃完早饭后,再次齐聚与听训的地方。 温殊对蓝曦臣进行抽查:“第八页第七行第六列的字是什么?” 蓝曦臣自然答不上来,他拱手道了一声:“涣惭愧,昨夜没有记住。” 温殊当着众人的面宣布惩罚:“那就罚你十日不准吃饭喝水。” 其他世家公子倒吸一口凉气。 人顶多可以七天不吃。这个温家的大小姐,竟让泽芜君连续十日不饮不食,这不是要他的命吗?! 温殊听到下方的议论声,眸光往下面一扫,给说话的那几人一人一本《温门精华录》,让他们背下来,明日再进行抽查。 有人破罐子破摔一般,将书直接甩到地上,指着她道:“老子不背!要如何处罚直接说吧!” 其他人说话虽然不像那人那般冲,但也明确的表示,不想默书。 “并非我等不愿听从温小姐您的命令,只是您的抽背方式。连金公子,泽芜君这样的天之骄子的过不了,更何况我们。” “有什么惩罚,您说,我们听着。” 那几位弯腰哈背,态度相当诚恳,求生欲极强,生怕被之前那位连累。自己怎么样都没关系,就怕他们的家族受到连累。 温殊从上到下的打量了这些人一番,也没太过为难这些人,只道:“那好,那你们就做三个时辰的仰卧起坐吧。” 那几位如蒙大赦,连忙跑到一边的空地做起仰卧起坐。 这么一来,剩下的公子们就算心里意见再多,表面也不敢发出一声。生怕被那位不得理也不饶人的温家小姐抓到错处。 当天傍晚,魏无羡念着蓝曦臣一整天都没有吃饭喝水,担心对方肠胃受不了,就拉着江澄偷偷给蓝曦臣送水送馒头。 在路上江澄不停的抱怨。 “要我说,你不要管那么多事,万一被连累了。我可不帮你收尸。” “知道了,知道了。” 魏无羡不耐烦的摆手,从外面打开窗户,往蓝曦臣的住处扔水囊和馒头。 屋里的蓝曦臣正在卧榻上打坐,听到东西落地的声音,他睁开眼睛,就看见了落在地上的水囊和馒头。 “这……” 他迟疑了三秒钟,将东西拿起,开门朝外走去,正好看见要离开的魏无羡和江澄。立即出声将二人喊住:“魏公子,江公子。” 魏婴和江澄停下了脚步。 “蓝宗主。” 蓝曦臣将水囊和馒头还给他们:“多谢两位的好意。但这些东西,我并不需要。” “哎呀。蓝宗主你就收下吧!反正附近也没有什么人,不会有人看见的。” 魏无羡如此说道。 他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让他们汗毛倒立的声音。 “三位既然这么闲,那今天晚上就都不要睡了。岐山的后面,正好有个百丈高的瀑布,水流急促。你们过去,让那边的水给你们清醒清醒。” 第16章 顾忌什么 “啊!”魏无羡的脸当即就垮了下去。 但他也敢作敢当,拦在蓝曦臣和江澄面前,对温殊道:“是我要给蓝宗主送吃的的,这与江澄还有泽芜君无关。” 温殊绕着魏无羡转了一圈,而后笑着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再加上他们两位并不无辜。” 她指向江澄,说了一句: “知情不报。”又指向蓝曦臣:“受益者。” 就算如此,魏无羡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温殊是蛮不讲理之人。 或许是因为碧灵湖救人之事,更或者是因为在云深不知处送他的那十坛酒。亦或者是为已死之人平反的举措。 他问:“温殊,你当日在碧灵湖,为何要疏散百姓,又为何要出手救人?” “我那只是想让四大家族,欠我一个人情,不曾想,你们事后不但不知感恩。还肆意编排我。”温殊讲出坊间传闻。 魏无羡也知道外界说的难听。“你不是不在意这些吗?” 温殊微微闭眸:“我是不在意,但我家人在意。”她想起前些日子父亲的传唤。 当时清谈射艺大会结束时,父亲单独将她叫了过去,和她说:你看妇人之仁顶什么事,他们可有念及你一分的好? “他们觉得我妇人之仁,想替我出头,灭几个世家,来让流言蜚语停止。” 这么一说,就让三人恍然大悟。 魏无羡虽然也讨厌那些说杂七杂八的人,但直接灭人宗室也太狠了。 江澄看向魏无羡,语气警告。 “魏无羡你听见没有,不要在岐山惹事,也不要强出头。要真惹出什么麻烦,连累了家族,小心我揍你。” 他举起手来,做出一副要打人的姿态。 魏无羡嬉皮笑脸的躲了过去。 蓝曦臣:“表妹受委屈了。” “无妨。”温殊笑着摇了摇头,又继续对三人说道:“只是为避免旁人看出什么,这罚你们依旧得受。” 魏无羡笑着说道:“其实啊,在这瀑布之下修炼,虽说看起来艰苦,但对于咱们修仙之人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磨砺呢?湍急的水流不断冲击着身躯,需要强大的耐力和意志力去承受。但只要能够坚持下来,个人的承受能力必然会得到极大的提升。所以嘛!我觉得这算不得惩罚!” 他转头看向江澄:“江澄,你快说说看啊!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无端受累的江澄不想理会魏无羡。在他眼中受罚就是受罚。当然泽芜君都那般说了,他也不会不识趣说不赞同。 魏无羡有些下不来台,但又很快自我调整完毕,他道:“温姑娘,你别介意。江澄就是这个样子。” “修为是与心性挂钩的,修为这么高的我,自然不会小气。”温殊笑着摇了摇头,用法术送他们三位到瀑布底下。 她自己回到房中,打坐修炼。 系统:[我还以为解除性格限制后,宿主会无所顾忌呢!毕竟你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可谓是所向睥睨。] 温殊心里明白,凭借自己的势力,岐山的威势,的确是不需要怕任何人。想压所有世家更是轻而易举。 但……打天下容易,守天下难。 先不说杀业占的因果,她就怕天道的剧情杀。所以主角团,还是要交好的。 她问系统:“你读过一本书吗?” 系统:[???] 她道:“从前有一个很强的反派角色,获得无数重生的机会。” “第一次,他来到主角小时候,直接灭了主角全家,并将主角杀害。他以为他高枕无忧,但二十年后,他才得知,自己杀的是主角的书童。” “第二次,他又来到主角小时候,灭了主角全家后,找到藏在水缸中,衣柜里,屋顶上的五个小孩。这次,他以为自己高枕无忧了。但剧情杀又来了。主角重生在家里的小狗身上,变成了狗妖。” “第三次,他再次来到主角小时候,这次把主角家的蚯蚓都劈成了两半,蚂蚁洞都灌了水银。却依旧改变不了命定的结局。” 系统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温殊:“因为这一次主角灵魂夺舍了皇子,成功当上了皇帝。”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她都不用说了,系统都知道那反派不能成功。 实力?努力?天命?孰强孰弱? 系统张大了嘴:[这么癫吗?] 温殊煞有其事的点头。 “我知道这个世界,所有修士的实力,却不知道这里天道的实力。以防万一,还是先与主角团交好为上策。” 更重要的是,以威压天下,是需要见血的。若非迫不得已,她不愿造太多杀孽。 系统陷入了沉默。 —— 蓝曦臣,魏无羡,江澄三人在瀑布下,冷刺骨的水流从高处倾泻而下,无情地冲击着他们的身躯,整整一夜未曾停歇。 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但这丝毫未能驱散夜晚凉水带来的寒意。蓝曦臣紧蹙眉头,面色略显苍白,原本温润如玉的他此刻也显得有些憔悴。 魏无羡则不停地打着喷嚏,双手抱臂,试图抵御寒冷的侵袭。 而江澄的嘴唇微微发紫,身体微微颤抖着,再也没有往昔的盛气凌人。 钟声响起,很快到了听早训的时候。 三人只能强打起精神,前往广场。 当其他公子听闻,江澄和魏无羡的这次受罚,只是因为给蓝曦臣送馒头和水时,便在心中默默下定“不多管闲事的决心”。 今日的课程依旧简单,温殊又抓了五位世家公子受罚。鸡蛋里挑骨头,她是专业的。凭这些人在敬小慎微都没用。 知道真相的魏无羡,以眼观鼻以鼻观心,也没再站出来阻止。“阿嚏!” 当天晚上,温宁值夜,知道今日有好几位公子受了罚。他心软就从姐姐温情那里偷了药,准备给那些人送过去。 不想也被无处不在的小姐发现了。 “小,小姐。” 他低头,眼中尽是慌张。 温殊看着眼前这位唯唯诺诺的温家子弟,思考片刻,摆手道:“你。罢了,你去打扫地牢吧。”她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是,小姐。”温宁的头低的很低。等他再抬头时,那道红色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魏无羡,蓝曦臣,江澄。 他们在卧房同时听到温殊的声音。 “找一个草木旺盛的地方,屏气凝神,聚气于丹田,用木系灵力,平息水火之力。发热不用用药,就能自己痊愈。” 第17章 阵法 这已是听训的第二十天了,时光匆匆流逝,仿佛就在眨眼之间。 然而,这段时间对于那些世家公子们来说,却宛如一场漫长而又痛苦的噩梦。因为,没一个人能逃脱温殊的惩罚。 原本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此时他们身上的戾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和无奈。每天掰着指头过日子。算离开岐山,回到家还有多少天。 在岐山温氏给清河安排的房间。 聂怀桑躺在床上,抱着麻了的腿,说什么都不愿意再去广场听训了。 然没过多久,魏无羡就过来找他了。 “聂兄啊!温殊让我来跟你说,要么你自己去,要么她来请你。只是她请的话,那惩罚就需要翻倍。” “啊!哎呦。”聂怀桑听后满脸痛苦,但为了不被罚,还是强撑的起了床。 路上,他问魏无羡:“魏兄啊,你现在胆子怎么小了。你以前在云深不知处可是……”可是但戏弄蓝老头的存在。 魏无羡自是不会将实情说出。他只道:“没办法。对方实力太强,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好汉不提当年勇。” 聂怀桑感叹道:“也是。蓝先生和那位不是一个量级的。相比之下,姑苏的蓝先生简直就是天使,有没有?” 起码他不犯错,蓝老头就不会体罚他。顶多在他考不及格的时候,将他大哥聂明玦请来罢了。 不多时,他们已经来到听训的广场。 广场上,蓝曦臣和江澄,还有一些天赋比较好已经学会的公子,在努力教导其他人关于清洁术的知识。 日过晌午,温殊才踏着光姗姗来迟。 她坐在高处的贵妃榻上,翘着腿,做盛气凌人态,问下面的世家子弟:“你们的法术学的如何?可都会了?” 这次有三分之二的人会了。 聂怀桑将折扇抵在下巴处,慌张的往旁边看,见还有七八个和自己一样没会,瞬间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 温殊前几次,遇见的大都是天之骄子,学东西特别快。现在遇见普通人后,方知自己的天赋不算低了。 想当年,她什么都不懂。 练这个法术,才用了一天半。把基础般的五行之术都学完,用了整三个月。 “那好。”她坐直了身子。将所有人分为三波。五天内学会的,5-20天内学会的,以及现在还没学会的。 “我教尔等一个阵法。” 温殊变出一张,一人大两人长的宣纸,以灵力为笔,在上面画出“天罡地煞阵”。 中心五人为阵眼,靠内的位置三十一人为副手,对应三十六天罡。外围七十二人为助力,对应七十二地煞。 下面有人嘀咕道。 “可惜蓝二公子不在此处,要不然,正好世家公子前五站阵眼的位置。” 他旁边的人在听见那人嘀咕后,离那人远了一些。“嘘。你不要命了,别连累我啊!现在我的腿还酸着呢。” 温殊看向众人开始点名:“蓝曦臣,金子轩,魏无羡,江澄……嗯。还有……” 蓝家有了,金家有了,江家有两个。 温殊觉得,为显公平,最后一个应该从聂家找。但聂怀桑的修为太拉垮,撑不起阵眼。她的目光从聂氏前几位弟子一一扫过。 直到看见那位个子矮,长相斯文的。 “就你了。你叫什么来着?” 那人朝着她行礼,面带微笑,态度谦卑:“在下清河聂氏副使,孟瑶。” 温殊将这人和蓝曦臣他们凑到一起。 其他的小世家公子们见状,心里很是不服气。大家学会的时间都差不多,凭什么孟瑶就被选上了。 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个人缓缓地走了出来。只见此人先是恭恭敬敬地朝着温殊深深地鞠了一躬。 然后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轻蔑和鄙夷的神情,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孟瑶。 “温小姐,您可能不知道。那个孟瑶啊,他可是从娼妓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这样的出身,怎么配和泽芜君他们站在一起。” 这人的长相稍显刻薄。 孟瑶低垂着头,不去看周围人的目光,只是默默地将衣袖中的手攥得越来越紧,指甲几乎都要嵌入掌心之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痛苦与屈辱。 温殊走下了高台,来到那人面前:“他不配,你就配?” 只听得那位青年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骄傲之色,朗声道:“实不相瞒,在下的母亲那可是出身于名门世家的贵女啊!” 温殊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凝视着对方,缓缓开口说道:“那好,既然如此,本小姐就大发慈悲地给你一个机会。” “你和他打一场。” “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赢的人,站天罡之位。输的人自抽巴掌一百个,边打边当着所有人的面喊:我是废物。如何?” “这……” 代价有些大,那男子开始犹豫起来。 他暗想:要是自己真输给那个娼妓之子了,还当着所有世家公子的面,自己打自己巴掌,怕是这辈子的抬不起头了。 温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缓开口说道:“怎么?你这是承认自己比不过他了吗?看来,你那所谓高贵的血脉,并不能增强你自身的能力。” “垃圾果然还是垃圾。” “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没想到居然如此不堪一击,真是令人失望啊……” 在她激将法的作用下,那青年头脑一热就答应了。在众人的见状下,两人过了三十招有余。 但结果显而易见。 对方实力不敌孟瑶,以一招之差落败。 “承让了。” 孟瑶低头垂手,向那人行礼。 那青年的面色青白相加,最后冷哼一声,下意识的使脾气想离开。却忘了此处再也没有惯着他的父母。 温殊将人定在原地,说道:“请履行之前的赌约。” 那人方才如梦初醒,脸上青筋暴起,然就算如此,当着这位“凶残”的温家小姐的面,他也不敢多吐出来一个字。 哪怕是质疑。 生怕惩罚和翻倍,翻十倍,还是强制执行的那种。 想到此,他只感觉脸疼。 很快广场上就传来,青年自打巴掌的“啪啪”声。 就这样阵法的核心之让定下。 魏无羡有些不解,当众站出来问:“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教我们阵法?” 温殊回道:“因为半个月后,你们要去对付暮溪山的屠戮玄武。” 第18章 天道显形 “屠戮玄武?!那可是上古凶兽!” 面对这种传说中的存在。 大多数的世家公子觉得他们对付不了,过去就是白白葬送性命。 魏无羡眼中升起跃跃欲试的光芒,低语了遍:“上古凶兽啊……倒是有些期待呢。” 孟瑶深知那东西的危险,但他觉得有温殊在,应该不是问题。 有人弱弱的举手:“我可以不去吗?” 温殊笑容“和蔼”。 “当然。我现在就可以送你去见阎王。” 听此,那人打了一个激灵,缩了缩脖子,默默将手放下,将自己的身影,被其他人身后藏了藏,神色变得沮丧。 旁边有人安慰他:“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还有泽芜君,金公子他们在呢!” 那人点了点头,心下稍稍宽慰。 就这样,在温殊的领导下,众人开展了为期半个月的阵法训练。记各自的站位,还有输入灵力的强弱。一开始,他们由于配合不够默契,常常出现失误。 很多人因此被罚,背诵《奇门八卦》,以及绕操场跑五十圈。 大部分人每天早上起来腿都是软的。便是如此,面对温氏的威压,他们也得强打起精神,努力完成自己所属站位的工作。 在七天后,这一情况得以好转。 十二天后,阵法排练稍见雏形。 半个月后,阵法可以基本运行。 这天,所有的世家公子,跟随温殊来到暮溪山的一处洞穴之外。 这个洞穴隐藏在茂密的树林和嶙峋怪石之间,洞口周围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雾气,给整个场景增添了几分诡异。 一个金氏的弟子看了一眼洞穴,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好深啊!没有绳子吗?把剑还给我们也行啊!” 来此处的都是各门派的公子,或精英弟子,基本上已经结丹,都能够使用灵剑,御剑飞行。聂怀桑和小部分弟子除外。 温殊之前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她左手一挥,五六根树藤,从旁边的林子中,快速飞过来。她将树藤扔给众人。 “你们用这个。” 说罢,自己带头率先跳了下去。 望着那抹绯红的残影,其他人不由再一次感叹,这位温家小姐灵力的强大。 蓝氏弟子甲小声道:“如果我要有这么厉害就好了。” 众人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神秘而幽暗的洞穴之中。刚一进去,一股潮湿且略带腐臭的气息便扑鼻而来,令人不禁心生怯意。 洞穴内光线极为昏暗,仅有的几缕微弱光芒从上方岩石的缝隙中渗透进来,使得整个空间显得阴森恐怖。 周围一片死寂,静得让人毛骨悚然,仿佛时间都在此刻凝固了一般。大家紧张地屏着呼吸,以至于每一次轻微的喘息声都清晰可闻,那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里回荡。每个人的心跳似乎也随之加快,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紧紧揪住他们的心弦。 在这个洞中,他们转了许久都没有找到传说中的屠戮玄武。 “要不要放点血,把它引出来?” 有人踩在屠戮玄武的壳上,如此提议。 温殊一指潭水中央的那座“小山”,问所有人:“那不就是吗?你们瞎啊!这么大的东西都看不见?” 就在她刚刚把话说完的那一刹那,那只原本安静趴在地上的乌龟,缓缓地抬起了它那颗硕大无比的头颅。 这只乌龟的身躯简直如同小山一般庞大,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它身上厚重的龟壳仿佛是岁月沉淀下来的铠甲,每一片都闪烁着古老而神秘的光芒,那双血红色的眼睛,犹如燃烧的火焰,透露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气息。 当它张开嘴巴时,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排排尖锐如利刃般的牙齿,散发着寒光,似乎能够轻易地撕裂任何胆敢靠近它的生物。 聂怀桑惊恐万分地瞪大了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喉咙里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他结结巴巴地说道: “这,这,好大的一只王八。” 温殊双手呈喇叭状,朝众人大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布阵啊!” 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快速朝四边散去,蓝曦臣、金子轩、魏无羡、江澄、孟瑶五人站在最中心的位置。 其他人皆迅速地双手舞动起来,手指翻飞间不断地结出各种复杂而神秘的印记。 随着他们的动作,一道道强大的法力如同一道道绚丽的光芒,在空中交织汇聚,眼看着就要形成一股足以镇压屠戮玄武的恐怖力量,朝着那庞然大物狠狠地压下去。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一名蓝氏弟子竟然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出现了重大失误! 他原本应该精准控制自己的法力输出方向,但不知为何,突然间失去了对自身力量的掌控,整个人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直直地朝着站在一旁的魏无羡冲撞而去。 魏无羡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阵巨大的冲击力袭来,紧接着身体便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 下一刻,他就感觉到周围一片黑暗,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气息扑鼻而来,原来他已经被那名失控的蓝氏弟子直接撞进了屠戮玄武那张血盆大口之中! 江澄很是着急的喊了一声:“魏无羡!” 温殊见中途生变,就要出手去救援。 这是一道稚嫩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不要去。” 她转头一看,发现周围的空间都被定格,所有人都一动不动,面前只剩下一颗跳动着的蓝色光球。 “你?”她神色警惕。 毕竟能定格时间空间,足以证明这个东西的能力不低。如果打起来,她不一定输,但肯定会受点伤。 就听那光球说:“我是此方天道。掉下去那个叫魏无羡的家伙,他是我看中的人,那乌龟的体内,有他的机缘。” “天道?”温殊上下打量着这光球,决定先试探一番这东西的态度:“我让给他,对我有何好处?” 光球停了一下,思考之后才道:“你应该能看得出,他是极阴之体,这份机缘只针对于他。就算你抢了也用不了。” 温殊转向屠戮玄武的方向,她闭目稍稍用神识感知,果然在其腹中发现一柄散发着无尽怨气的凶煞之剑。 这柄剑仿佛被囚禁于此多年,上面锈迹斑斑,剑周身还缭绕着浓郁得几乎化不开的黑色雾气,那些雾气中传出凄厉的哀嚎和痛苦的咆哮声。湖底还有无数尸骨。 的确,诚如那个自称天道的光球所言。 她一个修功德的,这样的凶煞之剑,对她有害而无利。但…… “我不抢,不去救人,旁人只会觉得我见死不救。更何况,他要是沾染了那个东西,多半会由仙道变邪道吧。” 蓝色光球:“仙?邪?你这个境界,还说这个东西吗?” 温殊叹了一口气:“人言可畏。就算我不说,旁人也会说他。” 所谓正邪只在心在行。她当然不在乎旁人修的是灵气,还是怨气。也知道以纯阴之体修鬼道,事半功倍。 若成那个魏无羡的将来,不可小觑。 然为千夫所指的滋味,她也尝过。知道“那条路”有多难。 第19章 听训结束 温殊:“关键是对我有什么好处?” 蓝色光球:…… 最后两人达成协议,温殊在这个世界所做的一切,天道不予干涉,但前提是:魏无羡必须成材。 温殊好奇的问了一嘴:“话说,你原本打算怎么样磨砺那个叫魏无羡的家伙?” 蓝氏光球语气较为平静:“先简简单单的灭个门,锻炼他的心性,再让他失去至爱亲朋。要知道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 它可听说过,旁边几个小世界的天道,都是如此锻炼它们最爱的那个人的。 温殊:“当你的宠儿,真是他的……” 她的不知道怎么说。说好吧!灭门给安排上了,是不好吧?机缘又准备上了。 真是。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讥笑。 “你准备让谁灭他的满门?” 提到这件事,天道不免有些心虚。它低声道:“岐山温氏。” 它见温殊立马要变脸色,又急忙改口:“不过,既然你来了,我们刚刚又达成了协议,那么你自己看着办就好。只要能让魏无羡成大器。过程不重要。” 随着蓝色光球的消失,周围的一切事物重新开始了活动。 温殊拦住要过去救魏无羡的江澄。“他命硬,屠戮玄武消化不了。” 江澄正要说什么。 说那时迟,那时快! 就在众人都还来不及反应之时,只见那屠戮玄武巨大而黑暗的腹中突然间猛地闪过了一道极为强烈且耀眼的红光。 这道光芒犹如闪电一般瞬间照亮了整个空间,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惊愕失色。 而在这道神秘红光的映照之下,一个身影逐渐显现出来。 此人正是魏无羡,他此刻头发散乱地垂落在肩头,随着身体的动作肆意飞舞着。他的脸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但那双眼睛却依旧明亮如星,闪烁着坚毅与果敢的光芒。 再看他的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已经生锈的黑色铁剑。这把铁剑看上去历经沧桑,剑身布满了锈迹和划痕,但在魏无羡的握持下,仿佛重新焕发出了强大的力量。 “魏无羡,是魏无羡!”众人大惊。 他们再看,只见屠戮玄武脖颈处出现了一处致命伤,轰然倒地不起,大量的血水染红了湖面。 身处空中的魏无羡顿感体力难以为继,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眼看着就要坠入那深不见底的湖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淡绿色的光芒,瞬间将魏无羡紧紧包裹其中。 他只觉得一股温暖而柔和的力量传遍全身,仿佛置身于春日暖阳之下,每一寸肌肤都被这股暖意所抚慰。 温殊用灵力,将人平稳的放在地面上。 她清清嗓子,朗声道。 “云梦江氏魏无羡,斩杀屠戮玄武有功。为表嘉奖,特奖励其一本《符箓大全》,望其再接再厉。” 众人只见,温殊左手一扬,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片玉简,就见那上面只刻了四个字《符箓大全》。 他们很是不解《符箓大全》就这? 就这四个字,就是奖励吗? 不过。那玉看起来,质量上好,应该能卖不少的银子。 不少人幸灾乐祸。 魏无羡伸手接过那片玉简,开始问温殊,眉峰微皱,问道:“这怎么看?” 温殊笑着告诉他。 “先将你的血滴在上面,在将它贴在你的额头,自然能看见上面的内容。” 其他人听到这个结果,不少人脸上露出惊异之色。 还要滴血认主!这东西居然和灵剑的使用方法相似,也算灵器吗?怕是滴血之后,此物也只有魏无羡一人能看。 他们看向魏无羡的目光变成了艳羡。 承载功法的东西,都属于灵器,想必里面记录的符箓,均为不凡。 如此来看,这温氏的底蕴真是深厚到可怕,岐山与其他四大家族之间,简直是断层式的碾压。 难怪当时的射艺大会,温若寒敢高居在其他四大家族的位置之上。由此看来,他果然是当之无愧的仙门之主。 魏无羡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玉简之上,那滴血竟在接触到玉石表面的瞬间迅速渗透进去,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将玉简放在自己额头的位置。 很快,他只觉得脑海中一阵嗡鸣,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文字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它们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个接一个地映入他的眼帘。这些文字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繁星,让人目不暇接。 聂怀桑小声的问。 “魏兄,魏兄,怎么样?” 魏无羡将玉简收起,揉了揉略显胀痛的脑袋,他对旁边的人道:“里面记载的东西很多。我一时间看不过来。” 他决定回到云梦再看。 温殊左手掐诀,用出三昧真火,将地上的那把散发着黑色怨气的锈剑重新煅烧。 铁剑上的锈迹一块块掉落,最后炼出一块虎符形状的黑色铁块,上面附着的怨气,甚至比之前更加浓厚。 她将东西扔给魏无羡:“你得到的。记得自己将这东西收好。它可是很厉害的。” 魏无羡本来不想要,要将东西扔进水中,但听少女说很厉害,他动作停住,打量着那个玩意。 “这玩意一看就怨气四溢。” 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好东西。 温殊却道:“力量并没有好坏之分。在我看来,仙道之人心性不修,亦为邪道。妖道之人积德行善,亦是正途。” 潜意思就是让魏无羡改修魔道。 她举出白素贞和法海的例子。 “钱塘镇有一条白蛇,为报恩,化身为人,积德行善,最后成仙。金山寺有一和尚名曰法海,道行高深,最后因执念过深,堕入魔道,万劫不复。” “你极阴之体,若修他途,事半功倍。” “我现在就足够厉害了。” 魏无羡还是不愿,有阳关大道,他才不想走那独木桥。他将那东西扔进水中。 只听“噗通”一声,铁块落入湖中,激起一片水花。 聂怀桑用崇拜的目光看向魏无羡。 不亏是魏兄,勇气可嘉啊!居然敢当众下这位温家小姐的面子,难道就不怕被温家人秋后算账吗? 有些人惋惜的看向那片湖面。 江澄用胳膊肘撞了魏无羡的腰一下。“魏无羡你少说两句,不会死。”他再看向温殊代魏无羡道歉:“那个,温小姐,魏无羡他刚刚是在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心里去。” 魏无羡奇怪的看向江澄:“你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转性了啊!” 江澄翻了个白眼。 这里这么多人,他怕刚刚魏无羡的所作所为传出去,让温若寒借题发挥,转而对他们江家不利。 温殊见状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她对所有人道:“岐山听训到此结束,你们先回去,至于诸位的仙剑,待三日后,我会派人送回你们府上。”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不敢多说什么。 最后还是蓝曦臣带头:“那就多谢温小姐了。”他说罢,就转身朝洞外而去。 其他人立马跟上。 第20章 乱葬岗 就在江澄和魏无羡准备与其他众人一同转身离去之际。 突然间,一道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划破了原本有些凝重的空气——温殊开口了! “云梦江氏,魏无羡留下!” 这短短的几个字仿佛有着千钧之力,让在场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侧目。 其他人眼中闪过幸灾乐祸。 他们心道:果然如此。我就觉得,那个飞扬跋扈的温家小姐,不应该那么轻易的放过忤逆她的魏无羡才是。 魏无羡拍了拍江澄的肩膀,嘱咐道:“你先带着其他人回去。告诉江叔叔和师姐他们,我没事,只是晚几天回去。” 旁人以为魏无羡只是在逞强。 知道一部分实情的江澄倒是没那么担心魏无羡的安危,他只道:“那你早点回来。”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 温殊再次将那东西捞上来,递给魏无羡:“如果你是畏惧人言,不妨将一切责任推到我身上,就说是我逼你修怨气的。” 魏无羡听此,就更不能接了。 无论是他的父母,还是江叔叔,都没有教导他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的事情。 “你为何一定要将这个给我?” 温殊沉默片刻,神色有几分惆怅,缓缓开口道:“我父亲想统一仙门,必然会杀鸡儆猴,选四大家族其中之一开刀。” “到时,我虽不会帮他滥杀无辜,但身为儿女。断没有和他作对的道理。” 她的意思是,温若寒想灭其他世家,她不会在明面上阻止。 魏无羡接过那个黑色铁块重新打量。 “照你的意思说,我只要拿了这个,就有能力与你父亲一较高下了?” 温殊摇头,又接着道:“你得去一趟乱葬岗,将那里面的怨气尽数炼化。” “乱葬岗?!!!” 魏无羡知道那地,传说中的上古战场,里面尸体堆积成山,怨气深厚,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那地走出来。 在那地修炼和找死无异。 “你开玩笑的吧?!” 温殊语气格外认真:“我没开玩笑。” 魏无羡双手抱住胳膊,头摇的像拨浪鼓,想都没想,直接拒绝:“我不去。” “那可由不得你!”只见温殊美眸微眯,目光之中闪过一丝决然与狠厉之色。 她下定决心要做这一回恶人。 她出手如电,左手猛地探出,一把紧紧抓住了魏无羡的胳膊,右手迅速掐诀,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变换着各种法印,口中更是念念有词,一段晦涩难懂的咒语从她的樱唇中缓缓吐出。 随着咒语声的响起,周围的空气开始凝固。当魏无羡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来到怨气深重的乱葬岗。 四周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尸体腐烂的味道,那股恶臭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让人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时不时会有几只通体漆黑的乌鸦,扑棱着翅膀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这些乌鸦的叫声凄厉而刺耳,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给这原本就阴森恐怖的场景又增添了几分诡异。 抬头望向天空,只见那浓浓的怨气如同一层厚重的乌云,将阳光完全遮蔽。 怨气笼罩下的大地显得格外压抑,仿佛所有的生机都被吞噬殆尽。 “你不会来真的吧?” 魏无羡才说完,就看见自己旁边彻底没有了那红衣少女的身影。 “我靠!”他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真把他一个人扔下了。 周围铺天盖地的怨气朝他袭来,魏无羡急忙聚起灵力抵挡周围怨气,即便如此,还是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进入他的身体。 在这个过程中,魏无羡看见了在梵山角下等父母归来的小魏婴。风雪中孤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客栈的门口,手扶着门框。 “爹,娘,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有黑色的怨气飞到小魏婴旁边,发出桀桀的笑声:“桀桀桀!你父母不要你了。” 画面一转。 他又看到了野狗抢食的小魏婴。那是在爹娘离开三天后,客栈的房费到了,店小二将他赶了出来。他身上又没有钱。 小魏婴紧紧抱着脏了的半个馒头,害怕的看向那几条狼狗,小鹿般的眼睛中,都是惶恐之色。“不要,不要咬我。” 怨气附身到那几条野狗身上,朝小魏婴扑了过去。 在幻境里,魏无羡将一切不好的事情,重新经历了一遍。里面甚至还恶化了江澄和江叔叔,以及师姐他们。 如果他现在睁眼,就能看见温殊坐在他对面的石头上,托着下巴在看他。 此时,怨气和灵气在厮杀。 魏无羡的身上金色(灵气)黑色(怨气)两道光芒在不断交织,最后它们似乎达成了某一种共识,慢慢趋于平静。 温殊看见人要醒过来了,连忙用了“匿行咒”掩藏了自己的行踪。 接下来,她在乱葬岗跟了魏无羡整整三日,直到看见对方无师自通,摸清了修炼怨气的门路,她才离开此处。 半路上,系统和她说。 [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 [旁人想仙鬼双修,自然无事。] [但……] [魏无羡他属于纯阴之体,如果但修炼鬼道,自然是事半功倍,然灵鬼双修想要达到平衡的话,还缺一样东西,去调节体质,去综合那些紊乱的怨气。] “金丹不够吗?” 温殊并不相信‘天赋卓绝者,亲缘情缘命缘找补,世皆不得圆满。’这套理论。 若真是那般,那丧失双亲,断肢残臂,命运凄惨的乞丐,都是潜力股。 那些人亲缘命缘缺失,情缘未必有。却连踏入修仙门槛,追求长生的基础都没有。 无非是系统想借题发挥罢了。 系统答:[不够。还需要阳石或纯阳之体的元阳。]它调出商城版面,一块阳石,居然需功德一百万。 温殊倒吸了一口凉气:“一百万!你去抢劫吧!我选择二!” 她往常就觉得,每隔一段时间,系统会从她所得的功德值里,找些理由扣除一些。但之前不多。这次就太过分了! 那可是整整一百万功德值啊!直接渡一个人成仙都绰绰有余。 需要费那种劲的话,她何必让魏无羡修鬼道呢?图费时间某?倒不如直接将自己的灵力,通过某种手段,传给对方算了。 想清楚之后,温殊当机立断,跑到云深不知处去藏书阁,找到在被罚闭门思过的蓝忘机,开门见山的告诉他。 “二表兄,我需要你的元阳去救人。” 这一句话,惊的蓝忘机手中的书没拿稳,“啪”的一声响,书直接掉落在地。 第21章 蓝湛结婴 蓝忘机看着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红衣少女,再加上对方刚刚的那句话,让他那张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俊脸,此刻布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望着眼前之人,仿佛想要从对方的神情中找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表妹,你莫要开玩笑。” “二表兄,是这样的。” 温殊将事情简单的讲一遍。大概就是,她想帮魏无羡提升实力,不想弄巧成拙。现在需要一至阳之物平衡魏无羡的体质。 “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忙。” 空气中一阵凝静,蓝忘机沉默良久。 他的内心很是挣扎。 毕竟从小到大叔父的教导,还有那些他学过的东西,都告诉他,那样做是不应该,是违背伦理道德的。 再说让魏无羡修炼鬼道这一条,蓝湛就不是很理解。因为修邪道的条件好,就要修吗?还是不顾旁人意愿让对方修炼。 他冷下面色说道:“你就不应该那么做。还修鬼道,那可是邪道。” 温殊此时此刻,没心情,也不想与蓝忘机产生过多的争辩,只是低着头,捂着嘴巴装出一副懊恼的样子。 她道:“但事情已经发生了。” “二表兄,你是我为数不多能说真话的亲人。若你都不肯帮我……那……那…” “嘤嘤嘤。” 少女低着头,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脸上真实的神色。 蓝忘机脸上的纠结之色愈发浓重,拿出一块洁白的方帕递了过去。 他知道表妹很难。 一样的年幼丧母,不一样的是。他被叔父带大,表妹小时候却被以身体不好,需要静养为理由,被温若寒送到别院养病。 便是回到岐山,表妹她为了遮掩自己的格格不入,也只能伪装真实性格。 表妹如此追求实力,也可能与她年幼的苦难有关。 但那般行事确是不妥。 他道:“别哭了,我陪你去寻其他的至阳之物。” 温殊见蓝湛言语间依旧是拒绝之意。 她后退一步,没有去接蓝忘机的那方帕子,她用力使衣袖擦了擦眼睛。装作哭过,眼睛通红的样子。 “二表兄,你放心,我不会白拿东西的,让你吃亏的。” 蓝忘机还未明白对方这句话的意思,就见少女轻抬玉手,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光芒闪过之后,对方的手中竟然凭空多出了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小刀! 紧接着,温殊毫不犹豫地将小刀朝着自己纤细娇嫩的手指轻轻划去,瞬间,一抹殷红的鲜血从伤口处缓缓渗出。 此时,她神色凝重,朱唇微启,开始低声吟诵起神秘而古老的法诀来。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周围的空间仿佛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搅动,无数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如同受到召唤一般,纷纷朝着那滴鲜红欲滴的血液疾射而去。 这些金光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将那滴血完全笼罩其中,慢慢地凝聚成了一颗圆润光滑、散发着迷人光芒的金珠。 这颗金珠犹如一件绝世珍宝,闪耀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辉。 她将金珠拿到手中递给蓝忘机。 “这个是补偿,可为你增长三年修为。” 蓝忘机神色还有些犹豫。 “不够是吗?”温殊皱眉问道。 她觉得是自己给的利益不够大,对方才如此。便又作势要将小刀往手心处划。 “那十年如何?若十年不够的话,还可以再加。” 倒也不是她心善。只是完成这个世界这一单,她所得到的功德远比现在给出去的要多,得失利弊,她还是会衡量的。 蓝忘机抓住温殊的手腕,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动作。“他对你就那么重要吗?” 温殊的表情有些难平。 她自然不能跟“普通人”说所谓天道的事情,就直接将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我就是爱才,见他天赋尚佳,不修鬼道可惜了。便想指导他一番。不曾想,思虑不周,将事情弄成这样。” 她又低下头。 蓝忘机磕磕巴巴的开口问道:“需要我如何去做?”他虽不想答应,但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表妹伤害自己。 就在温殊听到蓝忘机应承下来之后,瞬间便抬起了头,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眸之中,此刻竟像是突然被点亮了一般,绽放出欣喜若狂的光芒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勾勒出一抹绝美的弧度。 展颜一笑间,天地都为之失色。 只见她玉手轻抬,宛如变戏法似地从袖中取出了一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丹药,小心翼翼地递到了蓝忘机的嘴边。 蓝忘机微微一怔,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嘴,将那粒丹药吞入腹中。 随着丹药在体内化开,一股奇异的力量开始在他的经脉之间游走起来,所过之处,竟是带来一阵难以言喻的燥热之感。没过多久,蓝忘机只觉得下腹处涌起一股热流,紧接着便是一阵强烈的冲动,让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最终成功地泄出了元阳。 而一旁的温殊见状,则是再次伸出纤纤素手,运转起周身的灵力,朝着那股刚刚宣泄而出的元阳笼罩而去。 在灵力的包裹之下,那原本无形无质的元阳,竟然渐渐地凝聚成了一颗晶莹剔透的小白珠,闪烁着微弱却柔和的光芒,静静地悬浮在空中。 “好了。”她将那颗珠子收起来。 只见蓝忘机微微张开嘴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话语来打破这有些微妙的氛围。 然而就在他刚要出声之际,温殊却眼疾手快地将金珠迅速塞入了他的口中。 “二表兄,你是知道的。我这人向来光明正大,从不喜欢欠别人什么东西。” 那颗金珠仿佛带着少女手心的温度,堵住了蓝忘机即将脱口而出的言语。 那东西一入腹,效果立马上来。 汹涌的灵力,随着他的奇经八脉游走,最后汇聚于丹田,原本弹珠大小的金丹,大了一寸,甚至于有了裂痕。 这种情况在温殊意料之外。 她当即选择暂留此处,指导蓝忘机破丹成婴,期间有蓝氏弟子来给蓝忘机送饭,但因温殊的幻阵在,那人未发现一丝异常。 事情的暴露,是在成婴的最后一刻。 天地间灵气疯狂涌动。 温殊不慎将一丝灵力泄露了出去。 恰好蓝曦臣来藏书阁看望弟弟,走到门口时,他察觉出不对劲时,冲入了进来。 “忘机!” 这一声,让蓝忘机运功出了点轻微的岔子,刚刚结成还未稳定的元婴差点不保。 温殊立即走过去,牵起蓝忘机的手,为其输灵力,帮忙稳住元婴。许久之后,她后退一步,吐出一口浊气。“没事了。” 第22章 江枫眠遇见温晁 蓝忘机感觉到自己体内那磅礴的灵力。 这下他是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如果说,温殊她那的奇异法术,仅仅只是因为获得了某种难得的机缘巧合;那深不可测的灵力是由于仙器认主。 但只需要一点血,就可以帮他人成婴,这种手段。怕非仙人不可为。 他想起外面的传闻。 传闻,温殊不是温殊,是被仙人夺舍。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皱紧眉头。 温殊丝毫没察觉到蓝忘机的变化,她只顾得和蓝曦臣聊天:“表兄,你近来可好?你们姑苏蓝氏的阵法排练的怎么样了?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 没错,当仙门百家的那些公子们齐聚岐山接受听训之时,她亲自教授众人天罡地煞阵法。 表面是让这些年轻才俊们运用此阵法去斩杀屠戮玄武。 醉翁之意不在酒。 真实意图是让他们回去教宗门的其他人学会,这样温晁带着人狐假虎威去灭门时,小世家也有自保之力。 只是她没有明说,能明白几分,全靠个人悟性。 蓝曦臣在听闻这些后,恍然大悟,赞叹道:“表妹当真思虑周全。” 温殊抿唇一笑,转头看向蓝忘机的方向。“不过,现在你们蓝氏有了一个元婴期的蓝忘机,大概率不需要再练什么了。” 蓝曦臣察觉到自家弟弟的异常。 “忘机,你怎么了?” “没事,兄长。”蓝湛收回目光。 温殊对两人嘱咐道:“有劳两位表兄,对外隐瞒我今日来过这里的事情。至于二表兄的突破之事,暂且不要对外公布。 “若此事实在瞒不住了,你们就说是蓝家先祖显灵,出面指点。” 蓝曦臣和蓝湛自是答应。 “表妹请放心。” 温殊笑着道:“对于表兄们,我自然是放心的。” 在她走之后,蓝湛面带为难之色对蓝曦臣道:“兄长,若是有人被夺舍……” “忘机,慎言!” 蓝曦臣自然清楚弟弟想说什么。 “温姑娘她很善良,处处为他人着想,便是自身实力高强,亦没有滥杀无辜。若真如传闻那般,我相信她也是有苦衷的。” 他又给弟弟讲了,在路上听到的红衣少女治疗瘟疫,安置泥石流中落难村民的事。 “兄长所言极是。” 蓝忘机从不怀疑温殊的善良,只是对于夺舍和强制魏婴修鬼道这两件事情,心中有些许困惑罢了。 与此同时,在云梦江氏。 江枫眠听江澄所言,在莲花坞整整等了半月,都没见魏无羡归来。而岐山那边更是一点关于魏无羡的消息都没有。 他内心有些着急,又找到江澄。 “你确定,那人并未恶意?” 这下江澄也不确定了。 “父亲,我……”他的目光由自责变坚定:“我,我这去岐山将魏无羡找回来!” 说着,就要朝外面走去。 “阿澄,莫要冲动!” 江枫眠面色凝重,双眉紧蹙,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这个有些莽撞的儿子。 “爹,我一定要去岐山!” 江澄瞪大了双眼,满脸倔强之色,试图挣脱父亲的阻拦。 然而,江枫眠岂能让他得逞,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沉声道:“胡闹!岐山乃是温氏盘踞之地,那里可谓是龙潭虎穴,凶险异常。就凭你如今这点微末道行前去,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江澄皱眉道:“那魏无羡怎么办?” 江枫眠让江澄留在莲花坞,他自己去岐山将人给带回来。他走出殿门时,正好看见了端着莲藕排骨汤的女儿。 他又对江厌离道:“阿离,为父去岐山看看,等你娘回来了,告诉她一声。” 江厌离捧着汤碗,点头道:“那阿爹要小心,记得将阿羡平安带回来。” “嗯。” 江枫眠一路风尘仆仆,马不停蹄地赶了整整两日的路程,终于抵达了岐山山脚下。 他稍作休整后,便立即派人将精心准备好的拜帖呈递给了岐山温氏的家主温若寒。 三天过去了,依然没有见到温若寒的身影。就在江枫眠满心焦虑之时,只见远处有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了过来。 为首之人正是温若寒之子——温晁。 只见那温晁身着一袭华美的锦衣,脸上挂着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情,身后紧跟着三五个同样嚣张跋扈的温家弟子。 而他的怀里,搂着妻子的侍女王灵娇,这女子一身艳装,娇柔作态地依偎在温晁怀中。 再看其身旁,温逐流面无表情地默默跟随,他身形高大威猛,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温晁看见江枫眠后,停下脚步,抬起下巴,用一种居高临下、趾高气昂的眼神斜睨着他,嘴角上扬,扯出一抹不屑的冷笑。 “江宗主大驾光临我岐山,不知有何贵干呐?” 说这话时,他刻意将声音拖得长长的,对江枫眠的到来充满了鄙夷和轻视。 身为一宗宗主被如此轻慢的对待,换谁都会有些不快。 但江枫眠想到了魏无羡。那孩子如今正身处他人之处,生死未卜,这让他原本刚硬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只见江枫眠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地说道: “温公子,若是阿羡在岐山的时候对您有什么不当之处或者有所冒犯,我在这里代替他郑重地向您道歉。” 他朝温晁鞠了个躬。 温晁见到眼前之人如此识趣,心中不禁一阵畅快,脸上更是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他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的权威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和尊重。 于是乎,他心情大好之下,决定发发善心,将那魏无羡的下落告知给江枫眠。 “哼,那小子倒也算有点骨气。” “竟敢得罪我家小妹。要知道,我家小妹能看上他,那可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可这不知好歹的家伙居然胆敢拒绝小妹的好意,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所以,小妹一怒之下,就把他给杀啦!至于他的尸首嘛,早就被我们扔到那阴森恐怖的乱葬岗去喽!估计这会儿都已经被那些恶鬼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咯!” 这段话如晴天霹雳一般。 江枫眠的身体晃了晃。毕竟温晁说的事情,以阿羡的性子还真能做出来。 第23章 教导魏无羡 乱葬岗上方,阴气缭绕。 温殊微微弯曲手指,朝着魏无羡轻轻一点。刹那间,一颗圆润无瑕、洁白如玉的珠子从她指尖飞出,宛如一道闪电般迅速地围绕着魏无羡急速旋转起来。 那白珠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优美的弧线,带起阵阵微风,仿佛有生命一般灵动。 数圈之后,白珠缓缓地没入了魏无羡那泛着黑气的身躯之中。就在白珠与他身体相融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骤然爆发开来。 浓郁得仿佛化不开的黑色怨气,此刻就如同遭遇了天敌一般,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疯狂涌动,却无法抵挡那股力量的压迫,渐渐地被压缩至原来的一半大小。 而与此同时,璀璨耀眼的金色灵气则以一种无可阻挡之势迅速蔓延开来,眨眼间便占据了另外半边空间。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相互对峙,一方黑暗阴沉,另一方光明璀璨,形成了一幅极为震撼人心的画面。 修行不知岁月,眨眼十天已过。 魏无羡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似乎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就好像是他的幻觉,只留下地上那一块橘子皮。 乱葬岗长时间没生人踏入,更何况这里还是中心位置。怎么会有橘子皮? 来者是谁,显而易见。 他走了过去将那块橘子皮捡起。 隐匿于黑暗角落里的温殊心中暗叫不好,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了,再继续躲藏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大大方方地出现在魏无羡眼前。 只见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然后随手一扬,将手中那已经剥好了皮的橘子直直地扔向了魏无羡。 魏无羡眼疾手快,伸手轻松接住这突如其来的“礼物”,他看着手中的橘子,一把塞入口中咀嚼起来。 温殊毫不掩饰对魏无羡的赞赏之意,她笑着说道:“不错嘛!没想到你竟然这么警觉,我还以为能多藏一会儿呢。” 说完,还轻轻拍了拍手。 魏无羡自豪道:“那是!不看看我是谁。”完全忘记自己在幻境中是怎么被虐的,又死了大概多少次。 对于魏无羡的自恋行为,温殊并没有出言反驳,她微微低下头去,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浅淡的微笑。 她轻抬玉手,灵动的指尖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那些光芒转瞬凝聚成一座小巧精致的茅草屋。这座茅草屋虽然看似简陋,但却散发着一股神秘而宁静的气息。 温殊莲步轻移,缓缓地走进茅草屋内。 她站定后,再次舞动双手,一道道复杂的符文在空中浮现,天空的黑色雾气破了一个洞,阳光照进了乱葬岗中心。 空气中似乎有厉鬼的哀嚎。 源源不断的灵气,透过空中的缝隙,落在茅草屋内,最终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闪耀着蓝色光芒的聚灵阵。 做完这一切,温殊转过身来,目光落在门口那个迟迟没有进入茅草屋的身影上。 她微微挑起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道:“怎么?难道还需要我亲自出去请你进来不成?”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带着一丝调侃之意。 “那倒是不必了。” 回过神的魏无羡快步走了进去。 温殊让魏无羡进去,亲自为他打通奇经八脉后,又给他讲修炼方面的知识。 “修道唯心。心者,突破自我,脱离众生,超然物外……” 阳光的余辉,透过窗朽照在少女俏丽的面庞上,更显温柔。 魏无羡不明白:“为何要脱离众生?”反正他舍不得江叔叔还有师姐,江澄他们。 温殊背手转身看向窗外。 “修为越高,寿数越长。但古往今来,超然者寥寥无几。除非早死,否则终有一日就会看着亲人离去,故人凋零。” 她如此倒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味道。 那样的超然物外。 魏无羡却是俗人,不想想那么远,只想顾好当前。毕竟此时的云梦江氏,一切尚好。江枫眠还有江厌离都在。 “管那么多干什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他露出一口白牙,咧嘴一笑。 “明日愁?说的好啊!”温殊坐到旁边的竹椅上,翘着腿,对魏无羡道:“你不把这整座山的鬼怪收拾完,你就别想下山。” “啊!”魏无羡一脸的痛苦。“这么多厉鬼,我得收拾到什么时候啊!” 事实证明,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温殊在乱葬岗设下禁制后,开心的离开了这里,回到岐山,后面听说云梦的江枫眠来岐山递过拜帖。 她挑了挑眉,心里倒是有些期待魏无羡回云梦后看见自己牌位后的神情了。想必那时会很有趣。 “小姐,你?” 温氏弟子见到自家小姐脸上的笑容,有些疑惑不解。 “没事,我去见父亲了。” 温殊朝着温若寒的院子而去。 在屋中,她开口向父亲提出想开展仙盟大会的请求。其主要目的是让其他仙门见识到温家的实力,不战而屈人之兵。 温殊将大致的流程解释了一遍:“与射艺大会不同。这次拼的是丹道,符道,炼器,阵法,剑道,音道,修为等。事关修仙的各个方面,更显的全面些。” “这种大会更能彰显我岐山的实力。” 想法不错,但温若寒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温家有哪几人精通这些,不由开口问道:“吾儿可有胜率?” 温殊拿出早准备好的说辞: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乱葬岗乃上古战场,先前女儿其中的一处古洞内,发现了仙人遗落的传承。” 轻飘飘的两句话,让原本在闭目养神的温若寒猛的睁开了眼睛:“乱葬岗?!” 他之前从未想到过。 如今想想还真是,上古战场虽然怨气深重,但死在那里的选士或仙人,必然会留下些什么东西。 比起征服天下,他对能增强自己实力的事情,也很感兴趣。但这个女儿如此得天道钟爱。先被仙器认主。如今又得大能传承。 温殊拿出数枚玉简。 这些其实是她第一世在玉鼎真人的洞府中刻画的一部分。 修炼之人记忆力极好,更何况她当时已经吃了大师伯特意炼制的金丹,经过洗精伐髓的她,自然早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 温若寒看过那些玉简后,大呼“好”字。 “你若喜欢那个魏无羡,将他招来岐山当个男宠也无不可。到时想必他江枫眠也不敢不从。” 温殊想到魏无羡涂脂抹粉身穿红衣,妖娆扭动的样子,脸上的笑容陡然僵住,她摆了摆手:“倒是不必了。” 首先她暂无心于情爱,再者魏无羡虽好,但不是她喜欢的那款。若真要选一个,她要也要排行第一的。 温若寒想起二儿子温晁之前说的另一句话,随即又提议道:“你若是喜欢姑苏双璧,想招他们为男宠也可。” 第24章 魏无羡归来 “父亲。” 温殊起身莲步轻移,缓缓地走向放置于一旁圆桌上的紫砂茶壶。 这个紫砂壶造型别致,壶身圆润光滑,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图案。 温殊伸出纤纤玉手,握住壶柄,感受着壶身传来的温热,优雅地抬起手臂,将滚烫的茶水徐徐注入杯中。 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茶香袅袅升起,如同一缕轻烟般萦绕在空气中。 这股香气清新宜人,让人闻之心旷神怡。少女双手捧着散发着热气与香气的茶杯,恭恭敬敬地递到了温若寒的面前。 “那些儿女私情都暂且不谈。现在最要紧的自然是您的皇图霸业,还有咱们温家的千秋万代。” 温殊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睿智。 温若寒接过茶杯,饮了一口放下,他看着女儿的头顶的发旋,悠悠叹道。 “若是你的两位哥哥,能够拥有你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聪慧以及孝顺,为父也就心满意足了。” 温殊闻言,灵动的大眼睛眨了眨,嘴角轻轻上扬,摆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 “哎呀,父亲,难道有我一个贴心的女儿还不够么?您可不能太贪心啦!” 闻言,温若寒笑了起来。 得女如此,父复何求? 岐山温氏作为江湖中声名赫赫的大家族,近日广发英雄帖,诚邀天下各路英雄豪杰于上元佳节之时,一同前往岐山,参与这场规模空前的仙盟大会。 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传遍大江南北。 此次比试的奖励极为诱人,胜者不仅能够赢得的荣誉和声望,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更可获得优质功法以及珍稀的丹药。 这对于众多习武之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毕竟仙门百家的公子们还记得,屠戮玄武那次温家大小姐赏给魏无羡的那份玉简。光看其材质就知道不简单。 虽然近日传闻,魏无羡已被温氏杀害,并扔进乱葬岗中。(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一部好的功法,甚至能振兴一个家族。) 其他小家族也想借此机会,讨好岐山,将四大家族中的一个给挤下去。 报名现场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来自五湖四海的英雄们纷至沓来,其中既有名门正派的弟子,也有不少名不见经传、无门无派的散修。 这些散修平日里独自行走江湖,虽没有强大的门派背景支撑,但凭借着自身的天赋与努力,同样练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艺。 最显眼的两个名字便是: 清风明月晓星尘,傲雪凌霜宋子琛。 这两位的名字温殊倒是听过,听说他们经常结伴而行,行侠仗义。其中晓星尘还是传说中抱山散人的弟子。 得到功法的温若寒暂且闭关一段时间 ,温殊近日忙的在帮父亲处理宗门事务,温晁已经和王灵娇在花天酒地。 至于温旭,正在做统计工作。 而云梦是愁云惨淡。 自江澄从父亲江枫眠那里得知魏无羡的死讯后,虽然父亲和阿姐没有明面上怪他。但他还是整日里是吃不好,睡不好。 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如果那时他没有轻信温殊,坚持带回魏无羡。岐山会不会松口?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还有,如果死的是自己,父亲和阿姐会不会也如此伤心? 在魏无羡的头七这天,江澄决定冒险进去乱葬岗,将魏无羡的尸体带回来。 江澄走了一日的路来到夷陵,当他鼓起勇气进入乱葬岗里面时,却看见里面和外面完全不同。天气晴朗,怨气散开。 魏无羡也感应到禁制破开,有人入岗,过去一看竟是江澄。 “江澄?” “魏无羡你没死?” 两人都对双方的存在感到意外。 魏无羡笑着说:“江澄,许久未见,刚一见面你就这么咒我一下不好吧。” 江澄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害怕这只是自己的幻觉,于是特意地使劲揉了揉眼睛。 当再次睁开眼时,那道身影依旧站在那里,仿佛从未离开过一般。 就在这时,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了江澄的耳中,犹如一道惊雷在他心头炸响。 这一刻,江澄再也无法抑制内心汹涌澎湃的情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随便”扔向了魏无羡。 随后,他张开双臂,像一只凶猛的野兽般紧紧地抱住了魏无羡和那把剑,生怕一松手对方就会消失不见。 “温氏的那些混蛋竟然说,你不肯顺从那个叫温殊的女人,结果被她残忍杀害,尸体都被扔到了乱葬岗!” 但是,我一直坚信着,祸害遗千年。你不可能就这样轻易死去。” “我就知道,你不会有事的!” 江澄一边紧紧抱着魏无羡,一边语无伦次地说道。 或许他不应该怀疑的。毕竟温殊要真是传闻中的那般色易熏心,第一个遭殃的应该是蓝家的那一对兄弟。 魏无羡看着怀中自小长大的兄弟,难得没有捉弄对方,只是拍着对方的肩,稍作安慰。 “听那些人胡诌干什么?我这不好好站在此处吗?我告诉你,其实在乱葬岗也没那么可怕。” 后面,他又忍不住嘴欠了一句:“江澄,你别哭了,看得跟小媳妇一样。” 江澄听见最后一句,立马将人推开。 “大家都在莲花坞担心你,你倒好!平安无事,也不回来传一封信。只顾的在此处逍遥快活。” 说完,他气呼呼的就往山下的地方走。 “哎!江澄,你等等啊!” 魏无羡立马追了上去,又对江澄好一顿哄,将人情绪安抚好后,两人才一起御剑返回莲花坞。 回来的时候正好是晚上。 那时,夜幕笼罩着整个大殿,月光透过云层洒下微弱的光芒。 江厌离身着素衣,默默地将纸钱点燃,看着火焰升腾而起,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她的脸颊滑落。 她用手帕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花。当最后一张纸钱化为灰烬时,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准备出去。 然而,就在她踏出殿门的那一刻,两个身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阿羡和阿澄。 江厌离猛地抬起头,惊愕地望着站在江澄身边的那个人。一时间,她竟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否看花了眼。 “阿羡……是阿羡吗?你回来了?” 江厌离颤抖着声音问道,眼中闪烁着难以置信的光芒。 “嗯。师姐,是我,我没事。” 魏无羡快步走上前去,伸手替江厌离擦了擦眼泪:“师姐,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嘛。”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江厌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第25章 流言 魏无羡从乱葬岗归来的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道惊雷炸响于世间,瞬间震撼了所有人的心灵。 这一惊人事件如狂风般迅速席卷开来,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热议的焦点话题。 在云梦的一家小酒馆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修士围坐在一起,喧闹声充斥着整个大堂。 他们满脸通红,眼神迷离,但嘴里却不停地谈论着魏无羡从乱葬岗归来之事。 其中一个修士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前方大声说道: “你们谁会相信啊?竟然真的有人能够从那个可怕的乱葬岗走出来!而且还活着!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嘛!” 他身旁的另一名修士则打了个酒嗝,眯起眼睛道:“可不是嘛!我可是听说,在进乱葬岗之前,魏无羡就已经被温家那恶毒的女子给杀害了呀!” 听到这话,周围的修士们顿时一片哗然,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又有一人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补充道:“依我看呐,这次回来的恐怕……根本就不是人哟!说不定是什么乱葬岗里的妖魔鬼怪在了他身上呢!” 众人听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和不安。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 魏无羡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进了这家古色古香的酒馆。脸上洋溢着不羁与洒脱的笑容,打算买些好酒。 一踏入酒馆,那喧闹嘈杂的声音便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耳朵。 魏无羡悄无声息地踱步到那几个酒鬼的身后,脸上挂着一抹神秘莫测的笑容,伸手拍了拍其中两位的肩膀。 “谁?谁啊!” 那几位醉醺醺的扭过头,看眼前的事物还不太清晰,只觉得一片黑晃来晃去的,让他们头晕?_?。 不由说道:“别晃了。” 魏无羡道:“你们看我像人像鬼?” 这句话犹如一道惊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魏……魏……魏无羡!” 刚刚还在高谈阔论、口若悬河的那几个人,此刻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瞬间变得面如土色,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儿。 他们惊恐万分地瞪大双眼,死死盯着门口那个身影,仿佛看到了来自地狱的恶鬼。 随着这一声惊呼出口,他们的身体也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整个人失去平衡,狼狈不堪地从椅子上跌落下去。 原本人声鼎沸的小酒馆,此刻却显得格外冷清和寂静。 甚至连平日里总是笑脸相迎的店小二,也惊慌失措地躲到了柜台下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偷偷窥视着外面的动静。 魏无羡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疑惑: “这些人怎么都吓成这样?难道我真有如此可怕不成?” 他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并未有什么异常之处,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黑衣黑袍,腰间还挂着灵剑随便。 只是多了只乌黑发亮的笛子而已。 真不明白那些人怕什么。 难不成是自己修鬼道的事情传出去了? 他走到柜台的位置,屈指敲了敲桌面,都藏在下面的店小二说道: “小二,来两坛梨花醉。” 只见那店小二面色苍白如纸,双腿颤抖得好似风中残烛一般,缓缓地、战战兢兢地从柜台后面挪步而出。 他每走一步,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体不停地哆嗦着。 好不容易来到一旁放置美酒的柜子前,他伸出那双抖个不停的手,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从众多酒坛之中取出了两坛名为梨花醉的佳酿。 店小二双手紧紧捧着这两坛酒,犹如捧着价值连城的珍宝一般,小心翼翼地朝着那道黑色身影走去。 走到近前时,他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只是低垂着头,生怕自己一旦抬眼,就会看到某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场景。 然而,当这位魏公子接过酒之后,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这让原本就紧张不已的店小二愈发感到惶恐,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无奈之下,他只得硬着头皮开口说道: “魏公子,俗话说得好,冤有头债有主,您的不幸离世跟小人没有半点关系!” “即便,即便您心有怨恨,想要找人报仇雪恨,那也应该前往岐山去找那罪魁祸首才对。” “喝了这酒,你就快些离去吧。” 说完这番话后,店小二就匆匆忙忙地转身逃回了柜台后面,似乎再多停留一秒都会性命不保似的。 听了这番赶瘟神的话,魏无羡掏银子的动作一顿,简直都要气笑了,他伸手就将店小二从柜台后拎出来。 “你不妨睁眼看看,我是死是活。” 店小二心里直打鼓,但实在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迅速瞄了一眼,随即便像触电般赶紧低下脑袋。 摇曳的灯火之下,他方才如梦初醒一般反应过来,刚刚自己所瞧见的应当是个大活人呐。可不是么,还有地上那清晰可见的影子呢。 活人?没错!一定是活人! 想到这里,店小二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再度抬起头来,颤声问道:“您……您真没死?” 魏无羡反问店小二。 “你见过哪个厉鬼能够地站在这里,心平气和地跟你讲这么多话?” 店小二仔细一想,那倒也是。 至此,云梦的传言就乱了起来。 大概有三种。 有坚持自己的观点,说魏无羡是鬼的。 在见过魏无羡的人越来越多后,这种说法很快不攻自破。 有说温家那位看魏无羡实在美貌,根本没杀,也没扔乱葬岗,只是将其金屋藏娇,近日魏无羡才从岐山逃出来的。 因为温家的人没有过来云梦抓人,所以此说法存疑。 还有的说,乱葬岗是上古战场。万年前先人交战,全死在了里面,或许会留下什么厉害的宝物,也不一定。 而魏无羡正好掉下去了,刚好得之,让其死而复生,如今实力大增。 这种说法也存疑。 因为从古至今,就魏无羡一人从里面走出来了。而且听说,近来乱葬岗的怨气消失很多,更也一种可能是魏无羡不是魏无羡。 而是上古的某一个仙或魔。 第26章 仙门大会 转眼已到仙门大会当日,众人穿上了厚厚的冬衣。来到岐山的,不仅有参加比赛的公子,还有看热闹的女眷。 观赏台可不是随意就能上去的,因为进入其中是需要购买门票的,而且这门票价格不菲,每张竟然高达一百两! 此消息一经传出,便在众多修仙之士中间引起了轩然大波,他们对这件事情纷纷表示不满,颇有微词。 江澄听到这个消息后,更是气愤填膺地说道: “哼,这温家也太嚣张跋扈了吧!仅仅只是观看一场比赛而已,居然还要收取如此高昂的门票费用。” 站在一旁的蓝曦臣听闻此言,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耐心地为江澄解释起来: “据我所知,北方近日降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这场大雪来势汹汹,致使许多牛羊被活活冻死。” “此次温家所设置的观景台门票收入,其实是为了筹集资金用于救济灾民。” 他还是不希望听到旁的人,说他表妹的坏话。明明表妹那般好,处处为他人考量。 江澄听此,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魏无羡一拍手,赞叹道:“如此一来,那便是大善事。该收!” 温宁走上台前向众人介绍这次比赛的相关事宜。他拿出一张图,为众人介绍各个场地的位置。音律场,医道场,法术场,剑术场,符道场,阵法场,厨道场…… “这次仙门大会,与以往射艺大会不同,比拼的项目有上百种。每人最多只能参加三场。十年磨一剑,望各位能在这次大会中,取得理想的成绩。” 魏无羡听完所有的项目后,那眼睛就好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一般。 只见他脚下生风般快步走向观景台,来到了师姐江厌离的身旁站定,兴冲冲地向她提议道: “师姐啊,依我看呐,你完全可以去厨艺场那边试一试身手!” 要知道,凭着你那堪称一绝的莲藕排骨汤,这第一名还不是信手拈来之事嘛!”说完,他还调皮地眨了眨眼, “你个小滑头。” 江厌离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有修士看见温若寒和温殊温晁他们都不在,便壮着胆子,提出异议:“诗词歌赋我们的懂,但厨道场和鬼道是什么鬼?” “什么时候上不得台面的厨艺和歪门邪道,也能和其他雅致之事相提并论了?” “就是,就是。” 世家那边有不少弟子在起哄。 场面开始趋于混乱。 厨道和鬼道,这两点直击云梦江氏,江澄和魏无羡不淡定了。特别是魏无羡差点就要冲上去和那人“理论”。 好在虞夫人拦住了他们。 “这里是岐山,他们看不起的是温家,你们激动个什么劲?” 江澄和魏无羡乖乖低头。 至于那位修士那边,自有温家弟子笑着解答,对方的疑问。 “若这位对我岐山的规矩,有所不满,大可以退赛离开便是。我会将此事如实禀报宗主的。” 那修士一想到温若寒,立马打了个哆嗦,闭嘴不言。毕竟那位要杀可是真杀,还是诛连满门的那种。 他的宗主亲自过来,赔礼道歉。 只见那老头微微躬身,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开口说道: “岐山的规矩,那自然是合情合理、公正严明的!” “都怪我教导无方,才致使门下弟子这般行事鲁莽,考虑问题如此不周全,竟给贵派带来了麻烦。这件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啊,实在不该叨扰温宗主。” 说话间,他不着痕迹地将手伸向袖袍之中,然后迅速而又小心翼翼地递出一袋沉甸甸的银两。 接着,他再次赔笑道。 “这只是我的一点儿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您笑纳,权当请您喝杯茶润润喉啦。” “还是你小子懂事。” 温家修士掂量了一番那个袋子,似对里面的重量十分满意。 殊不知二十里之外,有一双眼睛,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温殊嗑着瓜子,看着面前水镜中的画面,心中暗道:果然,温家的蛀虫有不少。看来得找鬼时间除一除。 这个小插曲过后,比赛继续。 在如今这个修仙界中,剑道是众多修士们竞相追逐的主流修行之道。 此次比试开始时,令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在场近乎一半的人毫不犹豫地涌向了剑道场,并纷纷踊跃报名。 他们怀揣着对剑道至高境界的憧憬与向往,渴望能在这一领域崭露头角,成就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 与此同时,诗词歌赋这边的报名情况同样颇为可观。 虽然不如剑道那般备受瞩目,但仍有不少文人雅士和才情出众之人被其独特魅力所吸引,前来报名参加。 他们相信通过修习诗词歌赋,可以陶冶情操、提升心境,从而在修仙之路上走出一条别具一格的道路。 相比之下,厨道、机关道、鬼道以及魔道等流派则显得相对冷门。 选择这些道路的人数寥寥无几。 不过,那些真正热爱并决心钻研这些冷门之道的人们,依然坚定地迈出了自己的脚步,勇敢地追求与众不同的修仙之路。 至于造化、阴阳、轮回这些更为高深玄妙的道统,对于大多数人来说简直闻所未闻。这些道统仿佛隐藏在层层迷雾之后,充满了无尽的神秘色彩,让众人望而生畏。 就连蓝曦臣和蓝忘机他们,也仅仅在书上看到过这几个字罢了。 因此这些冷门道的魁首都是温氏弟子。 十日后,这场上万人参加的仙门大赛落下帷幕。因为比赛项目繁多,所以这次比赛排名只显示魁首。 众人眼前出现了一个蓝色的天幕。 岐山温氏。 医道魁首:温情 身法魁首:温逐流 幻道魁首:温响 阵法魁首:温馨 驯兽魁首:温枝 阴阳道魁首:…… 温家的魁首多达十八位,占总场比重的五分之一。 姑苏蓝氏 蓝曦臣:音律魁首,儒道魁首 蓝忘机:灵力魁首,剑道魁首 云梦江氏 魏无羡:射艺魁首,符道魁首 虞紫鸢:鞭法魁首 江厌离:厨道魁首 清河聂氏 聂明玦:道法魁首,霸道魁首。 聂怀桑:斗蛐蛐道魁首 孟瑶:处事道魁首 聂明玦看见上面“斗蛐蛐”三个字,不由转头瞪向了自家弟弟。 “兄长,兄长。” 聂怀桑立即拿折扇挡住脸,语气委屈道:“我好歹为家族得了项名次。” 兰陵金氏 商道魁首:李琳 只见在场的人们一个个都面面相觑,脸上露出疑惑和惊讶的神情。 人群中不知是谁突然开口说道: “瞧瞧这兰陵金家,竟然如此不济事!唯一能够登上榜单的,居然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毫不起眼的小管事罢了。照这样下去,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这金家就得从五大家族的行列里跌落出去喽!” 这番话一出,周围立刻响起一片附和之声。有的人摇头叹息,似乎对金家如今的状况感到十分惋惜;有的人则面露讥讽之色,显然对金家的实力产生了质疑。 听到这些议论的金光善,他那张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瞬间变得更加难看了。 诗词一道上的魁首,是姑苏林家的一位小姐,据说字黛玉。那如柳絮般轻盈的女子,眉宇间透着淡淡的哀愁。 闲静似姣花照水,行动似弱柳扶风。 鬼道的魁首是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左手只有四根手指,一笑总会露出小虎牙,看起来挺可爱的。 蛊道的魁首来自南疆。 舞道的魁首来自金陵城里的一处青楼。 第27章 仙门大会2 在大会的最后一刻,温殊现身于众人面前,她对散修方的诸位魁首道: “诸位,若尔等当中,有自愿加入我岐山者,我愿意满足他一个不过分的愿望。” 薛洋率先站了出来。 “我要灭栎阳常家满门。” 这句话可谓掷地有声。 人群中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小孩不愧是修鬼道的,杀心就是重,由此看来邪魔外道,就是邪魔外道。永远也成不了正途。” 来此参加比赛的常氏家主常慈安不明所以,他早就忘了五年前,街边受他鞭打,被他压断手指的那个孩童。 他从人群中走了出来,问道。 “这位小友,不知我常氏与你有何深仇大怨,你竟提出要灭我满门的要求。” 薛洋伸出左手,目光紧紧盯着左手的断口处,那里的伤痕狰狞而醒目,宛如一道无法愈合的深深沟壑。 缓缓将五年前的真相道出。 “七岁!一只左手手骨全碎,一根手指被当初碾成了烂泥。” 他愤怒的转头指向常慈安:“你问我为什么要提这个要求,你不如问问你当年,为何要来戏耍消遣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现在常慈安早就被薛洋千刀万剐了。 得知前因后果后,其他人议论纷纷。 他们在谈论这个常安慈运气真不好,几年前欺负的乞丐,竟在现在参加了仙门大会,还得了个第一。 按照温家护短的习惯,栎阳常氏怕凶多吉少了。 温殊走到薛洋面前站定: “我可以帮你治好手指,也可以派人去栎阳调查常氏。若他当真残害无辜。我温氏必会将其依法惩处。” 她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并没有直接答应灭常氏满门,也没说不答应。 薛洋看向温殊的目光,带有怀疑:“我这手指已断了多年。” 温殊向旁边走去,随手从松树上,折下一根小手指粗细的树枝。 闭目念诵法诀,她左手腕玉镯发出盈盈光芒。不须片刻薛洋手指已经长好。 “传说女娲捏土造人,可见人之躯体,本就是泥石所变。只要灵力足够,别说断指重生,就连死人都能复活。” 薛洋动了动手指,果然活动自如。 只见散修之中有几个机灵的家伙,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忙不迭地拍起马屁来: “早就听闻温家的仙子不仅容貌绝美、风姿绰约,而且那一手造化之术更是堪称独步天下,无人能及啊!” ”今日有幸得见仙子真容,才知传言不虚,果真是名不虚传呐!瞧瞧这仙子通身的气派,如同九天玄女下凡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他面前的那位,境界直逼大罗金仙。若真和九天玄女战起来,虽不一定能赢,也未必会输。 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姚宗主,见状也对温殊好一阵夸。 “要在下说修仙门派的第一人,实乃温家的小姐莫属。” 对温殊的赞美声络绎不绝。 金子轩冷哼一声:“哼!尽数是些趋炎附势之徒。”他都后悔来此处了。 因为薛洋开了个告世家的头。 下面又有不少散修控诉,某某地的世家,仗家世欺人,什么强抢民女,横征暴敛,滥杀无辜。 当然这其中有一部分人,也是温殊提早安排的。此番举措,为的就是让收拾那些世家,师出有名。 接下来,温殊对各位夺得魁首的修士,进行嘉奖。林黛玉得到了一株千年人参,江厌离得到了一件护身宝衣。 其他大部分都是修炼法诀。 实在是送东西,温殊也感觉肉疼。而秘籍之类的东西,是可以用极低的成本,复制一大堆。好在大多数人都很满意。 除却魏无羡。 “哎呀!我好歹得了两项第一,温姑娘只给一本法诀是不是不够意思?”说罢,还故意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温殊还没说话。 就有让站出来替她说。 “你这人好生不讲道理,我家小姐又没有让你得两项第一。是你自己贪恋声望,硬要去报。为什么要我家小姐为你的行为买单!难道这世间就没有公理可言了吗?你如此蛮不讲理、强词夺理,简直令人发指!” “而且论得两项魁首的,人家姑苏蓝氏还有两个呢?蓝宗主和蓝忘机都没意见,你倒是事多。” 那人嘟嘟囔囔满脸的不满。 “也就是我们小姐今日心情好,要是往日,早就将你扔下山去喂邪祟了!” 魏无羡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轻挑着眉梢,半开玩笑地说道: “哎呀呀!我说你这个小姑娘,怎么如此凶悍啊?就你这样的脾气,可得小心将来嫁不出去哟!” 温殊将那温家的女弟子拉到身后:“我温家弟子如何,从来轮不到他人置喙。” 江澄也看向魏无羡,警告他别惹事。 那人就是脾性再好,那也是岐山温氏的人,更何况温殊之前也说了。 很多事情传到,温若寒和其他温家人那里。他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魏无羡的话卡在喉咙中,他看在江澄和虞紫鸢的面子上,这才乖乖坐了下来。 江厌离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柔和的微风,轻轻地拂过人心头。 她温柔地看着魏无羡,轻声说道:“阿羡呀,莫要再生气啦。等会儿咱们回到云梦,师姐就亲自下厨给你熬一锅香喷喷、热气腾腾的莲藕排骨汤哟!” “到时候啊,让你喝个够,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忘掉好不好?” 说着,她还轻轻摸了摸魏无羡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和疼爱。 何以解忧,唯有美酒和美食。 魏无羡抱着江厌离的胳膊撒娇:“还是师姐最好~” 虞紫鸢厉喝:“像什么样子!” 她那双美丽却充满威严的眼睛狠狠地瞪向魏无羡,眉头紧皱,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魏无羡闭上嘴,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江枫眠从中缓和了两句:“三娘,孩子们感情好,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虞紫鸢更加生气:“那也要分场合,如此不知礼数,真丢我云梦江氏的脸面。” 她说罢,直接起身离开。 江厌离,江澄,魏无羡三小只面面相觑:“娘亲\/虞夫人,又生气了。” 江枫眠揉了揉额头。 家主不好当啊,家主不好当。 第28章 云梦 大会结束后,除了栎阳常氏的家主常安慈被扣在岐山接受调查外,其他家主领着自家的弟子回到各自的领地。 这次的大会给他们带来极大的震撼,让所有修士对于岐山温氏的实力,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兰陵金家。 那位叫李琳的小管家识趣的将那秘籍直接交给了家主金光善。 他能在商业一道做到当今第一,心里自然明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之理。这东西他保不住。 李琳恭敬献上:“家主。” 金光善非常满意他的做法,夸奖了对方两句,还为其升了职。之后拿着秘籍到了自己的房间翻看。 第一页赫然写着八个大字。 “欲练此功,必先自宫。” 金光善的表情开始变得纠结。 他往后翻,却见后面记载的修炼方式和现今广为流传的完全不同。 他将秘籍又还给了那位分支家族的小管家,后派人花重金去其他得了魁首的散修那里收秘籍。 却不知如此做法为自己招来了大麻烦。 岐山温氏派出一些弟子,前往各地查案,一些家族头头,因为侵占百姓良田,欺压百姓的事情纷纷落网。 而就在那温氏家族阴森幽暗的地牢之中,常安慈正遭受着惨无人道的折磨。 他原本清俊的面容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血迹斑斑。 薛洋手中挥舞着的长鞭如毒蛇一般,无情地抽打着常安慈的身躯。每一下抽打都带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让常安慈几近昏厥。 再看常安慈的身体,已然是伤痕累累,密密麻麻的鞭痕纵横交错,仿佛一张残忍的蛛网将他紧紧笼罩。这些鞭痕有的深可见骨,鲜血不断从中渗出;有的则只是表皮破损,但依旧疼痛难忍。 最为可怕的是,常安慈的整个左手已经完全失去了原来的形状。 手骨不知何时已被全部打碎,软塌塌地垂落在一旁,毫无生气。 那曾经修长白皙的手指,此刻也扭曲变形,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薛洋看着手中沾满盐水的鞭子,舔了舔嘴角被溅上的血迹,很是快意的说。 “想不到曾经大名鼎鼎的常氏家主,如今会沦落至此。” “啪,啪,啪”又是几鞭下去。 身受重伤的常安慈,如今已是连痛乎都发不出。只剩下艰难的喘息。 门口的方向传来脚步声。 温殊一身白衣红裳站在外面:“薛洋,差不多就可以了。” 薛洋露出一个恶意满满的笑容,看着绑在柱子上的常安慈道:“这怎么能够呢?毕竟是我期待了整整七年的事情。” 他将这人千刀万剐都不能解恨。 杀生不虐生,常安慈身上这一身伤,已经足以还清他所犯下的罪孽。 思及此,温殊悄悄用灵力将常安慈送上了路,之后转身直接离去。她还要处理其他地方的事务。 整合前来投靠的那些小家族的势力。 有些事情不查不要紧,一查竟查出三十多家仙门都有问题。什么买卖人口,欺压百姓,当街纵马。 还有兰陵金氏胁迫修士的事。 正当她翻看卷宗时,有温氏的弟子要进来禀告云梦的事情。 温晁正好路过,将弟子拦在外面,率先询问发生了什么。 温家子弟低身行礼:“启禀二公子。欺凌百姓的姚家已被查封,但姚家家主已逃往莲花坞。” 温晁默念:“云梦?” 他想起了魏无羡,决定趁此机会前去给魏无羡一个教训,便道:“这些小事,你就不用告诉我妹妹了。” 温晁带着温逐流来到云梦,准备血洗莲花坞,却不知道此时的魏无羡今非昔比。 他气势汹汹的带人进入莲花坞。 云梦的弟子见状第一时间告知宗主。半路上遇见了魏无羡和江澄。 魏无羡:“六师弟,你这么行色匆匆,是要去哪啊?” 六师弟气喘吁吁的道:“岐山温氏的人来了,我要去找宗主。” 魏无羡和江澄心里“咯噔”一声,对视一眼,他们心里都清楚。岐山温氏偏偏挑这个时候来,怕不是什么好事。 “来者是谁?” “温家二公子温晁。” “我去会会他。” 魏无羡率先朝正厅走去。 江澄紧随其后,他们到时,温晁已经在和虞夫人说起魏婴的事。 “你们云梦江氏,倒真是嚣张啊!丝毫没有把我们岐山放在眼中。不仅藏匿逃犯,还在明知我妹妹看上魏婴的情况下,不将魏婴乖乖绑到岐山,真是大逆不道!” 温晁一脚踩在虞夫人面前的桌子上。 虞夫人冷了面色,右手拇指转着食指上的紫电,强忍着要抽这人一鞭的冲动。但上次仙门大会历历在目。 她怕冲动会给云梦带来灭顶之灾。 便起身吩咐旁边的人。 “去将魏无羡还有姚宗主给我带来!” 正好魏无羡和江澄走了进来。 虞夫人劈头就是一鞭子。 在紫电打过去的瞬间,攻击被抵消,众人的面前出现一块四四方方的天幕,里面是温殊的身影,她好像在处理事务。 桌案上的书卷层层叠叠。 温殊将卷宗一合,抬头看向其他人。 “逐流叔,发生了什么?你为何会与我二哥出现在云梦?我需要一个解释。” “是。”温逐流先行礼,之后将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云梦江氏私藏欺凌百姓的平阳家主姚氏。二公子前来调查此事。” 温晁也连忙称“是,是,是。” 自从温若寒闭关,温殊掌管温家,教训了温晁几次,温晁的气焰就小了许多。生怕他这个亲妹妹真将他弄死。 魏无羡抢先道:“是那姚氏家主说,你们温家野心勃勃,他只是不听话,就惨遭灭门,拼尽全力才跑了出来。” 温逐流:“胡说八道!姚氏的全家已被监禁,只待真相查清,根本没人灭他满门。是他丢下所有家人。” 这时,去找姚宗主的弟子归来。 “虞夫人,那个姚宗主跑了!” 这些虞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们云梦江氏是被人利用了。 她的脸色很是阴沉,心中也在埋怨江枫眠不查清前因后果,就随意收留他人,如今惹了麻烦。 江澄很是气愤:“那个姚明顺!再次见到,我一定要扒他的皮!” 第29章 仙门审判大会 事实证明,有些话不能说太早。 温殊看向温逐流命令道。 “有劳逐流叔向你旁边那位魏公子,要一张追踪符,返回平阳找到那位姚宗主的衣物后,凭气息追踪,将其捉拿归案。” “是。”温逐流拱手。 他朝魏无羡伸出手,要符咒的意思不要太明确。 “你们要我就要给吗?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魏无羡挺直了身子,双手抱胸。 他才说完,就被江澄打了头。 “你小子别嘚瑟了,小心把江家带沟里。我和我娘可饶不了你。” 魏无羡摸了摸后脑勺,神情有些委屈,但最后还是乖乖的在现场画了一张追踪符,递给温逐流。 “给你。” “多谢。”温逐流拿到追踪符后,没有多做停留,直接转身离去。也没管温晁。 温晁连忙追上前:“温逐流,温逐流,你等等我啊!我命令你停下!” 生怕慢一步就被江家人清算。 两人越来越远。 事情解决后,江枫眠才姗姗来迟。 他看向屋中的三人,问道:“温家的人就这么简单的走了?” 虞夫人柳眉倒竖,怒声呵斥道:“若是真等到你回来,什么事情都耽搁了!” 江枫眠满是无奈之色:“三娘。” 他在听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带人御剑往莲花坞赶,哪曾想事情结束的这般快。 虞夫人又道:“刚刚那温家二公子说,温家大小姐温殊早就看上魏婴了,你到底送不送他过去?” 江枫眠毫不犹豫的回答:“不送!” 他是不会出卖故人之子的。 江澄站出来道。 “母亲那是谣言!之前也有温姑娘和姑苏双璧的传闻,还有她将魏无羡杀害扔进乱葬岗,可那不都是假的吗?” 虞紫鸢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噼里啪啦就是一顿骂。 “你还好意思开口说话,你也不看看姑苏那两位,还有魏无羡都突破了,你何时才能有些长进?!” 江澄的眼中有委屈有愤恨,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握着,最后转身离开了此处。 魏无羡见状立马追了出去。 “哎!江澄,江澄!” 屋子里,虞紫鸢又骂了江枫眠两句:“你给别人养的好儿子。” 江枫眠气不过,也转身走了。 …… 一个月后,岐山又举办仙门审判大会。 大殿之内,气氛凝重,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各大家族的代表们齐聚于此,人人面色凝重,心中充满了不安。 温殊高坐于上,向众人宣布。 “我温氏召开审判大会,是为了维护仙门正道的秩序。” 她拍了拍手。 有温氏弟子呈上,兰陵金氏分支买卖人口,兰陵金氏主支胁迫修士,杀人夺宝的证据,还有金光善的私人问题若干。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重罪。 满座哗然。众人皆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脸上皆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一些人看向金光善的目光中充满了鄙夷和愤怒。 仙门百家的家主议论纷纷。 金子轩猛地站起身来,脸色涨得通红,愤怒地喊道:“你胡说!我父亲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金子轩的反应在温殊的意料之中,毕竟这种丑事发生在自己父亲的身上,无论是谁都难以接受。 她让人带来秦仓业一家人。 金光善见状面如土色。 他知道这件事他抵赖不得了。 在秦夫人的描述下,众人知道了十六年前的夜晚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秦愫是金光善的女儿。 温殊让温家弟子将秦愫带上来。为秦愫和金光善举行了滴血验亲,两滴血,缓缓融合在一处。 蓝启仁气得脸色铁青,身体微微颤抖,手指着金光善:“金光善,你……你简直是败坏门风,丢尽了我们仙门百家的脸!” 聂明玦砸掉了桌子上的酒杯:“连手下之人的妻子都欺辱,简直,禽兽不如!” 他恶狠狠的看向金光善。 金光善此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神色慌乱,身子不由瑟缩了一下。 “当时我也是喝多了,一时糊涂才犯下如此错事!并不是刻意为之。还请诸位见谅。” 台下有人幸灾乐祸,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哼,这下有好戏看了。金光善啊金光善,你也有今天!” 然事情还没完。 温殊又拍了拍手,让人带来了金子勋。 “金子勋,你让百姓绑上招阴旗,去吸引邪祟,此事是否属实?” 金子勋跪在地上,低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看众人的眼睛。他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已经败露,无法再隐瞒下去了。 但嘴里还忍不住辩驳了两句。 “那些不过都是些贱民,死了就死了。他们能为我兰陵金氏牺牲,也是他们的荣幸。” 蓝忘机右手捏紧了放在腰间的避尘,指尖攥的发白,冰冷的语气中满是怒气。 “视人命如草芥,这种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蓝曦臣急忙劝阻。 “忘机,冷静。” 蓝忘机深呼吸了几口气,强压下怒火。 江枫眠看聂明玦情绪也不对,亦连忙劝阻。 “聂宗主息怒。想必温家派人专门将事情调查的如此清楚,真正的罪恶之人会得到合理的惩罚。” 聂怀桑看到聂明玦的样子,心中有些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大哥,冷静些,这里是审判大会,我们不能失了分寸。” 聂明玦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重新坐了下来,脸色依旧阴沉得可怕。 但他的霸下在不停的抖动,里面刀灵开始蠢蠢欲动。 蓝曦臣注意到聂明玦的情况,连忙上前,手中拿着裂冰,神色凝重:“聂宗主,我来助你。” 他手中裂冰的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到聂明玦的霸下之中,帮助聂明玦压制刀灵。 魏无羡也在座位上和江澄进行吐槽。 “兰陵金氏真是越来越过分了,仗着自己家大业大,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魏无羡,你小点声,别惹麻烦。” 金子勋见情况不对,连忙攀咬其他世家子弟:“这么做的又不止我一个人,你们怎么不去找其他人的麻烦!” 蓝启仁闻言气得脸色发白,身体颤抖,指着金子勋怒喝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难道别人作恶,你就可以跟着作恶吗?你身为兰陵金氏的公子,更应该以身作则,为仙门百家树立榜样!如今你犯下如此大错,还不知悔改,简直是不可救药!” 金子轩也忍不住大声呵斥道:“住口!你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还想狡辩?你丢尽了我兰陵金氏的脸!” 金子勋觉得委屈:“子轩……” 金子轩:“别叫我!我没有你这样的表兄!” 金光善转向众人,拱手行礼: “诸位,我兰陵金氏出了此等败类,实乃家门不幸。我在此向大家赔罪,还望诸位看在我金氏多年来为仙门所做贡献的份上,给我金氏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温殊再次拍手。 “别急,还有呢!” 温家弟子又带上那些被杀的修士,还有修士们的家人,以及金家的管家。有这些人证明金光善杀人夺宝的事情。 金子轩看着眼前的一幕,脸色变得煞白,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父亲……这……这都是真的吗?您……您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们兰陵金氏的声誉……” 温殊最后拿出兰陵金氏分支多年买卖人口的账册,很厚,还有好几本。她分别传阅给蓝启仁,江枫眠,聂明玦几人, 蓝启仁、江枫眠和聂明玦三人仔细查阅了账册,脸色变得越来越凝重。 “这些账册记录详细,看来并非伪造。金光善,你还有何话可说?” 此时的金光善已是面如土灰,口中不停呢喃着:“完了,全完了。” 最后大大小小二十家仙门受到连累。 第30章 仙门审判大会2 关于对兰陵金氏的处置方式,仙门百家各家家主各执一词。 有人觉得应该严惩,以正视听,有人觉得此次牵扯的世家数量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应该从轻处罚。 各中的角度利益,自是不同。 让温殊感到意外的是…… 金子轩主动站了出来,对众人行礼。 “兰陵金氏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能给受害者一个公道,也给仙门百家一个交代。但从轻处罚,恐怕难以服众。” 魏无羡嘴角上扬,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没想到金子轩这家伙还有这等担当,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江澄瞥了魏无羡一眼: “哼,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兰陵金氏如今落得这般下场,也是他们自作自受。” 魏无羡:“我可没说风凉话,我只是觉得金子轩此举还算有点魄力。不过,这兰陵金氏的所作所为,确实让人不齿。” 温殊站在高台,听着他们的议论,最后进行拍板。 “不如就将金光善阉了,金子勋处以极刑,金家其他嫡系子弟,贬其为奴,让他们尝尝百姓的奔波之苦。” 金子轩闻言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不可!还请温姑娘三思!我父亲虽犯下大错,但这样的惩罚未免太过残忍。” “至于子勋,他罪有应得,我无话可说。但其他嫡系子弟,他们大多并不知情,还请从轻发落。” 聂怀桑也道。 “这不大好吧?金光善毕竟是一宗之主,士可杀不可辱。” 蓝启仁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这样的惩罚确实过于严苛。金光善的罪行固然不可饶恕,但将其阉了,实在是有失人道。” 聂明玦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金光善做出此等天理难容之事,就该受到严惩!若不是如此,如何能震慑其他心怀不轨之人?” “还有兰陵金氏其他人,难道金家的赃款,他们就没有享受吗!哪有风光时享受,受到难时不知的道理?” 蓝曦臣看向聂明玦,轻轻摇头: “聂宗主,话虽如此,但兰陵金氏的旁支子弟众多,其中或许确有不知情者。若一概而论,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温殊:“我没让兰陵金氏一命偿一命,就已经很对不起百姓了。” 蓝曦臣闻言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 “这……可兰陵金氏毕竟曾经是名门望族,如此一来,恐怕会引起仙门百家的动荡啊。” 魏无羡忍不住插嘴道: “是啊,这样的惩罚确实太重了。兰陵金氏虽作恶多端,但那些嫡系子弟也未必都知情。” 江澄瞪了魏无羡一眼: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兰陵金氏做了那么多坏事,就该受到惩罚!嫡系子弟享受了家族带来的荣耀和好处,如今家族出事,他们自然也该承担责任。” 蓝忘机看向蓝曦臣,眼神坚定: “兄长,我觉得此事并无不妥。兰陵金氏作恶多端,理应受到惩罚。” 温殊为了安抚众世家人心,提出。 “我温家身为仙门百家之首,必当以身作则,我二哥作恶多时,如今就罚他和兰陵金氏弟子一起为奴!” 此言一出,下面众人议论纷纷。 原本当鹌鹑的温晁,再也忍不住了。“不要啊!我不想去为奴。” 温殊瞥了他一眼,之后朝蓝曦臣行礼。 “为防止其他仙门觉得我们温家徇私,我二哥未来十年,就交给你们姑苏蓝氏了。” 听了温殊的话,温晁脸上露出惊恐之色,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是难以接受这个结局。 蓝曦臣先是一愣,然后很快恢复镇定,微笑着拱手回礼。 “既如此,我姑苏蓝氏必当竭尽全力,不负温姑娘所托。忘机,此事便交由你去处理吧。” “是,兄长。”蓝忘机面无表情的对温殊微微颔首:“温姑娘放心。蓝氏定会按照规定,对温晁严加管教。” “妹妹。”温晁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我求你了,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听你的。我不要去姑苏蓝氏,我要留在温家!” 温殊挥了挥手,让温家弟子将温晁带下去。现在温若寒闭关,整个温家可谓是她一人说了算。 “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温晁奋力挣扎着,但却无法挣脱温家弟子的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走。 “我可是温家二公子!” 声音越来越远。 看着温晁被带离的背影,金子轩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现在他才明白,这温殊可谓是狠了。 他心中清楚,兰陵金氏如今的处境十分艰难。但也明白,只有接受惩罚,才能让仙门百家重新信任兰陵金氏。 金子轩转身面向温殊,深深鞠躬行礼:“多谢,温姑娘手下留情,没有将兰陵金氏赶尽杀绝。” 温殊:“你们兰陵金氏全部家产要被抄,除了对受害者的常规补偿外,剩下的换成米粮和过冬的衣物,分发给穷苦百姓。” 金子轩:“是,我兰陵金氏愿意接受惩罚。” 事情结束后,温殊看向蓝启仁当面要褒奖。 蓝启仁:“你主持这次审判大会,公正严明,不偏不倚,的确值得称赞。” 温殊又看向蓝忘机,你意思很明显。 “你……做得不错。” 蓝忘机说完,耳朵尖悄悄红了一下,好在他的头发遮挡住了,旁人很难察觉。 “蓝湛竟然夸你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魏无羡用肩膀撞了一下蓝忘机,调侃道:“蓝湛,你是不是被什么附身了?哈哈哈哈。” 蓝湛瞪了魏无羡一眼,眼神中带着警告:“魏婴,休得胡言。” 蓝曦臣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 “你今日的表现,着实令人钦佩。能在如此复杂的局势中,保持清醒的头脑,做出正确的判断,实非易事。” 温殊又向聂明玦求表扬。 聂明玦冷哼一声,看向你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赞赏,但嘴上却还是不饶人地说道。 “你此番作为,确实可圈可点。但你们温氏之前的作为,还是很过分。” 接下来是江枫眠。 江枫眠的脸上露出了赞许之色,声音温和地说道:“你这孩子,做得不错。” 温殊心里在想:这次得了各大家主的夸赞,应该没有人会在后面说她心狠手辣,不念亲情了。 她对众人说道。 “好了,这次仙门大会完美结束。各位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魏无羡伸了个懒腰:“可算结束了。” 第31章 温晁在云深不知处的日子 兰陵金氏的所有家产被查抄,登记造册,除了对受害者家属的赔偿外,其他全部换成了糠米和粗布麻衣。 所有物资,全部分发给贫苦百姓。 兰陵金氏的所有嫡系子弟被贬为奴,美其名曰,让其体会世间疾苦。 这一番操作,岐山温氏的声望也在急剧上升,让温殊获得了一百万的功德,并在平民百姓间,获得了“神女”的称号。 有人为她修庙,为她筑高台。 这世间诚如金子勋所言,仙门百家,以百姓为诱饵捕获妖兽,甚至养殖妖兽的世家公子,不在少数。 这盛世,是世家的盛世,和百姓无关。 系统看出来宿主的忧愁。 [宿主想解决世家吗?] [我告诉你,不可能的。便是如那个唐朝落榜生一般,将世家屠个干净。] [甚至用不了二十年的时间,就会有新的世家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周而复始。你唯一能做的或许只有限制他们的权利。] “我知道。” 温殊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单单凭借自己一个人能力,根本没办法管理整个天下,她需要帮手。 正巧在外处理邪祟的晓星尘和宋子琛听到百姓此事,这件事彻底刷新了他们对世家的认知。 岐山温氏以自身之正气去对抗整个世家的黑暗势力;更是大义凛然,丝毫不顾念亲情血脉,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正义之路。 面对世家人多势众的强大压力,也毫无惧色,勇往直前,凭借着过人的智慧和勇气,一举铲除了作恶多端的兰陵金氏,并严厉地惩罚了多达二十几家世家的纨绔子弟们。如此壮举,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子琛,或许那次仙门大会之后,我们不应该听信那些流言,就应该留在岐山,为温氏效力的。” 以前他们认为流言说的没错,温若寒残暴剿灭世家,温晁作恶,温殊嚣张跋扈,温家没一个好人。 这段时间,看来并不是如此。 宋子琛看出好友的悔意,便提议道: “星尘,我们现在过去应该也不迟。” “好。” 两人经过半日的御剑飞行,当天下午就来到了岐山山脚下,正好遇到了温氏弟子巡逻。 晓星尘上前向他们行礼: “劳烦几位通禀一下,清风明月晓星尘和傲雪凌霜宋子琛,前来投奔温氏。” 那几个温家弟子面面相觑。 其中有一个站了出来:“两位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晓星尘:“有劳了。” 温殊在房间内处理消息,通过神识得知了山下发生的事情,她闪身而去。 几乎是温家弟子才去,她就出现在晓星尘和宋子琛面前,吓了两人一跳。 “你是,温姑娘,你好快啊!” 温殊微微一笑,为两人解惑,她道。 “我的神识覆盖整个岐山。发生什么风吹草动我都能知道。” 宋子琛行礼:“温姑娘厉害。” 难怪是能得到那么多厉害功法的人。 温殊将两人带回了大堂,并向他们商谈自己接下来的计划。 “我欲建立,仙门考核制度,由各地百姓给当地仙门评分,若是有欺上瞒下,欺压百姓的仙门会被很快发现。” 晓星尘宋子琛觉得这个想法也不错。起码给了百姓一些话语权。 他们询问道: “我们能帮上什么忙?” 温殊笑着对他们道。 “下次仙门大会时,我会将此决策昭告天下,到时你们两人去各地收集百姓对镇守世家评分如何?” “温姑娘思虑周全,我等佩服。” 晓星尘宋子琛被在温家安排了房间。 从此之后,他们便是温氏的弟子。 另外在姑苏蓝氏。 温晁已经被换下锦衣华服,穿上粗布麻衣,在云深不知处的田地里种白菜。他也不想干,但三千家规抄的他胳膊都麻了。 他不抄家规的话,会被体罚倒立,会被打板子。 想他堂堂温家的二少爷,何时受到过此等屈辱?干过此等粗活?!再说能素到极致的伙食,看着他都窝火。 日上三竿,他扔了锄头。 其他蓝氏的仆人,纷纷看向他。 温晁恼怒,开始大放厥词: “你们看什么看!老子就是不干了!等我父亲出关,我一定让他把你们姑苏蓝氏端了!把这片破菜地,还有你们蓝氏的三千家规通通烧了!!烧了!” 说着,还踩死了两棵刚刚种下的小白菜,用脚尖碾了碾。 样子简直不要太嚣张。 有人悄悄去告诉了蓝忘机。 大概半个时辰,温晁就被“请入”藏书阁中,又是漫长的抄书和责罚。 蓝忘机依旧低着头,手中的笔未曾停歇半分,他那清冷如雪的声音却悠悠地传来: “竟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毁坏粮食,简直是无法无天!” “罚你将家规抄写五十遍,好好反省自己的过错。若再有下次,定不轻饶!” 他的话语虽然简短,但其中蕴含的威严和冷意让人不寒而栗。 “我爹是大名鼎鼎的温若寒!” 温晁不服输的看向蓝忘机,一把将姑苏蓝氏的家规给当着对方的面烧了,还打算继续纵火,烧毁其他藏书。 蓝忘机忍无可忍拔出避尘剑。 十息后。 温晁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寒气四溢的避尘剑,还有蓝忘机那冷冰冰的眼神,咽了咽口水,生怕对方一个手抖,将他了结。 “我抄,我抄还不行吗?” 他举起双手,脸上都是惊恐的样子。 蓝忘机灭了家规上的火,收回了剑,再次坐回原来的位置翻着《雅正集》看,时不时拿起笔,在上面做几处标记。 温晁提起笔,先悲愤的在好几张纸上画了两个大大的“x”字,把纸团成团正要到处扔,或者砸了蓝忘机身上出气。 旁边又是冷冷的一句。 “浪费纸张,加抄五遍。” “啊……” 他将纸团展开,打算废物利用。 “大声喧哗,加抄两遍。” 温晁捂住自己的嘴,一脸欲哭无泪。 他想爹,想大哥,想岐山温氏,也无数次幻想温逐流能出现在门口的位置,能来接他回去。 温晁他抄了姑苏蓝氏的家规,抄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出来再见到光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经过连续几次的教训,他再也不敢毁白菜了,做事都开始小心翼翼的。 第32章 反叛力量 时光悠悠而过,转眼已是三年。 在过去的整整三年时间里,除了备受瞩目的监察评分制度得以推行之外。 各地的老百姓们自发地开始为温殊建造起一座座宏伟壮观的神女观。 这些神女观分布于各个城镇乡村,成为了当地一道独特而又神秘的风景线。 据说,只要是那些心中怀有冤屈无处申诉之人,都可以前往神女庙中接受一种特殊的惩罚——承受足足三十鞭笞之苦。 尽管这鞭刑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但那些遭受此刑罚的人们却毫无怨言。因为他们深信,在忍受完这痛苦之后,只需将自己所受的冤屈如实道出,不出一天的工夫,就会有温殊的神女分身降临神庙。 亲自展开深入细致的调查工作,并最终还他们一个公道。 不过,这样神奇而又特别的做法并非得到所有人的认同和支持。 一些有权有势的世家大族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这种鞭刑过于残忍,而且让普通百姓如此轻易地就能惊动所谓的“神女”,实在有损他们这些世家的威严与地位。 于是乎,一场围绕着鞭刑以及神女观的争议逐渐在社会各界蔓延开来…… 云深不知处,宛如仙境一般隐匿于云雾缭绕之间。这里宁静祥和,仿佛与世隔绝,但近日来却被一阵喧嚣打破了平静。 只见几位仙门世家的宗主匆匆赶来,面色凝重地走进了蓝启仁所在的庭院。 其中一人率先开口,语气中充满了不满和抱怨: “那岐山温氏管得未免也太宽了些吧。先是一举灭掉了兰陵金氏,如今竟然还敢对我们其他三大家族的地盘指手画脚,简直是目中无人啊!” 另一人紧接着附和道: “可不是嘛!尤其是那所谓的神女庙,更是让人气愤不已。这分明就是在赤裸裸地嘲讽咱们其他世家都是一群废物,连自家的地盘都管不好。” “他们温氏如此行径,难道真当我们好欺负不成?” 他们仿佛要将对岐山的怨气一吐而快。 “兰陵金氏那么大个世家,说灭就灭,还有那些证据,谁又能保证是真的,不是他们温氏请人来演戏呢?” “依我们来看,说不定温家就是贪图兰陵金氏的钱。给百姓一部分,他们私吞一部分,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 “什么为天下百姓?笑话罢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你一言我一语,口中不停地数落着温家所谓的“残暴”行径、强大势力以及虚伪面目。 他们将温家描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家族,仿佛其存在就是世间最大的罪恶。 然而,令人感到讽刺的是,这些人在痛斥温家的时候,竟然对自己从温殊那里获得的种种好处只字不提。 在他们的心目中,那些珍贵的功法似乎完全是凭借他们自身的不懈努力才得以获取的,是他们理所应当拥有的东西。 这种选择性遗忘和自私自利的态度,着实让人唏嘘不已。 蓝启仁摸着胡子,端起茶来品了一口,这个时候,他不好开口去打扰众人的雅兴。 殊不知,他的这副态度落到其他宗主的眼中,就是蓝启仁也赞同他们的话。 毕竟温氏也曾经下过姑苏蓝氏的面子。 姑苏双璧母亲的那一次。 想到此,这些人说的更有劲了,丝毫没注意时间。此时日落西山。 蓝忘机眼看叔父和那些人议论了整整一日,便身着一袭白衣,步伐稳健地走了进来,正好听到那些内容。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冷冷地扫过屋内众人,原本就清冷的面容此刻更是如寒霜笼罩一般,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当他听到众人正在议论纷纷时,那紧抿的双唇微微动了动,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们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声音不大,却仿佛带着千钧之力,让在场之人都不由得心中一颤。 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无人再敢轻易开口说话。 蓝启仁道:“忘机,冷静。” 蓝忘机深吸了一口气,向叔父行礼。 平日里一向沉默寡言、不擅表达的他,此刻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薄唇轻启,竟然为了温家的温殊,毫不犹豫地开始与在场的众人展开激烈的争辩。 “姑苏蓝氏家规有言,背后不与人是非。尔等却在我叔父面前胡说八道,冤枉他人,实在,实在是可恶至极!” 便是生气到了极点,他也说不出什么脏话,这便是姑苏蓝氏的教养。 “蓝二公子这话,我就不赞同了。我等如何搬弄是非了?”有宗主道。 蓝启仁说话了。 “诸位我蓝氏家规的确规定,不能在背后语人是非。” 某宗主语结:“这……” 另一位宗主低声吐槽:“真不知道你们姑苏蓝氏是怎么想的!” 众人眼见着在这云深不知处,无论如何也难以获得一致赞同和支持,于是纷纷摇头叹息,表示只能另寻他法、再去别的地方碰碰运气了。 正当他们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却迎面碰上了刚刚完成除祟任务归来的蓝曦臣。 只见那蓝曦臣身着一袭飘逸的蓝衣,身姿挺拔如松,面若冠玉,剑眉星目,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 他见到眼前这几位宗主皆是神色匆忙,不由得心生疑惑,赶忙上前一步,抱拳行礼后开口问道。 “诸位宗主这般行色匆匆,可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之事?还是我姑苏蓝氏有什么地方照顾不周吗?”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蓝宗主,你被温家温殊始乱终弃,你不想讨回公道吗?” “始乱终弃?” 蓝曦臣先是一愣,然后慢慢想起坊市间的那些流言。还有那一次,他洗澡被温殊撞见。这时,他心里也明白。 看来是如何也解释不清。 某宗主道:“难道不是吗?” 蓝曦臣微微一笑。 “是有一些事情,但可能不是诸位想的那样。” 其他人好奇追问。 “那是什么?” 蓝曦臣道:“这个暂且不能说。” 有人不服气道。 “哼!真不知道,那个姓温的给你们姑苏蓝氏灌了什么迷魂汤。” 蓝曦臣从几人的反应中猜出,这些人对温殊实行的新政特别不满,来蓝氏只怕是为了寻求结盟,推翻岐山温氏。 第33章 温若寒出关 蓝曦臣将所有情况修书一封,派蓝氏弟子送到岐山。 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收到书信的温殊会选择直接杀一儆百,在一次的仙门审判大会上血流成河,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那鲜红温热的血液溅到他脸上。 这一刻,蓝曦臣彻底惊呆了。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直到此刻,他方才如梦初醒,清清楚楚地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所认识的那个表妹温殊并非表面上那般单纯可爱和善良无害。 原来在她柔弱温婉的外表下,隐藏着如此冷酷决绝的心性。可以救济世人,亦能杀伐果断,处理不听话的世家子弟。 但在大庭广众下杀人,终究全了法规,失了礼数。 此举也狠狠震慑了一批世家宗主和他们的接班人,让其他人不敢再有异议。 “好了,今日也是我父亲出关的日子,如果诸位愿意,那么就留下了。一起恭迎我父亲出关。若不愿意还请离去。” 看过了刚刚那副场景的仙门百家,哪个敢有不同意见?除了聂明玦不给面子,起身离去,其他世家的宗主都选择留下来。 某小仙门宗主。 “温姑娘说的哪里的话?温宗主本来就是仙督,我都岂有不恭迎他出关之理?” “就是就是。” 其他世家也连忙附和着。 他们在心里猜测,不给面子温若寒的清河聂氏,还能活几日。 温若寒缓缓地推开闭关室那厚重而古朴的石门,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微微眯起双眸,适应着外界强烈的光线。当他终于完全睁开眼睛时,眼前所见的景象令他心中一阵激荡。 只见宽阔的广场之上,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来自仙门百家的众人。他们皆低着头,不敢直视温若寒那威严的目光。 这些曾经不可一世、自视甚高的仙家们,此刻却都如同温顺的绵羊一般,恭恭敬敬地臣服于他脚下。 阳光洒落在这片人群之中,映照着他们身上华丽的服饰和各式法宝,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住他们内心深处的恐惧与敬畏。微风轻拂而过,带起阵阵衣袂飘动之声,仿佛也在向温若寒诉说着这些人的屈服之意。 他满意的笑了。 温若寒走过去拍了拍温殊的肩膀。 “做得不错,你二哥呢?” “我二哥,他现在在姑苏蓝氏。” 温殊毫不避讳的答道。 这样直白的态度,让在场其他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真是敢啊! “他在姑苏蓝氏干什么?” “种地。” “荒唐!” 温若寒周身的气息爆发。 这股气息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向着四周疯狂席卷而去,所过之处飞沙走石、狂风大作。周围的树木被这股气息冲击得剧烈摇晃起来。 旁边的温氏弟子还有仙门百家的宗主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被误伤。 温殊一抬衣袖,止住了风。 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抹浅淡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绽放的花朵一般娇艳,但眼神之中却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荒唐的是二哥,他借家族的威势狐假虎威,是个只会给家族抹黑的小丑罢了。” 她拍手让其他温家子弟呈上证据。 旁边有温氏弟子拿着卷宗呈给温若寒。 “宗主,请。” “你!很好!” 温若寒瞪大双眼,满脸怒容地看着眼前之人,额头上青筋暴起,手指着对方,浑身颤抖着说道。随后,他缓缓转过头去,再次将目光投向周围的众人。 此时的他,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这一次,他终于彻底明白了过来,自己闭关整整三年,一心想要突破修为瓶颈,却未曾想到,在这段时间里,竟是自己的女儿羽翼渐丰,不再听从他这个父亲的管教了。 他望着那一张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这些人曾经对他毕恭毕敬,但此刻却都沉默不语,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温若寒的心头涌起一股悲凉之感,他觉得自己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最终,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火,猛地一挥衣袖,气冲冲地转身离去,脚下生风,眨眼间便消失在了闭关之地的出口处。 只留下众人那复杂的神情。 蓝启仁叹了一声:“不仁不孝之辈。” 温殊装作没有听见。 “你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大会结束,快些散去吧。” “是。”众人纷纷行礼离去。 温殊站在原地,看着温若寒离去的方向,恍惚之间,想起了第一世的父亲。 这一刻她内心有些动摇。 自己做得真的对吗? 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温若寒的份上,是不是应该将温晁接回来。只要以后派人看劳温晁让他不再作恶。 毕竟这具身体…… 她低头看向身体。 不! 很快她又给了自己一巴掌。 对于温晁的惩罚绝对是轻了。 若是她自己,她身边的亲人都不能以身作则,遵守她所定下的法度,那么又怎么有脸要求其他人遵守呢? 突然一声。 “表妹。” 温殊抬头,看见了蓝曦臣眼中的心疼。 “大表哥?你没走?我以为……你像所有人一样,也对我失望了。” 毕竟蓝启仁刚刚的那句话,已经她知道姑苏蓝氏是最讲孝道的地方。 蓝曦臣看见温殊这副委屈的模样,又怎么舍得责备?他抿唇道。 “你的难处我知道,你也不要太为难自己了。毕竟天下人还需要你。” 温殊以前攻略别人习惯了,于是下意识的握住蓝曦臣的手,认真看着他的眼睛,嘴欠的问了一句。 “那你呢?” “我。” 蓝曦臣看着温殊的双眸,那清澈如湖水般的眼眸之中,清晰地映照出自己略显惊慌失措的面容。不知为何,他只觉得一股热气瞬间涌上脸颊,原本白皙如玉的面庞此刻竟微微泛起红晕来。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仿佛想要拉开与温殊之间的距离,以掩饰内心的慌乱。 “我自然是......” 蓝曦臣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然而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哽住了。 就在这尴尬而微妙的时刻,一阵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他心中一紧,转头望去,只见魏无羡和江澄两人竟然去而复返。 “阿殊,你快来指导指导江澄他。” 第34章 蓝湛加冠礼 魏无羡毕竟是主角,天道看着呢!所以说他的面子不能不给。 温殊决定亲自教导那两人三天。 “表哥你先回去吧。” 待蓝曦臣转身离去之后,她轻盈地移步到旁边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树旁。只见她微微仰头,目光锁定在其中一根伸向天际的粗壮树枝上。随后,她伸出玉手,轻轻一折,那根树枝便应声而落。 她手握这根新折下来的树枝,宛如握住了一把绝世宝剑一般,身姿挺拔地站在了江澄与魏无羡二人面前。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她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专注而凌厉起来。紧接着,她开始挥动手中的树枝,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每一个招式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和精妙的变化,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随着她的演示不断深入,江澄和魏无羡两人也全神贯注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温殊收剑看向两人。 “怎么样?你们学会了吗?” 江澄道:“你舞这么快,这谁学得会。” 温殊放慢了剑势开始教导两人。 中间时江澄问了她一句。 “你真的是被神仙夺舍了吗?” 毕竟如果没有夺舍,又怎么会不念亲情,还有那远超常人的修为,以及其他人不知道的剑法招式。 或者说这是各家仙门心照不宣的答案。 温殊剑势一顿,没有说话。 魏无羡见状赶紧打圆场。 “江澄,你怎么说话呢!” “我就这么说,你们不爱听,可以不听啊,跟谁逼你们了一样。” 江澄没好气的说道。 并没有觉得他说实话有什么错。 魏无羡道:“阿殊,江澄他就是这个性子,你别在意啊。” “没事,我不介意的。” 温殊淡淡的笑了起来,继续教两人剑法修道之类的知识。 两天后,魏无羡江澄离开了岐山。 很快就到了蓝湛的及冠典礼那天。 清晨时分,太阳刚刚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蓝氏府邸那宏伟壮观的建筑上,熠熠生辉。府中的仆人们早已忙碌起来,他们精心地布置着场地,张灯结彩,将每一个角落都装点得美轮美奂。 红色的绸缎随风飘扬,鲜花的芬芳弥漫在空中,让人感到心旷神怡。 随着时间的推移,宾客们也纷纷接踵而至。他们身着华丽的服饰,面带微笑,手持贺礼,向蓝湛表达着最诚挚的祝福。 这些宾客来自五湖四海,有江湖豪杰、名门望族,还有文人雅士,场面之盛大可谓空前绝后。 蓝湛在叔父和兄长的见证下加冠,却没有等到一人。 “温家的人没有来吗?” 他皱眉去寻找那一道身影。 晓星尘带着礼物走了出来。 “温殊小姐她本来想来的。但临出门时,有一地宗门屠杀离山上的狐妖数百只,只是为了狐狸皮和妖丹,甚至残忍。” “她就让我和宋子琛,带着礼物,代为祝福含光君。” 他将礼物拱手送上。 听晓星尘如此说,蓝湛神色难免有些失落,他打开盒子,只见静静躺着一条晶莹剔透的腰坠。他将坠子拿出,挂在腰间。 那些仙门世家弟子,听说温殊没来,算是狠狠松了一口气,开始低声议论了起来。 “也不知道那位中了什么邪。” “帮贱民做主就罢了,现在还帮妖邪做主了。说什么,众生平等。哼。妖孽不都是害人的吗?能有什么好东西?” “就是,就是。” “太过妇人之仁了。” “天道不公,我等竟被这样的人掌控,真是……真是……” 蓝曦臣正要站出去,就见魏无羡率先走到那些人面前,笑嘻嘻道。 “看来诸位对温殊姑娘很有意见啊!” 那些人面色一僵。 “你在胡乱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对温家的大小姐有意见呢!” 他们还是怕自家的宗门受到针对。 温殊虽然不会亲自出手,但不代表她手下岐山温氏的爪牙不会。 小小插曲之后,蓝湛及冠礼继续。 蓝启仁步伐稳健,神情肃穆地朝着蓝忘机走去。 来到近前,他先是慈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二侄子,然后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为蓝忘机解开发带。 随着发带被解开,如瀑般的黑发瞬间倾泻而下,更衬得蓝忘机面若冠玉、丰神俊朗。 紧接着,蓝启仁从一旁取出一顶精心打造的银白色发冠。 这顶发冠通体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其上雕刻着精美的纹路和图案,显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宝。 蓝启仁将发冠轻轻戴在了蓝忘机的头上,并仔细调整好位置,使其与蓝忘机的气质完美融合。 此刻的蓝忘机,在银白色发冠的映衬下,越发显得高贵出尘、飘逸若仙,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加冠礼一直持续到晚上。 待众人皆散尽之后,喧闹之声渐息,周遭恢复一片宁静。 蓝曦臣敏锐地察觉到身旁弟弟的情绪低落,那张平日里总是波澜不惊的面庞此刻却隐隐透出一丝忧郁之色。 他心下了然。 于是,蓝曦臣轻轻拍了拍蓝忘机的肩膀,温声道。 “走,忘机,兄长带你去个地方。” 说罢,两人一同施展轻功,如轻盈的飞鸟般跃上了屋顶。 此时夜幕深沉,繁星点点闪烁于浩瀚苍穹之中,而那一轮皎洁的明月高悬天际,洒下清冷的银辉,宛如一层薄纱覆盖着大地。 站在屋顶之上,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些许凉意。 蓝曦臣望着眼前的美景,轻声吟道。 “千里共婵娟。” “想必此时此刻在外面处理事务的表妹,偶尔也会停下脚步,抬起头来望向这同一轮头顶的月光吧。” 蓝忘机微微一怔,顺着兄长的目光望去,只见那轮明月圆润如玉盘,散发着柔和而明亮的光芒。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说道。 “哥哥所言极是。” 语罢,他的眼神变得愈发深邃悠远,仿佛透过那轮明月看到了少女的身影。 一阵笛声传来。 月光之下是一道黑色的人影。 “哈哈哈哈!让我抓住了吧!堂堂的泽芜君还有含光君居然在房顶上。” 魏无羡从下面飞了上来,也坐在了房顶上,他解开腰间绑着的天子笑,猛的喝了一口,大喊道: “痛快!” “蓝湛你要不要来一口!” 蓝湛道:“姑苏蓝氏禁酒。” 魏无羡嘟囔道。 “我知道,这不是高兴吗?今日可是你的大日子,不喝点酒可惜了。” 蓝湛下意识的去摸避尘。 蓝曦臣按住了弟弟的手,摇了摇头,也在一旁帮魏无羡说话。 “魏公子说的对,今日是你的大日子。” 第35章 孟瑶的谋划 月光下,魏无羡喝酒,另外两人喝茶。三人坐在房顶上对饮。直到有蓝氏弟子过来叫走了蓝曦臣。 “宗主,有长老叫您。” “忘机,那我先去处理事务。你就留下来陪陪魏公子,说说话吧!” 蓝曦臣不等另外两人回答,就直接从房顶飞下,随着蓝氏弟子而去。 魏无羡趁着蓝忘机不注意,偷偷在对方的茶中加了一点酒。见对方回头,立马装作若无其事的喝天子笑。 直到看见蓝忘机真的喝了一口。 蓝湛道:“这茶,味道怎么不对?” 魏无羡听到这话,心中暗笑,但表面上却强行忍住笑意,一本正经地回应道: “怎么可能呢!肯定是你今日喝得太少啦,尚未能品味出其中的独特韵味来。哈哈……” 说罢,还故意发出几声干笑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蓝湛怀疑的看向魏无羡。 魏无羡他忍不住笑了:“哈哈哈哈。” 蓝湛还有什么不明白,他摸向腰间的避尘,准备给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之人一个狠狠的教训。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烈的醉意如汹涌潮水般猛地袭来,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魏无羡眼尖地瞧见蓝湛的身体开始摇晃起来,那颗俊美的头颅也有了往下磕去的趋势。说时迟那时快。 他身形一闪便已来到蓝湛身旁,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对方即将倾倒的身躯。但放在旁边的酒瓶,却不慎撞落。 酒瓶咕噜噜的顺着青灰色瓦片,滚落在地上,发出破碎声。地面被沾湿了一小块。 魏无羡很是惋惜。 “我的天子笑!里面还有整整一大口呢!就这样浪费了,真是太可惜。” “蓝湛,等你明天醒了,可要赔我。” 他嘴里嘟囔道,正要把蓝湛扶下去。 蓝湛却睁开了眼,挣脱开魏无羡的胳膊,回到原来的地方,像个小孩子一般执拗道:“我不要下去,我要等人。” 魏无羡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月亮,又看向蓝忘机,他摸着下巴道。 “想不到含光君喝醉了会是这副样子。” 他问蓝忘机。 “你要等谁?” 蓝忘机掰着指头数。 “母亲,父亲,还有表妹。” 魏无羡并不能让蓝湛见到父母,但最后一个却没问题。 “你起来,我带你去找你表妹。” 不曾想蓝湛依旧固执的不肯动。 魏无羡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目光随意地投向远处,只见那柏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晃动着,仿佛在跳着一曲优雅的舞蹈。 他撇了撇嘴,转头看向身旁的蓝湛,忍不住开启了吐槽模式。 “我说蓝湛啊,你那个表妹到底有啥好的嘛!脾气那么凶,每次她来云梦,就跟个女魔头似的,非要强制我去修炼。” “哼,我明明都已经这么厉害了好不好!不管是剑术、法术还是其他方面,我可都是各家家族中的佼佼者呢!” “哪还用得着她来多管闲事呀!” 魏无羡不知道的是,温殊对他那么严格是因为受了天道的指使。 蓝湛道:“她经常去云梦吗?” 魏无羡:“隔三差五吧。” 蓝湛:“……” 魏无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那个,今日也许是她真有事才不来。蓝湛,你别往心里去啊!” 蓝湛将头埋在膝盖处。 “她上次来云深不知处,教我和兄长修炼,已经是九十天前的事情了。” 他们就在房顶吹了一夜的风。 果不其然,第二天蓝湛就开始头疼。 蓝启仁得知魏无羡竟敢给他的得意门生灌酒,很是生气。先是狠狠的责备的魏无羡一番。而后让人去通知了江枫眠。 在另一边的岐山温氏。 系统看着解决完事情,回到房间修炼的温殊很是纳闷。 这宿主每天不是在处理事务,就是修炼,更或者去云梦教导那所谓的天道主角。根本没有时间谈恋爱。 [宿主,你努力了这么久,花费了这么多时间,真的不打算谈个恋爱,生个孩子,来继承你在这个世界的事业吗?] 温殊眼底闪过纠结。 “从是非观来说。为了自己的私心去欺骗别人的感情,是非常不道德的行为。” 尽管她已欺骗过了三人。 可在她看来那些人背后的家族或势力还算靠谱。 系统道。 [那在我们离去后,我就没有办法,帮你调用这个世界的功德了。] 温殊又何尝不知道呢? 这也正是她纠结之处,她想上进,想快些回去师门,见到师尊,想早点有和洪荒天道匹敌的实力。 但又不想利用,欺骗任何人。 世间安得两全法。 最后她一咬牙直接道。 “大不了我多经历几个世界,正好也能多救些人,顶多是回去晚一些罢了。” “反正无论过去多久,只要在最后,能回到特定的时间,终究是能见到师尊的。” 想着,秩序维护人的问题,大不了在她离去后,将管理仙门百家的事情,交给这一世是大表哥蓝曦臣。 系统道:[天真。] 温殊不信邪,依旧我行我素。 殊不知,世家中有看不惯她的人,已经偷偷潜入岐山,混在她的身边。——孟瑶 孟瑶对他父亲金光善的执念,对回到兰陵金氏的执念很深,即便如今兰陵金氏已经声名狼藉,不复存在。 在岐山温氏的田地里。 兰陵金氏的家主金光善此刻正带领着一群嫡系子弟,采摘着今年新鲜的豆角。 他们手中拿着精致的竹篮,小心翼翼地将一根根饱满翠绿的豆角摘下放入其中。 转眼间,已经采摘满了整整三大筐豆角。正当众人沉浸在丰收的喜悦之中时,金光善突然瞥见一个熟悉而又令他心生厌恶的身影。只见那人身材修长,面容清秀,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和冷漠——竟然是他曾经最为不待见的儿子孟瑶! 更让金光善感到惊讶的是,此时的孟瑶身着岐山温氏那标志性的红白色家袍,显得与周围格格不入。 孟瑶带着温家的弟子走到金光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弯腰摘豆角的父亲。仿佛在说:你也有今日。 旁边一向骄傲无比的金夫人,此刻简直难以忍受这样的局面! 他们衣衫褴褛,粗布烂衣。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个私生子竟然一生都身着锦衣华服,脸上还洋溢着得意洋洋的神色。 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更是深深地刺痛了金夫人的心。 瞬间,她只觉得心头有一团熊熊烈火猛地燃烧起来,炽热的火焰似乎快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 然而,多年来所受到的良好教养就像一道坚固的堤坝一般,死死地拦住了这股汹涌澎湃的怒火,让她不得不拼命地压抑和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当众失态。 “不知孟总管有什么指示。” 她强忍怒火道。 孟瑶笑的温和: “金夫人何必如此呢?我没有恶意的。” 金夫人怒道。 “若不是你们这些私生子和你们的母亲,我丈夫怎么可能受那种刑罚!” 在她看来,他们落到这副田地,也有孟瑶的一部分原因。虽然那次温氏审判孟瑶并没有去作证。 但这并不妨碍她恨他。 孟瑶只觉得这人不可理喻。 他对旁边的温氏弟子道:“诸位该如何,就如何。不用看我的面子。” 温氏弟子:“是!” 但当天晚上,孟瑶还是悄悄给了金光善带去一些生活上的物资。 没办法,让他认祖归宗,得到父亲的承认,是母亲的最后的心愿,无论如何,他要完成母亲的遗愿 。 金光善看着手中的肉干,思绪万千。 想他堂堂兰陵金氏的宗主,如今竟沦落到,吃个肉干都需要私生子送了。 “阿瑶,之前的事,对不起了。” 孟瑶神色一僵,他没想到这个将他踢下金麟台的父亲会道歉。 接着,他又给金光善递上了蜂蜜水。 “父亲这是哪的话?儿子孝敬父亲,这本就是应该的。” 他笑的温和无害。 回到房间后,孟瑶拿出母亲的画像看了又看,最后他将画像收起,放在房间床底的暗格中,心中默默下定了决心。 他以出使南疆为借口,从南疆找来了剧毒之物,研磨成粉,以待后用。 第36章 魏无羡失手 那个蓝色的小光球(天道)又找到了正在处理事务的温殊,直言道。 “魏无羡的修为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长进了。你究竟有没有用心在教?” 温殊吐了口气,缓缓列举出,现在有些人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对自己的孩子施以过度严厉的教育和压力,最终导致孩子们不堪重负,甚至精神崩溃的例子。 她对着那团光球道: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逼得太紧。” “就像拉紧的弓弦,如果用力过猛,终究会断掉。人的成长也是如此,需要时间和空间去慢慢发展。” “如果我们一味地强迫他们按照我们设定好的道路前行,不给他们丝毫喘息的机会,那么结果往往会事与愿违。” 蓝色光球闪了闪。 “那你打算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自然是安排魏无羡去历练。” 温殊拿起桌子上的一卷文书,上面写着昆仑山有一处作祟的“山神”。其实也就是雪怪,而她为魏无羡准备的任务就是: 与山神(雪怪)建立友好邦交。 只见她轻启朱唇,口中念念有词,施展出的传音之术。 须臾之间,一道无形的音波便如闪电般迅速传播开来。 不多时,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赶来,正是温氏中办事颇为得力的副管家孟瑶。 他一路小跑而来,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脸上却依然带着恭敬之色。 来到温殊面前后,孟瑶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恭恭敬敬地朝着她深深鞠了一躬。 这一鞠躬,腰弯得极低,随后他缓缓直起身子,问道: “不知小姐,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温殊将那一卷文书递给孟瑶。 “你去云梦江氏协助魏公子完成此事,事后有重赏。” 孟瑶朗声道。 “孟瑶谨遵小姐之令,定当不辱使命,全力以赴将此事办得圆满!” 说罢,他再次微微躬身,表示自己对任务的重视以及对温氏的绝对服从。 “下去吧。” 温殊低头提笔处理公务。 孟瑶又行了一礼,缓缓向外面走去。 他拿着文书御剑赶到云梦,刚进莲花坞向云梦弟子询问,得知他们的大师兄魏无羡去后山打山鸡了。 那云梦弟子开口问道: “你就是岐山温氏的人吗?来找我大师兄,可是他犯了什么事?” 孟瑶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只是神女有些任务需要魏公子完成。” 那云梦弟子松了口气。 孟瑶在莲花坞等了一个时辰。 魏无羡才回到莲花坞,处理了山鸡。 一旁的孟瑶见魏无羡归来,赶忙上前一步,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文书递到他面前,并开口说道: “那魏公子,既然您已经回来了,咱们这就即刻启程前往昆仑山吧!时间紧迫,不容耽搁啊。” 然而,魏无羡却是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笑着回应道: “哎呀,孟兄莫要着急嘛!我方才好不容易抓到几只肥美的山鸡,已然交给师姐让她去烹饪了。” “此刻我正满心期待着能喝上一碗鲜美无比的鸡汤呢!” 说罢,他还不自觉地舔了舔嘴唇,似乎那美味的鸡汤已经近在咫尺一般。 孟瑶的脸色微微一沉,双眉不自觉地皱起,显然心中略有不快。然而,他终究还是强压下心头的不满,勉勉强强地应道: “那好吧。” 魏无羡笑道:“还是孟兄通情达理,不像你们家小姐。” 这一等,就又到了下午时分。 江厌离还为孟瑶盛了碗鸡汤,请对方在路上多照顾照顾师弟。 “还请多费心。” 孟瑶推拒道: “江姑娘这是哪里的话?这件事,我家小姐早已吩咐了。在下必当尽力而为。” 饱餐一顿美味可口的山鸡汤后,二人稍作休整便踏上了前往昆仑山的征程。 一路上,他们翻山越岭、穿林涉溪来到了昆仑山脚下。 仰头望去,只见昆仑山顶峰高耸入云,一片银装素裹,厚厚的积雪如同给山峰披上了一层洁白无瑕的绒毯。 凛冽的寒风呼啸而过,带着刺骨的寒意,仿佛要将一切都冻结起来。据当地人所说,这里的温度竟然低至零下三十度,如此严寒的环境对于常人而言简直就是生命的禁区,但这并没有阻挡住二人前行的步伐。 突然间,原本安静地躺在地上的一个雪团竟然开始微微颤动起来! 这一细微的动静引起了孟瑶的注意,但还没等两人反应过来,第二个雪团也跟着动了起来,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一个又一个的雪团都开始活动起来。 眨眼之间,这些原本看似普通的雪团迅速聚集在一起,逐渐形成了一群浑身毛茸茸的雪怪。它们迈着笨拙的步伐,慢慢地向他们逼近,最终将两人包围在了中间。 孟瑶道:“魏公子小心。” 魏无羡点头,他拔出随便。 剑气化作一道光,朝雪怪而去,却未能给皮糙肉厚的雪怪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吼!!” 雪怪被这一道剑气所惊,怒吼一声,纷纷朝着二人而去。 巨大的震动引发了雪崩…… 一个月后,这件事情落下帷幕。 尽管任务得以圆满完成。但魏无羡在这过程中失手杀害了一名昆仑山下的村民。事情闹的沸沸扬扬。 人们愤怒不已,群情激愤,纷纷要求魏无羡为他所犯下的罪行以命相抵。 面对众人汹涌澎湃的怒火与指责,魏无羡感到无比惶恐和无助。 就在此时,温殊闻讯匆匆赶来。 她心急如焚地四处寻找着魏无羡的身影,最后终于在村子一角发现了正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魏无羡。 只见他面色苍白如纸,眼神充满懊悔,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道:“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到底怎么回事?”温殊焦急地问道。 魏无羡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说: “我当时看到了一个正在疯狂吸食人血的凶灵,情况危急之下便立刻出手想要将其制服。可谁知,是两个村民在玩闹。” 说到这里,他再次低下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妄图以此逃避现实。 温殊一脸镇定地说道:“别担心啦!有我在呢,不会有事的。放心吧,你就安安心心地待着。” 她在脑中想着一切对策。 事情已经有很多村民知道了,现在封锁消息是不可能了。 用银钱贿赂,万一传出去的话对岐山温氏的形象不好,还会影响她的名誉。每天的功德值信仰值到账会受损。 那么究竟该如何,才能平息村民的愤怒又可以保住魏无羡的性命。还不让岐山温氏的声誉受损呢? 为那个村民起死回生吗? 她看向右手腕上刻有兰花印记的阴阳玉镯,在心里问系统。 “复活一个人需要多少灵力?” 系统答道:[一百万。] [这还是救活普通凡人需要付出的,如果是修道者什么的,需要的功德值更多。神仙更不言而喻。] 温殊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拯救一次大灾,也才十万功德,救活一个人就需要那么多。真不愧是逆天改命,需要负担的因果真是大。 系统又开始推销。 [但本系统这里有一款同心结,只要功德。] 温殊问:“有什么用?” 系统道: [这相当于修仙界的同心蛊,结同心结者共享修为,气运,寿命。] [但不同的是,同心蛊无法用于死人,但本系统的同心结却可以。还能瞒天过海,让天道认为死者和活人是一人。] [特别好用。] [宿主要不要来一个?] 温殊且不说她能不能找到愿意为那死去村民如此牺牲的人,就说八万八千多功德,她也舍不得啊! 万一让其他人知道了,也要求她复活他们的亲人怎么办? 复活这一条路行不通,只能另寻他法。 江枫眠和江澄也急匆匆的赶来。 江澄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汗珠,看见魏无羡后,开口就质问: “魏无羡,你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 魏无羡道: “我以为是邪祟在作恶。没想到是伪装成邪祟玩的村民。” 说话间,一大群村民手持锄头、棍棒等农具,气势汹汹地向这里走来。 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仇恨,口中不断地喊着“杀人偿命”。 魏无羡握紧了手中的剑,指节泛白:“我一人做事一人当,绝不连累江家!” 江枫眠却一把将魏无羡护在身后,直面愤怒的村民:“阿羡,我来解决,你先和阿澄回去。” 魏无羡眼眶微红,声音有些颤抖:“江叔叔……我……” 江枫眠拍了拍魏无羡的肩膀,语气温柔而坚定:“没事,相信江叔叔。” 他转身面对愤怒的村民,双手抱拳:“各位,我是江枫眠,今日之事,我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众人的情绪暂时被稳定了下来。 温殊神色犹豫。 “江宗主,你确定你没问题吗?” 江枫眠对温殊微微颔首:“放心吧,此事我会妥善处理,绝不会让阿羡有事。” 温殊微微颔首示意后,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轻盈而坚定的步伐缓缓离去。 第37章 孟瑶薛洋落网 温殊回到了岐山,没有丝毫耽搁,在一处庭院里找到了正在忙碌的孟瑶。她快步上前,开门见山地问道: “魏无羡在杀人的时候,你在做什么?” 孟瑶听到温殊的问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连忙躬身行礼回答道。 “回禀小姐,当时雪怪之事已然解决妥当。孟瑶不敢有片刻耽误,第一时间就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向您禀报情况。”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语速不紧不慢。 而且从头到尾所表达的意思清晰明了,逻辑严谨,没有可疑之处。 更何况魏无羡也承认,是他自己失手杀了人,可以说是人证物证俱在。 温殊紧盯着眼前的孟瑶,只见他那清澈的眼眸里透露出一丝茫然,仿佛对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所知一般。 温殊的心头不由得泛起一阵狐疑,暗自思忖道:“莫非真的是我过于敏感,想得太多了不成?可是……为什么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件事情绝对不会如此单纯呢?”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远处,脑海中开始回忆起原先的故事情节——原本的剧情当中,就有着金光瑶蓄意诬陷魏无羡杀人这样的桥段存在。金子轩还有不夜天决战。 而如今面对这个看似无辜的孟瑶,温殊实在难以相信他与此事毫无关联。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 孟瑶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出现了纰漏,竟然让温殊怀疑起来。 但表面上,他还是要装一装的。 “小姐,难道您真的在怀疑我不成?” 那眼眸之中流露出满满的受伤与难以置信之色,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怎……怎么会呢?” 温殊的语气有些迟疑,目光也不敢与对方对视太久,似乎想要掩饰着什么。 她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毫不犹豫地朝着孟瑶扔了过去。 “这次你这一次完成任务的奖励。是千年雪莲的灵液,能益气补血。” 瓶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稳稳地落在了孟瑶的手中。 随后,她便像是被人追赶似的,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倩影渐渐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多谢小姐赏赐。” 孟瑶低头看着手中的丹药瓶,待人走远后,他嘴角微微向上勾了起来,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莫测的笑容。 他以为自己十拿九稳了。 温殊在孟瑶这里得不到想要结果,便决定去找薛洋诈一诈。看看能不能诈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在地牢深处,光线昏暗得几乎无法视物,阴冷和潮湿的气息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墙壁上长满了青苔,水珠从头顶的石壁缓缓滴落,发出清脆而又令人心悸的声响。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的味道,让人闻之作呕。整个地牢犹如一座被遗忘的地狱。 薛洋一脸阴鸷地站在那里,手中紧紧握着一条黑色的鞭子,那鞭子上还沾着点点血迹,令人不寒而栗。 被绑在刑架上的犯人已经遍体鳞伤,但薛洋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依旧一下又一下地挥动着鞭子。 牢狱中,不断有犯人的惨叫和求饶声。 温殊穿着白衣红裙找到了薛洋。她问薛洋:“三日前,你去哪了?” 听到这个问题,薛洋心头猛地一震,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三天前发生的事情。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难以完全掩盖住内心的慌乱,一些细微的表情变化悄然爬上了他的面庞。 然而,他毕竟是个久经江湖之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冷冷地回答道: “我这几日一直都在此处审讯犯人,未曾离开过半步。” 温殊紧盯着薛洋,一字一句地说道:“孟瑶已经将一切都告诉于我了。” 周围的气氛骤然变得凝重起来。 薛洋皱眉问道:“他说了什么?” 温殊开始瞎编。 “他说,是你看不惯魏无羡才做下的那件事情,他本来想阻拦来着,却没拦得住。那件事与他无关。” 薛洋不禁气得咬牙切齿,一脚踹向旁边的箱子,嘴里恨恨地骂道: “好一个可恶的小矮子!明明是他让我做的事,现在不仅出卖我,还推卸责任!” 他转身就要去找孟瑶要个交代,还没走出地牢,就被温殊用灵力困住了。 金黄色的光芒看似柔和,却是世上最牢固的束缚。怨气一沾到它,就消失于无形。对付薛洋刚刚好。 温殊笑着道:“你放心,你的好朋友,他很快就会来陪你的。” 薛洋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离去,一拳狠狠砸向光束,他的手却被烫伤。 “该死!呸!” 他生气的朝光圈吐了一口唾沫。 不过半个时辰,孟瑶也被关入了地牢,阵法又被加固。还没等他喘口气,薛洋就挥着拳头上来了。 一拳打在他的鼻梁上,孟瑶两手一模,鲜红的血迹流了出来。 薛洋怒气冲冲。 “小矮子,你竟然敢出卖我!” “我没有。”孟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一旁的温殊,言之凿凿道:“是你,一定是你在诈我们!” 他现在甚至开始怀疑,温殊让他去辅佐魏无羡完成任务,就是一场钓鱼执法。 温殊得意的笑:“我在诈你们又如何,凭借二位的实力能打的赢我吗?” 薛洋孟瑶自是清楚自己的实力。他们也没想过,做以卵击石之事。 孟瑶道:“小姐,孟瑶认栽了。只要你放过我们,我们就认罪。” 按照现在温殊亲自制定的律法,认罪不过是被判刑,充当徭役,或者流放十年。刑满之后,他们依旧有翻身的机会。 孰轻孰重。 就算薛洋不知,孟瑶也知。 温殊随意抬起手指,心念一动,解除了阵法对两人的桎梏,将他们带到了云梦交给江枫眠处置。 魏无羡好奇的问道。 “你是如何发现是他们做的?” 明明村民都看见了,他都承认了,事情都已经有了定论。而且云梦也赔了钱,江叔叔也道了歉。凭谁都想不到会这样翻案。 有些事情,温殊不能说。 思考之后,她道。 “修为越高的修士,越是耳聪目明,我始终不相信,只是简单的装扮,就能让你误杀。而世上修炼怨气的并非你一人。” 她的目光看向薛洋。 “本是试探,没想到还真和他有关。” 第38章 魏婴在岐山的日子 江澄面色凝重地说道: “话虽然这么讲没错,可无论如何这都无法抹去魏无羡杀了人的既定事实。最多只能证实他并非有意为之,而是受到了旁人的蛊惑和误导才犯下此等罪行。” 江厌离微微颔首,眼中满含忧虑之色,轻声回应道: “是啊,阿羡如今所犯之事确实严重,但只要能够让他的罪责稍稍减轻哪怕那么一点点也是好的。我想,温姑娘肯定已经竭尽所能去帮助阿羡了。” 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心中对于此事仍有着无尽的担忧。 虞紫鸢一脸怒容地说道: “哼,我早就跟你们讲过了吧!就那魏婴整日里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早晚都会在阴沟里翻船!瞧瞧现在这情形,可不就是应了我的话嘛!他自己遭罪受累也就罢了,居然还连累咱们整个云梦江氏跟着蒙羞丢脸!真是个不知轻重的家伙!” 站在一旁的众多云梦弟子们听着虞紫鸢这番斥责之言,一个个皆噤若寒蝉般低着头,谁也不敢再多瞧一眼大师兄。 此刻,他们心中或许也是五味杂陈,一方面对魏婴如今的处境感到担忧和同情,另一方面又因虞夫人的威严而不敢有所表露。 偌大的庭院之中,气氛显得格外凝重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江枫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皱起眉头,忍不住开口道: “三娘……” 然而,话音未落,就被虞紫鸢那怒发冲冠的气势给打断了。 虞紫鸢道:“怎么?你还嫌我说话难听?哼!那好啊,你倒是说说看,难道我说的这些都不是事实吗?!” 她的声音尖锐而高亢,仿佛要刺破屋顶一般,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江枫眠看了虞紫鸢一眼转身离去。 虞紫鸢:“江枫眠你走什么?!” 最后孟瑶和薛洋被判了十年流放,流放之地的东瀛岛国。 魏无羡则被判了三年为奴。 温殊亲自将魏无羡带到种地那边,看着对方那一身标志性的黑色劲装,沉默片刻后,她缓缓开口说道: “你现在不是公子了,应该和他们穿一样的衣服。”她指了指正在劳作的金家人。 旁边的温氏弟子秒懂,立马将奴隶穿的粗布麻衣,恭恭敬敬的递了过来。 温殊打了个响指,衣服就已经到了魏无羡的身上,而魏无羡原本的衣服,还有佩剑随便,现在都被温氏的弟子拿着。 她对那个弟子道。 “你将魏公子的衣服和剑好好放着,等三年后,他可能还要穿。” “喏。”温氏弟子甲托着衣服领命离去。 魏无羡看着在田间劳作的金光善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苦涩起来。 他眉头紧紧皱起,嘴唇微微向下撇着,喃喃自语道: “难道这接下来的整整三年时间里,我都得跟他们一起在这里种地度日吗?”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强烈的抵触情绪。他本就生性自由洒脱、不受拘束,让他整日与土地为伴,埋头苦干,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而且,一想到今后每天都要面对这些人,他更是觉得心情沉重无比。 “对了,还有一件事。” 温殊伸手轻轻拉住魏无羡的手。只见她在魏无羡那宽大的掌心之中,以指代笔迅速画出了一道神秘且复杂的阵法符文。 此符文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某种强大的力量。 温殊满意的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然后郑重其事地对魏无羡解释道: “既是受罚,那么从今日起的这三年内,你绝对不可动用哪怕一丝一毫的灵力与怨气。否则,这道封印将会引发严重后果。” 魏无羡看着掌心中那奇异的符文,忍不住问道:“他们手上也都有你亲手所画的这种符文吗?” 说这话时,他心中暗自思忖着,如果每个人都要由温殊这样一个一个仔细地去绘制符文,那岂不是得耗费大量时间和精力? 光是想想就觉得这实在是件颇为麻烦又辛苦的事情。 却听温殊一脸认真地说道: “只是因为你的修为高,这处地方所布置的阵法对于像你这样的人而言,所能产生的作用有限。” 魏无羡干笑道:“其实,大可不必的。” 说罢,还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步。 温殊道:“那我先走了,你再接再厉。” 在第一年的上半年里,魏无羡开始学习种地这门看似简单却实则不易的技能。 由于失去了灵力的庇护,他那原本白皙的肌肤在炽热阳光的炙烤下逐渐变得黝黑,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古铜色。 而他的手掌心,也因长时间与农具的摩擦,磨出了厚厚的硬茧。 时间悄然流逝,转眼间便来到了下半年。这次,他接到的任务是养蚕缫丝。 然而,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就在最初的半个月里,一个小小的疏忽竟然导致了一窝蚕宝宝不幸夭折。 看着那些毫无生气的小生命,魏无羡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懊悔。 不过,经历过这次挫折之后,他痛定思痛,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慢慢地掌握了养蚕的技巧,情况终于有了好转。 可是,当进入缫丝环节时,新的问题又接踵而至。由于不够熟练,他常常一不小心就弄断了纤细脆弱的蚕丝,使得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 面对这样的状况,魏无羡感到无比沮丧,但他并没有轻易放弃,而是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改进自己的手法,力求能够完美地完成这项工作。 好不容易熬过了缫丝阶段,等待魏无羡的却是更多琐碎繁杂的事务——洗衣、做饭以及修剪花草树木等等。 就这样,平均算下来,每隔半年左右,他就要去学习并精通一项全新的技能。 这些看似平凡无奇的工作,对于曾经纵横江湖喜欢逍遥自在的魏无羡而言,无疑是一种巨大的折磨。 但不做这些他就没有辣椒吃。 这种惩罚,对于无辣不欢的他是无法忍受的。还有酒,那种东西,只有他做得好了,才有那么一小杯的赏赐。 简直折磨人。 三年的磋磨下来,魏无羡的浮躁和随意被磨损了一大半,开始变得细心。 第39章 离开之后 黎明时分,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一道耀眼的光芒瞬间划破了黑暗的天幕。 随着这道光芒的逐渐扩散,整个天际都被染成了一片绚丽多彩的景象,仿佛一幅美轮美奂的画卷正在徐徐展开。 万紫千红的霞光如同一朵朵盛开的鲜花,绽放在辽阔的苍穹之上。 它们相互交织、辉映着彼此,将天空装点得如梦似幻,美不胜收。 就在这片绚烂的霞光之中,岐山的最高峰突兀地矗立着。这座山峰高耸入云,云雾缭绕其间,给人一种神秘而庄严的感觉。 然而,山顶之处突然闪耀起一抹璀璨夺目的金色光芒。这光芒如同太阳一般炽热而耀眼,直直地照射向远方。 这里的动静,惊醒了仙门百家的万千人,他们纷纷往岐山的方向看去。 在这如梦似幻的场景中。 温殊眉头紧皱,在心里问系统原因。 “统子,这是怎么回事?” 她能感应到那天道的光束是朝她的。可她还有很多事情还来不及安排。 系统道:[宿主在这里世界所滞留的时间,已经到达了极限。] “该死!这下……” 温殊匆忙之下,只来得及写下一封信,让晓星尘交给蓝曦臣和蓝忘机他们。 自己则朝着天道所降下的天光而去。 她那张绝美的面容在光芒的映衬下更显得超凡脱俗,那双杏眸明亮如星辰,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朱唇微微上扬,透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能倾倒众生。 “我走了,诸位保重。” 随着光芒逐渐增强,她脚下的地面开始微微颤抖起来。紧接着,一根巨大的金黄色光柱从地底冲天而起,直抵云霄。 她则轻盈地踏上了这根光柱,顺着光柱慢慢地向上飞升而去。 少女的身影渐行渐远,但那一抹红色却始终在人们的视线中闪耀着,给人留下了无尽的遐想和憧憬。 熙攘的人群之中,人头攒动,人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许多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惊叹与艳羡之色,不住地和身旁之人慨叹着。 \"天哪!原来这世间果真存在飞升之事啊!以前只是听闻传说,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得见!\" 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旁边的一位老者捋了捋胡须,微微摇头道:\"飞升之路何其艰难,又岂是凡人所能轻易触及的呢?\"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闻言,立刻凑上前去,粗声粗气地说: \"那可不一定!说不定哪天我就能顿悟玄机,一举飞升成仙呢!\" 他的话语刚落,周围便响起一阵哄笑声。 \"哈哈,就凭你?你还是别做白日梦啦!\"有人毫不留情地嘲笑道。 然而,尽管遭受他人的讥讽,那大汉却并不气馁,反而梗着脖子反驳道: \"哼,莫要小瞧人!谁知道未来会怎样呢?也许机缘一到,我便能一飞冲天!\" 他还示威似的挥了挥粗壮的拳头。 众人依旧七嘴八舌地讨论着,畅想着自己或许某一天也能够踏上这条神秘而令人向往的道路。 另外在阴沟里的一群人。 “那个讨人厌的家伙,终于走了。” 晓星尘拿着温殊飞升前留下的信,来云深不知处,找到了蓝曦臣蓝忘机他们二人,郑重其事道: “温殊姑娘说,在她离开后,在岐山服役的金氏弟子,还有其他反对势力,他们必然蠢蠢欲动,到时候是会有一场大战。” “她希望你们能继承她的意志,继续执行她所定下的规矩,为百姓做事。” 蓝曦臣朝晓星尘拱手一礼。 “还请晓星尘道长放心。我姑苏蓝氏本就是以教育天下苍生为己任。便是表妹没有这么说,我们也会尽力的。” 蓝忘机打开了那封信,仔细阅读起来。 敬爱的表兄,见字如晤: “二位表兄,我离开之后,其他宗门可能会联合起来对付岐山温氏,我父亲温若寒极大可能出山,再以暴力压制这些人。” “到时候会血流成河。” “如何做,你们但凭你们心愿,不必顾忌于我。但温家若败,我希望你们能保护温家的老弱病残,免受其害。” “至于那些律法,人族与妖族的和平,还有神女庙,你们能维持就维持。坚持不下去就算了。我不会怪你们的。” “只是,没能参加你的及冠礼,二表哥你会怪我吗?” ————你们的表妹丶温殊 恍惚间,他好像看见了那少女在冲他温柔的笑,在朝他行礼。眼眶不由湿润。 “我不会,我怎么会怨你呢?” 轻轻的一句回答,蓝忘机不知道已经去了天界的女子,是否能听得见。 果不其然,当天下午,温若寒就派温逐流来云深不知处接温晁回去。 蓝忘机持剑拦住了温逐流,声音冰冷而坚定,一字一句地警告道: “惩罚尚未结束,他不能就此离开。” 温逐流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便挥掌朝着蓝忘机攻去。 他深知眼前之人乃是姑苏蓝氏年轻一辈中的翘楚,实力不容小觑,但他仗着自己高深的修为和多年的战斗经验,心中倒也并不畏惧。 一时间,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只见剑光闪烁,掌风呼啸,双方皆是使出浑身解数,互不相让。 然而,就在战况胶着之时,一道蓝色身影从天而降,加入了战局。 有了蓝曦臣的相助,局势瞬间发生逆转。温逐流纵使武艺高强,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渐渐地落于下风。 眼见不敌姑苏双璧,温逐流心知今日之事难以善了,只得虚晃一招,抽身退出战圈,而后转身匆匆离去。 回到岐山温氏后,温逐流向温若寒如实禀报了事情经过。温若寒听闻此事,顿时勃然大怒,当即派出上千名弟子前往云深不知处要人。 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关键时刻,蓝曦臣挺身而出。 只见蓝曦臣面带微笑,对着众人拱手一礼,然后朗声道: “诸位,请稍安勿躁。此次之事确实是我姑苏蓝氏有所不妥,还望大家海涵。不如这样,忘机,你先将温公子放了吧。” 蓝忘机眉头微皱,面露迟疑之色,嘴唇轻启说道:“可是兄长……” 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有所顾虑,话语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站在一旁的蓝曦臣看着弟弟纠结的模样,心中了然,再次开口劝道: “忘机啊,温二公子自被发配至此服徭役以来,已然度过了九个年头。这九年间,他所承受之苦、付出之力也不少了,已算是得到应有的惩戒。如今,就差这最后一年而已,何不让他就此结束呢?” 蓝忘机听着兄长的话,心中虽仍有不甘,但还是缓缓地挪动脚步,极不情愿地侧身让开了道路。 就这样,温晁终于得以踏上归程,重新回到了岐山。一路上,他回想起这些年所经历的种种艰辛与磨难,心中越想越气。 时光荏苒,匆匆已过三载春秋。 这一年,天下大乱,各路起义大军如潮水般汹涌而起,纷纷对岐山发起猛烈进攻。 他们势如破竹,所经之处皆掀起一片腥风血雨。而首先遭殃的,便是那些矗立受人敬仰已久的神女庙。 这些叛军气势汹汹地冲入庙宇之中,毫不留情地将其推倒在地,口中还振振有词道: “此神女乃是妖孽化身,一直偏袒妖族,迷惑百姓心智,实在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紧接着,他们竟丧心病狂地把神女像五花大绑起来,拖至罪人台上,然后点起熊熊烈火,妄图将这座神像烧成灰烬。 下方围观的人群中,有许多不明真相的普通民众,他们被煽动着情绪,跟随着叛军一起大声欢呼叫好。 在这群人中,那些身着锦衣华服的世家子弟们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他们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脸上挂着不屑一顾的神情。 其中一人看着眼前被火舌吞噬得逐渐变得乌漆嘛黑的神女石像,不禁开口讥讽道: “哼!若是这所谓的神女当真有灵验之能,此刻又怎会不知自救?更别提什么从天而降的惩罚了。依我看呐,所谓的飞升之说不过是她畏惧罪责临头,仓惶逃窜罢了。” “哈哈哈,可不是吗?”另一位附和道。 然而,就在此时,人群中的蓝忘机身形微微一颤,他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只见他紧紧地攥住手心,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肉里,几乎要掐出血来,但他却浑然不觉疼痛一般。 蓝曦臣面色凝重地紧紧拉住弟弟的胳膊,并用力地摇晃了几下头,表示对当前局势的担忧和否定。 他的目光始终紧盯着前方,似乎在思考应对之策。 恰在此刻,只见一道清丽动人的女子身影如鬼魅般飘然而至。 她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衣裳,外披银光闪闪的铠甲,手中紧握一杆寒光四射的长枪。她步伐轻盈而坚定地走到了台前,散发出一种令人敬畏的气息。 随着她手中长枪舞动,枪尖闪烁着点点寒芒,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 只听得阵阵破空之声响起,那些原本围攻上前的人们纷纷被击退开来,不敢再轻易靠近。这女子的枪法凌厉无比,每一招都蕴含着无穷的威力,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人群中有人好奇地高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与质疑。 那姑娘微微抬头,露出一张秀美绝伦的面容,柳眉弯弯,双眸清澈如水,朱唇轻启,缓缓答道: “我乃姑苏林黛玉,昔日曾身患重病,幸得神女大恩大德,施以妙手回春之术方才得以痊愈。今日听闻神女庙遭此劫难,特赶来报恩护其周全。” 她的话语清脆悦耳,却又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 不远处有位身穿红袍的贵公子哥,急忙朝这边跑来,边跑边喊: “林妹妹,林妹妹,你且慢些走,等等我呀!” 那声音急促而响亮,仿佛生怕自己追不上前方之人似的。 再看这贵公子哥儿身后,竟然紧紧跟随了一大群其家族中的长辈们。这些长辈们一个个面色凝重,步履匆匆。 而在骊山处,晓星尘和宋子琛正并肩而立,击退入侵者,他们神情专注地守护着眼前这座庄严肃穆的神女庙。 云梦,魏无羡与江澄也同样毫不松懈,全神贯注地履行着自己的使命。 除此之外,还有许多曾经受到过温殊恩会恩惠的人们,此刻也都纷纷聚集在神女庙,齐心协力地维护着这座对他们来说意义非凡的神像。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坚定与执着,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来扞卫这片神圣之地。 若是其他小型世家,他们还不怕。 可谁都没想到,接下来推翻神女的居然会是传说中神女的父亲——温若寒。 第40章 算功德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这场战争持续了四个月的时间。所有胆敢反叛岐山温氏的势力都已被彻底剿灭。 神女庙再次恢复了平静。 整个修仙界迎来了,又一次庄重而肃穆的岐山审判大会。 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岐山之巅,映照出一片庄严肃穆的景象。 岐山温氏的不夜天巍峨耸立,金碧辉煌,彰显着其不可一世的权势。然而此刻,这里却弥漫着一种紧张而压抑的气氛。 来自各个门派和家族的代表们齐聚一堂,他们面色凝重地望着广场中央那个高大的审判台。 他们神情严肃,目光锐利如。 台下人头攒动,人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场审判将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有的人面露愤恨之色,对那些反叛者咬牙切齿;有的人则心怀忧虑,担心这次审判会引发新的纷争与动荡。 但无论众人心中作何感想,此时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审判台上。 坐在首位的温若寒站起身来,打破了现场原本就有些压抑的沉寂氛围。 他目光如炬地扫视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仙门宗主们,然后直接说道: “诸位,我要向你们坦白一件事情。” “其实,我的女儿,早在她十五岁的那一年便已遭人夺舍!若非如此,以她往日的品性和教养,断不可能做出欺兄囚父、欺凌世家这等天理难容的恶事啊!” 说罢,他缓缓坐下,一只手轻轻地撑住额头,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之色,仿佛这件事让他倍感头疼。 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后,其他宗主们先是一愣,随即相互对视一眼,眼神之中都流露出了然的神情。 他们就觉得,不是被夺舍,哪里来的那些厉害的功法,还有超强的境界呢? 如今被证实,没什么稀奇的。 林家家主一脸严肃地说道: “温宗主啊,您这话可就不对啦!” “在场这么多人可是眼睁睁地看着温姑娘白日飞升而去呀!” “要知道,夺舍这种事情本就是违背天理人伦之举,一个被夺舍之人又怎么可能有如此机缘得以飞升呢?” ”难道您觉得这天道会瞎了眼不成?” 说到此处,林家家主不禁提高了声调,仿佛对温宗主的言辞感到十分不满。 这里面还有一层原因,那便是林家家主的宝贝女儿曾经身患重病,生命垂危之际正是得蒙温殊出手相救才得以痊愈。 这份恩情,林家上下一直铭记于心。 所以此时此刻,无论如何,林家家主也一定要站出来力挺温殊,绝不能让她受到丝毫污蔑和委屈。 温若寒的面色沉了下去:“林家主这句话,真没夹杂私心吗?” 还不等林家主回答,江枫眠先道:“我也觉得林家主说的不错。” 聂明玦道:“无论她有没有被夺舍,但她所做的事情,大都是好事。” 温若寒原本就阴沉着脸站在那里,此时听到在场竟然有如此之多的人都在为他那不知天高地厚、大逆不道的女儿说话,心中的怒火瞬间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 他怒目而视,浑身散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你们这些家伙,难道想要忤逆我这个仙督不成?!” 这一声怒吼犹如惊雷炸响,震得整个场地都微微颤动起来。 周围众人被他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是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再轻易开口。 其他人望着眼前的局势,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不迭。 “这可如何是好啊!想必温殊定是将许多上等的功法都传授给了她的父亲。” “如今这般情形,若是真要动起手来,恐怕不仅难以取胜,还极有可能会殃及到周围那些无辜之人。” 蓝忘机也是一脸凝重之色,手中紧紧握着避尘剑,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擒贼先擒王。” 魏无羡率先朝着温若寒出手,其他人紧接而上。很快场面战作一团。 虚空中,混沌珠正在给它宿主播放着各种战斗的画面。还有一些后面发生的事情。 [还有你费尽心力所修定那律法。也在姑苏蓝氏的“仁治”经营理念之下,被各大世家争相钻空,最后灰飞烟灭。] 苏殊直接问:“你就直说,那个世界,最后结算功德为多少吧!” 她面前出现了一个计算机。 系统决定逗一逗她。先打出来一个六百六十五万,在看见苏殊脸上惊喜的表情后,又按下一个减字符号。 账面一笔笔给她算。 [宿主你为了维护仙门规矩,陆陆续续杀了有三千反叛者,一个扣除一百功德,用来抵消业力,所以减三十万。] 苏殊道:“那还有六百零五万。” 系统继续道:[因你而起的两场战争,再次扣除一百八十万功德。] 这个时候,苏殊就感觉到肉疼了。 她自我安慰道:“没事,那我还有四百二十五万功德,也不少了,不少了。” 但系统又给她看了一个画面。 兰陵金氏的那些弟子在服役期满,重获自由后,对她进行污蔑诋毁。 说她不成亲,是因为男宠无数。 蓝曦臣蓝忘机魏无羡江澄,乃至晓星尘和宋子琛等,反正就是凡事维护她名声的那群人,都和她有不清不楚的关系。 坊间甚至出了好几本《我的男宠生涯》《温家小姐姐和她的三千面首》…… 系统道:[很多百姓以你为耻,信徒四散,功德值再减二百万。] 苏殊咬牙:“那还有二百多万功德。” 想她十年来,每天零零七,最后只落下这点功德值。 系统又道:[还有本系统的服务费,一年二万功德,扣除二十万功德。] 苏殊第一次听服务费三个字。“以前不是没有吗?” 系统道: [前三个世界是新人福利。] [还有宿主你忘了吗?你还答应了分十分之一的功德,给那些信任你的百姓。所以需要再扣六十万。] 总之七七八八的扣下来,这个世界的收入为三十五万功德。 在尽数转化成灵力后,仅仅有三万五千点,才上了一个小境界的一半。 按照这个速度,她要经过至少得三百多个小世界,才能完成目标,拥有击败洪荒天道的实力。 看来不能这么做了,要不然回师门的时间,遥遥无期了。 系统在这个时候,又一次抛出橄榄枝:[宿主,你是否渴望能够迅速地积攒大量的功德呢?] 这突如其来的话语让苏殊不禁一愣,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什么?” 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系统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显得更为清晰和详细: [我这里有一项极为重要的任务——感化反派。只要你能顺利完成这个任务,天道许诺,将会给予你整整一千万的功德!] 苏殊不假思索回答:“做!” 第1章 初到上天庭 系统为苏殊介绍道: [这一次你的身份是被明光将军裴茗辜负的女鬼宣姬。为他自断双腿,出卖故国。在被压在山下后,突然顿悟飞升。] [你需要攻略的目标是:君吾。] [叮!信息正在传输……] 一阵头晕目眩之后,苏殊从系统那里得到了这个世界的全部信息。 君吾现在身份是帝君。 曾经身份是乌庸国太子,心魔附身状态下是白无相,白话真仙是他对世间的怨恨,一念桥恶鬼是他的迷茫。 —— 天界,天光只亮了一瞬间,瞬间湮灭。让天界众神官都以为是错觉。 神官甲:“刚刚是有人飞升了吗?” 神官乙:“就算是,动静这么小,估计也不会是个厉害的。” 飞升台前,只有灵文一人在接引。 “你可是新飞升的小神官?” 苏殊毫不避讳的答道:“我是宣姬。” 灵文微微蹙眉,翻了翻手中的书册: “你说你是宣姬?可是与裴茗将军有过一段情的那位?你不是被压在山下了吗?怎么会出现了飞升台?” 裴茗闻声而来:“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宣姬吗?你怎么会出现在上天庭?” 苏殊的装作激动的样子,微微颤抖着双手,脚下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仿佛迫不及待想要立刻冲到裴茗面前一般。 然而,就在距离裴茗仅有几步之遥的时候,她却像是突然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猛地停住了脚步。 此刻的她,双眉紧蹙,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复杂而纠结的情感,既有着对重逢的期待与喜悦,又隐隐透露出一丝近乡情怯般的惶恐和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苏殊才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然后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轻声说道: “裴郎,真的是许久不见了啊。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你过得可好?” 裴茗剑眉微皱,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沉声道:“你……真是宣姬?你……为何会变成这样?” 苏殊继续发挥奥斯卡般的演技。 她低着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飞升了。” 裴茗叹了口气:“唉,罢了,既然你已飞升,那便好生在这天庭待着吧。过往之事,便不要再提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任何挽留的余地。 灵文看向裴茗离去的背影,又转头看向苏殊,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唉,你与裴茗将军的过往,我也略知一二。如今你既已飞升,还是放下过往,好好做神仙吧。” 苏殊问灵文:“那个,灵文姐姐,我需要去向帝君报道吗?” 灵文:“自然是要的。你且随我来,我先带你去见君吾帝君。” 灵文带苏殊去见君吾,一路上,她都在向苏殊介绍上天庭的规矩和注意事项。 灵文神色认真的嘱咐道:“你初来乍到,切记不可随意行事,以免触犯天规。” 苏殊看向不远处灵光乍现的方向,还有在战斗中的两位神官。皆穿白衣黑甲。 灵文无奈地摇头:“这两位殿下,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她转头看向苏殊:“你莫要惊慌,他们经常如此,习惯就好。” 这时,风信和慕情的打斗波及到了一旁的建筑,只听“轰”的一声,一座宫殿的屋顶被掀翻了。 谢怜闻声而来,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是怎么回事?风信,慕情,你们俩怎么又打起来了?” 风信一脸愤怒: “殿下,是他先动手的!” 慕情冷哼一声:“你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先挑衅在先!” “好了,你们俩都别吵了。”谢怜转头看向苏殊,微笑着问道:“这位小友是?” 苏殊笑着回答道:“殿下真是贵人多忘事。我是宣姬啊!就是与君山的鬼新娘。还是你抓的我呢!” 谢怜恍然大悟:“哦,原来是你啊!你竟然飞升了?” 苏殊:“机缘巧合罢了。” 谢怜温和地笑了笑:“也是,这世间之事,本就充满了变数。恭喜你了。” 与谢怜的随意不同,慕情很是警惕。 慕情微微皱眉,神色不悦,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哼,就你这样的鬼也能飞升?真是笑话。” 苏殊还没来得及反驳,和慕情向来言语不合的风信就直接怼了上去。 风信他双手抱胸,对慕情道:“怎么说话呢?人家能飞升那是人家的本事,你不服气啊?” 慕情冷哼一声:“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他看向苏殊,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你一个女鬼,是如何飞升的?” 苏殊:“我不和你们扯了,我先要去和灵文姐姐一起拜见帝君。” 谢怜揉了揉太阳穴:“好了,你们俩都别吵了。”他转头看向苏殊和灵文:“这里没事,你们俩先走吧。” 灵文带苏殊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君吾的宫殿。宫殿内,君吾端坐在宝座上,神情威严。 “帝君,这位便是新飞升的宣姬殿下。”灵文微微侧身,示意苏殊上前。 苏殊学着灵文,蹲下身行礼:“宣姬参见帝君。” 君吾目光深邃地看着苏殊,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起来吧,新飞升的神官,可有什么不适应的地方?” 苏殊:“这宣姬就有话可说了。” 君吾:“但说无妨。” 苏殊:“天庭是没有比武场吗?” 君吾似乎有些意外她的问题,微微挑眉:“比武场?上天庭并无专门的比武场。你为何会如此问?” 苏殊:“我看见了风信和慕情在大街上打架,损坏了很多神官的宫殿。” 君吾闻言,神色变得有些凝重: “风信和慕情二人性格不合,时常发生争执。但他们都是我的得力下属,我也不好过多干涉。” 这时,风信和慕情也来到了宫殿,他们看到你和灵文站在君吾面前,顿时有些心虚。 风信上前一步,恭敬行礼:“帝君,此事是我不对,我与慕情一时冲突,才会在街上打斗,损坏了宫殿,请帝君责罚。” 慕情也跟着上前微微低头:“帝君,此事我也有错,我愿意接受责罚。” 君吾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你们二人各去领罚,修缮损坏的宫殿。” “谢帝君开恩。”风信转身准备离开。 “谢帝君。”慕情看了苏殊一眼,转身跟风信离开。 君吾看向下方的苏殊问:“你刚飞升,便遇见此事,可有何感想?” 苏殊沉吟片刻,提议道: “找一个空旷的地方,修建比武台,这样既可以避免,风信将军和慕情将军那种打斗损坏宫殿的情况发生。” “还能让其他神进行友好的交流切磋,增进同僚之间的感情。” 君吾闻言思索片刻,微微点头: “你所言甚是有理。修建比武台一事,我会交于灵文去办。” 灵文恭敬地行礼:“遵命,帝君。” 她转头看向苏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宣姬殿下,你初来乍到,便有如此见解,真是难得。” “宣姬,你初来乍到,便提出如此有用的建议,值得嘉奖。”说着,君吾手中出现一道光芒,飞向苏殊:“这是我赐予你的法宝,可助你修行。” 苏殊看了一眼法宝,上品灵器。 她不由有些嫌弃,直接将法宝还给君吾直言道:“宣姬不需要。” 君吾有些意外,但还是收回了法宝:“你倒是个有趣的,既然如此,那便随你吧。你还有什么事吗?” 苏殊:“我能问帝君一些问题吗?” 君吾示意她说:“但说无妨。” 苏殊灵灵力设了一个结界,而后问道:“不知帝君喜欢什么花?” 帝君听到你的问题,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很快恢复正常: “我喜欢的花?呵呵,你倒是问得有趣。我对花花草草并无特别的喜好。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苏殊当然不能告诉君吾,她是为了投其所好。去刷他的好感度。 她只能低头佯装失落。 “看来帝君是不愿意告诉宣姬。罢了那我也不强求了。” 君吾无奈地笑了笑: “并非不愿告诉你,只是我确实没有特别喜欢的花。你若想知道,我便告诉你,我对白色的花,倒是有几分偏爱。” 尝到甜头的苏殊,继续试探道:“帝君喜欢什么树?” 君吾道:“你这倒是问得奇了,我对花草树木并无特殊喜好,若非要选一种,那便选榕树吧。” 他抬手捋了捋头发:“榕树独木成林,生命力顽强,倒是与我有些相似之处。” 苏殊:“帝君喜欢什么果子?” 君吾似乎被她的问题逗乐了: “你这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问一遍吗?罢了罢了,你既问了,我便答你。” “我对果子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若说喜欢,那便选苹果吧,苹果寓意着平安,也算是一种美好的祝愿。” 苏殊继续问道:“帝君喜欢什么天气?” “看来你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君吾轻笑一声,负手而立,目光望向远方:“我喜欢晴天,阳光明媚,让人心情舒畅。不过,偶尔下点小雨,也别有一番滋味。” …… (苏殊问了君吾数十个问题) 第2章 比武台 第二天,就建造比武台这件事,上天庭特意开了个会。 灵文在会上讲述了比武台的建设方案,众神官纷纷表示赞同。然而,在讨论比武台的管理规则时,却出现了分歧。 裴茗懒洋洋道:“依本将军看,这比武台就应该自由开放,让众神官自由切磋,不必设置太多规则。” 慕情不屑地看了裴茗一眼:“自由开放?哼,若是不设置规则,那比武台岂不是成了某些人的私人打斗场?” 师青玄兴奋地拍着手: “哎呀呀,各位别吵啦!依我看呢,规则是要有的,但也别太死板啦!可以灵活一点嘛!比如,我们可以根据不同的比试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设置不同的规则呀!” 谢怜微笑着点头: “青玄说得有道理。我们可以制定一些基本的规则,如禁止使用违禁武器、禁止恶意伤人等,然后根据具体情况进行调整。” 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提出自己的意见。 灵文见众人意见逐渐统一,便开口说道:“好,那我们就根据大家的意见,制定出一套完整的比武台管理规则。” “具体规则如下:一、禁止使用阴招、暗器和违禁武器; 二、禁止在比武台上使用超过自身实力的法宝; 三、比试过程中,若一方认输或失去战斗能力,另一方应立即停止攻击; 四、违反规则者,将视情节轻重给予相应的处罚。” “众神官可有异议?” 裴茗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既然大家都这么决定了,本将军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苏殊举起了手:“我有意见。” 灵文笑着说:“宣姬殿下请讲。” 苏殊:“既然有了比武台,那么日后是要在大街上私斗,若损坏了宫殿的,应当进行三倍赔偿。” 谢怜闻言轻轻拍了一下掌。 “宣姬殿下此议甚佳。如此一来,想必那些喜欢私斗的神官也会有所收敛。” 师青玄兴奋地鼓起掌来: “哇,宣姬,你这个主意好棒啊!那些家伙以后肯定不敢再随便在街上打架了!三倍赔偿呢,可得心疼死他们!” 风信点头赞同,神色严肃: “我也觉得这个办法不错。这样可以让大家更加珍惜上天庭的环境,减少不必要的破坏。” 慕情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样子,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哼,虽然有些麻烦,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众神官纷纷表示赞同苏殊的提议,于是灵文将这条规则也加入了比武台的管理规则之中。散会后,众神官陆续离开。 师青玄却突然来到苏殊面前,神秘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兴奋地说: “宣姬,你今日提出的这个规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我看以后那些喜欢惹事的家伙可得小心了!嘿嘿!” 他以前听说过这个女鬼,什么执念颇深,只认得裴茗。 却没想到是个这般有意思的人。 苏殊:“我还要去找裴郎玩呢!” “啊?” 师青玄微微一愣,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笑着朝她挥了挥手:“那我就不打扰你啦,快去吧!” 明光将军殿内,裴茗喝着酒,眉头紧锁,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他听到动静后,抬头朝门口看去,在看见那道熟悉的红色身影,微微一愣:“宣姬你怎么来了?” 苏殊一撩起裙摆,坐在了裴茗的旁边,毫不避讳的说:“自然是想裴郎你了。” 裴茗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宣姬,你我之间早已过去,何必再执着于此呢?” 他叹了口气,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苏殊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那好,我换个人执着,到时候裴郎可不要吃醋哦~” 裴茗放下酒杯,挑眉看着她: “你想找谁?本将军倒要看看,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能让你如此执着。” 苏殊缓缓吐出两个字:“帝君。” 裴茗闻言神色大变,猛地站起身来,酒杯被碰倒在地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你要去找帝君?宣姬,你疯了吗?帝君岂是你能沾染的?” 苏殊看着自己的手心,露出一抹肆意的笑容:“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裴茗咬牙切齿道:“宣姬,你别乱来!若是惹怒了帝君,后果不堪设想!” 苏殊:“那也与你无关。” 裴茗紧握双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 “宣姬,本将军这是为你好!你莫要不知好歹!” “裴郎啊~咱们俩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苏殊拍了拍裴茗的肩膀,笑着离去。 裴茗看着苏殊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宣姬,你一定会后悔的!” 下午时分,苏殊又去了灵文殿,刷灵文的好感度。她看见灵文殿内放了十座大山一般高的公文,顿时感叹。 打工人,打工魂,打工都是人上人。 灵文见苏殊进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公务:“宣姬,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苏殊随意拿起一本公文: “我来帮你。” 灵文的神色有些犹豫: “这……” “宣姬殿下,你刚飞升不久,可能对这些公文不太熟悉。而且,这些都是天庭的重要事务,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可就不好了。” 经历过四五个世界的苏殊自信心爆棚。 “灵文姐姐,我告诉你,处理公文,我最擅长了。 ” 灵文见实在推拒不了,只能先让对方试一试。“那……好吧,既然宣姬殿下如此热心,那就麻烦你了。” 她指着桌上的一堆公文道:“这些都是需要紧急处理的,你可以先看看。” 苏殊拿起公文,仔细地看了起来。这些公文大多是关于天庭的日常事务,如神仙的任免、仙籍的管理、天庭的治安等等。 公文的内容繁琐复杂,需要仔细地分析和处理。 灵文见状,心中暗自赞许。 就在这时,风信走了进来,看着和灵文一起处理公文的苏殊,面露惊讶。 “宣姬,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去找裴茗将军了吗?” 苏殊:“他在酗酒。” 风信无奈地摇摇头: “唉,裴茗将军就是这样,一有烦心事就喜欢喝酒。”他看向灵文“灵文,我来是想问问,比武台的建设进展如何了?” 灵文拿出一本账册递给风信: “风信殿下,比武台的建设已经接近尾声了,这是开支明细,请你过目。” 风信接过账册,仔细地看了起来:“嗯,不错,开支都在预算之内。”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对了,灵文,比武台建成之后,要不要举办一场比武大会,以庆祝比武台的落成?” “风信殿下此计甚妙。”灵文转头看向苏殊,问道:“宣姬殿下,你意下如何?” 苏殊想自己也好久没有活动拳脚了,是时候练练,说不定还能趁机大赚一笔,于是她道:“我要参加,给我留一个名额!” 灵文笑着点头:“那好,就这么定了。” 第3章 比武大典 时光飞逝,转眼间就到了比武大会的日子。这天,天庭格外热闹,众神官纷纷来到比武台,准备观看比赛。 苏殊身穿红衣,外披银白色战甲,脚穿银白色战靴,头发高高束起,倒是有那么几分御姐的风范。 或者是原本的宣姬,本就是偏御姐风,奈何遇到裴茗,想变成裴茗的小娇妻,才变成那副鬼样子的。 她这么一打扮,让很多人侧目。 师青玄兴奋地跑过来。 “宣姬,你今天好漂亮啊!一会儿你可要加油哦,我看好你!” 他冲苏殊做了个加油的手势。 苏殊指向一旁,聚集了一群神仙那里,“信我,你就全押我,押第一,保证你今天赚个盆满钵满。” 师青玄闻言,眼睛一亮。 “真的吗?那我可就全押你了!你可一定要赢啊,不然我就血本无归了!” “那是,我和你一起去。” 苏殊拉着师无渡的手直接在向赌局,挥手就是一百万功德,押在那张写有“宣姬”的红纸上。 “我押第一!” 其他神官面面相觑。 “是谁啊!这么大手笔?” 苏殊得意的仰起头:“我就是宣姬。” 有神官道:“那个痴恋裴茗的女鬼?!” 其他人听到了纷纷离的远了些。 师青玄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一百万功德?宣姬殿下,你可真有信心啊!可是……万一你输了怎么办?” 他咬了咬嘴唇,神色有些纠结。 师青玄看着苏殊坚定的眼神,心中一动:“好吧,既然宣姬殿下这么有信心,那我就相信你!” 神官甲:“风师大人又来散功德了!” 神官乙:“今日若是宣姬能嬴,那我明天就倒过来洗头。” 神官丙:“就是没想到,这个女鬼居然这么有钱。一百万功德啊!我飞升了上百年都没有。她才来就有了。” 神官丁:“谁知道是不是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得到的。” 神官乙看向明光将军裴茗的方向,猜测道:“依我看就是她和裴将军,旧情复燃了。就是裴茗给的。” 其他神官纷纷点头。 神官丙:“还第一?真是长得有几分姿色,就以为自己无敌了吗?” 可以说,除了苏殊和师青玄押在“宣姬”那张红纸上,其他人大多押在师无渡身上。 此时,比武台上,灵文作为主持人,正在宣布比赛规则和注意事项。第一轮是混战,众神官们将在台上自由搏击,最后留下的十六人将进入第二轮比赛。 “各位神官请注意,比赛即将开始,请大家做好准备。” 说完,灵文便退到了一旁。 比赛开始,众人随意朝身边的神官出手,将他人赶下擂台。保持自己的名额。 苏殊则在闲庭信步,不偏不倚躲过了所有攻击。看似悠闲自在,实则另有章法。 擂台上,各种灵光交叠。 留在擂台上的十六位,分别是水师师无渡,明光裴茗,地师明仪,仙乐太子谢怜,泰华殿下郎千秋,玄真将军慕情,扶摇将军风信,奇英殿下权一真……还有宣姬。 台下的神官议论纷纷,觉得宣姬(苏殊)肯定是运气好,才进入十六强的。 半个时辰后。 风信转头看见苏殊,还被吓了一跳。 “宣姬,你实力不错啊!竟然能进入比武场前十六强。” 慕情冷哼一声:“不过是些花拳绣腿罢了,不足为惧。”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警惕。 灵文站在台上,微笑着宣布: “第一轮比赛结束。请各位神官稍作休息,第二轮比赛将在半个时辰后开始。” 苏殊回到休息区,嗑了会瓜子,就看见师青玄跑了过来。 师青玄兴奋地拉着她的手: “宣姬,你太厉害了!第一轮就这么轻松地赢了,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的!” 裴茗朝这边走了过来。 师青玄看见裴茗后,脸色变的不太自然:“宣姬,我还有事,我就先离开了。你和裴茗将军慢慢聊吧。” 裴茗看着师青玄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然后转头看向苏殊: “宣姬,你这一轮表现不错,不过,后面的比赛可没那么容易了。” 苏殊突然来了一句:“你听见了吗?” 裴茗剑眉微皱,面露疑惑之色: “本将军一直在这,你说的话我自然听得见。你指的是什么?” 苏殊指向不远处的那群神官。 “他们说,第一轮比武是你护着我,我才能胜出的。还有的说我靠运气。” 裴茗顺着苏殊手指的方向看去,随后无所谓地耸耸肩:“本将军行得正坐得端,那些闲言碎语不必放在心上。你实力如何,本将军心里清楚。” 苏殊玩味的看向裴茗,问道: “你真的清楚吗?” 裴茗看着她,眼神中带着些许探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将军与你也交过手,你的实力,本将军自然是清楚的。” 苏殊粲然一笑:“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我和你都别了几百年了,你确定我的实力,还和原来一样吗?” 裴茗道:“本将军承认,这几百年你的实力或许有所提升,但也不至于让本将军刮目相看。” 他轻笑一声,神色自信:“毕竟,本将军也不是原地踏步。” 苏殊用云淡风轻的语气道:“第一,我拿定了。” 裴茗闻言,仰头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宣姬,你还是这般自信满满。不过,这第一可不是那么好拿的,你可别太自信了。” 休息时间结束,第二轮比赛开始了。 苏殊再次登上比武台,神色自信从容。她的对手是一位实力强大的神官,他一上来就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这么急啊~” 她侧身躲过对方的一次又一次攻击。 当面的郎千秋急了。 “你属老鼠的,就只会躲啊!” 苏殊眨了眨无辜的丹凤眼,“你确定要我还手吗?” 郎千秋:“要不然呢!这里是比武台!” 苏殊身影如电,下一秒木剑就搭在郎千秋的脖子上。她笑着说:“小朋友,你轻敌了哦~” 郎千秋的脸仗的通红,一把将手中的木剑扔下,跑着下来擂台,任谁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他居然输给了一个刚刚飞升的神官,还是个女子,简直丢死人了!!!! 第4章 对战裴茗 君吾目光扫过台下的众神官,提醒道:“宣姬实力不俗,你们可要小心了。” 灵文走向台前,向众神官宣布八强。 “恭喜宣姬殿下、裴茗将军、风信将军、谢怜殿下、师无渡殿下,师青玄殿下、引玉,明仪,进入八强。接下来的比赛将更加激烈,请各位神官做好准备。” 短暂的休息后,第三轮比赛开始了。苏殊抽签的对手竟然是裴茗,他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裴茗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宣姬,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他握紧手中的剑,眼神中充满了斗志。 苏殊灵机一动,操着一口流利的河南话,唱了一句:“啊~~~裴郎啊~你是不是饿得慌。你若是饿得慌,宣姬给你炒碗饭。” 裴茗顿时脸色一黑,眉头紧皱,手中剑招也乱了几分: “宣姬,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若是想认输,就直说,不必如此胡言乱语。” 苏殊嘴角微勾,变出一碗蛋炒饭,开始胡诌:“我记得你最喜欢吃我做的蛋炒饭了。” 裴茗见你突然变出一碗蛋炒饭,微微一愣,手中的剑也慢了下来:“宣姬,你……”他甚至开始回忆,以前有没有这么一段? 这一愣神的功夫,苏殊看准时机手中长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朝裴茗而去。裴茗躲闪不及,被剑气击中后退了几步。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苏殊。 “宣姬你,竟然使出这种手段?” 苏殊狡黠一笑道:“兵不厌诈,你教我的,忘记了吗?裴郎~” 苏殊当然不知道宣姬和裴茗相处的细节,大部分都是她瞎编的。她赌的就是裴茗也记不太清了。 毕竟在系统的档案中,这裴种马有上万名女朋友,光记名字都很费劲吧? 裴茗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很好,宣姬,你果然还是那么狠心。” 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将军,很快就调整了状态,剑势愈发凌厉,重新占据了上风。 苏殊皱起了眉,心里明白单单凭借剑法,若是不用上清剑诀或者天地一剑的话,自己怕是赢不了这人。 就算能赢,也是勉强获胜。 真不愧是上天庭排名第三的武神,修炼了几百年的将军,看来除了风流外,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她头上的银簪在抖动,那是“无华”。 系统也问: [宿主,你为什么不用五行灵力速战速决?是为了保持实力,还是怕露馅?] [要知道后面还有个主角谢怜。虽然谢怜现在身上有咒枷,不能用法力,但他可凭借一根树枝嬴了三十三位神官。] [主角光环在,你怕是轻易赢不了。] 苏殊当然知道,她也不能让自己那一百万功德打水漂。得第一是肯定要的。最后只怕要将最擅长的阵法暴露出去。 她摸了摸头上的发簪,轻声安抚道:“再等等,无华。” 裴茗抓住机会一剑刺来。 “宣姬,你若是现在认输,本将军可以考虑放你一马。” 苏殊险之又险的躲开,差点碰到旁边早已冷掉的蛋炒饭。她将蛋炒饭拿起来,装模作样的表演: “你说过的,粮食是很珍贵的东西。” 裴茗的思绪回到几百年前。 那时黎国朝中的运粮官和他不和,专门推迟了几年送军粮,士兵们都饿的前胸贴后背,没力气打仗。 他脸上神色晦暗不明:“本将军说过的话自然算数,但是现在是在比武,刀剑无眼,你还是小心点吧。” 只是剑势却不如之前凌厉。 苏殊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没想到事情还真被她蒙中了几分。 又过了几招。 裴茗神色变幻莫测,看着面前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最终还是长叹一声,放下手中长剑:”不必了,宣姬,我承认,你的实力的确在我之上,这场比试,是我输了。” 说完,转身离开比武台。 众神官看到裴茗主动认输。 神官甲表示理解:“没想到裴将军还真多情呐!擂台上还对昔日红颜手下留情。” 神官乙:“这位宣姬将军的运气真好。开局又裴茗相护,第二场正好碰到了大意的泰华殿下,第三次又遇见了裴茗。” “这是要进入决赛的节奏啊!” 神官丙:“我可不相信,她的运气能一直好下去。” 谢怜路过插了一句嘴:“那个,各位。如果,宣姬将军,不是凭运气呢?” 在这些人看来。谢怜也是一个凭运气上前的人。无他!这位太子殿下抽到的风信和慕情,都是他曾经的下属。 有第一场比赛就被挤掉神官叹了口气,很是忧愁的看向擂台:“我为什么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呢?” 谢怜还想挣扎一把:“各位,其实我的运气并不好。” 可惜没人理他。 灵文走上比武台,大声宣布: “各位,第三轮比赛结束,晋级四强的分别是宣姬将军,谢怜殿下,水师师无渡,地师明仪。” 苏殊趁着中场休息的时间,拿着蛋炒饭去找到了裴茗。 那时裴茗正窝在一个角落里,喝着闷酒,神情非常落寞。明明看着像个小可怜,嘴里却不依不饶道: “你不必安慰本将军,本将军征战沙场多年,输赢乃兵家常事。” 苏殊拿出刚刚的蛋炒饭,递给他。 “这个给你。” 裴茗目光触及那碗蛋炒饭,微微一愣。 “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殊托着下巴,看向裴茗,笑着说:“有些凉了,还请裴郎不要嫌弃。” 裴茗接过蛋炒饭,沉默了片刻:“多谢。”他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蛋炒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吃着蛋炒饭,思绪渐渐飘远,仿佛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那时的日子虽然艰苦,但却很充实。不像现在,整日无所事事,只能在这上天庭虚度光阴。” 苏殊开玩笑道:“我这就去告诉帝君,你太闲了,让他多给你安排些事务。” 她作势要走。 “别,千万别!” 裴茗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站起身来,一脸惊慌地说道: “我可不想再被帝君派去做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了。”他苦笑了一声。 苏殊又坐了下来。 她不知道是因为系统的磁场干扰,还是裴茗真的将宣姬和其他人记混了。 所以才导致如今这个原因。 裴茗叹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开玩笑。” 二人正说的话,风信和慕情走了过来。 风信道:“宣姬将军,裴茗将军,下一场比赛要开始了。我们该过去了。” 苏殊以为两个看了抽签的结果,不由好奇问道:“我是要和谁打?” 风信道:“我也不太清楚。主要看抽签的结果。不过,无论是对战谁,宣姬将军都应该小心应对才是。” 慕情不屑的说道:“哼,就她那点本事,能走到现在已经是运气了,下一场比赛,她肯定会输得很惨。” 很显然,他已经听信某些神官的说法了。更或者是他亲自看了战斗。 苏殊向来是得理不饶人的。 她直接反驳道:“听那些神官说,你们给谢怜放水,是真的假的?” 慕情脸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 “哼,胡说八道!我和他比试时可没有放水。” 他看向风信:“不信你问他。” 风信点了点头: “慕情说的没错,我们和太子殿下比试时,都是全力以赴,没有放水。” 苏殊九曲十八弯的“哦~~”了一声,接着道:“那就是说,你们连一个没有法力和运气的太子殿下都比不过。” “你!”慕情被苏殊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别得意,你也不一定能打得过我。” 裴茗连忙打圆场。 “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还是先过去吧。” 第5章 对战师无渡 四人来到比武台,灵文已经在等着了。 灵文见苏殊走来,微微一笑: “各位,下一场比赛是宣姬殿下对阵水师师无渡,这将是一场精彩的对决,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她看向苏殊和师无渡: “两位,请上台准备。” 师无渡率先走上了台,他的眼神冷漠,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场。 苏殊飞身上台,站在了师无渡的对面。 师无渡冷笑一声: “你就是那个新飞升的小神官?今日,便让本师瞧瞧,你到底有何能耐。” 苏殊秉持着尊老爱幼的原则,向师无渡弯腰行礼道:“水师大人先请。” “哼,本师可不会手下留情!” 师无渡说罢,便一掌拍过来。 他的掌风如排山倒海般,苏殊连忙侧身闪避。然而,师无渡的攻击如影随形,让她避无可避。 苏殊幻化出灵剑,劈开那道掌风。 师无渡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你倒还有些本事。” 苏殊问道:“若是在下没记错,水师大人更擅长水系法术吧?” “是又如何?”师无渡双手结印,召唤出一条水龙:“本师倒要看看,你如何应对这水龙的攻击!” 水龙咆哮着向苏殊扑来,她连忙施展法术,召唤出一道火焰护盾。水龙与火焰护盾相撞,发出一声巨响。 这一招,是众人意料之外的事情。 没有人知道,宣姬会五行法术。 师无渡脸色微微一变:“你竟然还会火系法术?” 苏殊朝师无渡做了个鬼脸。 “略略略,不止呢!五行法术我都会。” 师无渡被激怒,冷哼一声: “哼,雕虫小技!” 他双手一挥,水龙瞬间化作无数水珠,向苏殊射来。 她连忙施展法术,将水珠一一挡开。 “有点本事!”师无渡面色一沉,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不过,也到此为止了!”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水气凝结成一个大水球,将苏殊包裹在里面。却不知包裹的只是苏殊的一个分身。 师无渡嘴角微微上扬:“本师这一招“水牢”,看你如何破解!” 他正高兴,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旁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女声: “不愧是水师大人,这术法,连幻像都能留得住。” “什么?”师无渡心中一惊,连忙看向水球内部:“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逃脱本师的水牢?” 苏殊你站在师无渡的旁边,笑着说:“水师大人不妨看看你的脚下。” 原来在众人不知不觉间,她就布置好了流沙阵。俗话说,水来土掩,所以土克水。 师无渡发现自己被困在流沙阵中,脸色变得十分难看:“这是什么法术?为何本师从未见过?” 苏殊看着深陷流沙阵中的师无渡,嘲笑道:“你有水牢,我就不能有土牢了吗?” 师无渡冷哼一声:“区区土牢,还困不住本师!”他双手结印,试图召唤出水龙来破解流沙阵。 但水龙一出来,就被阵法吸收,化作养料,反而让师无渡陷的更深。 苏殊好心提醒:“温馨提示,你越使用水系法术,就会陷的越深哦~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师无渡的力量虽然强大,但流沙阵的束缚力也不容小觑。他越挣扎,就陷得越深。 师无渡脸色阴沉,看着苏殊: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本师吗?本师还有其他办法!” 苏殊再次提醒:“五行之术,相生相克,什么克土来着?” 师无渡:“木克土。” 双手结印,一道绿色的光芒从掌心飞出,化作一棵参天大树,试图从流沙阵中生长出来,将流沙阵撑爆。 然而,让师无渡意想不到的是,那棵大树刚刚生长出来,就被流沙阵中的一股力量紧紧束缚住,无法动弹。 师无渡心中大惊,不知道何处出了问题。 苏殊持续嘲讽:“你本就是执水的神官,不善木系法术。” 师无渡开始咬牙切齿: “你倒是有些本事。不过,你也别得意太早,本师还有其他办法!” 他脸色变得有些狰狞) 苏殊开始报时:“还有一分钟哦~你要是出不来,就是我赢了!” “本师不需要你提醒!”师无渡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心中暗自焦急:“可恶,这法术竟然如此诡异,本师该如何破解?” 师无渡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开始思考应对之策。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佩剑上。 “看来,只能用这一招了!” 他拔出佩剑,将佩剑插入流沙中,口中念念有词:“以剑为引,破!” 佩剑上的光芒越来越强烈,周围的流沙开始翻滚起来,将流沙阵炸出了一个缺口。 师无渡从缺口中,飞身而出,经历了刚刚那番折腾,他灵力被耗费了大半,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哼!本师岂是那么容易被困住?” 苏殊语气很是无辜:“可你已经力竭了啊!无力与我再战。” 师无渡还想逞强:“本师还能再战,你休要胡说八道!” 恰好,一道钟声响起,比武时间结束。 “看来上天庭有上天庭的规矩。”师无渡双手抱拳,对着苏殊说道:“这场比试,是本师输了。” 苏殊朝着他回以一礼:“水师大人,我也是靠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 师无渡面色恢复如初: “不必多礼。你的实力,本师已经见识过了,的确不容小觑。” 他转身离开比武台。 这场比试,苏殊以巧妙的战术和精湛的法术战胜了师无渡,赢得了众神官的赞誉。 无论如何,其他神官都不会小瞧她了。 很多神官都很懊恼。 “你说,刚刚宣姬将军下注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跟着下呢!啊啊啊啊!我到底错过了什么!” 有个年轻的神官抓着头发,咆哮道。 而在另一边,裴宿在和裴茗说话。“将军,你说宣姬会不会不是宣姬?” 裴茗猛的抬起头:“因为五行之术吗?”其实他也早觉得奇怪,就样子和气息像,那个人其他的完全不像宣姬。 那人比宣姬爱笑开朗,阳光,聪明。 裴宿点了点头,又道: “三十年前,我曾经和她交过手,她修为不算高,如今却能战胜水师。虽说有一部分是因为水师轻敌。” “但除此之外,她修为也不可否认。” 第6章 对战谢怜 另一边,谢怜也以一招之差,赢了地师明仪,顺利进入前二强。 君吾先去夸了谢怜一番后,又朝苏殊而来,用了类似的话,只是将名字改了改: “宣姬,你果然没让我失望。你的实力和潜力都很出众,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苏殊直接戳穿:“帝君,你这话,也和太子殿下说过吧?” 君吾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正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殊言之凿凿道:“你和太子殿下,应该说过不下五遍,和水师说过不下三遍,应该也和灵文还有裴茗说过。” 君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苏殊指了指脑子:“很难猜吗?” 君吾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本帝承认,你说的没错。他们都是本帝看重的人才,本帝对他们都寄予了厚望。” 苏殊意有所指道:“世上安得两全法,太贪心有时候会一个都留不住的。” 君吾闻言,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但很快就被掩饰了过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殊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就没有坦白君吾过去的事情。只是看着擂台的方向道:“该我上前比试了。” 君吾顺着苏殊的目光看去,只见谢怜已经站在了擂台上,便对着她微微点头:“去吧,本帝期待你的表现。” 苏殊飞身跃上台,与谢怜相对而立。 台上两人,台下众人。 很多神官质疑此次的比赛不公平,因为谢怜的咒枷没解开,目前的法力和气运都处于被封印的状态。 但他们的言论,并没有干扰到台上。 灵文神色激动,声音高昂: “经过激烈的角逐,本届比武大会的决赛选手已经产生,他们是宣姬将军和谢怜殿下!让我们期待他们在决赛中的精彩表现吧!” 谢怜手握芳心剑,神色凝重却又透着一丝温和,他朝苏殊拱手行了一礼礼:“宣姬将军,还请指教。” “请指教。”苏殊回了一礼。 “得罪了。” 谢怜说完,率先发动攻击,剑势如虹。 苏殊侧身躲过谢怜的攻击,手中长剑一抖,一道凌厉的剑气向谢怜刺去。谢怜连忙挥剑抵挡,只听“铮”的一声。 她看向手中断成两截的木剑,语气中满是遗憾:“我的剑断了啊!” 谢怜收剑入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宣姬将军,我没控制好力度。”他转头对台下的人说道:“拿两把剑上来。” 很快,就有人送来了两把一模一样的剑。谢怜接过剑,递给苏殊一把。 “宣姬殿下,我们继续吧。”谢怜再次握紧剑柄,摆好架势。 “这个剑太脆了。” 苏殊轻轻弹了下剑,剑断成五截。 谢怜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宣姬将军用我的剑吧?” 他说着,将手中的芳心剑递了过来。 苏殊笑了笑:“不用了,我不用剑。” “既然如此,那我们继续吧。”谢怜再次摆出战斗的姿势:“宣姬将军,请!” 苏殊又问道:“太子殿下可以等我三分钟吗?” 谢怜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宣姬将军请便。” 苏殊面露笑容,咬破手指,以手为笔,以血为墨,开始画阵法 。一个一个阵纹,开始慢慢生成。 她想着,自己要面对的是天道主角。要多画一点,才有取胜的希望。 或者,拖时间。 只要时间到了,谢怜还被困在她的阵法中,也是她胜。 谢怜神色凝重,眉头紧锁: “宣姬将军,你这阵法似乎有些不同寻常,不知有何威力?” 苏殊没有回答,专心画阵,地上密密麻麻的都是红色的符文,三分钟后,她站了起来,最后一滴血,趁谢怜不注意抹在了他光洁的额头上。 接着向阵中注入灵力,启动了阵法。 谢怜握紧了手中的剑,恍惚之中,他回到了仙乐国。看到了父皇母后,还有曾经的风信慕情,以及儿时的玩伴。 他的记忆也开始变得迷糊。 “我是谁?我在哪?对了,我是谢怜,是仙乐国的太子。不远处站着的他们,正是我的父母,还有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卫。” 一分一秒,谢怜被阵法困了半个时辰。 苏殊心情一好,为众人开放了谢怜在幻境中的场景。 神官们们看到了。 仙乐国那位皇后身着一袭华丽的长袍,其上绣满了精美的花纹,发间点缀着璀璨的珠宝,她低头正温柔看着怀中的谢怜。 谢怜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眸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的光芒,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片薄如蝉翼的金箔,将它们堆叠在一起。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座金箔殿逐渐显露出它宏伟壮观的轮廓,每一处细节都被雕琢得栩栩如生, 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映照着两人专注的神情和手中闪耀着光芒的金箔片。 仿佛真的有一座宫殿即将拔地而起。 而旁边的国王,在处理公务,时不时的抬头看母子二人一眼。 坐在高台上的君吾看到幻阵里面的场景,不由想到了自己的父皇母后,他们也是那么爱他。可惜俱往矣。 他试图偷偷改变阵法的运行,让谢怜看到白无相,看到仙乐国灭。 苏殊若有所思的往高台的方向看去。她也没选择揭穿君吾,而是暗暗用万象阵盘,加强了阵法的控制。 在他们两位的暗中较量之下,幻境画面逐渐破碎。 这时,钟声正好响起,谢怜处于下风。 苏殊得意的看向君吾,露出灿烂的笑容:“帝君,你看,我赢了!” 不知她在说赢了谢怜,还是赢了君吾。 谢怜慢慢清醒过来:“我输了。” 他的情绪很是低落,似乎没有从幻境中走出来。 君吾道:“宣姬,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既然仙乐已经认输,那你便是此次比试的胜者。你想要什么赏赐?” 苏殊低头想了很多场景。 比如,让君吾笑了笑,要君吾一件贴身之物像玉牌之类的,更或者是帮君吾洗手。 最后她道:“我想送帝君一件礼物。” 这个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都倍感意外。 君吾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哦?什么礼物?” 苏殊想着,太轻易得到的,都不会懂得珍惜,于是她道:“还没准备好,应该还需要半个月吧。” “哦?那本尊倒是有些好奇了,你准备送本尊什么礼物?”君吾脸上露出一丝期待的笑容:“半个月后,本尊等着你的礼物。” 苏殊道:“一定让帝君满意。” “好,那本尊就拭目以待了。”君吾看向谢怜,安慰道:“仙乐也不必气馁,此次比试虽败,却也能从中吸取教训,日后更加精进。” 谢怜态度恭敬向君吾行礼:“谢帝君教诲,谢怜定会铭记在心。” 苏殊等君吾在后,马上走向赌桌,拿走自己对赌赢得的那九百六十五万功德。笑的阳光灿烂。 第7章 送礼 苏殊在比武大会上胜出,一战成名,成为了上天庭中备受瞩目的新贵。许多神官都对她刮目相看,纷纷前来拜访。 其中,风信扛了一麻袋的水果,放在地上,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 “宣姬将军,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这是我自己种的水果,味道还不错,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 “那就多谢你了。”苏殊随意拿出一个梨,咬了一口,夸赞道:“很甜。” 风信看见她吃梨的样子,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你喜欢就好。”他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说道:“我有件事,想请教您。” 苏殊轻轻勾起嘴角,她就知道这些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风信的神色有些尴尬,支支吾吾地说道:“你和太子殿下比武的时候,用的那个阵法,到底是什么阵法?” 苏殊微微颔首: “我引出了那深藏于谢怜内心深处的执念,而这执念所指向的,乃是他对往昔岁月的执着追忆。” 这也是她历经那么多世界自创的法阵。 幻阵+共情术+问灵法。 风信不禁似有所悟般地点了点头,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来。 他喃喃自语道: “难怪啊!难怪那个看似普通无奇的阵法竟会有如此威力,就连实力超群的太子殿下也未能幸免,被困其中无法脱身。” 在他心中谢怜可是除了帝君以外,唯二厉害的人物。原来打败太子殿下是是太子。 他再次夸赞道:“真不愧是宣姬殿下,竟然能想出如此巧妙的办法。 苏殊笑着摆手:“哪里,哪里!” 二人说话间。灵文走了进来。 她手拿着一幅画卷:“宣姬将军,我这里有一幅画,想请你看看。”展开画卷,画上是一个女子,身姿婀娜,容貌绝美。 苏殊初见画卷有些不明白,直到不小心瞥见镜子里的样貌之后,她笑着说:“灵文姐姐,你画我画干什么?怪不好意思的?” 灵文摇头道:“这不是我画的,是裴茗将军让我转交给你的,说是谢谢你在比试中手下留情。” 苏殊想定是裴茗看了她之后的比试,知道了她还会无形之术和阵法。所以猜测她对他手下留情了。 其实这完全是裴茗的自作多情啊! 那样只是为了隐藏实力,保证票数,要不然最后的收获,也不会有那么丰盛。 近一千万的功德啊! 需要她努力很久很久才能得到。而现在只需要几场比试和对赌。 拿的简直不要太轻松。 灵文看着苏殊,试探地问:“宣姬将军,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 苏殊将目光又转向画像,吧唧吧唧嘴道:“挺好看的。把我十分的美貌画成了十二分。看来裴郎还是对我旧情未了,一般人都画不出这么用心。” 灵文尴尬地笑了笑: “裴茗将军画工的确是不错,宣姬将军的美貌也是世间少有。那我就先不打扰宣姬殿下了,告辞。” 她拿着画卷,转身离开。 不一会,风信也离开了。 苏殊觉得无聊,变出了一个画有笑脸的奶油小蛋糕,附赠了一张:你要天天开心哦~的纸条。 其他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位神官。 苏殊将蛋糕藏了起来。 师青玄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大嗓门嚷嚷着:“宣姬,你在吗?本风师有事找你!” 苏殊掏了掏耳朵:“什么事?” 师青玄神神秘秘地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我听说你最近和裴茗将军走得很近啊,是不是有什么情况?本风师可是很八卦的哦!”说完,他还冲她挤了挤眼睛。 苏殊说了三个字:“是帝君。” 她本想说自己喜欢的是帝君,没想到师青玄这家伙误会了。 师青玄有些疑惑,歪着头想了想:“帝君?你是说,是帝君让你和裴茗将军走得近的?这是为什么呀?” 苏殊补充完没有说完的话:“我喜欢的人是帝君。” “啊!” 师青玄惊讶的张大嘴巴:“你没有开玩笑吧!你喜欢的是帝君?!” 苏殊没好气道:“我没开玩笑。” 师青玄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可是帝君他,他是上天庭的老大啊,而且他也没有感情啊,你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苏殊冷漠的看向师青玄,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没有感情?” 师青玄连忙摆手解释: “不是我瞎说啊,这可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帝君他老人家高高在上,冷酷无情,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只关心上天庭的安危和秩序。他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呢?” 苏殊的回答只有四个字:“众口铄金。” 师青玄还是不太相信,他又问了一遍:“不是啊,宣姬殿下,你真的没搞错吗?你喜欢的人真的是帝君?” 苏殊毫不犹豫的回答:“当然。” “这这这。”师青玄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那你打算怎么办?你总不能一直暗恋帝君吧?” 苏殊拿出刚刚变的小蛋糕,还有那张小纸条,她还没说话,师青玄就凑了上来。 “哇!这是什么?”师青玄好奇地看着小蛋糕:“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 苏殊将蛋糕往后,移了移。开口道:“这是我要送给帝君的礼物,还有这一张写有祝福语的纸条。” 师青玄更加好奇了:“什么祝福语?能不能让我看看?”说着,就上手拿纸条。 只见上面写了“天天开心”四个字,末尾附带一个简易的笑脸。 “就这啊?”他感到有些无趣:“我还以为是什么肉麻的情话呢!你就写这四个字,帝君能明白你的心意吗?” “物极必反,凡事要慢慢来。” 苏殊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 她给师青玄讲起钓鱼的常识。 师青玄听的云里雾里,但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便点头赞同道。 “帝君他老人家高高在上,习惯了别人的敬畏和崇拜,突然收到你的表白,说不定真的会被吓着。就好像鱼被惊。” 接着,他又问道:“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礼物送给他?” 苏殊看向门外道:“如果你没有来的话,我已经过去了。”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了。”师青玄双手合十,连连道歉,“那你快去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他笑着挥了挥手。 苏殊带着礼物刚来到君吾的宫殿门口,就碰到了师无渡。师无渡看到她手中的礼物,眉头微微一皱。 “你怎么来了?”师无渡目光落在苏殊手中系有蝴蝶结的礼盒上:“手里拿着什么?” 苏殊道:“好吃的。” 师无渡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好吃的?你以为帝君会喜欢这些东西吗?” 苏殊直接叉着腰,抬着头反问道:“你又不是帝君,怎知他不喜?” “我当然知道,帝君他老人家清心寡欲,怎么会喜欢这些俗气的东西。” 师无渡说着,就要伸手去拿苏殊手中的礼盒。他手刚伸到一半,就被她躲开了。 他脸色一沉,不悦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师不过是想看看而已。” 苏殊道:“给帝君的,得他亲自打开,这样才有仪式感。” 就在这时,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君吾走了出来。 师无渡连忙躬身行礼:“帝君。” 苏殊也行礼:“帝君。” “平身。”君吾目光落在苏殊手中的系有蝴蝶结的礼盒上,问道:“你手中所拿何物?” 苏殊打开了礼盒,露出里面的笑脸蛋糕,语气真诚:“吃的,甜的,能让人心情好起来。” “哦?”君吾轻轻地闻了闻蛋糕,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这东西真能吃?” 苏殊闻言递给君吾一个勺子。 君吾接过勺子,轻轻挖了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很快评价道:“嗯,味道不错,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旁边的师无渡一脸担忧地看着君吾,提醒道:“帝君,您可要小心啊,这东西来历不明,万一有毒怎么办?” 君吾笑着摆了摆手:“无妨,这蛋糕确实美味。”他看向苏殊:“宣姬你这礼物,本尊甚是喜欢。” 苏殊腼腆的笑了笑:“帝君喜欢就好。” 君吾心情大好,直接许诺:“你想要什么赏赐?” 苏殊将盒子中卡片拿了出来。 君吾接过卡片,在看到上面的字后,脸上的笑容更浓了。“天天开心?这倒是个不错的祝福。” 他将卡片小心翼翼地收好:“本尊会记住你的心意的。” 苏殊道:“那我去找灵文姐姐了,看她需不需要帮忙。” 她不等君吾回答,转身朝远处跑去。 “嗯,你去吧。”君吾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师无渡不明白了。 “帝君,宣姬如此行事,确实不妥,你为何对她如此宽容?” 君吾缓缓说道: “你不懂。宣姬此人心思单纯,她的感情也真挚热烈,这在天界是难得一见的。” “本尊对她宽容一些,也是因为她这份难得的赤子之心。” 师无渡轻轻呢喃:“赤子之心吗?” 第8章 剑鞘 灵文殿的公文似乎永远也处理不完。 有的公文已经泛黄,显然是搁置已久;有的则还散发着墨香,刚刚送达不久。然而不管新旧与否,它们都静静地躺在那里,等待着灵文去翻阅和处理。 一回生,二回熟。 不同于第一次帮忙。 这次苏殊自发的走到一旁,快速的帮灵文整理好了文件。将一些简单的公文,大致进行了审批。 不知不觉就到了下午。 灵文伸了个懒腰,看着堆积如山的公文,心里感叹道:这还是她第一次下午,就完成日常工作。 “终于处理完了,多谢宣姬殿下帮忙,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 灵文不知道的是,苏殊经常来灵文殿帮她,也是为了从中收集信息。 比如刚刚苏殊已经看完,关于裴茗所有女朋友的卷宗,并让系统记录了下来。 得到所需资料的苏殊笑着对灵文道:“灵文姐姐言重了,我这人就喜欢乐于助人,特别是像你这样能干的人。” “宣姬殿下谬赞了。” 灵文微笑着看着苏殊提议道: “对了,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在天庭里找个差事做呢?” 苏殊摸着下巴:“差事?但我不喜欢被束缚,喜逍遥自在,行侠仗义。” 灵文理解地点点头:“原来如此,既然殿下喜欢逍遥自在,那也可以做个散仙,四处游历,增长见识。” 苏殊问道:“最近有什么作恶多端的妖怪吗?” 灵文低头查看公文。 “最近倒是没听说有什么大妖怪作恶,不过,凡间倒是有一些小妖在作祟,我已经派了一些天兵去处理了。” 苏殊:“好吧,那没事,我就先走了!” “好,殿下慢走。” 灵文微笑着看着苏殊离开。 苏殊离开灵文的宫殿后,分了分身按照卷宗的记载,前往各地,寻找劝说裴茗那八千多个女朋友。 自己的真身则每天给君吾送礼物。 有枫树叶雕的画像,有果冻,苹果派,还有用银线绣的防御符文的白色法衣…… 每一件礼物盒里,都会有一张写有祝福语的小卡片。 连续十五日风雨无阻。 君吾也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习惯,再到现在的期待。 其他神官见此议论纷纷。 这一天,苏殊又找到了君吾。 她来之前特意在手上伪造了被针扎伤的痕迹。最后在上面浅浅的涂了一层粉末。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君吾听到门口有动静后,抬头看见那一抹红色的身影,笑着道:“宣姬,你来了。你今日又为本尊带来了什么礼物。” 苏殊将右手往后藏。 今日她打算换一种攻略方法。 “我今日是想向帝君要一件礼物。” “哦?你想要什么礼物?”君吾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苏殊拔下头上的银簪,银白色的发簪在她手上变作了一把朴实无华的宝剑。 “还请帝君为我的剑铸一把剑鞘。” “哦?”君吾接过她的剑,仔细地看了看:“这把剑看似朴素,实则蕴含着强大的力量。你确定要本尊为你铸剑鞘吗?” 苏殊看着长剑,神色中满是怀念。 她说:“这是师尊给我的剑,我最最重要的东西。我也相信帝君炼器的能力。” 接着又拿出了一大堆炼器的材料。 都是向系统换的,花了快三百万功德。 里面有白龙骨,玄真水,天灵石,星辰沙,甚至还有一点点混沌之力。 足以证明她对这把剑的重视,还有对君吾的信任。这种基本上以性命相托的信任。 君吾神色一震。 那混沌之力乃是开天辟地之时最为纯粹的力量,世间罕有,没想到宣姬竟然有。 “你……这些东西,你从何得来?” 苏殊当然不能提系统。 她只能拉出花城顶包。就是主打一个君吾不会问,花城不会说。 “自然是从花城主的鬼市那里。” “花城主?”君吾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这血雨探花向来神秘莫测,他的鬼市更是藏龙卧虎,你能从他那里得到这些东西,想必也费了不少心思。” 苏殊见君吾认真思考,赶忙开始转移话题,她说道:“帝君,我喜欢梨花,你记得在炼剑鞘的时候,在正中间加上一朵梨花的纹案。” “好,本尊会如你所愿。” 君吾拿着材料走向了宫殿深处。这一进去就是整整七七四十九天。 好在天庭这段时间,没有什么大事。 苏殊看着右手上伪装的伤痕,知道白装了,只能等下次了。这段时间,她的分身找齐了裴茗的所有情人。 其中五分之一过得比较惨,愿意参与来天庭集体告状的事情。 还有孔雀王和骷髅王,也有打女儿来天庭敲竹杠的打算。 毕竟功德这玩意,谁不爱呢? 四十九天后,君吾拿着剑鞘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宫殿,里面竟然摆了五百个布娃娃,谢怜?师无渡?师青玄?裴茗?灵文?权真一…… 很明显是天庭众位神官的。 “这,宣姬,你这是何意?” 苏殊露出满是伤痕的手: “帝君不喜欢吗?我想着,天庭是一个大家庭,你是天庭的大家长,自然希望看见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君吾听到一家人这三个字,神色复杂。 家人这个词,当真很遥远。 “宣姬,你有心了。”他看着苏殊满是伤痕的手,心中一动:“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苏殊故作慌忙的藏在身后:“就是绣布娃娃的时候,不小心扎了几针,没事的,小伤而已。” 君吾拉过她的手,轻轻地吹了吹:“下次小心点,本尊不希望看到你受伤。” 他拿出一瓶灵药,为苏殊涂抹。 天知道,苏殊究竟有多紧张,就怕露馅。但系统的一句话,让她放下了心。 系统:[叮!已扣除三百功德,为您持续神级幻象术。] 苏殊松了一口气,在心里道:系统你真是及时雨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你。 “什么及时?” 君吾看向苏殊,眼神略带疑惑。 苏殊这下明白,刚刚自己嘀咕的声音大了一点点,被君吾知道了。 她笑着圆谎:“我说帝君的药真及时。” 君吾看着她的眼睛,眼中充满了温柔。“这几日,你就不要碰水了,伤口很快就会愈合的。” 偏偏这个时候,慕情进来了。 “何事?”君吾看向门口的慕情,声音中透着一丝不悦,似乎被打断了有些不高兴。“没看到本尊在忙吗?” 慕情看到君吾正在给你上药,心中涌起一股嫉妒之情。 他强压下情绪道:“帝君,裴茗将军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让他在外面等着。”君吾说完,又继续为苏殊涂抹灵药。 “是。”慕情狠狠地瞪了苏殊一眼,转身离开了宫殿。 上完药后,君吾又嘱咐了几句,将剑鞘交给苏殊:“此剑鞘可随你心意变换大小,水火不侵,刀剑难伤,这上面的梨花纹案乃是用混沌之力所绘,可助你镇压邪魔。” 剑鞘上的梨花纹案栩栩如生,仿佛真的在绽放一般。 “你看看是否满意。” “多谢帝君。” 苏殊双手抱着剑鞘一脸的欣喜。 君吾看到她脸上的喜悦,心情不由又好上几分,抬手想摸她的脸,伸到半空又觉得不妥,收回了手。 清咳两声: “本君还有事,你先下去吧。” 第9章 救人 苏殊刚走出宫殿,就看到慕情站在门口,一脸愤怒地看着她。 慕情咬牙切齿地说道:“宣姬,你不要以为帝君对你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苏殊仔细想了想,的确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甚至没有慕情说一句话,只在宫殿修炼来着。 (那些布娃娃是她用灵力变的。) 想到此,她疑惑的看向慕情,问道:“我如何为所欲为了?” 却听慕情道: “你……你明知帝君身份尊贵,却还总是缠着他,送他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你这就是在勾引帝君!” 苏殊不由失笑一声:“什么是勾引?” 慕情冷笑一声:“哼,你就别装了!你这样做,不就是想让帝君喜欢你吗?” 苏殊:“你不说,我还以为我自己什么时候,脱光去帝君床上跳钢管舞了呢!” 慕情虽然不知道什么是钢管舞。但听见了脱衣服,床上,跳舞。他气脸色发白,的胸口剧烈起伏。 他指着苏殊的鼻子骂: “你!不知廉耻!” 苏殊笑的更开心了:“可帝君就是喜欢我,怎么办呢?” 慕情狠狠地瞪着她,眼中满是怒火:“你不要得意太早!帝君不过是一时兴起,等新鲜劲过了,就会把你抛弃!” 苏殊挑眉问道:“帝君抛弃过谁吗?” 慕情一时语塞。 主要是真没有,古往今来能让帝君上心的也就那么几位。铜炉山,四大鬼王,还有太子殿下。 风信走了过来,看见有人吵架,连忙上前劝解。 “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他看向慕情,眼神中带着询问。 慕情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风信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苏殊,小声地说道:“宣姬将军,你别跟慕情一般见识,他就是那样的人,嘴硬心软。” 苏殊神情温和:“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就好。”风信抬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宣姬将军,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改日再聊。” 风信说完就离开了,裴茗却和君吾商量完了,正好从宫殿中走了出来。 “宣姬,好久不见啊。” 苏殊笑着回道:“裴郎。” 裴茗面色微变,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你还是叫我裴茗将军吧!本将军找你有些事,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吧?” 苏殊直接问道:“是小裴的事吗?” 裴茗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苏殊继续道:“你不想小裴被流放,想拖花城下水,让半月顶罪。” 关于这些事情,系统早在很早之前就告诉她了。 裴茗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不愧是宣姬,果然聪明。本将军确实不想小裴被流放,所以才想请你帮忙。” 苏殊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三天后,神武殿集议时再说吧。” 看到东边的火烧云后,她没等裴茗的回答,直接闪身离开了上天庭,来到东方,刚刚踏进东方就看见了那团火烧云。 “不好,黑水要对地师下杀手了!” 系统:[已为您开启路线导航,祝宿主一路畅通无阻。] 苏殊看清空中那一个绿色光点的位置后,连用了三个缩地成寸,三个呼吸间,就来到了贺玄关押地师的地方。 因为速度太快,差点撞到了石壁,但好在还来得及救人。 正好贺玄也在此时赶到。 他万万没想到有人能这么快。 贺玄的脑海之中,犹如闪电划过一般,瞬间被“先下手为强”这个念头所占据! 只见他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紧接着便大声喊道: “宣姬将军,小心!” 然而,这句话不过只是个幌子罢了,其真正目的乃是趁着苏殊因这声呼喊而稍有分神之时,对那真地师痛下杀手!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贺玄准备出手之际,苏殊却如同鬼魅一般,身形一闪,眨眼间就来到了真地师身旁。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无华剑也精准地挡住了贺玄凌厉无比的一击。 两个假身份的人,当场对峙。 苏殊:“地师,你想干什么?” 贺玄:“宣姬将军,你想干什么?” 苏殊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这样做与水师大人何异?” 贺玄根本没想到,这个宣姬竟然也知道他的陈年旧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语气凌厉,步步紧逼。 苏殊不欲和贺玄多做解释,扶着身受重伤的真地师明仪,用了缩地术,快速离开了这里,重新回到上天庭。 待确认安全后,她将真地师扶好。 “系统,来颗回春丹。” [叮!已扣除3000积分。] 一颗莹白色散发着清香气息的丹药,很快出现在苏殊手中,她给地师喂下,又在旁边布下阵法,启用了右手腕的阴阳镯。 源源不断的灵力通过玉镯转化为生机,修复着真地师浑身上下,断裂的经脉,还有那残破的身体。 这条路上,有不少神官路过。 有人行色匆匆,也有好事者停下脚步,好奇地朝着张望了一会儿。 一名神官低声说道:“咦,这不是近来崭露头角的新秀宣姬吗?听说还是比武大会第一名。”他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另一名神官附和道:“好像还真是呢!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她。” 神官丙看向苏殊身旁的男子,问周围的神官:“那黑衣男人是谁?你们见过吗?” 只见那男人身材高大,衣物却显得破破烂烂,仿佛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而且,从他苍白的脸色和微微颤抖的身躯可以看出,他受伤不轻。 “谁知道呢?” 其他人也纷纷摇头,表示并不知晓这个神秘男子的身份。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猜测着这名黑衣男子与宣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日上中天时分,那炽热的阳光直直地照射下来,仿佛要将大地烤焦一般。 而此时的苏殊,经过长时间紧张且高强度的治疗之后,终于缓缓地松了一口气,疲惫不堪地瘫坐在一旁。 就在这时,一直紧闭着双眼、宛如沉睡中的真·明仪突然有了动静。 只见他先是轻轻地抖动了一下睫毛,然后慢慢地睁开了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眸。 在适应了周围的光线之后,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活动起自己的手脚来。 他确认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力气和灵活性之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起身向着苏殊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从此之后,苏殊就有了一个黑衣随从。 第10章 神武殿议事 三天后,神武殿集议。 众神官齐聚一堂,等苏殊赶到时,事情已经商量了大半。裴茗站在一旁,神色有些焦急,时不时地看向门口。 心道:这人怎么还没过来? 他只能再次拱手道:“帝君,半月国之事,是有裴宿的责任,他愿意承担责任。” “但是,半月和花城二人也不能就此放过。半月打开城门,引永安军入半月国,导致半月国生灵涂炭,实乃罪大恶极。” “而花城更是屡次挑衅上天庭,破坏天界秩序,应该受到严惩。” 谢怜连忙上前。 “帝君,裴将军此言差矣。” “半月虽打开城门,引永安军入半月国,但她的目的是为了平息战火,拯救更多的百姓。” “至于花城,他的确是屡次挑衅上天庭,但是他也有他的理由。再说这与此事,与小裴将军做的事,有何干系?” 师青玄赶紧出来帮谢怜。 “是啊,帝君,裴将军此言差矣。半月是好人,他不应该受到惩罚。而且血雨探花与这件事并没有明显的关系。” 裴茗瞪着谢怜道:“但裴某认为此事还需再议。最好将那半月国师都一并带上来。再行审问。” “将军,罢了。”裴宿站了出来说:“一切都是我所为,让您失望了。” 裴茗看着这个后辈,恨铁不成钢:“你给我闭嘴,半月国师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裴宿罕见的顶撞裴茗:“将军,小裴还不至于敢做不敢认。既然被擒,我就不怕落得任何下场。” 其他神官议论纷纷。 “这小裴将军怎么这么勇。” “居然敢反驳明光将军。” “这应该就叫做大逆不道欺师灭祖吧。” 裴茗越听越气,当场气的他想一脚踢过去,却遭到了阻拦。 一道清脆的女声。 “裴郎啊!你要知道半月国师是你家小裴的小青梅。他是宁愿自己遍体鳞伤,也不愿意伤她半分。” 众神官朝殿门口的方向看去。 来者正是苏殊,只见她脸色苍白,脚步虚浮,很长时间没有吃好,睡好的样子。 神官甲:“会不会是那天……” 神官乙:“应该就是。” 君吾眉头微皱,问道:“宣姬,你为何如此虚弱?可是身体不适? 苏殊勉强笑了笑:“我没事的,就是之前救人灵力耗的有些多罢了。” “救人?”君吾眼神一凛,追问道:“救什么人?竟让你耗损如此之多的灵力。” 神官中有人站了出来。 “前两天中午,我们在朱雀街南边见到宣姬将军布阵,救了一名身形枯槁的黑衣男人,对方好像受伤挺重的。” 还有一个中年神官道: “可不是?但他身上的伤好像是陈年旧伤,都已经结痂,手筋脚筋,好像断了。琵琶骨被穿。也不知道是谁。” 苏殊眼中闪过挣扎之色,最后还是决定先瞒下地师的身份。她道:“帝君,那只是一个陌路人罢了。” 身受重伤,陌路人,只怕没这么简单。 君吾神色复杂,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既是陌路人,你又为何要耗费如此多的灵力去救他?” 苏殊编了一个故事:“他说他出生富贵家庭,从军十年,正要归家时,被奸人所害,那奸人顶替了他的身份。” 用归家暗指飞升,富贵家庭暗指天庭,从军保卫国家暗指行善积德无数。 用极隐晦的暗喻说明事情真相。 君吾听了她的话,心中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竟有此事?你可曾问过他的姓名?” 苏殊只是将明仪的仪,少了一个人字旁,改为义。暗喻,人被人顶替。“明义,光芒的明,狭义的义。” “明义。”君吾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本尊会派人去查。” “明义。”君吾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你确定是这两个字?” 苏殊微微一笑:“帝君既已明白,又何必再问呢?” 君吾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罢了,你既已救下他,就好生照顾他吧。” 师青玄看了看苏殊又看了眼君吾,他总感觉这两个人话里有话,在打哑谜。还有明义?好巧哦~和明兄只差了半个字。 苏殊:“帝君,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君吾神色温和,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苏殊看向裴茗后面的裴宿,提议道:“既然小裴将军注定要流放,不如让半月和他一起吧。” 裴宿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说道:“这与半月无关,都是我一人所为!要罚就罚我一人。半月,半月的伤,还没好。” 裴茗恼怒的瞪着裴宿:“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居然在这个时候,还念着那个小妮子。真不知道那妮子有什么好。将他家小裴迷的这般神魂颠倒。 旁边有神官在窃窃私语。 一个戴帽子的神官道:“这神官和女鬼的事情,是裴家遗传吗?” “谁知道呢?” 一个穿绯色衣服的神官道。 他旁边的中年神官,悄悄瞥看了苏殊一眼,见对方没有看过了,松了一口气,然后警告好友: “你小声一点,上一个女鬼已经成了神官了。虽然飞升的动静不大,但在比武场开始赢了水师大人。” 苏殊还真不知道半月伤没好的事,毕竟据她所知半月成凶上百年了。有什么伤,能上百年都养不好? 系统补充道: [半月国的将军刻磨和半月国的士兵怨灵,每次看见半月就会将她吊起来。半月因为心怀愧疚,也没怎么反抗。] “哦~原来如此。”所以是心病。 苏殊了解完事情的真相后,走到裴宿面前,审视的看着他:“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己之所欲,亦不能强行施加于人。” 裴宿不太懂:“什么?”在他记忆中自己并没有强迫他人做什么。 苏殊眼神中带了一丝悲悯: “你和裴茗一样的自负。裴茗认为他在为你好,你也以为自己在为半月好。” 裴宿闻言,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的将军裴茗希望他官运亨通,哪怕会伤害无辜。他也希望半月少受点罪,哪怕用凡人喂半月国的士兵亡魂。 苏殊看向谢怜:“太子殿下,你把半月放出来吧!让裴宿亲自问问半月,她想要的是什么。” 谢怜面露尴尬轻轻咳嗽了一声。他没想到苏殊居然知道,“我现在就将她放出来。”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了罐子打开,半月国师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半月看起来十分虚弱,脸色苍白,但是她的眼神却十分坚定。她并不想看到裴宿为了她而失去一切。她对众人说: “人是我害的,与小裴将军无关。” 灵文说:“这件事情,天庭已有定论,半月,你,无需如此。” 师青玄忍不住感慨道: “唉,这两个人也真是不容易啊。半月国师为了裴宿,不惜背叛自己的国家和族人;裴宿为了半月国师,也甘愿放弃自己的前途和命运。” “他们之间的感情,真是让人感动啊。” 君吾朝他们二人看了一眼。 缓缓说道:“也罢,就依宣姬所言,让半月与裴宿一同前往流放之地。” 这件事,有君吾拍板,其他神官自是不敢再过多议论。 第11章 建造锁妖塔 神武殿集议结束后,众神官纷纷散去。 裴茗走到苏殊面前,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他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宣姬,你这又是何必呢?半月和裴宿之事,本就与你无关,你为何要插手其中?” 苏殊不能理解裴茗说的话。 她问裴茗:“帮助他人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吗?”裴茗苦笑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宣姬,你变了,你不再是那个只知道恨我的宣姬了。” 裴茗说完,便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他不久之后会面对什么。 苏殊看着裴茗的背影,轻轻勾起嘴角。 在她打算离开时,谢怜又走了过来。 “宣姬,你当真没事吗?若是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他声音温柔,眼神中充满了关切。 苏殊动了动嘴,然后想到谢怜灵力被咒枷封印的事情。心道:算了,眼前这个虽然是主角,但是更穷。 ”我,算了。” ”你我好歹也算是同僚,若有难处,不必客气。”谢怜是眼神清澈而真诚。 苏殊又想起了,虽然谢怜目前没用,帮不上她的忙,但花城有用啊!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 她看着谢怜的头顶。 于是道:“那太子殿下,可以将你头上的发带赠予我吗?” 谢怜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当然可以,这条发带就送与你了,只愿能为你带来好运。”他从头上取下发带,递给苏殊。 苏殊接过发带,“多谢太子殿下 。” 谢怜微笑着看着她,目光柔和:“不必客气。” 在谢怜离开后的五秒钟,花城出现了。 花城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悦:“哥哥的发带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要的。” 他看着她手中的发带,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那给你吧!”苏殊笑着递过去。 花城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我才不要,这是哥哥给你的,你自己留着吧。” 他嘴上虽这么说,眼睛却不自觉地看向那根白色的发带。 苏殊看出了花城的小心思,笑着说:“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哦?”花城似笑非笑的挑了挑眉:“你居然有事要拜托我?说来听听。” 苏殊:“收下发带。” 花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你这是什么意思?” 苏殊:“我想交你这个朋友。” “交朋友?”花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想跟我交朋友?你不怕我吗?” “我曾经也是女鬼啊!”苏殊做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动作,问花城:“你怕不怕我?” “哈哈哈哈!” 花城被她的动作逗笑了。 “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有趣。罢了,看在你这么有趣的份上,这个朋友,我交了。”他接过发带,系在手腕上。 —— 苏殊在回到自己的宫殿后,当即用万象阵盘设下了迷踪阵,确认安全后,方才开始修炼,这一修炼就是十天。 很快她的灵力就恢复的差不多了。 但那赌博赢来的一千万功德,经过换练剑鞘的极品材料,救地师明仪,再加上现在。已经被花了个七七八八。 另外三个世界进账的每年五十万功德,也早被她换成灵力修为的成长值了。 功德不经花啊!看来得另寻门路才行。 她这刚刚收了阵法,很快就感觉到,有人进来了。来者是风信。 “宣姬,帝君让你去一趟。” 苏殊来到镜子前,确定自己的仪容没有乱,就随着风信朝君吾的宫殿而去。 宫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让人感觉心旷神怡,君吾坐在桌前,看见门口出现的身影,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宣姬,你来了。” 苏殊开玩笑道。 “可是我近来忙于恢复灵力,没空给帝君您准备礼物,您无趣了?” 她不认为短短十数天的礼物,就能够让君吾习惯。 君吾缓缓摇头,温和地笑了笑:“并非如此,只是近来有些烦闷,想找个人说说话。你不必拘束,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吧。” 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苏殊想到一个好主意。 虽然现在灵文那里没有需要抓的大妖,但可以将以前还没服完刑的大妖抓出来,换个位置啊! 她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光芒,道:“帝君,这可是你说的。” 君吾坐直了身子,微笑着看着她:“当然,你但说无妨。” 苏殊:“我想建造锁妖塔。” “哦?”君吾似乎有些意外,挑眉问道:“你为何突然有此想法?” 苏殊当然不能说是为了收门票。 她只道: “我听说,有些神官抓到作恶的鬼怪,却寻不到山关押。而且锁妖塔里除了能关押妖物,还能增加神官们的实战经验。” “原来如此。”君吾微微点头,表示理解:“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不过,建造锁妖塔并非易事,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你可有什么具体的计划?” 关于建造,苏殊瞬间想到了明仪:“帝君还记得我救的那个明义吗?” 君吾目光一凝,若有所思:“你想让他来负责建造锁妖塔?” 苏殊道:“帝君你也知道,明义他最擅长修建房屋桥梁了。” 君吾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我自然知道,可是,他毕竟是个凡人,而且他的身份也有些特殊。” 苏殊:“灵力的高低并不影响脑子。他负责设计图纸,我来造,怎么样?” 君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如此甚好,那就由你负责此事。” “我会让上天庭全力配合你,提供你所需的一切资源。只是,你要确保明义的安全,毕竟他的身份特殊,若是被有心人发现,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殊一听这话,那俏丽的脸瞬间就垮了下来,只见她微微嘟起红润如樱桃般的小嘴,满脸不高兴地说道: “帝君啊帝君,难道您到现在都还对我不放心吗?人家可是一直都对您忠心耿耿、尽心尽力呢!” 君吾听到她的话,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宣姬,我并非对你不放心,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不得不小心谨慎。你也不必如此委屈,我知道你对我忠心耿耿,我也相信你一定能办好此事。”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苏殊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信任。 “我会让裴茗和灵文协助你。” ”裴茗在凡间征战多年,对于建造工事也有一定的经验。而灵文则是上天庭的文职天官,处理文案卷宗之类的事务最为拿手。有他们二人相助,想来应该能够事半功倍。” 苏殊得到君吾的支持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建造锁妖塔的事宜。先找到灵文,批了一块地方,又找到明义,让他画图纸。 自己在拿着图纸,去空地造塔。 在他们忙的热火朝天时,远处有一白一红两道身影。 花城看着忙碌的苏殊和明义,嘴角微微上扬:“啧,这两人还真是认真啊。” 他转头看向谢怜,笑着调侃道:“哥哥,你说他们会不会真的建成一座固若金汤的锁妖塔?” 谢怜温和地笑了笑:“一定会的。宣姬殿下和明义都是很有能力的人,他们一定能完成这个任务。” 第12章 抓妖 一层阵法,一层建筑,一层阵法,一层建筑。连续修建了三十八层,期间耗费的天材地宝不计其数。 但好在这次的花销是公职的,能通过灵文那边的审批向君吾报销。 在众人的努力下,锁妖塔的建造进展十分顺利,很快便完成了大半。 这天,师青玄拉着假明仪,来看锁妖塔的施工进度。他看着快要建成的锁妖塔,忍不住感叹道: “哇,宣姬将军,你这锁妖塔建得可真快啊!照这个速度,用不了多久就能建成了。明兄你看,多壮观啊!” 假明仪冷着脸点了点头。 真明仪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顶替自己身份、将自己关押多年的家伙。 一股无法遏制的愤怒涌上心头,他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握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之中,仿佛要将这满腔的愤恨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而一旁的苏殊敏锐地察觉到了真明仪情绪上的波动,她轻轻拍了拍真明仪的胳膊,然后对着他缓缓地摇了摇头。 那眼神中的含义再明显不过——此时此地,绝非动手的最佳时机。 明义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里的愤怒,低头继续画图纸。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握住笔,笔尖与纸面接触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一笔、每一划似乎都承载着他此刻复杂的心情,有愤怒、有无奈,但更多的还是坚持和专注。 苏殊笑着对师青玄和假明仪道: “这里灰尘大,你们先走吧。等我有空了再去找你玩。” 师青玄拉着假明仪准备离开,还不忘回头对苏殊说:“好啊,那你可要说话算话哦!”他挥了挥扇子,和假明仪一起离开。 在众人的期待中,与一个月后,锁妖塔终于建成了。苏殊看着眼前这座宏伟的建筑,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收到消息的灵文正好赶来,看着高耸入云的锁妖塔赞叹道: “宣姬将军,你真是太厉害了!这锁妖塔建得如此坚固,那些妖怪们肯定再也逃不出来了。” 苏殊得意的看向最上面的一层,对灵文道:“灵文姐姐,你看见那一层了吗?那是我给青鬼戚容准备的牢房。” 灵文微微皱眉,有些担忧地说道:“青鬼戚容?他可是四大害之一,十分难缠。你把他关在这里,可要小心他闹事啊。” 苏殊: “所以我打算去找帝君加固一下,最后一层的阵法。” 其实无论是抓青鬼戚容,还是让对方逃不出来,她都是有法子的,但为了保存和隐藏实力,才如此说。 “如此也好。”灵文点头赞同:“青鬼戚容作恶多端,若是能将他困住,也算是为上天庭除了一害。” 苏殊很快来到了君吾的宫殿。 君吾看到苏殊,微微一笑,问道:“宣姬,你来了。锁妖塔已经建成了吗?” 苏殊低身行礼,而后是明了来意。 “我想请帝君亲自去加固锁妖塔最顶层的阵法。” 君吾有些意外,但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你且带路吧。”他站起身来,跟着苏殊走出宫殿。 不多时,二人来到了锁妖塔前。君吾看着眼前这座宏伟的建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锁妖塔建得果然不错,你费心了。”他转头看向苏殊,微笑着说道:“你打算在最顶层关押青鬼戚容?” 苏殊点头道:“我是有此打算。” 君吾神色凝重,微微皱眉:“青鬼戚容……此人确实难对付。不过,你放心,我会加固最顶层的阵法,确保他无法逃脱。” 说完,便开始施展法术,加固阵法。 君吾不愧是三界第一武神,很快就完成了阵法的加固。 “好了,我已经加固了阵法。青鬼戚容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休想从这里逃出去。” 苏殊拿出从灵文那得来的卷宗查看:“那帝君,我去抓妖了。” “去吧,上天庭的神官们会协助你的。”君吾微笑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苏殊决定先抓刚刚出来作乱的妖物。 她轻轻翻开第一页卷宗,上面详细记载着一只在凡界肆意妄为的妖物信息: 这只妖物常常趁着夜色掩护出没于大街小巷之间,专门挑选那些毫无防备的凡人下手,通过吸食他们体内的精血来增强自身功力。短短时间内,已有众多无辜之人不幸成为其爪下冤魂。 抓到妖物之后是判刑,这得根据妖物对人间造成的影响来定。 到达凡界后,她没有丝毫耽搁,立刻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调查工作。 她穿梭于市井之中,又不辞辛劳地走访受害者家庭,试图从他们口中获取更多有用的情报。 到了晚上她打算抓妖的时候,不速之客出现了。来者正是慕情。 慕情冷冷的说道:“宣姬,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一个人来抓妖。” 苏殊当即反驳道:“我是奉了帝君的命令,不服?你不服,可以去找帝君理论。” “哼,你少拿帝君来压我!我奉帝君之命前来协助你,你最好不要拖后腿!”慕情说完,便自顾自地向前走去。 苏殊没有理会慕情。她站在原地,闭目用神识探查了方圆百里的情况,最后锁定妖物的位置,直接用了缩地成寸之术。 慕情看到她突然消失,心中一惊,连忙跟了上去:“宣姬,你等等我!” 但他不知道去哪个方向寻人。 苏殊来到了妖物的藏身之处,只见那妖物长得青面獠牙,十分狰狞。它看到她,立刻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妖物想,今日又能饱餐一顿。 却不知道今日他遇到的是阎王。 只见面前那女子身影瞬间化作虚无,等他回过神已经被人踩在脚下。 苏殊拿出乾坤袋将这只蝙蝠妖,抓了进去。之后又用缩地成寸找到了慕情。 她对他说:“妖王我已经抓住了,剩下的小妖交给你收拾。我先走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慕情看着苏殊消失的地方,暗自握紧了拳头:“宣姬,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超过你的!” 苏殊回到了上天庭,将蝙蝠妖王关在锁妖塔第五层,把从百姓那里调查来的消息,整理成文书交给了灵文。 灵文接过这份文书,轻轻翻开第一页开始阅读起来。随着文字不断映入眼帘,她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 当全部读完之后,她不禁抬起头看向苏殊,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钦佩之情。 这办事效率,绝对能排进天庭前三。 “宣姬将军,您实在是太厉害了!短短时间内,不但成功地擒获了如此凶恶的妖物,更是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苏殊解释道:“我只抓了妖王,还有一些小妖,慕情正在处理。” 灵文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慕情虽然不弱,但他的实力毕竟不弱你。你把这么多小妖留给他,会不会有些不妥?” “哎呀!灵文姐姐,你就放心吧!”苏殊笑着道:“慕情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神官,不至于连一群小妖也打不过。” 灵文点头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 第13章 芳心国师一事 在此之后,苏殊在接下来的整整五天的时间里,几乎未曾有过片刻停歇。 无论是烈日当空还是风雨交加,都无法阻挡她前行的步伐。她凭借着自身强大的实力和灵文殿的卷宗,一处处寻找着那些被神官们羁押在山下的妖魔鬼怪。 每当发现目标后,她都会将它们用乾坤袋收走转移到锁妖塔内。目前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青鬼戚容。 苏殊:“系统导航戚容的位置。” 系统:[叮!已扣除三千积分,正在为宿主导航。] 硕大的蓝色屏幕出现在苏殊面前,正是整个世界的地图,其中西南方向有一个绿色光点在闪烁。 系统提醒道:[这个世界的鬼,只要尸骨尚在,便可复生。我建议宿主再花积分,导航一下戚容骨灰的位置。] 苏殊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她道: “统子你忘了固本追源之术吗?那术法能凭借他人的一件东西找到本尊,应该也能通过戚容分身,找到他尸骨的位置吧?” 系统:[……] 这时候神官们的集体聊天频道,突然传来一声:“有两位神官受伤了,十万功德,事态紧急啊!快来人。” 苏殊一听有十万功德,果断启用缩地成寸,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神武殿。 神武殿中,师青玄背着“看似”身受重伤的假地师,旁边站着右胳膊受伤的谢怜,还有低着头,脸色阴沉的郎千秋。 系统在苏殊脑中给她进行剧情解说: 上次神武殿半月国的事情后,谢怜和风师被派去鬼市进行暗中调查,路上救了身受重伤的地师,在赌坊偶遇郎千秋和花城。 后来众人打起来了,是谢怜替郎千秋挡了花城的一击,导致谢怜胳膊受伤。 而郎千秋那么看谢怜,是因为怀疑谢怜是他的师父,永安国的芳心国师,血洗整个永安皇族的罪魁祸首。 苏殊心里挂念着风师许诺的十万功德,便关了剧情解说,直接来到风师面前。 “你的意思是,只要我治疗好地师还有仙乐太子殿下,你愿意给我十万功德?” 师青玄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没错!本风师一言九鼎,决不食言!” 闻言苏殊不再多言,右手抚上了谢怜受伤的右胳膊,她的灵力通过手腕间的加速流转,修复着谢怜的筋脉和组织。 之后她再看向假地师,抛出阵盘,将其笼罩。暗中给假地师传音:别装了,如果你不想我拆穿你的话。 假地师(贺玄)也装出因为苏殊的治疗,伤势快速好转的样子。他睁开了眼睛。 “咳咳,多谢你。我感觉好多了。” 苏殊露出一个笑容,收起了阵盘。 师青玄看到谢怜和地师的伤势好转,心中松了一口气。“宣姬将军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把他们的伤治好了。” 苏殊伸出手掌:“不要客气,你只用把功德给我就好了。” 师青玄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乾坤袋中拿出十万功德,递给她:“给你,这是你应得的。” 正在这时,风信慕情裴茗,他们走了进来,在看到谢怜和地师的伤势已经好转,三人心中暗自惊讶。 裴茗看到谢怜和地师的伤势已经好转,心中暗自惊讶:“宣姬,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看来,之前是我小瞧你了。” 究竟是怎么样的医术,才能做到让一个身受重伤的人瞬间好转? 他不知道地师不是地师,也不知道地师的身受重伤是装出来的。而苏殊只是治疗了谢怜的胳膊而已。 这时候,其他神官也陆续进来了。 纷纷好奇发生了什么事情。 师青玄在为众人解释:“宣姬将军已经将地师和谢怜殿下的伤治好了。” 假地师也赞同道:“宣姬的灵力,挺强的。” 苏殊则在心里让系统继续剧情解说。 系统继续道: [谢怜就是芳心国师,但血洗鎏金宴的罪魁祸首是戚容和永安王。戚容是谢怜的表弟,曾经的仙乐皇族。] [永安王那一支,也是仅存的仙乐王族后裔。他潜伏于永安国就是为了报仇。] 苏殊算是明白了,简单点就是谢怜这个“大圣人”得知此事后,选择替表弟和仙乐王族的后代顶罪。 系统道:[也差不多。] 苏殊若有所思:“差不多?” 系统:[谢怜本不想参加永安王族的鎏金宴的,但不想让郎千秋失望最后去了。那时大部分的永安王族惨遭青鬼手下屠戮。] [只剩下一口气的永安国王,下令处死仙乐国遗民。] [谢怜不忍心仙乐遗民惨遭屠戮,选择对永安国王进行了补刀,姗姗来迟的郎千秋正好看见这一幕。] 此时,众人发现了郎千秋的异样。 谢怜还以为他不注意没有护好,让这个傻徒儿受了伤。正要为其进行查看,却被郎千秋抓住了手。 旁人不解,开口询问:“泰华殿下,你这是做什么?” 郎千秋抬起头一脸愤恨的盯着谢怜。 “国师。我分明亲手杀的你,亲手将你封印到三重棺椁,将你镇压入土。你当真神通广大!” 谢怜先是一脸意外,之后愧疚的低下了头。毕竟他也给永安国王补了一剑。 其他神官还在那里议论。 灵文走了进来,为众人解惑。 “芳心国师,因鎏金宴血洗永安皇室一事,过于惨绝人寰,而被列为妖道双师之一。但他其实本是永安国太子郎千秋的救命恩人和授业恩师。” 师青玄好奇鎏金宴是什么。 灵文为其解释。 众人在讨论谢怜是不是芳心国师时,君吾出现了。 君吾的到来打破了略显凝固的氛围,众神官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上天庭的最高统治者身上,只见他神色肃穆,目光如炬,缓缓扫视了一圈众人,然后开口说道。 “说说吧!发生了何事 。” 他看向谢怜的目光满是关切。 郎千秋很是激动一口咬定,谢怜就是芳心国师,要与其决战,还想请君吾做见证。 君吾问郎千秋有什么证据。 郎千秋提起往事,说从谢怜救他的两招剑法之中看出来的。 他再次肯定道:“我的剑法就是他教的,我不会认错!” 谢怜低下头,微微躬身:“帝君,是我当年犯下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君吾叹了一口气:“仙乐,你不必如此。当年的事情,想必另有隐情。” 苏殊看准时机站了出来,先是讽刺了谢怜一番。“我本以为裴茗和裴宿就够自负了。没想到你也如此自负。” 其实想想有时候她自己也挺自负的,经常喜欢拿为别人好为借口,去欺瞒他人。 谢怜一愣,好像反应过来什么。 苏殊将目光转向郎千秋,问道:“你既认得出芳心国师的剑法,那么可曾对当时所有皇室成员的尸体,进行检查?” 她想,鬼怪下手必定是与他人不同。 郎千秋神色一滞。检查什么的,他真的没做。主要是他亲眼看见了国师捅了父皇一剑,而且国师也认了所有罪名。 他道:“我,没有。” “可是他已经承认了!” 郎千秋指着谢怜。 苏殊继续循循善诱道:“有没有可能,他在为自己在意认人顶罪?想想小裴和半月还互相顶罪呢!” 听到此话,众神官再次议论纷纷。 师青玄也恍然大悟 “我就说,殿下他宅心仁厚,悲天悯人,怎么可能做出那样的事情?为人顶罪?这个可能倒是挺大的。” 第14章 游戏人间 苏殊正要继续引导真相。 君吾突然开口,阻止了她。 他对众人道:“好了,这件事本帝君会调查清楚的。在此之前,谁也不许再提。” 他看向谢怜,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谢怜,你跟我来。” 苏殊天庭看向坐在最高处的君吾,她敢确定君吾绝对知道一切的真相。刚刚也是在刻意阻止他。 君吾带着谢怜离开了,众人也散去。 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只知道君吾将谢怜禁足了,也禁止泰华殿下去探望。 当天下午,风信来找苏殊道。 “帝君找你。” 苏殊眼中闪过一道了然。她明白该来的总会来的。 她起身随着风信来到君吾的宫殿。 君吾正背对着他们,欣赏着一幅画。 风信行礼道:“帝君,人带来了。” 君吾挥手道:“南阳你先下去吧。” 片刻后,殿内只剩下两人。 苏殊低着头,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腕间的镯子,有些害怕君吾会突然发难。 君吾开口了:“宣姬,你可知本帝君为何找你来?” 这次他看她的眼神未有丝毫笑意。 苏殊咬唇:“帝君是想问我为何知道几百年前,永安国血洗鎏金宴一事吗?” 君吾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她:“你果然聪明。那你不妨说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苏殊低着头,看向地面:“我精通阵法,自然也懂卜卦之术。” “哦?”君吾微微挑眉,似乎对她的回答感到有些意外:“卜卦之术?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 苏殊抿唇,然后抬头看向君吾,直接到:“帝君是想问我有没有算到不该知道的事情吗?比如说,你的过去。” 君吾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知道了什么?” 苏殊这次只说了两个字:“一切。” 君吾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警告的意味十分明显。 苏殊默了片刻,在识海中和系统交谈,用了一百万的功德,向系统换了一个仿造乌庸国所建造的水晶球。 她将水晶球递给君吾:“我记得帝君说过,你喜欢晴天。” 君吾神色一怔,眼神变得有些复杂,喃喃自语道:“晴天,是啊!我曾经也喜欢晴天。”接过水晶球,看着里面的场景,思绪渐渐飘远。 想想刚刚自己还动了杀念,对方却如此真诚,每次给他的礼物也花尽了心思。过往一幕幕浮现脑海。 蛋糕,果冻,巧克力这种新奇的玩意。 树叶雕刻的画,天庭所有神官的布娃娃,还有她那时为了做这些受伤的手。 还有每次写满祝福的卡片。 再到如今的水晶球。 自己实在是不该,怀疑于她。 看着君吾陷入沉思,苏殊默默地站在一旁,没有打扰他。过了许久,君吾才缓缓地抬起头来。 他叹了口气,将水晶球放在一旁: “宣姬,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是上天庭的帝君,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而且,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苏殊又说了两个字:“一天。” “什么一天?”君吾面露疑惑,有些不解地看着她:“宣姬,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殊解释道:“就让我们用一天的时间,相爱再别离。” 君吾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说道:“一天?宣姬,你要知道,感情之事并非儿戏,一天的时间能做什么?” 苏殊拿烟花和昙花举例,最后有道:“蜉蝣朝生暮死,但它们都是有意义的。” 君吾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你……你这是何苦呢?” 苏殊开始偷换概念道:“天上一天,凡间一年。我们去凡间体验一年吧。去看看春花秋月,夏蝉冬雪。” 她知道,有些感情一旦产生,就如燎原之火般无法掩埋。当然除了像她这样狠心,有另外执念的人。 “也罢,就依你所言。”君吾叹了口气,站起身来:“我们走吧。” 君吾带着苏殊来到凡间,他们化身为普通的夫妻,过着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这一天里,你们一起逛街、一起做饭、一起看日落,仿佛时间都停止了。 君吾看着女子在院子里忙碌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好久没有过这样的生活了。” 苏殊扫完地,去拉君吾的手,提议道:“阿吾咱们上街逛逛吧?” 君吾微微颔首,与她并肩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过往行人行色匆匆。 苏殊拉着君吾走到旁边的成衣铺。 “怎么了?”君吾有些疑惑地看着你:“为何突然来这里?” 苏殊为他挑选了十八件衣服,在他身上比划着:“这件不错,这件也不错,阿吾你都去试试吧!” 她满是期待的看向他。 “这么多?”君吾看着她手中的衣服,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会不会太浪费了?” 苏殊拉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可我想看你穿上的样子。” “好,”君吾拿着她递过来的衣服,走进了试衣间:“我去试试。” 不多时,君吾穿着苏殊挑选的衣服走了出来,他身材高大挺拔,气质非凡,穿上新衣服更是显得英俊潇洒,风度翩翩。 引得成衣店中的其他普通人纷纷侧目。 苏殊虽然见惯了帅哥,觉得对方这个样子也平常,但还是很给面子的,装出被惊艳到的样子。 君吾看着她眼中的惊艳,心中不禁有些得意:“怎么样?好看吗?” 苏殊称赞道:“那是当然,我的阿吾,无论是穿什么都是最好看。” 君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你啊,就会哄我开心。” 苏殊也却选了一条粉白色的儒裙。 她走了过去,亲昵的挽着君吾的胳膊,提议道:“我们去游湖吧。” 在半路上,趁人不注意,从御姐形态幻化成少女形态。 二人来到湖边,租了一条小船,缓缓地划向湖中央。湖水清澈见底,微风拂过,泛起层层涟漪。 苏殊慵懒地侧身斜卧于小船之上,一只玉手轻轻地伸进清澈见底的水中,随意地拨弄着那波光粼粼的水面。 周围是一片碧绿的莲叶海洋,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将苏殊紧紧环绕其中。 她身着一袭粉白色的长裙,裙摆如同莲花的花瓣。那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头,几缕发丝调皮地被风吹起,拂过她白皙如玉的脸颊。 美的好似莲花仙子下凡尘。 如此美景佳人,引得桥上过往的路人们纷纷停下脚步,侧目观望。 君吾目光温柔如水,静静地看着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你今天真美。” 苏殊挽起耳侧的碎发,笑着问道:“那我哪天不好看吗?” 她在心里更确定了男人大都是视觉动物,连地位高的也不能免俗。 “你哪天都好看。”君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苏殊转过脸,哼着歌。 君吾听着她的歌声,心情愉悦,忍不住问道:“你唱的是什么歌?” 苏殊回道:“画舫烟中浅。” 君吾轻声重复着你的话:“画舫烟中浅……是首好歌,以前未曾听过。这歌词,倒是颇有几分意境。” 第15章 遇见师无渡 另一边,有一个巨大的画舫驶来,船上有位身穿白衣的公子,吹奏着长笛,似乎在特意为苏殊伴奏。 君吾看向画舫的方向脸色冷了下来:“这人消息倒是灵通。” 片刻后,那画舫缓缓地朝他们驶来,最终停在了旁边。白衣公子从画舫上走了下来,身后还跟着几个侍从。 来者正是水师师无渡。 “哼,这师无渡向来喜欢凑热闹,想必是知道我们在这里,特意过来的。”君吾冷哼一声,脸色有些不悦。 师无渡看向君吾,拱手道: “帝君,许久不见,您还是这般风采依旧啊。今日我路过此地,看到帝君和这位姑娘在此游湖,便想着过来打个招呼。” 君吾毫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好了,招呼也打过了,你可以走了。” 师无渡却仿若未闻,径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帝君,您别这么着急嘛。” ”难得遇到如此美景,又有佳人相伴,我自然是要多留一会儿的。再者说,我与这位姑娘也算是有些缘分,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多聊几句。” 苏殊特意靠在君吾的胸前,轻声唤道:“阿吾~” 君吾听到苏殊软糯的声音,心中一软,低下头来,温柔地看着她:“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好,”君吾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都听你的。”接着,转头看向师无渡,脸色一沉:“无渡,我们要上岸了,你自便吧。” 师无渡无奈地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也罢,那我就不打扰帝君和姑娘的雅兴了。改日再邀帝君和姑娘一同饮酒赏月。” 他说完,转身回到画舫上。 苏殊和君吾上岸后,沿着湖边漫步。湖水清澈见底,鱼儿在水中欢快地游弋着。湖边种着一排柳树,柳枝随风摇曳,仿佛在向人们诉说着春天的故事。 君吾看着眼前的美景,心中感慨万千。“好久没有这样轻松自在地散步了。” “阿吾,你看那边有杂耍!”苏殊兴奋的指向人潮最多的地方。 君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那边有一群人围着一个杂耍班子:“走,我们过去看看。” 二人走近杂耍班子,只见一个老者正在表演喷火。他手持火把,将口中的燃油喷向火把,顿时火焰熊熊,引得围观的群众阵阵喝彩。 君吾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小心点,别靠太近了。” 显然他已经忘了,两人都是神仙,还是战力比较高的武神。 苏殊开口提醒道:“我们可是神仙。” “话虽如此,但还是小心点为好。”君吾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感慨:“你啊,还是这么孩子气。” 苏殊冲君吾笑:“没办法,谁让帝君喜欢呢?” 君吾无奈地笑了笑:“是啊,我就是喜欢你这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看完杂耍,他们继续往前走,看到了一个卖糖人的摊位。摊位上摆放着各种各样的糖人,有动物、人物。 君吾看着摊位上的糖人,心念一动。 “你想吃糖人吗?” 苏殊却摇了摇头道:“我想吃冰糖葫芦,酸酸甜甜的。” “好,”君吾拉着她的手,走到旁边的冰糖葫芦摊位前:“老板,来两串冰糖葫芦。” 老板热情的递过两串冰糖葫芦,苏殊接过,咬了一口,酸甜可口,味道十分美味。 君吾看着她吃冰糖葫芦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好吃吗?” 苏殊将糖葫芦递到君吾面前,说道:“甜食能赶走所有不好的事情,能让人开心,阿吾也要尝一尝吗?” 君吾迟疑了一下,还是张开嘴咬了一口冰糖葫芦:“嗯,味道还不错。” 他虽然觉得冰糖葫芦太甜了,但看到苏殊开心的样子,心中还是觉得很满足。 二人又在集市上逛了逛,买了一些小玩意儿。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就要过去了。 他们回到原来的庄园。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 苏殊兴致勃勃地拉着君吾来到田间,准备一同体验农夫那朴实而又充实的生活。两人换下平日里华丽的服饰,穿上了一身朴素的行头。 阳光洒落在广袤无垠的田野之上,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泥土的清香。旁边有同样劳作的农人。 君吾身着粗布麻衣,头戴草帽,显得有些不自在,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好奇。 他站在田埂边,望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农田,眉头微微皱起,喃喃自语道:“这地……究竟该如何耕种呢?” 一旁的苏殊见状,不禁笑出声来。 她熟练地将裤腿高高卷起,露出白皙的小腿,然后又把衣袖挽至手肘处。只见她轻盈地跳下田埂,走进田间,弯腰捡起一把锄头,向君吾示范起来。 “看,首先要这样握住锄头的手柄,然后用力锄地,把土翻松。” 苏殊一边说着,一边动作娴熟地挥动着锄头,一下、两下……不多时,一小块土地就被她开垦得整整齐齐。 “你来翻地,我来播种。” 说着,随手变出一袋种子。 “好!” 君吾学着她的样子,拿起锄头锄地。 但他毕竟是武神,力气极大,一锄头下去,就把一块土翻了起来。 因为刚刚开始,所以他的动作却有些笨拙,不小心把旁边的一棵菜苗也锄了起来。 君吾看着被自己锄掉的菜苗,有些尴尬:“这……我不是故意的。” 苏殊看见他笨手笨脚的样子,不由轻笑一声,将被刚刚被他锄倒的那颗菜苗重新扶正,种好。 她嘴上鼓励道:“帝君你是刚学,能做到这般已经很厉害了。” 君吾无奈地笑了笑:“还是你厉害,这种事情都能做得这么好。”他看着苏殊熟练地播种,心中不禁有些佩服。 苏殊:“我们继续吧!” “好,继续。”君吾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我就不信,我做不好这件事。” 经过一番努力,他们终于把地锄完了,开始播种。苏殊把种子均匀地撒在地里,然后用土覆盖起来。君吾则在一旁帮忙浇水。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农耕,果然也不是件易事。”君吾抬头看了看天空,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不过,这种感觉也不错。” 苏殊见状拿出帕子,温柔的替他擦汗。 君吾握住她的手,将她拉近,用手帕轻轻擦去他额头上的汗珠:“你也辛苦了。” 十天的时间,你们体验的农夫的生活,君吾明白了农民的不易。 他从其他农夫口中得知,每年若是收成好,还可以,一家人缴了朝廷赋税后,还能剩下点粮食。 可一旦有个天灾人祸,就不得不卖田,成为地主家的佃农了。 而且每年的冬天,不种地的生活,朝廷还好派人来征徭役,遇到心不好的官员,一天就只能吃一顿。 被饿死的,更是不在少数。 君吾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我以前从未想过,百姓的生活会如此艰难。” 第16章 体验疾苦 第二天,苏殊和君吾来到了一家医馆,跟着一位老医师学习医术。 君吾看着满屋子的凡间草药,他眉头微皱:“这些草药,我大半都不认识。” 他只认得极品的仙草。 苏殊从系统那花十积分兑换了一本《本草纲目》,递给君吾。“阿吾,你看看这个,这上面记载的比较全。” 君吾神色一怔,接过书翻看起来,眼中满是惊讶:“此书竟记载了如此多的草药,还有它们的功效和用法。” ”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苏殊得意道:“我自然是学富五车,藏书颇丰。” 君吾嘴角微微上扬:“你啊,总是让人惊喜。”好像什么都会,什么都懂。 接下来的时间。 苏殊和君吾在医馆里帮忙抓药、煎药,忙得不亦乐乎。一天下来,你们虽然很累,但是却很开心。 君吾伸了个懒腰。 “好久没有这么充实过了。” 苏殊挑眉,开玩笑道:“我让你接下来的三百天,都如此充实。” “好。”君吾面带微笑地看着她,点头说道:“接下来的时间,就拜托你了。” 之后的几天医馆帮忙,君吾从中得知当医师,没治好病人会有被医闹的烦恼。 广袤的草原上,绿草如茵,繁花似锦,微风拂过,掀起层层绿浪。 苏殊拿出了牧羊人的衣服,又递给君吾一套:“阿吾,换上吧。” 君吾点了点头:“好。” 两人赶着羊群,在草原上悠闲的漫步。羊群在草地上悠闲地吃草,不时发出“咩咩”的叫声。 君吾看着羊群,突然有些好奇。 “宣姬,你是怎么分别它们的呢?我看这些羊长得都差不多。” 苏殊看着不远处的大傻叉,有些无语:“为什么要分辨呢?直接数数量不就好了吗?”怎么下凡,还能把人脑子废掉? 君吾闻言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你说得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们在草原上度过了愉快的一天。傍晚时分,夕阳西下,晚霞染红了天空,草原上笼罩着一层金色的光辉。 君吾坐在草地上看着夕阳,感慨道:“这里真美,美得让人陶醉。要是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该多好。” 苏殊拉起君吾的胳膊,朝着火光的地方走去,走走便道:“我告诉你,晚上的草原才有意思呢!” 二人走到了附近的蒙古包,热情的牧民邀请你们一起喝马奶酒,围着篝火跳舞。 君吾喝了一口马奶酒,皱了皱眉头:“这马奶酒的味道……还真是独特。” 苏殊凑近,关心的问道:“是不好喝吗?” 君吾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马奶酒一饮而尽:“还好,我只是不习惯而已,不过入乡随俗,总要尝试一番的。” “那来跳舞吧!” 苏殊微笑的伸出手拉起君吾。 二人一起围着篝火跳舞,牧民们在一旁欢呼喝彩。火焰照亮了他们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的心灵。 君吾转头看着苏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谢谢你,宣姬。” 苏殊趁机泼冷水:“因为这是在春天,今年天气不错,如果天寒地冻,牛羊被冻死很多,牧民的生活又会不同。” 君吾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本帝君明白了,你是想让我体验民间疾苦,了解百姓的生活。” 苏殊又有了主意,她笑着说道:“要不,我们明天去体验逃荒的流民吧!” 君吾神色凝重,微微皱眉:“逃荒的流民……好,我倒要看看,他们的生活是何等的艰难。” 又一个月,苏殊和君吾来到了一个正在闹饥荒的地方。这里的百姓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拖家带口地四处流浪。 君吾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得一紧。 苏殊用法术为自己和君吾也换了一身破烂行头,并遮掩住了容貌。他们二人朝着流民堆走去,发现这些人在啃树皮。 君吾面露不忍,微微皱眉,他转头看向苏殊,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苏殊没有说话,熟练的搭起火堆,用破烂瓦罐开始煮树皮。 君吾沉默片刻,也跟着她一起煮树皮:“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这种滋味。” 这时,一个流民走了过来,看着那个破烂瓦罐里面的树皮,眼中露出渴望的神情。 君吾叹了口气,将煮好的树皮递给了流民:“吃吧。” 那个流民拿着树皮,千恩万谢的走了。 苏殊神情复杂:“我想让帝君尝尝树皮的味道的。” “不必了。”君吾神色复杂,目光中透着悲悯:“本帝君知道这树皮难吃,但那些流民……唉,本帝君会想办法帮助他们的。” 突然空气中,飘来一阵肉香。 君吾循着肉香的方向望去,脸色瞬间变得冰冷:“哼,竟然有人在这种时候还吃肉。走,我们去看看。” 二人顺着肉香的方向走去,来到了一个破旧的庙宇前。庙宇里,几个恶霸正在煮肉,他们的身边还躺着几具尸体,显然是刚刚杀的流民。 君吾眼中闪烁着怒火:“简直是丧心病狂!”他正要出手教训那些恶霸,却被苏殊拦住。 她拉着他的胳膊提醒道:“天规。” “天规?”君吾怒极反笑,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哼,本帝君身为上天庭的帝君,难道还不能惩罚这些恶人吗?” 苏殊换了一种说法。 “每逢灾荒年间,百姓饿到受不了时,就会抱着自己家的孩子,去别人家交换孩子,帝君你知道为什么吗?” 君吾眉头紧锁,面露疑惑:“本帝君不知。为何?” 苏殊叹了一口气。 “因为虎毒不食子,他们为了活下去,只能换别人家的孩子来。” 君吾闻言,心中猛地一震:“什么?竟然有如此残忍之事?这些人简直是丧尽天良!”他再一次肯定了灭世的计划。 苏殊说的艰难:“但凡能在灾荒年间活下来的百姓,他们大多数都沾了血。” 君吾沉默良久,面色凝重:“我没想到,人间竟然会有如此悲惨之事。看来,我对人间的了解还不够。” 苏殊怜悯的看着那些人,对君吾说了一个残忍的事实: “有些人仅仅是活下去,就已经用了全部的力气。道德那种事情,只有吃得饱的人,才有资格说。” “你说的没错。”君吾长叹一声,抬头望天:“我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掌控一切。但现在看来,我对人间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原来是那些恶霸发现了你们,以为你们是来抢肉的,便拿着武器朝你们冲了过来。 “哼!”君吾冷哼一声,一挥手,一道金光闪过,那些恶霸便被打倒在地:“不知死活的东西!” 苏殊拉着君吾的胳膊道:“阿吾,我们走吧。” 君吾看着倒在地上的恶霸,心中的怒火还未平息:“这些人作恶多端,若是放任不管,还会有更多的流民遭殃。” 苏殊施法将那些人都弄晕,转过身对着君吾说道:“帝君,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君吾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人性?”君吾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解:“好,我就和你赌一把。你想怎么赌?” 苏殊看向那些昏迷恶霸: “我会对神像的贡桌施法,让其产生大量的食物,如果这些恶霸吃饱之后,将食物据为己有,那么就杀了他们。” “如果他们吃饱之后,将食物分给其他人,就放过他们。如何?” “可以。”君吾双手抱胸,眼神中露出一丝期待:“我倒要看看,这些人的人性到底是善是恶。” 苏殊为自己和君吾用了隐身术,又对贡桌施了法力。 过了一会儿,那些恶霸终于慢慢地醒了过来。他们看到庙宇中的神像和贡桌上的食物,眼中露出了贪婪的目光。 君吾冷笑一声:“哼,果然不出本帝君所料。这些人都是贪婪之徒”他正要出手惩罚那些恶霸,却被苏殊拦住。 苏殊道:“他们还没吃饱。” “你说得没错。”君吾停下手中的动作,继续观察着那些恶霸:“本帝君就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那些恶霸看着从神像的贡桌前,源源不断出现的食物,先是自己吃了个痛快。看见还剩下很多的水果。 有一个提议道:“老大,反正我们也吃不完,不如给外面的人吃一点。” 君吾神色微动,看向苏殊:“看来,你的猜测是正确的。这些人或许还有救。” 矮个子的恶人道:“反正我们也吃不完,这些是熟食,时间一长就坏了。” 那个被称为老大的恶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让几个手下拿了部分食物出去,分给了外面的流民。 君吾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没想到,这些恶霸竟然也有善良的一面。看来,本帝君对人性的了解还不够深刻。” 苏殊道:“人只有有自保之力时,才能产出多余的善心,分给他人。” “你说的没错,本君受教了。”君吾看向那些恶霸,眼中的杀意渐渐消失。 他又道:“既然他们已经将食物分给了其他人,那本君就饶他们一命。” 苏殊拉着他的手:“阿吾,你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急了。凡事多从其他方面想想。就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君吾回握住她的手,轻笑一声:“本君知道了,多谢你。” 第17章 游历人间(三) 苏殊和君吾继续在人间游历,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这一日,他们来到了一个繁华的小镇。 君吾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中感慨万千:“这里的人看起来生活得很幸福。” 苏殊看向周围的人:“那只是看起来,等你走近他们,就会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苦。” “哦?”君吾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为何会这样说?” “她?”君吾顺着苏殊的手指望去。 只见一个年轻的姑娘正在街边卖唱,她的歌声悠扬动听,吸引了不少路人驻足倾听。他看不出来这人有什么苦。 “我倒是觉得她看起来很开心。” 苏殊反问道:“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哪个姑娘愿意出来卖唱?或许她家中,有重病的家人,等着钱去买药。” 一语点醒梦中人。 君吾恍然大悟:“你说得没错,是我疏忽了。或许我们该帮帮她。” 苏殊又指向一个捏泥人的残疾人。 君吾看着那人目光深邃若有所思:“我观他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他的腿应该是在战场上失去的吧?” 苏殊道:“残疾人毕竟不易。” 君吾叹了一口气:“的确不易。” 二人继续往前面走去,每走几步,苏殊都能精致的说出,大部分人的烦恼。正应了那一句,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前方有地痞流氓在欺负老人。 君吾面色一沉,正要出手去教训那些地痞流氓,却被苏殊拦住了。 苏殊说了三个字:“找官府。” “找官府?”君吾眉心微皱,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不明白。“为何找官府?以本君的实力,直接教训他们就是了。” 苏殊道:“你可以救他一次两次,却无法一直留在此地,照看他终生。” 君吾:“你说的有道理,我们不能一直留在此地,那么就找官府吧。” 他们找到官府,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官府的官员。在官场沉浮能当上官的都是人精,官员见二人气度不凡,明白得罪不得。 那县令先是对在他管理地盘上发生这样的事,表示愤恨,之后便立即派人去抓捕那些流氓,并承诺会妥善处理此事。 君吾看着官员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没想到人间的官府,也有如此办事效率。” 苏殊:“好在是遇到清官了。” 君吾叹了口气,看向苏殊问道:“你说,本君该如何做,才能让人间的官员,都像这位清官一样呢?” 苏殊心里明白,这根本不可能做到。因为人性的复杂性和多变性。但她还是选择给君吾一个希望。 “这件事,只有人间的帝王才能做到。” “人间帝王”君吾闻言,陷入了沉思:“本帝君虽为上天庭帝君,但也不能过多干预人间之事。不过,本君可以在适当的时候,给人间皇帝一些启示。” 苏殊看向他,明亮的眼眸中漾出一丝笑意,故作娇跌道:“哎呀!本来是想和阿吾谈情说爱的,奈何我们责任心太重了,都用来说正事了。” 君吾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本君倒是忘了,此次下凡,是为了和你谈情说爱的。只是,看到人间的种种不公,本君实在是无法坐视不管。” 苏殊听见君吾这样说,内心别提多开心了。毕竟她来这个世界的主要目的。 就是让这个人体会到人世间的不易。从而更好的管理神官,为天下苍生谋福祉。至于谈恋爱什么的,都是次要的。 天空突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君吾抬头看天,眉头微皱:“这雨来得突然,我们找个地方躲躲吧。” 苏殊和君吾来到一个屋檐下,看着雨中的小镇。雨水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水花。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接雨。 二人看着雨中的美景,心中充满了宁,这雨中的小镇,倒是别有一番韵味。 这时,雨突然下大了。他们所在的屋檐开始滴水,君吾见状,连忙拉着苏殊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巷子里。 君吾看着女子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伸出手,轻轻地为她擦去脸上的雨水:“你,你没事吧?” 苏殊微微仰起头来,那清丽绝俗的面庞上瞬间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 只见她轻移莲步,身姿婀娜地朝着不远处的摊贩走去。 来到摊前,苏殊买了两个斗笠。她先是拿起其中一个,轻柔地戴在了君吾的头上,然后又将另外一个地搭在自己的头上。 戴好斗笠后的两人相视一笑。 苏殊娇声问道:“阿吾,你说说看,咱们现在这副模样,像不像渔公和渔婆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眼中满是灵动与欢喜。 君吾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像,很像。不过,我可不是渔公,你也不是渔婆。” “那是什么?”苏殊装作不高兴的样子低着头。 君吾牵起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口。语气郑重,眼神认真:“你是我的帝后。而我是你的丈夫,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苏殊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问:“你这是在表白吗?”内心则道:果然公式是可以套用的。 ”是,“君吾眼神变得柔和,声音也充满了磁性:“我心悦你,宣姬。” 苏殊那娇俏的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红晕,她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脸上装出紧张与羞涩的情绪。她趁着君吾没有留意的时候,悄悄地踮起了脚尖,亲了他一口。 就在这一刹那间,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 君吾呼吸一滞,下意识搂住女子的腰。 “你。” 这时一旁酒楼的二楼,一个醉酒的男子探出头来,朝着他们大喊大叫。男子的叫声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 路人纷纷看了过来。 君吾脸色一沉,正要发作,苏殊拉住了他的胳膊,冲着他摇了摇头。 “我们走吧,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君吾看着苏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好,我们走吧。”他拉着她的手,转身离开。 二人继续在小镇上走着,不知不觉间,雨停了。太阳出来了,照在雨后的小镇上,显得格外美丽。彩虹倒映在水中。微风拂过,水面泛起涟漪,彩虹也随之摇曳。 两个人坐在水边。 君吾转过头看着身旁的女子:“和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苏殊握着君吾的手,靠在他的胸口。 “春花秋月,夏蝉冬雪。唯愿与你同往。” 君吾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我愿与你携手共度余生,不管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一直陪着你。” 第18章 喜怒哀乐 苏殊瞅准时机,朝系统兑换了一卷记忆胶带,将这些日子的过往暗制成相册。拿出来递给君吾:“我已经将这些日子的美好瞬间,记录了下来。” “这是?”君吾接过相册,轻轻翻开:“这些画面是怎么做到的?” 里面有他做富家公子的打扮划船,而她穿着藕粉色的衣服,侧躺在船上,冲他笑。还有二人一身粗布麻衣,他在锄地,她带着深蓝色头巾冲太阳笑。还有…… 诸如此类,足足有三十多张。 每一张的苏殊都是面带笑意的。 不得不说,系统真的会卡镜头。 系统:[不必多谢,三千积分。] 苏殊:那还挺划算的。 系统暗中嘀咕:嘚!要少了。 旁边,君吾正在一页一页地翻看着,看见那些画面,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些瞬间,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苏殊掰着指头数:“农夫,游医,牧羊人,流民,账房先生,渔夫,采茶人……阿吾,这短短三百天,我们好像过了百世。”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了一百世的情缘?”她眉眼含笑的望向他。 君吾将相册合上。 “当然算,”他温柔地看着苏殊,眼中满是深情:“你是我心中唯一的妻子,不管经历多少世,我都会记得你。” 苏殊把玩着他的手,说了句很有歧义的话:“我只想要与你一生一世。” 在她看来无论逗留多久,一个世界就为一世。这样也不算食言。 君吾轻轻将苏殊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我答应你,这一生一世,我都会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夕阳西下,晚上他们住进了客栈。 君吾走进客栈,要了一间上房:“阿宣,你先休息一下,我去让小二准备一些饭菜。” 苏殊随着小二来到房间,人一离开,她便开始抽空打坐修炼。 系统看着认真修炼的她,不由调侃道:[宿主还真是努力。] 苏殊边修炼边跟系统聊天。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努力的原因。” 想家想回师门。 系统:[欲速则不达。] 苏殊有些好奇:“君吾的修为是……” 系统:[准圣,比你高两个大境界。] 接着系统又讲起其他人的修为。 [因为宿主的万象阵盘属于特级的仙器,对战斗有加成效果,所以你现在全力一战,是能与花城他五五开的。] 苏殊轻轻的“哦~”了一声。 她明白系统的意思,就是说单凭修为,现在的她比不过花城。似乎和戚容一样是近绝,那种程度。 全力一战,剑法,术法,阵盘。 或许她比武场能赢水师,也是沾了术法和阵法的光。如果水师不是控水,而是用全力使剑招,有机会陷入苦战。 突然门外有响动。 苏殊立即躺下去装睡。 君吾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间,看到她睡着了,便走到床边,轻轻地坐下:“阿宣,你睡了吗?” 苏殊装作睡醒的样子,转过身。 君吾伸手一挥,变出一桌子美食:“阿宣,起来吃点东西吧。” 苏殊起身走到桌前坐下,君吾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在她的碗里。 来而不往非礼也。 “阿吾,你也吃。”她也给君吾夹菜。 君吾看着碗里的菜,心里涌起一阵暖流:“好,我们一起吃。” 不知不觉,夜幕降临,天上繁星点点。 君吾推开窗户,看着天上的星星:“阿宣,你看,今晚的星星真美。” 苏殊在到君吾身边,开口下意识的就是一句:“万千星辰不及你。” 好像说甜言蜜语都成为她的条件反射了。但大部分人还真吃这一招。 君吾心中感动,转身将她拥入怀中:“阿宣,本帝君何其有幸,能遇到你。你是本帝君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二人一起仰望星空。 过了一会,苏殊又问道:“阿吾想要个孩子吗?” “孩子?”君吾愣神片刻,随即温和的笑了笑:“如果是你的,我自然是想要的。” 苏殊:“想要男孩还是女孩?” “男孩女孩都好,只要是你生的,我都喜欢。”君吾轻抚着怀中女子的发丝,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苏殊眼睛转了转,笑着道:“那这么说,我和别人的孩子,也行吗?” “你说什么!”君吾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眼神变的冰冷:“你和别人的孩子?我绝对不允许!” 苏殊扒开了君吾揽着她腰的手,朝床边走去:“休息吧。” “阿宣!”君吾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神色变幻不停,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走到床边:“我,我方才,失态了。” 苏殊微微抬起手,轻轻地抚摸着君吾的脸颊,感受着他脸部轮廓的线条和温度。 君吾还配合的低了低头,任由她的触摸,没有丝毫躲避或抗拒之意。 “是人都有喜怒哀乐。”苏殊轻声说道,目光凝视着君吾的眼睛,似乎想要透过那双深邃的眼眸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情感世界。 “以前在上天庭的时候,我每次看到你的眼神,里面总是充满了孤寂与空洞,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你一个人存在似的。”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略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可是如今……” 她想起系统曾说过,君吾会定时的把负面情绪扔进铜炉山。 系统出来道:[是的呢。他的恶念变成了白衣祸世白无相。怨念变成了白话真仙,迷茫变成了一念桥恶鬼。] 所以苏殊第二步要做的是:帮助君吾通过其他方式释放负面情绪,再产生正面的情绪。比如,满足,幸福,喜悦。 她对君吾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现在的你,总算有了那么一点点人的感觉。” “人的感觉。”君吾喃喃自语,神色间有些恍惚:“原来,这就是人的感觉么?” “或许你说得对。”他和衣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向床幔:“但我是神,已经许久没有体验过凡人的情感了。” 苏殊以为人安抚的差不多了,就闭目沉入识海和系统聊天。 系统的语气很是激动:[宿主,你快上啊!这是难得的好时机。走过路过,不容错过啊!] 识海中的苏殊抿唇:要上你上。 开什么玩笑,她现在可是宣姬的样子,一直和君吾相处也用的上宣姬的身份。如果让君吾知道,她是在用假身份骗他。 那还了得? 系统理所当然道:[不要让他看见你的魂魄就是了。] 许久后,君吾见苏殊许久没有说话,转头看着她的侧颜,心中涌起一股不安:“阿宣,你……是不是生气了?” 苏殊摇头:“没有。” 君吾小心翼翼的问:“那你刚刚的话,是在开玩笑的吧?” 苏殊:“什么话?” 君吾:“就是别人的孩子。” 苏殊抱住他的腰,说了些实话:“之前有,不过那都是前世的事情了。” 君吾身体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你是说,你前世和别人有过孩子?” 苏殊疑惑的看着他,反问一下道:“不正常吗?” “正常。”君吾沉默了片刻,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没想到,你前世竟然已经有过孩子了。” 他闭上眼睛,将头埋在她的脖颈处:“我有些嫉妒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苏殊的脖颈间,她感觉有些痒,头不自觉的微微往后仰。 系统:[你不行,我来。] 很快,苏殊就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的开始扒君吾的衣服。 君吾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我喜欢你。” 苏殊俯下身在他唇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这并不是她的本意,她想要起身,却发现身体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 君吾双手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加深了这个吻:“唔——” 系统打了个开头,顺利离场。 屋外雨打芭蕉,屋内春意正浓。 第19章 命格之事 次日清晨,雨声渐歇,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窗前的芭蕉叶上,留下点点光斑。 君吾睁开眼睛,看着怀中的人,嘴角微微上扬:“早安,阿宣。” “早。”苏殊抬头亲了他的嘴角一下。 君吾轻笑一声,温柔地回应她的吻。 须臾后,他退开问道:“阿宣,昨晚睡得好吗?” 苏殊装作害羞的样子,转身用被子蒙住头,不再理他。按照常识来说,男子都喜欢娇弱的女子。她定要装一装。 君吾看着她的样子,心情愉悦,起身穿好衣服。“我先去洗漱,一会儿和你一起去吃早饭。” 他起身下床,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清晨的美好。 洗漱完毕后,他回到房间,看到她还躺在床上。伸手拍了拍被子唤道:“阿宣,快起床吧,不然早饭都要凉了。” 苏殊蒙着脑袋,并没有动。被子里传来声音:“我们是神仙,又不用吃饭。” “话虽如此,但是我还是喜欢人间的食物。”君吾走到床边,轻轻掀开被子,直接将她抱起来:“而且,和你一起吃饭,我很开心。” 毫无准备的苏殊惊呼一声,随后快速用灵力,收拾好了自己,变出一面小镜子,确认仪容整洁。 君吾看着她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阿宣,你不必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本帝君觉得你怎样都好看。” 苏殊从君吾怀中下来,伸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郑重其事道:“话虽如此,但女为悦己者容。” 要知道就算之前穿农妇装,她也选了是最好看的粉蓝色。并用法力模糊了其他凡人眼中的景象。这才没引起骚动。 “哈哈!” 空气中传来君吾爽朗的笑声。 二人来到客栈的大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很快就送上了早饭,有油条、豆浆、包子、咸菜。 苏殊刚刚坐下就感觉到自己的宫殿被人闯入,因为担心明义的安危,什么话都来不及说,直接拉着君吾的胳膊。 反手就用了缩地成寸的法术。 他们很快回到了天庭。 君吾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稳住身形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急?” 苏殊面色凝重的看向,刚刚踏入宫殿两步的“明仪”,默默掏出了无华。 “你这是……”君吾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瞳孔微微收缩:“明仪?他怎么会在这里?” 假明仪看见苏殊回来了,很是意外。 不是吧?!他才刚刚进来,这俩人速度有这么快吗?还有君吾。这家伙不是上天庭的帝君,应该很忙吗? 今日怕是不能和明仪说话了。 “帝君,宣姬将军。” 君吾没有理会“明仪”,而是看向苏殊:“阿宣,你要小心。本帝君倒要看看,他今天来这里,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假明仪道:“帝君误会了,我是来问问宣姬殿下的锁妖塔,需不需要人帮忙?” 君吾冷笑一声:“哼,真是可笑。你会这么好心?我看你是另有图谋吧。” 假明仪眯起眼睛,他怀疑君吾也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但这人为什么不揭穿他的真实身份,反而要委屈真地师呢? 他想不通。 不过既然今日目的无法达成,那就先找借口离开吧。 “我突然想起来,还与青玄有约。帝君,宣姬将军,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说完就匆匆离开。 就在贺玄的背影完全从视线中消失不见之后,苏殊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迅速朝着最里面的那个房间走去。 当她推开房门,房间内光线昏暗,唯有一张的书桌旁亮着一盏油灯,摇曳的火光将周围的一切都映照得影影绰绰。 而在那张书桌前,正端坐着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男子。他手中紧握着一支毛笔,全神贯注地在纸上写写画画着什么。 此人正是苏殊之前在遥远的东方之地上才救回来的那位真正的地师。 目前假名“明义”。 君吾跟着走进了房间,看见明义后,微微皱眉:“他怎么在这里?” 苏殊提醒道:“帝君你忘了吗?我之前救了他 ,你还说过让我好好照顾他呢!” 君吾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哦~我记起来了。” 关键是他当时也没想到他会爱上宣姬,如今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孤男寡女共处一殿什么的。 他看着明仪,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不过,他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好,我觉得还是把他送到裴茗那里去比较好。” 苏殊看着伤早已经好全的明义,又看了看君吾,开口说道:“帝君不会是吃醋吧?” 君吾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咳,我怎么会吃醋。只是这人身份不明,留在你这里不太合适。” 明义一咬牙,朝着君吾跪了下去:“求帝君为我做主。” 君吾继续装傻充愣:“你有何事要我做主?” 明义:“我本是明仪,是飞升的地师,却无端被人顶了身份,困于一地。好在宣姬将军救了我,才能存活至今。” 君吾照常问道:“你可有证据?” 苏殊叹了一口气,看向君吾问:“阿吾不是不愿意管此事吗?” 君吾负手而立,神色晦暗不明:“若真如他所说,有人胆敢在天界冒名顶替神官,本帝君岂能坐视不管。” 明仪斩钉截铁道:“我可以与那人比修桥造路的技艺!” “好。”君吾微微颔首:“我会安排你们比试,若你真是明仪,我自会为你做主。” 君吾当即派人去传那冒牌货,还有众神官到神武殿进行见证。 不多时,神武殿内,只见两个“明仪”出现在众人面前,一个是被众人所熟知的,另一个是众人都没见过的。 可以说,除了一些不喜欢理世俗的神官,还有先被禁足的后被花城带走的谢怜,去找谢怜找到女浴,鳄鱼池的风信慕情,以及同样去找谢怜的风师外。 其他大部分的神官都在这里。 君吾面沉似水,看不出喜怒:“你们二人谁是真正的明仪?” 假明仪真贺玄率先站了出来:“不用比了,我是假的!” 君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你倒是识趣,冒名顶替神官,你可知罪?” 贺玄恶狠狠的看向师无渡问道:“水师大人,还记得几百年前的替死鬼吗?” “替死鬼?”君吾神色一凛,目光如电的看向假明仪:“你这是什么意思?!” 师无渡心中一紧,但面上仍保持镇定:“本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假明仪将所有真相和盘托出:”需要我说的更清楚一点吗?我是贺玄,那个被你害了全家人,最后惨死,落入铜炉山,成为绝境鬼王的黑水沉舟。” 师无渡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你是贺玄,怎么可能!你明明已经死了。” 君吾目光紧紧盯着假明仪,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哦?原来是黑水沉舟。本帝君倒是小瞧你了。” 其他神官们纷纷交换着眼神,彼此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惊讶和疑惑之色。 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会在这里见到传说中的黑水沉舟。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神官压低声音说道:“这黑水沉舟当真是嚣张至极啊!竟然敢如此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上天庭之中。难道他就不怕触怒帝君吗?” 旁边另一名神官连忙附和道:“就是就是,这也未免太过猖狂了吧!而且还是当着帝君的面呢。” 又有神使愤愤不平地插嘴道: “哼!鬼王哪里会有什么好人?依我看呐,帝君实在是太和善了,对于这种不速之客,理应毫不留情地直接将其拿下才对!否则岂不是让这等恶徒越发肆无忌惮了?” 大部分都是提议直接抓了黑水沉舟。 “都闭嘴!”君吾一声厉喝,众神官立刻安静下来。“黑水沉舟,你冒名顶替明仪,混入上天庭,究竟有何目的?” 贺玄继续控诉师无渡的罪行。 说换命格之前,他们家有多么多么美满,但之后,父母惨死,两个姐姐被富贵人家强纳为妾,最后被活活打死。 而他自己明明有状元之才,却屡次被人冒名顶替。 师无渡面露不屑:“帝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师无渡一生光明磊落,岂会做出此等之事?”他看向贺玄,咬牙切齿道:“你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第20章 水师之事二 偏偏在这个时候,忙完事情的花城也赶了过来,和他一起来的,还有谢怜,慕情,风信,师青玄。 花城冷笑一声,缓缓开口: “这还用问吗?他肯定是为了报仇而来。水师当年害他全家,还抢了他的命格,让他变成了绝境鬼王。他隐忍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今天。” 师青玄闻言脸色大变,不自觉的后退几步喃喃自语道:“不会的,不会的,哥哥他不会是这样的人。” 他转头看向师无渡,眼中满是期待:“哥哥,你快告诉帝君,你没有做过这些事。”他想从兄长那里得到肯定。 师无渡脸色苍白,沉默不语。 其他神官的关注点都在花城身上。 血雨探花和黑水沉舟同时出现在这里,他们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命。但转念一想反正帝君也在,应该,应该不会有危险吧? 灵文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双手不自觉的握在一起:“看来今天这事闹大了。” 裴茗紧握腰间长剑,想着一会情况不对,就冲上去。 谢怜叹了一口气,看向师无渡和贺玄。 他心里觉得绝境鬼王在天庭讨不了好,不过好在鬼类,只要尸骨尚在,贺玄就是死了,也不过是失个分身罢了。 事实证明,当真君吾有心维护水师。 君吾看向众神官,开口道: “黑水沉舟,你冒名顶替地师,混入上天庭,本该严惩。但念事出有因,本帝君便从轻发落。” “你与水师的恩怨,本君也不想插手。但你若再敢在上天庭闹事,本君绝不轻饶!” 花城冷笑一声,不屑的说道。 “帝君还真是仁慈。” “水师夺了贺玄的命格,害他全家惨死。这样的深仇大恨,帝君一句不想插手,就打发了?” 君吾眼神凌厉的看向花城。 “本帝君的决定,轮不到你这个鬼王来置喙。血雨探花,你最好也收敛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下面做的事。” 苏殊抿唇上前一步,朝君吾行礼:“帝君,这样的确不公平。众生平等,你不应该贺玄是鬼王的身份,就对水师偏私。” “本座做事自有分寸,”君吾眉头微皱看向她:“宣姬,你不必多言。” 其他神官议论纷纷。 上天庭为鬼王做主,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他们觉得这就是个笑话,所以大多数神官都在维护水师。 直到…… 苏殊伸手一挥,展现凡间海底的尸骨成山,揭露了水师,水横天之事。 “古往今来,但凡不过水师击败的渔夫,他们的船都会被海浪掀翻,沉入江底。至今水师已经杀害了大概三十万人。” 其他神官,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知道水师的作风,但以前只觉得杀两只蝼蚁没什么。却不知道,水师杀了这么多人,而且还在帝君面前被揭露了。 谢怜看上前一步朝君吾拱手道: “帝君,宣姬将军说的有理。水师大人犯下如此大错,若不加以惩处,恐怕难以服众。” 君吾万万没想到,他培养的八百年的继承人出息了。现在知道惩罚人了。但却是违背他的想法,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仙乐,你也认为我应该惩处水师?” 谢怜低下头,沉默片刻:“帝君是非对错,自在人心。水师大人的所作所为,的确有违天道。” 灵文看了苏殊和谢怜一眼,她敏锐的察觉帝君的决心已经有所动摇,于是也上前一步道: “帝君,如今众仙对水师大人的所作所为颇有微词,若不妥善处理,靠谱会影响上天庭的稳定。” 君吾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到师无渡身上,缓缓开口道:“水师,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师无渡脸色苍白,沉默良久,缓缓说道:“帝君,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但求帝君放过青玄。他是无辜的。” 师青玄拉住师无渡的手,哭着说:“哥哥,我不要你替我求情!我要和你一起承担!” 君吾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水师,你私自换命格,残杀大量凡人,犯下大错。但念你对上天庭有过贡献,本帝君便饶你一命。不过你必须自削神格,下凡历劫。” 师无渡脸色苍白如纸,沉默良久,缓缓说道:“谢帝君不杀之恩。” 说罢,师无渡转身离去,背影格外落寞。师青玄看着师无渡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却被君吾拦住。 “风师,你哥哥犯下大错,这是他应得的惩罚。你若再纠缠不休,本君也不会轻饶你。” 师青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帝君,我哥哥他……他也是为了我才这么做的。求帝君开恩,让我和哥哥一起下凡历劫吧。” 苏殊看向师青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他,只说了句,更扎心窝子的话: “封印所有记忆和法力,就算你下凡,再见到你哥哥,你不会认得他。” 在她看来,水师虽然是好个哥哥,但死有余辜。 师青玄闻言,眼泪夺眶而出:“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谢怜看着师青玄这样子也很是不忍心,便安慰道:“风师大人,你别难过。也许这对水师大人来说,是一个重新的开始。” 但他也知道水师没了神格,在凡间被什么人随便捅一刀都会死,而贺玄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显然谢怜的安慰没有用,师青玄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他突然转身朝大殿外跑去。 “哥哥!我不会让你一个人下凡历劫的!我要和你在一起!”他边跑边喊,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无助。 谢怜想要追上去,却被花城拉住。 花城冲谢怜摇了摇头:“让他去吧。他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君吾叹了口气,对众神官道。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望各位不要犯同样的错误。” 众神官纷纷行礼,然后退出了大殿。苏殊准备和谢怜、花城,灵文,裴茗,风信,慕情他们一起离开。 “阿宣!你先留一下。”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划破了周围的宁静气氛。 苏殊却仿若未闻一般,依旧面不改色地继续前行着。 她动作自然地挽住身旁灵文的胳膊,脸上绽放出如春花般灿烂的笑容,娇声说道: “灵文姐姐,咱们快走吧,我正好可以去帮你一起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公文呢。” 见此情形,君吾不禁皱起眉头,提高音量再度喊道:“阿宣,我让你留下!”他的语气中明显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味道。 灵文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苏殊,拍了拍她揽着她的胳膊,低声道:“你有什么怨气好好和帝君说说,不要生闷气。” 苏殊见此,只好松开了灵文的胳膊,转身朝着君吾走去。 灵文微微欠身,对君吾恭敬地说道:“帝君,那我就先告退了。”她转身离开,脚步有些匆忙。 谢怜见状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君吾,拱手道:“帝君,宣姬将军她……” “仙乐,你先回去吧。本帝君和阿宣有话要说。”君吾说完,看向苏殊,眼中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阿宣,你跟本帝君来。” 苏殊低着头跟在君吾身后。 系统在苏殊识海中提醒道: [宿主,想想功德。还有你锁妖塔收门门票,还有日后再搞什么,都需要那个人的批准,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再者,你想谢怜和君吾相处了那么多年,自然是更在意他。] [就好像你更在意你师尊一样。] 苏殊神情微滞,恍然醒悟。 是啊!在她心里,师尊,师门,修为,大道,这些都是派在前几位的。自己怎么能演戏演的忘了自己呢? 再说君吾也没说什么太过分的话,只是充其量让她闭嘴罢了。 君吾带着人来到了后花园,看着满园的鲜花,沉默了片刻:“阿宣,你是不是觉得本帝君太过于偏袒水师了?” 苏殊目光放在旁边的花上,不去看他。 “这件事放在帝王的角度上,你没错,毕竟用人用的是才能,而不是品性。” 大才能救很多人,小德只影响部分人。但水师不一样,他是缺大德,而守小德。 “看来你很懂为君之道。”君吾轻笑一声,转头看向她:“不过,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这件事?” 苏殊皱眉道:“我本来不想插手的,是你先说地师的事。” 君吾叹了口气,他本意只是想给人换个地方,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直接将水师,风师整没了。 以前是只有仙乐刚,现在是两个人。而宣姬她又很会讨人欢心。按照这个架势,未来还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 他觉得有些头疼: “阿宣,你和地师是朋友吗?” 苏殊直接道:“我救了他,自然要对他的安全负责到底。” 主要是她不能确定,裴茗能不能护得住真地师,再者假地师贺玄在上天庭,还有五十个分身,万一用调虎离山之计。 “原来如此。” 君吾沉默片刻,又说起老一套的话。 “阿宣,你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但,你也要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上天庭的稳定和苍生的福祉。” 苏殊的话,在喉头间滚了滚。 有些时候她得想了想,男人一般在这个时候,想要的是绝对的理解和听话,还是偶尔的撒娇。 思考之后,她道: “毕竟我都做不到把你放心里首位,又怎么期盼自己在你心里最重要呢?” 君吾闻言神色一怔,随即苦笑一声:“阿宣,你终究是怪我了。我并非不想将你放在首位,只是,我有我的责任和使命。” 苏殊蹲下身子随意摘了些花,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君吾头上。 君吾微微皱眉,伸手想要取下花环,却被她拦住:“阿宣,这是何意?” 苏殊指向一旁假装路过被花吸引,实则偷看的风信慕情。“你看风信都在给慕情编花环呢!” 君吾看向风信和慕情的方向,只见风信正笨拙地给慕情编着花环,而慕情则一脸嫌弃地看着风信: “这……风信和慕情他们……” 第21章 锁妖塔门票 苏殊微微踮起脚尖,将头凑到君吾的耳朵边,刻意压低声线,道:“阿吾呀,你瞧瞧他们两个,是不是特别像‘没头脑’和‘不高兴’?”说罢,还调皮地冲君吾眨了眨眼。 君吾先是一怔,随即被苏殊这番俏皮的话语给逗得忍俊不禁,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阿宣啊,亏你能想得出来如此有趣的比喻!” 就在这时,原本站在不远处的风信和慕情听到了这边传来的阵阵笑声。 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目光恰好与正笑得前仰后合的苏殊以及满脸笑意的君吾对视在了一起。 刹那间,空气似乎都凝固住了,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风信见状,慌乱之中连忙将手中刚刚编织好的花环迅速地藏到了背后,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可笑。 而一旁的慕情则脸色一沉,轻哼了一声之后,二话不说便转过身去,迈着大步匆匆离去,只留下一个略显孤傲的背影。 在风信和慕情两人离开后。 苏殊拉着君吾的手,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如水般轻柔地凝视着他深邃如潭的眼眸,朱唇轻启,柔声提议道。 “阿吾,我想建一家“人间茶馆”以最底层凡人的视角,讲凡间的故事,让神官们了解人间疾苦。” 君吾听闻此言,剑眉微微一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少顷,他那俊朗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赞许之色。 “人间茶馆?倒是个不错的主意。我也觉得,神官们久居天宫,难免会与人间脱节。你的想法很好,我支持你。” 得到了君吾的支持,苏殊很快就在上天庭成立了“人间茶馆”。茶馆的生意非常火爆,每天都有很多神官来喝茶聊天。 苏殊分了一个分身管理这里。 她自己则是通过系统导航找到了,前些日子才复活的戚容。对方正在仙乐皇陵。 戚容本来在这里守株待兔谢怜的,却不知道上天庭的变故,水师事迹败落被削神格,贬下凡,风师也跟了下去。 他的太子表哥,去哄师青玄了。 在昏暗的仙乐皇陵中,棺材中突然传来抽抽搭搭小孩子的哭声。 系统道:[宿主,棺材里面的是叫“谷子”的小孩,如今戚容正附身在这个孩子的爹身上。就是你面前的衣服架子。] 突然衣服架子动了。 青鬼戚容狐疑的看着面前长的和“宣姬”十分相似的人,试探性的开口道:“宣姬,你来这里干什么?” 最近他似乎听手下说过,这家伙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飞升了。还在上天庭的风头比较盛。 苏殊动了,她手指轻抬,捏出驱邪咒,点上戚容所附着男子的额头上。 戚容很快感觉他不受控制的往外飘。“你,你,你,你,你。” 这时,棺材那传来了剧烈的响声,一个小孩子从里面爬了出来,拉着苏殊的袖子喊:“你放开我爹爹,放开我爹爹!” 苏殊缓缓地抬起另一只手,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微弱的光芒从她指尖溢出,飘向那个孩子。眨眼间,那孩子便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双眼紧闭,沉沉睡去。 紧接着,她玉手一扬,万象阵盘脱手而出,准确无误地将戚容笼罩其中。 刹那间,戚容的魂魄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无论他如何拼命挣扎都难以挣脱这层禁锢。 被困在阵盘中的戚容怒不可遏,他瞪大双眼,嘴里不断地发出愤怒的咆哮: “你这个天庭的走狗!忘恩负义的贱人!亏得老子之前还担心你的安危,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对我!等本大爷有朝一日能出去,定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然而,面对戚容的怒骂与威胁,苏殊却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冷冷地看着阵盘中疯狂挣扎的戚容,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随后毫不留情地拿起阵盘,用力地晃动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阵盘中的戚容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变得模糊不清,魂魄不由自主地翻滚着。 很快歇斯底里怒吼的戚容渐渐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了半点声音。 苏殊将那叫谷子的孩子,托付给一个没有儿女的老人家,自己则带着戚容回到上天庭,将其关入锁妖塔。 她本来想向系统打听,戚容的全部罪证,奈何系统狮子大开口。 系统道:[不要一百万,也不要五十五,仅需六万六功德,包全部任务链的。] 苏殊嘴角抽搐:“算了,我还是让其他神官慢慢调查吧。” 反正这件事情和她关系不大,她就是为了给锁妖塔加的嘑头。想想四大鬼王的青灯夜游都在里面,多有面子啊! 众神官得知此事,满是不可思议。 在外面找青鬼戚容的郎千秋,听说了此事,立即回到了上天庭。 还有谢怜。毕竟戚容是他表弟,他不能完全坐视不管。 于是乎。 神武殿内,再次召开了集议。 君吾高高端坐在上,声音低沉而威严:“宣姬,你当真抓住了戚容?” 苏殊拱手道:“我已将他关入锁妖塔的最顶层。” “做得好。”君吾眼神中透露出赞许和欣慰:“戚容这个麻烦,困扰了上天庭许久,如今被你抓住,也算是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殿下众神官闻言,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人对宣姬的实力表示惊叹,也有人对锁妖塔的安全性表示担忧。 有传言戚容曾经是宣姬的上司,现在却反被宣姬抓住,亦有人感叹世事无常。 那人才说完,就被旁的神官撞了。 那人不解:“为什么好端端撞我?” 他的好友道:“你疯了,你是真看不出来,帝君和那宣姬之间的关系。” 其他神官纷纷闭嘴。 是啊,那两人之间的关系,便是瞎子也看得出来。 郎千秋上前一步道:“戚容是我的仇人,我要亲自审问他,望帝君成全。” 君吾目光如电,直视着郎千秋: “泰华,戚容是罪大恶极之人,你与他有私仇,本帝君可以理解。但审问戚容是上天庭的事,你不可感情用事。” 苏殊趁机说道: “泰华殿下,锁妖塔也作为众神官的历练场所,青鬼戚容被关在最顶层,你可以去找灵文买令牌。” 灵文闻言一愣,心中暗自腹诽,宣姬这是要做生意啊。 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宣姬殿下所言极是,去往锁妖塔历练确实需要令牌。” 郎千秋:“多谢宣姬殿下提醒,我这就去找灵文。”他说完,转身向灵文走去。 裴茗:“这锁妖塔本就是关押妖怪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众神官的历练之地,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容。 谢怜却有些担心:“这锁妖塔内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妖怪,众神官进去历练,会不会有危险?” 苏殊道: “我在令牌和锁妖塔的阵法中,早设置好了符文。出塔途径有两种,一是神官捏碎令牌,主动传送出塔,二是神官有性命之危,也可以被传送出塔。” 谢怜道:“原来如此,宣姬殿下考虑得很周全。这样一来,既能让众神官得到历练,又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风信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 “我觉得挺好的,这样可以让神官们更快地成长。不过,这令牌的价格,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郎千秋:“我觉得还好。” 慕情冷笑了一声:“哼,你可真是有钱啊。这令牌的价格,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灵文看向风信和慕情,微微一笑,耐心地解释道: “南风将军,扶摇将军,这令牌的价格是由上天庭统一规定的,并不是我随意定价的。而且,这价格也不算太高,毕竟这是去往锁妖塔历练的机会,很多神官都愿意付出这个代价的。” 苏殊在心里都快忍不住为灵文鼓掌了,毕竟令牌当门票收费的事情。她并没有提前和灵文商量。 现在灵文对其他神官的回答信口拈来,还堪称满分,真不愧是上天庭第一文神。 脑子转的就是快! (挠了挠头,说道)我觉得吧,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那些神官整天待在天庭,也没什么机会历练。让他们去锁妖塔历练历练,也能增加一些实战经验。 第22章 锁妖塔试炼 灵文继续道: “我们还会根据神官的实际能力,给予他们进入层数的建议。” “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危险,也可以让神官们更好地得到历练。” 谢怜点了点头,认可道:“如此甚好。这样一来,既能让神官们得到历练,又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苏殊:“还有,还有保密机制。” “我们会对进入锁妖塔的神官信息进行保密,以免个别神官因为进入了低层,而被其他神官看不起。” 灵文点头赞同,看向众神官道: “宣姬将军此言甚佳,这样可以保护进入锁妖塔神官的隐私,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风信也道:“是啊!这样挺好的。有些神官可能因为实力不够,只能进入低层,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比其他神官差。” 谢怜面带微笑的环视众人。 “风信所言极是,我们不能仅凭进入锁妖塔的层数,来评判一个神官的实力。” 君吾微微点头,表示认可:“宣姬此议,甚为周全。既考虑到了神官们的历练需求,又保障了他们的安全和隐私。我决定,就按照此方案实施。” 众神官齐声应道,纷纷表示赞同。 君吾看向众神官:“今日集议就到此为止,各位各司其职,去吧。” 集议结束后,众神官纷纷散去,谢怜走到苏殊面前,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苏殊率先开口问道:“你找我可是为了戚容之事?” 谢怜闻言一愣,随即笑着说道: “宣姬果然聪慧。我确实是为了戚容之事。方才集议,虽已决定将戚容关入锁妖塔,但我仍有些担忧。” 苏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她早就听系统介绍,年少的戚容很崇拜谢怜,或者说一种不正常的爱慕。 任何的看上去碍眼的东西,都会被戚容清理干净,比如有个人在谢怜神坛前吐口水,他就往那个人嘴里塞烧红的炭火。 因为谢怜没有救下仙乐国,戚容才粉转黑。 谢怜最后道:“对于戚容,我心中始终有些愧疚。此次将他关入锁妖塔,我只希望他能在里面好好反省,改过自新。” 苏殊问:“你要去看看他吗? ” 谢怜摇了摇头:“还是不了。” 苏殊看着谢怜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 不去锁妖塔来找她干什么?真是浪费她时间。 苏殊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庄严肃穆的灵文殿。进入殿内,一眼便望见了正在忙碌的灵文。 苏殊径直走向灵文,与她商议起关于锁妖塔令牌收费的各项细节问题。 两人围坐在桌前,时而激烈争论,时而又陷入沉思。经过一番深入探讨和权衡利弊之后,她们终于达成了一致意见。 苏殊笑着拍了拍灵文的肩膀:“灵文姐姐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锁妖塔门票的收入,其中有一成会作为你的管理费。” 灵文眼睛一亮,连忙说道:“好说,好说!”她在心里盘算着自己能赚多少功德。 苏殊马不停蹄地投入到大量制作令牌的工作当中。 首日,她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在每一层都精心打造出了十个令牌。这些令牌散发着微弱的灵光,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 除此之外,还有成长型的令牌,也就是说,买这个令牌的人,可以从第一层一直到第十八层,不过价格是十八层的三倍。 一个就打算卖三万三功德,还是一次性的,因为所需费精神力巨大,所以苏殊只做了三个,想看看反响如何再说。 另外一个方面,也是为了饥饿营销。 连续三天,苏殊感到头脑一阵眩晕。 系统连忙出来阻止: [宿主,停!停!停!你该好好睡一觉了。再这样下去,你是要提前离场啊!] 在制作令牌的过程中,苏殊也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时间,同时也付出了高昂的成本——整整十万功德。 灵文做事也一向雷厉风行,很快就制定出了一套详细的规则和安全措施,并将其公布在了上天庭的公告栏上。 三天后,神武大街。 灵文站在公告栏前,大声说道:“各位神官,锁妖塔历练的规则和安全措施已经公布出来了。请大家仔细阅读,如有疑问,可以随时来问我。” 这神官走到公告栏前,只见上面写着: 锁妖塔历练分为十八层,每层都有不同的妖怪和难度。 神官们可以根据自己的实力和经验选择相应的层数进行历练。 历练过程中,不得使用任何作弊手段,否则将取消历练资格,并受到相应的惩罚。历练时间为三天,三天后必须离开锁妖塔。 另外,主动捏碎令牌,或者受到致命攻击的神官,会被传送出塔。 灵文殿会对各神官,进入塔的层数,进行保密。 风信道:“我觉得这规则和安全措施还不错。至少能让那些神官们在历练的过程中,不会太过于冒险。” 慕情不屑地说道: “哼,那些神官们就是温室里的花朵,根本经不起风吹雨打。让他们去锁妖塔历练,简直就是浪费时间和精力。” 裴茗高喊:“灵文!给我留一个最好最贵的令牌,我要去最顶层!” 灵文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 “裴茗将军,令牌是先到先得,没有预留一说。你要是自己想要就自己来买吧。” 裴茗大步走了过去,大声说道:“灵文,你这是什么态度?本将军好歹也是上天庭的一员,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谢怜上前一步,拦住了裴茗:“明光将军,你就不要为难灵文了。灵文也是按规矩办事,你若想要令牌就排队吧。” 裴茗无奈的叹了口气,走到队伍后面去排队。 众神官见裴茗都去排队了,也纷纷安静了下来,自觉排起了队。不一会,灵文便将所有令牌都卖完了。 最终,这批令牌以惊人的价格全部售出,总共收获了一百六十三万功德! 这一成绩让苏殊感到无比欣慰。 但她并没有忘记自己还需要支付一部分费用给灵文作为管理费。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比例,这部分管理费高达一成,也就是十六万功德。 尽管如此,扣除成本和管理费后,她依然获得了相当可观的利润。 三天后,众神官陆陆续续从锁妖塔中出来,有的神采奕奕,有的则灰头土脸,显然是在塔中吃了不少苦头。 风信在塔外等的着急,那天排队终于轮到他的时候,只剩下一二层的令牌,所以他就没卖。简而言之,就是没抢上。 慕情神清气爽的出来了,他虽然抢到了一张,但也是十层以下的,便对风信说: “我进去的时候,那些妖怪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裴茗一脸得意地说道:“本将军可是第一个从最顶层出来的,那些妖怪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苏殊面露疑惑:“你打过戚容了?”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戚容虽然法力远远没有另外三个鬼王高,但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系统这个时候道: [宿主别忘了,裴茗也是上天庭排面靠前的武神。再者,你仔细看,他身上是有伤的,只是穿的黑衣服,不明显罢了。] 苏殊仔细看去,果然看见裴茗肋下有一处深色,那应该就是伤处。 裴茗察觉到苏殊的目光,知道自己受伤的事情瞒不住了,却还是装模作样道: “没事,没事,不过就是受了点轻伤而已,不碍事的。那青鬼戚容也没什么厉害的,本将军三两下就把他解决了!” 慕情不屑道:“你就别吹牛了!谁不知道那青鬼戚容的厉害?你能从他手中逃脱,已经是很幸运了!” 第23章 良辰吉日 接下来的几日。 第一日,苏殊也做了一百个令牌,其中顶层的有三十个。据灵文所言,顶层的令牌最好卖,一上来就被神官抢完了。 里面不仅有武神,还有文神。 原因是所有的神官都想看看,传说中的青鬼到底长什么样子。 一想到青鬼像动物里面的猴子一样,被人参观,她就忍不住想笑。 第二天,苏殊做了一百二十个令牌。 第三天,她去巡视检查锁妖塔的阵法。 第四天,她继续做令牌。 第五天,继续做令牌。 第六天,她在闲逛时,在锁妖塔附近遇到了花城,花城说她的阵法有缺陷,说要帮忙改改。 花城缓缓开口,语气中充满了调侃:“宣姬,许久不见啊。听闻你最近在卖锁妖塔的令牌,赚了不少功德吧。” 苏殊道:“自是比不上花城主的锁妖塔。” 花城围着锁妖塔转了几圈。 他不等苏殊说话,便在锁妖塔周围忙碌起来。他的动作很开心不一会就把锁妖塔的阵法改好了。 “你且看看,这阵法如此改才好。” 花城拍了拍手上的灰,满意的道。 “这下好了,就算是青鬼戚容再厉害,也不可能从锁妖塔逃出来了。” 苏殊围着锁妖塔走了一圈,发现花城改动的大都在一些细枝末节。至于其作用,她暂时不太能看得出来。 唯一能确定的是,没什么大问题。 “你白帮我改吗?” 印象中,花城并不是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除非是谢怜的闲事。 花城闻言,挑了挑眉:“你说呢?我改这阵法,可不是为了你。” 他看向仙乐宫的方向,柔声说道:“我是为了哥哥。青鬼戚容作恶多端,若是让他跑了出来,哥哥定会出手降伏他。我不想让哥哥冒险,所以才帮你改了这阵法。” 苏殊心里暗道:果然。 她朝花城行了一礼,然后道:“无论怎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 花城双手负在身后,神色淡然:“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这时,谢怜走了过来,看到花城和苏殊在一起,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谢怜微笑着说道:“三郎,你们怎么在这里?” “哥哥,我来看看你。”花城看到谢怜,脸上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刚刚看到这锁妖塔的阵法有些缺陷,就顺手改了改。” 谢怜看向花城,眼里满是感激:“多谢你了三郎。” 花城笑着说:“哥哥,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不多时,其他神官路过此处,花城见状冷哼一声,身影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风信笑着过来打招呼:“太子殿下,宣姬将军,你们怎么在这里?” 苏殊解释道:“我在检查阵法,太子殿下正好路过,所以就随意聊了几句。” 风信了然的点头:“这样啊。”接着,又看向谢怜,笑着说道:“太子殿下,好久不见。” 谢怜微笑着点点头:“风信,好久不见。慕情,你也来了。” 慕情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嗯。” 几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一阵嘈杂声。原来是裴茗带着一群神官走了过来,看到苏殊和谢怜在一起,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色。 “哼,我警告你,离太子殿下远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想到了近些日子听到的传闻。 谢怜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裴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宣姬是我的朋友,我和她在一起说话,有什么不妥吗?” 风信也跟着说道:“是啊!裴茗将军,你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 “你们……”裴茗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算了,本将军懒得跟你们计较。”他转身对苏殊说道:“宣姬,你好自为之。” 谢怜无奈地叹了口气:“裴茗将军他……你别往心里去。” 苏殊眯着眼睛,看向裴茗离开的方向,暗自计算着年限。心里很是期待,那些女人找上天庭后,裴茗狼狈的样子。 第七天,灵文拿着册子找到了她。那时正好苏殊在和谢怜商量怎么劝风师的事情。 灵文说:“宣姬殿下,帝君让你挑个黄道吉日和他成亲。” 谢怜听到这个消息,惊讶的瞳孔都放大了一些:“什么?!成亲!帝君和宣姬!这……怎么可能?” 他以前觉得那些消息都是谣传。 灵文叹了口气,说道:“太子殿下,这是帝君的命令,我们也只能照办。” 谢怜闻言沉默了许久,他知道君吾的命令是不可违抗的。但是,他也不想看见宣姬嫁给君吾。 他总觉得君吾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原因是花城曾说过。 灵文将册子递给苏殊:“殿下,你看看,这些都是最近的黄道吉日。你选一个日子,我好去安排婚礼事宜。” 苏殊是不想成亲的,因为这个世界成亲是要结契的吧?她到时候没办法解释。 她问灵文:“帝君怎么说?” 灵文道:“帝君说,一切都按照你的心意来办。只要你愿意,他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 苏殊小心翼翼道:“如果,如果我说不愿意成亲呢?” 她就说为什么明明在热恋期,君吾为什么这几天没来找她,本以为对方在忙,没时间,没想到是闷声干大事。 灵文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宣姬殿下,你还是在好好考虑吧!毕竟帝君对您一片真心,如果你拒绝了他,恐怕会惹他不高兴。” 她将诏书递给二人看,上面赫然写着君吾让宣姬和他择吉日完婚的旨意,还盖着上天庭的玉玺。 谢怜沉思片刻,说道:“先别急,我们再想想办法。” 他看向灵文:“灵文,你先回去告诉帝君,就说宣姬将军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是,太子殿下,我这就去。” 说罢,灵文转身离开。 这个时候,系统才慢悠悠的飘出来。 [宿主你放心,这个世界神官主修的是功德,而鬼修的是执念和心性。花城和贺玄是因为执念成功绝,也算心之一道。] [灵魂什么的,只要你不元神出窍,他们是不会发现的。] 苏殊听系统这么讲话,也算松了一口气。 灵文将苏殊的话原封不动地传达给了君吾,君吾听后,脸色变得阴沉起来。他一挥衣袖,将灵文等人赶出了寝宫,然后派人将苏殊叫了过来。 君吾面色阴沉,语气冰冷:“阿宣,你当真不愿与我成亲?” 苏殊装作委屈的样子:“阿吾,你不尊重我,成亲这么大的事情,居然没和我提前商量。” “阿宣,我原以为你我之间已有肌肤之亲,便无需多言。”君吾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着的面容也稍稍松弛下来,语调也随之变得温和了些许, “罢了罢了,既然此事对你而言如此重要,让你这般耿耿于怀,那我就听从你的想法,再给你一些时日好好思量一番吧。” 苏殊轻移莲步,缓缓地走到君吾身侧,微微低下头去,目光专注而深情地凝视着他那双深邃迷人的眼眸。 “成亲与否真的那么要紧么?无论如何,我都会地陪伴在你的身旁呀。” 听到这番话语,君吾心头一暖,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浅笑。 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紧紧握住她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一用力,便将她拉入怀中,并让其安稳地坐在自己身旁。 他含情脉脉地注视着眼前的她,柔声说道:“你能这样想,我甚感欣慰。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 苏殊没有回答,只是伸出双手抱住君吾的后脖颈,往自己那边拉,抬头亲在了他的额头上,然后笑着看向他。 君吾轻轻吻了吻她的脸颊:“阿宣,你可知,本帝君等这一刻,等了多久。”他眼神中充满了柔情和爱意。 苏殊装作不知:“哪刻?” “你我二人,两情相悦,坦诚相待,没有任何隔阂。”君吾把她的手放在胸口上,看着她的眼睛。 苏殊抽回了手,轻笑一声:“坦诚吗?” 他们都不够坦诚的。只不过对方的隐瞒她知道。她的隐瞒他不知道就是了。 君吾听出了她话中的深意,微微皱眉:“阿宣,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苏殊直接揭穿了假面:“其实你早知道我不是宣姬。” “我确实有所怀疑,”君吾目光中透着几分探究:“但无论你是谁,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会护你周全。” “想想也是。”苏殊低低的笑开。 “宣姬不过是一个成凶的女鬼,实力还没有裴宿厉害,却在被压在山下,三十年后,有了远超绝大多数神官的修为,甚至原本早就断了的腿还好了。” “还有堪称神器的,万象阵盘。” “谁能不怀疑? 她目光凌厉的看向君吾。 “我也并非没有怀疑过,”君吾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深邃:“只是,你身上的疑点太多,我一时也无法确定你的身份。” 苏殊诱哄道:“你想知道我是谁吗?” “我自然想知道,”君吾目光中透着期待:“你愿意告诉我吗?” “残魂。”苏殊半真半假道:“被天道击碎的一缕残魂。” 真话是她真的曾经被天道击碎成残魂,假的是,不是此间的天道。 苏殊继续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天道攻击吗?” 君吾沉思片刻,缓缓开口:“你可是犯了什么大错,触怒了天道?” 苏殊突然来了一句:“我不想说。”主打的就是任性。 “好,”君吾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既然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了。”他轻轻叹了口气:“不管你是谁,你都是我的人,我会一直保护你的。” 苏殊眸中出现轻微笑意,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她仰着头看着君吾,娇声唤道:“亲亲。” 君吾轻笑一声,低头吻住她的唇。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甜蜜的亲吻之中时,君吾的手也不自觉地抬起,轻轻地抚摸着苏殊那头如丝般柔顺亮丽的秀发。 同时,他用低沉而又充满磁性的嗓音轻声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你受任何委屈。” 第24章 真假半参 苏殊指间闪过一抹光,两人到了最里面的寝殿,这里摆放十分简单,松软的床,紫檀木的软榻,梨花木桌子,凳子。 君吾笑着抓住她的手,声音柔和而带着一丝戏谑:“你啊,总是这般急不可耐。” 苏殊道:“阿吾,我们在人间不是已经有过一次了吗?” “那次……是我一时冲动。”君吾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轻浮之人。” 苏殊这下算是明白了,说的再多,对方无非是想要个名分。她又拿其他神仙为例子,希望君吾改变决定。 “可神仙寿命悠长,谁又能保证自己成千上百年都喜欢一个人呢?要知道,就是凡间的百年恩爱夫妻,也有拌嘴的时候。” 君吾起身走到桌前。 “话虽如此,可我身为上天庭的帝君,自然要以身作则,不能坏了规矩。” 苏殊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衣服,缓缓开口道:“关于成亲之事,我要好好想想。” “也罢。” 君吾转过身来,看着她:“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只是,不要让我等太久。” 苏殊又看了他一眼,直接转身离去。 君吾看着那道离去的红色背影,内心有些失落。 自上次不欢而散后,苏殊和君吾已经有数日未见。她从系统那里得知,婚礼中,稍稍有些麻烦的就是同心契。 那是此间天道认可的契约,但从来没有神官结过,谁也不知道会有什么作用。 系统:[本系统能帮你解决,也还有麻痹所有人,只需要三十六万功德。] 苏殊在到窗前,叹了口气。 “让我再想想。” 这日,她正在自己的宫殿中修炼,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定睛一看,红衣银饰,不是花城又是谁? 原是花城从谢怜那里知道,君吾和她的关系,念在两人好歹还算是朋友,所以特意来此劝告一番。 以免好友“误入歧途”。 花城走到桌边,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 “我听哥哥说,你要嫁给君吾?” 苏殊道:“你的消息够灵通的。” 花城冷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你以为,君吾是什么人?他若是娶了你,你以为你还能有自由吗?” 苏殊嘴角抽搐,她还不觉得君吾能困住她,毕竟混沌珠可是连天道都能遮掩过去。 花城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君吾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你别被他的表象所迷惑了。” 苏殊觉得花城在指桑骂槐。 怎么说,她也不是良善的人,也挺喜欢隐瞒欺骗别人的。 她问:“是太子殿下告诉你的吗?” “哥哥可没跟我说什么。”花城翘起二郎腿,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我只是看不惯君吾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明明心思深沉,却还要装出一副慈悲为怀的模样。” 苏殊在怀疑花城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君吾就是白无相的事情。 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花城双手抱胸,眼神凌厉: “我知道的可不少。” “比如,君吾一直在利用你,他想通过你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掌控整个上天庭。” 听花城这么说,苏殊忍不住发笑。 “你笑什么?”花城微微皱眉,有些不悦地看着她:“我说的可都是实话。” 苏殊:“你怎知,我就没有利用他呢?” 花城来了兴趣,坐直了身子:“你倒是个有意思的人。那你不妨说说,你是怎么利用他的?” 苏殊双手背后,在到花城前面故作高深道:“上天庭神官,养尊处优,懈怠成风,互相包庇。” 花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又恢复了平静:“看来你看得很清楚嘛。”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赞赏的笑容。 “不过,你要想改变这一切,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苏殊道:“所以我需要盟友,利用自己去拉拢上天庭最高统治者,方便行事。” 花城道:“你就不怕君吾反将一军,或者利用完你之后就将你抛弃?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眯起双眼,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苏殊:“巧了,我也不是什么善茬。” 花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有意思,你这女子果真有意思。怪不得哥哥对你另眼相看。罢了,你好自为之吧。” 这天,天气正好。 苏殊正在宫殿中画符,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用神识探出去一看,只见慕情正站在宫殿门口,一脸愤怒。她索性眼不见为净,捂着耳朵又开始制作令牌。 慕情见半天看不到人,心中更加愤怒,对着宫殿大声喊道:“宣姬,你给我出来!你这是对本武神的不敬!” 就在慕情在苏殊宫殿门口大声叫嚷的时候,裴茗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不远处,一脸戏谑地看着慕情。 “呦!这不是慕情吗?怎么在这大吵大闹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唱大戏呢!” 裴茗双手环胸,嘴角上扬,语气调侃。 “裴茗,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慕情狠狠地瞪了裴茗一眼:“我只是看不惯某些人而已。” “看不惯谁啊?”裴茗明知故问,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该不会是宣姬殿下吧?慕情啊,你也太小心眼了吧,人家宣姬殿下不过是送了帝君一些礼物而已,你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你知道什么?”慕情脸色铁青,咬牙切齿地说道:“宣姬她居心不良,她送礼物给帝君,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慕情,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裴茗无奈地摇了摇头:“宣姬殿下不过是一片好心,你何必想这么多呢?” “再说了,帝君是什么人,他怎么会看不出来宣姬殿下的心思呢?” “裴茗,你少在这里替她说话!”慕情怒视着裴茗:“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裴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慕情,你开什么玩笑?我对她有意思?你觉得可能吗?” 他笑了一会儿,才停下来,看着慕情,说道:“我只是觉得你这个人太无趣了,整天就知道板着一张脸,好像别人都欠你钱似的。” “无趣?”慕情怒极反笑:“呵呵,总比你这个花心大萝卜好!” 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裴茗看着慕情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远处,君吾静静看着这一切。 他没想到激将法不管用,本来他打算传出些谣言,让慕情去讽刺一番,一般的小姑娘都受不了这种委屈,就会来找他。 看来他还是低估了她的心性。 如果流言不行,那么功德呢? 第25章 赌局 上天庭多了很多流言蜚语,多半是针对苏殊的,说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再做什么大事,还不是要靠帝君? 有人开盘,赌苏殊多久会嫁给帝君。 各自下注的神官,将他们要押的时间和功德都放置在一个锦囊之中。最后看谁的时间最近,所有的功德就都是那人的。 苏殊偷偷派了分身过去。 来到下注的地方,看到一群神官正围在一起,大声地讨论着。她挤了进去,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箱子,箱子里装满了锦囊。 在她要下注时,看见了灵文。于是就悄悄找了个角落,给灵文传消息。 很快灵文就过来了:“宣姬殿下,您怎么也来这里了?” 苏殊拿出了一个锦囊,交给了灵文:“灵文姐姐,这里面有一百万功德,你去下注,赚到了钱三七分,包赢的。” 灵文闻言,心中一动:“一百万功德?这可不是小数目啊!”她有些犹豫:“可是,我怎么能拿您的钱去下注呢?而且,这赌局也没有绝对的胜算啊。” 苏殊撞了撞灵文的胳膊:“你忘了,帝君是在等我选成亲的日子。” 灵文思考片刻后:“好,既然宣姬殿下这么有信心,那我就帮您这个忙。” 她接过锦囊,正准备回灵文殿,找一些小神侍分批去下注,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在议论苏殊和君吾的事情。 灵文听到神官们的议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这些人真是可恶,怎么能这么说宣姬殿下呢?” 苏殊见状给灵文传音:“功德重要。” 灵文神色恢复如常,嘴角微微上扬:“放心吧,殿下,我知道该怎么做。” 她拿着功德回到灵殿,找了几个办事得力较为可靠的神侍,吩咐了下去。 主要是如果她自己拿着这么多功德去下注,很容易惹其他人注意,再加上很多神官都知道,她和宣姬的关系不错。 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灵文殿还有一些不起眼小宫殿的神侍,分批下注。她自己则拿出一万功德押在,不可能成亲的选项上。 果不其然,裴茗看见灵文这么押,也立马跟了上去,还有其他许久人精的文神。 他们自以为看穿了一切。 苏殊笑着朝灵文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宫殿,继续制作锁妖塔的令牌,另一方面,很是疑惑,这都几天了。 为什么君吾还是没来看她?甚至一封信也没有?这样子不像是在热恋期的人啊! 殊不知,灵文又拿着文书,去了君吾的寝殿,低声道: “帝君,果然不出您所料。” 原来君吾早就料到少女不会轻易就范,所以故意悄悄让人设下这个赌局,想看看她到底会怎么做。 这不是吗?鱼儿上钩了。 君吾嘴角微微上扬,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容缓缓浮现:“无妨,我倒要看看,她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眨眼间便来到了次日清晨。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给整座神殿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就在这明亮而温暖的光辉之中。 君吾神色自若地迈步登上高台,面对着台下众多神官,以一种沉稳而又不容置疑的口吻朗声宣布道: “诸位,我在此郑重告知大家一个喜讯——三月之后,我将与宣姬喜结连理!” 此语一出,如同巨石入水一般,在众神官之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他们或惊讶、或疑惑,但无一不对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震撼不已。 很多神官懊恼,懊恼自己压错了时间。 权一真像是没睡醒,微微抬了抬头。 郎千秋的声音很是懊恼:“三个月,怎么会是三个月呢?” 裴茗像是反应过来什么,立即瞪向偷笑的灵文:“杰卿,你!” 灵文施施然道: “裴茗,我可没有保证,宣姬殿下和帝君一定不会成亲。再说我也押了一万功德进去呢!这不是一样赔的血本无归吗?” 裴茗无奈,只能多接点额外的任务,弥补明光神殿的功德缺口。 他发誓,下次他再也不赌了! 苏殊赢得了巨额功德,心情大好,准备去鬼市逛逛。这时,慕情走了过来。 慕情脸色不太好看:“宣姬,你是不是故意的?” 苏殊故作不知:“什么故意的?” 慕情道:“你别装蒜了,是你让灵文下注的吧?你这是在骗我们的功德。” 苏殊反问了一句:“你有证据吗?” 慕情冷哼一声:“证据?你以为我没有证据就会来找你吗?你和灵文的谈话我都听到了。” 苏殊:“那我还听到,你和裴茗怀孕了呢!” 慕情气的脸色铁青:“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裴茗将军清清白白,怎么可能怀孕?” 苏殊:“你也知道,是胡说八道啊!” 慕情被她怼得哑口无言,只好愤愤地离开了。她则带着赢得的功德,来到了鬼市。 很快,她在欣赏美人跳舞时,正好看见了一袭红衣的花城。 花城看着她,似笑非笑:“哟,这不是上天庭的宣姬殿下吗?怎么有空来鬼市闲逛啊?” 苏殊道:“无聊,就来你的地盘逛逛。” “是吗?”花城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本城主可要好好招待招待你了。请吧,宣姬殿下。” 花城带着她在鬼市逛了起来。 一路上,他都在向她介绍鬼市的各种特色和趣事,苏殊听得津津有味。突然,她看到了一个摊位上,摆放着一堆精美的面具。 苏殊去买了一只狐狸,还有一只老虎的面具。 花城问:“怎么买了两个?” 苏殊答:“我想和帝君一起戴。” 花城没有说完,只是冷哼了一声。 是吗?(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喜怒)那本城主可要恭喜你了。(拿起你买的狐狸面具在手中把玩,漫不经心地说道)这个狐狸面具,倒是挺适合你的。 这时,一群小鬼从你们身边经过,嘴里还喊着:“城主来了,城主来了。” 花城看着那群小鬼,笑着说:“这些小鬼,都是我的子民,他们都很可爱。”他转头看向苏殊:“你觉得鬼市怎么样?” 苏殊微微点头:“挺好的。” 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过。 来者是贺玄,贺玄来找花城借钱。 花城看到贺玄,眉头微微皱起:“又借钱?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他转头看向苏殊,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家伙,是我的一个朋友,名叫贺玄,是个穷鬼。” 贺玄脸色阴沉,似乎随时都会发作。风师扇损坏严重,看起来已经无法修复。 他语气低沉,带了些难过: “扇子,坏了。” “风师扇怎么坏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花城双手抱胸,语气不善:“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不要和风师青玄走得太近,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事了吧。” 贺玄抬头看了花城一眼。 花城叹了口气道:“我尽力而为吧,不过,你也别抱太大希望。这风师扇损坏得太严重了,能不能修好还不一定呢。” 苏殊善解人意道:“花城主,既然有事,你就先去忙吧。” 花城点了点头:“好,那你自己小心点。”他对贺玄说:“你跟我来。” 第26章 乞丐窝 在一个脏乱差的乞丐窝中,有一个长相清秀的年轻人,衣衫残破,抱着膝盖,不停的在喊:“哥哥,哥哥。” 这人正是前不久亲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被自己好友所杀的师青玄。 现在的他被抽掉了法力,断了一条腿。 苏殊按照贺玄所给的情报一路寻觅,终于来到了这个地方。 当她看到眼前之人时,心中不由得一惊。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神采奕奕的风师大人,此刻竟变得如此狼狈不堪。 他身上的衣衫破碎得不成样子,仿佛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而那双眼眸之中更是充满了绝望与死寂。 她看着这样的师青玄,眼中有些不忍:“青玄,你……” 师青玄抬头看着苏殊,伤心道:“我……我没事。只是,我哥哥……他死了。”他说完,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苏殊伸出了手:“人死不能复生,你跟我回上天庭吧。” 师青玄哭着摇头:“我不回去,我要帮哥哥赎罪。” 她先尝试给师青玄灌心灵鸡汤,灌了整整两个时辰,对方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过一会,谢怜从花城那里知道师青玄的下落后,他和花城一起赶来。 他看到师青玄的样子,心中一痛,试着劝道:“青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别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师青玄声音嘶哑:“怎么不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哥哥就不会为了我去做那些事情,他就不会死。” 花城叹了口气,上前一步: “青玄,你冷静点。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在这里自责。” 苏殊思来想去,最后道:“那我们一起去做好事吧!” “做好事?”师青玄抬起了头,泪眼朦胧的看向苏殊。 谢怜对于此事也很是赞同。 “对!只有放下心中的负担,才能真正的得到解脱。” 师青玄沉默了片刻,缓缓地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要去做好事,为哥哥赎罪。” 他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 苏殊又一次伸出手:“我们走吧。” 师青玄看着她伸出的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谢谢你。” 关于师青玄的断腿,苏殊并没有选择用灵力帮他治疗,而是去城外砍下了一截树干,仔细雕琢做了好拐杖。 第一天,他们帮老奶奶卖橘子,帮人抓小偷。 很快苏殊就发现,发现没有法力的师青玄和谢怜原来是需要吃东西的。 花城直接拿出黄金,带几人去酒楼吃,点了一大桌子菜,谢怜直呼太豪华了。师青玄也说他承受不起。 师青玄拿了一个用来夹扣肉的窝窝头道:“我是去赎罪的,不是去享福的。” 谢怜也表示:“其实我可以通过收破烂赚钱,买吃的的。” 苏殊和花城没有办法,只好陪着他们回乞丐窝。 关于用凡人的方式,赚钱的办法。 苏殊用了六百积分向系统兑换了六本书交给师青玄,她郑重其事道: “学会了《九章算术》你可以去当账房先生,学会了《本草纲目》,你可以去郊区采药,到镇上的医馆里去卖。学会了……” 她介绍了每一本书的用处。甚至还有关于养殖技术的《母猪的产后护理》。 谢怜尴尬的笑了笑:“宣姬,你还真是,藏书颇丰。” 花城道:“哥哥若是想看书的话,我在鬼市可是有一座藏书阁的。成千上万的书,都是名家所着。” 谢怜连忙摆手:“那倒不必。” 他又好奇的问道:“宣姬,那些书,你都会吗?” 苏殊露出得意的笑容:“绝大多数,我都是会的。”说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妥,便又加了一句:“毕竟我曾经在凡间当了几百年的游魂,看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看也看会了。” 谢怜想起他第一次见“女鬼宣姬”的样子,浑身戾气,满眼的执念。很难想象,眼前爱笑多才多艺的姑娘,就是宣姬。 他把这归于是凶和不凶的事情。不得不说,裴茗将军真是造孽。 又过了几日,师青玄的情绪渐渐稳定了下来,每天能吃能干,也有了笑容。 苏殊又拿出东邪西毒南帝北丐的事情去激励师青玄。告诉他:就算做乞丐也要做到最绝,成立丐帮,成为帮主。 南风和慕情换了小号,下凡来找谢怜。 他们正好听见这一段话。 慕情(小号版)不由吐糟道:“得了吧!如今天下众国林立,立场不同,你还想让他统一全部的乞丐?” 苏殊反驳道:“我知道很难,但有志者,事竟成。总要努力一番,才知结果。而且他也愿意努力是吗?” 她转身看向一旁的师青玄。 师青玄点了点头:“我会尽力的。” 慕情还想出言阴阳几人异想天开。 花城却道:“你是什么人?别人愿意去做,为之努力的事,你管的着吗?” 慕情语节:“你,我!” 谢怜走到两人中间,拦住了两人:“好了!三郎,扶摇。无论怎么说,青玄能振作起来是好事。” 慕情冷哼了一声,不情不愿的低下了头。 当天下午,几人走在街上,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声音。他们顺着声音走了过去,正是一个玉雪可爱的小女孩。 谢怜正要走过去,却被花城拦住了。 谢怜:“三郎?” 花城警惕的看向那个小孩子:“街上这么多人,怎么就我们听见了她的声音,而且这孩子衣衫破烂,长相却光鲜。” “饿。”那小女孩慢慢走了过来, 风信看了看孩子,又看了看花城。 “不会吧?我看这孩子挺可爱的啊!” 慕情:“同情心太过泛滥的话,哪天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现在的状况就是,花城拦着谢怜,慕情拦着风信,师青玄没有法力,拄着拐杖是个瘸子,只能干着急。 苏殊在问过系统,确认面前的“小女孩”对她没有恶意后,抱着对方去街市上买了点猪肉馅的包子。 她抱起女童时,闻到对方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浅香。 系统:[是君吾。] 苏殊心下一惊,晃了一下,差点把人扔在地上。 小女孩手捧着包子,满足的咬了一口,疑惑的看向她。 花城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判断失误。 师青玄拄着拐杖,过去笑着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小女孩抬头,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师青玄心里一惊,后退几步,差点摔倒,他惊恐的道:“你到底是谁?” 苏殊很是平静道:“帝君。” 师青玄:“帝君,帝君怎么会在这里?” 这喊声把花城谢怜风信慕情他们都叫了过来,几人过来时,就看见女孩的身形迅速变大,变成了君吾的模样。 “本尊想在哪就在哪,倒是你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苏殊感觉手腕一重,差点抱不住,等回过神,位置已经变化,她到了君吾的怀中。 她轻声唤了一声:“阿吾。” 师青玄低头道:“我只是想做一些好事为我哥哥赎罪。况且,我现在已经不是上天庭的神官了。” 君吾冷下了神色,厉声道:“师青玄,你以为上天庭的神官是什么?想当就当,想不当就不当吗!” 花城看到君吾,脸色变得冰冷。 谢怜连忙按住花城的胳膊:“三郎,这里是凡间。还有很多无辜的人。” 意思就是在这里打架会误伤他人。 第27章 神官能力考核 君吾紧紧地抱着苏殊,身形一闪,眨眼间就已抵达了上天庭。 刚刚回到宫殿,他将怀中的苏殊轻轻放下后,冷声质问道: “方才为何要阻止我惩罚师青玄?” ”难道说,你对他竟然生出了别样的情愫不成?还是说……你竟会心疼于他?” 说话之间,他身上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起来。 与师青玄在一起就算了,旁边还有血雨探花和仙乐,要不是她拦住他。他非要与那不知死活的绝境鬼王打上一场。 面对如此凌厉的质问与强大的气势压迫,苏殊却是毫无惧色。 她神色坦然地迎向君吾那充满寒意的目光,缓声道: “我确实是心疼他,但这也仅仅只是出于朋友之间的情谊罢了。他毕竟才失了兄长,难免有些缓不过来。” 君吾微微眯起双眸,那狭长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了一抹危险至极的光芒,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秘密一般。 “哼!友情?我看你们之间的关系可没那么单纯吧。” 苏殊闻言却是轻轻一笑。 “你呀!我看你分明就是连青玄的醋都要吃上一吃呢。” 听到这话,君吾的自尊心一下子就上来了,他立刻反驳道: “我身为上天庭的帝君,怎么可能会吃醋!简直是无稽之谈!” 然而,尽管他嘴上如此强硬,霍然起身的动作却显得仓促与慌乱。 他迅速地转过身去,将自己的脸庞别向一边,似乎生怕被苏殊看到此刻脸上那不自然的神情。同时嘴里还喃喃自语着: “本君不过是不喜欢瞧见你跟其他男子走得太近罢了……” 话语虽然说得斩钉截铁,但其中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酸意。 苏殊侧身,左手把玩着自己的头发:“那太子殿下的错,你吃不吃?” 君吾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身体一僵,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你……你怎么突然提起他?” 他一时不知道,这个太子殿下是在说谁?他或者是仙乐,还是泰华。 苏殊忍不住笑。 “其他神官他们都说你是他的老父亲。” “一派胡言!” 君吾面色有些不自然,冷哼一声:“我与他非亲非故,怎会是他的父亲!” 苏殊提起往事: “还不是因为当年,他连捅你许多剑,之后再次飞升,你对他还很是纵容。” “我对仙乐纵容,只是因为他天赋异禀,是可造之材。” 君吾叹了口气,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而且,他当年也是因为国破家亡,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能理解他的心情。” 见他这副怀念往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理解,爱护谢怜。 但知道一切的苏殊,问了一句。 “当年的事情,不也有你的因素吗?” 君吾冷笑一声,睁开眼睛,眼中闪烁着寒光:“当年仙乐大乱,本就是天命,我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下。” 对于这点,苏殊还是比较赞同的。 毕竟系统给她看的过去里,谢怜的父亲本就只是一个守城之君,而谢怜也只知修道,不问世事。 有这样的国主和太子,仙乐国万一遇到天灾人祸,灭国是必然的。 她点头认同道: “的确,谢怜的父皇,能力有限。” 君吾双手负于身后,神色凝重。 “确实如此,若他有足够的能力,也不会让仙乐国陷入如此境地。” “不过,这也是他的命数。” “好了,不说这个了。” 苏殊轻启朱唇,走至书桌旁,伸出手,轻轻拿起桌上那根墨条,随后缓缓地开始研磨起来。 “我帮你磨墨,你处理公务吧。” 伴随着她轻柔而有节奏的动作,阵阵墨香渐渐弥漫开来。 此时,君吾正安静地端坐在一旁,深邃的眼眸紧紧凝视着眼前专注磨墨的佳人。他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苏殊,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二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而他却丝毫不觉厌烦,反而愈发沉醉于这静谧美好的氛围之中。 望着苏殊那副认真的模样,君吾的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柔情。 终于,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伸手拉住苏殊正在磨墨的小手,并将其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宽厚温暖的掌心当中。 他感受着手心传来的细腻触感,轻声说道:“我曾经无数次在脑海里幻想过如此温馨的场景,然而那时总觉得不过是一场遥不可及的美梦罢了。” “可谁能想到,就在今日,这一切竟真真切切地展现在我的面前。” 红袖添香,有心爱之人在身边。 是世间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场景。 灵文进来了,手中拿着几卷文书,里面是关于上巳节一切的节目安排。 君吾示意灵文将东西放下:“阿宣磨的墨就是好,我甚是喜欢。”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毛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苏殊看着君吾奋笔疾书,她也拿出糕点和茶水,在一旁哐哐炫。 不得不说,灵力这种东西,就是自产自销。灵力变成好吃的食物,食物又变回灵力,也就只有味觉体验是自己的。 她正打算拿一个抹茶味的塞嘴里。 君吾突然开口问道:“你觉得上天庭的神官们怎么样?” 苏殊放下糕点,叹了口气道:“阿吾也想整顿整顿他们吗?” “哼,这群酒囊饭袋,整日只知享乐,不思进取。”君吾面色不悦,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我确实有意整顿一番。” 苏殊提出她的想法:“我觉得应该对上天庭所有神官进行一次能力测评。” “哦?”君吾眉毛一挑,饶有兴趣的看着她:“能力测评?如何测评?” 苏殊:“分理论篇和实践篇。” “理论篇和实践篇?”君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倒是有趣,你且详细说说。” 苏殊皱眉沉思片刻,很快道: “文神,可以考他们处理公文的质量和数量。武神可以考他们战斗技巧和方法。” 君吾笑着点点头: “你这想法倒是不错,我会好好考虑一下。若是真能实施,想必能让那些整日混日子的神官们紧张起来。” 苏殊得意的说:“我还有很多想法。” “我知道,你向来聪慧。”君吾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以后有什么想法,尽管告诉我,我会支持你的。” 时光飞逝,五天过去。 很快就到了神官能力测评之日。 这一日,灵文早早地便来到了考核现场,进行最后的准备工作。她的神色十分严肃,因为她知道,这次考核对于整个上天庭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 她忙碌地穿梭在各个考场之间,检查着每一个细节:“希望一切都能顺利进行。” 随着时间的推移,神官们陆陆续续地来到了考场。他们的表情各不相同,有的自信满满,有的则忐忑不安。 他们看着考题,里面的内容既然是: 请写书您最擅长的方面,例如天下的弊端,以及改变弊端的策略,或者工具的制作改良,自创的剑法,阵法,丹药。 裴茗神色轻松,嘴角挂着一丝自信的笑容:“这种考核对本将军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他拿起笔刷刷刷的写了好几页。 他写的是关于排兵布阵的东西。 旁边有神官道:“裴将军,你可别太自信了。我看这次考核,你未必能拿到好成绩。” 裴茗冷笑一声,挑衅地看着那人:“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等考核结果出来,看本将军怎么打你的脸。” 本来苏殊没有必要来参加的,但她担心有人说君吾偏私,为了表示公平公正公开,所以也过来了。 她拿起笔,刷刷刷的写了好几页,关于天庭的改革计划。什么轮休制,绩效考核,新神官培训基地…… 都是些古今结合的内容。 风信看着奋笔疾书的苏殊,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宣姬殿下答题的速度倒是挺快的。” 慕情不屑地瞥了一眼:“不过是答得快而已,答得对不对还不知道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考核结束的铃声响起。神官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笔,脸上露出了不同的表情。有的神官自信满满,有的神官则垂头丧气。 灵文站起身来,大声宣布: “考核结束,请各位神官将试卷交上来。接下来,我们会尽快批改试卷,公布考核结果。请大家耐心等待。” 她说完,便开始收集试卷。神官们纷纷将自己的试卷交了上去,然后离开了考场。 过了几天,灵文将批改好的试卷和考核结果呈给了君吾。 君吾看完手之后,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满意的笑容缓缓浮现出来。 他那双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闪烁着光芒,显然对于此次考核的结果感到相当满意。从目前所呈现出的情况来看,这次考核进展得异常顺利,完全达到甚至超出了最初预期想要达成的效果。 就在这时,只听见“吱呀”一声轻响,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 一道倩影迈步而入,正是苏殊。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身姿婀娜,步履轻盈,宛如仙子下凡一般。 苏殊一进门便瞧见了君吾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她走到君吾面前,然后朱唇微启,轻柔地唤了一声:“阿吾。” 这声音清脆悦耳,仿佛黄莺出谷,令人闻之心醉神迷。 君吾抬头望向苏殊,眼神之中充满了赞赏之意。他微笑着说道:“你提出的这个考核方法实在是精妙绝伦啊!” “我已经决定了,日后要定期对神官们展开此类考核活动,以此来进一步提高他们的综合素养与业务能力。” 听到君吾这番话,苏殊的脸上顿时绽放出如春花般绚烂的笑容。 接着,她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俏皮地问道:“那你有没有看我的试卷?” “哈哈,我当然看过啦。” 君吾爽朗地大笑起来,目光之中满是宠溺之情,“不得不说,你的那些想法和见解真是别具一格,独树一帜。” “我可以看看其他神官的试卷吗?”苏殊看向一旁摞起来的答卷。 “可以。”君吾想都没想,直接将一叠试卷递给她。 第28章 答卷 苏殊一张一张翻开着试卷,一目十行,其实能飞升的大都是人中龙凤,很有能力,或者品德尚佳的人。 很多人的答题都很不错,阅览之下,让她受益匪浅。 “这些神官,平时看起来不务正业,没想到考试起来这么给力。” 君吾随手拿起一张试卷,上面赫然写着裴茗的名字。只见上面圈圈画画,涂涂改改,错别字挺多的。 他摇了摇头道:“你看看,这就是裴茗的试卷。平日里不务正业,只知拈花惹草,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苏殊替裴茗辩解道: “他是武神,笔试不好也正常。” 听闻此言,君吾原本还带笑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尤其是当他听到苏殊如此袒护裴茗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无名之火。 毕竟,他可是清楚记得宣姬与裴茗之间那一段过往的情事。 只见君吾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神情变得异常严肃,目光如炬般直直盯着苏殊,冷冷说道: “身为一名武神,肩负着保家卫国之重任,如果连最基本的理论知识都不能通晓掌握,又怎能在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中灵活应对各种突发状况呢?难道仅凭一身蛮力便能战无不胜吗?哼,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说到最后,君吾的语气中明显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严厉之意。 苏殊没想到,她只是稍稍说一句。对方就会生这么大的气。 系统悄悄道: [宿主,这人占有欲严重啊!] 苏殊立马明白了。 “帝君,你是吃醋了吗?” 君吾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 “怎么会!我堂堂三界之主,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吃醋?你莫要胡思乱想。” 苏殊伸手去挠他的下巴:“真没有?” 君吾抓住她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我知道你与裴茗早已没有了感情,但看到你与他有过一段过往,心中难免有些不舒服。” 苏殊窝在君吾怀中,继续翻开试卷。 七八张后,她停住,将一篇文章反复阅读,越读眼睛越亮。 她兴奋的给君吾分享:“阿吾,你看这个商君答的真好!可他……为什么会分属下天庭?” “下天庭的神官,都是自行修炼飞升的散仙。”君吾拿起她手中的试卷看了看:“这个商君,确实有点本事。” 苏殊:“依我看,这家伙至少能排文神官的前三甲。” “我也这么认为。”君吾点了点头,感叹道:“此次考核,能发现这样的人才,也算是意外之喜。” 此时,灵文走了进来,向君吾行礼后,神色凝重地说道。 “帝君,此次考核,虽然发现了不少人才,但也暴露了一些问题。有些神官平日里懒散惯了,对于考核敷衍了事,甚至还有作弊行为。” 苏殊见有人进来了,连忙从君吾怀中出来,乖巧的站在一旁。 “作弊?”君吾眼神一凛,浑身散发着威严:“本君三令五申,严禁作弊,竟然还有人敢违抗?” “是,帝君。我已经将作弊的神官名单列了出来,请帝君过目。” 灵文将名单递给君吾。 君吾接过名单,看了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竟然有这么多人作弊?看来我平日里对他们还是太过宽容了。” 苏殊提议道:“但凡作弊的神官,一经查实,上天庭的贬到中天庭,中天庭的贬到下天庭,下天庭的贬入凡间。” “好,就按你说的办。”君吾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我要让他们知道,作弊的后果是他们无法承受的。” 灵文:“遵命。” 她说罢,转身便去处理作弊的神官了。 君吾长叹一口气,眉头紧锁:“我原以为,此次考核能让神官们更加勤勉,没想到还是有人不知悔改。” 苏殊抚上君吾的眉心,为他舒展。 “其实这样也好,早点把那些蛀虫查出来,更有利于天庭的发展。” 君吾道:“你说的也对。” 苏殊想起上天庭这一次的赌局。 这一次对赌的第一名,那些神官可聪明了,觉得以帝君对她的爱护,肯定她是第一,有三分之一的人都压了她。 还有的人以为,正是如此,所以帝君必然避嫌,第一名应该是灵文。 还有人看灵文殿的侍从押的是什么。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弱者凭运气,猜测结局,而强者,却是直接凭实力操控结局。 她笑着,低头认真的看着君吾的眼睛,问道:“那阿吾觉得,我能排第几?” 君吾顺势再一次将人揽入怀中,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在我心中,你自然是第一名。” 苏殊抓住了君吾的手,止住了他的动作。 心道: 还摸?再摸下去,我头发乱了。 表面却装出善解人意的样子,说道:“大家都知道,你我的关系,为了避嫌,我还是排第五吧。” 君吾眼中满是宠溺:“你啊,总是这么懂事。不过,我可不会让你受委屈,该是你的,谁也抢不走。” 苏殊见这招不行,便收了笑意,郑重其事道:“阿吾,天庭的稳定重要。” (我的功德最重要。) 主要是,她已经暗中让其他神官帮忙下注了。如果事情最后不是按她的猜测进行,可是会直接输一百万功德的。 君吾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语气坚定。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你的话,我会放在心上的。” 苏殊略微不安心的看了君吾一眼。 很快上天庭就开始,将那些无能之辈剔除出去,同时提拔了一批有能力的新人。 从此,上天庭的风气焕然一新,效率翻了数倍。 灵文殿也增了几名得力的神官。 灵文也从每天的忙到天黑,变成了稍有空闲,黑眼圈都下去了几个度,看上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消失了。 这天,君吾刚刚处理完政务,就在灵文殿找到了正在和灵文闲聊的苏殊。 倒不是苏殊不想再做锁妖塔的令牌,只是事情过去已经好几天了,大部分神官的新鲜劲过去了。 如今的令牌销量,大幅度下降,只有几个武神在买,甚至出现令牌堆积现象。 不过苏殊也凭借这半个月赚了近千万的功德,耗费出去的本早就回来了。以后能卖出去的都是纯赚的。 君吾走到她身边道:“今日朝中之事已了,你想去哪里转转?我陪你。” 苏殊转身看着君吾道。 “我听灵文姐姐说,再过五日就是中秋节,那时候天庭会有斗灯,每年的比赛都是帝君得第一。” 无论哪个男人,都喜欢被人夸赞。 以前的君吾觉得斗灯着实无趣。但现在听见苏殊这么夸他,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都是些虚名罢了,不值一提。” 苏殊继续道。 ”而且斗灯之后,还会有类似击鼓传花的游戏,谁接到帝君的酒,台上就会演,在人间关于他的戏文。” 君吾看向她的目光中满是柔情:“你若是喜欢,我便陪你一同前往。” 灵文见两人如此,立即给旁边的小神侍们使了个眼色,她自己也退了出去。 殿内很快就只剩下两人。 一番温存过后,君吾找到了灵文,交代了一些事情。 第29章 仙乐往事 中秋节这天,整个天庭都沉浸在一片欢腾热闹之中。张灯结彩、欢声笑语,处处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苏殊没有想到,君吾会送花灯给她。 当那盏小巧玲珑的小狐狸花灯出现在眼前时,她露出些许意外之色。这盏花灯呈橘黄色,通体散发着柔和温暖的光芒。 上面绣的小狐狸,以橙白黑三线钩织而成,毛发鲜明,栩栩如生。 “给你,喜欢吗?” 君吾微笑着将花灯轻轻地递到苏殊的面前,他的目光如水般温柔,静静地凝视着她,期待能从她的脸上看到惊喜和喜悦。 “这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苏殊小心翼翼地接过花灯,感受着手中传来的微微温热。 她随意问了一句:“是你亲自做的吗?” 君吾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 “我事务繁忙,哪有时间做这些。这是我吩咐属下做的,不过,我也是亲自过目了的。” 苏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毕竟她看着君吾也不像是会刺绣的人,更何况是这种难度极高的双面绣。 除非是用灵力直接变出来的。 她将花灯扔进储物袋,用用灵力变出一盏空白花灯,手拿着一只紫竹做的笔,转头问: “阿吾,你的愿望是什么?” 君吾微微一怔,看着她手中的空白花灯,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自然是希望你能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苏殊笔尖一顿,最后写道: 年年有今年,岁岁有今朝。 君吾接过花灯,轻轻一放,那花灯便缓缓飘向空中:“好,我答应你,年年有今夜,岁岁有今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谢怜来的有些迟。 他形单影只的站在露月台前,欣赏着大如圆盘的月亮。 苏殊看见他的身影后,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伸手就拍到他的肩膀上。 喊了四个字:“太子殿下!” 谢怜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苏殊,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他注意到她身后的君吾,连忙行礼:“见过帝君。” 君吾微微颔首:“仙乐,你不必多礼。” 远处化为男像的灵文,其实早就看见了苏殊,只是见她和帝君待在一处,两人浓情蜜意的,也不好意思打扰。 现在见谢怜和他们在一起。 他便走了过来。 “太子殿下,宣姬殿下,你们的座位已经安排好了,请随我来吧。”灵文说罢,转身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谢怜看向苏殊,说道:“走吧,我们也过去吧。” 苏殊点头道了一声“好。” 他们跟着灵文来到了宴席,结果发现灵文给他们安排的位置,竟是帝君的左右手边。 谢怜面露难色,看向灵文。 “灵文,这……恐怕不妥吧?” 他本来想随意找个地方坐下的。 灵文神色平静,低声说道:“这是帝君的意思。”说完便离开了。 谢怜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在左边的位置上坐下:“唉,既然是帝君的意思,那我们也只能照办了。” 他转头看向苏殊,微笑着说道。 “你坐吧。” 苏殊从善如流的坐下。 君吾满意地看了看苏殊和谢怜。 然后开口说道:“今日是中秋节,大家不必拘泥于礼节,尽情享受这欢乐的时光。” 不多时,击鼓传花游戏开始,随着雷声响起,酒杯在众人手中快速传递。雷声声突然停止,酒杯落在了风信手中。 台上的帷幕缓缓拉开,演员们粉墨登场,一场关于风信的故事就此展开。 只见那舞台之上,灯光闪烁,场景变幻,将风信曾经的经历一一呈现出来。 然而,此刻坐在台下的风信本人,望着这一幕,脸色却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原本属于自己私密的故事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众人面前。 心中的羞愤与恼怒交织在一起,让他的脸色愈发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一般。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台下的神官们却是另一番景象。他们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这场表演,时而被剧情逗得捧腹大笑,时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那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传入风信的耳朵里,仿佛一把把利刃直插他的心窝。 风信再也无法忍受这样的屈辱,他猛地站起身来,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愤怒至极的话语:“我草了!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慕情在旁边幸灾乐祸:“我倒觉得这戏文演的挺好。” 很快下一轮就开始了,这一次在混沌珠的影响下,酒杯落在了谢怜手中。 谢怜一脸懵。 其他神官已经开始催促了。 “太子殿下,来来来,干了吧!” 风信远远的道:“太子殿下,不能喝酒的。” 其他神官:“一杯酒而已!不妨事的。” 君吾以手支额,一言不发。 苏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深藏功与名。在系统的提前透露下,关于谢怜的戏文,她早就准备好了。 谢怜最后还是饮下了酒。 台上的戏帘缓缓拉起。 这出戏叫《仙乐太子返人间》 众人面前出现一个身穿白衣的人。 开口便道:“帝君,我要回人间去了。” 有些在天庭久了的神官,不由想起八百年前的事情,当时永安城旱灾,仙乐国主无为,官逼民反。 仙乐国难,太子下凡相救。 很快台上又出现穿着黄色衣袍的两人,正演仙乐国主和皇后。 白衣人肃然道:“永安有今日之乱,您扪心自问,是不是也有一定责任?” 黄衣人神色大变,厉声道:“我的责任?这是你该对我说的话?!” 另一个黄衣人垂泪道:“都这样了,你们干什么还要吵?” 白衣人道:“不是吵,是讲道理。就算您是国主,为何不尽力赈灾?就算赈灾银被层层吞了,为何不整治贪官污吏?若抓一个办一个,还有哪条蛀虫敢贪?” 黄衣人怒道:“滚。快滚!滚回你天上去!看了你就烦!不准再出现!” 白衣人并没有回天上,而是现在帮助仙乐,对付城外暴乱的灾民。他对灾民说:“你们回去吧!永安城会降雨的!” 但灾民却不认同,继续要战。 战争持续了许久,白衣人在人群中冲杀白衣染血。 有天神相助的仙乐士气大振,眼看就要赢了。突然出现一个戴悲喜面具的白衣人,将人面疫带到了仙乐。 只感染皇城人的人面疫。 很快仙乐国破,戏曲落幕。 谢怜想起曾经的事,想起自己的父皇母后,不由感到悲伤。 其他神官对这部戏很是唏嘘。 苏殊对谢怜道:“不要难过,你已经尽力了,虽然方法不太对。” 无论如何主角还是要讨好一下的,她可不想被天命收拾。 下一轮,来自第一代永安国的神官手中,那人站起来喝了酒。 很快戏台上,就演起了关于他的故事。 不多时,台上出现一个面黄肌瘦的人。 那人唱着仙乐的永安城大旱,没有雨水,庄稼不长,人们无粮可食。起初永安城的百姓以为自己每年都给皇室交赋税,国主不会不管他们的。 他们不断说服自己,去城外扒树皮充饥,去喝河道底的一些污水解渴。 转眼过了三月。 他的老母亲已经被饿死了。 他的妻子为了孩子能活下去,甚至割肉,那一块块血淋淋的肉。 让他心疼,又无能为力。 那人背着妻子,带着儿子,跟随一个叫郎英的首领,来到了仙乐皇城外。 每一个灾民脚后跟的血泡,破了又长,长了又破,成了厚厚的茧。 本以为是救赎,却不想是又一次的灾难。到了皇城中,他们永安人,还要被当做瘟疫驱赶,被仙乐人冤枉偷盗。 只能抱头团在一处草地上。 但没过几天,他们被士兵赶了出去。 他不甘,但没办法,只能每日到城门口,去领取争抢那一点点的救济粮。 很快他的妻子,因为没有医师死了,身体被其他灾民抢去煮了吃。 因为城外生存环境恶劣,每天都有大量的人死去,他的儿子也发了高烧死了。 万般无奈下,他加入了起义军,随着其他灾民,不怕死的用石头树枝和仙乐装备齐全的士兵打架。 起初他们伤亡严重,但凭借着不怕死的心,也抢到了一些兵器。没过多久,局势就开始逆转。 就在这时,仙乐那边开始称,他们的天神太子回来了。 他远远的见过,那太子,那太子是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大言不惭的让他们回去,还说永安城会下雨的。 他忍不住发笑,呵呵?下雨? 雨来了有什么用,能救回他的亲人吗?!能走到此处还存活着的灾民,谁家没有死过几个人? 但那神明太子着实厉害,打的他们永安人节节败退。 为什么,难道这样就是结果了吗? 他不甘心! 直到他们的首领郎英找到他们,问他们愿不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报复那些仙乐皇族。那一刻哗啦啦的有三千人站了出去。 郎英最终选了五百人去后山。 至于经历了什么,这段没有,但很快人面疫就在仙乐国中爆发,那是只感染仙乐人的人面疫。 第30章 记忆?戏文?设局 台下不少神官在讨论着。 “这,这……” “这这是戏文吗?” “这是记忆吧!这么真实?” 那个属于永安的神官抹了一把泪,他看着谢怜,缓缓道: “这位仙乐的太子殿下,你现在明白了,你不应该在他们亲人朋友死后,在假惺惺的说永安城会下雨。” “迟来的雨,已经没意义了。” 谢怜只感觉当头一棒,心里酸涩难当,他朝那人缓缓行了个礼:“对不起。” 有些事情他的确没想到,也没做到真正的以己度人。 现在想来,国破家亡,失去父母的他有多悲痛,当年的那些永安人就有多悲痛。 那时的他,都差一点,在白无相的蛊惑下,发动人面疫,报复永安。所以,又怎么能怪那些永安人呢? 是他没有提前发现永安的旱情,是他当太子时,只知道修道,不知朝中局势,不知在仙乐早就贪官污吏横行。 是他和父亲能力不足。 没有救得了永安百姓。与其说永安灭了仙乐,不如说,自食恶果。 他们是把人逼到了绝境,才被反噬。 苏殊施施然的站了起来,走到那人面前,当起谢怜的嘴替: “我告诉你,太子殿下之所以道歉,那只是因为他好心,好说话,毕竟当初的事情,他的确尽力了。” “他也顶着巨大的压力,为你们永安运水降雨,他没有放弃你们。” 却听那永安神官道:“远水解不了近渴。如果他刚刚下凡时,要求仙乐好好待我们永安人,我,我的妻子也不会死?” 苏殊问:“如何好好待?” 那永安神官举起其他朝代的例子。 “我听说很久以前,有位姓海的清官道,他面对灾民时,曾经把自己的住处,还有大户人家的院子,庙宇道观,所有能腾出的地方,都给灾民住。” “如果当时,哪怕仙乐国主下令只腾所有太子庙的话,我们永安灾民也不至于那么寒心。毕竟能活,谁愿意死?” 风信当即就暴脾气了: “太子庙,为什么给你们住,你们穷,你们苦,你们就有理吗?你们找不上住的地方是你们的问题!” 那永安神官反驳了过去: “那之前那么多年,我们永安人没给国主缴税吗?难道只有交的时候,我们才是他的子民,一旦受难我们就是自己。” 其他神官,纷纷对这一观点表示赞同。 风信一时半会想不出反驳的词。 慕情也眉头紧皱。 偏偏那来自永安的神官,不依不饶: “还有黎国,第四代国主,百姓受难时,那国主和国后,直接换上粗布麻衣,每天吃白粥野菜和国民同祸!” 又一记重锤砸了谢怜心口。 他的脸色有些白,原因是他的父皇母后很重视礼仪,就算最后国破,穿普通衣服也要干干净净的。 君吾站了起来道:“好了!不过戏文而已,你们都给我坐下!” 帝君发话,没有人敢不从。 风信慕情坐下了,那名来自永安的神官也坐了下来。 君吾没想到自己那白无相的分身,会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被洗白。但这戏曲,还有这个来自永安的神官? 这人是近些日子的神官能力测评中,才从中天庭升上天庭的吧? 他不介意的瞥向旁边。 却看见苏殊在低头吃着菜,察觉到他的目光后,抬头与他对视,露出了一个笑容。 看似很单纯无害。 再下一轮,酒杯就到苏殊手中,她想都没想,直接饮下。 很快台上演起裴茗和宣姬的事情。 戏台上,裴茗一身甲胄,英俊非凡,与一位美貌女子相对而立。那女子便是宣姬,她身着红衣,眼神中充满了哀怨和愤怒。 君吾看到戏台上的表演,眉头微皱:“这凡间的戏文,也太过离谱了。” 苏殊目不转睛看着台上的戏码,脸上露出一丝浅笑:“我看着挺真的。” 君吾面色一沉,心里涌起一股子醋意。 “看了我得好好查查。你和裴茗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苏殊忍不住加上一把火,用天真烂漫的口气道:“就是戏台上的事情啊!” 君吾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边,不再看她:“我不信!” 在不远处的裴茗看见君吾生气了,顿时感觉心惊肉跳。 裴茗小声嘀咕着:“这可如何是好,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来参加这宴会。” 戏台上的戏还在继续,演到裴茗为了家国天下,狠心抛弃了宣姬。宣姬则因爱生恨,最终自刎而死。 灵文小声对裴茗道:“你还不快去向帝君和宣姬殿下请罪?” 裴茗想了想,觉得灵文说得有道理,于是硬着头皮走到苏殊和君吾面前: “帝君,宣姬,是我不好,让你们想起了不愉快的往事。” 君吾脸色依旧很难看,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裴茗,你与宣姬的事情,本君可以不追究,但你若是敢再纠缠她,我定不轻饶。” 裴茗连忙说道:“帝君放心,我绝不会再纠缠宣姬。” 他又看向苏殊,叹了口气:“宣姬,过去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苏殊正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嘴巴不受控制。用满含怨气的语气道:“裴郎啊裴郎,我为你抛弃故国,自断双腿,抛弃一切,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嘛!” 裴茗愧疚地低下头:“宣姬,我知道错了。”他单膝跪地,低着头:“你要打要骂,悉听尊便,只要你能消气。”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对方有帝君做靠山,他也只能乖乖低头。 其他神官在看戏。 宣姬的怨气占据的上风,她站起身,来到裴茗面前,抓着他的肩膀:“我要你看看我,我要你抬头看着我。” 裴茗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心中充满了愧疚和痛苦:“宣姬,我……” 宣姬的声音,越发癫狂:“你不是喜欢爱笑的女子吗?是笑给你看,好不好!” 裴茗眉头紧皱,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痛苦和无奈:“宣姬,你这又是何必呢?都已经过去了,忘了我吧!” 君吾看不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一把将人拉到了自己身边,对着裴茗冷冷的说道:“裴茗,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宴会。 苏殊慢慢有了身体的控制权。她低声问系统,刚刚是怎么一回事? 系统答:[可能是情景重演的原因。] 远处裴茗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内心充满了无奈。 谢怜轻叹了一口气:“哎!这又是何苦呢?”他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宴席上。 君吾拉着苏殊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低沉地说:“我不喜欢你和裴茗有任何瓜葛。” 苏殊将头靠在君吾怀中,双手回抱住他的腰,轻声道:“没事了,没事了。” 君吾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也不会让你离开我。” “我没那个兴致了。”君吾松开她,拉着她的手:“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人来到一片桃花林。 月光如水,给这片桃林披上一层银纱,微风拂过,花瓣如雪般飘落,如梦似幻。 苏殊满心疑惑,不明白为何君吾会选择在这深夜时分带她来到此地赏花。 正当她暗自思忖之际,突然眼前一亮,只见无数只闪烁着微弱光芒的萤火虫如精灵一般,从茂密的桃树后面轻盈地飞出。 它们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点点繁星坠落人间。 苏殊情不自禁地伸出双手想要捉住那些可爱的小精灵。 君吾静静地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落在女子身上,看着这一幕,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与幸福感。 但有一件事,他还想问一问: “今夜的戏文,看上去好像比往年都要精彩,真实。” 第31章 斗灯结束 苏殊停下了脚步,低头摩挲着手腕上的金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实不相瞒那不是戏文,而是记忆。” 她本来就没打算瞒他。 毕竟这件事,也属于攻略的一环。 君吾走了过来,双手握住苏殊的肩膀,低下头,盯着她看: “我要听实话。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又是如何做到,读取别人记忆的?” 他在想: 自己是不是也被暗中读取了记忆。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过去他们所经历的一切,是不是都是精心设计,都是虚妄。 难怪乌庸国的那颗水晶球,她会做的如此之像。根本不是参照铜炉山的壁画。 想到此,他眸中闪过一道危险的光。 苏殊缓缓抬头,目光变的坚定。她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开始解释\/开始胡编乱造。 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回答是。 “我不想仙乐把灭国之祸都算到你身上,我不想他在怨你,便是分身也不可以。他必须知道。” “哪些是白无相做的,哪些不是。” 如何做到读取别人的记忆的回答是。 “仙乐国的事情,灵文殿有卷宗记载。再加上我去问以前见证过的老神官,东拼西凑,费了很多事情,才得来的。” 她经常去灵文殿帮忙。这是所有神官都知道的事情,基本上毋庸置疑。 至于寻找老神官查证,她不相信君吾会一个人,一个人过去问。就算会,她也提前打点好了。 君吾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听见她都是为了他。一时之间心里五味杂陈。 原不是读取他人的记忆,而是用心。 他一把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你,你是为了我,才准备了这些?” 苏殊轻轻拍了拍君吾的后背,稍作安抚,温声道:“傻瓜,你是我在意的人。我不对你好,对谁好。” 她说的是在意,不是最在意。 好在,君吾不是咬文嚼字的人,也没注意到这一点小小的细节。 谁不喜欢被人放在心尖尖上感觉?被人拼尽全力的去爱?特别是知进退,懂人心的聪明人。 这种人是很难得的。 他稍稍松开手臂,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苏殊的唇,举起四根手指,指天发誓:“我发誓,我绝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苏殊表面回应,内心想的却是:每次都这么说,但该怀疑的时候,还是怀疑。 桃花林里两人相拥而立,仿佛时间已经停止。漫天飞舞的萤火虫照亮了他们的身影,也照亮了他的心。 他此生何其有幸能遇见她。 在这最幸福的时候,苏殊看见君吾脸上隐隐浮现三张人面,一张在笑,一张在哭,还有一张是难以启齿的表情。 若是旁人见到这幅场景,只怕三魂被吓的没了六魄,但苏殊是见过大世面的。 她神色间不由带上了几分好奇之色。 系统给她解惑:[一千五百年前,他为了平息铜炉山的怒火,献祭了几百个平民,还有一时气走的三个属下。] [但因为他的三个属下已经成神官,没有那么容易完全消散,所以传染上了他。] [这就是第一例人面疫。] 君吾察觉到她的异常,连忙松开她,转过身去,狼狈的遮住自己的脸。 “我……” 他想要逃,不想被心上人看见这幅鬼样子,却被人抓住了胳膊。 “阿吾,没事的。” 苏殊掌心的温度,传递到君吾的胳膊上,那样的坚定而又温暖。 君吾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颤抖:“我这副样子,你不怕吗?” 苏殊沉默片刻。 她的回答在‘如果我变成这样,你会怕吗?’还是‘我心疼你’之间,犹豫了三秒钟,最后选择了前者。 “如果变成这样的是我,你会怕吗?” 君吾猛然转过身,看着她,想也没想地开口:“我绝不会让你变成这样。就算你真的变成这样,我也不会怕你。” 苏殊开始了满分答题。 她抬手轻抚君吾的面庞,眼眸中有泪光闪烁:“但我心疼你,心疼在你最难受的时候,我不在你的身边。” 君吾伸出手,轻拭她眼角泪花。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世间还有人在乎我。”话落,那三张人面渐渐隐去,只剩下君吾的脸。 苏殊看着对方脸上消失的那三张人面,轻声呢喃道:“果然,爱比恨强大。” 君吾抱着她的手微微一僵。 其实在很早之前,被信徒和属下背叛之后,他就不相信爱了。 犹豫之后,他最后道:“或许吧。” 苏殊听出了君吾言语中的不确信。 心里顿时明白对方还是对千年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想到此,她的神色间不经意的,流露出几分不悦。 君吾见原本爱说爱笑的人儿沉默了下来,不由低头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柔情:“但我知道,你是最重要的。” “不!”苏殊眼中闪过一缕光,她伸手捂上君吾的唇:“道最重要。” 君吾先是微微一怔,随即嘴角轻轻上扬,发出了一声低沉而温柔的轻笑。 他缓缓地抬起左手,轻柔地握住苏殊那只捂在自己嘴唇上的小手,顺势将她的手掌翻转过来,与自己的手指紧紧相扣。 \"好,你最重要。\" 君吾凝视着苏殊的眼眸,深情款款地说道,声音犹如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 \"我会永远铭记在心,在这茫茫尘世之中,始终有一个你如此在乎我、关心我。无论时光如何流转,世事怎样变迁,这份情谊都将永不磨灭。\" 显然是没听清苏殊刚刚说的话。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君吾握紧苏殊的手,与她并肩而行。 苏殊抽回了手,不满意的看着他,双手叉腰,再一次出言强调道:“我刚刚说,道最重要!” 君吾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却勾起了一抹笑容:“是是是,道最重要。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殊心里松了一口气。 真怕对方执念太深,她离开后,不会乖乖听话,做善事,攒功德,护苍生。 “在其位谋其政,阿吾,你既然做了帝君,就定要以天下苍生为重。” 君吾点点头,神色郑重:“我明白,定会竭尽全力,守护这天下苍生。他低头在她额上印上一吻:“也会守护你。” 二人携手走出桃花林,天上繁星点点,明月高悬,照亮了他们前行的道路。 他们才走到宫殿,就看见黑夜之中,忽然爆发出一阵亮如白昼的光芒。 无数盏明灯缓缓升上来。它们闪烁着柔和而温暖的光芒,渐渐汇聚成一片璀璨的光海,令人目眩神迷。 君吾静静地凝视着天边那些绚烂多彩的花灯,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 “看来,斗灯大会结束了。” 一旁的苏殊则伸出两根手指,轻轻地放在自己太阳穴的位置,然后闭上眼睛,做出一副正在与其他神官沟通交的模样。 很快,她睁开眼睛,微笑着对君吾说: “根据我的‘灵通’所知,此次斗灯大会获得第一名的是谢怜。” “而且,众多神官们纷纷猜测,那位给谢怜供奉这么多花灯的神秘人物是花城。” 君吾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血雨探花?他为何要这么做?” 苏殊侧头看向君吾,试探性的问道。 “阿吾,你不是知道吗?” 君吾脸色阴沉,沉默了片刻。 他才缓缓开口:“我知道,他是为了谢怜。”他握紧拳头,心中充满了嫉妒:“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苏殊却不以为意:“天要下雨,仙乐也长大了,要有喜欢的人了。” 君吾面色变得不快。 “仙乐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一切,都应该由我来掌控。”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花城,他休想抢走仙乐。” 苏殊忍不住想笑。看着君吾这副样子,她算是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喜欢叫君吾老父亲了。 唔~看起来还是个严父。 她强压下笑意,开口说道:“天之道,有所得,必有所失。” 这一句,暗指很多事情。 比如曾经。乌庸国太子,失了乌庸国,却得到屠天神的力量,成了新帝君。 还有现在,君吾得了她,失去了培养了八百年的继承人。更或者是未来,他得到亲情,失去她。 君吾听出了现在的意思。 如果说,失去谢怜,是为了遇心上人,他觉着自己着实不亏。 “你说的没错,有所得,必有所失。或许,我真的应该放下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善于伪装的人,抬头眼神是假的,低头才是真的。巧在君吾身高很高。 第32章 偷看被抓包 苏殊在和君吾告别后,系统告诉她:灵文和裴茗正在温泉那边泡澡。 不仅如此,还给她指明了方向。 苏殊:“你有这么好心?” 系统:[爱去不去.] 她想着,不看是王八,于是就翻身下床,直接用了缩地成寸,在灵文(男像)和裴茗不远处的一棵树后看了起来。 热气腾腾的温泉中,裴茗和灵文正在享受着舒适的泡澡时光。 裴茗靠在池边,闭目养神。 灵文则在另一边,轻轻地擦拭着身体。 该说不说,裴茗能当种马,也是有一定资本的,这腹肌,这腰……啧啧啧。还有人鱼马甲线。 还有旁边灵文的男相,清冷禁欲系。 赏心悦目啊!赏心悦目。 系统正在看着另一边,计算着时限。 “你在看什么?” 事实证明,系统不会这么好心的。 苏殊感受到背后冷气,转头就看见了君吾那流畅的下颚线。 这一刻,她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求问:偷看别人泡温泉,被未来一段时间的夫君发现了怎么办? 她低着头,在脑中不停的想对策,最后竟做出一个特别错误的选择。 “我?我大概是梦游吧!” 苏殊闭上了眼睛,伸手乱摸。 君吾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哦?是吗?梦游?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说辞!” 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仿佛要透过她的眼睛看穿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面对如此犀利的目光和质疑。 苏殊知道再也装不下去了,先尴尬的笑了笑,说了两句:“是啊!是啊!”随即低下头去,不敢与君吾对视。 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君吾却突然打横将她抱入怀中。 伴随着一阵轻微的风声,他们瞬间移动到了寝殿之中。 君吾轻轻地将人放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动作轻柔得就像是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然后,他俯下身去,凑近苏殊的耳边轻声说道:“既然你说是梦游,那便在此好好歇息吧,莫要再到处乱跑了。” 说完,他直起身来。 苏殊忍不住拉住他的胳膊。 君吾垂眸看她,眼神晦暗不明。 “怎么了?还有事吗?” 苏殊抿唇,随后道:“你又不让我看你,我只好去看别人了?” 君吾闻言一愣,怒气消了大半,随即勾起嘴角:“我?”他抬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就这么想看我?” 苏殊眉梢微挑,索性直接承认:“嗯,我想看,你给看吗?” 君吾轻笑一声,抬手一挥,寝殿内的烛火瞬间熄灭,室内陷入一片黑暗:“既然你想看,那我便让你看个够。” “唔~你在摸什么?” 苏殊的声音有些紧绷。 黑暗中,君吾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当然是……在让你看我啊。” 他手顺着她的腰线缓缓下滑。 那种异样的感觉,让苏殊忍不住抱紧君吾的背部。心里道:果然,这种事情,我还是喜欢主动出击。 君吾背部肌肉微微紧绷,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苏殊:“嘶~你压我头发了。” 君吾将苏殊的头发轻轻捋到一旁,与她额头相抵,声音低沉而温柔:“抱歉,弄疼你了。” 许久许久后。 苏殊声音沙哑,忍不住道:“你上次不是说,不想让我觉得你是个轻浮之人吗?” 真不愧是三界第一武神。 或者说是一千多年的单身汉。 君吾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手轻抚她的脸颊,柔声道:“我对你,从来都不是轻浮。” 苏殊哼哼着。 心里在想:可能是因为婚事的原因。毕竟在前不久,她答应了他成亲的事情,还是她挑的时间。 窗外月色如水,屋内灯火摇曳,两人的身影交织在一起,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君吾温柔地凝视着怀中的苏殊,只见她如一只慵懒的小猫般,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轻柔地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声音宛如春风拂面一般: “睡醒了吗?要是还觉得困乏,就再多睡会儿吧。” 苏殊猛地扯过身旁的被子,将整个脑袋都蒙在了里面,只传出她闷闷不乐的嘟囔声:“哼,你之前明明说让我看,可又没讲清楚会是这样子看呀!” 君吾闻言不禁低声笑了起来。 那笑声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其中还夹杂着些许戏谑的味道。 “哦?这样看还不够吗?” “那你想要怎样看呢?” 稍作停顿后,他又接着说道。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喜欢。” “今日不管你想看多久、以何种方式看,都随你心意便是。” 苏殊躲在被子里偷偷掐了一个诀,离开了这里,等她回到自己的宫殿,发现灵文和裴茗两人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她心中暗道不好。 这两人只怕是来算账的。 “你们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灵文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之色,她微微低下头,轻声说道: “宣姬殿下,关于昨晚之事,的确是我们做得有欠妥当。实在抱歉啊,我们当时不该在温泉里嬉闹。” 这话说的。 简直颠倒黑白。 倒让苏殊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裴茗双手抱胸,一脸无奈地说道:“宣姬,你好歹也是个女神,怎么能做出这种偷窥的事情呢?” 其他人说她就算了。 苏殊觉得就裴茗最没有资格,毕竟对方在上天庭的名声,可是人尽皆知。 “近墨者黑,我这是跟你学的啊!裴郎~” 她着重加重了后面两个字。 裴茗听到她这么称呼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你……你别这么叫我,我和你早就没有关系了。” 灵文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连忙打圆场:“宣姬殿下,你就别打趣裴茗将军了,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苏殊倒是好奇,灵文请她帮什么忙。 同时也明白了,为什么刚开始灵文那么客气,明明是她做错了事情,灵文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什么忙?” 灵文道:“是这样的,您提出的能力测评,让许多神官都感到了压力。所以,他们想请您出一些复习资料,帮助他们再战。” 苏殊恍然大悟。 但…… 她记得自己出的题目是让他们写出,最擅长的事情啊?涉及的方面很多,只需要随便选一样罢了。 “他们连自己最擅长的事情,都不知道吗?” 灵文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他们当然知道自己擅长什么,但是,这次测评的范围很广,他们担心自己会有遗漏。” 苏殊提出将前三甲的试卷公布出去。 灵文担心暴露其他人的隐私。 “这,这不大好吧?” 苏殊直接道。 “那你自己写一篇例文就好了。” 灵文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多谢宣姬殿下指点。” 她说罢,便和裴茗一起离开了。 第33章 裴茗被贬下凡 苏殊闭门谢客,独自在殿内清修了十日。练剑,画符,打坐。 清晨,她迎着光,挥舞着手中的长剑。 中午,她在殿内画符,制作锁妖塔的令牌,这一次低层的比较多。因为近来因神官测评,有不少中天庭的神官上来。 晚上,她在房中打坐修炼。 这天,她打算将近日做的所有令牌,送去灵文殿时,却在开门的时候,看见了君吾,他正站在殿外的梨花树下。 君吾听见声响后,立即转身,见朝思暮想的人出来,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你终于出来了。这几日,我很是担心你。” 在自家宫殿里修炼能出什么问题? 苏殊道:“我看你就是想我了!” 君吾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就你聪明。我确实想你了。这几日,我都没睡好。”他拉着她的手,朝外面走去。 恰好在这个时候,灵文来了。 “帝君,宣姬殿下,南阳将军和玄真将军在天门外发生了争执。” 对于此事,君吾只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这两人一向不和,发生争执倒也正常。随他们去吧!” 他并没有松开苏殊的手,反而握的更紧,拉着她继续朝前走去。 “你好不容易结束了清修,就别为这些事费心了。我带你去人间逛逛如何?” 灵文一脸为难:“可是玄真将军说:‘风信偷换了他在神官测评时的试卷’。” “什么?”君吾闻言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竟有此事?” 灵文面露难色。 毕竟南阳殿和玄真殿,都属于镇守一方的存在,貌似得罪谁都不大好。 苏殊拍了拍他的手道:“阿吾,事关重大。我们过去看看吧!” “不必。”君吾冷哼一声,神色间满是不屑:“不过是两个不成器的家伙在胡闹罢了,让他们自己解决去。” 灵文神色犹豫:“可是……” 苏殊给她提了一个醒:“灵文姐姐,此事你可以去找谢怜解决。” 君吾听到她提起谢怜,脸色微微一沉,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还是你想得周到。灵文,你就按宣姬说的去办吧。” “是”灵文说罢,咻地一声便飞走了。 苏殊和君吾很快来到了人间的一处繁华之地,这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君吾微笑着看着她:“这人间的热闹可是天界所没有的。” 苏殊点了点头。 下午时分,他们路过一座桥,看见了一对带着五个女儿的夫妇。那五个孩子分别叫招娣,念娣,盼娣,梦娣,来娣。 寓意很明显,这家人想要儿子。 不过生了如此多,却没有丢掉一个,也足以证明着夫妇恩爱非常。 苏殊不由侧目去看。 君吾注意到她的视线,微微皱眉:“怎么了?那家人有什么问题吗?” 苏殊低声道:“他们是多想要儿子啊!” 君吾嗤笑一声,神色有些不屑。 “哼,这就是凡人的愚昧。在他们看来,没有儿子就是绝后,就是对不起祖宗。” 苏殊抬头看向天空的方向,呢喃道:“只是凡人吗?不见得吧。” “哦?”君吾看向你,饶有兴趣地问道:“听阿宣的意思,天界也有这样的人?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了。” 苏殊顺水推舟说出了上天庭的事:“灵文姐姐那么能干,还在上天庭被神官们造黄谣呢!凡间这样也不稀奇。” “灵文。”君吾想到灵文,心中有些无奈:“我知道,她一直尽心尽力为上天庭做事,却因为性别和出身,备受歧视。” 苏殊微微皱起眉头,轻咬下唇后,又紧接着补充道:“还有关于我的。” 她的声音略微低沉,带着些许无奈。 听到这话,君吾原本平静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杀意。 他紧紧地盯着苏殊,沉声问道:“关于你的?究竟是什么人如此胆大包天,竟敢肆意散播这些谣言!” 苏殊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他们传言,说我之所以能够成功飞升,完全是依靠着与裴茗之间的特殊关系;” “我在那比武大会之上夺得头筹,也不过是凭借一时的好运气罢了;” “甚至还造谣说我如今灵力如此高强,竟然是因为爬上了你的床才得来的。” 这些话,她说的坦荡。 “简直是荒谬!”君吾怒气冲冲,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下降了几度:“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些造谣生事的人!” 苏殊目光一闪,忽然心生一计,她朱唇轻启,提议道。 “那些家伙如此轻视女子,不妨就罚他们下凡去,亲身经历一世为人女子的生活,好好地感受一下其中的酸甜苦辣!” 君吾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便嘴角微微上扬,那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他轻声说道:“这倒是个有趣的主意。那就让他们下凡尝尝做女人的滋味。” 苏殊已经迫不及待,看见那些人的嘴脸了,特别是裴茗。让裴茗下凡当女子,也算是完成了宣姬的报复。 她拉着君吾的手道:“我们回去吧!” 君吾微微一笑,温柔地回应道:“好,都听你的。” 说罢,他轻轻地搂住苏殊的肩膀,一道光芒闪过,两人瞬间便回到了上天庭。 君吾目光坚定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来人啊!立刻传我的旨意,将那些胆敢造谣生事之人统统贬下凡间,投胎成女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个天庭顿时陷入一片紧张而肃穆的氛围之中。 裴茗本来在殿中看热闹,没想到自己也在下凡当女子的名单中。 他再三向灵文确认。 “你确定没弄错?” “裴将军,这是帝君的命令,我只是奉命行事。”灵文面无表情地说道,丝毫不为所动,“你还是尽快准备下凡吧。” 裴茗脸色大变:“怎么会这样?我可不想下凡当女人啊!” 他急忙找到君吾。 “帝君,这可和我没关系啊!我可没造过谣,你不能这样对我!” 君吾却一脸正色道:“裴茗,你虽未造谣,但你风流成性,行为不检,也该下去历练历练了。” 他丝毫不为所动,一挥手,裴茗便消失在了原地。 第34章 裴茗在凡间的悲惨经历 苏殊派出分身去告诉曾经被裴茗辜负的那些女子,裴茗下凡的消息。 此后,裴茗在凡间的生活可热闹了。 他在人间,化名裴雨,托生在农户家中,这户人家,重男轻女,五岁时就为她缠足,她痛得哇哇大哭,但父母却不管不顾。 妇人诱哄道:“女儿乖~” 她哭着求饶:“阿爹阿娘,求求你们不要再缠了,太疼了!我以后一定听话,求求你们了!” 农夫给了裴雨一巴掌:“老子是太给你脸了不成?” 裴雨捂着脸,低头不说话。 他终究只是一个小孩子,无法改变父母的决定。最终,他的脚被缠成了三寸金莲。 君吾与苏殊站在云端,他看着裴茗所经历的一切,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哼,这就是他应得的惩罚。” 苏殊在旁边点了点头。 裴雨八岁时逃离家中,却遇到了人贩子,因为脚骨变形跑不快,被抓住,他人贩子辗转卖了好几手,最终被卖到了青楼。 老鸨见她面容姣好,便将她收留了下来,打算等他长大后再让她接客。 裴雨在青楼里打杂,虽然辛苦,但她也没有放弃。她一直在等待机会,想要逃离这个地方。终于,有一天,她趁着老鸨不注意,偷偷地跑了出来。 裴雨\/裴茗,又因为脚的原因,没跑多远就被青楼的人抓了回去。 到了他十四岁这年,被老鸨安排接客。 这时,裴茗曾经的红颜知己们,找到了这里。她们化身成男子。 裴雨看着周围的男人们,心中充满了绝望:“不要过来!你们不要碰我!我可是裴茗,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我?” 那些变成男人的女子,问裴茗:“那你记不记得我们,谁是谁?” 裴雨眼神涣散,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 “不,不……我,我……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别说他现在转世投胎成了女子,被折磨内耗的精神恍惚,就算是之前,他也记不清所有相好的名字。 因为实在是太多了。 半年后,在一次登台表演时,裴雨被一位王爷赎了回去。 不曾想那位王爷有正妃,且王妃善妒,家里势力甚大,竟直接将裴雨送到自己父兄的军营里,当军妓。 裴雨在军营中遭受了各种折磨和屈辱,但她始终没有放弃,一直在寻找机会逃脱。 三年后,她逃了出来,却遇到了山贼。 又是新的一轮羞辱。 三个月后,她怀孕了。 后面官兵来剿匪,裴雨\/裴茗被救了出去,但身无分文的她,无处可去,直到遇见了乞丐堆里的师青玄。 断腿,破衣烂衫,看起来和他差不多。 “青玄?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师青玄叹了一口气:“我的事情,说来话长。倒是你……” 他上下打量了裴茗一番。 “怎么变成了女人,还怀着孕?倒底发生了什么?” 裴雨\/裴茗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神色痛苦,语气坚定:“青玄,你帮帮我,我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要!”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师青玄急得团团转:“我一个大男人,也不会接生啊!而且,我现在是乞丐,自身都难保。” 在上天庭的云端,苏殊打算再去派人帮一帮裴茗。这时候,她身上飞出一道黑气,正是宣姬的执念。 一道轻柔的声音传来。 “还是算了吧。” 一身红嫁衣的宣姬站在她面前,不忍的趴在云端,看向她曾经最喜欢的那个人。 苏殊沉默片刻,最后收回了手。她叹了一口气,而后道:“既然如此,你且去吧。” 宣姬点头。 黑气从云端落下,直接钻进裴茗的腹中。看来她这一世,是想当裴茗的孩子。 画面一转,谢怜正坐在道观里,为一个妇人看病。师青玄和裴茗走了进来,裴茗一见到谢怜,就立刻扑了上去。 花城见状立即拦下了裴茗。 “裴茗,你不在你的地盘上好好待着,来这里干什么?” 他开始没有忘记半月国的事情。 “太子殿下,帮帮我吧。”裴茗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我……我不想生下这个孩子。” 谢怜露出为难的神色。杀生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于是他推脱道。 “裴茗将军,凡事皆有因果,你种的因,便要你自己去承担果。” 裴茗脸色苍白,咬了咬牙:“难道就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裴茗一生杀敌无数,难道今日就要死在这山贼的手里?” 花城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嘴角微微上扬:“裴茗,你也有今天。要不是因为哥哥在这,我早就送你下去见那山贼了。” 裴茗愤怒地看着花城:“血雨探花,你不要欺人太甚!等我恢复了法力,第一个就先收拾你。” 花城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裴茗,你现在的样子,可真是狼狈啊。我看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 裴茗扶着腰,努力站直身子。“这笔账,我裴茗记下了。” 花城挑眉,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那本城主就恭候裴将军的大驾了。只可惜,你现在这副模样,怕是连刀都拿不动了吧?” 一旁的谢怜看着裴茗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谢怜上前一步:“三郎,能否给我个面子,放过裴茗将军这一次吧。毕竟他也是上天庭的一位神官。” “哥哥,你就是太善良了。”花城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哥哥求情,那我就暂且放过他。” “太子殿下,多谢……”裴茗话还没说完,肚子突然一阵剧痛,忍不住惨叫起来:“啊!好痛!看来这孩子是要提前出来了……” 谢怜伸手要将裴茗扶进去生产时,花城伸手拦住了他:“这种粗话,怎么能让哥哥去做呢?” 尽管万般不情愿,花城还是替裴茗接生了。孩子生出来了,白白净净的是个女儿。 谢怜听到婴儿啼哭声后,双手合十,在为裴茗祈福。 “希望这个孩子,能够平安长大。” 花城看着那孩子,神色有些复杂。 “这孩子,也不知是福是祸。” 众人看着那孩子,心中都各有感慨。而裴茗,经过这一番折腾,也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身上多了些母性的光辉。 他看着刚刚出生的女儿,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我……我竟然真的生下了一个孩子。一个和我流着同样血脉的孩子……” 苏殊闪身来到凡间,看着裴茗旁边的那个婴儿,神色复杂。她原本以为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只是个玩笑。 没想到真成了现实。 她神色淡淡道:“恭喜你啊!” 裴茗抬头看着她,一脸无奈地苦笑道:“呵,多谢了。不过,这可真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事情。” 其实,他想不到的事情还多。 这时,君吾也来到苏殊身旁。 “我也没想到,裴茗竟会落得如此下场。”他神色冷漠,语气中没有一丝同情,“不过,这都是他咎由自取,与人无忧。” 裴茗抱着女儿,心中五味杂陈。 “是啊,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怪不得别人。” 他看着怀中的女儿,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抚养她长大。 第35章 花城君吾针锋相对 苏殊看向那粉嘟嘟的团子,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摸一摸,那小脸。可下一秒,她的手被君吾拦住了。 “阿宣,你做什么?这裴茗的女儿有什么好摸的?你若喜欢小孩,我以后可以让你多看看。”君吾露出不悦之色。 他不想心上人再和旧情人有任何牵扯。 苏殊拉住他的手,摸向自己的肚子:“也许,我已经有我们的孩子了呢?” 君吾闻言一怔,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似是惊讶,似是欣喜,又似是担忧:“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苏殊看向裴茗身旁的孩子,目露担忧之色,她道:“所以我担心,裴茗回到上天庭后,这孩子无人照顾。” “你不必担心。”君吾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上天庭自有人去处理这件事,你就安心养胎吧。” 苏殊黛眉微蹙道:“那你把裴茗的咒枷解开,要不然我不能安心。” 君吾只当苏殊心软,无奈的摇了摇头。 “罢了,我就帮他这一次,就当是为了你和你腹中的孩子积德。” 他说完,便抬手招来一道金光,射向裴茗。裴茗身上的咒枷瞬间消失,法力也开始慢慢恢复,就连身体也从肉体凡胎的女身变回男身。 裴茗感觉到自己的法力恢复了,心中大喜,连忙起身道谢:“多谢帝君!多谢帝君!” 君吾神色淡然,只道:“不必谢我,要谢就谢阿宣吧。我只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帮你一把。” 裴茗转头看向苏殊,神色复杂。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未曾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愿意帮他。 苏殊罕见的对裴茗换了称呼:“裴茗,你且记得好好待你女儿。” 风信忍不住赞叹道:“宣姬殿下真是太善良了。换做任何人,想必是有了之前的事情,都不愿意管裴茗这破事。” 慕情听风信这么说,恨不得拿针线缝上他的嘴。真是的,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你这傻子,还是少说一点吧!” 裴茗小心翼翼地抱着女儿,抱住:“哪怕她不是我所期望的,我也会将她视如珍宝,好好抚养长大。” “裴将军,你可要好好照顾这孩子啊。”谢怜走到裴茗身边,看着他怀中的婴儿,眼中满是温柔:“这孩子,也是无辜的。” “太子殿下说得是,裴某一定会尽心尽力照顾好她的。”裴茗轻轻地晃着怀中的婴儿,动作轻柔。 这时,一道光芒闪过,裴茗和他的女儿消失不见,想必是已经回到了上天庭。 “都散了吧。”君吾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苏殊身上:“阿宣,你随我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他转身离去,苏殊立马跟上。两人来到一处僻静之地。 君吾什么也不说只静静站在那里,看着青灰的墙面,双手背后。 气氛有些压抑。 苏殊主动上前,伸手抱着他的腰,蹭了蹭:“阿吾,可是见我为裴茗求情,所以有些恼了?” 君吾似是被说中了心思,他身体微微一僵,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你总是这么心软,这么善良,叫我如何是好?” 苏殊索性直接靠在他的怀中,闻着他身上那浅淡的梨花香,装作乖巧无害的问道。 “可阿吾不就是,喜欢我的善良吗?” 君吾伸手抚摸她的头发,眼中满是宠溺“是啊,我喜欢你的善良,喜欢你的单纯,喜欢你的一切。可,也担心你被人利用。” 苏殊这是第三次被人夸“单纯”了,就忍不住想笑,胸腔不由微微震动。 她真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事,竟让别人用“单纯”二字,来评价她。 谁是猎物,谁是猎人还不一定呢! 早晚他也是她的打工人。 尽管只是细微的动作,还是被君吾察觉到了。 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问道:“你笑什么?我说的话有那么好笑吗?” 苏殊轻轻摇了摇头:“我只是更喜欢帝君你夸我聪慧。” “哦,是吗?”君吾双手捧起她的脸,注视着她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是真的聪慧,还是只是在哄我开心?” 他想从她眼中,看出一点真实情绪。 苏殊眼中漾出笑意,下一刻,她直接踮起脚尖,亲在君吾的脸上。 君吾微微一愣,嘴上道:“你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不会被你的这些小把戏所迷惑的吗?” 但脸上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苏殊毫不留情的直接拆穿:“既然如此,那你放开我呀~” 君吾不仅没放开反而加大了拥抱的力度,一语双关道:“放开你?好不容易才将你拥入怀中,我怎么会轻易放开你呢?” 无论她是谁,来自何处,只要闯入了他的世界,招惹他,那么就是他的。 永远也别想离开。 这个时候,花城从巷子路过。 他虽然知道,这人接近君吾另外有目的,是为了改变上天庭,为了天下苍生,但总觉得这人付出的代价太大。 啧!真是和哥哥一样,善良…… 但有些傻。 君吾瞥了一眼路过的花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低头看着苏殊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苏殊低垂下眼眸。 “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君吾注意到她的走神,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切:“是在想刚才血雨探花看你的那一眼吗?” 苏殊抬头,出口就是反驳:“怎么会?” “也是,”君吾满意地笑了笑:“你现在是我的人,心里自然只能想着我。” 说罢,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嘴唇,这个吻霸道而热烈,如狂风暴雨般,似乎要将她融化在他的怀里。 许久之后,两人分开。 在发现,花城看了多时。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呦!这不是帝君吗?怎么还在此处谈情说爱?” “血雨探花?”君吾将苏殊拉到自己身后,再次看向花城,他双眸微眯,语气不善:“这是我和宣姬的事,与你何干?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花城看向被君吾护在身后的人,冷笑两声,接着道:“我只是路过,忍不住过来打个招呼而已。” 谢怜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里,他拍了拍花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冲动。 花城脸色瞬间变得柔和,微笑着问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啊。”谢怜微笑着回答,然后转头看向君吾,微微拱手:“帝君也在啊,好久不见。” 君吾冷哼一声并未回礼,只将人搂紧:“确实好久不见,不想仙乐你竟与血雨探花走到了一起,真是令人意外啊。” 谢怜没有在意君吾的话,神色坦然:“我与三郎只是朋友,帝君不必多想。” “不必多想?”君吾重复着这四个字,他很是无奈的看向谢怜:“仙乐,我上次不是告诉你,当心花城吗?他毕竟是绝境鬼王。” “帝君,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相信花城主,他不会伤害我的。” 谢怜一脸坚定地说道。 “罢了罢了。”君吾面色不愉冷哼一声:“本帝君也懒得多管闲事,只是提醒你一句,别被那鬼王给骗了。” 君吾拉着苏殊,直接离去。 花城看着君吾离去的方向,不屑地哼了一声:“哥哥,你别理他,他就是个心胸狭隘的家伙。” 谢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三郎,你别介意,帝君就是对鬼王有所偏见罢了。” 第36章 裴茗容广之事 很快就到了裴茗女儿的满月宴。 这天高朋满座。 大堂之中早已摆满了桌椅,桌上珍馐美味琳琅满目,香气四溢。宾主纷纷落座,相互寒暄问候,欢声笑语此起彼伏。 “多谢各位来参加小女的满月宴。”裴茗举起酒杯,向众人示意:“大家吃好喝好,招呼不周,还请见谅。” “裴茗,恭喜啊!” 风信笑着说道:“你女儿长得可真漂亮,跟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眼也不眨的在胡说八道。 “哈哈,多谢风信。”裴茗一脸得意地说道:“我女儿自然是随我,以后长大了,肯定也是个大美人。 ” 实际上,小婴儿长得都差不多。根本看不出长得像谁。若说像谁,应该像宣姬。 门外突然传来喧闹声。 在场的神官谁也没想到,血雨探花他一个绝境鬼王,上天庭大敌,竟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过来。 裴茗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 花城随意拉了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裴茗,你女儿的满月宴,怎么不请我啊?是不是瞧不起我?” 裴茗警惕的看向花城:“你能来,我这里自然是蓬荜生辉。之所以不请你,是害怕请不动你这尊大佛。” 花城微微一笑,右手一挥,他的掌心出现一个精美的盒子。 裴茗看着盒子,心中有些不安,但还是硬着头皮接过打开,看到东西的那一瞬间,他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风信好奇的看向盒子,看见里面的物件后,惊讶的睁大了双眼。 “这,这是……” 慕情看向盒子,脸色同样也变得很难看。盒子里竟是把断剑。 正是,盒子里装的竟然是裴茗飞升前的的佩剑——明光剑。剑身被折成两段,显然是已经被毁掉了。 那把断剑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就在众人惊恐不已的时候,那把断剑突然调转方向,向裴茗刺去。 “小心!”谢怜飞速上前,用芳心将断剑打开:“这是怎么回事?三郎,你为何要送裴茗将军一把断剑?” “这可不是普通的剑。”花城双手抱胸慢悠悠的解释道:“这是裴茗将军飞升前的配剑,名为明光。” 风信闻言震惊不已,喃喃道:“明光剑……不是已经被折断了吗?怎么会在花城主手里?” “我自是有我的办法。”花城轻笑一声,看向裴茗:“怎么样,裴茗将军,这份贺礼你可喜欢?” 裴茗脸色阴沉得可怕,咬牙切齿地说道:“血雨探花,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让你记住,有些东西,一旦断了,就再也接不回去了。”花城语气中充满了威胁。 原本躺在地上安静的断剑,再次朝裴茗而去。 裴茗迅速侧身躲过,脸色铁青:“你!你不是明光,究竟是何人,为何要与我过不去?!” 这时,那断剑竟在空中调转方向,再次向裴茗刺去。这一次,裴茗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没有躲闪,而是伸手握住了断剑。 “裴茗!”风信惊呼一声,想要上前帮忙,却被慕情拉住:“你疯了吗?那可是明光剑!” 裴茗紧紧握住断剑,手被割破,鲜血直流:“我倒要看看,这剑究竟有何蹊跷!” 断剑在裴茗手中剧烈地颤抖着,仿佛想要挣脱他的束缚。突然,一道光芒从断剑中射出,照亮了整个宴会厅。 苏殊和君吾及时赶到。 君吾抬手制服了明光剑。 苏殊抱住裴茗差点掉在地上的女儿,小心的哄着孩子。 明光剑落在了地上。 明光恨声道:“裴茗!你杀跟随你多年的部下时,用的什么理由你还记得吗?‘有的人可以杀,有的人不可以;有的事可以做,有的事不可以。’” “一派仿佛心怀苍生大义凛然的口气!如今呢?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家小裴干了什么龌龊事?你还不是想方设法给他擦屁股?难道当初陪你南征北战的那些兄弟就该死,轮到你这后人了,他就不该死了?” “你这个人,对衣服是穿过就丢,对手足也是用过就断!难道你家小裴就是宝,我们就是草吗?!” 裴茗看着那断剑,像是想起了什么:“容广,当年我明明已经将你斩杀,你为何还能附身在这断剑之中?” 风信眉头紧锁,面色凝重:“容广可是裴茗的副将,当年因为犯了大错,被裴茗亲手斩杀。若是他真的还活着……” 慕情脸色阴沉,冷冷地说道:“这还用问吗?肯定是他心有不甘,所以才会附身在明光剑中,想要找裴茗报仇。” 君吾听到众人的议论,脸色愈发阴沉,看向裴茗手中的断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说着,他就要出手:“不管他是人是鬼,都不能让他再作祟。” “帝君且慢,”谢怜连忙出声阻止:“现在还不清楚这断剑中的情况,若是贸然出手,恐怕会伤及无辜。” “太子殿下说得对,我们还是先搞清楚状况再说。”灵文看向裴茗手中的断剑,神色凝重:“裴将军,你可有什么办法?” 这时,断剑中突然传出一阵阴森的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看来,这位容广将军,对裴茗可是怨念颇深啊。”花城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裴茗脸色阴沉得可怕,握着断剑的手微微颤抖:“容广,你究竟想怎样?” 灵文看着裴茗手中的断剑,面色凝重:“裴茗,你先冷静下来,别让它控制了你的情绪。” “不过是一个小小副将的怨灵,也敢在上天庭放肆!”君吾周身散发着寒意,让人不寒而栗:“我这就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谢怜再次拦住君吾,温声道:“帝君且慢,怨灵作祟必有因果,我们还是先弄清楚情况,再做打算吧!” 苏殊伸手拉住了君吾的胳膊,摇头道:“阿吾,执念不散,怨气不消,就算你将他打散,难免他日后不会重聚。” 君吾感受到手臂处,传来的温暖,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你说得也有道理,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置?” 苏殊转头看向裴茗。 “裴茗,他……应该是念旧的,要不然,也不会把宫殿起名叫明光。若说容广没有放下,那么裴茗又何尝放下了呢?” “你是说,裴茗也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君吾眉头微皱,看向裴茗:“裴茗,你自己怎么说?” 裴茗微微一怔,神色复杂地看向手中的断剑:“我,我自然是放下了。” “哦?”花城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说道:“裴茗将军,你真的放下了吗?” 裴茗沉默片刻,缓缓说道:“我与容广之间的恩怨,早已随着他的死而结束。我承认,我曾经对不起他,但……” 苏殊将怀中裴茗的女儿,扔给了君吾,自己朝着明光剑走去。 君吾下意识地接住了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等他反应过来,立即上前阻拦:“你怀着身孕还想去干什么?” 裴茗见状也连忙说道:“是啊,这里太危险了,宣姬你还是先离开吧。明光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谢怜上前来拉住苏殊的胳膊。 他道:“我们先走吧。这里有花城和帝君在,不会有事的。” 苏殊却固执的道。 “我想容广和裴茗和好。” 第37章 容广之事二 听闻此言,在场众人神色各异。 君吾抱着孩子沉吟不语,谢怜面露不忍,而花城却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真是天真啊,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和好?谈何容易啊。” 慕情忍不住开口道。 “这容广恨裴茗入骨,怎么可能和他和好?你别再添乱了,赶紧走吧。” 他们以为她不懂,是在胡闹,嘲笑她的天真与愚蠢。 苏殊却表现的很冷静。 “记忆是所有情绪产生的土壤,若是改变容广的记忆呢?” 她提出一个建设性的意见。 “改变记忆?”谢怜微微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消除容广心中的怨恨,让他忘记和裴茗之间的仇恨?” 苏殊看向君吾,告诉众人说:“帝君曾经告诉我,他会改变别人记忆的法术。” 谢怜闻言看向君吾,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帝君,若是你真有此法,不妨一试。” “我确实会此法术。” 君吾神色有些犹豫看向苏殊。 “但篡改记忆非同小可,稍有不慎就会让人变成白痴。” 显然,他不是那么想出手。 花城双手抱胸,慢悠悠地说道。 “而且就算成功了,也只是治标不治本。若是哪一天容广又想起了过去的事情,那该怎么办?” 他也不太赞同。 苏殊反问花城:“花城主,会因为害怕失败,而不去做一件事情吗?” 这一句话,让在场不少人愣住。 谢怜想起了仙乐国。 也是,他就算知道会失败当初也一定会下凡。更何况是“可能”。 君吾则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乌庸国通天桥之事。当时有不少人劝他。通天桥难成。良久,他发出一声叹息。 花城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虽然他带明光剑来,不是为了看到这一幕,但难得世上有人会如此通透。他也不好去阻止。 不由在心中又一次感叹,裴茗眼瞎,世人乱传谣言。 “有趣,你这性格倒是合我胃口。” 他看向裴茗,似笑非笑地说道:“裴茗,你可愿意一试?” 裴茗咬牙道:“只要能解决此事,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殊再看向君吾:“帝君,你呢?” “你说得有理,我就帮他们这一次。” 君吾说完,便抬手施展出法术。一道金光闪过,笼罩在断剑之上。 “啧,这君吾还真有两下子。” 花城双手抱胸,语气中带着一丝赞许:“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成功了。” 只见金光中,无数的记忆碎片飞舞在空中,像是一场绚丽的烟花。过了片刻,金光渐渐散去,记忆碎片也消失不见。 “结束了吗?”裴茗看着手中的断剑,神色有些复杂:“容广他……” 谢怜微笑着说:“裴将军,你不妨试着跟他沟通一下。或许,他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事情。” 裴茗犹豫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将断剑举起,放在自己的面前。 灵文紧张的看着裴茗,双手不自觉的紧握。如今的“三毒瘤”,师无渡已经死了,就只剩下她和裴茗了。 如果可以,她是不想让裴茗出事的。 毕竟裴茗曾经借过她武将,用去砸她上任领导敬文神君的庙。 “裴将军小心啊!” “容广,你还在吗?”裴茗对着断剑轻声说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断剑发出了一阵轻微的颤动。 风信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有反应了。” 裴茗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容广,我知道你恨我。但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们都应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 断剑再次颤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芒。光芒中,似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闪动。 “小心!” 谢怜神色紧张,护在苏殊身前。 主要是他觉得在场这么多人,最应该保护的是孩子和孕妇。 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那是一个身披战甲的男子,神色有些迷茫,他正是容广。 “容广,你想起来了吗?”裴茗看着容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是裴茗,是你的将军。” 光芒散去,只见一个身影缓缓地从断剑中浮现出来。那是一个中年男子,相貌英俊,气质不凡。 中年男子定定的看着裴茗,缓缓吐出:“将军”两字,神色却满是迷茫又痛苦。 众人见到这副场景,就知道稳了。 之后的事情,就是裴茗和容广间的事了。明光剑一事,虽然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但众人再没有了喝酒的兴致。 君吾看向苏殊,朝她伸出手:“你也累了吧,我让人送你回去休息。”那语气中透着一丝关切与疼惜。 苏殊闻言,不禁轻皱眉头,那张艳丽的脸庞上,瞬间浮现出一种十分无奈的神情。 “阿吾,我只是怀孕,又不是残了。不仅生活能自理,还能去降妖除魔呢!” 她甚至还想舞一套剑法,来证明自己。 君吾被她的话逗笑,但依旧板着脸:“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自会让人好好照看你,你就安心养胎吧。” 他说完,便不由分说地将苏殊送回了她的住处,并派了专人照顾她的起居。 苏殊被关在寝宫里七天。 君吾就像是在这里装了监控器一样,她想舞剑,他就出现,告诉她这样太危险。 她想看天庭那些关于裴茗的桃色新闻消遣,也被没收了书籍。 她想画符,觉得这样不危险,也不会让君吾吃醋了。君吾却告诉她,这样太费精神力,对身体不好。 总之,她想做什么,对方都会第一时间发现,并找各种借口阻拦。 每天只能躺在床上看房梁。 天知道,她身上都要闲出草来了。 系统道:[你说的没错,他闲下来就会往这边看看。再说那些神侍,也是君吾的眼睛。他们通过通灵传递消息。] 苏殊烦躁的挠了挠头。 这时,她脑中闪过一个注意。 在君吾又一次来看她时,苏殊伸出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他微微一怔,回头望去,只见苏殊一脸郑重地看着他,那双美眸中闪烁着坚定而又睿智的光芒。 \"阿吾,关于上天庭之事,我尚有一些颇具建设性的提议想要告诉你。\" 苏殊朱唇轻启,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 君吾闻言,剑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随即停下了脚步。 他缓缓走到床边坐下,饶有兴致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却聪慧过人的女子。 \"哦?阿宣,有何良策,说来听听。\" 苏殊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缓声道:\"帝君,是‘神官下凡普世计划 1.0’。\" 虽然她现在还没有2.0计划。 听到这个新鲜的名称,君吾不禁轻声重复了一遍:\"神官下凡普世计划?” “倒是个有趣的名字,只是不知这其中究竟包含哪些具体内容呢?\" 说罢,他等待着苏殊进一步解释。 苏殊道:“凡是天庭神官,皆可自请下凡,但凡能改变人间一样弊端,持续百年的,奖励功德一百万。” 在她看来,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百万功德就跟一百万现金。 只有10%的神官能轻松赚到,大多数神官需要不吃不喝五十年才能达到。 也能让一些怀才不遇,被上司抢功的神官,多一条出路。 君吾也觉得这个想法没什么大的弊端,只是在实行的时候,需要注意一些事情。 “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既可以让神官们更好地了解人间,也可以为人间做出一些贡献。” 苏殊笑着问:“需要开集议吗?” 君吾道:“开,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是要开集议的。我倒要看看,那些家伙会有什么反应。” 第38章 神官下凡普世计划 数日后,天庭那庄严肃穆的集议殿内,气氛凝重而热烈。 只见各路神只、天官们身着华彩仙衣,从四面八方纷至沓来,很快便汇聚一堂。 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即将到来之事,整个大殿嗡嗡作响,犹如蜂巢一般热闹非凡。 在那高高在上的宝座处。 君吾正襟危坐,他那身璀璨夺目的银甲在光芒映照下熠熠生辉。其面容冷峻,不怒自威,深邃的眼眸如寒星般扫视着殿下众仙,令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此时,只听他缓缓开口道: “诸位,今日我要向你们宣告一件至关重要之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洪钟大吕,瞬间盖过了底下嘈杂的议论声。 让他意外的是,向来不喜欢参加会议,只醉心种田的雨师篁也来了。 那人一袭青色衣衫,骑着黑牛,神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立于一侧的灵文微微躬身行礼后,随即高声喊道。 “宣姬上神提出神官下凡普世之计划,帝君深以为然,认为此举大有可为,故而特召集群神共商此事!” 她的话音刚落,原本稍稍安静下来的大殿再次掀起一阵波澜,众神皆面露惊讶之色,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神官下凡普世?”谢怜微微一愣,思索片刻后说道:“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有文神担忧道:“可是,下凡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有武神反驳道:“哼,就你胆小怕事。有什么危险的?我们可是神官,难道还怕那些凡人不成?” 神官丙:“下凡之事,确实需要谨慎考虑。不过,如果真的能够为人间做出一些贡献,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众人七嘴八舌。 君吾注意到雨师篁,微微颔首:“雨师大人也来了,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雨师篁是上天庭的老实人,被点到名后,她沉吟了一下才缓缓开口,只说了四个字:“此事,可行。” 接着她转头看向苏殊,对她笑了笑。 苏殊正好也在看雨师篁。 雨师篁,雨师国第十六公主,宫女所出,因生母地位不高而不受宠。直到最后敌军要求国主自刎的时候。 雨师篁站了出来,让她父皇将皇位传给她。拔剑在城墙上自刎,感动雨师像,飞升为新一任雨师。 系统调侃道:[说来,这位雨师大人,按理论来说还是宣姬的君主呢!] 苏殊给雨师篁传音:“罪臣宣姬,见过国主。”她远远的拱了下手,表示尊重。 雨师篁眼中闪过一丝意外,接着摇了摇头,仿佛在说:“不必。” 旁边神官还在讨论,最后尘埃落定。 “既然诸位都没有意见,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君吾眼神落在苏殊身上:“宣姬,这个计划是你提出的,就由你来负责吧。” “啊!”苏殊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些许诧异之色,但这惊讶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被一股难以言喻的喜悦所取代。 她的双眸瞬间亮了起来,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脸颊也因为激动而泛起淡淡的红晕。 “太好了!帝君您是不知道。前段时间,您让我待在寝宫安心养胎,我真是感觉身上都快要闲出草来了!” 君吾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因兴奋而显得有些手舞足蹈的女子,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他轻声说道: “我也是为了你和孩子着想。既然你闲不住,那就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苏殊直接变出桌子和笔墨纸砚。 她看向其他神官,笑着说:“想要去的,大家都来排排队,登记一下,可以一个人,也可以组团。” 谢怜第一个走过来。 “我,我第一个报名。”他说着拿笔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算我一个。”裴茗也大步走了过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风信犹豫片刻,也走了过去:“算我一个。” “真是麻烦。”慕情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很诚实的在纸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地师明仪虽然也很想去。 但他只会修桥铺路,对凡间的政事,并不清楚,也玩不转朝廷的风云变幻。 又有三三两两的文神走过来登记。 灵文看着排队的众神,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这么多人啊,看来大家都很积极啊。宣姬殿下,我也来登记一下吧。” 苏殊抓住了灵文要写下名字的手,义正言辞道:“灵文姐姐,你不能去。” 灵文面露疑惑:“这是为何?” 苏殊道:“你对上天庭至关重要。” 虽然神官能力测评,提拔上来不少得力的神官,但刚刚他们有不少人,都过来报了名,签署了普世计划的条约。 要是这时候灵文再一走。 简直灾难有没有!!! 灵文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想趁机休假的计划泡汤了。 她嘴上说道:“可灵文也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君吾抬手微微往下压,示意众人安静。 他道:“灵文就不必去了,上天庭还需要你处理事务,你若走了,事务堆积,岂不是乱了套。” 灵文只好点了点头说道:“是,帝君,那我便留在上天庭,处理事务。” 很快想要下凡的神官都登记完了,写了有满满一页。 有神官问:“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凡?” 苏殊看着纸上密密麻麻的名字。 她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气说道:“等我筛选一下,毕竟就算下凡普世,也不能影响上天庭的正常运转。” 想要下凡的神官,虽然遗憾,但也表示理解。“全凭殿下做主。” 君吾目光中透着威严:“此事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宣姬,你要好好把关,确保下凡的神官都能胜任。” 苏殊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望向站在高台上的君吾,朱唇轻启:“阿吾,莫非你至今仍对我的办事能力心存疑虑不成?” 君吾缓缓从那高台踱步而下,他身姿挺拔如松,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待行至苏殊身旁时,他停下脚步,微微俯身,语气温柔如水般说道: “我对你自然是信得过的。然而此次之事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实乃关系重大,容不得半分差池和疏忽啊。” 苏殊想起,距离自己和君吾成亲还有二十日,她问君吾:“那他们下凡,安排在我们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呢?” “我原也没有那么急。”君吾轻笑一声,“一切按照你的心意来,阿宣,你若觉得不妥,便将此事押后再说。” 他说的是,让神官下凡的事。 苏殊以为君吾的意思是,将成亲的日子押后,于是便道:“要不我们成婚,一切从简,谁都不要邀请好了。” 君吾一听这话,神色开始不悦:“那怎么行?我娶你是上天庭的大事,怎么能一切从简呢?” 苏殊眼睛一转,直接告诉众人:“那二十天后,我和帝君成亲,三十天后,神官下凡普世。” 集议结束后,众神官纷纷散去。 只剩下苏殊和君吾还在殿中。 君吾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疑虑,语气严肃地问道:“你将日子定在三十天后,会不会太赶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下凡普世可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小事情,其中涉及到诸多繁杂琐碎的事务和细节需要精心筹备与安排。 按照常理而言,最起码也应该预留出长达半年左右的时间来做充分的准备工作。 苏殊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误会了君吾的意思。她不禁感到有些尴尬和懊悔,脸颊不介意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表面装作若无其事:“我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讲究效率。” 语气那是相当豪迈。 君吾笑了笑:“哈哈,我就喜欢你这一点。既然如此,那我就吩咐下去,让人开始筹备我们的婚礼。” 第39章 劳累 在接下来漫长的十五天里,源源不断地有来自中天庭以及下天庭的各路神仙们,怀着各种各样的目的与期待,争先恐后地去报名参加那令人瞩目的神官下凡普世计划。 这些神仙们有的神色兴奋,眼中闪烁着对未知尘世的好奇光芒; 有的则显得沉稳庄重,似乎心中早已有了一番详细的规划; 一时间,宣则殿前人潮涌动,似乎成了整个天庭最为繁忙的地方之一。 苏殊每天晚上,也会去灵文殿,查资料查这些神明的底细。看哪些人能用。下凡又应该分几波,每次几个人。 还有要不要给下凡的神官带咒枷。 系统:[宿主,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苏殊不信邪:“我以前不是有比这更累的时候吗?我能行的。” 她每天都这样一来一往,查各种资料,拼命往脑子里塞知识,又写《人间指南》,想要通过此书指导那些下凡的神官。 直到吃不消,晕倒在路上。 最后只看见了一个迷糊的身影。 恰好,这日该裴茗负责上天庭的布防,他走在路上,看见有一个神官突然倒了地上 连忙上前将人扶起。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宣姬!” 他将苏殊扶起,发现她脸色苍白,心中大惊,连忙将人抱到灵文殿。 灵文本来在处理事务,本来见裴茗进来,不以为意,直到看清裴茗怀中的人。 瞬间神色一紧,立即上前:“这是怎么了?快,把她放到椅子上。” “我也不知道,我是在路上看到她晕倒的。”裴茗眉头紧锁,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她怎么样了?” 这时,君吾也匆匆赶到了灵文殿。 “她怎么样了?”君吾快步走到苏殊身边,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疼不已:“怎么会晕倒呢?” 灵文道:“回帝君,殿下只是孕期劳累,又加上有些急火攻心,只需静养几日便可。” “好,我知道了。”君吾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床身边,握住苏殊的手:“都是我不好,让你这么辛苦。” 苏殊再次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君吾正坐在她的床边,握着她的手,满脸关切地看着她。 “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殊摇了摇头:“我没事。” 她努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略显苍白了脸色出卖了她。 “还说没事,你都晕倒了。”君吾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责备和心疼:“我给你看过了,你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说着,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着苏殊略显憔悴的脸庞,眼中满是自责与愧疚之色。 “都是我不好,让你这么辛苦。从今天起,你什么都不用做,好好养胎。” 苏殊披上衣服起身,从床上下来,在桌子下,拿出一大堆文件。 第一页,是神官报名情况。 第二页,第三页,第四页,都是关于下凡的规章制度。 第五页,是第一批下凡神官的职位。以及他们下凡后,原本工作的分配情况。 …… 洋洋洒洒,装了一箱纸,里面没有一句废话。这些都是她耗费极大心力的成果。 “我已经将第一批要下凡的神官,分为四组,共九人。” 君吾看着她整理的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和分组情况,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暖流。 他叹了口气,轻轻将那些文件拿开。 “这些事情,等你身体好了再做也不迟。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休息,安心养胎。” 苏殊看着那些文件道:“大概我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些细节。” 听到这话,君吾走上前来,轻轻地伸出手,将苏殊从椅子上扶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她按回到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他动作轻柔无比,仿佛生怕弄疼了眼前这个疲惫不堪的人儿。 他弯下腰,细心地为苏殊盖上温暖的被子,温柔地注视着她略显憔悴的面容,轻声说道。 “我知道你做事向来认真负责,可是就算工作再重要,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啊。你就安心休息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就行。相信我,我一定会安排好人把所有的细节都处理妥当的。” 说完,他伸手摸了摸苏殊的额头,感受着她的温度,眼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当君吾返回神武殿后,当天下午灵文前来,照常有条不紊地向他汇报近期的各项工作进展和重要事务。 君吾一边听着灵文的报告,一边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但眼神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随口问道:“可有什么东西既安全可靠,又能够帮助孕妇舒缓心情呢?” 灵文略微思索了片刻,然后恭声回答道:“回禀帝君,据下官所知,一些精美的衣服和华丽的首饰或许能让孕妇感到愉悦,不过以您所关心之人的身份地位来说,这些想必都不会缺少。另外……” 说到这里,她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说道,“还有那些毛茸茸、可爱至极的小动物们,它们通常会给人带来温暖与慰藉之感,也许对孕妇舒缓心情有所助益。” 君吾听到“毛茸茸的小动物”这几个字的时候,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他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心中暗自思忖道。 “没错,就是它了!这个主意不错。” 宣则殿中,一片寂静。 苏殊正在打坐修炼,突然她听到一阵轻微的响动,她睁开眼朝门那边看去。 只见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缓缓走来,来人正是君吾。他身着一袭白色锦袍,衣袂飘飘,步伐轻盈而优雅。 他的手中还提着一个精致的笼子,笼子里装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阿宣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苏殊苏殊微微歪着脑袋,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俏皮而迷人的笑容:“阿吾是想吃麻辣兔头吗?” 君吾瞬间愣住了,他急忙解释道:“不是,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苏殊看着他愣神的样子,忍不住抱着肚子笑:“哈哈哈哈。” “怎么,我送你礼物,你不喜欢吗?”君吾故作严肃地说道:“还是说,你真的想吃麻辣兔头了?” 苏殊瞬间想起小老虎崽,于是就道:“我更喜欢东北金渐层。” 君吾闻言,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不解地追问道:“东北金渐层?那是何物?是你家乡的动物吗?” 即便是他当了千年的天庭帝君,称得上见多识广,但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动物。 苏殊:“一种产自东北的猫。” “猫?”君吾还以为是普通的猫。 他轻轻一笑:“这有很难?我这就命人为你寻来。”挥手一道金光闪过,一位神官出现在房间里。 他对那位神官说:“你,速速去寻一只产自东北的猫,要毛色金黄,眼睛明亮,体态优美的。”接着,又转头看向苏殊:“这样的猫,你可喜欢?” 苏殊怕对方寻错,于是又补充道:“我要琥珀色瞳色的,被誉为“森林之王”,还要幼崽。” “好,都依你。”君吾微笑着看向那名神官,问道:“听到了吗?快去寻来。” 神官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抱着一只幼崽猫回来了。那只猫浑身金黄,眼睛如琥珀般明亮,十分可爱。 君吾接过猫,递给苏殊:“你看,这只猫可符合你的要求?” 苏殊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很清楚了,倒是没想到,对方竟寻来一只长毛缅因猫。 她扶额,直接道:“森林之王是老虎!” 君吾微微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哈哈,我倒是忘了这一点。不过,老虎毕竟是猛兽,养在身边太过危险了。” “你啊,还是老老实实养着这只猫吧。”他摸了摸小猫的脑袋,而后道:“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苏殊没好气道:“咪咪。” “咪咪?这么个普通的名字。”君吾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但很快就恢复了笑容:“不过,只要你喜欢就好。” 第40章 谁是捣乱者 就在这一天,上天庭仿佛被一层绚丽多彩的光芒所笼罩。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红绸飘扬,宛如一片欢乐的海洋。 无论是巍峨壮观的宫殿楼阁,还是蜿蜒曲折的回廊小径,无一不被装饰得美轮美奂、喜气洋洋。 众多神官们身着华服,纷纷从四面八方赶来,参加这场盛大而隆重的婚礼。 他们或三五成群地谈笑风生,或独自一人悠然自得地漫步其间,但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之情。 娇艳欲滴的鲜花争奇斗艳地绽放着,散发出阵阵迷人的芬芳;小巧的鸟儿欢快地歌唱着,似乎也在为新人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微风轻拂过树梢,绿叶沙沙作响,宛如大自然奏响的一曲美妙乐章。 放眼望去,整个天庭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温馨祥和的气息。 就连在凡间乞丐堆,待了很久的师青玄,也在谢怜和花城的帮助下,换了身干净了衣服赶过来了。 礼官高声喊:“吉时已到!” 苏殊身穿一身华丽的嫁衣,在灵文的搀扶下,缓缓走进大殿。君吾则站在大殿的尽头,微笑着看着她。 他看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感动:“本帝君在此承诺,会爱你、尊重你、保护你,直到永远。” 苏殊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后,轻轻地握住了君吾那宽厚而温暖的手掌。 在行过三拜后,接下来便是要缔结象征永恒爱情与承诺的同心契。 然而,当仪式开始时,情况却出现了问题。无论他们如何努力尝试,同心契始终无法成功缔结。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原本充满喜悦和希望的气氛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苏殊努力压制住笑容,心里明白是系统起了作用,却忘了,同心契,顾名思义,只有“同心者”能结成。 不同心的人,便是没有外力阻拦,也无法结契成功。 系统前来邀功:[宿主请放心,我已经此间天道通好了气。这契铁定成不了。] 君吾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紧紧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和不解。 他终于忍不住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我们无法结成同心契?难道是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吗?” 灵文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神色惊慌的说道:“这,这同心契似乎是被什么力量干扰了,无法结成。” 风信脱口而出:“难道有人从中作梗?” 慕情道:“这可难说。” “毕竟同心契是一种非常强大的法术,能够结成的人少之又少。也许是帝君和宣姬上神的缘分还没到吧。” 苏殊试探性的道:“要不就不结了吧?” 却没想到君吾的反应很大。 “本帝君偏要结!” 他身上突然散发出阵阵黑气,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我倒要看看,是谁在从中作梗!” 君吾身上的威压越来越强,众神官都感到呼吸困难,纷纷跪倒在地。 这时,一道金光从天而降,化作一个屏障,将苏殊笼罩其中。 “没事吧?”谢怜被君吾的气势冲击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却强忍着不适来到苏殊面前,柔声问道:“你怎么样?” 苏殊低头拨弄着手腕上的金镯子,轻声道:“我没事。”刚刚阵盘为她挡了伤害。 花城不知何时也出现在这里。 他抱着手臂站在一旁,脸上挂着嘲讽的笑容:“帝君还是先冷静一下吧。” 君吾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沉声问道:“花城主,你是来观礼的,还是来捣乱的?若你是来捣乱的,我不介意送客!” 他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心中很怀疑,刚刚同心契的事情,是不是这人从中捣乱。 苏殊抬步朝君吾走去,她抓住君吾的右手,与他十指紧握。 “只要你我互相在意,结不结同心契,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说结不成,我就不是你的妻子了吗?” 君吾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回握住她的手:“当然不会,无论结不结同心契,你都是本帝君唯一的妻子。只是……” 显然他还是对刚刚的事情,耿耿于怀。 “帝君,或许是上天在考验您和宣姬上神的感情。”谢怜微笑着说道:“您和宣姬上神的感情深厚,又何必在乎一个形式呢?” “仙乐说得有理。”君吾点了点头,身上的黑气渐渐散去:“也罢,既然如此,那就不结同心契了。” 苏殊松了一口气。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婚礼继续进行。在众神官的见证下,他们完成了婚礼仪式,成为了正式的夫妻。 有神官在小声嘀咕道: “真是奇怪,帝君和宣姬上神的同心契怎么会结不成呢?” 另一个听到旁边的人嘀咕,不屑地冷哼一声:“谁知道呢?也许是他们的感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好。” “不是感情的问题。”花城把玩着厄命,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 “啊?什么隐情啊?血雨探花,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给我们说说吧。”师青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缠着花城问道。 “这是帝君和宣姬上神的私事,”谢怜微笑着打断道:“我们还是不要过多猜测了。” 婚礼结束后,花城和谢怜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在一旁闲聊着。 花城:“哥哥,你觉得他们的同心契,为什么接不成?” 谢怜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或许,是上天在考验他们吧!” 他觉得不会是婚礼主角动的手。更不会是感情不合的问题。毕竟帝君和宣姬的感情,所有神官都有目共睹。 天真的他不知道,感情之事可以装。 “上天的考验?”花城冷笑一声,眸中闪过一丝嘲讽:“上天可管不了那么多。依我看,问题多半出在君吾身上。” “嗯?”谢怜有些惊讶的看向花城:“三郎何出此言?” 花城道:“哥哥,你想想,君吾可是上天庭的帝君,他的力量何等强大,能干扰同心契的人,屈指可数。” 谢怜微微皱眉,陷入了沉思。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帝君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看着君吾也挺着急的。 花城耸了耸肩,漫不经心道:“这就要问他自己了。不过,我敢肯定的是,这件事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第41章 裴茗情债 宾客们散去,喧嚣声远去,只留下一片宁静祥和。 苏殊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精心布置的新房。她那美丽的面容上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疲倦。 进入房间后,她关上房门,然后走到床边,如释重负般地坐了下来,柔软的床垫微微下陷,发出细微的声响。 接着,她开始解开那件华丽而繁琐的外袍。随着扣子一个个被解开,外袍渐渐松开,滑落至她的双肩。 轻轻一扯,将其脱下放在一旁。她又伸手触摸着发髻间的金簪和珠花,开始一根一根地取下这些头上的重物。 门发出一声清响。 同样身着大红色喜袍的君吾走了进来。 他脸上露出愧疚的表情,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道。 “今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同心契会结不成。” 与其他人一样,他从未怀疑过苏殊对于自己的感情。只觉得一切都是自己的原因。 苏殊低头一笑:“夫君,还在纠结同心契的事情吗?” 君吾道:“我只是觉得,此事颇为蹊跷,明明之前一切都准备妥当,可到了关键时刻,却出了岔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轻轻为苏殊按摩肩膀,想要缓解她的疲劳。 “不过你说得对,只要我们夫妻二人彼此相爱,同心契结不结都无所谓。阿宣,你可会怪我?” 苏殊拍了拍君吾的手,提醒道:“该改口了。” “哦?”君吾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起来:“哈哈,是啊,该改口了。夫人,今日你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苏殊转过身去,头靠在君吾那宽阔而温暖的胸前,朱唇轻启,柔声应道:“好” 君吾轻轻搂着她,嗅着她发丝间传来的淡淡梨花香:“夫人,我发誓,一定会好好待你,绝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苏殊微微皱眉,又一次出言提醒:“还是那一句,天下苍生为重。” 这是她第三次提醒他了。 看来日后,还是得多提醒几次。 君吾眼神中透露出赞赏和欣慰:“我能得夫人为妻,是我之幸。” 这一夜,两人在床上相拥而眠。 第二天早上。 苏殊看着君吾的头发,脑中闪过一个计划,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在君吾开口询问之前,她道:“我帮夫君梳头,如何?” “好啊!”君吾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能让夫人为我梳头,是为夫的荣幸。” 苏殊走到他身后,拿起梳子,轻轻地为他梳理着头发。他的头发很长,发量还挺多,细长的头发绕过指尖。 君吾闭上眼睛,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刻。 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又开始表忠心:“夫人,我的心,永远都只属于你一个人。” 苏殊抽回手,给君吾编了两个麻花辫。 她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了笑。而君吾则是有些无奈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夫人……这发型”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辫子,哭笑不得:“我还从未尝试过。不过,既然是夫人的心意,为夫自当珍惜。” 苏殊眼中闪过意外之色。 很难想象,堂堂帝君会如此轻易的接受这个发型,不得不说,爱情的魔力真大。 慕情正好从门外路过。 君吾脸上有些挂不住,轻咳两声:“咳,慕情,你来干什么?” 慕情神色有些尴尬,躬身行礼道:“帝君,我有要事禀报。只是没想到,会打扰到帝君和夫人。” 他偷偷看了一眼君吾头上的辫子,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努力忍住笑意。 后又故作镇定地说道:“帝君,裴茗将军在凡间似乎又惹出了一些事端,需要您出面解决一下。” “这个裴茗,”君吾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悦地说道:“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夫人,你与我一同前去吧。” 就算君吾不在意,苏殊也不能让他真顶着这个发型招摇过市,于是她打了个响指,用灵力帮他把发型恢复了过来。 “还是夫人想得周到。”君吾整了整衣冠,拉着她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裴茗那家伙又闯了什么祸。” 慕情跟在你们身后,忍不住小声嘀咕道:“也不知道裴茗这次又犯了什么事,竟然要帝君和夫人亲自出马。” 三人来到上天庭门口。 只见此处站着大概有三千名女子,只见裴茗被他们围在中间,那些女子有的哭泣,有的怒骂,场面十分混乱。 “帝君?!”裴茗看到君吾和苏殊,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连忙挤出人群,来到他们面前:“您怎么来了?” 君吾面色阴沉,看着裴茗:“你这混账东西,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三千人……你是要在这天庭开个后宫不成?” “帝君息怒啊!”裴茗吓得急忙跪下,连连求饶:“这……这并非我本意啊!我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找到上天庭来的。” 苏殊低头深藏功与名。 她之前是有让和裴茗有关系的女子直接来上天庭的意思,但也没想到,这些人会挑这个时候来。 当然对于这些大多数人,裴茗都是保她们衣食无忧的,可人总有贪念。能白拿功德谁不想? 谁也不会嫌功德多。 “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 孔雀王带着他的女儿过来,要求裴茗赔偿一百万功德。 裴茗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什么?一百万功德?孔雀王,你怎么不去抢啊!” 有神官慢悠悠地说道:“这裴将军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虽然一百万功德,裴茗拿得出来,但还有另外两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如果人人都要一百万功德,他铁定赔不过来。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苏殊和君吾:“帝君,此事还请你为我做主啊!” 君吾面无表情地说道:“裴茗,这是你自己的私事,自己想办法解决。我可不想因为你的风流韵事,浪费时间和精力。” 裴茗面露难色,但也不敢违抗君吾的命令:“是,帝君,我这就去想办法。”他咬了咬牙,转身离去。 这时,人群中有位粗布烂衫女子冲了出来,挡在裴茗面前。仔细看这女子,竟还少了条胳膊。 灵文见状立即上前,大声呵斥道:“大胆!竟敢在帝君面前胡闹,还不退下!” “慢着。”君吾抬手制止了灵文,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女子,问道:“你有何事?” 那女子看着君吾,眼中闪烁着泪光。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风信见状,眉头微微皱起:“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控诉道: “我原本父母双全,却因为和裴茗在一起,遭到有些人的报复。如今,如今……父母双亡,自己也断了一条胳膊。” 风信叹了口气,看向裴茗:“裴茗,你,哎……”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裴茗神色复杂,沉声道:“你先起来说话。”他转头对君吾说:“帝君,此事我一定彻查清楚,给她一个交代。” 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着裴茗刺去。 裴茗反应迅速,侧身躲过了匕首,但肩膀上还是被划了一道口子:“你干什么,你疯了吗?!” 君吾神色一凛,一挥手,一道金光将那女子笼罩住:“大胆!竟敢在本尊面前行凶!” 那女子见报仇无望,面露苦色,直接拔下头上的发簪自尽。 裴茗脸色苍白,看着那女子的尸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带下去吧,”君吾挥了挥手,示意众神官将女子的尸体带下去:“好好安葬。” 苏殊道:“等等。” “夫人可是还有话说?”君吾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询问之意。 苏殊朝那女子的尸体走去,用手指轻柔地替她合上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眸。又默念起“往生咒”。 这件事情非她所愿。如果不是她找这些人,也不会发生这些事情吧? 淡淡的功德金光渐渐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宛如一层温暖的薄纱,轻轻覆盖在了女子的魂魄之上。 那光芒闪烁着柔和的光辉,像是一盏指引灵魂前行的明灯,引领着女子的魂魄缓缓离开尘世,向着轮回之地飘去。 君吾静静地看着苏殊做完这一切,眼神中流露出赞赏之意:“夫人果然心善,为夫甚感欣慰。” 裴茗满脸愧疚的跪下:“帝君,宣姬上神,此事因我而起,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 “你虽有错,但那女子也不该如此偏激。”君吾面色稍缓,语气缓和了些:“此事也给你一个教训,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多谢帝君教诲,裴茗铭记在心。”裴茗站起身来,对着苏殊和君吾行了一礼:“也多谢宣姬上神为她超度。” 有人死了,其他女子更显愤愤不平。 裴茗叹了口气,对那些女子说道:“你们放心,我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走出一名女子,她的脸上带着愤怒和不甘。 苏殊为避免再次发生悲剧,直接揽下了和那些女子沟通的事情。 片刻后,她对裴茗说。 “裴茗,她们总共要你赔偿,一千八百九十七万功德。” “什么?一千八百九十七万功德!?” 裴茗听到这个数字后,瞬间瞪大了双眼。他那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容此刻充满了惊愕与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 但脸上依旧残留着那副震惊到极致的表情。嘴里喃喃自语道:“这,这简直就是个天文数字啊!” 他求助的看向君吾。 君吾道:“你自己犯下的错,自己承担后果,我帮不了你。” 裴茗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帝君,这……这么多功德,我就是倾家荡产也赔不起啊。” 苏殊说了一个办法:“分期付款。” 裴茗闻言松了一口气。 “多谢宣姬上神,多谢帝君,那我就分期付款吧。只是这一千八百九十七万功德,要分多少期才能还清啊?” 灵文拨弄着算盘:“大概一千年。” “一千年?”裴茗仿佛被雷劈中一样,呆立在原地:“好吧,一千年就一千年,我还不信了,我裴茗连这点功德都还不起。” “一千年,这也太久了吧。”风信忍不住小声嘀咕道:“裴茗,你可要好好努力了。” 慕情双手抱在胸前,幸灾乐祸的说道:“谁让他管不住自己,到处留情?这就是他的报应。” “你们!哎,罢了罢了,我认了便是。”裴茗无奈地叹了口气,接受了这个现实。 第42章 梅念卿 十天之后,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伴随着一道耀眼的闪电划过天际,第一批神官们脚踏祥云,缓缓降落在人间。 君吾站在云端之上,他身着一袭银甲长袍,袍袖随风飘动。 那原本英俊的面容此刻显得格外严肃,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下方逐渐清晰的神官身影。待神官们全部落地站稳后。 君吾开口说道: “诸位,此次下凡,乃是肩负着拯救苍生、维护世间和平的重任。此事关系重大,万不可有丝毫懈怠之心。” “希望你们能够秉持正义,勇往直前,不辱使命!我会在天庭默默关注着你们的一举一动,等待着你们胜利归来的好消息。” 听到君吾的话语,神官们纷纷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望向他所在的方向。 其中一名神官向前迈出一步,拱手行礼道:“帝君请放心,我等深知此行责任之重大。哪怕前方道路崎岖,困难重重,我们也定会竭尽全力,发挥自身所能,去帮助那些受苦受难的世人。定不负帝君所托!” 其他神官亦齐声附和,表示愿意为完成使命付出一切努力。 君吾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欣慰之色。 他抬手唤出咒枷,将其分发下去:“此咒枷可封印你们的法力,让你们在凡间与普通人无异。” 众神官接过咒枷,纷纷将其佩戴在身上。咒枷一上身,他们的身上立刻散发出一股奇异的光芒,片刻之后,光芒消失,他们的法力也被封印了起来。 “很好,既然如此,那就速速出发吧。愿诸君一路顺风,马到成功!” 说罢,他大手一挥,神官们很快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夫人,”君吾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苏殊:“你安排的人已经下凡了,接下来你就好好休息。我会时刻关注他们的动向的。” 苏殊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却不想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梅念卿。 只见对方身着一袭深紫色的长衫,身姿挺拔。那样子约莫二十四五岁的年纪,面容俊朗却透着几分神秘之色。 此刻,他正静静地端坐在一张古色古香的桌案之前,其身旁环绕着三个栩栩如生的纸傀儡。 这三个纸傀儡形态各异,每个都宛如真人一般灵动。它们各自手持着一叠厚厚的纸牌,仿佛正在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游戏。 当听到周围传来一丝轻微的动静时,这三个纸傀儡竟不约而同地转过头来,目光齐刷刷地望向声音的来源之处。 刹那间,整个场面变得异常诡异起来。那三个纸傀儡空洞无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来人,令人不禁心生寒意。 而此时,苏殊已然迈步走到了梅念卿所在的位置附近。 她面沉似水,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轻轻一挥,一道无形的法力便如疾风般席卷而出,径直冲向那三个纸傀儡。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那原本附着于纸傀儡身上的强大法术瞬间被破除得干干净净,就好似一层薄纱被轻易撕裂开来。 失去了法术支撑的纸傀儡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我说你这个家伙,跑到陌生人家里打牌就算了,关键是主人回来了,也不开口,是不是有点不尊重人?” 她对谁都是一副自来熟的口吻。 却没想到那人更自来熟。 梅念卿道:“虽然像你这种聪明人很难得,但像我这种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更值得尊重不是吗?” 他看见地上散落的三张纸片,心中有些惋惜,没得玩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早就相识。 听到这种回答,苏殊嘴角微微抽搐。 她直接道:“你不怕我通知帝君吗?” 毕竟系统之前告诉她。这个老家伙,可是躲了君吾一千年多年的。为什么要选择现在过来自投罗网? 梅念卿收了玩笑之色,郑重其事道:“我这次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苏殊已经猜到这人要说什么了。 她先发制人道:“你要告诉我,君吾没那么简单,他是白衣祸世吗?” 梅念卿脸上露出意外之色,显然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但他随即点了点头。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小心君吾。” 苏殊柳眉微挑,似笑非笑地反问道: “你觉得能在上天庭建得了锁妖塔,人间茶馆,提得出神官下凡普世计划的人,会是个平凡无奇之辈吗?” 梅念卿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颤,那双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瞬间收缩了一下,原本平静如水的目光此刻也泛起了层层涟漪。 他缓缓地将视线移向了苏殊,那眼神之中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惊讶,有疑惑,亦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钦佩。 他苦笑一声道:“你和他不愧是夫妻,当真很像。” 苏殊纠正道:“不像。他爱面子,我比较不要脸。” 梅念卿被她这话逗得轻笑出声。 这世上多数人都好面子,甚至没钱死要脸皮装排面的也不在少数。特别是女子。能这样坦然的说自己不要脸的。 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不管怎样,你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毕竟,君吾的心思,谁也猜不透。” 苏殊听梅念卿这么说,只感觉有些好笑。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谁都懂。又岂用他来提醒?还是说,她很像傻白甜? 系统:[是挺像的。] 苏殊:滚粗! 她变出一方镜子,照了又照。 “难道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梅念卿正欲回答她的问题,却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连忙住了口。紧接着,君吾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夫人,本帝君可以进来吗?”君吾语气轻柔,仿佛怕吓到里面的人一般。 苏殊收起铜镜,伸手一挥,殿门自动打开。她勾起嘴角道:“正好,躲了你许久的老友也在这,叙叙旧也好。” 君吾正疑惑“老友”是谁,直到进来后,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他眯起了眼睛。将目光落在梅念卿身上。 “国师,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设宴款待你啊。” “帝君说笑了,我不过是个凡人,怎敢劳帝君设宴款待。” 梅念卿微微欠身,神色平静。 君吾在苏殊身旁坐下,轻轻握住她的手:“夫人,方才我好像听到你和国师在说什么,不知是什么事?” 苏殊想借机让别扭的两人和好,便道:“他说,他后悔当初没有好好陪你。” “哦?”君吾挑了挑眉,看向梅念卿,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国师,你当真这么说的?” 梅念卿点了点头,神色凝重。 “既是如此,那便多谢国师了。”君吾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希望国师以后能多为上天庭着想。” 苏殊对梅念卿刚刚的话,开始断章取义道:“刚刚国师还说,我们很像!” “是吗?”君吾微微眯起双眸,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看来,国师对我的了解还不够深刻啊。” 君吾说完,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梅念卿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君吾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你,神色复杂。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力量可能会成为他的目标。” 第43章 胎灵之事 三个月后,众神官回到上天庭论功行赏时,谢怜带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鬼进来,帮女鬼肚子里的胎灵,找父亲。 谢怜带着女鬼兰菖在君吾面前诉说着胎灵的由来,众神官听后都议论纷纷,苏殊看着这一幕,心中若有所思。 系统巴拉巴拉,告诉她。 [总而言之,那女鬼就是八百年前仙乐国的一个贵族小姐,名唤剑兰。那胎灵的父亲是风信。] 苏殊看向下方老实巴交的风信,眼中闪过一丝意外。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会始乱终弃。 系统道:[也不是始乱终弃,当时仙乐国灭,他自顾不暇,每天跟谢怜啃馒头。后面有机会去寻,却寻不到了。] 君吾察觉到苏殊的走神:“夫人,莫非是有什么心事?” 苏殊摇了摇头。 君吾将她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握住:“夫人,若是有什么事,定要告诉我,切不可独自烦闷。” 下面的神官,都看向裴茗。 其中意思不以言表,就差直接说出,怀疑裴茗就是胎灵的父亲了。 裴茗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眉头紧皱:“看我作甚,我可没做过这种事。况且,我已经有教训了,怎么可能再犯?” “裴茗,你怎么知道不是你?”有神官站出来说道:“你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你都忘了吗?” 还有神官提议道:“不如这样,咱们把这女鬼肚子里的胎灵给引产出来,再让他自己去找父亲,不就得了。” 都觉得是裴茗。 兰菖道:“不,不是他。” 其他人觉得诧异。 灵文有些失落:“竟然不是吗?” 苏殊察觉到了慕情的异常。 “慕情啊,我看那胎灵大概有八百岁的样子,就是仙乐飞升,点将你和风信的时候。这女鬼应该是你们仙乐国人吧?” 慕情被她突然这么一问,有些不知所措,迟疑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我不认得这女鬼,只是觉得她有些面熟罢了。” “我觉得宣姬说的不无道理,”君吾看向慕情,眼神中带着威压:“慕情,你当真对此事一无所知吗?” “回帝君,我……我确实不知。” 慕情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低着头不敢看君吾。 兰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怕旁人顺杠找,找到风信,她本不想连累孩子的亲生父亲。于是开始胡乱指证。 “是你,就是你,孩子的父亲就是你。” 她看向旁边的谢怜。 此言一出,众神一片哗然,纷纷将目光投向谢怜,谢怜则是一脸茫然,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给搞懵了。 “这位,姑娘,”谢怜温声细语地说道:“我想你是认错人了,我与你素不相识,又怎么会是你孩子的父亲呢?” 兰菖的情绪变得激动:“是你,就是你!仙乐国的太子殿下!” 君吾看向谢怜,目光中带着探究之意:“仙乐,这女鬼一口咬定你就是她孩子的父亲,你作何解释?” “我……”谢怜脸上露出迷茫之色:“我真的不认识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帝君,殿下。”灵文思索片刻后开口:“我觉得此事有蹊跷,不如我们先冷静下来,再慢慢调查。” 在事情陷入僵局,其他神官在七嘴八舌时,苏殊站出来又道。 “那女鬼身上既然有神官的金腰带,不妨就将腰带拿过来,查一查,看布料,绣纹,进一步调查。” 有神官自告奋勇的去抢金腰带:“还是宣姬上神想得周到。你,把腰带交出来!” 女鬼兰菖下意识地护住腰带,不愿交出来。那人见状,上前一步,一把就将腰带扯了下来,交给灵文。 慕情认出了那腰带上的花纹,正是谢怜以前的某一条,他迟疑着没有开口,心中天人交战。 “慕情,你可是看出了什么?”君吾注意到慕情的异样,出声问道:“若有什么线索,不妨直说。” “回帝君,我……我只是觉得这腰带上的花纹有些眼熟,似乎是太子殿下曾经用过的。”慕情咬咬牙,还是说了出来。 君吾问谢怜总共有多少条金腰带。 谢怜说,大概有四十条。 “当时我身无分文,只能将身上值钱的东西变卖,以维持生计。” 为了证明谢怜的清白,君吾拿出一把叫“艳贞”的剑,说是童子血滴在上面,不沾痕迹,越洗越亮。 谢怜接过剑,毫不犹豫地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口子,将血滴在剑上。剑身果然没有任何变化,依旧光亮如新。 君吾微笑着点了点头:“看来,仙乐确实是清白的。” 其他神官纷纷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明明之前胎灵的年岁和金腰带,和太子殿下对对得上,如今却不是,怎么能不让人感到失望呢? 苏殊看向风信慕情,示意他们也过来试一试。“你们也去试试吧。” 风信想起了八百年前的女友,他脸上露出犹豫之色。“我还是不了吧。” “风信,事到如今你还想逃避吗?”慕情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你若真是清白的,就应该像太子殿下一样,坦然面对。” 风信咬牙看了慕情一眼,大步上前,拿起剑割破手指,将血滴在剑上。 剑身立刻发出了一阵滋滋声,冒起了一股黑烟,剑上也出现了斑斑锈迹。 有神官道:“这只能证明风信有过女人,不能证明孩子就是风信的。” 风信缓缓说起曾经的恋爱史,我曾经是有一个恋人,可是并不是她。 其他神官想要问风信喜欢的人是谁? 风信道:“我和她早分开了。” 其他神官欲再问。 君吾大手一挥道:“好了,既然风信不愿多提,我们也不必在此事上纠缠。眼下还是先解决胎灵的事情。” 其他神官纷纷道,风信挺可疑。 风信感受到周围怀疑的目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那女鬼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她又指了数位,比如男像的灵文。 众人的目光随着兰菖的手指移向了灵文,皆露出惊讶疑惑之色。 灵文错愕不已:“这位姑娘,你为何指认我?我与你素不相识,更不可能与你有什么瓜葛。” 裴茗开玩笑道:“杰卿,公文批完了吗?就下凡找人生孩子。” 灵文没好气地瞪了裴茗一眼: “裴将军,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这种玩笑!我整日忙得天庭公文都批不过来,哪有闲工夫下凡。” 裴茗举手表示投降:“杰卿息怒,我这不是想缓和下气氛嘛。”他转头看向兰菖:“你可看清楚了,当真不是认错人了?” 兰菖又指向旁边的其他男性神官。 随着她手指的移动,被指到的神官们人人自危,纷纷表示这人就是疯子。 还有的人则连连后退,试图与兰菖保持一定的距离,生怕自己会成为她下一个攻击的目标。 就在这时,君吾看不下去了。 他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正准备挥手示意手下之人将这个胡言乱语的女鬼带下去严加看管之时,突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且慢!”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苏殊轻启朱唇,喊住了君吾。 紧接着,她微微提起裙摆,优雅地迈开脚步,从高高的台阶上一步步走了下来。走到了女鬼兰菖的面前。 她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神情癫狂的女子,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或者厌恶之情,反而流露出一种淡淡的怜悯之意。 兰菖在宣姬的注视下,慢慢止住了哭声,有些愣愣地看着宣姬。 苏殊注视着兰菖的眼睛,缓缓道: “你是觉得鬼和神官是对立面,怕自己和孩子的存在,成为他的污点,为他带来麻烦是吗?” 兰菖听了她的话,身体微微一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惊愕,有感动,似乎还有一丝被理解的释然。 但她还是摇着头嘴硬道:“爱?才不是,我才不是爱他!” 她有自己的尊严和骄傲。 谢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很多时候,太过倔强并非好事,你要知道坦诚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苏殊见到眼前这一幕,无奈地轻叹一声,然后缓缓地从怀中掏出一方洁白如雪的帕子。 她轻柔地伸出手,用那方帕子小心翼翼地触碰着兰菖那张被浓厚妆容覆盖的脸庞,动作轻缓得仿佛生怕惊扰到她一般。 然而,兰菖却并不领情,她不停地扭动着身躯,试图挣脱苏殊的束缚。 可是,苏殊的力气显然比她大得多,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无法摆脱苏殊的掌控。 于是,在苏殊耐心而又执着的擦拭之下,兰菖脸上那层厚厚的浓妆开始一点点地剥落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隐藏在浓妆之后的面容逐渐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蛋,但此刻看上去却显得有些苍白无力,就像是失去了生命力的花朵一般。 一旁的风信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孔时,整个人瞬间怔住了。 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兰菖,嘴唇微微颤抖着,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来: “剑兰……真的是你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风信的声音,兰菖浑身猛地一颤,她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似的,拼命地挥动着自己的衣袖,想要遮挡住自己的脸。 同时,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不!不是我!你认错人了!” 君吾见状皱起眉头:“都到了此时,你还不愿承认吗?”他看向苏殊:“夫人,你看这……” 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兰菖的执拗感到无可奈何。 风信紧紧抓住兰菖的胳膊,眼神中既有急切又有痛苦。 谢怜上前拉开风信:“风信,别激动,我们慢慢问清楚。”他转头安抚兰菖:“兰菖姑娘,你莫怕。” 兰菖肚子里的胎灵,突然跳了出来,咬住了风信的胳膊,咬的鲜血淋漓的。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众人都有些吃惊,风信更是疼得脸色都变了。 第44章 胎灵之事(二) 其他神官连忙上前将胎灵拉开。 风信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看向兰菖嘴唇颤抖着,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自责。 “你为何当时不说清楚?若是我早知道,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一切。” 兰菖笑的疯狂:“说清楚,说清楚又能如何?你说能为我赎身 ,还是能抛弃你的太子殿下?” “我……”风信我了半天,最终还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确实不能……” 的确,这两样他都做不到。 有些神官还算通情达理:“风信,你要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这世上本就没有两全之事。” 另一张神官在指指点点,说风信抛妻弃子,是神官中的败类。 君吾威严的声音响起:“好了,都闭嘴。”他目光如炬,环视四周:“风信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来指指点点。” 周围顿时一片安静。 那胎灵竟飞到君吾身边冲他笑,在所有人都纳闷的时候,却见那鬼物朝苏殊而去,她还没来得及出手。 就感觉一股力将她拉到了身边。 “放肆,竟敢袭击帝后!” 随即一道金光,向胎灵击去。 说那时迟,那时快,风信强行替胎灵挨下了这一击,他擦了擦唇边的血迹。 “无论怎么说,是我对不起他,没尽到父亲的责任。” 兰菖随后将胎灵护在怀中。 慕情不敢置信的看向风信:“风信,你疯了!你不要命了!” 那开始帝君的一击,虽然极大可能没有用全力,但也非同小可。 “风信,你何必如此。”谢怜看着风信,悠悠的叹了口气:“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兰菖神色复杂地看了风信一眼,没有说话。 风信苦笑一声,说道:“这是我欠他们母子的,理应如此。”说完,便晕了过去。 谢怜拿出丹药,给风信喂下,慕情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还是动手,输入灵力,去帮风信疗伤。 君吾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这风信,倒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只是,他这样做,未免有些太冲动了。” 苏殊若有所思,最后道:“太子殿下,那胎灵好像饿了,你给他做顿饭吧!” “做饭?”谢怜有些犹豫:“我厨艺不精,怕是要让大家失望了。但若能让胎灵安静下来,我也愿意一试。” 其他神官,听说谢怜要做饭,纷纷避之不及,脸上都是惊恐之色。 不一会,谢怜就端来了一碗,紫青色冒着黑色泡泡的糊糊状东西。 他脸上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这是我做的“百年好合羹”,希望这胎灵会喜欢。” 刚刚醒过来的风信,看到后,为了不让胎灵遭罪,一把就夺过了谢怜手中的东西:“这东西,我看还是我吃吧!” 说完,便闭上眼睛,将碗里的东西一饮而尽。 “风信,你没事吧?” 谢怜看着风信的表情,有些担心地问道:“这百年好合羹虽然味道有些特别,但也不至于难吃到这个地步吧?” “他能有什么事?”慕情不屑地说道。 “他就是喜欢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现,你看他那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喝的是什么毒药呢。” “你!”风信瞪了慕情一眼,想要反驳,却突然脸色一变,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啊!我的肚子……好痛!” 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显苍白。 君吾怕风信真死殿上,便亲自下去查看看一番。 风信面色苍白,语气却十分坚定:“剑兰,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的。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 兰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但随即又被理智所取代。 兰菖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她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神鬼殊途,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不是怜悯!”风信忍不住吼道。 却又牵动了内伤,费力的喘息了两口又继续说道:“我是真心想补偿你们母子的!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你们,可是一直都没有你们的消息……” “风信,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慕情在一旁冷嘲热讽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再怎么弥补也无济于事。” “风信,少说两句。”谢怜微微皱眉,低声说道。然后看向兰菖,温声说道:“兰菖姑娘,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再执着呢?” 兰菖掩面哭泣道:“我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母子好不好?” 谢怜叹了口气,说道:“兰菖姑娘,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想要为难你和你的孩子,只是想帮助你们化解这段恩怨。” 兰菖吼道:“我不需要!” 君吾看向兰菖,沉声道:“兰菖,我知道你心中有怨,但你也不能因此而伤害无辜之人。” 兰菖看着怀中的胎灵,承诺道:“我会看好他的,不让他伤害无辜之人。” 谢怜想起了,之前连兰菖自己都差点被胎灵反噬而死。事实证明兰菖是并没有看护好胎灵的能力。 于是劝道:“兰菖姑娘,你一个人带着孩子,终究不是办法。或许这样,对你们母子俩都好。” 他神色中满是诚恳:“而且,风信他也会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的。” 苏殊看着倔强的兰菖还有身受重伤的风信,突然想起:父母为子女,则为之计深远。她想起自己的师尊。 这世间,谁没有亲人呢? 最后她发出一声叹息,用灵力变出匕首,划破手掌。 谢怜惊呼一声,连忙上前阻止:“宣姬上神,你这是干什么?你现在还怀着身孕,怎么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呢?” 从苏殊掌心流出的血液化作细丝,朝着胎灵流去,不仅安抚了他的情绪,也让胎灵的怨气消散。 谢怜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你的血,竟然能驱散胎灵的怨气?” 君吾很是紧张的握着苏殊的手,源源不断地将灵力输入她的体内:“夫人,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苏殊垂眸,看向与对方交握的手,开口替众人解惑。 “夫君,你知道的。万物相生相克。而我身负大功德之人,且灵力高强,怨气和鬼气的克星,正是功德和灵气。” “我知道,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君吾紧紧地抱着她,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了,知道吗?” 苏殊靠在他怀中反问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君吾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我一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我一定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的。” 其他神官在下面议论。 “身负大功德,灵力高强,血还能净化鬼气和怨气,也难怪帝君和这么快看上她,与其成亲。” “可不是吗?难怪婚礼当天同心契结不成,原来是心不诚,存了利用之心。” 这样的人,换谁谁不爱啊? 君吾听到神官们的议论,脸色一沉,喝道:“都给我闭嘴!我与夫人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们来议论!” 现场霎时间一片安静。 所有神官纷纷低头,闭口不言。 君吾轻轻地抚摸着苏殊的头发,柔声说道:“夫人,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裴茗看着坐在高位上的两人,神色莫名。或许那人连装宣姬都不屑装了。 “裴茗,你那是什么表情?”君吾注意到裴茗的神色,皱眉问道:“你是不是对我和夫人有什么不满?” 裴茗连忙低下头,恭敬地说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觉得,帝后娘娘心怀天下,慈悲为怀,令人敬佩。” 风信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兰菖身边:“剑兰,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你们母子吗?” 兰菖看着风信,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风信是真心想要弥补他们母子的,但是,她还是觉得神鬼殊途。 谢怜走到兰菖身边,温声说道:“兰菖姑娘,我知道你怨他。但是,孩子是无辜的,他不应该为你们的恩怨买单。” “无辜吗?”苏殊冷哼一声,她虽然为这家人的亲情动容。可也知道胎灵害人的事情。 她反问谢怜:“那被胎灵害死的胎儿,又何尝不无辜?” “这……”谢怜一时语塞,竟不知该如何作答:“我……” 苏殊看向风信道:“子不教,父之过,让风信为那些被害的胎儿,祈福百年。” 她又看向抱着胎灵的兰菖:“胎灵杀害无辜之人,念其年幼无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关入锁妖塔,让他反思自己的过错。” “夫人说得极是。”君吾微微颔首,说道:“就依夫人所言,将他们关入锁妖塔。” 风信跪在地上,恭敬地说道:“末将遵命。谢帝后娘娘开恩。” 众神官纷纷行礼告退,大殿内很快就只剩下苏殊和君吾两人。 第45章 殿内日常 转眼间,又过了四月。 这一天,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房间里,给屋内带来一片柔和而温暖的光线。 苏殊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色长衫,身姿轻盈如燕,正悄悄地在房中挥舞着手中那柄寒光闪闪的长剑。 她的动作行云流水,每一招一式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灵动之美。 她并不知道,君吾已经悄然来到了门外。他静静地站在那里,注视着房中的一切,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宠溺与担忧。 当一套剑法演练完毕,准备收剑入鞘之时,君吾缓缓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略带责备但更多的是关切地说道:“夫人啊,你怎么又在练剑呢?需知你如今的身体,是不能劳累的。” 说着便快步走到她身旁,轻轻握住了她持剑的手。 苏殊闻言微微一笑,顺从地将长剑收入剑鞘之中,然后抬头望向君吾,眼中满是好奇之色问道。 “夫君,近日来上天庭可有发生什么热闹之事么?我整日待在这房中实在烦闷得紧,若能听闻些趣事倒也可解解闷儿。” “我整日都陪着夫人,哪有时间去关心那些闲事?”他笑着说道,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肚子。 苏殊又问起灵文。 君吾道:“灵文自然是在忙着她的事情。夫人,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养胎,不要操心这些事情。” 苏殊道:“可我听门口的神侍,在讨论,很难想象锦衣仙那件邪物,竟是灵文真君造出来的。” 君吾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夫人,你现在身子重,这些事情,你就不要管了。灵文……她有她的苦衷。” 苏殊继续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灵文曾经的上司敬文。” 君吾轻轻叹了口气,说道。 “夫人果然聪慧过人。灵文当年被点将,就是因为敬文一直打压她,她才想做出一件举世无双的法宝。” 苏殊有些担心:“灵文走了,灵文殿的神官,能忙的过来吗?” “无碍,我已经让其他几位文神帮忙处理灵文殿的事务了。”君吾轻轻地握住她的手,说道:“夫人就安心养胎吧。” 苏殊叹了一口气,面露担忧之色。 君吾像是想起什么,他献宝似的从怀中拿出,前些日子,自己亲自做的长命锁,笑着说道。 “夫人,你看,这是我亲手为咱们的孩子做的长命锁,你喜欢吗?” 苏殊接过长命锁,依旧闷闷不乐。 君吾轻轻抚摸她的头,柔声安慰道:“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回锦衣仙,还灵文一个清白的。” 就在此时,一个身材娇小、面容清秀的小神侍小心翼翼地端着一个精致的盘子走了进来。 只见那盘子里盛放着一块块色泽金黄、香气扑鼻的桂花糕,令人垂涎欲滴。 小神侍恭恭敬敬地走到近前,轻声说道:“宣姬上神,您要的桂花糕已经按照要求制作完成,请慢用。” 说罢,便将盘子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君吾见状,赶忙伸手接过盘子,然后面带微笑地转身看向坐在软榻上的苏殊。 他温柔地捏起其中一块桂花糕,缓缓递到苏殊那如樱桃般娇艳的唇边,柔声说道:“夫人,这是你最爱吃的桂花糕,快尝尝。” 苏殊凤眸微微一动,朱唇轻启,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了那块桂花糕。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她不仅咬住了桂花糕,竟然连君吾伸过来的指尖也一并含在了口中。更有甚者,她还用那粉嫩的舌尖轻轻地舔舐了几下君吾的指尖。 君吾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头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那张脸庞上。看着眼前佳人如此俏皮可爱的模样。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一下,瞬间泛起层层涟漪。 于是,他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夫人啊,你这般行为莫不是在故意勾引我么?” 说话间,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沉。 苏殊摸着肚子,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眼角眉梢满满都是挑衅:“我就是在勾引你,你现在又能如何?” 君吾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夫人,你难道不怕伤害我们是孩子吗?我可不想因为一时之快伤害到你们。” 苏殊的笑容更加灿烂:“所以你现在什么都不能做啊~” 然而乐极生悲。 下一秒,君吾就吻了过来。 直接按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七八回。 他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低声说道:“夫人,别以为怀着孕,我就不敢碰你了。” 苏殊伸手捂着被亲破皮的唇,神情哀怨的看着他。 “好了,夫人,我下次会注意的。”君吾说着,伸手轻轻抚着苏殊破皮的地方,问道:“夫人,你现在感觉是不是好多了?” 苏殊超小声的嘀咕道:“我本来只是,想挑逗、挑逗你,看你无可奈何的模样罢了。”没想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君吾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一阵清朗的笑声,一把将人抱在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夫人,你真是越来越调皮了。” 苏殊低着头继续嘀咕道:“没想到,你对一个孕妇,也能下得去嘴。” 君吾微微俯身,那深邃而又充满爱意的眼眸宠溺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嘴角扬起一抹温柔至极的笑容,轻声说道。 “夫人啊,你如今可不仅仅是你一个人了,我又怎会舍得让你受到伤害?” 听到这话,苏殊不禁轻哼一声,抬起手来指向自己那因为亲吻而略微破皮的嘴唇,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对他说道。 “不舍得?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儿?看看我的嘴,都被你给弄破啦!” 说着,她还用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破皮处,似乎有些吃痛地皱了皱眉。 那红艳水润的唇,让君吾神色一暗,又吻了上去。 在苏殊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君吾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的后脑勺。 他手搂住她的腰,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轻启薄唇,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地道。 “夫人,你这是在责怪于我么?” 随着话语出口,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如春风拂面般拂过苏殊的耳畔,惹得她不禁一阵战栗。 君吾还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和委屈。 “是的呢!” 苏殊将君吾搭在自己腰间的手给扳开。随后,敏捷地从他的腿上跳了下来,站稳身子后,更是毫不客气地抬起袖子,使劲儿地在自己的嘴上蹭去。 君吾微微皱眉,看着她的动作,心中有些不悦:“夫人,你这是做什么?” 恰好,这个时候,雨师篁给君吾千里传音,告诉他铜炉山内万鬼躁动。 君吾脸色凝重,沉默了片刻,说道:“夫人,我要去铜炉山一趟,你好好待在宫中,等我回来。” 第46章 铜炉山之事 神武殿集议。 “此次万鬼躁动不同寻常,”君吾目光如炬,严肃地说道:“各部门务必做好防范措施,确保人间和天庭的安全。” “遵命”裴茗与众位神官齐声应道。 “呵,就你们?”慕情不屑地瞥了一眼风信和裴茗,说道:“我看还是让我和太子殿下一起去吧。” 风信紧随其后大声说道:“末将也愿意前往。” 谢怜闻言,面露犹豫之色:“我……我自然是义不容辞。只是,我如今法力尚未恢复,怕是会拖累各位。” 苏殊动之以理,晓之以情。“太子殿下,你若是去了。花城大概也会去。” 谢怜想起花城在鬼市对自己的诸多照顾,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可是,铜炉山凶险异常,我又岂能让他再次涉险?” 苏殊皱眉,直接站起来道:“那你想让我陪你去吗?” “上神说笑了,”谢怜连忙摇头,说道:“您现在怀有身孕,又岂能长途跋涉?万一有个闪失,我等万死难辞其咎。” 君吾道:“仙乐,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前往铜炉山,阻止新鬼王出世,要不留守上天庭,处理所有事务。” 谢怜道:“我还是和大家一起去铜炉山吧。毕竟,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 他并不擅长处理公务。 君吾道:“此次万鬼躁动,非同小可,你们务必小心谨慎。我会在天庭,为你们提供后援。” 裴茗想去他殿中,半年大的女儿,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宣姬上神,末将有一事相求。” “此次前往铜炉山,末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他说着,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和不舍:“末将的女儿裴悦,还望上神能够多加照顾。” 君吾不悦道:“裴茗,你要知道,我夫人如今身怀六甲,本就需要人照顾,你怎么还能将你的女儿托付给她?”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帝君恕罪,”裴茗连忙跪下,解释道:“末将实在是没有办法,裴悦她还小。” 苏殊提醒裴茗,他还有红颜知己。 裴茗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宣姬上神,您就别取笑末将了。那些女子,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谢怜想起在凡间,慕情可是会洗衣做饭,铺床叠被,甚至绣花的。他觉得慕情心细,应该最擅长照顾小孩。 “慕情,你与裴将军向来交好。”他微笑着说道:“不如,你就帮裴将军这个忙吧。” 慕情微微皱眉,说道:“太子殿下,你这是在说笑吗?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带孩子呢?” 谢怜拍了拍慕情的肩膀,给予鼓励说道:“慕情,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细心,也很有耐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这时,有神官看准时机用了激将法。 “只怕交给他,他照顾不好吧!” “你!”慕情瞪了那人一眼,却又估计在神武大殿,不敢发作:“我怎么了?我照顾不好,难道你能照顾好?”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君吾沉声说道,不容置疑:“玄真,你就辛苦一下,照顾好裴悦。裴茗,你专心应对铜炉山之事。” “末将遵命,多谢帝君和宣姬上神,多谢太子殿下,多谢慕情。” 裴茗站起身来,向众人行礼。 慕情虽然心中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君吾的命令,只好无奈地说道:“是,帝君。” 君吾挥了挥手道:“好了,大家都去准备吧。此次铜炉山之行,非同小可,大家务必小心谨慎。” “等等!”苏殊变成纸笔,当场画下了铜炉山的地图,再用灵力递给谢怜。 谢怜感激地看向她:“宣姬上神,我一定会小心的。”他看着地图上标注的路线和陷阱,心中暗自庆幸。 苏殊又说起铜炉山的注意事项。 “铜炉山里面的环境会对神官法力有很大程度上的压制,还有你最好去向雨师借一些,能产粮食的法宝。” “因为里面有很多食尸鼠……” 谢怜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上神,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君吾很是意外的看向旁边的人,他没想到自己的夫人,居然对铜炉山内部的事情,了如指掌。 不经想道:这天上天下,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事情吗? 苏殊又看向明仪:“地师,你将你的地师铲借给他们吧!他们用的上。” 明仪微微一愣,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取出地师铲,递给了谢怜。 “多谢。”谢怜双手接过地师铲,感激地说道:“地师大人,此去铜炉山,不知何时才能回来,你的法宝,我一定会好好保管的。” 明仪摆了摆手,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谢怜,然后转身离去。 苏殊道:“那就祝各位此去一帆风顺。” 谢怜微笑的说道:“承上神吉言。若是此次能够顺利解决铜炉山之事,我一定回来好好感谢您。” 最后上天庭去铜炉山的神官有,谢怜,风信,裴茗,权一真,郎千秋,雨师篁……中途还遇到了花城。 谢怜看着自己周围的其他神官,有些不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唤“三郎”,便道:“花城主,你怎么来了?” “我当然是来陪哥哥的啊!”花城毫不犹豫地说道,顺势搂住谢怜的肩膀:“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怎么能让哥哥一个人去呢?” 风信不悦:“血雨探花,你干什么!快放开太子殿下!” “风信,你胆子不小啊?”花城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敢这么跟本城主说话,信不信本城主让你永远留在铜炉山?” 风信气得说不出话来,握紧了拳头:“你,你别太过分了!” 谢怜连忙出声制止:“好了,不要吵了。风信,你别冲动,大家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不要伤了和气。” “太子殿下,你怎么还替他说话?”风信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他明明就是对你图谋不轨!” “风信!”谢怜脸色一沉,厉声喝道:“花城主是我的朋友,他对我怎么样,我心里清楚,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裴茗双手抱胸,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这是人家花城主和太子殿下的事,你一个外人,瞎操什么心?” 风信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只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是我多嘴了。” 谢怜缓和了语气:“风信,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花城主他真的没有恶意。” “好吧,太子殿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多嘴了。”风信低下头,闷闷地说道:“但是如果那花城敢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第47章 铜炉山之事(二) 两天后,谢怜他们到了铜炉山的内围。 君吾感应到了,他决定换上白无相的衣服,和他们玩玩。 “夫人,我突然想到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君吾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你就在宫中好好休息吧。” “好啊!”苏殊毫不犹豫的答应。 君吾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柔声说道:“我很快就回来。等我回来,我们一起迎接我们的孩子。” 他说罢,转身朝外而去。 在换上白袍和悲喜面后,远远看到谢怜等人正在与万鬼厮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兴奋:“太子殿下,好久不见啊!我甚是想念你啊!哈哈哈!~” 谢怜听到这永生难忘的声音,不由回过了头,在看到那个悲喜面具后,随即握紧了手中的剑:“白无相,你怎么在这里?” 这人是引发了人面疫,灭了他仙乐国的人。 花城将谢怜护在身后,目光警惕的看向白无相:“哥哥,你和其他人先走,这里交给我。”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谢怜坚定地说道:“白无相是冲着我来的,我必须要面对他。” 花城眉头紧皱,说道:“可是哥哥,我不能让你冒险!” 白无相趁着花城与谢怜说话的功夫,快速冲了过来,一掌拍向谢怜。花城见状,连忙挥出一拳,与白无相对了一掌。 花城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哥哥,快走!” 谢怜惊呼一声,去扶花城:“三郎,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哥哥,你别管我,快走!”花城一把推开谢怜,大声说道:“白无相由我来拖住,你快去开启铜炉山!” “不行,我不能走。”谢怜眼神坚定地看着花城:“要走一起走!白无相,你的对手是我,有什么冲我来!” 白无相冷笑一声,假惺惺的抹了眼泪,说了一句:“真是感人呢!” “白无相,你到底想怎么样?”谢怜愤怒地看着白无相,大声质问道:“你已经害了那么多人,难道还不够吗?” 白无相没有回答谢怜的话,只是发出了一阵阴森的笑声。突然,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花城大喊一声:“哥哥小心,他在你后面!” 谢怜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背后袭来,下意识地侧身闪避:“好险!多谢三郎。” 白无相道:“真是可惜,刚刚就差一点呢~” 白无相趁着花城受伤,再次发起了攻击。这一次,他的攻势更加猛烈,谢怜和花城渐渐有些招架不住。 花城喘息着说道:“这样下去不行,哥哥,我们得想办法摆脱他!” 谢怜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应对之策:“我记得万神窟里有一处阵法,可以困住白无相,我们把他引到那里去!” 花城点点头,说道:“就按哥哥说的办!” 谢怜和花城且战且退,终于将白无相引到了万神窟。谢怜找到阵法的机关,启动了阵法。 花城看着被困在阵法中的白无相,松了一口气:“终于困住他了,哥哥,你怎么样?”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白无相竟是挣脱了阵法的束缚,出现在了谢怜面前。 “怎么会!”谢怜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无相:“我明明已经启动了阵法,你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出来了?” 白无相一挥手,将花城赶出了铜炉山,带着谢怜来到了铜炉核心的位置。 谢怜悠悠转醒,看着周围的一切头痛欲裂:“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白无相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太子殿下,你醒了。你现在在铜炉核心,很快,你就会成为这世上最强大的鬼王了。” 谢怜恼怒的看向白无相。 “白无相,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的!” 白无相道:“你不用这么看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只有成为鬼王,你才能真正保护,你想要保护之人。” 谢怜大惊,挣扎着想要起来:“你说什么?我不要成为鬼王!你快放我出去!” 白无相伸出手,一把抓住谢怜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 谢怜呼吸困难,双手拼命地挣扎着:“放开我……你放开我……” 白无相看着谢怜痛苦的样子,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别挣扎了,太子殿下。你的命运,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不……不可能……”谢怜艰难地说道:“我不会成为鬼王的……我要拯救苍生……” 白无相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你太天真了,我的太子殿下。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拯救苍生,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去。” 最后,他将谢怜扔在了墙上。 谢怜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跌落在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白无相掏出一把刀,递给谢怜,邪笑着说:“杀了我,从铜炉里出去,你就会成为新的鬼王。” 谢怜脑中闪过了过去的一幕幕,眼中的光明明灭灭,他在挣扎。 最后将刀扔了出去。“我,我不能,也不会,成为你这样的怪物的!” 白无相:”怪物?“ 他冷笑一声:“我是怪物,那你又是什么?你以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你以为你能拯救所有人吗?” 他又生气的揍了谢怜一顿。 这时在铜炉山外围,花城心急如焚却没有丝毫办法。只能一次一次用法力撞击铜炉山的结界,慢慢的有一条裂缝产生。 而在上天庭,苏殊从系统那里得知了事情的始末,知道谢怜危在旦夕,她被系统传送到了,铜炉核心附近。 说那时迟,那时快。 君吾版白无相感觉到了有人在靠近铜炉山核心,用神识一查看才知道,是苏殊。 他连忙离开这里,变回原来的样子。 “夫人,你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快点离开!” 苏殊道:“夫君,你之前不是说,有事要处理吗?” 君吾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解释。 “我的确有要事要处理,但没想到,你会来这里。” 苏殊问道:“谢怜呢?” 君吾犹豫了一下说道:“他在那边。夫人,你听我的话,等我处理完这些事情,就回去找你。” 苏殊直接往铜炉核心的位置而去,君吾只能硬着头皮跟上。 铜炉核心。 谢怜看着眼前消失不见的白无相有些懵,不是说,只有出鬼王,才能离开吗?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 “太子殿下。”苏殊走了进来。 谢怜听到她声音,转头看去,“你怎么会来这里!这里很危险,你快点离开!” 君吾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谢怜看见君吾后,立即行礼:“帝君,你怎么也来了?” 君吾面带微笑的说道:“夫人不放心你们,非要过来看看。”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原来如此。” 谢怜虽然心中有所疑惑,但也没有多想,他又问道:“帝君,你们有没有看到白无相?他刚刚还在这里的。” “白无相?” 君吾装作不知情的样子。 “我没看见过。” 谢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还以为,他又要搞什么阴谋。” 苏殊侧头看向君吾,若有所思。 在她的注视下,君吾硬着头皮,再次问谢怜:“仙乐,你确定你看到的是白无相,而不是其他什么人?” 谢怜坚定的说道:“我确定。” 君吾皱着眉说道:“这就奇怪了,我并没有看到什么白无相。” 苏殊悄悄给君吾传音入密:“夫君,白无相不是你吗?你不是早不干这一行了吗?” “夫人,此事回去后我再跟你解释。”君吾不动声色看她一眼,给她传音道:“现在先解决眼下的事情。” 苏殊妥协道:“那好吧。” 君吾清了清嗓子,正色道:“仙乐,会不会是你看错了?或者是白无相故意制造出的幻觉,想要扰乱你的心智?” 谢怜闻言,也有些怀疑自己:“或许是我太紧张了,产生了幻觉吧。” “一定是这样的。”君吾上前拍了拍谢怜的肩膀,说道:“你不要想太多。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好,多谢帝君关心。”谢怜向君吾行了一礼,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第48章 铜炉山(三) 这时,铜炉山的结界在花城的狂轰滥炸攻击下,慢慢破裂。怨灵争先恐后的从铜炉山冲了出去。 “不好,铜炉山的结界被打破了!”谢怜强撑着身体站起来,想要去阻止怨灵:“我们得快点想办法,不然人间就会大乱了!” 君吾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说道:“太子殿下,你先别着急。我这就去加固结界。你先带着我的夫人离开这里。” “好,帝君你要小心。”谢怜说着,便扶着苏殊,离开了铜炉山核心。 苏殊摘下手上的金镯和头上的银簪,两样东西,化作万象阵盘,笼罩了整座铜炉山,阻止了剩下的怨灵逃脱。 谢怜有些担忧地说道:“你……你怀着孕,还用这么厉害的法宝,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苏殊道:“为了天下苍生,顾不了那么多了。” 谢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说了一句:“你和帝君,真的很像。” 另一边,花城双目猩红,完全不理会旁人,直直地朝着铜炉山核心走去。 一边走,一边大声喊道:“哥哥!你在哪里?!回答我!” 谢怜听到花城的声音,心中一喜,大喊道:“三郎,我在这里!” “哥哥,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花城冲过来,上下打量着谢怜,关切地问道:“那个白衣人呢?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我没事,三郎,你别担心。”谢怜微笑着说道:“白无相已经不见了。” 苏殊看向浓情蜜意的两人,开始了自己的演技,脸色刷的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唔”了一声。 “你怎么了?”谢怜发现她的异常,关切地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殊低声道:“若是平时的我,自然能承担阵盘的消耗,但现在我身怀六甲,法力时灵时不灵。” 谢怜听后,更是愧疚。可惜他现在法力被封,不然也能帮上忙。 苏殊咬牙道:“别废话了。真想帮我,你们就快去抓逃出去的那部分怨灵!” “好,那你自己小心。“谢怜对花城使了个眼色,说道:“我们走。” 花城深深地看了苏殊一眼,没有说话,跟着谢怜走了。 两人告诉了其他神官,众人分散前往捕捉怨灵。他们则是前往了人口最多的皇城。 君吾出来之后,看见的就是苏殊独自一人在支持着阵盘,而整个铜炉山周围又重新出现了一层金光薄膜。 并没有看见谢怜和其他神官的身影。 他急忙来到她身边,一脸心疼地说道:“夫人,你怎么还在这里?谢怜他们呢?” 苏殊道:“他们去抓外逃的怨灵了。” 君吾忍不住低声呵斥道:“胡闹!他谢怜怎么能留你一人在此?这里多危险,他难道不知道吗?” 苏殊却道:“当务之急是给铜炉山重新布置结界封印。” “放心吧夫人,有为夫在。”君吾连忙扶着她坐下,抬手替你把脉:“还好,胎儿并无大碍。” 苏殊看向天空,催促旁边的君吾:“你快去吧!” 君吾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说道:“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他起身,双手快速结印,一道道金光从他手中飞出,落在铜炉山的周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结界。 看着重新被封印的铜炉山,君吾心中松了一口气:“终于完成了。”转身回到苏殊身边,将人抱在怀里:“夫人,我们回家吧。” 苏殊道:“这件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君吾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道:“夫人,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苏殊悠悠的叹了口气:“若你想灭世,我会是你杀的第一人。” 君吾低头看着她,沉默了片刻,说道:”夫人,你误会我了。我怎么会做这种事情呢?” 苏殊低着头不说话。 她觉得自己失败了。却想不通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去引导君吾体验理解天下苍生的苦。 对方也愿意配合她,整顿上天庭的神官,做有利于天下苍生的事。 也曾经答应她放过谢怜,成全谢怜和花城,但为什么还会这样? 君吾紧紧地抱着她,说道。 “夫人,你要相信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天下苍生。” 苏殊心里涌起一丝希望:“可,谢怜说他见过白无相。” 君吾轻轻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他见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的白无相。” 苏殊再次问道:“你说不是你?” 君吾眼神闪烁,不敢与她对视。 “夫人,你现在怀着孕,情绪不宜波动太大。这些事情,等你生下孩子之后,我会慢慢跟你解释的。” 苏殊瞬间明白了。“看来就是你。” 君吾长叹一口气,说道:“好吧,我承认,谢怜看到的白无相确实是我。但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考验他。” 苏殊不解:“考验什么?” 难道这里面还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君吾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说道。 “当然是考验他是否有资格成为一名真正的神明。只有经历过磨难和考验,才能真正成长。” 苏殊嘴角抽搐,完全不信:“可你已经考验了他很多次了。” 君吾苦笑一声,说道:“夫人果然聪慧,什么都瞒不过你。我确实考验了他很多次,但是每一次,他都让我失望。” 苏殊:“百折不挠不好吗?” 君吾无奈地摇摇头。 “夫人,你知道吗?有时候,太过固执并不是一件好事。谢怜他太善良了,善良到我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苏殊恍然大悟,她想起历史上的扶苏。 也是因为善良太过,不喜发动战争,妄图以自己的性命平兵戈。让皇位和平过渡。却造成恶人赵高的肆无忌惮。 “你的意思是,他缺乏果断。” 君吾点了点头,说道:“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谢怜他虽然心怀天下,但是在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却总是犹豫不决。” 苏殊道:“就好像东郭先生与狼。” “是啊,东郭先生与狼。” 君吾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夫人果然懂我的心意。我不希望谢怜成为第二个东郭先生。” 苏殊道:“花城不是狼。” 君吾苦笑了一声,说道:“夫人说得没错,花城确实不是狼。但是,谁又能保证,谢怜身边的人,都是像花城一样的呢?” 苏殊深以为然。 就算谢怜现在遇不到,也不代表以后遇不到,或许君吾是正确的。 君吾又道:“只有让他经历过一些事情,他才会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苏殊纠正道:“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以无辜之人的性命,为考题。” 君吾:“夫人说得对,是我太心急了。以后,我会注意的。” 苏殊想通了一切后,靠在君吾怀中:“是我误会了你。以为,以为,你还没有放下恨,依旧对曾经的事情,耿耿于怀。” 君吾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声说道。 “曾经的事情,我早就放下了。现在,我只想和夫人一起,好好地生活下去。” 第49章 颠倒黑白 君吾将苏殊送回了上天庭的宫殿里,他已经感应到,谢怜和花城遇到了梅念卿。他得过去看看,以防梅念卿胡说八道。 毕竟铜炉山中的那些壁画,已经代表梅念卿又将曾经的一切,公之于众的意思了。 “夫人,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一些事情,很快就回来。” 君吾在苏殊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转身离去。他来到皇城时,谢怜他们已经围住了梅念卿。 他以剑拦住了梅念卿的去路。 若邪趁机将梅念卿五花大绑。 谢怜看着突然出现的君吾,似是不明白,这个时候,对方来干什么? “帝君,你是有什么事吗?” 君吾道:“铜炉山那边的事情,解决完毕,我看看你这里需不需要帮忙。” 他说着走向梅念卿那边,居高临下的看见被五花大绑的故友,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仙乐国师,好久不见啊~” 花城双手抱胸,站在一旁,不屑地说道:“依我看来,别跟他废话了,直接抓起来,带回去慢慢审问。” 谢怜看着梅念卿,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最后只能道:“先把他带回去再说吧。” 君吾点点头,说道:“也好。” “那你们继续去抓怨灵吧,我先把他带回去,等你们回去再行审问。。” “是,帝君。”谢怜虽然心中有些疑惑,但也不敢多问,只能带着花城离开。 “我们去裴茗将军那里看看,他那边应该也有不少怨灵。”他面色凝重地说道:“希望我们能尽快解决这些怨灵,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花城跟在谢怜身后,一起前往了北方。 在上天庭的一间密室内。 君吾居高临下的看着梅念卿,眼神中充满了威胁:“你若是敢将我的事情说出去,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现在惨千倍万倍。” 梅念卿道:“太子殿下,我怕什么?” 君吾道:“到时候,我会把在场知道一切真相的人全部灭口。” 梅念卿瞳孔紧缩。他真觉得君吾能够做到。毕竟曾经的三位故友,上一代天庭的所有神官,都已经证明了此事。 君吾冷笑一声,说道:“我可不是谢怜,念及旧情,心慈手软。我说到做到,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在威胁完梅念卿后,君吾离开了密室,回到了宣则殿。 他轻轻地推开门,在看到床上的女子已经睡着了,便走到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她,低声说道。 “夫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苏殊睁开眼睛,看向床边的人,唤道:“夫君……” 君吾见她醒来,柔声问道:“夫人,你怎么醒了?是我吵醒你了吗?” 苏殊道:“我听说,你们抓到了梅念卿。” 君吾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抓到了。不过,夫人放心,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不会再乱说话了。” “其实,就算他在大殿上乱说话,也不怕。”苏殊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容。 “哦?”君吾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看着你:“夫人此话怎讲?” 苏殊坐了起来,一本正经道。 “故乌庸国护法梅念卿,因乌庸国被灭一事,耿耿于怀,试图污蔑天庭帝君,以此造成天庭大乱,让百姓民不聊生。” 君吾眼神中透露出赞赏,微笑着说道:“夫人果然聪慧,这一招,可谓是绝妙啊。只是,要委屈夫人,陪我演一出戏了。” 想想也是,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说的话,自是比不上,他这个帝君的分量。 苏殊低头思索一番,然后问道:“只是,当真要惩罚他,你舍得吗?毕竟他是你唯一的故人了。” 君吾苦笑一声,说道:“我又有何舍不得?从我决定再次飞升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苏殊眼角眉梢,露出笑意,她靠在君吾的怀中问道:“咱们这叫,狼狈为奸,还是同流合污?” 君吾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都不是,咱们这叫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他紧了紧胳膊,深情地说道:“夫人,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苏殊不认同。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需要除师门之外,任何人的保护。 她道:“我不是菟丝花。我的武力和智力,放眼整个三界都属于顶尖的。” “是是是,夫人说得对。”君吾握住苏殊的手,与她十指相扣:“我能娶到夫人,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很快,谢怜他们将逃脱的怨灵,尽数抓回了铜炉山。众人回上天庭复命。 君吾感知到了谢怜的气息,为苏殊理了理耳边的碎发,柔声说道:“我先出去看看,你再歇片刻。” 苏殊拉住了他的胳膊:“一起吧。” 君吾将人打横抱起,往外走去:“我抱你过去。” 苏殊拍了拍他的胳膊,劝道:“你这样,让其他神官看到,成何体统?” “我与夫人伉俪情深,他们只有羡慕的份。”君吾抱着她,大步流星地走出宫殿,朝着集议的地方飞去。 他们到神武殿时,其他神官皆已到场。 君吾将人放在椅子上,随后在自己的位置落座,神情威严的看向其他神官。 吩咐旁边的神侍,将梅念卿带上来。 谢怜站了出来,将他在铜炉山的经历讲了,还有铜炉山壁画上面关于乌庸国的事情。因为事情发生在两千年前,所以在场的神官都不太清楚。 梅念卿一直低着头一语不发。 谢怜又道:“国师,乌庸太子,就是白无相吧。” 梅念卿终于说话了。:“是。” 君吾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看着梅念卿,心中却在盘算着如何应对。 苏殊拍了拍他的手背,朝他露出了一个灿烂笑容。仿佛在说:别慌。 君吾心下稍安。 谢怜无比肯定的看着梅念卿说道:“而你是乌庸太子的下属,或者说是白衣祸世的下属。” 梅念卿双目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喃喃自语道:“是,我是他的下属。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从一个心怀天下的太子,变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谢怜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很崇拜他,甚至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做的那些事情,真的是对的吗?” 梅念卿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只知道,他是我的信仰,是我的一切。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有神官道:“你口中的乌庸太子,早就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他了。他现在就是一个疯子,一个只知道杀人的疯子。” 裴茗在一旁听着,心中也有些感慨:“是啊,执念太深,只会让人失去理智,陷入疯狂。” 在场有人提议道:“这老头不是白无相的下属吗?那他肯定知道白无相在哪里。” 有不少神官觉得,梅念卿神智不清,不会答。 慕情冷哼道:“让他去出卖他的主子?他应该不会吧!” 出人意料的是…… 梅念卿一字一句地道:“白无相,现在,就在这座神武殿里。他就在我的面前!” 第50章 颠倒黑白二 一瞬间,众神官的目光都看向谢怜。谢怜当即倒退几步,似乎想避开这个位置。 君吾也没想到,火居然会烧到谢怜身上。他看见谢怜怀疑人生的样子,皱了皱眉,走了下来,按住谢怜的肩膀。 “仙乐,镇定!” 谢怜目光有些涣散,喃喃自语道:“我不是……我不是白无相……我怎么会是白无相呢……” 君吾看向梅念卿,目光中带着压迫:“梅念卿,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若是你再敢污蔑仙乐,我绝不会轻饶你。” 谢怜正要抬头回答。 梅念卿突然出手,他的长剑,被谢怜用手指夹住。 “快,快看!” 谢怜不明白梅念卿让他看什么,他无意识的从剑刃上瞥过,居然看见了有四张脸的君吾,半张脸在哭,半张脸在笑。 他猛地回头望向君吾,脸上写满了惊愕:“帝君……你的脸……” 震惊之下,手中的剑掉落。 君吾似乎早有预料,神色平静地说道:“我的脸,有什么问题吗?” 苏殊眉稍微挑,从高台走下,费力的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的长剑。手指从剑身划过,不动声色的在上面施了幻术。 在混沌珠的遮掩下,可谓万无一失。 君吾连忙过去扶着苏殊,温柔的说道:“夫人,你怀着身孕,不可乱动。有什么事,让我来就好。” 苏殊装作不经意被剑划破手指,血珠渗透进了剑中,增强了刚刚的术法。 君吾神色一变,抓住她的手,眼中满是心疼:“夫人,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谢怜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君吾,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帝君,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君吾接过侍从递来的手帕,轻轻擦拭着苏殊手指上的血迹,平静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这剑上被人动了手脚。” 苏殊随手将剑递给旁边的神侍。 那神侍低头一看,自己竟然是三张脸,吓得他扔了剑。 君吾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将苏殊拉到身边,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沉声道:“夫人,你在剑上做了什么?” 苏殊装作肚子疼,在君吾挨近的时候,用法术传音道:“如果大家看剑,自己都是多脸怪,就不会怀疑你是白无相了。” 君吾心中暗自赞叹她的机智,表面上却不动声色,装作无辜的样子对众神官道。 “大家也都看到了,这剑有古怪。看来,是有人想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啊。” 长剑在众神官手中传递。 裴茗看见了自己有三张脸,风信看见了自己有两张脸,权一真看见自己有五张脸,慕情看见自己有六张脸,郎千秋是三张。 谢怜接过剑,看了一眼,便呆住了。 剑上的倒影,赫然是他自己的脸,但却有三张,每张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或悲或喜,或怒或惧。 “这……这是怎么回事?” 君吾冷笑一声,说道。 “看到了吧?这剑被人动了手脚,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转身,看向谢怜,说道。 “仙乐,你现在明白了吧?这一切都是梅念卿的阴谋。” 谢怜松了口气,道:“还好,我就说,帝君怎么可能会是白无相。” 他对君吾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抱歉,帝君,是我想多了。” 君吾见谢怜放下了戒备,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微笑着说道。“无碍,仙乐,你也是为了上天庭着想。” “那就好。”谢怜转头看向梅念卿,说道:“梅卿,你为何要谎称帝君是白无相?你到底有何目的?” 君吾给梅念卿传音入密道:“梅念卿,别忘了我们的计划。你最好配合我,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梅念卿似乎接收到了君吾的威胁,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癫狂和绝望。 梅念卿:“哈哈哈哈,你们都被他骗了!他就是白无相。” 苏殊开始颠倒是非黑白。 她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梅念卿问道:“是白无相让你来污蔑帝君的是吗?“” “你们的目的是,让天庭陷入内乱,让所有神官,无暇顾及凡间。好为天下百姓送葬?该说不说真不愧是白衣祸世!” 君吾看着苏殊,心中不禁赞叹她的机智。立刻顺着她的话说道。 “梅念卿,你竟敢与白无相勾结,污蔑本帝君,你该当何罪?” 其他神官纷纷回过神来,他们想到梅念卿是白无相的手下,自古手下只有维护主子,哪有揭发主子的道理? 所以,梅念卿被抓,可能是苦肉计。 “他既然是白无相的下属,那么他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白无相授意的。” 谢怜觉得其他人说的很有道理,看向梅念卿的眼中,多了几分怀疑。 梅念卿似乎还想挣扎,但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他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 谢怜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梅卿,你若有什么苦衷,不妨直说出来。或许,我们还能帮你。” 其他神官听闻此言,议论纷纷。 他们都不赞同对梅念卿手下留情。 “大家稍安勿躁,”君吾走过来,拍了拍谢怜的肩膀,说道:“不如,先将这人押下去,待日后有空再问。” 谢怜点了点头:“也好。” 君吾一挥衣袖,刹那间,数个威风凛凛、全副武装的天兵天将如疾风般迅速上前。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眨眼之间便来到了梅念卿身前。 其中两名天兵伸手抓住梅念卿的双臂,硬生生地将其拖拽着离开了原地。 君吾则缓缓转身,迈步走向不远处的苏殊。待行至近前,他温柔地伸出手臂,轻轻地揽住苏殊那略显单薄的肩膀。 然后微微低下头来,凝视着苏殊那张娇美的面容,轻声细语地道:“夫人,你今日受惊了。” 紧接着,他又直起身躯,环视四周,对着在场的众神官朗声道:“诸位,今日之事已然明了,就此打住吧。烦请各位各司其职,暂且散去。” 所有神官三三两两的离去。 谢怜最后向君吾和苏殊行了一礼后,也朝外走去。 大殿一片寂静。 君吾将苏殊抱在怀中:“夫人,今日真是多亏了你,才能帮我洗清嫌疑。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苏殊笑着反问道:“你都已经以身相许了,还能怎么报答?” 君吾搂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夫人想要什么尽管说,只要是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我要……”苏殊低头沉思片刻,而后道:“你在我离去后,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守护好这天下苍生。” 君吾搂着她的手一紧,眉头微皱,沉声道:“夫人何出此言?你要离开我?” 苏殊低头看着掌心,沉默不语。 “夫人,你是本帝君此生挚爱,本帝君绝不会让你离开。”君吾将人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要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苏殊不由说道:“你说过,无论什么,你都会答应的。” 君吾微微一愣,松开苏殊,双手握住她的肩膀,低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说道:“夫人,我自然会遵守承诺。但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会离开我。” 苏殊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难道不想,被困铜炉山的所有乌庸国百姓魂魄,得到解脱吗?” 君吾神色一黯,缓缓说道:“我自然想。但此事牵扯甚广,我也一直在寻找解决之法。” 苏殊道:“我有办法。” 君吾闻言,眼睛一亮,急切地问道:“夫人有何办法?快说来听听。” 苏殊道:“我知道一个阵法,只需要牺牲一人,就能让所有灵魂得到解脱。” 君吾闻言,心中一沉,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夫人,你可知道,这献祭之人,会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 苏殊满不在乎道:“只要能解你的心结,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君吾不知道的是,这是她离开的托词。只以为是情深似海,才无所畏惧。 他紧紧地抱住苏殊,声音颤抖:“夫人,你为何要对我如此深情?我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厚爱?” 苏殊见时机成熟,再次重申:“记得照顾好我们的孩子,保护好天下苍生,为我实现天下大同的愿望。” 君吾心中满是感动和愧疚,他知道,她是为了他才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 “好,我答应你。” 苏殊不知道该不该高兴。 高兴君吾终于答应了,大概率不会在她离开后发疯,纠结之处是,果然在这人的心里,她是比不过他故国的。 系统道:[宿主,想想功德。] 苏殊坚定了目光:是的,我应该高兴的。这就是我的目标。 第51章 花城仗义执言 君吾既希望故国的人,得到安息,又不想失去心爱之人,于是自欺欺人的说道。 “夫人,你要知道,我会永远爱你,会一直等你回来的。” 一只死灵蝶飞过,化作花城的模样。 花城冷冷地看着君吾,说道: “你不知道灰飞烟灭是什么意思吗?” “就算你是帝君,也该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存在的。就算是你,也终有一天会消失。” “而她,为了你,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你却还在这里想着她会不会回来?” 君吾神色有些不悦,但并未发火,只是冷冷地说道:“血雨探花,你越界了。我与夫人之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 花城继续嘲讽:“本城主只是看不惯虚情假意之人罢了。” 君吾面色一沉,看向花城,喝道:“花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质疑我对夫人的感情吗?” “我可没质疑你。”花城嘲讽道:“我只是觉得,你根本就配不上她!” 君吾身上的威压骤然增强,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冷冷地说道: “花城,你不要太过分了。我敬你是绝境鬼王,但你也不要忘了,这里是上天庭,我才是帝君!” “我当然知道你是帝君。”花城不屑地说道:“但那又如何?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能奈我何?” 他挑衅地看着君吾:“你要是不服气,大可以试试!” 君吾怒极反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好,好,好!花城,你既然如此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本帝君不客气了!” 他一挥手,一道金光朝着花城射去。 苏殊见状立马阻拦,她拉住君吾的手。 君吾转头看向她,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解,还有一丝担忧。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收起了手中的法术。 “夫人,你这是为何?” 苏殊摇头说道:“与其相争无益。” 君吾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夫人,你说得对。我与他相争,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他转身看向花城,冷冷地说道。 “花城,看在夫人的面子上,我今日不与你计较。但你也要记住,这里是上天庭,不是你的鬼市,你最好收敛一点。” 花城嘲讽一笑,没有说话。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间又过去了数日。 就在这一天,一道璀璨夺目的灵光从天而降,如同一道划破夜空的闪电般照亮了周围那座金碧辉煌的宫殿。 光芒闪耀之际,令人惊叹不已,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神奇的景象所震撼。 灵光涌入一个宫殿中,竟然化作了一个粉雕玉琢婴儿!这个小生命就那样安静地躺在襁褓之中,微微闭着双眼,嘴角还挂着一丝甜美的微笑。 君吾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迈着轻盈而又稳健的步伐缓缓走到床边。 他那深邃如潭水般的眼眸此刻溢满了无尽的温柔与喜悦,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个小小的生命以及床上的人。 “夫人,你快看呀!” 君吾轻声说道,声音中饱含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我们的孩子终于诞生了。是个可爱的男孩儿呢,而且我觉得他长得特别像你。” 说着,他轻轻地将孩子放在床沿边。 然而,苏殊却略带嫌弃地瞥了孩子一眼,撇撇嘴嘟囔道: “哎呀,他怎么这么肥啊~” 听到这话,君吾不禁哑然失笑,他伸出手轻柔地捏了捏孩子粉嫩圆润的小脸,然后转头看向它解释道。 “夫人莫要这般说啦,这孩子刚刚降生到世上,自然都会显得胖乎乎的。等过些时日他长大了,定会出落得英俊潇洒。” 说完,君吾再次望向怀中的幼子,目光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 这时,苏殊忽然灵机一动,开口提议道:“要不咱们给他起个小名儿吧?就叫胖胖好了。” 君吾闻言微微一笑,深情款款地注视着她,柔声应道:“只要夫人喜欢,无论叫什么都行。” 孩子那张圆嘟嘟的小脸皱成一团,嘴里不满地哼哼唧唧着,发出了两声短促而又带着些许委屈的声音。 然而,这小小的抗议并没有引起旁人太多的关注,他那微不足道的意见就如同投入大海中的一粒石子。 君吾轻轻拍了拍孩子的被子,温柔地哄道:“胖胖乖,不哭不哭。” 他转头看向苏殊:“夫人,你辛苦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节奏不紧不慢,仿佛来人也不想打扰到屋内的宁静氛围。 君吾听到这阵敲门声,嘴角微微上扬,应声道:“进来吧。” 随着房门被轻轻推开,谢怜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只见他面带微笑,进门便朝着君吾拱手行礼,恭恭敬敬地道:“恭喜帝君,贺喜帝君,喜得贵子!此乃天大之喜事啊!” 行完礼后,谢怜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床上的苏殊和襁褓中的孩子身上,看着他们母子平安、温馨和睦的样子,他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随后,谢怜满心欢喜地走到床边,低头看着那粉雕玉琢般可爱的婴儿。 忍不住开口请求道:“帝君,不知我可否抱抱这个小家伙?” 君吾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应允。 得到许可后的谢怜,小心翼翼地伸出双手,如同捧着一件易碎的珍宝似的,从苏殊手中接过了孩子。 他的动作极其轻柔,甚至连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弄疼了怀中这个小小的生命。 “这孩子,真可爱。” 苏殊语出惊人:“太子殿下既然这么喜欢他,就认他为义子吧。” 君吾闻言一愣,看向苏殊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但很快,他就明白了她的用意。是想为孩子找一个强大的靠山,以保护孩子的安全。说白了,也是不太相信他。 谢怜也是一愣,显然没料到苏殊会这么说。但他看着她虚弱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犹豫了一下,说道。 “这……怕是不妥吧。” 花城很是自然的走了进来,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道。 “哥哥,你有什么好纠结的?想认就认呗!再说,孩子的母亲的同意了。他父亲的意见,就没那么重要了。” 花城的话让君吾有些不悦,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和花城计较的时候。 他看着谢怜,说道:“仙乐,你不必在意花城的话。只要你愿意,我自然不会反对。” 谢怜闻言心中感动,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孩子,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个孩子。 “那,好吧。我就认这孩子为义子。” 花城拿出一个厚厚的红包,里面大概有一百万功德。“按照我们鬼市的规矩,认了义子是要给红包的。” 他将红包塞到谢怜手里。 “哥哥,这是我们鬼市的规矩,你可不能拒绝哦。” 谢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好吧,既然是鬼市的规矩,那我就收下了。”他将红包放在孩子的身边。 苏殊开始挥手赶人:“我要修炼了,你们先出去吧。” “好好好,我们走,你好好休息。”三人一起离开了房间。 很快,诺大的宫殿中便仅剩下了苏殊一人。她缓缓地闭上双眼,开始按照早已烂熟于心的功法口诀默默运转起来。 随着功法的运行,一股无形的力量逐渐从她体内涌现而出,并围绕着她的身躯流转,淡淡的光芒浮现出来,仿佛给她披上了一件轻薄而又神秘的纱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过去了多久,苏殊终于再次睁开了眼睛。 此刻,她那双原本略显疲惫的眼眸中,已然多了几分神采。经过这段时间的修炼,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 第52章 集合 苏殊并不是那种做事不求回报的人,相反她喜欢大张旗鼓的做好事,还是让天下人都知道的那一种。 她做的第一件事是捞灵文。 让其他神官知道,锦衣仙是自愿的,还有敬文是罪有应得的。灵文唯一的错,不过动用了私刑。 又在“不经意”间,向所有人透露出,她已下定决心,不惜牺牲自我来净化那充满戾气与怨念的铜炉山之怨灵。 众人对此议论纷纷。 十天之后,阳光明媚、微风拂面,在那座庄严肃穆的送别广场。 谢怜步履匆匆地率先来到了此处,其脸上的神情显得极为复杂,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但话到嘴边却又止住。 就这样沉默良久之后。 谢怜终于缓缓地张开了口,声音略微有些低沉: “宣姬上神......您当真决定要前往那凶险万分的铜炉山进行净化吗?” “需知此去九死一生啊!况且,您的孩子尚且年幼,若您在此行中遭遇不测,那他日后该如何自处呢?” 说到最后,谢怜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之色。 面对谢怜的关切询问,苏殊却是一脸坚定,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心意已决,此次前去净化铜炉山乃是我的使命所在,哪怕最终会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我也在所不惜!” 事实上,只有她心里清楚。 她早已与系统以及此地至高无上的天道暗中达成协议并安排好了退路。只是这些事情,她并不打算告知他人罢了。 谢怜的眼神中满是敬佩。 “但我还是劝你好好想一想。” 苏殊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开口道。 \"我呀,特别害怕挨饿。以后每次你做完好事之后,可不可以给我供奉一点点馒头的碎屑呢?这样我也能跟着沾点光啦!\" 她心里暗自盘算着,这功德自然是越多越好,能多捞一点儿就是一点儿。 听到这话,谢怜先是微微一愣,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不过,他的思维向来敏捷,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缘由。想来定是宣姬见自己如此穷困潦倒,连买些其他食物都成问题,所以才会提出只要馒头碎屑这么简单的要求。 想到此处,他不禁感到一阵心酸,眼眶渐渐湿润起来,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强忍着泪水,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回答道。 \"好……好啊,我一定会为你奉上最上等、最美味的馒头碎屑,你尽管放心便是! 第二个挺身而出之人乃是裴茗! 只见他神色凝重地走到众人面前,然后缓缓转过身来,对着身后不远处的慕情抱拳行礼道:“玄真,此次前往铜炉山凶险异常,还望你能帮我照看一下女儿。” 说罢,他轻轻地抚摸着身旁小女孩儿的头发,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 紧接着,他直起身子,昂首挺胸,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大声说道。 “我裴茗这一生,虽说生性风流不羁,但自问行事光明磊落,从未干过任何亏心之事!今日,有幸能得此机缘为天下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即便最终马革裹尸、埋骨他乡,我亦无怨无悔矣!” 其话语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场之人无不被他这番豪言壮语所震撼。 第三个挺身而出之人乃是师青玄。 他于凡世历经重重艰难险阻,饱尝人间疾苦,刚刚得以第二次飞升成仙。 然而,当他闻听此等要事之际,心中那股正义之火瞬间熊熊燃起,毫不犹豫地决定要插上一脚。 师青玄昂首挺胸,义正言辞道: “倘若真需有人为这天下苍生作出牺牲,那么即便算上我风师大人一份又何妨?如此一来,或许我还能够借此机会替我的兄长赎清罪孽。” 其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决然与坚定。 而原本并未打算前往的谢怜,此刻却被眼前信誓旦旦、豪情万丈的裴茗和师青玄所打动。 他望着他们二人那坚毅的神情以及毫不退缩的身姿,谢怜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已然开始动摇起来。 “也罢,既然如此,那我也去吧。” 接下来登场的人物便是雨师篁。 只见她缓缓走来,身姿绰约。 步伐轻盈而又稳健,那清丽的面容之上毫无波澜,沉静得宛如一池秋水,唯有一双眼眸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她轻声说道:“我来此,自是要为天下苍生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极具穿透力,直直地传入在场众人的耳中。 权一真正迷迷糊糊地揉着他那双似乎还未睡醒的眼睛。 当他看清眼前的情景后,瞬间来了精神,兴奋地喊道:“哇哦,这里好热闹啊!既然如此,那不妨也算我一个吧!” 灵文听闻此言,不禁微微挑眉,转头看向权一真,郑重其事地提醒道:“此事可绝非儿戏,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再做决定。” 权一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我已经想得非常明白了,我一定要去!况且,你们不要小瞧我,我也是很厉害的,绝对不会给大家拖后腿!” 他挺了挺胸膛,脸上满是自信与坚决。 郎千秋:“我的实力嘛,是无法与帝君和国师相提并论的,但即便如此,我依然希望能够尽到自己的一份力量。” 此时,谢怜将视线投向郎千秋,那眼神之中充满了浓浓的欣慰之意,仿佛是看到了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树苗终于开始绽放出属于它的光彩一般。 这种欣慰之情让谢怜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句古话——“吾家有儿初长成”。 随后,谢怜微笑着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郎千秋宽阔而坚实的肩膀,用温和且坚定的语气说道。 “千秋啊,得知你愿意前来相助,我真的感到非常高兴。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克服眼前所有的困难!” 紧接着,还未等谢怜话音落下。 郎千秋便急忙插话道:“那个……我们这就出发吧,不过,宣姬才刚刚生完孩子没多久,身子骨还比较虚弱,这次行动她就别跟着一块儿去啦。” 君吾看向苏殊,说道:“是啊,夫人,你刚生产完,身子还虚弱,还是留在天庭吧。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 他心里燃起一个希望。 既能净化的了铜炉山中,乌庸国百姓的怨灵,彻底解决他脸上的人面疫,还能保护住心上人的希望。 苏殊问道:“他们会画献祭的阵法吗?” 君吾迟疑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会在一旁协助他们的,夫人你放心吧。” 他想,反正有如此多的人,还是自愿献祭,成功率应该很大。 说不定还能借此机会,除掉血雨探花。 苏殊面无表情的看向君吾,问:“你会吗?”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她完美的退场。 君吾面露尴尬之色,说道:“我会一点,但不是很精通。” 苏殊道:“所以我还是要去的。” 君吾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夫人你就和我们一起去吧。但你一定要答应我,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可勉强。” 苏殊从君吾那里接过孩子,随手扔给慕情。 慕情手忙脚乱地接住孩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喊道:“喂,你就这么把孩子扔给我了?你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 第53章 慕情带孩子 风信见状也将他的孩子,扔给慕情。 慕情瞪大眼睛,看着风信怒道:“风信,你也来?你们是不是商量好的?” 风信一脸着急地说道。 “我也不想啊,但是我总不能带着他去铜炉山吧,太危险了。再说了,你不是带过孩子吗,有经验。”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带过孩子,但也不是这么带的啊!”慕情看着怀里的三个孩子,欲哭无泪:“你们三个,能不能别哭了!” 灵文微微皱眉,看着慕情怀里的三个孩子,叹了口气:“这三个孩子就先交给你了,慕情。我们会尽快回来的。” 慕情心里暗暗叫苦,但又无可奈何:“好吧,你们可要快点回来啊!不然,我可真的要疯了。” 那风信的儿子,原本还哭得惊天动地,这会儿却突然止住了哭声。 那小手不再胡乱挥舞,而是精准地揪住了慕情垂落在胸前的头发。这小家伙的手劲极大,一使劲儿,竟能拽下一大半来。 慕情被扯得头皮一阵生疼,他赶紧伸手去护住自己的头发,并试图将那孩子的小手从发丝间挪开。 然而,这小娃娃似乎觉得这样很好玩儿,紧紧抓着就是不松手。 慕情无奈之下,只得皱起眉头,对着那孩子说道:“哎呀呀,别揪啦!再这么揪下去,我的头发都要被你揪光变秃子啦!” 一边说着,他还一边轻轻晃了晃脑袋,想要摆脱那孩子的纠缠。 见此情形,慕情赶忙朝着尚未走远的裴茗和风信大声呼喊起来:“喂!你们两个,快过来把你们家的孩子给领走哇!我可招架不住啦!” 他的声音里带着些许恼怒和焦急。 倒不是他不想喊帝君,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人他得罪不起。 风信微微侧过头去,目光看似随意地扫向一旁的裴茗,脸上却带着几分戏谑与假装出来的迷茫之色,开口问道: “嗯?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讲话呢,裴将军,你有听到吗?” 然而,裴茗仿若未闻一般,脚下的步伐不仅没有丝毫减缓,甚至还隐隐加快了些许。只见他嘴角轻轻一勾,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朗声道: “哈哈哈哈!哪里来的人声啊,想必只是这呼啸而过的风声罢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慕情看着远去的众人,气得咬牙切齿:“你们!等你们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其他神官有学有样,都把孩子交给慕情带。很快慕情身上就趴满了孩子。 要不是他是神官,得被压趴下。 他看着身上的孩子,欲哭无泪:“你们这些当爹当娘的,怎么这么狠心啊!”他忍不住仰天咆哮:“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君吾朝慕情走了过去,给他授了一枚“孩子王”的勋章。 慕情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帝君,你这是在干什么?我不需要这个!” 可是他腾不出手,扯不了勋章。 君吾拍了拍慕情的肩膀,说道:“玄真,这是我对你的信任,你可要好好照顾这些孩子们。”说完,转身离去。 慕情看着君吾离去的背影,心里暗暗骂道:我,真,是,谢,谢,你,了! 他低头看着怀里还有身旁的数个孩子,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算了,谁让我这么倒霉呢。” 有孩子在哭。 “别哭了!”慕情凶巴巴地说道,轻轻地摇晃着怀里的孩子:“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有孩子在往慕情身上蹭口水。 慕情黑着脸,嫌弃地看着身上的孩子:“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不卫生啊!”他从乾坤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身上的口水。 有孩子在玩米田共。 慕情额头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别玩了!”他连忙从孩子手里抢过那团东西,扔得远远的。 “你这熊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嘴里塞啊!” 缓了好一会,他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扔的是什么。他看见自己手上的黄褐色物体。 瞬间,崩溃地大叫起来。 “啊!我受不了了!” “这些孩子都是恶魔吗?” 有孩子饿了。 慕情黑着脸,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堆干粮,恶狠狠地说道。 “吃吧,吃吧,撑死你们!” 他心里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帮别人带孩子了。 孩子用没有牙齿的嘴吮吸着干粮。 慕情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正在吃干粮的孩子,只觉得自己的头都要大了。 “你们这些小家伙,怎么这么难伺候啊!” 有孩子需要换尿布。 “真是烦死了!” 慕情一边给孩子换尿布,一边抱怨。 “你们这些当爹娘的,怎么也不提前准备好这些东西啊!” 还有孩子到处乱跑。 慕情连忙放下手中的孩子,去追那个乱跑的孩子:“别跑!” 他一把抓住孩子,把他抱了回来。 “你要是再跑,我就把你扔出去!” 有孩子撞翻了桌上的墨台,窗帘湿了好大一块。 慕情崩溃大叫,声音响彻整个上天庭。 “小祖宗们!你们能不能消停会儿啊!” 孩子们慕情这一声吓到了,齐哭。 慕情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欲哭无泪:“谁来救救我啊!我要疯了!” 他看着被孩子们弄得乱七八糟的屋子,心中充满了绝望。 然,生活还是得继续。过了一会后,孩子们哭累了,都睡着了。 慕情终于松了一口气,看着熟睡的孩子们,心中满是无奈:“你们这些小家伙,终于睡着了。” 他累得瘫倒在地上,不知不觉也睡着了。只到,他听见奇怪的声音。 睁开眼睛一看。 好家伙,风信的孩子居然在啃桌角。 “别啃了!” 慕情赶紧把孩子抱开,看着那缺了一角的桌子,欲哭无泪。 “这可是上好的紫檀木啊!” “你们这些熊孩子,赔得起吗?” 慕情觉得这些小孩,很可能饿了。 他看见墙角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干粮,叹了口气,认命的去给孩子们准备牛奶。 看着孩子们可爱的小脸,他心中的怨气也渐渐消散了。“你们这些小家伙,喝慢点,别呛着了。” 接下来,又是一天的鸡飞狗跳。 慕情身心俱疲,感觉自己已经被掏空了:“谁来救救我啊!我真的要疯了!” 有孩子在衣柜里玩炸烟花。 “我的衣服啊!” 慕情看着自己心爱的衣服被炸得破烂不堪,气得差点晕过去:“你们这些熊孩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他拿出了鸡毛掸子。 有个别大孩子懂,其他还小都不懂。 鸡毛掸子都被慕情捏得变形了:“你们……你们别跑!” 他追着孩子们打,但是又不敢真的用力,只能吓唬吓唬他们。 裴茗的女儿坐在床边,吃着手。 慕情累到极致,反而笑了出来。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看着裴茗女儿可爱的样子,心软了下来:“算了,不跟你们这些小家伙计较了。” 第54章 再造铜炉 另一边,众人来到铜炉山。发现贺玄和花城早到了,还有上万名道士,站在和他们相隔十米的位置。 花城看到谢怜,脸上露出了笑容:“哥哥,你们终于来了。我和贺玄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谢怜微微皱眉,说道:“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你们快点离开。” 君吾看向花城和贺玄,却对谢怜道:“既是他们自愿,就让他们留下吧。” 谢怜最终还是同意了。 至于那些道士。 他们说:“我们是听说上天庭的帝后娘娘,愿意为了苍生,牺牲自己,净化铜炉山的怨灵,深感敬佩。” “所以来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谢怜愣了一下,看向苏殊。 苏殊朝众人鞠躬行礼:“多谢各位,前来助阵。诸位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的信任,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她说罢,割破手腕以血盟誓。 君吾连忙拿出手帕,为她止血:“夫人,你这是何必呢?” 他不懂“身先士卒”这个词的含义。 裴茗有学有样。 他举起手,大声说道:“我裴茗,今日在此以血盟誓,一定会保护好宣姬,绝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风信也割破了手腕,以血盟誓:“我风信,今日在此发誓,一定会守护好天下苍生,绝不退缩!” 师青玄叹了口气,说道:“风信都这样了,我总不能落后吧。” 他也割破手腕,以血盟誓。 “我师青玄,今日在此以血盟誓,一定会守护天下苍生。” 谢怜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们啊……” 他也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以血盟誓:“我谢怜,今日在此以血盟誓,一定会竭尽所能,保护大家。” “哥哥,你何必如此。”花城心疼地看着谢怜,说道:“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苏殊传音入密,提醒君吾。 君吾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割破手腕,以血盟誓:“本帝君,今日在此以血盟誓,为了苍生,决不退缩!” 场面瞬间一片热血沸腾。 其他人纷纷跟着盟誓。 一时间,众人的誓言响彻云霄,士气大振。每个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坚定和决心,仿佛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 君吾看向众人,大声说道:“今日,我们便要齐心协力,净化这铜炉山的怨灵!大家可有信心?” 众人齐声应:“有!” 那些道士,很难想象,自己有机会见到上天庭的帝君,甚至还和帝君与帝后盟誓了。单是此,他们就觉得不虚此行。 如果这次能回去,那么和同门间,也能吹吹牛(实话实说)了。 还不让他们羡慕死。 苏殊拿出一张布阵图,豪气万丈的:“我站中心阵眼,其他位置,你们选吧!” 君吾拿过她手中的布阵图,说道:“夫人,你刚生产完,还是让我站在中心阵眼吧。你在一旁协助我即可。” 苏殊眼也不眨的开始说谎。 “阵眼只能站一个人,否则会破坏整个阵法的气场。” 君吾迟疑了一下,说道:“我还是不放心你,要不,还是让别人来吧。” 苏殊道:“术业有专攻,我是在场最懂阵法的人。更何况万象阵盘,是我的法宝,它认主,且只听我的话。” 君吾叹了口气,说道:“罢了,既然夫人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再阻拦。” 他将布阵图还给她,说道:“夫人,你一定要小心。” 苏殊道:“阿吾,你去北位。” “好。”君吾不假思索的答应。 苏殊继续道:“花城,你去西位。” 花城前往西位,站定。 苏殊道:“谢怜,你去南位。” 谢怜道:“放心吧!我会守好的。” 苏殊最后看向贺玄:“你去东位。” 贺玄面无表情地站在东位,冷冷地看着周围:“好。我倒要看看,这铜炉山,到底有多厉害。” 接下来是天庭神官的指派。 苏殊手中划过,布阵图的许多方位,众人听的认真。她每叫到一人,那人都应一声,在场就少一人。 这一次,裴宿和半月也及时赶到。 裴茗看到裴宿,心中一喜,大声喊道:“裴宿,你来得正好,快到我这边来。” 裴宿带着半月过去。 “你俩守住这个角。”裴茗用剑指着地面,严肃地说道:“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离开这个位置。” 待众人各就各位站定后,苏殊抛出万象阵盘,开始施法启动阵法。只见一道耀眼的光芒从阵眼升起,直冲云霄。 光芒向四周扩散,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半球形光罩,将整个铜炉山笼罩在其中。 谢怜感觉到了阵法的强大威力,心中暗自惊叹:“好厉害的阵法!” 第一步,是注入法力。 无数金色的光芒,填入阵法的纹路。 随着苏殊的施法,阵中的其他人也纷纷将自己的法力注入到阵法之中。只见阵法上的纹路越来越亮。 整个铜炉山都被一股强大的气息所笼罩。 第二步,是血。 苏殊毫不犹豫的变出匕首,划破胳膊,鲜红的血液,顺着阵法的纹路流淌。 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开始效仿。一时间,阵中血光弥漫。 花城担心的看向谢怜的方向。 谢怜紧皱着眉头,说道:“我没事,还能撑得住。”他看着苏殊,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你呢?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苏殊垂下眼眸,又划了一刀,增加血液的流速。 君吾见她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心中焦急不已,想要阻止她:“够了!别再割了,你这样会撑不住的!” 苏殊抬头看向君吾,摇了摇头道:“阵眼的消耗,是其他地方的三倍。” 君吾闻言,只能心疼地看着她,默默地输入自己的法力,希望能减轻他的负担:“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苏殊又划了一刀,一刀又一刀,仿佛感觉不到痛的样子。实际上,系统也给她开启了痛觉免疫功能。 她察觉到君吾的蠢蠢欲动,便说道。 “你不要过来,阵法一旦启动,就不能停止,否则我会被反噬而死。” 君吾看着她,心中充满了无奈和心疼:“好,我不过去,你一定要小心。” 随着血液的注入,阵法的光芒变得更加耀眼,一股强大的威压从阵法中散发出来,让人喘不过气来。 君吾担忧的眼神一直落在苏殊的身上,忍不住开口问道:“夫人,你还撑得住吗?” 第三步,是寿命。 苏殊开始烧寿数,淡蓝色的光芒,开始填充,整个阵法的纹路。 君吾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恐惧和绝望:“就算再长,也经不起你这样消耗啊!” 这一刻,他承认了,他怕失去她。 谢怜神色坚决,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我陪你一起!”他毫不犹豫地燃烧自己的寿命,注入到阵法之中。 “哥哥!” 花城想要阻止,但已经来不及了。 “你怎么这么傻!”他一咬牙,也跟着燃烧自己的寿命:“我也来!” 贺玄本就没有了家人,了无牵挂。 “罢了罢了,今日我就陪你们疯一把。” 他也开始燃烧自己的寿命,注入到阵法之中。 君吾看着苏殊和其他人,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敬佩。他想: 如果在两千年前,我也碰到这么一帮人。或许,就不会有白衣祸世了。 想通之后,他深吸一口气,也开始燃烧自己的寿命:“我与你们同在!” 裴茗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好!今日就让我们一起,为了天下苍生,拼一把!” 他大声喊道。 “裴宿,半月,你们怕不怕?” 裴宿答道:“将军这是说哪里的话?” 半月道:“不怕。” “好!不愧是我裴茗的人。”裴茗豪迈地喊道:“那我们也一起燃烧寿命,为这阵法,贡献一份力量!” “我哥水师无渡一生骄傲,我作为他的弟弟,也不能给他丢脸。”师青玄闭上眼睛,开始燃烧自己的寿命。 他道:“就陪你们疯这一次吧。” 灵文看着众人,心中百感交集:“你们……”他轻叹一声,也开始燃烧自己的寿命:“我也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她虽然惜命,但心中总有几分豪情。否则也写不出惊世文章。 风信也开始燃烧寿命。 “我们一定会成功。” 命数自四面八方来。 谢怜感受到众人的决心,心中充满了力量:“嗯,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他看着苏殊,眼中满是感激:“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们也无法团结在一起。”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努力下,终于完成了阵法。此时,整个铜炉山都被笼罩在一层淡蓝色的光芒之中。 谢怜脸色苍白,身体有些摇晃,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成功了……我们成功了……” 第55章 消散 阵法中的所有能量,化为灵雨,反哺着这片大地,岩浆化为河流,热浪化作春风,周围一片绿意盎然。 君吾身上飞出三缕淡青色的灵魄,融入原本的“老病死”三座大山中,它们变作乌庸国的三位护法神官。 那三位青年朝着君吾走了过来。 他们行礼,唤了一声:“太子殿下。” 君吾看着那三位护法神官,眼神复杂,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你们……终究还是来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三人并没有为难君吾,只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好像就是,看见熟人后,过来打个招呼。 原本的万千怨灵,也洗尽铅华,化作普通灵魄,他们朝阵眼中心的位置,行了一礼,千言万语,化作一声:谢谢。 苏殊对着那些灵魂还了一礼。 君吾看着这一幕,心中百感交集,轻叹一声:“原来,这就是我的宿命。”他转头看向苏殊,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 “夫人,谢谢你,让我明白了很多。” 苏殊笑着点头。 谢怜看着那些灵魂逐渐消散,心中充满了感慨:“他们终于得到了解脱。” 那些灵魂化为虚无的光点,朝着轮回之地而去。巨大的愿力化作功德金光。 无数的功德金光朝着苏殊汇聚而来,将她笼罩在其中。她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仿佛要与这金光融为一体。 系统的声音开始兴奋:[叮!∞信仰到账,∞功德到账,∞气运到账。恭喜宿主踏入大罗金仙境界。] 天道也悄咪咪的将早承诺好的一千万功德,送了过来。 但系统和天道的所作所为,他人都无法看见,他们只能看见苏殊带着笑的嘴角,还有她那越来越虚化的身影。 谢怜神色一变,想要伸手抓住她,却发现自己的手穿过了她的身体。 “你……你怎么了?” 苏殊没有理会谢怜,而是看向君吾,她对他说道:“要想实现真正的天下大同,就要培养天下人正确的是非观。” 君吾看着她,泪流满面:“我知道了,我会记住你的话,我会努力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你别走好不好?”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女子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而那漫天的功德,则是分为数份,朝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飞去。 苏殊低声在识海和系统交流。 “统子,将天道刚刚奖励的一千万功德,也发下去吧,只要保证我刚刚达到的境界不掉就好。” 她并不是那种吃独食的人。 系统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那是你好不容易赚来的。为何要赠予他人?] 苏殊目光扫向外围的那些道士,还有内围的神官,缓缓说道:“如果没有他们,我这个阵法,不可能这么完美。” 系统:[那好吧。] 功德雨,淅淅沥沥的下了整整一刻。 君吾想要抓住那道身影,却发现自己无能为力:“不要!不要离开我!” 他回忆着与她相处的点点滴滴,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你的好?为什么我要让你冒险?” 若早知如此,他一定不会让她过来。 谢怜走了过来,出言安慰。 “帝君,她只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她会一直活在我们的心中。” 他抬头看着天边渐渐消失的金光,心中充满了感慨。 君吾抬起头看着谢怜,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她,还会回来吗?” 谢怜轻叹一声,说道:“或许吧。” 他转头看向远方,说道:“但我们也要继续前行,完成她未完成的使命。” 君吾沉默良久,终于站起身来。 “你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沉浸在悲伤之中。我们要带着她的希望,继续前进。” 谢怜微笑着点点头。 “嗯,这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君吾眼神变得坚定起来。 他和谢怜一起,朝着远方走去。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身来,跟在君吾和谢怜的身后,一起朝着远方走去。他们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之中。 那座曾经被怨灵占据的铜炉山,如今已经变成了一座美丽的山峰,山上绿树成荫,鸟语花香,被世人称为“帝后峰”。 从那阵法外围回去的道士,向旁人诉说起,自己曾经和天界神官,帝君,帝后,鬼王,一起布阵,净化铜炉的故事。 讲的那叫热血沸腾。 什么盟血誓,喊口号,还有金色的雨。 甚至还有道士将这一天的经历,写成一本书《我与三界大佬结伴而行》。 上天庭一界,鬼界一界,还有他们这些也能称得上是人间的大佬吧! 不少文人墨客,登上此峰饮酒赋诗。 所有神官回到上天庭后,最高兴的莫过于慕情,他立马将那些孩子,还到了他们各自的父母手中。 只剩下最后一个——君吾的孩子。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轻轻地摇晃着,嘴里还哼着小曲:“乖宝宝,别哭啦,叔叔带你去找你爹爹。” 当时君吾还没完全走出悲伤。 “帝君,这是你的儿子,还给你。带孩子这种事情,我实在不擅长。” 君吾抬起头来,看了慕情一眼,又看了看他怀里的孩子,淡淡的说道。 “我还有事,你先带着吧。” 他说完,就转身消失在了原地。 慕情看着君吾消失的地方,彻底崩溃。 “啊!为什么啊!” 他抱着孩子朝外面走,低头看着小家伙,嘴上还不停的抱怨道:“难道,难道,我就摆脱不了带孩子的命运吗?” 早知道,刚开始他就不应该同意,帮忙带裴茗的女儿。 不想撞到了路过的师青玄身上。 师青玄也听见了慕情刚刚的抱怨,他拍了拍慕情的肩膀,安慰道。 “玄真啊!你以前带八个,现在只用带一个,你就知足吧!” 慕情听了师青玄的话,差点没哭出来。 “知足?我怎么知足?我一个大男人整天带着一个孩子,算怎么一回事?” “那你还想怎么样?”师青玄无奈的看着慕情。总不能把孩子扔了吧。那样的话,帝君还不劈死他们? 而后,他提了个损招:“不如,你去找风信和裴茗,让他们帮你带孩子。” 慕情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去找了风信和裴茗。 风信和裴茗表示他们没空。 若是可以的话,他们还想把自己的孩子交给慕情带,反正带一个也是带,带三个也是带。何乐而不为呢? 慕情闻言,瞪大眼睛。 他指着两人怒道:“风信、裴茗,你们两个也太过分了吧!”他看着怀里的孩子,深深地叹了口气:“算了,我认命了。” 他又将孩子抱回了自己的宫殿。 每天给孩子喂牛奶,洗澡,换尿布。 第56章 她是谁 慕情连续照顾了五天孩子。 君吾在寝殿内待了五天,他每天都看着那乌庸国的水晶球,还有五百个神官布娃娃,想着曾经的点点滴滴。 仿佛间,他看见了心爱的人。 她在唤他:“阿吾。” 她在问他:“你答应过我的。照顾好孩子,守护好天下苍生,实现天下大同。” 君吾拿起放在旁边的梨花白仰头,闷了一口,醉倒在地上呢喃道:“我知道,我知道,但让我再歇歇。” 在第六天的下午,君吾终是想通了。 他独自来到玄真殿,找到了正在哄孩子睡觉的慕情。 那小小的一团窝在大大的床上,嘴角挂着笑容,让人心里软成一片。 慕情见君吾前来,连忙起身行礼。 “帝君,你来了。这孩子刚刚睡着。” 君吾看向小小的人,他心中充满了柔情和愧疚。他对慕情说道:“这几日辛苦你了,今后这孩子,我会亲自抚养。” 慕情微微低头,神色恭敬。 “不敢,能为帝君分忧,是属下的荣幸。只是这孩子还小,离不开人,属下愿继续照顾他。” 嘴上这么说着,内心实则巴不得君吾赶紧把孩子带走。 君吾俯身抱起孩子,动作轻柔,害怕会吵醒他。他为了感谢慕情对孩子的照顾 ,于是让对方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慕情受宠若惊,连忙摆手:“帝君客气了,能为帝君分忧,是属下的荣幸。” 心里却在想,可别再有下次了。 君吾也不再推拒,抱着孩子离去。 慕情看着君吾离去的背影,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最后松了一口气,说道:“呼~~终于把这个小祖宗送走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累得不想动弹。 十年后,君吾发现裴茗的女儿和宣姬长得很像,他不由开始心生疑惑。 他沉思片刻,开口说道:“我觉得,她和我的妻子长得很像。”他转头看向旁边的神侍,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你不觉得吗?” 神侍心中鄙夷不已,但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硬着头皮说道。 “帝君,您是不是想夫人想疯了?这眉眼间哪有什么相似的地方?” 君吾闻言,脸色一沉,周身散发着压迫感:“你这是在质疑我?” 那人感受到君吾的怒意,连忙跪下,解释道:“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实话实说。还请帝君息怒!” 君吾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罢了,起来吧。”他眼神有些落寞,喃喃自语道:“或许,真的是我太想她了。” 但是接下来不光他,越来越多的神官都这么觉得。 慕情冷哼了一声,双手抱在胸前,不屑地说道:“哟,裴茗将军,你这女儿长得可真像那位啊。” 裴茗气的脸色苍白,咬牙切齿道:“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 慕情眼神中充满了嘲讽,继续说道:“我有没有胡言乱语,大家可都看在眼里呢。你敢说,这孩子不是你的私生女?” “好了,都少说两句。”风信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道:“裴茗,你也是,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就不该让这孩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裴茗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懊悔,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应该把这孩子藏起来。 他想不通,自己和山贼的孩子,为什么会和宣姬这么像。 灵文从远处走来。 她神色凝重,对众人说道:“帝君让我来告诉你们,关于裴茗将军女儿的事情,谁都不许再提,更不许外传。” 说完,扫视了众人一眼,转身离去。 三日后,神武殿上,两大一小。 君吾看着裴茗的女儿,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孩子……”他转头看向裴茗,问道:“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吗?” 裴茗不明所以,还是回答道:“当然,这是我在凡间历劫时,亲自生下的孩子。” 他有些警惕地把女儿挡在身后。 君吾没有理会裴茗,只是直直地盯着裴茗的女儿,眼神复杂,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当时阿宣是在他身边的,除非是分身? 宣姬\/裴悦道:“问问把你想知道的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吗?” 裴茗连忙捂住女儿的嘴,赔罪道:“小女顽劣,还望帝君恕罪。”他瞪了女儿一眼,低声呵斥道:“不许胡说八道!” 君吾摆了摆手,示意裴茗不必紧张,然后蹲下身子,与裴茗的女儿平视。 他微笑着说道:“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裴茗闻言,心中一紧,连忙说道:“帝君,不可!她一个小孩子,能要什么,帝君不必如此。” 他心里害怕自己女儿狮子大开口,惹怒君吾。闹得不好收场。 裴悦看向裴茗道:“我要再次投胎转世,和裴郎在一起。” 裴茗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裴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丫头,尽说胡话。” 君吾脸色一沉。 他厉声道:“这孩子在胡说些什么?” 心道:这裴茗,平日里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了,竟然让自己的女儿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 裴茗连忙跪下,解释道。 “帝君息怒,这孩子还小,不懂事,都是臣平日里惯坏了。” 心中暗暗叫苦,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净说些胡话。 裴悦似乎也意识到什么,急忙解释道。 “我是宣姬,那位大人之前顶替了我的身份,样貌,还有名字。” 听到这话,裴茗更是差点吓得晕过去。 这孩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她难道不知道,宣姬是他的老情人,而且已经死了吗?中邪了,肯定是中邪了。 君吾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你说你是宣姬?你可有证据?” 这件事情太过离奇,他需要确认一下。 所以是他喜欢的人,顶替了宣姬的壳子,让真宣姬投胎成裴茗的女儿。 他想起来了,好像让裴茗以女身到凡间历劫的事情,就是他心上人提出来的。而且那人对裴悦也多有关照。 难怪,难怪…… 裴茗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女儿刚刚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真的是宣姬转世吗? 那她口中的“那位大人”又是谁? 是帝后吗? 君吾连忙施展法术,查看裴悦的灵魂,果然发现了,眼前这人,居然就是宣姬。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宣姬看两人这个样子,不由笑了起来:“你们不会没有见过她真实的样子吧?” 他们还真没有见过。 气氛尴尬了三秒钟。 君吾是因为刚开始觉得没必要计较那么多,反正人在自己身边就行了,再者他的样貌和名字不是原来的。 于是就没有苛求…… 君吾调整好情绪,再次问道:“难不成,你见过?” 裴茗也看向宣姬,等待她的回答。 “你见过她的样子吗?” 不知为何,他心中竟有些在意。 宣姬道:“我也不确定自己见到的是真是假。” 君吾立刻命人拿来纸笔,放在宣姬面前:“好,那你就画出来。” 裴茗看着宣姬拿起笔,在纸上认真地画着,心中充满了好奇。他也很想知道,帝后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画卷之上,那女子身着素雅的白衣,双眸明亮如星辰,朱唇不点而赤,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乌发如瀑,如丝般柔顺地垂落在她那纤细的肩头,仅用一根洁白如雪的发带来装点,更衬得她出尘绝俗。 君吾看着那图,瞬间想起了,他和她在凡间历劫时,所变化的少女形态。 裴茗也看到了画上的女子,心中不禁感叹。这女子果然美貌非凡,难怪帝君会对她如此着迷:“这……这就是帝后?” 君吾现在需要时间来思考,来理清这一切的头绪,他让另外两人下去。 第57章 三千界 君吾思来想去,翻遍了所有书籍,试图从里面找到前往异世界的方法。最后他找到了花城和谢怜。 他对着二人说道:“你们可知,如何前往其他世界?” 上天庭没有的东西或者资料,也许杂乱的鬼市会出现。毕竟花城也博览群书。 花城笑容消失,坐直了身子:“异世界?帝君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君吾叹了一口气:“实不相瞒,阿宣她,似乎来自异世界。” 这件事情,他一直隐瞒所有人,如今为了找到心爱之人,他也顾不了那么多。 谢怜闻言心中一惊。 异世界?这怎么可能?这可不是小事。 “帝君,你确定吗?” 君吾又何尝不希望是假的? 他的妻子,一直以来都是个谜,他甚至不知道她的真实姓名。 他无奈地说道:“种种迹象表明,她确实不属于这个世界。” 花城眼睛微微眯起,沉思片刻。 “帝君,你说的异世界,我倒是略知一二。” 他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没想到,竟然真的存在。 “传说中,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还存在着无数个平行世界,每个世界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规则和秩序。” “这些世界,或许与我们的世界相似,或许完全不同。” 君吾心中一动,连忙问道:“那有没有办法,能够前往这些异世界?” 只要能找到妻子,无论多么困难,他都愿意去尝试。 花城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我也只是在古籍上看到过一些记载,具体的方法,我也不太清楚。毕竟,这种事情,太过玄奥,不是我们所能掌控的。” 谢怜说道。“帝君,我觉得,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实在是异世界之说,太过匪夷所思,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去了解和研究。” 君吾道:“我又何尝不知,但她已经失踪多时,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花城知道这种心情,毕竟他曾经找了谢怜八百年。那时的他,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他道:“帝君,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我们还是要谨慎行事,毕竟,我们对异世界一无所知。” 谢怜道:“帝君。我们可以先从古籍中寻找线索,或者请教一些高人,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这时,天边传来一道鸿音。 “只要汝当好这个天帝,实现天下大同,吾会考虑回答你一些问题。” 君吾听到这声音,连忙跪下:“是,谨遵天道大人教诲。” 他知道,天道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能实现天下大同,就能找到妻子的下落。 花城心想天道竟然出声了,真是稀奇。 谢怜拉着花城跪下,心想这天道好久没有出现过了,每次出现似乎都有大事发生。 “天下大同,谈何容易啊!” 花城摇了摇头,轻声叹道:“这世间,纷争不断,要想实现天下大同,恐怕比登天还难。” “是啊,花城主说得没错。” 实现天下大同,是君吾一生的追求,但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他只能道:“我会努力的。” 谢怜看向君吾,眼神坚定: “帝君,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他一直觉得,君吾一直以来都是一位非常有担当的帝君,他相信,只要君吾努力,就一定能够实现天下大同。 第二天。 君吾为了更好的工作,再次把孩子扔给慕情照顾。 慕情看着君吾离去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为什么又是我啊!” 只觉得,这孩子跟他爹一样,都是个麻烦精,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脱。 不知是不是出于报复心理,每天中午,太阳最烈的时候,慕情都会抱着孩子出来晒太阳。 他一边晒太阳,一边抱怨:“你这小家伙,怎么这么能折腾人啊。”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还是很喜欢这个孩子的。 风信正好路过此地,他看见慕情居然有耐心带孩子,有些狐疑。但见慕情没什么反应,又不好说什么。 慕情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转头一看,原来是风信。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带孩子的啊。” 心里觉得,这家伙,是在幸灾乐祸。 风信忍不住开口:“我以前确实没见过你带孩子。”说完意识到这话有些不对,又补充道:“当然,我也没见过你干别的。” 慕情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帝君非要把这孩子塞给我。” 想起君吾,他心中就一阵郁闷,这家伙,自己的孩子自己不带,非要扔给他。 风信有些幸灾乐祸:“活该,谁让你平时总是跟帝君唱反调。” 不过,看慕情带孩子的样子,还真是有点,有点贤惠。 慕情冷哼一声,说道:“你以为我想啊,我巴不得离帝君远远的。” 这带孩子的活,他是真的不想干,可是又没办法,谁让他是下属呢? 他轻轻地摇晃着怀里的孩子,嘴里哼着小曲:“小祖宗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三年后。 君吾为了天下大同,日以继夜地处理政务,推行改革,试图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但是,天下大同又谈何容易。 梅念卿和乌庸国另外三个护法,听闻此事,毅然决然的选择放弃了打牌,回上天庭帮助他们曾经的……太子殿下。 谢怜得知此事后,便主动向君吾请缨:“帝君,我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 天下大同,是他一直以来的心愿,如今,有机会实现,他自然不会错过。 君吾欣慰地拍了拍谢怜的肩膀:“仙乐,有你相助,我信心更足了。” 谢怜的善良和正直,一直是他所欣赏的,他相信,有谢怜的帮助,天下大同一定能够实现。 “哥哥,我也来帮忙。” 花城自然是要帮哥哥的,天下什么的他可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哥哥。 “谁要是敢捣乱,我就杀了他!” 花城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有他相助,确实能够省去不少麻烦。 君吾道:“那就有劳花城主了。” 一晃此间的时间,已过三千年。 君吾看着天下一片繁荣昌盛,百姓安居乐业,心中充满了成就感:“终于……实现了天下大同。” 这一天,他等了太久太久。 一道金光落在君吾旁边。 天道:“君吾,你做得很好。你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问我了。” 君吾连忙跪下,恭敬地说道:“多谢天道大人。”他已经等了三千年了。如今,终于可以问出那个困扰他多年的问题了。 “我想知道,我的妻子,她在哪里?” 天道一时语噎,竟答不上来。 君吾面露苦笑,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连天道大人也不知道她的下落。” 他想:这么多年过去了,或许,她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天道有些不好意思,只道:“吾虽然不知道她在哪,但可以将你送去其他世界,碰碰运气。” 君吾心中一喜,连忙说道。 “多谢天道大人。” 只要有一线希望,他都不会放弃。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找到她的。 一道光芒闪过,君吾消失在了原地。 他再次睁眼,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这里就是异世界吗?”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找到她,哪怕用尽一生的时间。 第1章 再见师门中人 在进行了常规的感情和部分记忆存放后,苏殊来到了下一个世界,她醒来之时,是在一个冰雪消融的山洞之中。 系统开始进行剧情简绍。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欢迎宿主来到香蜜沉沉的世界。这个故事围绕一霜花,一凤凰,一龙展开。简单点就是三角恋。] [霜花爱凤凰,凤凰爱霜花。可霜花的未婚夫是龙,龙是凤凰的兄长。] “等等!捡要紧的说。” 苏殊可没空听什么三角恋的故事。 系统道。 [此间天帝天后,只知道权力和荣耀,不知道责任和义务,残害生灵无数,请宿主推翻他们,建立和平世界吧!] “这不就行了?” 苏殊轻轻一笑,转身要离开此处时,就在她即将迈出脚步的时候,眼角余光忽然瞥见雪山口处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从背影看上去,这女子似乎已有三四十岁,但岁月并未在她身上留下太多明显的痕迹,反而增添了几分成熟与韵味。 来者正是现在的斗姆元君,另一个世界的金灵圣母。 苏殊的目光紧紧锁定在那道身影上,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常言道: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此时此刻,她竟然在这冰天雪地的异乡遇到了故人,怎能不让她欣喜若狂呢 人生四大喜事之一——他乡遇故知。 “大师姐......是你吗?” 苏殊瞪大了眼睛,声音因为激动而略微有些颤抖。 待看到那人微笑着轻轻点头之后,她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喜悦与激动,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快速朝着对方飞奔而去。 眨眼间便来到了那人面前,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一头扎进了那人的怀抱之中。 斗姆元君面带慈祥的笑容,轻柔地抚摸着苏殊的后背的长发,温声安抚道:“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也没想到,本来只是随便创个小世界玩玩,居然真的能在此处,见到小师妹。 这个师门苦寻上万年的小师妹。 半炷香后,苏殊稳定了情绪。 她问斗姆元君:“大师姐,在我离开后,你们还好吗?师尊他还好吗?” 斗姆元君道:“一切都很好,只是大家都很想你。师尊更是找遍了六界,没有你的丝毫消息,连残魂都没有。” 听此,苏殊不禁潸然泪下。 她也想出现,只是顾忌洪荒天道,或者说是和天道合身的师祖。但如今听说师尊安好,也算是得到了一点慰藉。 她问:“那,大师姐你,可知道师尊如今身在何处?” 然而,这话一出,就好似一道无形的闪电划破了原本还算轻松的氛围,整个场面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 斗姆元君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尴尬之色。沉默如同厚重的乌云般笼罩着他们,让人感觉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师尊和另外两个师伯,都被师祖困在紫霄宫中反思己过。” 苏殊衣袖下的手瞬间捏紧,若不是知道自己实力不行,就算到了洪荒也打不过鸿钧,她早就去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怒火。 系统道:[本系统奉劝宿主,在没有绝对的实力之前,千万不要回去。否则……我就要先跑路了。] 它可不想落入那个老头子手中。 斗姆元君(金灵圣母)还有截教的其他弟子,也不是没想过救师尊,可是洪荒是师祖的地盘,那里师祖有绝对的优势。 圣人之上,每一个境界的隔阂,都很大。一能敌百。 去了也只是送死。 斗姆元君带着苏殊回到住处。 她随手一挥,将周围装点成师妹最喜欢的样子,木屋变作琼楼玉宇,她还为小师妹准备了以前最爱吃的灵食,灵果。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师妹你其实不用这么努力的。你还有师兄师姐。” 她这个师妹什么都好,就是太喜欢逞强了。明明法力不是师门最高,年龄又小,却总喜欢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 苏殊低声道:“我知道的,师姐。” 五日之后,风和日丽。 水神洛霖带着女儿锦觅,朝着师尊斗姆元君所在之处赶来。 他们此行目的明确——请求斗姆元君解除施加在锦觅身上的伽蓝封印。 当两人来到斗姆元君府邸前时,脚步不由一顿。实在是这里的变化太大了。 原本那片郁郁葱葱的草地,竟被替换成了一块块洁白如雪的汉白玉石板。这些石板紧密地排列在一起,仿佛是大自然精心铺设的一条通往仙境的道路。 而那些曾经高耸入云、枝繁叶茂的参天大树,此刻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造型奇特、巧夺天工的假山怪石。 它们或如猛虎下山,气势磅礴;或似蛟龙出海,蜿蜒盘旋。 再看那温馨质朴的木屋,如今已摇身一变,化作了雕梁画栋、飞檐斗拱的亭台楼阁。这些建筑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园中。 有的小巧玲珑,宛如精致的艺术品;有的宏伟壮观,彰显着尊贵与奢华。 每一座亭台楼阁都有着自己独特的风格和韵味,让人不禁沉醉其中,流连忘返。 洛霖怀疑自己来错了地方。 锦觅好奇的看向周围,感叹道:“爹爹,这里好好看啊!” 远处的空地,正站着一名身着素白长裙的清丽少女,她身姿婀娜,亭亭玉立。远远望去,这少女的年岁似乎与锦觅不相上下,但气质却截然不同。 她神态悠然自若,右手拿着一把长剑,身影翩然,剑势如虹,阳光洒落在她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苏殊察觉到有人过来,立马收起长剑,看向那二位:“你们是……” 系统道:[宿主面前的少女,正是女主锦觅,那片霜花,三角恋的主角。至于另一个人,是水神洛霖,霜花的父亲。] 洛霖道:“这位仙子你好,我是水神,特来携女锦觅来参见师尊斗姆元君。请问我师尊是在此处吗?” 苏殊道:“你是我师姐新收的徒弟。” 还没等洛霖消耗掉这句话,他的师尊斗姆元君就从屋中走了出来。 斗姆元君冷声问道:“你此来为何?” 话虽是在问水神,但她的眼神却看着锦觅,目光中满是怜悯之意。 第2章 来到天庭 洛霖拉着锦觅到师尊面前说明了来意。 斗姆元君却说:“锦觅是将死之人,封印解不解除并无差别。” 洛霖不敢想,按照师尊所言,他和女儿才相认,竟就要别离,但他素来是不信命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救梓芬。 他拱手道:“还请师尊救小女一命。” 苏殊原本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吃着灵果,听洛霖这么说,忍不住插了几句话。 “人死好救,心死难救。有些事情,需要她自己想明白的,有些劫难需要她自己去度,旁人替不得。” 若是连劫难都能替,这世上的神明岂不是,每一个都亲人俱全,没有消散一说? 还有龙凤麒麟,巫族妖族,以及封神。 甚至圣人都难逃“劫难”二字。 这些话让洛霖反思。 他道:“难道觅儿她,她……就真的没办法救了吗?” 苏殊拍了拍洛霖的肩膀,喊了一声“大师侄后,接着背过手去故做高深道。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如果渡过这关,她也会灵力大涨的。” 这是句废话。 洛霖想让锦觅修炼,为的是让其有自保之力,又不是为了成为天下第一,为他长脸。如果命都没了,修为自然没用。 “可我这个做父亲的,只想让女儿平平安安。唯此而已。” 苏殊:“那好!大师侄的面子,自是要给的。从今以后我会看着点师孙女,也会教她什么是防人之心。” 洛霖正要谢过。 斗姆元君却道:“你需知道,随意掺和进他人的命数,可是会损伤自己的寿数。” 她的目光看向自家不省心的小师妹。 苏殊直接搬出截教教规定。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大师姐,我们的师尊一直在教导我们应该从既定的道路中,寻求变数。” 斗姆元君看着小师妹那倔强的眼神,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说再多也是无用。便摆了摆手道:“算了,我是管不了你了。” 意思就是默认了。 然锦觅的问题,还没彻底解决。 洛霖向斗姆元君拱手道。 “师尊,只要能够解除锦觅的封印,我会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 斗姆元君本来就是考验这弟子一番,听他这么说,自然是让锦觅过来跟前,为其解开了伽蓝之印,甚至还赠了对方一点香灰。 “伽蓝之印已解。” 锦觅急忙拿出她的好朋友肉肉。求斗姆元君帮忙。 “我这个朋友,是为了救我被穷奇所伤,尊上你可有办法救她?” 斗姆元君用灵力一指那株植物,让上面一点灵魄转世投胎。她告诉锦觅。 “你和你朋友还会相见的。” 锦觅没想到她不用付出什么,就能和好友再次相见,自是高兴。连忙鞠躬行礼:“多谢尊上,多谢尊上。” 事情已了,洛霖要带着锦觅回天界。 苏殊道:“我送送你们。” 虽说是送,但直到南天门,见到了守门的天兵,她都没有离开的意思。 洛霖着急下界布雨,见此忍不住提醒道:“你该回去了,我师尊还在等你。而且我还有其他事。” 苏殊一脸不耐地随意摆了摆手,语气生硬地道:“既然大师侄你有要事缠身,那便先行离去吧!这里有我陪着小师孙女,难道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成?” 说罢,她挑了挑眉,斜睨向对方。 洛霖道:“那倒不是,只是,只是师尊之命不好违背。” 苏殊反问道:“那我大师姐说了让我快点回去吗?还是送完人就回去?” 洛霖很是无奈:“那倒没有。” 苏殊顺理成章的说道:“所以我师姐是默认了我来天庭,至于待多久,也是凭我心情而定。” 洛霖:说不过,完全说不过。 事到如今,他只能等去下界布完雨之后,先传信给师尊,看师尊怎么说。 “那就有劳小师叔,看着觅儿了。” 苏殊点了点头。 在水神离去后,旭凤和月下仙人又过来了,他们见锦觅身边跟着一个陌生的仙子很是奇怪。他们还没走近就听见。 锦觅小嘴嘟囔着抱怨道:“师孙女?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称呼啊,听起来真是别扭极了呢!” 说着,她伸手拉住苏殊的胳膊轻轻摇晃起来,并娇嗔地撒着娇。 “哎呀呀,你就别这么叫啦!人家可是有名字的哟~ 我叫做锦觅啦!记住没?以后要直接唤我的名字哦~ ” 苏殊伸出手指弹了锦觅的额头一下,说了声,“没大没小。” 锦觅吃痛地捂住额头,无奈妥协:“哎哟!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师叔祖。” 月下仙人快步走了过来,围绕着苏殊前前后后左左右右,转了好几圈。最后反复说道:“不像,完全不像。”边说边摇头。 哪有师叔祖那么年轻的?平常都不应该是一把胡子的老人吗?再也不济也应该是向斗姆元君那样,满是沉稳姿态的。 这位,说是小锦觅的姐妹还差不多。 锦觅疑惑的问道:“不像什么?” 月下仙人道:“不像你的师叔祖。” 尽管他再觉得不是,但事实摆在眼前,不容辩驳。锦觅直言这人的身份是得到斗姆元君的承认的。 一句话把月下仙人和旭凤干懵了。 旭凤不明白,斗姆元君的师尊哪里来的闲情逸致,竟突然收小徒儿。还是说眼前这人有什么过人之处? 穗禾远远的就看见了旭凤,喊了一声“殿下”,面带笑意的走了过来。 “好巧啊!我被姨母招来叙话,本想事后去殿下栖梧宫中小坐的,没想到在此处遇见了。” 待她走近后,才看见旭凤的旁边是月下仙人还有锦觅,以及一个她没见过的白衣仙子,看起来气度不凡。 而旭凤的眼睛则一直看着锦觅。 她不禁有些吃醋,提议锦觅和润玉婚约之事,并询问婚期。 旭凤当即就不高兴了,他拿拜见天后的事情,支开穗禾,随后问锦觅是不是真要和润玉成亲。 锦觅点了点头,道:“大家都挺高兴的,爹爹和林秀姨都很高兴。” 合起来就是,不仅是众望所归,还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旭凤听后脸更黑了。 偏偏锦觅还不明白旭凤为什么不高兴。还问他:“为什么,你每次听到我的婚事,都是这副表情?” 月下仙人恨锦觅不开窍。 苏殊挺身而出,当了嘴替,对锦觅说道:“锦觅,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旭凤想代替润玉和你成亲?” 听到这句话后,旭凤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涌上脸颊,那白皙的面庞眨眼间便涨得通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微颤抖着,下意识地开口辩驳道。 “你休要在此信口开河!”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好歹也是堂堂火神殿下,怎能容人如此轻易地戳破心事?这简直就是对他颜面的极大侮辱! “哼,这普天之下,哪有像你这般不讲规矩、不晓礼数之人?” 旭凤怒目圆睁,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慌乱与窘迫。 这人难道就不知道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吗?真是岂有此理! 最后旭凤落荒而逃。 第3章 捉弄旭凤 留在原地的锦觅没有回过神。 苏殊开始捧腹大笑。 她笑得前仰后合,花枝乱颤,仿佛看到了世间最有趣的事情一般。好不容易止住笑,她喘着气说道。 “你们看,刚刚那个火神红着脸的模样像不像是……”她想了想形容词,接着道:“小媳妇。”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 月下仙人也点了点头:“我这侄儿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薄。” 之后,旭凤回到自己殿中后,心中暗自思忖着如何才能让锦觅前来照顾自己。 于是乎,他心生一计——苦肉计! 他让廖听去找到锦觅,告诉锦觅他瘟针余毒发作。正美美的等心上人来。 锦觅来是来了,却还有一个电灯泡。 苏殊她面不改色地从怀中掏出一根比手臂还要长得多的“蟒针”,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芒。 她手持“蟒针”,目光直直地盯着旭凤,然后毫不留情地说道:“我看呐,用我的这针灸可比什么都要管用得多呢!” 接着,她详细地描述起了具体的操作方法,声音清脆而响亮:“只需将这根针从二殿下您的后脖筋处穿入,然后倾斜着一路延伸至腰部的位置,如此这般来回拉扯上整整五十个回合即可大功告成啦!” 说罢,还故意晃了晃手中那“蟒针”,仿佛下一秒就要朝着旭凤扎过去似的。 果不其然! 就在旭凤瞥见那根针的瞬间,他整个人如同触电一般,猛地从床上弹起,动作之迅猛,仿佛要冲破屋顶一般。 只见他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那根针,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他倒是听过针灸,但没见过这般长的针。 “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 苏殊当即让系统翻起《黄帝内经》关于针灸的记载,开始照本宣科的念道。 “蟒针是在“九针”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包括圆针、锋针、铍针、员利针、毫针、长针和大针等九种针。” “蟒针的具体名称和形状在《灵枢·热病篇》中有详细记载,被称为“巨针”,主要用于治疗偏枯等病症?。” 接着,她笑意盈盈的看着旭凤,那样子好像迫不及待了。 旭凤听后,立即伸手摸向自己的后脖颈,一边摩挲着,一边喃喃自语道。 “奇怪。我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似乎都不再需要任何治疗了。” 如果再装下去,他猜这位真敢扎下来。 苏殊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然后轻轻地将那闪烁着寒光的蟒针收入囊中。此刻的她看起来无比温和,宛如春日里和煦的微风,让人感到无害。 然而,谁能想到就在片刻之前,正是这位看似温柔无害的女子,用手中的蟒针狠狠地吓唬了旭凤一番呢? 锦觅看着原本还是在床上哀嚎想凤凰,如今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由惊叹道:“真是神啦!” 苏殊得意道:“我这根针除了瞎子外,谁都能治疗的好。” 旭凤嘀咕道:怕是被吓好的。 接着,苏殊转过身来,伸手拉住了锦觅的手道:“既然火神殿下已然无恙,那咱们也该回去啦。” 说罢,她便牵着锦觅,迈着轻盈的步伐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旭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去。 这是他堂堂天界战神,今日连续两次在同一个女子手中吃瘪。要不是看在斗姆元君的份上,他才不会对她这般忍让。 当天下午,洛霖完成布雨任务后,便带着苏殊前往九霄云殿,前去拜见天帝。 毕竟他这小师叔是想在天界住上一段时间,那肯定不能身份不明。需得提前报备。 当他们踏入九霄云殿时,一股凝重而威严的气氛扑面而来。大殿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处处彰显着天庭的奢华与权势。 天帝太微身着华丽的龙袍,端坐在高高在上的宝座之上。他那凌厉的目光扫视下方,周身散发出令人敬畏的威严气息。 水神洛霖见状,上前几步,双膝跪地,照常向天帝行礼。 苏殊见到此景,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学着洛霖的样子,拱了拱手,说了一句:“参见陛下。”算是行了礼。 太微看向洛霖身旁的那位白衣仙子身上。他仔细打量着苏殊,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之色,开口问道:“这位是?” 苏殊上前一步道。 “启禀陛下,我是斗姆元君的小师妹,姓苏名殊,特殊的殊。最近太闲,所以想来天庭小住几日。” 话里有直接通知的意思。 太微看向洛霖,洛霖微微点头,算是彻底明确了苏殊的身份。 毕竟以水神的性情一般是不会说谎的。 太微微微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 那斗姆元君德高望重、地位尊崇。既然对方搬了出来,他也得顾及一下斗姆元君的颜面。 于是,他缓缓开口说道:“既是元君的小师妹,那就住在嘉兰殿吧。” 苏殊听闻此言,脸上并未露出丝毫感激之色,只是平静地回应道:“承蒙陛下恩赐,赐予我一座宫殿居住。然而无功不受禄,我总该有所作为才行。” 她在心里通知系统开无痛模式。 只见她左手用灵力化出一柄寒光四射的匕首,直直地朝着自己的掌心划去。鲜血涌出,染红了她白皙的手掌。 紧接着,令人惊叹的一幕发生了。 苏殊口中念念有词,以自身鲜血为引,施展出一种神秘而古老的法术。 随着她咒语声的响起,原本遍布天界的那些由灵气幻化而成的假花假草开始散发出奇异的光芒,它们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由虚变实。 不一会儿功夫,整个天界都弥漫着阵阵花香,原本虚假的花草此刻竟变得如此真实鲜活,美不胜收。 太微原本还不明白这人搞这么大阵仗是干什么,直到有天兵跑进来禀告说:“陛下,陛下,外面的花草活了!” 要知道天庭数千年前与花界交恶,已经很久没有鲜花盛开了。 太微和洛霖闻言,齐齐看向苏殊。竟有些怀疑面前这个才是先花神的孩子。如此强大的草木能力,让天界花草一下子盛开。 毕竟人族寿命短暂,能得天尊点化成仙,已是不易,断不会有如此强大的草木能力。或者就是法宝……对法宝! 苏殊原本紧握在手中的那把匕首,凭空消失。紧接着,她又运转体内灵力,轻轻抚过受伤的右手。 随着灵力的涌动,那道狰狞可怖的伤口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新长出的肌肤宛如羊脂白玉般细腻光滑,丝毫看不出曾经受过伤的痕迹。 疗完伤后,苏殊注意到,旁边的两人在看她,她不禁感到有些奇怪,好奇地开口问道:“你们为何这样看着我呀?难道是我的脸上沾了什么脏东西吗?” 还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太微忍不住出声问道:“莫非……你与锦觅乃是亲姐妹?” 不是长相,而是能力这一方面。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苏殊的身上,似乎想要从她的表情变化中探寻出答案。 苏殊听到这个问题后,心中不禁暗笑起来,她立刻明白这两个人误会了。 于是,她便在掌心燃起一团熊熊燃烧的红莲业火,火焰如同一朵盛开的红莲,璀璨夺目而又散发着炽热的气息。 她抬起头来,目光平静地望向上首的太微和旁边洛霖,轻声说道:“别瞎猜了,我五行全修。” 虽然只是短短九个字,但却仿佛一道惊雷在空中炸响。 震得太微和洛霖瞠目结舌、呆若木鸡。 要知道,对于普通修行者而言,能够修成一种法术并将其灵气提升至上仙境界,都需要耗费至少上万年的时间,而且这其中所经历的艰辛与困难更是难以想象。 虽然人族虽然五行俱全,但寿命短暂,能飞升者更是凤毛麟角,且地位低。 苏殊从系统那得知花界断六界粮草十年的事情,气愤难平,抬头看向太微。心中疑惑,当时这人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 第4章 借魇兽 还没等两人缓过神来。 苏殊又问了天帝一个问题:“对了,陛下你去过人间吗?” 太微点头。 苏殊继续道:“那你知道草根树皮和谷子的壳是什么味道吗?知道观音土吗?” 太微摇头。 苏殊最后道:“我一直觉得花界让六界十年不开花结果,人族和妖族没有灭族绝种,简直是个奇迹。” 这一次太微听出来了。 对方是在谴责花界不管不顾的行为,其实他也能理解,毕竟眼前的是个人族。 “苏仙子的心情,本座能理解,但还请你理解一下,当时先花神刚逝,花界众芳主难免悲伤过度,无以顾忌其他。” 苏殊听到此已经明白天帝什么意思了,就是先选择继续包庇花界。 她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面上带笑,宽袍大袖下的手却紧握。 “陛下说的有理,是我执妄了。” 既然这人是从犯,那也应该一并处罚。 太微心中暗叹:这人接受能力强,也算是有些许可取之处。 苏殊又道:“既然我已经向陛下打过招呼了,那我就先行离去了。” 太微道:“也好,你且去吧。” 苏殊离开了九霄云殿,第二天她在锦觅那里得知,锦觅的未婚夫润玉,有一个叫魇兽的小鹿,可以造梦。 她心中顿时有了主意。 黎明,璇玑宫。 润玉刚刚布完星回到寝殿,准备小憩一会,就看见自己殿中多了一道身影。初见时,真被吓了一跳。 回过神来后,他走上前去拱手道:“在下夜神润玉,不知仙友如何称呼?” 苏殊没有回答润玉的问题,只是问他。 “你可知道三千年前花界为了替先花神守灵,让六界十年不开花之事?” 润玉沉思片刻。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陌生女子,为什么专门来他的宫殿来和他说这些。 但他还是回道: “略有耳闻,据说当时花界与天界有过一些争执,不过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 若论时间,他当时才几岁。事情也是事发一千年后才知晓。他也不能让时光倒流,虽然惋惜,却不能改变什么。 苏殊稍稍缓了一口气,问道:“你知道那百分之一的幸存者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润玉摇了摇头。 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那些幸存者,想必经历了许多苦难。” 不用想都知道很难。 苏殊开始按照看过的一些史料瞎编:“起初他们是草根树皮,等草根树皮都没得吃后,他们就同类相食。交换着吃。” 润玉瞳孔猛地一缩,露出惊愕的神情:”同类相食…”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最后低沉道。 “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难以想象,实在难以想象。 苏殊道:“那也是不可避免的。” 她让润玉换位思考,易地而处。 “假如你看见自己的母亲饿的骨瘦嶙峋,孩子饿的嗷嗷待哺,妻子更是为了他们,砍下自己的手臂熬肉汤.” 润玉实在无法想象那样的人间炼狱。 这样一对比,他的生活,简直好到不能再好,起码衣食无忧。 他道:“或许,我会想尽办法寻找其他食物来源,哪怕是吃观音土涨死,也不愿做出如此残忍之事。” 苏殊没想到润玉竟知道观音土之事,看来不简单。不由对他的认可,又加了一分。 她又说道:“但为母则刚,有些母亲想着活着也没有东西吃,看着嗷嗷待哺的孩子,甚至自愿去换。” 润玉沉默良久,眼中满是悲戚:“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抬起头,目光坚定:“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 苏殊:“天帝无为,纵容花界。” 润玉闻言一怔,拱手行礼:“润玉惭愧,身为天帝长子,却未能为六界生灵尽一份力。” 他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此事,润玉定会如实禀报父帝。” 苏殊握紧了拳头:“我和你父亲提过,他说:当时先花神刚逝,花界众芳主难免悲伤过度,无以顾忌其他。” 润玉叹了口气。 “唉,父帝向来以平衡六界为己任,此事或许他有他的考量。” 他走到门口的位置,看向远方。 “但润玉认为,六界众生平等,不能因一人之故而不顾其他生灵的死活。” 苏殊道:“如果不给花界严厉惩罚,其他神仙效仿怎么办?下次水神有事,直接停水十年吗?” 水,生命之源。 如果停水十年,怕是天下除了修为高的神仙,其他的生灵都得死。 这一点润玉很是赞同,但他没权。 “仙友所言甚是,若其他神仙效仿,六界必将大乱。至于如何惩罚花界,还需从长计议。” 苏殊还以为润玉会因为锦觅的关系,特意去淡化花界的罪责,甚至是直接宣布无罪。这样看来,他是个很值得辅佐的人。 她伸出左手,以示友好。 “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润玉微微一怔,随即露出微笑,伸出右手与她相握:“能得仙友如此信任,润玉倍感荣幸。”他眼神中透着真诚:“日后若有需要润玉帮忙之处,尽管开口。” 苏殊道:“现在就有!” 润玉有些意外,随即微笑道:“哦?仙友但说无妨,润玉定当尽力而为。” 苏殊说出此行的目的:“听说,你有只小鹿叫魇兽,可以造梦。” 润玉承认:“确有此事,魇兽乃润玉之宠物,以梦为食,能造出美梦,亦能造出噩梦。不知仙友想用魇兽造何种梦境?” 心道:原来借魇兽就是她的目的。 苏殊直言:“噩梦。” 润玉闻言收起笑容,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仙友为何想要造噩梦?是有何烦恼,想用噩梦来忘却吗?” 苏殊道:“我要用它给花界众芳主造梦,让那些芳主看看,她们造成的人间炼狱。” 润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犹豫:“梦魇之术终究是旁门左道,若被有心之人利用,恐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殊道:“若有惩罚,我一力承担!” 润玉沉默良久,他看见了女子眼中的坚决,脑中闪过锦觅,闪过花界,闪过饿殍遍地的六界。 最后,他还是决定还是信她一次。 “既如此,那润玉便不再阻拦。” 他轻轻拍了拍手,魇兽便从远处跑来:“魇兽,这位仙友需要你的帮助。” 从门外进来一只洁白如雪、毛发蓬松柔软的小鹿,迈着轻盈而又欢快的步伐,优雅地走了过来。 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犹如黑宝石般闪亮,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小巧玲珑的鼻子粉嫩嫩的,让人看了就想捏一捏。 苏殊看到如此萌态可掬的小鹿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喜爱之情。 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慢慢地伸出手来,轻轻地抚摸着小鹿的头部。当她的手指触碰到小鹿那柔软顺滑的毛发时,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 小鹿感受到了苏殊的善意,并没有躲闪,反而将脑袋往苏殊的手掌心蹭了蹭,显得格外亲昵。 润玉在旁边轻声提醒:“魇兽生性温顺,只是它所造之梦,会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仙友可要注意。” 苏殊道:“效果越真越好。” 润玉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好,既然如此,那润玉便在此预祝仙友此番能够一切顺利。” 他又柔声叮嘱魇兽道:“魇兽,你要好好协助仙友,切不可调皮捣蛋。” 听到主人的吩咐,魇兽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然后发出一声清脆而又温顺的叫声,仿佛是在回应润玉,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在苏殊即将把魇兽带走时,润玉及时出言问了她的名字。“不知仙友,能否告知润玉你的姓名?” 苏殊愣了愣,随后想到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听好了,我是斗姆元君的小师妹,苏殊,道号……清抚。” 清抚通轻浮。 她本等着润玉问她为什么起这样的道号,最后自己再解释。 却没想到润玉异常平静。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微笑着说道:“原来是清抚上神,小仙润玉,这厢有礼了。” 第5章 花界之事 接下来的几日时间,苏殊沉浸在造梦大业中,用替身人偶捏了一个自己放在嘉兰殿,真实的她待在花界。 有混沌珠的保护,别说那些芳主发现不了她,就算天道也发现不了。 第一天,长芳主见自己昨夜做了个噩梦,并未放在心上。 然而,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乃至第五天,情况却愈发诡异起来。 其他几位芳主也纷纷出现了同样的状况,她们眼底渐渐浮现出青黑色的阴影,面容憔悴不堪。 近些日子以来,只要她们一开始打坐修炼,便会不由自主地感到困倦,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拖着她们进入梦乡。 在梦中,她们耳边总是回荡着一声声凄惨的呼喊:“好饿啊……饿死了……谁来救救我们?快来救救我们!” 这声音时远时近,飘忽不定。 每当芳主们想要追寻声音的来源时,却总是在迷雾中迷失方向,无法找到出口。 起初还只是一些瘦骨嶙峋的凡人,坐在不开花的树下,看着果树。看着没有麦穗的麦秆,看着光秃秃的藤蔓。 眼中满是对食物的祈求。 接下来是凡人吃草,吃树皮。 最后梦见自己被煮进锅里,端上餐桌。 “是你们,你们这些神仙,断了我们的粮食!”梦境中的声音,满是恨意。 原本宁静祥和的花界,此刻笼罩在了一层阴森恐怖的氛围之中。 但梦境是怎么来的呢? 水镜的结界,完好无损。 由此可定,若不是花界内的人,就是受邀来到花界的人做下的。可近来过来花界的外人,就只有水神和夜神。 她们将目光定格拥有魇兽的润玉身上。 长芳主亲自前来天界质问。 润玉看见怒气冲冲的长芳主,微微欠身:“长芳主突然到访,不知有何贵干?” 长芳主单刀直入:“花界梦魇之事,是否为你所为?” 润玉微笑着看向长芳主。 “长芳主说笑了,润玉从未做过此等事情。不知长芳主为何会怀疑润玉呢?” 他眼神清澈,让人看不出一丝破绽。 长芳主道:“水镜的结界并未受损,能做下此事的就只有近来去过花界的人。而这样的人,就只有你和水神!” 润玉轻轻摇了摇头。 “长芳主还是没有证据,就能如此笃定是润玉所为吗?” 他向前走了一步,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若是润玉真的要对花界不利,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呢?” “润玉敬重花界众芳主,但也不容许有人诋毁天界。若无证据,还请长芳主不要随意污蔑润玉。” 态度竟是不卑不亢。 长芳主也觉得润玉没有这么做的理由,毕竟他是龙族是神,而她们梦到的是人族索命。大概率应该是人族做的。 但谁有这么大本事? 她们不破坏结界,还让她们花界芳主无一人察觉。 她问润玉:“那你觉得会是谁做的?” 润玉刻意对其进行引导。 “花界之中,是否有人与外界勾结,而且能够在花界众芳主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制造梦魇,此人的修为必定不弱。” 他抬头看向长芳主问道:“不知长芳主可曾在花界中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长芳主听到这话,眉头微皱,似乎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眼神急切地转向润玉,连忙追问道:“对了,夜神,那魇兽如今身在何处?它可有出现过什么异样?” 润玉闻言,不自觉地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着,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 只见他稍作停顿后,才用一种轻缓而又平静的语调缓缓说道。 “长芳主莫要担忧,魇兽向来生性贪玩,许是在哪处玩耍忘了时间。” “我这便派人去找,若有消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长芳主。” 长芳主客气的行了一礼。 “那就有劳夜神殿下了。” 她说罢,便离开了。 他望着长芳主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大殿,继续处理公文。 下午时,苏殊带着魇兽,从花界回到天界,第一时间要去璇玑宫时,却在邝露那听说,润玉去了省经阁。 在她前往省经阁的路上,又遇见了面盲的月下仙人。对方张嘴就来。 “诶呦,小锦觅,这么匆忙,这是要去哪儿啊?” 苏殊看着自己身上这身白衣,摸着头上的落霞髻,寻思着无论穿着打扮,还是什么,她和锦觅都不一样啊! 于是装作没听见,就要绕开这人。 不想月下仙人和狗皮膏药一样,拦住了她,还很是疑惑道:“诶,小锦觅,你怎么不理老夫啊?你这样,老夫会伤心的。” 好在缘机仙子路过。 缘机仙子:“你是不是瞎啊!这位哪是锦觅?她是近来天庭的新贵,斗姆元君的小师妹。苏殊上神是也~” 月下仙人闻言仔细地看了苏殊几眼,尴尬地笑了笑:“哎呀,老夫这眼神真是越来越不好了。”连忙拱手行礼:“原来是苏殊上神,老夫失礼了,还望上神恕罪。” 苏殊道:“回去记得找老君要点丹药治治眼睛才是。” 月下仙人连连点头。 “是是是,老夫回去就找老君拿药。”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小锦觅呢?她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 苏殊道:“她在花界。” 月下仙人为这段时间,见不到媳妇的凤娃,感到心疼。“多谢上神提醒。” 苏殊道:“如果没事,我就走了。” 月下仙人连忙说道:“上神慢走,老夫就不耽误上神了。” 苏殊没想到自己在前往省经阁的路上,又遇到了刚刚从天后寝宫里出来的穗禾。 穗禾看见她后,面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微微欠身向她行礼:“上神。” 苏殊打量着穗禾红衣白裳 既素雅,又不过于单调。很快她收回了打量的目光。 “听说你正在为鸟族的食物发愁。” 穗禾眉头微皱,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上神说笑了,鸟族的食物自有办法解决,不劳上神费心。” 苏殊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说了。但愿你能早日解决,不要让鸟族的生灵,再受饥饿之苦。” 穗禾想到了族里饿的嗷嗷待哺的小鸟,着实可怜。“上神此言何意?难不成有什么解决之法,还请上神不吝赐教。” 苏殊问对方为什么不将事情告诉天帝?“你要知道,你们鸟族是天帝的臣子,而非天后的。” 穗禾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天后毕竟是鸟族的靠山,此事若禀告天帝,恐怕会引起天后的不满……” 苏殊道:“正因如此,所以天帝才刻意打压鸟族,限制天后的权力,也许他早知道了花界断粮之事。” 穗禾思索片刻后,觉得苏殊说得有道理,于是决定向天帝求助:“多谢上神指点,穗禾知道该怎么做了。” 苏殊想都提点到这里了,不如再加上几句吧。她道:“关于旭凤。” 穗禾一听到旭凤的名字,立刻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旭凤怎么了?上神请说。” 苏殊:“他死心眼,你知道吗?” 穗禾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穗禾知道,旭凤他一直对锦觅念念不忘。” 苏殊不理解,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继续爱?这不是纯纯找虐吗? “你何不弃了他?” 穗禾苦笑,眼眶有些发红:“我爱了他这么多年,岂是说弃就能弃的?” 她想到姨母的支持后,眼神变得坚定:“只要旭凤一天没有成婚,我就还有机会。” 苏殊只觉得穗禾天真,缓缓说出汉宣帝和许平君,以及霍氏女的故事。 她道:“那霍氏,以为杀了许平君,皇后之位就是她的。你和天后,认为锦觅消失,旭凤就是你的。你说像不像?” 穗禾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来:“我……我和姨母从未想过要伤害殿下,我们只是想让他得到最好的。” 苏殊问:“你敢说,你没有起过让锦觅永远消失的心思吗?” 她看着穗禾的眼,让对方眼中的情绪,无法遁形。 最终,穗禾还是无法欺骗自己,缓缓低下了头。“我承认,我曾经有过这样的想法。”但现在却不敢再有了。 苏殊缓和了语气,她告诉穗禾:“爱人先爱己。” 穗禾苦笑了一声。 从她出生起,便只有姨母相伴,我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鸟族,为了旭凤,早已没有了自己。 第6章 与润玉谈众生 苏殊为防止万一,直接用了缩地成寸,下一秒,就到了省经阁外,正想进去,没想到正好遇见和润玉在一处的旭凤。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旭凤看着捉弄了他两次的人,感觉心中烦躁,开口问道:“你为何来此处?” 苏殊直接反问:“我为何不能来?” 旭凤挑眉轻笑:“自然是能来的,” 他随手拿了本书翻看,意有所指道:“只是省经阁大多都是些晦涩难懂的书籍,你确定看得懂?” 苏殊毫不客气的回怼过去:“你都能看得懂,我有什么看不懂的?” 旭凤合起手中的书:“口气倒是不小,这里的书就连我都要花些时间才能看懂,你确定要在这里看书?” 他看向润玉:“兄长,你说是吧?” 润玉放下手中的书,微笑道:“这里的书确实有些难度,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苏殊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旭凤,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嘲讽道:“瞧瞧人家,再瞅瞅你这副模样,口臭可以多刷牙。” 旭凤脸是瞬间阴沉下来,眼睛紧紧地锁定着面前的苏殊,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你!说!什!么!” 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砸落在地上。 “有胆你再说一次!” 苏殊被旭凤如此凶狠的目光注视着,丝毫不惧,甚至还有意,借此机会领教领教这位天界战神的实力。 一直站在旁边的润玉见势不妙,连忙快步上前,急忙挡在旭凤身前:“旭凤,别冲动,先冷静一下。” 然后转过头去,对着苏殊暗暗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道:“还不快向旭凤赔罪!难道你真想惹恼他吗?” 苏殊道:“我看他就是,对我破坏他对锦觅用苦肉计的事情耿耿于怀。” 旭凤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你……你休要胡言。我当时确实是身体不适,你那针那么粗,谁知道你会不会治病!” 苏殊自信满满道:“你可以从省经阁随便找几本医书提问,我若答不上来,随你处置,若答的上来,你随我扎针如何?” 她有系统的资料库,实在不行,可以让系统亲自绕到旭凤后面看,反正其他人也发现不了系统的存在。 旭凤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我才没那闲工夫陪你胡闹。” 他想到苏殊之前的所作所为,心中一阵烦躁:“你没事还是多学学规矩,免得总是口无遮拦。” 苏殊道:“你就是怕了。” 旭凤果然被激怒:“我会怕?笑话!” 他随意从书架上抽了一本医书,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段文字问道:“你说说,这一段讲的是什么?” 苏殊没想到这家伙会这样考,一时有些懵逼。她转过身去,从那一页开始背,滔滔不绝,背到最后。 全程都靠了系统的能力传送。 旭凤越听脸色越难看,忍不住打断她:“好了,好了,你厉害,行了吧?。” 他心中有些震惊,没想到这人是真懂医术,不是在玩他。难不成,之前是自己误会了?她真想给他治病? 苏殊得意的抬起头,掏出蟒针:“你说好了,随我扎~” 旭凤看着她手中的“蟒针”,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你……你真的要扎?” 他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心道:这针这么粗,扎进去肯定很疼。 苏殊道:“那是。” 旭凤面露难色,眉头紧皱:“能不能换个惩罚方式?”他看着那根粗粗的“蟒针”,心里直发怵。 苏殊道:“堂堂天界战神,居然怕疼?传出去,岂不是惹人笑话?” 旭凤脸上有些挂不住,强忍着心中的恐惧:“谁说我怕疼了?”他咬了咬牙,伸出胳膊:“扎吧!” 润玉在一旁面露忧色,忍不住开口劝道:“这针看着吓人,旭凤他又从未受过这样的苦,要不就算了吧。” 苏殊道:“他都要抢你未婚妻了!” 润玉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旭凤,又看了看苏殊,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便插手。” 他早就看出来锦觅和旭凤的感情,只不过他舍不得放手。毕竟他才是名正言顺。 旭凤听到苏殊的话,脸色变得阴沉,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和觅儿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来吧,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 苏殊装模作样的要扎他:“我来了啊!” 旭凤紧紧闭上眼睛,咬紧牙关等待着。 他从未想到时间会这般难熬,一秒又一秒,直到十秒过后,都没有丝毫动静,他忍不住睁开眼睛,却发现苏殊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蟒针已经不见。 “你……你耍我!” 他脸涨得通红,气得说不出话来。 亏他刚刚还做了那么长时间的准备。 苏殊若有所思的问:“没被针扎,你很失望吗?” 旭凤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真是不可理喻!”他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刚刚的表现有些丢人。 润玉看见自家弟弟吃瘪的样子,努力强忍笑意,但不停抖动的肩膀,已经出卖了他。 旭凤看到润玉的样子,更加恼怒:“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他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苏殊拍了拍润玉的肩膀:“不用忍了。” 润玉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旭凤他……”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收敛笑容:“抱歉,我实在是忍不住。” 刚刚的画面让他想起小时候的一些事情,那时他和旭凤追逐打闹,旭凤修火,他修水,然水克火,旭凤受伤,后面母神将他关小黑屋,那无边无际的黑暗。 他笑容渐渐隐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淡淡的忧伤:“小时候,我和旭凤也曾如此打闹过,只是如今……” 他轻叹一声,没有再说下去。 曾经最怕黑的人,竟是习惯了黑夜。 系统在苏殊脑中放出了润玉幼时和旭凤追逐打闹,小旭凤受伤,小润玉被天后关小黑屋的事情。 苏殊:“没娘的孩子像根草。” 润玉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里:“是啊,没娘的孩子,注定是要比别人吃更多的苦。” 苏殊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欠妥。 润玉回过神来,有些不解地看向她:“哦?愿闻其详。” 苏殊:“这世上有些人,虽然爹娘俱全,却都是胆小怕事之徒,处处委曲求全,自然活的也不好。” 润玉听了她的话,心中若有所思。 的确,这世间有很多人,虽然父母双全,却未必能得到真正的关爱和保护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苏殊再以凡间穷苦人家的女儿为例。 润玉想起自己在凡间历劫时所见所闻。 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儿,为了生计不得不早早嫁人,相夫教子,终其一生都在为柴米油盐奔波。 “与她们相比,我的确幸运得多。” 苏殊道:“我听说,夜神殿下,你在凡间有几处居所。” 润玉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是,润玉在凡间的确有几处居所,不过都比较偏僻,鲜有人知。” 苏殊:“卖了它们,改成孤儿院,雇人收留教导那些被父母遗弃的女婴 告诉她们什么是自尊自强自爱。” 润玉闻言心中一震,看向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心道,自己之前没有信错人,这人当真心怀众生,还很聪明。 他拱手道:“上神的想法真是别出心裁,润玉定会尽力去做。” 第7章 鼓动他人行善 苏殊想起了天后,怕这人会以此事说神仙不得干涉凡尘之事而定罪,不由叫停了润玉的脚步:“等等!” 润玉停下脚步,回身看向她,眼神中带着询问:“上神还有何事吩咐?” 苏殊道:“这种好事,怎么能不带上旭凤呢?” 润玉眼神微微闪烁,带着几分让人难以捉摸的情绪,若说前几秒没有想明白,现在她一提醒他就知道了。 “旭凤向来心地善良,他若知晓此事,定会全力支持。” 他想到旭凤,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温暖的笑意。 苏殊道:“还有穗禾。” 润玉听到苏殊的提议,眼睛一亮。 穗禾对旭凤的心思,他很清楚。若是能借此机会,让穗禾参与其中,说不定能让她有所改变。 “上神这主意甚好,我这就去办。” 有旭凤和穗禾在,就算母神再不满此事,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 润玉去找了穗禾,将事情全盘告知。 穗禾得知此事与旭凤有关,心中暗喜,毕竟能让旭凤另眼相看的机会可不多。她脸上却不动声色。 “这是好事,穗禾自然愿意参与。只是,穗禾一个人的力量实在微薄,恐怕帮不上什么大忙。” 润玉道: “穗禾公主言重了,你的加入定会让此事事半功倍。而且,旭凤也会参与其中,我想你也希望能为旭凤出一份力吧。” 穗禾眼神中闪过一丝羞涩和喜悦: “能为表哥做事,我自然义不容辞。” 润玉微微颔首,神情温和。 “穗禾公主果然爽快,那此事就这么定了。我会尽快安排人去凡间处理相关事宜,届时还望穗禾公主多多费心。” “夜神殿下客气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穗禾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在这件事情上好好表现,让旭凤对自己刮目相看。 “对了,此事还需知会旭凤一声,不知穗禾公主是否愿意与我一同前往?” “当然。” 穗禾知道,能跟旭凤一起共事,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说不定还能趁此机会,拉近与旭凤的距离 “我也很久没见表哥了,正好借此机会问候一下。” 随后,润玉便带着穗禾来到了旭凤的栖梧宫。 旭凤看到润玉和穗禾一同前来,眉头微微皱起:“兄长,你怎么和她一起来了?” 穗禾听到旭凤的话,心中一痛,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怎么?表哥不欢迎我吗?” 润玉说:“穗禾公主心地善良,想帮助凡间那些被家人遗弃的女婴,我觉得这件事情很好,所以她提议可以带上你。” 一番话,直接让提出这个建议的人变成了穗禾。 因为他知道此事,如果参与的神仙过多,会引起他父帝的忌惮。何不祸水东引,既帮助了女婴,又坑了一把鸟族。 旭凤听到润玉的话,神色稍缓。 “原来如此。” 他看向穗禾,眼神中多了一丝赞赏:“穗禾,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善心,我之前倒是小看你了。” 穗禾脸上泛起红晕,低下头不敢看旭凤:“表哥言重了,我只是想尽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旭凤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好了,此事就这么定了。兄长,你安排人去凡间找一处合适的地方建立收养所,我和穗禾负责后续的事宜。” 润玉眼神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我这就去安排。” 在他的一番操作下,加入这件事情的神仙,足足有二十位。事情进展的十分顺利。 邝露却忧心,这么多神仙加入,会不会引起天帝的怀疑。 润玉不紧不慢喝了杯茶:“无需担心,穗禾为了取悦旭凤,自是不会否认她是此事的提出者。” 邝露的眼中满是敬佩:“原来如此,殿下果然聪慧。” 润玉继续道:“而且穗禾公主在做好事,父帝为了自己的形象,也不会明面为难她,他还得夸穗禾。” 邝露恍然大悟,连连点头:“殿下真是深谋远虑,邝露佩服。” 润玉温和地看向邝露,轻声说道:“太巳仙人乃天界重臣,若他能参与此事,必能为我们增添一份助力。” 邝露沉思片刻:“好吧,殿下既然如此说,那我便去试试。” 润玉语气轻柔:“邝露,你一直以来都做得很好。我相信,你父亲也会愿意为了天界的未来出一份力的。” 邝露脸颊微微泛红,低下头不敢看润玉:“殿下谬赞了,邝露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穗禾为了让自己在旭凤心里的形象更加完美,果然到处嚷嚷,帮助女婴这件事情,是她想到的。 润玉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暗笑。 这个穗禾,果然如他所料,虚荣心极强。不过这样也好,她越是想要表现自己,就越容易露出破绽。 “看来穗禾公主为了旭凤,真是煞费苦心啊。” 孤儿院轰轰烈烈的办了起来,需要大量的资金和人力,旭凤和穗禾都出了不少力。其他神仙也出了一些。 凡间,穗禾正在向旭凤邀功。 她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表哥你看,这些女婴多可爱啊!以后她们长大了,一定会感激我们的。” 旭凤神色温柔,轻轻地抚摸着一个女婴的头:“是啊,她们都是无辜的生命,理应得到我们的帮助。穗禾,这次真的多亏了你。” 穗禾趁机拉住旭凤的手:“表哥,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气。” 她含情脉脉地看着旭凤,眼神中充满了爱意:“我只希望你能开心。” 旭凤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对穗禾笑了笑:“我自然开心,能够帮助这些女婴,也算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 穗禾脸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表哥说得对,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她心中暗暗盘算着,如何才能让旭凤真正接受自己。 旭凤轻轻地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空:“只是,这世间还有许多不公和苦难,我们所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 穗禾走到旭凤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表哥,你不要这么悲观。” “虽然我们不能改变整个世界,但只要我们每个人都尽自己的一份力,就能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 旭凤转头看向穗禾,眼神中带着些许欣慰:“穗禾,你真的长大了。看来,这次的事情让你成熟了不少。” 穗禾低下头,脸颊泛起红晕:“表哥,我一直都想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一个配得上你的人。” 旭凤微微皱眉,心中有些无奈:“穗禾,你不要这样说。你是鸟族的公主,身份尊贵,无需配得上任何人。” 穗禾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 “表哥,在我心中,你就是我的唯一。我会一直努力,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 旭凤叹了口气,拍了拍穗禾的肩膀:“穗禾,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我一直把你当作妹妹看待,希望你能明白。” 穗禾咬了咬嘴唇,强忍着泪水。 “表哥,我知道你现在对锦觅一往情深,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的好,会爱上我的。” 旭凤神色有些复杂,沉默了片刻后说道:“穗禾,我不想伤害你,但是我对你真的没有那种感情。你值得更好的人。” 穗禾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质问道:“表哥,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接受我?我到底哪里不好?” 旭凤递给穗禾一块手帕,轻声安慰道。 “穗禾,你很好,只是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强求的,你会遇到属于你的那个人的。” 穗禾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表哥,我知道了。我不会再纠缠你了,但是我希望我们还能像以前一样,做兄妹。” 旭凤点了点头,微笑着说道:“当然,我们永远都是兄妹。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照顾你,保护你的。” 而此时的锦觅,正在花界修炼法术。 锦觅欣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哇,没想到解开伽蓝印之后,我的灵力增长得这么快!” 第8章 惩罚花界 当天帝太微从其他神仙那里得知,那个帮助凡间女婴的善举,竟然是穗禾所提议的时候,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波澜。 尽管内心深处对鸟族的势力愈发忌惮起来,但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依然保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与从容。 天帝缓缓开口说道: “穗禾啊,你贵为鸟族公主,身份尊贵无比。然而,却能够心怀如此善良之念,主动提出去帮助那可怜的凡间女婴,此举实在是难能可贵!朕对此深感欣慰。” 他顿了顿,接着又道: “望你日后能够一如既往地秉持这份慈悲之心,继续为我天界尽心尽力、效犬马之劳。相信以你的智慧和能力,定能为天界带来更多的福祉与荣耀。” 说罢,他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看似亲切和蔼,实则让人难以捉摸。 穗禾恭敬地回答:“穗禾谨记陛下教诲,一定尽心尽力为天界和鸟族服务。” 天帝满意地点了点头。 天后意欲撮合旭凤和穗禾。 “陛下,臣妾看旭凤和穗禾倒是般配,不如就顺水推舟,成全他们吧。” 天帝微微皱眉:“此事不急,旭凤和穗禾都还年轻,应该多经历一些事情,才能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天后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就掩饰了过去:“陛下说得也有道理,是臣妾心急了。” 穗禾听到太微的话,心中虽有些失落,但仍保持着微笑:“穗禾听从姨母和陛下的安排。” 旭凤悄悄舒了口气,拱手道:“父皇和母神的话,儿臣也记下了。儿臣目前只想好好为天界效力,暂无成家的打算。” 天帝赞赏地看着旭凤: “旭凤,你有此想法,为父很是欣慰。你身为火神,理应以守护天界为己任,不可因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事。” “是,父皇,儿臣明白。”旭凤转头看向荼姚:“母神,您也不必为儿臣的婚事操心,儿臣自有分寸。” 天后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强行挤出了一丝笑容:“凤儿,母神也只是为了你好。你若能与穗禾成婚,我也能放心了。” 旭凤道:“母神,儿臣知晓您的心意,但儿臣真的无意于此时成家。” 他再次行礼,神色十分坚定:“还望母神成全。” 实在是,他知道自己母亲不喜欢锦觅,再加上自己还不太确定锦觅是什么态度,以及锦觅和他大哥润玉还有婚约。 种种限制,让他不能说自己喜欢的人。 天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既然你如此坚持,母神也不逼你了。一切都听陛下的吧。” 天帝微微颔首:“旭凤,你能以大局为重,甚好。你且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父皇会支持你的。” 旭凤道:“多谢父皇和母神的理解,儿臣定不负父皇和母神的期望。” 他眼角的余光瞥到穗禾,见她神色黯然,心中有些愧疚,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这件事情后,有神仙禀告魔界异动,旭凤奉命去了忘川,陈兵以防魔界的偷袭。 他望着忘川河的波涛汹涌,眉头紧锁,对身旁的将领说:“忘川乃魔界与天界的交界处,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 将领神色严肃,语气坚定:“殿下放心,末将已经加派了人手巡逻,一旦发现魔界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报。” 旭凤表情依然凝重:“嗯,让将士们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随时准备迎战。” 另一边,水神洛霖去花界看望自己女儿锦觅,他看见花界众芳主眼下的青黑,经过寻问,才得知花界众芳主被噩梦所扰多日。 洛霖眉头紧锁,面露担忧之色:“这噩梦来得蹊跷,不知是何缘故。诸位芳主可有请人来解梦?” 长芳主叹了口气,神情焦虑: “不瞒水神,花界众人也试过各种方法,却无法摆脱噩梦的困扰。这噩梦扰得大家心神不宁,连修炼都无法集中精神。” 洛霖询问:“不知,是怎样的噩梦?” 长芳主回忆起噩梦的内容,不禁打了个寒颤:“梦中皆是些血腥残忍之事,让人胆战心惊。而且,每次噩梦醒来,大家都感觉浑身无力,仿佛被什么东西吸走了精力。” 海棠芳主怀疑是天帝天后所为,特别是天后,毕竟前段时间,她们才因为一些事情,断了鸟界的吃食。 她斩钉截铁道:“一定是天后所为!” 洛霖却道:“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天后虽然手段狠辣,但她应该不会用这种方法来对付花界。” 在他看来,天后虽然仇恨花界,但她一般更喜欢自己出手,而不是假手于人。而造梦也非鸟族所擅长之事。 海棠芳主再次道:“会不会是天帝?” 洛霖摇了摇头,不太确定。 “天帝……他向来心思深沉,我也猜不透他的想法。不过,此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找出原因,化解危机。” 但假手于人的事情,真有可能像天帝做得出来的。 荷花仙子道:“会不会是业果?” 洛霖心中一惊,业果之说他不是没有听过,传说中每个人的行为都会产生相应的业果,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若是业果,那花界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会引来这样的噩梦?” 长芳主用警告的眼神看向其他芳主,示意她们不要多嘴。 她对洛霖说道:“水神,如今花界人心惶惶,还望水神能助我们一臂之力,找出解决之法。” 洛霖见此瞬间明白,花界做了什么不该做之事。即便如此他还是道:“长芳主,我会尽力而为。但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先回一趟洛湘府,与临秀商量一下对策。” 毕竟锦觅和花界息息相关,无论如何花界都不能出事。 “怎么?!大师侄要帮助恶人遮掩罪行,处理业果吗?”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苏殊从远处走来,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 洛霖面露惊讶之色:“小师叔,你怎么来了?”他连忙向花界其他芳主介绍:“这是我师尊的小师妹,苏殊。” 他似乎怕其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芳主说什么不该说的,又加了一句:“有大罗初期修为,而且我师尊对她甚好。” 苏殊瞥了洛霖一眼,继续说道:“花界这群花花草草,平日里就喜欢惹是生非,这业果,怕不是她们自己招来的。” 长芳主上前一步,恭敬地说道:“苏殊上神,您这话从何说起?花界一向安分守己,从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 苏殊道:“断人粮草,你们做过几次?” 听到质问,长芳主和其他几位芳主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她们心中明白,苏殊所说的确实是事实。 洛霖面露尴尬之色,低声说道:“花界断鸟界吃食也是事出有因,天后……” 他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苏殊气不平:“既然是天后的事情,就直接找天后的麻烦,何必牵连无辜?那些幼鸟有错吗?” 洛霖被问得哑口无言,沉默片刻后说道:“小师叔教训的是,此事确实是花界做得欠妥。” 苏殊劈头盖脸的训斥众人:“在其位,谋其政。不应该因私怨,影响公务。” 长芳主低下头,面露羞愧之色:“苏殊上神教训的是,我们当时也是气糊涂了,没有考虑到后果。” 现在仔细醒来,随意断粮,的确是她们花界理亏。 苏殊看向一个个欺软怕硬的芳主,继续说道:“你们能干,就干,不能干,我不介意,直接告诉大师姐,让她将你们二十四芳主直接灭了,再册立新花神,管理百花。” 众芳主闻言,心中大惊,连忙跪下。 她们深知斗姆元君的厉害,若是她出手,花界必定会迎来一场大变革。 长芳主连忙跪下,其他芳主也跟着跪下:“上神息怒,我们知道错了,以后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洛霖也在一旁求情。 在他上次带锦觅回上清天解决伽蓝之印,看见那周围的变化时,便已经知晓小师叔在他师尊心中的分量。 若是这位去说,又是为众生,以师尊的性子,绝对会答应。 苏殊缓了一口气道:“那就罚你们受梦魇之苦百年,若花界再有渎职的行为,其责任芳主直接灰飞烟灭。” 长芳主面露苦涩,但又不敢反驳:“是,我们接受惩罚。” 长芳主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虽然两百年的梦魇之苦不好受,但总比直接灰飞烟灭要好得多。 “谨遵苏殊上神法旨。” 众芳主齐声应道。 一旁的洛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心中对这位小师叔的敬畏又增添了几分。处理完花界的事情后,苏殊便离开了。 没过一会,锦觅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看到洛霖,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蹦蹦跳跳地跑到洛霖身边,亲切的挽着洛霖的胳膊。 “爹爹,你怎么来了?“ 她又看到长芳主等人愁眉不展的样子,又有些好奇:“长芳主,你们怎么了?” 第9章 归还魇兽 众仙听闻花界被罚之事,很是震惊。 谁都知道花界乃六界之本,就算连天帝想动花界都要掂量掂量。现在说罚就罚,花界还没有任何怨言。 看来这苏殊上神,很不简单。 天后很是欣喜,天帝很是忌惮。 润玉凌晨从布星台回来,在路过仙娥那里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是意外。 他本以为苏殊只敢在花界背后搞些小动作,完全没想到对方做事会如此雷厉风行。倒是他小瞧了她。 如果花界要陷入百年梦魇,那他的魇兽……会不会暴露。觅儿知道又会如何? 他和觅儿的婚事,会不会再出现变故? 苏殊在花界待了十日,特意在一处布置下幻阵,吩咐二十四芳主,每天每人至少有八个时辰,轮流待在此处。 而且她还会来定期抽查,谁若哪天没有待够,那么集体惩罚翻倍。 长芳主:“是,苏殊上神,我等知晓了,定会严格遵守。” 惩罚完花界后,回到了天庭。 苏殊私下里找到了润玉。 润玉看着她将魇兽带回,微微一笑:“这魇兽在你身边待了些时日,与你也有了些感情,你若喜欢,便留下它吧。” 如此看来他之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苏殊伸手摸着魇兽毛茸茸的小脑袋,很是疑惑道:“你不是要把它送给锦觅吗?” 润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显然是没想到对方会知道这件事情。 “我……我确实是想过将魇兽送给锦觅,”说到此,他低下头,苦笑了一声:“但她似乎并不喜欢。” 苏殊道:“且不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就说魇兽也是生灵,亦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应该问问它自己的意愿。” 润玉闻言一愣,看向魇兽,眼中满是诧异:“魇兽虽有灵性,但毕竟不能言语,如何能问它的意愿?” 苏殊特意蹲下身子,视线和魇兽持平,用温柔的语气询问道:“小可爱,你愿意跟着我吗?” 魇兽看了你一眼,又转头看向润玉,竟人性化地摇了摇头,随后走到润玉的身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腿。 润玉见状,心中不禁有些感动。 他伸手抚摸魇兽的头:“魇兽自幼便跟着我,我也舍不得它离开。” 他看向苏殊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上神,抱歉,我不能将它送给你了。” 苏殊也不恼,站起身来淡淡一笑,对魇兽道:“那你可要好好跟紧你的主人,不要让他觉得孤单。”她说着,还伸手点了点魇兽粉红色的鼻尖。 她问这么一句,也只不过是为了:让润玉发现,还有一只小鹿默默守护着他。 魇兽似是听懂了苏殊的话,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走到润玉身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衣角。 润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上神当真与旁人不同,难怪魇兽也会如此亲近上神。” 苏殊转而说起花界的事情。 上次忘了,这朝补上。 “我听说长芳主曾找过你的麻烦。” 润玉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苏殊问道:“你为何不直接说出,是我做的?你反抗不能,魇兽被抓。” 润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苏殊会如此直白地说出这些话。 “我知上神是担心我会因此受到牵连,但我不想让你为难。况且,此事本就是我心甘情愿,与上神无关。” 况且这件事情的原因,她都告诉他了。如此真诚待他,他又怎么能,出卖好友呢? 苏殊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温润如玉、善解人意的翩翩君子,脑海中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时间仿佛过了许久,又好像没有流动。 她微微抿了抿嘴唇,开口劝道: “日后行事,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儿,遇到危险先保住自己要紧。你不妨好好想一想,如果连自己都无法护得周全,又如何有能力去保护其他在意的人呢?” 润玉闻言,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他从未想过,这位心怀大义的女子竟然会教导他变得自私一些。 他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随后缓缓说道:“这茫茫尘世之间,真正能让我放在心上的人屈指可数。” 他的目光幽深而平静。 苏殊掰着指头开始数:“旭凤,锦觅,邝露,月下仙人,还有小魇兽。” 当她数到最后一个时,眼神不由自主地朝着不远处的地毯望去。 魇兽正安静地趴在那里,紧闭着双眼,似乎正在做着一场甜美的梦,偶尔还会轻轻晃动一下它那毛茸茸的耳朵和短小的尾巴。 润玉心中微微一颤,仿佛有一股暖流瞬间涌遍全身。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中,悄然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感动之色,宛如夜空中闪烁的微弱星光。 \"上神竟能将润玉的事情,了解得如此清楚……\" 他轻声呢喃着。 眼前之人,是斗姆元君的小师妹,是心怀苍生的上神啊!身份之高贵,令世人皆需仰望;其修为之高深,亦是世间少有。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存在,竟然对他这个微不足道的天帝庶子的过往了如指掌,这怎能不让他感到动容呢? 苏殊见事情已了,就决定离开。 润玉连忙起身,拱手行礼。 “润玉还有一事相问,不知上神如何得知,润玉在意邝露仙子?” 毕竟旭凤是弟弟,锦觅是未婚妻,月下仙人是他叔父,魇兽伴他多年。 苏殊不解的问道:“你明明知道她喜欢你,既让她进你璇玑宫当侍女,那不就是默认的意思吗?” 润玉苦笑一声,摇头道。 “上神误会了,润玉让邝露仙子当值,不过是看她一片痴心,又与我有几分相似,同是天涯沦落人罢了……” 苏殊不确定道:“也许,终有一日,你会被她的痴心所打动呢?” 润玉轻轻摇了摇头:“润玉的心很小,装下一个人便已足够,至于邝露仙子,润玉只当她是妹妹一般。” 苏殊只道,果然是个三角恋。 男二的心,自然只能装得下女主。再也不看下其他人。即便那人再好再痴心。 恰巧,邝露端着茶盘路过,她听到润玉的话,只感觉心中一痛。 她强忍着心中的悲痛,脸上挤出一丝微笑,走进房间:“殿下,茶来了。”只是默默地将茶盘放在桌子上。 苏殊看了看润玉,又看了看邝露,最后道:“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喝茶了。” 邝露还以为是自己的出现,打扰了二人,连忙抬起头,看向苏殊,开口问道:“上神不再坐一会儿吗?” 苏殊自然是看出了邝露的小心翼翼,不由解释道:“我每天都会练一个时辰的剑法。” 邝露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上神真是勤奋,难怪修为如此高深。” 第10章 相劝润玉 锦觅知道花界被罚的前因后果后,是想立即跑来天庭找苏殊替众芳主们求情的,却被她父亲洛霖所拦。 洛霖:“觅儿,你现在的紧要任务是抓紧时间修炼,快些晋级上仙。” 临绣同样劝道:“你爹爹也是为你好。” 其他芳主也这样说。 锦觅只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但在天界,嘉兰殿内人来人往。 其他神仙都想看看这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处罚花界的上神。 侍女春蚕,夏草,秋霜,每天忙于照顾这些神仙,沏茶倒水。这其中来拜访神仙的大部分人,都是见不到苏殊的。 春蚕:“各位仙上,我家上神在闭关。” 听此,其他神仙也不好强闯。 某神仙:“那等你家上神出关,记得知会本仙一声。”最后讪讪离去。 闭关只是糊弄其他人的说辞。 真正的苏殊早化成一条红色锦鲤,悄悄来到洞庭湖,找到了润玉的生母,想劝说对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不想对方仇恨难消,竟妄图对她出手。 簌离一身戾气:“你为何会知道那么多?难不成天帝得了太湖,竟还不满足,要将我赶尽杀绝嘛!” 显然是误把苏殊当做了天帝党。 苏殊开口道:“我不是。” 簌离完全不信:“那你为何知道那么多事情!”说着便祭出灭日冰凌。 只听“当当当”的三声,冰凌尽数被无形的阵法结界挡下。 这个时候,一条小泥鳅妖过来了,那小孩抱着簌离,朝着苏殊喊道:“你不要伤害我娘亲!!!” 很快彦佑也来了,他手持青笛,满是戒备的看着外来者。 苏殊见此,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或许这个时候,应该尊重他人命运。要不然自己很可能直接变成逼死他人的反派。 此时在天上,水神洛霖请求天帝为锦觅晋封上仙,天帝同意,甚至有意将锦觅直接继承她母亲梓芬的衣钵,成为新花神。 天后一脉的人不同意,说锦觅资历不够,不可为花神。 天后冷笑一声开口道:“笑话,一个小小的精灵,就算是水神长女,又有何能耐晋封花神?简直是笑话!” 太微看向洛霖:“水神,你如何看待此事?毕竟锦觅是你的女儿,若她真的成为花神,你可愿意?” 洛霖听了太微的话,心中犹豫不定。他知道锦觅对花草颇有天赋,但成为花神却并非她所想。 他朝着太微行礼后,缓缓开口。 “陛下,小女锦觅资历尚浅,骤然继承花神之位,恐怕难以服众。” 太微本来是想让洛霖给他给台阶的,万万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说。但为了维持体面,他还是道:“水神所言也有道理。” 天后凤目含威,扫了洛霖一眼:“哼,水神倒是谦虚。不过,这花神之位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坐的,需得有真本事才行。” 润玉站在大殿内,垂眸听着众人的争论,目光却忍不住瞥向一处。 锦觅的目光却扫视的大殿,心里明白师叔祖是在躲着她。怕是真如爹爹所言,师叔祖是不会对众芳主手下留情了。 缘机仙子提议让锦觅下凡历劫。 太微觉得下凡历劫是个不错的办法。他看向众人,问道:“诸位觉得如何?” 天后道:“下凡历劫可以磨练锦觅的心性,让她更好地理解人间疾苦,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 天帝微微抬手,示意荼姚继续说下去:“只是什么?天后但说无妨。” 天后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只是这历劫的过程中,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如何是好?” 洛霖眉头微皱,他如何不知荼姚的心思,只是如今锦觅在天界,他们父女二人的处境十分微妙,他不得不小心应对。 至此锦觅开始下凡历劫。 又过了十五日。 润玉却在发现省经阁里面的一幅画像,上面有两句诗:“忽堕鲛珠红簌簌,邂逅今朝不相离。”是藏头诗。 而右下角还有他父帝年少时的印章。 他踏上了寻找“簌离”之路。 润玉在彦佑的帮助下,鼓足勇气来到洞庭湖,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低声呢喃:“这里就是母亲一直生活过的地方吗?” 簌离怕自己报复天帝天后的行为会牵连润玉,所以装作不认识。 润玉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流露出一丝痛苦:“你当真不认识我?” 当簌离听到润玉,只因一幅画就能严密推理,聪慧过人,她的眼神里满是激赏。 而当她看到儿子身上的伤疤,簌离心痛难忍泣不成声,强忍脱口而出的真相,将全部误会一人扛下。 润玉的眼眸之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拖着略显落寞的身影回到了璇玑宫。 因为正逢太巳仙人的寿宴,今日的邝露早早就去参加自己爹爹的生日。 他一个人在宫内枯坐了大半夜。 宫内依旧弥漫着清冷的气息,但此时对于润玉来说,这份冷意似乎也无法平息他内心翻涌的情绪。 他走到了一面精致的镜子前,微微颤抖的手轻轻一挥,施展起法术想要看看远在凡间的锦觅如今过得如何。 原本期望能从这镜中的景象里寻得些许慰藉,好让自己相信即便一切都已如此不堪,起码他还有那位名正言顺的未婚妻。 当那镜中的画面逐渐清晰起来时,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令他心碎不已的一幕 ——锦觅与旭凤两人相依相偎,那甜蜜的场景犹如一把锋利无比的剑,直直地刺向了润玉的心头。 刹那间,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在他心中爆发开来。他再也无法抑制住自己汹涌澎湃的情感,猛地挥出一掌,狠狠地击在了身旁摆放着的一只精美的花瓶上。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那花瓶瞬间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开来。 润玉来到了他和锦觅初见的落星潭,只感到无限冰凉。 恰好邝露参加完自己爹爹的寿宴,正穿着落霞锦返回。 邝露察觉到润玉的情绪不对,连忙上前,关心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可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润玉看着那刺目的红,更感不快。 “这衣服看着扎眼,明日不要穿成这样,我不喜欢红色。” 邝露立马将衣服换作原来的青色。 她拿出了一壶酒:“这是爹爹让我给殿下的红曲甘露,虽比不上锦觅仙子的桂花酿,但一片丹心在玉壶。” 润玉瞬间明白,这是太巳仙人在表明立场。于是伸手接过了酒。 “邝露,谢谢你。我没事,只是……有些心烦罢了。” 邝露看着润玉的样子,心中十分心疼:“殿下,您要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邝露愿意为您分担。” 润玉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 邝露见润玉不愿说,也不再询问,她拿出从月下仙人那里得来的红线,递给润玉:“祝殿下早日和锦觅仙子,修成正果。” 润玉不愿接,邝露直接塞进润玉手中,转身落寞离去。 她知道,润玉的心中只有锦觅,而自己的这份感情,注定只能深埋心底。 润玉看着邝露的背影,又看了看手中的红线,心中五味杂陈:“唉……” 他将红线收起,寻思着晚些时候,再将红线还给叔父。 苏殊正好路过,她见润玉独自一人神色忧愁的坐在落星潭的石凳上,想着,反正是盟友,安慰两句也是应该的。 于是便走了过去,直接坐到润玉对面的石凳上,变出了一盘瓜子点心。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边说边磕着瓜子。 润玉抬头看向她,眉眼间尽是愁绪:“上神所言,润玉自是明白,只是心中仍有不甘。” 明明是他的未婚妻,为什么要让?难道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力了吗? 苏殊问:“你听过陆游和唐婉,赵士程的故事吗?” 润玉眉头微皱,思索片刻后答道: “润玉只知陆游与唐婉曾是夫妻,二人被迫分开后,陆游曾作《钗头凤·红酥手》以寄相思之情,却不知这赵士程是何人。” 苏殊道:“他是皇室宗亲,顶着一切外界压力,要娶唐婉这个再嫁之妇。” 润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敬佩:“这赵士程倒是个痴情之人,只是不知他与唐婉婚后生活如何?” 苏殊继续道:“婚后唐婉依旧放不下陆游,赵士程对其相敬如宾。” 润玉长叹一口气:“唉,如此看来,这赵士程当真是个可怜之人。” 苏殊:“十年后,三人沈园再遇。身为丈夫的赵士程,给妻子和陆游独处的空间,希望妻子能放下。” 润玉知道就在沈园,陆游写了了那首《凤头钗丶红酥手》。 他低声轻语:“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苏殊接道:“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残痕,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润玉看向苏殊的目光中带着些许惊讶:“这……这是唐婉回赠给陆游的词?” 苏殊道:“唐婉回完词后,就郁郁而终。而赵士程在唐婉死后,将自己关在书房十三年,最后郁郁而终。” 润玉心中满是震撼,沉默良久。 很快他又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子是在拿赵士程点他。是在劝他放弃锦觅。 他微微一愣,低下头喃喃自语:“是啊,唐婉爱的是陆游,赵士程与我一样,都是可怜之人。” 苏殊也不再遮掩,直接问润玉:“就算你娶了锦觅又怎么样?她不喜欢你,你想让她和唐婉一样,郁郁而终吗?” 润玉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 苏殊又道:“赵士程用了半辈子,想让唐婉爱上他,忘记陆游,给了唐婉最大的尊重,可是……结果呢?” 润玉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陷入掌心:“结果……唐婉还是忘不了陆游,郁郁而终。赵士程的一片痴心,终究是错付了。” 苏殊循循善诱,问润玉:“你觉得,你能做得比赵士程更好吗?” 润玉低着头道:“不能。” 赵士程的婚事,是顶着所有人的压力求来的,而他的婚事是父辈们定下的。只需要他对锦觅稍加引导。 更重要的是赵士程没有利用唐婉,但他利用了锦觅的懵懂无知。 苏殊再问:“还是你觉得锦觅对旭凤的爱,没有唐婉对陆游的深。” 润玉苦笑,神情落寞而哀伤。 “或许吧,锦觅对旭凤的爱,我能看得出来,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爱,无法割舍的爱。而我……终究只是一个局外人。” 苏殊:“那你为何要作茧缚缚?” 她决定今天就要结束男女主和男二,三角恋,甚至是多角恋的关系。 润玉迷茫地看向远方:“或许是我不甘心吧,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甘心就这样看着她和旭凤在一起。” 苏殊看着眼前执迷不悟的人,决定下一剂猛药:“要么你放弃锦觅,要么我们不再是朋友。你选吧!” 润玉一脸的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着苏殊:“你……你要与我绝交?就只是因为我不想放弃锦觅?” 他心里甚至开始觉得: 这人是不是一开始就是为了旭凤,才来和他相交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放弃锦觅! 想到此,他只觉得心寒。 果然大家都只会偏向旭凤。 苏殊直接道:“我这人一向行事果断,不喜欢对感情拖拖拉拉的人。” 润玉:“难不成,你是为了旭凤?” 苏殊:“??!!” “莫名其妙!”在她离开前,最后说了一句:“爱是尊重和理解,不是偏执和占用。” 润玉看着苏殊的背影渐行渐远,想要伸手挽留,却又无力地垂下:“尊重和理解,偏执和占用。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第12章 写欠条 润玉取回第三株养魂草时,伤痕累累,白衣染了不少血,有一道伤深可见骨。 他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我拿到养魂草了,” 他拿出碧绿色的养魂草,上面散发着幽幽蓝光。他看着苏殊,刚毅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你放心,我一定会救活我娘的。” 苏殊也没想到,他拿到养魂草,第一个来找的人是她。想必是他也怕天后的人察觉到,簌离有复活的希望。 再者锦觅天真,容易被人利用,套出话来,而邝露其父,他又不是完全信任。 也就只能找她这个知道内情的人。 “你救你娘,好像和我没多大关系。” 润玉看着女子冷漠的表情,心中一痛,低声说道:“我知道……但是,除了你,我不知道还能找谁……” 他低下头,看着手中的养魂草。 明明是才见过四次的人,但他总是潜意识里觉得她很可靠。 第一次见面,她为了众生,借走魇兽,报复花界众芳主。第二次见面,是在省经阁,她提出帮助女婴的计划。 那时他真的觉得这人与众不同,和天界所有神仙都不同,是真心为了众生。 第三次见面,她归还魇兽。 第四次见面,她救了他娘的魂魄。 苏殊道:“既如此,脱衣服吧。” 润玉闻言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上神这是何意?润玉虽然感激上神相助,但也绝非是那种轻浮之人。” 苏殊又加了一句:“你身上有伤。” 润玉这才明白,自己误解了她的意思,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有些尴尬地说道:“上神,我……我自己来就好。” 苏殊觉得润玉很虚伪,若不是为了疗伤,特意来她的宫殿做什么?难道是为了展现他身上的伤痕吗?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润玉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解开衣带,露出了受伤的肩膀和背部:“上神说得对,是润玉小人之心了。” 苏殊指尖泛起莹莹绿光,用治愈类的法术,帮润玉疗伤,手指划过他带有伤痕的地方,肩膀,后背,腹部。 她的手却突然被人抓住。 润玉眸色深深地盯着她:“上神这是何意?男女授受不亲,还请你莫要这般。” 苏殊抽回手,不解的看着他:“你没感觉到自己后背的外伤,好了大半吗?” 润玉感受到后背的伤痛减轻了许多,心中涌起一股感激之情:“多谢,是润玉误会上神了。” 苏殊眯着眼道:“第四次了。” 润玉微微一怔,有些疑惑地看向她:“上神此言何意?润玉不太明白。” 苏殊补充道:“我们才见了五面,你就误会了我四次。” 润玉面露尴尬之色,低下头不敢看她:“上神教训的是,润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实在是不该。” 苏殊轻轻一挥,刹那间,一道光芒闪过,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竟凭空出现了一方精致的矮桌以及笔墨纸砚。 那矮桌由上等紫檀木打造而成,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而笔墨纸砚更是样样精品,笔杆光滑细腻、笔尖如毫毛般纤细,墨锭乌黑发亮、散发出阵阵清香,宣纸洁白如雪、柔软而有韧性,砚台则雕刻精美、造型别致。 她轻轻推动桌子,使其缓缓朝着润玉移动过去。待桌子停稳后,她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对着润玉道: “我可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让别人误会。所以呢,你每误会我一次,就得给我三百年的灵力作为补偿,怎么样?” 润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上神,一千二百年灵力……这可不是小数目。润玉并非不愿给上神补偿,只是……” 只是他现在得保留灵力,才能庇佑洞庭湖下的水族生灵,还有关于母亲需要的养魂草,他还得再去九幽。 苏殊看向笔墨纸砚:“所以我让你写欠条啊!” 润玉无奈地叹了口气,拿起笔,在纸上写下欠条:“好吧,既然你执意如此,润玉只好照办。” 苏殊又拿出印泥,让润玉按手印。 润玉微微皱眉,有些不情愿地按下手印:“上神,这下你满意了吧?” 苏殊从润玉手中接过欠条,将欠条揣进怀里,笑的很是满意。 润玉看着她的笑容,心中竟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忍不住开口问道:“你……很喜欢灵力吗?” 苏殊自然不能说,自己是为了回到过去,去救师尊。她只能再将一切推给众生。 “我修众生道的,实力不强劲,又怎么去守护天下苍生呢?” 这是润玉第三次听到类似的话。 他心道:真不愧是斗姆元君的小师妹,这觉悟,比天界所有神仙都要高。 “原来如此,上神果然与众不同。” 三天后,天后以反叛天庭的罪名,派兵拿下了洞庭湖的所有生灵,对外宣布消息,将在第二天正午将这些叛徒绳之以法。 润玉听后很是着急,转身就去找到天帝,望天帝能念一点父子之情。 他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父帝,母神要处罚洞庭湖生灵,还望父帝看在润玉的面子上,饶了他们吧。” 太微着润玉,眼神中带着一丝冷漠:“润玉,你母神这样做,自有她的道理。” 润玉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父帝,母神这样做,只是为了惩罚我,与洞庭湖生灵无关啊。” 太微面露不悦,沉声道:“大胆!你这是在质疑你母神的决定吗?你身为天界大殿下,怎可如此妇人之仁?” 润玉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父帝,润玉并非妇人之仁,只是……那些生灵本就无辜,若是因为润玉的缘故而遭受牵连,润玉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太微皱了皱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润玉,你母神做事一向有分寸,你就不要多管闲事了。” 润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太微打断 “够了!此事已定,无需多言。退下吧。” 太微说罢,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润玉绝望地低下头,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现在他只有一个希望了,转身前往嘉兰殿,却被嘉兰殿侍女告知,上神不在。 润玉失魂落魄地走出嘉兰殿,喃喃自语:“你究竟在哪里?”突然,他心中一动,想起了一个地方——落星潭。 但也没找到,自己想找的人。 他叹了口气,坐在潭边,看着水中的倒影,心中充满了无助和孤独:“看来,我终究是无法救出那些无辜的生灵了。” 第11章 聚魂阵聚魂魄 回到嘉兰殿。 苏殊在床上打坐。 系统却在嘲笑她的异想天开。 [怎么样?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 [你以为你是谁?单单凭借你的几句话,就能让四千年的仇恨烟消云散?还是让一个人放弃所爱?] 苏殊有些烦,她反驳道。 “第一,我没有让簌离放弃报仇,只是告诉她冤有头债有主。毕竟旭凤有男主光环,比天帝天后更难对付。” “第二,润玉的爱本来就是错误的,他自己也知道,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认,我只是想帮他看去现实罢了。” 她说完,索性也不打坐了,而是选择直接下凡,去新建立的孤儿院里,应聘教书先生,去教导那些孩子。 三天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润玉脑中的碎片记忆的逐渐拼凑,那些尘封的记忆涌来,知晓并非簌离抛弃了他。 他沉浸在对未来的期许中,但求来日方长,总有母子相认,得享天伦的那一日。 天后最终还是寻到了洞庭。 簌离与天后展开殊死搏斗。 润玉此时赶到,也想起了全部的记忆,对天后哀求他只想和生母安静地生活,其他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他额头磕破,鲜血直流,染红了地面:“求求你,放过她吧!” 但在天后的眼中,背叛就是背叛。 润玉看着荼姚步步紧逼,心中充满了绝望:“母神,你当真要赶尽杀绝吗?” 荼姚气笑了:“你今日要选她,就莫要再唤我母神!” 润玉护在簌离身后,眼神坚定地看着荼姚:“我不会让你伤害她的!” “既然你选择了她,那么就一起死吧!” 荼姚说着,掌心燃起琉璃净火,就对簌离母子二人痛下杀手,母亲的本能让簌离护在儿子身前,挡下了天后致命的一击。 在距离地面高达数百米的浩瀚高空之中,云雾缭绕,风声呼啸。 苏殊早早地便及时抵达了此处。 她神色凝重,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道神秘的光芒从指尖流淌而出,交织成一个复杂而精妙的聚魂阵。 这个阵法闪烁着微弱的灵光,仿佛拥有生命一般,静静地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目标——簌离的魂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那一缕缕如血般殷红的元神开始缓缓向上飘浮而来。 它们如同风中残烛,摇曳不定,但却坚定地朝着上方移动。当这些红色元神接触到聚魂阵的瞬间,就像是水滴融入大海一样,毫无阻碍地落入其中。 即便簌离得以存活下来。那颗被无尽仇恨所包裹的心,恐怕也难以释怀。 苏殊只希望时间能化解簌离的仇恨。 下面,润玉因为丧母之痛,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有些能明白“清抚上神”之前说的场景。现在的他只想让天后偿命。 亲人祭天,法力无边。 天后没有想到,自己会在和润玉的斗法中,居然会落入下风。 润玉看着荼姚,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你杀了我娘,我要你偿命!”说罢,他周身灵力涌动,准备发动致命一击。 好在水神及时赶到。 天后有些得意:“水神,你来的正好,和本座一起杀了这个杂碎!” 水神让天后罢手,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助纣为虐。他也让润玉节哀,以百万洞庭湖生灵为重,开始在两人间,和起了稀泥。 润玉看着水神,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百万生灵……”他低头看着怀中已经没有气息的簌离,心中充满了悲愤:“就这么算了吗?我娘的命,就这么不值一提吗?” 天后见今日水神在,她今日杀不了润玉,也就恨恨的离开了此地。 苏殊从天而降,来到润玉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拿出一个装有簌离魂魄的葫芦。 润玉微微一愣,开始有些不明所以,直到感觉到葫芦里面那个熟悉的气息。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感激。 “这是……我娘的魂魄?”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着葫芦,仿佛握着全世界,口中不停的说道:“谢谢你,谢谢你……” 苏殊没有说话,只是从怀中拿出一方丝帕,递了过去。 润玉抬手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接过丝帕,轻轻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让你见笑了,我……我只是……” 他看着手中的葫芦,心中五味杂陈。 润玉眼眶微红,神色落寞。 “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在失去,从来没有真正拥有过什么。” 他苦笑一声,摇摇头:“如今,连我娘也离我而去了。” 苏殊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 “你是希望我,给你一个拥抱,告诉你还有我吗?别tm做梦了!” 这类俗套的话本,她都看腻了。 “我们早绝交了。” 润玉闻言一怔,脸上的表情更加落寞。 “我知道,我这样说有些自私。但我现在真的很无助,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那样子好像一只无助的羔羊。 心中却是在想:果然,只要自己不放弃锦觅,苏殊即便是放狠话,就只是放狠话,却不会真不管他。 苏殊提醒道:“九幽有养魂草。” 她这么说,是一来养魂草,的确有用。二来是希望润玉多去险地,提升提升实战经验,好为日后造反增加赢面。 润玉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是说,养魂草可以救我娘?”他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苏殊继续瞎编道:“五天一株,直到千年后。” 润玉眼中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一定会想办法找到养魂草,救活母亲的。” 苏殊嘴角抽搐:“大恩不言谢,看来你是觉得,我耗费了那么多灵力为你母亲聚魂,只是为了两句谢谢。” 润玉脸上露出愧疚的神色:“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思考片刻后说道:“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一定义不容辞。” 苏殊不假思索道:“我要发誓,你日后行事,必须以众生为重。” 润玉毫不犹豫地举起手,郑重发誓:“我润玉在此发誓,日后凡事以众生为重,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仿佛这人就是为了众生而生,每一次和他交谈,总是离不开“众生”。 他对这样的人,既有敬佩,又有嫉妒。 苏殊挥了挥手:“你且去吧。” 润玉再次行了一礼,感激地说道:“上神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您日后若有任何差遣,我定当万死不辞。” 苏殊转身背手看向湖面,装作不想多理他的样子:“我不喜欢听空话。” 润玉看着她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嘴上却还是客气道:“上神放心,润玉绝非言而无信之人。今日之恩情,日后必定会用行动来证明。” 第13章 刑场救人 行刑那日,润玉跑到了刑场阻止,却发现雷公电母不在刑场,而是去了九霄云殿,他瞬间明白,天后真正想罚的人不是洞庭湖的那些生灵,而是他。 他挡在众水族面前,声音颤抖却坚定:“母神,求您网开一面,放过这些无辜的生灵吧!” 天后冷笑一声,看着润玉:“他们是为谁而受罚,你心知肚明。” 润玉闭上了眼睛等待刑罚:“母债子偿,就由我来替母亲偿还这罪孽吧!” 天后眼神狠厉,咬牙切齿地说道:“润玉,你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那不知死活的母亲!” 就在这紧要关头,苏殊突然带着本应该在凡间历劫的旭凤出现在九霄云殿。 旭凤大喝一声:“住手!” 他说完便飞身挡在润玉面前,一道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将润玉笼罩其中。 荼姚脸色微变,怒视着旭凤:“旭凤,你干什么?难道你要背叛我吗?” 旭凤先是严厉的斥责了母亲的行为:“母亲,我不想背叛你,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犯错。” 而后他转头看向苏殊,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多谢清抚上神带我回来。” 之前他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才知,真如苏殊所言,他的母亲早忌惮润玉,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苏殊将润玉扶起:“没事了。” 润玉眼眶湿润,声音颤抖:“清扶上神,多谢……多谢你救了我。”他转头看向旭凤:“二弟,多谢你。” 他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都被苏殊看见了,每一次,她都像神明一样从天而降,救他于危难之间。 旭凤微微点头:“大哥客气了。” 他看向荼姚:“母亲,此事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荼姚胸口剧烈起伏,怒极反笑:“好一个旭凤,为了他,你竟然敢威胁我!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母亲!” “母亲,正是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我才希望你能收手,不要一错再错。”旭凤语气稍稍缓和:“大殿向来善良,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你又何必对他如此严苛。” “善良?那他的母亲簌离呢?当年若不是她勾引你父帝,我又怎会灭了龙鱼族!” 荼姚歇斯底里地喊道:“润玉作为簌离的儿子,他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润玉低着头,周身气息愈发阴沉:“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母亲当年犯下的错,却要我来偿还。” 苏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她是因为在凡间,直接杀了旭凤人间的肉身,将旭凤强行带回,所遭到的反噬。 系统:[宿主,你修炼的功法,不能随意杀人的。] 润玉注意到苏殊嘴角的血,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扶住她:“你受伤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苏殊道:“区区反噬而已,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把正在凡间历劫的旭凤,强行带回来的?” 润玉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上神何必为了我,如此冒险。” 天帝在水镜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见苏殊受伤,生怕对方会将事情闹到斗姆元君那里,最后不好收场。 苏殊摆了摆手,正欲说些什么。 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天帝太微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缓缓开口,宣布最终结果,其语气不容置疑:“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荼姚,你也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荼姚不甘心地看着太微,眼中满是怨恨:“可是,陛下……” 太微打断荼姚的话:“好了,朕自有分寸。润玉,你好生照顾清扶上神,务必让她早日康复。 ” 润玉微微颔首:“是,父帝,儿臣遵旨。”他转头看向苏殊,眼中满是关切:“清抚上神,我们走吧。 ” 苏殊却一动也不肯动,看向天帝道:“还有洞庭湖生灵,必须尽数赦免。” 太微面色有些不悦,但还是妥协道:“也罢,就依上神所言,洞庭湖生灵,尽数赦免。” 润玉心中松了一口气,再次向天帝行礼:“谢父皇,谢清抚上神。” 润玉眼神中满是感激地看向苏殊:“多谢上神为我洞庭水族求情。”他柔声说道:“上神,我们走吧。” 他温柔地对苏殊说:“上神,我们走吧,我带你回璇玑宫疗伤。” 苏殊后退两步,避开了润玉的搀扶,冷冰冰的道:“我说过,我们早就绝交了。” 润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是我逾越了,上神莫怪。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上神好好休息。” 苏殊补充道:“还有,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洞庭湖生灵,他们也是众生。”她看向那些绑着铁链的妖族。 润玉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上神。” 旭凤觉得苏殊可能和他兄长有什么误会 于是上前一步道:“清扶上神,你与我兄长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可否与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 苏殊道:“我让他放弃锦觅,他说他绝不放手。” 旭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与锦觅之间的感情,确实有些复杂。但我兄长他……或许是太在意锦觅了。” 润玉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苏殊:“不错,我确实不会放手。锦觅是我的未婚妻,我与她有婚约在身。” 旭凤打断润玉的话:“可锦觅她并不爱你!她爱的是我,你又何必强求呢?” “爱?”润玉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是爱?我只知道,我与锦觅有四千年的婚约,这是天定的缘分。” 苏殊说了“人定胜天”四个字。 润玉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忧伤。 “人定胜天?可有些事,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我与锦觅的婚约,岂是说解除就能解除的? ”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放弃了这个婚约,放弃了锦觅,她还会不会继续保护他。 毕竟他早听说,那人是为了保护锦觅,才从斗姆元君那里过来的。 “润玉,你这是何苦呢?”旭凤无奈地叹了口气:“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和锦觅成婚了,她也不会幸福的。” “幸福?”润玉眼神变得冰冷:“我从未奢望过幸福,我只想要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从我手中夺走。” 他声音越发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甚至还直接当场放言道:“这是我和锦觅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 润玉这副执念缠身,戾气满身的样子,不由让苏殊怀疑,当初自己选择帮助这个人,真的是正确的吗? 她缓缓说道:“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吗?” 润玉愣了愣,下意识想的是:他对水神说要保护锦觅,不让锦觅受到伤害的誓言。 他回道:“自然记得。” 苏殊:“你说要以天下苍生为先。” 润玉这才缓缓想起,他不久之前在洞庭湖发下的誓言。 他的眼中闪过痛苦,声音有些颤抖:“我自然记得……可难道成全他们,就是对苍生负责吗?我……我做不到。” 苏殊手指微微动了动,润玉怀中装着簌离魂魄的葫芦,裂开一个小缝隙。 “违背誓言者,该罚。” 润玉感受到葫芦的变化,脸色大变,连忙护住葫芦:“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求上神不要毁了我母亲的魂魄。” 苏殊冷笑,伸手一招,将葫芦拿在手中把玩:“你刚刚不是还挺硬气的吗?” 润玉声音颤抖,带着哀求:“上神,求你高抬贵手,只要上神肯放过我母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旭凤焦急地看向苏殊:“上神,此事也非我兄长一人之过,还请上神手下留情。” 苏殊将葫芦收进空间,对二人道: “魂魄我先收着了,但从现在开始,你们每天必须下凡去做一件好事,每日傍晚和我汇报。” “好,我答应你。”润玉神色黯然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无奈:“只要能保住母亲的魂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旭凤拍了拍润玉的肩膀:“兄长,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转头看向苏殊:“上神,我也会和兄长一起下凡做好事的。” 第13章 刑场救人 行刑那日,润玉跑到了刑场阻止,却发现雷公电母不在刑场,而是去了九霄云殿,他瞬间明白,天后真正想罚的人不是洞庭湖的那些生灵,而是他。 他挡在众水族面前,声音颤抖却坚定:“母神,求您网开一面,放过这些无辜的生灵吧!” 天后冷笑一声,看着润玉:“他们是为谁而受罚,你心知肚明。” 润玉闭上了眼睛等待刑罚:“母债子偿,就由我来替母亲偿还这罪孽吧!” 天后眼神狠厉,咬牙切齿地说道:“润玉,你不要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那不知死活的母亲!” 就在这紧要关头,苏殊突然带着本应该在凡间历劫的旭凤出现在九霄云殿。 旭凤大喝一声:“住手!” 他说完便飞身挡在润玉面前,一道强大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形成了一个保护罩,将润玉笼罩其中。 荼姚脸色微变,怒视着旭凤:“旭凤,你干什么?难道你要背叛我吗?” 旭凤先是严厉的斥责了母亲的行为:“母亲,我不想背叛你,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犯错。” 而后他转头看向苏殊,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多谢清抚上神带我回来。” 之前他还不信,如今亲眼所见才知,真如苏殊所言,他的母亲早忌惮润玉,恨不得将其除之而后快。 苏殊将润玉扶起:“没事了。” 润玉眼眶湿润,声音颤抖:“清扶上神,多谢……多谢你救了我。”他转头看向旭凤:“二弟,多谢你。” 他没想到,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都被苏殊看见了,每一次,她都像神明一样从天而降,救他于危难之间。 旭凤微微点头:“大哥客气了。” 他看向荼姚:“母亲,此事到此为止吧,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荼姚胸口剧烈起伏,怒极反笑:“好一个旭凤,为了他,你竟然敢威胁我!你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母亲!” “母亲,正是因为你是我的母亲,我才希望你能收手,不要一错再错。”旭凤语气稍稍缓和:“大殿向来善良,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你又何必对他如此严苛。” “善良?那他的母亲簌离呢?当年若不是她勾引你父帝,我又怎会灭了龙鱼族!” 荼姚歇斯底里地喊道:“润玉作为簌离的儿子,他就不该活在这世上!” 润玉低着头,周身气息愈发阴沉:“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母亲当年犯下的错,却要我来偿还。” 苏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她是因为在凡间,直接杀了旭凤人间的肉身,将旭凤强行带回,所遭到的反噬。 系统:[宿主,你修炼的功法,不能随意杀人的。] 润玉注意到苏殊嘴角的血,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扶住她:“你受伤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 苏殊道:“区区反噬而已,不然你以为,我怎么把正在凡间历劫的旭凤,强行带回来的?” 润玉轻轻擦去她嘴角的血迹:“上神何必为了我,如此冒险。” 天帝在水镜也看到了这一幕。他见苏殊受伤,生怕对方会将事情闹到斗姆元君那里,最后不好收场。 苏殊摆了摆手,正欲说些什么。 突然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天帝太微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缓缓开口,宣布最终结果,其语气不容置疑:“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荼姚,你也不要做得太过分了。 荼姚不甘心地看着太微,眼中满是怨恨:“可是,陛下……” 太微打断荼姚的话:“好了,朕自有分寸。润玉,你好生照顾清扶上神,务必让她早日康复。 ” 润玉微微颔首:“是,父帝,儿臣遵旨。”他转头看向苏殊,眼中满是关切:“清抚上神,我们走吧。 ” 苏殊却一动也不肯动,看向天帝道:“还有洞庭湖生灵,必须尽数赦免。” 太微面色有些不悦,但还是妥协道:“也罢,就依上神所言,洞庭湖生灵,尽数赦免。” 润玉心中松了一口气,再次向天帝行礼:“谢父皇,谢清抚上神。” 润玉眼神中满是感激地看向苏殊:“多谢上神为我洞庭水族求情。”他柔声说道:“上神,我们走吧。” 他温柔地对苏殊说:“上神,我们走吧,我带你回璇玑宫疗伤。” 苏殊后退两步,避开了润玉的搀扶,冷冰冰的道:“我说过,我们早就绝交了。” 润玉伸出的手僵在半空中,脸上露出一丝尴尬:“是我逾越了,上神莫怪。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扰了,上神好好休息。” 苏殊补充道:“还有,我这次来,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洞庭湖生灵,他们也是众生。”她看向那些绑着铁链的妖族。 润玉低着头,声音有些低沉:“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无论如何,还是要感谢上神。” 旭凤觉得苏殊可能和他兄长有什么误会 于是上前一步道:“清扶上神,你与我兄长之间怕是有什么误会,可否与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上忙。” 苏殊道:“我让他放弃锦觅,他说他绝不放手。” 旭凤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我与锦觅之间的感情,确实有些复杂。但我兄长他……或许是太在意锦觅了。” 润玉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苏殊:“不错,我确实不会放手。锦觅是我的未婚妻,我与她有婚约在身。” 旭凤打断润玉的话:“可锦觅她并不爱你!她爱的是我,你又何必强求呢?” “爱?”润玉自嘲地笑了笑:“什么是爱?我只知道,我与锦觅有四千年的婚约,这是天定的缘分。” 苏殊说了“人定胜天”四个字。 润玉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忧伤。 “人定胜天?可有些事,不是你想改变就能改变的。我与锦觅的婚约,岂是说解除就能解除的? ” 他不知道,自己若是放弃了这个婚约,放弃了锦觅,她还会不会继续保护他。 毕竟他早听说,那人是为了保护锦觅,才从斗姆元君那里过来的。 “润玉,你这是何苦呢?”旭凤无奈地叹了口气:“强扭的瓜不甜,就算你和锦觅成婚了,她也不会幸福的。” “幸福?”润玉眼神变得冰冷:“我从未奢望过幸福,我只想要属于我的东西,我不会让任何人从我手中夺走。” 他声音越发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甚至还直接当场放言道:“这是我和锦觅之间的事,与你们无关!” 润玉这副执念缠身,戾气满身的样子,不由让苏殊怀疑,当初自己选择帮助这个人,真的是正确的吗? 她缓缓说道:“你还记得你的誓言吗?” 润玉愣了愣,下意识想的是:他对水神说要保护锦觅,不让锦觅受到伤害的誓言。 他回道:“自然记得。” 苏殊:“你说要以天下苍生为先。” 润玉这才缓缓想起,他不久之前在洞庭湖发下的誓言。 他的眼中闪过痛苦,声音有些颤抖:“我自然记得……可难道成全他们,就是对苍生负责吗?我……我做不到。” 苏殊手指微微动了动,润玉怀中装着簌离魂魄的葫芦,裂开一个小缝隙。 “违背誓言者,该罚。” 润玉感受到葫芦的变化,脸色大变,连忙护住葫芦:“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求上神不要毁了我母亲的魂魄。” 苏殊冷笑,伸手一招,将葫芦拿在手中把玩:“你刚刚不是还挺硬气的吗?” 润玉声音颤抖,带着哀求:“上神,求你高抬贵手,只要上神肯放过我母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旭凤焦急地看向苏殊:“上神,此事也非我兄长一人之过,还请上神手下留情。” 苏殊将葫芦收进空间,对二人道: “魂魄我先收着了,但从现在开始,你们每天必须下凡去做一件好事,每日傍晚和我汇报。” “好,我答应你。”润玉神色黯然地点点头,眼中满是无奈:“只要能保住母亲的魂魄,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旭凤拍了拍润玉的肩膀:“兄长,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转头看向苏殊:“上神,我也会和兄长一起下凡做好事的。” 第14章 锦觅和旭凤争取 人在家中,功德天上来。 苏殊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在自己的宫殿中修炼画符,而润玉和旭凤,每天都来禀告他们做好事的进程。 润玉恭敬地向她行礼:“上神,今日我和旭凤在凡间帮助了一位贫苦的农夫,为他修缮了房屋,还送去了一些生活用品。” 旭凤站在一旁,微微颔首:“兄长所言属实,那农夫十分感激,我们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苏殊吐出一片瓜子皮,对那两人吐槽道:“你们就不能做一些影响力大的吗?” 旭凤皱起眉头,很是不解:“帮助贫苦人家,难道还不算影响力大的好事吗?” 润玉眼神微动,思索片刻后开口:“上神的意思是,我们所做的好事还不够有分量,无法真正改变凡间的现状。” 苏殊点了点头:“是的。” 润玉暂时想不出来有什么影响力大,足以改变凡间的好事,于是反问苏殊:“不知上神有何高见,我们又该如何去做?” 苏殊想了好一会。 系统突然给她弹出一份资料,正是现在人家官员贪污腐化的卷宗。 [不用谢,三千功德已扣除。] 苏殊随手复制的卷宗递给润玉。 润玉翻阅着卷宗,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些官员鱼肉百姓,实在是罪大恶极。” 他看向旭凤:“二弟,你意下如何?” 旭凤冷哼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这种事情,我最看不惯了。他们既然敢做,就要承担后果。” “好,那我们就按上神的意思去做。” 润玉转头看向苏殊:“我兄弟二人这就下凡处理这些事情,还望上神放心。” ====== 又过了两天,锦觅历劫完毕,第一时间就是去旭凤的栖梧宫寻找旭凤。 她在栖梧宫四处张望,嘴里喊着:“凤凰!凤凰!我回来了?!” 旭凤听到熟悉的声音,心中一喜,连忙从屋内走出:“锦觅?你回来了。” 锦觅看到旭凤,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凤凰,我回来了!凡间太好玩了,不过还是天界好,还是你这里好。” 旭凤宠溺地看着锦觅:“你呀,在凡间都经历了些什么?快跟我说说。” 锦觅拉着旭凤的衣袖,迫不及待地讲述:“我在凡间遇到了好多有趣的事情,还认识了很多人……” “不过,我最想的还是你。” 她抬头眼里倒映的都是旭凤的身影。 旭凤心中一甜,伸手将锦觅抱在怀中:“我也想你。对了,这几日我和润玉一直在凡间做好事呢。” “做好事?什么好事呀?”锦觅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旭凤:“我也要听!” 旭凤向锦觅解释道:“起初只是帮些贫苦人家,后来发现民间有官员腐败,我们便着手整治了一番。” 两人腻歪了好一阵子,才放开。 又过了几天,天帝以锦觅历劫结束为理由,欲重新封锦觅为花神。这一次天后虽然不悦,但再也不好阻拦。 洛霖和临秀见锦觅女承母业很开心。 天帝:“花神之女锦觅,历经千年修行,终成正果。今特封锦觅为花神,掌管花界事务。钦此!” 锦觅有些惊讶,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行礼:“锦觅谢过天帝。” 仙侍:“天帝陛下赐青莲冠。” 旁边仙娥端着青莲冠缓缓走出。 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苏殊会站出来。 苏殊阻止道:“不可。” 润玉有些疑惑地看向苏殊,问道:“清抚上神为何反对?锦觅乃是先花神之女,继承花神之位也是理所应当。” 天帝眼神微眯,也看向苏殊:“上神,这是何故?锦觅继承花神之位,有何不妥?” 旭凤站在锦觅身边,微微皱眉:“是啊,清抚上神,锦觅她善良单纯,并无过错,你为何要阻止她成为花神?” 锦觅更是摸不着头脑:“师叔祖。” 洛霖和临秀更是不理解。 他们觉得按亲疏远近来说,苏殊应该站在他们这一边才是。 苏殊说出了第一个问题:“天庭的神仙是继承制吗?” 太微双手背在身后,神色平静:“倒也不全是,能力出众者亦可被封仙封神。锦觅是先花神的女儿,让其继承花神之位,也是为了安抚花界。” 苏殊看向锦觅道:“你可知道土壤空气温度的不同,会导致花开的种类和颜色,时间都不尽相同?” 锦觅挠挠头,一脸茫然。 “土壤?空气?温度?这些跟我当花神有什么关系啊?我只知道要让花儿好好生长,需要浇水、施肥、晒太阳。” 润玉道:“上神问的这些,想来锦觅一时也难以回答。不过,锦觅自小在花界长大,对花草的习性应该是颇为了解的。” 苏殊看向锦觅,郑重其事道:“ “锦觅,你自己愿意当花神吗?” “花神不仅仅代表着个人的地位和荣耀,还要对六界花草负责,每天要处理很多的事务。你怕是会没有了玩乐的时间。” 她觉得锦觅是孩子心性。 又以水神为例子。 讲水神每天要花四分之一的时间,去各地降雨,有四分之一的时间去处理水族事务。每天至少有一半都在忙碌。 稍稍有懈怠,就会引发干旱,导致花草枯萎,民不聊生。 洛霖:“小师叔所言极是,我作为水神,确实有许多职责需要履行。但我也希望锦觅能够开心快乐地生活,不受拘束。” 锦觅这才知道了神仙责任的重大,立即是道:“那我不想当花神了。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地玩。” 润玉温声说道:“觅儿心思单纯,率性自然,未泯赤子之心,的确不适合被花神之位束缚。” 月下仙人摸着下巴,笑着说。 “哈哈,这小锦觅真是有趣,竟不想当花神。不过,依老夫看,她这性子,确实不适合掌管花界。” 天帝没想到会是如此局面,倒让他里外不是人了,他面色僵硬一瞬。“既然锦觅自己不愿,那此事便作罢吧。” 天后心中暗自窃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可惜了,锦觅这孩子若是能继承花神之位,想必也能有所作为。” 穗禾跟着附和道:“是啊,不过既然锦觅无意,那也不必勉强了。” 她眼睛却时不时地瞟向旭凤。 锦觅听见自己不用当花神之后,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谢谢大家,我真的不想当花神,我只想自由自在地生活。” 她跑到旭凤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凤凰,你说我这样是不是很任性啊?” 旭凤宠溺地看着锦觅,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不会啊,本殿下就喜欢你这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拘无束的。” 天后轻咳一声,脸色不悦: “旭凤,注意你的身份,不要和锦觅如此亲密,成何体统!莫要忘记,锦觅是润玉的未婚妻!” “母神!” 旭凤脸色微沉,语气满是不赞同。 “锦觅与润玉的婚约不过是一纸空文,他们之间并无感情。” 荼姚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放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你怎能如此胡来!” 诚然,她是不想看到水神的势力归于润玉那一边,但她更不想梓芬那个贱人的女儿和她儿子旭凤在一起。 润玉感觉到场面僵持便出来打圆场。 “锦觅性子单纯,率真是好事,而且婚约一事本就是长辈们的安排,” 他转头看着苏殊:“上神觉得呢?” 苏殊却是毫不留情的指出:“你知道锦觅喜欢谁。” 她想:若能借机成全男女主也挺好。 润玉面上仍保持着温润如玉的笑容:“感情一事,向来复杂,我只愿锦觅能幸福快乐,至于她喜欢谁,那是她的自由。” 他是拿准了水神不放心天后。 穗禾见旭凤和润玉为了锦觅争风吃醋,脸色不由有些难看,忍不住开口道。 “夜神殿下真是大度,锦觅能有你这样的未婚夫,真是她的福气。” 她加重了“大度”两个字。 锦觅有些不解地看着润玉。 “小鱼仙倌,你真好,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有婚约呢?我觉得喜欢一个人,就应该跟他在一起,不喜欢就不在一起,为什么要被婚约束缚呢?” 月下仙人也很是赞同。 “哈哈,小锦觅这话说得在理!这婚约啊,本就是一种形式,若两人真心相爱,又何须婚约来束缚呢?” 太微看着月下仙人和锦觅在那里一唱一和,大有把他和水神定下婚约当儿戏的意思。由恼怒道:“胡闹!” 他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婚姻大事,关乎六界的稳定,岂能如此儿戏!锦觅,你休得胡言乱语!” 锦觅被天帝的威严吓到,缩了缩脖子,小声地说道:“可是我真的不喜欢被束缚的感觉。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旭凤挺身而出,挡在锦觅身前。 “父帝,锦觅她并无恶意。” “她只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感情之事,本就应该听从内心的声音,若强行将两人绑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太微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你这逆子,怎敢与我如此说话!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子,而不顾天界的利益吗?” “父帝息怒。” 润玉上前一步,拱手道。 “二弟年轻气盛,说话难免有些冲动,还望父帝莫要怪罪。” 他看向旭凤。 “二弟,还不向父帝赔罪。” 月下仙人出来打圆场:“是啊,太微,孩子们都还年轻,不懂事,你就别跟他们计较了。感情的事,本就复杂,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不好过多干涉。” 旭凤语气坚定。 “父帝,恕儿臣不能从命。儿臣对锦觅的感情,并非一时冲动,而是真心实意。儿臣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 锦觅听到旭凤的话,心中感动,上前一步拉住旭凤的手。 “凤凰,我也愿意跟你在一起,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够了!” 荼姚终于忍不住开口,脸色阴沉。 “你们两个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锦觅,你别忘了,你可是先花神的女儿,你的身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洛霖也站了出来,拱手赔罪道:“陛下,觅儿小孩心性,是臣管教不严,还请陛下勿要怪罪。” 苏殊扒橘子的手一顿,暗叹一声:是自己欠考虑了,居然忘记了洛霖。本以为锦觅这样执着洛霖会成全呢。 “罢了,”太微摆了摆手,神色有些疲惫:“此事暂且搁置,容后再议。锦觅,你且先回花界,好好反省。” 锦觅拉着旭凤的手,不肯放开:“我不要回去,我要跟凤凰在一起。我好不容易才出来,我不想再被关在花界了。” “锦觅,听话,” 润玉柔声说道,眼中满是关切。 “先回花界去吧。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和二弟见面的。” 旭凤目光坚定地看着锦觅:“锦觅,你先回去,我会去找你的。相信我,我们一定不会分开的。” 锦觅眼中含泪,不舍地看着旭凤:“好吧,我回去。但是你一定要来找我,千万不要忘记我。” 旭凤道:“嗯,我不会忘记你的,你好好照顾自己。” 洛霖不悦道:“觅儿是我女儿,我自然会照顾好她,就不劳火神殿下费心了。” 第15章 设计天后 九霄云殿内。 荼姚请求太微为旭凤和穗禾赐婚。 太微坐在宝座上,微微点头。 “穗禾战功赫赫,又出身鸟族名门,与旭凤倒是门当户对。不过,此事还需征求旭凤的意见,毕竟婚姻大事,不可草率。” 更重要的是,润玉和锦觅成亲,拉拢了水神风神和花界的势力。也确定需要给旭凤填一些势力,才能制衡。 荼姚微微皱眉,语气有些急切 “旭凤那孩子一向任性,若不给他施加些压力,他怕是不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她自然知道旭凤对锦觅的感情。 “好了,” 太微抬手制止荼姚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朕自有分寸,你且退下吧。朕会找个合适的时机,跟旭凤谈谈的。” 润玉听闻此事,心中暗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看来,这婚事怕是要成了。锦觅,你可千万要撑住啊。” 月下仙人在听到太微有意赐婚旭凤和穗禾后,在姻缘府中急得团团转。 “这可如何是好啊?凤娃要是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会闹翻天的。这不是要拆散他们小两口吗?” 他来到璇玑宫找润玉。 “龙娃,你听说了吗?你父帝和母神想为凤娃和穗禾赐婚,你怎么看?这件事可关系到凤娃的幸福啊。” 润玉微微一笑,眼神却深邃如海。 “叔父,我能有什么看法?二弟的婚事自然是由父帝和母神做主,我身为兄长,只有祝福的份。” 月下仙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龙娃,你可别跟老夫打官腔。凤娃和锦觅那丫头可是情投意合,你不会不知道吧?” 毕竟九霄云殿的事情闹得很大,基本上天庭的所有神仙都知道,锦觅和旭凤两情相悦的事情。 润玉轻叹一声,目光望向远方。 “此事我也有所耳闻,只是锦觅已回花界,二弟身为火神,肩负着守护六界的重任,又岂能因儿女私情而误了大事?” 月下仙人皱着眉头,有些不悦。 “话虽如此,但凤娃和锦觅那丫头的感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你这个做大哥的,就不能帮他们一把吗?” 如果可以,他现在就想拉上这个大侄,去太微面前解除大侄和锦觅的婚事。 润玉道:“叔父,我又如何能帮得了他们?感情之事,旁人终究是无法插手的。一切只能看他们的造化了。” 月下仙人见指望不上润玉,转身就走:“唉,你这孩子,真是让老夫失望。” 润玉独自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月色,喃喃自语:“看来,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与这些人的庸人自扰不同。 苏殊来到洛湘府,先是和洛霖讲了凡间唐婉因为爱陆游最后郁郁而终的故事,以及锦觅和旭凤在凡间的事。 洛霖听此更是为难。 “我并非不愿锦觅嫁给她喜欢的人,只是天后实在歹毒。” 苏殊淡然一笑:“天后所做的错事不少,我们只需要将她的事情公之于众。让她为自己之前的错误买单。” 洛霖开始犹豫起来:“这……” 他觉得事情过去那么多年了,未必有足够的证据,再者天后是天帝的刀。天帝应该不会让天后落难的。 苏殊则道:“天帝也忌惮天后。” 她提出以下三点。 1,在九霄云殿和紫方云宫安装监控; 2,在神仙间散播天后残害天帝子嗣和妃子的消息离间二人关系; 毕竟大多数神仙都知道,当今天帝招惹的女人不少,妃子不少,但孩子只有两个。润玉还是天帝在登基前生的。 3,在月下仙人的宴会上,演一出凡间皇后助太子夺位的大戏。 洛霖拱手道:“那就有劳小师叔了。” ======== 没过几天。 苏殊在殿内修炼时,一个侍从急匆匆地走进殿内,躬身行礼后禀报道:“启禀上神,夜神殿下前来求见!” 她起身向客厅走去。 润玉看到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立即微微欠身行了一礼:“不知上神可有空?我想与上神谈一谈锦觅的事。” 苏殊只道:“锦觅在花界。” “这个小仙自然知晓。” 润玉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笑得温润。 “小仙与锦觅有婚约在身,本应早日迎娶,奈何锦觅现在似乎心有所属,因此小仙想与上神商议一番。” 苏殊皱眉道:“你知道我是赞同锦觅和旭凤的。”她不明白有什么好谈的。 “小仙明白,” 润玉目光黯淡了一瞬,心道:果然都是向着旭凤的。 他很快又恢复如常。 “只是锦觅与我毕竟有一纸婚约,若是就这样不了了之,恐有损锦觅声誉。” 苏殊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声誉能吃还是能穿?” “自然不能与衣食相比。” 润玉苦笑一声,缓缓道来。 “只是锦觅乃水神之女,身份尊贵,若因这婚约之事落人口实,于水神、花界,都不是什么好事。” 苏殊不想在这些虚的问题上,继续浪费时间,于是道:“夜神殿下,你一天到晚不能干点实事吗?” “小仙并非无事可做,” 润玉神色依旧温柔,语气带着几分坚定。 “只是这婚约之事,关系到锦觅的名节,小仙不敢懈怠。而且,小仙对锦觅,也并非没有感情。” 苏殊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把玩着削苹果刀的手突然停下,笑着看向润玉:“咱们去搞天后吧。” “上神此言何意?” 润玉愣了片刻后说道。 “母神虽然不喜我,但毕竟是天界之母,不可轻易冒犯。而且,若真要对付她,还需从长计议,不可轻举妄动。” 苏殊道:“我变作锦觅的模样,去紫方云宫挑衅天后。你带领天帝还有其他神仙,在天后被激,供认罪行时赶到。” “此计虽有几分可行之处,” 润玉低头沉思片刻,眉头微皱。 “但天后狡诈多疑,未必会轻易上当。而且,若被她发现是你假扮锦觅,恐会危及你的安危,小仙不愿让你涉险。” 苏殊直接变作锦觅的样子走了出去,直接来到紫方云宫。 润玉来不及阻拦,只能暗自担心,随后赶紧召集天帝等人,匆匆往紫方云宫赶去。 “上神,千万要小心啊……” 第16章 天后被囚 荼姚原本正在宫殿内闭目养神,却听外面一阵嘈杂,还不等她起身去看,就见“锦觅”一脸怒气冲冲的出现在她面前。 她眼神一凛,冷哼一声。 “你这小妖精,不在花界待着,跑到我紫方云宫来做什么?” 苏殊抬起头,继续模仿锦觅的神态动作,红着眼睛道:“是你杀了我娘亲,是你杀了肉肉。” 那模样像极了,痛失至亲的样子。 荼姚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厌恶。 “没错,你娘亲是我杀的,那又如何?至于你说的什么肉肉,我可没兴趣管。” 苏殊继续重复道:“是你杀了我娘亲。” 荼姚勾起一抹冷笑。 “你娘亲不过是一个小小花神,竟敢与我争天帝之爱,她死有余辜!你今日前来,是想为你娘亲报仇吗?” 苏殊继续循循善诱:“我娘亲那么厉害,你是怎么杀的她?” 心里则道:这天后真好骗。 “厉害?” 荼姚轻蔑地嗤笑出声。 “你娘亲再厉害,也不过是我的手下败将。当年,我只用了一招琉璃净火,就将她逼下了临渊台。” 苏殊想润玉怎么还没带人过来,她双手抱头,继续道:“不可能,不可能。” 荼姚看着“锦觅”癫狂的样子。 眼中满是嘲讽:“有什么不可能的?这就是事实!你若不信,大可去问问你那所谓的水神爹爹。” 苏殊冒着暴露的风险继续问道: “为什么,天帝陛下有那么多妃子,却只有润玉和旭凤两个孩子?” 荼姚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哼,这是我与天帝之间的事,轮不到你这丫头来质问!” 苏殊试探道:“是你下了绝嗣药吧?” 其实她也不敢确定,荼姚是直接对天帝下药,还是后宫堕胎队长。 “你知道得还不少,”荼姚脸色阴沉,眼神愈发凶狠:“看来我不能留你活口了。” 就在荼姚准备之时,润玉带着天帝等人匆匆赶到,将紫方云宫围了个水泄不通。 荼姚脸色骤变,怒视着润玉。 “你……你们想干什么?” 润玉看到苏殊后,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随后看向天后,沉声问道。 “天后娘娘,锦觅所言可是真的?当年花神之死,真的与您有关?” 太微看着荼姚脸色极为阴沉,他眼神中透露出威严:“荼姚,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朕不会轻饶你!” “陛下,” 荼姚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镇定,看向天帝说道。 “这小妖精胡说八道,您可千万别信。当年花神之死,与我毫无关系。” 苏殊变回了原来的样子,拿出早准备好的留影石,递给天帝。 “上面记录了天后如何杀害花神,以及她亲口承认,对陛下下绝嗣药的事情。” 荼姚看到留影石,脸色变得极为难看,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太微接过留影石,脸色铁青地看完了里面的内容,怒视着荼姚道:“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狠毒!” 润玉上前一步,朗声道: “天后作恶多端。不仅杀害花神,还对天帝陛下下绝嗣药,其罪当诛!” 荼姚指着天帝,神情癫狂。 “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若不是你负我,我又何必要做这些事!你为了那个贱人,竟然要杀我,好,好得很!既然如此,我就与你同归于尽!” 说着,她便欲冲向天帝。 旭凤不忍心母神一错再错,将其阻拦。 太微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吩咐道: “来人!将荼姚废除天后之位,押往毗娑牢狱,永世不得出!” 荼姚状若癫狂地大笑起来。 “哈哈哈,废除天后?毗娑牢狱?说到底你还是念着旧情,舍不得杀我!你可曾想过我为何如此?还不是因为你!” 旭凤看着被带走的荼姚,眼神中充满了痛苦:“母神,你为何要如此执迷不悟?” “唉,” 月下仙人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这都是因果报应啊!凤娃,你也别太难过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想开点吧。” 旭凤看着丹朱,眼中满是疲惫:“我如何能想开?我原以为母神只是心胸狭隘,没想到她竟然做出如此多的坏事。” 水神洛霖都没想到,一切这么容易,之前的计划还没有展开,天后就落网了。 润玉转头看向苏殊,眼中满是感激:“多谢上神出手相助,若不是你,恐怕真相难以大白。” 苏殊嘴角抽搐:“但凡有个有脑子的,都能让真相大白好吗?” 润玉微微颔首,露出一抹浅笑。 “上神所言极是。” “只是这天界之中,能像上神这般聪慧的人,确实不多。不知上神可否赏脸,与小仙一同去璇玑宫品茶?” 苏殊:“不了,我怕下毒。” 润玉忙摆了摆手,神情真挚。 “上神这是哪里话,小仙绝无此意。上神若不愿去璇玑宫,小仙陪上神在此处走走也是好的。” 他也不知道,还能见她几面。毕竟如今天后已被押往毗娑牢狱。估计水神退婚的事情,就快到了。 自己以后就不能以锦觅的名义见她了。 想到此,心中不由觉得遗憾。 苏殊直接将润玉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天后被抓,锦觅和旭凤之间没有了障碍,水神会与你退婚。” 润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姻缘天定。” “若是水神真的要退婚,我也只能接受。不过,我还是想亲自与水神谈一谈。” 苏殊道:“水神已经答应我了,估计退婚就是明日的事情。” 润玉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既然如此,小仙也只能祝福锦觅仙子和火神殿下了。多谢上神提前告知小仙,让小仙有个心理准备。” 苏殊笑了笑,正打算回去。 润玉望着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落寞。 “不知上神可否在天界多留几日,让小仙有机会带您四处转转,也算是感谢您为天界所做的一切。” 苏殊眉头微皱:“谁说我要离开天界?” 润玉微微一怔,随即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抱歉,是小仙误会了。小仙以为上神揭露天后的罪行后,便会离开天界。” 苏殊随手设了一个结界道:“我还要推翻天帝呢!” “上神……”润玉听闻她的话后瞳孔瞬间一缩,随后抬手抚上胸口,语气充满不可置信:“为何要推翻我父帝?” 苏殊送了对方四个字“明知故问”。 “小仙确实不知。” 润玉低下头沉思片刻,脸上满是犹豫,随后抬头看着她缓缓开口: “难道是因为……我父帝对不起花神?” 毕竟花神是斗姆元君的弟子,而这位是斗姆元君的小师妹,为师侄做主也是应该。 苏殊真不知道润玉是怎么想的,她和花神见都没有见过,为花神做什么事情?有好处吗?闲得慌不成? 她道:“花神和我没关系。” 润玉被她说的有些摸不着头脑,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片刻后恍然大悟道。 “是了,上神之前便说过,只要是有脑子的便能让真相大白,想来上神是为了这天界的安定,才要推翻我父帝的吧?” 苏殊点了点头。 润玉眼神复杂地看着她,语气十分诚恳:“想要推翻我父帝,谈何容易。上神可有什么计划?” 第17章 月下仙人寿宴 又到了养护簌离魂魄的日子。 润玉第二次去九幽取养魂草,这一路上危险重重,但他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最终还是成功拿到了养魂草。 这一次,他受的伤比上一次少了很多。 润玉手捧着养魂草,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上神,又劳你在此处等我这么久。小仙已经拿到养魂草了。” 苏殊接过养魂草,将它塞入装着簌离魂魄的葫芦中,还晃了晃。 润玉静静地看着她做完这一切,眼神中充满了感激:“多谢上神,这些日子若不是有你在,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苏殊摆了摆手:“好了,此件事已了,你回璇玑宫吧。” 润玉低头掩饰住自己眼中的失落,抬头对她笑道:“那小仙便先行告辞了,上神若有需要,可随时来璇玑宫找我。” 苏殊再次逐客:“去吧。” 润玉正欲转身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对她说。 “对了上神,虽说如今天后已被捉拿归案,但是她在天界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觑,上神行事还需小心谨慎。” 苏殊听见这话,都要笑了。 有没有搞错?她的修为比他高,要有危险也是他,锦觅,旭凤,风神和水神先出事好不好?就穗禾那修为,想搞她? 拿什么搞?拿头搞吗?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她,要注意锦觅还有水神和风神的安全。 润玉见苏殊没有回应,以为她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不由得有些着急:“上神,小仙所言句句属实,并非是在危言耸听。” 苏殊拍了拍润玉的肩膀:“你更应该担心你的安全。” 润玉感觉到肩膀处的温暖,心里涌上一股暖流,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多谢上神关心,小仙会小心的。天后一党不会放过我的,不过我也不会坐以待毙,我会做好万全的准备。” 接下来,润玉说了很多废话,天色逐渐由亮转黑,苏殊嗑了三盘瓜子,吃了两个苹果,一盘栗子,茶添了两壶。 旁边有仙娥过来点灯。 润玉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叨扰上神这么久,小仙实在不该,不如我请上神去落星潭旁饮酒如何?一来感谢上神今日相助;二来也算是赔罪了。” 苏殊单手托着下巴看向润玉:“你就是不舍得走,是吧?” 润玉心中的想法被说中,脸色微红,眼神有些慌乱。 “上神说笑了,小仙……小仙只是担心上神的安全。既然天色已晚,那小仙就不打扰了,上神早些休息吧。” 他说完转身匆匆离去,那身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很快到了月下仙人的生辰。 月下仙人广发请帖,大宴宾客,在姻缘府中举办了一场热闹非凡的宴会。 苏殊才走进姻缘府,就看见了本应该在守孝期的润玉。 他手持酒杯向这边走来,一袭白衣胜雪,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上神,别来无恙啊。” 苏殊直接问道:“你不是在守孝吗?” 润玉微微一怔,随后苦笑一声。 “父帝和母神之事,震惊六界。” “如今我也只能以大局为重,为了天界的安定,守孝之事只能暂时搁置一旁了。况且今日是叔父的生辰,他老人家平日里最是疼我,我若不来,他定会伤心的。” 远处月下仙人在沿路派发红线,很快就到了这边。 “来来来,今日是老夫的生辰,大家别拘束!这是老夫亲手制作的红线,赠予你们,希望你们都能找到自己的有缘人” 他将红线递给苏殊和润玉。 润玉有些无奈地接过红线:“多谢叔父。只是这红线……我怕是无福消受了。” 月下仙人笑着训斥道:“龙娃,你这话说的,你还年轻,姻缘之事急不得,但是也不能完全不放在心上啊。” 他转头看向苏殊:“上神,你说是吧?” 苏殊看着手中的那段红线:“这红线若是有用的话,月下仙人你有这么多,应该第一个找到良配才是。” “哎!上神此言差矣,” 月下仙人笑着摆了摆手。 “这世间姻缘,玄妙无比,岂是我这红线所能左右的?我这红线,不过是给大家一个美好的祝愿罢了。” 润玉举起酒杯给月下仙人敬酒:“叔父向来洒脱。” “你啊,就会哄老夫开心。” 月下仙人笑着喝了一口酒,然后拍了拍润玉的肩膀:“不过,你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 宴会开始,众仙开始品尝美食,欣赏歌舞,一派热闹景象。突然,一阵嘈杂声传来,原来是水神和风神带着锦觅前来赴宴。 月下仙人看到锦觅,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起身迎接:“水神、风神,你们终于来了!锦觅也来了,快,快请坐!” 润玉微微欠身行礼:“见过水神、风神。锦觅姑娘也来了。” 洛霖开始和润玉谈解除婚约的事情。 “夜神殿下,那日在九霄云殿你也看见了,觅儿喜欢的是火神。所以你们的婚事就……就……暂且作罢吧。” “这件事是我洛湘府对不起你,日后你需要什么,可尽管向我洛湘府提。” 他朝润玉行了一礼。 润玉的声音平静如水,让人听不出情绪:“水神言重了,既然锦觅姑娘心有所属,小仙自然不会强求。这婚约解除便是,小仙不会有任何怨言。” “龙娃,你能想开就好啊!” 月下心中有些愧疚,毕竟是自己一直想撮合锦觅和旭凤,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这世间的缘分本就是无常的,强求不得。来,咱们继续喝酒,今天可是老夫的生辰,别扫了兴!” 锦觅双手合十,对着润玉拜了拜。 “小鱼仙倌,对不起啦!我不是故意要解除婚约的,你那么好,一定会找到更好的仙子的!” 水神见锦觅的婚事已退,几个年轻人聊的开心,他和风神也不欲打扰,就走到了另一边的宴席上,和其他神仙闲聊。 润玉淡淡一笑,声音柔和:“无妨,锦觅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小仙只希望姑娘日后能够幸福快乐。” 苏殊站在润玉旁边,安慰道:“也许你错过了白月光,是为了遇见朱砂痣呢?” 润玉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看向她,眼中闪烁着一丝希望:“多谢上神安慰,只是小仙不知道自己的朱砂痣在何处。” 苏殊有些以为,这人挺潮啊!居然知道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含义。 她又问月下仙人:“仙人你知道白月光和朱砂痣的含义吗?” 月下仙人信口拈来。 “这白月光嘛,就是那可望不可及的人,就像这天上的月亮,看着挺美,可就是摸不着。至于朱砂痣,那就是留在心口的烙印,永远也无法忘怀。” “哎呀,这姻缘之事,真是复杂难懂啊!” 润玉道:“听叔父这么一说,小仙倒是有些好奇了。”他看向苏殊:“不知上神心中的白月光和朱砂痣,又是怎样的人呢?” 苏殊总结道。 “你穿的挺白,性格温婉如玉,应该就是白月光的典范,旭凤穿的挺红,性格开朗如阳,应该就是朱砂痣的典范。” 润玉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白衣,无奈轻笑:“上神谬赞了,小仙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夜神,怎敢与这等美誉相提并论。” 旭凤走了过来,听到你们的谈话,满不在乎地挑了挑眉。 “什么白月光朱砂痣的,本神可不在乎这些。本神只知道,喜欢就去追,追到手了就好好珍惜。” “要是错过了,那可就后悔莫及了。” 月下仙人赞同地点了点头。 “凤娃这话倒是说得不错!” “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真心,若是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应该勇敢地去追求,不要等到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锦觅歪着头,一脸好奇地看着旭凤:“凤凰,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你爹爹关禁闭了吗?” 旭凤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锦觅的额头 “本神想出来,谁还能拦得住?本神听说你和润玉解除婚约了,是真的吗?” “嗯,是真的。” 锦觅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落寞。 “我和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只是因为一场误会才订了婚。现在误会解除了,我们自然也就解除婚约了。” 润玉眼神一黯,随即恢复了平静。 “锦觅姑娘说得对,你我本就没有什么感情,这婚约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如今误会解除,你我也不必再纠缠不清了。” 旭凤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大哥,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锦觅,以后你就跟着本神吧,本神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第18章 月下仙人寿宴二 天帝走了过来,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语气中透着一丝威严。 “老弟啊,生辰快乐!” “岁月匆匆,我们都老了,希望你能好好享受这难得的清闲时光。” 月下仙人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多谢陛下!陛下日理万机,还能记得臣的生辰,臣感激不尽。” “陛下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姻缘府了?” 太微看了一眼四周,缓缓开口道:“朕来看看你这掌管姻缘的月下仙人,最近过得如何。” 月下仙人一边请天帝坐下,一边向天帝要生辰礼物。他挤眉弄眼道:“二哥,若你没带,不如就给凤娃和小锦觅赐婚吧!” 太微听完丹朱的话,很是犹豫。 “这……他们二人是否情投意合?若只是你一厢情愿,恐怕不妥吧。” 旭凤闻言,立马向太微下跪道:“儿臣确实心悦锦觅,恳请父帝成全!” 锦觅完全没有预料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一下子愣住了。“我……” 月下仙人朝锦觅使眼色: “小锦觅,你不是说喜欢凤凰吗?这可是大好机会啊!” 锦觅低头思索片刻,想到她和旭凤在凡间经历的种种。她抬头看着旭凤,眼中闪烁着光芒:“好吧,凤凰,我愿意嫁给你。” 太微轻轻点头,微笑着说道。 “那朕就为你们赐婚吧。希望你们二人今后能够相亲相爱,携手共度一生。” 在他看来,锦觅嫁给旭凤,亦能稳住水神风神和花界,也不失为良策。 月下仙人兴奋地拍了拍手:“陛下圣明!凤娃,小锦觅,还不快谢过陛下!” 旭凤心中充满了喜悦:“谢父帝!” 他走到锦觅身边,拉起她的手:“锦觅,你愿意嫁给我吗?” 锦觅脸上露出羞涩的笑容,微微点头:“我愿意。”她的手握紧了旭凤的手。 润玉面色依旧毫无波澜,上前拱手作揖:“恭喜火神,锦觅姑娘,日后定能与火神鸾凤和鸣,幸福美满。” 缘机仙子也前来恭贺。 不远处的穗禾双手紧握,满眼嫉妒。暗自发誓一定不会让锦觅好过。 然事情还远远没有完。 太微为了平衡天界的实力,竟开始给润玉和穗禾赐婚,威严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 “润玉,穗禾,今日朕为你们赐婚,望你们二人今后能够相互扶持,为天界的稳定和繁荣做出贡献。” 润玉表情波澜不惊,低头行礼道:“谨遵父帝旨意。儿臣,领旨谢恩。” 穗禾脸色煞白,眼眶微红,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谢……谢天帝陛下。”她转头看向旭凤,眼中满是哀怨:“表哥……” 旭凤看着穗禾,眼中满是同情。 “表妹,忘了我吧,以后好好和润玉生活。”他紧紧紧紧握着锦觅的手,“我已经找到了属于我的幸福。” 虽然润玉和穗禾他们心中各有想法,但表面上还是接受了天帝的赐婚。 月下仙人察觉到润玉的落寞,心中有些不忍,但还是开口道: “好了好了,既然陛下已经赐婚了,那我们就开始筹备婚礼吧!” 说好了,小锦觅是旭凤的,他总不能让二哥再将婚事换回来。这样好歹还有一对圆满,换回来两对都不圆满。 苏殊看了看穗禾,又看了看润玉,顿时感觉很有意思。要知道这两位都不是好招惹的主,天帝这不是玩火自焚吗? 她轻轻勾起了嘴角,扬声道: “今日不是月下仙人的生辰宴吗?” 旁边有其他神仙朝这边走来,水神和风神,以及太巳仙人和邝露都在其中。 “啊!对对对。”月下仙人听到苏殊的话,连忙打圆场道。 “今日是老夫的生辰宴,大家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坏了兴致,来来来,喝酒喝酒。” 太微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深吸一口气,恢复了往日的威严: “今日是丹朱的生辰宴,就不谈这些了。大家尽情畅饮,不必拘束。” 穗禾心中充满了不甘,但又不敢违抗天帝的旨意,只得咬牙切齿地说道: “是,陛下。” 她眼中闪过一丝怨恨。 润玉注意到了穗禾的眼神,心中冷笑一声,但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 “既然是月下仙人的生辰,那小仙便敬月下仙人一杯,祝月下仙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好好,”月下笑着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还是龙娃懂事,来来来,大家都喝,今日一定要尽兴!” 锦觅拉着旭凤的衣袖,小声嘀咕道。 “凤凰,我看他们好像都有心事,我们还是不要管了,反正我们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说得对,” 旭凤将锦觅拥入怀中,轻声说道: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 两人有一种不顾他人死活的美。 苏殊低头一笑:“我给你们讲故事吧。” “好啊好啊,”月下仙人双手托腮,眼神中充满了期待:“老夫最喜欢听故事了,清扶,你快给我们讲讲,是什么故事呀?” “讲故事?” 锦觅来了兴致,眨巴着眼睛看向苏殊:“好呀好呀,我也想听,上神,你要讲什么故事呢?” 苏殊抛出手腕上的阵盘,李清照告夫的故事在台上演绎。 锦觅看得入迷,眼睛一眨不眨。 “哇,好精彩的故事!原来这世间还有女子可以如此勇敢,为了自己的幸福和正义,不惜与丈夫对簿公堂。” “这故事倒是有趣,” 月下仙人笑着说道。 “不过,这世间的女子大多都是柔弱的,像故事里这般勇敢的女子倒是少见。” “叔父此言差矣,”润玉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深邃:“女子未必不如男,这世间有很多女子都有着不输于男子的智慧和勇气。” 苏殊说出了一大串人名:“妇好,钟无艳,武则天,上官婉儿,花木兰,秦良玉,樊梨花……” “好了,”太微不想再听几人谈论这些,开口打断道“:今日是丹朱的生辰宴,莫要扫了大家的兴。” 众人纷纷举杯,一饮而尽。 宴会上再次热闹起来,大家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着歌舞,好不快活。 穗禾看着这一幕,觉得心里不舒服,独自一人悄悄提前离场。 锦觅看着穗禾离去的背影,小声说道:“穗禾公主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是不是因为天帝赐婚的事情啊?” 旭凤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开不开心与我何干,我只在乎你的感受。你不要想太多,只要我们在一起幸福就好了。” 第19章 烟花秀 宴会结束后,众人离场。 锦觅悄悄去洗梧宫找了旭凤,润玉邀请苏殊一同出去漫步散心,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他们并肩走在彩虹桥上。 润玉看着漫天的繁星,不由感叹道:“如此良辰美景,与上仙一同漫步,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苏殊很意外都这样了。润玉还有心情享受生活,看起来就,挺,洒脱的。 或者说润玉爱的不是锦觅,而是婚约。就好像有些虐文话本子里的戏码,男主不爱女主,爱玉佩。 她道:“今日的赐婚,恭喜啊!” 润玉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落寞:“不过是一场顺应天意的安排罢了。说来惭愧,我虽为夜神,却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苏殊背靠着桥边的栏杆,看着润玉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润玉抬头仰望星空,深吸一口气: “上神所言极是。”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坦然面对吧。能与上神共度此刻,已是难得的缘分。” 苏殊:“你甘心吗?” 润玉微微苦笑,神色无奈。 “不甘心又能如何?这便是我的命数,我只能接受。不过,我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幸福。” 天空中,突然旭凤和锦觅灵修的画面。该说不说,那画面真……没什么。 霜花和鸟。 她一个人族真看不出来什么。 润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锦觅和旭凤,眼神一暗,下意识地挡在她面前: “许是我那弟弟和锦觅正在修习什么法术。他们向来随性,上神莫要见怪。” 苏殊表示抗议。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 润玉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这等画面,于上神而言,终究有些不妥。我怕污了上神的眼。” 苏殊继续看向天空,实事求是的说道:“不就是一朵花,一只鸟?” “上神看得透彻。” 润玉轻叹一声,表情复杂地说道。 “只是他们毕竟都是有身份之人,如此行事,还是有些不妥。” 苏殊好奇的问:“你们偌大的天界,就我一个人族吗?” 润玉转头看向她,语气柔和:“偌大的天界,上神的确是唯一的人族。正因如此,小仙才担心上神会感到孤独。” 苏殊道:“你造反筹备的怎么样了?” 润玉眉头轻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在惊讶她为什么会知道。明明自己已经足够隐蔽:“清抚上神,此事莫要再提。”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说到:“小仙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并无他意。” 苏殊但笑不语。 润玉见状长叹一口气,目光变得柔和。 “清抚上神,你我相识已久,小仙心中所想,想必上神也能明白几分。” 苏殊:“知道啊!悄咪咪干大事。” 润玉急忙伸手捂住她的嘴,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嘘!清抚上神,慎言!此事关系重大,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恐生变故。” 苏殊:“需要帮忙吗?” 润玉闻言愣了片刻,眼中满是感动:“多谢清抚上神的好意,只是此事非同小可,小仙不想将上神牵扯其中。” 苏殊继续道:“是大婚之日吗?”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清抚上神竟连这个也知道。” 他随即恢复平静,无奈地笑了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上神的眼睛。” 苏殊继续看向天空,上面已经没有了鸟和花的影子,证明他们已经灵修结束了。 润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望着黑漆漆一片的天空,神色复杂:“他们既已结束,我们也走吧,莫要打扰了他们。” 苏殊道:“你看过烟花吗?” 润玉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在人间游历的时候,曾经见过。那是一种转瞬即逝的美丽,就像这夜空中的流星一样。” 苏殊再问:“你想看烟花秀吗?” 润玉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烟花绽放,固然美丽,但终究太过短暂。不过,若是上神所赠,那意义自然不同。” 苏殊伸手掐诀,万千灵力汇聚指尖,一道道流光飞向空中,绽放出万千华光,可谓照亮了整个颜色。 “烟花片片坠落,如同霞光般绮丽。” “焰火枝枝绽放,瑰丽的色彩迷人。” 润玉看着漫天绽放的烟花,不禁赞叹道:“这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如梦如幻,让人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他抬手将人鱼泪送到苏殊面前。 “此物赠予上神,聊表谢意。” 苏殊摆了摆手:“君子不夺人所好,这是你母亲的东西,对你意义非凡。” 润玉垂眸看着手中的人鱼泪,神情有些落寞:“此物于我而言,确实意义非凡。但我更希望它能为上神带来好运。” 锦觅和月下仙人被烟花吸引过来了,旭凤无奈的跟在锦觅身后。 润玉见三人前来,神色恢复如常,将人鱼泪收起,朝几人打招呼道: “锦觅、旭凤、叔父。不知几位突然造访,所为何事?” 锦觅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刚刚好漂亮啊!那些烟花是怎么来的?是哪位上仙施展的法术吗?” “小鱼仙倌是你吗?” 她看着润玉。 月下仙人也道:“真是可惜了,我们来迟一步,没看到那绚丽的烟花。小锦觅,你说是不是?” 润玉摇头正要说明情况。 旭凤面色不悦,酸酸地对锦觅说道:“这有什么好稀奇的,不过是些烟花罢了,我也能放。” 他说完便运起灵力,准备施法。 锦觅一脸期待地看着旭凤。 “真的吗?凤凰,你也会放烟花?那太好了,我还没看过你放烟花呢!” 旭凤面色稍有缓和,嘴角微微上扬:“你想看,我便为你放。看好了!” 只见旭凤双手结印,一团团火焰呼啸着冲向天空,在半空中绽放开来,化作一朵朵绚丽多彩的烟花。 锦觅兴奋地拍着手,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哇,好漂亮啊!凤凰,你好厉害啊!” 月下仙人在旁边是风凉话:“凤娃,你这烟花放得不错啊!不过,比起清扶上神来,还是略逊一筹啊!” 旭凤不服输的说,自己可以放整夜。 “真的吗?那太好了!”锦觅兴奋地跳了起来,拉着旭凤的衣袖:“凤凰,你一定要放整夜给我看哦!” “整夜?” 润玉眉头微皱,不禁出言提醒: “虽说火神殿下法力充沛,但如此耗费法力,恐怕也会吃不消的。” “无妨。”旭凤声音中充满了自信:“我倒要看看,是我的灵力先耗尽,还是这烟花先放完!” 锦觅双手捧着脸,一脸崇拜地看着旭凤:“凤凰,你好棒啊!” 苏殊挑了挑眉,说道:“有人免费放烟花给大家看,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既然火神殿下如此有兴致,那我等就一同欣赏吧。”润玉抬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旭凤开始施展术法。 绚丽的火光直冲天际,却在即将绽放之时如流星般坠落,在触及地面的瞬间化作点点火星,消失无踪。 锦觅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凤凰,你的烟花怎么还没绽放就消失了?” “哎呀,凤娃,你这是怎么回事啊?”月下仙人摸着下巴,一脸疑惑地说道:“你不会是故意逗我们玩吧?” 旭凤只说,刚刚他只是调整法术。 接下来万千烟花齐齐绽放。 润玉目光也被烟花吸引,微微点头赞道:“如此美景,令人赏心悦目。” 月下仙人趁机道:“凤娃还从没给其他人放过烟花呢!连我这个叔父,都是沾了小锦觅的光,才有机会欣赏到如此美景。” “是吗?”锦觅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后转头看向旭凤,眼中满是感动:“凤凰,谢谢你!” 旭凤被锦觅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别过头去,轻咳了一声:“这有什么好谢的,不过是些烟花罢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烟花越来越多,越来越绚丽,整个夜空都被照亮了。锦觅兴奋地拉着旭凤的衣袖,不停地欢呼着。 “凤凰,你看,那朵烟花像不像一只蝴蝶?还有那朵,像不像一颗星星?” 锦觅兴奋地指着天空。 第20章 暗恋 烟花果真燃了一夜。 锦觅眼睛微闭,靠在石头上睡着了,头一点一点的:…… 润玉看着锦觅睡颜,轻声道:“这丫头,想必是被这美景迷了眼,累坏了。” 旭凤见锦觅睡着,施法将她托起,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还是这般孩子气,罢了,我送她回房休息吧。” 月下仙人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嗯,你快送她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别吵醒了她。” 旭凤抱着锦觅径直向栖梧宫飞去。 锦觅睡梦中感觉到了移动,无意识地呢喃:“凤凰……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旭凤低头看着锦觅,眼中满是宠溺:“你已经看了一夜了,该休息了。我抱你回栖梧宫,你再睡会儿吧。” 锦觅嘟囔了一声,又沉沉睡去。 回到栖梧宫,旭凤将锦觅轻轻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睡脸。 穗禾走到栖梧宫门口,看到殿内的一幕,心中嫉妒不已,忍不住开口道:“凤凰……你怎么能如此对我?” 旭凤听到声音,眉头微皱,起身走到门口,语气冰冷:“穗禾?你来做什么?没看到我这里不方便吗?” 穗禾眼中满是泪水,声音颤抖着。 “凤凰,我知道你喜欢锦觅,可是她只是一个小妖,她配不上你,你为什么不能回头看看我呢?” 旭凤皱眉,厉声提醒穗禾:“注意你的身份,父帝今日才为你和兄长赐了婚。” 穗禾眼中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我与他不过是政治联姻,我爱的是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旭凤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耐烦。 “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这些话,你与润玉的婚事是天帝的旨意,你最好不要有什么非分之想。” “为什么?”穗禾情绪激动地质问,泪水模糊了双眼:“为什么你可以和锦觅在一起,而我却要嫁给润玉?” “感情之事,怎能相提并论。” 旭凤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对锦觅的感情是真心的,而你与润玉的结合也是有天帝的考量。” “真心?” 穗禾自嘲地笑了笑,眼中满是绝望。 “你可知道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少?我甚至不惜背叛我的家族!” 旭凤目光平静地看着穗禾,淡淡地说道:“长嫂,你的注意言辞。” 穗禾眼中满是痛苦和绝望,紧握着拳头:“不要这么叫我……我不是,我不想成为润玉的妻子,我爱的是你啊,凤凰!” “但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 旭凤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冰冷。 “叫你长嫂是提醒你,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莫要再做那些不该做的事。” “本分?” 穗禾嘴角上扬,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我的本分就是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然后看着你和锦觅卿卿我我吗?” 旭凤喊道:“了听,飞絮送客!” 在角落里看戏,看的正起劲是了听和飞絮,也不好意思再藏下去了,当即走了出来,不好意思的看向穗禾。 “那个,穗禾公主,殿下都说了,就请吧。” 穗禾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用赶,我自己会走。但我告诉你,旭凤,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她说完转身离去。 锦觅的争吵声吵醒,揉了揉眼睛。 旭凤立马又安慰了锦觅两句:“没什么,就是一些不重要的人罢了。” ===== 另一边,润玉和苏殊还站在落星潭旁,抬头看着旭凤之前放的烟花。 润玉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轻笑出声:“如此良辰美景,却有人在屋内闹得不可开交,真是有趣。” 苏殊问:“你想去凑热闹吗?” 润玉双手负于身后,眼神平静如水:“我不过是个旁观者,这热闹,不凑也罢。” 苏殊道:“穗禾好歹是你的未婚妻。” 润玉眼神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那不过是一桩政治联姻,并非我本意。我对穗禾,从未有过任何感情。” 苏殊有些意外的看向润玉:“我当时看你挺乐意的。起码没有与天帝争辩一句。” 润玉转过头来,与她对视着,眼神深邃而复杂:“上神果真如此认为吗?” 他在察觉到对方略带躲闪的目光后,内心不禁感到些许失落,自嘲一笑。 也是,她身份高贵,天赋绝佳,修为高强,心系苍生,聪慧无双。唯一的缺点只是根脚为人族,但这缺点比起前面的几点,根本不值一提。 自己只是天帝庶子。 他转头看向空中的烟花,那五彩斑斓的光芒映照在他那张俊美的脸庞上,更增添了几分落寞之感。 “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罢了。” 早在做出“那个决定”之时。他便清楚地知道: 哪怕心中有再多的不满和委屈,表面也必须要装出一副父慈子孝、恭顺听话的样子给天帝看。 只有这样,才能让父帝相信,他这个儿子永远都是最为乖巧顺从的,不会对其统治构成丝毫威胁,最后给他放权。 苏殊叹了一口气,缓缓道:“那么,现在你知道当初锦觅的感受了吧?” 润玉缓缓低头,神色中带着一丝愧疚:“锦觅之事,确是小仙考虑不周。若有机会,小仙自会向她赔罪。” 心道,果然,这人如此在意锦觅。 苏殊眸光闪了闪,抬步走下桥,摘下路边的一朵白色小花道: “白月光最后会变成白米粒,朱砂痣最后会变成蚊子血。世界一切皆不能长久,烟花易逝,星辰也会陨落。” 她将花碾碎,接着道:“与其执着得不到的,倒不如放下,知足常乐。” 润玉眼中神色晦暗不明,从桥上走下,站在她的身后,声音坚定:“可我偏要执着。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我的本性。” 苏殊只觉得这人莫名其妙。 说要争取,却在水神取消婚约,还有天帝赐婚时,选择不做反驳,选择随波逐流。现在和她说这些,难不成是在说他篡位后的做法吗?更或者是…… “你不会喜欢的是我吧?” 她转过身,没想到对方挨的很近,不经意间,额头擦过了润玉的唇。 润玉瞬间僵住了身体,心跳如鼓擂,耳垂泛红,眼神有些慌乱。 他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一步,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上神说笑了,我不过是觉得与您颇为投缘,并无他意。” 为了不暴露,他甚至用上了敬语。 苏殊见润玉这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便也不再纠结这些小情小爱,只道:“你造反需要帮助吗?我可以帮你拖住旭凤。” 润玉神色复杂地看着她,片刻后才开口:“上神为何要帮我?此事非同小可,还请上神莫要再提。” 他怕失败牵连她。 苏殊道:“只要你成为天帝后,多为天下苍生做事,改变天庭一些神仙尸位素餐的情况。” “我若为天帝,”润玉暗暗握紧拳头,目光坚定地看向她:“必不负上仙所托,定当为六界苍生谋福祉。” 第21章 抓住穗禾 穗禾被旭凤拒绝后,心怀愤恨,无处可去的她,最后去了毗娑牢狱看望天后。 天后因犯下重罪被囚禁于此,多日不见天日,这个人形容枯槁,眼神中却依然透露出一丝不甘。 在看到穗禾后,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穗禾?你怎么来了?” 穗禾缓缓走到天后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水瞬间涌出眼眶。 “姨母,天上人间,有锦觅在,人人都喜欢锦觅,我是不是再也越不过她去了,殿下是不是永远不会回心转意了……” 荼姚安慰穗禾道。 “你是鸟族的公主,荼姚的侄女,身份尊贵无比,怎会一败涂地?!” 穗禾缓缓说出了,今日白天月下仙人寿宴,太微赐婚给锦觅与旭凤,还有她和润玉赐婚的事情。 荼姚是满脸的难以置信。 “他怎么能这样做?他难道不知道,这样会毁了旭凤的前程吗?” 穗禾哭着点头,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姨母,我也没想到,天帝竟然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现在,我和润玉的婚事也定了,我真的不想就这么嫁给润玉。” 荼姚气得浑身发抖,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怨恨:“这个老东西,我为他做了那么多,他竟然如此对我!” 她紧紧抓住穗禾的手。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破坏这门婚事!” 穗禾抬起头,眼中满是绝望: “旭凤对锦觅情深意重,根本不听我的劝。锦觅在天界的地位也越来越稳固,我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荼姚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狠厉,唤穗禾到跟前来。她双手抵在穗禾的后背,开始将功力源源不断地输入穗禾的体内。 “我如今被困于此,已无出头之日,这些功力留着也无用。你且拿去,助我儿登上宝座,也不枉我一番苦心。” 她气息虚弱,脸色苍白如纸。 “你一定要小心行事,不要被旭凤发现。切记,要让锦觅离开旭凤。一定要让旭凤登上帝位。” 穗禾在荼姚的帮助下,达到了火术的最高层次,琉璃净火。她缓缓地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承诺道: “姨母,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会用这力量,为鸟族夺回尊严!帮助表哥,登上宝座的!” 荼姚欣慰地笑了笑: “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以后,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被人抓住把柄。” 说完,她便转过头去,不再看穗禾。 穗禾深深地看了荼姚一眼,然后转身离去,身影在昏暗的牢狱通道中渐行渐远。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天界各地不起眼的角落众,早就被人安装了负责监控的留影石。 嘉兰殿内一片静谧祥和,檀香袅袅升腾而起,弥漫在空气中。 苏殊通过留影石,得到了穗禾与荼姚的秘谋。旁边的水盆中,正显示着荼姚脸色苍白的倒在地上。 她不知,如果刚刚的影象,让天帝知晓又会如何?想必会很有趣吧? 而就在此时,系统发出了一道清脆的提示音:[据分析预测,穗禾的下一个目标将会是水神和风神。] 苏殊念着那两人好歹,叫她一声小师叔。水神洛霖虽然喜欢和稀泥,但也没什么大错,风神也算善良。 她不敢有丝毫耽搁,当机立断决定抢先一步。一个缩地成寸,那道白色的身影眨眼间,便已抵达了洛湘府门前。 而锦觅还在栖梧宫与旭凤腻腻歪歪。 洛霖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突然现身的苏殊,心中不禁涌起一阵讶异之情。 需知此前,他曾多次诚邀这位小师叔前来洛湘府中小住一段时日,但每次都被其侍从以正在闭关修炼为由婉言谢绝。 故而,当此刻看到苏殊竟亲自登门造访时,着实让他感到有些意外和惊喜。 苏殊面带微笑,步履轻盈地走到水神与风神身旁的那张石凳前,优雅地坐了下来。 她眸光流转,目光依次扫过洛霖和临秀,轻启朱唇道:“怎么?莫非二位师侄并不欢迎我的到来么?” 语气透着几分调侃之意。 “怎会?” 临秀说着,急忙起身去备了新的茶具与糕点,拿来的都是洛湘府最好的。 “这是今年的新茶,小师叔尝尝吧。” 苏殊接过杯子,将其缓缓放在桌上,抬头看向院门口的位置。 不多时,穗禾变成旭凤的样子到了。 她看见苏殊出现在洛湘府,心里有些惊讶和不悦,但还是很快恢复了平静,假装成旭凤的语气。 “清抚上神也来了啊!锦觅在吗?” 风神和水神看见“旭凤”后,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还是回道:“觅儿?她不是去了你的栖梧宫吗?” 穗禾心里暗自得意,脸上却装作很焦急的样子:“没有啊,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还以为她回洛湘府了呢。” 风神临秀听了假旭凤的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苏殊低头一笑,接着拿出留影石的备份,当场放出了穗禾和荼姚的密谋。 穗禾看到留影石里自己与荼姚的画面,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也顾不得再装旭凤了。 她只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是被胁迫的!” 风神临秀和水神洛霖,看到留影石里的内容,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如水,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他们瞬间明白,穗禾变成旭凤的样子是为了骗出锦觅,好杀了锦觅。 洛霖冷冷的看着穗禾:“这件事,我会如实禀明天帝的,由他来处理。” 穗禾心中“咯噔”一声。 她明白,若是让太微知道,它们鸟族有助旭凤造反之心。她和姨母会万劫不复。旭凤会被削兵权,再也得不到重用。 与其这样,倒不如…… 她突然站起身来,手中拿着羽扇,眼神凶狠地看着众人:“既然你们都知道了,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都去死吧!” 穗禾还没来得及祭出杀招琉璃净火,就被苏殊抛出来的万象阵盘困住。 她惊慌失措地在阵盘里四处乱撞:“不,不!放我出去!我不能被困在这里!” 第22章 天后离去 苏殊拿着阵盘向水神和风神告别,说是穗禾和天后一事全权交给她来处置。待回到自己的宫殿后。 她看向阵盘中拼命挣扎的穗禾,语气异常平淡的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 穗禾停下了动作,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你说,哪两个选择?” 苏殊道:“一是,我将你和天后秘谋的留影石,亲自交给天帝,让他看看你们鸟族有造反之心。” “到时候,你和天后会被处死,旭凤会被天帝忌惮削去兵权,你们失去靠山的鸟族也会……” 剩下的话,不言而喻。 穗禾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后又恢复了镇定:“哼,你以为我会怕吗?你别忘了,我可是鸟族的公主,你不敢杀我!” 苏殊冷笑道:“那天帝呢?” 穗禾身体颤抖了一下,随后强装镇定地说道:“我不会让你得逞的,你别想威胁我!你说的第二个选择是什么?” 苏殊:“你自己拿着留影石去找天帝,说本想去天后那里尽尽孝心,却没想到天后会撺掇你帮助旭凤造反。” 穗禾眼神闪烁,内心挣扎不已,随后咬紧牙关:“你以为我会答应吗?你这是让我背叛姨母!我不会做这种事的!” 苏殊无所谓道:“那就是选第一个咯~” 穗禾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你好狠毒的心!让我在亲情和族人之间做选择。你这是要逼我走上绝路啊!” 苏殊要收起万象阵盘时,穗禾突然出声道。 “等等!”穗禾声音颤抖,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无奈:“我答应你……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放过旭凤,放过鸟族。” 苏殊应了一声“好”。 穗禾被苏殊从万象阵盘中放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殊早防着穗禾一手:“没事,留影石我有备份,就算你毁了我给你这个,我还有其他呢。” 穗禾脸色变得很难看,咬了咬牙: “算你狠!我现在就去找天帝,你可不要食言。” 她拿着留影石匆匆而去,离开了嘉兰殿,直接来到天帝所在的九霄云殿。 在九霄云殿内。 太微听着穗禾的禀告勃然大怒。 “什么!荼姚竟然敢密谋造反,妄图让旭凤篡位?还有你,你身为鸟族公主,竟然也参与其中!” 穗禾跪在地上,假装瑟瑟发抖。 “陛下息怒,我也是被天后胁迫的,天后说如果我不帮她,她就会杀了我和整个鸟族。天帝明鉴啊!” 太微眉头紧锁,满脸怀疑:“胁迫?如此大事,你可有证据?” 穗禾将留影石呈给太微。 “陛下,这是我瞒着天后偷偷录来的留影石,里面记录了天后和我密谋的全部过程。请陛下查看。” 太微接过留影石,仔细查看了一番,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没想到荼姚竟然敢如此大胆,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 他看完留影石,将它狠狠地摔在地上。 “荼姚这个贱人,竟然敢背叛我!还有你,穗禾,虽然你是被胁迫的,但你也脱不了干系。” 穗禾不停地磕头求饶: “陛下,我是被胁迫的啊!我愿意戴罪立功,只求陛下饶我一命。” 太微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好,我可以饶你一命,但你必须帮我做一件事。你要将荼姚谋反之事告诉旭凤,让他与荼姚划清界限。” 穗禾:“是,陛下,我一定照办。” 她从九霄云殿出来后,便直接去了栖梧宫,她要将天帝的命令告诉旭凤,同时也想看看旭凤得知此事后的反应。 旭凤看到穗禾前来,皱了皱眉头。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了吗?锦觅的事我不想再听你提了,你走吧。” 穗禾神色复杂无比:“表哥这次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事关你母神。” 旭凤神色一凛,语气严肃:“你想说什么?我母神怎么了?” 他母神如今已经被废了天后之位,关到毗娑牢狱了,如今怎么又出事了? “表哥,你一定要冷静。”穗禾假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说道:“我刚刚从九霄云殿出来,天帝 他发现了姨母谋反的事。” 旭凤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我母神谋反?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在骗我?” 穗禾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我没有骗你,表哥。天帝他已经掌握了证据,我也是为了姨母好,才劝她收手的,可是她不听我的。” 旭凤脸色阴沉得可怕: “证据?什么证据?你最好说清楚,否则我不会相信你的话。” 穗禾将留影石递给旭凤:“表哥,你自己看吧。这是天后和我密谋时的留影石,里面记录了一切。” 旭凤接过留影石,看完之后,脸色变得极其难看,他没想到自己的母神竟然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还要迫害锦觅!!! 他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这……这留影石中,为何还有母神给你传功,和你们商量迫害锦觅之事?” 穗禾眼神闪烁,拼命摇头。 “表哥,我是被母神利用了,她答应给我强大的力量,让我做你的侧室,我一时鬼迷心窍,就答应了她。” 旭凤怒极反笑,声音中充满了悲凉。 “利用?你为了自己的野心,竟然和母神一起迫害锦觅,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穗禾哭泣着上前抓住旭凤的手:“表哥,我是因为爱你啊!我看不得你对锦觅好,我看不得你们在一起!” 旭凤愤怒地甩开穗禾的手:“爱我?你这是在伤害我,你太让我失望了!” 穗禾被旭凤的话刺痛,脸色苍白:“表哥,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我知道我错了,我愿意改,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吧。” 此时,润玉突然来到了栖梧宫,看到了旭凤和穗禾之间的争吵,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 “看来火神殿下真是被情所困啊,竟分不清是非黑白了。”他缓步走到旭凤面前,微微仰头,语气冰冷:“如此大逆不道之人,就应该交由天帝处置。” 旭凤没有理会润玉,依旧盯着穗禾:“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锦觅她从未伤害过你。” “从未伤害过我?” 穗禾歇斯底里地喊道。 “可是她抢走了你,表哥,你是我的,我从小就喜欢的你,凭什么被她抢走?” “火神殿下,” 润玉微微挑眉,冷笑一声。 “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穗禾与天后犯下大错,理应受到惩罚。” 旭凤狠狠地瞪了一眼穗禾,而后看向润玉:“穗禾与我母神之事,我自会查清楚,给父帝一个交代。” 润玉神情严肃:“此事,非同小可,还望火神殿下不要意气用事,以免酿成更大的祸端。” 旭凤冷哼一声: “怎么,夜神大殿是怕我徇私舞弊吗?放心,我旭凤做事自有分寸。” “我自是信得过火神殿下,” 润玉轻笑一声,眼神却十分冷漠: “只是此事牵扯甚广,众仙都盯着呢,火神殿下还是谨慎为好。” “本神明白该如何做。” 旭凤转过头去,不再看润玉。 “穗禾,本神再问你一遍,你所说的一切,可都是真的?” 丧钟敲起,天后薨。原是天帝容不下天后的野心,赐了天后一杯毒酒。 穗禾愣了一瞬随即大笑起来。 “哈哈哈,天后死了,姨母死了……表哥,你看看,这就是爱你的下场,你若爱我,我又怎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旭凤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面色却更加冰冷:“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吗?这都是你咎由自取!” 在众仙的见证下,荼姚的尸体被焚烧,她的元神也随之消散。而穗禾则被押入天牢,等待着她的将是严厉的审判。 润玉望着火堆,轻声说道:“火神殿下,一切都结束了。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还望你节哀顺变。 ” 现在他生母的仇算是报了一半。 旭凤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多谢夜神大殿,只是我母神……终究是做了许多错事。” 润玉轻轻拍了拍旭凤的肩膀。 “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如今你我兄弟二人,更应齐心协力,辅佐父帝,守护这六界安宁。” 旭凤苦笑一声。 他想起了他的母亲,虽然做了那么多错事,还想害锦觅,但对他总是很好。 “守护六界安宁?我如今连自己身边的人都保护不了,又何谈守护六界?” “火神殿下切莫妄自菲薄。”润玉双手负于身后,看向远方:“这六界之中,能与你并肩作战的人,非你莫属。” 旭凤闻言不禁想起锦觅,心中一阵刺痛:“只怕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第23章 反天帝计划 天帝太微突然来到了栖梧宫,他的脸色阴沉,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将目光缓缓落在旭凤身上,缓缓开口道:“旭凤,你母神犯下如此大错,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那样子,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 旭凤上前一步,躬身行礼。 “儿臣无话可说,母神所犯之错,儿臣愿意承担一切责任。” 太微沉默片刻,语气略微缓和。 “你能有此觉悟,也算难能可贵。不过,你母神的行为已经给天界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你也不能完全置身事外。” 旭凤抬起头来,看着太微:“儿臣甘愿接受父帝的任何处罚。” 太微背过双手,在殿中来回踱步。 他有些犹豫,毕竟旭凤刚刚失了母亲,现在收兵权,是不是有些不太合时宜? 但一想到留影石里的画面,他又担心这个儿子为荼姚报仇,起兵造反,威胁他这个天帝的位置。 他狠下了心,说道: “我念在你战功赫赫,且与你母神并非同谋,便饶你一命。但你必须交出你的兵权,从此在天界闭门思过。” 旭凤心中一震,但还是低头应道:“是,儿臣遵旨。” 他察觉到门口的动静后,转头看去发现是锦觅:“锦觅,你怎么来了?” 锦觅走到旭凤身边:“凤凰,别难过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旭凤苦笑一声:“好起来?如今我已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好起来的可能?” “怎么会一无所有呢?”锦觅抬头看着旭凤,眼中满是坚定:“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听到锦觅的话,旭凤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握住锦觅的手,眼中闪烁着感动的泪花。 “好了,” 太微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温情时刻: “你们也不必在这里卿卿我我了。锦觅,你且先回去吧,我还有话要对旭凤说。” 锦觅看了看旭凤,又看了看太微,有些犹豫:“可是,我……” 她怕天帝会伤害凤凰。 旭凤放开了锦觅的手道:“你先回去洛湘府,我随后就来。” 锦觅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栖梧宫。太微看着锦觅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神情。 他继续对旭凤进行了一番训斥和警告,随后便离开了栖梧宫。旭凤独自一人站在殿中,心中五味杂陈。 润玉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旭凤落寞的身影,不禁叹了口气。 “旭凤,可有兴趣与我去落星潭一叙?” 旭凤看了一眼润玉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无话,很快便来到了落星潭边。润玉随手招来两把椅子,放在潭边,然后与旭凤相对而坐。 润玉看着波光粼粼的潭水。 “你可知我为何要带你来到此处?” 旭凤轻轻摇了摇头:“我不知,也不想知道。如今我已无心去猜你心中所想。” 现在的他,母神死,兵权被夺,自己被囚禁栖梧宫,还被父亲猜忌。 润玉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轻抿一口。 “你也不必对我如此防备。我只是觉得,你我兄弟之间,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平静地坐下来聊过天了。” 旭凤冷笑一声,眼中满是嘲讽。 “兄弟?润玉,你我之间,真的还能算得上是兄弟吗?你的心里,恐怕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兄弟吧。” 润玉并未动怒,依旧平静地说道。 “你若要这么想,我也无话可说。但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想过要与你为敌。” 起码,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他都视旭凤为亲人,没有想过,伤旭凤的性命。只是……有些事情不可避免。 只要他想为六界做什么,想与那人一起,就得站上至高无上的位置。 旭凤质问润玉。 “呵,从未想过要与我为敌?那你为何要处处算计我?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吗?” 如今回想起来,或许母神说的有几分道理。穗禾和母神的关系那么好,他不相信没有人撺掇,穗禾会去举报母神。 润玉轻叹了口气。 “我不过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罢了。火神殿下,你可曾想过,这一切的纷争,或许都源于你的执念。” 旭凤怒极反笑:“我的执念?润玉,你倒是说说看,我有什么执念?”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加压抑。 苏殊拿着天帝天后作恶的卷宗过来了。 上面清楚的记录了,荼姚是如何残害天妃。太微为了“制衡”两个字,又牺牲了多少人的性命。 “天帝陛下娶了为了不少妃子,而这些妃子族中势力雄厚。天后残害妃子,天帝打压妃子们背后的氏族。” 润玉和旭凤看完这些的卷宗,脸色都变得十分凝重。 旭凤接过证据,仔细查看。 “没想到,父帝和母神竟然会做出这些事情。这些事情,若是被六界知晓,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 润玉面色沉重,眼神复杂: “这些事情,我虽有所耳闻,但没想到竟如此严重。” 他没想到的是苏殊会在这个时候,将一切告知于旭凤。 苏殊一卷一卷翻着,边翻边说:“蛇族,鼠族,狐族,猫族,虎族,蜥蜴族……”连续说了数十个种族。 润玉眉头紧锁,沉思片刻:“这么多氏族都受到了牵连,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旭凤:“这些被牺牲的氏族,他们的力量不容小觑,若被有心之人利用,只怕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润玉问苏殊:“清抚上神,你是从何处得到这些证据的?” 苏殊道:“披香殿档案室。” “披香殿档案室?”润玉微微惊讶:“那里守卫森严,你是如何进入的?” 苏殊:“元神出窍。” 润玉笑道:“上神倒是个有本事的。” 旭凤道:“不过,这些证据虽然确凿,但要想扳倒父帝,还需要更多的谋划。” 苏殊有些意外的看向旭凤。 她还以为,对方要拿着证据去质问太微,是否属实呢。没想到对方居然想直接扳倒太微。难得,难得啊! “你愿意扳倒你父帝?” 旭凤拳头紧握。 “他们做出这等错事,伤害了这么多人,就应该承担责任。若放任不管,不知还会有多少无辜之人受害。” 苏殊看着嫉恶如仇的旭凤,心里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人会是男主了。 润玉目光深邃。 “此事需从长计议,我们要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既要保证证据不被销毁,又要确保我们的安全。” 苏殊又道:“经过我的游说,水神和风神愿意帮助我们行事。”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还以为以水神的性子,多是两不相帮,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如此。想必是苏殊下了不少功夫的。 “这真是太好了。水神和风神的加入,无疑会让我们的胜算增加不少。” 旭凤道:“有了水神和风神的助力,大事可成!不过,仍需小心谨慎,毕竟太微老奸巨猾,千万别被他反咬一口。” 润玉继续看向那些卷宗,沉思片刻。 “不错,此事必须保密。” “我们可以先暗中联络其他支持我们的神仙,壮大我们的势力。然后再寻找合适的时机,将这些证据公之于众。” 苏殊满意的笑了笑,她道:“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去做了。” 润玉郑重地点了点头。 “上神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为那些逝去的天妃们讨回公道。” 旭凤也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还那些受害者一个公道。” 第24章 收服鸟族 没过多久,锦觅匆匆赶来。 她眨巴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好奇地望着旭凤和润玉,开口问道: “你们在这里悄悄商议什么呢?我刚刚听到有人说什么真相大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旭凤与润玉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他们深知此事牵连甚广,绝不能让单纯善良的锦觅被卷入其中。于是,两人默契地选择避重就轻、顾左右而言他。 旭凤微微一笑,温柔地拉起锦觅的手说道:“没什么要紧事,不过是些琐碎的仙务罢了。走,我带你回栖梧宫去,那儿有新摘的果子,可甜啦!” 他不由分说地带着锦觅转身离去。 润玉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也迅速行动起来,开始秘密联络支持他们的神仙们。 他还特意去了一趟鸟族。 毕竟天后已去世,穗禾暂时被关天牢,现在鸟族群龙无首,正是收服的好时机。 没过几日就传来隐雀勾结魔族的消息。 九霄云殿。 太微震怒要惩罚鸟族。 润玉站了出来道: “如今天后新丧,穗禾被押,鸟族群龙无首,自乱阵脚是必然。” “然隐雀一事,未经调查,就轻易听信传闻,贸下定论,怕是会寒了整个鸟族的心,逼迫他们投向魔族。” 太巳仙人也道:“夜神殿下说得对,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不能轻易定罪。” 勾陈星君也道:“还请陛下三思,万一中了魔族的离间计,怎么办?” 月下仙人也站出来附和道。 “是啊,陛下,鸟族一直是我天界的重要力量,若是因为误会而失去他们的支持,那就太可惜了。” 虎仙躬身行礼:“臣也觉得,事情还有些疑点,不能就这样草率地定罪。” 太微听了众人的话,怒气稍稍平息。 他看向那几位问到:“那依你们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润玉上前一步,拱手道:“父帝,儿臣愿亲自前往鸟族,调查此事,还隐雀一个清白,也给鸟族一个交代。” 太微目光在润玉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好,那就由你去调查此事。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查明真相,不得偏袒任何人。” 润玉:“儿臣领命。” 他躬身行礼,转身走出了九霄云殿。然后直接前往鸟族领地,开始着手调查隐雀与魔族勾结的事情。 经过一番明察暗访,他发现隐雀与魔族之间确实存在着一些不寻常的联系。 鸟族,隐雀的住处。 隐雀看见润玉后,神色有些慌张,但还是强装镇定道:“夜神殿下,不知您来此,所为何事?” 润玉看着隐雀,目光如炬,他将自己所调查的事情缓缓递给隐雀。 “隐雀长老,父帝已经听说你和魔族之人私交甚好,他派我来调查此事。” “这件事可大可小,但我相信你不会背叛天界,只是去找故友喝茶,闲聊罢了。” 隐雀颤抖着手接过润玉递过来的调查记录,上面详细记录着他与魔族往来的时间、地点,甚至还有谈话内容。 润玉看见隐雀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 他见威势已到,便又开始施恩。 “我可以帮长老你洗清勾结魔族的嫌疑,也能帮你掌握鸟族实权,成为鸟族族长,这就要看长老你如何选择了。” 隐雀被润玉的话彻底震慑住,他深知自己已经没有退路,沉思片刻后,他缓缓跪下,向润玉表示愿意效忠于他。 润玉虚扶了一把隐雀,示意他起身说话:“隐雀长老果然深明大义,那便与我联手,为天界铲除一切隐患。” 隐雀眼中流露出笑意:“我为鸟族族长,那殿下又想当什么呢?” 润玉淡然开口:“我要的,你给不了。但你只需记住,你是鸟族族长,而我是你的盟友,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隐雀喝了口茶:“好,我记住了。夜神殿下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 两人在此刻达成了同谋。 在嘉兰殿,苏殊分别查看了润玉和旭凤的情况。旭凤正在栖梧宫里教锦觅法术。而润玉不在璇玑宫。也不在天界任何地方。 那么他会去哪里呢? 系统:[在翼渺洲和隐雀密谋。] 苏殊灵机一动,变作旭凤的样子,用了缩地成寸来到翼渺洲后,又瞬移到了润玉的身后,伸手捂着他的眼睛。 她道:“猜猜我是谁?” 润玉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在闻到曾经在嘉兰殿中的那股熟悉气味后,内心迅速安定了下来,嘴角微微上扬。 他扯下苏殊的手,语气有些无奈。 “清抚上神,别闹了。我知道是你,还有,你模仿二弟的声音并不像。” 苏殊自我感觉良好:“不像吗?” 润玉声音低沉,神色从容:“上神虽变幻了容貌,但气息却未曾改变,何况二弟他绝不会做此等小儿女的行径。” 苏殊嗅了嗅自己衣服上的味道。 嗯,是一丝很浅淡的檀香。天界用这种香料的不在少数。她倒是没有注意,旁人用的是什么香。 心道:这家伙,鼻子真是比狗灵。 但她还想吓唬吓唬这两位,就道:“你们刚刚说的,我都听见了哦~” 接着就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润玉供认不讳。 “上神聪慧过人,想必已经猜到了我的意图。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争取隐雀长老,得到鸟族的支持。” 隐雀露出担忧之色:“夜神殿下,这……” 他担心计划败露出去。毕竟造反一事事关重大。 润玉转头看向隐雀:“隐雀长老不必担心,清抚上神向来深明大义,想必不会因为此事而怪罪于我们。” 隐雀用暧昧的目光看向两人:“既是殿下信得过的人,那我就放心了。” 润玉转头对苏殊莞尔一笑,笑容里带着一丝让人难以捉摸的深意:“上神与我也算是有过一段渊源,我自然是信得过的。” 苏殊自来熟的倒了一杯茶,拿着茶杯道:“你挺行的嘛!行动力这么强,不像旭凤,每天就只知道情情爱爱的。” 润玉微眯着眼睛,脸上的笑容依旧,声音却多了几分冷意:“火神殿下天性纯良,不像我,从小就懂得算计。” 苏殊手指摩挲着茶杯上的花纹:“你是在说旭凤蠢吗?”心道:果然,一提到锦觅和旭凤,这人的反应就很大。 润玉轻轻摇了摇头,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深邃:“怎么会呢,我只是感叹,上神对火神殿下的了解,似乎比我想象中要多。” 了解的多? 苏殊眼睛一转,笑着道:“哈哈哈哈,你承认旭凤蠢了。”这倒是让她很意外。 润玉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清抚上神说笑了,我不过是陈述事实罢了,在情爱的事情上,我那弟弟确实不如上神通透。”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她。 苏殊低头躲开了润玉的目光,在脑中问系统:“统子是我多想了吗?他这么看着我,我总有一种,他对我有意思的感觉。” 系统:[实在不行,你问问他。] 苏殊:“有种情况叫口嫌体太直。” 系统:[那你多问几遍。] 润玉放下手中的茶杯,向苏殊微微前倾身体,挑起眉毛,表情显得有些戏谑:“上神,您为何突然不说话了?难道是被我刚刚的话吓到了吗?” 苏殊下意识的问出口:“你喜欢我吗?” 润玉闻言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他目光真挚地看着她。 “上神说笑了,我不过是对你多了几分敬重,还望上神莫要误会。” 现在的他,还不配对她说喜欢。无论是地位,还是天赋修为,都差距甚远。 隐雀却道:“我看不尽然吧!” 润玉转头看向多嘴的隐雀,脸上依旧带着温柔的笑意,眼神却十分冰冷:“隐雀长老,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转头看向苏殊时,又换了一个眼神:“上神莫要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变脸的速度让隐雀叹为观止。 苏殊再次问道:“你真不喜欢我?” 润玉似乎是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开始岔开话题道:“清抚上神,我们还是说说正事吧。” 苏殊也不再提此事,便跳过了这个话题,谈起了正事:“鼠仙已去世数月,鼠族亦群龙无首。接下来,你可要去鼠族?” 润玉垂眸思忖片刻后答道:“正是,如今鼠族无首,若不加以安抚,恐生祸乱。” 苏殊道:“天帝可能不会让你去。” 毕竟润玉来了鸟族,再去其他种族的部落中,干涉选族长这种大事,目标太大,很容易惹太微怀疑。 润玉轻轻颔首,表情严肃。 “多谢上神提醒,此事我亦有考量,父帝那边我自会去请命,若能得到他的许可,事情自然好办许多。” 若得不到,那他就要想其他办法了。 无论如何,他总要去试上一试。为日后造反增添赢面。 苏殊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刷”的一声,站了起来:“要不,我去鼠族吧。” 润玉:“上神愿意出面,那自然再好不过。需要我做些什么?” 第25章 献太湖 省经阁内。 润玉在天帝面前进言。 “启禀父帝,鸟族不可一日无主,还望陛下能尽快做出决断,以安抚鸟族众仙。” 太微微微颔首,露出赞许的目光。 “润玉,你所言极是。” “鸟族之事,确实不能再拖了。不过,这鸟族族长的人选,还需从长计议。” 润玉低垂着眼眸,恭敬地回答道。 “父帝,儿臣以为,鸟族族长之位,当以能力和威望为重,方能服众。儿臣不才,愿为父帝分忧。” 太微若有所思地看着润玉。 “你倒是有心了。不过,这鸟族族长的人选,关系重大,不可轻易决定。你且说说,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 润玉微微皱眉,沉思片刻后继续说道。 “父帝,隐雀长老在鸟族德高望重,且对天界忠心耿耿,若能由他出任鸟族族长,定能稳定鸟族局势。” 太微端神色凝重。 “隐雀与魔族私交之事,虽有疑点,但也不可轻易放过。你如此力挺隐雀,就不怕朕怪罪你吗?”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润玉,试图从这个大儿子的脸上看出一丝破绽。 “你如此信任隐雀,莫非你与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润玉面不改色,毫不畏惧地迎上太微的目光,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儿臣对陛下一片忠心,绝无二心。” “隐雀长老为人正直,此次之事是魔族的离间之计。毕竟鸟族善战,天界若与之打起来,虽必赢,但实力会大损。” 他再次躬身行礼:“还请父帝勿要上当。” 之后,他做出来的证据递给太微 ,以进一步的证明自己的说词。 太微看过那些“证据”后,开口道。 “也罢,既然你如此担保,朕就暂且相信你一回。传朕旨意,任命隐雀为鸟族族长,统领鸟族上下。” 润玉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再次行礼谢恩:“父帝圣明!” 并保证道:“儿臣定当尽心尽力辅佐隐雀长老,让鸟族重新恢复往日的繁荣。” 太微目光深邃,语气温和了许多:“你能为朕分忧,朕很欣慰。” 润玉想进一步拉近和这位父帝的关系,于是看向旁边的书架,提起了年幼时太微教导他念书的事情。 “当年父帝教导我读书写字,教我为人处世的道理,我至今铭记在心。” 太微对那段时光也表现出怀念,他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仿佛沉浸在回忆之中。 “是啊,那段时光虽已远去,但朕依然记忆犹新。那时你还年幼,求知若渴,荼姚又不肯为你请夫子,朕便教导你读书识字,希望你能成为一个有学问的人。” 润玉声音变得柔和起来。 “多谢父帝当年的教导,若非陛下,儿臣也不会有今日的学识。儿臣定当铭记父帝的教诲,为天界鞠躬尽瘁。” 太微满意地点了点头:“你有此心,朕甚感欣慰。”沉默片刻,似是想起什么“你母族之事,朕一直深感愧疚。” 润玉面上却依然保持着平静。 “母族之事,皆由天命,儿臣不敢有丝毫怨言。父帝日理万机,还请保重龙体。” “你能这么想,甚好。”太微抬手示意润玉坐下:“你乃朕之长子,日后这天界的重担,终究还是要落在你的肩上。” 润玉依言坐下,眼神坚定地看着太微:“儿臣明白,儿臣定当努力修炼,提升自己的实力,为父帝分忧。” “嗯,你也不必过于心急,凡事需循序渐进。”太微靠向椅背,微微叹气:“这天界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涌动,各方势力盘根错节,你需小心应对。” 润玉道:“儿臣明白,儿臣会小心谨慎,不会让父帝失望的。” 太微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能有此觉悟,朕便放心了。”他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晚:“时间不早了,你且回去休息吧。” “儿臣告退。” 润玉走后,不经意间来到了嘉兰殿的门口,想着来都来了,就说两句话吧。 却知被侍女告知。 春蚕面无表情道:“我家上神在闭关修炼。夜神殿下有什么要事吗?” 润玉眼神流露出些许失落,微微点头对侍女说道:“无妨,我只是顺路来看看,待上神出关,烦请告知她,我曾来过。” 春蚕点了点头:“没问题。” 润玉行至门口又折返回来。 “哦,对了,我前些日子得了几株罕见的花草,甚是喜欢,听闻上神也喜爱花草,便送与她吧。” 他将花草交给侍女。 春蚕看着手中的花草,很是疑惑,她怎么不知道自家上神喜欢花草? 润玉回到璇玑宫后,独自坐在落星潭边,望着漫天星辰,思绪万千:“不知她对我,究竟是何心意……” 就在润玉沉浸在思绪中时,魇兽从暗处跑了出来,趴在润玉身边,轻声呜咽着,仿佛在安慰他。 他伸手抚摸着魇兽的头:“魇兽,你说她会喜欢我送的花草吗?你能否进入她的梦境,看看她心中所想?” 魇兽抬起头,用它的大眼睛看着润玉,然后点了点头,接着便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中。 润玉看着魇兽消失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你能给我带来好消息。” 一个时辰后,魇兽回来了,冲着润玉摇了摇头。 “没有梦境?”润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陷入沉思:“难道是她修为高深,魇兽无法进入她的梦境?还是……她的内心一片纯净,没有任何杂念?” 魇兽在一旁低声叫了几声,似乎在试图解释什么,但润玉却没有心思去理会它。他站起身来,在原地来回踱步。 “罢了,”润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或许是我想得太多了,还是等她闭关结束后,亲自去问她吧。” 魇兽又叫了两声,继续摇了摇头。 润玉猜测道:“你是说她没有闭关?” 魇兽点了点头。 “莫非她有意躲着我?”润玉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有些疲惫:“可我从未做过什么让她不快之事,这究竟是为何?” 魇兽继续摇头,发出几声无奈的叫声。 润玉沉默了片刻,突然想到之前在翼渺洲清抚上神说,愿意前往鼠族领地,拉拢鼠族。 “莫非……”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光亮。 “她是为了完成与我之间的约定,才会如此行事?魇兽,你觉得呢?” 魇兽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润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若真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只是,嘉兰殿的仙娥,为什么会说她在闭关修炼呢?” 或许,清抚上神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此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隐雀当上鸟族族长后,对润玉感激涕零,事事都听从润玉的安排,鸟族也逐渐成为了润玉的势力范围。 太湖湖水清澈,波光粼粼,周围山峦环绕,景色宜人。 润玉看着这片曾经熟悉如今却有些陌生的水域,心中思绪万千。 “母神,您的仇我一定会报,当年参与灭族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他拿出荼姚的骨灰,洒在了湖里。 湖水轻轻拍打着岸边,仿佛在诉说着当年的故事。润玉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心中的思念愈发浓烈。 一千年,按照苏殊所言。 他的母亲簌离,一千年后,才能复活。 润玉最后看了一眼太湖,他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太湖物产丰饶,将其献给天界,既能彰显鸟族的诚意,又能让天帝对他另眼相看。 他让隐雀将太湖献给天界。 一阵微风吹过,湖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为润玉的决定而叹息。 第26章 润玉得到重用 果然,太微在收到消息后,对润玉的做法十分满意,认为他处理得恰到好处,既拉拢了鸟族,又为天界增添了一份实力。 太微将旭凤的兵权交给润玉。 “谢父帝赏识。” 润玉恭敬地行了一礼,心中却并无太多喜悦:“儿臣定当竭尽全力,为天界效力。” 表面上,润玉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可内心深处,他清楚这兵权不过是太微用来平衡各方势力的手段罢了。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一个让我逐渐掌握天界大权的机会,我定要好好把握。 月下仙人有些嫉妒地看了看润玉,随即笑着对太微说道:“陛下,龙娃如今手握兵权,真是可喜可贺啊。不过,可别忘了凤娃啊,他也为天界立下了不少功劳呢。” 太微摆了摆手,不以为然:“你放心,旭凤为天界所做的一切,朕都看在眼里。他的功劳,朕自然不会忘记。” “陛下圣明!”月下仙人心中暗自高兴。 太微又和两人交谈了几句就让他们离开了。 待离开九霄云殿后。 月下仙人走到润玉身边,低声问道:“龙娃,你跟叔父说实话,你二弟被禁足,是不是跟你有关啊?” 润玉看向丹朱,轻笑一声。 “叔父说笑了,旭凤被禁足乃是他自己的过错,与我何干?” 月下仙人冷哼一声,并不相信。 “你如今手握重兵,又有赤霄剑在手,凤娃现在被禁足,你却在这个时候崛起,难道不是你做的吗?” 润玉摇了摇头,一脸无辜:“叔父,我一向与人为善,从未想过要与任何人作对,更何况是自己的弟弟。” 他见叔父还不信,作势要行礼。 “若叔父实在不相信,我可以对天发誓,此事与我无关。” “哎哎哎,龙娃,叔父也就是随口问问,你何必如此较真。”月下仙人赶紧扶起润玉,摆了摆手:“我信你便是了。” “多谢叔父信任。” 润玉站直身子,微笑着说道。 “不过,我也能理解叔父的担忧,毕竟我现在的势力确实有些大了。但我可以向叔父保证,我绝无任何不轨之心。” 月下仙人道:“你能这么想就好。这权力之争,向来都是残酷无比,一不小心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多谢叔父教诲。” 润玉眼神中闪过一丝算计。 心想:看来还是得小心行事,不能让叔父起疑。 他口中继续道:“我会谨记叔父的教诲,不会让叔父失望的。” “你是个好孩子,”月下仙人拍了拍润玉的肩膀:“叔父一直都很看好你。对了,你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心仪的姑娘啊?叔父可以帮你牵牵红线。” 润玉微微一笑:“多谢叔父关心,只是润玉目前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升官发财娶老婆,他必须先当上天帝,才能表明自己的心意。 月下仙人皱了皱眉头,有些着急地说道:“你看看你二弟,都已经有锦觅了,你也不能落后啊。” “锦觅……” 润玉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随即很快恢复正常:“二弟与锦觅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只是感情之事,不能强求,润玉还是想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月下仙人瞪大了眼睛,提高了音量。 “你要是顺其自然,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心仪的姑娘啊?听叔父的话,让叔父给你介绍几个,说不定就有你喜欢的。” 润玉无奈地笑了笑: “叔父的好意,润玉心领了。” “润玉已经有心之人了,只是她还不知道我的心意。” “哦?”月下仙人来了兴趣,凑到润玉面前:“是哪家的姑娘啊?能让你如此倾心。快跟叔父说说,叔父帮你出出主意。” 润玉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她是一个非常特别的女子,活泼,善良,聪慧,强大,在她身边,我总能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月下仙人好奇地看着润玉。 “听你这么说,叔父都想见见这个姑娘了。她是谁啊?你快告诉叔父,叔父看看认不认识。” 润玉微笑着摇头:“此事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叔父吧,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怕说出来会吓到她。” 月下仙人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调侃。 “你这孩子,总是这么谨慎。既然你不想说,叔父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可要抓紧时间,别让到手的鸭子飞了。” 润玉闻言轻笑出声,随后拱手行礼告退:“多谢叔父提醒,润玉会努力的。” 说罢,润玉便与月下仙人作别,而后转身离去,修长的身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挺拔。 月下仙人望着润玉离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闷了。希望他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吧。” 润玉双手背后,站在南天门外。 他望着着鸟族的方向,语气淡然。 “隐雀倒是个懂得知恩图报之人,鸟族在他的带领下,也算是安稳。只是,这还远远不够。”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润玉衣角随风飘动,更为他增添了几分俊逸之感。 他自言自语道:“要想在这六界之中立足,还需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好我所珍视的一切。” 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他在这里站了一会,才返回了璇玑宫。 璇玑宫内。 邝露担忧地看着润玉。 “殿下,隐雀此人反复无常,不可信任。您为何要与他合作?” 润玉道:“我自然知道隐雀不可信任。不过,他在鸟族中还有一定的影响力,若是能利用他,或许可以事半功倍。” “可是,”邝露皱着眉头,一脸担忧:“万一他背叛您怎么办?到时候,您岂不是陷入了危险之中?” 润玉目光坚定,神色从容:“放心,我自有分寸。隐雀虽然不可信,但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背叛我。” 邝露看着润玉,心中虽然还有些担忧,但也知道自己无法改变润玉的决定,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 “是,殿下,邝露明白了。” 润玉微笑着点了点头:“嗯,有你在我身边,我很放心。” 第27章 月下仙人献宝 五日后,璇玑宫。 苏殊处理完鼠族的事情就赶过来了。 润玉见她前来,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笑意,迎了上去:“清抚上神,你来了。不知此次去处理鼠族之事,可还顺利?” 苏殊走进了房中,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想了想道:“还行吧!我已经在鼠族扶持了一个新的族长,并得到了他的认同。你造反时,他会帮忙。”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 就是说,她已经在凡间待了五年了。 主要是鼠族中挺乱的,有一部分势力想回归妖族,又有一部分势力,想投靠魔族。好在她有手腕,才能促成此事。 润玉走到她身边坐下。 “如此甚好,有了鼠族的支持,我们的胜算又多了几分。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可曾好好休息?” 苏殊露出一抹狡黠而迷人的笑容,转过身去,将自己背影留给了身后的润玉。 “知道我辛苦,还不给我捏捏肩?” 润玉朝着苏殊移动了些许距离。 他伸出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肩膀上。以一种轻柔的力度开始为她揉捏起来。 “清抚上神一路奔波,的确辛苦了。” 他能看到,身前的女子露出的那段脖颈,如丝绸般雪白细腻。透过轻薄的衣物,甚至能够感受到阵阵温热。 这些让他的耳尖微红 ,宛如熟透的苹果一般可爱诱人。 或许是因为心中思绪纷乱。 润玉手中的力道不知不觉间加重了几分。当他察觉到这点时,急忙缩回双手,神色略显尴尬地说道。 “抱歉,是我失了分寸,弄疼了你,我再轻一些。” 月下仙人正好来找润玉,在门外听到‘失分寸,弄疼,轻一些’这些字眼,不由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只道:这个大侄子真是长本事了。 他一脸八卦地凑到门口,悄咪咪的开了条缝,想看个究竟:“这龙娃在干什么呢?不会是在欺负人家姑娘吧?” 润玉察觉到门口的气息,扬声问道:“是叔父么?既然来了,就进来吧,躲躲藏藏的,成何体统。” 听到润玉的话,丹朱仙人有些尴尬地从窗外走了进来,脸上挂着一抹讪笑。 “哎呀,龙娃啊,你这耳朵可真灵啊。月下仙人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道:“叔父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嘛。” 润玉无奈地摇了摇头。 “叔父说的哪里话,您是长辈,何来打扰一说。不知叔父此次前来,是有何事?” 月下仙人看了一眼苏殊,又一脸八卦的样子,看向润玉。“龙娃啊,你上次说的那个心上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虽然这么问着,眼睛却看着两人,但意思很明确。仿佛在说:你小子快表白啊! 嘴上却说着:“你也知道,叔父我掌管姻缘,最是喜欢牵红线。” “叔父,”润玉神色有些不自然,看了一眼苏殊,又迅速低下头:“此事以后再说吧,上神还在这里呢。” “哎呀,害羞了!” 月下仙人看看润玉又看看苏殊,眼神中满是坏笑:“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人家上神都不介意。” 苏殊直接说道:“我问过他三遍,他说对我只有敬重,所以仙人是误会了。” 月下仙人指着润玉说道:“龙娃,你这是怎么回事啊?上神都问你三遍了,你怎么能说只有敬重呢?” 润玉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看了苏殊一眼后,低垂下眼眸,声音低垂而坚定。 “叔父莫要乱说。上神于我有恩,我岂能心存杂念。我对她的敬重,天地可鉴。” 萤火怎敢觊觎明月? 他如今只是天帝的庶子,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终怕回不去最初。 苏殊摊了摊手,颇为无奈道。 “那,这已经是第四遍了。” 搞得她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感觉错了,是不是自己太自恋了? 润玉抬头看向她,眼神中满是愧疚:“清抚上神,此前是我行为不妥,让你产生了误解,还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月下仙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龙娃,感情的事,有时候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你对清抚上神的感情,究竟是怎样的,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润玉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 苏殊见此起身离去,只说了一句:“你们慢慢聊。”她以为是自己在这里,两人有什么话,不方便说。 “上神……” 润玉欲言又止,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挽留的话:“叔父,你不该来的。” “怎么?”月下仙人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老夫难道说错了吗?你自己不敢追求幸福,还怪老夫多嘴?” “我自知配不上她。” 润玉轻叹一声,走到窗边,望着窗外的夜色,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卑。 “她是那么的优秀,而我……不过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私生子罢了。” 月下仙人摸了摸下巴,决定帮侄子一把,促成这段美好的姻缘,他从怀中拿出一包药一本图册,塞给润玉。 “这可是好东西,你收着。” “叔父,这是?” 润玉疑惑地看着月下仙人递过来的东西,没有伸手去接。其实不要去看,就能猜出丹朱给的什么。 “我不需要这些。清抚上神高洁傲岸,岂是这些东西能亵渎的。” “拿着拿着,”月下仙人硬把东西塞到润玉手里,压低声音道:“这药可是好东西,你找个机会用了,保你好事成双。” “叔父!” 润玉将东西放在桌案上,皱起眉头,有些无奈地看着月下仙人。 “我与清抚上神之间,并非你想的那样。请叔父莫要再开这样的玩笑了。” 月下仙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润玉。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木讷!感情的事,岂能这般扭扭捏捏?你若不主动,难道要等清抚上神来向你表白不成?” 润玉双手扶额,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叔父,感情之事,需徐徐图之,太过着急,反而会适得其反。” “此事,容我再想想。” “还想什么!” 月下仙人拿起桌上的药和图册,将这些通通塞到润玉怀里。 “你听叔父的,找个机会把这药给清抚上神喝了,然后再按照图册上的去做,保证你们能修成正果。” 润玉像是被烫到一样,赶忙将东西拿出来扔在一边:“叔父,这万万不可。上神于我有恩,我不能做出这等冒犯之事。” “你这孩子真是……” 月下仙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既然你不愿意,叔父也不勉强你。不过,你可要抓紧时间,莫要让别人抢了先。” “多谢叔父提醒,我心中有数。” 润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向清抚上神表明心意。” “这就对了嘛! 月下仙人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又问:“对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表白?” 润玉自是不可能告诉月下仙人,想进步当天帝的打算。他只道:“表白一事需精心准备,待我筹备一番,再做定夺。” 月下仙人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优柔寡断了。感情的事,有时候就要干脆利落一些,不要拖泥带水。” 润玉抬起头看向月下仙人道:“叔父,能否帮我打听一下,她喜欢什么?” 月下仙人大笑起来,笑声爽朗豪迈。 “哈哈哈,这有何难?包在老夫身上!清抚上神不是锦觅那丫头的师叔祖吗?我去问问她便知!” 他说完就朝外走去。 在丹朱走后,润玉看着桌子上的东西,犹豫了好久好久,才翻开图册,看了一眼。 上面画着许多男女亲密的姿势。 但这一眼,就让润玉面红耳赤,他慌忙将图册合上,藏进被褥里。 偏偏这个时候,邝露进来了。 润玉神色有些慌张,转过身去,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邝露,你怎么来了?” 邝露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殿下,我来给您送茶。” 她看了一眼润玉的床铺,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您这是在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吗?神色如此慌张。我可以帮您。” “不必了。” 润玉摆了摆手,走到桌前坐下。 “你把茶放下,就退下吧。” “是,殿下。”邝露将茶放在桌上,转身离开:“属下告退。” 邝露退下后,润玉才松了一口气。 他走到床边,将那本图册拿了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将它换个地方藏起来,以免被别人发现。 “这件事,还是知道的越少人越好。” 第28章 打听喜好 第二天下午,月下仙人就来到栖梧宫,找到锦觅,让她打探清抚上神的喜好。 锦觅疑惑地挠挠头。 “小鱼仙倌为何要打听我师叔祖的喜好?虽说我也不知道我师叔祖喜欢什么,不过我可以去问问。” 她突然反应过来。 “不对啊,我为何要帮小鱼仙倌这个忙?” 月下仙人道:“哎呀,你这小机灵鬼,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你就帮润玉这个忙吧。你不是一直把润玉当好朋友吗?” 锦觅想了想,最终还是心软了。 “好吧,既然是小鱼仙倌的请求,我就去帮他问问吧。不过,我可不敢保证能问到什么。” 月下仙人顿时喜笑颜开。 “小锦觅,你真是个好孩子,叔父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等你问完了,就赶紧去璇玑宫找润玉,把你打听到的告诉他。” “知道啦,月下仙人,我问完就去告诉他。”锦觅说完便准备出门:“凤凰,我去去就回,你等我哦。” 旭凤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你要去哪?去做什么?我不是说了,不让你随便乱跑吗?而且还是为了润玉!” 锦觅走到旭凤身边:“凤凰,你别生气嘛,我只是去帮小鱼仙倌一个忙,很快就回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旭凤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小心,早去早回。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赶紧呼唤我的名字。” “好啦,我知道啦!” 锦觅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月下看着锦觅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转头看向旭凤:“你别太担心了,小锦觅不会有事的。” 旭凤冷哼一声。 “我只是担心她被润玉利用了,那个家伙,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 锦觅很快就到了嘉兰殿外。 她对着侍女春蚕说道:“春蚕姐姐,我是锦觅,我想见见我师叔祖,烦请你通报一声。” 春蚕道:“很不巧,我家上神被斗姆元君请去上清天小住了。” “啊?”锦觅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接着又问道:“那真是太不巧了,春蚕姐姐,你知道我师叔祖什么时候回来吗?” 春蚕也不知道,只是随意蒙道:“可能需要两天吧。” 锦觅:“好的,谢谢你,春蚕姐姐。” 她眼珠子转了转,计上心来,对春蚕说道:“既然师叔祖不在,那我就四处看看吧,说不定能发现一些她的喜好呢。” 春蚕带锦觅进入嘉兰殿的客厅,准备好糕点茶果后,又招呼秋霜照看锦觅。 锦觅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秋霜姐姐,你一直在我师叔祖身边伺候,你应该知道她喜欢什么吧?” 秋霜道:“我家上神一般不喜欢让人近身伺候,所以我们也不知。” “这样啊……”锦觅眼睛突然一亮,看到了墙上挂着的一幅兰草图:“这幅画好漂亮啊,是我师叔祖画的吗?” 秋霜解释道:“这幅画是这个房中,原本就有的装饰品。” 锦觅有些失望地放下画:“看来从这画上也看不出什么了。秋霜姐姐,那我师叔祖平时都喜欢做些什么呢?” 秋霜突然想到什么,于是道:“我家上神喜欢去凡间做好事,不知道这算不算?” 锦觅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这当然算了!谢谢你,秋霜姐姐。我知道了,我知道该送什么了!” 正好她也喜欢去凡间玩。 润玉在璇玑宫等待锦觅归来,见她一脸兴奋,上前问道:“锦觅,你去嘉兰殿可有什么收获?我见你如此高兴,可是发现了清抚上神的喜好?” “当然啦!”锦觅得意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师叔祖喜欢去凡间做好事,我觉得这是个很好的主意,所以我也打算去凡间去玩,哦,不。应该是做好事。” “然后把我做好事的经历写成一本书送给她,你觉得怎么样?” 润玉心里有些失落。 毕竟清抚上神心系众生,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但他脸上依旧保持着微笑。抬手轻轻摸了摸锦觅的头。 “锦觅的想法很是独特,上神定会喜欢的。只是凡间之事颇为复杂,你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 锦觅拍了拍胸脯:“我可是很厉害的,我一定能完成任务的。再说,我还有凤凰呢!”她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寰谛凤翎。 “凤凰……” 润玉心里泛起一阵酸涩,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微笑:“也罢,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便不阻拦你了。” 他从袖中拿出一个玉佩递给锦觅:“这是我的护身玉佩,你带在身上,若有什么危险,便捏碎它,我自会感应到。” 锦觅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着。 “哇,好漂亮的玉佩啊!小鱼仙倌,谢谢你,我一定会小心的。” 随后她问润玉:“对了,小鱼仙倌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凡间呀?” 润玉面露遗憾道:“我近日事务繁忙,怕是不能与你同去。你在凡间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惹是生非。” 锦觅有些失落地低下头:“好吧,既然小鱼仙倌儿你不去,那我就自己去吧。不过,我做好事的时候会想你的。” 润玉听到锦觅的话,心中一暖:“得锦觅如此记挂,我甚是欣慰。你在凡间要万事小心,切不可掉以轻心。” “嗯嗯,我知道了。”锦觅从怀里掏出一个香囊递给润玉:“小鱼仙倌儿,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里面装了一些花草,有安神的作用,送给你。” 润玉接过香囊,轻轻嗅了嗅,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他将香囊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说道:“多谢锦觅,我很喜欢。” 锦觅笑着道:“嘻嘻,小鱼仙倌儿喜欢就好。我走啦,你要想我哦。” 锦觅离开天界后,一路游山玩水,逛遍了餐馆,吃尽美食,这一日,她来到了一座繁华的城池,这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她遇到了彦佑。 “扑哧君!你怎么来了?难道你是特地来凡间找我的吗?” 彦佑点了点头:“我感应到你来了凡间,怕你被人骗,就找了过来了。” 他拉着锦觅在城中闲逛,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人围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锦觅拉着彦佑的衣袖朝那处跑去:“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啊?我们去看看吧。” 彦佑连忙说道:“慢点,慢点。” 两人挤到了人群中,这才看见,原来此处正在有人表演舞狮。 锦觅兴奋地拽了拽彦佑的衣袖:“扑哧君,你看,那些狮子好灵活啊,它们怎么能跳得那么高呢?” 第29章 法会 苏殊在斗姆元君的住处待了半个月,直到玄灵法会开启,与往日不同的是,这次讲道的不是斗姆元君,而是她。 这次讲道,旭凤被解了禁足。 而出于某种考虑,太微将在天牢中的穗禾给放了出来。他还是怕润玉的权力过大,所以并没有取消润玉和穗禾的婚约。 玄灵法会开始,众仙落座。 苏殊走上法台,神色平静。台下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 “这世间清浊就如同善恶,并非绝对。美玉微瑕才是最好。” 润玉目光中带着惊艳和钦佩。他知道,她从来都是耀眼的。 他听得认真,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上神所言极是,这世间万物本就没有绝对的清浊善恶,唯有相互依存,相互转化,才能达到平衡。” 他今日身着一袭白衣,玉冠束发,面容俊美,气质出尘,站在人群中,静静地看着高台上的人,嘴角带着一丝微笑。 明显就是经过了精心打扮。 太微端坐在蒲团上,虽然表面一脸平静,心里却波涛汹涌,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台上的女子。 “斗姆元君这是何意?竟让清抚上神来讲道。” 他觉得那人就算辈分高,但毕竟年纪轻,阅历比不上这里的任何一个神仙。 “这有何奇怪的,”月下仙人站在一旁,不以为然地说道:“清抚上神修为高深,由她讲道也并无不妥。二哥你莫要多想。” 润玉看向苏殊的眼神越发温柔,低声附和道:“叔父说得对,清抚上神的修为深不可测,她的道想必也非同凡响。” 穗禾扫视了一眼润玉,眼神中充满了嫉妒,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言自语:“一个小小的上神而已,有什么好得意的。” 锦觅在旁边拽了拽旭凤的衣袖。 她小声说道:“师叔祖好厉害啊,我从来没听过这样的道理呢。凤凰,你说她和斗姆元君比起来谁更厉害?” 旭凤低头看着锦觅,轻声说道。 “她们二人的修为都非常高深,难以比较。不过,斗姆元君是老一辈的神仙,清抚上神则是后起之秀,她们各有千秋。” 锦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哦,原来是这样啊。凤凰,你说我以后能不能也像上神一样厉害呀?” 旭凤宠溺地刮了刮锦觅的鼻子。 “你呀,只要好好修炼。总有一天会变得很厉害的。不过,你可不要太心急了,修炼需要有耐心和毅力。” 太微微微皱眉,抬手制止了众人的争论,威严地说道:“清抚上神讲道不易,你们且莫要再争论了。” “嘘。” 锦觅赶紧捂住嘴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压低声音说道。 “凤凰,天帝生气了,我们还是好好听上神讲道吧。” 润玉的目光始终没有移开台上。 他轻声说道:“不错,清抚上神的道,值得我们用心去听。” 旭凤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半个时辰后。 苏殊温和的看向台下众仙:“你们若有不解,可提出来,我会一一为尔等解答。” 有人举起手来,问道:“清抚上神,本仙有一事不明,既然这世间清浊善恶并非绝对,那我们又该如何分辨呢?” 苏殊说了两个字“心,行。” 那人沉思片刻道:“上神是说,要用心去判断,用行动去证明吗?” 苏殊看向那人,微笑着说:“这位仙友既已明白,那便坐下吧。” 润玉赞赏地点了点头:“上神所言极是,分辨清浊善恶,不仅要有一颗清明的心,更要有实际的行动。” 旭凤双手抱臂,微微皱眉,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哼,说得容易,做起来谈何容易。这世间之事,哪有那么简单。” 锦觅拽了拽旭凤的衣角,小声嘀咕道:“凤凰,你小声点,别被天帝听到了,又要骂你了。” 旭凤转过头,看着锦觅,神色温柔:“怕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月下仙人坐在一旁,忍不住开口道:“凤娃,你这脾气也该改改了,别总是这么冲动。” 旭凤无奈地看了丹朱一眼:“叔父,我知道了。”他转头看向锦觅,小声说:“你别听叔父的,我这叫心直口快。” 锦觅歪着头,一脸天真地看着旭凤:“心直口快?我看是口无遮拦吧。凤凰,你以后还是小心点说话,免得惹祸上身。” 穗禾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开口:“锦觅仙子说得对,火神殿下以后还是要注意点自己的言行,不要总是这么任性妄为。”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再也没有天后的保护了。有些风雨,需要独自去面对。 旭凤面色一沉,眼神冰冷地看向穗禾:“穗禾,本殿下如何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教训。” 穗禾眼中闪过一丝受伤,委屈地说道:“表哥,我只是关心你,怕你因为一时冲动而做出后悔的事情。” 台下的一切动静,苏殊以如今的修为,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她看向旭凤,拱手邀请道:“火神殿下若是有疑问,可以上台来讲。” 旭凤眼中闪过一丝傲慢:“本殿是有些疑问,不过……”他停了一下,继续道:“我自己就能想明白。” 锦觅小声对旭凤道:“你就上去问问嘛!或许我师叔祖能帮你解答呢?” 旭凤无奈地看了一眼锦觅。 “好吧,本殿下就上去问问。” 他起身飞向讲道台,问道:“清抚上神,本殿下想知道,若心中的信念与天道相悖,该如何抉择?” 苏殊毫不犹豫的答道:“自是坚守本心。” “坚守本心?”旭凤双手抱臂,微微昂首,语气中带着几分倔强:“可若是本心与世间常理冲突,又当如何?” 苏殊思索了片刻,最后用了李清照的诗句:“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旭凤眼眸微闪,拱手谢道:“多谢上神指点,旭凤……明白了。”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苏殊对众仙补充道:“特别是修道之人,若本心都产生了动摇,怕是会轻则抱憾终身,重则堕仙为魔。” 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 便是神仙也极难守住本心,多数心中都有憾事,他们不由想起了自己的遗憾,如若当年勇敢一点,结局会不会不同? 锦觅好奇地看着众人。 “你们怎么都突然变得这么伤感了?不就是听了上神讲道吗?有什么好感慨的。” 她从小生活在花界众芳主的保护中,长大生活在旭凤和水神的保护中,事事都有人为她筹谋。 唯二的悲痛就是:失去肉肉,还有没见过生母先花神。 穗禾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那是因为你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懂。像我们这些人,哪有你那么容易。” 她从小也是父母双亡,在鸟族中摸爬滚打,好不容易来天界找到姨母这个靠山,结果现在又……再加上族长位被夺…… 洛霖从远处走了过来,伸手摸了摸锦觅的头:“我的觅儿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就好,凡事有爹爹在。” 锦觅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直接扑进了洛霖的怀里,闷声道:“爹爹!你怎么来了?我好想你呀。” 洛霖道:“爹爹也想你。” 接着他又问锦觅:“这段时间,你在栖梧宫可还舒心?” 锦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爹爹,我在栖梧宫挺好的,凤凰对我也很好,还教了我很多东西呢。” 旭凤听到锦觅的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水神放心,锦觅在栖梧宫很安全,本殿下会照顾好她的。” 洛霖看着两人这幸福的样子,更加肯定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想必梓芬如果看见锦觅幸福的模样,也会很开心。 “如此,我便也放心了。” 旭凤听此,向洛霖拱手行礼:“多谢水神信任。锦觅单纯善良,有她在,栖梧宫也多了几分生气。” 第30章 穗禾发疯 法会结束,众仙三三两两的散去。 润玉站在原地,神色分外纠结。 在今日之前,他从未没想到父帝会将意图帮天后造反的穗禾,从天牢中放出,并继续坚持他和穗禾的婚约。 怕是因为他这段时间,锋芒太过的原因。才引起了父帝的警惕和不满。 苏殊见其他人走的差不多了,便和大师姐说了两句话,转身要回自己的宫殿。 旭凤拉着锦觅走了过来。 “清抚上神,你今日的讲道甚是精彩,不知上神可有时间,与我一同前往觅儿亭小坐片刻,品茗聊天?” 润玉见旭凤已经开口邀请。 他犹豫片刻后,还是快步走到三人面前,拱手行礼道: “上神,不知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与火神殿下一同陪上神品茶?” 穗禾见旭凤锦觅润玉都过去了,便也走了过来。她强行压下内心的嫉恨,换上一副笑脸:“上神,听闻您对天道颇有研究,不知能否与我等分享一二?” 润玉眉头微皱,侧身挡住穗禾的视线:“穗禾公主,你与上神之间并无交情,还是莫要凑这个热闹了。” 旭凤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嘲讽道:“穗禾公主,你不回翼渺洲待着,跑出来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继续挑拨离间吗?” 穗禾的脸色变得难看,很快又恢复过来,她提醒润玉:“夜神殿下不要忘记,我们之间还有天帝的赐婚。” 润玉冷冷地看了一眼穗禾。 “公主莫要忘了,当初是你勾结天后妄图谋权篡位,本殿下还未追究你的责任,你倒还有脸在此提及赐婚一事。” 穗禾气得脸色煞白,指着润玉的手指都在颤抖:“润玉,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润玉不屑的轻笑一声,看向穗禾的眼中满是嘲讽:“本殿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罢了。” 穗禾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将仇恨的目光投向锦觅:“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和旭凤表哥也不会变成这样!”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根本没有让人插嘴的机会,苏殊有些无奈的看着几人争吵,最后按照常理,开始嗑瓜子。 锦觅被穗禾骂得一头雾水,眨巴着眼睛,一脸茫然,她又看看旭凤,再看看润玉,最后把目光落在穗禾身上。 说道:“我只是一个小仙子,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可不清楚。” 月下仙人看见几人闹的不愉快,忍不住开口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是神仙,何必为了一些琐事争得面红耳赤呢?” 润玉踱步至苏殊身边,压低声音。 “不知上神可否将瓜子分我一些?方才的事情让我有些烦闷,有此好物相伴,也许能让心情变得好些。” 苏殊变出一把瓜子,递给了润玉。 “多谢上神。”润玉接过瓜子,对她微微一笑,站在她身边一同磕:“今日这出戏倒是有趣,只是不知后续会如何发展。” 穗禾注意到了这边,看着二人的互动,脸上满是不屑:“哼,真是可笑!你们以为这样就能羞辱我吗?” 月下仙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听不进去劝呢?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你这样只会让自己越来越痛苦。” 旭凤第n次重申:“穗禾,本神一直把你当妹妹,从未有过非分之想。你若执迷不悟,只会害了自己。” 接下来又是四件套。 穗禾对着锦觅发疯,锦觅说她什么都没有做,旭凤又道他对穗禾只有兄妹之情,月下仙人试图劝架。 他们在此循环了半天。 邝露见润玉许久不归,都找了过来。 她来到润玉身边,行了个礼:“殿下,原来您在这,我找您许久了。”眼神警惕地看了一眼穗禾:“发生什么事了?” 润玉微微皱眉,叹了口气:“不过是一些琐事罢了,你来得正好,我们走吧。” 他转头看向苏殊,开口邀请道:“清抚上神,要一起走吗?” 苏殊犹豫道:“穗禾公主,毕竟和你有婚约,不管管吗?” 润玉不屑地看了一眼穗禾。 “她这般胡闹,是她自己不珍惜自己的颜面,与本殿下何干?” 邝露轻声附和道。 “清抚上神,夜神殿下说得对。穗禾公主如此行为,已经违背了天界的礼仪,实在是让人不齿。” 穗禾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她直接将怒火对准了润玉:“润玉,你以为你现在很了不起吗?你不过是一个庶子,一个捡来的野种!” 反正她不好过,有一个算一个,其他人也别想好过! 润玉面无表情的看着穗禾。 “够了!”旭凤上前一步,挡在润玉身前,怒视着穗禾:“穗禾,你不要太过分了!再这样胡言乱语,别怪我不念旧情!” 锦觅也道:“你看你,好好的一个仙子,怎么变成泼妇了呢?” 穗禾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声音都有些颤抖:“锦觅,你也敢来教训我?你不过是一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若不是因为你,我和旭凤早就在一起了!” 锦觅道:“是凤凰不喜欢你,无论有没有我在,他都不会喜欢你。” 穗禾被戳中痛处。 她忍不住吼道:“住嘴!今日我便杀了你,看谁还能阻止我和旭凤在一起!” 话音未落,穗禾便手持羽扇向锦觅飞扑而去,招式狠辣,大有置其于死地之意。 旭凤瞳孔骤然一缩,瞬间挡在锦觅面前,伸出右手,一团火焰呼啸而出,将穗禾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穗禾,你疯了吗?” 他真不知道,穗禾是哪来的胆子,敢在他和润玉,还有清抚上神面前动手。 月下仙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简直是胡闹!穗禾,你身为鸟族公主,如此行事,简直是丢尽了鸟族的脸!” 润玉眼神冰冷地看着穗禾。 他对身后的邝露吩咐道:“邝露,将穗禾带回璇玑宫,听候处置。” 虽然他对穗禾没感情,毕竟他们之间终究有一层婚约在的。 “是,殿下。”邝露上前一步,对穗禾说道:“穗禾公主,请吧。” 穗禾情绪几近崩溃,疯狂地挣扎着:“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和旭凤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带走!” 邝露有些制不住穗禾。 苏殊见状,将手中的瓜子收起,走了过去,运转灵力,在穗禾身上的几处经脉上点了几下,设置了几层隔膜。 穗禾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的灵力……我怎么使不上力气了?” 邝露道:“多谢上神出手相助。” 苏殊微微颔首。 “你们还是要将人带回璇玑宫,早些布困灵阵,才是正途。” 邝露点头应“是。” 锦觅走到旭凤身边,看着穗禾被带走的方向,轻声说道:“凤凰,她好可怜啊。” 旭凤皱了皱眉头,拉着锦觅转身向栖梧宫走去:“她这是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小心她再伤害你。” 锦觅乖巧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凤凰。对了,我酿的百花蜜又多了几坛,你要不要去尝尝?” 旭凤听到百花蜜,眼睛顿时一亮,语气中带着一丝期待:“好啊,你酿的百花蜜可是天界一绝,我已经好久没尝过了。” 第31章 穗禾陷入梦境 璇玑宫内。 穗禾被五花大绑,灵力又用不出来,只能逞口舌之力。她大骂润玉趁人之危,夺她鸟族之权柄,又骂隐雀吃里扒外。 润玉站在一旁,神情冷漠。 “穗禾,你也不必如此激动。鸟族若继续由你掌管,只会走向灭亡。本殿这么做,也是为了鸟族的未来着想。” 穗禾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你这是强词夺理!你不过是想削弱我的势力,好巩固你自己的地位罢了!” 润玉语气淡然,不为所动。 “随你怎么说。如今你已被本殿擒住,再做无谓的争辩也没有意义。”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见穗禾依旧喋喋不休,觉得太过聒噪,就让邝露拿东西堵住了穗禾的嘴。 “是。” 邝露拿来了一条白绫,将穗禾的嘴巴,堵的严严实实。 苏殊直接进来,打算帮忙布困灵阵。 她正好看见了这一幕。她看着淡然的润玉和邝露,还有满是狼狈的穗禾,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这场景……莫不是。 “你们在玩什么新奇的游戏吗?” 邝露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行礼:“不知清抚上神驾到,还望恕罪!” 润玉微笑的朝苏殊走去,说道:“上神,你来的正好。我正准备布困灵阵,有劳你帮忙了。” 苏殊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润玉眉头微皱,若有所思:“润玉不知上神何意,若是有何误会,还望上神明示。”他向她作揖。 苏殊拿出一本话本递给润玉。 “这是?”润玉接过她手中的话本,随意翻了翻,脸色顿时变得有些不自然:“上神,话本里的东西岂能当真?” 苏殊却道:“话本来自于现实。” “人贩子在凡间虽然不多,但也不少。那些被卖进大山的女子,不都如话本里面一样,被捆绑囚禁吗?” 她意有所指的看向被绑着的穗禾。 虽明知两者本质上根本不相同,但她还是想,看看润玉会怎么回答。 润玉顺着她的目光看向穗禾。 “上神所言甚是。” “但穗禾并非无辜女子,更不是什么受害者,她的罪在于她的野心和欲望,以爱旭凤为名,屡次伤害锦觅。” 苏殊提醒润玉。 “天帝并没有取消你与穗禾的赐婚,怕另有深意,你这般对穗禾,是否不妥。” 润玉又何尝不知? 他苦笑一声,抬头望向天际。 “多谢上神提醒。” “我自是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只是穗禾所犯罪行,不容轻饶,即便不能将她如何,也绝不能让她再为非作歹。” 他转头看向苏殊,神色认真。 苏殊道:“如果她忘了旭凤呢?” 润玉眼神中露出一丝犹豫:“若她真能忘了旭凤,或许可以饶她一命。” “但……” 他看向穗禾,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苏殊道:“忘川水,浮梦丹,忘忧草。” 润玉轻轻摇了摇头,面露苦笑:“这些东西或许能让她忘记旭凤,但她心中的执念和欲望,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 苏殊也觉得虽然这种做法见效快,但有违人道,用的是强迫和欺瞒手段。 她思索片刻后,走到穗禾身边。 伸手取出对方嘴里的白绫,她在穗禾开口之前,率先道:“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杀死锦觅的机会。” 润玉大惊,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苏殊把穗禾敲晕,便知道其中另外有缘由。 他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意?” 苏殊将穗禾扶好,问润玉:“你听说过盗梦空间吗?” 润玉摇了摇头。 苏殊让润玉叫魇兽过来。 润玉抬手施法,魇兽便出现在了面前。 “魇兽,去。” 魇兽乖巧地走到穗禾身边,吐出一团蓝色的烟雾,将穗禾笼罩其中。 苏殊吩咐魇兽:“造一个,她杀了锦觅,旭凤殉情的梦境。” 魇兽点了点头。 润玉恍然大悟,看向苏殊的眼神中充满了赞赏:“原来如此,上神果然聪慧。只是,这梦境真的能让穗禾忘记旭凤吗?” 苏殊又拿出了一大摞话本。 “这里不但有殉情的本子,还有出家为僧的,郁郁而终的。” 润玉看着那些话本子。 他不由想到了自己叔父,嘴角微微抽搐,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叔父他老人家平日里就爱看这些,若是知道上神有如此多的话本,怕是要高兴得睡不着觉了。” 苏殊却道:“这不是话本,也是史料。” 她一本正经的讲起了皇太极和海兰珠,顺治帝和董鄂妃。 润玉听得入迷,眼神中透露出对爱情的向往:“原来凡间也有如此至情至性之人,他们的爱情故事真是让人感动。” 穗禾眼前的景象渐渐发生了变化,她看到了锦觅正站在她的面前,一脸得意地笑着:“锦觅!我要杀了你!” 她冲向锦觅。 梦里的锦觅惊慌失措的逃跑,却被穗禾了琉璃净火击中了后背。 她看着倒在地上的锦觅,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哈哈哈哈!锦觅,你终于死了!这下旭凤是我的了。” 旭凤的幻象出现。 穗禾看到旭凤,连忙跑过去:“旭凤!我已经杀了锦觅,这下你可以和我在一起了!”她扑向旭凤,却扑了个空。 梦里的旭凤对穗禾不加理睬,只是抱着锦觅的“尸体”痛哭。 穗禾着急道:“殿下,你看看我啊!我才是最爱你的人啊!” 梦境旭凤道:“如今母神去了,锦觅死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穗禾看着旭凤自杀,崩溃大哭:“不要!殿下,你不要死!” 润玉看着被梦境迷惑心智的穗禾。 心中不禁感叹,这女子对旭凤的执念实在是太深了,深到可以蒙蔽她的双眼,让她失去理智。 接下来,又是一个梦境。 小唯王生和佩蓉。 穗禾是小唯,旭凤是王生,锦觅的佩蓉。这一次王生再一次为佩蓉殉情。 苏殊继续给魇兽讲下一个梦境。 润玉见她讲的认真,魇兽也听的认真,魇兽吐出的梦境一个比一个凄惨,不由得开口问道: “上神,你是要给穗禾编多少梦啊?” 他看向穗禾的目光,带了一下同情,不由开始担心穗禾会不会被这些梦逼疯。 苏殊随意摆了摆手道:“先来三个。” 魇兽听完她的话,便又吐出一团烟雾,将穗禾笼罩其中。片刻之后,烟雾散去,穗禾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纠结的表情。 润玉:“看样子,似乎是起作用了。” 苏殊叹了口气。 “希望这些梦境,能让穗禾能明白,太过疯狂的爱,会把所爱之人灼伤。” 润玉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穗禾,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灼伤……确实,太过炽热的感情,往往会让人失去理智,做出一些疯狂的事情。” 苏殊一手摸着魇兽的脑袋,一手揉着魇兽毛茸茸耳朵,很是像是享受的样子。 “所以看话本也是很有用的,可领悟人生,提升心境。” 魇兽喉咙里发出了舒服的咕噜声。 润玉看着一人一兽亲昵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柔和:“上神所言极是,看来小仙以后,也要多读些话本了。” 邝露进来提醒润玉,该去布星了。 润玉朝着邝露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殿下。”邝露行礼后离去。 润玉转头看向苏殊,有些期待的发出邀请:“小仙要去布星了,上神可愿随我一同前去?” 苏殊直接拒绝:“我不去。” 润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失落:“既然如此,那小仙便先去了。上神若是有任何需要,可随时告知小仙。” 第32章 动心忍性 三日后,穗禾从梦中醒来。 润玉听到消息后匆匆赶来。 在他看到穗禾憔悴的面容,空洞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感慨:情字误人。 他开口问道:“穗禾,你可还好?” 穗禾像是被突然惊醒,看了一眼润玉后,不自觉的往后,移了一点点。什么都没说,只是抱着膝盖哭。 润玉轻叹一声,递给她一块手帕。 “擦擦吧,莫要哭坏了身子。” 心中却想着,那几个梦境,竟让她如此痛苦,也不知是否真的能让她放下执念。 穗禾接过手帕,声音嘶哑:“润玉,你好狠的心。你明知道……我对旭凤的感情,你却用这样的方式来折磨我。” 润玉淡淡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我并不觉得这有何不妥,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你的执念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穗禾想:既然他们都不让她好过,那大家都不要好过了。 她提醒润玉:“别忘了,我们之间还有天帝的赐婚。我未来的夫!君!” 她咬牙切齿,加重了夫君二字。 润玉神情淡然,言语间带着一丝疏离:“我自然不会忘记,不过你若是不愿,我也可以去请旨解除婚约。” 穗禾冷笑道:“大殿知道,陛下是不会同意的。” 润玉垂下眼帘:“这世间之事,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穗禾道:“那你尽可去试试。” 润玉微微眯起双眼,看着穗禾。 心中有些不悦,这个女人,似乎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 穗禾见润玉不说话了。 于是,她更加得意道。 “就算取消的婚约又如何?你不会真以为自己就能得偿所愿吧?我告诉你,在感情中,你和我一样,都是失败者。” 润玉被戳到痛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紧握拳头,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穗禾继续嘲讽道。 “怎么?被我说中痛处了?你口口声声说爱锦觅,结果还不是被她抛弃了?你和我一样,都是可怜虫罢了!” 润玉再也无法忍受,挥袖将穗禾击倒在地,眼神中充满了愤怒。 “住口!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如此对我说话!我的感情,轮不到你来评判!” 他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穗禾的疯狂大笑。 她笑着笑着,眼泪都出来了。是啊!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哥哥一个妹妹。 一日午后,七政殿。 润玉正在处理事务,听到太微召唤,连忙起身前往九霄云殿:“儿臣参见父帝,不知父帝急召儿臣,所为何事?” 太微神情严肃,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 “润玉,你为何要囚禁穗禾?她可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样做,让鸟族怎么想?让天下人怎么想?” 润玉面无表情,躬身回答。 “父帝,穗禾她试图谋害锦觅,儿臣这才将她囚禁,以示惩戒。” 太微眉头紧锁,面露不悦。 “就算穗禾真的伤害了锦觅,你也应该交由我来处置,而不是擅自将她囚禁。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润玉膝盖一弯,重重地跪在地上。 “儿臣只是担心夜长梦多,若是让穗禾逃脱,再想抓住她就难了,并无冒犯父帝之意。” 太微叹了口气,神情无奈。 “润玉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你以为这世间的事情,都能用对错来衡量吗?有时候,我们不得不做出一些妥协。” 润玉语气恭敬但坚定。 “儿臣认为,是非对错不能因为种族和利益而有所偏袒。只有秉持正义,才能赢得民心,让天界真正长治久安。” 太微大喝道:“放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这个做父帝的太宽容了。才导致如今这一个两个都敢来挑战他的权威。旭凤是,润玉也是。 “你这是在教训我吗?我身为天帝,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整个天界!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朕的决策?!” 润玉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太微。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冒犯父帝之意。” 太微冷哼一声,语气稍稍缓和。 “罢了,念你初犯。” “我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但是,你必须马上释放穗禾,并且向她赔礼道歉。” 润玉起身,垂首而立:“儿臣明白,儿臣会妥善处理此事,不会让父帝为难。” 太微见润玉妥协,很是松了一口气. 他继续说道:“润玉啊,你要知道,身为天帝,有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和妥协。希望你能理解朕的苦衷。” 润玉道:“儿臣明白,儿臣定不负父帝期望。”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机。 太微挥了挥手,示意润玉退下。 “好了,你退下吧。记住,要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不要让朕失望。” “是。”润玉转身离去。 他回到璇玑宫后,坐在案前。 从白天一直坐到了黑夜,看着摇曳的烛火,他想起了嘉兰殿那个叫春蚕的仙娥。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又想起了,前些日子在法会上,清抚上神和旭凤的对话。若是心中的信念和天道相悖,如何抉择?自是坚守本心。 “我愿如那春蚕一般,虽死而无悔,只为守护心中的那份信念。” 润玉想罢,便不再犹豫。 他来到省经阁,查阅了大量的典籍,希望能找到一个既能给鸟族一个交代,又能不违背自己原则的方法。 不知不觉间,天已破晓。 润玉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希望:“我一定会找到办法的。” 此时,嘉兰殿。 系统大喊道:[宿主,夭寿啦!] 苏殊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系统放出在九霄云殿的画面,并在旁边说道:[想来隐忍的润玉不想隐忍了,你的棋盘要塌了。] 苏殊听完。先是用神识感受了一下润玉的位置,然后直接瞬移了过来。 她抬手止住了润玉要取书的手。 润玉转过头,看到是她,连忙行礼:“不知清抚上神在此,润玉失礼了。” 苏殊觉得,最能劝他人隐忍的例子,应该就是勾践了。于是,她说了一句:“苦心人天不负,三千越甲可吞吴。” 润玉闻言心中一动:“上神此话何意?” 苏殊加了一句:“你回去,放了穗禾,和她道个歉。” 润玉面露迟疑,眉头紧锁。 就差把“不愿意”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苏殊用神识探查完周围的书籍,而后走向第三排,在第五列处,拿出《生于忧患,死于安乐》的竹简,递给润玉。 润玉接过竹简,看到上面的内容,心中豁然开朗。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 “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动心忍性,动心忍性。 他朝苏殊行了一礼。 “小仙受教了,这就去向穗禾赔罪。” 他回到璇玑宫,就放了穗禾,并向她道歉,换来的是两句讥讽。 第33章 鎏英求援 此后,润玉的每天都很忙。 除了每隔五日,照常去九幽之地,采集养魂草,滋养生母魂魄外。 一旦天庭有什么事务,比如两族纠纷。 他都会向天帝请命,亲自前往事发地处理,以此暗中拉近各族掌权者的关系,以便日后造反。 数日后,魔界内乱。 魔尊在宴会上,中毒身亡,卞城王因宴会东道主的身份被固城王的军队囚禁,不日问斩。鎏英不远万里,来到天界求援。 “鎏英求见天帝陛下,求陛下出兵援助我卞城王!” 太微高高在上,神色冷漠:“魔界之事,与我天界何干?” 他摆明了不想插手此事。 鎏英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陛下,我卞城王向来忠心耿耿,此次被固城王陷害,若天界不出手相助,恐怕卞城王性命难保啊!” 苏殊问鎏英:“固城王,有多少士兵?多少将领?” 鎏英思索片刻后回答: “回上神,固城王掌控了魔界近一半的兵马,将领也大多归顺了他。” 苏殊低头算计一番道: “这么说,我天界至少需要派十万天兵。一个天兵军饷一百灵力的话,就需要至少一千万灵力。” “若打起来有士兵阵亡,抚恤金需要五千灵力,按十分之一的阵亡率,加起来,也需要五千万。” 鎏英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上神,鎏英知道出兵需要耗费大量的灵力,但是我卞城王对天界忠心耿耿,难道就不能看在这份上,出兵相助吗?” 那么多灵力,她真是拿不出来啊!别说六千万,六百万都很勉强。 润玉站了出来说道: “难道天兵对我天界就不忠心了吗?你心疼你父亲,可你父亲的命是命,天兵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太微赞赏地看了一眼润玉,开口道:“润玉说得对,天界不能为了一个魔界的卞城王,而让我天界的天兵去送死。” 他看向鎏英,语气缓和了一些:“鎏英,你先起来吧,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 鎏英眼眶微红,咬了咬嘴唇。 “鎏英知道天界出兵不易,但是鎏英愿意用一切来换取天界的帮助。” 苏殊道:“割让忘川。” 鎏英握紧拳头,不甘心地说道。 “忘川是魔界的重要防线,割让忘川意味着魔界将失去一半的领土和防御力量。我不能擅自做主。” 润玉上前一步,温声劝道。 “鎏英公主。忘川对于魔界来说,确实是一道天然的屏障。若天界出兵相助,魔界至少应该有所表示。” 太微道:“鎏英公主,忘川乃是天然屏障,若掌握在天界手中,固城王也不敢轻易来犯,你好好考虑。” 月下仙人走到鎏英身边也劝道:“是啊,鎏英公主,你好好想想。忘川虽然重要,但与卞城王的性命相比,孰轻孰重?” 鎏英心中纠结不已,她知道割让忘川对魔界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损失,但如果不这样做,父亲就会有危险。 最后她咬了咬牙道:“好,我答应你们,只要天界出兵相助,我卞城王愿意割让忘川给天界!” 忘川可以再回来,但她的父亲死了可就无法复生。 太微龙颜大悦,抚掌笑道。 “好!鎏英公主果然识时务。朕即刻下令,派十万天兵前往魔界,援助卞城王!” 鎏英拱手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苏殊给太微传音入密,问他想不想统一六界,建不世之功? 太微闻言心中一动,但表面上仍不动声色:“上神,兹事体大,不可妄言。还请上神随我来,我们私下详谈。” 二人来到一处偏殿,屏退左右后,太微神色凝重地看向苏殊。 “上神,你刚刚所言可是,真的?” 苏殊问太微:“陛下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忘川?” 太微道:“忘川是魔界的天然屏障,若我们掌控了忘川,就等于握住了魔界的咽喉。进可攻,退可守。你的想法是,通过掌控忘川,来实现对魔界的掌控?” 苏殊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不,不,不,迷惑敌人罢了。” 太微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迷惑敌人?你的意思是……” 苏殊眼底闪过一丝算计:“这样谁能想到,天界的目标是整个魔界?” 太微恍然大悟,眼中露出赞赏之色。 “哈哈,果然是妙计!” “如此一来,魔界必定会放松警惕,我们便可以趁机暗中布局,扶植傀儡,待时机成熟,一举掌控魔界!” 苏殊缓缓说出自己的计划。 “第一步,我幻化成固城王的亲信进入魔界,让固城王偷梁换柱,将行刑那日的卞城王换成假的。” “第二步,鎏英和旭凤去劫魔界法场,救假卞城王,假卞城王捅鎏英一刀,加深鎏英对固城王的恨意。” “至于旭凤的安危,你不用担心,除非固城王想会天界全面开战。” “第三步,让鎏英知道,固城王早就杀了她父亲,进一步激化矛盾。接着帮鎏英召集卞城王的旧部。” “最后一步,在他们拼的你死我活,魔界子民水深火热的时候,我们天界再如神仙般降临,既得了地盘,又得了名声。” 太微抚掌大笑。 “妙啊!此计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我们不仅得到了魔界的地盘,还得到了魔界子民的民心。你此计甚妙,朕心甚慰啊!哈哈哈哈!” 他满意地看着苏殊。 “很好,你果然没有让朕失望。接下来,就按照你的计划去做吧,朕会在暗中全力支持你。” 苏殊伸出手道:“我要能指挥军队的令牌。” 太微略微沉吟一下,点点头。 “可以,朕这就给你令牌。” “不过,你要记住,此事关系重大,切不可掉以轻心。旭凤那边,朕自会交代,你只需按照计划行事即可。” 他从腰间取下来一块儿令牌,递给苏殊:“给你,朕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可别让朕失望啊!” 太微命人叫来旭凤,吩咐道。 “旭凤,你此次前去魔界,一定要听从这位上神的安排,切不可擅自行动,坏了朕的大事!知道吗?” 旭凤有些不服气,但还是恭敬地行礼:“儿臣遵命。” 然后他向苏殊抱拳行礼:“此次前往魔界,有何计划?还请上神明示。” 苏殊道:“你只需要去找鎏英和她一起劫魔界的法场,救她父亲就好了。” 旭凤剑眉微皱,心中有些不悦:“敢问上神,旭凤并非三岁孩童,此等小事,无需上神特意交代。” 苏殊眼中漾出一丝笑意:“那你还不赶紧去?” 旭凤压下心中的不悦,沉声说道:“旭凤遵命,这就出发前往魔界。”他说罢,咻地一声便消失在了原地。 “旭凤领命!”他说罢,便转身离去。 太微面露尴尬,看向苏殊:“这……旭凤这孩子,从小被朕惯坏了,说话不知轻重,还望上神莫要见怪。” 第34章 魔界变故 苏殊立即前往魔界。 在旭凤即将抵达魔界之际,她凭借着自身高深的幻术功力,成功地变幻成了固城王最为信任的心腹模样。 只见那举手投足之间她都与那心腹毫无二致,甚至连眼神和细微的表情变化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当苏殊出现在固城王面前时,对方竟完全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她巧妙地利用这一优势,开始向固城王进言献策。经过一番巧舌如簧的说辞之后,固城王果然被她说动。 决定按照她的提议行事——将原本负责行刑的卞城王替换成一个假冒之人。 行刑当日,旭凤和鎏英果然来劫法场。 两人以一敌百,很快杀到中心。 鎏英救下假卞城王后,被他捅了一刀,她满脸都是不敢置信,拼命质问道:“为什么?父王,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旭凤神色大变,立刻冲上前去,挡在了鎏英的身前,怒视着假卞城王:“你不是卞城王!你到底是谁?” 固城王大笑道:“两位,本王的瓮中捉鳖之计如何?” 旭凤眼神变得冷厉起来:“原来是你!你竟然敢设计陷害我们!”他一边说,一边问鎏英:“你怎么样?” 鎏英捂着伤口,艰难地说:“我……我没事,凤兄,小心……” 旭凤手中的赤霄剑闪烁着寒光,直指固城王:“你若敢妄动,我天界必倾尽全力讨伐魔界,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固城王听了旭凤的话,心中确实有些忌惮。毕竟,天魔大战一旦爆发,将会是一场生灵涂炭的灾难。 “你想要如何?” 旭凤冷哼一声道。 “本殿下要带鎏英离开这里,你最好不要阻拦,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他说完,抱起鎏英,转身准备离去。 假卞城王看了看固城王,又看了看旭凤和鎏英,一咬牙,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旭凤察觉到假卞城王的动作,眼神一凛,手中的赤霄剑一挥,一道凌厉的剑气向假卞城王袭去:“不自量力!” 假卞城王被旭凤的剑气击中,顿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他们来到了魔界的客栈。 旭凤小心翼翼地将鎏英放在床上,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愧疚:“鎏英,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能保护好你。” 鎏英虚弱地摇了摇头:“这不怪你,是我太大意了。”她强忍着疼痛,挤出一丝微笑:“你别担心,我没事的。” 旭凤握紧了拳头。 “都怪我,若不是我轻信了固城王,也不会中了他的圈套。” 他看着鎏英的伤口,眼神中满是自责。 鎏英道:“凤兄,你别这样说。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恐怕早就死在我那“父王”手里了。” 旭凤出去找魔医。 魔医匆匆看了鎏英的伤口,随后道。 “伤口并不致命,致命的的毒,她的毒,如果找不到解药,只能活三日。” 鎏英听闻自己身中剧毒,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没关系,我相信凤兄一定会找到办法救我的。” 旭凤眉头紧锁,对魔医说道:“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治好她!”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到解药,救鎏英一命。 魔医道:“这种毒的解药早已消失。” 旭凤握紧拳头,眼神坚定:“本殿下不信,这天底下就没有解不了的毒!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魔医摇了摇头,走了出去。 没一会,鎏英支撑不住就晕了过去。 很快苏殊赶到这里,她问旭凤:“怎么样?任务完成了吗?有没有救出卞城王?” 旭凤脸色阴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别提了,我们中了固城王的圈套,卞城王是假的,鎏英还身中剧毒。” 苏殊低下头,她那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笑意,语气凝重道:“剧毒的话,推血过宫,或许有用。” 旭凤闻言一怔,看向苏殊的眼神,复杂难辨:“这……”他垂眸思忖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了。” 苏殊提议道:“我和你一起。” 旭凤抬手制止了她,沉声道:“不必,本殿下一人足矣。你且出去吧。” 他说罢,便坐在床边,扶起鎏英,开始运功为她疗伤。 苏殊装作焦急的样子道:“推血过宫是需要耗费巨量灵力的,你撑得住吗?” 旭凤面色凝重,语气坚定。 “撑不住也得撑!” 他闭上双眼,全力运功,将自己的灵力源源不断地输入鎏英体内。 苏殊心道:这样也好。如此这般,接下来的行动,旭凤就不能参加了,出破绽的几率就小了很多。 她这样想着,但没过多久暮辞就来了。 暮辞见旭凤在为鎏英推血过宫,二话不说就站到了,旭凤的旁边,为其输送灵力。 旭凤感受到暮辞的灵力,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随即又闭上双眼,继续为鎏英疗伤。 半个时辰后,鎏英体内的毒血被逐渐逼出,脸色也渐渐恢复血色。 她悠悠转醒,第一眼看见的不是旭凤,而是旭凤旁边的暮辞,顿时又惊又喜:“暮辞!你……你怎么来了?” 暮辞没有立刻回应鎏英,他复杂的眼神中藏着许多鎏英读不懂的情绪。 旭凤神色疲惫,但眼神中满是欣慰:“鎏英,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 鎏英看着旭凤,眼中充满了感激:“凤兄,谢谢你救了我。”又转而看向暮辞,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暮辞,你……” 暮辞深深地看了鎏英一眼,张了张嘴,却终究还是化作了一声轻叹。他默默地站起身,走了出去。 鎏英想要追出去,却被旭凤按住了。 旭凤轻声道:“鎏英,你刚解毒,身子还虚,先别乱动。” 他又看了门口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担忧:“暮辞,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苏殊装作关心的样子道:“旭凤你刚刚也耗费了大量的灵力,需要休息。” 旭凤摆了摆手:“本殿下没事,休息片刻便好。”他目光落在鎏英身上,眼中满是关切:“倒是鎏英,需要好好调养。” 苏殊拿出令牌道:“我以陛下的名义命令你,回天界休息去。” 旭凤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既然如此,那这里就交给你们了。”他又深深地看了鎏英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一炷香后,润玉带了两个士兵来了。 鎏英看见润玉身后的担架,上面躺着的正是她的父王——卞城王。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是谁干的?” 润玉叹了口气,神色凝重:“是固城王。我赶到的时候,卞城王已经……” 鎏英咬牙切齿:“固城王!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父王报仇!” 她拿起身边的魔骨鞭,就要冲出去。 润玉连忙拦住鎏英。 “鎏英公主,你冷静点!固城王如今势力庞大,我们不能贸然行动。” 他紧抓住鎏英的胳膊,表情严肃。 鎏英眼中满是泪水,声音颤抖:“那我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我父王死不瞑目吗?” 她用力挣脱润玉的束缚。 可这个时候,暮辞又返回来了。 他双手握住鎏英的肩膀,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鎏英,报仇的事,我们从长计议。” “父王!”鎏英扑倒在卞城王的尸体上,哭得撕心裂肺,让人听了心酸不已。 暮辞默默地走到鎏英身边。 他伸出手想要安慰她,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和无奈,最终还是轻轻地放下了手。 苏殊朝鎏英走了过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道:“鎏英公主,你可知道你父王有那些旧部?” 鎏英沉浸在悲痛之中,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旧部?” 润玉了一眼苏殊。 他又将目光转向鎏英,神色凝重。 “你知道你父王的旧部有哪些吗?如今我们对抗固城王,需要他们的支持。” 鎏英擦了擦眼泪,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我知道一些,但并不全。我需要时间去联系他们。” 苏殊双手插袖,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道:“在此期间,我们会拖住固城王。” “好!”鎏英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那就拜托你们了。等我联系上父王的旧部,我们就一起杀了固城王,为父王报仇!” 第35章 魔界 苏殊看向不肯多言的暮辞,又看向欲言又止的鎏英。 她拿出天帝的令牌。 让天兵暂时回到军营里去,又让润玉和她一起了外面走廊处。 她扒在客栈二楼的栏杆上,看着下面一楼的热闹场景,缓缓舒了一口气。 润玉有些疑惑不解:“上神这是为何?” 苏殊跌起脚尖,屈指敲了润玉的额头一下道:“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们出来当然是给屋里的小两口留空间了!” 润玉闻言,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是润玉愚钝了,多谢上神提醒。” 苏殊后退了两步,左手食指抵着下巴,看着他说:“你笑的像个傻子一样。” 润玉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热度似乎还未散去:“让上神见笑了,只是……我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所以一时有些失态。” 鎏英和暮辞从屋里出来了,他们去往了其他地方,开始联系卞城王的旧部。 苏殊和润玉则留在了客栈,声东击西,果不其然,第二天固城王的手下,就找到了这间客栈,大摇大摆的要搜查。 润玉站在楼上,看着固城王的手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来得正好,我倒要看看,固城王有何本事!” 苏殊信心满满道:“不必。” 润玉转头不解地看向她。 “上神这是何意?固城王的人都打上门了,我们难道不应战吗?” 苏殊抬手用灵力将固城王的手下赶了出去,并用阵盘设置好了结界:“土鸡瓦狗之徒罢了,还不配我动手。” “上神所言极是,”润玉看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敬佩:“是润玉急躁了。” 此时此刻,外面的固城王,已经让人喊话,意图用利益诱惑客栈内的魔界子民,让他们活抓天界探子,重重有赏。 周围的魔界人,蠢蠢欲动。 他们喜欢固城王的奖励,但也知道面前这两个天族人并不好对付。 润玉看着周围的动静,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一步,将苏殊护在身后:“上神,小心。” 苏殊迅速掐出一个隐身诀,然后一把拉住身旁的润玉,向后退去两步。 就在他们前脚刚离开的瞬间,一枚散发着寒光、造型诡异的魔族暗器如闪电般狠狠地插进了地面。 正好就是他们刚才所站立的那个位置。 润玉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被紧紧牵着的手上,心中一阵悸动。他微微低下头,小声说道:“多谢上神。” 又一支魔箭破空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 苏殊毫不犹豫地抱紧润玉,猛地一个转身,动作行云流水。躲过了箭矢。随后,她抬手捂住了润玉的嘴巴。 “嘘”。 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 润玉近距离地凝视着眼前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容,那双美丽动人的眼眸如同星辰般璀璨耀眼,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抿,散发出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他甚至能闻到从苏殊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香气,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递到自己的肌肤上。 不知不觉间,他原本就有些微红的脸颊变得更红了,像是熟透的苹果一般。心跳也在此刻愈发急促起来。 魔界壮汉甲:“人呢?” 客栈小二:“他们刚刚还在这里的!” 魔界土匪乙:“不会被吓跑了吧?” 魔界小孩道:“我听说书先生说过,那些天界上神都会一种“嗖”的法术,一瞬间,就到千里之外了。” 润玉听着那些人的议论声,眉头微皱:“他们似乎以为我们已经逃走了。” 中间有人出去看了看,发现那个金黄色的光圈依旧在,外面的魔兵,还很是顾忌,不敢上前。 那魔界书生不由奇怪道:“既然他们走了,为什么结界没有消失,固城王的魔兵,还没有进来?” 苏殊抽回了手,静静的看着那群人。 如果万千魔界子民,有一个算一个,都能为自己所用该多好?那得是多少功德? 修为又能上一个大档次。 系统提醒道: [固城王有天帝的把柄。] [建议宿主想做什么赶紧做。以免晚了,固城王找上天帝,不仅计划会中断,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 润玉心里竟有些失落:“上神,接下来我们该如何是好?” 苏殊道:“你能够联系到你的父帝吗?” 润玉回道:“我倒是可以尝试一下,但此地距离天界实在太过遥远,要想成功取得联系恐怕并非易事啊。” 苏殊继续说道:“无论如何,都请你务必试一试!若能成功联系到你父帝,请让他立即起草一份《解放魔界奴隶宣言》。” “这份宣言需明确规定,但凡那些自愿抵抗魔界残暴统治的奴隶以及魔界子民们,都将会被赋予天界子民的身份,并得到来自天界的全力庇护!” 其实,这个计策乃是苏殊参照某个异世界中的米国领导人所想出的妙招。 润玉闻言眼前一亮:“上神此计甚妙,我这就联系父帝。” 他说罢,便闭上眼睛,开始施法。 他通过水系传音术,尝试与天帝太微取得联系。经过一番努力,终于成功地将苏殊的计划传达给了太微。 很快太微那边就有了回信。 “此计甚妙。” “既可以削弱魔界的实力,又可以增加我天界的威望,可谓一举两得。我这就传信给太巳仙人,让他安排人去办。” 润玉面露喜色地对苏殊说道:“父帝已经同意了我们的计划,并且已经开始起草《解放魔界奴隶宣言》了。” 苏殊微微垂着头,光暗下的阴影,恰好将她的眼眸遮掩住。 “好了,你走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一个人完全能够应对自如。” 她的声音平静如水,听不出丝毫波澜。 润玉静静地站在那里,他那双深邃如海的眸子紧紧地凝视着眼前的女子。 只见他眉头微皱,神色间流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上神,润玉实在于心不忍就此离去。润玉愿留下来助您一臂之力。” 苏殊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不行!旭凤那边也需有人看顾,以防他胡作非为,坏了我的全盘计划。” 说罢,她抬起头来,目光与润玉交汇在一起。那一刻,时间仿佛都为之停滞。 润玉听闻此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失落之感。但他深知苏殊心意已决,于是只得无奈地点了点头,应声道。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即刻返回天界。只是……上神,此处危险重重,还望您务必多加小心。若有任何差池,润玉定当全力以赴前来相助。” 说完这番话后,他深深地看了苏殊一眼,然后转身化作一道流光。 当固城王拿穷奇的事情,暗中到去威胁太微时,《解放魔界奴隶宣言》已经在魔界传的沸沸扬扬。可谓覆水难收。 第36章 润玉拦旭凤 九霄云殿内,众仙正在商议事务。 旭凤却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父帝,儿臣有一事不明,还望父帝解惑。” 太微故作不知的问道:“旭凤,你这是怎么了?可是谁惹你生气了?” 旭凤道:“父帝,您为何要颁布那《解放魔界奴隶宣言》?您这不是明摆着要干涉魔界内政吗?” 太微面色一沉,厉声呵斥道: “我做事自有我的道理,还轮不到你来质问。你身为天界二殿下,应该以天界的利益为重,而不是为了魔界来指责我。” 月下仙人生怕这父子二人生嫌,旭凤又被关禁闭,于是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二兄,凤娃也只是就事论事,发表自己的看法罢了。你也别生气嘛。” 太微见这个弟弟为旭凤求情,也顺着台阶下,不欲再和旭凤计较:“罢了罢了,我也知道旭凤是为了天界着想。” 月下仙人急忙陪笑:“是是是,太微你说的对。”他拽了拽旭凤的衣袖,小声道:“凤娃,还不快谢谢你父帝。” 旭凤却不想顺着台阶下,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父帝,儿臣并非有意冒犯,但您此举实在欠妥。” 太微拍案而起。 “放肆!你这是要抗旨吗?” “那魔界之前来屡屡犯我边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若我天界再不出手,难道要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壮大吗?” 旭凤眉头紧皱。 “遏制魔界也不应该用这种方法,我们可以通过其他方式来增强自身实力,而不是通过这种手段来削弱魔界。” 太微道有些不悦地看向旭凤。 “其他方式?你倒是说说,有什么其他方式?旭凤啊,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政治的残酷。” 他看向远方,眼神深邃。 “有时候,为了达到目的,我们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 旭凤还是不赞同:“还望父帝三思。” 月下见气氛不对。 他再次劝说道:“凤娃,你怎么还说不听呢?你父帝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你就别再争了。” 润玉也出来劝旭凤。 “旭凤,叔父和父帝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你就不要再执着了。” 他走到旭凤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 旭凤听了润玉的话,沉思片刻,终于无奈地叹了口气:“是,儿臣知错了,儿臣不该如此顶撞父帝,还望父帝恕罪。” 太微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罢了,你也是为了天界着想,我不怪你。”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但你要明白,为君者,当以大局为重。” “是,儿臣谨记父帝教诲。”旭凤说罢,便转身离去,只是那背影显得有些落寞。 太微看着旭凤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旭凤是个正直善良的孩子,但在这复杂的政治斗争中,光有善良是不够的。 “哎……” 月下仙人摇了摇头,叹息道:“太微,你也别太责怪凤娃了,他也是为了天界着想。”他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解放魔界奴隶宣言》确实有些欠妥啊。” 太微眉头紧锁,目光深邃。 其实他早知道,这样一来虽然有利于魔界归顺,但也会得知很多天界权贵,甚至六界权贵利益。 毕竟这年头,谁家没有几个奴隶呢? 但……需要统六界,这应该是最好,也是最快的方法。 “我又何尝不知,但现在形势逼人,我们必须采取行动。”他叹了口气:“哎,但愿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破军星君也站了出来,拱手行礼道:“陛下,臣以为,二殿下所言不无道理。但并未真正威胁到天界的安危。这份宣言,恐怕会引起其他各界的反感和反抗。” 太微目光如炬,盯着破军星君:“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决定吗?” 破军星君闻言一惊,连忙跪下道:“臣不敢,臣只是实话实说,望陛下三思。” 太微冷笑一声:“实话实说?我看你是被旭凤那小子给蛊惑了吧!”他一甩衣袖,背过身去:“此事我已决定,无需再议!” 太上老君也道:“陛下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老臣认为,改革不能如此激进。” 太微脸上隐隐露出怒意:“老君也认为朕做错了?难道朕要看着魔界做大,威胁到天界的统治吗?!” 润玉拱手道:“火旭凤他,性子执拗,儿臣怕他,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太微朝润玉点点头。 “你去看看旭凤也好,好好劝劝他,让他别再跟我置气了。”他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众仙:“是,臣等告退。” 待众人离去后,太微独自坐在九霄云殿中,陷入了沉思。他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引起一些争议,但他相信这是为了天界的未来着想。 “唉……” 他长叹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疲惫。 润玉一离开九霄云殿,就马上去了南天门,果然见到了打算去魔界的旭凤。他抓住了旭凤的胳膊。 “旭凤,你这是要做什么?你难道要违背父帝的旨意吗?” 旭凤转过身,挣开润玉的手。 “大哥,你知道父帝的决定会带来什么后果吗?你放开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天界陷入危机。” “我知道你是为了天界着想,”润玉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但你这样做,不仅会让父帝生气,还会让魔界有可乘之机。” 旭凤握紧了拳头,眼神坚定:“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润玉:“旭凤,你不要冲动,你这样做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我们可以再想别的办法。” 旭凤看着润玉,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大哥,你以为我没想过别的办法吗?可是我的劝说,父帝他听不进去,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解决。” 润玉看着旭凤,眼神中充满了无奈。 “他是我们的父亲,是天界的统治者。我们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旭凤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待情绪平复些许后才睁开眼看向润玉。 “兄长,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真的无法坐视不管。” 润玉执意不让:“你若是非要前去,就从为兄身上踏过去。” 旭凤凤目含威,薄唇紧抿,脸上写满了坚决:“大哥,不必再劝我了,我意已决。今日我便要前往魔界。” 话虽然这么说着,但他一步也没有再往前面走只是道。 “大哥,你当真要与我作对?” 润玉低着头轻叹一声,眉宇间满是愁绪:“旭凤,你是天界的火神,是我们的骄傲,你若与父帝为敌,让锦觅如何自处?” 旭凤听到锦觅的名字,身形一滞,沉默良久:“大哥,我与父帝之事,与锦觅无关。”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挣扎:“我不想把她牵扯进来。” 润玉问旭凤:“你们的婚期就要到了,你希望父帝在一气之下,取消你和锦觅的婚约吗?” 旭凤神色复杂,心中充满了矛盾: “我……我从未想过要取消婚约,我是真心喜欢锦觅的。” 他紧握着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 “但是,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鎏英和固城王打起来,导致魔界生灵涂炭。” 一个是情,一个是义。 润玉想了想道:“那你就回去,一切有我在。我去魔界。” 旭凤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大哥,我听你的。” 他说完,转身离去。 第37章 战魔族 魔界,鎏英和暮辞走到半路,暮辞的尸解天蚕爆发,二人不得已,又往回赶,不想撞见了固城王的手下。 对方人多势众,万不得已之下。 鎏英只能将暮辞放到一边,自己一手持魔骨鞭,与那些魔族人开战。 暮辞为了不连累鎏英选择了自裁。 “鎏英,下辈子见。” “暮辞!啊!” 鎏英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悲痛欲绝,仰天长啸。她手中的魔骨鞭疯狂地挥舞着,将那些魔族人打得七零八落。 等收拾完那些人。 她直接跪在了暮辞消失的地方,双手紧紧地握着地面,指甲深深地陷入了土里。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离开我……” 鎏英眼泪不停地流着,滴落在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片刻后,她眼神中充满了仇恨和决心。 “固城王,我一定要杀了你,为我父王和暮辞报仇!” 说完,她站起身来,擦了擦眼泪,拿起魔骨鞭,转身离去。 因为之前那个解放魔界奴隶的计划书,得罪了许多魔界贵族的利益。一些魔界长老不约而同的找上天界的麻烦。 苏殊孤身护在十万天兵之前,以一人之力,拖住了五个魔界长老。 月下仙人站在不远处的山头上。 他手里拿着一根糖葫芦,边吃边看:“哟,这清抚上神还挺厉害的嘛,以一敌五都不落下风。” 旁边的缘机仙子也啧啧赞叹。 先是对苏殊的实力进行了肯定。 “上神的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而后,她又看向那五个一头白发的魔族长老,说起这些人的年岁。 “但是这五个老家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毕竟活了一万八千年,修为也是不可估量。这场打斗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呢。” 一边是战斗经验丰富,灵力储备不知凡几的魔界长老,另一边是只修练二百多年,天赋绝佳的天界上神。 她当然还是站天界上神。 月下仙人吃完了糖葫芦,随手一扔,双手抱在脑后,一脸悠闲地说道:“依我看啊,清抚这妮子赢定了。” 战场上,一团黑色的魔气从魔界长老的手中射出,直奔苏殊而去。 却被她一道剑意轻松化解,不仅如此,那道剑意的余威,还直直朝着那名长老而去,将他头顶的头发削落。 苏殊嘲讽那个魔族长老:“老秃鹫,你的修为不怎么样啊!” 那个魔族长老气的老脸通红。 月下仙人看到这一幕。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这个清抚上神还真是有趣,竟然给那个魔族长老起了个这么贴切的外号。” 指着那个秃顶的长老,笑得前仰后合。 缘机仙子拿出帕子,捂着嘴轻笑起来,等笑够之后,她是不是道:“不过,上神这一招也真是厉害,竟然能在瞬间化解那魔族长老的攻击,还能反击回去。” 月下仙人也表示赞同。 润玉突然出现在两人旁边,看着战场上的女子,眉宇间满是骄傲:“那是,上神她自是十分厉害的。” 月下仙人看到润玉,眼睛一亮,连忙招手,出言调侃道:“诶,龙娃,你也来啦!你是不是来看你的心上人啊?” 润玉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叔父,你就别拿我打趣了。”又转头看向清抚上神,眼神中充满了敬佩和爱慕:“我只是来看看上神是否需要帮忙。” 月下仙人笑着说道:“龙娃啊,你就别嘴硬了。你的心思,叔父我还不了解吗?你放心,叔父一定会帮你的。” 缘机仙子在泼冷水道:“我说,老狐狸,你就别乱点鸳鸯谱了。” 月下仙人当即就不乐意了。 “诶,机机,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这是在成人之美,怎么能叫乱点鸳鸯谱呢?”他看着润玉,眼中满是鼓励:“龙娃这么优秀,我相信上神一定会喜欢上他的。” 缘机仙子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啊,就是太心急了。感情的事情,是急不来的。你看看,人家清抚上神对润玉根本就没有那个意思。” 月下仙人摇了摇头,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 “我看龙娃对清抚上神一往情深,清抚上神对龙娃也不像是没有感情啊。” 他转头看向润玉,寻求赞同:“龙娃,你觉得呢?” 润玉闻言,微微一怔:“叔父,我……我也不确定。”他目光再次落在苏殊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不安。 缘机仙子问:“大殿下,能打败五个魔界长老吗?” 润玉摇了摇头。 缘机仙子又问:“大殿下是人族吗?” 润玉摇头否认道:“自然不是,润玉乃应龙之后,水族是也。” 缘机仙子再问:“大殿下,二百岁时,有上神修为吗?” 润玉再次摇了摇头。 缘机仙子最后问:“大殿下有像斗姆元君,这般强力的师兄师姐吗?或者是有神器傍身吗?” 润玉苦笑一声。 他只有弟弟旭凤,父亲太微比较厉害,但这两位……哎,一言难尽。就算加起来也没有斗姆元君厉害。 月下仙人终于听不下去了。 开口打断:“诶诶诶,我说机机,你干嘛一直问龙娃这些问题啊?你是不是故意想让龙娃难堪啊?” 他看向润玉,眼中满是心疼:“龙娃,你别听她的,你已经很优秀了。” 润玉眸中满是苦意:“叔父莫要安慰我了,这些都是事实。” 缘机仙子总结道:“综上所述,这就是大殿下和上神的差距。” 润玉闻言,神色黯然,缓缓低下头:“仙子所言极是,润玉自知修为浅薄,无法与上神相提并论。” 他双手紧紧握拳,指甲陷入掌心,心中充满了自责和无力感。 月下仙人拍了拍润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龙娃啊,你也别太灰心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和短处,你虽然修为不如清抚上神,但你也有自己的优点啊。”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笑着说道:“比如说,你比她聪明啊。” 润玉抬头看向丹朱,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叔父说笑了,润玉哪有什么优点,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 月下仙人眉头紧皱,不满地说道。 “龙娃,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呢?你是天帝的长子,身份尊贵,怎么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呢?” 他看着润玉,眼中满是关切“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可以跟叔父说说吗?” 润玉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叔父,我……我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心中充满了无奈和自责。 月下仙人拉着润玉的手,认真说道:“你是个善良、聪明、有责任感的孩子,这些都是你的优点。” 他让润玉继续追寻,不要轻易放弃。 润玉还没有回答,战场那边就又有数十个魔族精英加入了进去。 月下仙人指着那些人,大呼“卑鄙。” 缘机仙子翻了个白眼:“老狐狸,你以为这是什么正大光明的比试吗,这可是战争。兵不厌诈的道理你不懂吗?” 她继续关注着战场上的局势。 月下仙人嘀咕道:“可我还是觉得,他们很卑鄙。” 润玉飞身向前,挡在苏殊身前,手中法诀不断变换,一道道冰棱闪过,向魔界众人而去。 “上神,润玉来助你一臂之力!” 他的语气异常坚定。 “不必!”苏殊推开了他,直接开启了法天象地,把众人惊呆了。 润玉被她推开后,愣了一下。 他看着她身后巨大的法相,感受着那股威压,心中充满了震撼和敬佩,脑中刷新了对于强者的认知。 “上神果然厉害,润玉自愧不如。” 他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又被坚定所取代。他还是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那些渺小的魔兵,感受到法相散发出的强大威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苏殊趁这些人惊讶的时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制住了那几位魔族长老。将这些人扔向月下仙人和缘机仙子,藏身的山头。 月下仙人看着被扔到面前的魔族长老,吓得连忙跳了起来。 大声喊道:“哎呦,我的妈呀!”连忙拉着缘机仙子躲到了一边。 他指着地上的魔族长老,一脸的惊恐。 “清抚上神,你你你……你这是干什么?这些魔族长老可不是什么善茬,你把他们扔到这里,万一他们跑了怎么办?” 缘机仙子瞪了丹朱一眼,没好气地抽回了手:“老狐狸,你糊涂了不成?” “清抚上神这是给咱们机会呢。” 她说着,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朝着苏殊行了个礼:“多谢上神信任,缘机仙子定不负上神所托。” 第38章 旭凤来了,计划失败 缘机夺过丹朱身上所携带的全部红线。 那些红线在她手中,犹如灵动的蛇一般,瞬间交织缠绕起来,形成了一条条坚韧无比的绳索。 眨眼间,她便用绳索将那几个魔族长老捆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这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令人眼花缭乱。 而一旁的月下仙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急得直跺脚。满脸无奈地冲着缘机仙子大声呼喊。 “诶诶诶,那是我的红线呐,你你你……你怎能这般随意乱用呢?” 他看着被捆成粽子的魔族长老,心中一阵肉疼:“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好久的红线啊!” 然而,面对月下仙人的抱怨与指责,缘机仙子却是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她没好气儿地狠狠瞪了丹朱一眼,怒声呵斥道:“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竟然还只惦记着你那些破红线?” “要是让这些魔族长老跑了,我们可就都成罪人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月下仙人被缘机仙子骂得狗血淋头,却又不敢反驳,只能委屈地低下头。 小声嘀咕道:“我……我这不是心疼我的红线嘛。” 他看着被捆得结结实实的魔族长老,心中一阵无奈:“这些红线可是我用来撮合有情人的,要是就这么没了,我可怎么向那些有情人交代啊?” 月下仙人叹了口气,走到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下,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在加强版的红色绳索影响下,五位魔族长老们,竟然彼此之间产生了一种奇妙而难以言喻的吸引力,仿佛有一股无形的魔力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相互凝视起来。 一开始,这几位魔族长老还显得有些惊愕和不知所措,但很快,这种异样的感觉便占据了他们的心神。 他们忘却了自己的身份与地位,像陷入热恋中的男女一般,毫不掩饰地互诉衷肠。 只见那位二长老满脸堆笑。 用极其谄媚的语气夸赞着大长老的美貌:“哎呀呀,大长老您可真是貌若天仙啊!那肌肤如雪般洁白细腻,那眉眼如画般精致动人,简直就是我心中的男神呐!” 听到这番赞美之词,大长老不禁羞红了老脸,但同时也满心欢喜地回应道。 “哪里哪里,要说英俊潇洒,还是得属我们的三长老啊!瞧瞧他那高大威猛的身材,还有那结实有力的臂膀,真可谓是健硕无比呢!” 而此时的三长老,则被大长老的称赞弄得心花怒放,忙不迭地又把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七长老,开口赞道。 “哈哈,依我看呐,咱们的七长老才是真正的厉害角色!别看他年事已高,但却依旧精神矍铄,风采不减当年啊!” 最美不过夕日红。 就这样,五位魔族长老你来我往,相互吹捧,眉目传情间尽是浓浓的暧昧之意。 月下仙人看到这一幕,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这是什么情况?”他指着魔族长老们,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他们怎么会这样?” 缘机摊了摊手:“托你红线的福咯~” 月下仙人看着自己的红线,欲哭无泪:“我的红线啊……”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 “等等,既然我的红线能让他们这样,那是不是也能让其他人……”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嘿嘿,看来我得好好研究一下我的红线了。” 缘机道:“你那么做,和直接在战场上洒药有什么区别?” 月下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地说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他转念一想,又犹豫起来。 “不过,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啊?毕竟,爱情是神圣的,我们这样做,会不会亵渎了爱情呢?” 缘机道:“你个万年单身的老狐狸,你懂什么叫爱情吗?” 月下仙人听了缘机仙子的话。 顿时跳了起来,涨红着脸反驳道:“我怎么不懂了?” 他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地说道:“我可是月老,专门负责给人牵红线的。我看过的爱情故事,比你吃过的盐还多!” 缘机为其科普:“盐?那是凡人吃的东西。大多数神仙可不吃。” 月下仙人被缘机仙子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只能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哼,不跟你一般见识。” 他看着还在相互调情的魔族长老们,心中一阵感慨:“哎,爱情啊,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此时的魔族士兵见长老们都顶不住,不由产生了怯战的心理。就在天界即将取得胜利之时,旭凤来了。 他带着太微的旨意,宣布之前解放魔界奴隶的事情取消,并再三保证天庭不会再干涉魔界的内政。 他还说:“我相信,魔界也不想看到生灵涂炭,只要我们双方都有诚意,一定能够达成和平协议的。” 月下仙人看到旭凤出现,心中一喜,连忙迎了上去:“凤娃,你终于来了!”他拉着旭凤的手,激动地说道:“你来得正好,快帮我把我的红线抢回来!” 旭凤没有理会月下仙人。 他拿出凤翎箭,试图阻止一切战斗。 润玉面色凝重地看着旭凤,眼神中充满了担忧与不解:“旭凤,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让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的!” 旭凤神色坚定,目光中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兄长,我意已决。” 他看向那些魔族士兵,大声喊道。 “今日之事,皆因误会而起。我天界并无侵犯魔界之意,望各位魔族将士放下武器,化干戈为玉帛。” 苏殊不赞同,也没有停手,反手就废了三个魔族精英:“我们这不是侵犯是解救,解救那些被魔族贵族欺压的魔界子民。” 旭凤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凝。 “清抚上神此言差矣,我天界与魔界虽有嫌隙,但也不能随意插手魔界内政,更不能以解救之名,行侵犯之实。” 润玉:“旭凤,注意言辞!” 旭凤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兄长,我并非有意冒犯,但清抚上神此举实在不妥。我们身为天界上神,理应以维护六界和平为己任,岂能轻易挑起战事?” 润玉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无奈。 他知道旭凤说的有道理,但是他也明白苏殊的立场。 “旭凤,清抚上神也是为了那些魔族子民着想,只是方法欠妥。我们应该想办法劝解开导,而不是一味指责。” 苏殊将装着簌离魂魄的葫芦,偷偷塞给润玉。只说了一句:“回天界吧。” 润玉愣愣地看着手中的葫芦,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是母亲的魂魄,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 “多谢上神,润玉告辞。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苏殊再次看向旭凤,握紧了手中长剑:“你可以带着天兵天将回天界,但我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信任我的生灵!” 她的语气很是坚决。 旭凤凝视着苏殊,他的目光犹如深邃的湖水一般,这眼神显得格外复杂,交织着敬佩、无奈以及深深的忧虑。 他不得不承认,内心深处对于这般有着坚定信念和执着追求的人,充满了钦佩。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 他们此刻的信仰却背道而驰。 “清抚上神,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这样做不仅会给你自己带来危险,也会让整个天界陷入危机。” 苏殊来了一句李白的诗:“安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旭凤眉梢眼角尽是无奈,长叹一口气后,神色凝重地说道。 “我知你不愿向权贵低头,但你也不能意气用事。你可曾想过,若真的引发了仙魔大战,会有多少无辜的生灵涂炭?” 苏殊也很硬气:“那你回去告诉你父帝,从此刻开始,我不做天界上神了!” 旭凤闻言大惊,连忙劝说道。 “清抚上神,你切不可意气用事。你身为上神,肩负着重要的职责和使命,岂能说不当就不当?” 苏殊义正辞严地反驳道。 “你还记得我上次在法会上说的吗?正邪善恶,在心在行。只要我是做对的事情,那身份是上神还是魔头,有关系吗?” 旭凤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作答,呆愣在原地,沉默良久。 最后道:“话虽如此,但你此举无疑是公然与天界为敌,与整个六界的秩序为敌。你可曾想过后果?” 苏殊:“我心既我道,我行既我道!” 旭凤心中充满了震撼,对苏殊的坚持和勇气感到钦佩,拱手道:“清抚上神,你的道心坚定,本神深感敬佩。” 第39章 旭凤反思 魔界一直以来都奉行着弱肉强食这一残酷法则。每一天,无论是繁华喧嚣的城镇还是荒无人烟的角落,大大小小的打斗事件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每一场激烈的战斗过后,往往伴随着大量的伤亡,据不完全统计,每日因各种争斗而失去生命的魔族人竟然多达上万之众! 苏殊的首站便是魔界各大城池里令人毛骨悚然的斗兽场。 这里有无数被枷锁束缚的奴隶们,绝大多数人的眼神中,充斥着痛苦与绝望,这些奴隶如同待宰羔羊般苟延残喘地活着。 他们身份低微,血脉普通,有泥鳅,有蚂蚁,有蟑螂,还有甲壳虫成精的。 直到有一抹白的出现。 “你们可愿跟随我一同去追寻真正的自由和平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到了这位不速之客身上。 只见她面若冰霜,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悯,轻轻一挥衣袖,那些枷锁瞬间化作齑粉,消散于无形。 重获自由的奴隶们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宛如救世主降临一般的女子,心中满是疑惑和震惊。 那声音不大,却仿佛具有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在每个奴隶的耳畔久久回荡。 “愿意!我们愿意!” 他们本就是朝不保夕的奴隶,是可以被肆意买卖和杀害的存在,如果能够好好活着,谁不愿意呢? 苏殊用目光大致扫了一圈,所有的奴隶,最后将那些愿意相信她的,尽数收入阵盘,又匆匆前往下一个城池。 一个,二个,三个,四个。 慢慢的她所救生灵高达八万,这也是目前万象阵盘,所能承载的极限。 苏殊来到一片荒地,用灵力建造起一座城池,用于收留被救的魔族奴隶,还有未来愿意投靠的魔族奴隶。 她根据每个人的特点和能力,寻找适合他们的工作岗位,让他们能够凭借自己的劳动过上安稳幸福的日子。 也算是变相成为一个新的魔王。 付出和回报往往是成正比的。 系统道:[恭喜宿主获得一百八十万功德,还请您再接再厉。] 苏殊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因为这些日子,她为了幻化城中的一切开始用了二百七十五万的功德。 要知道这里地处魔界,功德的转换率难免受到些许压制,或者应该说是事半功倍。 有些事情,不能只用当前功德收支的多少来比较,这是一个长期的生意,想要让整个魔族的所有平民诚服,还差得远。 接下来的几日,那些魔族斗兽场的场主,联合起来到了这座城外,想要向这位曾经的天界上神,讨个公道。 然并卵…… 胳膊拧不过大腿,他们根本破不开“安宁城”外的阵法结界。 既然外面强攻不了,就只能渗透。 此时,在天界。 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很多仙家都知道了。但太微不发话,他们谁敢去管?要知道清抚上神的背后可是斗姆元君。 旭凤找到了在璇玑宫品茶的润玉。 “兄长,你说她这样做究竟是何用意,难道就不怕引起魔界的反弹吗?” 在凡间历劫,旭凤的是皇子,是君王,在天界,他不仅是凤凰,还是战神,血脉高贵,根本不知道真正奴隶的生活。 润玉手中动作一顿,茶水因为这轻微的晃动,洒出了一些到翠玉制的桌子上。 “清抚上神似乎对那些被压迫的生灵,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或许,她只是想为他们争取一些应有的权利和尊严。” 他想起了自己年幼时候的日子。 旭凤一脸的忧虑。 “话虽如此,可她这样做,无疑是在挑战魔界的权威,若是魔界因此而对天界宣战,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他虽身为战神,但也不喜无意义的争斗,这也是他刚开始反对的原因。 润玉端起茶杯,一口气喝下了里面已经凉掉的茶。虽然略冷,但沁人心脾。 “旭凤,你有没有想过。” “我们一直以来所遵循的规则和秩序,是否真的是公正和平等的?” “鲛人带不起鲛珠做的饰品,天蚕一族穿不起天丝妆花缎,蜂族留给自己的蜜,出来都是最下品。” 他看着这个弟弟,被父母精心呵护着长大的弟弟,生活在象牙塔里的弟弟。 旭凤双手抱胸,神色凝重。 “兄长,你所说的这些,我也有所察觉。但,这是六界的秩序,是自上古时期就存在的,想要改变,谈何容易?” 润玉垂下眼帘,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悲哀。 “是啊,谈何容易。” ”我们身为天界的皇子,享受着无上的荣耀和权力,但我们又为那些被压迫的生灵做过什么呢?” 他为自己感到悲哀,为众生感到悲哀。 但一想到那位与众不同的女子,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或许,这就是她与我们不同的地方吧。” 像那样能坚持本心的人,从来都是凤毛麟角,旭凤做不到,他也未必能做到的。 “因为害怕麻烦而袖手旁观,那我们与那些懦夫又有何区别?” 说到此,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我相信上神。而且,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生灵。” 旭凤听了润玉的话,心中有所触动:“兄长所言极是,是我过于狭隘了。上神的勇气和担当,确实值得敬重。”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润玉微微颔首,看向旭凤的目光中带着一丝欣赏:“你能明白就好。我们身为天界的皇子,更应该以天下苍生为重,而不是只考虑自己的利益。” 旭凤点了点头道:“兄长说得有理,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我会密切关注魔界的动向,确保天界的安全。” 他回到栖梧宫后,开始吩咐燎原君带一些可靠的人,秘密前往魔界,去保护苏殊所在的那座城池。 “燎原君,此事一定要做得隐蔽,切不可让其他人知晓。” 燎原君有些意外。 殿下之前不是不同意清抚上神的做法吗?怎么如今又……改变了主意?这也太突然了吧? 但他还是拱手应道:”遵命,殿下!属下这就去办。” 在燎原君离开后,旭凤独自坐在宫殿中,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了润玉的话,也回想起了自己曾经的誓言。 要守护六界的和平与安宁。 而现在,他却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逃避一些问题,一直在忽视那些被压迫的生灵的痛苦和无助。 喃喃自语:“我身为天界的二殿下,难道不应该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第40章 造反 太微将三方天将府的兵权给润玉,五方天将的兵权给旭凤,当他还在为自己的制衡手段沾沾自喜时,却不知危险已临近。 大婚前的三日,润玉有略微军事调动。 旭凤自然早早察觉这个兄长的意图,他想了想找到润玉,与其商谈,看造反的日子能不能换到大婚之后。 他想和锦觅平安无事的成亲。 璇玑宫内。 润玉奋笔疾书,却听到邝露禀告说旭凤来访,略微沉吟一下,便让邝露请他进来。 他看着旭凤,神色淡然地说道:“二弟,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旭凤开门见山地说道:“大哥,我知道你要做什么,但是我希望你能再考虑一下。起码不要选择在那一天。” 润玉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旭凤,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但是,我已经等了这么多年,我不想再等下去了。我要为母亲报仇,我要让太微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按着旭凤的肩膀道。 “大婚之日,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旭凤沉思片刻后,抬起头来看着润玉:“只是迟两日罢了。” 润玉转过身,负手而立,面向远方。 “旭凤,战机不可贻误,迟则生变。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我们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二弟,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意已决。” 旭凤见相劝润玉无果,也不希望自己和锦觅的婚礼上有遗憾,所以提早第二天,在朝上就发动了叛乱。 五方天将,很快包围了九霄云殿。 燎原君持剑站在了旭凤身侧。 旭凤一步步走向太微:“父帝,你所做的一切,已经让我无法再认你为父。那些无辜的生灵,他们的血不能白流!” 这一幕让知道内情的神仙懵了一下。 不是说好在大婚之日吗? 太微脸色阴沉,看着旭凤和他身后的五方天将,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旭凤,你这是要谋反吗?你可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 另一旁的润玉秘密吩咐邝露去调动另外三方天将去配合旭凤的行动。 邝露轻轻点头,转身离去。 很快九霄云殿又来了一批人。 太微起初以为是救星,还激动了一下,让那些天兵天将平叛,将旭凤活捉,没想到这些人一动不动,反而向润玉行礼。 太微眯起了眼睛:“润玉,你也参与了此事?你这个逆子,朕真是瞎了眼。” 润玉冷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嘲讽。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位置吗?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你的儿子,你只是把我当成一个棋子,一个可以随时抛弃的棋子!” 太微气得说不出话来:“你!你!你!” 水神,风神,太巳仙人,破军星君他们很快回过神来,虽然起因都不同,但目的只有一个‘要求太微退位’。 太上老君则站在原地,事不关己。 穗禾很是犹豫,她并不是对于造反这件事情犹豫,而是……帮助夜神,她和夜神有婚约,日后或许可以凭借这点成为天后。 可火神是姨母最后的嘱托。 再者要是表哥上位,鸟族族长一职,极大几率会回到她手中。 她内心挣扎不已,面上却强装镇定,微微垂眸,掩盖住眼底的纠结:“这……”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衣角:“我该如何是好……” 润玉看着殿下的众人,又转头看向太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父帝,你众叛亲离,这帝位你可还坐得安稳?” 太微满脸的不可置信,颤抖着手指向众人:“你们……你们竟然背叛朕!朕是天帝,你们怎么敢这样对朕?” 月下仙人站在那里,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那两个侄儿竟然会造反。 而且更让他感到气愤和失望的是,他们居然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瞒着他这位叔父,简直就是太不道德了! 他心中暗自思忖着: 平日里我对他们关爱有加,没想到到头来却被蒙在鼓里。难道他们就不知道这样做会伤透我的心吗? 但亲疏远近还是要讲的。 凤娃亲,二哥疏。 润玉上前一步,直视太微的眼睛。 “父皇,你在位期间,犯下了多少罪孽,你自己心里清楚。你为了权力,不择手段,今天,我们就是要为母报仇,为那些被你残害的生灵讨回公道!” 太微看向旭凤,眼神中充满了哀求:“旭凤,你是朕最疼爱的儿子,你难道也要背叛朕吗?” 旭凤紧皱眉头,看向润玉。 “大哥,我希望你没有骗我。若你敢做出伤害天界之事,我绝不会放过你。”他转头对太微说:“父帝,你已不适合再当天帝,退位吧。” 太微见大势已去,却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他凝聚起全身的灵力,准备做最后的挣扎:“朕是天帝,朕不会退位的!你们这些叛徒,朕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月下仙人连忙上前拉住太微。 焦急地说道:“二哥,你就别再挣扎了,大势已去,你还是顺应天命吧。” 他转头看向润玉和旭凤。 “你们两个,还不快劝劝你们的父皇,别让他做傻事了。” 太微没有理会月下仙人,聚起灵力,就要朝润玉和旭凤攻去。 月下仙人见相劝无果,急忙伸出了腿,绊倒了太微,又拿出红线将其缠住。 不仅如此,他还瞪大眼睛,故作惊讶地说道:“哎呀,这可怎么办啊?陛下,您怎么被红线缠住了啊?” 太微狼狈地摔倒在地,被红线紧紧缠住,无法动弹,他拼命挣扎道:“月下仙人,你……你竟然暗算朕!” 月下仙人装作无辜的样子,眨巴着眼睛说道:“我不是故意的啊,二哥,我只是想拉住你,没想到你会摔倒啊。” 他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露出一副焦急的表情:“哎呀,这可怎么办啊?二哥,你没事吧?” 润玉和旭走了过去。 他们劝导太微不要再执迷不悟。 太微到了此时,竟还想挑拨离间一波。 “旭凤,你不要被润玉蛊惑了!他是在利用你,他想要的是天帝之位!” 润玉嗤笑一声,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困兽之斗而已。 “父帝,到现在你还想挑拨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吗?旭凤,你别听他的。” 旭凤沉默片刻,看着太微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父帝,不管怎样,如今大局已定,您还是接受现实吧。” 太微见挑拨离间无用,无奈地闭上了眼睛,放弃了抵抗,艰难的说出七个字:“罢了罢了,朕……认输。” 那一瞬间,他苍老许多,头上的墨发不断变白,干涩的嘴唇微微颤抖。 众人开始讨论新的天帝。 这些年润玉的苦心经营,支持他的各族族长很多,但旭凤毕竟带兵多年,支持他的将军不在少数。 两边竟一时势均力敌。 令人意外的是,水神和风神支持润玉。 月下仙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要我说啊,这新天帝之位,非凤娃莫属!凤娃英勇神武,定能带领天界走向繁荣昌盛!” 他见众人反应不一,又提高了声音。 “你们想想,凤娃战功赫赫,在战场上那可是威风凛凛,多少强敌都被他打败,他做天帝,是众望所归啊!” 润玉静静地听完丹朱的话,微微一笑,笑容却不达眼底:“叔父,战功赫赫固然是好,但治理天界,需得有长远谋略,权衡各方利弊,非只靠武力便可成事。” 月下仙人着急地跺脚:“哎呀,龙娃,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凤娃他有勇有谋,这不正是天帝所需的品质吗?” 他双手叉腰,一脸急切地看着众仙:“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旭凤抬手虚按,示意月下仙人莫要再争,神色淡然:“叔父,莫要再为此事争执。我无意于天帝之位,润玉兄长素有贤名,且对天界事务多有谋划,由他继承天帝之位,或许更能带领天界安稳发展。” 穗禾忍不住开口,向前迈了一步,目光紧紧盯着旭凤:“旭凤表哥,这天帝之位对你来说本是唾手可得,你怎能轻易放弃?” 她眼中满是焦急与不甘。 月下不可置信地看着旭凤,嘴巴张得大大的:“凤娃,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这天帝之位本就该是你的,你怎能这般?” 他着急地走到旭凤身边。 旭凤无奈地看了丹朱一眼,轻轻摇头,眼中一片清明。 “叔父,我志不在此。这些年征战四方,虽为天界立下功劳,但我更愿守护一方安宁,而非陷入这权力的纷争之中。” 他微微仰头,望向远方,神色淡然。 太微原本萎靡的神色稍有振作,目光紧紧盯着旭凤:“旭凤,这天帝之位本就该是我传给你的,你莫要意气用事!这天下大权,怎能轻易拱手让人?” 第41章 婚礼 旭凤为避免众人争端,直接转身离去。 太微见状脸色骤变,大声喝道。 “旭凤,你给我站住!” 边喊边看周围人的反应。 他又装作试图起身阻拦,却因被红线缠住而踉跄了一下:“你如此任性妄为,置我天家威严于何地?” 润玉看着旭凤的背影,微微沉思片刻,而后不紧不慢地开口。 “父帝莫要动气,旭凤他既有此心,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目光平静如水,却又似乎暗藏深意。 穗禾心急如焚,连忙上前几步,对着旭凤的背影喊道。 “表哥,你可曾想过,若你放弃,这天下将落入他人之手,到时局势难料,你又如何能确保你所期望的安宁?” 她见旭凤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不由转头看向太微,语气急切。 “陛下,您快想想办法啊!绝不能让殿下就这么放弃了天帝之位。” 她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 太微烦躁地甩了甩衣袖,眉头紧锁成一个“川”字:“穗禾,你先莫急。”看向原先支持旭凤的那部分将军:“你们就甘心吗?” 润玉垂眸,掩去眼中的情绪,走到太微身边,扶住了他的胳膊,在其耳边轻声道:“父帝,你认为你有选择吗?” 太微身形一颤,愤怒的瞪着润玉,压低声音道:“你莫要得意,便是朕禅位,也不会让你轻易得逞!” 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润玉缓缓直起身子,目光平静如水却又暗藏锋芒,轻声道:“父帝,大势已去,您还是顺应时势吧。” 他语气虽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太微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哼,你以为登上帝位便高枕无忧了?”眼睛斜睨着润玉,眼神中满是怨毒与不甘。 润玉轻笑道:“若是父帝不愿意体面,儿臣不介意帮你体面。” 太微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怒目圆睁,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润玉,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心中满是恼怒与无奈。 润玉微微低头,做出恭敬的姿态,可语气依然坚定:“父帝,还请您三思,莫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以免伤了父子情分。” 说罢,抬起头,目光深邃地看着太微。 太微被噎得一口气险些缓不上来,面色涨红,怒视润玉许久,终是泄了气般垂下头,无力地摆了摆手。 “罢了罢了,一切就依你们吧。” 润玉微微抬起下颚,目光缓缓扫过众人,声音沉稳而有力。 “既如此,还望众仙日后能齐心协力,辅佐我共同治理天界,莫要再生事端。” 众人道:“谨遵陛下旨意。” 最终,太微被迫退位,润玉成为了新一任的天帝。而太微则被尊为太上皇。 穗禾看着站在高台的润玉,也跟着众仙行了礼。心道:也好,如此一来,待明日我和润玉成亲后,我就是天后了。 她给润玉传音,提醒对方,莫忘记明天的婚礼。 润玉似有所感,偏头望向穗禾,目光淡漠如水,却隐隐带着一丝审视:“穗禾公主,你这般心思,是否过于简单了些?”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穗禾耳中。 穗禾心中一惊,面上却强装镇定,轻抬下巴:“夜神殿下何出此言?”她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地握紧衣角。 润玉轻笑一声,笑意却未达眼底,缓缓踱步靠近穗禾:“这天界之事,可不是如公主所想那般简单。” 他目光从穗禾身上移开,看向远方。 话里话外竟有悔婚的意思。 穗禾据理力争:“我们的婚约可是由陛下赐的!” 姨母没了,旭凤和鸟族也不再属于她,她总要争点什么握在手中才是。 润玉负手而立,面容平静,语气却暗含威压:“本殿下当然知道,只是公主对旭凤的心思,天界众人有目共睹。” “只怕悔婚的,会是公主才对。” 他眼神深邃,让人难以捉摸其想法。 穗禾脸色一僵,随即强装镇定。 “夜神殿下说笑了,我对旭凤的情谊,与这婚约又有何干?我既已答应与殿下成亲,自会遵守承诺。” “倒是殿下,莫要无端猜忌。” 润玉道:“公主如此笃定,那自然最好不过。只是这世间之事,往往变化无常,我也只是未雨绸缪罢了。” 众仙散去,而润玉站在原地。 他望着众仙离去的方向,神色凝重,喃喃自语:“这局面,才刚刚开始……” 在魔界那阴暗诡谲的环境之中 苏殊正坐在一张由黑色魔晶打造而成的巨大书桌前处理公务。就在这时,她那握着朱笔的手突然一顿。 系统:[润玉已经造反成功。] 苏殊双眸轻闭,调动起体内的灵力。 淡金色光芒如潮水般迅速向着远方蔓延而去。早在很久以前,她便暗中在天界安置了监控,以便随时掌握天界的动态。 原来这次造反有旭凤参与,八方天将,五族族长和长老,还有个别神仙。 第二日,正是润玉与穗禾,旭凤和锦觅,四人大婚的日子。整个天界都被装点得喜气洋洋,然而,在这看似热闹的背后,却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微妙的气氛。 洛湘府中,风神在给锦觅梳头。 锦觅低头摆弄着身上的嫁衣:“这衣服倒是好看,就是穿着有点不习惯。也不知这大婚到底是个什么讲究。” 璇玑宫中,润玉正在嘱咐邝露。 准备迷安魂酒,还有找机会打晕穗禾,将穗禾公主藏起来,待到清抚上神来参加婚礼,端上来安魂酒。 到时候再将两人的衣服调换。 安魂酒加傀儡术,更重要的是今日举行的是凡间的婚礼,需要盖盖头,红盖头之下,谁又能知道,里面的是谁? 邝露微微颔首,神色凝重。 “殿下放心,邝露定当竭尽全力完成此事。只是……这般行事,当真不会出什么差错吗?” 这件事情,毕竟也不算小事。 润玉背手而立,神色冷然。 “若不如此,我又怎能得偿所愿。” 他语气坚定,然而眼底却有一抹不易察觉的忐忑:“一切按计划行事,切记不可出半分差池。” 他根本没有把握,那人会不会来? 应该会吧!毕竟今天也是旭凤和锦觅成亲之日,为了锦觅,她也会的。 心里,默默想着自己与她的种种过往。 抬头看天,轻声道。 “不知你此时在做什么……” 穗禾坐在梳妆台,精心打扮着,脸上挂着看似得体的笑容,在侍女的簇拥下,正要走出宫殿,却头一晕,摔倒在地。 邝露从帘子后,走了出来。 看着昏迷的穗禾,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咬咬牙,迅速行动起来:“公主莫怪,邝露也是奉命行事。” 她动作利落地将穗禾安置到隐秘之处。 旁边是侍女早被润玉收买,对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甚至在恰当的时候,还会跑去九霄云殿说:穗禾悔婚。 吉时已到,新人往大殿这边走。 旭凤看着锦觅,眼中满是宠溺与无奈,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走上前轻轻整理锦觅的衣饰:“今日你倒是难得安静,莫要在这大喜之日给本神惹出什么乱子来。” 锦觅轻轻拍开旭凤的手:“凤凰,你莫要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孩童,如此重要的日子,我自然会乖乖的。” 润玉在大殿中迟迟不见穗禾身影。 心中冷笑一声,却并未表现出来,反而故作焦急之态询问身边人:“穗禾公主怎么还未到?吉时将近,莫要误了时辰。”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 月下仙人挠了挠头,脸上带着疑惑的神情,小声嘟囔:“这穗禾公主一向行事稳妥,怎的今日这般磨蹭。” 他眼睛还在不停地四处张望。 锦觅歪着头,小声嘀咕道:“许是有什么要事耽搁了吧,不过这婚礼这般隆重,可不能因为公主一人误了时辰呢。” 她眼睛眨了眨,不自觉地靠近了旭凤些许。 旭凤微微皱眉,目光也在人群中搜寻一番,随后低声对锦觅说:“是啊,穗禾向来不是这般没有分寸之人,且再等等看,若再不来,恐真要误了时辰。” 他神色间带着几分不耐。 就在这时,一阵奇异的光芒闪过。 苏殊突然出现在了天界的广场上,她的出现,瞬间打破了原有的平静,众仙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 锦觅高兴挥手:“师叔祖,这里!” 一蹦一跳的,差点被繁琐的喜服绊倒。 旭凤扶住锦觅,低声嗔怪道:“你呀,小心些,大喜的日子莫要如此莽撞。”随后看向苏殊的方向,微微颔首示意。 润玉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上前几步恭敬地说道:“上神能来,实乃天界之幸,今日这喜宴也更添光彩了。” 他心中虽有诸多想法,却未表露半分。 月下仙人摇着手中的红线,笑嘻嘻地凑过来:“是啊,清抚上神,您可算是来了,这喜宴有您在,那可真是热闹非凡呐!” 他眼睛笑成一条缝,满脸欢喜。 第42章 婚礼变故 苏殊的目光扫过身着喜服的润玉锦觅还有旭凤三人,最后问道:“另一位新娘,穗禾呢?她还没来吗?” 月下仙人一时语塞,眼睛转了转,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 “呃……这……穗禾公主嘛,许是被什么事耽搁了,不过无妨,这吉时还早着呢,她定会及时赶到的。” 他脸上强装镇定,心里却也有些纳闷穗禾的去向。 润玉轻轻叹了口气,微微皱眉,做出一副担忧的模样:“是啊,本殿下也正为此事担忧,已经派人去查看了,希望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他余光却在留意着众人的反应。 隐雀按照润玉给他的剧本,在宾客席阴阳怪气的说道:“众所周知,我们鸟族这位公主一向心悦于火神,她怕是不想嫁给陛下,这才故意错过婚礼。 ” 月下仙人闻听此言,面上有些尴尬,忙不迭地开口,意图缓和这紧张的气氛。 “哎呀,许是有别的缘由,一时半会儿来迟了也正常,咱们稍等等便是,莫要胡乱猜测。” 他目光看向远处,似乎在期待着穗禾的身影出现。 润玉目光平静如水,静静地看着众人,声音沉稳而有力:“无妨,再等等吧,毕竟今日是大喜之日,一切都当以和为贵。” 他双手负于身后,身姿挺拔如松。 心里清楚穗禾此刻的状况,但仍需维持住当下的局面。 锦觅好奇地看着隐雀,又转头看向润玉和丹朱,揪了揪旭凤的衣袖。 小声说道:“你表妹到底怎么了呀?怎么这婚礼还没开始就这般波折,凤凰,你说会不会真有什么事啊? 旭凤皱着眉头,轻轻拍了拍锦觅的手,低声安抚: “别听他乱说,穗禾即便对我有情,也不会在这等大事上胡闹。” 他神色凝重地看向远方,心里也有些担忧穗禾的安危。 润玉目光平静如水,却又暗藏深意地看了隐雀一眼:“是啊,在事情未明之前,切不可妄下定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语气淡淡的,带着一种沉稳与冷静。 太微眉头微微一蹙,神色间有些不满:“即便如此,今日这等重要场合,她也不该如此任性胡为,这般行径实在有失体统。” 润玉微微垂眸,恭敬应道。 “父帝所言极是,只是此时当以婚礼为重,想来穗禾公主定有她的苦衷,待她到来,再做计较便是。” 邝露奉上酒壶:“殿下。” 润玉了然,他倒了一杯酒,目光柔和而期待地看着苏殊:“清抚上神,一路奔波辛苦了,先饮杯酒润润喉吧。” 他手中稳稳地端着酒杯,姿态优雅。 苏殊毕竟早早去了神籍,如今是以魔王的身份来参加这场婚礼,也不好意思不给新郎官面子,端过酒就一口闷了下去。 但她很快就发现这酒里面的端倪。 系统道:[宿主,是安魂散。对你无害,只是会让你好好睡一觉。] 润玉见苏殊喝下酒,心中微微松了口气,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轻声说道:“清抚上神,这酒可还合您口味?” 那眼神看似关切,实则暗藏深意。 苏殊也想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于是将计就计,身子一歪,假装晕倒。 润玉立刻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 上前一步扶住她,声音中带着关切:“清抚上神?可是这酒太烈了?快,扶上神去偏殿休息一下吧。” 他向邝露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照计划行事。 “是。”邝露上前从润玉怀中接过苏殊。 锦觅有些担心:“凤凰,我师叔祖她……” 旭凤剑眉一挑,目光如炬地看着润玉,带着几分质疑:“兄长,这清抚上神突然如此,其中莫非有何蹊跷?还是让本神跟着一同去看看为好,免得再生事端。” 他双手抱胸,身姿挺拔。 润玉轻笑一声,依旧保持着温和的模样,但眼神却十分坚定。 “火神多虑了,不过是一场小意外,本君自会处理妥当,此时婚礼尚未完成,火神还是在此陪着父帝锦觅为好。” 语气看似平和,却隐隐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月下仙人也劝旭凤:“凤娃,你今日毕竟是新郎官,跑来跑去,终归不好。” 旭凤皱了皱眉,看了看润玉,又看了看月下仙人,最终还是微微颔首:“也罢,那就依兄长所言。” 说罢,缓缓退回到原来的位置。 月下仙人见状,暗自松了口气,笑着打圆场:“这就对了嘛,凤娃,今日是大喜的日子,可别因为这点小事坏了气氛,等清抚上神醒了,一切自然明了。” 他边说边笑着拍了拍旭凤的肩膀。 洛霖拦在了邝露前往偏殿的路上。以今日是润玉的大喜之日,璇玑宫繁忙为借口,要邝露将苏殊交给洛湘府。 邝露为难的看向润玉。 润玉:“有邝露在,就不劳烦水神了。” 月下仙人见气氛又有些微妙,忙笑着晃了晃手中的红线,打趣道。 “哎呀呀,诸位莫要再为这事儿纠结啦,这照顾清抚上神之人选嘛,无论小露珠还是水神,那都是极好的呀,咱还是多关注今日这喜事儿本身吧!” 他说罢呵呵笑了起来。 洛霖还想再争。 太微微微皱眉,看向洛霖。 “ 莫要在此争执,润玉,你且去处理此事,务必确保不要影响婚礼。洛霖,你便在此陪着朕和锦觅。” 他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润玉微微躬身行礼,神色恭敬。 “是,父帝,儿臣定不辱命。” 随后直起身来,目光平静地看了一眼旭凤和洛霖,转身向偏殿走去,脚步沉稳。 见此,洛霖只好暂且作罢。 润玉匆匆赶到了偏殿,推开那扇略显沉重的殿门,进入殿内后,眼神急切而慌乱,急切地想要寻找到那个身影。 当他终于看到榻边躺着的人儿之时,那颗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定一些,但紧接着又被一股更为复杂的情绪所淹没。 他三步并作两步,快步走到榻前,双眼紧紧盯着榻上的苏殊,眼底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愫。此刻,他心中既有欣喜,又有担忧;既有期待,又有恐惧。 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如同乱麻般纠缠不清。 “邝露,你先出去吧。” 润玉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仍难掩其中微微的颤抖。 “是,陛下。” 邝露恭敬地应道,然后默默地转过身去,缓缓走出房间,并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第43章 两对新人成亲 随着那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整个偏殿顿时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此时,偌大的偏殿里只剩下润玉和装作昏迷不醒的苏殊两人。 润玉静静地凝视着她的容颜,仿佛时间都在此刻静止了一般。 许久之后,他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轻声低语道:“请原谅我的私心,我不愿错过这个与你在一起的机会。” 他缓缓伸出右手,拂过那如丝般柔顺的发丝。指尖传来的触感竟是如此真实而美好,让他不禁沉醉其中。 忽然间,润玉一挥衣袖。 刹那间,一道华光闪过,原本覆盖在苏殊身上那件青黄色的大袖襦裙竟在眨眼之间变成了一套华丽无比的凤冠霞帔! 这套凤冠霞帔璀璨夺目。 霞帔上绣着精美的百鸟朝凤图案,凤凰栩栩如生,仿佛即将展翅高飞,周边点缀着珍珠宝石,颗颗圆润饱满,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凤冠更是华丽非凡,以金丝编织而成,其上镶嵌着无数宝石,正中间一颗硕大的红宝石宛如火焰般燃烧,两侧的凤凰造型活灵活现,长长的凤尾垂下,随着人的动作轻轻摆动,尽显尊贵与奢华。 那鲜艳的红色映衬得苏殊的肌肤愈发白皙如雪,美得令人窒息。 润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之色。 良久,他方才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旁的红盖头,轻轻为心上人盖上,做完这一切,后退两步,眼中满是深情与满足,轻声道。 “如此,便甚好……”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床上的她。 苏殊明白了润玉的打算。 原是想借大婚之日,行偷梁换柱之事,这龙为了不娶穗禾还真拼了。 她伸手抓住润玉的胳膊。 润玉身体瞬间一僵。 转头看向苏殊,虽看不见她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她的动作,心中满是惊讶,却又很快恢复平静。 “你……醒了。” 他声音低沉,带着些许试探。 苏殊低头看着身上的喜服,用略带嘲讽的口吻道:“敬佩之情?” 润玉意识到事情败露,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无奈与深情:“我心悦你已久,才出此下策,只盼能与你长相厮守。” “之前……之前……” 他似乎在思索该如何表达,最后道: “之前我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肖想明月。” “如今我已非昔日可比,这天地间的权柄在握,定能为你撑起一片安稳天地,助你达成心中所愿。” 他认真的看着苏殊的发顶。 “长相厮守?” 苏殊重复着这四个字,只觉得可笑。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稍后,她低着头说道:“你要知道,我虽修得上神修为,但终究是人族。寿命也许对于你们龙族来说,只是沧海一粟。” 润玉闻言,握住她的手紧了紧。 “无妨,若与你相伴,即便只是须臾片刻,于我亦是永恒。” 那眼中满是坚定,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阻挡他的心意。 苏殊道:“我有过很多段感情。” 润玉心中不禁一紧,却仍努力保持平静,声音略显低沉:“过往之事我不问,我只在意从今日起,你的未来里有我。” 苏殊还想说什么。 但又觉得说的太多,会被对方以为是拒绝的托词,终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那好吧。” 润玉心中惊喜交加,轻轻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颤抖:“你……答应了?” 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 他纠结了许久的事情,居然如此简单。 苏殊掀开盖头,拉着他的手。 此刻的大殿上,气氛有些微妙。 大殿里众仙等得焦急万分,眼见吉时将过,无奈之下,只得决定先让锦觅和旭凤拜堂,殿内气氛热烈而又有些许慌乱。 旭凤牵起锦觅的手,缓缓走向前面:“锦觅,我们先成亲,等穗禾来了再补上她的那份仪式。” 锦觅微微有些紧张,手心出汗,但还是乖巧地点点头,被旭凤牵着走,一边走一边小声说:“嗯,那就先这样吧,希望穗禾公主没出什么事。” 她眼睛时不时地瞟向四周。 兔仙道:“如此甚好,莫要让这吉时白白错过,一切等穗禾公主和陛下,到来后再做安排便是。” 月下仙人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看着锦觅和旭凤,不住地点头 “哎呀,这可真是好事一桩啊,凤娃和小锦觅这一对,老夫可是看好得很呐!” 他笑得合不拢嘴。 太微坐在上方,神色严肃,微微点头示意婚礼继续进行,目光却时不时地看向外面,似乎还在想着穗禾的事情。 “嗯,开始吧,一切从简,待穗禾到了再补齐仪式。” 他语气沉稳,带着天帝的威严。 在众仙的注视下,旭凤和锦觅缓缓走到最中间。丹朱站在一旁,作为主持者,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神情,高声唱着礼。 “一拜天地。” 旭凤神色庄重而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幸福,随着丹朱的声音,牵着锦觅的手,缓缓进行着仪式,动作流畅自然,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锦觅。 锦觅紧张得手心出汗,小心翼翼地跟着旭凤的动作,朝着天地虔诚地拜了下去,嘴里轻声念叨:“一拜天地。” 眼睛偷偷看了一眼旭凤,又赶紧转向前方:“希望我们以后能一直好好的。” 月下仙人:“二拜高堂。” 锦觅跟着旭凤转身,对着太微和洛霖,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太微神色平静,目光深邃地看着旭凤和锦觅,微微抬手示意他们起身。 “嗯,既已成婚,往后当以家族荣耀、天界安宁为重,切不可任性妄为。” 月下仙人见两人拜完高堂,接着唱道:“夫妻对拜!”他满脸喜色地看向旭凤和锦觅,眼中满是期待。 旭凤深情地凝视着锦觅,缓缓弯腰,动作优雅而庄重:“三拜你我,从此携手一生,不离不弃。”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整个世界此刻只剩下锦觅一人。 拜堂仪式结束后,众仙纷纷上前道贺,一时间,周围热闹非凡,祝福声此起彼伏。 锦觅有些羞涩地站在旭凤身边,微笑着向道贺的众仙一一回应,心里满是欢喜。 “谢谢,谢谢大家。” 她眼睛弯成了月牙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就在锦觅与旭凤礼成之时,苏殊拉着润玉匆匆赶到,两人都身着喜服,表明了是来成婚的。 众仙窃窃私语,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议论纷纷,而锦觅和旭凤也面露惊讶之色,原本热闹的大殿此刻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润玉面色如水,不卑不亢地向众人行礼,而后缓缓开口:“诸位仙家,今日之事确有变故,容润玉稍后解释。” 他眼神沉稳,却在不经意间扫过旁边。 苏殊回之一笑。 坐在高台位置的太微神情难测。 “这是怎么一回事?润玉,你刚刚不是去找穗禾了吗?” 润玉微微昂首,神色镇定。 “回禀父帝,穗禾公主不知为何踪影难觅,而我与清抚上神情投意合,故而今日携上神前来完成这婚事。” 太微面色一沉,心中虽有不满,但在众仙面前不好发作,沉声说道:“如此大事,怎可如此仓促更改?” 眉头紧皱,目光严肃地看着润玉。 苏殊上前一步,将润玉护在身后,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与太微对视着,眼中闪烁着毫不退缩的光芒。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地响起:“太上皇是对本神有何不满或者意见吗?” 太微抬眸打量苏殊片刻,随后展颜露出一抹看似和蔼的笑容: “上神这是哪里的话,只是这婚事如此变动,确是让人意外,既然是你们的选择,那便好好操持,莫负了这良缘才是。” 润玉暗自松了口气,恭敬地行礼:“多谢父帝成全。”声音平稳,心中却因苏殊的维护而涌起一股暖意。 月下仙人眼珠子转了转。 笑着打圆场: “哎呀呀,这姻缘之事本就奇妙非常,说不定这也是上天的安排呢,既然如此,那就让这两对新人一同接受众仙的祝福吧。” 他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笑容。 在一番波折之后,两对新人在众仙的目光中,重新整理仪态,准备再次举行仪式,接受来自六界的祝福。 锦觅站在旭凤身旁,小声嘀咕。 “今日这事儿可真是奇了怪了,不过能顺利成亲就好。”眼睛眨了眨,偷偷看了一眼润玉和苏殊 旭凤压低声音回应:“是啊,这世间变化无常,不过好在有惊无险。”目光落在润玉身上,心中也有诸多感慨。 第44章 尾巴凉 婚礼结束,几人开始商业互捧。 旭凤和锦觅一起走来,笑着拱手:“恭喜兄长与清抚上神喜结良缘。”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语气轻快。 润玉微笑着回礼:“同喜同喜,也祝二弟与锦觅仙子百年好合,幸福美满。” 俩人被其他神仙逮住灌了好一桶酒。 旭凤俊脸微红,眼神却依旧清亮,看向润玉:“兄长,今日实在是热闹非凡,这喜酒喝得也甚是畅快。” 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洒脱。 润玉面上带着微醺的红晕,感叹道:“是啊,今日确实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 夜晚,栖梧宫。 “凤凰,你怎么醉成这样啊?” 锦觅看着旭凤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起身去倒了杯茶。 旭凤翻了个身,迷糊地嘟囔着:“我没醉……我还能喝……”他眼睛半睁半闭,意识有些不清醒。 锦觅端着茶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旭凤:“来,凤凰,喝点茶醒醒酒。”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旭凤抓住锦觅的手,眼神变得有些深情:“锦觅,今日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我……我很开心。”脸上带着微醺的红晕。 锦觅看着旭凤,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我也很开心啊,以后我们就要一直在一起了。” 旭凤将锦觅拉到身边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嗯,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两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在璇玑宫。 润玉回到宫殿时,苏殊身上那件喜服已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素雅的常服。 她打坐于喜榻之上,双眸微闭,淡淡的流金色光芒,光芒并不耀眼夺目,宛如一层轻柔的薄纱,将她整个人笼罩其中。 散发着一种温暖而柔和的气息。 龙族向来喜欢金灿灿的事物。 他忍不住抬手碰那金光,却又在即将碰到的时候,收回了手。 “清抚……” 润玉看向坐在床上的人,眼中满是温柔:“今日之事,真是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我恐怕……” 想到今日的一幕幕,众仙诧异的眼神,还有父帝和叔父不赞同的目光。 若不是上神,他就要做次恶人了。 苏殊睁开了眼:“我相信,便是没有我出头,你亦会有办法。” 润玉听到苏殊的话,心中一暖,走到床边坐下,轻轻牵起她的手。 “虽说我心中确有谋划,但你今日的举动,还是让我倍感安心。” 苏殊能够感受到他手掌的温度,和微微颤抖的动作。 似乎是有些紧张? 她低头温柔一笑,抬手熄灭了喜烛:“那,我们休息吧。” 润玉在黑暗中轻轻躺下,感受到身旁的人,心中不由开始忐忑。“好,今日确实有些疲惫了,你也早些歇息。” 他眼睛望着头顶的床幔,思绪万千。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苏殊拉了拉润玉的衣袖问:“大婚之日不应该做点什么吗?” 润玉沉默片刻后,声音低沉地说道。 “成婚并不意味着你我二人必须立刻亲密无间,你我还有很长的时间相处,不必急于一时。我会等到你愿意的那一天。” 他有些不舍的抽回手,侧过身去。 整个人君子到不像话。 苏殊都要气笑了。 “我若是不愿意,早就离开了,根本不会留到现在。” 润玉闻言顿时呼吸一滞,转身将她拥入怀中:“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声音有些颤抖,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他忍不住露出银白色的龙尾,将人圈在怀中,直到看见苏殊点头,忍不住轻轻吻上了她的光洁的额头,一下又一下。 红纱帐被拉下。 那略显冰凉的鳞片,膈得人不舒服。 苏殊又向来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成全他人的人,于是直接拍向缠在她腰上的龙尾,提醒润玉:“将尾巴收回去。” 润玉略带撒娇地蹭了蹭她的脸颊:“不要,我就想这样抱着你。”尾巴轻轻摇晃,将人圈得更紧。 苏殊虎着脸道:“不收,我走。” 她作势要扳他的手腕。 润玉听后,连忙将尾巴收起,但握着苏的的胳膊更紧了:“别,别离开我。” 他脸上带上了几分黯然和委屈,眼神中满是不舍和眷恋 “我只是想和你亲近一些。” 不明白自己是什么地方做错了。 明明对方之前的意思,还是愿意的。 眼角红红,委屈巴巴,那样子……简直就是个被抛弃的小白兔。让人升起一种,想要将其弄哭的想法。 润玉手臂缓缓放松,失落地垂下头。 “抱歉,是我失态了。” 他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惜。 苏殊真就那么做了,直接扒下润玉领口的衣服,含住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说道:“你还想要多近?” 润玉感受到肩头的温热,眸子被水汽覆盖,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深处闪烁着欲望和克制。 “我从未想过能与你如此亲近。” 尾巴又不经意露了出来。 苏殊又拍了拍。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收尾巴吗?” 润玉龙尾一颤,满脸绯红,意识逐渐清明,眼中的欲望慢慢退去。 他将尾巴收了回去。 “抱歉,我一时……” 声音颤抖,语气中满是愧疚: “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有些情不自禁。只是,只是觉得,这样抱着你,会让我感觉更安心。” 苏殊道:“因为我是人族,尾巴什么的,太,太,刺激了。再者你尾巴凉。” 润玉闻言先是一愣,随后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既然如此,那便依你所言。不过,你莫要嫌弃我才好。” 屋中芙蓉帐暖。 屋外邝露独自去了布星台。 月下仙人醉眼朦胧,手中还拿着酒壶,看到邝露后,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去:“诶,小露珠,这么晚了,这是要去哪里呀?” 邝露欠身行礼:“见过月下仙人,我……我只是想去布星台看看。”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丹朱。 月下仙人看着邝露。 突然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对润玉的心思,老夫又何尝看不出来。只是,感情之事,不能勉强啊。” 邝露身体微微一颤。 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泪光: “月下仙人,我知道陛下心里没有我,我只是想在他身边,默默地守护他,就像我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有些爱,就如同鲜花一样,只要开过,就不需要结果。 月下仙人仰头灌了一口酒。 “唉,你这丫头,就是太执着了。” 第45章 无相 第二日清晨,润玉醒后便起身去准备早膳,想给苏殊一个惊喜。 由于不知道对方喜欢吃什么,最后只做了白粥和小菜,做好后,轻轻推开房门,却发现人早已经醒了。 “你醒了,我准备了一些早膳,也不知道符不符合你的胃口。” 苏殊仰起那张白皙如玉的面庞,绝美的容颜之上绽放出一抹笑容,娇声说道:“我要你喂我。”那声音清脆悦耳。 难得的小女儿态。 听到这话,润玉先是一愣。 但很快便回过神来,端起面前精致的瓷碗,右手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地从碗里舀起满满一勺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粥。 他轻轻地对着勺子吹气,生怕这滚烫的粥会烫到眼前这个惹人怜爱的人儿。 待粥稍微冷却一些后,润玉将勺子缓缓移至苏殊的唇边,眼神温柔如水地注视着她,轻声说道:“来,张嘴……” 苏殊就着勺子浅浅尝了一口。 嗯,浅淡的白粥配着绿油油的小白菜,味道的咸淡恰到好处。 “还不错。” 润玉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继续一勺一勺的喂着,微笑的说道:“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会学更多的菜式,做给你吃。” 苏殊不禁失笑:“你是天帝,又不是厨子,怎么可能经常做这些。” 润玉放下手中的碗,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缓缓开口:“我只想让你开心,只要是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苏殊郑重其事道:“在其位,谋其政。既然你已经成了天帝,就要尽好天帝应尽的责任。莫要辜负那些信任你的人。” 果然在这人的眼里,众生最重要。 润玉心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好,我会尽我所能,守护好六界,也守护好你。” 苏殊起身披上了衣服。 “魔界还有事情,我要回去了。” 润玉连忙拉住她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舍:“这么快就要走了吗?”轻轻叹了口气:“我送你吧。” 苏殊抽回了手:“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润玉微微皱眉,眼中满是眷恋:“我舍不得你,”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声音有些低沉:“但我知道你有你的使命,我不能强求你留在我身边。” 苏殊用了缩地成寸,离开天界。 润玉站在璇玑宫的殿门前,看着你离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动弹。 过了好一会儿。 他才朝外面走去,来到九霄云殿,看见邝露后,对她说道:“去把火神请来,我有事找他。” “是,陛下 ” 邝露领命后便匆匆离去,不多时,便带着旭凤来到了九霄云殿。 润玉正襟危坐在宝座上,神色严肃地看着旭凤:“许久不见,二弟。为兄今日找你来,是有要事相商。” 他缓缓将计划书递给旭凤。 “要事?” 旭凤抬手接过计划书,展开扫了几眼,凤眉蹙起:“解放魔界奴隶?大哥,这计划之前不是搁置了吗?” 润玉眸光微转,深邃如海。 “之前是时机未到,如今,为兄觉得是时候了。” 他神色凝重,缓缓踱步。 “魔界奴隶受苦已久,若能解放他们,不仅能为六界带来和平,还能让你我兄弟在魔界收获人心。” 旭凤对于此事,也很赞同。 “兄长所言在理,只是此事非同小可,还需从长计议。” 他目光专注在计划书上。 上面写了魔界现有的魔王,还有被杀的魔族长老,更要命的是,里面还有个别天界神仙还有鬼界的身影。 牵一发而动全身。 “魔界势力盘根错节,解放奴隶一事定会遭到多方阻挠。不过,若兄长需要我的帮助,我定当全力以赴。” 润玉拿出一份名单,正是天界强烈反对解放魔族奴隶的神仙。之前太微的计划,也是因为这些势利之徒而搁置。 “这是魔界在天界安插的内应。” 旭凤接过,粗略一看,大为震惊。 “竟然有这么多?!” 润玉对旭凤道:“此事我已经筹备良久,只要我们行动迅速,定能成功。” 旭凤眼神坚定,双手抱臂。 “好!既然兄长已有计策,那我自当全力以赴,听从兄长的安排。” 润玉将详细的计划告知旭凤:“事不宜迟,我们即刻行动,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这些内奸一网打尽。” 旭凤听完计划,眼神中透露出自信:“好!就按兄长的计划行事。我这就去召集人马,准备行动。” 一切准备就绪后,旭凤和润玉兵分两路,开始了抓捕行动。由于计划周密,行动迅速,那些人被打得措手不及,纷纷落网。 唯一的变故是,事后这些人的亲友狗急跳墙,变做旭凤的模样,抓走了在栖梧宫做鲜花饼的锦觅。 半路锦觅识破了假旭凤的身份。 “你不是凤凰!” 假旭凤见锦觅识破了自己的身份,顿时恼羞成怒,挥掌向锦觅打去。锦觅连忙闪身躲避,同时大声呼救。 “你这贼人,”锦觅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大声喊道:“竟敢冒充凤凰,你到底是谁?” 正在调查魔界事情的旭凤察觉到寰谛凤翎被启动,立即赶了过来。 他在看到锦觅安然无恙,松了口气:“还好赶上了,”又转头看向假旭凤,眼中充满了愤怒:“你是何人?竟敢冒充本神,还敢对锦觅下手!” “凤凰,我差点就被他骗了,”锦觅跑到旭凤身边,气愤地指着假旭凤:“还好我机智,没有让他得逞。” 旭凤目光温柔地看着锦觅。 “你没事就好。” 假旭凤见势不妙就跑。 旭凤化作火光追了过去。 假旭凤拼命逃窜,旭凤紧追不舍。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旭凤即将追上假旭凤的时候,假旭凤突然转身,挥掌向旭凤打去。 旭凤侧身躲过攻击,然后反手一挥,一道火焰射向假旭凤:“雕虫小技,也敢班门弄斧!” 假旭凤咬破了舌下藏的毒药。 人死法力消散,却见那人竟是个没有五官的怪物。 旭凤看着眼前的怪物,眉头紧锁:“果然是魔界的魔物,看来他们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啊。” 他又看向锦觅:“锦觅,你没事吧?” “我没事,凤凰,”锦觅拍了拍胸脯,松了一口气:“还好你及时赶到了,不然我就被他抓走了。不过,这关魔界什么事?” 旭凤轻轻舒了口气: “没事就好,说来话长,此事以后再与你细说。我们先回去吧。” “好,”锦觅点了点头,然后跟着旭凤回到了栖梧宫:“凤凰,我给你酿了一些香蜜,你要不要尝尝?” 第46章 分身解围 九霄云殿内。 润玉高坐在天帝宝座上,穗禾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就昨日她被打晕,还有大婚之日被李代桃僵的事情,要说法。 “润玉,你怎能如此对我?昨日大婚,你为何要让清抚上神代替我!”明明只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成为天后了。 润玉站在殿中,面色冰冷如霜,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穗禾公主,本君与清抚上神的婚事乃天地之合,岂能容你置喙?” “放肆!”穗禾双手紧紧握拳。 她气的浑身发抖,面色涨得通红。 遥想当年,夜神还只是个不受宠的庶子,是天界人人都看不起的存在。只能凭借旭凤才能从旁人那得到一点点尊重。 现在却……高坐台上。 润玉微微眯起眼睛,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本君念在你是鸟族公主,姑且饶你一次,若你再敢出言不逊,休怪本君无情。” 穗禾脸上尽是不服气。 但碍于对方如今的身份地位,却是不敢丝毫表露,只能紧咬牙关,从牙缝之中挤出一句话来。 “好,润玉,算你狠!” 她手中紧紧握着羽扇,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狠狠瞪了润玉一眼,转身离去。 润玉背过身去,衣袂飘飘,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否则,后果自负。” 满是威严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穗禾已经走远,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 又过了三日。 有神仙在议事殿问天后的踪迹。 润玉面无表情,声音平静得让人感到一丝寒意:“天后自然是在璇玑宫,难不成还能在别的地方?” 他目光冷冷地扫过众人:“你们如此关心天后的行踪,是何用意?” 有神仙壮着胆子上前道:“天后怕不是去了魔界吧?” 润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语气变得更加冰冷:“荒谬!天后乃我天界之尊,岂会随意返回魔界?这等谣言,休要再传,否则……严惩不贷!” 他说着就要返回璇玑宫,暗中准备。 彦佑摇头晃脑道:“让谣言不攻自破,倒也简单,只要让陛下的天后,出来溜一圈,让我等看看便好。” 润玉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眼神如刀一般锋利:“本君说过,天后在璇玑宫。若有人不信,大可去璇玑宫一探究竟。不过,本君奉劝你们,不要自找麻烦。” 月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打圆场道。 “彦佑,你这不是在为难陛下吗?天后刚过门,自然是要在宫中静养的,怎可随意出来见人呢?” 穗禾突然从空中降落,来到众仙面前。 “哼,天后怕是不敢出来吧!” “谁不知道,璇玑宫里的是个冒牌货,根本不是真正的清抚上神!” 润玉不怒自威,一双眸子似深潭之水,让人看不真切: “穗禾,你也是堂堂公主,怎的同市井泼妇一般,在这大殿之上信口雌黄?” “本君念你与旭凤的情分,不与你计较,若再出言不逊,休怪本君无情。” 穗禾虽然心中有些畏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她眼睛看向众仙,大声说道。 “你们难道不想知道真相吗?!” 众仙你看我我看你。 穗禾见状更加得意,乘胜追击道。 “清抚上神根本就没有回到天界,现在在璇玑宫的是一个冒牌货,陛下为了维护自己的颜面,才不敢让她出来见人!” 润玉脸色一沉,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声音中充满了威严: “本君看你是活腻了!” 挥手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将穗禾击飞。 “本君再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君定将你打入炼狱,让你永无翻身之日!” 穗禾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不甘心地喊道。 “润玉,你以为你能吓唬得了我吗?你不敢让清抚上神出来见人,就是因为她是个冒牌货!” 苏殊早就料到这种事,从远程用灵力启动了放在璇玑宫的替身人偶。 于是乎,关键时期,众仙看着苏殊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 可谓无人不震惊,包括润玉。 “清抚,”润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恢复了平静,转身向苏殊走去:“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璇玑宫休息吗?” 苏殊摇了摇头:“睡不着。” 润玉拉起苏殊的手:“如尔等所见,天后好端端在这璇玑宫,倒是穗禾公主,”转头看向穗禾,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你三番两次出言不逊,可是要给本君一个说法。” “可是……” 穗禾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在润玉冰冷的目光下闭上了嘴,心中又惊又惧,不明白为什么苏殊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旭凤从人群中缓缓走出,神色复杂地看了看苏殊和润玉,对着润玉拱手行礼:“陛下,既然天后已经现身,那么谣言自然不攻自破。此事便到此为止吧。” 润玉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仙:“今日之事,希望大家不要再议论纷纷,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苏殊道:“好” 润玉温柔地笑了笑,与她一起转身,缓缓向璇玑宫走去。众仙纷纷行礼,看着你们离去的背影,议论纷纷。 “以后若是再遇到这般谣言,你莫要放在心上,有本君在,不会让你受到任何委屈。” 说的好像,这些人说的都是假的一样。 彦佑摸了摸下巴,暗道:不应该啊! 璇玑宫的一处凉亭。 润玉带苏殊来到璇玑宫的一处亭台,吩咐下人摆上茶点:“你且尝尝,这是本君特意命人准备的。” 他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苏殊解释道:“我还在魔界,这只是帮你解围用的临时分身而已。” 润玉眼神微闪,脸上露出一丝失落。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真的回来了。” 他放下茶杯:“不过,有你这个分身在此,也能让那些谣言不攻自破。只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早日回到天界。” 苏殊嘴角噙了一抹笑意,故意凑近润玉道:“怎么?陛下可是对本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润玉目光温柔而真挚,伸手轻轻触碰她的发丝:“我对你的思念,岂是这区区三秋所能形容的。” 润玉微微颔首,目光坚定: “我答应过你的事,自然会做到。”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魔界的奴隶制度,本君早就看不惯了,待本君找到合适的时机,定会让魔界的奴隶重获自由。” 第47章 旭凤常驻魔界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转眼之间便过去了三个月。 这一日,润玉于天界朝堂之上宣布将重启那曾经停滞的《解放魔界奴隶计划》。此消息一经传出,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引发了各方势力的广泛关注和议论纷纷。 然而,与往昔不同的是,这次的润玉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强硬姿态。 他先是雷厉风行地对那些持反对意见者展开了一轮严厉的清洗行动,毫不留情地铲除了朝中的诸多阻力。 在这场风暴过后,原本嘈杂喧闹的朝堂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反对的声音。 而就在计划推进到第九十五天的时候,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传来——成功报得父仇的鎏英毅然决然地宣布加入这个计划。 她深知魔界奴隶们所遭受的苦难,决心挺身而出,帮助天界一同拯救那些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可怜人们。 整整一年过去。 在苏殊,润玉、鎏英以及众多仁人志士的不懈努力之下,魔界的形势终于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昔日那暗无天日、充满压迫与剥削的景象已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机勃勃、充满希望的新景象。 让苏殊没想到的是,润玉派了邝露来魔界,负责帮忙处理后续的工作。但人既然来了,该用还是得用。 邝露微微欠身,神色恭敬。 “清抚上神,陛下派我来协助您,我定会竭尽全力,不辜负陛下和您的期望。” “只是……” 她看了一眼燎原君:“我与燎原君在工作上有些分歧,不知该如何解决。” 苏殊吩咐道:“你负责处理事务,他只负责治安方面的问题。” “是,清抚上神,我明白了。”邝露恭敬地行礼:“邝露此前有所疏忽,往后定会与燎原君通力合作,共同推进魔界的变革。” 燎原君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鎏英双手抱胸,微微挑眉。 “既然分工明确了,那就各司其职,通力合作吧。希望我们能早日实现目标,让魔界恢复和平与繁荣。” 她塞给了邝露一大堆文件。 “你先看着,不懂的再问我。” 邝露微微颔首,双手接过文件。 “是,清抚上神,邝露明白。” 她低头看了看文件,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开始认真阅读。 几日后,润玉出现在魔界。 他缓缓走到苏殊身边:“清抚,本君来看看你这边的情况如何了。” 目光扫过忙碌的众人。 “进展似乎还不错,辛苦了。” 苏殊道:“我需要一些工匠,教这些魔界奴隶一些技能,让他们能够自力更生。” 润玉:“此事不难,我可从天界调遣一些能工巧匠前来相助。你可列出所需工匠的种类和数量,我自会安排妥当。” 这个时候,邝露走过来了。 她向润玉行礼。 “参见天帝陛下,清抚上神,燎原君和我将工坊的选址定在了锡沢山脚下,那里地势开阔,交通便利,而且有丰富的矿产资源,可以用来发展冶铁和锻造业。” “这是具体的规划,请上神过目。” 她拿出一份计划书。 苏殊粗略的看过后,对这份计划给予了极高的肯定:“你的想法很好,真不愧为陛下亲自教出来的学生。” 邝露垂眸浅笑,有些许不好意思:“上神谬赞了,比起陛下,我还差得远呢。” 苏殊想奖励邝露些什么。 但基于她不会炼器,只精通阵法,略懂画符,她拿出之前画的三十张符纸交给邝露。里面有天雷符,千里遁形符等。 邝露疑惑地接过符纸,仔细翻看着。 一张又一张。 一共有三十八张,这些符纸大概分为三类,攻击,防御,传送。 大部分都是些高级术法,匿行,缩地成寸,天雷,修为能画出这样品行符纸的人,六界都屈指可数。 就算大罗金仙画的出来,都需要消耗不少灵力和精神力。这样的东西,在天界都属于难得之物。 “上神,这是?” 苏殊道:“你可以自己用,也可以卖。” 邝露心中惊讶不已,连忙拱手道谢。 “多谢上神,只是如此珍贵的符纸,邝露实在不敢收。” 润玉神色温柔地看向苏殊:“清抚,你这是从何得来的符纸?如此珍贵的东西,给她些许即可,莫要全都给了。” 苏殊有些得意:“我自己画的。” 润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赞叹之色:“清抚竟有如此造诣,本君实在是佩服。” 苏殊看向邝露:“你快让邝露收着吧,她听你的。” 润玉看着邝露,语气带着些微的严肃。 “清抚上神所赠之物,于你日后大有助益,你且收着便是,不必推辞。” “是,陛下。”邝露不再推辞,小心翼翼地将符纸收好:“多谢清抚上神。” 又过了三个月,关于解放魔界奴隶和奴隶生计之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 润玉为了苏殊能尽快回到天界,回到自己身边,就给旭凤下令,让这位弟弟去魔界常驻,以防发生变故。 旭凤得知消息后,虽然不满,但还是去魔界和鎏英进行交接。 “鎏英,本神此次前来,是与你交接魔界事务的。之后本神会常驻魔界,魔界若有何事,你可随时告知本神。” “好,火神。” 鎏英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那我便将魔界的事务一一告知于你。” 她转身看向身后的魔界地图。 “魔界地域广阔,势力复杂,要想治理好魔界,并非易事。” 旭凤凑近地图,认真地听着鎏英的讲解:“本神知道魔界的情况,你不必过于担心。本神在此,自会保魔界平安。” 苏殊走了进来,拍了拍手。 邝露拿出一大堆卷宗,交给旭凤:“这些就有劳火神殿下了。” 旭凤稳稳地接住,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么多?看来本神有的忙了。” 他转头看向苏殊:“清抚上神,你和邝露倒是很有默契啊。” 苏殊道:“主要是燎原君他……他做事没有邝露细心。” 旭凤轻轻挑眉,似笑非笑:“哦?清抚上神与邝露接触的时间也不长,竟能看出她的能力,本神倒是有些意外。” 鎏英看着那一大堆卷宗,咋舌道:“凤兄,这些都是这三个月来魔界的事务,你可得好好看看。” 旭凤眉头紧锁,认真地看着卷宗。 “本神自然知道,鎏英公主不必提醒。” 心中暗自嘀咕:这魔界果然不简单,看来润玉是故意让我来处理这些麻烦事的。 鎏英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火神殿下,你也不必太过担心,魔界虽然事务繁杂,但本公主会尽力协助你的。” “本神知晓了。”旭凤继续翻开卷宗。 第48章 小龙人 苏殊在魔界指导旭凤,处理了三天的魔界事务。期间通讯符响了五次,都是润玉催她赶紧回天界的传讯。 旭凤放下手中的卷宗,揉了揉太阳穴:“润玉如此着急催你回去,莫不是天界有什么要紧的事?也罢,你且先回去吧。” 苏殊有些担忧的问道:“你可以吗?” 旭凤轻笑一声,摆了摆手:“你放心,本神好歹也在天界当了这么多年的战神,处理这点小事还不在话下。” 说着说着,润玉就亲自来了。 他从虚空中缓缓现身,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芒:“清抚,让你久等了。魔界事务繁杂,旭凤初来乍到,多有辛苦。” 他目光温柔地看着苏殊。 旭凤起身相迎,语气略带调侃:“陛下亲自前来,真是让魔界蓬荜生辉啊。” “火神说笑了,”润玉目光在苏殊身上停留片刻,而后转向旭凤:“本君此次前来,是接清抚上神回天界的。” 旭凤似笑非笑地看着润玉。 “哦?天帝陛下如此着急,莫不是天界有什么大事发生?本神这还有些魔界的事务想要请教清抚上神呢。” 润玉脸色依旧温润,话语间却透着一丝疏离:“多谢火神抬爱,只是清抚上神已在魔界耽搁了不少时间,若还迟迟不归,怕是会耽误了天界的大事。” 苏殊可没听说近来天界有什么大事发生,怕就是这人想她了。毕竟差不多分别了有一年半。 她笑着说道。 “大事?” “什么大事?” “可是陛下你的相思之情~~” 润玉脸颊染上一抹绯色:“只是近日天界事务繁忙,本君有些力不从心,想着你若在,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他转头看向旭凤:“这里的事务就交给你了,务必谨慎处理。” 旭凤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兄长真是情深意重啊。既然如此,那本神就不挽留了,二位慢走。” 润玉上前牵住苏殊的手。 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与苏殊的手指紧紧相扣。与此同时,他又腾出另一只手来,轻轻一挥衣袖,幽蓝色的光芒划过虚空,瞬间凝聚成一座通往天界的传送门。 这座传送门散发着神秘而深邃的气息,门上闪烁着微弱的符文和奇异的光芒,宛如通向未知世界的入口。 苏殊看着那道传送门,不由惊叹。 “看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的修为精进了许多。” 润玉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一般和煦温暖。他轻声说道:“也不过是勤加修炼罢了,只为早日与你相见。” 说罢,他们一同迈步走向传送门。 传送门开始缓缓关闭,周围的空间像是被惊扰的湖面一样泛起一阵细微的涟漪。 随着传送门完全闭合,他们的身影也从魔界到了天界。 \"清抚,这一年半你在魔界可曾有想念过我?\" 润玉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期待换来的是失望。 苏殊实话实说:“自是,没有的。” 她这一年半都忙于各种事务,头发都掉了三分之一,哪有空分神想其他事情? 润玉脚步微滞,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清抚真是心直口快,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 他紧紧握着苏殊的手,仿佛怕身边的人会突然消失。 苏殊晃了晃手,朝润玉笑了笑。 润玉被她的笑容感染,心中的失落瞬间烟消云散。 “清抚,你这一笑,真是让我心醉。” 他温柔地看着你,眼中满是爱意。 “我带你去璇玑宫好好看看,我为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二人回到璇玑宫。 苏殊看着宫里面那个头上有犄角,背后有尾巴的小龙人,瞬间惊呆了。 她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不由感叹道:“莫非你们龙族和海马一样?雄性会自己产子?” 润玉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清抚。” “这小龙人是我用特殊的法术孕育而成,并非你想的那样。我知你离开的这些日子,心中有所牵挂,便用你留在天界的气息和我的灵力,创造了他。” “也是我们爱情的结晶。” 小家伙看看这边,又看看那边。 苏殊猜测:“是老君教你的?” 润玉点了点头,抱起了那个小龙人。 “这法术颇为复杂,我也是研究了许久才成功的。清抚,你不在的时候,我便让他陪着我,仿佛你就在我身边一样。” 苏殊感觉这个世界的老君好像很闲。闲的叫天帝造人。不过嘛,这造人的技术,比系统差一点。 参考其他世界的结果。 系统能融合的所有优点。 在这个世界直接造出通晓五行的龙都有可能,而不是这种半龙半人。想起她看过的一些话本。 像这种半妖一定会从小被同种族,或不同种族的人看不起。受尽磨难,能不能逆袭也是未知数。 系统眼看苏殊越想越偏,不由打住道:[他不是半龙半人,只是灵力不够,暂时不能很好的化人形。] 这下苏殊放心了。 也不是她歧视半妖。 只是…… 她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短,而润玉是天帝,有很多事情要忙,总不可能时时刻刻护住小家伙。 小龙人白嫩嫩的小手抓着润玉垂在胸前的长发,奶声奶气的喊:“父帝~” 润玉听到小龙人的声音,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乖,叫母神。”转头看向苏殊,眼中满是期待:“清抚,你喜欢他吗?” 苏殊伸手捏了捏小龙人胖乎乎的小脸,开玩笑道:“这玩意看上去有些弱~” 小家伙有些委屈的看向润玉:“父帝,母神好像不太喜欢我。” 润玉眉头微皱,将小龙人护在怀里:“清抚,他不是“玩意”,是我们的孩子,是我们爱情的结晶。”声音带着一丝愠怒。 苏殊 伸出双手:“来,母亲抱抱。” 润玉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小龙人递给她:“清抚,你抱他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他还很脆弱。” 小龙人却不愿,紧紧抓着润玉的衣服。 润玉面容温和,轻轻掰开小龙人的手,柔声道:“栎儿,不得无礼,快到母神怀里去,母神会好好疼惜你的。” 苏殊看着小龙人满脸不情愿的表情,伸手变出一颗糖。 小龙人怯怯的道:“父帝说,糖吃多了会蛀牙。” 润玉见孩子听自己的话,自然高兴:“栎儿乖,偶尔吃一颗没关系的。” 苏殊又用灵力,直接变出巧克力,辣条,肥宅快乐水。 小龙人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好奇。 润玉道:“清抚,莫要再逗栎儿了,小孩子还是要养成良好的饮食习惯。” 苏殊有些好奇:“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润玉看着那些东西摇了摇头。 “清抚,我只知道这些东西是你所喜爱的凡间食物,至于它们叫什么名字,我就不太清楚了。” 第49章 润玉心事 小龙人用爪子抱着块状的巧克力,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慢慢舔食,那样子既乖巧又可爱。 苏殊对润玉道。 “你既然创造了他,就应该好好对他。让所有仙人知道,他的存在,而不是将他关在宫殿,当温室里的花朵。” 润玉并不是不想将这个孩子公之于众,他只是希望给苏殊一个惊喜,让她在众人之前见到这个孩子。 “清抚,我……” 他微微皱眉,欲言又止,似是不知从何处说,最后叹了口气。 “你说得对,是我思虑不周了。我会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他介绍给六界。” 下午时分,润玉去七政殿处理政务,苏殊则拉着栎儿出去外面放风筝。 一大一小,来到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周围绿草如茵,构成了一幅美丽的自然画卷。 苏殊做了个燕子形状的风筝。 她将风筝递给栎儿,教他如何去放。 “你抓住线轮这头,等风来,再一点点去放开引线。” 为了让栎儿玩的开心,苏殊还用了一点点风系法术,青色的光芒从她指尖闪过,送来一阵阵凉爽的秋风,沁人心脾 。 栎儿拿着风筝跑的欢快,那风筝越飞越高,仿佛带走了一切的烦恼。 可当天晚上,栎儿就感冒了。 小脸红彤彤的。 所以……润玉不让栎儿出来见人,是因为是催熟的,身体不好吗? 旁边的仙侍春蚕询问道: “上神,需要奴婢去叫岐黄仙官吗?还是太上老君?” 苏殊摇了摇头,表示不用。 她自身是混沌五灵根,又会治疗系的法术,还有相应的法宝,何须请他人? 随后伸手摸向小龙人的额头,掌心运起温和的灵力,开始为其进行治疗。 不看不要紧。 一看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有多弱。 龙族明明是肉身强悍为誉,但栎儿全身的经脉和纸糊的一样,脆弱不堪,仿佛多输一点灵力,就会将其撑爆。 苏殊眉头紧锁,沉思片刻。 或许这个孩子本不应该存在,或者说不应该以那样的方式来这个世界。正因如此,才造成了他肉身虚弱,命格虚无。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三种方案。 一,只治好栎儿的感冒,其他的什么都不要管,全当做不知道。 但这么做,不符合她的性格。 有些事情,既然知道了,那就一定要管。至于怎么去管…… 二,花费大量功德加之阴阳镯,去帮栎儿改善体质。(功德较为温和,应该不会产生什么不良反应。) 命格吗?找系统。 系统:[仅需一千万。] 苏殊倒吸了口气,立即否定了这个方案。她觉得应该尊重他人宿命。 三,帮栎儿重塑肉身。 这个肉身太弱,不好,修补所需要的灵力,比得上再搞个更好的,那么不如就直接去换一个。当断则断。 苏殊回身吩咐屋内守着的其他人:“你们先退下吧,有我亲自照看栎儿。” 有仙侍想说什么,却被春蚕打断。 “是。” 她行了个礼,带头转身离去。 在嘉兰殿春蚕就看出来了,上神外热内冷,性格执拗,不喜欢多言之人。 殿内很快就剩下两人。 床上躺着的小龙人,睡的很不安稳,眉心皱成一团,双手在空中乱抓,嘴里停呢喃着:“父帝。”那声音弱如蚊蝇。 苏殊将人唤醒。 “栎儿,栎儿。醒醒。” 她伸手去摇晃小龙人的胳膊。 小龙人以为是润玉,猛然抱住了苏殊,在嗅到浅淡的梨花香后,才发现不对,这不是父帝常用的香薰。 他很快回过神来,局促的松开手,小声的喊了一声,“母神。” 苏殊并没有在意栎儿疏离的态度。 她开口问道:“你刚刚做了什么噩梦?” 栎儿想起梦境里面的事情,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低着头道:“我梦见了母神头也不回的离开,而且父帝忘记了我。” 他蜷缩起身体,双臂慢慢抱着双膝,将脸埋在里面。 那神态倒是像极了缩小版的润玉。 苏殊接下来想说的话一噎,伸手顺了顺栎儿的后背。不能给对方任何保证,因为她最后真的会离开。 也许是五年,八年,也许是十年。 看来现在的不宜替为栎儿再造身体,送其元神去轮回修补的事情。 润玉深夜处理完政务后回到寝宫,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小的受委屈般蜷缩在床上,大的坐在旁边帮小的顺后背。 他轻轻走到床边,心疼地看着栎儿。 然后又看向苏殊:“清抚,栎儿他……没事吧?你不是带他出去放风筝吗?” 苏殊有些无奈的看向润玉:“栎儿做噩梦了,他梦见我们抛弃了他。” 润玉坐到床边,将栎儿揽入怀中。 轻声安慰:“栎儿别怕,父帝和母神不会抛弃你的,我们会一直陪着你。” 他温柔地抚摸着栎儿的头发。 宫殿里就三个人。 苏殊为了不让栎儿听见伤心,特意选择传音询问润玉:“你这么骗孩子真的好吗?” 她不知道润玉未来会不会忘记栎儿,但她日后离开是既定的事实。 善意的谎言,终究是谎言。 像她,就从来不会承诺别人不会发生的奇迹,凡事都是摊开了说。若是日后真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不会埋怨她。 毕竟路是他们自己选的,前因后果几人都知道。 润玉眉头微皱,叹了口气。 回道:“我也不想骗他,只是……” 他看着栎儿的发顶,眼中满是无奈:“我不想让他再受到任何伤害。” 苏殊道:“栎儿,你是男子汉,哭唧唧的成什么样子?” 润玉示意她不要再说。 “栎儿还小,他只是害怕失去我们。” 他低头安抚着栎儿,伸手轻轻拭去小龙人眼角的泪水:“莫要再哭了,父帝母神都在这儿呢。” 苏殊看着这对父子道。 “要知道纵子如杀子。” “我知道,”润玉抿唇,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过去:“只是我不想让他像我一样,从小就失去父母的关爱。” 栎儿在润玉的怀里缓缓睡去。 苏殊示意润玉和她一起出去。 殿外,夜风啸啸。 “栎儿的身体,你打算怎么修复?” 润玉沉默良久,为了不让苏殊担心,并没有说出,他打算在关键时刻用血灵子之事,只是道:“再养一段时间,等他稍大一点老君那里有调理身体的丹药。” 苏殊不疑有他。 毕竟术业有专攻,也许老君知道一些,她不晓得的医理。 松了一口气道:“那就好。” 第50章 栎儿周岁宴 苏殊花了三十万功德,向系统换了寒暑不侵的护身软甲,交给栎儿。这样他穿在身上后,就不会感冒或者中暑了。 毕竟这孩子也喊她一声“母神”。 再者未来积攒功德,提升修为之事,还要靠这个小家伙。还是待他好些吧。 她来到璇玑宫,将软甲交给栎儿。 栎儿拿着金色的软甲。 看着那细密的针脚(大雾),他还以为这是母神连夜缝制的,心下很是感动,眼中的欢喜更是遮掩不住。 “多谢母神,母神辛苦了。” 原来父帝说的是真的,母神只是不善言辞,她还是很爱他的。 苏殊看见孩子这么高兴,嘴角也不由微微上扬,她摸了摸栎儿毛茸茸的头发。 “你喜欢就好。” 原来哄小孩子开心如此简单。 接下来的时间,她拿出《历代名臣实录》给栎儿讲里面的故事,教导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润玉有时间,会过来听着,也时不时地插上几句话:“清抚说得对,栎儿,你要好好读书,将来做一个有用的人。” 栎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三日后,润玉为小龙人举办了周岁宴。 他高坐于天帝宝座之上,面容带着威严:“今日是吾儿周岁宴,众仙同贺,望他平安顺遂,福泽深厚。” 众仙觥筹交错。 九霄云殿中心,有舞姬在献舞。 苏殊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舞姬。 这些人不仅长的赏心悦目,腰扭的更是一绝,真不愧是水蛇一族。 月下仙人坐在席间,摇头晃脑地欣赏着歌舞,一边喝着酒一边感慨。 “这舞姬的舞姿真是曼妙啊,不过,比起我当年见过的那位,还是差了一些。” 他想起了先花神梓芬。 苏殊看的正起劲时,手突然被旁边的润玉捏了一下。 润玉捏着她的手微微收紧,眼中快速闪过一丝醋意,表面故作大方。 他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清抚,如此入迷,可是喜欢?若是喜欢,本君命她们去璇玑宫为你表演便是。” 苏殊顺水推舟道:“好啊!” 润玉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说话声音不由大了点:“清抚,你当真如此喜欢吗?” 众仙纷纷都看了过来。 润玉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松开了苏殊的手:“罢了,今日是栎儿的周岁宴,还是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苏殊不由失笑:“你啊你,越活越回去了,舞姬的醋都吃。” 润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清抚,我只是……在乎你罢了。”端起酒杯,轻抿一口。 同时心里也松了口气:还好。 “今日是栎儿的周岁宴,大家还是多吃些美食,喝些美酒,不要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穗禾佯装优雅地用手帕掩着嘴笑:“陛下这般可就有些小气了,欣赏舞姿本就 是人之常情,何必这般计较呢?” 润玉目光平淡地看了一眼穗禾,随即又将视线转移到苏殊身上:“但本君对清抚的在意,并非是小气,而是……珍视。” “珍视?”穗禾心中有些嫉妒,但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陛下对清抚上神的情谊,真是令人羡慕呢。希望清抚上神好好珍惜,不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心意才好。” 月下仙人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容:“龙娃,你这可是在众仙面前秀恩爱呢!” 他又对着苏殊调侃道:“清抚上神,你可得好好管着我们家龙娃,别让他被外面的花花世界迷了眼。” 苏殊提醒道:“仙人说反了。” 月下仙人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上神说得对,是我糊涂了。” 润玉听到这话,心中不禁一紧,眼神变得更加温柔:“清抚,不管世间有多少诱惑,本君的心永远都在你身上。” 苏殊抽回了手,神色变得严肃:“锦觅在魔界遇到了危险。” 润玉微微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主要是他了解苏殊。 按照她的性子,知道别人遇见危险,应该是什么话都不说,直接消失去救援的,根本不可能如此淡然的坐着。 “她不是与旭凤一同去了魔界吗?怎么会遇到危险?” 接着又问道:“清抚,你可知道详情?” 苏殊见润玉没立马飞奔到魔界,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按道理,男配一听见女主遇到危险,应该立马放下一切事务的。 她决定继续演下去:“我送她的符箓被启动了,她一定是遇到了危险。” 润玉也乐的配合。 神色凝重,语气中带着一丝焦急:“竟有此事!那锦觅现在情况如何?本君立刻派人去打探消息。” 他转头吩咐手下。 “速速前往魔界打探锦觅仙子的消息,务必小心行事。” 他们一唱一和倒是让风神,水神和月下仙人很着急。 洛霖临秀朝润玉拱手:“陛下不如让我们夫妇前去救觅儿。” 润玉抬手虚扶一下,语气沉稳。 “水神风神不必如此,本君已派得力手下前去打探,且先稍安勿躁,待有了确切消息再做定夺。” 洛霖不赞同:“只怕那时就迟了。” 润玉语气依旧平静:“水神不必担忧,本君自有分寸。魔界凶险,贸然闯入只怕会徒增伤亡。” 月下仙人也焦急地站起身来。 “这可如何是好?锦觅那丫头,向来没什么心机。凤娃也真是的,怎么没保护好她!不行,老夫也得去看看!” 穗禾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锦觅仙子真是福大命大,走到哪里都能惹来一身麻烦,还劳烦陛下和各位如此费心。” 苏殊眼看场中开始慌乱,不由扬声道:“大师侄,锦觅已经被旭凤救了。” 洛霖闻言停下了脚步。 润玉微微颔首。 “如此甚好,旭凤能力出众,有他在,锦觅仙子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他看向洛霖和临秀:“水神、风神,你们也不必太过担心了。” 宴会继续。 魔界。 锦觅突然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一脸疑惑:“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喷嚏了?难道是有人想我了?” 她转头看向旭凤:“凤凰,你说是不是有人想我了?” 旭凤宠溺地看着锦觅:“你呀,一天到晚净想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在这魔界之中,谁会想你呢?” 第51章 栎儿撒泼 宴会结束。 苏殊拉着润玉的衣袖,有些犹豫的问:“你是不是早看出来了?” 润玉凝视着她的双眸,声音轻柔似风:“清抚的心思,本君又如何会看不出来?不过是配合你罢了。” 他以为自己这是满分回答。 却见苏殊低头自言自语了一句什么。 润玉微微俯身,关切地问道:“清抚,你方才说了什么?可是有什么心事?” 苏殊连连摆手:“没什么。” “嗯……”润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追问:“若你有什么难处,一定要告诉本君,莫要自己一人承担。” 栎儿好奇的看着两人。 “父帝,母神,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润玉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伸手摸了摸栎儿的头:“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栎儿问:“那什么时候算长大?” 润玉道:“当你能够独当一面,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时候,就算长大了。” 然后抬头看向苏殊:“清抚,你说呢?” 苏殊点了点头。 栎儿跳起来,叉着腰逞能道:“我现在就能独当一面了。” “哦?” 润玉挑了挑眉,眼中带着笑意。 “栎儿如此自信,那父帝可要考考你了。若是你能答对,父帝就相信你能独当一面。” “考吧!”栎儿自信满满。 润玉抱起栎儿问道:“如果你在外面遇到了危险,你该怎么办?” 栎儿歪着头想了想。 先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银色手钏,又从随身的储物布袋中,掏出一沓符箓,奶声奶气地回答道。 “我有母神送我的传送符箓,可以跑的远远的坏人根本找不到我。” “还有感应法器,若是遇到攻击,法器会自动报警,天庭执法队,能感应到我最后出现的位置。” 润玉点了点栎儿的小鼻子:“栎儿真聪明,不过,即便有了母神送你的东西,也不能掉以轻心,知道吗?” 栎儿点了点头。 结果就是更缠着苏殊了。 润玉:…… 苏殊看着身后那小跟屁虫,有些后悔告诉他‘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句话了。 谁能想到这小家伙,能从谨小慎微,长成如今这样为所欲为。稍稍有不顺心的地方,就眼眶一红。 半个月后。 邝露从魔界归来,她被派来照顾栎儿。 她来到紫方云宫,看见苏殊和栎儿后,上前一步,欠身行礼:“天后娘娘,陛下让我来照顾小殿下。” 她看向栎儿,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小殿下,我们走吧。” 栎儿不依,开始在地上撒泼打滚。 邝露手足无措,求助的看向苏殊。 苏殊神色间满是淡定,一副习以为常的姿态,甚至走到桌边,喝起了茶:“让他滚,滚够了,自然就起来了。” 邝露犹豫道:“这……不大好吧。” 栎儿见这招没用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正想站起来,拍拍衣服,却瞥见殿外一抹熟悉的白色,朝这边过来,正是他父帝。 想的,还没对父帝用这一招。 于是滚的更起劲了。 润玉从殿外走了进来,蹙眉看着满地打滚的栎儿:“栎儿,你身为天界皇子,怎的如此没有规矩?” 邝露向润玉行礼:“陛下,小殿下不肯跟我走,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栎儿控诉润玉。 “您说过,不会抛弃我的!” 润玉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上前去将栎儿抱起:“父帝只是让邝露来照顾你,你这样任性胡为,让父帝如何放心?” “小殿下,”邝露微微欠身,语气温柔地说道:“陛下也是为了您好,您若是一直这样,只会让陛下和天后娘娘担心。” 栎儿小手紧紧抓着润玉的衣服,摇着头道:“我不!我不!” 润玉用玩乐诱惑:“栎儿,邝露仙子是来照顾你的,你若是听话,父帝便答应你,日后带你去人间游玩一番。” 栎儿却不吃这套:“母神不但会给我讲故事,还会给我做好吃的,缝制新衣服。”他掰着手指数着。 润玉看着栎儿这副模样。 语气里多了几分严肃:“栎儿,你母神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你要学会懂事。” 栎儿挣扎着从润玉怀里跳下来。 小家伙气呼呼的说:“你就是想给我要弟弟妹妹,那些仙娥都说了,一旦父帝和母神有了其他孩子,就不会疼我了!” 他可是知道自己非母神亲生,而是父帝通过特殊的法子造出来的。 润玉微微蹙眉,神色严肃。 “栎儿休得胡闹,是谁和你说的这些话?”转头吩咐邝露:“将栎儿带下去,好好照顾,别让他再听这些闲言碎语。” 苏殊放下茶杯,开口提议道:“既然栎儿喜欢这里,不妨就将宫殿让给他住,我们换就是了。” 润玉听后缓缓摇了摇:“天帝天后所居之处,代表着天界的威严和秩序,岂能因为栎儿的喜好而轻易改变?” 栎儿松了一口气,毕竟他的目的是一直待在父母身边,而不是住这个宫殿。 苏殊朝栎儿走去,蹲下身,捏着他的肩膀,神情的难得的严肃:“你再不听话,娘就不理你了。” 栎儿心中一惊:“不!” 苏殊问:“那你听话吗?” 栎儿委委屈屈的跟着邝露走了。 润玉看着孩子和邝露离去的背影,转身对着旁边的苏殊道:“清抚,你莫要生气,日后我会好好管教栎儿的。” 一天,栎儿想只要父帝和母神答应,带他去人间玩,他就原谅他们。 二天,栎儿想只要母神教他有趣的小法术,父帝教他剑术,他就原谅他们。 三天,栎儿想只要母神给他做件新衣服,他就原谅他们。 四天,栎儿想只要母神给他讲故事。 第五天,第六天。 他想母神给他做好吃的糕点。虽然邝露姐姐还有厨神做出来的糕点也不错,但没娘亲的味道和温暖。 …… 一个月,栎儿终是忍不住了,偷偷支开了邝露还有其他仙娥,来到紫方云宫打算自己找父帝和母神。 润玉很快发现了偷偷跑来的栎儿,轻声呵斥:“栎儿,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璇玑宫好好待着吗?” 栎儿很是天真的问:“父帝,母神她的脖子是被蚊子咬了吗?” 润玉面色有些不自然,随后将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了苏殊的脖子。 “咳咳,栎儿,莫要胡言乱语,你母神只是,只是,只是有些不舒服而已。” 见栎儿还好奇的往这边看。 “小孩子家家的,不要管那么多。” 他披衣下床,领着栎儿走出房间,轻声说道:“走,父帝带你去用早膳。” 第52章 洛宁 三年后,他们有了一个小公主,继承的是苏殊的人族血脉,但因为父母修为高,所以这孩子出生就有天仙的修为。 润玉轻轻将小公主抱在怀中,眼底是无尽的柔情:“清抚,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吧。就叫……洛宁,如何?” 苏殊爽快的答应道:“好啊!” 之后,她才意识到洛宁和洛霖的读音,很是相似,这是,得不到女主锦觅,就想当锦觅的爸啊! 想到此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润玉得到肯定回答后,也很高兴:“洛宁,愿她一生平安喜乐,宁静致远。” 他低头看向怀中的洛宁。 “洛宁,父帝母神会永远爱你的。” 苏殊道:“只怕栎儿要不高兴了。” 润玉却毫不在意。 只道:“栎儿那里我会去说,他是哥哥,定能理解的。何况洛宁这般可爱,栎儿见了,想来会很欢喜。” 他边说着,便伸手逗弄女儿。 接下来的数月。 润玉除了每天处理政务外,剩下的时间,就是来紫方云宫抱女儿。连换尿布这种事情,都是亲力亲为。 洛宁啜的小拳头,看着他。 他看着怀中女儿乖巧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洛宁真是乖巧可爱。” 苏殊躺在一旁的榻上翻开着小说,很是自得道:“那是,不看是谁的孩子。” 润玉小心翼翼地将洛宁放在床上,走到苏殊身边坐下:“那是自然,洛宁有你这样的母亲,是她的福气。” 这个时候,有仙侍过来禀报。 “启禀陛下,上元仙子带着小殿下求见您和天后娘娘。” 润玉神色一怔,略显迟疑:“栎儿来了,让他们进来吧。” 他目光中带着询问看向苏殊:“清抚,你等下若是不想见,我便让邝露带栎儿去别处玩。” 苏殊合上了书,笑着说:“你还真是,有了女儿,忘了儿子。” 润玉无奈地笑了笑。 “清抚莫要打趣我,栎儿也是我的孩子,我自然也是疼他的。只是这洛宁刚出生不久,我难免会多照顾一些。” 很快,邝露带着栎儿走了进来。 她向润玉行礼:“见过陛下,见过天后娘娘。栎儿小殿下一直嚷着要见您和娘娘,我便带他来了。” 润玉走到栎儿身边,摸了摸儿子的头:“栎儿,有没有想父帝啊?” 栎儿点了点头,接着委屈巴巴的说道:“父帝母神,只顾着照顾妹妹,都很长时间没来看我了。” 润玉俯身将儿子抱了起来。 “栎儿,父帝母神不是不关心你,只是妹妹还小,需要我们照顾。你是哥哥,要懂事,知道吗?” 栎儿没有说话。 苏殊则道:“他才多大?” 润玉轻轻叹了口气,将栎儿放下:“清抚说得对,栎儿也还小,是我疏忽了。”看向邝露:“日后你多带栎儿来紫方云宫,让他和洛宁多亲近亲近。” “是,陛下。”邝露低头行礼。 此后一段时间,栎儿能经常见到父母。 又过了一个月。 天帝有小公主的事情,传到了魔界。 锦觅看着摇篮里五个月大的儿子,瞬间想到了个“好主意”。 她问旁边的旭凤。 “凤凰,要不然,我们和小鱼仙倌定个娃娃亲吧,” 旭凤惊讶地看着锦觅。 随后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锦觅,你怎么突然有这个想法?” 他伸手轻轻刮了刮儿子的鼻子。 “他们还这么小,你就开始操心他们的婚事了。” 锦觅噘着嘴,认真地说道。 “我这不是为了他们好嘛,早早定下娃娃亲,以后他们就可以亲上加亲了。而且,这样也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旭凤无奈地笑了笑,将锦觅搂入怀中:“你呀,总是想得这么多。不过,这是他们的缘分,我们还是不要过多干涉了。” “可是我觉得这样很好啊,”锦觅抬起头,看着旭凤:“凤凰,你难道不觉得吗?”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旭凤宠溺地看着锦觅。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我们还是要先问问大哥的意见,毕竟这是两个孩子的事情。” “那太好了,”锦觅开心地拍了拍手,然后从旭凤怀里挣脱出来:“我这就去找小鱼仙倌,跟他说这件事。” 锦觅风风火火地赶到天界的紫方云宫,却看到润玉正在哄洛宁睡觉,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站在门口等着。 润玉将洛宁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然后转身看向门口,他见是锦觅,便走了出去。怕吵醒洛宁,还特意压低了声音。 “锦觅,你怎么来了?” 锦觅也压低声音道:“小鱼仙倌,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她眼睛亮晶晶的。 润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带着锦觅走出房间,来到外面的花园里:“什么事这么着急?看你风风火火的样子。” 锦觅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小鱼仙倌,你看啊!我有儿子,你有女儿,我们是不是可以结个娃娃亲啊?” 润玉闻言一怔,神色严肃道: “锦觅仙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洛宁尚且年幼,且姻缘之事,不可强求。” 锦觅撅着嘴,有些不高兴: “小鱼仙倌,你真是个老古板。” “他们现在还小,当然需要我们帮他们做主啊。而且,我觉得他们一定会很幸福的。” 她双手合十,闭上眼睛,仿佛已经看到了他们幸福的未来。 又猛地睁开眼睛:“小鱼仙倌,你就答应我吧,好不好嘛~”晃着润玉的胳膊撒娇:“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我们的孩子也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的。” 润玉轻轻摇头,微笑着说道。 “锦觅,你呀,还是这么单纯。”抬头看了看天空:“感情的事情很复杂,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锦觅双手叉腰,一脸坚定:“我可不想让我的儿子错过这么好的媳妇。” 润玉看着如此坚持的锦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笑着说道:“锦觅,你这是在替你的儿子做主,还是在替你自己做主呢?” “当然是替我儿子做主啦,” 锦觅理直气壮地说道。 随后又眨了眨眼睛。 “不过,我也希望能和小鱼仙倌一直做朋友,这样我们就可以经常一起玩啦。” 润玉心中知晓锦觅只是一时兴起。 他便顺着她的意思说道:“好,那就依你。待他们长大成人,若彼此有意,这门亲事便成了。” 锦觅开心地跳了起来。 “嘻嘻,小鱼仙倌你真好!” 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们定个信物啊?” 润玉微微皱眉,神色透露出一丝不悦,语气意味不明:“信物?锦觅仙子,你可真是思虑周全。” 锦觅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一圈。 她打了个响指道。 “就是……” “我们各拿一件贴身之物,给他们当做定亲信物。以后他们一看到这个信物,就会想起对方啦。” 润玉神情严肃,语气沉稳。 “锦觅,婚姻之事非同儿戏,需慎重考虑。纵使是形式,亦不可随意为之。而且,贴身之物过于私密,不妥。” 锦觅闻言撇撇嘴,心中有些不服气。 路过的穗禾正好看见了二人。 她以为两人在幽会,便快步赶去了紫方云宫,通知了正在书房画符的苏殊,又用法术通知了旭凤,想看场好戏。 第53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但花园的二人并未察觉。 润玉负手而立,神色平静:“锦觅,感情的事,无需过多人为干预。若他们真有缘分,自会走到一起。” 锦觅双手抱在胸前,小声嘟囔着。 “小鱼仙倌,你真是个大冰块。” 突然,她眼睛一亮:“那我们请月下仙人来做媒吧,他可是天界的媒神,一定能让他们的感情更加顺利的。” 润玉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突然感受到一阵灵力波动,神色微变:“有人来了。” 锦觅被吓了一跳,连忙躲到润玉身后。 她探出半个脑袋,到处查看:“谁啊?不会是什么坏人吧?” 润玉警惕地打量着四周。 轻声安慰道:“别怕,锦觅,有我在。” 他看到苏殊和旭凤走了过来,微微皱眉:“清抚,旭凤,你们怎么来了?” 锦觅听到是苏殊来了,顿时有些心虚,从润玉身后走了出来:“师叔祖,我们……我们只是在聊天。” “只是聊天?”穗禾阴阳怪气地开口,眼中满是嘲讽:“我看是在幽会吧。上神,你可不要被他们骗了。” 润玉神色冰冷地看着穗禾。 “此事与锦觅无关,是我约她在此处商议要事。清抚,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 苏殊并未理睬旁人,只是失望的看着润玉:“你是担心我伤害她吗?在你心里,原来我就是这样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被人认为残暴。 系统也在她脑海中建议。 [这个世界的任务完成度,已经差不多了。本系统建议宿主借机离开。] 苏殊露出了一抹复杂的笑容:“罢了,罢了。”说出了一句经典的话:“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这句诗词出自卓文君的《白头吟》,不过,比起这一句,这首里面更出名的是: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一个决绝,一个相爱。 润玉伸出手,想要挽留苏殊,却又无奈地放下:“我并非是担心你伤害她,只是不想让你因为误会而生气。” 穗禾心中暗自得意,脸上却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上神,你可不要怪我多嘴,我只是不想让你被蒙在鼓里罢了。” 旭凤愤怒的瞪了穗禾一眼:“够了!穗禾,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邝露站在润玉身后,小声地说道:“陛下,天后娘娘似乎是真的生气了,您还是去解释一下吧。” 润玉微微叹了口气。 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清抚心意已决,此刻只怕听不进去我说话。待她气消了我再去解释吧。” 但这一等等来的却是一封诀别信。 三日后,簌离拿着信找到润玉。 润玉看着眼前原原本本的母亲,瞳孔里满是不可置信。 想起十年前清抚所说的话。 起死回生是逆天之举,上千年的养魂草,还有极大的灵力,才能完成。而且后续有一定的因果业力。 “母亲……” 他不敢置信的伸出手拥抱住簌离。 簌离也唤了一声:“鲤儿。” 在久别重逢的喜悦过去后,润玉读了簌离带来的信。是苏殊写的,里面说明,一命换一命,以及让他好好当天帝,爱众生。 他手握着信,眼中满是不信,快步走到紫方云宫,却只见到栎儿,襁褓里的洛宁,还有照孩子的春蚕夏霜等人。 “你们可有见到天后?” 春蚕站出来,行礼后道。 “回禀陛下,天后娘娘已经数日未归,她竟不在璇玑宫吗?” 润玉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问:“她是何时消失的?” 栎儿稚嫩的声音响起:“就是那个穗禾公主,来说发现父帝和她人幽会的那个晚上,母神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大殿内所有的人,都看向润玉,想从润玉脸上看出端倪。 润玉听完后,手紧紧攥着信,脸色苍白,身体有些摇晃,努力平复心情。 “我明白了,你们都退下吧。” 他心中思绪万千,想起与苏殊的点点滴滴,懊悔不已。 若他当时能直接追上她,多关心她一些,她或许就不会…… 三个月,润玉明察暗访找遍了六界,都找不到苏殊的半点踪迹,就好像那人真的已经灰飞烟灭了。 无奈,他只能接受了这个结果。 无尽悲痛和愧疚充斥着他的内心,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清抚,你为何如此傻,用自己的性命换回我母亲,你让我情何以堪。” 想起苏殊的音容笑貌,不禁红了眼眶,不自觉的找到了自己的生身母亲簌离。 “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可清抚她不该就这样离去,是孩儿负了她。” 簌离看着儿子这样,心里也很难过:“人已经没了,想再多也没有用,不如安心当天帝,治理好天界。” 润玉痛苦地闭上双眼:“母亲,孩儿从未想过要伤害清抚,可如今却酿成了如此大错,叫孩儿如何心安?” 簌离知道,如今能够劝润玉的,怕是只有那人之前的话了。于是出言提醒道:“她的遗愿是让你守护天下苍生。” “母亲说得对,” 润玉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眼神变得坚定起来:“孩儿会好好守护天下苍生,以此来告慰清抚的在天之灵。” 他去了七政殿,连续在里面待了三月,又派了更多的人手去探查六界,仿佛只有沉浸在政事,才能忘记“她”已经离开了。 一天天,一月月慢慢变得消瘦。 邝露不忍见润玉如此,就带来了栎儿和洛宁。 润玉看到孩子,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悲伤,走上前去,一手抱住女儿,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儿子的头。 “栎儿,洛宁,你们怎么来了?” 邝露恭敬地行了一个礼。 “陛下,我见您近日心情不佳,所以就带栎儿和洛宁来看看您。” 润玉眼眶微红,哽咽着说道:“多谢。只是,清抚她再也见不到孩子们长大了。” 栎儿拽着润玉的衣角,奶声奶气地说。 “父帝,不要难过了,母神在天上看着我们呢,我们要开心一点。” 润玉蹲下身来。 他将栎儿紧紧搂在怀中,声音有些哽咽:“栎儿说得对,为了清抚,为了你们,本君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在翼渺洲 穗禾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那样。 但转念一想。 她既得不到天后的位置,也得不到旭凤。那她不痛快,其他人也别想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