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执行官就不能摆烂了吗》 第1章 「异端」 （本书所有未标注年龄的角色均已成年。书籍内容无不良引导，构建和谐网络文学环境，从你我做起） “嗒……嗒……” 漆黑的皮靴踩在冰冷的大理石板上，成为走廊间唯一的发声源。 青年揉了揉自己墨色的头发，眼睛半睁，好像没有睡醒一般，脸上不做任何表情，却在透过拼花玻璃的月光照耀下，携着一抹淡淡的冷色。 “呼，冷静，冷静。” 只是不小心来到游戏世界而已，只是来了这么半天还没有穿越标配的系统而已，只是现在自己有些弱鸡而已，只是即将面对几个普普通通的游戏角色而已。 冷静个鬼啊！我timi这就穿越了？！ 思索间，走廊最后的声音也消失了。不知不觉，莱茵已经来到了走廊的尽头，停止了脚步。三人高的大门，从外表上来看十分厚重，实际上同样如此。 “嗡……”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将门扉缓缓推开，进入门后的大厅。 当然，大厅内的温度并没有明显的好转，甚至因为某些原因，显得更冷了些。 大厅中央，戴着半扇面具的老人将目光投向门口：“正如我所说，我们将迎来一位新的同僚。” 话音落下，大厅中的十一人全部看向莱茵。 这些就是让莱茵感到微微发冷的原因，至冬国最有权力的十一人，冰之女皇的代行者，个个都面色不善地盯着自己。 “呵呵……”莱茵眯着眼轻笑。 冷静，冷静。 “各位同僚，本人，「异端」莱茵，受女皇恩召，将与诸位共事。” 莱茵环视众人，眼角带着笑意，不卑不亢。 “哈，没有女皇的授勋，没有列兵的见证，这么寒酸的入职，我倒是第一次见，” 头戴斗笠的少年摇了摇头，面色有些讥讽：“我很好奇，莱茵先生，你真的有向女皇宣誓效忠吗？” “当然了，斯卡拉姆齐先生，我能站在这里，自然是通过了女皇陛下的考验，不过，作为一个真正且完整的‘人’，我的情况有些特殊，目前不宜与女皇大人有太多接触。”莱茵对着「散兵」轻笑，十字的眼瞳与其对视。 崩崩小圆帽，我记住你了！ 散兵的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沉，显然莱茵的话语对他并非多么友善。 眼见交谈并不是非常融洽，「公鸡」站出来打圆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今我们同处一堂，便是兄弟姐妹。” “不要见外，朋友，我是潘塔罗涅，当然我也不介意你称呼我的代号--「富人」。”戴着眼镜的男子眯着眼睛，声音温柔，却不知为何给人以阴冷之感。 “北国银行的产业遍布全提瓦特，富埒陶白的行长先生，我自然是听过的。”莱茵适时恭维。 “今日我们相聚于此，并非是简单的见面会，而是——”「丑角」皮耶罗语气一顿，将目光扫过诸位执行官：“在此宣布，我们的兄弟莱茵，将加入反叛诸神的计划。” 众人心中一凛。 在女皇的授意下，愚人众已经在各国布下了数不清的人手，调查了许久的局势，甚至多托雷等人早已经在各地布下了棋子。 而诸位执行官被召集而来，本以为是个简单的原因——认识他们的新同僚。在此之后，这座大厅中的许多人，将会再度离开至冬国，前往代表“尘世七执政”的其他国家，筹谋他们的布局，甚至在时机合适时“收网”。 在场的其余十一位执行官，大多有着自己的情报网，而在他们耳中，“莱茵”是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 没人明白这样一个籍籍无名的人为什么会成为新的执行官，但毕竟这个身份经过女皇的首肯和统括官的宣讲，他们也不好当众提出质疑。 皮耶罗走向莱茵，步伐沉稳：“在诸位的努力下，我们将一步步…攫取众神的权柄。” 莱茵看向走来的皮耶罗，依旧面无表情。 刚来就开主线是吧，等我升到九十级成吗？ “这是给你的。”皮耶罗将手伸出，手中幻化出一个长方形木匣。 “我？” 莱茵接过后打开，里面竟是一颗邪眼，被金属包裹，中间的有愚人众标志的红色水晶闪烁着光芒。 皮耶罗向其解释：“这是一颗已经完美调试好的邪眼，合理使用，想必会有很大的威能。而且对你来说，使用的负担，也可忽略不计。” “毕竟你是‘完美造物’。” 不过皮耶罗并没将后半句说出口。 …… “火元素可是热烈狂暴的象征，那么获得了火元素邪眼的你，想必也是狂放之人吧，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一架？” 会议已经结束了，所谓夺取神之心的计划，愚人众早就有所准备，也不必再商量太多。 此时的莱茵，正坐在皮耶罗的实验室内，沏了一壶咖啡，正准备品尝，却被外面传来的声音呛了一下。 “咳，不是，那个，” 莱茵放下咖啡，虽然还没看见来人，但他已经知道是谁了。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一席，代号「公子」的达达利亚推开实验室大门：“新来的朋友，和我打一架吧。”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鸭？！ “是达达利亚呀，你可能不太清楚，我这人喜爱和平，并不热衷于争斗。”莱茵有些无奈。 “哦，是么？” 达达利亚环顾四周，眼睛没有聚焦，似乎充满回忆：“成为执行官的那天，女皇同样赐予了我一枚邪眼，就是这个。” 达达利亚把腰间的雷元素邪眼摘了下来，向莱茵展示。 “这是统括官亲手为我戴上的勋章，是我作为战士应得的荣誉，那么你呢？”达达利亚话锋一转。 “我从未在愚人众见过你，也未曾听说过你的任何事迹，莱茵。我很好奇，同为执行官的你，究竟是通过什么得到这个资格的呢？ 于是带着这个疑问，我来了，并向你发出挑战，来自战士的挑战。 你会退缩吗？” 说话间，达达利亚弯下腰，将胸膛贴近莱茵，蓝色的眼眸居高临下与其对视。 “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 莱茵开口，同时用手缓缓将衣衫的扣子解开，露出胸膛。 “这…”达达利亚瞪大双眼看向莱茵。 衣服下的身躯看起来十分健美，线条硬朗流畅，皮肤白皙，仿佛天上的诸神费尽心思雕刻而成。 只是其上的狭长伤口从肩膀延伸到腰腹处，伤口上并非血肉或者结痂，而是流淌着黑色泛红的奇异能量，夹杂着毁灭的气息，令人心悸。 “呐，因为一些显而易见的原因，我现在的身体不太适合与人争斗。”莱茵摇摇头，表现的十分无奈。 达达利亚的表情逐渐变得严肃。 “看来我暂时不能和你战一场了，即便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不过等你的伤养好，我一定还会再和你约一场。” 那我的伤永远也好不了。 “呵呵，等到那时，我可能会主动找到达达利亚先生也说不定？”莱茵表面赔笑。 达达利亚将大氅一挥转身离去，迎面正好撞上实验室的主人。 “统括官阁下。”达达利亚向皮耶罗致意，随后离去。 莱茵见皮耶罗过来，脸上堆笑：“呦，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这是我的实验室。” 皮耶罗看向莱茵，准确来说是看向莱茵身上的“伤口”，表情有些惊讶。 “看来你已经知道如何使用这种力量了，接下来让我们简单交流一下。” 莱茵将手指在胸膛上一抹，下一秒，身上漆黑狰狞的伤疤消失不见。 他站起身来，呵呵一笑。 第2章 匆忙的开始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都交代了。”莱茵摆了摆手，一脸无奈。 他当然知道皮耶罗想和他谈什么，无非就是他从哪来，到哪去。 可是所谓“穿越”这种事情，是完全不受控制的，莱茵自己都不清楚，更不可能给皮耶罗解释。 “放松，”皮耶罗注视着莱茵的双瞳，两双十字星型的眼眸相互辉映：“我只是怕错过一些细节。” “好吧。”莱茵将双眼闭上，又缓缓睁开。 “白云在我眼前滑落，漂浮的废墟从我的头顶移至脚下，我醒来时就是这样的景象，身体好似被灼烧，倒立着从天空落下。 我惊慌失措，却又无可奈何。 然后它出现了。” 莱茵手掌向上张开，手上悬浮着泛红的黑色立方体。 “这种物质极为特殊，我不知道这些奇怪的东西从何而来，但当我反应过来没多久，这些东西便出现了，它分裂出无数的个体，并且疯狂的攻击我。” 莱茵仰着头，好像透过穹顶能看见天空。 “那大概是灼伤的感觉，嗯，也有可能是刀割，就像什么锐角一次次划过身体，每一次划过的深度都会增加。 他们粘在我的身体上，好像要将我包裹住，侵蚀我的全身，然后，就是你了解的环节了。” “不错，你就是这样落在我面前的，全身被包裹，生命体征几近消失。”皮耶罗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想到初见莱茵时的模样，整个身体几乎被完全包裹，只有少量的肌肤裸露。 以皮耶罗的能力，也不敢轻易触碰他，只好将莱茵悬浮起来，带回实验室，恰好放在那具特殊的炼金造物旁。 “那些能量将你彻底吞噬，然后……流向了你现在这具躯体。在那段时间，你有什么感觉，或是看到些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就像被水流推着走。”莱茵回忆起前几天发生的事：“大概在某一刻吧，疼痛消失了，我睁开眼便看见了你。” 莱茵站了起来，伸了伸手臂：“我交代的差不多了，现在该你为我解惑啦，这具身体，到底是什么情况。” “嗯……”皮耶面色有些犹豫，好像不知道该如何说起。 “那是来自「黄金」莱茵多特的造物……” “「黄金」？我怎么不知道咱们执行官有这号人？” “别打岔！”皮耶罗的脸色好像凌晨夹着霜的枯草一般。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莱茵多特曾是我归顺女皇麾下前的同僚。 我们曾在早已灭国的‘坎瑞亚’共事，她的炼金术造诣颇高，当然，她的头脑却并非她表现的那般富有智慧。 ‘贤者’？哼…… 而你的躯体，‘莱茵’正是她通过炼金术创造而来，是她完美的杰作，也是最大的败笔。作为人类的身躯，‘莱茵’是无可挑剔的，但作为人类而言，它没有‘灵魂’。” “啊这。”莱茵挠挠头，表示自己听懂了，但没完全懂。 皮耶罗好像没看见莱茵的反应，自顾自说到：“这具身体有着强大的力量，但没有灵魂的人终究是死物，如同构造精密的机器，缺少足够的能源，再精确的齿轮也不能转动。” “但我来了。”莱茵面色沉重。 莱茵当然知道莱茵多特是谁，但他对于“身体来自莱茵多特”的情况还是有些惊讶。自己原本的身体被来自天理维系者的力量侵蚀同化，而后莫名附到了炼金造物上。 “那么这些……能量？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遇见女皇会开始躁动？” 莱茵当然知道这些奇异的黑色能量来自于天理的维系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能被自己所用，但自己都穿越了，这种不合理的事情都能发生，其他情况相对而言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如果非要有什么事是他想搞清楚的话，大概就是当他被皮耶罗带去觐见女皇时，本应蛰伏在身体里的力量变得极其不稳定，甚至溢出身体向外扩散。 “初步怀疑与神之心有关。” 出乎意料的，皮耶罗对这个话题并不感兴趣。 “这也是我决定让你同步加入计划的原因。尘世七执政分别执掌七国，但并非所有国家的神明都处在明面，或许你的独特能力能让我们更轻松地找到祂们。” 掠夺神之心的计划，可以说是愚人众的重中之重，据莱茵所知，冰之女皇为了反抗天上的诸神，正在集结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你的第一站是蒙德，走吧，我为你分配一些人手。”皮耶罗看似放弃了追问，将话题转向其他方向。 两人离开实验室，莱茵随着皮耶罗走向办公厅。 如果说这位愚人众的统括官还有什么疑问，那自然还是不少的，比如莱茵从何而来。 对此莱茵的回答是：不知道，头疼，别问，忘了。 总不能和别人说自己是来自世界之外，莫名其妙来到一个游戏世界中吧，再和丑角来一句“亲爱的统括官先生，您所忠诚的女皇大人是我所知的游戏中的自机角色，我甚至看过祂的本。” 这不合适吧？ 果然保持沉默是万能的解决方案。 说话间，两人走入办公厅，大厅里只有一个人，如标枪一般挺直站立在正中央。 那人穿着黑红色长袍，戴着面具，面具的眼孔中闪着橙黄色的光——火之债务处理人。 “列昂尼德，我的亲信，一名讨债人，”皮耶罗随即为莱茵介绍。 “列昂尼德跟了我多年，如今正带领着一队债务处理人，无论是情报窃取，暗杀，正面厮杀，他们都很擅长。 鉴于你初来乍到，缺少班底，我令列昂尼德的小队引导你适应环境，并辅佐你的任务。当然，更多事情还是要等你的同行者罗莎琳来指导你。” 莱茵向债务处理人看去，后者单手抚胸，向莱茵行礼。 “你大可放心，列昂尼德对女皇无比忠诚，也参加过许多危险的任务，在愚人众之中绝对算得上是精英，作为你的下属，他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皮耶罗见莱茵还有些犹豫，继续劝说到。 莱茵张了张嘴，脑海里那句“能不能换成莹术士”最终没有说出口。 自己初来乍到，皮耶罗能让自己参与至冬国的大计，可以说是十分信任自己。至于在自己身边派些眼线，莱茵倒是无所谓的。 本来也没有见不得人的事，还有调教好的打工人可以用，何乐而不为呢。 “去吧，罗莎琳的船还在等着你。”皮耶罗摆了摆手。 这么急？ 但莱茵仔细一想，倒也没什么问题。 各位执行官齐聚至冬国，本就是受诏认识新同事，现在急忙回去继续进行任务，也是合理的。 “这么说来，岂不是我的加入还耽搁他们了？”莱茵自嘲一笑，离开大厅，随着列昂尼德向至冬港口前进。 列昂尼德边引路，边拿出一沓报表：“大人，其他人已经按照「丑角」大人的吩咐在船上等候，这是本支讨债队伍的名单。” 莱茵对此并不在意，只是草草看了下人名，至于完成过什么危险任务，有过什么奇怪的生平，他都不理会。 当然，大部分讨债人都来自“壁炉之家”，简介都差不多，自然也没什么可研究的。 这次任命对莱茵来说极为仓促。 莫名其妙的来客成为了至冬国的权力高层，愚人众统括官对自己奇怪的信任，以及如今仓促的任命。 莱茵暗暗咂舌：“不知道他们到底还有多少东西没告诉我，我甚至不知道至冬宫的大门是向哪边开的。” “大人，我们到了。” 思索间，两人已经来到了至冬港。 数艘大型蒸汽动力船正停在港湾，其中一艘船如同一座巍峨的钢铁巨兽，静静矗立于水波之间，铜与铁的金属色相互辉映，尽显力量与美感。 当然，若不是那船头站立的，身姿优美的红色身影，那么这艘船与其他轮船并无什么差别。 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罗莎琳·克鲁兹希卡·洛厄法特！ 第3章 风与牧歌之城 罗莎琳眺望远方，脸上的神情如同至冬的风雪一般冰冷。 似是感受到莱茵的注视，罗莎琳扭过螓首，两人四目相对。 “又见面了，罗莎琳女士。”莱茵笑着走上轮船。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等待时间过长，罗莎琳脸上有些不悦：“女皇的大事不容有失，为了在蒙德寻找风之神的下落，我们已经做了诸多努力。 莱茵你毕竟初来乍到，虽然得到了女皇的认可，但对计划并不熟悉，希望你能尽量避免擅自行动，不要打乱我的计划，此次蒙德之行，负责配合就好。” 莱茵点头称是。 “放心吧，罗莎琳，我不会越界的。” 才怪嘞。 我要是啥都不干，你到时候一嘴巴呼巴巴托斯脸上咋整。 风神受辱，对任务来说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但对莱茵来讲，那毕竟是他亲手操控的自机角色，自己了解祂的生平和为人，也对其颇有好感，所以仍想避免这种事情发生。 不过，或许祂本人都不在意呢…… 简单交代了任务后，莱茵与罗莎琳分别，在列昂尼德的带领下，走进自己的船舱。 这是一艘标准的蒸汽运输船，船舱还算宽敞，装潢也并没有什么特色，应该只是临时调用的。 但里面为啥会有七个面具黑袍大汉捏？ 莱茵将目光转向列昂尼德。 “大人，他们都是我的下属，直属于我的领导，您登船后，我便让他们在这里等候，以便您能早些见到他们。”列昂尼德解答到。 随后，这位讨债人小队长又为莱茵一一介绍他们的姓名，在所有人都没摘掉面具的情况下。 “去蒙德的任务我已经基本了解，不过我一人能发挥的力量太小，到那时，还需各位帮衬。” 虽然在场的各位都是皮耶罗的人，但目前姑且还算莱茵的下属，莱茵也只好和他们讲两句，顺便勉励一下，才让他们离开。 “哎……” 待所有人离开后，莱茵直接躺在床上，将身体摆成个“大”字，双眼没有焦距，思绪又回到了高天之上，想起来那股奇特的黑红色能量。 那来自天理维系者的力量疯狂侵蚀他，却又在侵蚀失败后，力量从暴躁变得平和，甚至自动地归顺他。 莱茵仰头看着天花板，单手高举。 “刷！” 随着意识的牵引，一块黑色透红的立方体突然浮现在莱茵手中，又在下一瞬分散成无数小方块，随后组成一把黑色长剑。 “噌～” 莱茵站起身来，按照曾经的记忆，挽了个剑花。 这能力真踏马帅！ 这毕竟是来自天理维系者的力量，莱茵并不了解，也无法将其发挥出来，但单从颜值上看，他已经非常满意了。 “暂时称你为‘天理’吧。” …… 运输船一路南下，到达荆夫港，之后莱茵等人又从陆路前往蒙德城。 一路上相当平静，除了偶尔会遇见一些蹦蹦跳跳的史莱姆和喊着“ya”向他们袭来的丘丘人外，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蒙德，一座风与牧歌的城邦。 作为七国之一，虽然被称之为“城”，但在政治上完全独立自由，与至冬国是同等级的概念。 可惜由于法尔伽大团长带领骑士团众多骑士远征，如今的蒙德在武力方面趋于劣势，导致其目前在外交上也处于相对弱势的地位，与本就强势的「愚人众」相比，更是差上不少。 也正因如此，愚人众在蒙德有很大的发挥空间。 窃取蒙德秘宝巴巴托斯的琴，与旧贵族劳伦斯家勾结，图谋猎杀原“四风守护”之一的东风之龙特瓦林等。 哪怕蒙德并不惧怕至冬国，但在缺少人手的情况下，调查许多东西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但这和莱茵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又不懂外交，他就是来凑热闹的。 最多最多凭借他对自机角色的好感，依靠体内来自天理的力量，提前找到巴巴托斯，提醒他早点做准备，别不小心被某个前凸后翘大长腿的女士逮到后打个大比兜。 思索间，莱茵已经能看到被果酒湖包围的蒙德城邦了。 透过青色的砖石砌成高墙，能看到城内缓缓转动的风车一角，西风教堂顶上的大钟反射着阳光，高高飘扬的旗帜让自由不羁的风也有了形状。 蒙德门口，除了站岗的守备骑士，莱茵还看见一道熟悉的深蓝色身影。 可惜相隔有些远，不然还能看清那人有没有戴眼罩。 想到这，莱茵以手掩面，五指张开。 随着手指与脸庞的接触，莱茵面部涌现出黑色的物质，缓缓构成一个光滑的黑色面具。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那道身影极有可能是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莱艮芬德家的次子，凯亚。 而莱茵虽然是个愚人众的执行官，身份与蒙德天然不对付，但他更希望能在隐藏这个身份的情况下，在蒙德好好游玩一段时间。 顺便看看芭芭拉诺艾尔优菈可莉丽莎琴等角色。 毕竟如今她们是活生生的，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而非与他隔着发烫的屏幕，只有一些简单动作的模型。 所以还是避免暴露为好，毕竟一个臭名昭着的愚人众执行官，到哪里都备受瞩目，且不受待见。 “列昂尼德。” “大人。” “如果我在没戴面具的情况下出入公共场合，就当作不认识我，当然，愚人众的其他人也要这样。”莱茵对凑到身前的讨债人说到。 就这样，众人到达蒙德城门前，见到了在此等候的骑兵队长，凯亚。 “原来是执行官女士，真是许久未见，欢迎再次来到蒙德。”凯亚笑着对面前的众人行了个骑士礼。 毕竟是至冬高级官员，一言一行都可能代表他国态度，凯亚虽然对愚人众嗤之以鼻，但表面功夫要做好。 “原来是骑兵队长先生。”罗莎琳似乎了解过这个黑皮男子。 “我只是离开蒙德几天而已，何必特意迎接我呢，至冬与蒙德一直是友好邻邦，我这次往返，只不过是带了位新同事。 向你介绍一下，第十二席「异端」。” 莱茵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罗莎琳又道： “相信在我们的合作下，两国之间的合作交流会更加密切频繁，当然，如果各位能让我们处置那头在天上飞来飞去的家伙的话……” “还请「女士」放心，骑士团会处理好自己的家事，‘四风守护’就不劳烦各位费心了。” 还未等罗莎琳说完 凯亚便打断了谈话。 “放心，愚人众尊重蒙德的领土治理权利，在贵国同意之前，又怎么会多加干涉呢？ 一路劳累，我们先回歌德大酒店休息，凯亚先生是骑兵队长，公务繁忙，就不用再送了。” 说罢，众人离开，进入蒙德城。 众人来时还是上午，蒙德城正是热闹的时候。 随处可见的吟游诗人，不知从何而来的琴声，以及穿着绿色制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冒险家，都让莱茵感受到一股独属于蒙德的气息。 当然，以莱茵目前的身份，虽然能随处闲逛，但很有可能被盯梢，毕竟一位执行官，对蒙德来说可不是什么友好单位。 来到歌德大酒店，莱茵将手掌覆在面具上，黑色的面具随机分化成无数小立方体，随后消失。 “那么，罗莎琳，我们的任务是寻找风神，夺取神之心，你毕竟在蒙德布局很长时间，依你的想法，如今应该怎么做？” 莱茵虽然在游戏里已经把蒙德城，乃至蒙德都犁了无数遍，但在现实意义上还是第一次来到蒙德城。 原着中也并未提到愚人众是靠什么能力，才发现了温迪就是巴巴托斯。 当然，依照皮耶罗所说，只要莱茵靠近神之心，体内天理的力量就会躁动。 这让莱茵成为了天然的神之心探测器。 不过根据在蒸汽船上的谈话，罗莎琳明显不愿意莱茵过多插手此事，很可能皮耶罗并没有把莱茵的特殊性告诉罗莎琳，导致莱茵也不清楚是不是要开口表明这件事。 “根据女皇的意思，风神顽劣喜闹，应该已经化身普通人，潜藏在蒙德境内。 而作为风神，祂定然可以很轻松地使用风元素力。 我们早已派出人手，蛰伏在蒙德城中，盯上那些拥有风元素神之眼的人。 毕竟那是风神，哪怕已经放弃统御蒙德，千百年来的习惯也很难改变，祂运用力量时定会使用神之眼做掩护，让别人以为祂只是个普通人。 当然，就算这样找不到也无所谓，只要能够猎杀那头巨龙……哼，毕竟是曾经的眷属，哪怕那位风神再放荡不羁，到那时也一定会出手。” 第4章 白丝弱娇小男孩! 按照罗莎琳的打算，莱茵非常确信，不管有没有自己参与，罗莎琳都能出色地完成任务。 哪怕不能猎杀特瓦林。 毕竟罗莎琳想通过毁灭巴巴托斯珍视的事物逼其现身，那可有太多选择了，以她的思考方式，甚至连毁坏蒙德的事都做得出来。 毕竟至冬国确实有很多手段，在不暴露的情况下对蒙德造成极大的威胁。 不，以那个女人的疯狂，哪怕暴露了也无所谓吧。 “那我呢？”莱茵问道。 “皮耶罗和你说过我需要做什么吗？” 听到这 罗莎琳看向莱茵的目光顿时古怪起来。 “统括官确实说过一些话。 ‘给予他一定的支持，只要不破坏既定的计划，让他自由发挥就好。’ 这是他的原话。” “啊？” 好像有哪里不对。 莱茵自认为自己并不算什么精英人士，在任务中未必能帮上多大的忙，所以一直都有摸鱼的想法。 可顶头上司还真就同意了。 莱茵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感觉有些头疼。 女皇将他收入麾下，甚至封赏高官厚禄，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而皮耶罗也是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狐狸，不可能做出任何无意义的行为。 这么看来，我的作用不是在这儿？ 罢了，不想了，能摸鱼我为啥还要不开心？ 莱茵放下手，脸上带着些许笑容，十字的眼瞳中倒映出罗莎琳凹凸有致的身材和绝美的脸蛋。 “亲爱的罗莎琳小姐，对于寻找风神，我确实有自己的想法，当然，不会影响到你的大计。 那么，再见。 一切为了女皇。” 说完，莱茵单手抚胸，带上面具，转身离开歌德大酒店。 罗莎琳看着莱茵的背影，秀眉微皱。 “安娜斯塔西娅，派个人去跟踪……算了。” 对于莱茵，罗莎琳并不放心，这个人有时冷漠，有时轻佻，眼神却像出自教令院，不谙世事的学者，她有些看不透。 罗莎琳确实很想摸清莱茵的底细，但派人跟踪这种办法，想来还是太幼稚了。 毕竟能坐在执行官这个位置，虽然不知道莱茵有什么能力，但绝对不会弱，要是想甩掉尾巴一定非常容易。 莱茵走出歌德大酒店，堂而皇之的在大街上走着，似乎在感受蒙德的风土人情，却不知道身后早有人跟了上来。 莱茵的反跟踪能力基本为零。 纵然有着强大的炼金躯体，来自天理的特殊能力，但莱茵没有受过任何训练，同时缺少经验，在喧闹的大街上察觉不出任何不对的地方。 下一刻，他转身走进阴暗的小巷。 手指微微一搓，一块小小的黑色立方体出现在手中。 莱茵将黑色立方体向脚下的泥泞一丢，随手踩了一脚，没有停顿，径直离开。 而立方体嵌入泥泞中，随即被泥水覆盖。 在这之后，莱茵又去了趟“猎鹿人”餐馆，逛了逛“荣光之风”，去“花语”花店预订了一束花，还听了会儿街边吟游诗人的故事。 直到傍晚，都如同一个普通的游客一般。 “他到底要做什么？” 看着莱茵的背影，巷子里露出个带着眼罩的头。 正是凯亚。 以愚人众的风评，若说他们的执行官大人真的只是来闲逛，凯亚是不可能相信的。 况且骑士团的确在蒙德城内发现许多鬼鬼祟祟的愚人众，这让大摇大摆出来的执行官显得更加可疑。 凯亚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报代理团长，却见那个执行官一转身，又走进另一条小巷中。 “切！” 凯亚连忙静步追上去，等窥向巷子中，却发现空无一人。 “居然跟丢了？” …… “嗯，这样应该没事了。” 暗巷中的莱茵已经将黑袍脱下，摘掉面具，又用手理了理碎发。 顺便，收起白天扔在泥泞中的小立方体。 莱茵确实还在巷子中，只是距离凯亚进入的那条，至少相差两个街道。 而那颗被他偷偷扔下的小立方体，实际上是莱茵在船舱时新开发的一种能力。 基于天理关于“空间”性质的能力。 在一定范围内，莱茵可以随意传送到拥有“天理”力量的地方。 当然，莱茵目前能动用的力量有限，能传送两条街已经是极限了。 “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在七国都放下‘天理’物质，建立临时的传送锚点呢。” 莱茵缓缓走出巷子。 至于为什么要用传送的能力，毕竟莱茵又不傻。 作为臭名昭着的愚人众执行官，这样随意地走在蒙德城内，不可能不会引起重视，虽然莱茵确实不知道有人跟踪他，但这种事靠猜也能了解个大概。 依照白天在吟游诗人口中打听的路线之一，莱茵走向一家宁静的酒馆。 “天使的馈赠” 推开大门，温暖的空气夹杂着果香与酒气，扑面而来。 橙黄色的灯光下，玻璃杯被擦的一尘不染，闪耀着光泽，货柜上色彩缤纷的液体似乎充满未知的疑惑，意图引诱来客品尝。 “老板，一份‘午后之死’，加冰青柠汁，薄荷，哦，最重要的是…再来一点爱。” 莱茵走向吧台，坐在一旁的高脚凳上，微笑着打量着面前的“酒保”。 吧台后，酒保将中长的红发系成一束，身穿黑色镶金边长外套，面色冰冷，与酒馆的冷清的酒馆非常搭配。 迪卢克，蒙德城最大的酒水供应“晨曦酒庄”的老板，同时也是这座酒馆的拥有者，闲来无事时会来这里调酒。 “‘午后之死’里一般不会加柠檬和薄荷，也没有爱。” 迪卢克冷着脸，却还是按照莱茵的要求调了一杯淡青色的酒水，递给了莱茵。 嗯，没有加爱。 莱茵呡了一小口，询问道：“老板，你们这里是不是经常有个绿色的家伙来买酒？” “绿色的家伙？” 迪卢克的嘴角好像上扬了几纳米，似乎觉得莱茵的形容很有趣。 “爱喝酒的冒险家实在太多了，对他们来说，失去酒精的冒险就如同没有风的蒙德。 你看，受龙灾的影响，酒馆的游客减少，但你依然能在这里看见几个来这里喝酒的‘绿家伙’。” 迪卢克将脸偏向一旁，看着那些身着绿色制服的冒险家。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吟游诗人。” 莱茵将手比划到胸口。 “大概这么高，很年轻，带着顶绿色的贝雷帽，穿白丝，喜欢喝酒但没钱，看起来非常不着调，还喜欢说…” “诶嘿～” 正说着，酒馆的大门再度被推开，一个一身绿，面庞中性的精致小男孩走进来。 “迪卢克老板，今天我可是赚了不少摩拉，来一杯蒲公英酒！” 小男孩将几枚金色的硬币拍在吧台上。 迪卢克又将脸转向莱茵：“看来我不需要回答你的问题了。” “还有。” 迪卢克又看向小男孩：“未成年人禁止饮酒。” 小男孩一脸不服：“我当年喝酒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诶嘿。”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小男孩挠了挠头，换了个话题。 “老板你看，现在的蒙德城被特…风龙闹得乱了套，酒馆的生意也少了，但咱可依旧是你忠实的粉丝。 看在我每天都来这里的份上，给我上一点有酒精的饮料好不好嘛。” “不行，这是原则。”迪卢克依旧冷着脸。 明明查尔斯就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小男孩撇撇嘴，看向旁边肆无忌惮打量自己的青年。 “你好，我叫温迪，看起来你好像对我很有兴趣的样子，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可是蒙德最伟大的吟游诗人。 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不过报酬嘛，一杯蒲公英酒如何？” 第5章 旅行者与白色飘浮灵 “莱茵，一个还未注册的冒险家。”莱茵呡了一口酒水，自我介绍道。 他明显能感觉到体内天理的量无比躁动，不过幸好这股能量已经被用地越来越顺手，不然此刻的莱茵恐怕很难压制住它。 看来神之心就在温迪手中了。 莱茵随手掏出一袋摩拉：“我听说城里有个吟游诗人，对讲述蒙德历史非常在行， 而我本人对其非常感兴趣，不知道‘蒙德最伟大的吟游诗人’能不能为我讲述它，当然，我会给予你足够的报酬。” 莱茵晃了晃手中的摩拉袋。 “这是定金。” “你只需和平常一样讲故事就好，就在风神像下，我每天都会去听，你有多少故事，就能得到多少摩拉。” 温迪一把将摩拉袋揽下。 “成交！” …… 已至深夜，莱茵换上黑袍，戴着面具，再度回到歌德大酒店。 “大人，这是你要的神之眼。” 见莱茵回来，列昂尼德连忙掏出一个盒子，将其打开，为莱茵展示。 一颗火元素的神之眼！ 莱茵将“神之眼”接过，放在酒店吊灯的光芒下观察，红宝石展现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神之眼，或者说，由红宝石和白银打造的精致工艺品。 一颗至冬造型的仿造神之眼，基本足矣隐藏他的特殊身份。 毕竟莱茵身上还藏着一个真正能运用元素力，但不太能见光的东西。 邪眼，作为至冬科技的代表作品之一，因可以发挥出和神之眼相近的能力，以及佩戴者愚人众的无恶不作而闻名。 只要莱茵拿出邪眼，所有人都会知道他代表的阵营。 而这颗伪造的神之眼却可以为他掩盖身份。 只要隐藏邪眼，再将这颗假冒的神之眼佩戴在身上，对他人来讲，莱茵便只是个拥有神之眼的普通人。 这对他在各国隐藏身份行动非常便捷。 虽然所谓的行动，只是花着北国银行拨给他的经费四处游玩而已。 “罗莎琳呢？”莱茵将神之眼挂在袍子内侧，随口问道。 “有什么事？” 伴随着高跟鞋“嗒、嗒、嗒”敲在木制地板上的响动，婉转的御姐声从莱茵身后传来。 “唰”的一声，莱茵手中的黑色立方体转动，缓缓凝出一小捧鲜红的玫瑰花。 明明是晚上，玫瑰花瓣上却带着清晨才有的露珠。 “送你的。”莱茵将玫瑰送给罗莎琳。 罗莎琳眼神带着些许疑惑，但还是接下花束。 “你出去半天，就给我买了一束花？” 送花，在罗莎琳看来，应该是莱茵交好的意愿，但她仍有些不解。 “当然不是。”莱茵笑着摇头。 “我离开自有其他原因，路过花店时，顺手定了些而已。 歌德大酒店按照愚人众的审美重新布置后，看起来太冷清了。 况且，你不觉得玫瑰的颜色和形状都很配你吗？” “我可是用了几袋摩拉，强控了风神几天啊。” 莱茵如此想到。 毕竟从今以后的几天，自由的巴巴托斯大人要按照约定，在莱茵规定的时间和地点为其讲故事。 随后，莱茵向罗莎琳告别，转身上楼。 罗莎琳看着莱茵的背影，又闻了闻玫瑰花上的香气，沉默不语。 她早就过了喜欢花的年纪了，但毕竟是新同僚的示好，终究不太好拒绝。 “玫瑰的花语是「守口如瓶」？是在保证不会干涉我的行动么？”罗莎琳皱着眉，眼神中的疑惑并未消失。 “罢了，安娜斯塔西娅，找个花瓶放在我的会客厅，把这些花插进去。” 回到房间，莱茵将自己的身体扔在床上，再次躺成“大”字形。 列昂尼德掏出一沓报告，递给莱茵。 “大人，这是您要的可疑人员名单。” 莱茵离开歌德大酒店之前，给列昂尼德下达了两个小任务。 仿造火元素神之眼，以及，整理一份愚人众正在监视的风元素神之眼拥有者名单。 “温迪，蒙德吟游诗人，拥有来自蒙德的风元素神之眼，喜欢喝酒。” 在名单中，莱茵很轻易地找到了温迪的名字。 “已经被发现了啊。” 温迪早已进入了愚人众的怀疑名单中，再加上之后和主角的一系列行动，被发现真实身份也就不足为奇了。 现在让人撤销对温迪的探查，只会迎来罗莎琳的怀疑，还不如等待时机，再寻其他突破，用友好的方式拿到风神之心。 “我咋就非要帮他呢……” 莱茵将列昂尼德遣退，转身趴下。 翌日。 莱茵一大早离开歌德大酒店，按照他和温迪之间的约定，来到西风教堂前的风神像下。 他穿着白色衬衫，套了层枫丹样式的深色马甲，按照扮演执行官时的习惯，肩上披着黑色风衣，脚下的军靴锃亮。 莱茵环顾左右，连腰间的“神之眼”也左右摇晃，等待着温迪到来。 一直等到明日高悬，都没等来自己想看到的绿色身影。 “温迪卷钱跑路了？！” 发现状况不对后，这是莱茵脑海里的第一想法。 可温迪虽然不着调，和摩拉克斯的稳重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 按照莱茵对温迪的了解，他绝不可能轻易失约。 如果温迪没有诓骗我的话，那还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来不及赴约呢？ 莱茵倚靠着广场上的石制栏杆，看着下方熙熙攘攘的人群。 城内依旧熙熙攘攘，虽然最近会发生龙灾，使得居民们的脸色有些许忧虑。 但蒙德毕竟是自由之都，刻在蒙德人民民骨子里的自由不羁的的基因在一定程度上中和了灾难带来的忧愁。 况且造成灾难的源头还是曾经的“四风守护”。 毕竟是传说中的守护者，或许从小听神话故事长大的民众未必对「东风之龙」那么害怕。 “等等，特瓦林！” 莱茵将飘散的思绪收了回来。 “我来到提瓦特的时间距离开启主线的时间并不遥远，而能惊动温迪的事物，特瓦林绝对算一个。” 莫非正好赶上温迪安抚特瓦林？ 莱茵记得很清楚。 来自天外的双子之一，在蒙德郊外偶遇温迪和特瓦林，最终因为突然出现的风元素力惊动他们。 那么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在… 低语森林！ 莱茵单手撑着广场边缘的石台，另一手牵着风衣，顺着广场十多米的高台向下纵身一跃，稳稳落在地面上。 按照莱茵的记忆，低语森林在蒙德城东方。 现实中的提瓦特要大很多，蒙德城是一座能容纳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低语森林也不再是街边小树林。 凭借强大的炼金躯体，莱茵依旧耽搁些许时间，才到达低语森林。 “吼！” 莱茵刚进入森林没多久，便听见了远处的嘶吼声。 紧接着，一条青色巨龙腾空而起，羽翼揽起飓风，在传达着愤怒和痛苦的龙吟声中飞入云霄。 “来的有些晚啊，没赶上关键一刻。” 莱茵叹了口气，从草丛里捡起被龙吼震下树梢的团雀，又放在一旁的石头上扶正。 身为一名玩家，参与部分原剧情同样是莱茵的乐趣之一。 作为游戏的第二个内部cg，这段剧情虽然算不上名场面，但却能帮莱茵确定主角到来的时间和地点，还是很有纪念意义的。 低语森林的主路旁，金发女孩和飘在天上的白色生物正盯着一块血色的泪滴结晶。 白色生物打量着悬浮的结晶。 “荧，我从未见过这样的石头，没办法确定它是什么。 只知道它很危险，先保管起来吧。” 被称作荧的金发女孩似乎感觉白色生物语言的逻辑有些奇怪。 为什么要保存看起来很危险的物品？ 但她还是将结晶收起。 然后揉了揉自己发痛的头皮——被白色漂浮生物拽疼的。 “你好啊，远方而来的朋友。” 荧猛地一回头，只见一个青年，一手抓着风衣，正笑吟吟地看着她们。 第6章 爷已经芳心暗许啦 “我看见有条巨龙从这附近飞了出去，出于好奇，来这里探查一下。” 莱茵看着荧和派蒙，语气真诚。 “和我们可没有关系！” 派蒙双手摆动，连身体都有些摇晃。 “她是荧，我是派蒙，我们也是刚游历到这里，完全不清楚这里发生的事。” 派蒙摇着头，极力否认。 荧看向派蒙，眼神中透露着无奈。 “叫我莱茵就好。” 莱茵将风衣披上。 “不管怎么说，森林里还是太危险了，最近蒙德附近的丘丘人异常活跃，既然你们是来自远方的旅行者，还是先进城休整吧。” “哦对了。” 莱茵边走边说。 “那条巨龙，名字叫做特瓦林，曾经是蒙德的「四风守护」之一，不过最近有些‘暴躁’，甚至搅得蒙德城不得安宁。 你们要是见到他，还是小心点好。” “嘻嘻，放心吧，我们不会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的。” 派蒙笑着说到。 荧也点点头，虽然很可爱，但总感觉有些呆呆的。 “喂，你们，等一下！” 忽然间，一个少女从左侧的山坡上一跃而下，身姿如同兔子一般划出一道红色的轨迹。 随后落在地上，打了个滚，接着轻点脚尖，稳稳站立。 “愿风神护佑你们，陌生人。” 少女行了个骑士礼。 “我是西风骑士团侦察骑士，安柏。” 安柏穿着红色的蒙德本地服饰，头戴兔耳发卡，眼中充斥着热情。 “你们不是蒙德市民吧，那么，请说出你们的身份。” 安柏看着面前的人，一脸严肃。 “她是荧，我是她的旅行伙伴派蒙，我们是来蒙德游历的，不是什么可疑人员！” 派蒙指着荧，连忙答道。 “我是莱茵，只是来低语森林散步而已，恰巧遇到旅行者，就带她们过来了。 既然遇到了西风骑士小姐，那就由你带她们了解蒙德吧。” 莱茵说完就要离开。 “等等！” 安柏却不依不饶的追了上去。 “我好像从来没见过你，你不是蒙德人吧，而且，最近周边地区出现大量丘丘人，你怎么会去低语森林散步？” 说着，安柏将手搭在身后的猎弓上。 莱茵见状，只好将风衣掀开，露出里面的一抹火红。 神之眼？ 安柏放下警惕。 有神之眼的人，只是对付游荡在野外的丘丘人和史莱姆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如你所见，只是一些零散的怪物，并不会对我造成威胁。” 莱茵转身离去。 “哦对了。” 好像想到了什么，莱茵将头转向金发女孩。 “旅行者，不，荧，我们之间似乎好像有些缘分，以后一定还会相见的。” 见莱茵离去，安柏微皱的眉头缓缓松开。 “奇怪的人。” 安柏上半身倾向荧，一手握成拳，食指向上说道。 “荧，小心那个人，他总给我一种，嗯，不太好的感觉。” 派蒙不解：“我觉得莱茵很和善啊。” “你们看见他的神之眼了吗，那是至冬国的样式，当然不是说至冬人都是坏蛋，只是……总之小心些就对了。” 回想起莱茵十字模样的眼睛，或许是因为愚人众风评太坏的原因，安柏看见这样一个表现奇怪的至冬人，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莱茵是不在乎这些的。 虽然来到提瓦特已经有一段时间，也见过了一些不得了的角色。 但他还是不能完全认真地对待游戏中的世界。 所以大多时候，他想到什么做什么。 不过现在，莱茵已经回到蒙德广场，却依旧没有见到那个绿色的家伙。 “不出意外的话，温迪在净化特瓦林时被打断，现在应该受到反噬，大概在某处修养吧。” 莱茵看着远处的蓝色身影。 骑兵队长，凯亚。 他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直仰望着天空。 “旅行者到达蒙德城的当天，就会遇到龙灾，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莱茵摸着下巴。 穿越而来，莱茵确实想和自己熟知的角色搞好关系。 凯亚盯着天空，心里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难道最近的龙灾也让我心慌了么。” 凯亚摇摇头，准备回骑士团报告公务，恰好看见了莱茵。 或者说，是他那双眼睛。 十字星！ 那个形状是一个标志，一个只属于坎瑞亚人的标志。 凯亚扶了扶自己的海盗眼罩，那下面藏着的秘密，与他的出身有关，只有寥寥数人知晓。 “这位朋友，你好像很困惑，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凯亚手中把玩摩拉，金色的钱币在他的手中翻飞，又被紧紧攥住。 “我是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凯亚，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来问我。” 凯亚很擅长表现自己，此时的他面容和蔼，笑容如同邻家大哥哥。 莱茵摆摆手。 “感谢您的好意，但我并没有什么困惑。 我只是在等一个失约的朋友，以及……” 莱茵也笑了，笑容有些神秘。 “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仿佛在回应莱茵一般，一声嘶吼划破天空。 “吼！” 困扰蒙德人民多日的“风魔龙”再度回归，青色的羽翼在城内掀起飓风。 “那是，是风魔龙，快跑！” 有的市民第一时间认出了它，连忙喊叫。 一时间，群众慌乱，报纸夹杂着树叶，在青灰色的风中扭曲飞舞。 街边的猫狗也受到了惊吓，或尖叫或狂吠。 凯亚也来不及细想莱茵的话，独眼微微眯着，表情严肃，看着天上的巨龙。 还有距离巨龙不远处，同样飞上天空的金发女孩。 那个女孩不知拥有什么胆量，竟然敢直面风魔龙。 对于荧来讲，这场战斗是非常仓促的。 她刚刚接受安柏的风之翼没多久，就遇上这样的灾难。 还未待她反应过来，呼啸的狂风就将她卷到天上。 等她回过神，展开风之翼，终于能正常地控制身体，却发现一头巨龙朝自己扑了过来。 这谁不慌？ 莱茵找了块干净的草坪，躺在上面，枕着双手。 广场的位置很好，没有太多建筑，足够他观赏荧和特瓦林的空战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他还想在旁边放一杯冰钩钩果汁。 “这位先生，你好像并不害怕魔龙？” 凯亚走过来，一脸狐疑。 “风龙暴乱，如果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巴巴托斯不可能置之不理，况且，天上不还有个大英雄在保护大家嘛。” 莱茵手指天空。 荧手中捏着风元素，正对着特瓦林狂轰滥炸。 “你难道没听过吟游诗人讲故事吗？ 幸福的国家突然遭受恶龙的袭击，远道而来的英雄掌握着神奇的力量，击败恶龙，赢得人们的爱戴，还获得当地最美丽的少女的芳心。” 莱茵侃侃而谈道。 “不过那位金发英雄好像是个少女，那就换成少年的芳心吧。 嗯，我感觉自己已经迷上她了。” 莱茵的言语中处处透着不着调，好似哪个旧贵族家的花花公子。 说话间，凯亚惊奇地发现，风魔龙好像真的经不住少女的攻势，气势逐渐下降，向西北方逃去。 “真的……成功了？” 广场上，安柏惊讶地看着飞回地面的荧。 “啪，啪。” 见荧落在安柏身旁，凯亚向她们走去。 “居然拥有与巨龙作战的力量，你是我们的客人…还是新的风暴呢？” 凯亚双臂环胸，独眼打量着荧。 “这两位是远方来的旅者，荧和派蒙……” 见凯亚似乎对荧带着敌意，安柏连忙向他解释道。 “来自‘远方’么，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实际上，代理团长刚刚传来消息，她对三位非常感兴趣，希望能在骑士团总部一叙。” “三位？”安柏疑惑道。 她知道凯亚口中的“三位”一定不包括自己。 “哦，他在那。” 凯亚指向躺在草坪上的青年。 “我派人把刚才发生的事通知了琴团长，她表示，很有意向和他谈谈。” 莱茵注意到凯亚的注视，努力将头抬高，将手指向自己，一脸茫然。 “我？” 第7章 谁还不是个炼金术士呢 “是莱茵！”派蒙惊呼道。 直到现在，众人才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 “呦，又见面啦，朋友们。” 莱茵见状，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就说我们还会见面的。 顺带一提，荧，你刚才独战风魔龙的样子真的很帅。” 莱茵走至众人身前。 “我比较好奇，凯亚先生，为什么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大人会对我感兴趣呢？” “哈哈，莱茵先生，我只是向团长大人汇报了此次龙灾的经过，至于她为什么会对你感兴趣，你们相见之后，或许就会清楚了。” 莱茵也确实想见见琴。 古恩希尔德家族的长女，年轻的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 作为游戏开服时的强力五星角色，一手「疯鸭剑」曾经整出不少绝世好活。 办公室内，穿着骑士服的金发女性看了眼座钟上的时间，又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似乎有些着急，向门口走去。 “琴，你也太着急了，不是说好在这里见他们的吗？” 另一名身着紫色魔法袍的女性正捧着一本书，看上去颇为闲适，好像丝毫不在意席卷蒙德的龙灾。 琴似乎有些着急。 “风魔龙似乎在城外也有活动，我想尽快…” “琴团长，人，我带到喽。” 说话间，办公室的大门被推开，凯亚带着莱茵等人走了进来。 “蒙德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客人。” 琴抚胸介绍道。 “我是代理团长，琴，这位是丽莎，骑士团的图书管理员。” 琴看向荧和莱茵两人，目光又在莱茵身上停顿片刻。 丽莎则一脸妩媚。 “呀，是来好心帮忙的孩子吗，可惜，来的时机不怎么巧……” 随后也看向莱茵，眼中好像有什么深意。 “？” 看我干嘛？ 莱茵脸上维持着微笑，心里却很懵逼。 荧是击败风魔龙的英雄，被琴召见可以理解。 但自己可是啥都没干啊。 “对哦，我还是愚人众的执行官…难道执行官的身份暴露了？” 莱茵心里摇摇头。 自从来到蒙德，莱茵没有表露出执行官的半点特征，应该没有人会发现他的真实身份。 “不知团长大人找我们来，究竟是为何事？” 莱茵的言语中透露着不解。 “我只是一个来自至冬的普通民众，梦想游历七国，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会被团长大人看中。” “关于这一点，其实是我擅自主张。” 一个少年推门而入，接上莱茵的疑问。 少年面色平静，眼神却极为激动。 “错不了，就是他，出自老师手中的‘最大的败笔！’” “你好，我名阿贝多。” 阿贝多手中夹着一本书，表现的彬彬有礼，言语间侧露出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 “我想和你谈谈。” 空荡的图书馆内。 莱茵背靠椅子，手中捧着一本厚重的书籍，烫金的书封上写着几个大字——《炼金术，从入门到黑土》。 与莱茵相对而坐，阿贝多眨了眨带有蓝色星星花纹的眼睛，询问着莱茵。 “你已经翻看这本目录半个小时了，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莱茵手中拿的书，正是阿贝多带来的，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所记载的并非什么晦涩难懂的炼金知识，而是一整套炼金书籍的目录。 “我不会撒谎，你的确是我师傅创造出来的炼金生命，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的身世吗？” 见莱茵毫无反应，阿贝多继续追问。 “我很清楚，我的身体来自「黄金」莱茵多特。” 莱茵放下书，揉了揉眼睛。 “但我的思想并非来自她，没有她那般智慧。” 莱茵抬头，金色的十字星瞳直视阿贝多。 “而且，我对炼金术一窍不通，不可能辅佐你完成那个课题。” 那是莱茵多特留给阿贝多的任务：“向我展示世界的真相，与世界的意义。” 说来也巧。 阿贝多在团长办公室汇报工作时，正好听到了凯亚的传话。 “黑发，高挑，面容英俊，最重要的是，他长着一双金色的十字瞳。” 这样的描述引起了阿贝多的兴趣。 他跟随老师多年，恰巧知道坎瑞亚最伟大的炼金术士，曾经做出一个“最完美的残次品”。 一个几近完美，但没有灵魂的人。 但如今却拥有了灵魂。 这样便弥补了这个“残次品”最大的缺陷。 阿贝多怔了怔。 “倒也是，你刚苏醒没多久，确实不可能完成那么宏伟的课题，但你和我一样，出自师父的手中，我相信你的天赋。” 阿贝多并没有灰心。 “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希望你能你能了解一下炼金术，说不定会对它产生兴趣，甚至激发你体内的天赋。” “哎…” 莱茵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但我不是吹，在学习方面，我的能力和温迪对猫咪的喜爱程度是一样的。” “那个有名的吟游诗人？我见过他，他很喜欢猫吗？”阿贝多问。 莱茵两手摊开。 “不，他只是对猫毛过敏而已。” “呃……” 阿贝多意识到，问题好像比自己想的要严重些。 眼前这个“同类”似乎对学习和炼金术都不感兴趣。 你不可能让一个只想躺着的人站起来——鲁迅没说。 “抱歉啦，阿贝多，我的‘兄弟’。”莱茵站起身，伸个懒腰。 “如果还有其他事的话，我会尽力而为，但是你那个课题，我可能真的无能为力。” 莱茵又看了一眼那本全是目录的书，摇摇头，迈步离开。 “其实老师在你体内留存了许多炼金知识，但同时也为你留下一道枷锁。” 阿贝多突兀地说道。 “而我恰巧知道开启的钥匙，只要开启那道锁，你就能达到绝大多数炼金术士无法达到的领域，通俗来说，即物质的生成与堙灭。” 阿贝多正认真思考着要不要把这些东西全部说出来，却突然被肩膀上的一双手打乱思绪。 “哥们儿，你认真的？”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你甚至可以让躺着的人爬——鲁迅也没说。 莱茵并非完全对炼金术没有兴趣，但要达到阿贝多的炼金水平，莱茵至少要刻苦钻研几百年。 这才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他钦佩那些学识渊博的学者，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毅力做出同样的成就。 莱茵双手扶着阿贝多的肩膀，十字瞳中隐约发着光。 “我跟着老师钻研炼金术许久，自然知道这些东西。” 阿贝多回应道。 同样出自莱茵多特的手笔，阿贝多对莱茵有着很高的认同感，十分愿意帮助他。 “但那道‘锁’是特殊的炼金产物，需要同样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 我拥有制作材料的大多物质，但仍旧差一枚「阿伽雷斯之心」。” 阿贝多手掌摊开，一枚闪着红光的水晶棋子凝聚在他手中。 “它的外型就是这样，那是老师仿照神之心做出的炼金造物，开锁时需要它的力量参与。” 阿贝多手握成拳，手中的仿造品缓缓消散。 “你说那个什么「阿伽雷斯之心」是神之心的仿造品，那真正的神之心呢，能代替它么？” 莱茵好像并没有听出阿贝多言语中的为难，脸上热情不减。 阿贝多眼睛睁大。 老师造出的仿制品，本就是根据神之心的力量波动做出来的，真正的神之心当然能完美替代它。 可是，去哪里找到一枚真正的神之心呢？ “神之心什么的，交给我就好。” 莱茵面带微笑。 毕竟夺取神之心，本就是愚人众庞大计划的一部分。 第8章 迪卢克先生，你也不想…… 告别阿贝多，莱茵再度戴上面具，回到歌德大酒店。 这个时间点，骑士团的主要力量应该正在攻克四风庙宇，无暇顾及他。 但终究还是小心为妙。 “神之心。” 莱茵大可依靠暴力夺取神之心，但他有点不忍心对温迪掏心掏肺。 至于通过获取温迪的信任，骗…让他心甘情愿地将神之心送给莱茵。 “还需从长计议啊。” 莱茵走进罗莎琳的会客厅，面色冰冷的御姐正查看手下给她的报告。 “啪。” 莱茵轻轻打个响指，一朵玫瑰从手上的黑色立方体中伸出。 在黑色手套的衬托下，鲜红的玫瑰显得娇嫩欲滴。 “在忙什么？” 莱茵轻声问道。 “最近有人探查到，深渊教团疑似在打那条畜牲的主意。 还有天空之琴，那可是风神留下的宝物，上面可能残存着神明的力量，我已经派人去寻找，那件神物很可能藏在西风大教堂。” 罗莎琳放下报告，看着莱茵手中的玫瑰。 “你来做什么？” 据罗莎琳所知，莱茵这两天隐藏了身份，光明正大地去接触西风骑士团，甚至有人看见他走进了骑士团的大本营。 希望他不要做什么蠢事，扰乱愚人众的计划。 “有人在城门看到骑士团的团长离开蒙德城，这对我们实施计划可是大好的机会。 城内守备空虚，我们可以直接对那些风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下手，排查他们的身份。” 罗莎琳语气平静地说出计划。 莱茵挑了挑眉：“在蒙德城内对蒙德人动手，还是小心点为妙。 你应该也知道，我今天潜入进骑士团内部，发现他们还有其他强大的力量留守蒙德…” 莱茵停止发言，拉了张椅子坐下，看着花瓶里有些衰败的玫瑰，又将手中的花插进罗莎琳面前的高筒玻璃杯里。 罗莎琳看着莱茵，脸色愈加冰冷，和骑兵队长一起进入骑士团总部，原来叫做“潜入”吗。 “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吗？” 莱茵用中指挠了挠脸。 “你说的强大的守备力量是什么？”罗莎琳的语气带着责备。 你倒是把话说全啊。 “蒙德城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我不知道你对他了解多少，但你一定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黄金」莱茵多特的大弟子。” 莱茵多特，那是和愚人众统括官「丑角」皮耶罗一个时代的人物，甚至在坎瑞亚覆灭之前时的声望远超皮耶罗。 那样的角色，她的弟子绝不可能简单。 “如果真的不小心暴露，惹来骑士团的仇视，这里只有你能正面对抗他。 你也别指望我，我的作用可不在正面对抗上，遇到战斗，顶多帮你挡两下致命伤，不过我应该会先躲起来。” 莱茵规劝罗莎琳道。 他很清楚，罗莎琳精致冰冷的容颜下，埋藏着灼热的疯狂。 罗莎琳的初恋鲁斯坦在蒙德牺牲，或许她认为是风神的不作为才导致了恋人的死亡。 于是她仇视巴巴托斯，连带着仇视蒙德。 原剧情中，罗莎琳带着两个雷莹术士和讨债人，便敢直面尘世七执政之一，夺取对方的神之心。 若不是温迪刻意放水，仅靠女皇赐予她的一部分力量，真的足以击败曾经吹散风雪，劈开山峦的风神么。 莱茵的摆烂是建立在一切安好的基础上的。 如果怨恨蒙德的罗莎琳真的乱来，作为她的同僚，莱茵估计也不能安稳下去。 “总之，我现在已经获取了西风骑士团高层的信任，一但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不过相应的，你也不要乱来，至少别那么疯狂。 毕竟我们的目标是真正的神明，女皇的计划，不容有误。” 莱茵站起身，大氅一甩，转身离去。 罗莎琳看着莱茵的背影。 “已经打入内部了么。” 没想到刚来几天，这个新人就完成了她们许久没有做到的事，果然，能被女皇看中的人没有简单角色。 似乎想到什么，罗莎琳将目光放在莱茵带来的那支新鲜玫瑰上，脸上带着怨气。 玫瑰鲜红，剔透的水晶杯高度也刚刚好，像是专门为这枝花打造，花瓣上的露水看起来比杯子里的水要晶莹许多。 但那是她喝水用的杯子。 「天使的馈赠」酒馆，莱茵将手中的苹果酿一饮而尽。 从歌德大酒店出来后，他先是去了蒙德广场，又来到酒馆，都没有看到温迪的身影。 “看来伤的有点重啊。” 温迪在净化特瓦林时，遭到荧的打断，自身也受到毒血的反噬。 “大概在风起地大树下疗伤吧。” 清除毒血，莱茵并没有能帮忙的地方，寻找温迪也只是想确认他的状态而已。 只是没想到坐的时间有点长，等出了酒馆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今天也是充实的一天啊…”莱茵站在酒馆招牌前，伸个懒腰，披在肩上的风衣险些掉下来。 “也不知道荧她们怎么样了，现实中的四风守护庙宇，应该不只有几个史莱姆而已，嗯？不对。” 莱茵嗅了嗅鼻子，无拘无束的清风将酒馆附近的酒气吹散，同时带来了烧焦的味道。 在炼金躯体的加持下，莱茵的嗅觉虽然不及猎狗，但足以称得上灵敏。 那种烧焦的味道很独特，不同于布料或木材，是一种莱茵从未闻过的味道。 而且其中夹杂的火元素有点过于纯粹了。 而这个时间点，确实有一种独特的可能…… “火焰，烧尽！” 蒙德城内的边缘处，炙热的火焰闪着橙黄色的光芒，照亮整条暗巷。 一身黑袍的男人手持巨剑，缠绕周身的火舌无声地嘶吼，仿佛要将无边的黑夜吞噬殆尽。 巷子的另一端，躺在地上的深渊法师紧攥着法杖，努力抬头，似乎想要看清男人隐藏在面罩下的容颜。 深渊法师嘶哑古怪的声音响起：“又……是……你！” 话刚说完，身体便化作一团烈火，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烧成灰烬。 “真是有趣，没想到身价百亿摩拉的蒙德首富，同时还是正义的朋友。” 莱茵走出角落，靴子踩在石板上嗒嗒的声音成为附近唯一的响动。 下一刻，一团火焰呼啸而来。 莱茵伸手一抓，凶猛的火焰幻化成温顺的火蛇，缠绕在他身上，照亮那张迪卢克熟悉的脸。 “别这么凶，迪卢克老爷，我可没有恶意。” 莱茵摆摆手，身上的火蛇散去。 “居然是你。” 迪卢克声音冷酷。 “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 莱茵摊开手，头轻轻一歪：“猜的。” 仿佛时间停止一般，两人静止在巷中。 “这里可不是什么说话的好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如何？” 莱茵僵持不过。 如果没有人路过这里，他怀疑迪卢克能和他站到天明。 辣么大团的火焰，咋就没人能发现呢？ 最终，两人还是离开了这里。 蒙德酒庄大厅，迪卢克脱下黑袍，坐在沙发上。 “说吧，你既然道破我的身份，自然是有事求我，如果你开的条件合适的话，我会考虑的。” 虽然迪卢克因为想独自调查深渊教团，没有想将「暗夜英雄」的身份公之于众的想法，但哪怕真的全世界都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并不会对他造成多大困扰。 道破身份这种事，对迪卢克来说，仅仅是给了莱茵一个与他相谈的机会，而非威胁用的筹码。 况且，迪卢克·莱艮芬德这只高傲的猎枭，也决不允许有人威胁他。 莱茵将自己的身体扔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如果我说，我只是一时兴起才道破你的身份，你会相信吗？” 迪卢克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这种话术对我没用。” 莱茵身体向后靠，享受沙发的柔软，好像这里是自己家一样。 “行叭。 我确实有件事找你，而且这件事对于你我来说，可是双赢。” 第9章 还是我比较善良啊 莱茵将手探进风衣里，掏出一份名单，递给迪卢克。 “这是什么？” 迪卢克看着纸张上一个个熟悉的名字，眉梢似乎有皱起的趋势。 上面的名字都属于蒙德本地人，他们在各自领域也并非平庸之辈。 “这份名单，来自愚人众内部，可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打探到的绝密资料。 名单上的人我大多不认识，但我却知道，愚人众在秘密监视他们。” 莱茵将背靠沙发的腰弓起，双手交叉，一脸真诚。 “能拿到这份资料的我，同样也探查到，迪卢克老爷和他们有许多过节。 我的能力有限，有些事情没办法独自完成，但迪卢克老爷神通广大，破坏他们的计划，将他们抓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迪卢克将名单放下，抬头看向莱茵。 “你的价码，还不够。” 迪卢克并不认为自己是什么高尚之人。 他与愚人众为敌，所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目的，仅仅因为透露一个愚人众的未知计划，就让他出手，这显然不可能。 莱茵轻笑。 “你也知道，冰之神麾下卑鄙的愚人众一直觊觎其他神明的权柄。难道你没发现么，名单里的人，都是风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 据我所知，他们这次的行动，一定和风神巴巴托斯有关。” 莱茵站起身，踱步打量起酒庄内的摆设。 “与愚人众有过许多‘交流’的你，应该不会抱有什么侥幸心理吧。 难道你也认为，风神巴巴托斯云游四方，行踪不定，不会被人找到？ 至冬国的女皇可是正端坐在祂的皇位上呢，一位直接参与尘世政权的神明，谁知道祂教给愚人众多少手段。” 莱茵停下脚步，似乎被一个猫头鹰雕塑引起了兴趣。 “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秘密绝对不简单，我只是提供了线索，至于要不要行动，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他紧了紧肩上的风衣，没有在意沉默的迪卢克，转身离去。 既然是和风神有关的阴谋，莱茵相信，这位正义的「暗夜英雄」不会置之不理的。 如果莱茵以前只是为了温迪不挨大比兜才努力，那么现在更多的是为了自己。 只有拿到神之心，莱茵才能解开身上的炼金枷锁，而一旦罗莎琳抢先一步夺取神之心，谁知道她会不会借给莱茵。 “既然如此，只能从罗莎琳这边下手了。” 只要愚人众无法监视那些风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就会拖延温迪被发现的时间，莱茵就有更充足的准备，从温迪手中拿到神之心。 至于罗莎琳会不会因此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距离任务交工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罗莎琳可能有点疯，但绝对不傻。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也不会做得太过。 “不过罗莎琳的下属可是要遭殃了。 可那些人虽然不是我的下属，但毕竟同属于愚人众，是不是该给他们一点安全保障？” 毕竟对方可是迪卢克，与愚人众之间有着难以化解的矛盾，莱茵也不清楚他会做出怎样的事情。 “这时候还想着别人的下属，我可真是个善良的执行官啊。” 莱茵回到歌德大酒店，找到列昂尼德。 “大人。” 列昂尼德弯腰行礼。 莱茵手中抓着摩拉袋，交给列昂尼德。 摩拉袋里并不是摩拉，而是许多微小的黑色立方晶体。 “我们行动了这么长时间，不可能没有被骑士团的人注意到，这里毕竟是风神的领土，还是小心些好。 尽快把这些晶体分发给在外执行任务的同僚，遇到难以摆平的危险时就捏碎它，虽然不能解决困难，但至少能让他们逃过一劫。” 莱茵面色冰冷，语气没有丝毫感情，似乎这对他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 “是，大人。” 列昂尼德收好摩拉袋，透过面具中的孔隙，偷偷打量莱茵。 “虽然看起来冷漠，但「异端」大人还是很关心自己人的。果然「丑角」大人将我外派给新领导者，是对我的赏识。 可是女皇大人为什么要为他起这样一个名字呢？ 「异端」？感觉大人挺正常的呀。” 列昂尼德心里摇了摇头，这种事情不是他该考虑的，但莱茵在他心中的形象却拔高了几分。 “感谢大人对诸位兄弟的关心。” 列昂尼德的腰似乎弯得更低了些。 莱茵摆摆手，让列昂尼德退下。 此时的太阳已经升起，看着天空上的云的边缘已经被阳光镶上金色，莱茵才想起自己一整夜没有睡觉。 “算啦，接着逛。” 温迪养伤，骑士团刷本，迪卢克一心对付深渊教团，罗莎琳依旧步步执行她的计划。 仅从身份地位上来讲，莱茵和他们的差别并不大。 但谁让女皇没给他任务呢？ 西风大教堂。 芭芭拉从小便接受她的父亲「拂晓的枢机卿」西蒙的教导，作为一名虔诚的祈礼牧师，对风神巴巴托斯的信仰坚定不移。 清晨，太阳刚升起的时候，正是芭芭拉来到西风大教堂做祷告的时间。 教堂内，白色的大理石地板反射着透过拼花玻璃进入的阳光。 穿着雪白的牧师服饰，芭芭拉坐在长椅上，修长洁白的食指互相紧握，将头微微低下，心中默念西风教典。 其它长椅上，还有一些信徒，或是教会的修女。 他们也按照同样的动作祷告，至少表现地无比虔诚。 其中一个穿着冒险家服饰的人，眼睛并没有完全闭上，而是眯着一条缝隙，打量教堂内的环境。 他是希德罗斯基，一名愚人众。 按照「女士」大人的意思，他和愚人众的众多兄弟姐妹在西风大教堂内踩点，熟悉教堂各个在职人员的行为规律。 而他们的最终目标，就是教堂地下室深处保管的，曾被风神巴巴托斯使用过的琴。 那是跟随风之神的物品，沾染神明的力量，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称之为神器。 但教堂的内部守备森严。 即使是缺少人员的晚上，地下室的西风骑士们也能照顾到那里的每一个角落。 这对他们任务的开展造成了极大的困难。 “飒…” 布料滑动长椅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这位假冒的冒险家连忙闭上眼睛，装作认真祷告的模样。 戳。 希德罗斯基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戳了一下。 这个时候，教堂里应该都是祈祷的信徒，不应该有人这么无理。 戳。 希德罗斯基嘴上的胡子和他的浓眉一起抖动，表现出些许愤怒的表情。 这是一个信徒被打断祈祷时应该有的表现。 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正准备怒视身旁这个无理的家伙。 一个面带微笑的青年。 “唔……” 希德罗斯基眼睛瞪大，浓眉翘到两边，差点叫出了声。 身旁的青年，一手捂住希德罗斯基的嘴巴，防止他出声，另一只手探出修长的食指，竖着贴在自己的嘴唇上。 阳光打在青年面带微笑的脸上，令青年看起来温柔亲切。 但希德罗斯基却起了一身冷汗。 只因那个青年是愚人众的领导者之一，第十二席执行官「异端」大人。 他刚才居然想怒视这么一位大人物！ 莱茵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慌张，随后放下手，看着不远处虔诚祈祷的祈礼牧师。 他只是闲来无事，来教堂随便看看而已，没想到还能遇见芭芭拉。 真诚祈祷的芭芭拉只是坐在那里，却展现出少女独有的吸引力。 纯洁，善良，热情，象征无数美好的形容词糅合在一起，才能形容面前这位美丽的少女。 莱茵多看了芭芭拉一会，转身离开。 毕竟他只是来闲逛的。 看见那名愚人众，也只是闲来无事，想互动一下而已。 希德罗斯基闭着眼，听着身旁青年轻悄悄离开的脚步声，心里不由得思索。 “看来，另一位大人也开始重视这次任务了。” 他心中不免焦急起来：“再尝试几天，如果还没有取得突破性的进展，只好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了。 哎，那位大人只是坐在那里，我就感受到了一股极大的压力。” 愚人众毕竟是至冬国官方的最强暴力组织，虽然一般以刺探情报为主，但在有需要的情况下，打砸抢掠他们也同样在行。 第10章 来杯酒，他请客 莱茵离开教堂，被一道身影吸引住。 一个修女，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脸色苍白阴沉，一般人看见的话估计只想绕开她 但她太大了。 白色史莱姆让莱茵的目光多停留了半毫秒，随后又扫到修女的渔网袜。 嗯，很长。 似是察觉到莱茵隐晦的目光，罗莎莉亚四周张望，寻找起让她不自在的源头。 莱茵急忙收回视线，顺着阶梯离开。 罗莎莉亚可不是什么安静的修女，出身盗贼的她，从未想过和一般修女一样安分守己。这个时间点还能遇到，估计是罗莎莉亚刚办完任务吧。 教堂下的广场上，莱茵等了许久，终于遇到了某个绿色的家伙。 “你都鸽了我多少天了？” 莱茵双手环胸，眼神中带着些许怒气和无奈。 “诶嘿～” 温迪挠挠头，青色的眼睛闪着光：“实不相瞒，和你分开后的第二天，我就在低语森林里遇到了一只非——常大的猛兽。 它张牙舞爪，嘴巴比蒙德城的马车还大，利齿堪比锋利的绝世宝剑，但我可是蒙德城最伟大的吟游诗人，怎么会被野兽吓到呢？ 于是我发挥出自己卓越的口才和动人的歌喉，刹那间就让那猛兽对我服服帖帖。” 莱茵一副无所吊谓的样子：“所以呢，你把那头野兽驯服了？” 温迪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呃，就在那关键时刻，两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盗宝团打断了我，我这也是不小心，被那猛兽抓伤了，嘿嘿……这两天，一直都在养伤。” “你咋不说自己遇见风魔龙了呢？” 莱茵将腰带上挂着的摩拉袋丢给温迪：“这是今天的报酬。” 温迪连忙收起：“哎呀呀，莱茵老板真是大方，居然先给工资，那我就不客气啦。” 其实是那袋摩拉有点沉，挂在身上不大舒服。 莱茵没有解释，靠在风神像的裙摆旁，等着温迪表演。 “我要说的故事，开始于上一个千年……” 小男孩的嗓音温柔又富有磁性，青春活力的声音携着尘封已久的历史，飘荡在莱茵耳边。 但莱茵却没有心思听那蒙德的光辉往事。 他留在愚人众探子们手下承载印记的天理力量，刚刚被触发了。 那些他交给列昂尼德的黑色晶体，只有一个用途。 当它们破碎后，会第一时间带着接触到的生命体，回到莱茵设在歌德大酒店的“锚点”处。 “看来迪卢克已经开始行动了。” 果然，迪卢克这样正义的人不会对扰乱蒙德秩序的愚人众置之不理。 在与深渊教团对抗的空档，迪卢克还有精力对愚人众下手，这不得不让莱茵感叹迪卢克的强大。 “嗯？又来一个？” 迪卢克老爷的办事效率有点太快了吧？ 莱茵暗地思索。 这样快节奏地扰乱罗莎琳的计划，真的有可能让她做出点别的事。 莱茵将这件事放心地交给迪卢克去做，就是因为他知道迪卢克还需要分开大量的精力去对抗深渊，能处理愚人众的时间并不多。 如果再有印记被触发的话，他可能需要戴着执行官「异端」的面具，亲自去看看了。 幸好，在莱茵的感知下，除了那两个不知姓名的倒霉鬼外，一直到傍晚，都没有其他愚人众触发印记。 “查尔斯，再来一杯蒲公英酒！” 天使的馈赠酒馆。 温迪和莱茵并排坐在吧台前，一人手里捧着大杯蒲公英酒，一人端着半杯树莓薄荷饮。 此时的温迪脸色酡红，浑身散发着酒精的气味，但他看上去依旧兴奋异常。 毕竟靠卖唱得来的正经收益加上莱茵给的摩拉，足够今晚的温迪好好喝一顿了。 莱茵瞥了眼疯狂炫酒的温迪，叹了口气。 身为蒙德最有名的吟游诗人之一，温迪深受居民们的认可，所以他表演得来的收入一向很高。 但耐不住他嗜酒，而且不容易喝醉，所以卖唱得来的钱，大多都被他用来买酒了。 “如果迪卢克请温迪在酒馆卖唱，温迪又用卖唱得来的钱在酒馆买酒，那最后到底谁会赚呢？” 没由来地，莱茵脑子里蹦出来这个奇怪的问题。 算了不管了。 “查尔斯，帮忙来一杯午后之死，放到那桌。” 莱茵指着酒馆角落的一张桌子，明明还剩三个空位，却只有一个人在座位上独酌。 受荧打败特瓦林的影响，最近蒙德市民似乎又活跃了起来，连带着酒馆也恢复了些许从前的热闹。 来消费的酒客们哪怕独自而来，互不相识，几杯酒下肚后也能和周围的人们畅聊起来。 就连失恋买醉的蒙德人，都可能在喝醉后向他人哭诉，然后被几个老练的冒险家或是长胡子的粗犷蒙德大叔安慰几句。 像这种一人饮酒，脸上还带着无奈的神色，可不是酒馆里的人该有的表现。 除非她姓劳伦斯。 莱茵将手中的树莓薄荷酿一饮而尽，拍了拍温迪的肩膀：“查尔斯，刚才那杯，他请客。” “嗒。” 正在闷头独酌的优菈被放在酒桌上的午后之死引起注意。 “这是……” “小姐，这是吧台那位披着风衣的男士为您点的酒。”侍者轻轻弯腰，对着优菈抚胸行礼。 “不，这是为我自己点的。”莱茵拉张凳子，正对优菈坐下。 “哎？抱歉，是我疏忽了。”酒保有些懵。 英俊的男士看见独自饮酒，面带愁色的女士，为她点了杯酒，随后两人侃侃而谈。 侍者经常听见猫尾酒馆的同行为他讲述这样的故事，但这种事很少会在天使的馈赠出现。 毕竟相比于风格简单，消费者以冒险家为主的天使的馈赠，装扮更精致，还有猫娘调酒师的猫尾酒馆，无疑更受那些单身小姐的喜爱。 亏他刚才装出彬彬有礼的样子，和那些冒险家骑士之流打交道可不需要那些礼仪。 侍者对着优菈露出抱歉的微笑，转身离开。 哪怕面对劳伦斯家的人，身为侍者的他也不会露出嫌恶的表情。 “这位小姐，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莱茵面带微笑，表现得无可挑剔。 “请便……嗝” 优菈打个酒嗝，面色微红。 她捂住嘴，打量面前的莱茵。 “嗯，虽然眼睛有点奇怪，但长相和气质都很不错，不过应该不是蒙德人，不然怎么会不知道我这样的‘罪人’呢？” 优菈心里这样想着。 “我叫莱茵，来自至冬国。” 感受到优菈不加掩饰的打量，莱茵主动发言。 优菈一惊。 被发现了吗，偷偷打量别人可不是一个淑女应该有的行为。 “优菈·劳伦斯，是一名西风骑士。” 优菈自我介绍。 “你果然不是蒙德人，不然不可能愿意和我坐在一桌。” 莱茵饮了一口午后之死，说道：“为什么，就因为你姓劳伦斯？” 在优菈惊讶的注视中，莱茵侃侃而谈。 “全蒙德只有一家姓劳伦斯，那是曾经的三大家族之一。 优菈小姐，请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的学识可是受到因论派教授的认可的。” 莱茵开始忽悠：“根据因论派的观点，家族和国家的传承并非在于简单的血脉延续，更是财富，学识与处事理念的流传。 由流浪汉教导的王子，哪怕被皇室承认，也不会有统治国家的能力，倾尽贵族精力抚养的平民，长大后的能力也未必不如嫡子。 你虽然姓劳伦斯，但继承的仅仅是姓氏，曾经那个独裁者劳伦斯的思想，总不可能出现在一位荣誉的西风骑士身上。” 莱茵可不知道因论派那帮人是怎么想的，反正优菈也基本不会和教令院那些钻研历史的学者有交集，他干脆想到哪就编到哪。 优菈一手托着香腮，眼神朦胧。 “无论如何，劳伦斯家对蒙德的‘贡献’，永远会记载在蒙德的史书中，不过要是大家都像你这么想，那该多好…… 啊嚏～～～” 第11章 怎么会有人想尝美少女的口水呢 优菈的两只手，一只拿着酒杯，另一只托着腮，让她的身体和脸不容易大幅度转动。 再加上这声喷嚏来的实在太突然。 夹杂着麦酒风味的喷嚏直接打在了莱茵的脸上。 “实，实在抱歉。” 优菈看着闭上眼睛的莱茵，连忙拿出自己的手帕，站起来给莱茵擦脸。 只是，自认为犯错的优菈心里有些慌张，动作略显粗暴。 这让莱茵总感觉优菈不是要把他的脸擦干，而是想把上面的口水抹均匀。 “没事的，优菈小姐。” 莱茵攥住优菈的手，制止了她有些粗暴的表达歉意的方式。 呃…… 或许想仔细擦干莱茵的脸，优菈的面庞和莱茵贴的很近。 那是淡淡的酒味夹杂着轻微体香。 不知是因为饮了太多酒，还是因过度害羞，女孩洁白无瑕的脸颊透着明显的红润，比成熟过度的日落果还红上几分。 优菈似乎有些慌乱，朝霞般色泽的眼瞳紧盯着莱茵，却又微微颤动。 几缕发丝忽然倾在莱茵脸上，挠得他微微发痒。 却不知道发痒的根源来自脸上，还是心里。 莱茵放下手中的柔荑。 “只是件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看着优菈似乎还想道歉，莱茵只好转移话题。 “我很好奇，你刚才说你因为家族的原因不被蒙德人认可，难道你在骑士团也没什么朋友吗？” 优菈抿了下晶莹的嘴唇，下意识想到一个火红色的身影，那个如同兔子一样活泼的少女。 “咳嗯，虽然是「罪人的后裔」，但我还是有很大的个人魅力的，在骑士团倒也有三两个对我不错的家伙。 比如那个侦查骑士，不过她总是照顾我，弄的我好像被妹妹照顾的姐姐，这些仇，我都记下了！ 还有……” 看着优菈终于忘记刚才的事，不再那么慌乱，莱茵也靠在椅子上，安静地听她讲故事。 顺便喝着那杯午后之死。 哎？这杯酒是不是也被优菈的喷嚏覆盖过了？ 莱茵微不可见地摇摇头，听着优菈讲完她的复仇名单，又接着与她相谈。 “你居然还会吹奏璃月的骨哨，真是有趣，我最近一直听那些吟游诗人弹唱的竖琴，都有些腻了。 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改天能不能为我吹奏两曲？” 优菈曾在一个璃月的老人那里学习吹骨哨的技艺，骨哨的音色繁多，既能迷惑敌人，也能用来吹奏曲调。 优菈喜欢用它吹奏海浪的声音，以至于她在骑士团中获得了「浪花骑士」的雅称。 “当然可以。” 优菈点头同意。 她现在很开心，因为遇到了莱茵。 莱茵不在乎她「罪人的后裔」的身份，愿意主动与她交谈并表露善意，甚至不在意她犯下的小错，有向她交好的意愿。 而且莱茵长得还很赏心悦目。 这样友好的人，在蒙德城可不多见。 得到优菈的确认莱茵喝完最后一口午后之死，向她道别。 “我会经常来酒馆的，改时间再见面吧。” 说完，莱茵站起身，看着趴在吧台的温迪，也不知道那家伙是在装醉还是真的醉了。 莱茵有种想要把温迪腰间的钱袋拿走，试探他一下的冲动。 “还是算了。”莱茵对优菈挥挥手，转身离开。 “那个……” 优菈面色依旧红润。 “愿柔风伴你，度过安详的一夜……” “哈哈，愿你也如此。”莱茵笑出了声。 “居然浪费我的时间给他吹骨哨，还让我出了那么大的丑。” 优菈捂着胸口，感觉心脏比平时跳动地快了几分：“这个仇，我记下了！” 还不知道自己被记小本本的莱茵一路回到歌德大酒店，直接进入罗莎琳的会客厅。 “就是他们几个被发现了？” 莱茵背靠沙发，翘起二郎腿：“我刚给你们的活动保障，你们就用掉了？” 他装出一副既无奈又有些恼怒的样子。 面前四人排成一排，将头埋的很低。 按照这四人所说的情况，迪卢克找到他们后，本打算将他们抓起来审问，后来却发现这些人有突然消失的办法。 于是迪卢克放弃了抓捕他们的想法，转而以干扰他们为主。 准确来说，这四人里只有两个用掉了莱茵分发的天理物质，其余两人，应该是在迪卢克不再认真抓捕的情况下，冒着暴露的风险逃了出来。 看着身上多少带伤的四人，莱茵对罗莎琳说道：“一天内暴露了四次，这已经不是他们粗心大意的问题了。 看来已经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行动，你打算怎么办？” 罗莎琳没有看莱茵：“不着急，对手似乎很谨慎，不想暴露身份，可能并非骑士团的人。 我也很想知道，是谁敢这样阻挠我们愚人众的计划，继续加派人手，抓住他。” 莱茵点头，似乎表示同意。 接着又看向四名愚人众：“罢了，你们暂时不要在蒙德行动了，罗莎琳，给他们安排去其他国家的任务吧。” 听到这话，罗莎琳咬着银牙：“我可不是你的下属！” 这个新人凭什么命令她做事？ “哦，随你。”莱茵不置可否。 罗莎琳更生气了。 “嘿嘿，别生气嘛。” 莱茵看着怒视自己的罗莎琳，赔笑道。 他手指轻轻一碾，一朵玫瑰出现在手中，然后插入装了半杯水的高筒杯中。 罗莎琳连忙用手捂住杯口。 “这是我的水杯！” 莱茵看着桌上的同款杯子，里面还插着一支不太新鲜的玫瑰。 “那这个也是咯？” 不是，他故意的吧？ 罗莎琳压制着自己的怒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请回吧。” 行叭 莱茵将花插进另一个杯子里，向罗莎琳道别，随后离去。 上楼后，莱茵靠着窗，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连忙把灯关闭，观察起路边的金发少女。 荧，派蒙，以及安柏。 看他们疲惫的样子，大概是刚从某座四风庙宇回来。 “好累，庙宇里怎么有那么多魔物？！” 漂浮在荧肩膀的派蒙耷着脑袋，似乎刚刚参加完一场激烈的战斗。 “小派蒙明明什么都没做吧？” 安柏鼓起脸。 听到这话，派蒙生气地跺了跺脚，踩着并不存在的地面：“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明明有在努力给你们加油的！” 荧微微一笑：“好啦派蒙，你也很累了吧，我们赶快回去休息吧。” 三个，不，两个半人，一路有说有笑，离开了莱茵的视野范围。 “四风庙宇，话说回来，拥有‘神之眼’的我，不知道有没有能力探索庙宇呢？” “啪” 莱茵打个响指，一团火焰在指尖飘摇不定，成为漆黑的卧室里唯一的光源。 第12章 你的大招是我的啦 莱茵还记得，和阿贝多分别之时，他曾给了莱茵自己的联系方式。 于是当蒂玛乌斯刚在炼金台旁实验没多久，就看见一个青年，披着黑色风衣，手里提着杯奶茶走了过来。 “蒂玛乌斯先生，我是莱茵，阿贝多应该向你提起过我。” 莱茵向蒂玛乌斯表明来意，他是来找阿贝多的。 蒂玛乌斯想起阿贝多的嘱托。 “老师最近经常在龙脊雪山做研究，不过你的运气很好，今天他应该在骑士团总部，检查新引进的那批炼金器材。” 嗯，没错，阿贝多交给莱茵的联系方式就是找蒂玛乌斯。 除了一些特殊的炼金实验之外，蒂玛乌斯都会站在「猎鹿人」餐馆斜对面的炼金台前，就算他不在，也会有阿贝多的大徒弟——砂糖帮忙照看。 阿贝多不管去哪，都会告诉这两位徒弟自己的去向，以便他们有什么难以理解的炼金问题向他请教。 莱茵依照蒂玛乌斯的话，走进西风骑士团的总部。 但他好像忘记了一件事。 骑士团总部那么大，鬼知道阿贝多在哪个角落啊？ 没办法，莱茵只好敲响团长办公室的大门。 “请进。” 莱茵推开大门，环绕四周。 坐在办公桌后的琴，倚着书架的丽莎，呆呆站在办公室中央的荧，还有漂浮在她身边的派蒙。 “真巧，大家都在啊。” “呀，是来替我们分担任务的小可爱吗？”丽莎笑着，绿色的眼睛中闪着狡黠的光。 “丽莎，就算真的有人帮忙，你还是要去庙宇的。”琴扶着额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 莱茵直接问琴，好像自己同样是骑士团的一份子一样。 琴并没有瞒着莱茵。 “目前的四风庙宇，还剩下南风之狮庙宇没有被攻克，而丽莎正是合适的人选。 等荧调整好，丽莎就会带着她前往庙宇，切断风魔龙最后的力量来源，自此之后，蒙德应该基本不会受到龙灾了。” “哎呀，我虽然也很想守护蒙德，但探索庙宇终究不如喝下午茶悠闲呀。” 丽莎抚着脸，看着莱茵。 “莱茵，你既然被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认可，应该也有强大的实力，对吧？ 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去吧，姐姐保证，能让你度过难忘的一天哦～” 琴揉了揉太阳穴。 根据阿贝多所说，莱茵和他有不小的联系，所以琴也愿意在一定程度上信任莱茵。 但攻克四风庙宇毕竟不是小事，而且莱茵也不属于骑士团，靠太多外人帮忙也不像话。 “丽莎，还是不要麻烦……” “我愿意！” 莱茵打断琴的发言。 他是来找阿贝多的不假。 但目的却是为了搭上骑士团这条线。 莱茵此行蒙德的目的是为了和平地得到风神的神之心，毕竟他没有对人掏心窝子的癖好。 虽然温迪对神之心并不在意，但也不可能将来自天空岛的信物无缘无故给他。 所以搭上骑士团，名正言顺地帮助巴巴托斯，再交好温迪，顺利得到神之心，这才是莱茵想要的。 “放心吧，琴，我毕竟也有一枚神之眼，能帮上忙，况且看着蒙德昔日的守护者神志不清，甚至给蒙德人民造成灾难。 我也有些不忍。” 莱茵的手捂着胸口，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没想到还有这样热心的小家伙，也好，我看咱们这就出发吧～” 还没等琴再说些什么，丽莎便走到莱茵身后，推着他离开办公室。 “小家伙，我很看好你哟。” 我已经不小了！ “看来你知道很多事呢。” 前往南风之狮庙宇的路上，丽莎突然提到。 “风魔龙，也就是曾经的四风守护之一，东风之龙。 虽然许多蒙德人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听过它的故事，但当龙灾发生时，可没有那么多人会想到，破坏蒙德的猛兽是曾经的守护者。” “我的学识可是得到因论派教……我的意思是，我对各国历史还是非常了解的，甚至有些方面不比须弥教令院的学者差。” 莱茵差点说漏嘴。 因为丽莎真的来自教令院，而且据说还是教令院两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魔女。 她真的可能认识教令院所有的在职教授。 “是吗？” 丽莎眼睛半睁看着莱茵，姿态慵懒，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说话间，几人来到最后的庙宇前。 古朴的大门挡住了他们的去路，石质的庙宇大门有明显的风化痕迹，似乎缺少风神力量的神殿，早已变得不再牢固。 只有石板上繁复斑杂的各类花纹，还在隐约讲述着曾经千风的领主，巴巴托斯的光辉往事。 跟随着丽莎，莱茵等人走进庙宇。 “根据我们的骑士队长所说，这里除了意外跑进来的丘丘人和史莱姆，同样还会有深渊法师。 那些带着腐败气息的家伙，连释放的魔法的气息都会引人作呕。 小家伙，现在要想退出，可是来不及了哦～” 丽莎对着身旁的莱茵说到。 “啪” 随着响指声出现，莱茵的指尖的火苗跃动，随后化作一条赤色火蛇，缠在黑色的风衣上。 火蛇并不大，但散发出的光却异常明亮。 “丽莎阿…姐，咳，你可不要小瞧我哟～” 莱茵身上的火蛇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对着拐角处的丘丘人猛扑过去，火焰炽烈燃烧，令附近空间的温度都灼热了几分。 “轰！” 一声巨响，丘丘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化作了飞灰。 “ya ika ！” 巨大的响动让附近的丘丘人发现了莱茵一行人。 莱茵双手握在一起，火焰从手掌中窜出，化作一把燃烧的巨剑。 莱茵把火焰巨剑扛在肩上，灼热的火元素从他体内喷涌而出，产生的狂风猎猎，吹动着风衣起舞。 “在此——宣判！” 莱茵手中的巨剑横扫而去，炙热的火焰携着燃烧的响动呼啸而去，转眼出现在那些丘丘人面前。 “biat ！” 不过又是几撮灰烬罢了。 “好，好厉害！” 一直都在和荧眼神交流的派蒙终于发出了声音。 感觉莱茵很厉害的样子，比只会让水面结冰的凯亚厉害好多！ 派蒙一般喜欢靠一个人发出攻击时的声势和结果两方面判断他的强弱。 “既能爆炸，还能把丘丘人烧成灰的莱茵，太可怕了！不行，千万不能惹这个人！” 派蒙看着荧，眼睛里传达出这样的信息。 “原来莱茵在派蒙眼中会‘嘭’地一声炸掉吗？” 荧看着派蒙。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派蒙鼓着脸，双手叉腰，跺起脚来。 第13章 要根据元素特性选择原魔哟 几人一路行进。 一路上都只是些史莱姆和丘丘人。 除了火史莱姆这种完全免疫邪眼能力的魔物，面对其他魔物时，莱茵基本上都没有偷懒。 看着地上扭曲四肢，已经被电得焦糊的丘丘人，莱茵也不得不感叹丽莎的狠辣。 还没等莱茵说些什么，一轮风刃从暗处袭来。 莱茵周身瞬间火焰四起，狂暴的火元素与之对抗，将风刃打散。 “ye ye ！” 一只全身青绿色，身材高大的丘丘人，提着短刀，抓着风史莱姆，飘了出来。 莱茵看着丘丘人的模样，挑了挑眉。 “你跑错地图了吧？！” 这是一只风行丘丘游侠，理论上不应该出现在蒙德的魔物。 它们是丘丘人中的战士，是除了丘丘萨满外为数不多能够驱使元素力的丘丘人。 “风刃！喝啊！” 荧动手前似乎从来不喜欢交流，手里搓着螺旋丸就冲了上去。 但曾经能给丘丘暴徒造成大量伤害的风涡剑，却只在丘丘游侠的身上造成几道浅浅的划痕。 丘丘游侠旋转身体，手中的短刀上附着风元素力，直接向荧抡了过去。 丽莎手中的魔法书开合，一道紫色的闪电精准击中丘丘游侠的短刀，将其震开。 “是没见过的新品种呢，要不要抓回去研究一下？能使用元素力的壮年丘丘人，姐姐我也是第一次见呢。” 丽莎似乎没有把丘丘游侠当回事，语气中透着没睡醒般的慵懒。 荧的攻击没有因丘丘游侠的干扰停止，她一个后跳跑开，接着旋转着跳跃，令一道道肉眼可见的元素力在她的单手剑上凝聚，转眼间凝成一道龙卷风，再次袭向丘丘游侠。 “随风而去吧！” 总感觉荧的战斗经验有点少啊，是和旅行时的记忆一样被忘掉了吗。 莱茵看着斗志不减的荧，微不可见地摇摇头。 这种青色的敌人，一看就是会利用风元素，而且风抗还贼高的魔物。 莱茵激发自己的邪眼，将一团火丢进龙卷风中。 风助火势，龙卷风带着灼热的火焰吹向丘丘游侠，令它不得不闪躲。 莱茵瞄准丘丘游侠，脚下发力，借助炼金躯体强大的优势，砰的一声，踩着地面发射出去。 瞬间便出现在丘丘游侠的身旁。 烈焰巨剑再次凝聚在手中，莱茵握着巨剑，以见习骑士艾琳看了都要摇头的剑术动作，向丘丘游侠的腰子横砍过去。 火元素力侵入血肉中是没有声音的，但火焰燃烧肉体发出的滋滋声却无比清晰地回荡在众人耳中。 “咦～” 派蒙捂着眼，透过指缝看着面前的战斗景象。 躲闪不及的丘丘游侠腰腹处出现大半缺口，还没等血液流出，高温就将其变作焦炭。 少量的皮肉将丘丘游侠的上下半身相连，但是否能留下全尸，对魔物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莱茵将周身的火焰散去，不好意思地说道：“抱歉啦，亲爱的丽莎姐姐，你好像不能拿它做研究了。” 失去生机的丘丘游侠体内充斥大量火元素，过会儿就会化作飞灰，已经没有任何观察的价值。 丽莎摆摆手。 “大概只是被庙宇中残存的力量感染的丘丘人，应该算不上稀奇，倒是你呀，小家伙。” 丽莎盯着莱茵的脸。 “你这样强大的身体，更能引起姐姐研究的兴趣，等回去后，要不要来姐姐家坐坐？” 在丽莎看来，爆发力强大的肉体，加上对火元素的精准掌控力，莱茵这样的人，如果加入冒险家协会的话，至少是个声名在外的大冒险家。 再加上风衣摆动时，露出的那颗至冬样式的银红相间的神之眼…… “这个小家伙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呢。” 在莱茵偶尔偷懒，丽莎偶尔认真，还有荧一直莽的作战中，众人终于抵达终点。 祭坛之上，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元素石，却是四风守护特瓦林的力量来源之一。 荧将无锋剑用力插在元素石上。 “咔”的一声，细微的裂痕从剑刃的插口处蔓延开来，整个元素石坍成小碎块，接着化作强烈风元素，呼啸整个空间。 甚至差点把莱茵的肩上的风衣吹飞。 “看来这里的魔物，可不仅仅是丘丘人和史莱姆呀。” 空旷的祭坛上，丽莎注视着角落的阴暗处，那阴影之间似乎有什么令人恶心的气息正缓缓蠕动。 “ka ya ya ！” 随着奇怪的尖叫声响起，一个戴着面具的，身上毛茸茸的白色魔物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么多了一个人，这和情报有些出入啊……不过没关系，今天，你们的冒险就到此为止了……” 深渊法师嘶哑的声音响起，令人不寒而栗。 它们教团付出的众多人手，都栽在了蒙德，终于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情报，比如公主殿下和骑士团的图书管理员将会在今天攻克南风之狮庙宇。 公主殿下是万万不能有事的，但那个魔女，以及那个没在情报中出现的人类，既然发现了它，那就倒在这里吧。 另一个深渊法师已经在那个骑兵队长那里碰壁了，甚至付出了生命，所以这次决不能失败。 深渊法师手中的法杖摇动，半透明的寒冰护盾包裹住它的全身。 这层护盾耗费了它大量的魔力和精力，但却能保证它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根据情报显示，公主殿下只能运用风元素力，而那个魔女拥有雷元素神之眼，她们短时间内不可能攻破自己的护盾。 至于那个多余的人……看起来那么稚嫩，估计是哪里来的冒险家新人吧。 “你们能走到这里，确实有点能力，但也就到此为止了。” 深渊法师再次摇动法杖，几道冰凌在身边环绕。 莱茵看着深渊法师胸有成竹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它。 就让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好。 “哎～罢了，还是先做掉你吧，我也能早点回去休息。” 躁动的火焰浮现在莱茵身旁，再次凝聚成火蛇，拖着赤红的尾巴，呼啸而去。 第14章 执行官手里也没摩拉啊 “轰！” 护盾被火焰融化，深渊法师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深渊教团不会连高等元素论都没学过吧？” 莱茵又在深渊法师身上丢了一团火，将其烧毁。 “问题解决了，我们走吧。” 莱茵拍拍手中并不存在的尘土。 “…所以，我们的态度就是这样，若无法立刻剿灭作乱的魔龙，不如将蒙德的城防交给「愚人众」。 蒙德的龙灾是可以处理的，只要让我们把那头野兽…” 刚回到蒙德城，莱茵等人就看见阿纳斯塔西娅和琴在歌德大酒店门前“友好商谈”的一幕。 “又见面啦，琴团长。 看来你和「愚人众」交谈的结果不是很理想。” 等安娜斯塔西娅离开，莱茵走上前到招呼道。 琴看着走来的几人，心中的气愤缓缓消退。 “是荧和莱茵，看来你们已经攻克最后的庙宇，我代表骑士团感谢你们的协助，城市周围的元素循环终于安定了。 风魔龙上次袭击的余波，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吧。 对了，丽莎她……” “琴团长，丽莎女士已经回到图书馆了，刚才那个人是谁啊？” 派蒙看着早已关闭的酒店门口，她和荧在外旅行的时候可没什么机会住这么好的地方。 想到刚才那名愚人众使团成员，琴的脸色有些许凝重。 看着派蒙疑惑的神情，莱茵主动解释道：“那些是愚人众，是来自至冬国的外交使团，说是外交，但愚人众的对外政策一直非常强势。” 琴点点头。 “没错，至冬国虽然与蒙德城是同等的政治体量，但他们的女皇确是尘世七执政之一的冰神。 与我们的风之神风神巴巴托斯不同，冰神一直在尘世活动，操控着至冬国。 而且愚人众还有十一位「执行官」，他们被冰神赋予了接近神明的力量，也是愚人众对外强势的底气。 而且，听说最近还出现了第十二席……” 莱茵接过话茬。 “第十二席执行官，「异端」，我离开至冬前也听过一些传闻，据说他全身被黑袍包裹，带着面具。 而且他残暴至极，并且还喜欢生吃小动物，喝鲜血吃生肉。” 莱茵悄悄靠近派蒙，压低声音：“尤其是派蒙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家伙……嗷呜！”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吓我啊！” 派蒙双手将耳朵捂住，闭上眼睛大喊到。 “噗……” 荧没忍住，笑出声来。 “莱！茵！ 你个大坏蛋！” 看见周围几人的笑容和路人奇怪的神色，反应过来的派蒙气得直跺脚：“我要给你起一个难听的绰号！” 可是想到莱茵把丘丘人烧光的样子，派蒙又犹豫道：“还没想好，先欠着，哼！” 琴缓缓收起笑容：“总之，冰神麾下的愚人众觊觎风神眷属的力量，但愚人众虽然强势，骑士团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妥协。” “说到‘力量’，我也有东西想给你看……” 荧好像想起来什么，呆呆地说到。 琴打断了荧：“是重要的事情吗，我们先回骑士团，这里可不是聊天的好地方。” 派蒙叉腰，点头同意道：“就是就是，可不能让这些坏人知道！对吧莱茵？” “确实。”莱茵回答。 但愚人众的执行官已经知道了哟。 回到骑士团总部，荧将当初在低语森林找到的血色结晶拿了出来。 琴也将丽莎喊过来，毕竟这类奇怪的东西，或许博学的丽莎会有所涉猎。 丽莎仔细观察结晶，道：“可以发现结晶内部有污秽杂质，但我还难以得出进一步的结论，可能需要到禁书区查查资料。” 丽莎触碰结晶，想要继续探查。 “咿呀！ 呜……好痛。 结晶里的污秽杂志，只要稍稍靠近，就会让我感到刺痛……看来是在与神之眼互斥呢。 这枚结晶还是交给小可爱保管吧，放在我们手里也只是徒增疼痛。” 最终商议，这枚与风魔龙有关的结晶交给荧，同时荧也被授予骑士团荣誉骑士的身份。 …… “以上，就是我在和骑士团成员通行时的全部内容。” 歌德大酒店内，罗莎琳的会客厅。 因为莱茵最近和骑士团走得太近，罗莎琳希望了解到他行动的具体内容，以便知道某些重要信息。 哪怕是在执行官团体中，莱茵的身份也是有些特殊的。 毕竟按照统括官的安排，莱茵是极为自由的，只要不扰乱计划，其他执行官没有干涉他的理由。 所以罗莎琳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但莱茵却出乎罗莎琳意料的听话，他真的把这段时间的行动“全部”汇报了。 “所以，深渊教团也插手这件事了，这确实是个重要的信息。” 罗莎琳手中捏着莱茵刚刚塞给她的玫瑰，带着手套的手指摩挲着花枝，背靠高背椅，不知道又在想着什么阴谋。 “呐，罗莎琳。” 莱茵用手肘撑在办公桌上，弓着身子，贴近坐在办公桌对面的罗莎琳。 只是莱茵的脸贴的有点近，让罗莎琳想下意识向后仰，可是椅子的靠背太高，限制了她的动作。 莱茵手掌托着脸，笑容灿烂。 “给点摩拉呗。” 莱茵手头的摩拉基本花完了。 而作为执行官中的新人，而且本身并没有主导的任务。 莱茵能从北国银行申请的活动经费并不多，远没有罗莎琳这种能够组织掠夺神之心的，拥有实权执行官具有话语权。 莱茵除了给罗莎琳买花，去天使的馈赠买酒这种基础的消费，还有温迪弹唱的报酬，偶尔去猫尾酒馆尝尝小猫娘的调酒，还收集了一套限量七圣召唤卡牌外，基本没花什么摩拉。 第15章 一份小小的爆破计划 罗莎琳狐疑地看着莱茵。 虽然她没有派人跟踪过这位同僚，但莱茵似乎不喜欢在蒙德城隐藏自己的行动。 也就是说，潜藏在蒙德城的每个愚人众，都有可能见过莱茵，而根据他们汇报的情况来看，莱茵的所有的活动基本以娱乐为主。 这让罗莎琳很难想到他到底要活动经费做什么。 毕竟北国银行虽然被戏称为执行官的钱包，但哪怕想要拿出里面的任何一枚摩拉，都需要足够的理由。 “算了，就当是你打入骑士团内部的活动经费吧。” 看着莱茵贴近的笑脸，那张脸好像比自己手中的玫瑰还灿烂。罗莎琳总觉得不给点好处的话，不足以应付他。 这种人到底是怎么得到骑士团的信任的？ 莱茵收起摩拉，又见了温迪一面。 “呐，我可不像某人，言而无信哦。” 蒙德广场上，等到听故事的人群散去，莱茵将一袋摩拉递给温迪，调侃道。 “莱茵先生不愧是一名真正的绅士，一诺千金，或许你也可以为我讲几个亲身经历的故事，说不定我能将它改编成诗歌传唱，让莱茵先生的名字随着千风在蒙德飘荡。” 莱茵没有同意，但也没拒绝。 “先别管我，看那边，似乎有个朋友，想见见你呢。” 莱茵指着不远处的荧。 荧从南风之狮庙宇回来后，向琴团长出示了红色结晶，但并没有把她见过风魔龙和那个男孩的事情告诉琴团长。 虽然这个绿色的男孩有些奇怪，但荧总觉得他不像是坏人，看着他和故乡天空一样颜色的眼睛，荧下意识地选择相信他。 于是荧带着结晶和问题而来，想要一探究竟。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看着荧犹豫的样子，莱茵感觉自己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没关系的，莱茵。” 荧摇摇头，将结晶拿了出来。 莱茵毕竟和她一起冒险，虽然身份依旧有些神秘，但应该是可以信任的。 奇怪的是，当荧掏出结晶后，血般鲜红的结晶竟然变成了天青色。 莱茵站在一旁，如同局外人一般，看着惊讶的荧和温迪，听着温迪对荧详细地讲解东风之龙特瓦林曾经的故事。 “……要一起吗，莱茵？莱茵！” 感觉自己的头发被揪住，莱茵吃痛，连忙回过神来：“怎么了？行了小派蒙，快放手！” 莱茵捏着派蒙的身后的衣领，制止了她。 “我们刚才说，要去「蒙德英雄的象征」，你要一起去吗？” 荧问到。 唔，莱茵好像经常走神呢。 荧看着一边揉头发，一边和派蒙吵闹的莱茵，捂嘴偷笑，心想着杀丘丘人眼都不眨一下的莱茵，也有这么呆呆的一面。 “我还有事情要做，恕不奉陪。” 莱茵摇摇头，他刚才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派蒙双手拽着莱茵的手腕，努力向后飞。 “莱茵，你先把我放下！” “咻～” 莱茵提着派蒙的手松开，派蒙一时间没有牵制，向后飞了数米才停下，然后又慢悠悠地飞回来。 莱茵揉揉派蒙的脑袋，说道：“乱揪头发是个坏习惯，要改正哟，小派蒙。” 随后没再管派蒙的挣扎，摆摆手离开。 “哼，这个家伙。” 派蒙愤愤不平，将被莱茵弄乱的发型整理好。 “好啦好啦，或许莱茵是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才没听见派蒙说的话吧。” 荧安慰派蒙，顺便再次把派蒙的头发揉乱。 “荧！” 没有在意身后的打闹声，莱茵走向西风大教堂。 他来找温迪只是顺手为之，毕竟一开始只是为了确认温迪的行踪。 只是现在看来，这个突然想到的方法似乎并没有什么用，毕竟温迪一直都在蒙德广场上表演，而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耽搁的话，那么谁也找不到这个自由的风一般的男孩。 莱茵今天愿意主动离开歌德大酒店温暖的床榻，是因为他在找罗莎琳讨要摩拉时，看到她办公桌上的一份报告。 一份申请炸药使用权的报告。 上面详细记录了申请人，申请炸药规格，以及预估爆破地点。 莱茵最在意的是最后一项，报告上拟定的爆破地点，大多是以蒙德广场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几处人烟稀少的地方。 但还有一处地点可以用红色墨水写下。 那里便是西风大教堂。 “罗莎琳怎么会批准这种行动？她终于坐不住了？” 莱茵心里嘀咕道。 在莱茵和迪卢克的双重配合下，愚人众在蒙德安插的探子明显有所减少。 最近几日，莱茵每天都能感觉到那些黑色立方体上的印记被触发。 虽然迪卢克将主要精力放在深渊教团身上，但每天都有三两个愚人众成员被暴露，看来卢姥爷的办事效率依旧很高。 正因如此，罗莎琳会同意一些可能将愚人众暴露的计划，似乎也是合理的。 莱茵走进教堂，坐在最后一排的长椅上，环顾四周，终于找到了那个人。 “还真是一位虔诚的风神信徒，可是哪有冒险家整天坐在教堂的呢？” 莱茵看着希德罗斯基，那个扮成冒险家，整天惦记着天空之琴的愚人众。 说起来，莱茵上次来教堂时，也见过他一面，不过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成员，一般是不会在莱茵心中留下印象的。 除非他想干什么疯狂的事情，比如，申请一份以窃取天空之琴为目标的，《西风大教堂及周边地区爆破计划》。 此时已经是晚上，今夜的风儿似乎有些羞涩，连天上的乌云都没有吹散。 不过教堂内倒是灯火通明，反射着教堂穹顶光芒的大理石地板光滑如镜，似乎还能反射出修女小姐们裙底的颜色。 开玩笑的，据莱茵观察，修女们的裙底下应该是一片漆黑，没什么能看的。 况且这里是西风大教堂，在这里，莱茵自然要怀着一颗对巴巴托斯尊敬的心，怎么能干出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哎，那好像是芭芭拉小姐，要不要找他说说话？ 算了，站在一旁的维多利亚修女还紧盯着自己呢。 说来也怪，莱茵进入教堂，经过维多利亚修女时，她嘴里总是念叨着“罪人”，“异端”什么的，还不怀好意地盯着莱茵。 “虽然我确实是「异端」……” 教堂的明亮灯光在莱茵的眼中逐渐朦胧，他的眼皮逐渐闭合，似乎下一秒就会陷入安眠…… “轰！” 一声巨响惊醒了蒙德宁静的夜，也惊醒了莱茵。 第16章 艺术就是……啊没有爆炸啊? 希德罗斯基现在有点慌。 他虽然在愚人众干卧底这行多年了，但炸毁七国之一蒙德的大教堂这么危险的事他还是第一次干。 窃取天空之琴的计划一直都没有进展，甚至连新来的「异端」大人都开始关注此事，这给希德罗斯基背负了很大的压力。 一开始，希德罗斯基提交那份爆破计划，只是想给上头一个交代。 你看，我连炸西风大教堂的这事都敢做，真不是我消极怠工，谁让他们在教堂的守卫那么森严呢？ 他提交那份报告，只是为了让「女士」大人看见他的决心，然后或许就会让他用不那么激进的方式完成任务。 但他好像低估了「女士」大人的决心。 如今他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西风大教堂对蒙德城的意义非凡，骑士团总部距离教堂也并不遥远，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那些西风骑士很快就会派出增员。 但幸好，骑士团大团长法尔伽率领众多西风骑士远征，枢机卿西蒙跟着离开，以及大量骑士团的精锐都随同而去。 此时正是蒙德守备空虚的时候。 这么一想，希德罗斯基觉得这事儿还是有很大的成功率的。 莱茵坐在长椅上，听着远处传来的爆炸声。 “发生什么事了？！” 有修女大喊道。 “附近发生了爆炸，骑士团已经前去处理了。” 一时间，教堂中的众人有些慌乱。 莱茵依旧坐在长椅上，似乎并没有把爆炸声当回事。 从执行官的立场上来看，莱茵不应该阻止这次行动。 但作为一个打入骑士团内部的愚人众卧底，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扰乱了未知恐怖分子袭击蒙德城标志建筑物西风大教堂的计划，进一步获得西风骑士团的信任，提高自己在蒙德城的威望和话语权，为接下来窃取风神的力量和夺取神之心做准备。 这是很合理的吧？ “芭芭拉小姐，还请小心些，这场爆炸明显是人为造成的，没人知道那个人或组织还会做什么。” 莱茵一把抓住了赶去爆炸区域救援的芭芭拉。 愚人众刻意选择夜晚不会出现行人的地点安放炸药，就是为了减少影响。 毕竟一旦真的出现了人员伤亡，绝不是仅仅毁坏几个建筑的影响能比的。 没有人员受伤，自然也就不需要祈礼牧师前去救治伤员了。 况且他需要一些合适的见证人，见证他找到安放炸药的凶手，摧毁妄图破坏西风大教堂的阴谋的见证人。 那几个愚人众早已消失，但莱茵凭借着留在他们身上天理物质的印记，却能非常清楚的感应到他们的位置。 “芭芭拉小姐，我看见教堂中有几个人在出现爆炸声后鬼鬼祟祟地离开，我怀疑他们可能和这次爆炸事件有关联。” “什么？” 看着莱茵义正言辞，芭芭拉瞪大的眼睛里充满了疑惑。 教堂的某处，一处没人察觉到的阴暗角落。 昏黄的灯光微弱，照在希德罗斯基和他身后两个愚人众的身上，令他们的影子有些模糊潦草。 几人手里提着什么东西，上面甚至还贴心的做出“危险易爆”的标识。 “就是这里，我已经请教了莫莱文大师，他在加入愚人众之前，在教令院的妙论派有很大威望，按照他给出的图纸，我们只需要炸掉这里……” “然后整个西风大教堂就会‘pong’的一声倒塌，而此时骑士团正在其他爆炸地点侦查，没人想到教堂里还会出意外，来不及支援。 这样一来，无论你们想做什么，都有足够的机会了，不是吗？” 一道声音从角落里响起。 “没错，这样我们……你是谁？！” 听到陌生的声音，三名愚人众立马警惕起来。 厚底皮靴踩着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发出嗒嗒的声响，一名披着风衣的青年从阴影中走出。 明明没有风，他肩上的风衣却微微晃动，将他与身后的黑暗连在一起。 这是！ 几人下意识地向这位执行官大人行礼，却不知为什么，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僵在原地。 莱茵对着身后说道：“凯亚先生，如你们所见，在听到远处爆炸的时候，我就看见这几个人鬼鬼祟祟，于是便悄悄跟来，并且让芭芭拉小姐通知你们。” “没想到，这动乱背后，似乎藏着惊天的阴谋啊。” 一个戴着眼罩的蓝发男子，带领几名西风骑士出现，随即对莱茵微笑道：“这次多亏了莱茵先生，不然骑士团真的可能放跑这些犯人。” 这……这是怎么回事？！ 希德罗斯基几人想大声喊叫，但却发不出声。 执行官大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和骑士团的人站在一起啊？ 凯亚将手一挥：“拿下他们。” 几名西风骑士带着镣铐，走近几名犯人。 可在骑士们即将把镣铐戴在几人手腕上时，希德罗斯基几人的身上猛地被黑色的立方晶体包裹全身。 凯亚手中冰凌飞转，射向立方晶体 可下一秒，立方晶体缩小消失，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只有掉落在地上的几捆炸药，还能证明这里曾有一场还未发生的阴谋。 “这……”几名西风骑士大惊。 凯亚阴沉着脸，盯着几人消失的地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嗯？” 莱茵适当表达出自己的疑惑。 “这种力量，我还是第一次见。” 莱茵蹲在几人消失前站立的地方，俯视地面，手指抚摸着一尘不染的地板，似乎想要看出什么痕迹来。 “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几人很有可能是制造今晚爆炸案件的主谋，无论如何，莱茵先生，你阻止了他们的阴谋，我代表骑士团，向您道谢。” 凯亚向莱茵行了个标准的骑士礼。 “当然，骑士团的感谢不会只停留在口头上，但这次事件虽没有人员伤亡，但影响依旧甚大，还需要骑士团摆平。 关于您的酬谢，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 “没事的。” 莱茵摆摆手。 “酬谢什么的，还是次要，这次事件的凶手还未被逮捕，还有很多事情需要骑士团善后，这些事才是最重要的。” “感谢理解。” 凯亚又问：“我还有一事不解，您是怎么看出他们有问题的？” 莱茵笑了笑。 “最近几天，我几乎每天都会在西风大教堂坐一会，感受风神的教诲，这一点维多利亚修女也知道。 但我只是来蒙德游山玩水的，才会这么悠闲。 而那些冒险家，不是在冒险的路上，就是在天使的馈赠酒馆，就算是虔诚的信徒，也不会每时每刻都在教堂祈祷。 这太奇怪了，不是么？” 维多利亚修女站出来：“确有此事，我也感觉到他们有些不对劲，只是……” “只是什么？”凯亚问。 维多利亚修女看着莱茵，面色不太友善：“莱茵先生根本不是巴巴托斯大人的信徒，他来这里只是来看芭芭拉小姐的。” 她发誓，每次芭芭拉来教会时，莱茵都会偷偷看她！ 第17章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你们怎么也来了？” 莱茵在离开时，看见了一黄一绿两个人。 “今晚蒙德城发生了爆炸，我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蒙德市民，来西风大教堂寻求庇佑，不是很正常的吗？” 温迪摊手。 莱茵：盯。 温迪被莱茵看得有点发毛。 “嘿嘿，好吧，其实我们来这里，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温迪转头看着荧。 “其实，我们是来拿，哦不，借天空之琴的。 据我所知，天空之琴蕴含风神巴巴托斯的力量，或许可以用来净化特瓦林。” 荧点点头。 “随你们。” 莱茵摆摆手离开。 “我们把这件事告诉莱茵，真的没事吗？” 派蒙问到。 毕竟天空之琴可能关乎到特瓦林的安危。 “应该……没事吧？” 温迪看着莱茵的背影，今天的风似乎有些大，但他的风衣却依旧牢牢披在肩上。 温迪毕竟是蒙德的神。 虽然他摸鱼，嗜酒，懒散，不着调，但他依旧是尘世七执政之一。 西风大教堂，汇集民众对巴巴托斯的信仰的地方，今晚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 莱茵他，应该值得信任吧？大概？ “喂，温迪，你怎么也走神啦？” 派蒙摇着温迪的肩膀：“我们到底还要不要拿琴？” 温迪制止住派蒙：“好啦好啦，今晚就算了吧，你看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估计教会已经进入警戒状态，神职人员也不会外借天空之琴吧。” 荧叹气，看来今天要无功而返了。 温迪却笑着说：“只是教会不借我们天空之琴而已，不过嘛，我们还可以换一种办法。” “唉？” …… “大人，这是您要的。” 莱茵回到歌德大酒店，迎面就撞上了列昂尼德，他微微躬身，双手捧着一把青色的竖琴。 琴的线条优美流畅，颜色鲜艳，不知是哪位传奇匠人呕心沥血的作品。 莱茵接过天空之琴。 “流风纹的蔷薇木，微凉的星铁弦，在吟游诗人的手中，或许能弹出动听的曲调。 做的不错。” 莱茵拍了拍列昂尼德的肩膀，霎时间，列昂尼德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顺着肩膀，流入自己的身体。 罗莎琳今天不在会客厅。 “咚咚……” “我似乎说过，除非有大事，否则不要吵……怎么是你？” 罗莎琳打开卧室的大门，满脸冰冷，似乎因为睡眠被吵醒而不满。 “怎么不能是我？”莱茵丝毫不在意罗莎琳那能将蒙德再度变成冰川般冰冷的脸色，仔细打量她。 此时的罗莎琳没有穿着那套开高叉的礼服长裙，而是一套简单的睡袍。 或许是刚刚睡醒的原因，罗莎琳不施粉黛的面容虽然依旧精致，但却多了一分慵懒和柔和。 柔顺的金发上没顶着铁色的面具，头发从右侧搭下，遮住她的右眼和一小部分脸，从表面上看没有棱角，丝滑又柔软，让莱茵有种想把手搭上去揉搓的冲动。 “说吧，你要干嘛。”罗莎琳没好气地问到。 莱茵不慌不忙地说道：“你知道吗，希德罗斯基他们失败了。” 罗莎琳冷着脸：“我本来打算派莹术士偷偷潜入进教堂，拿走天空之琴，那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希德罗斯基的准备并不充分，失败也正常。” “是我阻止的他们。”莱茵语出惊人。 罗莎琳有些惊讶的看着莱茵，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你可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罗莎琳虽然警告过莱茵不要干扰她的计划，但也从未避讳过莱茵。 罗莎琳选择相信莱茵，所以当他讨要摩拉时，她也没有隐藏那些重要的文件，这才让莱茵知道那份计划。 可他就是这么做的？愚人众的执行官破坏愚人众的计划？ “你会为你的发言负责吗？” 罗莎琳的脸上似乎结着冰霜。 “当然。” 莱茵浮现出一块黑色立方晶体。 “这可不是送花能解决的……嗯？” 罗莎琳刚要怒斥莱茵，却发现他手上多了一把竖琴。 竖琴上还带着风神的气息。 愚人众暗地里用了不少手段，掠夺蕴含风神力量的物品，这种气息，罗莎琳自然熟悉。 “希德罗斯基的准备何止是不充分，简直就是胡来。 一个基层，见识太少，会犯些错误，可为什么会有些领导者，哪怕知道底下的人做的不对，却默许他们呢？” 莱茵盯着罗莎琳，向前踏了一步。 “我亲爱的罗莎琳女士，你是真的不了解巴巴托斯，还是太过狂妄自大？ 你明明能用偷窃的办法搞到天空之琴，虽然不光彩，但胜在安全。但你却因为自己对蒙德的不满，去放任希德罗斯基胡作非为。” 莱茵和罗莎琳的距离本来就近，这一步几乎让两人贴在一起。 “巴巴托斯可是最初的尘世七执政之一，早在魔神争霸时期就已经存在了。 或许你可能不知道，祂的力量虽然不多，但祂的神力却依旧足以将龙脊雪山变成一片平原，仅仅是被女皇赐予部分权柄的你，还远不足以战胜他，更别说拿什么神之心了。” 罗莎琳眼中露出倔强的目光：“可是女皇允许…” “那是女皇大人了解巴巴托斯。” 莱茵将手搭在罗莎琳肩上。 罗莎琳想要拨开他的手，却发现身体有些沉重。 莱茵没有在意罗莎琳的异样：“女皇了解巴巴托斯是什么性子，只要不动祂的子民，哪怕你去给祂一拳，然后把手插进他的身体里掏取神之心，他都不会反抗。 但你好像没那么聪明。 你把女皇的默许当作风神的软弱，来自冰之神的伟力没有扑灭你心中的火焰，反而滋长了你的自大。” “这么说，难道你了解巴巴托斯？”罗莎琳没有动用女皇赐予她的力量反抗，但言语中依旧不服气。 莱茵和罗莎琳四目相对，十字星型的眼中闪着光：“皮耶罗似乎并没有告诉你我的过往，但根据某些信息，或许你已经猜到了些。” 罗莎琳盯着那双眼睛，她知道，那双和统括官同样形状的眼睛只会来自坎瑞亚。 “噗嗤～” 莱茵笑了起来。 “没关系，这些都不重要。 你只需要知道，我对七神的了解，比你，不，可能比所有执行官都深刻的多。” 莱茵将天空之琴交给罗莎琳。 “我破坏了你的计划，作为补偿，我将天空之琴给你带过来了。” 看着罗莎琳阴晴不定的神色，莱茵将视线转向她身后的卧室。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今晚还有很长时间，详细的事，我们可以慢慢谈。” 第18章 关我啥事嘞 主动进入女子闺房的请求，听起来似乎有些失礼。 但罗莎琳依旧同意了。 莱茵站在罗莎琳的床榻旁，环顾房间。 歌德大酒店毕竟是蒙德城内最好的酒店，装潢绝对算是奢华。 但这里的布置应该被改变过，本应温馨的卧室，总让人有一种缺少温度的感觉。 莱茵一屁股坐在床脚。 “这里的色调太冷了。” 罗莎琳没有在意莱茵的失礼，关上房门询问道：“你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那我就直说吧。” 莱茵身体后仰，双手撑着床。 “鉴于你是第一次做，我还是引导你一下的好。 我亲爱的罗莎琳，你要明白，作为女皇麾下最顶尖的一批战力，我们声名在外。 但我们要面对的，是能力基本和女皇持平，甚至有可能超越祂的其余六神。 如果神之心真的那么容易得到……” 莱茵将手指指向自己的头：“多动动脑子，我亲爱的执行官大人。 那是神明，祂们中有的拥有过人的智慧，知晓世间的一切真理；有的以武治国，咱们绑一起都不够人家一刀斩的；还有的神，在七国制度建立前就已经存在，祂们以自己的力量参与魔神战争，在最混乱的年代厮杀，年龄比女皇还要大。 你可别和我说你不知道这些。” 莱茵不再说话，手中的黑色立方流转，变成黑色的方形花瓶，随后又在里面插入一枝玫瑰。 罗莎琳抱着双臂，红润但有些薄的嘴唇张了张，没有说话。 这种事，她确实有所了解。 莱茵继续说道：“罗莎琳，神虽然没那么高傲，但也不可能屈服于愚人众的淫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想找到巴巴托斯后，动用女皇的恩赐，直接对祂出手吧？” 罗莎琳沉默。 “哎。” 莱茵叹气。 “巴巴托斯没那么在乎神之心，你的办法依旧值得一试，但这次行动，我们传达出的信号可不太友善。 巴巴托斯非常在意自己的子民，如果真的因为误杀几个普通人，让祂对我们充满敌意，那可划不来。” 罗莎琳也坐在床上，看着莱茵：“你虽然不反对我靠武力完成计划，但你似乎并不想这么做？” 莱茵站起身：“嗯，我有自己的打算，当然，我不可能会干涉你。 不过你要想清楚，你的复仇和女皇的大计相比，哪个更重要。” 莱茵拿起罗莎琳床头的水杯，将水倒在黑色花瓶中，随后离开。 但没有关门。 “你就不能把门带上？” 罗莎琳咬着银牙。 莱茵似乎非常了解七神，虽然不知道他经常在干些什么，但打入骑士团，窃取天空之琴，都还算给人一种靠谱的感觉。 但他在小事情上怎么就那么气人呢？ “诶？天空之琴消失了？！” 西风大教堂内，派蒙瞪大眼睛。 “没时间解释了，快跑！” 荧一把抓住派蒙，向教堂外疾驰而去。 按照温迪的说法，再这种特殊时期，西风大教堂全体戒严，短时间内不可能借到天空之琴。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还是要试一试。 可惜，温迪和荧轮番请求修女小姐，都被拒绝了。 因此，温迪想到了一个比较自由的方法——窃。 哪怕现在的教堂守备森严，以荧的身手也能偷偷溜进去，拿走天空之琴，但荧没想到，她绕过了众多守卫，终于到达藏琴的地点，却没有看见它。 而恰巧在这个时候，突然有西风骑士走进来，大喊她是偷琴的小偷。 骑士团怎么恰好这个时间发现她啊？ 荧一边狂奔一边无语，幸好她逃的快，不然就要被认出来了。 设想一下，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偷走蒙德至宝，她才不想在第二天看见这种新闻。 况且她没拿到琴啊！ “被发现了？” 荧在路边遇到接应她的温迪，也没解释，只是跟着他一起逃跑。 天使的馈赠酒馆。 迪卢克递给莱茵一杯酒。 “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午后之死」里面不会添加爱，我更不会用手对你比划什么爱心。” “好吧好吧～” 莱茵接过酒杯，悄声说道：“怎么样，计划还顺利吗？” “最近深渊教团似乎又有大动作，我基本没什么时间对付愚人众，不过，只是那种程度，应该也够他们忙的了。” 迪卢克略微压低声音，这让他本就没什么感情的语气显得更冰冷了。 莱茵刚要再说些什么，酒馆的大门突然被用力推开。 “老板，我们…想要一个，稍微隐蔽点的地方。” 温迪喘着粗气，看上去有些疲惫。 迪卢克看着他：“要说隐蔽的话，二楼人少，但你不是吟游诗人吗？不如选个热闹的位置吧。” 莱茵看着荧和派蒙气喘吁吁的样子。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人又被当成偷取天空之琴的窃贼了。 他在指认希德罗斯基时，曾让芭芭拉去喊教堂内的西风骑士。 教堂的守备力量被分散，正是让讨债人偷走天空之琴的好时机。 只是莱茵没想到，自己已经破坏了部分剧情，荧还是去偷琴了。 而且同样没偷成，还被当成了窃贼。 “别怪我哟，毕竟我阻拦了愚人众的计划，必须要给罗莎琳一个交代。” 温迪几人上楼没多久，就有骑士团的人过来询问。 莱茵一边看着骑士团的人在迪卢克面前吃瘪，一边嘬酒。 看热闹.jpg 等骑士团的人离开，莱茵看着温迪几人下楼：“看来你们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窃取天空之琴，厉害厉害。 诶？不会就是你们引发的爆炸，然后想趁乱偷走天空之琴的吧？” “你可不要乱说，我们才没有引发什么爆炸！”派蒙大喊。 “看来不打算否认偷琴的事了？我记得你们明明说是要‘借’琴的。” 莱茵摊手。 “先不管什么天空之琴，你先把从柜子后面摸来的酒放下。” 迪卢克对悄悄拿酒的温迪说到。 “诶嘿～” 温迪放下酒，转身为荧介绍迪卢克，又为迪卢克讲述起特瓦林的故事。 “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迪卢克单手摩挲着下巴，露出思索的神色。 “我明白了，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给你们牵线搭桥，明晚酒馆打烊的时候，我们在这里再会。 还有，莱茵。” 迪卢克叫住想要离开的莱茵：“我已经听说了，是你抓住了想要炸毁西风大教堂的凶手，虽然最后还是让他们逃了。 明明是至冬人，却愿意在危急时刻帮助蒙德，这份品质难能可贵。 如果你愿意的话，明天也可以来。” “啊？我？” 莱茵停下脚步。 第19章 主打一个怂 迪卢克是把我当成什么热心市民了吗？ 莱茵还是点点头，接受迪卢克的邀请。 翌日。 众人再次相聚已是深夜，酒馆已经打烊没有客人，连酒保都离开了。 在场的全是莱茵熟悉的面孔，除了昨晚的几人，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同样到场。 “居然是莱茵和荧？” 琴有些惊讶，迪卢克联系她说，要商讨平息风魔龙愤怒的办法，没想到还请来了荧和莱茵。 还有这位绿色的……似乎有点眼熟，是谁来着？ “好久不见啊，琴。”莱茵熟络地打招呼。 迪卢克为众人解释：“首先，我联系的不止一人。其次，你们面前的这位只是‘琴’，而不是作为团长的琴。 哪怕是荣誉骑士，也没可能接触到这样的她。” 莱茵看向迪卢克。 在刚刚迪卢克介绍时，莱茵总感觉平日里冰冷的他嘴角似乎扬起了些许，甚至语气中还带了一点点小骄傲。 随后，迪卢克又花了些时间为“不是代理团长”的琴解释了“天空之琴”的琴能净化风魔龙的事情。 “这种牵扯到神话的荒诞故事，你或许还无法相信。不过没关系，可以让诗人再弹奏……” 或许知道自己的提议有些天马行空，迪卢克怕琴不相信自己的话，希望温迪能再弹奏一曲昨日的歌谣。 但琴温声打断了他：“我相信你们。” “嗯？” 迪卢克似乎没想到能这么顺利。 琴出生自古恩希尔德家族，这个具有悠久传承的骑士家族历来以严格着称。 曾经的大冒险家，如今「拂晓的枢机卿」西蒙，迎娶当时古恩希尔德家族的长女后，就因不满这个家族过分严格的管教，将次女芭芭拉带走。 但不同于自己的亲妹妹芭芭拉，琴留在了古恩希尔德家族，由自己的母亲抚养，经历过严苛的教导。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天真的想法。比如相信一些孩子才会听的幻想故事。 但琴有自己的思考。 “我一直不明白特瓦林背叛的原因，但如果是在多年前守护蒙德的战争中，受到了毒血的侵害，苏醒后又被深渊法师腐蚀确实会变得身不由己…… 但这些话，「代理团长」是不能说出口的。 迫于压力，骑士团对风魔龙表现的善意，会被理解为纵容和不作为。” 琴看着迪卢克：“况且前辈这样严厉又谨慎的人，也愿意相信这件事……” 迪卢克有些无奈：“都说了别叫我前辈。” “前辈？” 莱茵捕捉到了关键词。 “……”x2 琴和迪卢克沉默不语。 莱茵当然知道，迪卢克的父亲还在世时，迪卢克同样是西风骑士团的骑士，甚至一度成为团长候选人。 只是因为父亲死亡等一系列事件，让他“看清”了西风骑士团的局限。 在那之后，迪卢克心灰意冷，离开骑士团，以自己的方式执行正义…… “还有一点我们要解决。” 派蒙的突然发言打破了宁静的气氛，也打断了莱茵的回忆。 “你们知道是谁拿走天空之琴了吗？我们该怎么找到它？” 莱茵看向派蒙。 对哦，莱茵提前派人偷走天空之琴，荧没有撞见穿着愚人众代表性服饰的雷莹术士，自然也就没人知道愚人众才是幕后黑手。 “是愚人众。” 迪卢克抢先说到。 觊觎风神力量的组织，能出现在蒙德的基本只有两个，深渊教团以及愚人众。 但根据经常对抗深渊教团的迪卢克所掌握的情报，昨天大概率不是它们。 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了。 “我觉得迪卢克说得对。” 莱茵认真附和：“愚人众无恶不作，狼子野心，妄图染指神明的力量，提瓦特大陆皆知。” ？ 周围几人惊讶地看着莱茵。 “原来愚人众在至冬国的风评也不好吗？” 琴发问到。 “呃，对，没错的。” 莱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深深点头。 他对至冬也不熟啊。 迪卢克可不在乎愚人众的风评如何。 “在蒙德的愚人众成员，要多少有多少，虽然他们最近增加了不少逃跑手段，但我还是用其他办法，从他们嘴里撬了些情报出来。” 迪卢克拿出几个黑色的至冬使节同款面具。 “记得戴上这个，我们是来找他们麻烦的，可不要让自己招惹无谓的麻烦。” 莱茵接过面具。 他确实需要这个东西。 毕竟让愚人众成员发现他们的执行官大人带着骑士团进攻愚人众的据点，那影响可不太好。 “不过，我为什么一定要帮他们呢？” 莱茵看着商议计划的几人，袖口中黑色立方体流转。 根据迪卢克的情报，一行人前往清泉镇。 “没想到这里都有愚人众的秘密据点，骑士团却没有相关情报。” 琴皱着眉头，看着面前飘出灰尘的洞口。 愚人众能隐藏在距离蒙德城镇这么近的地方，骑士团却对此毫不知情。 “所以我才说……算了，我们进去吧。” 迪卢克刚想说两句骑士团的诟病，但想到琴还在这里，还是选择克制了自己。 说是据点，但在愚人众的传统审美的布置下，这个据点更像是一个空间更大的地牢。 莱茵仔细观察这处地点，入口的通道有打斗的痕迹，墙壁上很深的划痕，像是巨剑斩过的痕迹，角落里还有残存的木制碎片，应该是被打烂的木桶木箱之类留下的。 刚进来没多久，莱茵等人就发现一名愚人众的守卫。 “喂。” 莱茵加快步伐，悄悄绕到他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哇啊！不要吃我！ 呃，你们是人类？” 被惊扰的守卫吓了一跳，拔出长剑：“我，我还以为你们是深渊教团的怪物。” “说，天空之琴在哪？” 荧压低声音，气势汹汹。莱茵几人一言不发，看上去如同冷酷的杀手。 守卫执剑的手有些颤抖：“你，你们怎么知道圣物在这？存放圣物的地方是上锁的，我，我可没有钥匙，你们别找我。” “啧，真怂。” 莱茵在他耳边嘲笑：“你这样的人，是怎么加入愚人众的。” 他毕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看到自家组织的人这么不争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我告诉你们，蒙德可是有执行官大人坐镇的，「女士」大人和「异端」大人，会找到你们，把你们吊起来折磨！ 到那时候可不要连累我啊！” 轰！ 莱茵手中喷涌出火焰，打在守卫身上，震得他昏了过去。 他忍不了了，这种人与阵营无关，到哪个组织里都是祸害。 “罗莎琳要是听见你说这种话，现在就会派人把你吊起来折磨。” 莱茵心里腹诽到。 “看来还需要找到钥匙……我们抓紧时间，不要耽搁了。” 第20章 哈哈，到我表演啦 莱茵手掌虚握，游荡的火元素凝聚在手中，化成剑型。 “我们之中没有普通人，自保不成问题。这处据点似乎有些大，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加快进度吧。” 莱茵用手中的长剑挽个剑花，火焰的轨迹拖拽，在阴暗的地下异常显眼，照亮了众人的模样。 风神，世界之外的旅者，蒙德城的暗夜英雄，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 这波怎么输？ “我没问题，只是温迪……” 琴的剑术自然不弱，她只是担心在场上唯一的普通人，那个看起来弱弱的吟游诗人。 “他可以和荧一起。”莱茵瞟一眼温迪。 在场之中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他。 商议完毕，几人分散，各自朝不同的方向离去。 “居然真的会分散开，看来愚人众在他们心中的印象也就那样。” 莱茵小声嘀咕。 在陌生的环境下分散行动，虽然可能提高效率，但并不是安全的选择。 愚人众虽然很有名，但或许除了那几位执行官，在场的几人并没有把那些普通的杂兵放在眼中。 莱茵走到一处地牢，直接找附近的守卫搭话：“你们难道不知道有人潜入进来了吗？” “你是谁？”被搭话的守卫做警戒状。 居然有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了他们的据点，若不是因为之前深渊法师的进攻，如今这里缺少人手，怎么会轻易让人摸进来。 “我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莱茵打量四周，似乎没把警惕的守卫当回事。 守卫咬咬牙。 “哼！冒充执行官大人，我可不吃这一套。 至冬国的意志如冰一般坚硬，我是不会屈服……啊，是「异端」大人！” 看着莱茵捏着面罩一角，将其轻轻摘下，守卫面罩后的瞳孔振动，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大人，真的是您？！” 执行官大人为什么有心情和他开这种玩笑啊？ “是我。” 莱茵收起手中燃烧的长剑。 只是戴个面罩，怎么就不认人了呢。 “现在这里负责发号施令的人是谁，天空之琴在哪？”莱茵语气变得冰冷。 “是柴门霍夫队长，他和圣物都在上一层。”守卫战战兢兢。 莱茵换上执行官装束的那一刻，似乎有一股可怕的威势传来，令守卫有些害怕。 “哦，对了。 刚才并非我在开玩笑，确实有外人潜入进来了。这次算你们失职，但情况特殊，不予处罚。 来者不是你们能够解决的，通知其他人，包括柴门霍夫，遭遇后撤离便可。” 莱茵转身踏步离去。 “是”守卫向莱茵的背影行军礼。 愚人众的在此处的守卫力量确实薄弱，没过多久，几人就再次汇合。 “找到钥匙了吗？”此时的莱茵已经戴上了面罩。 迪卢克伸出手，指尖捏着一把黑铁色的钥匙。 “没想到迪卢克这么快就找到钥匙啦。” 派蒙说道：“我们最初看见的愚人众，见到我们就疯狂攻击，后来不知怎么了，再碰见他们时，他们跑的比风史莱姆还快。” “或许是看派蒙太强大，怕了派蒙了。” 莱茵笑笑。 “哼哼！”派蒙叉腰，似乎有些开心。 “我从他们那里拿到情报，他们口中的圣物，也就是天空之琴，就在我们的上一层。” 莱茵指着一旁的方型机关：“从这里就能上去，我们走吧。 几人踏上机关旁的石板，只见机关闪着蓝色的光，石板便缓缓上升，载着众人向上。 马上就要拿到天空之琴，几人都将目光放在头顶，时刻准备最后的战斗。 却没人注意莱茵袖口内流动的赤黑色。 石板缓缓上升，进入上层。 上层空间正中央，一个简单的石台之上，放着一把与环境格格不入的精致竖琴。 当！ 铁栅从上自下而落，将天空之琴围在其中。 “你们果然来了。” 暗影中，一个人影红色人影凝聚成型，带着兜帽，身穿黑袍的债务处理人，手握猎刀，缓缓走出。 “看来那些杂鱼已经把消息都告诉你了。” 莱茵周身火焰流转。 “只要你交刀投降，交出天空之琴，骑士团保你安然无恙。” “哼！” 回答莱茵的是一声冷哼。 债务处理人的身上冒出黑气，身形缓缓消散。 “小心，这是他们的特殊能力。” 迪卢克双手握住长剑。 债务处理人能够隐匿身形，如果不了解他们的话，哪怕身经百战也有可能吃亏。 众人都握住武器，警戒起来。 一分钟后。 “我们…可以动了吗？” 莱茵有点不想演了，率先问到。 荧环顾四周，有些难以置信：“那个人，逃跑了？” “或许是因为自知不是我们的对手。” 迪卢克表情和语气依旧冰冷，但似乎流露出一点尴尬。 迪卢克单手提剑，刚要检查周围，心中却突然警铃大作。 “快散开！ 众人下意识地离开原站位。 嘭！ 下一刻，他们的脚下的地板窜出无数黑色立方体，从下向上，打在天花板上。 “这是什么？” 莱茵表现的充满戒备。 黑色立方体没有停下动作，迅速生长成触手的形状，扭曲蠕动，穿行在众人之间。 噌！ 迪卢克双手举剑，挡下触手，剑刃处擦出火花。 “诶？” 一条触手向温迪抽了过去，pong的一声，温迪被打飞在角落，昏了过去。 “你就装吧。” 莱茵看着“昏迷”的温迪。 莱茵的把控刚刚好，触手的力量仅仅是能把毫无防备的人抽倒的程度，甚至都飞不起来！ 也就是说，温迪甚至还用风把自己拖到角落里，尽量远离战场。 “抽飞”温迪之后，触手再次散成无数黑色立方，飘在空中。 立方体在空中飞舞，似是水中的游鱼，按照某种规律行动，又突然凝成一堵堵墙，将角落的温迪，离众人站位有些远的莱茵，以及其余人分隔开来。 “该死！” 莱茵手中抽出火焰长剑，在围墙即将闭合的刹那，“用力”挥砍下去，似乎要和众人汇合。 但火焰长剑似乎有些无力，难以突破，直至黑色围墙闭合，也仅仅是从最后的缝隙中透出些许火苗。 迪卢克，琴，荧以及派蒙背靠背。 “这种特殊的物质，似乎有侵蚀其他物质的力量。”迪卢克冷着脸。 刚刚他的双手剑和黑色触手相撞时，仅仅是一开始擦出火花，之后接触点却有被侵蚀崩散的迹象。 迪卢克瞟了眼剑刃，那里已经被侵蚀了一处明显的缺口，缺口上还有几块极小的黑色立方附在上面。 莱茵套上黑袍和兜帽，又披上执行官的制式大氅，手掌抚脸，带上漆黑的面具。 “该我了。” 第21章 蒙德至冬一家亲 “这种力量！” 荧握着单手剑，大脑飞快转动。 这种用黑色立方体构建物质战斗的场面，她再熟悉不过了。 “哥哥……” 荧再度想到了自己的哥哥被这种力量囚禁的景象。 “你们在看什么？” 众人中间，莱茵故作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一个黑色的陌生身影浮现。 听到声音，战斗经验丰富的迪卢克没有回头，双手剑抡出一轮火盘，反手转身上挑，剑刃直指莱茵而去。 剑尖燃烧着火焰，下一刻就会劈向莱茵的面具。 莱茵却在瞬间消失，又随着无数立方体的转动，出现在众人面前。 “风压剑！” 风元素汇聚成流，琴的长腿向地面一蹬，手握骑士剑，刺向莱茵。 莱茵笑声嘶哑：“桀桀桀，有趣！” 虽然嘴上笑着，但莱茵动作不慢，手中立方体结成黑色长剑，横栏在身前，挡住琴的进攻。 琴见攻击被拦下，身形向后一退。 紧接着她的动作，一只燃火的巨鸟出现在琴身后，刹那间便向莱茵扑去。 栩栩如生的巨鸟由火焰组成，每一根羽毛都在剧烈的燃烧，似是瑰丽的工艺品，却夹杂着足以燃尽一切的气息。 轰！ 莱茵将手上抬，一道黑色的屏障升起，带着恐怖高温的巨鸟砸在屏障上，炽热的温度卷起一道道气浪，却无法撼动屏障分毫。 莱茵将手向下一划，屏障缓缓下降，彻底从地面上消失。 “各位，初次见面，何必打打杀杀。” 莱茵不慌不忙，缓缓说着。 “在下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二席「异端」，听说我们的基地有重要客人来访，马不停蹄地就跑过来了，可诸位似乎不太领情。 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晨曦酒庄的大老板，可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为何要动手呢？” 琴咬着牙，摘下面具。 “愚人众妄图染指蒙德至宝，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贵国的的外交，未免过于无理了。” “这是什么话？” 透过面具，莱茵沙哑的声音在空旷的室内响起。 “诸位有所不知，昨日愚人众捣毁了一处盗宝团的寨子，这天空之琴，就是在那里发现的。 天空之琴本就是蒙德的财产，至冬和蒙德两国如兄弟一般亲近，愚人众怎么可能会将其据为己有呢？ 将琴暂时安放在这里，也只是考虑到最近蒙德城被袭击，一时间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风神的圣物。 所以暂代保管而已。 实际上，我们今天晚上就已经派人通知骑士团了，只是当时琴团长不在，此事又事关重大，便没有传出消息。” “什么？”琴有些诧异。 莱茵缓缓摇头：“不相信的话，等团长回去后，问问那些西风骑士，自然就知道了。 反倒是我们愚人众，剿灭盗宝团，为蒙德夺回圣物，却又被骑士团的人入侵，这找谁说理去？” 迪卢克明显不相信这种说辞：“是不是我们冤枉了愚人众，等回去后，自有定论。 但我仍希望愚人众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以免破坏了两国为数不多的友谊。” “也好。” 莱茵点点头。 “既然误会解除，我也就没必要在此停留了。 至于打伤人员的赔偿问题，会有他人前去骑士团商议。 诸位，再见。” 说完，莱茵的身体化作一块块散碎的立方体，消失不见。 “等等！” 荧想要询问莱茵，却没抓住机会。 荧握紧拳头：“「异端」……哥哥，我一定会找到你的。” 黑色的墙壁缓缓消散，众人发现了躺在地上的温迪和依旧处于戒备状态的莱茵。 “你们出来了？” 莱茵的神色微微放松，似乎刚才一直在神经紧绷的状态。 “我们碰上了执行官。”迪卢克没有多说。 琴提着天空之琴，为莱茵和被莱茵疯狂摇醒的温迪解释刚才的状况。 莱茵低头思索道：“所以，这次骑士团真的误解愚人众了？” “怎么可能。” 迪卢克摇头。 “就算不是愚人众偷走的琴，背后也绝对少不了他们的谋划。 那个执行官之所以那么说，只是还不想把事情闹僵——虽然两国的关系已经没多少下滑空间了。 就算我们把其他愚人众的口供当作证据，也一定会被什么‘临时工’、‘外派合作人员’之类话术的搪塞过去。” 琴不再纠结愚人众的话题：“总之，我们终究拿到了天空之琴，可以商议后续的计划了。” 众人回到酒馆。 琴拿出天空之琴，交给温迪。 “怎么样，温迪，可以用它来呼唤特瓦林了吗？” 温迪接过琴，轻轻抚摸。 “流风纹的蔷薇木，微凉的星铁弦，真是怀念的感觉…虽然是如假包换的风神至宝，但恐怕现在还不行。” 温迪手指滑动琴弦，发出悦耳的声音。 “如你们所见，历经千年的时光，风的力量早就枯竭了呢。这个状态的话，要在迪卢克家的酒馆驻场，也许还行。” 迪卢克打断温迪：“酒馆的演出位也是有一大堆歌手竞标的，你别太想当然了。” 派蒙也跟着起哄：“你把天空之琴拿出来，就是为了弹给醉鬼听到吗？” “诶嘿。” 温迪解释起来：“琴虽然没有问题，但是琴弦的力量已经枯竭，而特瓦林的泪滴蕴含丰富纯净的力量，可以用来修复它。 异乡人，把特瓦林的泪水结晶滴在上面吧。” 荧点点头，将泪滴结晶接近琴弦。 结晶如水一般，融入琴弦之中，令天空之琴发出淡青色的微光。 莱茵笑着说：“嗯，琴有一种青春焕发的感觉。” “哎？” 琴看向莱茵。 “我是说天空之琴啦。”莱茵解释到。 莱茵继续说道：“琴的力量虽然恢复了些，但总感觉还是有些不足，不如我们抓住特瓦林，然后打哭它，就能得到更多泪滴结晶了。” 温迪连忙摆手。 “最，最好不要那样……” 莱茵摇摇头：“开玩笑的，特瓦林现在依然承受着痛苦，我们最好抓紧时间，收集泪滴结晶，再交给荧净化。 这种行为算是大海捞针，但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除了琴还要回骑士团询问愚人众访问的相关信息，其余几人分离，寻找起风龙的泪滴结晶。 莱茵悄悄回到歌德大酒店。 “罗莎琳，怎么今天气色不太好啊？” “莱茵，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歌德大酒店内，罗莎琳气势汹汹。 第22章 被榨干力 “啊？” 莱茵疑惑道：“我做什么了？” 罗莎琳脸上带着霜：“你派人通知西风骑士团，主动归还天空之琴，还带人潜入愚人众的基地，偷走天空之琴。 这些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愚人众窃取天空之琴，除了贪恋风神的力量，最主要的还是想通过风神圣物与本尊之间的联系，尝试找到巴巴托斯。 罗莎琳曾布下大量密探去监视蒙德风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但却因为有人暗中打压，这个任务执行的并不顺利，甚至已经到了艰辛的地步。 而天空之琴，同样是找到巴巴托斯的重要线索。 现在，他们伟大的执行官，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线索拱手让人了！ 罗莎琳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那并非是她传达的简单情绪。大厅中，以罗莎琳为圆心的地板，竟然真的开始结冰了！ 急了？ 莱茵只好安抚。 “听我解释，罗莎琳。 就算没有我，那些人也能找到我们的秘密基地，拿走天空之琴……” “你明明可以阻止他们！” 罗莎琳身边的冰霜没有消散。 “当然。” 莱茵深知现在要尽量顺着罗莎琳回答。 先说她想听的，再说她该听的，接着说他该说的，最后说他想说的。 “身为你的同僚，却没有将我的行动告诉你，打乱了你的计划，我很抱歉。 但是你也清楚，历经了千年的磨损，风神留在天空之琴之中的力量早已随着时间消失殆尽，仅仅依靠那丝联系，找到风神，哪怕对我们来说难度也非常高。 与其让我们耗费大量时间精力，靠一把破琴找到巴巴托斯，为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还给骑士团呢，明明他们现在做的事，更有可能找到巴巴托斯。” 罗莎琳皱眉，地板上的霜终于停止了蔓延。 莱茵缓慢迈着步伐，双手张开，面带微笑地看着罗莎琳，向她走去。 “试想一下，骑士团目前最迫切的任务，就是安抚风魔龙，毕竟那是曾经的四风守护，知道真相的蒙德人不可能会选择猎杀它。 但仅仅靠那仨瓜俩枣的西风骑士，以及那个外乡来的什么荣誉骑士，真的能够对付已经黑化的四风守护吗？ 蒙德城内，我们愚人众一直是他们的重点防备对象，城外还有深渊教团虎视眈眈。哪怕他们想要讨伐风魔龙，也不敢动用全部家底。 比如我曾说过的首席炼金术士，以及其他骑士团的队长。” 莱茵走到罗莎莉面前，谈吐缓慢：“试想一下，比我们更了解蒙德的本地人，终于找到了风魔龙，准备净化它，却没有足够的能力，这时候，谁会出手？ 自然是时时刻刻关注蒙德，虽然不曾出现，但依旧热爱自己子民的巴巴托斯大人了。” 莱茵轻轻握着罗莎琳冰冷的手腕，掰开她带着黑丝手套的手指，将一朵玫瑰放在她的手中，然后将她的手指闭合。 罗莎琳看着手中的玫瑰，没有松开。 “亲爱的罗莎琳，猜猜看，一个掌握了骑士团信任，和他们参与了大部分行动的人。 这样的人，会不会有资格参与讨伐特瓦林的任务，会不会在危急时刻见到巴巴托斯，又会不会，在巴巴托斯没有防备的时候……” 罗莎琳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或者说，听不见任何声音。 当她将视线从玫瑰转移到莱茵身上时，眼前的景色不再是灯火辉煌的歌德大酒店，而是一片寂静的黑色！ 密密麻麻的深红色线条充斥着黑色的空间，它们扭曲蠕动，似是一把把僵硬的尺子有了生命，成了这片空间最后的色彩。 “什么时候……”罗莎琳惊诧。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了莱茵的声音。 “罗莎琳，你还好吗？” “什么？”罗莎琳回过神来，眼前的黑色消失不见，自己依旧在歌德大酒店内，而莱茵的脸几乎和她贴在一起，他的笑容灿烂，甚至有些过了头。 “虽然有些突然，但是罗莎琳，我的计划或许更靠谱一点。” 莱茵真诚地说到。 大厅内的冰霜早已消失不见，就和罗莎琳脸上的冰霜一样。 “哼，你真的保证能见到巴巴托斯么？” 罗莎琳仍抱有疑惑。 “当然。” 莱茵依旧笑着。 他当然有把握见到巴巴托斯。 先不说他这个所谓的“计划”，基本就是照着箭画靶子。 而且他已经找到巴巴托斯了。 其实莱茵也曾有过一瞬间，想直接和温迪摊牌，然后对他掏心掏肺。但想了想后，他终究放弃了。 先不说那样会伤了自己喜欢的角色，与其凭空交恶。 况且如果真的那样做的话，莱茵也不确定温迪是否还有足够的力量参与讨伐特瓦林的行动。 莱茵指指自己的头。 “与神打交道，切记不能用曾经那套思维，谁知道祂们是不是有掀桌的能力。 不过幸好，巴巴托斯的力量并非遥不可及，我也可以在风魔龙身上做点手脚，保证这次计划顺利进行。” 莱茵拍拍罗莎琳的肩膀：“罗莎琳，你是第一次做，虽然从别人口中听过一些知识，但并非自己的经验。 但我比你更了解这些东西，你随时可以质问我，但还请相信我。 我们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女皇大人，神之心由谁得到，怎样得到，都是小事，只要它最终出现在女皇手上。” 莱茵转身离开。 和蒙德那几位“正义的伙伴”行动的时间，他可没有好好休息过一次。 “啊，我的大床房，我来了！” 莱茵走进卧室，一个大跳铺在床上。 甚至没有管站在一旁的列昂尼德。 沉默了一小会，列昂尼德终于说道：“大人，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通知了西风骑士团。” “嗯，不错……” 莱茵将脸埋在枕头里。 莫名其妙的，他突然想到了罗莎琳的低胸……要是能把脸埋在…… 咳，不可以涩涩！ 莱茵连忙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抬头一看，列昂尼德已经退下。 莱茵再也不装，一头倒了下去，睡起觉来。 天理的力量确实很强，对莱茵来讲，就如同冒险等级十的时候拿到满命满精的那维莱特一样。 但消耗也太大了，如同满命满精那维莱特消耗的钱包，莱茵的精力也被消耗的空空如也。 第23章 原来你也……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莱茵下了床，手掌张合，黑色立方体在手中旋转。 “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众人找到风龙泪滴，浇灌天空之琴，再去召唤特瓦林……” 特瓦林大部分情况下都待在风龙废墟。 风龙废墟处在蒙德城的西北方，那里是旧蒙德的遗址，无时无刻刮着冷冽的风。 早在蒙德还是一片冰雪的时期，那里是高塔孤王迭卡拉庇安统治的地方，是当时为数不多的庇护所。 但现在，那里只是一片堆砌着石砖，空有其形的废墟罢了。 或许只有少量的冒险家和历史学家还对那里感兴趣，不过风龙废墟周围有凛冽的狂风，一般人也进不到那里。 “一般人”，不包括莱茵。 此时的莱茵已经站在风龙废墟前，用手摸着狂风。 “啧，有点疼。” 感受手掌处传来的疼痛，莱茵没有把手收回，而是用手指轻轻一点。 噌！ 随着清脆的摩擦声响起，一个两人高的黑色立方体插进障壁之中。 莱茵迈步踏入立方体。 看似坚硬的实体，在莱茵面前却是一种独特的“空间”，甚至莱茵感觉，在这样的空间中行动，比在正常的世界中更加自由。 风龙废墟内部。 “王子殿下，那头野兽还有些凶性，但只要再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会完成任务。” 悬崖边，两个匍匐在地上的深渊法师身前， 束着麻花辫的金发男孩注视远方。 如果安柏站在这里，一定能一眼认出这个男孩，就是荧拜托她找了好久的哥哥——空。 荧和空两人无论是穿衣打扮，还是脸庞长得都很相似，当然，与看起来呆呆的荧不同，空的眼神中的带着坚毅和成熟。 与荧不同的，还有空那听起来清澈但略显冰冷的嗓音。 “看来除了废墟自带的狂风屏障，你们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防护措施。” 一个深渊法师猛地抬头，有些不知所措。 “我这就去……” “我已经来了。” 深渊法师背后，无数微小的黑色立方体转动，汇聚成莱茵的模样。 此时的莱茵是执行官的打扮。 “居然被你发现了，异世界的旅者，深渊教团的「王子」，空先生。” 莱茵挽手行礼。 “你好。” 空看着莱茵，瞳孔微微振动。 这种力量，不对，天理的维系者现在应该已经陷入沉睡了才对。 这样的黑色立方体，实在太有标志性了。 空似乎又回到了五百年前，那种力量覆盖坎瑞亚时的情景。 “放轻松，空先生，我没有恶意。” 莱茵笑着解释：“我此番前来，只是想来考察战场而已，并非要阻止你们的计划。 虽然没有我，你们在蒙德的计划也很难成功就是了。” “大胆……” 听到这话，一旁的深渊法师似乎有些愤怒，它摇动法杖，一个水泡快速向莱茵飞去。 “嗯？” 莱茵没有动作，却有一块黑色立方体从他身边飞出，撞破水泡，直奔深渊法师。 pong！ 立方体撞在深渊法师身上，直接将它砸下悬崖。 莱茵没有在意那个深渊法师。 “看来深渊的力量把它们的脑子影响的很严重啊。” 空盯着莱茵，似乎想从面具下看到莱茵真正的面貌。 “天空岛？” 在这片由神明统治的大陆上，坎瑞亚人民特立独行，他们不愿相信高高在上的神，转而去研究那些强大的科技，甚至了解禁忌，妄图靠自己的力量立于提瓦特，乃至更进一步。 可惜，禁忌终究是禁忌，那并非是人类可以掌控的力量，坎瑞亚引火上身，自顾不暇。 天空岛的神们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祂们召集尘世七执政，清除污染，顺便……覆灭了不听话的「无神的国度」。 不敌天理和诸神的坎瑞亚最终亡国，民众被赐予「不死的诅咒」，普通的民众变成丘丘人，高贵的王族无法死亡，意识却终究会归于混沌。 而深渊，目前正处在众神乃至整个提瓦特人的对立面。 莱茵摇摇头：“无论是天理还是天上的诸神，我都不认识祂们，这种力量……” 莱茵抬起手，黑色立方体在他手上转着圈。 “我虽然不是什么「降临者」，但我和你们一样，不属于这个世界，这种力量，也只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恰好附在我身上而已。” 「降临者」并非单指来自世界之外的人，只有那些极为强大，足以靠一人的力量代表世界的人，才有可能被冠以那样的称呼。 比如大败龙族的「第一王座」法涅斯，又比如莱茵面前的双子之一。 但莱茵自知，他可没有那样的力量。 本应属于天理的维系者的力量，为何会出现在莱茵这样一个穿越者的身上，说实话，莱茵也没有足够的线索。 不过他看的很开，能用就行，管它怎么来的。 莱茵摆摆手，微微一笑：“你大可放心，我与深渊或许会有所冲突，但我们并非敌人，而且我目前正在为至冬国的女皇服务。 你大概也知道一点，女皇以及祂麾下那位‘愚者’的目标……” 莱茵抬头望天，看起来无比真实的星空之下，有一座岛屿的剪影漂浮在空中。 “难道你也……” 空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无法给你任何保证，但目前来看，我们还没有任何起冲突的必要。 至于你们想控制的那条龙，毕竟你妹妹还在这里，远远比我熟悉她的你，应该知道她会怎么做。” 荧可没有在提瓦特旅行五百年的经验，也还未见到她的哥哥。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被深渊教团控制的特瓦林需要解救，经常干坏事的深渊教团就是要被正义打倒的坏蛋而已。 第24章 你也不想你的妹妹…… “其实你有时也会偷偷去看荧吧，空先生，毕竟那是你的妹妹，提瓦特大陆看似一片祥和，但你妹妹的旅行，接触存在的可不只是黏黏的史莱姆而已。 不出意外，我的任务轨迹会和她的旅行一致，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帮帮她。” 主动向空示好。 “蒙德将会是她最轻松的一站，在这之后，憎恶世界的魔神，毫无感情的神明，源自地底的禁忌，潜藏暗处的龙裔，乃至我的同僚，你应该能猜到，她这一路将会面对多少东西。 她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并不足以应对这些。 空，你也不想你的妹妹……” “你到底要说什么？” 空的表情十分有趣，看起来清清纯纯的小男生皱着眉头，脸上带着不悦，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同样来自世界之外，虽然莱茵的表现还算平和，但空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甚至不清楚自己是否有阻止他的能力。 现在，这样一个神秘的人又谈到自己的妹妹…… “你或许不相信，其实我能在一定程度上感知未来，我清楚你妹妹将要面对什么，出于某种不能说的原因，我非常愿意在她处于困境时帮助她。 那么作为她的哥哥，空先生能不能……” “你想要什么。” 空的声音清冷，或许在他人耳中，莱茵的话如同威胁，但对于已经走过一段路的空而言，他确实更明白路途中的危险。 他相信自己的妹妹总能化险为夷，但相信不代表不担心。 莱茵将一块黑色立方体抛给空。 “控制特瓦林时，把这个也用上。” …… “巴巴托斯，这些人，是和你一起，来猎杀我的吗？！” 摘星崖上，巨龙咆哮。 巨龙身后，漂浮的深渊法师嗤笑：“这头龙该去侍奉它真正的主人了。” 摘星崖下的沙滩，莱茵戴着墨镜，穿着短裤，躺在沙滩上。 “忙里偷闲啊，忙里偷闲。” 听着上空巨龙的嘶吼，感受到那愤怒的风，莱茵没有太在意，反而拿出一个日落果，咂咂嘴，啃了起来。 如果温迪距离特瓦林足够近的话，或许就会发现，特瓦林身上的深紫色的毒血上，沾染了黑红的色泽。 那是莱茵交给空的，源自天理的力量。 莱茵并非想做什么坏事，也并非要在特瓦林身上谋划什么。 虽然执行官的名声一直不大好，但莱茵还不至于要在一条无辜的，痛苦的龙身上谋取利益。 至于莱茵交给空的立方体，实际上只是为了侵蚀净化特瓦林的毒血而已。 想轻松拿到神之心，总得让温迪看到点诚意。 莱茵啃完日落果，手中的火焰将剩下的果核烧成灰烬。 接下来，还有他的戏份呢。 “失败了？” 在晨曦酒庄，莱茵见到熟悉的几人。 荧为莱茵解释道：“本来一切都应该顺利的，可惜遇到了深渊法师，它蛊惑了特瓦林，让特瓦林对我们充满敌意。” “如此说来，怀柔政策失败，我们终究是要与特瓦林做过一场咯？” 莱茵问到。 “做过一场？”派蒙有些疑惑。 “就是打一架。” 莱茵看向温迪：“除此之外，我们还有其他备选方案吗？” 温迪却看向荧：“也不能那么绝对，虽然目前的状况不容乐观，但我们还有一个方案。” “我？”荧有些懵。 莱茵也将目光放在荧身上。 既然她有着净化魔龙泪滴的能力，自然也能净化掉特瓦林身上的毒血，不过特瓦林现在已经神志不清，估计已经不会再和他们交流了。 想要成功接近特瓦林，帮他清除掉毒血……果然还是要打一架啊。 莱茵突然想到了「公子」达达利亚，这个家伙，一听说哪里有对手，估计屁颠屁颠地就跑过去了。 如果是他的话，应该非常乐意做这种事吧，不过这个时间点，他应该还在璃月负责制造百无禁忌箓，顺便给某位往生堂的客卿当钱包。 “依靠天理的力量净化毒血，本质上是对毒血的侵蚀，虽然从长久角度上考虑是好的，单短时间内会给特瓦林造成更激烈的疼痛。” 莱茵低头思索。 俗话说得好，黑化强十倍，洗白弱三分。 特瓦林虽然因天理的力量正逐渐恢复清醒，但也应该正在遭受更强烈的痛苦。 他们遭遇特瓦林的时候，会不会遇到更强烈的抵抗？ “应该没事吧？” 依照温迪的指引，众人来到风龙废墟。 莱茵眼看着温迪快速拨动天空之琴，风龙废墟周围的狂风便“轰”的消散。 几人抬头望着废墟中央，那里耸立着直冲云霄的高塔，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特瓦林。 第25章 战斗，不爽 和上次进来时一样，莱茵眼前的风龙废墟依旧破败。 无处不在的流风，被风侵蚀的建筑，三三两两散落的丘丘人部落，还有瘫在地上的遗迹守卫。 看着这样的景象，莱茵脑海里甚至隐约响起来风龙废墟凄凉的bgm。 “不知道空会在哪里偷看自己的妹妹呢？” 莱茵四处观望，但并没看见那个留着麻花辫的男孩。 “看那。” 温迪指着远方的高塔：“特瓦林应该就住在那里。” “风龙废墟的入口是不小啦，可是特瓦林那样的大家伙，是怎么进来的呢？”派蒙表情夸张的问道。 温迪回答：“特瓦林和人类不一样，它用飞的。” “唔，对哦。” 派蒙恍然大悟，突然发现莱茵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 “喂，莱茵，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派蒙叉腰问道。 “诶嘿。”莱茵别过头。 “你不要学那个卖唱的啊！” 一路吵吵闹闹（主要是派蒙），顺便消灭几个丘丘人，众人终于来到高塔。 比起被风化严重的外部遗迹，高塔内的保存相对完好，至少还能勉强看到石墙上少量的装饰花纹。 但若想成功到达废墟最高处，找到特瓦林…… “如果我没记错，这种装置应该是「导光机关」。” 迪卢克沉着冷静的声音在空旷的高塔内回荡。 魔神的智慧和力量确实非比寻常，历经千年，高塔内仍有机关能正常运作。 比如挡住众人前往最高处的导光机关。 “只要把散落各处的光导原件置入机关，就能让其正常运行。” 迪卢克解释道：“你们看见远处地上那些发光的棱晶了吗，就是那些。” “我说亲爱的巴巴托斯大人，你当年能打败高塔孤王，而现在只是要破除高塔的机关，这对我们伟大的风神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莱茵看着温迪。 在来风龙废墟的路上，众人已经把温迪就是巴巴托斯的事情告诉了莱茵。 只是莱茵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还笑着说什么： “原来风神也不能随便喝蒙德的蒲公英酒啊。” 之类的话。 这让迪卢克的表情变得有些冷，不，迪卢克的话，应该一直都是那副表情。 而面对一切不太好回答的问题，风神大人永远都只会说： “诶嘿！” 包括莱茵拜托他破除机关的事。 温迪摊手：“我已经多少年没有统治蒙德了，神力早已消散，如今的力量，也仅仅是在遇到丘丘人时自保而已啦。” 莱茵看着温迪一副莫不关己的样子，没有追问下去。 已经偷懒到这种份上了吗？ 莱茵心里暗想。 “你要是连这点力量都没有，我把蒙德境内的草皮都啃掉！” 最终，还是由荧去完成收集光导原件的任务。 嗯，迪卢克继续研究机关，琴保护“失去力量”的温迪，莱茵去清理周围的深渊法师，以免众人在和特瓦林战斗时受到干扰。 只剩下荧和她的挂件小派蒙了。 “哎，最终还是我。” 荧叹了口气。 清理丘丘人是这样，深入四风庙宇是这样，偷天空之琴是这样，寻找风龙泪滴是这样，现在连寻找东西开机关也是这样。 明明有那么多人，最后干脏活累活的还是自己！ 希望待会讨伐特瓦林时不是这样吧。 “ka yaya ！” 荧一手拿着无锋剑，打倒拦路的丘丘人，又和面前的深渊法师缠斗起来。 深渊法师挥动法杖，三个火焰面具从不同方向出现，包围住荧，向她喷出火焰。 荧连忙一闪，空着的手抓着派蒙躲避攻击，一边寻找机会还手。 风龙废墟高处，高大的遗迹守卫站在那里，古朴陈旧的外观和废墟融为一体，很难被其他人发现。 扎着金色麻花辫的男孩站在遗迹守卫身前，看着正在和深渊法师缠斗的荧，眼神复杂。 空看着荧，她和五百年前的模样没有差别，虽然失去了部分力量，但那一招一式，都充满丰富的战斗经验，一如从前。 空真想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妹妹面前，告诉她一切的真相，为她讲述他了解的一切秘密。 可惜，自己还有未完成之事，荧也还有自己的旅途，如今并不是相见叙旧的好时机。 距离荧远处的树上，青年披着黑色风衣，横坐在粗大的枝干上。 莱茵也在悄悄看着空。 遗迹守卫那么大个，虽然和废墟的格调很搭，但并非不容易观察到。 更别说那个一头金发，在荒凉景象中无比显眼的男孩了。 似乎感觉到偷窥的目光，空猛地转头，看见坐在树上，有些玩世不恭的青年。 风龙废墟无时无刻不在刮着风，这里虽然生长着树木，但大多被风吹跑了叶子，因此莱茵很容易被发现。 莱茵笑着和空打个招呼，指了指荧，又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看着莱茵一脸灿烂的笑容，嘴角有些抽搐。 这个人，还是那么奇怪。 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在暗中保护荧，这又让空有些放心。 “感知未来，真的有这种能力吗，那你，能预言我们的成功么……” 空也礼貌地摆摆手，转身走向遗迹守卫。 遗迹守卫弯下腰，钢铁零件咔咔的声音响起，它将宽大的手掌放在地面上，刚好能让空踩上去。 空站在遗迹守卫身上，被托着离开，消失在莱茵的视野中。 莱茵跃下光秃秃的枝干，走向拿到光导原件的荧 “东西已经拿到啦。” 荧看见走来的莱茵，向他展示手中的三个发光的透明棱晶。 “吼！” 高空之上，青灰色的狂风呼啸，夹杂着猛兽剧烈的嘶吼声，传入众人耳中。 听到吼声的温迪皱眉：“特瓦林，不知在忍受怎样的痛苦。” 莱茵却有点心虚。 天理的力量，嗯，确实能净化杜林的毒血，但也暂时会加剧特瓦林的痛苦。 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听到的嘶吼声，其实也算是莱茵造成的。 “效果不太理想啊，似乎应该再加一点量。” 按照莱茵的推算，他放在特瓦林身上的能量应该足以把毒血侵蚀，但现在的进程似乎有些慢了。 如果在他们登上塔顶之上时，特瓦林还处于被污染的状态，那么众人就要面对一条因为痛苦而无比凶残的巨龙了。 “这个架一定要打吗？” 莱茵偷偷帮助特瓦林，本就是想在战斗之前解决问题，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用再战斗了。 既然能歇着，为什么还要动手呢。 第26章 v1正义群殴 荧将棱晶依次放入机关之中。 整座高塔随着棱晶的放入，发出微亮的光，从下到上，三座青蓝色法阵缓缓出现，预示着导光机关被彻底打开。 众人脚下也亮起圆形法阵的光辉，青蓝色光芒直冲天际，形成一道宽大的光柱。 “我们走吧。” 迪卢克率先一步进入光柱中，其余人也随之踏入。 再次睁眼，莱茵已经走入风暴之中。 环形的石板漂浮在空中，被灰色狂风包围，狂风之中，一头青色巨龙穿梭其间，上下飞舞。 巨龙线条流畅，羽翼丰满，如此身姿，就算是庞然大物，动作也应该带着优雅，如今却只剩下了狂暴。 “吼！” 察觉到自己的地盘被外人入侵，特瓦林动作夸张地掀起羽翼，朝众人扑来。 “小心……” 狂风呼啸，卷走一切多余的声音，莱茵甚至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就看见特瓦林张开血盆大口，朝自己的方向飞来。 “有仇你找巴巴托斯啊！” 莱茵双脚用力蹬在石板上，修长的双腿爆发出强大的力量，令莱茵跃过巨龙头顶，直接落在它的脖子上。 “我靠！” 躲过了惊险的攻击，莱茵直接爆了句粗口。 特瓦林飞行极快，再加上本就猛烈的狂风，莱茵只好抓紧特瓦林背后的毒血凝块，才保证不被掀落下去。 “吼！！！” 特瓦林又叫了起来，只不过愤怒中带着些凄惨的痛苦。 “特瓦林……” 温迪听着特瓦林的吼声，那是饱受痛苦的声音。 温迪单手虚握，从四周的狂风中提取纯净的风元素，做成青色的弓，另一只手搭在弓弦上，凝聚出青色的箭矢。 温迪一只眼微眯，瞄准特瓦林。 “我尝试用风困住特瓦林，荧，到那时，就需要你出手了。” “可是莱茵还在上面！” 派蒙指着飞翔的特瓦林，上面还骑着一个黑色的身影，他的风衣依旧披在肩上，被狂风吹拂，却没有掉落下去。 “唉？” 特瓦林现在很痛，它明显感觉自己覆盖毒血的伤口被触动了，于是只好拼命向前飞，想要甩掉骑在伤口旁的莱茵。 而由于特瓦林飞得太快，莱茵只好紧紧抓住毒血凝块，才能保证自己不被甩下去。 而感受疼痛，特瓦林只能更卖力地飞。 于是乎，在其余众人眼中，特瓦林就和疯了一样，拼命地飞着。 “只能用一点非常规的办法了。” 迎着狂风，感受着快要被吹成地中海发型的头皮，莱茵叹口气，手中浮现出黑色立方体。 下一刻，莱茵将黑色立方体猛地按在毒血凝块中。 来自天理的物质与杜林的毒血接触，发出滋滋的响声。 两种物质接触，互相侵蚀，最终还是天理的力量更胜一筹，侵入毒血之中，毒血凝块喷涌出深紫色的雾气，又逐渐消散。 “吼！！！！” 痛苦袭来的太快，也太过剧烈，特瓦林这辈子都没经历过这么大的痛楚，仰头大吼一声，意识却变得有些模糊。 站在石板上的温迪一行人，只看见特瓦林沙哑地嘶吼一声，然后羽翼突然停止扇动，如断线的风筝一般，直接坠了下去。 骑在特瓦林身上，莱茵眼看着毒血凝块随着滋滋声飞快消散，转眼间，紫色的凝血被黑红色侵蚀消失，露出特瓦林独有的青色。 特瓦林本来飞在万米高空之上，哪怕是坠落地面，也需要一些时间，足够莱茵唤醒它。 莱茵抓着特瓦林的羽毛，将身体移到它的头颅处。 一个巴掌。 “啪！” “别tm睡了，特瓦林！” 特瓦林依旧昏迷。 “啪！” “醒醒，杜林复活从龙脊雪山回来了！” “啪！” “你喜欢的小母龙跟杜林跑了！” “啪！” “蒙德城被史莱姆占领了！” 特瓦林似乎有些苏醒的苗头，但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地面上，无数黑色立方体飞快流转，形成一个空间旋涡。 如果特瓦林还不能醒过来，莱茵就直接运用天理的空间之力将他们传送走。 看着眼皮微微抖动的特瓦林，莱茵又一个巴掌挥下。 “啪！” “差不多得了，你再不醒过来，巴巴托斯就要死啦！” “巴……巴托斯……” 特瓦林终于睁开了眼。 “你说……巴巴托斯要死了？” 莱茵立马收回地上的黑色立方体，抓着特瓦林巨大的头颅向下摇，让它看向地面。 “你要是再不飞起来，咱俩就要没了！” “吼！” 特瓦林再度嘶吼，这次确是高亢的龙吟。 携着轻盈的风，特瓦林舒展羽翼，轰的一声，再度冲上云霄。 “你说，巴巴托斯祂……” “骗你的，不然你怎么醒过来！” 莱茵紧紧抓着特瓦林，迎着风说道。 虽然毒血基本被侵蚀干净，特瓦林恢复了理智，但它飞行的速度依旧很快，莱茵只好紧攥着它的羽毛。 风声呼啸，特瓦林自下而上飞过众人视野，再次冲向风暴上空。 莱茵却找准时机，松开特瓦林，纵身一跃，稳稳落在浮空的石板上。 “温迪，已经……” “咻！” 还没等莱茵说完，一根充斥着大量风元素的箭矢，飞速射向特瓦林。 “巴……” 特瓦林刚要飞下去打声招呼，就被袭来的箭矢射中。 那箭矢毕竟是风神凝聚的力量，只在接触特瓦林的一刹那，就卷起风涡，带着强大的吸力，将特瓦林拽了下去，令它砸落在石板上。 “我的力量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大家快上，朝特瓦林身上的毒血凝块攻击。” “毒血凝块？”荧手中风元素凝聚，寻找目标。 “就在背部！” 听温迪这么说，荧直接在特瓦林背部找到一块类似伤口，上面还有点深紫色残留的地方，将手中的风刃轰去。 “风刃！” “风啊，回应我吧！” “审判——喝啊！” 猛烈的招数向一脸懵逼的特瓦林攻去。 这时，温迪转头看向莱茵，问道：“莱茵，你刚才想说什么？” 莱茵张张嘴。 这……现在解释，会不会有点晚了？ 第27章 求求你啦 “巴巴托斯，你要做什么？！” 特瓦林愤怒的吼声响起。 很痛的好吧！ 它刚刚恢复清醒，想和许久未见的巴巴托斯打个招呼，接着就突然从天上被拉下来了，然后它的老朋友还指使别人攻击它。 这是要干什么？ 还能不能有点好了？ 嘶，怎么脸上还隐隐作痛，刚才好像也没人打我脸啊。 特瓦林怒视几人，正在找偷偷打它脸的凶手。 “特瓦林，你醒了？” 温迪吃惊地看着特瓦林，惊讶地神色溢于言表。 特瓦林没好气地说道：“哼，巴巴托斯，你能不能做点正事？！” 温迪令困住特瓦林的风元素散去，走过去抚摸它的脸。 “抱歉，特瓦林，还很痛吗？ 不过，你是怎么清醒过来的？” 特瓦林嘴角抽搐，它的脸确实有点痛。 “是那个人。” 特瓦林将头转向莱茵。 “是他把我叫醒的，他当时和我说，你要死了，我听见他的话，连忙醒了过来，接着就彻底清醒了。” 莱茵将特瓦林唤醒？ 温迪看着莱茵，眼神有些怪异。 他也有净化污秽的力量吗？ “总之，特瓦林恢复清醒，事情总算解决啦。” 派蒙笑着喊道。 “恩，我们离开这里吧”温迪也同意。 虽然还有一些未解的谜团，但特瓦林终于恢复正常，总归是好事。 至于莱茵…… 温迪视线从莱茵脸上收回。 此时的他们，正坐在特瓦林的背上，迎着太阳，吹拂着微风，赶回蒙德。 “我不是抱怨你们，要打也就算了，干嘛非要打脸啊？” 一路上，特瓦林还在嘀咕着，让众人有些不解，也让莱茵微微侧目。 静悄悄的团长办公室内，只有羽毛笔尖划过纸张传出的沙沙响声。 “蒙德城的龙灾，就这样告一段落了，我代表骑士团向市民澄清了误会，并宣告了事件的解决。 在普通人眼中，风魔龙突然袭击蒙德，又突然消失无踪，他们心里一定也还有许多疑惑吧。 但，风向是会转变的，总有一天，会吹向更有光亮的方向。” 写完这篇富有诗意的总结，琴将羽毛笔插在墨水瓶里，抬起头，看着坐在面前的莱茵。 “这次你的功劳很大，如果你愿意的话，除了晨曦酒庄提供的大量报酬，我这边也可以为你提供骑士队长的职位。 经过宣传，你在蒙德民间的声望也还好，真的不考虑一下么？” 骑士团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而莱茵，一个没有任何牵挂，不需要像荧一样去找哥哥，同时也有着足够的实力，对蒙德做过很大贡献，他身边的人也对其评价很高。 这样的人，非常适合作为琴招揽的对象。 “真的很抱歉，琴。” 莱茵笑着拒绝道：“我志不在此，无法保证继续为蒙德做贡献，不过如果蒙德再度遇到难以解决危难，你仍可以联系我。 我不会置之不理的。” “这没什么。” 两人又客套几句，莱茵才离开骑士团总部。 不过他并没有回歌德大酒店，而是离开蒙德城，去了一棵，很高很高的大树下。 那里，温迪正聆听风的吟唱。 “唉，是莱茵。” 温迪向莱茵打招呼。 “我的朋友，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是有什么东西落在我这里了吗？” 莱茵笑了笑，伸手抚摸树干，有些开玩笑地说道：“我把我的心落在你这里了，可以把它还给我吗？” “噗！” 温迪一时间没忍住。 “这种情话对吟游诗人说可是没有用的哦，尤其是天底下最最最伟大的吟游诗人，我可是会许多情话，足以把任何一位少女迷的神魂颠倒哦。 而且……” 温迪的脸上带着俏皮的歉意：“非常感谢你的好意，但我可对男生没有兴趣哦～” 莱茵笑了笑，没有反驳，而是问道：“既然你那么厉害，能帮我迷倒一个少女吗？ 哦，她虽然看着很年轻，但年龄应该并不小了。” 温迪似乎有些惊讶。 “原来莱茵也有喜欢的女性了吗，她是谁？” “罗莎琳·洛厄法特。” 莱茵不再研究树皮的纹理，看向温迪。 “她的心被冰雪封住了，我根据女皇的指引，来到此地，只有一颗神明的心脏才能救她。” “神明的心脏真的能救她吗？”温迪疑问道。 莱茵摇摇头：“或许不能，但如果我不把它拿回去的话，罗莎琳肯定会自己来寻找的。” “温迪，我的朋友，你愿意把那颗心给我吗？” 温迪的眼神无比平静，却又充满哲理，此时的他似乎不再是那个四处弹唱的吟游诗人。 温迪手掌轻轻一握，一枚漂亮的青色棋子出现在手中。 “听到你们女皇的消息时，我还以为你们会用抢的。” 莱茵看着那枚神之心，说道：“至少女皇是这么想的，罗莎琳也是这么想的，或许其余执行官都是这么想的。” 依照女皇的暗示，被赋予权柄的执行官们，确实可以直接找到风神巴巴托斯，用强硬的手段夺取神之心。 “但我是「异端」，为什么要按照常理出牌呢？” 温迪琢磨着莱茵的话语。 他曾与迪卢克相见，之后监视蒙德人的愚人众开始逐渐被拔除；他曾前往骑士团，于是和他们一起攻克庙宇；他多次前往教堂，破坏了另一个执行官不太友善的计划；受到邀请，他也一同前去讨伐魔龙，甚至净化特瓦林。 “如你所见，我一直喜欢以和平的方式解决矛盾，虽然同为女皇效力，但我和其他同僚们不同。 罗莎琳想抢夺神之心，但我不太喜欢这样做，便换了一种办法，先行一步。” 莱茵向温迪展示诚意。 “既然做好事能成事，我干嘛要做恶人呢？ 交给我吧，温迪。” 莱茵向温迪伸手。 两人都很清楚，就算莱茵拿不到神之心，也会有其他人前来，甚至用一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与之相比，主动向蒙德示好，决定以“友人”身份请求温迪的莱茵，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你总不能是在担心天空岛吧？” 见温迪迟迟没有动作，莱茵有些疑惑。 “按照女皇的计划，真的到了那一步，没有谁能够独善其身。 如果那时天空岛自顾不暇，无论如何都会招揽你们，而如果祂们游刃有余…… 不管什么原因，尘世七执政被丢失神之心，都是渎职，可以被随意审判。” 莱茵向温迪招了招手，开着玩笑。 “呐，不会真的需要我求你才行吧？” 第28章 其实我是执行官哒 说话间，一缕微风划过莱茵手掌。 紧接着，手中出现了冰凉坚硬的触感。 那是一枚青色的棋子。 神之心。 莱茵两指捏着神之心，青色的水晶部分犹如被固化的风，被蜿蜒的金色囚笼包裹，形成棋子的形状。 嗯，很漂亮。 “如果说，神之心的样子比不过罗莎琳珍藏的华丽棋具…… 有点想看看罗莎琳的棋子是什么样子。” “总感觉你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温迪打断莱茵的思绪。 “怎么可能。” 莱茵将神之心收起。 拿到神之心，自己在蒙德的任务就算完成了，至少对女皇有了足够的交代。 “接下来……” 莱茵脑海中，铂金发色的少年被缓缓勾勒出。 和温迪道别，莱茵回到蒙德，寻找蒂玛乌斯。 走入蒙德城，莱茵再次感受到这座自由之城欢快的气息。 自从琴团长向民众澄清风魔龙事件的误会后，以往的忧愁终于从蒙德人民的脸上消失。 吟游诗人的表演，商贩的叫卖，民众的歌唱声不绝于耳。 “老规矩，一支玫瑰。” 莱茵将摩拉递给芙罗拉，挑了一支新鲜的玫瑰，如同变魔术一般收进袖口中。 “你是魔术师吗？能再变一个魔术吗？” 好奇的芙罗拉问道，这个人经常来这里买花，几乎每次都是用同样的手法让花消失不见。 她甚至偷偷观察过这个人的动作，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于是芙罗拉断定，这个人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魔术师！ “其实我是愚人众哦，还是非常厉害的执行官呢～” 莱茵将手指抵在嘴唇处，开玩笑似的说着。 “切！” 芙罗拉一脸不屑：“你要是愚人众，那我还是风魔龙呢！” 不就是不想给她变魔术嘛，怎么撒这么拙劣的谎。 芙罗拉看着莱茵人畜无害的笑容，心想他要是愚人众，还不如自己花店里的花朵都是骗骗花的可信度高一些。 “阿贝多呀阿贝多，你在哪呢？” 莱茵一路闲逛，一边自言自语。 阿贝多曾经和自己说过，自己的体内刻下许多炼金知识，但却被封印了强大的枷锁。 只有找齐所有炼金材料，并用一颗仿造的神之心驱动，才能解开枷锁，让莱茵迅速掌握炼金术。 《炼金术，从入门到黑土》 莱茵至今还记得那本书，上面记载着密密麻麻的目录，而如果解开莱茵身上的枷锁，不知道能让他达到什么样的水准呢？ 「黑土」并非炼金术的某一等级。 按照阿贝多的话来说，「黑土」是炼金术的词源，也是最初的状态，生命的根基。 搞不好莱茵当初看到的那本书，只是炼金术的入门基础，至少对炼金术天才阿贝多老师来讲是这样的。 在黑土之上便是「白垩」，那是无垢之土，也是原初之人的质料。 接着便是「赤成」，「黄金」……提瓦特究极猛人之一莱茵多特被冠以「黄金」之名。 蒙德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曾扰乱蒙德的杜林，乃至令许多旅行者深恶痛绝的兽境猎犬，都出自这位炼金术的天花板。 诶，好像还有我？ 莱茵突然想到，自己的躯体也是炼金造物来着。 “嘿，蒂玛……这不是砂糖嘛？” 炼金台旁，除了标志性建筑蒂玛乌斯，还有一只绿头发的灰丝兽耳眼镜娘！ “诶？您认识我？” 砂糖突然听到陌生人喊自己的名字，一时间表现的不知所措。 砂糖是个内向的人，至少在大部分人眼中是这样的。 但真实情况刚好相反，砂糖对一切事物都有着极为强烈的求知欲，对她来说，为人处世是一门比炼金术复杂得多的学问。 刚刚的不知所措，只是思考时恰好被打断思路而已。 “这位是莱茵先生，他是阿贝多老师的朋友。” 蒂玛乌斯为砂糖介绍。 “你们好，最近在研究什么？” 第一次见面，莱茵准备找点话题客套一下。 “我们刚才在聊蒂玛乌斯的新型炼金药剂。 他的柒型薄荷冰药剂改十二号浓缩款似乎能改变我最新培育的叁式冰雾花改十七号放大版的颜色。 似乎还能让它提高一定饱和度，但还未经过准确的实验，不确定提高量……” 砂糖真的认真交流了起来。 如果来者是安柏这样热情但对炼金术一窍不通的人，砂糖是不会聊这些的，不过既然是阿贝多老师的朋友的话，应该也在炼金术方面深有研究吧。 “于是我决定……在第十三次研究的基础上……那么将会明显提高……不过没有产生质的变化……” 砂糖仍在认真分析。 而莱茵在一旁微笑着轻轻点头：嗯嗯，我完全听懂了。 “那个，砂糖。” 蒂玛乌斯终于打断了砂糖的分析，解救一旁继续表演的莱茵。 “莱茵先生，应该是来找老师的。” “啊？是这样吗？” 砂糖疑惑，然后看见莱茵继续微笑点头。 “唔，阿贝多老师的话，现在可能还在龙脊雪山做实验，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回来。 虽然我知道阿贝多老师有固定的实验地点，但是他大部分时间都会在野外研究，所以我还是建议您稍做等待。” “这样啊。” 莱茵摩挲下巴。 虽然在莱茵曾经在游戏里带过不少萌新，能保证闭着眼乱杀龙脊雪山，但真实的雪山地貌可能和游戏中有所不同。 就算主要路线没有变化，看起来明显更大的雪山也很容易让人迷路。 “要出动驻扎雪山的愚人众么？” 莱茵心里摇头。 这毕竟算是私事，动用愚人众帮忙这种办法，还是放到备选方案里吧。 虽然拿到神之心，但罗莎琳还不知情，而且已经被莱茵稳住，监视温迪的暗探也被迪卢克揪出。 只要别拖的太久，也不需要给罗莎琳那边交代。 闲得无聊，莱茵只好去酒馆喝一杯。 天使的馈赠酒馆。 “迪卢克也在？！” 刚进门，莱茵就看见和热闹的酒馆格调格格不入的迪卢克。 那张冰冷的脸似乎能让酒里的冰块一天都不融化。 “没有爱。” 看见招手走来的莱茵，迪卢克抢先说道。 不然的话，莱茵很有可能再找他要一杯加“爱”的午后之死。 让迪卢克在调酒后用手划出爱心，还不如让他生吞一只冰史莱姆……不，史莱姆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第29章 这个仇，我记下了 “一杯普通的葡萄汁就好。” 似乎因为被迪卢克抢先拒绝，莱茵有些兴致缺缺，点了一杯无酒精饮料。 “你还爱喝这个？” 虽然语气波澜不惊，但莱茵还是能从其中听出些许惊讶的情绪。 接过葡萄汁，莱茵直接喝了一大口。 葡萄汁色泽显眼，诱人的紫红色超过柜台上的酒水，入口清爽酸甜，应该是用晨曦酒庄上好的葡萄做出来的。 “我什么都喝，还有，这个味道不错。” 莱茵向迪卢克扬了杨杯子。 迪卢克看向莱茵，发出平淡却富有磁性的声音：“你的品味不错。” 嗯？ 莱茵怀疑自己喝葡萄汁喝醉了。 那应该是夸赞吧？虽然迪卢克的表情依然冰冷，但那应该是在夸自己吧？ “能被蒙德最富有的绅士认可我的品味，真是让人开心” 莱茵开着玩笑，又端起杯子看向他处，透过紫色的饮料，连温迪青绿色的衣服也变得鲜艳了。 没错，温迪也在这里，不过已经趴在了桌子上，手中握着木制酒杯，里面空空如也，却还散发着蒲公英酒的味道。 看来在白天，温迪与莱茵分开后没多久就来酒馆了。 而得知温迪真实身份的迪卢克自然不会再限制他的酒水，似乎让他一直喝到天黑。 就是不知道，一直对巴巴托斯大人尊敬有加的迪卢克，有没有在价格上，给这位“未成年”的几千岁风神大人一点小小的优惠。 莱茵一连给温迪弹了好几个脑瓜崩，确认他确实喝醉后，在迪卢克明显惊讶的注视下离开座位。 一般来讲，夜晚的酒馆很难有空座位。 不过如果某张桌子旁有个不受欢迎的客人的话，自然就另当别论了。 “许久不见，优菈小姐，你似乎有什么心事啊。” 莱茵将葡萄汁放在桌子上，坐在优菈的对面。 优菈·劳伦斯，劳伦斯家族的末裔，因为加入西风骑士团，同样也是劳伦斯家的“叛徒”。 优菈端着酒杯，杯子里的酒似乎还没被品尝过，她皱着眉头，面容严肃，似乎是在思考重要的事。 这样的优菈少了一分少女的天真，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 “是你啊。” 优菈看向来者。 莱茵似乎永远披着风衣，这让优菈有些好奇，他的风衣不会滑下去吗？ “我刚才在，嗯，思考一点家事。” 优菈有些犹豫，究竟要不要把这些烦心事透露给莱茵。 见优菈面色迟疑，莱茵不再追问，反而说起其他：“哦，对了，我记得你还答应过我，为我吹奏骨哨呢。 天色还早，你如果没心情喝酒的话，要不要和我出去转转？” 优菈朝霞般的眸子看向酒馆窗外。 天色……还早？ 此时的天空早已一片黑色，夜空晴朗，提瓦特的星空依旧那么美丽，繁星璀璨，闪烁光辉。 不过，若是和平时回家的时间相比，确实还算早。 这个时候，除了某个白天就来喝酒的吟游诗人，酒客们正是喝得兴高采烈的时候，酒馆也才算真正开门营业的时间。 “也好。” 优菈微笑着，眸子眯起，接着只喝了一口酒，便将酒杯放下，离开座位。 莱茵咕咚咕咚把剩余的葡萄汁喝完，也转身离开。 哪怕是夜晚，蒙德城也没那么快陷入寂静。 各种店铺依旧有不少人闲逛，与白天最大不同的，大概是少了许多吟游诗人，估计都跑哪里喝酒去了吧。 顺着蒙德主街道，两人一路出城。 “已经晚上了，夜晚的魔物会更加活跃，如果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话，最好不要出城。” 两人刚走到城门口，就被拦了下来。 斯万站在城门口，对两人行礼。 “是我啦，你们怎么连骑士团的人都要拦，这个仇，我记下了。” 优菈先一步说道。 “原来是浪花骑士吗？那应该……哎，是‘龙骑士’先生，您也来了，既然是你们要出城，自然没有什么问题。” 听着斯万说着奇怪的话，莱茵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 “龙骑士是什么鬼？是在说我吗？” 离开城门，莱茵一脸懵逼地问优菈。 “你居然还不知道？” 优菈有些惊讶。 “自从你们讨伐风魔龙归来，琴团长已经把经过告诉了骑士团的大家。 而你，敢骑在风魔龙身上，不顾自身安危困住风魔龙，为琴团长和荣誉骑士争取时间的莱茵，在许多人心中也算英雄了。” 优菈抱着双臂，扭过头去：“哼，这种谁都知道的事情，还需要我费尽口舌解释，这个仇，我记下了。” “没有迪卢克吗？” 莱茵并没在意优菈的记仇，却把注意力放在其他方向。 晨曦酒庄的老板迪卢克，也算是大人物，他参与这种大事，难道却没被琴团长提到吗？不过迪卢克似乎不喜功劳，如果是他主动要求隐藏姓名，倒也正常。 “这里面还有莱艮芬德家的事？” 优菈有些不解。 “没啦。” 莱茵没有解释。 优菈的双臂抱得更紧了些，将胸前的弧度勒得有些夸张，语气带着些高傲：“竟然这么敷衍我，这个仇，我记下了。” 莱茵弯下腰，将上半身向旁边一探，挡住优菈的去路。 “优菈今天的仇，有点多了哦。” 看着月色下莱茵调皮的笑容，优菈有些慌张。 “有，有吗？” “开玩笑的。” 莱茵摆正身形道：“优菈的仇，记得越多越好。” 莱茵心里清楚，“记仇”只是优菈的语言习惯，一般来讲，被记下越多的仇，越代表优菈在意某些事。 “唔，只是记仇而已，干嘛那么高兴啊？” 优菈的脸上泛着些许红润，在皎洁的月光下异常显眼。 一路走走停停，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感受晚风吹拂，清凉之中又伴着一丝温暖。 “这里是……” 转眼间，两人已经走到星落湖。 说是湖泊，但星落湖只比大型池塘要再大两圈，不过湖水虽浅，却异常清澈。 哪怕是在夜晚，趁着月光，莱茵都能看见湖底的游鱼。 繁星映在微风吹拂的湖面上，如同欲从湖水中蹦出一般。 第30章 湖心岛听曲 不过最显眼的，还是湖中心的那座岛，七天神像立在岛中央。 那是蒙德人民根据神话中记载的巴巴托斯形象，为祂修建的神像。 尘世七国似乎都有这样的习俗，神像所在之地，意味着这里是神明的领土。 不过神明本人或许并不在意这样的事。 至少对温迪来说，为他立神像，还不如请他一杯蒲公英酒。 “那里的位置似乎不错。” 莱茵指着湖心岛，岛上草坪柔软，哪怕是在晚上，都能感觉到柔嫩的绿意。 不过湖中没有船只，要想渡湖，对不能暴露身份的莱茵来讲，可没那么简单。 “最终还是要靠我嘛，这个仇……唔，跟紧。” 优菈似乎有些犹豫要不要记仇，不过她终于将胸前的手臂放下。 优菈手中冰元素凝聚，手掌一划，原本还算平静的湖面瞬间被冰霜覆盖，两人和湖中岛之间形成一条寒冰组成的道路。 莱茵踏在冰面上，轻轻一滑。 虽然在游戏里，只有凯亚才有“凝冰渡海”的能力，但莱茵却忘记了，在现实中，神之眼的运用可并非只有三两个招式。 优菈踩在冰面上，虽然穿着高跟靴，但优菈对身体的把控能力很强，不至于跌倒。 两人行至湖心岛。 莱茵躺在柔软的草地上，仰望星空。 虽然提瓦特的星空是虚假的，但这并不妨碍它的美丽。 优菈受到自幼被教导的贵族礼仪的影响，并没有和莱茵一起躺下，只是坐在一旁。 莱茵只要稍稍一抬头，就能看见优菈的镂空的背部，似乎比月光还要白几分。 “这后背，不刻个圣痕可惜了。” 莱茵想着。 优菈回过头，低下头看着莱茵脸，突然说：“总感觉你在想什么失礼的事。” “你可不要凭空污人清白。” 莱茵摇头，示意自己可不是什么奇怪的人。 优菈转过头，只见她在腰间摸索，一支小巧的柱状物被拿出。 那是一根骨哨，白中泛着一点黄，质感如玉，不知道是用什么骨头做的。 “总不能是丘丘人吧？” 莱茵正想着，耳边传来一阵阵声音。 那并非简单的哨声，而是带着旋律的，情感丰富的曲调，如同海边的浪花，令人内心平静。 这样的旋律让莱茵想到自己在摘星崖下的海滩晒太阳的那天。 虽然眼前没有太阳，更没有愤怒的巨龙。 “啪嗒，啪嗒。” 几只小小的水史莱姆似乎也被骨哨声吸引过来，这些浑身都是充盈的水元素的魔物不需要考虑湖水的阻碍，从湖面上跳了过来。 轰的一声，一道火光划破寂静的长夜，扑向水史莱姆，将他们蒸发成水蒸气。 这种时候，莱茵可不想被魔物打扰，闭上眼睛，继续聆听。 直到悠扬的骨哨声结束，莱茵才缓缓睁眼，看着星空。 “其实是劳伦斯家的事情。” 将骨哨放下，优菈开口道：“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就是和你一起讨伐风魔龙的那个，你还记得吗？” 莱茵点点头，龙灾刚过去没几天，他当然记得这种事情。 “她和我说，劳伦斯家的人，我的叔父勾结愚人众。” 说完，优菈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龙灾刚过没多久，就发生这样的事。 旧贵族劳伦斯勾结愚人众，他们的目的，连路边卖花的女童都能猜个大概。 重铸劳伦斯家族荣光……真的是荣光么？ “劳伦斯家勾结愚人众，让你为难了吗？” 身处内部，莱茵自然知道这件事。 虽然女皇下达的命令只是拿到神之心，但许多执行官都有自己的算盘，只想复仇的罗莎琳在他们之中都算不得什么，当年，即将燃烬的她被女皇赋予新生，发誓效忠女皇。 至少她真的在效忠。 但更多执行官，包括莱茵，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甚至对女皇并不忠诚。 仇恨璃月，妄想成为提瓦特最富者的「富人」潘塔罗涅；曾经有悲惨过去，被影抛弃，只成为真正的人或神的「散兵」斯卡拉姆齐；将自己切成切片，妄图亵渎众神，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博士」多托雷…… 不止一位执行官在蒙德布下人手，至于勾结劳伦斯家的愚人众，身后若是有执行官撑腰的话，嫌疑最大的，应该是多托雷。 毕竟他曾经来过这里，迪卢克父亲的死亡，便与他有很大关系。 “如果可以的话……” 莱茵眼中闪过冷冽的光。 执行官们都很强，但如果有机会，拔除一些不稳定因素的话，倒也并非不可一试。 不过，现在的莱茵可没有面对其他执行官的力量。 虽然他曾和迪卢克周旋，也扇过风魔龙，但都是托了天理的力量，而且要动用那种力量，太耗费心神精力。 就算他能在短时间内爆发出强大的实力，但却坚持不了太久。 况且不知是什么原因，女皇并没有赋予莱茵冰之神的部分权柄。 总不能是因为不够分了吧？ “或许我可以帮你。” 莱茵双手撑起上半身，和优菈并排坐下。 由于工作的特殊性，愚人众内什么样的人都有。 有的愚人众成员确实保持着正常的形象，比如帮助璃月探查岩层巨渊的一些人员，有些也确实因为迫不得已当上间谍，最后却想改邪归正。 当然还有一大部分人，他们直接把自己定位成反派，勾结恶徒，扰乱他国，挑起战争，窃取魔神遗留。 倒也不怪旅行者和其他国家痛恨。 如果莱茵没有愚人众执行官的身份的话，说不定也会站在愚人众的对立面。 不过他现在恰好是执行官。 “勾结谁不好，偏偏要勾结劳伦斯家的蠢货。” 莱茵心里摇头。 但凡他们找个正常点的蒙德势力，拉他们下水，估计最后都不会被旅行者一锅端。 可惜偏偏找个脑子进水的合作。 所以哪怕莱茵真的对愚人众下手，那也是除掉愚人众内的蛀虫，是净化组织的不稳定因素。 嗯，只是想找点热闹的莱茵成功说服了自己。 “谢谢，可是那毕竟是愚人众。” 莱茵不在乎她劳伦斯的身份，愿意和她以朋友的身份相处，现在又想帮她。 她很开心。 只是，她不想把友人拉到这样的旋涡中。 莱茵摸了摸衣服，掏出一枚火元素神之眼，递给优菈。 “看，这是什么？” 优菈接过神之眼，有些不解：“火元素神之眼？” “不完全对。” 莱茵摇头：“这是一枚来自至冬的火元素神之眼。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虽然我在蒙德的形象这么好，但在臭名昭着的愚人众内部，我也认识一些人。 甚至能和他们的执行官说上话。” “真的假的？” 优菈笑了，当然不是怀疑的嘲笑，只是没想到莱茵依旧愿意帮助自己。 莱茵也笑了：“那是当然，我可从不说谎。” 说着，莱茵捡起一旁的石块，擦着湖面，打起水漂。 石块掠过湖水，惊出数圈波纹，溅起漫天繁星。 第31章 我们是纯友谊 趁着月色，两人回到蒙德。 “罗莎琳，我们最近有和蒙德的贵族联系过吗？” 回到歌德大酒店，莱茵找到罗莎琳。 说来也奇怪，除了偷天空之琴那天，不管他回来多晚，都能在会客厅找到罗莎琳。 真不知道她要忙多少事情。 听见莱茵的声音，罗莎琳没有抬头，思索道：“目前愚人众只和劳伦斯家族有交集。” 自蒙德成立以来，共有三大家族，分别是莱艮芬德，古恩希尔德，以及劳伦斯。 三位家族的祖先都曾跟随巴巴托斯征战，推翻高塔孤王的统治。 而现在，莱艮芬德家基本由迪卢克掌权，但凭他对愚人众的态度，没把愚人众驻蒙德大使馆炸了就已经算给面子了，自然不会谈什么合作。 古恩希尔德是骑士家族，世代都是西风骑士，他们崇拜巴巴托斯，意志坚定，哪怕是愚人众也难以渗透其中。 至于劳伦斯家……哪怕没有愚人众，他们也会做出一些对蒙德不利的事情。 虽然据说劳伦斯家最光辉的那位新生代在骑士团内部的名声还不错，但在蒙德民众眼中，劳伦斯依旧是道德败坏的代名词。 “你问这个干嘛？” 罗莎琳抬起头，下意识看向莱茵的手。 两手空空。 意识到罗莎琳的视线转向自己的双手，莱茵轻打响指，一朵玫瑰从手中绽放出来。 “最近听到一些风声，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愚人众会找那些废物合作。” 莱茵将玫瑰插在透明的水晶花瓶里，那似乎是罗莎琳特意摆放在桌子上的。 “怎么，今天没收到花，不习惯了？” 莱茵调笑道。 罗莎琳给莱茵一个白眼，脸上似乎少了几分冷漠：“切，只是不想费心处理那些垃圾而已。 愚人众早就和劳伦斯家有合作，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进展一直都不太顺利，似乎是因为合作方要求太多。 这种事不是我的布置，或许你可以问问其他执行官。” 算上莱茵，愚人众共十二名执行官。 他们是冰之女皇的代行者，是冰神座下最强的十二人。 外人谈论执行官时，一般都会把他们当作一个集体。 但实际上，愚人众内也有自己的派系。 比如曾经地位最低的「公子」达达利亚，他便是由「公鸡」普契涅拉一手提拔上来的，甚至自己的家人都被普契涅拉“保护”着。 再比如「富人」潘塔罗涅掌管至冬财政大权，就和普契涅拉这位市长不对付。 更别说曾经坑害“国崩”的「博士」多托雷了。 如果现在让「散兵」斯卡拉姆齐知道华馆的真相，可能他下一刻就会直接和多托雷拼命。 如果莱茵想对付多托雷，估计不会去提升实力，而是尝试让斯卡拉姆齐进入世界树，找到那份残留的历史。 那样就够多托雷喝一壶的了。 不过看罗莎琳的意思，和劳伦斯家对接的愚人众明显不是她的手下。 没有其他执行官撑腰，这样就更好行动了。 “我说，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不知为何，罗莎琳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 啊？ 刚想转身离开的莱茵愣住了。 还有什么事吗？ 罗莎琳皱着眉头道：“你曾说过，要在讨伐风魔龙的时候动手，夺走风神的神之心。” 这都过了多久了，他不会失败了吧？ 听到罗莎琳的话，莱茵恍然大悟。 随即，一枚闪着青色光芒的棋子出现在莱茵手中。 “你以为我是谁？” 莱茵掂着棋子，脸上带着些许高傲。 按照莱茵的打算，拿到神之心后立刻找到阿贝多，解开那个炼金枷锁，然后带着神之心回去，就能交任务了。 但不知道阿贝多还在雪山地貌哪个角落做研究，莱茵一时间也找不到他，只好先把交神之心的事拖下去。 “距离和女皇报告的截止时期还有一段时间吧，这枚神之心我还有用。 不过你放心，只要时间一到，我立马把神之心交给你，到时候你去领功，赏金咱们三七分怎么样？ 哦，你三我七。” 莱茵将把玩一会神之心，又将其收起。 罗莎琳咬着牙。 距离交差确实还有一段时间，可莱茵说的都是什么？ 她罗莎琳是那种冒领功勋的人吗？还有赏金，他以为愚人众是哪来的土匪吗，还要和她三七分账？ “你最好别出什么意外。” 最终，罗莎琳只说出这么一句话。 若是莱茵出了意外导致神之心丢失，坏了女皇的大计…… 莱茵厚着脸皮说：“我就当你是在关心我啦。” 随后挥手离开。 刚一出门，莱茵就看见一名愚人众，手中捧着干枯破败的玫瑰走下楼梯。 “安娜斯塔西娅，你在做什么？” 莱茵疑惑地看着正在下楼的愚人众。 安娜斯塔西娅，同样是愚人众外交参赞，经常负责和西风骑士团“交换意见”。 不过她本人似乎对罗莎琳有些崇拜的情绪，偶尔会帮罗莎琳处理一些小事。 “是「异端」大人啊。” 安娜斯塔西娅快速下楼，走到莱茵面前，向他行礼。 “这是「女士」大人房间里的花，可惜已经彻底干枯了。 我准备把它换成新鲜的玫瑰，不过「女士」大人却说不需要这样做。” “哦？她还说什么了？”莱茵起了兴致。 安娜斯塔西娅回忆道：“大人好像说过，会有人给她送花的，难道她已经在花店订好了么？” 听到这，莱茵觉得有些好笑。 安娜斯塔西娅明明故作思考状，眼神却时不时往莱茵身上瞟。 她明显知道那些花是从哪里来的。 莱茵又掏出一支玫瑰，交给安娜斯塔西娅，说道：“如果她还没看够玫瑰的话，就把这个插上吧。” 安娜斯塔西娅接过玫瑰，眼睛中似乎闪着光。 “果然是您呢，看来他们说的传闻是真的。 不过您知道吗，玫瑰的花语是「守口如瓶」，如果一位男士想用花表达对女士的感情的话，最好是送……” “安娜斯塔西娅！” 一道冷喝传出，令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不远处，罗莎琳一手打开门，冷着脸看着莱茵两人。 “不要乱想，安娜斯塔西娅。” 莱茵语气柔和，表示不要慌张。 “我和罗莎琳是纯友谊，并非什么奇怪的关系。” 接着又看向罗莎琳：“年轻人嘛，对美好的事物抱有幻想是很正常的，你还认真了？” 见状，罗莎琳也不好发作，只是瞪了莱茵一眼便关门离开。 第32章 执行官「旅者」 见罗莎琳不再发作，莱茵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仰望天花板。 莱茵隐约记得，劳伦斯家与愚人众勾结，目的是恢复自己在蒙德往日的统治，虽然有些天真就是了。 而愚人众在优菈叔父的支持下拿到了蒙德城的城防图，那么他们的目的也就很简单——攻入蒙德。 既然有这种想法，那愚人众的打算就不可能是带动蒙德发展，实现提瓦特共荣这种笑话，而是统治蒙德，乃至统治其余六国。 “啧。” 这种邪恶计划，嗯，果然是多托雷可能干出来的事。 “就是不知道他本人是不是在场。” 这里的“本人”，自然是指多托雷的某个切片，这家伙在物理意义上创造那么多“影分身”，确实可以帮他做不少事。 第二天清晨。 莱茵按照列昂尼德提供的地点，直接前去找那几个和优菈叔父舒伯特有交往的愚人众成员。 列昂尼德，虽然职位并不高，但确是「丑角」皮耶罗手下的亲信，像是打探地点这类的小事，对他而言无比轻松。 按照列昂尼德所给的地址，莱茵前往清泉镇。 怎么又是清泉镇？ 和上次藏匿天空之琴一样，愚人众都把清泉镇当做隐藏的好地方。 “难道清泉镇风水很好吗？” 莱茵心里开着玩笑，刚经过蒙德城大桥，便看见了一个淡蓝色的窈窕身影。 优菈？ 她怎么在这。 “早上好，优菈。”莱茵向优菈挥手。 “愿清晨的微风滋润你的心，早上好，莱茵。” 优菈也打招呼道。 莱茵没有继续客套，既然见到优菈，便直奔主题：“关于劳伦斯家的事情，我心里已经有个大概了。” 莱茵的脸有些凝重。 “舒伯特·劳伦斯，根据我目前了解的情况，他确实和愚人众有密切联系。 而且，他们的目的很有可能是一些对蒙德不利的事情。” “果然。” 优菈面色不悦。 “前几日，荣誉骑士和我说这些消息时，我心里就已经有些准备了，叔父他，确实心心念念劳伦斯家往日的地位。” 舒伯特在劳伦斯家也算有一定话语权的，而能彻底融入这个家族，自然都有着大差不差的想法，那些迂腐的传统，和昔日的贵族权力，自然也是劳伦斯中的主流所推崇的。 “荧也已经开始接触我叔父了，不过过程不太顺利。” 优菈为莱茵讲述她们遇到的状况。 作为西风骑士团荣誉骑士的荧，由于身份的特殊性，非常适合调查蒙德贵族劳伦斯。 但由于不了解劳伦斯家繁琐到令人头皮发麻的礼仪，荧难以和舒伯特交流，导致一直没有什么重大突破。 “我今天出城，就是为了带荧去龙脊雪山，让她了解旧贵族的仪态，哎，当初为了学习这些东西，我也吃过不少苦头。” 优菈扶额。 根据家中长辈的教导，想要拥有贵族的仪态，就要学会保持自身的优雅，无论是多么恶劣的外部环境都要如此。 比如轻松的通过崎岖的雪山山路，片叶不沾身，全程保持优雅，就是一位教养良好的贵族应该做到的。 而今天，她就要带荧去体验这样的活动。 两人谈话间，一位金发少女带着白色的漂浮生物赶来。 “是优菈，还有莱茵！” 派蒙看见两人，大声打着招呼。 “你们好。” 荧也向两人招手。 “优菈，不是说要去龙脊雪山体验进行贵族仪态训练吗？难道莱茵也要去？”派蒙疑惑道。 优菈摇头道：“其实只是恰巧……” “龙脊雪山啊，我确实想去看看。” 莱茵看向优菈，笑着解释：“其实我正在找一个人，而他恰好就在雪山上。 虽然我并不知道他在哪，去了也只能碰碰运气，不过既然赶上大家都要去，那我和你们一起走一趟也未尝不可。” 抓捕邪恶贵族，打乱愚人众计划这种事，只是莱茵闲来无事，才想去凑凑热闹而已，毕竟不管有没有他，荧都会去做“打败邪恶的愚人众”这种事情。 而莱茵日程表上唯一需要做的事，就是找到阿贝多，靠他解开自己的炼金枷锁，获得看起来很厉害的炼金术能力。 虽然还不知道炼金术有什么用，但点亮几个炫酷的技能栏总是没错的。 从蒙德城一路向南，一路虽远，但并没有什么危险，几人顺着人为建设的路段，途经风起地，终于到达山脚下。 “那里就是龙脊雪山啊！” 派蒙仰着头，看着巍峨的雪山，似乎在感慨雪山真高真大。 “你们有带防寒的衣物吗？” 踏上覆雪之路前，莱茵问了荧一句。 “唔，没有。” 派蒙抢着回答：“虽然优菈和我们提到过，不过我和荧一直在野外冒险，体质非常强大，只是雪山的话，一定没问题哒！” 派蒙举起胳膊，似乎在展示她的强壮。 荧满脸黑线。 其实她们有准备抗寒衣物的想法，但手中为数不多的摩拉也已经被派蒙用来买食物了。 也就是说，她们已经没钱了。 真的没关系吗？ 优菈一边怀疑两人的体质，一边套上镶着绒毛的袍子。 她平时的穿着并不多，来到龙脊雪山这样寒冷的地方，还是要注意些。 莱茵看着优菈披上长袍，不禁感慨哪怕是厚厚的长袍都难以掩盖她曼妙的曲线。 至于莱茵，他可不怕寒。 你以为莱茵多特的炼金术跟你开玩笑嘞？ 炼金躯体，小子！ 几人就这样踏进覆雪之路。 “啊啊……啊嚏！” 刚走到没几步，派蒙就打上喷嚏。 其余几人侧目，看来派蒙没有她说的那么强壮。 被寒风吹拂的荧也忍不住抱怨：“明明在山脚下还感觉不到寒冷，怎么一进入雪山就……” “其实在很久以前，蒙德的所有地区都是雪山。 只不过在后来，风神巴巴托斯不忍让蒙德人生活在那样恶劣的环境，于是就用自己的神力吹散了冰雪，用强风削去多余的高山，只留下龙脊雪山一处这样才有了现在的蒙德。 而我们离雪山很近却感受不到一丝寒冷，说不定也是巴巴托斯的神力庇佑。” 莱茵一边为众人解释，一边掏出执行官大氅，披在荧身上。 “莱茵从哪里掏出来的啊？” 派蒙一脸震惊。 为什么莱茵和荧一样，都有“啪啦”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东西的能力啊？ 莱茵没有回派蒙的话，笑着说道：“还好我有所准备，这可是愚人众执行官的同款大氅，在我们至冬可是爆款。 便宜你们了。” 荧任由莱茵给自己披上大氅，太冷了，她不想动。 派蒙也飞进大氅内，停在荧的胸口前，只露出半个脑袋。 荧抚摸着领口的绒毛，感受柔软顺滑的触感，又将大氅紧了紧，几乎将派蒙的头全部覆盖，惹得她呜呜叫。 “你们至冬的服装工艺还不错嘛。” 优菈看了眼精致的大氅，这样的做工，哪怕是在挑剔劳伦斯家，也绝对是极高水准的定制衣装。 “马马虎虎。” 莱茵摆摆手，似乎觉得不值一提。 看着缩在大氅里的荧，虽然有些呆但看上去却有种冰冷的气质，如果再戴上愚人众的面罩，倒还真有几分执行官的模样。 第33章 发现一只野生阿贝多的踪迹 沿着覆雪之路爬上雪山，顺手杀掉一只坐在路边的丘丘霜铠王，几人兜兜转转，终于找到一处合适的地点。 “就是这里了。” 优菈打量周围的环境：“这一带山路崎岖，寒风也足够强烈，在我小的时候，就和家里人来过这里。” 某种意义上讲，劳伦斯家族里的人也算得上意志坚定，毕竟他们真的会为了遵守家族祖传的礼仪，顶着严寒来龙脊雪山训练。 荧按照优菈的要求，裹着莱茵的大氅，漫步在坑洼山路中，寒风吹着大氅，似乎给荧带来更大的阻力。 不过对于有着丰富野外冒险经历的她来说，这也并非什么难事。 莱茵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他正倚着一块深赤之石取暖。 虽然他的体魄并不怕这样的严寒，但既然能窝在暖源休息，谁会想去面对呼啸的冷风呢？ 一块黑色立方体凝聚在手中，莱茵将其向上一抛，立方体在空中变幻成一把短剑，又回到莱茵手中。 咔！ 莱茵用短剑削下一块深赤之石碎片，望向远处小心翼翼走路的荧和站在一旁的优菈。 她们背对着莱茵，根本看不到莱茵的动作，更别提他手中的短剑。 莱茵走了过去，将深赤之石的碎片交给优菈。 “你居然发现了这个？” 优菈惊讶道。 深赤之石，对蒙德人来讲，这是一种只会出现在雪山的特殊矿石，它们质地特殊，虽然光泽温润，却无法做成首饰。 况且这种矿石似乎拥有神秘的力量，只要在龙脊雪山，就会散发出强烈的热量，帮助携带它的人抵御严寒。 可惜深赤之石只会在龙脊雪山存留，一旦离开雪山，就会化作一团血色的雾气飘走，不然这种特殊的矿石生意也可能也会成为蒙德不错的经济产业。 “把它带上吧。” 莱茵看着有些瑟缩的优菈，雪山上终究有些寒冷，哪怕披上袍子，优菈的形体也不像从前那般挺直。 优菈接过碎片，又看向荧。 知道优菈心中的顾虑，莱茵笑着说道：“不用担心荧，你可以怀疑荧的体质，但你不能怀疑至冬人对寒冷气候的研究。” 能在至冬国安然生存，至冬人自然对抗寒保暖有独特的了解，而发给执行官的装备，在各方面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如果荧能披着莱茵的大氅跑两圈还不出汗的话，他能当场把大氅吃下去！ 又交代了几句，莱茵向优菈道别，决定暂时离开。 在雪山中，他看见了极浅的脚印。 脚印已经被一层薄薄的雪覆盖，看不清鞋底的花纹，不过脚印的痕迹从雪山内部蜿蜒过来，又转向去了其他地方。 而莱茵观察脚印的间距，明显比他自己的间距要小，和荧的步伐间距有些像，一般来讲，这证明脚印的主人和荧差不多高。 能来雪山的大多是成年的冒险家，他们的脚步间距基本和莱茵差不多。 而这个人又从雪山内部来，脚印呈直线排布，说明此人对雪山有足够的了解，还有着明确的目的…… 这让莱茵想到一个人，本来莱茵这次来只是想看看优菈对荧的特训，并未对找到阿贝多抱什么希望。 不过看到这排脚印，似乎成功寻找到阿贝多的概率又增加了半分。 轰！ 炽热的火焰将一只独身的冰丘丘萨满烧成灰，莱茵一脚将倒在雪地里的萨满法杖踩成两截，继续观察脚印的痕迹。 “难道是去寻找杜林的尸骸？” 脚印顺着山路向西，莱茵根据自己对提瓦特模糊的了解，依稀回想起那里是眠龙谷的位置。 昔日杜林与特瓦林厮杀，最终倒在龙脊雪山，造就了如今的眠龙谷。 它的身体早已变成骸骨，心脏却依旧留有温热，龙脊雪山上生长的深赤之石，便是它的血液所化。 深赤之石在魔龙陨落后出现，但似乎没人知晓它们之间的因果关系，毕竟能在严寒中带给人温暖的宝贵矿石，怎么会来自邪恶的魔龙呢？ “站住！” 一道声音打断莱茵的思考。 莱茵将目光从雪地上收回，转而看向一旁裹得严严实实，还带着面具的家伙。 愚人众？ 莱茵看着面前一身红色，朝自己大喝的愚人众，有些无语。 怎么哪都有你们？ “那边可是我们愚人众规划的地方，外来的冒险家，我劝你还是换一条路线的好。” 这名愚人众将火铳立在雪地里，一手指着眠龙谷的方向，对莱茵说道。 他们在打杜林心脏的主意？ 莱茵心里摇摇头，没有反驳，却说起地上的脚印：“我只是顺着雪地里的脚印过来找人罢了，你们这里最近有人来过吗？” “诶？怎么会有脚印，我明明看得很严啊？” 这名愚人众，准确来说是一名火铳游击兵。 他一手扶着火铳，另一只手伸进自己的帽子里，挠了挠头，似乎有些疑惑。 怎么傻了吧唧的？ 这位游击兵的困惑已经突破了严肃的面具，完全被莱茵感知到了。 不过，能突破愚人众的防线，轻松走到雪山深处，这样的能力，莱茵已经有五成把握确定此人就是阿贝多了。 没有理会这名愚人众，莱茵迈着轻快的步伐，继续深入雪山。 马上就有可能找到阿贝多啦，开森！ “喂，你！” 见到莱茵没有听自己的劝告，火铳游击兵举起手中的火铳，将枪口微微抬起。 “你可别……我*” 还没等这名可怜游击兵说完，莱茵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火铳，擦过游击兵的面具，枪口一转，直指他的脑袋。 “这位先生，有，有话好说。”游击兵明显慌乱起来。 “至冬国的意志如冰一般坚硬，哈！” 莱茵嗤笑道：“下次再遇到闯入者，直接向他的脚底开枪。” 莱茵持枪的手微松，火铳自然地向下转，伴随着莱茵轻轻勾动的手指…… 啪的一声，带着火药味的弹丸发射而出，打在游击兵的脚边，不知弹去了何处。 “明白了么，士兵？” 莱茵把火铳扔进游击兵的怀中，脸上的面具缓缓成型。 “执，执行官大人？！” 游击兵有些惶恐。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居然遇到活的执行官啦？ 在龙脊雪山这样偏远的地方，愚人众并不知道莱茵的长相，不过那个面具的模样，已经在他们之中传遍了。 再加上那样强大的气势…… 执行官的身份，可不是那么容易作假的。 “没有紧盯入口，让外人潜入，这种事就先不怪你了，下不为例，不过这次也不要声张，就当我没来过，明白了吗？” 莱茵面具下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 “是！” 游击兵急忙行个军礼，手臂还有些颤抖。 莱茵拍拍游击兵的肩膀，点了点头，接着向雪山深处走去。 第34章 腐殖之剑 眺望远处，在白雪的掩盖下，莱茵依稀能看见一顶紫色的帐篷，在夹杂着雪的冷风中抖动。 愚人众确实觊觎魔龙杜林的力量。 准确来说，他们什么力量都想要。 不过，杜林算不算我兄弟呢？ 莱茵突然想到他们之间的伦理关系。 莱茵，阿贝多，杜林都是莱茵多特的手笔，如果莱茵出现的时间比杜林晚的话…… 那我岂不是要叫它大哥？ 那特瓦林不成了我的弑兄仇人？ 嗯，那我当初打它那几巴掌是应该的。 莱茵一边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给这场一片苍白的旅途加点乐趣，一边寻着疑似来自阿贝多的脚印，走向杜林的尸骸。 距离杜林越近，便会出现越多的深赤之石。 莱茵又从一块深赤之石上敲下碎片，攥在手心，感受其中的温暖。 龙脊雪山的天气向来多变，可能刚刚还是一片晴朗，下一刻便会风雪交加。 随着风雪突然停止，山中再次变得一片寂静。 就如同现在这般。 顺着脚印，莱茵看向远方，托天气的福，终于看见那个一身白袍的炼金术士的背影。 “找到你了。” 终于见到“猎物”，莱茵朝着阿贝多狂奔而去，身姿如同矫健的猎豹，迈开双腿，靴子踏在雪地上，溅起雪花。 “许久不见，阿贝多。” 莱茵猛地来到阿贝多身后，将胳膊张开，搂住阿贝多的肩膀。 阿贝多顿时感受到肩部受到重击，像是一条时速千米的大型犬朝自己扑来，只好连忙稳住姿势。 “莱茵，你这是怎么了？” 阿贝多将头扭过来，看着一脸兴奋的莱茵。 莱茵咧嘴一笑，将另一只手摊开，一枚闪着青色光芒的棋子出现在手中，成为这片天地为数不多的色彩。 “这是……风之神的神之心？” 阿贝多有些惊讶，整个提瓦特只有七枚的神之心，就这样让莱茵拿到了其中一个。 阿贝多和莱茵同属于莱茵多特的造物，按理说他们都应该称莱茵多特为“母亲”。 也正因如此，阿贝多对莱茵有相当的好感，愿意在一定程度上帮助莱茵解开炼金枷锁。 但仅仅是“一定程度”而已，毕竟解开枷锁需要的神之心仿制品，阿贝多由于没见过正品神之心，不可能将它造出来，而他也不可能为了莱茵去大费周章的想办法。 但解开炼金枷锁的办法，莱茵已经凑齐了最后一块拼图。 “我还是很好奇，你是怎么拿到神之心的？” 阿贝多脸上依旧带着不解，来自神明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巴巴托斯是自由的神明，非常好说话，我和祂说我需要神之心，祂就拿出来送我啦。” 莱茵嘻嘻哈哈地解释道。 呃…… 槽点太多，阿贝多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切入。 “话说，你来这里干什么。” 莱茵紧了紧搂着阿贝多的胳膊。 这厮害得他好找，就是不知道，这位首席炼金术士先生又在做什么深奥的研究。 听到莱茵的疑问，阿贝多叹了口气。 只见他将手轻轻摆动，一把带着紫色雾气的单手剑凭空出现在两人面前。 “腐殖之剑？” 莱茵脑海里想到这把剑的名字，随即脱口而出。 阿贝多点点头。 “这个名字不错。 不过让我困扰的不是名字，而是这把被诅咒的剑极为特殊，我能找到的所有人，都无法正常使用它，所以，你别！” 还没等阿贝多的话说完，莱茵已经将手放在腐殖之剑上，按照熟悉的动作挽了个剑花。 没有边界感的家伙…… 阿贝多满脸黑线。 不过更重要的事，即使连阿贝多都不能随便使用的腐殖之剑，到了莱茵手中，却如同一把普通的铁剑一样，没有任何奇怪的力量波动。 甚至本来飘散四周的雾气都消失了。 “有趣。” 阿贝多有些惊讶地看着莱茵手中的腐殖之剑，想要探清这把剑为何在莱茵手中变得平庸起来。 腐殖之剑以黑色为底，带着暗紫色的纹路，看上去有些邪门。 实际上也是如此。 据阿贝多所知，这把剑来自一名拥有高超铸剑技艺的匠人，若只是如此，还并没有什么特殊。 但这把剑铸造的时候，却被加入了魔龙杜林的一部分，导致它成为一把能吸收外界力量，甚至拥有成长力量的魔剑。 能够为世间带来灾厄的杜林，那可是出自阿贝多的老师的手中。 阿贝多炼金术造诣高超，虽然能创造巨龙，却也无法为它施加诅咒与灾祸的力量。 在阿贝多思考的时候，莱茵依旧在把玩腐殖之剑。 或许是因为腐殖之剑上拥有杜林的力量，而杜林与莱茵也算是同源，导致这把剑有种独特的吸引力，令他爱不释手。 不然他也不会没经过阿贝多的同意，就擅自接触这把看着就很邪门的武器。 “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吗？” 阿贝多突然问道。 莱茵摇摇头：“不知道。 但我知道，这把剑沾染了魔龙的力量，魔龙杜林啊，这个可怜的家伙，没想到即使过去这么长时间，它的力量还在影响着蒙德。” 如果这把剑落到普通人的手中，并在民间传递，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乱子。 “你还知道杜林？” 阿贝多有些吃惊。 「莱茵」出自莱茵多特之手，但在坎瑞亚覆灭之后的一段时间却被遗失了。 按理说，没有被莱茵多特带领的莱茵不应该知道这些信息。 那么又是谁把这些东西告知莱茵的呢？ 他身上也藏着不少秘密啊。 阿贝多摇摇头，他并不喜欢探寻他人的秘密。 “既然这把，嗯，腐殖之剑对你没有影响，不如我们实验一下，找几只丘丘人或者史莱姆练练手。” 阿贝多提议道。 毕竟缺少足够的实验样本，关于这把剑的许多东西，他还没发掘出来。 “好啊。”莱茵不置可否。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在这之后，能不能帮我开一把锁？” 莱茵笑着道。 他说的那把锁，自然指的是自己身上的炼金枷锁。 他倒不是着急获得炼金术知识，只是罗莎琳那边催得紧，他还要早点把神之心带回至冬，好向女皇交差。 阿贝多点头同意。 …… “吼吼！” 一处建立在龙脊雪山谷中的丘丘人部落，丘丘霜铠王刚刚大吼一声，就被一把黑剑直捣咽喉。 莱茵不懂什么剑术，但依靠强大的炼金躯体，仅仅对付一只丘丘王还不算难事。 噗呲！ 莱茵将腐殖之剑从丘丘霜铠王的身体中拔出，带出温热的血液，将雪地染成红色。 奇怪的是，本应沾染在腐殖之剑上的血液，却被剑刃吸收，整把剑依旧保持干净，似乎刚从剑鞘里拔出一般。 第35章 阿贝少 “还真是一把邪剑啊。” 莱茵将腐殖之剑收起，望向远处观战的阿贝多。 阿贝多点点头，似乎已经完成了研究。 “按照我之前的推测，能够净化特瓦林泪滴的荣誉骑士应该同样能够使用这把剑，不过你又为何能够使用它呢？” 阿贝多只是知道众人讨伐特瓦林的大概经过，并不知道莱茵也能暴力净化特瓦林身上的毒血。 莱茵将手一抖，黑色立方体四散，将两人包裹。 “这是？” “来自「天理」维系者的力量，它能庇佑我不被侵蚀蛊惑。” 阿贝多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 虽然他并未亲身参与过坎瑞亚亡国之役，但这种独特的力量，他的老师莱茵多特曾为他讲述过。 本应被神明掌握的力量，却出现在莱茵的身上？ “你越来越让我惊讶了。” 阿贝多丝毫不掩饰自己极具侵略性的目光，似乎要把莱茵切片研究。 桥豆麻袋！ “请停止你脑袋里的奇怪想法！” 莱茵双手护胸，似乎下一刻自己就会被阿贝多侵犯一样：“咱们可是同母无父的亲兄弟啊，你对得起莱茵多特吗？” 阿贝多满脸黑线。 “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奇怪的研究的，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会掌握这种力量，以及，来自「天理」维系者的力量，连我也不曾有过研究。” 阿贝多思索片刻，又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琴团长曾经说，她也遇到过使用这种力量的人，而那个人是……” “愚人众执行官第十二席「异端」莱茵。” 莱茵手中的黑色力量变幻成面具的形状。 “就是在下。” 莱茵并不怕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阿贝多。 阿贝多虽然是蒙德的首席炼金术士，但并不会掺和国家之间的明争暗斗，或者说，他对这些东西提不起兴趣。 况且，莱茵也确实没在蒙德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这一点，哪怕是问迪卢克，他也说不出什么。 “替我保密。” 莱茵将手指竖在嘴唇中间，轻声说道。 阿贝多点点头。 之后两人又去拜访了几个丘丘人营地，阿贝多又研究了几次腐殖之剑。 “信息已经记录的差不多了，如果还需要数据，就要让更多的使用，但那样太危险。 如果用得顺手的话，腐殖之剑先交给你。 制作那把「钥匙」的炼金材料目前还在蒙德城，明天去骑士团图书馆见我便好。” 终于解决了阿贝多的事，莱茵按照阿贝多给他的详细地图，再度回到覆雪之路。 “莱茵，你去哪里啦？！” 派蒙被裹在荧的胸口，一脸不满：“我们可是等了你好一会儿了，回去后一定要请我们吃蜜酱胡萝卜煎肉！” “抱歉抱歉。”莱茵知道自己确实离开有一段时间，也答应了派蒙的要求。 “其实还好，我们也刚刚完成特训没多久。” 优菈表示不要放在心上。 荧捏着派蒙的脸蛋，没有说话。 她们确实刚训练完成没多久，派蒙之所以那么说，纯粹是为了诓莱茵一顿饭而已。 “你居然还有地图，之前怎么没拿出来？” 细心的优菈发现莱茵手中多出的物品，一卷描绘极为细致的龙脊雪山地图，几乎涵盖了除山顶以外的所有地点。 至于腐殖之剑，已经被莱茵收进天理力量的空间之中。 “有地图却不告诉我们，这个仇我派蒙记下了！”派蒙学着优菈的语气嚷嚷着，只是嘴巴被大氅的领口掩盖，声音有些闷闷的。 “在雪山找到了想见的那个朋友，这个也是他赠我的啦。”莱茵笑着道。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可以解开炼金枷锁，完成最后的规划，回歌德大酒店就再也不用看罗莎琳那张怨妇一样的脸了。 “是阿贝多？” 优菈看着莱茵的身后。 作为西风骑士团的骑士，她自然知道这位有着相当知名度的同僚。 “你怎么知道是阿贝多的？”莱茵一脸惊讶。 优菈指着莱茵道：“我是说，你的身后。” 嗯？ 莱茵回头一看，正是一个身穿白袍的身影。 “哟，你怎么来这里了，记得明天回蒙德哦。” 莱茵笑着向阿贝多打招呼。 “放心好啦，我可不会失约的。”阿贝多语气轻快，似乎这种小事无需放在心上。 荧和派蒙也打着招呼。 又聊了几句，莱茵几人才离开龙脊雪山。 回到蒙德城，在莱茵的邀请和派蒙的强烈同意下，几人在猎鹿人餐馆饱餐了一顿。 派蒙的食量确实非常大，至少是莱茵的五顿饭量，这让莱茵花费的摩拉也变成了曾经的几倍。 不过他花的是北国银行的钱，自己也不需要心疼。 “荧，你在想什么？” 喝下最后一口果汁，莱茵放下杯子，看着有些心不在焉的荧。 “我只是觉得，今天的阿贝多有些奇怪。” 荧对莱茵说道。 她曾经见过阿贝多几面，还帮过他一些忙，总觉得今天的阿贝多和往常有一些区别，但却分不清是哪里的问题。 莱茵没有继续问下去。 当然奇怪了。 毕竟刚才他们见到的阿贝多，脖子上可没有金黄色的星星标志。 “被杜林吞下的残次品，居然现在就出现了？” 众所周知，莱茵多特是个莫得感情的炼金机器，她曾做出无数炼金造物，除了无意间创造的兽境猎犬，还有杜林，阿贝多，莱茵这样的正经造物。 而在此之外，还有很多造物，由于某种原因，被莱茵多特判定为残次品。 残次品是没有价值的，所以无一例外的，他们都被清理掉了，被邪龙杜林吃掉，永不见天日。 按照正常的发展，应该是这样的。 但杜林被特瓦林杀死，个别尚有生息的残次品却因此活了下来。 “是见到过我的和阿贝多在一起，所以才变成了他的样子，出现在我们面前么。” 莱茵推断着那个“阿贝多”的来意。 “见到同为炼金造物的阿贝多融入普通人中，想要取而代之？” 莱茵回想起那只“阿贝少”的模样，不得不说，模仿的很到位。 可惜排斥残缺的阿贝少，同样抹除了本应在阿贝多身上的缺陷。 那是阿贝多并非真正的人的证明，却也是莱茵判断真假的最好办法。 第36章 区区执行官 “经过优菈的训练，我已经完全搞懂贵族的做派了。” 荧把最后一口肉排咽下，对着其余两人说道：“只要按照贵族的礼仪去做，凭借优菈叔父的带路，一定能找到愚人众的老巢，把他们一网打尽！” “嗯，一网打尽！”派蒙鼓着嘴附和道。 荧向莎拉挥手：“莎拉，再来一份酱菜煎肉！” 派蒙学着荧的样子：“再来一份酱菜煎肉！” 啪！ 荧轻轻朝派蒙的脑袋拍下：“这份是给那个舒伯特带的，你难道还没吃饱嘛？” 按照优菈所说，酱菜煎肉一直是旧贵族喜爱的食物，她才要拿一份去贿赂舒伯特。 毕竟是去做正事，不应该花莱茵的钱，想到要去花费自己的摩拉给讨厌的人买食物，荧就觉得心口和钱包都在隐隐作痛。 “为了琴团长的任务，拼了。” 荧闭上眼睛，紧锁眉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用完餐，莱茵结了账，顺便把荧带给舒伯特的那份酱菜煎肉也包上了。 反正是潘塔罗涅赚的摩拉，不心疼。 “你打算怎么接近愚人众？” 优菈依旧有些担心。 莱茵笑笑，表示无所谓。 “很简单，愚人众有一个新来的执行官，「异端」你知道吧。 据说他心理阴暗，从不在以真面容示人，常年戴着面具，而且我还打听到他才加入愚人众不久，根本没几个人熟悉他。 只要我戴上面具，打扮的和他一样，混入愚人众之中，……” “这太冒险了！” 优菈轻声喝道：“那毕竟是愚人众，他们一定有辨识执行官的手段，你这样去太鲁莽了。 唔，至少要小心些，这样太危险了。” 似乎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善，优菈又将声音放低了些。 “居然这么让我担心，这个仇，我记下了。” 莱茵安抚优菈情绪：“我敢这么做，自然是有保障的。 我不是说过嘛，我可是在愚人众里面有人，连执行官都能搭上，他们内部的东西，我基本都知道，不会出岔子的。 区区一个执行官的身份而已，对我造不成任何困难。” 莱茵拍拍优菈的肩膀，又捶了下自己的胸脯：“放心便好。” 莱茵当然不用担心被愚人众发现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他是真的执行官！ 他只要往那一站，其他愚人众还要想办法自证自己真的是愚人众成员。 虽然莱茵主动提出帮助优菈，只是想在等待阿贝多回蒙德的时间里找点乐子，但毕竟已经答应了人家，哪怕已经找到了阿贝多，该帮的忙还是要帮的。 “还有那个阿贝少，嗯，阿贝多自己应该能处理，不需要我帮忙吧。” “是莱茵啊，好久不见。” 刚和优菈分别，莱茵走到歌德大酒店门口，迎面撞上了琴。 “糟糕，忘了伪装。” 一路想着阿贝少的问题，莱茵按照肌肉记忆自动寻路到歌德大酒店的路线，也没想着伪装的事情。 虽然可以靠天理的力量直接传送回去，但他压根没打算回酒店，也没有任何准备。 “是琴啊，你今天也如同塞西莉娅花一样美丽。” 莱茵面色如常地和琴打招呼。 这样略显亲昵的招呼在琴看来没有什么不妥，毕竟莱茵似乎一直都是这副腔调，哪怕称她“琴团长”，语气中也没有任何恭敬可言。 但不知为何，琴却觉得这样的莱茵亲切随和，从来不考虑她身份的特殊，除了丽莎等少数几人，琴从未在其他人身上有过这种感觉。 “愿风神护佑你，莱茵，你怎么来歌德大酒店了。” 琴单手抚胸，低声说道：“虽然我并没有对歌德大酒店有什么偏见，但如今这里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里毕竟是愚人众驻蒙德的临时大使馆，虽然不知何原因，最近愚人众的使节不再对蒙德有什么激进的提议，但两国的关系仍然谈不上友好。 “刚才在想一些事情，无意间走到这里来了。” 莱茵和向其它方向离开。 “其实琴你也知道这件事，是关于蒙德三大贵族之一劳伦斯的。” 莱茵没有告诉琴阿贝少的事情，那是阿贝多要解决的问题。 “骑士团的浪花骑士优菈，我和她是朋友，答应过要帮助她寻找劳伦斯勾结愚人众的证据，你也拜托荧这么做了吧。” 琴点点头：“没想到你也在关心这件事。” 琴面色柔和。 搜集劳伦斯家的证据，莱茵同样是很好的选择，但他和骑士团没有任何名分上的联系，和琴的友谊属于私人性质。 但荧不同，除了友谊外，她本身还是骑士团的名誉骑士，也是冒险家工会注册在内的冒险家，适合接下各种委托。 而且，荧最近有些缺钱，需要大量的委托养活自己和派蒙。 “难道你也有头绪了吗？”琴问道。 莱茵神秘地说道：“我可不是一般的至冬人，哪怕在愚人众内部，也有一些认识的人，甚至有面见执行官的渠道。” 这…… 琴微微一愣。 她自然知道莱茵来自至冬，毕竟那颗火元素神之眼做不了假，但没想到他和愚人众也有些关系，还这么大大方方地说出来了。 “你……既然，唔，为什么要帮助蒙德？” 琴的思维有些混乱，一时间难以表达。 一个和愚人众联系的至冬人，帮助骑士团寻找贵族勾结愚人众的证据，破坏愚人众的阴谋？ 连图书馆仓库里那些早已积灰，基本无人翻阅的小说集，也不会写出这么奇怪的剧情吧。 莱茵微笑道：“我是至冬人，不等于要帮愚人众。” 迎着琴不解的目光，莱茵解释道：“臭名昭着的愚人众与邪恶贵族劳伦斯家勾结，肯定是要做一些扰乱蒙德的事。 这与阵营无关，破坏和平，勾结乱党，到哪里都应该是被抹除的对象。 况且优菈是我的朋友，遇到这样的事情，她或许也有些为难吧，虽然她也不喜欢劳伦斯家的老古董，但她毕竟姓劳伦斯，只好靠一些外部的力量帮帮她喽。” 在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让优菈直接对自己的叔父下手，她肯定也不会那么容易下定决心。 琴再次单手抚胸：“用璃月的话来说，没想到你这么古道热肠，莱茵，我首先代表骑士团感谢你的帮助。 不过，恕我冒昧，你打算怎么做？” 莱茵又将和优菈说过的话向琴复述一遍。 “这……” 在琴看来，这样的行动同样很冒险。 莱茵摆摆手：“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第37章 多托雷?捅一下! 目送着琴回了骑士团，莱茵也再度前往清泉镇。 “「异端」大人！ 您怎么会来这？” 愚人众的基地内，一名成员看见莱茵，急忙问候。 他们的任务，应该不归「异端」大人管辖吧？ “怎么，我身为执行官，来到愚人众的基地，还需要和你们打招呼？”莱茵戴着面具，压低嗓音说道。 “不敢。”那名成员连忙低下身子。 听说那些高高在上的执行官大人性格都很奇怪，甚至传闻那位「散兵」大人从不把属下当人看，哪怕只是忤逆他的人，下场也会很凄惨。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到底是什么性格，但还是小心点为妙。 “在下谢尔盖，请问大人，您来这儿是需要做什么，还请告知我们，也让我们做些准备。” 谢尔盖言语中透着恭敬。 虽然不知道上面的大人物怎么会来这里，但他之后还有事情要处理，也不能一直守着这位「异端」大人。 “只是一些小事情，无需在意，你去忙吧。”莱茵回答道。 嗯？ 听着莱茵的回答，谢尔盖顿时觉得有些奇怪，原来这位执行官大人这么好说话的吗？ 此时莱茵全身被黑袍包裹，脸上也戴着面具，虽然没有露出真面目，但那种带着威压的气势可做不得假。 谢尔盖更不可能认为莱茵是假冒的。 毕竟除了执行官大人，还有几个人会知道他们驻扎在清泉镇的秘密基地呢？ 谢尔盖告退，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他就能收到劳伦斯家上交的蒙德城布防图，那才是正经事，不容有误。 只是匆匆离开的他并没发现，本就昏暗的基地更阴沉了几分，甚至在角落里还隐藏了些红色的，笔直却又扭曲的血色线条。 “有趣。” 莱茵手掌张开，黑色晶体在手中慢慢旋转。 不过与以往不同的是，晶体的透明度很高，里面还有一只精巧的机械鸟。 谢尔盖走到基地的另一处入口，看起来有些着急。 按照约定，那个舒伯特早就该来了才对，难道愚人众的计划被发现了？ 不，这么周密的计划，怎么可能会暴露。 终于，在他等得都快要不耐烦的时候，那个脸上永远带着鄙夷，看起来有些酸臭味的老头才赶了过来。 “怎么还带了其他人。” 谢尔盖心情不太好。 这个所谓的贵族，来得晚也就算了，居然还带了外人，难道他不知道，人越多越容易出事吗？ 舒伯特一脸高傲：“这句话，之前那个看门的已经问过了。 你要记住，我带来的人，自然是客人。 这是我们的新盟友，我以劳伦斯的名字起誓，你完全可以相信她。” “切。”谢尔盖表达着不满，打量起一旁的家伙。 金发，个子不高，还带着面具，总感觉哪里见过，不过那个舒伯特既然以他家族的名誉起誓，应该不会有差吧。 蒙德三大家族中，劳伦斯家已经彻底失势了，但他们依旧将家族名誉看的很重。 “嗯，行吧。” 谢尔盖直指正题：“你许诺的蒙德城防图，已经带来了吗？” “哼，当然，贵族向来说到做到。” 舒伯特拿出一卷图画，毕竟作为地图来看，上面的线条确实有些不堪入目。 “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丑。” 谢尔盖看着地图上面歪歪扭扭的线条和孩童绘画一般散乱的圆和方块。 这些贵族难道连最基础的绘画艺术都没学过吗？ “你这是什么话！” 舒伯特带着愤怒，详细给他解释起各种图形的含义。 荧站在一旁，听着两人谈论的邪恶计划，心中丝毫不怕，只有即将拿到骑士团任务报酬的期待。 舒伯特和谢尔盖大谈计划，甚至舒伯特还将自己心中未来劳伦斯家执掌蒙德的伟大宏愿详细描绘了出来。 这可都是铁证啊！ 荧仿佛看见金闪闪的摩拉在向自己招手。 缓缓摘下脸上的面具，荧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大喊一声：“束手就擒吧，你们已经被我荣誉骑士包围啦！” “什么？” “怎么可能，你不是熟知贵族礼仪吗，怎么可能是骑士团的人？！” “该死的家伙，坏我好事！”谢尔盖可不会束手就擒，身上泛起红雾，两把特攻祭刀出现在手中，闪着寒光。 他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愚人众使节，而是一名真正的讨债人。 区区西风骑士…… 荧掏出无锋剑，没有管傻愣在一旁的舒伯特，直接向谢尔盖冲去。 “喝啊！” 荧一手提剑，一手凝结风元素，疯狂朝谢尔盖进攻。 你说防御？只要敌人来不及进攻，自己不就不需要防御了嘛。 谢尔盖毕竟只是普通的讨债人，在荧狂轰滥炸般的攻势下，没坚持几招就败下阵来。 “可恶，我们还有支援，执行官大人也在这里！” 谢尔盖不甘地喊着，刚刚出现的莱茵成为了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不过可惜的是，不会再有人帮他了。 “外面的人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怎么，还不乖乖就范么？” 入口处，一道蓝色倩影缓缓迈入。 正是不放心莱茵和荧，前来支援的优菈。 当然该有她身后的西风骑士，毕竟作为有过正规训练的骑士，优菈知道自己的实力，可不会孤身前往敌人的大本营。 “竟然是你，优菈，你忘了劳伦斯家的荣誉了吗？！” 看见来人，舒伯特怒声大吼道。 莱茵倚在一堵石墙之后，听着几人的对话，打了个哈欠。 “哈～无聊。” 最终，西风骑士押送舒伯特和几名愚人众返回蒙德城，到了那里，自然会有骑士团审判他们。 而谢尔盖最终也没想明白，那位刚刚出现的执行官大人跑哪去了。 不过现在嘛。 “嘻嘻，没想到啊，这次的计划居然以这么荒唐的形式被破坏了。” 就在荧和优菈也即将离开的时候，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传了出来。 来人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发色淡蓝，戴着半张面具，眼角中透露着疯狂。 「博士」多托雷。 严谨来讲，是他的众多切片之一。 随着多托雷的出现，本就没什么温度的地下基地更加阴冷了几分。 “虽然说放走你们也无所谓，不过既然已经来了，我倒也很想研究一下，世界之外的人，究竟有什么不同呢？” 在愚人众强大的情报网下，荧早已进入了几位执行官的视野中。 而多托雷这次前来，便是要试探荧，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也不介意把她抓走研究。 毕竟对于多托雷来说，谁都可以是实验样本，只要他有价值。 多托雷双手张开，寒冰从他脚下蔓延开来。 虽然他在所有“切片”中算不得强大，甚至没有带机械傀儡帮忙，但只是对付两个骑士，想来也是足够了。 “让我看看吧，你究竟有什么不同。” 一股莫大的压力传来，令荧紧绷神经。 对方是冲她来的，而荧刚刚和讨债人战斗，虽然无伤胜利，但也耗费了些体力。 只靠优菈帮忙的话，似乎仍旧是一场硬仗啊。 咻！ 寒冷的冰锥向两人袭来，虽然多托雷只对荧感兴趣，但也不介意照顾一下优菈。 两人刚刚躲开冰锥，两脚站稳，却又感觉到脚下强烈的冰元素力。 荧再度躲开，只见之前自己站立的地方已经结成一块坚冰。 多托雷可不是什么杂鱼讨债人，荧想要近身攻击他，却总是被不知从哪飞来的冰锥拦下。 多托雷看着两人气喘吁吁，自己却巍然不动。 那样的眼神，就像是戏耍老鼠的猫一样。 “没想到，你还真来了。” 正在多托雷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时，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莱茵全身裹着黑袍，漫步出现。 正如多托雷出场时一样。 “「异端」？你还没走？” 多托雷看着莱茵离他越来越近，停下了对荧和优菈的攻势。 那两人不足为虑，倒是这个「异端」，明明在机械鸟的视野里，他早就已经消失了才对。 他现在突然回到这里，又有什么目的？ “那可是世界之外的人，连多余的人手都没带，你真的有把握抓住她么？” 莱茵提醒了一句，非常自然地走到毫不设防的多托雷身边。 “她的力量并不强，那个西风骑士也没什么特殊的。” 多托雷有些疑惑，他问这些干嘛？ “不不不。” 莱茵摇头：“难道你就不怕她还有什么增员吗？毕竟是荣誉骑士，身份特殊。” “哈哈，没想到你这么胆小，我刻意放走了那些骑士，就是为了防止没人返回蒙德城，让骑士团警惕。 现在，还有谁能帮她？” 噗呲！ 一把黑色利剑从背后穿过多托雷的心脏，带着强大的吸力，汲取多托雷的生机。 “比如说，我？” 莱茵脸上的面具滑落，掉在地上，如同玻璃般碎裂开来。 第38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多托雷惊愕地看着莱茵。 他的同僚，为什么会对他下手？ “你……” 多托雷能感受到自己体内的生命力飞快流逝，被他体内的那把剑贪婪地吸收殆尽。 而他却诡异地发现，自己现在根本动弹不得，连正常的思考都无法做到，更无法向其它「切片」传递消息。 这和腐殖之剑没有关系，多托雷之所以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完全是因为潜藏在他身上的，难以被察觉到的天理的力量。 在莱茵将腐殖之剑插入多托雷身体的那一刻，天理的力量一同出现，侵蚀他的身体。 “睡一觉吧，永远不要醒来。” 莱茵缓缓抽出腐殖之剑，将全身僵硬的多托雷轻轻放在地上。 来到这处基地之前，莱茵只想在荧和谢尔盖战斗的时候帮帮忙，遵守和优菈的约定而已。 只是没想到，当他将天理的力量覆盖整座基地，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小玩意儿。 几只机械鸟。 机械鸟身上还刻着三颗铁钉相交的标志。 那是「博士」身份的象征。 看来他杀的这位“切片”，实力一般，脑子不行，似乎还有点爱炫耀。 “我还以为所有切片都很强的，感谢你帮我重塑了对多托雷的认知。”莱茵伸出戴黑色手套的手指，抚在多托雷睁大的双眼上，合下眼皮。 “已经没事了。” 莱茵收回腐殖之剑，朝另外两人招招手。 “呼，吓死我了，居然在这么危险的时候才出现，这个仇，我记下了。” 优菈双手抱胸，将头转向一旁，似乎有些生气，但依旧让莱茵看到了她粉色嘴角的一抹弧度。 “就是就是！” 派蒙也从荧的身后飞出来：“刚才莱茵走出来的时候，看起来好阴冷的，我都以为是真的执行官了！” 莱茵将一团火丢在安眠的多托雷身上，在他刻意引导火元素的情况下，烈火很快就包裹多托雷全身，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焦糊味。 “莱茵，你那把剑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好邪门。” 回蒙德的路上，荧突然问了起来。 “那是阿贝多给我的武器，准确来说只是让我暂时保管而已。” 莱茵对此毫不避讳。 如果按照正常剧情来看的话，阿贝多应该寻找荧做实验，这把腐殖之剑也最终会在她的手里。 至于莱茵……区区四星武器，他还不怎么放在心上。 想到这，莱茵又看向荧，直到现在，荧使用的还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无锋剑。 再看看优菈，呃，优菈身后没有背双手剑，通过莱茵的视角看去，只能看见优美的曲线和圆润的…… “莱茵，你在看什么？” 派蒙突然飞到莱茵脸上，挡住他的视线。 “从刚才你就一直不说话，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莱茵抓住派蒙，把她从脸上拿开：“刚刚打败那个执行官，我只是有点累而已。” ？ 几人突然停下了脚步。 莱茵光想着处理派蒙，一时间没有注意，直接撞在优菈身上。 “你说，那个人是谁？” 优菈没有在意自己被撞到，双手扶着莱茵肩膀，一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愚人众执行官「博士」多托雷啊，怎么了？” 莱茵不解。 此时的优菈已经快要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荧也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优菈缓慢张口道：“愚人众里最强大的十二人之一，我们把他给……” 那可是执行官啊，不是说他们都很强的吗？ 就这样被烧成灰了？ 她们本以为那只是一个强一点的愚人众，没想到会碰上一条大鱼。愚人众的最高层之一在蒙德死亡，这可是很大的外交事故！ 她们好像又惹祸了。 “不必担心。” 莱茵将优菈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博士」的情况有些特殊，你可以理解为，他将自己的本体变成了许多分身，刚刚死的那个只不过是他众多分身的一部分而已。” 而且还是很弱的那个。 “真正的执行官可是很强的，可不是靠偷袭就能战胜的。” “呼，这样就好。” 优菈拍了拍饱满的胸脯：“虽然死掉一名执行官对蒙德应该算是好事，不过他们要是在蒙德出事，那事情就会变得非常麻烦了。” 回了蒙德城，几人一起回到骑士团。 “真是辛苦你们了。” 琴向几人道谢。 “不辛苦不辛苦。”荧提着一大袋摩拉，那是骑士团刚刚给她的报酬。 “至于莱茵……”琴看向莱茵。 优菈是西风骑士，完成重大任务会记功劳，荧是被招来的冒险家，得到报酬是应该的。 只有莱茵，该给他些什么呢？ 虽然他们是朋友，但欠下太多，总归是不好的。 “报酬嘛，不如琴团长改天和我一起去摘星崖上看星星怎么样？” 莱茵笑着提议道。 “开个玩笑，我只是想说帮朋友一个忙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不过今天的事情，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还希望大家替我保密。” 说罢，莱茵看向优菈，对其眨眨眼，令优菈心头一暖。 与其说是莱茵不在意报酬，倒不如说是他真的不缺什么。 名声？他是蒙德口口相传的英雄。 地位？他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摩拉？那种东西找潘塔罗涅要去就好了。 告别众人，莱茵去了趟天使的馈赠酒馆，可惜没有看见冷面酒保迪卢克，只有个一身绿的酒蒙子坐在吧台前昏睡，抱着酒瓶不放。 莱茵用手捏着酒瓶缓缓从温迪的怀中抽出，却发现酒瓶被抱得很紧，只好作罢。 喝下刚点的苹果酿，没什么事的莱茵只好回歌德大酒店休息。 “想我了没，罗莎琳。” 莱茵将一朵玫瑰放在罗莎琳手里，笑着问道。 “曾和劳伦斯家有过合作的愚人众，今天被抓了起来，你有什么头绪么？” 罗莎琳捏着玫瑰，问起其他事来。 她可不想顺着莱茵的话茬说下去，天知道那个不着调的家伙会把话题往哪个方向带过去。 莱茵沉吟一声，回答道：“唔，略有耳闻。” 回来的时候，列昂尼德已经把这件事报告给他了。 不过他在那些愚人众面前从未露出真容，连那些潜藏在角落的机械鸟都被莱茵抓了起来，除了答应他保密的几人，也没人知道他参与了这次行动。 总的来说，他帮助骑士团，扰乱愚人众计划的事情，不可能败露出去。 “不管这些了，反正又不是我们的任务。” 莱茵摆摆手：“不出意外的话，再过数天，神之心在我这就没有价值了，到那时，我们便可以返回至冬，向女皇交差。” 第39章 多托雷の寝前拜访 罗莎琳微微点头。 作为愚人众里为数不多真正效忠女皇的执行官，罗莎琳一直都在惦记这件事，女皇的大计，永远是当务之急。 而愚人众勾结劳伦斯家，凭此获取蒙德城的城防分布图，也只是一些小事罢了。 虽然他们最后被骑士团发现，人赃并获，抓了起来，让愚人众驻蒙德的参赞花费不少精力处理这件事。 但那与女皇的任务相比，不值一提。 莱茵告别罗莎琳，返回自己的房间。 他关上灯，掏出那枚神之心打量一番。 “蒙德的事情，总算要告一段落了……嗯？” 窗外，一只机械鸟停留在栏杆上，玻璃制成的眼睛里反射出莱茵的模样。 莱茵收起神之心，将机械鸟拿了进来。 “许久不见了，莱茵，我的兄弟，回想起我们在至冬宫的会面，仿佛昨日。” 一阵缓慢而优雅的声音从机械鸟的扩音器里传出。 “……” 莱茵没有回话，而是继续疑惑地看着机械鸟。 “是我啊，多托雷，难道你不认识你的同僚了吗？”机械鸟中继续传出多托雷略显青涩的声音。 “哦，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见到你，我亲爱的同僚。”莱茵似乎恍然大悟，突然对手中的机械鸟说道。 “我只听说过，你曾有许多「切片」记录了不同时期的你，没想到还包括机械鸟这种，嗯，独特的存在？” 莱茵将机械鸟放在桌子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它。 “不要误会，我的兄弟。” 机械鸟回答道：“这只是我的一些小发明而已，它们既是我的眼睛，也是我的信使。 说回正事吧，「我」死在了蒙德，你有什么头绪吗？” “啊？” 莱茵一脸懵逼地看着机械鸟。 “不要慌张，我的兄弟，我的「切片」之一，最近传来了死讯，他似乎在蒙德有什么计划，却在今天突然意外地失去了生命的信号，甚至来不及向我传递消息。 事发突然，我没有任何办法能确定凶手。 而在此之前，愚人众在清泉镇的基地内，在他周围的机械鸟记录下了你的身影。 因此，我很好奇，同为执行官的你，是否知道一些其他的消息。” 莱茵的脸微微下垂，用弯曲的手指抵住下巴。 多托雷并不知道是谁杀死了他的「切片」，他们之间虽然能共享信息，但在莱茵将腐殖之剑插入多托雷身体的那一刹那，天理的力量就已经侵蚀他的全身。 在那种情况下，他甚至无法思考，自然也就不可能将任何信息泄露出去。 他之所以沉思，自然不是想给自己开脱，毕竟他没有任何动机杀害自己的同僚。 莱茵在想的是，他要把这次杀害多托雷的凶手身份嫁祸给谁好。 “我手下的人传来消息，愚人众渗透了蒙德旧贵族劳伦斯家，似乎有什么大动作。 而我此番前去，只是想去看看情况。 我们已经拿到了风神的神之心，即将回至冬向女皇交差，这种时候，绝不可以节外生枝。” 莱茵双手交叉，真诚地说：“我见过那里的负责人之后，觉得这件事不会出什么问题，便离开了，至于你的「切片」，另一个多托雷。 很抱歉，我并没有看到他。” 听完莱茵的话，桌子上的机械鸟静止不动，似乎对面的多托雷也在思考。 莱茵给他的信息都对的上，机械鸟传过去的信息里确实没有那个「切片」和莱茵接触的画面。 莱茵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那位多托雷因何而死，无法确定凶手。 但你毕竟是执行官，他的力量也不会弱。 能在极快的情况下杀死他，蒙德只有寥寥几人能做到。 风神巴巴托斯毕竟曾是魔神，自然有那种强大的力量，但他早已不理会蒙德，应当不会出手。 蒙德城首席炼金术士是莱茵多特的弟子，自然也不弱，但他那天应该在雪山做研究。 还有一个……” 莱茵沉吟着，没有下文。 “还有一个是谁？” 机械鸟种传出的声音似乎加快了些，看来和他交谈的这位「切片」不是很成熟啊。 倒也正常，死亡的只是众多「切片」之一，只有还没被磨灭人性的年轻多托雷才会去想这些事，甚至寻找凶手。 莱茵缓缓说道：“你知道深渊的王子吗？” “统御深渊教团的人？” 多托雷自然知道。 与灭国的坎瑞亚有着极深渊源的深渊教团，在提瓦特有不小的影响力。 他们的王子，对多托雷这个层次而言，自然也不是籍籍无名的人物。 “我曾在蒙德见过一个人，深渊法师亲口称呼他为王子。 如果你，不，你们曾经因为一些实验破坏过深渊的计划的话……” 莱茵不再言语。 他已经把能说的全说了。 多托雷再度陷入沉思。 干扰深渊教团？ 谁会在乎这种事？ 多托雷一直没放弃对深渊的研究，与深渊教团交恶，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我知道了，不管怎么说，感谢你，我的同僚。” 多托雷总感觉还有些不对劲，但他也没有足够的线索，只好控制机械鸟离开。 至于那个杀死「切片」的凶手。 那可是多托雷，他能做到这份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看着机械鸟飞离酒店，莱茵没有放松警惕。 黑色的物质渗透整个房间，若不是掺杂的那些红色线条，整个房间看上去比深渊还要深邃几分。 还好，没有留下其他小玩意儿。 黑色的物质从房间内剥离而出，汇聚在莱茵掌心，凝成一块黑色泛红的立方体，浮空旋转。 这是莱茵前不久开发的探测空间的手段，如同他在清泉镇时找到那些机械鸟一样，天理的力量会排查周围的一切实体，并反馈给他信息。 “与其寻找杀害「切片」凶手，还不如想想未来怎么逃脱自己的魔爪，哦不，谁又会想到某一天会被自己所杀呢？”莱茵望着窗外的星空，自言自语。 毕竟，到了须弥之后，巅峰时期的多托雷可是会在草神的干预下，杀死所有「切片」。 呼。 不管了，明天就能学会牛逼哄哄的炼金术喽！ 莱茵躺在床上，视线从星空回归到天花板，却不知正在星空下，几颗流星托着绚烂的尾巴，划过夜空。 第40章 关于我就这样成为了炼金术士这件事 莱茵再度睁开眼睛，柔和的阳光早已撒在蒙德的每一处角落，和轻柔的晨风一起在街巷中游荡。 “早上好，亲爱的琴团长。” 莱茵醒来后直奔骑士团。 “是莱茵啊。” 琴正坐在团长室的办公桌后，眼中充满了疲惫，不知道是昨晚没休息好，还是一夜未眠。 “没想到你也一大早来骑士团，是有什么事情吗？”琴放下手中的羽毛笔，关切地问道。 他们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士阿贝多先生也是一大早就来了骑士团，顺便送给琴一瓶比咖啡提神能力还要强很多的炼金药剂。 虽然味道不如咖啡。 “我来找阿贝多。” 莱茵扬了扬手中的摩拉肉：“要来一份吗？” 摩拉肉虽然是璃月特色美食，但蒙德城这样的大都市自然也会贩卖这种食品。 只不过味道可能经过蒙德口味的改良，面饼上也没印有摩拉的标志。 琴委婉地拒绝了莱茵的提议。 这样一份热量过高的食物，虽然美味，但一般不会在她早餐的选择行列里出现。 离开团长办公室，莱茵直奔图骑士团书馆。 和不知为何醒得很早的丽莎打了招呼，再次被回绝了品尝摩拉肉的提议后，莱茵终于见到了阿贝多。 铂金发色的少年穿着白袍，坐在图书馆的一角，书写着晦涩难懂的炼金笔记，阳光打在他的脸上，令他湛蓝色的眸子微微发亮。 “璃月有句古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莱茵绕到阿贝多身后，在他写完长长的一段笔记后，终于向他打了声招呼。 “你来了。” 阿贝多转头看向来者，却发现莱茵正打量自己的炼金笔记。 “这是我给蒂玛乌斯写的教材，当然只是一小部分，不过足够他学习一段时间了。你若是感兴趣的话，也可以学习。” 阿贝多活动了下手指，虽然炼金术能辅助他完成日常生活中的绝大部分行动，但他偶尔也喜欢用常人的方式做事。 比如拿起笔绘画或者书写。 莱茵摇摇头。 笔记上的字他都认识，但是一旦被阿贝多组合到了一起，似乎就变成了一种极其小众的语言，令他费解。 至少对莱茵而言是这样的。 莱茵掏出神之心，摆在桌上，笑着道：“我还是喜欢用更简单的方式学习炼金术。” 炼金术本应是一门知识，不过如果考虑它的作用的话，说成是一种力量也勉强恰当。 而对于不想动脑的莱茵而言，炼金术只能是第二种。 “也好，那就在这里吧。” 阿贝多点点头，手指轻轻一摆，一件件莱茵没见过的材料出现在书桌上。 “在图书馆做？会不会有点太刺激了？” 莱茵挑挑眉。 万一图书馆内出现什么大动静，破坏了这里面保存的书籍……别忘了，丽莎也在这呢。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丽莎肯定饶不了他们俩。 “放心，不会有问题，放心让我引导就好。” 阿贝多摆摆手。 他知道莱茵在担心什么，不过在他施展炼金术之前，已经在周边布下禁制，禁制内外互不受影响。 因此对于阿贝多这位有丰富经验的炼金术士而言，这种等级的炼金术，场地的特殊性是多余的。 而且过会儿他还有事情要处理，没时间再寻找什么合适的地方。 更别说像一些民间不入流的炼金术士一样，实验之前还要沐浴更衣什么的了。 铂金色的光壁将两人围绕在一起，隔绝了图书馆的空间，形成绝对安全的炼金壁障。 一道道流光汇聚在一起，变成的炼金材料堆满了书桌。 随着最后一件看起来像钻石做成的甜甜花的材料出现，以莱茵和阿贝多两人为中心，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青色光芒。 光芒散去，莱茵才发现那原来是神之心飘在两人之间。 书桌上的炼金材料变得粉碎，一半变成黑色杂志，如同灰尘落在桌面，另一半变成一道道实体的金色线条，围绕神之心游动，几乎包裹成一个金色的球体。 “炼金术原来这么炫吗？” 莱茵注视眼前的一幕，在阿贝多这样强大的炼金术士的引导下，连炼金术的操作都变成一道夺目的风景。 金色线条围绕神之心旋转，以莱茵只能靠自己匮乏的学识猜测，那应该是那些材料的精华部分。 最终，围绕神之心游荡的金色线条聚拢，附在神之心上，如同金色的颜料，在阿贝多的描绘下将神之心一笔一划染成金色。 “别乱动。”阿贝多出言提醒。 金色的神之心飞向莱茵额头，在上面轻轻一点。 神之心上的金色被剥离，书写成飞散的符文，从莱茵的额头进入皮肤，在他体表穿梭。 那便是打开枷锁的钥匙。 此时的莱茵感觉有沾了薄荷汁的羽毛擦拭他的全身，有些微微的痒和清凉之感。 这只是莱茵身体的感受，与此同时，在他的脑海中逐渐清明，似乎增加了许多本不属于他的记忆，如同梦醒时的回忆一般，似乎转眼就能抓住，却又那么朦胧，似乎永远也无法回忆。 当神之心上最后一抹金色流入莱茵的身体后，阿贝多伸出手抓住神之心，一脸平静地看着莱茵。 “怎么样？”阿贝多问道。 虽然以他的能力，只要知道过程，哪怕是第一次做炼金仪式也不会出问题，但他还是下意识问了一句。 莱茵是莱茵多特的炼金造物中唯一一个特例，即使成型时与她想要的结果相差甚远，也没被她销毁。 莱茵多特在造就莱茵时确实花费很多心血，似乎是想要制造出一位顶级炼金术士的助手。 可惜，莱茵多特的期望落空，没有思维的炼金生命只是空洞的傀儡。 但现在莱茵不仅有了思想，还得到了被莱茵多特刻在身体里的炼金财产。 阿贝多看着眼前的莱茵，虽然他不会嫉妒，但也有些感慨自己都不曾有这样的待遇，更不知那些残次品如果看到他眼前的人，又会作何感想。 “唔，感觉还好。” 莱茵揉了揉额头，脑海中似乎多了许多东西，但又有些记不清。 阿贝多一手抵住莱茵的额头，另一只手抚住莱茵的手：“你还记得塞西莉亚花的样子吗？认真想一想。” 莱茵回忆起塞西莉亚花的样子，淡青泛黄的花瓣，棕色的花蕊…… 脑海中花朵的样子变得清晰，莱茵甚至能看见一朵塞西莉亚花长在悬崖边，被微风吹拂，叶片晃动，连花瓣上细微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在阿贝多的刻意引导下，一阵暖流从莱茵手掌划过，一朵没有叶片，孤零零开在花茎上的塞西莉亚花凝聚在莱茵手中。 莱茵瞪大眼睛：“卧槽！” 成功了？！ 没有在意莱茵不合时宜的感叹，阿贝多轻声说道：“这是我亲身辅导的结果，如果你独自尝试的话，目前只能造出完全没有生命的实体。 当然，如果没有之后的学习的话，这种简单的生命造物应该是你的极限了。” 第41章 未归的熄星 “已经很厉害了。” 莱茵看着手中的塞西莉亚花，这朵花看上去十分新鲜，卖相绝不比芙罗拉家的花差。 阿贝多再次引导莱茵施展炼金术，他手中的塞西莉亚花又一点点分解成金色粒子，在空气中消散。 “虽然炼金术对你的门槛很低，但如果你不打算系统地学习相关知识，虽然能创造炼金造物，但哪怕是砂糖的那些实验，你都未必能看懂。” 如果排除知识储备的话，莱茵应该是当今蒙德城内炼金术能力最接近阿贝多的人了。 解析，分解，造物，通过刚刚对莱茵的引导，阿贝多至少能发现莱茵在这几种领域的炼金能力，这已经是绝大多数炼金术士都难以达到的终点。 炼金术的运用，对莱茵来讲，更趋近于“本能”而非知识。 莱茵敢保证，如果让他做那些基础炼金实验，他的实验结果绝对不会比蹦蹦炸弹的破坏力小。 “虽然我解题时跳过了运算过程，但却背下了答案？” 莱茵挠挠头。 “不是很恰当，但也可以这么理解。”阿贝多收起笔记，铂金色的炼金壁障也随后消失，阳光再次洒在两人身上。 “今日凌晨时分，有冒险家向骑士团求助，说是有冒险家工会的成员在外出冒险的时候接触了奇怪的陨石，直接昏迷了过去。 你现在也有许多能力，如果有时间的话，可以考虑解析那些陨石，说不定还能提高炼金术的掌握。” 嗯？ “是不是昨晚下了一场流星雨，甚至波及到璃月地区？”莱茵询问道。 “你居然也知道？” 阿贝多答道：“没错，这场流星雨的波及范围确实不小，冒险家协会对此也不知该怎么处理，琴团长告诉我这件事，也是想让我去查看一番。 就算没有冒险家在凌晨打扰熬夜办公的琴的话，这样的大事，今天骑士团也能收到通知。” “哦对了，你最近有使用过腐殖之剑吗，它有什么变化吗？”离开前，阿贝多又问莱茵。 “应该没吧。” 莱茵掏出腐殖之剑。 “嗯？” 本应该带着暗紫色的腐殖之剑，在莱茵手中却变成黑色泛红，剑刃处也凝着坚冰，散发寒气。 你管这叫没变化？ 阿贝多看向莱茵。 “什么情况？” 莱茵刚要把腐殖之剑放在书桌上，却发现剑上的寒霜会向桌面蔓延，连忙移开剑刃。 “我……” 莱茵小心翼翼地左右看了看，走到阿贝多身旁，侧身附在他耳边：“那天我不小心把愚人众的执行官「博士」给杀了，就是用的这把剑。” 不小心？ 阿贝多挑挑眉，打个响指，铂金色的壁障再度将两人包围。 “你真的杀掉了执行官？” 阿贝多眼睛微微睁大。 莱茵不是执行官吗，为什么要和同事拔刀相向？ 在阿贝多看来，这就和凯亚某天突然用剑砍自己一样，难以理解。 “「博士」很特殊，我杀掉的只是他众多切片的其中一个，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而且他的那些切片，大多是邪恶分子，死掉也无所谓。” 莱茵摆摆手，他对阿贝多没什么可隐瞒的，以阿贝多的性格，只要答应了他，就绝不会向他人告密。 他接着说：“腐殖之剑应该是因为被我放在「天理」的空间中，才会变成这样，它现在的颜色，和天理力量的颜色一致。” 莱茵另一只手中凝出黑色立方体，泛着些许红色，和现在腐殖之剑的本色如出一辙。 他接着解释。 “「博士」同样能使用寒冰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和女皇的赐福有关，剑上的冰霜应该就来自于此。” 阿贝多沉思：“原来是这样么，杜林，你到底还拥有怎样的力量……” “你还能收回腐殖之剑上关于天理的力量吗？” 阿贝多抬起头，突然问道。 “应该可以。”莱茵回答道。 他将「天理」的力量覆盖剑身，腐殖之剑上镶满黑色立方体，看上去就像一个造型奇怪的球棒。 随着莱茵的指引，「天理」的力量侵蚀整把剑，又再度回到他身体中。 待到黑色立方体消失，腐殖之剑的颜色又变回曾经的色彩，甚至剑刃上的寒冰也不再出现。 “有趣，在你的引导下，腐殖之剑上的异变竟然又消失了。”阿贝多手指摩挲下巴，腐殖之剑在他心中早已被磨灭的兴趣，再度被莱茵勾了出来。 看来这把剑还有研究的价值。 “过几天，等研究完流星雨，就去找你，你住在哪？” “歌德大酒店。”莱茵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不介意配合你的研究，但最好不要直接出现在酒店门前，愚人众的执行官和蒙德城首席炼金术士会面，还是隐蔽点好。” 阿贝多突然出现在歌德大酒店门前，一定会引起骑士团的怀疑。 “你放心便好。” 见莱茵同意他的提议，阿贝多点点头，表示其他小事无需担心，他自己能处理好。 阿贝多又和丽莎打声招呼，离开图书馆。 莱茵看了眼阿贝多的背影，转身坐在图书馆的高背椅上，沐浴着逃过玻璃阻拦的阳光，又想起昨晚的流星雨，虽然他并未亲眼看见，但想来场面应该很壮观。 「未归的熄星」，荧还未离开蒙德，按照正常走向，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发生此次事件。 又靠在椅子上休息了会儿，在丽莎眼神的催促下，莱茵也离开骑士团。 “图书馆可不是睡觉的地方哟，小家伙。” 莱茵离开图书馆时，只听到慵懒的丽莎说了这样一句话。 “我会注意的，丽莎姐姐，还有，我可不小哦。” 莱茵向丽莎道别，返回歌德大酒店。 “听说昨晚那场流星雨了么，据说会使人昏迷，连斯卡拉姆齐都来调查这事了。” 莱茵刚刚回到酒店，恰好看见罗莎琳走下楼梯，高跟鞋碰撞地面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一双雪白的美腿交织迈下。 这楼梯真白！ “你看哪呢？” 罗莎琳皱着眉头。 她虽然不在乎旁人的打量，但莱茵的目光也太不加掩饰了。 “这流星雨真长，啊不是，我是说，你也知道昨晚的那场流星雨？” 莱茵收回目光，看向罗莎琳。 “当然，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调查这件事，虽然没什么大用就是了。” 第42章 实验 阿贝多倒是说过，用炼金术解析那些奇怪的物质或许可以提高自己的炼金水准。 说是提高，其实应该是恢复，毕竟莱茵的上限已经到头了。 返回卧室，莱茵坐在沙发上，再次发动「天理」的力量。 “果然。” 莱茵看着面前漂浮在空中的黑色立方体，上面已经覆上一层冰霜。 与阿贝多分别后，莱茵就感觉体内「天理」的力量有些活跃，但目前这种力量只会在距离神之心较近的时候才会变得活跃。 如果不是钟离突发奇想来蒙德逛gai的话，那就只能是其他原因。 “依靠邪龙的特性，腐殖之剑汲取多托雷关于冰元素掌控的力量，而受到「天理」的侵蚀后，腐殖之剑又能把自身吸收的能量转移到「天理」之上……” 莱茵单手对准黑色立方体，五指张开。 立方体上的冰霜被剥离，化作纯净的冰元素，在莱茵的操控下，变幻着形状。 “为我所用！” 莱茵实在没想到，「天理」力量和腐殖之剑的结合，居然能给他带来这种惊喜。 随着莱茵心神微动，漂浮在空气中的冰元素缓缓凝结，变成一朵晶莹的玫瑰。 对于如今掌握了炼金术的莱茵而言，操控造物已经容易了许多，不然按照他对元素力的掌控，像曾经那样将火元素凝成火蛇，就已经是极限了。 璃月 碧水原 一位戴宽大斗笠的少年面容温和，正在用手抚摸一块蓝色石头。 远处有几人前来，惊动了少年，只见少年将手一挥，蓝色的石头忽然间消失不见。 向少年靠近的正是两个金发少女，一只乌鸦，和一只奇怪的漂浮生物。 正是荧和她的跟班小派蒙。 以及断罪之皇女：菲谢尔·冯·露弗施洛斯·那菲多特和她忠诚的暗之眷属夜鸦奥兹！ 当然，这两个半人和乌鸦并不是为了眼前这位戴斗笠的少年来的，而是受冒险家协会的邀请，探寻陨石令人昏睡的真相，救助因陨石昏迷的无辜者。 派蒙看着躺在少年脚边的人说道：“地上这个人是睡着了吗？” “恐怕是的，我用了很多办法，也没能叫醒他。”少年轻声细语地说道。 如果莱茵在这里，少年一定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毕竟堂堂的愚人众执行官，「散兵」斯卡拉姆齐，这位来自神明的造物，高傲的他，又会对谁真正客气呢？ 至少莱茵没有这种待遇。 虽然他此时正躺在卧室，嘴里叼着两瓣泡泡橘，悠哉悠哉地看书，也不会在意这种事情。 “究竟是谁会写出这种故事啊？” 莱茵翻个身，合上手中的《野猪公主》，也打断了正在为他按摩的莹术士。 这位莹术士其实是罗莎琳的下属，不归他管理，但是莱茵和她闲谈的时候，却听她说自己学过许多按摩功夫，还说如果莱茵不嫌弃的话也可以试一试。 这谁能拒绝？ “你说的正在忙，就是躺在这里，让我的人在这里给你按摩？” 门口处，罗莎琳走了进来，皱着眉头看向莱茵。 他不是说要去调查流星雨吗？ “不要老是皱眉，我亲爱的罗莎琳，那会让你的额头起皱纹的。” 莱茵坐起身，舒展了下筋骨，随后慢慢说道：“斯卡拉姆齐已经去调查这件事了，女皇又没有给我们下达命令，为什么要去给自己加班呢？” 接过列昂尼德递来的日落果汁，莱茵大拇指和食指一捏，指尖的冰元素凝成冰块，被他扔在果汁里。 莱茵端着果汁站了起来：“我们的任务，只是向女皇奉上神之心而已。” 莱茵确实想过要不要和荧一起调查流星雨的事，但他也确实不想多管闲事。 不管是帮助优菈，还是调查流星雨，都是他在无聊时想找点乐子而已。 除了不能违背冰之女皇的命令，其他事情，对莱茵来说只有想不想，没有能不能。 就像他没有多管阿贝少的事，只是在和阿贝多闲聊时提了一嘴而已。 “准备一下吧，我的事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交差。” 莱茵走到窗前，那里正停着一只团雀，藏在它绒毛的小短腿上还系着一卷纸条。 “骑士团二楼，叁号实验室——阿贝多。” 纸条在莱茵手中燃烧，变成灰烬，随着风飞出窗外。 “我还有事要忙，先不和你聊了。” 莱茵手中变出一朵玫瑰，将它交给罗莎琳：“晚点再来找你。” “「女士」大人竟然这么自然地收下「异端」大人的花！” 一旁的莹术士似乎忘记了自己在哪，惊呼出声，在被罗莎琳能杀死人的冰冷目光中看了一眼后，才连忙捂住嘴。 来到骑士团，莱茵向琴打听了叁号实验室在哪，才慢慢来到骑士团二楼，找到阿贝多。 “已经处理完了？”莱茵问道。 “嗯，我根据陨石的特性，已经研制了清醒药剂，能够让人清醒。 不过我并未找到陨石坠落的原因，荣誉骑士已经受到邀请，想必她能处理这件事。”阿贝多坦然回答道。 懂了，阿贝多对这事没兴趣！ 莱茵很快搞懂了阿贝多的思考方式，对他来说，一切不感兴趣的东西都可以简化。 “现在，拿出腐殖之剑吧。” 阿贝多打个响指，空间本就不大的实验室出现一只巨大的火史莱姆。 “你只负责杀掉魔物就好。” …… “还没好嘛？” 骑士团叁号实验室，莱茵将腐殖之剑再次劈入一只巨大火史莱姆体内，史莱姆爆成一团团充斥火元素的凝液，还未落到地面，就变成点点金光消散在空中。 “已经是第三百零四之火史莱姆了，炼金术创造史莱姆和正常史莱姆没有任何差别，这种构造简单的元素生物也不存在特殊性。 根据我的推断，腐殖之剑只有在一瞬间接触浓度足够高的能量，才会吸收它们。” 阿贝多看着冒着些许紫色雾气，但没有其它变化的腐殖之剑，说道：“这只是个推断，但应该不会出错。 可惜，我们缺少个体强大的实验样本，不能验证这一可能性。” 第43章 记一把四星专武的诞生 机械般地挥砍三百零四次剑后，莱茵提着腐殖之剑，坐在空旷的实验台上。 “就不能换个实验项目嘛？ 要不咱们想办法诓一只多托雷来蒙德，我做诱饵你来埋伏，试一试，呃，相近样本在相同实验下的不同可能性？” 阿贝多摇摇头，没有理会莱茵奇怪的实验命题：“按照你的说法，「博士」切片实力不等，万一引来强大的切片，我也未必能处理他。” 他向莱茵伸手：“把腐殖之剑给我。” 莱茵将剑柄递给阿贝多，经过他长时间的接触，从剑柄部分开始，腐殖之剑上已经蔓延了红色的线条。 那是被「天理」侵蚀的表现。 阿贝多将手一挥，腐殖之剑漂浮在空中，与它一起的，还有一块质感和深赤之石相似血红色矿石。 在阿贝多的操作下，血红色矿石以莱茵看不懂的形式液化，如同一缕鲜血，环绕腐殖之剑，随后附在剑身上。 “这样一来，应该就没问题了。” 阿贝多将手一扬，腐殖之剑又飘向莱茵。 “你正好缺一把武器，拿着它吧，我已经对这把剑进行了强化，曾经能吸取执行官的力量，基本已经到达了它的极限。 但刚刚和杜林心脏精血融合的同时，我用炼金术改变了它的结构，现在的它已经能吸收更多的力量。” 阿贝多对腐殖之剑的兴趣明显不如曾经一样高：“如果你哪天用这把剑杀死了强大的敌人，也可以再来找我，或许我能因此测试它的其他数据。” 莱茵点点头，接过腐殖之剑。 …… “列昂尼德，你觉得执行官能在愚人众的后勤部工作吗？” 歌德大酒店内，莱茵站在阳台前，看着楼下不息的人流。 哪怕站在莱茵身后，列昂尼德也会在回答时轻微低头：“大人，「公鸡」大人和「富人」大人的工作都可以看做后勤部门，但据属下所知，他们的工作并不轻松。” 在跟着「异端」大人的日子里，列昂尼德已经将这位新任执行官的秉性摸个大概。 这位大人，除了执行公务，以及做少量自己感兴趣的事，大部分时间都在游山玩水，或者躺在哪里睡大觉。 所以莱茵问这种问题，很明显是想回到至冬后找个清闲地方当混子。 莱茵摇摇头，他知道列昂尼德心中所想，但凭借「天理」力量能够寻找神之心这一点，统括官皮耶罗就不可能让他闲着。 莱茵叹了口气，转头走向罗莎琳的房间。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罗莎琳正坐在自己的卧室，低头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 “安娜斯塔西娅，她从不向我隐瞒任何事情。” 莱茵回想起安娜斯塔西娅的表情，似乎在知道他要找罗莎琳时，还偷偷笑了起来。 一大束玫瑰出现在莱茵手中，被他递给罗莎琳。 只是花束中除了鲜红的玫瑰，还有一抹青色分外显眼。 罗莎琳一手接过玫瑰，一手捏出花束中的神之心，一脸疑惑地看着莱茵。 “不要用那种眼神打量我，我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神之心在我手中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也就是说，我们已经可以返回至冬，向女皇交差。”莱茵摊手解释。 “最好不过。” 罗莎琳微微扬起头：“你的那些小女友呢，外来的旅行者，骑士团的骑士，不和她们打个招呼再走么？” “你真会开玩笑。” 莱茵只是笑了笑，似乎因为终于能交差，她的心情好了不少。 与阿贝多分别后，莱茵就已经和蒙德的熟人打了招呼。 “我将离开一段时间，或许去其他国家游历，又或许返回家乡，蒙德的风是自由的，但没有人会在自由中止步不前。” 这是莱茵向众人道别时的通用语。 “少tm喝点，我先撤了。” 这是莱茵在酒馆摇醒昏睡的温迪时说的话。 “记得……嗝，等风花节的时候，可以再回来看看。”温迪曾迷糊地对他说。 “斯卡拉姆齐还在调查陨石的事，不过他似乎被人发现身份了，据说是一个占星术士。” 罗莎琳在房间中缓缓踱步，聊起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看来她现在的心情真的很不错。 “占星术士嘛，敏锐一点也正常。” 莱茵也想了起来，莫娜也会参与到调查陨石的活动中。 “不过我也是执行官啊。” 莱茵突然想到，虽然他没接受过女皇的赐福，但却拥有「天理」的力量，不知道会不会被莫娜发现异常。 “愚人众虽然在璃月渗透缓慢，但总算有一些进展，在此之后，我们也会前往璃月，加入其中。”罗莎琳突然为莱茵介绍起璃月的形势来。 “达达利亚已经着手「百无禁忌箓」的仿制，也着手调查璃月众多魔神的下落。 璃月与蒙德不同，这个国家依旧在岩之神的治理中，听说那位岩神摩拉克斯每年都会降下神谕，指导璃月一年的发展。 除此之外，璃月还有一些隐世仙人，但不足为虑，我们要考虑的是璃月的七星……” 莱茵靠在窗前，背对阳光，听着罗莎琳耐心的讲解。 在成功拿到神之心后，莱茵感觉罗莎琳对他的态度似乎有很大变化，毕竟他毫无背景，却加入执行官，别人对他不满也正常。 但没经历过女皇赐福的莱茵，却能在风神的领土找到巴巴托斯，并成功拿到神之心，这样的能力，对罗莎琳来说，绝对不可小觑。 虽然莱茵隐瞒了诸多情报，也没讲过自己行动的细节，以“绝对机密，需要汇报统括官”的理由搪塞过去。 但执行官们只看结果。 就像「博士」多托雷在询问莱茵时以平等客气的态度对话一样，对他们而言，莱茵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和他们站在同一层次。 “不日我们将返回至冬，向女皇汇报后再前往璃月，莱茵，无需隐瞒你的功绩。”罗莎琳看着莱茵，眼角终于有所舒展。 “嗯。”莱茵点点头。 很正常的安排，比起任务，莱茵更好奇，这次能不能见到女皇殿下的真容。 “没有女皇的授勋，没有列兵的见证。” 莱茵还记得自己和其余几位执行官会面时，斯卡拉姆齐对自己说的话。 他说的没错，莱茵成为执行官太容易了，出现的时机也太巧，这让他总感觉女皇和皮耶罗有事瞒着自己。 「异端」，这是女皇亲自赋予莱茵的名号，不应该毫无意义，至少不能和抽卡抽出来那样随意。 不知道这次返回至冬，能不能有什么新发现。 第44章 返回至冬 荆夫港。 莱茵站在码头前，披着白色的执行官大氅，端一杯冰钩钩果汁，看着眼前的工人们搬运货物，来来往往。 “至冬和蒙德居然还有官方贸易往来？” 莱茵问向一旁的列昂尼德。 “大人，虽然两国的关系并不十分融洽，但在明面上还算不错，蒙德的特产也确实在民间广受好评。 尤其是晨曦酒庄出产的蒲公英酒，虽然不够烈，但口感风味都尚佳，还有……” 一说起酒，列昂尼德好像突然变得懂行了起来。 莱茵一边前往蒸汽船，一边听列昂尼德浅谈酒精饮料。 “亲爱的罗莎琳，我们即将返回至冬，不知你是否已经想念北国的雪。”莱茵张开双臂，作迎接状，依旧是那副不着调的样子。 “还好，我并非至冬人。” 此时的罗莎琳由于没有事做，正站在船头眺望海平面，随后转头看向莱茵。 她没记错的话，莱茵也才加入执行官没多长时间，在至冬更是没有多少生活痕迹，怎么会对那里有归属呢？ “回想蒙德之旅，还真是辛苦啊。” 莱茵饮下冰钩钩果汁，突然感慨道。 罗莎琳以及莱茵身后的列昂尼德都一脸怀疑的看着他。 辛苦？ 宅在酒店享受按摩，约西风骑士半夜出游，在酒馆公款喝酒，去龙脊雪山探险，没事还去听听吟游诗人唱歌。 如果这种事也算辛苦的话…… 莱茵做正事的时候经常和骑士团一起，不容易被愚人众观测，但其他事，哪怕不需要刻意跟踪，也会有成员发现他的踪迹。 比如吃喝玩乐。 莱茵出行时从不带人手，导致无人记录他的行动。 虽然他确实完美完成了女皇的任务，但没人知道真正的细节。 在众人眼中，莱茵莫名其妙地获得骑士团的信任，莫名其妙地拿到神之心，这让他在众多愚人众成员的心目中更加神秘。 不过要说辛苦的话，列昂尼德可是知道，本应在莱茵手下的各种任务审批，流程报表，以及大大小小，甚至远在璃月和稻妻的行动指南，都是「女士」大人帮忙做的。 在列昂尼德眼中，作为愚人众的领袖们，执行官确实还要处理这些事情，甚至是达达利亚这种只知道战斗的执行官，也要去尽一些带新人的职责。 不过许多人不知道的是，那些属于莱茵的工作，已经被统括官皮耶罗以帮助新人为由派给了罗莎琳。 是的，莱茵基本每天都能在罗莎琳的办公厅找到她，不是因为她强大的责任心，而是因为她做了许多本应该交给莱茵的事情。 罗莎琳的表情一般以冰冷为主，这很好地掩饰了她此时心中的不满。 毕竟罗莎琳也是有着执行官的高傲的，如果不是莱茵每天都会送花讨好她，她真的会无视统括官的建议，把那些繁琐且无聊的事推给莱茵。 罗莎琳心中的火确实已经被冰神的力量掩盖了，但她不是傻子。 都是执行官，凭啥你一个新人可以每天晚上去酒馆喝酒，我就要处理那些文件？！ 罗莎琳很想把所有事都说出来，但想到莱茵毕竟拿到了神之心，成为在蒙德最大的功臣，千言万语最终化成一个冰冷的白眼。 “马上要回至冬，就不要不开心啦。” 莱茵并不知道这些，在罗莎琳眼中依旧是没心没肺的形象。 “不过，我们一定要回去么？派人把神之心带给女皇，我们直接南下璃月，开始新计划，不是更方便吗？”莱茵突然疑问道。 “自然是要向女皇述职，我们是执行官，是女皇之下的权力顶峰，可不是什么散兵游勇，你想去哪就去哪？” 罗莎琳恢复往日的状态，和莱茵说话时语气带着一分不屑和三分冰冷，但依旧向他详细解释。 连列昂尼德都知道的东西，这个执行官怎么什么都不懂。 莱茵如同一个刚刚加入愚人众的无知新人一样，听完罗莎琳负责但冰冷的介绍，才终于得以离开甲板。 走进船舱，依旧是自己来得蒙德时的房间，只是按照莱茵的小要求，在房间内加了点水果饮料糕点零食。 莱茵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天花板，一只手伸向空中，轻轻一划。 一块黑红色的立方体，一把被黑红色浸透的单手剑，一块冰晶，三种物品漂浮在房间中。 「天理」的力量，腐殖之剑，以及被腐殖之剑掠夺而来的，本应属于「博士」多托雷切片的力量，不知道是不是源自冰之女皇的恩赐。 当然还有阿贝多为他解锁的，本来就有的炼金能力。 “恍如昨日啊。” 莱茵感叹道。 上一次登上蒸汽船，自己仓促上任执行官，匆匆忙忙地前往蒙德，处于十分懵懂的状态。 虽然现在也没多精明，但至少也适应了环境。 用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一块镜子浮在空中，面向莱茵，照出他年轻的面庞和十字的双瞳。 远在北方，恢宏空旷的宫殿内，悬浮着一面寒冰制成的镜面，让本就称不上温暖的宫殿愈加寒冷。 宫殿中央，一道白色的倩影端坐在高背王座上，与身旁的阴翳男子一起，盯着结霜的镜子。 只是镜中映出的并非在场的两人，而是一个躺在床上，手中还捏着半块枣椰蜜糖的年轻男子。 男子咀嚼蜜糖，十字的双瞳微眯，脸上的表情很是很是惬意。 “你觉得他怎么样？” 高坐在王座上的人问道。 “女皇，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至少在我看来，他应当是可以信任的，况且一切属实，他的立场必将与我们一致。” 站在一旁的人平静回答道。 “希望如此……” 至冬港常年结冰，这是至冬人的共识，不过得益于至冬国优质的重工业技术，港口内的冰层甚至无法阻拦本国出品的中型蒸汽船。 若是大型蒸汽船的话，哪怕是更北方的海洋，也畅通无阻，只是对于普通民众来说，更北方没有民间能开采的资源，反而还有可怕的水兽，实在没什么可去的。 此时的风雪中，恰好有一艘大型蒸汽船驶入港口，若是有人视力足够优秀，或许还能看见站在蒸汽船的船头，那个几乎与一片雪白融为一体的身影。 站在甲板上，身披执行官大氅的，新任执行官「异端」，带着从风神手中得来的至宝，向冰之女皇述职。 第45章 冰之女皇 莱茵踏在至冬宫的走廊上，宫殿内的光线依旧昏暗，且色调冰冷，不知道是不是女皇独特的审美导致的。 落后莱茵半个身位，还有一位穿着红色礼服长裙，同样披着白色大氅的罗莎琳。 此时的神之心正被莱茵拿在手中，虽然说他本打算将神之心交给罗莎琳，让她去和女皇汇报，然后自己在一旁听着就好。 不过很显然，作为本次掠夺神之心的真正执行者，莱茵不可能那么安逸地逃过这次行动汇报。 罗莎琳也不愿做这事，毕竟她虽然在蒙德布下诸多暗手，却都没怎么用到，反而让莱茵单枪匹马拿到神之心。 所以在莱茵将神之心交给她没多久之后，又被她还了回来。 又拐过走廊，两人终于看见紧闭的正殿大门，与墙上一样，上面装饰着或金或银的纹路，煞是繁复华丽，却依旧显得萧瑟冰冷。 此时的冰之女皇正端坐在正殿中央，左手站着皮耶罗，大殿内空旷寂静，甚至能让这一人一神听到门后的动静。 两位执行官踏着大理石板，厚底军靴和高跟鞋砸出清脆的嗒嗒声，透过正殿大门，传入到女皇的耳朵里。 “连门都没开，你说女皇是不是忘了咱们这茬，要不咱们先回去？” 不合时宜的男性声音传来，显然出自莱茵。 “你给我收敛点，别乱了礼数！”这是罗莎琳在冷着脸规劝他。 毕竟要面见女皇，尘世七执政之一，该有的礼节不能丢。 “好啦好啦，知道了，唉，你说女皇天天坐在王座上，这儿还这么冷，祂会和人类一样肚子疼吗？” 两人的对话随着迈步声一起传入殿内，令皮耶罗微微侧目，偷偷看向女皇。 在女皇面前，提出这种问题确实不合适，不过看女皇面容如常，应该不会把这种事放在心上。 “无礼！”罗莎琳脸上带着怒意，轻声呵道。 此时，两人已经走到门前。 “我这是关心女皇大人，祂老人家要是身体出了问题，可是至冬国的损失。” 莱茵倒是不甚在意，轻声说着，将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搭在大门前，轻轻一推，看似沉重的大门被轻易推开。 入眼而来的，只有端坐在中央的白色身影，冰冷高贵，不可侵犯的冰之神，至冬国的冰之女皇。 以及祂身旁如长枪般挺直站立的统括官「丑角」皮耶罗。 “女皇大人，统括官先生。” 莱茵向面前一神一人行礼，动作标准，哪怕是那些至冬的宫廷礼仪官也挑不出毛病。 进入宫殿后，罗莎琳同样行礼，却站在原地不动，只有莱茵继续缓缓向前走动，手中端着黑红色的盒子。 “在女皇大人的荣光下，我们顺利完成了任务，您的伟大计划又向前迈进一步。” 莱茵一手托着盒子，另一手缓缓将其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一枚发着青色光芒的神之心。 王座上，冰冷的身影点点头。 “做的不错。”皮耶罗伸出手，轻轻一握，神之心从盒子中飞出，落入他的手中。 “到达蒙德后，我装作至冬来的旅者，以蒙德龙灾为切入点，渗透骑士团内……” 莱茵简单讲述行动经过，包括但不限于讨伐庙宇，破坏罗莎琳计划，派遣列昂尼德偷取天空之琴，跟随骑士团博取信任，讨伐风魔龙，和风神谈判。 空旷的大殿内只有莱茵的声音和淡淡的回声，在女皇面前，他把能说的都说了出来。 罗莎琳在一旁静候，听着那些她不知道的秘密经历。 之后，罗莎琳同样汇报自己的行动，相比莱茵，她的计划更周密，也更繁杂，只是唯一不同的是，计划里没有真正出现过那枚代表风神的神之心。 “你们两人做得不错。” 听完罗莎琳的汇报，一直沉默的女皇终于开始说话。 不过，总感觉有些奇怪。 莱茵偷偷瞄了眼冰之女皇，祂全身泛着冷白色的光，看不清面容，只能勉强看出是御姐的身材，不过这声音……怎么这么幼？ 又向女皇问安，两人才缓缓告退。 “为啥我感觉女皇像个吉祥物？” 离开至冬宫，莱茵又开始说起来。 “你就不能闭上你的嘴吗？”罗莎琳忍着怒意，只要和莱茵在一起，她的心情就经常变成这样。 莱茵显然不会听罗莎琳的劝告：“你想啊，女皇说的话又少，也没什么吩咐，连神之心都是皮耶罗接过去的，诶，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那就停止你大胆的想法。”罗莎琳打断了莱茵，语气已经从愤怒变成无奈。 “女皇日理万机，需要完成诸多事宜，能让我们觐见已经很不容易了，哪还有空和你聊天？ 赏赐和新的任命，这些事自会有统括官安排。” “哦。”莱茵不再说话。 罗莎琳目光飘向莱茵，这个家伙面容英俊但面无表情，看上去有些冷酷，高挑的身材在执行官制式大氅的加持下也很威严，不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算高冷。 可惜长了张嘴。 “我们现在要去哪？”莱茵再度问起话来。 两人离开至冬宫，正在被冰雪覆盖的建筑群里漫无目的地散步。 至少在莱茵看来是这样。 “我们总该干点什么吧？还是说……” 莱茵突然向前踏一大步，堵住罗莎琳的路线。 “你又要干嘛？” 罗莎琳奇怪地看着莱茵，见他轻轻弯腰，将一只手搭出。 “这位美丽的女士，请问您愿意和我一起欣赏雪景吗？” 在至冬宫附近，这样正常的举动，很快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能在这种地方走动的，基本都是愚人众的高级官员，但见到竟然是两位执行官在互动，连忙低下头匆匆离开。 “至冬的雪一直如此，没什么看头，如果你能让须弥的沙漠下一场雪，我倒是很愿意接受你的邀请。” 罗莎琳并没有马上回绝，而是将手轻轻搭在莱茵的手上，然后缓缓抚上他的肩，推着他旋转，令其背对自己。 “现在，立刻准备，我们要前往璃月了。” 罗莎琳明白，一味对莱茵表达不满，并不能改变他的作风，还不如在一定程度上配合他，然后早点做正事。 第46章 又见达达利鸭 说是准备，但莱茵也没什么能做的，只好顺着熟悉的路线，走到皮耶罗的实验室，顺着一排熟悉的货架，将手向上一摸，拽出一袋品质不错的咖啡豆。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莱茵身后，一道比外面的风雪还要冷冽的声音响起。 攥着袋子，莱茵缓缓转头：“咳，这不是来看看您老嘛，刚刚在女皇面前不太好叙旧，这不来亲自找您了嘛。” “嗯。”皮耶罗看着嬉皮笑脸的莱茵，脸上依旧严肃。 “我能感受到，你身上有其他气息。” 皮耶罗走到莱茵身前，用手在他额头上一点。 顺着莱茵的额头，一道道金色纹路遍布莱茵全身。 “你在学习炼金术，不，你‘掌握’了炼金术。”皮耶罗笃定道。 “没有任何基础，但也算入了门。” 莱茵点点头：“我解开了莱茵多特在这具身体里布下的炼金枷锁，虽然还不是很了解，但确是能使用炼金术了。” “你对炼金术感兴趣吗？”皮耶罗问道。 除了他自己，还没有哪位执行官是真正的炼金术士，虽然莱茵也没什么天赋，但却有莱茵多特的底子。 如果他想学习，自己倒是可以教给他一些知识。 “炼金术之深奥，可不是没有任何基础的我能涉足的，想要达到您的水平，天赋和努力缺一不可，能有如今的能力，已是我的极限，不敢再奢求什么。” 莱茵回答地很谦逊。 我这不叫懒，叫有自知之明！ “哦对了。” 莱茵的语气突然认真，让皮耶罗也注意了几分。 “您这里有牛奶和砂糖吗？” “……” 皮耶罗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却没有说话。 “没有就算了。” 莱茵将咖啡豆攥在手中，金色的光芒从指缝溢出。 很明显，他在用炼金术研磨咖啡。 “记得把东西放回去。”皮耶罗走向一旁，好像要去查看他的实验成果。 又看了眼把咖啡豆磨得精细的莱茵，皮耶罗突然有些庆幸，没有把自己的知识传给他。 和皮耶罗聊了几句，问了问在璃月行动的建议，在喝完一杯没有加任何调料的咖啡后莱茵向皮耶罗道别，离开了实验室。 皮耶罗看了眼莱茵，与莱茵清澈的十字瞳不同，他的视力依旧很好，但眼睛中只剩下了冰冷。 “年轻人啊。” 他仿佛在莱茵眼中看见了自己，那个意气风发，不谙世事的年轻人。 可惜当时的他太年轻了，没能趁早察觉到那位“贤者”的意图，也没有足够的口才规劝自己的君王。 至冬港内，蒸汽船一如当初巍峨，只是没有见到那抹红色的身影。 “罗莎琳呢？” 莱茵走上甲板，接过列昂尼德递给他的火水。 “「女士」大人已经进船舱了，您要找她？需要我带路吗？”列昂尼德回答道。 莱茵摆摆手，饮了一大口火水。 入口辛辣，似乎有一团火顺着喉咙燃烧全身。 这种独产自至冬的酒确实很烈，一旦适应这种口味，蒲公英酒也只能算是低度数酒精饮料了。 不过莱茵多特在按照坎瑞亚人为模板制造莱茵的躯体时，似乎也将他们对酒精的耐受度加了进去。 这种连迪卢克喝了都要昏睡三天的火水，在莱茵看来，只是有些烈而已。 “感觉我能和温迪拼一拼酒量。” 莱茵自言自语，令一旁的列昂尼德一头雾水。 璃月港，从名字就可以看出，璃月港是沿海城市。 作为全提瓦特贸易量最大的港口，其货物吞吐量也并非一般的港口可比拟。 在这样的港口中，巨型货船出现都是常有的事，哪怕是至冬国的大型蒸汽船，在这样千帆云集的地方也不显突兀。 “大人，我们到了。” 列昂尼德找到莱茵，叫醒了他。 此时的莱茵正躺在躺椅上，捧着一杯三倍糖的日落果汁，晒着日光浴。 “你倒是清闲。” 罗莎琳揉揉额头，看着漂浮在璃月上空的群玉阁。 璃月不比蒙德，这个国家依旧被岩神统领，上有神明，下有璃月七星，在野外还能蹦出几个闲散仙人。 愚人众在璃月的布局虽久，但成果却不甚理想。 虽然用不了多长时间，一年一度的「七星请仙典仪」就会开始，岩神摩拉克斯便会出现。 可是用什么方法留下祂，用什么办法拿到神之心，都还没有足够的准备。 而缺少准备时，过早到来的机遇反而是件坏事。 如果在请仙典仪上行不通，就只能按「公子」达达利亚的办法，尝试召唤漩涡之魔神奥赛尔，以此引诱摩拉克斯。 但罗莎琳也没有足够的把握，在直面摩拉克斯后能够夺走祂的神之心。 如果莱茵听到罗莎琳的心事，那他只会觉得这个女人疯了。 直面活蹦乱跳的摩拉克斯，还特么夺走神之心？ 你的寿命还是太长了。 但莱茵并不知道罗莎琳心中所想，他现在只想一件事。 “咱们是先去琉璃亭还是新月轩啊？” 女士，饿饿，饭饭。 “问达达利亚去。”罗莎琳一脸嫌弃地看着莱茵。 你还能干点正事吗？ 蒸汽船终于在港口停下，莱茵披上大氅，戴上面具，才和罗莎琳一起下船。 “许久不见，我的兄弟姐妹。” 达达利亚正站在港口，见两人下船，走上前去迎接。 如果只是罗莎琳的话，达达利亚才不会过来，这个女人心机太深，他是个纯粹的战士，和这样的人可合不来。 反倒是莱茵，在至冬一见，给他的观感还不错，而且他还是新人，一个让达达利亚摆脱“末席”称号的新人，让他来迎接一番，倒也可以。 达达利亚爽朗地说道：“我已经在新月轩包了酒席，只要你们会用筷子，我保证你们会有一次难忘的欢迎宴。” 璃月菜系在整个提瓦特都非常有名，而琉璃亭和新月轩，更是将璃月菜中的璃菜和月菜发展到了极致。 罗莎琳不怎么理会达达利亚的热情：“还不如抓紧时间办正事。嗯？你拱我干嘛？” 被莱茵突然拱了一下，罗莎琳有些莫名其妙。 莱茵压低声音说道：“咳，我觉得，我们的兄弟花费精力为我们置办宴席，我们又怎么能辜负他的好意呢？ 罗莎琳，你这样太不对了。 听我的，咱们这次就听达达利亚的，去新月轩。” 说完，莱茵又主动握住达达利亚的手摇了摇。 “好久不见啊，鸭哥，不是，达达利亚兄弟，我们一路奔波，正好有些劳累，没想到你这么懂我。” 罗莎琳有些无可奈何：“离我们的任务……” “什么，你还想去琉璃亭？晚上再去吧，不要太贪。”莱茵打断罗莎琳的话。 开玩笑，免费的宴席，傻子才不吃。 第47章 谜语人都该死 “我……” 罗莎琳咬咬牙，最终没有说话。 达达利亚虽然诧异于莱茵奇怪的声音和遮住脸的面具，但想到谁都可能有自己的爱好，也就没有说出自己的疑惑。 离开港口，在大街上穿着礼服的罗莎琳和在大晴天披大氅的莱茵和璃月的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但璃月居民仿佛已经见惯了此事，璃月港拥有七国最大的港口，经济贸易之多，令其成为了最繁华富饶的国家。 经常有穿着奇装异服的游客前来旅游参观，他们可见多了。 “有幸又见「公子」，敝店蓬荜生辉。” 刚走到新月轩门口，就有人出门迎接他们。 “雅间已经备好了，诸位请和我来。” 三人被带进雅间，该说不说，新月轩作为璃月最大的酒楼之一，卖相绝对没得挑，琉朱环廊，璃翠叠瓦，装着流云游龙。 那些瓷器摆件，虽然莱茵看不懂，但看质感应该也不是什么普通货色，虽然不是古董，但也应该出自名窑。 当然，这酒楼又不是卖家具的，真正好坏，还要看菜肴如何。 “按您给的时间，宴刚刚备好。” 店家伸出一只广袖，伸向饭桌，向达达利亚展示，随后道：“诸位尽兴，有事尽管吩咐，我就不打扰了。” 随后离去。 “请。” 达达利亚似乎想按照璃月的动作方式请其余两人上桌，不过动作有些虽然流畅，但在他身上出现却还是有些突兀。 女士看了一眼，没有发表意见，若不是莱茵非要来，这种场合，她可不会出现。 翡玉什锦袋，莲子禽蛋羹，金丝虾球，水晶虾，松鼠鱼，仙跳墙，黄金蟹，腌笃鲜…… 莱茵能认出的菜式就这么几种，但看着摆满桌的架势，想来驻璃月的北国银行分行给公子的日常开销应该不少。 见房间里不再有外人，莱茵终于摘下面具，收起了大氅。 “多谢达达利亚请客，嗯～终于不用披着一身行头了。” 莱茵倒是很自在，拉一张圈椅坐下。 “莱茵，你为什么要在外面穿那么多？” 达达利亚也坐上桌，好奇地问道，他们愚人众的计划虽然是秘密行事，但至冬和璃月的关系还算不错，没必要在大街上隐藏自己的脸。 “自然是有秘密行动。” 莱茵从筷枕上娴熟地拿起筷子，解释道：“执行官的身份终究太过招摇，虽然我们身份高贵，但有时候，太过显眼的身份反而是累赘。 况且愚人众的名声可不怎么好，要想在外面打探消息，最好有一个简单点的身份。” “他只是为了有个身份方便公款吃喝玩乐，哦，还可能要去勾搭无知少女。” 罗莎琳也拿起筷子，动作虽不流畅，但也不算生疏。 “这什么话？”莱茵满头黑线。 什么叫吃喝玩乐？还公款？那叫考察民情，深入异国区域，打探情报，罗莎琳红润剔透的嘴里怎么能说出这么肮脏的话。 罗莎琳瞥了眼莱茵，似乎带着些许鄙夷，随后夹了块金丝虾球，放到嘴里自顾自嚼着。 “达达利亚你不要听她乱说，这个人只会污人清白。” 莱茵也毫不客气，熟练地夹一筷子松鼠鱼到自己碗里。 “你们关系还不错嘛。” 达达利亚看着两人使用筷子的动作，又想起自己还在学习筷子功夫的事。 毕竟来了璃月一段时间，自己也学习了点使用筷子的技巧，本想趁他们来得晚，不习惯用筷，还想借机小小地嘲笑他们一下的。 到底是谁先来璃月的啊？ 为什么你们那么熟练。 莱茵转向达达利亚：“诶，达达利亚，你的筷子怎么动的那么慢啊，是没胃口吗？” “我，哈哈，你们是客，按照璃月传统，主家应该先让客人尽兴，我这是入乡随俗罢了。” “客气客气。” 莱茵继续夹菜。 新月轩的菜肴很符合莱茵胃口，色香味俱全，难怪能得到钟离的认可。 “「百无禁忌箓」，你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菜过五味，罗莎琳终于说起了正事。 为了见到摩拉克斯，愚人众一开始准备了两个方案，一个是在请仙典仪上，想办法得到摩拉克斯的关注。 另一个便是通过「百无禁忌箓」，解开被封印在璃月海域下，漩涡之魔神奥赛尔的封印，让它大闹璃月 到那时，身为璃月的神，摩拉克斯自然会出手。 只是璃月方面结构严密，愚人众在这里举步维艰，虽然璃月和至冬两国关系融洽，可一旦涉及到正经事，那些七星便异常警惕，不给愚人众们可乘之机。 “还不错。” 达达利亚不想过多描述此事。 “我在璃月认识一位‘道上’的朋友，他曾和我说过一句当地老话：隔墙有耳。 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吧。” 一说到这些，餐桌上的气氛逐渐变得严肃起来。 除了…… “这个鸡豆花怎么没人动啊，我不客气了哈。” 莱茵完全没有注意到其余两人严肃的表情。 “哼，没个正形。”罗莎琳将头扭过一旁。 莱茵倒是无所谓：“我们的计划，不是已经有应对办法了吗？” 达达利亚点点头：“确实如此，只是发展不太顺利。”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莱茵给自己盛了一勺仙跳墙，又说道：“此事我已有应对之策，达达利亚，你认识的那位道上朋友，改天介绍给我。” “你又想独自行动？”罗莎琳看向莱茵。 莱茵摇摇头：“时机未到，但我胸有成竹。” 纵观七国，他最不担心的就是璃月，原因无他，一心想要将璃月交给璃月人民的摩拉克斯，一直在寻找考验璃月人的办法。 祂虽然每年才会在璃月出现一次，但想必也在时刻关注璃月，甚至达达利亚的一切行动，都被祂看在眼中。 有所求的祂会主动与至冬做交易，会主动找到执行官的。 听莱茵似乎有想法，罗莎琳看下意识将身子向他探了些。 莱茵注意到罗莎琳的动作，笑道：“看我干嘛，隔墙有耳，先吃饭，吃饭。” “故弄玄机，你就不能把话说完吗？” 罗莎琳皱着眉，雪白的脸颊有些鼓。 第48章 我有一个朋友 达达利亚看着面前两人，心中有些奇怪。 “罗莎琳以前不这样的啊。 怎么一和莱茵在一起，画风就彻底变了？” 毕竟在莱茵之前，执行官们虽然性格各有不同，但大都有宏达的理想和坚定的目标，并为之奋斗，哪怕是战斗狂人「公子」也没有这么不正经。 想象一下，十一位执行官面色冷酷地站在至冬宫，围在一起讨论正事，这时候有个人穿着和他们同样的衣服，捧着一杯三倍糖热奶茶凑过来…… 执行官们哪怕想过有人潜入至冬宫刺杀他们，都不会想到有同僚带饮料来这样庄重的地方。 没人遇到过这种特殊情况，也就不会把那个画风奇怪的人怎么样。 按莱茵的话讲，傻逼克高手。 刚咽下一块蟹籽的莱茵忽然感觉鼻子有些痒，但没有在意，揉着鼻子问道：“我说达达利亚呀，咱们在愚人众在层岩巨渊发展的怎么样？” “嗯，你问他们？应该还不错吧。”达达利亚依旧没有细说。 “与其关心那些小卒，还不如多点时间想想大事。”罗莎琳也不甚在意。 莱茵不再问正事，凑向达达利亚：“我的兄弟，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个朋友，他刚来璃月，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好玩的，你比较建议他去哪？” “哈哈，你算是问对人了。”达达利亚笑起来。 “要说这璃月，气候适宜，虽然没有家乡的雪景，但也独有一番滋味。 就说这璃月港，吃穿用度，皆有讲究，就拿这璃菜和月菜来说吧……再说自然景观，比如那荻花洲……” 罗莎琳看着为莱茵认真解释的达达利亚，额头上似乎有不明显的青筋凸起。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莱茵哪有什么刚来璃月港的朋友，他分明是想自己出去玩！ 罗莎琳看着两人，一个绘声绘色的讲，一个聚精会神地听。 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统括官会将她和这两个人分在一起。 “哦哦，原来如此，没想到璃月还真有仙人，不过若是我……那位朋友想要见到他们，又该怎么做？” “唔，我虽然没有把握，但也听说了一些门道……” 唉，累了。 罗莎琳拿起筷子，伸向饭桌。 算了，在这样的环境下不可能想出任何计划，还是安心吃饭吧，这里除了吵闹，也没什么不好。 推杯换盏中，三人终于用完餐。 没有和罗莎琳一起寻找客栈，莱茵拒绝了达达利亚想要打一架的请求，准备吃饱饭在大街上闲逛一番。 “对了莱茵，等你那位朋友来这里，可以直接来找我，你若是还不懂，可以让我带你们参观。” 分别之时，达达利亚依旧热情，想要尽量给这位新人一点老前辈的关怀。 “一定一定。”莱茵也不客气，用璃月的拱手礼回敬。 此时莱茵换上一身墨色广袖袍服，上面绣野鹤云纹，腰间坠雕云白玉，手拿一把折扇。 这身装扮，哪怕是在璃月也很少见。 毕竟璃月人虽然讲究，但也追求实用，像莱茵这样的古璃月服饰，也只有那些大家族里游手好闲的公子才会穿了。 莱茵倒是不在乎，他穿上这身，就是出来玩的。 莱茵四处闲逛，走到一处店铺，上面横着一块扁——解翠行。 “哎呦客官，欢迎光临解翠行。 今儿个要不要开两块「璞石」试试手气？便宜又好玩，说不定一不留神就发家致富了呢？” 看到莱茵过来问价，石头搓着手笑脸相迎。 “石头”可不是哪块岩元素聚合物，而是解翠行老板的名字。 石头一边迎接莱茵，一边偷偷打量。 这打扮，这气质，这位一看哪个家族大宅里跑出来透气儿的富家公子。 这种人，玩石头根本不图赚钱，就图个乐呵，一不留神就可能在摊上花一大笔摩拉，还满不在乎。 “有趣，那就来一块。” 莱茵将手指搭在石料上，手指和石头一触即分，摇了摇头，又换下一块。 见莱茵如此行为，石头又道：“这判断璞石价值几何啊，每个人都各有手段，您这挑璞石的独门手段，我到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璞石就放在这是要细细观察，还是任凭缘分，都凭您的喜好。” 石头方才说完，就见莱茵挑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拿在手中颠了颠：“就这块了，开吧。” “客官，您确定要这块？” 石头简单观察了这块璞石，以他的眼力，并不看好莱茵手中的石头。 若是知道客人开出的石头不好，按理说他应该高兴，可这客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若是开出废料，因此不再对赌石感兴趣，以后不来光顾，反而让石头失了客源。 “放心开吧。”莱茵将璞石放在桌子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见状，石头拿出解石刀，在璞石皮料上一削。 只见一汪蓝色露出，哪怕只有一小面，却如同一捧宝蓝色清水，镶在石料之间。 “这！” 石头看着这抹颜色，有些惊讶。 “透水蓝……还算不错。”莱茵倒是不惊讶，只是看了看便收回目光。 “您这……好眼力啊，您这是从哪看出的门道，能不能跟咱说说？” 透水蓝的夜泊石，这可是好东西。 见莱茵能一语道破这石料的品质，石头便知道，自己是碰上懂行的了。 莱茵摆摆手道：“运气好罢了，其实开出什么都无所谓的。” “您这还真是……” 石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这块料子要是放出来，价钱何止是璞石的几十倍啊。 没想到他都把自认为的好料子都挑出来，还是有看走眼的时候。 拿着完全被石头剥开的夜泊石，莱茵离开解翠行。 他哪懂什么赌石，完全是靠炼金术的材质解析罢了。 石头想知道他开石头的门道？ 好说，去学习炼金术吧，我把赌石的秘诀都放在那里了！ 从此，璃月开启了大…… “呦呦呦，这位先生，我看你最近气色有些差，似乎会有些霉运啊，要不要来往生堂定制一条龙丧葬服务，现在搞活动，第二碑半价哦！” 莱茵刚走动没几步，就被一个扎双马尾的少女拦下。 第49章 胡桃儿 少女眼带梅花，眉似春柳，双马尾一晃一晃，配上她略有俏皮的小脸，煞是灵动。 她身上的服饰看似有些古朴，却又带着少女青春的气息，暗淡的衣服颜色反而衬托她露在外面的双腿愈加嫩白。 莱茵看着眼前的少女，这么姣好的面容为什么会配上这么恶毒的语言？ 哪有看别人倒霉就来卖棺材的？这样推销自己的丧葬服务，哪怕整个璃月都知道胡桃是个好人，可是耐不住她晦气啊。 “这位小姐，封建迷信不可取。” 莱茵摇摇头，认真对胡桃劝诫。 “这位朋友，我从不骗人的，我乃往生堂七十七代堂主胡桃，我们往生堂祖传的秘术，探生窥死，百试百灵。” 说着，胡桃将手摊开，洁白的手掌上落了一只火红的蝴蝶。 “看，火蝴蝶，呼～飞啦——” 随着胡桃轻轻一吹，火蝴蝶从她的手掌中缓缓飞起，又在空中消散。 受到少女的感染，莱茵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些。 他将手掌摊开，一只燃火的团雀在掌中梳理羽毛。 “看，火团雀，呼～也飞啦——” 莱茵轻轻往手中吹气，那火团雀便和真正的生命般，随着火蝴蝶的轨迹飞上天空。 “哟哟哟，这位朋友，很厉害嘛～” 胡桃两手合并，搓着掌心，似乎要变出更大的东西来。 “停，打住。” 莱茵将手作停止状。 他可不是来和胡桃比变戏法的。 “胡桃小姐，咱们有话好好说，我这好端端地走在路上，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要倒大霉呢？” 莱茵指着路边的玻璃窗，上面映出他温和的脸：“而且我脸色这么好，哪会有什么印堂发黑？” 说着，他又拿出刚刚开的夜泊石。 “而且呀，我刚刚赌石还出了块上好的料子呢，这不是证明我运气好吗？” “哟，哟哟哟～” 胡桃凑到莱茵身上，左看看右看看，又低头思索，随后道：“还真是，不，不对……哦！对的对的！” 见她那古灵精怪的样子，莱茵顿觉有些好笑，等待着下文。 这个能和石狮子交朋友的少女，做出什么事他都不奇怪。 “果然，应是你的朋友有可能倒霉，却将他们的预兆传到了你的身上。” 胡桃真诚说道：“所以呀，本姑娘才会看走眼。” 又顿了片刻，她一边摇手指，一边缓慢地正步走，说道：“不过呢，你虽然无碍，但你的朋友可能会有事。 要不要订购往生堂的一条龙丧葬服务，哪怕他们没什么大事，你也可以为以后做准备嘛～” 莱茵面色无奈。 不过他想到之后可能会被荧暴揍的达达利亚，以及被雷电将军轻轻划一刀的罗莎琳。 啧，胡桃好像还真没骗自己。 要不给罗莎琳订个棺材，最好里面铺满玫瑰的那种？ 嗯，不行不行！ 他今天要是敢给罗莎琳送那种东西，明天躺在棺材里的可能就是他自己了。 不好，被胡桃传染，自己也有些不正经了。 “胡桃小姐，我名莱茵，不是，不要在黄纸上写我名字啊！” 莱茵一把抓住胡桃的衣袖。 刚刚听到莱茵的名字，胡桃直接掏出毛笔和一沓黄纸，在上面写上他的名字。 不会写在纸上的都是订棺材的人吧？你拿的是什么新型死亡笔记吗？ “是这个‘莱’吗？在璃月这个姓氏可不多见诶。” “胡桃小姐，我不订棺材。” 莱茵一脸诚恳地说道。 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他确实有点难以应付。 “唔，好吧。”胡桃一脸遗憾地放下笔。 看着胡桃把毛笔藏在袖子里，莱茵突然有些好奇，上面的墨真的不会染在袖子里面吗？ “胡堂主，麝香柳木均已采购完成，若是无其他琐事，我们还是快回的好。 轻策庄张家已经付了棺材的定金，拟订了契约，此事莫要耽搁。” 正在莱茵思索之际，一道稳重富有磁性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体内的「天理」力量开始躁动，似是锅中满溢的沸水，若不是莱茵有意控制，很有可能从身体中溢出。 “为什么这次的反应这么强烈？” 莱茵还记得和温迪见面的时候，「天理」力量的反应远比不上这次。 甚至觐见女皇时，自己的身体中没有任何异样。 莱茵本以为是自己已经能完全掌控这股力量，不过现在看来，「天理」力量的作祟很可能和神明的强弱或神之心蕴含的力量有关。 至于返回至冬的时候，很大概率，莱茵面见的并非是冰之女皇的本体，还是说，那时的祂已经将自己的神之心取出，用在了其他地方？ 莱茵面色如常，回过头看向来人：“这位是……” 同样是青年，虽然钟离看上去没比莱茵大几个年岁，但气质上却颇为沉稳，虽说年轻，却有一种已经活了很长时间，看尽世间一切的气势。 “这是我们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啦。” 胡桃眯着一只梅花眼，又吐吐舌头。 “棺材定做，交给仪倌小姐就好，我的客卿先生啊，最近往生堂的生意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所以呢，本堂主只好亲力亲为，来街上招揽生意啦。” 钟离本想劝一劝胡桃，可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唉……” 往生堂做死人买卖给活人看，这种营生，还是不要当街拉客比较好，可是想到自己似乎没在这方面帮过忙，也不好说些什么。 他活了千百年，终是做不来这种事情。 “你好啊，钟离先生。” 莱茵客气地向他打招呼：“钟离先生气质不凡，倒和仙人有几分相像。” “哟，没想到啊，莱先生，你还见过仙人？” 胡桃又凑到莱茵面前，一脸惊讶地问道。 莱茵摆摆手：“只是看话本小说里的那些描述罢了。 还有哦，我是至冬人，‘莱茵’是我的名字，可不是姓莱，你若愿意，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至冬？ 胡桃细细打量莱茵的脸，还有这一身装扮。 别说脸上没有那种至冬商人奸滑的气质，就连这身装扮，讲究程度都能和她家客卿拼上一拼。 “原来如此，莱茵是至冬人啊，要不要听我讲讲咱们璃月的丧葬习俗，再来我们往生堂买点纪念品回去怎么样？” 听到这话，还没等莱茵做反应，钟离已经闭上了眼，缓缓摇头。 唉，胡堂主这也太乱来了。 第50章 天下文章一大抄 “大可不必！”莱茵连忙摆手。 往生堂的纪念品是什么鬼？ 总不能真的给罗莎琳打一副棺材吧？ “嗨呀，那么慌张干什么，我说的可是正经东西哟。 木摆件熏香什么的，往生堂的师傅们无聊的时候偶尔也会拿手艺挣点外快啦～” 莱茵依旧谢绝胡桃的好意。 婉拒了哈。 “若是往生堂以后还有什么新鲜的，和阳间沾边的生意，胡桃你再来找我推销吧。 哦对了，我目前住在白驹逆旅，胡堂主要是有什么新奇玩意儿想要推销给我，可以去那里找，只要我在，便随时欢迎。” 白驹逆旅在璃月算是大客栈，虽然不知道和望舒客栈比起来怎么样，至少在璃月港内是数一数二的地方。 以璃月的经济状况，想要包整个客栈应该会耗费不少钱财，北国银行未必会支持，但若是包下整个顶层之类的，对愚人众而言倒也不成问题。 但莱茵只知道他们会住在那里，至于入住手续什么的，都是由愚人众的其他成员办理。 不过按照罗莎琳的秉性和北国银行的支持，他们应该会住在最好的那几间客房。 “没问题。”胡桃点头同意。 若是在外人看来，莱茵的话只是客套几句而已。 但传入胡桃的耳朵中，收到这样真诚的邀请，她是真的会去查看一二的。 “不过依我说，往生堂若想做大生意，完全可以换个法子。”莱茵话锋一转。 “哦？莱茵兄此言何意？”胡桃眼中带着好奇。 “咱们胡堂主想要将往生堂做大做强，但只靠一人的宣传还是不够的，那为何不换个法子，多找些人来帮忙呢？”莱茵看向胡桃，眼中带着深意。 胡桃摇摇头：“哎呀呀，多找些人虽好，可是又该散出多少摩拉呢？我为了节省开销，连贴在路边的广告都用了最便宜的纸张了。” “哈哈，非也非也。”莱茵也开始按照璃月的语言习惯说话。 “我们求人帮忙，过于被动，若是能让他们主动为我们宣传，才是良策。”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了许久。 莱茵在前面说，胡桃在一旁听，钟离似乎开启了跟随模式，在两人身后走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阵低沉的男性嗓音传来。 “上一回说到，岩王爷独行山间，就在一处地缝里，听见了闻所未闻的幽远之声……” 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一处听书的地方。 “上一壶好茶，钟离先生在这儿，可不许糊弄。” “好嘞！” 博古观今的钟离先生，也算是璃月港的名人，若是有谁想要了解古时传承少有的知识，问他准没错。 而有名又讲究的钟离先生，自然也没人敢糊弄。 莱茵将摩拉交给小厮，邀两人坐在摊前，听着田铁嘴说书。 “有劳莱茵小友了。” 钟离听到自己的名字，缓缓对莱茵说到。 莱茵凑近胡桃，轻声说道：“你看这「创龙点睛」，整个璃月谁人不知，除了岩王爷的偶像滤镜，还有说书人的宣传，璃月民众的喜爱和口口相传。” 胡桃也凑近莱茵：“哟，莱茵兄莫非想……” “我们为何不能写往生堂的故事，不论写成话本小说，还是让说书人讲演，都是个办法。” 莱茵呡了口茶说到。 嗯这茶确实是好茶，连莱茵这种外行都觉得不错。 胡桃点点头道：“嗯嗯，此言有理，可是我们能写出什么故事，既能宣传往生堂，还能让人愿意看呢？” 莱茵讲述手一挥：“笔墨伺候。” 胡桃赶紧拿出纸笔，递给莱茵。 “这话本小说啊，写常人不写，讲常人不讲，却要说常人爱说的，才能让人喜欢。” 莱茵拿起毛笔在纸上龙飞凤舞，虽然不甚好看，但勉强能让人看懂。 写完一张，莱茵递给胡桃。 胡桃接过来品读：“话说这岳璃城内有三大势力，其中这往生堂，司生死，探天机更是其中翘楚…… ……可那三少爷霄炎亦有大机缘，只见他双掌聚气，气沉丹田，大呵一声：给我破！…… 你我立下三年之约，三年之后，我往生堂霄炎，只一人前去你那古华派……” 莱茵写一张，胡桃便念一张。 之后就是一些钟离听起来有些生疏的词汇。 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有什么“恐怖如斯”、“桀桀桀”之类的。 挥墨数万字，再见天色，已是傍晚。 莱茵揉了揉手腕，放下了笔。 “小子你莫要怕，老夫的身份现在还不可言说，但你只需要知道，老夫曾经的名号，哪怕如今的古华派掌门听到，也要退避三分……” 说完，胡桃放下手中的纸张，下意识想要从桌子上拿起莱茵刚写好的那一张话本，却发现桌子已经空了。 “咦，怎么没了？”胡桃看了看桌面，反复确认没有莱茵新放下的话本章节。 “写呀，怎么不写了？” 莱茵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却清晰的中年男性的声音。 “嗯？” 莱茵回头看去，正是本应在台上说书的田铁嘴。 此时即将日落西山，连田铁嘴都要收拾物件回家了。 “没了。”莱茵摇摇头。 “没了？怎么就没了？” 田铁嘴道：“这位小兄弟，接下霄炎是要去哪，他不是要找古华派吗，怎么去那绝云间了？” 莱茵又呡一口茶，缓缓说道：“三年之约，还剩两年半呢，着什么急。” “这……” 田铁嘴怔了怔，又道：“这位小兄弟，你开个价，能不能把这故事全部告诉于我。” 听到这话，胡桃来了兴致：“哟，田先生，你想说这篇话本？” 田铁嘴抿抿嘴，说道：“我正有此意，璃月民间故事虽多，但讲了这么多年，能说的都说完了。 虽然我这儿的故事都是经典，可也耐不住客人们总是听啊。 这话本倒是有点意思，虽然缺经少典，但故事着实有趣，总让我想接着看下一章回，若是改得简练些，又是一本不错的故事，绝不输《神霄折戟录》。” 听到此处，莱茵和胡桃两人对视，十字星瞳和梅花眼瞳中都闪起狡黠的光。 第51章 往生堂顶级贵宾一位! 看着莱茵和胡桃的模样，钟离吹了吹新添的茶水，轻轻嘬了一口。 放眼整个璃月，能跟上他家堂主那跳脱思维的人可不多，能靠鬼点子让胡桃感兴趣的更是少之又少。 别说其他人了，哪怕是他这活了几千年的，在他人眼中无所不知的钟离先生，有时候也难以跟上胡桃的思维方式。 在钟离看来，这莱茵虽然身份特殊，但也算是有趣。 莱茵舒展了下筋骨，对田铁嘴说道：“田先生，我刚刚写的这些话本只是极小的一部分，真正精彩的东西，都还隐在里面，没讲出来呢。 您想讲这话本，倒也容易。” 胡桃接过话茬：“价钱什么的，都好商量，只有一点，删减可以，您可别改太多，尤其是这往生堂……” 已是酉时，三人终于将这本《斗破云霄》的交易商量下来。 田铁嘴需要故事，往生堂需要宣传，莱茵……他只是来找点乐子的。 虽然按照约定，田铁嘴和往生堂都要给莱茵报酬，莱茵出故事，短时间看仿佛是最赚钱的那一方。 但摩拉这方面，莱茵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只不过是文字的搬运工罢了，有点赚头最好，没有的话就当送个人情。 自打他从蒙德带回神之心后，在愚人众中的话语权增加了不少，至少他能从北国银行取出的摩拉，绝不比达达利亚的少。 “我眼里没有摩拉，我从不在乎摩拉的！” 愚人众执行官末席，莱茵如是说到。 商议完成，莱茵和胡桃两人带着钟离离开。 “我刚刚听那话本，还算有趣。” 钟离跟着两人漫步在张灯结彩的街头，突然说道：“不过这书的知名度如若真能达到莱茵设想的那般，那你应该算是亏了些。” 钟离看向莱茵。 之前几人商议时，钟离虽没有提供任何意见，但也不只是在喝茶而已。 那话本虽有趣，可作为提供者，莱茵拿到的报酬并不高。 若不是莱茵看起来就不差钱，言语中也透露着对利益的不在乎，不然钟离作为契约之神，肯定会提醒他两句。 契约，一定要讲究公平。 “我写那话本，只是恰好想帮助胡桃而已，无关利益。 若是凡事都考虑摩拉，反而被摩拉束住了手脚。”莱茵倒是满不在乎。 钟离点点头，这位年轻人倒是对金钱看得很开，这和他的价值观有点像。 “哟哟哟，听闻莱茵兄这话，令我好生感动啊！” 胡桃又开启了话匣子：“鉴于你这么真诚地帮本堂主，本堂主无以为报。 这样吧，以后凡是你介绍给我们往生堂的客户，本堂主一律打三折，而且全部按最高规格办理。 等着哈，明天我就整一张往生堂贵宾卡，持此卡者来我们往生堂，一律被奉为座上宾！” 往生堂的贵宾？还要多介绍几个客户？ 你这是要咒我身边多死几个人吗？！ 莱茵腹诽道。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转头看了眼钟离，发现这位客卿先生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还有还有，忙活了这么久，本堂主的肚子都饿了，今儿个是香菱当差万民堂，要不本堂主做东，咱们去那坐坐？” 虽然还不知道他们的计划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不过胡桃却依旧很开心。 “也好。” 钟离点点头，似乎突然变得精神了些。 “哎呀客卿，我是问莱茵啦，当然啦，虽然你没帮什么忙，但你也是咱眼前的大红人，就和本堂主一起去吧。” 胡桃将双手枕在后脑勺，踢着正步，自顾自说着。 “既是胡堂主请客，我怎能不去呢？”莱茵学着璃月的礼仪，拱手表达感谢。 不过话说回来，钟离并非什么都没做。 毕竟钟离本是摩拉克斯，是契约之神，在他的见证下签订的契约，应该是整个璃月港内最有保障的契约了。 “不对啊，这么一说，我还要保证每月写出新的故事，似乎还不能断更了？” 坏了！ 莱茵一手攥着折扇，敲在另一只手的手心。 “怎么，莱茵，是想到什么事了么？” 钟离看莱茵的状态，似乎有点不对劲。 “没，没什么。” 莱茵揉了揉太阳穴，突然想给前两个时辰的自己一巴掌。 每月都要上交话本，还不许中断，我明明是想写点东西找乐子的，怎么好像把自己给卖了？ 至于反悔？ 呵呵，在有能压着摩拉克斯打的实力之前，他可不敢违反契约。 “香菱香菱，来一条特色万民堂水煮鱼，要重辣！再来个扣三丝，还有还有……” 胡桃明显非常熟悉万民堂，进来后直接招呼主厨。 “好嘞！” 透过后厨白茫茫的蒸汽，莱茵隐约能看见一个眉似桂叶的，发色深蓝的女孩。 万民堂主厨卯香菱，这个被岩王爷认可，师承仙人，还能收魔神当宠物的女孩，看起来却颇有烟火气。 餐桌底下，偶尔还能看见一道棕黄色的身影乱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某只锅巴。 “万民堂水煮鱼来啦！” 等了些许时间，随着一道充满元气的声音响起，香菱端着一盘水煮鱼过来。 莱茵看了眼香菱手中的菜肴。 赤红色的汤里，水煮鱼完全被鲜艳的绝云椒椒粉覆盖，不过想来应该没看起来的那么辣……吧？ “新面孔诶！” 香菱打量着莱茵，脸上含着笑意：“你好，我是香菱，擅长各种料理，不管是璃菜还是月菜，还是璃月没有的菜系，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做给你吃哦。” 莱茵也热情地介绍自己，和这样的元气少女说话，应该很难有坏心情吧。 “至冬啊，那里是很北方吧，那你一定也非常能吃辣吧！” 不知基于什么样的逻辑，香菱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不管有什么想吃的，一定要和我说哦。” 第52章 霸道岩神夜邀我 “一定一定。”莱茵点头道。 其他暂且不论，香菱的好客没得说。 “对了莱茵，你说自己是至冬人，难道是来璃月旅游的吗？” 胡桃看着莱茵，不管是他身上的装扮，还是那一口明显有璃月说话习惯的语言，都更像是个璃月人嘛。 “差不多吧。” 莱茵道：“我这次来璃月，准确的说，算是我家上司给的任务吧，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那几个一起来的同事就能解决。 而我呢，自然就只好逛逛街，溜溜弯，说是公费旅游也不为过。” “豁，还有这么好的事，至冬那边也不错嘛，诶，你们是干什么的，要不要把我们往生堂介绍给同事们呀？ 有优惠的哦。” 胡桃还不忘推销往生堂的服务。 “不用不用。” 莱茵连忙摆手：“咳，我们这行虽然正规，但也是签了保密协议的，不能随便说的。” 他摆出几分严肃的表情，用手指扶了扶脸上不存在的眼镜，似乎那眼镜上还反着冷冽的光。 “好吧～” 胡桃不再追问，又突然说起其他：“不过，你这筷子功夫怎么样，听我家客卿说，至冬人不会用筷子的。” 胡桃就是这样，话锋随时可能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上一刻还在聊天气，下一刻就可能说自己刚吃了什么。 听这话，莱茵又看向钟离。 “呃，确有此事。” 看见莱茵将目光放到自己身上，钟离放下茶杯，回忆道：“我前一段时间恰巧认识了一位来自至冬的朋友。 他出手阔绰，为人慷慨，也讲情谊，在武功方面也有建树，可惜想相比于筷子，我个人感觉他拿起刀剑可能要更习惯些。” 莱茵想了想，如果达达利亚在饭桌上掏出一把单手剑，然后用剑刃挑起一个水煎包的样子。 嗯，如果是达达利亚的话，好像还算正常？ “钟离先生，我说话有些冲，不过以普遍理性而言，可能他有点笨，才学不会这些灵巧的工具。”莱茵思索道。 “呵呵……” 钟离突然笑了，不知是笑这位新朋友突然说出了他自己的口头禅，还是笑这两位至冬熟人，原来还会互损。 笑完，钟离又补充道：“倒也不能说是笨，只是有些纯粹罢了。” 莱茵耸耸肩，不置可否。 “扣三丝来喽～” 说话间，香菱又端出一道菜。 “其余的菜马上就好，不如你们先吃吧。” 桌上大多是熟人，香菱倒是也不客气，劝起三人来。 毕竟如果等到菜全部上完，可能有些菜都已经发凉，影响了口感和味道。 作为一名合格的大厨，香菱绝不允许客人吃到那样的饭菜。 “那我们就不客气啦。” 胡桃听了香菱的话，直接拿起筷子。 钟离看了眼胡桃，微微一笑。 虽然按照璃月的规矩，应该让客人和长者先动筷，不过按胡桃的思考方式，莱茵应该已经从“客人”变成不错的朋友了吧。 接着他又看向莱茵。 莱茵卷起袖抠，熟稔地拿起筷子，听着胡桃的介绍夹起了菜。 钟离已经见过了两位执行官，不过看他们的表现，怎么都那么像……孩子？ 他心里摇摇头，或许他们都有一些过人的本事吧，不过他总感觉，如今的冰之神，选择眷属的标准还是有些低了。 “好辣！” 莱茵一手拿着筷子，用另一只手扇嘴巴。 香菱亲自制作的水煮鱼，虽然很好吃，但却放了致死量的绝云椒椒。 “就要这样才对嘛！” 胡桃也在一旁吸凉气，看来也被辣到了。 钟离不再想其他，将筷子伸向扣三丝。 果然，两个孩子。 “有空一定要来往生堂找我哟！” 吃完饭，胡桃和莱茵道别。 “一定一定。”莱茵回应到。 “钟离先生，你怎么不和莱茵道别啊，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哦。” 目送莱茵远去，胡桃回头看向一旁的钟离。 凡事都要讲究的钟离，怎么今天在礼仪方面差了表现。 “没事。”钟离沉稳的声音回答到。 “还会再见的。” 白驹逆旅，璃月最大的客栈之一。 虽然距离请仙典仪还有一段时间，不过依旧有一些慕名而来的游客，早早在客栈订了房，以备节日前来观摩这璃月一年一度的盛世大典。 虽然这种庆典，连璃月的本地人都未必会去参加。 不过哪怕有人预订，但以愚人众的力量，包下一层客栈，自是非常轻松。 对他们而言，想要达成目的，总有办法的。 “大人，天字四号，是您的房间。” 莱茵还未进旅店，就有列昂尼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不，先等一下，带一壶茶过来，茶叶要上好的，再准备两个杯子。” 莱茵想了想，对列昂尼德吩咐到。 “是，大人。” 虽然不知道他家大人为什么要这样吩咐，但自己只要负责照做就可以了。 况且，莱茵大人有时突然不正常，反而是正常的。 等列昂尼德拿了茶水，摆在凉亭的石桌上，才告退离开。 “钟离先生，我喝不出这茶的门道，要不要来品鉴品鉴，也好为我讲解一二。” 莱茵将茶水倒在杯子里，自顾自说到。 “如此甚好。” 沉稳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映入莱茵眼帘的，依旧是举止优雅的钟离先生。 钟离从主街道出现，踩着一路灯火，款款而来。 但莱茵听得很清楚，钟离的声音可不是从那个方向传来的。 钟离坐在莱茵对面，向茶水吹了吹气，喝了一口。 “沉玉谷的沉玉仙茗，香味浓馥绵长，沁人心脾，客栈里能预备的茶水，已是不错。” 莱茵笑道：“钟离先生喜欢就好。” 钟离有些沉吟：“只是……” “若有何不妥，先生直说便是。”莱茵端起茶杯，以后辈的态度说到。 钟离又饮了一口，缓缓说道：“并非不妥，只是这茶虽香，却沾染了些蔷薇花的味道，虽然同是香气，却破坏了茶叶本身的滋味。” 蔷薇？ “客栈也不可能面面俱到，我们也不能以太专业的态度要求人家。” 莱茵倒是没喝出来什么奇怪的味道，想来应该是客栈的工作人员准备茶叶时出了点岔子。 钟离点点头，同意了莱茵的话。 “哦对了，胡堂主回家了吗？” 莱茵捻着茶杯，闲聊了起来。 “还没，她大概今晚要去一趟无妄坡。”钟离接着莱茵的话茬聊。 “那钟离先生呢？” 莱茵又为自己倒了杯茶：“此时月明星稀，南风温婉，可钟离先生的兴致却不高，若不是来此品茶畅聊，又是所为何事？” 听到此处，钟离放下茶杯。 “只是为了一份契约罢了。” 第53章 岩神请我毁璃月 莱茵心中一凛。 岩王帝君知晓璃月发生的一切，他并不稀奇，钟离夜晚只身来找他，他也有所准备。 只是没想到，钟离这么快就会摊牌。 不是，你们都不演的吗？ “还望钟离先生明示。” 莱茵的坐姿依旧懒散，心中却打起警惕。 虽然钟离并不会把他如何，但当真正和这位活了几千年的岩神对话时，在钟离众多身份和事迹的加持下，仍让莱茵有些紧张。 “在此之前，我想问一问，你觉得璃月怎么样？” 钟离并不急于进入正题。 “还不错。” 莱茵诚实回答道：“有赖于岩王帝君的治理，璃月如今已是七国中最富饶的国家，，七星治国有方，百姓安居乐业。 璃月人热情好客，还有，璃月菜也很合我的胃口，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想在璃月定居一段时间。” 钟离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继续问道：“在你看来，璃月能够如此繁荣，难道都是摩拉克斯的功劳么？” “璃月能够度过诸多战乱，发展至今，自然离不开岩王帝君。”莱茵回答到。 璃月不比其他地区，曾经的这里魔神众多，战乱频发，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护众多百姓，召集众仙荡涤四方，又在和平时分传授他们生存之道，摩拉克斯自然功不可没。 “此言有理。” 钟离又倒了杯茶，接着问：“璃月能有如今的成就，确实和摩拉克斯有很大关系。 但如今的璃月，难道仍旧要靠摩拉克斯才能继续在提瓦特立足吗？” “当然不。”莱茵摇头。 “虽然岩王帝君仍能给璃月带来很多好处，但哪怕没有祂，经过了祂千年教导的璃月人，也完全能在提瓦特立足了。 帝君每年都会在请仙典仪上出现，指导璃月一年的发展，修缮法度，但哪怕没有祂，七星也能完成这些事。 虽然可能会加重他们的工作量就是了。” 莱茵摊手，不过又想到，在璃月，工作量最大，干活最累貌似的不是七星，而是七星的秘书甘雨。 哎，可怜的椰羊。 “钟离先生常在民间观察，不是比我更了解这些事吗，您的那些见解，不应该比我更深刻吗，何须问一个至冬人？”莱茵笑着说到。 钟离同意道：“确实如此，只是过了这么长时间，让我突然撒手，终究有些放心不下。 那么，我们来谈谈正事吧，执行官先生。” 莱茵停下喝茶的动作，茶杯悬在空中。 “你们需要神之心，我可以给你们。”钟离淡淡地说道，似乎神之心在他眼里只是一块石头。 “既然如此，钟离先生需要什么便直说吧。” 莱茵放下茶杯，直视钟离。 他眼中发着光，不知是因为兴奋，还是街上的灯火太过耀眼。 莱茵自知比不上潘塔罗涅，罗莎琳之流，他不懂阴谋诡计，若是钟离能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最好不过。 “一笔交易，我要你们继续执行在璃月的计划，唤醒奥赛尔，让它为璃月带来灾难。”钟离缓缓道。 此时的钟离，言语中毫无波澜，比起守护璃月的神明，说出这种话的他，更像是一个憎恶璃月的魔神。 “而作为交易的另一方，我可以给你们神之心。” 说话间，一枚金黄色的棋子出现在桌子上，明明没有大街上悬挂的灯笼耀眼，却在莱茵眼中无比醒目。 莱茵看着神之心，缓缓摇头。 “你不同意？” 看见莱茵的表现，钟离的语气明显不再平缓。 用愚人众梦寐以求的神之心换取他们本就要执行的任务，没有哪位执行官会反对才是。 莱茵笑道：“我怎么会不同意呢？ 只是这筹码不对等，这笔交易太划算了，但摩拉克斯可是契约之神。 契约讲究公平，你的筹码太重了，我可不相信这笔交易这么简单，钟离先生必然还有所求，却不想和我说。 不能放在明面上的交易，可没法让人放心啊。” 莱茵确实不聪明，但他也不傻。 钟离这么大大方方地来找他，然后告诉他，只要愚人众按计划行动，就能拿到梦寐以求的宝物。 这不可能。 钟离的需求远不止于此，但却不愿意说。 和神明做交易，还是处处小心为好，哪怕祂们没有歹心，可在祂们看来一些无关紧要的代价，也不是莱茵能承受的。 “呵呵，你无需担心。 至冬国的筹码远不止于此，但那是我与冰之女皇的交易，与愚人众无关，也不会牵连到你。” 钟离倒是觉得有趣，明明占了大便宜，却不敢轻易做交易，这样的人，在重视契约的璃月也不多见。 不过稍稍给莱茵透露一些消息，让他安心些也无妨。 钟离解释道：“我来找你，是因为你们的行动同样是交易的一部分，作为你们行动的受益者，我自然要通知你们。” “钟离先生应该去找一个叫达达利亚的执行官，他可是在亲身督办此事。” 莱茵不解，你要释放奥赛尔，找我干嘛？ 我只是来摸鱼的。 “那位武人虽然纯粹，但不喜算计，若是告诉他这些，他反而可能不再继续下去，而且若是让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或许又免不了一份争斗的邀请。” 钟离想起那位穿灰色正装的执行官，他可是一直嚷嚷着，想和璃月的神明打一架。 若是三千年前的他，或许还可能收敛自己的力量，欣然赴约比武，但如今，他只想休息一下，听听戏，喝喝茶，可比那些争斗要好太多了。 想到这，钟离又看向莱茵。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莱茵并不是与他交易的合适人选。 此次前来璃月的执行官共有三人，他已经见过两位。 还剩一人，便是那位「女士」，虽然她脾气不怎么好，但最懂算计。 签订契约，还是要找聪明人比较好。 但今日之行，他看着莱茵和胡桃的互动，倒觉得此人也不错，至少他从不怀揣对璃月的恶意。 凭借钟离几千年练就的毒辣眼光，莱茵在璃月做的所有事，都发自真心，不管是帮助胡桃，还是对其他人的友善。 虽然赌石的时候出手不甚光彩，但有些小缺点，反而更让钟离安心。 第54章 契约 “没问题。” 莱茵点头同意。 话都说到这份上，其余东西也没什么可深究的了。 “我需要你保证能够唤醒魔神奥赛尔，并让它进攻璃月，至于是谁唤醒的它，都不重要。” 钟离一挥手，桌子上凭空出现了一道道金色的纹路，汇聚成纸。 虽然他们只用几句话就签订了契约，甚至莱茵需要做的只是一小部分，契约真正的大头都在冰之女皇手中。 但即使是这样，这张契约依旧写了很长的篇幅，详细介绍了契约两方的行为规范，密密麻麻的小字看得莱茵头疼。 不过出于对契约的尊重，他还是简单浏览了规则的每一部分。 至于为什么只是简单看了一下，毕竟这是在和契约之神签订交易，如果钟离真的想在这方面做手脚，谁都拦不住他。 “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莱茵小声念着契约，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 这是契约的最后一句话，也是莱茵唯一能记下的部分。 “这句话，原本是为了避免人们违反契约的警告，在你我的契约里本不需要这条规则，我也只是出于习惯才加上了它。” 钟离表示不必担心，他对莱茵没有歹意。 实际上，他拟订的契约事十分宽松的，虽然条款颇多，但只要莱茵一心促成此事，便算完成了契约。 而钟离也只是想找个人帮忙，顺便背锅而已。 虽然他也可以亲自放出奥赛尔，但既然有人愿意帮他动手，自己又何乐而不为呢？ 钟离也用神力在契约上签下名字：摩拉克斯。 这是他的本名，意味着他对契约的郑重。 下一刻，契约化作两道流光，分别射入莱茵和钟离的身体中。 “这是？” 莱茵摸摸胸口，明明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但心里却觉得多了些什么。 “这是我亲自拟下的契约，自然不可能和普通人的契约一样。 不过你只需要在脑海里想出契约的样子，它便会再次出现。” 钟离将手掌摊开，桌上的神之心变成一缕沙尘，飞回他的手中，随后消失不见。 “待到奥赛尔出现的那一天，我自会履行契约，将神之心交给你。” “等等，我还有一个问题。” 见钟离似乎要起身离开，莱茵突然喊住他。 “嗯？请说。”钟离向莱茵摊手，让他尽管发言。 “你是怎么知道我知道你是摩拉克斯的？”莱茵问道。 钟离知道莱茵是执行官，这不稀奇，璃月的岩王爷自然有监察璃月众生的能力。 可钟离之前的言行，虽然没有打哑迷，但也没说他就是摩拉克斯本人。 他说话的语气很自然，就像两方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一样。 “你有些怕我。”钟离脸上泛起些许笑容。 “你，我，胡桃，我们三人同行的时候，虽然你的举止没有任何问题，但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你对我有些畏惧。”钟离十分坦然地回答。 莱茵的表现非常正常，但钟离活了六千多年，和人类打交道也有三千多年了，哪怕是只史莱姆，活了这么多年也该成为半个魔神了。 更别说他是摩拉克斯，是富有智慧的岩之魔神。 他人的想法，钟离只需简单感受，就能猜个大概。 “你没有和我演戏，和胡桃玩耍时都是真情流露，但我能清晰的感受到，你对我除了敬，还有畏。 往生堂客卿的身份可不足以让一位执行官产生这种情感。” 钟离回想起莱茵和胡桃一起商议话本，那时他的开心是真的。 而在钟离思考入神的时候，莱茵陪着胡桃，一人一只胳膊，把钟离架出听书的茶摊时，那些顽皮和嬉笑也是发自真心。 但莱茵对他那轻微的畏惧，他同样能感受得到。 “感谢解惑。” 莱茵叹了口气，果然什么都瞒不过钟离。 和天天摸鱼的温迪不同，莱茵眼前这位岩王爷，杀伐果断，战绩斐然，曾经拿下璃月地区大逃杀mvp的称号，打得众多魔神死的死，逃的逃。 这样一个神明，哪怕再和蔼，作为外人的莱茵也不可能没有一点畏惧。 聊完了天，钟离也再度起身离开。 “加了蔷薇香的茶也还不错，若我改日邀你品茗，还望莫要推辞。” “一定一定。”莱茵挥手告别。 不过他突然想起来，钟离出门是不带钱的。 那么茶水钱该由谁来付呢？ 算了，那是北国银行要考虑的事情。 莱茵收拾茶具，返回白驹逆旅。 “玫瑰花？” 刚返回客栈，莱茵就发现房间桌子上插了枝玫瑰，虽然没剪下尖刺，但还算新鲜。 白驹逆旅内的装潢是标准的璃月风格，古香古色。 青花瓷器错落摆放，画着山水的扇面悬挂在屋中。 虽然璃月也有以月季作为主调的装饰风格，但这样一朵鲜红的玫瑰，显然不该在这样淡雅的房间里出现。 折掉玫瑰上的尖刺，莱茵捏着玫瑰，在走廊中游荡。 这并非是他茶喝多了睡不着，只是他想找到罗莎琳，把一些事情说清楚。 “哒哒哒。” 莱茵随机挑选一个房门敲响。 古香古色的木门被打开，一个穿淡灰色正装，顶着一头橙色头发的青年出现。 “莱茵，有什么事吗？” 达达利亚打开房门，看着莱茵。 “这么晚了还不睡觉，莫非是要像璃月的话本一样，在月亮下和我战上一场？” 达达利亚感觉自己抓到了重点。 执行官的现任末席和前任末席，站在璃月传统建筑的屋顶，在月色的笼罩下一决胜负。 璃月人管这个叫什么着？决战紫禁之巅？ 达达利亚顿时来了兴趣。 “你误会了，而且我的伤还没好。”莱茵连忙拒绝这种奇怪的邀请。 他撩起衣服下摆，黑红色的伤口隐约可见。 “我是来找罗莎琳的，只是不知道她在哪间房而已。” 莱茵为达达利亚解释。 由于不知道罗莎琳住哪里，他只好靠穷举法敲门了。 “走廊尽头就是。” 达达利亚为莱茵指明方向。 “她喜欢偏僻的地方，或许和性格有关吧。 不过你大半夜找她做什么，还拿一枝花？” 达达利亚看向莱茵手中，正握着一支玫瑰。 “朋友，虽然你很浪漫，但她那性格真的不适合你。” 感觉自己再次察觉真相，达达利亚又苦口婆心地劝起莱茵。 “别瞎想。”莱茵额头布满黑线，他突然感觉，这位武人也不是那么纯粹了。 第55章 夜袭罗莎琳 和达达利亚道了声晚安，莱茵来到走廊尽头，敲响罗莎琳的房门。 “晚上好，罗莎琳，有没有想我？” 罗莎琳刚打开门，就看见莱茵带着微笑的脸，明明没有任何不愉快的事发生，她却下意识皱起眉头。 “莱茵？你来做什么？” 罗莎琳上下打量莱茵，终于锁定了他手中的玫瑰。 “你若不喜欢，扔了就好，不需要在我面前说出来。” 莱茵疑惑：“什么？” 喜欢什么？发生甚么事了？ “玫瑰是下人送来的，说是妆点房间，她拿的太多，我这里放不下，就在你那里扔了一枝。”罗莎琳不耐烦地解释到。 “哦？哦！” 莱茵恍然大悟。 “不，我不是来和你说这个的，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先邀请我进房间说话？” 莱茵将玫瑰别在胸口，他今晚见罗莎琳可是有要事相谈。 “哼，进来吧。” 罗莎琳转身走进房间。 客厅内果然有几支玫瑰插在花瓶里，花茎上同样留着尖刺。 “你猜我今天见了谁？”莱茵坐在圆凳上，直奔主题。 “让我猜猜，你又在璃月找到哪个小姑娘了？这次是认真的，还是打算和蒙德时一样，撩完就跑？” 罗莎琳的言语比玫瑰上的刺还要尖锐，很显然，她不觉得莱茵会有什么正经事。 “我和优菈只是朋友。”莱茵只好无奈地解释。 罗莎琳鼻子里发出冷哼：“原来你心里想的是优菈？不打自招。” 没完了是吧？！ 莱茵有些抓狂。 他很好奇罗莎琳对男女感情上的奇怪态度，尤其是对他的态度是从哪来的。 你不能因为自己男朋友噶了，就认为世间没有爱情了吧？ 看着莱茵脸上生吞史莱姆一样的表情，罗莎琳的嘴角微微弯起弧度。 “好了好了，说吧，这么晚找我来，究竟为了什么事？” 看着莱茵终于在她手下吃瘪，罗莎琳的心情也好了些。 啪！ 莱茵打了声响指，一卷写着密密麻麻的纸张铺在桌面上。 “这是什么？”罗莎琳拿起契约，看了起来。 在莱茵的视角下，罗莎琳脸上的表情，从略带笑容的漫不经心，到逐渐凝重，再到极为震惊。 “这到底是什么？” 罗莎琳用力攥着契约，一脸难以置信地问向莱茵。 “如你所见，这是一份契约，一份我与岩王帝君，摩拉克斯的契约。” 莱茵回答地很平静。 “就在刚才，我和摩拉克斯见了一面，并签订了你手中的那份契约，只要我们按照契约的规则行事，事成之后，他就会将神之心拱手相送。” 罗莎琳放下契约，脸上的表情依旧没有平静。 愚人众在璃月渗透许久，只是为了寻找接触摩拉克斯的机会，可莱茵却在第一天就找到了祂，甚至和祂签订了神之心的交易。 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是怎么找到摩拉克斯的？” “哈哈，我说我是夜观天象，今夜能遇到贵人，凭此猜出摩拉克斯会来找我，你信吗？” 莱茵脸上依旧带着笑容，但在罗莎琳眼中却有些欠揍。 “这种话，你还是去骗达达利亚吧。”罗莎琳鄙夷地说到。 “那我就只能说，这是个秘密了。” 莱茵从花瓶里挑出一支玫瑰，一点点捏掉花茎上的尖刺。 罗莎琳冷着脸，她怀疑莱茵不肯和她透露消息，完全是因为刚刚被她呛了几句，想要找回场子。 幼稚！ “这关系到女皇的大计，不容有失，莱茵，现在可不是你耍小聪明的时候。” 罗莎琳终于摆正心态。 “你以为女皇不知道？” 莱茵看向罗莎琳，眼中带着戏谑。 “没有女皇的默许，你以为我能和摩拉克斯签订契约？ 再者说，你以为仅仅凭借我们既定的任务，就能让摩拉克斯拱手让出神之心？ 女皇无所不知，只是懒得明示罢了。” “那你呢？你来找我，就是为了和我炫耀你找到了摩拉克斯？” “我需要你的帮助，罗莎琳。” 莱茵放下二郎腿，将身子坐正。 “达达利亚作为解封奥赛尔任务的第一执行者，他自然想完成任务，但我没有告诉他，却选择告诉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罗莎琳脸上写满疑惑。 “因为我们的「女士」大人，可是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执行官。 我相信在你的帮助下，达达利亚很快就会完成百无禁忌箓的仿制，早日释放奥赛尔，以助我们夺得神之心。 至于我为什么不告诉达达利亚……反正他也要去做，说了也没用。” 莱茵撇撇嘴，似乎没把达达利亚当回事。 “所以，你希望我帮你，完成契约上的条款？” 与莱茵不同，罗莎琳真的很仔细地查看了契约，也知道莱茵需要保证释放奥赛尔计划的顺利进行，才算达成契约。 “没错。” 莱茵诚恳地说道：“我既然要履行契约，但缺少头脑和经验。 在整个璃月，我没有几个值得托付的人，列昂尼德虽然忠诚，但他的职位并不高，影响有限。 只有你，值得我信任，同时还深谙谋略之道，我希望你能在达达利亚行动受阻时给予一定的帮助，早日完成契约。” 罗莎琳脸上带着些许调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将计划告诉达达利亚，又为什么一定要帮你？ 如果我从中阻碍，释放奥赛尔的行动失败，让你违反契约，到那时，摩拉克斯就会找下一个人选，签订新的契约，而那大概率是我。” 莱茵继续捏下玫瑰上的尖刺，淡淡地看着罗莎琳，不再言语。 “好啦好啦，我会帮忙的。”罗莎琳率先打破房间内的安静。 “多谢。”莱茵眼角带着笑意，看上去依旧淡然。 计划通！ 契约规定莱茵要保证奥赛尔被释放，但可没说要他亲自出手！ 那假借罗莎琳之手，帮助达达利亚完成任务，不也算他努力了吗？ 毕竟他可是在认真拜托罗莎琳帮忙的啊。 至于罗莎琳要把消息通知达达利亚？ 关我屁事？ 且不说罗莎琳和达达利亚不对付，大概率希望把他蒙在鼓里。 就算她告诉达达利亚又怎样。 钟离不选择和达达利亚签订契约，大概率是不想接受自己钱包的约架，但莱茵又不需要考虑这些。 他只是不想再和达达利亚解释一遍而已。 第56章 兰生幽谷 莱茵将最后一根尖刺折下，将玫瑰插在花瓶里。 “还有，其实我蛮喜欢你送的花，不过下次要把玫瑰上的刺折掉。 就这样，拜拜～” 莱茵收起契约，和罗莎琳道别。 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又能回去休息喽！ “那花只是恰好数量有些多而已，别自作多情！” 莱茵关上房门时还能听见罗莎琳的低呵声。 回到房间，莱茵如释重负般地躺在床上，将那些所谓的伟大计划抛诸脑后。 密密麻麻的红色线条在房间内穿行，这是莱茵检查房屋的常用手段。 自从在歌德大酒店时，被多托雷的机械鸟拜访后，莱茵就经常在房屋内使用这种能力，以免有类似的小东西在房间偷窥。 虽然他并没有什么秘密，但谁会喜欢在摄像头下睡觉呢？ 机械鸟还是比较容易被发现的监察物品，在璃月，那些奇妙的仙家法术数不胜数，或许在千里之外，某只仙鹤就能探查到自己屋子里的动静。 虽然不会有仙人这么闲就是了。 红色线条在房间内游动一段时间后，终于回到了莱茵手中，化成一块夹杂些许红色的黑色立方体。 在白驹逆旅，他就是用这种办法发现钟离的踪迹的。 说来也巧，他只是闲来无事，突然想查看周围而已，却正好捕捉到一只客卿。 不过若不是钟离想以凡人的方式生活，亲自过来查看的话，他也不可能发现摩拉克斯的凡间体的。 最后一条红线没入立方体之中，莱茵将力量收回，站起身来，轻轻将房屋内的灯熄灭。 呼～ 连桌子上的蜡烛也被吹灭，跳跃的烛火消失，青烟很快消散在屋内。 莱茵将窗帘拉上，只留下一条极窄的缝隙，眯着眼睛，查看窗外。 “夜兰？她怎么会在这？” 璃月总务司内，直属于天权星凝光的特别情报官，夜兰，这可不是个好打交道的人物。 这个时候的夜兰应该还在其他国家出任务，一直到奥赛尔被再度封印，才会归来。 这是位幽灵一样的人，神出鬼没，若是被她盯上，可少不了麻烦。 莱茵盯着一处阴暗的角落，那里没有人影，但在特定的角度下，却能看见微弱的扭曲。 那是夜兰通过水元素神之眼隐身后的样子。 一般人很难察觉到她的踪迹，也只有莱茵这种特殊的能力，才能在空间上感知到那里多了什么东西。 “这是冲我们来的？” 愚人众大摇大摆地来到璃月，甚至达达利亚以执行官的身份包下整层客栈。 若是他们还没被发觉到踪迹，那莱茵就要重新评定总务司和西风骑士团在他心中的摆烂排名了。 但放眼整个璃月，能被夜兰注意到的人太多了，甚至是那些仙人，都在她的提防之中。 这个时间，她恰好站在白驹逆旅附近，还隐了身形，如果不是在缉拿要犯的话，大概率就是在监视愚人众了。 “我反复出入客栈，也免不了她的监视。”莱茵摇摇头。 他今晚进入客栈时，并没有打扮成执行官的样子。 毕竟客栈内不只有愚人众，也会有其他外国人乃至璃月本地人出入。 这导致莱茵放松了警惕。 莱茵还不困倦，但和夜兰这种夜猫子可比不了，就在他即将失去兴趣，决定睡觉的时候，夜兰终于现出身形。 正值四下无人，阴影中一阵水光流淌，水元素凝聚，化作一个深蓝色的御姐。 夜兰梳着短发，一身蓝色紧衣，下身穿着皮裤，将修长的双腿勒得玲珑有致，皮裤两侧露出两抹雪白，更是平添诱惑。 当然，莱茵可不关注这些。 只是随便多看了几眼，莱茵就将目光放在夜兰披在身后的衣服上。 白纻飞练披。 雪白的绒毛披风，一根根密密麻麻的绒毛在晚风的吹拂下如海浪般起伏。 那是夜兰从「富人」潘塔罗涅手中拿到的战利品。 夜兰曾经和潘塔罗涅争斗，虽然失去了一只祖传的手镯，但也抢走了这件本应觐献给冰之女皇的披风。 能与潘塔罗涅一较高下的人，可不是什么善茬。 就在莱茵即将离开窗前的时候，已经显出身姿的夜兰将头一转，将目光锁定在莱茵的窗户上。 “哦？发现我了？” 莱茵并不惊慌，哪怕夜兰视力再好，也不可能看见他才对。 果然，只是看了一眼，夜兰就转身离去，似乎只是从大街上路过而已。 夜兰走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看着沿街熟悉的楼房，虽然这个时间，大多璃月人已经睡下，街上也逐渐冷清。 可惜她是个典型的夜猫子，对她这样的人来说，新的一天才刚刚开始。 新的情报显示，又有两名执行官来到璃月，这样的消息让在外刚执行完任务的夜兰知道后，连咖啡都没喝几口，便马不停蹄地回来准备。 提瓦特共七国，至冬十二名执行官，有三人都来了璃月。 他们一定有大动作，这一点毋庸置疑。 本着做暗探时的习惯，夜兰便在白驹逆旅附近观察了一小会儿，虽然还未发现什么异常之处，但在刚刚，却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 “是错觉么？” 夜兰摇摇头，发出慵懒的声音。 她已经有十八个时辰没休息了，此时身心俱疲，也很难察觉到什么东西。 不过晚上正是她清醒的时候，这个时间，她可睡不着。 “该做点什么好呢？” 夜兰迈开线条优美的双腿，继续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是夜兰，你怎么在这？” 大街上，一个头上长角的少女叫住夜兰。 “你不是在外执行任务嘛，这么快就回来了？” 夜兰扭头看向来者：“是烟绯呀，最近璃月可能会有些大动静，我本来还应该休息几天，听说这边的事，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 烟绯有些好奇：“是什么事这么着急？算啦，不管是什么，只要你需要法律方面的援助，尽管找我就好喽。 我先找姥姥去了，再见。” “嗯，那是自然，再见。”夜兰笑着回答道。 和烟绯道别，夜兰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 法律援助？ 烟绯确实帮了她不少忙，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只是，和至冬打交道，他们可不会安心遵守璃月的律法。 第57章 一二…七七，二二…七七 翌日。 一只纸飞机摇摇晃晃地从白驹客栈的窗内飞出。 如果这只纸飞机是出自八九岁的玩闹孩童之手，倒也正常。 个别璃月人发现纸飞机后，最多说一句“谁家孩子乱丢垃圾”便也不会在意了。 只是没人注意到，这只纸飞机飞得有点远，至少飞过四五条街巷，才最终落在一处无人经过的角落。 啪！ 纸飞机砸在铺满青石板的小巷中，白中泛黄的颜色逐渐加深，最终变成完全的黑色，其内夹杂些许暗红。 紧接着，无数细小的黑色立方体从中涌出，它们环绕着纷飞，逐渐增多聚集，变化出人形。 “哎，真是麻烦。” 莱茵站在巷子中，低身捡起脚下的黑色“纸飞机”。 很显然，这东西出自他的手中。 而那所谓的“纸飞机”，实际上是他的“锚点”。 通过「天理」空间方面的权能，在一定范围内，让莱茵能够任意传送到有「天理」物质的地方。 上次使用这种能力，还是在蒙德的时候。 自从昨晚看见夜兰，莱茵就变得警惕了不少。 为了避免被夜兰发现，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莱茵只好采取一些特殊的办法，在一定程度内抹去自己的踪迹 “让我看看，今天该去哪？” 莱茵从宽大的袖袍中掏出一沓纸，上面方方正正的印刷字体配上富有璃月特色的图片，看起来可比往生堂的宣传单专业多了。 “欢乐假期，不能错过的璃月之行！” “茶庄沉玉谷，养生好去处。” “云来海客船三日游，假期内半价！” “想看纪念品？试试明星斋！” “名角儿云堇本月排戏规划。” 没错，莱茵手里拿的是一份璃月旅游手册。 身在璃月的三位执行官，达达利亚负责执行解封奥赛尔的任务，罗莎琳负责辅助达达利亚执行任务，莱茵负责在他们完成任务后和钟离履行契约。 换句话说，只要达达利亚和罗莎琳不摆烂，那他就可以摆烂了。 至于怎么摆，自然是好好在璃月逛一逛，享受这既陌生又熟悉的风土人情。 他甚至为此从总务司的文旅部门那边拿了一张免费的宣传单，还亲自制定了计划单。 虽然他当年锄过璃月的每一寸大地，连伪装成甜甜花的骗骗花都不放过。 但那毕竟是在游戏中。 而来到真正的提瓦特，如今的莱茵算是初来乍到，如果没有本地人的带路，最好还是准备一点攻略比较好。 “要不要雇佣钟离？” 和莱茵差不多，钟离在往生堂的工作也很少，如果付他摩拉，让他给自己带路观光璃月，貌似也不错。 不过按照钟离的要求，估计什么都要最好的，莱茵怕自己花销太大，北国银行以大量未知开销为由，不愿给自己报销账单。 “不过在此之前，要不要去……” “哟哟哟，这不是莱茵嘛，我们又见面啦！” 大街上，一道充满活力的声音打断莱茵的思绪。 “早上好，胡桃。” 莱茵也向面前的少女打招呼：“昨晚睡得怎么样？” “哎，不怎么样。 哈～早起身体好，晚睡人会飘。 昨晚我去了趟无妄坡，忙活到很晚才回来，别看我这个堂主身份没什么权利，该办的事儿啊，可是一件都不能少。” 胡桃突然感慨起来。 往生堂堂主的工作可不只是发发传单，推销服务。 尤其是她们往生堂，传承了几千年的职责，历代堂主都要司管阴阳生死事，去那无妄坡的生死边缘，渡人离去。 有时候，她也羡慕她家客卿，没事就喝茶听书，还总有人替他买单，可比胡桃这位堂主自在多了。 “制作引魂香还差些材料，我这正打算去不卜庐采购呢，哎，莱茵，你要是清闲的话，帮我搬点去呗？” 胡桃突然看向莱茵，眼中闪着光。 “呃，也好。” 看胡桃兴奋的样子，莱茵也没办法拒绝，只是帮忙搬点东西而已，也花不了太长时间。 “可我记得，不卜庐是卖药材的地方吧？”莱茵问到。 “哎呀都一样，只不过是换个叫法而已，清心还能当做药材，可据说有些仙人还只吃清心呢。” 胡桃两只手背在身后，领着莱茵，一蹦一跳赶去不卜庐。 “虽说我并不喜欢不卜庐的老板，不过他家的药材倒是没得说，都是优选，如果白术愿意把七七交给我……” 胡桃边走边说。 “哦，白术就是不卜庐的老板，不过那家伙总是想干些违反阴阳律道的事儿，还有七七，本就应该去了阴间，却被硬留了下来。 莱茵啊，你要记住，生死有常，这种越了界的事，可千万不要做。” 话说着，胡桃又向莱茵苦口婆心地教育起来。 往生堂传承数千年，历代堂主都看淡生死，生时便好好活着，死了就安然离去，绝不留恋。 对胡桃来说，死亡后却变成僵尸，留在人间的七七，显然违反了她的观念。 于是，把七七埋进土里，让那个小僵尸从各种意义上都“死亡”，无疑是胡桃最大的心愿之一。 “是是是，我一定谨记在心。” 莱茵敷衍道。 不过他想着，比起安心离去，如果真的有什么办法，能够让他延寿，让他有足够的时间体验世间更多的新鲜事物……如果代价小的话，也未必不能尝试。 “呐，这儿就是不卜庐啦。” 胡桃停了下来。 不卜庐是标准的璃月建筑，古香古色，虽然外观看上去并不显眼，但却因为名医白术，成为了璃月最好的医馆兼药店。 “怎么没人？今儿个是谁值班啊？”胡桃走进不卜庐，四下张望，却没看见工作人员。 莱茵跟着进入不卜庐，刚踏过门槛，便闻见一股明显的中药味。 “没人？” 莱茵将手藏在宽大的袖袍内，手指揉捏出一块黑色立方体，将其扔在地上。 立方体掉在地面，没有发出任何声响，随之化作一道道极难被察觉到的红色线条，向外蔓延。 嗯？ 莱茵将目光放在柜台后。 在「天理」力量的指使下，那里有一道矮矮的人形轮廓。 莱茵缓步走向柜台，将上半身探了过去。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戴着顶帽子，一身紫色。 最让人在意的是，她的额头上，还贴着一条符纸。 第58章 三二…七七，四二…七七 小女孩一脸紧张，瞪大紫色的双眼，抬头看着莱茵。 她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抿着嘴，微微摇头，似乎在示意莱茵不要说话。 这…… 七七怕胡桃，他是知道的。 由于七七想要活下去，胡桃却一直想把她埋进土里，于是在非生物链上，胡桃就变成了七七的天敌。 显然，今天是七七负责看店，却因刚刚听见了胡桃的声音，不敢出现。 七七听见声音时已经来不及逃了，只好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以免被胡桃发现。 可是，胡桃已经注意到异常了啊。 莱茵甚至不需要用余光看胡桃，就知道胡桃正向自己走来。 “你在看什么呢莱茵，莫非有哪味药材自己长脚跑出来了？还是药柜里的守宫复活了？” 胡桃踢踏着脚上的深棕色皮鞋，和莱茵开起玩笑。 莱茵把目光收回，正在考虑要不要帮助七七，却恰好赶上门外又有来人。 “原来是胡堂主，来不卜庐是需要什么药材吗？” 头顶绿色的青年踏入不卜庐，这青年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笑容平淡却有亲和力。 不过考虑到他身上缠绕的那条白蛇，不了解他的人可不敢轻易亲近。 “不要用那种没见过世面的眼光看我，好吧？” 那条白蛇注意到莱茵的目光，突然张嘴说到。 “呵呵，这位先生，我是白术，是不卜庐的老板，有什么事都能和我说，这位是长生，我的伙伴。” 白术将手伸向白蛇，对它也做了介绍。 “嗯，白术老板，在下莱茵，只是来帮忙的。 久闻璃月神仙灵兽众多，今天算见识到了。” 莱茵将目光放在白术身上，这位不管怎么看，都和他在愚人众的一位同僚有些相似。 “原来是白术啊。” 胡桃看向来人，眼中有些莱茵看不懂的深意。 “我来不卜庐抓些药材，诺，这是单子。” 胡桃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潦草，记录着许多莱茵没听过的药材。 “这是做引魂香的材料。” 白术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出药材的用处。 随后他走过柜台，按照单子抓药。 “刚才我去处理新进的药材，才离开了一小会儿，这单子上面写的新鲜的琉璃袋，需要晚点才能到，我等会吩咐下去，太阳落山前给你送到往生堂，可以吗？” “没问题。” 胡桃爽快地答应。 虽然不卜庐没有送药的服务，不过胡桃毕竟算是熟人，再加上已经买了这么多药材，白术也愿意加派人手帮个小忙。 “七七呢？她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的吗？” 胡桃好奇地问到。 “七七去帮我捡炼药材了，胡堂主还是不要想着她了。” 白术一边拿药材，一边熟练地编谎话。 拥有「天理」的力量，莱茵可是知道，七七刚趁胡桃不注意，在白术的掩护下跑到药房后面去了。 若不是白术及时赶到，莱茵也不知该怎么帮七七，到那时，估计七七只好被胡桃绑起来，然后被埋进坑里面去了。 “这是胡堂主需要的药材。” 白术将药材打包好，递给胡桃和莱茵。 “就这样，再见啦。” 胡桃提着两捆药材，向白术告别。 “白术一定在骗我。” 刚走出不卜庐没多久，胡桃就向莱茵抱怨。 “七七虽然也会出去采药，但我猜测，她刚刚一定是被白术藏起来了。” “嗯嗯。” 莱茵提着大包小包的药材，敷衍着点头。 “不过，你就那么喜欢把七七埋起来吗？” “当然啦！” 胡桃突然变得兴奋。 “这可是我的原则！ 七七早已逝去，却被囚浮世不得解脱，这是在受苦，而且这不只是为七七着想，更是要平衡阴阳秩序！” 接着就是说一些难懂的话，大概是往生堂的宗旨之类的，听得莱茵头疼。 他可不喜欢听这些教条，只好尽量附和胡桃。 莱茵：阿巴阿巴…… “哟哟哟，是重云和行秋啊？” 走在街上，胡桃又看到了熟人。 哟哟哟？这是胡桃打招呼的固定开头吗？ 莱茵这样想着，却也将目光放在两个蓝色的身影上。 行秋和重云，这两位少年经常混在一起。 一个是满腔热血的古华派传人，飞云商会的二公子。 一个是方术世家的天才。 今天见到的熟面孔有点多啊。 莱茵跟在胡桃身后，看着面前两人。 “是胡桃，这位是？” 重云手里举着冰棍，和胡桃打招呼，又看向莱茵。 “是我昨日遇见的新朋友，莱茵。”胡桃用拎着药材的胳膊指向莱茵。 “你们好。”莱茵也问候道。 至于行秋…… “喂，行秋，你说句话啊。” 此时的行秋手中捧着一卷图书，正看得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他人。 莱茵怀疑，如果不是重云在前面带路，行秋很有可能在看书的时候撞在路边的柱子上。 “嗯？啊，是胡桃，我正看在关键的地方，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行秋捧着书向众人展示。 “这本《斗破云霄》是我新淘到的话本，情节着实有趣。” 莱茵跟着众人点点头。 嗯。 嗯？ 什么东西？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这句话深得我心啊。”行秋依旧在向众人介绍。 “这是行秋今天早上去书摊淘的新书，不过上面居然打着往生堂的标签，胡桃，你们往生堂是不是被冒名顶替了？” 相比起书籍，重云更在意这件事，这话本末页居然印着“往生堂出品”。 “没错啊，这就是我们往生堂出的。” 胡桃认真回答到。 “啊？” 这回换重云惊讶了：“你们往生堂还有这业务？” “哼哼，昨日，本堂主偶遇奇人，得这话本故事，便让书屋连夜赶制话本，这不，你们今天就看到成果啦。” “胡桃，那奇人在哪？” 听到这，行秋突然说道：“这故事虽好，却马上就要看完了，能不能将这位奇人为我引荐一下？” 胡桃看向一旁的莱茵。 莱茵微笑地看着她，没有言语。 “那位奇人，就是他喽。” 胡桃再次用拎着药材的胳膊指向莱茵。 第59章 你见过凌晨四点的魔女本吗 行秋看向莱茵，眼睛亮了亮。 “你就是那位「往生堂究极大客户」？！” “没错，我就是…什么东西？” 莱茵转眼看着胡桃。 往生堂究极大客户是什么鬼啊？ 胡桃吐舌头：“哎呀，那些话本作者不都有什么笔名嘛，那天你也没告诉我，我只好自己帮你想一个喽。” “总之，我就是这本书的作者。”莱茵无奈地对行秋说到。 “客户老师，请问您是怎样构思故事的，您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情节，是来自现实的启发吗？还有还有，下个月您会出多少章回？” 行秋捧着书，略显激动地问着莱茵。 “我哪有什么构思，我只是文字的搬运工而已……” 莱茵心里这样想着，不过这种话是不能说的，毕竟自己不能解释这本书的来源。 “只是恰逢其会的灵感罢了。” 为了避免行秋问得太多，他只能表现出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原来如此，灵感确实很重要。” 行秋点点头，又问道：“我方才读到霄炎被退婚，正值兴起之时，却发现没了后文。 在下冒昧问一句，您下个月的章回也写好了吗？” “后面的情节，往生堂明天就出！”胡桃率先抢答。 莱茵昨日已经写了不少故事，只是碍于书屋印刷的效率，胡桃才没把多余的情节放出来。 莱茵附和着点头。 见莱茵似乎不想大谈自己的话本，行秋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嗯，看来这位“往生堂究极大客户”是个淡泊名利的人啊。 “你们这提着大包小包的，是要做什么？” 重云看着胡桃和莱茵手中的药材，有些好奇。 “害，做引魂香的药材罢了，无妄坡那边又沾染了邪祟，以防万一，我得多做些准备。” 胡桃晃着脑袋，似乎经常做这种事。 无妄坡毕竟是沟通阴阳的场所，阴气极重，出了什么妖魔鬼怪都不奇怪。 虽然璃月有那位“降魔大圣”，惩妖除恶，但仙家也有不少事，未必能第一时间前来帮忙，胡桃只好自己想点办法。 不过往生堂也有不少阴阳术法，足够胡桃应对一些小问题了。 “什么，有邪祟？怎么可以不叫上我？！” 重云兴奋地靠过去。 他可是天生的纯阳之体，妖邪克星。 不过同样碍于这身独特的体质，他作为一名方士，受邀驱邪，却还未看见什么异常，附近的邪祟就被他净化了。 消灭了无数妖邪的知名方士，却从未见过妖邪长什么样？ 这不是笑话嘛？ 至少重云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一听见无妄坡有邪祟，他便迫不及待起来。 那可是无妄坡，常年阴魂齐聚，阴气极重，想必那里的妖邪不会轻易被他吓跑吧？ “你要去？也好也好。”胡桃没有反对。 “别忘了我，在下许久未出城，也想去见识一二。”行秋也说到。 “喂，莱茵，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看看，没准儿还能遇到幽灵的哦～～” 胡桃放下药材，双手作成爪状。 她的手虽然白皙，却将指甲涂成了黑色，也不知是什么颜料调的色，哪怕再阳光下，看上去也有些阴寒。 “啊，好。”莱茵下意识回答到。 “嗯，不错不错，就这么定了，等我回往生堂，拿上剩下的几根引魂香，咱们就出发！” “嗯？去哪？”莱茵回过神来。 “无妄坡啊，说好的事儿可不许反悔哟～”胡桃踮着脚，一蹦一跳地赶回往生堂。 啊？ 莱茵愣住。 他刚刚一直在想话本的事，既然胡桃那边有存稿，那他是不是可以将话本再拖个几天？ 毕竟他终于将奥赛尔的事推给罗莎琳，能够休息一段时间，却又因为和田铁嘴的契约，不得不更新话本。 “我真的只想摆烂的啊……” 刚才胡桃询问他，莱茵下意识就回答了出来，压根没有思考。 “罢了，去看看也未尝不可。”莱茵摇摇头，顺手提起被胡桃忘下的药材，跟了上去。 毕竟有重云这个纯阳之体在，也不可能出什么事吧。 在往生堂放下药材，拿上所剩不多的引魂香，一行人直奔无妄坡。 然后莱茵就发现，自己失算了。 首先，提瓦特是有传送锚点的，其次，他们用不了。 璃月面积广阔，于是从璃月港赶到无妄坡，便成为了一段漫长的旅程。 虽然在场的没有普通人，但他们依旧走了很长时间才到达无妄坡。 “最近无妄坡还有些人类活动的踪迹，估计又是盗宝团在搞鬼，真是的，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宝贝嘛，他们就不怕挖宝的时候挖出个鬼魂来？” 胡桃看着眼前阴森的山坡，撇了撇嘴，似乎对那些盗宝团极为不屑。 “盗宝团大多是投机取巧之辈，干出什么事都不奇怪。”行秋也跟着说到。 行秋毕竟是古华派传人，侠肝义胆，自然也看不起那些喜欢偷鸡摸狗的盗宝团。 “也亏是你们，要是喊香菱过来，估计她来半山腰就该害怕得不行了。” 胡桃在空中虚握，几条火舌凭空出现，在她手中凝实成一把……造型独特的棍子。 “这是我家祖传的护摩之杖啦，虽然看起来普通，但可是十分强大的武器哦。” 注意到莱茵的目光，胡桃主动为他解释。 莱茵点点头。 他当然认识这根往生堂的祖传烧火棍。 只是想到自己曾经的背包里，似乎还有两把多余的“狼的末路”双手剑，突然感觉有些心酸罢了。 “啊～虽然有些奇怪的感觉，但还算舒服。” 重云发出感慨，这样阴凉的地方，确实会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他纯阳之体的影响。 几人已经走进无妄坡的范围，虽然莱茵还未看见恶心了他两年多的「无妄引咎密宫」入口，但周围飘摇的蓝色鬼火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提醒。 第60章 不想干掉执行官的雷萤术士不是好愚人众 莱茵用手抓了抓鬼火，却没感受到任何温度。 虽然从科学角度来讲，鬼火现象早已经有完整的解释，不过他都来到提瓦特了，还管什么科学？ “阴气聚集，以滋阴火，虽然对人的影响甚小，但还是不要触碰到好。”胡桃提醒道。 平时古灵精怪，调皮捣蛋的胡桃，到了这个时候就变成了专家。 “看见没有？” 胡桃捻起一片枯叶，上面沾染了些许黑气。 “是邪祟的踪迹。”重云立刻认出黑气的来源。 “看来还真让咱们找见了。” 胡桃手指升起火苗，将枯叶燃烧成灰，随后点燃引魂香，一缕青烟划过阴森的空气，给人安定之感。 “这引魂香啊，对活人只有少量的安神功效，但要是阴魂接触了，就会思维麻木，行动缓慢，甚至能将一些小鬼定住。”胡桃为众人解释。 “我也不能住在无妄坡，只能用这一类的法子，避免那些迷路的来客被阴魂骚扰。” 莱茵看向重云：“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唔？”重云挠挠头。 “重云的纯阳之体是邪祟的克星，那我们只要制造一门能够塞下重云的大炮，把重云当做炮弹。 哪里有邪祟，就在哪里轰一炮，不就好了吗？”莱茵认真说到。 “啊？这不好吧？”重云大吃一惊，明显被莱茵的计划吓到了。 “哈哈，莱茵只是在开玩笑，你不会真怕了吧？”行秋看向莱茵，他的嘴角有很明显的笑意。 “我就说嘛。”重云擦拭着额头不存在的汗珠，松了口气。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不好，毕竟重云能影响的范围有限。 但要是在开炮前让重云吃下足够多的绝云椒椒，会不会激发他的纯阳之体，让‘炮弹’的威力大一些，甚至覆盖整个无妄坡？”行秋也开始低头思考。 “不要一脸认真的说出这种话啊！” 重云大声抗议，果然最会捉弄他的人还是行秋！ “嘘……” 胡桃转过头，轻声对众人说道：“找到了。” 此时，他们已经走到无妄坡较为中心的位置，阴气明显更重了，明明此处的风向西吹，可引魂香散发的青烟却向北方飘去。 这可是胡桃用了往生堂术法制作的引魂香，它还有一样用处，就是在一定范围内，能够定位阴魂。 莱茵向北方望去，远处有一道人形轮廓，虽然有些飘忽不定，看不清面貌，但仍有人形。 最关键的是，它身上泛着黑色的雾气，显然不是普通的阴魂。 “妖邪，哪里跑！” 重云率先冲了出去，终于见到邪祟，作为一名合格的方士，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除妖邪，定平安！ 小小妖邪，看我重云一击破之！ 重云提着冰霜结成的巨剑，一个闪身便来到邪祟面前。 他双手持剑，剑刃划出风声，狠狠向邪祟劈去。 “唰～” 这是莱茵脑补的音效。 但邪祟消失，实际上是没有任何声音的。 “这就……没了？”重云又挠挠头，他的剑还未触碰到那妖邪，妖邪却自己消散了。 “哎，白来一场。”重云叹了口气。 虽然他终于见到了妖邪，可它也太弱不禁风了吧？ 重云经常听见无妄坡闹鬼的传闻，却每次来都一无所获。 这一次，按照重云的设想，能在无妄坡中心的妖邪，定然是极为强大的，至少能和他大战三百回合，施展通天修为，然后在他和伙伴们的共同努力下，被打得灰飞烟灭。 “倒也不能说是白来一场。” 莱茵也走了出来，不过却一直低着头，好像在寻找什么。 “莱茵，你在干什么？难道那邪祟身上掉下摩拉了吗？”胡桃收起护摩之杖，疑惑地询问道。 莱茵开着玩笑：“如果真的有摩拉的话，我也一定会找的。” 不过他可不是为了什么摩拉。 刚才找到邪祟时，莱茵几乎在同时释放了「天理」。 在其余几人都把目光放在邪祟身上的时候，没人注意到，在杂草根系和泥土的缝隙之间，有些许深红色的线条穿过。 在「天理」的感官下，那只邪祟只是一块有些许阻塞的空间，并不值得莱茵在意，但在泥土之下，莱茵却发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你们难道没注意吗，邪祟消散后，有一缕黑色雾气飘了下去？” 由于不能解释「天理」力量来源，莱茵只好义正言辞地编瞎话。 “我没注意到什么雾气。”重云又又挠挠头。 莱茵掏出腐殖之剑，狠狠往泥土下一插。 然后，这把出自名匠之手，由邪龙杜林躯体打造，被阿贝多亲手改进的腐殖之剑，就被当成了铲子，被莱茵用来挖泥土。 “哇，你这宝剑看起来很邪门的样子哎。”胡桃总能把重点放在奇怪的地方。 “剑乃君子器，这么用没问题吗？”听见胡桃这么说，行秋也被成功带偏。 莱茵倒是不在意。 如果腐殖之剑因为这种事就会损伤的话，那他也没必要把它留在身上了。 在莱茵挖了几下后，一个散发黑色雾气的石碑被挖了出来。 “莱茵，逝者为大，你不会把人家的墓碑挖出来了吧？”重云首先说到。 莱茵把石碑取出，擦了擦上面的土，指着上面的标志，问道：“你会在自己的墓碑上刻愚人众的标志吗？” 是的，那石碑上没有字，只有一个对称标志，而且那个标志闻名提瓦特。 只因那代表愚人众。 “自己看吧。” 莱茵将石碑递给众人，自己站在一旁，研究邪祟，他们可比莱茵专业多了。 “这黑气，和那妖邪身上的很像。” “果然，愚人众又有什么阴谋。” “哎呀，为什么一定要来我这无妄坡找事儿呢？” 几人议论起来。 轻微的脚步声被树叶摩挲的声音掩盖，莱茵正站在一旁愣神，咽喉却被一把匕首抵住。 “抓住你了～哈哈哈！” 在莱茵的视角下，一条穿着紫色衣服的手臂揽着他，周围还有紫色的飞虫，闪着电光。 “莱茵！” 胡桃几人看向莱茵，却发现一个雷莹术士，抓着匕首，将莱茵裹挟。 “放开他，你要做什么？” 雷莹术士轻笑：“呵呵，你们发现了愚人众的秘密，只好都留在这儿了。” 第61章 都是罗莎琳的锅 莉莉娅只是个普通的雷萤术士。 当她被派到璃月的时候，从未想过自己能立什么功劳，只是打算给上司打打杂，为冰之女皇的计划做出微不足道的贡献。 不过「女士」大人来了。 众所周知，璃月曾发生过魔神战争，众多魔神不敌摩拉克斯，死在的祂的岩枪下。 但魔神可不是普通的史莱姆，它们死后，会散发强烈的污染，危害世间。 本来莉莉娅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她遇见了「女士」大人。 「女士」大人派遣莉莉丝在内的愚人众先遣小队，收集这些污染，创造璃月人口中的“邪祟”，收集一切可用的力量。 “女皇的大计，需要动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 「女士」大人是这么对她说的。 而无妄坡，这个阴气极重的地方，无疑是个收集污染，创造邪祟的好地方。 倒不是说这里有什么魔神的污染，而是在这种地方，哪怕收集到污染的力量，形成邪祟，也不会被人发现。 毕竟无妄坡人烟稀少，还有大量闹鬼的传闻，哪怕出点什么异常，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吧。 莉莉娅如是想到。 于是她们在这里安下装置，安心实施计划。 不过她们不知道，往生堂和无妄坡的关联，更不知道往生堂七十七代堂主胡桃会经常来无妄坡。 “但那又怎么样？”发现有人闯入时，莉莉娅这样想着。 只是几个厉害点的人罢了，就算他们能杀死邪祟，又能怎么样呢？ 她可是愚人众的精英！ 不过，在观察了这几位“不速之客”挖出他们的特殊装置后，莉莉娅选择了一个更稳妥的办法，那就是劫持人质，借此要挟他们。 这样还能避免他们逃跑，为莉莉娅争取足够的时间，获取支援。 这可比独自和那四人战斗稳健多了。 在经过充分的观察后，莉莉娅选择了那个看起来最弱的青年。 虽然那个穿黑色袖袍的青年看起来年长，但那一身衣服，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平时没有面对过威胁，定然没什么武力。 况且这一行人，或多或少都有警戒的姿态，只有这个青年，非常放松，全身都是破绽。 他甚至还把后背留给了自己！ 女皇在上，这不正是大好的机会吗？ 于是莉莉娅将自己的驱萤灯挂在身后，掏出匕首，悄悄接近那个青年。 “抓住你了～哈哈哈”莉莉娅用匕首抵住青年的脖子。 果然，做这种事情，易如反掌。 莱茵能感受得到，匕首冰冷坚硬的触感，但他一点都不慌。 毕竟依靠「天理」，他可是“看”着莉莉娅掏出匕首，慢慢接近他，然后“控制”了他的。 哎～无聊。 “愚人众打算做什么？”莱茵没有动，缓慢发出疑问。 “呵呵～你只需要知道，惹了愚人众，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莉莉娅依旧在笑，似乎胸有成竹。 不只是她，用不了多久，她的六位同事们很快就会赶来。 七人对四人，优势在我！ 莱茵翻了个白眼，这萤术士还挺狂。 “这是你们自发组织的行动？还是有哪个执行官下达的命令？”莱茵又淡淡地问了一句。 “呵呵，你很了解愚人众嘛～” 莉莉娅的匕首明显松了些，似乎放松了警惕。 “这可是「女士」大人的命令，虽然你们是无名小卒，但应该也听过执行官大人的名号吧？” 很明显，提起执行官，莉莉娅来了兴致。 “那可是女皇麾下，最强的十二人之一，他们是女皇的代行者，是你们永远无法企及的存在！ 怎么样，你的腿是不是已经开始发抖了？” “哎……” 莱茵心里叹了口气。 罗莎琳怎么这么爱整活啊。 而且，你们愚人众的基层人员都喜欢玩尬的吗？ “就此离开，我可以放了你。”莱茵说到。 “噗，放了我？你可别忘了，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上。” 莉莉娅发出嘲笑，甚至让匕首在手指间转了个圈。 见莱茵被挟持，胡桃几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匕首距离莱茵的咽喉那么近，如果那个愚人众真的乱来，后果不堪设想。 “毕竟是罗莎琳安排的人，我还是想给你留条后路的。” 蚊蚋般的声音从莱茵嘴里发出，让莉莉娅的耳朵难以捕捉。 “你说什么？” 莱茵的身躯猛地被烈火覆盖，火焰迅速蔓延到莉莉娅的衣服上。 “该死！” 莉莉娅连忙远离莱茵，还未等站稳，视野中便有一条火蛇向自己扑来。 火蛇带着高温扑向莉莉娅，在即将接触她时，突然爆炸开来。 轰！ 炽热的气浪直接将莉莉娅掀飞，飘了很远才落在地上。 “莱茵，你没事吧？” 胡桃立即跑到莱茵面前，踮着脚，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打量。 “我能有什么事？”莱茵笑了笑，让胡桃安心。 “那个愚人众不见了！” 重云已经跃到莉莉娅的落点，却发现本应躺在杂草中的愚人众早已不知去向。 莉莉娅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虽然有火烧的痕迹，但却没有火焰。 而且，那几个人哪去了？ 她揉了揉额头，刚才的爆炸，力量很强，摔得她全身痛，只是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她更在乎自己的计划。 如今她已经被发现，也没有守好吸收污染，创造邪祟的设备。 她该怎么面对「女士」大人的怒火？ 懊恼的莉莉娅没有发现，在她的衣领处，一根红色的线条，正在微微蠕动。 “愚人众逃跑的手段很多，不用管她。”莱茵宽慰重云道：“况且我们已经破坏了愚人众的阴谋，只要告知总务司，剩下的事自然会有人处理。” “嗯，这样也好。” 几人点点头。 “本想捉一条小虾，没想到还钓了条小鱼～”胡桃感叹道。 “莱茵啊，不是我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刚才真是吓到我了。 不过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厉害，三两下就能解决那条小鱼，比起本堂主，也不逞多让嘛。” 胡桃踮着脚，一蹦一蹦地走下山。 “让胡堂主费心了。”莱茵不好意思地说到。 …… “你们聚集妖邪，所为何事？” 无妄坡中，绿发美少年提着一杆比他还要高的枪，站在莉莉娅面前，一脸冷漠。 第62章 三点五尺仙人 “我…我们是奉「女士」大人之命……” 莉莉娅慌张地回答起来。 眼前这个少年，虽然看起来很俊，但却散发着非常可怕的气场，莉莉娅看见他，就和看见了发怒的执行官大人一样。 “收起你们的把戏。” 少年清澈的嗓音，似乎有着魔力，既好听，却又让人畏惧：“我不伤凡人，但别有下次。” 少年化作一阵墨绿色的风，转眼消失不见。 莉莉娅慌张地起身，寻找她的同伴，却发现那几位和她一起领命的人，都昏迷在了路上。 “我这是，遇到了仙人吗？” …… “璃月真的有仙人哦～” 胡桃踢起路边的石子，回答莱茵的问题。 “你问仙家的事干嘛干嘛，仙人见首不见尾，我一个凡人，哪懂那么多？” 行秋也说道：“璃月虽然有仙人，但那些话本上的成仙之法，没有一个是真的，你可千万不要效仿啊。” 每年都有外国人来到璃月，看到什么修仙杂谈，以为自己捡到了秘诀，从而做出一些奇怪的事。 就比如上上个月，有个蒙德人去铁匠老章那里买了把剑，说是参透了御剑飞行的诀窍，然后顺着绝云间的高峰跳了下去。 还好那山峰下有水潭，那个蒙德人只是落水后磕成重伤，又呛了几口水，便被路过的砍柴人救下。 不然又是一桩离奇命案。 “我又不是傻子。”莱茵笑了笑。 天大的机缘能让他碰上？ 他连抽卡十连双黄都没体验过几次。 “天色怎么这么黑了，要不咱们在望舒客栈对付一宿？”胡桃提议道。 眼看着太阳落山，虽然加紧赶路，也能在今日内回璃月港，不过几人忙活半天，也都有些累了。 “唔，我没意见。” “恭敬不如从命。” “怎么都成～” 望舒客栈建立在沟通璃月和蒙德的要道，因其独特的地理位置，客人颇多，甚至比璃月港的白驹逆旅还要热闹几分。 不过少有人知道的是，望舒客栈并非普通的民营客栈，而是天权星凝光亲手安排的情报点。 而客栈里的那位老板菲尔戈黛特，更是直属于凝光的情报官。 “老板娘，来个杏仁豆腐，松茸酿肉卷，素鲍鱼，腌笃鲜，清炒虾仁，再上几个特色凉菜。” 莱茵招呼道：“你们还需要什么，随便点，今晚我请客。” “来一杯冰水谢谢！”重云举手说到。 “没想到，咱们莱茵还挺富的嘛～”胡桃调笑道：“没准儿你和我们家客卿能聊的来。” 莱茵侧目。 聊的来？ 怕不是要我给钟离当钱包去吧？ “莱茵不吝金钱，当有侠义之风。”毕竟是被请客，行秋也说了几句。 “哪有～”莱茵摆摆手，装做不好意思的模样。 心里却想：多夸点多夸点！ 对于摩拉，莱茵倒是从不在意，毕竟都是潘塔罗涅赚的钱。 况且哪怕他不花这些摩拉，北国银行也会用来支持愚人众的邪恶计划，还不如让他多花点。 “嗯，我公款吃喝，减少愚人众行动开销，是为了提瓦特的稳定啊！” 站在晚风中，莱茵如是想到。 “菜马上就齐，还有，我是老板，不要叫我老板娘哦。”菲尔戈黛特摆出温和的微笑提醒。 “下次一定！” 莱茵一边撮弄柜台上的花猫，一边回答。 “天清海阔，皓月凌空，此情此景，正适合作诗一首！”胡桃坐在餐桌旁说着。 “胡桃还会作诗？”莱茵问了起来。 “嘿嘿，鄙人不才，正是璃月最最最有名的小巷派暗黑打油诗人——胡桃！”胡桃笑着说到。 “等回去之后，给你寄一本我的诗集，附赠亲笔签名哦。” 说话间，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 众人大快朵颐，莱茵也跟着炫饭，只是总感觉，望舒客栈顶层，似乎有人在盯着自己。 “是错觉吗？” 那偷窥的目光只过了一瞬便消失了，让莱茵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 用完餐，几人站在客栈上层，俯瞰荻花洲夜景。 “嗯，这才是我向往的生活啊。” 感受脸颊被晚风抚摸，莱茵轻声说到。 没有神之心，没有计谋，每天花着北国银行的钱，到处玩乐。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如果真那样做的话，莱茵估计自己就真成一个废人了。 “你说你刚从至冬来到璃月，不过看起来对璃月蛮熟悉的嘛。”胡桃和莱茵站在一排，手肘撑着栏杆，手掌撑着脸颊。 “吃饱饭，吹吹风，真舒服～”胡桃叹道。 “我也不知道为什呢，或许上辈子是璃月人吧。”莱茵开着玩笑。 胡桃扭过脸，歪着头，看向莱茵：“这么说，你还是仙人转世喽？ 尊敬的莱茵上仙，能不能保佑咱们往生堂财源广进啊？” “呃……” 莱茵有些迟疑：“能不能换个愿望？” 往生堂财源广进？那不是要把全璃月人都埋一遍吗？ “咯咯咯，开玩笑啦～” 莱茵也和胡桃一起笑出了声，却又看向望舒客栈顶层，皱了皱眉。 “怎么？发现什么了吗？”胡桃问到。 “没。”莱茵将视线收回，继续吹着晚风。 等到所有人睡了觉，莱茵才登上客栈最顶端。 客栈顶层是开放的，虽然也挂着灯笼，一片明亮，但在这个睡觉的时间点，也不会有人过来了。 咔…咔…… 靴子踩在木板上，盖过栏杆上团雀的吵闹，成为附近为数不多的声音。 “你来了。” 清澈的声音响起。 莱茵停下脚步，却已经听不到团雀的声音。 他没有回头，只是看着一旁摆饰的假山。 “没办法呀，我这人自幼内向，一直被人盯着，连吃饭都不得劲儿。” 莱茵转过身，低头看向眼前的少年：“开玩笑的，在下莱茵，请问小弟弟怎么称呼？” 站在莱茵面前，少年面色冰冷，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魈。” “还有，我不是小弟弟。” 第63章 冷面仙人の寝前训诫? “知道了，小弟弟。 先说好，我的性取向非常正常，就算你偷窥我，我也不会有一点动心的哦。”莱茵顽劣地笑着。 “……”魈沉默。 “我乃三眼五显仙人，只是长相年轻。” 想了一下，魈还是决定解释清楚。 “原来是魈上仙，失敬失敬。”莱茵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尊敬。 既然魈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莱茵也不适合继续调戏他了。 “不知上仙找我，所为何事？”莱茵拱手问到。 魈看着莱茵，金黄色的眼睛反射着灯笼上的光：“只是好奇，你既是愚人众，为何要保护璃月。” 魈双手环抱。 他只是对莱茵有些好奇而已，才多看了他两眼。 魈毕竟是仙人。 若非莱茵今夜恰好在望舒客栈住下，又恰好登顶找他，他定不会轻易出现在凡人面前。 不过既然来了，魈倒也想解开心中的疑惑，虽然他不关心愚人众，但他心系璃月安危。 臭名昭着的执行官，为何要对愚人众下手，又为何要帮助璃月人？ 莱茵：？ 你们璃月怎么是个大人物都知道我的身份？ 莱茵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份比璃月风俗鉴赏书籍暴露的还要多。 魈看出了莱茵眼中的疑惑，却没有为他解释。 那日帝君前来客栈看望魈，顺便吃个饭，才告诉了他这些事。 但仙家之事，凡人知道的越少越好。 “咳，魈上仙，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愚人众是正义的一方。” 莱茵摊开手，缓缓说道：“冰之女皇的理想是崇高的，不含任何私人情感的，祂的目标并非是为了至冬，而是整个提瓦特。 只是你也知道，哪个群体中都有虫豸，他们歪曲了女皇的本意，导致许多命令在实施的过程中，遭到曲解。 而我，所谓女皇麾下最忠诚的执行官，自然有义务为他们改正思想，您想必已经看到了我在无妄坡的所为，知道此言非虚。” 远在璃月港，罗莎琳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 “再换一束玫瑰吧。”罗莎琳对下属吩咐。 一旁的萤术士低头：“是，大人，只是「异端」大人的房间，还需要给他换新的吗？” 罗莎琳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他……算了，都换了吧。” …… “愚人众的虫豸有点多。” 站在客栈顶层，魈缓缓摇头。 “那只是他们而已，但我不一样，我仍坚定地维护女皇的本意，我下达的行动，向来是以和平为基础。”莱茵再次拱手，真诚地说到。 当然，他可不知道女皇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这种话术，自然是怎么好听怎么说。 “魈上仙大可放心，我本人是十分喜欢和平的，自然也不会对璃月动什么歪心思。” “如此便好。” 魈冷声说道：“凡人与我接触太久，容易染上业障，你还是早些离开吧。” “业障？”莱茵有些好奇。 魈经年与魔神残渣对抗，被业障缠身，因此不愿与凡人接触。 不染凡尘，其他仙人或许是因清高，但魈却是迫不得已。 莱茵问道：“魈上仙，能不能将那业障施展一二？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见见世面。” “无知。”魈冷喝道。 凡人不清楚污染的危害，便不听劝阻，不将业障放在眼里。 “愚钝，但如你所愿。” 魈轻轻指向莱茵，一缕细微的深绿色雾气从他指尖窜出，飞向莱茵。 魈冷眼看着他。 如果这凡人能因此知道业障的危害，以后安分守己，倒也没白费他的苦心。 只是魈眼看着那缕雾气飞向莱茵眉头，却接触到些许黑红之色，随后消失不见。 “什么？”魈的眼睛瞪大些许。 他作为仙人，不会对凡人动手，只是将业障控制在了极小的程度，一旦有人接触，便会陷入恐惧。 到那时，他再用秘法清除业障，让眼前这人长长记性。 遗憾的是，魈想要的效果明显没有达到。 “别那么惊讶嘛，魈上仙，我好歹是愚人众的执行官，有点特殊本领，很正常吧？”莱茵笑着说到。 几枚黑中泛红的立方体从他的额头出现，带着一缕黑气环绕飞舞，又钻入他的身体中。 莱茵能清晰的感觉到，那缕雾气被「天理」侵蚀撕扯，很快便化作虚无。 魔神在世尚且无法对抗天空岛，它们死后化作残渣的诅咒，又怎能对付拥有「天理」维系者力量的莱茵呢？ “你们执行官很特殊。” 魈的声音依旧缺少温度，但莱茵却在这句话中感受到了些许……认可？ 最终，莱茵还是告别了魈，缓缓下楼。 没办法，夜晚时分，正是邪祟作乱的时候，魈还有正事要忙，不可能和莱茵一样躺在床上睡大觉。 而莱茵也对处理邪祟没兴趣，毕竟那意味着他需要熬夜乃至通宵，况且他和魈的交情也没到能什么事都帮忙的地步。 “早起身体好，晚睡人会飘～”一阵轻快的少女声传来。 莱茵刚走到房门前，就看见胡桃站在一旁，双臂环胸，盯着自己。 “胡堂主的教诲，我一定谨记在心。”莱茵看着胡桃：“这么晚还不睡，不会是在等我吧？” “你的脸皮比棺材板还厚。”胡桃吐吐舌头。 “本来我都要睡着了，还不是某人一点自觉都没有，踩得木板嘎吱嘎吱响，弄的我都精神了。” “实在抱歉。”莱茵双手合十。 “行了，哈～我要困觉去了。”胡桃摆摆手离开。 莱茵看着胡桃的背影，有些疑惑：“她不会一直在盯着我吧？ 难道连胡桃都知道我的身份了？” 莱茵缓缓摇头。 还有一种可能，胡桃知道魈在望舒客栈，再加上莱茵一些奇怪的表现，才心生好奇，想要查看一番。 “总不能真的是我惊醒她来吧？” 莱茵虽然套了层广袖长袍，但为了行动方便，没有换上璃月传统布靴，脚上依旧是至冬款的厚底靴。 应该没那么大响动……吧？ 第64章 执行官?也就那样 睡了一夜，养足精神，一行人离开望舒客栈，再度启程返回璃月港。 “老板，结账。” 莱茵将摩拉袋放在柜台上，对着菲尔戈黛特说到。 “好嘞，客官昨晚睡得怎么样？”菲尔戈黛特一边熟练地计算账单，一边面色柔和地问莱茵。 “唔，蛮不错的。”莱茵不在意地回答道。 菲尔戈黛特收了款，看着莱茵几人拉着那位逗弄猫咪的双马尾少女离开，才取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纸张上的字迹宛如一条条波浪线，比起文字更像是鬼画符，让任何一个璃月人看了都会皱眉，但菲尔戈黛特却十分熟悉。 “莱茵，男，二十岁上下，身份未知。 经济状况：富。 昨夜疑似与仙人往来。” 作为七国最繁华的国家，璃月同样有庞大的情报网，而菲尔戈黛特为凝光办事，自然有许多权力。 许多神秘的客人，来到望舒客栈后都会被调查，比如生面孔的莱茵。 莱茵看起来是个非常标准的“璃月人”，但菲尔戈黛特却未查到他的任何资料。 “还真是个神秘的家伙呢。” 菲尔戈黛特点了点纸上一道扭曲的曲线，那条曲线的意思是“疑似”。 莱茵可能接触了魈，但菲尔戈黛特也不敢完全保证，她要给仙人足够的尊重，自然不可随意打扰他们，也难以得到足够的信息。 璃月港的街道依旧车水马龙，商贩走卒来来往往。 莱茵攥着两串糖葫芦，站在距离白驹逆旅两百多米的暗巷内，感受自己的身体被「天理」的力量包裹。 下一刻，暗巷空无一人，但白驹逆旅的华贵客房内，却多了一个穿着广袖长袍的贵公子。 莱茵出了房间，看准一扇门，轻轻拍了起来：“罗莎琳，开开门，罗莎琳？” “你烦不烦！”房门被打开，罗莎琳面色冰冷，白皙的脸颊上带着些许怒意。 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成为自己的同僚的？ 冰之女皇居然会任命这种家伙为执行官，这让罗莎琳头一次对英明的女皇大人产生了怀疑。 “一天不见，想我了没？” 莱茵伸手打招呼，但在罗莎琳看来，他更像是一个吵闹的孩子。 “进来。”罗莎琳赶紧让他进屋。 让莱茵在房门外抽风，她可丢不起那个人。 “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刚把房门关上，罗莎琳就对莱茵怒喝道。 “我赌石花的摩拉都是自己的！”莱茵高举双手。 罗莎琳皱着眉：“我不是和你说这个的！ 给你一点提示，无妄坡，雷萤术士，邪祟。” 莱茵“恍然大悟”：“你说那个啊，怎么了嘛？” “这已经不是你第一次破坏我的计划了！”罗莎琳冷声说道：“在蒙德，你就一声不吭地破坏我的计划，上次事出有因，那这次呢？ 你只是套了层璃月的衣服罢了，真把自己当成璃月人了？” 根据莉莉娅的汇报和下属打探的消息，莱茵只是恰好受邀去无妄坡而已，却主动破坏了她亲自布局的，收集邪祟的计划。 当莉莉娅回来汇报的时候，罗莎琳以为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失败，可听她的描述，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被劫持的人，不就是莱茵吗？ 他居然帮着璃月人打愚人众？ “你就为了这？”莱茵双眼微微眯起，饶有兴致地打量罗莎琳：“你了解魔神残渣吗？” “魔神死后的遗留，蕴含极大的力量，如果愚人众能将这种力量掌控，便能极大提高军事实力。”罗莎琳回答道。 莱茵顿觉好笑：“多托雷和你说的？” “没错，怎么了？”罗莎琳不解。 多托雷确实带着新做的设备找到罗莎琳，希望她能够帮自己收集能量。 “还真是啊？ 那他有没有和你说过，魔神残渣对人的危害极大？ 经常清理邪祟的仙人需要承受业障，还会因此产生幻觉，经常面临钻心的痛苦，生不如死，连摩拉克斯都无法净化这种污染。 这些，他也和你说过吗？ 让我猜猜，他是不是还说过，待你成功收集邪祟的力量后，他打算让你使用这种力量，让你未来和诸神谈判时，增加更多的筹码？” 莱茵轻蔑地说到。 罗莎琳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怎么知道？” “噗……”莱茵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为什么会知道？ 博士想请罗莎琳帮忙，必须要有足够的诱惑，毕竟执行官们虽然是同事，可大多关系不怎么样。 那么，什么东西能让高贵的执行官感兴趣呢？ 接受女皇的恩赐，拥有极高地位的执行官们，一般的筹码，可不足放在他们的交易桌上。 不过，魔神的力量恰好有足够的资格。 莱茵也只是猜测而已，却没想到真的猜中了。 “诺，给你。” 莱茵手握黑色的立方体，将它递给罗莎琳。 “这是什么？”罗莎琳可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东西。 “让你拿，你就拿着，哪那么多废话？” 莱茵粗鲁地攥住罗莎琳的手腕，掰开她纤细的手指，将立方体放在她掌心。 接着，他打了个响指。 啪！ 黑色立方体消散，露出里面潜藏的力量——一缕深绿色的雾气。 雾气顷刻间钻入罗莎琳的身体。 一瞬间，罗莎琳好像看见了一些东西。 年轻的鲁斯坦穿着破碎的铠甲，倒在血泊中，他的眼睛睁大，手臂伸向罗莎琳。 哪怕他已经断了呼吸，罗莎琳却依旧能从他的眼睛中看出仅存的情感。 那是绝望，不舍，以及…… “该死，我已经忘了你了！”罗莎琳弓下身子，低哑着嘶吼。 “是是是，你已经忘了他了。”莱茵咬了口糖葫芦，满不在乎，静静看着罗莎琳歇斯底里。 在莱茵的视线中，罗莎琳表情崩坏，又低语了许多他听不懂的话，才闭上眼睛，跌了过去。 莱茵顺手接住罗莎琳，手腕穿过她纤软的腰肢，将她搂住，才不至于让这位高贵的执行官狼狈地倒在地上。 罗莎琳身上还残存着冰霜，可惜后继无力，很快就化作清水，将鲜红的礼服打湿成深红色。 “看来女皇赐予你的力量也就那样嘛。” 莱茵依旧嘴欠地说着，只是罗莎琳已经瘫软下去 无力再反驳他。 第65章 糖葫芦，酸的 冰之女皇赐予的“权柄”，还是以直接的力量为主，至于给执行官们的各方面加成，并没有莱茵想象的那般高。 莱茵用手指点在罗莎琳腹部，「天理」的力量灌输进罗莎琳的身体，吸收邪祟的污染。 这些污染是从魈身上得到的，当然，并非仅仅是魈试探莱茵时的那点力量。 在魈离开望舒客栈荡魔之前，莱茵还利用「天理」侵入魈的身体，帮他吸收了些“业障”。 魔神在一定程度上代表着提瓦特大陆上的权柄和规则，而它们死后留下的残渣，自然也不容小觑。 就算是莱茵，也只能稍稍帮助魈分担压力，「天理」能够收容污染，甚至侵蚀它们，但作用缓慢，效果有限。 莱茵一开始只是打算帮魈缓解压力，而且收取这些来自魔神的力量，也可能在以后遇到敌人时，出其不意的帮忙。 只是没想到，这种力量第一个作用的对象，会是罗莎琳。 “醒了？”莱茵看着罗莎琳眼睛有睁开的迹象，轻声说到。 罗莎琳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莱茵一张出尘但欠揍的脸。 看着莱茵脸上奇怪的笑容，罗莎琳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此时她的身躯已经彻底被打湿，说不清那是冰霜的融水还是她的冷汗。 “你也不能在哪个国家都让我教育一次吧？”莱茵将罗莎琳放在床上，无奈地说着。 罗莎琳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狼狈的样子，恢复了些许力气后，便立刻挣扎起身，坐在床沿。 虽然看上去还有些疲惫，但她的眼中依旧泛着冷色。 “和多托雷共事那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他？”莱茵又咬了口糖葫芦，缓缓说道：“在「博士」大人眼中，谁都可以是实验台上的小白鼠，包括他的同僚。 他或许不会骗你，也可能会想办法赋予你来自魔神残渣的力量，但在此之后，你可能每天都要和今天一样感同身受了。 连摩拉克斯都不能解决的问题，我可不相信，那个科学怪人能够完美解决。” “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罗莎琳扶着额头，这是她在莱茵面前首次服软。 她没想到那些魔神残留的力量会那么强。 比起身体上的痛苦，内心的折磨才是最可怕的。 曾经的爱意化作魔女的怒火，仇恨成了唯一的执念，罗莎琳在燃尽自己的同时，也在磨损自己身为人的情感。 哪怕她再度回想曾经，也不会有任何感情波动了。 至少没有邪祟作乱的时候是这样。 但邪祟的污染却能勾引人们心底的一切负面情绪，让人时时刻刻看见心中的噩梦，哪怕是魈，也很难对抗来自魔神死后的“诅咒”，只能孤身承受。 更别说罗莎琳了，这家伙本身就不太正常。 莱茵看着还在平复心静的罗莎琳，如是想着。 “感觉好些了吗？”莱茵问。 “明知故问。”哪怕罗莎琳已经乏力，却还是想怼莱茵两句。 “你呢？你的目的是什么？” 罗莎琳看着莱茵，似乎想从他疑惑的眼神里看透什么秘密。 “我的目的？”莱茵咬下最后一颗糖葫芦，将竹签扔在纸篓中。 罗莎琳一脸不屑：“多托雷为了让我做样本，才许诺我魔神的力量，你又为什么要冒着交恶多托雷的风险救我？ 反正你已经和摩拉克斯签订了契约，在璃月，女皇的大计已经完成一半，完全不需要我的帮助” 莱茵一脸懵逼。 你们执行官好像都有那个大病。 “见人深陷阴谋就想去帮忙，这不是很正常吗？罗莎琳，我真心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医生。” 罗莎琳的问题槽点太多，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他帮罗莎琳能有什么奇怪的目的？ “我亲爱的罗莎琳，难道你的脑子也被烧焦了？算了，你就当我需要人督促达达利亚促成契约就行。” 说着，莱茵将手中仅剩的一串糖葫芦递给罗莎琳：“给，吃些甜食能让人心情舒畅。” 罗莎琳看着莱茵手中鲜红的糖葫芦，有些犹豫。 莱茵轻笑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就当成我刚刚让你受苦的赔偿吧。” 最终，罗莎琳接过糖葫芦，她见莱茵刚才吃了一整串，这个……应该很甜吧？ 看着莱茵离去的背影，罗莎琳对着裹满糖稀的山楂咬了去。 “唔！” 好酸！ 罗莎琳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这么酸的东西，他是怎么吃下去的！ “哈哈哈！”莱茵转身看着罗莎琳精致的面容逐渐扭曲，笑出了声。 天知道他为了罗莎琳将糖葫芦吃下去，铺垫了多久。 “不可以浪费食物哦。”莱茵轻轻关上罗莎琳的房门：“还有，感谢你的玫瑰。” 坐在床上，罗莎琳瞪着缓缓关上的房门，似乎那上面印着莱茵可恶的脸。 她举起剩下的糖葫芦，顺势要将其扔进纸篓，但想了想莱茵那欠揍的面容，又用银牙咬碎了裹在山楂上的糖稀，似乎那是莱茵的脸。 之后，才将被摧残到只剩山楂的糖葫芦扔进纸篓。 “可恶。”罗莎琳盯着桌子上新鲜的玫瑰，她一定是糊涂了，换玫瑰的时候还想着莱茵。 她将不着片缕的双腿交叠，双手抱胸，将胸前的弧度勒得愈加饱满：“这个仇……算了，鉴于你点醒了我，这次就先原谅你了。” “至于多托雷……”罗莎琳双眼微微眯起，瞳孔中闪着寒冰般的色泽。 万民堂里，香菱正在后厨捣鼓食材，看见门口穿着黑色袖袍的青年，向他打着招呼。 “怎么样，我亲手做的冰糖葫芦，味道不错吧？”香菱咧着嘴，笑着问到。 莱茵点头：“嗯，香菱大厨不管做什么都很好吃。” “不过，你为什么要一串酸一串甜呢？你喜欢吃酸的？”香菱突然回想起莱茵买糖葫芦时提的要求，疑惑地问到。 “那倒不是，只是甜的留给自己吃，酸的……自然留给我的挚友啦～”莱茵不怀好意地说到。 “咦～” 香菱看着莱茵，眼中有莫名的意味：“你现在的样子，和刚捉弄完重云的行秋好像啊。” （祝每个想抽阿蕾奇诺的朋友都能被阿蕾奇诺抽！） 第66章 提瓦特人糟糕的伪装技术 “什么叫捉弄，只是友人之间的玩笑罢了。”莱茵纠正到。 只是，香菱可不会信这种鬼话，毕竟当初行秋骗重云吃下绝云椒椒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对了，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个小忙，有报酬的哦～”香菱突然请求到。 “当然可以，只是能不能先说一下，报酬是什么？” 觉得有些失礼，莱茵又补充道：“倒不是为了报酬，作为朋友，帮忙也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 由于胡桃的介绍，莱茵和香菱也算相识了，况且香菱这样性格开朗，厨艺高超的少女，谁不想和她做朋友呢？ 但莱茵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如果报酬太奇怪的话，他宁可什么都不要。 你问上次的教训是什么？ 自打莱茵和胡桃几人在无妄坡解决了邪祟的问题，返回璃月港后，和胡桃一起的另外几人，在回来后便收到了这位古灵精怪的少女的礼物。 往生堂丧葬服务折扣礼券。 本着大家都是朋友的原因，重云提出不需要任何报酬。 但却被胡桃以“这也不算贵重物品啦～”的理由，被硬生生塞下了往生堂堂主亲手制作的折扣礼券。 连带着莱茵和行秋两人也收到了同样的东西。 虽然莱茵不迷信，但总是收到白事相关的物品，心里也会觉得很奇怪。 “唔，摩拉或者新奇的食材？再或者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和我提。”香菱在脑海里想了一遍自己能提供的东西。 “报酬倒是次要，我更好奇的是，能让香菱主动请求，是需要我做些什么呢？”莱茵终于放心了。 只要不是“清心炒史莱姆凝液”这种奇怪的东西就好。 “是一种岩盐啦。”香菱回答的十分爽快：“这是一种只生长在层岩巨渊的岩盐，味道独特，但开采困难。 这种岩盐极硬，需要用炙火烘烤开采，而且一般的火焰温度不够，只能依靠神之眼。 虽然锅巴喷出的火焰也足够用，但只靠我们两个，效率太低了，所以我想……” “没问题。”莱茵直接答应了下来：“不过你用这种岩盐研究出了什么好菜，一定要请我尝尝。” 香菱开心道：“没问题！” 胡桃最近在忙往生堂的事，没空帮忙，不过据她说，莱茵也是火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所以香菱才想试一试，找莱茵帮忙。 莱茵倒是不甚在意。 对他来说，相比起远游玩耍，在客栈躺一天也是不错的选择，不过他确实想去层岩巨渊一趟。 “我回去稍作准备，一会儿租辆马车，咱们马上出发。”莱茵说到。 “好嘞！” 香菱和莱茵告别，直接在万民堂里大喊：“锅巴别睡了，我们要出发啦！” 一张桌子底下，熟睡的锅巴被惊醒，瞪大眼睛，挠了挠屁股，随后向香菱跑去。 “列昂尼德，被派去层岩巨渊的成员有哪些人，列一份名单。”返回白驹逆旅，莱茵立刻吩咐下去。 “是，大人。” 没过多久，列昂尼德就将名单呈上。 “不用交给我，你知道就好。” 莱茵掏出摩拉袋，交给列昂尼德，里面却并非摩拉。 “这……”列昂尼德接过摩拉袋，发现里面装着的是一块块黑色的立方体。 “还记得你在蒙德怎么做的么。”莱茵拍了拍列昂尼德的肩膀。 “将它们分发给在层岩巨渊执行任务的愚人众成员。”列昂尼德非常明白莱茵的用意。 “嗯。” 莱茵说道：“层岩巨渊本就危险，在不久之后，我们大概率会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和璃月闹掰。 到了那时，层岩巨渊的成员来不及逃脱，恐有性命之忧。 你知道这东西的使用方法，交给他们就好，如果自己遇到了危险，也要记得用，还有，慢点出发，但要做的隐蔽。” “属下知道了。”列昂尼德躬身，下一刻，莱茵的身影在客栈消失。 “「异端」大人，真是心系下属啊。” 莱茵一个瞬身，再度返回街道。 他对「天理」的力量掌控不够完善，远在层岩巨渊的愚人众是不足以依靠他的能力返回璃月港的。 但如果他亲自前往层岩巨渊，在沿途布下足够多的锚点，那么手握那些黑色立方体的人，就能够在相距较近的锚点之间折跃，最终返回璃月港。 至于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前往层岩巨渊的愚人众，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是抱着帮助璃月的心态出发的，实际上也确实在这么做。 愚人众高层的计划，他们没必要知道，同时为了在所有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释放奥赛尔，不被人察觉，愚人众也不能表现出任何端倪。 比如，让那些在层岩巨渊的成员撤退。 一心帮助他国的愚人众，下一刻便发现，友好国变成了敌国，他们自己也成为了反派，甚至之后还要面对层岩巨渊的各种危险，惶惶度日。 老实说，莱茵不太想看见这种场面发生。 在原剧情中，层岩巨渊的愚人众流落到那样的境地，是由于达达利亚的莽撞和其余执行官的支持。 他们是高高在上的执行官，自然没人会在意尘土中苟延残喘的蝼蚁。 但执行官造成的严重后果，不应该让毫不知情的人买单。 “嗨，莱茵，这边这边！” 在街道口，站在马车旁，香菱和锅巴一起举手招呼莱茵。 “能雇佣的马车就剩下一辆了，但刚刚还有一个人也要雇佣马车，不过她说会承担一半地往返价钱，但却不会和我们一起回来。 当时你不在，我就擅自同意了。” 香菱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着。 “没问题，只要不让我走着去层岩巨渊就行。”莱茵倒是无所谓。 跟着香菱，莱茵登上马车。 “这位是和我们一起去的蓝叶。” 香菱热情地为莱茵介绍，那个坐在马车角落里，穿着粗布衣裳，戴着草帽的女性。 “你好。”莱茵打了声招呼。 那位蓝叶也点了点头，便将脸扭向车窗外，似乎有些内向。 可惜，哪怕她已经换了身衣服，也做了足够多的伪装，莱茵却依旧能认出她的样子。 莱茵手中把玩着不知哪来的棋子，偷偷打量她，心里想的却是另一个名字。 夜兰。 第67章 故作娇羞的夜兰小姐 从璃月港行路至层岩巨渊，需要经过群玉阁底部的主干路，再从灵矩关和青墟浦的夹路穿过，才能到达目的地。 路途虽遥远，但还好这次出行有代步工具，而且有足够宽阔平坦的道路可供行进。 看着车窗外摇晃的景色，莱茵两指衔着一枚棋子，“啪”的一下，弹向窗外。 “喳！” 路边叽叽喳喳的团雀被轻易命中，从灌木的枝丫上摔落，又晃晃脑袋，不知道飞哪里胡闹去了。 “莱茵，你在干什么？”香菱好奇的问到。 他这是有多闲，才会找小团雀的乐子。 莱茵打了个哈欠：“哈～路上太无聊了嘛，总得找点事做。” 没走多远，他又拿起一枚棋子，射向窗外。 “喳！” 不用想，自然又是一只无辜的小团雀遭殃了。 香菱看着莱茵手中把玩的棋子，那是璃月围棋中的白棋，光润如玉，想来应该是上好的材料制作的。 若是哪家喜爱围棋的大人看见莱茵现在的所作所为，大概会大声痛斥他的浪费吧？ 不过，莱茵扔的可不是简单的棋子。 那是他用炼金术改变了形状的“传送锚点”，用蕴含空间力量的「天理」制作的锚点，一路铺到层岩巨渊，足以让那些被困在层岩巨渊的第九连队回来了。 当然，拿棋子丢鸟这种缺德事，莱茵也不是很想干。 只是他如果想使用更隐秘的手法的话，凭他的经验，反而更容易被坐在车内的夜兰发现。 倒不如光明正大的搞事，反而不容易引起怀疑。 “蓝叶小姐，你在看什么？”发现自己正在被夜兰盯着，莱茵转过身，向夜兰搭话。 “没什么，只是感觉，那些白玉棋子就这样被先生丢了，有些可惜。”夜兰轻声回答。 她的嗓音有些沙哑，但听起来却很自然真实。 “只是几个棋子而已，又花不了几个摩拉。”莱茵顽劣的笑着，丝毫不在意那些“棋子”。 夜兰点点头，没有说话。 在她眼中，一路抛下特殊标志，很明显是留给后来者追踪的线索。 但莱茵看起来很自在，而且扔棋子的行为光明正大，显然不会是被胁迫，况且车上的另一人是璃月知名厨娘，香菱大厨。 而在两人的谈话中，夜兰发现，莱茵的话语权明显更重，一边掌握谈话，一边无聊地扔棋子，似乎真的只是为了玩乐。 那便只有一种可能，这位打扮奢华的莱公子，真的只是“顽劣”而已。 璃月富饶，天下皆知，传承了千年的国家，有几个名门望族，或是隐世豪门，实在不足为奇。 在夜兰看来，像是莱茵这种公子哥，虽然在样貌上，璃月少有人能出其右，但家资上能媲拟他的却有很多。 在璃月，这样有点闲钱却顽劣的人太多了，不过可惜的是，他们的大多数但凡经历点苦难，便很可能一蹶不振。 “蓝叶小姐此行去层岩巨渊是要做什么？你一个弱女子，需不需要咱帮忙？”莱茵突然热情地问到。 “谢谢，我不用。”夜兰礼貌地谢绝了莱茵的提议。 “蓝叶小姐芳龄几何，可有婚配？看你独自去层岩巨渊，我着实有些不放心。”莱茵接着问。 “公子，我只是去采些药而已，不会有什么危险。”夜兰有些无奈。 这人话真多。 莱茵依旧热情地提问：“蓝叶小姐，层岩巨渊有什么特殊的药材吗？ 还有还有，蓝叶小姐……” 哎…… 若不是要维持扮演的人设，夜兰真的很想把眼前这个人给一脚踹下马车，让他华贵的服装上留下她的鞋底印记。 多好看的公子，可惜长了张嘴。 “蓝叶小姐……” “……”夜兰只好装出一副受不住热情，一脸害羞的模样，将脸瞥向窗外。 “果然，还是在这人的脸上狠狠踩几脚，才能解气。” 夜兰突然有些后悔今天选择的伪装了。 可惜，她们这一行，外出行动，一定要有足够的伪装，尽量不让任何人知道自己的位置，如果现在撤下伪装，只会加深自己在外人心中的印象。 哪怕是在璃月，也要小心谨慎，能不暴露的话，还是不暴露为好。 过了不知多久晃晃悠悠的马车终于停下。 “我们到啦！”香菱抢先一步跳下车。 “在马车里坐得我都有些蔫了～” “卢卢卢……”锅巴也迈着小短腿，紧跟香菱。 莱茵依旧不依不饶：“蓝叶小姐，能不能留下个联系方式，我想……” “各位再见。”夜兰压低帽沿，快步离开。 “莱茵，这样真的没问题吗？”香菱有些担心的看着莱茵。 他的行为，已经近乎于骚扰了吧？ “嘿嘿，没事啦，蓝叶小姐可不会在乎这些。” 莱茵摆摆手，本应冰冷的御姐，不得已装出一副文静害羞的样子，明明有一身的武力却不能对他出手，只能一脸无奈，故作娇羞地离开…… “有趣。” 莱茵饶有兴致地打量夜兰的背影。 只要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特殊的地方，夜兰就只会当他是个奇怪的普通人，不可能对他有任何怀疑，更不会想办法调查他。 “岩盐岩盐，我来啦！” 终于来到了层岩巨渊，香菱将夜兰的事抛之脑后：“虽然层岩巨渊不是谁都能来的地方，但管理还算宽松，想要拿到进出许可证还是很容易的。” 香菱掏出一张纸，上面印着总务司特批的许可标识。 交给负责人检查后，两人便带着锅巴进入层岩巨渊。 看着眼前的山峦螺旋排列，莱茵脑海里响起了熟悉的马头琴声。 香菱抱着锅巴，对莱茵说道：“虽然向地底深入，岩盐储量可能更多，不过为了安全，我们只能在浅层矿区行动。” 还有一个原因，想要进入深层矿区，总务司的审批流程会严格很多，以香菱的身份也很难拿到。 “都听你的。”莱茵没有任何意见。 站在通往地底的矿井通道中，莱茵突然想起列昂尼德。 “不知道他来了没有。” 第68章 我来的不是时候 站在通往地底的传动装置上，莱茵眼看着头顶逐渐变暗，一直向下到底端，只能看见从上方照射下来的些许光亮。 “岩盐在这边，跟我走就好。”香菱牵着锅巴，在前方引路，很显然，她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莱茵打量矿洞内的环境。 有些潮湿，但内部空间却极大，虽然一开始因为环境变化，视线内的一切都会变得暗淡无光。 但在适应之后，莱茵却发现，矿洞内的光亮并不少，不管是随处可见的矿灯，还是散落在边角的夜泊石，都为他们提供了足够的光亮。 “这边这边。”香菱为莱茵指路。 “来了。” 莱茵经过一旁的千岩军，跟着香菱行进。 矿洞内是有千岩军的，不知是否是为了应对可能发生的危险。 莱茵突然想到，是不是因为香菱有神之眼，才会获得进入矿洞的许可。 毕竟只要进入了矿洞，至少也会遇见岩史莱姆这类的小型魔物，普通人未必能完全应对。 这一路，他甚至还发现有愚人众先遣队成员正在和站岗的千岩军攀谈，看他们之间表情和善，关系似乎还不错。 “就是这儿啦。”香菱抚摸着淡蓝色的平滑岩石面：“这便是我说的特殊岩盐啦，根据采矿工程队的专家大叔说，这附近地质结构很安全，甚至足以承受火元素神之眼的轰炸。 莱茵，在这里释放全力就好，不用保留实力。” 莱茵看着眼前的岩盐结晶。 这玩意儿的模样怎么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在他面前，整个岩石墙壁似乎被生生挖下一大块，然后被一整块的蓝色半透明晶体填充。 哪怕以他对岩石构造的浅显的认知，也不会觉得这块巨大的蓝色半透明晶体是岩盐。 哪里能形成这样大的岩盐结晶，总不能和盐之魔神有关吧？ “呃……” 哪怕香菱已经指出了位置，莱茵也不是很确定，让他在这种地方随意爆破，真的没问题吗？ 他用手摩挲着岩石壁，有些犹豫。 “哎呀莱茵，你就放心好啦。 你看，锅巴已经开始干活了。”香菱指向锅巴。 在蓝色的岩盐结晶前，锅巴正在努力喷火，虽然看起来声势不大，但莱茵却能感受到那附近强烈的高温。 看着锅巴的样子，莱茵也不再犹豫。 “算了，提瓦特大陆有自己的「规则」，应该不会有事的。” 他将火元素聚集在手中，压迫其中的力量。 “既然需要足够的高温，那么只要压缩足够强烈的火元素，再进行释放，就能达到预期效果吧？” 在莱茵的掌控下，火元素被不断压缩，变得无比炽热。 而在香菱的眼中，莱茵手中托着一团携带高温的光球，由于太刺眼，香菱已经分辨不出光球的颜色，只是觉得高温烤得她皮肤有些烫。 接着，在她的目光中，莱茵将那团“光”丢向远处一块巨大的岩盐结晶。 轰！ 光团爆炸，一时间，香菱只感受到强烈的气浪吹着她的衣摆和额头，她好不容易稳住身子才没被吹倒，只是向后滑了几尺。 “这也太……”香菱实在没想到，莱茵能弄出这样的场景。 远处的结晶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比沙漏中的细沙还要更细的淡蓝色粉末，在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 莱茵捻了捻细碎的盐晶，已经不想深究为什么盐在高温下不会转化形态，而是变得粉碎的问题了。 “总之，把这些收起来就好了吧？”莱茵转头问向香菱。 “啊……没错。”香菱回过神来。 “那我的任务就算完……”莱茵正要踏步，却发现脚下一阵晃动。 “咔……” 随着一声岩石碎裂的响动，香菱看着莱茵脚下蔓延无数裂缝。 “莱茵！” 香菱刚要提醒莱茵，他脚下的岩石便完全崩落，坠向矿洞深处。 连带着莱茵一起。 …… 列昂尼德是十分相信「异端」大人的。 虽然严格上来讲，他是「丑角」大人麾下的人员，不过「丑角」大人，既然把他派给「异端」大人，还嘱咐他要尽心尽力。 那列昂尼德也没理由不相信「异端」大人。 尤其是当他发现，这位新来的执行官心系下属的时候。 按照「异端」大人的要求，列昂尼德很快就准备完善，马上出发层岩巨渊。 虽然「异端」大人对他说可以晚些出发，但作为一名优秀的下属，列昂尼德可不会拖延任务。 在「异端」大人走后没几分钟，列昂尼德便快马加鞭，一路赶到层岩巨渊。 而到了矿洞后，他依旧畅通无阻。 没有进入矿洞的许可证又如何？区区潜入，对列昂尼德来说，不在话下。 但凡能有一个千岩军发现他的踪迹，他就把自己的名字倒过来写！ 然后，列昂尼德就失算了。 本来计划进行的很顺利，他找到了第九连队，将黑色立方体分发给当时在场的每个人，也嘱咐了那里的队长，务必将剩余的立方体分发给不在场的其他下属，而且要对外严格保密。 但在回来的时候，他却放松了警惕，还碰见了一个奇怪的女人。 他遇见那个女人时，她戴着草帽，穿着一身蓝色的紧身衣服，背后还披了件白色外套。 在他发现那个女人的同时，那个女人也发现了他。 “为什么要紧张？你不是第九连队的人？” 那女人看准了他不足片刻的迟疑，摘下草帽，将手上粗布衣裳一扔，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弓，搭上水元素箭矢瞄准了他。 那女人一脸冷漠：“乖乖说出你的目的，不然……” 列昂尼德哪管这些，直接隐身逃跑，却发现向自己疾驰而来的箭矢已经封闭了所有的去路。 最终，他们打了一架。 火元素和水元素交织，无数猛烈的招数向对方袭去，又砸在阴冷的洞窟中，讨债人虽然是更偏向于暗杀型的刺客，但列昂尼德的正面作战能力也非常强大。 但那个女人太强了。 那个女人的水箭预判了他的所有位置，甚至无法让他近身。 就在他打算用「异端」大人给他的东西逃跑的时候，他们的头顶却传来的一阵震动。 在剧烈的响动声中，他们头顶的岩石碎裂坍塌。 坍塌的面积不是很大，也没给在场的两人造成太大困扰，两人更是完全不在意变化的环境，眼睛一直在盯着对方。 直到…… “咳咳……什么专家，你们都应该被喂史莱姆！” 本应脱凡出尘的青年，黑袍上却沾染些许尘土和淡蓝色粉末，他站在坍塌处的中央，愤怒地大喊。 随后他又打量了周边的环境，看着对峙的两人，有些疑惑：“我来的好像不是时候？” 第69章 夜兰の触手play 夜兰饶有兴致地打量莱茵：“我倒是觉得刚刚好。” 这个名为莱茵的青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上她捕捉愚人众的关键时期出现，未免也太巧了。 这个人也一定藏着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列昂尼德也松了口气。 自家大人居然亲自来了，这下总不能出什么差错了吧？ 他在和夜兰的交锋中，虽然有来有回，但十分艰难，犹如被猫玩弄的老鼠。 倒不是因为列昂尼德有多菜。 扪心自问，列昂尼德虽然自知比不上执行官们，但他也经历过大大小小的战斗，不管是意识还是经验，在愚人众里都是顶尖。 但夜兰对战斗节奏的把控太可怕了。 那些水矢犹如一条条狠毒的水蛇，锁定了他的每一处破绽和退路，让他难以施展能力。 而每当他要成功接近这个女子，准备施展绝技焚毁之锋的时候，她就会突然化作水影，快速消失，随后出现在哪个无法预判的角落。 “这位公子，在下总务司夜兰，而另一边的那位，我怀疑是一名偷偷潜入层岩巨渊的愚人众。” 夜兰将修长的手指搭在弓上，捏着水元素箭矢，用看猎物一般的眼光盯着二人：“不知公子可否行个方便，不要掺和这件事呢？” 虽然说得客气，但很显然，但凡莱茵犹豫一下，那根蓄势待发的箭矢便很有可能瞬间射向列昂尼德，顺便穿过莱茵的胸膛。 “「异端」大人，快对她用那些黑色立方体啊！”列昂尼德心里咆哮。 那个女人实力强大，来头绝对不小，若是放过她，日后很有可能成为愚人众在璃月实施计划的阻碍！ 然后，在列昂尼德的目光中，莱茵坚定地向后退了一大步，成功避开了箭矢的穿行的轨迹。 列昂尼德：？ “识时务。”夜兰轻笑。 水矢化作蓝色的流光，空间中浓郁的水元素擦过莱茵的面颊，被水矢托着飞快射向列昂尼德。 “什么？” 这一次的水矢和往常不同，它太快了。 同时列昂尼德也没有想到，执行官大人会将自己置之不理，自己躲闪不及，只得亲眼看着那一抹蓝色流光在自己眼前放大。 啪！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石窟中，那并非箭矢穿透血肉的声响，而是凝聚的水元素打在坚硬墙壁上发出的响动。 列昂尼德面前，黑色的墙壁陡然立起，而那急射而来的水矢却如同打在石头上的雨滴一样碎散开来。 “嗯？”夜兰盯着那道黑色墙壁，眼神中透露着凝重。 根据已知的情报，这种能力，应该来自于那位愚人众的新任执行官。 这是蒙德的西风骑士团为璃月总务司友情提供的情报。 黑色的“墙壁”如同被赋予生命一般，四散成众多黑色立方体，飘散在空中。 那些立方体看似坚硬，却又扭曲着棱角，凝结成一条夹杂些许暗红的黑色触手，向夜兰鞭笞而去。 嘭！ 触手砸在岩石上，坚固的岩石迸裂，些许飞溅的碎石划过躲闪不及的夜兰，将她的紧身皮裤划破。 腿部嫩白的肌肤露出，将血色的伤痕映衬的愈加鲜艳。 在夜兰躲闪间，又有两条黑色的触手破土而出，带着猎猎的破风声，一齐向着她挥去。 阴暗的环境下，哪怕是在一旁傻眼的列昂尼德也没发现，莱茵靠在石壁上，双手紧紧贴着岩石表面，粘着些许黑色物质。 莱茵退后一步可不是为了躲开夜兰的攻击轨迹，而是要用更隐蔽的方法加入战斗。 他看向列昂尼德，这位身经百战的讨债人和梅花桩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列昂尼德怎么也没想到，只是一次普通的潜入，现在却被搞得这么刺激。 在来层岩巨渊之前，他可没想到，作为一名身经百战的讨债人，自己会在璃月几乎陷入绝境。 他也没想到，正在他束手无策的时候，自己的顶头上司，愚人众最大的倚仗之一竟然犹如天降般落在他的面前。 他更没想到，这位平时关心下属安危的「异端」大人，竟然在关键时刻选择袖手旁观，任凭敌人对自己的下属出手！ 然后，他就看见，独属于「异端」大人的力量，在危急时刻保护了他，还顺便以猛烈的攻势袭向敌方。 列昂尼德已经有些麻木了。 待在「莱茵」大人身边做事，可比以前一成不变的潜入、暗杀和审讯犯人刺激多了。 想到这里，他也终于回想起来，「异端」大人在璃月的身份一直是保密的，甚至没有告诉其他愚人众成员。 而「异端」大人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肯定是料想了自己会遭遇到的困境。 还好自己没有表露出任何认识「异端」大人的倾向，让那个神秘女子察觉，不然很可能破坏了大人的行动。 “果然，「异端」大人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列昂尼德看向莱茵，感觉连他身上那沾满了尘土和淡蓝色粉末的黑袍都在散发着光芒。 比起在一旁陷入头脑风暴的列昂尼德，夜兰的情况可不太美妙。 那些触手的进攻太激烈了！ 三条触手虽然平平无奇，但却能在阴暗的洞窟中，通过诡异的扭曲施行各种进攻动作，让夜兰防不胜防，深陷其中。 由于家族遗传的毛病，夜兰的体力比未经锻炼的普通人还要差，本就不擅于长时间作战的她，此时的体力已经所剩无几。 “这样下去，很可能会战败。” 夜兰打量着周遭的环境。 虽然看似尚有退路，但那些触手的出现却行如鬼魅，不知会从哪里消失，又从哪里钻出，封锁她的行动路线。 莱茵将手缓缓从石壁上拿开，却又掏出一块闪着红光的黑色立方体，插入石壁中。 他将手指从袖袍中伸出些许，两指并拢，朝向列昂尼德，轻轻向后一划。 那是一个行动手势，表达含义是“撤退”。 列昂尼德马上会意，接下来涉及到「异端」大人的私人行动，不需要其他人掺和，而自己的任务勉强完成，也是时候退场了。 第70章 你就拿这考验执行官? 列昂尼德熟练地隐身，按照既定路线离开战场。 而莱茵也不再“置身事外”。 炽烈的火元素围绕在他周身，化作火焰，沾染在莱茵的袖袍上，照亮昏暗的洞窟。 夜兰能明显感觉到，此时那些触手的攻击频率已经缓慢了许多。 她将手指搭在弓弦上，发挥自己为数不多的力气，将水矢射在触手上，阻碍了触手的进攻势头，才将身体化作水影，从另一只触手的穿刺下溜走。 “这样下去，战败已成定局！”夜兰快速思考对策，却发现那个愚人众早已消失不见，而在他本应站立的地方，却有一个披着执行官大氅的身影。 那人罩着兜帽，脸上戴着没有任何缝隙的黑色面具。 夜兰的注意力被分散，躲闪不及，腹部被一条触手划伤。 伤口很浅，但却火辣辣的疼。 虽然疼痛能让她保持清醒，但此时同样会分离她的心神。 夜兰猛地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行动空间不足，只好将背部贴在阴冷的石壁上，堪堪躲过从侧身袭来的触手。 “好像……有些失算啊……” 夜兰背靠石壁，喃喃低语。 “夜兰小姐！” 正在夜兰准备再度尝试逃离触手的封锁时，一声响亮的声音，伴随着强烈的火光，刺激她的感官。 轰！ 火球砸在触手上，剧烈的爆炸让本就后劲不足的触手朝反方向倒去。 衣角燃起烈焰，在莱茵接近低空飞行般的移动下，拖着长长的火尾，在阴暗的洞窟中，照亮了黑色触手的形状。 莱茵一把抱住夜兰，身形极速后退，“堪堪”躲过一条触手的袭击。 “你居然还敢入局……”正处在三条触手的包围中，哪怕深陷险境，夜兰也还有心情和莱茵交谈。 浓烈的火元素让本该阴冷的洞窟变得温暖明亮，也轻微感染了夜兰的心情。 至少被人抱在怀中，比贴着冰冷的岩石乱窜要好得多。 夜兰完全倒在莱茵怀中，看着那张被火光照亮的脸庞，感觉也没那么想踩他了。 莱茵眼看着一条触手向自己正面袭来，“躲闪不及”，只得转身背对触手，才能保证受伤力竭的夜兰不受伤害。 触手直接抽打在莱茵背部，却在即将接触他时，脱离出两块柔软的立方体，相互碰撞，发出闷声，随后轻轻搭在莱茵身上，用力将他推了出去。 顺便在他华贵的长袍上扯开一道长长的裂缝。 莱茵顺着这股力，直接飞出了触手的包围，在触手中央丢下炽热的火团，向夜兰来时的方位猛地狂奔。 “左边。”夜兰哪怕被抱在怀中，闭着眼睛，也能听见莱茵跑到哪里，顺便给他指明正确的方向。 莱茵跑向最左边的岔路，依旧“卖力”地狂奔。 “有条路可以直奔地表，继续左拐。”夜兰将双臂搭在莱茵脖颈后，放松地闭上眼睛，只靠耳朵辨别他们所处的位置。 莱茵按照夜兰的指引一路行进，花费了不少时间，才从层岩巨渊的深窟中走出。 “哈～重见天日的感觉真好！”终于走出洞窟的莱茵抱着夜兰，仰头看着高悬的太阳。 “嗯。”夜兰依旧劳累，睁开眼看着莱茵，轻声说道：“向北走，有一棵歪脖榕树，再往左三百米，能看见一条溪流，接着一路向北，那里有一处破旧的茅屋。” “啊？”莱茵疑惑。 她说这些干嘛？ “那里有我的安全屋，可供我们修整，我们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就这样返回璃月港，少不了被人注意，会暴露很多信息。” 夜兰说完话，便又闭上眼睛，安心休息。 “你就不能下来自己走吗？”莱茵无奈道。 夜兰缓慢摇头：“我现在很累，哪怕下去也走不了几步，而且行进速度会很慢。” 说完，她心安理得地把全部重量压在莱茵胳膊上，不再言语。 “……” 莱茵只好抱着夜兰，按照规划路线前进。 “就是这儿？”莱茵看着眼前破败的茅草房，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简陋的安全屋。 看见夜兰点头，莱茵只好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放我下来吧。” 夜兰没等莱茵反应就收回拦在他脖子上的双臂，轻巧地落在积满灰尘的木板上。 随后，在莱茵好奇的目光中，夜兰熟练地拉开一块地板，露出进入地下的通道。 夜兰一跃而下，身姿轻盈，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力竭的样子。 “她刚刚不会是在演我吧？”莱茵这样想着，也顺着通道跳了下去。 有些昏暗的地下空间中，短刀闪着森寒的光，扼住莱茵的咽喉。 莱茵：？ “说，你是谁，从哪来，要做什么？”夜兰的语气冰冷，和前一刻的放松完全是两个状态。 “莱茵，至冬人，目标是成为大冒险家，游历七国。”莱茵丝毫不因被威胁而慌乱，但依旧表现出些许惊讶。 “夜兰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夜兰没有回答他，而是将手伸进他的衣服，肆意摸索。 “那里……不可以！”感受到夜兰摸到“神之眼”，莱茵有些慌乱地说到。 夜兰将手拿出，手中抓着一枚至冬样式的火元素神之眼。 “愚人众先生，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夜兰把玩着神之眼，谑笑着说到。 “哈？”莱茵一脸疑惑。 夜兰继续说着：“你恰好出现在我和那个愚人众争斗的地方，还赶在关键时刻出现，难道以为我没有一点察觉吗？ 说，在我们离开之前，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是谁？” “我tm哪知道？”莱茵表现出些许怒意：“那不就是个愚人众吗？” 夜兰面露思索：“你没看见那个执行官？” “……”莱茵沉默不语。 夜兰将锋利的短刀用力抵住莱茵，冷声道：“回答我的问题。” “妈妈不让我和疯子说话。”莱茵撇撇嘴：“对了，你有妈妈吗？” “有趣。”夜兰似乎被逗笑了。 她将短刀反握，刀尖远离莱茵，语气轻柔：“那就和你妈妈说去吧……” 下一刻，短刀直刺莱茵的咽喉。 锋利的刀尖紧贴莱茵的皮肤，但终究没有向下一步。 夜兰优雅地将短刀收回，拍了拍莱茵的肩膀。 “恭喜你，通过了考验。” 第71章 风水轮流转 “当啷！” 刚刚被收好的短刀突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夜兰靠在墙上，支撑着身体，显然她根本没有恢复状态，刚才的狠辣和镇定都是装的。 “抱歉，可你不太了解，干我们这行，如果不够谨慎，便会万劫不复。”夜兰低着头，用拇指按压伤口。 她坦诚道：“我甚至还在被你抱着时，就想过要不要在你面前使用过这个安全屋后，就把它拆掉。” 莱茵默默捡起短刀，轻声问：“很疼吗？” “嗯。”夜兰舔了舔拇指上的血：“不过我并不讨厌疼痛。” “给我看看。” 莱茵将手伸向夜兰的伤口，似乎要一探详情。 夜兰闭上眼睛，笑着摇摇头：“其实你不用…呃！” 她感觉自己的手腕被瞬间钳住，被狠狠地翻过头顶，推在了墙上。 夜兰的双手手腕都被莱茵抓在头顶，导致她很难发力，而莱茵在抓住她手腕的同时，身体直接贴了上来，令她的双腿也难以动弹。 “风水轮流转啊，夜兰小姐～” 莱茵将短刀抵在夜兰白皙的脖颈上，十字星形的瞳孔透着淡淡的慵懒，却在他无比反差的动作下，更显疯狂。 “你是不是还有疑惑没有解开？” 莱茵谑笑道：“为什么不问明白，我为何会恰好赶到你和愚人众对峙的战场呢？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是愚钝的人们无法了解的刻意而为罢了。” 短刀在莱茵的控制下，在夜兰裸露的肌肤表面肆意滑动，令她汗毛微微立起。 “你有没有想过，你们的相遇是我一手策划的，而那个愚人众，也是我用来试探你的道具？” 莱茵缓缓的脸缓缓靠近夜兰，透过她青绿色的眼睛，甚至能清晰看见自己的面庞。 “你刚刚说……万劫不复？” “……嗯！”夜兰奋力挣扎，但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如同被铁链锁死了一般，曾经能够娴熟运用的技巧，百试百灵的脱困方法，在莱茵恐怖的力量下已经毫无作用。 该死，这个家伙。 夜兰愤恨的目光中带着些许凝重，没想到，她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这个看似单纯的青年，反而是心机最深的！ “你想要什么？” 挣扎无果，夜兰只好想办法和莱茵交涉。 只要能离开这里，她有上百种办法抓住眼前这个家伙，把他关进监牢中，绑住四肢狠狠拷问！ “唔，我想要你。”莱茵痛快地回答。 “什么？”夜兰愣了片刻，甚至忘记了逃脱，她看着莱茵脸上真诚的表情，不似作假。 “哈哈！” 莱茵放声大笑，将短刀抛向远处，顺手松开夜兰的手腕。 在夜兰惊诧的目光中，他远离了刚刚的站位，好不容易才终于憋住笑容：“哈，你刚才还真信了？” 夜兰呆住了。 她揉搓着手腕，顺着墙边，缓缓蹲下。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夜兰突然想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对峙”！ 莱茵刚才说，他在两人对峙的时候出现！ 她们之前明明是在交战！ 夜兰故作轻松：“信什么？你刚才的破绽太多了，我只是闲得无聊，陪你玩玩而已。” 她不紧不慢地说道：“你刚刚说，你是在我和愚人众‘对峙’的时候出现的，你错了，那个愚人众并不强，我们之所以会产生对峙，是因为你的突然出现。 而在此之前，我们一直在激战。 连因果顺序都没搞懂，那时候你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一无所知。” 夜兰好不容易才再次将身子挺起，对着莱茵说道：“抱我去地下室，那里有伤药。” 她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刚刚逼问莱茵，就已经耗费了不少体力，而挣脱他的禁锢时，她把仅存的力量也用掉了。 “哦。”莱茵再次用公主抱的方式把夜兰揽在身前，刚走了两步，却又突然停止。 他思考道：“不对，你刚刚挣扎的时候和真的一样，眼神要是能杀人的话，你刚才的眼神都足够把我杀几千次了。” 莱茵静静看着怀中的夜兰：“你所谓的看见我的‘破绽’，不会是后知后觉的吧？” 四下无声。 夜兰盯着莱茵的眼睛，然后面无表情地扭过头：“快走吧，你也受伤了。” “噗……” “不许笑！” “哈哈哈……” “该死，你这家伙……” 在莱茵调笑的目光中，夜兰被抱着找到了伤药。 “嘶……” 夜兰吸着冷气，她背部的伤自己碰不到，只能让莱茵帮她抹药。 而莱茵，没轻没重！ “我虽然不讨厌疼痛，但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你稍稍温柔一点。”夜兰趴在床榻上，将背部柔嫩光滑的肌肤完全展示给莱茵。 美中不足的是，夜兰本应无瑕的背部有几道泛着血色的伤痕，虽伤得不严重，却严重破坏了美观。 莱茵轻柔的声音传来：“抱歉，我第一次做，不过我会尽量温柔些的。” “……所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出现在我和愚人众打斗的战场中央。”夜兰感受着背部的疼痛，突然问到。 “或许是岩王爷派我来拯救你的呢？毕竟你没过多久就陷入危险了。” 莱茵的回答依旧不正经，不过夜兰已经开始习惯了。 “那我明天就去烧香，请求帝君赶紧把你这个瘟神送走。”夜兰倒也不甚在意，顺着莱茵的话开玩笑。 “其实是香菱啦，卯香菱你认识吧，万民堂的大厨，她需要一种只能用火元素神之眼开采的岩盐，而那出盐矿恰好在你们战斗的上方。 我开采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直接把那里炸塌了。” 莱茵不好意思地解释到。 “还真是巧合。” 听到这，连夜兰也忍不住感叹，只要活的久，总能遇到许多巧合。 “穿这一身。” 抹完了药膏，夜兰拿出一件黑色劲装，扔给莱茵：“这些衣服都是我的尺码，不过你这么瘦，应该能穿的下。” 莱茵虽然没有受伤，但袖袍也被破坏的不成样子。 “哦。” 莱茵背过身，脱下袖袍，直接将劲装套再身上：“这衣服有点小，夜兰，你发什么愣？” 莱茵刚转过身，就看见夜兰双眼无神，明显在想什么事。 “没什么。”夜兰摆摆手，走到一旁换衣服。 莱茵绝对不是普通人！ 夜兰回想起刚刚莱茵换衣服时的模样，上半身线条清晰流畅，肌肉有明显的爆发力。 虽然莱茵的身材在长袖袍的掩盖下看不出什么，但就刚刚夜兰所见，他的身材非常好。 “倒也正常，毕竟他的目标是大冒险家。” 夜兰突然回想起莱茵的身份。 一开始，她直以为莱茵时璃月的富家公子，在真正询问的时候才发现他算是一个冒险家。 常年在外锻炼的冒险家，有那样的身材倒也说得过去。 第72章 被遗忘了3章的小厨娘 夜兰也换了一身装扮，虽然没有化妆，但在她的精心打扮下，却又和刚才的气质有所不同。 “快出发吧，我可不能把小厨娘一个人扔在层岩巨渊。”莱茵催促道。 “嗯。”夜兰点头，又问道：“你的身手不错，如果不想当冒险家的话，要不要来总务司为我打下手？” 莱茵虽然性格有些恶劣，但对夜兰而言，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 有神之眼，身手强大，反应机敏，还救过她一命。 最重要的是，莱茵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样的人，如果能和自己一起办事，应该会很不错。 曾经的夜兰并不总是独自行动，她也有过一群肝胆相照的朋友，可惜，那些能和她交心的朋友，全都倒在了一次又一次的行动中。 那时的夜兰还没有什么神之眼，她的朋友也全都是普通人，可他们却不计艰险，完成了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可那又如何呢？ 终究是没有被神明注视的普通人，哪怕再顽强，也终在这条路上挨个倒下。 只剩下夜兰自己。 但莱茵不一样，他有神之眼，身手也好，在夜兰看来，他应该不会比自己差太多，只要稍加锻炼，定能成为总务司的一把好手。 “我可以教给你许多东西，如果我是你，刚刚假装威胁的时候就不会露出任何言语上的破绽。”夜兰诱惑道。 “抱歉，我志不在此。”莱茵有些歉意地挠挠头，似乎自己辜负了夜兰的期望。 不过，他哪有什么“破绽”呢？ 在他紧压着夜兰的时候，明明有那么多威胁的话语，为什么恰好选择了陈述自己不曾了解的事实，卖出言语上的破绽？ 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 让夜兰以为他在说谎，相信他对地底的战斗毫不知情，才是莱茵的目的。 如果问莱茵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后悔的事，那大概是当初在马车上调戏夜兰，引起她的注意了。 当时的莱茵也没想到，自己还能再次和夜兰碰面，而且是在那么特殊的场合。 在莱茵突然掉在战场中央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自己的嫌疑值已经在夜兰心中达到了顶峰。 能让列昂尼德逃跑的办法太多了，但莱茵偏偏选择了偷偷运用能力，和夜兰硬刚。 依靠「天理」正面战斗，对莱茵的负荷也不小。 但他必须要那样做，才能挺身救下夜兰，逐步获取她的信任。 至于夜兰会反手威胁救她的恩人？ 那又如何？ 莱茵已经救了夜兰一次，她定会抱以感激，而通过非正常手段排除莱茵的嫌疑后，反而会加剧自己对他的愧疚。 夜兰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在依靠最直接的手段排除莱茵的嫌疑后，自然才会对他更放心。 而莱茵故意假装自己是愚人众，甚至威胁夜兰，恰恰是为了维持正常的人设。 毕竟我救了你一命，你却反过来怀疑我，这搁谁身上都会很生气吧？ 他故意“怨恨”夜兰，故意卖出“破绽”，就连夜兰将短刀抵在他脖子上，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能和「富人」潘塔罗涅斗得有来有回，夜兰可不是什么善茬，这样的人物，如果仅凭自己被救下，就相信一个陌生人，反而是最大的问题。 如果回到安全屋时，没有夜兰和他没有发生任何冲突。 莱茵反而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上了夜兰的调查名单，此时的平和，全都是缓兵之计？ 如果夜兰没有审问他，他还真得找点别的办法，才能摆脱嫌疑，获取夜兰的信任。 至于现在？ “抱歉，我不应该逼问你的。”夜兰走在前面，轻声说道。 “嗯？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莱茵故意问。 “我说，抱歉。”夜兰无可奈何，又重复了一遍。 “光是嘴上说可不行哦，道歉要有行动的。”莱茵快步走到夜兰身边，和她并肩，紧挨着她。 “哦？你想要什么？”夜兰站住，抱着双手，饶有兴致地问到。 不管是摩拉还是金银财宝，以她的身份，想要多少就要多少，就算她没有，也可以去打劫愚人众的商路。 可听到这，莱茵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夜兰，从头到脚，眼中似乎带着些许狂热。 “？”夜兰被看得有些发毛。 如果她是在大街上遇见这样的人，一定会直接将手铐戴在他身上。 “还没想好，先欠着吧。”莱茵摇摇头，眼神瞬间恢复了常态。 看见莱茵突然变得正常，夜兰就知道，这家伙刚刚一定是在故意开她的玩笑。 “不过嘛，鉴于你居然敢对你的救命恩人下手，这个仇我就先记下啦，以后要还的哦～”莱茵开玩笑似的说到。 “是是是，我的恩人……”夜兰不再理会莱茵，继续向前走。 莱茵这个家伙，千万不能给他一点好脸色，不然就会被调戏！ 层岩巨渊，几个千岩军围在一个洞窟上，一边还有拿着图纸的工程师，穿着清凉的香菱，和趴在地上睡觉的锅巴。 一个千岩军劝慰道：“下矿的设备都在主矿区，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运过来，香菱小姐别着急，我们很快就会搭好设备，将那位先生救上来。” “发生什么事儿了，让我看看。”一个青年缓缓走来。 一旁的千岩军解释：“刚刚矿洞发生小规模坍塌，有个人不小心……” “是莱茵！”香菱看着来人，激动地大喊，惊醒了一旁睡觉的锅巴。 “你怎么上来了？”香菱打量着毫发无损的莱茵：“还有，你怎么换了身衣服。” 有千岩军围过来：“你就是掉进洞窟的人？能不能讲讲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时，一个女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旁。 “我是总务司夜兰，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所有人一概保密，不得走漏风声。” 夜兰拿出一块令牌，并非是总务司办事人员的令牌，而是天权星凝光的身份令牌！ “我明白了。”千岩军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提着白樱枪，带着工程师离开。 “莱茵，你可吓坏我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还有你身边这个女人是谁？”香菱有些惊讶地看着莱茵。 他怎么还和总务司扯上关系了？ 莱茵看着身边的夜兰，低声说道：“是秘密哦。” 第73章 我查我自己 “秘密？”香菱疑惑。 “你好，我叫夜兰。”夜兰抚胸介绍自己：“这次莱茵的消失涉及到了异国的军事力量，最好不要外传。” 香菱瞪大眼睛：“啊？莱茵是被哪个国家的军队掳走了吗？” “没她说得那么严重啦。”莱茵道。 既然夜兰碰见了非正常进入层岩巨渊的愚人众，自然要秘密调查他的目的。 “还有，由于莱茵涉及了此事，总务司需要调用他一段时间，让他配合调查。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香菱小姐还是请回吧。”夜兰下了逐客令。 “唔……”香菱看向莱茵。 莱茵转头看着夜兰，惊讶道：：“为什么需要我帮忙？这里面可没我的事儿啊。” 夜兰看着莱茵，眯着眼睛，狡猾地笑了笑：“你毕竟是唯一的目击证人，也有足够的实力，正是配合我调查的最佳人选。 如果你选择离开的话，我就当你是畏罪潜逃了哦。” 说罢，夜兰扬了扬手中的手铐，展示给莱茵。 莱茵：#**@*%&* “你们总务司是哪个强盗组织的分部吗？”莱茵很想说几句脏话，但又怕过不了审，最终还是放弃了。 “算了，香菱，你先回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莱茵很清楚，他算是被夜兰缠上了，虽然不清楚具体原因，但被这样的女人惦记上，准没好事。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就先走喽，还有，回去记得去万民堂试菜。”香菱抱着锅巴，向莱茵道别。 “卢卢卢……”锅巴也向莱茵挥爪子。 “放心好了。”莱茵保证道。 看着香菱的身影逐渐缩小远去，莱茵终于问起夜兰：“说吧，把我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先说好，别扯那些没用的理由，你要是还敢威胁我，我就再次把你双手捆在一起，狠狠折磨你！” 如果没有遇到夜兰的话，莱茵现在可能已经回到璃月港，甚至已经躺在白驹逆旅的床上了。 看看书，听听曲，享受雷萤术士的按摩，还能调戏调戏罗莎琳。 哪个不比在层岩巨渊钻洞要好？ “先别着急，我留下你，确实是需要你的帮助。”夜兰解释道。 “你是至冬人，应该非常了解愚人众才是，我想尝试接触第九连队的人，看看他们和那个讨债人有什么来往。 但总务司职员的身份太突兀了，其他身份又不足以套取他们的情报。 所以，我想让你这个至冬人，和他们打好关系，套取情报。” 莱茵：“？” 看着略显吃惊的莱茵，夜兰倒觉得好笑：“怎么，你不会怕了吧？ 你大可放心，我会在一旁保护你的，而且事成之后，也少不了报酬，我会让凝光直接给你拨款，那可不是小数目。 冒险家在外冒险，缺少摩拉可不行。” 夜兰看着莱茵，想不出他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莱茵缓缓问道：“你是说，要我一个至冬人，帮一个璃月人套愚人众的话？你要让我当至冬国的叛徒？” 莱茵想不明白，让他来查愚人众，夜兰是怎么想的。 她就不怕自己把秘密都捅出去吗？ 夜兰轻轻走到莱茵身边，绕着他说道：“你和我谈起愚人众的时候，既不尊敬，也不害怕，你明显没把他们放在眼中，也缺少对至冬国的归属。 你还愿意救下和愚人众作对的总务司人员，也就是说，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阵营，我说的没错吧？” 夜兰将手指搭在莱茵肩上，继续蛊惑：“不过你愿意救助我，倒还算是个有情义的人，你也看出来了，那个讨债人可不是什么善茬，只会祸害民众。” 莱茵能清晰地感受到，夜兰的脸颊正在一点点靠近他，她贴在莱茵耳旁，温热的吐息让他的耳垂有些痒。 “还有哦，你……” “好了好了，我帮忙就是了。” 莱茵打断了夜兰的话，如果他依旧无动于衷，估计夜兰会继续缠着自己。 她不会还有把自己招揽进总务司的心思吧。 就算莱茵同意了，她敢放心用吗？ “真乖。”夜兰像安抚孩子一样，摸了摸莱茵的头顶。 莱茵赶忙闪开：“不许乱来，不然我就上报千岩军告你骚扰！” 在莱茵眼中，只有他调戏别人的份，绝不许别人调戏他！ “昂。”夜兰收起手，看着莱茵吃瘪，有些开心：“那么，在执行任务前，你有什么想法吗，还是让我给你制定计划？” 莱茵摇头：“我有很多办法接近愚人众，但未必能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需要我教你两手吗，我倒是有很多套取情报的办法。”夜兰问到。 “不，和那无关。” 莱茵解释道：“现在还不能排除，你的出发点就是错的，那个什么讨债人和在层岩巨渊的第九连队没有任何关系。 愚人众看似是个整体，实际上内部派系众多，那些执行官也各有各的算盘。 我们不知道那个讨债人听命于谁，或许他来层岩巨渊，完全是为了其他事也说不定。” 听到这话，夜兰坐在一旁的岩石上，双腿翘起，低头沉思。 “你说得不无道理，可是莱茵，你居然对愚人众这么了解？” “哼，可别小瞧我。”莱茵双手叉腰。 “虽然我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在愚人众内部也认识几个人，甚至还和他们的执行官搭过话！” 夜兰看着莱茵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难免有些好奇：“哦？你还认识执行官？” “当然。”莱茵爽快地回答：“「公子」听说过吧，我在新月轩见过他。” “原来如此。”夜兰脑海中出现了一个顶着橙色头发，满脸桀骜的身影。 曾经的末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 与其他执行官不同，他这个人没有什么架子，甚至和许多璃月百姓也有过来往。 这样一个执行官，在异乡遇到至冬人，和他说上两句话倒也没什么。 第74章 我那丰富的感情史 “总之还是要试一试。 那么，你想好套取情报的办法了吗，真的不需要我教你一点技巧？”夜兰说到。 莱茵揉了揉额头：“不是，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要我执行任务？ 我可是认识执行官的诶，趁你不注意直接联系「公子」，把你抓起来狠狠拷问！” “呵呵，是，是，我很害怕哟。”夜兰掩面轻笑。 莱茵这样自爆，她反而更放心了。 如果不是心里没鬼，有几个人敢说出这么敏感的话题呢？ 夜兰看着莱茵一脸无奈的模样，愈加满意。 可惜他看起来没有丝毫动力，连冒险家最喜欢的摩拉也不能打动他。 无欲无求的人，确实不好拿捏。 “要不要给他创造一点欲望呢？嗯……”夜兰看着眼前的青年，逐渐陷入沉思。 “哎，你说我扮演他们的执行官，直接问他们情报怎么样？” 莱茵突然提议道：“你有没有比较熟悉的执行官，把我打扮成他们的样子试一试？” “勇气可嘉，我会按照璃月传统习俗给你办丧事的。”和莱茵待久了，连夜兰也喜欢上了开玩笑。 “那就帮我找几瓶火水。”莱茵说到。 …… 愚人众驻层岩巨渊驻扎点处。 “嘿，朋友，我好像迷路了，你知道这里最近的酒馆怎么走吗？” 一个青年手中提着酒瓶，晃晃悠悠地走到营地旁。 在营地站岗的愚人众赶紧走了过来：“我的朋友，层岩巨渊可没有酒馆。” 他搀扶着青年，好让他坐在地上休息。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火水？”愚人众闻着青年身上的酒气，挥了挥手，似乎要去把他身上浓烈的火水味道扇走。 “为情所困，为情所困啊……”青年摆摆手，似乎心中有吐不尽的苦闷。 “朋友，虽然这个时候我不应该开小差，不过看你这个样子，想必安东上士也会原谅我的吧。 我叫达尼拉，你可以把那些不愉快事都说给我听，或许我可以给你出出主意呢？” 达尼拉放下手中的岩法杖，他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愚人众先遣队员，作为一名岩使游击兵，帮助璃月调查和消灭层岩巨渊异变的源头，是他唯一的任务。 而除了任务外，他们在层岩巨渊基本上就没有其他活动了。 今天轮到他站岗，负责看守基地。 而在这个连史莱姆都少见的地方，他居然见到一个陌生的面孔。 难道是女皇大人听到他夜里的祷告，终于要给他一成不变的行动加一点调剂了吗？ “我是……嗝……莱茵。”莱茵打了个酒嗝，开始讲述他的故事。 “我曾深爱着一个蒙德的女孩，朋友，你知道蒙德吧？”莱茵用迷蒙的双眼看着达尼拉。 “当然，当然，我的朋友，你尽管说。”达尼拉安慰道。 “我深爱着她，莎琳小姐。多么美好的名字，你真应该见见她，充满了自由气息的活力少女……” 莱茵又迷茫了一会儿，接着说道：“那个女孩，我们情投意合，你知道吗，我们互送鲜花，我经常去她家，和她聊蒙德，聊风神，聊四风守护，我们知无不言…… 我们还去璃月旅游，我们一起尝遍璃月美食，一起畅想未来…… 我还记得那一天，她被我搂在怀中，吃着我亲手给她买的糖葫芦，和我说那有多甜…… 我知道，我们即将步入幸福的殿堂……” 说到这，莱茵又陷入沉思。 达尼拉继续轻声安抚：“尽管说，朋友，你忠诚的达尼拉一直听着呢。” “之后，我们的的爱情就被他的男朋友发现了，他拆散了我们，哦，她那该死的男朋友……”莱茵突然恶狠狠地吼了起来。 “哦，真是遗憾啊，朋友，你们的真挚的爱情被她男朋友给……等等，什么？”达尼拉刚想顺着莱茵的话安慰，却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是啊，她那该死的男朋友。”莱茵丝毫不觉得哪里不对。 “那个男人以死相逼，想要抢回我心爱的莎琳小姐，但那又怎么样，我可是莱茵！ 他要死便死吧！ 朋友，你干嘛那么奇怪地看我？” 莱茵突然转头，看着一脸惊讶地达尼拉。 “没什么，我的朋友，你继续，她该死的男朋友后来怎么样了？”达尼拉好不容易才没有表现出不正常。 “哈，也没什么，他要死便死吧，我成全了他。”说到这，莱茵好像非常高兴。 可下一秒，他又突然变得愤怒：“可是莎琳，从那之后，她也不爱我了，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只是因为我逼死了她男朋友吗？ 她虽然没了男朋友，但她还有我啊，我完全可以成为她的伴侣！ 哦，该死的莎琳……” 听到这，达尼拉也开始不淡定了：“嘿，朋友，我是说，或许，或许他们也没什么错儿。” 达尼拉支支吾吾，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这哥们儿玩的真花啊…… “咕噜……算了，朋友，别管该死的莎琳了，那个时候，我还有一个恋人……”莱茵灌了一口火水，又说到。 “她是个璃月人，哦，美好的璃月人，我的兰儿…… 我和她意外相识，又意外相爱，可她居然因为不能忍受我的癖好，就对我冷淡！” 达尼拉感兴趣地问道：“朋友，不，我的兄弟，你有什么癖好？” 莱茵摆摆手，满不在乎：“没什么，只是我和她独处的时候，喜欢把她绑起来，慢慢蹂躏她而已，上一次，我就狠狠抓住她的两只手腕，把她按在墙上，贴住她…… 你能想象吗，一个冰冷的女子，在你的操控下逐渐迷离……” 远处的洞口处，夜兰正在一旁听莱茵编故事。 “没想到你还有这种天赋，啧啧啧，和有夫之妇偷……” 夜兰一边警戒四周，一边饶有兴致地听着，她也没想到，莱茵能在喝了那么多烈酒的情况下保持清醒，还能凭借谎言拉近和陌生人之间的关系。 可她听到“兰儿”的时候，逐渐发觉出不对劲。 “他的灵感都是从哪里来的？！”夜兰咬着牙，一脸愤恨地想着。 她静静地听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莱茵似乎有些发挥过度了，开始详细介绍起他和那个“兰儿”之间的游戏，已经说到了不能过审的情节！ …… “兄弟，我的好兄弟，你怎么不说了？”达尼拉看着熟睡的莱茵，晃了晃他的身子。 果然，喝了这么多火水，有几个人能撑住呢？ “也不能放任不管吧？”达尼拉看着莱茵的衣摆下，露出半个神之眼。 那是至冬样式的火元素神之眼。 “怪不得敢独自来这种地方。” 达尼拉羡慕地看着莱茵，随后将他背进帐篷，放在地铺上：“还是等上士来了再说吧。” 看着莱茵熟睡的样子，达尼拉没有多想，继续到外面站岗。 等达尼拉离开帐篷，“熟睡”的莱茵突然睁开眼睛。 他的眼神中尽是冷静，丝毫没有醉酒的样子。 “第一步，勉强完成。” 第75章 成功打入自家内部 众所周知，坎瑞亚人对酒精有很高的抗性，这从凯亚和戴因斯雷布都喜欢烈酒就可以看出来。 毕竟如果没点酒量，谁会喜欢烈酒呢？ 同样，以坎瑞亚人为模板的炼金躯体，自然同样有这种能力，甚至莱茵还怀疑，莱茵多特把这类能力给加强了。 面对达尼拉时，莱茵一身酒气，看似酩酊大醉，实则非常清醒。 装醉，不过是接近第九连队的手段而已。 在大部分人眼中，烂醉的人是无法思考，缺少攻击性的，他们自然也不会对这样的人有所防备。 接下来，莱茵只需要表明至冬人的身世，和他们攀谈一段时间，就能够回去交差了。 让他打听列昂尼德和第九连队之间的关系？ 傻子才会做！ 他都来查自己了，自然是怎么简单怎么来，走个流程就能完事，谁会真的出力啊？ 莱茵要是想套取愚人众的情报，对他而言，绝不是什么难事。 但平心而论，他实在不想那么做。 甚至依照莱茵目前的行动，只要他想，完全可以通过夜兰，取得总务司乃至璃月七星的信任。 但这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至少没有他想要的好处。 如果不是为了让夜兰放心自己，不再怀疑自己的身份，莱茵根本不想参与这次行动。 但没办法，他也不知道现在的夜兰持什么态度看待他，只好再陪她演一回。 自此之后，想来这位直属于天权凝光的特别情报官，应该不会再纠缠自己了吧。 莱茵躺在帐篷里，看着紫色的帐篷顶。 和所有愚人众部队一样，隶属于第九连队的这支小分队，外出携带着标准的愚人众野外行军设施，躺在这里面，他甚至能闻到淡淡的霉味。 在层岩巨渊这样阴暗潮湿的地方，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 就这样，莱茵一直躺到分队里的其余人归来。 毕竟他只是个“醉鬼”，什么都不需要做。 至于在外面警惕的夜兰，她已经是个成熟的情报官了，就让她多望一会风吧。 “安东上士，你猜我今天发现了什么？” 莱茵刚听见几声杂乱的脚步接近，紧接着就是达尼拉熟悉的声音传来。 “达尼拉，我已经告诉过你了，那些石缝里的蘑菇可不能乱采。” 被称为安东的人声音沉稳，莱茵能清晰地听见，他一边教育达尼拉，一边拆卸他的装备。 “我的上士，我那次真的只是好奇，好奇而已，我可是正经的岩使游击兵，怎么会对该死的蘑菇感兴趣。 总之，你快和我来看看吧。” 几秒钟后，莱茵看着帐篷被掀开，一个穿着青色先遣队装备的愚人众，在达尼拉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莱茵灌了一口火水，躺在地铺上，看着面前的两人：“嗨，先生们，你们好。” 莱茵握着手中的酒瓶，向他们挥了挥手。 “哦，女皇在上，我居然忘了把你的火水收走。”达尼拉看着莱茵依旧有些醉醺醺的样子，心中无比后悔。 他要是一直这样醉下去，可不好走出层岩巨渊。 “上士，如你所见，我居然在站岗的时候发现了他，他还是个至冬人。”达尼拉为安东介绍。 “我叫莱茵。”莱茵坐了起来，揉了揉额头。 安东看起来面容严肃，但语气还算温和：“莱茵先生，出来烤烤火吧，总在帐篷里可不好。” “也好。” 莱茵表现的很顺从，他很清楚，这种邀请，明显是安东有话要问自己。 几人围坐在篝火旁，得益于愚人众的邪眼，哪怕在潮湿的洞窟中，依旧能很轻松地点燃火焰。 “莱茵先生，你是怎么来到这种地方的？”安东首先提问。 他们驻扎的地方已经算是层岩巨渊相对较深层的位置了，一般人可来不了这种地方。 “当然是走进来的，只要我想，那些外面的千岩军可拦不住我。”莱茵撩起衣摆，向众人展示他的“神之眼”，在提瓦特，有神之眼就基本意味着特殊。 而特殊的人，总有一些不一样的本事。 “没想到你还拥有神之眼。”安东看着莱茵，脸上满是羡慕。 愚人众大多是普通人，他们使用的邪眼，也只是神之眼的仿制品。 “机缘巧合罢了。” 坐在篝火旁烤火，莱茵终于恢复了“清醒”。 “我最近感情不顺，才会喝了那么多火水，你也知道，人喝了太多火水总会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所以我才会误打误撞地来到层岩巨渊。 老实说，这儿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我已经开始想念我家兰儿的怀抱了。” 安东对此深表赞同，层岩巨渊内部不仅环境差，而且总会遇到一些突发状况，如果可以的话，他宁可被调去须弥地沙漠。 至少那里还能看见太阳。 莱茵看着安东，好奇地问道：“老兄，你刚才说你们是什么连队？你们不是愚人众嘛，怎么帮璃月干活来了？” 安东摇摇头：“我们是为了帮助璃月清理污染，这是上头的命令。 「公鸡」大人本着友好互助的原则，才把我们派过来的。 而且，帮助他国也不是坏事，璃月人对我们很友好，还经常送我们一些产自璃月的特殊物资。” 这些东西并非什么秘密，安东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所以你们就这么每天执行任务，甚至都不离开这里？你们来了这么长时间，不会就遇见了我一个新人吧？” 莱茵适当表露出自己的疑惑。 “没办法，我们这行，就是这样的。” 几人交谈了许久。 一些不是秘密的东西，基本都被安东说了出来，包括他们的基本任务，以及在层岩巨渊里的奇怪见闻，都在莱茵面前说了出来。 “干！”莱茵举起火水，和安东碰杯。 在几番闲谈后，这支分队的人们已经基本信任了莱茵，当然，主要还是他那颗至冬样式的神之眼的功劳。 远在他国，看见家乡人，愚人众难免会感到些许亲切。 第76章 一切都能用神之眼解释 愚人众有规定，哪怕分配了火水，也不是什么时候都能喝的，毕竟喝太多火水很可能耽搁任务。 不过在层岩巨渊这种地方，执行任务的愚人众压力都比较大，自然也就不那么守规矩了。 当然，最主要的是，他们喝的火水都是莱茵提供的。 当他们好奇莱茵明明没有背行李，却为何能拿出这么多火水时，莱茵的回答是：神之眼可以解决一切问题。 有什么和普通人解释不了的，把责任推给神之眼就好。 这让安东几人更羡慕神之眼的持有者了。 莱茵和愚人众们闲谈饮酒，基本已经放弃了夜兰交给他的任务。 因为在「天理」的感知中，夜兰早已离开了附近，想必是从其他方面找线索去了。 想来也是，凭夜兰的伪装技巧，装作一个至冬人应该非常简单，但她仍然选中了莱茵。 排除了夜兰也想摸鱼的可能性后，莱茵怀疑夜兰还有其他的切入点。 但莱茵是不可能按规矩办事的。 监工都走了，他一个连工资都没有的编外人员，何必苦哈哈地尽心尽力呢？ 等愚人众们都去休息的时候，莱茵才以醒酒为借口，离开了此处的驻扎点。 “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夜兰靠着石壁，低声问到。 莱茵摇摇头：“没有打探出任何我不知道的消息，只是了解了他们是「公鸡」的人。” 莱茵看着夜兰，一脸平静。 他是不会在夜兰面前随便说谎的。 在这位老谋深算的情报官面前，一切刻意伪装的正常都会无所遁形，尤其是莱茵没有受过任何训练，毫无经验可言。 所以莱茵一定要说真话，才能保证不被夜兰发现破绽。 至于具体说哪些话，就需要他仔细定夺了。 比如，莱茵确实没有打探到他不知道的线索，因为列昂尼德的所有行动，他本就知道。 再者，第九连队是「公鸡」麾下的人，这是安东亲口说的，莱茵如实转告，毫无作假。 “那个市长先生啊……”夜兰低头，若有所思。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见到的那个愚人众，是藏在璃月的执行官派进来的？”莱茵突然问到。 “嗯？”夜兰看向莱茵：“我确实有这种怀疑，但方才我去了第九连队的总基地，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你能想到这一点，看来也并非一直在喝酒，还是用了点脑子的。” “这什么话？”莱茵看着夜兰，额头布满黑线。 难道在夜兰眼中，他的标签就是没有脑子吗？ “呵呵，没什么。夜兰接着说道：“还记得我们相遇时，那些黑色的触手吗？根据蒙德提供的情报，那是「异端」的能力。” 莱茵眉头微皱：“既然已经能锁定目标，为什么不顺着线索查呢？” 他们费尽心力打探，不就是为了寻找愚人众突然来到层岩巨渊的目的吗？ 既然夜兰知道了是谁，为何还要这般费尽心思呢？ “还不够，我们缺少足够的证据，没有足够证据，哪怕七星愿意相信我的话，璃月也不能轻易和至冬翻脸。”夜兰摇头道。 “而且，执行官身居高位，就算我指认了「异端」，他也不会配合我们的调查。” 夜兰的目标很明确，找到至冬妄想危害璃月的证据。 否则，哪怕她亲眼见到执行官出现在层岩巨渊，也没有足够的理由在明面上调查他。 若是两国关系本就不怎么样，那她倒也没了顾虑。 但毕竟璃月和至冬算是友好国，甚至愚人众还来支援层岩巨渊，就算翻脸，他们也要有足够的理由，站在“大义”的一方。 “在璃月的执行官共有三人：「女士」，「公子」，还有「异端」。 其中「女士」最擅心计，为人高傲，「公子」喜欢争斗，但比较年轻，不喜算计，至于「异端」…… 这人是末席，加入执行官的时间不长，我们对他知之甚少，不过他曾经在蒙德出现过，不知有何原因。” 虽然璃月和至冬的关系，目前还算不错，甚至至冬还派遣愚人众帮助璃月，但总务司从未放弃过对愚人众的打探。 能告诉莱茵这些情报，夜兰已经把莱茵当做友方了。 “那还怎么查，你明明知道「异端」有嫌疑，还不能轻易调查他，我这边也没有任何线索，白白喝了那么多火水。 这次我什么线索也没打探到，也不需要什么报酬了，你要是还有良心，就老老实实让我回去休息吧。” 莱茵摊手，他已经不想再掺和这些无聊的事情中了。 白驹逆旅里还有个罗莎琳等着他调戏呢，那可比挑逗夜兰有意思多了。 “不急，线索还没断，就算不能在层岩巨渊查到什么，我们还有一个办法。”也看盯着莱茵，眼中泛着危险的光。 “虽然「异端」没有任何马脚，但我们可以逼迫他露出破绽，借此正面调查他。” “钓鱼执法不可取哦。”莱茵摇头。 “这可不是钓鱼执法，你也知道，我确实遇见了「异端」独有的力量，只是考虑到会破坏两国的外交关系，我才没有直接去抓人而已。”夜兰冰冷地说到。 莱茵有些惊讶：“原来你已经考虑过‘抓人’了吗？” “嗯。”夜兰直接承认。 虽然如果真的查出愚人众有什么阴谋，那她怎么搞都成，但有时候，璃月的高层需要考虑到一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态度”。 夜兰并不太喜欢这种东西，因为它只会阻碍自己的行动。 她们是行走在黑暗边缘的人，那些光伟岸的规则，大多时候都是她们的束缚。 “回去吧，我们计划一下，怎么才能引诱那位执行官，逼他露出马脚。”夜兰自顾自地离开。 莱茵追了过去：“你又打不过人家，还敢这么调查，而且这里边怎么还有我的事儿啊？” “把所有问题放在光亮处，哪怕执行官再强，也不敢动什么手脚，而且我的强项并非简单争斗，不要把我和「公子」并入同一类。”夜兰高傲地回答道。 提瓦特大陆是由神明统治的，在尘世七执政的威慑下，没人敢真的乱来。 尤其是，「七星请仙典仪」越来越近，愚人众更不敢乱来。 “走吧，反正你都参与进来了，自然要保密，与其被我派人监视，还不如主动点，和我一起想一想计策。” 莱茵：“你认真的？” “不然呢？”夜兰有些疑惑，难道她的话听上去是在开玩笑吗？ 第77章 啊对对对 两人坐着马车离开层岩巨渊，虽然他们的调查算是无功而返，但夜兰显然并没心灰意冷。 “让我想一想，应该用哪些办法，才能引诱那位新任的执行官的呢？ 我倒是有不少诱饵，不知道该用哪个好，莱茵，帮我参谋参谋。”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头顶的蓝天已经转变成了虚假的星空。 在返回的途中，夜兰仰头看着星星，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我觉得吧，你可以试试美人计。”还没等夜兰献策，莱茵就不咸不淡地回答到。 莱茵也很无语，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看夜兰这样子，估计是要和「异端」死磕上了。 倒也是，她在「富人」那边都能都得有来有回，而接触了「异端」后，居然在主场层岩巨渊内被吊打。 要不是因为莱茵，甚至都未必能安全回来。 搁谁身上都不会接受，而夜兰这样高傲的人，自然更想找回场子。 夜兰谋划「异端」，既是国事，也沾染了私仇。 虽然他也不算是完全坐在家中，可但凡夜兰愿意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就能继续享受执行官的美好生活了。 不过现在，莱茵估计夜兰只会退一步越想越气。 “美人计？说实话，作为美人，我对这个计策一直都不太喜欢。” 享受温柔的风，夜兰用素指将发丝挽在耳后：“这样的计策，往往意味着牺牲，我讨厌牺牲，无论是自己，还是他人。” 很显然，夜兰又想起了她曾经的同伴们，那些和她志同道合的人，都在一次次任务中牺牲了。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样的计策有用？那可是执行官，他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夜兰勾起嘴角，这个提议的无厘头程度，让她都觉得有些好笑。 冰之女皇麾下最强的人们，居然会那么在乎普通人才会思考的东西。 他们难道不是神的眷属吗，怎么会那么无聊。 莱茵解释：“倒也没什么，只是我认为，如果想靠谋略编排他人，要先试试这个想法能不能让自己深陷其中。 没人是傻子，如果一个计策在我们眼中如同笑话，那其他人自然也能轻易识破我们的筹谋。” 莱茵用手指向自己，十字星形的眼瞳反射着星光：“对我而言，美人计就是个很好的办法。” 莱茵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好色怎么了，我诚实！ “哈，有趣。”夜兰没忍住，笑了出来。 “对于你的前半句话，我深表认同，没人是傻子，说得好。 至于后半句，美人计……” 夜兰突然撑起身体，大腿发力。 莱茵能清晰地听见，她的高跟鞋踩的马车上的木板吱呀响。 夜兰借着这股力量，直接扑到莱茵面前，她的身躯从上而下包裹住莱茵，虽然没有任何接触，但两人的距离却异常的近。 她一只手撑着莱茵身后的木板，俯视莱茵，另一只手捏着莱茵的下巴，让他微微抬起头，和夜兰四目相对。 皎洁的月光下，莱茵看着上方的夜兰，感受她的温热的鼻息，连马车外吵闹的虫鸣都变得寂静了起来。 “你说你遭不住美人计，对吗？”夜兰双眼微微眯起，天青色的眸子妩媚动人：“你不会是想要点醒我吧？想用这种计策，隐晦地表达对我的感情？ 怎么，你希望我主动出击吗？” 莱茵直视夜兰，也有些慌乱。 不是说璃月人很保守的吗，怎么到你这儿就这么开放了？！ 莱茵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夜兰要整这一出。 眼前的夜兰不仅有诱惑力，而且攻气十足，她的膝盖支在莱茵两腿之间的木板上，在马车的颠簸下，有意无意地和莱茵刮蹭。 虽然莱茵还没有想要压下自己祭礼之枪的冲动，但夜兰突然这么玩，他也不可能毫无意动。 “夜兰，你这么玩，我可是会当真的哦。”莱茵直视夜兰，尽量表现的镇静。 先别管她的目的是啥，总之在当下的局面里，谁先不好意思谁就输了。 “开个玩笑。”夜兰莞尔一笑，将捏着莱茵下巴的手收回，又挽了挽自己的发丝。 “我今天来层岩巨渊，只是为了探寻这里的秘密，却没想到遇到了这么多事，虽然我不讨厌突发状况，但这次不仅毫无所获，还在敌人手中吃了瘪。” 说到这，夜兰轻笑：“呵，不过我会想办法找回场子来的，这里是璃月，愚人众纵然有万般本事，又能使得出几分呢？” 似乎觉得耳后有点痒，在莱茵的注视下，夜兰又下意识将发丝挽过耳后：“今天压力有点大，正巧有你在这里，让我调戏调戏，释放点压力，也是搭档该做的吧？” 莱茵甚是不解，他们什么时候成为搭档了？ 而且我莱茵，堂堂愚人众执行官，是你能随便调戏的吗？连罗莎琳都没这么对过我！ 嗯？要不要找罗莎琳试试刚才夜兰的套路。 将高傲冰冷的罗莎琳逼在墙角，堵住她的所有去路…… “还有，刚才我们离得近，你偷偷看也就算了，怎么现在眼睛还在乱瞟，小心我把你眼睛挖下来。” 夜兰打断了莱茵的遐想，突然恶狠狠地说道，虽然她的语气毫无威胁就是了。 “抱歉。”莱茵将视线从夜兰身前的痣上收回。 自从夜兰贴近他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在夜兰的眼睛和她胸前的那颗痣上来回漂移。 没办法，天色这么暗，谁让夜兰的那颗痣太白了呢？ 而且从科学的角度讲，物体的质量越大，吸引力越大。 所以，有些时候真不能怪莱茵。 “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刚才的动作还挺熟练。”莱茵立马转移话题。 “我有个关系不错的律师朋友，她对我很好，只是总感觉有些怕我。 虽然我们的交谈一直都很融洽，但她偶尔还是会表露出那种‘敬重’的感情，以至于谈话冷场。 没办法，我只好想些特殊法子，缓和氛围喽。” 夜兰调笑道：“怎么，吃醋了？” 莱茵满不在意。 关我吊事？ 不过莱茵想着，自己决不能被夜兰再次调戏，他只好顺着夜兰的话说。 “啊对对对，相当嫉妒你那个朋友哦。” 第78章 潜入 “嗯。”夜兰淡淡地回了一声，表示她听到了。 “今天的风有些喧嚣。”夜兰再度将指尖放在耳朵后，不用说，又是晚风吹乱她的发型了。 “还好。” 莱茵倒是没感觉出什么。 就这样，伴着月光和柔风，两人乘着马车回到璃月港。 顺带一提，赶车的人是夜兰培养的人手，不然在马车上，夜兰也不可能什么事都和莱茵商量。 “我的作息时间和一般人不同，现在正是精神的时候，要不要一起逛逛？” 站在熙攘的人群中，夜兰突然对莱茵说到。 “啊？”莱茵有些诧异。 不过下一刻，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柔和：“也好。” 莱茵当然不是想和夜兰逛街。 他需要一个合适的办法，打消夜兰心中的疑虑，让她不再把心思放在「异端」身上。 虽然执行官「异端」自打来了璃月港后，每天就和一个宅男一样，没有离开过白驹逆旅。 所以对夜兰而言，接触「异端」是个很困难的事情，如果没人能接触他，他自然就不会露出任何马脚。 话虽如此，但总被夜兰这位业务能力出众的情报官惦记，也不是办法。 与其等待不知从何而来的危险，不如主动出击，为了能够一劳永逸，摆脱夜兰，莱茵必须做点什么。 “稍等，我去如厕。”莱茵对夜兰说到。 “嗯。”夜兰继续游览街道，没有在意。 莱茵独自离开，找到一处角落，黑色立方体逐渐蔓延他的全身，下一刻，角落一片寂静，似乎从未有人来过。 “列昂尼德。” “是，大人……” …… “喏，给你的。”莱茵提着两支糖葫芦，将一支递给夜兰。 夜兰看着莱茵手中的糖葫芦，没有伸手：“我不太喜欢甜食，而且，你不是去如厕了么？” “我洗过手了。”莱茵摊手。 随后他收回糖葫芦：“不过，抱歉，我不太了解你的喜好。” 其实莱茵很清楚，夜兰喜欢辣，至于她讨厌甜食，主要是害怕“甜”的满足感会让她失去警惕，削弱她的意志。 再怎么说，莱茵也是有夜兰的十级好感度名片，这些东西不可能不清楚，只是为了表现的正常，才不得不多买了一份。 见莱茵收回糖葫芦，夜兰眼疾手快，手腕迅速伸向他，手指捏住糖葫芦杆，从莱茵的手中抽出。 “下不为例。”夜兰摇了摇手中鲜红的糖葫芦，有些调皮地笑了笑。 “明明是我请你的，怎么感觉我还办了错事？”莱茵抱怨道。 “自然是……”夜兰刚要解释，却瞥到了一个身影。 披着执行官大氅，戴着兜帽和面具。 「异端」！ 夜兰将糖葫芦还给莱茵：“等我，一会儿回来。” 在莱茵疑惑的目光中，夜兰悄悄跟了上去。 一个老练的猎人，不应该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狩猎猎物，尤其是这个猎物很强大的时候。 当然，偶尔也会有例外，比如，猎物的价值非常高，高到足以让猎人奋不顾身。 「异端」一直在白驹逆旅，夜兰根本没有接近他的机会，但现在不一样了。 他落单了。 夜兰化作一道水影，隐匿在街道中，悄无声息地跟踪「异端」，而这位执行官，看上去毫无防备。 从不离开旅馆的「异端」突然出现，夜兰的直觉告诉她，今晚，这位执行官一定会参与什么重要的事情。 “果然。” 化作水影的夜兰，眼看着「异端」进入一处宅子，而从宅子里走出的，是一名讨债人打扮的愚人众。 夜兰刚想悄悄潜入进宅院，却突然愣住了。 莱茵还在等自己。 想着那个一脸疑惑，拿着两串糖葫芦的家伙，夜兰面露犹豫之色。 自己确实毫无准备，如今贸然潜入，并非好的选择，她喜欢危险和刺激不假，但这并非意味着没有理智。 可是夜兰转念一想，现在「异端」正在里面，如果想窃听什么重要情报，现在正是最佳时机。 “我应该先咬一口糖葫芦的。”夜兰如此想到。 至少那点甜味能让她更加镇定。 下一刻，夜兰悄悄翻过围墙，踏入宅院。 没办法，她们这一行，永远要面对风险，如果因为那些危险就不去做的话，当初自己又何必选择这个行业呢？ 这所宅子并不大，夜兰很轻松地找到了「异端」的位置。 “大人。”一个讨债人打扮的人，向「异端」行礼。 “说。”「异端」声音嘶哑低沉。 讨债人低头回答：“我已经尝试过了，层岩巨渊内的力量，确实和深渊有关，但太过斑驳杂乱，无法被利用。 「博士」大人的推断，很可能是错误的。” 「异端」冷声道：“多托雷向来如此，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反正他有那么多切片，也无需在意时间和精力。 层岩巨渊已经没有研究的价值了，把那些伪装成盗宝团和混入第九连队的人手全部撤离吧。 我们的市长先生，已经开始嫌我的手伸得太长了。” “是，只是……”讨债人有些犹豫。 “说。”「异端」显然开始不耐烦了。 讨债人将身子弓得更低了：“大人，我在撤离的时候，遇见了总务司的人，我敌不过她，只好借用了您交给我的力量。” 夜兰偷听两人的对话，面露不解：“「博士」，市长？他们到底要做什么。还有，原来我遇到的，只是那个执行官的一部分力量？” 「异端」倒是不甚在意：“我会再给你一份，不要再管总务司，愚人众之后的任务重心要放在须弥，普契涅拉既然想当好人，不用管他。 把人手都派去须弥吧，璃月已经不值得我们注意了。” “是。”讨债人转身告退。 “愚人众要把目标转向须弥？难道过不了多久，这里的执行官就要全部离开了吗？”夜兰若有所思。 很显然，「异端」派人潜入层岩巨渊，是要打探其中的秘密，利用“深渊”的力量，但却发现那些力量并不合适，于是放弃了计划，将目标放在须弥。 这么一来，璃月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才对，至少，短时间内不需要面对愚人众的威胁。 察觉到不会再有什么情报，夜兰转身离开。 只是神经紧绷的她却没发现，不知何时，一片干枯泛黄的树叶从院中的老树上飘落，恰好掉自己高跟鞋旁。 咔！ 在寂静无声的宅院中，夜兰的鞋跟压在树叶上，发出了声清脆响动。 “谁？” 夜兰刚把脚抽离那片又厚又硬的枯叶，就看见无数黑中泛红的立方体，向自己爆射而来。 第79章 夜兰の败北 听见那声“咔嚓”时，莱茵也很纠结。 他引诱夜兰，找列昂尼德自导自演这么一出，还亲自传送到「天理」物质组成的假人身上，就是想“告诉”夜兰，执行官对璃月是没有威胁的，至少「异端」是大大的好人。 但好巧不巧，夜兰那边突兀地闹出了声响。 这就很艹了。 莱茵大可当做没听见，放夜兰离开。 那么问题来了，一位强大的执行官，尤其是战斗能力突出的执行官，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听不清附近的响动？ 而且他所处的这处宅院本就偏僻，远离璃月主干路，而这个时候四下无声，只有夜兰那里发出了声音。 如果他连这都没发现，哪怕夜兰安全离开，事后会不会怀疑这些细节，会不会以为「异端」早已发现了她，故意放她离开，实际上还有更多的阴谋？ 这些莱茵不得而知。 但他知道，做戏就要做全套。 于是，在电光火石之间，莱茵做出了判断。 既然总务司的情报官敢孤身擅闯我愚人众的地方，偷听秘密，那就别想安然离开。 桀桀桀！ 黑中泛红的立方体爆射而去，直接飞向发声源，与此同时，在夜兰身后，几条黑色触手从土壤中钻出，分别刺向夜兰逃离的方向。 纵使夜兰有万般本领，在莱茵周密的攻击下，也将大败而归。 “该死！” 夜兰猛地一跃，跳上墙头。 比武力，她不可能胜过执行官，但这是在地表，不似洞窟那般空间狭小，夜兰要想抽身，并不困难。 站在墙头上，夜兰的小腿再度发力，向后跃去，躲开飞射的立方体。 她距离院外的街道并不遥远，只要能到达那个地方…… 只是，夜兰没有发现，夜晚的天空很适合掩盖人们头顶上的黑色，就像那些黑色的触手一样。 一条触手蜿蜒至夜兰上空，带着破空声向夜兰抽去。 听见声音，夜兰猛然转头，只看见那条几乎和夜色融为一体的触手，以令她绝望的速度抽射过来。 那种速度，配合触手的坚韧，一旦抽在夜兰的腰间，足以让她脊椎断裂。 以璃月目前的医疗水平，除非仙人出现，不然那种伤势，夜兰哪怕不死，之后也会变成一个废人。 可她正在空中，缺少足以改变方向的着力点，哪怕凝聚水矢，利用反作用力推开自己，也已经来不及了。 咻！ 触手接触在夜兰腰间，但她并没有感受到强烈的疼痛，只是有些沾染火辣辣的麻。 莱茵控制着触手，让它在接触夜兰的一瞬间收了力，如果真的按照之前的速度打在夜兰身上，那么天权星凝光就需要换一个情报官了。 夜兰也发现了其中的异常，很明显，触手没有真正发力，但它却在接触到自己的同时，顺着自己全身，迅速打结。 她被触手捆住了！ 触手抓着夜兰，将她放低些许，好让她的视线和正常人一般高。 “我知道你，隶属于天权凝光的情报官，夜兰，没错吧？” 莱茵迈着缓步，走向夜兰。 此时夜兰已经被他彻底困住，只要他想，甚至可以让触手发力，顺着夜兰纤细的腰肢收缩。 只要那样，这位刚才还在活蹦乱跳的御姐，转眼就会没了生息。 当然，于情于理，莱茵都还没有这么做的必要。 执行官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夜兰好歹是专业干这行的，既然怀疑了「异端」，就一定留下了暗手，至少已经通知了总务司的其他人，比如为他们赶马车的那位。 如果她真的折在这里，那么她之前怀疑的「异端」，嫌疑可就洗不清了。 到那时，莱茵可不信，知道消息的凝光会选择什么怀柔政策。 而同样的，摩拉克斯若是知道了此事，就算祂和至冬女皇的契约不会改变，莱茵大概率也要尝尝食岩之罚了。 在璃月境内杀璃月人，身为璃月的神，摩拉克斯可不会熟视无睹。 “你这样让我也很难办啊。”莱茵心里想到。 “「异端」……”夜兰冷眼看着莱茵，表现得还算冷静。 莱茵背着双手，整张脸，包括眼睛，都被面具挡的严严实实，哪怕这么近地和夜兰相处，他也能保证，夜兰认不出他。 “这处宅子已经被愚人众买下，算是私人领地，你大晚上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串门吧？” 莱茵饶有兴趣地打量夜兰。 由于她常穿的行动服饰被莱茵弄破了，导致她现在穿的很普通。 但即使这样，在触手的环绕下，她的曲线依旧被勒得十分明显。 “也许，我只是认错路了呢？”夜兰低头笑着，她在寻找破局之法，只好暂时在言语上和「异端」纠缠。 莱茵点点头，恍然大悟般地说道：“哦～原来如此，既然夜兰小姐在这里迷路，那么一直离不开这所院子，也是很合理的吧？” 说完莱茵将手一挥，两条触手带着铁链，缓缓移至夜兰身后。 它们粗暴地将铁链缠在夜兰身上，保证她无法脱困。 莱茵轻声笑着：“希望你在总务司的同事，或是你的顶头上司？ 看看他们之中有谁能找到迷路的你，带你离开这里吧。” 说完，触手将布团塞进夜兰口中，上面还沾染了蓝色的口红。 “既然是被解救的迷路者，自然也不需要说话，对吧？”莱茵轻松地对夜兰说到，只是那言语中，满是恶趣味。 见夜兰恶狠狠地盯着他，莱茵只是觉得有趣，运筹帷幄的夜天后，居然就这样被他擒住了。 若是「富人」潘塔罗涅看到此情此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他想要觐献给女皇的大氅，可是以“白纻飞练披”的形式，被掌控在夜兰手中呢。 将夜兰随意地扔在地上，保证她无法用任何手段脱困后，莱茵转身离开。 看着莱茵身披大氅的背影，夜兰心中只有焦急。 “猎人不做无准备的狩猎，这下……可是失算了。” 她自嘲一笑，可惜她的嘴被塞住，连自嘲的脸都显得滑稽。 霎时间，夜兰又想到了那个拿着糖葫芦的身影。 “真是的，你不会还在等我吧，我该怎么向你解释啊。” 想着那家伙叼着糖葫芦，一脸不耐烦地等待，夜兰心中生出淡淡的歉意。 “哟，原来你喜欢玩捆绑啊？” 突然，在她身后，那熟悉而又欠揍的声音响起。 第80章 又想惩罚她，又怕她爽到 夜兰猛地转头，却发现莱茵正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打量自己。 这时，她才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铁链挽过脖子，在胸前交叉，又顺着人体自然的弧线向后…… “该死的执行官！”夜兰心中满是怒意。 直到现在她才发现，那个「异端」，居然给她绑得那么……那么突显身材。 相比于愤怒的夜兰，莱茵倒是很开心。 他的面具是黑色晶体组成的，本质上是通过面具两侧的光亮强度，才能让他看见外面的一切。 透过黑色的晶体，他看什么都是昏暗的，有时候不得不借助「天理」对空间的把控才能行动。 这是为了遮住他那双特殊的眼睛，所做的必要的牺牲，但同样的，目光透过面具，看什么都太暗，缺少对感官的冲击力，更别提在本就黑暗的环境中了。 但现在，他却能清楚地看见夜兰被绑后的每一处细节。 自知好色的莱茵，没理由不多看两眼。 不过看夜兰的眼神，要是他再不有所行动的话，等她被解救出来，自己估计会很惨。 “为什么不叫上我呢？”莱茵一边温柔地责备，一边将夜兰扶在怀中。 他轻柔地拿下夜兰口中的布团。 “对方是执行官，我们两个人也毫无胜算。”夜兰解释道。 “随你怎么说。”莱茵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一点点解开夜兰身上的铁链。 “你是怎么找到这来的？”夜兰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担心。 这里是愚人众的地方，而且他们的执行官刚刚离开，莱茵独自来到这里，还是太冒险了。 莱茵停止了手上解铁链的动作，将手缓缓伸向夜兰的腰肢。 “你要做什么？别在这……？” 在夜兰惊讶的目光中，莱茵从她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一枚神之眼。 一枚至冬样式的，火元素神之眼。 “什么时候？”夜兰难以置信地问到。 “就在你将糖葫芦递给我，然后匆忙离开的时候。”莱茵又开始为夜兰解绑。 “我知道，你那么着急，一定有重要的事，但你不愿和我说，我担心也没用，只好用点别的办法啦。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能力，但我的神之眼，哪怕遗失，我也能感知到它的大概方位。 当然，神之眼其实是能自己回来的，我也是在偶然情况下才发现了这些。” 莱茵终于解开夜兰身上都全部铁链。 夜兰的身体被绑得很紧，血液有些难以流通，她只有靠在莱茵身上，才不至于因为无力而倒下。 “你又救了我一次，这次就不和你道谢了。”夜兰低声说道。 你上次也没说谢谢啊。 莱茵想到上一次，他“救下”夜兰后，不仅没被感谢，还差点被捅刀子。 他扶着夜兰，开玩笑道：“别，只要你别拿刀威胁我就好。” 莱茵也不想亲自救下夜兰，但如果他立刻通知总务司，也会显得有些奇怪和刻意，倒还不如找一个像样的借口，只身过来。 至少比乔装打扮去总务司报官方便得多。 “能送我回去吗？”夜兰抬头看向莱茵，眼神中毫无之前的冷漠甚至有些……温柔？ “说实话，你在被绑住的时候，都在想些什么？”莱茵走在夜兰身后，好奇地问到。 他还记得，夜兰被捆住时，一脸愤恨的模样。 “当然是脱困。” 夜兰回答：“「异端」既然把我扔在那里，显然是要让我自生自灭，我的情报网可打探不了我在哪，群玉阁上的那位，自然也不可能看见我。” “我还以为你会想着我呢。”莱茵调笑到。 “自作多情。” 夜兰冷哼一声，继续向前走着。 “这里是我的安全屋之一。”走到一处平平无奇的宅子前，夜兰为莱茵解释。 “哦。”莱茵跟着进了宅院。 这处安全屋明显比层岩巨渊的那个要好上不少，虽然外观看上去普普通通，但里面的东西却应有尽有，甚至可以说得上精致二字。 夜兰进屋点了灯，明黄色的光照亮屋子，也照亮了屋内的其他家具。 虽然莱茵不懂木材，但看这些家具的质感，想来也不会是便宜材料。 他坐在椅子上，抚摸着椅子光滑的质感，一边打量这处标准璃月风格的房屋。 这里甚至还有挂画和摆件，桌子上还有茶具，如此细致程度，显然是夜兰经常来的几处安全屋之一。 “给，要不要尝尝，我亲手做的哦。” 夜兰翻出一盘糕点，将其递向莱茵，邀他品尝。 “好。”莱茵拿起一块糕点。 糕点的外形普通，颜色却是少有的艳红色。 是草莓味的？ 莱茵捏起一块糕点，然后一口咬下。 “嘶……好辣！”他强忍着辣意，将糕点咽下。 “哼哼，我似乎说过，我对辣味情有独钟。”夜兰看着莱茵忍受辛辣的样子，用手指掩充满笑意的嘴角。 莱茵欲哭无泪。 他居然忘了，夜兰是个吃辣狂魔，可是吃这么辣的东西，她真的不会两头痛吗？ “不合胃口吗？”夜兰明知故问。 “你觉得呢。”莱茵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壶里是有茶水的，虽然早已冰冷，大概是放了几夜的茶，但却能麻痹他舌尖上的痛觉。 “好啦好啦，怪我没提醒你。” 夜兰看着莱茵猛灌茶水，连茶叶都没放过。 不知怎么，见莱茵在她面前吃一点点瘪，夜兰总是觉得有趣。 “如果不打算继续吃的话，就来帮我个忙吧。” 夜兰脱下衣服，仅仅留下一只小巧的，贴身的服装：“刚才打斗，我的伤口又崩裂了，再帮我上一遍药吧。” 明黄色的灯光下，夜兰白皙的身体似乎也发出了柔和的光，她的皮肤上虽然有些还未痊愈的伤口，但无法掩盖那片光滑的洁白。 看着夜兰柔美的线条，莱茵顿时感觉，连那些被掩盖的地方也凭空出现诱惑力了。 “差不多得了。”夜兰在柜子里翻找药膏，她哪怕不用看莱茵，也知道他在干什么。 在吸引力这方面，夜兰倒是还有些自信。 “给，帮我抹上。”夜兰将药膏递给莱茵。 伤口虽然有开裂，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血迹渗出，只是有些发红，不知道是不是之前的伤药的功劳。 莱茵用手指抹下药膏，擦在夜兰身上裂开的粉红色缝隙中。 他用手指微微按压，夜兰的喘息声立马变得粗重。 “疼？”莱茵故意问到。 “没事，如果你愿意的话，用点力也没关系。”夜兰闭上眼睛，静心感受着莱茵的手指在她的伤口上用力。 她并不讨厌疼痛，疼痛会为她带来清醒，作为在刀尖游走的情报人员，她反而需要这样。 莱茵很想用力按压伤口，以报刚刚夜兰骗他吃辣的仇恨，可是夜兰却喜欢疼痛。 这导致莱茵既想报复她，又怕她爽到。 算了，就当奖励你了。 莱茵的手指继续用力。 “嘶～” 婉转的吸气声，从寂静的房屋中传出，又被屋外的树叶受微风挑逗的摩挲声所掩盖。 第81章 在线等，挺急的 莱茵为夜兰擦拭伤口的同时，也不忘试探她：“你被那个执行官弄成这个样子，这次的行动算是失败了吧？” “不，恰恰相反。” 夜兰趴在床榻上感受着痛楚，慵懒地回答道：“我是在打探到情报后被发现的，「异端」在发现我之后既没有对我产生杀意，又没有放过我。 显然，他并没有那么在乎那些情报，只是想给我一些惩罚而已，虽然如果没有你帮忙的话，这样的惩罚也可能变得很可怕。” “细说惩罚……不是，我的意思是，那个执行官到底有什么阴谋？”莱茵开始为夜兰缠绕纱布。 不得不说，作为需要经常外出执行任务的人，夜兰的皮肤保养的真的很好，哪怕是和纯白的纱布相比，也不失光泽。 “没有阴谋，还有……可以适当用些力，我不介意的。”夜兰回头对莱茵说到。 她接着补充：“那个「异端」一开始确实是想利用层岩巨渊做些什么，不过却发现那里没有了价值，才决定放弃。 听他的意思，估计要去计划针对须弥的任务了。” “居然被执行官惦记上了，可怜的须弥。 不过，你已经在「异端」手中吃两次亏了，两次都是突发状况，有什么感想吗？” 莱茵比较关心，虽然「异端」在夜兰心中的威胁性大大降低，但夜兰在他手中吃瘪，他们之间也算有些私仇。 不知道夜兰还有会不会想办法报复他。 “技不如人，嘶……轻点。” 夜兰吸了口冷气：“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倒是想从他手中讨回点什么，不过也不想刻意报复就是了。” “你还挺大度。”莱茵将纱布缠好，站起身拍了拍手。 “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莱茵今天不仅打消了夜兰对「异端」的怀疑，还让夜兰负了伤，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来纠缠他了。 话说回来，他这两天是要干什么着？ 哦，帮香菱找岩盐！ 如果地脉再给莱茵一次重来的机会，他当初绝对会义正言辞地拒绝小厨娘的请求。 谁知道他只是想好心帮个忙，居然能惹上这些事？ “你要去哪？”夜兰疑惑地看着莱茵。 莱茵答道：“自然是白驹逆旅，难道我今晚还能住你这里不成？” “我没意见。”夜兰很自然地回答。 “？” 莱茵转头，一脸奇怪地看着夜兰。 夜兰笑道：“怎么了，安全屋里什么都有，你在这里应该也会很自在才对。 还是说……” 夜兰肆意舒展腰肢，本就曼妙的躯体在柔色灯光下显得格外诱人，配上少量的伤口和绷带，更是有种别样的诱惑。 “你害羞了？” 她的脸上带着挑逗的笑意，舌尖轻轻划过涂满蓝色口红的嘴唇。 如果是长相一般的人，莱茵只会觉得这种动作太油腻。 但放在夜兰身上，却让他觉得刚刚好，既不失妩媚，也留存了些许风度。 “我怕我兽性大发，把持不住，一不小心把你吃了。”莱茵摆摆手，似乎完全不受夜兰的影响。 “呵”夜兰的眼神带着轻蔑：“到了那个地步，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女人，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既然你都向我发起挑战了，那我没理由不接受！” 莱茵本来是没有任何想法的，但夜兰既然已经这么说，那他也不想再装什么正人君子。 于是，莱茵关了灯，直接脱下外套，躺在夜兰身旁，随后将外套盖在两人身上。 “啧，就这？”夜兰看着莱茵，眼中满是挑逗的意味。 “不要玩火哦。”莱茵附在夜兰耳边，轻声说到。 开玩笑，他莱茵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会那么随便的好吧，而且最最最重要的是，他总能感觉到，远在高天之外，有一股神秘力量正在注视着他。 那是名为「河蟹」的强大存在，祂的权柄比法涅斯更宽广，祂的寿命比提瓦特更久远，在莱茵没有足够的把握前，暂时不敢随意暴露。 只是正在思考过审的莱茵没有发现，他在夜兰耳边轻语后，身边的黑发美人身体不由自主地轻微颤动，似乎忍受了少许奇妙的快感。 夜兰小巧的耳垂，罕见地露出一抹绯红，连眼眉中都含着一汪秋水。 等她再度醒来时，只感觉身体发麻，似乎被巨型史莱姆压了好久一样。 夜兰睁开眼睛，看见莱茵侧向她，一只胳膊放在她的腰肢间，手指搭在已经愈合的伤口上。 莱茵的睡姿很不老实，他不仅把胳膊放在夜兰身上，甚至连脸都埋在了她的腋窝旁，身体压住夜兰的半只玉臂，依旧在熟睡。 感受莱茵发丝划过她皮肤的瘙痒，夜兰看着他熟睡的面庞，莞尔一笑。 “没想到，我居然还有作息正常的时候。” 夜兰是典型的夜猫子，月亮不睡她不睡，如今莱茵在她身边，反而让她睡了个好觉。 “已经……彻底麻了。”夜兰想拿出被莱茵压住的手臂，却发现完全使不上力气。 “喂，醒醒。”夜兰用另一只手戳了戳莱茵的脸。 “嗯？”莱茵迷茫地看了眼夜兰，又把脸埋了下去。 甚至，本应搭在她身上的胳膊，直接搂住了她的腰。 夜兰无奈地看着莱茵，眉宇间透着柔和：“就算我对你有点好感，也不能这样啊，算了，看在你救过我的份上……” “什么？”莱茵突然把头仰起，看着一脸惊诧的夜兰。 “你……都听见了？”夜兰喃喃道。 “啊？”莱茵一脸懵逼。 看着明显还没睡醒的莱茵，夜兰松了口气：“没什么，该起床了。” 莱茵：“不要。” 随后，他继续把脸埋了下去，装作睡觉的样子。 注意，是装作。 没错，莱茵已经听见了夜兰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之所以把脸埋在夜兰身上，完全是为了不让夜兰发现他心中的惊讶。 夜兰居然对他有好感，还是能让他搂的那种！饶是莱茵再迟钝，也不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算什么？平常神秘高贵的高岭之花，今天把花骨朵朝向他这边了？ 突然被异性喜欢上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第82章 怎么又是我? 见莱茵开始耍无赖，夜兰只好揪着他的耳朵，暴力地将他提起来。 “疼疼疼！”莱茵抬起脑袋，一脸怨气地看着夜兰。 似乎是因为刚刚醒，夜兰的面色带着红润，不施粉黛的容颜依旧精致，却没有平常那份冷漠与侵略感。 甚至还带着些许犹豫和迷茫。 不是，明明是你揪着我的耳朵诶，干嘛摆着那种表情？ 莱茵将夜兰的手拨开：“怎么，还没睡醒？要在我的怀抱里温存一下吗？” “男人，你在玩火。” 夜兰模仿莱茵昨晚的话语，轻佻地对他说到。 看着冷面御姐这副样子，莱茵无奈地扶住额头，感觉夜兰已经完全被他带偏了啊。 “早安，我要走了。”莱茵套上外衣。 夜兰让他帮忙上药，他帮了，让他陪一晚，他也陪了。 倒不是他讨厌夜兰，恰恰相反，这样一个危险又充满诱惑力的大姐姐，谁会不喜欢呢？ 但耐不住莱茵要隐瞒身份啊。 他可不是什么超级间谍，除了借助「天理」的力量，基本毫无长处，长时间和夜兰相处，他也不确定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虽然夜兰在他手下败过两次，但莱茵并不会因为这些自满，夜兰的长处并非打斗，而在于智慧，他们之间相处越长，莱茵的身份就越容易出问题。 “去哪？白驹逆旅？”夜兰问到。 “没错，大冒险家也不是牲口，他们也需要放松，更别提我这个可怜的新人了。”莱茵站在全身镜前，整了整衣领。 “真的不考虑来我这里吗？”夜兰再次引诱莱茵：“只是来这里打打下手，就能够拿到足够多的摩拉。 放心，我工作的时候你可以休息，我休息的时候，你也可以休息，而且，我可和月海亭的秘书不同，假期非常多哦。 再者说，我的身份是保密的，哪怕玉京台的高官也没人知晓我的身份，但你却无比了解。 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说实话，莱茵有些心动了。 倒不是因为假期，主要是他热爱璃月。 “怎么样？” 夜兰走到莱茵身前，挡住了他的视线，抬起双手，帮他整理衣领。 见莱茵依旧犹豫，夜兰刚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几声敲门声打断。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个节奏…… “稍等，我去开门。” 夜兰将莱茵的衣角抚平，转身离开。 “你来了。” “我来了。” 莱茵站在房屋内，只能听见来者是个成熟女性的声音。 听声音，她应该同样穿着高跟鞋，步伐缓慢，但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频率略低，和夜兰接近，想来腿也很长。 而且，莱茵还在空气中，闻到了似有似无的烟草味。 “真没想到，你也有开窍的一天。”来者一手举着烟杆，几乎和夜兰一同踏入屋内，她看着站在一旁的莱茵，眼中蕴含些许深意。 莱茵打量着来人。 一头银丝似霜，两点红瞳如血，穿着织金绣叶的旗袍，华贵又不失优雅，一双如玉的美腿露出大片，令整间屋子都白了几分，却又不显妖媚。 七星之首，天权凝光！ 夜兰看着莱茵有些呆呆的模样，用手掌扶额：“只是我的一个朋友，前两天救过我一命。” “莱茵。” 莱茵伸出手，向凝光自我介绍。 凝光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似乎没有想到，整个璃月，除了孩子，还会有人在看见她后，表现得这么自然。 “凝光。” 凝光并没有让莱茵等太久，在合适的时间内伸出没有拿烟杆的手，和莱茵轻握。 虽然没有摘下那只黑丝手套，但她的言行都给予了莱茵足够的尊重。 “层岩巨渊最近没出什么问题，但我还是想了解一下你行动的经过。” 凝光没有见外，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手中的烟杆飘着青烟，却不见她品尝一口。 就在昨日，夜兰已经传了消息给她，内容简短，只是围绕了层岩巨渊讲述的寥寥几句话，但其中表达的含义可并不简单，其中还牵扯了执行官这样的人。 至冬国的执行官，对于凝光来讲，也是比较棘手的存在。 随后，凝光又看了眼莱茵。 “不用看他，他知道几乎所有的经过。”夜兰说到。 她靠在墙边，为凝光讲述这几天发生的事。 莱茵也坐在一旁，大脑放空。 “我现在就离开，会不会有些失礼？毕竟凝光是璃月港的大人物。 可是好想回去啊，我的床……” 莱茵一心二用，一边放空，一边有意无意地听夜兰讲她在层岩巨渊，以及回璃月港之后的事情。 夜兰说的都是事实，既没有删减，也没有添油加醋，很显然，夜兰非常信任凝光。 “「异端」已经没有威胁了么？” 听完夜兰的叙述，凝光凝神思考，任由烟杆中的烟叶燃烧。 根据夜兰的情报，执行官「异端」已经基本没有威胁，夜兰是不会骗自己的，她也相信夜兰的情报能力。 但是，在璃月港，可是还有两位执行官呢。 “「公子」，你调查过他吗？”凝光突然抬头，和夜兰说到。 夜兰摇摇头：“有过调查，不过还未发现什么端倪，据我所知，他只是和一些平民有所往来，并未接触过任何高官政要。 如果说，他有什么疑点的话，那就是他和往生堂的那位客卿走得有些近了，而且，还经常为那位客卿买单。 不过他们买的尽是些平常物件，没有什么特殊的。” “呵呵。”凝光转头看向莱茵，缓缓问道：“莱茵先生是至冬人？” “如假包换。” 虽然不知道凝光为什么会突然问自己这些，但莱茵依旧停止发呆，一脸轻松地回答。 凝光淡淡地笑了笑：“既然夜兰能够相信你，那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你说你对愚人众有所了解，那么，我想雇佣你，在夜兰的指导下，借用愚人众的一些情报，如何？ 当然，你不必担心报酬，至少，不用担心摩拉方面的问题。” 莱茵：“我？” 凝光点点头：“没错，就在夜兰离开的这几天，我们的人发现，那位「公子」似乎有所动作，欲要滋生扰乱璃月的事端，我希望莱茵先生能够出手帮忙。” 第83章 令人费心的达达鸭 凝光可不会毫无保留地信任陌生人，她之所以能和莱茵说这么多，完全是因为夜兰。 她非常信任夜兰，无论是品性，还是能力。 毕竟，在凝光还没有成为“七星”的时候，就已经和夜兰有过不少合作了，说起来，她之所以能够成为如今的天权星，一直隐匿在暗处的夜兰也有不少的功劳。 “你既然能和夜兰成为同伴，自然也不一般，我可以给你充足的时间考虑。” 凝光倒是看得很淡。 她将做工精致的烟杆横在指尖，手指微动，带着烟杆旋转，似乎在她眼中，这样名贵到足以摆在富商家中当藏品的物件，只是可以随意摆弄的玩具而已。 “好啊，我也没意见。”莱茵抱着双臂，低头回答到。 他并不想给凝光打工，哪怕她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富婆。 但很可惜，这次他必须要出手。 因为这涉及到了「公子」达达利亚。 别误会，他的取向非常正常，对达达利亚可没有什么特殊情感。 但他需要达达利亚帮他完成契约，一份与摩拉克斯签订的契约。 莱茵可以不在乎女皇的计划，但他必须在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契约。 达达利亚正在督促制造百无禁忌箓的相关事宜，而量产百无禁忌箓，是为了能够解开摩拉克斯的封印，释放奥赛尔。 夜兰的战斗力并不十分出彩，但能被凝光认可的情报能力，却是数一数二的。 如果莱茵拒绝了凝光的提议，夜兰很可能独自调查达达利亚，破坏他的计划，令莱茵难以完成契约。 而莱茵一旦跟随夜兰，那么他就能获得第一手的消息，能从中阻碍夜兰，保证达达利亚顺利行动。 现实中的提瓦特，虽然有「命运」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但毕竟和游戏主线不一样，没有既定的剧情。 莱茵若不从中推波助澜，谁知道他们愚人众的任务会不会真的失败。 “你居然同意了？”夜兰看着莱茵的十字星眼瞳，有些惊讶。 根据最近和莱茵的接触，夜兰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虽然有些能力，但似乎很讨厌麻烦。 而且，明明她邀请莱茵合作，就会被拒绝，但凝光的邀请却被他接受。 “是我的邀请方式不对吗？还是哪些细节……”夜兰开始思考自己的不足。 “祝我们的合作顺利。” 凝光可不会和夜兰一样想那些，能拉一个值得夜兰信任的人帮忙，对她而言，只有好处。 至于摩拉？她最不缺的就是摩拉，哪怕花出去的再多，她也有办法挣回来。 凝光站起身，再次和莱茵握手：“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待在群玉阁，如果有什么重要消息，大可和夜兰来群玉阁找我。” 能拿到群玉阁的邀请，在璃月人心中是件非常荣幸的事，莱茵也算是沾了夜兰的光，不然的话，凝光可不会允许他登上群玉阁。 “嗯。”莱茵点点头。 凝光也是聪明人，善于察觉人们言语中透露的潜在信息。 与夜兰相比，和凝光这样的商人洽谈更令莱茵紧张。 多说多错，就是放在这种时候的。 莱茵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不小心暴露自己，只能减少表现的频率。 “那么，再见，我等两位的好消息。” 凝光迈着雪白的双腿，离开了安全屋。 待凝光走后，夜兰终于开口问道：“我邀请了你那么多次，都被拒绝了，为什么凝光只是说了几句话，你就同意了呢？” “首先，我只打算帮她一次，并不会长期为她工作，其次，我确实对执行官很感兴趣。” 莱茵的双眼半眯：“冰之女皇下最强的人物，我也很好奇，他们究竟有什么样的力量，拥有女皇恩赐的他们，究竟要遭受怎样的攻击，才能被杀死呢？” 夜兰吃惊地看着他：“难道你要……” “开个玩笑。”莱茵微微一笑。 夜兰可不认为这是玩笑，莱茵虽然还不够强，但他刚刚的表现，不似作假，他是真的想对执行官下手！ 果然，但凡和冒险家沾边的，都喜欢刺激。 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平淡即麻木，激烈即清醒。” 这是夜兰的行动准则。 与危险、秘密和强烈的成就感为伍，唯有如此，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是如此真实。 她越来越觉得莱茵对她的胃口。 不过夜兰依旧劝诫道：“和执行官作战，对你来说还是太早了，在没有足够的力量前，你什么都做不了。” “哦。”莱茵不置可否。 除了多托雷这样的不安定因素，他还没对哪个执行官有想法。 之所以那样说，是为了找一个相对自然的理由。 “我们应该怎么做？”莱茵问到。 他愿意参与这次任务，完全是因为想对夜兰的行动有所把控，避免达达利亚的任务失败。 至于他们的计划是什么，莱茵可不会动脑子想。 “简单。” 夜兰说道：“我们只需要跟踪「公子」，找到他的那些不合理之处就好，那位执行官不喜算计，也非常相信自己的力量，自然不会在身边留下其他手段。” “而一旦发现了蹊跷……”夜兰缓缓走向莱茵，手指提着他的下巴：“那就是需要收网的时候了。” 莱茵将夜兰的手拿开：“也好。” 他不用想那些阴谋诡计，也无需思考公子会去哪里，只要附和夜兰就好了。 毕竟他又不希望夜兰的计划成功。 “不过，夜兰可能失算啊。” 莱茵可没忘记，达达利亚并非孤身一人，他还拜托了罗莎琳帮忙呢。 达达利亚或许缺少防备，但罗莎琳定不会如此。 她既然答应了莱茵，自然会把解封奥赛尔的事当做自己的事，就算不会在明面上帮忙，也会在暗地里相助。 第84章 我磕的cp是真的 “至于现在……” 夜兰把莱茵推到床上，双手按着他的肩膀，保证他坐在床沿，难以起身。 “我需要为你做一些伪装，跟踪，自然少不了乔装打扮。” 夜兰从抽屉里翻出许多化妆用品，一点一点往莱茵脸上涂抹。 夜兰涂的非常认真，而且手法娴熟。 只是她的脸和莱茵挨得太近，莱茵甚至能感觉到她温热的鼻息打在自己脸上，微微发痒。 似乎从昨晚睡了一觉后，夜兰变得更大胆了。 “乖，不要乱动，也不要把视线下移。”夜兰按住莱茵的头顶，让他保持静止。 不过，她也没办法阻止莱茵看她胸前的那颗痣，当然，是不是真的在看痣，夜兰心里还是清楚的。 不过她真的误解莱茵了。 虽然莱茵喜欢涩涩，但并非不分场合。 他的目光下移，和眼皮半眯的动作同步，实际上只是在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而已。 他在思考两件事，一个是怎么给夜兰添乱，另一个是，罗莎琳究竟在达达利亚附近安排了多少棋子。 …… 白驹逆旅，罗莎琳的客房内。 “大人，今天的玫瑰已经给「异端」大人送过去了，只是他依旧没有回来。” 在客房门口，一名至冬使节正在向罗莎琳汇报。 “这家伙，准是去哪沾花惹草了。” 罗莎琳冷哼一声，继续修着指甲，青葱玉指之上，银色的指锉在晶莹的指尖上摩擦。 一旁的使节说道：“据列昂尼德先生说，「异端」大人是很正经的，应该不会这样做，只是，可惜的大人的心意，不能被「异端」大人发现。” 指锉的动作在罗莎琳的手中停顿。 “和我有什么关系！”罗莎琳恶狠狠地说到。 她只是觉得，自己还要每天帮莱茵督促达达利亚的计划，莱茵那家伙却整天游山玩水，心里有些不平衡而已。 不对，我为什么要不平衡，这明明是为了女皇的大计！ 罗莎琳刚想教育下属，却想起来，自己可是执行官，不应该因为这些小事发脾气。 她缓缓说道：“不要传播那些流言蜚语，我愿意给莱茵送花，只是因为他在蒙德做过同样的事情，礼尚往来而已。” “属下知道了。”使节告退，为罗莎琳关上房门。 “果然，「女士」大人和「异端」大人之间一定有问题！” 在关上房门后的一刹那，那位使节严肃的表情就马上变得火热起来，眼中似乎燃烧着八卦之火。 “「女士」大人喊「异端」大人的名字时，语气是那么的幽怨，一定是嫌「异端」大人没有回来看她送的花！ 而且高冷的「女士」大人竟然愿意为我这样的下属耐心解释，这很不对劲！” 这位使节越想越兴奋。 “在蒙德的时候，「异端」大人经常去找「女士」大人，还给她送花，一定是在追求「女士」大人，可惜「女士」大人不曾理会，但也没有回绝。 但在来璃月之前，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导致「女士」大人开始给「异端」大人送花，但他却不再回应！ 「女士」大人心有愧疚，但又不好意思明说，只能用送花委婉地表达自己的感情。” 对，一定是这样！ 难道是“傲娇一时爽，追夫火葬场”的戏码吗？！ 这位使节越想越兴奋，她们平时的娱乐活动也不多，只好在其他方面多花些心思。 “回去之后一定要和同事们说，听说莉莉娅劫持过伪装的「异端」大人，之后就被派去稻妻了，怪不得，一定是「女士」大人心有怨恨，才会把莉莉娅派去那么偏远的地方！” 这位使节点点头，自认为在看完了产自蒙德的各种恋爱小说后，已经摸透了执行官们的复杂关系。 “我磕的cp居然是真的！” 没有读心能力的罗莎琳自然不会意识到她辛苦栽培的下属都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没有莱茵在她面前上蹿下跳的日子，有些平淡。 而且，那个糖葫芦的仇还没报呢！ “我怎么净想无聊的事，还是去看看达达利亚的任务完成的怎么样了吧。” 罗莎琳揉了揉太阳穴，她答应为莱茵帮忙，就一定会做到。 已经乔庄打扮的莱茵，正走在绯云坡，游览街景。 “别四处乱看，注意「公子」。” 在他身后，一声轻柔的耳语传来。 “哦，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我一定要背着你？”莱茵对身后的夜兰轻声说到。 没错，莱茵并非独自一人，他还需要背着夜兰一同行走。 “我们刚好适合扮演热恋中的情侣，你背着我，不是很正常么。 而且，这样我就可以装作害羞的模样，把脸搭在你身后，有足够的精力观察「公子」的一举一动。”夜兰为莱茵解释道。 “行吧。”莱茵无所谓地回答到。 夜兰的身体很轻盈，况且莱茵的体质本就异于常人，背着她根本不会觉得累，而且…… 莱茵感受着手掌间饱满的弹性，以及挤压在自己背部的柔软，感觉自己也没那么吃亏嘛。 “这个厚度，不知道得是胡堂主的几倍？” 只是莱茵总觉得，夜兰从背后抱住自己的时候，有些过度用力了，这让他背部的感受无比明显。 不然他也不会往那些奇怪的方面着想。 最终，他还是把注意力放在面前的两人身上。 达达利亚，还有……钟离。 “香菱今日恰好在万民堂，听说她还用产自层岩巨渊的岩盐做出了新菜，很有品尝的必要。” 钟离背负双手，向达达利亚介绍：“若是说起璃月菜，琉璃亭和新月轩自然是上上选，但香菱若是在万民堂，那么万民堂就是最佳的选择了。 这位香菱虽然年轻，但却继承了卯师父的手艺，而且青出于蓝，又在菜品上加以创新，十年之后，她手中的万民堂很可能力压另外两大酒店。” 达达利亚挠挠头：“我只是觉得好吃，倒还没想过这些，不过若是万民堂需要的话，我一定会让北国银行为她投资。” “呵呵，那就要问问这位璃月知名厨娘了。” 钟离不置可否，他并不认为，以香菱的手艺还会赚不到摩拉。 “我们要去万民堂吗？”莱茵问到。 夜兰没有回答。 莱茵手掌用力，狠狠在夜兰富有弹性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嘶……你做什么？”夜兰在莱茵耳边问到。 “我说，他们应该是去万民堂了，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莱茵有些莫名其妙，夜兰这么老练的情报人员，难道刚刚走神了不成？ “不，我们就守在万民堂外面，香菱认识你，你又不会变声，容易被认出来。” 夜兰解释道。 说来惭愧，她从国外回到璃月时，也监视了「公子」一段时间，却发现这位执行官真的有些奇怪，怎么说呢？ 他乐善好施，非常喜欢给人买单，尤其是这位钟离先生。 这种情况持续太久，导致夜兰再次监视他时，有些兴致缺缺。 而且夜兰身前还有莱茵在，也能起到监视作用，这让她放松了少许。 而且…… 夜兰感受着大腿上被肆意揉抓的触感，脸色绯红。 “该死，设想的情况应该很正常才对。” 第85章 震惊!执行官の尾随 走到一处街角，莱茵将夜兰放下。 “你平时就是干这些工作的？”莱茵问到。 都说夜兰是出色的情报官，可现在看来，她的手段依旧是简单的跟踪之类的，完全没有超乎莱茵的预料。 “难道你以为我能和话本小说一样，能够悄悄对敌人使用读心术吗？不要把话本内容带进现实。”夜兰一边悄声回答，一边注意万民堂的动静。 “举一个不是非常恰当的例子，情报工作，就如同一张蜘蛛的捕网，谁的网织得大，织得密，谁就能拦下更多的飞虫。 有时候也会遇到一些难以捕捉的大虫子，会从网中挣脱，还有一些飞虫，它们飞得太快，可以突破蛛网。 我们就是那只蜘蛛，也分强大和弱小，偶尔还会遇到一些凶恶的昆虫，它们富有攻击性，不惧怕蛛网，甚至能反杀我们。” 莱茵问道：“那「公子」呢？他算什么？” “「公子」？” 夜兰回头看向莱茵，笑道：“一只喜欢横冲直撞的团雀，再强大的蜘蛛也不能单独捕获他。 不过，我手里还有很多蜘蛛，我们的蛛网能凝结成绳索。 当然，捕获他大概率不是我们，而是天空中更强的鹰，比如帝君的眷属，隐于世间的仙人。” “鹰在捕猎团雀的时候，不会把蛛网撞破吗？”莱茵百无聊赖，继续寻找话题。 “我在和你比喻，没和你讲生态知识。”夜兰白了一眼莱茵：“走吧，我们要行动了。” “钟离先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用完了餐，达达利亚付了账，对钟离说到。 他解释道：“我要去见几个至冬的朋友，他们想在这里扩建工厂，需要我去引导。” “也好，祝你们诸事顺利。”钟离点点头，向达达利亚告别。 “看，团雀露出马脚了。”夜兰对莱茵狡猾一笑，挽住他的胳膊。 “那个是雀爪吧？”莱茵任凭夜兰揽着，走出街角。 就在刚刚闲谈的时候，他们已经换了副装束，凭借夜兰高超的伪装技术，哪怕达达利亚站在他们面前，也不会认出他们就是刚才那对腻歪的情侣。 “大部分情况下，我会选择利用神之眼隐身，不过「公子」同样是水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对水元素的感知要更强烈，容易发现我的行踪。” 夜兰趴在莱茵耳边，呢喃细语。 在外人看来无比亲密的举动，实际上是他们“狩猎”执行官的传讯。 “和我说说吧，你对愚人众了解多少？”夜兰问到。 “啊？”莱茵有些不解。 “啊什么啊？你以为凝光请你帮忙，就是来当我的跟班的？ 你的身价可没有那么贵。” 夜兰毫不犹豫地贬低莱茵：“你之所以能够来这里，除了和我之间的关系，还有就是，我和凝光讲述情报的时候，也把你是个‘对愚人众有所了解的至冬人’这件事也说给她听了。 怎么，我和凝光的那些谈话，你不会一点没听吧？” “也不能这么说吧。”莱茵有些心虚。 “凝光和我说，「公子」最近接触了许多愚人众的新面孔，还秘密安置了他们，但还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好了，现在说说，你对「公子」了解多少，你又觉得他的那些异常动作，目的是什么？” 夜兰记得很清楚，莱茵曾经和她说过，他不仅在愚人众里面有熟人，还见过「公子」。 诚然，他对愚人众没什么归属，自然不可能是那边的人，但他也一定知道一些特殊的秘密，再不济，也会了解一点愚人众的行动方式。 哪怕他掌握的情报不如夜兰自己掌握的多，也能给夜兰提供一点别样的建议。 凝光正是因为如此，才肯花费摩拉，邀请莱茵帮忙。 只要他真的能在行动的时候提供一点有用的信息，那么凝光就回本了。 就算莱茵没有提供什么新情报，只是当夜兰的跟班也无所谓。 反正凝光又不缺摩拉。 “你还记得「博士」吗？”莱茵突然问到。 “当然。”夜兰挽着莱茵的胳膊，回答道：“「异端」会去调查层岩巨渊，就和「博士」有很大关系。” 夜兰还记得，她在「异端」手中两次吃亏，虽然后果并不严重，但那是因为有莱茵帮忙。 如若不然，她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难以接受的代价。 而这一切的源头，很有可能是「博士」盯上了璃月。 “据我所知，「博士」是有许多切片的，他们是不同时期的「博士」，力量不尽相同，但却都有一个共同点：邪恶。 虽然「异端」短时间没了动静，但谁又知道，会不会还有一位「博士」联系了「公子」，要在璃月施行新的计划？” 莱茵开始给达达利亚的行动放烟雾弹。 他不需要正面阻碍夜兰，只需要把水搅浑就好。 局面越杂乱，夜兰需要考虑到的东西就越多，行动自然也会越缓慢。 只要能让达达利亚获取足够多的百无禁忌箓仿制品，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至于他为什么选择多托雷，反正总要有个人背锅，多托雷不是正好吗？ “有些道理。”夜兰也开始思索起来。 毕竟「博士」有过前科，如果他打算再干点坏事，也在情理之中。 而且「公子」是一介武夫，未必能想出非常周密的计划，瞒过璃月情报人员的打探。 他能瞒住璃月高层这么长时间，想来是有别人出谋划策。 就这样，他们尾随公子，一路兜兜转转，离开璃月港。 达达利亚光明正大地从北门出城，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布置生产百无禁忌箓的事去了。 如果达达利亚仿造百无禁忌箓的事情被发觉，愚人众一定会被璃月官方针对。 甚至不只是璃月凡人层次，百无禁忌箓毕竟是仙家产物，仙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众所不周知，半人半仙的甘雨是七星秘书，一旦七星知道这件事，甘雨也一定会知道。 而甘雨还有一个师傅，没错，就是那个女人！ 若是甘雨知道这件事和仙家有联系，很可能会与她的师傅言说。 而那个交际方面如同社会恐怖分子一样的留云借风真君，知道愚人众沾染了仙家的东西后，肯定会联合众仙，驱逐愚人众。 和七星不同，仙家是不需要考虑凡人之间的国事的，在他们看来，岩王帝君尚在，七国没有哪个神明或神眷者会是璃月的对手。 众仙随岩之魔神南北征战，以他们的思维方式，谁胆敢破坏璃月安定，就会受到他们的雷霆攻势。 到那时候，乐子可就大喽。 第86章 罗莎琳想要足够的惩罚 看着达达利亚离开璃月港，莱茵两人的动作停止。 “出了璃月港，我们就没有人群的掩护了。”夜兰说到。 她转身抱住莱茵，将手臂绕过他的脖颈，将涂成橙红色，如同果冻一般的嘴唇靠近他的耳边：“野外跟踪，你有多少经验？” “零。” 莱茵搂住夜兰的腰，在她的细肉间抚摸，语气温柔地回答。 按照夜兰的说法，他们一定要忠于扮演的角色，一举一动都要真实，所以，莱茵不是在占便宜，他只是比较严谨而已。 夜兰将一只手伸向自己身后，将莱茵的手移开：“可以摸，但不能乱动，会痒。” 她接着说：“既然你毫无经验，那就按我的引导走，出了城，我们要远离「公子」些，千万不要被他发现端倪。 而且，既然这件事可能和「博士」有关，我们不仅要注意「公子」还要注意途中的其他异常。 「博士」？听起来像是个会动脑子的家伙，我只知道一些关于他的科研情报，还未领略过他的阴谋呢。” 夜兰为了乔装打扮，甚至戴上了美瞳，但却依旧无法掩盖她眼中的兴奋。 同时和多位执行官交手，足够刺激。 两人刚要出城，一阵马蹄夹杂车轮的声音响起，莱茵背朝璃月港，只能听见身后有马车驶过，走得有些急。 “还有……又一个？”夜兰突然把脸埋在莱茵肩上：“别动，是「女士」。” 罗莎琳来了？ 莱茵很想四处寻找一下，但又听见夜兰的嘱咐，只好放弃，目送那辆被红色妆点的华丽马车远去。 “执行官出行向来大摇大摆，「女士」更是如此，刚才坐在那辆马车上就是她。” 莱茵恍然。 原来那辆马车里的就是罗莎琳。 还好自己做了伪装，不然罗莎琳要是看见自己和别的女人抱在一起，回去又要骂他沾花惹草，不务正业了。 “果然，鬣狗可不会独自行动，「女士」很有可能是去找「公子」的，我们要加倍小心了。” 事到如今，已经有整整三位执行官妄图染指璃月，若是算上之前的「异端」，便是四位。 夜兰低声道：“四位执行官都在璃月有布局，看来我们真的抓到了一条不得了的大鱼。” 莱茵笑了笑：“没准是漩涡之魔神奥赛尔这种级别的哦。” “别开玩笑，我们该出发了。” 华丽的马车内部空间极大，车厢内壁被红色的绒布装饰，上面还点缀着金色的流苏，不仅如此，马车上还有配套的精致白瓷茶具，连座椅都是用头等的天鹅绒铺垫而成。 当然，一切美好的事物都是为人服务的，而马车内的红色倩影，肤色比雪白三分，发丝似金仙织成，有她在，多么华丽的景物也会黯然失色。 这人自然是愚人众执行官第八席，「女士」罗莎琳，此时的她正皱着眉头，思考那份契约的事。 最近听说达达利亚要增加制造百无禁忌箓的规模，从至冬要来了更多人手，扩大生产工厂，要早日仿造出有足够威能的版本，她才打算前去看一看。 基本所有的执行官都知道，达达利亚打算依靠相对暴力的方式，释放昔日的漩涡之魔神，凭此引出摩拉克斯。 罗莎琳作为同僚，关心她们在璃月的计划，前去观摩，倒也正常。 虽然她并不觉得璃月的仙人多么厉害，但仙术确实是愚人众不擅长的领域，他们也只好花费大量成本，一点点试错。 不过，真正让她皱眉的原因不是这个。 刚刚在驶出璃月港的时候，她在马车上看见了一对情侣。 虽然罗莎琳早已经对情爱没有任何感觉，但她依旧不太喜欢那种亲密的模样，那是恋爱的酸腐味。 那种东西，早已经被复仇的火焰燃毁在她的心中。 “只是，那个背影……” 罗莎琳有些奇怪，也不知道为什么，璃月港的城门口有那么多人，其中也不乏相互腻歪的情侣。 但她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一身劲装的男人，而且特别想看一下他的正脸。 莫名其妙地，罗莎琳想到了莱茵，那个男人和莱茵的体格非常相似，只是莱茵给人的感觉偏向慵懒，那个男人的背影却有一种凌厉之感。 “那些邪祟的影响还没消散么？莱茵，都怪你这家伙！”罗莎琳愤恨道。 如果不是因为莱茵在那天给她下邪祟，她最近怎么会经常想一些奇怪的事情？ 而且脑海里还经常蹦出那个有一双十字星瞳孔的青年。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要惩罚你！”罗莎琳咬牙切齿道。 当然，不是那种惩罚。 至少不是让莱茵受苦的惩罚，毕竟莱茵虽然嘴上不着调，但却意外地为她着想，如今的同僚之中，莱茵不是最了解她的，但确是对她最友好的。 在遇见莱茵之前，罗莎琳已经好久没有体会过这种情感了，哪怕是壁炉之家的孩子，也大多是看在礼物的份上才会和她示好。 而她只是想让莱茵在自己面前吃点瘪，也好挫挫他的威风，不然，看莱茵那家伙总是在她面前那么欢快，她就觉得烦躁。 “最近的心情起伏怎么这么大，难道连女皇大人的伟力都无法压制我了么？”罗莎琳摇摇头，决定还是想一想契约的事。 璃月占地广袤，地形繁杂。 就拿山来说吧，有的山峦绵连平缓，有的却险峭入云。 此时的莱茵就踩着细草，奔跑在一处相对平缓的山上。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还要我背着？”莱茵迈开长腿，矫健地越过一处沟壑，随后询问身后的夜兰。 夜兰紧紧搂住莱茵的脖颈，嘴角向上微微扬起：“呵，我是情报人员，打斗只是勉勉强强，体力也不出色。 「公子」的行动那么快的，仅凭我一人可追不上他。” 由于达达利亚是步行，出了璃月港后，夜兰打算按照习惯的跟踪方法，隐匿身形，缓慢跟随，以求万无一失。 但她没想到，「公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他出了城后，就凭借强大的体魄，以极快的速度在山峦间赶路。 这样的好处是，由于「公子」弄出的动静太大，他们根本不需要做多余的隐蔽行为。 但坏处也很明显，以夜兰的速度，他们不可能追得上。 直到那时，夜兰才明白，为什么「公子」哪怕有隐秘行动，也不会做伪装。 作为一个强大的武人，他的体魄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也没有谁能跟踪他，这位曾经的末席执行官，就如同一个有感情的单兵作战机器。 依靠强大的武力，他不需要任何阴谋，就足以把许多地方搅得天翻地覆。 「公子」加入执行官的时间也不算长，总务司的情报里，确实有说过他很强，但却没有细致的描述，直到今天，夜兰才算真正了解。 第87章 归离原 达达利亚穿着灰色的正装，一般来讲，这种服装不适合激烈运动，但对他而言无关紧要。 他甚至还在加速！ “夜兰，准备好，我要加速了。” 为了能够跟上达达利亚，莱茵背紧夜兰，也打算加速冲刺。 “嗯，我准备好了。”夜兰趴在莱茵背后，酡红的俏脸上沾着些许汗水，她虽然没有运动，但却无法避免颠簸震动。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厉害。”夜兰紧紧抱住莱茵，呼吸上下起伏。 她本来以为，莱茵应该是比她要差一些的。 哪怕他当初能够“威胁”自己，也是因为自己那时体力耗尽，才让莱茵趁虚而入。 但夜兰现在才发现，莱茵就像一头精力旺盛的野兽，她哪怕只是紧紧抱着莱茵，只因受到颠簸就需要消耗体力。 可莱茵却面色如常，甚至脸颊上连一滴汗珠都没出现，难道他的身体里不是血肉，而是机械吗？ 明明一直只有莱茵在动，但这样下去，先忍受不了的很可能是她！ “忍一忍，应该马上就要结束了。”莱茵安慰起夜兰。 莱茵并不是为了假意安慰夜兰才这么说，而是他已经在远方看见了少许被风化严重的建筑遗迹。 归离原，古时称归离集，乃是璃月人民曾经的居住地点。 虽然后来因魔神战争原因，古璃月人最终南下，迁居到了如今的璃月港，但他们也无法带走自家的房屋，这些蕴含历史意义的建筑就这样被留了下来。 虽然不知道莱茵为什么会说马上要结束这种话，不过夜兰也只好相信他。 果然，在她上下起伏的视角里，极远处的那个灰色身影真的在一处遗迹前停了下来。 “可以了，就到这吧，之后我们的动作要小心些。”夜兰对莱茵说到。 他们是来跟踪公子的，虽然这次的“跟踪”和以往不太一样，但他们都要本着不被他人发现的原则行动。 而且，夜兰真的有些受不了莱茵的折腾。 莱茵虽然背着她，但动作却一点都不温柔，颠得她全身都快散架了。 莱茵将夜兰放在地上，跟着她缓慢前进，面露思索之色。 他在想，该以什么样的方法提醒达达利亚，又该怎么阻碍夜兰的行动。 如果是靠自己“不经意”间弄出的动静让达达利亚警惕，那样的方式固然简单好用，但却很难通过夜兰这一关。 在他们眼中，达达利亚在一处遗迹前停下后，就没有了下一步动作，不知是在等待什么。 莱茵跟在夜兰身后，躲在荒芜杂乱的遗迹中，又等了半柱香的时间，才看见几名愚人众和达达利亚接头。 “执行官大人！” 十几名先遣队模样的愚人众向达达利亚行礼。 达达利亚挥挥手：“客套话就免了，阿尼杰斯上尉，你们身后应该没有‘尾巴’吧？” 被称为阿尼杰斯的执行官连忙回答：“大人，我们确实遇到了一些‘尾巴’，应该是璃月官方人士，不过很快就将他们甩掉了，我们都经过了相当严苛的训练，才会被派遣来这里，您大可放心。” “不错，但还是要努力。” 达达利亚老成地交代了几句：“你们还是缺少足够的经验，才会被璃月发现，既然能来这里，你们也知道任务的艰巨性，都给我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是！”十几名愚人众高声回答。 达达利亚看着高亢的几人，内心摇头，这些新兵，终究是不够稳重。 再看他自己，完全不需要考虑被跟踪的情况，他为了迷惑有可能出现的跟踪者，故意步行离开璃月港，又凭借优越的体能，灵活地在山峦间赶路。 这样一来，同样步行跟踪他的人追不上他，而坐马车追赶他的人又难以发现他的行踪。 按照璃月的俗语讲，这样才叫天衣无缝！ “这里是归离原，虽然也有魔物，但有不少遗迹做掩护，已经有士兵在地底扩建了一个仿制百无禁忌箓的场地。 经过之前的试错，相关研究团队已经积累了足够的经验，之后你们只需要……” 对方是执行官，为了保证隐蔽，夜兰和莱茵所在的地方距离达达利亚比较远。 哪怕是莱茵明显优于常人的感官，都没办法听见达达利亚再说什么，只能听到那些愚人众突然高声大喊。 夜兰就更不可能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了。 看见「公子」带着十几名愚人众深入遗迹，夜兰和身后的莱茵吩咐道：“准备一下，他们很可能在这里建立了临时基地，我们跟过去。” “还要继续？”莱茵把目光从夜兰身后的挺翘处收回，问道：“你要潜入愚人众的基地？” 夜兰起身，轻声道：“没错，我们只是发现了执行官和几个愚人众见面，就算地点有些特殊，可情报依旧毫无说服力。 我们还要继续尾随他们，一直找到他们妄图对璃月不利的证据才行。” 达达利亚带领众人走到一处直筒地下的遗迹隧道入口：“就是这里，跟上。” 见愚人众走入隧道，夜兰也尾随过去。 莱茵同样跟着夜兰进入，但在踏入隧道的时候，却隐约听见了马车声。 他在踏入隧道的最后一刻前，看见看见一辆华丽的红色马车正疾驰而来。 “罗莎琳？她居然也来了。”莱茵突然放松了下来。 如果罗莎琳是为了百无禁忌箓的事情前来，那么夜兰进入愚人众的基地后，连退路都被封死了。 到那时，他们将会面对前有狼后有虎的局面，莱茵甚至不需要什么操作，面对两大执行官的夹击，夜兰只要被发现，任务自然会失败。 “果然，把事情交给罗莎琳是个明智的选择。” 莱茵跟在夜兰身后，走向幽邃的洞窟。 第88章 前有狼后有虎，我是一只小白鼠 在荒芜的归离原中，一辆装饰华丽的鲜红色马车实在过于突兀，但罗莎琳可不会在乎这种事，她是高贵的执行官，可不喜欢躲躲藏藏。 当然，她大摇大摆地乘着马车过来，也并非毫无准备。 至少从璃月港到归离原，这一路上可有不少她安排的愚人众接应，就算有人顺着痕迹找过来，也会被她安排的人处理掉。 可惜达达利亚没有顺着这条路走，她布下的人手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不过无所谓，既然达达利亚能瞒过熟悉他的愚人众，想必也能轻松瞒过那些总务司的情报人员。 一名雷萤术士走下了驾车位，替罗莎琳掀开车帘：“大人，我们到了。” “嗯。” 罗莎琳依旧穿着那身红色的华丽礼服，白皙的足踩着墨色的高跟鞋，一身装扮和归离原的单调荒凉格格不入。 “希望达达利亚已经过来了，嗯？”罗莎琳刚走到洞窟入口，就发觉出不对劲。 洞窟入口，有一块黑色的立方体，安静地躺在杂草丛中。 如果是别人，未必能发现这块立方体，但得益于莱茵，它的形状和颜色已经被深深印在罗莎琳的脑海中。 莱茵经常用这种办法给她送花，只要他一抬手，罗莎琳就能捕捉到那些立方体的痕迹。 “他怎么也来了，还要在这里留下标记？”罗莎琳用鞋尖轻轻踩了踩立方体，却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不对劲，很不对劲。”她站在原地思索。 莱茵的性格，能躺着就绝对不会坐着，他明明都把任务完全托管给了罗莎琳，大可在哪里休息，为什么还会来这里？ “他不信任我？”罗莎琳眉关紧锁。 诚然，夺取巴巴托斯的神之心，基本都是莱茵一人的功劳，自己似乎没有发挥真正的作用。 但他就因此不信任自己，哪怕拜托了她，也要亲自监督达达利亚？ “这家伙！”罗莎琳咬着牙，扭着腰肢，迈开白润的长腿踏入基地。 既然这里有他的力量痕迹，没准他也可能在这里。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 “你踩到我的脚了……”愚人众的基地之内，莱茵小声说到。 “抱歉。”夜兰将高跟鞋从莱茵对脚背上移开，继续寻找路线。 愚人众士兵们似乎有一种特殊的能力，他们总能在地下建立起一个地牢风格的大型基地。 地牢内部空间复杂，给两人的行动造成了些许阻碍。 而且他们作为潜入人员，在摸索道路的时候是不能使用光源的，因此夜兰才会不小心踩到了莱茵。 莱茵心里一阵无语。 想他堂堂一个执行官，进入自家基地居然还要苟苟祟祟，这成何体统？ “算了，就当是陪夜兰玩了。” 此时的莱茵毫无压力，虽然他也不熟悉这处基地，但由于身份原因，他来这里总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真正全神贯注的，只有夜兰，毕竟是以非和平的方式和执行官打交道，她自然需要加倍小心。 “走这边。”夜兰不愧是老练的情报人员，能穿着高跟鞋静步走路这种事暂且不提，一旦她进入状态，就会变得非常冷静，处处透露着专业的气质。 “哦。”莱茵依旧懒散。 在他们前方，达达利亚正在给其余愚人众成员带路。 “我们的实验人员还在研究，阿尼杰斯，你们需要快速学习这些璃月仙术的基本知识，尽快投入到工作中。” 在场的愚人众，最高不过上尉，一般是不需要达达利亚这种级别的人领路的。 但此事关系到他们能否顺利夺取神之心，能否完成冰之女皇的大业，达达利亚也只好凡事都亲力亲为。 作为一名只喜欢战斗的执行官，让他做这种事，确实有些为难了。 “果然，注意些，我们很快就会接近真相了。”夜兰对紧跟在她身后的莱茵说到。 越是接近目标，越要冷静，只要任务还没有真正完成，那么途中依旧处处是危险。 莱茵点点头，只是……夜兰可能没有发觉真相的机会了。 因为他在基地外围扔下了蕴含「天理」力量的立方体，能够帮他警戒周围的状况。 而在莱茵的视角下，就在刚刚，那颗立方体被踩了一脚。 繁复的鞋底花纹，黑色高跟，那一抹红色外加饱满到一手难以掌握的南半球…… 罗莎琳已经来了，或许她只要再走几步，就会来到他们身后。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研究成果。”远处，达达利亚依旧毫不知情。 夜兰拉着莱茵：“你在发什么愣，跟上。” 她有预感，自己马上就要发现愚人众的秘密了。 哒…哒…哒…… 本就空旷的基地内，高跟鞋踩在石板上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夜兰顿住动作。 莱茵能明显感觉到，夜兰拉着他的那只手猛地一攥，随后归于镇静。 “哎呀呀，没想到家里有这么多防范，居然还是让老鼠混进来了。” 夜兰身后，那声慵懒酥麻的声音如同夺命的勾魂曲。 “「女士」。”夜兰回头，青色的眼睛紧盯着罗莎琳散发着寒霜的眸子。 她向前大踏一步，将莱茵护在身后，手中凝聚水元素，幻化成弓。 “讨人厌的老鼠，是来偷油的吗，你们就不怕……淹死在这里？”罗莎琳脚下冰霜蔓延，寒气几乎要渗透人的骨髓。 她的眼睛中似乎要渗出寒冰，睥睨着夜兰。 这才是罗莎琳在正常情况下的状态，她高傲，她冰冷，她是冰之女皇在尘世间的代行者，有碾压他人的力量，理应不把凡人放在眼中。 莱茵没有回头，背对着罗莎琳，说实话，罗莎琳如今的状态，对他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在往常，罗莎琳经常在他手中吃瘪，好像一个有点笨的孩子，如今的她才有执行官该有的样子。 “居然有尾巴……？” 达达利亚也听见了身后的动静，转身看着来人，只是他刚想发作，却发现面前这个青年意外的脸熟。 达达利亚刚想问些什么，就发现那位玄服青年将手指抵在嘴唇前，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要保密？ 达达利亚收回正在酝酿的力量，站在一旁，安心观看事态的发展。 莱茵来到这里，自然有他的安排，自己只需要等待就好，能在蒙德拿到风神的神之心，莱茵自然有过人的本事，他也省去了打斗的功夫。 毕竟，只是一个总务司的人，还不值得他出手。 第89章 战斗，爽! 作为水元素神之眼的拥有者，夜兰能轻易感知到周围水元素的变化。 空气中一直缓缓流动的水元素，在「公子」说话的那一刻起，突然变得躁动起来。 水元素，可以温和，也可以澎湃，但“躁动”这种感觉，夜兰却是第一次体验。 “这局面，对我们可不太有利啊。”夜兰盯着「女士」，她们必须要突破「女士」的防线，才有可能成功逃脱。 夜兰的任务还未完成，但现在却是需要离开的时候了。 虽然他们离开后，愚人众会迁移基地，不给璃月留下任何线索，之前的努力付之一炬。 但夜兰心里清楚，在两名执行官的夹击之下，能够脱离这里已经十分不容易了。 如果不算那次被「异端」完败的话，她并没有和执行官正面交过手，这些堪比神眷者的执行官，也绝不是夜兰能够对付得了的。 “准备撤退。”夜兰轻声对身后的莱茵说到。 “嗯。”莱茵回道。 夜兰大腿绷紧，猛地发力，跃至一旁，手指将弓弦拉成圆弧形，凝聚水矢，向「女士」爆射而出。 “哼，雕虫小技。” 罗莎琳将手指在空中一点，一指长的冰棱漂浮在空中，飞向水矢。 冰锥只要接触到浓郁的水元素，就会将它们同化成冰，夜兰看似凌厉的攻击，在罗莎琳面前实在算不得什么。 但水矢却在接触冰锥的前一瞬间炸开，散起漫天水雾。 甚至还有几滴没气化的水滴飞溅在罗莎琳的礼服上。 罗莎琳没有说话，眼睛却微微眯起。 她生气了。 “跑！”夜兰转瞬间回到莱茵的身边，拽着他逃离地牢一样的愚人众基地。 夜兰并不弱，无论是对元素力的掌控，还是情报能力乃至身手，只是和她打交道的同样都是强者。 至少她能把压缩后的水元素散成浓郁的水雾这一手，莱茵就觉得不一般。 两人虽然想要离开，但面前的罗莎琳可不会放任他们逃跑。 空气中弥漫的水雾过于密集，罗莎琳根本无法透过这样朦胧的环境发现莱茵就是另一个“老鼠”。 但也因此，她才能任意发挥。 数不清的冰棱从罗莎琳的四周出现，向逃跑的两人掠去。 冰棱划过空气发出的尖啸声回荡在莱茵耳边，罗莎琳虽然看不见他们，但只需要攻击大概的方位就行了。 哪怕只靠这些冰棱，都能将他们刺成蜂窝。 咻！ 一根冰棱自上而下飞射，将将划过莱茵的耳朵，却在夜兰的小腿处留下一道尚浅但狭长的伤痕。 “嘶…”夜兰短吸一声冷气，继续带着莱茵奔逃。 「女士」的进攻极为密集猛烈，她若是想要反击，总会暴露出一些弱点，很可能让那些冰棱趁虚而入。 所以，他们除了逃跑，没有任何手段。 而且他们身后还有一位「公子」正虎视眈眈，虽然夜兰也不清楚，这位执行官为什么没对他们下手，但她此时也来不及思考那些了。 两人和基地入口的距离并不算远，甚至不需要完全逃离基地，只要离开被「女士」用冰棱封锁的空间，他们就有足够的喘息时间。 但是，很难。 “莱茵，别愣着了，帮帮我。”夜兰对莱茵冷喝道。 直到现在，莱茵除了和她一起躲避攻击，就没有其他动作，看见公子时，也没有主动干些什么。 这让夜兰怀疑，莱茵是不是被这样的场面吓到了。 夜兰回想起她第一次遇见莱茵时的样子。 一身低调奢华的广袖长袍，手上拎着折扇，腰间还悬挂名贵的玉佩。 他或许由于天赋原因，在体能方面几乎赶上「公子」，但他太缺乏战斗经验了，在这样等级的战斗中，完全发挥不出多少作用。 “等回去后，我一定要好好给你加练！” 夜兰刚想分神嘱咐莱茵，却没有注意，侧身的一条冰棱拐着弯向她面门射去。 「女士」确实很强，在她的控制下，一根根普普通通的冰棱飞得让人眼花缭乱。 看似普通的攻击，却能依靠让人难以理解的速度将他们逼入绝境。 轰！ 被白色笼罩的空间内，带着炽热温度的火焰成为了此间唯一的颜色。 火焰吞噬了夜兰面前的冰棱，再度消失，仿佛四周从来没出现过那抹特殊的色彩。 “别愣着，跑啊。”莱茵故作紧张地说到。 他一把抱住夜兰，身体以诡异的动作躲过一条又一条直指他们命脉的冰棱。 如果不是刚刚那下攻击真的会打在夜兰身上，莱茵还能继续发一会呆。 发呆，这就是莱茵刚刚的状态。 和紧张又觉得刺激的夜兰不同，莱茵只感觉无聊。 在场明面上的两个最强者，全是站在他这边的。 达达利亚已经领会道他的意图，不再攻击，至于罗莎琳，完全把闯入的两人当成了老鼠，而她就是那只高傲优雅的猫。 这样的罗莎琳，哪怕生气也不会发挥全力，而那些冰棱，虽然对夜兰有威胁，但在莱茵眼中，它们的进攻和一只小小的冰史莱姆的没有任何区别——都是能被他轻松躲过的攻击。 这样轻松的环境下，莱茵甚至连演戏的劲头都没有。 不过，他虽然可以不在乎，但还是要关心一下夜兰。 此时，夜兰的腿已经被划破，身体的其他地方带着小伤，虽然伤口并不深，但依旧会影响她的行动。 疼痛会为她带来清醒，但如今，对于本就在刀尖上行走的夜兰，这样的状态是致命的。 所以莱茵只好以公主抱的方式将夜兰揽在身上，带着她逃跑。 和夜兰不同，莱茵在这种场地依旧游刃有余，很快就跳出了水雾组成的空间中，也摆脱了罗莎琳那些冰棱的攻击。 见莱茵想要逃跑，达达利亚抢先一步追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莱茵到底想做什么。 发现达达利亚追了过来，莱茵也没闲着，黑色的立方体在他身后凝聚，漂浮在夜兰死角的位置，随后变成一只手的模样，朝达达利亚勾了勾手指。 “追？” 达达利亚虽然不懂莱茵是怎么想的，但他也知道这个手势的意义。 “朝哪跑？” 达达利亚的手中凝聚出水剑：“愚人众的地盘，可不是想走就能走的！” 他猛然加速，以极快的移动速度接近莱茵。 由于自知没人能追的上他，哪怕在山峦间赶路的时候，达达利亚也没有使用全力，但现在莱茵却主动邀请他，他哪还有不出力的道理？ “把我放下，你逃，回去之后找到凝光，让她带增员来。”夜兰将头倚在莱茵胸口，平静地说到。 她很清楚，莱茵不可能快得过「公子」这个以战斗闻名的执行官。 看着夜兰这语气和动作，莱茵有些纳闷，感觉他俩怎么就和一对亡命鸳鸯似的？ “别想那么多，而且，凝光可不会信任我。”莱茵轻松地说道：“没准她还会认为，是我勾结的愚人众，把你抓走的呢。” 说话间，莱茵的脚步逐渐放缓，最后停下，将夜兰放在地上。 “怎么了？”夜兰面露不解。 达达利亚很快就赶到了他们身后，如同捕获猎物的猎人一样看着两人：“哟，居然不跑了？” “你把身体变成水元素的时候，能在平地上跑得很快，对吧？”莱茵微笑着问夜兰。 “什么意思？”夜兰皱眉，直觉告诉她，莱茵打算做一些冒险的决定。 “总要有人断后，我比你要合适。” 莱茵转过身，直面达达利亚：“「公子」是嘛？听说你是以战斗见长的执行官，和我过两招如何？” 夜兰瞪大双眼：“莱茵，你……” “走吧。”莱茵打断了她，朝着身后挥了挥手。 夜兰知道，自己本就受了伤，况且以她的身手，根本拖延不了公子多长时间。 霎时间，浓烈的火元素逐渐在他身边汇聚，沾染在他的衣角，形成火焰组成的衣摆。 “怎么样，不敢么？”莱茵单手邀请达达利亚，言语中尽是轻蔑。 达达利亚眼中满是战意：“正有此意！” 第90章 打起来打起来 见两人对峙，「女士」也没有追上来，夜兰不再犹豫。 她的身形化作水影，在莱茵和「公子」攻击相撞的那一刻，向远处疾驰而去。 火焰与激流相撞，水蒸气组成的气浪向四周冲刷，再度遮住了姗姗来迟的罗莎琳的视线。 罗莎琳和达达利亚不同，不论何时，她都想保持优雅，可不会像达达利亚那样，和一只猎狗似的追人。 “逃了一个？无所谓，哪怕只有一个人，也足够撬出我想要的情报了。” “她走远了。”在逐渐散开的水蒸气中，莱茵平静地说到。 在「天理」的感知中，夜兰已经逃到了足够远的地方，他们也没必要继续打下去了。 “莱茵，和你战斗的机会可不多，你觉得我会停手吗？”公子可不管那么多，他只想和莱茵打一架。 一条条水流汇聚在他的弓上，发出哗啦啦的冲刷声。 在达达利亚的操作下，水流借着弓弦的力，变成水刃，猛地攻向莱茵。 莱茵将手轻轻一抖，火元素凝集成一条火蛇，扑向水刃。 水刃看似威猛，却在接触火蛇的瞬间，就被蒸干，甚至连蒸汽都没有留下。 “不错嘛。”达达利亚点点头。 “看来，这些寻常的手段可奈何不了你，准备好了吗，我要动点真格的了。” 水元素汇聚成水流，在达达利亚脚下蔓延，冲刷着归离原上荒凉的土地。 莱茵站在达达利亚对立面，却能听见，在自己周围似乎有阵阵鲸吼声。 “试试这个。” 达达利亚将手搭在弓弦上，将其拉成满月一般的圆弧。 “星海游鲸！” 聚满力量的水矢爆射而出，和达达利亚脚下涌动的水流凝聚在一起，变化着形状，组成一条鱼形巨兽。 “起手开大，你还真敢玩啊……” 莱茵面前，一条由水组成的巨大鲸鱼跃出水面，面对这样庞大的深海巨兽，一般人只会有无能为力的窒息感。 但这样的声势，还不足以让莱茵为难。 吞天之鲸刚刚出现，莱茵就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水气，但那些水汽很快就会被他周身漂浮的火焰蒸干。 “我倒是不介意陪你玩玩儿。” 莱茵打了声响指。 啪！ 转瞬间，赤红色的火元素在他周身聚集，化作一条火焰巨蛇。 火蛇以莱茵为中心，扭曲着身姿缠绕蠕动，在他的指引下，带着足以蒸干大海的炽热，向吞天之鲸撞去。 两种纯粹的元素聚合体互相碰撞，并没有发出十分浩大的声势，它们相互排斥，又相互侵蚀，烈火蒸干水分，潮涌扑灭火焰。 两人的战场之间涌现出白茫茫的水蒸气，却在靠近莱茵时，就被他身边漂浮的火焰烧成虚无，只有达达利亚那边，依旧存在大量水雾，将他的身形掩盖。 “达达利亚，你到底在干什么？”达达利亚身后，罗莎琳的冷喝声响起。 她刚从地牢里出来，眼前就是一片白色，等水雾即将散掉的时候，罗莎琳却隐约在对面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而且，之前达达利亚是不是喊了声“莱茵”？ 可还没等她仔细看，达达利亚却又动起手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又让水雾布满整片地区，湿润的水汽扑在罗莎琳的脸颊上，浸润她的发丝，使其聚结成缕。 将身体隐藏在雾中，达达利亚什么时候喜欢起了这种奇怪的进攻方式？ 他的战斗不应该一直都是直来直去的吗？ “差不多得了，我的伤还没好，可不能和你比。”莱茵收起火焰，向达达利亚走过去。 达达利亚挠挠头：“这就结束了？我才刚有点感觉。” “下次再打吧，下次一定。”莱茵摆摆手，他可没有和这个战斗狂人打架的爱好。 “莱茵，你怎么在这？！” 还没等达达利亚回答，看见莱茵的罗莎琳就抢先开口。 罗莎琳刚刚不仅听见达达利亚喊了莱茵的名字，她也确实听到了莱茵的声音，只是刚刚在地牢里没有看见莱茵，她以为莱茵根本没有过来，还以为是幻听了。 没想到他真来了。 “莱茵，你来这里做什么，等等，是你？！”罗莎琳皱着眉说到。 直到莱茵走近，罗莎琳才看见他的那身衣服，那不是刚刚闯进愚人众的地牢基地里的另一只“老鼠”吗？ 第91章 被审讯的莱茵 归离原的荒野中，日落果树下，毛茸茸的团雀围在几颗熟透了的日落果旁，享受着甜美温馨的盛宴。 “喳喳！” 水元素涌动，一道蓝色的影子一闪而过，踏碎了树下的日落果，也惊跑了围在一起的团雀。 “该死，莱茵……” 意识到那两位执行官不会再追回来，夜兰才终于停下脚步，用胳膊撑着果树，张开嘴喘着粗气。 她弯下腰，动作随意抹下额头上的汗珠。 或许是额头上的汗水浸到了眼睛里，让她的眼眶微微泛红。 夜兰还想继续跑下去，至少先回到璃月港，把事情告诉凝光，让她想办法从愚人众手中要回莱茵。 她自己确实是出色的情报人员，但她的身份并不高贵，实力也比不上那些执行官。 不管是什么和至冬方面谈判，还是靠武力要回莱茵，她都不足以完全胜任。 “没有力量，我什么都做不到……” 夜兰已经力竭了，必须要休息一会，甚至不想花费一点力气赶走那些吵闹的团雀。 “莱茵，等我。” 夜兰脑海中浮现着莱茵的模样。 “我才刚认识一个熟人，你可千万别出事啊。”她喃喃自语。 那些曾经和她一起执行任务的伙伴，都相继在危险中逝世，而现在，她刚认识了一个看上眼的人，却让他也陷入了险境。 夜兰在离开时，还能感觉到莱茵那边火元素的躁动，那种力量，已经完全超过她了。 直到那时，夜兰才明白，莱茵一直在藏拙，可是即便莱茵发挥全部力量，又有什么用呢？ 对方可是「公子」，就算莱茵发挥全部实力，也打不过他，更别说，「公子」身后还有一个随时可能出现的女士。 抛弃同伴逃跑，这种行为在夜兰看来与耻辱无异，但她却没有犹豫，她心里明白，如果两人拼死抵抗，换来的结果也不过是全都交代在那里。 让最强的力量拖延时间，自己逃跑寻求增援，确实是是最好的办法。 “可恶！” 哗！ 夜兰一拳锤在树干上，不弱的冲击力让树冠上的树叶摇晃，摩擦着发出沙沙的响声。 又有两颗日落果掉下，或许在不太会思考的团雀看来，那是人类踩坏它们即将享用的果子后，留下的补偿。 夜兰一脸凝重，莱茵的身份比较敏感，应该不会被当场格杀，但愚人众可不是什么善良的组织，一旦被他们当做敌人，莱茵必然少不了遭受审讯和折磨。 “等着我。” 在夜兰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莱茵被捕后，在牢房里遭受刑罚，咬死不松口的样子。 她不再休息，身形再度化作水影，向璃月港的方向奔去。 “罗莎琳，你先消消气。” 愚人众的基地外围，莱茵站在罗莎琳身后，两手扶着她的肩膀：“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罗莎琳扭头斜眼看着莱茵，蓝色的眼睛中满是冰冷：“就在这说，回答我刚才的全部问题！” 她咬着牙说到。 罗莎琳心里清楚，莱茵想要回去解释，肯定是要找时间编造理由！ 莱茵，至冬国的执行官，愚人众组织的最高掌权者之一，他为了讨那个璃月女人开心，居然把她带到愚人众的基地，主动给她送情报！ 罗莎琳冷声道：“又是那些女人，你就不能干点正事吗？” 她就不明白了，那个情报官长得也就那样，凭什么值得莱茵付出那么多？ 那个人还比不上自己一根头发！ 不对，我为什么要拿自己和她比？ 罗莎琳猛然惊醒，盯着一脸讨好的莱茵：“别磨蹭了，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只是这故事太长，你得听我慢慢道来。 达达利亚，给罗莎琳倒杯茶。”莱茵招呼道。 达达利亚摊手：“别逗了朋友，这荒郊野岭的，你让我去哪给你找茶？” 莱茵一脸无奈。 他可以先把达达利亚放一边，但必须把罗莎琳哄好。 没办法，就算他和达达利亚不和，达达利亚也会去管奥赛尔的事。 可莱茵要是得罪了罗莎琳，他可不能保证这个女人还会继续帮自己。 莱茵虽然懒了点，但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是想求稳。 罗莎琳不帮忙，莱茵可不会完全放心达达利亚，那么他就需要分出许多精力照看达达利亚的事，那会严重影响他不干正事。 莱茵笑道：“夜兰她……” “你还笑的挺开心！”罗莎琳咬着牙：“看来和那个夜兰关系不错嘛。” 莱茵纳闷，听罗莎琳这话，他怎么有一种去外面偷腥，结果被正宫抓住的即视感？ “别误会，我和夜兰没有任何关系。”莱茵解释道。 “啊？我都看见你把她抱起来了，还是公主抱的那种，原来你们之间没什么吗？”达达利亚的脸上写着疑惑。 以达达利亚的看法，莱茵会抱着夜兰，只有两种情况。 一是他们的感情要好，二就是当时正处于紧急情况。 比如那个夜兰急需帮助。 可是看刚刚她逃跑的模样，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跑不动，而且那是罗莎琳的进攻也很普通，那个夜兰既然是很厉害的情报官，应当也不需要被莱茵抱着才能躲避攻击吧？ 综上所述，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莱茵和夜兰的关系非常好，好到他们能够随意亲密接触的程度。 可现在，莱茵却将唯一的可能也否认了。 罗莎琳脸上挂满怒意：“莱茵，这就是你说的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脚下布满冰霜，连衣角上都沾染了些许，莱茵严重怀疑，罗莎琳对夜兰下手时的状态都不如现在可怕。 莱茵：…… 好累啊，不想解释了。 “等等，罗莎琳，难道你就是来质问我为什么和夜兰关系这么好的嘛？ 你为什么要关心这些？”莱茵突然想到破局的办法。 “你问这些，不会是因为……” 他一脸调笑地看着罗莎琳，眼中有些许深意：“虽然我还算有些魅力，但……” “闭嘴！”罗莎琳强忍着没有发火。 “我问你这些自然是为了……为了……为了怕你被璃月的人蛊惑！”罗莎琳突然有些愣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追着这一点不放。 “没事的，我懂。” 莱茵一脸正经的样子让罗莎琳直皱眉。 你都懂了什么？ “达达利亚，你还是回去看看那些士兵们吧，他们可都还在待命呢。”莱茵没有解释，转头把达达利亚支开。 达达利亚要是再不走，鬼知道他还会用什么话把莱茵逼入绝地。 “嗯，还是莱茵想的周到。”达达利亚也才想起那些士兵，转身回了基地。 第92章 谍中谍中谍中谍 等达达利亚完全离开，莱茵才和罗莎琳解释起缘由。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莱茵把最近几天发生的事，都在挑拣一番后和罗莎琳说了个遍。 当然，有些事是不能说的的，比如他和夜兰大被同眠的那个晚上，莱茵自然是怎么清白怎么说。 他要是和罗莎琳全盘托出，保不准她又会发什么疯。 “所以，你和夜兰相识，只是意外？”罗莎琳冷眼问道。 莱茵：“嗯呢嗯呢。” 如果不是因为香菱，他绝对不可能看见夜兰。 “和她一起行动，也只是为了摆脱怀疑，顺便尝试打入总务司？”罗莎琳接着问。 莱茵：“嗯呢嗯呢。” 他交好夜兰，确实是为了借机减少自己身上的神秘之处，进而减少夜兰对自己的怀疑，毕竟面对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夜兰是不会调查他的。 罗莎琳追问：“这次来基地，也只是因为达达利亚的行踪暴露，你才想要掌控夜兰对行动，尝试从中作梗？” 莱茵：“嗯呢嗯呢。” “好吧。”罗莎琳看着莱茵一脸单纯的样子，感觉他没有说谎。 “不过，我还有一点不明白。”罗莎琳盯着莱茵的眼睛，询问道：“你既然打算跟随夜兰，从中作梗，那你怎么什么都没做，还放任她逃跑？” 莱茵也盯着罗莎琳，没有说话。 “你果然不舍得她。”罗莎琳突然明白原因。 “如果在这里处决她的话，只要你不再用明面上的身份，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可你还是要放她走！” 莱茵看着罗莎琳，依旧没有说话。 罗莎琳脸色不悦：“你果然心里有她！” 见莱茵依旧不言语，罗莎琳顿觉有些奇怪，她都故意刺激他了，怎么听不到一点解释？ 她继续盯着莱茵，他那双清澈的十字星眸异常清澈，加上深蓝色的底色，如同提瓦特最绚烂的星空一般。 等等。 “你在等我帮你？！” 罗莎琳恍然大悟：“你不愿意动脑子，就因为我答应了会帮你解决关于百无禁忌箓的一切问题？” “诶嘿～”莱茵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他把手指搭在罗莎琳柔嫩莹白的肩上，帮她揉捏：“我亲爱的，美丽的，聪明的罗莎琳小姐，您忠诚的莱茵相信您能解决世间的一切问题。” 罗莎琳感受着自己的肩膀被揉捏，听着莱茵那贱贱的语气，她真想把高跟鞋踩在他的脸上，可不知为什么，她就是讨厌不起来。 甚至，在他人面前高冷，对达达利亚这类同僚也不屑一顾的莱茵，她们虽然互为同事，他却愿意在自己面前这样表现……她还有点窃喜。 “你这家伙。” 罗莎琳的美眸剐了一眼莱茵。 “就算你拜托我，我也没什么办法，就现在而言，也只能搬迁基地，转移研究成果，才能避免璃月的下一次侦查。 不过，我们早就料到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所以在璃月境内寻找了许多合适的实验地点，随时可以转移。”罗莎琳平静地说到。 “果然，罗莎琳小姐最靠谱了！”莱茵继续给罗莎琳揉肩。 罗莎琳有些奇怪：“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你不会早就知道这些事情吧？” 莱茵揉了揉鼻子：“这个，我也不想啊，只是列昂尼德那家伙也太称职了，总是把一些有的没的都和我说……” “你啊。”罗莎琳有些无奈。 看来莱茵虽然不太正经，但做事也并非完全不计后果。 “还有，你的身份……”罗莎琳将肩上的手拿开，莱茵根本就不会按摩，动作也很生涩粗鲁。 罗莎琳眼中流露着戏谑，缓缓说道：“至于‘莱茵’这个身份，要是璃月问起来，我就说你因为无端攻击愚人众的执行官，已经被就地格杀了。 反正达达利亚打斗时也没轻没重，这种理由很合理。” 莱茵只是一个普通的编外人员，就算那个什么夜兰在乎，璃月官方也不会管，他们也要考虑一下，和至冬翻脸后的影响。 而且，莱茵是个至冬人，执行官抹杀了一个至冬人，璃月完全管不着这种事。 “这不好吧？”莱茵问到。 他又想把手放在罗莎琳肩上，却被她狠狠攥住。 可惜了，明明触感很舒服的。 “有什么不好的，故事结局合情合理，而且，一个至冬人，不效忠女皇，居然还想站在愚人众的对立面，被除掉有什么不好？ 还是说，你不想看见那个夜兰伤心？” 罗莎琳的眼神玩味：“或许，我还可以拍一些把你严刑拷打后的图片，然后以私人名义送给那个夜兰，怎么样，我亲自‘审问’你，会很温柔的。” 罗莎琳放开莱茵的手，用带着黑丝手套的纤柔手指捏了捏他的脸颊。 莱茵躲开罗莎琳的揉捏：“你这温柔里一定有私人恩怨！” 而且，最近他见过的女性怎么都喜欢对他动手动脚？ “那你说怎么办？”罗莎琳冷哼道：“难道你还能想出什么法子？” “嘿嘿，不如莱茵委身加入愚人众，和愚人众虚与委蛇，但是心向璃月，于是在愚人众内打探情报，秘密交给璃月，逐渐得到七星的信任……”莱茵缓缓道。 罗莎琳张了张嘴，她没想到莱茵居然还有这种大胆的想法：“既然都加入愚人众了，你觉得七星会真的信任你？” “不试试怎么知道？” 莱茵耸耸肩：“这是成本为零的行动，而且只要能获得七星的信任，你猜我能从中打探多少有价值的情报？ 愚人众肯定也在璃月有不少卧底吧？那些虾兵蟹将可没有我这种能力。” 看着莱茵不怀好意的笑容，罗莎琳微微一怔：“你早就打好算盘了，放走夜兰也是其中的一环？” 莱茵：“诶嘿～” 第93章 谈判 不管是谁，只要站在璃月港的任何一处位置，就能看见天上那座金碧辉煌的群玉阁。 那是当代天权星凝光最珍爱的事物，是她在璃月滔天权势和财富的象征。 群玉阁中，凝光端坐在案台前，指间握着一支精巧的狼毫毛笔，正在伏案写作。 璃月重商，商业离不开尺规，而凝光就是修订规则的人。 虽然岩王帝君每年都会降下旨意，修改法度，调整璃月一年的发展走向，但许多细枝末节，以及符合时效的规定，都需要凝光亲自整理。 「第十四条，凡在璃月港内的经商口岸……」 毛笔在纸张上滑动，落下娟秀的字迹。 “夜兰小姐，凝光大人正在……” “别拦着，有紧急情况。” 突兀的声音响起，打破了群玉阁内的宁静。 “凝光，情况有些超乎我们的预料了。” 不需要看，也不需要听，能在无人禀报的情况下来群玉阁的人可不多，会在这个时间过来的，只有夜兰一人。 凝光头也没抬，手上的毛笔依旧在平缓地书写：“哦？出乎预料？看来你已经打探了不少情报。” 凝光不急不躁，坐在她这个位置，经常能遇到一些特殊状况，对她而言，反而算不得什么。 夜兰继续说道：“我们的确找到了愚人众的窝点，但是莱茵被抓了。” “……” 毛笔顿住，凝光缓缓抬头看向夜兰：“莱茵被抓…等等，你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凝光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虚弱的夜兰。 “你先休息一会儿，把行动经过全部讲出来。” 凝光离开座位，把夜兰扶至一旁坐下。 夜兰身上有不少划伤，虽然都不深，但看起来却非常狼狈，虽然凝光给了她登上群玉阁的专属通道，让她不至于被其他人发现。 可夜兰连伤口都不包扎就来了群玉阁，看来是发生了大事。 夜兰长舒了口气，开始讲述她和莱茵的行动经过：“我和莱茵……” …… 过了良久，夜兰说完了全部内容。 凝光接过助手百识拿来的茶水，递给夜兰：“给，先别着急，莱茵是至冬人，这个身份是他天然的保护罩，念及情义，愚人众也未必会做得太过火。” 见凝光无比冷静，夜兰呡了口茶润嗓，没有表达看法。 她也清楚，只要莱茵不会做得太过分，愚人众虽然会给他一些教训，但也不会轻易伤他性命。 可是，“至冬人”这个身份也同样束缚住了他。 凝光没有说，但夜兰心里也清楚，璃月没有理由插手别国的事情，愚人众怎么处理至冬人，那都是至冬自己的事。 就算璃月和至冬能坐在谈判桌上相谈，璃月也很难有理由把莱茵要回来。 而且，莱茵的行为，往大了说，已经涉及到了叛国，而愚人众对女皇有着狂热的忠诚，就算莱茵无性命之忧，大概也会遭受不少皮肉之苦。 经常审讯犯人，夜兰心里非常清楚，那些苦可不是谁都受得了的，在审问方面，她的手段虽然狠辣，但也只是传统派。 而愚人众，他们有那位「博士」，自然也会有更多折磨人的手段。 此时的莱茵，可能正在被折磨！ 凝光继续安抚夜兰：“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必慌张，既然他愿意舍身救你，我们便不能弃他于不义。” 她转身吩咐：“百识，拟订一份国籍转移手续，百闻，你带着我的令牌去总务司，开一份职位证明。” 凝光继续安抚夜兰：“情报工作你最擅长，不过其余诸事，交给我就好。” 夜兰有些担忧：“你想让莱茵名正言顺地加入总务司？愚人众会承认他的身份吗？” 凝光做的这一切，是要把莱茵归入璃月麾下，只是，璃月单方面的证明，至冬国的的外交人员可未必会认可。 “不过是筹码多少而已，愚人众大多是一群暴力份子，他们需要的是更大的利益，我们用不着决定性的证据，只要掌握的筹码够多，我们就会越有优势。” 凝光看了眼夜兰身上落魄的衣服：“去换一身吧，上次看见你这副模样，还是在很久之前了。” 看夜兰依旧不放心的样子，凝光心里摇头。 她的工作极为危险，随时都有可能万劫不复，不过，凭借过人的本领，夜兰却在这个位置混的非常好。 但她也有遗憾。 那些曾经和她并肩作战的伙伴，都在险境中逝去，他们之中也不乏为了救助夜兰才牺牲的。 这个莱茵，似乎很对夜兰胃口，是她信任的伙伴。 夜兰自然不想失去他。 凝光也理解，夜兰也是人，她不可能随时都保持绝对的冷静，偶尔因为一些事产生过量的情绪波动，实属正常。 “百晓，去和愚人众联系，我要和他们的执行官谈判。”凝光又吩咐道。 一个有点能力的至冬人，并不值得凝光出动太多手段，不过凝光做事，自然是别人投之以桃，我报之以李，绝不会亏欠他人。 而且莱茵能被夜兰如此看中，凝光也想见见，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之前在夜兰的安全屋内匆匆一见，凝光只觉得此人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却又有些奇怪。 而且，如果莱茵以后真的会和夜兰一起打探情报的话，自己还是要对他知根知底一些的好。 白驹逆旅内，莱茵已经悄悄坐着罗莎琳的马车回归。 “我要去休息……” “不许去！”罗莎琳对刚想偷偷溜走的莱茵喝道。 “你别忘了，现在你可是被‘俘虏’的至冬叛徒，虽然还有些能力，被吸收进愚人众内部改造，但你可要从基层做起。” 嗯？ 什么东西？ 莱茵看着罗莎琳，一脸懵逼：“那不是剧本吗，你到底想干嘛？” 罗莎琳扬起头，用鼻孔对着他，满脸高傲：“怎么，既然要扮演地天衣无缝，为什么不亲自试一试普通愚人众的生活？ 你的算盘打得虽好，但若是演技不佳，可别和他们一见面就露馅。” “不要。”莱茵当场拒绝。 愚人众底层人员有什么好的，无非就是任务、任务以及任务。 暗杀，占领，情报工作，战争，威胁，审问，外派他国。 不只是先遣队这些战斗人员，就连普通的外交使节，也基本都有卧底和查探他国情报之类的任务。 “试试也没什么坏处。” 罗莎琳继续劝导：“既然要扮演，你就要首先知道自己想得是什么，既然是谋划，就要有谋划的样子。 别忘了，达达利亚亲自带头组建的基地，可是因为你的计划才搬迁的，没让你和达达利亚一起监察迁移工作，已经是便宜你了。 当然，我也没指望你能做得多好，但至少要有所准备，这样吧，你自己选一个职位，尝试去了解就好。” 罗莎琳确实在为莱茵着想。 莱茵既打算以“被收编成普通愚人众的至冬国叛徒”的身份，尝试打入总务司，那他的言行举止就一定要恰当。 虽然莱茵也有过打入蒙德西风骑士团的先例，甚至还借此谋得更多风神的消息。 但罗莎琳看着他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总感觉有些不靠谱。 “唔，这样的话……”莱茵看着罗莎琳一副认真的表情，感觉她确实是在为自己着想。 “既然你诚心诚意地要求，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事先说好，不管我打算做什么，你都不能反对。”莱茵玩味地看着罗莎琳。 “可以。” 见莱茵终于开窍，罗莎琳也不想对他太过严苛。 莱茵嘿嘿一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身边应该有类似于‘贴身助手’这样的职位吧？” 第94章 変态 “什么？”罗莎琳微微一怔。 她身边确实有类似的人，虽然不能说是职位，也算不上完全贴身。 但是端茶倒水，规划行程，甚至安排饮食计划，都是有专人负责的。 作为执行官，愚人众的最高层，她只需要考虑女皇的任务，其余小事，自有他人安排。 莱茵愉悦地说道：“亲爱的罗莎琳，请问我可以试试这样的职位吗？我什么都会干的，哪怕是帮你搓澡洗脚这些……” “变态！” 罗莎琳咬着牙，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红色。 “莱茵，就算你不听我的话，也不需要用这种话术拒绝！”罗莎琳有些失态地回答。 莱茵不领她的情也就算了，居然还要用这种办法搪塞，而且还要搓澡，这简直……不知羞耻！ 莱茵表情淡然：“不，我是认真的。” “嗯？” 看着莱茵一脸正经的表情，罗莎琳有些不明所以。 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如果你觉得我的提议有些无礼，大可以忽视，不过我并非是为了搪塞你才那样说的。” 莱茵解释道：“首先，我是「异端」，愚人众第十二席，就算我没有公布自己在愚人众的样貌，但我的气质和行为方式却和他们有很大不同。 士兵们就算认不出我，我也很难完全融入他们。 其次，没有别人帮忙，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当一名普通的愚人众成员，别指望你的亲信或者列昂尼德能教会我，我倒不是质疑他们的能力，但他们未必有那个胆量。 而且，如果我真的能在你身边，至少你可以监督我，你这么聪明，一定能发觉我和普通愚人众之间的不同，帮我改正。 最后，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水平，我的行动可和一般人不同，至少，我可做不了那些无聊的工作，但如果有你在一旁威慑的话……” 见莱茵侃侃而谈，罗莎琳突然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 虽然让莱茵做自己的助手，听上去很不正常，但他的理由却意外的合理。 “这样的话……”罗莎琳有些犹豫。 “别犹豫了，罗莎琳。”莱茵攥住罗莎琳的手，将一朵玫瑰塞进她手中：“我们的时间可不多，璃月方面知道我被抓住后，很可能会主动采取什么措施。” 见此，罗莎琳终于下定决心：“我知道了。” 看着罗莎琳不再犹豫，莱茵才放下她的手：“就这样，我回房准备，一会儿去你的房间。” 莱茵和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罗莎琳告别，转身进了房屋。 他反手关上房门，倚在门前，几乎忍不住掩饰脸上的笑意。 诱导成功！ 由于长时间共事，罗莎琳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点，莱茵本来就不是愚人众的普通成员。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怪。 但罗莎琳确实陷入了一个误区，那就是她和莱茵相识相知，下意识认为莱茵在扮演愚人众新人时，会处处透露着执行官的做派，让人生疑。 但是莱茵在璃月的明面身份，本就不是愚人众成员，就算他“加入愚人众”，在璃月眼中成为了“愚人众新人”，他的业务不熟练，也很正常。 他在夜兰面前，根本不需要装什么新人，了解愚人众的底层规则。 他只需要本色出演就行了。 最多再色一点，虽然有些变态，但这样有缺点的莱茵更容易获得总务司乃至凝光的信任。 而莱茵要谋求罗莎琳的贴身助手这份职务，纯粹是因为比较好摸鱼而已。 摸鱼这个词或许不太恰当，莱茵主要是想依靠这个职位，继续玩乐。 为「女士」大人服务，甚至可以安排她的行程，这个职位虽然看起来没什么权利，但只要他想，就可以做许多事。 只要罗莎琳不打算主动做什么，那么其余时间就都可以让他来处理。 比如去哪看风景，什么时候听戏，什么时候喝茶，吃饭是去琉璃亭还是新月轩，这些事，理论上讲，都可以让莱茵管。 至于为什么是理论上，毕竟罗莎琳未必真的会听他的话。 莱茵看了眼自己房间里，方桌上那朵娇艳欲滴的玫瑰。 看来，赠送或者收到玫瑰，已经成为罗莎琳对习惯了。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出于什么理由，才逐渐养成送玫瑰的习惯。 不过就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无意间对她进行了调教，至少已经开始改变她在生活上的一些微小习惯了。 第95章 笑一笑嘛 莱茵脱下夜兰给自己的一身劲装，换上托北国银行定制的广袖长袍，整了整仪表，才去找罗莎琳。 话说，自己当初在夜兰的安全屋内换下的那身衣服，应该早就被扔了吧？ 咚！咚！咚！ 莱茵走到罗莎琳的房间前，用指关节敲了敲房门：“亲爱的罗莎琳女士，您忠诚的下属莱茵将竭诚为您服务。” “快进来。”罗莎琳不耐烦地说道。 “你的发言怎么和客房服务的一样，还有，不管是使节还是先遣队，都不会穿这种衣服。” 罗莎琳打量推门而入的莱茵，这套衣服的款式，与他曾经的那套衣服大差不差，都是由北国银行找人定制，用料极为考究。 她也觉得，身穿华服的莱茵确实赏心悦目，但在她身边的人员大多只会有两种装束，至冬使节的制服，或者是雷萤术士装扮。 “我好看吗？”莱茵突然转了一圈，语气似小姑娘般地问到。 罗莎琳的脖颈向后仰了些许，微微皱眉：“马马虎虎。” 这家伙，到底要做什么？ 莱茵点点头，语气真诚：“那就好，在美丽的罗莎琳小姐身边服侍，自然要打扮地像样，才不会给您丢脸。” “别说的那么肉麻……”罗莎琳已经开始怀疑，同意莱茵服侍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 “好的，亲爱的罗莎琳小姐。”莱茵将罗莎琳的话当做耳旁风。 他已经成功带入进了角色。 “您打算做什么，还是让我为您安排时间？” 莱茵看着面无表情的罗莎琳。 实际上，他愿意暂时掌管这个职位，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罗莎琳真正需要做的任务，早就已经被她安排好了。 像她这样偏向智力型的执行官，只有在任务收网的时候才会主动出击，其他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布局筹谋。 而且，至冬和璃月外交的相关事宜，最近一直是达达利亚在主持，罗莎琳也不用去参加那些无聊的友好交流会议。 那么以莱茵目前的情况，他甚至不需要为罗莎琳做行动方面的规划。 “我没有想法，你自己安排吧。”罗莎琳坐在一旁，玉手托着香腮。 如果是她的部下，在这个时候，大概会为她汇报一些行动任务，并为任务的细枝末节出谋划策。 比如，那份收集魔神陨落后的污染的计划。 是的，罗莎琳并没有完全放弃。 诚然，多托雷骗了她，她自然会想办法报复，不过在亲自感受到了这股力量后，罗莎琳对它的力量有更深刻的了解。 就算多托雷不能让她完全掌控这股力量，那又如何？ 只要收集到这些被称之为“邪祟”的魔神残渣污染，她完全可以把它当做爆破类型的武器，再者说，若是能将这股力量运用在审讯方面，这种作用于内心的折磨，可比那些普通的皮肉之苦要可怕得多。 对待敌人，罗莎琳向来不会手软。 当然，这方面的任务，她早已安排完成，不需要莱茵插手。 而且，莱茵虽然可以规避这种污染，但似乎并不喜欢这种力量，罗莎琳决定还是背着他行动比较好。 她故意隐瞒莱茵，可不是因为怕他，只是不想引起他的不满，破坏了同僚之间的和谐关系。 “既然如此，不如我们去万民堂？”莱茵提议。 罗莎琳眼睛微眯：“你倒是挺悠闲。” 罗莎琳并不在乎这些口腹之欲，而且，她可没有闲心去那种地方。 她可是执行官，女皇麾下的最高掌权者之一，怎么会去那种嘈杂俗气的地方。 当初能和达达利亚去新月轩，已经是她的底线了，毕竟是同僚，就算他们之间不和，也不能太过火，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莱茵的软磨硬泡。 “不饿吗，那不如我陪你出去散散心？”莱茵又问到。 罗莎琳扶额：“你脑子里除了这些还有什么？” 她非常不理解，以莱茵这样不着调的性格，当初是怎么打入西风骑士团内部的，现在又怎么会和璃月的顶尖情报人员混在一起。 他真的不会暴露吗？ “走嘛～走嘛～”莱茵开始耍无赖。 罗莎琳：“……” …… 璃月港的主街上，有一对青年男女悠闲地散步。 说是悠闲，主要是那位男性，他穿着一身黑色袖袍，一脸闲适，看起来雍容华贵，不知是哪位大家族的人物。 至于他一旁的那位小姐，头顶金发，和璃月港的许多富家女一样，穿了一身暗红色旗袍，披了件白色的绒毛氅，衬出她高挑的身材。 只是她精致的面庞布满冷色，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怎么样，自信些，你就应该多出来走走，别和一个宅女一样。”莱茵笑着对一旁的罗莎琳说。 罗莎琳咬咬牙，没有说话。 她最终拗不过莱茵。 “既然我要扮演你的下属，自然要在每一步都做的得体，而这些日常中的小事，是最能反映出一个人在生活中的细节。 而且你从来没有出来过，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呢？我说的是扮演下属的机会……” 早些时间，还在白驹逆旅的时候，在莱茵的一通忽悠之下，罗莎琳才同意陪他出来走走。 但等他吩咐下去，让人拿出那件暗红色的旗袍后，罗莎琳突然有一种被套路了的感觉。 “虽然我非常喜欢你现在的这身衣服，但它实在太惹眼了，你本来就长得足够漂亮，还打扮得这么华丽，出去后一定会成为整条街的焦点的。 罗莎琳，你也不想被那么多人一直盯着吧？” 这是莱茵劝她换衣服时说的话。 于是，她就换上了莱茵为她准备的衣服。 可等穿上旗袍后，她才发现，这件衣服的尺码意外地合身，完全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莱茵这家伙一定早有预谋！ 直到那时，罗莎琳才察觉到不对劲，莱茵说的每一句话都有问题。 虽然他可以通过纠正行为细节，找到扮演普通愚人众成员的办法，但他根本不需要那么做！ 至于他还要带罗莎琳去万民堂，哪个愚人众成员会在乎这方面的细节？！ 罗莎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等她发现的时候，连衣服都已经换好了。 既然答应了他，罗莎琳就不会反悔，于是，这位高冷的执行官，只好硬着头皮陪莱茵走出来了。 在她思考的时候，莱茵突然凑了过来：“别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我亲爱的罗莎琳小姐，笑一笑嘛～” 第96章 今天也是往生堂的账单 “切……”罗莎琳没有理会莱茵。 “是莱茵，你怎么来啦，欢迎欢迎！” 两人刚走到万民堂门口，就遇到了香菱。 “今天由我掌勺，想吃什么尽管说，还有哦，上次咱们开采的岩盐，味道很独特，你一定要尝尝用它做的红烧肉圆！” 香菱热情地将莱茵邀进万民堂，她看见莱茵身后一脸不耐烦的罗莎琳，歪着头问道：“莱茵，这位女士，是你的朋友吗？” 莱茵也注意到了罗莎琳不高兴的样子：“什么‘女士’，这位是罗莎琳小姐啦，她可是我在至冬的挚爱亲朋，喂，挚爱，这位璃月港最着名的大厨，香菱。” 见罗莎琳不想说话，莱茵只好打圆场。 “嗯，你好。”罗莎琳勉强给了莱茵面子。 她虽然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但看着香菱友善的样子，也不想做得太过火。 罗莎琳虽然在大部分时间内都表现得冷漠，但她也不会对和自己友善的人太过冷漠。 莱茵就是典型的例子，由于这家伙经常没有边界感地和她表达友善，导致她也对莱茵相对温和，甚至因为莱茵独特的作风，罗莎琳已经有些对他无可奈何了。 “今天来的新鲜食材很多，两位如果没什么特别要求的话，可以试试今日的套餐。”香菱说到。 按照香菱的逻辑，莱茵既然头一次带这位气质有些老成的罗莎琳小姐过来，除了自己点些菜，也一定会让这位罗莎琳小姐点菜。 不过看罗莎琳小姐内向的样子，可能也拿不准想吃什么，于是香菱干脆自己做主，帮他们规划菜单。 当了几年厨娘，见识了那么多客人，香菱可是很懂得如何让客人吃得开心的。 莱茵点头：“也好。” 他当然不会有香菱那样的想法，他只是觉得香菱比较专业，才会都听她的。 再说，罗莎琳可一点都不内向，她只是不太喜欢万民堂的环境，也不爱和陌生人交流而已。 “你就是太宅了，就应该和我一样多出来走一走。”莱茵没话找话。 “我那是有正事，可不像你这么闲。”罗莎琳坐在餐桌旁，扭过头，斜着眼看莱茵。 虽然在女皇的大计方面，他们已经基本完成，但坐在执行官这个位置，要考虑的东西可不少。 谁天天和莱茵一样，没事就出来玩？ 虽然在罗莎琳的执意要求下，统括官皮耶罗已经不会把本属于莱茵的书面工作再度交给她负责，但她平时需要做的事依旧不少。 “总之多出来和我一起走走是好的，你知道吗，传说中有一位神明，就因为宅在家里太久了，出来之后，思维还不如祂的眷属灵活。”莱茵继续道。 罗莎琳可不会在乎他编排的故事，她严重怀疑，莱茵这句话的重点是“和我一起”，这家伙，不仅自己没个正形，居然还想把她也带偏。 “哟哟哟，好久不见啊莱茵，你也来啦～” 菜还未上齐，莱茵就听见了一声欢快的招呼声。 他甚至都不用回头，就能通过这声标志性的开头，分辨来者是谁。 “胡桃，最近可好，你也来吃饭啦？”莱茵转过身，和胡桃打招呼。 听到这话，少女背着双手，白嫩的脸颊突然鼓了起来：“还好还好，如果没有那几份寄给往生堂的账单，就更好了。” 莱茵有些奇怪：“账单？什么账单？” “莱茵先生，许久不见。” 正在莱茵诧异的时候，在胡桃身后，一个沉稳的青年走了过来。 “钟离先生，近来安好？”莱茵和钟离打招呼。 好了，他已经知道账单是什么了。 “托小友的福，最近还不错。”钟离缓缓说到。 此时，胡桃已经注意到了莱茵旁边的人：“莱茵，你居然带了一位大美女过来诶，快给我们介绍介绍。” 胡桃是个自来熟的人，既然面前这个看起来有些老成的小姐坐在莱茵的旁边，那就一定是莱茵的朋友，而莱茵是她的朋友。 朋友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所以胡桃表现的相当热情：“你好啊，我是胡桃，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我旁边这位是往生堂的客卿钟离先生。 哦对了对了，这位小姐对我们往生堂的业务感不感兴趣啊？ 往生堂最近在搞活动，第二碑半价，熟人还有更多优惠哦～” 罗莎琳看着面前热情的胡桃，也不好冷着脸：“你好，往生堂是什……” “只是一个传承比较老的店面而已！”莱茵赶忙止住话头。 虽然罗莎琳的表现还算正常，可一旦她知道胡桃是要卖她棺材，鬼知道她心里还会想些什么？ 万一罗莎琳突然发作咋整？ 胡桃说道：“既然是朋友，不如咱就们坐一起吧，今天又认识了新朋友，这顿我请客！” 说着，胡桃又看向钟离。 反正今天要给自家客卿还那么多账，也不差这一顿了。 莱茵看向罗莎琳，这次就餐，已经从愚人众下属为长官安排时间，变成了两位友人之间的普通吃饭，最后变成至冬领导者与璃月最高领导的餐中会谈了。 虽然画风已经歪成了这个样子，但莱茵毕竟是带罗莎琳来的，还是要考虑她的意见。 罗莎琳似乎也放弃了坚持，她也发现，只要是和莱茵在一起，任何事情的走向都会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罗莎琳看着莱茵，说道：“看我干嘛，不是朋友吗？一起就好。” 虽然在没人的时候，罗莎琳经常会给莱茵摆脸色，不过在外面，尤其是见到他明面身份的朋友后，罗莎琳也乐意给他足够的面子。 毕竟莱茵对她还不错，而且这也关系到了他的明面身份和卧底计划。 “请坐请坐。”莱茵招呼胡桃两人上桌。 他明知故问：“这账单，不会是钟离先生的吧？” 钟离倒是不卑不亢：“这几日香菱经常来万民堂当班，而且又加了许多不错的食材。” 钟离没有明说，但在场的几人都听出了潜在意思：最近万民堂的菜不错，他一直都在这吃。 至于吃完后有没有给摩拉……账单已经证明了一切。 第97章 胡桃的索命之语 “钟离先生，我记得你前一段时间的账单，不都是寄给了北国银行嘛，而且你的那位至冬朋友也会替你买单的啊？” 等钟离落座，趁着上菜的功夫，莱茵向他凑过去询问。 远了不说，就在莱茵和夜兰尾随达达达利亚的那天，他就亲眼看见达达利亚为钟离付账。 “确有此事。” 在两位执行官面前，钟离完全没有隐瞒自己曾经引诱其他执行官为自己买单的事情。 但他又说：“达达利亚先生此番来璃月港，应当算是客人，若是总让客人帮忙付账，那我不是失了待客之道。 所以，我偶尔也会在账单上填往生堂的地址。” 虽然达达利亚给钟离付账，就已经算是钟离失了待客之道，再者说，就算钟离在账单上写往生堂，那他花的也不是自己的摩拉吧？ 但莱茵没有任何反驳。 毕竟帝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深意…… 罗莎琳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感觉自己抓到了什么线索。 “怪不得达达利亚那里有那么多莫名其妙的消费，怪不得璃月的不少餐饮业、古玩行业、典当行之类的经商人员经常给北国银行寄账单！” 原来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随后，她又觉得奇怪：“这个钟离到底是什么人，居然熟识莱茵和达达利亚，还能让达达利亚心甘情愿为他买单。” 要不要调查一下他？ 可罗莎琳之后又想，既然他们的两位执行官都拿钟离当朋友，那自然是了解他，甚至已经对他有过调查的。 或许这个人只是有些过人之处，才会被她的同僚看重。 罗莎琳看向钟离，眼神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好奇：“钟离先生似乎并不在乎钱财，如此挥金如土，莫非是一位成功的富商？” 平心而论，罗莎琳是不太看得起钟离的。 毕竟她连摩拉克斯都不放在眼中，又怎么会在乎这些普通人。 但出于好奇他是怎么搭上她家执行官，又是怎么得到他们的认可的，罗莎琳只好主动发问，看看能不能撬出什么情报。 钟离饮了口茶，缓缓道：“我的确略懂商贾之道，但并非商人，如今只是往生堂的一个普通客卿而已。” 钟离回答得平静，但他心里也有些许疑问。 眼前这位罗莎琳就是至冬的执行官「女士」，他是知道的。 在这些执行官登上璃月口岸的时候，他也观察了他们的行事作风。 「公子」纯粹尚武，「异端」懒散随性，「女士」……她应当是冰冷不近人情的。 只是眼前这位「女士」，和他印象中的那个不太一样 在钟离的印象里，这罗莎琳心高气傲，因为有冰神的赐福，似乎从不把他人放在眼中，甚至是她的同僚，也不会收到多少好脸色。 不仅如此，她还妄图沾染魔神残害的力量，如此野心，实属狂妄。 但现在看来，「女士」的表现却还算正常，至少愿意和他们这些普通人平和地交流。 虽然「女士」确实有表演的成分，但仍旧和那个高高在上的执行官有不小差距。 很奇怪。 一个人，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有这么大的改变？ 除非是有外在因素……钟离不经意间看见正在盛菜的莱茵，恍然大悟。 菜已经上齐了，甚至还有胡桃追加的菜式。 虽然在场的人比莱茵预计的要多了些，不过都是熟人，他也不可能会觉得不自在。 而此时，他正拿着一个精致的瓷勺，在菜碟里为罗莎琳盛了两勺鸡豆花。 “不要拘束嘛，尝一尝。” 莱茵的动作无比自然，好像他经常为罗莎琳做这些事情一样。 毕竟今天他还要扮演“「女士」大人的贴身小助理”这种职位，自然要做得面面俱到。 虽然由于钟离和胡桃的加入，这次的扮演行动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不过为了避免遭受罗莎琳日后的数落，他依旧要把面子做足。 诚然，莱茵也没干过助理工作，不过事事都为上司着想，应该就不会错了吧？ 而且他心里也清楚，罗莎琳能同意和胡桃钟离坐一桌，也是给了莱茵面子。 于情于理，莱茵觉得都应该对罗莎琳好一点。 “嗯。”罗莎琳吃着鸡豆花，没有说话。 钟离看着眼前的场景，不禁沉思。 果然…… 「女士」的性格已经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而影响的源头，就是「异端」莱茵。 和巴巴托斯交好，钟离也对罗莎琳的过去有过些许了解，经历过那样的事情，这位曾经的火之魔女已经在冰神力量的影响下，对周围的一切事物都保持冷漠的态度。 这种情况应该已经维持五百年了。 但现在，她却被莱茵改变了。 该说是莱茵的行动感化了她，还是有其他原因呢？ 活了数千年，钟离一直都对“人”抱有好奇心，且不说魔神本就爱人，他一直认为，人性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看似弱小的人类，他们的思维却比那些相对强大的魔兽复杂得多。 因此，罗莎琳的转变，也成功勾起了钟离的好奇：“莱茵，倒也算个奇人，看来如今的冰之神收揽眷属，还是有些考量的。” “喂，莱茵，你和这位罗莎琳小姐的关系不错嘛，以前咱们在一起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提起过她。”胡桃夹着菜，一脸随意地问到。 话毕，餐桌上的空气突然凝固。 “？” 钟离喝茶的动作顿住。 “？” 莱茵夹着金丝虾球的手停在空中。 “？” 罗莎琳一脸怒意地看着莱茵。 莱茵把金丝虾球放在自己碗中，小心翼翼地问道：“胡，胡桃，咱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胡桃一脸天真：“就是那晚啊，我们在望舒客栈住下的那一晚。 那天晚上，我都睡着了，你还弄出那么大的动静，都把我吵醒了，害我一夜没睡好，怎么，你不会全都忘了吧？” 霎时间，莱茵背后一凉，他突然感觉到，自己已经被两股恐怖的杀气锁定了。 第98章 吾命休矣 莱茵实在想不明白，胡桃这么活泼可爱的少女，怎么能说出这样足以置人于死地的话。 一旁的罗莎琳和钟离，都明显面色不善地盯着莱茵。 莱茵：吾命休矣！ 罗莎琳想得很简单，那就是莱茵在璃月不仅和总务司的狐狸精有染，还勾搭起了年少无知的少女。 甚至还哄骗她晚上去望舒客栈那种远离人烟地方！ 亏她还觉得莱茵这家伙有些上进心，不仅搭上了摩拉克斯这条线，还有打入总务司的想法。 没想到他居然在暗地里做了那么多不知廉耻的事，实在太过分了！ 钟离也有些懊悔。 他早就知道莱茵是执行官，不过看他虽有些随性，但还算忠厚，也就没有太过理会他。 可是没想到，莱茵居然趁着没人，带着胡桃去了望舒客栈，至于目的……钟离虽然年岁大了，但他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整天想些什么。 胡桃那么聪明，自然不可能是被骗了。 钟离自认为自己并非古板之人，可是念及胡桃年少，莱茵和她相识甚浅，更不曾有婚媒之约，这样做实在不合礼数。 虽然莱茵是至冬国的执行官，但在璃月的地界做事，也要考虑他们的规矩！ 罗莎琳脸色冰冷：“哼，莱茵，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 钟离也无奈摇头，面色严肃：“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莱茵小友，璃月最讲究规矩，你可莫要忽视。” 莱茵大脑飞快旋转，正在考虑怎么在被两人打死之前，用最短的话为自己辩解，就突然听到了有如天籁般的声音。 那声音依旧出自胡桃粉嫩的小嘴儿。 “哎呀莱茵，你怎么那么健忘？ 那天，你，我，还有行秋重云，不是一起去无妄坡除妖去了嘛，回来时天色太黑，咱们就在望舒客栈住下了，房钱还是你付的呢…… 你要是忘性这么大，我以后可要多多找你借钱了哦。” 与如履薄冰的莱茵不同，胡桃表现的很自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她只是觉得在场的其余两人有些奇怪，刚才还其乐融融的两人，怎么突然就变了脸色？ 胡桃疑惑道：“客卿，罗莎琳小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难道今天的饭菜不合胃口，还是香菱又在哪道菜里偷偷加绝云椒椒了？” 听见胡桃的话，隐隐有发作趋向的两人突然怔住。 罗莎琳猛地回想起来，确实有一天，莱茵阻止了她收集邪祟力量的计划，隔天还给了她一串很酸的糖葫芦。 “你们……原来是那天。” 哪怕现在，一想到那颗糖葫芦，罗莎琳嘴里还有种酸酸的感觉。 “四五知己结伴而行，鲜衣怒马，荡妖除魔，当真是意气风发啊，没想到莱茵小友还有这样的少年侠气。”钟离也突然感慨道。 “还好还好……”莱茵挠挠头。 总算脱离了险境，莱茵心里一阵庆幸。 还好罗莎琳还算给他面子，没有当场发作，钟离也是稳重之人，除了释放的气息不太友善，也没有真的对他做什么。 胡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差点置莱茵于非命的罪魁祸首，她一边夹菜，一边活跃气氛有些冷场的气氛。 “诶？你们怎么这么奇怪，我说客卿，你刚才说的规矩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罗莎琳小姐好像也不太开心，这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咱何必生气呢，有啥事跟本堂主说，本堂主给你排忧解难！” “呵呵，堂主，我只是觉得，莱茵小友是至冬人，他初来乍到，又没人指引，我们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好好为他讲解璃月的各种事宜。” 见胡桃问话，钟离也只好编造缘由。 毕竟他虽然活了数千年，但有些事还真没经历过，而这种特殊的误解，饶是他也很难说出口。 罗莎琳将眼睛闭上，脸颊上的绯红一闪而过，不知道该作何解释：“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来，莱茵这家伙好久没送我玫瑰了……” 说完，她突然愣住了。 该死，我怎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 头一次遇见这种误会，为了表现地正常，罗莎琳也只好稍作解释，可她却在匆忙思考间用了一个很不合适的理由。 “哦～” 胡桃的眼中闪着光，那双红色梅花眼似乎变成了璃月传统的八卦形状。 钟离喝了口茶，默不作声。 他可不在乎执行官之间的私人感情，只要胡桃终于不再追问那个误会，钟离便安心了。 “别瞎想。”莱茵替罗莎琳解围：“在我的家乡，互赠玫瑰只是朋友之间的正常行为。” “好吧好吧。”胡桃也不再追问。 毕竟在提瓦特，玫瑰的花语是「守口如瓶」，将这种东西赠给友人，表达他们之间的牢固关系，倒也正常。 误会彻底解除，饭桌上的氛围也终于恢复了正常。 不过，在散席之后，莱茵看着胡桃掏出那一摞白花花的账单，才终于对钟离的花销用度有了具体的认知。 “这一份就是万民堂的账单啦。”胡桃抽出一沓账单，捏在手中摇了摇，为吃惊的莱茵展示。 钟离作为她们往生堂最有学识的客卿，虽然平时的开销大了点，但也确实能为往生堂带来不少利益。 对此，胡桃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而且之前莱茵的话本宣传也有奇效。 虽然没给他们往生堂的丧葬生意提供多少顾客，但确实带来了足够的知名度。 至少，现在就街边玩耍的孩子，也有不少人能说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种话了。 “往生堂”这三个大字，自然也会偶尔出现在路人的谈话之中。 而且，依靠贩卖莱茵的话本，也能给往生堂增加一笔不错的收入。 “再见再见！”胡桃向离开的莱茵和罗莎琳告别。 莱茵也挥了挥手，转身带着罗莎琳离开。 “怎么样，偶尔出来放松放松，还是不错的吧？”走在街边上，莱茵背着双手，和脸色不那么冷的罗莎琳说道。 “马马虎虎。”罗莎琳没有否认。 她也终于明白莱茵不需要那些扮演，况且不管他需不需要，都不会老老实实地配合自己。 “接下来去哪，要不要陪我去钓鱼？”莱茵跟在罗莎琳身后，十字星眸盯着罗莎琳一头柔顺的金发，他已经完全把这次行动当成了出游。 “……”罗莎琳一脸无奈，没有回答。 莱茵快走几步，和罗莎琳肩并肩：“你不说，我就当同意了哦。” “随你吧……” 在莱茵的主导下，心情还算舒畅的罗莎琳也开始和他闲聊。 只是放松的两人没有发现，在一处巷子里，一双青绿色的眼睛看了他们一眼，随后又快速收回。 “莱茵，你到底隐瞒了我多少东西？” 身披白氅，一身紧身衣的高挑女性神色黯淡，发出微不可闻的喃喃声。 第99章 喝茶，听书，看罗莎琳 在莱茵的引导下，两位执行官从吃虎岩逛到绯云坡，又从绯云坡走到玉京台，璃月这兴旺时节，人声鼎沸之处，基本算是让他们瞧了个遍。 “风云变幻逐波起，自古英雄出少年。 昨日讲到，那往生堂霄炎，自打退了总角之年的婚约，便离开了往生堂。 他刚去那净水湖散心，却忽然从他母亲遗留的戒指中，听见了闻所未闻的悠远之声……” 游览了许多地方后，在莱茵的坚持下，两人又上了天桥，坐在和裕茶馆的雅座上，听刘苏说书。 罗莎琳优雅地坐在却砂木打造的圆凳上，修长的美腿翘起，如同象牙般洁白。 她双手抱胸，红润的嘴唇张合，轻声嘟囔着向莱茵抱怨：“你带我来这里，难道就是为了听这些杂书？” 莱茵倒是颇为闲适，为罗莎琳倒了杯茶：“散心嘛，怎么舒服怎么来。 你觉得这书说得怎么样？” “描述平淡，故事无趣。”罗莎琳接过飘着香气的茶，闭着眼睛，用旁人听不见的声音和莱茵言语。 莱茵的眼睛从罗莎琳的美腿上划过，不着痕迹地说道：“怎么能这么说，这故事多好，这可是我辛辛苦苦抄……写下来的。” “你？” 罗莎琳斜着眼看莱茵，眼中略带狐疑：“你还有这本事？算了，这故事也就是勉强能听的地步……” “哼，不懂风雅。” 莱茵转过身，悄声问向隔桌的钟离：“钟离先生，咱这话本如何？” 钟离品了口香茗，低声道：“我记得你那时写话本，虽然情节有趣，但言语措辞却和璃月传统话本相差甚远。 如今经过茶博士的改动，虽然少了些灵气，但听起来确实更顺耳了。” 钟离将茶杯放下，继续侃侃而谈：“这说书人讲故事，可不是单单把书中的文字内容讲述一遍，从他们口中叙述，既要穿插典经，又要有独到的理解和注释。 田铁嘴和刘苏便是其中翘楚，同一篇故事，却在他们的口中各有不同，但却都能引人驻留倾听。” 他已经知道了莱茵故事的全部内容，哪怕少听些段落也无所谓，因此才愿意和莱茵讲述。 至于钟离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可以在璃月任何传统娱乐场所里看见岩王爷，除了即将举办的七星请仙典仪。 毕竟请仙典仪上的是摩拉克斯的“尸体”。 莱茵又看向罗莎琳：“看见没，人家这才叫讲究。” “切……”罗莎琳喝了口茶，不做点评。 璃月港的建筑，廊腰缦回，檐牙高啄，构造繁复又不失规整，若是有人暗藏在高处，偷偷观察附近，自然很难被人发现。 尤其，这人是整个璃月数一数二的情报官，夜兰。 夜兰靠在一处墙角后，打扮成一个普通的路人，正盯着和裕茶馆内的一举一动。 “莱茵居然会和「女士」在一起？” 夜兰老道的演技掩盖了她心中的惊诧。 但她实在想不明白，莱茵是怎么和愚人众的执行官走到一起的。 “莫非，他们本就是一伙的？” 夜兰心中升起了一个荒唐的念头：这个曾经救过他不止一次的男人，本就是愚人众的人，只是隐瞒的很好罢了。 可她随后又摇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 如果是愚人众的卧底，那莱茵也暴露得太多了些。 莱茵非常熟悉璃月，甚至比夜兰这个本地人也不遑多让，如果他本就是愚人众的人，那与自己遇见一定是早有预谋。 这样一个人，完全可以在愚人众的操作下，拥有一个璃月本土的身份，但他却很坦然的说自己来自至冬 而且，莱茵多次帮助了夜兰，几度与愚人众为敌。 莱茵不仅在讨债人祭出执行官的力量后，救助了她，还在之后帮她套取先遣队的情报。 不仅如此，他还解救了被「异端」捆绑的夜兰，在面对「公子」的追击时，为了夜兰能够逃跑，主动殿后。 作为愚人众，莱茵凭什么宁可顶撞执行官，也要帮她，还是说，这次接近她，本就是出自执行官的计划？ 可夜兰的身份虽然不低，但也远不及七星，既然是执行官布局，目标肯定要放在璃月的顶层掌权者，又怎么可能看得上自己？ 不仅如此，蒙德也有过莱茵的记录。 上面清楚地写着，莱茵帮助过西风骑士团多次，甚至帮他们对抗龙灾，又拒绝了代理团长的挽留。 这些情报之中，不仅有凝光布在蒙德的眼线的调查，还有代理团长琴的亲自讲述。 这样的调查，可做不了假。 如此一来，这样富有正义感的莱茵，便不可能是愚人众！ 但问题随之而来，既然莱茵不是愚人众，那他为何在和「公子」的战斗中活了下来，又在现在，能够和「女士」坐在一起？ 和莱茵坐得比较近的只有钟离和罗莎琳两人。 不过钟离已经被夜兰自动忽视了。 毕竟，钟离虽然凭借渊博的学识，在璃月民间有些名气，同时也是神之眼的拥有者。 但他的身份普通，也经得起调查，应该就只是一个有点东西的普通璃月人。 真正让夜兰在乎的，还是莱茵身边的罗莎琳。 夜兰有一份秘密情报名录，负责记载那些可能对璃月安定有很大危害的人。 执行官「女士」显然就在其中。 在情报中，她是高冷的名词，是傲慢的魔女，她从不把世人放在眼中，唯独效忠冰之女皇。 这样的人，莱茵是怎么和她说得上话的，甚至莱茵表现地还很轻松。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璃月各处都掌了灯，莱茵长得本就出色，如同被诸神倾爱一般，在柔和的灯光下，衬得他格外瞩目，完全不输于一边的罗莎琳。 可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夜兰的眼中，被抹上了一层阴霾，让她怎么也看不透。 “我一定要调查出你的全部秘密……” 第100章 执行官大人被总务司抓走啦!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终于，在茶博士刘苏讲到少年霄炎即将离开岳璃城，前往绝云间历练之时，故事一如既往地中断。 这算是刘苏的一大趣味，讲到精彩之时便停下，等下回再说。 “书听完了，我们走吧。”莱茵起身，招呼起身旁的罗莎琳，和还在喝茶的钟离告别。 “怎么样，偶尔出来放松，还不错吧？”莱茵走在前面，问着身后默不作声的罗莎琳。 罗莎琳冷哼道：“哼，就当是任务遇到了困难，又花一整天解决问题吧。” 她已经彻底放弃了教导莱茵的任务，他实在太奇怪了，与其想办法让莱茵听她的话，还不如去教一只史莱姆学会看家简单。 眼下璃月四处都点了灯，罗莎琳的面色在莱茵眼中无比清晰，虽然她的脸上还有些许高傲，但那双眼睛却在璃月港摇晃的灯火的映照下，如同一汪清水，闪烁着微光。 “老板，来两串糖葫芦，要甜的。” 闲逛时，莱茵又买了两串糖葫芦，将其中一串递给罗莎琳。 璃月晚间的灯火果然是最好的风景，尤其是灯光打在裹了层光滑糖衣的糖葫芦上，让这种普通的小物件都带着光彩。 罗莎琳自然地接过莱茵手中的糖葫芦，但却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你不会以为我在里面下药了吧？” 莱茵笑着说：“上次的酸糖葫芦只是意外，我也没想到玉京台那边的美食品控那么差，明明是卖给达官贵人的。 不过这里是绯云坡，是璃月游客最密集的地方之一，出品的美食一定不会差。” 看着罗莎琳犹豫的表情，莱茵一本正经地编瞎话。 “哦。”罗莎琳虽然没有放下戒心，但还是试探着咬了一口。 果然，是酸甜的。 “你看，我可不会骗你。”莱茵笑道。 罗莎琳故作冷漠：“哼，你一定没少骗人，尤其是那些小姑娘。” “我和胡桃是清白的，她不是已经解释过了嘛。”莱茵有些无奈，罗莎琳怎么还揪着这事不放啊？ 听到这话，罗莎琳抬起玉臂，一手握拳，伸出纤巧白皙的食指，用指尖轻抵弧度优美的下巴，说道：“第一个想的是胡桃……” 莱茵：桥豆麻袋？！ 他连忙打断罗莎琳：“你怎么这时候都要试探我，咱们之间就不能多一点真诚吗？” “哼～”罗莎琳又咬了口糖葫芦，将脸颊撇过一旁。 只是，在莱茵视线的死角下，那张绝美的脸上流露出些许笑容。 那笑容如同冰晶之下闪着光的火焰，火光透过晶莹的冰面，美得惊心动魄。 有时候，挑逗一下莱茵，好像意外的还不错？ …… “亲爱的「女士」大人，今天玩得怎么样？” 在闲聊间，两人已经走到了白驹逆旅的附近，虽然璃月港的街道正是繁华时分，但两位执行官都有数，放松只是偶尔的，他们是时候回去了。 “勉勉强强。”罗莎琳回答。 其实，真正觉得该回去的人只有罗莎琳，她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作为以谋划立身的执行官，她还有不少事要处理。 和无忧无虑的莱茵不同，她还有自己要做的事，女皇的大业还未完成，而她对世界的复仇…… 蓦地，罗莎琳看向莱茵，那家伙依旧一脸单纯，一手提着糖葫芦，看看这，瞧瞧那，似乎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好奇。 “唔，怎么了？” 发现罗莎琳在看自己，莱茵便将视线和她对视，透澈的十字星眸比路边的彩灯还要璀璨几分。 “没什么。”罗莎琳抿了抿嘴，收回视线。 她突然好奇，这样一个看起来堪比「少女」哥伦比亚般单纯的人，是怎么想出那么多鬼点子的？ 回了旅店，莱茵径直走进自己的房间，他连灯都没开，便一头栽在了床上。 和罗莎琳逛一天，其实也并不轻松。 只是游玩，还算小事，但让罗莎琳开心，却不容易，虽然他也尽了些努力，尽量让罗莎琳保持心情舒畅，但效果似乎并不理想。 毕竟罗莎琳还需要帮他处理契约，或许她自己还有其它计划。 而且，就目前看来，莱茵觉得自己和罗莎琳应该也算是“朋友”了，由于身份原因，真正能和他坦诚相待的人，除了两位神明，可能就只有罗莎琳了。 达达利亚？他还不算，鸭哥虽然对他不错，但他们相知甚少，只能算是关系比较好的同事而已。 或许，达达利亚也可以是莱茵的优质工具人？ 莱茵又离开了床，看着窗外的灯光。 “不知道夜兰怎么样了。” 平心而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夜兰和他的关系也不错，不过考虑到立场问题，他还不能和夜兰交代太多，至少，在他离开璃月之前不能。 不然，一旦让夜兰知道了他就是那个让她无比狼狈，还和她玩捆绑的「异端」，夜兰很可能尝试线下单杀他。 虽然她未必能杀得过就是了。 在莱茵思考间，房间的木门悄悄打开，作为璃月港数一数二的旅店，他们的设施质量自然是一流。 比如那些古香古色的木门，不仅看起来奢华，用起来也很顺手，被打开时不会发出任何响动。 莱茵依旧望着窗外，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响动。 光滑的窗户反光，勉强反射出莱茵出尘的面庞，但在他的下巴位置，一只小巧的手捏着手帕，突然伸出，捂他的嘴。 “唔……”莱茵象征性地挣扎几下，便不再动弹。 只要没有执行官在，愚人众的封锁对于一个出色的情报官而言，犹如无人之境。 夜兰穿着夜行衣，看着怀中“如泥酣眠”的莱茵，心情复杂。 莱茵和她说过，自己住在白驹逆旅。 而夜兰也知道，白驹逆旅的上几层被愚人众包下。 但她却从来没设想过，莱茵就和他们住在一起，她更没想过，莱茵居然会住在顶层。 那是执行官和其他愚人众高官住的位置。 “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该做个了结了。”夜兰扛起莱茵，踩着高跟鞋，两个人的重量压在白驹逆旅的木制地板上，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第101章 今夜，无事发生 避开灯火通明的街道，少有人烟的暗巷和只有野猫徘徊的屋顶，对夜兰而言，都是不错的行动路线。 虽然踩着高跟鞋，但夜兰的行动飞快，即使肩上的莱茵是不小的负担，不过是短时间行进，是夜兰的体力能够承受的范围。 莱茵趴在夜兰肩上，看着身后的景物快速倒退，明知自己被绑，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和罗莎琳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有些懈怠了。 没有用「天理」的力量检查四周，虽然想过会不会被发现行踪，但还是选择性地遗忘了。 毕竟璃月那么大，怎么可能到处都是总务司的眼线，璃月民众一点隐私都没有的吗？ 而当他真正发现夜兰的时候，夜兰已经走进他的房门，看见了他的背影。莱茵的感官虽然异于常人，能听见微不可察的响动，但等他发觉夜兰的时候，夜兰也已经发现了他。 终究是晚了一步。 他当时逃跑也没用，毕竟夜兰能这样找到他，说明她在这之前就已经开始调查了。 璃月港很大，趴在夜兰肩上，莱茵看见了不少自己从未来过的街道。 自知现在不太应该发出声响，他只好把视线放下，看着夜兰身后那扭动的圆润，聊以慰藉。 “虽然路上颠簸了些，但风景还算不错，是吧？” 啪！ 夜兰终于不在屋檐瓦舍之上潜行，纵身跃进一条小巷。 接着进了一处毫无特色的宅院，走进一间偏房。 屋内正中央摆着一张简易的木椅，和木椅隔了一段距离的，还有一套看起来更精致些的桌椅，与其相对。 除此之外，房间内便没有任何具有生活气息的装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息，在月光和丁达尔现象的作用下，肉眼可见地在空中缓慢蠕动。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房间内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那味道极淡，哪怕以莱茵的嗅觉，都只能闻到些许。 在灰色的墙上，还挂着些许独特的装饰，那些由生铁制成的装饰被擦得很干净，想来这间屋子的主人也是非常勤快的。 不过，如果那些铁质装饰的另一个名字不叫做“刑具”的话，莱茵会觉得更舒服些。 夜兰把莱茵放在那张简易的木椅上，将他的四肢摆正，用麻绳固定。 有些不放心莱茵的状态，她又拿出一只手帕，放在莱茵的口鼻间抹了抹。 “还是先让你睡一会儿吧，不过可能不太舒服。”夜兰凑在莱茵耳边，声音轻柔，如同枕边的耳语。 如果不考虑环境的话，倒也确实是温馨的一幕。 随后，在莱茵的感知下，夜兰就将她的双手伸进他的衣服内，开始上下摸索。 莱茵：？！ 这不对吧？ 似乎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夜兰的动作明显有些生涩，不过胜在她手上的触感柔软，而且动作相对轻柔。 扮演着昏迷的样子，莱茵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好任凭夜兰肆意索取。 别误会，夜兰也是正经人。 她只是在搜莱茵的身而已。 夜兰严重怀疑，莱茵的身份远不止他透露的那么简单，所以才会对他进行搜身，看看能不能挖出更多信息。 虽然面对其他愚人众，夜兰是嫌弃到不可能亲自搜身的，不过如果是莱茵的话……她甚至还在一些相对私密的地方多摸索了几下，确定那种地方不会藏什么东西。 “身材倒是不错。” 夜兰将从莱茵身上搜索到的全部东西都拿了出来。 一枚至冬样式地火元素神之眼，一块云纹白玉佩，一把墨色云雨扇，两小袋摩拉。 除此之外，还有一封信。 夜兰扬了扬手中的信件，对“昏迷”的莱茵说道：“我们也算过了命的交情，让我看看你的信，应该没问题吧？ 你要是不出声，我就当同意了哦。” 脸上带着玩味，夜兰打开了信，她也有些好奇，这种关系到莱茵隐私的东西，会透露出什么样的信息。 “夜兰小姐亲启……？” 念到第一句话，夜兰就愣住了，这封信居然是写给自己的？ “亲爱的夜兰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虽然我也不确定，距离我们下一次见面还有多久，不过按照这句璃月古话来算的话，想来下次想见应该要等待好几年了吧？ 所以，如果我说一声‘有点想你’，好像也不算太唐突。” 房间内没有任何声响，只有夜兰抹着蓝色口红的嘴唇微微张合，扰动其中的寂静。 “哼，真是肉麻……”她迫不及待地读了下去。 “有些秘密，在信中说似乎不太合适，但我仍然可以给你透露一些。 你应当还记得，我和你说过，我来自至冬，同时也认识愚人众，还和执行官有交情。虽然当初听到这种话，你一定是认为我夸大其词了，但我并没有。 我的身份有些特殊，特殊到哪怕和你相见，我也不确定能不能说出那些秘密，但我和你保证，我永远都会对你友善。 好像扯远了，总而言之，我和愚人众的某位执行官，关系匪浅，这是我来到提瓦特的第一天就存在的，改变不了的联系。 因此，只要我不做得太出格，没人敢把我怎么样，包括一些执行官。但我依旧不赞同那些执行官的理念，他们之中的大部分人，着实不应该存在于提瓦特。” 夜兰面露凝重之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莱茵的身份会这么复杂。 “总之，凭借着关系，只要我想，就能轻松在愚人众内部活的滋润，但却因理念不和，我并未那么做。 但很可惜，我们上次被抓了，准确来说，只有我。「公子」亲手把我留在了那里，「女士」也对我愤怒。 因此，为了避免其他意外，我不得不暂时以愚人众的身份生活，虽然也还不错，甚至能在执行官的眼皮子底下乱蹦，但我终究不太喜欢这种生活。 说了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我没有性命之忧，短时间内也不会被他们怎么样。你也不用来救我，愚人众这边还是很危险的，你莫要再为我冒险。 亲爱的夜兰小姐，多保重。 你忠诚的莱茵留。” 夜兰读完了信件，看着昏迷的莱茵，心中五味杂陈。 哪怕身在愚人众，莱茵也依旧在想办法和她取得联系，甚至为她写了信。 虽然这封信还没有被寄出去，但夜兰已经看到了莱茵的赤诚之心。 不过，就算他真的把信寄了出去，这封信也不会到夜兰手中，因为夜兰的身份之绝密，哪怕总务司也不知道。 “抱歉啦。” 夜兰蹲下身子，脸色温柔，用手指轻柔地抚摸莱茵的脸颊：“我不该怀疑你的，走吧，我们换个地方休息。” 第102章 我和「异端」关系匪浅 这封信能为夜兰解释许多东西。 比如莱茵为什么那么了解愚人众，为什么认识执行官，为什么会在被「公子」抓住后，安然无恙。 很显然，莱茵是某位执行官的血亲，这样的血缘关系天生决定了他的阵营，但莱茵却不满愚人众的邪恶，不与其为伍。 于是他以冒险家这个自由的身份行动，在各方中立。 但莱茵在和夜兰的行动中，被「公子」发现，执行官的血亲和璃月勾结，这是他们绝对不能接受的，莱茵为了暂时自保，只好委身加入愚人众，被他们监管，以求暂时取得信任。 毕竟对愚人众来说，如果是自己人，就会好控制得多。 而夜兰白天看见莱茵陪在「女士」身边，想来也是女士为了敲打他，才会用那样的手段。 “抱歉，似乎是我害了你。”夜兰看了眼肩头昏迷的莱茵，可惜得不到任何回复。 两人已经离开了审讯室，夜兰正扛着莱茵，返回她栖身的小屋。 …… 陌生的天花板…… 这是莱茵醒来时看见的第一眼风景，木制的天花板颜色温和，虽然反射在上面的阳光正浓，却不会让人觉得晃眼。 他刚要起身，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张人脸。 那是夜兰。 她青色的眼睛温柔地盯着他，黑色渐变成蓝的发丝被阳光穿透，夜兰的嘴角咧开好看的弧度，柔声问道：“你醒了？” “我……这是在哪？”莱茵还未睡醒，有些迷蒙地问到。 他的表情恰到好处，三分昏沉，三分迷茫，两分开心，一分害怕，以及一分痛苦。 一个人，被迷药弄昏，醒来后发现在陌生的地方，却又看见了自己一直想见的挚友，有这样的表情，也是正常的。 “乖，别怕，这里是我的栖身之所，很安全。” 夜兰抚着莱茵的头发，柔声道：“你暂时不用考虑愚人众了，在我这，他们不可能找得到你。” 莱茵揉了揉头，似乎还未睡醒：“是你把我救出来了？” “嗯。”夜兰点头。 听到这样的回答，莱茵缓缓坐起身体，掀开身上地被子：“我还不能离开，如果他们发现我突然失踪了，一定会来找我的。” 听到这话，夜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莞尔一笑：“这里可是我的安全屋，他们不可能找得到。 而且，我已经检查过了，你身上没有任何可能暴露行踪的东西。” 莱茵沉默。 “放心，至少现在，你可以安心休息一会儿。” 夜兰趴在一旁，为了让莱茵安心，故作闲适地说到。 “多谢，但不用了。”莱茵回绝了夜兰的好意。 他不是在客气，而是真的不用休息。 昨晚，夜兰确定了莱茵的身份后，就把他转移到了现在的位置，也就是她的安全屋的床上。 而莱茵，发现自己没有危险后，也真的睡着了，而且，夜兰的床很舒服，完全不输给白驹逆旅的床，这让他睡得非常安心。 “哦，对了，这是你身上的东西。”夜兰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包裹，交给莱茵。 莱茵将包裹打开。 一枚神之眼，一块白玉佩，一把折扇，两袋摩拉，以及一封被打开的信。 “你……”莱茵的表情依旧有些迷茫，似乎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抱歉……”夜兰的脸上流露出些许歉意。 接着，她把昨晚的事情和莱茵交代了个遍。 莱茵听完夜兰的叙述，缓缓摇头：“哎～” “抱歉，我不该怀疑你的。”夜兰向莱茵表达歉意，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救过自己多次，从理性角度看，莱茵之前确实有嫌疑，但从感情出发，夜兰确实不应该对他这样。 莱茵正色倒：“我不是在埋怨你怀疑我，只是，你不该那么冲动的。” 他看着呆住的夜兰：“你是专业的情报官，怎么能犯这种错误？ 那里是愚人众的地界，我住下的那一层还有执行官，你这样行动，实在太危险了。” 说罢，莱茵的脸色又变得温和：“不过，还是谢谢你愿意救我吧，虽然算是阴差阳错。” “嗯。”夜兰抿着嘴唇，轻声应答。 她没想到，哪怕自己这么怀疑莱茵，莱茵也没有迁怒她，她甚至交代了实情，如果没有那封信，甚至有对莱茵用刑的想法，虽然主要是想吓唬他，但对自己的救命恩人那样做…… 夜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似乎是觉得无事可做，便又躺了下去，不过是侧身对着自己。 而夜兰此时正跪坐在床上，为了让莱茵醒来第一眼就能看见她，她坐得和莱茵很近。 而现在，她的小腿和膝盖甚至能感受到莱茵炙热的吐息。 “你既然看了那封信，自然也知道，我和执行官的关系了。 坦白说，信中的执行官，叫做「异端」。 他的力量很独特，我们的关系也很特殊，而且只要他想，就可以很轻松地找到我。” 莱茵的言语中尽显无奈：“所以，只要我还属于愚人众，就一定要回去，不然没办法交代。 不过，他对我很好，凭借他的身份，其他愚人众乃至执行官也不会对我怎么样，所以你大可放心。” “真的要回去吗？”夜兰问到。 只要莱茵愿意，她完全可以想办法让他改头换面，以另一个身份在璃月生活下去。 “嗯，抱歉。”看着夜兰不舍的样子，莱茵有些于心不忍：“不过，应该过不了多长时间，我就又能恢复自由之身了。 其实我也才知道，「异端」的影响力很大，至少只要他开口，「女士」和「公子」都不足以成为阻拦。” 莱茵继续安慰夜兰：“而「异端」很爱我，他一定会任着我的性子的，所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第103章 我们是不是有些暧昧了 “「异端」很……爱你？”夜兰有些犹豫地问。 感觉夜兰似乎要往奇怪的方面设想，莱茵只好解释：“别误会，「异端」是男性。 只不过在他成为执行官之前，我们关系就已经好到不分彼此，用璃月的话说，是能穿一条裤子的那种。” 为了不让夜兰把「异端」当成敌人，莱茵又补充：“虽然我很了解他，但你可别想从我这里撬出他的情报。 而且，他虽然是执行官，但他自己的阵营应当算是善良中立，同时也不满「博士」之流的邪恶之人。” “善良中立？”夜兰头一次听到这样的形容词。 可就算莱茵这么说，夜兰也不认为「异端」会有多善良，毕竟，他可是亲自把她绑起来，扔在荒凉的宅院任她自生自灭的。 “你居然要在我面前，为一个曾经对我出手的人求情？”夜兰眼神微微眯起，露着冷光。 她迈开长腿，一条腿跨过莱茵，骑在他腰腹处。 之后，夜兰舒展腰身，伸出双手撑着莱茵的肩膀，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假装语气不善：“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和他本就是一伙，打算诓骗我？ 这么一想，每次我遇到他，好像你就会出现，这应该不是巧合吧？” 莱茵感受着身上的重量，丝毫不慌：“第一次只是意外，至于你们正面‘交锋’的那一次……” 他看着夜兰刻意弯下弧度地腰肢，调笑道：“我们是不是有些暧昧了，还是说你想更直接……唔。” 他刚要说些少儿不宜的话，嘴唇就被夜兰用手指抵住：“你以为我不敢吗？这些话术对我没用，别转移话题。” “那你倒是上啊……”莱茵腹诽，夜兰这样挑逗，他确实有点把持不住，但夜兰藏的太深，莱茵也不敢真的轻举妄动。 夜兰将手指拿开，那抹略显冰凉的柔软触感，和莱茵的嘴唇一触即分：“说吧，虽然我很相信你，但有些事，也不能瞒我太多。” 见夜兰紧逼不放，莱茵无奈道：“你也知道，执行官都有一些特殊的能力，或者在某一领域极为出色，「异端」同样如此。 你还记得那些黑色立方体吗，那就是他独特的力量，而我……” 莱茵伸出自己被夜兰压在腿下的手，轻点额头，在他的手指接触额头的一瞬间，一枚小巧的黑色立方体出现。 “这是他留给我的保命手段，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却能让我进行近距离传送，躲避一次致命攻击。” 莱茵的谎言越编越大：“而它还有一种功能，就是我与他距离较近时，能被他感知到。 你说你和异端交手，还被他……在那时候，想必他已经知道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所以才会那样做。” 他尽量给自己洗白：“作为愚人众，他的谈话被偷听，自然不可能放过你，但他却知道你和我相识，所以只是把你绑了起来，而且，那时的我应该已经进入到了他的感知范围。” 莱茵表达的很明确，「异端」知道莱茵会出现，知道他会救下夜兰，才会故意把夜兰放在那里，这样对愚人众和莱茵两方都有交代。 夜兰压了压身下的莱茵：“也就是说，他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放过我的？” 夜兰回想起当初的一幕，「异端」或许确实对她有过杀心，但在那时，他应该也同样注意到了赶来的莱茵。 夜兰甚至能想象到，莱茵这家伙，由于害怕被人发现，于是蹑手蹑脚赶过来的样子。 应该就是那时，「异端」发觉莱茵和她相识。 夜兰将散落的发丝撩在耳后：“勉强相信你了。” “哒…哒…哒……” 忽然，有高跟鞋踩踏在硬石板上的声音响起。 这个声音，莱茵还很熟悉。 “是凝光……别躺着了，快下床。”夜兰催促道。 虽然莱茵身上的衣服穿戴整齐，但如果被凝光发现他们两人在一张床上，夜兰还是觉得有些难以接受。 好歹她也是要面子的。 “哦。”莱茵麻溜地起身，站起来的时候，身后还被夜兰踹了一脚。 这即视感怎么那么奇怪？他和夜兰之间，难不成是什么不好意思被朋友发现奸情的情侣吗？ 不对，情侣之间哪来的奸情？ 也不对，我和她算哪门子情侣，顶多有些暧昧而已。 想到这，莱茵抹平心中为数不多的慌张，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夜兰的沙发也是璃月样式的，不过质感却和晨曦酒庄的家具相差无几，坐上去极为舒适。 就在莱茵坐下的瞬间，房门打开，一条白皙的美腿，踏着高跟鞋迈入房间，给本就被阳光填满的房间增加了些许亮光。 “凝光小姐，好久不见。” 夜兰还未开口，莱茵就和凝光打起招呼。 凝光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莱茵，微微愣神：“莱茵？” 莱茵不是被愚人众抓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夜兰的栖身之所？ 这处地方和其它安全屋不同，可是夜兰最常来的地方，说是“家”也不为过。 而现在，莱茵就恰好坐在这里，甚至看起来还很自在。 虽说见面有些突然，但凝光没有丝毫失态：“是莱茵先生啊。 前几日，夜兰曾和我说，你被愚人众抓住了，我很好奇，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完，凝光看向夜兰，夜兰却倚着床沿，淡然一笑，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自然是我把他救出来的。” “哦？”凝光心中满是疑惑。 被愚人众抓住，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 虽然确实有些愚人众在帮助璃月，但这不代表他们全都是好人。 恰恰相反，比起这些“帮助”，愚人众的恶名声可是响遍提瓦特。 莱茵这个至冬人，如果被安上“叛国”的罪名，被他们抓住，定然免不了刑讯逼供之类的手段，哪怕不死也要褪层皮。 可现在看来，他却安然无恙。 第104章 夜兰的茶，辣的，尝尝吗 “这个故事比较曲折，夜兰，你和凝光讲讲吧。”莱茵从茶几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隔夜茶。 夜兰疑惑：“我讲？” 虽然自己讲述也没问题，但这是莱茵自己的事，让他讲解不是更好合理吗？ 莱茵没有回答，却伸出一只手，手掌摊开，做出“请”地手势。 他可不想再费一遍口舌，这种活还是让夜兰来吧。 夜兰只好说道：“简单来讲，莱茵是愚人众的人，也可以说，一直都是。” “？”凝光的瞳孔微微放大。 莱茵甚至感觉，凝光那双红色的眼瞳中，已经出现了两个无形的问号。 凝光甚至打断了夜兰，转身问莱茵：“莱茵，你是愚人众的卧底？” 这消息着实有些劲爆，她可是天权星，而她想拉入总务司的人，居然是个愚人众？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夜兰看着凝光严肃的表情，心中微微摇头。 和莱茵的循序渐进不同，她一向喜欢直接说出最紧要的部分。 接着，夜兰才一点点讲述莱茵和愚人众的渊源，以及她是怎么发现的莱茵，又是怎么潜入白驹逆旅，把他给救出来的。 “没想到，你和执行官居然还有这种关系。” 听完夜兰的叙述吼，凝光突然感慨：“我还打算，想把你安排进总务司，把一个愚人众放进总务司…… 虽然我也不清楚，总务司和玉京台内会不会本就有愚人众的卧底，可你的身份特殊，虽然我愿意信任你，可你暂时还是不要掺和进来了。” 莱茵的身份太特殊了。 在以前，凝光只当他是一个比较出色的冒险家，他几次救下夜兰，自然有过人的本领，但他终究只能代表个人。 可现在，莱茵却和「异端」有莫大的联系。 虽然两人没有明说，但以凝光的才智，已经猜到莱茵大概率是「异端」的兄弟，根据已知地信息，凝光甚至认为，他们有可能是孪生兄弟。 凝光自然有「异端」的情报，可却从未见到过他的真容。 在情报中，这位末席执行官永远戴着掩盖整张脸的面具，身披大氅，无比神秘。 现在设想一下，那张黑色的面具下，确是和莱茵一样看起来颇为懒散的脸……倒是有些反差。 “不，可不能被表面现象迷惑，莱茵的嫌疑虽然基本被排除，但「异端」终究是执行官。” 凝光心中摇头。 虽然莱茵表示过，「异端」也是善良的人，但凝光可不会轻易相信这种言论，她甚至都不能完全相信莱茵。 “这些事，我都知道了。” 凝光看向莱茵，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些：“莱茵，我不会为难你，但你也知道「公子」似乎有动作，如果他真的打算做什么对璃月不利的事情的话，可以和我透个底吗？” 考虑到莱茵的立场，凝光也不敢保证能不能获得消息，但至少要试一试。 虽然哪怕莱茵告诉了她实情，她也会亲自派人求证。 莱茵摇头：“抱歉，我虽然和愚人众有莫大联系，但从未真正加入过他们，而且，由于我和夜兰的接触，哪怕我现在被迫加入了愚人众，也不可能知道这些消息。 不过你们应该不用再去曾经的愚人众基地了。 据我所知，「公子」应该把那里所有的东西转移了。” “真是遗憾。”凝光表示理解。 不过她依旧会派人查探，莱茵的消息，对她而言只是个参考，真正打探情报，还是要靠自己完全信得过的人。 又交代了几句，凝光便离开了。 夜兰愿意相信莱茵，是因为莱茵曾救下她多次，她们之间本就有感情。 可凝光不同，她并不信任他，曾经是，现在也是，上一次愿意让莱茵和夜兰一起参与任务，也是相信夜兰，以及认为夜兰能够看住莱茵。 目送凝光离去，莱茵也站起身：“没什么事，我也要回去了，等过一段时间再来找你。 放心吧，只要「异端」还是执行官一天，哪怕我偷偷潜入「公子」的卧室敲他一棒子，愚人众都不敢把我怎么样。” 说完，莱茵一脸轻松，饮下那杯隔夜茶。 “咳！咳……怎么是辣的？！” 由于没有准备，他的咽喉成功地被绝云椒椒的味道侵蚀了。 “呵呵……” 夜兰掩嘴轻笑：“抱歉，忘了和你说，我比较喜欢喝绝云椒椒泡的茶，在里面加一些磨碎的籽粒，虽然看起来和平常的茶一样，但却足够辛辣。” 大部分情况下，夜兰都是喝这种茶，甚至直接拿绝云椒椒粉冲泡。 至于大多数人眼中的正经茶水，她喝得却很少，莱茵第一次喝的那杯没有辣味的茶，很少出现在她的茶桌上。 夜兰倒了一杯清水，递给莱茵。 莱茵接过水杯，大口饮下，终于觉得喉咙没那么强烈的感受，才抱怨道：“你这样喝茶是会遭岩王帝君谴责的！” 这种茶水，哪怕让钟离看见，也只会摇头拒绝。 最终，莱茵拿上自己的东西，和夜兰告别，离开这处房屋。 那块云纹白玉佩被他装在了衣兜里，腰间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剔透的火元素神之眼。 神之眼红宝石的色泽鲜艳，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不过，现在的莱茵是无法掌控火元素的，毕竟他腰间的神之眼只是装饰。 至于那枚足以让他使用火焰的邪眼，早在夜兰潜入进他在白驹逆旅的房间时，就已经被他用「天理」的力量转移到了别处。 想到那枚消失的邪眼，莱茵笑笑，从口袋里拿出那枚信封：“亲爱的夜兰小姐……啧啧，好像确实有些肉麻？” 根据炼金术的等价交换原则，物质不会凭空出现或消失，于是，这张信封就弥补了缺失的邪眼的位置……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 不过，这封信确实是莱茵用炼金术制作的，就在他被夜兰扛在肩上的时候。 毕竟莱茵虽然懒，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为了排除自己的嫌疑，依靠炼金术为自己写了这封信。 真以为我当时只是在看屁股啊？ “天青海阔，烈日当空～”莱茵将双手负在身后，徒步返回璃月港。 第105章 大不了炸群玉阁 返回白驹逆旅，莱茵刚上了楼，转眼就看见了一个身穿红色晚礼服的靓丽身影。 罗莎琳扭动着腰肢漫步，她正要去莱茵的房间找他，却没想到会在楼梯口遇见他。 随后，她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莱茵，明日有个谈判，你和我一起过去。” 莱茵的步伐顿住：“为什么要叫我？” 谈判这种事，难道罗莎琳一人还应付不过来吗？ 罗莎琳咬牙：“你怎么总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若不是因为你，那个凝光怎么会找愚人众谈判？” 她这几日要去督促邪祟的收集，还要暗中支持达达利亚的百无禁忌箓研制，还有愚人众在璃月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她亲自过问。 而现在，她还要去准备和那个璃月的天权谈判。 虽说是谈判，但更官方一点的说法是“至冬和璃月双边友好会谈”。 不过究其根本，无非是为了各种各样的利益，双方摆出足够的筹码，在长桌两侧唇枪舌剑而已。 “那个……计划可能有变。”莱茵和罗莎琳解释了昨晚的事。 当然，他对部分内容做了删减，着重讲述了他是怎么凭借智慧让夜兰相信自己的身份，顺便还痛诉了愚人众安保工作的差劲。 “总务司潜入……算了，我也没指望他们能防得住那个情报官。”罗莎琳并没有在守卫的事上深究。 比起那些，她更在意的是凝光。 既然凝光已经知道这些，却没有第一时间放弃和愚人众的谈判。 莫非她依旧想把莱茵要走？还是说，这位天权星，打算抓着达达利亚的事情不放，企图从他们这获取更多利益？ 不管原因如何，凝光都是个棘手的人。 虽然她和罗莎琳不同，没有神明的恩赐，但其谋略确实不会输给「富人」潘塔罗涅。 “切，毫无力量的凡人，居然要我亲自出手……” 就算是七星，罗莎琳也没将他们放在眼中，可是有些事却依旧要做。 如果不是达达利亚负责的任务和莱茵相关，她一定会把达达利亚叫回来，让他去代替自己谈判。 罗莎琳并非那么在乎莱茵，莱茵需要达达利亚完成任务，而她自己也答应了莱茵要提供支持而已。 “哼，还不是你。” 想到这，罗莎琳又看向莱茵，眼中带着些许埋怨：“我对你也没抱什么希望，也不觉得你们能在谈判上发挥什么作用，但这毕竟和你有关，你可别想逃掉。” “是是是……”见自己躲不过去，莱茵也只好同意。 怎么感觉罗莎琳最近和老妈子一样，什么事都想着他。 她不会还在埋怨我找她帮忙的事吧？ 正想着，一名雷萤术士也上了楼，走至罗莎琳身前：“「女士」大人，我们……” “若是公事，就去我房间里说。”罗莎琳冷眼看着这位萤术士，语气同样冰冷。 萤术士不敢乱说话，只回了声“是”，就匆匆离开。 “不要那么冷漠嘛。”莱茵说到。 他觉察到罗莎琳有些许不对劲。 就在那个萤术士准备汇报任务的时候，罗莎琳的眼神中带着些急切的情绪，似乎不想让自己的下属把话说完。 “是要避开我吗？”莱茵心里琢磨。 罗莎琳身上也有不少任务，但莱茵不可能会过问。 而罗莎琳叶知道他的性格。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要瞒着自己…… 莱茵表面依旧笑嘻嘻，心里却一直在思索。 如果不是这件事过于私密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罗莎琳在瞒着他做什么秘密行动。 不仅如此，罗莎琳还知道他不喜欢这类行动，所以故意隐瞒他。 “罗莎琳～”莱茵凑在罗莎琳身边。 “干嘛？” 罗莎琳皱眉，莱茵靠得太近，让她心中警觉。 莱茵轻巧地走到罗莎琳身后，双手扶在她赤裸的肩上，微笑道：“既然谈判的事情被排到了明天，那今天要不要和我出去闲逛？” “切，我可不像你那么闲。” 罗莎琳拿开肩上的手：“还有，别对我动手动脚的，这里可是走廊，注意影响。” 若是莱茵在私密场所做一些奇怪的事情，罗莎琳也就由着他去了，但他们是执行官，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要正经些。 “哦。”莱茵没有坚持，放下手，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和罗莎琳不同，他既然已经基本完成了此行璃月最重要的部分，自然可以任性些。 “随你。”罗莎琳转过身，扭着腰肢离开。 她只是来通知莱茵行程的，其它事，罗莎琳也没必要管。 看着罗莎琳离开的背影，莱茵双眼微微眯起。 他看的不是罗莎琳充满诱惑力的腰肢，而是藏在她晚礼服内的，一枚小到肉眼难以察觉的黑色立方体。 那是莱茵刚刚走到罗莎琳身后时放下的，那么一小块立方体，储存的能量有限，而它也只有一个作用，帮莱茵定位罗莎琳的位置。 相处了这么久，罗莎琳肯定知道他的性格。 如无必要，他可不会多管闲事。 可罗莎琳还是在背着他偷偷谋划着什么，这样的行为成功引起了莱茵的好奇。 能让她在乎的事，其影响一定很大，而她又瞒着莱茵，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你总不能是要炸群玉阁吧？”莱茵心中调侃。 不过，如果罗莎琳真的想炸群玉阁的话，他还真不会插手。 看似是一座普通浮空建筑的群玉阁，实际上有很强的力量，费尽凝光多年了心血打造的它，已经是漂浮在璃月上空的威慑性武器。 虽然现在的群玉阁一代目还未经历过战争，杀伤性和防御性都没那么强悍，但也同样不是能被随便击落的。 不再想其它，莱茵回到房间里宅着，等待第二天的谈判。 第106章 听说红色和罗莎琳更配哦 翌日。 莱茵是被罗莎琳叫醒的。 “再过两刻钟就是七点整，你怎么还有心思睡觉？”罗莎琳皱着眉头，打开莱茵的房门。 莱茵也没少进她的房间，她也自然不会客气，只留下一边的几名使节，畏缩地站在房门外，不敢言语。 这是「女士」大人和「异端」大人之间的事情，他们可不敢瞎掺和。 甚至，以他们的身份，根本不该看见这种情形，万一「异端」大人觉得自己没了面子，虽然不会对「女士」大人做什么，但要是想灭他们的口，简直易如反掌。 而在几名陪同的下属中，只有一个人丝毫不慌。 那是一名普通的使节，虽然她的身份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但她却知道一些内幕。 那就是，「女士」大人和「异端」大人之间一定有什么小秘密！ 这可不是她无的放矢，而是她经过长时间工作才会得出的结论。 没错，她就是那个经常受「女士」大人之命，往「异端」大人的房间里送玫瑰的那位下属。 虽然由于列昂尼德先生的阻拦，她并没有把两位大人的事情传出去，所以少有人得知两位执行官之间的特殊关系。 但她知道！ 而现在，「女士」大人充满怨气地喊「异端」大人起床，说不定只是他们情趣间的一部分。 甚至，在场的几个使节的出现也都在两位执行官大人的预料之中。 这位使节心中得意，若不是列昂尼德先生知道她散播的消息后，主动找到了她，禁止她继续传播这类消息。 否则的话，现在可能所有愚人众都知道两位执行官大人的要好关系了。 瞧着吧，就算「异端」大人被这么无礼的敲门，也不会给「女士」大人脸色，甚至还会对他们很温柔。 房间内很快传出声响。 “哈～是罗莎琳啊，要一起来睡会儿吗？” 果然！ 这位喜欢八卦的使节，表面上严肃，心里却乐开了花，她就知道，这cp一定是真的！ “我可没时间陪你玩游戏，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罗莎琳的脸上遍布冰霜。 她走进房间后，穿过客厅，径直来到莱茵的卧室，打开房门。 只见莱茵闲散地躺在被窝里，虽然睁着双眼，但眼中仍有困意。 莱茵好歹也是执行官，怎么这么没正形。 她和那些外交使节可都还在等着去谈判呢。 “好了好了。”莱茵从床上起身，看着罗莎琳略有愠色的精致俏脸。 他掀开被子，赤裸着上身，露出肌肉分明的线条：“我可是喜欢裸睡的哦，你真的要看我换衣服吗？” “……” 咬咬牙，罗莎琳最终没有发怒，走出了莱茵的卧室，顺便帮他关上房门。 等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莱茵的房门被再度打开，不过这次，开门的人是莱茵。 “磨蹭，快走……”罗莎琳看着走出的莱茵，微微愣神。 莱茵没有穿那身「异端」样式的衣服，也没有套那身墨色广袖袍。 他身穿鲜朱红色璃月风长袍，套着束袖护腕，整体看起来像是劲装，却又不失华丽，金色的丝线在袍子上绣蛟纹浪，与莱茵曾经的装扮一比，风格迥异，很是张扬。 若只是这些变化，可不会让罗莎琳愣神，最主要的，还是莱茵外貌上的改变。 原本标志性的十字星眸被隐去，取而代之的瞳色如血般艳红，在他依靠炼金术改变成银白色的发丝的映衬下，隐隐有妖邪之感。 看着罗莎琳发愣的表情，莱茵轻佻一笑：“怎么，认不出我了？” 莱茵的身高本就比罗莎琳要高，他略微抬头，扬起鼻孔，面容张狂轻佻，眼中的高傲比罗莎琳还要胜几分：“怎么，你不会看呆了吧？” “哼。” 罗莎琳看着莱茵扬起的脸，冷哼一声，只是这声音中少了些底气。 不过听这欠揍的语气，确实是莱茵没错。 “打扮地很用心嘛，不管是发色还是瞳色，都和那位天权星很像，哼，你如此费尽心机，莫非终于忍不住，想要对那些身居高位的女人下手了？” 罗莎琳不甘示弱，讽刺莱茵。 听到罗莎琳语气中的不服，莱茵猛地向前踏一步，贴近罗莎琳。 他伸出一根手指，挑逗起罗莎琳的精致润泽的下巴：“怎么问这种问题，难不成你吃醋了？ 再者说，身居高位的女人，我身边就正有一个合心意的，何必再去找那天权？” “切！”罗莎琳将下巴上的手拨开，打断莱茵轻浮的动作：“别再玩闹了，正事要紧。” 说完后，她就带着几名使节，走下旅馆下层。 这样反差的莱茵，她有些难以招架。 走在最前面，没有人能看见罗莎琳高傲的面容，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心跳有些杂乱。 “都是莱茵气的！” “等等。”莱茵站在原地，喊住众人。 罗莎琳转过头看着莱茵，微微皱眉，等待他的下文。 她倒要看看，莱茵今天到底想做什么。 “出去之后，我只是「异端」，没有其他身份，包括你，罗莎琳，只许用「异端」称呼我。” 莱茵高傲的脸上带着些许严肃。 “是。”xn 几名使节可不敢说什么，面对这样的「异端」大人，他们只感觉压力陡然增大。 “知道了，「异端」……”罗莎琳面露不悦，但还是选择配合他。 出了旅馆，莱茵坐在罗莎琳红色的马车上，从车帘上掀起一条缝隙，看着窗外的的人流不息。 如今他换上的红色长袍，倒是和这辆马车很配，似乎这辆马车本就是为他们两人准备的。 “你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凝光确信莱茵和「异端」是两个人？”罗莎琳坐在莱茵对面，抱着双臂。 就在刚刚，莱茵已经为她解释，他之所以改变装束和气质，就是为了扮演「异端」。 “不错。”莱茵斜靠在车厢内，单手撑着头，眼神玩味。 做戏就要做全套，如今，凝光已经基本相信了他的说辞，只要再做足够的准备，就能让他的谎言变成事实。 莱茵确实有在引导夜兰和凝光，让她们相信，莱茵和「异端」是性格不甚相同，但却在有些地方相似的两人。 可她们从未见过「异端」的真容。 而现在，他就要给这个谎言加一点点料，让它变得足够真实。 真实到，哪怕莱茵道破真相，那个“谎言”也不会在她们心中减少份量。 第107章 群玉阁相谈 马车行在路上，罗莎琳将美腿翘起，眼中略带不屑地问莱茵：“我还记得，你说要凭借她们对你的信任，打进总务司？” 罗莎琳还记得，当初莱茵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好像只要他想，整个总务司都能被他掌控在手中似的。 可直到现在，这件事还遥遥无期。 莱茵倒是无所谓：“凝光能从一个普通人，打拼到如今天权的位置，聪慧程度，可见一斑，她虽然可以无条件相信夜兰，但绝对不会轻易相信我。” 莱茵的目光在罗莎琳白花花的腿上滑过，肆无忌惮地打量：“我做这事，只是心血来潮，若真想有所收获，还需从长计议。” “切。”罗莎琳收回腿。 莱茵喜欢涩涩，罗莎琳是知道的，从前他虽然也有这样的表现，但不至于让她觉得不舒服。 可自从他改变了外貌和气质后，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富有侵略性。 被他们这么一看，让罗莎琳有些无所适从，倒不能说是讨厌，只是令她难以应对罢了。 马车行至玉京台，一直到倚岩殿正门才停下。 不过，莱茵并未看见凝光，却看见一个头上长角的蓝发女子。 月海亭秘书，甘雨。 “在下甘雨，是月海亭的秘书，几位贵客，凝光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还请随我来。”甘雨抚胸，对几人礼貌地说到。 “这天权倒是日理万机，连亲自下来迎接都不肯。”罗莎琳抱着双臂，一脸高傲。 随后，她看向莱茵，却见莱茵一直盯着那个秘书头上的角。 “没个正形。”罗莎琳腹诽。 群玉阁自打建成那天起，就一直漂浮在璃月港上空，似乎那天权星凝光能够借此督察百事，睥睨万物。 而登上群玉阁的路，自然也不同凡响。 一座六角亭建在倚岩殿的侧方，与莱茵印象中简陋的石板完全不同。 虽然这亭子底下也嵌着翠色鸣霞浮生石，但其瓦沿如翼，赤柱朱润，内部还用了金玉做点缀，精致程度完全不输于玉京台的其他建筑。 莱茵虽然还未登上过群玉阁，但想来其风格，只会比眼前这亭子更华丽。 甘雨邀莱茵几人走进六角亭：“诸位，请。” 莱茵登上亭子，坐在一旁。 毕竟是用来浮生石做的装置，六角亭飘起的时候，不缓不急，莱茵只感觉被一阵云轻驮着，便飞向了高空。 等到了群玉阁，凝光正站在高空的平台上，身边还有两名长得相似的秘书。 亭子刚停在平台上，罗莎琳就先一步走下。 见罗莎琳出现，凝光缓缓道：“既是至冬国的贵客，还请与我进群玉阁商谈。” “哼，走吧。”罗莎琳虽然没有表现得太过高傲，但也没表现得多温和，在她看来，亲自和凝光见面，已经是给她面子了。 “罗莎琳这性子，还得改。”莱茵心中摇头。 他怀疑，若是这两位位高权重的女人一会儿意见相左，罗莎琳可能直接用冰霜把群玉阁冻起来。 “「女士」，莫要太心急嘛，这凝光大人来亲自迎接我们，我们也要以礼相待不是？” 说着，身穿红衣的白发青年，带着笑容，从亭中走出。 凝光以为，这次相谈应当只有一名执行官前来，既然「女士」已经出现，那么其他人应当就是普通的使节了。 况且由于一旁的使节挡住了莱茵的身形，凝光在匆匆一眼后，并未注意到另外一个红色身影。 可她看见莱茵，雍容华贵的脸上却微微失神。 “莱茵先生？”凝光依旧保持冷静，可心中却无比疑惑。 这相貌是莱茵没错，可不管是气质，还是发色，都和那个懒散的青年差了不少。 尤其是那双血色的双眼，虽然颜色和凝光有几分相似，但其中却藏着完全不加掩饰的倨傲。 “凝光小姐，在下「异端」。” 莱茵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莱茵现在有事，不太方便出来，若是凝光小姐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大可让我转达。” 莱茵虽然说的恭敬，但语气却尽是玩味：“当然，若是凝光小姐想说什么悄悄话，那还是亲自见他比较好。” “「异端」先生说笑了。” 凝光不打算持续这个话题，又说到：“外面风大，各位还是随我进屋为好。” 这次会面，算不得正式，但既然他们能登上群玉阁，看来凝光也是非常重视的。 莱茵和凝光进入群玉阁，身后还跟着罗莎琳和诸位使节。 “这次会面，略有匆忙，虽然使团备了些薄礼，但终究不算什么。 于是在下想亲自筹备一份礼物，改日亲自赠予凝光小姐。” 凝光走在前方，脸上的笑容既不亲近也不显冷漠：“多谢「异端」先生好意，不过执行官日理万机，「异端」先生有这份心就好，何必再送礼物。” 被凝光拒绝，莱茵倒也不恼：“想来凝光小姐这里也不缺什么，是在下唐突了。” 进了群玉阁后，在聊闲话的环节，莱茵理所应当地占据了使团的主导位置，隐隐压了罗莎琳半头。 倒不是他多爱说话，他只是觉得，如果让罗莎琳来开口的话，万一她和凝光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和，她会不会当场发作。 罗莎琳连尘世七执政都不放在眼中，一旦外人惹了她，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来。 也就只有莱茵自己，偶尔还能逗逗她了。 不过坐在谈判桌上的时候，依旧是罗莎琳主导。 她做了这么多年执行官，虽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但如果是在正事环节，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而且，一旁还有莱茵看着呢 凝光坐在谈判桌的另一方，表情友善，谈吐优雅：“这次邀诸位前来，主要是想谈一谈，至冬国的执行官「公子」的事。” 第108章 莱茵:凝光你真该死啊 “「公子」？” 罗莎琳冷哼道：“「公子」是至冬国的执行官，璃月什么时候对他感兴趣了。” 凝光依旧和颜悦色：“近日，我收到一些消息，「公子」先生在归离原……” 莱茵坐在一旁，听着两人的相谈，虽然看起来还算平和，但哪怕是凝光，其话语中也少不了如刀剑般富有攻击性的言语。 当然，那可不是脏话，而是诱导罗莎琳的陷阱，若是罗莎琳不正确回答，就可能被抓到破绽，让凝光获得更多愚人众不想透露的消息。 当然，不管是什么问题，罗莎琳都可以靠耍无赖混过去，但那样做，实在让自己落了下乘。 以罗莎琳的高傲，可做不出那种事情，她虽然不怎么在乎凝光，但也有自己的傲气。 尤其是面对这样一个势均力敌的女人，更会用同样的办法反击。 “正如你所说，「公子」确实在归离原有活动，但他的行动，是因为第九连队在层岩巨渊之下收集的那些淤泥污染的信息。 愚人众走在层岩巨渊的一线，时刻面对遗迹守卫的威胁，自然有资格知道这些。 我们也向总务司提交过研究申请，可总务司既不反对也不同意，这申请如石沉大海……” 罗莎琳也处处给凝光挖坑甩锅，言下之意，达达利亚的行动完全是为了第九连队，而璃月却不管他们的死活，执行官只好自己想办法。 莱茵听着两人的谈话，他和其他使节如同摆设一样，坐在一旁。 其他使节正襟危坐，在这样重要的场合，他们自然不敢乱来。 莱茵倒是丝毫不在意，他打了个哈欠，斜靠在椅子上，眼睛直直的盯着凝光。 这个时候，比起听她们那些谈话，莱茵更喜欢抱着欣赏的态度，观察这位璃月港久负盛名的天权星大人。 在谈话中，凝光似乎可以永远保持着优雅，不管是面对什么样的条件，都可以从容应对。 她的俏嘴微微张合，发出舒缓的声音，深入人心，眼眉中永远带着客气，却又在对视时不失锋芒。 罗莎琳吐露的信息中心，真假参半，她把达达利亚的行为解释成正义，把她们拦下夜兰一事改成“疏忽的友好”。 又在言语间穿插着陷阱，诱导凝光中招。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这场谈判，虽说是以两位国家权贵的相互质问开始，最终却一定会扯到利益纠纷，结束时，或许还会增加一些其它合作。 毕竟，谈判双方各怀鬼胎，哪怕是凝光，也想着多为璃月谋取更多利益。 她们之中，一方想靠执行官的事件施压，让愚人众的手伸短，另一方却想在璃月获得更多控制权，借此添加谋划。 “莱茵先生和我总务司的人交情甚好，若是他无过错，何必不让他和我见一面？ 况且此人深得我心，我已经拟订了让他加入总务司的文书，却没想到，愚人众先发制人，将他抢走。” 凝光又开始说起莱茵的事。 她之所以说这些，只是想帮助夜兰，而且，如果真能把莱茵纳入总务司，就算不让他接触任何机密要文，却能扰乱愚人众的人心。 知道莱茵的真实身份后，凝光本不愿招揽莱茵。 可她转念一想，愚人众执行官的血亲加入总务司，会明显改变愚人众对璃月的印象，至少在他们行动的时候，会下意识想到璃月。 虽然愚人众对女皇忠诚，但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却依旧有用。 “哼，交情甚好？”罗莎琳冷哼一声，看向一边的莱茵。 她也想知道，莱茵到底是什么态度。 见「女士」看向一旁的同僚，凝光也侧过头看着莱茵，毕竟在场的人中，「异端」是最有资格谈莱茵的。 可她一转头，却发现「异端」也在盯着自己，他的血眸微眯，嘴角带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 “「异端」先生觉得如何？” 莱茵打量凝光，虽然他光明正大的偷看被发现，但却没有丝毫不自在。 “凝光小姐想让莱茵加入总务司？我姑且问一句，你想让他做什么？”莱茵摊手微笑，丝毫不在意礼节。 凝光直视莱茵的眼睛，坦然道：“根据我的一位情报官所说，莱茵身手非凡，甚至曾对她出手相救，这样的人，我当然想将他纳入麾下。 虽然莱茵和愚人众有很大渊源，但他似乎并不想加入愚人众。 况且他与我的情报官互生情愫，「异端」先生又何必拆散他们呢？” 她两次去找夜兰，都在她家发现了莱茵，这可不能用“巧合”解释，他们之间的感情，一定非比寻常。 “互生情愫？”罗莎琳瞪着莱茵，眼中的冰霜近乎凝成实质。 “凝光小姐可不要污人清白。”面对侧身罗莎琳的威压，莱茵表面依旧不着急。 “我不会过问莱茵的情感问题，但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你怎么能保证，莱茵和你的情报官有那种感情？” 说实话，他心中确实是有一点慌的。 就算罗莎琳现在还算正常，可谁知道她过后会不会发飙？ 如果让她觉得，只有她自己在帮莱茵做事，莱茵自己却去花天酒地，夜夜笙歌。 那罗莎琳定会发怒。 凝光莞尔一笑，这一瞬间，她脸上的光彩比群玉阁中的金饰还要夺目。 “说起来，这种事比较私密，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两次看望那位情报官，两次都是在清晨，都发现了莱茵和她在一起。 那个时间，应该是他们刚刚起床的时间，若我猜得没错，莱茵应该是在我家情报官那里过夜。 而她的屋子里却只有床上有睡过的痕迹，说明他们两人，是躺在一个床上过夜。” 夜兰不在场，凝光谈这些也没什么顾虑：“我家情报官可不是大大咧咧的人，相反，她的心思极为细腻，若不是非常认可莱茵，肯定不会让他上床。 如此孤男寡女，共眠一榻……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心里还没些分寸吗？” 凝光胸有成竹，就算莱茵和夜兰之间没发生什么，他们的感情也绝不一般。 罗莎琳眯着眼睛：“原来是这样，我倒是要多谢凝光小姐的告知。” “不必如此。” 虽然不知道「女士」为什么要感谢自己，但凝光依旧彬彬有礼。 但是莱茵，却瞥了眼自己红色衣摆上沾染的冰霜，陷入了沉思。 死局！ 第109章 深明大义罗莎琳 “凝光小姐并非亲眼所见，也缺少决定性证据，这凡事都靠猜测，可不符合璃月掌权人的风格吧？” 莱茵将衣角的冰霜碾碎融化，表面上依旧咧嘴微笑，但心中已是无比苦涩。 碍于身份，他在这里可不能和罗莎琳直接解释，但看罗莎琳现在的样子，若是他毫无作为的话，很可能会出问题。 莱茵向后仰，背靠椅子：“我和莱茵从小长大，深知他并非随便之人，他若是出门时遇见什么趣事，也会让我知晓一二。 而莱茵也确实和我说过，他在璃月认识了一位友人，当时他虽没有明说，但现在想来，应该就是你的那位情报官。” 莱茵为自己倒了盏茶，缓缓道：“他心思单纯，从不骗我，在感情之事上更没必要说谎，既然他说是朋友，那便一定是朋友，绝不可能有二心。” 凝光有些疑惑。 在这张谈判桌上，不管是谁，都不会做无意义的发言，就比如她念及莱茵，是为了拉莱茵入总务司。 但「异端」和她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呢？ 莫非他只是想澄清莱茵和夜兰之间，在关系上可有可无的误会？ 那又如何，无非是将二人的两情相悦变成真挚的友谊，只是这种观点，没有任何意义，也无法排除“莱茵愿意和夜兰想见”的可能性。 凝光殊不知，眼前这位「异端」压根就不是在和她对话，而是在为自己辩解，在给一旁的「女士」解释。 莱茵表露地很明确，他没有出去沾花草，他没有说谎。 他之所以说这些，完全是为了稳住罗莎琳。 至于之后的解释，等回了白驹逆旅，他去了罗莎琳的房间解释个三天三夜都成。 罗莎琳冷眼看着莱茵：“莱茵的感情和我无关，但他倒是悠闲，「异端」忙里忙外，莱茵却到处沾花惹草…… 算了，等回去后，让莱茵和你解释去吧。” 罗莎琳说完后，又用眼神恶狠狠地剐了莱茵一眼，便不再追究。 莱茵明白，罗莎琳是打算让他之后再解释，而现在，依旧以谈判为重。 凝光看着眼前两位执行官的互动，心中实在觉得奇怪。 这两位执行官到底在哪说什么哑迷，怎么把话头抖转到莱茵身上去了。 她之所以引出这个话题，完全是为了撬人，可现在，两位执行官并未阻止她，却把关注点放在了其它事上。 这次谈话的重点难道是为了搞清莱茵和夜兰的关系吗？ 如果凝光问莱茵这种话，莱茵一定会回答：是的。 最近也不知怎么，罗莎琳对她这方面的问题格外上心，在蒙德时还好些，到了璃月，哪怕只是这方面的调侃都多了不少。 至于让莱茵进入总务司的事……在场的两位执行官都求之不得。 罗莎琳希望莱茵加入总务司，确实是觉得他能从中获取不少有价值的情报。 而莱茵，则是完全为了圆下当初自己撒的谎。 毕竟当初放走夜兰，和罗莎琳那样解释只是权宜之计。 虽然夜兰已经答应莱茵，只要他加入总务司，当它的助手，就可以经常摸鱼。 但莱茵委实对这件事没什么兴趣。 罗莎琳终于换了话题：“莱茵的事，先缓一缓，我们还是谈谈，至冬和璃月两方的合作问题。” 她假意不再说莱茵的事，是希望让凝光觉得，愚人众不愿轻易放人，以求取更大利益。 莱茵也紧跟话头：“既然凝光小姐依旧不愿意信任愚人众，那愚人众也愿意接受璃月方面的调查，当然，我们也是有底线的。” 凝光点头：“两位如此深明大义，凝光先谢过了。” 凝光虽然嘴上这么说了，但心中却摇头。 「女士」和「异端」这么有底气，显然愚人众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就算她派人查探，也很难再调查出什么了。 至于愚人众的底线……愚人众没有底线。 罗莎琳一脸高傲地说道：“信任是合作的基础，若是璃月不信任愚人众，那我们也没必要做那么多援助。 你说，愚人众在归离原做了什么不利于璃月的准备？ 好，我派两个使节陪你，允许你亲自带人前去愚人众的工厂查看。” “如此甚好。”凝光依旧保持着礼仪。 听着两人的谈话，莱茵心中皱眉。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虽然地位相等，但罗莎琳是没把凝光放在眼中的。可她却做了如此大的让步，愿意让凝光查看愚人众在归离原的工厂。 罗莎琳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做足了准备，她一定派人把曾经研制百无禁忌箓的工厂进行了改造。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伪装成了研究层岩巨渊淤泥污染的实验场所。 但她既然做了让步，还花了不少代价伪造工厂，却没有借此谋取任何利益。 这太不正常了。 她一定在谋划什么，但却没和莱茵言说。 凝光却没觉得不对：“既然如此，我今日便空出行程，带人前去查看。 层岩巨渊的问题本应归属璃月，若是让愚人众独自克服困难，实在是璃月的失职，璃月一方也会做出相应的补偿。” 在凝光看来，就算「女士」说的全都是实情，但愚人众没有经过总务司的同意，就在璃月建造建筑，虽然理由正当，但却破坏了规则。 那么她带人探查，也是合理的。 作为七星，凝光大可把这类事务分给下属，但事关愚人众，她还是想要亲力亲为。 这次的会面就这样结束，让莱茵诧异的是，罗莎琳并未在谈判中谋求什么利益，她的表现，与往常相比也太善良了些。 离开群玉阁，莱茵便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 罗莎琳诧异地看向莱茵：“我可是执行官，为了至冬考虑，做一些让步有何不正常？ 再说，若是让那天权前去查看一番，就能减少她对我们的怀疑，甚至还能收获一笔赔偿，有什么不好？” “原来如此，是我多虑了。”莱茵赔笑道：“没想到，我亲爱的罗莎琳小姐这么深明大义，果然，我还有许多要学习的地方。” 莱茵已经确定，罗莎琳一定有什么猫腻。 为了至冬国而让步？ 她可不知道什么叫隐忍。 但莱茵的面色依旧如常，似乎已经完全相信了罗莎琳的解释。 “喂，别走。” 见莱茵打算离开，罗莎琳赶紧叫住他：“你还没给我解释，那个夜兰的事情呢。” 第110章 我们只是朋友哦 “亲爱的罗莎琳，我对你的一片真心，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 莱茵叼着一朵玫瑰，贴近罗莎琳，单手撑着墙，眼神充满爱意地看着她。 “？”罗莎琳满脸惊诧。 莱茵贴得太近，她甚至能看见在莱茵血色的眸子中倒映着她的影子。 罗莎琳有些慌乱，莱茵虽然平时也喜欢口花花，但今天怎么这么大胆？ “你这混蛋，别想给我耍什么心思！” 她有些生气，没想到莱茵居然对她这么无理！虽然其他使节已经离开，附近只有他们两人，但莱茵也不能这么做吧？ 莱茵却不依不饶：“罗莎琳小姐，难道我对你的一片真诚，你都看不见吗？” 他的眼神中流露着真诚：“罗莎琳，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会对总务司的人倾心？ 反而是你，我送你花束，送你糖葫芦，领你游赏璃月风景，想方设法逗你开心，这其中的一切，难道你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 “这……” 罗莎琳皱着的眉头有些松动的迹象，她突然发现，原来她和莱茵的那些互动，确实有些亲近了，甚至莱茵故意和她有肢体接触的时候，她也没有厌恶过。 甚至，连她也乐在其中。 但她依旧觉得不对劲：“混蛋，我们是同事，共事时有些交流很正常。” “只是朋友么……”发现罗莎琳的决绝，莱茵有些失落。 “你知道吗，每个独处夜晚，当我仰望天上繁星的时候，总会想起你，你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在我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那天你在房间里晕倒后，是我将你搂在怀里，你知道我当时有多么激动吗，我朝思暮想的女孩，就这样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她是那么顺从，那么美好……” “够了！”罗莎琳怒视莱茵，蓝色的眼睛中只剩下冰冷：“玩笑到此为止，说了那么多，也不过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而且我也……” “你不会再爱了，是吗，即便我们也曾有过美好的回忆？”莱茵追问，不知他用的什么办法，哪怕说了这么多，嘴上的玫瑰也没有掉下。 “没错。”罗莎琳义正言辞：“那些只是正常的互动而已，莱茵，请你记住，我们最多只是友人，而且永远不会再有其它关系，收起你的小心思，还有，以后别再送我什么东西了。” “原来如此。”莱茵的眼眸低垂，却依旧掩盖不住心中的失落。 见莱茵的伤感几乎要溢出来，罗莎琳劝诫道：“我也不是讨厌你，只要以后表现得正常一点……” “哈，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么？” 莱茵突然笑了，他的嘴角向上咧开，笑容变得灿烂，好像罗莎琳同意了他的告白，好像他从未伤心过。 他轻轻扬起双臂，红色的袖子带动气流，如同飞舞的红梅枝丫，他的表情如沐春风，似乎正在经历什么绝美的事情。 见莱茵表现地如此反常，罗莎琳怀疑是不是自己给他的打击太大了，想要安慰他，却不知该从哪开口：“莱茵，我……” “嘘……”莱茵用手指抵住自己的嘴唇，眼睛却和罗莎琳对视。 他调笑道：“你看，我们经历过那么多，一起探讨计划，一起夜晚相会，我们互赠礼物，我还曾经将你拥入怀中。 即便如此，我们只是友人，那么，你凭什么觉得，我和夜兰之间会有什么事情呢？ 难道你觉得我有能轻松拐跑小姑娘的能力么？还是说，你觉得夜兰的魅力比你要大得多，大到能够吸引到我？” “我……嗯？”罗莎琳回过神，她突然明白，莱茵根本就没打算和她倾诉感情，他完全是想将她类比夜兰。 “看来你还没那么笨，倒也是，女皇也不可能让傻子当执行官。”莱茵看着罗莎琳惊讶的脸，嘴上却毫不留情。 “明白了么，罗莎琳，我不可能和她有什么，你也不必总想着这种事。” 莱茵眼中带着笑意，不仅如此，他的脸上还留存着「异端」独有的傲气：“再者说，我们只是朋友。 有些事情，你不该多管，就算我和天权凝光几度春宵，只要没有阻碍女皇的任务，那也轮不到你插手。” 莱茵盯着罗莎琳的眼睛。 她的右眼已经被戴丧面具遮住，只留下左眼，流露着复杂的感情。 那眼神中依旧留存着嗔怒和高傲，但似乎也有犹豫慌乱，以及一些莱茵看不明白的情感。 “我知道了。” 沉默了几秒后，罗莎琳突然回答。 莱茵依旧保持笑容：“很好，亲爱的罗莎琳小姐，以后，少过问我的私人情感，不管它是否存在。” 他摘下嘴中的玫瑰，将其放在罗莎琳眼前：“那么，我的‘友人’，你还愿意收下我的礼物么，哪怕它有表达爱意的嫌疑？” 罗莎琳咬着红润的嘴唇，眼中那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达到顶峰。 随后，她狠狠瞪了莱茵一眼，抽出他手中的玫瑰，愤然离去。 莱茵倚在一边，看着罗莎琳窈窕中带着热烈的背影，淡然一笑。 “呵～” 他也知道，用这种激进的办法解释，会有什么后果。 罗莎琳现在应该很生气，或许气愤于他的无理，或许气愤于他的直接，也有可能只是觉得，她居然被莱茵和一个总务司的情报官比较，觉得夜兰配不上她的身份。 当然，最有可能的还是，她觉得自己被莱茵戏耍了。 毕竟莱茵铺垫了那么多，她甚至信以为真，却发现最终只是一个无比恶劣的玩笑。 但莱茵不在乎。 他的眼睛盯着罗莎琳离去的方向，那里已经没有了高冷御姐的身影，他的眼中也泛出淡淡的冷色。 罗莎琳的手伸得太长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自己沾花惹草那么在意，但她确实不该管这些，莱茵也不打算一直惯着她。 诚然，莱茵需要她帮助自己。 可是，在女皇的大计方面，莱茵已经把最重要的事情做了，剩下的事，让其他执行官出出力，也是应该的。 理论上，就算他不请求罗莎琳，罗莎琳也应该主动帮他完成契约。 “琢磨不透，算了，还是看看凝光去吧。” 莱茵可没忘记，凝光即将去归离原查看愚人众的工厂，或许是因为罗莎琳的让步，他总觉得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第111章 悬着的心终于碎了 凝光此行前往归离原，除了「女士」派来带路的两位使节，身边便仅有数人跟随。 其中包括了她的助手百识，以及几名千岩军。 当然，对她而言，这几人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百识尚且还有些用处，但那几名千岩军…… 凝光倒不是瞧不起他们，相反，璃月港如今的安定，少不了千岩军的功劳。 只是他们全都是没有神之眼的普通人，战斗经验虽是不少，但论武力，在某些情况下却未必比得过拥有神之眼的凝光。 “凝光大人，这里便是我们建立的工厂，想必您的情报人员也曾提起过。” 在队伍最前方，一名使节抢先介绍：“由于归离原地区依旧有魔物和游荡的机器，我们把工厂建立在了地底位置。 虽然研究的最好办法是在层岩巨渊的内部，但一些用作研究的装置对环境有要求，层岩巨渊并不适合它们的运作。” “嗯，我已知晓，还请带路吧。”凝光点点头，继续跟着使节前进。 根据夜兰的情报，她确实潜入了这处基地，也见到了「公子」和其他愚人众，但打听的情报却不多。 凝光只知道，愚人众在这里做什么实验，但目的不明。 她也不愿意把愚人众想得太坏，可是他们的名声……愚人众没什么好名声，这是其余六国公认的事实。 因此，她才会亲身前来，一探究竟。 “凝光大人，这里是储存淤泥的铜罐，先遣队从层岩巨渊开采的黑泥，全部会被运送到这里，当然，我们是有运输许可证的…… 还有这边，根据「博士」大人的构想，实验人员们依靠对其他能量的了解，研究出了这种独特的分离装置，它能初步提取淤泥内的污染……” 使节带着凝光参观这处地牢风格的工厂。 “那边是一些实验资料，那玩意儿，只有专业人员才能看懂…… 那个方向是我们关押史莱姆的地方，您也知道，有些实验需要用到活体……” 在两位使节的介绍下，凝光漫步在拥有阴暗地牢风格，内部却又充满了众多蒸汽设备的工厂。 工厂的空间还算空旷，铜铁制成的实验设备散布其中。 凝光虽然没有深度研究过这类东西，但不管是工厂内的设施，还是这些机械，都不似作假。 尤其是那些三三两两聚集的实验人员，虽然他们都穿着愚人众的制服，但言谈举止间却没有那种军人或武夫的感觉，那副紧锁眉头的样子，似乎确实是在认真研究什么。 高跟鞋踩在铁质的走廊上，凝光环顾四周的机械，心中的疑虑逐渐消除。 “莫非，我真的错怪「公子」了？” 这样的念头出现在凝光的脑海中，令她挥之不去。 总务司不愿给愚人众审批建立工厂和基地的申报，确实是为了遏制他们的发展。 由于愚人众的名声，哪怕第九连队在帮助璃月，总务司也没人相信，其他愚人众会有多少好心。 他们只是把愚人众的其他行动当做他们的野心而已，自然不会给予这些至冬来客太多权力。 而现在…… “既然愚人众是在研究层岩巨渊的淤泥，那璃月方也应该支持，回去之后，我会下令，让总务司对你们的研究放宽，并派千岩军保护周边。” 凝光将红宝石般的眸子从结构复杂的机械上收回，对一旁的使节说到。 …… “这归离原的天气怎么说变就变？水龙王哭得再伤心也不能影响到这儿吧？” 仰望乌云密布的天空，莱茵站在一处废墟顶端，摊开手掌，任凭雨滴在他的掌间跳跃滑落。 他已经来到了归离原，但距离愚人众的基地——现在应该叫工厂，距离那里还有一段距离。 刚出璃月港时还是晴空万里，转眼就遭遇了这样的天气。 莱茵无奈，但也只好举着一把炼金术制作的油纸伞，站在远处观察。 只是他并未发现什么蹊跷。 在一开始，莱茵原本怀疑罗莎琳会趁着凝光离开璃月港的功夫，妄图对她不利。 这并非臆想，凝光在璃月港应有近乎绝对的话语权，尤其是在商业方面，影响甚大。 而至冬呢，虽然在「富人」潘塔罗涅的运作下，有北国银行的分行驻扎在璃月港，但在璃月境内的许多商业交易，依旧在凝光的把控之下。 若是罗莎琳能趁机除掉凝光，别的不说，至少在贸易方面，缺少了这位天权星后，至冬的商贸行动保准能在璃月境内畅通无阻。 而罗莎琳，她也确实能干出这种事来。 但莱茵沿路观察，并未发现什么蹊跷，这才打消了疑虑。 “莫非，罗莎琳是要支开凝光，转而在璃月港实施别的计划？ 那我岂不是也被支开了？” 莱茵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罗莎琳的想法。 “莫非，她知道我知道她的计划，所做的一切，不仅是为了支开凝光，也是为了让我离开璃月港？” 莱茵还记得，他们谈判的前一天，有个萤术士想和罗莎琳汇报任务，却因为莱茵也在场，便被罗莎琳喝住话头。 他非常确定，罗莎琳有事瞒着他，莫非此番是故意调他离开，方便她专心谋划？ 莱茵越想越觉得靠谱，他极度怀疑自己上当了：“我被耍了？” 果然，能当上执行官的，没一个省油的灯。 他看着凝光已经离开了工厂，身边虽然没有使节相随，但显然是已经完成了相关查看，准备返回璃月港。 “哎……看来我也没有必要再待下去了。” 莱茵撑着油纸伞，和凝光一行人保持一段距离，慢慢悠悠地离开。 “凝光大人，您觉得愚人众真的没问题吗？”走在返回的路上，百识有些犹豫地问到。 凝光目视前方，淡然道：“我一直都相信愚人众。” “您……”百识吃惊地看着自家大人，没想到她对于臭名昭着的愚人众，竟然是这种态度。 凝光看了看百识，一双美眸中流露笑意：“我一直都相信，愚人众一定有问题。” 闻言，百识松了口气：“害……” 她就说嘛，凝光大人怎么可能信任那群家伙。 凝光接着说道：“但只有怀疑是不够的，我们缺少证据，放心吧，我会继续派人调查「公子」的事情。 不过这处工厂应当也是真的，既然他们在这方面还有诚意，璃月也应当给一些面子。” 璃月和至冬毕竟关系还算友好，不可能仅仅依靠怀疑，就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您说的是。”百识轻声应答。 “嗡……嗡……” 正在几人谈话时，四周突然有机械运作的声音传来。 莱茵站在远处，冷眼看着数架掠过低空的遗迹猎者，脑海中却浮现出那抹靓丽的红色身影。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亲爱的罗莎琳小姐啊，知道你还是这么疯，我就放心了。” 第112章 天权遇袭 归离原内有遗迹猎者，这并不稀奇。 这种产自坎瑞亚的战争兵器，分布在提瓦特地表的各处位置，等待着某个黄毛旅行者无意间的打扰，进而苏醒。 不过，如果你在冒险的途中，惊醒了这样的机器，还不小心跳得高了些…… 若是你有远程的攻击手段，大可把这些在空中疯狂轰炸的铁疙瘩射下来，但若是没有的话，最好还是跑远吧，越远越好。 在游戏中，只要有人距离遗迹猎者的高度差距过大，就会让这些本应悬浮在地表的机器飞上天空，向地面倾泻火力。 但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 至少凝光一行人面对的遗迹猎者，可不会老老实实地待在地上，等着谁拿一把无锋剑劈过去。 嗡嗡的振动声在凝光的头顶盘旋。 遗迹猎者那架昏黄色的机械独眼，犹如一盏在阴沉细雨中摇曳的孤灯，散发着冰冷的杀意，扫视着地面，格外引人注目。 凝光抬起头，脸色凝重。 这只游荡在空中的战争兵器，显然已经锁定了她们。 一枚导弹从遗迹猎者的弹仓中射出，目标俨然是站在最前方的凝光。 凝光玉手向空中一挥，明黄色的岩元素在她的手掌间聚集，形成黄玉一般的晶体，和空中的导弹相撞。 “轰！” 导弹还未接触地面，就在和黄玉的碰撞中爆炸。 “凝光大人，您先离开！” 几位千岩军紧握白樱枪，跑到凝光的身前，他们早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但却缺少对空手段。 “没用的。”凝光摇摇头。 在场之中，她的力量应该是最强的，也是唯一拥有远程攻击手段的人，只有她才能战胜遗迹猎者。 “只是一架遗迹猎者，我独自应对，也非难事。” 凝光将手摊开，在她和遗迹猎者之间，凭空出现了根一人高的，带着棱角的金杵。 那如同艺术品的金杵刚出现一瞬，便如同画轴一般，向两边摊开，变成一张透明的璇玑屏。 遗迹猎者的导弹倾泻而下，落在薄如蝉翼的璇玑屏上，却通通在其上炸开，看似薄弱的璇玑屏却和岩石一般坚固，无法被撼动分毫。 “没想到凝光大人居然这么厉害！”一旁的千岩军见天权星有如此实力，忍不住欢呼。 百识面容轻松：“我家凝光大人好歹是神之眼的拥有者，这些铁疙瘩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 凝光没有理会众人的夸赞，她踮起脚，踩着高跟鞋，一跃至空中，轻声道：“永别了。” 众多宝石凝聚在她身后，它们的颜色深浅不一，但却都呈现出类似于石珀般的色泽。 宝石从凝光周身爆射而出，越过璇玑屏，与此同时，璇玑屏也迅速收拢，同样凝出几颗宝石，向遗迹猎者的机械独眼射去，在空中画出一道道黄色的光芒。 遗迹猎者依旧停留在空中，似乎是因为闪避行为模块的缺失，面对凝光大人攻击，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宝石打在它的关节和独眼处。 咔…咔… 经受过暴雨般的宝石洗礼，遗迹猎者各处关节冒出黑烟和火花，在空中漂浮了半秒钟，便砸了下来。 “这……应该安全了吧？” 一名千岩军走到遗迹猎者的残骸前，用白樱枪戳了戳它掉落的机械臂。 “凝光大人，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一名看起来更老练的千岩军没有管遗迹猎者，转头对凝光说到。 “嗯，回去吧。” 凝光看了眼阴沉的天空。 由于归离原距离璃月港并不算很遥远，她们此次是步行出城，准备匆忙，也没有带伞。 虽然她可以依靠岩元素力，凝聚出挡雨的屏障，但在风势的加持下，还是有些许雨水打在了她的旗袍上。 这种湿润地包裹感，让她感觉不舒服。 不过，这种肉体上的不适感，远不及她心中的疑虑。 那架遗迹猎者出现地太巧了，虽然偶尔有些沉眠的遗迹猎者苏醒，但她们走的是主干路，周围的威胁已经被千岩军排查过多次，就算是遗迹猎者，也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莱茵站在一处山头，举着纸伞，看着远处有些狼狈的几人。 “哪有那么简单。” 若是只有一架遗迹猎者，莱茵才不会怀疑这是罗莎琳的计策呢。 轰… 轰…… 一架又一架遗迹猎者从他的侧身掠过，机械核心运作发出阵阵轰鸣声。 莱茵依旧站在那里，举着纸伞，那些战争机器掠过的烈风无法撼动他手中的伞分毫，在寻常人耳中刺耳的轰鸣声也没让他有任何不适。 “罗莎琳做的也有点过火了，哪会有这么多遗迹猎者一起苏醒的。”莱茵看着冲向凝光的十一架遗迹猎者，心中摇头。 不出意外的话，眼前这些遗迹猎者并非来自归离原，而是出自「木偶」桑多涅的机械工厂。 他的这位同僚，虽然也擅长科研，但性格和多托雷相差甚远，属于标准的技术宅。 但这位同僚的作品，确是没的说。 至少那些遗迹猎者看上去和在原野中游荡的普通型号一模一样，但其内部结构，在莱茵的检视下，却比来自坎瑞亚的机器还要精妙些。 莱茵将纸伞攥在两手中间，用搓竹蜻蜓的动作搓着伞柄：“暗害天权星……你真敢啊罗莎琳，莫非你真以为，摩拉克斯只会每年在璃月出现一次么？” 第113章 摩拉克斯的加班通知 “这样直来直去的战斗，可不比商战简单啊……” 凝光盯着天上呼啸而来的十数架遗迹猎者，如临大敌，她聚集岩元素，在几人头顶展开数张巨大的璇玑屏。 遗迹猎者在高空盘旋，向地面倾倒导弹，在众多遗迹猎者的攻击下，导弹比空中的细雨还要密集，密密麻麻地砸在璇玑屏上。 本就看起来轻薄的璇玑屏，在这样的攻势下，耿显得薄弱，如同被骤雨摧残的琉璃百合，似乎下一刻就会破碎。 所幸璃月的岩元素极为充盈厚实，如若不然，凝光也没把握应对这样凶猛的进攻。 但即便如此，她们却已没有了还手之力。 其他人自然没指望，凝光自己需要消耗大量精力维持璇玑屏，无法空出多余的精力出手，同样分身乏术。 她们不可能一直处在璇玑屏的保护下返回璃月港，况且若是遇到普通人，也同样会把他们卷入战斗中。 “若是让甘雨过来就好了……”凝光心里有些后悔自己带的人手不足。 她们一次性遭遇这么多遗迹猎者，肯定是被埋伏了。 不过也不能怪凝光疏忽，如今的璃月，岩神尚在，谁人敢对七星出手？ “钟离怎么还不来，难道他已经不喜欢凝光这个勤恳的打工人了吗？” 莱茵依旧没有动作，他很清楚，钟离一定关注了这里，见到凝光深陷困境，不可能毫无表示。 就算钟离这个老爷子一心想退休，至少也能召唤魈过来帮个忙，作为降魔大圣，魈经常在野外清理邪祟，只要他想，转眼便能出现在战场中。 和悠闲的莱茵完全不同，由于过于激烈的消耗，凝光的脸颊上已经出现了一抹不正常的绯红，额头也溢出汗珠。 如今的她，已经在战场上陷入了僵局。 凝光若想保护众人，就一定要维持璇玑屏，承受遗迹猎者的轰炸。 但这样无法维持长久，她只有撤掉部分璇玑屏，分出心神进攻遗迹猎者，才能改变被动的局面。 但那样一来，就会有人暴露在遗迹猎者的炮口之下。 看着无比被动的凝光，莱茵只好自己想些办法：“咳咳……魈！” 周围只有雨滴打在伞面的声音，却没有回应。 莱茵清了清嗓子，又喊道：“魈，快来救人啦！” 落雨的声音更大了些。 “是因为我不是璃月人，魈才没回应我？还是说魈正在忙其他事情。”莱茵摇摇头，看着远处疲于应对的凝光。 他可不相信，凝光能独自处理那么多遗迹猎者。 莱茵正想着，眼前突然浮现一块岩元素结晶。 “嗯？” 莱茵将悬浮在面前的岩结晶拿在手中。 这块结晶表面光滑，内部却又显示着璀璨的光泽，比凝光的那些黄色宝石还要瑰丽得多。 “等等！”莱茵抬头望天，天空上依旧乌云密布，雨势也越来越大，可在那连绵的乌云之上，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正在注视自己。 “卧槽，摩拉克斯？”莱茵猛然明白过来。 摩拉克斯这是要让他出手啊！ “你一个璃月的神，让我这个至冬执行官出手救天权星，合适吗？”莱茵腹诽道。 不过他转念一想，凝光现在遭遇的一切，正是罗莎琳造成的，那么让他这个罗莎琳的同僚摆平麻烦，好像也合情合理？ 凝光是不能有事的，不然摩拉克斯肯定会不高兴，而祂想必也知道，凝光遭遇的一切都是罗莎琳造成的。 这么一想，怪不得钟离没有派哪位神仙救凝光，原来打算让莱茵出手。 罗莎琳哪是埋伏凝光，这是在给他加工作量啊！ 莱茵实在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要给罗莎琳擦屁股。 “罢了，帮一回也未尝不可。” 知道自己没办法继续袖手旁观，莱茵用手指在衣服表面缓慢滑过，原本鲜艳的红色长袍变成素白色的普通长袍。 这个时间，“莱茵”还在愚人众，不可能出现在归离原，而若是「异端」出现在这里，只会让凝光的注意力转移到愚人众身上。 虽然凝光在离开愚人众的工厂后遇袭，愚人众便已经有了嫌疑，但莱茵也不清楚凝光是怎么想的，不打算利用执行官的身份出手。 金色的线条在他的脸颊上蠕动，一部分侵入他的双眼，将瞳孔变成金色，另一部分覆盖在表面，凝炼成银白色的面具。 为了不让凝光联想到「异端」，他甚至刻意改变了面具的颜色和形状，脸上的面具露出了他眼带以上和人中以下的全部位置，和「异端」的全包裹样式完全不同。 至于暴露这么多面积，会不会被凝光认出来…… 他迪卢克戴个老八面具就能隐藏这么多年「暗夜英雄」的身份，凭什么我莱茵就会被发现？ 怀着这样的自信，莱茵从山顶一跃而下，脚下踏着金光，以近乎诡异的速度向凝光的位置跑去。 凝光依旧苦苦支撑着璇玑屏，她并非善战之人，能以一己之力支撑这么久，已经实属不易。 咔…… 一张璇玑屏在导弹的轰炸下裂开缝隙。 也不知怎么，这些遗迹猎者的载弹量这么大，居然能持续轰炸这么长时间。 “这样下去……” 她们孤立无援，这样下去，璇玑屏早晚会被攻破。 咔……咔嚓！ “不好！”凝光神情凝重，看着被炸出裂口的璇玑屏，赶紧控制更多岩元素填补缺漏。 但一枚导弹已经从裂缝中进入璇玑屏的防护，带着铁锈的外壳拖着火尾，弹头向凝光袭去。 那导弹射速极快，眼看即将在凝光身前炸开。 一块金色光幕却突然出现在导弹前方。 导弹撞在光幕上便瞬间爆炸开来，却无法撼动其丝毫。 白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众人一旁，背对他们：“注意防护，我来处理它们。” 莱茵侧过脸嘱咐凝光，眼眸中散发着摄人的金光，在阴雨中格外璀璨。 第114章 一个路过的炼金术士 莱茵用手指在空中轻点，金色的线条在空中凝聚，勾勒出长剑的轮廓，漂浮在空中。 随着他衣袖一挥，金色长剑化作流光，向空中的遗迹猎者刺去。 那些长剑好像有灵性一般，每一柄都刺向了遗迹猎者的机械独眼，直插入其核心。 轰！ 数架遗迹猎者在空中炸开，发出远比导弹更猛烈的爆炸，震得大地震动，泥水飞溅。 “这……这是仙人吗？” 百识用手掌掩饰张大的嘴巴，发出震惊的疑问。 能在关键时刻赶来，救璃月民众于水火之中，还这么的从容不迫，想必只有传说中的仙人才能做到吧？ 部分遗迹猎者被消灭后，天空上的火力明显弱了不少，凝光也终于能分出心神观察莱茵。 她盯着莱茵一身白衣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根据璃月古籍的记载，璃月似乎并没有这样的仙人。 当然，仙人可以施展仙术改变外貌，可如今的仙人基本隐世不出，只有七星秘书甘雨和那个烟绯律师，仅剩这两个半仙血脉在璃月港生活。 至于纯正仙人，也只剩那位「降魔大圣」尚会在璃月留下些许痕迹。 将思绪收回，凝光继续看着莱茵从容的模样，那些金色长剑在他的操控下，在空中留下金色的轨迹，交织成网，而他却依旧站立在原地，仿若赏雨般自在。 阴沉的环境中，这样一袭白衣的身影是那么出彩，烙印在凝光的脑海中。 莱茵的将两指并拢，更多金色长剑在他身后凝聚，顺着他的指引，围剿环绕在众人上空的遗迹猎者。 一柄柄长剑插在遗迹猎者的关节和核心处，那些战争机器看似厚重的外壳，在莱茵的攻势面前宛若璃月最劣质的宣纸，丝毫没有抵抗的能力。 而它们储存了大量能源的核心，也变成了烟花启动器，在空中一个接一个爆炸，虽然没有那么绚烂，但在声势上却能碾压烟花。 本应让凝光举步维艰的战斗，却由于莱茵的加入，完全成为了一面倒的围杀。 随着最后一架遗迹猎者在空中爆炸，在震耳欲聋的破空声之后，整片原野上便只剩下了宁静。 仅剩下连绵的雨，在最后的爆炸声出现的数秒后，将淅淅沥沥的嘈杂传入众人耳中。 “怎么样，可有伤亡？”莱茵略微改变声带，致使音色变化，转过身询问众人。 他的炼金术能力远不及阿贝多，在活体炼金方面实属困难，不过若只是改变一点组织结构的话，倒也没什么问题。 摩拉克斯让他帮忙，虽然是给罗莎琳擦屁股，但某种意义上，也算欠了莱茵一点人情。 但凝光不同，莱茵出手救她，便是让她承了不小的情分，只要莱茵在这里，就一定会收获回报。 虽然莱茵也不差什么，可来都来了…… “多亏阁下出手相救，我们并未受伤。”凝光走上前来，感谢莱茵。 她邀请道：“我名凝光，若是阁下方便，还请到群玉阁一叙。 阁下既然救助了我们，我虽身卑资薄，也应为阁下筹备些许薄礼，以示感谢。” 凝光表现地相当客气，她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身份，但这人出手不凡，哪怕不是仙人，也应是当世强者，她自然想拉拢。 “恭敬不如从命。”莱茵没有异议。 说实话，他也想趁机打探，遭遇这次袭击之后，凝光对愚人众有多少怀疑。 若是凝光咬定愚人众就是凶手，那么璃月和至冬国的关系就会降至冰点，之后愚人众在璃月的行动就会举步维艰，更别提他们的计划了。 若是没有摩拉克斯的要求，莱茵并不想救凝光，至少不想让她和现在这样安然无恙。 如果真能让凝光这个最为强势的七星消失一段时间，那么愚人众的行动便会非常轻松。 而有其他七星和仙人在，璃月也不至于陷入动荡。 平心而论，莱茵更想看见这样的结果。 可惜，岩王爷有旨，凝光不能出事。 “请问阁下究竟是何人，可否告知我姓名？”凝光问到。 “我只是个路过的炼金术士，没有名字。” 莱茵回答，情况紧急，他压根就没想什么身份的事。 “没有名字？”一旁的百识小声嘟囔，有些疑惑。 莱茵解释：“我并非常理意义上的人类，虽然身体和常人无异，但却是炼金生命。 常人的姓名乃是由父母所取，至于我的‘母亲’，在创造我之后就消失了，自然没有留下名字这种东西。” 莱茵说的自然是莱茵多特。 他虽然也算穿越而来，但由于莱茵多特尚在的关系，并不满足父母双亡的设定，至于莱茵多特负责任的程度……看那些兽境猎犬就知道了。 兽境猎犬只是莱茵多特的无心造物，上不得台面，但哪怕是她刻意创造的阿贝多，也并未给其任何关心。 凝光闻言，脸上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 没有阵营，既是炼金造物，心思可能比常人更单纯，若是眼前这人所说的都是真话，那确实值得拉拢。 凝光能指使的顶尖战力并不多，她虽然位高权重，能调用不少千岩军，但那些将士同样是凡人，在许多场合都有局限性。 夜兰虽然很强，但她身份保密，也同样有自己的事做。 甘雨乃是半仙，拥有麒麟血脉，但她是七星秘书，不仅工作繁忙，也不可能只为凝光一人服务。 至于北斗，同样不容小觑，但她……只要不给璃月海上商贸添乱，凝光就知足了。 诚然，凝光的群玉阁不仅是一处住所，也同样是一件强大的战略兵器，但凝光总不能走到哪都带着群玉阁。 于是，拉拢一个强大的人手，便是极为不错的选择。 凝光试探道：“你一袭白袍，还带着白色面具，我且称呼一声白先生吧。” 莱茵点点头，没有拒绝。 “白先生既然身手不凡，想必去过不少地方吧？”凝光接着问到。 莱茵也明白凝光在试探自己，却故意装作懵懂的样子：“凝光小姐猜错了，前不久，我才在一处雪山脚下苏醒，不知道该干什么，也不知道该去哪。 就这样走了好几天，我才来到这里，恰好在今天遇见了你。 我自苏醒后，脑海中就有不少知识，但真正经历的事情，屈指可数。” 闻言，凝光眼睛一亮：“那白先生，觉得这璃月如何，有没有在此定居的想法？” “璃月？”莱茵表现地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个词汇：“这里很荒凉，只有些残垣断壁而已，实在不是定居的好地方。” “呵呵，白先生说笑了，这里只是璃月的荒野，而璃月港，才是人们真正居住的地方。” 见莱茵没有拒绝“定居”的想法，凝光尝试拉拢：“等你见了璃月港再定夺也不迟，不过，只要白先生想，璃月一定会成为你见过的最好的地方。” 第115章 终究成了璃月人 “我没意见。” 莱茵对凝光的建议不置可否。 走在回去的路上，凝光打着莱茵用炼金术制作的伞，忍不住赞叹：“这炼金术还真是方便，虽然在璃月的街道就有炼金台，但我却很少见人使用。 至于那些使用者，也只是靠炼金术制作一些药剂而已，像白先生这样操作的，我却从未见过。” “过奖了，我从未学习过这门知识，使用炼金术对我而言只是本能，是我的‘母亲’留给我的天赋，实在没什么可夸耀的。”莱茵谦逊道。 “哦？” 凝光用手指摸索伞柄，有些好奇：“白先生的母亲竟然这么厉害，不知是何许人？” 莱茵缓缓道：“莱茵多特。” 之后，便没了下文。 凝光走在莱茵身侧，也不知该聊些什么。 至于刚刚的谈话，以凝光平常的谈话经验，说是“尬聊”也不为过。 她确实想拉拢莱茵，但却不知道，什么东西能打动他。 这位“白先生”似乎无欲无求，虽然这种性格谈不上差，但若是放在有所需求的凝光眼中，却是有些棘手。 就连在街巷窜闹的孩童，也会在“凝光大姐姐”的糖果和微笑的攻势下，心甘情愿地帮她做事，收集民间的小道消息。 收拢人心，凝光自然有一套，但究其根本，大多是各取所需，只有知道一个人想要什么，做符合利益的事，才能尽可能拉拢他。 当然，这其中同样有“情分”的帮助，但凝光与莱茵刚刚相识，就算有点感情，也是凝光对他的感激而已。 而莱茵，同样想试探凝光现在对愚人众的态度，只好尝试找话题。 “凝光小姐，刚刚有一个士兵称呼你为‘天权大人’。 北斗七星，枢为天，璇为地，玑为人，权为时，衡为音，开阳为律，摇光为星。 你既然被冠以七星之一的‘天权’称谓，想必在璃月，应该并非常人 吧？” 说起身份，凝光没有表现出半点高傲：“白先生说的没错，我在璃月港，确实还有些权力，若是先生在璃月境内有什么困难，大可和我提。” 不过凝光转念一想，莱茵既然有那么厉害的炼金术能力，想必很难遇到困难。 莱茵接着引导话题：“既然你并非平民，怎么出门不带人手，又怎么会有人袭击你？ 莫非，璃月港正处在战乱之中？” “白先生有所不知，提瓦特共七国，而璃月只是其中之一，而还有一个国家，名为至冬，他们的国力同样强盛，但却极为强势……” 接着，凝光简单为莱茵讲述了璃月和至冬的关系，又概括了至冬和愚人众的各类问题。 “……三位执行官在璃月驻扎，我们七星面临的压力也不小……” 听到这，莱茵终于说出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提瓦特共七国，凝光小姐却如此详细地和我说了至冬，莫非你怀疑，那些袭击你们的机器，就来自至冬国？” 凝光摇摇头：“我并非怀疑他们。” “哦？”莱茵心中疑惑，没想到凝光居然没把这次袭击和愚人众联系到一起。 只见凝光正了正神色，说道：“我非常确信，那些遗迹猎者，就是愚人众的某位执行官派来的。” 凝光今日才和执行官交涉，决定前往愚人众的工厂查看，却在离开没多久就遭遇了袭击。 若说其中没有愚人众的阴谋，她是不信的。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那位「女士」在谈话中确实有诱导她前往愚人众工厂的的倾向。 凝光转头看向莱茵：“白先生，有些话，直说也无妨，我想请你帮助我。 如今愚人众对璃月虎视眈眈，纵然璃月依旧强盛，但和执行官想比，我们拥有的高端战力并不多。” 愚人众的执行官，已经可以说是冰之神的眷属，实力强大。 但在璃月，摩拉克斯的眷属却是隐世的仙人，他们虽然本领非凡，可若非到了璃月生死存亡的关头，众仙绝不会出面。 虽然璃月还有萍姥姥这样一直居住在璃月的仙人，但凝光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凝光本以为，有帝君的威慑，没人敢在璃月乱来，但经历过这次袭击之后，这样的想法被她抛之脑后。 “白先生身手了得，暂时又没有居所，不妨暂时加入璃月，待你真正了解提瓦特之后，天地之大，任君去留。” 凝光言语诚恳，显然是想靠真情留下莱茵。 “这……也好。”莱茵点头。 他本想拒绝，但却突然想起来，他貌似还和罗莎琳夸下海口，能够卧底总务司的。 而现在，他的真实身份既然和愚人众有了牵连，凝光就算真能让他加入总务司，想来也会处处提防，倒不如用一个白板身份，博取凝光的信任。 至于卧底璃月后能干些什么…… 别的不说，至少能帮助愚人众了解璃月第一手行动去向，保证达达利亚的任务安全完成，让莱茵顺利拿下和摩拉克斯的契约。 “这么一想，我好像也为行动付出了不少嘛。”莱茵心中琢磨。 原本他只是想把活计全部交给达达利亚和罗莎琳，但达达利亚居然能那么轻易地被凝光发现踪迹，这让莱茵有些不放心。 他甚至怀疑，罗莎琳是不是也在划水，不然达达利亚怎么会被轻易锁定踪迹？ “上了愚人众的船，果然没有轻松二字啊。” 就这样，一行人回了璃月港。 和凝光离开璃月港时相比，少了两个愚人众使节，多了一个执行官。 也不知道凝光是亏了还是赚了。 第116章 致罗莎琳小姐 雨水冲刷着璃月的街道，将石板路滋润得如同凹凸不平的镜面，反射着微弱的光。 碍于天气，璃月港上的人并不多，就算有些，也只是打着伞低头行走，完全不会注意到，自己刚刚和天权星擦肩而过。 这样一来，凝光倒是不用担心她被人群围住的问题。 由于七星身份高贵，所以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向来行动隐蔽，但凝光却不同，比起藏在暗处，她并不讨厌将自己放在明面。 凝光向莱茵解释：“今日的天气着实欠佳，行人也有所减少，若是往常，在这条主街上，必是人声鼎沸。” 莱茵点点头，表示他听见了。 看起来，他似乎有些呆板。 但莱茵却在忙着重要的事情。 一粒雨滴大小的黑色立方体凝固在他的伞面上，又被雨水夹杂，和水流一起，逃出伞面，坠落在地，隐没在石板下，像是被雨水所困的虫一般，漫无目的地溜走。 那立方体没离开多远，便找了一处隐蔽的位置，变成一只眼神空洞的乌鸦，跌跌撞撞地飞向远方。 白驹逆旅内，罗莎琳倚在窗台上，冰冷的眸子打量着街道上晃悠的众多雨伞。 她感受着风中的潮气，心中暗想：“之前，是不是对莱茵的态度太差了？” 虽然他确实拿自己开了玩笑，但也只是为了解释自己没有在璃月胡闹而已。 而自己对他……罗莎琳清楚，自己当时看着莱茵的脸色非常凶狠。 她倒不是对莱茵的“告白”多么生气，只是莱茵居然让她不要再多管闲事！ 罗莎琳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同僚有没有被那些阴险的璃月女人诓骗而已，怎么能叫多管闲事呢？ 罗莎琳虽然高冷，但她的心思同样细腻，也会思考很多事情，就比如，她会用礼物收买壁炉之家的孩子，让他们表面上爱戴自己，以求在那些虚假之中，寻求片刻的温暖。 反正那些孩子的“父亲”也不反对她这么做。 思索间，她又把目光望向客厅中，茶几上那朵折成两截的玫瑰。 那是莱茵上午送她的，不过当时她正在气头上，拿着玫瑰的手下意识用力，就把这支脆弱的花变成了两段。 悉索的细雨中，一只乌鸦拍打着有些僵硬的翅膀，以略显奇怪的动作撞向罗莎琳的窗台。 “切！”罗莎琳看着这样一个奇怪的鸟，有些生气。 这样全身的黑色，让她想到了不披大氅时，套一层黑袍的「异端」。 “叫你拿我开玩笑！” 冰刺在空中划过，射向呆板的乌鸦，与其接触到的一瞬间，便从这只可怜的鸟儿的身躯中穿了过去。 但奇怪的是，乌鸦被洞穿后，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口，依旧拍打着沾满雨水的翅膀，如同醉汉一般，扑向罗莎琳的窗台。 “嗯？”罗莎琳也发现了不对劲，任由乌鸦落在窗沿。 说是落下，实际上，乌鸦是跌在了窗沿上，罗莎琳这才发现，这只乌鸦根本没有爪子。 她刚想仔细观察，乌鸦却开始浑身抽搐。 它以违反生物学常识的动作扭曲四肢，似乎下一刻就会变异，但最终却散成一块块黑色的立方体，在罗莎琳面前盘旋，最终聚集在一起，颜色逐渐变白，化作一张纸。 罗莎琳拿起纸张，看着上面的字迹：“亲爱的罗莎琳小姐，半日不见，想我了没……莱茵？” 这明显是莱茵的信，先不说那标志性的黑色立方体，光是那些说正事之前会出现的一大段废话，就很符合他的习惯。 罗莎琳见他还是什么不着调，似乎没有把上午的不快放在心上，自己心中也舒缓了些许。 自动忽略了两段赞美她是“美丽的，富有智慧的罗莎琳小姐”的段落后，罗莎琳终于看见了正经内容。 “幸不辱命，我已经潜伏在凝光身边，初步获得她的信任，鉴于达达利亚被发现行踪一事，我决定亲自插手夺取神之心的计划。 当然，我依旧信任你，亲爱的罗莎琳。 不过，我希望你将达达利亚的实时动向告知与我，就用这张信纸吧。 而我，同样会借着这次潜伏，掌控凝光的动向，为你提供帮助，保证女皇的大计顺利实施。 在此期间，你可以在不留下把柄的情况下，尝试暗杀天权星凝光，不过，仅限她一人，这对我的行动同样有帮助。 一切为了女皇！ 还有，如果你还在生气的话，我会在回来后给你道歉的，怎么都行哦～” 读着这张信，罗莎琳挑了挑眉，她没想到，莱茵居然还没有忘记卧底的事，按照他平时的作风，现在应该早就忘了正事，不知道躲在哪赏雨呢吧。 但惊讶之余，罗莎琳也有些疑惑，她究竟该怎么和莱茵联系，就靠这张信纸？ 在她思考的时候，信纸再度四散，变成一粒粒微小的黑色立方体，它们环绕凝聚，再度变成一只没有爪子的乌鸦。 乌鸦的眼睛依旧无神，和死物一般。 “费尽心思完成任务，还真是难为你了。”罗莎琳盯着乌鸦，说着不知是夸奖还是嘲讽的话。 “至于道歉……”罗莎琳又想到信中最后一句话，笑着摇摇头：“哼～这次就原谅你了。” …… 直到引领莱茵走到玉京台，登上六角亭，飞上群玉阁，凝光才终于停止闲聊，谈起正事。 “白先生，这里便是我的住所，绝对安全，绝对保密，不管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 “好。”莱茵点点头，收回了和乌鸦共享的目光，也掐断了脑海中罗莎琳一脸傲娇的模样。 “凝光小姐想让我帮什么？ 先说好，我不会完成太困难的工作。” 凝光坐在办公桌上，红宝石般的眸子盯着莱茵：“考虑到愚人众越来越不择手段，我希望身边有个值得信赖的人，帮我处理身边的危机。” 经过这次袭击，凝光可不相信，愚人众之后会毫无动作，他们很可能还会想方设法对她出手。 她的群玉阁虽然强大，但却是战略性武器，不适合处理单独的袭击。 就算外人很难进入群玉阁，但凝光也不可能一直待在群玉阁之中。 “可以，我虽愚钝，但在炼金术方面还算有些建树，若只是打斗，倒也非难事。”莱茵答应地很痛快，甚至不怕会遭到凝光怀疑。 毕竟他已经通知了罗莎琳，在这之后，便会开展暗杀天权星的计划。 有他在，那些暗杀自然不可能成功，但他却可以借此让凝光完全信任自己。 就算她一开始还有所怀疑，但在莱茵一次次将危机化险为夷之后，他就不信，凝光会永远冷漠下去。。 第117章 暗杀 凝光的美眸盯着莱茵：“既然白先生答应了，那么，暂时住在群玉阁也无妨。” 见莱茵如此爽快地答应，凝光也给予了足够的尊敬。 群玉阁，这里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地方。 哪怕是各国的富商政要，若是想有资格登上群玉阁，也必须要让凝光看见足够的诚意和利益。 而莱茵，只是答应了凝光的请求，便能轻松在群玉阁住下，如此看来，凝光算是对他十分厚待了。不过，莱茵接受的请求比较特殊，既然要护凝光周全，自然不能离她太远。 而且他是来保护凝光安全的，这样一想，莱茵对凝光的作用也不小，地位绝对不比那些富商们差。 “我看白先生无欲无求，也不知该准备哪些筹备，这样吧，白先生先待着，有什么需求，尽管和我说。”凝光一脸平静地许以莱茵重利。 随便向天权星凝光提要求，莱茵也没想到，他会收到这样的许诺。 毕竟，以凝光在璃月的力量，她能拿到的东西太多了，财权色名，没什么是这位天权星搞不定的。 莱茵也有些疑惑，凝光这么信任自己，还愿意让自己住在群玉阁，难道就不怕他有二心？ …… 白驹逆旅内。 罗莎琳环着双臂，眼中满是轻蔑之意：“你就是列昂尼德？” 列昂尼德微微弯腰，恭敬道：“是的，「女士」大人。” “很好。” 罗莎琳点点头：“听说你了解潜入暗杀之道，我要你潜入群玉阁，暗杀当世天权，凝光。” “这……”列昂尼德心中犹豫。 这「女士」大人不是有自己的下属嘛，他一个讨债人，追随统括官大人，现在又跟着「异端」大人做事，虽说也是愚人众，但和「女士」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 而且「女士」身边也有不少人手，为何却突然给他派任务？ “你不愿意？”女士眉头微皱。 “不敢。”列昂尼德连忙否认：“属下愿意为执行官大人赴汤蹈火，但属下是「异端」大人的下属，「女士」大人让属下动手，不知有没有通知过「异端」大人？” 按理说，他一个普通打工人，是不应该过问这种事的，但暗杀七星，滋事甚大，列昂尼德必须要明白，这件事，究竟是谁负责。 女士冷笑着：“你倒是胆子大，竟然过问这种事。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这次的行动，本就是莱茵计划的。 他虽然没有安排全部细节，也没规定人手，但你既然是他的下属，辅佐他的任务，也是情理之中。” 听到这，列昂尼德不疑有他：“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办，只是大人，需要属下把天权的人头送过来么。” “不必，只管去做就好，打不过就回来，还有，切记不要暴露身份。”罗莎琳吩咐到。 “是。”列昂尼德化作红色的残影，消失在原地。 罗莎琳也返回房间，将一管纸条塞进窗头乌鸦的嘴里。 乌鸦眼神空洞，完全不在意被这样粗暴地对待，它一口将嘴中的东西吞下，随后扇了扇僵硬的翅膀，飞向天边。 …… “凝光小姐在写什么？”莱茵站在凝光的身后，看着她用纤细的狼毫笔在书案上留下秀丽繁复的字迹。 “修证法典。璃月善商，自然有不少人想为了利益钻空子，这样的行为必须加以约束，否则就会乱套。”凝光一边回答，一边继续在案板上书写。 见凝光正在忙正事，莱茵便不再打扰，退去一旁。 这群玉阁虽然漂亮，但他在这里，却只感觉无聊。 在偌大的群玉阁中漫步，正要找点乐子的莱茵倚在窗边，望着窗外的浮云，眼中却是另一片光景。 罗莎琳拿着一管纸条，粗暴地塞在“他”的嘴里，高傲地哼了一声后转身离开。 以莱茵现在的能力，早已能够用「天理」制作特殊物质，和他共享视野。 知道罗莎琳那边有所行动，莱茵便在窗前安心等待。 过了一会儿，一只乌鸦飞向群玉阁的底端，直冲冲地向其撞了过去。 可就在乌鸦接触群玉阁的一瞬，却好像鱼入大海一般，隐没在群玉阁中。 几乎同一时间，莱茵的手腕上蠕动着黑色的立方体，将一管纸条放在他的手中。 “列昂尼德已经去了，预计今晚行动。” 看完之后，莱茵发动炼金术，金色的线条在纸条上蔓延，使其变成一缕烟尘，缓缓消散。 “列昂尼德，他应该是璃月最精通暗杀的人之一了……” 等到夜晚，群玉阁依旧灯火通明。 柔和的灯光落下，使群玉阁内的风景璀璨却不晃人眼球，平心而论，若是能一直住在这样的地方，莱茵还是十分愿意的。 此时，他正摆弄着凝光制作的「璃月千年」。 听起来很高大上，但这款由天权星亲手制作的棋戏，出乎意料的简单上手。 莱茵站在等比例复制的璃月港微景观前，投下暗金色的骰子，按照点数，控制棋子在微景观中移动，以触发不同的事件，获得筹码。 凝光停下手中的笔，揉了揉额头，抬头看了眼玩得入迷的莱茵，莞尔一笑。 “白先生倒是安静，竟然玩了一下午的璃月千年。”凝光心中想到。 见莱茵眉眼凝重，似乎在棋戏中触发了不太友好的事件，凝光笑道：“这「璃月千年」还只是初版，有些规则不太合理，若是白先生发现其中的问题，还请给我指出来。” “好。” 莱茵点点头，把棋子移开「滞留夜晚，遭遇暗杀，筹码减三」的事件中。 “我要去休息了，白先生也莫要入迷，早些休息的好。”凝光离开座位，和莱茵说道。 “嗯。”依旧是简单的回答，似乎莱茵本就不喜欢说话。 莱茵并没把全部心神放在群玉阁内，因为在他的感知中，正有一枚他原本属于他的「天理」物质，正在从西北方，慢慢悠悠地接近群玉阁。 第118章 列昂尼德:我打执行官? 莱茵看向西北方，那里应该是天衡山的方向。 群玉阁建立在空中，若有人想偷偷潜入，先不说是不是违反了法律，那样的高空之上，根本没有人能随便上去。 不过，若是有至冬科技的辅助的话，倒也并非难事。 列昂尼德穿着一身黑色的潜行服，将自己的督察长祭刀换成了普通的短刀，别在腰间。 既然不能暴露身份，那就要换下一切和愚人众有关的东西。 列昂尼德将黑色的飞行翼背在身后。 这是由「木偶」桑多涅大人研制的机器，将风之翼和风元素邪眼的技术相融合，保证他能悄无声息地飞在高空处，不会被外人发现。 虽然制作这种设备需要精确的调试，导致造价高昂造价高昂，一般仅会用于特殊行动中，但列昂尼德也是愚人众内的老牌讨债人了，随随便便就能拿出这类装备。 他调整了飞行翼的角度，激发镶嵌在其中的风元素邪眼，乘着风从天衡山出发，飞向群玉阁，没过多久，就站在了群玉阁的边缘。 列昂尼德并不了解群玉阁内的空间结构，但他却能隐身。 有这种能力，哪怕在陌生的环境，讨债人们也能有足够的时间探查周围，摸清行动路线。 莱茵感知着「天理」物质在群玉阁上的行动，却没有告知凝光，反而回了自己的房间，装作要去休息的样子。 他任由列昂尼德隐匿身形，在群玉阁中摸索，静静等待他的暗杀。 不过，在莱茵的感知中，列昂尼德明显走错了路线，因为那块「天理」物质，居然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莱茵住的是客房，虽然装饰可能不如凝光的房间精致，但在规模上却无异，甚至连门口的盆栽，都与凝光的房间相似。 “等等，他不会是要来找我吧？”莱茵微微皱眉，他已经感觉到，列昂尼德距离自己很近，几乎贴到了房间的门口。 这个时间点，连凝光的三位助手都已经离开，但列昂尼德依旧非常谨慎，他隐匿身形，摸索凝光房间的位置。 突然，他看见了一处房门，房门前摆着名贵的盆栽，盆栽上生长的叶片翠绿，一尘不染，似乎今天才被悉心擦拭清洗过。 “这样的房间，应该是经常有人出入的地方。” 本着这样的想法，列昂尼德悄声接近房门，将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拉开。 房间内关着灯，但借着月色，列昂尼德依旧能看见其中的床榻，看样子，是卧室无疑。 只是床榻上并没有人，似乎这里是处空房。 “不对，这处房间的布置如此豪华，地面上也很干净，没有尘土，应该经常有人活动。” 皎白的月光被地板反射，照在列昂尼德的眼中，让他发现了蹊跷。 他缓缓关上房门，仔细打量其中的细节：“床上有褶皱，绝对有人来过。” 在列昂尼德眼中，这样的房间环境，搭配那位天权，应当是相当合适的，但除了床上的褶皱外，他便没有见到任何生活的痕迹。 “别找了，凝光不在这里。” 清澈的声音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 列昂尼德甚至都不需要思考，拔出腰间的短刀，反手刺向身后——那是声音的源头。 在月色的照耀下，被涂成黑色的短刀仅反射了极黯淡的光，它只是在空中划过数寸，便静止不动。 列昂尼德感觉自己的手腕好像被镶在了岩石中一般，被一股强大的力阻碍，无法再动分毫。 但他没有丝毫慌乱，借着这股力，另一只手掏出怀中的匕首，扭转身体，向身后刺去。 “……！” 列昂尼德的另一只手也被控制住，任他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不仅如此，他的腿似乎也被什么东西捆住，再也无法迈出半步。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了那个拥有可怕力量的人。 一身白衣，戴着面具，眼中散发着摄人的金色光芒。 莱茵抓着列昂尼德的手腕，淡淡道：“列昂尼德，你的潜行技术有点不够看啊，要不以后还是开无双吧？” “你是谁？”列昂尼德心中非常惊讶，眼前这个人，居然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女士」大人可是有要求，千万不能暴露身份。 “是我啦。” 莱茵脸上的面具布满金色线条，随后分解。 列昂尼德这才看清，那张他无比熟悉的脸：“异异异……异端大人！” 他突然没了力气，若不是莱茵还抓着他的手腕，列昂尼德转眼就能栽倒在地。 “嗯，是我。”莱茵放下列昂尼德的手腕，笑着看着他。 这处房间已经被「天理」屏蔽，他们说话的声音不会被传出去。 “「异端」大人，我不知道您在这里，我马上离开。”列昂尼德收起武器，语气中有少许惊慌。 女皇在上，他的顶头上司怎么在这里？！ “诶，别走。”莱茵赶紧叫住列昂尼德。 他要是走了，莱茵上哪找打工人去？ “难道罗莎琳没把全部计划和你讲明白么？”莱茵问到。 “全部？「女士」大人只是让我暗杀天权星，其他的，我一概不知。”列昂尼德交待道。 列昂尼德知道，「女士」大人虽然冷漠，但她应该不会骗自己，列昂尼德也从未考虑过细节问题。 他只是个任务执行者，只负责办事，绝不过问自己不该知道地东西。 看列昂尼德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莱茵只好把他的全部计划说给他听。 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列昂尼德终于理清了任务。 “原来，大人是要借助暗杀，取得天权的信任！”他恍然大悟。 “明白了就好。” 莱茵拍了拍列昂尼德的肩膀，嘱咐道：“放手去做吧，假装毫不知情，想尽办法杀掉凝光。” 莱茵有足够的自信，在他的保护下，列昂尼德不会碰到凝光一根头发。 “我要和您战斗吗？”列昂尼德小心地试探到。 莱茵理所当然地回答：“嗯，放心，我会注意分寸的。” 带着莱茵的信任，列昂尼德离开房间，按照自家执行官的指示，走到凝光的房门前。 “虽然可能会被大人打得很惨，但是为了任务，拼了！” 第119章 为执行官大人献出心脏! 被当做猎物的凝光依旧毫不知情，她站在房间内的客厅中，俯瞰璃月港的万家灯火，似是有些感慨。 “没有灯光的地方，依旧是一片黑暗啊，这个时候，不知愚人众又在准备什么计划？” 凝光深知，让身份不明的莱茵进入群玉阁并非是招妙棋，但如今，三位执行官在璃月活动，她的压力也不小。 加上璃月没了帝君和众仙，缺少高端战力，她的行为才会逐渐大胆。 毕竟在提瓦特，有时候，力量确实可以代表一切，如若不然，那些强大的魔神也不会成为第一批尘世七执政了。 在她思索之际，身后的房门逐渐打开，门缝之中，露着一抹凶光。 有莱茵的指示，列昂尼德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凝光的位置，他抽下腰间的短刀，静步走进房间，再轻轻关上房门。 这样一来，哪怕这位天权转头发现他，却发现房门紧闭，不知他为何能悄无声息地进入她的房间。 紧闭的房门加上突然出现的杀手，这样的场景出现在被害者的眼中，只会让她变得更恐惧。 那便是他展开暗杀的最好时机。 不过列昂尼德更相信，凝光不可能发现他，而他只要悄悄走到目标的身前，将短刀送进她的心脏，如此一来，任务便完成了。 当然，有「异端」大人在此，列昂尼德不认为自己暗杀能成功，但他还是按照最高标准要求自己。 这是一名职业暗杀者的专业素养。 但他还是小瞧凝光了。 凝光能从一个普通的平民，一跃成为璃月最高掌权者之一，自然也遇到过不少事端，自然对周围环境的变化有细微的感知。 甚至一些阻碍她行动的暗杀，也偶尔会发生，只是，那些暗杀者背后可没有执行官这样的强者撑腰罢了。 一时间，凝光只是感觉身后有一股极微弱的冷风，便下意识地转头，却惊愕地发现了一个带着兜帽，面容被黑布包裹的人。 他拿着短刀，眼神凶煞。 “哼！” 见自己被发现，列昂尼德低沉地冷哼一声，一个箭步冲向凝光。 这处房间虽大，但列昂尼德速度极快，他的潜行衣在灯光的照耀下，仅仅拖出一道黑影。 他明白，这位天权星虽然也是神之眼拥有者，但肯定缺少战斗经验。 况且，刺客对法师，列昂尼德都不知道该怎么输！ 见刺客朝自己冲过来，凝光只是惊愕了一瞬，便以极快的动作举起手，手中岩元素凝聚，变成数块黄色宝石，向自己前方射去。 刺杀只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凝光根本来不及锁定目标，只好按照本能进攻。 列昂尼德用短刀劈开身前的宝石，掏出怀中的匕首，直刺凝光的咽喉。 凝光在进攻时的瞬间，暴露了太多的破绽，而此时，她那雪白修长的颈部，完全暴露在列昂尼德的匕首之下。 列昂尼德定盯着凝光的脖颈，手中的匕首没有丝毫阻碍，距离凝光越来越近。 三寸，两寸，一寸……叮！ 就在匕首即将接触凝光的一刹那，一块小小的金色屏障出现在凝光的脖子处，阻碍了列昂尼德的进攻。 与此同时，三柄金色长剑浮现在空中，凌厉地向列昂尼德飞去，若是他还想继续进攻，面临的将是被剑刃洞穿的结局。 列昂尼德明白，自家大人已经过来了。 但接下来才是最艰难的时刻，他即将面对愚人众现任第十二席执行官「异端」！ 列昂尼德爆退，离开了凝光身边，堪堪躲过剑刃进攻的轨迹。 三柄长剑的攻击落空，却没有继续追击，反而在凝光身边环绕，似是要奉凝光为主，保护她的安全。 “还好……” 凝光看着身边的长剑，心中感叹，若不是及时邀请了“白先生”，她还是真未必能对付这个刺客。 凝光觉得，这名刺客一定非常强大，他不仅能飞上群玉阁，还能在结构复杂，面积广阔的群玉阁中精准地找到自己的房间。 这样的杀手，定然不容小觑。 “刺客？倒是心急……”莱茵打开房门，缓步走进凝光的卧室。 他的言谈同样缓慢，似乎这只是和老友的会面，没有任何紧张的气氛。 但列昂尼德在直视莱茵金色眼眸的那一刻，身上都汗毛却如遭受电击般直立，他也不清楚自己在执行官大人眼中看到了什么，只是觉得恐怖。 “我怎么敢和「异端」大人相提并论啊。”列昂尼德心中叹息。 紧接着，他改变目标，摆出战斗姿态，抱着莫大的勇气向莱茵冲去。 莱茵很奇怪，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在列昂尼德的眼中看到了视死如归的决绝。 他们只是来演戏的，这家伙居然能演地这么真？ 莱茵心中感慨，自己果然还有很多要学的东西啊，仅仅是列昂尼德眼中的决心，他就很难表演出来。 不过，莱茵并不打算和列昂尼德周旋。 列昂尼德或许已经习惯了加班加点执行任务，但莱茵自己还要睡觉呢。 “靡坚不摧……” 他将手中推到身前，五指张开，金色的光芒在他手中闪耀，巨大的透明屏障发着微弱的光，凭空出现，将列昂尼德和他相隔。 列昂尼德也很清楚，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却是他无法跨过的鸿沟。 短刀砍在屏障上，却无法损耗其分毫，列昂尼德刚想寻找对策，心中却突然警铃大作。 本应悬浮在凝光身边的长剑，却齐齐朝自己刺了过来，它们拖着金色光芒的尾巴，以让他完全看不清的速度划破空间。 噌！噌～噌…… 完全没有给列昂尼德反应的机会，一柄剑刺穿他的眉心，一柄没入他的心口，剩下一柄，直冲咽喉，如同砍豆腐般，划过他的肉体。 呲！ 在凝光的视角中，列昂尼德身上涌出鲜血，刺眼的红色滴在光滑如镜的木制地板上，在柔和的灯光下，鲜艳异常。 与此同时，列昂尼德的身上窜出黑色泛红的黑色雾气，那雾气越来越多，将他的尸体完全包裹。 在凝光惊讶的注视中，雾气在达到一定规模后，瞬间消散，连带着那个刺客的身影，同样消失不见。 只有地板上的鲜血依旧扎眼，无声诉说着刚刚的惊险。 第120章 执行官永远不会摘下他的面具 “消失了。” 莱茵的声音无喜无悲，似乎并没把列昂尼德的死亡放在心上。 凝光走上前来，打量着地上的血液：“没想到，他们会这么直接。” 她依旧心有余悸。 居然有人敢潜入群玉阁，暗杀七星。 璃月长期稳定，凝光也从未有过这种经历。 她又把目光放在莱茵身上：“若不是我今日恰好邀请白先生，这结局，当真不知会朝向何处发展。” 凝光没想到，暗处的敌人居然这么心急，白天袭击了她一次还不够，在同一天内，还派刺客在夜晚刺杀她。 “不过，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希望白先生能留个活口，我也好审问他。”凝光补充道。 莱茵当然无所谓：“可以，只是那人死后就消失不见，看来是有备而来，就算我不杀了他，他应该也会消失。” 列昂尼德身上的特效自然来自莱茵。 黑色立方体在他的操控下变得大小如同粉尘，掩盖列昂尼德的踪迹，将他传送到别处。 这样一来，就算凝光心中已经无比怀疑愚人众就是凶手，但缺少足够的特征，也难以锁定真正的源头。 毕竟「异端」的力量总是以黑色立方体的形式出现，至于那些黑雾，谁又知道来自哪里呢？ 白驹逆旅内。 列昂尼德喘着粗气，身上完好无损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他的眼中满是慌张，似乎还未从劫后余生的情景中缓过来。 “我还……活着？” 他瞪大眼睛，打量着周围地环境。 这是白驹逆旅内最好的客房之一，墙上挂着名画，桌上摆着青瓷，古香古色的环境告知着列昂尼德，这里仍旧是璃月。 列昂尼德打量周围的环境，在客厅的方桌上，发现了一支插在瓶中的玫瑰。 那玫瑰看上去很新鲜，应该是今日换上的。 “这是「异端」大人的房间？”列昂尼德回过神来。 他也清楚，流传在愚人众之间，「异端」和「女士」互赠花束的故事，以及他们的一些绯闻。 至少列昂尼德觉得那是绯闻，封锁了消息，但在那些无聊的同事之间，两位执行官的故事已经小范围流传了十几个版本。 他在仔细打量后才发现，在玫瑰的一旁，还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行字：“辛苦你了，回去休息吧。” “是「异端」大人留下的？”列昂尼德拿起纸张。 能在这个时候，和他说出这种话的，也只有「异端」大人了。 …… 凝光坐在群玉阁的大厅中，等待自己的下属将房间打扫干净。 “是不是觉得有些晦气？”看着思索的凝光，莱茵好奇地问到。 毕竟在自己睡觉的房间里“死”了人，还将血液溅在地板上，不管是谁，心里都会有些不舒服吧。 “并非如此，白先生。”凝光为莱茵解惑：“我只是好奇，为何愚人众突然加紧了对我的袭击。” 凝光心中不解，她才刚刚为自己找了人手，就遭遇了暗杀，愚人众如此频繁的出手，究竟是为了什么？ 莫非，她这个天权星，早就是愚人众的眼中钉了？ 莱茵低声问：“你觉得，白天的袭击和夜晚的暗杀，都是愚人众所为？” “嗯。”凝光理所应当地应答。 她倒不是认定了愚人众，只是在目前看来，除了那些来自至冬的暴力份子，应该没有人会对她有这么大的仇恨，也没有人能派出那么多遗迹猎者和优秀的刺客。 “若不是我，北国银行早就能在璃月发展地一帆风顺，包括愚人众的各种行动，至冬商人的各类商贸，都是因为我，才被施加了许多约束。”凝光向莱茵解释。 随后，她淡淡一笑，眼中尽是冰冷：“既然他们送了我这么多礼物，虽然还没抓到足够的把柄，但我若是不加倍回礼，岂不是失了礼数？” 凝光的鲜红的眸子中闪过冷光：“愚人众尚在层岩巨渊给予璃月帮助，那不如就先从商业开始……” 凝光可不会忍气吞声，既然愚人众想对她不利，那她自然会将其奉还。 先是北国银行，再是愚人众在璃月的活动，她会加派人手调查那些愚人众和执行官，一旦他们露出什么马脚，哼…… 只要她想，那些至冬人将在璃月举步维艰。 莱茵看着凝光思索的表情，沉默不语。 可以肯定的是，之后的一段时间，北国银行应该不会过得很舒服。 “凝光大人，房间已经打扫完毕，只是，您真的不需要换一间房吗？”百晓从凝光的房间走出，向她询问。 毕竟房间里刚死了人，还留下了血迹，怎么想都不太舒服吧。 “不必。”凝光缓缓摆手，表示无碍。 莱茵看着两人的互动，倒是觉得有些好笑。 那些长剑，在接触列昂尼德的瞬间就变得虚化，只剩下形状，却不能伤人，至于那些血液，也只是他用炼金术模拟出的物质而已。 不过，为了模拟血腥味，他还是下了些功夫，至少不是仅仅模拟了颜色和形状，还加入璃月些许铁锈之类的物质。 “凝光小姐，需要我贴身陪护吗？”莱茵笑道。 “多谢好意，不过他们今日已经对我下手了两次，两次都因为白先生而铩羽而归，想来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了。” 凝光婉拒了莱茵的提议，她可不想让一个男人在夜晚陪在她身边。 与此同时，凝光也有些怀疑，它刚招揽这位白先生，就遭遇了袭击，会不会太巧了些。 想到这，凝光好奇地问道：“白先生，可以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你的脸吗？ 当然，若是白先生觉得这个要求失礼，那就算……” “当然可以。”莱茵欣然答应。 “不过，我希望凝光小姐能够亲手摘下我的面具。”他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这……既然白先生不介意，我来也可以。”凝光虽然奇怪，为什么莱茵不愿意亲手摘下面具，但短时间内也没有思考太多。 她走到莱茵身前，扬起手，触碰到了他的脸。 “白先生”的皮肤很细腻，凝光甚至觉得，他脸上皮肤的触感完全不输于自己。 但她将手中放在那张银白色的面具时，却突然发现，那张面具如同长在了脸上一样，不管她再怎么用力，也无法将其摘下。 “发现了吗？”莱茵轻笑着，只是笑容中有些许苦涩。 “这是我作为‘人’的缺陷，是我身为炼金造物，而非完美人类的证明，这张面具长在了我的脸上，拿不下的。” 第121章 蒙德商人阿贝多 凝光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抱歉，白先生。” 在凝光看来，这样的标志应该是“白先生”作为炼金生命的遗憾，是他不愿面对的事情。 莱茵疑惑道：“为什么要道歉？” 莱茵虽然确实是真正的炼金生命，但本身没有这样明显的缺陷，自然不能理解凝光向他表达歉意的缘由。 凝光解释道：“我不应该过分探究白先生身份的细节问题，是我逾矩了。 既然房间已经清理，那我就回去休息了。” “嗯。”莱茵看着凝光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如今，那些透露着璃月商业命脉的情报，针对愚人众行动的对策，可能都被凝光写在了纸上，放在这偌大的群玉阁里。 但那些都不是他需要的。 莱茵只负责考虑达达利亚的事情。 百无禁忌箓毕竟是仙物，愚人众在这个领域一窍不通，才需要足够的时间研究仿制。 而莱茵也只是想给自己的契约更多保障而已，如若不然，他可没有兴趣和这位天权星玩扮演游戏。 他只是好奇，凝光什么时候会对达达利亚下手，又会用什么手段。 皎月西落，骄阳东升。 璃月的坊间繁华依旧，没有任何人知道，璃月港最高掌权人之一的天权凝光，昨日有惊无险地躲过了潜藏在暗处的袭击和暗杀。 “哈～” 莱茵躺在宽敞的床上，翻了个身，费劲力气瞥了眼窗外的阳光，只觉得刺眼，便继续回味刚刚的梦去了。 “白先生，该起床了，凝光大人一会儿要去谈生意，需要您的陪同。”房间外，似是有人在敲门。 莱茵又迷迷糊糊的看了眼门外，也分不清是凝光的哪个助手在叫喊，只好无奈地起身，换上衣服，拉开房门。 “是百晓啊。”莱茵一开门就看见了一身暗红色的百晓。 凝光的三个助手，无论是长相、声音还是穿衣风格都很像。 莱茵也只好根据她们的发型分辨她们身份的不同。 只能祈祷她们不要突发奇想地换发型吧，不然他可就真的分不清了。 “白先生，凝光今日与一位蒙德的大人物有约，要去谈一笔生意，希望您也能陪同。”见莱茵起床，百晓重申了一遍内容。 “蒙德的大人物？” 莱茵有些好奇，他倒也认识的蒙德的“大人物”呢。 百晓为莱茵引路，顺便介绍：“说是要谈一笔售卖层岩巨渊黑泥的生意，那位商人倒不是在蒙德有多大的权利，不过他的名声确很高。” “名声……我认识哪个名声大噪的蒙德人么，是迪卢克？总不能是巴巴托斯吧，那家伙最多也只会谈收购酒水的生意。” 百晓这样的介绍，更让莱茵倍感好奇。 思索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凝光身前。 “你来了。”凝光看着莱茵明显没睡醒的样子，温和地问好。 莱茵下意识回答：“我来了。” “今日我要谈一笔生意，百晓已经告诉你了，走吧，和我来。”凝光走出群玉阁。 他们一行人的目的，是琉璃亭。 “哈～不是说，那个蒙德人名声不小吗，那人总不会对你出手吧。 况且咱们在这璃月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敢对你下手？” 莱茵一边打哈欠，一边向凝光抱怨。 言外之意就是，虽然愚人众盯上了凝光，但她也没必要这么小心谨慎，连这个时候都需要带着莱茵。 他连当执行官的时候，都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现在居然要被百晓喊起床。 “哈～”莱茵又打了声哈欠。 凝光看着莱茵慵懒的样子，好不容易才抑制住了自己同样想打哈欠的冲动。 这种东西，是有传染性的。 这位“白先生”，初见时还算高冷，不过现在看来，好像要开始暴露本性了？ 凝光暗自想着，或许是白先生刚刚苏醒，还未完全适应和人打交道的方式，现在才是他真正的样子吧。 莱茵跟在凝光身边，落后半个身位，走进了琉璃亭的雅间。 琉璃亭作为璃月港内最豪华的酒楼之一，雅间内部装潢自然也不差。 而雅间内部，正中央摆着一张长桌，长桌之后，坐着一位面貌老成的少年。 少年铂金色的头发微长，淡蓝色的眼睛比蒙德最清澈的水潭还要透亮，一身蒙德风格的白色长袍，虽然和琉璃亭的风格不搭，但也同样不失华贵。 “阿贝多？” 莱茵看着正在品茶的阿贝多，差点喊出人名。 他怎么跑璃月来了？ 阿贝多见凝光进来，放下了茶杯：“凝光小姐……” 莱茵站在一旁，看着阿贝多和凝光套近乎，又想起来百晓和他说的话。 在蒙德的权力并不大……阿贝多是蒙德首席炼金术士，虽然也有些身份，但确实不如骑士团长和枢机主教之流。 至于名气，阿贝多的出现曾经颠覆了蒙德民众对于炼金术的认知，以他的炼金术能力，确实应该有很大名气才对。 只是莱茵没有想到，阿贝多这种性格的人，居然会来到璃月，还会亲自主持“饭局”这种东西。 “这是我的友人兼护卫，白先生，阿贝多先生放心，他值得信任。”凝光向阿贝多简单介绍了莱茵。 “嗯。” 阿贝多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或者说，他不在乎。 虽然严格上来讲，他确实是来谈生意的，但这“生意”却有些特殊。 阿贝多前一段时间又心血来潮，研究起了杜林的那些能力，而有一种力量，却和杜林的能力有很多相似之处。 那就是产自层岩巨渊的淤泥内蕴含的力量，虽然这些淤泥内的能量含量很少，但却和深渊有些许联系。 这确实成功勾引了阿贝多的兴趣，虽然说，他的对那些独特事物的好奇心，就和蒙德的风一样，上一刻还在轻抚人们的脸颊，转眼就会消失不见。 但如今，他确实对这些璃月人们避之不及的事物产生了兴趣。 第122章 阿贝多的目的 以阿贝多的能力，就算不找凝光洽谈，也可以独自前往层岩巨渊。 可他是蒙德首席炼金术士，算是官方人员，做事还是正规一点好。 莱茵坐在一旁，听着凝光和阿贝多商谈商贸上的诸多细节。 从开采到运输，再到每一方淤泥的价格，两人谈得很详细。 而且，阿贝多还承诺，会给璃月方一套专门收集淤泥污染的炼金设备，这无疑提高了在层岩巨渊之下活动的人们的安全保障，让凝光很是欣慰。 当然，这场谈话是没莱茵什么事的，但毕竟还是场饭局，莱茵也并非完全无事可做。 他安静坐在凝光的一旁，默默地夹着菜，非常遵守璃月的餐桌礼仪。 “我这次收集淤泥，实际上是为了解析其中的力量，用来强化一把武器，那把武器现在正在我朋友手中。 虽然我没有联系他的办法，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那位朋友现在应该就在璃月。” 在正经商议之后的闲谈中，阿贝多无意谈到了莱茵。 莱茵在离开蒙德前确实和阿贝多透露了踪迹，按照时间来算，阿贝多很肯定，莱茵此时就在璃月。 “哦？” 凝光对此产生了兴趣：“若是阿贝多先生想找那位朋友，不妨将他的名字告知与我。 既然阿贝多先生并非常人，那么你的朋友也应不普通，说不定，我还与他打过交道呢。” “我的那位朋友……算了，他的身份比较特殊，曾嘱咐过我不要随便说出消息。 我并非不信任你，凝光小姐，但我必须遵守和他的约定。” 阿贝多忽然想起来，莱茵还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这个时候，他大概率还在秘密执行什么任务。 听到这，莱茵手中的筷子也慢了几分。 “阿贝多在找我？” 莱茵继续夹菜，袖口中却悄无声息地掉下一枚黑色立方体，立方体砸在地板上，化作一道影子，嵌入其中。 影子顺着地板的缝隙，游到阿贝多的身下，挂在他的靴子上。 等这次商谈彻底结束，莱茵又跟随凝光，即将返回群玉阁。 “出去走走吧。”还未走到玉京台，凝光便对一旁的莱茵说到。 “去哪？”莱茵奇怪地问到。 天权凝光日理万机，今天居然想出去走走？ “绯云坡，吃虎岩，港口，莲花池，去哪都成，若是白先生想看看璃月的自然风光，也可以陪我去碧水源或是珉林。 哦，沉玉谷的茶非常有名，现在天色尚早，若是白先生不嫌远，也可以陪我去那里游览一番。” 凝光细数璃月游览的好去处，她口中的介绍，可比那些旅游指南上讲得详细多了。 莱茵有些犹豫：“凝光小姐……” “叫我凝光就好。”经过昨晚的暗杀，凝光对莱茵的信任度加深了，基本把他当成了自己人。 “好吧，凝光，你们七星都很闲吗？”莱茵忍不住吐槽。 “呵呵。”凝光好像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她用手背轻掩红润的薄唇，眉眼中带着笑意。 “七星也是人，也需要放松，我偶尔出去散心，有何不妥？”她反问莱茵。 莱茵无话可说。 至少理论上，凝光说的没错，但在他的印象中的，凝光可不是什么喜欢清闲的人。 看着莱茵有些发懵的模样，凝光正色道：“当然，如果想离开璃月港散心的话，我还想问问白先生，你有信心在陪我游览风景的同时，对付那些潜在的危险吗？” 莱茵挑了挑眉，他终于明白凝光的意思。 凝光轻声道：“既然愚人众想对我下手，那我就给他们机会，不过他们行动的越多，便越有可能暴露。 而等到他们露出足够多的破绽后，我便没必要使用那些暗地打压的手段了。” 凝光的眼中依旧含着笑意，那笑容雍容大方，和她的脸融合地完美融洽，似乎她的脸上只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一般。 莱茵看着凝光，心中明白，一旦愚人众暴露了身份，那么凝光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驱逐他们。 有算计，也够大胆。 但可惜的是，莱茵可不会让她的计策得逞。 “不过，倒也可以顺从凝光，在沿途中让她经历一些有惊无险的事情。”莱茵心中想到。 阿贝多离开琉璃亭后，在大街上突然看见一只乌鸦。 那乌鸦没有双脚，眼神空洞，正扑棱着僵硬的翅膀，朝他飞来。 “拙劣的炼金造物，连生命都算不上。”阿贝多在心里中肯地评价了一句。 乌鸦飞到阿贝多的身前，他甚至能感受到乌鸦翅膀上拍打的风。 阿贝多对这样的炼金造物毫无兴趣，打算绕开它。 可就在他侧过身的同时，那乌鸦却像下蛋一样，从尾羽根部的位置，析出一块鸟蛋大小黑色的立方体。 “这样的物质，是莱茵？”阿贝多眼疾手快，伸出手接住掉落的立方体。 他清楚，这样独特的物质，只可能出自莱茵之手。 “既然已经发现我了，却不能出现在我的面前，是正在处理什么棘手的事情么？” 想到这，阿贝多摇摇头：“算了，最近也没有需要紧急处理的实验，先在璃月港待上一段时间也可以。” 毕竟，既然莱茵已经发现了他，那么肯定还会再来寻找他的。 而此时的莱茵，正和凝光漫步走在绯云坡的街道中。 “璃月确实繁华，你身为七星，想必有很大功劳吧？”莱茵最终没有选择顺从凝光的想法，再次派人来袭击她。 毕竟过于频繁的袭击怎么想也太奇怪了，虽然愚人众比较强势，但也不能乱来。 再者说，凝光不怕危险，愿意面对各种刺杀，但他还要休息的好不好？ 哪怕真的遭受了袭击，凝光虽然有些武力，也大概率只能当观众，而真正需要当打工人，努力演戏，击退“强敌”的，最终只有莱茵自己。 凝光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谦虚道：“这是帝君和历代七星的功劳。 我虽也为璃月废了诸多心血，但比起帝君和前辈们，只是为高楼大厦增加了几片砖瓦而已，但可不敢说自己有多大功劳。” 第123章 炼金术的正确用法 “不说这些了。”凝光问向莱茵：“白先生既然决定在璃月港内散步，看来是暂时不打算和愚人众起冲突了。 莫非是因为我给的报酬不够？差点忘记了，我还没有给白先生酬谢，不过你大可向我索要，我凝光虽然力微，但还……” “凝光你误会了。”莱茵打断凝光。 “我已经说过了，暂时还没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当然，你猜得不错，我确实暂时没有打算面对那什么‘愚人众’的想法，不是我不愿，而是短时间内，他们未必会继续对你发动袭击。” 不考虑莱茵用执行官的身份插手，从逻辑上讲，愚人众基本不可能在璃月港内对凝光动手脚，所以凝光在绯云坡闲逛，自然也不可能引来他们。 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莱茵想偷懒，以及想早一点见到阿贝多，但那种事情，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莱茵金色的眼睛对着凝光上下扫动，打量道：“客观上来讲，凝光小姐应该很厉害吧，你聪明，机敏，有大局观，手段颇多，呃……也很有魅力，长相和身材也完美无缺。” “哦？”凝光挑挑眉：“白先生这是怎么了，我暂时还未对男女之情有过想法。” 她的脸上流露着些许为难的神色，似是拒绝了莱茵，却又留有余地。 难道“白先生”一直没有提报酬的事，是因为看上了她？若是他想要的是她自己，那凝光可着实有些为难了。 馋她身子，这可不成…… 看着凝光的样子，莱茵额头布满黑线。 你这是想哪去了？！ “凝光，不，凝光小姐，你别误会。”莱茵为了避免凝光乱想，刻意用上了敬称。 “我的意思是，既然凝光小姐是这么优秀的人，那么愚人众能被你放在眼中，自然也不是普通货色，既然如此，不管是谋略还是实力，他们同样是顶尖。 所以，不管他们再着急，为了针对你，也会制定相对周密的计划。 虽然我之前不在他们的视线之内，没有被他们算计到，但经过上次的暗杀，他们一定清楚，璃月的天权大人身边有保镖。 既然如此，愚人众定会做出更周密的安排，而越复杂的筹谋，需要的准备时间就越长，就算他们在着急，也不会贸然出动。” 莱茵咂咂嘴，一次性说了这么多，他的舌头有些干燥，不过看凝光终于放下那种为难却又不知该怎么拒绝的神色，也觉得值了。 “罗莎琳这样，凝光也这样，连夜兰都调侃我，为什么每个女人都觉得我好色啊？！”莱茵心中如是呐喊。 当然，莱茵也能理解凝光，毕竟她确实有过不少追求者。 出身玉京台的贵公子、事业有成的年轻富商、枫丹庭的大老板、周游七国的大船长（不是北斗），许多普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大人物，都曾想方设法追求过凝光，也都为凝光贡献了宝贵的拒绝他人的经验。 但那些人，凝光并不需要他们之中的某一个，但莱茵不同，凝光很难短时间内寻到强者，暂时需要莱茵的保护，却又不可能同意他的请求，这才是让她为难的地方。 莱茵解释道：“凝光小姐，我并不好色……我好像确实好色，但还是有分寸的。 我当初愿意帮助你，是不含任何目的性的，当然现在也是，所以请不要把我往坏的方面想。” 看着莱茵窘迫的样子，凝光艰难地维持着端庄的仪容，却依旧眉眼低垂，忍不住笑道：“哼哼～不好意思，白先生，是我多想了。 还有，我似乎和那位蒙德城的炼金术士介绍过，白先生是我的朋友，所以，以后就不要再用敬称了，叫我凝光就好。” “知道了，凝光。”莱茵走到凝光身前趁她不注意，用手指轻轻点了她光洁的额头。 “嗯……”凝光有些错愕：“白先生，你刚苏醒，对如今的许多事情都不太了解，虽然我们是朋友，但也不应该做这种带着轻薄意味的动作。” 莱茵嘴角露出了微笑，却没有解释。 他用炼金术制作出一面光滑的铜镜，面向凝光：“看见了没，你眉心的那个标记，那是我为你留下的护身符，哪怕我有事不在你身边，也能替我保护你。” 凝光通过铜镜看着自己的脸，依旧是那么光滑白皙，摄人心魄，只是与平常不同的是，她的眉心位置有一个迷你长剑的金色印记，在光洁的额头上若隐若现，又在她红色头饰的遮挡下，难以被察觉。 “是我误会白先生了。”凝光怀着歉意说道。 她已经误会莱茵两次了。 凝光不禁思考，“白先生”虽然懂很多东西，但却是苏醒没多久的炼金生命，虽然富有智慧，心思却不似常人那般复杂。 或许他的思考方式很简单，完全不会刻意想那些污浊的东西。 而自己却用看待那些心怀歹意的人的态度，看待单纯的白先生，实在不应该。 凝光轻声道：“经历了太多事情，除了面对一些孩子时，我总想用复杂的心思揣摩他人，反而受到了局限。 多谢白先生让我明白了这些，白先生今天在璃月港看见什么，我都可以为你买下来，就当是对错怪你的小小补偿吧。” “好。”莱茵倒是不甚在意。 驻璃月的北国银行分行虽然没有凝光富有，但还是有不少钱的，而背靠北国银行，拥有「富人」潘塔罗涅这个赚钱机器的莱茵，也不可能缺少摩拉。 穿过朱红色的天桥底，莱茵买了两根糖葫芦，将一根递给凝光：“其实，我倒也有些摩拉，诺，吃吗？” “呃，多谢。”凝光接过糖葫芦，但却有些疑惑：“白先生哪里来的摩拉？” 凝光虽然给莱茵布置了优渥的生活环境，但唯独还未给他报酬，那么他这个“刚刚苏醒”，还没怎么接触过人类社会的人，怎么会有摩拉的？ 莱茵狡黠一笑：“我是炼金术士嘛，可以自己造的。” 第124章 流水的女人，铁打的糖葫芦 “这……”凝光哭笑不得。 不管怎么看，白先生的表现都和小孩子一样，可是这样违反法律私自铸造摩拉，还是在她这个天权星的眼前…… 哪怕是璃月最有名的金融罪犯，也不敢这么做啊。 凝光捏着手中的糖葫芦，正色道：“白先生，这样是不对的！” 她低声教育起来：“摩拉是流通世界的货币，每一枚摩拉的出现，都有总务司的精心规划，有着严格的规定。 璃月为了提瓦特的金融稳定，耗费了很多心血，你这样随意铸造摩拉，购买糖葫芦，会严重影响这份稳定。” 莱茵眨着金色的眼睛：“那我还能吃那些摩拉购买的糖葫芦吗？” “只是糖葫芦的话，倒也不算大错，不对，重点不在于糖葫芦，而在于摩拉……”凝光可不会被这种话术带偏。 “好啦好啦，我以后不用摩拉就是了。”莱茵双手合十，略微弯着身子，向凝光认错。 看着莱茵一脸真诚的样子，凝光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罪恶感。 明明是自己把他带来璃月港的，嘴上说着“朋友”，却只把他当做了护卫，既没交给他足够的礼节，也没给他摩拉。 “以后你想买什么，和我说就好，我会给你足够的摩拉。”凝光看着莱茵，面色和蔼。 这…… 莱茵看着凝光温和的样子，听她的宣言，自己这是被富婆包养了吗？ 无数璃月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就这样被他实现了？ 莱茵咬下一口糖葫芦，压压惊。 凝光一边漫步，一边看着莱茵咀嚼糖葫芦：“怎么样，好吃吗？” “唔，还好。”莱茵答道。 若要说好吃，香菱为他做的糖葫芦无疑是最美味的，当然，这里的“美味”特指那串甜的。 至于在外面买的那些，味道实在平平无奇。 虽然莱茵好像给不少女性买过糖葫芦，但他只是单纯觉得这种零食颜色鲜艳，便于携带，适合在游玩时给朋友买一串。 就像稻妻的苹果糖一样，许多照片中，都有天真烂漫的稻妻少女，穿着和服，举着苹果糖，但她们大多只是“拿着”，而非“享用”。 不，如果从食用角度讲的话，糖葫芦至少更容易下口，而且，这玩意儿在璃月到处都是，很容易买到。 凝光看着莱茵有些呆的样子，虽然他的脸被面具遮住了不少，但从那些露出的部分看，依旧能发现这张脸的出众。 发现莱茵的行为很像小孩子后，凝光便愈加信任起来他。 毕竟她也认识不少孩子，那些孩子都很单纯，就算有些坏心思，也都是些简单的想法。 “走吧，我们去莲花池看看。”凝光为他们规划路线。 莲花池距离玉京台很近，打算走这样的路线，明显是凝光不想浪费太多时间，打算过一会儿就回群玉阁了。 “好。”莱茵点点头。 不仅是凝光，他也盼着早点回去。 他虽然跟富婆逛了这么久，但也没忘记还有个蒙德的老朋友在等着自己，他可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 陪着凝光看看莲花喂喂鱼，使用在整个璃月都算顶尖的炼金术制作了不少鱼食，洒向莲花池后，凝光果然提出了返回群玉阁的想法。 听从凝光的安排，两人最终返回了群玉阁。 “哈～我去房间休息，有事找我，唔，记得敲门。”莱茵伸个懒腰，返回卧室。 “好。”凝光看着莱茵的背影，想到他早晨就一直在打哈欠，也确实该回去补觉。 回到房间，莱茵在床上放下一枚立方体，依靠炼金术的能力，将其捏成了自己的样子。 这样一来，就算有突发情况，凝光突然闯进来，他也不怕自己会暴露。 准备完毕，莱茵心神一动，穿着白色长袍的身躯被无数细小的黑色立方体包裹，接着消失不见，至于房间中，只留下一具没有温度的空壳，闭着眼睛，神态安详。 “好久不见，我的老友。” 莱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阿贝多面前，他依旧穿着那身白袍，戴着面具，将双臂张开，欢迎眼前这个他同母无父的亲兄弟。 “你是……莱茵？”阿贝多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这不是天权凝光的那个在饭桌上胡吃海塞的护卫吗？ 阿贝多惊讶道：“你居然在为七星做事？” “当然不是，我在凝光身边，是有一些特殊目的。”莱茵摘下面具，露出那张阿贝多熟悉的脸。 “天权凝光确实还算有意思，不过她有很多追求者，你居然能打败他们，站在她的身边，看来是有些手段啊。”阿贝多饶有兴致地说到。 “？” 莱茵看着阿贝多略带调侃的表情，眉头微皱。 阿贝多这个浓眉大眼的，居然也开始开这种玩笑了？ 他解释道：“别误会，我和凝光是纯友谊，我在她身边，只是为了间接完成自己和摩拉克斯的契约罢了。” “是这样吗？”阿贝多一愣。 莱茵居然还会做正经事？ “算了，不说这个，既然你当时也在场聆听，我也没必要再解释一遍了。” 阿贝多恢复了往常认真的模样：“我最近又对那把腐殖之剑有些感兴趣，打算再做一些研究，顺便试一试，能不能按照我的思路，再次强化它。 不过，如果腐殖之剑真的能强化完成，你能不能帮我做个实验，报酬的话，这把剑的所有权怎么样？ 当然，这把剑基本已经是你的了，如果你不满意，我还可以换些别的报酬。” “我不缺什么报酬，但可以帮助你，只不过，能不能不要给我分配太无聊的实验？” 莱茵的这一身炼金术，虽然源自「黄金」莱茵多特，但没有阿贝多的话，他绝对很难发现这种能力。 所以说阿贝多是莱茵的炼金术老师也不为过。 而他愿意毫无条件地帮助自己，把自己当成“兄弟”一样，那莱茵也要以同样的态度对待阿贝多。 阿贝多听莱茵这么说，也不客气：“嗯，这个实验需要使用升级之后的腐殖之剑，所以你也不用着急。 当然，我要你做的实验应该不算无聊。 我记得璃月应该有几只被镇压的魔神吧？我想让你用升级之后的腐殖之剑重创或杀死他们，看看能不能借此论证我的一些观点。” 第125章 凝光富婆看看我 “我打魔神？”莱茵瞪大眼睛。 阿贝多以为他是摩拉克斯之流吗？ “没错，你拥有天理维系者的力量，若是借着这股力量，杀死虚弱的魔神，应该并非难事。” 阿贝多表情依旧平静，似乎在他看来，这只是一个和研究史莱姆差不多的实验而已。 “目前尚在璃月的魔神，都已经被摩拉克斯封印，相比起魔神战争时期，它们已经非常虚弱。 当然，如果你觉得和这种魔神战斗太过无聊的话……摩拉克斯作为初代尘世七执政，同样属于魔神一类，如果你想和祂战斗的话，我也可以给你一些帮助。” “你是怎么一脸平静地说出这种话的？”莱茵盯着阿贝多毫无表情的脸，感觉自己的人生观受到了冲击。 阿贝多不仅惦记着那些魔神，甚至还对摩拉克斯有想法。 还让我打摩拉克斯？ 莱茵拍了拍阿贝多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阿贝多，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的话，可以直接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阿贝多脸色有些奇怪：“果然是太难了吗？” 曾经，他的师父莱茵多特尝试研究深渊的力量，虽然结果不甚理想，但也确实有不少进展，但阿贝多觉得，他既然师承莱茵多特，那么只是研究一些魔神，应该也并非难事。 “我真正想研究的，是你身上天理维系者的力量，既然它和腐殖之剑结合后，强化了腐殖之剑吸收力量的能力。 那我想试一试，在加入一些其它因素后，有来自高天的力量的辅助，腐殖之剑能不能压制那些狂暴的魔神，吸收它们的力量。” 莱茵多特和她的弟子，一个研究深渊，一个研究天理维系者。 莱茵也不得不佩服，他们是真敢玩。 思考片刻后，莱茵给出了肯定的回答：“虽然有些难度，可既然你诚心诚意地寻找我，我自然会帮助你。” 被摩拉克斯镇压的魔神，璃月港附近不就有一个现成的嘛？ 漩涡之魔神奥赛尔，魔神战争的败者之一，它不敌摩拉克斯，被摩拉克斯的岩枪镇压在璃月海域。 不过那个地方，如今被叫做孤云阁。 而愚人众的计划，莱茵的契约，都与奥赛尔息息相关，那么莱茵选择帮阿贝多完成实验，也只是顺水推舟而已，对他而言，确实算不上困难。 阿贝多点头：“多谢，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当然，需要你帮助的前提是，我能成功强化腐殖之剑，若是强化没有达到预期效果，那么暂时就没必要行动了。” 阿贝多作为一位强大的炼金术士，做任何事情前都会考虑得面面俱到。 他也清楚，魔神如果死亡，并不会和普通人那样单纯地消失生命体征，而是会化作污染，危害世间。 所以他一定要确保，哪怕腐殖之剑杀死魔神，也会吸收它们身体中的全部力量，不让魔神残害放出污染。 和莱茵多特不同，阿贝多和普通人们生活在一起，还要经常照顾某位魔女给他留下来的孩子，尽一位长辈的义务。 所以，他虽然是炼金生命，却有和常人一样的感情，阿贝多很在乎普通人的生命，也会考虑自己的科研成果会不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 莱茵拿出被「天理」完全侵蚀成黑红色的腐殖之剑，交给阿贝多，顺便还给他留了一块黑色立方体。 “强化完成后，用这个找我。” 说完，莱茵便返回了群玉阁。 虽然做足了准备，但为了避免暴露，他依旧不能离开群玉阁太久。 …… “白先生，坐在一旁休息吧。”凝光揉了揉太阳穴，委婉地提示在一旁乱晃的莱茵。 莱茵虽然说要休息，却没过多长时间，就从房间里面走了出来，然后闲来无事，就开始在凝光的办公区域闲逛。 瞧瞧桌子上的天平，看看柜子上的古董，还侍弄侍弄花草。 虽然莱茵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很小心，没有发出声音，避免打扰凝光，但看着这样一个大活人在自己眼前晃悠，凝光还是觉得不太舒服。 “好。”莱茵听话地坐在一旁。 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对凝光造成一些影响，不过这正好是他的目的。 虽然短时间内，他还没有打听出凝光是否有针对达达利亚的行动，但他可以想办法干扰凝光，减少她思考的时间，有效阻碍那些对付愚人众的计划的形成。 “我真是个天才！” 虽然这种行为，不仅上不得台面，还有些可耻，但确实也算个办法。 而在凝光隐晦地让他安静后，莱茵就静静地坐在凝光的左侧身，这样既不会打扰她的办公，还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毕竟，没人希望在自己工作的时候，被身边的闲散人员一直盯着。 “哎……” 轻轻长出一口气，凝光放下手中的毛笔。 她用珍珠般色泽的手肘撑着案台，再用手掌托着香腮，学着莱茵的样子，侧头看着他。 “白先生，我很好看吗？”凝光温和一笑。 “嗯，很棒。” 莱茵在细致地观察了凝光的娇美的面容，接着又打量了她近乎完美的身材后，给出了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 “白先生知道吗，璃月有一句话，叫做——距离产生美。 你这么近距离地看着我，反而没办法发现我全身的美貌，不如离远一点，或许能看到截然不同的风景。”凝光的眼中带着一点点调皮，微笑着和莱茵说道。 她是在提醒莱茵，不要和她离得太近。 若是常人，她可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提醒，不过“白先生”的性格有些独特，她觉得很不错，也将他当做友人，才愿意用这样“轻佻”的方式提醒他。 “不管是远处的你还是近处的你，都是凝光本人，都很漂亮。”莱茵故意装作没听懂言外之意的样子。 他瞟了眼凝光放下的毛笔，又问到：“凝光，你的工作完成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在那一瞬间，凝光只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位强大的炼金术士，而是哪家亲戚来她家做客时，领过来的淘气的孩子。 第126章 罗莎琳:得给莱茵找点事做! “我的工作还未完成，这样吧，你先去别处休息，等我工作完，晚上陪你出去逛一逛。”凝光扶着额头，看着莱茵单纯的样子，鬼使神差地说出了这样的话。 “好。”莱茵痛快地答应，然后起身离开。 “我怎么把他当成孩子了……” 凝光暗自想着，又拿起毛笔，扶在案上办公。 没有莱茵的打扰，凝光又能专心处理自己的事情。 待到晚间，凝光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走吧，先去用餐，百晓定了云翰社的戏票，今晚有名角云堇的戏，我带你去看看。” 凝光虽然有很多工作，但平时也会有些放松的活动，倒不如说，正因为她需要完成许多耗费心神的事情，所以更少不了偶尔的放松。 这么一来，莱茵虽然对凝光大人正常办公有些许打扰，但也并未影响她太多，个中区别，也只是让凝光多买了一张戏票而已。 云翰社可是璃月有名的戏社，而这之中名气，虽然有云翰社传承下来的口碑，却还有一样重要因素，那就是那位年轻的名角，戏曲天才云堇。 不仅仅是天赋极好，能在年轻时分拿到如此成就，和云堇的刻苦同样密不可分。 而这样一个名角，她的戏自然是一票难求。 当然，这对凝光而言可算不得难事。 “……怎么样，明白了么？”凝光和莱茵并排走在街上，为他讲解了不少璃月戏的知识。 莱茵揉揉额头：“大概懂了。” 这一路上，凝光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来了兴致，和他讲起了璃月戏，从起源到发展，再到各类流派，又谈到如今的各位名角。 凝光本就对这类东西有些兴趣，当她发现，莱茵听了这些知识，还需要费尽心思地理解记忆后，便更有兴趣讲解了。 看着莱茵有些困扰的样子，凝光掩嘴轻笑，这也算是报复他白日扰乱自己的办公吧。 直到走进戏院，凝光才结束了她的科普。 “记住，可以和观众一起叫好，但不要大声喧哗。”凝光对身边的莱茵轻声道。 “是是是……”莱茵一脸无奈，凝光怎么连这些事都要和他嘱咐，真把他当孩子了？ 在敷衍凝光的同时，莱茵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身灰色正装，顶着橙色头发，脖子上还挂着一条红围脖。 「公子」达达利亚。 “他怎么在这里？”莱茵不着痕迹地看着达达利亚坐在远处的座位上，挨着一个气质成熟的青年。 “哦，当钱包啊……”莱茵瞬间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若是达达利亚独自在这种地方，还显得有些可疑，但他若是和钟离一起出门，那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在看那个外国人？”凝光凑到莱茵身边，悄声说到。 凝光早就注意到了达达利亚，毕竟愚人众对执行官可是总务司的重点关注对象，这样重要的人物，哪怕只是在大街上瞥一眼，凝光也会在一瞬间发现他们。 “看他的装束，和其他人的差距很大。”莱茵说出他注意到达达利亚的原因。 “那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公子」，也是我们的潜在敌人之一。”凝光面不改色地说到。 莱茵语气冷漠：“要做掉他么。” 虽然是在问凝光，可莱茵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他一边说话，一边站起身，金色的眼眸发着微弱的光。 “坐下。”凝光拉住莱茵的手，把他拽回座位上：“不要轻举妄动，「公子」的嫌疑很大，但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 她靠在座位上，似是在闲聊：“我早就在调查「公子」了，只是他身边总有一些愚人众从中阻碍。 说来也怪，总务司的行动明明受到了来自愚人众的阻碍，可「公子」却好像对此全然不知，就好像他和那些愚人众不是一伙的一样。” 凝光一直对这点抱有疑虑，她也曾怀疑，「公子」知道她的那些安排，只是故意装作不知情。 但看「公子」的样子，那份纯粹却又不像装出来的。 “愚人众的执行官，果然都不简单。”在难以思考「公子」的目的后，凝光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需要我试一试么，我的能力，应该比那些总务司的人强不少。”莱茵毛遂自荐到。 凝光自然不会同意：“白先生，你可别忘了，你还需要保护我呢，我可不会让你离开。 而且，你虽然比总务司的人手强，可你除了打架，好像也不会做什么……” 当然，凝光没有把后半句话说出口，只是在心里想了想而已，但莱茵看着她关爱弱小的眼神，总觉得有些奇怪。 “我是被轻视了吗？”莱茵心中摇头。 不过，凝光已经对达达利亚下手，却没有得逞，显然是罗莎琳的功劳，毕竟他曾拜托过罗莎琳帮忙。 “回去之后，还是想办法谢谢她吧。” 正在想着罗莎琳，莱茵突然心神一动，将心思放向别处。 那是他的乌鸦的视角。 白驹逆旅内，罗莎琳的房间。 淡金发色的美人穿着暗红色的真丝睡袍，将头发盘在脑后，只留下一缕右额头的刘海，遮住了她的右眼和一部分脸。 罗莎琳的面色带着些许红色，头发有些潮湿，大概是刚刚泡完了澡，从浴室出来。 她用带着点点湿润，和平时的冰冷完全不同的柔和眼光，看着窗台上的乌鸦。 “哎呀，你倒是滋润，让我许诺帮忙，自己却到处快活，这个时候，估计在那个天权身边，想办法骗取人家的信任呢吧？ 果然，还是想骗那些女人的心。” 说完，或许是觉得两人同样都是执行官，需要做的事却差那么多，罗莎琳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幽怨。 平时有莱茵在身边，罗莎琳总觉得吵闹，可现在没了莱茵后，她又觉得有些冷清了。 她正了正脸色，拿出一张纸条，塞在乌鸦嘴中：“也不能让你太清闲，再派两个杀手过去吧。” 第127章 被迫加班 “云婵娟来花婵娟，风流尽在山水间～” 戏台上，云堇穿着戏服，戴着朱翠花钿，再摆一套漂亮的身段，腔起如莺婉转，声似流水潺潺。 莱茵坐在台下，和众人一起欣赏这位云翰社当家的演出，云堇不愧是璃月的名角，就算是不太懂行的莱茵，听她唱戏，也觉得颇为好听。 正在他投入之际，一只乌鸦隐匿在夜空中，趁着无边的夜色和灯光难以照顾到的阴影，悄悄飞到他的座位下，用鸟喙轻啄他搭在一旁的手指。 那是他设置成自动寻路模式的乌鸦，哪怕没有他的控制，也会自动寻找过来。 莱茵回过神来，轻声自语：“茶水喝得有些多了。” 说完便轻手轻脚地离开座位，全然不顾耳边的叫好声，走出戏院。 凝光自然听见了莱茵的声音，却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视线，又将注意力放在台上那个夺目的紫色身影上。 走到无人的公厕内，再次用「天理」查看了四周，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莱茵才打开刚刚那只乌鸦交给他的纸条。 “我留在达达利亚身边的人说，你和凝光在一块儿？ 虽然不知道你邀她听戏，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但别忘了任务。 我派了两个役人过去，让你别太闲。” 莱茵端详纸条，想着罗莎琳披着睡袍的样子，下意识反驳：“什么叫‘别太闲’，我很忙的好不好？” 而且罗莎琳明显误会莱茵了，自己可没邀请凝光听戏，而是作为被邀请的那方出席。 不过莱茵也没想到，罗莎琳居然还有在达达利亚身边安排了人手监视他，更大胆的是，她居然想在璃月港对凝光出手。 “还是赶紧回去吧……”莱茵摇摇头，将手中的纸条化作堙粉。 凝光现在孤身一人，莱茵可不放心她。 “回来了，你错过了最精彩的部分。”见莱茵回到座位上，凝光偏过头，小声对他说道。 “那还真是可惜。”莱茵呡了一口茶，看着戏台，心思却早已不在那里。 他发动「天理」的力量，寻找戏院内的可疑人员。 罗莎琳向他发送消息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足够让她的人手潜入进来了。 役人是愚人众当中的精锐特务，他们自幼被选中，经长久年月的教化与训练，在无数次的淘汰后才能成为所谓的“役人”，是愚人众之中最优秀的那批士兵。 若是身在暗处，以他们的能力，确实能够完美的施行暗杀计划，绝不输于老练的列昂尼德。 当然，他们的强大，也只是相对而言，若是遇见莱茵，甚至不能给他破防。 不过若是对付凝光的话，这些高级特务也足够用了。 但等到云堇下台，莱茵也没发现哪些可疑人员。 等到离场时，凝光对莱茵说道：“你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嗯，戏很好听，但我有些听不懂。”莱茵毫无破绽地回答。 凝光掩嘴轻笑：“这场戏确实有不少只有璃月人才知道的典故，你不了解，倒也正常。” 她没有怀疑莱茵哪里有问题，反而问起了达达利亚的事：“我们在今天听戏，恰好遇见了「公子」，你说，他会不会是已经盯上了我们？” 你想多了，达达利亚只是来陪钟离的。 莱茵心中调侃，但还是认真道：“我不清楚，但还是那句话，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做掉他。” 凝光柳叶眉微皱：“「公子」现在还不能在璃月港出事，你这性子，可是要改改了。” 凝光心中并没有除掉「公子」的想法，这位愚人众的执行官，虽然有不少疑点，但还罪不至死。 况且他至冬国的执行官，可不能在璃月港出事，至少也是要在璃月港外的哪个偏僻角落，不然，她也不好让人伪装成“魔物袭击”的世故。 两国建交，至少明面上不能出岔子。 “随你。”莱茵淡淡说了一句，便起身离开，他还要分出心神找那两个役人呢。 凝光跟了上去，两人并排而行：“我不是否定你的能力，只是你没必要把力量用在这种地方。” 两人刚走了没多久，就见两个吵闹的孩子嚷嚷着跑过。 “那把铁剑就和真的一样，比我父亲做的木剑漂亮太多了。” “能带我去看看吗？” “她们早就走了，不过嘛，我从她们手中拿到了这个。” “偷东西是不对的！” “我没偷！是她们落在那里的，我都喊他们回来拿东西了，可她们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一样，很快就走了。” 一个孩子手里拿着漂亮的饰品，带着另一个孩子从莱茵面前跑过。 莱茵看着孩子手中的东西，那东西像是某种蓝水晶和贵金属制作的装饰品，上面还刻画对称的的花纹。 不过，它在愚人众口中还有另一个名字——邪眼。 凝光也发现了不对，作为七星，她自然认得愚人众的标志性物品。 “两位小朋友……”凝光刚想叫住那两个孩子，他们却已经自顾自地跑远了。 “注意到那两个孩子手上的东西了么，那是愚人众的邪眼。”凝光迈开修长白皙的双腿，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了上去。 “嗯？和你有什么关系，喂，你去哪？”莱茵奇怪地问到。。 凝光小步跑在前面：“自然是问清楚，愚人众可不会轻易把邪眼丢掉。” 莱茵一脸无语，且不说凝光居然还有想亲自打探消息的想法，那两个孩子可是刻意跑进了偏僻的巷子中，她就不怕有诈？ 这样的诱饵，连莱茵都觉得有问题，但凝光居然毫不在意。 虽然心中尚有疑虑，但见凝光已经行动，莱茵也没办法，只能跟紧凝光：“这富婆这么大胆，该不会是因为有我在吧？” 璃月港虽然热闹，但夜晚的光亮也不会照在每一个角落。 像是无人的暗巷，偏远的宅区，虽然也有灯光，但比起那些繁华的主街，肯定是相差甚远。 一处巷子中，凝光眼神淡漠，看着地上的邪眼，轻轻一笑：“果然……” 第128章 役人 “安如磐石……” 凝聚的风元素从凝光的侧上方袭来，却被金色的屏障挡下。 阴暗的拐角中闪过一道寒芒，一个穿着奇怪装束的人手持利剑，染着寒冰，向凝光刺去。 “固若金汤……” 又一道屏障拦下了刺剑。 暴露位置的两名役人，一人杵着手杖，站在房瓦上，另一人离开屏障附近，将身体摆成战斗姿态，准备再一次进攻。 但她们二人却都没有接下来的动作，至于原因，就是那个刚刚进入她们攻击范围的白色身影。 「女士」大人告诫她们，那个人是强敌，连老牌讨债人列昂尼德先生也说他不简单。 列昂尼德先生的身手虽然比不上她们，但经验和眼力却是顶尖的，这让她们不得不小心应对。 “凝光，你也太心急了，就不怕落入她们的圈套？”莱茵双手插兜，漫步在小巷中，全然不在乎那两个役人。 凝光看着莱茵悠闲的样子，不禁笑道：“你还在这里，我自然没什么怕的。” “倒也是。”莱茵将手扬起，打了声清脆的响指。 啪！ 役人脚下的砖瓦仿佛被赋予了生命，它们聚集成石至的大手，抓住役人的双腿，禁锢她们的行动。 她们连忙躲闪，一个役人躲闪不急，被拖住小腿，另一个虽然身手更佳，险之又险地躲开，却不料一只巨大石手从她身后出现，钳住她的腰部 其中一个役人用手中的刺剑打在脚上的砖石，却发现平常能刺穿铁架的利剑，居然无法撼动那些普通的砖石。 两位身经百战的愚人众特务，仅仅是一个照面，就被她们的执行官大人瓦解了力量，纵使她们用力挣扎，也无法逃脱。 莱茵的声音慵懒：“别白废力气了。” 那些砖瓦虽然劣质，但已经被他的炼金术强化过了，别说普通的劈砍，就算再加上元素力，也不可能破开它。 凝光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个役人：“胆敢在璃月港刺杀七星，勇气可嘉。 你们是谁，刺杀我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你们若是觉得这里不是谈话的好地方，我也可以帮你们换一个环境，但那时候，可就不是我来讯问了。” 役人口中轻喃：“下一次……” “什么？”凝光没有听清。 这位高贵的天权星，只有不理会别人的份但这一次，却是两个役人不理睬凝光。 在役人自语的同时，她们身上散发着黑烟，将其缓缓包裹，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哗…… 黑色的烟气随着风消散，只剩下房顶和巷子中的砖石大手仍然保持着形态。 “这股能量很奇怪，我也没办法留下她们。”莱茵再次控制砖瓦，让它们恢复到曾经的状态 凝光看着脚下的地砖，那里本应放着一枚邪眼，现在却空无一物：“本来想留下她们，看看能不能撬出什么情报。” 行动地越多，就越容易暴露，但现在看来，只要愚人众能一直利用那种黑雾离开，那么凝光就不可能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如此一来，倒是有些棘手了。”凝光暗中思考，就算是她遇到这种情况，一时间也难以想到有用的策略。 “白先生，我们走吧。” 凝光转身迈步，想要离开，映入眼帘的却是将整个视野填满的白色身影。 “唔……”她反应不及，脸颊撞在了莱茵胸口。 凝光向后退了半步，揉了揉额头。 “太不小心了。”莱茵摇摇头。 “实在抱歉，我只是在思考其他事情。”凝光解释。 “我说的不是你撞我身上，而是你居然那么草率地走进暗巷，明知自己是天权凝光，现在还被愚人众惦记，怎么还这么不让人放心。”莱茵故作严肃。 “我知道那是陷阱，只是……” 莱茵抱着双臂：“明知是陷阱还敢过来，凝光大人，你到底是多么自信。” “不是还有你呢……” “那也不能这样鲁莽，怎么和小孩子一样？”莱茵完全不想听她解释。 “我……？”凝光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不对劲。 她是小孩子？ 白先生居然说她鲁莽？ 凝光有些愤恨，明明是白先生整天缠着她，还问她要不要做掉「公子」。 凝光的心情一直很平静，却在莱茵的言语下泛起了波澜：“白先生，你……” “凝光小姐，问题解决了吗？”房顶上，又一道声音响起。 甘雨拿着弓，站立在瓦沿上。 莱茵抬头看去，第一眼便是甘雨的黑丝，她腿上的黑丝泛着些许光，虽然远不及夜色深邃，却比最深邃的夜还要吸引人。 “事情已经解决了，辛苦你了，甘雨。” 凝光突然被甘雨打断，也不想再反驳莱茵，转而平复心情，和他解释：“其实，我也拜托了甘雨，让她注意附近的动静，怎么样白先生，我可是要有两手准备。” 莱茵皱着眉：“凝光，你居然还找你帮手，你不信任我？” 凝光：“？” 他有病吧？ 凝光突然发现，原来白先生还有这样恶劣的一面。 她想要回答，却发现白先生倒是目光根本没放在她身上，而是盯着瓦沿上已经有打瞌睡倾向的甘雨。 更准确地说，是看甘雨那和夜色完全不是同一种黑色的，线条优美，泛着月光的黑丝双腿。 就在那一瞬间，白先生在她心中本应高冷的强者形象，咔嚓一声，裂开了一道缝隙。 “白先生，甘雨小姐是七星秘书，经年劳累，工作繁忙，偶尔困倦也是正常的，你不用一直盯着她的。”凝光恢复平静，隐晦地提醒莱茵。 “嗯。”莱茵也恢复了往常的样子。 他只是有些不爽，才打算拿凝光找找乐子，顺便看看嗨丝。 至于原因，一共两点，一是罗莎琳过于草率地安排暗杀，二是凝光的行为突然让他强制“加班”。 一味地刺杀并非最优解，尤其不应该过于频繁地出动那些只会几个三脚猫功夫的普通成员。 既然要暗杀，那就应该足够惊险，只有让凝光经历过死亡的考验之后，才能意识到他这个保护者的价值。 而现在，凝光似乎已经把那些暗杀当成吃饭喝水的日常了，哪还有惊险可言？ 第129章 祸水东引 当然，要说暗杀的事，也不能全怪罗莎琳，若是在平常，愚人众暗杀的目标也不过是一些七国政要和富商，那些人虽然也有保镖，但又能强上多少？ 可这一次，愚人众的暗杀者们要面对他们的执行官，且不论身份问题，就凭莱茵身上来自「黄金」莱茵多特的炼金术，就不是一般人能应对的。 炼金术虽然是一门学问，但在那些强大的炼金术士手中，已经变成了完全不亚于神之眼的强大力量。 相比之下，这次只派两个役人暗杀凝光，确实不够看。 回到群玉阁，凝光坐在书案上，似是有些劳累：“请仙典仪在即，愚人众的行为却愈加猖狂，看来是打算搅得璃月不得安宁啊。” 莱茵站在一旁，没有发言。 凝光继续思考道：“我才遇见了「公子」，转头就遭受暗杀，这也太巧了些。 执行官……他也别想闲着。” 见凝光开始怀疑公子，莱茵尝试搭话：“会不会太巧了，你们的身份那么显眼，应该有很多人都注意到了。 那两个孩子应该也是杀手的人，他们居然还拿着愚人众的邪眼，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会不会是有人想杀你，故意嫁祸给「公子」，或是想通过你的手对付愚人众？” 凝光冷笑道：“在璃月港，敢这么做的人可不多，除非是其他七星，但他们没有理由，而愚人众，向来张扬，这样的行动也符合他们的行为作风。 不过白先生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早就派人查看去了，很快就会有消息。” 凝光坐在原地不动，可不止是在休息，她还在等人。 咔的一声，群玉阁的大门被打开，没有任何助手的引导，一身蓝色地窈窕身影只身走进群玉阁，熟门熟路地找到凝光。 “凝光，你要的资料。” 夜兰将一沓资料放在凝光身前的书案上，随即坐在一旁，套着黑色皮裤的修长双腿交叉，好像这里是自己家一样。 “「公子」以及各个愚人众官员最近确实有些小动作。 那些普通的愚人众很好查，唯独「公子」，我现在只能确定，他依旧在归离原有活动，除此之外，就是他在璃月港内的各大娱乐场所消费了。” 凝光查看夜兰的报告，顺便听着她的讲述。 她很快看完了夜兰的资料，疑惑道：“「公子」怎么总是和那个往生堂客卿在一起，还利用北国银行的资金为他买单？” 凝光越看越觉得不对。 那个钟离，由于和执行官走得比较近，她也没少让人调查，但那些调查结果，无外乎是此人对璃月的各种讲究知之甚多，十分博学。 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特殊的。 可是一个普通人，职业也不过是丧葬行业的客卿，为什么会得到一个愚人众的执行官青睐呢？ 莱茵凑在凝光身边，几乎贴着她的脸，在夜兰惊讶的眼光中和她一起查看资料。 他打断凝光的思索，说道：“这个钟离好像非常了解璃月古法，许多璃月人不知道的知识，他却能如数家珍。 「公子」与他一见如故，好似酒肉朋友一般，来到璃月港之后经常和他混迹在一起，却又对他尊敬有加。 钟离还认识执行官「异端」的亲兄弟莱茵。 再说愚人众，行动极为反常，之前还算正常，如今临近七星请仙典仪，居然大胆了起来……” 凝光眯着眼睛，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莱茵的侧脸：“白先生的意思是，愚人众打算依靠钟离对璃月的研究，在七星请仙典仪上动什么手脚？” 莱茵没有理会凝光的疑问，却转过脸和凝光对视，自顾自说道：“而凝光大人，恰好是这次请仙典仪的主持者。” “这么一说，确实可以解开不少疑虑，我确实是如今七星之中最了解典仪操作规范的人，若是我消失，他们或许会有更多的操作空间。 那「公子」在归离原的活动……” 莱茵接着说道：“愚人众刻意邀请你去归离原，甚至大胆地在你离开后展开袭击，若不是我这个突如其来的变量，你便真有可能着了他们的道。 那样一来，愚人众的嫌疑可就说不清了，归离原如是，可正因如此，璃月官方就会重点照顾归离原的异常，因为那里有连七星知道后都必须消失的秘密。” “但我知道，那里一切正常，我的情报官夜兰也曾踏入那里，虽然并未深入，但也没发现明显的蹊跷……” 凝光瞪大眼睛：“白先生的意思是，归离原只是幌子，真正要关注的，应该是请仙典仪？” 夜兰也回过神来，她还记得，是莱茵冒死拦住了「公子」，可除此之外，执行官「女士」也在那里，只要她想，自己绝不可能逃出去。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哪怕没有莱茵，她自己也能因为一些巧合逃跑，这并非自己的努力，而是愚人众的刻意为之，目的就是让她把愚人众在归离原活动的事告知凝光？ 夜兰暗自思索：“愚人众……” 这样一个势力庞大的敌人，果然不可轻视。 夜兰回过神来，想要和凝光研讨，却发现凝光和那个戴着面具的男子，脸颊几乎贴在一起。 “凝光……凝光！”夜兰提高了音量，将凝光叫醒。 “嗯，我在听。” 凝光也注意到，自己想得太入迷，和白先生贴地有些近了，她甚至能在那双金色的瞳中，看见独属于自己的那点红色。 凝光将身体向后靠了些：“没想到白先生能想到这一层。” 莱茵不甚在意：“当局者迷罢了，只是我的位置恰好能观察更多而已。” “我要和夜兰讨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白先生要和我们一起吗？”凝光邀请莱茵。 “我昨天看书上有句话，在其位，谋其政，璃月的事，你们自己讨论就好。”莱茵没有犹豫，拒绝了凝光，转身离开。 他只要负责把凝光的视线从「公子」的身上引开，其它事可管不着。 就算凝光把千岩军全部放在请仙典仪上，那和莱茵也无关，最多给某个黄毛旅行者添点麻烦。 第130章 夜兰:不如我们囚禁帝君吧 “‘致我亲爱的，美丽的罗莎琳小姐，你的眼睛是那样明亮，比夜空中最闪耀的星辰还要迷人……’ 这家伙怎么这么肉麻…… ‘我今晚看见了一朵娇艳的玫瑰，它在花店中魅压群艳，让我想到了穿着晚礼服的你，占据来我生活中唯一的色彩，是那么动人……’ 算了，我还是跳过前两段吧…… ‘罗莎琳，刺杀过于频繁并非好事，我能理解你急于任务的心情，但此事并非儿戏。 之后的刺杀频率尽量降低，而且，不要再派那些小鱼小虾了，我们需要让天权星感受到了危机感，只凭那些人可以不行。’ 居然敢质疑我？ ‘你忠诚的莱茵……’ 切，你哪里忠诚了？” 罗莎琳一边吐槽，一边在心中默默读完了莱茵刚刚寄过来的信件。 送信的乌鸦还趴在窗沿上，黑色眼睛毫无灵动可言，却将罗莎琳那曼妙的，只套了一层真丝睡袍的身姿尽收眼底。 当然，还有她明明很惊艳，却带着明显嫌弃的脸。 “居然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讲话，真是不知羞耻。”罗莎琳在看完信上的正经内容后，又简单读来那几段几乎可以用来调情的段落。 自从莱茵和她假意“告白”之后，说话是越来越大胆了。 虽然莱茵并不令人讨厌，但罗莎琳贵为执行官，在两个下属面前，她可不会读出这种羞耻的内容，只好隐忍着心情，在心中默念。 没错，在场的不止有她，还有刚刚进行过刺杀任务的两个役人。 她们刚刚刺杀失败，知道行动无望后，就回到了「女士」大人这里，恳请她恕罪。 但在她们说完“请大人责罚”之后，「女士」人却没有任何生气的表情，似乎觉得她们理应失败一样。 大概几秒钟后，就有一只看起来和死掉一般的乌鸦飞进了「女士」大人的房间。 可奇怪的是，这位平时高冷的执行官，并没有嫌弃这个看起来奇怪的乌鸦，反而从它身上得到了那封信后，还有些期待得看了起来。 「女士」大人默念信件，一会轻笑，一会嫌弃，一会脸上又有一点不屑，也不知信上是什么内容，信纸虽然不大，却让「女士」大人看了许久。 但哪怕等再长时间，两个役人也不敢动，毕竟他们是下属，而且行动失败。 “行了，不要摆出那副害怕的神情。”罗莎琳终于看完信，将信纸倒扣在桌面上。 她又恢复了从前的冷漠：“这次暗杀，本就没打算让你们成功，对手确实强大，你们失败也很正常。” 一位役人连忙请示：“「女士」大人，请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不必了。” 罗莎琳可不打算听她们的请缨：“回去之后，一切如常，不要再考虑这次暗杀，就当这次的行动从来没有出现过，明白么。” “是！”x2 两位役人并没有坚持，看「女士」大人的意思，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内，而且她们并未受到责罚，这就够了。 群玉阁内，莱茵偷听凝光和夜兰的谈话。 他虽然说不参与谈话，但那是因为他懒得提意见，但这个瓜，他还是要吃的，倒也不为别的，就是想知道，这位现任的璃月七星之一，打算怎么对付岩王帝君在璃月港内的人间体。 夜兰语出惊人：“最好的办法，还是直接把钟离囚禁一段时间，利用严刑威胁，看看能不能逼问出什么消息。” “不妥。”凝光都没打算解释，就直接反驳了这个荒谬的提议。 “开个玩笑，我也不是那么恶劣的人。”夜兰将交叠的双腿换了个姿势，互换了双腿的上下位置，只是她腿上的皮裤依旧反射着温和的光泽，曲线的诱人程度和从前别无二致。 “不过确实应该将钟离重点监视起来，哪怕他没问题，但就凭他和「公子」的关系，我们也能从中获取一些情报。”夜兰换了个靠谱点的意见。 不过，她并不相信钟离和表面上一样简单。 夜兰也曾伪装身份，找这位博学的往生堂客卿谈话。 他的言语谈吐中，都有一种奇怪的气质，那种闲适慵懒，和莱茵单纯的懒散不同，是一种看惯了风雨，俯视世间之后的从容，倒是和凝光有些相似，却比这位天权星更甚。 那样的感觉，在和钟离谈及璃月历史的时候，夜兰只把握到了一瞬，随后便没有任何异样了。 她甚至怀疑过那是不是错觉，但现在看来，可能远不止于此。 而往生堂居然将钟离奉为客卿……对于这个丧葬产业，似乎也有深入调查的必要了。 凝光接着提醒：“还有莱茵，我怀疑他也有嫌疑，甚至他可能完全知道愚人众对计划，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引导你发现……” “不可能。” 夜兰直视凝光，眼神严肃：“我和他也曾亲密相处过一段时间，他给我的感觉，绝对不是想要害我。” 得出这样的结论，并非夜兰意气用事，它做了这么久的情报官，见识的人也不比凝光少。 凭着这样的经验，那些想对她实施阴谋的人，一定会被她敏锐地发现。 “怎么还有我的事？”莱茵躺在房间内，心中无语。 凝光这都能拐到他身上来？ “对了，那个白先生……”夜兰终于提及莱茵。 “白先生曾救过我的性命，如今是我的贴身侍卫，值得信任。”凝光这才想起，自己还未给夜兰介绍过莱茵。 夜兰轻笑道：“哦？恰好救下了处在危难之中的你？ 你怎么不怀疑，他接近你是有什么目的的，甚至刚刚就是在引导你走向错误的方向？” 凝光皱眉：“这不可能，夜兰，我并非不信任莱茵，只是需要多加提防。” 在凝光看来，夜兰之所以这么说，大概是因为她怀疑了夜兰信任的莱茵。 她们两人并非上下级的关系，更贴近于友人和雇佣关系的结合体。 虽然夜兰比北斗的性格好了太多，但她也有和凝光意见产生分歧的时候。 第131章 想我了没? 最终，两人搁置了莱茵的话题，同时默契地没有再次提及“白先生”。 不过，在两人心中，对方认识的那个男人依旧不太可信：“就算夜兰（凝光）信任莱茵（白先生），他也有太多疑点，不可轻信！” 莱茵躺在房间，只能听到两人说什么，至于她们心中怎么想的，莱茵只会炼金术，又不会读心术，自然猜不出来。 不过当他听见两人打算把目标放在钟离身上时，还是不厚道地笑了出来，费了些力气才没笑出声。 “摩拉克斯，如果你真的被绑了，这里面可没我事啊。”莱茵脸上带着笑意，如是想着。 在这之后，凝光和夜兰的谈话就正经了不少，其中还掺杂了一些其他任务的情报。 但既然和莱茵不再有关联，他也不再费心神偷听。 “就这样，我要回去整理其它情报了。”夜兰终于把那双翘在一起的长腿伸直，起身离开。 临走前，她还是忍不住提醒：“还有，我不想管你的私事，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的关系发展的太快了。” 夜兰说的，自然是凝光对莱茵的信任程度，她才认识那个“白先生”没几天，就这样草率地将他安排到了身边。 若是夜兰自己，不安排一些特殊的考验，绝对不敢和一个身份存疑的男人同住一个屋檐下。 “放心吧，我心中已有定夺。”凝光不想争论，走在夜兰身后，送她离开。 等凝光回来，莱茵也出了房间，坐在刚刚夜兰坐在的位置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新茶，轻轻吹散茶杯上飘散的水汽，缓慢嘬饮。 “怎么样，研究出结果了吗？”莱茵和没事人一样，和凝光闲聊。 凝光坐在刚刚的位置，看着在一旁享受的莱茵：“暂时放缓对归离原的查勘，将精英人手聚集到钟离的活动范围内。 虽然跟踪「公子」比较困难，但若只是调查那个客卿，应当不是难题。 再将一些信得过的人手放入请仙典仪筹备活动之中，排查其中的可疑人员，至于之后的行动，还需要看调查结果而定。” 凝光并未完全放弃「公子」和归离原，虽然莱茵转移了她的视线，她也不可能按照莱茵的想法做事。 这并非不信任莱茵，只是凝光的安排，必须要有多手准备。 但莱茵并未听到凝光和自己讲述她和夜兰的分歧，看来她对自己的身份也没彻底放心。 但那些都无所谓，只要凝光还需要他，那么群玉阁就会有莱茵的一席之地。 当然，莱茵也不可能坐以待毙，只靠化解暗杀博取凝光的信任，虽然安逸，但她们目标是让达达利亚的行动不受璃月的影响，以便他安心完成和摩拉克斯的约定。 将自己的事交给他人，莱茵终究有些不放心。 “最终还是没有闲下来，早知道就喊罗莎琳和摩拉克斯签订契约了。”莱茵心里后悔到。 虽然凝光的行为依旧对他有点威胁，但莱茵可不会对凝光的规定指手画脚，但这件事，依旧有其他操作空间。 莱茵又喝了口茶，心中琢磨：“既然凝光打算了解事情的动向后，再另作安排，那钟离……是不是可以‘暴露’一点马脚，从而吸引凝光的目光……” “白先生，你在想什么？”凝光看着莱茵，据她所知，白先生可很少出现这样思考的神情，这也不符合他的性格。 尤其是今晚，他说出那些让凝光不知该如何回答的话后，这位强大的炼金术士的形象，在凝光心中已经不似以往。 现在的白先生，带了些孩童一样的小缺点，但更有人情味，更真实，同时也更让凝光头痛。 “若是他的性子变得越来越顽劣……” 凝光自知，自己不可能靠自己的力量约束白先生，只能用其他手段，看看能不能让白先生变得正常些，至少不要那么气人。 “他刚苏醒几天，就变成这样的性格，等过了几年，指不定变成什么样子呢。” 莱茵放下茶杯：“没什么，只是觉得无聊。” 他将手凑到凝光面前，趁她不注意，用手指轻点凝光白嫩光洁的额头。 凝光微微一愣，下意识将头向后仰：“这是做什么？” 可莱茵的动作太快，根本不给凝光反应的时间，等她回过神，莱茵早就把手收回去了。 “没什么，我刚刚激发了放在你体内的精神力量，足够保护你一整晚。 我有些乏了，若是没事，就先去休息了。” 说罢，莱茵伸了个懒腰，也不等凝光说话，便起身回房。 凝光看着莱茵的背影，有些出神。 白先生的性子，越来越恶劣了啊。 蓦地，凝光想到夜兰，自语道：“这样的人，哪怕身份存疑，却也没有怀疑的必要了。” 她还在想夜兰对自己的忠告，告诉自己注意白先生。 但哪怕是总务司资历最老的卧底，也绝不会用这种性格的人设接近目标人物吧？ 回到房间的莱茵还不知道，凝光居然会因这种奇怪的方式提高对自己的信任。 他在床上布置好自己的假身，摘下面具，将身上的白色长袍换成璃月样式的黑色袍服，眨了眨眼，那双金色的双眼也再度变回了坎瑞亚人的标准样式。 …… 夜兰走在璃月街头，一边思考接下来的行动，一边想着莱茵。 “他……真的不可信吗？” 夜兰摇摇头，莱茵的身份确实比较特殊，但绝对是信得过的，凝光不信任他，也只是因为不了解莱茵而已。 不过，自己也有一段时间没见到他了，虽然按照莱茵的说法，他不会受到愚人众的为难，但夜兰也不知道莱茵究竟过得怎么样。 思考间，剔透的红色映入夜兰眼帘，一串鲜艳的糖葫芦凭空出现。 “好久不见，吃吗？” 夜兰顺着糖葫芦的杆向上看，修长白皙的手指，比她的手要宽大不少的手掌，璃月传统样式的长袖，最后，是那张熟悉的脸，正微笑着看着自己。 莱茵站在灯火中，看着愣神的夜兰：“许久不见，想我了没？” 第132章 绝云椒椒版糖葫芦 夜兰回过神来，莞尔一笑：“才几天不见，谈什么想念，不要那么幼稚。” 夜兰向前一步，和莱茵并肩，非常自然地和她走在一起。 “那你吃糖葫芦吗？”莱茵和夜兰并排漫步，又问到。 夜兰笑着摇摇头：“我说过的，我喜欢辣味，不爱甜食。” “那正好。”莱茵收回糖葫芦：“我就买了一串，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就没得吃了。” “你……”夜兰咬着牙，刚刚她还有点见到思念之人的感慨，现在却只想踹莱茵一脚。 明明才见面，怎么就那么气人？ 越想越不开心，趁莱茵不注意，夜兰干脆伸出手，手指捏住糖葫芦的竹签，将其从莱茵手上夺了过来。 “？” 莱茵一脸懵逼。 “我改主意了，现在想吃了。”夜兰捏着糖葫芦，高傲地说到。 只是那样高傲的表情也掩盖不住她的笑容。 夜兰一口咬下糖葫芦，却发现在微甜的糖衣之下，一股强烈辛辣的味道在舌尖极速蔓延开来。 “这是……” 莱茵接过话茬：“虽然是按照糖葫芦的标准制作方法生产的，不过里面裹的是绝云椒椒哦。” 夜晚的璃月港虽然灯火通明，但终究不比白天，听到这话，夜兰才借着灯光，看清那串“糖葫芦”。 虽然同样是红色，大小也和山楂没差别，但表皮却非常光滑，形状也不如山楂圆润，表面凹凸。 “还真是……”夜兰的东西笑容有些无奈，自己居然还是被莱茵耍了。 她也没想到，莱茵居然还为自己特意准备了这样的东西。 “等等，我遇见他不是偶然，他早有准备！” 夜兰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莱茵：“你不喜欢吃辣，怎么可能为自己买绝云椒椒？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莱茵噗呲一笑：“哈，看来还挺聪明的，不过呢，虽然我们并非不期而遇，但我确实也才发现你没多久。” 他耐心地给夜兰解释：“我才出来没多久，刚想出来散散心，就看见了一个赏心悦目的背影，猜猜她是谁？” 夜兰扭过头：“呵，不猜。” 被甩冷脸，莱茵也不在意：“恰好呢，我知道那个美人喜欢吃辣，就趁着她不注意，偷偷跟踪她，顺便为她买了合口味的零食。” 夜兰又咬了一口绝云椒椒，没有说话。 “怎么样，好吃吗？”莱茵凑在夜兰身边问道。 “一般，再说这又不是你做的，问味道有什么用。” 夜兰的今天没抹经典的蓝色口红，嘴唇色泽自然，在绝云椒椒的刺激下，变得红润，愈加诱人，视觉上远胜过包裹晶莹糖衣的绝云椒椒。 “还有，现在是在大街上，请不要那么失礼地盯着我。”夜兰看着莱茵的眼睛，发现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自己的嘴唇上。 “抱歉。”莱茵挠挠头，继续看着前方的路面。 刚刚夜兰的嘴唇，在灯光之下，显得非常诱人，让莱茵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巨型白色史莱姆固然吸睛，但有时候，一些小细节的诱惑，也能同样吸引人。 “你在愚人众生活地怎么样？”夜兰终于谈起了正事。 莱茵回答：“还好吧，有「异端」在，没人敢把我怎么样，我也不算普通的愚人众身份，没人派任务给我，直到现在，我的生活都还算安逸。 唯一的问题，就是不能随便出来找你。” “啧，和我有什么关系，肉麻。”夜兰白了他一眼，但眼神中却未有丝毫嫌弃。 两人沉默。 似是想到了什么，夜兰又说道：“你本事见长，居然能偷偷跟踪我，还有，你从哪里买到这种奇怪的零食？” 她扬了扬手中被吃掉一半的糖绝云椒椒，这种食物，虽然外面的糖衣还有些甜味，但几乎都是被绝云椒椒的辣味掩盖掉了，反而更对夜兰的胃口。 “别小瞧我，我的身手一直都很好的，至于那个绝云椒椒……璃月港这么大，街边的夜摊总能找到一些奇怪的玩意儿。” 莱茵倒是没说假话，那个绝云椒椒串，确实是他在跟踪夜兰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的。 “倒也合理，不过璃月港这么大，你恰好出来，就能发现我，还真巧。”夜兰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嗯。”莱茵没有多说话。 毕竟他们找到夜兰，可并非什么不期而遇。 莱茵主动找夜兰，是因为听见她愿意在凝光面前为自己辩解，有一些开心，才打算见一见她。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不过莱茵总感觉现在的氛围有些奇怪，似乎不太适合引起那个话题。 “你们愚人众最近打算做什么？”夜兰想再找点话题，却下意识问起了情报。 她急忙解释道：“唔，我没有想靠你打探消息的意思，刚刚只是职业习惯，那个……” “愚人众的运转一切如常，执行官们似乎在执行什么计划，但不愿意和我说，我也懒得听。 要说有什么事的话，就在前几天，「公子」主动去找钟离先生，说是请他吃饭……不过他们两个经常混迹在一起，这好像也没什么。”莱茵很自然地回复到。 他本就想和夜兰提及钟离的事，只不过碍于气氛才没说出口，没想到夜兰这么上道，主动为他找机会。 夜兰却喃喃自语：“主动……不，据我所知，「公子」虽然经常找钟离，但并不会主动提起请客，一般是钟离不带摩拉，「公子」才会帮他买单的。” 夜兰正在怀疑钟离的问题，没想到又在莱茵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 “能具体说说是在哪天吗？”夜兰追问。 莱茵摇头：“我并不关心这些事情，倒也没注意是哪天。” 他故意为钟离开脱：“这有什么好在意的，那天「公子」听说了「异端」和「女士」去群玉阁的事，可能只是因为至冬和璃月的进一步交流，觉得开心，才打算找朋友出去吃一顿的。” 听到这，夜兰却眼神凝重：“「公子」可不是那种人，至冬和璃月的友好交流？那就是个笑话，不过，若不是为了庆祝，还有什么原因，能让「公子」开心地主动找钟离？ 是因为两国日益加深的友谊，还是……他的同僚终于将天权星引入圈套？” 第133章 夜兰:小a一下 如果「公子」真是因为此事才宴请钟离……可为什么是钟离？若论关系，几位执行官之间的感情应该更好，就算庆祝，也轮不到一个往生堂的客卿参与。 除非，他本就参与了那次计划的安排！ 夜兰越琢磨，心中的疑虑就越多，莫非暗算凝光的计划，是钟离想出来的？ 归离原的袭击，就是这位客卿为凝光准备的陷阱？ 等等，归离原…… 钟离可是因通今博古才有了现在的名声，而归离原恰好曾是璃月居民的聚集地，钟离对那里一定非常了解，不管是在哪个位置建设工厂，还是在哪处设下埋伏！ 可若是钟离能参与这种计划，那么他在愚人众眼中又是什么样的位置？是愚人众的合伙人，还是已经秘密加入了愚人众的同僚？ 夜兰暗自思索，无论是什么身份，总之，钟离绝对不只是一个往生堂客卿那么简单。 “你在想什么呢，我好不容易能出来一次，你居然还在想工作的事？” 莱茵将双手背在后脑勺，似乎丝毫没有把愚人众的事放在心上，言语间只有对夜兰心不在焉的不满。 夜兰回过神，向莱茵道谢：“多谢了，莱茵，你的消息很重要。” “哈？”莱茵仍旧一脸迷惑。 夜兰恢复了平静，眼中还带着些许调笑和魅惑：“没什么，不过，你能告诉我这么重要的消息，我该怎么奖励你好呢～” 莱茵完全不受夜兰的影响，甚至还有些不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了解了什么，但请不要用那种粘得能拉丝儿的语气对我讲话，我会误会的。” 但自认为发现真相，心情大好的夜兰可不管这些：“误会了也没关系哦～” 夜兰的侧肩贴着莱茵的肩膀，她的嘴里小口地嚼着绝云椒椒，红润的嘴唇轻巧地蠕动，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引。 “我现在怀疑吃太多辣也会让你放松警惕。”莱茵看着夜兰的模样，完全没有一个专业情报官的样子，活脱脱像一个想诱惑清纯小男孩做什么不好的事情的邪恶大姐姐。 “我警惕得很。”夜兰反驳。 莱茵不再讨论这件事，打算离开：“就这样吧，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让夜兰彻底怀疑钟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这之后，虽然钟离可能会受到总务司的跟踪或是骚扰，但璃月一方大概会减少对达达利亚的关注。 “愚人众管你很严吗？”夜兰忍不住问到。 莱茵耸耸肩：“我不是说过了嘛，他们不敢管我，只是「异端」他……” 莱茵没有继续说，言外之意，整个愚人众只有「异端」能压制他，好让夜兰不必担心他的安危。 “那下次，你大概能什么时候出来？”夜兰追问。 莱茵仰头看着星空，似是在思考：“不确定，不过听「异端」说，七星请仙典仪之后，便不会再管我了，你说他又不是我长辈，干嘛总是干涉我……” 莱茵的语气，好像一个在抱怨兄长事多的年轻人。 但夜兰却敏锐地捕捉到另一点：请仙典仪之后，莱茵就自由了。 「异端」愿意在那个时间点放开莱茵，仅仅是因为恰好打算将莱茵管制一段时间吗？ 还是说，在那个节点，愚人众在璃月的行动一定会有重大突破，开启了下一个阶段，而之后「异端」会有其他行动，没时间约束莱茵？ “好了，就走到这吧。”莱茵停下脚步。 “什么？”夜兰再次被莱茵打断思绪，看着周围的环境。 原来他们已经走到了白驹逆旅，而莱茵是时候回愚人众了。 “嗯，再见。”夜兰没有多说。 “嗯。” 莱茵转过身，将广袖背在身后，迈步离开。 夜兰看着莱茵的背影，手中紧捏着绝云椒椒串，心中暗想：“明明终于能见上一面，你怎么一点都没有想我的样子啊。” 她看着手中鲜红的绝云椒椒，心中突然有一股奇怪的冲动，突然喊道：“喂，莱茵！” “嗯？”莱茵听见夜兰的呼喊，有些奇怪。 “是忘记说什么了吗？” 但他还是转过身，想看看夜兰究竟要干什么。 一抹蓝色的窈窕身影在他眼前不断放大，女子如湖水般青色的眼眸中，倒映着莱茵自己的身形，夜兰如一只轻盈的蓝色蝴蝶，张开双臂，伴着一缕沁人的香风，朝他扑来。 “夜兰……” 莱茵感受着夜兰怀抱的温暖柔软，脸颊被她柔顺的发丝弄得有些瘙痒，鼻间还萦绕着那股独特的清幽芳香。 “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见，除了给我买吃的，就没有其它表示了？” 莱茵看不见夜兰的脸，但耳中那熟悉的声音却无比清晰，再加上两人如今的姿势，似乎感受到瘙痒的不再是粘上发丝的脸颊，而是他的心了。 以他们如今的关系，现在的气氛属实不太正常，但鬼使神差地，莱茵也将背在身后的手张开，搭在夜兰纤软的腰间。 “想要什么表示，尽管和我说。” 夜兰有些不屑：“哼，你现在能承诺什么？等请仙典仪之后再说吧。” 还未等莱茵细细感受怀中的温暖，夜兰就赶紧向后退了一步，挣脱莱茵的怀抱。 她的动作甚至没有丝毫停留，在后退的同时转身，不让莱茵看见她的正脸：“就这样，回去吧，晚安。” “就这？”莱茵问了一句。 “你还想怎样？”夜兰的语气有些不耐，迈着轻快的步子，径直走开。 莱茵看着夜兰动作爽直的背影，有些惋惜，刚刚的触感真的很舒服，早知道夜兰结束得这么快，他就应该用点力的。 只是莱茵没有发现，那个看似轻松离开的女子，脸颊上却带着难以消去的绯红，比她手上的绝云椒椒还要红艳几分。 “该死，夜兰，你怎么这就坚持不下去了……” 夜兰努力平复着自己的砰砰乱跳的心脏，她之所以那么快离开莱茵，根本不是什么洒脱，而是怕他发现自己无处安放的慌乱心情。 第134章 被发现了 告别了夜兰，莱茵回到白驹逆旅，寻找罗莎琳。 毕竟来都来了，他都问候了夜兰，理应也看看罗莎琳怎么样，不能厚此薄彼。 “大人，我们已经排查了「公子」大人身边的可疑人员，也拦截了几次尾随他的总务司人员，「公子」大人的行动进展顺利，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 咚咚咚！ 安娜正在为罗莎琳汇报最近的任务行动，却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 罗莎琳正闭目听着安娜的汇报，听到她说诸事顺利，心情还算不错，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打断，不禁柳眉微皱。 “大人，我去开门。”一旁的安娜请示。 “嗯。”罗莎琳轻轻应了一声，算是同意，她也好奇，在这个时间，到底是谁会来打搅。 “亲爱的罗莎琳，想我了……诶，你是？” 莱茵捧着一大束玫瑰，刚想给开门的罗莎琳一个惊喜，却发现开门者穿着普通的愚人众使节服装，戴着遮住眼眶的面具，张大嘴巴，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啊，是「异端」大人！”安娜用手捂着张大的嘴，满脸惊讶。 「异端」大人居然在这个时间来找女士大人，还带着花，甚至还换下平常那样面具加大氅的装扮，换上精致的常服…… 作为「女士」身边的下属，她是知道「异端」大人的真实样貌的，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第十二席执行官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异端」大人这是要找「女士」大人做什么？ “若是汇报完成，你就先下去吧。”在安娜的身后，罗莎琳慵懒的声音传来。 “是！”安娜连忙回过神，慌乱地离开。 莱茵一把拽住了安娜：“等等。” “是！”她不敢违抗，战战兢兢地回答。 莱茵将手收回，弯下腰盯着安娜的眼睛。 他的笑容和煦，语气却显得有些冰冷：“今晚的事，不能有第四个人知道，明白么？” “明……明白！”安娜听着莱茵的吩咐，连忙答应。 开玩笑，她敢不答应？ 那可是「异端」大人的命令，再者说，「女士」大人也一定不希望他们的不寻常关系被别人知道。 安娜心中欲哭无泪。 执行官们可不是什么善茬，如果明天在愚人众之中传出了「异端」和「女士」的流言蜚语，安娜敢保证，她就算不死，也会被立马派去须弥沙漠种植赤念果。 等到安娜离开，莱茵恢复了往日灿烂温和的表情，走进罗莎琳的房间：“好久不见，罗莎琳，最近想我了没？” 他手捧着玫瑰，将其送到罗莎琳面前。 “切，谁想你了？”罗莎琳非常自然地接过莱茵手中的玫瑰，冷着眼回答。 她才不是对莱茵的花感兴趣，只是怕如果自己不接下的话，莱茵会一直抱着玫瑰，碍她的眼。 “你不是卧底在凝光身边么，服侍那样一个位高权重的女子，一定很累吧，居然还有空回来？”罗莎琳虽然是在问候，但语气中却丝毫没有关心。 “我又不是凝光的贴身男仆，怎么可能一直在她身边，而且，我想你了。”莱茵坐在罗莎琳的身旁，用手戳着脸，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罗莎琳将玫瑰放在桌子上，丝毫没有被莱茵的言语影响：“切，只敢口花花。 ‘凝光’？叫得还挺亲，想必你天天在群玉阁看着那个天权星，已经不想回来了吧。” “怎么可能？”莱茵正色道：“罗莎琳，你难道没看我给你写的信吗，那可是我真情的流露啊。 我虽然身在群玉阁，但心中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我们美丽高贵富有智慧的罗莎琳小姐啊！” 罗莎琳看着莱茵，心中十分不解，他是怎么一脸正经得说出这么肉麻的话的：“我要是真的富有智慧，现在就应该一脚把你踹出去，省的你在这烦我。” “嘻嘻～”莱茵自然不会把罗莎琳的话信以为真。 他心里清楚，罗莎琳虽然脸上嫌弃，但若是自己转身走了，她才会真的不开心。 不过看罗莎琳的样子，自己如果真的不说正事，那她接下来大概是要想办法数落自己了。 他只好谈起任务：“我想了些办法，已经把凝光的视线引到了钟离身上，减少达达利亚那边的压力。” 罗莎琳怀疑地看着他：“那个什么客卿？他有什么特殊的？” 罗莎琳也知道那个和达达利亚走得比较近的客卿，但只是一个普通璃月人，她并不关心。 莱茵不打算深入解释：“总之，我想办法把钟离拉下了水，至少在凝光眼中，他是和我们一伙的。 之后我们可以在这方面做文章，想办法让达达利亚在空闲时间多和钟离厮混，再让一些愚人众成员在不经意间和钟离接触。” “厮混……达达利亚也没少游手好闲，这个词倒是不错。”罗莎琳首先赞赏了莱茵的用词。 不过她尚有疑惑：“可那个客卿终究只是普通人，就算总务司想查他，也查不出什么，到那个时候还会彻底排除他的嫌疑。 你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莱茵神秘一笑：“你大可放心，钟离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只要总务司用一些非常规手段，一定能发现他的特殊。 就算璃月施行人道主义，我们也可以派遣暗子，做一些不太仁道的事情，让他暴露。” 莱茵完全不打算考虑钟离的感受。 老爷子身子骨硬朗得很，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况且自己也是在为祂做事，祂老人家发现真相后，也一定会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吧。 莱茵凑在罗莎琳身边，邀功一般道：“怎么样，我可没有只在摸鱼哦。” “好了好了，知道你在努力了。”罗莎琳推开莱茵的脸，她没戴那双黑丝手套，将手掌直接按在莱茵的脸颊上，让他的脸微微变形。 可下一刻，罗莎琳却觉得有些不对：“等一等。” 她把手放在莱茵的衣领上，五根纤细白皙的手指用力，攥着他的衣领，让莱茵的脸再度凑近自己。 “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第135章 莱茵:我也a一下 “啊？” 莱茵有些奇怪，他刚刚抱着玫瑰，身上香一点怎么了？ 罗莎琳将小巧挺直的鼻子凑近莱茵的肩膀，每呼吸一次，眼神就更冰冷一分：“味淡却幽邃，这不是玫瑰的味道，也不是我身上的，安娜身上不会有香味……” 听到这，莱茵的眼睛微微睁大。 “卧槽，是夜兰！” 他才反应过来，夜兰刚刚拥抱了他，如果他身上还有什么味道的话，那只能是夜兰了。 罗莎琳将头抬起，直视莱茵：“你最近能接触到地女人，也只有那个天权星，你和她……” “没有，你不要乱想！”莱茵急忙否认，不等罗莎琳的话说完就解释：“罗莎琳，我和凝光清清白白，天地可鉴！” 罗莎琳咬着银牙，好看的眉眼中难掩怒意：“我还没问完，你就这么着急解释，莫不是心中有鬼……” “不是，我……等等，只要我能正常执行任务，就算是去逛春香窑，你也管不着吧！” 莱茵突然反应过来，他干嘛那么没底气？ 明明他也是执行官，和罗莎琳平级，怎么能受她管辖？ 我做什么，你管的着吗？ “我……”听到莱茵说这些，罗莎琳也没了底气，她也清楚，自己是不该管得太宽，可是看莱茵这样出去沾花惹草还理直气壮的样子，她就是很生气。 凭什么我把所有心思都用在任务上，你却能心安理得地招蜂引蝶？ 对啊！ 罗莎琳恍然，自己并非在干涉莱茵的私生活，而是在纠正一个执行官的不良作风！ 她的声音逐渐有了底气：“你身为执行官，应当以身作则，我们都在为女皇的大计而行动，怎么能把时间浪费在那种风流事上。 而且你居然还会逛那种地方，不知廉耻……” 莱茵听着罗莎琳的训斥，心思却已经放空，他明白，和正在气头上的女人讲道理是没有用的，她根本不会听。 但他这次确实是本着友好的目的，来和罗莎琳交流任务的，若是不欢而散，也不太好。 “罢了，既然讲道理不行，就只能硬来了。” 莱茵站起身，将身后的凳子向后踢开，眼中带着些许不耐，满脸冷色，俯视着罗莎琳。 “你…你这是要干嘛？”罗莎琳看着莱茵的神色，他从未在自己面前摆出过那种表情。 莱茵的脸上夹杂着冰冷，不耐烦以及些许严厉，罗莎琳和莱茵共事这么长时间，早已习惯了他带有讨好意味的笑容，而如今，那张曾经面带微笑的脸上，却满是嫌弃。 她看着莱茵穿着那身熟悉的黑袍，俯下身子，那张熟悉的脸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莱茵，我只是……啊，你～” 莱茵将手扶在罗莎琳纤细的腰肢后，将她轻盈的身体轻轻揽起，另一只手同样从她对腰肢向后绕，目的却是她被柔软秀发包裹的后脑。 莱茵动作轻柔地将罗莎琳的螓首按在自己倒肩膀上：“我的罗莎琳，先别发怒了，对皮肤不好，听我给你好好解释，好么？” “什么？你！” 罗莎琳听着耳边莱茵温柔的语气，尚有愤怒的同时，还有些不知所措。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还是那副表情的莱茵，怎么转眼就对她表露了这样的温柔。 罗莎琳没有披大氅，莱茵能清晰地看见她晚礼服后露出的丝毫没有瑕疵的玉背。 顺着肩胛骨向下，顺滑优美的线条自然清晰，没有一丝赘肉，似雪的皮肤泛着柔和的色泽，质感比璃月最昂贵的瓷器还要好上几分。 只是这样无瑕的肌肤，却闪耀着火焰的纹路，发出灼热的温度，连莱茵搭在罗莎琳腰间的手也未能幸免，清楚地感受着那股灼烧感。 不过幸好，冰之女皇的伟力依旧强大，那些火焰纹路刚刚出现，便被一层薄薄的冰霜覆盖，随后隐去，只剩下罗莎琳完好的肌肤。 莱茵也明白，自己的行为很大胆，用如此行为接近罗莎琳，她肯定不会觉得身前的人油腻，但也一定少不了愤怒。 五百年来，只有莱茵敢用这样的方式接近她。 “放手……”似乎是源自内心深处的火焰被冰神的力量压制后，消耗了她不少力气，罗莎琳现在的声音有些无力。 不过这样的效果确很明显，罗莎琳不仅不反抗，心中的感情波动也被冰霜扑灭了许多，不再愤怒。 “罗莎琳，我为了女皇的任务，和骑士团长虚与委蛇，在总务司最老练的情报官面前撒谎，为七星之一的天权编织假象。 但唯独你，罗莎琳，我从未对你说谎，曾经不会，以后同样如此。” 莱茵并不打算放开这个机会：“我身上的味道，或许是在花店染上的，也或许是源自其它地方，但唯独不会是凝光，我接近她的初衷，只是为了我们的任务，我和她从未有过肢体接触，身上绝不可能有她的味道。” “放…放开……”罗莎琳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还夹杂着微不可察的颤抖。 “罗莎琳，你愿意相信我么？”莱茵抚着罗莎琳柔顺的发丝，在罗莎琳无法抵抗的情况下，他丝毫没有顺从罗莎琳的想法。 罗莎琳体内的火焰被冰神的力量压制，她现在既不能使用火焰，又不能运用冰神的力量，这样的大好机会可不多见。 莱茵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只要罗莎琳还不服输，他就敢一直这样抱着。 谁怕谁啊，哼！（｀へ′） “我，我相信你，你先放开。”罗莎琳终于服软。 “嗯，那就好，不过，我不放！” 莱茵的声音突然变得狡猾起来：“罗莎琳，你干涉我的私生活也就算了，还误会我这么多次，总得补偿点什么吧？” 他一脸坏笑：“你居然冤枉我风流，既然如此，不如今晚就在你这住下吧～” 罗莎琳：“你……” 莱茵虽然不能看见罗莎琳的脸，但却能想到她咬着银牙，想狠狠揍他一顿，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风水轮流转，今天他也算整治了罗莎琳一次。 “好了好了，放开你了。”莱茵也不是什么禽兽，不可能一直赤罗莎琳的豆腐，他依旧动作轻柔地将罗莎琳放开。 “你这混蛋！”罗莎琳愤怒地盯着莱茵，脸颊绯红，曾经如深寒坚冰一般的眼眸变做一汪秋水，情绪复杂地瞪着眼前的始作俑者。 这家伙，居然趁她没有防备，利用女皇的压制欺辱她！ 第136章 春香窑，最棒的瓷器商店! “抱歉，但我也是为了用最具效率的办法平息你的怒火，希望你能理解。”莱茵嘴上道歉，却丝毫没有悔改的意味。 “罗莎琳，希望你知道，我也是为了女皇，我们同为执行官，没必要为了那些小事争吵，那实在是不值当。” 占完了便宜，莱茵摇身变成理中客，满嘴都是道理。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真正和我解释……” 罗莎琳心里明白，自己过问太多了，已经影响到了莱茵，但她也不知为什么，自己心中依旧不愿认输，至少不想在莱茵面前低头认错。 莱茵张开双臂，再度靠近罗莎琳：“没准是你闻错了呢？要不你再闻一闻。” 说着，他便向罗莎琳靠过去。 “别过来。” 罗莎琳后退半步，双手抱胸：“你还想轻薄我？” “这是什么话？”莱茵大为惊讶：“我们可是挚友，拥抱不是很正常的行为吗？我都这样自证清白了，你还想怎样？ 还是说，你就是单纯想找个理由数落我？你就这么厌烦我吗？” 莱茵的脸上适时出现了伤心的情绪：“原来如此，罗莎琳，原来你根本没把我当做过自己人！” 他的十字星瞳中流露着伤感和些许绝望，脸上还有些自嘲的微笑：“原来如此……” “莱茵，又发什么疯？”罗莎琳完全不吃饭莱茵这一套。 自从那次被莱茵“告白”之后，她就看清了此人，这家伙虽然有时候会很奇怪，但实际上却非常冷静，和她那些疯狂的同僚完全不同。 这样的莱茵，不可能把心情转变的那么快。 “诶嘿～”见罗莎琳不为所动，莱茵收起那副伤心欲绝的表情：“总之，你不生气了就好。” “那春香窑……”罗莎琳又想问问，刚才那个莱茵说过的风月场所是什么地方，却想起自己不该管这些，欲言又止。 莱茵毫不避讳：“你说春香窑啊，那里的货确实不错，纤细之处状若扶柳，丰满之处珠圆玉润，虽然美艳不可方物却又蕴含如火一般的热情……” “无耻！”罗莎琳羞怒道。 她没想到，莱茵说的居然全都是真的。 “这有什么无耻的，那里的东西，这里不是也有吗？”莱茵丝毫没觉得不对。 “莱茵，你居然拿我和那些风月场所的女子比较！”罗莎琳怒不可遏。 虽然她的情绪已经暂时被冰之神的力量压制，但莱茵说的话实在令人愤怒，她乃是至冬国的执行官，怎么能和那些人相提并论。 他怎么可以这样？！ “嗯？什么风月？什么女人？”莱茵一脸单纯：“我们不是在谈春香窑的瓷器吗？” “什么？”罗莎琳一愣：“那‘纤细’、‘丰满’……” “瓷瓶嘛，各式各样的都有。”莱茵坦然回答。 “那什么‘如火一般的热情’……” “那里的瓷器要烧十二小时才能开窑呢。”莱茵奇怪道：“罗莎琳，你在想什么呢？” “我没有乱想。”罗莎琳一时间经历那么多事，思维有些混乱。 但当它看见莱茵充满笑意的脸时，却突然回过神来：“你在耍我，你故意引诱我？” “既然该说的已经说了，那我就先回去啦。”莱茵没有回答，快步转身离开。 罗莎琳愤怒道：“你这家伙……” 嘭～ 房门被关上，空荡荡的房间内，只剩下罗莎琳一人，将话语闷在心中，却不知该对谁说。 “切。” 罗莎琳的手中覆盖者冰霜，寒冷刺骨，碰到任何东西，都会将其化作冰屑，她将手伸向桌子上的玫瑰，却犹豫了片刻，最终放下。 罗莎琳并非丧失力量。 在莱茵强硬抱住她的时候，她能运用的火焰，依旧可以将整座旅馆烧成飞灰。 但罗莎琳不会那样做。 她把手伸向背后，想抚平被莱茵弄得有些杂乱的发型，但想了想，依旧选择放弃。 “居然敢亲近我，你真大胆，我可不是什么没有战斗力的天权星。”罗莎琳对着玫瑰言语，仿佛那束花能听懂她的话一样。 不过，她回想刚刚的场景，那似乎是最近几百年来，除去灼烧身体的火焰外，她唯一感受过的温暖了。 回到群玉阁，莱茵又将身上的装扮换成“白先生”的样子，不仅如此，还特意用上炼金术，将身上的粉尘清除掉。 就在今晚，她抱了夜兰和罗莎琳两个人，万一凝光的鼻子也和罗莎琳一样灵敏，闻到他身上的味道，那该怎么解释？ 毕竟“白先生”可是一直都在凝光身边呢，怎么可能染上不属于她的味道？ 走出房间，看见凝光正在写什么东西，莱茵没有打扰，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正在重新计划请仙典仪的安排。 毕竟知道了愚人众正在虎视眈眈，凝光一定会做出更多准备。 不过凝光的准备也并非无用功。 毕竟岩王帝君会在那个举国同庆的日子里突然暴毙，其影响绝对不比愚人众轰炸玉京台要小，让凝光有些预防，倒也不算坏事。 次日清晨。 “凝光，今天要做什么？” 一大早，莱茵就询问凝光。 “今日没有特殊安排，我会在群玉阁思考一些对策，白先生有什么事吗？”凝光问道。 莱茵应答：“没什么，既然无事我就先回房间修炼了，若是有情况，再唤我便好。” “哦？白先生还要修炼，就和那些修仙者一样？”凝光倒是有些疑惑，他不是炼金术士吗，怎么还和那些话本中的仙人一样？ “炼金术需要研究物质，但到了我这个层次，同样需要增长精神方面的力量，这种情况说起来很复杂，我只好用你能听懂的词汇描述了。”莱茵坦然地解释到。 他说的当然不是真话，只是想要找个理由离开凝光的视线。 不过凝光又没办法求证这件事的真伪，毕竟整个璃月港，她都找不到像莱茵一样的炼金术士。 哦不，准确来说是有一个，那就是阿贝多，不过凝光不可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去请教阿贝多就是了。 一日之计在于晨。 钟离双手负在身后，漫步在街头，看着逐渐起了烟火气的璃月港，正在思考自己要去哪里吃早点。 “钟离先生，别来无恙。” 一声招呼打断了钟离的思绪，青年戴着圆框眼镜，身穿普通的璃月风格服装，笑着对他打招呼。 钟离打量身前的青年，有些犹豫：“你是……莱茵？” 第137章 钟离请客 “如假包换。”莱茵摘下眼镜，向钟离展示自己的面貌。 可即便如此，不戴任何装饰的脸也和从前的模样不太一样。 “我的脸上涂了些化妆用品，略微改变了面貌。” 莱茵向钟离解释：“虽然故事有些曲折，但简而言之，我为了让凝光和夜兰不再干扰愚人众释放奥赛尔的计划，主动放弃了‘莱茵’这个身份。 如今的‘莱茵’，应该正在愚人众内关禁闭才对。” 没办法，为了能正常出门，不被夜兰或者总务司的暗探发现，他只好乔装打扮一番。 这是他和夜兰学习的伪装手段，虽然还不完善，但也绝对不会出问题。 甚至不需要什么化妆用具，只需要在脸上铺一层面粉，莱茵就能依靠炼金术，将脸上的物质变成想要的样子。 不管是高光，美白，雀斑，黯淡，还是美人痣之类，都不在话下。 “嗯……我已知晓。”钟离沉吟着说道。 他虽然很少了解过这类知识，但也曾听留云借风真君讲过，人间确实有一种独特的技巧，可以仅仅凭借那些膏粉，改变一个人的面貌。 莱茵重新将眼镜：“哦，钟离先生早就知道我在这么做了？ 不是吧，堂堂岩王帝君，怎么还喜欢偷窥人家啊～” “莱茵，莫要说这种话，你明知我并无此意。”钟离的意思，仅仅是他了解了莱茵的讲述而已，但莱茵却联想到了其他地方。 钟离，或者说摩拉克斯，祂虽然是璃月的神，可以靠神力监察璃月境内，但也不会轻易使用这种力量。 祂待璃月人民，如同儿女，在人权上与祂持平，自然不会有逾矩之事。 但在莱茵的描述下，钟离却变成了一个喜欢偷窥的……哎，他也知道，莱茵大概是在开玩笑，可是这样语出惊人，莱茵已经几近胡堂主，令钟离有些难以应对了。 “开个玩笑。”莱茵笑道。 “不过嘛，钟离先生，我前日受人之托，救下他的一位友人，但那人却完全不提报酬的事，这样是不是有违‘公平’？” 钟离沉吟：“做好事不求回报，虽是善举，但善行与报酬抵消，却更符合规则，你的想法并无差错。” 莱茵却不在意：“我自认为与那人关系还算可以，倒也称得上‘友’之一字，我一直很认可他，若是向他索要报酬，岂不是太过生分？ 不过若让他请顿早饭意思一下，应该也是合理的吧？” 钟离回道：“既然关系亲近，那确实不必太过讲究。” 随后，他便发现莱茵在自己身旁，眼角含笑，饶有深意地看着自己。 “是啊，择日不如撞日，那就请我一顿早餐吧～” “嗯？”钟离看着莱茵，这才明白，原来他是在点自己。 可不是嘛，天权遇险这种大事，自然被钟离看在眼中，而在那时，他又看莱茵就在一旁，索性以岩神摩拉克斯的身份，提醒了他，拜托他出手相救。 虽然只是用了一块岩元素提示，但以莱茵的悟性，自然知道那是何意。 所以那个该请客吃早饭的人，就是自己？ “呵呵，如此也好。”钟离沉稳一笑，并未觉得哪里不妥。 虽然他讲究公平，但莱茵既然觉得他们之间不必拘泥于细节，那么钟离也不想再考虑，他让莱茵帮忙，也是在让他为另一名执行官擦屁股的事了。 虽然莱茵说的一切可能都是借口，他可能只是恰好出门遇见自己，想着来蹭饭而已 “我正巧要去万民堂，不如一起。”钟离邀请道。 “也好。”莱茵学着钟离的语气回答。 “不过，钟离先生，你有带摩拉吗？”他突然想起来，钟离出门，向来是不带钱的。 但莱茵也同样没带摩拉。 不仅如此，他现在是秘密行动，还不能在账单上填北国银行的地址。 总不能让他用炼金术变出摩拉来吧？ 敢在岩王帝君的面前做假币，那可真是旅行者出了提瓦特——没天理了。 钟离略作思考，摇头道：“我好像也没带摩拉。” 呵，果然。 不能付摩拉，那还算是请客吗？ 莱茵：盯！? ? ? “但也无妨，万民堂是可以给熟客赊账的，我们可以先把账记在往生堂那里。”钟离无比自然地提出了建议，好像他经常这么干一样。 “也好也好。”莱茵点点头，他就知道，万能的帝君大人总能给出所有人都满意的答案。 呃，或许胡桃不太满意？ 不过她又不在这里，不能纳入参考范围。 两人走进万民堂，饭菜全凭钟离做主，莱茵坐在一旁，等着上菜。 “就点这么多了吗，钟离先生。 诶？坐在您旁边的是？”香菱拿着菜单，打量钟离身边的莱茵。 连香菱都没能认出他，足以表明莱茵这次的打扮多么成功。 “我的一个朋友，今日恰好遇见，便一起来了。”钟离稍作解释。 “原来如此。”香菱并未把这个陌生面孔放在心上。 万民堂的客人那么多，她也不可能和每个人都无比熟悉。 再者说，钟离先生那么有名，官场江湖、三教九流都有他认识的朋友，虽然除了那几个熟人，他很少主动带其他朋友吃饭，不过香菱可不会想那么多。 作为一名合格的厨娘，她只负责让客人们吃好！ 莱茵敢这样来找钟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钟离认识的人甚多，哪怕身边有几个陌生面孔，也是很正常的事，不会让总务司的暗探怀疑。 不过他还是悄悄提醒：“钟离先生，我这次是秘密出行，千万不要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别人！” 钟离点头：“你大可放心，既然是为了完成契约才失去了自由身份，那我自然要助你。” 莱茵为了完成和他的契约，已经做到这种地步，那么，只是帮他保密，也是钟离该做的。 第138章 钟离先生被请喝茶啦! “等的就是你的这句话。” 莱茵剥着玉纹茶叶蛋，似是在闲聊：“钟离先生，我们被跟踪了。” “我知道。”钟离早就发现，有几个人一直晃悠在他们身边。 准确来讲，不是“他们”，而是钟离自己，作为璃月港内最博古通今的客卿，钟离的身份也不算平常，他也清楚，顶着这样的身份，容易被一些有心之人注意到。 当然，大部分人是不认识钟离的，但这之中绝对不包括总务司，或是愚人众。 而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些家伙，虽然莱茵没有发现夜兰，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来自总务司。 “钟离先生知道他们是谁吗？”莱茵问道。 “应当来自总务司吧。”钟离没有多想。 就在前些时日，还有人想和自己套近乎，借此套话，总务司是个很严谨的部门，其中有些人更是非比寻常。 就比如那个叫“夜兰”的，就曾经乔装打扮，来他这里试探。 不过那人的伪装之法确实精妙，若不是钟离早就注意到了身边的不寻常，不使用其他力量，只凭一双眼，还真难看出，那个人一直变化不同的模样，潜藏在自己周边。 不过比起夜兰，如今他们身边的跟踪者们，却是有些不够看了。 哪怕莱茵不使用「天理」，也能发现其中的不寻常。 “不必在意他们，一般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行离开。”钟离语气平静。 最近正值七星请仙典仪召开前夕，三位执行官入住璃月港，天权凝光还遇袭，这些事叠加在一起，确实会让璃月官方警惕不少。 钟离虽不喜欢被人跟踪，但想到他们也有自己的苦衷，而且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便也由着他们去了。 只是被多看两眼而已，遥想当年，他，哦不，是祂，在众魔神眼前飞过，却能将它们视做无物，现在只是被几个凡人注视，又算得了什么呢？ 莱茵耸耸肩，没有发表意见。 钟离想得倒是挺好，不过经过他在夜兰和凝光面前的添油加醋，总务司的人会不会只是看几眼就离开，还有待商榷。 吃完早饭，看着钟离确实在账单上写下往生堂的地址，莱茵才向他告别，慢悠悠地离开。 “白先生还未吃早饭吧，我让人为你留了些。”见莱茵出门，放下手头事务，打算休整片刻了凝光说道。 “多谢，我不是很饿。”莱茵拒绝。 凝光坚持道：“虽然白先生是炼金躯体，但血肉与常人无异，饮食作息还是要规律些。” “唔，好吧。” 见凝光这么说，莱茵也只好同意，只是多吃一点的话，倒是无所谓。 “白先生，那个钟离的事，你觉得如何？”虽然是休息，但凝光在充分利用时间。 “不知，我并不了解他。”莱茵可不打算掺和这件事，就算凝光想把钟离下油锅，莱茵也只会闻闻帝君的肉体香不香，绝对不会提任何意见。 凝光继续说道：“我只是想听听白先生对此事的看法，只通过同一个视角思考，虽然轻车熟路，却也容易陷入思维误区，多听一听旁人的意见，哪怕不能当做参考，也能开阔思路。” “若是我的话，大概会用一些强硬的方式排查那个钟离的嫌疑吧。” 莱茵故作思考状，却压根没打算认真回答：“那个钟离，也算是个体面人，当然不能太过强硬对待他。 不过派人当面和他问个清楚，询问我们觉得有疑点的地方，也是可以的。” 凝光皱眉：“可这样一来，定会打草惊蛇。” 莱茵笑道：“那又如何，如今的关键之处全在请仙典仪。 凝光你怀疑的，不正是愚人众可能在请仙典仪上有什么动作吗？ 惊蛇也无所谓，若是惊得那条蛇在请仙典仪时不敢行动，我们的目的就达到了，在这之后，民间无大事，璃月境内，区区几个愚人众而已，还不是任凭你蹂躏？” 说到兴起，莱茵又补充：“大不了，就以疑似勾结愚人众，先软禁钟离一段时间，什么窃取璃月古物，倒卖给至冬不法奸商的罪名嫌疑，都给他安上。 大不了再给他平反，在整个璃月的安危下，区区一个人的利益，完全不足挂齿。” 凝光摇头，她完全不认可莱茵的想法：“若是高层们都这样看，那璃月也算走到头了。 请仙典仪固然重要，但若因此便冤枉无辜之人，实在太过荒谬，七星也会失了人心。” “我并不懂这些，只是一个建议而已。”莱茵不置可否。 还是那句话，帝君祂老人家身子骨硬朗着呢，随便怎么折腾，都不会出问题。 不过凝光若是真敢这么做了，莱茵倒是还能看看乐子。 璃月七星软禁岩王帝君，这样的话题若是放在枫丹，至少能占一个星期的报纸头条。 “不过白先生的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若是惊得愚人众不敢出手，那我们也算成功了一半。” 凝光并没有向莱茵透露太多，但就在他刚刚休息的时间里，凝光收到了一封信。 在观察了钟离这么长时间后，总务司决定，在凝光不反对的情况下，用官方的名义，以钟离和愚人众执行官「公子」过于亲近的话题为由，向其发问，若是一切没有问题，那自然安好。 但若是哪里交代不清楚，或许总务司就要把他当成嫌疑人了。 …… “钟离先生，在下总务司海虎，我们在追查一些至冬不法分子的事，却发现您与其有关联，请您配合我们调查。” 钟离看向来人，并没因为这样的状况有丝毫慌乱：“既然如此，我配合便是。” 钟离跟随总务司的人，走到他们的办事处。 “钟离先生，茶。” 总务司的人并未因钟离有嫌疑就轻视他，相反，钟离也算是有些威望的人，他们更会以礼相待。 “钟离先生是个体面人，我们也可以只是例行调查而已，在问完之后，您就可以离开，若是造成了困扰，还请见谅。” “不必如此客气，若是有事，但说无妨。”钟离完全不设防，端起助手递过来的茶水，吹了吹气，轻轻呡了一口。 老实讲，总务司还是有些心急了，但这些年轻人一腔热血，倒也不能说是坏事，他们有充足的时间磨练。 而自己只是回答一些问题，也耽搁不了太长时间。 至少当时的钟离，是这么想的。 第139章 钟离不知道哦 总务司的海虎坐在钟离对面，和他一问一答。 “我听钟离先生交友甚广，三教九流的朋友都钦佩您？” “不过是朋友抬爱，算不得钦佩。” “连那些愚人众，也和您相识，甚至还能包括那个执行官「公子」？” “「公子」为人热情慷慨，真诚纯粹，在愚人众之中也算另类。” “我们总务司门口的人，经常看见您和「公子」走在一起，若是方便的话，钟离先生能否将你们出行的内容告知我一二？” “自然可以。” 钟离没什么好避讳的，毕竟他与公子在一起时，无非是吃饭、看戏、喝茶、听书一类的活动，甚至每一次消费共消耗多少摩拉，他都能说出来。 听完钟离的讲述，海虎确认了总务司在各个消费场所的调查报告，发现上面的数目竟然与钟离说得一模一样。 “钟离先生真是奇人啊。”海虎叹了一声。 能精准无误地记住身边的每一处细节，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虽然钟离先生不喜欢现场支付摩拉，而是喜欢记账单习惯有些奇怪，但那都是细枝末节，与这次调查无关。 总务司之所以这么关注钟离，大部分原因还是，他是璃月本土人中和「公子」走得最近的。 若是平常，这些都没什么。 可是如今风波正紧，他们也有只好例行调查。 又问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问题，海虎严肃的面容明显松了不少：“我就说嘛，钟离先生怎么会有嫌疑。” 他又问道：“钟离先生，在我们的调查中，有一个名叫‘莱茵’的至冬人曾和你有过接触，请问您知道他的详细信息吗？” 钟离摇摇头：“不知，我只知道，莱茵虽是至冬人，却颇为了解璃月文化，” 同为执行官，莱茵与达达利亚明显不同，他言谈措辞有璃月风格，还会用筷子。 不仅如此，他穿上璃月古典的长衣袖袍之后，气质浑然天成，仿佛他就该那么穿一样。 若是「公子」，不管是在给他穿长袍还是劲装，都会显得不搭，那是“气质”不符合，只有经受过不少文化熏陶的人，才能像莱茵一样，完美融入璃月环境。 “最后一个问题，钟离先生，今天早上，和你一起吃饭的那个朋友，你能不能将他的信息告知与我？”海虎问这些话时，依旧像往常那样平静。 但钟离却犹豫了。 钟离曾答应莱茵，要为他的身份保密。 契约之神最讲究诚信，若是他失信于莱茵……可是，他也不能和总务司说谎，毕竟他又没什么心虚的地方，就算有，也不可能说谎话。 “抱歉，我不能说。”最终，一切因果缘由，只化作这样一句话，被钟离吐出。 “嗯？” 海虎皱眉道：“钟离先生，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只是想知道你那个朋友的身份，又不会把他怎么样。” 作为璃月官方部门，总务司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只要他们想，和钟离有过交道的每个人，都能出现在他们的情报单上，事实上，他们也确实这样做了。 可唯独今天和钟离一起用餐的年轻人，总务司并没有他的资料。 因此，才会有如今的一问。 可钟离却回答“不知道”？ 钟离没有否认那个和他一起用餐的人是他的朋友，但却同样不愿意说清他的真实身份。 这太奇怪了。 海虎倒也没有多想：“莫非是刚偷渡来璃月的黑户？ 钟离先生不必担心，我们不是掌管户籍的部门，况且就算那人的来路不正，但只要没有违法犯罪记录，总务司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钟离摇头：“感谢总务司的好意，但我已经答应了他，不可言说他的身份。” 海虎惊讶：“这？” 钟离先生这是怎么了，刚刚还谈地好好的，转眼态度就这么强硬。 他甚至不愿意给个解释！ 海虎闻言，眉头皱地更深了：“钟离先生，我和你说实话吧，在你的那个朋友离开后，我们就已经派人跟踪他了，就算他没有璃月籍，也能查到他的不少东西。” 他真想不明白，这样一个广有名声，一直都通情达理的钟离先生，怎么突然变得死脑筋了。 “若是如此，也好。”钟离淡淡地回答，却不愿多言。 他心中想着，如果他们真的能跟踪一个至冬国的执行官，那本事实在不小，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会被莱茵甩掉。 但自己若是不给他们交代……不会真的会被扣在这里吧？ 这可不是欠账问题，就算是往生堂，也不可能将他带走。 “或许请莱茵吃饭，是个错误的选择，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他计划的？” 钟离心中摇头，莱茵那孩子，看着比公子还纯粹几分，应当不会有那样的心思。 再者说，他自从确认莱茵没有威胁后，就未再监视过莱茵的行为，哪怕莱茵真有什么行动，他也不知情，就算他怀疑，现在去问莱茵，也是晚了。 过了一半香的时间，一个人的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队长，我这边出了点状况。” 那人衣服上带着尘土，袖子处还有一处划痕，虽然没有任何血迹，大概没受伤，但看上去却很是狼狈。 海虎看来者的模样，惊讶问道：“三儿，你这是？” 被称为“三儿”的人急忙道：“队长，我按着你的吩咐，跟踪了那个人，发现他离开万民堂后，居然去了白驹逆旅。 我看他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身后还有一个债务处理人相送，我继续跟踪他，但只是拐个弯的功夫，那人就没影了。 不仅如此，也不知怎么，居然还有好几个蒙面人偷偷跟着我，那个人消失后我才发现跟踪者，和他们周旋了好长时间才甩掉。 他们还带着武器，虽然没弄伤我，但把我前几天新买的的衣服划破了。 队长，这损失能报销吗？” 第140章 这饭可真饭啊 听完属下的汇报，海虎皱眉：“这样啊……” 本以为这次行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却没想到会出了意外。 那个和钟离一起吃饭的人，一定有什么秘密！ 与此同时，钟离也皱着眉头。 “莱茵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居然被跟踪了。 虽然他那懒散的样子，大概对身边不会有警惕之心，可在这个时间点出事，却是有些棘手了。” 钟离想着，那些追杀“三儿”的蒙面人，很可能都是愚人众的人，他们发现自家长官被跟踪 ，才打算拦下跟踪者。 不过莱茵哪怕没什么反跟踪的经验，但他确实有些身手，应当也是发现了不对劲，才能轻易甩开身后的尾巴。 如此一来，莱茵没有被跟踪，也没有暴露身份，愚人众蒙面行动，同样没有暴露，虽然没有追上总务司的人，但也没损失什么。 总务司的“三儿”虽然被发现，但最终有惊无险，身上的衣服破损，但大概能报销。 那么今天，究竟是谁亏了呢？ “哎……”钟离在心中叹了口气。 这样一看，好像只有自己这里出问题了啊。 “钟离先生，你的那个朋友和愚人众关系匪浅啊，居然能让债务处理人亲身相送。”海虎琢磨了一会后，对着钟离说道。 “确实如此。”钟离波澜不惊，莱茵是执行官，出门有下属相送，实在正常。 “但钟离先生却不愿和我们吐露实情，这样一来，总务司虽然尊敬您，却也不得不换一些办法了。” 群玉阁内。 “凝光说的是啊，璃月能有如今的成就，少不了岩王帝君的庇护，但无数勤勤恳恳的普通璃月人，他们都是铸起璃月高墙的基石，同样功不可没。 若是因为请仙典仪而冤枉普通人，那便是触动了璃月的基石，断不可取。” 莱茵喝着还有些温度的粥，在凝光反驳他之后，突然义正言辞起来。 “呃……没错”虽然不知道白先生的思想为什么转变的这么快，但凝光见他的想法突然转变正常，觉得倒也不错。 她们七星，自然要为国为民，虽然身居高位，但绝不可行恶事。 “距离我收到消息，也过了一段时间，总务司的问话也该有个结果了。”凝光计盘算时间。 她说道：“若是钟离真有嫌疑，不管他在璃月有多少威望，总务司都会将他关押，至少也会软禁一段时间。” 莱茵补充：“若是钟离没有嫌疑，总务司也要给他道歉，毕竟咱们错怪了人家。” 凝光有些奇怪，怀疑钟离的，明明正是白先生啊。 还未等她提出疑问，一个助手就走了过来：“凝光大人，这是给您的报告。” 凝光结果报告，扫了一眼，凝重道：“钟离果然有问题……” “嗯？” 莱茵凑了过去，也看了看报告：“钟离强硬拒绝了交代朋友的情报，经总务司调查，那人和愚人众关联颇深……钟离被软禁了？” 群玉阁发生的一切，都被钟离看在眼中。 准确来说，从莱茵开始和凝光说，总务司要给他道歉的时候，他才开始注视群玉阁的。 钟离确实被软禁了，至少在总务司调查出真相之前，他很难恢复普遍理论上的“自由”。 当然，他也没有闲着，利用这个功夫，钟离也想看一看，莱茵究竟有没有问题，自己遭遇的一切，有没有他的编排。 但钟离看莱茵居然那样义正言辞地和凝光讲道理，他觉得，这事好像还真和莱茵无关。 尤其是见莱茵知道他被软禁后，那样疑惑的神情，虽然被隐藏了一些，但眼神老辣的钟离依旧能看出端倪。 “莱茵根本不知道这些”，这是钟离得出的结论。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查看的必要了。”钟离并不十分在意这件事，总务司还算公正，在长时间调查无果后，还是会把他放出来的。 而且，这处软禁的环境也不算太差，虽然没有摆设，房屋风水也没什么讲究，但设施齐全。 钟离只是有嫌疑，总务司也不会这就把他怎么样，会给予他足够的尊重。 “倒也还清静。”感叹一声后，钟离又端起茶杯，放在嘴边。 “钟离态度强硬……总务司不会用刑吧？”莱茵问到。 凝光回答：“莫要乱想，钟离只是有嫌疑，但还没到那个地步。 按照接下来的行动，总务司会顺着已知的线索往下摸，若是查到证据，自然会审讯他，若是长时间没有进展，依旧会放了钟离。 还有，白先生，你身上有些热，能不能不要凑那么近？” “哦。”莱茵将头从凝光脸旁收回，刚刚他急着看消息，便没有注意凝光。 不过他想着，璃月官方软禁岩王爷，啧，这还真是头一遭。 但只要总务司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想来钟离也不会太过理会。 “不行，钟离的嫌疑还不够大，我要不要想个办法，让愚人众在暴露身份的情况下把他救出去？ 呃……算了，那样还是太刻意了。” 莱茵心中摇头。 给岩王爷换个住所，这自然是莱茵想出来的办法。 他自从离开万民堂后没多久，就利用「天理」查看身后是不是有尾巴。 而莱茵发现跟踪者后，便故意大摇大摆地走进白驹逆旅，找到列昂尼德，至于那些拿着武器的蒙面人，也都是他让列昂尼德安排的，目的也很简单，让莱茵有嫌疑。 他既然不能在钟离身上做手脚，还不能在自己身上做吗？ 既然钟离没有问题，那就让他身边的人有问题，再想个办法，让钟离有口难辩，这样一来，钟离便也有了嫌疑了。 这其中的关键，就是莱茵诱导钟离答应，不能将自己的身份暴露。 钟离知道他是谁，但是不能说，这样一来，便也有足够的疑点了，至少能让凝光和总务司投下更多目光。 “老爷子，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契约的完成，四舍五入，就是为了璃月的繁荣稳定，您就辛苦辛苦吧。” 想到这，莱茵连吃饭也有了些胃口，他绝对不是幸灾乐祸，只是突然感觉群玉阁的早饭也不错嘛。 第141章 热血青年达达鸭 凝光看着莱茵脸上的笑意，有些不解：“白先生何故发笑？” 莱茵道：“我笑那……没什么，只是觉得钟离被控制住后，璃月又少了一大隐患，如此一来，这请仙典仪应当是不会出什么状况了。” 凝光闻言叹了口气：“若真是如此就好了，那钟离就算参与此事，和愚人众相比，又能有几分力量呢？” 璃月真正需要戒备的，还是愚人众。 如今，凝光虽然将愚人众的目的猜出了个大概，却缺少证据对他们出手，如此一来，终究是处在被动局面。 “需要我会会那些执行官吗？”莱茵主动问道。 “这件事还是不劳烦白先生了。”凝光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莱茵的提议。 白先生虽然有些谋略，但凝光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所说的“会会”，大概率是去找执行官们的麻烦，比如和他们打一架。 真是的，这白先生，怎么和那个「公子」一样？ 思考了一段时间后，凝光也没有想出有绝对把握的对策，只好继续审批那些繁杂的文件。 而莱茵则回了房间，另有安排。 “听说了么，钟离被抓了。” 白驹逆旅内，莱茵传送到达达利亚的房间，和他讲述自己作为“白先生”时的所见所闻。 达达利亚倚在一旁，有些疑惑：“莱茵，你在开玩笑吧，钟离先生居然会被那些杂兵抓住？ 虽然我也觉得钟离先生不太会战斗，但他毕竟还有神之眼，怎么可能败在千岩军或是总务司的手中？” 达达利亚正打算出去，就看见莱茵，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会突然来找自己，但还是耐心听了下去。 可他没想到，莱茵居然说出这种话。 莱茵解释道：“这是我的在天权凝光那里听说的，应当做不了假。 抓他的人是总务司，据说他们是因为钟离和某位执行官走得太近，才会怀疑他的。 最近凝光遇袭，周四加上我们的一系列疑点，璃月怀疑我们要去做对他们不利的事情，而和执行官私交甚好的钟离，就是他们的突破口。” 达达利亚眉头一皱：“你的意思是，钟离先生被抓，和我有很大关系？ 可你不也是执行官吗？” 达达利亚是知道莱茵认识钟离的，但看莱茵的意思，明显是自己让钟离处于如今的境地。 莱茵点头：“不错，但莱茵只是莱茵，他是一个来自至冬，和愚人众有很大牵连，但却与其不和的普通年轻人。 莱茵不是「异端」，他和钟离的交流并不多，还曾博取了总务司情报官的信任，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总务司调查首要怀疑对象。 不过我不是来和你谈什么责任的，只是你身为钟离的朋友，有资格知道这件事而已。” 莱茵可从未用执行官的身份和其他璃月人交流，不管怎么想，都不会有人怀疑到他身上。 达达利亚有些愤怒：“愚人众只是想拿摩拉克斯的神之心而已，算什么对璃月不利？ 现在的七星真是可笑，不敢对我们出手，居然去抓自家人！” 达达利亚心里清楚，钟离绝对不可能有任何嫌疑，他也从未做过任何损害璃月的事。 可就是这样，居然还要被抓走？ 达达利亚不喜智谋，比起其他执行官，他更像是一个好斗的侠客。 “不行，我得想个办法把钟离先生救出来。” 达达利亚是真心认可钟离的，见到朋友含冤昭雪，自然心中不忿。 莱茵看达达利亚的样子，心中摇头。 其实吧，钟离的境遇也还好，只是被软禁了，这个时候，指不定还在喝茶呢。 但这些话他是不可能说出来的，毕竟，他确实需要达达利亚去“救助”钟离。 当然，钟离并不需要任何帮助，他只是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生活，若非如此，怎么可能愿意配合那些总务司的人？ 那可是岩王帝君诶，这要搁三千年前，自己被冤枉，早就把手里的岩枪砸下去了。 也得亏他老人家没了那些心气，只想安心养老，再加上璃月人在他眼中只是孩子，孩子嘛，只要不乱来，犯点小错也没什么。 “莱茵，你知道钟离先生在哪吗？”达达利亚问道。 “呃……大概在总务司的某处吧。”莱茵也有不是很确定。 他问道：“你要去把钟离捞出来？” “哼，钟离先生待我不薄，如今他遇难，我当然要救他。”达达利亚没有否认。 “可以，但你不能暴露自己愚人众的身份。”莱茵倒是无所谓：“如果让别人发现你就是「公子」，那么七星一定会针对愚人众。 在女皇的大计完成之前，不可徒生事端。” “我明白，莱茵，你比那个「女士」强的不是一点半点。”达达利亚正要离开，却突然肯定了一下莱茵。 “？”莱茵不解。 “若是「女士」的话，哪怕知道这件事，也绝不会告诉我，就算让我知道，也绝不会同意我放下任务，救助一个璃月人。 莱茵，你很不错。” 达达利亚说完便不再停留，挥手离开，给莱茵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他还挺燃……”莱茵看着达达利亚的背影，只觉得有趣。 达达利亚去找钟离，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肯定能将他救走，不过这样一来，钟离身份不简单的问题也被彻底实锤了。 毕竟在璃月港内，有和执行官同等战力的人可不多，能被这样的人带走，足以证明钟离的身份不简单。 而且就算达达利亚不暴露，通过排查的手段，总务司也能进一步确定，带走钟离的大概是愚人众的人。 “钟离先生，这全是达达利亚的主意，和我可没关系啊。”莱茵暗笑到。 本来只想过平凡生活的钟离，突然被意外救走，这平静的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第142章 钟离:软禁?不存在的! 他只是客观告诉了达达利亚，表明了钟离被总务司带走的事情，但他却并未要求达达利亚做什么。 至于想要营救钟离，那是执行官「公子」的事，和「异端」无关，就算平静的日子被打破，钟离有所埋怨，也不能怪到莱茵身上。 既然计划成功，莱茵也不打算多留。 回到群玉阁，按照老样子坐在凝光身边，莱茵刚想休息，就见凝光放下眼前的事物，看向自己。 “白先生还需要休息吗？”她问道。 “呃，倒也不用。”莱茵说道，他只是暂时无事可做若说劳累，当然还不至于。 “那就好，我想让白先生陪我见见那个钟离。”凝光闻言，轻笑道。 “钟离虽然有不少疑点，但我们如此按兵不动，终归不是妙计，我想试试，能不能从他嘴中问出些什么。” 凝光盘算着，虽然总务司无法问出结果，但她却未必。 常年混迹官场和商场，如今稳坐七星天权的位置，凝光的口才自然非同一般，可不是一般人能比较的。 “我又分析了钟离的一些事情，虽然还不敢做保证，但以我的能力，想必能从钟离那里，获得一些他人无法打探出的情报。” “……”莱茵沉默。 凝光有没有那个能力，莱茵并不清楚，但不出意外的话话，她大概率没有那个机会了。 毕竟达达利亚已经去了总务司要人了，而且大概率采用的不是什么温和的手段。 虽然他不会拆了总务司，不过找到钟离的位置后，达达利亚一定能很顺利地把钟离带走，绝不拖沓半点。 这样一来，凝光真的有机会施展她卓越的口才吗？ 不过既然凝光提出了要求，若是没有正当理由的话，莱茵也不能反对她。 毕竟他只是一个贴身保镖，虽然凝光很尊重他，但他没有理由干涉凝光的决策。 “也好。”莱茵闭上眼睛，似是认同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们就出发吧。”凝光可不想拖延此事。 …… “是凝光大人啊。”总务司的招待见了凝光，赶忙招呼。 凝光直奔主题：“是我，总务司把钟离放在什么地方？我有话想问问他。” “请和我来。” 既然来者是天权星，招待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他带着凝光，很快来到软禁钟离的房间：“凝光大人，就是这里，那个钟离对我们的问题闭口不答，我们暂时也只好用这种办法。” 招待想着，按照总务司的正常办事流程，至少也会将此事调查个十之八九，才会告知七星，但他没想到，他们刚去调查，天权大人就来了此处。 走进钟离的临时房间，入眼的是标准的单间，桌椅板凳一应俱全，甚至连茶具也有。 一个沉稳的青年站在窗台前，一手背负，一手用指关节顶着下巴，打量眼前的盆栽，似是在考虑该怎么培养得好。 莱茵对一旁的接待说道：“你先出去吧，凝光大人有事要问钟离。” 时间紧，任务重，莱茵不想耽搁太多，趁着达达利亚还没找过来，他只希望凝光能赶紧把话说完，然后离开。 不然若是撞上了达达利亚，鸭哥可不会管眼前的是天权还是地权，只会一门心思把眼前的阻碍全部放倒，然后拉钟离出逃。 钟离也发现了来人。 站在前方的，一身雍容，金白相间的旗袍加身，眸似血，发似霜，肤白貌美，自然是当世天权凝光。 至于她身后的这位…… “嗯，莱茵也来了？” 钟离知道，他让莱茵救下凝光时，莱茵用的就是这身装扮，而他用神力查看莱茵是否将自己安排时，莱茵也是这样的外貌。 钟离只是好奇，莱茵有什么需要找自己的？ “钟离先生，在下凝光，久闻先生大名，今日特来请教。”哪怕是面见疑似勾结愚人众对钟离，凝光的表现也依旧符合礼仪。 钟离回道：“请教谈不上，凝光小姐尽管说便是。” 几人落座，钟离亲自为凝光和莱茵倒上茶水，哪怕被软禁，钟离也不愿降低自己倒生活标准，至少茶水是一定要有的。 “麻烦钟离先生了。”在凝光不解的目光中，莱茵客气地说道。 凝光觉得，以她们的身份，倒茶之事，应当不必刻意道谢。 但莱茵可不这么认为。 岩王爷亲自倒茶诶，这事有几人能遇到？ 凝光的关注点不在于此，她端起茶杯，细细打量，虽然没说明，但却奇怪，总务司提供的茶具，似乎意外的精致，甚至不输于她珍藏的名窑。 不，这怎么可能，大概是因这里光线不太好，自己看走眼了吧？ “啊，那是翘英庄的茶具，釉质温婉，瓷身虽薄却韧，这上面的青花也是用至少烛照级的夜泊石粉，混合野生琉璃百合的汁液调制，鲜艳却不刺眼，同时不遮挡瓷具的透光。” 见凝光似乎对他的茶具感兴趣，钟离便给她科普起来。 “原来如此，没想到总务司还有这样上好的用具，完全不输给群玉阁内的藏品。”听钟离解释，凝光虽然有些奇怪“软禁”的标准是不是太高了，但也没有多想。 钟离沉默。 其实那些不是总务司提供的，而是他自己拿过来的。 总务司确实提供了基本的生活用品，但钟离却不太满意，于是趁着没人，自己回了一趟往生堂，拿了一套自己不知何时买下的茶具，顺手去了趟琉璃亭，买了一些糕点。 嗯，莱茵手中拿的那块，就是他刚刚买的「茶好月圆」，虽然不如翘英庄传统配方那样经典，但也还不错。 顺带一提，他们喝的茶水，也是钟离用自己带来的沉玉仙茗制作的沉玉茶露。 在这些方面，钟离是不愿意马虎的，但碍于条件，有时也没办法。 比如，他现在最不满意的事情，就是这件房屋的布置不太符合璃月传统风水学，不过若是他出手调整的话，大概会被总务司的人发现，所以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总之，钟离没有丝毫自己被“软禁”的自觉性。 …… “凝光大人去找钟离问话了，没想到这样的大人物，居然因为一个往生堂的客卿来了咱们这里。” “倒也正常，那个钟离疑似勾结愚人众，这是叛国！这种事确实值得被七星注意。” 在总务司大堂，两个职员正在闲聊。 同时，一个橙色头发的男子装作办理手续的样子，倾听四周。 “原来如此，钟离先生果然在这里。” 第143章 潜入终究变无双 达达利亚能成为执行官，当然不只是因为他能打架。 他的风格虽然比较莽，但打探消息、窃取情报之类的愚人众基本功，他做得也不差，至少对付总务司，依靠这些技能就足够了。 虽然不清楚钟离具体被关在哪里，但达达利亚知道总务司总厅的大致布局，再依靠他的邪眼，潜入自然无比轻松。 雷元素以疾着称，以达达利亚对邪眼的掌控，他的高速移动，只会在空间中划过些许电光，若是再根据以往的经验，在那些守卫的视线死角活动，便能绕到那些守卫的身后。 砰！ 顺着后颈一个手刀，将看守者砸晕。 看似简单的击晕技巧，实际上却很难完成，若是掌握得不合适，便可能无法打晕目标，或是将目标打死。 但那两种结果，都不是达达利亚想要的。 达达利亚将守卫拖到一处角落，保证他在短时间内不会被别人发现。 这样的动作，已经被达达利亚使用了数次，虽然有些繁琐，但还算好用。 “还真是麻烦，这样的潜入，可不如一路打过来省事！”达达利亚抱怨道。 “算了，这也是为了愚人众考虑，还是辛苦一下吧。”他又想到莱茵的嘱托，为了女皇的大计，自己不能轻易暴露。 虽然以他的能力，大可以强硬攻破总务司的重重封锁，长驱直入。 但那样一来，却更容易暴露。 达达利亚并不清楚总务司有多少力量驻守，所以不敢仅仅依靠体术开无双。 但若是使用神之眼或者邪眼战斗的话，却更容易被人锁定自己的身份。 和愚人众有关联的钟离刚刚被抓，就有一个能使用水元素神之眼的人来救他……这也太巧了些，很容易让七星注意到「公子」身上。 虽然就这样带走钟离，也不能清除愚人众的嫌疑，但把柄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少越好。 达达利亚戴上兜帽，隐藏自己的橙色头发，又用围巾将脸围上，保证自己的面容不会被发现。 他转过一处走廊，看着远处松懈的守卫，掏出匕首，身形化作紫色的霹雳，瞬间出现在守卫身后。 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击晕守卫，而是将冰冷的匕刃抵在守卫的脖子处，另一只手捂着守卫的嘴。 “不要乱动，我的朋友。”达达利亚故意压低声线，改变自己原本的声音：“告诉我，往生堂客卿钟离被关在哪里，我可以放过你。” 守卫的目光下意识地向走廊尽头瞥了一眼，心中慌乱，马上收回视线，却被达达利亚敏锐地发现。 “原来如此……”达达利亚将匕首收回，手摊成掌，敲向守卫的后颈。 砰…… 干脆利落地将守卫击倒，达达利亚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莱茵坐在凝光旁边，品味茶好月圆内咸甜味道的蛋黄。 钟离和凝光的谈话刚刚开始没多久，并未真正进入正题，总体的氛围也还算舒适。 刚咽下口中的点心，莱茵便轻皱眉头。 他的听觉很敏锐，就在刚刚，似乎听到房间外的走廊有些许杂音。 一般来讲，那里只会有守卫站岗，就算有声音，也只会是正常频率的脚步声，但刚刚的声音，却有些嘈杂。 不仅如此，那声嘈杂很快就消失，紧接着便是频率正常的脚步，正朝着他们的房间门后方向，声音逐渐放大。 “吱……” 房门的把手转动，吸引了在座几人的注意力。 “嗯？”钟离率先看向门口，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有人过来才对，而且事发突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向总务司的人解释，自己房间内的茶水和糕点一事。 “需要抹除他们的记忆吗？”钟离心中思索。 而凝光同样疑惑，她来总务司的事，应该有不少人知晓，但却有人打断她和钟离的谈话，莫非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莱茵却没有任何疑惑，因为他大概猜到了来者是谁。 “钟……？”达达利亚看着眼前的景象。 三人围坐，品茗洽谈。 看钟离先生这待遇，怎么还不错的样子？ 不对！ 达达利亚盯着在场之中唯一的女性，那是当今七星之一，天权凝光！ 她来这里，莫非也是因为怀疑钟离先生是“叛徒”，特意来此审问钟离的？ 一切思考只发生在瞬间，见房间内还有其他人，达达利亚没有犹豫，瞬间出手。 此时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释放出邪眼的力量，身如雷霆，直奔钟离。 “白先生！” 见来者不善，凝光马上指使莱茵。 “哼！” 莱茵冷哼了一声，以示存在感，心中却不禁吐槽，凝光使唤起他来，是越来越熟练了。 “安如磐石……” 在钟离有些纳闷的眼神中，一块金色的半透明屏障从他眼前升起，拦住了「公子」行动路线。 钟离知道来者是「公子」，他发现来人身份有问题后，便用法术查看了达达利亚的真实身份。 达达利亚的伪装只对普通人有效果，但面对钟离这个「众仙之首」，却实在有些不够看了。 见来人是「公子」，知道他对自己没有敌意，钟离也没有出手，只是静待事情发展。 或者说，他现在出手也没用了。 自己刚刚被软禁，就有一个身手非凡的人来救自己，这身份问题，大概是洗不清了。 “退休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啊……”钟离心中感叹。 与依旧平静的钟离不同，达达利亚见抢人未果，只觉得棘手。 与此同时，从达达利亚的头顶处凝结出三柄金色长剑，剑刃虽是金色，却闪着让人心中泛冷的光泽。 长剑爆射，直奔达达利亚面门，若是他不闪不避，只会被这道攻击洞穿身躯。 “切！” 达达利亚心中警铃大作，他念头一动，再次利用邪眼，身体化作雷电，闪身离开莱茵的攻击范围。 稳住身形之后，达达利亚手掌虚握，一杆由雷电凝聚的长枪出现在手中，他的靴子踩着地板，强大的作用力将木制地板踩成碎片，一个瞬身向莱茵冲去。 “没想到璃月港还有你这样的人物，看来要想救走钟离先生，必须要先解决你了！” 第144章 莱茵拥天权，公子抱帝君 雷枪刺向莱茵，却依旧被金色的屏障拦下。 莱茵眉头微皱，能驱使雷元素的达达利亚，动作太快了，他的所有动作都在一瞬间完成，饶是莱茵，只使用炼金力量的话，要想打败他也很费力。 不过他并不需要打败达达利亚。 莱茵不再注重防御，金色的屏障破碎。 他瞬间离开原地，堪堪躲过达达利亚的雷枪。 “以战斗闻名的执行官「公子」，果然也不是好对付的啊。”莱茵心中暗想。 他与达达利亚拉开位置，神念一动，又有数柄金色长剑从身后出现，剑锋直指达达利亚。 金色的剑芒爆射而去，围堵达达利亚的去路。 达达利亚身形一闪，却不打算避开莱茵的攻击，而是再度积蓄力量，向莱茵冲去。 莱茵有些惊讶达达利亚鲁莽的战斗方式：“有趣，居然不是闪避，而是向我进攻吗？” “既然如此。” 莱茵双手张开，心念如涟漪般荡漾四周，一柄柄金色长剑从他身后凝聚而出，将他身后的背景照耀成晃眼的金色。 “去！” 长剑一齐爆射，光芒填充了本就不大的房屋，与达达利亚相撞。 一时间，金色流光与紫色的雷霆相互交织，溢出的能量摧残周围的景物，茶桌崩碎，瓷片飞溅，本应散发着悠长香气的茶水早已化作蒸汽。 嘭！ 虽然凝光和钟离被莱茵保护地很好，但他可不会在乎总务司的财产。 房顶被轻易掀飞，饶是总务司建筑的用材还不错，也都在两位执行官的战斗中变成残渣。 “切，真是不爽！”达达利亚咬牙切齿。 他又找到了战斗的兴致，想放下一切和眼前的面具人打一架。 但又碍于身份，不能肆意出手。 “眼下还是以救出钟离先生为重，哼，落单的七星……”达达利亚的眼角瞥见了凝光。 凝光虽贵为七星，但她的战斗力却不出众。 达达利亚如此想着，身体再度化作雷光，手握雷枪，直取凝光面门。 凝光身上的防护并不多，在刚刚战斗的余波下，被莱茵套在身上的护盾又被冲刷了不少力量，只再需要达达利亚一击，便可使其破碎。 “你还真敢杀凝光啊？”莱茵读懂了达达利亚的进攻意图，一个瞬身冲向凝光。 在「天理」的操纵下，他的速度可一点也不比达达利亚慢。 “这……”战斗发生地太快，凝光根本来不及思考，就发现那个袭击者冲着自己袭来的雷枪劈啪作响，在自己眼前放大。 “当真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熟悉的声音在凝光耳边响起，虽然带着轻蔑，却令她安心。 金色的屏障瞬间在她身前生成，在同一时间，莱茵闪到凝光身边，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强大的作用力让凝光扑在自己胸口，身体向后爆退，飘向天空。 只是片刻，金色屏障破碎，达达利亚的雷枪穿过防护，却无法再碰到远处的凝光分毫。 “哼，你中计了……”围脖之下，达达利亚的嘴角露出笑容。 他将身体向斜后方一转，雷枪投掷而出，射向钟离。 雷电撞在钟离周身的护盾上，猛地炸开，轻松破除了莱茵施加的防护。 达达利亚转瞬间来到钟离面前，以那个面具男的距离，他不可能拦下自己。 “钟离先生，是我，快走！”达达利亚露出本音，揽着钟离的腰，用和莱茵抱凝光的相同姿势，将钟离带走。 “期待我们的下一次战斗……”达达利亚盯着莱茵，心中想着，却没有丝毫犹豫，身体化作电光，带着钟离离开。 “哼，你中计了……”莱茵搂着凝光，看着在空气中闪烁的雷电，心中暗笑。 但他表面依旧皱眉，眼神凝重：“身如雷霆，气似凶兽，璃月还真是藏龙卧虎。” 凝光也会转头看着达达利亚离开的方向，她还真不知道，璃月境内居然有这样厉害的雷元素神之眼使用者。 若论速度，没有哪个元素比得过雷，凝光也知道莱茵不可能追上那个人，便没有强求，只是有些可惜：“可惜，放跑了线索。” “抱歉，是我轻敌了。”莱茵低头，言语略有歉意地对凝光说道。 “白先生莫要这样说，若不是因为你，我也可能遭了那人的毒手。”凝光摇头，刚刚那场战斗发生地太快，直到结束，也不过是寥寥几招的交锋而已。 但那杆在她眼前放大的雷枪，却深刻印在了凝光的脑海中。 这样的战场实在惊险，可不是凝光该面对的。 哪怕被莱茵搂在怀中，她仍然心有余悸。 “白先生的胸膛很温暖，不过还是先放我下来吧。”凝光抬头和莱茵说道。 这样被搂着，确实能够很快抚平凝光心中的慌乱，但她可不会贪恋这些。 “嗯。” 莱茵将凝光放下，自己打量着被战斗破坏的房间。 达达利亚此次的目标是救人，而非战斗，不想过于引人瞩目，自然不会使出全部的力量，莱茵也有意收手。 如若不然，凭着执行官的邪眼和造物级别的炼金术，他们完全能将总务司总部夷为平地。 “只是可惜了茶好月圆，哎，浪费粮食。”莱茵还是想着他几分钟前吃下的糕点。 他不太懂茶，但尝着那糕点着实不错，如今却被战斗摧成粉末，实在可惜。 “凝光大人，我来晚了。” 等凝光离开莱茵的怀抱，站稳在地面上，甘雨才和一众总务司人员姗姗来迟。 总务司的人自不必说，他们都是凡人，见到刚刚声势浩大的打斗，也不敢轻易接近，只好等战斗结束才过来。 至于甘雨…… “凝光小姐，我一发现总务司的动静，就马上赶了过来，中途却被许多冰锥拦下，这才耽搁了时间。” 甘雨当时正在办公，听到动静后就赶忙过来查看，却在途中遇到了许多不知从何而来的冰锥的袭击，这才迟到，若非如此，她应该也能参与进刚刚的战斗。 第145章 神秘人?公子罢了 “无碍，虽然钟离被救走，但我也了解了些许信息。”凝光并没有责怪甘雨的意思。 甘雨作为半仙之人，乃是全体七星的秘书，有很多事要处理，不可能各方面都照顾好璃月。 而且从这场战斗中，凝光也捕捉了不少信息。 其一是那个潜入者，他能够驾驭雷元素，但并未露出神之眼。 神之眼的拥有者，或者被称之为「原神」，能来到璃月港，大多都有过登记，或者被总务司悄悄观察过，以确保他们没有坏心。 但在总务司呈交给她的资料中，并没有过这样强大的雷元素神之眼拥有者，除了那人隐藏太深，或是总务司调查不力之外，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那个人使用的并非神之眼，而是和神之眼类似的邪眼。 恰好凝光就知道，在愚人众，有一个掌控雷元素邪眼，而且战斗力还不低的家伙——「公子」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看似过得去的伪装，在凝光的眼中瞬间无所遁形。 还有一点值得凝光注意的，就是甘雨遭遇的冰锥，巧合的是，凝光在听夜兰汇报任务时，同样了解了「女士」拥有这样的能力。 两种力量和两位执行官完全对得上，这也太巧了，再结合之前的种种，很难不让凝光怀疑到愚人众头上。 莱茵看着思索的凝光，没有打扰她。 不出意外的话，凝光应该已经开始怀疑愚人众了，甚至若不是因为达达利亚没有留下任何证据，她现在就会考虑驱逐愚人众的问题。 “白先生，你觉得那个人身手如何？”凝光转头，和莱茵问起细节。 “身手还算了得，只是风格太莽，而且他和我打斗的过程中，应该有所收手。”莱茵如实回答。 众所周知，达达利亚的战斗一直比较“纯粹”，莱茵尽量把证据往愚人众的「公子」身上吸引。 包括他利用多托雷切片的力量，装作罗莎琳去干扰甘雨，也是如此。 莱茵并不打算靠那点切片的力量和甘雨抗衡，甘雨虽然在魔神战争时期只打了辅助位，但好歹是半个麒麟，不可能被那点力量拦下。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凝光把目光放在愚人众身上，但莱茵所做的一切，目的却是钟离。 为什么愚人众宁可出动两位执行官，也要救走钟离？ 愚人众可：不是什么结义组织，侠荡提瓦特，恰恰相反，愚人众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名声一直都很差。 那么「公子」和「女士」愿意出手，就只有一个原因——钟离对他们还有很大用处。 至于钟离到底还有什么作用，他还会帮助愚人众谋划什么，那就不是莱茵该考虑的了，不过看凝光脸上的表情，她应该已经注意到了这一层面。 “愚人众救走钟离，看来还有不少谋划……” 凝光暗自思索：“不知道他们是为了筹谋请仙典仪上的阴谋，还是其他……” 与此同时，远在北国银行。 “钟离先生，你暂时安全了。”达达利亚抱着钟离，从只有愚人众知道的暗道进入北国银行。 为了方便赶路，他直接采用公主抱的姿势带着钟离，一手揽过钟离的肩膀，另一只手穿过钟离腿间的关节处，握着大腿下侧。 “……”钟离握着手中尚有温度的茶杯，不知该作何反应。 虽然「公子」一副救援成功的模样，但实际上，钟离一直都很安全。 达达利亚放下钟离：“钟离先生似乎一点都不惊讶？” 达达利亚想着，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救援，钟离的脸上却波澜不惊，足以看出他的心性。 “钟离先生果然不同寻常。” 钟离回答：“能在这个时间来找我的，大概也只有你了，「公子」，不过我确实没想到，你居然会来救我。” 达达利亚挠挠头：“钟离先生不想出来吗？” 他看钟离的模样，似乎并未因离开总务司有丝毫庆幸，就算钟离心性尚佳，也不该这么平静吧？ “其实，总务司并未把我怎么样……”钟离叹了口气，缓缓诉说他在总务司的经历。 “……总之，就是如此，那天权星也并未对我有任何胁迫，更别说威逼利诱了。” 达达利亚的眼睛微微睁大。 “原来是这样吗？” 他实在没想到，钟离的软禁居然这么清闲。 “深知”钟离性格的达达利亚认为，总务司的态度一定会很糟糕，这对向来讲究的钟离先生来说，几乎与羞辱无异，这才准备帮他离开总务司。 可现在一看，钟离先生哪怕在别的地方，生活地也比他这个执行官自在。 早知道这样，他根本没必要救钟离啊。 “不管怎么说，还是多谢「公子」有这份心。”钟离说道。 见「公子」有愿意帮他的心，钟离还是很欣慰的，虽然他好心做了错事。 现如今在七星眼中，钟离这个人算是布满了疑点。 不管是和执行官的匪浅关系，还是如今被神秘强者救出总务司。 不，准确来说，只有一件事，毕竟「公子」也在战斗中暴露了不少东西，以那个天权凝光的心思，应该能猜到「公子」的身份。 但钟离不解的还有一件事：“我才进总务司没多长时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下落的？” “是莱茵啦。”达达利亚很快把莱茵供了出去。 “莱茵说你在总务司的手上，他说话我作为你的朋友，有资格知道这件事。”达达利亚没有隐瞒，他不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的。 “这样啊……”钟离呡了口茶，并未多想。 莱茵也是重感情的人，第一时间和「公子」说这些，也算是情理之中。 第146章 阿贝车 “种子已经种下，静待开花结果……” 莱茵站在凝光身旁，享受着片刻的宁静。 经过他的一系列操作，凝光应该已经会把精力着重放在钟离和愚人众的未知阴谋上，虽然仍然不会放下归离原，但也不会过度关注。 毕竟在大多数人看来，归离原虽然是古遗迹，但缺少操作的空间，愚人众也不可能在那里拿到多少利益。 七星请仙典仪却不一样，那可是璃月一年一度的盛会，就算大多数璃月人不会参加，但在庞大的人口基数下，也有不少人了。 大量璃月人聚集，璃月的盛会，岩王帝君亲自下凡……种种标签加起来，怎么也要比荒凉的归离原引人注目。 再加上愚人众救走钟离之后，可能还有其他未知的阴谋…… 看凝光费神的模样，此间种种叠加在一起，应该已经让她有些犯难了。 莱茵走到凝光身后，双手放在凝光的头部两侧，中指抵着耳后，帮她轻轻按压：“别着急，大不了我们还能用暴力的办法。” 莱茵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凝光一惊，却很快变得平静：“白先生这是……” “看你太劳累了，据我所知，一些按摩可以缓解精神上的疲惫，不过最好的办法还是多休息。”莱茵语气平静。 他只是一个初醒地炼金术士，不在乎凝光的身份，不懂太多人情世故，脑海中又恰好有不少知识 也是很正常的吧？ 这样的人设，确实有助于接近凝光，虽然看她的意思，大概不会再去阻拦百无禁忌箓的事情，但莱茵仍旧不愿大意。 哪怕没有任务，和这个提瓦特第一富婆建立良好的关系，也绝对是有利无弊的大好事。 见莱茵这么说，凝光也没有反对，而是向其吐露：“请仙典仪七届一轮回，七星轮流主办，上一次是玉衡星刻晴。 如今轮到了我，定不能让其出现差错。” 莱茵没有附和，他只负责在细节上抚慰凝光，但绝不给她提任何有实际帮助的建议。 不过他也要给凝光表露出恰到好处的帮助意愿。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璃月古话。 大不了还有我在，炼金术士的可不只是会用几柄飞剑，我的手段还多着呢。”莱茵宽慰道。 他的手指插在凝光银白胜雪的发丝之间，缓缓摸索，按照自己了解的养生知识按摩。 得益于大互联网时代，除了正经的挣钱技能，他掌握的杂学知识还是不少的。 只是提瓦特有自己的「规则」，许多知识和原理，他也不确定还有没有实际作用。 又揉捏了一会儿，莱茵放下双手：“我没有你那样的谋划能力，不过若是需要帮忙，喊我就好。 嗯……没事的话，我先回房间休息了。” “嗯，多谢白先生。”凝光点头，目送莱茵离开。 “嘿，她还得谢谢我～”莱茵听着凝光的道谢，嘴角微微上扬。 虽然他安排愚人众刺杀天权，给帝君添堵，扰乱总务司，谋划释放魔神，但既然能受到凝光的赞扬，这就表明莱茵还是个好人！ 回到房间，莱茵关上房门，将头微微一转眼，看着窗沿的乌鸦。 乌鸦空洞的眼睛微微转动，虽然动作还算流畅，但没有丝毫生命的灵动感。 这不是为罗莎琳送信的那只，而是他用来和阿贝多联系的，设置了自动寻路的乌鸦。 莱茵观察眼前的乌鸦，有些奇怪：“嗯？腐殖之剑呢？阿贝多没有把它放在里面？” 莱茵用「天理」制造的乌鸦，可以轻松吞下腐殖之剑大小的物品，然后将其带过来。 但眼前的乌鸦没有携带任何东西，连个纸条都没有。 “坏了，我好像没告诉他具体的用法……”莱茵拍了下额头，突然想到。 阿贝多站在孤云阁的沙滩上，望着蔚蓝的天空：“难道不是激发之后，莱茵就能马上传送过来吗？” 站在孤云阁百无聊赖的他并不知道，此时的莱茵还在按照乌鸦的飞行路线反推他的位置。 “孤云阁？还挺远……” 莱茵摇摇头，放飞刚才的乌鸦。 而阿贝多在群玉阁等了一段时间，才看见那只被他放走的乌鸦飞了回来，乌鸦还未落地，就化作无数飞散的小型黑色立方体，在空中旋转飞舞，凝聚成人形，最后组成莱茵的模样。 “好久不见，阿贝多。”莱茵张开双手，似是在欢迎老友。 “嗯，虽然也没分别几天，但还是很高兴见到你。”阿贝多点点头，他是不可能做什么太过热情的举动的。 “这是强化成功的腐殖之剑。” 阿贝多拿出腐殖之剑，它的外形依旧是被「天理」侵蚀之后的黑红色泽，从表面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任何不同。 “我已经对它做了强化，不管是强度方面，还是蕴含的能力，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初。 腐殖之剑确实受到了「天理」的感染，这让它的结构坚固了不少，按我的推测，完全可以经受起魔神级别的力量。” 莱茵接过腐殖之剑，顺手挽个剑花。 虽然外形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知道，能被阿贝多认可的炼金造物，一定非比寻常。 阿贝多抱着双臂：“我知道，仅仅给你提供这些帮助，就让你去猎杀魔神，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我还是那句话，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 “真的什么都可以吗？”莱茵的眼神上下打量阿贝多，十字星的眸子微微发亮。 阿贝多脸上有些阴沉：“最好不要用那种眼光打量我，虽然我知道你对男性没有任何想法，但还是会觉得奇怪。” “你怎么知道我对男的没有……呃，好的，我知道了。”莱茵刚想得寸进尺，但看阿贝多一脸嫌弃的眼神，只好作罢。 被那种眼神盯着，莱茵总感觉自己是不是犯了什么错误。 “不如……你教会我创造生命的办法吧？”莱茵确实没什么需要的，不过若是恰好有机会的话，他也不介意拿点好处。 “你说的是哪种创造生命？我只会炼金术的那种。”阿贝多看着莱茵，眼中似乎有揶揄，饶有兴致起来。 莱茵：“？” 当我打出“？”的时候，不是我有问题，而是我觉得你有问题！ 莱茵实在没想到，阿贝多这个浓眉大眼的也开始学习开车了！ 他这是被阿贝少盗号了吗？ 第147章 北斗:组个cp先 “开个玩笑。”阿贝多脸上的表情恢复正常。 他并非是个死板的研究人员，只是很少用过量的能量维持亲密，不过对于一些本就思维跳脱的人，偶尔的不正经也无伤大雅。 阿贝多严肃道：“创造生命是一个很严谨的事情，若是想制作一个真正的炼金生物，必须要对生命构造有细致入微的了解，没有经年累月的学习，没人能达到那种地步。” 他眨着比天空还要清澈的蓝色眼睛，看向莱茵：“我可以像师父一样，在你的体内刻下炼金回路。 但即便这样，你也无法创造常理上的生命，只能做出一些比那只乌鸦要灵动一些的‘物品’，它们虽然有些许灵性，但不会思考，灵智甚至不如刚刚破壳而出的雏鸟。” 阿贝多并不觉得莱茵的请求让他为难，哪怕这需要耗费他不少精力以及一些在世人眼中无比珍贵的炼金材料。 毕竟莱茵愿意为他斩杀魔神。 再者说，他对莱茵还算感兴趣，若是不感兴趣的人，阿贝多绝不会看其一眼，但他也愿意在自己觉得有趣的事物身上耗费更多。 莱茵便是这样的“事物”。 “可以。”莱茵完全不在意。 他只是觉得，以自己现在的炼金术能力，只能变几枝花逗逗罗莎琳。 若是能创造出更复杂的炼金造物的话，他就能……呃，好像还是用来逗罗莎琳？ “对了，还有这个。” 阿贝多将手一摊，手中浮现出一卷画：“这是我某天休憩时分，按照你的面貌画的速写。” 画卷摊开，上面是莱茵的上半身画像，白色的衬衫领子，加上披在肩上的黑色风衣，明显是他在蒙德时期的装扮。 “我的素描？很精致嘛。”莱茵欣然接过画像，仔细端详。 黑白色的素描虽没有丰富的色彩，但线条却极为传神，画中的“莱茵”披着风衣，两手叠在一起，轻轻搭在腹处，十字星眸清澈，眼角含着笑意。 “多谢，我很喜欢。”莱茵说道。 “嗯。” 阿贝多没有说太多：“既然都交代完了，我也该回蒙德了。” “不在璃月多待一阵子吗？”出于客气，莱茵略做挽留。 “不，我还要照顾孩子。”阿贝多摇摇头，想到那个太阳一般，对世间所有事物都抱有热情的孩子，就有想扶住额头的冲动。 莱茵问道：“你当爸爸了？恭喜！” 阿贝多扶额：“莱茵，你应该知道我单身……不，重点不是这里，那个叫‘可莉’的孩子，是我的一个阿姨托付给我的。” “嗯嗯，可莉是吧，我懂……”莱茵一脸姨母笑，眯着眼点头。 不，你可能一点都没懂。 阿贝多看莱茵一脸“你完全不用解释”的表情，有一种牵着可莉出去玩，结果发现有男女情侣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自己还要想办法给满脸好奇的可莉解释的感觉。 那是一种无奈和心累。 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莱茵当然知道可莉，蒙德城的火花骑士，禁闭室的守卫者，果酒湖的鱼类天敌！ 自从魔女艾丽丝将可莉托付给阿贝多后，为可莉善后之事就占据了阿贝多剩余精力的一大半。 告别了一脸黑线的阿贝多，莱茵回到群玉阁，走出房间，却见到一个有些陌生的面孔。 “哈哈，凝光，这次是我赢了！”戴眼罩的女子豪爽一笑，手中的掂着玉石一般的白子，似是因从天权手中扳回一城而兴奋。 凝光淡淡一笑：“北斗船长倒是想得精妙，再下一盘吧。” 北斗脸上热情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发苦：“啊，还来？” “北斗船长不愿？是嫌下棋无聊，还是嫌弃我这个人无趣？ 有些话还是讲明白些，不然我也不知怎么才能合你的心意。”凝光手中捏着烟杆，烟斗处飘着些许青烟，让她精致的面容有些朦胧，宛若面戴丝纱，带着神秘的诱惑。 “嗯？白先生来了。”凝光轻轻挥散眼前缭绕的烟波，和莱茵打招呼。 “嗯，凝光，这位是……”莱茵看着北斗。 说是陌生，是因为他还从未见过北斗，虽然偶尔也能在凝光的书案上看见那个「死兆星号」船长的罚单，但从未见过真人。 他肯定是认识北斗的，但“白先生”不应该和北斗有过任何交集。 “这位是北斗，「死兆星号」的船长，被道上之人称为「龙王」，她可是璃月港的大人物。”凝光虽然每一句话都是在夸北斗，但言语中却没有太多亲近之意。 “凝光，你这里居然还有男人？”北斗饶有兴致地打量莱茵。 “没想到外面传闻中只爱摩拉的天权星，也耐不住寂寞啊……”北斗脸上戴着眼罩，只露出一只眼睛，那只酒红色的眼中满是揶揄之色。 她倒是知道凝光曾被不少真正意义上的人类高质量男性追求过，但却从未对那些人表露过半点亲近之意。 而那些为美人一掷千金的人，碍于凝光的意思，也只会叫她一声“凝光大人”或是“凝光小姐”，有时干脆以七星身份称呼。 像眼前这个人一样，自然且亲切地喊她“凝光”……北斗倒是从未遇见过。 而凝光甚至回答地很自然，脸上未有一丝不快。 “这其中，绝对有问题！”北斗的独眼微眯，打量眼前戴着银白色面具的男子，似乎想要看透他身上的秘密。 “北斗船长莫要乱说，白先生有恩于我，至于现在，由于愚人众在璃月港太过猖狂，我请白先生护我左右，他才会住在群玉阁。”凝光脸上不快。 北斗拿起身旁的酒杯，豪饮一口，笑道：“哦？贴身护卫，原来高高在上的天权大人还喜欢玩这一出，倒是和一些富家大小姐有点像。” 第148章 锁国令 “北斗船长喝多了……”凝光的眉头明显皱了一下，心中暗想：“这个北斗，虽然很重情义，心向正道，但实在是口无遮拦，不守规矩。” 见惯了大风大浪，凝光被北斗这样说，心中倒也没太多不快，只是…… “白先生是我的我的客人，你莫要编排人家，惹得人家不快。” “嗯，我吗？”莱茵一脸天真：“我倒是没什么，如果编排对象是凝光的话，倒也不亏。” 他自顾自地拉了张凳子，在北斗审视的目光下，按照平时的习惯，坐在凝光的身边。 “呵，哈哈哈！凝光，你还说你不是……”北斗大声笑起来，一个人笑出了一船人的吵闹气势。 凝光：“……” 她很想和北斗说，白先生只是刚刚苏醒，心智不成熟，心中没有任何非分之想，但碍于心中傲气，却又不想和北斗详细解释。 “我凝光一生光明磊落，何须向他人解释？” “北斗船长，这棋还下不下？”凝光生硬地岔开话题。 “下棋……”北斗的笑声戛然而止，小声嘀咕道：“脸色怎么那么差，我不就是说了点实话嘛，大不了不外传……” 凝光握着着棋子的手攥紧，由于过度用力，纤细洁白的手指更加白了几分。 她凝光结交的大多是懂事知礼之人，像北斗这样大大咧咧的，实在是少数，不，好像只有她一人。 “你好像不太高兴？”莱茵为自己倒了杯茶，虽然隔着面具，但仍能看出他一脸闲适。 或许是很在乎清誉，或是不爽北斗太过张狂，总之凝光看起来脸色确实不太好。 莱茵就无所谓了，不就是乱组cp嘛，他连八岐大蛇和忧郁菇的本都见过，对于这类事情，早就波澜不惊了。 “我们高高在上的天权大人，自然不愿意自己被调侃这类问题，人家的眼光可高着呢。”北斗一边清理棋盘上的棋子，嘴上却不停。 “我没有这个意思，不过北斗船长与其讨论那些八卦，还不如想想怎么把那批从稻妻偷渡的货物要回来。”凝光的脸上恢复了平静。 她在这方面说不过北斗，但在其他方面嘛…… 北斗撇撇嘴：“本来也是抢的那些海乱鬼的东西，怎么能算偷渡呢？” “哦？北斗船长还是海盗？”莱茵突然问道。 “不，白先生，我只是个船长，主持正经海上贸易。”北斗矢口否认。 “不错，偶尔喜欢黑吃黑的商贸船长……”凝光言道。 “呃……商贸还能黑吃黑？那不还是海盗嘛。”莱茵心中吐槽。 他知道北斗虽然有正经的璃月身份，她的船也有过登记，但除了正常的海贸，也确实会做一些不那么守规则的事情。 至少在凝光眼中绝对是乱来。 不过凝光和北斗两人，虽然嘴上经常不对付，但她们之间确实是值得信任的合作者关系。 他开始打量起北斗来。 据他所知，虽然偶尔能赢过凝光，但北斗本身是不喜欢下棋的，至少不太喜欢和凝光下棋。 对她而言，不管是冒险，喝酒，交朋友，都是乐趣，但绝对不包括这种需要长时间坐在一处的活动。 这么说，这两人之所以能在一起下棋，不会是凝光扣了北斗的货，才让她不得不来的吧？ 啧，有趣～ 看着两人在棋盘上一步步落子，莱茵的眼神也开始揶揄起来。 “那些货确实是从海乱鬼的船上抢来的，我没有骗你，我打算把那些东西变卖了，换一些生活物资，救助一些稻妻的穷苦人。”北斗并未把莱茵当外人，在他面前诉说缘由。 “哦，还有这事？ 那北斗船长干脆直接出些摩拉买物资好了，反正你都交了那么多罚金，应该也不差那点钱。”凝光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喂，我的摩拉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北斗按下一枚棋子，不满道。 “北斗船长侠义，璃月港的人都知道……”凝光也下了步棋，她的言外之意，既然北斗豪爽，当然也不会在乎钱财。 “你这……”北斗的话头和她手中的棋子一起顿住，她既不知该如何反驳，也不知该怎么下棋。 刚刚有些分心，北斗感觉自己好像落错子了。 “北斗船长是璃月人，不想在别国分散太多家财，这是很正常的，侠者善心虽好，但也不能太过廉价。”莱茵接下话头，他在凝光身边时，也被她科普了不少知识，自然也知道稻妻这个地方。 “呃，虽然你这说法和凝光似的，有种把什么都当做筹码的感觉……但好像也不算错。”北斗挠头，见莱茵为她解围，心中增了几分好感，但也提高了警惕。 她还记得，这人是和凝光一伙的，不可能随便为她解围。 “哦？”凝光瞥了莱茵一眼，在棋盘上落子，没有说什么。 莱茵又问道：“北斗船长，你们说的稻妻，环境不好吗，怎么那里的人还需要救助？” 凝光主动为莱茵解释：“稻妻是海中岛国，与璃月相隔甚远，由于在岛上建国，地上物产相对贫乏。 我还未和你说，稻妻的那位将军颁布了‘锁国令’，封锁贸易，确实让那里的人们生活艰难了些。” “原来如此……”莱茵突然抬头问北斗：“那北斗船长的船上有稻妻人吗？” “白先生还好奇这些？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的船上没有稻妻人。”北斗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如实交代。 “这样啊……”莱茵摸索着茶杯，丝毫没有掩饰心中的思索。 他想起来，眼狩令是在锁国令颁布一段时间后才能出现的，在这个时期，好像还有个武士活着呢。 「枫原万叶の友人 」，姓万叶，名友人，他的真名一直是提瓦特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作为稻妻武士，他不满雷电将军的锁国令，认为神明不能剥夺人们的愿望，之后为了直面雷神，向大将九条裟罗发起御前决斗，惜败。 然后就挨了某位宅女人偶的奶…无想的一刀。 凡人难以比肩神明，那个武士自然没有抗过雷电将军的一击，最终身死，身上的神之眼也变得黯淡无光。 作为六十级的提瓦特究极老萌新，看剧情绝不跳过的黄毛，莱茵自然也觉得这事算是一大遗憾。 而自己，在不打扰摸鱼，不消耗太多精力的前提之下，似乎有办法救下那个友人。 第149章 连奥赛尔都有老婆 莱茵在一旁默默饮茶，听凝光和北斗谈说商业，期间还夹杂着两人的言语交锋。 最终，璃月道上的大人物北斗船长，还是因为“运输大量未经报备的货物”，象征性地缴了一笔罚款。 不过凝光也只是意思一下，提醒这位船长守些规矩，至少比起她平时交的罚款，这点已经算是小钱了。 “哇—哇——” 等北斗离开，一只翅膀僵硬的乌鸦飞过玉京台，从屁股位置析出黑色物质，落在北斗肩膀。 “靠……” 结合肩上的触感和乌鸦掠过的声音，北斗联想到一些不太干净的事情，但看了眼自己左肩，并未发现什么黑白混杂的淫秽之物，才耸耸肩离开。 “北斗船长，不可以说脏话哦。”莱茵和乌鸦同步视觉，虽然并未听见什么声音，但看北斗的口型，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 他刚要将乌鸦开启自动寻路，却在绯云坡上瞥到一抹金色。 “等等，那个是……”莱茵挑了挑眉，他刚刚好像看见了一个不得了的家伙。 在璃月，人们的发色大多是黑色或是深棕，像凝光那样的白毛实属可遇不可求，于是头顶金发的人就会变得格外显眼。 “荧，快来这边，快来这边，那个看上去好好吃！”一只白色的奇怪小人在人群中飞动，和荧汇合。 “派蒙就知道吃。”荧双手叉腰，鼓着嘴巴。 这个派蒙，明明说是要给自己作为向导，可来到璃月港之后，就光顾着寻找美食了！ “嘿嘿～” 派蒙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吃饱了才有力气冒险嘛，我这也是为了我们在璃月的冒险做准备。 用璃月话来说，这叫未雨绸缪。” 她竖起一根小巧的手指，教育起荧来：“派蒙可不只会吃哦～” 乌鸦立在房顶，歪着头打量四周，再外人看上去，似乎只是一只羽毛杂乱的奇怪乌鸦。 房瓦上趴着的猫咪发现了这个奇怪的家伙，踩着肉垫，悄悄从乌鸦身后接近，却不料乌鸦的头反转一百八十度，毫无生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它。 “喵！”野猫炸着毛跑开，不知道嘴里的喵语骂的有多脏。 “荧，多亏我们提前完成了委托，能够早点来璃月，你知道吗，再过几天，就是璃月的请仙典仪的日子，在那一天，岩之神会亲自降临……” 派蒙飞在荧身边，为她讲述璃月的各种事宜，完全没有注意到房顶上的小动物。 莱茵却看着谈话的两人，若有所思。 “距离请仙典仪还有几日，她们提前来了？不过也无所谓，一切冲突都会在请仙典仪之后才发生。” 莱茵操控乌鸦盘旋在璃月港上空，跟踪毫无防备的荧和派蒙。 别误会，他可不是什么跟踪狂。 只是他隐约想起来，自己好像还答应过某位深渊的王子，保证自己能保护他的妹妹…… 但由于种种原因，莱茵终究没有履行自己的承诺，言而无信可不是好事。 他低头思索：“不过仔细想来，在璃月境内，好像也没什么能让荧感到困扰的事，我倒也不必因此费心。” 璃月最大的危机大概是奥赛尔之乱，但荧并未遭受过真正意义上的挫折，她在璃月遇到的最大的威胁，貌似来自奥赛尔的追随者兼妻子跋掣。 但那都是重建群玉阁之后的事了，至于现在，群玉阁一代目还飞得好好的呢。 “啧，连魔神都有对象……”一边感叹，莱茵撤下乌鸦视野，刚一转头，却在窗前发现另一只乌鸦。 乌鸦歪着脑袋，无神的眼睛盯着莱茵。 “罗莎琳？”莱茵一把抓住乌鸦的脖子，直接讲手伸进它的鸟喙中，看似只有一指宽的鸟喙再莱茵的支撑下张地很大，足以伸进一只胳膊。 他从其中捏出一封信，将其打开：“愚人众在灵矩关北部准备了一点惊喜，三天之内，把凝光引到这个地点。” 信上附带了一个坐标，那是罗莎琳留下的具体位置。 “罗莎琳，她还在准备袭击凝光的计划？”莱茵盯着信上的坐标。 他为凝光安排刺杀，本是为了接近她，想办法从她身上套取足够地情报，保证达达利亚的任务顺利施行。 不过现如今，凝光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请仙典仪上，达达利亚那边的任务也步入尾声，再安排这类袭击，也是为了可有可无。 不过要是直接拒绝的话，罗莎琳会不会生气啊？ “莱茵，我为了你的任务费尽心思，你居然丝毫不领情！” 莱茵想象着罗莎琳怒视她，紧咬银牙的模样，咽了咽口水。 虽然罗莎琳还算比较好控制，但她的情绪一直都不太稳定，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事，莱茵也不会拒绝她。 “罢了，那就再来一次吧。” 莱茵找到凝光，发现她在想事情。 “还在想北斗的事？她虽然不太守规矩，但看起来对你还是很有感情的。”莱茵围在凝光身边。 “感情？” 似是觉得有些荒唐，凝光有些想笑：“我们的北斗大船长，只要不给我添乱，我就感恩戴德了。” 四下无人，在莱茵面前，凝光也会依着心思，说一些不太符合形象的话。 自从“白先生”的形象在她眼前崩塌之后，凝光感觉自己似乎有一些特殊倾向，面对他时完全不想维持那种天权身份的架势。 “果然是被传染了么？”凝光揉揉额头，她的另一只手上还捏着精致的烟杆，烟斗中没有一丝烟气飘出，大概已经熄灭很久了。 “我并没考虑北斗的事，七星请仙典仪召开在即，我的三位助手都忙于此事。 而我现在还有几件重要性基本相同的事要处理，没有和她们的商谈，我一时间难以抉择该完成哪件。” 一般而言，她的行程都会被百识、百闻和百晓三位助手安排妥当，自己只需要处理就好。 但现在，由于愚人众的问题，璃月不得不在请仙典仪的现场加入更多布置。 请仙典仪兹事体大，值得她的三位助手前去监督，凝光自己的行程就少了些安排。 当然，安排这种事对凝光易如反掌，她只是暂时有些纠结该先做哪件而已。 “要不要听听我的安排？”莱茵俯下身子，嘴角含笑地看着凝光。 这不巧了嘛，刚想睡觉，凝光就来送枕头了。 第150章 莱茵:凝光大人，我有一计 “白先生想来看看？也好。”凝光并未拒绝，虽然白先生的想法偶尔有些跳脱，但她的工作安排并非选择题，而是排序，没有对错之分。 不管白先生打算怎么给她安排，她都要把所有事情完成。 莱茵站在凝光身侧，用手在她的座位上轻轻一点，本应只供一人坐下的圈椅，在莱茵的操纵下，拓宽成双人长椅。 莱茵完全没有常人眼中对天权大人的敬重，一屁股坐在凝光身边，翻阅其书案上的文件。 “和建材商人的饭局，没意思……璃月港的空地开发计划，下一个……层岩巨渊新地区开采的批准，唔，就这个吧。” 莱茵将文件整理排序，将关于层岩巨渊的工作视察放在最上面。 “层岩巨渊……” 凝光不解：“白先生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呢？” 有时候，在面对不同条件时，一个人的选择也能少量透露出他的性格，凝光也正是有观察莱茵的想法，才愿意让他为自己安排行程。 但平心而论，他的选择并不怎么样。 层岩巨渊是璃月重要的材料生产地点，值得凝光重视。 但这种事务，和监督请仙典仪的筹办一样，都可以交给凝光信任的助手。 而真正需要凝光亲自处理的，却是那些商业洽谈一类的活动，毕竟贴身助手也不可能完全代表凝光，一些场合必须她亲自出现才可以。 “白先生，我想听听你的看法。”凝光看着坐在身边的莱茵。 “简单，最近有一段时间没出去了，我想出去透透风。”莱茵语气轻松。 “这样啊。”凝光有些失望。 她本以为，白先生为她安排事务，应该有深层次的考量，但这理由却如此幼稚。 凝光还记得，怀疑钟离有问题的就是白先生，而钟离也确实被证实出不小的问题。 那时她还想过，白先生虽然平时表现地没心没肺，但想必心思依旧缜密，只是他喜欢平静的生活，才不愿掺和太多。 但现在看来…… “从我的角度考量，本来也找不到什么理由。”莱茵用手指戳着下巴，脸上似乎，写着“好无聊”几个字。 “哦？”凝光将放在书案上的目光收回，又将其聚集在莱茵的脸上。 她捕捉到了莱茵口中的关键词：“从白先生的角度？这么说，还有其他角度的考量？” “不错，天权凝光亲自视察层岩巨渊，不管怎么说，对大部分人来讲，代表他们的七星大人对层岩巨渊很上心。” 莱茵趴在书案上，侧着头看凝光：“不过对于愚人众来说，天权亲自视察层岩巨渊，同样还有其他信号，毕竟层岩巨渊之内可不只有璃月人。” “哦？白先生的意思是，愚人众的第九连队？”凝光起了兴趣。 为了避免愚人众闹出什么事端，第九连队的行踪，一直都在总务司的监管之下，凝光并不觉得那里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凝光暗想：“莫非白先生所说的角度，并不指我，而是另有其人……愚人众？” 看凝光思索的表情，莱茵笑了笑：“不愧是冰雪聪明的天权大人，你的智慧远不输于美貌。” 他虽然不知道凝光心中在想什么，但看她的样子，心中显然已经有了思路。 视察层岩巨渊，虽然是为了璃月采矿业，但作用的却是愚人众。 视察一类的工作虽然是凝光的事情，但她日理万机，这种事反而平时都是她信任的助手负责。 而举手投足都能代表璃月的大人物，毫无预兆地来到层岩巨渊，只能做出说是有些突然，可若是稍稍改变了进程，顺道慰问了在层岩巨渊辛苦出任务的愚人众们呢？ “天权大人可一直关注着愚人众呢，璃月有你们的把柄，别乱来！”这才是莱茵想让凝光传递的信号。 “我大概了解白先生的意思了，你是想通过这次视察，让我给愚人众施压，就算无法改变什么，也能在侧面提高他们的压力。”凝光很快想到了莱茵的用意。 “第九连队是至冬国的援助队伍，他们确实帮了璃月不少忙，很大概率是愚人众的重要力量，若是愚人众想乱来，也会考虑自己人，投鼠忌器。”凝光说着，脸上绽出些许笑容。 如今璃月和至冬还是友好国，她在商业方面确实约束了至冬和愚人众不少，但虽然对其行动有限制，威慑作用却不足。 如今的办法，确实可以稍稍弥补这一点。 “唔，或许吧～”莱茵为自己倒了杯茶，浑不在意凝光的目光，反正凝光能这么想就好，自己可不会纠正她的任何看法。 “有趣。”凝光看着莱茵悠闲的样子，觉得这位白先生愈加有意思了。 他虽然有些顽皮，却从不耍小心思，心中有不少想法，却喜欢藏拙，还不贪功，明明提醒了凝光，却漠不关心到计划不是自己想出来的样子。 “已经为我解惑两次了，白先生还真是有些奇妙。”凝光也学着莱茵的样子，趴在书案上，丝毫不顾及自己天权的形象。 若是自己的三位贴身助手看见这副模样，肯定会非常奇怪吧，平时最注重礼仪的凝光大人，居然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凝光，你是天权星大人，要注意姿态。”莱茵捏着茶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道。 “某个强大的炼金术士，不也成天和孩子一样吗，居然好意思说我？”尚在休息时间，凝光也有兴致打趣起来。 “按照苏醒时间计算，我现在还是未成年，某位璃月七星在野外把我带走，这是拐走未成年儿童；把他绑在自己身边做事，还不给报酬，这是非法雇佣童工。 这两项罪名加起来，足够我们的天权大人进总务司喝茶了。”莱茵撇撇嘴角，笑着怼道。 凝光当然不吃这套：“我认识的那些孩子，可没有这么多心思。 不过某位未成年若是觉得我触犯璃月法律的话，就去告发我吧，看看总务司会请谁喝茶。” “喂，过分了啊，公平斗嘴，不许拿官职压人！”莱茵坐起身，一脸无奈地看着凝光。 她不是挺讲道理的嘛，怎么开始喜欢起胡搅蛮缠，都快和自己一样了。 第151章 下棋吗? “呵呵～”凝光用纤巧的手指掩盖嘴角的弧度，虽然趴在桌上毫无姿态，却仍旧有几分玉京台宴会名媛的风度。 笑完之后，她终于端坐起身，金白相间的旗袍在窈窕身段的支撑下显出诱人的弧度，尤其是领口之下，黑丝内衬和金色的布料贴在一起，顺着花纹的曲线自然向下，让莱茵难以忽视那饱满却又不失风雅的弧度…… “白先生，这样的目光也太失礼了。”凝光注意到了莱茵的目光，脸上略有嗔怪之意。 她用套着黑色丝质手套的小臂拦在胸前，虽然姿态同样美好，却适时阻碍了莱茵的视线。 “人们总是对美好的事物心生向往，不过，抱歉。”莱茵将目光收回。 凝光没有再责怪，说起正事：“那么明日，我们就去层岩巨渊，至于协同人手……” “武力方面我一人足矣，我并不是瞧不起千岩军，但若真的遇见什么危险，他们反而是累赘。”莱茵坦言道。 “况且我们若要见第九连队，就需要深入层岩巨渊，带太多人也不容易行动。” “确实如此，我知晓了。”凝光点头，她也不是讲究排场的人，不会做太多没必要的准备。 当然，莱茵会有这种提议，只是因为罗莎琳可能会给他整个大活，能被「女士」大人称之为“惊喜”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莱茵也不敢保证，若是凝光带太多人的话，自己能不能在不靠其他能力的前提下，保护所有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只惦记凝光一个人，可比照顾一个团队要容易太多了。 待到第二天，莱茵和凝光一起出门，身边并无他人，毕竟只是工作视察，不需要记录信息，甚至不需要带任何助手。 “天权大人，请～” 莱茵掀开车帘，邀请凝光登上马车。 “……”凝光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突然懂事，但还是一脸平静地上车。 “白先生这么为我着想，我还有些不习惯。”凝光开口道。 “不喜欢吗，我也可以对你无礼…”莱茵脸上带着好奇。 凝光打断莱茵：“并非如此，白先生这样很好，就不要再改变了。” 若是让他无礼，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事端。 凝光能感觉到，莱茵对自己没有一点尊敬之意，他的那些对天权的“尊重”，基本都是亲近的调侃。 上一个这么不在乎七星身份的是谁着？ 哦，北斗。 想到北斗，凝光心中又叹了口气。 北斗这人，倒也不能说是差，她有情有义，同时也有很强大的能力，只是实在油盐不进，其行事经常罔顾璃月法度。 至于另一个…… 凝光看着面前的人。 白袍的男子倚在马车固定的座位上，银白色的面具掩盖了他的面貌，但从露出的皮肤和棱角间，依然能看出其颜值之出众。 他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似是有些无聊，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捏着一枚色泽堪比上等白玉的棋子。 嗯，棋子？ “凝光，这样的目光也太失礼了。 察觉到凝光的视线，莱茵一条手臂捂着胸口，身形稍稍靠后，好像眼前的不是拥有绝世美色的贵妇，而是一个择人而噬的猛兽。 “白先生，莫要如此……”凝光用粉润的指尖点着额头，似乎想要靠这样来缓解似有似无的头痛。 但莱茵丝毫没有放松，眼神依然警惕，甚至用手拉紧身上的长袍。 “哎……”凝光突然觉得，眼前这个人，在某种程度上已经可以和北斗划上等号了。 “白先生，你在做什么？”盯着莱茵手中的棋子，凝光岔开话题。 “做棋。”莱茵轻打响指，金色的线条在两人之间的长桌上蠕动交织，一点点变成棋盘和黑白棋子的模样。 “陪我下一盘吧。”他摊手道。 “我都有想向你请教炼金术的冲动了。”凝光捻起一枚黑色的棋子，感受其黑曜石般的质感。 “凭空变出物品的能力，确实有趣。”她一边赞叹，将棋子落入棋盘。 莱茵没有搭话，也将棋子落下。 “这战术，倒是有趣。” 凝光和莱茵你来我往，棋子在棋盘上迸出声响。 啪！ “我赢了～”白子落下，莱茵宣告天权的失败，顺手从桌上拿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嗯？”凝光一脸疑惑，不管怎么看，棋盘上的白子都处于明显的劣势，为什么他会说自己赢了？ “棋局凶险，是我看漏了哪一步吗？”凝光琢磨棋局，莫非看似毫无章法的白子布局，实际暗藏杀机？ 但等莱茵吃完一块糕点，凝光也没看出来自己输在了哪里。 “莫非是之后的几步，我会被绞杀？不，怎么看都不对。 白先生，你到底哪里赢了？”凝光满脸疑惑。 “嗯？这不是很明显吗？”莱茵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指着棋盘上的棋子：“五个子连成线了啊。” 哒啦…… 凝光手中的棋子掉在棋盘上，美人的姿势不变，却将眼皮合上，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凝光，你怎么了，一局棋而已，输了也没什么嘛。”莱茵离开座位凑到凝光身边。 “不舒服吗，我帮你揉揉？”莱茵问道。 “白先生，我教你下围棋吧。”凝光睁开眼睛，看着凑近的莱茵，他的金色的眼中满是关切，没有任何调笑之意。 她真傻，真的。 凝光单知道莱茵“纯粹”，却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居然这么清奇，谁会想到，一个高深的炼金术士，做出这么精致的棋具，邀请一位擅使谋略的七星博弈，居然是在下五子棋。 若不是看他那毫无邪念的眼神，凝光真的怀疑他是在故意气自己。 “围棋？好啊。”莱茵端坐在凝光身边。 “白先生，你先坐在那边吧。”凝光指向自己对面，看这张面具离自己这么近，她总有种心累的感觉。 “也好。”莱茵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座位，却在凝光的目光无法扫见之时，嘴角微微翘起。 “嘿，有趣～” 第152章 埋伏 莱茵当然是在逗凝光。 璃月港距离层岩巨渊可有一段距离，若是不找点乐子，那也太无聊了。 一般来说，莱茵最喜欢拿来开玩笑的还是罗莎琳，她虽然和一只神经质的猫一样喜欢炸毛，但莱茵只要顺着毛撸猫，很快就能让罗莎琳变得温顺。 其次便是夜兰，不过自从上次和夜兰夜晚相遇后，莱茵就总觉得夜兰有些奇怪。 倒不是夜兰有多么不正常，只是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似有似无的侵略性，之前如此，而在和莱茵拥抱之后，那种感觉尤为强烈，颇有一种莱茵看见精致糕点的感觉。 那种……把对方当成猎物或食物，又或是据为己有，或是，呃，总之很奇怪就是了。 当然，除此之外，某个喜欢喝茶听书的夕阳红街溜子，也在莱茵的考虑范围之内。 不过钟离有些特殊，他的真身毕竟是睿智的神明，莱茵若不仔细布局，就会被他轻易看穿把戏，而且自己已经坑了他一次了，也要让钟师傅缓一缓，毕竟羊毛不能可着一人薅。 “啧，我可真是善良啊……” 莱茵坐在凝光对面，在基本没有任何颠簸的旅途中，听她宛若一个老师一样，轻声细语地为自己讲解围棋规则。 莱茵自然了解那些规则，虽然他下棋的路数不对，但也在按照规则落子，不然刚刚那场棋局，早就被凝光发现异常了。 凝光徐徐为莱茵讲解许久，却感觉马车的速度正在一点点放缓。 “吁！”听着前方车夫的指令，凝光眉头微皱。 她打开窗帘，将目光探去，却发现前方的道路满是狼藉。 “凝光大人，前面好像发生过丘丘人的混战。”粗犷的女子声音传出，将前方的路况和凝光言说。 “嗯，我知道了，换条路吧。”凝光放下帘子。 她也注意到了，路面像是被重新翻过一遍似的，上面还七横八落地叠着被毁坏地树干和碎石。 这样的场景中依旧能发现一些线索，比如丘丘人面具的碎片，以及脱落自丘丘岩盔王身上的岩甲，虽然没有任何尸体，但依旧可以看出不少端倪。 “最近的路要向北绕道灵矩关，那里的路虽然不宽阔，但也足够马车通行了。”凝光熟悉璃月的大多数道路，知道他们该往哪边走。 莱茵点点头。 他也很了解璃月的道路状况，甚至如今的破坏，就是他亲手搞出来的。 莱茵上次去层岩巨渊时，布置在路边的「天理」物质，可不只是简单的传送点，只需要他念头一动，就能根据指令行动。 只需要简单将路面翻一遍，再用取材自附近的丘丘人部落的物品进行装点，很容易就能造出这样的场景。 但凝光却给莱茵解释：“丘丘人的部落混战也是常有的事，估计是它们最近扩张得太快，才会把战场放在主干道上，回头让千岩军们清理那些周边部落就好。” 两人都没在意路上的插曲，继续聊着围棋。 灵矩关处，乌鸦在天空盘旋，监视地面上的一切。 在它的身下，一座愚人众的小型秘密据点，有几个先遣队员值班。 “「女士」大人说，让我们守三天，等见到执行官大人就能离开，这工作可真轻松。” 一个肥胖身材的愚人众背着淡蓝色的背包，手上端着比正常人的手臂还要粗一圈的枪管，无聊地望着天空。 “任务还没完成，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说想得太好。”另一个愚人众抱着火枪，倚在一旁。 “安心工作，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穿着紫黑色铠甲的强壮愚人众抱着双臂，语气严肃。 “诶，头儿，你看天上那个鸟，是不是在盯着我们？”冰铳重卫士指着天空，上面有一只乌鸦在盘旋。 “少疑心疑鬼的，看我把它打下来！”火铳游击兵毫不在意，将手上的长枪端起，枪口对准乌鸦。 “砰！” 火元素的子弹射速极快，眨眼间便飞到乌鸦身边，但那乌鸦却做出诡异的动作，以近乎锐角的路线转弯，躲过子弹的弹道。 “哈，这都能躲过去？”火铳游击兵瞪大眼睛。 “一定是你身体太虚，手抖了。”冰铳重卫士没有观察乌鸦，像往常一样和同事拌嘴。 “我强壮着呢…等等，那个鸟朝咱们飞过来了，呃！” 乌鸦的形状在火铳游击兵的眼中放大，以比子弹还要快几分的速度冲到他面前，将他吓了一跳。 乌鸦悬停在几人面前，身体四散成无数黑色的小立方体，又重新聚集成人形。 “我靠！啊不是，异异异…「异端」大人？！”几人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形生物。 身披大氅，脸上戴着密不透风的面具，再加上那标志性的黑色立方体，除了他们的执行官大人，还能有谁？ “我居然敢对执行官大人出手！”突然冒出的冷汗浸湿火铳游击兵的衣服。 他，一个普通士兵，居然敢将枪口对准执行官？ 这，执行官大人还会给他留全尸吗？ “别紧张，士兵。”面具内传出嘶哑低沉的声音，让他们感觉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告诉我，「女士」交给你们的任务。” 愚人众们连忙汇报：“报告长官，我们奉「女士」大人之命，守着这个装置，等待执行官大人到来！” 他们指向帐篷内的铜罐装置：“「女士」大人说，这里面封印了一个野兽，只要按下开关就能把野兽放出来。” 莱茵打量帐篷内的铜罐，其上带着明显的至冬工业风格，却有些不搭地贴着几张璃月符纸。 几个愚人众接着解答：“我们按照要求，在附近的道路上布置一种红色的符纸，只要再合适地时机打开罐子，这里面的野兽就会自动跑去那里，之后我们就能离开了。” 随后他们又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怎么才算合适的时机，「女士」大人也没告诉我们啊。” 莱茵瞥了眼他们：“等我命令。” “是！”x3 凝光的马车之上。 “白先生，你是不是又没把心思放在我身上？”凝光看着眼神呆滞的莱茵，白皙中透着红润的脸颊微微鼓起。 第153章 魔神残渣 “不好意思，我听太多知识就容易犯困。”莱茵回过神，坦然承认。 他刚刚把心思全放在愚人众那边，很难集中精力和凝光谈话。 凝光看着莱茵认错的模样，心中无奈，这样一个懒散的人，是怎么变成强大的炼金术士的？ 她继续为莱茵讲解围棋，莱茵却分出部分心神，放在愚人众身上。 璃沙郊多水，适合行车的道路并不多，愚人众埋伏在凝光的必经之路旁，像是等待宰的羔羊一般，等待即将到来的天权星。 一个执行官，再加上「女士」大人交给他们的不知名猛兽，这怎么输？ “这罐子里装的是什么？”莱茵问道。 “大人，属下们也不清楚。”一个愚人众回答。 他们是真的不清楚，「女士」只和他们说了要做什么，其他的细节一点都没交代。 “等天权凝光过来，你们把铜罐打开，就可以离开了。”莱茵冷声吩咐。 “大人，您杀那个天权，不需要我们吗？属下们虽然没什么力气，但也能帮您打扫战场。”愚人众们不解道。 “按我的命令办事。”莱茵声音嘶哑，似是不悦。 “是！” 几个愚人众没有多想。 虽然「女士」大人确实没有让他们对付七星，但他们看眼前的架势，怎么想也是要在这荒郊野岭做掉那个天权嘛。 底层愚人众们多多少少都对女皇和执行官们有狂热的崇拜，尤其是在任务方面，哪怕没有吩咐，但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们也会表现自己。 就像现在这样。 原本没有执行官来，他们几人只是打算正常完成任务，但既然「异端」大人来了，怎么看都是要干波大的。 莱茵却没有丝毫热情，他之所以没有立马让这几个人离开，只是让他们做个见证者，好向罗莎琳汇报。 “「异端」大人确实在执行任务。” 只要罗莎琳听到这些汇报，知道他没有偷懒，也就足够了。 从远处看去，六匹健壮的马匹拉着缀有黄金的马车缓缓驶来，虽然凝光曾扬言自己不喜欢显得大富大贵的东西，但她只是不喜欢那种暴发户一样的土豪感。 富贵的同时还同样有格调和内涵，凝光是断然不会拒绝的，就像她的车辇一样，流苏缀金，贵金雕凤，皆是出自大师手笔，比起罗莎琳还要讲究不少。 这样一辆具有辨识度的马车，莱茵想不注意都难。 看着马车逐渐接近那些愚人众们布置的符纸，莱茵淡淡道：“打开吧。” “是！”队员们没有拖沓，他们遵循操作手册启动铜罐上的开关，随后按照「异端」大人的要求，向璃月港的方向撤退。 接下来是至冬国的最高指挥官之一和璃月七星的较量，既然「异端」大人不想让他们掺和，那这里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咔…咔！ 被至冬重工业风格装点的铜罐没有马上开启，其中似乎有繁复的机关被解锁。 上面贴着的符纸无风自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夹杂着金属的碰撞摩擦响动，铜罐终于彻底被打开。 虽然罗莎琳说里面有什么凶兽，但莱茵却没听见任何咆哮或嘶吼的声音，铜罐之内并无活物，映入眼帘的是填满整个空间的黑色气体。 “罗莎琳拿错了？”莱茵歪着头，看着被囚禁在铜罐内的事物。 “等等，这种感觉……是魔神残渣？”他眯起眼睛，里面的力量，和魈当初释放给他的邪祟力量很相似！ 似是回应莱茵的想法，铜罐内的“凶兽”喷涌而出，能量波动宛如漆黑的海浪，冲向天空，凝聚成一条散发黑雾的双头巨蟒。 “这又是哪个魔神的遗留？”莱茵撇撇嘴，仰头看着肆意扭动身躯的蟒蛇。 蟒蛇冲向天空后，转眼便将目标放在了贴着红色符纸的道路，或者说，是那辆正在缓缓行驶的华贵马车。 蟒蛇在离开之后，那种魔神的威压感也随之离开。 “还做了隐秘处理，是怕被某个仙人发现么，没想到罗莎琳也有谨慎的时候。”莱茵将手一挥，黑色的立方体密密麻麻地从地底涌出，将愚人众的帐篷和铜罐包裹，拖入地底。 随后，披着黑氅的身影同样消失，仿佛这里一直都是一片荒野，从未有过人类活动的痕迹。 哪怕凝光已经确定愚人众是罪魁祸首，但他们依旧不能给璃月留下证据。 凝光坐在车上，看着有些出神的莱茵，自己也少了几分兴致：“白先生，是我教得太差，讲解晦涩难懂，还是我的嗓音不好听，不能吸引白先生呢？” 凝光放下以往处处都要注意的姿态礼仪，学着莱茵的动作，用手肘戳着桌面，弯下腰，手掌顶着香腮，用比红宝石还要透亮的红瞳盯着莱茵。 不知为何，和莱茵在一起，凝光总是觉得放松。 “大概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冲突吧，白先生无欲无求，也愿真心待我。”凝光这样想着。 “恰恰相反。” 听见凝光的抱怨，莱茵回过神：“凝光大人的嗓音实在太动听了，让我不知不觉就沉沦其中，那些旁人难以接触到的知识，反而没那么重要了。” “白先生真是油嘴滑舌，若是在晚宴上用这种话恭维女士，只会让人觉得轻浮。” 凝光白了他一眼，虽然这样的行为实在谈不上友好，但出现在一张雍容精致的脸上，却是显得风情万种。 “凝光大人连嫌弃别人都那么好看。”莱茵厚着脸皮，感受那只魔神残渣的靠近。 凝光接话道：“白先生若是喜欢，我可以天天都用这种嫌弃的眼光看你……诶？” 她刚想打趣莱茵，就听见车辇前的马匹发出受惊的声音。 莱茵眉头一皱，一个跨步走到凝光面前，一手揽着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指向车头，金色的屏障包裹住车夫，将其带起。 没有片刻犹豫，在凝光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莱茵破开车顶，带着两人飞上天空。 轰！ 几乎在同一时间，又黑又长又粗的凶兽撞向马车，昂贵的骏马没有发出任何挣扎，就被黑色的雾气吞没。 而本应落着华丽马车的地方，只剩下一团黑色的雾气，其中蛇影攒动，发出低沉的嘶吼声。 第154章 岩神青春mini版 “这是邪祟？”凝光开口道。 她作为天权星，自然见多识广，就算没有面对过那些魔神残渣，但这种从魔神战争之后就一直危害璃月安定的邪物，她也在不少文献上见到过。 “可是这里怎么会有邪祟，而且，这样强大的邪祟，居然没有被降魔大圣发现？”凝光心中满是疑惑。 魈就居住在望舒客栈，而望舒客栈正是凝光的产业，那里的老板菲尔戈黛特也是凝光的线人，凝光当然知道那位为数不多活跃的仙人的事情。 不仅如此，凝光还清楚，如今的邪祟大多以单纯的污染形式出现，附着在各类魔物身上，而像这样拥有自己的形状，却异常少见。 “此事实在蹊跷。”凝光靠在莱茵怀中，心中思索起眼前邪祟的来历。 莱茵从半空中落下，脚尖点地，似是从容不迫，但面色依旧凝重。 “我激发了你身上的印记，但还是小心些，别离战场太近。” 莱茵打断凝光的思绪，手指轻点她光洁的额头，额头上浮现出金色的剑形纹路。 至于那个车夫……只要她不乱动，大概率不会出事。 莱茵纵身一跃，身形宛若轻巧的鹰，再度飞上天空，她的眼眸闪着金色的微光，盯着盘旋的魔神残渣。 这种东西大概率出自「博士」多托雷，就算不是由他的切片制作，这样的邪祟出现，也少不了他的研究成果参与。 平心而论，对付这样一个邪祟，对莱茵来讲并非难事。 但对“白先生”可就未必了。 毕竟那个穿着白袍，戴着面具人，身上可没有「天理」力量的加持。 莱茵的力量着实一般，之所以能压制邪祟，全靠那些来自天理维系者的力量。 而那些黑色的立方体是「异端」的招牌，他不能被凝光发现。 “该怎么演好呢～”莱茵心中犯难。 似乎是刚刚苏醒，双头黑蟒形状的魔神残渣思维有些混沌，在摧毁马车之后便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它看见莱茵飞上天空，四只血色的竖瞳才猛然瞪大，如同发现猎物般兴奋，身躯剧烈抖动。 虽然身为各种能量的聚合体，黑蟒不应该有这样类似于动物的反应，但或许是受到生前行为的影响，它宛若一只真正的活物，向莱茵扑去。 “算了，好歹是罗莎琳费心弄来的，还是不要辜负她的好意吧。” 莱茵张开双臂，仿佛面前的不是憎恶生灵的邪祟，而是许久未见的老友。 “比起真正的魔神，你也不过是杂鱼而已。” 无数金色的光点充盈着天空，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在他身后闪耀着，随着金色的光斑浮动，一柄柄金色的长剑涌现，密如繁星，剑锋如芒，直指黑蟒。 “去。” 随着轻飘飘的声音落下，长剑如雨般落下，似是要洗净黑蟒身上的污浊。 “哈——” 黑蟒被莱茵的攻击冲刷身躯，发出瘆人的嘶吼声。 它姿态诡异地扭动，却完全无法规避如此密集的攻势，想向眼前的白袍男子冲去，却无法寸进分毫。 见散发着令人作恶的双头黑蟒，宛若暴雨中的年幼蚯蚓一般，在莱茵的磅礴攻势下扭动，凝光的心中满是震撼。 史书记载，昔日岩王帝君镇压诸多魔神，身后岩枪如雨，势如山峦，将宛若天灾一般的魔神轻易镇压。 她从未见过那样的场面，但从这场战斗中，却窥出几分同样的惊心动魄。 甚至莱茵的装扮和昔日的岩王帝君都颇为相似，同样是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袍，同样飞在高空，睥睨身下残暴的敌人。 “若不是我了解你的身世，就差点把你认成帝君了。”凝光心中摇头，瑰丽的红色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天上的一切，想要把它印在脑海中。 莱茵双手背负，一脸轻蔑地看着身下挣扎的魔神残渣，颇有高人风范。 但他心里十分清楚，只靠这些是无法真正威胁黑蟒的。 他的炼金术传承自「黄金」莱茵多特，而莱茵多特的强项是关于生命炼成的「黑土之术」。 和莱茵多特相比，莱茵的造物缺少生命，但同样被附着了自己的精神力，这才能阻拦双头黑蟒。 魔神残渣基本免疫物伤，只有那些附着在长剑上的精神力量才能真正对它造成伤害。 但莱茵并未刻意在攻击上附加精神，所以双头黑蟒看似狼狈，但却并未遭到太多创伤。 但无所谓，莱茵打的是表演赛。 至于观众，自然就是站在地面上，看得入神的凝光了。 常年混迹在官场和商场的天权大人，虽然心思缜密，心性坚韧，但确实没那么了解战斗。 尤其这种气势磅礴如倾山覆雨的场面，确实能稍微唬她一下。 当然莱茵也并非在完全偷懒，少量的「天理」立方体，正藏在长剑之中，向黑蟒飞去。 金色的光芒不过是莱茵的掩饰，那些微不可闻的黑色，才是这场战斗的真实一面。 金色长剑划过黑蟒后便会逐渐消失，但那些蕴含「天理」的力量，却留在其体内，侵蚀它身上的能量。 慢慢的，黑蟒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它的智慧虽然还不如一只丘丘人，但也有趋利避害的本能。 黑蟒猛地甩尾，突然向反方向跑去。 它是魔神残渣，是困扰璃月许久的邪祟本源，只要离开这里，便可以对其他弱小的个体下手，壮大自身。 虽然以它的灵智不足以思考这些，但本能却在驱使它这样做。 “白先生，还请不要放过邪祟！”见那黑蟒马上要逃跑，凝光连忙请求莱茵。 连仙人都没有能发现的强大邪祟，凝光不敢想象，若放任它成长，之后会给璃月造成多大危害。 虽然莱茵可以不在乎这些，但身为璃月七星，凝光却不得不考虑这些问题。 “嗯。”莱茵点点头，身形化作一道混着金光的白练，追向黑蟒。 与此同时，他将手一翻，一块黑色的立方体出现在手中，又在一瞬间消失，出现在他身下的地面上。 凝光看着莱茵长驱而去的身影，松了口气，却并未发现不远处地面的立方体，更不可能发觉到其上环绕着和邪祟相同质感的黑色雾气。 第155章 凝光小姐，你也不想…… 只要没有观众，那么欺负邪祟便容易多了。 金色的屏障将黑蟒四周包围，黑色地立方体如潮水般从地面涌出，如同过境的蝗虫般，一点点分食邪祟。 受屏障遮挡，哪怕有外人突然出现，也不会见到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情。 “算算时间，也该回去了～”莱茵将手虚握，拳头大小的立方体出现在手中。 “去。” 重重包围的屏障打开微小的缺口，黑蟒刚要顺其逃脱，却发现眼前一个更大些的立方体出现在自己模糊的视线内。 如果有人在这里观察，就会发现立方体接触黑蟒后，仿佛有无穷的吸引力一般，将其吸收。 至少视觉上的表现是这样的。 但实际上，那枚立方体的作用仅仅是传送。 至于传送的位置，自然是莱茵之前设下的锚点。 凝光望着莱茵离去的方向，心中略有焦急：“白先生……应当没问题吧？” 她见莱茵能以压倒性的力量使邪祟溃逃，心中确实松了口气，可是转念一想，那邪祟虽然被被压得抬不起头，却并未见它身上有什么伤势。 哪怕它并非血肉之躯，也会因虚弱消散一些身形吧？但凝光见邪祟的模样没有任何变化，这不禁引起她的怀疑。 邪祟真的像它表现的那么弱吗？ 还是说，它本身就是在示敌以弱，目的就是将白先生引向他处？ 想到这，恳请莱茵追击的凝光心中又有些懊悔。 犹豫可不是她应有的思维方式，但她确实有些担心白先生。 凝光殊不知，距离她不是很远的地方，一枚黑色的立方体闪着诡异的光，紧接着散发起浓烈的黑雾，雾气缓缓成型，变成一条双首蟒蛇的模样。 “哈——” 只在一瞬间，它便锁定了凝光。 它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离开战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这，更不清楚为什么不远处就有两个生命。 但本能告诉它，它该杀掉一切活着的东西。 蟒蛇化作黑影，张开散发黑色雾气的大口向凝光扑去，凝光虽然也发现了邪祟，但她在战斗方面的临场应变能力着实一般。 “不好，是调虎离山！”凝光刚瞥见蛇影，脑海中便迅速想到这句话。 这只邪祟有很高的智慧，甚至懂得用计！ 凝光来不及应对，但莱茵留在她身上的后手早已触发。 金色的剑印闪动，一层金色色的屏障紧贴着凝光出现，将她白皙的脸庞染上些许光亮。 黑蟒撞在屏障上，漆黑的尖牙刺在屏障上，却无法再进分毫。 “呼……”饶是凝光，遇见如此凶险的事情，心跳也明显加快，就连光洁的额头，也出现了少许细小的汗珠，不知是因为天气太热，还是因为形势险峻。 她甚至能清楚地看见眼前邪祟的外貌，花纹扭曲的鳞片，和蛇别无二致，表情却无比狰狞的双首，以及漆黑锋利的尖牙。 还有……屏障上的几道颜色较浅的裂痕。 “！” 凝光咬着银牙，眼见屏障很可能无法支撑邪祟的攻击，连忙向后退去。 她的车夫站位相对靠后，才未遭受邪祟的攻击，但却因缺少防护，依旧难以忍受如此近的邪祟影响，已经昏了过去。 凝光知道，自己现在决不能出事，若是自己也倒下，白先生还无法及时赶来的话…… “真是多事之秋啊。”凝光的语气依旧带着些从容，但那些是她在商业场上一点点磨练出的习惯，并非她心情的流露。 她现在很慌。 没有护卫，没有群玉阁加身，凝光并不擅长战斗，只靠腰间的神之眼的话，她并无把握。 思索间，她又瞥了眼昏倒的车夫，邪祟明显对活力更顽强的人感兴趣，若是她逃开的话，邪祟应该会追着她跑。 可是以她的身手，真的逃得远吗？ “总要试一试！” 凝光红润的薄唇紧闭，将身体一转，刚要战略性撤退，却迎面撞上一堵温热的白墙。 “白……”在此危急之刻，凝光下意识喊出声，却不料莱茵揽过凝光的肩膀，将其旋转到身后。 与此同时，一柄金色利剑从天上出现，直线下落，划过天际的金色轨迹似是要将苍穹平分左右，直刺黑蟒身体的分叉处。 利刃刺入邪祟的体内，没有丝毫阻塞感，强大的力量将其禁锢，两只蛇头扭动，却无法再近一步。 “你心急了。” 莱茵转头看着凝光一脸受惊的样子，原本永远从容的脸上，还未褪去惊吓，虽然失去了天权高高在上的雍容，却宛若少女般，多了几分丛涧幼鹿似的灵动。 不过，这样才算是袭击嘛。 之前连惊险都没有的刺杀，怎么看都上不得台面，只有这次，才让这位天权的脸上出现了和往常不同的反差表情。 “我……”凝光眼睛微睁，又因脸上的表情还未完全从惊吓中恢复，一时间显得她有些呆萌。 明明刚刚脱离险境，却听见这种话，凝光下意识想反驳自己的强项并非战斗。 可是看莱茵一脸微笑的模样…… “白先生这样安静地等我解释，不会是想看我笑话吧？”鬼使神差的，凝光脑海中蹦出这样一句话。 于是她双手环抱，将胸前的丰饶勒出过分的弧度，从容中夹杂几分高傲的俏脸微微上扬，盯着莱茵：“我可是将身家性命都交给白先生了，没想到自己还要亲身参与战斗。” 凝光作为被救者，怎么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看眼前人的模样，心中却总想和他呛一句。 “你在怪我？”莱茵稍稍歪着头，疑惑问道。 凝光扭过脸，眼角微垂，呡着晶莹红润的嘴唇，开口道：“不敢，白先生可是璃月港的强者，况且也是我请求你追击邪祟的。” 见凝光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莱茵不仅没有丝毫恻隐之心，还有些想笑。 随后他迅速从身上拿出一只留影机，对准凝光的脸。 “咔嚓！” 照片被留影机缓缓吐出，上面的女子面容精致，亭亭玉立胜过晚间盛开的琉璃百合，脸上却带着可爱的委屈和难以察觉的娇羞。 “虽然我们的天权大人的表情是装出来的，但这照片可是真的～” 在凝光震惊的目光中，莱茵扬了扬手中的照片：“若是被其他璃月人看见，他们高高在上的天权大人还有这样的一面，嘿嘿，凝光小姐，你也不想……” 第156章 顷刻炼化! “白先生，我出三百万摩拉，如何？”凝光询问。 她要把这张照片拿到手，虽然莱茵拍的还不错，但这样不符合她性格的表情，在凝光眼中，绝对算得上黑料。 “不要。”莱茵摇摇头。 “五百万摩拉！”凝光没有丝毫犹豫，加价道。 “啧，不行。”莱茵依旧不同意。 “白先生，你开个价吧，我坐拥黄金屋，绝对能给你满意的报酬。”凝光没有丝毫恼怒，对她来说，能用摩拉解决的问题，根本就算不上问题。 可惜，这件事在莱茵看来，摩拉还真解决不了。 “不，凝光，你不明白。” 莱茵的手指上凝结出透明的结晶，将凝光的照片一点一点包裹，最终形成一面光滑透明的玻璃，将照片嵌入其中。 “凝光小姐娇羞可爱模样的纪念，其珍贵程度远超从魔神战争时期传承到现在的古物，哪怕给我一座黄金屋也不能换。 这是无价之宝。” 莱茵将照片装入怀中。 “而且，这也是你想用那样的表情诱惑我的代价。 虽然这种计策，可能是你下意识权衡利弊的结果，因为你清楚，我们关系很好，我会对你动恻隐之心，让你在谈话中占上风。 虽然不知道你的好胜心从何而来，但哪怕不是闲聊，我也不介意你在上面。” 莱茵一脸坏笑：“但这次嘛，我也算是抓住你的把柄了吧，虽然我永远不会透露它。” “幼稚。”凝光的脸色终于恢复正常，只是依旧微微咬着嘴唇：“对天权来说，这种可笑的东西算不上任何把柄。” “是么？”莱茵又将照片拿出，放在阳光下打量：“这相片多好看，而且我的拍摄技术这么好，怎么能用‘好笑’形容呢？ 凝光之所以有这种想法，是因为不习惯这种表情吗，这样吧，我会留一张备份，然后把这张照片放在你的办公书案上。” “还请不要这样。”凝光打断道。 群玉阁内可不只他们两个人，若是让她的助手和群玉阁内的佣人发现这种东西…… “好啦，我只会把照片留在自己这里。”莱茵打断凝光的胡思乱想：“不过你还是不太信任我。” “白先生何出此言？”凝光柳眉微皱，她确实很信任莱茵，才会不多带一兵一卒，在明知被愚人众列入暗杀名单的情况下，只带莱茵一个有生力量前去层岩巨渊。 但他居然这样说，实在让凝光不解，以及，被信任之人误会后，心中的些许不适。 “是么？”莱茵的手上出现一把金色的短剑，没有任何犹豫，将剑刃刺向凝光。 “什么？！”凝光大惊，她怎么也没想到，白先生会突然暴起。 在承受黑蟒的攻击之后，凝光身上本就有裂隙的屏障出现，却只能支撑片刻，便如劣质的玻璃般碎裂开来。 铛！ 但即便如此，短剑却无法伤到凝光，因为在第一层屏障碎裂后，一张颜色更耀眼的屏障紧接着出现。 与此同时，凝光的身后浮现出一柄金色长剑，剑锋指向的并非他人，而是它们的创造者，莱茵。 “我为你施加的防护，附带精神方面的抵御能力，共有七层，坚韧程度逐层加深。 为了避免你遇到危险毫无还手之力，还准备了六柄剑刃，在屏障破碎后便会逐一出现，只要你想，就能控制它们杀敌。”莱茵收回手中的短刀。 “我亲爱的凝光大人，我之所以会追击邪祟，不是因为你的命令，而是我能保证，哪怕没有我，你也会安然无恙，明白吗？”莱茵双手张开，似是在炫耀自己的策算无疑。 “原来如此。”想到莱茵为自己的安全准备这么多，凝光心头一暖。 “所以，哪怕你站在原地不动，那个邪祟也能被你镇压。”他将手指凑近毫无防备的凝光，凑近她额头上发光的印记。 啪！ “好痛！” 凝光用手指侧捂着额头。 “刚刚是在为印记补充能量。”莱茵解释道。 凝光揉了揉发痛的额头：“白先生补充能量，一定要用这么大的力气弹我吗？” “不，我只是想弹你脑瓜崩而已，该说不说，天权大人的手感还是很棒的！”莱茵笑容灿烂。 似是因为愤怒，凝光脸上泛起红晕：“白先生，你……” “先别管那些了，还是看看这只邪祟吧。”莱茵打断凝光的施法，虽然凝光这样有礼的人不可能像罗莎琳一样乱来，但他也不想承受她的哪怕一丝怒火。 话头被莱茵打断，凝光感觉仿佛有一口水噎住喉咙，但她可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好看向被长剑钉在地上的邪祟。 黑蟒来自魔神的残渣，它是邪祟的源头，它是生灵无法消灭的污染，是恐惧的根源，是缠在人们心中永不休止的噩梦！ 但它现在很慌。 虽然除了被那柄金色长剑禁锢之后，它便没有再遭受过任何伤害。 而且那个有能力对自己造成伤害的人类，一直在和另一个人类交流信息，并没有在意自己。 但本能告诉它，附近有危险。 直到那个白色的人类转头，那双金色的摄人双瞳与它对视后。 “完了！” 黑蟒不是很拟人的思维中传达出了类似的讯号。 “凝光，你打算怎么处置它？”莱茵毫不在意地问道。 “邪祟的本质是曾经的魔神死后留下的特殊污染，凡间并没有去除它的手段，据我所知也只有一位璃月的仙人，降魔大圣可以降伏此类。 虽然一些方士也有能力驱除轻微的污染，但他们应该很难处理这只邪祟。”凝光回答道。 “邪祟”这种东西身上有很浓厚的璃月标签，因为它们源自魔神死后的污染，而魔神死亡最多的地方，就是经历过真正意义上的“魔神战争”的璃月了。 对于摩拉克斯来说，杀死魔神容易，清除它们死后的遗留，却是难事，这种来历悠久的污染，也因此留存至今。 得益于此，凝光并未把此次袭击联想到愚人众身上。 “凝光的意思是，能驱除它就好？”莱茵问道。 “没错，只是这种污染实在难清理，白先生？”凝光刚要说，自己可以尝试请仙人来帮忙，就见莱茵直接朝黑蟒走去。 莱茵不给自己施加任何保护，无视狰狞嘶吼的蛇头，将裸露的手指放在它身上。 原本张牙舞爪的双首黑蟒，顷刻消失。 第157章 帮帮我，魈先生! “白先生，你能吸收邪祟，对抗污染？”见到这样的场景，哪怕是凝光也难掩惊讶。 这是困扰璃月许久的邪祟，据她所知，只有仙人才有真正降伏它们的法门，但莱茵也有这样的能力。 “莫非白先生是仙人不成？”结合莱茵之前傲视邪祟的一幕，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凝光的脑海中。 “可白先生说自己从雪山苏醒……似乎有记载，那位降魔大圣也来自大雪冰封之处，可这样一个人居然是仙人，怎么想也太奇怪了。” 凝光的额头传来些许微弱的阵痛，璃月的仙人大多隐居山林，就算在人间尚有活动，也会不食人间烟火，怎么可能有这种性格？ 她又想起甘雨，作为战争时期就存在的半仙，她的性格同样有些清冷，而更为年轻的律法咨询师烟绯性格却还算活泼。 “莫非白先生也很年轻？”凝光打量他的面容，虽然戴着面具，但依旧露出不少明显年轻的皮肤。 “他说自己是炼金生命，身份是炼金术士，莫非是在唬我？还是说，他出自岩王帝君之手，和传闻中的若陀龙王一样，都是岩造物？” 凝光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可见莱茵的气质…… “真的很难和那些行踪缥缈的仙人联系到一起啊。” “凝光小姐，狂热地打量一个男子，可不是我们的天权星应有的做派哦。”莱茵出声提醒。 凝光打量他时几乎不加掩饰，任谁都能看出不对劲。 “抱歉，白先生，我只是没想到你还有收服邪祟的力量。”凝光从容地说谎，虽然由于惊讶，她下意识得没有遮掩，但再谈话方面，天权大人可不会被挑出毛病。 “我这一脉传承悠久，乃是创造生命的「黑土之术」，虽然我和顶层炼金术士相比，学识尚浅，但和他们一样，都有很强的精神力量，足以忍受邪祟的侵蚀。” 莱茵将手掌摊开，原本白皙的手掌突然冒出黑气：“这种程度的污染对我并不严重，我可以消耗些时间，一点点炼化它。” “白先生愿意以身囚禁邪祟，实在让人敬佩。”凝光赞叹道。 “果然，根据情报，那位降魔大圣也在承受邪祟的污染，白先生的症状和他别无二致！”她心中暗想。 对于凝光的称赞，莱茵不置可否。 这只邪祟毕竟来自罗莎琳，罗莎琳的目的也是为了莱茵自己的卧底计划，他自然应该帮罗莎琳处理后事。 三点五尺仙人承受的痛苦已经够多了，没必要让他为愚人众兜底。 至于莱茵，虽然「天理」需要些时间才能完全吸收魔神污染，但被「天理」收纳之后，邪祟并不会影响他。 “我们还是着眼当下吧，凝光，既然已经定下前往层岩巨渊的计划，现在该怎么办？”莱茵问道。 现如今，马车被毁，车夫受邪祟影响昏迷，只剩他们两人。 莱茵凑近昏倒的车夫，一缕黑气从她身上出现，飘进莱茵手中。 莱茵讲解手一握，那一缕黑气便如平常的烟雾般消散。 “她遭受的污染很少，虽然依旧昏迷，但大概率只会做个噩梦，并不会受到伤害。 不过，我不确定，如果强制唤醒她的话，会不会让她遭受二次惊吓。 若是我们还打算去层岩巨渊的话……” 莱茵的话题点到为止，但他的意思很清楚，凝光的车夫现在基本上算是“累赘”，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带她上路的好。 凝光抿抿嘴：“她也算是我的亲信，我总不能置之不理。” 能坐到天权的位置，凝光除了有商业头脑和足够的魄力，同样少不了她思维之中对“情意”二字的重视，毕竟这样才能收拢到足够出众且忠心的下属。 不然，若是身边没人帮衬，她也会遇到很多不大但让人头痛的麻烦。 而且岩王帝君尚在，大概也不会让一个毫无感情的人执掌璃月吧。 “你若不想放弃她，我还有一个办法。”莱茵盯着凝光，眼中藏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 “欸，什么？” 凝光本想说“白先生请讲”这样的规矩话，但看莱茵一脸玩味，却下意识地提出疑问，精致的脸颊上还有些许呆滞。 莱茵扬起手，金色的线条在他的指尖凝聚，勾勒出一张不过手掌大的纸条。 莱茵扬扬纸条，将其递给凝光：“呐，照着这个喊，至少八成概率会有人来帮忙的。” “这是……” 仅仅写下几个字的纸条被凝光接过，她仔细阅读其中的工整的字迹：“魈上仙，请帮帮我……？” “白先生，这……”许久未经历过的荒诞之感从凝光心头升起，她怎么也要没想到，莱茵居然会提出这种办法。 他不会是在捉弄自己吧？ “嘻嘻～”莱茵笑容灿烂。 凝光脸色严肃：“白先生，还请不要笑，你真的不是在捉弄我吗？” 莱茵：不嘻嘻。 “咳！” 他正色道：“凝光小姐，如果你喜欢被我捉弄的话，大可以返回群玉阁之后再来找我。 我虽学识尚浅，但还是有些点子的，保证把你捉弄得既想哭还想笑，既想捶我胸口却又只能忍住不能出手。 不过现在嘛，这荒郊野岭的，既然你也没什么办法，为什么不能试试我的提议？万一它真的有用呢？” “这，好吧，我试试。”虽然看莱茵的模样，总感觉他没安好心，但凝光也确实别无他法。 “魈上仙，请帮帮我。”凝光大声说道。 莱茵抱着双臂：“要用喊的，他老人家活了上千年，那么大年龄，怎么可能听见你这么小声？” 凝光：“魈上仙，请帮帮我！” “要声情并茂，求仙就要有求仙的态度～”莱茵依旧事不关己的样子，让凝光有一种想锤他的冲动。 但她不可能那样做，最终只是无奈大喊：“魈上仙，请帮帮我！！！” “白先生，这样也不行吗？” 凝光咬着晶莹的薄唇，眼中带着羞怒，看莱茵依旧悠闲的模样，她几乎能肯定，自己被他耍了！ “白先生，这一点也不好……” “凡人，唤我何事。” 凝光身后，一道清澈冰冷的声音传来，打断她的怨言。 第158章 风一样的少年 “你看，这不就来了？”莱茵看着眼前墨绿发色的少年，摊了摊手。 凝光转身，目光略微下移，只见一位样貌出尘的少年人，烁金的眼眸冷漠，脸色淡然。 “降魔大圣？”凝光心中惊讶。 她没想到，莱茵玩笑一般教给她的方法，还真能唤来仙人。 眼前这少年，不正是常年栖在望舒客栈的三眼五显仙人吗？ “是我。”魈的话语极少。 “魈，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莱茵热情的招呼声冲散了有些冷场的氛围，一枚立方体从他额前出现，快速晃了一圈，随后消散。 听到莱茵的声音，凝光缓缓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莱茵。 白先生居然认识降魔大圣？ “是你？”魈奇怪道。 他虽然不认识这张银白色面具，但却认识这枚能避免邪祟力量影响的立方体。 实际上，他也好奇，这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人喊他的名字。 魈作为现如今在璃月活动最多的仙人，一直在处理邪祟，但只擅杀伐的仙人很难流传在璃月人的闲谈中。 毕竟，只有那些保佑民众大富大贵的仙人，才是璃月人最想要了解，也最愿意言说的对象。 伴随灾难而来的「护法夜叉」显然不在此列。 因此，哪怕魈的法力非凡，足以听见璃月人的呼救，但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又怎会求助于他呢？ 但若是那个莱茵，也就不奇怪了。 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魈上仙，我们是来找你帮忙的。” 莱茵一直怀疑，魈只能听见璃月人的呼救，而自己这个至冬籍坎瑞亚裔的人，哪怕喊破喉咙也未必能将他喊来，所以才会让凝光帮忙。 不过这求人办事，还是和魈更熟络的他来比较靠谱。 莱茵指向昏迷的车夫，自来熟地说道：“魈，你快看看这个。” 魈有些奇怪，但还是顺着莱茵盯着指引看去，只是一眼，便得出结论：“她受邪祟惊吓，昏了过去，但如今邪祟消失，已无大碍，只需睡些时日便可。” 一口气说了一大句话，魈转头看向莱茵，继续保持沉默，似是在询问他：“所以呢，找我干嘛？” “呃，是这样的，我们想问问，你作为仙人，有没有办法快速让她醒过来。” 魈淡淡道：“若是她受影响之时，我施展仙法，可在驱除污染的同时让她醒来，但现在，缺少驱除步骤的引子，只能让她慢慢苏醒了。” 说到这，他看向莱茵：“是你帮她驱除污染的？” “呃……没错。” 莱茵挠挠头，自己好像办了件错事？ “你做的不错，凡人被邪祟污染的时间越长，身体就越虚弱，被救治后也会更长时间经历噩梦。 现在她只需睡一觉就好，你无需自责。” 魈知道莱茵可以驱除邪祟污染，也愿意和他多说几句。 “你若想让她快速苏醒，我有一仙方，虽说用不到仙草灵芝之药，却对这种症状有奇效，只是做药的材料，在望舒客栈。” “魈，你能不能帮个忙，把这车夫送到……”话说到一半，莱茵看向凝光。 这车夫毕竟是她的人，自己也不好安排。 “若是可以，烦请劳烦上仙。” 凝光压下心中的诸多疑虑，向魈恳请，作为土生土长的璃月人，她自然对守护璃月安定的仙人尊敬有加，至少比起莱茵要客气不少。 “嗯。” 魈点头答应，又问道：“你们找我来，只为这些？” “当然喽，我也知道咱们魈上仙日理万机，不过这事虽小，也关系到璃月人民的安危啊，就劳烦你啦～” 莱茵一脸奇怪，不然他还能干嘛，让魈挂在和璞鸢上跳一段钢管舞？ “嗯。” 魈又冷酷地嗯了一声，一只手揽起车夫，身形化作一阵墨绿的风，转眼消散。 走了？ 莱茵一愣。 “等等，我还没上车啊！” 他还想着能搭魈的顺风车一起离开的。 “魈上仙……走了？”凝光疑惑道。 莱茵看着魈消失的地方，点点头，他才明白，魈说的“只为这些”不是在埋怨自己的事情太小，而是在问自己还有没有其他事。 而在得到否定的答复后，那个风一样的少年就将天权星和她的小护卫扔在了原地。 “白先生，我们要徒步去层岩巨渊吗？”凝光杵在原地，马车毁坏，仙人离去，现在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再喊他一遍。”莱茵丝毫没有犹豫。 凝光却犹豫道：“那位魈上仙还要对抗邪祟和魔物，能在百忙之中帮助我们，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觉得，自己不该什么事都求助于仙人。 “莫非你想徒步去层岩巨渊，或是徒步返回璃月港？”莱茵问道。 “只是多走些路而已。” 说着，凝光抬起一只脚，脱下脚上精致的高跟鞋。 凝光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提着高跟鞋墨色的后沿，下划过圆润的足跟，弧度优美的足弓尽量向身后踢，翘着小巧的脚趾，轻易将高跟鞋褪下。 她将未着丝缕的足搭在草地上，另一只手同样如此，将另一只高跟鞋脱下。 似是突然接触粗糙的地面，感受柔嫩足底下的触感，凝光微微皱眉。 莱茵奇怪道：“凝光，你脱鞋干嘛？” “不管去层岩巨渊还是回璃月港，路途都不算近，我若穿着高跟鞋走路，路途遥远，大概会将脚踝磨破吧。”凝光笑着解释。 看莱茵皱眉的模样，怕他觉得麻烦，凝光补充道：“白先生莫要嫌弃，我虽然赤脚走路，但也不慢。 你有所不知，我尚小的时候，家里贫穷，口袋里凑不出几个摩拉，谋生地手段不过是沿街叫卖，年轻时总是充满精力，能赤着脚从瑶光滩一路走到璃月港的南码头。” “我当然不觉得麻烦，只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可以抱着你飞？”莱茵看着凝光的脸，微笑道。 凝光和莱茵对视：“什么、诶！” 莱茵一手揽过凝光的肩膀，扶住她的侧肩，另一只手挽过她的腿，小臂贴合凝光嫩滑的关节肌肤。 “让天权大人赤脚走一路，岂不是我这个护卫的失职？” 莱茵向前一步，脚下凝聚的长剑：“抓稳了天权大人！ 飞喽～” 长剑直冲云霄，划过绚烂的金色轨迹，据个别野外游览的璃月人说，他们在这日的白天看见了流星。 第159章 降落 “白先生，慢一点。” 由于突如其来的剧烈动作，凝光难以招架，提着高跟鞋的手难以固定身体，情急之下，只能用皓腕紧紧搂住莱茵的脖子。 “你这样快，我承受不住。” 受到如此突然的刺激，凝光白皙的面颊微微泛起红润，润顺的银丝也有些杂乱。 “好吧，我慢一点就是了。”莱茵听见凝光的请求，只好放慢速度。 虽然他这样的速度，确实可以让凝光尽快到达目的地，但身体素质一般的天权大人，确实很难承受。 此时的莱茵正踩着飞剑，飞在高天之上，凝光被他抱在怀中。 和莱茵熟识，了解他的为人，凝光并不反感突然被他抱在怀中，而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事发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刚一回过神来，就发现自己已经飘在千米高空，这样的转折，才让她有些心惊肉跳。 “白先生只顾自己，做事之前也不问一下，完全不考虑我的感受。 还是说，白先生觉得我太过迂腐，不会答应和这样接触？”凝光自下而上看着莱茵的脸，幽怨道。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莱茵看着层岩巨渊的方向，脸上无喜无悲。 他总感觉，凝光的反应有些反常。 作为时刻保持从容的天权星，遇到这种情况，脸上不应该和往常一样古井无波吗，怎么会这样问他。 “算了，今天经历的事比较多，确实容易影响心神。”莱茵又将凝光抱得紧了些，踩着飞剑，缓慢向层岩巨渊飞去。 “凝光，你的群玉阁既然有飞行的能力，为何出行还要坐车，何不直接开着群玉阁出行？”莱茵随意问道。 群玉阁上面嵌的可是鸣霞浮生石，有那样的仙物，这座太空堡垒哪里去不得。 凝光坦言：“群玉阁的机动性确实很强，但要想驱动那样的庞然大物，需要驱使很多能量，耗费一笔不小数目的摩拉，与之相比，马车出行已经能说得上是‘廉价’了。” 凝光又回想起当初创业时期的模样，受年幼时的影响，她虽然是璃月港最富有的人，也经常一掷千金，但也不会在在什么事上都大手大脚。 说到脚…… 凝光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莱茵的脸，准确的说，是瞟了下自己提着的鞋子。 “那鞋距离白先生那么近，我奔跑时还出了汗，应该不会让他闻见奇怪的味道吧？” “怎么了？”见凝光突然认真看向自己，莱茵低头问道。 “没什么，只是我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却突然飞在这么高的地方，感觉很新奇。”凝光将头偏了偏，看向前方。 顺便紧了紧手腕，让莱茵的头距离自己更近，离鞋子更远了些。 “哼，凝光，你这是瞧不起我～”听到这话，莱茵开玩笑道：“什么叫没有防护措施，有我在这，你想掉下去都不可能。” 说罢，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踩着飞剑，宛若在平地一样，直接在千米高空上转了一圈。 咻～ “哎，白先生，不要！”凝光只感觉在一瞬间天旋地转，不由得紧紧搂住莱茵。 “白先生，莫要太过分！”凝光咬着银牙怒斥，只是那堪比威胁的言语中蕴含的情感，大多是无奈和羞恼。 “不错，看来我们的天权大人，也不是面对什么事都能从容不迫的。 开个玩笑，路上的飞行太无趣了。”莱茵笑道。 “哦？路上景色正美，也会无聊么？”凝光看着愈来愈近的层岩巨渊，环形的山崖完全不像是能正常出现的地貌。 她又打趣道：“再说，如今白先生软玉在怀，居然也会觉得无趣？真让我伤心啊。” “？” 莱茵一脸奇怪的看着凝光，这富婆眼里除了摩拉还是摩拉，怎么今天这么有情趣了？ 不过，既然凝光想在这方面调戏他，莱茵绝不示弱。 他又将怀中的“软玉”颠了颠，胳膊和手掌一齐发力，将她紧紧搂住。 突然紧迫的力量让凝光身躯一颤，眼神突然无所适从地看着莱茵：“白先生，你……” 莱茵坏笑道：“凝光大人嘴上说得倒是轻松，实际上还挺敏感的嘛～ 再者说，再香的糕点，不是自己的，我也不敢看啊……” 听见莱茵叹息，凝光一脸不解：“不是自己的糕点，为什么不敢看？” 莱茵盯着眼前层岩巨渊的山崖：“自然是看了后就忍不住想吃了。” “哎？！”凝光刚要回复，身下就传来失重感。 “抓稳了，凝光大人，我要下落了。”莱茵低头看着眼前飞快变大的景物，脚下飞剑消失，以自由落体的方式降落。 直到距离地面只有百米，为了凝光考虑，他才放缓速度，轻轻落在地面。 嗒。 随着脚尖点地，身上被风吹拂的白袍也终于再次搭下，只有凝光紧咬银牙，似是唇齿间并非空无一物，而是莱茵的血肉。 突然改变速度，白先生居然又不告诉她！ 这种事，虽然不值得抱怨，但憋在心里，凝光又总有种自己被逗弄的感觉。 “我要放你，下来了，先把鞋穿上。”莱茵关心到。 虽然已经落地，但凝光依旧赤着足，层岩巨渊的环境不比璃沙郊，地面遍布碎石。 “他在这时候还挺细心的。”凝光暗想，同时放下搂在莱茵脖子处的双臂，将体重完全压在他们的胳膊上，穿上高跟鞋，才重新踩在坚实的土地上。 “距离层岩巨渊还有一点距离，劳烦天权大人再走几步吧。”莱茵和凝光说道。 他在和凝光斗嘴时，说的话语有些越界的成分，为了避免她细想，只好用其他办法打断她的思考。 突然向下加速，把一切交给重力就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目的地，反正也没有多远，这点脚程也不会把凝光怎样，干脆步行好了。 “白先生居然还有失误的时候？”凝光问道。 虽然她已经能清楚地看见层岩巨渊入口处的岗哨，但他们的位置还是有些远。 “嗯，计算失误。”为了避免凝光往其他方面想，莱茵只好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凝光却看着莱茵挺拔的背影，暗想道：“不对，白先生的性格，我说他的不是，大概率会被他反驳，但他却这样承认了。” 她跟在莱茵身后，低头思索，却突然发现的鞋背上的尘土：“层岩巨渊的浮土很多，我才刚穿上鞋子……等等，鞋子？ 莫非白先生在这里降落，是为了不让我难堪？ 是了，天权大人连鞋都不穿，就这样被一个男子抱着从天而降，实在缺少礼数。” 凝光自认为发现真相，看着莱茵白色的背影：“你这家伙，平时大大咧咧，居然还会关心这些细节。” 第160章 莱茵:我还是个炼金术士着 在凝光看来，她和莱茵的关系已经算是坦诚，没必要在这些细节上给她留面子。 至少附近只有他们二人，他可以和自己大方地和自己说出来。 她刚要提出想法，就见莱茵用手指指着一块大型石头，金色的线条在石头上蠕动。 一阵金光之后，坚固的磐石变得和软泥一般，仿佛被一双大手操控，原本有棱有角的石头竟然逐渐变成了马车的模样。 粗糙的石面质感变成了被抛光打磨的细密木纹，原本躺在路边不会被人看上一眼的石头，颜色变成金黄，闪耀光泽，成为了金店内纯度最高，形状出自大师手笔的金饰，镶在马车之上。 莱茵又一挥手，又有许多石头被牵引着悬浮在空中，被赋予了生命般，变幻成六匹披着金银相间的铠甲的战马，耀武扬威地站在荒郊野岭之中，不知是哪位将军坐下的名驹。 战马的全部皮毛都被铠甲覆盖，只露出一双眼睛，虽缺少灵动，却如黑曜石一般富有光泽。 “让天权大人徒步走过去，好像也不太合适。”莱茵将手伸向马车，掀开缀金的门帘：“请吧，我的凝光大人。” “这……”凝光踏入车辇，发现里面的装饰同样奢华，比起之前的车厢，风格和群玉阁更相近。 “仓促之作，细节还不完善。” 莱茵随凝光进入马车，没有车夫，几匹马却能跑动，缺少鞭策，却配合默契，仿佛这六匹马本是一体般。 “白先生，你既然有这种能力，怎么之前不施展出来？”凝光并没责怪莱茵，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她也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虽然做的最多的事情是用飞剑打架，但却同样是个强大的炼金术士。 “炼成容易，但我并不认路，而且飞起来更快。 再者说，相比控制马车，抱你飞也更容易些。”莱茵看着窗外，似是在分辨路途。 不过，他只是在掩饰自己的心虚，害怕被身旁这个谈判场上的老手发现端倪。 莱茵总不能说，因为自己成天耍剑，已经忘了还有这么厉害的物质炼成能力了吧？ 虽然那是实话，但也太扯了，会被凝光嘲笑的。 “不行，这件事绝不能让凝光知道！” 莱茵脸色淡然地看着窗外：“相比形式，我还是喜欢更有效率的办法，而且……” 他突然将脸转向凝光：“而且凝光大人说的没错，软玉在怀，真的很舒服！” “你这家伙。”凝光嗔怪道。 这白先生，每当她觉得他终于正常的时候，他就会突然变得不正常。 “算了，至少还是很靠谱的。”凝光别过脸，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细细一想，自从和白先生相处之后，虽然遇到了更多的惊险，但全部都是有惊无险，哪怕遇到强大的邪祟，凝光却连发丝都没被损伤过。 “若是真遇见什么事端，白先生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凝光伸展纤细的手指，托着香腮，饶有兴致地打量莱茵的侧脸。 可惜，莱茵脸上的面具虽然精致好看，但却终究遮挡了他的脸，无法让凝光看见真正的面容。 也不知怎么，她越来越好奇，在这张面具之下，“白先生”究竟长什么模样。 “应当是副好皮囊，可惜面具不能被摘下，毕竟白先生这样的炼金术士都没有办法……等等，璃月没有厉害的炼金术士，但不代表其他地方没有！” 凝光突然想起来，远在风神统治的蒙德，还有一位首席炼金术士，他的出现改变了蒙德人对这项技术的看法。 若是他的话，能不能把白先生的面具摘下来呢？ 凝光也不知为什么，自己这么想看清莱茵的真面貌，但她确实有这种冲动，甚至为此付出摩拉也值得。 “阿贝多先生和璃月还有商业往来，应该不会介意再赚一笔摩拉，等回到群玉阁，我就给他写信！”凝光心中下定决心。 “前面的马车，速速停下！”车厢之外，一声叫喊打破平静。 铁宏站在层岩巨渊入口，看着眼前的华丽马车，心中疑惑。 他作为千岩军士兵，在层岩巨渊驻扎也有一段时间了。 按照规律，像是这样华丽的马车，应当只有七星或是玉京台的高官才会乘坐，但若是那些达官贵人前来，他们的车夫一定会拿出象征身份的手令，好让马车进入。 但看这辆车，别说手令了，就连车夫都没有，他真好奇，没有人控制，这样高规格的马车，整整六匹战马，是怎么规规矩矩地拉车的。 而且这马匹也奇怪，全身披铠，只露出眼睛，这样的装备比战马还夸张，就连什么大将军，也不会整这些吧？ 再说他们璃月也没什么将军之类的职务啊。 最新的消息，天权星凝光大人即将到访层岩巨渊，作为千岩军，璃月的守卫将士之一，见到这样的可疑车辆，铁宏打起了十二分精力。 几匹马似乎能听懂人话，应声而停。 随后，两个人走出马车，第一个人一身白袍，脸上还戴着面具，十分可疑，而另一人，穿着白金相间的旗袍……诶，天权大人？ “是天权大人，属下冒昧了！”铁宏将手中的长枪向地面一杵，和凝光行标准的千岩军礼仪。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辆车的主人居然是天权星！ 第161章 罗莎琳的任务罢了 “我的车夫半路遇到急事，先行离开，也未留下手令，此事不怪你。”凝光走上前来宽慰。 铁宏轻微点头，引领凝光进入层岩巨渊：“大人请随我来。” 若是平常，视察矿洞，批准开采的事务基本由凝光的助手前来完成，这次他们却迎来了天权本尊，让铁宏不得不重视。 “是凝光大人啊，我是总务司的沐宁，主要负责开采安全事宜。”一个中年男子走来，和凝光相谈。 “凝光大人此次前来，应当是为了矿脉开采批准问题吧，这是相关资料，我早已置备妥当。” 沐宁将一沓资料递给凝光，站在一旁的莱茵草草扫了一眼，上面写着关于开采安全措施和矿脉种类的资料。 不过凝光来此的真正目的，并非是视察开采任务，而是为了愚人众的第九连队。 “此次来层岩巨渊，我还有一事。” 凝光开口道：“至冬国为帮助璃月，加深两国友谊，特意派遣连队来层岩巨渊。 虽然愚人众最近在璃月港有不少小动作，但一码归一码，我们还是应当关照人家一些。 所以，我决定前去‘慰问’一下友国军队。” 话说到这，跟随的沐宁也明白了意思，凝光大人来层岩巨渊，其一是为了视察矿业工作，其二就是前去愚人众的驻扎地。 这既是展示友好，也是在敲打。 据沐宁所知，驻扎在层岩巨渊的愚人众并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甚至还称得上热心。 不过既然上升到两国之间的问题，七星大人自有决断，这可不是他这个小小的总务司专员能过问的。 一路上，莱茵默默跟在凝光身后，永远落后她半个身位，沉默不语，以维持自己冷漠的保镖人设。 而且，对于各种商业或是资源开发问题，他也确实不了解，别说他懒得表现了，就算真有那份心，也没有提出建议的能力。 视察矿洞，决定开采发展，这些事务对凝光而言很轻松，毕竟连她的助手都能将这些事安排妥当，更别提她这个天权大人了。 至于访问愚人众…… “凝光大人，第九连队的位置在更深层的地方，那里还有不少魔物出没，若是没有千岩军士陪同，万万不可轻易前往。”沐宁劝说道。 这层岩巨渊之内，洞穴四通八达，空间结构极为复杂，就算沐宁不可能掺和到凝光的计划中，也要给她提个醒。 “嗯，多谢沐宁先生提醒，之后还有劳各位了。”凝光对着身后的人说道。 在凝光行走期间，身后一直跟着千岩军，没办法，层岩巨渊内部不比上层，终年幽暗，其中也暗藏了不少危险。 他们可不放心天权大人只带着一个护卫进入。 不过有莱茵在旁边，他们的一切担心都是多余的，甚至不需要带路，依靠「天理」对周围空间的探索，莱茵就能轻松找到第九连队的位置。 不过有身后的沐宁和千岩军士们，在见到愚人众后，能更容易让愚人众相信他们的身份。 毕竟若是只有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奇怪的护卫出现，说自己是天权星，前来探望愚人众，怎么想都有些奇怪。 作为愚人众名义上的最高掌权者之一，莱茵跟随凝光，仿佛一个看客，看着她和千岩军们找到驻扎在层岩巨渊的愚人众，看着他们洽谈，用夹杂着官方话术和相对亲切的问候交流。 莱茵心里清楚，第九连队只是普契涅拉市长手中可以随意舍弃的棋子，就连许多执行官，在执行任务时也从未考虑过他们。 但凝光并不了解这些，所以才会在莱茵的引导下，对这件事格外上心，一是打算对帮助璃月的愚人众们有所表示，也是觉得可以通过此事对愚人众施压。 这当然不是因为凝光不够聪明，只是她虽然掌握了许多至冬情报，但那些只言片语，终究无法了解一个执行官的全貌。 或许她也清楚「公鸡」的一些性格，但她大概也很难想到，作为愚人众的长官，普契涅拉会放弃自己的属下。 只是凝光低估了愚人众道德的下限，毕竟在璃月，有几个长官会为了一个计划牺牲众多无辜者的性命呢？ 设身处地，若是有人拿千岩军的安危威胁凝光，凝光肯定会想办法救助他们。 但可惜，愚人众不是千岩军，普契涅拉也不是凝光。 虽然身份并不对等，但凝光从未将自己的姿态放地过高，和愚人众的洽谈也很顺利。 当然，谈话的内容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次谈话能向外界传达出什么讯号。 不出意外的话，凝光和层岩巨渊的愚人众见面的事很快就会被其他愚人众知晓，他们自然也会分析凝光的动机。 这是凝光想看到的。 而让凝光相信自己的行动确实有用，进而相信莱茵的能力，这是莱茵想见到的。 凝光认为自己的行为可以警告愚人众，在一定程度上让他们束缚手脚，可愚人众是否会有行动，还不是莱茵一句话的事？ 不过莱茵引导凝光前往层岩巨渊的目的，只是为了配合罗莎琳准备的邪祟而已。 都是罗莎琳大人的任务罢了～ 与此同时，远在璃月港的罗莎琳收到一封信件，她自动忽略了前两段堪比调情的内容，等到读完正式内容后再一边默念一边斥责莱茵的无礼。 “‘亲爱的罗莎琳，不愧是我们美貌与智慧并存的执行官，你的袭击计划很‘成功’，英雄救美的情节虽然老套，但却足够经典，至少能对付不太聪明的天权星……’ 哼，你也知道那个天权没什么本事。 ‘凝光对我的信任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们的计划也已经完美完成。 在这之后，为了我们的计划能顺利进行，没我的消息，暂时停止对凝光的一切袭击。 你忠诚的莱茵留。’” 念完关键部分，罗莎琳又品读起莱茵有些甜腻的调情话语，一边默念，一边在心中对这个恬不知耻的人吐口水。 “这混蛋，还是那么油嘴滑舌。” 说罢，罗莎琳将信件细心地叠整齐，放在自己的衣兜之中，眺望车窗外，没有管车厢外的乌鸦，不知又在思索何事。 第162章 邪祟工厂 虽然莱茵和往常一样，用了大量篇幅讨好她，甚至用贬低天权星凝光的办法，衬托她的智慧。 没由来的，罗莎琳心中有些奇怪的滋味。 但罗莎琳发现，莱茵同样隐瞒了不少事情。 比如，为什么突然终止了袭击那个天权大人计划，难道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完全被天权信任了吗？ 而且，莱茵决定停止对天权星袭击，是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他还有什么计划，为什么一定要在愚人众停止针对天权后，才能让计划顺利进行？ “这家伙，居然还有事瞒着我！”想到这，罗莎琳又抿着绛唇，往常如坚冰般平静寒冷的眼中流露出些许幽怨。 “我都帮了你这么多，怎么还喜欢对我藏着掖着……” 不过她突然想到，自己也隐瞒了莱茵不少事情。 “「女士」大人，我们收集邪祟的工厂，又遭到了破坏。 这次是在无妄坡处的三号工厂，和往常一样，在场的人员全部昏迷，根据他们的消息，他们只看见一阵墨绿色的风，随后就昏了过去，陷入噩梦之中。” 安娜在路边等着罗莎琳，为她带来最新的消息。 “大人，会不会是璃月的仙人发现我们接触魔神残渣，才对我们出手？”安娜小心翼翼地问道。 罗莎琳倚着车厢，满脸轻蔑：“切，仙人又如何，不过是碾起来硬一点的老鼠罢了。” 罗莎琳自认为自己是女皇麾下的执行官，别说是仙人了，就连其余六神，她也不会有多少敬畏之心。 她看向安娜：“消息散布出去了么？” 安娜点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散播了有邪祟在翠玦坡作乱的消息，我们也下放了一些魔神残渣做诱饵，一定能够将那个碍事的仙人引出来。” 汇报完成，安娜又不解地问道：“只是「女士」大人为什么特意让我在人烟稀少的地方下放魔神残渣？ 若是放在有人烟的地方，让事态变得严重，不是更容易引来目标……实在抱歉，「女士」大人，是我逾矩了。” 安娜还没完全提出问题，目光就撞见了罗莎琳冰冷的蓝色眸子，她的眸中散发着冷冽的光，让安娜不寒而栗。 安娜知道，自己说得太多了。 除了「异端」大人，「女士」大人可不会容忍其他人多嘴多舌。 罗莎琳收回目光，安娜也是自己的亲信，自己也不可能对她太过严苛，只是眼神警告就足够了。 至于她为什么要把魔神残渣布置在偏远的地方，那还不是因为莱茵？ 莱茵哪怕家伙本来就不同意自己接触魔神残渣，自己却背着他偷偷行动。 若是将魔神残渣散播在人多的地方，把事情闹大，被莱茵知道了怎么办。 她当然不怕莱茵，只是莱茵毕竟和自己关系不错，罗莎琳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恶了自己在莱茵心中的印象。 罗莎琳信中浮现出莱茵的笑脸，暗想道：“你这混蛋，自己逍遥快活，还在我这里打哑迷，我自己却还要小心翼翼，若不是为了同僚和谐……哼！” 安娜看着自家大人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也不敢出声，只能缩在一旁，希望「女士」大人不要因为什么事迁怒于她。 层岩巨渊出口。 天权星雍容华贵，哪怕穿着高跟鞋和旗袍，踩在层岩巨渊凹凸不平的路面上，却依旧从容不迫。 她身边的护卫彬彬有礼，将华丽车辇的门帘掀开，请天权大人上车。 “天权大人当真不一般，不仅自身永远保持风度，还能用这种风度影响周围的人。”目送凝光离开，沐宁心中感慨。 在外人看来，这确实是一对优雅主仆。 但在了解真相的凝光眼中，莱茵只是突然来了兴致，才会表现的这么温顺。 如若不然，他可不会给凝光这么多面子，只会先一步跳上车，然后一脸笑容地对车下的凝光伸出手，说出“凝光小姐，要不要我帮你一把呀～”这种话。 凝光登上马车后，斜着腿坐下，顺滑的旗袍从她雪白长腿的根部叉开，再加上她如今的姿势，温润如白玉的美腿露出大片，毫无保留地抚慰莱茵的双眼。 “白先生，我原以为白先生是个有礼的绅士，现在却发现，原来你也和常人没什么区别。”凝光出言提醒莱茵。 她能明显感觉到，莱茵的目光在自己裸露的肌肤处乱瞟，那双瑰丽的金色眼睛似乎要发出光了。 “凝光，层岩巨渊的路不好走吧？”莱茵将视线收回，看向凝光。 “层岩巨渊地质特殊，路面崎岖，矿区内部更甚，当然不好走。”凝光坦言道，只是他不明白，莱茵为何要问这些？ “怪不得，你的脚踝已经磨破了。”莱茵又将视线放在凝光对腿上，准确来说，是她脚踝的位置。 凝光这才注意到，莱茵并没有乱看，而是一直盯着一处。 也就是在这时，凝光才感觉到脚踝后部有些疼痛，仔细一看，娇嫩的皮肤已经被略硬的鞋磨破了些许。 “嘶～” 明明之前只是觉得有些累，如今看见脚上的受损处，凝光突然感觉那地方有些火辣辣的疼。 “我从未把你当成过那个高贵的天权大人，所以你不用太拘谨，哪怕你在我面前脱鞋，也不会改变我对你的印象。”莱茵摊手道。 “嗯。”凝光不着痕迹地向别处看了一眼，随后勾起腿，却不料连带着足踝处的动作，再一次让鞋沿刺激了伤口。 “嗯……”凝光的柳眉有些皱。 “不如我来吧。”莱茵看着凝光的模样，撇撇嘴角，主动请缨。 现实不比游戏，在游戏中，八重神子能穿着人字拖爬雪山，若是搁在现实，便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粉毛屑狐狸又不是普通人，她可是修行了五百年的大妖，哪怕放在现实，那种事对她而言也不难吧？ “劳烦白先生了。”凝光并不矫情，也不反感莱茵的接触，主动将脚伸向他。 而且，让平时喜欢捉弄她的莱茵帮她脱鞋，这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压制呢，这样一算，倒是她占了便宜。 毕竟一想到他一脸坏笑地弹自己额头，凝光心中就有一股奇怪的烦躁情绪，趁着这个机会，也算是让她小小地站在上风？ 第163章 钢丝球的花语是富贵和隐忍 莱茵用手指捏住凝光的脚腕，尽量不碰到伤口。 在他的触感中，能明显感觉到在接触凝光细嫩的皮肉时，她的腿轻微地瑟缩抖动，但不过一瞬，便又恢复正常。 莱茵将高跟鞋摘下，看了眼凝光丰润的足跟以及丝滑的的足弓，凝光赤着脚，未着罗袜，莱茵甚至能清晰地看见她白皙足底下细细的纹理。 随后，他又将视线转移到凝光修长白皙的足趾，并未发现有磨出水泡的痕迹。 “白先生，你在做什么？”凝光轻咬银齿，见莱茵不加掩饰地打量自己的足底，心中莫名出现些许羞耻。 “看看你脚上还有没有其它伤。” 莱茵放下凝光的脚，将高跟鞋放在一旁，看了眼凝光那只还穿着鞋的脚，说道：“另一只。” “唔…” 凝光抿了抿红润的嘴唇，将俏脸别开：“让你帮我脱鞋，是不是不太合适？ 毕竟让白先生做这种古代下人才做的事情……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莱茵一脸懵逼：“你早干嘛去了？” 他越来越看不懂凝光了，自己都已经帮她脱了一只鞋，她才觉得不合适，这天权大人是傻了吗，合不合适这种事情，不应该在做之前就该搞明白吗？ 莱茵看着凝光姣好的面容上挂着纠结的情绪，他实在不明白，连这种事都要纠结的凝光，是怎么在商政界叱咤风云的。 天权大人，你人设ooc了啊！ 等等，不会是她又在怀疑自己什么吧？ 莱茵开始反思，自己最近的行为是不是又暴露了什么东西。 “「天理」的力量没有暴露，我唯一一次在凝光身边显露，是为了让魈明白我的身份，但那时的凝光背对着我，绝不可能看见。 还是说每一次暗杀，我都赶得恰到好处？不，我也不是每次都卡点救援，这方面应该也没有纰漏。 还是我和她之间的互动暴露了问题？” 但莱茵仔细一想，自己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他成天粘在凝光身边，偶尔闲的无聊看看她旗袍下雪白的风景线，在她被袭击时出手相救，和她独处时小小地戏耍她，不管是假意下围棋还是弹她额头，再或者为了戏弄她故意将她突然抱起来……都不是值得被怀疑的事情啊。 “我的卧底计划天衣无缝，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哪怕莱茵戴着面具，甚至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凝光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他眼睛中一闪而逝的奇怪意味。 “白先生莫非知道我觉得羞耻了？”凝光表面端庄，心中却有些忐忑，她知道莱茵喜欢逗弄人，若是这时候表现出弱势，很可能被他嘲笑。 “可是白先生那么弄我，真的有些受不了啊。”凝光心中叹息，莱茵为她脱鞋时那样细致地端详，指关节还不小心蹭到凝光的脚心，弄得她有些痒。 这样受到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刺激，凝光很难保持绝对冷静。 “不行，绝不能被他看出端倪！” 她早已将莱茵和自己视作同一高度，甚至有时还无法拿捏他，心中早已没有那种对待他人时的游刃有余。 凝光如此想着，将另一只脚伸到莱茵面前：“没什么，是我的思想有些疏远了，若是白先生不嫌弃，还请继续劳烦。” 见凝光突然怼过来的高跟鞋，莱茵一脸无奈，刚才还在拒绝的凝光，居然现在又变得主动起来。 果然，天权大人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深意，不是他能揣测的。 莱茵心中仍旧没有打消自己被发现的疑虑，默默为凝光脱下高跟鞋。 如果他真有什么问题的话，在刻意寻找瑕疵的凝光面前，就是多做多错，还不如什么话都不说，只帮她做事。 但在凝光眼中，忽然沉默，一反常态的莱茵却有很大问题：“白先生怎么有些反常，莫非他发现什么了？” 想到这，凝光感觉自己的心跳忽然快了几分，恰好撞上莱茵抬起的双眼，下意识将视线瞥向一边，但想着自己不能示弱，又立刻将视线回正，和莱茵对视，为了避免被他看出心虚，还在本应平静的目光上加了些许狠色。 盯～ 莱茵尽量保证自己面无表情，假装没看见凝光的小动作。 一时间，马车内寂静无声，两人只能听见车辇外车轮碾压路面传进的声响。 “白先生，”／“凝光…” “咳，你先说。”莱茵靠着车厢，为了不让凝光看出什么，只好将视线下移，看着凝光悬在空中，和地面还有一点距离的裸足。 哪怕幼年时天天光着脚走路，凝光的脚型也没有任何变形，依旧好看未着寸缕的脚背骨感白皙，隐约能看见其上的血管，隐匿在雪色之中，足趾嫩白修长，趾甲排列整齐，透着些粉色。 感受到莱茵的视线，凝光本在伸展的脚趾微微瑟缩：“白先生，一直盯着女性的脚看，可不太礼貌。” 随后她步入正题，问道：“白先生在我这里，生活的怎样？” “还算滋润，尤其是在凝光这样的美人身边，能保证整天心情舒适。”他本只想说前半句，但考虑到自己平时的习惯，还是加了些轻佻的话语。 “白先生，在璃月这样和其她女子说话，可是有骚扰的成分了。”凝光白了莱茵一眼，却觉察到这样的行为实在不符合自己的行为习惯，又立马端正起来。 “抱歉，那我以后不对其她女子说这种话了。”莱茵耸耸肩，脸上丝毫没有歉意。 “……”凝光不知该如何应对。 她生硬地问道：“既然白先生在群玉阁过得还不错，有没有常住的想法？我能保证，只要我一天还是天权星，白先生的生活质量就绝不会下降。 哪怕我隐退，以我的资产，也能让白先生过上别人无法想象的生活。” 莱茵眼睛微微瞪大：“凝光，你要包养我？” 第164章 紧张的凝光 “白先生你怎么净想这些？”大概是因为怒怨，凝光的脸颊多了些许迷人的红色。 莱茵不置可否，以他在凝光身边的所作所为，说出这种话不是很正常嘛，她怎么表现得这么激动。 凝光缓了缓心情，说道：“我只是觉得白先生很不错，才想把你留在身边做事，并没有其它想法。 而且如今你没有其它栖身的地方，若是没有像冒险家那样四周流浪的想法的话，为何不选择在璃月定居？璃月领土广袤，也有不少好去处。 当然，我说这些，只是一个建议，白先生莫要把我想成那种奇怪的人。” 她努力向莱茵解释。 没办法，如今的提瓦特，什么样的人都有，许多富贵女人和年轻男子之间的那些事，凝光虽不感兴趣，但也了解一二。 她和那种人可不一样，有些东西，是绝不能靠摩拉得到的，或者说，依靠摩拉得到的事物，永远只和摩拉挂钩，不会夹杂其他任何东西。 凝光看着莱茵，她知道“白先生”虽然轻佻了些，但也绝对不是那种能被摩拉左右的人，能真正留住他的，只有……不对，我怎么会想这些？！ 她赶忙回过神，自己似乎受到了眼前男子的影响，开始思考一些以前从未考虑过的事情。 “璃月确实是个好地方，我最近也了解了提瓦特七国的局势，若论长期生活，这里应该是最适合我的去处。 而且，这里还有你，也不错。”莱茵看着凝光的脸，回答她的问题。 他不想撒谎，所以并未把话说完整，毕竟拿到神之心之后，这里就没愚人众什么事了，他贵为执行官，倒是可以选择逗留在璃月一段时间。 至于定居，一直留在凝光身边，却是很难了。 凝光已经习惯莱茵的那些有调情嫌疑的话，但并不觉得厌烦。 她并不知道莱茵的真实身份，在这样的不对等信息下，听见她说出这种话，已经基本和“我愿意在璃月生活”无异了。 “这样走得太慢了，我们已经远离了层岩巨渊千岩军的视野，要不要我带你飞回去？”莱茵将手肘戳在窗沿处问道。 马车已经行驶到了荒野，四下无人，哪怕他们突然飞上天，也不会被人注意到，因此莱茵才会有这样的提议。 “……好。”凝光迟疑了一瞬，最终点头答应。 按理说，被莱茵抱在怀里赶路，确实有一些羞耻。 不过她和莱茵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再来一次的话，凝光也少了些羞耻心。 “凝光，坐我身上。”莱茵拍拍大腿，平静道。 凝光：“？” 她真想把莱茵的炼金大脑扒开，看看这人的银白不染尘埃的面具下天天都在想什么奇怪的东西。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你现在坐我身上，我可以让马车消散，直接抱着你离开，这样还省了下车的功夫。”莱茵也知道自己说了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只好和凝光解释。 凝光皱眉道：“不管原因是什么，白先生，你知道我不是那样随意轻浮的人。” 她心中埋怨：“就这样坐在别人大腿上，就算对方是白先生，也太……” “不坐吗？”莱茵一脸平静，似乎并不觉得哪里不对。 “白先生，你……”凝光咬着银牙，脸颊绯红，决然道：“坐！” 看着莱茵那样平静，她总感觉自己受到了挑衅。 “反正我也不讨厌他，我们之间的情意深厚，只是坐一下的话……”凝光踮着脚，一只手拎着高跟鞋，慢慢走到莱茵身边，随后双手轻抚旗袍上的褶皱，端庄地坐在莱茵的大腿上。 她的脚掌微微用力，尽量保证减少压在莱茵身上的重量，以及和他大腿的接触面积。 见凝光将双手叠在自己腿上，正襟危坐宛如见到师父的学徒一样，莱茵有些哭笑不得：“凝光大人，不要紧张。” 凝光张开嘴，红润的嘴唇张合几下，才最终说道：“我没有紧张，白先生快走吧，你我之间做这样的话姿势，还是太奇怪了。” 莱茵无奈道：“当然奇怪了，你要斜坐在我身上，我才能抱着你飞走。” “啊？”凝光突然反应过来。 此时的她，背对着莱茵盯着正面，自己的双腿和他的双腿贴合，这样的姿势，完全是…… “抱歉，我刚才在想别的事情。” 凝光匆匆解释，才终于摆好位置，只是将头偏过去，尽量不让莱茵看见自己已经完全变了颜色的脸颊。 “居然出了这样的差错，凝光，你真是……”凝光暗自埋怨自己，却不敢说出半句话。 莱茵意念一动，原本华贵的马车和走动的马匹突然化作金色的粒子，飘散在空中。 于此同时，他站起身，双手抱住凝光的身体，脚下踩着一道金光，飞上天空。 随着莱茵的离去，金色粒子化作尘土，与璃月的大地融为一体。 飞在空中，凝光的银丝被风吹拂飘荡，那不知因为何而浮动的心，也终于平复了些许。 “你的心跳的很快。”莱茵缓缓道。 “我自身没有飞行的能力，这样没有保护地飞在空中，还是有些刺激。” 说到这，凝光嘴角一僵，她想起来，在自己上一次这么说之后，自己被抱着转了一圈，于是赶紧补充：“我并非不信任白先生，这只是人之常情。” “我知道，你不用解释。”莱茵的语气依旧平静中带些柔和，除了逗弄人的时候，他大多是这样的语调。 “嗯。”凝光应了一声。 飞在天空之上，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件发生，璃月又没有圣骸赤鹫，这样的高空上不会出现任何魔物。 就这样，凝光被抱着回到群玉阁，在落地前穿上鞋子，站在群玉阁坚实稳固的平台上。 看着夕阳西下，天边被镀成赤色，凝光忽然道：“降魔大圣将我的车夫带去望舒客栈，不知现在她醒了没有。” 莱茵客气道：“你若不放心，我可以将她带回来。” 凝光看了眼莱茵：“没想到白先生还有这样助人为乐的时候，那就有劳白先生了。” 莱茵刚想回去的脚步顿住。 自己就客气一下，凝光还真让他帮忙啊？ 毕竟他是凝光的私人护卫，而且在璃月港内，还有愚人众“虎视眈眈”，凝光居然会让自己离开？ 正是本着这样的想法，他才多了嘴。 但莱茵不知道，哪怕他不说一句话，凝光也想把他支开。 也不知怎么，最近只要感觉到莱茵在身边，她的心情就会有些乱，凝光只好想办法和他保持一段距离，再思考原因。 “怎么，你反悔了？”凝光眼中带着一丝旁人难以察觉到的幽怨，被落日照得发红的脸颊微微鼓起。 第165章 上仙大战丘丘人 此时的天权星眉眼带丝，面庞绯红与夕阳无异，鼓起的脸颊略有圆润，透出一抹与她的性格截然相反的可爱。 这样的风景，看得莱茵有些出神。 凝光这个高岭之花做出如此可爱的动作，有些犯规了啊。 “白先生？”凝光疑惑眼前男子为何会突然愣住。 “没什么，我去去就回。”莱茵摆摆手，看向北方。 那里是望舒客栈的方向，璃月虽广袤，但他若是全力飞行的话，倒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莱茵脚踩飞剑，破空而行，之前抱着凝光，他还要考虑凝光身体的承受力，但如今只有他一人，炼金躯体可以承受很大压力。 飞剑掠空，在本就变得黯淡的天空中划过更明亮的金色弧光。 凝光看着宛若莱茵流星的轨迹，不禁莞尔一笑。 “哼，我就知道你会同意。”她的脸上带着笑容，胸有成竹。 凝光很明白自己外貌的杀伤力，毕竟能让各地豪强倾心，自然非比寻常。 只是她从未对别人施展过这样亲昵的表情，莱茵，倒还是第一个。 “这种引诱的办法很成功，白先生说自己好色，倒是诚实。”凝光将双手背在纤软的腰后，踮着轻快的脚步走进群玉阁。 四下无人，此时它的气质并不像一个稳重高贵的天权星，反倒像一个青春时期的少女。 “人的阈值会越来越高，只用这种近似讨好的办法让白先生听话，并不能长久。 还是说，我以后要对他更……算了，之后的事，之后再说。” 往常策算无疑，未雨绸缪的凝光，居然放弃思考后事，实在反常。 但那又如何，反正她的想法无人敢过问，也无人知晓，就像她第一次在人前表现出那样的表情一样。 金色长剑划破昏沉的天空，将巡视地面的棕翎鹰吓得鸣叫。 “凝光越来越奇怪了，居然会摆出那种模样，这明显是她故意为之。” 莱茵背着双手，站在飞剑之上，身姿挺拔，宛若一杆长枪，天上的烈风也无法撼动其分毫。 他若有所思，在凝光这个位置，一举一动都可能有深意，至少露出那种少女一般的表情，实在和她的习惯不符合。 “但那又如何，反正我也打算出来。”莱茵摇摇头，不管凝光的目的为何，至少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答应凝光的请求，为她带回车夫，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这样也好，省了他制作假人的功夫。 至于莱茵放弃了在群玉阁安心摆烂，选择出门的原因。 “罗莎琳怎么会来这边？事出反常必有妖，它不会又想整什么大活吧？”莱茵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喜欢穿红色的冰山美人的模样。 只是在罗莎琳高冷的外表下，却有一颗疯狂的心。 自从知道罗莎琳安排遗迹猎者袭击凝光时候，莱茵就开始不放心她了。 虽然他本来也不放心罗莎琳。 于是，趁着和罗莎琳接触的功夫，莱茵想办法在她身上放下了「天理」的立方体，用来检测她的位置。 当初和夜兰“坦白”自己和愚人众的关系时，莱茵并没有说谎。 「异端」很特殊，确实有发现他人位置的能力，不过准确来说，在距离过远的情况下，只有被布置了「天理」的人才会被他感知到。 罗莎琳自然就在此列。 “打风神大比兜，给岩神甩脸子，拿稻妻威胁雷神，她怎么敢的？”莱茵又想起在另一个时间线上，罗莎琳的所作所为。 “嗯，她怎么只对这三个神不尊敬，对其祂神……哦，罗莎琳在稻妻之行后已经彻底冷静了。” 莱茵一拍额头，想起了这位至冬最勇敢的执行官的下场。 落日西斜，最遥远的天边已经出现了比夜泊石更深的蓝色，而在他的感知中，罗莎琳也已经越来越近。 黑色的立方体爬上长剑，将其耀眼的金色隐去，莱茵抚摸身上的长袍，原本不染尘埃的白袍也被染成墨色。 虽然他没学过潜行，但和某些特立独行的刺客一样身穿白袍却想不被发现……他可没有那种能力。 “让我看看，你在哪……”莱茵眯着眼睛，只留一条金色的缝隙，露出他金色眼眸的一抹。 “归离原的西侧，大概一水之隔。”在「天理」地帮助下，莱茵很轻松地发现罗莎琳的踪迹。 依靠炼金躯体强大的感官系统，他能看见一辆红色的马车停在翠玦坡的位置，虽然在昏暗的天色下很难被察觉，但莱茵却看得很清楚。 “嗯，怎么还有邪祟？”莱茵打量翠玦坡的其它地方，发现了一些缭绕的黑色雾气，以及身上染着黑气的丘丘人。 “罗莎琳来这里，莫非和它们有关？”莱茵皱着眉头，他已经和罗莎琳讲过邪祟的危害，甚至让她亲身体验的一回，莫非她还不死心？ 他没有读心地能力，但看上一次罗莎琳被邪祟感染时的表现，应该很痛苦才对，如今她偷偷进行计划，就不怕被再度侵蚀吗？ “她大概是疯……魈？” 莱茵惊讶地看着同在翠玦坡上，却处在不同方位了绿色身影。 他提着一柄长枪，绿色的枪尖一挑，将一只丘丘暴徒的脸自下而上平分成两瓣。 与此同时，丘丘暴徒身上的黑气也逐渐消散，不知去了哪里。 莱茵能观察到，魈在对付魔物时的游刃有余，只是他的动作虽然流畅，但脸上却有些痛苦之色。 若是在其他人脸上看见这种表情，莱茵只会当人家闹肚子了，但在魈身上，只会有一种可能。 这位三眼五显仙人，正在对抗邪祟的侵蚀。 与邪祟争斗千年，魔神的残渣早已入侵魈的仙躯，虽然他能与其抗衡，但却无法完全清除体内的业障。 此时的魈并不稳定，他捂着额头，另一只手反转长枪，将一只丘丘人从腰间横切成两截。 “啧，不愧是善战的夜叉，出手确实狠辣。”莱茵一边赞叹，一边还有些担忧，魈的状态虽不好，但对付这类普通魔物也算绰绰有余。 只是他害怕，今夜会对魈出手的，恐怕不止那些丘丘人。 第166章 岩王爷钦点救美英雄 将长枪刺入最后一只丘丘人的头颅，魈将手收回，看着逐渐倒下的身影。 他的眼前上一刻还是长着浓密毛发的魔物，下一刻就变成一位戴着傩面的少年。 “切……”魈轻轻地叹息，这样的场景，他已经见惯了。 常年与邪祟斗争，能守护璃月人的安全，换来的代价只是他一人承受业障。 对魈来说，这已经足够了。 咻！ 一枚冰锥划破空间，连温婉的月色也无法掩盖其锋芒。 魈横过和璞鸢，砰的一声将冰锥打碎，轻易化解了袭击。 “你是谁。”魈侧过脸，看着远处缓步而来的红色身影，只是那令凡人为之倾倒的女性面容，缓缓变成了一张戴着傩面的脸。 “没想到璃月还真有仙人，我还以为那只是无趣的人们的传言而已。” 罗莎琳扭着腰肢，款款而来，在她发出高傲的声音的那一刻，在魈的眼中，那张傩面再度变回一脸高傲的女子面容。 魈微微皱眉，他现在的状态并不好，来者气势汹汹，并不简单。 “我不想对凡人出手，离开吧。”他缓缓摇头，身形化作一阵风。 寒冷的霜气蔓延荒野，晴朗的天空飘起雪花，宛若冷冽的刀锋，围住魈离开的路线。 “凡人？”罗莎琳的脸上有些愤怒，从未有人这样轻蔑地称呼她：“三番五次扰乱我的计划，你还想全身而退？ 在业障之中苦苦挣扎，连自己都不知道保护不了，还想保护别人。 切，装成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算什么仙人？” 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 本来罗莎琳就想处理这个扰乱愚人众计划的仙人，现在他居然还那样轻蔑地称呼自己。 面对罗莎琳的愤怒，魈面无表情。 他现在还要和自己体内的业障争斗，状态本就不好，不想做无谓的争端，至少懒得对这个凡人出手。 虽然她好像并不是璃月人。 魈抬起头，看着掩盖夜色的霜气，他无意挑起争端，只是看这模样，若想离开，也很难避免打斗了。 少年化作一阵墨绿色的风，以常人无法理解的速度，紧握长枪，直刺罗莎琳。 “切。”罗莎琳将手一挥，冷冽的冰霜从她身后涌出，向魈逼近。 莱茵面无表情地飘在空中，看着两人相争。 虽然不知道，至冬的执行官怎么会和璃月的仙人突然打起来，但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总不能冲到两人面前，和他们喊“不要再打了”吧？ 罗莎琳拥有冰之女皇地赐福，实力强大，魈是三眼五显仙人，久经沙场。 夜叉能征善战，莱茵心里清楚，罗莎琳很难打的过全盛时期的魈，只是魈此时被业障所困，如今已然落入下风。 莱茵打来个哈欠：“哈～罗莎琳的精力怎么这么旺盛，还有空……不好！” 在魈无法察觉到的死角，一枚锋利的冰锥突然出现，刺向他的腰身，此时的魈状态很差，估计很难躲过去。 与此同时，战场的南方突然出现一抹其他人难以察觉的暗金之色。 莱茵心念一动，一枚黑色地立方体突然出现在战场，挡下罗莎琳的攻击。 “嗯？”罗莎琳微微皱眉，她明明在这个人的身后发起攻击，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 “没关系，看你的样子，也撑不了多久了。”罗莎琳心中轻蔑道。 莱茵也发现，魈的状态越来越差，在一次次交锋中，体力消耗严重。 在罗莎琳和魈无法注意到的地方，已经布满了莱茵的立方体。 它们四处飞舞，阻碍罗莎琳的攻击。 莱茵也没办法，他虽然有帮魈的想法，但也没打算这么努力，只是看着天南边的暗金色光亮，实在不敢懈怠。 魈也有些奇怪，他的直觉敏锐，明明感受到周围有很多危险，却又突然消散。 “嗯？” 一枚黑色的立方体在他的眼前转了一圈，随后隐没在白色的霜气之中。 “莱茵？”魈的眼睛微微睁大，莫非他感知到的危险，都被莱茵拦下了？ “需要我帮忙吗？”又一枚立方体划过魈的耳边，发出他熟悉的声音。 “……”魈踉跄躲过一枚冰锥，心中满是奇怪。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又有一枚立方体划过，传出的声音让魈觉得有些吵闹。 “……嗯。”魈迟疑地点了点头，他现在的状态很差，若不是意志坚定，大概已经昏倒了。 “那就现在睡一觉吧，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只是这次，魈的身边没有立方体，只有一道漆黑的人影。 “莱茵？”魈的声音明显有些惊讶。 莱茵点点头：“是我，惊喜吗？” 冰锥直接射在他的身上，却和璃月糕点铺子里新出炉的脆桃酥一样，啪的碎裂。 见魈有些迟疑，莱茵拿出一枚色彩瑰丽的岩结晶：“放心交给我吧，我可是岩王爷钦点的救美英雄。” “嗯。” 见到那枚岩结晶，魈终于不再迟疑，那些拥有神之眼的人和一些魔物，都能创造岩结晶，但只有帝君的结晶如此瑰丽。 不，还有一个魔神级别的岩龙，同样有这种能力，只不过它已经被镇压，不可能和现世有联系。 “所以，莱茵值得信任。” 得出这样的结论后，魈终于不再奋力支撑，眼中的景物变得模糊，身形缓缓向后倒下。 “哎哎，别倒啊～”莱茵伸出手将魈搂住，保证他的脑勺不会接触到地面。 “本来就长不高了，这要是再磕一下……”他一边和昏迷的魈开玩笑，一边伸出手，点了下他的额头。 些许邪祟的污染被「天理」吸收，被一点点地缓慢炼化。 魈身上的业障来自魔神的污染，位格并不低，「天理」虽然能吸收炼化，但莱茵对其控制还不够娴熟，无法发挥全部能量，同样需要时间才能抹除业障。 “等我完全掌握这股力量，岂不是能在提瓦特横着走了～”莱茵心中想着，离开罗莎琳的霜气范围。 “喂，罗莎琳，别打了，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罗莎琳猛然停手：“莱茵？！” 第167章 野外，人前，触手，罗莎琳 冰寒刺骨的霜雾散去，黑袍男子怀中抱着面容俊俏的少年，出现在罗莎琳的面前。 “居然想依靠邪祟的引诱，在璃月地区暗害仙人，罗莎琳，你的勇气令我刮目相看。”莱茵面容平静，眼角含笑，似是在夸赞罗莎琳。 “莱茵？” 罗莎琳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莱茵，更没想到莱茵发现自己的计划后，不仅没有任何数落她的话语，甚至还在称赞她。 不仅如此，他还帮自己把这个滑溜溜的仙人给抓住了。 “莱茵，多谢。” 罗莎琳原本冷漠的表情变得缓和，露出些许笑容，宛若隐藏在坚冰之下的娇艳玫瑰，待到表面的冰层融化，只剩下那抹诱人的鲜红。 “这个璃月仙人三番五次坏我好事，既然你来了，也省的我动手，把他杀掉吧。” 罗莎琳语气轻松，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莱茵却不着急，缓缓来到罗莎琳面前，顿住脚步，怀中还有一个睡得安详的魈。 “亲爱的罗莎琳，这么说，那些邪祟果然是你安排了，包括袭击凝光的邪祟，都出自你手？” 莱茵似乎并不急于取下某个璃月上仙的首级，脸上满是好奇之色。 “当然，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罗莎琳将视线微微倾斜，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她知道莱茵很不喜欢那些魔神残渣，自己背着他行动，总有些心虚。 “真是有趣。” 莱茵张开双手，黑色的立方体托着魈漂浮。 他走近几步，恢复成十字星的眼睛盯着她：“罗莎琳，我并不觉得，我的劝告能对你有用，但我没想到你这么疯。 我真想知道，你这样没脑子的人，是怎么当上执行官的。” 他转过身，一只手微微抬起，牵引着魈离开：“看来我有必要重新评估女皇大人的识人能力了。” 罗莎琳微微皱眉，语调有些高昂：“莱茵，你什么意思？！” 她本以为，莱茵是来帮自己的。 但看莱茵的举动，不仅没打算帮她处理掉那个仙人，还要保护他，甚至他还辱骂自己。 “我怎么没脑子了？！” 罗莎琳的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愤怒：“就因为我没按照你的要求，去接触那些魔神残渣？ 你以为你是谁，我凭什么听你的？！” 听见罗莎琳的怒斥，莱茵依旧不急不缓地离开，似乎完全没把身后的人放在眼中。 他懒得和罗莎琳讲道理，反正说多少次，她都不会听。 但这在罗莎琳眼中无异于挑衅，她习惯在别人面前高高在上，最讨厌蔑视她的人。 说到意动处，她纤细的手指弯曲，攥紧拳头，由于过于用力，原本温润的指关节泛着些许苍白。 “你这混蛋，整天游手好闲，连自己的任务都需要我处理，也好意思说我？” 见莱茵还不停下，罗莎琳咬着贝齿，手中霜雾凝聚成一枚冰锥，直接向莱茵身后射去。 “混蛋，我在问你话！” 莱茵毫不设防，冰锥轻而易举地刺入他的后背，寒冷的温度穿过胸口。 “莱……茵？”罗莎琳瞪大双眼，她怎么也没想到，莱茵居然不闪不避，任凭她宣泄。 在罗莎琳惊讶的同时，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绕过她的身后，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温柔清晰的低语声传进罗莎琳的耳朵：“亲爱的罗莎琳小姐，你刚刚是要杀掉我吗，就像杀掉那些曾经挡在愚人众面前的蝼蚁一样？ 真让我伤心” 莱茵感受着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眼神看着已经被穿透的假身，心中却想着罗莎琳：“这货果然是个疯批。” “我没……”虽然知道莱茵完好无损地站在身后，但自己刚刚伤害了和莱茵同一模样的假身，没由来的，罗莎琳心中生出一闪而逝的愧疚情绪。 “该死，他明明没事，我愧疚什么。”罗莎琳心中暗想，嘴上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莱茵的手指上挑，在罗莎琳出神之时，数条黑色的触手在她的身下破土而出。 咻！ 破空声响起，趁罗莎琳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两条黑色的触手轻而易举地缠绕在她雪白的双腿之间，另两条触手则顺着罗莎琳的曲线，弯绕在她的藕臂上。 “什么，莱茵，你要做什么！”罗莎琳猛然回过神，她没想到，只是片刻，自己就被身后的男人控制住。 寒冷的冰元素突破罗莎琳的体表，但哪怕是尘世七执政的赐福，也依旧无法阻拦来自天理维系者的攻势。 情急之下，罗莎琳瞪大心中刚要燃起火焰，却发现身体逐渐不受她的控制。 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体内！ “莱茵，你对我的身体做了什么？！”罗莎琳咬牙切齿。 她能感受到，来自莱茵的某种东西正在进入自己的体内，那种独特的能量似乎要把她的身体填满。 “罗莎琳，鉴于你的情绪不太稳定，我只好出此下策。 哦，这也是你肆意攻击同僚的惩罚。 女皇大人有规定，执行官之间不能随意出手，你却抱着伤害我的目的攻击我。” 莱茵伸出手指，指肚轻轻划过罗莎琳娇嫩的背部肌肤，令她微微发痒：“干嘛挣扎呢，这不是很公平吗？” 罗莎琳的皮肤上燃起火焰的纹路，在雪白的背部异常显眼，不过这样的火红并未破坏她身体的美感，反而凭空添了一丝妖媚。 知道罗莎琳什么都做不了，莱茵的言语逐渐大胆：“现在，罗莎琳，向我道歉～” 他的双手环过罗莎琳的锁骨，交叉在她面前，丛罗莎琳的视角，甚至能从中侧面看见莱茵凑过来的脸。 那张脸上的笑容灿烂，像是不谙世事，只知青春美好的少年，但在罗莎琳的眼中，却只剩下邪恶。 “怎么，我的要求不高，只是一句言语上的示弱，对我们的「女士」大人来说，应该算不得什么吧？” 莱茵脸上的笑容消失，似是有些无聊，等待着罗莎琳的回复。 他也不能总是惯着罗莎琳，有时候，也应该适当敲打一下。 第168章 啪! “你这混蛋！”罗莎琳咬着银牙。 莱茵将嘴凑在罗莎琳的耳边，完全不在意她毫无攻击性的辱骂：“不想说么，没关系，现在天色刚晚，我们的时间还很充裕。” 罗莎琳的耳朵能清晰感受到莱茵嘴中吐出的灼热气息，再加上他这样的发言…… “莱茵，你！”活了数百年，罗莎琳知道许多事情，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莱茵竟然有如此狼子野心。 “还不说？”莱茵盯着手指在罗莎琳美颈后打转，弄得她发痒。 他把头放在罗莎琳润滑的肩上，黑色的立方体在他手中跳跃，变成便携式留影机的模样。 莱茵将镜头对准自己和罗莎琳，微笑道：“来，笑一个～” 咔嚓！ 随着快门的声响和一阵闪光，一位执行官的笑容和另一位执行官的苦苦挣扎，被印在了照片之上。 莱茵取出照片，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不错嘛，我们的罗莎琳小姐哪怕生气也这么好看。 这张照片，我就留作纪念啦～” 罗莎琳低着头，沉默不语，看莱茵的架势，自己若不服软，他可能真的会做出一些无法理喻的事情来。 罗莎琳咬着牙， “……抱歉。” “什么？”莱茵问道。 “我说，抱歉……”罗莎琳低着头，声音细小，但却很清晰。 她心中想着，既然对手是莱茵，一时忍让算不得什么，只要能让她脱困，一定能“反杀”他。 在罗莎琳看来，莱茵能得逞，完全是因为趁她不备，若是再给她一次机会，自己一定能囚住莱茵，然后狠狠折磨他！ “你错哪了？”莱茵完全不吃这套，他也清楚，罗莎琳虽然有些疯，但也没傻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知道无法脱困的她定会暂时忍让。 自己若是现在将她放出来，免不了要受到寒冰和烈火的洗礼，来自罗莎琳的冰火两重天……还是有些麻烦的。 不过现在还有时间，他还能再浪一些。 “你！”罗莎琳低着头，尽量不让莱茵看见自己眼中的怒火。 “不说？没关系，凝光对我管得很宽松，会给我足够的时间，我可以和你耗。” 说到这，莱茵叹了口气：“哎，同样是位高权重的女性掌权者，怎么凝光就那么知书达礼，还让我搂抱，我离开时，她还对我嘟嘴撒娇呢～” “你这混蛋！”罗莎琳心中怒吼。 见莱茵在自己面前念叨那个天权星的好，她心中的怒火忍不住喷涌而出，却被「天理」死死压制。 但凡她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一定要把莱茵烧成灰烬！ 但可惜，如今的她只能顺着莱茵说：“我不该未经你的允许，偷偷接触魔神残渣的力量。” “哦？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莱茵伸出手掌，五指摊开。 啪！ 宽厚的手掌打在罗莎琳的翘挺浑圆的臀部，红色的修身礼服在细嫩皮肉的鼓动下泛起波浪。 “哈～混蛋莱茵，你要做什么？！”罗莎琳感受着自己身后火辣辣的疼痛，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忍不住叫出声。 莱茵轻快道：“回答错误，自然有惩罚喽～” 他绕到罗莎琳身前，看着她羞怯的精致面容，哪怕是罗莎琳，受到这样的轻辱，脸上也会露出酡红的光彩。 莱茵伸手捏住罗莎琳精巧的下巴，反正她现在不能反抗，任由自己捏扁揉圆。 “罗莎琳，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打邪祟的主意，但我一点也不关心。 你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非接触邪祟，而是妄图杀死璃月仙人。” 罗莎琳被强迫着与莱茵对视，眼中满是不服：“那不过是一个仙人，身份也不比我高贵，杀了一个又如何？” 莱茵用大拇指抚摸她的下巴：“说的不错，死一个仙人，确实不会对璃月民间造成多大影响……” 他的双手突然发力，捏住罗莎琳的脸：“但死掉的是个岩之神的眷属呢？” 莱茵揉着她的脸，脸上略有愠色：“罗莎琳，我在蒙德已经告诉过你了，不可轻视神明。 璃月的仙人都是摩拉克斯的手下，对他们出手，与打岩神的脸无异！ 你真的以为祂不敢对我们出手？别天真了，哪怕是女皇，若是敢违反契约，你信不信，下一刻就会有岩枪出现在至冬宫？” 莱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的同僚有点脑子，但不多。 “魈可以死，但他若是出事，下一个死掉的就会是你，而我，但凡晚来一刻钟，就会在这里见到一个岩石塑造的高冷美人。 我亲爱的罗莎琳，你应该能猜到那个美人是谁吧？” “摩拉克斯……会对我出手？”罗莎琳眼中带着怒火明显减少。 莱茵放下手，用手指轻柔地抚摸罗莎琳微微发红的脸：“倒也不是很傻。” “摩拉克斯的神位可不是继承下来的，连女皇都要掂量一下祂的份量，何况是我们这些执行官？” 他的语气愈加温柔：“罗莎琳，我知道你愿意为了女皇而牺牲，但请不要死得那么不明不白，好么？” 趁着罗莎琳思考之际，莱茵不着痕迹地向南方瞥了一眼，只见到一片漆黑，没有那抹暗金之色。 他继续柔声道：“我的出现并非偶然，怕你做傻事，我特意在你身上留下了标记。” 莱茵捏着罗莎琳胸前的衣襟，一枚不过米粒大小的立方体出现在手中。 “抱歉，我侵犯了你的隐私，但你是我在愚人众里最亲近的人了，我不能看着你白白送死。” 莱茵打起感情牌。 他知道罗莎琳仍未消气，为了避免她恢复自由后无理取闹，在这时候向她服软，是最正确的选择，经过他之前的实践，也确实很好用。 “你居然还会为我着想？” 果然，听到这番话后，罗莎琳被转移了注意力。 莱茵又向南方看了一眼，只是这次，他要故意让罗莎琳发现。 “你在看什么，莫非是在想那个天权了？”罗莎琳冷笑道。 莱茵摇摇头：“不，祂走了，我也可以把你放下来了。” “祂？”感受缠绕在四肢的禁锢缓缓松动，罗莎琳眼中流露着不解。 “契约之神摩拉克斯，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中，为了向他保证我们没有敌意，我只能出此下策，把你捆起来。” 见罗莎琳暂时放弃了对他出手的想法，莱茵又恢复讨好的模样，为她揉着手腕：“抱歉，弄疼你了吧？” “切，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罗莎琳冷着脸。 她心中的气焰确实消了些，但仅仅是不会对莱茵出手的程度，但刚刚被那样粗鲁的对待…… 她的屁股现在还有些火辣辣的疼，一想起莱茵那样轻辱自己的模样，罗莎琳的脸再度变得绯红。 见状，莱茵拿出照片，那上面有两个执行官，以及天边奇异的暗金之色。 “罗莎琳，我向你保证过，绝不会对你说谎。” 第169章 和别的女人亲热完记得消除痕迹哦～ “摩拉克斯来过？”罗莎琳盯着照片上的那抹暗金色，眼神却止不住地看向照片上的自己。 “我的表情居然那么……切，在莱茵面前失态了。” 莱茵说道：“我不止一次见过摩拉克斯，实际上，祂的眷属，七星，乃至普通璃月人，都在他的监察范围之内。” 在罗莎琳没有反对的情况下，莱茵一边给她揉着手腕上的红痕，一边解释：“包括愚人众袭击凝光的每一次行动，都被祂看在眼中。 而他之所以不加以阻止，是因为祂知道我们不会造成真正的威胁。” “摩拉克斯居然一直在监视我们？”罗莎琳皱着眉头，心中有些作呕，没想到身为岩之神，摩拉克斯还有这种癖好。 “你别乱想，摩拉克斯也不是偷窥狂，呃，应该不是。”莱茵尝试给老爷子证清白。 “算了，比起这些，我更好奇另一件事。” 罗莎琳的美眸在莱茵身上流转：“你居然在我身上留下暗子监视我，哼！” 她没想到莱茵居然一直在自己身边留着后手，这次若不是他主动提起，自己可能还被蒙在鼓里。 “实在抱歉，但我已经解释过了，我不放心你。”莱茵无奈解释。 “你这家伙，就这么不放心我，就那么害怕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么？” 罗莎琳的眼中溢出些许幽怨之色，她明明那么信任莱茵，他却从未真正信任过自己。 莱茵有些懵：“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放心你的安全，璃月有不少能够威胁执行官的存在。 你独自一人行动，我害怕你出事。” 说着，莱茵将解罗莎琳的手腕抬起，放在自己嘴唇前，细腻的肌肤触感从他的嘴唇传入，带着一缕玫瑰的香气。 “你，你这是做什么？”仿若触电一般，罗莎琳收回手笔，眼中的幽怨消失不见，甚至还带着些旁人难以察觉的羞涩。 “莱茵这家伙，也太奇怪了。”罗莎琳揉着手，如此想到。 莱茵歪着头，眼神温和得看着她：“好了，别生气了，我这也是在关心你嘛～” “切，谁要你关心了？”罗莎琳咬着银牙，言语中有怒意，却将头偏过，不与莱茵对视。 “好吧好吧，是我唐突了，天色已晚，咱们快回去吧。”莱茵推着罗莎琳的肩膀，言语温柔。 针对安抚罗莎琳，他已经研究出了规律，自己的行为可以没有逻辑性，但却可以直接一些，一定要让她清楚，自己是在向她示好。 罗莎琳很吃这一套。 他心中得意：“真是奇怪，我记得那些下属成员说过，他们很难讨好生气的罗莎琳。 现在看来，好像也很容易嘛。” 一直将罗莎琳推到马车前，莱茵才放下手，和她道别：“再见，我亲爱的罗莎琳小姐。” 罗莎琳疑惑：“你不回去？” 莱茵手指一挑，让魈浮在自己身边：“我还要把魈带回望舒客栈，顺便把凝光的车夫接回璃月港。” “哦？” 罗莎琳抱着双臂，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高傲：“还真是凝光的跟班啊，什么事都帮她做。” 莱茵无语，若是罗莎琳老老实实地待在璃月港，他还用得着答应凝光的派遣？ 在莱茵心中吐槽的功夫，罗莎琳迈开长腿，突然走到莱茵身前，拽住他的衣领。 “？” 莱茵被一脸懵逼地抓住，顺着罗莎琳的力气向前。 将翘鼻凑到莱茵的肩上，罗莎琳轻轻嗅了嗅：“哼，不错，看来你一直在做正事，至少没惦记着那个天权。” 她可没忘记，莱茵在自己被触手捆绑的时候，将那个天权星和自己做对比，把自己贬低得一无是处。 这个仇，她还记着呢。 而且既然莱茵会那么说，罗莎琳也怀疑，他是不是又和天权有什么奇怪的关系。 莱茵沉默。 自从上次和夜兰接触后，差点被罗莎琳发现，他就开始注意起这些细节问题，在见罗莎琳之前就用炼金术对身上的灰尘做了清扫，保证不会让她发现任何问题。 毕竟自己抱了凝光两次，必然会沾染她的气味。 “哎，心累啊……” 作为一个执行官，除了完成女皇的任务，居然还要时时刻刻提防同事“捉奸”，这合理吗？ “你若是不放心，我把你带上群玉阁，替你隐藏身形，让你监督我，怎么样？”莱茵问道。 “混蛋，我才不在乎你怎样呢。”罗莎琳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只给莱茵留下一个窈窕的红色背影。 见罗莎琳返回璃月港，莱茵摇醒了魈：“魈，别睡了，岩王帝君刚刚出女装了！” “哼……嗯？帝君祂怎么了？”魈慢悠悠地醒来，瞬间便听到了奇怪的消息。 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果然是被业障影响了么？” 魈用手掌撑着额头，虽然还有些晕，但已经无碍。 “刚刚你和罗莎琳的战斗，一直被祂看在眼中，不过祂已经离开了。”莱茵打马虎眼。 等魈彻底清醒，莱茵跟着他回到望舒客栈，找到凝光的车夫，将其接回。 这位车夫还处在熟睡阶段，这倒是方便莱茵在不暴露的情况下使用「天理」传送回璃月港。 传送可比御剑飞行快多了，这也可以避免凝光怀疑，为他隐去在罗莎琳身上花费的时间。 …… “白先生，把她交给我就好。” 凝光坐在群玉阁的办公处，听见了百识细微的声音。 男子穿着一尘不染，不加修饰的白袍，脸上戴银白色面具，若是在旁人眼中，只会觉得这人奇怪，不像什么好人。 毕竟谁家好人没事戴面具啊，那都是愚人众才会干的事。 但在凝光眼中，这身影却让她安心。 “你来了。”她放下手上的案卷，抬头看着来人。 “车夫被百识接走了。”莱茵径直走到凝光身边，扫了眼她正在写的商业条款。 “我这纸上的东西贵比千金，其他商人见了，可是趋之若鹜。 白先生就这么不加掩饰地查看机密？” 刚刚久坐办公，平时还算有动力的工作，凝光却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而且没了人在她面前乱逛，凝光突然觉得不适应了。 不知为何，莱茵的出现让她的心情好了些，她也有心思和莱茵打趣。 第170章 凝光:莱茵他不一样 “可我没有千金，该怎么补偿凝光大人呢？”莱茵绕到凝光身后，双手放在她的香肩上，指尖用力，轻轻揉捏，似是在讨好。 凝光的娇躯轻微一颤，便马上恢复正常，经常和莱茵在一起做些事情，她也逐渐习惯了这样的接触。 虽然对她而言还是有些突然，但凝光并不讨厌，反而觉得还不错。 “只顾着讨好我可没用。”凝光闭上眼睛，纤长地睫毛略有颤抖，专心享受莱茵的揉捏。 “过几日就是请仙典仪，你若是想补偿，不如帮我做些工作。” 最近她经历的事情可不少，在处理平常公务的同时，不仅要筹备一年一度的盛典，还要提防潜在的暗杀和袭击，幸亏有“白先生”在一旁协助，让她省了不少烦心事。 “我和白先生，最近是不是有些太亲密了？” 凝光突然想到，自己和莱茵的互动实在有些频繁且亲近。 “算了，有些事，也不用想得太清楚。”平时会计算好全部事宜的凝光，再次选择性地无视了身边的事情，抬头看着莱茵。 从她的视角，能看见莱茵清晰的下颌线。 “怎么了？”莱茵低下头，微笑着与其对视。 凝光做出任何反常的动作，都有她自己的深意，就像上次强装少女是为了试探莱茵能否听话，这一次…… “白先生，请仙典仪那天，要不要站在我身边。”凝光突然问道。 “我这人社恐，看不得大场面。”莱茵说道。 “这样啊。”凝光依旧抬着头，脸上有些惋惜。 “不过若是凝光大人若是能答应我一件事，我倒也可以同意你的请求。”莱茵话头一转。 “哦，什么事？”凝光有些好奇，同时也觉得有些好笑。 他好奇的自然是莱茵的请求，至于为什么会觉得好笑，站在天权星身边，亲身参与请仙典仪，这对许多璃月人的来说，可是一种殊荣。 但莱茵收到了天权的邀请，却对此毫不在意，甚至需要一些条件才会答应，这样的态度非比常人。 不过凝光并不在乎：“白先生尽管说，有什么事是我能做的？” 对凝光而言，放眼整个璃月，也很少有她无法完成的要求。 “很简单，等过了请仙典仪，你暂时休假，陪我游览一番璃月如何？”莱茵手上的动作依旧轻柔，凝光的身躯却微不可闻地颤了一下。 “他这是在邀请我……”凝光将重新将俏脸朝向前方，不让莱茵看见她的表情。 凝光怎么也没想到，莱茵居然会这么直接地邀请她，这样的请求，几乎与那些快要到达情侣关系的男女一样了。 “可是我与他之间……” 凝光有些犹豫。 作为璃月出名的美人，凝光也有过不少追求者。 他们看上的不只有凝光的美貌，还有她的权势，甚至对很多人来说，七星之首的天权星，璃月最大的富商这样的身份，才是他们主要的追求目的，至于长得如何，优先级反而不是那么高了。 那些追求者们无一不是人中翘楚，却并不能入凝光的眼，毕竟比起有形之物，她更喜欢摩拉，其次是群玉阁。 “但白先生他不一样，不，我得静一静。” 凝光的心思突然变得有些乱，平常在商业场上谈拢数额庞大的交易，又或是在拍卖场上一掷千金得到想要的古玩，心情都不如现在这样奇怪。 凝光一手扶着曲线优美的胸脯，抿着嘴唇，有些慌神。 莱茵看着凝光明显面露难色，手上动作不变，眼眸微微眯起。 岩王帝君在七星请仙典仪上当场暴毙，化作一条没有梦想的死龙。 到了那时，首先遭到凝光怀疑的就是愚人众，虽说按照正常流程，凝光大概会按兵不动，以逸待劳，静待执行官们的行动。 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现在的她会不会分出多余的精力盘算愚人众，莱茵也不好说，所以才会尝试一下，通过这种口头上的“契约”分摊凝光的精力。 毕竟作为璃月民间的执掌者之一，凝光很在乎诚信，答应的就一定会做到，哪怕是在璃月手忙脚乱的时候陪莱茵游山玩水。 若是平时，莱茵是绝不会给自己加班的，但这次比较特殊。 毕竟和一个漂亮的大姐姐一起出去玩，哪怕出发点是任务，莱茵倒也觉得不错。 除开任务，他来璃月只办三件事，不干正事，不干正事，还是***不干正事！ 很显然，粘着凝光出去玩，既在“不干正事”的区间之内，也算是任务需要。 “啧，我赢两次！”莱茵如是想到。 不过当他转眼看向凝光时，却看见了她犹豫的面色。 在璃月看来，凝光很少会把心中的想法写在脸上，见她这副模样，大概是觉得她和自己还算要好，不答应会恶了关系。 但凝光作为七星，日理万机，若是和无业游民一样游手好闲，案前又会堆积太多事务，想来凝光也没那么喜欢出门休息吧。 若是凝光这副模样，莱茵再强求的话，就有些刻意了，他只好柔声道：“抱歉，是我唐突了，你应该还有不少事要处理吧。” 莱茵凑到凝光耳边：“我平日闲散惯了，忘了你很忙，你安心处理事务就好，反正我在你旁边，去哪里都一样，你不用为难的。” 他尽量把自己的言语修饰地温和些，不让凝光看出任何目的性。 “白先生，我……” 凝光樱唇微张，平心而论，她对莱茵的观感很不错，至少是友人之间的喜欢，至于其他，凝光并未想过。 “好啦，别为难。”莱茵倒是无所谓，他只是为达达利亚的行动加个保险而已，哪怕凝光不答应也没什么影响。 况且他突然想到，达达利亚可是在总务司的手里救下了某位神明大人，说不定钟离一开心，自己也会帮达达利亚解决一些可能出现的小麻烦呢。 呃，钟离应该是开心的吧？ 第171章 凝光:我愿意 “开个玩笑，哪怕你不答应我，我也会去请仙典仪的。” 莱茵手上的动作一顿，弯下腰，将脸贴到凝光侧身：“毕竟我也算是你的贴身小助手了，怎么可能离开你呢？” 说完后，他起身离开，没有注意到凝光脸上复杂的神色：“我们的凝光居然会因为这种事犹豫，这可不像是那个天权星大人啊～” 离开凝光的书案，莱茵缓步走到房间前，刚要打开房门。 “白先生，我答应你。”书案之后，凝光抬起脸，突然眼神坚毅地看着莱茵？ “好。”莱茵转身回应凝光，表示他听见了。 可是当他看见凝光的那一刻，心中却一惊。 “凝光的眼神怎么有一种‘坚定’的情绪？ 没想到她的工作居然这么繁忙，就连偶尔放松，也要下定这么大的决心。” 他心中摇头，感慨这七星也不是那么好当的，随后走进房间，熟练地将假身布置在床上。 凝光握着毛笔，坐在熟悉的办公位置，眼睛盯着桌上的天平，又转过视线，将目光放在桌上堆放整齐的卷轴上。 她现在有些后悔，倒不是后悔答应莱茵，只是总感觉自己答应得有些草率了。 “白先生他……虽然喜欢捉弄人，但待我不错，可我们相识的时间并不长，就这样贸然尝试加深关系，是不是太唐突了。” 凝光揉着眉头：“最近心神不定，果然不适合做决断。” 在以往，在谈判之中遇到多么危急的局面，或是面对商业上的敌人针对，凝光都能游刃有余地化解。 唯独这次，明明是在自己熟悉的群玉阁，明明是在和友好的熟人相谈，她却偏偏没了往常的从容。 川流不息的街道之上，青年穿着传统样式的璃月长袍，手上捏着烤吃虎鱼，悠然散步。 “照常上班拿工资只是交易，算什么赚钱，天天摸鱼还能拿摩拉才叫创造财富！” 莱茵一直觉得，自己自从上了冰之女皇的贼船之后，就没有几天清闲的日子。 虽然他最近的任务活动，都集中在挑逗执行官同事，调戏某总务司专员，以及粘着璃月美女富婆。 但是他心累啊。 “我为愚人众贡献了这么多，也该享享福了。”莱茵咬下一口鱼肉，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日子。 “哎？莱茵怎么在这？！” 在他身后，甜软清澈的声音传来。 “莱茵，好久不见。”另一个少女的招呼几乎齐声而至。 “嗯？”莱茵转过头，眼见一个金毛少女和一只漂浮在空中的…… “荧，派蒙，好久不见，想我了没？” 莱茵张开双手，笑容灿烂，欢迎他的两位朋友，荧和派蒙来璃月的事，他早已知晓。 “哼哼，明明是莱茵该想可爱的派蒙才对吧。”派蒙双手环抱，如幼童般稚嫩的脸上露出骄傲的微笑。 “是是是，我太想派蒙了，一想到派蒙，就会感觉到饿。”莱茵咬了口烤吃虎鱼，随意附和道。 “喂，好歹装装样子嘛，而且为什么一想到派蒙就会饿啊？”派蒙跺着脚下的空气，鼓着脸颊。 “话说回来，你们怎么会来这里？”莱茵转头问荧。 “为了寻找哥哥……” 在蒙德的时候，荧并未把自己的故事和莱茵全盘托出，只说过自己是个旅行者，不过如今，在一起经历了拯救特瓦林的行动后，她早已信任了眼前这个青年。 不仅如此，荧海和莱茵咨询了愚人众的问题：“莱茵，你是至冬人，那你了解愚人众的执行官吗？” 荧还记得，那个自称天理维系者的白发女性，曾用一种特殊的能量体夺走了她的哥哥。 而在蒙德的旅行中，她亲眼见到那个名为「异端」的执行官掌握了同样的力量。 两个信息叠加在一起，不禁让她怀疑，愚人众，或者说那个戴着黑色面具的执行官，是不是和夺走她哥哥的神明有什么联系。 虽然她们来璃月，是因为派蒙说，璃月的请仙典仪即将到来，她们能见到真正的神明。 但比起这些，更让荧在意的是，迪卢克为她提供的“「异端」就在璃月”的情报。 这也是她为什么会赶紧完成那些委托，早一步来到璃月的原因。 她想见一见那个执行官，至少要了解他的身份。 就在璃月这几天，她也想方设法打听到了「异端」的消息，知道执行官们就在白驹逆旅。 可是愚人众已经把白驹逆旅的上几层都包了下来，不仅如此，在楼梯口还有愚人众把守，如果荧没有正当理由的话，是不可能进的去那里的。 可是身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冒险家，荧在璃月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身份。 总不能说自己是西风骑士团的荣誉骑士吧？ “莱茵，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绕开愚人众守卫，潜入他们的房间？”荧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 “呃，这个……”莱茵低着头思索。 “我最近做了不少委托，也获得了很多摩拉，你不用担心报酬的问题。”荧心里清楚，哪怕是朋友，也不能让他白干。 但莱茵思考的可不是帮荧潜入愚人众内部的问题。 他要是真想帮忙，还用得着动脑子想？ 直接大摇大摆地牵着荧的手走过去不就好了吗。 毕竟他的事，理论上连罗莎琳都不能过问。 但这不是莱茵有没有能力的问题，毕竟他总不能把一个想要调查自己的人带进自己的住所，然后和她说：“我就是你要找的「异端」。” 他的代号是「异端」，又不是「愚者」，没有在家休息时间给自己找麻烦的想法。 让我扮演「异端」，那不是加班嘛，想都别想！ “抱歉，我虽然认识一些愚人众，但在他们那里没有任何话语权，没办法帮你。” 莱茵的脸上略有遗憾，表示自己有心无力。 “不过我倒是可以为你引荐一个人，他在璃月有很高的威望，或许可以帮你的忙。” 第172章 达达利亚，菜 北国银行。 由至冬人一手建成的北国银行分行，由于建设在璃月，处处充满了璃月的风格。 而在一处古香古色的房间内，更是完全按照传统璃月风格布置，不管是表面的装饰，还是“风水”，都十分讲究。 钟离坐在此间，手中捧一杯香茗，看起来颇为安逸。 “钟离先生，这茶怎么样？”达达利亚抱着双臂，倚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人潮涌动。 “确实是好茶。”钟离回复道。 “啊！啊！” 乌鸦嘶哑的叫声打破宁静的气氛。 “嗯？”达达利亚皱眉，想要把吵闹的乌鸦赶走，他的手中凝聚水矢，向乌鸦射去，却没成想，动作僵硬的乌鸦居然轻易躲过了水矢，继续吵闹不停。 “啊！啊！”乌鸦的叫声更大了，似是在嘲笑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再次凝聚水矢，想要给乌鸦一个教训，乌鸦却收起翅膀，用不符合碳基生物的动作，直接平移进了房间内。 “达达利亚，你真菜！”乌鸦口吐人言。 “什么？”达达利亚一脸惊讶的看着乌鸦。 可惜乌鸦没有回应达达利亚的疑问，朝房间内的人扔下两封信后，便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达达利亚亲启。” “钟离亲启。” “？”x2 放下茶杯，钟离看着乌鸦寄来的信件，觉得有趣。 作为璃月众仙之首，他掌握着众多法术，很容易就找到了乌鸦的来源。 在曾经，他倒也不怎么用这些法术的，只想一心以普通人的身份生活。 但自从经历了被总务司冤枉的事件之后，他便对周围的事物留心了起来。 “亲爱的钟离先生，几天不见，想我了没？ 我的同事性格鲁莽，为你身边的某个孩子带来了不太好的体验，实在抱歉。” “呃，孩子？”钟离思维一顿，脑海中浮现了一个绿发少年的模样，才继续阅读：“猜猜我最近发现了什么？一个活的外乡人！ 她有求于人，但碍于身份，我不能帮她的忙，不过钟离先生神通广大，应该有办法。” 钟离读完信，一头雾水，这信上的字迹倒还可以，只是言语上的逻辑有些问题。 在他思索间，信纸上又缓缓浮现一行小字：“把世界之外的人引荐给你，让她铭记璃月的一切，算是我替罗莎琳做出的小小补偿。 你可以对她做任何事情，但不要为她提供任何能找到「异端」的建议。” “原来如此。”钟离终于明白莱茵的用意。 他这次写信，主要目的还是表达歉意，至于为他引荐世界之外的人……钟离确实对她感兴趣。 没错，虽然钟离还没有理由和荧接触，但他早就观察到了那个少女，也知道她的名字。 来自世界之外之人，任谁都会感兴趣，钟离也在其中。 至于莱茵说的“外乡人的请求”，不出意外的话话，应该是他哄骗少女找自己的理由。 “用这样的方式偿还人情，若他不挑明，还真让人挑不出毛病。”钟离喝了口茶。 不出意外的话，那个名为荧的少女大概是想寻找「异端」的线索，但莱茵不想让她知晓他的身份。 这样一看，算不算莱茵把荧卖了？ “不，从普遍理性而言，这件事并没有触犯任何人的利益。 算了，还是注意一下胡桃吧，免得被莱茵蒙骗。” 在思索一番后，钟离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至于达达利亚，他的信上只有一句话：“鸭哥，帮个忙，不要透露我的身份和行踪。 顺便，不要被某个社会废人传染，记得早日完成女皇的任务。” “鸭哥，这是在说我吗？社会废人又是谁？”达达利亚挠了挠头，不知莱茵为什么要传给他这样的消息。 “算啦，既然他都已经拜托了，那就帮他一把。” 莱茵领着荧，走进北国银行。 作为不受提瓦特影响，充满无限可能，能够“铭记”历史的外来者，荧在钟离心中占据一定份量。 而莱茵将荧引荐给钟离，确实有弥补罗莎琳过错的想法。 毕竟罗莎琳真的差点杀死魈。 当然，这并非交易，莱茵并不是要利用荧，他的主要目的还是拖住荧，避免她找到「异端」。 莱茵目前还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自然不能向荧展示自己的力量，所以才会给她放烟雾弹。 让荧认识钟离，而钟离认识「公子」，那么荧也很有可能和达达利亚见面，至于她能不能从达达利亚口中撬出什么情报…… 莱茵曾告诉过达达利亚关于钟离的消息，达达利亚自会感谢他，如今他只是让达达利亚保守秘密，想必鸭哥一定会答应。 达达利亚虽然和他一样，没有其他执行官那样多的阴谋，但他也不傻，至少不会把莱茵的身份暴露出去。 “荧，你看，这位是钟离先生，往生堂客卿，见多识广，或许能为你出一些主意。” 仿佛北国银行是自己家一样，莱茵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钟离和达达利亚所在的房间。 他在达达利亚身上留下了「天理」物质，能带他找到达达利亚，而在他的感知中，达达利亚没有执行任务，就在北国银行，那么大概率钟离会和他在一起。 一直栖在北国银行，连总务司都找不到的钟离，就这样被莱茵轻易地找见。 不过「公子」达达利亚并不在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为百无禁忌箓的生产做收尾工作。 莱茵刻意在信中督促他完成任务，就是为了让他离开。 一场普普通通的初次会面，并不会给荧带来什么有用的消息，不过在谈话之中，钟离透露了自己认识执行官的事，表明自己若有机会的话，会把那个“还算纯粹”的执行官介绍给荧。 有钟离这句话，足够荧老实一段时间了，至少不会发动她的搞事能力，深度挖掘愚人众的秘密。 千万不要小看黄毛傻子的行动力，她若是真想搞清楚什么东西，上房揭瓦都是小事，说不定还会“不小心”阻碍到愚人众的计划。 至于荧见到公子，会不会调查相互什么，她的重点依旧放在「异端」身上，而且公子最近忙于愚人众的行动，不会有太多时间和钟离见面。 就算他有时间，莱茵也有办法让他忙起来。 第173章 维护和谐环境，从你他她做起 “若是两位不急，等我见了那个愚人众熟人，把他介绍给你们便是。” 钟离缓缓喝了口茶：“他虽是愚人众，但却有侠者之心，应当会帮你们的。” “那就有劳钟离先生了。” “嗯嗯，多谢钟离啦！” 派蒙和荧相继道谢，才和莱茵离开。 “这么长时间没见面，莱茵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吃个饭？”走出北国银行，荧对身边的莱茵说道。 莱茵摆手拒绝：“抱歉，我之后还有其他事情，就不和你们一起了。” 他遇见荧只是意外，况且群玉阁里还有个凝光等着自己呢。 “离开之前，我先提醒一句，据我所知，愚人众有三位执行官都在这里。 虽然我们曾经和愚人众战斗过，但如今还是要尽量避免和他们主动发生冲突。” “三位愚人众……他们是有什么大阴谋吗？”派蒙飞在莱茵身侧，仰着头问道。 “不，如今璃月岩之神尚在，又有七星管理，面对这样的局面，他们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大概只是比较重视璃月而已。”莱茵分析璃月的局面，认真道。 荧有些惋惜：“可惜了，我们还想和在蒙德一样，到处打劫愚人众，从他们那里掏出点摩拉呢。” “啊？” 莱茵惊讶地看着两人，原来他们愚人众是能被随意打劫的受气包吗？ “嘻嘻，可不要小看我，虽然我只有一把单手剑，但那些先遣队员可奈何不了我。” 荧叉着腰，看着莱茵满脸吃惊的模样，一脸骄傲。 莱茵：6。 虽然在游戏里，愚人众只是普通敌对生物，但他没想到，在现实里荧也会干这种打劫越货的勾当。 什么提瓦特最强组织，不过是旅行者用来爆金币的工具人罢了。 “不过愚人众手里的摩拉也不多，最适合下手的还是盗宝团。”荧又说道。 “没错没错。”派蒙也叉腰附和：“盗宝团本来就喜欢干偷盗勾当，虽然大部分都没钱，不过偶尔也能遇到非常富有的盗宝团成员。 而且他们中的有些人还有金色的印章，可以换不少摩拉呢！” “是攫金鸦印啦。”荧补充道。 看着一唱一和的二人，莱茵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或许是外乡人天赋加成，荧似乎变得越来越屑了，按照这样走下去，指不定她会做出什么奇怪的操作，比如“无意间”发现愚人众的秘密。 “要不要趁着荧还没成长起来，把她囚……不对，她的靠山可是深渊教团，我干嘛要给自己找麻烦。”莱茵回过神来。 自己明明是摸鱼神教的门徒，莫非是来自外乡人的天赋，把自己也影响出问题了吗？ “莱茵，你在看什么呢？”荧凑到莱茵面前，金色的眸子睁大。 “没什么，只是我要离开了，你们玩得尽兴。”莱茵摇头道。 “这样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啦。” 荧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毕竟莱茵来了璃月港这么长时间，肯定结识了不少人，要做不少事。 至于荧，吃完饭后，还是赶紧去冒险家协会找找委托吧，毕竟除了她自己，身边还有派蒙这个肚子里有黑洞的贪吃鬼。 “喂，荧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是不是在想失礼的事情？”派蒙叉着腰，看出荧的不对劲。 “没有哦，我最喜欢派蒙这个应急食物啦。”荧笑道。 派蒙哼哼道：“哼哼，这还差不…喂，你说谁是应急食物啦？！” 看着吵吵闹闹的两人，莱茵摇了摇头。 虽然荧是为了寻找哥哥才踏上的旅途，不过由于派蒙的陪伴，却一点也不孤独。 “就是不知道，等她了解到自己哥哥是深渊的王子后，心态会不会发生变化。 唔！” 莱茵刚要迈步离开，嘴巴便被捂住，一股熟悉的清幽香气钻入鼻孔。 他看了看自己的腰身，似乎是怕自己挣扎，自己的腰同样被一条修长的黑丝手臂搂住。 莱茵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却没有挣脱。 见身后的人没有任何动作，他只好伸出舌头，舔舐劫持者纤细手指的缝隙。 “噫，怎么这么恶心！”夜兰赶忙收回手。 “不如夜兰大小姐当街劫持刺激。”莱茵转过身看着夜兰，她刚刚明显发出了嫌弃的声音，但脸上却带着笑意。 夜兰直接把有些湿润的手放在莱茵衣袍的内侧，用力抹了抹：“你最近怎么玩的这么开，在愚人众里憋坏了？ 还有，大庭广众之下的搂抱，怎么能算劫持呢，小心我去总务司告你诽谤。” 夜兰冲着大街努努嘴，让莱茵去看对“劫持”没有任何反应的群众，表明不会有人信他的鬼话。 在外人看来，夜兰从莱茵身后捂住他的嘴巴和腰，明显就是熟人间的打闹。 年轻人嘛，热情一点也正常。 “也好，不过在这之前，你能不能把手从我衣服里拿开？”莱茵无奈道。 “切。” 夜兰收回手臂，手指上早已没有湿润的痕迹。 她步入正题：“那两个人，你认识吗？” 夜兰说的，自然是荧和派蒙。 “来自蒙德的旅者，那个金毛的，表情有些呆呆但还有一点屑的叫做荧，那个史莱姆大小，能飞行的小家伙叫派蒙。”莱茵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把两人供了出去。 “你和她们很熟？”夜兰有些奇怪。 莱茵坦然道：“我和他们在蒙德遇见过，我们还和骑士团的人捣毁过愚人众的基地。 荧来这里只是寻找她走失的哥哥，不会对璃月不利的。” 莱茵清楚，夜兰一定调查了荧的资料，毕竟有过战胜风魔龙经历，还有西风骑士团荣誉骑士称号的冒险家，确实有关注的价值。 夜兰会注意一切可能对璃月造成危害的人。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注意莱茵，毕竟当她发现莱茵不同寻常的时候，已经和莱茵建立起不错的联系了。 “原来如此，既然你都这么说，我也没什么调查的必要了。”夜兰点头，既然有莱茵担保，她确实对荧增加了不少信任。 毕竟莱茵也有不小但本领，既然他觉得那两个外来者没问题，那就应该是真的没问题。 “还有，莱茵，等请仙典仪开始的时候，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做安保工作？”夜兰邀请道。 按照她和凝光的推断，愚人众很可能在请仙典仪现场做什么大动作，她不得不防备些。 “我名义上也算愚人众诶，和我商量怎么对付自己人，真的没问题吗？”莱茵委婉地拒绝夜兰。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白驹逆旅附近。 莱茵还要回群玉阁，没打算在夜兰身上耽搁太长时间，于是在见到她之后就一直走在返回旅馆的路上。 夜兰却不依不饶：“反正你也没事做，哦，对了。” 她绕到莱茵身后，手臂搂住他的脖颈，轻轻一跳，穿着皮裤的修长双腿弯住他的腰。 “我走累了，作为你舔我的补偿，背我回家。” 莱茵：“什么东西？” 夜兰将嘴唇凑在他的嘴边，息吐如兰：“怎么，你之前用舌头把我弄湿了，还不愿意补偿我？” 第174章 莱茵，寄 站在愚人众所在的旅馆面前，夜兰毫不掩饰地调戏莱茵。 自从那次被莱茵拿刀威胁之后，她就逐渐喜欢上了一些特殊的互动。 比如主动出击，让自己站在上风。 就像现在这样。 “夜兰，我还要回去，不然执行官们会惩罚我的。”莱茵无奈道。 夜兰抱着莱茵不松手：“别想偷懒，你可是说过，只要「异端」还是执行官，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你还说过自己敢去打「公子」，别想骗我。” 夜兰可不会上莱茵的当，她双腿夹紧莱茵的腰，故意捉弄他。 “好吧好吧。”莱茵认栽。 夜兰的行为一直都越来越大胆，虽然也没把他真的怎么样，但莱茵也没有很好的应对策略。 他双手抓紧夜兰的大腿，用力捏了捏，直到她轻微地发出声音，才收回力气。 “你这是做什么？”夜兰脸颊微红，哪怕在莱茵身后，也将头撇向一旁。 “占便宜。”莱茵坦然。 “你！”见莱茵这么大方地承认，夜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家伙，偶尔好涩也就罢了，居然还敢这么承认，还真是…… “呦呦呦，没想到总务司的老鼠，居然又来了这里，就不怕被关进笼子里么？” 在两人身后，罗莎琳踩着高跟鞋，迈着悠然的步子，一步步走来。 上次在愚人众的基地内，罗莎琳见过夜兰的样貌。 按道理来说，一个普通的璃月人，就算有些本事，也不会被罗莎琳放在眼里，更不会被她打招呼。 不过夜兰有些特殊，她被莱茵卷入了打入璃月计划之中，而且，她好像是莱茵第一个在璃月认识的女性，不知道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莱茵的动作突然一顿，然后加快了脚步。 “别走，回头。”夜兰伸出手，掐着莱茵的腰。 “嘶，咱们快走吧夜兰大小姐，别再惹事了。”莱茵满脸无奈，腿上动作却不停。 夜兰却完全不管莱茵，背对着罗莎琳道：“原来是「女士」大人，实在不好意思，我和亲爱的小奶狗还有些事，就不和你闲聊了。” 夜兰想着，莱茵不会骗她。 既然他和自己说过愚人众没人敢动他，那么只是背着一个总务司的人的话，应该也无所谓吧。 既然不会把莱茵拉下水，那么夜兰就有底气和「女士」叫板。 反正也不是战斗，这个执行官又不会把自己怎么样。 而且不知为何，她不想在这个「女士」面前示弱，哪怕这样不太符合一个情报人员的行为习惯。 夜兰将声音放大了些：“走吧，亲爱的莱茵，我们找个安静点的，没有外人打扰的地方，做一些只有我们两人能做的事情。” “莱茵？！”身后，罗莎琳暴怒的声音传来。 寄！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莱茵只好停下脚步。 他转过身体，看着罗莎琳，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女士」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夜兰有些奇怪，凑在莱茵耳边，小声道：“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怕执行官吗，怎么对她这么客气。 别忘了，她当初还想杀掉咱们两个呢。 再者说，你连擅长打架的「公子」都不怕，还怕「女士」？” 夜兰倒是无所畏惧，「女士」见过她的真容，知道她是总务司的人又如何？ 她的身份哪怕在总务司也是保密的，只天权凝光才知道，夜兰无牵无挂，现在又不想在气势上输给「女士」，自然没什么想收敛的。 莱茵欲哭无泪。 我鸭哥那么单纯，能和罗莎琳一样吗？ 这两人根本没有可比性的好不好。 但在罗莎琳的眼中，那个总务司的人被莱茵背着，还把嘴唇凑到他们耳边，毫不顾忌她这个执行官还在这里，光明正大地说悄悄话。 “如此无礼。”罗莎琳怒火中烧。 为了避免罗莎琳把自己暴露，莱茵连忙打圆场：“咳，「女士」大人，现在是我的休息时间，如果你对我有任何意见的话，请和「异端」交流，或者在今晚我回去之后再谈话。” “今晚？”夜兰弯下腰，把头放在莱茵肩上，同时让自己的身体紧贴着莱茵：“你今晚要回去，不是说好了，要陪我一起吗？ 你怎么和我说着？哦～要让我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 夜兰把一只手搭下，伸出一根手指，在莱茵的胸膛上画圈。 你这时候怎么这么会啊？ 莱茵心中苦涩，但还是要去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小声道：“夜兰或许「女士」暗恋我呢，还是不要刺激她了。” “哦？”夜兰顿时来了兴致。 「女士」居然还有暗恋莱茵的嫌疑，那岂不是更有趣了？ 哪怕只是嫌疑，但现在她可是被莱茵背着，与他的身体紧紧相贴呢，不管怎么看，都是自己赢了。 罗莎琳依旧保持着高傲的表情，心中却满是愤怒，她实在没想到，莱茵居然背着她，再外面搞这些事情。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冰霜在她脚下蔓延，冻结了温暖的空气。 罗莎琳这人比较单纯，具体表现为有怒气绝不憋着。 第175章 罗莎琳:越想越气 见「女士」这副模样，夜兰虽然脸上依旧在笑，但心中却已经打起了十二分警惕。 愚人众第八席「女士」在她的情报中应该是一个非常理智的执行官，至少比「公子」要好些。 根据总务司整理的消息，「女士」不管在哪里都是一副冰冷的模样，脸上永远带着高傲神色，表情好似万年不化的坚冰。 在夜兰眼中，这样的人虽然高傲，但绝不会置两国关系于不顾，在璃月港内肆意出手。 这也是她为什么敢“挑衅”这位执行官。 当然，夜兰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真的算是挑衅，只是恰好和一个愚人众勾搭上了而已。 至于莱茵说「女士」暗恋自己，百分百是在开玩笑，那是半个字都不能信。 莱茵这家伙，最会骗人了，第一次用愚人众的身份骗她的时候，就让她误以为自己被逼入了绝路。 第二次仅仅用一瓶火水，就把那些层岩巨渊的愚人众骗得找不着北。 不，从一开始，莱茵就没有说真话，他曾谎称自己是冒险家，实际却是除了执行官之外，和愚人众联系最密切的编外人员。 “切，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没由来的，夜兰想到了偶然从某本三流言情话本里看见的台词。 “不过是老鼠罢了，也敢在我面前叫嚣。”罗莎琳的眉头逐渐舒展，眼神却变得愈加冰冷。 熟悉她的莱茵明白，这个时候，罗莎琳已经不是单纯的生气了，她真的打算出手！ “「女士」，你与我们二人之间并无恩怨，如果真有事情的话，还是去找「异端」吧，告辞。”莱茵颠了颠身上的夜兰，立马转身。 “你还叫我「女士」？！ 哼！” 罗莎琳越想越气，身上瞬间散发出扑天的寒烟，冰元素凝结成实质的霜雾，向莱茵二人释放而出。 轰！ 莱茵不敢怠慢，操控着邪眼，用剧烈的火元素阻碍罗莎琳的威势，同时抓紧夜兰的大腿，身形宛若一阵黑色的风，瞬间离去。 罗莎琳正在气头上，他可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和她讲道理。 智者不入修罗场……呸！就自己和这两人的关系，算什么修罗场？ 还不是夜兰没事找事，非要挑衅罗莎琳？ 莱茵也知道，这事不能全怪夜兰，毕竟自己的身份要是真的那么简单，只是一个和执行官有关系的愚人众边缘人物，哪怕罗莎琳比较高傲，受到夜兰的挑衅后，也不会当众发怒。 但实际上，罗莎琳很熟悉莱茵，甚至有点过于熟悉了。 莱茵一直怀疑，自己在罗莎琳心中就是一个街溜子形象，再加上这次勾搭上了总务司的女人，才会让她发怒。 “不行，夜兰也有责任！”莱茵越想越气。 他飞奔在房檐上，虽然没有踩碎砖瓦，但却把趴在房顶打盹儿的野猫吓了一跳。 “喵！” 啪！ “嘶……” 伴随着猫叫声，手掌接触到皮裤下柔软弹性的皮肉声，以及夜兰吸气的声音在同一时间响起。 夜兰红着脸，语气有些恶狠狠地说：“干嘛打我？” 啪！ “啊……你这家伙。” 在另一边身体被打后，夜兰的脸更红了。 莱茵的突然袭击，弄得她猝不及防。 她正挂在莱茵身后，被他背着跑，虽然莱茵不太温柔，没有照顾到她的感受，但夜兰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至少环境还算舒适。 但在这样颠簸的运动中，自己紧贴着莱茵发热的身体，臀部还被他狠狠地拍打，这让她的心跳明显加快。 疼痛，这种常人极力避免的感受，却是夜兰梦寐以求的。 她的身体比较特殊，疼痛只会让她感到刺激，甚至让她为之着迷。 “他这是……故意的吗？”夜兰趴在莱茵身后，看着莱茵出众的侧脸。 “是因为我开玩笑说要和他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莫非他当真了？”夜兰将脸埋在莱茵的肩膀上，将螓首侧过，逐渐粗重的鼻息吹拂莱茵脖颈的绒毛。 莱茵的速度很快，虽然璃月街道的人很多，但哪怕是有心之人，也只能看见一个转瞬即逝的黑影。 “你怎么了？”莱茵心中的怒气还未消去，还想再拍夜兰屁股。 这样不仅能解气，而且手感还一级好，能给莱茵带来些许慰藉，让他不再思考回去之后该如何面对罗莎琳。 “没什么，唔，继续吧。”夜兰趴在莱茵身上，声音有些低迷。 “嗯？”莱茵有些疑惑，夜兰怎么突然变得奇怪了？ 没有多想，莱茵背着夜兰，返回她的栖身之所。 “我虽然不怕「女士」，但你这样的操作，也给我找了不少麻烦。”莱茵放下夜兰，便和她抱怨。 他有自信，一定能把罗莎琳哄好，但这其中会有多少曲折，莱茵自己也不知道。 “抱歉，我会补偿你的。”夜兰背着双手，走在莱茵前面，言语中的感情没有任何歉意，反倒有一些说不清的意味。 “可不能只是嘴上说说哦。”莱茵跟着夜兰进屋。 群玉阁上的「天理」没有任何反应，说明一切正常，短时间内凝光应该还在工作，不会有事找他。 莱茵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原则，打算在夜兰这里歇歇脚，顺便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和罗莎琳那边解释。 如果他和罗莎琳不会再有交集，那莱茵也不打算在这上面费心思，不过看统括官皮耶罗的意思，自己这个堪比神之心雷达的特性，估计要参与掠夺神之心大计的全部过程。 既然如此，便必然会和劳模罗莎琳在一起共事。 “算了，好歹她也帮过我，还是哄一哄吧。” 走进房间，莱茵坐在沙发上，动作自然地接下夜兰递过来的茶，有些犹豫。 “里面没有绝云椒椒。”夜兰坐在莱茵身边说道。 “抱歉，让你费心了。” 在莱茵眼中，夜兰贴着他端坐，竟有几分淑女的气质。 夜兰也知道，不管有没有莱茵，自己都不应该以玩闹的心态挑起和愚人众的争端。 但看「女士」在那里，不知为何，当时趴在莱茵背上的她有些洋洋得意，甚至忘记了一个优秀情报人员应有的素养，对执行官出言挑衅。 第176章 夜兰の胜利です “你想让我怎么补偿？”夜兰试探道。 “……”莱茵端着茶，满脸沉思。 他哪知道？ 老实说，他并没打算让夜兰干什么，可是如果就这样放过她的话，那自己岂不是显得很好欺负？ “唉……”他叹了口气，扬起手，直接向夜兰呼过去。 “嘶！” 短短一瞬，夜兰就从端庄的坐姿，变成略弓着身子，手捂额头的模样。 她有些幽怨地看着莱茵，聊天就聊天，弹她额头算什么？ 虽然看莱茵的动作，夜兰有一瞬间以为他要打自己。 不过在同一时刻，她又想起莱茵的为人，虽然有些顽劣，但绝不会真正和她动手，于是夜兰才放弃了闪避。 至于最终的结果……只是额头小痛一下，好像也没什么。 莱茵收回手，坏笑道：“道歉要有诚意，怎么可以问我需要什么呢？” 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悠哉悠哉地说道：“道歉要有真心，你要多揣摩我的意图，不要总想着应该给我什么，应该多思考我想要什么。” 莱茵一脸得意：“把这种需要纠结的问题丢给别人不就好了嘛，我真是个天才！” 夜兰看着眼前人一脸屑的模样，脸上突然泛起红晕。 “这样么……”她心中刚刚没平复多久的心情，再次泛起涟漪。 原来他也和我一样。 自从见到莱茵之后，在和他的一点点接触中，夜兰心中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就越积越多。 多次陷入危机时刻，却被他出手相救；偶尔被他捉弄，心中还想着报复回去；又或是听到「女士」“暗恋”他的玩笑后，更想挑衅那个执行官。 “有些呆，还有些狡诈，喜欢偷懒，在关键时刻却很可靠，而且哪怕深陷愚人众之中，还怕我担心，给我写信，还有一些喜欢刺激…… 你这家伙，倒也合我胃口。” 想着这些，夜兰又向莱茵凑了凑，让两人之间本就不多的空间，变得所剩无几。 “而且，你居然还敢占我的便宜。” 夜兰揉了揉自己的身后，臀部的疼痛几乎消失，但那时的感受，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怪不得，医馆的人为我处理伤口时，我只是觉得刺激和清醒，只有你弄疼我的时候……” 想到这，她不再犹豫，伸出两只手，嫩软的手掌贴在莱茵脸颊两侧，保证他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行动。 与此同时，一张涂着唇彩的晶莹嘴唇，带着宛若果冻般润滑的质感，和莱茵的嘴唇快速接近。 “唔……” 莱茵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并非夜兰的房间，而是一张他无比熟悉的，妩媚中夹杂些许冷艳的精致面庞。 或者说，只能模糊地看见她的上半张脸的些许细节，至于其它部位，由于离得太近，已经脱离了莱茵的视野。 自从脸上有奇怪触感的那一刻，他就觉察出了不对劲。 但等到他睁开双眼的同时，嘴唇已经接触到了那比布丁还要丝滑柔软的触感，口腔内部逐渐被清幽的香味填充。 莱茵承认，那一瞬间，是他来到提瓦特之后，心情波动最大的一次。 这样的柔软接触了数秒，夜兰似乎并不满足，将双手移开莱茵的双脸，转而扶住他的肩膀，将莱茵用力推在沙发上。 随后双手再次复位，固定身下之人的头部，用她的唇将莱茵刚想发声的嘴再次堵住。 “……哈……唔。” 两人的身形分开，却只是在吸气的功夫，让房间内再次充满了旖旎的气氛。 说实话，沉浸在这样的氛围中，莱茵身上的所有感官都在告诉他：别动。 安心享受这一刻便好，不要管那些被外界强加的身份，不要在意之后还有个正在气头上的执行官等着他。 但理智告诉他，自己应该做点什么，总之不能这样被动。 他趁着夜兰不注意，将手抬起。 “啪！” 包裹圆润的黑色皮裤在手掌的击打下发出声音，受到疼痛的刺激，夜兰的身体轻微发颤，心跳明显加快。 被打乱思绪的莱茵似乎忘记了，疼痛只会刺激她。 “果然，你知道我喜欢什么。” 夜兰红着脸，将注意力分成两份，一份集中在唇上，让她生涩的动作逐渐适应莱茵的嘴型。 另一份则集中在眼睛上，让她能专心看着莱茵那双十字眸子，看着他在些许惊慌之中变得镇定，开始配合自己。 “哈……” 不知过了多久，夜兰终于抬起身子，骑坐在莱茵腹间，眼中藏着比花蜜还要甜腻的思绪，俯视着身下的男子。 她用双手撑着莱茵炙热的胸膛：“这样的补偿，不知你是否还算满意？” 夜兰舔了舔嘴唇。 她的唇彩都是高级货，哪怕经历过这样激烈的摩擦，那蓝中带紫的颜色依旧停留在她的嘴上，加上唾液的润滑，倒像是蓝莓混合葡萄味的果冻。 平心而论，虽然很难可耻，但莱茵确实很满意。 他细细思考，觉得自己不是那种满意，而是……算了，不思考了，自己就是好色！ “呵～” 看着莱茵还有些呆的模样，夜兰的嘴角勾起笑容。 “明明刚才还在引诱我，现在却要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模样，莱茵，你真恶劣。 不过，味道还不错。”夜兰感受着身后有些火辣的痛处，十分满意。 身边有一个了解自己的人，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远比她自己想办法解决要好很多。 当然，这里只是在说她嗜痛，没有别的含义。 莱茵有些奇怪，他哪里装了？ 而且自己一直是被动的一方，哪里引诱夜兰了？ 不过这时候，是不太适合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话的。 他心安理得地躺在沙发上，眼中带着笑意：“夜兰小姐的味道，比我想象中的还要香，当然，也比我想象中要润得多。” 听到这样的话，夜兰明显很受用，她用手将发丝挽过耳后，继续试探道：“那今晚，要不要在我这里住一夜？” 第177章 第二十六次复活赛 莱茵一愣。 夜兰的提议很诱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也有感情基础，他也知道，夜兰想要干什么。 这样一个充满魅力又有些危险，同时还对你无比主动的御姐的邀请，但凡是个碳基生物都很难不同意。 但是莱茵拒绝。 别误会，他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只是莱茵还没忘记，在他带着夜兰离开的时候，罗莎琳脸上的表情。 惊愕，愤怒，失望，怨恨，以及一些莱茵无法看透的奇怪情绪，填满了她本应冷漠的面庞。最重要的还是她如天鹅般白色脖颈处，蔓延而出的火色裂痕。 莱茵还没那么在乎罗莎琳，但他总觉得，如果自己真按照夜兰挑衅时的话语行动，夜不归宿，那么等到再次见到罗莎琳的时候，会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按照他平常的作风，若是罗莎琳有什么不满，自己定会当场安抚她。 若是拖到第二天，便会在她心中种下怀疑的种子，不管莱茵用什么理由化解都没用。 而且不管怎么说，愚人众第八席执行官，都是个不错的工具人，莱茵也愿意在她身上花些时间。 “不行么？”见莱茵长时间不表态，夜兰知道，他大概率要拒绝自己。 “抱歉，至少今晚不行。”莱茵坐起身，揉捏夜兰的脸颊。 夜兰将脸别过，想了片刻，又直视莱茵：“就因为那个「女士」？” 她不明白，有其他执行官撑腰，一个「女士」能对莱茵做什么。 “最近「异端」有事离开，「公子」夜夜笙歌，不理国事，只有「女士」还在管理愚人众，我还没有与她针对的资本。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只要我不主动，她也不会做什么。” 莱茵熟练地隐瞒真相，又将手放在夜兰脸上揉捏。 夜兰这次没有闪开，只是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权且忍让，暂避锋芒……这可不是你的风格。” 她心中有些愤懑，明明都已经走到了这里，却因为一个该死的执行官，让她止步于此。 “没事的，等「异端」回来，「女士」马上就老实了。” 说罢，莱茵迅速转移话题，不给夜兰思考的机会：“不过，夜兰小姐还真是不解风情，今日与我共处，居然还谈论别的女人。” “什么？你……唔！” 没等夜兰说完，莱茵将夜兰推倒在沙发上，让自己占在上风。 如今两人的位置与之前截然相反，随后，他用自己的嘴唇将夜兰的嘴堵住，让她无法发言。 夜兰想说些什么，却被莱茵狠狠压制，同时，随着身上之人的动作，她的思绪愈发混乱迷茫。 “哈……” 不知多久以后，伴随夜兰眼中一闪而逝的不舍，两人分离。 莱茵停止了动作，收回双手，眼神发笑地看着夜兰。 “切，无耻之徒。 看着发丝散乱的夜兰，莱茵乘胜追击：“哎呀呀，我们的夜兰小姐，虽然嘴上拒绝，身体却……” “闭嘴！”夜兰用毫无威胁的眼神瞪着莱茵，眼中仅剩下羞怯，在紧咬的贝齿的衬托下，脸上的颜色更加红润。 “呵呵。”莱茵知趣地闭嘴，顺便从夜兰身上离开。 瞅着夜兰坐在沙发上整理被弄乱的仪容，他心中一笑，虽然他现在还不打算吃下眼前的珍馐，但喝点汤还是可以的。 “我先走了，回头见。”莱茵蹲下，嘴唇轻点夜兰的额头，随后转身离开。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熟练……” …… 莱茵清除了身上的气味，为了避免凝光起疑，又换上白袍，返回群玉阁，粘在凝光身边刷了一波存在感，才找借口离开，传送到白驹逆旅。 此时天色已经变得昏暗，璃月港的繁荣却依旧不减。 只是璃月的繁荣，终究与孤身一人的罗莎琳无关。 房间内没有灯光，只有些许夕阳打在室内古朴的木墙上。 罗莎琳依旧穿着雍容华贵的礼服，端坐在房间内，只是她所坐的位置没有被赤色的阳光青睐，哪怕礼服鲜红，却也显得有些黯淡了。 罗莎琳面前，是一盘精致的棋具，由金银与昂贵的宝石制作而成，其精美和昂贵程度，绝对是当今艺术品类的翘楚。 只是作为棋具而言，缺少另一位博弈者，不管它本身多么华丽，也难以发挥真正的用途。 至少，如今心情杂乱的罗莎琳，是没办法分执两方，和自己下棋了。 她没戴黑丝手套，露出白如葱段的手指，只谈赏心悦目的程度，甚至不输指尖捏着的皇后棋。 而其它棋子，都规矩地落在棋盘两侧，显然没被移动过。 四下无声之时，一双手顺着她背后袭来，修长的手指搭在香肩之上。 “以我的对棋弈的了解，现在的棋局，应该无法移动皇后。” 也不知是被肩上的触感惊醒，还是身后熟悉的声音太过明显，罗莎琳的娇躯竟然轻微颤了一下。 “坐久了会不会有些累，我帮你揉揉吧。”见罗莎琳并未回话，莱茵也不生气，声音依旧温和，甚至还主动献殷勤。 揉捏，轻捶，指肚划过娇嫩细腻的皮肤，由于莱茵的用力，白皙的皮肤上印了些许红痕。 见罗莎琳没有反对，莱茵心中一喜。 稳了！ 只要她没反对自己，一切都有回旋的余地。 至于要怎么操作，莱茵还要细想。 虽然这种消耗脑细胞的事情，是莱茵极不愿意做的，不过如果这样的行为，能换来一位执行官长久的帮助，那莱茵还能再殷勤些。 毕竟，相比其他执行官，罗莎琳已经算是正常的了，而被她认可的人，她真的会费心帮忙。 不管是以后的稻妻之行，还是其它国家，从“利益”角度来说，罗莎琳都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至于情感角度……虽然这位「女士」大人有些奇怪，但若只是喜欢玩捉奸之类的话，莱茵倒也能忍受。 第178章 罗莎琳:遭不住了 罗莎琳感受着莱茵殷勤的揉捏，心中的气焰虽然被磨了些，但却依旧留有怨气。 她也不知道，看见莱茵和那个总务司的人亲密接触之后，心中会那么不是滋味。 尤其是当那个总务司的人说要和莱茵共度夜晚的时候，罗莎琳心中的气焰达到顶峰。 “该死，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想到这，罗莎琳更愤怒了些。 她很清楚，自己和莱茵只是同事关系，虽然她也曾骗自己，觉得自己只是在恨铁不成钢，只是因为莱茵对女皇的大计不上心，才会对同事不满。 但她很清醒，知道不能用这种理由骗自己。 因为在夺取神之心的计划上，莱茵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在女皇手中，唯二的神之心就是莱茵拿到的，更别说他已经和摩拉克斯做了交易，用不了多久就能拿到岩神之心。 “切，无耻……” 感受着肩上几近抚摸的揉捏，罗莎琳依旧隐忍，没有因莱茵的越界而恼怒——不知为何，她并不反感这种有些轻佻的互动。 毕竟，她和莱茵还是关系还算亲密的朋友。 “可是……” 罗莎琳心中纠结，她愿意让莱茵这样接触自己，只是因为他们是友人么？ 她有些心烦意乱，哪怕莱茵这样向自己服软，罗莎琳的心情还是有些奇怪。 “不管怎么说，我们对他是不是太宽容了，可是若是拒绝的话，会不会让他伤心？” 罗莎琳背对着窗户，莱茵看不见罗莎琳的表情，但见她这副样子，哪怕心中还有气焰，但也不会太多。 他贴近罗莎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柔些：“亲爱的罗莎琳小姐，还在因我生气吗？” 见罗莎琳依旧没有回答，莱茵将手环过她优美的脖颈，胸膛贴着罗莎琳的背部。 罗莎琳心中一紧，不知道莱茵要做什么。 他看着罗莎琳的侧脸，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只是稍稍向自己的反方向侧过。 莱茵用头贴着罗莎琳的肩膀，下巴戳着她的肌肤，只要罗莎琳不反抗，他就会继续得寸进尺。 根据以往的状况来推测，这种故意表示亲近的举动，同样是安抚罗莎琳的好办法，虽然表现过度的话，也会让她羞恼。 莱茵刚要张嘴解释，罗莎琳便冷声发问：“不是要和那个总务司的人过夜么，怎么来这里了。” 罗莎琳有些遭不住了，若是其他人这样亲密地对待她，早就被冻成冰雕了，但是莱茵……总之，罗莎琳并不反感他这样，但她自己却有些遭不住，只好抢先说点什么。 听着罗莎琳冰冷的声音，莱茵柔声解释：“亲爱的罗莎琳小姐，我只是为了保密身份，才会和她离开，毕竟你也知道，我们的计划还未完成，在璃月，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他盯着罗莎琳的脸：“而且，你还不知道我么，虽然我看上去有些轻浮，但你知道，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毕竟，在我的眼前，可是有世上最完美的美人，我又怎么会主动对她人倾心呢？” 他想用手关节擦罗莎琳的脸颊，却被她躲过。 “「异端」先生，不要这么亲密，我们只是同事。” 看到这，莱茵心里发笑，他知道，罗莎琳这是在报复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她「女士」，还不加“大人”的后缀。 毕竟她若是真的反感自己的行为，那些冰霜早就蔓延到自己的身体上了。 “有些幼稚，但很好猜。” 莱茵面带微笑地看着罗莎琳，并不打算和她解释自己是卧底之类的道理，而是继续亲密道：“亲爱的罗莎琳小姐，为什么不喜欢我的亲近？既然如此……” 他将手收回，重新站立，语气陡然变得冷漠：“你若是不喜欢，以后我不喊你的名字就是了。” 在莱茵离开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罗莎琳下意识地想抬起手，做出抓取的姿势，但理智按耐了她的动作。 可听到莱茵逐渐冷漠的发言，她却皱了眉头，心中发寒。 “果然如此，发现无法劝说我之后，就彻底放弃了么，莱茵，你也不过如此！” 这样想着，她咬着银牙转身，刚要斥责莱茵，却发现那张温和的脸已经和自己的脸近在咫尺。 不，那样的距离已经不能用“尺”来形容了，或许只有几张纸的厚度。 清澈的十字双眼，微长的睫毛，五官的凹凸纹理，乃至他细微毛孔上的绒毛，在这样的距离下，不止是莱茵的呼吸，她甚至能感受到从他体表散发的温度！ “既然不能称呼你为‘亲爱的罗莎琳’，那不如就叫亲爱的，怎么样？”莱茵伸出手指，捏着罗莎琳精巧的下巴。 在他的视角中，罗莎琳原本冰冷的面容，肉眼可见地泛起红色，其程度甚至超过了落日。 “你！” 罗莎琳慌张地将头回正，背对着莱茵：“莱茵，你你…你不要太放肆！” 她的心跳猛然加快，情急之下，甚至忘了掩饰，原本冷漠的脸上浮现出丰富的表情。 “呵，还挺纯情。” 此时，寿龄数百年的「女士」，居然更像是一位十几岁的少女。 不过莱茵心中调侃，却并未再刺激罗莎琳。 他延续着刚才的姿势，再次贴紧罗莎琳，双手环过她的身体：“亲爱的，这样叫你，你可还满意？” 莱茵咧着嘴：“还是说，我应该换一个更自然的称呼，宝……” “够了，莱茵！”罗莎琳转过头，看着贴近自己的男子。 “可以了，我知道你的苦衷，不要再说了。”罗莎琳终于恢复了冷漠的表情，可是那绯红色的脸颊和宛若清泉般灵动的眼睛，却完全没有任何冰冷，反而让她倍显可爱。 罗莎琳也并非无理取闹之人，她也知道，莱茵为了女皇的任务，必然会隐瞒身份，甚至做出一些牺牲。 虽然罗莎琳很看不起这种行为，觉得这是在自降身价，但她也确实佩服莱茵的决心，为了任务的完成，甘愿舍弃执行官这样高贵的身份。 可是和理性相对的还有感性。 虽然莱茵所做的一切都很合理，但她看见莱茵流连在璃月的花丛之中，心中不自觉的产生气愤的情绪，甚至不只如此，还有一些她从未发觉的感情。 或许在几百年前，她也曾有过这样的情感，但在百年磨损之中，她早已忘却了和这种心情有关的一切。 而如今…… “莱茵，我知道你的苦衷。” 实在难以接受莱茵的攻势，罗莎琳只好主动请求他停止。 她真的遭不住了。 “既然如此，”莱茵看着罗莎琳，眯着眼微笑：“亲爱的，你不会再生我的气了吧？” 第179章 壁咚 “莱茵，你还是用名字称呼我吧。”罗莎琳不敢看他的脸。 “为什么，亲爱的？” 莱茵不依不饶：“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你说，我尽量改。” 咚咚咚！ 正在莱茵展开攻势的时候，木制房门与硬物相撞的声音响起。 “「女士」大人。”一位女性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莱茵的身躯化作黑色的立方体，转瞬间移动至罗莎琳的对面，坐在棋盘的另一边，手指捻起一枚士兵棋子。 见莱茵一脸严肃的模样，罗莎琳终于放下心：“进来。” 一位使节打扮的愚人众应声走进，见「女士」大人和「异端」大人正在下棋，正了正神色，低头回复：“「女士」大人，按照您的要求，队员们已经撤离了研究邪祟的工厂。 我们也对工厂做了处理，保证那里面不会有多余的污染。” “罗莎琳，你终于放弃那些布局了。”莱茵把士兵棋子向前移了两格，语气低沉。 罗莎琳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随后坦然回答：“「异端」，别对我指手画脚。” 随后她朝着下属点点头，声音一如既往地冷漠：“我已知晓，你先下去吧。” “是。”使节低身退下。 看两位大人面色严肃的样子，大概是在下棋时谈正事，虽然她还有一些小事务要汇报，不过还是不要打扰两位执行官大人了吧。 房门关闭，莱茵与罗莎琳分别坐在棋盘两侧，静默数秒。 数秒之后，莱茵的的身形再度化作一群漂浮的黑色立方体，包裹着罗莎琳，又化作人形。 “怎么样，亲爱的，我的演技还可以吧？”莱茵继续之前的姿势，双臂揽着罗莎琳的脖颈，两只手搭在她胸前。 “马马虎虎！”罗莎琳感受到莱茵的重量，娇躯一僵，下意识地不想做动作，但依旧保持冰冷。 “哦？” 莱茵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看着罗莎琳散着寒气的眼睛：“这么说，你同意我叫你‘亲爱的’喽？” “你……” 眼看着罗莎琳微微皱眉，即将发作，莱茵马上补充：“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我才这样称呼你，如何？ 就当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罗莎琳将脸撇过一旁：“切，谁想和你弄这些秘密。” 见她满脸不屑，莱茵并没有失望，反而已经笃定，罗莎琳会答应自己。 常人只能看见寒冷如坚冰的罗莎琳，却不知道在寒冰之下，她还蕴含着火一般的热情。 既然是傲娇，娇之前一定会傲，这是正常的。 “这样么，原来你不介意我在人前这样称呼你？”莱茵又凑在罗莎琳脸颊旁，几乎与她贴在一起。 “我没说过！”罗莎琳看似发怒，但她脸上的神色以及语气，却没有丝毫威慑力。 莱茵怎么可以这样得寸进尺？！ 她看着莱茵笑眯眯的脸，只感觉一阵恶…… 罗莎琳猛地一愣，她了解自己，按照常理，若是真的有人这样对自己的话，她早就厌烦了，可是莱茵他…… 不知怎么，哪怕他已经有越界的嫌疑，但看着这张笑脸，罗莎琳却怎么也嫌恶不起来。 “好了，只许背后这样称呼，在人前，规规矩矩地喊我的名字。”罗莎琳无奈地妥协道。 “知道了，亲爱的。”莱茵站起身，收回双手。 就在罗莎琳以为终于无事的时候，只见莱茵走到她的侧身，牵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唇下。 嘴唇与纤白的手背相贴，在莱茵的余光之下，罗莎琳的面色再次肉眼可见地变成红色。 “你这是做什么？” 直到莱茵做完了吻手礼，罗莎琳才如触电一般缩回手。 “又不是第一次了，怎么还是那么害羞。”莱茵看着罗莎琳宛若小女生的模样，倍感有趣。 谁能想到，在其他人眼中高傲冷漠的「女士」大人，在他面前却宛若一个平常的少女呢？ “那么，下一个话题。” 莱茵蹲在罗莎琳身侧，仰视着她，尽量不表现出侵略性：“亲爱的，从普遍理性而言，我为了提前见你，可是冒着被发现嫌疑的危险，提前从那个总务司的人那里逃了出来。 我为了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离开，你是不是该补偿我些东西？” 罗莎琳有些诧异，总觉得这里面的逻辑有些问题。 但看莱茵这样温顺乖巧的模样，她觉得心跳有些加快，却又不想反驳他。 为了避免被莱茵的模样迷惑，她直接拉开椅子，离开莱茵附近，转身走到窗户旁，抱着双手，背靠墙壁。 “莱茵对我这么温柔，奖励他一下，也是应该的。”在行动期间，罗莎琳用这样的理由说服了自己。 “说吧，你想要什么补偿？”罗莎琳微微扬起头，略有高傲之色，仿佛是一位女王即将奖赏自己的臣子。 “我的要求也不高。” 见罗莎琳离开，莱茵也站起身，走到罗莎琳的身前，一边缓缓迈步，一边言说：“总务司的夜兰说，要和我共度一夜。 我当然不会如她所愿，才会放弃她，来到你这里。” “那么……” 此时，莱茵与罗莎琳的距离不过一尺，一般来讲，这样的距离，不是要打架，就是要…… 砰！ 感受身后墙壁的震动，罗莎琳的身体明显一抖，眼睛中透露着罕有的慌张。 “莱茵，你，你要做什么。” 莱茵将手撑在罗莎琳身后的墙上，原本和善的面容，逐渐转变成「异端」的桀骜调笑。 他捏着罗莎琳精致的下巴，让她的脸对准自己，但出乎意料地，罗莎琳没有任何反抗。 “不如，亲爱的，你来补偿我，陪我度过一个难忘的夜晚吧。” 说着，莱茵没有犹豫，动作缓慢地朝罗莎琳嫩红的嘴唇贴去。 在他眼中，罗莎琳脸上的慌张越来越明显，脸颊也越来越红，甚至早已超过了已经西落的斜阳。 罗莎琳只感觉房间内的温度升高，但那并非她体内火焰的作祟，而是她遇见这样的状况，身体的感官已经逐渐混乱。 莱茵的动作越来越慢，他有些奇怪，按照常理，罗莎琳不应该马上推开自己吗？ 怎么一点反抗都没有？ 第180章 猎人还是猎物 莱茵并没真的打算对罗莎琳做什么。 他只是想单纯地调戏一下这位冷漠的执行官，顺便找个借口离开。 毕竟，说是莱茵自己提出离开的话，按照罗莎琳的性格，哪怕她此时心情还好，也免不了对自己数落一番。 至于数落他的内容，也无外乎那些是否会和凝光或是夜兰再度私会的问题。 而自己若是做了什么逾矩的事情，让她主动把自己赶出去，反而会省心得多。 若是那样，罗莎琳顶多会骂自己无礼，没办法，她的道德水平还是高了些，不可能说出多么有攻击性的话。 不仅如此，或许她还会一边骂自己，一边羞恼地脸红。 那样的罗莎琳，想想就有意思。 不过莱茵看罗莎琳现在的样子，总觉得有问。 “她怎么还不反抗，不会真的要我亲下去吧？” 对于这种事，莱茵当然没什么心理压力，只是罗莎琳现在的状态比较特殊，才没有对自己出手，但如果自己真的对她做了什么，等她反应过来…… 凭借莱茵对眼前这位执行官的了解，她大概会不顾法度，把白驹逆旅，连带着周围的建筑群都烧毁了吧？ 终于，他与罗莎琳的唇只有一张纸的厚度，哪怕他轻微一动，都会和她贴在一起。 但莱茵停住了。 他当然会玩火，会去找乐子，但他也清楚玩到什么程度会引火烧身。 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做的，至少现在不能。 “怎么，怕了？” 眼看莱茵不再动弹，罗莎琳脸上的慌张顷刻消失。 虽然脸上的霞色依旧没有退去，眼中也依旧蕴含着秋水般的灵动，但罗莎琳姣好的面容上却带着得逞的笑容。 “不好！” 莱茵马上明白，自己被罗莎琳套路了。 不等他离开，罗莎琳一手推着他的胸膛，侧着发力，转而将莱茵推在墙板上！ 嘭！ 一瞬间，攻守互换。 “罗莎琳，唔！” 白皙温暖的手掌捂着莱茵的嘴，罗莎琳仰起头，看着莱茵的神色逐渐慌乱：“我就知道，莱茵，你不敢把我怎样。” 说着，她另一只手轻轻一抬，寒冷的霜气出现，宛若实质一般，裹挟着莱茵的手，将他的两手举过头顶。 寒冷的爽气凝结成冰，把他的两只手禁锢在头顶，动弹不得。 罗莎琳将手掌展开，肆意揉捏莱茵的脸颊：“莱茵，你太天真了，真以为我和小姑娘一样单纯？ 可笑至极！” 罗莎琳满脸得意之色。 莱茵一直在了解她的性格，可她又何尝不是在剖析莱茵呢？ 懒散，风趣，时而高傲，时而随和，他喜欢找乐子，看似天马行空，但罗莎琳知道，莱茵做的一切都有自己的逻辑。 她清楚，莱茵不会做无准备的事情，也不会让事态的发展超乎自己的预料。 因此，哪怕近在咫尺，她却能笃定，莱茵不敢真的对自己做什么。 “终于让我胜了一次。” 罗莎琳心中满意地想着，手指揉捏莱茵的五官：“你想留在我这里过夜？好啊。 那就在这里，用这样的姿势待着吧，等到明天，就把你身上的禁锢解开。” 莱茵试着动了一下。 果然，掺杂了冰之神的力量，罗莎琳制造的冰霜极为坚固，只有靠「天理」才能破除。 不过这种情况，还不太适合用暴力逃脱。 那也太狼狈了。 “哼，不错，真乖。 我去洗澡，你就在这老实等着。” 罗莎琳款款离去。 莱茵看着罗莎琳的背影，喊道：“能把我禁锢在浴缸旁边吗？” 罗莎琳没有回话。 “麻烦了……” 莱茵打量着罗莎琳的房间，有些懊悔。 你说他玩大了吧，他也没干什么，你说他行事正常吧，他现在还玩脱了。 如今，他和罗莎琳的较量，早就无关于战力。 这是魄力和脑力的较量，莱茵虽然已经改变了罗莎琳心中的冷漠，但也没办法把她强行降智。 “总不能被她关一晚吧？” 莱茵知道，自己现在要是依靠暴力离开，那以后罗莎琳在心态上便绝不会再屈服于他，至少不可能被轻易调戏了。 “这家伙，莫非是有备而来，早就料到有今天了？”听着隔间水流的响动声，莱茵摇了摇头，他甚至怀疑，就连罗莎琳故意弄出的水声，也是她要扰乱自己心态的计策。 浴室之内，雾气朦胧，美人展腰。 罗莎琳躺在浴桶之中，轻抚肌肤，水面被鲜艳的玫瑰花瓣填满，更显她肌肤的白皙。 “还真是险啊……”罗莎琳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的心跳依旧厉害。 她承认，在被莱茵推在墙面的那一刻，自己确实慌了。 也不知怎么，她已经冰封了数百年的心，居然会因为一个同事的轻浮之举，再次产生悸动。 “都怪莱茵那混蛋！”罗莎琳轻咬贝齿，或许是因为洗浴的水太热，脸颊又开始发烫。 “一会儿一定要惩罚他！” 罗莎琳并不担心莱茵会逃跑，或者说，她巴不得莱茵直接跑开呢，这样还能省下她不少功夫。 以她和莱茵的关系，所有的针锋相对，只会停留在言语之中，相止于威势之间，绝不会动用武力。 若是他依靠暴力逃跑，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莱茵不想跟她玩了，但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另一种可能…… “哼，你不会真的怕我了吧？” 罗莎琳暗笑，若是莱茵这时离开，那么他在自己面前将永远抬不起头。 如此想着，罗莎琳迫不及待地出浴，曼妙的身躯被白雾笼罩，却更加引人遐想。 “居然没逃跑，看来你还没那么不堪。”看着莱茵老老实实地站在窗边，罗莎琳披着红色的睡袍，慢慢走向莱茵。 莱茵抬头看着罗莎琳，她没有戴面具，右脸被柔顺的金发挡住，由于刚刚泡完澡，酡红还停留在脸上。 但与她脸上的红色相对的，则是她胸前露出的雪白之色，虽然没有真的让莱茵看见什么，但在水汽的滋润之下，却更显嫩滑，又因鲜红睡袍的衬托，愈加雪白。 “什么「异端」大人，在我面前，还不是要乖乖听话？” 罗莎琳挑着莱茵的下巴，眼中带着审视优质猎物的神色。 第181章 莱茵:我的回合开始啦! “亲爱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就不能把我放开，让我们坐在床上秉烛夜谈吗？” 莱茵强颜欢笑，这罗莎琳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也想不到好对策。 “就凭你？”罗莎琳手指下滑，禁锢着莱茵手腕的寒冰也开始下浮，直至落在地面上。 迫于无奈，莱茵也只好转变姿势，从开始站立时的俯视罗莎琳，变成坐在地上，仰视着她。 “这样才对，败者就该有败者的样子。”看着莱茵被迫屈服，她心中无比满意。 “有趣，你以为你吃定我了？”哪怕在这场“对峙”中，莱茵已经处于劣势，脸上却依旧带着自信。 不，非要说的话，只是被罗莎琳禁锢在她的房间，倒也不能算是劣势。 “嗯？”罗莎琳看着莱茵那样的笑容，只觉得心中一阵怨气。 又是这样的笑容。 之前在歌德大酒店教训她的时候是这样，在白驹逆旅看她出丑的时候是这样，还有上一次，这家伙用触手捆绑自己，想办法“凌辱”自己的时候也是这样！ 莱茵每次占上风的时候，表情都不尽相同，但都带着这样似有似无的笑意。 “你这家伙，似乎还不清楚处境。” 罗莎琳将晶莹的足从拖鞋里伸出，用沾染着潮湿的，微微发红的足底，踩在莱茵的脸上。 “记住，现在可是你被我囚禁在这里。”一边说着，罗莎琳白皙的美腿一上一下微动，对着莱茵的脸发泄自己心中的怨气。 她不敢用力太狠，但也使了三分力气，泛着玫瑰气味的足底肌肤与莱茵的脸颊几乎无缝地接触，甚至偶尔还会踩到他的鼻子。 不过对莱茵而言，这样的羞辱没有任何杀伤力，甚至让他想笑。 从法伤来讲，罗莎琳的足趾晶莹，足弓白皙顺滑，甚至由于沐浴过后，还带着花香，不会让他在心理上难受。 至于罗莎琳打出的物伤，她的足底软嫩，虽然有些用力，但这样的质感并不会让莱茵感受到疼痛，反而如同贴着一只水史莱姆一样软滑。 “连我的防御都破不了，这我怎么输？”他心中想着，脸上的笑容更盛。 “你的惩罚更像撒娇啊，亲～爱～的～”莱茵的眼中只剩下嘲弄般的微笑。 “靠！” 罗莎琳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狰狞，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她难以忍受莱茵调戏一般的挑衅，却无法将他怎样，这无疑让罗莎琳更加恼火。 罗莎琳想不明白，自己都这样羞辱莱茵了，他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这家伙的忍受能力这么高的吗？ 这样轻辱莱茵，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 执行官私下不许争斗，她和莱茵关系要好，也不可能真的伤害他。 “让你服软，怎么这么难？”罗莎琳咬着银牙。 这样踩莱茵，不仅没让她尝到胜利的喜悦，反而增加了她的挫败感。 “亲爱的，你真的很喜欢红色。” 就在罗莎琳恼怒之际，莱茵没由来地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罗莎琳不解。 她穿穿红色睡袍有什么问题吗，还是说莱茵不喜欢自己一直搭配这一种颜色？ “莫非我要换一件……不对！”罗莎琳猛然惊醒，自己干嘛要迁就莱茵这个家伙，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莱茵侃侃而谈：“红色虽然和你很搭，但太纯粹也不好，尤其不太好搭配你这件睡袍。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会为你选黑色，黑色与红色很搭，穿在你这样完美的身体上，也会更凸显你的身材和肌肤。 而且，也很有韵味。” “混蛋！” 听到这，罗莎琳的脸颊猛然变红，动作迅速地捂住自己的睡袍，她突然明白莱茵说的是哪里的颜色了。 莱茵眼中含笑：“怎么样，亲爱的，要试一试吗，我可以用炼金术帮你改变颜色。” “无耻……”罗莎琳想要再踩莱茵几脚，却又怕被他看见，只好作罢。 “罗莎琳，我亲爱的，没想到你为了诱惑我，竟然如此煞费苦心。”说着，莱茵不再顺从罗莎琳，周身飞舞着黑色的立方体，轻易将手腕上的寒冰侵蚀。 此时天色已晚，若是再不回群玉阁，凝光大概会来找自己了，他必须速战速决。 “切，你要逃了么？”罗莎琳抱着胳膊，想要发表胜利的宣言，却发现自己心中没有任何喜悦。 这场交锋，她被莱茵扰乱了心境，并未胜利。 “逃？不，我哪也不去。” 莱茵站起身，缓缓说道：“罗莎琳，你真的很会。 首先是和情侣一般，把我壁咚在墙上，接下来把我困住，故意说自己要去洗澡，以将我挑逗的浮想联翩，那些水声，也是你故意弄大的吧……” 他向前一步，轻易与罗莎琳贴在一起：“随后又让我蹲下，还拿脚踩我的脸，看来你也知道，女性的玉足同样是我喜欢的地方，为了拿下我，还真是煞费苦心。” “你别自作多情，我没有……”罗莎琳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做的每一步居然都有问题。 她的所作所为竟然真的和引诱莱茵无异！ 这样一想，她的气势顿时弱了许多，甚至没有注意到莱茵放在自己腰上的手。 “不仅如此，你甚至为了诱导我，让我看清你里面的颜色，故意将动作弄得夸张了些。” 莱茵乘胜追击，趁着罗莎琳不注意，猛然将她抱起，揽在怀中：“我喜欢蕾丝边，不过下次记得换成黑色。 当然，我家亲爱的穿什么都好看。” “等等，莱茵，你要做什么？”心头的思绪被莱茵打断，罗莎琳回过神才发现，自己已经被莱茵抱在怀中。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做一些我们爱做的事。”莱茵抱着罗莎琳走到床头，任她踢腿挣扎，轻轻将怀中的软玉扔在床上。 罗莎琳的娇躯与富有弹性的床垫接触，在床上颤了几下。 她害怕了。 她能感觉到莱茵眼中的狂热，那不似作假，而且从前他也不会做出这样直接的举动。 最重要的是，自己居然无法反驳他，毕竟罗莎琳做的一切都有诱惑他的嫌疑。 莱茵将墨色长袍褪下，缓缓走到罗莎琳床边：“亲爱的，你赢了，但接下来才是我的回合。” 第182章 罗莎琳:怕了，真怕了 宛若猛兽一般，莱茵扑倒在罗莎琳的娇躯上，再次震得床垫抖动。 “莱茵，你别……”罗莎琳真急了。 她刚想释放冰元素，却发现不知何时，来自莱茵的「天理」力量已经入侵了自己的身体，将她体内的力量禁锢。 “以反抗引诱，欲拒还迎，亲爱的，我越来越喜欢你了。”莱茵捏着罗莎琳的脸，动作并未放缓，直接亲了下去。 “唔……”罗莎琳连忙转头，让莱茵扑了个空，只是嘴唇在自己脸颊上擦了一下。 咚咚咚…… 房间外，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女士」大人，这是今日的行动报告。”罗莎琳的助手安娜站在房门前，想要把今日愚人众的任务汇总报告给自家大人。 “切，扫兴。” 莱茵没有管罗莎琳的反应，扔出一枚黑色立方体，模仿着罗莎琳的声音：“先下去吧，明日再说。” 冷漠的又充满诱惑力的声音回荡在房间中，竟然与罗莎琳的声音一致。 “是。”安娜没有多想，转身离开。 「女士」大人偶尔心烦时，也会暂时放下公务休息一段时间，这是很正常的，安娜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罗莎琳听着莱茵模仿自己的声音，心如死灰。 “完了，玩大了……” 她意识到，莱茵没有和自己玩闹，他真的会把自己给…… “不行，必须想出对策！”罗莎琳的心跳得厉害，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思考能力，但她并不打算坐以待毙。 “好了，我亲爱的罗莎琳，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莱茵抚摸着罗莎琳的脸，好像在看自己挚爱的妻子。 但他十字星形状的眼睛中却带着一抹狂热，宛若饥渴的旅者看见一桌珍馐美馔。 “咚咚咚……” 在莱茵看着罗莎琳的同时，又一阵声音传来。 但那并非来自房间外，而是自己耳边。 “白先生，凝光大人喊您用餐了。”金碧辉煌的群玉阁内，百闻敲着莱茵的房门。 “时间不多，要抓紧了。” 自己在罗莎琳这里耽搁太久，必须赶紧回去了。 莱茵又将思绪放到眼前的罗莎琳身上。 “好了，不用再做出那副模样了，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眯着眼睛，却难以掩盖其中的爱意，再次向罗莎琳似火的唇凑去。 “莱茵……别……”罗莎琳的语气不像从前，声音嘶哑，带着宛若求饶的情感，喊出了莱茵的名字。 她真的怕了。 在莱茵面前，她无法用出任何力量，只有屈服于他。 “怎么了，亲爱的，你不高兴？”见罗莎琳这副模样，莱茵停止了动作，又适时表达出疑惑。 “莱茵，你赢了，求你停下吧。”罗莎琳脸上的高傲不再，额头泛起细密的香汗，脸上带着不自然的酡红。 她真怕莱茵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罗莎琳出生在五百年前，经过数百年的洗礼，经历了许多事情，她变得冷漠，高傲，阴险，但有些东西，却一直被她深深埋藏在心底，一直不曾改变过。 在某些方面依旧如少女一般的她，实在无法忍受这样大的跨度，她并不反感莱茵偶尔占她的便宜，但若是真的发生什么事，她也依旧不能接受。 罗莎琳甚至觉得，她和莱茵的关系远远到不了这一步，虽然不知为何，莱茵如此对她，她的心中却无法生出厌恶的情绪。 但她的心依旧会惊慌。 “亲爱的，你不喜欢我了，这么快？”莱茵皱着眉，脸上甚是不解。 “不是的，我喜……不对，我不……该死，也不对！”罗莎琳思绪慌乱，宛若陷进泥潭，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的心好乱。”莱茵将手放在罗莎琳的胸前，感受她心脏的振动。 “抱歉，莱茵。”明明自己猜算是受害者，但鬼使神差的，思维混乱的罗莎琳选择向莱茵道歉。 至少先让他离开吧，自己现在什么都无法思考，做不出任何决定。 “你想静一静，你想让我离开？”莱茵攥着罗莎琳的手，宛若即将分离的恋人，眼中带着不解和失落。 “……嗯。”单一的字符艰难地被罗莎琳吐露出。 “呵，好吧。” 莱茵脸上闪过一抹释然的笑：“爱不是放纵，而是克制，就当为了你。” 说罢，莱茵将嘴唇凑在罗莎琳的左额头，轻轻一吻，一触即分，罗莎琳的眼睛微微睁大，却没有反抗。 随后，他又为罗莎琳整了整凌乱的睡袍，将她淡金色的秀发轻柔地抚平。 “我先离开喽。”莱茵恢复了往日笑容灿烂的模样。 “嗯。”罗莎琳不敢看他的脸，只点头应了一声。 直到看着莱茵的身体被黑色立方体包裹，逐渐消失，她才慢慢平复心情。 “莱茵，我……”罗莎琳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早已没有听众。 群玉阁内。 “白先生怎么了？” 发现百闻没有找到白先生，凝光心头疑惑，也走到莱茵的房门前。 “凝光大人，我喊了很长时间，白先生他却一直没有回应。”百闻向凝光说道。 百闻并未打开莱茵的房门。 毕竟“白先生”在凝光大人眼中的地位很高，凝光对他的信任程度，也与她们这些助手无异。 再加上“白先生”是位强大的炼金术士，又曾多次救下凝光大人，导致他在群玉阁的威望很高，即使是百闻，也不会直接打扰他。 凝光闻言，脸上也露出疑惑，伸出纤细的手指打在房门上：“白先生可是有事，不方便出来么？” 房间内依旧没有动静。 无奈，凝光只好打开房门。 “嗯？” 莱茵的房间内并未开灯，但却比群玉阁的其它地方还要璀璨。 映入凝光眼帘的，是漂浮在房间内的金色棱晶。 它们散发着夺目的光芒，比反射阳光的金摩拉还要胜三分，比世界上最昂贵的宝石还要剔透晶莹。 在这无数棱晶之间，一位体型修长健壮的男子，站在其中，听到门口的异动，轻轻睁开眼睛。 至于凝光为何会注意到莱茵的身材。 只因莱茵正赤着上身。 皮肤白皙健康，肌肉线条优美，既有野兽般的爆发力，却又不显狰狞，几滴汗水从肌肉轮廓间流淌，同样泛着晶莹的光。 不知为何，看着这样的景色，凝光有种想要吞咽口水的冲动。 “是凝光啊，找我何事？” 第183章 请仙典仪 “白……” 凝光张了张嘴，却发现口中有些干燥，见到这样出乎意料的场景，甚至忘了该用什么开场白。 “凝光大人，怎么…？”百闻也踏入房门，只看见了满屋金光，眼睛就被凝光的手掌遮挡。 “非礼勿视，百闻，我们先出去吧。”凝光和她的小助手离开，顺带关上了门。 “白先生，穿好衣服出来找我。”哪怕在关门时，她也没敢直视莱茵。 “凝光居然还会脸红，呵，有趣。” 莱茵淡淡一笑，房间内的棱晶聚拢在他的身上，变成一件白色长袍。 “凝光，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群玉阁太热了么？”找到凝光，莱茵坐在餐桌另一侧，用手肘戳着桌子，其行为习惯和端庄的凝光完全相反。 “嗯，群玉阁虽然飞在高空，但调节温度的设施十分完善，我偶尔也会觉得热。”只是愣了一瞬，凝光便自然地回答。 “和白先生在一起后，我的定力怎么越来越差了，居然现在还有异常。” 凝光心里纠结，手指下意识地要去摸摸脸颊，看看是否还在发烫，但又怕被莱茵发觉，最终只是夹了些菜，用来掩饰刚才的动作。 “嘿嘿，骗你的，你的脸色白净健康，根本没什么红色。” 看见莱茵突然坏笑，凝光的手停顿在空中，脸上带着些许惊愕。 “白先生！” 她很快反应过来，脸颊轻轻鼓起，顺带再次染上些许红润。 “哈哈～” 看着凝光气恼的模样，莱茵终于没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天权大人会这么有趣。” “白先生还真是爱开玩笑。”凝光将水晶虾放在小巧的嘴中咬了一口，仿佛唇齿间是莱茵的肉。 凝光想要出口恶气，却不知该说些什么，以往在言语谈话中占尽上风的她，面对眼前这个男子的日常调侃，居然只有吃瘪的份。 “白先生刚刚是在做什么，怎么光着上身？”她转而问道。 莱茵面色如常地回答：“只是在做一些冥想方面的研究罢了。 在许多人的眼中，炼金术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做之前还要焚香沐浴，静心宁神，但经过我的实验，似乎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庸人给自己寻求的心理安慰罢了。” 莱茵耸耸肩，如果不论知识储备的话，他在璃月港的炼金术士圈子里应该也有一席之地，从他嘴里说出的话，还是有些权威性的，凝光不可能怀疑。 “原来如此。”凝光接受了莱茵的解释，并未怀疑。 只是迟了些开门，本就不算大事，相比之下，莱茵露出的上半身反而对凝光的影响更大些。 “白先生的身材怎么那么……”凝光小口吃着饭，脑海中却又浮现出莱茵胸膛的模样。 她自认为自己绝非好男色之人，平时清心寡欲，只对摩拉感兴趣。 但看见莱茵这副模样，凝光心中总有些道不明的情绪。 “炼金术士不都是一群喜欢泡实验室的人么，怎么白先生看上去和书上的武修一样，不，武修应该也没有那样完美的身……” “凝光是有什么心事吗，怎么不吃了？” 看着凝光一副思考的模样，莱茵出言打断了凝光的思考。 “身……身为天权，我近日一直再思考请仙典仪的事情，我们虽然敲打了愚人众，也做了诸多准备，但我心中总有不安。” 凝光脸不红心不跳地转移话题，这才是她正常的状态：“我也不是第一次主持这样的盛典了，曾经遇到过的危机，也不比愚人众的袭击简单。 但只有这次，我却心烦意乱。” 莱茵面不改色地夹了片开水白菜，心想着那可是岩王爷驾崩的日子，不过凝光居然心有所感，倒也厉害。 “白先生，请仙典仪那天，你会站在我身边吗？”似是心中缺少底气，凝光突然问道。 莱茵一愣，随后轻轻一笑：“我不是答应过你了嘛，会陪你一起的。” “嗯。” 凝光抿着嘴，点了点头。 莱茵确实早就答应过她，会出现在请仙典仪上，不过她说的话，实际上还有另一层含义。 之后几日，一切如常。 闲来无事的莱茵宅在群玉阁，下下棋，喝喝茶，逗逗凝光。 至于愚人众的暗杀袭击，没有他的首肯，自然没人敢出手。 时间一晃，转眼便是七星请仙典仪的日子，比往常要热闹不少，虽然许多人不会去观看请仙典仪，但这毕竟是璃月的节日，为本就热闹的璃月港增添了不少活力。 当然，无论街上再怎么热闹，都和莱茵无缘。 毕竟他答应了凝光，要陪着她。 玉京台上，人潮接踵，不论是璃月面孔，还是来凑热闹的异国人士，几乎将整个玉京台填满。 虽说大部分本地人不会来观摩庆典，但在璃月港如此庞大的人口基数下，莱茵目光之所及依旧人山人海。 不过在庆典正中央，还是留出不小的地方，用来为凝光主持典仪。 场地正中央摆着青金相间的巨型香炉，古朴又不失金贵。 香炉的前方摆着琳琅瓜果，异食珍馐，虽然岩王爷不可能真的下场享用贡品，但该做的礼节还是要做的。 莱茵与凝光的小助手们一样，站在她的身边，主打一个陪伴。 当然，作为璃月一年一度的盛典，请仙典仪的排场远不止于此。 各位玉京台的高官，名门世家的领袖皆有在场，至于整齐待命的千岩军更是不计其数，有些在明处维持秩序，还有些伪装在人群之中，防备着随时可能到来的突发状况。 一只乌鸦掠过天空，在人们头顶的蔚蓝色之下划过一道浅浅的黑影，在它宛若死物的眼睛中，映着一个金发的少女。 第184章 疯狂偷吃你的贡品! 荧挤着熙攘的人群，被派蒙拉着向请仙典仪的中心走去。 “荧，这边这边，太远的地方可看不清岩之神！”派蒙欢闹着向前方飞去，还不忘招呼身后的荧。 与此同时，凝光抬头望着天空，骄阳灿烂，万里无云。 “吉时已到。” 凝光说着，将皓腕抬起，戴着黑丝手套的两臂交叉，金色的岩元素凝聚在她的身边，形成一颗颗璀璨的黄宝石。 她手腕一翻，操控着玉石中的岩元素，将其汇聚成耀眼的光柱，金光冲天。 霎时间，原本清澈的天空涌现出云彩，云彩聚成风的海洋，携着渺渺仙气，向着金光聚拢。 云顶之上，一条巨龙的影子穿梭其中，带着磅礴的威势，似要将逐渐变暗的云海压倒在地面。 “不对……”凝光仰头看着天空，此时的金光已经与云组成的旋涡自然地融合。 但在她的印象中，那些云应当洁白如雪，不应似乌云一般。 而且帝君已经出现，此时应当金光大盛，天地间都该蕴藏着岩王帝君身上散发出的仙气才对，怎么会有这样的压迫之感。 正在她奇怪之时，一条巨龙从天而降，不，那样的动作，说是跌落更合适。 嘭！ 伴随着场上众人的惊呼声，棕色的巨龙砸落在香炉之上，沉重的身躯轻而易举地砸开摆放奇珍贡品的石桌。 凝光没有管众人的惊呼，内心沉重地走到“帝君”身前，蹲下身子，细细观察。 “双眼紧闭，呼吸消失，就连仙躯也是冰冷的，帝君祂……” 在这一瞬间，凝光实在难以相信，已经庇护了璃月人数千年的岩王帝君竟然倒在了自己面前，似乎已经死亡。 她不敢相信这种事情，但不管怎么查看，此时的“帝君”早已没有了生命体征。 “帝君遇害，封锁全场！” 犹豫不决可不是凝光的作风，她迅速做出决定，站起身来，藕臂一挥，吩咐起在场的千岩军。 不过几秒的功夫，手中举着长枪的千岩军鱼贯而入，一些便衣军士也脱下长袍，露出里面的轻型甲胄。 “什么情况？！” “等等，那个应该是帝君吧，祂老人家怎么了？！” “不是哥们，我第一次来璃月就能遇到这种情况？” “嘿，瞧你说的，咱这也算来值了……哎，你们干嘛这么看我，我就是来看热闹的，这里面可没我事儿啊！” 原本热闹非凡的庆典，已然变成了气氛紧张的寻凶现场。 “别紧张，我还在。”莱茵站在凝光身边，握着她攥紧的手。 领导璃月人几千年的神明就这样暴毙，任谁都难以接受。 就算是凝光也是如此。 从小就听着帝君的故事，在祂的影响中长大，本以为等到自己离世时，岩王帝君也会觉得像她小时候那样，用自己的伟力守护璃月，却没想到祂就这样死在了自己眼前。 岩王帝君不只是璃月的神明，也是璃月人心中的符号，是他们的精神寄托，而现在，这个无数璃月人心中的偶像直接在他们眼前裂开。 这谁受得了？ “你的手有点凉。” 轻薄的黑丝手套无法掩盖她的温度，莱茵抚着她的手，安慰道：“帝君已死，天权当…… 咳！ 我是说，你是天权星，应该已经有了决断，而我会永远在这里陪着你，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 他就这样明目张胆地牵着凝光，完全不在乎会不会闹出什么“绯闻”。 毕竟现场已经被千岩军围地水泄不通，那些观看者自己也忧心忡忡，根本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们。 “我知道了，多谢白先生。” 凝光看了眼莱茵，那双熟悉的金色眸子似乎有奇妙的力量，能让她心安。 “白先生觉得，凶手会是谁？”凝光问道。 “愚人众。”莱茵肯定地回答。 凝光脸上带着不解，又问：“白先生那么肯定是愚人众？如今，千岩军还未在现场找到愚人众的痕迹。” “只是一个猜测而已。”莱茵耸耸肩：“当然，我还有其它猜测，比如某位璃月仙人，不满帝君当权，想要谋害于祂，以图取而代之。” “白先生，这件事很严肃。”凝光皱眉。 她并不觉得跟随帝君的众仙会加害于祂。 “哼哼，管他是什么呢。”莱茵不置可否。 他走到“帝君”面前，搜罗散落在地的贡品，从其中的盘子里拿出一颗苹果。 咔！ 清脆的咬合声响起，莱茵咀嚼着多汁的苹果，缓缓道：“岩王帝君仙躯完好，如果凶手还在的话，一定会觊觎祂的仙体。 既然我们无法准确地找到凶手，为何不把它保存起来，守株待兔，以不变应万变？” 说着，莱茵三两下吃完苹果，又从“帝君”身上捡起一根香蕉。 他剥开香蕉皮，又说道：“当然，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毕竟当初我们一直怀疑的那个人——往生堂客卿钟离，早已经逃跑了，我们也没有更多的线索。” 凝光站在原地，低头思考，直到莱茵盯上一盘完好无损的甜甜花酿鸡，她才抬起头，对莱茵说道：“白先生说的有理，其实我也是这般想的。” 莱茵只是说了个大概，但心思缜密的凝光早已想出了更完备的应对之策，不过究其本质，依旧是守株待兔几个字。 “嗯，不愧是为岩王爷准备的贡品，味道确实不错……”相比起听凝光讨论对策，莱茵更想多吃一点摩拉克斯死后的贡品。 “白先生，能不能不要再吃了……”凝光看着莱茵撕鸡腿的模样，心中沉重但心情被冲淡了不少。 在这样严肃的场合，居然有人偷吃帝君的贡品，这也太…… “相信我，如果帝君在世的话，祂也不会反对我的。”莱茵坦然道。 这可是摩拉克斯的贡品哎！ 意义非凡的好嘛？ 站在钟离坟头疯狂偷吃他的贡品，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愉悦的事情。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莱茵甚至想把钟离拉过来，沏一壶香茗，邀他一起品尝自己的贡品，顺便问问他对这些食物的看法。 “钟离先生，请问你还满意这道摩拉肉吗，不喜欢的话，等你头七的时候再换点别的贡品……”他真的很想这样问钟离。 不过，看凝光一脸无语的样子，莱茵还是拍拍手，放弃了打包的想法。 第185章 骑钟离也算龙骑士 “之后的事，还有劳白先生了。” 凝光说道：“我想把帝君的仙祖法蜕安放在黄金屋，那里是璃月港存放摩拉的地方。 璃月最初的摩拉来自岩王帝君的血肉，若是要安放帝君话，那里应是个合适的场所。” 说着，凝光又看着莱茵：“白先生能否独自前往，帮我把仙祖法蜕带去那里？” 思绪从观看某个逃跑的旅行者的乌鸦中收回，莱茵点点头：“也好。” 虽然钟离也未必会在乎，人们会把他的仙躯安放在富丽堂皇的宫殿，还是喧闹的街头。 不过璃月人对岩王帝君有深厚的情感，包括凝光也想给祂安置个好地方。 “起。” 莱茵对着仙祖法蜕，并拢食指和中指，向上一挑。 光芒凝成金色的棱晶，托起棕色的巨龙。 当然，若是正常的排场，护送仙祖法蜕这种大事一定少不了众多千岩军的跟随，不过帝君驾崩事发突然，大多千岩军都去寻找凶手，短时间内也无法调度太多人。 而凝光还有许多事，暂时也无法脱身，帝君一死，璃月港必然会迎来动荡，都要靠她出手。 且不提虎视眈眈的愚人众和如老鼠一般见不得人的盗宝团，单说璃月港内部，就会有不少不和谐的声音。 当然，摆平这些事对凝光和其他七星而言，倒还算不得难事。 更为棘手的，应当是隐居在璃月各地的仙人们。 他们虽然还未必知道帝君驾崩一事，但仙人们都有和帝君的契约，哪怕现在没感受到什么，可时间一长，也会发觉出问题。 况且就算他们不知道此事，依照七星的立场，也应该派人告诉仙人，帝君死亡一事。 而那些随帝君征战南北的仙人，思考方式与常人不同，比起和平谈判，或许他们更喜欢直来直去。 若说武力，璃月港倒也不弱，不过和那些仙人相比…… “你的眉头怎么又皱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棘手的问题？”莱茵注意到凝光表情的变化，出声询问道。 “啊，暂时还无事，只是关于仙祖法蜕一事，还是要麻烦白先生了。”凝光又看着莱茵，心中的纠结被抹平了些。 “若是璃月港陷入危机，白先生也是一份强大的助力。 不过他对璃月港并无太多情感，能留在这里和我有很大关系，若想让他为璃月港出手，又该付出些什么呢？” 凝固虽然很信任莱茵，但她也不敢保证，如果璃月真的陷入了严重的危机，他是否会倾力相助。 有些事是经不起考验的。 “不过，我该付出什么，才能让白先生满意呢？” 在凝光思考之时，莱茵没有停留，拿过凝光交给他的身份令牌，意识一动。 浮在地面上的庞大龙躯泛起金光，宛如活过来一般，龙首昂起，龙尾在空中游曳。 “这……”看着在空地上扭动漂浮的巨龙，有一瞬间，凝光还以为帝君又复活了。 正在她惊讶之时，莱茵带着巨龙一飞冲天，巨龙庞大的身躯卷起烈风，令广场上诸多摆设倾倒，凝光努力稳住身形，才没被这样的风流影响。 飞上高空，保证没有人能看见自己后，莱茵又做了个大胆的举动。 他将腿一跨，直接骑在仙祖法蜕的身上，控制着它在空中翱翔。 他确实想试试当龙骑士时什么感觉，上次在蒙德之行时，他虽然也趴过特瓦林的头，但那次的状况实在说不上安逸，莱茵也没体会到任何乐趣。 不过这种事是不能在璃月人面前做的，那是对他们信仰的神明的亵渎。 不过反正钟离都不会在意，那他趁着没人的时候骑一下，应该也没关系吧？ 一边控制乌鸦监视达达利亚忽悠荧去见仙人，一边控制巨龙游荡在云海间，朝着群玉阁的方向飞去。 依靠荧找到神之心，应该算是达达利亚的计划，他当然不会去打扰。 不过这么一看，璃月港最爱偷窥的人，好像是自己？ “不，我只是在监视至冬国的执行官，避免他做什么出格的事，这可是为了璃月的安定，怎么能叫偷窥呢？” 来到黄金屋，莱茵早早就离开先祖法蜕的身上，带着凝光给的令牌，轻而易举地走进黄金屋，安置仙祖法蜕。 黄金屋遍地是黄金，这可不是夸张的修辞，看着堆砌如山的摩拉，哪怕是莱茵也被晃了眼睛。 “还真是壮观啊……” 一边感慨着，莱茵手中捏出一枚黑色立方体，化作摩拉的模样，被他丢在金灿灿的摩拉山之中。 …… 此时的凝光没有回到群玉阁，而是在月海亭，和其他七星共同议事。 帝君之死绝不是小事，哪怕是他们，也万万不敢疏忽。 “愚人众狼子野心，如今帝君突然离去，仙人未出，却整整有三位执行官潜藏在璃月港，不可不防。”一位穿着和平常璃月人一般的老人缓缓言说。 “还有仙人一事，虽然众仙与帝君有契约，会一直护卫璃月港。 可现如今，拟订契约者已经不在，我并不完全信任那些仙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扎着猫耳发型的少女随之言说，只是言语中带着锐利。 “我并非对仙人抱有恶意，只是如今局势动荡，我们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毕竟若是他们真的有二心，以璃月人民的武力……” 话到这，刻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她表达的意思，在场所有人都知晓。 仙凡两隔，璃月虽然也有人供奉仙位，但仙人对他们的态度，没人能知晓，那些众仙的威胁，在他们眼中也是很大的问题。 “仙人之事，尚有回旋余地，倒是不必想得太坏。” 坐在首位的凝光缓缓开口：“能跟随帝君千年，仙人们对璃月还是有情感的。 退一步来讲，就算他们有问题，但若是发觉到璃月港还有其他潜在威胁的话，仙人们也会在第一时间把矛头对准他们。” “凝光是说……愚人众？”刻晴问道。 “不错，先不管仙人是什么态度，愚人众是不是还有什么阴谋，但想办法让他们两方对峙，会为我们迎来极大但准备时间。” 凝光抱着双臂：“我已经派人带着仙家符箓寻找众仙，会在第一时间向众仙言说帝君离去之事，顺便为他们讲一讲愚人众这个组织。 再者说，我们也不是砧板上的鱼肉，任他们宰割。 千岩军，群玉阁，都是璃月港的一部分，力量不可忽视，而且……” 说到这，凝光脑海中又浮现出一道白色的身影。 若是真的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不管花费多大代价，她都会请莱茵帮忙。 第186章 执行官，但是会保护璃月 与紧张的七星不同，了解过剧情，知道故事发展方向的莱茵没有任何紧张的情绪，甚至还有心情找钟离喝个茶。 “钟离先生，好久不见。” 北国银行内，莱茵带着两袖清风，前来看望钟离。 该说不说，骑龙的感觉真不错，伏在巨兽之上，腾云驾雾，俯瞰山野，倒也算是浪漫，莱茵甚至都有想让钟离化作龙形，再试试骑真龙的冲动了。 毕竟仙祖法蜕是死物，需要莱茵控制着移动，终究有些不自在。 “呵呵，我的遗褪，触感可还不错？”钟离捧着茶杯，吹着热气，轻声说道。 咔！ 莱茵一时间没站稳，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椅子：“你都知道？” “当然，那毕竟是我的遗褪，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讲，已经不再属于我，但我若是想，还是能感觉到的。”钟离笑道。 他又补充：“哦，还有，贡品中最好吃的应该是天枢肉，那是月海亭的特供版，远闻浓香，细品绵长，形色兼备，下次你应该尝一尝。” 莱茵坐在椅子上，总感觉有些邪门：“连我的吃什么你都能感觉到？” 钟离缓缓摇头：“没，只是那时，我也在看。” 莱茵恍然：“我懂我懂，没想到你还有参加自己葬礼的爱好。 不过倒也有意思，毕竟对大多数人来说，一辈子也没办法参加一回自己的葬礼，至少不会站着参加自己的葬礼。” 被钟离发现，莱茵倒也不心虚。 毕竟岩王爷若是真的不乐意的话，大概当场就会报复自己，不会到现在才说出来。 “还有哦，等你头七的时候，能不能托梦给那些给你准备贡品的人，让他们再准备点好的，你知道吗，那个甜甜花酿鸡都干巴了，虽然味道不错，但口感着实不好。” 莱茵自顾自地为自己倒茶，毫无心里压力得和钟离提意见：“还有哦，让他们准备一点异国名菜，璃月菜虽然好吃，但我偶尔也想缓缓口味。 当然也不能让你白忙活，到时候我带你潜入你的坟头，咱俩一起吃！” “额……”钟离的手僵在空中，脸上尽是无奈。 这个莱茵好像越来越难缠了，甚至有些时候比胡堂主还跳脱。 至少胡桃不会邀请死者品尝自己的贡品。 “莱茵，若是有事，不必与我隐瞒，直说便好。” 钟离虽然见多识广，富有智慧，但实在不想和莱茵纠缠太深，希望他们能直奔主题。 当然，他并非讨厌莱茵，虽然是执行官，但莱茵性子还不错，心向和平，在正事上也对他很尊敬。 而且他言语似胡桃一般天真，倒也有趣，只是他也同胡桃一样，让钟离有些难应对。 “也好。”莱茵此次确实有事找钟离。 他正了正神色：“钟离先生，我是为奥赛尔一事而来。” “哦？”钟离放下茶杯，向莱茵摊一只手：“但说无妨。” 莱茵笑着问：“我对钟离先生知无不言，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是人吗？” “……” 钟离沉默。 他虽然不知道莱茵为什么会问这种奇怪的问题，但还是想了片刻，说道：“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不过并未获得过冰之神的力量，还不算祂的眷属。 但你的身体中也蕴含着不属于人类的力量，虽然你对这种力量的运用还不算熟练。 如果非要我评判的话，以你目前的情况，倒也算是人类。” “呵呵。”莱茵步入正题：“是这样的，钟离先生，我知道你自导自演假死，是为了考验璃月人和众仙，能否在没有你的情况之下，应对突如其来的危机，所以才会默许达达利亚释放奥赛尔。 而我，算是受人之托，也想对奥赛尔出手。” 他表明自己的来意。 让璃月对抗漩涡之魔神，是钟离的计划，作为半场加入之人，莱茵自然有必要和钟离说一声。 他是愚人众的执行官，又拥有天理维系者的力量，身份比较敏感，有些事情还是要提前交代的好。 “自然可以，我没有反对你的必要。”钟离突然笑了。 他并不会一直关注璃月，自然不了解阿贝多和莱茵之间的约定。 钟离只以为，莱茵愿意出手，是为了当今天权星凝光。 他知道莱茵一直待在凝光身边。 甚至，在魈被某人呼唤出现的时候，他也见到了莱茵和凝光在一起。 那次自然是莱茵为了配合罗莎琳，处理邪祟之后的事情。 不过钟离之所以会在那时注意到他们，只是因为他突然听见有人在喊魈的名字。 如今的璃月，少有人知晓降魔大圣的真名，更别提会在危机时刻喊魈的名字，向他求救了。 钟离只是好奇，是谁还了解这些事情，却发现是莱茵和凝光两人。 于是，自然而然地，在魈离开之后，他多看了两眼，然后就非常凑巧地看见了那两人之间的互动。 以钟离的角度看，这两人有些暧昧了，甚至有往深处发展的可能性。 不过他倒不担心莱茵这个执行官会拐跑璃月的天权星，毕竟能坐在那个位置，凝光的心机可多着呢，指不定是她栓住了莱茵的心。 所以，在钟离看来，应当是莱茵答应了凝光，要在危机时刻帮助她，而他又知道奥赛尔一事，所以才会犹豫自己能否继续遵守与凝光的约定。 这有什么为难的呢？ 璃月天权星让至冬执行官倾心，让他为了自己而保护璃月，这不是凝光凭借自己的个人魅力找到的外援吗？ 这是璃月人自己的本事，也是钟离喜闻乐见的事情。 第187章 来者不善 “不过……” 钟离话锋一转，让莱茵心中有些凝重，莫非岩王爷还有什么要求不成？ “不过莱茵，璃月的婚姻法度讲究一夫一妻，自古如此。 我已不再掌管尘世，但仍要告诫你，在尝试破坏法度的同时，还要思考自己都所作所为是否能得到伴侣的认可。 如若不成，便承受放纵带来的反噬。” 钟离还记得，那个曾监视过自己的总务司专员和莱茵有染，不仅如此，天权凝光也非常信任他。 而莱茵的性格和所作所为，很难不让他联想到一些奇怪的方面去。 感情最重要的是忠贞，显然钟离不是很认可莱茵的做法。 “啊？一夫一妻？”莱茵的回答似乎有些懵懂。 “总之，记住我的话就好。”看莱茵似乎不太明白，钟离也不多做解释，低头喝茶，这种事情，他也不想管太多。 “懂了，璃月的一夫一妻制，就是一个夫人一个妻子对吧？” 莱茵附和着点头：“我记住你的话了，钟离先生，那么我先离开喽。” 说完话，也不等钟离再说什么，莱茵便起身离开，只留下钟离端着茶杯，似乎有些凌乱。 “一个夫人……一个妻子？”钟离显然有些迷茫。 “我该给他解释清楚吗，还是说，现在的年轻人思维都这么……算了。” 最终，钟离放弃了思考。 玉京台，月海亭外。 七星们刚商谈完毕，相继离开月海亭，就看见一个戴着银白面具的白袍男子，背负双手。 微风吹过他的翩翩白衣，让这个侧对着他们的神秘人一副高人做派。 “阁下是谁？” 刻晴最先反应过来，语气有些凌厉。 在帝君仙逝的敏感时期，这样一个奇怪的神秘男子堵在他们月海亭的门口，只会让人觉得来者不善。 听见刻晴的问话，莱茵偏过头，眼神淡然地看着几位七星，似乎这几位能在璃月港呼风唤雨的大人物，并未被他放在眼中。 “莫非是仙人？ 可看起来不太友善啊。” 有七星看来者的模样，气质非凡，倒有几分仙人的架势。 “有蹊跷……” 与其他七星不同，刻晴只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向来雷厉风行第一时间准备战斗，虽然还未拔剑，也未做出任何准备动作，但身体却渐渐绷紧。 若是平常，哪怕见到奇怪的人，他们也不会多加理会，但如今…… “他是我的人。” 就在气氛愈加紧张之时，众人身后，从容的女声打破了沉默。 凝光看着眼前的一幕，实在难以理解，她只是晚离开月海亭不到半刻钟，怎么就遇到了这样的场景？ 在凝光眼中，这个扮相奇怪的人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是她熟悉的白先生。 但在其他七星眼中，这个人不仅奇怪，还处处有种远非常人的气势。 “嗨，凝光！”莱茵看见凝光前来，直接向她走去，连那面具也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笑容。 和钟离分别后，莱茵就一直在玉京台等凝光，一直等到七星出门。 只是他没想到，凝光没等到，却等来了其余六星。 虽然他当年歪过好几只刻晴，但他和现实中的刻晴也不熟啊，更别提其他几个人了。 而且看几个人的脸色，莱茵总觉得他们来者不善。 不过他刚犹豫着该如何介绍自己的身份，凝光就出现了，倒是少了他浪费口舌的功夫。 见到凝光，莱茵恢复了往常的热情，之前因为不想说话而装出的高冷气势瞬间消失。 “凝光，谈的怎么样，我看你的同事们怎么满脸紧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么？”他站在凝光身边，一脸关心地问。 “虽然形势不太有利于璃月，但也并不算难事。”凝光摇摇头，她也反应过来，她的同事们因何严肃。 “这是我的友人白先生，他虽然有些独特，但并非仙人，也不会与璃月为敌……” 凝光向在场的几位介绍了莱茵，顺便说了些他救过自己的事情，才让众人安心离去。 没办法，七星心性远非常人，但若是真的看见找他们无端问罪的仙人，自然也会有些压力。 “白先生怎么来这里了？”凝光问道。 “自然是闲来无事，所以来看看你。”莱茵陪在凝光身边。 他只是去黄金屋存放仙祖法蜕，按理说做完之后就该回群玉阁宅着。 但提瓦特缺少室内娱乐活动，科技树也没怎么往电子设备方面发展，他总不能继续玩璃月千年吧？ 闲来无事的莱茵只能来找凝光了。 至少跟在凝光身边，不仅养眼，偶尔还能逗逗她找点乐子。 “抱歉，白先生，最近璃月但格局有可能发生变化，我可能要违反契约了……” 凝光刚要这么说，就见莱茵手中窜出金色的丝线，交织成型，变成一根鲜艳的糖葫芦。 “最近会不会很累，要尝尝吗？” 虽然戴着面具，但凝光可以看见他的眼中和嘴角都泛着笑容，这让她还算有些紧张的心情舒缓了些。 “多谢，不过……”凝光虽不讨厌街边的甜品，但现在确实没有想品尝的欲望，可她刚要回绝，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嗯，多谢。”凝光并未接过糖葫芦，而是主动凑过去，见附近没人，用嘴衔过一颗，樱唇微懂，咀嚼起来。 “酸甜适中，糖衣清脆，味道还不错。”吃完后，她中肯地评价一句。 “不过我吃不了太多，剩下的可能要劳烦白先生了。”四周人烟稀少，凝光一反常态，眼中带着从前没有的温和。 “嗯。”莱茵没有想太多，也不在意糖葫芦上是否有凝光的唾液，放在嘴边吃了起来。 月海亭的大门距离登上群玉阁的亭子只有很短的距离，两人很快就走到了。 莱茵跟在凝光身后，等着她登上亭子，却见她刚迈一步，却突然顿住，随后背着双手灵巧转身。 “白先生，我是不是答应过你，在请仙典仪之后，陪你玩一段时间？” 第188章 凝光的心思 此时的凝光脸上少了几分往日的沉着，却多了些不曾拥有的少女般的天真和好奇。 不得不说，有些漂亮的人，做什么事都别具一格，虽然这样的气质与平时的凝光不搭，但却不会让看见的人觉得奇怪，反而会觉得偶尔这样的她更吸引人。 “确有此事，不过你也打算这个时候履行约定吗？”莱茵回答。 他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提议。 当初莱茵让凝光答应这样的约定，就是为了试试能不能干扰她的精力，以达到为愚人众分担压力的目的。 不过真到了这时候，他却见七星们神色肃穆，想必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莱茵虽然想让凝光按照他的节奏走，但若是在这样的时期再继续要求她，会不会显得有些没眼力见了？ 若是他平时表现的奇怪，这时要求凝光倒也没什么，但他大部分情况下还是会让凝光看见一点智商的，若是这时候不看场合说话，反而会让人觉得奇怪。 平时体贴的白先生，怎么会在这时候提要求？ 若是他真的要让凝光履行约定，说不定会让凝光觉得反常，而在这个特殊的时期，更容易会被她怀疑。 莱茵可不想他好不容易和凝光建立起的联系，因为几次意外产生裂痕。 而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的时候，没想到凝光居然主动提及了这件事。 这他能不答应嘛。 “嗯，虽然时机不太合适，我可能只能暂时陪着白先生在璃月港内走一走了。”凝光柳眉微皱，似是有些遗憾。 “哈哈，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有凝光在，去哪里都一样。” 莱茵咬了口糖葫芦，说道：“璃月港还是荻花洲，对我来说都没太大区别，毕竟对我来说，璃月半数的风景，都在凝光这里。” “白先生怎么这么油嘴滑舌。”凝光笑着嗔怪了一句，和莱茵离开玉京台，向绯云坡的方向走去。 “白先生最近在璃月，觉得这里怎么样？”走在绯云坡上，凝光突然问道。 “挺好的，至少往日的璃月港气氛很好，只是岩之神离开之后，我能感觉到，哪怕是笑着的璃月人，眼中也总带着似有似无的愁容。 岩王帝君的离去，对人们的影响真的很大。” 莱茵认真回答。 凝光点点头：“不错，没人能想到，陪了璃月几千年的帝君，会突然离开。” 说到这，凝光也有些叹息，不过她很快平复了心情：“根据古籍记载，七神迭代，已经有许多国家都经历过了，这也是无法避免的事。 璃月也终将如此，只是没想到我也会遇见这一天。” 正说着，凝光又转移话题：“既然是一起散心休息，还是不要说这些了，我想问一问，白先生跟了我这么久，可知道我有什么爱好？” “赚摩拉，群玉阁，美食，古董……大概这些？”莱茵犹豫着说道。 “不错。” 凝光有些惊讶，她没想到莱茵竟然观察地这么细致：“赚摩拉，大概可以排在我的爱好之首，白先生可知道，我为何喜欢？” 莱茵沉吟道：“我亲爱的天权大人可不是什么爱财之人。” 他盯着凝光红宝石般的眸子：“与其说你喜欢摩拉，倒不如说，你喜欢获得摩拉时的快感。 我家凝光心性独到，当然不会只被摩拉这种东西限制，享受获得的快感，享受赢得商战博弈中的乐趣，才更符合你的性格。 当然，据我观察，你也确实蛮喜欢摩拉的，是因为摩拉堪称‘无限无形’的特质吗？你身边虽然有值得信任的助手，也有不惧你身份，会和你拌嘴的道上「龙王」。 但我发现，你虽然信任她们，却没有真正的亲近，总是和她们保持似有似无的距离，相比于接近无限的摩拉，是不想被这种有限之物限制么？” 看着莱茵明亮的金色眸子，凝光却怔住了。 她红润的嘴唇张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真的有人会读心术吗？ 凝光在心中质问自己。 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有人真的这样了解自己。 跟了她数年的助手，陪她下棋的北斗，在暗处协助她的夜兰，曾经追求过她的各界名人，乃至璃月无数千岩军和普通百姓。 若问他们，大概很多人都能说出：“凝光喜欢摩拉。” 但仅此而已。 凝光自认为，她这样的喜好，若是不主动言说，应当很难被人察觉。 当然，她也不在乎，毕竟她确实喜欢摩拉。 但凝光却没想到，眼前这个跟了自己没多长时间的男子，却能轻易说出这些东西。 “白先生一直在观察我么，可是只是这么短的时间，在我没有透露任何信息的情况下，他居然能了解这么多，这……” 羽睫微颤，被人轻易发现了心思，即使是凝光，心神也有些不静。 凝光想着，他在自己最危难的时机出现，又在不求任何事务的情况下，呆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排忧解难，又解决了数次危机。 这样也就罢了，没想到他还没能如此了解自己。 “白先生，当真算是知己了。”凝光看着眼前人，如此想道。 只是与此同时，她又有些愧疚。 因为她并不很了解莱茵，甚至陪他出来，都是别有目的。 在帝君仙逝，璃月动荡的特殊时期，凝光真的会抛下心中的一切烦恼，只为了一个口头约定，便陪莱茵一起散心吗？ 她当然不会。 与其说是陪莱茵散心，凝光的真实目的是为了拉拢莱茵这个强大的战力。 作为提瓦特最富有的国家，璃月从不缺摩拉，但失去神明，不知仙人态度的璃月港却依旧缺少一样东西，那就是战斗力。 千岩军固然强大，但那是建立在凡人战争的基础上。 千年前跟随帝君征战的千岩军固然有对拼强大魔兽乃至一些魔神的本事，但如今的和平时期，没有帝君和仙人的引导，那些战斗方面的本领早已在现在的千岩军中流失。 而她的群玉阁，虽然也不弱，但若是真的发生动荡，凝光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于是凝光把目光放在了其他力量上，比如精通炼金术，战斗力强大的莱茵。 不过莱茵无欲无求，想要让莱茵真正为她所用，只有靠其他办法拴住他。 比如，情感。 第189章 拿捏凝光 “凝光，你怎么在发呆？” 看着发愣的凝光，莱茵有些奇怪。 “啊，没什么，只是没想到，白先生与我相处的时间并不很长，却能如此了解我。”凝光摇摇头。 这场相约，她确实有想利用莱茵的想法，可见到莱茵如此真诚，又如此了解自己，凝光又有些愧疚。 当然，仅仅是愧疚，她并非优柔寡断之人，既然已经决定和莱茵打感情牌，那么就会继续走下去。 况且她也确实认可莱茵，这次邀他前来，除了顺应她的计策，也顺应自己和莱茵的约定，同时也是有些真情实感在的。 毕竟，当初她还不知请仙典仪会发生如此大的事情，也没有利用莱茵的想法时，也答应了他的请求。 “白先生有没有兴趣，陪我去吃虎岩逛一逛？”凝光问道。 “自然有兴趣。”莱茵点头答应。 吃虎岩占据璃月港东南，万民堂，三碗不过岗，冒险家协会皆坐落于此，相比起繁华的绯云坡，这里同样不失热闹，甚至更多了几分烟火气。 “对了，白先生有没有学习生财之道的想法？” 凝光主动寻找话题：“我凝光在此道浸淫二十几年，白先生有没有想过，不依靠炼金术，靠平凡人的身份出人头地，名利双收？” 迎着凝光自信的眼睛，莱茵摆摆手：“没兴趣。” “我知道白先生在炼金之道少有人能出其右，不过这些知识，不应当是越多越好么？”凝光表示不解。 据她所知，一个炼金术士需要掌握很多知识，而像莱茵这样级别的存在，掌握的知识更应如海量。 像他们这种人，应当会对各类知识都有欲望。 莱茵笑道：“如果我一直跟着凝光，不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何必再去苦苦追求那些常人眼中的生财之道呢？” “常人……”凝光凑近莱茵，假装不悦：“我倒是不讨厌‘常人’这个称谓，不过白先生似乎并未把自己划分在这一层次，难道是在瞧不起我吗？” 凝光仰着头，红宝石般的眸子闪着光，盯着莱茵。 不仅如此，她还故意让脸颊为微微鼓起，不施粉黛的脸上泛起极淡的红色，将她的面庞衬得更白了些。 若是想让莱茵倾心，一味的讨好是不可取的，也容易让他产生怀疑。 凝光假意对莱茵不满，脸上却有些傲娇的意味，她知道，这样一来，既不会不会让莱茵觉得讨厌，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的性子有些可爱。 不得不说，虽然凝光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经商之上，但她在其它地方，也有独到的理解。 果然，莱茵见到凝光这副模样，瞳孔瞪大了些。 不得不说，这样的凝光同样很有魅力，甚至因为反差之感，还让他觉得更有吸引力了。 “果然。” 见到莱茵这副模样，凝光知道自己的行动奏效了，心中有些窃喜的她，下意识地按照商业谈话的套路乘胜追击。 “再者说，白先生就能保证，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别忘了璃月港是商业之都，若是只有武力……” 话说出口，凝光瞬间后悔。 乘胜追击，摆出敌手的劣势，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 但莱茵不是她的敌人，在这场“谈话”之中，自己也并非站在绝对主动一方。 她这番话，不是在把自己想要拉拢的对象往远处推吗？ 凝光注意到，莱茵金色的眼中有异色流转。 “糟糕。” 心中暗道不妙，凝光思维飞转，想要出口补救。 可她刚要将话说出，就见莱茵伸出一只手，手指张开，捏着凝光的两侧脸颊。 有些硬的指头接触凝光粉嫩的肌肤，将她的脸上手动创造出两个酒窝。 “凝光小姐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莱茵虽说是在问话，语气却极为肯定。 “不是的，白先生……”站在被动的一方，察觉到气氛不对，凝光赶忙想办法解释。 “听我说。”莱茵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看莱茵态度认真，脸颊被钳住的凝光只好睁大眼睛，按耐不发。 莱茵揉着凝光的脸，一边感慨她肌肤的细腻嫩滑程度不输于豆蔻年华但少女，一边说道：“凝光小姐，你似乎对自己的定位没有清晰的认知。” 听莱茵对自己的称呼都用上了敬称，凝光心中不是滋味。 但莱茵却接着说道：“就算你不想让我陪你又如何，反正你也奈何不了我，只要你还在一日，我就能想着办法粘着你，一直贴在你身边。” “诶？”凝光发出了一声可爱的疑惑。 这发言怎么和自己想得有出入。 眼前的男子，好像压根没在意自己的贬低，反而把注意力放在了两个人的分留之事上。 莱茵捏着凝光的手微微摇动，让凝光的螓首也跟着摇晃起来：“明明是我亲爱的凝光大人把我带到璃月港的，现在还有没给我找到安身之所，就说出离我而去的这种发言。 哎呀，虽然我真的很喜欢凝光大人，可这样渣女的你，可真是让我伤心，鉴于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我还是惩罚你一下。 群玉阁是你的私人财产吧，不过无所谓，我就赖在你这群玉阁上不走了～” 听到莱茵并没有任何生气的情绪，还要继续粘着自己，凝光心头一暖，看这意思，他依旧打算跟着自己了。 而正趁着凝光愣神的功夫…… “唔！” 莱茵直接伸出另一只手，两只手捧着凝光的脸，温柔中带着几分力气，用宽大的手掌揉搓她的脸颊。 “凝光大人保养的真好，虽然是成年人，皮肤的手感居然比孩童还要好些，真是玩不腻啊。 哦，这也是惩罚的一部分，不许反抗哦。” “白、先、生、唔……”凝光想要反抗，力气却不如莱茵，只好任自己的脸颊被揉圆捏扁。 “哼哼，害羞的凝光真是可爱。”莱茵笑着感叹。 等到凝光的脸颊红透，眼中也含着晶莹的波动，他才放下了手：“以后不许说这种话了哦，下一次，我就揉你别的地方。” 莱茵笑着吓唬凝光，脸上尽是调笑之意。 虽然他的脸上没有认真的情绪，可凝光却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再说出这种话，莱茵真的会履行自己的诺言。 “绝对不可以！”将烫红的脸颊瞥过，凝光盯着吃虎岩路面的地砖缝隙，如是想着。 第190章 莺儿 “好啦好啦，别害羞嘛，诺，给你。” 莱茵一伸手，一束琉璃百合被他握着，递向凝光。 “琉璃百合？”凝光有些惊讶地接过莱茵送的花。 明明是在大白天，琉璃百合却全都盛开，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凝光将翘鼻凑在花束前，闻了闻花香，又红着脸嗔道：“我在璃月生活这么多年了，怎么不知有人会送琉璃百合这种花束呢？” 她虽然嘴上责怪莱茵送错了花，但眼中却只有欣喜。 “虽然送的不对，但白先生能有这份心思，倒也不错了。”她心中暗想。 莱茵确实为她解释：“我想送你玫瑰，可那花太过招摇，不适合你的温婉，又考虑到你是高岭之花，想送你清心，但那样清淡的颜色不符合你的雍容华贵。 我也不懂花语，但思来想去，只有琉璃百合这样有几分雅气的花朵，勉强配得上你的气质。” 说到这，莱茵又叹了口气：“唉，我亲爱的凝光小姐，你干嘛生得这么好看，我都不知道该送什么才能配得上你了。” “……” 听见莱茵这样的恭维，凝光又一次把脸埋进花束中，似乎还在感受其中的香气。 但哪怕她把脸全部埋在群花之中，莱茵依旧能看见凝光精致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 “嗯，这是怎么了？” 莱茵看着凝光疑似娇羞的模样，一脸懵逼。 “俺寻思凝光也不是容易被影响的人啊。” 在他的认知中，天权凝光在商政两界已经站在顶端，其心性远非常人能比，又见识过无数追求自己的人类高质量男性。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自己三脚猫式的夸赞就害羞呢？ “莫非有诈？” 莱茵还记得凝光当初用故意清纯的模样试探自己，莫非这次也是如此？ “算了，还是谨慎些吧。”莱茵虽然不怕凝光，敢在她身上找乐子，但面对这位天权星，他也不想玩脱了。 但此时的凝光没动任何脑筋，她虽然被不少人称赞过，但面对莱茵这样直白的赞赏，却有些欣喜，心跳加快。 “有些奇怪，莫非白先生看似普通的讨好之中，还夹杂了他的炼金术能力，依靠精神对我的思维造成了干扰？”凝光心中摇了摇头，想让自己清醒些。 “不过白先生，和别人可不一样，他很特殊。”想到一半凝光又开始给莱茵找借口。 这时她又忽然想起来，在自己的脸被揉捏的时候，莱茵还说了喜欢自己之类的话？ “‘虽然我很喜欢凝光大人……’，不错，就是这句话。 白先生这算是在和我表白么，不，凝光，千万不要乱想，白先生一直都这么奇怪，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是很正常的。” 依靠强大的心性，凝光的心情逐渐平复。 几秒之后，凝光的脸色恢复如常，虽然还有些余红，却也无伤大雅。 她为了转移话题，夸赞起了莱茵的炼金术：“这琉璃百合确实不错，白先生的炼金术也出神入化。” 虽然看他施展过不少能力，但见莱茵徒手变出花朵，她也依旧觉得奇妙。 “白先生，我在请仙典仪之前，一直都有在研究棋戏「璃月千年」。 而棋戏少不了棋子，我一直在拿璃月港的知名人物做棋子，从策略角度讲，正好还差一个棋子，不如就让你来当原型，如何？” 为了不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太安静，凝光又挑起话头。 “我？”莱茵指了指自己，他可不算什么璃月知名人物啊。 “没错，虽然璃月人还不了解白先生，但你能力出众，又时常跟在我身边，就算不刻意做什么，也会逐渐出名。”凝光说道。 “而且，我做的棋子，也都是我所认可的人，白先生当然在此列。” 话说到这份上，若是莱茵不同意，就有些不给凝光面子的嫌疑了。 “只要亲爱的凝光小姐同意，我就没意见。”他痛快地同意。 “亲爱的……”凝光皱眉。 “会不会太轻浮了。” 凝光心中抱着疑虑，这样的称呼，她有些难适应，不过她又转过脸，看着莱茵一脸轻松的样子，心中不再多想：“算了，白先生喜欢，就随他叫吧，又不会让我少几枚摩拉。” “白先生，若是做棋子，先要去春香窑丈量你的身体尺寸，才能精细地做出等比例棋子。” 凝光做事，向来讲究细致，虽然让人直接按照莱茵的外貌捏泥人也可以，但她可不会允许做出那样粗糙的棋子。 璃月千年同样是她的心血。 “而白先生，额，既然是帮白先生做棋子，自然要精细一些好。” 这样想着，凝光又开始好奇起莱茵的真实模样：“不管怎么看，白先生长的都应很不错才对，若是可以的话，真想看看他的脸。” 不知不觉间，凝光越来越在意起莱茵，甚至不能看见他面具下的真容，已经逐渐变成了她心中的遗憾。 春香窑，这处店铺大概是璃月港最着名的瓷器店之一了。 虽然店里面没有什么真正名贵的瓷器，但作为平民百姓但消费对象，绝对称得上优质二字。 不过春香窑最出名的并非是这里的瓷器，而是这家店的老板莺儿。 更准确一点的说，应该是莺儿那一张小巧伶俐的嘴。 “诶，是凝光大人，怎么怀里还抱着一束花，不仅如此，身边还跟着一个男人？”莺儿站在店门前，看着结伴而来的凝光和莱茵，眼中出现了热情但火焰，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凝光自动忽略了莺儿眼中不加掩饰的调侃：“莺儿小姐，这是我的朋友白先生，此次前来，是为了之前定制棋子一事，麻烦你为他量一下尺寸。” 第191章 您的车辆已超速 “原来是白先生。” 莺儿的脸上带着亲昵的笑容，随后又自然地转变成犹豫：“只是凝光小姐的男人，要让我用手指丈量每一寸肌肤，会不会有些不合适？ 想必凝光小姐也心灵手巧，有没有什么兴趣亲手微白先生量尺寸呢？ 毕竟富有感情的抚摸，远比让我来要温柔得多。” “莺儿小姐，请不要说出让人困扰的话，还有，这些事让你来做就好。”凝光皱着柳眉。 她也知道莺儿的为人，也曾想过自己会遇到什么情况，但真的遇到这种事情时，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当然，莺儿面对七星时，并不会说出太让人羞耻的话，不然氛围指不定会如何。 “好吧，白先生放心，我的手指非常灵巧，哪怕你是第一次，也不会觉得太过刺激。” 将两人请进春香窑，莺儿招呼道：“凝光大人坐在一旁休息就好，我会给你白先生进行最周到体贴的服务。” 说完，她看向莱茵：“包您终生难忘哦～” 莱茵被莺儿牵引着站在店内的中央位置，不敢说话。 他可不是凝光，但凡说出一句话，谁知道会不会被莺儿拿来做文章？ “白先生不要紧张。”也不知怎么，莺儿发现了莱茵的“拘谨”。 “我用手指做出的活计，客人们体会了之后都说好，我这春香窑，也是凭此一点点发展起来的。” 说着，莺儿拿出了量尺，手指捏着尺子，在莱茵的身上游走。 “白先生的身体，还真是结实呢，虽然穿着袍子，但只要这么一摸，就能发现其中的奥妙……” 凝光坐在旁边，眼中一闪而逝过不悦的情绪：“莺儿小姐，璃月人都知道你陶艺的出彩，但你也不必这样言说。” 看着莺儿手指温柔地划过莱茵的胸膛，又轻轻挽过他的腰，不知怎么，凝光心中的不快渐渐增多。 她现在有些后悔带莱茵来这里了。 “哎呀，我忘了凝光大人，您既然和白先生的关系亲近，想必早就知道了他身体的不少秘密吧，如今我在这里言说，确实有些僭越了。” 莺儿并没有因凝光的不悦有任何情绪，反而依旧声调婉转甚至还有空调侃他们的关系。 “诶，不好意思，我没想到白先生的尺寸这么大，好像弄得有些紧了呢。” 在给莱茵量裤子裆部的尺寸时，莺儿口中蹦出这样的话。 “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习惯了正常的尺寸，白先生这样大，我有些难以适应。” “莺儿小姐确实有些紧。” 见莺儿疑似有超速的嫌疑，莱茵为了清静些，只好面无表情地回怼。 “唔……”听到这句话，莺儿淡淡一笑，却不再调侃莱茵。 若是她单方面开车，倒也没什么。 可莱茵毕竟是凝光带来的人，莺儿也不敢保证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若是两人之间真有什么感情，那么莺儿在调侃时引得莱茵说出一些意义不明的话，便有了勾引人夫的嫌疑。 莺儿心里门儿清，该在什么时候开车，开的尺度多大才不会引起客人的不悦，那是有讲究的。 至少她可不敢在莱茵有明显特殊倾向的情况下，继续接他的话茬。 无端引诱却未遂，和引诱成功完全是两种不同的状况。 前者只会让客人害羞或是危难，但后者，可就真的关乎到伦理问题了。 尤其是这位客人是璃月港只手遮天的人物。 “能跟在凝光大人身边，白先生肯定有独到的本事。”轻声说了一句，莺儿收回量尺。 “凝光大人，白先生的尺寸已经量好了，” 她走到凝光身边，把记下的尺寸交给凝光：“顺带一提，白先生真的很不错，至少身体很不错哦。” 没关系，虽然她不能勾引凝光的身边人，但调侃一下凝光，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也是在夸赞凝光大人眼光好嘛。 “莺儿想斗胆问一句，凝光大人手中的花从何而来？”在把记有尺寸的纸张交给凝光时，莺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这个么，是白先生送的。”凝光看了眼手中一直捧着的花束，毫不隐瞒地回答莺儿，似乎并不怕她在这上面做什么文章。 “原来如此，琉璃百合优雅，倒配得上高贵的凝光大人。”莺儿夸赞般的点评了一句，随后送两人离开。 “莺儿小姐心思活络，但有些话，切莫外传。”走之前，凝光言语温和地嘱咐了莺儿。 莺儿点头微笑：“放心吧凝光大人，这种事，我心里还是清楚的。” 带着莱茵离开春香窑，走了一段路后，凝光转头问莱茵：“莺儿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莱茵思考了一下，回答道：“手法确实不错。” “白先生，请不要被她带偏。”凝光有些恼地说道。 “那就没了，一个偶然一见的女子而已，我能有什么看法？” 莱茵耸耸肩，随后如同恍然大悟一般，看向凝光：“唉，我们的天权大人干嘛问我这些，莫非是在莺儿摸我的时候，你吃醋了？” 在这一刻，莱茵眼中带着热情，好像看见凝光和一个男子一起出现时的莺儿。 “白先生，大庭广众之下，还请不要说这种话。”凝光尽量面无表情。 “我只是想知道，这样言语有些，呃，奇怪的人，会不会让你无所适从？” 凝光并未说出她心中的话。 她本想问，莱茵是否会喜欢这样活泼的女子，但话到嘴边，却又被润色一遍，才从她口中脱出。 凝光不得不承认，当她看见莺儿的手指肚在莱茵的胸膛上划曲线，又在为他量腰围时，以几乎要贴到的姿势站在他身后，甚至在为他丈量裆部时，说出那样轻佻的话语…… 不知怎么，她的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第192章 骗骗哥们得了 “嗯？” 莱茵狐疑地看了眼凝光：“凝光，难道你真的想问我这些？” 听到莱茵的反问，凝光下意识地想看向别处，但最终却迎向莱茵的目光：“白先生这是何意？” 看着凝光故作疑惑，莱茵笑道：“我们聪慧优雅的天权大人，可不会问那些没头没脑的问题。 你应该是想问，我对莺儿的印象怎么样，会不会喜欢这样有些热情，还会讲荤话，懂得挑逗的女人吧？” “白先生，你怎么知……”凝光想要反问，却发现自己被套路了，可如今话已说出口，她已经被莱茵发现了心思。 “在莺儿夸奖我的‘尺寸’但时候，我可是用同样的暧昧的话语怼了回去，你不可能不注意到。 那么，亲爱的凝光小姐，你又为什么要问一个同样能把荤话信手拈来的人这样的问题呢？ 毕竟讨厌莺儿，某种意义上讲就是在讨厌我自己。 凝光小姐，作为商业场上的老手，你露出破绽了。” 莱茵坦然回答。 除了和愚人众有关的事情之外，他并不怕被凝光了解多深。 只要凝光不问他敏感问题，莱茵就没必要在言语上刻意让着她，与其在无所谓的事情上小心翼翼，还不如大胆一些，试试能不能逗逗凝光。 就算是潜伏在这位天权身边，整天提心吊胆的补偿吧。 呃，自己有提心吊胆吗？ 算了，就当是有吧，反正他要挑逗凝光。 “不过我们的凝光小姐为什么要问我这种问题呢？” 莱茵用一根食指戳着下巴，装作单纯的模样：“哎呀，好难猜呢。 总不能是看见莺儿小姐和我那么暧昧，心中吃醋了吧，还是说凝光大人也想和莺儿一样，用手指细细抚摸我的身体呢？” 说着，莱茵又摇了摇头，有些认真：“不，怎么可能呢，凝光大人可不是那样的人，她之所以会问我这种问题，大概只是怕我被坏女人勾走心思吧。 这样一来，我就要去陪别的女人，不能陪在她身边了。 可是这么一说，凝光岂不是想让我一直陪在她身边么，总不能是偷偷喜欢上我了吧，哎呀，真是困扰呢。” 莱茵装出一副扭捏的样子，好像在犹豫是不是要接受凝光的表白一样。 虽然凝光根本没说一句话。 莱茵觉得，他和凝光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了，这样一来，自己偶尔开个玩笑，她也不会在意吧。 看着凝光惊愕的神情，莱茵笑道：“哈哈，不要那么惊讶嘛，开个玩笑而已。” 果然，凝光没有生气，而且还是被自己挑逗成功！ 不过怕凝光有误会，他还是解释了几句：“我曾在话本上看见过一段话。 ‘骗骗兄弟得了，别把自己也骗了，兄弟被骗也无所谓，打个哈哈就过去了，你自己别当真就行’。 所以，我只是开个玩笑，你千万不要当真哦。” 说完，莱茵面带微笑，自顾自地走在前方，只留下抱着花束的凝光，步子迈得慢了些，下意识地跟着莱茵。 “骗……自己？” 凝光手指紧握，几乎要把手中的琉璃百合折出伤痕。 她不禁思考，最近她是不是真的在骗自己。 “有多少次，我和白先生之间有亲密的互动，我都在提醒自己，这只是很正常的互动，只是我和他之间比较亲密而已，这没什么。 他为我揉肩的时候，他把我抱紧的时候，他不在乎我身份，随意挑逗我的时候……” 想着想着，凝光紧缩的眉头却渐渐舒展。 在她脑海中，莱茵拥抱她，挑逗她，弹她额头，和她亲密互动，又说那些奇怪的话，还有送给她的花束……一件件事，仿若一条条丝线，相互交织，凝结成网，遮在了凝光心头。 不仅如此，她又想到，自己居然会下意识相信莱茵，被他抱住时也不反感，那样羞耻地坐在他身上时也不曾厌恶，甚至为了让他听自己的话，居然还会去装可爱，借此试探他。 “这真的是友人之间该出现的状况吗？” 红润的嘴唇微张，虽然看上去有些呆，但凝光的思绪却在逐渐清醒：“不，我和白先生之间，绝对不是友人！” 想到这，凝光突然紧紧抿着嘴唇，脸上带着异色：“其他异性都无比热情的追求我，我却能理智地和他们保持距离，但唯独白先生，哪怕他并非主动过，我却接受了他。” 想到这，她猛然抬头，看着前方的莱茵。 心有所感，莱茵也下意识地转身，看着抱着花束的凝光：“怎么在大街上发呆，走丢了怎么办？ 亲爱的天权小姐，需不需要挽着我的手？” 凝光张张嘴，看着笑容满面的莱茵，自己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好啊。” 迎着莱茵略显诧异的目光，凝光的一只手离开花束，转而放在了莱茵的胳膊上。 戴着黑丝手套的纤细手臂与莱茵白袍的袖子相贴，凝光逐渐醒悟，原来自己喜爱的，早就不限于“无限”之物了。 “白先生，我要去群玉阁上整理公务，你若无事的话，就在旁边陪陪我吧。” 看着有些发怔但莱茵，凝光端庄的笑起来，只是那样优雅的笑容，却比无尽的花海还要绚烂几分。 群玉阁，天权星的专属办公位。 “白先生，能帮我磨墨吗？”凝光偏着头，问向一旁站立的莱茵。 “好。” 手拿散发清香的墨块，莱茵动作舒缓地在砚台上磨了起来。 “动作要轻，保持墨的平正。” 看着莱茵不太标准的姿势，凝光伸出手，戴着黑丝的手指与莱茵的手背触碰，动作轻柔地指导他配合。 “要是长期待在我身边，这些东西还是要清楚的。”凝光柔声道。 “好。” 看着凝光沾墨写字，莱茵点头回答。 他总觉得，自从自己和凝光返回群玉阁之后，她对自己的态度就变得有些奇怪了。 也说不上是哪里的问题，如果非让他说出个所以然的话，大概是原本端庄优雅的凝光，似乎变得温婉柔和些了？ 可这两种特质本来也不冲突啊。 “或许是我经常和凝光开玩笑，她现在已经对我产生抗性了，所以才会不反感与我的接触，也愿意对我和善些？” 看着低头书写的凝光，莱茵觉得自己似乎猜到了答案。 第193章 魔神之下我无敌 不管如何，凝光温顺一些，对莱茵而言都是好消息，他也不打算纠结。 闲来无事，莱茵又摆弄起「璃月千年」，凝光已经把他的身体尺寸交给明星斋，大概用不了多久，他就能用自己的棋子走在仿照璃月街道做出的棋盘上了。 “白先生，能帮我把书架上的书卷拿过来吗？”凝光抬起头，招呼着摆弄棋子的莱茵。 “好。”莱茵按照凝光的指示帮忙。 “白先生，我的肩有些酸，能帮我揉揉么。”不等莱茵离开，凝光又找他帮忙。 “没问题。”莱茵继续答应，将手放在凝光的肩上，为她按摩。 凝光又柔声道：“白先生就在我旁边吧，我指不定什么时候还要拜托你。” “呃，没问题。” 莱茵一边答应，心中却有些纳闷，也不知道怎么，凝光比往常更依赖自己了。 凝光感受着肩上的触动，随着身后莱茵的发力频率，自己的眼眉也微微颤动。 若不是因为如今的危机，她倒是想对莱茵更主动些，甚至更进一步。 凝光这样的人，喜欢什么，就一定会拿到手，不过如今面临诸多压力，她也分身乏术，身为七星，此时还能分出精力考虑自己的私事，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等过了这段风波之后…… “白先生，轻一些。”凝光扭过头，脸颊泛红，似乎是莱茵的用力过猛，连她的额上都浸出细密的汗珠。 虽然不觉得自己用了多少力气，但听凝光这样说，他还是把动作放得轻柔了些。 “凝光大人，请不要露出那么可爱的表情，太犯规了。”莱茵毫不客气地指出凝光的反常举动。 凝光的声音一如平常般冷静：“还不都怪白先生，那么粗暴。” 她还没忘记，自己主动邀请莱茵，是为了拉拢他这个战力。 如今，虽然凝光明白了自己的情感，但这和她“勾引”莱茵没有任何冲突。 正在她考虑该如何与莱茵打感情牌时，一道蓝色的身影走进群玉阁。 “凝光，出了点小状况。” 夜兰刚刚走近，就看见莱茵站在凝光身后，对她进行贴身服务。 “哟，这还有一个…… 很抱歉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不过凝光，计划出了点纰漏。” 夜兰将一张符纸放在凝光的书案上：“按照计划，我前去寻找仙人，也确实找到了两个，不过发现那边已经被捷足先登了。 由于百无禁忌，我身为凡人也能见到他们，可是由于某种原因，当他们知道我受命于七星时，对我的态度却并不友好。 仙人并不想听我的解释，打算直接来璃月港一探究竟，对我们藏匿仙祖法蜕的做法也很不喜。 我想，应当已经有人提前找到了他们，并在另一个立场上为他们展示了‘真相’。” 夜兰坐在凝光对面，宛若自己家一般，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两口后继续说道：“用不了多久，仙人们就会来璃月港，凝光，你准备好应对他们了么？” 听见夜兰发问，凝光只是淡然一笑：“璃月七星，又不只有天权星一人，玉衡星性格直率，又从不敬畏仙人，这种事让她处理就好。 还有，若无意外，愚人众也在里面掺了一脚，既然如此，就让他们多一些存在感吧。 我会让总务司大肆搜查愚人众，并搬出曾经筹集到的一些证据，哪怕仙人奔着我们而来，也能将他们祸水东引。” 说着，凝光伸出一只手，把手指搭在肩上，扶着莱茵的手：“白先生，若是那些仙人打算以武力镇压七星……” 莱茵手上动作一顿，反手按着凝光的手指：“魔神之下我无敌。” 凝光抬头看了莱茵一眼，目光中有一闪而逝的诧异，但并未被另外两人发现：“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她又看向夜兰：“最近民间的传闻不少，有人说七星想篡位，有人说是仙人不满帝君压他们一头，有人认为这是他国的阴谋，还有人说，是海里那家伙要苏醒了，帝君的陨落与它有关。 但不管流言是真是假，璃月都会一如既往地安定下去。” 凝光把手指从莱茵的手中抽出，从容地说道：“夜兰，你可以去清点愚人众在璃月港的产业了，除了北国银行，其它的，看上哪个就要哪个。” 听到凝光的保证，夜兰也清楚，在这个特殊时期，璃月终于可以对那些暗中搞小动作的人出手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抹狡猾：“我知道了……” 等夜兰离开，凝光再次把手指搭在莱茵的手上：“白先生，你刚刚说，魔神之下你无敌？” 凝光并不觉得，自己身后的男人会说大话，但她也没想到莱茵居然有这么大的能量。 平心而论，在一开始，凝光只是打算把莱茵当做一份助力，并不觉得他会有压倒性的力量。 但现在看来，这个炼金术士的价值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大很多。 莱茵笑道：“凝光，你所知道的，仅仅是我的一部分，至于我的全部……” 似是为了保持神秘感，莱茵话说一半便停止。 “这样么，莫非白先生面对魔神时，也有一战之力？”凝光开口询问。 “当然，至少一换一吧。”莱茵说道。 在听见莱茵的回答后，凝光忽然沉默，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也不去处理公务。 大概过了半炷香的时间，她突然开口：“白先生，请随我来。” 凝光带着莱茵走出群玉阁，站在露天的空地上，俯瞰璃月万家。 群玉阁的位置极好，站在上面，能轻松看见璃月港的全貌。 “白先生，若是仙人真的想对我不利，你会保护我么？”凝光面朝前方，望着远处的天际，背对莱茵，不知脸上是何表情。 “当然，我也算你的贴身小助手了，当然会给你解决这些问题。”莱茵的回答毫无负担。 反正仙人又不会真的对七星出手，他自然能没有压力地给凝光承诺。 “这样啊……” 凝光转过身，盯着莱茵的眼睛：“抱歉，白先生，我曾想要利用你。” 第194章 补偿 “哦，凝光这是何意？”莱茵明显不解。 凝光抿了抿嘴唇，说道：“白先生，我曾想过，利用你的力量来保护璃月。” 莱茵一脸疑惑：“所以呢？” “我知道白先生待我极好，但我心中终有疑虑，若是璃月陷入危机，白先生会不会帮助璃月。 但我最终的推断却是——不可能。 白先生缺少帮助璃月的理由。 但为了璃月，我打算拉拢你，可思来想去，发现自己并没有能吸引你的筹码。 于是我换了个方式，想办法让你信赖我，依赖我，对我加深情感，希望你能因为我的原因，愿意保护璃月。 之前对你展现不符合我性格的表情，不反对你和我的肢体接触，乃至主动提及和你去散心，者些事种，都有引诱你的成分。 白先生，抱歉。” 凝光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一时间有些缺氧，俏脸泛起一抹不健康的绯红。 “这样啊。” 莱茵的回答十分平静。 把自己拥有的一切当做筹码，用来换取利益，确实是一个优秀的商人能干的出来的事。 但莱茵心中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毕竟他接近凝光，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炼金术士，刺杀，保护，邪祟，凡是这些与他有关的词汇，不过是莱茵编织出的谎言的节点而已，而这些节点互相延伸相连，再加上他的些许演技，构筑成了一个刚好能遮住凝光双眼的屏障。 所以平心而论，莱茵没有任何不平衡的情绪。 至于为何想笑，站在璃月顶端，运筹帷幄的天权大人，居然莫名其妙地和他玩自爆。 她居然真的把自己当做值得托付的人了。 真是有趣。 当然，莱茵还是很喜欢凝光的，不管是她的外表，还是她的内心，都足以称得上人中龙凤，值得任何一个人青睐。 不过这并不和自己演她相冲突。 与莱茵不同，凝光见他回答地这么平静，心中却无比焦急。 哪怕莱茵表现出愤怒，凝光也可以依靠言语平息他的怒火，但他却没有任何不悦。 凝光知道，如果眼前的男子不是真的毫不在意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对自己彻底失望，失望到不想多费口舌。 她的内心很矛盾。 明知道一旦将真相说出口，便很可能迎来莱茵的反目成仇，但她实在不想诓骗喜欢的人了。 与此同时，凝光的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哪怕莱茵知道真相，也可以不计前嫌。 但这真的可能吗？ “一旦被感性占据，在一次次谈判中积累的理智，便会转眼消散啊。” 凝光心中想着，却没有说话。 她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都没有用，甚至还会加深莱茵的愤怒和失望，至于结果如何，全靠眼前的男子定夺了。 沉默了一会，莱茵开口问道：“我已经知道这件事了，所以呢，这和你把我叫出来有什么联系吗？” “什么？”听见莱茵的问题，凝光有些难以置信。 莱茵耸耸肩：“啊，我的意思是，这种话完全可以在里面说嘛，何必再出来跑一趟呢，外面风又大……” “白先生，你就对我没有任何不满？我明明一直在利用你！”这一回，凝光无法镇定了。 就在刚刚，她设想过无数坏情况，包括莱茵破口大骂，或是一脸失望地离开。 她甚至还设想过，莱茵会直接对自己出手。 当然，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凝光知道莱茵不是那样容易失控的人，不然也不敢把真相和他全盘托出。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莱茵他不在乎！ “我为什么要在乎？”莱茵摊开手，面带笑容。 “凝光小姐可是璃月港最大的商人，商人嘛，无利不起早，如果你没有看上我身上耽搁某些东西，又怎么会把我留在身边呢？” 他缓缓走到凝光身边：“凝光，我并不在乎你利用我，或者说，我愿意被你利用，这样的回答，你满意了吗？” 说着，莱茵挑起凝光的一缕银丝，放在手中把玩：“谁让我们的凝光大人这么好，让我忍不住想要心疼你呢，所以说，不要有心理负担，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 看着凝光逐渐瞪大的眼睛，以及颜色逐渐向瞳色靠拢的脸颊，莱茵的嘴角咧开些许弧度。 只要他这么一说，凝光定会在奥赛尔出现的时候拜托他出手，那么莱茵就有充足的理由对付奥赛尔，用以完成和阿贝多的约定。 “我可真是个天才！” 不过，莱茵觉得，自己也不能太给凝光面子，祂虽然是个打工人，但好歹也要一些尊严的，不可能无限地被凝光吆五喝六，不然以后还怎么摸鱼？ 于是，他将凝光的脸掰向自己：“不过嘛，凝光大人这样肆意利用我，从普遍理性而言，是不是不太合适？ 怎么说也要补偿我一些东西吧？” 凝光一怔：“白先生想要什么补偿，我一定给你。” 既然莱茵不厌恶自己，那凝光还有什么讨价还价的借口呢，就算他想要七星以下的任何职位，凝光都会利用私权，想办法帮他搞来。 “嘘……不要问我想要什么，问问你自己，能给我什么。”莱茵摇摇手指。 让对方揣摩自己的心思，远比自己直白的表达更能掌握主动权。 凝光脸上带着红晕不减，心中狂跳不止。 “我能给什么？”凝光反问自己。 她看着莱茵的笑容，心跳越来越快。 凝光心中无比确信，自己对莱茵动了心思，之前的吸引和刻意接触，不仅仅是想办法利用莱茵，也是对他的认可和亲昵。 “那……他呢？” 纤细的睫毛颤动，凝光有些悸动：“他曾无比亲切地挑逗我，搂抱我，还对我说出各种亲昵的话语，甚至直白地说自己喜欢我，送我鲜花。 就在刚刚，他甚至还说出‘愿意被我利用’这种话，其实他早就……” 凝光看着依旧发笑的莱茵，银牙一咬：“白先生，我确实想到该补偿你什么了，不过你能不能先闭上眼，我的准备，可能需要些时间。” “好。”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莱茵还是闭上眼睛，他有些好奇，凝光这是要吩咐助手准备礼物么？ 却不知，凝光眼中含着秋水，紧紧抿着红润的嘴唇，心中浮想联翩：“这种东西，应当算是补偿吧，若是他不满意，我再给他别的。” 做了一阵思想工作后，就在莱茵等得有些不耐烦，想要开口询问之时，凝光向前半步，小巧的脚尖翘起。 旗袍美人的身形逐渐增高，几乎与莱茵一致，下一刻，感受着微风的爱抚，凝光将动作生涩却无比诱人的嘴唇贴了上去。 在这一瞬，天权大人的心思如同星空下的琉璃百合，陡然绽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