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305天，离婚212天》 第1章 初相识 闪婚 前 序 午夜一点，陈索拉合上电脑，走进卧室倒在了床上。她拿起手机，开始完成每日的“必修课”——睡前刷手机。点开微信看有谁今天联系过她。她基本从不看朋友圈，也不会去点赞，所以，她的微信只是一个与朋友联系的媒介。因为害怕被打扰，她设置了消息免打扰，有人联系她，基本第一时间很难得到及时回复。 艾生十分钟前发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没！你怎么今天想起我了？” “我天天都在想你啊！” 陈索拉第一反应就是，他回国了！ “你回国了？” “嗯！” “在哪。” “在上海。” “啥时候回北京？” “应该就这几天。” 对他的话，陈索拉总是会半信半疑，因为他经常会骗她，说他回国了。 “这次待多久？” “事情处理完就返回了。” “你一个人回来的吗？” “对。” 几分钟后困意袭来，一想到明天一早晨的课，索拉说明天再聊吧，结束了对话，关了手机。 一、 闭上眼，陈索拉开始回想，上次见艾生还是几个月前。去年十一月初，她刚离婚没几天，得知这一消息后，艾生非要订机票回来看她，她劝了半天，以为他听劝，可没想到，没过几日，有天晚上排练完刚到家就接到了他的电话，让她去一家会所见个面，因为第二天他要返回加拿大。索拉很累，不想出门，其实，她是怕艾生见面追问离婚的事。但，艾生在电话那头苦苦哀求，她最后还是心软了。淡淡得化了妆，换了一套舒适的长款套头灰色羊毛裙，裹了一件灰色大衣出门了。 按照定位，司机把她送到了东三环一栋外观很不起眼的建筑前，走进大门，门童即刻上前询问她去哪里。随后，一位小姐带着她坐直梯上到了十层。电梯门打开的那一霎那，她有点呆住了，眼前的富丽堂皇，和楼下大厅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走廊里穿梭着身高168cm以上，穿着精良剪裁黑色套装的年轻女孩们，窈窕身段尽显，举手投足一看就知不是普通的工作人员。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以往她只是听说，但这是第一次亲眼见。 在很长的一段辗转回廊的尽头，一位女士为她推开了一个全包皮的双开门包间大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被震住了，这个包间如同一个大会议室。远远望去，一位身型发福的男士在巨幕前唱着歌，索拉快速扫了一眼，房间里男男女女大概十几个人。她茫然的搜索着艾生身影。忽然，一位身穿白衬衫，高大的男士从沙发上站起来，快速向她奔了过来。 艾生把她带入包间，给各位介绍。他没有介绍她是他的谁，而是向她一一介绍了在场的几位男士，这是xx律所的xx大律师，这是政法委的xxx，这是高法的xxx，这是xxx市的副市长，这是某省高法的检察长...... 一圈介绍坐定后，艾生对着她的耳朵小声说，“我告诉他们你是我的女友。今天多担待帮我一下。”陈索拉环视了一下房间内的情形，每位男士身边都有一位美女坐陪，唯独艾生没有。 在坐的陪酒陪唱的女生们，妆容精致，衣着不暴露，清一色的黑色短装套裙，但不是廉价的那种，而是品质剪裁极好的版型，一看就出自大品牌，身上的配饰也很精致。 “我不想让不认识的女生坐我身边，所以，我给他们说我把女友叫过来。” “你这是害怕回加拿大给你老婆不好交代吧！”。 “没有，没有，其实就是时间来不及了，只能这样见你一面。我明早必须飞回去。” 几位男士开始轮番过来敬酒了，滴酒不沾的陈索拉，站起来不好意思的解释自己有重度酒精过敏，只能以茶代酒了，她表现的很真诚，再加上长着一张人畜无害深受男人喜爱的脸，大家也不再劝，纷纷表示没事，喝茶喝果汁都行。其实，这是极度讨厌酒的她的惯用手法，不管什么场合，她一概拒绝饮酒，搞得身边人已经习惯且“深信”她是真的过敏。艾生当然知道她在瞎编，他歉意地向男士们表示，请大家多包涵。 一位领导开唱后，艾生开始给她详细介绍今天招待的是哪位重要人物。很明显，今天是政法圈的局，她有些吃惊，一直在做生意的艾生，居然其实从未脱离他的专业领域。 对面沙发上有点喝大的男士，缓缓走过来，拍着艾生的肩膀说，“艾生，女友好漂亮啊，在哪高就啊？”艾生赶忙道，“王检，她在xxxx学院当老师！”王检两眼立马放光，“哇，艺术家啊，难怪气质这么好！”“让艾生带你来四川玩啊，吃住我全包了。”“好的，好的，谢谢您，有机会一定去。” 从进门的那一刻开始，艾生，就没离开她的身边。除了絮絮叨叨说有的没的，就是让她吃这吃那。 差不多一个小时后，包间的大门推开了，一位风姿卓越的女性走了进来，熟门熟路的和各位打招呼，表示怠慢了，招待不周多多包涵，且一再强调今晚另一边还有一波重要客人。女士大约四十多岁，身穿一套黑色的香奈儿，皮肤白皙头发挽起，保养的极好。她索拉猜这位估计就是会所夜晚运营的公关，一看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物。女士寒暄了一圈离开后，大家陆续开始起身，表示得早点回酒店休息了。 告别时，几位外省的领导拍着艾生的肩膀说，“下次来我们那，一定要带女友来玩啊。” 走出不起眼的大楼，司机已把车停到了门口，艾生拉着她上了车。 “你这是回加拿大害怕不好给老婆交差，把我拉出来当挡箭牌啊，让所有人以为我是你在国内养的情人。”索拉怒视着艾生。 “哪有啊，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大老婆。不找你救场我再找谁！”他嘿嘿的笑出声。“你怎么越发漂亮了？” “唐静还好吗？怎么这次没和你一起回来？”索拉岔开了他的话题。 “挺好的，她得照看老妈和儿子。说说你吧，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你是专门回来的吗？我不是说不让你订票回来吗？” “为什么离开他？” “没有为什么，就是想一个人清静的生活。” 她与云山办完离婚手续没几天，告诉了艾生。艾生吓了一跳，追问了半天为什么。 “来温哥华好吗？正好这几年政策不错，移民的手续我来办，这些你都不用操心。” “我去干嘛啊？你养着我？太冷了，不去！” “我养着你啊。你就只需开开心心生活即可。” “不去，你还是好好养老婆和孩子吧。你妈妈怎么样？身体好吗？” “挺好的，身体比在国内时还好了些。前些日子还问起你。” “问我什么？” “问你嫁人后，现在过得好不好？她说，她的耳边总是你的笑声。那些年，我们家院子里每个周末都是你的笑声！在她心里，一直笃定你会最终嫁给她的儿子。”艾生，眯着眼若有所思的笑着看向她。 索拉没有接话，这个话题她不想继续。虽然她和他从年少开始从来都是无话不谈，但唯独离婚的事情她不想和他详谈。 车到小区门口，艾生拉开车门，接她下车，转身打开了后备箱，拎出一个超大的礼品袋，递给她。 “唐静给你买了一套化妆品。” 她接过袋子，“什么化妆品这么重？” “还有我给你买的一些小玩意。” 他摸了一下她的头，习惯性的揉了一下她的头发，虽然她身高172cm，但在183cm健硕的艾生面前，还是显得小鸟依人。她知道，摸她的头是他从年少时就养成的一种对她的宠溺的习惯，她早已习以为常。 “上去吧，风大。看到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真的是明早就走吗？能改签到晚上吗？我给唐静和小宝还有你妈妈买点东西带上。” “不用，下次吧！” “那我上去了！” 她裹紧大衣快步走进小区，转头，他还站在车前目送着她。 从她12岁与他相识后，每一次分开，艾生都要坚持目送她离开。十几年来，他们就这样一直牵绊着，没有疏远也没有走的更近。 回到家，洗手，换上家居服，她打开了礼品袋，一 mer护肤品，一盒teuscher 香槟松露巧克力，五盒她从小爱吃的那个牌子的苏打饼干，一套 aromatherapy associates 的沐浴精油礼盒，一套低调典雅的chanel 项链和耳饰，内附了一张小卡：补上今年的生日礼物，艾生！ 他爱给她买小礼物，每年的生日礼物，这么多年一直在坚持送，哪怕他去了加拿大。年少时，只要看见可爱的玩偶、音乐盒、小玩意他就会买给她，而她也一直完好的保留着这些礼物。长大后，他开始投其所好的时不时为她买一些女生喜欢的小玩意，见面时丢给她。 艾生是迄今为止，除父亲之外，另一位无条件包容她的男人。 二、 一早晨的课，陈索拉口干舌燥，喝了不少水但依旧很干很干。终于熬到中午，送走学生，她开始发愁午饭吃啥，下午还有会，还不能回家。正发愁呢，琴房门被推开了，一个长相清秀的男生探头进来，“陈老师，邹教授让您到学校后门等她，中午一起吃饭。”“邹教授今天有课啊，你是？”“我是邹教授的研究生，研一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那我就先走了，陈老师。” 她照着镜子把早晨上课挽起来的头发放了下来，长发已快齐腰，因为挽过，现在变成大波浪卷了。她拿起加厚皮衣和手机出门。虽已进入三月，但最近来寒流，还是有点凉。邹教授是她从三岁开始带她的恩师，当年，17岁的她以专业第一的成绩入校后，本硕连读五年也一直在她的门下，恩师一直待她如女儿，毕业后她去美国读了博士，然后顺利回到了母校教书，这些都得益于恩师的一路相帮。在这个专业，她的这位恩师不仅是国内顶尖人物，在国际上也是享有盛名。 害怕恩师等她，她快步向后门走去，远远看见后院里，头发已经全白的恩师周围围着几个人。看见她奔过来，恩师拉着她介绍，“拉儿，这是王院长，张院长，xx学院的孙教授，，，他们过来开会，一起吃个饭。” 陈索拉赶紧一一见过前辈，她知道几位都是恩师的学生。 饭后，索拉把恩师送回家。恩师一直住在学校家属楼，一进门，就见老伴令教授笑眯眯迎上来对恩师说：“邹教授下班了，辛苦，辛苦！”说着还不忘给索拉挤眼。“拉儿，你们吃了点啥？”“就后门那家湘菜。您中午吃了吗？王阿姨给您做的什么饭？”“米饭炒菜，还煲了点汤。”王阿姨是恩师家的钟点工，每天来打扫家里顺便做一顿午饭。令教授在作曲系，与恩师是大学同学，两位恩爱走过了人生漫长之路，现在，虽已退休但还是被学校返聘回，继续带研究生和博士生。 “拉儿，爸爸妈妈好吗？身体怎么样？”令教授问她 “挺好的。” “云山呢？最近有联系吗？”恩师突然冒出一句。 “有联系。” “多好的孩子啊，人长的帅，工作又好，家庭也好，你为啥就偷偷把婚给离了。” 一开学，恩师谈及云山时，她说了和云山的事。陈索拉赶紧用眼神向令教授求救。 “不想和他过，拉儿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不合适干嘛勉强孩子啊，拉儿这么年轻，还能找到更好的，对吧，拉儿，干嘛让孩子在一棵树上吊死。” “不听话，一点都不听话，我就觉得云山那孩子很好很优秀，对你又好的不得了，你真是太任性了！” 她不敢吭声，只能站着听恩师训话，比起可爱的老顽童令教授，她一直很怕自己的恩师，因为她是一个极其严谨又认真的人，这个“怕”从年幼时就已经养成。 安顿好两位老人午休后，索拉回到了琴房。闭眼刚打算坐着眯会儿，电话开始震动。一看是云山，心想：真是邪了，这也太不经念叨啊！ “在家还是在学校？” “学校。” “妈让我给你送过来一箱苹果。” “你让他们留着自己吃吧，我这有。” “你要不想让我挨骂，就让我给你送过去。几点下课？” “下午有个教研室的会，结束估计四点了。你让司机送过来吧，我六点应该能到家。” “我四点在学校门口接你。”电话挂断。 他永远都是这样，霸道的让人窒息。 三、 三点五十会议结束，往琴房走的路上，她看到短信“我已到门口。”于是，放下笔记本，快速取了包，往大门口奔去，学校门口只能短暂停车，她害怕看到他等的不耐烦后的冰山脸。远远就看到锃亮的奥迪，索拉快速坐进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 她用余光扫了一眼他的脸，看不出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自从上周开学，他从家里生气走掉后，他们已经有一周没见了。 “你怎么今天有空？这么早下班了？” “今天在外面开会，上午会就结束了。” 一路畅通，十来分钟不到就到家了。她走在前面，他抱着一箱苹果跟在后面。 她现在住的是他们结婚时买的婚房，当时为了她上班方便，所以就在离学校不远的西二环一个环境非常好的小区买了一套三居室。离婚后，他搬去了他父母家旁边，结婚时他父亲买给他们的别墅。 一进门，云山没有休息，直接找到开箱刀，把苹果一个个取出来放到了冰箱里。看着他收拾完纸箱，她也不知为啥就冒出了一句：“晚饭你是回你爸妈家吃，还是在这吃？” “冰箱里连颗菜叶都没有，吃啥？” 她沉默了几秒，“你想吃啥？我在盒马买一些菜。” 她知道云山不爱吃外卖，所以干脆没敢提叫外卖。 “你不管了，我来弄吧。” 他拿起手机，又拉开冰箱冷冻室看了眼，除了雪糕，啥都没有！ “你是不是每天都吃外卖呢？还是又干脆不吃晚饭？” 他知道她这学期的课大都在早晨，午饭基本在学校解决。看着想发飙但在极度克制中的他，索拉选择了沉默。 云山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买菜。 “那，，你来做饭吗？” “嗯！” “我，我，我有点累，睡一会儿行不行？” “睡吧，饭好了，我叫你。”但凡有课的日子，她回到家必定是要先小睡一会儿。 索拉躺在床上，又困又睡不着，翻来覆去，但又不想起。最后，不容易眯了十几分钟。又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一看表六点半了，挣扎着爬了起来，如果他不在，她估计会一直睡下去。 走出卧室，看到餐桌上已经摆了两个菜，西红柿炒鸡蛋，蒜蓉茼蒿，都是她爱吃的。他还在厨房，透过玻璃她看到电高压锅也在工作，他这是在搞啥大餐吗？ 下星期青年教师汇报，索拉心想，还是先练会儿琴吧。云山端着一盘油焖大虾走出厨房，看了一眼她弹琴的背影，心里暖暖的。他极爱听她弹琴和看她弹琴，第一次看到她一袭白裙在台上演奏时，他的心就被完全掏空了。她的身影以及细长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灵巧飞跃的画面，慢慢的装进了他的心里。就在那一刻，他无可救药的对她一见钟情。 云山给索拉的碗里盛了一口饭，他知道她是猫食。一曲终了，他叫她吃饭。 “我能不吃米饭吗？中午吃的有点多。” “随你，不吃就不吃吧！” “虾很好吃。高压锅里是什么？” “乌鸡汤！煲好，我给你分装冻到冰箱，你晚上加热一下喝。” “我不爱喝乌鸡汤！”话到嘴边，她又咽回去了。 吃完饭，她要收拾厨房，云山不让，“你去练琴吧！” 准九点，她停止了练琴，因为害怕“扰民”，虽然房子装修时已做了隔音处理，但这已是她的习惯，九点一到立即停止，不能惹的左邻右舍追杀上门啊，虽然中年男邻居曾多次表示很喜欢听她弹琴。 他在沙发上半躺着看手机，没有要走的意思。她看向他的时候，他也抬起头看她。 “这个曲子以前没听你弹过？” “作曲系年轻老师的新作品，这次我们是一起汇报。” “奥！” 看着他一脸疲惫的样子，她有些心软。 “要不，你别走了，开回去四十多分钟，明早又要开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单位。” 云山没吭声。其实，这两天开会他都是住在酒店。 这原本就是他的房子，她没掏一分钱，她一直觉得自己现在其实就是鹊巢鸠占。 “要么，我睡沙发，你睡卧室。”这房子虽是三居，但当时装修时他直接把一间给她做了衣帽间，一间做了书房，里面无床只有一个沙发。他不喜欢家里留宿外人。 “都睡床吧，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我去车里取一下换洗的衣服。”说完，他拿着车钥匙下楼了。他的车里常年备着换洗衣服，以备临时出差用。 啥叫“又不是没睡在一起过？”云山的这句话让她有点郁闷，毕竟现状是他们已经离婚了。索拉有些烦躁的打开微信，呼叫好闺蜜楠薇。 “云山今晚又要住在家里了！” “睡就睡吧，那不本来就是人家的房子吗？”这回的速度，吓了索拉一跳！ “可他不睡沙发，非要一起睡床。” “又不是没睡过，你在别扭啥？” “你。。。。！” “哈哈哈，没事的，就云山那孤傲劲儿，你不碰他，他死都不会碰你一下。” “说的也是。” “你暑假回来吗？” “得看机票的价格啊，能买到便宜的就回。” “我可以赞助啊，我给你买机票，也可以给老曹也买一张，求你了，回来吧，我们都好久没见了。” “富婆，我知道你有钱，等我实在揭不开锅了，你再赞助我。” 云山回来了，“我先去洗个澡！” 没等她应答，他已经进了卧室的浴室。 “为什么我就永远看不透他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躺在沙发上继续骚扰楠薇。 “云山就是人间极品，你要是能看透，京城真容不下你了！” “每次我都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总是莫名其妙的。上周开学送我回来，最后就是生气走的。” “哈哈哈，还能为什么，一定是被你气的！” “哎，你今年能顺利毕业吗？” “哎，目前还算顺利，准备答辩了。” 冲完澡的云山换了一件白t恤和深蓝色家居运动裤，看了眼躺在沙发上的她，“你去洗吧，不是明天一大早有课吗？” 她看向他，想说句“我今晚不想洗澡了，一会儿洗个脸就好。”但她把这话咽了回去。算了，干脆泡个澡吧，和楠薇再聊会儿。 犹豫几秒后，她起身走进浴室。放水，洗脸，敷好面膜，然后开始泡浴。 “老曹好吗？你俩不在一个城市多久能见一次啊？” “春假他过来玩了几天，刚回去。” “你们啥打算？毕业回国还是打算留美了？” “他还得继续进博士后工作站，如果我今年顺利毕业，我先工作，估计就在加州先团聚了。” “奥，好吧！楠薇我有点想你了！” 楠薇是她的死忠闺蜜，两人从初中开始就在一个班，高中又一起考入了母校，再次分到一个班。楠薇长着一张极聪明的脸，阳光大气，人很果断且做事干脆利索。而老曹就像是老天爷专为她量身打造的。 楠薇和老曹是她最羡慕的一对儿，两人都是她的高中同学，年级里的学霸级人物。高一他们就好了，高中毕业两位优等生双双进入北清读大学。四年后又双双被学校保研，研究生毕业时，两人一起申请了赴美读博，一个被斯坦福全额奖学金录取，一个被哥伦比亚大学全额奖学金录取。临走时，他们登记结婚了。没有大范围操办，就是同学们聚在一起狂欢了一下。这两个人就是传说中志同道合的战友，并肩携手走过了少年和青春，也希冀着一起走过一生，相伴到老。 “我暑假争取回去看你，你乖乖的，别跟乱七八糟、不三不四的男人上床啊，当然，云山除外！哈哈哈哈！” “你放心吧，我现在清心寡欲，看见男人两个字都烦！” 楠薇第一次见云山就说喜欢，好喜欢。她说云山是天生的明星脸，一双深邃的眼睛，五官立体，有点混血的味道，白皙的皮肤衬的两道剑眉浓黑，气质很有公子哥的味道但又透着一种莫名的霸气和捉摸不透，总之就是帅气逼人。她说最加分的是身高，一张完美的脸加上一米八几挺拔的身姿，男人能有如此完美的配置实属非常难得。所以，她在见完云山的照片后说：“拉儿，嫁了吧，你嫁给他我一百一的满意！他看你的眼神就三个字：爱死了！” 四、 和楠薇说再见后，她快速冲洗干净，吹干头发后，一看时间已经11点过了。索拉猜测云山估计已经睡了，可走出卫生间，与他还是四目相对了。他靠在床头在看书，她稍微有点心慌，为啥慌自己也说不清。但，看到云山已经拿出了另一条备用被，她又有了一点安心。一人一条被子，谁也别打扰谁。 “头发吹干了吗？” “吹干了！” “这哪里吹干了？下半截都还是湿的。” 她快速盖上被子，闭上了眼睛。她听见他起身去了卫生间，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她这一侧，索拉慌忙睁开眼睛，吹风机响起，云山拿着吹风机对着她披散在枕头上的头发开始吹。 刚才，看着她走出卫生间的那一瞬，原本这一周一直在生她气的云山，一下子又释然了。她穿着包裹的很严实的长及脚踝的白色棉质睡裙，披散着头发，一张巴掌大的脸上，两只眼睛明亮、柔静，清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直在读书，然后又回到学校当老师，生活的圈子过于简单的原因，她整个人浑身散发着不谙世事，加上皮肤白皙又纤瘦高挑，穿着睡袍站在他面前，活脱脱宛若一个高中生，可爱的让人无法和她再滞气。 他曾给她买过很奢华的性感睡裙，但她拒绝穿。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发，觉得干了不少，于是收起了吹风机。看着他走进卫生间，索拉熄灭了自己这一侧的台灯。他躺下后，也很快关了台灯。她能感觉到他背对着她，这让她很安心，很快就进入梦乡。 清晨，睡的糊里糊涂的陈索拉被手机闹钟吵醒，有人迅速关了闹铃，实在懒得睁眼的她，忽然感觉有点异样，她发现自己的手臂搭在他的腰上，头紧贴在他的胸前，更为要命的是，她和他居然盖着同一条被子。而她，也早已越过三八线，把他一经挤到了床边。她感觉到他在看她，但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和他对视，她快速翻身滚到床的另一侧，拉起一半已经被自己踢到地上的被子，盖到身上，继续睡。 云山一晚上被她折腾的够呛。显然，她现在已经完全适应了一个人在这张大床上滚来滚去，害得他不停的给她盖被子，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他干脆把她搂在怀里，她这才不再翻滚折腾了。 “你再躺10分钟。”说完，云山直接进了卫生间。 赖在床上的索拉，挣扎着看了眼手机7:40，又眯了几分钟，等着云山从卫生间出来后，才艰难的爬了起来。今天她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进到衣帽间，挑了一条瘦腿的直筒牛仔裤，一件白t恤，和一件松软的驼色长及脚踝的加厚长毛衣大外套。 已经坐在餐桌前开始吃早餐的云山，看着她穿着牛仔裤加白色短袖，高高盘起的头发，不禁皱了皱眉，“三月天，你穿短袖，你忘了你刚刚感冒过？” “我外面会穿很厚的毛大衣，琴房里有些热。” 他没再吭声，默默喝着牛奶，看着她往新换的布袋里装琴谱，钥匙、钱包、纸巾，苹果，，他们认识的一年多时间里，他给她买了很多大牌的包包和衣服，可她却很少穿，很少用，除非特殊场合，有音乐会、有特殊的聚会饭局，平时，只要去上班，她永远就是这样一副简单干净又随意的穿着。 她看着餐桌上的牛奶，面包煎蛋，一口都不想吃。但看了眼云山冷冰冰的脸，还是老老实实的坐下了，“我就吃一个牛角包，喝一杯牛奶行吗？我不想吃煎蛋。”听着她嘟囔，他有点想笑，但还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随便。” 现在的她，越来越会和他讲条件了。 出门前，他帮她拎起了布袋，很沉，“你下班还要再把这些背回来吗？”他皱着眉问她，“我来背吧，下午不拿回来了，这些琴谱最近要放到琴房。” 他没把包给她，而是直接拎着出了门，她只能悄悄跟在后面。 上车后，俩人再无交流。 把她放在学校门口，看着她小声嘟囔着淡淡地说了声“谢谢”后，云山缓缓的启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到，一位留着一头齐肩微卷发的男生远远的在叫她的名字，并快步追上了她。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很明显卷发男生一脸倾慕的表情。云山顿时莫名地烦躁。拨通了电话，“小王，你中午往xxxx学院7号家属楼送箱苹果。” 结 婚 一、相识 从上海出差刚落地，云山的电话响起，他以为是司机，结果一接起来， “哪呢？” “机场，刚落地。” “晚上有安排吗？陪我去看个小丫头的演出。” “你啥时候又认识了一个小丫头？” “哈哈，去年在美国访学时认识的。咱们中学的校友妹妹，弹钢琴的，刚回国，今晚有她的新入职汇报演出，一起去给捧个场。” “靠，我这两天会开的好累，你自己去吧。” “走吧，小丫头长得很漂亮的。” “几点，在哪？” “晚上七点半，在她们学校音乐厅。你现在回哪？” “还能回哪，回我自己的公寓啊。” “行，五点半我到你那，一起先吃个饭。” 来电是他的死党赵青枫，俩人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兼蜜友，就读于海淀着名的中学。高中毕业，与赵青枫同为学校学霸级风云人物的云山为了脱离父亲的掌控，放弃保送，偷偷考托福申请了国外的大学，最终去了耶鲁大学，读完硕士后被父亲强制叫回国，最终进入国家机关，年纪轻轻已身居要职。赵青枫，高中毕业顺利保送至北清，一路本、硕、博、博士后，然后留校，在科研上已经硕果累累小有名气。两位无事就混在一起，喜好差不多，可以说是，臭味相投。 云山回到单位旁边租的小公寓，冲了个澡，换了件长袖白衬衫和灰色西裤，他对穿衣极其讲究，这是大小姐出身的奶奶给他从小养成的一种美学习惯，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干净得体。衣服刚换好，赵青枫输密码已经开门进入。 “哎，你好歹敲下门啊！你就不怕撞见不该看的？” “有啥是我不能看到的，怎么，你最近有情况了？” “有啥情况，还是老光棍一条！” “那不就得了。” “你想吃啥？吃完我还得过去取订的鲜花。” “随便吃点吧，你够上心的啊，还定了鲜花？” “必须的啊，小丫头很可爱的。” “几岁啊，你别告诉我才18岁！” “今年25岁，咱们高中毕业那会儿应该才上初中。” “ 你就去美国访学满打满算不到十个月，怎么认识的？” “杨丞，他不是在哥大博后吗，周末一起叫着几位北京人在纽约的吃了几次饭。小丫头和杨丞的女友认识。”赵青枫嘴里的这位杨丞，是他们俩的中学同学。 “怎么，动心了，你打算追？” “嗨，难度极大，小丫头忙得很，发个微信，第三天能给你回复就不错了。在美国约了n次，才见了几面。” 赵青枫的这一番话，彻底勾起了云山的好奇心，能让赵青枫如此动心且上心的女孩一定不一般。 七点十分，他们已经到了学校。赵青枫说小丫头让学生出来送票，在音乐厅门口。两位，一个帅气逼人，一个气质儒雅，拿着鲜花穿过校园，一路打问音乐厅怎么走，招来了不少美女的回眸。 “顶级音乐学府就是不一样，气质美女如云啊！” “还真是，应接不暇。哈哈。” 刚到音乐厅门口，就见一个娃娃脸小女生向他俩奔过来，“是赵博士吗？陈老师让我把这两张票和节目单给您。现在就可以进去了。”赵青枫连忙道谢。 “走吧，赵博士！”云山对着赵青枫一顿嬉笑。 座位非常好，在十排的中间。坐定后，云山拿起节目单开始翻阅。 刘索拉，17岁以专业和文化课第一的成绩考入本校，本硕连读，五年后，被茱莉亚音乐学院全额奖学金录取，三年后获得钢琴表演和艺术学双博士学位。获奖一栏，满满一页。节目单的封面，一个留着中分披肩长发，身穿黑色抹胸长礼服裙的女孩环抱纤细的双臂轻轻依靠在三角钢琴旁，头发飞扬，浅浅的微笑着，全身没有任何首饰点缀，非常的青春甜美。 音乐厅的灯暗下后，一个身穿白色无袖礼服裙，脚穿一双白色芭蕾皮鞋的女孩，轻盈的走上台，微笑着鞠了一躬，随后坐在琴凳上开始进入准备状态。女孩长发披肩，两侧的头发挑起配搭了一个白色缎带绑在脑后。追光灯下，优美纤长的脖颈，完美挺翘的鼻子尽显。 第一首《莫扎特a大调第11号钢琴奏鸣曲（k331）》响起，云山顿觉每一个音符都落在了他的心上。 整场音乐会，云山一直屏住呼吸，静静地聆听和感受，同时，他的眼睛一刻都没离开过台上的这个女孩。 音乐会结束，俩大男人看着别人上台献花，互相推诿谁都不好意思上台，只好拿着花走出音乐厅，给索拉打了个电话，然后站在音乐厅门口等。半个小时后，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一个身穿裸粉色飘逸长裙，脚穿奶油色羊皮芭蕾鞋，抱着一把白玫瑰的女孩，背着布包欢快的翩然而至。 “赵博士，实在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和老师们还有我父母拍照耽误了些时间。” “祝贺你，音乐会很棒。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云山，我中学同学，咱们都是中学校友。” “你好，祝贺你，很荣幸能听到这么棒的音乐会。” “谢谢！” 小丫头本人比照片上更为清丽脱俗，白皙的皮肤透着粉，一双纯净的眼眸，清冷但又笑意盈盈。 “找个地方坐会儿吧，你是不是连晚饭都没吃。”赵博士关切的问。 “吃了一个面包，演出前我一般不会吃太多。嗯，那麻烦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公寓把东西和鲜花放一下。” “在哪，我们陪你一起过去。” “哈哈，好吧，就在学校后门。” “你父母呢？” “奥，他们去我恩师家坐会，然后就回去了！” 云山和赵博士站在楼下等，“想好了吗，一会儿去哪吃？”云山望向赵博士。 “干脆去簋街胡大吧。小丫头应该喜欢吃小龙虾。” “行吧。” 小丫头吃的不多，一直安静的坐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云山时不时用眼睛看她一眼，她总是很礼貌的害羞一笑回应他。 吃了一个多小时，结束战斗，把小丫头送回了学校公寓。 “想好了吗？”回去的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云山问赵青枫。 “啥想好了吗？” “小丫头啊，你到底追不追，不追我可下手了。” “我靠，你咋啥都和我抢啊。” “公平竞争上岗怎么样，你追你的，我追我的。” “你小子，真行。就你那一肚子的阴谋诡计，我能是你的对手吗？” “哎，你可别谦虚，咱俩彼此彼此。手机给我。” 云山说着拿起赵青枫的手机打开微信，将小丫头的微信名片推给了自己。 “我可真服了你了，手够快的啊！哈哈！” “夜长梦多！” 说着，云山已经发出了申请：睡了吗，我是云山。” “你且等着吧，看小丫头啥时候能通过你。”赵青枫有点幸灾乐祸地冷笑。 云山再次拿起赵青枫的手机，迅速查到小丫头的电话，添加到自己的手机上。 云山怎么都没想到，他的微信申请到第三天才被通过！ 二、初约 赶上周日，在父母这边待了大半天的云山，百无聊赖的拿着手机看了又看，他觉得直接打电话有点冒然，所以一直在等微信通过，等到下午四点，终于看到好友申请通过了。 “不好意思，我才看到。” “没关系，能给放行就好，现在在哪？” “奥，在家。” “学校？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不在学校，在爸妈家。” “那我过去接你，你把地址发给我。” “可是，，我爸爸把菜都准备好了。” “看在你让我等了一天一夜的份儿上，别推辞了，把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接你。” 他等了五分钟，才收到“好吧，在朝阳门，，，” 云山算了一下时间，“不堵车，我大概四十多分钟后能到，到了我给你发信息。” 云山迅速换了件淡蓝色棉麻衬衫和米白色棉麻长裤，称临时有事，告别父母。老妈追出来，问晚上还回来吗，他说直接回公寓了。 等红灯的功夫，云山查了一下陈索拉父母所住的小区，应该是那个寸土寸金片区最好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面住的人可以说是非富即贵，房内格局是复式格局。他有点恍然明白，她身上那种自带的淡然和不食人间烟火的贵气，可以确定是在家境非常好的环境下长大的。 “下楼吧，我到了！”庆幸是周末，一路畅通，从西开到东耗时45分钟。 不一会儿，站在车旁等的云山，看到披着中分长发，穿着一件轻薄白色短袖衬衫和淡蓝色牛仔短裤的女孩从小区里走了出来。两条腿又细又长又直，小区门口路过的人都回头注目。 白天的她，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小很多。 她背着一个帆布袋，鼓鼓囊囊，看到他的那一刻，脸微微的红了，有点害羞。 “你喜欢吃什么？”云山看她坐定系好安全带后，问。 “都可以，你来定吧。” “那好，今天就听我的。” 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她，两条腿白的晃眼，云山不小心扫了一眼，发现她穿着一双白色皮质人字拖，这是他最讨厌的鞋款，但他意外的发现，她长着一双非常好看的脚，五个脚趾没有哪一根脚趾是突出的，从大拇指到小拇指是呈现一个整齐的排列组合，从长到短，看上去非常协调，关键还很细嫩白皙，指甲粉红修剪的干干净净，没有涂乱七八糟的指甲油。他深吸了一口气，心里默念“云山，你完了，这个女孩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你不喜欢的。” “你是在海淀上的中学，怎么家会住在朝阳这边？” “我的户口在海淀姥姥家，爸爸妈妈工作很忙，从小都是姥姥姥爷照顾我，所以就在海淀上学了。爸妈住在朝阳是因为离妈妈的单位近，她在xx歌剧院上班，我爸爸是铁道设计院总工，他每天来回跑。” “你的名字很有意思，为什么起了这样一个名字？” “do（哆）、re（来）、mi（咪）、fa（发）、sol（唆）（拉），我妈妈起的。” “奥，难怪了。你是不是还学过舞蹈？”云山发现，她坐在副驾驶座上并不像一般人那样瘫坐，而是坐的很直，仪态非常好。 “嗯，三岁开始学芭蕾，一直到高二才停了。” “为什么停了？” “高二开始，周六都加课，没时间去舞院上课了，所以就停了。” 她非常乖，问什么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作答。 云山余光一瞥，发现她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脸上掠过一丝紧张。 “别担心，我不会把你卖了。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你应该是没去过。”车子顺着三环在往北开，两侧除了树就是树，很明显已经出城了。 在剩下十几分钟的路程里，云山轻松的获得了以下信息： 一周五天，她只有周五没课，但这一天有时候会排练。 她平时就住在学校的青年教师公寓里，周末必须回家。 这家远离城区，名叫淡水的餐厅开在靠近温榆河附近的一条街上，门帘低调很有艺术气息，走进去别有洞天，工业风装潢，但整个餐厅被绿色植物围裹，桌与桌的距离很宽，有绿植遮挡，私密性非常好。她很喜欢，一直微笑好奇的四处观望。 下午，云山已经打电话订好了楼上靠窗边非常幽静的位置，隔着窗户可以看到后院的风景。 “这家餐厅是一个台湾人开的，你看看菜单，有什么是你爱吃的。” “你来点吧，我不熟悉，不会点。” “好，那我来安排了。” 菜上来了，自始至终她吃的不多，但看样子很开心，说这家餐厅的菜，清淡又好吃。她的话非常的少，依旧是他问她啥，她回答啥，全程安安静静坐在对面，她似乎对他的个人信息一点都不感兴趣，没有提出任何问题，连他是做什么的都没问，这让云山很有挫败感。 吃完饭，已近黄昏，温榆河这边的风景很漂亮，云山提议散散步再回城，她说好。 她看着路边已经开始泛黄的树叶说：“这边的树叶都开始变黄了，风景好美啊。” “现在初秋叶子还是黄绿相间，深秋时会更好看，一条路金灿灿的。到时候我再带你过来。”她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边走边静静地看着地面。 “你现在没有男友吧？嗯，有也无妨。我简单的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应该比你大六岁多，你知道，初中高中和你同校，我大学和硕士都是在耶鲁读的。现在在国家xx，工作比较忙，会经常出差。我是家中独子，家庭条件还行。我谈过两个女友，一个是在高中时期，一个是大学时，时间都不长。我无不良恶习，不抽烟，但场面应酬时会喝一些酒，酒德很好，不会乱耍酒疯。嗯，我知道追求你的人不会少，但请你把我放在你的备选名单上。关于我，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云山回头看她，她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害羞的耳朵已经变红。 “你不必急着答复我，我给你时间。” 过了好久，她才回了一句“好！” 云山又气又好笑，他的存在感就这么差吗？ 送她回到学校公寓，云山看着她鼓鼓囊囊的帆布包，没忍住，问了句“你背的什么，看着不轻。”“我爸爸给我装的橙子，我说不拿了，他非得装。”“奥，我来帮你拿。”“不用了，，”云山，没等她说完已经抢过了帆布袋。“我送你上去。” 云山当然有他的小盘算，他必须尽快搞清她的详细住址。 “就是这了。”她没有说邀请他进去的话。 “好，那我就走了。，不打扰你休息。” “今天，，谢谢你！” 回公寓的路上，云山拨通了一个电话，“王秘，麻烦你帮我查个人，，，，对，越详细越好，高中、大学尤其在美国的三年，，对，包括她身边的好友，，尽快，最好明早能给我。” 三、加速行动 第二天早晨，刚过十点，一份详尽的背调材料发到了云山的邮箱里。父母、上学的情况和他了解的基本一致。新得到信息是，她的生日还有两周，中学、大学以及到美国留学期间都没有查到有公开的男友。最好的女朋友叫楠薇，目前在美国读博。她从中学到大学，老师给予的评价都非常高，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看完材料，云山有点意外，怎么可能？25岁了，居然没有谈过男友？而且她自身条件如此优越，追的人一定不会少啊？ “王秘，，对，是我，你这材料准确吗？你再仔细帮我查一下，，对，就是男友这方面。好的，谢谢。我等你消息。” 挂断电话，他迅速给赵青枫打了一个电话， “哪呢？” “深圳，课题的事，过来开会。” “哪天回来。” “后天，回来待一天还得去趟南京，和南大谈实验室项目的事。” “行吧，那你回来再说吧。” “啥事，你别告诉我你想我了。” “确实是想你了，嘿嘿，你回来再说吧。” “你，，，挂了！” “小邢，你帮我找一家好一点的花店，要进口的白玫瑰，每天11朵，然后再找一家好一点的水果店，小一点精致一些的果篮，配当天最新鲜的水果。先定30天的，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好，谢谢。” 挂断电话，云山用座机拨通内线：“小黄，你把这个月的工作安排给我打出来一下。另外，外地能不参加的会议帮我全部取消。” 中午，云山给她发了个微信“吃饭了吗？”结果，石沉大海！ 他拨通了电话，“吃饭了吗？我，云山。” “奥，还没有，刚下课，你，你怎么会有我的电话？” “对我来说这是小事，你中午回公寓吗？” “一会儿就回。” “好，门口有给你的东西。我下午下班，过来接你一起吃晚饭。” 云山没等她回应就挂断了电话。他要加快节奏，开启刷脸模式，必须让她尽快对自己熟悉起来。 接下来的两周，他几乎每天下班现身她的学校，请她吃饭，看电影，看她晚间排练，带她去国家大剧院看芭蕾舞，和她在长安街上漫步。中间公干只飞了青岛一天，第二天就迅速返回了。她生日正好是周四，前一天，云山交代索拉晚上必须推掉所有的邀约，晚上的时间留给他。 云山提前订了霄云路上一家环境还不错的法餐，生日礼物送什么，让他发愁了好几日，最后，他干脆做了一个非常大胆又绝的决定，买了一对儿蒂芙尼情侣对戒。 索拉生日当天，云山提早下班去学校接她。经过近半个月的刷脸，她见他虽没有了一开始的拘谨，但每次都还是会非常害羞。他坐在车里等她，看着她和几个人一起走了出来，人群中非常抢眼。她穿了一条圆领米白色齐膝的裙子，光腿穿着一双棕黄色的平底长靴，手里拎了一个小包，盘了一个可爱的丸子头，非常的高挑。 餐厅里有点热，她的脸粉粉嫩嫩的，吃到一半，她说了句：“感觉换厨师了，和以前的味道不太一样了。”“你来过这家餐厅？”“嗯，研一时来过一次。”“和男友？”“.....不是。” 云山没再追问，他拖王秘做的背调，再次给他的回复依旧是从高中到大学及研究生期间没有交过男友，也许有过没有公开的男友，因为几乎无人知晓她交过男友，在美国读博期间非常确定是没有男友的。 饭后，云山提议散散步，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问她白天上课的情况，中午吃的什么？有点起风，他顺势揽住了她的肩膀，搂着她一起走，她的身体有点僵硬，但没有拒绝云山的这个亲密动作。 回到车里，他帮她系安全带，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极淡，有一些中药味但又带着一丝丝甜，非常的诱人，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她，她的眼神有些慌乱紧张。云山没有犹豫直接吻向了她粉嫩的嘴唇，她身体瞬间僵硬，呼吸混乱急促，她开始用手推他，紧张到一直紧闭牙关，满脸绯红。云山有点错愕，感觉似乎应该是她第一次接吻。他用舌头轻轻撬开她的牙关，温柔地慢慢引导她，渐渐的她不再挣扎，但他能感觉到她呼吸混乱的似要窒息，他轻轻放开她，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说：“做我的女友好吗？”她不敢看他，没有回应。他再一次如暴雨般吻向她，在她的眉心、眼皮、鼻尖、嘴唇、颈际，来来回回反反复复。 过了好久，他才轻轻放开她，把她搂在怀里，再次问她，“做我的女友，好吗？”时间仿若凝固一般，她终于轻轻“嗯！”了一声。云山长出一口气，手伸向后座，拿出了订好的蒂芙尼情侣戒，戴在了她的中指上，“今年的生日礼物，送给你一个世界上最爱你的男友！”说完，他把男戒戴在了自己的中指上，然后轻轻的吻着她的耳朵说：“不许取下来！” 他轻抚着她被自己弄乱的头发，“这周末和我去见一下我父母，好吗？” “周末我得去姥姥家，他们要给我过生日。”她低着头轻轻的说。 “行吧，那就下周六，好吗？”她没有回答。 他开着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牵着她的手，送她回学校。上楼时，他从后备箱拎出一个黑色纸袋，“给你买了一个包，这是今天生日的另一个小礼物，希望你喜欢。” 他陪着她走到公寓门口，看着她犹豫又害羞的样子，笑了，“你不打算请你的男友进去坐会儿吗？”她迟疑了一会，打开了门锁。是个一居室的开间，布置的非常温馨，白色的窗帘，木质地板非常干净，一张木质双人床上铺着白色亚麻质地的床上用品，一个蓝色的单人沙发，一张木质书桌上放着她的电脑，厨房也很干净整洁，可以看出她似乎从不在这里做饭。他看到他送的玫瑰花被她插在一个白色的大花瓶里，摆放在餐桌上。 “你喝矿泉水还是喝茶？” “就矿泉水吧。” 云山脱了鞋，走进房间，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沙发很松软，估计晚上她一个人经常窝在这里。她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他，他顺势一把就把她拉坐在了自己腿上。他没控制住的又开始亲吻她，手不自觉的触碰到她裸露的腿，皮肤细腻光滑到让云山脑子“轰”的一声，全身的血液往脑子里冲。她被他亲的慌乱不已，急促的喘息着，轻声说“不要！”他渐渐平静下来，他不能吓到她。 “明天几点回父母家？” “中午吧。” “那我过来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就可以。” “周六呢？” “我和爸爸妈妈去姥姥家过生日。” “那周日下午我去你家接你，好吗？” “嗯！” “怎么办，得有两天看不到你了。”他看着她手上的细戒，发现自己盲买的尺寸居然很合适。她的手不小，手指非常长。 “不许取下来啊，你现在名花有主了。” 她微微一笑。 “那我走了，你早点休息。明天记得回我的微信。” “嗯！” 云山亲吻她的额头，她害羞的不敢和他对视。 走出公寓，云山坐在车里想了几分钟后，拨通了电话“妈，是我。嗯，你们还没睡？我还在外面，我就是给你们说一声，我下周六会带女友回来。嗯，再没事，晚安！” 云山知道，今天通知他们，他老爸明天的桌子上一定会准时送到陈索拉的背调材料，和他手里一样的材料。直觉告诉他，父母一定会非常喜欢这个女孩，而，他们也一定会帮助他快速推进进程。近半个月里，随着和她密集性的接触，他知道自己完全是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女孩，和以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次的他，彻底失控，她的影子每天都在他眼前晃，他不想节外生枝失去她，所以必须要借助父母的力量，尽快在短时间内搞定。他要和她结婚，他十分确定，她就是他梦中爱人的样子。 四、家长 果不其然，早晨刚十点，还在开会中的云山看到电话开始闪烁，是老爸的来电。他没有接，但连环call，他最后不得不走出会议室接起电话，“你晚上下班就立即回家！”“发生什么事了？”“就这样，到家再说！” 云山心里有点嘀咕，有必要这么急吗？难道是背调材料发现了什么重大问题？ 一下班，他开车飞奔西山。 一进门，二老已等候多时的样子。老妈一看见他，迫不及待的说：“云山，你这次是认真的吗？” “啥认真的？您这说半句吞半句的？” “就周末要领回家的女朋友？” “认真的啊，不认真我干嘛要领回来让你们过目？这不也是第一次领女友回家吗？” “人家看上你了嘛？”坐在沙发上的老爸板着脸开口。 “你儿子又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为啥看不上？” “你少给我贫！背调材料我们都看了，我就好奇，这么好的女孩怎么会看上你？” “您这也太诋毁您儿子了吧，我要长相有长相，又毕业于名校，工作也不差，凭啥人家就看不上了？” “行了，我不和你废话，你就说你是不是认真的吧？认真到什么程度？” “想马上和她结婚！” “是有孩子了吗？”老妈有点惊慌又有点惊喜的问。 “哎呦喂，您这哪跟哪啊？昨天人才答应做我的女友的！我就是不想夜长梦多，追的人实在太多。” “那既然这样，你赶紧看房子吧。离你们上班近的，你告诉我大致范围，我让小宋明天赶紧去办。”老爸看着云山说。 “就西二环吧，离她上班近的。一定要小区环境好，物业管理好的。” “行吧，那你最近抽空和小宋把房子定下来，然后赶紧装修。”老爸说完回了书房。 “云山，女孩好漂亮啊，妈妈和爸爸都特别喜欢，性格好不好啊？” “周末您不就见到了吗？您能先给我点吃的吗？” 两天没见，再见他，她依然害羞的不敢和他对视，“哎，我是你男友，你就那么怕见我吗？” 坐在车里的她，莞尔一笑。云山没再难为她，询问她下一周的安排，她说下周很忙，因为要汇报演出了，所以晚上的时间要练琴。云山说“那行，我陪你。” 结果接下来的一周，他就成了她琴房的常客，每晚准时报到，害得她求了很多次让他别来了，他就是不听。他就是要让她习惯每天都必须看到他。她练琴，他抱个电脑办公。 云山看出来，她想找各种理由推脱周末见他父母的事，但他就是没有给她留一点余地，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周六一大早，他现身学校门口接他。她身穿了一件品质极好的修身淡粉色针织开衫，下搭了一条白色棉质半裙，下摆有精致镂空立体刺绣，脚穿了一双银色平底芭蕾鞋，纤细的小腿露出半截，背着生日时他送给他的白色香奈儿小包。头发披下来，戴了一个别致的黑色丝绒发箍。这身看似正式但又不呆板，非常少女，淡淡的勾勒出她的身型曲线但又飘逸感十足。云山很满意。他对她的穿衣品味一直很喜欢，她非常知道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 云山每次见她都控制不住的想吻她，在学校她怕学生和老师看到，在马路上她怕陌生人看到，总之，就是找各种理由。这不，云山没忍住在车里亲她，她又脸红的推他，说学校门口会被人看到。气的云山心里默念，“你最好别是性冷淡！” 从车开进西山别墅区开始，她看到层层安保和关卡，就开始紧张了，但她什么都没说。云山一眼识破，赶紧安慰她，告诉她，她的父母很善良很温和，绝对不会为难她，她没有必要紧张。但似乎他说多少都无用，她依然肉眼可见的慌张。 事实就是，父母对她的满意，远远超乎出了云山的想象。母亲就不说了，他可从没见过父亲对他这么温柔的说过话，搞的他像是这对夫妇抱养的，而她才是他们失散多年终于找回的亲生女儿。老妈的见面礼更是大手笔，除了厚厚的红包，还拿出了自己的珍品翡翠手镯，给她戴上，她一个劲儿的拒绝，向他求救，他假装没看到。在老妈的强势逼迫下，她算是勉强戴上了，云山扫了眼，非常合适，她的手腕太细，而这个款型非常贴合她的手腕，看来这一周老妈没闲着。 更为过分的是，老爸在听说她父亲也酷爱书法后，居然带着她进了书房，让她看看他写的字。要知道，书房一直是老爸的重地，连云山都很少进去。一直到下午三点，要不是云山再三说，“你们差不多得了，能给我们过过二人世界的时间吗？”老两口还不会舍得放她走。 开着车出来，云山想，既然在西山了，干脆带着她去西山凤凰岭看看秋色吧。可没想到，没一会儿她居然就睡着了，看来，见他父母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从家里出来时，他看到她长舒了一口气。 云山找了一个人少又隐蔽的地方停下，帮她放倒车座，让她睡舒服一些。可她很快就醒了，冲他不好意思地一笑，问“这是在哪？”“还在西山，你刚醒。看样子这凤凰岭是不能去了，上面风大，容易吹感冒。”正说着，她的电话响了，“爸爸，我一会儿就到家了，对，排练才结束。好的，一会见。” 她是啥都没给父母说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见见你父母啊？” “我，，我还没说你的事。” 云山在心里冷哼一声，但说出来的却是“不急，时间合适再说。” “这个镯子太贵重了，你收起来，我戴不了，我每天要弹琴，很容易就磕碎了。还有这个红包。” “ 给你，你就拿着，老人的心意。我再拿回去肯定要挨骂。红包，你先存着。” 五、助攻 为汇报演出连着忙了几天的陈索拉，周四晚上接到老爸电话，“囡囡啊，演出结束了吗？你妈妈有话给你说？” 电话那头传来老妈的声音，“拉儿，你是不是找了一个男朋友啊？” “，，，没有啊，你们听谁说的啊？” “什么没有啊，今天剧院王院长专门来了一趟家里，说你找的这个男友非常优秀。你怎么回家什么都不说呢？” “才刚认识没多久，还不一定，，。” “什么不一定啊？你明天或者周六带回家，我和爸爸要看一眼，你听话，你看明天还是后天？” “他出差了，我还不知道哪天回来。” “那你现在就打电话，你们商量好时间，晚上给妈妈发微信。” 在上海出差的云山，晚上在外面应酬，看到来电显示，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给他打电话。 他走出包间，“wai，怎么了？汇报演出完了吗？” “刚结束。那个，，那个，，，我妈妈刚来电话，说问你周末什么时候有时间，去家里吃个饭？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我明天中午就回来了，就周六吧，你父母都喜欢什么？” “他们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到时候买点水果就行了。” 云山听着她有气无力的，“你吃饭了吗？” “，，，还没有？” “都九点半了，你怎么还没吃？演出前就没吃？你现在在哪？我给你叫点外卖？”云山听到电话那头有个男生在叫她“索拉，走吧，，和我们去酒吧玩会儿！” “不用，我不想吃，同事在找我，我先挂了。” 这么晚了，去什么酒吧？ 饭局结束，云山回到酒店，开始电话查岗。第一遍没接，十分钟后，第二遍还是没接。他开始莫名的烦躁。十分钟后，第三次拨通电话。 “wai，怎么了？你打了好几个电话啊？” “在哪？” “在公寓啊，我刚才去洗澡了，手机在客厅，没听到。” 云山心瞬间柔软了下来。 “我以为你去酒吧了！” “没有，我不太喜欢那种地方，太吵了。” “我也不喜欢你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吃了吗？” “没有。” “怎么还没吃，这么晚了。” “今天太累了，啥都不想吃。” 云山发现，她在和他通电话时，整个人更为放松，说话的语气也是甜甜的。 “那不吃就不吃了吧，明早一定要吃。你把头发吹干早点睡，你乖乖的，我明天中午就回来了。” “嗯！” 云山知道，老爸老妈开始助攻了，于是，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对，你爸让人给剧院的王院长拜托了一下，，让你什么时间过去？。。周末，那行，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你明天回家来拿一趟。还有，房子已经找好了，我和你爸已经去看过了，很不错，小区环境也很好。你明天过去看一眼，敲定，就赶紧开始装修。” “行，我知道了！” 为了稍显正式，周六，云山穿了一件定制的白衬衫和藏蓝色西裤及配套的夹克。她的家和他预想的差不多，200多平，楼上楼下，家里装饰的很有品味，艺术气息非常浓厚。她的父母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太多。妈妈不是一般的漂亮，非常有气质，年轻时应该是一个大美人，其实，现在也依旧很美，身材保持的非常好，他忽然意识到索拉的高挑身材应该是遗传了她的妈妈。爸爸是上海人，但五官极其立体，很像老外，非常的帅气，一副老知识分子的气质，性格温和，待人非常随和。夫妻俩对女儿的爱，真的是让人看着很温暖，他们把女儿又当孩子又当朋友，家庭氛围非常温馨。两位对云山非常热情，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完全没把他当外人，这让云山不由自主的和他们拉近了距离。 索拉带他参观了她的闺房，一进门，他就被装着各种玩偶 、芭比娃娃、小玩意的整整一面墙的柜子，给震撼到了。 “怎么这么多小玩意儿？” “有的是小时候爸妈给我买的，也有长大后同学和朋友们每年生日送的。我都没有丢掉，都保存着。” “奥！很可爱，很有纪念意义！” 她的闺房比学校的公寓更有色彩一些，更像小女孩的闺房，很温馨。 六、求婚 接下来的一个月，云山又顺利的搞定了陈索拉的姥姥姥爷和恩师。另外，房子的装修也基本搞定，因为差不多是新装修过的房子，没有大动干戈，只是又加了地暖换了云山喜欢的浅色木地板，想到她要弹琴就加做了隔音处理。重头全部在软装上，他提出品味要求，然后交给设计师全权处理，他只需最终敲定。父母已经在催他请两家人坐在一起商定婚期，可是他还在棘手如何才能让她先答应求婚。 经过几日的反复思考，云山去了趟陈索拉父母家，他说想向索拉求婚，先来求得他们的同意，结果，她父母非常爽快的答应，说，只要女儿愿意他们没有任何意见。 可这婚该怎么求才能保证她一定会答应呢？他是万不会去什么大庭广众之下求婚的，在他看来，这是属于非常个人和私密的事情。 连着开了两天会的云山，周二下午会议一结束，就给她打电话。没接！微信也不回。云山便直接开车前往学校，这两天他忙着开会，干脆没顾上她。 边开车，边继续拨电话。打了有十通电话后，电话那头终于有了回应。 “wai....” “你在哪，怎么不接电话呢？” “.....在公寓.....我没听到！” 云山明显感到她的声音有点不对。 “你怎么了？” “我，，有点不舒服！” “你等我，我马上快到了。” “你别，别过来了，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别睡着，看着点电话给我开门。” 他拨通电话：“开门！” 门开了，她穿着一条白色法式复古风的蕾丝纯棉睡裙，松松软软的梳着一条辫子，脸色很苍白，皱着眉头说：“我先上床了。”然后就迅速跑回房间钻进了被子。 “哪里不舒服？” 没有回应。 云山，脱去外套、洗了手，走到床前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发热。 “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是着凉感冒了吗？” 她睁开眼睛，看着他，“下午两点多，开始是肠胃不舒服，中午吃的东西都吐了。” “你中午吃的什么？” “学校外面的餐馆，和同事们一起。” “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其他人都没事。” “吃药了吗？” “嗯，吃了，学生帮我买了药。” “晚饭吃了吗？” “我不想吃。” 说完，她就闭上眼睛，貌似也没力气再搭理他。 云山打开手机，订了温度计、退烧药、肠胃感冒的药、肠胃消炎的药等闪送。他打开冰箱，除了水果什么都没有。厨房里的壁柜里只有方便面。好在电磁炉上还有一只可爱的小粉锅。于是，他再次打开手机，寻找可送此地址的外卖，最后在盒马上订了一小袋小米、一份牛奶吐司、一些绿叶蔬菜、鸡蛋、龙须面。 等他再回到床前，她已睡着了，脸上微微泛红，他伸手摸了一下头，感觉比刚才更热了。云山皱起眉头，看到放在枕边的电话在闪，他拿起电话，看到来电是“老爸”，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囡囡，，， “叔叔，是我，云山。对，病了，现在有点发烧，已经睡着了。没事，我晚上会在这里守着，您和阿姨别担心。” “云山，我猜她估计中午吃的鱼不新鲜，是食物中毒，她对鱼很敏感，小时候就有过一次。她下午给我打了电话，我让她回家，她不回，说明早有课。她下午除了呕吐还腹泻了，估计晚上还会发烧，如果烧的厉害，麻烦你一定送她去医院，拜托了，有什么问题，请你第一时间联系我们。” “好的，您和阿姨放心，我会晚上一直留意着，刚才已经买了温度计。” 挂断电话，云山看到一连串的未接来电，除了他的，还有赵青枫的，几个不认识的。 食物和药都送到了，云山用体温计给她量了一下体温，38度3，她迷迷糊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睡了过去。 云山在她包里找到屋门钥匙，下楼去停车场，从车里取了套家居服和换洗的衣物。等他返回公寓，快速熬了点小米粥，再一测她的体温已经38度7了。他觉得不能再耽误，必须得让她吃退烧药，他倒了水，叫她吃药，她嘴里嘟囔着“不要。”又转身把背对着他。云山慢慢扶着她靠在自己身上，对着她的耳朵说，“宝贝，听话，把药吃了，你开始发烧了。”只觉得她温软如棉，没有一丝的份量，他哄着她吃完药，再把她放回枕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云山快速冲了一个澡，换了一套舒服的家居服，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查看邮件。不一会儿，听到她发出很微弱的呻吟声，转头一看，她的脸和耳朵已经大面积开始泛红，再一测，体温已经飙到39度。云山查了一下物理降温的方法，尝试用凉毛巾放在她的额头降温。就这样反反复复帮她换凉毛巾折腾到晚上两点多，估计退烧药也开始起作用了，温度总算是开始下降了。 清晨，陈索拉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眉头紧皱又疲倦的脸，穿着一件黑色t恤和灰色棉麻家居裤的云山盖着一个被角，躺在她的身旁。她从没见过他穿的如此休闲，也没见过他穿黑色，裸露的肌肤非常白净。她想看看时间，但摸了半天没找到手机。 “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你！帮我看看几点了？” “六点半。” “我要起来了，早晨有课。” “请假，不能去，你昨晚发烧烧的很厉害。” 说着，云山从枕头边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盒子，拿出一枚戒指套在了她的左手中指上。 “既然不好好戴情侣戒指，那就直接戴订婚戒指吧，嫁给我好吗？” 订婚戒指是云山专门请专业人士找的一颗粉钻，定制而成。不大不小非常雅致的梨形水滴款型设计。戴在她手上真是莫名的般配。 “你，，，情侣戒指是因为那天演出取下来，忘了戴了。哪有，，，你这样求婚的，，，你这不是乘虚而入吗？”说完她用被子蒙住了头。 云山有点窃喜，因为她并没有很强硬的取下钻戒。 他拉下她的被子，吻了上去。“答应我，嫁给我！我们结婚吧，我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她挣扎喘息着说，“不行，，，太快了，我还根本不了解你。” “那行，我们同居吧，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试用一下这个老公。” “不行，我不会同居的。” “不想同居，那就直接结婚，我就想天天和你在一起，你就是我梦想中的妻子，这一点我很确定。第一次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非常确定了，所以我不想再浪费时间。” “可，，我不确定你是不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她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他。 云山笑了，把她揽在怀里，“那我听听，你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 “我，，也不知道。” 云山压低声音的笑着，“你这个傻丫头！” “让我起来，我早晨有课。” “不行，你给学校请个假。” “来不及了，今天的学生是走读的，住的远，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十点就下课了，我就可以回来了。” “不行，你答应马上订婚，然后结婚，我再放你去上课。“ 她把头软软的贴在他的胸前，好半天没有出声，云山想，估计发烧了一夜，她还是有些疲惫。 “我不想生孩子。你答应结婚不生孩子，我就答应和你结婚。” 她没敢看他，嘟囔着说。 云山愣了一下，犹豫了三秒钟，然后轻抚着她的头发，“不生就不生，没人强迫你，结婚，也不是为了生孩子的，结婚是两个人相爱，希望时时刻刻相守在一起，一起开心度过这无聊又漫长的人生， 生孩子是两个相爱的人愿意将自己的基因延续。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我和你结婚，不是为了让你和我生个孩子的。” 她没有动，也没有再说话，就这样赖在他身上，半天，终于说了句“几点了，我真的得去上课。” “还有没有不舒服？几点能下课？” “就两节课，十点就能下课。” “好，那我今天不去单位了，在公寓等你，你上完课就回来。” “好。” 她去梳洗时，云山给她热了小米粥。从卫生间出来，她已经换上了黑色背帽卫衣，下穿了一条舒服的黑色紧身运动裤，不施粉黛，黑色让她更显清瘦，满脸就一双大眼睛。 “你喝了粥，把药吃了再走。” 喝了小半碗粥，她嚷着说没有胃口，不想喝了。云山看着她套了双白色运动袜，穿了一双黑色ugg毛拖鞋，背着帆布袋匆匆出门。 索拉走后，云山给助理打了电话，称今天有事不过去了，线上办公，让微信联系他。他又给设计师打了电话，询问了一下房子软装的情况，催促了一下，尽快让订的家具到位。 无意间，云山看到了书桌上的校历，寒假一月十日开始。 “王秘，麻烦您帮我办一下出国申请，一月，我完了把去的地方发给您，好的，麻烦了。” “吴主任，，对，是我，你帮我看一下哪里合适举办私密的家宴，对高档的，大约十几位，要长桌，可以鲜花作点缀装饰的，嗯，你再帮我请一个水平好一些的摄影师和录像师。是，最好尽快给我回复。” 安排完琐事的云山，又开了一个小时的电话会议。正准备小咪一会儿，传来了轻轻的钥匙开门声。云山一看表，十点二十了，站起来，拉开了门，她抱着一把红玫瑰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他，“我以为你在睡觉，你怎么没睡一会儿。” “有工作，感觉好些了没？”说着，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居然一头冰冷的汗。 “我说让你别去上课，非要去，怎么出这么多汗。” 云山皱着眉头，声音有点大。 “没事，，可能我走的太快了。” “你这样不听话，晚上又会发烧。” “我先换一下衣服。” 云山接工作电话的功夫，发现她已经洗了脸，换了一件浅灰色大t恤和一条同色的打底裤，估计因为他在，不方便，所以没再穿睡裙。她把昨晚穿的睡裙扔进洗衣机，又开始换被套床单，白色换成了深灰色，依然是棉麻质地。换好了被单又把玫瑰拆了包装，放到花瓶里。 云山挂断电话，一看，她已经又钻进了被窝。 “是不是还是不舒服，不行，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再躺躺就好了。就是有点头晕。” 正说着，她的电话响了。 “爸爸，嗯，好多了，，没事，你们不用过来，，嗯，，他在。妈妈，没事了，好了。嗯嗯好，以后再不去那家餐馆吃饭了。好，。。。” “我爸妈怎么知道你在啊？” “你爸爸昨晚打电话，我接了。” 电话再次响起，，， “赵博士，，哈哈你好，奥，不好意思，我昨晚有点不舒服，睡的比较早，没听见你的电话，早晨上课忘了给你回了，哈哈不用了，现在已经好了。嗯，，今天啊，今天就算了吧，改天吧，，我今天不太想出门，，哈哈。好的，再联系！” 云山，没出声，就一张冰山脸看向她。 “我，我，我们，。。” 陈索拉还没反应过来，云山已经重重的压在了她身上，吻的非常疯狂，似要活吞她入腹，她拼命推他，可是浑身没劲干脆推不动他，云山感觉她整个人在本能的颤栗之中，呼吸急促到快要窒息，他缓慢的停下来，看着她的眼睛。 “我，我，我和赵博士什么事都没有，，，，”她瞪着他，气喘着断断续续的说。 “我知道。” “那你，，，”说着她开始用力推他。 她越用力，云山把她抱的更紧了。 “你爱我吗？” “不爱，，，” “没事，来日方长！”云山说着轻轻又吻了她脖颈。 她没有再推他，就这样乖乖的随他紧搂着。 “我搂着你睡一会吧，昨晚烧的有点厉害，需要恢复体力，睡起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嗯，你不许再碰我！” “好，我不碰你，我们一起睡一会儿。” 他轻轻的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独特的香味。他当然知道她和赵青枫没什么，但他就是讨厌他们的相识在他之前，他不喜欢她接赵青枫电话时的那种松弛和随意感，她接他的电话就从没有这样笑过。莫名生气的云山，因为一夜几乎没睡，抵不住困意也渐渐入梦。 等云山醒来，一看表已经下午三点了，一长串未接来电。他看了眼索拉，头贴在他的胸前，依旧睡得很熟，他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看看有没有再发烧，没想到这一吻居然把她给吻醒了，她真的警觉性很高。 “几点了？” “三点了，饿了吗？” “三点了，，，怎么睡了这么久。” “你再躺会儿，我回几个电话。” “嗯。” 云山起身打电话，不一会儿她也跟着起来了，把洗好的睡衣晾在衣架上，又把被套和床单洗了。她从冰箱拿出橙子，切了一盘，放在云山坐的书桌上，又给云山倒了一杯水。看到冰箱里有昨晚云山买的龙须面和绿菜、鸡蛋，就开始烧水下面，为了不影响打电话的云山，她把水开的小小的洗菜。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上了两碗鸡蛋绿菜面。云山的那碗面多一些，她的这碗汤多面少。 她听云山的电话终于挂断了，“你过来先吃碗面吧。” 云山看着面，心里暖暖的。简单的汤面，有绿有黄有白，颜色搭配的很漂亮。 “好吃吗？是不是太淡了？” “不淡，很好吃。你居然还会做饭。” “在美国时，会自己做。放假回来，就跟我爸爸学几样。” “在美国是一个人住吗？” “没有，和我中学的同学一起合租，她在纽约大学读书。” “在美国三年，去哪些地方玩了玩？” “除了加州，哪也没去，因为我要打工啊，还要练琴。” “打工？” “教小孩子弹琴。” “奥，吃完想不想去哪逛逛？” “你不是很忙吗？一直有工作电话！” “没事，都处理完了。” 云山发现，这是自从相识以来，他们呆在一起最长的一次，近乎一天一夜，很温馨。这种温馨感让人上瘾，他开始盘算是不是可以再留宿一晚。 “你吃的太少了，还是不太舒服吗？” “好多了，就是不太想吃东西。你把我切的橙子也吃了吧，一会儿放干了，我去洗碗。” “你放着我一会儿洗吧。” “不用了，你不熟悉东西要归置到哪。” 云山很享受她温温柔柔照顾和体恤他的样子，但又舍不得她弹琴的手做家务。 “一会儿我带你去逛街吧？你想去哪？三里屯还是skp？” “我，，我哪都不想去！” 云山其实是想带她去看看订婚时穿的衣服。 “去skp吧，给你买几身衣服，我还没给你买过衣服。” “我有衣服，有很多，不用买。” “但没有我买的。” 云山其实早发现她早晨上课前已经偷偷取下了钻戒，放回盒子里，悄悄放到了书桌的一角。但他假装没看见。 “这红玫瑰是谁送的？” “同事，想让我帮他伴奏。昨天就是他请的午餐。知道我病了，早晨特意送过来的。” “以后不许再收男士送的玫瑰，除了我的。” 她用眼睛瞪向他，他回以微笑！ 不是周末，skp的人也不少，刚进去没走几步，就听到一声“云少，，” 云山回头一看是发小孙明亮，身旁跟着一个打扮时髦，一身名牌的女生。 “你小子，好久不见啊，怎么也得有五六年了。我电话没变，也不知道打个电话聚一下啊。这是，，女友？” 云山拉过站在一步之外的陈索拉，“是未婚妻！” “云少，你可太可以了，从哪挖掘出这么一个小美女啊，厉害厉害。那我不打扰了，结婚一定要请我。咱们电话联系。” 云山看了眼陈索拉，出门时她简简单单盘了一个松松的丸子头，穿了一件黑色收身的羊毛针织裙，外面套了件小皮衣，光腿穿了一双过膝平底黑长靴。虽然只涂了一个口红，但已足够抢眼。皮肤白皙透亮，大大的眼睛外加秀气的鼻子，关键是她挺拔的身姿和清冷淡然的气质，太招人了，回眸看她的人不少。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未婚妻了？” “今天早晨啊！” “.........” 品牌店门口一如既往的排着队，云山打了一个电话，店面经理迅速出来迎接，将他们带到了vip室。 云山交待销售拿最新季素雅一些的单品，以白色和黑色为主。 “你以前经常带女友来吗？都买成vip了？” “我说第一次进这家店你信吗？” “不信！” 销售送过来很多单品包括配饰，“云总，我先选了这些，您看码数和款式不合适再叫我。” “好，谢谢！” “这么多，你确定都让我试穿一遍？” “你慢慢试，不着急，我看看你适合哪种风格！” 她用眼睛瞪着他，很不情愿的进了试衣间。 第一套，乳黄色圈圈毛套裙，经典的香奈儿设计，上衣两个口袋，配六粒彩色水晶珠扣，领型设计让纤长的脖颈尽显，非常好看又温柔的一套。 “腰太大了，，”她手提着裙子，云山一看，销售估计看她个高，给拿的是中码。 “我让销售一会儿调一下码数。真好看！” 接下来一套是淡粉色开衫外套配搭西瓜粉的丝绒半裙，衬的她的皮肤嫩嫩的，非常好看，也是裙子的腰太大了。 第三套更是让云山眼前一亮，这是一条纯白的刺绣抹胸连衣裙，似专门为她设计，优雅又飘逸。云山不禁心里感叹着：这个老婆真的是很费钱啊！ 她被他笑的有些发毛，“你再笑，我就不试了！” “我笑是因为太好看了。” 在云山眼里她真的是穿每一套都好看，因为身材和气质在那儿，有一套黑白配的套裙她穿真的是可爱无比。 最后买了六套，外加几副可爱的小耳钉。她只让他买一套即可，因为平时在学校不会穿的这么精致隆重，但云山不听她的劝阻，执意要买。 “不要给老公省钱，我挣钱就是给你花的。” 她无心再与他争辩，随他去吧。 云山交待销售小姐姐测量一下她的腰围，按照腰围选裙子的号码，然后留了地址送货上门即可。 “天啊，您这身材实在是太好了，腰围才一尺八。” “是吗，我没有量过，一般都是穿s码或者xs。” “没事，您放心，裙子如果尺寸稍微大些，我会让裁缝帮您再调整一下的。” “谢谢，麻烦了。” 走出香奈儿店，云山拉着她又去了迪奥，他发现刚才那几套都不适合在订婚仪式上穿。可她嘟着嘴瞪着眼睛就是不想再进去试衣服，俩人拉扯间，只听，“小山，和女朋友逛街呢？” “哎呦，张叔，您这是一个人出来购物了。这是我未婚妻，索拉，这是张叔叔。” “不是一个人，和你阿姨一起，她要买衣服，在里面试呢，我出来溜达溜达。小山，未婚妻很漂亮嘛，你小子真有眼光。多给买几套，这么年轻正是穿的时候。我不打扰你们了，带未婚妻好好逛逛。” “好的，那您慢点。” “这是我爸的老同事兼老友，我妈的电话估计三分钟后到。” 果不其然，刚进店，还没站稳，电话来了。 “妈，对，我带她逛街呢。。哎呦，人死活不让买，给我省钱呢，，给，我妈。” “拉儿，你别给云山省钱，他挣钱就是给你花的，看上什么千万别客气，买完，你和云山回家吧，我让家里阿姨给你做好吃的，，你把电话给云山。” “妈，我知道， 她今天病着呢了，就不过去了吧，，嗯，昨晚有些发烧。行吧行吧，我一会儿带她回去。” “老妈和老爸非让你过去，给你熬点粥，做点清淡的菜。我病了，都没这么热情。” “不去了吧，，” “已经让李妈开做了。” 转身，云山叫销售，拿几套他们最新季的礼服。 她注意到他没打电话，但依然是被请到了vip室。 “云总，您看，这几款都是我们这一季的高定，这位小姐的身材非常好，所以，除了白色，黑色也拿了几款，您先试，不喜欢，我再给您拿别的款，配饰您看需要吗？” “拿几套吧，要低调优雅款的。奥，你再拿几双配礼服的鞋。” 索拉上身了第一套礼服，奶白色，上半身肩部是透视的雪纺，胸以下收腰，一排扣直到裙摆，领子上两根长细带，可以打一个蝴蝶结，很优雅，日常也可以穿，索拉盯着镜子，居然也觉得非常好看。 “要了！下一条。” 下一条是一件无袖深v的透视礼服，内衬刚好遮住屁股，两条长腿若隐若现，云山第一次发现，她虽然很瘦，但曲线非常好，凹凸有致，她真是非常适合dior的礼服。 “这条不行，太透了！下一条。” 这是一条黑色丝绒抹胸裙，胸部卡的恰到好处，腰线收的非常漂亮，裙摆刚好到她的脚踝，白净的长臂和天鹅颈被映衬的美的让人无法移开眼睛。云山有点发愣，他想象的场景是她演出时穿一定很美。 索拉扭头看着他，等着他的反应。云山拿起手机拍了一张。 “要了，下一条！” 她又穿了一条白色的礼服出来，刚站定，云山就敲定了，就它了，订婚宴上就穿这条。这是一条剪裁极好的白色中袖礼服，方形领口开得恰到好处，收腰，但裙摆又不是很大，也是刚到她的脚踝，整个人显得高雅又端庄。 “要了，下一条。” 不一会儿，她换上了自己的小黑裙出来了， “我头晕，不想试了！”她不耐烦的皱着眉头，脸色有些苍白。 云山伸手一摸，头上全是冷汗。他忙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对不起，对不起。好了，不试了，就要这三条。你坐一会，我叫销售。” 这个牌子的包及配饰她都不喜欢，云山忙叫销售，速战速决，嘱咐衣服就拿试穿的码，直接送到地址即可。 刚坐到车里，云山就重重的吻向她，半天吻着不松口，让她呼吸急促，喘不过气来。好半天，云山才放开她，对着她的耳朵说，“你真的是，我活到这么大第一个敢给我甩脸子的人，我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把头转向车窗不想理他。他捏住她的下颌把她的头转向他，他看着她的眼睛，感觉自己无药可救的沦陷，他这是做了什么孽竟然会有今天。他轻轻的辗转在她的唇瓣流连，原本冰凉的唇已被他吮热。 “以后不许再在外面给我甩脸子，好吗？”“嗯。” 七、订婚 果然，老爸和老妈看到她的那一刻，无法抑制的兴奋和不知该如何表达喜爱之意，完全看不见他这个儿子。云山心里念，这两口子估计今生最后悔的就是没生个女儿。吃饭时，不断的照顾她，让她吃点这个，吃点那个，夸张的是居然老爸拿着公筷也开始站起来给她夹这夹那，她很有教养的不断起身谢谢，也不好意思拒绝，云山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您二老，能让她自己吃吗，她吃不了那么多。昨天刚食物中毒过。” 二老一惊，连忙问吃了什么。 “在学校外面的餐馆吃了鱼，估计鱼不太新鲜。”她害羞的说，脸已经变成粉红。 “那以后千万不能再在外面吃鱼，以后让云山带你回家吃。这食物中毒可不是小事，今天好些了嘛？还有没有不舒服，云山，你没带拉儿去医院看看。”老妈的关切溢于言表。 “她不去，今天好多了，早晨还坚持去上课了。”说着摸摸她的头。 她对着二老微微一笑，然后就静静地低着头，慢慢吃着她眼前堆成小山的菜。 “不想吃，没关系的。”云山贴着她耳朵悄悄说。说完，云山给老妈使了个眼色。 “拉儿，别吃了，生病脾胃弱，不能吃太多。李妈，你把拉儿的菜和饭收了吧，她吃不了那么多。给她拿点切好的水果。” “对，不要吃了，生病不能吃太多，我们小山真的是好有眼光，你看这粉粉嫩嫩的脸，太乖巧了，我真是越看越喜欢。” 李妈在他们家已经十几年了，基本和一家人差不多，看见她也是喜欢的不得了。第一次见，就和他说，“小山，你要是真和这个女孩成了，李妈给你包一个大红包。” 她站起来，帮李妈边收菜，边一个劲儿的说：“麻烦您了。” “拉儿，你不用管了，你跟我来书房，我有个东西，你带给你爸爸。” 她迅速的看向云山求救，“去吧，没事，看看是啥宝物。老爸这是要割爱了。” “这是xxx 的一副字，很有名，你爸爸一定知道，他喜欢练字，一定会喜欢的。还有这个老坑端砚也给你爸爸。” “叔叔，这个您留着用吧，他有。” “帮我带给他，这是我的心意。” 二老，拉着她一个劲的问东问西，学校的工作顺不顺心啦，有没有什么困难啦，，，有的没的，一直拖到十点，云山才把她从自己父母手中解救出来，送她回学校。 “是不是很累，没有吃的不舒服吧？” 她长舒了一口气，“没有，我吃的不多。” 他摸着她的耳朵，“我们结婚吧，我不想天天还得送你回你的小公寓。” 她低着头不出声，，， “你不想嫁给我？” 她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半天吐出几个字“我还不了解你。” “你想了解什么，，你直接问我吧。” “我，，我也不知道想了解什么，，，，” “哈哈哈，好吧，，我真的，，，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结婚后你就慢慢了解了。” 云山办事向来喜欢速战速决，绝不拖拉，第二天他就打电话给索拉的父母，告知自己的父母想登门拜访一下二老，看看他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就这样两家人约好周末见面。索拉是周五回家后才得知。结果，如云山所料一样，四位家长相见恨晚，聊得非常开心。于是，他周一一上班就敲定了订婚的场所，并将所有事宜交由朋友去办，周五举行订婚仪式。 订婚前一天，他通知索拉说第二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晚宴要陪他参加，他请了专业造型团队到时候下午会接她过去做一下造型，又嘱咐她带迪奥的那条白色中袖礼服，并一定戴上钻戒。 当天，造型师根据她的气质为她化了一个清透的裸妆，长发披肩，两侧挑起编了花辫，很复古典雅，穿上礼服后，整个人艳光照人。云山去接她，从见她的那一刻起，就干脆没办法把眼睛从她身上挪开。一到地方，索拉一见父母、姥姥姥爷、恩师夫妇以及云山的父母，瞬间就有点明白过来了。她一直没有太说话，静静地听着大人们定婚礼的日期，配合摄影师照相，直到仪式结束。期间，她就静静地坐着看父母很开心，姥姥姥爷很开心，恩师很开心，他的父母也很开心，他更开心。订婚宴结束，她说学校第二天一早有事，必须回公寓，云山送她回公寓，她借口头疼要赶紧睡觉，没让云山逗留。 云山不知道，她回到公寓就哭了一场，她觉得云山太不尊重人了，订婚这么大的事，居然瞒着她。 第二天，云山打了无数个电话无人接听，他意识到有点不对劲，赶到学校找不到人，琴房里没人，公寓里没人，给她家打电话，父母说她没有回家，给他们交代说学校有事这个周末不回家了。云山有点慌了。连找了两天，不见踪影。 周一，一大早在单位交代完工作，云山中午就赶到了她的公寓。他直觉她回到公寓了，敲门的同时，他给她发短信，如果她不开门，他会一直敲，这样所有中午休息的邻居都会遭殃。不一会儿，门开了。 八、同意 云山顶着一张冰山脸，看着她。她没有理他，只当他是空气，她默默的收拾厨房。收拾完，又开始整理洗好的衣服。整理完，就窝在沙发上开始看书。云山强忍着自己不发飙，他压着心里的火，真的，没有一个人敢这样对他，他找了她两天，现在，他一个185cm的人就站在她面前，但却被她当成空气。他努力压制自己不要生气，并提醒自己她还小，还是个孩子，他不能和她生气，他得让着她，他得包容她耍小性子。 十几分钟后，云山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他坐在床边，一把拉起坐在沙发上的索拉，把她顺势抱在了床上，他吻她，她躲闪，但她根本无处可藏。渐渐的，他感觉到她僵硬的身体慢慢柔软下来，“对不起，没告诉你，是害怕你不同意，也害怕你说还太早。我错了，不该不在乎你的感受，应该提前征得你的同意。原谅我好吗，不要生气了，也不要这样躲着不见我。你知道吗，这两天我快急疯了，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不许你这样不接电话，玩失踪。” 她不说话，就静静地头贴在他的胸前。 “都是我的错，不生气了，好吗，你这两天去哪了？” “阿那亚。” “你一个人去的？” “嗯。” “怎么去的？” “火车。” “这两天，风这么大，你去海边，，，，” 云山莫名的有点心疼，他想象着她一个人背着包，一个人坐火车，一个人坐在海边吹冷风，，万一，，， “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不要再生气了，，以后不许你这样不声不响的出走，也不许你一个人再去海边，，，那个地方现在是淡季，人很少，你万一，，，，” 云山不敢想，也没敢说出口。刚才是气到爆炸，但此刻他很自责，非常自责。 从第一眼见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她非常乖巧安静，不会无理取闹，生气了，也只会是自我消化，不会迁怒他人。那天的订婚宴也是，她没有直接发飙走人，而是安安静静的全程配合他，给足了他面子。 云山紧紧的搂着她，没再说话。 “是昨晚回来的嘛？”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问她。 “嗯，” “你几点才回来的？我昨晚来过。” “差不多11点半了，南站不好打车。” “这么晚！你以后不许再这样了，记住了吗？南站很乱，晚上就更是如此。” 他开始自责，订婚当晚没发现她的异常，他应该早点发现的。他也不敢问，她在阿那亚待了两天都干了什么，按时吃饭了没有？ 他希望她骂他几句，可是她什么都没说，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他怀里。他很内疚，她感情经历如白纸一张，而自己似乎是有点操之过急了。他没有给她时间去适应这份感情。 原本以为，背调材料一定是有疏漏，即便大学和研究生时没有谈恋爱，那么在美国的三年也一定是谈过的，因为，对于绝大多数留学生而言，都是孤独中抱团取暖，接二连三身边人就进入了同居状态，一个是共同分担房租，一个是相互间有个依靠。 半个多月前，他再次托人在美国做了详尽的调查，最终给他了一份十页的调查报告。报告称，这个女孩确实在美国没谈恋爱，追求的人真的很多很多，中国人外国人都有，有同学也有不是同学的社会人士，可她似乎对所有男生都不感兴趣，每天辗转于学校和宿舍间，周末就是去给小朋友上课。最终，搞得所有男生在她的这种冷处理中通通败下阵来了。恰好呢，和她同住的女孩的男友是在国内，所以，她们在一起合租住了整三年。 他歉意的看着她说，“是我不好，那晚没有注意到你不开心。” 她没有吭声。 “我光顾着自己开心了，丝毫没有留意到你的心情。” “没事了，都过去了！” “下个月的婚礼，如果你不同意，不开心，我们就推后，好吗？” “不用了，如期举行吧。” “哎，，，下次，如果你不开心，你不满意就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云山长叹了一声。这两天对他来说，真的是最漫长的两天。 云山看了眼表，下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必须参加。 “你午饭吃了吗？” “吃了。” “我还没吃午饭，下午有一个很重要的会，我必须到场。” 她轻轻的把手放在他胸口，看着他说，“你吃方便面吗？那我给你煮碗泡面吧？” “好！” 她速度很快，给他煮了一碗泡面，还放了两个荷包蛋，又给他切了一小盘苹果。他吃面，她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看书。云山吃完，准备洗碗，她放下书走了过来。 “你不要洗了，你不是下午还有会吗？你走吧。” “那我先走了，时间有点赶。你下午干嘛？” “我要练琴，晚上有个伴奏。” “好，那我晚上下班再过来。” “嗯。” 开了一下午会，云山真是累的头疼，再加上周末没休息好，疲倦的不行。但是，他还得去找她，他担心她还在生气。他有点哀怜自己，这是啥命啊，老天爷专门派来一个治他的。坐上车，他就开始打电话，又是不接。连打三个都是不接，云山就莫名的来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不一会儿，电话回过来了，“我刚才在换服装，没看见。” “你在哪？” “就在学校，一会儿有演出。” “嗯，我快到了，怎么找你？” “演出在琴房楼演奏厅，你问一下，直接进来就可以，我就一首曲子，一会儿就完，你在下面坐着等会儿我。” “好。” 停好车，云山很顺利的进到演奏厅，最后一排靠门刚好有一个空位，他就顺手坐了下来。瞟了一眼旁边男生手里的节目单，看到她似乎是在第二个节目出场。 第一个曲目结束，云山看到一个拿着小提琴的男士登台，陈索拉跟在身后，她穿着一条白色吊带小拖尾丝缎礼服，手提着裙摆，一头长发被卷成了爆炸小卷，随意披在肩上，依旧是略施粉黛，整个人像一个落入凡间的洋娃娃。 “哇，陈索拉！” “靠，这就是陈索拉啊！许志远和陈宇泽的梦中女神。” “是，咱们学校今年新生中好多人的梦中女神。” “ 我这第一次见真人啊，比传说中的还有气质，怎么看着好小啊。琴弹的也是一流啊。” “那是，xxx的得意门生！本身年纪就不大，听说一路跳级上来的。” “靠，这么厉害啊！” “当年的文化课和专业并列第一进校的，目前貌似还没有人打破这记录。” “文化课这么好啊？” “北京xx附中毕业的，学习非常好。咱学校有名的学霸级人物。” “牛人啊！” 这是云山第一次看她给小提琴伴奏，《牧歌》，非常优美的一首曲子，一天的疲惫被音乐消除融化。一曲终了，掌声雷动，除了给小提琴演奏者献花的，也有人给她献花，而且还是两束，他看到下台时，小提琴演奏的男士把手里的鲜花也往她怀里塞。 第三个节目刚听到一半，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他一看来电是索拉，于是悄悄走出演奏厅，“wai，”“你出来吧，我结束了，就在琴房楼门口。”“好。” 云山走出琴房楼大门，看到一位男士在和她站在不远处说话，她穿着一条黑色长裙，外面穿了一件短款的加厚驼色外套，怀抱着三把鲜花，笑的很灿烂。云山皱了皱眉头，走了过去。“那王老师，我朋友过来了，我就先走了，有事您打电话。再见！” “你刚才说我是什么？朋友？” 她笑着没出声。过一会儿，她腾出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把包和花给我吧，我来拿。” 于是，她就真的一股脑全塞在他手上了。 “头发是烫了吗？” “没有，学生给做的，她们非要今晚给我折腾一下。很怪异吗？” “不怪异，很好看。”说完，云山没忍住，亲了她一下。 “哎呀，，被学生和老师看见了。”她急忙躲闪。 本想发火的云山，一看她脸红到耳根了，又忍了回去。他今天真的是很累，火是一点就着。 “我今天很累，连着两天没怎么睡觉。晚上不想回去了，就住你这边，行吗？你睡你的，我睡我的，我保证不碰你，行不行？” 她没吭声，沉默了一会儿，“好吧。” “那你陪我去停车场拿一下换洗的衣服。” 回到公寓，云山去卫生间冲澡换衣服，出来，她已经把鲜花都插起来了，房间里四处弥漫着淡淡的花香。“我发现，以后我可以不用给你买鲜花了，那么多人给你送花，直接给我省钱了。” 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酸气。 她就淡淡地一笑，一点都不生气，“你晚上想吃什么？我叫个外卖吧？” “嗯，你别点小菜馆的。” 她抬头茫然的看着他，半天嘟囔了一句：“要不你来点吧，我不知道你的标准是，，，” “嗯，行吧！” 晚餐后，云山开始处理邮件。她洗了澡换了一身亚麻色的家居服长袖加长裤，卷过的头发高高挽起。她悄悄地开始打扫房间，看着云山搭在椅背上的衬衫，犹豫了半天，问，“你的衬衫可以机洗嘛？我帮你洗了？”“不用，我的衬衫都得干洗，你帮我叠了，放在纸袋即可，我明早拿走。”“好。” 把房间里整理干净，她给云山把杯子里的水蓄满，就静静地窝在沙发里看书，陪着还在处理公务的云山。其实，她在做什么，云山都知道，虽然她动作很轻。 云山合上电脑，看了眼她在看什么书，村上春树的《第一人称单数》。他拿掉她手里的书，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好了，你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想着跑去了阿那亚。”他侧躺在她的身边。 她看着他半天没出声。 “ 就想离开北京，想了一下就买了去北戴河的动车。” “然后呢，你在那呆了两天，都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就在海边坐了两天。” “这么冷的天，你在海边坐了两天？？？” “早晨在酒店，下午在海边。” “吃饭呢，你好好吃饭了吗？” “懒得去他们的社区食堂，，” “那就是，你这两天在那什么都没吃？” “吃了，吃了一碗泡面。” 云山，听着又来气，又心疼。 “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听见了吗？不许不接我的电话，不许跟我玩消失，不许不高兴了就一个人说走就走。我给你说，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你是第一个。我整整两天两夜几乎没合眼，恨不得掀翻了京城找你。如果今天中午再找不到你，我就得找人启用手机定位了。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她不看他，也不回答他。 “你告诉我，你在海边坐了两天都想了些什么？” “没想什么。” 云山发现，她其实是拒绝和他说心里话，在海边坐了两天，什么都没想，怎么可能。 云山捏住她的下颌，逼着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许你再这样，你有什么不满，有什么不开心，直接告诉我，，，你向我保证以后再不会这样了。” 空气凝固。 她用手去掰云山捏她下颌的手，云山不由分说疯狂的开始吻她，她越用力推，他越吻的狠，他抓住她的手置于头顶，开始狂吻她的脖颈。 “你弄疼我了，，不要，，，我，我，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会了。” 云山慢慢柔缓下来，“再也不会什么了？” “不会生气就消失，接你的电话。” 云山发现她眼角有些湿润，猜测刚才估计真的弄疼了她。 她，总能一次次让他发疯失控。 她用手遮住眼睛不看他，他一看手腕，被自己刚才捏的红红的，她的皮肤不是一般的敏感。他把她的手拿下去，轻轻的吻她的眼睛。 “绝不允许再来第二次，你这次一定要记住了。” 他紧紧的搂着她，再次平心静气的给她讲道理。 “你觉得你消失了，你不接我电话，你清静了。你想过我吗？因为找不到你而发疯。不敢睡觉，总害怕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两天两夜坐立不安。” 他感到，她的身体松弛下来，她将脸贴在他的胸前不再拒绝和他的肢体接触。 他轻轻抚摸着她的耳朵，再次问，“你在海边坐着都想了什么。” “就这样吧，和你结婚！” 云山，被她这句话直接逗笑了。 他哼哼地笑，“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是啥意思？你觉得和我结婚很将就，是吗？” “没啥意思，，” 她用眼睛瞪着他。 “好，那就这样吧，我们结婚。你这周哪天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新房，你看有什么不喜欢的，我再重新调换。另外，钢琴需要你自己挑，三角钢琴估计不太好进去，以后给你买一个放在别墅那边，你现在只能选择立式的，最好的钢琴，我查了是施坦威对吗？其他家具都已经全部到位了。还有就是结婚照照吗？还是到时候我带你出国去照？” 她似乎一听见这些头都大了，“你来安排吧，都听你的。” 俩人一夜相安无事，云山个性极其孤傲，不喜欢强迫别人做她不愿意的事。 九、婚礼 接下来的几天，云山带她去看了新房，她没什么不满意的，设计师的品味，她很喜欢，尤其白色的北欧风沙发她非常喜欢。她惊喜的是云山用一间房专门给她做了衣帽间，并且有专门放置礼服的区域。 父母给她买了一台立式施坦威钢琴做嫁妆。婚纱是她自己联系纽约设计师品牌danielle frankel 加急定制的。礼服都是北京一位小有名气的设计师为她量身定制的。云山很好奇是什么款式，她说到那天就知道，死活不告诉他。珠宝金银首饰她也一概不要，婚纱照不想拍，觉得挂在墙上太傻了。其余的事情她都不想参与，由云山自己决定。她只希望是小范围的婚礼，不希望搞得过于奢华隆重。 婚礼定在了京城西边远离尘嚣非常私密的一家顶级奢华酒店，云山包下了整间酒店，他是多方位考虑，因为他这边的客人除了他的家人亲戚以及非常要好的朋友同学，其余基本都是重要的领导，而索拉这边除了家人也就是几位最好的好友。宾客不繁杂，可以说整个婚礼是小而精。 因为酒店所在位置离城区有一段距离，两家人在头一天就入住了该酒店。酒店依山而建，非常幽静，园林设计和自然风景相融合，很美。几十间客房，每一间客房的主题设计风格都不一样，装修风格是中西合璧，很有味道。婚礼现场全部用鲜花百合、绣球、白玫瑰装饰，云山提出要求，全权委托给酒店操办。 婚礼当天，云山看着陈索拉在父亲的陪伴下走向他时，有些激动难抑。她真的非常美，一件一字领设计的长袖蕾丝刺绣婚纱礼服，美丽的肩颈线条尽显，身型曲线勾勒的非常曼妙，头纱长长的拖地，很是唯美飘逸，淡淡的妆容，头发挽起只配戴了一副钻石耳钉，浑身再没有其他首饰。穿着一双奶白色的高跟鞋，整个人亭亭玉立宛若仙女下凡。 仪式刚举行完，她要去换第二套礼服时，云山发现她有点不对劲，盯着不远处最后一桌的人发愣，随后开始微笑。云山随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高大阳光的男士和一个长相清秀有点娃娃脸的女士向他们走过来，云山恍然觉得男士有点眼熟，但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你们怎么回来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今天结婚啊？” “哈哈，我是昨晚落地北京才知道这次回来是参加你的婚礼的，哈哈，艾生全程保密，急急忙忙订了机票，什么都没说，只说回国有急事，结果昨天落地出关时碰到了你的好闺蜜楠薇，她说是从美国赶回来参加你的婚礼，我才知道艾生此行是回来参加你的婚礼。哈哈！” “实在不好意思，我想你们在温哥华太远了，很不方便，所以就没通知你们。” “艾生，今生的挚爱大婚，怎么能不来呢。哈哈，是不是艾生？” 艾生微笑的看着她，眼神非常复杂。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盒子，拿出了一个卡地亚经典的love 镶钻的手镯戴在了她的左手上，拥抱着她说：“希望你永远都幸福！”索拉也顺势与艾生身边的女士相拥了一下。 云山知道那款手镯，至少是十万起价，因为他原本想给她买的，可一想她要天天弹琴，干脆不会戴，考虑再三就没买了。 “你们坐在我妈妈或者楠薇那一桌吧。” “你不用管我们，我们自己会安排，你们准备下面的流程吧。” 索拉去换衣服的时候，云山挥手叫赵青枫过来，“那个男的是谁，你认识吗，名字叫艾生！” “艾生？看着好眼熟，不会是艾轩的弟弟吧？” “你说三班的艾轩，京城艾家的老二？” “感觉是啊，兄弟俩长的有点像。” “你等一下，我打电话问一下。” 赵青枫走到一边打电话。 “哎，艾轩是我，赵青枫，，怎么样还好吗？是、是，瞎忙，哎，我问你个事，艾生是不是你弟弟啊，，奥，真是啊，，奥，他在加拿大，，没，我今天过来参加婚礼，碰到了，就在北京啊，感觉和你很像所以问问你，，奥，你不知道他回来的，哎呀，就我们班云山的婚礼，嗯，新娘叫陈索拉，对陈索拉，，奥你也认识她，难怪了，，是啊，还是云山这小子幸运啊，最终抱的美人归。奥，奥，奥，我说呢，我就猜测你弟弟估计是陈索拉这边请的。行，好，那咱们哪天约，老同学一起聚一下。好，再见！” 打完电话，赵青枫走过来把招呼客人的云山拉到一旁，“就是艾轩的弟弟，艾家的老二，极能干的一人物，也是咱们中学毕业的。艾家老爷子最爱的就是这个小儿子。听艾轩说艾生从16岁开始就喜欢索拉了，索拉也是他们家人看着长大的，他们全家人都喜欢的不得了，而他弟弟追了n年，追的头破血流，心灰意冷，最后伤心欲绝的和现在这位太太结婚了。” “我说呢，怎么看着和索拉父母也很熟！” “吃醋了吧？嗨，让你下黑手，趁我这几个月忙课题的事，直接夺人所爱。” “我都说了公平竞争上岗，你能力不行，就别赖我好吗！”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各种手段都用上了吧？否则能这么快闪婚吗？你赶紧忙着招呼客人吧。说是说，今天的索拉实在是太美了，咱们同学都在说，你啊，运气实在太好，好好珍惜吧！” “哎，王秘，对，我在大厅呢。你帮我查一下艾家老二，对，就京城的哀家，叫艾生。你完了这几天给我就行。” 挂断电话，云山一抬眼，看到换好礼服的索拉笑眯眯向他走来。她穿了一条粉色蕾丝旗袍，看似旗袍但其实融入了很多西式元素，喇叭式的中袖设计，侧开叉没有很高，而是到膝盖，头发放了下来，微卷，两侧别了一对儿可爱的粉色水晶发卡，穿了一双粉白色缎面零星镶着几颗水钻的低跟鞋，整个人粉粉嫩嫩好看极了。云山发现她戴上了老妈送给她的玉镯，当然左手还有刚才艾生送她的那只卡地亚镶钻手镯。 云山轻轻的一揽她的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说：“你今天实在是太漂亮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触碰到的是她腰部细滑的肌肤，向后一看，原来后腰是镂空的设计，雪白的肌肤尽显。“这么性感的设计。”她冲着他一笑。 敬酒时，几乎所有领导长辈们都说“小山啊，好有福气，娶了这么漂亮有气质的老婆！”好友同学们则是说“云山，你小子真是前世修的福啊。”他的父母就更别说了，“拉儿长，拉儿短，”一个劲儿问她冷不冷。 云山发现艾生最终确实是坐在了索拉父母的身旁，说明他们不是一般的熟悉。给这一桌敬酒时，虽然他侧身在和别人说话，但他还是听见了站起来的艾生对索拉说：“你今天的样子是我梦里梦过无数次的样子，但真的比梦里还要美太多，可惜新郎不是我！” 她半天没说话，微笑着看着他，停顿了几秒后说：“谢谢你，艾生，你今天能来，我真的非常开心！”说完，她又抱抱艾生的妻子，“艾生喝了酒就喜欢胡说八道，你千万别在意。”“哈哈，我才不会在意，我们夫妻无话不谈，索拉，你真的是他永远的痛。真的，哈哈！我负责抚慰他受伤的心！”“你们哪天返回？”“明天。”“这么急吗，不能多待几天一起吃个饭。”“下次吧，这次走的仓促，家里还有很多事。” 云山和艾生只是用酒杯打了一下招呼，索拉并没有为他们彼此做详细介绍，而他们也似乎并不太想更近一步的认识对方。她倒是给他重点介绍了她的好闺蜜楠薇，也就是今天婚礼的伴娘，一个大大咧咧性格很外向开朗的女孩。“云山，你比照片还要帅气多了，你可是我们家索拉的第一任男友啊，她就这样闪嫁了，你要好好待她，否则，我真的会打着飞的回来和你算账。”冲着云山说完，还没等云山做出回应，她已经摸着索拉的头说：“我的宝贝，祝你一生幸福！”而她呢，回以“亲爱的，谢谢你回来！”云山看着她俩腻歪，不知该说啥好。 敬酒结束，和领导们寒暄的功夫，他已经看不见索拉的身影，扫了一眼，没在她父母身边，整个大厅都没有看到人影。他留意到楠薇在和艾生的妻子聊天，但身边没有艾生。他转身走出大厅，辗转几个回廊亭阁，在一个幽静的长廊尽头看到了他俩。艾生穿着衬衫手插口袋，歪着头看着她笑着说着什么，她身上披着艾生的西装外套，静静地站在艾生对面，背对着云山，他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看到这一幕，云山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疼。他远远的看了不到一分钟后，没有上前，而是转身离开了。 十几分钟后，她一个人回到大厅，她在找他，与他目光对视后，快步向他走来，他没有理她，继续和朋友寒暄，她就静静站在他身边，一只手轻轻的放入他的裤子口袋和他的手汇合，一只手掺着他的胳膊。她的手冰凉，云山和朋友告别，说带她先去吃点东西。 云山用手搂住她的腰，腰也是冰凉，他皱着眉头问她：“你去哪了，怎么浑身冰冰的？” “艾生他们说吃完饭就走了，不留在这参加晚上的party了，在外面聊了几句，告了个别。” 云山心里柔软了下来，用手在她后腰上轻轻抚摸，想用手心的温度为她捂热肌肤。“大衣放在哪了，你这样会感冒的？”“都在房间里，没事的，一会儿午餐不就结束了吗？”“我让人去给你拿过来。”“不要麻烦了，一会儿就回房间了。” 坐定后，云山叮嘱服务员，让后厨熬一些红糖姜茶。 “饿了吧，你早晨起来去餐厅吃早饭了吗？” “没有，我起的晚了些，时间来不及就没过去。” “你一早晨到现在啥都没吃，这会儿都快两点了。”云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刚才，楠薇给我了一块巧克力。”说完，她把左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心里。 “你吃完回房间睡一会儿，这边的事你就不管了，爸妈他们吃完饭一会儿就撤了，晚上party 他们都不参加。估计你父母他们也不参加，我一会儿派车把姥姥还有你父母，恩师他们都送回去。你回房间好好休息一下，party 晚上六点半开始。” “那你别忘记照顾楠薇和其他几位同学一下。” “你不管了，我已经打过招呼，茶室、spa都是开放的，她们一会儿可以过去休息。” “好。” 陈索拉睡的很沉，一睁眼已经快六点了。她快速起床，梳洗后给自己画了一个淡妆。造型团队早晨帮她做完第二个造型后已经撤了，晚上party，只能她自己弄。派对礼服是一件一字领乳白色无袖直身长款礼服，非常简洁高雅，面料很飘逸垂坠，她给自己盘了一个松松的低盘发，按照造型师教她的在侧面插了一只奶白色的玫瑰花。脚踩了一双低跟的水晶鞋，佩戴了云山买给他的香奈儿珍珠耳饰。打扮好后，她披了一条厚厚的白色羊绒披肩，拿起手机快速出门，边走边给云山打电话。 “不好意思，我起来晚了，现在刚从房间出来，你在哪？” “没事，你往前直走，我过去接你。” 不一会儿，云山就看见她可可爱爱的微笑着向他飘过来。这一身是高贵优雅又不失俏丽，松松的低丸子头让她的巴掌脸看上去更小了，粉粉嫩嫩的，她涂了一个比白天更红一些的唇色，显得脸上的肌肤白里透亮。云山揽着她忍不住亲了一下，她的脸唰一下红到脖子根，不敢正视他的眼睛。 “我妈妈爸爸他们回去了吗？” “嗯，都回去了，现在就楠薇和你那几个同学在。” “那晚上都是你的同学和同事还有朋友，是吗？” “对，他们不会瞎折腾的。别怕！” “你睡一会了吗？” “没，送这个，送那个，干脆抽不开身。嗯，进步了一些吗，知道心疼你老公了。” 云山揽着索拉刚到晚间举办party的多功能厅，他的那帮同学、发小就开始起哄，嚷着要索拉表演一曲。她用眼神向他求救，“他们下午就蓄谋已久了，把钢琴专门搬到这边了。乖，就弹一曲吧。” 她取下披肩递给楠薇，向钢琴走去。不知道谁把大厅的灯关了，只留了一束追光打在了钢琴的位置，她坐在那里，灯光洒在她身上。她弹了一曲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一曲终了，感动的云山有点想落泪。朋友们鼓掌喝彩完，还不罢休，继续喊再来一首。她坐在琴凳上向大家笑了笑，擦了一下手，又飞快的弹了一曲《土耳其进行曲》。这一曲终了，大家愣了一下，继续开始狂喊，“陈索拉太棒了，再来一曲！再来一曲！”且一直鼓掌不停。她看向他，向他求救，他笑了一下，没过去解救她，因为他也想再听一曲。 她低着头在琴凳上坐了几秒，接着又弹了一首《少女的祈祷》，一曲终了，在大家继续狂喝彩的欢呼声中，云山站起来，走到钢琴边，把她揽在怀里，喊了一声“想听，以后买票去听啊！”他挥手赶紧让dj 放音乐。 索拉刚在沙发上坐定，一位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的儒雅男士，拿着一杯香槟过来了，对着云山说：“我给可爱的弟妹敬一杯。” 索拉刚想说自己不能喝酒，“你不用喝酒，你就喝果汁吧。”“我是云山的大学同学，现在在新加坡国立大学。让云山带你来新加坡玩，我给你们当地陪。”“好的，谢谢！”“云山，弟妹开音乐会的时候，一定通知我。弹的太棒了。” 这个头一起，其他的同学、发小都陆续开始过来敬酒了，害得索拉一会儿香槟，一会儿红酒、一会儿果汁，混着喝。舞曲响起，大家开始跳舞，云山带着她跳了一曲后，她就开始有些头晕，主要是平时干脆不喝，稍微喝一点就开始头晕。云山发现她脸开始泛红，告诉她一会儿就结束了，让她再忍一会儿，大多数人都是要晚上回城的。云山给她交代，他给楠薇和丈夫预留了一套房间，让他们住一晚，明早送他们回去。 楠薇让服务生给她倒了杯热水，她就和楠薇依偎在沙发上开始嘀嘀咕咕的聊天。云山和同学聊天之余，用余光一扫，俩女生头对头聊的那叫一个亲热啊，他是真不懂女生与女生之间的这种奇特的相处模式。 玩到九点半，大家开始陆续告别，云山逐一叮嘱喝了酒的让司机送。终于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云山搂着她回房间，路过她住的房间，他没进，依然穿过庭院往前走，“刚才那个就是我住的房间啊。”“那不是婚房，婚房在这边这个庭院。”“可是我的衣服和东西都在刚才那个房间。”“我让他们都送过来了。” 婚房比她昨晚住的那间要大很多，是个套间 ，屋内被红色点缀的很喜庆。后院里还有温泉，可以泡温泉看星星。室内四面全是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的山景，不过，电动窗帘一拉就与外界隔绝了，私密性还是很强的。 “还好，床上地上没撒玫瑰花瓣。”索拉嘟囔了一句。 “我没让撒的！”“奥！”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你先洗！” 看见云山进了淋浴间，索拉赶紧把礼服换了下来，换了一件白色领口是蕾丝装饰的全棉家居连衣裙。然后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可没几分钟云山就洗好出来了。他看着她，她慌忙起身拿着手机进了浴室。 云山把行李衣服都收拾好，躺在床上边喝水边刷手机，几次感觉就快睡着了，但她还不出来。他感觉过去一个多小时了，水声也停了很久了，就是不见人出来。云山跳下床走向房间另一头的淋浴间，敲了一下门，没回应，又敲了一下准备拉门时，门打开了，她穿着浴袍，披着头发。他看向她，她回避他的眼神。 “你是不是以为一直不出来，就可以躲过今晚了啊？” 她低着头往外走，云山一把抱起她走向卧房，把她放在床上，他看着她的眼睛，她慌乱的躲闪不敢看他。云山开始轻轻的亲吻她，浴袍在拉扯间滑落，他的手沿着她的身体轻轻上下滑动，她柔软甜美又娇嫩的身体，让他莫名的心生难以言状的爱怜。她蜷缩着，身体微微颤栗，他难以抑制的开始疯狂的亲吻她，拥抱着她，贪婪地攫取着她身上独有的气息。她是如此的不一样，水嫩得宛若初生的荷花瓣，让人忍不住一遍遍的想去触摸。 他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吮，与她唇齿纠缠，时间仿若停滞，他紧紧的抱着她，似要把她活生生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他觉得自己似被撞击着心灵的一种欢愉，带上了云端，美妙至极，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一种感受。他轻抚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所有都让他喜欢的欲罢不能，他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肤若凝脂，柔若无骨”。他轻吻着她的脖颈、锁骨，肩胛，嘴唇、、、反反复复，深陷和痴迷于她的身体、她的气息，难以自拔，无法平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山才渐渐平静下来，看着满头大汗眉头紧皱的她，眼睛里似装满了水，莹润潮湿又清澈明亮。他爱怜的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我爱你，我的宝贝，我真的非常非常爱你！”他不厌其烦的一遍遍的对着她重复着这句话。 十、公寓 云山早晨醒来已经十点半了，他不得不起来和早晨离开的同学、朋友们打个招呼。于是，只能悄悄起身，轻吻了一下身边缩成一团熟睡的索拉。送完同学、朋友们，已十二点了，她没给他打过电话。云山交代助理和酒店结账的事宜后，赶回了婚房。 一进门发现她居然还在睡。云山走近，看着她粉嫩的脸，忍不住轻轻亲了一下，她迷迷糊糊睁眼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闭上了眼睛，但很快似乎反应过来，迅速用被子蒙住了脸。云山想笑，忍住了。他慢慢拉下被子，躺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 她睁开眼睛和他对视着。 “还很困是吗？要不你继续再睡会儿，我们下午再离开。” 她闭上眼睛，不出声！ 云山抚摸着她的头发，轻吻她的耳朵，低声说：“我的宝贝！” 电话响了，云少接起电话“wai，妈，没，还在酒店呢，哎呦，不过去了吧，你们能不能让我好好过个二人世界，好好好，一会儿路过回去一趟。” “我妈和我爸，让咱们下午回去路过时回家吃个饭。” 她瞪着大眼睛看着他，没说话。 “饿不饿？我让他们把午餐送到房间里来，好吗？” 她没吭声，闭了会儿眼，懒懒的说：“好！” 云山在客厅点完餐挂断电话走进卧室一看，她居然还闭着眼睛躺在床上。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她又把被子蒙在脸上不想看他。云山笑着再次把被子从她脸上拉下来，“你就这么不想看我啊？” “你出去，我起床。”她有气无力的说。 云山看着她，“你要是累，就再躺一会儿，我陪着你。” 她又闭上了眼睛，似乎连看他的力气都没有。 云山轻轻的用手抚摸着她的眼睛，眉毛、鼻子、嘴唇、脸颊，心里哀叹：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你出去吧，我起！” 云山知道她害羞，“好，我出去。” 云山移步到客厅，打开电视，听着电视刷着手机。没过一会儿，餐送到了。云山正想着要不要催她出来吃饭，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静静的站在卧室门口了。穿了一条裸粉色的羊绒长裙，露出一截纤细白嫩的脚腕，头发随意扎起，刚洗过的脸，没施粉黛，整个人看上去懒懒的，云山愣了一下：以后的每天清晨，他都能看到这样的她了，而这样的她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让他“上瘾”。 “嗯，这条裙子真好看，我发现你穿这种粉色很好看，平时很少见你穿这个颜色。”他走过去，把她揽在怀里。 “我妈妈买的，她很喜欢给我买这些鲜嫩颜色的衣服。” “以后我来给你买，我也喜欢看你穿鲜嫩的颜色。来，我们先吃饭。” 他点的都是她喜欢吃的家常菜：酸辣土豆丝、干煸四季豆、扬州炒饭，还给她点了红烧牛腩。她吃饭的时候也是懒懒的很没有精神，吃的也不多，云山说话，她就静静的听着，也不太回应。 “蜜月旅行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 “你没想过吗？” “还没来得及想。” “那以前想过吗？如果结婚了一定要去哪里度蜜月？ “马尔代夫。” “想去看海？” “因为落地签，主要是可以每天躺着，什么都不需要干，也不需要去景点打卡。” “奥，那可以考虑一下。” “你不是不能随便出国吗？” “可以申请一下。” “算了吧，就去三亚吧，找个人少的酒店。其实，只要不用走太多路的都行。” “好，我知道了，我来安排。” “我吃饱了，不想吃了。” “你就没吃多少啊？” 说着，她已经起身躺在了沙发上。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哪儿都不舒服，患了结婚综合症！” “啥是结婚综合症，我真是孤陋寡闻第一次听。”云山一下子被逗的哈哈大笑，他起身坐在她身旁，拉起她：“你告诉我啥是结婚综合症？”她又像考拉一样软绵绵的挂在他身上，头枕着他的肩膀，嘟囔着说“就是，累，很累！” “哈哈这么累吗？那要不一会儿不去我爸妈家了，我带你直接回家。” “你都答应他们了，怎么能再说不去。” “那你再躺会儿，我收拾一下，咱们出发。” “好。” 看着卫生间她的化妆品，云山感觉无从下手，“宝贝你起来自己收拾一下化妆品吧，我没法帮你弄。” “嗯，好。”她慢吞吞的答应着。 云山整理完行李，开始打电话询问酒店的结账事宜，等都处理完，他挂断电话，扭头一看，她在裸粉色羊绒裙外已穿了一件粉色的羊绒长大衣，脚穿着一双灰色的短靴，松松的斜编着一个发辫，依靠在卧室门上看着他。他愣了一下，拿起手机给她拍了一张照，因为画面太美。云山走过去，把她抱起来，“我的宝贝，这大衣也是你妈妈买的。”“嗯，说结婚必须要穿红色。” 俩人到云山父母家已经快下午三点了，老爸一见面就说“拉儿，我看你昨晚弹琴了，要不家里也买一台琴吧，你回来的时候可以弹弹。” “叔叔，嗯，都行。” “都结婚了，叫爸爸吧。那我就买了啊。” “好的，爸爸。” “您昨晚又不在，从哪里看她弹琴的？”云山好奇的问。 “他们拍视频发给我了啊。” “额，敢情您还安插有卧底啊！” 老妈从楼上下来，手里抱着一堆东西，“拉儿，这是我们给你买的一套harry winston 钻石项链和耳环，这一套是 mikimoto 的珍珠项链和耳环。你演出的时候就可以戴。” 索拉知道这俩牌子，价格都不菲，“我演出很少戴首饰，您留着戴吧。” “这是专门给你订的，他们今早才送过来。” 云山一看，两套的款选的都很年轻雅致，“你收着吧，这是爸妈的心意。” “谢谢妈妈爸爸，让您们费心了！” “李妈，你把我房间那只橘色盒子拿下来。” 李妈抱着一个盒子下来。 盒子打开了，爱马仕白色birkin 25。 “这是妈妈给你买的包，你出去玩的时候可以拎，我给你配了一个白色的小飞马，不知道你喜欢配什么颜色的twilly，就没买，完了让云山带你去买。” “妈妈，我上班都是背帆布袋，这个包太贵重了，您还是自己留着用吧。”说完，她看向云山求救。 “现在小女孩都爱拎爱马仕，你也得有，第一个妈妈给你买，以后的就让云山给你买。他要是不给你买，我给你买。” “拿着吧，挺好看的，出去玩的时候可以拎。老妈这只包选的不错，居然没选大红大绿。”云山边说边轻抚着她的背。 “我把拉儿照片让销售看了啊，她们推荐说小女孩都喜欢白色。” “您这功课做得够足的。” 从父母家回到新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这是索拉第二次走进这个新家。她走进衣帽间，整理这几天结婚穿的礼服，看着衣帽间挂的满满当当的衣服，她以为产生了幻觉，再仔仔细细一看，这不是自己在学校公寓里的衣服吗，什么时候都搬过来了？抽屉拉开，自己的睡衣，内衣也是全部摆放整齐，甚至首饰、墨镜也都全部摆放好了。 “我的衣服怎么都搬过来了，你什么时候搬的？”她冲着在客厅的云山问。 “昨天，搬家公司和收纳整理公司一步到位。” “你怎么会有公寓的钥匙啊？” “从你包里拿的啊。公寓我帮你退了！你的所有东西都搬过来了，收纳公司都给你整理好。清单在首饰柜上，要找什么，你仔细对照着找找。 ” 索拉整理完结婚这几日穿的所有衣物，换上了结婚新买的一套白色厚亚麻家居套装。坐在了地毯上。 “收拾完了吗？怎么没声音了？” 索拉没有应答。 “你在干嘛呢？你怎么在这坐着呢？我还没开地暖。”云山边喊边走进了衣帽间。 “怎么了？生气我把你的公寓退了？明天我那边的公寓也会退掉。从今天开始，这是我们的家，谁也别找借口在外面过夜，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离开这个家。” 她没说话，蜷着膝盖，头枕在膝盖上，不想理他。 “别生气，这里离学校打车不过十分钟，你中午还可以回家睡一觉，然后再去学校。”云山心里其实早就盘算好了，他考虑了是否给她留下那间公寓，但转念一想，她只要生气一定会回那间公寓，而，她不开门他是进不去的。没有了那间公寓，即彻底断了她离家出走的念想。 他抱起她走进卧室，“宝贝，别生气，我就是不想你把那当成避难所。”他把她放在床上，顺势就压在了她身上。索拉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把手伸进了她的睡衣，一想到昨夜，一想到他的没完没了，索拉满脸慌张的开始推他，他亲吻着她的耳朵：“宝贝，别怕，我会轻轻的。” 十一、新婚 婚礼是利用周末举行，两位都没有请假，所以，周一要正常去上班。云山起得早，做了早餐，他对这种特殊日子都会很注重仪式感，这是他们在这个家的第一顿早餐，所以，还是要隆重一些。他做了鸡蛋三明治，切了果盘。热了牛奶。准备好后才叫索拉起床。 索拉梳洗完看到餐桌上的早餐愣了一下，有点感动，这是长这么大，除父亲之外的又一位男士为她专门精心做的早餐。她也才注意到，他在新家里买了很多红玫瑰、白玫瑰、粉色的玫瑰，分散在客厅的不同角落摆放着。餐桌上摆着一束粉色的玫瑰。 “这么多，我喝牛奶吃点水果，把三明治带去学校吃吧？” “不行，就在家趁热吃完。” 在云山的监视下她全部吃完了。 看天气预报今天有点冷，于是，她就穿了一条厚的灰色打底裤，穿了一件白色长款羊绒衫，套了一件黑色羽绒大衣。在门口等她的云山看见，“为什么不穿昨天的那件粉色大衣，就穿那件吧。” 已经穿好衣服的索拉，只能再进衣帽间换了粉色大衣出来，好在里面穿的是白色，不用再折腾换内搭。她随手又抓了一条浅灰色羊绒围巾，拎着帆布袋跟在云山后面出门。 “这个门的密码是你的生日，我今天一天的会，晚饭现在还不知道会不会有应酬，如果有应酬，你就自己吃。下午有课吗？几点结束？” “有课，四点多结束。” “那你乖乖的自己打车回家，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 “好。” 没一会儿到学校了，她与云山告别，转身下车，云山一把就把她拽了回来， “哎，你和老公就这样告别吗？” 她看着他，一时没明白他啥意思？ “你个小傻子！”云山，说完就亲了她一下，“连吻别都不知道！” 她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匆匆下车。学校门口人特别多，她说过好多次了，不想让学生和老师看到。可是，他就是不听，她觉得他就是故意的。她结婚的事，学校里除了恩师无人知道，很多人都以为她还没有男友。 云山一进办公室，打开电脑，看到了艾生的背调材料。 艾生，京城名企艾xx 的二儿子，初高中毕业于海淀xx附中，大学毕业于政法大学，毕业前考下了律师证。毕业后在自家企业任要职辅佐父亲。企业家艾xx 因病忽然去世后，艾生与哥哥艾轩闹翻，后移民去了加拿大定居，现已结婚生子，妻子是他的大学同学。艾生目前在中加之间做生意，生意涉及多个领域。家族企业被哥哥艾轩接掌后，开始有点走下坡路。 云山很纳闷，这艾生和索拉差了四岁多，根本不是同年级，一个初中部，一个高中部，怎么认识的？ 陈索拉上了一早晨的课，累的够呛，再加上早晨吃的多，胃一直很不舒服，她本来想去恩师家看看，但不太舒服就懒得动了。公寓被退了，中午没地方去了，回新房子，还没躺舒服就得返回学校，所以，现在她只能在琴房呆着，趴在钢琴上眯会儿。 电话在震动，来电是云山，“wai，，” “下课了，午饭吃了吗，你声音怎么回事？” “下课了，这会儿还不饿，一会儿再吃吧。我在钢琴上趴着呢。” “很累吗，你回家睡会儿，再回学校嘛。” “不了，回去还没睡舒服又得起来。” “，，，，那你去吃点东西啊，已经快一点了。” “嗯，一会去，，好，，byebye。” 云山挂断电话，有点自责，公寓不该不和她商量就找人给退了，如果不退，起码她中午可以回去休息一下，现在好了，中午只能在琴房呆着了。他有点懊恼，这件事做的有些草率了。 陈索拉接完电话，睡也睡不着，干脆就练琴吧，于是，午休的两个小时她一直在练琴。下午四点多下课，打车回家的路上，十几分钟差点坐着睡着。回到家，洗了个脸，手机关机，把窗帘一拉就开始睡觉。 云山呢，开了一天的会，晚上有饭局，下午会议快六点才结束，他想打电话给她说一声，让她自己吃晚饭，可是语音提示是手机关机。以前都是不接电话，这还是第一次遇到关机。然后，他就开始20分钟播一次，一直关机。手机没电了？云山心里慌慌的一直熬到7点多，饭局上的人都到齐后，寒暄了半个小时后，他打了个招呼，说有点急事，先撤了。路上又拨了几次电话，依然是关机。 一路狂奔回到家，一进门，看到她的拖鞋不在，早晨出门穿的鞋已经好好的放在了鞋柜里。云山一口气落下了，她在家。他脱了外套，洗了手，轻轻的推开卧室的门，她在睡觉。他打开台灯，躺在她身边，看着她，估计是台灯微弱的亮光刺激到了她，她微微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睡，几分钟后才再次睁开眼睛，“你回来了！” 云山把她搂到自己身边，“睡够了吗？你几点开始睡的？” “可能四点半吧，也许再晚点。现在几点了。” “八点多了，你怎么把手机还给关了，静音不就好了？ “不小心随手给关了。” “怎么困成这样了，睡了三个多小时。” “结婚综合症！” “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能赖，，这也能赖到结婚上。你是有多恨结这个婚啊？”云山伸手把她搂的更紧了，回家看到她在睡觉的那个瞬间，他忽然就觉得自己好幸福。 “饿了吗？你中午吃的啥？” “有点饿，中午啥都没吃。” “你，，我不是打电话说让你去吃饭吗？” “太困了，就不想出去，然后就一直练琴了。” “那我给你煮点水饺？我前几天在冰箱备了两袋。” “我不想吃水饺。” “那你想吃什么？” “麻辣香锅！” “这大晚上的，你吃那东西胃能受的了吗？” “要微辣就可以啊。” “好吧好吧，我给你点！” 吃饭时，她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犹犹豫豫。 “说吧，什么事？” “我明天下午要和楠薇去逛街，晚上一起吃晚饭。” “奥，行吧。那你们逛完，吃饭时我过去接你顺便买单。去哪逛？” “可能是西单！” “我明天给你办张卡，以后逛街购物你就用这张卡。” “不要，我自己有钱。我要和你aa制。” “怎么个aa制法，说来我听听。” “就是你花你自己的钱，我花我自己的钱。”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你就这么介意花我的钱啊？” “我，，，不想成为你养的女人！” “哈哈哈，好，你是我的女人，但不是我养的女人。”云山对她脑子里总是能冒出让他很意外的想法，有点惊讶又有点好笑。他摸着她的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那要是我想花你的钱怎么办？” “可以啊。” “哈哈哈，好，就这么说定了。” 十二、闺蜜 与楠薇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在一起逛街了，上一次还是楠薇去美国读博前。 两人下午一点在西单碰头，打卡了中学、大学时期最爱逛的华威大厦的时髦小店，还有明珠大厦的小百货。虽然什么都没买，但依然非常开心这次的故地重游。随后又去了以前77街升级改造后的更新场，逛了话梅，买了点化妆品试用装，又在日本潮流买手店给楠薇淘了两件衣服，个性的楠薇非常适合穿设计感强的衣服，索拉抢着帮楠薇付了钱，她知道楠薇现在很穷，读书时的穷她是深有体会的。而楠薇在国内读研时，穷学生的她曾给在美国读博的索拉花巨资寄了满满一大箱她爱吃的零食，那份意外的惊喜，让索拉感动的整整一个月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楠薇是个典型的理工科女生，理智，头脑非常清晰，逻辑性也很强，她的父母都是大学老师，而她遗传了父母极好的基因，天资聪颖，自上学开始就一直以非常优异的成绩名列前茅，她和楠薇成为好友是从初一开始。 初一进校后的迎新晚会上，索拉演奏了一曲肖邦的《革命练习曲》，第二天一大早，楠薇拿着一个可爱的小熊钥匙挂坠，跑到她的座位前对她说：“陈索拉，你现在是我的偶像了，我们做最好的朋友，好吗。”陈索拉看着眼前这个戴着眼镜，剪着一头短发，清瘦很有个性的女生，没想太多就说了“好！”因为，刚入校她还真的没有一个朋友，小学里最好的朋友，都派位去了其他学校。 后来，熟识后，楠薇告诉她，她在初一学校迎新晚会上的表演给她的震撼很大，她说自己没想到，索拉纤瘦的身体里居然聚集了如此强大的震憾力，那是她第一次深深体会到古典音乐带给人触及心灵的打动。进入大学后，楠薇参加了艺术社，她告诉索拉，是她给她打开了古典音乐的大门。因为父母不懂音乐，她在认识索拉之前对音乐几乎一无所知。 初二开始，楠薇会经常周五跟着索拉回姥姥家，看她练琴，一起做会儿作业，然后她再自己坐公交车回家，这种习惯一直持续到高中。初三的那一年，她们一起上新东方、上学而思，楠薇对索她说，“你必须和我一起考入咱们学校的高中部，所以我上什么辅导班，你也必须也得上。”就这样，两人以非常优异的中考成绩一起考入了母校。 楠薇在陈索拉六年的中学时期，除了陪伴还起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作用，那就是，陈索拉在收到无论校内还是校外男生的追求骚扰时，都是楠薇帮她应对出主意。因为上学早，陈索拉比楠薇及同级的学生小了整整一岁，再加上性格有些内向，遇到送情书，校园内外拦截打招呼这种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而，楠薇像是天神一般站在她身边为她扫清了一切“障碍”。作为孤独长大的独生子女，楠薇在成长中的陪伴对于索拉来说，像姐姐但又是相知的闺蜜。 最终决定闪婚嫁给云山，其实楠薇也有一半的功劳。那天，被订婚后，她一个人坐在阿那亚的海边，联系了楠薇，告诉她自己订婚了，楠薇大吃一惊，让她速速汇报这个男人是谁，长什么样，干什么的。她从妈妈的朋友圈找了一张前一天订婚的照片，发给了楠薇。照片里，她站在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而站在身旁的云山端着红酒扭着头在看着她。 “妈耶，简直一对儿璧人啊，拉儿，你们太般配了！我想过很多次你最终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但这个男人太超出我的预期了。” “有那么好吗？” “拉儿，这个男人气宇不凡，真的很配你！” 楠薇随后开始让她交代怎么认识的，多久了，家庭背景，做什么的。 “嫁了吧，拉儿，我想不出再有什么条件的男人可以超越云山了。长相，学历、家世，关键他的眼神不说慌，他很爱你。再给我一张正面的照片。” 于是，索拉又从老爸的朋友圈翻出一张相对正面的照片，她和他并肩站着，似乎是在听长辈们说话时拍的。照片里的索拉一脸平静，而云山一只手搂着她的腰，笑开了花。 “老曹说你们是绝配，他说他一直觉得没有男人能配得上你，一直以为你会孤独终老，哈哈哈！” “你们俩真不愧是一对儿，这事也能意见如此一致。” 陈索拉要了楠薇和老曹的身份证号码，说为他们订机票，婚礼的日期，刚好赶上他们在放圣诞假期。 “你们一定要回来参加我的婚礼，圣诞前的票价很贵，我不想让你们为了回来参加我的婚礼负债累累，现在我工作了，有钱，完全能轻松负担你们俩来回的机票，等你们毕业了开始赚大钱了，我去美国看你们，机票吃住你们俩全包。” 在索拉的再三劝说下，楠薇最终同意了索拉为他们买往返的机票。 那天，与楠薇通话后，索拉感觉好了很多，心里的憋屈得到了一些释放，既然父母、姥姥、恩师还有楠薇都觉得他很好，都很喜欢他，既然这个婚已经定了，那就这样吧，按照他们的决定：结婚吧！也许，作为旁观者的楠薇看的清晰一些：他是爱她的。在楠薇点醒她之后，她也觉得似乎云山很爱她，而一旦这点明确后，在后来和他一起的生活中，每每遇到云山让她伤心的时候，她都安慰自己：他是爱她的。 俩人逛累后找了一家幽静的咖啡馆，商量去哪里解决晚饭。 “说说吧，短短三个月，云山是怎么从认识到结婚，搞定你的？” “我也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似乎全部算计好了。先是逼我同意做他的女友，然后又逼着我去见了他的父母，他的父母很喜欢我，然后他就莫名其妙又博得了我父母、姥姥姥爷、恩师的喜欢，最后，他们就轮番开始给我洗脑了。有一天，我生病了，他照顾了我一夜，第二天早晨就忽然求婚了，我不想答应，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结果就随口说我不想生孩子，他如果觉得可以，我就同意求婚。结果他愣了了三秒，就说同意。我当时一下子有点傻了。更有意思的是，订婚的那天，我也不知道我是去参加自己的订婚宴的。” “哈哈哈，可以，这云山真是老谋深算啊，哈哈我喜欢！他可真是个人才，话说，独子的他，居然就敢答应你不生孩子。” “订婚宴上，他们定了婚礼日期。我也是这几日才知道，他在订婚前就买了现在的婚房并开始着手装修。我都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笃定，我一定就会嫁给他！” “天啊，小说都不敢这么写。只能说明云山是一个心理非常强大的人。是不是他感觉到周围的对手都太强劲了，所以不惜不择手段先下手为强。哈哈。” “嗯，他知道他的同学也在追我，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北清的博士，我在美国读博时，他去美国访学那个，很温和儒雅的一个人，就是他带着云山去看的我的汇报音乐会。” “哈哈哈，云山太厉害了，他这是直接横刀夺爱啊，他俩没闹翻吗？” “没有，婚礼也来了，他们是中学的死党，关系很好。再加上似乎赵博士很了解云山，估计预料到了。” “你觉得云山对你好吗？就这几个月的真实感受。” “好像挺好的，我也不能确定，我似乎也挑不出他在哪点上对我不好，但他非常的强势，真的，非常的强势，还非常自信，有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似乎被他的强势压迫的不知道怎么对他说‘不’。” “拉儿，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性格非常的敏感、优柔，如果真是赵博士那样的温和行动又缓慢的男人，真不知道哪年才能搞定你。你们认识在先，他居然这么久都没有追到你，不是他不优秀，而是你的茫然，和对男女感情这事天然的不敏感，你知道不知道，你是一个很难动心的人，否则，你不知道都谈了多少回恋爱了。你还记得咱们初中班上的那个叶子帅吗？后来高中分到三班的那位？” “哪个啊？那个初中咱们班好几个女生喜欢的，白白净净数学学的特别好的男生吗？” “对，你居然把他名字都忘了，他要是知道伤心死了。他高中毕业就直接出国了，去了麻省理工学院读的本科，因为他高中的时候就获过国际数学奥林匹克竞赛的奖。后来研究生去了斯坦福，现在和老蔡一样在斯坦福读博。上次我去加州看老曹碰到他了，老曹不知道我们是初中同学，一起聚餐聊天时，他和我说起了你，说你就是他的少年时代，是他的青春，他所有中学的记忆全都是你。” “我干脆不记得他啊，我好像没有和他说过话吧？” “我也是这样问他的。我说，你要是给陈索拉写过情书的话，我会有印象，因为男生写给她的情书我基本都看过。你猜他怎么说？他说他写给你的信全部都没有给你，现在还放在北京的家里，他说干脆鼓不起勇气把信给你，但他每天都坚持陪你一起回家，从初二到高三。” “陪我一起回家？没有啊，我不记得有人一起陪我回家啊，除了你？” “我问他怎么陪你回家的？他说，你姥姥家离学校两站地铁，而他家和你姥姥家虽然在一条地铁线，但方向是相反的，他每天都是在校门口悄悄等你，然后跟着你一起上地铁，跟着你出地铁，看着你走进姥姥家的大院儿，他才再做地铁回家。他每天这么折腾地铁费多出一份儿，她妈质问过他很多次，为何地铁卡里冲的钱没几天就没了！哈哈哈哈！”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想起来了，初中时在地铁里遇到，我们还打了招呼，我问他也是这个方向，他说是，那天是因为有人挤我，差点摔倒，他在后面扶了我一下。后来他上高中因为不在一个班了，在地铁里遇到就再也没说过话。我一直以为他家和我是一个方向。” “你说你，你就当时一点都没感到奇怪吗？为什么一个男生会每天放学和你巧遇，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我当时间没注意到这些。” “所以说，你干脆是又单纯又很单细胞。他告诉我，他现在也会时常想起你，觉得自己的中学时代非常唯美，他陪着你，但你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原本，他在知道你将在北京读大学后，曾计划考北清的，但他父母一定要他出国，而最后让他放弃留国内，听从父母的安排出国，也是因为你。他说，到了高三，你和他在地铁碰到后，你干脆看不到他，即便他就站在你身边，但在你眼里他似乎是个隐形的存在，这让他最终放下了这段感情。他说，因为在你的眼里，他从来都没有存在过。听的我当时好酸楚，五年啊，陈索拉，你干脆没看到过他。听完他的故事，我就想，陈索拉你真的是个宠儿，上帝对你太眷顾了，所有人都很喜欢你。但，我真的一直又好担心你，和老曹一样，担心你会孤独终老，因为你总是看不到身边人对你的真挚情感。” “被你说的我好内疚。我现在似乎想起他的样子了，高中时长的瘦瘦高高的，戴着副眼镜，他的校服似乎没有像其他男生那样脏乎乎的，而是总洗的白白净净的。” “不容易，那我下次去加州告诉他，你还是记得他的，并不是干脆没注意到。” “你告诉他，回国后一定联系我，我请他吃饭，向他道歉。我不是故意的没有注意他，是有时候我在听音乐，对周遭的环境和人都不敏感。” “我告诉他，你也在美国读了三年书，他听后非常惊讶也很懊恼，说一直不知道你的情况，因为出国后，他刻意的就不再去打听你的情况了。他说，他要是知道你在纽约待了三年，一定会去找你表白的。” “你替我谢谢他吧，我真的很感激他中学时一直悄悄送我回家。让他回国后联系我，我一定要请他吃饭。” “拉儿，你觉得你爱上云山了吗？” “不知道，说真的，我到现在也搞不清我怎么忽然就变成了已婚妇女，对他，似乎也说不上爱。不见，估计也不会想。他这几个月几乎每天都在我眼前晃，还真没试过，看不见他会怎么样。” 楠薇忽然把头凑的很近，“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婚前就住在一起了？” “哎呀，没有，他求婚，我不答应，说不了解他，他说那就同居吧，试用一下他是不是合适做老公，我说不行。” “陈索拉，你别告诉我你们是结婚当天才真正在一起的？” “是啊，怎么了？” “你个傻瓜，你就不害怕他有病啊？” “啥病？” “哎，我真的拿你怎么办才好，就是性无能啊，万一他在这方面不行呢？” “啊，我没想过。” “你，，，，，现在呢，试用过后，觉得行吗？” “啥，行吗？” “就那方面！有没有性无能？” “好像没有吧！” 说完俩人控制不住的大笑。云山要知道她们在背后这样议论他估计会气死。 索拉告诉楠薇，云山是如何在skp 扫货给她买衣服的，“打了个电话就进vip室了，不知道以前给女朋友们买了多少，直接买成了vip了。” “哎，你就没想过，他估计是认识skp的老板啥的，你想想他家的背景？” “嗯，也有可能。” “他说过吗，以前谈了多少个女友？” “他说就谈了两个，高中一个，大学时在美国谈了一个。” “他倒是很诚实啊，一点不瞒着你。” “他不是向我坦诚这些，而是自我介绍时说的。” “哈哈哈，他可真够可以的。他给你买衣服买包包，那你给他买了点啥？” “嗯，我好像啥都没有给他买过！” “哈哈哈，你真的，你好歹给他回买一个礼物啥的啊，这几个月，订婚、结婚、啥都没给人买吗？” “我干脆没想起来要给他买东西！”索拉说完心里有一点内疚。 “哎，走吧，我们去skp，给你的新郎买件礼物吧。亲爱的，爱，是需要有回应的！” 第2章 新婚 俩人坐地铁一号线又杀到大望路，快速在skp 扫了一圈，因为云山的工作性质，所以穿衣风格一直是精致但非常的低调。他穿的衣服上几乎看不到任何品牌的logo，所以真是很不好买，最后，俩人终于在loro piana 为他挑了一件藏蓝色的圆领羊绒衫，很商务，也很低调有品质。只不过，这让索拉这几个月攒的钱少了一大半。 买好了，于是两人商量就近解决晚饭，最后，决定去六楼吃许家菜。这是一家精品川菜馆，味道还可以，楠薇说很好吃。吃到一半，云山的电话来了。 “在哪，吃完了吗，我过去接你。” “在skp，快吃完了。” “好，我过去接你，你把餐厅定位发给我。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我过去买单，你不要买。” “云山查岗？” “不是，他过来接我，顺便买单。” “云山真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好老公。哈哈哈，我喜欢！” “他早晨还说给我办张卡，让我购物吃饭刷那张卡。” “大方啊，哈哈，我怎么遇不到一个这样的老公！” “我拒绝了！” “为啥？” “我又不是他包养的女人，我自己有工作赚钱，我刷他的卡，然后他随时知道我在哪里，买了什么，我才不要那样。我说我要和他aa制。” “哈哈哈，他怎么说？” “他说随我，我愿意aa就aa。” “哈哈，可以，我没看错他，还真的是大气。这要换个男人，你这样说一定会生气的。新婚哎，你就提出了要aa制，一是，刚结婚你就要求两个人的财务分的如此开，那结婚就失去了意义，因为结婚意味着双方共同承担维持家庭生计的问题。二是，有点伤人，因为在大多数男人眼里，你分的如此清，要么你干脆不爱他，要么你是害怕他贪图你的钱。” “我还真没想那么多，我就是不想花他的钱。他倒是问我了，他可以花我的钱吗？” “你怎么回答的？” “我说，当然可以，如果我还有钱的话。” “他父母对你好吗？” “他的父母人很好，对我非常好，很和善，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第一次去他们家前，我真的不知道他成长在那样的一个家。一开始就以为是普通工薪阶层，但现在回想起来，其实他的强势和霸气、自信有一部分来自于他成长的家庭环境影响。” “这非常难得了，我和老曹还说你要是遇到一个难缠的婆婆可就麻烦了，就你那单细胞的智商，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正说着，云山翩然而至，穿着一件长款藏蓝色羊绒大衣，内穿了一件白衬衫，一坐下后，就行云流水非常熟练的揽着索拉，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而，索拉不出意外的脸红到耳根，瞪了他一眼，然后低下了头。 楠薇看到这一幕，嘿嘿的笑起来，“云少，真是疼爱我们家索拉啊。” “你吃了吗？给你再要点什么？”索拉看向云山。 “不用，我晚上正好有应酬，已经吃了。楠薇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加点啥？” “不用，我们俩吃的很饱了。” 云山挥手叫服务员买单。 “楠薇，什么时候回美国？” “还得些日子，估计还得借你爱妻出来几次。托你爱妻的福，我们这次能在北京过圣诞节和元旦。” “是我们要感谢你们能抽出时间回来才对啊。” “云先生，我们经理说这一桌给您免单了！” “嗯？你们经理是？” “我们经理说认识您。” “奥，经理人呢？” “在前厅的收银台。” “你们俩坐一会，我过去一下。”他摸了一下索拉的头。 “早知道能免单，咱俩刚才应该多点几个贵的菜。哈哈哈！” “我说让你多点一些，你非要在那装，说够了。哈哈！” “这不是不知道，还能上演免单这一出吗？” 不一会儿，云山回来了。 “不买单不好吧，欠人情？”索拉有些焦虑的问云山。 “没事，我买了，一码归一码，并不是非常熟的人。你俩聊好了吗？聊好了我们就撤？” 早晨，陈索拉出门时穿了大衣，云山并没有注意她在里面穿了一条非常显身材的圆领灰色羊毛短裙，纤纤细腰尽显，围着一条和羊毛裙同色调的围巾，脚上穿着一双灰色的过膝平底长靴，高高的扎着一个马尾，露出光洁又饱满的额头。她拿着大衣和楠薇往外走时，引来不少男士女士的回眸。 把楠薇送到家后，云山问她，“楠薇夫妇俩的来回飞机票是不是你买的？” “嗯，他们现在没有收入，我不想让他们为了回来参加我的婚礼，直接接下来几个月都得过紧巴巴的日子。” “乖，一会儿回家，我把钱转给你。” “不用，我能负担得起的。” 云山没说话，摸了摸她的头。 到家后，云山看她提着一个袋子，“今天都买了什么？” “没买什么，就给你买了一件羊绒衫。” “给我买了一件？” 他说着就打开了袋子，拎出了羊绒衫，“嗯，我试试。” 索拉没想到码数盲买，居然很合身，他穿是好看的。 云山抱着她亲了一番，没有说话。 “你喜欢吗？要是不喜欢，或者码数不合适，我明天去给你换了。” “很合适，宝贝，我很喜欢。谢谢你！” 云山处理邮件的功夫，索拉冲了个澡快速躺到了床上，她拿着手机在和楠薇微信聊天，楠薇把初中毕业照翻拍后发给了她，并圈出了她们下午聊到的男同学叶子帅。索拉放大了照片看，依旧是对这个男生的记忆模模糊糊的，不是特别的清晰。 她没注意到云山已经洗完澡出来了，还在研究照片，使劲回想初中时光。云山一把抢过手机，“这是什么时候的毕业照，奥，初中的，你在哪？” “第一排，最中间。” “奥，看到了，好可爱，梳着两个辫子。圈出来的男生是谁？” “楠薇下午聊这个男生也在斯坦福读博，我说我不记得这个人了，她就圈出来了。” “你们下午都聊什么了？” 不知怎么，索拉忽然就想到了她和楠薇说云山有没有性无能的问题，直接忍不住笑出声来，云山越是追问，她越是笑的停不下来，脸都笑红了，她越不说，云山就觉得一定是背后说了他什么。云山是第一次见她这么爱笑，又爱怜又气，于是，搂着她干脆让她笑个够。 “宝贝，我明天得去深圳出差。” “奥，那需要给你收拾行李吗？” “不用，我都收拾好了，大后天才能回来，怎么办，你干脆请假陪我一起去吧。” “不行，我有课没法请假。” “那怎么办，我舍不得离开你。” “大后天不是就回来了吗？” “但是我不想和你分开这么久，再加上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 索拉心里其实窃喜，但她没表露出来，她开始计划他一出差她就回家去看看爸爸妈妈。她给妈妈买了一件大衣，给爸爸买了一件羽绒背心，明天估计就能送到家。 “我明天回爸妈家，我想回去看看他们。” “那也行，这样你周末就不用回去看他们了。那你早晨从家打车往学校赶估计得堵路上。” “不用，我坐地铁。” “我要不给你报个vip驾校，你去学学车吧？” “不想学，我不喜欢开车。” “行吧，那我给你当一辈子司机。” 第二天中午，索拉出外吃午饭，买单时发现自己的支付宝余额多了五万，她一查记录是云山转入的。 十三、天使父母 下午下课后，赶在堵车前，陈索拉打车回父母家。这是她结婚后第一次回家。她在家附近的花店下车，想给妈妈买点鲜花。妈妈喜欢玫瑰、百合，但不喜欢白色的花。她挑了五支三头的粉色百合，又买了十支粉色的玫瑰。花店的大姐说，好久都不见她了，她忙说最近工作太忙了，她让大姐不用打包装了，但大姐还是给她用一张报纸包装纸打了一个简单的包装。 陈索拉很喜欢自己的妈妈。她的妈妈是属于天生丽质的大美女，大眼睛浓密的长睫毛，尤其化妆后站在台上，真的是魅力四射。她一直觉得自己的容貌只遗传了妈妈的三分之一，剩下三分之二被爸爸的基因给无情的强占了。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妈妈是一个事业型女性，好学、勤奋，对工作非常认真且积极。索拉出生没多久，因为妈妈总要去外地慰问演出，她变成了姥姥家的常客。虽然妈妈和爸爸忙于拼事业错过了很多时间陪伴她，但他们给她的爱一点都不少。她小时候穿的衣服都是妈妈托同事从上海买，还有她的各种小皮鞋。印象最深的是，一双妈妈刚托人给她新买的红皮鞋，被幼儿园小朋友不小心把菜汤倒在了上面，鞋面因为油渍进入迅速变花后，她大哭，妈妈接到电话后，赶到幼儿园安慰她：“没关系，鞋脏了可以再买新的，但你这样一直大哭会吓坏不小心弄脏你鞋的小朋友，他并不是有意的。”长大后，她知道妈妈非常善良，她教会了她要有一颗同理心。 从小学开始除了练琴之外，索拉最爱干的事就是看书，妈妈和爸爸给她定了很多儿童读物，一到周末就带她去王府井书店或者西单图书大厦。到了初中，妈妈发现她喜欢读小说后，经常带她去单位的图书室借书。她在少年时期读了大量的文学作品，包括很多家长禁忌不让自己孩子看的一些书籍。她的妈妈从没有限制过她，只要她想看，就会帮她借。因为假期经常去妈妈单位借书还书，她也知道了妈妈在单位非常受人喜爱，叔叔阿姨总是叫她：尹大美女的宝贝女儿来了！尹大美女的宝儿女儿长这么大了！尹大美女的宝贝女儿最近参加比赛了吗？他们总是喜欢加一个长长的前缀称呼她。 小学三年级，索拉第一次遭遇请家长，这也是她人生唯一的一次请家长。新换的女班主任脾气不是一般的暴躁，也不知为何，有一天晨操后，把她们五位班干部全部留在操场上罚站，原因是她们班做操不整齐不积极。而着重点名了她太过于注重外表，居然穿皮鞋上学。她小学学习很好，从一年级开始就是学习委员和语文课代表，面对新班主任的批评索拉非常受伤。 下午家长到了后，她们五个人站在办公室听着老师数落自己，数落家长。对她来说，这是她上学以来最黑暗的一天，自尊心受到了重创。妈妈带着她离开学校后，并没有直接回姥姥家，而是带她去了购物中心，给她买了一个漂亮的淡蓝色发箍。然后带她去了她最爱吃的餐厅大吃了一顿。妈妈只字未提学校的事，回到家后还给姥姥使眼色不许她问为何请家长。妈妈的这种无声的安抚给了她极大的安慰，让她明白了很多事其实干脆不是事。 中学时期，楠薇或者艾生他们来家里玩，妈妈都会热情招呼，然后自己该干什么干什么，从不跟在他们身后，监视他们都在干嘛。她也从没对她说过：你不许早恋啊，你不要和男生走的太近啊。反倒是爸爸，有一次初中去学校门口接她，看到有两个男生在追着她说话后，说：“放学不快点回家，和男生哪有那么多话可说的啊。”她当时回爸爸：“您上的男校，连个女同学都没有，这一生多遗憾啊。”回家后，她还给妈妈告了爸爸的状。自那次后，爸爸再没有在她面前说过类似的话，也没有说过不许她和男生来往的话。 在索拉眼里，她的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他对妻子和孩子都是百依百顺，性格温和，很有涵养。虽是上海人，但他长得高鼻梁，棕色头发，白皮肤加棕色的眼睛，年轻时拍的照片气质非常英伦范儿。索拉也是长大后，才知道爸爸原来是个混血儿。他和妈妈谈恋爱时，只要一起出门遇到妈妈的同事，他们都会称：尹大美女这是和外国人逛街呢！老爸对叫他“外国人”这一点很生气，抗议了几次，但妈妈说你管他们说什么，他们又不知道你的身世，就是觉得你长的很像外国人，所以才那么叫的，你不要理会就好嘛。爸爸很无奈，后来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印象中，只有妈妈给爸爸发脾气，爸爸似乎从没有对妈妈说过一句重话。 他们家很有意思，爸爸和妈妈都很爱做饭，但爸爸从不让妈妈做，美其名曰是妈妈做的饭不好吃，其实是爸爸舍不得妈妈做饭劳累。所以，常年，他们家的饭都是爸爸做。夫妇俩人的财务也很有意思，从索拉上高中开始，妈妈会偷着给她钱，然后叮嘱她不要告诉爸爸，而爸爸也会偷着给她零花钱，然后也叮嘱不要告诉妈妈，一直到现在都是，她是从没有告诉爸爸，妈妈会给她钱，倒是告诉过妈妈，爸爸偷着给她钱了。她知道，爸爸的工资卡其实是在妈妈那，但爸爸做工程有时候会有奖金。他都偷偷存起来，但最后其实还是给她和妈妈花了。 索拉没进门，就猜到了妈妈在给学生上课，因为歌声真的传的太远，一出电梯就可以听到。 “拉儿，你怎么回来了，妈妈在给学生上课，这是我的女儿。” “您好！我就是想回来看看您和爸爸，给您买了花。” “尹老师，您女儿真漂亮。” “谢谢，是不是特别像我，她爸爸还总说是像他。” “是，很像您。” “妈妈，我把花插了，需要我帮您弹伴奏吗？” “不需要，今天主要是扣声音。” “那好吧，你们上课吧。别管我！爸爸呢？” “他今天单位有事，去单位了！” “奥！” 索拉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上家居服，给老爸打电话。 “爸爸，你在哪呢？” “在回家的路上了，囡囡，你在哪呢？” “我在家呢，妈妈在给学生上课，晚上吃什么啊？” “你想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 “那你们等着，我回来了。” “嗯，好。” 她刚躺在床上，电话就响了，她以为是老爸，拿起来就说“爸爸，，，” 那头的云山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是我！” 然后，他就发现她迅速的转换了口气和音调，从懒懒的撒娇，变成了很微弱的一种声调。 “奥，怎么了，我以为是我爸爸。” “你在哪？回家了吗？” “刚回家。” “你想我了吗？” “没有！” “快一天了，你就没有一刻想过我吗？” “我没有时间想啊，今天早晨和下午都有课。” “嗯，行吧。那我挂了。” 索拉，还没回“好”，那边电话就挂了。生气了？ 索拉对于云山的这种神经质脾气，根本摸不着头脑，生气的点是什么？ 躺在床上，索拉开始复盘自己成为已婚妇女这几日的生活体验。 首先，再也不能一个人清清静静地睡觉了，这是让她最为痛苦的事。睡觉时，云山不许她背对着他，不许她穿睡衣，不许她离他远远的，必须要搂着她睡，，还有就是，他的没完没了，没完没了，真的是好烦啊，晚上，清晨，，， 这导致她严重睡眠不足，这才几天，她已经觉得自己好累，好累。“人为什么要结婚啊，一个人生活多好。”想着这让人心烦的“结婚后遗症”，她渐入梦乡。 等她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她睡眼惺忪的从楼上下来，看见的一幕是爸爸和妈妈在很小的声音边吃饭边聊天。 “囡囡，睡醒了啊，妈妈说等你一起吃，我害怕妈妈下午给学生上课累了，就说我们先吃吧，不等你了。” “奥，吃的啥饭啊？” “爸爸给你做的米饭炒菜，你爱吃的青椒土豆片、芹菜炒肉，还烧了带鱼，还有妈妈爱吃的豆芽炒肉。爸爸给你盛饭啊。” “嗯，我只要一点饭，我想吃菜。” 她坐下来，感觉自己还是有点迷糊，妈妈给她端来了玫瑰茶。 “你先喝点水，再吃饭。” 她开始边品尝老爸的菜，边夸赞。她注意到了他们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 “云山去深圳出差了，我明天还回来。” “奥，这样啊，妈妈还担心你是不是和云山吵架了，刚结婚没几天就跑回来了。” “哎呀，吵架一定会告诉你们的啊！” “没吵架就好。新房的那个位置，你去学校方便吗？”妈妈问。 “早晨云山会送，下午我打车。也就十几分钟。” “那你们晚上怎么吃饭的？” 爸爸总是很操心好好吃饭了没。 “外卖！” “囡囡，这样不行的，你还是一周要做几次饭的，不能每天都外卖啊。外卖不健康的。” “嗯。知道了。妈妈，云山妈妈又送了我好多贵重的礼物！”她把结婚第二天，云山妈妈送她珠宝和爱马仕包包的事又给父母描述了一遍。 “那你这周末是不是要去他们家啊？你明天下午有课吗，没课的话，我们去给云山爸爸妈妈买点什么，你不能空手回去，这样不好，没有礼数。” “明天下午没课，我中午就回来。爸爸，你的小金库还有存款吗？借我点吧，我下个月开工资给你还。” “哎呀，妈妈有钱，不要管爸爸借啊。” “有，吃完饭爸爸转给你。” “妈妈，爸爸私藏小金库！” “妈妈知道啊，爸爸不是一直都有小金库吗。” “那您为啥不生气？” “爸爸的小金库不是都给你花了吗，妈妈有啥生气的。” “给你也花了啊，每年的生日礼物，结婚纪念日，不都是拿小金库的钱吗？” “我知道啊，所以我不生气啊。” “爸爸，您当年怎么把妈妈追到手的？” “哈哈，爸爸和妈妈是相亲认识的。” “又开始胡说了，你爸爸看了我的演出，然后托人找到妈妈，想认识一下，一起吃个饭。” “然后呢？” “他托的是退休的张院长，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上海伯伯，你小时候见你总喜欢抱你，给你买零食的那位。妈妈当时不太好拒绝，就说那就见一面吧。然后，你爸爸就定在了老莫餐厅见面。” “那你第一次见爸爸啥感觉？” “第一次见，就觉得怎么是个老外啊，不是说是上海人吗，你爸爸那时候很洋气的，风衣，衬衫，领带，头发也梳的很整齐的三七开，就觉得人长的很精神。” “那最后，您怎么就和他谈恋爱了？” “爸爸人很好呀，接触下来，妈妈发现他很有涵养，很温和，典型的南方知识分子，和北京男人很不一样，而且很爱做饭，也很爱干净。妈妈就带爸爸回家让姥姥姥爷过目，结果姥姥姥爷都很喜欢，最后就结婚了。” “那爸爸呢？您是对妈妈一见钟情吗？” “应该是，爸爸看完妈妈的演出后就很喜欢。然后爸爸就托同学，也就是你妈妈她们单位的张院长介绍认识一下。结果，在老莫见到没有化妆的妈妈后，更喜欢了。妈妈年轻时非常漂亮，气质也非常好。” “敢情，您还是被妈妈的美貌吸引，而不是内心啊？” “不能这样说啊，囡囡，一见钟情其实就是一种眼缘，第一眼看到后的那种内心的确认，这个人是不是你希望共度一生的人？在确定了这一点后，接触下来，你才会有了进一步的确认，要与她一起相守到老。如果，第一眼你都在犹豫，不确定，那后面每走一步就更难确定，更难有信心。” “妈妈，那你呢？也是对爸爸一见钟情吗？” “妈妈第一次见面，聊天下来，就觉得这个上海男人挺不错的，妈妈当时似乎就光看到他的优点了。再加上，爸爸和妈妈认识的那些北京男人很不一样，爸爸性格非常温和，人也很儒雅，所以还是很吸引的。” “那你们刚结婚吵架吗，毕竟南北文化饮食差异还是很大的。” “没有吵过，爸爸很疼妈妈的，基本都依着妈妈，也不让她做饭，她只需要干她喜欢的事就好。” “确实没怎么吵过，就有一次，妈妈去外地演出，提前回来了，爸爸答应好去北京站接车，大冷的天，妈妈等了半个小时不见踪影，最后自己回的家。后来，你爸爸回来，妈妈就发飙了。” “爸爸那天设计院的一项工程出了事故，爸爸赶去现场处理事故了，那时候，你妈妈还没手机，没法联系她。” “那妈妈后来原谅你了？” “对啊，爸爸回家给妈妈解释了，出了事故，所有人必须到场，爸爸不能请假。爸爸告诉妈妈原因后，妈妈就没再生气。囡囡，夫妻间要学会换位思考，相互理解和体恤是很重要的。不能动不动就发脾气，你得先了解事情的原委，然后学会换位思考。” “嗯，好吧。妈妈，我们明天下午去购物，然后就在外面吃吧，爸爸你别做下午饭了，我和妈妈逛完你来接我们，一起吃饭。要不，你明天下午和我们一起逛街？” “你和妈妈去吧，爸爸明天单位还有事，你们逛完给爸爸打电话，爸爸去接你们。” “那好吧。爸爸你刚才回来门口有快递吗？” “有，爸爸拿进来了，就在门口。” 索拉，快速走到门口，开始拆快递。 “囡囡，你吃完饭再搞好吗？饭都没有吃完！” “妈妈，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提前到了，哈哈，海淘的，您穿上我看看大小合适吗，是max mara 今年的新款大衣。” “哎呀，我有那么多大衣了，你怎么又买啊？” “您穿上我看一下，我给您买的是他们家最经典的驼色这款，您刚好没有这个款型的大衣。” 索拉快速的把大衣套在了妈妈的身上。 “好看，你妈妈穿这个颜色好看。囡囡这件衣服买的好。” “是不是，我就觉得妈妈穿一定好看。” 索拉又去拆另一快递，“爸爸，我给您买了个羽绒背心，您的那个旧了，都不保暖了。” “妈妈过生日，给妈妈买就好了，怎么给爸爸也买了，我的那件羽绒背心好好的。” “什么好好的，旧了，都薄得很了，不保暖。您穿上试一下，我看看肥瘦。” “挺好的，拉儿选的这款好看，显年轻。你爸爸就总是不舍得扔旧的衣服。” “爸爸有恋物癖。” “什么恋物癖，那件旧的是妈妈买的啊，穿的好好的干嘛扔掉。” 索拉看着自己给父母买的衣服都很合身，很开心，可是，明天给云山的父母挑礼物真的是难度太大，他们似乎什么都不缺。 索拉吃完饭，把碗筷收拾到厨房，爸爸为了不让她和妈妈洗碗，前几年专门安装了洗碗机，所以她只需要把碗碟放到洗碗机就好。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父母要出门，她追上，“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去，等我一下。” 每天饭后，爸爸会陪着妈妈散步一个小时来保持身材。索拉套了一身运动装，拿着羽绒服外套跟着跑出了门。她忘了带手机。 散步回来，索拉又陪着老爸在客厅看了会儿电视，十一点多才拿了本书上楼开始泡澡洗漱，等她折腾完，已经12点半过了。手机扔在床上，索拉拿起来一看，35个未接来电，已经被打的只剩5%的电了，全是云山。她拿起电话回拨了过去，“wai，，” “，，，你为什么又不接电话？” “没有不接啊，吃完饭我陪爸爸妈妈去遛弯儿了，没带手机，回来都十点多了。” “你看看表现在几点，十点多到现在两个多小时了。” “奥，回来后，我陪爸爸看了会电视，然后就去泡澡了，刚出来。” “你不带手机，回家后不能看看手机有没有未接来电，或者主动给我打个电话吗？” “你下午不是打过电话了吗？我以为你不会再打了。所以就没想起来看手机。” “你就没想过主动给我打个电话吗？” 索拉没再吭声，她确实没想到要给他打个电话。她不太会和人吵架，也不想和他吵架，她知道，她根本吵不过，与其这样，不如躲。短短三个月相处下来，她其实已经发现云山的脾气很坏，总是很容易就会发飙。她没挂断电话，而是把手机充上电放在了一边。然后，转身准备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折腾完，躺在床上，拿起手机一听，电话那头居然还没有挂。 “我睡觉了。” “你刚才是不是把电话扔到一边了？” “嗯，，” 电话那头挂断了，索拉睁着眼睛想了会儿，觉得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事。算了，生气就生气吧。 上完一早晨的课，索拉乘地铁回父母家，她没打车是因为发现最近打车很容易晕车，坐地铁虽然站着有点累，但不堵车。回家后，妈妈已在等她了，俩人简单吃了点，打车前往国贸。给云山母亲的礼物买的比较顺利，直接在max mara 店里，选了一款 驼色短款大衣，他母亲身型一米六几，不胖不瘦，这款的包容度高一些，索拉心想实在不喜欢再来换吧。给他母亲的礼物买好了，母女俩开始发愁给云山的父亲到底买啥好呢？ 瞎逛着，走进了阿玛尼店，给他父亲选了一件男士宽松立领的藏蓝色防风短大衣，悠闲商务都可，非常低调，只有袖子上有一个很暗的同色品牌logo，不仔细看看不出来。终于选好了，可妈妈又说想给云山也买一件，销售问了年纪，给她们推荐了当季秀款的一件棕色纯绵羊毛披肩领不对称襟大衣，大衣内衬加了填充物，很保暖，云山个子高，皮肤又白应该穿上会很帅气。索拉看了眼价格，赶紧打开银行app想看一下余额还有多少，结果一看，老爸早晨给他转了五万，索拉松了口气。付款时，妈妈抢着付，她没让，她让妈妈把钱先替她存着，等哪天她没钱了再来求妈妈支援。 都买完了，她和妈妈选一家看着评价还不错的荷花泰菜餐馆，位于国贸五楼，选了靠窗位置，坐定后，给爸爸打了电话发了定位。 一家人吃完晚饭回到家已经晚上八点多了。索拉看了眼手机，今天的手机很安静，他没打过一个电话。她没在意，收拾完明天准备带去新家的衣物，打开电脑，开始为恩师要出版的新书做校对，忙到快12点才第一遍校对完成。 周五，正好学校没有排练，她在家吃过午饭后，和妈妈告别，拎着一堆东西回到新家。路上，她在盒马订了小排骨、纯天然无添加番茄酱、洋葱、土豆、胡萝卜、生姜。回到家菜已送到，放在了门口。她整理完衣帽间，就开始炖汤。她炖的这个汤是罗宋汤的改良版，先把小排骨洗净焯水后，放入自己在公寓时买的一个电炖锅里，然后将土豆、胡萝卜切块，洋葱和生姜切片，都放入锅里后，将烧开的水加入，最后加番茄酱，直到汤的颜色变红为止，最后，开节能的小火让它慢慢炖。等汤出锅时再加盐。这是她在纽约时最爱做的一个汤，她把它叫冬季懒人饭，因为里面有肉、有土豆胡萝卜所以无需再吃任何主食。 准备完汤，她又把地毯卷起来，让拖地机器人把客厅的地拖了一遍。都搞完，已经累的不行，洗了把脸，拉上窗帘开始睡觉。 第3章 摩擦 十四、 云山是下午五点左右到家的，门一打开，满屋飘香，是食物的香气。他换了鞋，走到厨房一看，她在煲汤，因为忘了关厨房门，浓郁的香气四散在客厅里，很温暖，很有家的感觉。他原本冰山一样的脸，舒缓了下来。客厅里没人，卧室房门紧闭，云山猜她一定是在睡觉。洗了手，走到衣帽间换好家居服，轻轻推开卧室门。她像一只小猫一样，蜷缩成一团睡的迷迷糊糊。 出差三天气了三天的云山，看到这一幕，心里的郁闷、烦躁瞬间化为乌有。他俯在她身上，开始疯狂的亲吻她，熟睡中的索拉，被重压和这突如其来的亲吻吓的够呛，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开始推他，可是根本推不动，她彻底被惊醒，惶恐的睁大眼睛才看清是云山，又气又烦，心脏跳的很厉害，躲了半天干脆躲不过他疯了一样的亲吻，最后索性随他去吧。 他终于折腾够了，三天的积怨彻底得以释放。他摸着她的脸，用额头顶着她的额头，反反复复一遍遍亲吻她的脸，她懒得理他，一直不想睁开眼睛。 “我一落地深圳就开始想你，三天，你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我给你打电话，你还不接，回过来电话，居然把我的电话最后扔在一边，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我在你心里就这么没有一席之地吗？昨天，今天，依旧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我们是新婚哎，这还是第一周，你是不是应该好歹做做样子啊？我要求你不要不接我的电话，这么简单的一件事很过分吗？” ，，，，，，，，，， 听着他在自己耳边的絮叨、质问，再加上刚才的惊吓和被他折腾了一番，陈索拉忽然就觉得头好晕开始冒冷汗，胃里翻江倒海往上涌，她用尽全身力气把他一把推开，迅速抓起床边单人沙发上的浴袍一裹，冲向卫生间，开始呕吐。 云山被她突如其来的重推，弄的懵了几秒，等他反应过来，就听见她在卫生间呕吐的声音。他赶紧起床，迅速到厨房给她拿了瓶矿泉水。走进卫生间一看，她已经吐完了，一只手扶在洗脸池上，一只手拿着毛巾在擦刚洗过的脸。云山一把把她迅速抱了起来，放回到床上让她靠在靠垫上，帮她把额头上的水擦干，拧开水瓶。她接过水喝了两口，就把眼睛闭上了。 云山有点慌神，不知道她是原本就病了，还是被自己刚才折腾了一番不舒服了，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犹豫了几秒，云山把她抱在了怀里。 “你不舒服，怎么不告诉我？是这几天生病了吗？” 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渗凉，摸了一下手也是渗凉。 “我去烧点热水给你喝吧？胃里好些了吗？” “不用，好些了。” “是这两天生病了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生病，估计中午打车，晕车，开了一会儿窗户，胃里进了冷风。” “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你不舒服。” 云山开始愧疚，他猜测，原本不太舒服的她估计刚才被自己连吓带惊的折腾一番后，才造成了胃肠如此激烈的反应。她静静的靠在靠垫上，没有埋怨他一句。 “这会儿好些了吗？” “好些了！” 云山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发现似乎好一些，没有刚才那么渗凉了。他发现她的内向和不表达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想。他想了想还是觉得要和她好好沟通一下。 “你那天为什么把我的电话扔在了一边？” “手机在充电，，我去准备第二天上班的衣服了。我都给你解释了，电话不是故意不接的，但你不听也不相信，还发脾气，我不能挂断电话，所以只能放在一边。” 云山心里有些不好受，他误解她了，他只顾自己释放情绪，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激，声音很大，而她听着就是：他在对她发脾气。 “那你昨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早晨上了一早晨课，中午坐地铁回家，然后就和妈妈去给你爸爸妈妈买礼物去了，妈妈说周末回你们家不能空手去，买完东西吃完饭回到家八点多了，我赶着帮恩师校对第一遍书稿，弄完快一点了。” “那今天呢，为什么没给我打电话？” “早晨没起来，起来已经11点多了，吃完早午饭我就打车回这边了，买了菜煲了汤，然后打扫了一下房间。弄完四点多，觉得有点累，不太舒服，就想着先躺一会儿。” 云山半天没说话，他有点心疼，她虽然没打电话，但却知道去给父母买礼物，她虽然没打电话，但却知道他今天回家，所以专门煲了汤，打扫了房间。她不善表达，自己不该如此去强迫她。他忽然意识到他几乎很少看到她主动给别人打电话，都是在接电话。 他紧紧的抱住她，“对不起，我不该强迫你，逼你给我打电话。以后你想打就打，不想打就不打了，我给你打电话。我以后控制脾气，不再对你发火了。” “你放开我，我去看看煲的汤。” “头还晕吗？” “不晕了。” 她下床，拿起她的家居套装走进卫生间。她很害羞，从不在他面前换衣服。云山听到水声，猜测她在洗脸。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走出来，头发已经高高的盘起，夹了一个发夹，鼻头和眼睛有点红，她没看他，走出了卧室。 云山猜测她刚才故意开大水声可能是在卫生间哭了，否则眼睛鼻子不会那么红。他有点懊恼自己，在她面前的失控，说了那么多很重的责备她的话。以前的他，可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主动索要这种被在乎感。但他就是希望她能在乎自己，希望她爱他能和他爱她一样多。 他起身走出卧室，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两碗汤，一碗排骨堆的如小山，一碗除了汤，里面就是土豆和胡萝卜。她还在厨房不知道在洗什么。 “你过来一起吃吧，排骨多的是我的吗？” “嗯。” 她从厨房出来了，云山看她眼睛还有点红，一把把她拽到怀里，亲吻她的眼睛，“宝贝，刚才对不起，别生我的气。我很爱你，真的，我很爱你。”云山，对她的示爱从来都是毫不掩饰。 “盐淡吗，我放的盐很少。你要觉得淡，我去给你拿盐。” “不淡，刚好，非常好吃，排骨的肉都入口即化了，你做的这是什么汤？” “改良版的罗宋汤，也叫红菜汤。” “非常好喝，土豆都融化在汤里了。你这是跟你爸爸学的。” “没有，在美国是自己瞎做的，这样简便，做它的时候不需要人守在那里，可以去干别的事。” 云山喝了两碗汤，排骨基本都让他一个人吃了。胃满足了，心情大好。 “你把碗放到洗碗机，其他我来收拾，你不用管了，你去休息吧。” “好。” 云山收拾完厨房，看了眼她不在客厅，走到卧室，发现她已经把床单被套换了，换成了她喜欢的白色。卧室也被重新整理了一番，刚才穿过的浴袍似乎也拿去洗了。转身进入衣帽间，发现她在整理她的衣物。 “给爸爸妈妈都买了什么？” “在那挂着呢，我害怕装在纸袋皱了，先挂起来了。” 云山首先看到的是给自己买的大衣，他有点略微吃惊， “这是给我爸买的大衣吗，这也太潮了，他能穿吗？” “那是我妈妈给你买的。你试一下，看看合适不合适。” 云山穿上大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居然意外的好看，款型非常优雅复古，很别致，非常的意大利范儿，配一条米色或者浅咖色的裤子估计会更显气质。 “很好看，我很喜欢。” “那我给你拍张照，让我妈妈看看。” “好，拍吧。” “妈妈说你穿很好看。” “那你告诉她，谢谢她，我非常喜欢。” 云山脱下大衣，挂起时，看到了旁边的另一件藏蓝色短大衣。 “这件是给我爸的？” 他顺手一套，试了一下， “不错不错，很低调，很适合他。” “给你妈妈买的也是短款大衣。” 索拉说着，取出挂着的驼色短大衣。 “你穿上我看一眼。” 索拉套在自己的白色家居服上，穿给他看。 “很好看。你穿也很好啊，我给你也买一件。” “哎呀，不用，我的大衣太多了，今年再不买了。” “你想吃什么，我给我妈打电话说明天回去，让李妈给你做。” “糟了，没有给李妈买礼物。我完全忘记了。” “没事，我们明天早点出发，路过商场时给她买件羽绒外套。” ”好吧。 云山洗澡出来，发现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在看电脑。他坐在她身边，扫了一眼，猜测她是在帮恩师校对书稿，于是，打开电视，陪着她。边看电视，云山边想，她真的和同龄的很多女孩不一样，装修时，他买了这个超大屏电视，心想现在的女孩都爱追剧，估计她也是，但他发现，她从住在这个房子开始，干脆就没打开过这台电视。她过着一种单纯到很多人无法想象的生活，上课，回家，练琴，极有限的的朋友圈。他忽然想到了楠薇，“ 后天我们请楠薇夫妇吃个饭吧？” “嗯，好。” 云山其实又在打如意算盘，楠薇是和她在一起时间最长也是最好的朋友，他必须和她建立非常友好的同盟关系，关键时刻一定派得上用场。 “圣诞节我和楠薇一起过，行吗？” “不行，这是我们婚后的第一个圣诞节。” 索拉抬头看他，“楠薇不容易回国一次，，” “不行，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必须和我一起过。” 她低下头没再说话。 “结婚后第一个圣诞节，你不想着和老公过，居然要和闺蜜一起过，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 “ 我们好几年没有在一起过了。” 云山直接被她气的哭笑不得，他发现，她气他真的是一绝，她自己浑然不知，但却能气的他五脏六肺生疼。 他转头看着她，她似乎意识到他在看她，抬起头，一双眼睛清澈明亮，云山没控制住，揽着她的头吻了上去。 “哎呀，，，你讨厌，，电脑掉下去了。” 云山决定妥协，“行吧，圣诞节我来安排，我陪着你和你闺蜜一起过，行吗。” 她红着脸，没再理他。 “你的护照呢？过期了没？” “不知道，在家呢。” “在哪？” 索拉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反应了半天，“在父母家。” “那你给你爸说一下，找出来，我周一让人过去取一下。” “你要我的护照干嘛？” “你不管了，到时候就知道了。” “你还要多久？” “怎么了？” “我今天很累，想早点睡。” “那你先睡吧。” 空气凝固。 索拉感觉到气氛不太对，抬起头看他。 一张脸又是变得很长，眉头紧皱。她不想又闹不愉快，缓缓合上了电脑。把电脑放到书房充电后，转身进了卫生间。淋浴时，她使劲想：你困了，你可以先睡啊，为什么一定要我也必须早睡啊？结婚真的是一件很烦很烦的事。她是干脆没想到会这么麻烦。 十五、 周日，云山要请楠薇和老曹吃饭，索拉问在哪，吃什么，云山只告诉她，铜锅涮肉，让她通知楠薇在家等着，他会去接他们。她和楠薇想早点见面，于是就商量干脆午晚饭一起吃得了，最后约定三点见面。云山一直不说是去哪吃，直到，车开到前门，她们才发现这是一家非常隐蔽的私人会所，门脸儿极其隐蔽，打电话，门才会给打开。进去后，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非常漂亮，京味十足。一个穿着黑色飞行员皮衣的男子走到院子里和云山打招呼， “云山，哪位是弟媳？”男士盯着楠薇和索拉扫了几眼，不太确定的把目光投向云山。 “来，索拉，认识一下，我的发小，赵卓然，这的老板。这两位是她的同学。”索拉甜甜的笑了一下：“您好！” “你厉害，这是不是刚成年啊？真是没想到你小子找了一个这么小的。舞蹈学院的？不好意思，我刚回京，没参加上你们的婚礼。”他说着和索拉及楠薇两口子一一握了个手。 云山和赵卓然站在院子里寒暄，索拉和楠薇跟着服务生进了一间装饰的非常雅致的包间。 “ 这是什么眼神啊，怎么就成了刚成年的了。”索拉向楠薇悄悄吐槽赵卓然。 “今天这一身打扮真的很像未成年。”老曹坐在对面冲着索拉嬉皮笑脸。 “确实是，你今天这一身，再加上没化妆，真的说高中生一定还是有人会信的。”楠薇附和着老曹。 “你们夫妻真的是绝了，永远夫唱妇随。哪有那么夸张。” “我真的一点都没夸张，我从男性的视角告诉你，还真是，今天的学生气格外的浓。”对面的老曹笑的眼睛变成一条缝。 “楠薇，老曹现在变圆滑了！” “怎么叫变圆滑了啊，我家老曹本来就很圆滑，只不过你干脆没发现而已。” “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们俩了。” “笑什么呢，聊的这么开心。”云山推门进了包间。 “说你老婆呢，今天看着就像一个高中生。”楠薇抢答。 “确实是，我一个没注意，她就穿成这样了，下次得让穿的成熟点出门，否则总被人说是拐骗幼女。”云山摸了一下索拉的头。 楠薇看着索拉大笑，“看，我们没说错吧。还是舞院附中的，连本科生都不是。” 今天因为是和楠薇一起吃饭，索拉就什么舒服穿什么。她穿了一件咖啡色的背帽卫衣，穿了一条黑色的加厚leggings，脚穿了一双雪地靴，卫衣外面套了一件短款浅咖啡色羽绒服。云山是在发小说完后，仔细一看，还真是，巴掌脸，盘了一个丸子头，就淡淡的涂了点口红，这一身显的两条腿又细又长，再加上她本身非常挺拔，脖子很长，看着确实很像跳舞的。 “楠薇介绍一下你丈夫吧，全名是？” “曹畅，我们都叫他老曹。” “奥，好，老曹你和楠薇看看想吃什么？你想吃什么？”云山转头问她。 “让楠薇他们点，我都行。楠薇爱吃的也基本是我爱吃的。” “楠薇，老曹你们别客气，看看这些肉，爱吃哪种。” 等着上菜的功夫，云山和老曹聊他的博士专业，楠薇给索拉八卦，回来都遇到谁了。 “你还记得高一时，北大附中的那个男生吗，就是在咱们学校门口等你，给你送情书的那个，最后我出面替你拒绝了好几次，高三后就再没出现的那位，就是来咱们学校参加联谊活动时认识你的。” “哪个啊，长什么样子？” “哎呀，当时个子不高，长得很阳光，很爱笑。有一次，我不在，他在校门和他同学追着你说了半个小时，你不好意思走，最后被你爸看到了。” “奥，想起来了。怎么了，你见到他了？” “哈哈，你猜我在哪见到他了，x 大医院的牙科，人，现在是牙医，x 大医学院博士毕业，留在 x 大医院了。昨天，特逗，我就随便挂了一个号，说既然回来了就去检查一下牙齿，结果刚一进去，人戴着口罩看了我半天，然后说，你是楠薇吧？吓了我一跳，然后他嘿嘿一笑把口罩摘掉，我才认出来，一点都没有变，只不过长高了。” “那他没给你免费检查一下吗？” “基本免费，人说我的牙没太大问题，给做了几个窝沟封闭。问起你，我说你就在北京，然后，就说让你如果需要看牙就去找他。非要管我要你的微信，我就推给他了。” “你好烦啊，楠薇。”索拉快速打开微信，果然一看有申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通过了。男生穿着白大褂，一脸阳光，名字也用的自己的真名王光耀。 “哈哈，你下次看牙去找他吧。认识个医生挺好的。” “那怎么可能，我看牙本来就有心理障碍，再让一个认识的同学给看，那更张不开嘴了。” “来，楠薇吃吧，这个羊肉味道很好，你尝尝。你俩说什么牙医呢。” “你老婆当年的追求者，现在是 x 大医院的牙医。哈哈。” “这么厉害，楠薇给讲讲吧，索拉在学校时到底有多少追求者？” “那这一顿饭干脆讲不完。” “没事，我可以天天请你吃，来，说说吧，我老婆上学的时候到底有多少人追。” “哈哈，你真的得感谢我，我为你扫清了不少障碍，起码得有一个排。” “这我作证啊，光我知道的我们学校高中部的就起码不下二、三十个。”老曹在一边附和。 “这么夸张吗？” “我中学六年，没干别的，就为你老婆处理这些事了，所以，你得好好感谢我。” “谢谢，谢谢，哈哈，你都是怎么帮着解决的？” “每天堵班级门口的，直接告知没戏，写情书的，看完就帮她烧了，也不回。” “这么多的追求者，就没有一个打动的吗？” “你问你老婆？” “你就一个都没看上？” “你问楠薇吧。” “通通看不上，哈哈，她的心思其实就不在这些地方，所以，谁都看不见。要不怎么会男生每天送她放学，坚持了五年，她居然浑然不知。” “坚持了五年？也是你们同学吗？” “他们初中同学，现在和我都在斯坦福读博士。非常优秀的一个男生。”老曹接话。 “所以啊，云山，你的劲敌不是一般的多，你得高度警惕，好好表现，哈哈。” “说的我好紧张，我得好好巴结巴结你们夫妇，麻烦你们多帮我说说好话。我现在虽然在岗，但这位子非常不稳固。” 一顿饭，从下午四点吃到了快晚上八点了，四个人又在前门遛了一圈，才意犹未尽的返回。 送完楠薇夫妇，在车上，云山就忍不住问她，“牙医的微信你通过了？” 索拉没想到他在与老曹聊天，但耳朵却在她们这边。 “嗯！” 云山看了她一眼不出声了。 回到家，云山一直拉着一张脸，没和她说话，换了衣服就冲进卫生间了。索拉觉得他真的是莫名其妙，牙医又不是她的前男友，就是一个曾经认识的男同学，当时通过就是觉得是同学，她也不会真去他那看牙。 云山从卫生间冲完澡出来，就躺床上了。索拉一看不到十点，就干脆拿着手机进卫生间开始泡澡。等她从卫生间出来，卧室的灯居然是黑的，所有的灯都关了，没有给她留一盏台灯，她打开手机，靠着微弱的光，走到床边，轻轻的躺在了她这一侧，上好闹钟，盖了一个被角入睡。 第4章 生病 十六、 第二天早晨闹钟响的时候，她快速关闭，不知怎么回事就又眯着了。等她再一睁眼看手机，居然已经7:50了。吓了一跳，赶紧给第一节课的学生打电话，让他在琴房等她一会儿，她有事会稍微晚一点到。打完电话，她发现家里异常安静，快速洗了一把脸，穿好衣服，走到门口拿包穿鞋出门，她发现家里就她一个人，云山不知什么时候早就走了。 索拉站在小区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没人接单，打不到车。半天才明白过来，早高峰，根本没人愿意接她这个起步价的单。她快速往公交站走去，好在之前查过，有一趟公交可以直达，五站地。地铁万不能坐，因为总共四站地铁是得换乘三次。12月的风如刀子般锋利，很快整个人就被吹透了。出门时走的急，没看天气预报，她穿的是羊绒大衣，只围了围巾还忘记戴帽。坐上公交，到学校已经快九点了。早晨的课全部顺延，直到一点多才下课。 没吃早饭的索拉，课间吃了学生的一块饼干垫了一下。现在已经彻底饿过劲儿了，她有点不想出去吃饭。早晨被风吹的似乎有点感冒了。不一会儿，趴在钢琴上午休的索拉，接到了下午上课学生的电话，说是生病告假。 下午没课，她可以回家了。收拾好东西，索拉忽然开始犹豫，她不太想回那个家。斗争了半天，回父母家吧，他们一定会问，为什么忽然又回家了，云山不可能又出差了。去楠薇家，如果她知道是因为自己昨天无心说的话引发云山与她闹别扭，她一定会自责的。去姥姥家更不行，姥姥一定会告诉父母她过去了。 去哪呢？她忽然很心慌，这种境遇下，自己居然是无处可去的。左思右想，她还是不想回新家。新婚，还在蜜月期，他就开始“冷暴力”了。昨晚不给她留灯，早晨起床后直接走了，居然都没有叫她，这晚上说什么也不想回去再面对他了。索拉有点懊悔，这个婚结的实在是太仓促了，她太不了解他了。 索拉忽然想起来身份证好像在随身的钱包里，前几日去银行办事，办完后忘了放家里了。她快速打开包，翻出钱包，果然在。她拿起手机，快速在学校周围找了间稍微好一些的酒店，计算了一下从学校走过去大概要十五分钟。 去酒店的路上，经过一家药店，她买了感冒药，又在711买了两个面包，四瓶水，一碗泡面。酒店的房间还凑合，比她想象的要干净很多。烧了一壶水，吃了一碗泡面，感觉好多了。把手机调成了静音模式，吃了感冒药，开始睡觉。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自己好像是在被架在火上烤，强睁开双眼，房间里很黑，找到手机一看，六点半了。于是，硬撑着起来，拉好遮光的窗帘，开了台灯，用手摸了下额头，头很烫。她拿起手机，给第二天要上课的学生一一发微信，告知他们自己生病了，明天请假，然后又给教务处的老师发了微信说自己生病，请假一天。 忙完这些，她查看了未接来电，五个，都是云山，从下午五点半开始打的。她关了机，吃了感冒药，把台灯调暗继续睡。 昏睡了不知多久，索拉被渴醒了，嗓子干的似在冒烟。她强撑着爬起来喝了几口水，又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一下脸，然后给自己弄了一个凉毛巾，放在了额头上。躺到床上，开机看了眼时间，午夜两点多了。手机开始不断的短信提示，闪个不停。 基本都是云山发的，“你在哪，速回电？”最新的一条是20分钟前。 她打开微信，看到云山有留言，但她没有点开。 艾生有一条留言：新婚生活怎么样，寒假打算去哪里度蜜月？她看完后删除了。还有在美国上学的两个同学发了几条问候，她实在没有精力回复，于是再次关机。 迷迷糊糊，她有点懊恼自己中午路过药店时应该买点退烧药的。 索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十点多了，她坚持着爬起来去卫生间用冷水洗了脸，感冒药没有起到退烧的作用，她梳了一下头发，编了一个侧辫。喝了点水，吃了两口面包，又再次吃了感冒药。查看了一下短信，没有父母的，基本全是云山的，她放心了，他没有惊动她的父母。点开微信，看到艾生又发了一条：怎么不回我信息啊？你最近还好吗？我这几天老梦到你，你没生病吧？她回了一句：没生病，最近忙着上课。然后删除了与艾生的对话框，关机。 躺在床上，她开始想要不要去趟医院，看急诊输个液，但转念一想，出去再被风一吹估计又得加重。算了，再坚持一下，说不定下午就退烧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她觉得门被打开了，有人在叫她，她感觉自己好像慢慢飘了起来，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是怎么都睁不开，心脏在不断收紧，头好重。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迷迷糊糊继续沉睡。 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很久，远远的听到有人在说话：“还好，你这算送的及时，这么个烧法，再拖到今晚可就就发展成心肌炎、肺炎了。哪有你这样的，你也太大意了。成人烧到了39.5度是要出意外的。”她努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一秒后又闭上了眼睛。 睡的糊里糊涂的索拉，觉得左手有点疼，她想挪动一下，可是刚一动就感觉手被什么抓住了，她努力的睁开眼睛，依然是刺眼的白光，有个人在摸她的脸，她闭上眼回想着自己在哪，酒店，可酒店房间的灯光没这么刺眼啊。她有点紧张，强撑着睁开眼，满眼都是白色，一个人的脸在放大靠近她，是他。她把头别向了另一边，用右手轻轻推开在她脸上来回移动的那只手，再次闭上了眼睛。 又眯了一会儿后，神志似乎不那么恍惚了，索拉忽然紧张起来，几点了，她睡了多久了，得再请一天的假。她闭着眼开始在枕边摸索手机，没有。她慢慢睁开眼睛，不是在酒店，似是医院，左手在输液。床边站着一个人，是他，她没看他，想起身，找手机在哪。他递给了她手机，开机 ，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她快速给学生发信息，告知自己生病了，然后拨通教务处张老师的电话：“张老师是我，对陈索拉，我感冒还是有点严重，明天再请一天假，是，不好意思，麻烦您了。好，谢谢，再见。” 挂断电话，她打开微信，有老爸的语音留言：囡囡，这两天降温，你上班记得要多穿些。 她艰难的打字回了一句：好的，我知道了！ 把手机放在枕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的头上又多了一只手，“感觉好些了没？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李妈给你熬了点粥。”她再次用手推开了摸她头的那只手，头扭向左侧，她用右臂盖住了右耳。她不想听到他的声音，一点都不想，她也不想他的手触碰到她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 恍惚中，有人推门进来了，她感到了左手输液的针头拔掉了，“今天的液体输完了，明早会继续输，现在体温降下来了，12点左右我会再来测一次。您注意观察一下，有什么不舒服马上呼叫我。”“好的，谢谢。” 自己怎么会到医院，手机是关机状态，他也不可能定位到她啊，住酒店这事也没告诉任何人？输液后的反应来了，想上厕所，她睁开眼睛，环视房间，想看看自己的包在哪里，她要取纸巾，她不喜欢用公共场合的卫生纸。 她缓缓坐起来，知道他站在床的右侧，她从左侧下床，刚起身坐在床边，他已经跑到了左侧开始给她穿鞋。她站在地上，静了几秒后，推开了他搀扶自己的手，看到了沙发上包。取出纸巾，慢慢向病房的门口走去。这是一间单人病房，靠近门口的右侧就是卫生间。她知道他在身后，走进卫生间后，反锁了门。就走了几步，她发现自己的心脏很不舒服，一抽一抽的疼。于是，坐在马桶上缓了好一会儿。 起身后，看着洗手台上镜子里的自己，样子十分可怕，脸变得好小，两只眼睛出奇的大，发辫乱七八糟。她洗了洗脸，漱了口，然后拆开了发辫，用洗手台上未拆封的梳子，梳了梳头发，重新编了发辫。她又照着镜子整理了整理衣服，庆幸那天出门穿的是舒服的卫衣和瑜伽裤。 打开卫生间的门，他依靠在门边，她准备绕开他出去，结果，云山一把把她抱了起来，放在了病床上，帮她脱去鞋。她不想看他，把头和身体都转向了左侧，闭上眼睛瞬间有点天旋地转。 他依靠在床上，尝试着把她的身体和头转向他，但她很快就转过身背对着他。他从背后紧紧的抱着她。索拉尝试了几次推开他，但因为浑身没有力气和他对抗，最终无果。 “你吃点东西好不好，要不要喝点水？” 她闭着眼睛，渐渐大脑放空，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没一会儿又沉沉的睡着了。 过了很久很久，她被压低的说话声吵醒了。 “昨天什么都没有吃吗？” “嗯，水也没喝。” “这样不行，从昨晚几点开始昏睡的？” “差不多快十点了。” “中间没醒吗？体温呢，测量了吗？” “没醒，体温37.5。” “我让护士一会儿输液时再给加个营养针。你别太担心了，今天一定要进食，如果下午体温正常应该就可以出院。目前看就是病毒引起的，血常规都正常。估计是最近一段时间过于疲劳，你回家后照顾要用点心了。” “好，谢谢了。那晚了有时间再聚。” 索拉醒了，脑子似乎比昨天清晰好多，她拿起枕边的手机开机，看了眼时间，上午八点多。打开微信，恩师找过她，问书稿校对的进度。妈妈昨晚发了好几条信息加语音了：“拉儿，你没生病吧，怎么微信不回，电话也关机了？”她迅速回了一句：没生病，昨晚累了睡得早就关机了。 楠薇给她也发了好几条信息：“圣诞节你想怎么过，咱们去哪玩一圈？我妈我爸念叨你呢，你这几日抽空过来一趟吧，让你干爸干妈也看看你有没有越来越美。” 她给楠薇迅速回了一句：抱歉亲爱的，昨晚睡得早，才看到信息。我这几天抽空去你家。 退出微信后，她开始想，下午出院后，自己去哪？ 九点一过，索拉拨通了电话，“wai，令教授是我，恩师起来了吗，我给她说一下书稿的事。好，，，恩师，书稿已经校对了三遍了，我再整理一遍就给您送过去。没，没生病，就是今天早晨起来声音有点齁。嗯，好的，我过去之前给您打电话。” 挂了电话，闭上眼睛。他的手又放在了她的头上，她使出所有的劲儿，把他的手推开了。 “一直没醒吗，我再量一下体温。37度1，温度降下来了。你观察一下，如果一直迷迷糊糊，就叫我。还有，今天必须得吃点东西了。”护士进来给她输液了。 “好，谢谢。 索拉闭着眼，感觉到枕边的电话在闪，她拿起看了眼，接了起来，“wai，明天我过去，正常上课，对，还是那个曲目，好，明天见。” “你明天不能去学校，得在家至少多休息几天。”他很小的声音对他说。 她闭上了眼睛，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刚要打算再睡一会儿，又一个电话进来了，弦乐系的孙主任，她赶紧把枕头立在床头，侧靠上去接电话：“wai，孙主任您好，是哪一天，30号，是，那个我弹过，好的，好的，我熟悉一下后给您打电话，您再通知他，我们一起多合几遍。好的，没关系的，嗯，稍微有点感冒，，好，谢谢您，哎，再见！”打完电话，她索性就靠在了床头。云山在她打电话的时候把床摇起来一些。 他坐在床边，轻抚她的背，“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我要出院。” “好，好，输完液就出院。我一会儿去办理手续。” 输了一个上午，液体终于输完了。护士拔完针刚出病房，索拉就赶紧下地穿好鞋，迅速冲进卫生间。云山不在，从卫生间出来，她在衣柜里找到大衣和围巾，穿好，用围巾把自己裹的只剩两只眼睛，拿起手机和背包走出病房。 坐电梯下楼后，有点发懵的她还是没搞清自己这是在哪家医院。楼门口问了保安，哪个门可以打车，保安告诉她，从南门出去就可以打车。还给她指了方向，她顺着保安指的方向走了五分钟，终于找到了大门。站在门口打开手机开始定位叫车。她想，先去新房取电脑，然后拿几件衣服回爸妈家，回去了再想怎么给父母说吧。 走了没几步路，她的头上背上已经开始出虚汗。好在，今天的风不太大，中午还有点太阳。 她低头看手机，还在呼叫中，没有司机接单。看着定位，索拉反应过来这是一家部队医院，在西面，离学校不远。为什么就没人接单呢，正在犹豫要不要加钱升级时，忽然一辆黑车冲到了她面前，她被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人抱起，塞进了车里，等她回过神，才看清是云山。他帮她把安全带系好，什么都没说，一路飞车到家。 车停到车库的那一刹那，索拉一阵头晕，好在胃里没有东西，只是恶心，她闭眼了几秒后刚想解开安全带，云山已经打开了她这一侧的车门，帮她把安全带解开，抱起了她。被他迅猛的一晃，她瞬间眼前发黑。 “你放我下来。” 云山没理她。 进门后，云山把她放在沙发上，帮她把鞋脱了。索拉晕的不行，大衣都没劲儿脱，她顺势就躺在了沙发上。云山过来帮她把大衣脱了后，她继续蜷缩在沙发上。云山换了衣服出来，给她盖上毯子，开始轻抚她的头。索拉轻轻转身面朝向了沙发背，她不想和他面对面，也不想让他碰自己。 她拿起手机打开美团，开始搜粥店，点了一个红枣小米粥，又开始纠结要不要给他点，好烦啊，她又把手机放下了。 “我来点吧，” 他在她背后啥都看得一清二楚。 粥送来后，她就喝了小半碗。 感觉自己精力恢复一些后，索拉起身在卧室拿了浴袍走进浴室，快速洗了头，十分钟不到全身冲洗完，头上包着浴巾，裹着浴袍就出来了。她把吹风机拿出来放到床头柜上，想坐着吹，但是一坐到床上，举起吹风机的力气都没有。她坐在床边把头靠在了床头。 一直在客厅听着她动静的云山，听到她从卫生间出来了，快步冲进卧室，看到她穿着浴袍，靠在床头，就快速上前帮她取下头上的浴巾，帮她把头发吹干了。看着云山进了卫生间，索拉慢慢起身走进衣帽间，拿了一条灰色的纯棉睡裙换上，顺便上了一下秤，三天五斤肉没了。镜子里的她穿着修身睡衣，像一个纸片人。 从订婚开始，到今天为止，十斤肉没了。 她回到床上，心想躺到四、五点起来再打车回父母家吧，刚闭上眼睛，就感觉云山在她身边也躺下了。他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尝试着让她面对着他，但发现她很强硬的拒绝，就不敢再勉强她。 这一觉睡的很舒服，似乎连梦都没有做。索拉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云山揽在怀里，自己背对着他，他的头贴着她的颈部。她抽出一只手，取手机看眼时间，已经下午五点了。她用手掰云山的手，但他不但不松手反而抱的更紧了。她不想浪费自己的力气，开始想怎么办，但她又不想和他说话。 “我要去卫生间。” 手松开了。索拉起身走进卫生间，她把头发高高的挽起来，这几天发烧，脸上的皮肤极度缺水，她拍了水、精华，又涂了点面霜，搞完这一套流程，皮肤和气色看着好了很多。 走进衣帽间，拿了一件大毛衣，又找了一条加厚的打底裤，取下自己最厚的羽绒服，把电脑装到了包里，又把其他上班要带的东西也都装好，正准备换衣服，云山进来了。 “你要去哪？” 索拉没有回应他。拿起毛衣和裤子往卫生间走，云山一把抱住了她。 “别走！求你了！” 俩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天，最后，她不得不说了句：“你放开，我要校对书稿。”云山放开她，她拿了件毛开衫披在肩上，拿着电脑走出衣帽间，坐在餐桌前。 校对了一会儿书稿，鬼使神差，她忽然想看看学校附近有没有便宜一些的小房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了一跳，价格已经比她上大学时翻了n倍，均价已经涨到18万一平米了，而且房源极少。她看着电脑上的房产信息愣神，不知道云山早已站在她身后半天了。感觉到了背后的异样，她迅速关掉房源的页面，继续校对。 门铃响起，知道云山在客厅，她没起身，看着他把保温饭盒放在餐桌上，猜测是他家让司机送来的东西。 是鸡汤，云山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把鸡汤端到她的电脑旁边。 “趁热喝吧，我让李妈给你熬的鸡汤。给，再吃点李妈烤的面包。” 她拿起勺子喝了一口就觉得恶心，于是就放下了勺子。 “怎么了，不想喝吗？稍微喝一点啊！” 她没有理云山，拿起面包吃了起来。 坚持帮恩师又校对了两遍书稿后，索拉合上电脑。洗了个手，刷了牙，进卧室又躺下了。几步路，已出了一头的虚汗。 她开始想明天怎么办，现在不想看他也不想听他说话，更不想和他在一个房间呆着。她拿出手机开始记录明天要带的东西：电脑、琴谱，，，明早还要去挤公交。一想到这么多东西不好拿，她又爬了起来，进衣帽间找到双肩包，把电脑、琴谱还有其他要用的东西都提前装好了。 躺在床上，点开微信，发现牙医给她留言了：“还记得我吗？哈哈，老同学。听说你也在北京，有机会一起坐坐，我前几年听说你在美国，一直以为你还没有回国。” 她一下不知道该回他什么，想了想，迅速回了一句：“您好，老同学，听说你成了牙医，恭喜你啊。谢谢你还记得我，等你不忙了，有机会一起聚一下。” 信息一发出，她就迅速删除了与牙医的对话框。然后，看了眼门口，仔细听了一下，客厅没有动静，猜测云山是在书房。 牙医很快就回了过来：“你给我的印象还停留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相识时的那个瞬间，时间仿佛定格，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非常开心能和你再联系上，我的工作比较忙，但见你的时间还是有的。” 她迅速转动大脑想怎么回复才可以结束这次聊天。 “哈哈，我最怕见的就是牙医！”她也不知道，自己会发出这么一句，很显然这一句干脆无法结束对话。 果然，牙医很快回过来了，“为什么怕见牙医啊？你的牙不好吗？” “初中时做过一次根管治疗，时长一个月，每周都得去医院，留下了阴影。” “奥，难怪了。以后你来我这看吧，我不会让你恐惧看牙的。我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 “好。你怎么会选择当牙医，挺好奇的。” “奥，你不知道啊，我父母都是医生，他们也都在北医工作，父亲之前是院长，现在已经退居二线了。如果你家人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 “原来如此。好的，如果真有需要我一定会去麻烦你的，希望你不要避而不见。” “怎么会，真有需要到时候千万别客气，我是希望你永远不会有这样的需要。” “谢谢，目前我就认识你这么一个医生，我是不会客气的。不打扰你了，我明天有个演出，得先去再练会儿琴。” “好，再见。” 结束对话，索拉刚删除了对话框，云山已走进了卧室。他顺手关了门，倒在床上，扳过背对着他的索拉开始亲吻，他强势又重的吻，让她喘不过气来，她使劲推开了他。但云山又再次紧紧的抱住了她。 十七、 早晨闹铃一响，索拉关闭后，不敢再睡了，躺了几分钟后迅速起来，洗漱完毕，穿了一件奶白色的羊绒衫下搭了一条奶白色羊毛针织阔腿裤，外面穿上了妈妈给她买的moncler 白色中长款背帽羽绒服，这是她冬天最厚的一件羽绒服了。背起双肩包出门，可没想到云山的反应速度也很快，他和她一起进了电梯。看手机的云山怎么都没想到，电梯在一层停时，她迅速的走出了电梯，等他从地下停车场开车出来，大门口已经不见她的影子，路过公交站时，远远的看见她上了公交。 上了一早晨的课，索拉中午去恩师家吃饭加上送校对好的书稿，和两位老人聊了会天，她告诉恩师弦乐系主任找她，让她和国外归来的一位年轻大提琴家，一起表演圣桑的大提琴曲《天鹅》的事，恩师立即找出琴谱，给她交代了哪些地方需要注意，并说最后一次合奏排练时，她听一下。 吃完饭，返回琴房练了一个多小时的琴，学生就来了。上完课，索拉快速收拾好东西，坐上出租车，就给老爸打电话，说云山出差了，自己晚上要回家，想吃什么、什么、什么。 回到家，妈妈看她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不舒服，她说有点晕车。爸爸出去买菜了，她给妈妈交代说自己累的不行先睡会儿，饭好了叫她。 刚换家居服躺在床上，云山的短信就来了，“你几点下课，还在学校吗，我提前下班过去接你。” 她第一反应就是不回，但又害怕他满世界找她，于是只能回复：我回父母家了。 回完短信，她才想起来，云山找她的那一天一夜给她发的微信她还没看。一点开，吓了一跳，有语音有文字，她拉到最上面逐一开始看听。 “你在哪？ 我上次是不是告诉过你，不要不接我的电话？ 接电话！ 接电话！ 你到底在哪？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啊？ 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啊，居然手机还关机？ 对不起，我错了，给我回电话？ 宝贝，你在哪？我错了，我给你道歉。 宝贝，我错了，你原谅我，不要生气了。 宝贝，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宝贝，我错了，我不该给你发脾气。 宝贝，我错了，我不该生气不理你，不该早晨一个人走了，没送你上班。 宝贝，回电话，我真的错了，我下次不会再这样了，你原谅我。 。。。。。。。。 就这些话，翻来覆去，整整发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发的是： “宝贝，我上午有会，我中午过去找你，我给你道歉，都是我的错。你开机。” “宝贝，你在哪，怎么不在学校？” 。。。。。。。。。。 语音最后一条是下午快四点了，之后，没有再发。索拉退出微信，心里猜测，估计那个时间后，他找到了自己，可是，他是怎么找到的啊？ 关了手机，索拉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后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开机一看，已经七点了，老爸怎么还没叫她吃饭？ 她边下楼，边半闭着眼睛把睡觉时盘起的头发散开，嘴里嘟囔着：“我都快饿死了，饭还没好吗，你们怎么不叫我，我中午就没吃，，，，”她忽然感觉客厅的空气有些异样，抬眼一看，云山和妈妈坐在沙发上，两人拿着她的成长影集，正在翻看。她愣在楼梯上，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几天来她第一次和他正面四目相对。 “饭早就好了，云山说让你多睡一会，等你醒了再开饭。”爸爸从厨房里端着菜开始上桌。 “去上海出差临时取消了，我下班就直接过来了。”他这是给她递了信息，他是出差了，但没出成。索拉缓缓走下楼，没再看他。 云山盯着她，这一刻的她，和影集里小小的她几乎完全一样，她似乎就是等比例长大，什么都没变，在父母家，她看着还是个孩子，穿着白底小碎花的家居套装，一头长发蓬松的披在肩上，软软糯糯的给父母撒着娇。和他在一起时，她是个非常矜持的女孩，很有礼貌，也很戒备，没有那么放得开。 客厅里摆着一束非常漂亮的花，百合玫瑰还有好几种叫不出名字的鲜花一起混合配搭在一起的，非常雅致，是他买的，鲜花旁边是一个精品茶叶的礼品袋。 爸爸炒了好多她喜欢吃的菜，还做了红烧肉，还煲了汤。一顿饭，丈母娘使劲招呼女婿吃这吃那，老爸是照顾他的宝贝女儿。但她吃的并不多。爸妈让云山晚上就住在家里，不要再折腾跑回去了。饭后爸妈出门散步，云山陪着他们一起去了。索拉一个人在家练了会儿琴，有点累，就躺在沙发上玩手机。 一个多小时后，三个人回来了，妈妈看着云山上楼洗澡去了，于是，坐在沙发上拍着索拉说：“云山那孩子很不错，虽然不太爱说话，但他很在意你，所以你不要没事找事，耍小孩子脾气，两个人在一起很多事要学会换位思考。” “他和您说啥了，说我给他耍小孩子脾气了？” “没有，啥都没说，除了夸你好，没说别的，还说他爸爸妈妈非常喜欢你，每周都盼着你过去。你和他结婚圆了他父母没生女孩的遗憾。” 索拉没再吭声，看老爸洗完澡出来，忙交代她明早想喝豆浆。 “那，爸爸早晨给你打五谷豆浆，油条你想吃哪一家的？” “别打五谷的，就黄豆的，我不爱喝五谷的。油条就街对面那家早点铺的，他们家的油条炸的好吃。” “你是不是和云山吵架了？” “您从哪看出来我们吵架了？” “你前脚回家，他后脚追过来。你说他出差了，你妈问他不是出差了吗，他赶紧说出差临时取消了。出差取消了，应该白天就知道的，他一定会打电话告诉你，你就不会回家了，你以为老爸是傻子啊？” “您可真是，，没吵架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女儿多乖啊，根本不会和人吵架。” “爸爸当然知道，所以，他要对你不好，如果敢给你乱发脾气，没事找你茬，你就没有必要忍，直接回家。” 爸爸的这番话，说的她有点眼眶泛红。她不想让爸爸看到觉察到什么，站起身给老爸说：“我知道了，您是我永远的靠山。我有一个世界上最好最好的爸爸。我睡觉了啊，明天还得去学校排练。” 回到房间，看到云山已经躺在了她的床上，看着她的书，她没理他直接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索拉躺在她的这一侧，关了台灯，背对着他。 “我们明天谈谈好吗，明天周末，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明天没课吧？” 索拉没吭声。 “你明早有排练是吗？那你中午自己在学校吃点，我估计两点能到，到了给你打电话。” 云山原本以为，这场矛盾会因为她的突然生病终结和解，可没想到，她早晨会甩掉他坐公交车去上班，然后，下班还直接回了父母家。 其实，他听到她那么快就让牙医通过了好友申请是有些生气，但她对他的生气完全淡然和不在乎才是他生气的点，他原本想，她撒撒娇说几句好话他也就不在意了。结果没想到，她干脆对他的生气完全无所谓，置之不理，去泡澡还泡了那么长的时间，所以，他越想越生气才关了灯，结果她上床后依然对他不理不顾，气的他一夜胃疼。一大早，一生气就直接走了，当时就没多想。 一点半，云山到学校门口，给她打电话让她下楼，等了十几分钟，她才现身。 “午饭吃了吗？” “没。” “我不是说让你中午自己去吃饭吗？怎么又没吃饭啊？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云山的声调高起来。 索拉皱着眉头不想理他。她不想跟他说，早晨一起排练的青年大提琴演奏家是个很麻烦的人，极其难缠，要求很高，从十点一直耗到了现在，要不是他打电话来，还得继续。 云山意识到了自己的说话语气有点问题，马上降低了声调，“路还有点远，给你买点吃的先垫一垫。” “路过7-11便利店停一下吧，我买个好炖。” “好。” 云山开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车一开入木质大门的庭院，古香古色的建筑就映入眼帘，青墙灰瓦，长廊曲转窗含翠，小径回环雨带微。很雅致幽静的一个地方。 服务生已经出来迎接了，带着他们拿着木质房牌进了一个非常私密的小院。院内全是绿松，可以闻到一种淡淡的熏香，有种大隐隐于市的氛围感。庭院结合了中式与西式设计风格，传统但又很时尚，室内有荷香扑面而来，水声潺潺，暖暖的气息让人很放松。索拉看到了冒着热气的温泉，原来这里可以泡温泉观月、看雪啊。 “累不累，我先让他们给你送点小吃。晚饭还有一段时间呢。” “嗯！” 索拉喝着柠檬热红茶，吃着云山要的各种小吃，躺在舒服的沙发躺椅上看着落地玻璃窗外的竹林。她在想，怎么拒绝和那个大提琴演奏家合作，一早晨磨合下来，她对曲子的处理似乎离他的要求差了很远，他一直在挑刺儿，怎么办，要不要给主任打个电话，让他再找一个人。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眼时间，三点半。 “主任，是我，不好意思，没打扰您休息吧，那就好，是这样，我们早晨试着合了一下，但是我的水平好像离他的要求有差距，感觉挺让他为难的，要不您看再给他找个钢琴水平更好一些的老师，我害怕我别把他的音乐会搞砸了。啊，他中午给您打过电话了，，，，他这样说的吗？不会吧，我看他早晨一直不太满意，但似乎又不太好直说， 我就很紧张，说干脆给您打个电话。奥，他没有当我面说，，我以为他是不满意。行吧，那下次排练的时候我多和他交流一下。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哎，您太客气了，好的主任再见。 ” 她闭上眼睛开始琢磨，不行，在学校附近先租一个房子，这样她可以教几个孩子，赚些钱，早点在学校附近给自己买一个小房子。 忽然，云山过来一把把她抱了起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坐在了沙发躺椅上。 “那边不是还有一个沙发躺椅吗？”索拉说着准备起身。 “我就要和你坐在一起。”云山紧抱着她没松手。 “牙医联系你了？” 索拉飞快的转动大脑，是实话实说，还是说没联系？ “联系了。”她想了下说没联系他一定不会信。 “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如果有需要在医院找人看病就联系他。” “还有呢？我不信就说了这些。” 索拉的脸开始泛红，有点紧张，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云山。 “他说不忙的时候一起吃个饭。” “不许去！” “同学一起吃个饭怎么了，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许去，就是不许去。没有为什么。” 索拉心想，反正就算是和牙医一起吃饭了，不告诉他他也不会知道。 “你是不是想，你们就是一起吃饭了，我也不会知道？我告诉你，我的眼线很多，你只要敢和他一起吃饭，我就会知道。” “同学一起吃饭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他追过你，所以就不正常了。” “你，，那都是学生时代的事了，他现在又没追我。何况他很可能已经有女友了或者也许早已结婚了。” “你别和我说这些，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索拉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你以后也不许和你的女同学去吃饭？” “你什么时候看见我和女同学单独一起吃过饭？” 她不想再理他，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法和他有效沟通。 “明天咱们从这回去，去一下我父母家，我爸去云南出差说给你带了礼物，让过去取。” “我明天要去趟楠薇家，去看看她父母。” “后天去，我送你过去，你看完了我再过去接你。” “说说吧，为什么昨天早上非要自己跑去坐公交车？” “坐公交挺方便的。”她没有说，省的他哪天不高兴了忽然不送她，让她不适应。 “以后都不打算让我送你上班了？” “嗯，我坐公交很方便。” “你是故意气我呢？还是和我赌气？” “没气你，也没和你赌气，就是以后不想麻烦你送我了。”那天早晨打不到车，终于坐上公交后，她就想好了，以后自己坐公交，再也不让他送了。 “你是不是生气我那天早晨自己一个人走了，没有叫你？” 索拉没吭声。 “好吧，我给你说说，我那天早晨为什么一个人走了。前一天晚上，你和楠薇聊天的话我都听见了。你那么快不带思考的就把牙医加为好友，你有没有想过你已经结婚了，这些之前追过你的男人，都不该再联系了，或者说，轻易不要再有联系了。即便你没有想法，也不能保证人家没有想法。你看到我不高兴了，居然很无所谓，依然是该干嘛干嘛，泡澡就泡了一个多小时。我在床上躺着等你，越等越生气，你至少是不是该关切一下我的感受。如果是我和之前喜欢我的女生，n年不见后，重新取得联系，互加微信，然后约着一起见面一起吃饭，你会不会有想法？” “我被你气的胃痛了一夜，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就自己先走了。没想到，你晚上又给我玩起了失踪。我上次是不是就给你说过，不要再玩失踪，不要再让我满世界找你？有什么不开心的直接告诉我？” 索拉不吭声，她发现云山很会说话，口才一流，他能毫不费力的把她说的内心很有愧疚感，她错了，而他是正确的。 “你知不知道，我一夜没合眼。想象着你可能去的地方，第二天早晨连轴转开会，开完会又杀到你们学校找你？结果依然找不到人。好，你现在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回家而是去了酒店？我想听你给我解释一下。” “不想回家面对你。” “你不想面对我，为什么不回父母家，而是去酒店开房？” “不想让他们知道和你闹别扭了。”索拉想了半天才说。 云山摸了一下她的头，“你知道不知道，我那天要是找不到你，或者晚一些找到，很可能会出大事？” “出什么大事？”索拉不解的问。 “什么大事？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在酒店已经发烧烧的意识模糊了，怎么叫都叫不醒，送到医院，高烧39度多。成年人如此高的温度会引发脑部缺氧，脑供血不足，脑部神经功能紊乱，心肌炎、肺炎。我真的快被你吓死了。”云山边说边紧紧搂着她。 “我给你上次就说过了，不要玩失踪，不要玩不接电话、关机这种事，有什么不满意和不开心你就当面给我说，你要是那天晚上回家了，就不会烧的那么厉害，我会盯着你在刚烧起来的时候吃退烧药。你一个人待在酒店，谁都不知道，万一发生什么事怎么办？你连自己打120的能力都没有。”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哪家酒店的？” “嗯，你终于好奇忍不住问这个问题了？”云山看着她。 “我早晨在单位开完会，赶到你们学校已经一点多了，到琴房楼一问说你今天还没有来，下午两点过后，我给你们教务处打电话一问，说你生病请假了。我一想，你没病是不可能请病假不上课的，一定是病了，前一天晚上，八点多你没回来，我没有冒然给你父母打电话，而是让人给你父母送过去了两箱橙子，然后顺便打了一个电话知道你并没有回家。所以，琴房没找到，我想你也不可能回父母家，想了想你除了酒店估计没有其他地方可去。所以，托人开始查酒店入住登记，让他们缩小范围先查你学校周边的所有酒店，包括连锁酒店，三点多查到，等我赶过去让服务员打开门，你已经烧的有些昏迷，怎么叫都叫不醒了，我叫了120，送你到的医院，到之前给同学打了个电话。” 索拉没出声，听完稍有点后怕，如果他没想到自己在酒店，估计就麻烦了。她当时只是没意识到会越来越严重，要知道会烧的那么厉害，早晨一定会自己去医院的。 “怎么会忽然感冒发烧了那么严重？是前一天就不舒服了吗？” 索拉半天没出声，她内心其实有点拒绝告诉他实情，但又一想，看在他如此辛苦找自己的份上，还是实话实说吧。 “我早晨关了闹铃，一下子又睡过去了，醒来快八点了。没看天气预报就穿了件大衣匆匆出门了，帽子也没戴。结果在小区门口站了十几分钟，根本打不到车，等走到公交站已经被风吹透了。早晨上课的时候就开始不舒服了。坚持上完课，我想回家睡觉，可是又怕你回家给我脸色，最后想了半天，就订了酒店。当时没发烧，所以就只买了感冒药，没买退烧药。到了晚上开始发烧了。第二天早上本来想去医院的，但又担心出去再被风吹到，想着下午估计就退烧了。” 云山忽然明白为啥她昨天执意去坐公交了。 “对不起，我那天早晨走的时候以为你是醒着的，我不知道你睡着了。我胃疼了一夜，就想先去药店买个药。都怪我，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先回家，不要一个人躲起来好吗？我没想到你会打不到车，对不起，以后我一定每天送你，不让你再去挤公交。” “不用，我觉得坐公交挺好的，省的你哪天不想送我摔门而出，我坐公交又不适应了。” 索拉知道，他下次依旧会如此，他的少爷脾气是不会改的。 “别生气，我给你道歉，我做的过分了，我真的不知道走的时候你是睡着的，也没想到早晨门口不好打车。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原谅我，不要再生气，好吗？” 索拉心里其实不想原谅他，这才结婚没几天，他就这样，以后不定怎么样变本加厉呢。 云山有点内疚，他其实那天生气归生气，不该一个人先走，这样，也不至于让她冻感冒。 “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不再记着这件事。明天我带你去买包好吗，让你老公大出血，解解气。” “不需要。” 云山之前问过助理，能让女孩子迅速不生气的办法和妙招有哪些？她告诉他，给她买包，包治百病，也很容易让对方开心起来，几乎所有女人通用。可是，在她这无用啊，她是干脆不喜欢也不吃这一套。 “那我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不再记仇？” “我会一直记着！你，其实对我一点都不好！”半天，她慢慢的说出了这么一句 “我很爱你，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云山抱着她，把她的头贴在自己胸前，“我很爱你，我说的是真的，我也非常非常在意你，我做的不好，可能我表达的方式有问题，让你有了这种感觉。我改好吗？别生气了，这次生病都是我造成的。我错了，以后绝不会了。” 云山知道自己其实是希望她能多在意他，多在意他的感受，他希望她能像他爱她一样爱他。他是有些心急了，很明显，她有很多心里话还是不愿和他说。 好半天，云山发现她没了动静，侧头一看，她早已趴在他怀里睡着了。这次生病高烧后体力貌似还没恢复。云山取了旁边沙发上的大衣，给她轻轻盖在身上，就这样抱着她睡了一会儿。 索拉醒来发现自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很不好意思，她害怕压的他不舒服，赶紧起身，云山一把拉住她，他很喜欢两个人这样的温情时刻，“别动，没事的，再躺一会儿，我让他们送餐。” 索拉看着窗外冬日的夕阳，有点感慨，生活在一起的两个人，每闹一次别扭都大伤元气。解释，道歉，这一套流程走一遍，很烦也很累人。以后，随他吧，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真的懒得再和他生气，确切说，她发现自己根本没力气和他对着干。 “30号晚上，我们单位有迎新年的联欢活动，得带家属，你和我一起去吧。” “不想去。” “为什么？” “我害怕见陌生人。” “不是有我吗，我来应酬就好了，你只需站在我身边就行了。” “你去年让谁陪你去的，今年再请那个人不就好了。” “你，，，去年我结婚了吗？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 “为什么还要买衣服啊？” “有主题，有着装要求。” 索拉想，她再拒绝貌似也是无用，最后还是得去。索性不吭声了。她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三十号我晚上有演出。就是和大提琴一起的那个演出，我说的是真的。” “嗯，行吧，行吧，不想去就不去吧。我不勉强你了。”云山想了想算了，她似乎是有些社恐，强迫她也没意思。 “我下来，把你的腿压麻了？” “没有。饿吗，我让他们送晚餐。” “嗯！” 吃完晚餐两人在这家温泉酒店的园子里遛达了一大圈，郊区的晚上比城里要冷好几度，冻的人发抖，俩人快速跑回，说泡温泉解解寒气。可是一回来，索拉看着温泉就有点发愣了，虽然温泉池就在他们住的独院里，别人看不到，但她真的无法开放到和云山赤裸相见泡在一个池子里，这太诡异了，算了不泡了，他要泡自己一个人泡吧。 “你去换衣服吧，浴袍在卫生间。” “我不泡了，你自己泡吧！” “你刚才不还说泡温泉看月亮吗，怎么又不泡了？” 索拉没再吭声，打算装傻。 “哈哈，你个小傻子，我给你带泳衣了，给。” 云山太了解她了，所以接她前专门去买了泳衣。 “给，去换了，把厚浴袍裹好再出来。” 索拉换好泳衣出来，云山已经在温泉池里了。他一抬头，直接愣住了，他这是第一次见她穿泳衣的样子，去买泳衣，因为是冬季，款式非常少，挑来挑去就买了一件很普通的黑色深v的连体露背泳衣，她一脱浴袍，在月光和灯光的映衬下，白嫩的肌肤直接更加的白得晃眼，两条性感的长腿，关键还凹凸有致，腰是腰，胸是胸。他扶着她进到池子后，实在忍不住说了一句，“你以后只许在我一个人面前穿泳衣。”“云山，，，你是不是变态啊！”她红着脸怒瞪着他。 第5章 占有欲 十八、 云山的父母对她非常好，父亲去云南公干，居然给她买了一个玉佛吊坠，水润清透，佛的肚子很大，笑的很和善，索拉一眼看见就很喜欢。这次回去，老俩口已经为了她，专门买了一架三角钢琴。 婆婆吃完饭叫儿子帮着收碗筷，死活不让她动手，说是害怕伤到她的手。临走，还不忘叮嘱云山不许让她做家务，家里打扫卫生，请家政阿姨每周上门一次或者两次。 云山记着她第二天要去楠薇家，特意从父母家帮她拿了几样礼品。 从云山父母家回来后，已经到了下午，索拉开始清扫家里，这是她每周必干的事，她喜欢自己打扫，不喜欢请人，因为自己的东西必须放在她自己知道的地方，云山听从母亲的建议，说请个小时工，她说不需要，就两个人的家，本来就不是很脏，她稍微动一下收拾一下就好。她打扫的时候，云山就躺在沙发上看着，说随时待命，听从她调遣。 不到一个小时，索拉就把家里整理的干干净净，把衣服洗了，床上用品换了，云山需要干洗的衣服都收拾好了，他自己送到定点的干洗店。云山很矛盾，他既害怕干家务伤到她的手，累着她，但他又非常享受，她在家里像个小蜜蜂一样忙来忙去，让他感觉非常温馨。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相安无事，云山安排她和楠薇一起过了圣诞节，她请楠薇吃了告别的火锅。眼看着这个旧年就这样顺利的过去了，可是又发生了一件让索拉意想不到的事。 年轻的归国大提琴演奏家在演出完的当晚居然向她表白了，她在后台婉言拒绝了，可是没想到，他从音乐厅追了出来，站在校园里扶着她的肩说话的一幕，被参加年会提前出来接她回家的云山给看到了。她不知道云山站在远处，低着头的她，一直在想怎么组织语言拒绝这位有些神经质的艺术家，她实在不好意思和他翻脸，也不知该怎么把他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掉，纠缠了半天后，她说自己真的还有事，父母在家等她，才摆脱了。等她快走到校门口时，一眼就看见了远远站着的云山，心里咯噔一下。 看着云山冰冷的一张脸，上车后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他解释，她有点心慌，最后什么都没说。到家后，她组织了半天语言刚想开口给他解释，结果，云山一把就把她连拽带推的扔到了沙发上。 “请你解释一下，刚才那位男士是谁？” 索拉被他这一拉一拽，弄的心脏砰砰乱跳。 “他，就是一起演出的那个大提琴演奏家。” “他为什么把手搭在你肩膀上？” 索拉不知道该怎么说，该怎么解释，有点语塞。 “说啊？为什么他的手搭在你肩膀上？”说着他把手里的大衣用力扔在了沙发上。 “他，，今晚演出完，忽然就对我说了一些话。”索拉断断续续的说。 “说了什么？” “他说，，希望我，做他的女友。” 空气凝固！！！ “你难道没有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吗？” 她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排练的时候这位演奏家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是否有男友，是否结婚，她也不可能去和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自己的私事啊。 索拉没有吭声，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的手有点开始抖，晚饭没吃，演出前只吃了一块黑巧克力。 “ 说啊，你没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吗？” 索拉站起来：“我拒绝他了，但他从后台又追了出来。”她想去一下卫生间。 但云山又一把拉住了她，“我问你呢，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结婚了？” “他没有问过，每次排练，除了交流曲目，我们什么都没说过，他也从来没有问过。今天演出一结束，他忽然就在后台表白，我当时就拒绝了，然后他就追出来了。他一个人站在那自说自话，我干脆插不了嘴。我，，，” 索拉不敢看云山，“你放开我，让我去一下卫生间。” 云山松开了手，坐到了沙发上。 索拉在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家居服出来，云山还在沙发上坐着。索拉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对不起，我当时就拒绝他了。他追出来的时候，我也说了拒绝他的话。” 她今天没有陪他参加年会本来就有点内疚，结果没想到又让他看到了自己和别的男士在一起，她觉得自己应该给他道歉。 云山站起来没理她，直接进了卫生间。索拉发现自己开始心慌手抖，貌似有点低血糖了。她想煮泡面，又开始纠结要不要给他煮一碗。她走到卫生间门口，敲了一下门，“我晚上没有吃饭，现在有点饿的心慌，想煮泡面，你要不要吃？” 索拉等半天，没有回复，正准备返回厨房，云山走了出来，“我换个衣服，你别弄了，我来煮。”依然是一张臭脸。 索拉回到客厅，躺在沙发上了，心慌手抖，头上开始冒虚汗。 云山回到客厅，看到脸色煞白的她躺在沙发上，走上前，一摸她额头上全是虚汗。 “你哪里不舒服？” “好像有点低血糖，我躺会儿就好了。” “那你躺会儿，我马上好。” 云山快速煮了泡面，还给她打了一个荷包蛋，放了青菜，但是料包的调料放的很少，没有辣味。“谢谢！”索拉吃了一口，对云山说。云山摸了一下她的头，一抓她的手冰凉。“吃吧，刚才对不起，不该和你发那么大的火。” 饿过劲儿的索拉，吃了几口就吃不动了，“把鸡蛋吃了，面可以不吃。”“嗯。” 吃完面，刷了牙，洗了把脸，索拉就赶快躺在床上了。 其实，她跟学校的老师们，包括同系的老师们都没说自己结婚了，基本上很多人都以为她连男友都没有，她猜测这位年轻的大提琴演奏家也一定私下里打问过别人，所以，才会冒然跟她说那些话。她是闪婚，对于这段婚姻能维系多久，说真的，她现在心里一点信心都没有。结婚，是被他逼着，牵着鼻子一步步走入的。当时她想，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过不下去离婚就是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性格内向，不太喜欢和不相熟的人谈论自己的私生活。别人没问，她也不会满世界说自己结婚了，这样也免了到时候离婚了，再去满世界告诉那些不相干的人自己离婚了。她觉得这些都是私事，关系要好的朋友知道就好。云山生气，她是可以理解，如果她知道，云山没有告诉同事他结婚了，她这个妻子不存在，她估计也会生气。 她听见云山洗完澡出来了，没敢看他。晚上，当他问她，“为什么不告诉人家你已经结婚了？”时，她也在想，为什么自己当时不说，难道她的内心是怕别人知道自己结婚了？ 云山揽着她的肩膀把她转向自己，索拉心虚的一张嘴就是：“对不起。” 云山发现她的右胳膊上有一大块浅浅的淤青，忽然想起来，自己刚才进门后捏着她的胳膊狠狠的拽了她，估计是那会儿弄的，因为知道她的皮肤非常敏感娇嫩，只要稍微手重一些就会留下青印，所以他平时很注意，而这些青印昨晚是没有的。 “疼吗？是我刚才弄的吗？” 索拉看了眼，她干脆没注意胳膊什么时候青的，“没事。” “以后不要让别的男人碰你的身体。” “嗯。” “这位大提琴，这几日排练一直在骚扰你吗？” “没有，他总是在挑毛病，就很烦，本来想推掉的，但碍于系主任的面子，就没好意思再说。所以，排练时，我基本上没和他怎么交流过，合完伴奏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忽然说那些话？” “他在院子里扶着你肩膀说什么？” “说了什么，其实我也没听清，就是类似希望我同意做他的女友之类的话，我也没记住，一直在想怎么甩掉他，快点离开。” “接下来还会和他有合作吗？” “没有了，今天就结束了。” “如果再找你，你不要再接。” “嗯。” 云山把她搂在怀里，“对不起，今天和你发火了。” 云山发现自己现在得了一种病，只要看见她和哪个男人接触过于亲近，就想发疯，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今夜看到那个男人手搭在她肩膀上，她要是再晚几分钟离开，他估计就会冲过去打人了。他的脾气今天也把她吓得够呛，云山有些内疚。他感觉到了她的紧张，其实他猜到了，她不太会应付这种场面，也不太会拒绝，要不，楠薇不会说中学六年都是她帮她拒绝处理搞定这些事。他在卫生间听她小心翼翼的问他吃不吃面时，他其实已经没法再和她生气了。 云山看着她，爱怜的轻抚她的脸，“你最近老是会低血糖吗？” “吃饭延后就会偶尔出现低血糖。” “明天我给你买点巧克力，以后你在包里装一些。” “嗯！” 十九、同学聚会 接下来的几个月算是基本平稳度过，两人相安无事。寒假时云山带她去了马尔代夫度蜜月，整个假期还算满意，唯一让她不开心的一件小事就是，很少穿比基尼的她为了这次度假专门买了一套很好看的比基尼，但云山死活不允许她穿，气的她头疼，但最后拗不过他，只能作罢。所以度假拍比基尼美照的梦想也没有实现，她把这个计划定在了下次和楠薇一起度假时实现。 开学，索拉的生活又变成两点一线，除了学校就是家，云山干脆挑不出她的毛病，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让索拉意外的是，云山有了很大改变，开始学着做饭了，时不时做早餐，做晚餐，去她们家会和她爸爸专门学几样菜，回他父母家也会虚心请教李妈什么菜怎么做好吃。 一转眼进入五月。晚上，云山看着练完琴走过来的索拉，一把抱住她说：“明晚我们中学同学聚会，好几位从国外放假回来的，说大家聚一下，你和我一起去。” “不去。” “为啥不去？” “不想去。” “为啥不想去？” 索拉没做声，心想：为啥不想去？当然是因为你莫名其妙的吃各种醋。 云山继续央求，她继续拒绝。 她不想去的缘由就是，三月份时，也是他们几位好友聚会，另几位她也不熟，所以就只有和赵博士一直说话，赵博士期间给她夹了好几次菜，而当时云山只顾忙着和朋友热聊。但，回家后云山就一直摆着臭脸，吃赵博士的醋，气的索拉几天不想搭理他。 “说啊，为啥不想去？” “还不是因为你总是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 云山抱着她嘿嘿笑道：“我这次不和他们热聊了，我照顾你，不给别人给你夹菜的机会。” “不去！”索拉想推开他，但被他抱的死死的。 “求你了，去吧，他们今天专门说我去不去无所谓，你一定要去。” 说完，就开始疯狂亲她，索拉被他亲的又气又无法呼吸，最后只能答应。 早晨送她去学校时，云山说他下午过来接她然后一起去，索拉说她下午没课中午要回家睡觉，睡起来自己打车过去。 晚上的聚会在故宫附近的一个四合院会所，云山一到才知道，这些家伙们包下了会所，然后还专门弄来了一台钢琴。大家都到齐了还不见索拉的影子。同学们开始向他喊话，“云山，你老婆到底来不来，你这家伙金屋藏娇，不会是不想让来吧。”云山忙解释，“来啊，肯定要来，已经在路上了。”他打过电话，早已经在路上了。 正说着，院子的门铃响了，大门一开，陈索拉翩然而至，她身穿了一件很显身型的白色短款t恤，下穿了一条蓝色直筒牛仔裤，纤纤细腰微露，脚穿着一双低跟一字带黑色凉鞋，长发中分披肩，被六月的微风轻轻吹起，背着她前些日子看画展买的帆布袋，轻盈的向大家走过来，有点害羞的脸微微泛红，边微笑边向大家致歉，“实在不好意思，有点堵车，让大家久等了。”她站在那里，美得像一首抒情诗，全身洋溢着一股逼人的青春气息，清新又脱俗。 “云山，你何德何能啊？”在场的一位女同学向云山说。 “云山，你老婆直接是所有男人梦中初恋情人的完美样子啊。”另一位女同学向云山开玩笑道。 “云山，赶紧招呼索拉坐啊。”赵青枫说。 一时间有点犯愣的云山忙起来，揽着索拉让她坐在自己身边。她似乎有点紧张，被大家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耳朵都红了。云山轻抚她的背安抚她。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穿了条牛仔裤和t恤就来了，比起女同学们的名牌傍身，她可真是朴素的让他意外了。 “你怎么没背我给你买的包？”云山小声对着她的耳朵说。 “起晚了，就匆匆忙忙出门了。”她看了他一眼，红着脸说。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你看你想喝什么？” “哎，云山，悄悄话说完了吧，说完了给大家介绍一下啊。” 于是，云山拉着她站起来，给她一一介绍在座的十几位同学。索拉和大家一一握手。最后一位男士站起来，“索拉，真没想到，我们再见，会是以这种形式。” 索拉定睛一看，非常惊讶，“大哥，怎么是你，好多年不见了。” “不是好多年啊，是太多年都没有再看到你了，越来越漂亮了，比小时候还要更漂亮啊！” “哎，艾轩，坦白，你怎么会认识小妹妹的？”长桌另一头的一个男同学喊着。 “哈哈，我坦白，这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妹妹，两家世交，老爷子去世后，一直忙，她一直忙着读书，就一直没机会再见。谁能想到最后落入了云山的毒手，小丫头，结婚都没有请我。” 索拉脸红得一塌糊涂，她知道艾轩为了免去大家八卦，故意隐去了她和自己弟弟相识的这个因素，“大哥，对不起，我没有你的联系方式，结婚的时候，没能请到你。” “没关系，这不今天也见了吗？大哥知道你今天来，还给你准备了个小礼物。” 说着，他从椅子上拎出一个蓝色的小纸袋，“大哥不太会挑礼物，你嫂子挑的，一对儿蒂芙尼的钻石耳钉，她说你喜欢素雅的东西，刚好你演出的时候可以戴。” “谢谢大哥，你代我谢谢嫂子，让你们破费了。” “破费啥，你和大哥还这么见外。” 这个四合院会所非常中式，但为了同学们聚会，专门在院子里摆起了长桌，这样方便大家面对面交流，索拉的左手是赵博士，右手是云山，对面坐的是两位美国回来的博士，博士的旁边，也就是索拉的斜对面是一位女同学。索拉注意到吃饭时女同学一直在偷偷打量她，这个女同学一直没怎么说话。 赵博士趁着云山起身去卫生间的功夫，正好斜对面女同学也不知去哪的时候，悄悄对着索拉的耳朵说，“你斜对面那位是云山的初恋情人。”说完还不忘坏笑几下。索拉心领神会的对着赵博士一顿笑，“原来如此。”“现在人在美国，还没结婚。爱云山爱的死去活来，，，，，”索拉被赵博士逗的不敢笑出声，脸都憋红了。 云山回来时，正好看到两人笑的一塌糊涂，醋意又上来了，“我就不在这么几分钟，你又在这给我老婆灌输什么呢？” “又吃醋了，我给你老婆说了点悄悄话，告诉她，你胆敢造次就把你趁早甩了。” 云山气的瞪了眼赵博士。 “你怎么光吃沙拉，主食都没怎么吃？” “这个沙拉拌的特别好吃，牛油果酱很特别。” “是吗，那我给你再弄一些。” 夜色初降，四合院的灯全部亮起来了，京城五月的夜晚非常惬意，微风吹的院子里的花香四处飘散。 “陈索拉，给我们弹几曲吧，我可太喜欢听你弹琴了，看在今天我们把钢琴也抬来的份上。”索拉抬头一看，是婚礼上见过的那位现在在航大教书的李一凡。他的语音刚落，大家就都开始高呼，“弹一个吧！” 索拉看向云山，云山示好的看向她，似在说，“求你了，弹一曲吧。” 于是，她站起来，微微笑着说：“好吧，我不知道你们喜欢听什么，就瞎弹了。” “你弹什么我们都喜欢听。”不知道谁喊了一声。 一架雅马哈小型三角钢琴被他们放在了一个长廊下，刚好侧对着长桌，所有人都可以看到她坐在钢琴前弹琴的样子。长廊上的红灯笼，映衬出她唯美的剪影。她先弹了一曲肖邦的《降e大调华丽大圆舞曲》，这是云山第一次听她弹这首曲子，可以看出来技术非常娴熟，且她表现的非常细腻，整个曲子充分展现了她卓越的钢琴演奏技巧，非常的打动人。一曲终了所有人都意犹未尽，静顿几秒后，开始大喊，“索拉再来一首啊！” 云山没想到的是，她接下来弹的居然是肖邦的《革命练习曲》，在家时他曾央求过她很多次，她就是不弹，说太累了。云山是从楠薇那了解到，她年少时爱上古典音乐就是因为索拉在初中一进校时弹的这首曲子，让她极为震撼，终生难忘，现在不顺心，实验做不下去时还是会听。云山当然之前听过这首曲子，但听她弹还是很不一样的感觉，除去精湛的演奏技术，她似乎处理的更为细腻，也更让他感动，尤其在今天的这种氛围之下。 一曲结束，在坐各位的都还沉浸在音乐中没有回过神，好半天掌声响起，又开始央求“天啊，太棒了，索拉，再来一首！”。 云山看到她在向站在离她不远的一位男工作人员要着什么，工作人员转身小跑给她取来递给她，云山看清是纸巾，她擦了擦手上和额头上的汗。在钢琴前静坐了几秒。 她弹了《梦中的婚礼》，这首被太多人熟识的曲子，被她演绎的唯美、动听，让听者内心瞬间温暖如风。 一曲终了，她又弹了一首也是云山从来没听过的中国钢琴曲《水草舞》，非常优美动听的一首曲子，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月夜，她纤细的手指把水草摇曳波动的形象，演绎的惟妙惟肖，如诗歌般的余音袅绕，让人意犹未尽，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你小子，娶到这样一个老婆真的可以躺着笑一生了。”赵青枫对着云山说。 云山得意的笑着回敬赵青枫。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站起来给她鼓掌，索拉微笑着站起来，弯腰点头向大家致谢，然后害羞的快速回到了座位这边，云山搂着她在额头上快速的亲吻了一下，虽然动作极快，但还是被很多人看到了。索拉的脸更红了，用手在下面轻轻推了一把云山。 “云山，你小子是上辈子修了多大的福气啊，找了一个这么美好的女孩。真的是让我们在座的羡慕死了。”一位女同学冲着云山说。 “就是，我将来也要让我还没出生的女儿一定学学钢琴，真的太美好了。” “弹得实在是太好了，索拉给我们这些乐盲说说吧，刚才四首曲子是哪四首，我们记一下啊，哈哈。” 于是，索拉给大家详细说了下四首都是什么作品，作曲家是谁。 云山轻抚她的后背发现t恤已经湿了一半，他有点吃惊，也意识到如此四首曲目的连着演奏对她的体力消耗不是一般的大，他今天很感动也很心疼，她给他在同学面前长足了脸。云山忙拿纸巾给她脖子和后背轻轻擦了一下汗。 “出了这么多汗，衣服有点湿，别感冒了。” “没事，一会儿就干了。”云山起身，给她杯子倒了点热茶。她刚喝了两口，艾轩走过来了，“云山，打扰一下啊，让我和我的大钢琴家小妹妹说几句话。” 索拉笑着快速站起来，跟随着艾轩走到院子的另一个远离人群的角落。云山远远望去，艾轩笑眯眯的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你不会连艾轩的醋都吃吧？哈哈，追了n年的是他弟弟。”赵青枫故意气云山。 “这艾轩最近干的怎么样？” “他们家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即便再不好，资产在那呢。” “云山，坦白交代一下吧，这么优秀的小妹妹你怎么追到手的。”云山同班的女同学李霞问云山，这位清北毕业的才女，现在在500强一家知名外企做高管。 “哎对，说一下啊云山。”有人附和。 “还能怎么追，云山用尽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和手段。哈哈，小丫头不是一般的难追，只知道学习和练琴。要好追，在美国读博时早被人追走了，哪还能轮到他。”赵青枫笑着说 “哎，，，哈哈。”云山气的踢了赵青枫一下。 “不过说是说，云山，这年头见人还脸红的女孩我好像有年头没看见过了，今天算是见到了，真的是太稀有了。”同学中现在是科技界青年才俊的王启民很感慨地说。 “哎，你别说还真是。云山真的要好好珍惜。琴弹的也是真好，听的我今天这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我决定了，也买台钢琴好好陶冶一下自己的情操。”在美国博士毕业，现在美国一家药企工作的女同学于欣冲着云山说。 云山把目光又扫去了院子的另一端，他们说完了，正往这边走。 索拉刚坐定，云山手就伸过去了，摸着她的头问，“你要不要再吃点啥？” 索拉还没顾上回答，左边的赵青枫已经把头伸到索拉的耳边：“艾轩是不是从你这打听他弟弟艾生的近况呢？” “是，他们好多年不说话了。” 云山和赵青枫互相对视了一下。 “我给你拿点水果吃，你想吃什么？” “不吃了吧，我就喝点水吧。”说完她就静静地坐着听云山的同学们海阔天空的聊天，也不玩手机。赵青枫还是站起来给她拿了些小点心零食和水果放在她面前，“云山，你永远是少爷，光动嘴不动手，你直接给小丫头拿一些放在她面前多好。” 云山气的瞪着赵青枫冷笑：“你就是故意的，我知道。” 索拉被他俩逗笑了，她感觉他俩真是相爱相杀的一对儿。 大家一直聊到快十点半，才依依惜别。云山似乎特别开心，开着车，拉着她的手，“宝贝，今天谢谢你啊。” “谢什么？” “给老公面子啊，四首曲子弹的太棒了，你是不是早晨准备了一下？” “我猜到了你们同学很可能又要求弹琴，早晨就想了一下弹什么，然后练了一遍，都是之前弹过的，我一般弹过的曲子都会熟记。” “你怎么今天穿牛仔裤t恤就来了，我还想你至少打扮一下。” “起来迟了，我害怕堵车，就随手抓最基本的穿了，不好看吗？” “没有不好看，就是看着像个学生，我这拐骗幼女的名声算是坐实了。” 索拉没理会他，她其实下午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穿条裙子，后来一想是同学聚会，又不是什么商务活动，干脆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第6章 受伤 二十、 早晨一到琴房，趁着学生还没来，索拉边吃早餐边打开了微信，楠薇三个语音呼叫没接。她赶紧回拨了过去。 “你到学校了，我还想你要是今天不看微信可就麻烦了。” “发生什么事了？” “叶子帅回国了，想见你一面。” “好啊，那我请他吃饭。” “他回去一周了，明天陪着导师要去上海开会，然后直接回美国。他只有今晚有时间，希望能和你见一面。我把你的微信推给他了。你通过一下。” “好，那我和他说晚上请他吃饭。” “好，你们自己联系！你最近怎么样？云山表现如何？” “凑凑活活吧，最近还算表现良好。” “那行，我不打扰你了，你得上课了，你记得赶紧通过叶子帅的微信。” “好，我知道了。” 和楠薇挂断，索拉赶紧看了眼陌生人的申请，点击通过了叶子帅。 她看半天没反应，猜测估计还没看到。于是，先准备上课。 一上午忙完，打开微信一看，叶子帅留言了：“你好呀，老同学，不知道今天能否在百忙之中抽空接见一下我啊？” “哈哈，当然没问题，你想吃什么，我晚上请你吃饭？” “吃什么不重要，见你最重要。” “那好吧，那我来定吧。晚上请你吃北京菜和北京烤鸭吧。就在前门北京坊，叫局气，我把地址发给你。” 索拉刚想给他推点评网的地址定位，忽然想起，长居美国的他，估计都不用这些app，于是，复制了详细的地址给他。 “那我们晚上六点见。” “好的，晚上见。” 索拉早晨课间休息时就想好了，这家她去年和爸妈请恩师夫妇去过，味道还行，是北京菜，关键是吃完，还可以陪着他在周边溜达一圈。 她走出学校打车回家，坐在车上开始想该怎么跟云山说？说请回国的同学吃饭，那他一定会问男生还是女生，一听男生估计又不会让她去。这怎么办？ 正想着，云山每天中午的电话准时到了。 “在哪呢？吃饭了吗？” “回家路上，还没有吃呢。” “奥，家里冰箱里还有一袋水饺，你中午煮了吃吧。” “嗯，好。” “我晚上单位有应酬，你晚饭怎么办？” “你应酬你的吧，不用管我了。” “那你睡起来，自己做点或者想吃啥叫个外卖。” “好，我知道了。” “嗯，乖，我尽量早点结束回去。” “好，bye bye。” 索拉挂断电话窃喜，好了，他晚上有应酬，她吃完晚饭早点回家就是了。 回到家，索拉吃了一个苹果，就躺在了床上，把闹钟定在了三点。她计划起来梳洗打扮一下，可以在4:40左右出门，这样差不多六点前能到。 午觉起来，梳洗完毕，她开始发愁穿啥，自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见了，已有八、九年了，她在心里感慨，实际上她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模糊的初中阶段，高中时她真的对他的印象非常模糊。 她在衣柜翻找，看到了妈妈上个月给她买的那条水粉色印花的真丝雪纺连衣裙，拿下来一试，很满意。裙子是妈妈看单位的一个舞蹈演员穿，觉得很漂亮，于是麻烦人家给她从澳洲也海淘了一条回来。尺码非常合适，裙长刚好露出脚踝最细的地方，腰线也收的恰到好处，加上合身的肩袖设计，显得人又苗条又飘逸，温温柔柔的。 她画了个淡妆，犹豫头发披下来还是盘起来，一想，上学的时候头发都是扎起来的，现在就干脆披着长发去见他好了。 收拾好，她挑了一个淡粉色的针织编织袋，穿了一双水钻细带的平底凉鞋出门。 时间算的很准，走进餐馆的的时候差十分六点，不用等位，她用眼快速扫了一下看看坐在哪里合适，只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士站起来向她招手。索拉有点犹豫的向他走去，脸越来越清晰，喔，认出来了，他和初中时的长相差不多，就是从小孩变成了成熟的男人。 “陈索拉！” “叶子帅！” 俩人笑着赶紧握了一下手。 “你居然没怎么变，一走近我就认出你了。” “你可变了很多啊，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有气质了。” 俩人互相吹捧完迅速点菜。叶子帅性格非常开朗，原本索拉以为他性格很内向。俩人边吃边聊，回忆了初中，回忆了高中。索拉没有刻意去提他一直偷偷送她回家的事，但没想到叶子帅自己提了。 “知道吗，我现在回想起来整个少年时代每天都有你陪着我回家，就非常幸福。” “哈哈，怎么是我陪着你，我应该好好感谢你，你为什么当时不主动告诉我？” “刚开始就只是想跟着你，看着你回家，后来就变成了一种习惯，感觉自己回家必须得这样绕一圈才圆满，看你回家，然后我再回自己家。虽然那时候傻乎乎的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但就是觉得这个女孩真好，我要每天看着她安全回家。现在长大了成熟了，回想起那段时光居然是难以形容的幸福和甜蜜。很荣幸能认识你，和你在一个学校做了六年的同学，一个少年最美好的时光里全都是你啊，陈索拉！” “对不起啊，我要向你道歉，楠薇告诉我以后，我一直很自责，我没有注意到你，一开始我就是以为你和我是顺路，后来高中不在一个班，我就不好意思看你，和你主动说话了，再加上我每天是利用上学和回家的路上听一些音乐作品，所以脑子很多时候都是放空的，你看我，总是看不到你，不是我有意而为之，是有时候真的眼睛里什么都没看到。” “你别自责，是我的问题，初中的时候没有胆量和你在路上说话，到了高中有了胆量但却没有了勇气。然后每天都自己提前预演一下下午放学遇到你说什么，但真看到你了就什么都说不出口了。越不说就越没有勇气和你搭话了。少年时期的我非常的纠结。” “哈哈，现在呢，还会纠结吗？” “现在成熟多了，不纠结了，做事也果断了很多。” “我真的终生都会感谢你，是发自内心深处的感谢。你给了我一份非常温暖的记忆。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也许那时候，我是知道你每天在护送我回家的，所以在那个时期内心一直很有安全感。” “你这么说，真的让我很感动，你还是我初次相识时那个非常温暖又美好的女孩。你还记得咱们初次说话吗？” “不记得了，是初一吗？” “对，初一。刚开学两周，有一天早晨下课，我胃疼趴在桌子上，我看你拿着水杯路过去接热水时，就说了一句，能帮我接一杯吗？你看了我一眼，就拿着我的杯子帮我接了一杯热水，还告诉我可以直接喝，因为你冷热水都接了些。喝完那杯水后我的胃好了很多。从那天起我就开始注意你了，但很少主动和你说话。哈哈。” “我都不记得了，这么小的事情你居然一直记着。” “怎么可能忘，那是一个男孩第一次对异性产生了极大的好感和兴趣。哈哈。” 俩人吃完饭，叶子帅抢着买单，被索拉拒绝了，“这种便宜的饭就让我请吧，等我去美国了，你请我吃大餐。”走出餐馆，索拉说：“还早，我们走走吧，你也感受一下京城的变化。” 于是两人从前门一直慢步到长安街，最后溜达到到国家大剧院背后的胡同，才叫车回家。他坚持非要送她，说这次是顺路，俩人都是朝西走。上车后，他从背的包里取出一个精美的大纪念册，递给她，“这是我当年给你写的信，这几天回来后，我把他们全都整理到了这个纪念本里了，按照时间顺序，送给你吧，虽然晚了，但终于还是送出去了。” 索拉打开第一页，大大的字写着：送给你，我的少年时代，我的青春！因为有你，一个少年度过了他最美好的中学时光，陈索拉，祝你永远幸福！” 索拉迅速合上了本子，有点感动的想落泪。 “谢谢你！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到小区大门口了，索拉下车，叶子帅也跟着下车，“下次再见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我接下来要进博士后工作站，不出意外估计可能最后就留在斯坦福了。我父母在 x 科院，他们今年就退休了，我在美国已经贷款买了房子，他们退休后就去美国和我一起生活，所以，我最近几年估计都很难再有机会回国了。希望你能来美国玩，我到时候做地陪。” “好的，去美国一定会去看你的，一年我有两个假期呢，一定会在美国再见的。” “好，我们在美国见，拥抱一下吧，我的少年时光，我的青春。” “哈哈，好！” 索拉和他拥抱告别，他看着她走进了小区大门后才上车离开。 就挺寸的！俩人在小区门口告别的这一幕，刚好被提前赶回家的云山全都看见了。饭局没结束，但他一看九点多了，不知道她在家又怎么糊凑活瞎吃的饭，就找了个借口提前溜了。在离小区还不到几百米时，看到了站在台阶上的他们，一开始，并没认出是索拉，只觉得这女孩身材真好，裙子好飘逸，因为裙摆随着风一直在飘，等车接近时，他定睛一看才反应过来是索拉，一个急刹车停在了离他们几米开外的街边。 云山坐在车里看着他们开心热聊后，拥抱告别，索拉还用手轻拍了男生的背。他的心一下一下的抽紧。从背影看，他断定不是艾生，等男生看着索拉走进大门后，一转身上车的瞬间，云山看清了脸，一位他从没见过的男生，戴着副眼镜，典型的知识分子样子，很清秀。 他把车开到地库后，并没有马上上楼，在车里让自己平静下来。20分钟后才上楼。 回到家，看到她已经换了家居服，头发高高盘起，正在客厅收拾琴谱。她听到门响，抬起头看他，“咦，你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边换鞋边极力的压制着自己的火，“嗯，再晚一些估计看不到好戏了。” “什么好戏？” 云山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看着她，“你说呢？” 她站在他面前，满脸疑惑，不知他啥意思。 “你今晚出去了？” “嗯。” “去哪了？” “去和同学吃了个饭。” “什么同学？你为什么没提前告诉我？” 索拉没吭声，转身继续找明天要带去学校的琴谱，同时大脑开始飞速运转：他是从哪看出来她晚上出去了？ “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你晚上和同学去吃饭？”云山心里还有一个不舒服的点，就是她今晚打扮的很漂亮，穿的裙子很美，而且他从未见过她穿这条裙子。 她依旧没吭声，怎么说呢，说：害怕你不同意，所以没敢给你说。她有点慌，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云山一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一把把她连拽带扔的甩到了沙发上。因为力道太大，胳膊被他一瞬间给扭到了，索拉疼的钻心，眼泪无法控制的往外喷。她低着头，大滴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掉。而，她的琴谱也随着云山的这一拉，全部掉落在了地上。 云山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继续发飙，“我问你话呢？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是吗？” 索拉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她没有哭，但就是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掉。 她的不吭声彻底让云山崩溃，“你告诉我，刚才和你在大门口搂抱的男人是谁？”云山说着，上前再一次拉拽了她的那只胳膊，索拉发出了一声惨叫，眼泪如河水般向外涌出。 这一声惨叫把云山给弄懵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他觉得自己并没有用多大力气。愣了几秒后，他发现她好像不对劲，扶起她低着的头，才看到她两眼通红，大滴大滴的眼泪在往下掉，贴近沙发的地毯边已经湿了一片。他迅速轻轻拿起她的胳膊一看，手腕及胳膊上已出现大面积淤青并且似乎开始肿起来了，她疼的紧皱着眉头，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涌。云山有点吓傻了，感到情况不妙，胳膊好像被他拉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索拉不让他再碰她，低着头任由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她明显感觉到这只胳膊抬不起来了。她在茶几上取了抽纸擦眼泪，但干脆擦不干净，她不想哭，尤其是当着他的面哭。 云山头上开始冒汗，他伤到了她的胳膊，对她来说是最重要的身体部位。他跪在地毯上，不敢再碰她的胳膊，拿着纸巾边帮她擦眼泪边说，“我现在带你去医院好吗？”索拉一直控制着不让自己哭，边擦泪边说：“不用，，，。” 说完，她站起来，用右手开始整理散落在地上的谱子，云山反应过来后抢着把地上的谱子整理了起来。他试图想搂住她，她用右手推开他，走进了卫生间。过了好一会儿，云山看她不出来，就推门走了进去。她就站在洗脸池边上，低着头一直在流泪，一声不吭。过了一会儿，她打开水龙头用右手洗脸，然后再用右手拿毛巾擦脸。左手臂始终垂着，不敢动。云山知道自己这次可能错的有些离谱了，靠在卫生间的门上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 索拉绕过他走出卫生间，径直走进衣帽间然后反锁上了门。云山有点慌了，看了一下时间，十点半了，他打开微信，联系在医院的同学发信息咨询，胳膊貌似被拉拽受伤后怎么办？同学告知他必须明天一早去医院拍片子，片子出来才能知道是哪里受伤。他感谢后，开始轻敲衣帽间的门，没有回应。云山没敢一直敲，转身进了卧室，心想也许她一会儿就出来了。 过去一个多小时了，还是没出来，云山心脏开始狂跳，忽然想起房门用钥匙是可以打开的，于是冲到书房找到了备用钥匙，快速打开门，看到的她靠着沙发坐在地上，右手环抱着膝盖，头放在膝盖上，他冲过去尽量避免碰到她的左胳膊，轻轻的抱起她。她还在无声的哭。 云山把她轻轻侧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又快速去卫生间把毛巾用热水弄湿，温温热热的轻轻敷在她脸上，帮她擦眼泪，眼睛已经肿起来了。 云山查看左胳膊，发现淤青的范围比刚才更大了，手腕和上臂似乎都开始肿起来。他查询了一下拉拽胳膊受伤后的应急处理，需要第一时间冰敷。他快速跑到厨房，用保鲜袋装了冰块，然后包了毛巾，坐在床边为她冰敷，她疼的一个激灵，“你忍一下，我查了要第一时间冰敷，我明早带你去拍片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意识到力气这么大伤到了胳膊。”索拉用毛巾捂住脸，不出声。云山轻轻拿掉毛巾，发现她眼睛红肿的还在流泪，心疼的不行，“宝贝，对不起，不哭了好吗，我错了，我不该动手去拉拽你，你这样我很心疼。” 云山对自己控制不住脾气和如此冒失的失控伤到她非常后悔，看着她无声的哭，其实内心疼到极点。“我错了，不哭了好吗？是不是很疼？明天一大早我就带你去拍片子，我刚问医生了，说必须得先拍片子才能知道伤到哪了？”看着她用右手捂住眼睛，眼泪已经把真丝整套打湿了一大片，云山心情低落到极点。 云山心慌的有点手足无措，因为不知道胳膊伤的有多严重，会不会影响到她以后弹琴，他想到刚才的惨叫心里不寒而栗，再看她一直在流泪，感觉伤的不轻，估计很疼，否则自己第二次拉她时，她不会发出那么惨烈的声音。 左胳膊被冰敷的已经很凉了，没看见淤青和肿有明显消退的迹象，他回到厨房又煮了四个鸡蛋，她两只眼睛已经肿的不行，他想拿热鸡蛋给她敷一下。 煮了鸡蛋后他不放心又回到卧室，把毛巾用热水再次打湿后，轻轻放在她还在流泪的眼睛上，他侧躺下后搂抱住她，“宝贝，求你了别哭了好吗？你这样我心疼死了。是不是很疼，我去给你拿止疼的药？” 云山起身又去了厨房，把煮好的鸡蛋冰入水中，然后开始找药，家里居然没有止疼的药。他的心一直在往下沉，慌张的开始期盼天快点亮。 鸡蛋降温后不太烫了，他拿了两个，进卧室递给她，“轻轻敷一下眼睛，否则明天眼睛会很肿。不哭了好吗，天一亮我就打电话，然后带你去医院，我真的不想弄疼你，一时忘了自己手劲儿大，对不起。” 她闭上眼睛，不想看他。云山边帮她擦眼睛边心疼，整个上半张脸感觉也要肿起来了。他把脸贴在她的脸上，“不哭了好吗，宝贝，你这样我比你还难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云山心里有点担心，他刚才查了一下如果胳膊只是肌肉拉伤还好点，要是骨裂、肌肉撕裂那就麻烦大了。一想到，万一伤的严重影响到她以后弹琴，云山的心就开始砰砰狂跳，如果，第二次他要是使劲儿再大一些，后果简直不堪设想。他眼眶湿润，祈祷着但愿不要伤到了骨头。 他的脸紧贴在她的脸上，索拉感觉到，他眼睛在慢慢变得湿润。她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心渐渐软了下来，也不敢动，只能闭上眼睛，任由他抱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云山起身去了卫生间。 他在里面待了很久，从卫生间出来后就轻轻躺在她身边，用手搂住她的腰，索拉睁开眼一看，他眼睛微红。 “睡吧，宝贝，明早我带你去医院。” 他轻轻吻了吻她的眼睛，两只眼睛已经肿的双眼皮鼓起，云山在心里叹气。 “晚上要疼的厉害，你叫我好吗？” 索拉没有吭声。 云山七点半就起来了，他仔细看了索拉的左胳膊，淤青更严重了，大臂似乎肿了起来，看着比昨晚还严重了，他的心坠入谷底，看了眼她紧锁眉头还在熟睡中，云山轻轻走出卧室，开始查挂什么科，又查了一下京城最好的骨科是哪所医院。快八点时，猜测爸妈应该起来了，于是拨通了老妈的电话，“嗯，妈是我，你让爸赶紧找一下有没人认识积水潭医院骨科最好的大夫，嗯，索拉的胳膊拉伤了，，嗯我不小心一拽没想到给拉伤了，有点严重。行，我等电话。” 打完电话，他做了点牛奶燕麦粥，又煮了两个鸡蛋，想着她起来热敷一下眼睛。又赶紧给单位打了电话，说今天有事不过去了，然后转身进了卫生间帮索拉把牙膏挤好。等他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发现她已经醒了，在给单位请假，然后又接着一个一个通知学生。 云山看她打完电话，轻轻的把她扶起来，“宝贝，你洗脸刷牙，稍微吃点东西，我带你去医院。” 索拉没理她，往卫生间走，云山跟进来，他怕她一只手搞不定。他帮她把头发梳了一下，又用发圈帮她把头发给松松绑了一下，她没有拒绝他的帮助。电话响了，云山出去接电话。 索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着实吓人，不仅仅是两只眼睛肿，脸也肿的一塌糊涂。梳洗完毕，走进衣帽间换衣服，尝试动了一下左臂钻心的疼，没忍住叫出了声，她深吸了口气，这怎么办，内衣怎么穿？她找出一条白色运动裤，白色t恤，可是不能不穿内衣出门啊，她忽然想到试着穿一下套头的细肩带运动内衣，她用一只手换好了运动裤，开始换内衣，发现不行，云山推门而进，索拉迅速拿衣服遮住了身体。云山接电话时就听见了她疼的叫声。猜到估计是衣服没法穿，挂了电话赶紧闯了进来。索拉背对着她，他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后背，“我就站在后面帮你，不要弄到胳膊。” 衣服终于穿好了，索拉记得她有一副浅色镜片的风镜，找了出来，顺便拿了一顶白色棒球帽，她可不想让医生觉得她被家暴了，所以还是武装一下好。 云山扶着她坐在餐桌前，递给她两个热鸡蛋，“敷一下眼睛。”又给她盛了一小碗燕麦粥，“稍微吃一点，一会儿去医院估计耗的时间会比较长。我已经联系好了。吃完咱们就走。”索拉低着头没看他。 两人到了医院，等的人给他们已经挂好了专家号，也开好了拍片子的单子，让他们直接赶紧先去拍片。没等多久片子出来了，拿到专家那一看，中度肌肉拉伤、急性软组织损伤，还好没有骨裂也没有伤到神经，但必须制动固定，不能再次出现牵拉，疼痛的位置要做物理治疗，热敷或者烤电，还得口服活血止痛的药物。完全康复至少得一个月。云山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来了，他害怕伤到了韧带、神经之类的地方，还好没有预想的那么严重。 索拉因为胳膊被固定后，情绪特别不好，她一想一个月不能练琴，洗澡换衣服都不方便，就越想越气。从医院出来，一坐到车里，就低着头说：“我要回父母家。” 云山哪里敢让她回父母家，这要一回去，都知道胳膊是他弄伤的，她父母一定会把他吃了。 “宝贝，能不回去吗？你爸妈要是知道胳膊被我弄伤了，我好不容易树立的形象全完了，跟我回家，好不好？” 云山心里明白，她一回家，父母一定最终会知道胳膊怎么弄的，那这婚姻估计都难保了。 “别回去好吗，原谅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把你弄伤的。” “胳膊这样，什么都干不了，连换衣服洗澡都没办法。我要回我自己家。” “乖，我来帮你弄这些，还有每天的物理理疗，别回父母家，就回咱们自己的家。好吗？” 索拉把头扭向窗外，她也在想，回家怎么和父母说，还得把事情的起因全部都得说一遍，爸爸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气死，以后都不会再让他进门了。 “别回去了好吗，我们回家。” 云山看她没再吭声，启动车往回家开。 “饿了吗，你中午想吃什么？” 索拉头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她还在想昨晚的事，其实，他就是不信任她，不让她这样，不让她那样，现在弄的她和男同学一起吃个饭都不行。结婚后，她发现云山极其爱吃醋，以至于，她几乎拒绝了所有学校同事的聚会邀请。她真的无法应付云山的盘问，她也很怕他盘问，每次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现在，她发现他变本加厉了。 云山用余光一直在观察她，明显感到从医院出来后情绪很不好。这个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需要特别注意的好好养，医生刚才一听职业是钢琴老师，马上交代他一定要小心护理，千万不敢再被牵扯，一旦留下后遗症就麻烦了。 另外，这伤导致她一个多月不能练琴，估计学校的很多事也得受影响。云山很懊恼自己，当时不该去动手拉扯她，早晨老爸在电话里已经骂了他半天了，他们一猜就知道是他对她发脾气了，否则，怎么会无端用这么大力气去拉扯她，把她胳膊弄伤。 到家了，云山车刚停稳，索拉就拉开车门下车了，云山赶紧拿着药追了上来。一进家门，她进卫生间洗了个手后就再次把自己锁在衣帽间了。云山发现，她现在学会用这种方式躲避他了。这间房子成了她的避难所。 云山想，那就让她自己先待会儿吧。他赶紧在网上订了热敷的东西和烤灯。忙完一看表，已经十二点过了，干脆点了外卖。刚点完餐老妈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们已经知道了索拉受伤的情况，交代他一定要用心护理不敢大意。并告诉他，他爸在家已经骂了他一个早晨了。 云山轻轻敲衣帽间的门，“宝贝，吃饭了。” 半天没有反应，云山又去书房取了钥匙打开门，没看到人，走进一看她坐在房间最深处的一个角落的地上，已经换了家居服。云山走过去想抱她起来，她用手推他，云山不敢硬来，只能用亲吻的方式来缓解，他捧着她的脸，“对不起，不要生气了好吗？”“如果再有一次，我会和你离婚的。”她说着不看他，大颗的眼泪夺眶而出。 云山紧紧把她抱在怀里，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提离婚，“不会有下一次的，原谅我。”云山帮她擦眼泪，“我们去吃饭好吗，我给你点了你爱吃的菜。” “我明天要去上班。”吃饭间，她忽然说。 “你的胳膊，，，怎么能去上课呢？” “我不想请假，用右手做示范即可。” 云山没再出声，说实在的他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家里，他最近特别忙不能不去单位，如果她一个人在家，又不能练琴，估计会抑郁。 在云山精心的护理之下，索拉的胳膊好的比预期快一些，不到一个月已经可以恢复弹琴了。期间，她回家看父母没有带绷带支架，所以她父母不知道胳膊受伤。但每天去学校必须戴，被恩师看到了，她没说是云山弄的，但恩师还是打电话把云山说了一顿，因为对于她的职业来说，手，胳膊真是太重要、太重要。 云山的父母是每打一次电话骂他一次，期间他带她回过两次家，每次父亲都是当着她的面大骂他一顿，云山只好忍着，也不敢回嘴。 近一个月，云山是全方位表现，每天下班回来都给她买鲜花，买小礼物，主动做家务，做饭，不让她动一下手，绝不做惹她不高兴的事。 周末，连续的温存缠绵之后，云山抱着她的脸亲吻个不停。停歇下来后，他轻抚着她的脸，看着她的眼睛说，“那天晚上的男的是谁？” 索拉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终究还是会问，她还以为他不会再提此事了。 “初中同学。” 这个回答，让云山有些吃惊，因为除了楠薇，她几乎很少和中学同学有密切的往来。这一个月，他一直猜测可能是她的大学或者研究生时期的同学，或者新认识的什么人。 “我说过，不允许别的男人碰你的身体，你为什么要和他拥抱？” 索拉低着头不看他。她在想该怎么回答他，她觉得自己似乎很难说得清，是直接告诉他，他就是那个中学时代每天送她回家的男孩，还是，就这样随便应付过去。 她抬起头，和他四目以对，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他是那个中学一直送我回家的男生。” 云山愣住了，他当然记得楠薇夫妇提过的这件事，但那位男生不是在斯坦福读书吗，回国了？ “那天，我中午给你打电话时，你为什么不说，你可以直接给我说，你晚上要和他一起去吃饭？” “我，，害怕说了，你不让我去。他回国陪着导师开会，那天晚上是他在北京的最后一晚，我想请他吃顿饭，感谢他。” 云山听后，半天没说话，好像是，她那天如果真告诉他，他一定不会让她去的。 “那怎么，，怎么就在家门口还拥抱了呢？你是觉得，你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是吗？” 她犹豫了半天说：“楠薇告诉我他的事后，我一直很内疚，很内疚，因为他原本想留在国内考北清的，那是他从小的梦想，他的学习很好，高中时拿过很多次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奖。但高三时，每天送我回家，越来越觉得我的眼里看不到他的存在，有些心灰意冷，最后，就按照父母的意愿选择了考托福出国留学。 知道这件事后，我后来想了想，其实，我好几次都看到他了，看到他送我到小区大门，但我当时就是装作没看见。初中时和他在地铁上说过话，但上高中后，不在一个班，就再也没有好意思和他打过招呼。我一直以为，他家就在我姥姥家附近。但其实，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高中三年，他在学校碰到我，几次想和我说话，我都躲开了。我觉得自己很冷漠，即便他没有送我回家，作为初中同班同学，见面其实是可以和他个招呼的。 他是一个很温暖很绅士的人，那天晚上他告诉我千万不要内疚，因为无论怎样，我给了一个在年少时很懦弱很纠结的少年最美好，最值得永生回忆的中学时光。他说要留在美国了，父母今年退休后也会随他定居美国，所以以后很少有机会再回来，他说再送我回家一次。拥抱，，，是和他的少年、青春时代郑重告别！” 听她说完这段话后，云山半天没出声，他为自己对他们的猜忌感到惭愧。他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坦诚的把心里想的告诉他，非常感动也非常的内疚。紧紧的抱着她说，“下次他再回来，我们一起请他吃饭，或者去美国时，也可以去看他，请他吃饭。我也要感谢他，保护了你六年。” 索拉隐瞒了他送她情书的事，她觉得那是她心里的“绿荫地”，永远挂着“闲人免进”，这是他与她之间的秘密，没有必要再让第三个人知道。她也早已悄悄的把那本纪念册带回了父母家，和她的很多纪念物品一样，悄悄的珍藏了起来。 第7章 护照 二十一、 经过手臂受伤事件后，索拉发现云山的改变还是很大，他不再对她有过多的强制要求，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和他好好说今天有什么活动，有什么聚餐，或者教研室有什么活动，去外地开学术会，带学生比赛等等，他都会欣然同意，不再过多的干预。索拉很欣慰，她觉得他真的变了，不再那么强势霸道，而她呢，也在慢慢地学着去多关心和体谅他。每个周末，她都会陪着他回家看望他父母，陪他们吃一顿饭，给他们弹几首小曲，因为这对儿老人真的对她非常非常的好，所以，她也想多多回报他们一些，即便周末再懒得动，不回自己父母家，也会一定陪他回父母家。 马上暑假了，她按照计划好的，用工作第一年攒的钱，带姥姥和妈妈来一个祖孙三代的出国游，这是她少女时代的梦想和计划，她的姥姥和妈妈都是职业女性，一生谈不上辛苦，但一直都在很努力的工作，所以，她想等自己工作了，每年暑假都带她们去环游世界。她把祖孙三代环游世界的第一站定在了法国巴黎，计划租个房子住半个月，就一个城市慢慢的深度游，这样姥姥也不会被累到。选巴黎，还因为姥姥妈妈还有她都没有去过巴黎，再有就是巴黎的浪漫，是所有女人一生都最想去看看的地方。 下班回家后，她开始翻找自己的护照，可是哪里都找不到，她仔细回想最后一次见它，应该是寒假的时候去马尔代夫蜜月旅行，之后似乎再没见到过，难道是云山收起来了？ 云山下班一进门，她就问，“你看见我的护照了吗？” 云山看着她一脸疑惑，“你要护照干嘛？” “我暑假带着姥姥和妈妈去度假。” “去哪儿？” “巴黎。” “巴黎，你怎么才跟我说？” “我也是最近才想好去巴黎。” 云山一脸不悦，“你有这个计划，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索拉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是和妈妈及姥姥去旅行，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他？ “不行，明年暑假再去吧。” “为什么？” “你至少要在两个月前给我说一下啊，我好提前申请。” 索拉看着他没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要两个月提前申请？” “你说呢？你暑假想去哪，为什么不能提前和我说？你不知道我出国必须要提前几个月申请吗？” 索拉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她和母亲及姥姥的祖孙三人行，为什么要带着他，“你为什么要去啊？”她想都没想就说出了口。 云山直接被这一句给气爆炸了，“这是结婚后的第一个暑假，也是第一个长假，你难道从来没想过和你的丈夫一起来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旅行吗？” 她愣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想过，她的整个暑期计划里就没有他，她原本打算从巴黎回来后一个人去云南旅行的。 “这是我早就计划好的，工作第一年的暑假和妈妈姥姥去旅行。”她在心里说：我哪知道我工作第一年会结婚啊。 “你忘了你结婚了吗？你忘了你有一个老公吗？” 索拉愣了一下，“你，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的霸道正面回击。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不可理喻！！！”她又说了一遍，而且很大声。 她感觉一个黑影瞬间就飘到了自己眼前，她有点心慌，害怕再发生类似伤胳膊事件，手开始发抖。 “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没敢再吭声，她感到了他会在瞬间爆炸，她紧张到后退，跌坐在沙发上，不敢看他。 此时的云山真的很想打她一顿，他已经被气到肺快炸了，她现在居然敢以这样的口气对他说话，居然胆子大到敢说他“不可理喻”了。他盯着她看了半天，恨不得把她直接扔出门。他是怎么都没有想到，她安排暑假居然完全没有一点点考虑到他这个丈夫。他在寒假时就计划好了，等到她放暑假的时候，他休年假，然后开车带她自驾去西藏，这是他的人生梦想，和心爱的人一起去西藏来一次永生难忘的纯净之旅。他越野车都和别人提前借好了。 索拉低着头不敢看他，他还站在她面前，她第一次觉得时间似凝固在此刻了，她也不敢动。终于，他走了，进了书房，重重的关上了门。 她一看表，已经六点多了，饿的前心贴后心。打开冰箱，没菜，她回家光顾着找护照，也忘了买菜。叫外卖吧，她想吃麻辣香锅，但云山不吃，她又不想因为吵架就不管他了，他平时都是以她的喜好来做饭的，而她真的很少进厨房。 看了半天外卖app也不知道吃啥好，她不好意思敲门去问他。其实，她刚才说完他不可理喻就后悔了。自从和他认识后，他虽然霸道自负，强势，对他发脾气，但他从来没有骂过她。越反思，她就越觉得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她忽然觉得有点内疚。 索拉等了半天，云山也没从书房出来。她左思右想后想，决定去趟超市，顺便在711买点熟食。于是，换了t恤短裤背了帆布袋出门。 云山待在书房听到门响，等他跑出来，发现她已经出门了。要是往常，他一定会追出去，但今天他是真被气坏了，随她去吧，爱去哪去哪。他直接走进卫生间冲澡，猜测她估计是回父母家了。他想，她现在被自己惯的真是胆子越来越大，敢和他吵架了，还敢吵完架直接摔门离家出走。越想越气，冲完澡出来，一看冰箱什么都没有，更气了，直接又进了书房。 半个多小时后，云山听到密码开门的声音，有些意外，她怎么又回来了，忘带什么东西了。他起身走出书房，站在客厅抱着双臂看向门口。 她一只手拿着一盒东西，一只手拎着一个布袋，貌似不轻。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下了头。云山还是没忍住，过来接过了她拎的帆布袋，一拎吓了一跳，非常重，“我说过不让你拎这么重的东西，你到底有没有记性啊？”他几乎是吼的。因为医生交代过，她的手臂肌肉拉伤后要几个月最好不要提重物。 索拉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换完鞋就进厨房洗手，然后打开云山扔在餐桌上的帆布袋，一样一样把东西放入冰箱。又打开刚才买的好炖，拿了一双碗筷放在桌子上，“你要饿了，先吃点好炖，我做煎饺。”云山没理她，但还是坐在了餐椅上。 二十多分钟后，她端着两盘煎饺出来了，看着煎的还不错。转身再次走进厨房的她，又端着一碗小米粥，放在了他面前，然后又进厨房，拿了小碟子，醋和辣椒油。“怎么就一碗粥？”云山看着她。“我，我我不想喝，就只熬了一碗。” 云山没再说话，夹起一个煎饺一尝，居然是泡菜味的，心想：她倒是真能发现些稀奇古怪的食物，不过倒是不难吃。煎饺煎的也是刚刚好的酥脆。气消了一半，但依然还是很生气。 索拉偷偷看了一眼云山，感觉他还在生气，也不敢说话，就悄悄的低头吃自己的。 一顿饭，俩人各吃各的，谁都没有再说话。云山吃完饭，收走自己的碗筷放到洗碗机后，就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索拉一看这阵势，心里开始发慌了，看样子他对她那样说他很生气，护照怎么办啊，他到底放在哪了？她下午进书房找过，根本没有。 收拾完厨房，索拉又把白天穿过的衣服洗了。他还是没从书房出来。她原本计划吃完饭练会儿琴的，最后也不敢练了，她害怕他别再因为琴声越发的烦躁了。 想了半天，她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准备泡个澡，然后想想怎么办。 泡着澡，她开始呼叫楠薇，“在吗？亲爱的！” “在，刚到学校。发生啥大事了？” “我想暑假带姥姥和妈妈去巴黎旅行。” “这么好，那就去吧，我要不是实验出不来，我也好想跟你去。” “云山不让去！！！” “他为啥不让你去？” “他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他，他的意思好像是要陪我们一起去，但我干脆没想过要他陪。” “然后呢？” “然后我就说，我早就计划好的祖孙三代旅游，你为什么要去？” “你，，然后呢？” “然后他就发飙了，说我干脆不记得有他这个丈夫，这是结婚后的第一个暑假，我居然计划里没有他。” “然后呢？” “我就生气了，说他不可理喻！” “你，你这样说他了？你，这不是火上浇油吗？” “说完，我就后悔了。他似乎还在生气。我又不敢和他说话，不知道他把我的护照藏哪了，我下午找了好久没找到。” “你啊，有这个计划为啥不早点给他说呢？” “我忘了，也干脆没想过暑假要和他一起过，因为知道他要上班，所以我就没多想，我还计划着从巴黎回来，一个人去趟云南。” “陈索拉，我真的好担心你哪天会被云山打死！” “怎么了？” “你是干脆没有意识你现在是一个家庭的成员之一吗？这个家庭里现在有两个人，是一个共同体，你在做什么决定时，至少要通知一下对方啊，你得注意和在乎一下对方的感受啊，你得告诉他，你想陪老人去旅游，问问他，他一个人在家留守行不行？” “我原本是想签证办好了再给他说的，我以为他可能不在意我暑假干什么。” “哎，陈索拉，假如，假如现在我和你是夫妻，我要赶毕业论文，暑假我要做实验，你是我妻子，你早早安排了自己去巴黎度假，然后办好了签证，订好了酒店和机票，才告诉我：楠薇我要去巴黎度假了。你说我会不会直接被你活活气死在家里？” “我会陪你暑假一起做实验，不会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好，陈索拉，现在你就把云山想成我。” “他，，我真的没想过哎，也没想过暑假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合适不合适，我干脆就没想这茬事儿” “好，你现在就想，你的老公是楠薇，你会怎么做。我一个小时后再和你聊，我现在得去见导师。” “好，你赶紧去吧。” 被楠薇这么一说，索拉开始内疚了，是啊，她干脆没想过，暑假她出去玩了，他怎么办？一个人去上班，一个人回家吃饭，，她好像是应该早点和他商量的。 冲洗完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她看到云山已经躺在床上了，在看手机。她想了想，自己是不是应该给他道个歉，下午不该说他不可理喻。她躺在床上后，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云山，几次想说对不起，又咽回去了。 她斗争着自己该怎么道歉，该怎么说，他才能不生气，然后把护照给她。在她沉浸在自己预设的场景对话里反复纠结时，云山关了台灯睡了。 索拉心想，完了，他估计要气很久了。她关了自己这边的台灯，面向背对着自己的云山。轻轻把手放在他的腰上，头贴在他的背上，悄悄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云山原本就没有睡着，他今天被气的半死，怎么可能这么快入睡。他听见她在道歉，但就是不想理她。 索拉以为他睡着了，不敢再动他，轻轻的把搭在他腰上的手收回来，开始发愁到底怎么办。 云山最终还是敌不过自己对她的心软，转过身面对着她，内心哀呼，自己真的是命苦，对她的爱，远远多于她爱他，哼，估计她干脆到现在都没爱上他。 云山的忽然转身让她有点意外，“对不起，把你吵醒了。”云山看着她有些慌乱的眼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对不起，我今天不该那样说你，不该对你那么大声说话，我当时就是生气，然后脱口而出。” 云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有点不敢看她，她的眼睛太干净了，他不原谅她都难。 他伸手搂住了她，没出声。她把头贴在他的胸前，又悄悄说了句“对不起！” 云山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眼睛、鼻子、嘴巴，她居然主动的开始回应他，这让云山大为意外，这是第一次，他亲吻她，她主动回应，以往都是被动接受，虽然动作比较笨拙生硬，但这已让云山心中的气消散的荡然无存。 二十二、 第二天早晨，云山把她送到学校门口，与她吻别时，她难得的没有推搡云山，而是默默接受了他的强吻，但依旧很害羞。以往，她都是找怕学生和老师看见的借口拒绝与他吻别。“你下午也有课吗？几点结束，我早点出来接你？”“下午有课，不用接了，我打车或者坐公交就直接回了。bye，我走了。” 一到琴房，索拉就赶紧打开微信，看看楠薇昨晚忙完是不是给她留言了。果然，两段语音。 “拉儿，我出来了，睡了吗？你要想去巴黎，就赶紧给云山道歉，否则，你不但去不成，估计这次会导致你俩以后别别扭扭。你做的确实不对，他想陪你去，也是因为爱你。” “睡了啊？听我的，好好道歉，好好表现，否则，我估计你干脆去不成巴黎了。你好好想想，如果是我像你一样这样都订好了，安排好了，和父母去旅行，不给老曹提前说一下，不问问老曹去不去，你觉得老曹会不会生气？老曹肯定会生气啊。结婚了，你必须时刻考虑和顾虑到另一半的感受。” “楠薇，睡了吗？我昨晚道歉了。但他干脆没提护照的事，怎么办啊？” “没睡，我忙着写论文呢，哪能这么早睡。你道歉完他原谅你了吗？” “好像原谅了，但就是不提护照的事。” “那你今天好好表现，晚上给他做点好吃的。或者你请他看电影，出去吃饭。你不好好表现，以云山那个性格，我估计你这次的巴黎之行肯定泡汤。” “好烦啊，我应该早一些找护照的，都感觉来不及了，让旅行社加急办都悬。” “你啊，总是在这方面特迷糊，你就不想想，你放假了，以云山那个霸道脾气，即便你早点说都未必会同意。” “如果他就是不同意，不给我护照怎么办？” “不会的，以你的姿色和魅力，我相信他一定会投降的，你得充分色诱加撒娇，迂回战术最后取得胜利。” “那行吧，我试试，学生来了，我上课了。你也早点休息！” 早晨的课上得有点累，直到12点半才结束。她一看手机，云山来过电话，“wai，嗯，刚下课，，还没吃，，好，我一会就去吃。那个，，那个，你晚上想看电影吗？我请你看电影吃饭。” 云山一听，这真的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儿，他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意图，“不想看，我今天很累。”他才不会给她这种机会。 “哦，那行吧。” 云山听出来了她声音里透出来的落寞，心里一阵冷笑。他一猜就知道她向楠薇求救了，一定是楠薇给她出的主意，否则以她的脑子根本想不出来这些花招。 挂断云山的电话，她又给妈妈打了一个电话，问了一下姥姥的护照是否办好，妈妈告诉他，都办好了。和妈妈通完电话，她心更急了，又联系了一下淘宝上的旅行社，咨询了加急办理赴法签证的价格，大致时间得多久。 四点多下班，她想，要不晚上给他做点好吃的吧，于是，又给云山打了个电话，问他晚上是否回家吃饭，云山看到来电，就开始笑，为了护照，她真是不断的在破例，“什么事？”“我，我就问问你晚上回家吃饭吗，大概几点回？”“ 嗯，回家吃饭，按时回。”“好吧，再见！” 索拉挂了电话，回家的路上订了牛排，沙拉菜，又买了点水果。等到家时，东西都已送到。她计划着晚上给云山煎个牛排，做个蔬菜沙拉，等他高兴了再提护照的事。 回家后，她没敢多睡，睡了一个小时就起来准备晚餐。等云山到家，漂亮的摆盘已经上桌。云山透过玻璃，看着还在厨房忙碌的索拉，穿着一个丁香紫的吊带背心和同色热裤，头发高高的扎着一个马尾，背影看就像一个正在窜个子的高中生，身型纤细，四肢纤长，淡紫色让她的皮肤更是白皙到透光。云山扫了一眼餐桌上的牛排，不自觉地嘴角上扬，他倒要看看她能玩出多少花招。 云山洗完手换好衣服出来，她已经坐在餐桌前等他了。“今天这么丰盛啊。” 说完他搂着她亲了一下。 “我煎地全熟，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爱吃，只要你做的都爱吃。你为什么吃那么一小块？” “我想多吃点沙拉。你尝一下沙拉，我今天自己做的沙拉酱。” “不错，味道很清新，牛排也刚刚好。手艺不错。以后家里的饭你来做吧。” 她愣了一下，几秒钟后说：“好！” 云山用余光扫了眼她，很显然，她心事重重，但却故意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回来睡一会了吗？” “睡了。” “你怎么今天想看电影了，前些日子我叫你去你都说懒得去。” 她半天没出声，“就，，今天突然想看了。” “那我明天带你去看。” “不用了，不是非看不可的。” “今天穿的这身真好看，你不会就这样穿出门吧？新买的？” 她脸一下子就红了，瞪着他，“这是家居服，我怎么可能穿出门，是以前的旧衣服，我最近没有买衣服。” “那我们明晚去逛街，老公给你买新衣服。” “不要，我有衣服。” “哈哈哈哈，别人都是巴不得老公多给买新衣服，新包，你怎么就这么无欲无求呢？” “我自己有钱，自己可以买。干嘛非得让你给我买。”她说得很小声。 “可是我想给你买。明天晚上就带你去买几条好看的裙子，哦，对了，你那天晚上穿的那条裙子非常好看，我怎么没见你穿过？” “哪天晚上？” “就你的初中同学，，” “哦，那是妈妈买的，她托团里的一位舞蹈演员从澳洲海淘的。” “难怪了，那你自己也海淘几条，那个牌子的连衣裙很适合你。” “我晚上上网看看。” “嗯，明天老公陪你逛街，再看看有没有鲜艳好看的裙子，给你买几条，好不好？” 她没吭声，也没拒绝。云山一直在等她提护照的事，但她却忍住了没提。 吃完饭，云山承担家务，索拉就去练琴了。她今天练的这首，云山觉得在哪听过，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听上去难度非常高，很多地方她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练习。收拾完厨房的云山没去洗澡，就一直躺在沙发上听。 九点到，索拉准时停止，合上琴盖，走到沙发躺到另一头，云山一看，满头的汗，“怎么出了这么多汗，这个曲子是不是很难？这是什么曲子？”“李斯特的《钟》，还没有提速。”“我听着已经很快了，还要再快？”“嗯！，你能不能给我拿个雪糕？” “可以，但只能吃一个。” 索拉没吭声，他就是她干啥都要管，非说晚上吃雪糕对胃不好，不让她吃，所以，她一般都是他不在家时吃。 “我去洗澡了，给，只能吃一个啊！” “嗯！” 索拉很爽快得答应。但云山进卫生间后，她其实又吃了一根。 她今天很烦，不知道该怎么提护照的事，她害怕她一张嘴就会被拒绝。但不提又不行，因为加急都快来不及了。她开始想，如果护照要不到，实在不行，带姥姥和妈妈在国内旅游一下，她又开始想去哪合适，她和妈妈倒是可以多走路，但是姥姥不行。 云山洗完澡出来，发现她呆呆地在沙发上坐着，不知道在想啥，云山叫她，她似乎也没听见。云山走过去，一把把她抱着坐在自己腿上，她吓了一跳，“你在想什么呢？” 她看着他，欲言又止。 “说不说，不说我睡觉去了。” “你把我的护照放到哪了？给我好吗，再不办签证就来不及了。” “不行，你就别想了。暑假哪都别想去。” 索拉瞪着眼睛看着他，她猜到了他会拒绝，但真拒绝了，她还是无法接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为什么非不让我去啊？”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 “来去不到20天，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就是怕你不回来了。”说完，他就进了书房，把门关上了。 索拉盯着书房的门，看了半天，她不知道该怎么理解他说这句话的意思。 她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放水泡澡，越想越郁闷，她把巴黎必去的地方都做了笔记规划好了。 她打开微信又呼叫楠薇。 “楠薇，他还是不给我护照怎么办啊？” “楠薇在卫生间，我是老曹。哈哈！” “额，你怎么拿着楠薇的手机啊，你去纽约了？” “对，她让我帮她给同学回信息呢，正回着你的信息就来了。什么护照？” “我想暑假和姥姥妈妈去巴黎，云山把护照给我扣了。” “哈哈，那么多优秀的人在你眼前晃，你就是看不见，现在可好，找了一个这么霸气的老公，哈哈哈！” “哎，别提了！一言难尽啊！” “哈哈，和你开玩笑呢，别在意啊，你好好说说软话，估计就给你了，男人嘛，对自己爱的女人都很心软的。不可能真不让你去，你再好好说说，肯定会给你的。” “借你吉言吧！” “楠薇出来了，你们聊吧，别气馁，一定能去成的。” “怎么还没要到，我不是说让你好好表现吗？” “表现了啊，中午说请他看电影吃饭，人说不去很累只想回家。我晚上就给他做了牛排。刚才我要，人说想都别想，不行就是不行。” “你问为啥不行了吗？” “他说害怕我不回来了。” “哦，那就有戏。你再多求几次，云山不可能真不让你去的，咱俩打个赌。” “你和老曹说的话一样，你们俩真是绝配。他怎么现在跑过去了？” “跟着导师来我们学校开会了。” “那你俩的钱够吗？不够我给你们转一些，纽约的物价很高，老曹过去了，你们出去好好吃几顿啊。” “哪有多余的钱去下馆子啊，我俩的钱都花在飞机票上了。” 索拉赶紧点击转账，给楠薇转了一万。“我刚拿的奖金，你们去吃点好吃的，赶紧接收，等你们工作了，连本带利还我。”她怕楠薇不收，赶紧说。 “哎，你这还要去法国呢，还带着两个人呢，花钱的地方还很多，我不能要。” “我旅游的钱早就存好了，即使不够，不是还有我爸的小金库呢嘛。你和老曹毕业了，挣大钱连本带利还给我不就好了。你快接收。趁我现在有钱，还能帮你，说不定哪天落魄了，连这点能力都没了。放暑假了，你们正好出去逛街吃点好的放松一下，你别每天都泡在实验室啊。” “那行吧，我接收了，正好这几日穷的揭不开锅了，奖学金还没发。等我明年工作了还你。” “好，我老了你养我。” “这可不行，云山到时候会杀了我的。哈哈哈。你不会又在卫生间躲着呢吧？” “是在卫生间。” “你赶紧洗完出去，好好给他说，就说你这次没想到他，是你的不对，以后的假期都听他的安排。” “那行吧，我再试试，你和老曹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索拉从卫生间出来，云山已经躺在床上了，拿着本书。 “你在里面干嘛呢？怎么这么长时间？” “和楠薇聊了会天。” “说啥了，在楠薇那又吐槽我呢？” “哎呀，没有，和老曹聊了几句，他飞过去看楠薇了。” “哦，他们暑假不回来嘛？” “怎么可能回来啊，来回机票好几万了。吃饭都困难，哪有钱买机票。”她看着云山，“我给楠薇转了一万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告诉云山，那钱是她自己攒的奖金，但她就觉得似乎该给他说一声。 云山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哦，没事，一万够吗？太少了吧。” “ 我给她，让她带着老曹去吃点好吃的。换成美金也才1000多。” 云山很快支付宝转给了她四万，“我给你支付宝转了四万，你转给楠薇，用支付宝转，估计微信限额。你告诉她，等他们工作了，请我们去环游美国。” “好。” 索拉打开支付宝，迅速找到楠薇的账号，她一想，还是直接转到她的卡里比较好。 “楠薇，云山说再给你们转4万元，你告诉我卡号。他说等你和老曹毕业领工资了，请我们去环游美国。” “哇，云少这么大手笔吗？这不好吧，我们俩这万一毕业找不到工作，这不是负债累累了嘛？” “怎么可能，你和老曹的专业都是热门抢手的专业，我很看好你们，你赶紧告诉我账号，这点钱换成美金，真就没多少。” “那行吧，你告诉云山，谢谢他，刚好最近花钱的地方层出不穷，我这两天正发愁呢，又不好意思让我爸妈再给我寄钱。等我有工作了再还你们。” “不用还，你不要惦记这事。” “行吧，那你和云山说，谢谢他，我一定把环游美国这个事提上日程。” “好，我给你转过去了，你看一眼。” “收到了，谢谢，亲爱的，有情后补！” “你要是不够，就再给我说，我从我爸小金库还能再剥削点。” “够了，这足够我们撑几个月了，一开学奖学金就会到账了。”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和老曹忙吧。” 索拉退出微信，把手机放在一边，看着云山，“谢谢你！这四万我会还你的。” 云山看着她，“你干嘛要还我，你为什么总要和我算得这么清楚？” “这不一样，这是给楠薇的，我自己给可以，不能让你也掏钱。我给她就没想让她还我。她在我心里远不仅仅是一个同学。” “ 我知道，所以，你不用给我还，你是不是觉得四万对于我来说是笔大钱？” 索拉看着他，心想，四万至少目前对她来说不是一笔小数字。她从来没问过云山一个月开多少钱的工资，当然云山也没有问过她的。无论如何，这四万她是会还给他的。 “你能不能这次就让我去巴黎啊，我以后每年的假期都听你安排，再也不自己安排了，行吗？” 云山被她的这个快速急转弯给懵了一下，看了眼她，“不行！” 索拉没再吭声，算了，不去就不去了吧。看在他刚才慷慨帮楠薇的份上，不和他生气了。她是想多给楠薇些，但她还不敢动旅行的钱。她背对着云山，拿着手机开始查，国内可以去哪里？她开始使劲回忆姥姥没去过哪个城市？明天打电话问一下吧。但是她一想，都告诉姥姥要带她去巴黎了，这忽然不去了，怎么说啊。 云山很意外她没有再求他，他扭头一看，她又拿着手机不知道再查啥。他一把抢过了她的手机一看，她又在研究国内的旅游攻略。 云山看着她，她一脸不解，“你不会国内也哪里都不让我去吧？” “你说对了。国内也哪都不能去。” “为什么？你让我暑假每天待在家里等你下班？” “对！” “你是不是，，，”她想说出变态两个字，但以最快的速度咽回去了。 她想，算了，看在他今晚帮她给楠薇钱的份上，不和他计较了，到时候不行就先斩后奏。她瞪着他，不想再求他了，楠薇夫妇还是预判错了。 云山看着她瞪着自己想笑但忍住了，他搂着她，把她拉到自己身边，“你明天乖乖陪我一起去吃饭看电影逛街，我晚上告诉你一个好事情。” 对索拉来说，暑假不能出去玩，就基本其他所有事都不是什么好事，她没理他。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我和你说话呢？听到了吗？” “听到了。” “明天穿好看些，把你妈妈给你买的那条裙子穿上。” “那裙子就那么好看吗？” “好看，就穿那条。” “好吧。” 第8章 暑假 二十三、 索拉中午下班回家，一直睡到四点多，起床后心情好多了，她计划着过几天订好国内旅游行程后，先斩后奏，不再征求云山的同意。 她化了一个对她来说很隆重的淡妆，因为日常上班基本只是画个眉毛涂个口红，今天全套妆容，只不过化的相对清淡一些。睡觉前把头发拧着盘高了，现在放下来就是一头微卷的长发，穿上裙子后，整个人显得非常妩媚，她选了一个白色迷你手拎包。走之前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非常满意，还自拍了一张。出门前选了一双低跟凉鞋，这样看着人更精神挺拔些。 她在大门口纠结了一会儿，最后决定，既然打扮了一番还是打车吧，不挤地铁了。可没想到，赶上了下班高峰，一路堵，云山电话催了三次。 云山在餐厅等的很不耐烦，早晨给她说了让她早点出门，他猜测是又出门晚了。看着她飘然而至走进餐厅的那一刻，云山的气恼瞬间荡然无存。 她今天真是太漂亮，很明显的打扮了一番，这条清新的粉色印花连衣裙映衬的整个人顾盼生辉，娇艳俏丽。平时的她像一个非常清纯的学生，可稍作打扮后就娇媚可人的让人挪不开眼。 她走进餐厅后招致了很多回眸。云山猜测她今天穿了带跟的鞋，因为很明显身高似乎超过了175cm，亭亭玉立，非常的抢眼。结婚后，云山发现她身材纤细，是有原因的。她几乎从不吃零食，什么薯片瓜子消磨时间的东西都不吃，最多就是吃水果，极爱吃草莓和樱桃。 云山拉开身边的椅子，看着她坐定后，就吻了上去，以往公共场合他只是亲吻额头，但今天实在没忍住，他直接亲吻了她的唇，索拉迅速一把把他推开，脸红的四下看了眼，“这么多人，你，，”说完用眼睛瞪着他。 “我亲我自己的老婆这有什么。” “你看见哪个男的会在公共场合亲吻自己的老婆？！” 云山被她这奇怪的论调气笑了。 “怎么才来，我快饿死了！” “一个小时前就出门了，应该坐地铁的。今天堵车很厉害，害得我晕车。” “那给你要杯柠檬水。” “我想喝冰镇酸梅汤，有吗？” “好，给你要一杯。” 饭后，因为电影是晚场，所以云山就带着她先逛街购物，她今天特别乖，云山让试衣服，她也不拒绝，都尽量满足，云山给她买了三条鲜嫩色调的连衣裙，两个夏天可配搭连衣裙的chanel 灰色和黑色迷你小包。 平时，索拉上班永远都是黑、白、灰，极少穿鲜亮的颜色。 两人看完电影回到家，缠绵温存之后，云山摸着她的头说，“你今天为什么这么乖？”，她没吭声。“我答应你去巴黎了。”她还是没有回应。云山捏着她的下颌，在她的花瓣唇上亲吻了一下，她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就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索拉其实是有点犯迷糊，他翻来覆去的折腾一番，终于停下来了，她开始抑制不住的犯困，云山在说什么，她干脆就没听。 “哎，我说我同意你去巴黎了。”云山又说了一遍。 她瞪着眼看他，似乎不太相信。 “我已经把你们三个人的护照托人去加急办签证了。在巴黎给你订了一个公寓，可以做饭。来去机票也订好了，差不多来去17、8天，够你深度游了吧，开心了吧？” 半天，索拉才反应过来，他应该说的是真的，她搂住云山的脖子，把头贴在他的胸前，“谢谢你。你什么时候去妈妈家取的护照？” “昨天，我让别人过去取的。” “谢谢。” 其实，她这几天虽然自己开解自己不去就不去了，但她心里还是很难过，因为姥姥，她觉得她和妈妈出游的机会还很多，但姥姥不好说，毕竟70多岁，没几年就八十了，不知道哪天身体就会出状况，不能再这样坐长途飞机了，她还是希望在姥姥身体还健朗的时候，能够带她出去看看。 姥姥和妈妈非常像，性格也很像，大家闺秀，受过非常好的教育，和姥爷一起毕业于清北中文系，一辈子都在政府机关工作，是非常优秀又独立的女性。从小在姥姥家长大的她，一直享受着自由和快乐的生活，姥姥从不逼着她练琴写作业，总是以她开心就好为准则。练琴写作业这些事都是姥爷监督她完成。 “谢谢你！”她非常感激他最后终于同意了，所以还是由衷的又对他说了一遍。 云山心里其实五味杂陈，他没告诉她，他原本安排的西藏自驾之行，既然已经决定让她去巴黎了，就干脆不想再提这事了，等她回来再看时间是否允许，又或者明年再说吧。 去巴黎前的晚上，云山给她转了10万元，她吓了一跳，她说她有钱，够了，但云山坚持，让她出门打车，尽量不要让老人走路。但这钱，她一分都不想再花，一个是他帮她订了机票和公寓，她不能再花他的钱。另一个是，前一天，姥爷偷偷给她转了五万，而老爸也悄悄给她转了五万，让她不要花自己的钱。 云山的钱，从巴黎回来后，她还是原转给了他。 巴黎之行，她带着姥姥和妈妈去了艾菲尔铁塔、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凡尔赛宫、蒙马特高地，还专门去巴黎歌剧院看了演出，去了香榭丽舍大街、巴黎春天百货，在圣奥诺尔街购买了小艺术品，还去了世界五大宫殿之一的枫丹白露。她没有把行程安排的很满，而是让姥姥和妈妈玩一天，休息一天，她去超市买了食物给妈妈和姥姥做适合中国胃的食物。妈妈和姥姥在公寓休息时，她会一个人出行，漫步巴黎街头，随意散漫的走走看看，享受着这个城市特有的浪漫气息。 云山很贴心，不知从哪借了一个可折叠的轮椅，所以，从到巴黎的那一天开始，只要出门都是让姥姥坐在轮椅上，索拉负责推，这样就避免了旅游让姥姥过于劳累。 在巴黎的十几天，她基本每天都会给云山汇报一下，自己今天去哪了，干了什么，她也把他买给自己的裙子，穿上拍了很多美照发给他。这趟旅行堪称完美，回来的飞机上她已开始想，明年去的地方，要带上爸爸和姥爷，这样就更完美了。 依然，她唯独没有想到云山。 二十四、 从巴黎回来的一周时间了，索拉基本足不出户，一是外面太热，二是她需要睡觉补充在巴黎消耗掉的能量。除此之外，就是给云山做晚饭。云山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离开学差不多还有十天，白天在家练完琴后，索拉躺在沙发上刷手机，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携程的app，搜了一下云南，看到了第二天出发的香格里拉和泸沽湖6天5晚的自由行，其实就是包了往返机票，景区车接车送，包酒店，她想都没想就定了。定完后，查阅了天气预报，就开始收拾行李，飞机她选的是第二天中午的，这样云山上班一走，她就可以出发了。 第二天，云山晚上下班回家，屋子漆黑，找了一圈不见人影，打电话不接，他还在想是不是临时有事出去了？无意间，眼睛扫到了餐桌上的一页纸，拿起来一看，“云山，我一个人去云南了，香格里拉和泸沽湖，一周后回来，这是我一直想去的地方，原本放假前就计划好的，但后来放弃了，昨天我突然又想去了。抱歉，我知道提前告诉你，你一定不会同意，所以，我只能悄悄走了。好好吃饭！” 云山把纸一扔，气的坐在沙发上，半天没起来。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手。他原本想，自己妥协，让她去巴黎度假完成心愿，会让她明白自己对她的爱，会让她爱上自己。 但，看来他大错特错了，他所有的真心付出，其实根本换不来她的一点点爱和在乎。结婚这八个月的时光里，无论他如何的向她示爱和表现出对她的珍惜和爱怜，都没有让她爱上自己，当他确认这一点后，就越想越脊背发凉。 没过一会，电话响了，是她回过来了电话。云山没有接，此刻，他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他在沙发上一直坐着，没有吃饭，直到快十点，才冲了澡倒在了床上。 索拉在云南的这几天非常开心，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一个人完全放松的旅游，之前从未有过。上学时去旅行，要么是和艾生要么是和楠薇，又或者是同学们的集体出游。这次是完完全全自己独自一人的旅行。 她静坐在泸沽湖畔看着绿意浓郁的草海，乘坐了五彩猪槽船在草海间穿梭，仰看了澄澈的天空。她也终于看到了泸沽湖最具特色的花朵——海菜花。一朵朵白色花瓣，黄色花蕊的小花，在湛蓝的湖水中随风飘摇，缓缓舒展，阳光下真是熠熠生辉。她还拍到了泸沽湖的晚霞，是纯粹的橙色，非常浪漫。她也静看了夜晚的泸沽湖，温馨又神秘，关键是有美丽的星空。 云南这几天，她基本每天会给云山打一个电话，但他一个都没有接。第一天，她把自己拍的美景微信发给了他，没有回应，第二天她再发时，发现自己已被拉黑了。但这，一点没有影响她的好心情。她把美景发给了楠薇和艾生，艾生的反应是，太危险了，你怎么可以一个人自己去那些地方。于是，他每天早晚都会问她在哪，安全不安全。 楠薇的反应是比较好笑的，她说，“陈索拉你自求多福吧，你回来后会被云山打死的，我赶不回去，救不了你。你想办法自救吧。”索拉看后，笑的不行。 一周后，索拉顺利返家，她是下午快四点到家的，先是把家里大扫除了一番，换洗了被套床单，洗了衣服，清扫了所有房间。打扫完卫生又买了菜。煲了汤，炒了两个菜，做了米饭。快六点了，云山还没有回来。她到家后给他打过电话，想问问他是否回家吃饭，但他依然不接她的电话。她一想算了，如果他不回来，自己吃好了。 云山半天不回来，她开始练琴，练了一个多小时，已经过了七点了，他还是没有回来，索拉一想，估计有饭局。算了，自己一个人吃吧。她走进厨房开始盛饭，刚盛了米饭，汤还没盛出锅，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隔着玻璃看到云山回来了，“你回来了，我煲了汤，还做了米饭。”云山，看都没看她一眼，放下车钥匙，径直走进了卫生间。索拉恍然感觉他似乎瘦了不少，心想就一周，怎么可能，估计是玻璃的原因。 她把菜、汤、米饭都摆放在餐桌上，开始等云山。半个小时后，他才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洗过澡了。索拉依旧坐在餐桌前等他，但他更衣后就直接去书房了。索拉饿的不行，只能自己吃自己的了。她没有再去书房叫他，猜测叫也白叫，估计今晚会一直生气。等索拉吃完，把厨房打扫干净，打算进卧室的洗手间刷牙洗漱时，发现卧室的门朝里反锁了，她试着拧了几下，没有反应，走到书房一看，他早就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书房进了卧室。 看来，今晚他是不想让她进卧室了。索拉转身进了客厅的卫生间，好在有备用牙刷，她刷了牙洗了脸，可护肤品都在卧室的洗手间。忽然，她想起衣帽间有自己囤的护肤品。护肤完，站在衣帽间，开始想自己晚上睡在哪？客厅的沙发，有点恐惧，客厅太大没有安全感。她看了看衣帽间的沙发，虽然有点小，但关上门这里似乎更舒服些。她用几件卫衣叠成一个枕头，又找出了一条羊毛盖毯当被子，她试着躺了一下，发现自己腿太长，只能把腿伸到沙发外面。 快十点了，卧室门依旧没打开，看来云山是铁了心不让她进卧室，于是，她关了客厅的灯，进了衣帽间，关上门，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手机就困得不行了，几天的舟车劳顿让疲倦的她很快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她感觉门被推开了，但困的实在是睁不开眼睛，感觉有人把她抱了起来，然后被重重的扔在了床上，她以为在做梦，但又感觉似乎不像。翻了个身准备继续睡，忽然觉得有人压在了自己身上，很快她的睡衣被扯掉了，她开始慢慢清醒，不像是在做梦，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是云山，他似疯了般，动作从未有过的粗鲁，弄的她疼的倒吸凉气，她用手推他，根本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平静了下来，但她浑身疼的没法入睡。 第二天，索拉一直到下午两点才睁开眼睛，看了表，又继续躺着，一直到下午三点才强撑着爬了起来。走进卫生间，强光下一看，发现两臂，脖子以及大腿上很多地方都是淤青，气的瘫坐在马桶上，不敢回想云山昨夜的发疯。 她想了一下，要不回父母家吧，但转念一想不行，现在是夏天，她不能穿着长袖长裤回家吧。继续待在这，她又怕晚上他会继续发疯。怎么办？ 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躺回到了床上，感觉自己鼻子不通气，似乎是有点感冒了，她又爬了起来，打开冰箱吃了一口昨晚的凉米饭，然后吃了两片感冒药，继续睡。 她想，再睡一会儿，起来后再想晚上去哪好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卧室的灯大亮，她被强光刺的眼睛无法睁开，迅速用被子蒙住了头。被子被人一下掀开了，浑身在发冷的她，打了个冷颤。她不想睁开眼睛，又用手臂遮住了眼，不想看他。 她感觉云山似乎看到了她胳膊和腿上的淤青，拉着看了她的胳膊，又用手轻抚了一下腿上的淤青处。不盖被子，让本身就在发冷的她更感寒冷，他回家后似乎打开了空调。她想挣脱被他拉着的胳膊，找被子盖上，但他就是不松手。 “把被子给我盖上，我不舒服！” 云山迅速用手摸了一下她的头，没发烧。他把被子又给她盖上，看着她缩成一团，关上灯，走出卧室。 刚才回家，又是一片漆黑，空调也没有开，第一反应就是她离家出走了。他迅速冲进卧室，打开灯，发现她居然还在睡。早晨走的时候家里啥样，回家时还啥样，说明她根本没起来过。 还在气头上的云山，多少还是有些自责，他坐在沙发上，想着刚才看见的她身上的淤青，着实自己吓了一跳，他有点不相信那是他弄的，昨晚是很气很疯，下手似乎也重了些，但他没有意识到搞得她到处都是淤青。他觉得自己有点骑虎难下了，他还很生气，而且这个气也一时无法消除，但是呢，自己似乎又把她折腾病了，他原本想这一个月都不再理她。现在，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貌似她是一天没吃没喝。 云山起身打开冰箱，昨晚她做的饭菜和汤还有。他把饭菜汤加热后吃了，又开始给她熬小米粥。熬好后，盛了一小碗，端到卧室放在床头柜上，她闭着眼睛还在睡，他拍了拍她的脸，“把小米粥喝了。” 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卧室，他可不想喂她，不想再惯着她，他就是要一直生气。他在客厅坐了会儿，还是没忍住想看看她到底喝了没有。走进去一看，粥还放在那，一动没动。他有点冒火，走到床边刚想呵斥让她起来喝粥，发现她脸色苍白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发白，他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冰凉，“你哪里不舒服？”他一抓她的手，手也是特别冰，他迅速关上了卧室的门，不让客厅的冷气吹进来，又躺在她身边，把她拉进自己怀里，她几乎浑身冰凉，他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背，让她的脸贴着自己的脸，把她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用自己的身体给她取暖。 过了好久，云山才觉得她的身体似乎有了些温度。“好些了吗？这会儿还觉得冷吗？” 她没吭声。 “我带你去医院。” 半天她才回了句，“不去，就是有点感冒。” “是不是浑身很疼？” 她没吭声。 云山这次没道歉，他不想道歉，因为他还很生气。 他轻抚她的后腰，想让她的身体快点热起来。 “你吃药了吗？” “吃了。”云山听着她的鼻子很囔。 “几点吃的？” “三点多。” “你什么东西都没吃？” “嗯。” 云山刚想起来去把粥热一下。 她轻轻推开他，“我去洗手间。” 云山本想说我扶你去，但他忍住了，因为还在生气。云山看着她晃晃悠悠进了卫生间，心想等她回来躺下他再去热粥。 不一会儿，云山看着她从卫生间出来了，披散的头发辫了起来。在离床还有一步之遥时，云山眼睁睁的看着她软软的倒在了地上，他快速冲过去，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时，她慢慢睁开了眼睛。 “怎么会晕倒？你哪里不舒服？我给你拿衣服咱们去医院。” “不用，，估计就是低血压。” “你怎么知道是低血压？” “高考前晕倒过，检查过，，” 云山半天没出声，看着她脸色苍白的有些可怕。她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如扇子般在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随着呼吸似乎如蝶羽一样在轻轻颤动。云山有点心疼了。 “我去给你热粥，一会儿给你端过来。” “不用，，我一会儿去餐桌那边吃。” 云山转身走进厨房，把粥又热了一下，等他从厨房出来，她已经趴在餐桌上了。云山把粥放在她旁边，“趁热赶紧喝了。”说完就进了书房。他坐在书房自己生闷气。他就是很气她独自一人不和他商量去云南，但刚才看着她在自己眼前晕倒，那一刹那，他的心似漏了一拍，好半天缓不过劲来。他不知道她是低血压，打开电脑查了一下，如果是低血压，她刚才四肢冰凉，脸色苍白再加上昏厥，是很危险的。 其实，他刚才很想说：你躺在床上，我来喂你。但他又很生气，不想照顾她，你既然能一个人跑云南，那就自己照顾自己好了。他从书房的门缝是可以看到餐桌那边的她，她似乎吃一口趴一会儿。云山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她，一小碗粥足足喝了半个小时。 不容易喝完了，索拉在菜餐桌前又趴了一会儿，吃了感冒药。但是肚子越来越疼，她刚才去卫生间发现例假来了，难怪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疼。她起身找药箱，记得上次买过止痛片。 云山在书房一直透过门缝在看她，他看着她吃了感冒药，但又在药箱里找药。继续又吃了两片药后慢慢的回了卧室。云山走出书房，看她刚才吃的什么药，“布洛芬缓释胶囊”止痛药。 云山在书房处理了一会儿邮件，快十点了才走进卧室，看着她在床上缩成一团。躺下后，他终究还是没能做到对她置之不理。他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发现她还是浑身没太多热气，好像还是在发冷。 “怎么身上一点热气都没有啊？你是不是很冷？” 云山用手轻抚她的胳膊、腿，以帮她身体温度能快速提升。 “你来例假了？” 她好半天才回复了个“嗯！” 云山把手放在她的肚子上，发现也是冰凉。 “肚子疼是吗？”她没回应他。 云山有点后悔昨晚的行为，她这等于雪上加霜全赶到一起了。心疼了一秒后又开始生气，为她独自一人去云南。 他边帮她揉肚子，边说“你听着，我并没有原谅你！” 索拉浑身发冷，又散了架一样的浑身肌肉酸痛，干脆没有力气理他。其实，她现在倒是希望他干脆别理她。 “你这样，明天一个人在家可以吗？我早晨有会必须参加。” “没事。” “怎么没事，刚才还晕倒了。我问你，你为什么在外面玩的那么开心，一回家就不舒服了？” 索拉听见又气又好笑，云南这个事，在他这估计会没完没了！ “我问你呢？你在外面这两天是不是健健康康的，很乐不思蜀吧？” 云山是真的越想越气，云南这个事在他这没那么容易翻篇。 第二天，云山开了一早上的会，没时间给她打电话，中午会议好不容易结束后，他拨了三通电话没人接，于是打开微信想给她打视频电话，结果发现自己那天气到不行把她删除了！ 他开始想，要不要回家去看看，万一她像昨天那样晕倒在家，身边没人，那就麻烦了。越想越后怕，拿上车钥匙准备打声招呼提前走人，结果电话来了。 “wai？”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 “我才醒 ，刚看到。”她声音听着迷迷糊糊。 “你想吃点什么，我帮你叫外卖！” “不要了，我不想吃。” “你不吃东西怎么吃药？” “没事的。” “什么没事的，你不知道空腹吃药是会死人的。” “我今天还没吃药。。我再躺躺一会儿回父母家。” 云山听完后愣了几秒，“陈索拉，你今天敢走出那个家门你试试看！”说完，气的挂断了电话。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家，但也不希望她回父母家，虽然，他知道回父母家有人照顾她。 索拉被挂电话后，想了半天，她回父母家至于让他这样发飙吗？哎，她感到自己接下来几个月都会每天面对他的不定时发疯。 既然醒了，她索性爬了起来，感觉比昨天好点，止痛药吃着还是有了点效果，至少浑身不那么疼了，但是鼻子不通气的厉害。她忽然就很想回家，想让老爸给她做砂锅虾粥。 她慢慢起来，简单把床铺整理一下，梳洗了一番，开始在衣帽间找衣服，既然感冒了，那穿长袖长裤也不会被问，她找了一条很薄的运动裤，又套了一件长袖薄t恤。她用帆布袋装了必须带的东西准备出门。 刚换好鞋，密码锁开门声，她静静地看着门。 云山进门后，看着已经穿戴整齐的索拉，愣了一秒，“我刚才电话里说的话你都没听见是吗？” 索拉脱了鞋，坐回了沙发，“听见了。” “听见了，为什么还出门？” “我，我，，就是想回家让我爸爸给我做砂锅虾粥。我明天就回来了。”她说的声音很小，很气短，实际上她也没打算明天回来。说完就倒在沙发上蜷成了一团。 云山真的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看着她把自己说的话当耳旁风丝毫不在意，又气的快发疯了，但一听她说想回家喝爸爸做的粥，又莫名的心软了。 “既然想喝虾粥，那我带你出去喝。” 其实她主要是想回父母家，其次是喝粥，让她专门去店里喝，她是真的不想动。主要是，她觉得呆在家里，本来身体就不舒服，还得面对云山冷晴不定的脸，让她的精神真的很累。 “我，不想动。” 云山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索拉明白他眼神的意思就是“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忽然想到楠薇教她的，要想回家后不被云山打，就好好撒娇，天天撒几场娇，云山就会消气。她忽然就起身头枕在云山的腿上，抱住他的腰，“你不要生气了好吗？我就是想一个人去旅行一下，以前从来都没有机会。” “你想一个人去，为什么不能提前和我说？” “我，害怕你不会同意！” “你知道我不会同意还非要去？” 索拉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这就像个死结一样，跟他怎么都没法说通。 “求你了，别生气了好吗？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自己定巴黎的行程后，也是这样对我说的，以后再也不会了，但是，只隔了几个礼拜你就不吭不响的去了云南。这叫以后再也不会了？” 索拉发现说通他真的太难了，以她的智商和口才干脆不行。她不知道接下来再怎么撒娇才能求得他的原谅。她没有再说话，是继续躺在他腿上呢还是起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云山帮了她！起身把她的头放在了沙发上，留她一个人在沙发上自己进了衣帽间。 索拉躺在沙发上，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一种无力感，她也觉得自己好失败，干脆不知道该怎么与他相处。她想一个人去完成心愿，享受成年后的第一次一个人的旅行，但她不敢跟他说，因为说了，他也不会让她去。所以，她只能这样先斩后奏。 她感觉自己已悲观的看到了这段婚姻的结局。 她知道自己其实很怕云山，比如现在，她想回父母家，但他回来了她就不敢走了，她害怕他追到父母家，父母知道他们吵架了会跟着担心，她不想让父母为她担心。她也不想告诉他们，云山结婚后其实一直是这样非常强势的对待她的。不走吧，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她求他原谅了，但他依旧生气，她也向他撒娇了，但他不吃这一套。 想着想着，不由得眼眶发酸，眼泪夺眶而出。她赶紧起身走进客厅的卫生间用冷水冲眼睛，她不想让他看到她哭过。就这样吧，原谅不原谅随他吧，她不会再求他了，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冲完眼睛出来，发现自己饿的发慌，于是，在厨房找出囤的泡面，烧水泡了一桶，趴在餐桌上等面好。 “你不是要喝粥吗，我给你外卖都点了，马上快送过来了，你又在这吃方便面？” 她被身后的云山突然大声说话，吓了一跳。 “我有点饿了！”她想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但她没说出口。闭上眼睛想，算了，就这样吧。 “你从昨天到今天就没怎么吃过东西，这么辣的方便面吃了胃里能受的了吗？”云山继续很大的声音在她背后吼。 她没再出声，觉得自己对他好像沉默以对会好一些。 门铃响了，是外卖。云山接过外卖，提到厨房，发现虾粥还很热，给她盛了一小碗，“喝粥吧，方便面别吃了。”说着他看了眼趴在桌子上的索拉。 “嗯！”索拉坐起来，把方便面推到一边开始准备喝粥，她发现云山在看她，抬眼与他四目以对后，迅速低下了头，她怕眼尖的云山发现她刚才哭过。 她可太小看云山了，云山一眼就发现她刚才偷偷掉眼泪了，她的皮肤太白，眼圈一红是非常明显的。云山转身进厨房，又把点的菜都端了出来， “你不要吃太多，一会儿饿了再吃，少吃多餐。” “好！” 云山给自己盛了一小碗虾粥，他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她的对面，而是坐在了她的身边，“这家的好吃吗？”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挺好吃的。” “你就先喝一小碗，下午四点左右饿了再喝。” “嗯。” “别光喝粥，再吃点菜。” “嗯！” 索拉对云山的阴晴不定永远搞不清头绪，显然，他这会儿态度好了很多。她看着云山喝了一小碗粥后，把她的泡面又吃了。 “这个泡面是不是很好吃？” “是挺好吃的，就是太辣了，你等病好了再吃。” “嗯！” “吃完把药吃了，你再去躺会儿吧，我下午有视频会议。” “好！” 吃完饭，云山在书房开会，索拉没有再去躺着，而是坐在餐桌上在电脑上查看新学期的课程安排。 第9章 周年纪念 二十五、 刚开学，索拉忙的脚打后脑勺。入职满一年了，现在开启自己人生的第二个工作年。学校里各种音乐会不断，不停的排练，合伴奏，帮助学生准备音乐会，一大堆的事。 早晨起床，云山对她说，“你今天穿漂亮点，晚上没演出吧？下午下课我过去接你。” “有什么事吗？” “有事，你穿漂亮些。” 索拉不解的看向他，“是什么事？” “总之，你穿漂亮些。” 梳洗完，淡淡的化了点妆，她在衣帽间犹豫不知道该穿什么，九月的天，早晚还是稍有些凉。她找出自己在美国时买的一条黑色无袖迷你收腰连衣裙，试了一下，还可以，因为这条裙子面料偏厚，不适合夏季，但很适合初秋，她又穿了一双黑色的透视中长袜，准备搭配黑色乐福鞋。害怕出门凉又拿了一件黑色小开衫，挑了一只黑色香奈儿包。等云山从书房收拾东西出来，看到她已经站在门口等他。 云山有些意外的看着她，他让她穿漂亮些，可没想到她穿的这么俏丽性感，黑色迷你裙只到她大腿的中段，无袖收腰设计，两只细长的胳膊和长腿尽显，膝盖下方的黑色中筒袜和黑色皮鞋的配搭又让她看着如此的青春，而且她还扎了一个高马尾，佩戴的是他给她买的香奈儿金色耳饰。 “怎么了，不好看吗？”她皱着眉头问他，自从云南事件后，她根本不敢惹他，基本上他让她干啥就干啥。 “你今天上课的学生是男生还是女生？” “啥意思？”她不明白他想表达什么。因为不知道是什么事，所以她选择了一件看着正式但又不是那么特别正式的裙子。 “好看的过分了，我害怕男学生不好好上课，都盯着你的腿看。” “你真的好变态！”说完，气的脸红红的开门出去了。 云山穿上鞋紧追出去，她居然已经坐电梯下去了。云山到地下停车场也没看到她人影，开车出小区大门时，发现她远远的站在大门外等他，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美人，她始终仪态非常好，站着的时候总是那么挺拔优雅。云山“哎“了一声，他就是总希望她美美的，可又不希望她太美，太招人。 他把车停在她身边，替她打开车门，她看了一眼他，脸还是粉红，一脸不高兴。云山笑了，“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为什么总喜欢瞎想啊，除了你，谁没事会看我的腿啊？”她说着紧皱着眉头。 “哈哈，你知道你们学校的学生怎么议论你的吗？” “怎么议论的？”她瞪着眼睛一脸吃惊。 “说你是男生们的梦中女神。” “瞎说，你怎么知道？”她一脸的不相信。 “我上次亲耳听到的。在你的一个音乐会上，旁边坐的都是男学生。” 云山边说边看向她，她一下子脸更红了，不出声。 云山扫了一眼，裙子短加上黑色的映衬，两条大腿纤长还白的发光。他没忍住，摸了摸，“我就是不想只能我看的东西，便宜了别人的眼睛。” 索拉一把拉开他的手，“你真的好变态！”她气的瞪着他。 云山被她生气的样子逗笑了，“好了，好了，乖，你下午在学校等我，我来接你，你这个样子，我可不希望你坐出租车。” 下车时，云山亲吻她的耳朵，弄的她满脸绯红。她真的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每次在学校门口都这样，她说了很多次，拒绝了很多次，他就是不听，非要搞什么亲吻告别。低着头心里正恨恨的骂着云山，忽听“拉儿！” 她一抬头，额，歌剧系的泰斗主任，“王主任，您好，我低着头都没看见您，您怎么今天这么早来学校了？”“拉儿，你上午上完课，过来一下，给我的一个学生弹个伴奏，总政的，今天过来扣个演出的曲目。”“好，没问题，我下课就过去。” 云山看着她下车，从后视镜看到，一位一头银发气质优雅的老太太，搂着她的腰和她打招呼。他从索拉谦恭的样子，猜测估计是他们学校的重量级人物，不仅有些感慨，她的性格真的是很讨男女老少的喜爱。 云山下午提早下班，五点多刚过就到索拉学校门口了，他打电话让她下楼，她说马上，让他稍微等一下。云山在门口等了十分钟了，居然还不见人影，他正准备在打电话催，看见她和一个身型魁梧，留着满脸大胡子的男士一起走了出来，男士看着她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云山靠在椅背上，心想看她能聊多久，果不其然，俩人又聊了五分钟，才说分手再见。 索拉一上车，他才发现，她居然涂了一个非常艳丽性感的红唇，“你是不是故意的？”云山质问她。“哈哈哈哈，你看出来了！”她就知道云山看见她涂性感红唇一定会这样说，“我就是故意的，谁让你早晨胡说八道。”说完还在使劲笑，她刚才下楼前，故意涂了学生送给她的小礼物dior 的999，她一直嫌太红了，所以没拿回家，放在了琴房。 “你，你就故意气我吧！” “哈哈哈，是不是太红了，那我擦了吧！” 怎么说呢，她擦这个很正的红色口红除了惊艳就是惊艳，哪怕是她的脸上妆淡得什么都看不到，但这个红唇一擦，整张脸真的是只能用惊艳来形容。 “算了，别擦了，挺好看的！”云山心想，惊艳就惊艳吧，她也不是天天这样。 “我还是擦了吧，这样是不是不太好？今晚是要和别人一起吃饭吗？”索拉猜想是不是和他的什么朋友和同事一起吃晚饭，自己这红唇有些夸张了。 “没事，不用擦了！刚才的大胡子是谁？” “哪个大胡子？奥，你说的是刚才和我说话的赵大哥吗？那是我们学校的 f 孔专家。” “什么 f 孔专家？” “就是手工小提琴制作，他制作的 f 孔堪称一绝。” “你怎么叫他大哥呢？” “奥，因为他和他老婆在我本科刚进校时就叫我小丫头，他老婆是拉小提琴的，我上本科时她读研究生。现在在德国访学。我们刚才聊了一下学姐的近况。真的不用擦掉吗？”她说完打开车镜内的化妆镜又照了半天。 “不用了，没事。”云山觉得她今天好开心，随她吧。他爱怜的摸摸她的头。 云山把车一直开到了亮马桥的四季酒店，索拉很好奇，他今天这么神秘到底是要和谁吃饭？上了三层，索拉才看到餐厅的名字mio，她忽然想起来似乎是京城很有名的一家意大利餐厅。餐厅装潢的非常典雅温馨，又很摩登时尚，巨型水晶灯饰绚丽又奢华，色调偏暗但视觉上却一点不压抑。她忽然觉得自己今天的这一身衣服居然和这个餐厅的格调非常的配搭，包括她的红唇。 云山提前订好了位，非常幽静又相对私密的一个位置。索拉发现没有其他人，因为云山坐定后已经开始点菜了。 “没有其他人吗？” “嗯，就我们两个。” 她看着云山脑子开始飞速转动：今天是什么日子？他的生日，不对啊，他的生日在一月啊？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你说呢？”云山抬起眼睛看她。 索拉更迷惑了，她真的想不起来这是什么日子，她很迷茫的看向他。 点完餐的云山，搂着她亲了一下，“去年的今天，我第一次见到你。” 她看着他，有点惊讶又有点不好意思，她完全忘记了，去年的今天她的音乐会，他陪着赵博士来看她的音乐会。 “对不起，我完全忘记了。”她红着脸很不好意思。 “你当然不会记得，但是我会一生都记着。因为对你一见钟情。” 她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不知道该怎么回他。 “你呢，第一次见到我什么感觉？” 索拉使劲回想她见到他的第一感觉。那天，他穿着一件白衬衫配搭了一条灰色西裤，第一眼见的时候，觉得这个男人的衣着非常考究，气质很冷峻高贵，身形高大，与身边温和儒雅笑咪咪的赵博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吃饭的时候，她发现了他在时不时的看她，她有点心慌，因为毕竟不熟，她不知道他是觉得她举止不得体在看她，还是别的什么。她就是觉得他的气势太强大，以至于她根本没敢多看他。 “说啊，什么感觉？” “就觉得这个男人非常冷峻！” “冷峻？” “就是感觉你和赵博士不是一类。” “赵博士是哪一类？”、 “性格温和，人很随和，很儒雅，很爱笑，一看脾气很好，是很好打交道的人。” “我呢？” “很冷，气势压人，不太容易接近。你那天为什么吃饭的时候老看我？” “因为我在观察你。” “观察什么？我举止不得体？” “没有，非常得体，我觉得自己每看你一眼就多喜欢一分。” “如果那天晚上你没有看我的音乐会呢？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是先吃饭或者在其他场合认识，而不是因为你先看了我的音乐会。” “如果是在其他场合认识，应该也会一见钟情，因为第一眼喜欢你，不是因为你会弹琴，而是因为你的样子和气质，其次才是你的琴声。你那天晚上结束后，向我们跑过来的那一刻，我才看清了你的样子，确切的说是真实的样子，就是我喜欢的样子。”云山认真想了一会儿说。 云山的这个回答，让她很满意，因为她在心里也希望，他喜欢的是她而不是她和钢琴的二合一。 “谢谢你！” 她看了眼云山。 “那你喜欢我吗？” “喜欢！”她认真的想了想回答。她是喜欢他的，他很爱干净，自己的事从不麻烦她。他也不会逼着她做饭、干家务，他会自己量力而行的做一些家务，还有，最重要的，他从来不说脏话，更不会骂她，对她的家人和老师都很好，对她很大方，对她也很好，虽然，很霸气，少爷脾气爆棚且有时候阴晴不定的很烦人。 “怎么还想了一会儿才回答？” “因为我认真的想了一下。”她冲着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真不容易，我努力了这么久，你还算喜欢我！”说完，云山宠溺的摸摸她的头，她笑起来非常可爱，像个孩子，非常的纯真，云山心想。 “菜好吃吗？你觉得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环境和服务很好。” 俩人吃完饭，云山搂着她的腰往出走时，路过的一个餐桌有人叫了声云山，云山停下来打招呼，因为她不认识，就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个相对空的地方等他。那一桌的人不少，基本都是男士，看上去四五十岁，索拉向几位看向自己的男士微笑着点了点头，以示礼貌。她站在那里等了几分钟，云山还在说话，她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旁边好几桌的人都在看自己，于是，慢慢的一个人先走出了餐厅。 等了好半天，云山才从餐厅走出来。 “怎么办，大家让我补办一下婚礼？” “他们是？” “部里的领导，结婚时单位就请了几位，大多数人都不知道。刚才都问你是不是女友，我说是爱人。解释了一下婚礼是很小范围的举行了一下。所以，都说让我必须补办一场婚礼。哈哈，怎么办？再办一场？” “要办你自己一个人去，我可不参加。” “为啥？” “累死了，我不要再参加一次自己的婚礼。” “哈哈，好好好，再找机会看怎么办吧。”云山的心情很好，因为刚才的几位领导都在夸她，她刚才远远的站着，虽然有点害羞，但非常有礼貌的和大家点了头打招呼，显得很有教养。再加上今天的这一身，站在餐厅里显得很高贵典雅又不失甜美，非常的鹤立鸡群。 “我们稍微散会儿步？消消食。” “行吧。” 云山搂着她走了一会儿，发现走着超过他们的人都要回头看他们一眼。他猜想估计都是从后面看到她的长腿背影后，好奇想看看这位美女到底长什么样吧？ “算了，我们回去吧。” “这才走了几步？” “哈哈，你没发现路人看我都们像看大猩猩一样吗？” “没发现。” “哈哈，算了，不走了，回家吧。” 一坐在车上，云山就开始疯狂亲吻她，弄的她缺氧，喘不上气来，她使劲推开云山后，一脸绯红的瞪着他，云山看着她生气的样子笑起来。 “我在自己的车里亲自己的老婆也不行吗？” “你真的很变态！” “哈哈，我只喜欢对你变态。” 索拉把头扭向窗户不想理他。 云山忽然就想起，也是在车里，他第一次吻她，而她居然还干脆不会接吻，不由就心生暖意，把她拉进怀里，对着她的耳朵说：“你一点都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索拉没有再推开他，他的每一次对她的表白，她其实都是相信的，她知道他很爱她，但就是，他的这份爱，夹杂着太多的东西：他的强势霸道、专横，以及极强的占有欲。 回到家，索拉一进门就闻到了非常浓郁的花香，换完鞋走进一看，发现他买了好多粉色的玫瑰，摆放在客厅的不同位置。“你什么时候买的，真好看。” “下午。”他看着惊喜又开心的她很欣慰，下午没白忙活。 她轻轻的拥抱了云山，“谢谢你！” “难道不应该给老公一个吻吗？”云山低声笑道。 她蜻蜓点水般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迅速进了衣帽间。 云山从卫生间出来，看见索拉拿着手机，趴在枕头上笑到浑身颤抖。“和谁聊天呢？” “哈哈哈，楠薇，，，，” “你们俩这是又在背后说谁的坏话呢？” “老曹，，，楠薇在吐槽老曹，哈哈哈。” “你们，，，老曹怎么了？” “哈哈哈，老曹在楠薇生日时给她送了一瓶香水，，，楠薇说她打开一闻差点恶心的晕过去。哈哈哈” “你们就这么欺负老曹，，，他买之前为啥不问问楠薇喜欢什么味道？” “哈哈，老曹是看他同学给女友买了，也跟着买了一瓶，以为所有女生都喜欢。哈哈哈，笑死我了。” “不许再聊了，和楠薇说再见！”云山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看着笑的满脸粉红的脸。 “她已经去实验室了。” 索拉看着云山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搂过她的脖子，帮她戴上，“喜欢吗？” 她用手机相机当镜子一照，一颗很可爱的心型小钻石项链，心型钻石周围有一圈小钻环绕，刚好卡在她的锁骨窝的地方，非常的低调雅致，很好看。 “不许取下来了！，既然不喜欢戴戒指，那就戴项链好了。” “这是什么牌子的很贵吗？不取下来，万一丢了呢？” “harry winston 的，我选的钻定制的。丢了再给你定一个。” “上本科的时候，坐地铁掉过一个白金链子的玉佛项链，是我妈妈给我上大学的礼物，早晨出门扣子似乎没扣好。这个不取下来，哪天再丢了怎么办？” “不许取下来，不许丢！！！”云山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故意说。 “没事，丢了我再给你买吧。” “谢谢你！”索拉有些内疚，因为她什么礼物都没给他准备。 第二天中午一下课，索拉坐地铁去了一趟skp，在迪奥为云山买了两件没有任何明显品牌标识和 logo 的长袖衬衫，一件白色一件淡蓝色，她觉得衬衫一年四季他都在穿，非常实用。选好之后，她在袖口让做了刺绣定制s.s，这个字母刚好是他们名字的第一个字母，她觉得这样更有纪念意义一些。楠薇说的对，爱是需要回应的，她必须要对他昨天那么有心安排第一次见面纪念日做出回应。 几天后，衬衫送到，云山试穿后非常合身，她没想到他会那么开心，尤其是问她s.s 啥意思后，更是激动了好几天。 第10章 生日 二十六、 一转眼又到了索拉的生日，因为是她和云山结婚后的第一个生日，前一天婆婆和公公特意叫她和云山回家给她提前过生日。她觉得云山不该告诉公婆，这也太麻烦了，但云山非说他没说。他没说，他父母怎么会知道她的生日？索拉想了半天没想明白，后来想了想估计是看过结婚证。 李妈做了很多好吃的，弄的索拉非常不好意思，她觉得有点太麻烦大家了。饭后，公公又请她弹了几首小曲，两位老人都很开心。他们一直希望她和云山能和他们住在一起，但因为知道云山的脾气，根本不想和他们住在一起，所以就在附近给她们买了一套别墅，云山问过她喜欢什么风格，她说这些云山自己决定就好。云山最后委托了设计公司在装修，她偶尔会从云山嘴里得知，别墅的装修似乎快竣工了。 “李妈，你把房间那两个盒子拿下来。” 看着李妈抱着两个橘色盒子从楼上下来，索拉心里开始嘀咕，“天啊，不会又给她买包了吧？” “妈妈给你买了个新包做生日礼物，我觉得两个都好看，不知道选哪个，你爸爸说两个都买了，一个是我送的一个是他送的。现在小女孩都喜欢提这个菜篮子，我给你挑了一个粉色的，另外这只dy mini 奶油白色的，我觉得也特别好看，两个你上班都可以拎，销售说这两款都很适合你的气质。云山给你买生日礼物了嘛？” “没买，你们俩都给买了，我就不用买了。” “老云，你听听你这个儿子，这么小气不知道像谁了？一年就一次生日，你至少要提前给拉儿准备礼物啊，你真的什么都没买吗？” “没买！” “妈妈，他前些日子刚买过礼物了。”索拉不好意思的赶紧解释。 “那能一样吗，平时是平时的，生日礼物就是生日礼物，明天正好是周末，你带拉儿出去看看她喜欢啥。”公公老远冲着儿子吼，“我说话你听见了没？” “哎呦喂，听见了。我是您二位的亲生儿子吗？” “不是，我生不出你这么小气的儿子！” “哈哈哈，您的意思就是我是您俩捡的呗！” “你爸捡的，要我捡，一定捡个女儿，要儿子有什么用啊。” “行，那我下周不回来看您了！” “你爱回来不回来，拉儿自己回来就行。” 每回陪云山回父母家，他都是这样，非得和父母故意斗嘴抬杠，弄的索拉很紧张，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又不敢说他，只能静静坐着或者陪在婆婆身边。 “云山最近欺负你了吗？你不要怕他，回来告诉我和爸爸，他爸爸会收拾他的。” “没有欺负。” “哼，我这个儿子我还不清楚，就是”厕所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从小就是如此，极其的难伺候，你说东他朝西，你说西他朝东，不是和他爸对着干，就是和我对着干。我们工作忙，都是奶奶帮着带大的，好在学习成绩一直特别好，从来没让我们操心过。唯一就是，高中本来和赵青枫一起保送北清了，但他却偷偷背着我们考了托福要出国，放弃了保送。把他爸和我气的不行。” “您这要记一辈子啊，想起来就说。我这不是听你们的回来了吗？” “你有本事别回来！云山，我再给你说一次，不许你欺负拉儿。我和你爸要是知道了，可真是饶不了你。” “好，知道了，不欺负。是不是可以让我们走了，都十点了。您儿媳妇听您唠叨都听累了。” “好，你给你爸打声招呼，你们早点回。拉儿上了一天班了。” 回家路上，索拉没忍住，对云山说，“你能不能每次回家和你爸爸妈妈好好说话啊？” “哈哈哈，不能！” 索拉没再吭声，她知道她说无用，也许这就是他和父母的一种相处模式。她只是觉得两位老人有点可怜，养了这么一个又倔又犟的儿子，如果再生一个女儿就好了。忽然她想起来，自己生日应该给妈妈买一个礼物才对，买什么呢？明天得抽空一个人出去一趟。她看着窗外，思绪开始放空，干脆没听见云山叫她。 云山揪住她的耳朵：“你想啥呢？我叫你你干脆听不见。” “没想啥，你弄疼我了。”她的耳朵被云山拉扯的火辣辣的，她瞪着云山。 “我叫你半天，你干脆没反应。” 索拉摸着耳朵，感觉他刚才太用力，戴着耳环，耳朵似乎被他撕扯烂了。她从包里取出餐巾纸，轻轻在耳边擦了一下，有一丝血。云山看到了，吓了一跳，幸亏还没上环路，赶紧在路边停了下来，一把拉过她，仔细一看耳朵，耳洞那确实是被他刚才给拉扯烂了，在流血，“对不起，对不起，我手刚才没控制住。” 索拉赶紧把耳饰取了下来。 “没事，，回家拿酒精消毒一下，过两天就长好了。”她不想埋怨他，他也不是故意的。 “对不起，我手刚才估计是拽到了耳环。” “嗯，走吧。家里有酒精吗，回家消毒一下就行了，这个耳环不是银针的。” 云山很抱歉的亲了她一下，“家里药箱里有酒精，回家我帮你消毒。” “嗯！” 回家云山帮她消完毒，索拉找了一副银针耳钉戴上。 “耳朵是烂的，你戴耳钉会不会感染？” “不会的，这是银针的，不戴，我害怕耳朵眼儿会长住了。” “奥，行吧。那你别洗澡了。” “为啥？” “洗发液弄到耳朵那，容易感染了。” “我不洗头了，冲一下吧。” “那我帮你冲。” “哎呀，不要。”她脸刷的红了，自己进了卫生间。 索拉冲完澡趴在床上看手机，她看云山进了卫生间，才点开了微信。她也不知道自己怕啥，什么都没做，但只要云山在身边她一般都不敢打开微信，就害怕他看到来自男性朋友或者同学的问候后，又开始吃醋找麻烦。 12点刚过，艾生准时发来了生日祝福：“祝我最爱的拉儿生日快乐，永远美丽，生日礼物我回国后补上！” “谢谢，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我起来给你发生日祝福啊！最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还行，你呢？” “我老样子啊，忙不完的事，明天生日怎么过？” “没想怎么过，我想去给我妈妈买个礼物，还不知道买啥。” “奥对啊，母亲的受难日。衣服，包？还能再买啥？” “你提醒我了，我给她买个包吧。” “那我给你转钱，你给咱妈买个大品牌的。” “怎么就成你妈了啊？！我有钱。” “我那时老往你家跑，你妈妈对我多好啊，和妈妈没两样。” 说着艾生转过来五万。 索拉没接受。“跟你说了我有钱，我工资攒了好多钱了，买个包足够了。你的钱我拒收，估计24小时就退回给你了。你到时候查收一下。” “你为什么总和我这么见外呢？” “没见外，你下次想给她买，你自己去买吧。你妈妈身体好吗？” “挺好的，现在每个周末开始跑教堂了，认识了一帮朋友，自己有自己的事做。” “哦，你接着睡，我睡觉了，谢谢你的生日祝福。” “不睡了，我得起来挣钱了！生日快乐，再见！” 楠薇也发了生日祝福，还有其他好多知道她生日的同学朋友，她都一一回谢后，才退出微信。趴着打字好累，她转身准备躺下，发现云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就出来了，就站在她身后。她吓了一跳，看着他，迅速回想自己和艾生说没说什么不合适的话。 “你和谁聊天呢？” “没和谁聊啊，就是楠薇她们发生日祝福我回了一下。”说完她开始紧张，她真的很怕他莫名其妙的吃醋。 “和艾生没聊？” “聊了一下，他祝我生日快乐。” “嗯，你是不是该和我说说你的这个艾生了？”说完，云山躺在了床上看着她。 索拉心里想：怕什么来什么了，什么叫我的艾生？他对艾生了解多少？奥，他和艾生的哥哥是同学。 “你让我说什么？啥意思？”她看向云山。 “你说说什么？给我说说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就是朋友啊。” “朋友？只是朋友会在你结婚的时候说，‘你是今生挚爱，可惜新郎不是我’？” 索拉有点震惊的看着他，她以为那天艾生说的话他没听到，“就是个玩笑话，艾生很喜欢开玩笑。” “他比你大四岁多，你初中，他高中，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索拉不吭声了，她向来不愿意和任何人谈起艾生，那是属于她的小秘密，包括楠薇，她都说的很少。因为她和艾生的关系真的很不好说清楚，或者说很难给别人说清楚。她躺下背对着云山不想说话，确切的是她不想和他谈艾生。 云山一把就把她拉转过身来，紧紧箍到自己怀里，看着她的眼睛：“说说吧，怎么认识的？” 索拉想，如果不说，他估计没完。 “夏令营！” “夏令营？你们差那么多岁？什么夏令营初中生和高中生一起参加？” “新东方的日本游学夏令营。” 云山半天没出声，“你几岁的时候？” “快12岁。” 云山看着她，他是实在没想到，她这么小时他们就认识了。索拉低着头不敢看他， 云山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想知道她们之间的故事，但嫉妒又让他很不想知道。他一直猜测他们是在学校里相识的，怎么都没想到是在夏令营，这样一个对少男少女非常浪漫的地方，而且还是在异国。 “你们在夏令营时他就开始追求你了？” “没有啊，你，！”索拉瞪着他。 “那你们在夏令营是怎么熟悉起来的，你们俩的岁数差在那放着？” “那本来就是高中生的一个夏令营，只有我和另外两个初中的男生是强加进去的。因为初中组的一个满员一个没报够。当年，我爸爸妈妈答应我比赛拿奖，小学毕业的暑假就带我去日本迪士尼，结果到了暑假，他们一个要排新剧，还是主演，另一个，因为设计的工程走不开，最后，就给我报了新东方的游学夏令营。” “然后呢？” “然后，艾生在夏令营时很照顾我，害怕我走丢，害怕我出意外，我只要独自离开酒店出去买吃的什么，他就会跟着，好像是辅导员老师专门安排的，让高中生帮着照看我们三个小的。”索拉没有告诉云山，游学活动期间，她走不动时，是艾生背着她，虽然很多高中生哥哥姐姐都很照顾她，但艾生一直抢着照顾她，背她，给她买各种日本的小零食。她去哪儿都紧紧跟着，他跟别人都说，她是他的妹妹。 云山看着她，久久没再说话，他忽然很羡慕艾生，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认识她，并照顾她。 终于审问完了，索拉困的不行就闭上眼睛想睡觉。但是她错了，云山怎么可能放过她，开始亲吻她。 “让我睡觉，好吗，我好困！” “不好！” “求你了，放过我好吗，我今天好累！” “你叫我，亲爱的，，” “亲爱的，求你了！” “好，老公搂着你睡。” 周六早晨，索拉睁眼发现云山已经不在身边，她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十一点多了。又在床上赖了二十多分钟后，才挣扎着爬起来。走出卧室，闻到了浓郁的花香，客厅、餐厅摆放了白玫瑰、白色的百合还有她最喜欢的马蹄莲。云山在厨房里，不知道在干嘛。她想进去打招呼，又一想，还是先洗漱吧。 等她洗漱完再到客厅，云山的盘已摆好，“生日快乐，老公给你准备的早午餐。” 沙拉培根、鸡蛋、吐司、牛奶、水果很丰盛。 索拉上前抱住云山，“谢谢你！起这么早，还买了花。” “怎么无精打采的？” “我很困。” “那你吃完再睡一会儿吧。” “吃完饭我想出去一趟。”她不想告诉云山她去给妈妈买礼物，因为云山知道了一定会抢着付钱，而她不想让他付钱。 “去哪儿？” “我想一个人出去一下，行吗？” “不行？” “就最多两个小时。” “不行，你别和我讲条件，你就直说你出去要干嘛？” “你能不能装作不知道啊，我就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 “不行，你不说就别想出门。” 索拉看着云山，“我生日，想给妈妈买个礼物。” “你给妈妈买礼物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我害怕你会抢着付钱啊，我想自己买。” “我付钱不是应该的吗？你为什么要算的这么清？” “我想给她买一个贵一些的包，刚好我存的钱够了，我不想让你花钱。” 云山看着她，心想，她是一点都不把他这个老公当自己人啊，每天都在算计着怎么能不花或者少花他的钱，永远算的很清楚。别人的老婆都是很开心的花老公的钱，她是生怕花老公的钱。 “为什么不想花我的钱？”云山看着她说。 索拉吃了一口面包，还没咽下去，差点噎住，她赶快喝了口牛奶。她就是不想让他花钱，为什么不想让他花钱？她真没想过，为什么？她不想欠他太多。 “你的钱给我买礼物已经很破费了，再让你给我妈妈买礼物我就觉得不合适。我就是这样想的，没有再多想别的。” 云山不想理她，自己低头吃东西。索拉用眼睛瞟了一眼，她不知道他是在生气还是没有生气，今天生日她不想惹他不高兴。于是又赶紧说：“我是不想让你把你的钱都花光了，然后破产，还得我来帮你还债。” 云山直接被她给气笑了，“哈哈哈哈，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穷吗？你是不是整天担心我破产呢，然后你得去弹琴挣钱帮我还债？” “嗯！”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钱吗？”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别告诉我！知道的越多风险越大！” “你个小傻子，整天脑子里就装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下午早点出门，去一趟skp或者国贸，我陪你去买。东西你看好了吗？看好了的话你提前打电话看哪一家店有货。” “下午要出门吗？我一会儿在官网看看。” “对，吃完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索拉不解的看向他，他是晚上要出去给她过生日？ 吃完饭，索拉倒头就睡，然后迷迷糊糊的被云山叫醒，“三点半了，别睡了，起来吧，你不是还要给你妈妈买礼物吗？” “嗯，好。” “你穿好看点啊。” “要多好看啊？一般好看，还是很好看？”索拉有时候很迷茫他的好看点的标准是什么。 “很好看！” “是中餐还是西餐？”她大致明白，他是晚上要带她出去吃饭。 “中餐！” 化了一个淡妆的索拉，站在衣帽间开始纠结穿什么，最后选了云山给她买的香奈儿的一套奶油白短裤套装，这天气刚好可以光腿穿这种软呢短裤，外套很薄是中长袖，里面她配搭了一件白色无袖背心，拎上了昨天婆婆送给她的淡粉色菜篮子，脚上穿的是云山买的香奈儿的黑色平底玛丽珍鞋。她把头发散开，别了一个黑色丝绒发箍。穿戴好后，她站在门口等云山过目审查是否合格。不知道云山在卫生间干嘛，等了半天才见云山拎着bv的旅行袋出来。“你怎么还拎个包？这一身行吗？” “太好看了，就是腿露的有点多。哈哈” 索拉用眼睛瞪着他，她可不想再进去换了。 云山穿好鞋，亲了她一下，“很好看，我很喜欢，就穿这一身。” 给妈妈的包买的非常顺利，她在官网看好了迪奥新出的一款非常复古的dior key 小号肩背手拎包，挑的是雅致的灰色，妈妈的黑色包包已经很多，这款优雅的灰色很显气质，与美丽的妈妈很相配，店里刚好有货。买单时，云山没和她抢着付钱，这让她很开心。 “就那么开心？这款包你拎也很好看，要不也给你买一个白色的。” “不要，我的包太多了，走吧。” 不知道云山要往哪开，索拉已经习惯了云山的做事风格，跟着他走就好。车开到前门北京坊了，索拉猜测估计就是这了。餐厅叫提督tidu，云山提早订了室外露台的景观位置，他把索拉安排坐下后转身就出去了。索拉一看摆位，感觉人不少呢，他今天又请了谁啊？ 不一会儿，索拉看见爸爸妈妈姥姥姥爷全来了，云山的这个安排让她非常意外。因为原本她告诉他，她想回家和父母一起过生日，结果他死活不同意，最后索拉没有再争取，悄悄放弃了。姥姥姥爷她都有快一个月没见了，上次见还是暑假时。姥姥一见就说她怎么瘦了好多，老爸也说，索拉赶忙说，一开学最近特别忙。 吃饭间，云山不忘告了她一状。说她一个人不吭不响的跑去云南了一周，走的时候就给他留了张字条。于是乎，四位家长全部站云山，替云山出头把她好好教育了一番。妈妈和姥姥还好，爸爸和姥爷紧张坏了，说一个人在外面万一出什么意外怎么办，搞得她哭笑不得，反正已经去过了，随便他们教育，她就笑着不吭声，乖乖的听。 姥爷不断的交代她以后不许再这样，去的地方毕竟不是大城市，安全永远是第一的。她知道，在姥爷眼里她这个孙女就是被视为珍宝一样的存在，从幼儿园开始到小学毕业再到初一的第一学期，一直都是姥爷接送她上学放学，给她买好吃的，陪她写作业。姥爷常说，妈妈小时候，他都没有这样管过操心过。所以，姥爷知道这事后的反应如此之紧张，她是很理解的。 这顿饭，四个家长吃的都很开心满意，菜还算可口，关键是，这个天气坐在外面非常舒服。饭后又陪着他们在前门附近溜达了一圈，姥姥姥爷很久没到这边来过了，一个劲儿感慨变化好大，这让索拉挺内疚的，他们长居海淀，这些年很少来西城这边逛逛，以后应该经常找机会带他们四处走走才对。 虽然，今天云山告了她的状，但她还是非常的感激他今天的安排。 送父母走时，她把新买的包包给妈妈，妈妈非常喜欢，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真丝衬衫和黑色长半裙，拎这只灰色的包包非常配。 一坐到车上，索拉就开始犯困，其实晚上她没吃多少，主要是感觉累，没什么食欲。她眯了会儿，再睁开眼睛就发现干脆不是回家的路，而是相反的方向，车子在往东开。 “不回家吗？还要去哪儿啊？” “嗯，到了你就知道了！” 索拉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干脆闭着眼打起盹儿来。没多久，云山叫她下车，她迷迷糊糊问去哪啊？云山只管牵着她的手，拉着她上了电梯。直到看到云山按了64层，她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国贸大酒店吗？他这是又带她来泡吧看夜景吗？这里她之前来过，读研时和一帮同学一起来玩，观赏了一下京城夜景。 “这里我来过！” “来过？”云山一脸惊讶的表情。 “嗯，读研时，和几个同学一起来上面的酒吧看夜景。是那种静吧，不是乱哄哄的酒吧。”她以为云山今天也是带她去那。 “奥，原来如此。今天是不是很累，晚上我看你干脆没吃多少？是生气我给你父母告状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没胃口。” “你别以为云南的事就这么过去了，我的气还没消。” “嗯！”索拉心想，他估计为这件事会永远没完没了的，想起一次气一次。 64层到了，云山让她在沙发上等，自己去了前台。没几分钟，云山回来了，拉着她刷卡又进了电梯，到了七十多层的客房层 “你为什么忽然来酒店住啊？” “让你体验一下浪漫！”云山看着她神秘的笑。 索拉心里想，妈呀，可千万别又是一进门开始到处撒着玫瑰花瓣。还好，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没看到满地的玫瑰花瓣。索拉看房型，猜测云山订的是豪华房，cbd夜景一览无余，房间里专门摆了鲜花，还有水果和小点心。 她是真的很累，“我先冲个澡吧，我害怕我在沙发上躺着马上会睡着。” “好，你先洗吧。”云山拿着手机在回信息。 索拉走进洗手间，才发现，云山居然把她的化妆品都带来了，她刚才还担心怎么卸妆。她快速洗了头，不到十几分钟就出来了，懒得吹头发，就包了个毛巾，穿着浴袍出来了。云山一看她，脸被蒸汽蒸的粉粉嫩嫩，穿着浴袍，头上包着毛巾，又性感又可爱，忍不住把她抱住亲了起来。“你现在的样子太可爱了，我去洗一下，你先玩一会儿手机。” 索拉打开微信，才看到楠薇留了好几段语音，都是问她今天生日怎么过的，她给她买了生日礼物，估计这几天就到。 “你一个穷学生怎么还给我买礼物啊？”索拉忙留言，没想到楠薇居然在线。 “没花几个钱，我给你在丝芙兰买的阿玛尼的口红，还有梅森·马吉拉的那款最有名的慵懒周末的淡香水，特别好闻，你一定会喜欢的。人的别名叫“白床单”，前调有铃兰、黄葵子的气味，中调是鸢尾花、玫瑰花瓣、橙花，尾调是印度尼西亚广藿香、白木、白麝香，真的很舒服的味道，是清纯和成熟间辗转缠绵的一种气味。”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觉得好闻。你最近怎么样，忙吗？” “写论文，改论文，做实验。每天都是如此啊。你呢，现在回家了吗？” “哎，没有，云山订的酒店，在国贸呢。” “哈哈哈，云大少爷够浪漫的啊，原本以为性无能，结果没想到是个猛男啊。” “楠薇，你要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你这是又和楠薇在背后说我啥呢吧，这次不会是说老曹吧。”云山站在离床不远处，边擦头发边看着她说。 “完了，他猜到咱俩又在背后说他了。哈哈哈，我先关了微信啊。” 说完，她赶紧退出微信，打开微博，假装浏览八卦。 “没说你，我在看八卦呢。” “没说就怪了。”云山走到床边，一看她的头发湿湿的，又转身去了卫生间。把吹风机拿出来了，“你躺到这边把头发垂下来，我给你把头发吹干。” 索拉乖乖躺好，任由他帮着吹干头发，她上淘宝看了看楠薇刚才说的那款香水的价格，她还顺便看了看评价，貌似都在说这款香水好闻，她开始期待楠薇的这个礼物了。 “你在看什么？” “楠薇说给我寄了一瓶香水，我在淘宝看看评价。” “什么牌子的？” “梅森·马吉拉，一个小众的设计师品牌，不过现在很火了。” “奥，好了，干的差不多了。” 索拉顺手把头发编了一个发辫。 “说，刚才又和楠薇说我啥呢？” “啥也没说啊！” “你说不说？”他说着开始挠她最怕痒的脚心。 “哎呀，没说，，你别，，求你了，别啊！” “说不说？” “求你了，，哎呀，我说！” 云山趴在她身上，看着她粉红的脸，“说！” 索拉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说，“你让我怎么说啊？” “老老实实的说。” “我说了，你保证不许生气？” “嗯，不生气！” “就是，就是刚结婚的时候，楠薇问我是不是结婚前和你‘那个’了，所以我就同意和你结婚了。我说没有，是结婚后。然后她就骂我说我太傻了，万一你要是那方面无能，这不是害死我了吗？刚才她问我在哪，我说在酒店，她就说原来你不是那个，无能，是猛男。你不许生楠薇的气啊！” 云山听完笑了一下，紧紧的拥抱着索拉，索拉看不见他的脸，不知道他是生气还是不生气。 “你生气了？” “没有！” 其实，她提起这事，让云山陷入了深思。从内心来讲，他是个非常现代的男性，思想上从没有什么处女情结，何况他留学多年，接受了很多西方开放的文化，在他看来，婚前性行为这事，是极为正常，也是两个人感情更进一步深入了解不可缺少的环节。 但他遇到了她，这个极度保守，总是活在自己纯净艺术世界的女孩。她的外形条件极其优越，但却一直没有谈恋爱，这其实就证明，在她的心里，一直坚守着一个“宁缺毋滥”的准则，她非常自律和倔强的守护着自己的情感领地。如果他不强势的强迫她接受自己，估计这会儿，他们还不知才进展到哪一步，更别说结婚了。 其实，在强迫她接受自己做男友后，他曾好几次有点失控的想在婚前与她发生关系，但看到她紧张又强烈拒绝的样子后，就心软了，他想，他爱她，就应该尊重她，她既然内心如此抵触在婚前和男性发生关系，那么，就耐心的等她，等她愿意的那一天。 新婚之夜，从她躲在卫生间不敢出来，到面对他慌乱的不知所措，以及看到第一次带给她的极度不适，和她蜷缩着手足无措不太敢出声的样子时，云山的内心受到了极强的震撼，这让他对她的怜爱，从那一刻起，开始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把控。她的身体是那么的美好，整个人是那么的完美，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女孩和女孩真的是太不一样了。她似这世界仅存的少有珍品，他在心里无数次的感慨万千，难以形容自己在当晚的心境，只是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再如此深刻的去爱另一个女人了。而也是从这一晚开始，他对她产生了极强的占有欲，他不能看到任何一个男人与她有亲密的举动，以及触碰她的身体，这会让他发疯。 可以说，她给了他一个从未预想到的完美的新婚之夜，经历过那晚后，他其实内心一直非常感谢她，她的初吻，她的第一次，都被他强势的霸占，就仅仅这些，已足以让他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是幸福满满，非常甜蜜，而这也让他对她，一生都会充满无尽的爱恋。他在心里，一遍遍的感谢着她这些年的自律和坚持，他默默的希冀着，自己就是她一直在等的那个人。 结婚后，他更深的发现，她绝不仅仅是身体、样貌和性格的美好，更为可贵的是她有一颗非常纯净的心，人很简单，性情又非常的温婉。被爱包围着长大，单纯但却一点都不骄横。她还非常的善良，有着极好的教养。对他的坏脾气也从来都是静静的接受，不会和他吵架，也不会跟他找事，他知道她其实很怕他，每次控制不住对她发脾气后，他比谁都难受，很懊悔。 她不知道，他越发现她的好，她的珍贵，他就越担心自己有一天会失去她。所以，患得患失的他总是限制她这样，限制她那样，他甚至不愿意让她与其他异性有过多的接触。他嫉妒所有先他认识她的男人，虽然他们从来没有得到过她。 他抱着她趴在她身上，索拉看他半天不出声，以为他生气了，心想刚才要是不说就好了，这下他估计会记恨楠薇了。越想越后悔，她推了他一下，“你不是说不生气吗？” “没生气，真的。我在想去年的今天如果我不强吻你，不逼你做我的女友会是什么结果？”他看着她的眼睛。 她瞪着他，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你那天是不是在心里使劲儿骂我呢？” 她红着脸，把头扭向一边，没有吭声。 “我不逼你，估计你不会那么快答应做我的女友，对吗？”他轻轻的把她的头转向自己。 “你那时候有没有一点点开始喜欢我了？”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犹豫了半天，说了句：“可能有吧！”云山听完，内心还是很开心的，他看着她粉嫩又白净的脸，抑制不住的亲了上去。 索拉其实自己也想不明白，她到底有没有在那时候喜欢上他，她曾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她觉得自己第一次见他就不讨厌，所以才会答应他的第一次邀约，见识了他直白又霸气的表白。生日那天的强吻让她很意外也很震惊，因为从来没有人这样冒犯过她，他的强势和不给她犹豫的机会，让她后来完全顺着他设定的方向开始一步步向前。 云山发现，她在家和在酒店完全是两种状态，在家时她是相对放松的，在酒店她似乎高度紧张，明明他们是合法夫妻，但她却像是来偷情的，这让云山心里特别好笑。他轻抚着她光滑细腻如缎般的肌肤，轻吻着她的耳朵、脖颈，嘴唇，身体，一遍遍直到她慢慢放松，变得柔软无比。 极尽缠绵之后，云山搂着她说：“以后每个月我们都在酒店住一夜好不好？” “不好，你自己一个人来当酒店试睡员吧！” 云山是怎么都想不到她的脑子里怎么会蹦出这么奇奇怪怪的想法，笑到浑身颤抖。他当然知道换了熟悉的环境后，她明显很紧张，但他喜欢，他就是有时候很有这种变态的“恶趣味”。 “不行，我就要你一起来陪我当酒店试睡员。” 第二天，俩人退房回到家已经12点多了。索拉用冰箱里现有的菜，快速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什锦烩菜，煮了点冰箱里存的小馄饨。 饭后，索拉坐在餐桌上打开电脑开始查看下周的课程和一些活动的安排。云山抱着一个橘色的盒子坐在她旁边，“你的生日礼物，我两个月前就准备好了，但怎么都没想到会和我们家二老撞车，而且他们居然抢先了我一步，所以那天，被气的不行。”索拉看着橘色的盒子笑个不停。 “我知道你对这些东西不那么热爱，但别人有我也希望你有，以后每年都送你一个，如果有一天我破产了，你至少可以把它们卖了替我还债，不至于去辛苦弹琴挣钱了。哈哈！” 索拉打开盒子，是一只非常漂亮的雾霾蓝爱马仕kelly包，“这只是25寸的内缝，togo 皮的，我觉得这种软软的更随性休闲些，也更适合你，喜欢吗？” “喜欢！很漂亮！”索拉想笑，但还是忍住了，他们一家人真的连送礼物的风格都很像！ “喜欢就好，行了，今年生日，我们一家三口一人送你了一个爱马仕包！” 索拉实在忍不住开始大笑，“对不起，我实在想笑，三个包我都很喜欢！哈哈！” 她越笑，云山越气的不行，“我是真没想到我们家二老和我想到一起去了！” “没事的，我都很喜欢，三个包没买成一样的就行。”说完又开始笑。 “哎，你就这样笑话你老公吗？” “哈哈哈，好，我不笑了！” 索拉知道她一年估计都不会背一次这个牌子的包包，但她还是内心很温暖，因为他和他的父母对她真的很好，她很感激。 第11章 出游 二十七、 十月国庆节前，云山问索拉想去哪，她说哪都不想去，因为哪儿都是人，还不如呆在家里，她就想陪陪姥姥姥爷和父母。结果，到了假期前一天晚上，云山让她收拾一些厚的、舒服一些的衣服，带她去郊区休闲一下。 “去几天啊？”她原本计划好的要去姥姥家住几天，然后去父母家住几天的，听到这个安排有些意外。 “你带够七、八天的衣服，带一件薄一些的羽绒服，晚上估计会冷。鞋子穿一双，带一双运动鞋。” 索拉一听有些吃惊，她看向云山，欲言又止，云山看了她一眼没理她。索拉知道，他已经安排好了，如果这时候和他说，“你为什么不问问我去不去之类的话”，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因为他的决定不会因为她的不开心而改变。 虽然不太开心，但她还是走进衣帽间开始收拾衣服，收拾到差不多的时候，忽然想，他说的郊区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是不是得带自己的床单被套啊。 她走进书房，问云山：“那地方有没有虫子啊，是不是得带自己的床单被套啊？”云山看着她愣了一下，笑起来，“你以为我是带你去农村睡土炕是吗？” 索拉皱着眉头看着他。 “不用，我已经交代了床上用品全部换新的。” 其实，索拉还想说，“能不能只去三、四天啊？” 但她看到云山那张脸后，把话咽了回去。 收拾完东西，云山还在书房，她冲着书房喊了一句，“你的东西需要我帮你收拾吗？” “不用，我的我自己会收拾，你只需要带好你自己该带的。药品也我来收拾，你不需要管了。” 云山这一点非常好，他自己的事情永远是自己打理，从来不麻烦她，也不会指派她为他干什么。 索拉有一个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疏解的方式就是练琴，她看了眼表，离九点还有一个多小时，于是，开始练琴。最近，练的是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这首曲子练了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与自己理想的期许状态还差了太多，力量、宏伟的表述、最后，需爆发的壮丽感，都演绎的不是很到位，在家练，她还得注意音量的控制，一个小时下来，越练越烦躁，满头的汗。她打开手机，看了会儿天才钢琴家玛塔·阿格里奇对这首曲子的弹奏处理。 云山收拾东西的时候，一直在听她练琴，他一个门外汉来听，弹的真是太棒了，他第一次听，但能明显感觉到是一首难度很大的乐曲，她弹的很有感染力，但她自己似乎很不满意，不断的在一遍遍的练不满意的地方。云山自幼就非常喜爱音乐，这源于带他长大的奶奶。奶奶家有一台脚踏风琴，很小的时候，他就经常听奶奶弹奏很多曲子。 云山听到客厅琴声停了，过来一看，她满头的汗，拿着手机在看视频，貌似是在看哪个演奏家的音乐会。 “练完了吗？你怎么还出汗了？” “嗯，力量跟不上，有点费劲。” “我听着挺好的。要不要给你热杯牛奶？” “不要，这个时间喝了都长到我背上了。” “你这又是什么怪理论？你的衣服收拾好了吗？我让你拿的薄羽绒服拿了吗？” “我好像没有你说的那种薄羽绒服，我不记得买过那种类似的衣服。”她看着云山的表情，因为不想惹毛他，于是从钢琴前站了起来，打算去衣帽间再找找。她现在已经逐渐形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不想看到他发火，因为，她实在是疲于应对。 “两个小时前，你没找到，为什么不给我说呢？” 索拉听着云山的语气，知道他在克制着不发火。她没吭声，走进衣帽间打算再仔细找找有没有类似的衣服，翻了一遍，确实是没有，这边家里只有大衣和很厚的羽绒服，她忽然想起来，很多深秋穿的厚衣服还在父母家，结婚后干脆忘记拿过来了。她站在衣帽间开始犯愁，刚才就装了几件卫衣和运动裤，一件毛衣，还有换洗的内衣。她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一件羽绒马甲，于是又开始翻冬装区，但怎么都找不到。 “有吗？” “我记得有一件羽绒马甲，但好像不在这个家。”她说完，没多想就坐在了地上。 “你还有哪个家？” “可能在我父母家。” “那算了，别找了，你穿我的羽绒马甲。你把箱子打开，我看你都拿的什么衣服？” 索拉打开箱子，云山看了半天，很不满意，“算了，你去洗吧，我来收拾！” 索拉不知道哪里让他不满意了，瞪着他，不太理解他是说的反话还是，， “乖，你去洗吧，我来给你收拾东西。” 索拉洗完澡躺在床上发愁，给父母还有姥姥说好的，十一假期要回家，她怎么给她们解释。她猜到云山看出来她不想去，所以没有好好收拾行李。 她打开微信，想干脆给妈妈留个言，说一下她晚几天过去，结果看到了艾生发的消息。 “你十一打算去哪里玩啊？我要是回国有时间接待吗？” “哪也不去，你要回来吗？” “还没有定，先看看你有没有时间接待我！” “你回来当然有时间了。你们全家都回来吗？” “我一个人，她们不回。我还没有确定，有可能会推后，因为过节回去大家都在休假，不好办事。” “温哥华是不是很冷了？” “嗯，差不多薄羽绒服吧！北京呢？” “市内还是穿裙子，不过得稍微厚一点的。你和你哥哥联系过吗？” “你怎么忽然想起他了？” “我忘了告诉你了，我见过他一次，他还送我了礼物。这个人情怎么还啊？” “送你你就拿着，老大又不缺钱。不用多想。我们很久没有联系了。” “你来北京的时候还是看看他吧。他看着很清瘦。” 艾生半天没回，索拉知道他不想谈他哥哥。 “你别生气，算我多嘴！你只当没听见吧。” “没事，刚唐静进来了！” “你老婆不会吃醋吧，如果知道我在和你聊天？” “不吃醋啊，我刚才给她说了，是和你在微信。” “唐静可真好，你好有福气，艾生！” “是你在和我聊天吗，怎么今天忽然老气横秋的？” “当然是我啊，不和你聊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退出微信，关了手机。 她瞪着天花板，开始想，怎么跟云山说，去郊区只待三天，然后她回父母家和姥姥家住一下陪陪她们。 “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你是不是不想去？” 她没吭声，她觉得她说“是”或者“不是”都不太好。所以，还是不说话比较好。 云山说完就躺在床上了，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我问你话呢，你怎么连个声气都不回我？”她转向云山，看着他，欲言又止。 “说吧！” “能不能就去三天啊？” “为啥？” “我想放假去陪陪我姥姥姥爷还有我爸妈。” “不行，我都订好了。” 她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的回绝，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转身背对着他。 云山关了手机，又把台灯关了，一把把她拉转过身，“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许背对着我睡觉。” 索拉瞪着他，想说点啥最后又给咽回去了。 “乖，你去了就会很喜欢那地方了，就不想提前回来了。明早得一大早出发，否则会堵路上。路过肯德基的时候给你买个汉堡早餐，好不好？” 她闭着眼睛不想再理他。 “你去了，如果不喜欢，我们第三天就回来好吗？” “你说的？不许反悔啊？” “嗯，不反悔！你的洗漱用品和化妆品早晨自己收拾一下，我刚才没帮你收拾，不知道你要带什么。” “好！” 俩人一大早出发，依然还是被堵在了路上，节日出城的车流真的是远远超出了预期。好在云山有远见，一出小区时就买了星巴克咖啡和肯德基。 “你怎么不吃，稍微吃一点，一会儿就到了。中午有好吃的。” “太早了，我不想吃。一会儿再吃吧。你饿了吗？我帮你喂几口汉堡吧？” “嗯，好！” 没想到，开了三个小时才到。路上索拉看出来是往北开，就随口问了一句是去哪儿，云山告诉她是怀柔。车一开入雁西湖畔，索拉被美景镇住了，显然这个山庄像是新建成的，依靠在山水之间，宛若中国山水画境。树林、山丘、瀑布，小桥、曲径，既古色又现代。 “好漂亮啊，空气也很好。” “对，国内有名的设计师设计的，建成没多久。” 办理好手续后，云山带着她进入房间，巨大的落地玻璃，让山景和湖景一览无余的和房间连接，走出露台满眼的绿色，让人心情大好。屋内的装饰设计，雅致与精致融为一体，很难让人不喜欢。 “你在房间休息一会儿，我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午饭，我来叫你。” “你要去办什么事？” “你别问了，就乖乖在房间休息一会儿。” 索拉很不解，她从进山庄开始，除了服务人员，诺大的奢华山庄就没见有什么人，他这是要去干嘛？ “这里我都没看到有什么人，你让我一个人呆在房间，，？” 云山看着她一脸紧张，走到门口又返了回来，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的，这儿今天一级安保。乖，你休息会儿，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云山走后，她打开行李箱，把衣服都挂到衣柜，又把洗漱的东西放在了卫生间。琢磨着，估计三天内是回不去了，明明环境很好，她也不能故意找茬说不好，只能晚些时候再给父母解释一下吧。 东西都整理好后，她开始犯困，但又不想脱衣服上床睡，于是就躺在沙发上盖了件云山的外套，玩手机，谁知道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宝贝起来了，我们去吃午饭！” “我不吃了，你自己去吃吧，我再睡一会儿。”迷迷糊糊她听见云山在叫她。 “不行，快起来，我带你见几个人。” “见谁啊？”索拉一听见人，醒了一半，他可真是好烦，为什么度假还要见人啊。 “起来就知道了。” 索拉坐起来，走到卫生间，梳了两下头发，一看自己的学生款卫衣，觉得这样见人似乎不合适，就在衣柜拿了一件淡紫色马海毛短袖衫，这里的气温刚好可以穿。她心想难怪云山给她带了好多件好看的衣服，原来是要见人，她原本就往箱子里扔了两套运动服和一件大毛衣。 穿好毛衣，她照镜子一看，和腿上的直筒牛仔裤很搭，又把头发高高盘了一个很随意的丸子头，然后涂了点防晒霜，淡淡的涂了带颜色的润唇膏，本来想画一下眉毛，一想算了，自己本身的眉毛也并没有很淡。 云山看着她从卫生间走出来，眼前一亮，“这个小毛衣真好看，又是你妈妈给你买的吗？” 这个紫色让她露出的两只手臂白的反光。 “嗯，她最爱买这些我从来不买的颜色。我只拿个手机就可以了吧。” “行，就拿个手机。” 云山搂着她刚步入前厅，就听见身后有人在叫，“云山！”索拉和云山一回身，一个戴着眼镜温文尔雅的男士远远的向他们走来。 “你父母到了吗？我刚才问说你们还没到。” “哈哈，卓然说你拐骗了一个幼女，我还不信，还真是啊，你小子从哪挖出来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妹妹。” “抢来的！这是我的发小陈远，刚从英国回来，这个山庄我们三家人这几天包下来了。他也是和家人一起过来的。这是索拉。” “您好！”索拉笑着和陈远握了一下手。 “ 云山趁我们不在，悄悄把婚礼办了这事，我们都不会善罢甘休的，太便宜他了，婚礼必须得重新办一次。我长居伦敦，让云山带你来玩，我带你去购物，刷他的卡。” 索拉笑着说：“好！” “卓然呢，到了吗？刚给我打电话说快到了。” “到了，他去给父母安排房间了。” “那我先过去了，老爷子一大堆人在等着午饭呢，中午就各吃各的吧，晚饭或者明后天咱们再安排到一起。” “行，下午带着索拉咱们一起去爬爬山。你们先去吃饭，我也得先安顿父母。” 陈远看着云山搂着索拉，边走还边亲一下，索拉用手在推他。陈远不禁嘴角上扬，心想，“傲视一切的云山，你也有今天！” “看啥呢？”赵卓然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陈远身边。 “哈哈，云山，强吻呢，小丫头不让！” “嗨，我怎么错过了这么场好戏，云山这次是爱惨了啊！” “可不是吗，你说我还不信，一见果不其然，看着年龄很小啊，关键身材长相气质全方位在线。这家伙从哪挖出来的？” “保密工作做的极好，给我都没交代呢，就带到我那吃过一次饭，我都没来得及详细问。这么快结婚不就是怕周围的饿狼太多吗！哈哈哈！” “说的也是，这要不先下手为强，估计真是夜长梦多。下午咱联手深扒一下。” “我看行。哈哈哈！” 云山搂着索拉朝餐厅走，看着她刚睡起来粉粉的脸没忍住亲了一下。 “哎呀，你讨厌，你发小还在身后呢！” “嗨，我亲我自己的老婆犯法吗？” 索拉瞪了他一眼。 一走进餐厅，索拉就愣住了，这个独立又空旷的餐厅就只有一张大圆桌，桌上坐着云山的父母，她的父母、姥姥姥爷，还有她的恩师和令教授，大家聊的正热火朝天。索拉看向云山，云山摸摸她的头，笑了一下。 索拉赶紧一一问候了大家。大家都在感谢云山，说这里好美，空气也好，真是不错的地方，谢谢他的安排。姥姥见她就摸着她的胳膊说，“拉儿冷不冷啊，怎么还光着个胳膊。” 她忙说不冷，问了一下她和姥爷是怎么过来的，姥姥告诉她云山派车去接的他们。索拉询问姥姥带厚衣服了没，姥爷忙说带了，云山提前交代了，他们都带了，吃的药也带了。 吃饭间，云山发现索拉几乎没怎么吃，她忙着照顾恩师和教授，还有姥姥姥爷。他给她弄了一盘她爱吃的菜，让她赶紧好好吃一些。 饭后，云山带着大家在庄园内外熟悉了一圈，下午，大家就在附近自由活动，好好休息一下。索拉发现云山的爸爸和自己的老爸聊的很欢，云山的妈妈似乎很喜欢自己的老妈，这俩人也聊的很开心，而姥姥和恩师居然聊到了一起，邹教授和姥爷聊到了一起，非常和谐的自由配对了，这样就不用她忙着去照顾每一个人了，她长出了一口气，一顿饭吃的差点累死。 回到房间，索拉迅速倒在沙发上，心想，上次这么齐的聚在一起貌似还是她结婚的时候，云山这次全请到一起团聚，好是好，就是太累了，所有人她都兼顾的照顾到，这才第一天，还有好几天呢。妈呀，想想都累。 “你不打算好好谢谢你老公吗？别躺在沙发上。”云山把她抱在大床上，顺势也躺下了。 “谢谢你！” “我怎么听着不情不愿的呢？” “累死我了！” “接下来几天我都安排好了，累不着你！” 索拉不相信的看着他，“我可以睡懒觉不管她们吃早饭，中饭晚饭？” “嗯，不用，接下来几天我让他们弄成自助了！” 索拉这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至少不用坐在一个大桌子上一起吃饭了。 云山电话响了，“wai，你们吃完了？那行吧，你们在大厅喝会儿茶，我们一会儿下去。” “陈远和卓然叫你去神堂峪栈道” “我不去，我要累死了！” “那两个在下面等着呢，走吧，你换个衣服，这个毛衣估计不行，一走路出汗就很热。” “你这不是带我出来度假的，纯粹是出来拉练的。” 索拉爬起来，去卫生间换了一件白t恤，又涂了一层防晒霜，扎了高马尾，戴了一个白色棒球帽，她又拿了一件白色开衫卫衣，牛仔裤懒得换了。犹豫了一下她还是背了画展买的帆布袋，装了点餐巾纸，装了一小瓶酒店提供的水。 云山也穿了件纯白的t恤和一条藏蓝色运动裤，手里拿了件外套。索拉恍然间似乎发现她好像白天没见过他穿这么休闲的衣服，一般都是西裤衬衫，没想到穿休闲装还是挺帅的。 “怎么了？干嘛盯着我？” “没怎么！”说完她脸一红。 云山走过来揽住她的腰，轻吻她的唇。索拉没有推他，云山放开她后，她说了句：“你一会儿在外面有人的时候不要这样啊！” “哪样？” 索拉瞪着他。 “好，知道了，哈哈哈，包里有什么？怎么还背了包？” “纸巾和水。” “给我，我放口袋。不用背了，要不你走路不方便。” 俩人走到前厅，就见陈远和赵卓然远远的看着他俩笑着说个不停。索拉不由的开始紧张。 “云山，刚才看着至少像个大学生，现在看，直接就是高中生 ，说你拐骗幼女一点不冤。” “看，我没说错吧。” “你们俩在一起就不能说点别的啊。”云山气的好想骂这俩。 索拉被两位说的耳朵都红了，云山看在眼里，轻搂安慰她，又给他的这俩死党递眼色，这俩笑的更欢了。 “谁能想到你云山也有今天啊！”陈远看着云山一个劲儿的笑。 “苍天饶过谁！”赵卓然跟着附和。 “索拉，别介意啊，我们仨儿从小一块长大的，说话向来都是如此。 索拉笑了笑，“没事！” “那走吧，开谁的车？”赵卓然问。 “当然是你的了，云山那车没你的视野好。” “那行，走吧。” “你俩把父母怎么安排的？刚才和我家老爷子见面了吗？” “见了，三个人已经打过招呼了，估计午觉后会在茶室一起喝茶。”赵卓然说。 “见了就行，我是害怕一会儿又电话找我。” “哎，你家老爷子是不是特喜欢这儿媳妇？”陈远八卦的问云山。 “哼，何止喜欢，每次回家，基本忘记我才是亲生的，视我如空气，满眼睛里都是她。” “这么严重，那你老妈呢？” “一样，只要她在，基本当我不存在。我回家不回家无所谓，她回去就行。” “哈哈哈，这老两口是不是一直因为没生女儿抱憾终生呢？” “可不是嘛！” 去的这个神堂峪栈道，索拉没有来过，在离雁西湖不远的地方，开车没一会儿就到了。入口处有介绍，是2014年秋，为提升雁栖湖周边景区环境和接待水平，迎接apec会议的召开，修建的一条全长7558米的神堂峪木栈道。栈道全部由木质打造，走起来不费劲，比爬山要轻松多了，依山而建，一段经过溪流，一段经过村庄，一会又穿越山洞，一会儿又紧贴峭壁，风景很美，也很有趣，很适合喜欢徒步的人士。索拉有一瞬间想到要不要这几天带父母来走走，但转瞬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走的时间太长，不太适合老人。 索拉听到云山他们边走边谈事，就逐渐慢下了脚步，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一是她不想听他们比较私密的话题，另外，她想拍一些小视频发到家庭群里，让父母和姥姥姥爷也看看。 云山与俩死党发小聊着天，时不时还要回头，看看她跟上来了没有。 “云山，你这看的够紧的啊，丢不了！” “能不看紧点吗，身边全是你们这样的饿狼！” “哈哈，说说吧，你从哪捡的这块宝贝？我们也取取经！”陈远好奇的问。 “保密！” “哈哈，你还保密，那我们一会儿问小丫头。”赵卓然附和着。 “人呢，半天不见人影。稍微等一下。”云山有点担心。 索拉慢慢悠悠边走边给家庭群发视频，边介绍，等她走到栈道转弯时一抬眼 ，发现三个人靠在木栏杆上在等她。她赶紧加快脚步一阵小跑奔了过去。 “是不走不动了？”云山盯着她问。 “没有，能走动，我就是拍了点视频。” “索拉，你和云山是相亲认识的吗？”陈远突然问她。 “不是，他陪同学来看我的演出，然后认识的。”索拉没有看云山也没有思考很快的回答了陈远。 然后三个人都开始笑，搞得索拉不知他们啥意思，有点不好意思的看向云山。 “你个小傻子，他们俩的问题可以不回答的。”云山有点哭笑不得。 索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因为他们走的快，差不多两个小时就走完了，陈远提议去吃农家饭，另两个表示同意，但索拉有点担心父母他们晚上怎么吃。 “不回去吃可以吗？你爸爸他们怎么吃饭？”索拉没好意思提自己的父母。 “晚饭我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会电话通知他们的，有人招呼，你放心吧。” 怀柔的农家菜不是一般的好吃，一盘炒鸡蛋都和自己家炒出来的味道完全不一样。饭桌上，赵卓然和陈远一直在给索拉爆料云山小时候的趣事，以及小学的时候惹哭女同学被请家长，回家被他老爸暴揍的事，逗得索拉一直笑个不停。 一顿谈天说地的晚餐吃到了天黑。回到山庄在房间休息了一会儿的云山就被俩发小叫走了。索拉给妈妈打电话问在哪，妈妈说陪着姥姥姥爷还有恩师她们在附近散步，交代她去看望一下公公婆婆，等他们散步回来，她再过去看她们。 索拉换了一条全棉的灰色休闲长裙，套了件深灰色毛衣小外套，去了婆婆公公住的房间，在山庄的另一头。敲门进去，她才看到房间里有客人，一位雍容华贵的贵妇，另一位也是一位女士，气质温婉优雅。 “拉儿来了，快进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云山发小陈远的妈妈，欧阳阿姨，这是卓然的妈妈，孙阿姨，我们三家是世交，孩子们都是一起长大的。你们婚礼时他们正好都在国外，没法赶回来。爸爸去和他的老朋友们聊天散步去了，我们三个在这叙叙旧。” 索拉赶紧一一问候。 “哎呦，我就听卓然说小山找了一个小美女，这一见，可真羡慕死我了！”贵妇夸张的对着婆婆说。 “你好福气啊，你看看这孩子的皮肤，白里透粉的，关键气质还这么好。真的是太让我们羡慕了。”陈远的妈妈也毫不掩饰的向婆婆表达羡慕之意。 “哎，你们不知道，这孩子有多优秀，关键是性格特别好，又温柔又安静。我们亲家一家也是一等一的好。你就说，云山那个糟脾气的浑小子哪里修来的福气。有这样一个儿媳妇，你们都不知道我和老云有多高兴。” 婆婆极度夸张的向两位老姐妹炫耀汇报了索拉的学历，获过多少奖，工作多优秀，以及她的父母和姥姥姥爷的工作背景，她们家书香门第的一家人是多么的知书达礼有涵养，好打交道。 坐在一边的索拉一边微笑着听三位女士对自己的夸赞，一边在想，婆婆这是把自己的履历和家庭背景材料倒背如流了。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不行，我们这连婚礼都没参加，你和老云怎么也得单独摆一桌，我们三家一起吃个饭给孩子们好好再庆祝一下啊。”贵妇冲着婆婆说。 “是啊，趁着远儿和卓然也都在，我们三家一起坐一下啊。” “行，我和老云商量一下，国庆后你们到家里来，我们在家里好好聚聚。” 婆婆说完看着一旁一直安静坐着儿媳，疼爱的说：“拉儿你回去休息吧，不用在这陪着我们，累了一天了，下午是不是还被他们三个拉出去徒步了？” “是！” “那让孩子赶紧回去休息！”贵妇附和着婆婆说。 索拉起身给婆婆及阿姨们告别。 “这孩子身材真好啊，又乖又文静。”陈远的妈妈感慨。 “可不吗，老云天天念叨他那个混蛋儿子配不上拉儿。” 索拉告辞后，关上门长舒了一口气。给妈妈打电话，问他们在哪，妈妈说都在姥姥房里，恩师他们已经回房了。索拉赶紧去问候了一下恩师，看他们夫妇今天吃的好不好，有没有不舒服。小坐了一会儿，她才去父母那和四位长辈聊了会，等回到房间已经快10点了，云山还没有回来。她快速冲洗了一下，然后倒头就睡。 熟睡中，她被浓烈的酒气熏醒，还没反应过来，云山的亲吻就扑面而来，她躲闪不及。这是云山结婚后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她觉得他醉的一塌糊涂，因为云山边亲吻她，边问她“你爱我吗？”就这样来来回回的问了几十遍。而索拉干脆不想回答他，一是，她特别生气熟睡中被云山弄醒，二是她讨厌极了男性喝酒和喝酒后的酒气。所以，云山越问，她越不回应。就这样被云山折腾了大半宿。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云山，发现自己紧搂着她，而她皱着眉头还在熟睡，云山心里五味杂陈。其实，他昨晚并没有喝醉，傲气十足的他只是想借着酒劲儿问问她，以为她会应付一下自己，说爱他，但她应付都懒得应付一下。这让云山挺伤心的，结婚快一年了，她居然还是没有爱上他。 他轻轻用手把她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她微微动了一下，头再次紧贴在他的胸前，而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她在熟睡中的这些不自觉的肢体语言，让云山的心又暖了起来，她不爱他，但至少她似乎还是非常依赖他的，她没有拒绝紧靠自己的身体，说明她不讨厌他，她是喜欢他的。云山一边安慰着自己，一边仔细端详着她。昨晚喝酒时，那俩损友一个劲儿的夸她，说她的笑容很纯净，没有一点城府，这在现在这个社会真是太不多见了，他可真是捡到宝了。 云山仔细想了一下俩损友的话，还真的是这样。大多数时候她似乎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这个世界的大部分都是她的钢琴、她的音乐艺术。她的思维极其简单，不会说谎，也不会掩藏自己，云山其实一眼就可洞察到她的心思。音乐让她的世界美好、快乐以及纯净，而，她的家庭有爱且富足，加上一路顺风顺水的一直在上学，现在工作了，依然还是在学校，一个相对不那么复杂的环境，所以，她满脸都透着不谙世事和心无城府。 第12章 游雁栖湖 二十八、 云山又搂着她小眯了一会儿，睁眼一看表十一点了，他赶紧轻轻的起来。冲了个澡，叫了午餐让送到房间。快十二点了，他不得不叫索拉起床。 “宝贝起来了，下午咱们得陪着他们去雁栖湖周边逛逛。” 他拉着她坐起来。索拉睡眼惺忪的瞪了他一眼，又倒了下去，云山笑着又把她拉了起来。 “起来了，我让把午餐送到到房间了，你可以在房间吃。” “哎呀，你好烦人啊！”她坐在床上低着头对云山说。 “哈哈，我怎么就烦人了？” “你能不能以后我睡着的时候不要弄醒我啊？”索拉很气愤，自从结婚后，她的睡眠质量严重下降。 “不行，哈哈。我就喜欢弄醒你，然后和我一起睡！” “你真的好变态！”她瞪着他。 “好好好，哈哈哈，我变态！你快起来！” ”今天穿的衣服我都给准备好了，你洗了就换上，吃完饭我们带他们去雁栖湖逛一圈。” 索拉不想理他，直接进了洗手间。因为严重缺觉，神志似乎都有点不那么清晰。他给她拿的是她自己带的那套墨绿色的运动卫衣套装，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貌似没有阳光，就干脆盘了个丸子头，懒得戴帽子了。 云山看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她，气鼓鼓的，不禁想笑，她穿着这套圆领卫衣套装，露出纤细又长的脖颈，真的像个高中生。 “这套衣服是高中时候买的吗？” “上大学的时候买的。”她说着瞪了一眼云山。 “我发现你现在对我这个老公是越来越不当回事了，起床到现在瞪了我多少次了，啊？” 索拉没理他，看着他要的饭菜心情有点变好了，扬州炒饭、酸辣白菜、干锅土豆片，虽然就两个菜，但都是她喜欢吃的。 “所有人都去吗？你那俩发小的父母也一起去是吗？” “对，你猜对了！” “这么多人啊？”她瞪着眼睛看向云山，开始发愁。 “不用担心，不用你陪，有专门的人陪。你只管玩儿你自己的。” “昨晚已经见过你那两个发小的妈妈了，今天见了不能装不认识啊。” “见过了？你在哪儿见的？你怎么知道是他俩的妈？” “在你妈妈那碰到了。” “奥，那你一会儿见了打个招呼就好。” 吃完饭跟着云山到前厅，才知道自己的父母、姥姥姥爷还有恩师被专门请的导游已提前带出去玩了，而她和云山是和他的父母及发小的父母一拨，这就导致她又被向展览品一样，推到人前，和长辈们一一打了一下招呼，并被大家又热评了一番。 让云山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三个小时的游玩，他老婆就没在他身边待上几秒，直接变成了老人们的团宠，一直把她拉在身边。 “行，这六位今天都过了一把有女儿的瘾，没觉得我们仨挺多余的吗？”赵卓然冲着云山说。 “你今早挨训了吗？我是被莫名其妙的数落了一番。原来小丫头居然都博士毕业了，哎，你说你拔这么高，让我俩还怎么找才不被挨骂？哈哈！”陈远对着云山说。 “能不说吗！我老妈昨晚就说了，还说个不停，左一个你看看云山，右一个你看看云山，我只能说云山手腕太高，我哪有这本事。哈哈！” “搞得好像你俩没有女友一样。卓然你的那位呢？怎么这次没带来？” “分了！” “又分了！！！”云山和陈远几乎异口同声。 “行，这都第几回了？分了和，和了又分的，你们俩不累吗？”陈远问赵卓然。 “我也不记得这第几次了，人非要分，分就分吧，我都无所谓了。” “你俩这到底啥意思？不爱就干脆谁也别折磨谁了，分了合合了分的？”云山看向赵卓然。 “实话实说，我已经木然了，当初好是她提出来的，每次分也都是她提出的，再和好也是她要求的。” “你们这也折腾地有五、六年了吧？要么结婚要么分手，这么个折腾法，就那点感情估计也快折腾没了。” 赵卓然不吭声了。 “你呢？现在到底啥情况？” “没情况，让我心动的人还没出现！” “上次我去伦敦见的那个呢？”赵卓然问。 “那个谈了几个月就分了，都觉得彼此不合适，三观完全不同。所以互相不浪费时间，果断分手。” “行，我俩现在同病相怜，老光棍一条。”赵卓然感慨。 “你可和我不一样，你那位一来找你，你心一软必定复合。” “估计这回复合的可能性不大了，说实在的，我已经对这份感情彻底失望了。被她折腾的烦烦的了。尤其是这几日看到云山看小丫头的眼神，哎，那才叫爱啊！是不是陈远？” “可不，云山，这回是爱惨了吧？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样，从小把凡人看不到眼里，居然也有这么一天。我曾经一度以为你的取向估计是那个，哈哈哈，就觉得你一直对女生冷冰冰的，完全没兴趣。实在是想不到，原来是没遇到真爱。哈哈！”陈远说。 “说你俩呢，怎么又扯到我这了？”云山说。 “不是我们故意说，是真的，很羡慕你，有生之年真就遇到了可以爱的如此热烈疯狂的一个人，当然，小丫头太值得你这样了，多好的女孩儿啊，我妈昨晚回去，冲着我感慨了很多。人啊就怕做对比，我都不知道，我这一生能不能遇到让我也爱的如此热烈的女孩了。”赵卓然感慨。 “我也一样，羡慕你啊，这次看到你和小丫头，又让我相信这世界上真是有美好爱情的。一见倾心，满眼里都是她。小丫头真的是超乎想象的好，如果是我，也会很果断的选择结婚，美好的东西，总是会有太多的人想得到，所以稍纵即逝。我老妈今早还在夸你，说你有眼光，非常会看人，说小丫头是看第一眼就让人喜欢的不得了。”陈远拍着云山的肩膀说。 云山望向不远处的索拉，她挽着自己老妈的胳膊，帮她拎着包。不时的回复着几位妈妈们的问话。远远的，在人群中非常显眼。 终于回到山庄，晚饭前，云山总算是抢回了他的爱妻，他给他爸妈说：“差不多得了啊，借你们一下午了，该完璧归赵了。我带她出去吃火锅，你们吃你们的潮汕美食吧。” 他妈忙说，“去吧，去吧，拉儿跟云山去吧，跟着我们光听我们唠叨了。” “累了吧，你一下午喝水了吗？” “还好，喝了半瓶水。要去哪里吃火锅啊？” “卓然找的地儿，我也不太清楚。跟着走吧。我去给你先拿瓶水。” 云山去前厅吧台给她要了瓶水，帮她打开，索拉跟着云山往停车场走。云山一看，眨眼工夫她已喝了大半瓶，可见一下午就没喝什么水。云山有点心疼，揽住她没忍住亲了一下她的脸。索拉慌忙推他，“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别在外面亲我啊，再说，一下午在外面，脸上都是土。”说完脸已红到耳根。 “老公都不嫌弃，你怕啥！” 俩人的这一幕又被坐在车里等的两位发小给看到了，俩人像看戏一样笑个不停。 “哈哈，我可太爱看他俩了，哈哈哈，你就说谁能想到曾经的云冰山现在是这副样子。” “可以理解，哈哈哈，云山是小丫头的初恋，云山这没皮没臊的样子，小丫头干脆没见识过！” “我靠，真的假的啊，云山这小子啥命啊这是。” “真的，小丫头在云山之前干脆就没谈过恋爱。昨晚喝酒你去卫生间时，云山说的，啥经验都没有！” 索拉和云山一上车，就见这俩一脸坏笑，陈远更是盯着云山意味深长的一阵爆笑。索拉的脸更红了，她猜测两位估计刚才看见云山亲她了。 “索拉，你知道不知道云山以前有个外号，叫云冰山。哈哈！”赵卓然冲着索拉说。 索拉听了一笑，心想确实挺形象的，很像他！ “索拉，一会儿你加我微信，如果云山欺负你，你告诉哥哥，我来替你收拾他。”陈远冲着索拉说。 “好！”索拉笑着说。 “还有我呢，也加上我的，只要云山敢欺负你，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指定以最快的速度杀过去。”赵卓然附和道。 “好！”索拉笑着说。 “好什么，不许加，俩饿狼就没安什么好心。”云山气恼的笑着说。 农家火锅就在小院里，有微风，吃的很惬意。索拉边吃边静静的听三个人聊天，说的人她也不认识。于是，边吃边开小差，顺手就点开了微信，一看有牙医的留言。她慌忙点开一看：“老同学，国庆在北京吗？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啊。” 她忙回复：“我这几天不在市区，陪父母在郊区。我回来后联系你。” 她回完生怕云山看到，扫了眼云山，还好，他在专注的和俩发小聊天。 云山说着话，发现索拉在看他，以为她不好意思夹菜，赶紧帮她把料碗里添满了蔬菜。 “好了，我自己来，你吃你的吧。”索拉很感激云山总是会在这种饭局上照顾自己，她轻轻的把手放在了云山的腿上。 她的这个举动，云山还是挺意外的，她很少在公共场合主动这样，看了她一眼，用手握住了她的手。 索拉吃了几口后，边听他们讲话，边仔细端详了一下云山的这两位发小。赵卓然，长得浓眉大眼，看着很雅痞，身上的男人气很重，一看就是一个很重情义的人， 陈远，戴着眼镜，长相非常聪明，表面看温文尔雅，但实际性格很开朗活泼，三人中，他始终是那个首先挑起话题的人。 接触下来，索拉发现，虽然这两位偶尔拿云山打趣，但实际上最后都是听云山的。她想象了一下，三个人小时候，一个挑事，一个无条件的跟着，另一个拿主意，很有意思的三剑客组合。 卓然看索拉看着她们偷偷的笑，心想这小丫头笑起来真好看，而且卓然很喜欢看她的眼睛，纯净清澈的没有一点杂质。 “小丫头的眼睛长的真好看，来，把你手机给我。”卓然冲着索拉说。 索拉想都没想解锁了密码就递给他。 “这是大哥的电话，微信也加上。如果云山出差或者不在，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你就联系我，千万别客气。”卓然冲着索拉说。 “把我的也给加上，索拉，真的有什么事就联系哥哥们，云山就是在身边也可以联系我们。哈哈，云山要气死了。”陈远笑着看向云山。 “好的，谢谢！”索拉笑着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云山。 饭后，几位并没有开车返回山庄，而是沿着村落的小路开始散步，走着走着，云山和索拉就落在了后面。 “冷不冷？” “不冷。”索拉看向云山。 夜幕下，她的眼睛更显澄澈，云山揽着她的腰，低头轻轻吻了一下她的眼睛。索拉没有推他，只是有些害羞不敢看他，她忽然内心有些确认，她有些喜欢这样温柔的云山。 云山怕她冷，一直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是不是觉得有一个像我这么好的老公挺幸福的？” 索拉没有回答他，而是冲他嘿嘿地笑。 云山搂着她的腰，轻轻就把她给单手抱了起来。 “哎呀，你快放我下来。” “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呢，感觉连100斤都不到。” “没瘦。”索拉看着云山心情很好，顺口问了一句，“我们哪天回去？” “六号吧，中午吃完饭离开。怎么了，你有事嘛？” “我能不能七号约同学一起吃个饭？” “哪个同学？” 索拉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害怕一说牙医，他肯定拒绝不让她去。她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一下，脱口而出：“就是高中同学。” “你就老老实实的实话实说，你知不知道你只要撒谎我就能看出来？” 索拉看着他，很艰难地说：“就是牙医，他约了好几次了，前面几次我都拒绝了，昨天他发信息问我国庆在不在北京，能不能一起吃个饭？” “不行！”云山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啥不行？”卓然问云山。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直走在他们前面的两位发小已经悄悄停下来在等他们了。 “要和男同学去吃饭。”云山皱着眉头回答卓然。 “和男同学吃个饭你也不让去啊，你这也太霸道了吧，云山？”陈远笑着说。 “高中跨校堵在校门口追了几年的男同学，能敢让去吗？” “哦，这样啊，那要是我，我也不让去。哈哈。”陈远笑着看向索拉。 “哪个学校的？”卓然追问。 “好像是x大附中的。”云山冷着脸说。 “靠，我校友啊。我们学校男生都很优秀正派的，索拉你当时为啥没同意啊？长得不帅？”卓然看热闹不嫌事大。 索拉低头笑着没有回答卓然。 “云山的眼神现在可以吃了你，哈哈哈！”陈远拍着卓然说。 “索拉中学是哪个学校的？怎么还跨校追了？” “x x附中的。”索拉低声说。 “哦，哈哈哈，那难怪了，俩学校离得近。云山你这醋吃的也太久远了点吧？这高中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我可不信是小丫头告诉你的，再说了，弄不好人都有女友了。”卓然冲着云山说。 “她同学说的，要不我从哪知道去。你有女友了，还会去约你中学时追过的女生吗？”云山冷着脸问卓然。 “哈哈，好像也是。索拉，这事儿哥哥帮不了你了，云山这醋缸直接打翻了。”卓然看着索拉笑。 索拉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冲着卓然笑了笑。 索拉开始后悔，早知道不告诉他了，自己悄悄去吃个饭，他也不一定知道。 “你最好打消背着我偷偷去见男同学的念头。你只要去，我就会知道。” 索拉低着头没理云山。卓然和陈远相视而笑，没敢再火上浇油，赶紧找别的话题岔开，终结了这个话题。 索拉边低着头走路，边开始纠结，怎么给牙医回信，难道直接说自己没时间，那样太没有礼貌了，就是和同学吃个饭，但每次都弄的她好像要婚外恋似的。他真的是一点都不信任她，其实这种不信任真的很伤她的自尊心。她也不想当着他发小的面和他闹不愉快，所以脸上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身体还是和他保持了距离。 云山当然感觉到了，她在故意和自己的身体保持距离，心里又气又想笑，“牙医”这个事算是过不去了。他一把拉过已经有点远离他的索拉，搂住她的肩膀贴向自己。他低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不知道在想啥，干脆没理自己。 走在前面的卓然，回头看了一眼紧皱眉头的云山，他是太知道云山的少爷脾气了，瞪了一眼云山说，“索拉你喜欢什么，哥哥送给你？补上见面礼。” “还有我的呢，喜欢什么，哥哥们给你买。” 索拉被这俩给逗乐了，“不用，我什么都不需要！” “那不行，见面礼一定要送的，婚礼都没参加上，这礼一定要补上。当时是想，没听云山这家伙有谈恋爱，忽然结婚指不定是干了啥不好的事难以收场了，才迫不得已闪婚，谁成想，是捡了这么个如宝一样可爱的小丫头，所以一定要送。”卓然看着云山说。 “你最近有啥想要的，说吧，让两个有钱的哥哥给你买，让他们大出血一下。”云山看向索拉。 “真没有，哈哈，真的什么都不需要。”索拉笑着看向两位发小。 “你不说，那我和卓然可看着买了啊。哎，云山，我俩送小丫头礼物，你不至于吃醋吧，哈哈！”陈远笑着看向云山。 “不吃醋，放心大胆的送。”云山冷笑着对陈远说。 “别买了，我真的什么都不缺。”索拉看向云山。 “没事的，他俩又不是外人。” 回到山庄，索拉快快冲洗了一下，就躺倒了。云山处理了一会儿公务后，冲澡洗漱后上床，发现她早已熟睡，整个人滚到床边，快掉下去了。云山轻轻把她抱到自己身边，她微微睁了一下眼睛，嘟囔着说：“云山，，，我明天，，，”。“什么，，，？” 云山发现她并没有醒，而是半梦半醒地在说梦话，估计是今天累坏了。他非常喜欢看熟睡中的她，白里透粉的肌肤吹弹可破，身上总是散发着属于她的一种清甜的香气，整个人软软的依靠在他身上，让他非常安心。他现在已经习惯了每晚有她陪着入睡，很不喜欢也不愿意出差，可是节后就有一个长差必须得出，想起这事就有点犯愁。 第13章 越洋电话 二十九、 索拉第二天醒来，已经快十一点了，一看身边已无人，云山不知道去哪了。她洗漱完，穿了一条云山帮她带的黑色长袖针织长裙，光脚穿了她带的ugg的黑色毛毛拖鞋，把昨晚编的辫子散开，披散了一头带着小卷的长发，简单涂了点防晒霜和润唇膏，拿着手机出门了。 她昨晚给老爸说好的，今天中午和他们一起吃饭，然后就在山庄里转转坐坐喝喝茶，好好放松休息。 她陪着姥姥姥爷、恩师夫妇及自己的父母一起到中餐厅午餐，这个自助餐厅她是第一次来，没想到东西准备的少而精，很丰盛。这样总比一大帮人围坐在一个餐桌上点菜吃要方便太多，自己拿自己喜欢吃的，也不用几家人互相等。她没有看到云山和他父母，猜测要么是出去了，要么是去山庄里的另一个点菜的潮汕菜餐厅了。 吃完饭，她挽着老爸，和妈妈一起在山庄里散步，姥姥姥爷及恩师都回房了，说休息会儿。 云山一大早被老爸老妈叫过去陪着他们去附近晨练去了，等他中午回到山庄，一进房间索拉已不见踪影，打了几个电话也没接。 猜测估计是陪父母在午饭，于是，走出房间去餐厅找她。刚走到前厅 ，就听见卓然叫他。 “你俩吃了吗？”云山问。 “没呢，刚起来没一会儿。”陈远回答 “你怎么一个人，索拉呢？”卓然好奇的问。 “我这不正找呢吗？我早晨陪老爷子出去晨练了一圈，回来就不见人影了。电话也不接。” “嗨，那不吗？往院子里看。和一男一女在一起的不就是吗？”陈远说。 云山往窗外一看，穿着黑色长裙，披散着一头长发的索拉正在给老爸撒娇呢，撅着个嘴对着她老爸不知在说什么，而他的丈母娘则一身浅驼色羊绒毛衣加同色系铅笔裙，站在一旁宠溺的看着她的女儿。 “云山，旁边这两位是？”陈远问云山。 “我岳父岳母，我过去打个招呼。” 没一会儿，云山陪着岳父岳母进了前厅，坐在沙发上的卓然和陈远起身过去打招呼。 “妈爸，这两位是我发小，卓然和陈远。” 索拉的爸妈微笑着与两位握手打招呼，然后对着索拉说，你和云山你们玩吧，我们回去休息一下。说完，两位告辞回房去了。 “云山，岳父岳母真是够年轻的啊，小丫头，你妈妈真漂亮，和你站在一起就是姐妹花啊。”陈远说。 “哈哈，是吧，我妈妈比我漂亮多了，我像我爸爸多一些。”索拉笑着说。 “你爸爸也很帅啊，怎么看着像混血啊？”卓然好奇的问。 “他就是混血！哈哈！” “难怪了，这么好的基因，我说小丫头怎么这么可爱呢！哈哈。”陈远笑着说。 “索拉，你妈妈气质真好，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卓然好奇的问。 “你是不是看过她的演出，她是歌剧院的独唱演员，业内还比较有名。” “哇，我去年陪我爸我妈去看了她们院的一部新歌剧 ，你妈妈是主角之一吧？” “对，她是a角。” “哎呦，这几天一起在这住，居然一直没碰到，我可得给我爸妈介绍认识一下。他们似乎是你妈妈的粉丝。”卓然说。 “是吗，我妈妈要是知道了一定很开心。”索拉笑着说。 “走吧，去吃饭吧！” “去点菜的那边吧，自助估计这会儿没什么了。”陈远说。 “我吃过了，我就不去了吧。”索拉看向云山。 “陪我吃！我给你打电话你为什么又不接电话啊？” “你打电话了？声音静音了，我没听到。”索拉抱歉的看着云山。 “以后出门，时不时看看手机好吗？” “嗯！” 云山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今天这一身好漂亮，这个黑长裙真显身材。我还第一次见你穿。” “这是在美国时买的，圣诞节，一个学弟在外面接了一个小演出，我帮他伴奏，那地方不适合穿礼服，就买了这条黑裙子。回国后一直没合适的时间穿，我早晨看你带了，就穿上了。” “好看，我发现你穿黑色特别不一样？” “啥不一样？” “非常的女人味，很有气质。头发蓬蓬的卷发也好看。”说着又没忍住亲了一下她的唇。 索拉迅速推他，耳根都红了。她瞪着云山，云山不以为然的笑着，很得意。 四人坐定后，卓然盯着索拉看，索拉被看的不好意思，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 “盯着我老婆看啥呢？”云山瞪着问卓然。 “我看看小丫头长得到底是像爸爸多一些还是像妈妈多一些。” “我觉得像妈妈，身材都像。”陈远说。 “我妈妈说我长得像她，我爸爸说我长得像他，我妈的同事说我长得像我爸，我爸的同事说我长得像我妈。哈哈！” “真的是似乎两个人都像。基因完全均等分配了。”卓然说。 “云山觉得像谁更多些？”陈远看向云山。 “我觉得像妈妈更多一些，尤其身型，岳母年轻时是超级大美女！你们没见过照片。她爸爸年轻时就完全是老外的样子。” “哎，有女儿真好啊，小丫头和爸爸关系是不是特别好？”卓然说。 “是，我爸爸人特别好。” “和云山比呢？”陈远坏笑着问。 “没法比！”索拉低声说，没敢看云山。 “怎么个没法比，你说说看？”云山看着她。 “我爸爸是上海人，脾气特别好，长这么大，他从没给我妈妈和我发过脾气，真的是一次都没有。” “那这显然云山没法比。哈哈！”卓然笑着说。 “云山，就这一点你真就被彻底比下去了。哈哈！”陈远也跟着大笑。 云山皱了皱眉，没再说话，摸了摸索拉的头，“你再吃点什么，给你要个什么炒菜？” “不用了，我刚才吃了。你们吃吧。” “小点心呢，吃吗？要个果汁？” “你就要一瓶矿泉水吧。” 索拉打开手机，点开app 静静的开始看她的书。云山用眼睛扫了一下，看到她似乎是在看书，心里猜测估计是在看小说。他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但还是没控制住，探过头看她到底在看什么。 “小说？” “不是，《木心文学回忆录》。” 云山没再打扰她，摸了摸她的脖颈。心里挺感慨的，他发现自己每发掘到她的一点优点，就会上瘾般的更爱她，也越不愿意她离开自己视线所控的范围。 “别这样低着头看，对眼睛和颈椎都不好。”云山皱着眉头语气有点凶的对她说。 “嗯，好！”索拉看了眼云山，迅速起身，拿起了手机坐直靠在沙发背上。 云山一抬头，俩发小都瞪着他，“哎，云山，你要是以后敢欺负小丫头我可不答应了啊。今天开始，我正式认小丫头为妹妹。听见了吗，索拉？以后云山敢冲你乱发脾气，你给哥哥打电话。”卓然冲着索拉说。 “好，哈哈哈！”索拉冲着卓然开心的笑。 “还有我呢，云山再这样整天凶巴巴的，你就甩了他来英国找我，哥哥吃住全包，陪你四处玩，听到了吗？”陈远也跟着附和。 “哈哈，好。”索拉脸红了。 云山懒得理他俩，只当没听到。他知道，只要和她接触过的，几乎没有不喜欢她的，这俩现在是见不得一点他对她说话口吻太凶。但他这个人根本不太会受别人的指教或影响来改变自己，能让他有所改变的估计只有她。 “吃完饭你们干嘛？今天怎么安排的？”云山问对面的两位。 “今天室内活动吧，你有啥安排？”陈远看向云山。 “我不知道啊，不都是你俩安排吗？卓然，怎么安排的？”云山看向卓然。 “吃完饭去咖啡厅喝会儿茶吧。今天外面太晒了，就室内活动吧，打打牌怎么样？” “我看行，我今天也是懒得动。”陈远说 “打啥牌，麻将？”云山问。 “小丫头，你会玩什么牌，麻将会吗？”卓然看向索拉。 “我只会最基本的，我很少玩牌。” “没事，会最基本的就行，输了算哥哥的。那吃完饭，我让他们把麻将桌抬到咖啡厅露台那边。 索拉看向云山，她其实很想回房间去睡觉，但她又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 “没事，玩一会吧，你很少玩这些。出来了就陪着我们玩一会，你再去睡觉。”云山看透了她的心思，轻抚她的背安抚她。 “嗯，好吧！” 刚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的索拉，忽然被手机闪烁的来电吓了一跳，显示电话来自温哥华，她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是谁，犹豫了一下接了起来，同时看了眼云山，她知道云山一定看到了来电显示。 “wai，嗯，你怎么忽然打电话了？”说着，索拉站起来离开餐桌，走到了餐厅外接电话。 卓然和陈远迅速笑着眼睛盯向紧皱眉头的云山，云山抬起头瞪了两位一眼。 “看我干嘛？” “哈哈，肯定是个男人打的，我们就看看你这醋坛子能不能掩藏住？”卓然笑着说。 “其实，我俩特理解你。就小丫头这样的，你要说身边没几个人追我都不信。即便是结婚了，小丫头一眼看就还是个学生样，而且要命的是小丫头长了一张“初恋”脸。看一眼就喜欢。所以，你看的紧一些没毛病。”陈远对着云山说。 “真要想离开你，你看的再紧也没用。听我句劝，好好对待小丫头，说话语气能温柔一点就温柔一点，别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多乖巧的女孩啊，你要好好善待才对。”卓然很真诚的说。 “卓然这话说的很对，不要总担心也许根本不会发生的事情，时下真心对待对方才是最好的爱。”陈远感慨。 云山低着头若有所思，没搭理两位发小。他当然知道要好好对她，但他也担心她最终会因为不爱他离他而去，因为他与她走的程序不合常理，别人是认识-恋爱-结婚，他是认识-结婚-恋爱，所以虽逼着结婚了，但这能不能单恋变互相爱恋是完全未知的。云山看了眼表，开始估算她这国际长途要接多久。且，他在心里默默猜测，她回来后会不会告诉他是谁的电话。 看着云山一脸严肃，俩发小也不敢再说什么，俩人都看的出来，云山真的是爱惨了。于是，饭桌上的三个人就静等索拉的归来。 半个小时后，三个人的饭也吃结束了，索拉居然还没有回来。 “不会吧，一个电话这么久？我出去看一眼。”卓然站起来，走了出去。 没两分钟，卓然回来了，“外面没人。” 云山拿起电话拨过去，电话是通的，没有占线，但一直没有人接。 “没人接？是不是回房间去了？”陈远看向云山。 云山起身正准备朝外走时，索拉拿着个手机笑着朝他们走过来，“你们吃完了啊！” “你去哪了？”云山冷着脸问。 “我回房间去了一下卫生间。” “你为什么总是拿着手机不接我电话？” “你打的时候我已经从房间出来了，所以就没接，给你省一下电话费。嘿嘿。”她笑着一只手挽住云山的胳膊。 “谁的电话，你接这么久？”云山继续盯着她。 “艾生，他给我发微信，看我半天不回就打电话了。” “从温哥华打过来的？” “嗯！” 云山看她问啥答啥，毫不掩藏，脸上一下子舒展了很多。 “行，行踪调查清楚了，那我们可以开玩了吧。”卓然站起来，笑着看向云山。 大家起身离开餐厅向咖啡厅露台走去。云山和索拉走在后面。 云山揽住索拉的腰，悄悄对着她的耳朵说：“以后接电话就在我面前接，不许躲着我，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索拉低着头，没看云山。 云山低头看着她，帮她把头发轻轻别到耳后，他此时的心情很复杂，他对她没有对自己说谎感到欣慰，但又对她与艾生一打电话就近半个小时，心里非常的介意，国际长途，他们居然能聊这么久。 “你是不是很困，刚才想回去睡觉？” “你怎么知道？哈哈，我回去就躺了一分钟。” “哎，你个小傻子！”云山重重的在她耳边亲了一下。“玩几把，你再去睡吧。” “好。” 玩牌的时候，云山发现索拉干脆就是没有一点心机的瞎打，但新手手气好到让他们三个傻眼，已经糊了四把了，三把自摸，一把卓然点炮。她开心的乐的不行，一直在咯咯的笑个不停，完全再不提回去睡觉的事了。 “我今天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手气，这真的是拦都拦不住啊。哈哈！”卓然看着索拉说。 “索拉的这打法看似胡打一气，实则是在蒙混我们对吧？”陈远开始逗她。 “没有啊，我就是瞎打。哈哈。”索拉开心的笑着。 “这会儿笑得开心，一会儿输了不许掉眼泪啊。”云山冷着脸说。 “不会，哈哈！” 正说着，卓然电话响了，“到了吗？好，我出来接你。我出去一下。” “谁来了？不会是又复合了吧？”云山问陈远。 “没复合，这次估计难了，卓然已死心，坚决不复合了。那位昨晚还一直打电话呢，卓然直接给关机了。”陈远说。 “他这次怎么就想通了，我们之前劝了那么多次，不听。”云山说 “还不是被你刺激的吗，他现在总算明白自己的这场马拉松式爱情干脆啥也不是，就那位，高兴了和卓然在一起，一不高兴就闹着分手。我真的神烦，就没见过脾气那么暴躁的女生。这次分手卓然老妈知道了，现在已经下了最后通牒，这次要是再复合，就和他断绝母子关系。哈哈。”陈远说。 “反反复复的不停复合，不就是卓然心软念旧嘛，那位就是拿住了他这一点。”云山说。 正说着，卓然提着四个黑袋子进来了。 “给索拉，哥哥们送你的礼物。不知道买啥好，都说''包治百病''，我和陈远就想既然女孩儿都喜欢包，那就干脆送你最新款的包包好了。哥哥们觉得香奈儿最配你，所以都买的这个牌子的，不过是不同款。你看看喜欢吗，不喜欢还可以换。” 卓然说着，拿出两个黑盒子放在桌子上。 “这个叫chanel 22手袋，销售给推荐的，说是今年最火的，黑色和白色选了半天，最后，干脆两个都买了，黑色金字的销售说是大号，白色黑字的是中号，我觉得你个子高，就没考虑小号，你背上我看看。” 索拉觉得太不好意思了，因为她看到自己学生有背，价格不便宜，两个加起来估计快十万了，她看向云山，“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没事，你试试背一下，这款包我还第一次见。”云山摸了摸她的头。 “哥哥给你买的，有啥不能收的，你背上我看看，好看不好看。” 索拉站起来，先背了黑色款，又背了白色款。 “真好看，这包的款型和你平时最爱背的帆布袋一样，还比较实用，上班可以背。”云山发现穿黑长裙的索拉，背这款包真的很配，随性又优雅。 “赵大哥，送一个就好了，两个太破费了！”索拉很不安地说。 “没想到你背上这么好看，没白买。大哥开心，云山找的老婆如果是别人，我估计不会送，你，我可太舍得送了。哈哈哈！”卓然说着看向云山。 “行了，你的晒完了，把我买的拿出来吧。看图片挑的，不知道实物怎么样。”陈远说。 第一个箱子打开，是一只非常漂亮的粉色香奈儿经典口盖包，翻盖处有一只山茶花设计，山茶花上有一个小小的金色的双c logo，漆皮材质，这款包应该也是新款，索拉从没有见人背过。另一只是嫩黄色的香奈儿经典2.55迷你口盖包，牛皮材质，两只包都是小包，非常精致可爱。 “来，小丫头，背背看，让我们看看。” 索拉再次站起来，背在身上给大家看。 “好看，两只都很别致好看，饭局和有活动的时候你都可以背。好了，谢谢哥哥们吧，这四只包包刚好你都没有。” “太贵重了，这样太破费了，要不退掉两个吧，两个哥哥各送一个就好了。”索拉很不安地说。 “云山不给你买，以后哥哥给你买。你都留着想背的时候背。云山，说实话，小丫头的气质真是背什么款都好看啊。” “留着吧，这四个都好看，省的我给你买了。哈哈哈。”云山笑着对索拉说。 索拉瞪向他，他当然知道，她害怕太贵重了，这礼怎么还，“没事的，等他们两位结婚了，我也送大礼。” 索拉听云山这么一说，心情放松了很多，她看向两位大哥，“谢谢两位哥哥，我会好好背的。” “这就对了，哥哥们买的和云山买的没什么区别，有喜欢的尽管给哥哥说，云山不买我给你买。”卓然安慰索拉。 “索拉背小香包真的很好看，非常可爱，估计她穿他们家的衣服也很好看。” “衣服也买了，包也买了，根本不穿不背，每天都是一副学生打扮去上班。” “完了，又发现小丫头的一个优点，这么给你省钱吗，你小子这是前世修了什么福啊？”陈远冲着云山问。 “就这，每次都得我求着她出门给她买东西。” “所以，你好好珍惜吧！别的女孩恨不得你天天给她买新衣服买包呢。”卓然扫了眼云山。 索拉低着头，听着三个男人对自己的评价，仔细想了想，自己似乎确实对这些奢侈品没有太多的欲望，她也从来没有把买一个名牌包包定为自己短期的奋斗目标。 从幼儿园开始，她就是班里穿衣服最漂亮的那个孩子，妈妈出差会给她买漂亮衣服，还会托出差去上海的同事帮忙买。上学了，她的书包、文具盒以及使用的文具也都是最时髦的，姥姥姥爷会买，爸爸妈妈也会给她买。同学们总是很羡慕她，因为她用的东西总是最潮的。也许是，父母一直在物质上和精神上给予了她充分的满足感，所以，她反而很少有很强烈的物欲。 她的第一个名牌包是上大学时参加比赛拿了一等奖后，爸爸和妈妈买给她的，路易威登的neverfull， 一款大号手袋，上学时一直背，因为可以装很多东西，直到在美国读博，她还是有背，但用的太旧了，现在很少再背了。因为是爸妈送她的礼物，所以也没有舍得扔掉，一直放在父母家的收纳柜里。 她的第一只香奈儿包包也是妈妈出国演出给她买的，那时候她刚开始读研，妈妈选了香奈儿经典的粒面小牛皮黑色包包，她也是只背过几次。对于一直在读书的她来说，这种奢侈品包包一点都不实用，怎么都没有帆布包用着轻松随意。 “想啥呢？”云山摸了摸索拉的耳朵，他发现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啥。 “没想啥，几点了？” “四点多了，干嘛？” “我再陪你们玩一会儿，然后我去陪恩师还有姥姥姥爷他们吃晚饭，行吗？” “行，我陪你一起去。” 晚饭时，云山表现得特别好，帮着老师还有姥姥拿菜，陪着老爸聊天，饭后还陪着他们一起去山庄外面的村落散了一会儿步。两人回到房间已经九点多了。云山查阅邮件的工夫，索拉已经洗完澡上床了。她拿着手机和楠薇聊天，告诉她，云山不让她和牙医见面吃饭。楠薇安慰她，算了，不让见就别见了，等下次她回来时，大家再一起坐坐，到时候云山也没啥可说的。 其实，要是以前索拉根本不会见像牙医这种学生时代追求过自己的同学，但是，她现在不这样想了，她觉得也许是自己老了的缘故，她开始对那些曾经喜欢过她的同学非常感激，也很歉疚，她总觉得成年后的自己，应该对这些同学抱有一颗感恩的心，谢谢他们年少时对她单纯的喜爱。 “和谁聊天呢？” “没和谁聊，刚才和楠薇说了几句。” “今天艾生找你啥事？” 索拉没想到他还会问电话的事，半天没想好怎么说。 “嗯，怎么，不打算和我说？” “其实，没说啥。”确实也没说啥，艾生就是发微信后，看她不回，闲着没事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俩人也就东拉西扯的聊了一会儿就挂了。 云山没再追问，看来她是压根不想和他说这事。关于她和艾生，已成了他的心结，他们相识的太早，两人之间到底是一种什么关系，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做背调时都没查出有艾生这么个人。 他顺手关了灯，把她拉到自己身边，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开始亲吻她的唇，她紧闭双唇没有反应也不回应他。 “哎，我都教你很多次了吧，你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接吻吗？” 索拉一把把他推开，瞪着他，“你到底和多少女人接过吻啊？”说完，转身不理他了。 云山愣了一下，控制不住的开始笑，他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却把自己给置于死地了。 “我没和多少女人，真的，哈哈，我就是喜欢和你，，，” 无论他怎么解释，索拉都不再理他了。 云山又气又想笑，他其实说那句话就是想逗逗她。 “我就是和你开开玩笑，别生气！”云山强行把背对着他的索拉拉拽到自己身边。 “以后不许你拿我和你的那些女人比，谁会接吻你去找谁好了。”她一脸严肃的说。 “哎呦，我没比，我就是逗你玩呢！”云山越解释越心虚！ 索拉很敏感，她当然知道他是拿她和其他人在比，没有比，怎么会知道她没有经验。她真的很烦他这样，她不想学这些迎合他，也不想改变自己。 “我不会，我也不想学，谁的技术好你去找好了。” 云山发现她是真的生气了，他仔细回味了一下自己刚才说的那句话，猜测估计是伤到她的自尊心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说话欠考虑，我没拿你和别人比，真的，别生气。”云山心虚气短，知道自己内心是希望她能更迎合自己一些，所以才一不小心说秃噜嘴了。他轻抚她的头发，心里感慨，她虽然傻乎乎的很单纯，但内心其实还是很敏感的。 “我只爱你一个人，宝贝！你什么都不需要学，你只做你自己就好，我说的是真的。我刚才就是想逗你玩儿，没小心说错话了。” 她低着头没看他，也没有再回应他。 第14章 出差 三十、 接下来的几天，云山安排三家人集体出游，先去了位于怀柔的红螺寺，这个寺庙始建于东晋咸康四年，原名“大明寺”，后来在明正统年间，因红螺仙女的传说，改名为“红螺寺”。寺庙坐北朝南，依山势而建，山环水绕，景色非常美，树叶已有部分变黄，变红，层层落落的不同色调宛如优美的画卷。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很多人称此地为 \" 净土佛国 \"，来此求姻缘和孩子的人很多。姥姥姥爷和恩师及父母都是几十年前来过，索拉这是第一次来。 第二天，云山又安排大家去了趟黄花城水长城，青山、碧水、长城、古树融为一体，有雄伟壮观的长城，又有江南水乡的风韵，景色非常美。索拉和家人都是第一次来，玩的非常开心。 国庆郊区游圆满结束，大家都开心的不得了。妈妈和婆婆交谈甚欢，和云山发小的两位妈妈也成了好友，还互加了微信。她儒雅温和的爸爸也很受另三位爸爸的喜爱，四位爸爸在一起几天下来共同的话题很多。姥姥姥爷因为年纪大了很少出城，这次难得出城，见识了城郊的迅猛发展很兴奋，对云山的感激和喜爱溢于言表。 恩师夫妇唯一的儿子在美国，几年才能回来一次。所以，索拉早已把恩师当做另外一对父母来孝顺和照顾了。她没想到，云山这次会想到恩师，把他们也一起安排在了这次城郊休假的计划中。就这一点，她内心充满了对云山的感激。 六号回到家，索拉开始马不停蹄地洗衣服，打扫房间。云山害怕她累着，坚持叫小时工，她不愿意。一路开车累得不行的云山，冲完澡，也不好一个人睡会儿，只能在书房边处理自己的事，陪着她。两个小时后，索拉才彻底结束工作，躺到床上。 俩人一直睡到晚上八点才起来，索拉不饿不想吃，但她觉得云山肯定饿了，鉴于他这次这么有心的安排自己的家人度假，所以，还是强撑着爬了起来，给云山煮了一碗小馄炖，还在上面特意打了蛋花。陪他吃饭的时候，练了会儿琴，但也是仅仅活动了一下手指而已，浑身乏力早早收工。 云山看着索拉进了卫生间泡澡，在心里嘀咕，她到这个点了，居然还没有跟他提明天要去和牙医吃饭的事。猜想，她专门爬起来给他煮馄饨就是为了讨好他，然后说明天去和牙医见面吃饭的事。结果，饭都吃完了，她干脆没提。 云山躺在床上看书，等着索拉泡澡出来，预想着她会怎么提这事，其实他纠结了几天，还是最终决定让她去吧，卓然说的很对，她真要一心想着离开他，他看是看不住的。与其如此，不如随她，她想去见那就去见好了。 看着从卫生间出来的索拉，被蒸汽蒸的脸粉粉的，一头刚吹干的长发披散着，她穿了一件大圆领的灰色紧身棉质迷你裙，凹凸有致，非常有女人味儿，但是脸又可爱至极。 索拉没有很快上床，而是出出进进不知道在衣帽间折腾什么。 “你干嘛呢？屋子有些凉，你穿的太少了，别折腾感冒了？” “一会儿就好，我把这些东西稍微整理一下。” “别折腾了，赶紧上床，一会儿着凉再感冒了。” “嗯，，好！” 她从衣帽间出来，看了眼云山，慢吞吞的上床然后缩成了一团，开始玩手机，脚不小心碰到了云山的腿，云山被突然的冰凉吓了一跳，“你洗完澡热热的不上床，非要在房间里瞎转悠，你看脚冰成什么了。”说完，云山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把她的脚放在了自己腿中间给她取暖。 “刚出来的时候没觉得房间凉啊。”她玩着手机不看云山。 “明天有什么计划？”云山开始试探地问她。 “什么什么计划？”她瞪着眼睛看向云山，不明白她啥意思。 “明天你想干嘛？” “睡觉。” “睡一天吗？” “嗯！” 云山不明白她为什么丝毫不再提和牙医见面这件事了。想了想，她难道是想着等他出差了再偷偷去见？ “你不是说要和牙医一起吃饭吗？”他实在是没忍住，还是直接问了。 “你不是不让我去吗？”索拉诧异的看着云山。 “我是不想让你去，但你不是非要去吗？” “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我给牙医说了我明天才能回来，这次没有时间见了。”索拉看着云山说。 云山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九号要出差，这次得五天左右，有会，必须得去，你能不能请假和我一起去出差？” “不行，我要上课，怎么请假啊？” “我给你们教务处打电话请，说你病了？” “不行！一周的假，我半个月的工资没了！” “我给你补，双倍，怎么样？” “不行，我不要你的钱！” “这次五天呢，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啊，我又不是残疾人。”索拉很不解的看着他。 “哈哈哈，，，”云山被她的单线思维给逗笑了，她就是傻的可以，干脆不想，他是因为不想离开她这么久。 “那我出差了你回父母家住，还是就在家住？” “嗯，看情况吧，我要是想回去吃饭，就回家住。” “怎么办，这次时间有点久，我不想和你分开这么久。”云山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索拉看着他，“就五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云山看着没心没肺的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明天要不要出去转转，这几天都在郊区，也没感受一下城里的过节气氛。” “嗯，都行，要不我们去吃海底捞吧？” “行，那干脆我叫上赵博士吧，不知道他在不在北京，这几天都没联系。几点了，我打个电话。” 云山一看十点过了，但依然打了电话。 “wai，wai，wai，我，哈哈哈，你在哪呢，，哈哈，我知道你是夜猫子，所以不害怕打扰你，你明天干嘛，没事的话，一起吃火锅吧，对，你爱吃的海底捞，哈哈，你这几天干嘛了，没干嘛是干嘛了，哈哈，行，那明天见，就早点吃吧，一点半到两点吧，嗯，去西单那家吧，哈哈，对，离你稍微远点，西单美女多，你刚好可以过来看看美女，哈哈哈。好，那明天见。” “你们两个打电话好肉麻啊，不知道的以为你俩是情侣！”躺在一边的索拉说。 “哈哈，怎么肉麻了？” “反正不像两个男人在打电话，像一对情侣！” “哈哈，瞎说。我们从中学开始就是这样，喜欢故意逗对方。” “一听就是不正常的男男关系。” “嘿，怎么还越说越胡说八道了啊。你给我过来，没大没小的！” “哈哈哈，哎呀，我再不胡说了！” 第二天，赵博士一见索拉就说，“咦，小丫头怎么越来越瘦了啊，下巴都尖了，云山是不是虐待你了，比我上次见可瘦了不少。” “瘦了吗？我天天看都没注意，我问她她还说没瘦。” “最近没有称体重，这么明显吗？”索拉问赵博士。 “是啊，脸又小了一圈。” “刚开学有些忙，一忙中午有时候就不想吃饭了。” “我怎么每次打电话问你你都说吃了？”云山皱着眉头看向索拉，语调有点高。 “你打电话的时候，是打算出去吃的，但一懒就不想出去了。” “你不会中午过去陪小丫头吃午饭吗？说白了还是你没照顾好嘛。”赵博士瞪云山。 “我来去吃个饭，得两个小时。”云山说。 “那又怎样，你中午不休息不就得了！”赵博士继续瞪着云山。 “哈哈，不用，我下课都没有准点。”索拉觉得他俩一见面就特别有意思，一想自己昨晚说的，就开始偷着笑。 “小丫头偷着乐啥呢？”赵博士看着索拉问。 “没乐啥，你国庆节怎么过的？” “没怎么过，几个硕博的同学一起吃了几顿饭，每个人换着请。” “哎，你怎么又穿这件t恤，我上次不是给你拿过去了一件新的t恤嘛？”云山问赵博士。 索拉看了眼，博士今天穿了件过于老式的深灰色t恤。 “别提了，刚子过来给穿走了。” “刚子回国了？你怎么没说？” “刚回来，你不是这两天忙吗，就没叫你。” “彻底回来了，还是还要走？” “彻底回来了，要进北清的物理系了。” “哦，那我下周出差回来一起聚一下。” 索拉不知道他们谈论的是谁，猜测估计是中学同学，她就安静的只管吃自己的。时不时的，云山想起来，会帮她夹一下菜。 “你别给我夹肉，我不爱吃。你自己吃吧。”索拉小声的对云山说。 “小丫头是素食主义啊？” “没有，不是，我只是不爱吃火锅里的肉，哈哈。” “吃完饭，你们陪我去买衣服吧？下周有个相亲，干脆没衣服穿了。好不好，小丫头。” “好，没问题！”索拉爽快的应答。 “谁介绍的啊？” “哎呀，就是半研所的副所长嘛，貌似是他老婆张罗的。” “长啥样，你看照片了嘛，别去一看不是你的菜，弄的不好意思。” “大概看了眼，我这不是不好拒绝嘛，人家好心张罗，我再说不见多不好意思。” “行吧，你开心就好。”云山说。 三个人吃完火锅又开始逛商场，索拉负责陪同，偶尔给出参考意见，云山最后定夺，赵博士是完全相信云山的眼光，丝毫不怀疑。索拉看着他俩就想笑，因为两位有点像一对儿欢喜冤家，互相抬杠，但又互相无条件的信任对方，向对方妥协，然后配合又极度默契。 云山妈妈曾告诉她，两人从初中开始就是竞争对手，年级第一，两个人轮换着来，包括各种竞赛也是一样，本来两个人保送到了同一所大学，但云山非要出国留学。虽然两位一直是竞争对手，但却没有成为劲敌，反而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即便，云山出国了，俩人依旧密切联系，深厚的友谊丝毫没受到影响 最终，给赵博士选了三套衣服，购物之旅接近尾声。 “让小丫头陪我买衣服，怪不好意思的，小丫头你也挑一个喜欢的东西，我给你买。”赵博士说。 “哎呀，不用。” “去给你买双运动鞋吧，我看国庆节穿的那双款式有些旧了。”云山看着她说。 “不用，鞋又没坏。” “走吧，小丫头，我给你买。”赵博士说。 “对，让博士给你买，他最近又拿了一笔科研奖金。哈哈！” “真不用，你，干嘛让赵博士破费。” “听到了没，小丫头还知道给我省钱呢！比你可强多了！”赵博士说。 “哈哈，我还就不想给你省。” 俩人硬拉着索拉到nike 专柜，给她挑了一双带缓震效果的白色配搭淡紫色鞋底和标志logo的运动鞋，虽然嘴上云山嚷着让赵博士买单，但最终还是他自己抢着付了款。 赵博士是打车过来的，云山说，“我们兜个大圈把博士送回去好不好？”索拉忙答应。她坐在后座边玩手机，边听着他俩在前面聊天，没一会儿就到了博士所在的着名学府门口，博士说他走进去即可，没几步就到，不用再开进去了，让他们赶紧返回。临走，还不忘交代云山，“你脾气得改改了啊，不要对小丫头乱发脾！我说的真的。” “好，好，好，来，小丫头坐到前面来。”云山应付着赵博士。 “我就坐后面吧。” “不行，赶紧坐到前面来。” 索拉无奈的下车，坐到了前座。 “那我们回家？” “不回家你还要去哪啊？”索拉一脸困惑的看着他。 “要不要路过咱们的中学母校，看看大门？” “不要，大门有啥看的啊，我上次和楠薇专门回去过了。” “啥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那时候，还不认识你。” “奥，好吧，回家。” 云山摸摸她的头。 “我去小区的会所办个健身卡吧，我想去游泳。” “嗯，好，可以跑步，游泳不行。” “我不喜欢跑步，为什么不能游泳？” “不行就是不行，你穿泳衣的样子只能我一个人看。” “你， 真的很变态！”索拉一下气的不知该说啥好了。 “哈哈，变态就变态吧。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绝不向大家分享属于我的美好的东西。”云山故意逗她。 索拉干脆懒得搭理他了，心想自己去办了卡，没课的下午去游泳，反正他也不知道。 “你是不是又在想，你办了卡我不在的时候去游泳，然后我也不知道。哈哈，是不是？”他说着摸摸她的头。 索拉没理他，心想，“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为什么什么都要听你的。” 到地库，一下车，云山就说，“是不是累了，还是还生气呢？” “没生气，就是有些累了。”她已不想再和他继续这个话题。 “那我背你好不好？” “不好。” 索拉独自一人在前面走，云山在后面跟着，猜测她估计还在为不让她游泳的事生气。快步追上搂住她，“好了，我出差回来就陪你去办卡，办个家庭卡，然后我陪你去游泳健身，好不好？” 索拉看了他一眼：“我发现你只要和我在一起就不正常。” 云山被他这句话给逗笑了，“是的，我也发现了。” 三十一、 云山出差了，索拉一个人在家过的快活的无法形容。她早晨提早半个小时起床，然后坐公交去学校，下午没课就回家，睡觉、练琴，随便吃点水果，晚上一个人躺在大床上看书，玩手机，和楠薇聊天。她感慨单身的生活真是太美好了，没有人在你耳边唠叨，也不用发愁晚上吃什么，没有人限制你这限制你那。和别人聊个天也不用高度紧张被看到。 她兴奋的享受着难得的一人独处时光。 算了一下，云山似乎走了五天了，这五天她没有给云山打过一个电话。好像他走的前三天，每天中午都会给她打一次电话。后面几天就没再给她打过电话，索拉原本想打电话问一下他具体什么时间回来，后来，一忙也干脆给忘了。 周五下午有排练，她回到家已经五点过了，一进家门，就看到了他的鞋。她好奇的探了探头，客厅里没人，书房的门是开着的也没人。她进卫生间洗手后，换了家居服，轻轻推开卧室的门，发现窗帘密闭，他在睡觉。索拉没敢进去，轻轻带上了门。 因为不知道他会回来这么早，菜也没有提前买。索拉快速打开app，买了些净菜又买了一条鲈鱼。下完单，她做了点米饭。等菜的功夫，想起来这几日没有打扫房间，又赶紧把家里快速清扫了一下。 做了一个清蒸鲈鱼，因为这菜做起来简单又快。按照爸爸教的，先把鱼蒸熟，倒掉鱼汁，然后再用热油炝淋汁调味。她还炒了一个酸辣土豆丝，一个青椒鸡蛋。等她把菜端上桌的时候，发现书房的灯是亮了，“你回来了，饭做好了，你过来吃吧。” 她给他把米饭盛好，端到桌上，还是没见他出来。于是走向书房，推开半掩着的门，他没抬头看她，皱着眉头在看电脑， “饭好了，你过来先吃饭吧。” 几分钟后，他说了句：“你先吃吧。”冷冰冰的，头都没抬。 她看着他，没明白他什么意思？她在书房门口愣愣的站了一会儿后，转身回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站着想了想：自己干什么坏事了？可这几天什么也没干啊，她也没在他不在家的时候请过别人来家里啊，难道是他工作遇到了什么事？ 算了，自己先吃吧。 索拉没再叫云山，自己各样菜尝了几口，确认了下自己手艺还不错。本来，做饭前还有些饿，但现在被云山搞得一点食欲都没有了。她起身，收拾了自己的碗筷，整理了一下厨房，站在客厅看了眼书房，他似乎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于是，走进浴室，反锁了门，开始泡澡。 索拉反复的想，自己哪里做的不对，让他不高兴了？她挖空心思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他又开始对她冷暴力，她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对她说呢？她越想越气，凭什么他可以任意的这样对待自己？想理就理，想不理就干脆一张冷脸。她快速冲洗完，把头发吹干走出了浴室。 “既然不愿意看见我，不愿意理我，那我走就好了。真的是太莫名其妙了！”索拉心想。她换了一身运动装，拿了一件厚外套，找了一顶棒球帽，收拾了一下自己背的帆布袋，检查了一下要带的东西。走到客厅，餐桌上的菜依旧还是老样子摆着，索拉穿好鞋，戴好帽子走出了家门。 她不想再忍他的坏脾气了，不想再忍他如此这般地对待自己。她没有靠他养活，也没有欠他什么，凭什么？她纠结了一下坐地铁还是打车，看了眼时间，七点半，晚高峰已过。叫了车，提示还有五分钟到。她站在路边盯着手机，看车走到了哪里。 忽然有人从身后一把猛拽了她一下，拿在手里的手机被甩了出去，掉在水泥地上，“你要去哪？”她看清了是云山的那张冰山脸。她一把甩开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走了两步捡起了手机，屏幕摔碎了，还好，还能点开叫车软件，显示车还有一分钟到。她与云山保持一步的距离站立，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此刻的她，就是不想再忍受他肆无忌惮且毫无理由的对她冷暴力了，她凭什么要忍受他的坏脾气。 一辆车停在她眼前，看了眼车号，迅速上车，让师父开车，云山没有再上前拦她，她低头看着屏幕碎掉的手机，没有看他一眼。 云山在冷风中站了一会儿，看着车走远，才转身回了家。他意识到自己这次把她给彻底惹毛了，所以，没敢上前硬拦着不让她走，再加上他刚才看到，手机被他给搞的屏幕摔碎了。 回到家，他看着餐桌上的菜，开始有点懊恼自己，气一上来，干脆毫无理智也无法控制，尤其是面对她。出差的后面几天他刻意没再给她打电话，就是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给他打个电话，一直等到今天，她都没打一个电话，连问一下他到底什么时间回京都没问。 别人的老婆都知道打个电话查查岗，她可好，对他干脆不闻不问，这除了说明她不爱他，还能说明什么？云山只要想到这点，就心疼加胃疼。回来的飞机上胃又开始疼，回家吃了药睡了一会儿，好了很多。 她做好饭叫他吃饭的时候，云山内心那股傲气就是过不去，既然你对我无所谓，那我也不给你好脸色，所以，冷冷的说了句，“你先吃吧。”他用余光看着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站在书房门口一脸迷茫无助的看着他时，其实他就有些后悔了，她是干脆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后来，他知道她去洗澡了，以为她又会泡澡折腾很久，但没想到，她很快出来了，并且直接出门了。他坐在书房半天没反应过来，这么晚她出去干嘛了？恍惚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估计是回父母家了，于是拿着外套追了出去。 云山倒了杯热水，重新换了一碗电饭煲里还热着的饭，尝了一下鱼，居然味道不错，很新鲜做的也很可口，很好吃。他看着时间，估摸着她应该到父母家了。于是，在微信发了语音，问她是否到家了？等了半天没回。他又发了一句：饭菜很好吃，鱼做的很不错。还是没有回应。他索性拨通了电话，居然是关机。他忽然反应过来，猜测是刚才把手机给摔坏了。 他在心里哀叹：云山你这是何苦呢？原本一个非常骄傲的人，现在却总是失控，把事情搞得很糟。 电话响了，是老妈。“wai，妈，嗯，吃了，不是外卖，索拉做的饭。你们已经说好了，周日是吗，那我们早点回去。需要我买点啥吗，行，我知道了。嗯，再见！” 挂了电话，云山想，明天中午去丈母娘家接她时，该怎么说，他猜测她一定给父母说的是，他出差还没回来。 索拉回到家，家里没人，猜测父母一定出门去散步了。于是给爸爸打了一个电话，“爸爸，我回家了，嗯，云山出差没回来。妈妈呢，行，你们慢慢散步吧，我先上床了，刚才有点晕车。” 索拉电话挂了没一会儿，就听见父母回来了，两位衣服都没换就直接上楼来了。 “囡囡，你怎么这么晚跑回来了，怎么没早点回来，饭吃了吗？”爸爸问她 “吃了，我就是突然想回来。” “云山出差今晚还没回来？”妈妈有点疑惑的问。 “嗯，没赶回来。你们晚饭吃的啥？” “我和妈妈今晚在外面吃的。你没吃饱吗？爸爸去给你下碗面？” “不用，我吃饱了。你们不用管我，我看会儿书就睡了。爸爸你明天中午做点好吃的。” “你想吃啥，爸爸早晨去菜场买？” “随便，就家常的那些嘛，您做个红烧肉吧。你们休息吧，不用管我了。” 父母一走，索拉看着手机屏已经裂的厉害，有点掉玻璃屑，不敢再用，于是关机。 第15章 和好 三十一、 第二天，云山早早起床，把家里好好整理打扫了一下，又出门去街对面的花店，买了点鲜花，给家里买了几把百合和玫瑰，又给丈母娘专门买了一束红玫瑰，让店员帮他打包好。回到家把鲜花都配搭的插好后，又找了两盒新茶，给岳父带上。差不多十点半出门了。 岳母一见他，就说，“咦，云山，拉儿昨晚回来说你没赶回来啊？” “是，晚班飞机又赶回来了。” “快进来，你来就像回家一样，干嘛每次都带东西啊。” “刚好路过，早晨的花比较新鲜。” “哎呀，谢谢，爸爸在厨房，拉儿想吃红烧肉，他刚买菜回来。” 云山进厨房，和岳父打了个招呼，问了一下需要不需要帮忙，岳父让他休息等着吃就好了。 他走出厨房扫了一眼不见索拉的影子。 “云山，你上楼去看看，拉儿还在睡呢。” 云山悄悄推门走进索拉的卧室，果然是还在睡，他站在床边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起来一看，屏幕已经有点割手了，关机状态。 索拉似乎感觉到了异样，睁开眼看到了床边站着的云山，又闭上眼睛，想了想自己这是在哪，明明昨晚回父母家了啊，为什么他会在这？她又睁开眼睛，确实是云山。她翻了个身，把被子蒙在了头上。 云山站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无奈的叹了口气，坐在床边，拿了一个靠枕靠在床头，把她蒙在头山的被子取了下来，轻轻把她抱到自己怀里，“我该拿你怎么办？”云山低声说。 索拉被他的这句话彻底弄懵了，用眼睛瞪着他，没说话。 “我被你气的连着几天胃疼，中午一上飞机胃疼的冒汗，回家吃了药才好一些。” “我气你？我什么时候气你了？我除了上班，什么都没干啊？”索拉很不解的看着云山，她一听他胃疼，就心软了。 “我出差这么多天，你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起码打个电话问问我哪天回来吧？” 索拉瞪着眼睛看着他，“你不是说让我不用给你打电话，你给我打就好了吗？我白天上课和排练一忙就忘了，晚上又不好给你打，我不知道你是在应酬还是在干别的，你也没有告诉我是什么会议，我怕打扰到你。我是打算昨天打电话问问你什么时间回，可是，中午一下课，午饭吃了一半就被弦乐系的老师拉去北京音乐厅合伴奏了，一直弄到下午快五点了。” “这几天你想我了吗？” “没有！”索拉实话实说，她确实没怎么想她，只顾着享受她的单身生活了。 “嗯，没想就没想吧！”云山说着，亲了亲她的额头。 “你的胃今天好些了嘛？” “昨晚吃了药，好多了。”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各怀心事。索拉想的是，他是极度敏感加自负，想让她给自己打电话，但又憋着不直说，她是怎么都没想到，他生气是因为她没有给他打电话。 而，云山呢，发现自己每次都是生无用的气，气半天可她干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她是永远想不到，他非常在乎，他在她心里有没有一席之地。 索拉知道他胃不舒服后，心里开始过意不去，“你希望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直说呢？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希望我给你打电话？或者你说你晚上几点到几点有时间，让我给你打电话，那我一定会给你打啊？你不说，然后又怪我？我怎么会知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嗯，不说了，宝贝！都怪我昨天回来没给你明说。” “那我起来去给你熬点小米粥吧。” “不用了，今天好多了。” “还是喝点小米粥吧，尽量别吃米饭了。” 说完，索拉快速起床了，“你帮我把窗帘拉开，我去洗脸刷牙。” 云山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照了进来，他再次注意到了整面墙的书柜兼具礼品陈列柜，他开始仔细观察，想凭感觉判断一下，哪些是艾生送的。忽然，他看到了柜子中间最醒目的位置那一格，摆着大大小小各种不同的八音盒，至少十几个，他拉开柜门，拿出了其中一个，仔细看看了，做工非常精细，盒子上标有品牌 regue，他又拿起了几个仔细一看大部分都是这个牌子。他打开手机搜了一下：regue ，全世界最顶尖的八音盒制造商，诞生于1780年，来自瑞士。他又拿起另几个看了下，牌子是sankyo，手机一搜，日本的八音盒品牌，1946年创立，也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八音盒品牌。且这两个牌子的八音盒都不便宜。 云山关上柜子，陷入沉思，他现在可以笃定这些八音盒一定是艾生送给她的，他大概数了一下，至少有18个。 索拉从浴室出来，看他盯着柜子看，“你在看什么？” “你收集八音盒？” “奥，没有。那都是过生日还有圣诞节的时候艾生送的礼物，我小时候喜欢八音盒。”说完，她拿着衣服又进了卫生间。 云山感觉自己的心在渐渐往下沉，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她如此精心的收藏着这个男人送给她的每一份生日礼物，内心必定是对这个人有着很深的情感。他感觉，她一定是爱着艾生的。 “我下去给你熬点小米粥，你是在这待着还是和我下楼。”索拉说着拿起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开了机。 “你别再用这个手机了，小心把手扎破。” “没事，我会小心的。” “吃完饭去给你买一个新的。” “不用，换个屏幕就好了。你和我一起下去吗？” “嗯，我和你一起下去。” 云山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一把抱住索拉疯狂的开始吻她，索拉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发了一会儿疯。过了一会儿，云山看着她的眼睛说：“宝贝，我很爱你！” 索拉没出声，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觉得自己说不出口“我也爱你！”这四个字。她用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他的背。云山为她整理了一下被自己搞乱的头发，又亲了亲她的脸说：“我们下去吧。” 索拉下楼后就进了厨房，岳母招呼云山，茶已经给他泡好了，让他看会儿电视，喝会儿茶吃点水果，饭马上就好。 云山坐在沙发上环视客厅，所有眼睛能看见的地方一尘不染，岳母把家里收拾的即干净又极有艺术品味，入秋后，所有家居用品都换上了秋季色调，和他上次来时完全不一样了，包括墙面上的一些画作，也都换成了与家居色调相匹配的风格，置身其中，让人非常的温暖舒服。 “云山，拉儿说你胃不舒服啊？” “没事了，昨晚回来我已经吃了药，好多了。” “你是不是出差吃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了，要不要周一让拉儿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估计是吃的东西有问题，已经好了，没事，不用去医院。” “不能大意，如果再不舒服一定要赶紧去医院，” “好！” 饭桌上，云山发现，只要索拉一夹红烧肉，岳父就会不自觉的迅速帮她把肥肉部分夹断，让她夹走瘦肉，肥肉则放在自己碗里。如此细腻入微的宠溺，云山是从没有体验过的，自己父母干脆不可能，疼爱他的奶奶也从没有如此溺爱过他。不过，他也感受到了来自岳父岳母对他这个女婿体贴入微的照顾。除了米拉给他熬了小米粥，岳父专门给他烤了馍片，说对胃好，还给他做了他喜欢吃的红烧带鱼。岳母则不断的让他吃这个，尝一下那个，问他爱吃什么菜，下次来，让爸爸给他做，种种这些让他心里极为温暖。 “爸妈，一会儿吃完饭，我就把索拉接回去了，明天，我俩发小的父母要去我爸妈家做客，让我们明天早点过去，他们错过了婚礼，非要说到家里一起坐一下。”云山向两位说。 “嗯，回去吧，走的时候，把我给云山烤的馍片带上。这两天胃不舒服时，让他吃两片。”爸爸对着米拉说。 “拉儿，那你明天穿好看一些。不要穿成今天这样子啊，一身运动装，像个高中生。有合适的衣服吗？”妈妈对索拉说。 “有，云山给我买了很多衣服。”索拉冲着妈妈说。 “奥，那就好。”妈妈看了眼索拉。 “囡囡，你不要动不动给云山耍小孩子脾气，夫妻之间包容和忍让是双方都得努力去做的，不是一个人的单方面付出。”爸爸对着索拉说。 “爸爸说的对，拉儿你听到了吗？”妈妈又冲着索拉说。 “嗯，知道了。” 云山听着很感慨，她的父母非常的知书达理，也许他们看出了什么，但他们没有说他一个不字，而是先教育自己的女儿。 “索拉性格非常好，她很温柔，基本没有给我发过脾气。”云山给索拉的父母解释道。说完，还摸了摸她的头。 索拉没吭声，她岔开这个话题，“爸爸你们明天去姥姥家，给姥爷买点稻香村的点心。” “嗯，我知道。” “哎呀，姥爷要少吃点甜食了。”妈妈冲着索拉说。 “没事的，爸爸你记得买低糖的。” “嗯，好，我去了选低糖的。” “我们明天去你们家要带什么东西吗？”索拉问云山。 “不用，我妈已经都准备好了，我们只需要人到就行了。” 云山和索拉告别父母后，一下到地下车库，云山就开始道歉，“昨天对不起，我不该那样给你脸色看。”索拉低着头没吭声。 一上车，云山借着给索拉系安全带，又亲吻着她开始道歉，“原谅我，我那样不对，以后再也不会了。”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不会改，你下次一定还会这样的。”索拉说完，把脸转向了窗外。 “别生气，宝贝，我答应你下次一定不会了。” 索拉不吭声，她不想再说这个话题。 “别生气，我真的会改，以后再也不这样对你了。你原谅我，答应我不再生气。” “我不生气，你想改就改，不想改我也不会强求你的。你对我其实一点都不好，有的也许只是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吧。楠薇说你很爱我，我也一直以为和相信你很爱我，但我现在已经不这么认为了。昨晚站在你书房门口时，我忽然明白了，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索拉很艰难的说出了她想了很久的心里话，有些感伤。 这是第一次，云山听她袒露内心的想法，她极少会敞开心扉对他说这些，听到她这样说，云山心里很痛，他没有想到，自己无意识的伤她已经很深了，导致她现在这样看待他对她的感情，她居然觉得自己根本不爱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很爱你，我也很在乎你，但我可能表达的方式过于极端了，让你有了不好的感受。我一定会改的，你相信我。” 索拉没有再接云山的话，不知为什么，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根本不会改。所以，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查一下去哪儿换一下手机屏幕。” “不要换了，我给你买个新的。” “不用，手机好好的，我不想换，等需要换的时候我会自己换的。” “你为什么就这么怕花我的钱？” “因为，因为我害怕你为我花的钱越多，会越理直气壮的对我冷暴力。” 云山心里一阵难过，他抱住索拉，半天没说出话来，开始回忆自己结婚以来对她的种种“不好”，他忽然觉得父亲说的对，自己真的是根本配不上她，他的坏脾气在一次次的伤害她。“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够好。” 好一会儿后，索拉推着他说：“我们走吧。” “好。”云山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后，启动了车子。 “明天真的不用带什么东西吗？” “不用，他们今天就会准备的，明天我们早点过去就好了。你查好了，手机屏幕在哪换？” “可以上门换，我已经下单了，他来之前会打电话，我下楼在楼下大厅会客区那就可以让他帮我换了。” “那行，到时候我陪你一起下去。那现在直接回家了？” “嗯！” “你吃羊肉吗？”索拉觉得是自己造成他胃不舒服，所以想晚上帮他煲汤。 “嗯，吃啊，怎么了？” “我买点羊排给你晚上煲个汤，羊汤是暖胃的。” 云山没说话，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他内心其实很感动，但他没表现出来。这一刻，她的暖心，让他觉得爱他还是不爱他，其实没那么重要了。 回到家，索拉一看云山已经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还买了鲜花，就挺开心的，这样她可以不用再打扫卫生了。 她下单买的小羊排、白萝卜、粉丝、香菜也都送到了，她洗了手、换好衣服，拿着ipad就进了厨房。 云山进到厨房一看，她在边看一个白发苍苍的钢琴家的音乐会，边准备煲汤的食材。 “你出去吧，你在这监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弄了，我的电话在客厅餐桌上，你帮我听着点电话，如果换屏的人来的话，你帮我拿下去换一下。密码是3456。” “好！” 云山出去后，索拉开火把羊排的血水煮了，捞出来放入电砂锅，放上生姜，和切好的白萝卜，添水后，又加入了几颗枸杞。然后洗切香菜，泡好粉丝。都准备好后，她把火调成节能档，走出了厨房。 云山不在，估计下楼去帮她换屏幕了。走进卧室，索拉迅速倒在床上。 “换好了，顺便贴了一个膜，我帮你拿酒精纸消一下毒！” “多少钱？” “他说原装的，600元加膜。” “哦，那我把钱转给你。” “你非要这样吗？”云山皱着眉头看着她。 云山从卫生间出来后，躺在了她身边。看着玩手机的索拉。索拉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云山拿走她手里的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我出差的这几天你有没有一丝丝想我。” “没有，我发现单身生活真好。”说完，她自己开始笑。 “你再说一遍！”云山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看着她。 “我说的是真的，哈哈哈哈哈！” 云山不由分说的吻住了她的唇，一周以来对她强烈的思念，对她的怨念，在激情疯狂的缠绵之后，得以释放。他抵着她的额头，紧紧的抱着她，一只手轻抚着她的脸，“以后不许再说''我不爱你这样的话''，我真的很爱很爱你，爱的我自己都有些失控，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生气的时候控制不住的想对你发火，所以我总是在让自己不要说话，冷静下来，不是故意对你冷暴力。宝贝，我非常非常在乎你！”云山很想说，我好怕失去你，但他把这句话咽回去了。 “我喜欢给你花钱，喜欢给你买东西，我希望别的女生有的东西你也能一样拥有。所以，不要拒绝我为你花钱，好吗？” “以后，我会注意和你说话的态度，不再对你冷暴力，有什么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云山，让我眯一会儿好吗？我好困。” “好，我搂着你一起睡会儿。” 云山喜欢她的肌肤紧贴着自己，这种亲密无间的肌肤之亲使他大大缓解焦虑，让他非常的有满足感，内心充满了幸福。 索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脸贴着云山的脸，胳膊居然是搂着他的脖子。她轻轻的把胳膊放下来，看着云山，忽然觉得，睡着的云山要比醒着的时候可爱很多。她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居然非常浓密纤长，皮肤干净白皙，只是似乎入秋后，看上去显得有些干。她想了想，好像自己应该给他买瓶男士护肤水。 “是不是越看越觉得你老公很帅？” 索拉没想到他其实也醒了，脸红了，“把手机给我，我看看几点了。” 她一看手机，五点多了，“我要起来了，汤估计好了。” “好，我也起，我去冲个澡。” 索拉看着走到卫生间的云山，犹豫了一下，“你洗完澡，拍一点我的那个爽肤水，天气太干燥，你的皮肤有些干。”说完她没敢看云山，盯着手机看。 云山站在卫生间门口，看了她一会儿，说了个：“好！” 索拉顺手打开橘色软件，给云山下单了一款美国药妆品牌的男士高保湿爽肤水。 云山从卫生间出来，发现她居然已经把汤都给他盛好了，一大碗有羊排、白萝卜、粉丝，加了香菜提味的热腾腾的羊汤。 “你尝一下咸淡，我只给你放了一点盐。”说完她推了一下盐罐给他。 “你怎么吃那么少？你的碗里怎么没有羊肉？” “我不爱吃这样的羊肉。” 云山看了眼她的小碗里除了萝卜就是粉丝和香菜，居然还加了醋和辣椒油。 “你这是什么吃法？” “我不爱喝羊肉汤，我爸就给发明了这种吃法。哈哈！你的汤淡吗？” “刚好，我吃肉的时候上面撒点盐就好了。” “你帮我把你旁边的椅子推到桌子下面一下。” “你要干嘛？” “我控一下腿，哎呀，就是搭一下腿。” “你直接搭到我的腿上不就好了。” “那多不好，，，” 云山拎着她的脚脖子，把她的脚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的腿真够长的，一般人估计这样够不到。有没人告诉过你，你的脚长得非常好看？” “有。” “谁？” “恩师和教授，教授说我的脚在过去叫“富贵脚”，就是一辈子可享荣华富贵，财运滚滚。哈哈哈。” “好像挺有道理的。” “你居然还信这个，亿万富翁的脚难道都长的好看。” “其实，这更像说五官端正长相大气的人很有福相一个道理。” 索拉忽然盯着他的脸看，“我让你拍点我的爽肤水，你刚才拍了吗？” “拍了，你怎么忽然良心发现开始关心你老公了？” “我怎么就不关心你了？一回家就给你煲汤。”她有点脸红，气鼓鼓的瞪向云山。 “我开玩笑呢，你是最完美的老婆。哈哈。汤还有吗，我想再喝一点。” “有，我去给你盛。” “你怎么又给我弄排骨了？” “就剩两块了，你都吃了吧。” “白萝卜放在汤里炖的已经入口即化了，很好吃。这汤也是你跟你爸爸学的？” “没有专门学，我就问了一下他放的什么。” “那我下次给你做红烧肉。” “好。吃完，你收拾一下厨房啊，我要练会琴。” “好，你去练吧。” 她刚坐到钢琴前活动了几分钟手指，就停下来了。 “你过来帮我一下，琴有些干，我得放点水。” “钢琴里放水？” “嗯，你帮我扶一下这个箱板，等我一下。” 几分钟后，云山看她端着两个大口径塑料杯从厨房出来，放在钢琴内部的空档处。 “等一下还有一杯。” “这是你专门买的大杯子吗？” “嗯，上周就发现琴很干。好了，你松手吧，我来弄。” “这板子这么重，我来帮你。” “没事，一推进去就合住了。” “怎么没事，这个箱板这么重，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许一个人弄，听到了没，弄不好会伤到手，或者不小心砸到脚。” “嗯，知道了。” “我说真的，你要听话，不能一个人弄这东西，我刚才用一只腿支撑着这个箱板都觉得很重。” “嗯，好。” 云山发现天冷以后，她似乎活动手指的时间变长了，起码20分钟后，她才开始练习乐曲。今天弹的还是那首他很喜欢听的李斯特的《钟》，她一连弹了好几遍，中间没有再去重复练习她觉得不好的地方。云山猜测他不在的这一周，估计是一直在练。 “嗯，怎么不练了？” “我想吃雪糕，有点热。” “这么凉的天，不行。我给你倒点温水喝。瞪我也没用，我记得吃羊肉似乎不能吃冰的。” 云山转身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喝吧！”他顺手一摸她的额头都是汗，忙拿纸巾给她擦，“我看看冰箱里有什么水果，给你洗点，好吗？” “嗯！” 云山在厨房洗苹果，切果盘，听到她开始弹一首非常耳熟的曲子，他想不起来，但就是似乎经常在哪听过。 云山端着果盘出来，站在她身边，给她喂了一块苹果，“这是什么曲子？” “贝多芬的《致爱丽丝》。” “奥，难怪这么耳熟。” “你喜欢听这首曲子？” “总是无意间在很多地方听到。宝贝，只要是你弹的我都喜欢。” “几点了？” “8点40。” “那你放那我一会儿吃，我再练20分钟。” 云山知道她的习惯，一到九点立马停止，怕吵到邻居。其实，他在电梯里碰到过邻居大哥，人说：“每晚弹琴的是你太太吧，弹的太棒了。她一练琴，我们家就把电视关了，听她弹琴是种享受啊。”云山客气的致歉，表示影响到大家休息了，但大哥说：“好听的音乐，是享受，多多益善，您让她尽管弹，我们都爱听。” 他告诉她了，但她说还有楼下楼上呢，万一住的是不喜欢音乐的呢，所以还是九点后就不要再练为好。 云山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机，听她又弹了几个小曲子，都很好听。看她起身收琴，云山说：“别墅那边装修已经收尾了，这几天软装就进去了，等全部弄好，我们周五就回别墅那边住好不好，这样你弹琴想弹到几点都可以。每周过去住三晚，周一早晨我送你上班，钢琴你有要求吗，老爸老妈说送你一台三角钢琴。” “嗯，都行。刚装修完能住人吗？钢琴没要求，你看着办吧。但是我周末也要去看看我父母啊。” “装修时全部用的最好的环保材料，我已经让人去测过甲醛没有超标。等家具家电到位后，再测一次。住在那边，也可以白天去你父母家啊。” 云山看着她把果盘垫了一个餐垫放到地毯上，然后，居然趴在毯子上，慢慢打开双腿轻松一个标准的横叉，手肘着地边吃苹果边玩手机。云山拿手机把这画面拍了下来。 “我以为你好久不跳舞了，基本功早就废了。哈哈，居然还这么厉害。” “我偶尔会活动活动一下啊，在琴房有时候会压压腿。一般一周软度就恢复了，我先天的软度比较好。” 十几分钟后她又换成了竖叉，背对着云山，玩着手机。云山看着她忽然说了句：“我们生一个女儿吧？和你一模一样的女儿，到时候我也陪着她去学舞蹈，学钢琴，怎么样？” 她没吭声。 “听到了吗，我和你说话你怎么不理我？” 索拉起身活动了一下腿，说：“我不想生孩子，你去和别人生吧。” 说完她也不看云山，径直走向了卫生间。 云山看着卫生间的门，在心里问了一句：你是不想生还是不想和我生？ 云山在书房处理了一会儿公务，进到卧室发现她居然已经躺在床上了。 “你没泡澡啊？我还以为你在泡澡呢？” “没有，我有点累，想早点躺着。” “不会感冒了吧？”云山说着摸了摸她的额头，顺便扫了眼她的手机，没有聊天，貌似在看书。 “没有。就只是有点累。” “嗯，你转过来和我说说话。” “说什么？” “我问你，你是不想生孩子，还是不想和我生孩子？” “不想生孩子！结婚前我不是就告诉你了吗？你要反悔，那就和我离婚好了。” “我很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不想生孩子的念头。” “你干嘛要问这个啊，我不是结婚前就给你说了吗，我不生孩子。” “我就是好奇，没有强迫你生孩子的意思。？” “你非要知道吗？差不多14岁吧！” “14岁？这么早，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发生什么事。” “那总有个原因吧？你看到了什么？” “我给你说过恩师有个儿子在美国，对吗，其实，恩师还有个小女儿。姐姐长的很漂亮，也很善良，我小时候去恩师家上课，只要她在，都会悄悄给我装零食或者水果。她在西城最好的中学毕业后，去美国留学，就是西海岸那所着名的学府，学的计算机科学，其实她钢琴弹的非常好，但她更喜欢计算机，所以她希望出国去读书。她在那所学校读了本科和硕士，本科时，和同学恋爱了，是个美国白人，很帅气，也很优秀。他们是同专业，两人硕士毕业后分别进了西海岸两家着名的公司。 工作两年后，他们结婚了，也回国办了婚礼。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两年后，她在美国生产时，不幸去世了，baby因为在妈妈肚子里窒息时间太长，也没抢救过来，是个女儿。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我那时还小，不太清楚，只是在她去世后，恩师总会说，如果当时强烈要求她回国生孩子，也许就不会出意外。 上大学时，我听我妈妈说，那天，姐姐不舒服，感觉快要生了，就和丈夫开车去了医院，但医生检查后说还没到时间，让他们又回家了。她们住的地方离医院开车差不多要四十多分钟。回到家后，半夜开始流血，丈夫把她送到医院后，开始抢救，但是大人和孩子都没抢救过来，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我没敢问恩师。有两年多时间，我几乎没见恩师笑过，头发也一下子全白了。好在，令教授是个开朗的人。 要去美国读博士的那年夏天，我才知道，姐姐去世的两年后，她的那个美国丈夫因重度抑郁选择了结束生命。他一直在谴责自己，不该当天去了医院，听医生的话又返回家，他觉得是他害死了母女二人，他一直不能接受一天内痛失两个亲人，所以，姐姐去世后无法振作，也无法重新面对生活。 你上次问我，在美国读博士去过哪里，我说加州，其实，就是替恩师去看看他们一家三口，也顺便去看了大哥哥，就是恩师的儿子。他和妹妹的感情很好，他告诉我，妹妹当年想出国是受他的影响，他和妹妹上的是同一所大学，他学的是药学，博士毕业后留在了加州的大学。妹妹要生产的那几天，他刚好去欧洲开会了。所以，他很自责，总觉得自己对不起妹妹，也对不起父母，是他没照顾好妹妹。” 云山半天没说话，他可以想象这件事对她的冲击有多大，尤其是她还未成年。 “我知道，生孩子出意外这种事并不是大概率事件。但姐姐的去世，让我在中学时知道了女性生孩子居然是会死的。我也不是怕生孩子时死了，我只是想过自己的人生，希望能健健康康的好好陪伴我的父母、姥姥姥爷，还有恩师。好了，你现在知道了，我再说一次，我不想生孩子，坚决不生孩子。所以，你早做打算吧。” 说完，她转过身背对着云山。 “你转过来。”云山说着把她拽到自己身边，他发现她真的就是个孩子。 “我告诉过你，和你结婚不是为了让你给我生孩子。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 “你要后悔了呢？” “我不会后悔的。” “我不会相信你的。结婚前我已经告诉过你了，但你今天居然还问？” “我刚才就是突发奇想，忽然忘了你说过不生孩子的事。” “我知道你是在应付我。” “没应付你，我说的是真的，我也没那么喜欢小孩子。也不想让你遭那份罪， 就是刚才看着你的背影，忽然觉得生一个和你一样的女儿一定很可爱。” “那万一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儿子呢，岂不是很讨厌。” “哎，怎么像我就讨厌了？” “脾气暴躁，喜怒无常！我可不想生出一个和你一样的孩子。” “哈哈哈哈，，”云山被她这句话直接逗笑了。 “和我妈说的一样。我妈一般说：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孩子。哈哈！” 索拉不想理他，反正，她就是不想生孩子，不想和任何人生。她非常清楚云山是在应付她，他是独子，即便他不想生孩子，他父母估计也得逼着他生。 “你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好了，我答应你，如果你不想要孩子，就不生了，如果有一天你改变了想法，那我就配合你，生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好不好？”说着云山用鼻尖碰了碰她翘挺的小鼻子。 “我困了，我要睡觉了。” “嗯，睡吧。” “你能不能紧紧搂着我啊，这样睡很不舒服！” “不行，我觉得很舒服，我就喜欢这样抱着你睡。” 索拉气的瞪着他。 “瞪也没用，我这辈子都要这样抱着你睡。” 三十二、 两个人一大早不到十一点就到了云山父母家。虽然也就一周多不见，但婆婆一见她就问长问短。索拉穿了云山给她买的粉色chanel套装，上衣浅粉色开衫带两个斜插口袋，下身是一条西瓜粉的厚丝绒长裙，她内搭了一件乳白色真丝羊毛无袖背心，脚上穿了一双浅灰色踝靴，特意拎了婆婆送给她的粉色菜篮子包。稍微化了点淡妆，长发披肩，两侧的头发挑起用一个白色的小夹子夹住，还配戴了一副简单的珍珠耳饰。 “拉儿穿粉色好漂亮啊，我好像第一次见你穿这个颜色。” “是云山买的。” “云山啊，拉儿穿粉色好漂亮，你没给她多买几套吗？” 忙出忙进不知道折腾啥的云山回应：“我也想给买啊，但人得愿意让你给买啊，每次出门给她买衣服都得求爷爷告奶奶，干脆不去。” “拉儿你别怕花云山的钱，你不花，他不是照样造到别处去了吗？” “我的衣服太多了，不需要买。” “您听到了吧，我每次说换季给她买点新衣服，就回我这句话。”云山隔着老远喊。 “你知道她的尺码，直接买了送到家不就好了，不合适再退换就行了。” “我去厨房帮帮李妈吧，客人是中午来吃饭还是晚上？” “他们来吃晚饭，不过估计三四点钟就会过来了。说早点来聊聊天。你不用去厨房，今天专门请了厨师，李妈今天就是打打下手。你去楼上云山的房间休息一会儿，午饭好了叫你。” “好。”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问你。”云山喊索拉。 “怎么了？” “你把姥姥还有你父母家及恩师家的详细地址发给我，我让司机过去每家送一箱梨和苹果。” “哪来的梨和苹果？” “地下室的，估计是我爸搞果园的朋友给送的。” “不好吧？我自己买了送过去就好，你别动你家的行吗？”索拉觉得这样特别不好，会让婆婆公公觉得她贪小便宜。 “我爸专门给我交代的，要给你家送过去，这么多，他们怎么吃得完，坏了不都浪费了吗？我刚尝了，挺好吃的，赶紧把地址发给我。” 索拉看着他，只能无奈的把地址给了他，又给父母还有姥爷及恩师发了微信，说云山会让人送过去水果。 云山安排完事，从外面进来时，看到她在弹琴，弹得居然是《梁祝》。忠实的听众，他的老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从书房出来，坐在沙发上专心的聆听享受，云山心里偷笑，在认识索拉之前，他真不知道老爸喜欢音乐。 索拉看到云山走近，停下来低声说：“我想喝水，我的杯子，我不知道在哪？”说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云山。 “你能不能把这当你自己家，随意一些，不要像客人一样？” 索拉没吭声，转身继续弹琴。 “让你倒杯水，你哪儿那么多废话啊？”隔着挺远，老爸居然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云山发现，他现在在这个家的地位就是垫底。 云山找到她的杯子，洗干净给她倒了点温水，端过来时，她已经开始在弹另一首曲子了，不敢打断，只能端着杯子站在旁边看。他发现她根本没有看 ipad上的琴谱，但居然能极其迅速的滑屏翻谱。 “给，是温水，喝吧。这是什么曲子？”看她一停，云山赶紧递过水杯。 “贝多芬的《热情奏鸣曲》。” “你没看谱子啊，你怎么知道要翻页了？” “音乐记忆啊，很熟了，所以知道自己弹到哪了。” “这是你最近练的新曲子？” “以前就弹过，有一个音乐会，恩师让弹这个曲子，所以得重新拿出来练一下。” “你要不要和我过去看一下别墅装的怎么样？” “我不想去，你自己去看吧。” “那行，你练吧，我过去看一眼。” 午饭后，婆婆非要云山带着索拉上楼休息会儿，要不下午家里来人陪着会很累。这是她结婚后第二次进他的房间，之前来都是吃顿饭就走了，很少逗留，所以基本没进过他的房间。房间极其干净整洁，估计天天都打扫。书架上的书也是分门别类，她看到有几本影集，挺想看看的，犹豫了一下，没有拿。 “你想看，就拿下来看吧。”云山看出了她的心思。 “算了，万一看到不该看的。” “哈哈哈，你是怕看到啥吃醋吗？” “想多了，我对你的那些花边不感兴趣。你能给我找件衣服吗，我这衣服睡一觉会变成抹布的。t恤就行。” 云山看着她从卫生间出来，他的t恤在她身上变成了迷你短裙，非常性感。 “我睡半个小时，你一会儿叫我一下。” “好，你睡吧，一会儿我叫你。” 客人们都到了，云山才上楼叫她。索拉一看手机，睡了一个多小时。 “让你叫我，你怎么没叫我啊？” “我想让你多睡一会儿。” 穿好衣服索拉快速在卫生间稍微收拾了一下，补了点口红，跟着云山下楼。先看见的是两位发小，索拉赶紧叫：“两位哥哥好。” 然后一一拜见了四位长辈。她刚坐在一边喝了两口水，就听见陈远在喊：“小丫头，快过来，给我们弹几曲啊，我就等今天呢，不然早回英国了。” 索拉拿了几张餐巾纸放在钢琴上，又顺手把外套脱了，递给云山。 她先弹了李斯特的《钟》，一曲终了，陈远和赵卓然异口同声的问，“这是什么曲子？弹的太棒了。”还没等索拉开口，云山说，“李斯特的钟。” “哇，你这是已经被艺术家熏陶的出师了啊。” 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几位长辈们赞不绝口的夸索拉。 稍微休息了一下，她又弹了《土耳其进行曲》，这一下，所有人都站起来围在钢琴周围了。一曲刚结束，陈远就抢问：“这首叫《土耳其进行曲》对吧？” “哈哈，对。”索拉笑着回复他，顺便擦了一下手。 接下来她弹的是《sun flower》，这是根据60年代创作的歌曲《社员都是向阳花》改编的一首中国钢琴曲，云山也是第一次听，曲调很耳熟，但他是真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就觉得她弹的非常好听。索拉刚一停，几位长辈就问她是不是中国曲目，她忙给大家解释这是60年代的歌曲改编的钢琴曲。陈远的爸爸说：“难怪了，我说怎么这么熟悉。以前经常听，现在这个歌唱的少了。” 看大家这么喜欢听，索拉就又弹了一曲《水草舞》。一曲结束，卓然和陈远一个劲说太好听了，“这是不是也是中国曲子？”陈远激动的问。 “是，这是我国着名作曲家吴祖强和杜鸣心作的，是芭蕾舞剧《鱼美人》里的一段管弦乐选曲。剧中本来是描绘海底世界的一段群舞，表现水草随波曼舞的场景。钢琴曲是后来改编的。” 索拉给大家解释了一下。 索拉擦了擦手，她觉得好像可以了，但感觉大家没有让她停止的意思，于是就又弹了一曲肖邦的《降e大调夜曲》，依然是弹后又给大家解释了一下这是什么曲子。 “小丫头，继续，我爱听死了，过了这个村儿没这个店儿了！今天要听够。” 索拉无奈的继续弹了五首《致爱丽丝》、《秋日私语》《柔如彩虹》，最后又弹了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钢琴圆舞曲》和《少女的祈祷》。 “老云啊，你娶的这个儿媳妇可太棒了，我们只有羡慕的份儿啊。”卓然的父亲感慨！ “是啊，老云，还是云山厉害，抢回来一个宝贝。云山，是不是啊，我听说你可是使出了所有的本事抱得美人归啊！”陈远的父亲说。 “陈叔，不使本事不行啊，人连看一眼都不看。没办法，追的人实在太多，哈哈。”云山难得今天话多。索拉被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的很不好意思，好在，李妈招呼开饭了，大家才算放过她。 晚饭后，两位阿姨相继拿出送索拉的礼物，陈远的妈妈送了她一只金色卡地亚腕表，非常精致，戴在手上很好看。卓然的妈妈送的是梵克雅宝的一个18k黄金蝴蝶钻石项链和他们家一款别致的18k黄金珍珠母贝蝴蝶耳钉。回家的路上，索拉拿着手机查了一下这两家送的礼物的价格，看到大致价格吓了一跳。 “你知道你两位发小的妈妈送的礼物的价格吗？” “知道啊，我刚才大概查了一下。怎么了？” “太贵重了啊？这礼你要还回去啊？” “你不用担心，喜欢你就尽管戴就好了，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这个礼就还回去了，我刚才给爸妈说了。”云山说完摸摸她的头。 “你喜欢吗？”云山追问。 “喜欢，都挺好的，但我也不会戴。手表我平时从不戴，弹琴取下戴上很麻烦。项链太贵重了，平时估计也不会戴。耳钉可能会戴一下。” “你喜欢就好，要不人费心给你挑半天，耳钉是卓然专门给你买的，他觉得你会喜欢。” “他上次已经送过包了，怎么又买礼物啊？” “他陪他妈去挑礼物时，看到了，觉得你戴好看就顺手给你买了。他很喜欢你。” 索拉看向云山，没明白他最后一句啥意思。 “看我干嘛，就是卓然很喜欢你，陈远也很喜欢你，都把你当妹妹看待了。你现在是团宠。” “卓然大哥和那个女友复合了吗？” “没，这次估计难了，女友找了几次要复合了，卓然没同意，但不知道能撑多久。” 第1章 离婚 一、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当你觉得一切都开始奔向正轨，向好的方向前进时，它会忽然给你一个措手不及的转弯，把你撞的满眼金星。 十月进入尾声，京城的温差很大，早晚凉，可中午又很热。云山很细致，每天早晨都会提醒索拉看天气预报，让她不要穿少了。虽然觉得云山有些唠叨，但索拉其实还是很开心他有这份体贴的心。 晚上，云山下班回家，家里黑漆漆一片，开灯一看，她早晨出门穿的鞋在门口，知道她在家，可这已经七点了，怎么还在睡？洗了手，换了衣服，推门走进卧室一看，果然在睡觉。云山轻轻打开台灯，熟睡中的索拉被他轻微的动静吵醒了，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 “你回来了？” “哪里不舒服吗，怎么睡到现在了？” “几点了？” “七点多了。” “我忘了上闹钟了。没有不舒服。” “那我们吃什么？我还以为今天你会早回家做点饭？” 索拉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其实她原本打算就睡一个小时的，不知为什么睡得特别沉，居然睡了两个小时。 “你想吃啥？我去看看冰箱有什么？” “算了，不做了，直接叫外卖吧。你想吃啥？” “麻辣香锅！” “嗯，好，你吃麻辣香锅，我要个炒菜米饭吧。你今天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没干什么，就是上课。” 吃饭时，云山忽然问她明天几点下课。 “明天下午没课，怎么了？” “明晚有个饭局，你和我一起去。” “我不去。”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拒绝参加云山的饭局了，可这次的饭局对他来说很重要。 “为什么？”云山有点生气。 “我都不认识，坐在那很尴尬，我社恐。” “明天饭局很重要，是我领导，上次见过你，知道我结婚了，今天专门打电话让我一定带上你。” “我不想去，你能别让我参加你的这些饭局吗？” “我有经常让你陪我吗？上次提过两次，你说不去，我后来就不再提了，但明天这个是很重要的饭局，再加上领导专门交代我一定要带上你。” 她没有再吭声，有那么一刻，她想干脆答应他算了，但不知怎么，她觉得答应了他这次，还会有下一次，所以，索性横下心不松口。 “我问你话呢？你能回我一句吗？” “我不想去，我这两天很累。” 云山没再说话，他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要生气，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居然还是回绝了他。饭吃了一半，气的干脆吃不下去了，他收起自己的碗筷，转身进了厨房。 索拉感觉到了他的不高兴，有些紧张，害怕他逼着她去。但云山从厨房出来，没看她直接就进了书房。她松了口气，心想，不高兴就不高兴吧。 她收拾完厨房，冲了个澡，早早上床玩了会手机就睡了，没等云山。云山从书房出来，气已经消了一半，心想：不去就不去吧，她不喜欢的事，他现在也不想勉强她。他奇怪今晚她居然没练琴，走到卧室，门虚掩着，没开灯，云山一看居然又睡着了。他觉得很奇怪，总觉得她似乎有点不对劲，下午睡了那么久，为什么现在又早早睡了？ 云山冲了个澡，没敢惊动她，悄悄躺下睡了。 早晨两人一起出门时，云山看她穿了一身白色卫衣，套了一个黑色的薄棉马甲，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素净的一张脸，连口红都没涂，看着像是要去上学的学生，非常可爱，云山没忍住，把他抱在怀里猛亲了几口，“ 你怎么了，看上去懒懒的？这两天有什么事吗？” “没事，走啦，要迟到了。”她推云山。 中午云山不太放心，十二点一过，就给她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接通，就听到了钢琴声，“我还在上课，下课给你打过来。”云山没说完挂断了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电话才回过来，“wai，怎么了？” “才下课吗？你下楼去吃点饭啊？” “不吃了，我回家了。下面没课了。奥，我晚上要和学校的老师们去吃海底捞，就是你上次见的那个大胡子的爱人，我的那个师姐从德国回来了，大家要聚一下。” “嗯，行，是西单的海底捞吗？” “嗯。” “那行，我结束的早的话，过去接你一下。” “好，那我先回家了。” 晚上，云山九点刚过就结束了饭局，但因为喝了酒，不得不叫代驾。一上车就开始给索拉打电话，打了三个才接。她告诉他，他们也快结束了，他不用接她了，她打车回家。 没想到一路畅通，云山打电话的功夫，已经到了西单。车刚停到海底捞楼下，就看见一波人从大楼里走了出来，定睛一看，还真是她，因为一堆人里就两个女生，而她非常显眼，穿着牛仔裤，上面穿了一件黑色皮衣，内搭了一件黑色的毛衣，盘着一个丸子头，微笑着看着一个男士，云山刚准备给她打电话，却见这位男士一把搂住了她的肩膀，而她也没有拒绝，和其他几位挥手告别后，男士搂着她上了一辆私家车。云山看清了男士的脸，长的非常英俊，穿着一件长风衣，很有气质，一看就是搞艺术的。 云山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他冷冷的给代驾说，麻烦跟着那辆车。云山一路跟上二环，发现前车似乎是在往他们家的方向开。快到小区门口时，他看到她从车上下来，微笑着给车里的男士挥手告别后进了小区。云山让代驾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他在车里坐了会儿，才上楼。 云山进家门的时候，她正在客厅拿着杯子喝水，看到他一脸惊讶，“咦，你怎么在我后面啊，我以为你会先到家。” “嗯，幸亏没有直接回家。” “怎么了？”索拉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但闻到了酒味。 “你说呢？我就奇了怪了，为什么我让你陪我参加一下今天的饭局，你死活不肯去，说自己很累，可我看你今晚一点也不累啊？开心的不得了！” 索拉一时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什么我今晚不累？” “我让你陪我去吃饭，你找出各种理由拒绝，回到家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原来，这几天是盼着见想见的人啊，你既然那么喜欢让那个男人搂着你，你干嘛还回这个家啊？你为何今晚不干脆跟着他回家啊？你们背着我到底做了什么，是把我当傻子吗？”云山崩溃的冲着她大吼。 索拉明白过来了，她瞪着他，气的咬住嘴唇，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我问你话呢，你回答啊，你既然那么喜欢搂着你的那个男人，为什么还回这个家，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走？”他忽然发现她今天居然戴着艾生送给她的卡地亚手镯，她一直不戴他送的情侣戒指，不戴婚戒，不戴他妈送她的玉手镯，原来根本不是不喜欢戴而是不想戴。 “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干嘛要回来？” “云山，你混蛋！”她眼睛有点红，声音有些颤抖。 “你再给我说一遍？” “你混蛋！！”她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这三个字。 云山一下子冲到了她身旁，她没有动，云山拿起她刚才喝水的杯子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瞬间，瓷片和水四溅飞起。索拉恐惧的用双臂护住了脸部。幸好，她回家还没有换衣服，袜子也没来得及脱，碎片和水溅到她的脚上、腿上，但因为有衣服抵挡，所以并没有被瓷碎片扎伤，但裤子和袜子全被水溅湿了。 她站在原地，强忍住眼泪不要流出来，看着云山说了句：“我要和你离婚！” “离就离，谁怕谁啊，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我云山更不会。”云山毫不示弱。 索拉低着头站了几秒后，走进了卫生间。 云山在沙发上坐了片刻，起身开始清扫杯子碎片。清扫完，拖完地，连衣服都没换，就进了书房。半个小时后，他从书房出来，手里拿着几张纸，径直走到卧室，冲着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索拉说，“你过来，把离婚协议签了，明天下午去办理离婚手续。” 索拉坐在餐桌上，快速的扫了一眼离婚协议，看到了最重要的一条：离婚后，五年内不许谈恋爱，不许结婚，另外还有一条比较重要的信息是离婚无财产分割，她继续住在这里，他搬走。她看完，迅速签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回了卧室。 云山看她如此爽快的签了字，心更痛了，于是，转身进到书房找出了结婚证，身份证，和离婚协议一同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里。 冲完澡，云山感觉自己似乎清醒了很多，躺在床上，看了眼她，她背对着他用胳膊挡着自己的脸和眼睛。云山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杯子碎片伤到你了嘛？”云山发现她刚哭过，眼睛红红的。 云山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脚和腿，确认没有被刮伤，然后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好了，别哭了，我会跟你离婚的，明天我上午去单位，中午去学校接你，然后去办理离婚手续。”说完，他开始疯了一样的借着酒劲吻她，她没有推他，就只是静静地忍受着他的疯狂。 第二天中午，索拉刚下课，云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你下楼吧，我到校门口了。” 她赶紧给下午上课的学生打了电话，把课调了一下。她一坐上车，云山就说：“我已经打过电话了，民政局一点半上班，现在过去刚好，离婚手续办完我们再吃饭，你看可以吗？” “好。” 手续办理的异常顺利，因为是协议离婚进去没几分钟结婚证就换成了离婚证。走出民政局，云山说，“上车吧，我们去吃饭。”索拉没有拒绝，跟着他上了车。 他一直开到了百子湾的一家叫久阪屋的日料店，是一个日式庭院，小桥流水设计打造的很精美。索拉对日料一般，之前云山问过她几次，她都说，一般的没太多兴趣吃，好吃的都不便宜，算了吧。索拉从这家店的服务贴心程度，感觉到价格应该不会低。云山交代除上菜外不要进包间打扰。 餐用到一半，云山问她：“好吃吗？” “还行。”她其实吃不太出来日料的好坏，但感觉这家的食材和味道还算新鲜。 “吃完饭，我们去看场电影吧？” 索拉干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又懒得问，心想：随他吧，于是她说了句：“都行！” “好，那我买票了啊。” 看完电影回到家，云山就开始打包他的衣物。而索拉冲了个澡就睡了。 正当她睡的迷迷糊糊时，被云山给亲醒了，他紧紧的抱住她，弄得她无法呼吸，她下意识的推他，但一想到他明天就搬走了，就没再推他，任由他折腾。 “以后回家进门就把门锁好，早晨去学校不要坐公交，天冷了，你早点出门打车去学校。中午一定去食堂吃点饭。晚上不要总叫外卖，下午睡起来你自己做点东西吃。听到了吗？” “嗯！” “睡吧，明早我送你去学校。” 云山抱着她，不想松手，他舍不得她，是那种心痛到无法呼吸的舍不得。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借酒发疯，后悔自己砸了她喜爱的杯子。她告诉过他，那是到纽约第一年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他后悔因为内心的傲气在她说出离婚的那一刻，脱口而出同意离婚。他原本以为设置五年不许她谈恋爱、不许结婚这一条，她会撕毁协议拒绝同意，但他还是低估了她想离婚的心意，她是心意已决。这让他骑虎难下，他一直是一个很骄傲的人，他不想再一直苛求和希冀她有一天会爱上自己，所以，离就离吧！ 但现在，他后悔了！ 云山几乎一夜没睡，快到凌晨才眯了一会。索拉看着他把两只大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心里不难受是假的，她觉得离开的应该是她而不是他。她克制住自己没有太多表露情绪。到学校门口时，她刚要打开车门下车，云山一把拉住了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不要不接我的电话，好吗？” “好！”她没敢看他迅速下了车。 二、 一上午的课，索拉觉得自己昏昏沉沉，好不容易挨到下课。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父母家，打算周末好好睡两天。刚走出琴房，恩师打电话过来，让她不要吃饭赶紧去家里一趟。她忽然反应过来，这一周因为系里另一位老师短期出国，把自己的一部分课转到了她这，前几日中午和下午一直在加课，忙的她干脆没顾上去恩师家看一眼。索拉有点担心，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于是，快步向家属区跑去。 索拉气喘吁吁跑到恩师家，一进门，令教授一看见她就冲着厨房喊：“来了，下锅吧。” “教授，怎么了，什么下锅？” “邹教授想你了，专门让王阿姨今天包的你爱吃的茴香饺子，叫你过来吃。” “哦，吓我一跳，我一路跑过来的，我以为您哪里不舒服了。” “没有，我好好的。” “那我洗手进去帮忙。” 索拉陪着二老吃完饭，帮着把厨房、客厅都收拾干净，聊了会天，才离开。走出学校大门，她感觉自己似乎要生病了，浑身不舒服，于是，没去挤地铁，打了个车赶紧回家。 一进家门，爸妈都在，她为了避免他们问，直接说：“云山出差了，我回家睡两天，晚饭我不吃了，你们别叫我。我有些不舒服。”爸妈一听吓一跳，忙追着她上了二楼，问哪里不舒服，她也说不上来，就感觉哪哪都不舒服。 “估计就是累的，系里的一个老师短期出国访学了，她的课全都转到我这边了，害得我这一周一直在加课，中午也不能休息，累死了！” 爸爸问她要不要吃个感冒药预防一下，她说就是累，似乎也不像是感冒，不吃了。“你们不用管我，让我睡一觉。晚上我要是没起也不要叫醒我啊。” 说完，她把父母快速赶出了房间，洗手洗脸换睡衣，然后躺到了。闭上眼睛就开始发愁，要怎么告诉父母她和云山离婚了这件事，没一会儿，脑袋放空的就昏睡了过去。几天来的连轴转，加上云山这两日的折磨，精神一直处于高度运转和紧绷的她，彻底放松了下来。 迷迷糊糊她听见爸妈在说话，但眼皮重的干脆睁不开眼睛，她听见爸爸在叫她“囡囡，张嘴，得吃药，不吃药不行。”她感觉好像自己吃了药，又继续睡着了。 索拉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看见老爸躺在自己房间的沙发上，“爸爸，您怎么在这，几点了？” “囡囡，你可终于醒了，吓死爸爸妈妈了，从昨天下午昏睡到现在了，一直在发烧。妈妈不放心看护了你一夜。肚子饿了没，爸爸给你去端粥。现在下午一点多了。” “您给我就弄一点就行了，我不饿，不太想吃。” 妈妈听她醒了，赶紧上楼来看，量了体温还是38度以上。她喝了点粥，吃完药，告诉父母，她还是很累，想继续睡，让他们也下楼好好休息一下。晚饭时，父母叫醒她让她再吃一点东西，她说困，吃了点退烧药又继续睡着了。 索拉再次醒来，已经是周日的中午了，感觉好了很多，妈妈给她测体温，终于降到37度3了。 “爸爸给你熬了虾粥，你喝一点吧，妈妈下楼给你端去。” “好，您就盛一点就好，我吃不下。” “老陈，女儿醒了，你把粥稍微热一下，给她少盛一点。” “这会儿体温怎么样？”正说着电话响了，“是云山！” “体温降了，我来接，你给拉儿热一下粥。” “哎，云山，我是妈妈，你出差还没回来吗？奥，下午到啊。拉儿在家，不是不接你电话，是从周五下午回来，一直高烧昏睡到现在才稍微清醒了些，体温降下来了。她说是累的，学校一位老师短期出国了，把课全都转给她了，她上一周一直在连轴转的上课，中午也没有休息和吃饭。是啊，学校这样安排实在是，这孩子也不说。行，那你下飞机后过来吧，好的，晚上见。” 妈妈端着虾粥上楼，索拉半眯的状态似又要睡着了。 “拉儿，先别睡，赶紧把这碗粥喝了，吃了药再睡。” 索拉迷迷瞪瞪硬撑着坐了起来，感觉自己没力气端碗，于是撒娇的说：“妈妈你喂我吧，我端不动碗。” “妈妈喂你，云山刚才打电话了。他说你一直不接他的电话，问你在不在家。我告诉他你生病了，他说下午飞机回京，然后赶过来。” 索拉没吭声。喝完粥，她给妈妈说自己再睡会儿，让她和爸爸不用管她，去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妈妈出去后，索拉从枕头边摸出了手机，没电了。充上电开机，一长串云山的未接来电。她点开微信， 云山留言：我就是不放心你，想听听你的声音，你接一下电话。 你不是答应我会接我的电话吗？ 你在哪？ 你怎么不接电话。 反反复复就这几句，他发了n遍。 索拉合上手机，继续昏睡。 周五早晨，云山把索拉送到学校后，在单位附近的酒店式公寓，包了一个月的房。他还没有想好怎么跟父母说这事，所以不会回家住，而别墅那边软装近期才能全部到位，目前还没法住。 因为一夜没睡，一个早晨他都完全不在状态，助理进进出出也不敢多问。午餐时间，他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醒来后，给赵青枫打了一个电话。 “你晚上别安排事，一起聚聚。” “啥事啊，在哪聚？” “我把地址一会儿发你，好晚上见。” 赵青枫被云山搞的莫名其妙，电话里听着他情绪极其低落。过了会儿打开微信一看，地址是酒店式公寓，赵青枫皱了皱眉头预感有点不好。 赵青枫晚上赶到云山住的酒店式公寓时，已经晚上七点多了。一进门，看见云山一脸疲倦，极其颓废。 “发生啥事了？” “我离婚了！” “你说啥？”赵青枫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说，我离婚了！” “为啥，啥时候的事？” “昨天！”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你出轨被索拉发现了？” “你想啥呢？我是能出轨的人吗？” “那你告诉我啥原因，除了你的问题，就是你的问题，不可能是小丫头的问题。” 云山原原本本地把事情的经过给赵青枫说了一遍，他如何让她陪着他参加饭局，她如何拒绝，借口累，死活不去，可晚上立马和他们学校的一大帮人去吃火锅了，还让他撞见了一个男生搂着她。 “小丫头让一个男生搂着她？俩人接吻了？举止很暧昧？” “就是搂着肩膀。” “搂着肩膀？然后呢？你回家发飙了？” “嗯，砸了东西！” “你没问搂她的男士是谁？” “问了，不说！” “你是好好问的吗？你不说我都能猜到你一定是发脾气乱说了一通吧，居然还砸了东西？” “是，砸了东西后，她说要和我离婚，我就说离，昨天带她去把手续办了。” “哎，你，，你你多大了啊？遇事能冷静些吗？以我对小丫头的了解，她根本就不是那种会背着你乱来的女孩。我没给你说过，在美国时，光我知道同时追她的人就不下五个。其中有一个我们大家都觉得条件太好，干脆没法比，是个华裔，多金又帅气，家世也非常不错，是个很殷实的富二代，就是在长岛有豪宅的那种。人自己毕业于名校在华尔街上班，追的那叫一个下功夫。我们聚会时去接她，在她住的地方撞见了几次，那个男的在楼下等她。我问过和小丫头住在一起的那个女同学，条件这么好的男生，小丫头为什么要拒绝，女同学告诉我，小丫头很不喜欢随便的男生，她说那个男生第二次见她时，曾很没有分寸感的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她就顿时觉得那男生很讨厌，觉得人家华而不实。 她同学说：没办法，索拉就是一个很保守又不开放的女孩。我给你说这事，是希望你仔仔细细好好想想，能当着那么多人面搂她的男生一定和她关系不一般，我说的关系不一般，不是指男女那层关系。你好好想想，她根本就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如果她是一个随便又物质的女孩，你觉得她能等到你来娶她吗？以她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对她好又可以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的男人。” 云山听赵青枫这么一说，回忆了一下，他忽然发现他说的很对，以她那么保守的性格，她不会随便让一个男生那样去搂她，可是，他当时喝了酒干脆没控制住自己去猜忌她。 “你没吃吧，我叫点外卖，你陪我喝几杯。” “当然没吃了，下午开完会就往这边赶了。” “我越担心失去她，就感觉越会失去她。” “就你这么个作法，能不失去吗？脾气上来干脆不管不顾。你把啥砸了？伤到小丫头了？” “她在纽约时给自己买的一个生日礼物，一个挺好看的杯子。没伤到，幸亏她回家还没来的及换衣服，否则恐怕就扎伤了。” “我说你什么好呢？就你这个样子，我要是小丫头父母，坚决让女儿和你离婚。你这不就是家庭暴力吗？你既然这样对她，为何当时要和我抢啊？既然抢到手了，就该好好的对她啊。你真的，我都懒得骂你。” “说真的，我现在很后悔，那天喝了些酒，话赶话，就觉得她根本不爱我，不在乎我，既然说离那就离吧。现在想，其实是我逼着她去离婚的。”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挺失败的，我从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她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她。” “哎，你既然这么爱她，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待她？你到底能不能改改你的少爷脾气？” 云山当晚彻底喝醉了，絮絮叨叨数度哽咽，赵青枫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心里也很不好受，但他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只能宽慰他，也许他去认错努努力，索拉就会原谅他。 云山第二天酒醒，和赵青蜂一起吃了午饭后，各回各家。他妈一见他一个人回来，上来就问：“你和拉儿吵架了？” “没有，她去她姥姥家了，我回来看看你们。” “奥，那你怎么没陪她一起去？” “我这不想着您这万一有啥事，我还是回来看看。” “没事，我和你爸都挺好的。” “那我回房间睡会儿了，这周特累。” “睡吧，饭点叫你。” 云山回房后，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给她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他又连续打了几个，依然没接。他感觉有点不对，昨天他专门说了，不要不接他的电话，她答应了的。他又在微信发了消息，等了半天依然没回应。他想了想午睡起来再打吧。 晚饭后，再打，刚开始电话还是通的，等他后来再打就是关机状态了。他心慌的预感有点不好。周日早晨继续打依然关机。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中午，他鼓起勇气给岳父打了一个电话，没想到是岳母接的，和他猜的一样，她说他出差了。挂完电话，他开始有点不能原谅自己，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她病倒了。她没有告诉他，她累是因为学校给她加了很多课。他预感到，正如赵青枫推测的，他这一次一定又是错怪她了。 他掐着时间差不多在七点前赶到了索拉父母家。岳父岳母一见他就说，中午醒来了一会儿，又一直昏睡到现在，三天就喝了几口粥，没吃什么东西。明天必须给学校请假，不能让她去上班。云山说他来的路上给学校教务处的负责人打过电话了，请了假。他告诉岳父岳母晚上他住在这边照顾她，让他们今晚好好休息。 迷糊中的索拉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她微微睁眼，云山的脸放大出现在眼前，他贴着她的脸，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她闭上眼睛，轻轻翻了个身，避开了他，她感觉自己胸口发闷，心脏莫名的痛，她大口的喘了一口气。 “你醒了？吃点东西好吗？” 索拉没吭声，她感觉自己胸口闷到需要用口来呼吸。 “我不想吃，谢谢你过来帮我演戏。我会找时间告诉他们的。” 云山有点如鲠在喉，他知道现在道歉为时已晚，但他还是说了句：“对不起，我不知道学校给你加课的事，你应该告诉我。” “你走吧，我很累很累，想继续睡会儿。我会给父母解释的。” “我已经给他们说了，晚上会留下来看护你，学校我打过电话了，给你请了假。你起来吃点东西，不吃东西体力会恢复的很慢。我下楼去给你弄点吃的。”云山说完转身出门下楼。 索拉知道她根本拗不过云山，心想算了，随他去吧，等身体恢复了，再找合适的时间给父母说吧。 云山端着粥，炒的青菜进来了。“我来喂你好吗？” “不用 ！你放书桌上我自己吃。”索拉觉得他和她现在已再没任何关系，她不想麻烦他。 “你听话，睡了几天了，不要下地了，我来喂你吧，你妈妈说中午就是她喂你的。” “不用，我已经好多了。”索拉坚持。 云山发现跟她好好说根本说不通，索性一把把她抱起让她靠着床坐好后，直接把粥端了过来，“你病好了，我立马从你眼前消失，行吗？所以，你现在赶紧好起来，好起来就不用看见我了。” 索拉没再坚持，乖乖的喝了粥，吃了几口菜。就又躺下了，其实她已经退烧了，但就是说不清楚的累，懒得坐着。云山下楼了，她自己待着觉得舒服了很多。她现在就是不想看到他的脸，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的联系。她开始计划怎么跟父母说，这样也就不需要他再来家里演戏。打开手机开始看学校附近的房子，打算租一个小套一室一厅，她要和他彻底断了联系。 云山进来时，索拉去了卫生间，床上扔着她的手机，页面留在租房信息上，云山拿起看了眼，皱起了眉头。索拉在卫生间洗完脸刷完牙，出来一看，云山拿着她的手机。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莫名的紧张，不敢看他。 “你敢从那个房子里搬走，我就敢让你租不到房子。”云山太知道她一旦从他们的家搬走，那他和她估计就真的完了，所以他要恐吓加威胁并用，说完把手机递给她。 索拉接过手机，没敢看他，顺势背对着他躺下了。云山过来给她测体温，顺便摸了摸她的额头。“你想不想吃水果，或者直接给你榨成橙汁，我刚才来的时候买了点橙子，很新鲜。” “不吃。” 云山下楼了，索拉猜测是去给她父母汇报她的体温了。她打开微信，想告诉楠薇她离婚了，可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又合上了手机。她开始发愁，到底该怎么给父母及楠薇说她离婚的这件事，大家一定会问原因，难道说是因为：云山怀疑她出轨了？她真的要愁死了，越想越恨云山。 云山在楼下和她父母聊了很久，等他再次上楼，发现她已经又睡了。云山躺在她身边，又习惯性的把背对着他的索拉轻轻抱在自己身边，他觉得自己必须看着她睡才能安心。 “云山，我们已经离婚了！”她瞪着眼睛看着他。 云山没想到她居然是醒着的，“我知道，我只是还很难改掉这个习惯，我想看着你睡，这样我会安心些。” “我给你请了一天的假，如果明天你觉得好一些了，我下午早点从单位出来接你回那边，好吗？” “嗯！” “你不要去租房，就安心住在那边，我向你保证不会去打扰你。你放心。我如果过去取东西，会提前给你打招呼。听到了吗？不要再想租房的事情！” “煤气、水电费我会定期充好的，这些你都不用管。另外，书房里，书桌第一个抽屉里有一张卡，密码是你的生日，那是我给你存的钱，你想买衣服或者其他东西时就用那张卡，有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也用那张卡，你不要省钱。听到了吗，你自己一个人时要吃好一些。另外，我想帮你包一辆车，早晨送你上班，你看行吗？天越来越冷了，我不放心你早晨去挤公交。” “不用，我坐公交很方便。” “下雪天呢？早高峰公交上人本来就多，下雪的话坐公交的人会更多的。” “我会坐地铁的。” “行吧，你要是不喜欢就算了。”云山不再坚持，他想实在不行，到时候提前一天给她叫车吧。 云山伸手又摸了摸她的头，感觉又有点发热了，“有不舒服吗，我怎么觉得又开始发烧了呢？” 云山用嘴唇轻轻在她额头测了一下温度，感觉温度不是很高。 她用眼睛瞪着他。 “我就是用嘴唇给你测一下温度，小时候奶奶就这样给我测的。” 索拉闭上眼睛懒得再看他。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天快点亮，他赶紧去上班吧！ 云山第二天下午四点不到就过来接她，把她送回家，让她休息，自己把屋子打扫了一遍，又把冰箱塞满了水果、蔬菜，以及一些冷冻食品。他炒了两个菜做了米饭，又单独给她熬了点粥。俩人全程无交流吃完饭，云山收拾完厨房，已经七点多了，他对着躺在沙发上看手机的索拉说：“我走了。” 索拉穿鞋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云山摸着她的头说，“不舒服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晚上有人敲门不要开。家里有什么事先给我打电话。最近降温了你上班穿多点。” “嗯！” 云山没忍住抱着她狂吻，索拉干脆没力气把他推开。时间仿若凝固了一样，索拉靠墙站着，云山紧抱着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云山才慢慢放开她，在她耳边说：“我爱你！很爱！很爱！”然后开门走了。 索拉站在原地半天没动，她也说不清楚心里的滋味，就是觉得自己现在很恨他，因为他，她的生活被搞的一团糟。她开始后悔当时答应与他结婚，如果不结婚就不会有离婚这档事儿了。 她想洗个澡，但站在卫生间里，脑子像静止不动一样，浑身也没有一点力气，站了十分钟后，她刷了牙，洗了把脸，倒在床上。偌大的房间静的可怕，她又起身把卧室门关好并反锁了。上好了闹钟，才放心的睡下。 第2章 不想原谅 三、 一周，云山没有再给她打过电话，包括每日中午的例行问候。前面几天，索拉还有点不适应，但她告诉自己要尽快忘记这个习惯。周四中午12点多，还没下课的索拉看到手机开始震动，来电是赵博士，犹豫了一下，她还是接了起来，“wai，赵博士，，奥，好，我都行，时间地点你来定吧，行，你定好后微信发给我，好的，晚上见。” 下午一点多，赵博士给她发微信，问她能不能定在海淀这边，他只对那一片熟悉，索拉赶紧回复可以，正好吃完饭她可以去看看姥姥姥爷。 加课加到两点多，索拉打车回家，路上看到博士定的是中关村的德川家日料。回到家，她睡到四点多起来，想着干脆晚上就住在姥姥家，于是带上了睡衣和洗漱用品。原本，她想赵博士是熟人随便穿一件出门算了，但想了想，还是觉得稍微打扮一下显得礼貌些。于是，穿了一件浅驼色小高领宽松羊绒衫，下搭了一条焦糖咖啡色的真丝半裙，外穿了一件驼色羊绒大衣，光脚穿了一双平底浅米驼色鹿皮乐福鞋。松松的梳了一个发辫。背的是她在美国时买的madewell的咖啡色牛皮tote包，正好可以装下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 五点多出门，坐地铁六点左右准时到了日料店。店员把她带到博士订的包间。 “哟，小丫头今天打扮的真漂亮啊。” “你难得请我吃饭，所以我还是要重视一下。哈哈！”索拉笑着说。 “路上堵了吗，我还以为你得过一会才到。” “我坐的地铁。很方便，就换乘了一次。” “奥，你看你爱吃什么，我没敢点。” “好，我看看。那我不客气了，可要点贵的哦！” “放心点，我有钱。” “最近忙不忙？我怎么看你又瘦了呢？” “有点忙，一个老师出国，她的课都转到我这了，忙的连轴转。” 吃到差不多时，博士欲言又止的样子，索拉猜测他估计是要说云山了。 “你和云山的事我知道了，云山和你办完手续的第二天告诉我的。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他是第一次在我面前掉眼泪。” 索拉低着头没敢看赵博士。 “云山一直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我们从中学起就是竞争对手，他似乎什么都喜欢和我抢，高中时，我告诉他我喜欢别班的一个女生，他说他也喜欢，我们比赛看谁先追到手，结果他赢了。因为那个女孩本来就很喜欢他，他根本没费力就追到手了，俩人好了一个学期就结束了。性格差异太大，女孩过于强势，总是要求他这样那样，而云山根本不是一个能被人左右的人。当年，他选择出国和这个也有些原因，因为那个女孩一直不放手，总是找他哭闹。奥，上次我们高中同学聚会时你见过。 你回国的音乐会，我不好意思一个人去，于是，就叫了云山陪我一起去，因为刚出差回来，有些累，他一开始拒绝，我好说歹说才劝动。那晚，送你回家后，他告诉我，对你一见钟情，说要和我公平竞争，最后选择谁，由你来决定。我那段时间因为课题的事老出差，中间他打过几次电话，问我在哪，我就知道我这次一定又要输了。 他告诉我要和你结婚的消息时，我还是很震惊，因为我太了解他了，没有爱到200%他是不会轻易做这个决定的，他曾说过如果今生遇不到那个让他爱到超越爱他自己的那个女人，他是不会结婚的。你们结婚那天，当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时，就明白了，他是真的非常非常爱你，他的爱一点都不掩藏。其实，不单单是我，所有有眼睛的人，一看便知。 云山从年少时就很孤傲，他不喜欢的人不管男女都很难靠近他，初中开始我们经常一起参加数学、物理竞赛，我们俩的性格很合拍，所以即便是竞争对手依然不影响成为挚友，六年中学时光，我们无话不谈，他出国后，我们也会定期视频，除了说学习上的事，也会聊生活上的事。我非常了解他，他脾气虽然有时候很坏，但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好男人，他非常自律也很洁身自好，从不去招惹乱七八糟的人和事，虽然他的家庭比很多人优越太多，但他很善良，从不以家庭背景或出身去取笑别人。 那天，他告诉我，他爱你爱的患得患失，总害怕失去你，越害怕失去你，就越发的不自信。他一直觉得你不爱他，你是在被他逼迫的状态下才答应和他结婚的。他总怀疑你爱着别人，所以，很敏感。你们离婚前一天，你拒绝和他一起出席他的饭局，晚上他去接你，看到了你被别的男人搂着，这让他情绪完全失控，他那天喝了不少酒。事后冷静下来，非常后悔。小丫头，我知道你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所以，我告诉云山，你是一个绝对不会背着他去和另外的男人发生任何关系的女孩，一定是事出有因，他不该不信任你。” 索拉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我不想去参加他的饭局其实就是那几天有些累，再加上都不认识，害怕坐在那尴尬。那天晚上学校老师们的聚会是临时的，事先我并不知道，早晨学姐才联系我，她刚从德国访学回来，告诉我晚上会给我一个惊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惊喜。因为都是非常好的关系，所以即便再累也还是得去。去了才知道，惊喜是，我近五年没见的大师哥回国了，就是云山说的那个搂我的男生。 我三岁时就和他认识了，就是我跟着恩师开始学琴时，他比我大四岁，那时候已经弹的非常好了，很有演奏家的天赋。我们的课都安排在周日下午，每次他上完课都会和他妈妈一起等我下课，然后两位妈妈会带我们一起去吃麦当劳，妈妈们聊天，他就和我一起玩。有一天，他给他妈妈说，既然你不想给我生个妹妹，那我就认索拉当妹妹了，他妈妈说好，以后索拉就是你的妹妹，你要好好照顾她。 他初中开始读的是我们学校的附中，因为还是跟着恩师上课，所以，他让恩师把课和我的课安排在了一起。我从上初中开始都是自己去恩师家上课，不需要父母再陪。每次下课，师哥会等我，然后一起去吃麦当劳或者肯德基，聊一些专业上的事。我上本科的时候，他已经大学毕业去了德国留学，但暑假依然会见面。他在德国取得博士学位后，旅居法国，一直在世界巡演，有差不多五年的时间没有回过国了，这次匆匆回来是因为他爸爸生病住院了。 我们学校的老师都知道我和他的关系，因为他给他所有在校读书和留校当老师的同学都打了招呼，说我是他亲妹妹，要多多照顾，所以，我从上本科开始，就深受他同学们的各种照顾，我也一直把他当作哥哥。那天，因为很久不见，他很激动，搂着我告诉其他老师他要亲自送妹妹回家。他有女朋友，是个非常漂亮的法国女孩，现在是他的助理兼经纪人。” “你为什么当时不和云山解释一下呢？” “他的脾气上来，，，没办法解释。” “确实是，他的少爷脾气一上来，谁都拦不住。原谅他好吗，他那天喝了很多酒，看在他很爱你的份上。听我的，原谅他吧！” 过了许久，索拉才说：“我不想原谅他！” 赵博士看着索拉，不知道该再怎么说，他猜测，云山这次是伤到她了，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原谅云山了。 “好，不原谅他，让他好好去反省吧。他也该好好受受打击了，否则少爷脾气很难改。我支持你，不要轻易原谅他！” 俩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赵青枫开车把她送到了姥姥家，和索拉挥手告别后，赵青枫拨通了云山的电话。 “在哪呢？” “还能在哪，公寓！” “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说！” “啥话？电话里不能说吗？” “我刚和小丫头吃完饭！” “你，，行吧，我半个小时后到。” “你怎么今天和她吃饭了？”云山一进门，还没坐下就开始质问赵青枫。 “靠，你这吃醋都吃到我这了！” “赶紧说！” “还不是为了你！” “在哪吃的？” “就中关村的德川家日料。” “你让她一个人打车回去了？” “你想啥呢，怎么可能，我下午没时间接她，她自己坐地铁过来的。吃完，她说正好去看看姥姥，晚上就住姥姥家了。我把她送到姥姥家才给你打的电话。” “我的杯子呢，给我倒杯水！” “就在厨房柜子里，你自己倒！” “说吧，你们都说了什么。” “你这次麻烦有些大了！” 云山看向赵博士，“快点说！” “你知道搂小丫头的男士是谁吗？” “谁？” “那是小丫头三岁开始跟着她恩师学琴时就认识的师哥，是把她当亲妹妹一样照顾的大师哥！” 赵青枫把索拉告诉他的，原原本本的给云山复述了一遍。 “你问都不问清楚，就发飙，你这不是第一次吧？” 云山半天才“嗯！”了一声。 “我就说嘛，如果第一次，小丫头不可能不原谅你！” “她怎么说的？” “不原谅你！还能怎么说？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你让她怎么原谅你？” 云山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没说话。 “你也别那么沮丧，小丫头说的原话是：我不想原谅他！而不是，我不会原谅他！说明你还有希望。” “她好吗？” “不好，比我上次见又瘦了不少。” “上周病了一场！说是课太多累的！” “你觉得她生病是因为累的嘛？云山，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连这都看不出来？她是因为你和她离婚病倒的。你有没有想过，这病生的怎么会这么凑巧？她就是被你气病的。说实在的，就你这样对她，我都不希望她和你复婚。你告诉我，你那么拼尽全力的去追她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这么对她吗？你不能得到了就不珍惜啊！” “我没有不珍惜，我真的很珍惜，很珍惜！” “很珍惜？很珍惜能离婚吗？你赶紧想办法吧，看看能不能再追回来。我觉得你稍有闪失，都很可能彻底失去她。以小丫头的条件，即便是离过一次婚，也丝毫不影响有大把的人追。我说的是真的，她真的是在人群里非常夺目的一个女孩。” 四、 云山晚上睡在了赵青枫家，第二天一大早不到七点就出门了。他把车停在了索拉姥姥家小区门口的路边上，等着索拉出来，他猜测她一定会坐地铁，所以估计七点过会出门。果不其然，七点十分，她从小区里走了出来，披着长发，穿着一件驼色羊绒大衣，真丝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的脚踝露在外面。一阵冷风吹过，她忙把大衣领竖了起来。云山原本就是想看看她就走，但看到她背着个大包，穿成这样去挤早高峰的地铁，实在是心里不忍，于是快速下车，紧追几步，一把抱住了她，“我送你！” 索拉被突如其来的这一抱，吓了一大跳，转头看清是云山。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怎么会在这，冷静下来一想，估计是赵博士告诉他昨晚她在姥姥家住的。 路上人多，索拉没敢挣扎，任由他把自己推上了车。一坐定，云山就赶紧开热风，还帮她把座椅加热了。“我不是上周告诉你，这周要降温，你为什么不听话还穿这么少？” 索拉没吭声，低头系好了安全带。 “腿冷不冷，我再把热风调大些？” “不用，我不冷！” “你早晨吃早饭了吗？” “没。” “那一会儿路过肯德基，给你买份早餐。” 索拉一路都没有再说话，到学校时，云山把给她买的早餐拿给她，并叮嘱她进琴房就赶紧吃。 “谢谢！”索拉下车时，回头对他说了一句。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云山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下午排练完，索拉和同事一起吃了晚饭，然后打车回家。她没敢回父母家，害怕他们起疑心，而她还没想好该怎么和父母说。她觉得自己憋的好难受，必须得跟楠薇聊一下了！ 她给楠薇发了语音，然后放水泡澡！楠薇没有回应。 好巧，艾生居然发来了一段信息：周末，是不是在你父母家？ 索拉迅速给他回复：没有，我在自己家。 艾生：周末你怎么没回父母家看看。 索拉：不想回去。 艾生：为啥？和你丈夫如胶似漆分不开？ 索拉：我离婚了。 艾生居然拨通了语音电话：怎么回事？他欺负你了？他出轨了吗？ 索拉：哎呀，没有！ 艾生：你说实话是不是他出轨了？我现在就订机票。 索拉：没有，他没出轨！ 艾生：那就是欺负你了？他动手打你了是吗？你说实话，不要让我着急，告诉我为什么离婚？ 索拉：不为什么！ 艾生：我不相信，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索拉半天没出声。 艾生：我现在就订机票。 索拉：你别啊，没发生什么事。就是我要离婚的。 艾生：我不相信。一定是他欺负你了，我订票回去一趟。 索拉：艾生，你能不能不管我！别回来，我求你了！ 艾生没再说话。 索拉：我挂了啊，你快去忙吧！ 索拉说完挂断了电话。 她不想告诉艾生离婚的具体原因，如果告诉艾生，云山不信任她、怀疑她，艾生一定会杀回来找云山的，她不想把事情搞复杂，她就想简简单单的处理好离婚这件事，让自己的生活尽快回归正轨。 浴缸里的水快凉了，索拉快速冲洗后，头发吹了半干走出了浴室。坐在床上，拿着手机，期待楠薇能快点看到她的留言。 楠薇打过来了语音电话。 楠薇：我亲爱的宝贝，发生什么大事了？ 索拉：你太肉麻了！ 楠薇：说，亲爱的，发生了什么事？ 索拉：你现在是在上课还是做实验，忙吗？ 楠薇：刚忙完。现在是休息放松时间。没事的，你说吧。 索拉：楠薇，我，我和云山离婚了。 楠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索拉：我离婚了。 楠薇：为什么？云山出轨了？不可能啊！他动手了？ 索拉：他怀疑我出轨！ 楠薇：怀疑你出轨？你做什么了？ 索拉只能又把事情的前前后后给楠薇说了一遍。 楠薇：云山真是太奇葩了，哈哈你们要笑死我了，估计全世界就你俩离婚，办完手续还能一起吃很贵的日料，然后再看一场电影，然后再一起回家。哈哈哈哈！ 索拉：楠薇！！ 楠薇：你俩真的是绝配。哈哈哈，真的，这云山到底有多爱你啊，居然还逼着你签了一个五年不能谈恋爱不能结婚的离婚协议，你难道没想到他这是故意的吗？ 索拉：没觉得！ 楠薇：真想和你离婚的男人谁会让前妻签这样一个协议啊，他这明摆着就是不想和你离婚，但自尊心又不允许自己妥协，你说离婚，他也就跳脚说离。所以，你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就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你的日子，你爸妈那就实话实说，我估计他们都会原谅云山的。你不同意陪他去他的饭局，然后，你又和别的男的搂搂抱抱，他看见了，能不生气吗，他又不知道那是你大师兄，换谁谁都会生气的。还有，你第一时间为什么不解释啊？你这不解释不申辩的毛病啥时候能改啊？ 索拉：他当时发脾气，根本就没办法解释！ 楠薇：那你第二天可以解释啊，奥，他接你去离婚，你就乖乖去了？ 索拉：我就是想和他离婚，不想再和他在一起了。 楠薇：为什么？ 索拉：坏脾气，一不高兴就冷暴力，我也干脆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不高兴，还特别强势霸道。 楠薇：你爱他吗？ 索拉：不爱！ 楠薇：你别这么快回答我，你好好想想，如果有一天，云山彻底从你的生活中消失了，你会心痛吗？ 索拉：不会。 楠薇：如果现在云山爱上别人了，你会不会难过？ 索拉：不会。 楠薇：我知道你是在说气话，那你是不是现在很恨他。 索拉：嗯！ 楠薇：没有爱哪来的恨！你自己估计都没意识到，你是喜欢他的，否则你不可能嫁给他。拉儿，我太了解你了，你在情感上是有洁癖的，你根本无法接受有一丝讨厌的男人，你也不会因为物质条件嫁给某个男人。当时，但凡你有一点讨厌云山，你都不会嫁给他。 索拉使劲回忆了一下，她觉得也许楠薇说的对，当时决定嫁给他，确实是不讨厌他。 楠薇：你告诉我，从你认识云山开始，到结婚，他对你好不好？ 索拉：挺好的，对我父母也很好。 楠薇：还是啊！你们之间没有原则性问题，云山没有出轨，没有虐待你、打你、骂你，对不对？你们之间其实就是误会。 索拉：他摔了我的杯子，我不能原谅他。 楠薇：对，他这个做的确实很不对，这有点暴力倾向了。无论怎么样，都不应该摔东西。 索拉：所以，我不想原谅他。 楠薇：好，你先别原谅他，好好地冷冷他。你别想那么多，所有的事情都顺其自然吧，如果你觉得你爱他，就原谅他，给他一次机会。如果觉得你不爱他，或者你发现爱上了别人，那就不要再给他机会。不过，哈哈哈，云山给你定的五年不许谈恋爱、结婚这条，你打算遵守吗？ 索拉：遵守啊，我也不想谈恋爱，不想再结婚了。 楠薇：嗯，我看好你和云山哦！哈哈哈！我上次把你和云山的结婚照让我导师看了，他说，你们在一起看着好完美。 索拉：我不喜欢坏脾气的男人。 楠薇：云山对你99%的好，最后自己把自己毁在了这1%上。我支持你不原谅他。你做出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我是你永远的后盾，亲爱的，如果你不打算再结婚，那我陪你一起终老！ 索拉：你不要老曹了？ 楠薇：有你就不要他了。哈哈！ 索拉：算了，我可不想当第三者。不打扰你了，和你说一说好多了，我看看什么时间告诉我父母合适，我得想一想到底该怎么说。 楠薇：你别发愁，放心，你父母永远最爱你，不会难为你的，所以你就直接说，不用想太多。亲爱的，好好吃饭，开开心心的，这些事儿很快就过去了。 索拉：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索拉退出微信，看了眼时间，十点半。电话忽然响了，是云山，她犹豫了几秒钟，还是接了起来。 “您好，我是代驾，您先生喝醉了，我们现在在你家地下车库，只能麻烦您下来接他一下。” “奥，好的，我马上下来。” 索拉迅速穿了条运动裤，套了一件大卫衣，拿着手机快速下楼。 一进车库，就看到代驾站在车旁边，“不好意思，您先生喝的有点多，让我给您打电话。” “麻烦您了，谢谢！” “你自己能把他弄回家吗？”司机估计看着她有些单薄。 “我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叫醒。云山，云山，云山你醒醒！” “宝贝，，” “你醒醒，回家了。” 云山似乎清醒了些，索拉把他从车里拉出来，他摇摇晃晃但是可以走。 “师傅，您走吧，他能走，我一个人可以。不好意思麻烦您了，谢谢！” 索拉扶着摇摇晃晃的云山，不容易走进电梯，已经累的半死。回到家，她把云山扶到沙发上，帮云山脱了鞋，外套，又赶紧冲了一杯蜂蜜水，叫云山喝了。她不确定云山到底有多醉，酒气虽然很大，但她又觉得他似乎神志是清醒的。 索拉换好睡衣又弄了热毛巾，帮他把脸和手擦了好几遍。她翻出他留在家里还没带走的一套睡衣，帮他把衬衣换下，可是裤子怎么办？ “云山，你自己能换一下睡裤吗？” 他头靠在沙发上没反应。索拉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 “云山，我扶你到床上你再睡。” 索拉扶着云山，躺到床上，帮他脱了西裤，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帮他穿睡裤，帮他盖好被子。又害怕他会吐，站在床边观察了半天。转身又去厨房帮他冲了杯蜂蜜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把他这边的台灯调到最低亮度。 索拉站在床边看着云山，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醉的这么厉害，她告诉过他，她很不喜欢男人喝酒，所以，即便有应酬，他很少喝酒，离婚前一天他喝醉，索拉后来想也许是因为她没陪他去，他很不开心所以喝多了。 她看着紧皱眉头的云山，心想，他不会是空腹喝的酒吧，“云山，你肚子饿吗？要不我帮你煮点面？” 云山没有回应她。 索拉躺到床上，不敢睡，她害怕云山会吐。还有就是，她和云山盖着同一床被子，这让她有些别扭。但家里的备用被，都是云山收的，放在衣帽间的最高一层柜子里，她根本拿不到。 云山忽然起身坐在床边，吓得索拉快速下床，冲到他这一侧，“你不舒服，要吐是吗？” “，，去卫生间。” 索拉赶紧扶着他走到卫生间，站在门口，没好意思跟进去。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他似乎在洗脸。云山从卫生间出来，看了眼站在门口等他的索拉，没说话。索拉扶着他走到床边，看着他躺好，站在床边看了他一会儿，才上床躺了下来。 清晨，索拉被连续的喷嚏声吵醒。她不知道自己是几点睡着的，因为一直担心云山半夜会吐，其实一直没睡实，直到凌晨才睡着。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起来了，给云山倒了一杯温水，拿了抽纸。 “你喝点温水，是感冒了吗？” 云山没理她，端起杯子喝了点水，然后开始用纸巾擦鼻子。索拉不理解他不搭理自己是什么意思，酒是他自己喝的又不是她逼他喝的，唯有就是感冒了，她有点怀疑是自己造成的，昨晚给他在客厅换衣服估计给被冷风给吹到了。 索拉转身进了厨房，找出方便面，用鸡蛋菠菜给他简单做了碗清淡的面，放了点香油和醋提味。面做好，她又去衣帽间帮他找了一件他没有带走的旧毛衣外套。 “我给你做了面，你是在这吃，还是去餐厅吃？吃完再吃药。” 半天，云山才说了一句：“我不太想吃。” “少吃一点吧，要不你胃是空的，没法吃感冒药。” 云山下床，索拉赶紧帮他把毛外套披在身上。 看着云山坐在餐桌开始吃面，索拉找了感冒药，倒了杯水一起放在餐桌上。回到卧室，她听见云山在给父母打电话，解释他感冒了，今天他们就不过去了。索拉猜测，他没有跟父母说离婚的事，那他这几天住在哪？她记得他说过别墅那边还没完工。 “你把我昨晚穿的西裤和衬衫放哪了？” “我装到袋子里了，一会儿送去干洗一下。” “给我吧，不用洗了，我走了。” “你要去哪？你最近住在哪？” “我临时租了一个公寓，回公寓。” 索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云山，于心不忍的说：“你周末就住在这吧，感冒了，回公寓万一不舒服身边没有人。” “算了吧！”云山想了半天说。 “你要是觉得我在这不方便，那我回父母家，你住在这，这边有地暖舒服一些。”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不想麻烦你。” “你也没麻烦我什么。别回去了。我把被套床单换一下，你一会儿吃了药，再睡一会儿。” 云山没再说话，转身走出卧室。 索拉快速换完床单被套，又把卧室打扫了一下，开了空气净化器。 云山坐在沙发上在看手机。 “你吃药了吗？”索拉问。 “还没吃。”说完又打了一个喷嚏。 索拉把药和水递给云山，“吃了吧，吃完你去床上躺着吧，别在客厅待着。” 云山没拒绝，吃完药就回卧室了。 索拉换了松软加厚的全棉被套和床单，云山躺下去浑身似被幸福包裹，舒服极了。 其实，他昨晚喝的有点多，但没有醉到不省人事，给代驾报完地址后，意识到说错了，但当时不知怎么了，就是不想再改，到了停车场，他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下车上楼，而代驾呢以为他醉了，说了句我帮您给家人打电话让他们下来接一下您，他也就刚好顺水推舟。但是，当看到她的那一刻，他又后悔了，他不太想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的自尊心不允许。所以，他心里矛盾和较劲，希望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不希望她照顾自己，不希望她受累。 云山睡觉的时候，索拉简单的把家里打扫了一番，把云山的衣服送到楼下干洗店快洗，然后又去了超市买了些面包、菜和虾。她知道他醉酒加上感冒后估计胃口不会太好，所以想给他做点虾粥。 感冒药起作用，云山觉得自己很沉的睡了一觉。醒来后走出卧室，满房子飘香，餐桌上摆着她烤的面包片，清炒的一盘香菇油菜和一盘菠菜豆腐，云山透过玻璃看到她还在厨房忙。不一会儿，她端着碗出来了。 “你醒了，我还说去叫你呢。我给你熬了虾粥，上面红的是虾油，很好喝，你尝一下。” “嗯，好！” 云山尝了一口确实非常好喝，比饭店卖的要好吃很多，她还给他的碗里盛了不少虾。 “好喝吗？我给你烤了面包片，你喝了酒胃里估计不舒服，你吃点烤的面包片会好一些。” “好喝，我先喝点粥，一会儿再吃面包。” 索拉看他很喜欢喝，挺开心，心想没白忙一场。 “粥里面是不是放了白胡椒？” “对，你吃出来了？白胡椒驱寒。你不喜欢这个味道吗？” “没有，挺好喝的。”云山抬头看了眼她，猜测他要是不在，估计她也不会好好做饭，确实如赵博士所说，脸小了好几圈。 “和你商量个事。” 索拉看向他，“什么事？” “我们离婚的事，能不能等过完年再告诉两家的老人？” 索拉看着云山，没说话。 “就两个多月，这两个多月里，我陪你回家看你父母，你陪我回家看我父母，不用每周都去，尽量是每两周去一次。平时，我不会打扰你。坚持到过完年，我会找合适的机会告诉四位老人，行吗？我就是想让他们开开心心过个年。” 索拉犹豫了一会儿说，“好吧！”其实，她一直也在纠结这个事，该怎么给父母说，他们知道了一定会难过，既然他和自己想的一样，那能拖一段时间就拖一段时间吧，让大家都好好过个年。 云山其实有他的小算盘，听了赵青枫说，她不想原谅他，他心里一直很难过，他知道现在求她原谅复婚，可能性极低。但他不能不见她，他必须找理由每周见她至少一次，他不能让她疏远他，他必须让她的生活里有他。 吃完饭，云山坐在沙发上又是打喷嚏又是擤鼻涕，似乎越来越严重了，索拉拿手机查了一下对症的药，又赶紧下单闪送。盯着他吃了药，看他回卧室继续睡，索拉才在沙发上躺了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需要她照顾，这也是她第一次照顾他。索拉觉得自己心里怪怪的，看着他难受的样子，莫名的心里不舒服，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刚吃完午饭，她已经开始想，晚上给他做点什么可口有营养的东西了。 第3章 青梅竹马 五、 经过两天索拉精心又体贴的照顾，云山周一早晨已经好了很多，他把索拉送到校门口，她下车时，他还是没忍住拉住她，摸了摸她的头，说了句：“谢谢！” 索拉低着头说了句：“不用谢！” 云山按照自己设定的计划，没有事绝不给她打电话，只要每周保证让他看见她一次就行，他有自己的自尊心，有自己的骄傲，他不想求着她原谅自己，他希望她能自己放下心中的不悦，最终原谅他。 一周过的飞快，云山出了三天的差，周五晚上还是赶回了。一到公寓，就给索拉打电话，告诉她，明早过去接她，中午一起去他父母家。 周六一大早，刚九点，云山就到了，在楼下打电话没人接，于是只能上楼。一进家门就意识到，她估计还在睡。轻轻推开卧室门，诺大的床，她居然睡成了对角线。云山站在床边犹豫叫不叫醒她，她看上去睡的很香，脸粉嘟嘟的，云山很想上前抚摸亲吻她，但他还是极力克制住了自己，他不想吓到她，让她以后刻意躲着自己。 索拉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忽然睁开眼睛看着云山。 “我在楼下打电话了！” “对不起，闹钟响了，我又睡着了。”索拉放松了下来，没有了刚才的震惊。 “昨晚几点睡的？” “好像两三点了！” “你干嘛了？” “和楠薇聊了会儿天。你在客厅等我，我再稍微躺几分钟。” “嗯，好！” 云山走出卧室，进了衣帽间，他想整理一下自己留在这边的衣物。首饰柜上放着一个新的香奈儿黑色包装盒引起了云山的注意，打开，一套雅致的项链和耳饰跃然眼前。有张小卡：补上生日礼物，艾生！ 艾生回来了？她告诉艾生她离婚了？她昨晚到底是和谁聊天？ 一连窜的问号，让云山的心情一下跌入谷底。他走出衣帽间，瘫坐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索拉出来时，看到云山在沙发上闭目养神，以为他没休息好，“我给你热杯牛奶吧，你早晨是不是还没吃饭？” 云山睁开眼看着她，她穿了一件黑色羊绒衫配搭了一条牛仔裤，清瘦的脸上一双眼睛显得更大了。 索拉被他看得很不自在，“我热杯牛奶，煎个鸡蛋，咱们吃了早饭再过去行吗？” “嗯，行。别穿黑色，显得更瘦了！” 索拉愣了一下，“嗯，好，我一会儿就去换。” “你过来吧，稍微吃点，我给你烤了面包。”做好早饭，索拉喊云山。 云山坐在餐桌上，看着她煎的漂亮的荷包蛋，却没什么胃口。他发现她给自己买了一个新的杯子，白色的杯子上有一只可爱的粉色小兔子。 索拉换了衣服，坐在他对面，“我换了白色的，你看行吗？” “云山扫了一眼，轻声“嗯！”了一声。 索拉看了他一眼，明显觉得他的情绪不对，和早晨刚来时不太一样了，但她没敢问。 出门时，云山看她穿着大衣，背个包，弯腰准备系鞋带，一把扶住她，“你站着别动，我来。”他帮她系好鞋带，起身，与她四目相对，她看着他脸开始泛红，咬了一下嘴唇，云山顺势把她拉到怀里，失控的疯狂亲吻。索拉一时有点发懵，不知道是推他好还是不推，发疯的云山越亲越很猛，让她干脆无法呼吸，于是她开始轻轻推他。云山慢慢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试探的说：“我们复婚吧！” 索拉低着头不吭声。 “我们复婚吧，好吗？”云山轻抚着她的脸。 她依旧低着头，没有回应。 “和我复婚，好吗？我不该答应和你离婚的。”云山第三次问她。 她依旧什么都没说。 俩人就这样在门口僵持的站了十几分钟。 云山心有点凉了。 “好吧，，走吧！” 云山走出了门，索拉跟在后面。俩人全程再无交流，即使是到了云山父母家，也几乎没怎么交流。云山妈妈似乎觉察到了两人有点怪异，问了儿子是不是欺负索拉了，云山摸了摸她的头，回了句：哪有的事。 下午，云山把索拉送到小区门口，什么都没说就走了。一路飞车回到公寓，越想越郁闷。 “wai，在哪？” “在家，怎么了？” “晚上没饭局吧？” “没，说，啥事？你在哪呢？没回家啊？” “你过来吧，我在公寓，晚上我请你吃饭。” “你这整天把我呼来唤去的，大周末还不让我休息，还得穿城去看你大少爷。” “你来还是不来吧？” “来，来，来，敢不来吗？你就叫点吃的吧，在家吃算了，别再出去了，我估计得40分钟到，不堵车的话。“ “行，我等你。” 一个小时后，赵青枫自己开密码锁就进来了。 “你啥时候这的密码也知道了？” “上次和你一起来的时候。” “你这过目不忘的功能真是可怕。” “赶紧给我水，渴死我了。” “说吧，又发生啥事了？”赵青枫喝了口矿泉水看着云山说。 “他回来了！” “他？谁？” “艾生！” “他回来就回来呗，怎么了？” “我今天回去看到他送给索拉的生日礼物了。” “送的啥？戒指？” “一套项链耳环。” “这有啥问题？” “补送生日礼物，每年都不落啊。” “什么意思，你是说艾生每年都给小丫头送生日礼物？” “对，我感觉！” “以他们相识这么久，每年送生日礼物没啥吧？” “如果你结婚了，你会给你以前喜欢的女孩每年都送生日礼物吗？” “不会。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说不清，但我估计不会，但也很难说。” “什么很难说？” “你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吗？” “索拉还不到12岁的时候。” “这么小！！！我一直以为是高中呢，我说呢，上次和艾轩一起吃饭，他一个劲儿说索拉从小就特别可爱，他父母如何喜欢，尤其他爸。我还以为他是觉得自己年长，所以夸张的那么说。认识这么久了，等于一起长大的啊，每年都送生日礼物，那我觉得没啥。” “我知道时也吓了一跳，没想到认识这么久了。谁能赢得了时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艾生喜欢她那么久，如果小丫头也爱艾生，为什么他们没能在一起？” “她珍藏着艾生送给她的所有礼物。” “这能说明什么？也许小丫头就是重情义呢，喜欢保留过去的东西。上次我和艾轩一起吃了个饭，他有事找我帮忙，我怕你乱吃醋就一直没和你说。艾轩说他弟弟一上大学就表白了，但小丫头一直没答应。直到小丫头上大学后，艾生又一次很正式的表白了，结果还是被拒绝了。这对艾生的打击非常大，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多天不出门。他爸妈吓坏了，一开始不知道是什么事，后来，是他妈猜到的。他说那次之后，过了大半年，艾生就和现在的这个妻子好了，俩人是大学同学，那个女孩大学四年一直在追艾生。” “为什么他们全家都和她这么熟？她只告诉我他们是在夏令营认识的。也就是说两家并非世交。” “你先让我吃饭，我快饿死了。” “我已经叫了，马上就到了！” “你知道艾轩他们家在东城有个四合院吗？” “我不知道，他们不是住海淀吗？” “平时上学是住在海淀，但一到周末就回东城的四合院了。我和你一样好奇问了一嘴，艾轩怎么会和小丫头那么熟，他说，他们家那个四合院，艾生住的房间就在大门口，一到周末艾生的死党们就悄悄溜进院子，聚在他那个小屋里玩。 有一天，他一进大门就听见艾生的房间里有笑声，原本他很少管教弟弟，但那天他听到了女孩的笑声，如银铃般的笑声，他很惊讶艾生居然带女孩回家了，于是敲了下门，直接就进去了，他们在看动画片。看见他，所有人都立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有三个男孩，他知道那是艾生中学最好的同学，女孩他第一次见，瘦瘦的，非常白净，一双大大的眼睛，长得特别可爱，穿着一条很漂亮的蓝色连衣裙，年纪很小，一看就不是艾生的同学，看见他甜甜的叫了声：哥哥好。 他当即就把艾生叫出去问了一下，艾生给他说是小学妹。他叮嘱艾生不许欺负小妹妹，看完动画片把人安全送回家。艾轩说，因为每周末他们都会聚在艾生的房子里玩一下午，有时候周六，有时候是周日。渐渐的，小丫头的笑声成功引起了他们全家人的注意，从他奶奶到他爸他妈，每个人都会找借口去艾生那屋看一眼小丫头。久而久之，艾生知道全家人都喜欢小丫头，也就不介意他们向他打听小丫头的情况。艾生更是让他爸买了架钢琴放在他的房间里。于是，每个周末琴声一响他们就都知道小丫头来了。” “他们家四合院在哪个位置？” “具体位置我没问，但艾轩说和小丫头家就半站地，艾生会去小丫头家玩，也会骑车去接小丫头来他家玩，虽然两家家长没见过面，但其实彼此都知道，非常熟了。艾轩说他爸和他妈喜欢音乐，所以知道小丫头的妈妈，很喜欢小丫头的妈妈，京城艺术圈就那么小，再加上你丈母娘可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你说他们为什么当年没在一起？我不相信她不喜欢艾生。” “有缘无份呗，还能为什么，艾轩说，他爸妈当年已经默认小丫头就是未来的儿媳妇了，谁知道最终是这结果。艾轩猜，他弟和现在的弟媳当年在一起就是为了赌气，那时候艾生年纪太轻很不成熟。艾轩说艾生用情专一，今生挚爱肯定是小丫头，但他是一个很负责的男人，不会做背叛婚姻的事。艾轩和这个弟弟啊，虽然现在闹的互不往来，但从艾轩的言语间还是可以看出，他其实很爱这个弟弟。” “我今天问了她三遍：我们复婚吧，她干脆没说一句回应我的话。她一定是告诉艾生离婚的事了，否则他不会回来的这么巧。” “这个离婚不就是你自己作的，别怪别人，那么好的女孩，多少人想捧在手心，可你追到了一点不珍惜，你没发现小丫头有点怕你吗？我都看出来了，我不信你没感觉，为啥怕你，不就是你那少爷脾气吗？说实在的，我倒希望小丫头嫁的是艾生，两个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此那么熟悉对方，要真能在一起多好啊，可姻缘这事有时候就是阴差阳错，因为时间不对。而你，刚好是在正确的时间遇到了小丫头，一切顺理成章，当然，不能否认你下足了功夫，用尽了手段。但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小丫头其实是喜欢你的。” “你这么觉得？” “我当然这么觉得了。如果没有一点喜欢你，你怎么可能娶到她？现在说不定是我的女友或者老婆。” “嘿嘿，你就别想了，没戏。我就是复不成婚你也没戏。我离婚时逼她签了五年内不能找男友和结婚的协议。” “哈哈，你可真够歹毒的。我真是服了你，你在这给自己留了后手。” “我当时以为她不会签，那就刚好可以顺坡下驴，结果哪想到，人看了眼就毫不犹豫的签了，哎，气的我啊，当时差点吐血身亡！” “你就说你是不是作，这眼瞅着结婚一周年快到了，你打算怎么办吧？” “不知道，完全无头绪，今天又差点被气疯。” “你道歉了吗？” “没，不知道怎么张嘴。” “你好好想想怎么道这个歉吧，你不道歉，怎么让别人原谅你？你当时怎么追的，你现在就怎么追回来吧！要么，你就放手吧！” 云山没再说话，他知道自己无法放手，且无论怎样他都不会放手的。 第4章 纪念日 六、 一转眼，到了两人的结婚纪念日。进入年底，学校各种音乐会，排练伴奏，索拉忙的焦头烂额，早已不记得这个日子了。 下午，合伴奏到快六点，才拖着疲倦的身体走出校门，打了个车回到家已经六点半了。走进家门的一刹那，瞬间愣住了。餐桌上点着浪漫的蜡烛，花瓶里插着粉色的玫瑰，电视里播放着不知是谁的钢琴演奏会。整个房间弥漫着浓郁的花香和温暖的气息。 索拉看到云山在厨房，忙着做着什么。她有些慌乱，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离婚了，他也一直很尊重她，基本不会过来打扰她，他很遵守约定，只是周末回各自父母家才会与她见面，且自从上次提过复婚的事后，他再也没提过，也没为难为过她。那么，他今天这是要干嘛？ 她站在门口发愣时，云山一回头看到了她。 “你先去换衣服吧，我马上就好。”云山走出厨房对她说。 索拉迷茫的看了云山一眼，走进了洗手间。等她换好衣服走出衣帽间，云山已经在餐桌上摆了好多菜。 “坐吧，今天是我们结婚一周年，虽然离婚了，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坐在一起好好吃顿饭。我知道你最近忙，所以就在家做了点，你就将就将就，随便吃一些，好吗？” 索拉恍然大悟，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忘了！”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没关系，我记着就行了，坐吧！你不喝酒，我给你买了果汁。” 吃饭间，云山问了她学校的事，是不是特别忙？哪天有音乐会，几点结束等等。 吃到一半，云山忽然站起来，从门厅的柜子里取出一个包装盒，递给了她。 “打开看看，这是我送你的礼物。” 索拉疑惑的看了云山一眼，打开了包装。是只杯子，就是被云山砸了的那只一模一样的杯子。 “我托美国的朋友找到的，好在之前你拿着这个杯子喝水时，我给你拍过一张照片，否则真的不知道怎么找了。” 索拉语塞，半天才说出了一句“谢谢！” “是不是和之前的一样？” “嗯，一样的！” “吃吧，这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你中午和晚上最近有好好吃饭吗？” “中午有时候随便吃点，最近有点忙，晚饭会做一些，有时也叫外卖。” “你中午再忙也要去吃饭，或者让学生帮你去食堂买点饭，不要不吃，瞎对付，好吗？” “好！” 吃完饭，索拉抢着收拾，云山没让，“你去练琴吧，我来收拾就好。” 索拉看着云山进了厨房，洗了手坐在钢琴前。钢琴上的花瓶里插了一束错落有致的白色马蹄莲，索拉心里暖暖的。 这几日练的是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二圆舞曲》，因为有一个小型音乐会，她要和管弦系的两位老师钢琴大提琴小提琴三重奏表演。 云山在厨房，听的很开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很久没听她弹琴了，近几次去父母家，因为也就是象征性的吃顿午饭，休息会儿就离开了，所以，她也没弹琴。云山收拾完厨房，坐在沙发上边看手机边静静地听她练琴。琴声一停，云山站起来说：“你过来一下。”索拉跟着他走进衣帽间。 云山从挂衣架上取下一件大衣，索拉一看，今年爆火的 max mara泰迪熊大衣，他买的不是经典的咖啡色而是买了一件奶白色。 “最近越来越冷了，我给你买了件大衣。你个子高，我让她们拿的大号，不知道会不会太大了，你试一下。” 索拉套在自己的纯棉白色加厚家居服上一试，长短很合适，虽然很宽松，但这大衣要的就是这种感觉。 云山看着她，心里感慨自己坚持拿白色太对了，她的肤色和气质真的非常适合穿这种奶白色，虽然咖啡色经典更好打理，但他就是觉得她这个年纪穿白色一定会更显高雅脱俗，果不其然，她穿非常好看，因为身型纤瘦的缘故，一点都不显臃肿。 “非常好看，你喜欢吗？” “喜欢。” “那你最近上班就穿，里面穿个薄一点的羊绒衫就好，你不是说琴房很热吗？” “嗯，好！” “那我走了，你洗了早点睡，明天一天的课吗？” “没有，中午有个排练，结束就没事了。” “行，那我走了！” 索拉跟着他走到门口，云山穿好鞋，看着身旁的她，一把紧紧的抱住，在她耳边说了句，“我爱你！”云山多希望，她说一句你别走了，但等了几秒，她没有出声，云山放手，转身走出了家门。 索拉站在门口，有点难过，就觉得这么晚让他一个人走，好像过于冷漠了。走进衣帽间，看着大衣，又看了眼吊牌上的标价。忽然反应过来，他今天穿的好像是去年自己结婚后买给他的那件羊绒衫。 第二天中午排练到一点多，索拉没顾上吃饭，坐地铁直奔大望路skp，她先在一楼的几个品牌看了看，都不太满意，要么品牌logo太耀眼要么过于老气，最后还是去了二楼的loro piana，她还是觉得云山的气质更适合这个牌子。一进门就被模特身上的一套吸引了，棕色小牛皮短款夹克内搭了一件浅咖细纱色的polo羊绒衫和白色圆领t恤，下身是一条灰色的羊毛裤。这款空军风的小牛皮夹克，经过天然蜡处理，可以防水，而皮毛一体的深咖色衣领是她最喜欢的，浅咖细沙色的polo羊绒衫，因为是渔夫罗纹针织非常显年轻，尤其是翻领的系扣设计。她看了一下两件的价格，犹豫了一下，还是买了。然后，在其他品牌店挑了两件棉质好的白色t恤，又在他穿的内衣品牌店给他买了几条内裤。 购物结束，她才发现自己饿的有点心慌，在咖啡店点了一份肉桂卷和一杯咖啡，边喝咖啡边顺手查了一下自己的账户余额。给云山买的这一堆东西，基本花光了她这几个月存的钱，但她还是很开心，因为她不想欠他太多。一直以来，都是云山在不停的给她买各种礼物，而她认识他这么久，就只给他买过一件羊绒衫、一件大衣。她希望这次买的他也能满意，可是，怎么给他呢？等到周末还得有几天，万一不合适，会耽误换货。她看看表，五点刚过，想了想，干脆去他单位送给他好了，这样晚上他可以试一下，如果不合适，明天他自己可以去换。 打车到他单位也就十几分钟，一下车，索拉就开始犹豫，这样冒然到他单位实在有点唐突，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单位，她站在离他单位大门几米远的地方开始犹豫要不要打电话。因为知道今天要逛街，所以她特意穿的精致优雅了些，但现在忽然变天了，一会儿功夫，她的脚已经冻的有点发麻了。看了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就六点了，再拖下去，万一他下班有应酬走了，就麻烦了。 索拉鼓起勇气拨通了云山的电话，响了三声，电话那头传来了云山的声音。 “wai，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云山很惊讶她居然主动给他打电话了。 “我，我在你们单位门口。” “奥，你等我，我马上下来。” 云山挂了电话，给助理交代了一下，就冲出了单位大楼。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大门外几米远的索拉。她穿着一件浅驼色长大衣，内搭了一件黑色高领毛衣，风有些大，她的半张脸都缩在了毛衣领里，盘着一个丸子头，站在那回头率极高。 “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忽然过来了？” “我给你买了几件衣服，害怕不合适，想早点给你，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去换。” 云山发现她耳朵已经冻的有点发红，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耳朵和脸，已冻的冰凉。 “你在这站了多久了？” “嗯，有一会了，我害怕你还在忙，没下班。” “走吧，跟我回公寓。” 云山一只手搂着她的肩膀，一只手接过她手里的购物袋。 “你怎么穿这么少呢？”云山看着她皱着眉头说。 “嗯，要逛街，所以我早晨出门就没穿羽绒服。” “那你为什么不穿我昨天给你买的大衣？” “我，我，早晨要坐公交，害怕蹭脏了。” 云山紧紧搂住她的肩膀，“公寓就在前面，没几步路。” “好！” 云山边走边看她，没看见辅路上有一辆黑色轿车停了下来，有人摇下车窗在叫他。 “有人叫你？”索拉用胳膊肘轻轻碰了云山一下。云山一扭头这才注意到路边的车。 “呦，张部长，我只顾低头走路干脆没看见您。” “小山啊，这是谁啊，也不介绍一下啊？” “奥，这是我爱人，索拉这是我们部长。” 索拉赶紧上前微笑着打了声招呼。 “我就说刚才看着你急匆匆往外跑。你这保密工作做的够可以的啊，什么时候悄悄娶了这么漂亮的一个老婆啊，我怎么干脆不知道。” “嘿嘿，我们就简单的办了一下，没敢惊动太多人。” “不行啊，那你得补上。天冷，我先不打扰你们了，明早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好，我明早过去！” 云山看着部长的车开远，转头对索拉说：“对不起啊，我刚才只能，，”他还没说完，索拉就说了句：“没关系！” 她知道，他与她的这复杂关系，真的是太难说清，所以顺嘴说“爱人”，总比说“前妻”要人物关系简单一些，也避免了后续再冒出一堆问题。 “这个不是主管我的部长，所以他不知道我结婚了。”云山给她解释。 “没关系的，你觉得怎么方便就怎么说，我没事。” 俩人没走几步就到了云山的酒店式公寓。前厅公共区比索拉预想的要好很多。云山的房间就是简单的一室一厅的开间，东西齐全但就是酒店的样子，没有一点家的氛围，让人觉得清冷。 云山快速给她倒了杯热水，“把大衣脱了，要不一会儿出去会冷，你喝点热水，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索拉脱了大衣，她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羊绒高领衫，下身穿了一条深驼色羊绒阔腿裤，脚穿了一双低跟的奶黄色短靴，整个人曲线尽显，腰细的单手可握。 “你给我买了什么？” 索拉打开购物袋，取出皮衣、羊绒衫、白色t恤，还有内裤。 “你试一下，不合适或者不喜欢可以换。” “怎么还买了白t恤？” “搭配在羊绒衫下面，露出领子会好看些。” “奥，行，那我试试。” 云山穿戴好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开始笑。索拉不明白他笑是啥意思，刚好他今天穿了一条灰色的羊毛西裤，和上身这一套很配。索拉看着镜子里的他，冷峻酷飒，但也很温文尔雅，整个人非常有气质且气场也很强大。 “你不喜欢吗？不喜欢你明天去换别的款吧。” 云山转过身，笑着看着她，然后把她一把拉入怀中，环抱着她说：“你把你前夫打扮的这么年轻帅气，就不怕别人抢走吗？嘿嘿！” “你不喜欢就去换掉！”索拉气的皱着眉头推他。 “我很喜欢，真的很喜欢，很久没有穿这种风格的衣服了，平时穿的都太商务化，我都忘了青春年少时我曾经很喜欢这种风格的衣服，谢谢你，我好喜欢。” “是不是上班不能穿啊？”索拉边说边推他。 “能穿啊，我明天就穿，我们穿什么没有要求的。”索拉越推他，他越抱的更紧了。 云山心里明白，她给他买衣服，其实就是还他昨天给她买大衣的情。他太知道，稍微给她花点钱，她就惦记着怎么还给他。虽然心里知道是这样，但云山还是很开心，因为除了衣服，她还贴心的给他买了内衣。 “白t恤和内衣是贴身衣服，要洗了再穿。” “嗯，我知道，你买的这个牌子的棉质很舒服，也很合身。我一会儿换一件旧的白t恤。宝贝，你的眼光真好！” 云山环抱着她的腰，轻轻一侧，就把压倒在床上。他疯狂的亲吻着她，索拉费了半天的劲儿才把他推开，“云山，，我们离婚了！”她瞪着他，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 “嘿嘿，我知道，谁规定了前夫不能亲吻前妻的？”说完他又亲了她一下，抱着她侧躺在床上。 “让我抱一会儿好吗？就一会儿。”他把脸贴在她的脸上。索拉没再挣扎。 过了好一会儿，云山忽然看着她说：“刚才在外面有没有被冻到。”说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 “没有，就是脚有点冻。” “晚上回去，你用热水泡一下。” “嗯！” “中午是不是没吃饭？” “买完衣服吃了一个面包。” “我给你说多少次了，你要吃午饭，为什么不听呢？” 索拉没吭声。 “你晚上想吃什么？” “随便。” “那我们去吃涮羊肉好不好，你吃过聚宝源吗，牛街那家总店。” “吃过，上学的时候和同学去过几次，这几年没去过了。他们家的芝麻烧饼很好吃。” “那我打电话，让留个包厢。” “wai，我一会儿过去你们牛街总店，你给我留一个小一点的包间，就两个人。嗯，好！” 索拉乘云山打电话的功夫，快速起身，进了卫生间，她把被他搞乱的头发重新盘了一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简直就是“莫名其妙”，无法用语言形容，她自己的都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他们这奇怪的关系。 走出卫生间，云山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穿了一件浅灰色羊毛衬衫，外穿了一件短款的深灰色厚款羊毛大衣。 “我害怕，把我的新衣服上弄一身羊肉味儿，明天无法穿了，所以就换了。” 索拉听他这么一说，直接坐在沙发上笑作一团。 “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云山一把拽起她，抱在怀里。难得她今天在他面前这么放松，他想趁机多抱抱她。他忽然想起来，艾轩说的，她小时候在他们家院子里的笑声，他又瞬间想起了在她家看到的她小时候的照片，娇滴滴很机灵又可爱的样子。 “走吧。”索拉推着云山。 云山一看她，脸都笑红了。 “哎，你就这么笑话你前夫啊？” “我没有，哈哈哈，我就是觉得你说的羊肉味儿，哈哈哈，太好笑了。” “嗯，好吧，你笑够咱们再走。” “我不笑了，咱们走吧。哈哈。” “好，你把大衣穿好，再喝点水。” 路上云山详细问她下周晚上几场音乐会，大概几点结束，索拉也没多想就一一告诉他了。 “你要不回家住吧，你那个公寓，，我搬回我父母家就好。”索拉突然说。 “不用，公寓住不了几天了，别墅那边已经基本完工了，最近再测一次甲醛，如果没问题，我就住过去了。”云山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俩人到聚宝源的时候外面的队已经排的很长。 云山打了电话，没两分钟，经理就到门口接他们了。 索拉跟在他们身后上楼，经过大厅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喊：“索拉老师！” 她一回头，一看是自己的两个学生和另外一帮同学，她走过去打招呼，学生们八卦的问，“索拉老师，那是你男友啊，妈耶，太帅了！”索拉一看，云山和经理站在一边等她，她还以为他们先去包间了，脸红的给学生说，“你们吃完早点回宿舍啊。”“索拉老师您男友是演员吗，真是太帅了！”另一位学生又起哄的对索拉说。索拉红着脸说：“吃完，不要再瞎逛，早点回去啊。” 和学生们快速打完招呼，刚走到云山身边，云山顺手就摸着她的头，交代她注意脚下，地面有些滑。然后，又牵住了她的手。索拉心想，完了，，学生们估计全都看到了。 进到包间，云山帮她把大衣挂好，坐在她身边，就问：“刚才是你的学生？” “嗯！” “你和学生站在一起像同龄人。” “你，，我比他们大好几岁呢。” “他们问你啥了？” 索拉开始偷笑。 “说，问的啥？” “问你是不是演员？” “再骗我，说实话？” “问你是不是我男友？” “行，我这又回到原点了。你怎么说的？” “没怎么说。” “行吧，那以后我就是你男友了。” 索拉没吭声，她又一次陷入和云山这无法形容的“关系”的纠结中。 “怎么了，怎么又开始发呆了？”云山摸了一下她的耳朵。 “没怎么，你点菜吧，我就吃豆腐、土豆、茼蒿、白萝卜这四样。” “肉不吃吗？” “我就吃几片。” “好，我知道了。” 两个人吃完饭，云山把她送到小区门口，“要我送你上去吗？” “不用了。” “好，那你上去吧。泡个热水澡去一下寒气。” “嗯，你路上开慢点。” “好！上去吧，到家给我发个微信。” “好！” 云山目送着她进了小区才离开。 第5章 定制礼服 七、 接下来的两周，只要索拉晚上有音乐会，云山必到，然后送她回家，索拉告诉他不用来回跑，她打车就好，但云山坚持，他说晚上不放心她打车。索拉没办法，只能随他去了。而作为回报，她居然一激动答应了云山，陪他一起参加单位年会，以妻子的身份。 可随着日子的越临近她越后悔，但又不敢跟云山说。周末，云山陪索拉回家看父母，他表现特别好，一直在厨房给做饭的岳父打下手，学习如何做红烧肉。饭后，云山上楼，看见她在清洁打扫她的礼物展示柜，云山皱起了眉头。 “云山，，”索拉欲言又止。 “说，啥事？”云山皱着眉头看向她。 “我能不能不去参加你们单位的年会啊？”索拉用很低的声音嘟囔着说。 云山半天没有吭声，索拉看向云山，他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云山，我，，” “不行，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答应了的事就不要再反悔。我就不明白了，和我一起出席个活动，就那么难吗？” “不是的，我就是有点恐惧，都是不认识的人。” “谁让你去认识人了，你认识我一个人就行了。你赶紧收拾，一会儿出门。我给你爸妈已经说好了，和你有事，要先走。” “啥事？” “去了就知道了。” 索拉关上柜子，偷看了一眼云山，皱着眉头满脸不高兴，索拉心想算了，看来这次必须得去了。 “我下楼等你，你穿好衣服下来。”云山冷冰冰的说完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坐在客厅沙发上和岳父岳母聊天的云山，听见动静，抬头一看，索拉身穿一条咖啡色的瑜伽裤配搭粉色中筒袜，上身一件粉色内搭衬衫，叠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小毛衣，手里拿着一件咖啡色羽绒服，扎着一个马尾下楼了。 “云山要带你出去办事，你怎么穿成这样了，像个学生一样。”岳母冲着女儿说。 “没事的！”索拉说着偷偷看了眼云山，然后一屁股坐在老爸身旁，头枕在老爸的肩膀上说：“爸爸，我下周再回来看你。你打算给我做什么好吃的？”说完，又悄悄对着爸爸的耳朵说了几句。 “你想吃啥，早点和我说，爸爸给你准备好。” 云山看着索拉和岳父，想笑，忍住了，认识她之前，他真不知道女儿和爸爸可以这么好。 “拉儿从小就和她爸爸这样，云山见笑了。” “没有，不会的。” “拉儿走吧，云山等半天了。”岳母起身叫索拉。 “好！妈妈你的护肤品用完了吗，我给你补货。”说完又抱着妈妈的腰撒娇。 “赶紧走啦，我完了看看，好像爽肤水快没了。你怎么没穿我买的长羽绒服啊，这个又短又小的，出去会冷的。” “我不去室外，不会冷的。”说完，她踩着棕色ugg 跟着云山出了门。 云山一上车，刚坐定就对着索拉说：“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故意的？” “我说带你出来有事，你就故意穿成这样！” “我就是觉得这样穿舒服些。”索拉嘴上不承认，但其实心里偷着笑，她就是故意的。她不敢看云山，低头看着手机。 “我告诉过你，不要在我面前撒谎，我一眼就能识破。”说完，他摸了摸她的头。 索拉懒得理他，她现在就觉得“我和你已经离婚了，你也管不到我了！”的心态应付云山。 没开几分钟，云山就把车停在了一个胡同口的路边停车区。 “下车！” 索拉迅速套上外套，拿着手机，背着她的帆布包下了车。 “冷不冷？这么冷的天，你不听话故意穿这么少。” “不冷。” “把羽绒服扣子扣好，一会儿风进去了。” 索拉看着凶巴巴的云山，没吭声，手放在口袋里跟在云山后面。云山回头看她，心里又气又好笑，要不是她个子高，真感觉出门带了个孩子。她扎着一个马尾，一身休闲装，顶着一张素净的脸，看着就像个高中学生。看到她在后面慢吞吞的走，云山站在原地等着她。 “冷了吧？围巾呢？”云山说着话，顺势搂住了她的肩膀。 “我以为你是要去室内，所以就没拿，谁知道你会在外面走路啊。” “好，都是我的错！”云山摸了摸她的耳朵。 走进胡同最深处，一个红色的四合院大门在青灰墙界面中出现了，门口居然还有两个可爱的石狮子。云山摁响了门铃。 “是小山吗，我等你半天了。”门还没打开，一个操着一口浓郁京腔的女声已传了出来。 “姐，是我！”门开了，门里走出一个漂亮又干练的女生。 “这是美琳姐姐，设计师，姐，这是我爱人索拉。” “姐姐好！”索拉站在一边赶紧问好。 “小山，你刚才说啥，这是你爱人？啥意思，你结婚了？”美琳看着眼前的女孩，白净粉嫩的脸上一双漂亮又清澈的眼睛，五官好看极了，关键是身材居然也好的一塌糊涂，两条腿又长又直。 “是，结婚了。” “你骗鬼呢吧，你小子连你姐也开始骗了，你这是为了你们单位年会专门从舞院租借了一个妹妹吧？” “哈哈哈哈，没骗你。” “我信你个鬼啊，这孩子看着最多大一，和你结婚了？你这是拐骗幼女啊！” 说完，美琳一把拉着站在旁边的索拉，“走，我带你去挑礼服。” “小山，茶已经给你泡好了，你先喝茶，我挑好礼服，让她们帮她换，你等我一下。” “好。”云山坐在了沙发上。 她们给索拉挑的第一套礼服，是一件细肩带裸粉色带同色刺绣钉珠的深v性感礼服。索拉一出来，美琳就说，“哇，这孩子也太白了，这个粉色她穿太漂亮了。” “不行，前面露的太多了。”云山皱着眉说。 “行吧，小丽你给索拉换第二套。” 第二套是一件黑色缎面脖子系带的修身下摆微喇的礼服，整个后背全部裸露。 “哇，这细腻的白皮肤穿黑色真是高贵。” “索拉你转一下，我看看后面。” 索拉刚一转身，就听云山大喊：“这一套也不行，背全都露外面了。” “哎，云山，你个土包子，几年不见，你怎么土成这样了啊，露背怎么了？” “我不想让她穿这么性感。” 美琳盯着云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笑着说，“小丽，你给索拉换后面的吧。” 第三套是一件落肩蕾丝礼服，收腰设计，半衬，大腿若隐若现。小丽专门把索拉的马尾放了下来。索拉走出来的时候，云山倒吸了一口气，他在心里感叹，这一套又仙又性感。 “绝了，气质身材在这，索拉你穿哪套都美啊。哎呀，你到我这给我当模特怎么样，我给你付高薪水，我说的真的。” 还没等索拉开口，云山一口回绝，“不行，你别打她的主意。” 索拉笑着看向美琳。 “哎，小山，我问索拉呢，没问你。你这霸道的臭毛病居然还没改？” “再换一下一套！” “大少爷，这一套也不合你的意？小丽，换那套黑色的。” 第四套是一件黑色的缎面礼服，细肩带低胸收腰设计，裙摆自然垂落，刚好到索拉的脚腕。小丽帮索拉把头发扎了起来。 索拉出来就看向云山，云山看着索拉不禁感叹，她穿黑色真是宛若油画，凝脂白肤与黑色相互映衬，非常的高贵。索拉低头拉裙摆的功夫，云山发现，胸线设计太低了，她虽不是大胸，但其实很有料，稍微一弯腰性感无比很是诱人。 “少爷，您觉得怎么样？” “再换一套吧，这套也有些过于性感。” 索拉轻轻瞪了一眼云山，这个微妙的眼神被美琳一下给捕捉到了。 第五套是一条有点赫本风的乳白色真丝缎面礼服裙，宽肩带一字领设计，刚好露出美丽的锁骨，腰部收的恰到好处，裙摆稍微有点蓬，但不是很大，裙长刚好露出索拉纤细的脚踝，小丽帮她配了一双乳白色缎面镶水钻的高跟鞋，扎了一个简单的低丸子头。 索拉从里面走出来的那一瞬间，云山心里就敲定了，这一套既符合她的年纪，又清新高雅，非常脱俗，很适合她的气质，关键是也不暴露，非常的典雅。 “大少爷，您觉得这套还入的了您的法眼吗？” “索拉，你觉得呢，这套你喜欢吗？” “你来定吧，别问我。” 索拉看着云山皱了一下眉头，轻声说。 “姐，就这套吧。” “你小子，真是又难伺候，眼光又毒，这是最贵的一条。小丽是不是腰有些大啊？” “是，大了一寸！” “那你赶紧量一下，我们明天赶工改一下。” 美琳看着索拉进了试衣间，转头对云山说，“可以啊，小山，看出来了，好像还真是你老婆。哇靠，你小子从哪儿找了这么一个绝世大美女。这孩子真是人又漂亮，气质又好，这么纯净内敛的女孩我可有年头没看见过了，你是不是爱惨了？” “是啊，爱惨了！” “你也有今天！想当年鼻孔朝天，把凡人都看不到眼里，我以为就你这个挑剔又霸道的劲儿，今生恐怕难觅佳人了。” “没办法，刚好还真遇到了！” “所以说你小子命太好。” “姐，到那天发型化妆你们也一起找人给弄一下吧，我就不再找地儿了？” “没问题的，你到时候让她下午早点过来，我们帮她做造型。” “别给她搞太浓的妆啊，她不喜欢。” “人本身不是一般的漂亮，又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化大浓妆。她只需简单收拾一下就会惊艳全场。” “行，那就全拜托你了。” “晚上没事吧，一起吃个饭，好久不见你了，你不打电话，我真以为你把你这个老姐给忘到九霄云外了。叔叔和阿姨好吗？这不住在一个大院了，干脆难得见一面了。” “挺好的。我是才知道你回来了。晚上没事，你想吃啥，我请你。你妈妈呢，还在美国吗？” “我请，你照顾姐姐的生意，哪有再让你请的道理。我爸去世后，她就在美国我姐姐那一直没再回来。估计明年春天可能会回来住一段时间。” “伯父去世时，我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正好和我家老爷子闹别扭，很久没回家。” “你多大了，还和你爸较劲呢，你能让你爸妈省省心吗？小的时候气父母也就算了，现在三十过了，还玩这一套。” “哈哈。” “你爸妈怎么看你这个小老婆，哈哈，没别的意思啊，说秃噜嘴了，怎么看你这个年纪如此小的老婆？” “喜欢的程度胜过喜欢我这个亲儿子，我现在是全家地位最低的。” “哈哈哈，这么惨吗？挺像你爸妈能干出来的事。” 索拉一出来，看到他们在热聊，不好上前打扰，于是站在前厅看一些礼服的成品展示。 “过来，索拉。这个名字好特别！”美琳叫索拉。 索拉笑着慢慢走过来，坐在云山身边。云山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喝点茶，一会儿我们和姐姐一起吃个饭，好吗？” 云山说完帮她把衬衣领子整理了一下。 “好！” “哎，小山，你小子这是啥命啊，我可太喜欢你这个可爱的小老婆了，我说真的。索拉，有时间就到姐姐这来玩。把我的微信加一下。” 索拉忙拿出手机，答应“好！” “小山，你们坐一下，我去后面交代一下，然后咱们出去吃饭。” “好，你先忙。”云山转头又问索拉，“刚才那件礼服你喜欢吗？” “喜欢，是买还是租？” “当然是买啊。你演出的时候不是也可以穿吗？” “演出穿好像有点不太适合，出席活动什么的倒是可以。” “嗯，没事。鞋呢？从这边给你配一双，还是去给你买一双。” “不用，我有一双可以配的，我今天回去找出来。” 云山看着她，摸了摸她的头，又帮她把碎发弄到耳后。 “走，小山。”美琳裹着一件黑色睡袍大衣出来了。 “去哪儿，我的车在胡同口。” “不用开车，穿几个胡同就到了。” “吃啥，你这还神神秘秘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哈哈。” 索拉跟着他们在胡同里穿梭了十来分钟，两扇神秘的黑漆大门远远的映入眼帘，没有任何招牌，只有一个铜铃在灰色的墙上。 “开门！”美琳边走边拨通了电话。 他们还没走到大门口，门已经开了，一位长得非常粗犷，留着齐肩长卷发，身穿深咖色皮衣的男士从大门里走了出来。 “天啊，李斌大哥。哈哈哈，有十年没见了吧，我出国就再没见过你啊。你不是在法国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山啊，真是太久不见了，越来越帅气了。她回来了，我能不跟着回来吗！这位小妹妹是？” “哈哈，这是我爱人索拉，索拉这是大哥。” 索拉赶紧上前笑着叫了声大哥。 “瞎说，你爱人？鬼相信，我都没结婚呢，你结婚了？这小妹妹成年了吗？” “真是我爱人，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没法信啊，你会结婚？关键是这小妹妹一看就未成年？” “别不信了，我刚才已经观察验证过了，确实是小山的爱人。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娶了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妹妹。” 索拉笑着听他们互相挤兑，仔细扫了眼这个四合院，院子不大，但非常雅致，有棵老树，不是老北京四合院的经典红灰配色，而是黑白配色，门窗都是黑色，墙是白色。走进室内，全是原木设计，房顶是原木色梁柱，餐桌餐椅也是原木色，绿植围绕，阳光照进来，非常的舒适惬意。 “走，小山，我们去里面的包间。” 李斌把他们带进一个特别雅致又西式设计风格的包间，牛油果绿的墙面，配搭灰黑色的桌椅，阳光洒满了房间的每个角落，非常的暖意温馨。 “来，小妹妹坐里面上座，哈哈，云山，你再说十遍我都无法相信这是你老婆。哈哈哈，你这直接拐骗幼女啊！” 索拉看着云山气的一张臭脸，忍不住低头偷笑，脸都笑红了。 “很开心，现在很满意是吧！本身年纪就小，为了气我，今天出门故意穿的像个学生一样。”云山冲她说完，又给美琳和李斌解释，然后手不自觉的就搭在了索拉白皙的脖颈上。 “你也太土了，这叫穿的像学生？索拉穿的这是时下最流行的穿法，她很会配色，咖啡配搭粉色，非常的雅致灵动有活力。亲爱的，你说是不是？”美琳说。 “对，从色彩学上来说，咖啡与粉色的配搭雅致但也很挑人，一般来说黄黑皮肤的还真不太好驾驭，但小妹妹这白里透粉的肌肤可太适合这两个色调的对撞了。”李斌对云山说。 “好，我土，哈哈，说说你俩吧，我以为你们早就分了，刚才在姐那我都没敢问，闹了半天你们居然还在一起。怎么还不结婚？” “求婚已经求了不下十次了，人就是不嫁。” “为啥啊？”云山看着美琳说。 “我们俩这辈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动基本不会分开，干嘛非要要那个本儿呢？我们又不打算生孩子。就这样挺好的，谁也不对谁有过分的责任和要求，我爱他，他也爱我，如果这份爱一直都在，那就一起终老，如果有一天，爱意耗尽，那就各奔东西。结婚了，有了那张纸，很多东西也许就变了，对对方的要求啊、奢望啊都会变多，估计没几天就得离，现在这样挺好的。” “听到了吧，小山，不是我不结，是人家不愿意为我负责。” “哈哈，还是姐狠，这样方便随时甩了你。” “你看到小山和小妹妹没觉得结婚是件很美好的事吗？”李斌转头看向美琳。 “能一样吗？小山结婚那是怕夜长梦多，有个本儿好拴住索拉，据为己有，只怕是有了这个本儿，小山整天还提心吊胆呢吧？老实坦白，是不是吧？小山！” “哈哈，确实，没办法，惦记的人太多。” “追的费劲坏了吧？”李斌笑着看云山。 “何止费劲，头破血流费老鼻子劲儿才追到。第一次见请求加个微信，三天才给放行。” “不会吧，我们小山这么仪表堂堂帅气逼人的，居然第一次见都没动心吗？”美琳看向索拉。 “不是他说的那样，他是通过别人加的，我也很少看微信，又刚好赶上周末，就没注意。” “哈哈哈，那还是没看上啊，要是看上了，估计当场就会留电话、留微信了，对不对云山？”李斌大笑。 “小山，你也有今天，真是没想到。想当年多少女孩追啊，那叫一个自命不凡，我都想上去踢你几脚。看来，人啊，遇到自己喜欢的，真会完全改变。不过，姐说句实话，索拉真值得你如此费劲的追一场。你说呢，亲爱的？” “可不是吗？属于人见人爱型，所以啊，小山，你可得下功夫看牢了！哈哈！”李斌笑起来非常豪爽。 “让你说的，小山今晚连觉都不敢睡了！哈哈。赶紧叫人给我们上锅。”美琳边说边推李斌。 看着服务生端着铜锅进来，索拉怎么都没想到，如此西式雅致的的装潢设计，居然是铜锅涮肉。 “大哥你这店也是刚开业吗？” “试营业，还没正式开张呢。你们今天好好给提提意见，好的话，给哥哥多多做做宣传推广。” “那必须的啊。装潢设计很别致，是我喜欢的风格。这个位置也选的好啊，你的定位是？”云山说。 “就是私房铜锅涮肉，保质保量，精品预定，我也懒得每天搞得太忙，还得帮她那边的事呢，这边就是预定精品的小餐饮，但价格绝对是良心价格。” “挺好的，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那么累。” “小妹妹喝点啥，喜欢什么饮料？哎，云山你还没介绍小妹妹是在哪上学呢？”李斌看向云山。 “哎呀，你这没长眼睛啊，舞院嘛，一眼就看出来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小山从舞院专门‘租借’了一个小女生，应付他们单位的年会。”美琳拍着李斌说。 “我说呢，怎么身材这么好。” “哈哈，不是的，我确实是从小学芭蕾，但我真的不是舞院的。”索拉实在没忍住笑起来。 云山很无奈的赶紧把索拉的履历介绍了一番。 “天啊，我说呢，怎么气质这么好，而且非常有教养，身上有一股书卷气。你小子这不是走狗屎运，这直接是运气爆棚啊，是不是亲爱的？” “这真是美女加才女啊，小山，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运气好了，是你命太好了。哈哈，快给我们说说怎么认识的？” “她去年毕业回国，秋季开学汇报音乐会，就我那关系非常好的北清的同学，刚好在美国访学时和她认识了，非要拉着我陪着他去看音乐会。那天我其实刚从上海出差回来，特别累，就不想陪他去，结果他就求了半天，因为他不好意思一个人去送花，非要拉着我，我最后无奈的就陪他去了。” “然后一见钟情？然后直接把好友要追的女孩给截胡了？” “哈哈，对，差不多就这样。” “你小子可以啊，哈哈，厉害！使了不少手腕吧？”李斌大笑。 “那肯定的，不使手腕我估计小山很难追上，你没听加个微信三天才通过。索拉身边一定有很多人追。” “还是姐了解我。哈哈。” “索拉你们学校师生演出多，给姐姐多多介绍生意啊。” “好的，我会的，您完了把你们的媒体账号推给我。” “好，我现在就给你。你帮姐姐多多推广一下。” 吃饭聊天中，索拉才知道，美琳与李斌还有云山都是从小在一个大院长大的。美琳家和云山家是邻居。美琳和李斌高中时期就好了，两人是彼此的初恋，有着共同的兴趣爱好，中学毕业一起考上了美院，李斌学油画，美琳学设计，后来两人又一起出国，一个在英国着名的服装设计学院学习服装设计，而李斌去了法国，继续他的油画学习。俩人在欧洲游历多年后，现在又一起回国打拼事业。 吃完饭，云山把索拉送回家，一看时间还早，就特意上楼检查了一番煤气，地暖。索拉看着他忙活半天，给他倒了杯水，切了水果。 “你喝点水吧。房子里有点热。” “嗯，好。”云山洗完手，把水杯和水果从餐桌上端到茶几上，然后瘫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看着索拉说，“你过来，我们坐下来聊聊。” 索拉犹豫了一下，坐在了沙发的另一边。云山一把把她拽到了自己腿上。 “你要干嘛？”索拉瞪着他。她的头发披散着，一张小脸粉嘟嘟的。 “不干嘛，就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索拉挣扎着从他的腿上挪到了沙发上。“你说吧。” “我们复婚吧！”云山说着，一只手摸着她的头。 “不复！” “为啥？你有喜欢的人？” “没有！” “那你告诉我为啥？” “离婚是你自己同意的。我现在觉得单身很好。” “对不起，我不该同意。我后悔了！” 索拉低着头没说话。 “原谅我好吗，我不该同意和你离婚，也不该逼你签订协议。” “我不想原谅你。” “为什么？” “你对我没有最基本的信任，我原谅了你这次，你还会有下一次。我不想这样一直循环往复。” 云山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她这一句，他没想到她会这样说。半天，他才说出了一句，“因为我爱你，所以特别在乎你。” “爱一个人，不该是这样的。”好半天，云山听到她嘟囔着说了这么一句。 “那我听听，你觉得爱一个人应该是哪样？” 索拉低着头，“爱一个人不该总是用各种揣测去怀疑她。” “我错了，我知道了，那是你的大师兄。那天晚上我不该说那些话伤你。我给你道歉。”云山把她抱在怀里。 其实，索拉一直不想去回忆那天晚上的事，因为只要回忆起那天晚上，她的心就会紧缩，心脏会抽着痛，云山发疯的场景宛若昨日，历历在目。云山轻抚她的头发，扳过她的脸一看，眼圈红红的。心里明白她觉得委屈，不想原谅他。云山亲吻她的眼睛，把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好了，都是我的错。我等你原谅我，我不逼你了。” 云山抱着她，两人谁都没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云山问她：“你晚上吃饱了吗？” “吃饱了，你没吃饱吗？” “一直说话，没吃多少，怎么感觉又饿了呢。” “那我给你煮个泡面吧。” “嗯，好。”云山亲了她一下，才放开手。 索拉很利索，不到十分钟，就给他煮了一碗泡面，还加了火腿肠和鸡蛋。 “家里没有菜了，你凑活吃吧，辣椒包就放了一点，应该不是很辣。要我给你打开电视吗？” “嗯，好。” 索拉帮他打开电视，又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就进了衣帽间。云山吃完面，洗完碗，走进衣帽间一看，她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在找啥？” “鞋，就是配今天礼服的鞋。” “没找到吗？” “嗯，我记得就在这边，难道是放在我爸妈家了？” “是不是收到最上面了？上面那几个盒子是什么？” “不知道，我够不到。” 云山帮她拿了下来其中一盒，打开是一双精致的乳白色的中跟尖头鞋，软牛皮配搭金色的鞋跟，脚面上有一个珍珠饰带。 “是这双吗？” “嗯，对，就是这双。” 索拉穿上后，问云山：“行吗，配那个礼服。” “嗯，很好看，非常雅致。怎么之前没见你穿过？” “在美国参加part 时穿过两次，回国后没再穿过。” “在美国经常参加party吗？” “没有，就有那么几次是必须参加的，没法推掉，最后就去了。” 云山此时想到的是赵青枫告诉他的追求她的那位“华尔街”。 “在美国追求你的人是不是很多？” 坐在地毯上的索拉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很多啊，都互相不认识，谁会那么闲没事来追我啊。” “那个华尔街呢？” “你怎么知道的？赵博士给你说的？” “嗯。你为什么没答应他？我听博士说长得又帅又有钱！” “我不喜欢他。” “为啥不喜欢？博士说家境也特别好。” “他人挺好的，但我不喜欢。” “那你愿意和我交往，做我的女朋友，是不是因为有点喜欢我？”云山蹲在她身边看着她笑着说。 “不喜欢！” “你再给我说一遍？”云山摸着她的头。 “不，，，”云山没等她说出口，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俩人滚躺在衣帽间的地毯上。好半天，云山才放开一直推他的索拉。 “别再说不喜欢我，我知道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索拉脸红红的坐起来，推他，“你赶紧走吧，我要洗澡睡觉了。” 云山又抱了她一会儿，说：“下周我要搬去别墅那边了，估计会有些忙，周五下午我来接你过去做造型。” “你不用来回跑，我自己打车过去，然后你直接去那边接我就好。” “嗯，也行。好，那我走了。” 第6章 年会 八、 周五下午，云山五点刚过就赶到了美琳的设计工作室，他有点不放心，害怕化妆师和发型师别给索拉打扮的老气又不好看。刚一走进大门，就听见美琳冲着他喊：“哎呀，小山这么早就来了，哈哈，是不是着急想看看我们把你老婆弄成啥样了。” “是啊，就怕给弄成四不像了，哈哈。” “来来，赶紧看看你的漂亮老婆，我刚才让摄影师给你老婆拍了很多美照。” 云山走进工作室里间，索拉背对着他，工作人员正在帮她用蒸汽熨斗在熨礼服的下摆。索拉一回头，云山直接愣住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她。她们帮她做了一个复古的发辫盘发，平时光洁的额头上有了短刘海，让她的巴掌脸看上去更小更俏丽，眼睛清澈且又黑又亮，整张脸干净白皙，貌似淡淡的涂了点口红和腮红，纤长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他买给她的项链，耳朵上配戴了一副很小的珍珠耳钉。她站在那里，优雅高贵，就像落入凡间的天使，整个人有一股纯真脱俗的美。 “少爷，怎么样，满意吗？” “太好看了，我没想到她留这种刘海这么可爱？” “你不觉得眼熟吗？这是奥黛丽.赫本的经典复古式盘发，这种短齐刘海也是赫本的标志性发型，但这种发型特别挑五官，你老婆和赫本一样长着一张小脸，且五官非常精致，太适合这种发型了。” 礼服熨好了，索拉向他走了过来，因为穿了高跟鞋，个子一下子高了很多，亭亭玉立的宛若公主，这个造型和她自身的气质完全相融，非常的高贵典雅。 “可以吗？”她问云山。 “可以，太可以了，非常漂亮。” 云山发现她手上戴着订婚钻戒。她们居然还帮她做了美甲，简单的透明加白色勾边，很雅致。 “你等我一下，我去趟卫生间。”索拉跟云山说。 “小山啊，你的这个老婆真的是打着灯笼都没处找，你小子可得好好珍惜，太招人喜欢了，李斌那天回家还说呢，说你老婆身上有一股现在很少看到的古典气质，很想给她画一幅油画。我那天就顺口一说，让她在学校帮我工作室宣传一下，结果，这一周工作室每天客流不断，成了好几个大单。关键是高校的顾客源素质都很高，非常好打交道。完了我得好好谢谢她。” “是吗，她都没给我说。她特别乖，性格随和，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很喜欢她。” “感觉到了，来的老师和学生没有不夸你老婆的，几个女生跟我说，你老婆是他们学校男生的梦中女神。哈哈，云山你的劲敌还是很多的。” “哈哈，听说了。李大哥呢，那边正式开业了吗？我好给朋友们也推荐推荐？” “一号开业，我让他完了把点评网的链接发给你。” “行，索拉出来了，姐，那我们先走了。今天谢谢你了，我们完了再聚。” “姐姐，谢谢你，麻烦大家了。” “你们夫妇这也太客气，快走吧，这会儿开始塞车了。” 她穿着云山给她买的max mara 白色泰迪大衣。里外全白，配上她的红唇，又娇媚又清纯。云山看着她裸露在外的脚脖子，问：“冷不冷啊？” “不冷。” 云山看着她，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亲了她的耳朵一下，“不敢亲脸，害怕弄花你的妆。哈哈。” “你，你再这样我不去了。你老在大街上这样。”她嘟囔着说。 “胡同里又没什么人。” 云山帮她系完安全带，就捧着她的脸仔仔细细端详了半天。 “你要干嘛？” “好神奇，近距离看妆很淡，但就是很好看。其实就是涂了个睫毛膏和口红嘛。” “你走不走啊？”索拉很紧张，第一次见他的同事们，还是这种人居多的场合。她把头转向车窗外，不想云山看到她焦虑的神情。 “你是不是紧张了？别紧张，我这不在呢吗？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索拉没吭声，她就是不喜欢这种人多的社交，很累也很烦。 “你喝点水，别紧张，没事的，我的同事不吃人。”云山说着拉了拉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你冷吗，我把暖风再开大一些？” “不冷。” 云山明白她是太紧张了。摸了摸她的脖颈，安抚她。索拉看着云山往东三环外在开，与他的单位似乎是反方向，忍不住问：“不是去参加你们单位的年会吗？” “是啊！怎么了？” “你这开的方向不是去你们单位啊？” “哈哈，谁告诉你年会必须是在单位举行？小傻子！” 云山开了半个多小时，抵达了东五环外的一个外表看着富丽堂皇的酒店。 “这是新开的酒店，我们年会把这包了，单位人多。”云山给她解释。索拉照了照镜子，从包里拿出了一条白色羊绒披肩和精致的晚宴包，把手机、口红及餐巾纸都装进了小手包里。 “这个大包就别拿了吧，放在车里安全吗？” “嗯，你给我，我放到后备箱的纸袋里。” 云山牵着索拉的手，直接坐电梯到了酒店的十层，一出电梯就有人迎了上来：“云处，您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男士看着云山说。 “索拉这是小沈，我们处的。领导们都到了吗？”索拉赶紧笑着打了个招呼。 “基本差不多了，王部长还没到。大衣交到那边前台，他们负责寄存。” 云山把藏蓝色短大衣脱了，索拉才看清他今天穿了一套藏蓝色的西装，内搭白衬衫和白色的领带，很有型也很时尚。跟着云山走进宴会厅的那一霎那，她明显感觉到所有的人目光投向了他们。 宴会厅非常大，她用眼睛无法估算出到底有多少桌，云山拉着她往里没走几步，一个戴着眼镜，穿着精致浅灰色西式套裙礼服的女士迎面走了过来。 “哎呦，云山，这就是索拉吗？好漂亮，怎么这么小啊。” “索拉，这是我们曹主任，今天的总负责人，和我关系很好的大姐。” 索拉上前打招呼，曹主任拉着她的手，一个劲的夸赞：“去年就该来，云山说你刚结婚害羞，死活不来。云山可是我们单位的第一大帅哥，你们俩站在一起太般配了。” 索拉不好意思的微笑回应。 “我们是坐在哪桌，我把她先安排坐下。” “和几位部长一桌，王部长和张部长昨天都打了电话。说安排到一桌，他们是不是见过索拉啊？专门提了一下。” “张部长有一天在街上见过。王部长没见过。这一桌都是谁？” “我给你名单，你看眼。” 云山看了一眼名单，“奥，行吧，都是熟人。我害怕她坐着别扭，下次再叫不来了。哈哈！” “没事的，索拉别紧张，都是关系很好的同事。云山在单位人缘可好了。” “那行，我带她先过去坐下，您这边还有什么事，我一会儿帮您处理。” “你把索拉安排好了，在前台那找我一下，有事。” “好！”云山边答应边拉着索拉往最靠前台的位置走。 索拉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注视和议论，脸开始慢慢变热。走在前面的云山在不停的和人打招呼，感觉到她的手在使劲儿攥紧自己的手，回头看了一眼她，连耳朵都红了。云山索性干脆搂住了她的腰，对着她的耳朵低语：“别紧张，很多部门的人我也不认识，所以，你就只当是走在大街上。” “云处，这一桌。”一个穿着黑色礼服裙的女士，迎上来招呼他们。 “索拉，这是我们处的邢珊，我的助理。” “云处，真人比照片还好看一万倍啊！”邢珊笑着冲云山说。 云山给索拉一一介绍了一番坐在同桌的领导们，索拉发现她和云山是这一桌唯一的年轻人。最后到的一位就是王部长及夫人，气宇不凡的一位中年男士，妻子很温和优雅。 “小山，这就是索拉啊，你藏着不让我们大家见是几个意思，我上次说吃饭一起带上，愣是最后没带。”索拉忙站起来与部长及夫人打招呼。 “部长，不是我不带，是她那天学校刚好有音乐会，脱不开身。”云山解释。 “行了，终于还是见到了。下次索拉一定要来啊。” “好的。” “云山眼光真好啊，找了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爱人。”王部长的夫人和桌上的几位夫人开始热评索拉，她只能微笑着一一回应。 “几位领导先坐一下，我去门口那边看看，主任说有事。”云山说完还不忘扶着索拉肩膀低语，“我去去马上就回来。” “索拉别不好意思，都是自己人，你想喝什么让他们帮你拿？”那天在街头碰到的张部长对索拉说。 “好的，我喝茶就可以了。”索拉赶忙起身欠了欠身。 “别客气，索拉，坐着就好。小山是我们部的学霸高才生，索拉也很厉害，小小年纪已经是留美的钢琴家了，还是个博士。”王部长给大家介绍，在座的另外几位领导哗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夸她，然后大家你一句我一句问她专业上的事，好奇她几岁开始学琴，每天练琴是不是很辛苦等等一大堆问题，索拉微笑着回答。 云山回来时，一看，全桌的人都注视着索拉，问长问短，他赶紧抚摸她的背，抱歉的安抚她，好在年会很快开始了。 云山单位的年会办的很高大上，领导讲话简短干练，节目安排也花样繁多，品质比较高，除了邀请的明星，单位员工也是多才多艺。 同桌的几位领导夫人，不停的督促云山照顾她，帮她夹菜。索拉其实没什么胃口，但云山一直往她碗里夹各种食物，她有些无奈的把手放在云山腿上，示意他别再给她夹菜了。云山摸着她的脖颈对着她的耳朵低语：“你都没怎么吃，再吃一些。”他又抚摸着她的胳膊问她：“冷不冷，要不把披肩披上吧。”“不冷，这里挺热的，先不披了。” 俩人的细微互动没逃过在座的各位，大家纷纷开始调侃他俩。 “年轻真好啊，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哈哈！” “两个人真般配，看着太养眼！” “这云山平时在单位话极少，闹了半天不是不爱说，而是话都给索拉说了，哈哈！” “云山比索拉大很多，就该多多关心照顾啊！” 云山笑着应付着，害怕她紧张不好意思，云山一直抓着她的手。其实，她走到哪里都特别讨人喜欢，尤其难得的是深得长辈们的喜爱，这一点，让云山很开心。显然，单位的领导们对她的喜爱溢于言表。坐在她身边的张部长夫人，更是一直拉着她在问钢琴的事，因为自幼喜欢，但一直没有学过，她在咨询，现在开始学会晚吗？而，索拉很耐心得回答着她的问题。更是答应她，如果她想学会帮助她介绍合适的老师。 年会接近尾声，开始重头戏——抽奖，全场持续的热血沸腾，20个三等奖送出了gopro 运动防水相机，然后开始抽二等奖，奖品是最新的苹果ipad，共抽十位。主持人念着抽中的座椅编号，每念一次一片欢呼，被抽中的人，站起来示意，念到第五位6号时，没有人回应，主持人连念了三遍，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他们这一桌，云山和身边的处长在说话，根本没注意抽奖的事。这时，助理邢珊快速跑过来，对着云山悄悄说，“索拉中奖了，她坐的座位是6号。” 云山赶紧看了眼索拉的椅背上的号码，还真是，他看着索拉笑，索拉刷的一下脸红了，紧张的低声对云山说：“我不上去。” “小邢，你上去帮着领了吧，别难为索拉。”王部长解围的说。 索拉感激的冲着王部长微笑表达谢意。 云山看向领奖台，心里想着：好巧，不会是这帮人为了让她上台亮相，故意搞得吧。 历时三个小时的年会终于结束了，同桌的几位领导都客气的邀请云山有时间带着索拉去家里玩。索拉让云山把中奖的ipad，直接送给助理刑珊，可刑珊坚决不收，说中奖预示一年好运，所以一定要她自己留着。无奈，索拉只好拿着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快十一点了，云山看她手里拿的东西太多，又跟着上了楼。等他从洗手间出来，索拉已经迅速的换掉了礼服，穿了一条黑色的家居睡裙。看着他没走的意思，索拉给他倒了杯水，然后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云山也坐在了沙发上，帮她打开了新的ipad。索拉用余光看他程序启动完了，居然开始浏览新闻，完全没有走的意思。她想卸妆洗澡睡觉，可他不走怎么办？她不停的偷偷看云山。 “你不用看我，我今晚不想走了。明天中午你和我回我父母家吃饭。” 索拉没敢再看他，又坐了几分钟后进了卫生间。她在卫生间卸妆、拆头发、洗澡折腾了40多分钟才出来。他已经半躺在卧室的床上在玩新的ipad了。索拉猜测他估计已在门口的卫生间冲过澡了。 云山抬头看她，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的刘海儿呢？怎么又没了？” “那是假发！” “看着和真的头发一样啊？” “因为是用真发做的假发！” “额，我还说你留刘海挺好看的。以为他们给你剪的。那你自己去剪一个。” “不要，有刘海还得经常打理。”说完，她躺在了自己这一侧的床边，心里想着，要不要让他去取一床被子。闭着眼睛，她感觉到云山关了灯。忽然身后两只大手把她一下子抱到了床的中间：“你不用这样故意躲我这么远，你不同意，我是不会勉强你的，你放心。”说完，帮她把头发拢了拢。 “新年你有想要的礼物吗？” “没有。”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无欲无求呢？” “你想让我要啥？我要了你也未必能送。” “那我听听，你想要啥？” “我啥都不想要。” “你寒假想干嘛？” “陪父母，在家睡觉。” “你放假回父母家？那我呢？” “你就住这里呗，这样上班方便些。” 云山看着她不吭声了。索拉没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看了他一眼，然后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云山其实倒没生气，只是他最近忙，才想起来她要放寒假这件事。如果她要是回父母家住，估计俩人的事一定会露馅儿，那他这一周见她一次的机会也难保了。他知道她没睡着，用拇指轻轻抚着她的眉毛、脸颊说：“你回家住了，这不就都知道了吗？” 索拉抬眼看了他一眼，“反正放假我要回家住。”看着她有点撒娇的样子，云山没忍住亲了过去。索拉使劲推他，他才作罢，“你前夫真的快要被你折磨死了。”看着她红着脸瞪着他，云山不禁笑出声：“好，好，不碰你，放心睡吧。” 第7章 春节 九、 元旦过后，索拉进入期末考试阶段，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云山，也没接到过他的电话。中午刚结束一场期末考试，回琴房的路上，云山来电话了。 “wai，你下午还有课吗？” “没有了，这几天都是考试。” “那你吃完午饭，打车到xx医院来一下吧，我爸妈想见你。” “谁住院了？” “我爸。他们知道离婚的事儿了。” “什么时候住院的，你怎么不通知我？” “大前天。你到了后，给我打电话，我下去接你，否则你上不来。” “好！” 索拉挂了电话后，心开始发慌，不知道病的有多重，事因他们起，要是病的很严重，那她的罪责可就大了。她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把早晨没吃完的半块面包吃完，拿上包快速出门。 云山接到电话后，下楼接她，她穿着一件鹅黄色的厚款廓形大衣，内穿了乳白色高领羊绒毛衣和同色的阔腿羊绒裤，扎着一个丸子头，背着卓然送她的chanel 白色大包。 “怎么今天穿的这么好看，大衣是妈妈新给你买的？” “嗯，这两天专业考试，所以穿的要稍微注意一些。” “走，我带你上去。你吃了吗？” “没有，我不饿！病得严重吗？你为什么要现在告诉他们离婚的事儿啊？” “现在已经基本稳定了，高血压犯了！我没说，是我妈派李妈叫小时工过去别墅那边打扫卫生，李妈感觉我一个人最近住在那边，回去就给我妈说了。晚上我下班，他们把我叫过去审问，没扛住，就实话实说了，老爷子发飚，气的高血压犯了。” 索拉听完后很紧张，低着头不知道一会儿上去该怎么面对二老。 “你别紧张，他们问你啥你就实话实说就好了。我已经说了，都怪我，和你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云山摸着她的头安抚她。 云山带着索拉走进病房，二老一看见她，忙招呼她坐。病房太热，云山帮她脱了大衣，这细微的动作被两位老人看在眼里，情绪缓和了很多。 “拉儿你吃饭了吗？”婆婆关心的问。 索拉赶忙说，“吃了。” “拉儿，我们都知道了，是云山不对，我们作父母教育的失责，我猜他这一定不是第一次欺负你，给你乱发脾气了，否则你也不会提离婚。我和妈妈今天叫你过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表明我们的态度，你想原谅云山你就原谅，不想原谅也没关系，就当我们多了一个女儿。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他能娶到你，就是高攀，是我们云家前世修来的福气。所以，我们没有一点埋怨你和他离婚的意思，你就把我和妈妈继续当你的另一对爸爸妈妈，我们希望你能每周尽量来家里吃吃饭，和我们聊天。你看行吗？” “好！”索拉低着头快速的答应。 “孩子刚进门，连口水都没喝呢，你就说这么多。来，拉儿吃个橘子。”婆婆给她拿了一个橘子。 索拉接过橘子，“ 爸爸，您好些了吗？医生怎么说。” “我没事，他们非得让再住几天，顺便再做几项检查。其实，可以出院了。” “你就安心多住几天，医生说了你不能再情绪有波动。”婆婆冲着公公说。 “ 妈妈你们这两天怎么吃饭？” “医院有健康餐，不让吃外面的，也不让家里送。餐食还可以。拉儿是不是快放假了？” “是，最近在期末考试。” “那放假了，你没事就到家里来，我让李妈给你做好吃的。” “好。” 索拉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两位老人不让她陪，非要让她回家休息，她一想，自己走了，两位老人也正好休息一下，于是就告别离开了。云山送她出来，执意要带她去吃点东西，然后再送她回家。 路上，索拉说随便吃一点就好，于是，云山陪着她在肯德基吃了点东西。俩人一路没太多交流，云山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到了小区门口，云山说他还有事，就先走了，让她回家赶紧睡一觉。 第二天，索拉下午四点结束考试，就赶紧打车往医院赶。她想买点什么，可又觉得昨天看病房里水果鲜花成堆，犹豫再三，还是空手去了。她没给云山打电话，猜测他估计去上班了。到了病房大楼，因为昨天见她来过，所以最后说了一下就被顺利放行了。云山父母见她来了，特别高兴，问长问短，说考试忙，干嘛还又跑过来。 “妈妈您早点回去休息吧，这里我守着就好。” “不用，你明天还要上班，云山一会儿下班就过来了，他来了，就送我回去了，晚上有看护，不用守。” “爸爸今天有没有好一些？” “没事，好多了。” 公公快速的回答她。 “您想吃什么，我去给您买点。” “医生不让乱吃，让他最近戒口，吃得清淡些。” “奥，我本来刚才想买点水果，可又害怕是不是医生不让吃。” “不用买，你看这病房里多少水果。你从学校过来的吗？”婆婆拉着她的手问。 “嗯，今天一天都是专业课考试。下午场刚结束，我就赶紧打车过来了。我想着替换一下您，让您早点回去休息。” “你上班一天，这么累，这边没啥事，我就是不放心所以才过来守着，其实没什么事。” 婆婆和公公看她来了，其实开心的很，问东问西。看着她穿了一件灰色轻薄的长款马海毛毛衣，下穿着一条灰色羊毛袜配黑色平底长靴，整个人特别瘦特别单薄，两个人一个劲儿问她冷不冷，责怪云山入冬没给她买几件厚一些衣服，弄的她哭笑不得。 坐了差不多半小时的时候，病房门突然开了，是云山，身后居然跟着她爸妈，索拉迅速站了起来，一时间有点懵，“爸爸妈妈你们怎么来了？” “对不起啊亲家，孩子不懂事，把您给气病啊。”爸妈没理她，直接问候云山的父母。 “我带着索拉出去一下，你们慢慢聊。”云山冲着四位长辈说完，帮她拿了羽绒服，搂着她走出了病房。 “是你告诉他们的？” “嗯，我昨晚去了你家。既然我爸妈都知道了，我就想去告诉他们，承认都是我的错。” “那我爸妈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什么意思？他们骂你了？” “没有，你父母你不了解吗，怎么会骂我？” “真的什么也没说？我不信。” “说了，你爸和你妈把我骂了一顿。” 索拉瞪着他，她在想，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云山冲着她笑。俩人走到大院里，云山帮她把羽绒服扣上。 “要不我们去车里坐会儿吧，外面有些冷，你穿的太少了。” “你怎么和你爸妈一样啊，我穿的挺多的，这个羽绒服挺厚的。” “好，挺厚的。你几点来的，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 “下午考完试就来了。我想，你在上班。是你接我父母过来的？” “对，我昨晚过去说好的，他们非要过来看看，我说今天过去接他们。” “那一会儿，我和我爸妈打车回，你送你妈妈回家吧，别让她晚上也待在这。” “不用，我送你们回，然后请你爸妈一起吃个饭。我妈有司机会过来接她。” “那你晚上是不是还得回医院这边？” “我晚上不过来了，我不在我爸的病会好的更快一些。后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学校最近忙，明天不要再过来了。” “我明早考完，下午就没事了，我中午过来，你上你的班不用管我。”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风有些大，他帮她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 “走吧，和我去车里，估计他们还得聊个半个多小时。”说完，搂着她往停车场走。 “你中午吃的什么？”看她半天不说，云山一下没忍住，“你别告诉我你中午又没吃饭？” “我早晨的早餐没吃完，中午吃的早晨的早餐。” “面包？” “嗯！” “你能不能好好听话，中午按时吃饭？”云山又开始提高嗓门说话。 她没吭声，也不看他。 “你听话，午餐一定要好好吃，晚饭可以不吃，但午餐一定要吃。”云山把语气放缓了很多。 “知道了，过两天放假回家了不就正常吃饭了嘛。” 坐在车上，云山帮她把座椅加热，又给她拿了一瓶水。 “饿不饿，你再忍一会儿，等他们聊的差不多了，接上你爸妈，我们去吃好吃的。” 云山说完，就开始查附近的餐厅，“咱们就在西边吃吧，好吗，这样刚好吃完饭，错过下班高峰，路不会太堵。” “好！” “你想吃啥？” “就炒菜，中餐吧。” “行，那就伊尹宴吧。我打电话订个包间。” 云山打完电话，索拉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说：“要不把你妈妈也叫上一起吃吧，但是留你爸爸一个人在病房是不是不太好？” “不用管我妈，她是一定要看着我爸吃完饭才会回家的。” “他们感情一直很好？”索拉也不知自己为何问出这么一句。 “好得很，俩人经常联手作战，一致对我！” 索拉被这句逗笑了。 “你就没有一点同理心啊，你是不是看你前夫这几日被骂特开心？” 云山越说，索拉越笑，于是，他索性把她揽在怀里让她笑个够。 在车里坐了大约半小时后，两人上楼接了索拉父母去吃饭。饭桌上索拉发现父母绝口不提她离婚的事，对云山也是依旧如初。这让她的心理负担一下子放了下来。饭后父母执意要打车回，不让云山送，说来回从西跑到东，再从东回到西面，太浪费时间，让他们回家早点休息，明天还得上班。于是，云山只能叫了专车送他们返回。 索拉连着几天都去了医院，直到公公出院。学校的工作基本全部结束，正式放假的那天，她回家收拾了一下自己假期要用的东西，拉着行李箱回了父母家。到家后，给云山发了一条微信，告诉他，她已经回父母家，让他搬回家住，这样上班方便一些。云山没有回复她，她也没再给他打电话。 十、 一转眼，很快接近年关。已经回到父母家差不多一个多星期的索拉，基本足不出户，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练练琴，陪父母看看电视。云山没联系过她，而她更是没有联系过云山。 晚上吃饭时，父母忽然和她商量说过年去三亚，正好姥姥姥爷没去过三亚，那边热，这样过年一家人就聚在一起，不用来回每天东城西城跑了。索拉听着有些意外，但很快就同意了。她还和父母商议，过完年，要不要把姥姥姥爷的房子换到东城来，把他们现在住的房子卖掉，在家附近给他们重新买一套。结果，妈妈告诉她，早就商量过了，姥姥姥爷现在还不想搬，因为在单位家属院，都是熟人不想离开那个圈子。 她忽然想到了恩师夫妇，她过年不在，他们怎么办？于是，赶紧打了一个电话，邀请他们和她一起去三亚过年，结果恩师说大哥要回来，再加上过年学生们都过来拜年，所以他们就不动了，留在北京过年就好。索拉只好作罢。去三亚前，她去了趟恩师家，在网上买了好几箱水果，又买了一盆漂亮的蝴蝶兰。 差不多有十来天云山没有联系过她了，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不告诉他自己去三亚了，等到年三十再发春节问候短信好了。 一家五口落地三亚，取完行李索拉正准备叫车，被爸爸拦住了，说有车来接。她和老爸开玩笑，“这次全家度假，您这是全包服务啊，居然啥都弄好了。” 定好三亚之行后，她曾说她来订酒店、机票之类的，结果，老爸说他全权负责，她只需要跟着照顾好姥姥姥爷就好。所以，她什么都没参与，任由老爸操办，不过，她还在妈妈那吐槽了一下老爸，万一订的酒店不好怎么办，结果妈妈说让她要相信爸爸。 来接机的是一个很高档的商务车，索拉对车了解不多，所以也看不出来是什么车，只是觉得司机特别客气，她在心里感慨，现在的酒店服务真好啊。她让姥姥姥爷，爸爸妈妈坐在前面，自己坐到了最后一排。 本以为最多十几分钟就到了，结果没想到开了四十多分钟才到。从很冷的地方忽然到了很热的地方，加上下飞机出了一身汗，结果上车一吹空调，她就开始晕车，胃里翻江倒海。好不容易终于坚持到了酒店，一下车，就快速冲到路旁的树丛，扶着一棵大树开始狂吐。有人轻拍她的背，她以为是老爸，等站直身体，拿出餐巾纸擦干净嘴和因为狂吐喷出的眼泪后，才看清身边站着的是谁。 “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是晕车了吗？给你水。”云山一脸担忧皱着眉头问她。 索拉接过水，漱了漱口。还是有点晕，于是蹲了下来。 “不舒服的厉害吗？能坚持一下吗，先进去，让姥姥他们先办理入住，好吗？” 索拉站起来，云山一摸她额头全是冷汗。“是晕车吗？” “嗯，估计从冷的地方到热的地方一下没适应。” 云山有些担心，她穿着一件黑色短袖t恤和牛仔裤，脸色看上去非常惨白。 “囡囡要不要紧啊，是晕车了还是？”爸爸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刚才下飞机还是好好的，怎么吐的这么厉害？”妈妈不放心的追着她问。 索拉明显感觉到四位家长眼神非常的异样，她没在意，以为他们就是担心她生病了。 “没事，就是晕车。我以为十来分钟就到了，没想到走了这么久。” 走进大堂，索拉发现这是一家非常高档奢华且私密性极强的度假酒店。云山办理好入住，把大家一一送到房间，每个房间都是面朝大海，风景极美，从露台就可到私人海滩。 “你的房间在这，我的房间在隔壁。”云山把她送到房间。 索拉环视了一眼房间后，就躺在了沙发上。 “是不是不舒服的厉害啊？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没有，就是晕车了。” “喝热水吗，我要不要给你烧点热水？” “你别管我了，去忙吧，是不是你爸妈也来了。” “对，我们是昨晚到的。” “那你去忙吧，我躺会儿就好了。” “好，我去看看你父母姥姥姥爷那边有没有什么事，一会儿回来。” “那个大包里有我的羽绒服给我拿一下，我有点冷。” “我把空调关了，一会儿就回来。”云山帮她把羽绒服盖在身上。 索拉躺着想了好多，看来，这次是云山联合爸妈一起瞒着她搞得春节度假。她说不清楚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想，也许云山害怕别因为他们离婚的事，弄的两家老人过年不开心，况且姥姥姥爷还不知道。思前想后，索拉觉得虽然这事没和她商量，瞒着她，但她不该生云山的气，还是要好好谢谢他，难为他为她家人着想。姥姥姥爷也很多年没来过三亚了。 半个多小时后，云山回来了，一看她居然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轻轻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那么冰了。 “几点了？” “马上五点半了，都等着你去吃晚饭呢。” “奥，那我起来。” “感觉好些了吗？” “好了，眯了一会儿舒服多了。我换件衬衫，你等我一下。” 她从卫生间出来，换了一件露肩的白衬衫，把披散的头发高高的盘了起来，又性感又可爱。 “走吧！” “你过来坐一下，我有话说。” “啥事？” “你妈和姥姥问我，，” “什么？” “你是不是怀孕了？” 索拉瞪着他，脸迅速红到耳根。 “不是我说的，是他们让我问你的。” 索拉气的拿抱枕砸向云山。 “哈哈，我也想知道，是不是怀孕了？” “神经病！”索拉说完，拿起手机出门。 云山赶紧追了出来，“仅此一次啊，你以后不许再这样对我说话啊，听到了吗？现在干脆没大没小了，把你给惯坏了！” 索拉气鼓鼓的红着脸，不说话。 “估计你刚才下车狂吐，他们就怀疑你是不是有情况了。问我，我也有点懵。如果有了，不都得两个多月，三个月了？” 索拉懒得理他，没吭声。 两人走进餐厅，六位长辈目光异样的齐刷刷的看向他们，索拉先问候了公公婆婆，刚坐定，姥姥就问：“拉儿，好些了吗？再吐了没？” “没有，就是晕车了。” “拉儿不舒服的厉害吗？？”婆婆紧张的问她。 “妈妈，没事，我刚才从机场过来有点晕车，现在都好了。” 坐在身边的老妈怀疑的眼光看着她，“是晕车吗？是不是飞机上凉着了？还是其他地方不舒服？” “就是晕车了，现在已经好了。”她红着脸瞪着妈妈撒娇。 “哦、哦，好，没病就好。爸爸妈妈刚才一直担心呢。”妈妈说着轻抚着她裸露的肩颈。 吃饭时，云山一直在照顾她，可她因为吐过，干脆没胃口，就喝了一点龙虾粥。她越不让云山给她夹菜，就搞得越像是怀孕了似的，连云山看她的眼神都开始出现质疑。她忽然觉得，在座的所有人，似只有她知道自己是“真离婚”了，其他人，似乎都觉得他们是“假离婚”。这种感觉既诡异又很好笑，大家都像是在演戏一样，而她呢，得陪着大家一起演。她忽然明白，长辈们听从云山的安排跑到三亚来过年，其实是在给他们制造和好的机会，可谓用心良苦。 饭后，大家都去海边散步，索拉对云山低声说，“你陪他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你要干嘛？回房间睡觉？” “我想去附近的超市。” “去买什么？” “嗯，，我想买点零食。” “行，你先跟我陪着他们走一圈，熟悉一下这一片，然后我开车带你去。” 索拉看着他，只能无奈的跟着遛了一大圈。 两人逛超市时，云山看她拿了好多袋各种话梅后，冲着她笑个不停。 “你干嘛？”索拉瞪着他。 “我现在也觉得你可能怀孕了。哈哈哈！” 索拉没理他，又拿了几盒方便面和酸辣粉，给妈妈拿了两盒润喉糖后，直接往收银台走去。云山追上她，再说啥，她都置之不理。云山想笑又不敢笑，一路上返回，他说啥索拉都不理他了。 第二天一早八点刚过，已经健身完的云山，坐在露台上喝茶，旁边的门开了，索拉穿着一件白色连体泳衣戴着白色泳帽泳镜，走下露台向恒温泳池走去。她没有注意到隔壁露台上的云山。云山拿起了手机偷偷给她拍照，她背影线条极其优美，凹凸有致，两条长腿白皙修长，尤其是她的小腿比例非常长，线条极美。云山心想，幸亏他定的是这个私密比较强的度假别墅酒店，否则，她穿着泳衣的这个样子，必会招来百分之百的回头率。 云山这是第一次看她正儿八经的游泳，她的蛙泳姿势很标准，20分钟后，换了仰泳的泳姿，很标准也很好看，他猜测估计又是小时候专门学的。差不多40多分钟后，她在水里拉伸了一会儿准备上岸。云山快速拿着刚才回屋帮她拿的浴袍迎了上去，“早晨还是有凉风的，赶紧披上。你冲洗完，我们去吃早餐。” 索拉接过浴袍有点惊诧，他居然刚才一直在看自己游泳，“好的。” “吃完早饭你和我出去一趟，拿顶遮阳帽。” “嗯。” 云山在房间里换好衣服等了她近半个小时，她才来敲门。 她穿着一条淡黄色雪纺印花吊带长裙，穿了一双白色人字拖，编了一个松散的麻花辫，淡淡的化了点妆，手里拿着一个大沿草帽。云山愣了一下，随即开始猛夸：“哇，这么漂亮！” 她有点不好意思，转身往前走。云山这才看到，这条裙子整个背全部裸露，只有两条细带交叉，纤纤细腰尽显。她的背白皙光洁，实在是性感诱人。云山第一秒差点脱口而出让她赶紧回去换一条裙子，可犹豫了一秒，一想，本身就是来度假的，她也不是经常这样穿，算了，随她去吧。 索拉走在前面其实很忐忑，她已经做好了云山让她回去换裙子的准备。因为不知道云山也来，所以她专门带了这条自己非常喜欢的性感度假风长裙。 一双大手放在了她的腰上，“你穿这么性感是啥意思？”云山说着话，很自然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索拉沉浸在好奇为啥他今天没让她回去换裙子这件事儿上，也就没去理会他肆无忌惮的在公共场合亲她。 云山的手在她的背上，上下轻轻滑走，她这光洁又细腻的肌肤，真的让人摸着上瘾。 “后背冷不冷啊，感觉空调温度很低。” “不冷！不是我们昨晚吃饭的餐厅吗？还很远吗？” “不是，昨晚那是我们这边别墅区的私厨。早餐咱们去前面酒店公众区那个大的餐厅，那边早餐品种多丰富一些。” “那我妈妈他们知道吗？” “知道，我昨晚都带他们走了一下。早餐他们估计都已经吃完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在外面的海滩吹风了。” “人很多吗？你为啥不提前跟我说一下？” “这个点了，估计人不会多了吧。没事， 俩人一走进餐厅，还好，已经过了早饭高峰时间，人不是很多，但他们走进还是招来了不少人的瞩目。一是，两人个子都高，一个英气逼人一个美若天仙，二是俩人穿的色调极其配搭，云山是白t恤下搭浅米色亚麻长裤，和索拉的淡黄色长裙站在一起，非常的优雅协调。云山发现很多人看他们，索性把她搂在怀里，遮住了她裸露的背。 带着她大概浏览了一圈有什么后，云山说：“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坐吧，我来帮你拿。你想吃什么？” “一杯牛奶，蔬菜沙拉，再拿点水果就好了。” “嗯，我知道，你去坐到靠窗那边吧，那边有位子。” “好，你别给我拿多了。” 云山取完早餐给她端过来时，发现她已经散开了发辫，披下来的齐腰长发把暴露的背全给遮住了。 两人吃完早餐，云山带着她去了一家非常隐秘低调的私厨餐厅，预订了第二天晚上的年夜饭。细心的云山问了索拉父母及姥姥姥爷的喜好，然后基本把每个人爱吃的菜都照顾到了。 订完年夜饭，一上车，云山就说：“想不想去免税店？” “你要买什么吗？” “去看看。” 两人在最大的免税店停好车，一走进，就被乌央乌央的人群给震住了。还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叫：“拉儿！！！”索拉往前一看，gi店门口的长队外，站着一头银发的歌剧系的泰斗主任，索拉快步上前，赶紧问候：“王主任，您怎么也在三亚？姐姐好。” “我们也是来三亚过年的，拉儿这是男友吗？” “云山，，，这是我们学校的泰斗，歌剧系的王主任。”索拉转身叫云山。 “您好，主任。”站在远处的云山快步上前问候。 “哎呀，我们拉儿找了这么帅的一个男友啊，真般配。好，真好！你们也是来过春节的吗？” “是，陪爸爸妈妈还有姥姥姥爷一起来的。您是哪天到的？” “昨天，这不你姐姐说今天来逛一下免税店，谁知道这么多人，每家店都是排大队啊。我正说不逛了，要走呢，就看见你们了。拉儿，好眼光，男朋友一表人材啊。” “主任，您等一下，我打个电话，让他们帮您安排优先进店。”云山说完，站到一边打了个电话。 不到五分钟，一个负责人带着一位女士工作人员过来了。负责人上前和云山打招呼。 “主任，他们会陪着您逛，您想进哪一家店，都可以不用排队优先进，优先结账。” “太感谢了，这可怎么是好！” “没事的，您这几天在三亚有什么事，您就给索拉打电话，千万别客气。” “好好，太感谢了。那我们先去逛了，别让人家在这等。拉儿回京了带云山来家里玩啊。” “好，您慢慢逛，别累着。” 送走主任，云山和负责人说：“我们先随便逛逛，如果需要，我再给你打电话。” “好的，您先看看，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索拉看着负责人离开，好奇的问云山：“你是怎么弄的，居然还可以这样啊？” “贵宾vip的专属服务。” “ 刚才谢谢你啊！” “你打算怎么谢我？” 索拉想了想说：“你想要啥，我给你买？不能太贵！” “太贵是指多少？你给我个范围？” “我现在的存款不到五万。” “哈哈，好，那我选五万以内的。”说完，云山快速亲了她一下。 “你，，。”索拉红着脸推了他一下。 “这有什么，我亲我的女友，又没亲别人。” 索拉快速向前走了几步，云山一个箭步就追上她，一把搂住她的腰。 “想给你男友买点什么啊？”云山其实非常开心，这是她第一次在同事面前大大方方的介绍他。 “那个vip贵宾还能用吗，过两天带爸爸妈妈和姥姥一起过来逛逛？” “可以，随时都可以。明晚吃饭的时候和他们商量，看他们想哪天过来。” “把你爸妈也叫上一起，一天内，，” “我妈可以，我爸不会来，他不太方便。不过可以问问他。” “楼上是不是有休息的地方，到时候让姥爷和我爸爸可以在那边休息，如果他们不想逛的话。” “应该有，我们一会儿上去看看。” 两人逛了好几个小时，中间云山打电话安排了长辈们的午餐，并交代不要等他们。云山给她买了两套护肤品，她给云山买了一套男士护肤品，买了一副太阳镜，两双鞋。 “你给我买这么多，我再给你买几件衣服吧？” “不用，我的衣服很多了。这么热的地方没有买衣服的欲望。” 第8章 返京 九、 三亚的春节之旅非常圆满，因为长辈们都很开心。当然，全都因为云山细致周到的安排。工作的关系，云山和父母提早离开了一天，索拉和父母及姥姥姥爷多住了一天后才返京。 索拉一回京就病了，父母及姥姥姥爷都好好的，就她重感冒，猜测是在三亚机场时，大家都提前加了外套，防止机场的冷气吹到。只有她，还穿着短袖，一直到落地北京才穿上了羽绒服。 在家睡了一周多，总算慢慢见好了。从海南回来后，索拉本来想给云山打个电话，谢谢他，结果一病也就给忘了。还有两天就开学了，一早起来一直在家练琴的索拉，直到中午吃饭时，拿起手机才看到云山的三个未接来电。吃完饭，她上楼给云山回了电话。 “wai，你打电话了？我上午练琴没听见。” “嗯，我就问一下，你哪天回这边住，不是要开学了吗？”电话那头的云山，声音听上去冷冰冰的。 “我后天回去吧，大后天开学。” “行，那我让钟点工把家里打扫一下吧。”说完云山就挂了电话。 索拉觉得怪怪的，三亚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又阴阳怪气的了，连个再见都不说就挂断了电话。她回忆了一下，他走的那天，她送到了酒店外，他也看上去没有不高兴。她又仔仔细细复盘回忆了在三亚的那一周，基本上都是和平相处，她也没做惹他不高兴的事。 索拉晚上给楠薇发微信吐槽了一通，说云山真的脾气太怪了，实在受不了。可楠薇说，以她的经验和对索拉的了解，她猜，一定是她又在哪里惹到他了，而她浑然不知。 明天开学，索拉早晨练完琴就开始收拾东西，计划吃完午饭打车回那边。 刚收拾完，云山就来电话了。 “wai？” “东西收拾好了吗，我一会儿过来接你。” “收拾好了。” “午饭吃了吗？” “还没，你到了就直接上来吧。” “行吧。” 她赶紧下楼，跑到厨房看老爸做的什么饭。 “爸爸，云山一会儿来，送我回那边。你中午做的什么饭？” “米饭炒菜。” “饭够吗？” “够了，我再加一个菜。” 索拉从厨房出来，给云山发了微信，让他过来吃午饭。没一会儿，门铃就响了，是云山，还抱着一箱水果。 “我妈妈早晨去单位了，今天有排练，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饭马上就好，你饿不饿？” “不饿，我买的猕猴桃，先放到厨房。” 云山从厨房出来，索拉已经把茶给他泡好了。 “你怎么又瘦了？”云山看着她居然比在三亚时瘦了整整一圈，脖子变得更细长了。 “没有吧。” 俩人正说着，妈妈回来了。 “云山来了啊。最近上班是不是特别忙？” “不忙，刚过完年大家都还懒散着呢。” “那你怎么也不过来，中午回来家里吃饭多好。” “中午休息时间短，所以就懒得动了。” 爸爸一看妈妈回来了，赶紧端菜上桌，招呼妈妈洗手快换衣服。 “云山你多吃点，囡囡刚才才说你要来，要早点说，我给你做条鱼。” “不用了，这些菜就挺好的。” “云山你和你爸爸妈妈回来怎么样，没有感冒或不舒服吧？”妈妈关切的问云山。 “没有，都好好的。” “你看，就你一个人病了，大家都好好的。”爸爸冲着索拉说。 “你病了？”云山看向索拉。 “哎，别提了。回来当天晚上就开始发烧，断断续续烧了三四天，烧好不容易退了，又开始咳嗽，还咳得特别厉害，一咳嗽就停不下来，吃的东西全吐了。到昨天才稍微好些。这一周多，把我和爸爸折腾的够呛，中药西药吃了不少。我们其他人都好好，就她回来重感冒了。” “在机场的时候，姥姥让她穿件外套，她不听，一直穿个短袖，落地北京才把羽绒服穿上。刚好回京那天风还特大，机位远，坐的摆渡车，下飞机时没戴帽子，估计被风也吹到了。”老爸数落着索拉。 “哎呀，我的包里只装了羽绒服，三亚机场20多度那么热，您让我穿个羽绒服，那不是像傻子了嘛？” “你病了，怎么也不给我打个电话或者发个微信？” “本来回来想着给你打的，结果回到家就开始发烧了，吃了药就一直昏睡，最后就给忘了。” “去医院检查一下了吗？” “没有，妈妈给医院的好友打电话咨询了，就是因冷热交替，身体免疫力低下，然后估计感染病毒了。医生说了，如果好转就别去医院，医院最近得肺炎的人特别多。” “刚刚好一些，还没来的及调养一下身体，这又开学了。” “周末就回来了。”索拉回复爸爸。 “妈妈给你买的维生素带了吗？你必须按时吃啊，免疫力得赶紧提高。” “带了，都装好了。” “还有，你早饭一定要吃啊，买点牛奶面包还有水果，早晨起来自己煮个鸡蛋。不要再吃外卖，中午去学校食堂吃饭。晚上自己做点吃的。身体素质很明显不如以前了，接连发烧生病，你看这几天瘦成什么样了。”妈妈叮嘱她。 “知道了！” “妈妈说的你一定要听，别这边答应着，但依旧继续吃外卖。” 索拉撒娇的瞪着爸爸：“哎呀，我知道了！” 索拉上楼换衣服的时候，云山很自责，向岳父母保证最近会注意她的身体，也会叮嘱她好好吃饭，他还道歉，自己干脆不知道她生病了，没能第一时间过来带她去医院看看。但他们反而开导他，称就是索拉不听话导致生病的。 告别父母，刚下到地下车库，索拉开始剧烈的咳嗽，把云山吓了一跳。 “怎么咳得这么严重啊，我还以为好了，不行，我带你去医院。” 索拉平复下来，看着云山，哑着嗓子说：“是好了，只不过估计刚才没小心吸了口冷风，我最近没下楼。” 坐到车上，云山就说：“我带你去医院拍一下片子，看看肺上有没有炎症。” “我不去，跟你说了，好多了，这几天已经基本好了。” “你明天几点下课？” “明天中午，下午没课。” “那下午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不去！” “你生病了，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一下啊？”云山皱着眉头质问她。 “就是普通的感冒，，” 在云山看来，她这样，就是完全忽视他的存在。原本，他以为海南之行，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回来后，她一个电话都没给他打，微信也没有，完全不记得有他这么个人的存在，于是，这几日，他越想越生气，她真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人。而且，居然生病了都没有想到他，通知他来看她。 云山看着她，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半天才吐出一句：“你到底长没长心啊？” 索拉对于他的发脾气，很是莫名其妙。于是，没再吭声。她可没有精力和体力和他吵架。她闭上眼睛，等待他开车。 “把安全带系上！”云山冲她很大声的说。 索拉系上安全带后，开始后悔：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让他来接自己。放假前应该跟学校申请一下公寓的，不该如此被动的又住回那个家，看他的脸色。 两个人各怀心事，想的，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索拉把脸转向车窗外，看着窗外土苍苍的天，京城离春暖花开的日子似乎还有点远。她想着明天中午得去趟恩师家，估计大哥也已经走了。 云山发飙后，冷静下来又后悔了，看着她不太开心的看着窗外，摸了摸她的头：“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 索拉没理他，她说什么呢？说：“没事，我已经习惯了！”说完这句，他一定会有下一句等着她，所以，还是不对话比较好，于是，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中午路上一点不堵，半个小时很顺利的从东城开到了西城。车一进车库停稳，索拉就下车，站在车尾等云山打开后备箱拿行李。 “你别动，我来拿。” 索拉没敢动，看着云山拿出行李后，慢慢的跟在他身后进入电梯。一进电梯，云山就很自然的揽住她的肩膀，帮她把敞着的羽绒服拉拢。 房子被打扫的非常干净，他还买了鲜花。索拉洗完手，进到衣帽间，挂好羽绒服，顺便上了一下秤，看了眼数字，余光发现云山也进来后，迅速跳了下来。 “多少斤？” “和以前一样。” “你站上去我看，是不是和以前一样。” 索拉背对着云山，没理他。云山从后面拦腰一抱，把她放在了秤上。云山看了眼数字，吓了一跳，又仔细看了一眼。 “1米72、73的身高，体重才90斤。这比之前起码掉了7、8斤吧？” 索拉没吭声，因为他猜的差不多。她心里默默哀叹，他真的长了一双毒眼，体重确实比在三亚时掉了七斤左右。 云山走出了衣帽间，索拉开始收拾行李箱，把带的东西都归置好，换了一条新买的鹅黄色珊瑚绒家居裙，走出衣帽间，看到云山在书房，不知道在干嘛。她吃完药，拿着手机走进卧室，倒在床上。被套床单是新换的，一股清新的味道。玩着手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云山在网上订了蔬菜、水果、虾、买了一只鸡，还给她买了治咳嗽的川贝枇杷膏。忙完这一堆事，进卧室一看，她早已睡着了。云山轻轻的躺在她身边。她身上穿的鹅黄色毛茸茸的家居服，衬的皮肤粉嫩粉嫩的，云山没忍住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睡的很沉，没有察觉。 其实，云山这一周非常想她，但他故意克制自己不主动给她打电话，看看她什么时候能想起自己。这一刻，他开始为自己愚蠢的想法自责，如果主动早点给她打个电话，就会知道她病了，这样他就可以每天去她家看她。但，他同时又很生气，病了居然都没有想给他打一个电话，她是一点都不想他啊。 云山轻轻的把她搂在怀里，看着她浓密又纤长的睫毛，性感的花瓣嘴，翘翘的小鼻子，她的每一处他都非常喜欢，是喜欢到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奢望她也能像他一样在乎他，所以，他总是会失控的对她发脾气，然后再后悔。他该拿这个“无心的人”怎么办呢？ 索拉醒来时已经四点多了，房间里很静，她以为云山已经走了。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艰难的爬了起来。走出卧室，远远的看到云山躺在沙发上，貌似睡着了，身上没盖东西。她转身又回到卧室，拿了一条盖毯，轻轻的盖在他身上。 厨房里都是蒸汽，索拉走进去一看，云山煲了鸡汤。她打开冰箱，整整齐齐的摆放了很多蔬菜和水果，瞬间，对他今天对自己发脾气的怨气又烟消云散了。 她拿出绿叶菜开始清洗，想着烫一下拌个凉菜。她又拿出电饭锅焖了一点米饭，打算做鸡汤泡饭。她又在鸡汤里添了几颗红枣和枸杞。 云山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条盖毯，起来一看，她在厨房正端着菜往外走。 “你起来了，我拌了凉菜。” “嗯，说躺一下，没想到睡着了。” “饭马上好。” 不一会儿，她端了碗热气腾腾的鸡汤放在他面前，鸡汤上面飘着香菜，云山用汤勺一搅动，底下居然是大米、香菇和鸡丝。 “你这搞得什么呀？怎么鸡汤里还有大米？” “鸡汤泡饭。你尝一下。” 云山慢慢的吹着尝了一口，“嗯，不错，挺好吃的。” “那你多吃一些，你煲那么多汤。” “吃不完，我帮你冻到冰箱，你晚上回来喝，李妈给我教了一下。” 索拉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吃完饭，云山收拾厨房，索拉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开始看新学期的课程安排。 “这学期课多吗？”收拾完厨房的云山坐到她身边。 “和上学期差不多。” “你晚上睡觉前，把我给你买的枇杷膏喝了。鸡汤我都分袋冻到冰箱了，你这周喝完。我晚上还有事，先走了。” “嗯，好！”索拉把电脑放在一边，跟着云山站了起来。 “这几天还比较冷，你记得穿厚衣服，不要穿的太单了。冰箱里的草莓，趁新鲜赶紧吃，否则会坏掉。” “嗯，好！”索拉送他走到门口。 云山穿好鞋后，转身看着靠在墙上的索拉。云山半天不动，原本低着头的索拉抬头看向云山。他突然吻向她，将她抵在墙上，手捏住她的下巴，肆意的亲吻。索拉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把他推开，红着脸瞪着他，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我感冒会给你传染的！！” “你到底是不想让我吻你，还是害怕把感冒传染给我？” 索拉嗓子一阵狂痒，开始剧烈咳嗽，她转身进了门口的卫生间。咳嗽慢慢平复下来，索拉听到了门响的声音。 第9章 释然(接前序) 十、 开学第一周，索拉忙的脚打后脑勺，干脆没功夫想云山那天是不是生气走的。一周没见，也没通电话，他又过来给她送苹果了，还专门给她做了晚饭煲了鸡汤。其实，刚刚下车时，她很想好好感谢一下他的，但也不知怎么了，最后就只是说了“谢谢”两个字。 她低头想着，自己居然紧贴着云山睡了一夜的事，忽然听到有人叫她，一回头，是作曲系这学期刚从意大利访学回来的王诗怀。此人，外号“王子”，长相英俊，一头飘逸的卷发，气质很贵气逼人。 “老远看着就是你，开学那天就远远看见你了，那会儿正好有事就没敢叫你。你为什么这么多年都不变，现在和刚上大学时一个模样。还是像个小女孩。” “好久不见，大王子，我去年回来时，你刚好出国了。” “中午下课一起吃个饭，你想吃啥？咱们学校附近开新饭馆了吗？” “都行，我都没注意有没有开新饭馆。” “好，我来安排。中午下课你在琴房等我，我过去接你。” “嗯，好，那中午见。” “王子”是他们学校的风云人物，她大一进校时，他已经大四，在本校硕博连读后留校，年纪轻轻已有很多作品获奖。人长的帅又有才华，从上大学开始，追的女生就特别的多。他的钢琴弹的很好，从索拉进校开始，他就很喜欢找她聊天，而她呢，害怕招来其他女生的嫉恨，总是有多远躲多远。 一进琴房，电话就响了，是艾生！ “wai？” “我，艾生，我昨晚到京了。明晚我请你吃饭，你把时间安排好。我明天把地址发给你。” “好，我知道了。还有别人吗？” “就你和我，我请你吃饭怎么可能还叫别人？” “上次不就是一大堆人吗？” “上次是特殊情况，我时间紧脱不开身，但又着急见你，所以才让你去那种场合的，以后再也不会了。” “嗯，好，我知道了，明晚大概是几点？” “六点左右，我明早微信给你定位。” “嗯，好，学生来了，我要上课了。明天见面再说。” 中午索拉刚下课，学生还没走，王子就推门而入了。 “走吧，去吃饭。” “好，你等我一下，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俩人走出琴房大楼，路过的学生看着他俩，边打招呼边眉飞色舞的窃窃私语。 “你看你，实在是太招蜂引蝶了。” “嘿，你这不是猪八戒倒打一耙吗？你不知道，你是我们学校的女神吗？” “瞎说，你从上大学开始就招蜂引蝶的，吓得我不得不躲的你远远的。” “好嘛，我说呢，那时候约一次你，简直比登天还难。” “哈哈，我们同级当时有很多女生喜欢你，我知道后，只能躲着你，害怕招恨。” “今天总算是把这个不解之谜解开了。我当年还以为自己做错什么了，害得你总是躲着我。” “哈哈，我们宿舍作曲系的肖晓，每天晚上必定会念叨你一遍。” “哪一个啊，我都没印象。” “戴个眼镜，一头爆炸自来卷，本科毕业后去法国了。现在在哪不太清楚，好久没消息了。” “我还真没印象。你这学期课多不多？” “还可以，基本都在上午。” “那你帮我个忙呗？” “我说呢，你怎么这么好，忽然要请我吃饭，哈哈，说吧，啥事？” “我刚完成了一个钢琴协奏曲，想让你帮我弹弹，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希望你多提提意见。” “可以，你完了把谱子给我。我试试。不过，我的水平有限，你不要期望太高。” “你能不这么谦虚吗？” “在你这个大才子面前，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俩人走进学校附近一家很火的湘菜馆，刚坐定，王子就问：“有男朋友了吗？” “没有，干嘛，你要给我介绍吗？” “嗯，是有个合适的人想给你介绍介绍，你先点菜，点完菜我给你说。” “你点吧，我都可以，就咱们两个人，点三个菜就好了。” “点他们家的招牌吧，我记得你能吃辣椒？” “对，没事，你点吧。” 点完菜，王子看着索拉说：“真没有男友啊？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哈哈，真没有。我又不像你，喜欢的人那么多。” “那我可真要给你介绍了啊？” “好啊，我还没有相亲过？” “这个人呢，倾慕你已久，但苦于一直不敢表白。” “谁啊，你要说就说，不说就别说了。” “我啊！哈哈！” “你就算了吧！” “我为什么就算了，吧，呢？” “你太招蜂引蝶，我害怕有一天被你抛弃。哈哈！” “胡说八道，你这整天都听谁瞎说呢啊？” “你和女友分手了？” “你说的哪一任？” “哈哈，最近的一任。” “最近的一任三年前就分了。” “你居然还能空窗三年，真难得！” “你是真不了解我啊！” “追你的小女生那么多，怎么可能让你空窗这么久？” “你把我想的真是来者不拒啊！” 两人边吃饭又边聊了会儿专业上的事。饭后，索拉去王子的琴房，视奏了一遍他的作品，听了他的处理和情绪表达要求，才告别，打车回家。 十一、 第二天，索拉下课回家睡了一觉后，简单的打扮了一下，赴约。她把头发松松的编了一个斜发辫，穿了一条乳白色圆领羊毛针织长裙，外搭了一件乳白色的薄款羊绒大衣，光脚穿了一双浅咖色的皮毛一体的豆豆鞋，露出纤细的脚腕，然后又拎了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小水桶包。 按照艾生给的地址，打车，不到六点就到了约定的地点。东三环一个闹中取静的地方，外面没有任何的挂牌和标识，就是一个巨型的黑门，上面有门牌号。走进大门，报了预定人姓名，跟着服务生上了三楼，远远看见坐在窗边的艾生在向她招手。 “今天穿的真好看，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我特别喜欢看你穿白色。” “好像是没听你说过，为什么？” “因为你第一次去我们家四合院玩的时候，穿了一条你妈妈托人从上海给你买的白色连衣裙。特别好看，那是我第一次见你穿裙子，平时上学不都穿校服嘛！” “奥，想起来了，那条裙子我很喜欢，一直没舍得扔，现在还留着。” “菜我已经点好了，都是你爱吃的。你想喝什么？给你要果汁？” “不要果汁，我不爱喝外面的果汁，就来杯柠檬水吧。” “好！” “你回来多久了？” “在上海待了一周。” “哪天回加拿大？” “明天。” “又是一大早的飞机吗？” “对！” “你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你什么时间返回啊，我想给唐静还有你妈妈买点礼物都来不及了。” “下次吧，我一个多月后还得回来。你最近好吗？我怎么觉得你又瘦了？” “过完年感冒了一个多星期，咳嗽，不太想吃东西。瘦了几斤。” “你跟我去加拿大吧？我现在干脆不放心你在这边。” “我爸爸妈妈姥姥姥爷都在这，你让我扔下他们去加拿大，怎么可能？” “把他们都带过去不就行了。” “不要，加拿大太冷了，我不喜欢那个地方。也不知道你当时为啥非要去那儿。” “是唐静要去的。” 索拉看了眼艾生，他穿的很休闲，一件深蓝色拉链翻领毛衣，内搭了一件白t恤，他和云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男生。艾生是阳光温暖型，笑起来一对大酒窝，他的喜怒哀乐总是写在脸上，索拉一眼便知。而云山，霸气冷峻深不可测，气势总是压人一头，她看不懂他，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开始上菜了，索拉惊诧的看着满桌的菜：“你怎么点了这么多啊？” “我想让你都尝尝，我觉得他们家好吃的菜。你没觉得菜的分量不大吗，所以其实不多。你多吃点。” “是很特别，很清淡但很好吃。” “是不是？你爱吃我下次回来再请你吃。” “哈哈，不用，干嘛总吃同一家。” “哈哈，好，下次换一家。” 两人正笑着，索拉桌子上的电话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接通了电话。 “wai，，，我在外面吃饭。” 电话另一头挂断了。 云山下班，赶往饭局，路上他还在想，不知道这两天她有没有喝他给她煲的乌鸡汤。这几天各种忙，他也没给她打电话。停好车，经理已经迎了出来。“云处，这边请。” 云山走出电梯，扫了眼大厅，有三桌客人。他低着头跟着经理往前走了两步后，忽然停了下来，再次看向大厅靠窗最远最僻静的一桌，是她！穿着一件白色针织长裙，笑的很开心。她面朝着云山，所以可以看得很清晰，那这背对着他的男士是谁？背影稍微有点熟悉，云山不敢确定是不是他想的那位。这里是会员制，很好查。 云山拨通了电话：“你在哪？” “我在外面吃饭。” 云山挂断电话，转身对经理说：“麻烦帮我查一下最里面那桌的男士是谁？背影有点熟悉。”。 “云处，，不用查，那位是艾家二少。昨天预定的。” “艾生？” “对！”经理没太懂，进门时还好好的云处，这会儿怎么一下子就一张冰山脸了。 云山气的食欲全无，两个多小时的饭吃的如坐针毡。结束饭局，出来时，他们已经走了。云山想都没想开车就往家走，半个小时就飙到了小区门口，他把车停在路边。冲到楼上，一开门，屋子一片漆黑，脱了鞋，走进卧室一看，居然还没有回来。云山关了灯走出了家。 他上了车，没有启动车子，而是，干脆把座椅调舒服，打算等着，看看她到底几点回家。 索拉放下电话。 “是云山？” “嗯！” “离婚了他还在查岗？” “没有，他就是想起来会打个电话问一下。” “你，，” “别问我为什么离婚。”索拉没等艾生说出来，就堵住了他的嘴。 “好，我不问了，你多吃点虾。是不是很好吃？” “嗯，很新鲜。” “你不让我问你离婚的事，那我能不能问你和我之间的事？让我苦恼无法释怀的事？” “你问吧！” “你刚上大一的那个学期，我去学校向你表白，让你做我的女友，我们正式交往，你为什么不同意？你就那么不愿意做我的女友吗？你读高中时，我表白你不同意，我可以理解，那时候你还小，但你上大学了，为什么还要拒绝我，在那之前，我一直挺自信你是喜欢我的，至少不讨厌我。” 索拉长出了一口气，喝了口水，想了半天然后说：“我刚一进校，恩师就跟我谈话，并给我下了禁令，大学四年坚决不许谈恋爱，尤其一、二年级，她说我年纪还小，必须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专业上。” 艾生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她，半天才说：“你就是为了这个拒绝我的？” “嗯！” “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那天，我刚说完‘不行’两个字后，你就生气的转头走了啊！” 艾生看着她，激动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可你为什么后来没告诉我？” “一个月后，你再出现，就告诉我你有喜欢的人了啊，你的同学唐静。然后就是，你让我陪着你去西单给她买巧克力、零食，去王府井图书大厦给她买她喜欢的书。” 艾生用双手扶着额头，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半天才抬起头说：“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了！” 索拉看着双眼已变红的艾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如果今天不问你，你就打算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我，是吗？” “也许吧！当你告诉我，你爱上别人了的时候，我没有一丝怀疑。那个时候我才刚17岁，根本无法辨别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你知道，我对你一直都是完完全全的信任，所以，你告诉我你有女友了，我就相信了，也就不会再去向你解释什么。我当时就一个想法，觉得自己不该再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了，我不能影响到你和女友的感情，我必须要远离你。” “对不起，，你那时候是不是很恨我？” “也没有，但一开始很生气，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因为你，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生爱一个女生，其实并不会一生一世。男人的感情是会很快转移的，他不会站在原地等你，他会继续向前。在那之前，我以为，爱一个人，就意味着一辈子。没有人告诉过我，爱，其实是会变的！我一直傻傻的以为：你如果爱我，就会一直站在原地等着我！即便我说了不同意，如果你爱我，你还是会一直等着我！” 艾生红着双眼看着她，语塞，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几欲跌出的眼泪，迅速拿起纸巾擦眼睛：“对不起，拉儿，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能在那么小的时候认识你。那时候我每周都盼着周末到来，去你的小屋和你的同学们一起看动画片，看喜剧片，看你和你奶奶吵架。给你们弹钢琴，听你们夸我。那段时光，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你送了我那么多我喜欢的东西，我到现在都珍藏着，对于我来说，那些美好幸福的记忆我一生都无法忘记。艾生，你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人。” 艾生喝了口水，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了下来。 “你那天拒绝我后，我没有回学校，而是回了四合院，我在小屋里待了三天，没吃没喝。后来，我父亲叫来了锁匠，把门打开了。他们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父亲陪了我一夜，开导我。一周后，我回到学校上课，唐静再次向我表白，我一赌气就答应了，她从大一开始就整天追着我。后来，我为了气你，去学校告诉你我有女友了，然后故意让你陪着我去给唐静买东西，观察你的反应，希望你表现的很伤心，但你当时很平静，所以，我就更加误以为，你根本不喜欢我。那几年，虽然表面上和唐静成了男女朋友，但其实我们并没有什么，我对她一直很冷淡，我很纠结，知道自己爱的是你，也永远都无法放下。我控制不住想去看你，虽然你总以练琴为由，不想见我，导致我去看你的次数减少了，但我就是不想让你把我彻底从你的生活中抹去。” 索拉看着艾生，眼眶也开始泛红。 “我知道你在读大学和研究生期间根本没有找男友，包括去美国读博期间，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你不选择我，为什么你也不接受别人的追求和表白。我知道从上大学开始你的身边一直有非常优秀的男生在追你。今天，我终于明白了，是我，让你对男人失望了，我的转身离去，让你觉得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所以你不愿意也不相信别的男人了，是不是？” 索拉低着头不吭声，她在心里默认了，艾生说的其实是对的。确实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觉得陪了她那么久的艾生都能离她而去，更别说别的男人了。所以，她不相信任何男人的爱的表白。 “你回国后，我依然让人帮我盯着你。直到有一天，接到电话，被告知，你要结婚了。我大吃一惊，因为在这之前，没有收到你谈男友的任何信息。我迅速订了机票，拉上了唐静，因为我知道自己一个人无法面对你的突然结婚。从得知你结婚消息的那一刻起，我无法入睡，脑子里一直在闪着一句话：艾生，你永远永远的失去她了。” “我托人调查了云山，知道他很优秀，家境也好后，心情稍微缓解了很多。虽然，你的婚礼上，面对他，我干脆不想和他讲一句话。” “当你告诉我离婚消息的时候，我心痛的不行，订了机票，恨不得以最快的速度飞到你身边。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他的问题，我了解你，你从来都不是一个无事生非的人，你是我见过的最善良最简单的女孩。我胡思乱想觉得他一定是对你不好，我做梦梦到他虐待你，然后惊醒。所以，我快速订了机票。那晚，看到你状态很好，放心了很多。” “这一切的一切都怨我。如果我当时不赌气，好好的等你，那么，你嫁的会是我，而不是云山。我会宝贝你一辈子，我不会让你和我离婚的。” “艾生，你不要责怪自己。你有没有想过，我虽然对别人都很温和，但我会对你发脾气，会故意气你。我记得初中有一次，在你的小屋里，你开玩笑说了我一句，我当即把你书包里的东西都倒在了地上，然后扬长而去，你的几个同学都吓傻了。我总是理所当然的等着你来找我道歉，几乎每一次的小矛盾后，你都会主动跑来向我道歉。我想，只有我会这样对你，但这样对你不公平，唐静一定不会这样对你，她视你如生命般的珍贵，她非常爱你，她不会上你伤心。艾生，我希望你快乐，幸福！” “你知不知道，从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的那一刻起，从在那个夏令营见到你的那一瞬间开始，你，就是我所有快乐和幸福的源泉。我愿意你那样对我，我很爱你给我发脾气的样子，喜欢看你用眼睛瞪着我，然后说：艾生，你死定了，然后，撅着嘴一溜烟跑掉。我经常会想起，我追在你身后，给你不停道歉的情景。现在想起来，也幸福的不得了。” 索拉觉得再说下去，她会在他面前掉眼泪的，为了快速转移注意力，她说：“你再吃一点吧，菜都凉了。” “不吃了，你吃饱了吗，吃饱了的话，我们出去走走吧。” “我吃饱了，走吧。” 艾生给司机打电话，说要散会儿步，一会儿再给他打电话，他再过来接。 “你冷吗？脚腕在外面露着？” “不冷，今天没风。” “那我们多走一会儿，好吗？” “好。” 两人沿着街边漫无目的地的向西慢慢走着，索拉感觉到，艾生的情绪极其低落，她有些后悔不该告诉艾生那些事，可她又觉得告诉了艾生后，她其实释然了很多。这么多年，她总是反反复复的想很多他们之间的事，今天其实想明白了很多。 艾生穿着一件米白色的加厚防风短夹克，浅驼色的长裤，藏蓝色的毛衣领拉链拉上后变成了高领毛衣，他还是那么的青春帅气，只不过常年健身，整个人已经比年少时健硕了很多。 那么多年玩在一起，她和艾生从没有拉过手，他们之间最亲密的肢体接触仅是，艾生捏她的鼻子、摸她的头。最为严重的一次肢体接触是她高中毕业那年，和读大学的艾生以及他的几位高中同学一起去青海旅游。有一天，他们包车去鸟岛看鸟时，因为中午非常热，没有经验的索拉学艾生和他的同学们把防风外套脱在了车上，谁知道司机原本说两个小时后来接他们的，结果三个小时过去了都没到，后来联系上才说，车坏在半路上了，让他们等。 天色渐晚，岛上的风越来越大，把穿着短袖的索拉冻的瑟瑟发抖。艾生就用手臂揽着她，帮她遮风取暖，直到车来接他们。那是他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也是那次，索拉注意到艾生有一双非常漂亮的手，白净细长且非常的柔润。而云山的手和艾生的完全不一样，他的手也很好看，干净纤长但却极具男性的力量感。 索拉忽然意识到，虽然和云山认识仅仅一年多，但她与男性的所有亲密行为都是和云山发生的，第一次和男人牵手，第一次和男人接吻，第一次发生关系。 “累不累，很久没有和你这样一起走了，让我想起很多事。你还记得，我有一天下午跑到你学校看你，和你吃完晚饭，我们一直从你们学校走到天安门广场，又从广场走回你们学校。” “当然记得啊，因为那天晚上回去，我发现我的白色棉袜每只都破了一个大洞。哈哈！” “是吗，你怎么也没告诉我，脚磨破了吗？” “脚没有破，好像是因为那天穿的鞋有些大，来回摩擦导致袜子破了。” “拉儿，你知道吗，我父亲可喜欢你了。自从告诉你我有女友后，你很少再去我们家，我父亲其实很难过。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每个周末坐在院子里听你弹琴。那架钢琴当年我骗你说是用我攒的压岁钱买的，其实不是，是我父亲给你买的。我给他提了一下，他就立马买了。我没有告诉你，他喜欢听你弹琴，我也不让他在你来的时候，进我的房间，那时候，我害怕你见到他害羞，再也不来我家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一开始看到你爸爸和妈妈是很害羞、紧张，但你爸爸每次见我都笑眯眯的，非常和蔼，其实后来，我已经不怕他了。有一次，你和同学溜出去买零食，我一个人在你小屋弹琴的时候，你爸爸进来了。他和你一样叫我‘拉儿’，问了我高中毕业后会不会出国读书，会留在京城读书吗？” “是吗，那我回来，你怎么没告诉我？” “他走的时候交代我，别告诉艾生我进来过。你爸爸非常爱你。” “是的，所以，他突然去世，我当时无法接受，差一点抑郁了。” “艾生，你前面说去加拿大是唐静要去的，其实，我知道是唐静害怕你那段时间彻底抑郁了，所以，才果断带你离开，去加拿大的。她说，那时候能最快办完手续离开的只有加拿大，她刚好有个同学帮了你们。你俩第一次回来请我吃饭，唐静趁你去卫生间时告诉我的。艾生，你当年的选择是对的，如果换作是我，我只能拖累你，你还得照顾我。在你失去父亲最需要帮助时，我可能成不了你的支柱，至少，那个年纪的我是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带你离开，让你换个地方，换个心情生活的。所以，你该感谢唐静，今生都该好好爱她。” “拉儿，你只说对了一半。是的，是唐静果断的带着快患抑郁症的我离开了，去温哥华。其实，那个时候让我快崩溃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你的渐行渐远。你刻意的回避我，打电话，你有意无意的不接，你不再来我的小屋。我去学校找你，你告诉我你要练琴不能陪我。那段时间，我非常痛苦，没想到，父亲又突然过世，在双重的打击之下，我有些挺不过来。让我特别难过的，还有，父亲那么喜欢你，他的追悼会你居然没有来。” “我刻意回避你，是因为你有了女友，我们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来往了，所以，我想慢慢的戒掉对你的依赖。还有，，，追悼会那天我去了。我是看新闻才知道你父亲去世的消息。你没有给我打电话，而我又害怕女友陪在你身边，我冒然打电话不好。知道追悼会的时间后，那天一大早，我是坐地铁去的八宝山，我一直站在外面，我看见你了，远远的，我没敢进去，看见唐静陪在你身边。我在外面一直看着你们全家离开后，才走的。” 艾生停下脚步，瞪着她，激动的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到今天才说啊。” 索拉看着他，想了半天说：“艾生，我那个时候年纪太小，很多事都没有想明白，当时就是单纯的想刻意远离你。其实，我也是最近才想明白，那个时候的我，好像是在和你赌气，赌气你怎么可以就这样轻易的又爱上了别人。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我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不能接受一个一直宠着我的男生，会如此轻易的抛下我，去爱别的女生。那个时候太幼稚，我固执的认为是你抛下了我。而我一直把你当做最亲的哥哥，陪我一起长大最好的朋友，云山，那个时候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除爸爸之外对我最好的男人。直到今天，我还是这么认为。” 艾生长出了一口气，红着眼睛看着她，半天才说了一句：“我能不能抱抱你？” “嗯！” 艾生第一次拥抱了她，她知道此时的艾生很难过，她心里也不好受，她不后悔今天坦白告诉他，她心里一直想的很多事。但她没有告诉艾生，她在那个还不太懂爱情的年纪，其实对他就是不想舍去的一种习惯和依赖，她现在经常想，那应该不是爱，如果她爱他，也许会紧紧抓住他，不让他抛下她。但，也许即便她爱他，自尊心很强的她也不会去抓住转身离开的他。 终究，那时候的他们都太年轻了。 “对不起，拉儿，对不起。我的心里好难过。我一直以为，是你不要我，是你不喜欢我，今天才明白，是我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导致的，是我把你给弄丢了。对不起！” “你别这样，艾生，别难过，其实你想想，如果，如果，当年我答应了你，做你的女友，也许，我们没好多久就会分手呢？也许根本不可能结婚，也许结婚了又离婚了呢？那样，我们可能老死都不相往来了，但现在你看我们，没有断了联系，依然保持着这种非常好的朋友关系。所以，有得有失，其实，我很开心我们现在是这种状态。”索拉慢慢推开艾生，看着他说。 “我不会和你分手的，我也不会和你离婚。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对的！如果和你在一起了，我绝不会和你分开。我不会像云山那么傻，去和你离婚，然后放手！” “他没有放手！”索拉转身向前走，艾生追上她说：“那为什么要离婚？我就是想知道。” “因为误会。”索拉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艾生。 “什么误会？为了个误会就可以这样随意的选择离婚？他到底爱不爱你？” “是我要和他离婚的。我也不知道他爱不爱我，可能爱吧，他的爱，和爸爸和你对我的爱不一样，你们的爱是无条件的，而他的爱是有条件的。” “什么意思？” “嗯，，就是可能，他希望我能像他爱我一样爱他。” “你告诉我实话，他对你好不好，还有他的父母对你好不好？你为什么会那么快的速度就嫁给了他？” “他对我挺好的，他父母对我也很好。他和你不一样，他很强势很自信，他从看见我第一眼时就确定了我是他想结婚共度一生的那个人，所以他追我很用心也很下功夫，就这样我成了他的女友，他又迅速搞定了我的家人和恩师，他们都很喜欢他，然后他就求婚了，接下来就是订婚、结婚。艾生，你放心，他对我很好，对我的家人也很好。”她不想让艾生担心她。 “他如果对你不好，你要告诉我，你不能藏在心里不说，你要答应我。” “嗯，我会的。” “十点半了，你明天是不是还有课，我让司机过来。”艾生给司机打了电话，然后发了定位。 “你记得回我的微信，不要看见了也装没看见，过两三天才回我。让我担心你。” “嗯，我知道了。” “你放暑假的时候，来温哥华吧，我带你去四处玩玩。” “好，如果正好没事的话，我会去的，去看看你妈妈。她还好吗？会念叨你爸爸吗？” “挺好的，我父亲去世后，其实她很少在我们面前提起，尤其很少在我面前提，估计是怕我伤心。” “你下次回来联系一下大哥吧，和他吃吃饭，他是你哥哥，你们兄弟闹成这样，你妈妈估计会很伤心，尽管她可能没有在你面前说什么。” 艾生半天没吭声，“我现在还不想和他和解。”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 “你说的我会听的，只是和他和解的时机还没有到。” “我一直在想，他送我那么贵的礼物，我该怎么还，哈哈。小时候在你们家遇到他，其实我挺怕他的。他和你不一样，你爱笑，他总是很严肃。” “他凶过你吗？” “没有，你们家的人，我最害怕你奶奶和他。哈哈。” “你不知道吧，我奶奶最喜欢我哥，我爸喜欢我，我妈中立。” “你爸爸喜欢你我知道，你奶奶喜欢你哥我真不知道，我觉得她也挺喜欢你的啊？” “你那是只看到了表面，我奶奶偏心偏的可明显了，要不我怎么会经常和她吵架。” “那你奶奶去世的时候，你哥哥是不是伤心坏了？” “嗯，一个月没和我们说话，每天都待在奶奶的房间里。我们也不敢打扰他。” “奥，这么严重啊！” “你以为呢，我们家老大是奶奶一手带大的。” 车来了，艾生为了和她说话方便，也坐在了后面。 云山坐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眼看着快十一点了，她居然还没回来。云山觉得自己的火已经快压不住了，正犹豫着要不要再等下去，忽然一辆黑色奔驰停在小区的大门口。后座车门开了，艾生先走了下来，随后，索拉下来了，俩人居然都是坐在后座。 车后盖打开了，艾生拎出一个袋子递到了索拉手里。 “这是什么？” “我给你买了一个包，是那种又轻便又可以装下很多东西的包，适合你上班背谱子用。我前两天在上海看到一个女孩背，就问了一下人家是什么牌子的，然后我就去给你也买了一个，这个颜色是限量的。你一定会喜欢的。牌子估计你知道，叫goyard。” “奥，我知道，学校有学生背。你以后别老给我买东西了，唐静知道了不好。” “她知道，我告诉她了，我说了她要也喜欢让她自己去买一个，我回去报销。” “好吧！” “拉儿，你今天告诉我这么多事，我很难过，但其实也很开心。” “告诉你，我有些如释重负了。艾生，在我心里，你是亲人，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知道了，上去吧，有些冷。我下个月再回来看你。”说完，他摸了摸她的头。 云山坐在车上看着艾生递给她一袋东西，俩人又聊了两句，他们没有拥抱告别，艾生只是像哥哥一样，摸了摸她的头。他站在那，直到看着索拉走进小区，才上车走了。 云山心里的怒火消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吃完饭的这几个小时他们到底去了哪里，但他们告别时的样子，云山觉得，他们之间也许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他又坐了几分钟，然后掉头回别墅了。 索拉上楼后，给艾生发微信告知自己已经安全到家，让他放心。换完衣服，打开艾生送她的包，白色，内衬是好看的粉色，很轻，很大。她猜测艾生买的是大号，很适合她的身高。于是，她又给艾生发了一条：包包我很喜欢，我会好好背的。 第10章 契机 十二、 索拉忙了一早晨，刚下课，恩师就打电话来，让她中午下课去家里吃饭。索拉赶紧收拾东西，背上包出门，边走边想，她大前天才去过，今天又叫她，估计有什么事。冲出大楼，低着头加快脚步。忽然有人一把拉住了她。 “喊你几声了，你居然都没听见，你跑这么快要去哪？” 索拉一回头，一看是王子：“啊，我怎么没看见你。你叫我了？我没听见。我去恩师家，刚才打电话叫我，让我去一趟。” “我在学校这么多年，能让邹泰斗整天这么上心的也就只有你。曲子你练了没？我什么时候能听？” “练了，下周就可以给你听了。” “我本来说叫你一起吃饭的，看来得改天了。” “你干嘛这么客气啊，我一定会好好给你弹的，你不用总请我吃饭。” “狭隘了吧，谁告诉你我请你一起吃饭就是为了感谢你帮我弹曲子啊？” “那你这是要干嘛？” “追你啊！！！” “你能好好说话不开玩笑吗？” “没开玩笑，我说的真的！” “整天净胡说八道，我到了，你快去吃饭吧。”索拉说完，快速跑进家属楼。 索拉按响门铃，“令教授，我来了。” “拉儿，等你半天了，邹教授让王阿姨今天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 “是吗？嘿嘿！” “拉儿来了，快去洗手上桌。” “好，老师。” “拉儿，你多吃点菜，今天做的多。”令教授把她爱吃的菜都推到她面前。 “好，您吃吧，别管我。” “拉儿，前天云山又让人送来了一箱苹果，很好吃，又大又脆甜，你完了替我谢谢他。” “奥，他没有给我说。” “你看看这孩子多好，对你好，对你的家人好，对我们也好，这么好的孩子去哪里找？” “邹教授今天说的我同意，拉儿，看男人对你好不好，就要看他对你的家人好不好。都离婚了，还想着我们。过年的时候，就送来了一箱橙子，一箱梨，还送了一箱火龙果。” “奥，对，过年的时候就送了。你哥哥回来，还说呢，拉儿找的老公真不错。” “他也没说，我都不知道。” “拉儿，王子是不是最近在追你啊？我提前给你说，我不同意啊，虽然那小子帅气有才华，人也不错，但我不同意你和他在一起，没有云山，你要是想和他谈朋友，我没有意见，但你现在有云山，你最好把婚赶紧给我复了。” “您在哪听来了，他没有追我，就是想让我帮他弹一下新写的一个协奏曲，前几天请我吃了一顿饭。” “你们说的哪个王子啊？我们系的大才子王诗怀吗？” “嗯。” “那不，你上大学的时候就在追你吗？怎么现在又开始追了？” “上大学的时候追？你怎么知道的，拉儿给你说的？”邹教授有点吃惊的看着令教授。 “您听谁说的啊？”索拉说完赶紧看了眼恩师。 “你上大学的时候，他刚好读研，虽然他不是我的学生，但我的学生肖峥和他同班啊，俩人关系好的不是一般，肖峥告诉我说王子喜欢拉儿，使劲儿追呢。” “你那时候怎么不告诉我，我今天可是第一次听你说这事。” “你不让拉儿谈恋爱，我给你说这些干嘛？” “嘿嘿，恩师，王子现在没有追我，倒是，追他的女生现在特别特别多。” “嗯，不管追没追你，我先给你说我不同意你和他谈朋友。我问你，云山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吗？出轨了，所以你闹着和他离婚？” “没有！” “对你动手了吗？” “没有！” “那为什么离婚？” “有些误会。” “误会了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为什么非要离婚呢？拉儿，老师活到这个岁数看人还是挺准的。就我刚才说的出轨、动手打人，如果他有这两样其中的一样，我坚决不让你和他复婚。但是除了原则性问题，俩人生活到一起会慢慢发现很多问题，这个时候就要学会包容和忍让，否则这日子一天都过不下去。我看出来云山的父母也是把你宠的不得了，没有丝毫对你不好吧？” “嗯，他父母对我特别好。” “是不是云山脾气躁，大少爷脾气？”令教授看向索拉。 “是。” “那他下次打电话我要说他，脾气要改改，女孩子都是要哄的，他要是给你乱发脾气我可不允许。” “你真得打电话说说，让他好好改改脾气，我们拉儿这么乖的一个孩子，他要真的是总乱发脾气对她可不行。上次胳膊是不是也是他发脾气弄的？”令教授问索拉。 “那次是他不小心。” “上次胳膊的事我打电话说了他一顿，怎么能这么没轻没重呢，幸亏伤的不重。” “拉儿，刚才邹教授说的是对的，两人选择了结婚，会一辈子磕磕绊绊的磨合，只要他大的方向是好的，不犯原则性错误，你就要学会包容。你要给他机会让他改错，不能一次机会都不给他啊。这孩子时时还老想着照顾我们，这是爱屋及乌，很难得他这么有心。脾气不好，让邹教授说说他，让他改。” “嗯！” “你要听话，老师给你说这些话是因为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妈妈忙事业从来对你都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不约束你，宠着你，你爸爸呢更是任由你开心就好，所有事都百依百顺。他们一定对你离婚的事儿啥也没说，对吧？我和令教授一辈子也是互相包容，互相理解，否则都没法过下去。遇到家境好又对你这么好的云山非常不容易。之前你不找男友，我还有点后悔，我说让你专注专业，导致你错失了很多优秀的男生。但见到云山，我才觉得是合适的人在合适的时间出现了。你的性格温柔随和，云山的身上有几分强势霸气，两个人性格气质互补，关键是云山也是个留过学的学霸，并不是个浮夸子弟。你不能不允许人在婚姻中犯一些小的错误，你要懂得学会去包容对方，你也要学着去爱对方。” “嗯！” “拉儿很幸运，有一对儿非常爱你的父母。你爸爸是不是说，离了就离了，爸爸养你。” “嘿嘿，是！” “老师给你说的话你要听，不要和王子走得太近，云山要是看到会吃醋的。你把他的作品练熟了吗？下周三我早晨有课，你抽空过来，弹一下我听听。” “好！” “王子那孩子挺好的，工作上的接触，云山这都要吃醋那成啥了。” “我又没说不让拉儿工作上接触。工作上接触没任何问题，但不要走得太近了。这才一起吃了一顿饭，就传得到处都是了，说王子在追拉儿。” 吃完饭，令教授不让索拉动碗筷，说弹琴的手要保护。她只好站在一边帮着归置归置其他的东西。然后和恩师又聊了半个小时，才离开。 下午没课，索拉没急着回家，在琴房里练了两个小时王子的新作品后，才打车回家。路上看了眼微信，云山没有留言。忽然想起来，昨天和艾生吃饭时，他莫名其妙打了电话问她在哪，难道他回过家？ 回到家，索拉四处查看了一番，没看出云山有来过的痕迹。想了想，也许他是回家拿什么东西了。 周五晚上，索拉有音乐会，忙完回到家已经九点多了。洗了澡，收拾了一下周六回父母家要带的东西，困得不行，不到十一点就睡了。 睡的迷迷糊糊的索拉，忽然被一阵一阵的声音吵醒了。她打开台灯，仔细听了半天，像是有人在开房门的密码锁。她快速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给云山打电话，还在迷瞪中的索拉第一反应以为开门的是云山，云山没接电话。12点刚过，门外的人继续尝试着开锁。她开始发慌，再一次给云山打电话，依旧没人接。 她轻轻的下床打开卧室的灯，壮着胆子走出卧室，屋门外的人还在继续尝试开锁。她不敢出声又回到卧室，继续给云山打电话，连续又拨了八遍，依旧没有人接。 她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忽然想起来，应该给物业打电话，可物业的电话，平时没注意也干脆没有存在手机里。 她一遍遍告诉自己冷静下来，忽然想到上网查物业的电话，结果百度输入小区的名字后，真的找到了。她拨通了物业电话，电话响了五声之后，一位男士接起了电话，索拉快速确认是不是某小区物业后，报出自己的楼号和门牌号，告诉物业，有人在门口一直尝试开密码锁，麻烦他们上来看一趟。男士让她不要害怕，不要开门，就待在房间里。 索拉打开卧室门，聆听了一下，外面的人还在继续一遍遍尝试开锁。她关上门退坐在床上，抑制不住的发抖。物业的人还没有上来，云山也没有回电话。她想了想要不要给爸爸打电话，可是一想，这么晚，会把爸爸吓坏的，于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大声在说话，索拉快速打开卧室门，听到门外的人在说，他们是物业。 “您好，我们刚才接到您的电话，说有人在开锁。您不用开门，听我们说就好。现在门外已经没有人了，估计是不是喝醉的人走错了楼层，我们回去得查一下电梯监控，然后明天再给您回复。” “好的，谢谢。” “别害怕，没事了。如一会儿再有什么情况，您再给我们打电话。” “好的，谢谢！” 物业走了，索拉回到卧室，心和手还在一直抖，她坐在床上，睡意已全无。 云山晚上有应酬，因为是周末，饭后大家就继续在会所聊天谈事，他特意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十一点多，打过一个电话后，就把手机反扣着放在了茶几上。因一直在说话，所以没顾上看。 事儿谈的差不多了，云山拿起了茶几上的手机一看，吓了一跳，半个小时以前，索拉陆续给他打了十几个电话，他的心脏开始狂跳，赶紧站起来，拿起外套，跟大家告别，说家里有事必须得先走。 他边往外走，边给索拉打电话：“wai，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我在外面没听到电话。” “............有人刚才一直在开密码锁，，，，我以为是你，，所以就给你打了电话。”电话那头的索拉断断续续的说，声音在发抖。 “现在呢，你给物业打电话了吗？” “已经走了，，，给物业打电话了，，，他们上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你就待在卧室，不要出来，我马上到。” 云山挂断电话，懊悔不已，他不该把手机静音，还反扣在桌子上。听声音，她被吓得不轻。 时间已晚，路上的车不多，云山一路狂飙，20分钟不到，就开到了小区的地下车库，拿上换洗的衣物，迅速冲进电梯。快到时，再次给索拉打了电话，告诉她不要怕，他到家了，一会儿会开门。 云山一进家，在洗手间洗了个手，就冲进了卧室。她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惊慌的看向他，眼睛红红的。云山奔过去，抱住了她：“对不起，对不起，宝贝，我手机静音了，没听到。”索拉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她的手冰凉，云山能感到她的心跳特别快。他轻抚着她的头：“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吓坏了，都怪我，都怪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在家。” 云山轻抚着她的背，安抚她。她紧搂着他的脖子，大颗的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云山感到背部的衬衣似被她的泪水打湿了。 “别哭，别哭，宝贝，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怀疑你，不该和你离婚，不该让你一个人待在家里。都是我的错，别哭。”云山尝试想看她的脸，但她紧紧的搂着他的脖子就是不松手。 过了好久，云山看她稍微平复了一些才问： “你是不是已经睡着了，然后被吓醒的。” “嗯！” “你给物业打电话，他们多久才到？” “十几分钟。” “他们怎么说，是什么人？” “他们说估计是喝醉走错了楼层，明天调完监控回复我。” “你没给物业开门吧？” “没有，他们隔着门说的。” “好，不开门是对的。” 云山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直到，感觉她的心跳慢慢平缓了下来，人稍微放松了一些，才说：“宝贝，我去洗一下，把衣服换了，刚才进门衣服都没换。” “嗯，你帮我倒杯水，我，我不敢去厨房！” “好，我去给你倒。” 云山看着她喝完水，又帮她续了一杯放在床头柜上。摸着她的头说：“我去洗一下。” 云山快速冲了澡出来，看到，她躺在床上，瞪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眼睛还是红红的。云山很是心疼加自责，幸亏没出事，这要是密码锁被破解打开了，后果不堪设想。 他躺到床上，把她轻轻的搂在怀里，抚摸着她的脸，她的下巴。她身上熟悉的清香让他无法抑制想亲吻她的冲动。云山开始轻柔的亲吻她的眼睛、鼻子、耳朵、嘴唇。她没有推他，而是乖乖的在他怀里任由他亲。他的手试探着抚摸她如缎的肌肤，轻柔而又温润的滑过她的腿、腰、背部。 她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他的气息、他的爱抚，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心得以平静。他的手指修长而有力，带着炽热的温度，触碰到她的肌肤，让她浑身有一种酥麻的快感。她感受着他的温柔和爱，心在这一刻似被他填的满满的。她发现自己在他的怀抱中，莫名的安心，她非常享受这种甜蜜和温暖。 云山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向她传递着他对她的爱，对她的深情。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这种直接的爱意表达，让她的心灵再一次被触动和震撼。她与他手指相互缠绕，目光交汇，心跳开始同步，他们交缠在一起，就像宇宙中最基本的元素一样，完全无法分开。 云山能明显感受到她身体的迎合，以及她与往昔的不一样。对于他来说，离婚后的这三个月如同漫长的三年，他用了最大的耐心等待着她再一次接受他。他沉醉在她的温柔，以及身体的优美线条和柔软细腻中无法自拔，久久不能平息。 “我爱你，我的宝贝，我真的很爱很爱你！”云山轻抚着她被汗浸湿的头发。 索拉一只手放在云山的脖颈上，轻抚着他的脸，没有出声。 “周一我们就去办理复婚好吗？” “不好！”她半天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你还是不想原谅我？还是你觉得我不会改变？你担心？” 她把头贴在他的胸前不想看他，也拒绝回答。 “你不想复婚，那我们就同居吧，好吗？我给你时间，你正好可以好好考察一下我，行吗？” “好！”她好半天才说出这个字。 云山用鼻子顶着她的鼻子，一遍遍亲吻着她的花瓣嘴，心里满满的幸福和喜悦，心想：好吧，不急，一步步慢慢来。 俩人一夜缠绵悱恻，很晚很晚才相拥睡去。 索拉醒来时已是上午十点多了，云山不在身边，屋内一片寂静。她走出卧室，环视了一圈客厅、厨房、书房都没有云山的影子。她站在客厅，有些茫然。有人开密码锁，她盯着门，门开了，云山走了进来，看到她穿着白色蕾丝棉质睡袍，披着一头长发，站在客厅中间慌张的看着他，云山忽然意识到，估计她醒来发现他不在又把她吓了一跳。 “你去哪了？”她皱着眉头问他。 “我去了趟物业查看了一下监控，我不知道你会这么快醒。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两天都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家。”云山赶紧上前安抚。 “我今天不要再住在这里，我要回父母家。” “好好，我陪你回父母家。我叫了换锁的，把门锁换成指纹锁，师傅马上就到了。你先去洗漱。门锁换完我带你出去吃饭然后咱们一起回你父母家，好不好？” “好！” 索拉洗漱完，又把卧室的被套床单全部换洗了。她穿了一条黑色瑜伽裤，准备套个卫衣，可转念一想，云山刚才说要出去吃饭，穿的太休闲他估计又会不高兴，于是重新换了一条羊绒长裙，戴上了云山送她的项链。她站在客厅看了眼云山和师傅还在安装门锁，于是又把卧室、客厅仔细擦了一遍，用吸尘器和拖地机清扫了一下。 “拉儿你过来，给你输一下指纹。”在衣帽间收拾衣物的索拉，听到云山在叫她。 “来了！” 门锁终于换好了，云山又仔细的反复试验了几遍，才让安装师傅走了。 “饿了吗？中午想吃啥？” “随便，你定吧。” “今天去你父母家住一晚，明早和我回我父母家好嘛，他们有两周没见你了，这几天老念叨。然后，晚上我们住别墅那边，周一早晨我送你上班，好不好？” “那还得带睡衣，还有我的洗漱用品。” “不用，我都给你早买好了，睡衣护肤品都有。护肤品就是按照你现在用的牌子给你在那边备了一套。” “你买的什么睡衣？那种暴露的我不穿。” “不是，我按照你喜欢的风格买的。” 索拉瞪着云山，想了想说，“我不相信你。”说完走到衣帽间，拿了一条全棉的家居裙。 “嘿嘿，我真的给你买的是你喜欢的风格的睡衣。” “好麻烦，还得再带一套周一上班穿的衣服。” “不用，吃完饭，刚好去给你买几套衣服，就放在别墅那边，这样省的拿来拿去的。” 云山看到了放在地毯上的大包，她坐在地毯上往里面塞东西。云山知道这个牌子，最近这一年开始在国内火起来了，他恍然反应过来，一定是他送的。 “这个包挺好看的，你新买的吗？”云山心里门清儿，但他就是故意想看看她会不会给他说实话。 “不是，是艾生送的，他在上海出差看到有人背，觉得背琴谱挺好就买来送我了。前两天我们一起吃了个饭。”索拉没看他，低着头收拾着东西，老老实实的回答他。 “你很喜欢？” 索拉没吭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明显云山是故意在问。她知道，他对艾生一直异常敏感。 云山坐在地毯上，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我没别的意思，你好像挺喜欢的，今天再去给你买一个别的颜色的，或者小一些的，你换着背，好嘛？”云山对她的毫不隐瞒，实话实说特别开心。帮她把头发轻轻弄到脑后，看到了她脖子上戴着自己送她的项链，心里暖暖的，他爱怜的亲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不用了，有一个就够了。“索拉说着把头枕在云山的肩膀上，光洁的额头紧贴着他的脖颈。 云山发现她似乎开始对他多了那么几分依赖，这在结婚前和结婚后的一段日子里，几乎是没有过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受惊的原因。 “我想给你买，之前买的那些包，都太小，上班确实不太适合。你肚子饿吗？想吃什么？” “不太饿，吃啥都行，” “好，你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要带的，我们出发。” “嗯，好！” “你主要把周一上班要带的东西带好，其他的东西不重要。” 虽然云山说给她买新衣服，但索拉还是把自己换洗的内衣、睡衣、家居服和周一要穿的衣服及鞋专门装在了一个纸袋里。 她今天穿的这条紧身的灰色羊绒长裙，显得身型凹凸有致，极其性感，腰细到他一只手就可握住。出门前，她在外面套上了妈妈买给她买的那件粉色大衣，脚上穿了一双灰色棉袜，穿了一双黑色乐福鞋，一小节小腿露在外面。 “腿会不会冷啊？“云山看着她穿的很好看，但总觉得她光腿出门还是会冷，毕竟现在气温还是不高。 “哎呀，不冷。” “好，好，你觉得不冷就不冷。” 第11章 回家 十三、 云山看她蔫蔫的，没有精神，想着她爱吃辣的，索性直接开到了国贸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川菜馆——三样菜.玺川府。索拉第一次来，看了眼菜单就点了份精品毛血旺和红糖糍粑，“我就要这两样，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餐厅的环境很舒服的，索拉想着如果菜要是好吃，下次带妈妈和爸爸来吃。 “在想什么呢？”坐在她身边的云山摸着她的头问。 “我想要是菜好吃，下周带父母来。” “好，你先尝尝，如果好吃，下周请你父母来吃。”说着云山又帮她把披着的头发往耳后拢了拢。 “我这两天得抽时间去剪一下头发，太长了。”说着，索拉从包里拿出发圈扎了一个低马尾。 “别剪，就这样挺好的，我喜欢。”云山看着她，头发一扎，整张脸露出来看着更小了。她的头发不多不少，发质极好，是一种天然的棕色，配搭她的白皮肤，非常好看。 “就剪一点。” “别剪，就这个长度刚好！“ 索拉在心里叹气，他真是霸道的连她的头发都要管。“那我去做一下护理，春天静电大，头发太毛躁了。” “嗯，我陪你去。” 索拉看了眼云山，刚想说，不用他陪，结果一看放在餐桌上的电话开始震动，来电是王子。 “wai，王子！” “哎，你练的怎么样了，我给你说一下，下个月录音，要赶着报送国外参赛啊。” “啥意思，参赛的录音是我去录吗？我给你随便弹弹还可以，你这要报送比赛，我不行，你必须找一个大家，我这水平不行，会影响你的比赛成绩的。” “你能别这么说吗，和你合作是我一直的心愿，在我这，你就是能最好演绎这首曲子的人。” “不行，你还是找一个水平更高一些的钢琴家来弹比较好，我万一给你搞砸了怎么办？你赶紧再重新找人。我下周可以帮你弹好，你来听还有哪里需要修改，恩师说她也会帮着听一下的。真的，比赛不是小事。” “我求你了，宝贝，千万别再推辞，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弹这首曲子，我写的时候就想好了你来弹。邹大师能帮着给听一下实在是太好了，你跟她说一下，她听的时候，我能不能也在，我想听一下她的意见。求你了，别再说让我找别人的话。真的，求你了，宝贝！” “你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我万一给你弹砸了呢？” “不会的，我相信你！周一或者周二，在邹大师听之前，你最好让我先听一下，我到时候去琴房找你。好吧，不打扰你了，下周见。” “再见！” 索拉拿着左手在接电话，云山啥都听的清清楚楚。 “这个王子是谁啊，怎么还一句一个宝贝的叫你？宝贝是他叫的吗？” 索拉听到云山这一句，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没忍住，开始低着头狂笑。 “我说正经的呢，你告诉他，以后不许他再这么叫你。” “哈哈哈哈，好！”索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赶紧拿餐巾纸擦。 “还笑，这王子是谁？名字就叫王子吗？” 索拉平复了半天，才回复：“王子是外号，因为长得像王子。哈哈！” 菜上来了，云山看着她脸都笑红了，不明白她在笑啥，捏了捏她的耳朵，“来，边吃饭，边给我说说，这王子是何许人也？” “好吃吗？” “还可以。” “说吧，这个王子是什么人？” “我们学校的大才子，大帅哥，作曲系的高材生，现在是作曲系的老师，他的作品获过很多奖。” “他让你帮他弹他新写的曲子？” “嗯，一开始我以为就是帮他弹一下，他听一下好做修改。” “他很喜欢你？” “没有，我上大学时，他大四，后来他读研读博一直很照顾我。他喜欢我，我也不敢让他喜欢。” “为啥？” “从上大学开始，喜欢他的女生就乌泱乌泱的，留校后，学校的年轻老师、学生，喜欢他的人简直是太多了，我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那他为啥叫你宝贝？” “哈哈哈，他害怕我不帮他弹，故意那么叫的。” “没那么简单吧？我不信。哪个男生会管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叫宝贝，即便是再求她帮忙也基本不会。” 索拉没吭声，她想起了恩师的提醒。 “糍粑好吃吗？” “嗯，挺好的。！” “那下次请你爸妈来吃。” “好！” “我给你再说一遍，曲子可以帮他弹，但你不许和他有频繁的密切接触，不许他再叫你宝贝，听到了吗？” “嗯！哈哈哈！”索拉对云山介意叫‘宝贝’这两个字抑制不住的想笑。 “我给你认认真真说呢，你就这样笑。”云山说着用手又捏了捏她的耳朵。 “我知道了！”索拉强忍住没敢再笑。她想起来一会要回家，还是提前给爸妈说一声，于是给老爸发了一条微信：爸爸，我和云山一会儿回家。老爸很迅速的给她回复了三个字：知道了！ 吃完饭，云山带她在国贸购了一番物，他没敢强迫她，而是完全按照她自己喜好的品牌挑选。买了两件celine 的外套，一条牛仔裤，又在cos买了好多件鲜嫩颜色和黑灰色的小毛衣和一件正好这个季节穿的黑色双排扣羊绒大衣，她只要上身穿的好看的，云山全让销售打包了。在索拉试衣服的时候，他加了销售的微信，叮嘱换季上新时可以挑一些索拉适合的单品，到时候闪送到家，不喜欢不合适再退换，销售开心的不得了。云山想，既然她上班喜欢穿这种低调又看不出品牌，且价格不贵的衣服，那干脆就投其所好算了。 路过香奈儿，云山还是拉着她进去了。索拉觉得这些奢侈品店的店员似乎是有人脸识别功能的，只要客户进店，既能迅速识别是不是vip或者vvip。她和云山立马被请进了vip室。云山说要看最新或者一些经典款的衣服。不一会儿，销售就拿过来一堆衣服，新款的包和配饰。 索拉一看，销售拿了好多花色调衣服。 “我不想试这些花的。”索拉转身跟云山说。 “好，你挑你喜欢的试。” 索拉挑了一件纯黑色外套上身，四个口袋全部在下方的设计，黑色包边，扣子是黑色配搭白色山茶花，很雅致，销售给她拿了一件大号，她胳膊很长，居然很合适，穿上显得优雅又随性。 “这件好看，居然配你的灰色裙子也很好看。要了。” 索拉看了眼价格，接近八万的标价，“太贵了，别买了！” 云山走过来看了眼标价，“老公买的起！” 索拉无奈的脱下衣服，递给云山。她看了看销售选的衣服，犹豫了半天，转身对云山说，“我能不能不试了，这些我都不喜欢。” “好，不喜欢就别试了，给这件外套挑一个胸针吧，我觉得配个胸针会很好看。” “嗯，好。” 云山给她挑了两款雅致的双c胸针和几对耳饰。 “还要去哪儿？”出了香奈儿店，索拉看云山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嗯，去给你看一下goyard 的包。” 索拉心想，看来，他不买这个牌子的包是不会罢休的。于是，没有吭声，默默跟着他进了店。 看了半天，索拉选了hobo系列的黑粽，这款包就是腋下包，大小合适通勤。 “就买这款吧，平时上班东西不多时就可以背。” “行，那就这款，我也觉得挺好看的。” 这款包买的让云山很开心，因为自从买了这个包，索拉几乎每天背，除了偶尔背一下她的帆布包，基本上大多数时间她都是背着这个包上班。这是后话。 两个人结束购物到父母家已经快下午四点。一进门，索拉就扑向老爸，抱着老爸撒娇了半天。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囡囡！”还是老爸最了解她。因为从很小开始，只要在学校或者外面发生不开心的事，她回家就会这样。 “云山，快坐，茶早就给你泡好了，估计都凉了。有什么事吗？”岳母问云山。 “嗯，昨晚，她睡着了，结果楼上的人喝醉走错了楼层，一直开密码锁，把她吓坏了。给我打电话，我刚好在外面，电话静音没听到。” “那你怎么不给爸爸打电话啊？”岳母一下紧张起来。 “我想打来着，但是这么远，我害怕再把你们吓坏。” “那你也应该给爸爸打电话啊，先报警然后给我们打电话。爸爸和妈妈一定会赶过去的啊！最后呢，什么情况？” “我给物业打电话了，他们来的时候人已经走了。” “这个人在外面开了多长时间？”岳父紧张的问女儿。 “有半个多小时。” “这么长时间？你怎么昨晚没给我说？我还以为就几分钟？”云山有点吃惊。 “一开始他按密码的时候，我以为是在做梦，后来迷迷糊糊又觉得不太对，就醒了，醒了之后仔细听才反应过来是密码锁的声音，我以为是你，就给你打电话，你不接，我才反应过来不是你。想报警，又害怕警察会来的很慢，就想先给物业打电话，可我干脆就没有存过物业的电话。冷静下来后，才想起来百度，最后找到物业的电话，打完电话，他们十几分钟后到的，他们上来之前，那个人一直外面开锁。等物业的人上来，那个人就刚好走了。” “云山你没去物业看看监控，是什么人？” “楼上的，喝醉了，走错了楼层。”云山说着向岳父母使了一个眼色。 “奥，那没事，估计按错电梯了。囡囡，没事，你们那个小区进门都人脸识别，管理还是挺严格的。别再想这事了。“岳父明白了云山的递眼色是啥意思，就是不要再在她面前提这事。 “这真是吓死人了，你睡觉没关卧室门吗？怎么在卧室居然还能听到开锁的声音。“岳母没注意到云山的眼色，继续问。 “哎呀，关了，十二点多了，特别安静，我睡觉本身就轻，而且耳朵特别好。”坐在沙发上的索拉，想起昨夜的事，心又开始抖了，脸色开始变得惨白。 “你这真是吓死妈妈了，万一要是密码破解开了呢，不行，你下周回家住，我这实在是不放心。”岳母紧张的坐在索拉身边，安抚女儿。索拉顺势靠在妈妈身上，一想到昨晚的事，她确实还是很心慌。 岳父又开始给岳母递眼色，意思是不要再提这事。岳母似乎反应过来了，“云山，你吃水果，你们中午吃的什么？” “吃的川菜，妈妈，下周我带你和爸爸去吃。就在国贸那边。” “奥，好吃吗？” “挺好的，糍粑做的挺不错的。” “云山，你们晚上想吃啥，爸爸给你们买的鱼，中午就把红烧肉做好了。” “看拉儿吃啥，我都可以。” “爸爸你看着弄吧。我先上楼把衣服换了。” 云山趁着索拉上楼换衣服的功夫，和岳父岳母交代了他们和好的事，并说了索拉现在还不想复婚，他表明自己会等。岳父母开心的不得了，让他多多包容索拉，因为从小是全家两代人惯着长大的，所以她表面上很温和，但其实脾气很执拗的。 听了索拉父母的话，云山内心非常欣慰，很感慨自己遇到了一对儿非常好的岳父母。从他年前过来说因为他的原因导致离婚的事，到这次再说复合的事，两位长辈都只是说自己女儿做的不够好，一点没有责怪和埋怨他的意思。相反，还开导他，索拉不是不想和他复婚，而是她一直做什么事都是会反反复复想很多，直到说服自己。 “云山，你搬回去我们就放心了，本来我和爸爸就一直有些担心，她一个人在家，不好好吃饭不说，万一生个病啥的我们都不知道。这昨晚又发生这样的事，她本身从小胆子就特别小。估计被吓坏了。” “是吓的不轻，都怪我，昨晚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应酬，所以就把手机给静音了。我最近会按时下班，尽量不去应酬。门锁今天也换成指纹的了。” “云山，你去物业看监控，看清楚是什么人了吗？”岳父问云山。 “电梯监控看就是楼上的一位男士，有些醉了，一进电梯估计把楼层按错了，后来发现密码锁打不开才意识到楼层不对，又回到电梯上了一层。具体是哪一户，就不知道了。我本来想今天上去找一下说说这事，后来物业经理提醒说，去找了，人就会知道楼下是一位女士经常单独在家，等于透露了个人隐私，因为物业和我们对这个男的具体是干什么的并不了解。我一想也是，就没上去找。” “物业经理说的是对的，冒然去找不合适，如果是个本分老实的人，那还好，如果是个很浑的人，那人要是故意总给你们找事就麻烦了。算了，反正门锁已经换了。指纹锁相对要安全很多，就是你尽量不要把她一个人再扔在家里，你要是出差，一定让她回这边，早晨她坐地铁去上班就好，她要不想坐地铁，我起早一些开车送她也行。” “好，我知道了！” “云山，你也上去休息一会儿，累了一天了。饭好了，我叫你们。”岳母对云山说。 “好，那我上去把衣服换一下。” 云山走进房间时，看见她躺在床上搂着她的大泰迪熊在发呆。 “怎么了，你在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 云山看了眼她，拿出袋子里的家居服进了卫生间。 云山从卫生间出来，倒在床上，把她手里抱着的泰迪扔到一边，把她拉到怀里，“说说在想什么？” “在想得去练琴，可是我又不想去练。” “那个王子的作品？” “嗯。” “不想练就别勉强自己。明天再说！我给你父母说了，我们和好了。” “嗯，他们说你了吗？” “没有，你有一对儿全天下最好的父母。” “你周一几点下班？有应酬吗？” “我会正常下班，有应酬也不会去的。别再想昨晚的事好吗？你要是不敢一个人先回家，就在学校等我，我下班过来接你。” “没事，我自己先回吧。” 云山知道她心里这个障碍估计且得一段时间才能消除，近期最好的办法就是他尽可能的下班后早点到家陪她。他知道她嘴上说没事，其实还是有事。 “云山，我想眯一会儿。”说着她把头靠在云山胸前。 “嗯，好，我陪你一起眯一会儿。” 云山发现渐入梦境的她，一只手不自觉的紧抓着他的t恤，他有些自责，应该更早一些提出同居的议题，不该反反复复的总是生她的气。这样，至少昨晚他不会那么晚了还在外面。但转念一想，如果没有经历昨晚这件事，也许她不会忽然对自己如此依赖，这样一想，又觉得昨晚这事也还是有些好处的。他轻轻用手环抱着她，看着她光洁的额头，浓密如扇的睫毛，在心里哀叹，自己是如此的享受她对他的这份依赖。 晚饭间，岳母一直在招呼云山吃这吃那，而岳父做了好几个他爱吃的菜，还和他交流一些工作上的事，这让云山又一次很深的体会到，两位长辈始终把他这个女婿没有视为外人，而是当作自己儿子一样的关爱和照顾。 “我一会儿陪着爸妈出去散散步，聊聊天，你一个人在家可以吗？”饭后，云山看着拿出谱子要练琴的索拉说。 “嗯，你去吧，我没事。妈妈，楼下的赵伯伯回国了吗？我弹琴不会吵到他吧？” “回来了，上周回来了，还问你呢，说怎么听不到你弹琴了。没事的，你弹吧。” “囡囡，你一个人在家没事吧，爸爸把楼上楼下的灯都给你打开了。” “没事，你们去吧。” 第12章 别墅 十四、 两人周日十一点刚过就到了云山父母家。过完年从三亚回来，索拉还没见过婆婆公公，结果两位老人一见她，惊呼怎么瘦了这么多。索拉只好解释，开学前重感冒，咳嗽太严重没法吃饭，瘦了几斤。索拉猜测是自己还穿着灰色紧身裙，再加上早晨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所以视觉上显得更清瘦一些。 婆婆拉着她问这问那，还不忘又跑去厨房交代李妈给她下午煲鸡汤，中午来不及了。云山趁着索拉去卫生间的功夫，告知了一下父母，他们和好了。他话刚落，老妈就催着他赶紧周一去把复婚手续办了。 “她现在不同意复婚，你们最好不要在她面前提这件事。” “小山，这事只怪你，谁都不怪，拉儿跟你说了句离婚，你就拉着她第二天去把婚离了，还有，你这乱猜忌乱怀疑的毛病该长教训要好好反省一下了。我和你爸爸从年轻时在一起开始，你爸爸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我。都是年轻人，拉儿又是艺术界的，朋友见面时拥抱一下，拉扯一下都是很正常的事，你不能总是这么敏感和多疑。” “您能和她比吗？她身边整天乌央乌央围着的人不是一般的多？” “你得对人有最基本的信任啊，不能整天怀疑东怀疑西的。拉儿那么乖的孩子，你觉得会做对不起你的事儿吗？” “我知道不会啊，但是脾气上来了，控制不住。” 索拉出来了，母子俩赶紧闭嘴。 坐在沙发上一直没吭声的公公，看着索拉出来后，对着云山说：“小山你跟我去书房一下。” “爸爸估计是去训小山了。拉儿，小山要是哪里做的不合适，再乱发脾气，你要打电话告诉妈妈，不能啥都不说，任由他这样。我们作为父母是要说他的。这孩子是奶奶带大的，你都无法想象奶奶从小有多惯他，养成了现在这副霸气的样子。所以，他再欺负你，一定要给我打电话，我和爸爸会说他的。” “他也不是经常发脾气，只是偶尔，大多数时候挺好的。” “你还替他说话，我的儿子我能不知道吗。哎，脾气坏透了！” 云山被父亲叫进书房后，做好了准备迎接老爸的发飙，结果老爸居然语调低沉的说：“你不小了，不是18岁，也不是20岁，你比拉儿要大六岁多。你上初中了，她才开始上小学，你比她要早经历六年多的人生，也更早见识更多的东西，你的胸怀是不是该更广一些啊？你既然那么喜欢，人也是你自己追的，不是我和你妈给你介绍的，那么，娶到手了，你是不是应该更加珍惜才对啊？如果你现在还在追求她的阶段，你会有事没事的给她乱发脾气吗？不会吧？你觉得结婚了，追到手了，所以就开始任意为之，发脾气，摔东西，直接拉着人去离婚，你这些坏毛病都是从哪学的？离完婚，你自己又后悔，有本事你就别后悔。我告诉你，拉儿这次原谅你，不代表她下次还会原谅你，婚是你自己离的，你现在想办法把这个婚给我赶紧复了。我今天给你再说一遍，我和你妈，只认这一个儿媳妇，你听见了没？” “听见了！” “你岳父岳母怎么说，对你什么态度？” “啥都没说，就光说自己女儿不好，对我态度非常好。” “你看看你，生在福中不知福，这么难得的亲家去哪里找？我和你妈刚看到拉儿背调材料时，想着，人家养了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儿，父母得多骄傲啊，估计一定不太好打交道，不会这么顺利让你们结婚。没想到一家子不仅善良还非常的知书达理。一家人全都是高知，包括拉儿的姥姥姥爷。我后来才知道，拉儿的爷爷奶奶也非常厉害，她奶奶家是江南有名的书香门第。” “她几乎没提过爷爷奶奶。” “都过世了，好像是拉儿刚出生没多久就相继过世了。你岳父是独子，中西方教育下长大的。在那个年代有国外血统，会影响一个人的前途，很不方便，所以你岳父一直非常的低调。我还是去年偶尔见了你岳父他们上级单位的领导才知道的。拉儿爸爸在单位口碑不是一般的好，非常有才华的一个人。” “是，岳父人非常好，我昨天过去还做了很多我爱吃的菜。“ “你下周再去，把我的好茶给你岳父带过去。你说你，就这事还得我提醒你。你昨天过去又空甩了两只手去的？” “临时决定去的，就忘了这事。” “你岳母也是非常好的一个人，人漂亮，业内很有名，但一点架子都没有，非常的明事理。你妈妈每次见完面都夸好久。真的是，看拉儿的教养就知道父母有多好。所以，你要珍惜，不要整天在外面跟着别人学那些坏毛病。我给你说的这些，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云山心里感叹，老爸真是难得，居然现在平心静气的跟他谈话了。他知道父母对索拉极其珍视，甚至觉得他长这么大做的最对的一件事就是娶到了索拉。 吃完午饭，云山给父母说带索拉回他们别墅那边，晚饭时再过来。 从云山父母家别墅区出来，索拉感觉车就转了两个弯就到了他们的别墅区。安保很严，小区内的绿化非常好，私密性极强。云山停好车，打开房门前，让她闭上眼睛，说进去再睁开。索拉听他的话，乖乖闭上了眼睛。 “好了，睁开吧！” 索拉心里虽然做了预期，但还是被小小的震撼到了。一楼的客厅非常大，核心位置摆着一架三角钢琴，客厅中间围摆着三组又大看着又舒服的皮质沙发，两个黄棕色的，一个乳白色，旁边还摆着两只白色的可窝坐在里面的单人沙发。两组复古又艺术的茶几下铺的浅色地毯，配色非常艺术。 偌大的厅全部铺的是她很喜欢的原木色木质地板，家具都是白色，装饰品配的主色调是金色。客厅的两个巨型落地窗全部是她很喜欢的白色麻织轻纱和白色的香格里拉帘。 “你要弹琴，我就都铺了木地板做了地暖，这样你冬天晚上弹琴就不冷了。” “谢谢！” 厨房很大，也是全白配金色柜门把手，中西合并风格设计，中岛台也是半个吧台，可以直接坐在那吃饭。餐厅区的餐桌是一个巨长的大木桌，配搭的是米白色带扶手的皮质餐椅。餐厅区摆放了好几盆大的小叶绿植。餐桌上一个非常大的圆形玻璃瓶里插着马醉木。用餐区的设计简洁又很有品味。 厨房的旁边有一个洗衣间，洗衣机、烘干机都安装到位了。 一楼的两间客房是灰白色调的配搭，简洁干净，都配有卫生间，一个带浴缸，一个是淋浴，两个卫生间是干净的白色和原木色配搭装饰。一楼的后院做成了阳光房，这样即便是刮风下雨，依然可以躺在后院晒太阳。他买了好多树和花草。 “走，我带你上楼看看。” 楼梯上全部铺了燕麦色的地毯，很松软舒服。二楼的主卧很大，以白色和金色、为主色调，非常的简约雅致，配搭的装饰品及画都很符合她的审美，尤其地毯选的是羊毛纯手工的燕麦棕，给冷调的房子增加了一点暖意。室内还摆放了一些绿植，很舒服。床是白色，配搭了乳白色的床上用品，床前摆放着白色的床前榻。巨大的落地窗配了亚麻白的窗帘配搭了香格里拉帘。床头柜上的台灯非常别致复古，米白的双层百褶灯罩加胡桃木台灯柱和金色的底座。 卧室出去是一个露台，遮阳伞下有两把舒适的椅子和一个可移动的小圆桌。坐在椅子上可以远看山景。 二楼有一间书房，一间很大的衣帽间，另外还有一间完全白色的空房，索拉猜测是留的儿童房。 二楼的卫生间很大，地板是她很喜欢的一种深灰色石材。非常别致的椭圆型浴缸就在窗边，白天可以看着窗外的树和山景泡澡。两个洗脸盆设计，墙面上装着一个巨大的镜子，化妆品收纳柜全部是原木色，里面已经摆放着她现在在用的一个品牌的全套化妆品。 她一直以为云山会把别墅搞成奢华风，没想到他会按照她的喜好装成这种清新又雅致的样子。整个房子可以根据软装饰改变成多种风格。 “喜欢吗？” “喜欢。” “接下来就需要女主人往里面添置一些温馨的装饰品了。我给你的支付宝上绑定了一张卡，你最近没事就可以买买买。” “你什么时候绑的啊？” “你睡着的时候！” “这里快递怎么送进来？” “快递进不来，快递会送到小区门口的物业中心，然后由物业中心的人送到每户的门口。” “放到门口会丢吗？” “不会，都有监控。” “以后我们每周五回来住，好不好？” “嗯，好。” “地下室还没有收拾完，我打算弄成健身房，到时候给你装一面大镜子，还可以再给你买一组跳舞压腿的那个杆。” “那叫把杆，现在有一种可移动可升降的。” “好，那到时候给你买个质量好的。” 云山有些激动的抱着她躺在床上，亲吻了一番。 “哎呀，我衣服都没换，我要换衣服去试一下琴。”索拉撅着嘴瞪着他，狂推他。 “好，好，我去车里给你拿衣服。” 索拉换了一条黑色瑜伽裤和一件黑色套头的大卫衣，头发编了一个低马尾，拿着谱子下楼。云山看着她的样子，开始嘴角上扬，他很喜欢看她在家的样子，像一个很乖巧的小女孩。 “你的拖鞋呢？”云山看着她光着又白又细嫩的脚在客厅地板上轻点着走路。 “我忘了刚才脱到哪了，楼上没找到。” 云山跑到楼上帮她找到拖鞋，地暖没开，房间里还是很凉的。 “你把鞋穿上，地暖刚打开，房子里现在还有些凉。这个琴怎么样？”看着开始试弹的索拉，云山问。 “挺好的，音色很好，手感也好。是你找人挑的吗？” “没有，是爸爸找人专门给你挑的，运过来后，放了一段时间，他们来调律过一次。 “云山我想喝水，你能帮我倒杯水吗？” “好，我烧点热水，冰箱里的矿泉水有点冰。” 钢琴响起，整个大厅回荡着琴声，云山听着曲子很熟。索拉弹的是肖邦《升c大调夜曲》，她想感受一下这台施坦威的音色。云山帮她倒了一杯水，放在一个可移动的推车边桌上，帮她推到钢琴边，她伸手就可够到。这个移动推车桌是他专门给她买的。 云山看了眼表，差不多两点了，上楼，在衣帽间把给她新买的衣服挂好，然后进了书房，处理了会儿自己的事情。一个多小时后，从书房出来，站在楼上看了一会练琴的索拉，她似乎没有要停下来休息的打算，有点犯困的云山干脆关上卧室门躺了一会儿。 等他一觉醒来一看表已经五点半了，吓了一跳，自己居然睡了一个小时，而楼下的琴声依旧。云山迅速起床下楼。一看，她杯子里的水已经喝完，又赶紧给她倒了一杯。 “宝贝，休息会儿，我本来想稍微躺一会儿，不小心给睡着了。“云山等她停下后说。 “嗯，没事，我再练会儿！” “你都练了快四个小时了。肚子饿不饿？妈中午说让我们过去吃晚饭。“ “我不想动，我再练一会儿。“说完，自顾自又开始弹了。 云山站在旁边，发现其实已经很熟练了，谱子都背下来了。 电话响了，老爸的来电：“小山，饭好了，你们怎么还不过来？” “索拉练琴呢，从两点练到现在了。一个比赛的曲目，要不一会儿你们吃完，让司机或者李妈给我们送点过来吧，我这还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家，她前天刚受过惊吓。您再让李妈过来时带点水果，这边啥都没有。” 云山不小心把前天晚上的事给说漏了，他听着老爸在电话那头追问，假装没听见，赶紧挂了电话。 天色渐黑，云山把客厅的所有灯都打开了，但明显钢琴位置还是有些暗，他想着得给她再配个灯，以方便看谱。云山坐在沙发上看着弹琴的索拉，四个多小时了，她居然一直不停的的在练，这个意志力真是可以。他心里莫名的有些心疼，他不希望她累着，大周末的不能休息，还得练琴。正想着要不要让她停下来休息一会，门铃响了。 门一打开，居然是老爸老妈，提着一堆东西。他刚想说话，老爸示意他闭嘴，估计是听到索拉在弹琴，不想打断。二老悄悄地进屋，坐在沙发上听索拉弹琴。 云山一看这架势，只能接过东西进了厨房。饭和菜都装在保温桶里，李妈还专门给切了水果。云山赶紧烧水泡茶。 给父母把茶泡好，他看着索拉不看谱但手速很快的翻谱，想起来她上次告诉他的，常年练琴养成的这习惯叫“提前读谱，眼先于手”。 从云山父母进门开始，她又不间断的弹了半个小时，才彻底结束，站起来收拾谱子时，余光一看，婆婆公公居然来了。她连忙走到沙发这边：“爸爸妈妈，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云山，你怎么不叫我一下。” “我们让他不要叫你的，弹的好好的干嘛打断。拉儿，弹的真好啊，这是首中国曲子吗？”公公说。 “对，是我们作曲系的一个年轻老师新写的一个钢琴协奏曲。他要参加比赛，请我帮他弹一下，我得快速熟练，因为下周我老师要听一下，然后下下周估计就得和乐队一起合奏排练了，最后录音，然后再送去参赛。” “挺好听的，关键你弹的也好，肯定能拿奖。” “云山，赶紧把饭和菜拿出来，拉儿肯定饿了。一下午都在练吗？” “下午两点练到现在了，整整五个多小时了，中间也不休息。“云山看着索拉说。 “天啊，怎么练了这么长时间，这胳膊和手能受的了吗？”婆婆担心的看着索拉。 “没事，以前经常一天练七、八个小时。就是弹的时间长了胳膊和手臂会酸疼。” “爸妈，你们坐到餐桌这边来吧，我们边吃边说。” “小山，你把鸡汤再微波炉加热一下，李妈装的时候就说有些凉了。奥对了，你爸刚才说你在电话里说，拉儿受惊了，是怎么回事？” 云山端着菜和饭放到餐桌上，看了眼米拉，气自己刚才说漏嘴了，这可好，又得说一遍这事，而且说了自己肯定会被骂。云山无奈的只能又叙述了一遍前天晚上的事。 “小山，你真是，谈事就谈事，你至少把电话放成震动啊？这幸亏锁没打开，要是万一打开了呢，你，，”老妈气得埋怨云山。 “你就看你整天做的这些事？还说我们老说你。你把拉儿一个人放在那房子，然后，有事找不到你。你妈说的对，这得亏锁没打开，要是锁打来了呢？你都没处后悔去。你以后应酬不许再弄那么晚，你现在有家，必须九点前结束回家，事儿没谈完，改天再约。你周一过去还是得再找一下物业，他们收着物业费，这样的安保可不行，拉儿打了电话，居然十几分钟后才到，这是什么物业啊？” “嗯，我明晚回家再过去一趟。” 二老陪着他们吃完饭，又坐了半小时，才让司机过来接。送走父母，云山赶紧给索拉道歉，“对不起啊，我本不想告诉他们的，结果下午接电话没小心说漏嘴了。” “没事。”索拉轻轻的说。 云山知道她干脆不想再提这事，提一次让她心悸一次。 “累了吧，你去洗了上床躺着吧。胳膊酸困吗，要不要我帮你按摩一下。” “不用，这边有洗发液之类的吗？” “有，我都给你准备的和家里的一样的。” “那好吧，我上去洗澡了。“ “我给你买的睡衣，在卧室五斗橱的第一个抽屉里，都是洗过的。” “嗯，好。” 索拉上楼后，找到了睡衣，是一件乳白色真丝法式睡袍裙，款式和她日常穿的风格有些像，属于保守款，领口和袖口都有蕾丝装饰，很是奢华。而她的都是亚麻或全棉材质，要随性质朴很多。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拿了这件，既然他已经买了。 很累，她快速洗了淋浴，吹干头发，把头发编成了发辫。从浴室出来，云山已经把卧室窗帘都拉好，还给她开了灯。躺在床上，环视四周，这个卧室大的她有些不适应，感觉房间内得再填满一些似乎才会让人有安全感。 云山在楼下卫生间洗完澡上来，看到她躺在被子里玩手机。 “你没泡澡啊？我以为你今天太累会泡个澡？” “没有，我想快点躺着。” “在看什么？” “看家居用品。卧室太大了，再往里面添置一些东西行吗？” “行，我正要和你商量，要不要再买一个大一些的电视放在床对面，这样可以躺在床上看片，或者投影仪也行。” “你看着办吧，投影仪我觉得不如电视清晰颜色好看吧。” “嗯，那就买电视吧，我完了量一下尺寸，楼下客厅，买一个可推拉移动的，那样就不用考虑角度问题，坐在哪都能看。” “嗯，好。” “你穿的我给你买的睡衣？你过来，我看看？喜欢吗？”云山说着把她拽到了身边。 “像个贵妇！” “哈哈哈，哪有，尽瞎说！” 云山看着她，真丝的光泽和她细腻柔亮的肌肤完美映衬，胸前的蕾丝微透，有些性感。他一遍遍轻抚着她的肌肤，柔软丝滑的真丝与她细腻光滑的肌肤完美融合，手感非常舒服。她的巴掌脸加上清澈干净的眼睛，怎么看都是稚气未脱，和贵妇干脆不沾边。 “你从哪里看着自己像个贵妇啊？” “能不能在卧室放一把躺椅啊？”索拉没理他的问话，很专注的在手机上逛街。 “可以，你喜欢就买，不用问我。其他东西也是，只要你喜欢的，你都可以买。别用你的钱，就用我给你绑的那张卡。你自己的钱留着买衣服或者干别的，听到了吗？” “嗯！” “我很喜欢你妈妈把家里根据四季不同，用家居装饰来布置、你也可以那样。” “你发现了？哈哈，我妈妈最爱干的事，我爸爸极力配合她折腾。” “我也会配合你折腾的。对了，我给你钢琴那边买个灯吧，我看有点黑，你看谱子不方便？” “我自己买，你不知道买哪种。” “好，你自己买。” 第13章 后遗症 十五、 第二天早晨，两人比平时提前了一个小时起床，因害怕路上堵车会迟到。索拉身穿着云山给她新买的 celine 牛仔裤和 cos 紧身薄款灰色拉链针织衫，外穿cos 黑色双排扣羊绒大衣，脚穿着她带过来的运动鞋，编了一夜的头发披散开，全是自然的大卷，像个可爱的洋娃娃。云山看着她，忍不住抱住使劲亲了一下。 “这个新包放在你车上吧，晚上你回来帮我拿上。琴谱子太大了，新包装不下，我还是得背这个大的。” “好，你给我，我放到后备箱。” 索拉一上车就开始犯困，她有点严重的睡眠不足，云山连着这几个晚上就没消停过，昨晚因为是在别墅，他就更是肆无忌惮的没完没了，害得她只睡了几个小时。 “很困是吗，你睡一会儿，到了我叫你。差不多可以睡个40多分钟。”云山贴心的把座椅给她放倒，大衣盖在身上。 很难得周一没堵车，云山开了不到四十分钟就到了学校，他叫醒索拉，“把大衣穿好，再下车！” “你晚上几点回家？”索拉边穿大衣边低着头问云山。 “我六点一下班就会往回赶，今天下午没课是吗？” “嗯！”她皱着眉头。 云山把她拉过来，亲了一下，摸着她的头说：“你要是一个人不敢回家，不行你就在学校等我，我下班过来接你。” “不用了。我走了啊！” “你先去食堂吃点早饭！” “嗯！” 云山在后视镜里看着她走进学校后，才离开。 索拉中午下课后，没有回家。而是让学生帮她买了点饭，随便垫了些后，就在琴房一直练琴到三点才打车回家。回到家，换上睡衣，她告诉自己不要多想，倒头就睡，被子蒙在头上，眼睛一闭，就总觉得有开门的声音，她又爬起来，站到客厅盯着门，可什么声音都没有。她又回到床上，逼着自己不要多想，可是眼睛一闭就感觉有人在开门，越睡心越慌。于是，只能起来，拿手机查看了一下家门口希尔顿酒店的价格，大床房八百多，一咬牙，立即定了。订完，换了一身灰色运动装，套了一个羽绒马甲，拿着身份证和手机出门了。在酒店办完入住，一进房间，索拉把手机调成静音，倒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云山下班，在路上给索拉打了个电话，没人接，猜想她估计睡着了。还好堵车不严重，到家差不多快七点。一进家门，漆黑一片，云山低头一看，早晨穿的运动鞋在，心想估计是还在睡。他洗了手换好家居服，轻轻推开卧室门，床上没人。云山拨通了电话，一直响到结束都没人接。他在试衣间仔细一看，早晨穿的黑大衣挂的好好的，背的大包也在衣帽间地上。去超市了？一想，不可能，一个小时前就打过电话了，没接，不可能去门口的超市会这么长时间。这么晚了，能去哪？ 云山想了想，没给岳父母打电话，坐在沙发上又拨通了电话，即将挂断时，那边接起了电话。 “你在哪？” “嗯，，我在酒店。” “你说你在哪？” “嗯，我马上到家。”说着索拉挂断了电话。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一下子睡了这么久，醒来看手机时，正好云山打电话。快速拿着房卡和手机冲出了酒店，进到小区才反应过来，忘记退房了。 索拉挂断电话到进家门前后不到十分钟时间，云山盯着她满脸疑惑。 “你刚才说你在酒店，啥意思？” “我，，”索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她边脱马甲边走进了衣帽间。云山跟了进来，看着她。 “你先出去，我换完衣服跟你说。”索拉看了眼云山，不知道怎么张口解释。 云山只能退了出来，结婚之后，她有几个坚持是云山不能轻易改变的：一是她换衣服时他不许进衣帽间。二是，她洗澡时，云山不许进卫生间。 她换好衣服，走出衣帽间，又进了卧室躺在了床上。 “咦，怎么又躺下了？你不是说要给我解释吗？” 云山走进卧室，躺在她身边，把她拽向自己：“说吧。” “我三点回来，特别困，可一闭上眼睛就听见有人开门。折腾了半天不敢睡。就订了门口希尔顿酒店的房间，，然后就一直睡到你刚才打电话那会儿。” 云山看着她半天没说话，想笑，又强忍住了。很显然那天对她的惊吓远比他想的要严重很多。 “房退了吗？你定的是双床房还是大床房？ “大床房，刚才一着急忘了退了。” “你定的一晚多少钱？” “八百多。” “那一会儿吃完饭，我们一起过去住吧。” “啥意思？”索拉没明白云山啥意思。 “就是吃完饭，我们今晚就住希尔顿，八百多呢，不住白不住。哈哈！” “不要，要住你一个人去住。” “行，我一个人去住。” 索拉不吭声瞪着他。 “是不是包早餐了？” “没有！” “哈哈，那也去住。” 索拉瞪着他翻了个身，把背对着云山。云山又把她抱着面转向自己。“肚子饿了吗？” “不太饿。” “我们叫外卖吧？” “嗯！” “你想吃什么？” “你随便吧，我没胃口。” 云山等外卖的时候，索拉冲了个澡。两人吃完饭，云山问她今天还练琴吗？她说不练了，中午在学校练过了。 “好，那我们现在去酒店吧。就当是放松浪漫一夜好不好？嘿嘿！” 索拉对云山很无奈，她就不明白他哪里来的那么好的精力。她瞪着他想问他：“你不累吗？”但终究没说出口。心想算了，反正明早还要过去退房，随着他得了！ 她穿了一条黑色圆领中袖的长裙，戴上了云山买的那条项链，外穿了一件宽松廓版的黑色羊绒大衣，拿出云山新给她买的包，装了一件旧的大t恤打算当睡衣，然后又装了几样明早用的护肤品和彩妆。最后又找出了黑色小羊皮踝靴穿上，她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虽然一身黑，但露出了一小截小腿，好像也没有那么沉闷。穿戴好后，站在门口等云山。 “咦，穿的这么漂亮，明天有约会？” “明天一天的会。” “什么会？”云山边锁门边问。 “全国的一个钢琴学术会。” “在哪儿开？” “就在我们学校。” “那就不用上课了吗？” “嗯，我们系停课。” 电梯里，云山低头看到了她戴着他买的项链，想着应该再给她买一个这样设计简洁低调的项链，让她换着戴。太贵的她是从来都不戴。 “过马路就到了，你还要开车吗？” “开过去停在酒店地下停车场，明早就不用再过来开车了。” “房间还不错，比我想象的好一些。我打电话问一下，为什么没早餐。” 云山的一通电话，居然就给送了两张早餐券，果然，很多权益都得靠自己去争取。打完电话，他一转身，发现索拉已经换了衣服，穿着一件灰色大t恤，趴在床上玩手机。云山静静的站在她背后，欣赏了一会儿她的美腿，偷偷拍了一张美照。 洗澡出来，看她还是趴着在玩手机，云山悄悄靠近，想偷偷看看她是在聊天还是在干别的？结果发现她在仔细看开会的材料。 “明天开会要发言吗？” “没有啊，发言的都是大人物。” “奥，那你这么仔细的看材料。” “就看看，别人大概讲的都是什么。” 云山躺倒顺势把她抱在怀里：“我们哪天去复婚？” 索拉装作没听见。 “嗯？你打算什么时候和我复婚？” 索拉依旧没吭声。 “你是干脆不想和我复婚，还是现在不想和我复婚？”云山说着直接把她的手机一把收走放到了床头柜上。 “回答我？” “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 “哪样？” “就现在这样。” “你是不打算和我复婚了，是吗？” 她没吭声。 “说话！” “嗯！”她低着头没敢看他。 “你再给我嗯一下，我听听！”云山捏着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说！ “就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 “永远不复婚？就一直这样同居下去？” 她不吭声。 “我问你话呢？你就打算一直这样同居下去？” “你要是想和别人结婚，我，，” 云山没等她说完就用嘴堵住了她的嘴，他觉得自己被她瞬间气的快要炸了，发疯似的吻她，直到感觉身下的她没有推他、拒绝他，才渐渐温柔下来。 云山极为享受与她完全交融在一起的时刻，他的身心充斥着满足和无法形容的愉悦感。而这种感觉，唯有和她在一起，才能让他如此深刻的体会到，她带给他全身心的放松、平静和难以言状的从头到脚的舒畅。 他能感受到自己爱她爱的疯狂到连他自己都震惊，所以，他极度害怕失去她，不复婚他就总觉得她会随时离开他。 云山捧着她白里透粉的脸，轻轻的亲吻，“以后不要再对我说那样的话，我知道你现在对我没有信心，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我，所以，你很迷茫，觉得就维持现状挺好的，但我不行，我可不想做和你同居的男人，我要你做我永远的妻子，所以，我会让你和我复婚的。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小心思。” 索拉没有回应他的话，与他复合后的这几天，闲下来时，她也想过干脆复婚算了，但她害怕，害怕再来一次，害怕复婚后再离一次婚。以云山的脾气和性格，这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但她不想变成一个离过两次婚的女人，结过一次，离过一次就足矣，即便是和云山不能复婚，她也已做好了今生都不会再婚的打算。 自从与艾生敞开心扉的畅谈之后，她放下了对艾生在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小小的怨念。知道了艾生是爱她的，至少曾经是爱她的，也知道了艾生当年是无意为之，全都是因为年轻气盛，这些让她彻底释然了。她也再一次重新审视了自己对艾生的情感，那是年幼时就在心里开始生长的一种依赖和感情的信仰，他像哥哥又像她的伙伴，他是她生命中第一个出现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异性，少女的她，曾希望和梦想着艾生就是“忠贞爱情”的代名词，他会永远陪着她，等着她，但现实却给她上了一课，爱情远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简单。她与艾生今生注定就是成长的伙伴，一生的朋友。 与云山的复合，那晚的意外是一个契机，这一点索拉心里很清楚。事实是，他们即便离婚，也一直就没分开过。三个月里，云山没有离开过她的生活。她知道云山爱她，但他的爱强烈到她有时候无法承受。那一晚，她也深刻的感到自己内心其实非常非常的渴望他能接电话，他能在她需要他的时候陪在她的身边。云山做到了，虽然错过了电话，但他赶来的很迅速。她发现自己现在渐渐对他有了一种依赖，这让她有些心慌，因为，她不知道云山对她的爱，能维持多久，而更让她悲观的是，云山极强的占有欲和根本不会改变的坏脾气。 云山轻抚着她的背，发现她低着头，不理会他，但手却一直抓着他的衣角。他想问她在想什么，又一想，她是一定不会说的，她总是喜欢将很多心事藏在心里。 云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项链：“我再给你买一条项链好不好，你换着戴。” “不用。” “我明早再给你续订两天的酒店，你明天要是回家后还是觉得不舒服，就过来这边睡午觉，好吗？” “不用，明天的会要下午五点多才能结束。不要再续订了，我没事。” “好，那如果后天要是中午回家，你一个人还是不敢在家待着，就在家附近找一家高档的spa 店，去做个全身的按摩，眯一会儿。正好你这两天练琴时间比较多，去按摩一下让肌肉放松放松。用我给你绑定的那张卡，别用你自己的钱，听见了吗？” “嗯，好！” “明天的会几点开始？” “九点，但我还是按正常时间到校，可以练会儿琴。”她换了个姿势 ，把头依偎在云山的胸前。 云山能感觉到她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现在的她很喜欢他们亲密之后的这种依偎和温存，腻歪的亲吻和搂抱。之前的她都是被动接受。 云山一只手搂着她的腰，一只手轻抚着她细腻光滑的肌肤，他对这样静静的抚摸她极其上瘾，这让他的内心非常平静，“我爱你，我的宝贝！”他对着她的耳朵轻轻的说。 “云山，嗯，房间里有水吗？我有些渴。” “我去给你拿。” “我能不能给别墅的客厅买一个那种简约设计的书架，下面放琴谱，上面放近期看的书。” “书架？哪种？” “就是这种北欧风的创意书架。买一个红色的。”索拉从手机上搜出图片给他看。 “喔，挺好看的。买吧！你想买什么就买，不用问我，你喜欢就买。” “不问你，我害怕买了你又说我把房间弄的乱七八糟。” “我什么时候因为这些说过你，你这小脑袋瓜里一天尽瞎想。”云山说着揉了揉她的头。 第14章 富婆 十六、 早晨在酒店吃完早餐，云山把索拉送到学校后和她吻别，她没有推他，这让云山很开心。云山现在学聪明了，稍微往前开一些，不要把车正好停在学校的入口处，这样，就不会被太多的老师和学生看到，她也不至于那么紧张。 云山从后视镜看着她往学校门口走，忽然停在校门口的一辆迈巴赫上走下一富婆样子的女士大喊索拉的名字，索拉扭头停了下来和富婆打招呼，富婆居然又把她拉到了迈巴赫车前，这时从车里走下一位中年男士，与索拉握手寒暄了两句后，上车离开。索拉被富婆女士拉着进了学校。凭直觉，云山立马判断出刚才的那位男士是官场上的人，而且职位不会小。云山皱了皱眉头，他很不希望她和有这样背景的人来往。 中午12点半，云山估计她会议应该结束了，于是拨通了电话。 “wai，吃了吗？” “还没有，刚刚结束。，，是陈索拉对吗，久仰大名，今天终于见到本人了。。您好，我是上海 xx 学院的李舒桐。。。。。奥，您好您好！，，，一起吃个午饭吧。，，，拉儿，你过来一下。。不好意思，我老师叫我，估计中午得和老师他们一起吃，实在不好意思。。那咱们下午再约。。行，下午再说！那不好意思，我先过去一下。。。。。。wai，云山，我晚上有聚餐，和恩师他们，因为她的很多学生今天都来了，你晚上要是有应酬就去吧，我晚上知道在哪吃饭后再给你打电话，我先挂了。” 云山听着她那边一片混乱，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刚好助理进来送饭，顺嘴一问：“你知道，最近小女孩们都喜欢买哪个牌子的项链，比较流行的，火爆的？” “你是要给索拉买吗？” “对！” “那你给她买珍珠项链吧，现在好多人买珍珠项链，我觉得索拉特别适合珍珠。很火的牌子是日本那个mikimoto御木本，skp就有，你下班过去看看，他们家的珍珠项链都特别好看，索拉文静，气质又好，皮肤还超级白，戴珍珠太适合了。” “奥，你提醒我了，谢谢，谢谢，我下班过去看看。” 晚上七点过一些，索拉给云山来了一个电话。 “wai，你回家了吗？” “没有，我还在外面。” “那你忙完了，能过来接一下我和恩师吗？我刚才说吃完饭打车送她回家，结果她非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接我们一下。” “没问题，你们在哪吃饭呢？” “就在前门。大概八点半以后就吃完了。我把定位一会儿微信给你。” “好，我办完事，直接过去等你们。” 云山办完事，八点一过就到了前门，给索拉发了信息，没等多久，就见她和恩师两个人说着话出来了，一堆人围着在送。 一路上恩师对云山问长问短，到家属院门口，恩师说，“拉儿，你别下来了，让云山送我上去就行了。” 云山交代她坐在车里等他，把车门上锁。 “云山，我今天叫拉儿让你过来，是有话跟你说。你要抓紧时间和拉儿去把婚复了，不要拖。我告诉你，追拉儿的人特别多，而且很多非常优秀。但我就喜欢你，你也最适合拉儿，所以你不要大意。还有，你的脾气要改改了，不能动不动就对拉儿发火。这个孩子是我一手教大的，和我自己的孩子一样，我也一直把她当女儿，别看她是父母还有姥姥姥爷从小宠着长大的，但被教育的特别优秀，很乖，非常善良。 上大学一进校的时候，我就给她谈话，大学期间不许她谈恋爱，尤其大一大二，她必须以专业为主，不能因为谈恋爱把专业不放在心上。你知道的，钢琴需要天赋但也需要花大把的时间去提高技能。结果这孩子非常听话，大学没谈恋爱，到研究生博士依旧没谈。我知道她身边追的人特别多，但不知为什么她都给拒绝了。 后来有一段时间，我还和老伴说，有些后悔对她太过严格，不让她谈恋爱，结果让她错过了身边很多优秀的男孩子。我没想到，你就忽然出现了，合适的时间，合适的人。但谁知道这孩子这么拗，居然又偷偷把婚离了，我过完年才知道的。我问她了，她说你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你们之间是误会。云山，既然是误会，那就把误会解开，好好表现，和拉儿把婚复了。拉儿这边我会说她的，你放心。 你是拉儿谈的第一个男朋友，她没有经验，也许不太懂怎么和你相处或者说怎么对待你们之间的很多事，你要多多包容。她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非常的单纯，没有像很多女孩子那么的精明，她有时候傻傻的，没有一点儿心眼，很多地方她根本想不到，你要多多体谅。她在男女之间的事情上没有经验。你比她大，要多让着她一些。 我今天就是给你提个醒，最近光我知道的我们学校年轻教师追拉儿的就不下三、四个，有一位是她刚上大学时就在追她的，还有教授们要给她介绍的。这还只是我知道的，还有我不知道的呢。拉儿不敢给我说这些事，她从小就比较怕我，我问她，她都会说没有。但学校总归是八卦的人很多的，所以即便她不说，也很快就传到我这了。你要抓紧时间赶快复婚，不能拖，一拖感情就容易变淡。而且，也容易节外生枝。你听到了吗？” “好，我知道了。”俩人一路说着话，云山一直把邹教授送到家门口，等令教授开门打了招呼才离开。临走，令教授还不忘叮嘱了他一句：“云山，要好好待我们拉儿啊，别犯浑给拉儿发脾气。多好的女孩子啊，你要懂珍惜。” “好，我知道了，刚才邹教授也说我了。那我改日再来拜访，您二老早点休息。”云山告别，皱着眉头下楼。 索拉在车里等了有小半个钟头，云山才出来。 “恩师是不是找你有啥事？”索拉看着情绪不太对的云山问。 “没事，就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 索拉不太相信他说的，又看了看他说：“如果恩师求你办什么事，办不了没关系，我去和她说。你不要为难。” “没事，就是闲聊了几句，你恩师怎么会求我办事，她老人家那么多人还得求她帮忙呢。” 索拉低着头没再吭声。她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求云山办事，她害怕欠他的人情。 云山看她不信，摸了摸她的头说：“恩师就是叮嘱我对你好一些，否则你会被别人拐跑的。说吧，最近是不是很多人在追你？” 索拉没吭声，她在想云山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想了想，似乎恩师求云山办事的可能性不大，大哥在美国，国内基本不会有事，而恩师除了学校的事，似乎不太可能有外面的事，这么一想，她一下子放松了很多。 “我问你话呢？最近是不是很多人在追你？” “没有啊？” “你又不给我说实话了？” 索拉懒得理他。 “今天开会时和你搭讪的那个男的，晚上吃饭时也在吗？” “哪个男的？”索拉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打电话时，中午要和你吃饭的那位。” “奥，没有，今晚吃饭的是好几个位兄弟院校的领导，都是恩师的学生。” “以后这种第一次见面就请你吃饭的，你要拒绝，听到了吗？” “我不是找借口拒绝了吗？” “我说的不仅仅是今天这位，是所有的男士。早晨拉你的那位女士是谁？” “哪位？” “就我早晨送你上学时，你在校门口碰到的那位。” “奥，那是歌剧系的老师。” “车上的男士是她老公？” “嗯！” “她老公是个领导？” “对，一个国企的大领导。” “她为啥把你介绍给他老公？” “奥，哈哈，她老在老公面前提我，总让我去她家吃饭，我一直没去。正好今天她搭老公的车上班，就介绍了一下。” “这位女士怎么一副富婆的气势，一点不像个大学老师。” “哈哈哈哈，她确实就是富婆啊。她自己家很有钱，父亲是国内第一批做房地产的。她是独女，她爸爸的钱都是她的。” “她很喜欢你？” “嗯，我上本科和研究生时，她经常请我给她的学生弹伴奏，也一直很照顾我，总说让我当她的儿媳妇。” “她儿子多大？” “应该是22或23岁吧，刚考上研究生。” “奥，你这不和我复婚，是惦记着找个小男人，给富婆当儿媳妇啊。”车已经开到地下车库，云山停好车，瞪着她说。 索拉看着他愣了半天，开始狂笑。 云山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靠在椅座上看着她，“笑够了吗？笑够了跟我回家。”说完，下车。 索拉笑着跟在他身后下了车，看着他站在前面等她，快步上前挽住了他的胳膊。 “还笑，你每天就这样气我是不是很开心。” “哈哈，开玩笑的事，你也当真，富婆的儿子有女友的，哈哈，只不过富婆很不喜欢。” “她是不是整天做梦让你当她儿媳妇呢？” “没有，哈哈哈，她就是喜欢把我当成一个忘年交的朋友，什么事都爱和我说。回家，我能不能叫个肯德基？” “你刚才没吃吗？” “基本没吃，都是不熟的人，我没怎么动筷子。” “我晚饭也没吃呢。” “你怎么没吃啊？我以为你晚上也有饭局。” “忙别的事，还没顾上吃。” “那和我一起吃肯德基行吗？” “行，你给我多点一份鸡腿。” “好。你喝可乐还是喝九珍果汁？” “可乐！” 十七、 订的肯德基到了，俩人坐在餐桌上边吃边聊天。 “你们这个富婆在学校里和你关系最好吗？” “也没有，但她似乎只跟我什么事都说，家里的琐事，她丈夫、儿子，她比较信任我，知道我不会去和别人说。” “整天都和你说什么了？说来我听听。” “她和丈夫是高中同学。刚结婚的时候经常吵架，为一些小事，那时候还没有孩子，家里没有请保姆。有一次，晚上她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然后他老公就指着茶几说，这地方都脏成什么样子了，你看不见吗，也不知道擦一下。结果你猜她怎么说？” “怎么说的？” “她说她把头低了一下，看了眼茶几，然后说：这不挺干净的吗，我怎么看不出来哪里脏了？你既然看着觉得脏，你为什么不动手清理一下？哈哈哈，把她老公给气的，就自己打扫了。从此以后，再也不为这些家务事烦她了。哈哈哈。” “嗯，厉害。” “这都是小事。更厉害的是她非常平静的把她老公的外遇给快速解决掉了。” “怎么解决的？” “好像是十年前了，那时候她刚好在奥地利短期交流学习，然后就有人告诉她，他老公那来了一个女秘书，刚毕业的大学生，两人的关系比较暧昧，说女大学生对他老公特别主动，貌似已经经常出入她们家了。 她知道后，就迅速订了机票飞回了北京。到家后，她先问老公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然后她老公吞吞吐吐，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她就问他老公和女生的关系发展到哪一步了，她老公说啥也没发生。 第二天，她就给那个女大学生打了电话，请她到家里来，然后还有她老公，三个人齐聚一堂。她问女大学生是不是喜欢她老公，女生没吭声。然后，她就问她老公，你是要她还是要我，结果他老公想都没想就说，当然是你啊！然后，她就对那个女生说，听清了吗，他要的人是我不是你。后来那个女生就走了。再然后就是，那个女生被调离到其他单位了。” “她是怎么知道他老公有这事的？” “她似乎在他老公的单位有线人，哈哈！” “那她清除了这个，后面她老公再没有外遇了？” “她说，她知道的是后来没有了，因为她老公很看重自己的仕途。她说也许有，只不过她不知道，但，这种事一旦有是藏不住的，今天她不知道，不代表她明天不知道。” “如果这事发生在我身上你会怎么处理？” “你是说如果你有外遇了？” “就是类似这种事。” “奥！你如果喜欢上别人了，我希望你直接告诉我，我绝不会和你纠缠。我也不会在你们单位安插什么线人。如果是我在国外学习，有人告诉我你外遇了，和别人搞暧昧，我也不会第一时间杀回来。 我会先确认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会邮件通知你离婚，然后请律师帮我代处理和你的离婚事宜，然后会找合适的时间回国搬家。如果你和我当时并不在婚姻内，那我会直接通知你分手。我不会去见那个第三人，因为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与她无关，她追你，喜欢你，是她的事，但你可以拒绝，如果你没有拒绝，那就是你的事。” “如果只是暧昧，并没有发生什么事？你也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是吗？” “在我这里，暧昧就是出轨，我有感情洁癖，我不会和别人暧昧，我也不接受自己的丈夫或者男友和别人暧昧。谁都没有非要爱谁一辈子的义务，你不爱了，告诉我一声就好。没有必要隐瞒，我会很痛快和你分手的。” “那如果像富婆一样，已经有孩子了呢？为了孩子你会像她一样做出妥协吗？” “不会，我不会因为有孩子失去我自己的人生。富婆也不是因为孩子选择不离婚的。她的儿子她基本没怎么亲自管过，学习一直很好，也很阳光善良。她说，她喜欢过有家庭的生活，不喜欢一个人生活，既然已经知道这世界上的男人都差不多，而她又不愿意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那不如就和原配老公一起继续生活。 她说，婚姻本来就是一个共同利益的合作社，既然彼此谁都离不开谁，那就继续在一起生活好了。我不一样，我可以一个人生活，我也很享受一个人的生活，即便是有孩子，我也可以带着孩子一起生活。我不是非得有家庭才能活下去的女人。” “好，那我告诉你，这种事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决定结婚的人就是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如果没有这个想法和决心我就不会结婚。所以，我不会在婚姻中再去爱什么别的人。你大可放心，我不是会出轨和别的女人搞暧昧的男人。” “那可不一定，你现在这样觉得，不代表你四十多岁了还会这样，到那个年纪说不定看到年轻漂亮的也会很喜欢。这也没什么，很正常的事。” “我给你说了不会，就是不会。你能不能以后别和你们单位的这位富婆来往了，整天就给你灌输这些有的没的。” ”不能！我是成年人有自己的判断力，男人出轨这些问题又不是她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再说了，她人非常好，她爸爸在她20岁时，就告诉她，只要她今生不赌博，不乱挥霍，她可以躺着过一生。就因为她不缺钱，不用为生计发愁，所以，她活的挺真实的，不阿谀奉承，上班就是纯为了自己开心，她也不太在事业上使劲拼搏，过得去就行。其实，她活的很开心，你没接触过，她人特别逗，是个很好的人。” “好，我不限制你和富婆来往，但是明天下午你去和我把婚复了。” “不要。”她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为什么？” “就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你觉得好，我不觉得好，我不想和你同居。” 她看着他冰山一样的脸，半天没说出话来，起身走进衣帽间。 云山坐在餐桌前气的不行，他就是搞不明白，她原谅他，和他和好了，但死活不复婚的症结在哪？一个婚前都不接受同居的人，现在居然如此新潮的开始玩起同居来了。 索拉换了衣服，进到卫生间，锁上门放水准备泡澡。她有些郁闷，原本心情很好，不知为什么云山忽然又提复婚的事。他现在越提复婚，她就越逆反，越不想复婚。既然他不想和她同居，那就不同居好了。她想着明天中午回来，先打包一些最近要用的东西，回父母家住，然后开始在学校附近找房子。 好久没有联系楠薇了，她知道她在忙毕业论文的事，所以一直都没敢打扰她。 犹豫了一会儿，她给楠薇发了一条微信：楠薇，你在干嘛？最近是不是很忙？ “亲爱的，我在，发生什么事了？不发生大事，你一般想不起我。说吧！” “我和云山和好了。” “这不算大事，这是意料中的事！” “可我现在不想和他复婚。” “为啥？” “不知道，就是不想和他复婚。” “不想复婚，你为何和他和好？”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害怕复婚后会再离一次婚。到时候，我就成了离过两次婚的女人了。” “你说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就是不信任云山，是吗？” “不是不信任他，是他的脾气，我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 “那你告诉他你的想法了吗？你害怕再离一次婚。” “没有，我只是说就现在这样同居挺好的，不想复婚，但他说他不想同居，非要复婚。” “你不说，他会改吗？你得告诉他，你害怕，你恐惧他会再一次犯浑，所以你不敢和他复婚，害怕会再离婚。” “我不想和他说，说了也不会有用，他根本就改不了。” “你不和他说，他只能瞎猜忌你，这样你俩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你得告诉他你真实的想法。你是不是最近身边追的人特别多？” “你怎么也这么说？” “云山也这样问你了？” “嗯！” “他着急复婚，估计就是没安全感啊，害怕你被别人追走了，这么明显你感觉不到吗？” “我不和他复婚，也不会和别人结婚的。我这辈子不想再结婚了。结一次离一次就足以了。” “行，那你把刚才给我说的这些，告诉云山啊，这样他不就放心了吗，让他耐心等着你，直到你愿意和他复婚。”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我就是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悲观了。一点都不想复婚，也许当初和他结婚就是个错误。” “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没有，都挺好的。” “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最近有人在追你？” “嗯，但，我都当作不知道，没理。和这些其实都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我感觉你很不开心呢？” “嗯，就刚才本来聊的很开心，结果他又忽然提复婚的事。” “你心里现在对‘复婚’这两个字极其敏感。你就是害怕，心里没底，对不对？” “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谈这个事。我知道自己其实是在故意躲避。楠薇，我忽然好想离开北京一段时间。” “那你请假来美国吧，到我这散散心。请个十天的假，你订直达的航班，这样节省路上的时间。我刚好最近论文基本都弄好了，有时间陪你。” “可是我最近接了一个老师的作品，他要参赛，弄不好下周就要和乐队合奏了。完了还得录音。” “推掉。让他重新找人。” “来不及了。，已经答应的事，我都帮他练的差不多了。” “那怎么办，我想回去看你，但我毕业一堆的事，干脆不能离开。” “不用，我没事的，和你说说心情就好了。啥事都没有。你不用担心我，我明天就好了。我就是只要一提复婚就会心情一落千丈。你的钱够不够，我最近又存了些钱，我给你转些钱，你毕业估计花钱的地方多。” “不用，钱够了，奖学金刚发下来没多久，再加上老曹现在又申请到了一笔奖学金，我们现在已经宽裕很多了。我要是不够，会给你说的。你别老存钱，你给自己买衣服包包啊。” “我的衣服和包很多了，没有太多用钱的地方，所以也就无意识的攒起来了。你要是最近不够，就给我说。我不打扰你了，你一堆的事呢。” “你这样子，我是干脆不放心了啊，要不我给云山打个电话？” “不要，我没事，和你说说话就好多了。你快去忙吧，我在泡澡，水也凉了。你好好吃饭，保重。” “好的，亲爱的，有事就联系我，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 “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 云山看了眼表，估算了一下她进卫生间已经有一个半小时了，终于吹风机响起来了。他躺在床上一直反复复盘今天邹教授对他说的话。大学时期不许她谈恋爱，那这是不是就是她拒绝艾生的原因？但她心里其实爱着艾生，而艾生被拒绝后转身就找了大学同学，他不知道她是爱着他的？她当时答应与自己结婚，只不过是被逼到了那一步，所以顺势而为。现在离婚了 ，她当然死活不肯再复婚，因为心里还想着艾生？ 云山越想越烦，越想越没有信心了。如果她一直不答应复婚怎么办？这意味着她随时都可以离开他，她与他之间没有一点点的约束。一旦艾生知道了当年是错过，估计会离婚后来找她。云山按照自己的逻辑反复推理，越想心越凉。他该拿她怎么办？ 索拉洗完澡出来，看见云山已经躺在床上在玩手机，转身走出卧室，先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端着水进了衣帽间，坐在沙发上，环顾四周，心里开始估算自己的这些东西到底需要多少纸箱。 “你刚洗完澡呆在这个房子干嘛，这里这么凉？” “我明天会搬回我父母家，等我找到房子，再来把我的东西拿走。”索拉犹豫了一下，觉得还是直接把自己的计划告知他为好。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明天先拿一些东西搬回父母家，等我找到房子，其他剩下的东西我再来搬。” “可以，你搬回父母家，那我也过去住你父母家，你要是想着租房子，那我告诉你，你敢去租，我就敢让别人不租给你。” “你到底要干嘛，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啊？” “你说呢？” “是你自己说的不想和我同居，既然你不想，那我就搬走，我干嘛还要赖在这里，你能不能稍微讲点道理。”索拉被他的莫名其妙气得有些哽咽。 云山反应过来，他刚才说的那句“不想和她同居”，她会错了意。云山强忍着自己不要发火，平静了一会儿，走过去，把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我的意思不是不想和你同居，是希望你和我复婚。如果你现在不想复婚，那我们就这样同居吧。”他把她放在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索拉瞪着眼睛看着他，“你总这样变来变去，你刚才说不想同居，现在又说要同居，明天你又发飙说你不要同居。你除了欺负我真的没别的爱好，我住在这每天都得看你的脸色过日子。”说完，一个翻身又把背对着云山了。 云山被她的这番话给气笑了，他发现他俩在沟通上很容易走向两岔。其实刚才他就是想表达，要和她复婚，不想没有约束的这样同居下去，但她理解的就是，他不想和她同居，只想复婚。 云山把她强行给转了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他希望他们能多一些直面的沟通，而不是猜来猜去。 “你今天不要碰我，我很累，心情很不好。” “好，我不碰你，我知道你今天开了一天会很累。” “我明天中午下课，就回父母家。” “行，你不是说要请爸妈吃那家川菜吗，我定好位子，你下午带他们过去，我们一起吃晚饭，然后晚上就住你父母家。” 他发现她情绪有些异常，一向脾气很好的她，从认识以来基本就没对他发过脾气。但今晚，这是有点小小的冲着他发脾气了。云山不敢再惹她，轻抚着她的头发，“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你明天下午没课是吗？中午下课你怎么回父母家，坐地铁还是打车？” “听到了，早晨恩师要抽空听一下那个参赛的曲子，我下课估计会晚一下，然后坐地铁回父母家。” “行，那我下班直接去餐厅和你们汇合，你和你爸妈打车过去，很近，别让你爸开车了。晚上坐我的车一起回。” “嗯。” 第15章 愧疚 十八、 早晨，云山早起了一会儿，煎了鸡蛋，热了牛奶，简单的烤了几片面包，准备好后，看她在衣帽间已经换好了衣服，一件中袖的鹅黄色马海毛短毛衫，下面穿了条牛仔裤，头发很随意的盘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白净的天鹅颈尽显。云山悄悄拿出昨晚给她买的珍珠项链，帮她戴在了脖子上。 “这是什么？” “南洋金珠，喜欢吗？” 索拉看着镜子，一颗金色的珍珠中间穿过了一条18k金的细链，珍珠不大不小，刚好卡在她的锁骨窝，极简又很显优雅。 “这是珍珠吗？” “对，一种金色的珍珠，叫南洋金珠。我没买太大颗的，这种大小的和你很配，适合你的年纪。你的脖子本身又细又长，戴太大的显得老气。我还给你配了一样大小的南洋金珠耳钉。白色的珍珠我也给你买了一模一样的一套，你可以根据衣服颜色换着戴。”云山把盒子递给她。 “结婚的时候，妈妈也送的是这个牌子的珍珠项链，不过那套是珍珠项链，都好大颗，不适合日常戴。” “奥，对，我都忘了。这种简单款的你是不是很喜欢？” “嗯，挺可爱的！” 云山亲了她的锁骨一下，“是很可爱！好，去吃饭，你看天气预报了吗，穿中袖的毛衣琴房会不会冷啊？“ “不冷，今天要弹琴，我外面会穿这个夹层的薄棉衣。” 云山看了眼她手里拿的一件白色薄棉衣，摸了一下厚度，似乎还行。 云山把她送到学校，看着她的背影走进学校后，才离开，他能感到她情绪不太高，不知道在想什么，路上也是和他一句话都没说。刚到单位，云山泡了杯茶还没顾上喝，就听见电话在响，一看居然是楠薇从微信上打来的语音电话，他迅速接了起来。 “wai，楠薇。” “云山，不好意思，打扰了，是我，楠薇。昨晚拉儿和我聊了会儿天，我觉得她情绪很低落，不太对劲，有些担心，想了一天，还是决定给你冒然打个电话。她告诉我你们和好了，但你现在逼着她复婚。嗯，，其实，她现在特别的悲观。云山，她不是不想和你复婚，是害怕和你复婚后再离婚，害怕你会继续犯浑，害怕你让她变成一个离过两次婚的女人。你知道不知道，她现在很恐惧你提复婚，她没有信心，她不是不相信你爱她，她是不相信你会有所改变，最后，让离婚这件事再经历一遍。 她告诉我，即便和你不复婚，她也不会再结第二次婚了。她说结过一次，离过一次，在她的人生里已足矣。我让她把这些都告诉你，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你应该知道，她一直都是这样，很多事情藏在心里，不擅表达和发泄出去。我知道你着急复婚估计是害怕她和别人好，，其实，云山，你想过没有，她这么单纯的一个人，对付你一个都对付不过来，怎么可能再去和别人谈感情，她要是这样的人，怎么会在遇到你之前一直单身？ 追她的人确实一直都很多，我知道现在也不少，但拉儿是一个会将这些自动屏蔽的人，她根本看不见也不会理会那些人的追求，她是一个用情极其极其专一的人，自从和你在一起后，即便你们离婚后，她的身边也一直只有你一个男人。你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的一个，她是那种一旦接受了你，就干脆不会再给别的男人任何机会的女孩。我真的不理解，你追她、和她结婚一直到现在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你还不了解她吗？你怎么还会去猜忌她心里有别的男人？她这么单纯善良的一个女孩，被你逼的闪婚又闪离，你要是有心，能不能好好善待她，能不能给她些时间，不要再这样逼她？ 她不让我给你打电话，但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和你谈谈，我不希望你再无端的整天瞎猜忌她。原本，我说，让她请一周的假来美国散散心，可她说答应了别人的什么比赛，无法走开。但我最近忙着毕业的事干脆没办法回去看她。云山，你感觉不到她有些抑郁吗？她本身就怕你，而你总是乱怀疑她，不信任她，她心里想的什么都不敢和你说。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她如此思维简单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接受你的求婚，为什么会最后答应和你闪婚？她是一个不喜欢的人连多看一眼都不会的女孩，我们一起长大，她就像我的亲妹妹，我对她不是一般的了解，可以说我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虽然她从来没对我说过，但我知道，她嫁给你是因为她是喜欢你的，否则，你再用什么手腕，她都不可能和你结婚。我不明白，你比她大那么多，难道就感受不到，看不明白吗？ 拉儿成长在一个自由宽松又幸福的家庭，她一直活的非常简单开心，但昨晚我第一次感受到她的情绪不是一般的低落，整个人变得非常悲观，我真的很担心，想了一天，最后还是决定给你打电话，想告诉你她的一些想法，希望你不要再逼她，给她时间。云山，你知道吗，你折腾和她离婚，让她很受伤，她还没有从离婚的伤痛中走出来。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我知道，离婚对她的伤害特别大。她现在愿意和好，愿意和你同居在一起，不就等于是事实婚姻吗？我知道，除了你们俩的家人，基本上没人知道你们离婚了，所以，你为什么要那么在乎那个本儿呢？你为什么就不能珍惜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呢？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善待她呢？ 好了，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你好好想想。另外，麻烦你不要告诉她我给你打过电话，我希望我们之间保守这个秘密。我也希望你能明白我说的这些话，能更懂她，能好好的真正的用心爱她。” “谢谢，楠薇！真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知道，她确实是什么都不说，所有的事都藏在心里，我全靠瞎猜。非常感激你，我不会再逼她，我会等她从离婚这件事走出来，直到她愿意谈复婚。好，好，谢谢，谢谢，真的谢谢你今天能告诉我这些，有情后补，，有事咱们再联系。谢谢，再见。” 云山挂了电话，心情很复杂，很自责和内疚。他拨通了索拉的电话， “wai，怎么了，我在上课。” “没怎么，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天比较干，你多喝些热水，中午大约几点下课，我到时候再给你打电话。” “可能到一点左右了。” “好，我中午再给你打。” 这一天对于云山来说，极其难熬，他无心工作，眼前全是她的影子，他迫切的想快一点见到她。中午打了电话，交代让她不要挤地铁，打个车回家，可她说害怕堵车晕车，还是地铁更快更舒服一些。下午，刚到六点，云山就冲下了楼，开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约好的川菜馆。走进包间，她和父母也刚到，她穿着早晨的鹅黄色针织衫，随意的编了一个松散的斜麻花辫，很可爱，云山很想亲她，但因为岳父母在，克制了一下，摸了摸她的头。她看上去情绪一般，依旧不怎么开心。 “妈妈，你去洗手间吗？”她和妈妈去了卫生间。云山给岳父简单说了一下，因为他昨天又提了复婚的事，她很不开心，非要今天回家。 “奥，我说呢，怎么今天中午回来了，问她，啥都不说，中午也什么都没吃，就吃了两块苹果就睡了。一直睡到刚才才起来。我还和妈妈说是不是和你吵架了。” “没有吵架，我就是有些心急，昨晚提了复婚的事，她好像现在不想提这个事，一提就很不开心。” “云山，你再等等，这个孩子总是比别人慢几拍，她得自己想通这件事，你逼她是没用的，我和妈妈都不敢在她面前提这个事，所以，你不要着急，按照她的节奏来。” “好，我知道了。您看看菜单，妈妈爱吃什么，您看着给点一下。” 索拉从卫生间回来，云山问长问短，让她点自己爱吃的东西，“你一会儿先吃点不辣的，然后再吃辣的。爸爸说你中午没吃饭。” “嗯。” “老师今天听了你弹的那个曲子有说啥吗？” “说挺好的，估计下周得和乐队一起排练了。明天看王子还有没有要改的地方。” “是那个你们作曲系老师的作品吗？”岳母问。 “是，上周日在家没休息，整整练了五个多小时。以后不要再接这种活了，太累了。” “这也是一种锻炼嘛！” 岳父给云山挤眼睛。 “嗯，嗯，好，你喜欢就好，我主要是害怕你累坏了。” “上大学的时候经常一天差不多十个小时的练呢，有一次练的太猛了，回家胳膊疼的抬不起来，害的热敷了好些日子才恢复。”岳母说。 “那回也是因为要比赛，那天胳膊力量没用对。” “那你最近练这么多，要不要找个地方去按摩热敷一下，让肌肉放松放松。” “嗯，我看看家附近有没有。” “云山，你给拉儿买的这个珍珠项链真好看，太适合她了。”岳母总是对云山这个女婿特别的好，找机会在女儿面前夸他。 “是，很好看。一开始我以为是金的。”岳父附和。 “妈妈你喜欢，我也去给你买一个。” “这种款式就是小女孩戴的，妈妈不适合。我不要。” “囡囡，妈妈要是喜欢，爸爸来买，不用你买。改天爸爸带妈妈也去这个牌子看看。” 一家人吃完饭，坐云山的车返回，中途岳父岳母下车说遛弯走回去，让他们先回。 “你爸妈真恩爱！” “嗯，我爸爸对妈妈特别好。” “我也会对你好的，我们也会像他们一样恩爱！” 索拉低着头没吭声，云山摸了摸她的头。 回到家，一进门云山就疯狂的开始亲吻她，这是他早晨接完楠薇的电话后，等了整整一天最想干的事：拥抱她，亲吻她。 索拉觉得他怪怪的，也不敢推他，任由他抱了好久。 “爸爸妈妈一会儿回来了！” “我知道，再让我抱一会儿。” “有什么事吗？感觉你怪怪的。” “没有，就是想抱抱你。” “我要渴死了，我去烧点水。” “哈哈，好 ，我去给你烧，你上楼先去换衣服吧。” 索拉躺在床上偷偷看了眼云山，觉得他今天很不一样，一晚上不仅给她说话的语气很温柔，连触碰她的肢体语言也是极尽的细致温柔。而且他一整晚都喜欢这样紧紧的抱着她，让她喘不过气。索拉心想一定是有什么事，否则他不会如此反常。但她想来想去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心里有些慌慌的。 “明天下午没课吧？” “嗯。” “那你中午回家睡一觉，晚上我们去逛逛宜家好吗。你不是喜欢看家居吗，我们去看看有什么好玩的新鲜的东西，可以添置在别墅那边的。你睡起来，打车到商场等我，我下班就过去，一起吃个饭，然后再逛，好吗？” 云山感觉自从发生密码锁的事情后，她的神经一直很紧张，再加上自己最近又逼着复婚，才导致她郁郁寡欢的。而，能快速让她开心放松的就是带她去逛逛街，购购物。 “你说的是南面的那个宜家啊，好，我都没去过。是不是坐地铁更近啊。我坐地铁吧，离得很近。你几点能到？” “我下班不堵车也就40分钟就到了。那边商场很大，你在里面逛逛，看看想吃啥，然后选一个店，在那等我。“ “嗯，好！” 早晨起来，岳父给他们准备了丰盛的早餐，豆腐脑、油条、还有凉拌的青菜，糖油饼、鸡蛋、榨菜。云山很久没有吃过这些东西了，吃的非常开心。 “你一会儿把我放在地铁口就行了，不用送我，我坐地铁。” “对，云山，你不要送囡囡了，她坐地铁很顺，你送她过去，来去费时太长，弄不好你上班要迟到，这样不好。你就直接去上班就好了。” “送一下吧，这个点儿地铁里人太多。” “不用，二号线还好，这个点堵车，你送还容易迟到。” “云山，你听拉儿的，不要送了，她以前也是坐地铁，地铁也不用换乘，半个多小时就到了。你再吃个鸡蛋，尝一下这个爸爸新买的萝卜干，非常好吃。“岳母热情的招呼云山。 “我吃了，是非常好吃。” 晚上，云山赶到荟聚购物中心，远远就看到了她。黑色卫衣配搭黑色瑜伽裤，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羽绒马甲，背着他给她买的一个香奈儿黑色小包，梳着利落的丸子头，脚穿着一双ugg的毛毛拖鞋，亭亭玉立的，非常抢眼。估计是逛街了的原因，心情看着很好。 “我第一次来这，没想到这么大。” “你怎么开的这么快。” “往南走不堵车，你想吃什么？” “随便吃一些吧，我不是特别饿。” 俩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开开心心的逛了两个多小时，买了几个小推车置物架，装饰的彩色小边桌，云山还给她买了几个小玩偶。 回家后，云山发现她把自己买给她的小玩偶都排排坐的摆在了钢琴上，很是可爱。看着这几个玩偶，云山有些自责，这是认识她以来第一次给她买这些小东西，其实他早该知道，生性单纯的她喜欢这些小玩意，但他只顾着急着逼她嫁给自己，而忽视了她的很多兴趣和爱好，也没有好好的去想过她真的喜欢什么，总是在忙着担心她到底喜欢不喜欢他。他在心里又一次哀叹，幸亏楠薇的电话点醒，否则自己还在纠结一些不重要的东西，而忽视了最为珍贵的东西。 云山又在亲热缠绵之后，紧紧的抱着索拉，让她喘息都困难，她不知道云山这两日其实反反复复的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她越是对他温柔的百依百顺，他越是觉得愧疚。他像过电影般回忆着他们认识、结婚、婚后的点点滴滴，越回忆越觉得自己对她的歉疚越多。他紧紧的抱着她，很想对她说抱歉，但却不知如何开口。 “你弄的我都没法呼吸了！“索拉推他。 “哦。对不起。我用太大力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嗯，明晚周末有个饭局，部长让我带上你，他夫人也去。你要是不想去也没关系。”云山忽然想起了这事。 索拉看着他，原来，这两天他这么不对劲是因为这事，他是害怕自己不去，所以才一直不好意思开口？ “嗯，我去。要穿什么啊？” “别穿卫衣运动裤就行。”云山说着亲了一下她的翘鼻子。 “在哪啊，几点？” “六点多，明天我把定位发给你，就在东面，你到时候打车，别挤地铁，稍微早一点出门。” “好！要打扮的好看些，还是一般好看。” “哈哈，当然是好看些了。” “那吃完饭是回别墅吗？” “你想回哪边？你想回这边也行，别墅那边我们周六早晨过去也行。这个周末就不回你父母家了，行嘛？” “那明晚吃完饭回这边吧，去别墅那边的话我得带周一上班的东西。这周末不回父母家了，但下周末我要去看看姥姥姥爷。” “好，下周我陪你过去。” 第16章 饭局 十九、 第二天，索拉从学校回家后，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起来了，她挑了半天衣服，最后选了结婚前云山买给她的那套奶黄色的圈圈羊毛的香奈儿高定套裙，这套裙装比较厚，又因为过于精致高档，一直没有穿过。她在套裙上衣里穿了一件短袖的白t恤，这样，如果餐厅热的话她可以把套装上衣的扣子解开，下半身的裙子刚过膝盖，想了半天似乎配靴子也不好看，于是上网找了一下秀场模特是怎么配搭的。原来，模特配搭的是黑丝袜和黑色的半高跟玛丽珍鞋。她找出自己的黑色长筒丝袜，翻出一双类似的玛丽珍黑色跟鞋，穿好一身看了看，好像还行。 她又拿卷发器稍微卷了一下头发，然后松松的盘了一个简单的高丸子头，非常淡的画了一个粉嫩的全妆，配戴了云山新买的那一套白色的珍珠项链和耳钉，背了一个白色的香奈儿小包。索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检查了一下有没有哪里不妥，感觉还是比较满意的，精致优雅但并不隆重浮夸，看上去还有点可爱。 五点刚过出门，打车近五十分钟才到东三环外的会所餐厅。云山已经到了，站在外面等她。看到她下车向他走来的那一瞬，云山屏住了呼吸。这一身套裙让原本身上就自带贵气的她，更显高贵脱俗。修长纤细的小腿因为黑色丝袜和黑鞋更是拉长了比例，好看极了。平时素颜的她，稍微化一点妆直接娇俏的让人无法挪开眼睛，云山有些看愣了。 “不好看吗？” “好看，太好看了，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套衣服简直太适合你了，非常清新淡雅。”云山发现她只要穿一点带跟的鞋，就会显得特别高，加上头发盘起和美丽的天鹅颈，看上去像一个身高176cm以上的模特。 云山心想这一会儿进去必定是惊艳四座。果不其然，他拉着她一走进包间，大家是轮番的一顿夸，弄的她不好意思加上紧张，脸变得更加的粉嫩了。 几个小时的饭局，她一直静静地坐着，优雅的吃着云山帮她拿的食物，别人问她话她就微笑的回答，其余时间就安静的听大家说话。她得体又温柔的性格谁看谁喜欢。以至于后来，见过她的没见过她的，只要看见云山第一句话就是：你小子实在是太有眼光，找了那么漂亮又有气质的一个老婆。 回家路上，云山一会儿问她是不是没吃饱，一会儿问她累不累。索拉猜测是自己陪他参加饭局，让他异常的开心和兴奋，虽然确实有点累还有些不太舒服，但她还是回复他说还好，不累。 云山换完衣服看她进了卧室的卫生间，转身去了客厅的卫生间冲了个澡。十来分钟的时间，等他回到卧室，她已经躺在了床上了。 “咦，你没洗澡？” “嗯！” “怎么今天不洗澡了呢？你不是周末都爱泡澡吗？“ “今天不想洗，还得吹头发。“索拉看了眼云山，然后闭上了眼睛。 云山躺下后，看着她微红的脸，像喝了酒一样，“你的脸怎么粉红粉红的，像喝了酒。”说完搂着她亲个没完。索拉推他，他依旧，最后，她不得不说：“云山，你今天别碰我行吗？“ 云山愣了一下，看着她皱着眉头瞪着自己，想了半天没明白怎么回事。吃饭的时候，回来的路上都好好的，他哪里得罪她了？ “嗯，好好好，不碰你，睡吧！“他说完，翻了个身，关了台灯，背对着她。 索拉睡到一点多时，肠胃开始强烈的不舒服，她挣扎着爬起来，去了卫生间，腹泻，想吐但吐不出来。从卫生间出来，她悄悄走出了卧室，找到治腹泻的药，吃下后，还是想吐，于是又去了卫生间。出来后，索性躺在了沙发上，盖上了盖毯，这样离客厅的卫生间比较近，也正好不用惊动云山，她有点害怕大半夜被云山拉去医院，其实，她就是不想麻烦他。 躺下没几分钟，又爬起来去了趟卫生间。就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后，她确信自己是食物中毒了，整个身体虚弱无力的同时，开始发烧，于是又爬起来吃了退烧药。再次躺下，回忆晚上到底吃了什么，为什么云山好好的？忽然想起来，他似乎给她夹了好几块鱼，因为不好意思，她当时干脆没抬头仔细看桌子上有什么菜，也没留意是什么鱼。 一个小时后，药物起作用了，腹泻止住了，但还是又吐了两次。躺在沙发上，发着烧但又似乎在冒冷汗，索拉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云山睡的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手下意识想揽她入怀，发现身边根本没人，他忽然反应过来，她好像起床去了卫生间，当时自己特困，虽有点意识，但很快就睡着了。云山迅速起身，打开灯，走进卫生间，没人，吓了一跳，快速走出卧室，客厅的落地灯是亮的。她躺在沙发上，盖着一个毯子，似乎睡着了，云山看到了茶几上的水和药，反应过来，她病了。摸了摸她的额头，在发烧。他瞪着她开始生气，不舒服，为什么不叫醒他呢？ 索拉迷迷瞪瞪的，感觉到身边站着一个人，努力睁开眼看清是云山后，忽然又一阵恶心袭来，迅速爬起来，冲向了卫生间。云山一看这状况意识到病的不轻，赶紧进厨房烧了些热水。出来时，她已经又躺在了沙发上。 “怎么回事，你哪里不舒服，咱们去医院。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叫我？“云山很大声的说。 索拉看了他一眼，没力气回应，闭上了眼睛。 “老公就睡在你旁边，你不舒服，为什么不叫醒我？” 他控制不住火气的又大声说。看到她脸色惨白，紧闭双眼，云山是又气又心疼。走进厨房，给她兑了一杯温热的水，“先喝点热水，告诉我哪里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他扶起索拉，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你吃的退烧药，还有腹泻的药，到底是哪不舒服，刚才还吐了，吐了好多次了吗？” 索拉喝了点热水，胃里舒服了些，慢慢的说出了四个字：“食物中毒。” “食物中毒？你吃什么了，，晚上和我吃的一样的东西啊！” “鱼！” 云山一听，冒了一身冷汗，他昨晚确实是给她夹了好几次鱼，当时完全忘记了，岳父交代过，她不能吃外面餐馆的鱼，因为肠胃对鱼的新鲜度极其敏感，很容易中毒。云山感觉自己昨晚好像没吃鱼，但又觉得自己好像吃了一小块，他有些恍惚，完全不记得了。 “糟糕，我昨晚忘了，你不能在外面吃鱼，我夹给你，你为什么不提醒我啊，为什么还吃啊？” “我本来不想吃，，，可你后来又夹了两大块，堆在碗里，，，然后你们不丈夫人一个劲儿的劝我多吃点，我不好意思，就，，，” “我都没注意他们点的那是什么鱼。是一直上吐下泻吗？几点开始的？你是不是回来就不舒服了？” “回来的路上开始不舒服的，我当时以为是晕车。” “所以，你晚上没洗澡，那会儿已经很不舒服了，是吗？” “那会儿有点晕，无力。开始上吐下泻差不多是一点多了。” “你为什么不叫我？我睡着了，你推我一下不就行了。” “我以为一会儿就好了。” “如果这会儿是在你父母家，你是不是早就叫你爸妈了。你就是不把我当你的亲人？”云山瞪着她。 云山说的没错，如果是在父母家，她会第一时间叫醒爸妈。她的潜意识里其实就是不想麻烦云山，再加上晚上睡觉前他本身就不太高兴，她就更不想打扰他了。 “我带你去医院，你现在还恶心吗？” “不用去医院，去了又得化验折腾一圈，我已经吃药了，喝点水早晨估计就好了。”索拉皱着眉，她真的很不想去医院，大半夜的。 云山看着她又气又自责，客厅明显有些冷，他把她从沙发上抱回到了卧室的床上，刚要给她盖被子，就见她快速推开他冲进了卫生间。 云山拿出手机上网查，这种食物中毒症状是否需要赶紧去医院。查了半天都说多观察，多喝水，如果严重得去医院输液。 “吐的厉害吗？” “没什么可吐的了，吐的是刚才喝的水。”云山转身又去给她倒了些温热的水，让她继续喝水排毒。 “衣帽间右手边那个柜子最下面的抽屉里，有一个小暖水袋，麻烦你帮我装点热水，我有点发冷。” 云山快速找到暖水袋给她装上热水，让她热敷在胃和肚子上。 “好些了吗？” “好多了。” “你以后不许再这样，我是你老公，不舒服或者有什么需要，你都该第一时间告诉我。回家的路上就不舒服了，你却什么都不说，我记得我还问你了一句，累不累，你说不累。你明明已经开始不舒服了，为什么不直说，回家不舒服没洗澡，你那会儿就该告诉我身体不舒服，你什么都不说，我根本无法猜到你怎么了，以为自己说错什么或者做错什么得罪你了。”云山越说越气。 “两个人在一起是要有交流的，不是靠猜的，你不说自己不舒服，我以为你是生我的气。你这个样子，时间久了，俩人之间的间隙会越来越大。还有，我是你老公，你病了，让我照顾你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索拉闭着眼睛不吭声，云山把她拉到怀里搂着她继续说：“我希望你能把我当作你的爱人、你的好朋友、你的亲人，我希望你和我无话不谈，我希望你能对着我，也像你对着你爸爸那样撒娇。” “暖水袋放在胃上有没有舒服一点？” “嗯，好一些了。” “我生病了，希望你能够照顾我，所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你以后如果哪里不舒服，不开心，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里，行吗？” “你别给我父母还有你父母说我今天吃鱼中毒的事，我不想让他们知道了又担心。” “你答应我以后所有事情都会和我说，我就不告诉。” “我答应你。” 云山摸摸她的头，还在发烧。 “睡会儿，早晨起来如果还是不舒服，必须去医院。” 索拉闭上眼睛没说话。 云山十点多起床，熬了点小米粥，接了老妈的电话，叫他们中午回家吃饺子。云山给熟睡中的索拉量了一下体温，37度7，烧已经退了，结果不小心把她给吵醒了。 “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没。” “好多了。” “我打电话问一下，昨晚他们点的是什么鱼？” “别打了，万一别人吃了都没事呢？” “没事，我问一下，以后要要尽量避开这种鱼。” “哎，王主任，嗯是我，我问一下昨晚他们上的是什么鱼？石斑，，您昨晚吃鱼了吗？没吃，呃，对，我吃了，稍微有些腹泻，我想，是不是鱼不太新鲜或者没做熟。对，没大事，就是轻微的腹泻。好，那完了再说，行，再见。” “石斑鱼，以后这种鱼切记不能吃了。我当时应该是没吃，弄不好鱼就根本没做熟，得交代一下，下次不能再定这家了。你去洗漱吧，我给你熬了小米粥，中午妈叫我们过去吃饺子。洗完你穿好看点啊，否则我妈又得骂我不给你买衣服了。” 索拉站在卫生间有些头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窝有些凹陷，整个人很不精神。她薄薄的涂了点粉底液，又弄了点腮红，看上去精神了很多。走进衣帽间，看着衣服就头晕，不知道该穿啥，其实她最想穿的就是运动裤和卫衣，而云山让她穿好看些。她索性干脆坐在沙发上发起呆。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给你粥都盛好了。” “我不知道穿啥。” 云山迅速环视了眼衣帽间，找出了一件薰衣草紫色的羊毛马海毛微高领的大毛衣和一条黑色打底裤，黑色羽绒马甲。 “今天降温，别墅那边室内估计很凉，你穿厚一些，防止再感冒，你现在免疫力估计很低。” 索拉看着云山配搭的衣服，微微笑了一下，说：“以后我每天的衣服都你来帮我配搭吧！” “自己弄，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偶尔帮你一下可以。” “那你帮我把周一穿的也配搭好吧。“索拉悄悄说。 云山看了眼手机上的天气预报，帮她拿了一件黑色西装式皮衣外套，又拿了一条牛仔裤。 “那边有上周买的毛衣，你自己里面随便配一件。“ “嗯，你帮我再拿一件那个旧的卫衣，我在家里穿。” “好，我帮你都装好，你快换衣服，粥都凉了。” “嗯，你出去。” 云山无奈的看了她两眼，拎着衣服袋走出衣帽间，又去厨房把粥热了一下，给她重新盛了一碗。出来时，她已经坐在了餐桌旁。云山第一次见她穿紫色，非常的好看。因为生病肤色有些苍白，整个人懒洋洋不太精神，但依然不影响她把紫色穿的非常贵气。 “这件毛衣又是你妈妈给你买的？” “嗯，读研究生时买的，没穿过几次。” “你为什么不穿，你穿紫色非常漂亮。” “太艳了，再加上比较厚，找不到时间穿。“ “这怎么就艳了，你的皮肤白穿这些鲜亮的颜色特别好看。” “嗯，你和我妈说的一样。我能不能就喝几口啊，我好像吃不下东西。” “行，你稍微喝一点，再吃点面包，然后把药吃了，我查了还得吃消炎的药。” 吃完药，索拉躺在沙发上看着云山收拾房间及准备要带去别墅的东西。看着他出出进进，她忽然发现生病了还挺好的，啥都不用管。 “走吧，过来穿鞋，你要穿哪双鞋，我给你取。” “就鞋架上的白色运动鞋！” 云山看着她从沙发上爬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以为她又开始发烧了。 “又开始不舒服了吗？是不是发烧了？” “没有。” 云山不放心还是摸了摸她的额头，确实是没烧。 “你站着别动了，我来给你穿。”云山帮她穿好羽绒马甲后，又帮她穿好了运动鞋。索拉看着他心里有些感动，但什么都没说。 回到父母家，云山看着见到索拉开心的问长问短的爸妈，没忍住说：“您二位，还记得你们有个儿子吗？好歹，也一周没见我了，看都不看我一眼，满眼睛里都是儿媳妇。”爸妈懒得理他，又是给索拉倒茶又是拿水果。 “云山，拉儿怎么感觉又瘦了呢？” “嗯，她这一周比较忙，中午都不好好吃饭。”云山开始瞎编应付。 “拉儿，早饭午饭不能不吃啊。你这么高的个子，你看这腿细的。” “她吃不胖的，您没见她妈的那腿吗？也是这样又细又长，身材遗传。” “确实是，拉儿遗传了妈妈的好身材，你妈妈现在背影看还是个年轻姑娘。” 索拉发现婆婆也是特别喜欢看她穿鲜亮的颜色，进门十几分钟了，一直在夸。 “拉儿穿紫色这皮肤显得越发白净透亮了。老云你说是不是，这孩子穿紫色真好看。” “人好看穿啥都好看，和颜色有啥关系。” 云山直接被老爸的这句话逗笑了。“您可真是，当然有关系了。妈，饺子在哪儿包，厨房还是客厅？要不就在客厅餐桌上包吧，我去看看李妈的馅儿好了吗。” 云山去了厨房，婆婆也跟了过去。索拉一看自己干坐着不太好，就打开钢琴开始弹琴。她知道这琴她不弹基本没人会动，所以每次来，都会尽量弹弹。活动完手指，问公公想听啥，她弹给他听。公公开心的一连说了好几个曲子，索拉用ipad找到谱子弹了起来。 在厨房包饺子的云山一听琴声迅速跑了出来，他害怕她又吐又拉了一夜，本身整个人就很虚，再别累到了，刚想制止，结果走到客厅一看，老爸站在琴边，开心的合不拢嘴，云山把想说的话，又给咽回去了。算了，难得老爸一周就开心这么一会儿。 婆婆招呼索拉吃饺子，她刚一坐定，云山就说：“你最多只能吃六个啊！” 索拉答应：“嗯。” “拉儿还没吃呢，你怎么就不让吃了，这么大的人吃六个能够吗？老云，你看你这个儿子，到底像谁啊，太讨厌了，现在霸道的干脆没边了，连拉儿吃几个饺子都开始管了。” “反正不像我，谁知道像谁。” “我知道我和您二老没血缘关系，但也不用回回我回家就澄清一次吧！” “你可真是太讨人厌了。”婆婆冲着云山说。 索拉听着他们三人的对话，低头开始偷着笑，脸都憋红了。 “你这个小没良心的，看着我挨骂总是这么开心。” 索拉笑出声来，赶忙给婆婆解释：“妈妈，云山是怕我一次吃多胃不舒服，昨晚吃的有些不合适，一晚上胃都不太舒服。所以今天就少食多餐。” “奥，这样啊，我就说这孩子怎么现在这么霸道讨人厌了呢。那我去让李妈冻一些，一会儿你们过那边时拿上。” 索拉没多吃，也就吃了四个饺子就不想再吃了，她感觉昨晚呕吐似乎伤到了胃，每吃一点东西胃就像是在被撑的感觉，非常不舒服。云山看在眼里，皱着眉头悄悄对着她的耳朵说：“是不是还不舒服，不行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 云山摸摸她头，“你吃点凉拌的菠菜。” “嗯！” 婆婆虽然在吃饭，但依然把俩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里非常高兴。“哎，拉儿真是又乖性格又好，小山要是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妈妈！” “哈哈，好！”索拉笑着回复婆婆。 “你这是集全家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啊！” “女孩子本来就是要宠的啊，何况是拉儿。我前两天见你们王部长了，一见面就夸拉儿，他们两口子喜欢的不得了。你就说你，这么好的孩子，你不好好疼爱，整天有的没的瞎找事。你奶奶就是把你惯的太没个样子了！” 云山听着没吭声，他当然知道自己是有点作，自从楠薇提醒后，他一直在反省自己，自己有时候对她是有些过分。他看着低着头脸有些微红的索拉，摸了摸她的头，“你要不要吃水果，我去看看家里有什么水果。” “不用了。” “专门给拉儿买了草莓，小山你去洗一些。”婆婆冲着云山说。 索拉刚想说不用了，云山已经起身去了厨房。 云山一离开，公公婆婆就开始问她父母最近怎么样，学校工作累不累，云山有没有再犯混。索拉心里很感慨，他的父母一点都不护着他，这点真是难得，她忽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 “妈妈，您最近有什么想买的吗？我明天陪您和爸爸去逛逛街吧。” “我不方便，你陪着妈妈去逛吧。” “不用，上班累了一周了，好不容易周末休息一下，等天再热点咱们再去。你周末能过来陪我们已经很开心了。明天和小山中午依旧过来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都行，看云山想吃什么。” “说我什么呢？”云山端着洗好的草莓回来了。 “我说陪妈妈明天逛逛街。” “奥，妈妈有她固定的几个闺蜜，她们会定期去扫货。哈哈。妈，您想买啥，我们明天陪您去逛逛。” “不用，你们难得周末休息一下。你和拉儿明天中午依旧过来吃饭，你看你们想吃啥？我和李妈早点准备。” “啥都行，您不用专门搞得那么隆重。” “那晚上呢，今天晚上你们还过来吗？” “不了，我们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点饺子就行了。她估计下午和晚上都要练琴。” “行，那我过去给你们准备饺子。” “快吃，草莓看着很新鲜。甜吗？” “甜。”索拉说着，拿了一颗喂到云山的嘴边。 “你吃吧，把这一盘子都吃了。” “我就吃几颗吧，我一吃东西胃特别不舒服。”索拉看公公进书房后，小声说。 “那我下午带你去医院吧，看一下？” “不用，估计就是昨晚吐的有点厉害，伤到胃了。” “那行吧，你少吃一些，剩下的我打包，下午再吃。”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下午休息一会儿，我晚上得练琴。” 云山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别墅这边的家。 “妈把饺子给弄好，咱们就走。” 第17章 周末 二十、 两人回到别墅，云山被门口堆积如山的快递吓了一大跳。 “你也买东西了吗？” “嗯，这么快就到了，我都给忘记了。” “好，你别动我来弄，你先进去，我一会儿直接在外面拆，纸箱太脏就不拿进家里了。” “那我先上楼换衣服，你帮我把东西拿出来后放在大餐桌上，我收拾。” “好。我找一下开箱刀。” 她买了好多的仿真花、树枝叶和大大小小的各种花瓶，还有沙发靠垫、香薰蜡烛、扩香、很多艺术品小摆件，以及好多书。云山把这些小东西都帮她放在茶几上后，又开始安装买的小家具。 等他把几样小家具安装好，拿进屋里时，看到她坐在餐桌上，已经插出了好几瓶不同色调和风格的花，远看真看不出来是假花。 “你为什么买仿真花，不过确实很像真的。” “平时不是都不在这边住吗，所以不适合放鲜花啊，仿真花日常不用打理，一直都会开啊。” “奥，这倒真是。你买的这个小梯子一样的木架子是干什么的？要放到哪？” “那是毛巾架，放在楼上浴室的浴缸旁边，可以搭毛巾和浴袍。” “好，那我放上去。” 云山把从宜家买的边桌、推车都安装好后，索拉也已经把花都插好了。 “好，你放在那，你说都往哪里摆，我来弄。你负责指挥就行了，别来回跑。” 云山按照她说的，把花、小摆件、扩香都全部摆好后，环视客厅，瞬间感觉房间里温馨了很多，有了生活的气息，再加上下午的暖阳照进来，整个客厅四处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这几个玻璃瓶子是做什么的？” “那个是装洗碗液和洗手液的。黑色的放在厨房，透明的拿到楼上的卫生间。白色的是楼下卫生间的。” “你为什么不给那边的家也买几个？” “刚结婚的时候我本来想买的，可害怕你不喜欢，就没买，后来就忘了。” “你喜欢装饰家里，我怎么会不喜欢呢？你买吧，那边房子你也可以买你喜欢的东西做装饰。用我给你绑的卡，不要花你的钱，听到了吗？” “嗯，好！” 索拉给沙发买的靠垫舒适又特别雅致，而且她还买了几条与沙发色调很配的盖毯，这样躺在沙发上觉得凉的时候可以盖。平时搭在沙发上做装饰也很好看。 他最喜欢的是她在沙发边上买的这个深色木质小边桌，上面放了一个小的白色瓷花瓶，插了几只不知名的小黄花，她还在上面摆了两本书。客厅大的茶几上她摆放了几本外文前卫时尚杂志和家居的书，金色的银杏叶托盘里放着香薰蜡烛和点火器，一下子让沙发区域显得文艺了很多。 云山发现她不仅很会穿衣，家居装饰的审美品味也非常的不俗，估计潜移默化的受岳母的影响。 “我能不能给客厅和楼上的卫生间再买几棵假树？” “买真的不就好了，为啥要买假的？” “真的太容易死了，现在假的做的和真的一样，这个品种的真树似乎不好养，叶子是翠绿色的。这样和你买的深绿色的真树会在室内形成错落有致的绿色，视觉上会比较舒服。 “好，听你的，买吧！你不用问我，想买就买。我看到了会很惊喜。哈哈！” 云山看着她把东西都收拾干净后，指挥她：“好了你去洗手吧，我烧点热水泡点茶端上去。咱们稍微睡一会儿，昨晚没睡好，我困的不行了。” 云山端着茶上楼，走进卧室一看，她靠在床上正在看书。 云山躺在床上，拿过她手里的书，看了眼，《那个苹果也很好》（一个法语专业的女生，在巴黎生活的六年），“你想去欧洲留学？” “嗯！”索拉好半天才回应他的提问。 “你想都不要想，最好不要有这个念头，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超过一天的。”说完，把书放在床头柜上，把她拉在自己身边。 索拉皱着眉头，瞪着他。云山装作没看见开始亲吻她。在一起这么久了，她依然很害羞很害羞，尤其是换了地方或者在白天时，她会很紧张，整个人紧绷，云山心里明白她的紧张，但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他很喜欢这样的她，是一种无条件的喜欢。他喜欢这样很霸道的去表现对她的爱。 从见到她的那一天开始，她的害羞、安静、内敛、言少、温柔、爱看书，不无事生非等等这些都让他喜欢的不得了，这也更激起了他对她极强的占有欲，他希望给她最好的，也愿意对她百依百顺，但又不想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半步。 云山感觉自己昏睡了很久，这一觉睡的非常舒服，他睁开眼，她就在自己的怀里，睡的很沉，脸微微泛红。云山轻轻的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不敢再动，害怕弄醒她。他拿起手机开始查，食物中毒后吃什么调理胃。大多数都是建议喝粥、吃软质的食物。可是这边家里干脆啥都没有。 “几点了？” “醒了，五点了，你饿了吗？” “不饿！” “让李妈给你熬点粥吧，我一会儿过去取。”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房子里？不要麻烦李妈了。” “那我让李妈熬好，你和我过去喝？” “不用，我不想吃东西，一会儿得练琴，我不想出去。” “一天了就吃了那几个饺子，你不吃胃会越来越不舒服。” “云山，求你个事？” “说？” “你能不能睡觉的时候不要搂着我啊，特别不舒服，气都喘不上来。”索拉瞪着他说。 “不行！”云山亲了她一下，起身。 索拉气的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云山起床出去后，索拉也慢慢爬了起来，套了件白色的卫衣，穿了条黑色的紧身运动裤，又套了一双黑色的棉袜。去卫生间把头发用夹子夹了起来。下楼，云山不在客厅，索拉想了想估计是在书房。 她打开客厅的灯，点上了她买的loewe 牛至香薰蜡烛。这是她非常喜欢的一款香薰，淡淡的植物药香，很独特的味道。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云山会不会喜欢。他太难伺候，就因为担心他不喜欢，结婚后她从来没在家点过香薰蜡烛。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她很喜欢这些东西。 她倒了杯水，放在了钢琴边的推车茶几上，开始练琴。云山在书房打了几个电话，出来发现她已经起床下楼了。客厅里响起琴声，走下楼梯的云山，闻到了一股非常特别的味道，似药香，但又不全是，这个味道他非常熟悉，感觉之前在哪闻到过。他看到了茶几上的香薰蜡烛，反应过来，刚认识她的时候，在她的公寓里似曾闻到过这个味道，这个特殊的味道一下唤醒了他对她初见的记忆，云山心里一阵感慨。 索拉看到了云山盯着香薰蜡烛，看他的表情，看不出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停了下来，冲着云山说：“你要是不喜欢，就灭了吧！” “谁说我不喜欢，我很喜欢这个味道，你是不是之前在公寓时经常点？” “嗯！” “那为什么结婚后，没见你买过任何香薰蜡烛呢？” “害怕你不喜欢家里有这些东西。” “我很喜欢，这款带有药香的气味非常独特，之前刚认识你的时候在你公寓里闻到过，刚才一闻就觉得很熟悉。你给那边家里也买一些吧。”云山说着，走到她身边揽着她，深深的吻了一下。 “以后，你喜欢的东西，你就买，不用在乎我喜欢不喜欢，听到了吗？” “嗯！” “你练吧，我去给你拿点草莓。” 云山让李妈熬了点小米红枣粥，没过一会儿，司机就给送过来了，还给他们送了点炒的青菜。云山又煮了些水饺。都摆上餐桌后，他叫了索拉两声过来吃饭，但她因为太过投入干脆没听到。云山直接走到钢琴边把她给抱了起来。 “你要干嘛啊？”索拉被他吓了一跳。 “叫你半天了，粥都要凉了。” “我没听见。” “把那一碗粥都吃了，再吃点菜，吃两个饺子。” “我吃不了那么多，这一碗粥太多了。” “那我帮你舀出去一些，你明早喝。” “好！” “吃完陪我出去散会儿步。” “去哪里？” “就在小区里。” “好。” 云山拉着她的手漫步在小区，走十步看不到一个人影，世界静得只能听到风声，他在心里感慨与她一起享受这样孤寂与冷清的世界真好。这样和她并肩漫步还是在婚前疯狂刷脸追她的那一个月，婚后，一直忙忙碌碌，不是在怀疑她就是在和她生气，一直都没有这样静下心来与她一起享受这种浪漫。他有些歉疚，自己爱她但却一直没有很好的去表达这份爱。他把她揽入怀，深情的吻了下去。 索拉被云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有点惊到，这里毕竟是小区，这会儿没人不代表一会儿不会有人从家里走出来看到他们这番场景。她推他，但他就是不放开她。好一阵，云山才放开她。 “你要干嘛啊，让别人看到，以为。。” “以为啥？我亲我自己的老婆，又不犯法。” 索拉瞪了他一眼，没再吭声。 “你现在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整天这样瞪我。哈哈！”说完，他紧紧搂着她的肩。 “下周是不是很忙，要和乐队排练是吗？” “嗯，估计得连着排一周，然后录音。” “ 是什么时间排练？” “下午或者晚上，具体的时间周一才能知道。” “我下周可能要出差三天，也有可能不去，现在还说不定，我推了半天没合适的人能代替。” “你去吧，我回父母家就好了，坐地铁很方便。” “那要是晚上排练怎么办？” “他们会送我的，王子说如果晚上排练，他负责送我。” “我就是给你包个车，也不让他送你。” “哈哈哈，哈哈哈，你为什么非要这样，他人很好，非常善良单纯，刚好排练完就顺路送我回家了。” “你给我说实话，他是不是在追你？” “没有追，上大学时他有表白过，但我回绝了。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他的艺术创作上，不会花时间和精力在一个女生身上的。再说，最近追他的女孩子特别多，应付这些都忙不过来呢，哪有时间去追别人。他人很好，是个很有才华的音乐家。你不要总把人都想的那么坏，好吗？” 云山没吭声，心里在想，自己应该要相信她，她很招人喜欢，追她喜欢她其实也很正常。 “我要是不出差，如果晚上排练我就去接你，如果出差的话，就让他们送你。你不要自己叫车。” “好。” “一会儿回家还练琴吗？” “再练一个小时。明天中午还要去你爸妈那边吃饭吗？” “对，过去陪陪他们，你去了，他们都很开心。中午吃完咱们打包一些，下午就不过去了。你想下午去逛逛街看看电影吗？” “不去了，我明天要练琴，等录音的事儿结束了再说吧。” “好，都听你的。我明天陪你在家练琴。” 俩人散歩回来，云山冲完澡后躺在沙发上看书，陪着她练了一个多小时的琴。练完琴，她说要泡澡，云山在床上看书，过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她浴室出来，云山以为她睡着或者晕倒了，冲进去一看，她居然泡着澡在看书，整个浴室弥漫着玫瑰的清香，他这贸然的闯入，把她吓得够呛，“你要干嘛啊？”说着将身子往浴缸里下沉了一下，把自己用浴泡泡给遮挡住了。 云山走过去用手一试水温，水早已经变得只有一点温热气了，“你赶紧起来，去冲澡，水都凉了，居然还在这泡，昨天刚发过烧。”说完一把抢走了她手里的书。 “你能不能出去？” 她气到不行，但还是用很平静的语气和他说。 “好，我出去，你赶紧起来去冲澡。” 云山出去后，索拉好久没动，她对云山不敲门就这样闯入卫生间非常生气，结婚时她就告诉过他，洗澡换衣服时不允许他进来。即便是与他如此的亲近，她也不喜欢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的边界。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就那么爱管着她，几乎所有事都管，于是，越想越生气。 云山看着气鼓鼓的她披散着头发，穿着白色棉睡裙走进卧室，有点想笑，如他所料，她生着气背对着他躺了下来。 “你怎么还生气了啊，我就是好心，害怕你睡着了或者晕倒了才进去的。再说了，我不是什么都没看到吗？”说着硬把她转向了自己。 “你能不能进去之前至少敲一下门啊？” “我以为你锁门了，没想到一拧就开了。哈哈！” “你真的很烦人，你以后能不要管我了吗？我爸妈都从来没有这样管过我。” “不能，我就特爱管着你。” 索拉气的一个翻身又背对着他了。 “哈哈，我以后一定敲门。哎呀，浴缸里那么多浴泡，我真的啥也没看到。” 云山对她如此介意这个事，越想越觉得可笑，又把她硬拽着翻转过来面对自己。 “你真的很烦人。” “哈哈哈，好好我烦人，我道歉，以后一定敲门，别生气，作为补偿，老公给你买一个包。” “不要！” “那你想要啥？” “啥也不要，我就希望你以后不要再管着我。” “那不行，我就要管着你，我就特爱管着你。” “行，那求你今晚别抱着我，让我好好睡一觉，我特别特别累。” “好，这个可以答应你。” 因为两个人个子都高，所以云山在订床的时候订的都是最大的。一晚上，前半夜索拉还是好好的睡在自己的领地，但后半夜快黎明时，不知道是因为冷了还是怎么回事，她就越来越滚向了云山这边，把他挤的快掉下床了，没办法，云山只能把她搂住，她才安稳了很多。 早晨一睁眼，她就瞪着眼质问云山：“你不是昨晚答应不搂着我，干嘛又搂着我啊？” ”哈哈哈哈，天地良心，你看看你睡在哪边，你自己滚过来的，把我都快挤下床了。后半夜你是不是冷了？”云山被她逗的笑个不停。 索拉低着头回忆了一下，似乎后半夜有点被冻醒了，她没再吭声。 “没开暖气，凌晨还是有些凉，这款被子的厚度不行，中午过去在家里拿一床被子，今晚压上面。你有没有冻感冒？” “嗯，应该没有，是后半夜有些凉。几点了？“ “快十点了。” “我得起来练琴。” “好，我也起，好像有快递送过来了，物业发了短信。你慢慢梳洗，穿厚些，早晨房子里凉，我给你先把粥热上。” 因为中午要去婆婆家吃饭，索拉想干脆一次把衣服换好算了，她找出云山给她买的cos 的雾粉色马海毛毛衣，又拿了一件云山的白t恤做打底，腿上穿了一件黑色的瑜伽裤，脚穿了一双白色运动袜，编了一个斜麻花辫。云山看见她下楼，眼前一亮，“喔，好可爱，你穿这个颜色真好看，为啥白t恤长出一截？” “因为这是你的t恤，不过专门就要它长出一点，这样好看，有层次感。” “嗯，很好看，你过来喝点粥再练琴，你买的书架和躺椅到了，我一会儿安装，完了你告诉我放哪。” “那个是懒人沙发摇椅，应该是安装好的啊，他们答应送过来时会是直接安装好的。” “奥，有可能，箱子很大，我还没看。那是要放在哪？” “放在楼上卧室，靠阳台那边，然后旁边可以放那个在宜家买的原木和白色配搭的那个推车置物架，躺在那看书时，置物架上面一层可以放茶，零食什么的。下面一层我想放那种迷你的绿植，就是水养殖的那种。” 云山听着她说这些，心里暖暖的，她似乎很用心的想着把这里布置的更舒服更梦想化，点点滴滴的想的很细致，显然，她很喜欢周末在这边待着。 云山看着她忍不住又吻了上去，过了好一会儿，索拉使劲推他他才放开。 “粥要凉了！”她红着脸看着云山，他现在真是越来越爱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亲她。 “你能不能以后在外面时别这样？” “不能！”云山给她拿了一颗草莓。 “以后，两边家里的装饰布置都你说了算，我负责实施。你喜欢什么直接买就好了，不用再问我，这是你的家，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不问你，万一你不喜欢，又要发脾气。” “不会的，这些事，我不会和你发脾气的。”云山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不和你说，你又要说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你别在这和我绕，我说的不告诉我的事，和现在说的事，是一件事吗？” 索拉没再吭声，她心里知道，有些事，真就不能告诉他。 “快把粥喝了，一会儿凉了。草莓都吃了，我先去弄快递。房子里有些凉，要不要干脆把暖气打开？” “不用。” “行，那你一会儿练琴时把羽绒马甲穿上。” 云山安装好书架，放在三角钢琴附近，又把她买的琴谱还有各种书籍都摆在上面，站在远处欣赏了一会儿。大红色的创意书架与黑色的三角钢琴相映形成了很鲜明的色彩对比，让客厅整体平添了很多文艺术气息。他当时告诉设计师房子的装修和家居内饰，要按照她喜欢的素雅风格来设计，现在她在房子里添置了不少带有颜色的物件作点缀，让客厅整体一下子显得很有品位和艺术氛围。 云山把她买的懒人沙发躺椅搬到楼上，坐上去感受了一下，很舒服，还能来回摇，是她喜欢的东西，棕色皮质与亚麻白配搭，和卧室的色调很搭，他很满意。 “走了，宝贝，十一点了，我们过去吃饭。” “好。”索拉答应着，但依然还在弹。 站在门口等她的云山，远远的看着她，偷偷的拍了一张照片，穿着雾粉色毛衣的她，又温柔又甜美。他现在有个爱好，就是给她拍照，趁她不注意时。看着她站起来，向大门口奔来时，云山又抓拍了一张。 “慢点，你怎么没穿鞋，没开地暖，你练琴不穿拖鞋不冷啊？” “你买的那个拖鞋的底子踩踏板不舒服。我穿着袜子呢，不冷。” “不舒服，你为什么不说呢，一会儿出去给你买一双。” “不用，我已经买了家居鞋。” “奥，你把羽绒马甲穿上。” “走路过去，还是开车啊。” “开车，大白天的懒得走路，再说了还要拿东西。” 一到婆婆家，索拉就进到厨房去帮忙，婆婆哪里舍得她做这些，很快就把她赶了出来。于是，她只能继续练琴。云山看着刚进书房的老爸，听到琴声又默默的走出来坐到沙发上。索拉探出头问公公：“爸爸，您想听啥，我给您弹。”“你弹啥我都爱听，你就弹你比赛的曲子就行。” 中午，婆婆和李妈做的全是她和云山爱吃的菜，还专门给她煲了鸡汤。 “拉儿，你的胳膊怎么了？”坐在对面的婆婆眼尖，看到了索拉胳膊上一大片青紫。 “奥，没事，我不小心撞了一下。”索拉说着，赶紧放下了袖子。她刚才弹琴撸起了毛衣袖子，吃饭时忘了放下来。 婆婆和公公齐看向云山，“别看我啊，不是我弄的。”云山说着，迅速抓起她的胳膊一看，“这么大一块儿，你怎么弄的，撞到哪了？” “就你昨晚催我，我去冲澡时不小心撞到了玻璃门。” “你昨晚怎么不说呢？” “撞的不轻，都青紫了。小山，那个门是不是安装的有问题？”婆婆问云山。 “妈妈，门没问题，是我当时脑子有些发懵，没看清。” “小山完了回去还是要检查一下，看看他们安装的是不是不合理，这撞的可不轻。”公公叮嘱云山。 “嗯，我回去检查一下。” “拉儿，撞到骨头了吗？现在还疼不疼，不行吃完饭让小山带你去医院拍个片子。”婆婆有些担心的对索拉说。 “不用，没有伤到骨头。当时撞的时候疼了一会儿，现在不碰不疼，就是今天青紫的有些深了。” 云山瞪着她，“撞的这么严重，出来居然也不和我一声。” “拉儿，以后伤到了要给小山说，不能不吭声，要让小山及时带你去医院看看，不能耽误了。”婆婆叮嘱。 “嗯，好！” 云山回家路上为索拉胳膊撞伤不告诉他这个事纠缠个没完。 “你说你，撞了也不告诉我。还好我反应快，否则我爸妈都以为是我干的。” “你生气，撞到哪了出来也该告诉我一下啊。” “奥，我看不见，你就不告诉我。这要让你父母看见，也会以为是我干的。” “你不是答应我，什么事都会告诉我吗？你这答应了个啥啊？真有事，依旧是啥也不说。” 被云山念了一路，到家后索拉的脑子还一直嗡嗡作响。 “你能不能不说我了啊？家里还有草莓吗，我想吃草莓。” “没了！”云山没好气的回复她。 索拉没再吭声，自己倒了杯水，开始练琴。云山上楼看了看淋浴间的玻璃门，猜测她一定是没注意门是开着的直接撞了上去了，但这个门又没办法朝里安装，云山想了想干脆在门把手上挂一个醒目的装饰物算了。走出浴室，云山给家里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老妈草莓是在哪一家水果店订的，让给这边送过来一些。 草莓送到，云山给她洗了一大盘，放在钢琴旁的边桌置物架上后就径自上楼了。在书房处理完自己的事情快四点了，听索拉还在练琴，于是下楼制止。 “别练了，上楼睡一会儿，晚上再练。胳膊都撞伤了，你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 “有几个地方还不太满意，我再练一会儿。” “不行，你赶紧跟我上楼。” “你自己去睡吗，你为什么，，”她话还没说完，云山直接把她从琴凳上给抱了起来。 “我现在说话，你是干脆不听。” “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楼梯这太危险了，摔下去了。” “嗯，好你自己走。” “我去拿一下杯子，今天特别干，老想喝水。” “你上去换衣服，我给你拿。” 云山上来时，看到她换了一身白色亚麻家居套装，窝在懒人摇椅里，一看见他，笑的很灿烂的说：“你坐了吗，是不是很舒服？” “坐了，还行。”云山看着她开心的样子，想了想说：“要不再给你买一把放在那边家里。” “哈哈，不用了，就周末到这边的时候享受一下就好了，那边买了也没时间坐，白天又不在家，晚上也没时间。” 说着她跑过来躺在了床上。 “你把胳膊伸过来，我看一下。” “哎呀，没事了，不疼。” 云山撸起她的袖子，轻轻压了一下青紫处，她疼的一下就抽走了胳膊。 “你不是说不疼吗？” “你压它，它能不疼吗？” “这边没有热敷的，明天回那边了热敷一下。那个门把手上你买一个装饰物挂上去，要不下次不注意还是会撞上去。” “嗯，我搜一下，看看买个什么好看。” “你以后能不能长点记性，记着抬头看着前面走路，那个门那么明显，你都能撞上去，说明你当时一定是低着头的。” “我没低头，就是你忽然冲进来后，吓了我一跳，脑子那会儿好像懵的。起来后有点头晕，没注意到那个门。”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又赖到我头上了，那你撞伤了出来为啥不告诉我？” “昨晚撞完没注意，今早练琴的时候才发现青了。” “明天上课，你别把袖子撸上去了，学生看到还以为你被家暴了。你这两天要好好休息，刚食物中毒发过烧，身体还在恢复，不能累。” “嗯，好。” “晚上你想吃啥，妈说让咱们过去吃，晚上吃涮羊肉，你要不想去，我给他们打电话说一声。” “嗯，别打了，过去吧，没几步路。你回家你爸妈都特高兴，估计他们把东西都早准备好了。” 她的善解人意和通情达理总是让云山特别感动，他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遇到了一个品行非常优秀的女孩，每意识到这一点，他就会更爱她一分。 第18章 录音 二十一、 周一早晨，云山把索拉送到学校门口，叮嘱她先去食堂吃早餐，看着她下车，目送她往校门口走，正打算离开时，从后视镜看到一位穿着风衣的男子从后面一把拽住了她，云山看清了男子的脸，是王子，帅气的如漫画里人物一样，他把手里的肯德基早餐递给索拉，索拉开始没接，不知道王子说了什么后，又接住了，俩人并肩往学校里走，云山看到有学生笑着回头在看他俩。他在心里冷笑，行，他的这个老婆真是省钱，鲜花有人送，现在连早餐也有人给买了。 索拉上了一早上的课，下午排练一直到六点才结束，打车回到家换了衣服就躺下了，躺下还没睡着，云山就回来了。 “你回来了，我刚回来，还啥都没买呢？晚上怎么办，你想吃啥？”说完就趴着闭上了眼睛。 “你下午排练了是吗？” “嗯！” “那行，你先躺会。我看看弄点啥吃。你想吃啥？” “泡面！” “不行！” 云山看了眼冰箱，只有速冻水饺，算了叫外卖吧。他换了衣服，转身走进卧室，一看她居然瞪着一双大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怎么没睡，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这会儿睡了，晚上会睡不着了。” “下午几点开始排练的？” “两点。” “两点排到六点了？” “嗯。” “怎么搞了这么长时间？” “因为周五下午要录音。” “那是不是，接下来这几天每天都要排练？” “嗯。” “我明天要去上海出差，估计周五才能回来。” “奥，那我明天排练完回父母家。” “行。你排练完直接打车回家，不要去挤地铁。” “就坐地铁吧，那个时间堵车厉害，如果结束的早我就打车。” “去沙发那边吧，我把按摩器拿出来，你把肩部和后背按摩按摩，让肌肉放松一下。一会儿就在那吃饭。我叫了外卖。” “嗯，好！” 云山站在床边，看她起床都很累的样子，索性一把把她抱了起来。索拉有点被云山的这举动惊到，她发现他最近变化非常大。她轻轻的搂着他的脖子说了句：“谢谢！” 云山帮她把按摩器打开，让她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帮她打开电视。外卖送来时，云山干脆把饭菜都摆在了茶几上，帮索拉盛了一口饭，各种菜都给她夹了些，“吃完了，我再帮你夹。你想看哪个台？” “我都行，你看你要看什么。”索拉看了眼云山，她对他忽然变得这么温柔有耐心一下子有点不适应。 “那我可看新闻了啊。” “嗯，好。” 云山吃饭时，犹豫了半天要不要问她早晨王子给她买早餐的事。后来一想，算了，既然她都说过了，她对王子没意思也早就在很多年前拒绝过了，那这王子送早餐估计也就是纯为了希望她能帮他把作品弹好。云山劝解自己要大度，不要总是像个爱吃醋的小男人一样，为这些事斤斤计较。于是，他在心里把这事翻篇了。 “排练都是在下午吗，还是过几天会在晚上？” “都在下午。” “那你今天中午吃饭了吗？” “去食堂吃了点。” “这两天排练，中午吃完饭你稍微眯一会儿。不要再练琴。”云山说着，又给索拉夹了不少菜。 “嗯！我吃不动了，别给我夹了。” “你才吃了几口啊？把这些都吃了。你这比猫还吃的少了。” 索拉吃完饭，刚好也按摩结束，为了解乏她泡了个精油浴，护理了一下肌肤，折腾了半天才从浴室出来。也才九点刚过，云山已经冲完澡躺在床上在看书了。索拉心里明白，他在配合很累的她早睡。 “这味道真好闻，你弄了什么？” “嗯，一款英国泡澡的精油，可舒缓放松助眠的。” 云山看着她粉粉嫩嫩的脸，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现在洗完澡总喜欢把头发编成发辫，看上去像个可爱的小女孩。云山抚摸她的脸，看着她半天不说话。 “怎么了？” “这周都见不到你了。” “你周五不就回来了吗？” “嗯，今天才周一。” 索拉看着他，知道他不想出差，但凡可以推掉，估计他一定不会去。她把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腰上，抬头在他的脸颊上轻轻的亲了一下，然后把头贴在了他的胸前。云山被她的这一举动，给弄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是在亲他，虽然如蜻蜓点水般，但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他，云山知道她害羞、内敛、不善表达，所以从来没有强求过她做这些。但今天她如此主动的行为，让云山无比感动，他觉的她的心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云山低头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双唇。 早晨送她到学校，云山又是吻别又是交代她必须每晚到家后给他打电话报平安，目送着她下车，云山没有很快离开，而是依然在后视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她转过头给了他一个微笑，这浅浅的微笑成了云山心中永恒的记忆，以至于，后来他每每想起这一瞬间，心里都无比温暖。 她穿着云山买给她的那件香奈儿黑色斜纹软呢大外套，内穿了一件白色羊绒衫，下搭了条celine 直筒牛仔裤，脚穿了一双黑色的乐福鞋，一头微卷的长发随风飘动，很是优雅俏丽。 早晨，云山好奇问她为什么最近上班开始穿的漂亮了，她解释，这一周排练时会有很多学生还有学校和外面的老师来看，穿的太随便似乎不太好。走的时候，她还又带了两条羊绒裙和celine 羊毛外套，因为父母家的衣服大多都是帽衫什么的，除了排练周五还要去录音，所以衣着还是得稍微注意一下。 云山这次出差出的很开心，因为索拉很听话，每天回到父母家后，都会准时给他打电话，这让他觉得三天时间很快，几乎一眨眼就过去了。周五的中午，他抽空去了一趟恒隆广场，给她又买了两个goyard 的hobo包，一个白色一个灰色，他发现自从上次买了这个包后，她就一直都在背，几乎就没有换过，既然她喜欢背，就再买两个颜色，她好配衣服换着背。路过louis vuitton店，走进去又在销售的推荐下，给她买了一个适合上班背的老花carryall 中号手袋，销售告诉他这款包很火，非常适合通勤，云山很喜欢这款包的加宽肩带和蝴蝶结系带设计，很雅致随性，非常适合她。 知道她对奢侈品从来都是可有可无的心态，不太像很多女孩，新品一上来就会跟风买，她是有就会背一下，没有就天天开开心心的背她的帆布袋。虽然，她的气质和美貌完全不需要靠这些奢侈品再去做装点，但云山就想富养着她，像她爸爸妈妈从小宠着她长大一样，作为老公的他，希望能继续一如既往的继续宠着她。 云山下午的航班，赶回家已经七点过了。一进门家里漆黑一片，她居然还没回来。云山皱着眉头回忆，她昨天电话里告诉他是下午两点开始录音，怎么这个时间了居然还没结束。他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于是发信息给她留了个言：我已到家。 不知道她吃没吃，云山没敢冒然买菜或者叫外卖，只能先冲了个澡，躺着等她。结果不小心给睡着了。 索拉录音一直折腾到了快八点才结束，王子拉着她和乐队的人一起去订好的餐馆吃饭，她拒绝了，实在太累了，她只想回家赶紧洗了睡觉。 打车回家，一进门灯亮着不见云山的人影，推开卧室门，和听到门响刚醒来的云山直接对视了，“你怎么才回来，不是下午两点就开始录音了吗？” “嗯，折腾了很多遍，录到七点多了，最后才满意。” 她穿着一条鹅黄色的羊毛连衣裙，光着腿，穿着一双灰色的过膝袜，高高的梳着一个松松的丸子头，看着特别乖巧。云山起身下床，走过来拥抱她，捧着她的脸一顿狂亲。 “哎呀，脸很脏，在外面一天了。”索拉皱着眉头推他。 “我都不嫌弃，你怕啥？这个小裙子又是你妈妈给你买的？” “嗯，她看到团里的美女们穿好看的衣服，就爱跟风给我买。” “哎，你妈妈是不是看你结婚了总还穿着过去的旧衣服，埋怨我这个女婿了？” “哪有啊！我妈妈知道你给我买了很多衣服包包啊什么的。从小她就爱给我买漂亮衣服，这是她的爱好，她喜欢买，我捧场就好。花妈妈的钱和花你的能一样吗？”最后一句，她说的很小声。 “你最后一句说的啥，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索拉没敢再坑声。云山其实是听清了的，他沉默了半天，在她心里依旧是非常介意花他的钱的。 “你想吃什么？我叫外卖？”云山想了片刻，把刚才的话题结束了。 “我有点累，什么都不想吃。” “你中午吃的什么？” “中午没来得及，就吃了一个面包。” “嗯，你去洗澡吧，我来叫外卖。你别泡澡了，冲一下就行了，然后出来吃饭。” “嗯。” 索拉本以为他会为刚才她说的那句话发飙，结果他居然就这样很平淡的让它过去了，这让她有些意外。 外卖到了没几分钟，索拉就裹着她的蓝色厚浴袍，包着蓝色的干发帽从浴室出来了。 “你怎么没把头发吹干？” “有点累，我休息会儿再去吹。”索拉没说，其实是这几天的超负荷弹琴，她的两个胳膊这会儿抬起来有些困难了。 “在沙发这边边看电视吃吧。？” “嗯。”一天耳朵边都是声音的索拉，其实，回到家就喜欢静音状态。所以，她不喜欢追剧，看综艺，她更喜欢在无声的世界里看看书，但云山似乎很喜欢吃着饭看电视。 “你给我要的麻辣香锅啊，谢谢。” “嗯，你稍微吃点米饭，不要都吃辣的。我给你把空调打开吧，别感冒了，客厅还是有些凉。” 看电视的云山，用余光发现她取头上的干发帽取的很费劲，似乎胳膊够不到。 “你胳膊怎么了？” “这几天弹太多了，有点肌肉劳损。” “是不是抬不起来了？以后不许你再接这种活，你听到了没？”说着他放下碗，帮她把干发帽取了下来。 “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嗯！” “嗯，是什么意思，这么累的事情以后不要再干，又不是你比赛？” 索拉的耳朵开始自动屏蔽外界的声音，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在合适的时间让自己完全放空，什么都不想，什么也听不到。 云山看着披着一头凌乱湿发的她，吃着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整个人纯净如水，眼睛清澈的没有一点点的杂念，他一下子有些自责，自己不该逼她变得越来越庸俗和过于看重利益，只要她喜欢，愿意去做，就让她去做好了，自己真不该过多的去干涉她的事业。 “喝水吗，我给你倒点水。” “我想吃雪糕。”她看向云山。 “不行。”云山起身给她倒了一杯常温的水，他每次对她说“不行”二字后，她几乎从不和他吵闹，也不会和他硬对着干，总是很安静的接受云山的霸道。云山当然知道，他不在家时，她一定是经常吃，因为冰箱里总有囤货。但，他在家，他就想管着她。 “是不是太辣了？”云山有点心软，犹豫不行就干脆给她拿个雪糕。 “嗯，还好。不是很辣。” “明天我带你出去玩玩。” “去哪啊？” “中午出去吃饭，然后看电影逛逛街，下午回我爸妈那吃晚饭。这周不用再去你父母家了吧？” “嗯，我周日想去看看姥姥姥爷。” “行，那要是明天咱们逛完的早，就直接去看看姥姥姥爷，然后再回父母家和别墅那边，周日你好好休息，就别再出来了，行吗？” “嗯，好。明天吃海底捞好不好，正好叫上我爸妈一起，行吗？妈妈好久没吃火锅了，主要是爸爸不爱吃，再加上他们现在只有两个人，也就很少出去吃了。” “当然可以，那就在你们家那边找一家，别让他们来回跑了。” “好，我看看哪家地点合适。” “你们的作品录制的怎么样，你觉得会获奖吗？” “会！” “为什么这么确定？” “直觉。” “那你们参与演奏的也会获奖？” “如果同时设立了演奏奖，就会也获奖。” “奥，原来是这样啊。” “你怎么不吃干锅啊，你帮我吃掉一些嘛，我吃不动了。你尝尝，挺好吃的。”说着她给云山夹了一块土豆喂到了他嘴里。 “是不是很好吃？” “嗯，还可以。王子对你把他这个作品演绎的满意吗？” “很满意，说超出了预期。” “那他怎么录完也不请你吃个饭？” “请了啊，他提前早就定好了餐厅。我没去，特别累，只想赶紧回家，他和乐队的人去了。” “你是不是知道我回家了，所以就想早点回来？” “嗯！” “我发现，你只要应付我的时候都是一个字：嗯！” “哈哈哈，，，” 吃完饭，云山啥都不让她动，帮她把头发吹干，又让她好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按摩了半个小时。 “按摩完了是吗，你跟我来衣帽间。”云山洗完澡出来，叫她。 “怎么了？” “今天在上海我又给你买了三个包。” “三个？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啊？” “你不是喜欢现在背的那个包嘛，我又给你买了两个颜色，你换着背。路过lv进去看到这款好看又给你买了一个，都是适合上班背的。” “这款包不是现在国内很难买到吗？你怎么能一下子买了两个？” “你怎么知道不好买？” “学生给我说的。” “奥，我找了人，提前说了一下。这俩颜色喜欢吗？我没敢给你拿鲜亮的颜色，这两个颜色好配衣服。” “喜欢。” “lv的呢？你背上我看看？嗯，好看，喜欢吗？” “喜欢，那我周一就背这个吧。我把东西换过来。” 云山看到她很喜欢，非常开心，“你把周一穿的衣服鞋子也一起都装到袋子里，明早直接放车上。 “好。” 第19章 邂逅 二十二、 叫上爸妈一起吃海底捞，让索拉开心得不得了，感觉回到了结婚前。那时候周末都会和爸妈一起出来吃个饭，或者带着他们看个电影啥的。因为最好的闺蜜楠薇在美国，而大学和研究生时期关系要好的同学基本也都在国外，留在国内的，都在其他城市。没什么朋友的她，因为周末有父母陪着一起逛街吃饭，所以，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去扩大自己的交友圈，多认识几个新的女性朋友。在她的眼里，父母都很年轻，他们就是她的朋友和闺蜜。 吃完饭，和父母告别，索拉瞬间有点感慨，结婚真的不是一件好事，相较于云山，她更喜欢和自己的父母住在一起。以前上学一直都没有好好陪过他们。 云山一上车就发现她情绪不对，“怎么了？看你父母回家了不开心？” “我想搬回父母家和他们一起住。”索拉低着头说。 “什么？” “我想搬回我父母家，和他们一起住。” “那我呢？” “你回父母家或者想一个人住，随你。” 云山被她气的又咬牙又想笑，他一下不知该怎么说了。首先，他们现在处于离婚状态，他没理由强制她和自己住在一起，二是，看来，他在她心里真就是可有可无啊，属于随时可丢弃的人。 “我在你心里就是可以随时都可被抛弃的人，是吗？你对我一点点感情都没有？如果你说是，那我无话可说，我帮你叫搬家公司，你今天就可以搬回你父母家。”云山看着她说。 索拉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心里知道不是像他说的那样。云山对她很好，尤其是这次复合后，她能感觉到他的改变，不再那么凶了，很多时候对她都非常温柔体贴，虽然依旧总是很霸道，但索拉觉得那些小事她都可以忽视看不见的。 云山看她不吭声，把她一把拉到怀里：“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没有好好陪在他们身边很内疚，是吗？我答应你，以后一定让你和你父母住在一起，行吗？” 索拉看了云山半天，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以前上学，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只有周末。” 云山一下子理解了她的心思，她从小上幼儿园开始就是在姥姥家，而且一直到了高中毕业，大学、研究生估计也是住校，周末才回家，而读博她是彻底离开了父母三年，刚回来半年，又和他结婚了。相比其他的孩子，她在父母身边的时间是要少太多了。她父母虽然没表露出来，但也是可以看出来，每次和女儿在一起都是开心的不得了。吃火锅时，云山是看到岳父自己不怎么吃，大部分的时间是在给女儿煮东西夹东西，而岳母呢就更不用说了，所有的开心都从眼睛里流露出来了。 “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让你和父母住到一起的，是不是还有姥姥姥爷，你是两边都牵心。” “嗯！” “好，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现在我们去看电影，先看看有啥片子。” “能不能明晚再去看啊？” “干嘛，你想先逛街？” “我想去给你父母还有李妈买些东西，我们周末住在那边总是麻烦他们，再加上天也快热了，看看有没有他们合适的换季衣物。” “行！”云山忍不住亲了她一下，为她的孝顺和贤惠。 两人到了商场，索拉直接拉着云山就进了burberry店，她给销售出示了所要男女两款外套的图片和码数，销售很快就找到，索拉和云山看完都很满意，直接打包付款走人，前后不到20分钟。 “你早就在网上看好了，做好了功课啊？”云山很满意她给自己父母挑的外套，burberry 特有的绗缝夹克，衣服上有多个大口袋，装手机钥匙等小零碎非常方便，关键是衣服很防风保暖，最近早晚外出散步就可以穿。 “嗯，这样节省时间，也不累。” 云山搂着她，低头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你，，，别再公众场合这样，让人看到，，，” “我喜欢。接下来去哪？” “嗯，去loro piana。” “嗯？给我买衣服吗？” “嗯。” “怎么想起来给我买衣服了。” “你老给我买啊，我也没给你买过几件。天热了，看看有没有适合现在穿的。” 云山很开心，嘴快咧到耳朵根了。 和刚才一样，索拉一进店就把图片拿给了销售，并告诉了码数，销售很快就拿出了衣服。 “你试一下，是桑蚕丝与羊绒混纺的，就是现在比较流行的一种衬衫式外套，你上班也可以穿，周末也可以穿，里面搭一件白色t恤。这是藏蓝色，好像还有一个深军绿色。”索拉对云山说。 “这款还有配套的裤子，要不要也拿来一并试一下？”销售看向索拉。 “好的，您拿一下吧。云山，有配套的裤子，你也试一下，行吗？” “可以。” 云山穿好一套出来，销售使劲夸，“您是男模吗？这一套您穿是我见过最好看的。” 看着云山听到销售的话，皱起了眉头，索拉一直偷偷的笑。 “我觉得这个白色鹿皮网球鞋也好看，我问问销售有没有。”索拉拿着图片指给云山看后，转身询问销售，销售很快把鞋拿了出来。 裤子是休闲的松紧腰绑带款，即商务又休闲，再加上材质非常好，上身确实很舒服，配搭了白色网球鞋，整体一套云山很满意，显气质也显好品位，很老钱风。索拉看着镜子里的云山非常满意，问云山：“你喜欢吗？一套都买了吧。” “嗯，买了。” 这时，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过来，上前与远山打招呼：“云总，您过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要不是他们通知我，我还不知道。，，，，” 索拉看他们聊天，于是转身去结账，刷卡时，销售告诉她，可以帮她做一个员工内部折扣，索拉愣了一下，猜测可能跟刚才的那位先生有关，她连忙感谢，递上了卡。 结完账，索拉看云山已经换好了衣服但还是在和那位男士聊天，于是拎着销售递给她的购物袋，先走出了店。 站在店门口过来过去的人很多，索拉觉得很碍事，于是开始四处瞎溜达。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大名“陈索拉”，她转头一看，一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索拉拼命搜索记忆，但一时有点懵，忽然想不起来面前的这位男士是谁。 “你不记得我了，小丫头，哈哈，我是艾生的高中同学张俊逸！” “啊，胖哥哥！！！”索拉实在是把眼前这位看上去儒雅又干练洒脱的男性与记忆里那个好脾气、爱笑、爱吃的胖哥哥联系到一起。 “哈哈，胖哥哥现在是瘦哥哥了。我们有快十年没见了吧，自从青海之行后就再也没见过你了，小丫头居然还和小时候一模一样，一点都没有变，就是越来越漂亮了，好像个子也又长高了一些。我刚才远远看到你，一眼就认出来了。” “你不叫我，我真的认不出你了，我以为你会一直胖胖的。哈哈。我听艾生说你在美国啊，你这是回国探亲吗？” “对，我刚回国没几个月，现在主要在上海，没办法，家里有‘矿’必须回来继承，父亲身体不太好，所以就被逼回来了，哈哈哈。我昨天刚回北京，衣服带少了，出来买件外套，居然就碰到了你，真是太巧了。” “你变瘦了，好像也长高了，越来越帅气了，关键你还戴了眼镜，可我的脑子里还是你以前的样子，干脆联系不到一起，哈哈。” “我已经不那么贪吃了，哈哈，现在爱健身了。来，把哥哥的微信和电话都加一下。你如果来上海，一定告诉我，我请你吃好吃的。艾生说你博士毕业后回母校任教了？你在美国时，我说去看看你，结果艾生愣是不说你的具体联系方式，哈哈，我只知道你在纽约，没法去找你，再加上那段时间科研项目一直没有结果，正是一坨乱麻的时期，犹豫再三最后就没去。艾生是怕所有人把你抢走，哈哈。我明天上午飞上海，这次时间真是太紧了，哥哥没办法请你吃好吃的了，只能是下次，或者你来上海找我玩，我请你吃大餐。哥哥现在也是有钱人，哈哈，当年，艾生是有钱人，所以我们吃喝都靠他买单。现在不一样了，哥哥也可以请你吃大餐了。” “哈哈哈，好的，我等着你请我吃大餐。我一年有两个假期，机会会很多，如果去上海玩，我会联系你。” “好，那就不打扰你逛街了，我去买件外套得赶紧回，下午有一个电话会议。见到你真开心啊，我们会弹钢琴的小丫头现在已经出落成大美女了。哈哈，拥抱一下吧，近十年没见了，我真是太高兴了！” 俩人相拥了一下，告别。 “哈哈，好，我们保持联系，你下次回北京联系我，我请你吃饭。” “好的，再见，小丫头，希望能很快再见。” 张俊逸目送着索拉离开后，转身向前走，与云山擦肩而过，云山刚才是远远的看到了两个人谈话的全过程。他用余光扫了一眼这位戴着眼镜，穿着一身考究的藏蓝色西装，看上去很绅士儒雅，只见对方拿起手机抑制不住的兴奋，发着语音说：“哈哈，你猜猜我见到谁了，就这么寸，我昨天刚回京，今天就碰到了。哈哈哈！” 云山黑着脸朝前快走追上了索拉，她今天穿了一条修身的中长灰色连衣裙，斜挎背着粉色的香奈儿小包，穿着一双黑色长靴，灰色袜边堆在靴口，盘着一个丸子头，背影看着身型纤瘦窈窕，非常的少女。 “你不在店里等我，瞎跑什么？”云山一脸不高兴的质问她。 “我以为你还要聊很久，站在门口等不太好。”索拉还沉浸在刚才的意外邂逅中，微笑着回答。 “刚才那男的是谁？” “一个很久不见的哥哥。”索拉没想到云山看到了，犹豫了一下快速回答。 “哥哥，什么哥哥可以让你在这么多人的地方搂搂抱抱的？” 索拉不吭声了，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位哥哥”，她不太敢提艾生的名字，知道提了云山一定会很不高兴。 “你最好老老实实说是谁，我要想知道那位是谁，分分钟的事。” “艾生的高中同学。” “他的高中同学，为什么可以和你拥抱？” 索拉知道，完了，云山的醋坛子又打翻了。她和他干脆解释不清楚这种情谊。 她从认识艾生开始，基本就认识了这位胖哥哥。那个时候，他俩形影不离，虽然还有其他几位，但这位胖哥哥和艾生的关系是最好的，所以，每个周末，她出现在艾生家的小院时，胖哥哥也必定会在，三个人一起看剧，她弹琴为他们两个鬼哭狼嚎的歌声伴奏，周末还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去北海划船，他们俩骑车带着她在东城穿胡同玩。那时候，艾生就是个“富豪”，他们在一起玩的所有开销都是艾生包了，她和胖哥哥从来都是坐享其成，从没有和艾生抢过买单。她只记得胖哥哥学习很好，但对他的家庭情况一点不知，只知道，他高中毕业就出国去加州最好的大学读了本科和研究生，读博士似乎去了其他的学校，然后就留校做了助理教授。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她高中毕业的那个暑假。艾生当时告诉她说要和同学去青海环湖游，希望她也能一起去，然后就去她家求得了索拉父母的同意，而那个暑假，刚好胖哥哥也从美国回来过暑假，就这样，索拉跟着七个男孩子一起去了青海环湖游了十天。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胖哥哥了。 所有的记忆，如泄洪的闸门，一旦打开，直接是奔腾而至。索拉完全沉浸在回忆里，干脆忘了云山的质问。 云山看她半天不吭声，扭头一看，她低着头边想边微笑着，显然整个人还在刚才意外邂逅的惊喜中没有走出来，一下子更气了，干脆停下了脚步。 索拉朝前走了好多步才发现，云山没跟上来，扭头一看，云山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原地瞪着她。 她抑制不住的的笑起来，“你干嘛不走了啊？” “我看看你还能不能想起来，你身边有个人。”云山说着慢腾腾的跟了上来。 索拉轻轻的把手也放在了他的裤子口袋里，笑着看着他，什么都没再说。 “说吧，下一站去哪？”一上车，云山就不耐烦的问她。 “去最近的优衣库吧，我去给李妈买件外套，然后一会儿给你转钱，你再给她发个大红包，可能现金对她来说才是最实际的东西。另外，我再买两件内搭的t恤。” 没几分钟车开到商场地下车库，索拉看着一直黑脸的云山，说：“你在车里休息吧，我上去买，很快就下来。”说完，她快速穿上大衣，下车了。云山没跟着下车，而是放倒了座椅，开始闭目养神。他很生气，他看不得她和别的男人有身体的接触，哪怕就是这种重逢后的简单拥抱，他也受不了。他告诉过她很多次了，可她依旧如此，今天，还是他也在情况下，这就更让云山气的不得了。这位艾生的同学是何许人？俩人见面热聊时那叫一个开心，显然，这又是一位与她相识要远远早过于自己的男人，云山越想越气。 躺了半个多小时了，还不见人回来，正打算起身上楼去找，车门开了。索拉手里拿着两杯饮料进来了，“我没敢给你买咖啡，买的和我一样的肯德基的九珍果汁。”说完，她把果汁递给云山。她记忆中，云山似乎从来没在家喝过咖啡，所以她干脆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不喜欢喝咖啡。云山喝了一口，心里的怒气下去了不少，脸色缓和了很多。 “好喝吗？”索拉看着云山问。 “嗯。” “我给你买了两件贴身穿的白色打底衫，就是衬衣底下穿的那种，我摸了一下棉质还可以，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说着，她拿出来递给云山，“你要是不喜欢，我上去退了。” 她对云山真的有太多的拿不准，因为他对很多事和东西都极其挑剔，所以，第一次给他买loro piana 这个牌子的衣服后，发现他很喜欢，现在也就只敢给他买这个牌子。刚才拿这款内搭t恤，她就是一时兴起，她是真的不知道他会不会穿优衣库，以往，他的衣服都是他自己买，索拉根本没操心过，结婚后的那几个月，就光想着怎么应付他的阴晴不定了，干脆没留意过他的衣柜。 云山接过衣服看了两眼，也没拆开包装。索拉看他的样子，心想他估计不会穿，“我上去退了吧。”她从他手里拿过t恤，正准备下车，云山一把拽住了她，把她顺势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你买的东西，我都会穿的，不用退。” 索拉被他搂的特别不舒服，“哎呀，你放开我，有东西搁着我了，很不舒服。”云山放开她，调直座椅，帮她把椅子放舒服，系好安全带，看了看表，四点了，“去你姥姥家是吗？不买东西吗？” “快到的时候，找一家稻香村，我给他们买点爱吃的点心和熟食。” “那干脆晚上在那边请你姥姥姥爷一起吃个饭算了？” “不用了，他们晚上吃的非常清淡也吃的非常少，已经很多年了。外面吃饭打乱了他们的生活规律。等我问问看姥姥姥爷想吃啥，找个时间带他们中午去吃。” “那也行，你眯会儿，快到了我叫你。我先看看那附近哪有稻香村店。” “你直接走吧，我查一下路过哪有，到时候你在路边停一下，我下去买。” 索拉没敢睡，他知道云山嘴上不说，但依然还在为她刚才在商城邂逅胖哥哥的事生气。她对他这种干脆不让她和任何男人有接触的霸道行为，不知该如何是好，她想和他好好谈谈这个问题，但她又没有勇气。 到了姥姥家，云山停好车，又出去找了一家水果店，让送上楼了一箱苹果和一箱猕猴桃。他非常喜欢索拉的姥姥姥爷，两位老人身上有着典型的知识分子气息。在这一年多的接触中，他渐渐发现，四个家长里，只有姥爷是负责教育她的人，其余三个都是负责宠着她。 一见面，姥爷就问她最近有没有好好练琴，工作上如何，有没有看书，她都一一给姥爷汇报，还给姥爷弹了一段最近帮王子参加比赛的曲目。姥爷叮嘱她要继续读英文原着，听英语新闻，不能上班了就把英语全丢了，还给她推荐了英语读物。云山在一旁听着，心里感慨，姥爷从小培养和教育她，估计花了不少心思。她和姥爷非常亲，很像朋友，无话不谈，她居然还给姥爷讲学校里发生的八卦，这些事，她可从来不给云山说。 姥姥对她的宠溺和她爸妈不相上下，一见面就心疼孙女上班似乎累瘦了，赶紧微信给孙女转了一个大红包。索拉拒绝，但姥姥说：“宝儿，多买几件漂亮的衣服，姥姥姥爷的钱花不完，你现在就是花钱的时候，也像别的女孩那样多买漂亮衣服和包包，每天换着穿。我们工资又不低，你爸妈还老给我们钱。” “姥姥说的对，拉儿，收下，姥姥姥爷的钱都是给你存的。天热了，去买点漂亮的裙子。”姥爷在一旁帮腔，索拉才勉强收下了红包。 从姥姥姥爷家一出来，她就给她妈打电话：“妈妈，姥姥姥爷刚才非要给我钱，微信转了一万呢，我不收，说什么都不行。嗯，，行吧，那我先拿着吧。房子挺干净的，姥姥说您安排的，现在阿姨一周来三次打扫卫生。房间里不冷，我给姥爷买了些稻香村的低糖糕点和熟食，云山又买了一箱苹果和一箱猕猴桃。嗯，你们明天过来，不要再买东西了。中午，他们吃的米饭炒菜，姥姥做的。嗯，，现在回云山父母家。好，byebye。” “你姥姥姥爷为什么不把这边的房子卖了，在东面你父母家附近买套房子，这样你父母照顾起来也方便？”云山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 “他们现在住的是单位小区，都是认识的老同志，下楼遛弯还可以聊聊天，谈谈单位的事啊啥的，姥姥说现在手脚都很麻利不想搬去东面让我父母照顾。可能得再过几年才会愿意搬。” “奥！” 云山回家，一进门就提醒他老爸：“这两天别让您儿媳妇给您弹琴了啊，最近弹琴过度导致两只胳膊肌肉劳损抬不起来了。” 他这一说，弄得婆婆公公特别紧张，非说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医生给做一下理疗。 “不用，今天已经好多了，昨晚有些严重抬不起来。明天就好了。”索拉敢忙解释。 “给，儿媳妇给您二老买的礼物，你们试一下合适不合适，不合适明天还得去换。”云山把买的衣服递给二老。 “你干嘛让拉儿花钱啊，我和爸爸衣服都很多。” “非要买，说我们最近住这边太麻烦您二老了。要尽孝心。” “拉儿，一家人怎么这么见外呢？你们周末在这边住，我和爸爸简直开心的不得了。” “我就是想，天热了，刚好给你们买个早晚出去遛弯儿穿的衣服，这款今年比较流行，早晚凉，挡风也轻便些。您和爸爸试试。” 衣服上身非常合适，婆婆对衣服上有两个大口袋满意的不得了，说这样出门遛弯儿连包都不需要背了。公公虽然没多言，但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也是很喜欢的。 索拉又赶紧给云山微信转了2000元，让他转给李妈，并把买的衣服交给云山，示意他拿给李妈。 “这又是什么？”婆婆好奇的问云山。 “她给李妈也买了一件外套，还包了红包，说最近麻烦李妈了，我们回来，得多做几个人的饭。” “哎，这孩子也太有心了。那你拿去给李妈吧。李妈在厨房给你们准备晚饭呢。” 云山回来告诉她，衣服很合适，李妈很喜欢，红包李妈不收，劝了半天才收下。索拉放下心来，买的东西大家都喜欢也合适，真是再好不过了。 “让拉儿去楼上我的那个按摩椅上按摩一下，估计能起点作用。” 索拉说不用了，但婆婆不由分说还是把她硬拉着上了楼。按摩椅在婆婆公公的卧室，婆婆给她大致讲解了一下功能，还给她盖了毯子，让她舒服的按摩放松一会儿，饭好了让云山上来叫她。 索拉享受着这个奢华按摩椅，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云山上来叫她吃饭时，一看她已熟睡，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叫醒她，后来一想不如让她早点吃完饭回家直接接着睡。于是，硬生生把她给吻醒了。 “你讨厌，干嘛？”索拉被云山的吻给吓了一跳。 “叫你吃饭。” 索拉皱着眉头关了按摩椅，摇摇晃晃站起来。 “是不是还没醒，要不要我背你？” “不用，我自己走。” 云山搂着她的腰把她一把抱起，掂了掂，“你是真的好轻啊，最近是不是一累又瘦了。” “哎呀，没瘦，你快放开我，让你爸妈看到了。”她皱着眉头使劲推云山。云山只能将她放心，搂着她的肩膀下楼。 吃完饭，婆婆让李妈把索拉爱吃的草莓洗干净都分装在保鲜盒里，又给他们装了早餐吃的牛奶面包，还有给索拉买的各种小零食。云山看着一大包东西，笑而不语，二老这是把儿媳妇当成小女孩一样的宠啊。 第20章 决定 二十三、 回到家，索拉换了衣服就往卫生间冲。 “你不许泡澡啊，冲一下就行了。” “为啥？” “你不是很困吗，冲一下出来，我还有话问你。” “我就泡一会儿，今天又不看书。” “行，我给你掐着表，你不出来我就进去了。” “嗯，好！” 索拉泡澡就是为了和艾生聊天，她特别想快点告诉艾生她今天遇到了胖哥哥。为了防止云山冲进来，她悄悄反锁了卫生间的门。 “艾生，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还能是谁，死胖子呗。他刚与你邂逅完就给我发信息了。” “哈哈哈，胖哥哥说什么了？” “能说什么，就是特别开心啊。哎，你为什么就一直不管我叫哥哥，管胖子叫哥哥？” “哈哈，因为胖哥哥特别顺口，再加上他中学的时候胖乎乎的特别有安全感，很可爱。” “哈哈，你就糊弄我吧，他今天可开心了，说你一声一个哥哥哥哥的，为此还专门给我打了个视频电话说你。” “说我什么？” “说你比小时候长得还漂亮，是那种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的美女，他说进商场没几分钟就看到你了，直接激动的以为眼花了。哈哈。” “奥，哈哈，他叫我的时候，我看着他觉得挺面熟的，但怎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没想到他会变成瘦子，而且一下子帅了很多，虽然还有年少时的影子，但完全是大变活人。我一直以为，他会一直是一个胖子，他那么爱吃。” “他早就变成瘦子了，大学没毕业时就瘦了很多，因为美国没有他爱吃的东西，哈哈，纯属饿瘦的，后来研究生开始就喜欢健身了。我一直没告诉你他瘦了。” “虽然瘦了，但性格没有变，还是那么开朗。你告诉他，今天碰到他我也好开心，一下子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 “他说你一个人在逛街，身边没有看到其他人。为什么你是一个人，他呢？” 索拉现在是不想在艾生面前谈云山，也不会在云山面前谈艾生。 “嗯，我一个人，去给父母买点东西。” “你会和他复婚吗？” “不知道！” “你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和我说了啊！” “艾生，我确实不知道会不会和他复婚。” “我上次回来后大病了一场，最近刚好。” “什么病？这么严重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都好了，就是心病。你告诉我那些事后，我不能原谅自己，回来就倒下了，他们都以为我是过于劳累感冒了，只有我自己知道是心病。拉儿，我今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早知道我就不告诉你了。都过去了，艾生，我告诉你，就是希望你放下所有的一切，好好过你现在的生活。” “你闪婚，闪离，都是我的责任。真的，我这辈子欠你太多太多。” 索拉，好半天没有回复艾生，她有些难过，其实她和云山的事和艾生有一点关系，但又似乎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我当年好好的等你，如果我不要急着找女友，如果我再好好的去和你谈谈，就会知道是老师不让你谈男友，那事情就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拉儿，如果我当时知道是老师不让你谈恋爱，那我会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和我结婚，我会一辈子都宠着你，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但，为什么命运和我开了一个这样的玩笑。如果没有我当年的弃你而去，你不会这么毫无经验的去和他闪婚，然后再闪离。你不说，但我都知道，他一定没有好好待你，因为，你不是一个能做出这种闪婚闪离事的人，你很能忍的。你在美国时，我去看你的那几次，每次都想问你，当年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和我在一起，可是话到嘴边，我居然犹豫再三最后没有问出口，如果那时候就知道了事情是这样的，我不会放任自己就这样远远的看着你，不管怎样，我都会拼尽所有和你在一起的。” 看着艾生发的这段话，索拉眼眶红了，抑制不住的开始掉泪。艾生和云山是完完全全的两种男生，艾生非常的阳光和善良，性格也极其温和，她想象了一下如果自己嫁给了艾生，那生活可能真的就是另一番情景，她每天享受着艾生的宠溺，不需要看艾生的脸色，而且，她还会时不时的欺负一下艾生，艾生不会霸道的不让她这不许她那。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他们对彼此间的所有喜好都熟得不能再熟，他们会是最好的朋友，也会是最默契的夫妻。也许，可能小矛盾不断，但一定会长长久久的幸福。 但，时间是不可能倒回的，所有都似乎是冥冥之中的安排。索拉不想让艾生深陷愧疚之中，也不想让他以为自己的婚姻问题是他的错。 “艾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嫁给云山是因为我喜欢他，否则我不会答应他的求婚的。闪婚也是因为确实很喜欢他。离婚，是因为一个误会，不是他的错，是我非要离婚，他只能顺着我，所以，，，和你真的没有一点关系。你不要内疚和难过。那些年，我一直没有找男友，和你有一些关系，但确实也是学业太忙干脆不允许。我希望你不要再去想过去，好好珍惜现在的生活，否则我会很后悔告诉你实情，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亲人，艾生，这永远都不会变。如果你不好好珍惜现在身边的人，你始终活在过去，如果你生病了，我都会很难过，你这样反而让我无法好好生活了。” “嗯，我知道，你放心，我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一旦选择了就不会不负责任。我就是担心你，放不下你。我过几天会回去，我请你吃好吃的。” “好，今天胖哥哥说他现在是有钱人了，也要请我吃好吃的。” “哈哈，他现在确实是有钱人，上市公司的老总了。” “啊，哈哈，原来如此，你回来的时候，他要是在北京就好了，我们一起吃个饭，我还希望咱们三个能合张影，留个纪念。哈哈，和以前的做对比。” “奥，那没问题，如果他来不了北京，我们去上海找他，好好宰宰他，让他吃住全包。” “可我在上班啊。” “周末嘛，周末你和我飞过去，机票我来定，吃住胖子包。” “哈哈，好！那我不和你说了，我得赶紧去冲澡了，bye！” “好，赶紧去吧！” 索拉迅速删除了与艾生的所有对话，刚走出浴缸，就听见云山在敲门：“你在里面到底干嘛呢？我不是说了让你快点嘛？” “嗯，我马上就好。” 索拉快速的洗头，冲了一下就走出了淋浴间。包好头发，她一看，刚才哭过的痕迹还是有些明显，她用冷水冲了一下眼睛，又快速做了一下晚间护肤，开始吹头，边吹头边想如果云山发现她哭过，该怎么回答。 她为了躲避一会儿云山，从卫生间出来，就往楼下走，想着先在楼下喝会儿水，再上楼，这样眼睛估计就会好一些了。 “你干嘛去？”云山从卧室走出来，发现她穿着睡袍在下楼。 “我有些渴，去烧点水喝。”索拉硬着头皮回复云山。 “你赶紧上来，我给你把水已经端上来了。刚洗完澡热热的，楼下那么凉，你这不是找着感冒吗？” 索拉无奈的只能转身上楼。 “你的眼睛怎么了？”卧室的灯全部开着，云山一眼就看出她的眼睛红红的。 “没怎么，不小心洗发液弄到眼睛里了。” 云山盯着她看了半天，明明鼻子头也是红的，她的皮肤只要一哭过就非常明显，很显然，她没有说实话。 “你以为我连哭过和眼睛被洗发液刺激过都分辨不出来吗？”说着一把把她拉到身边，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脸。 “哎呀，刚才我拿淋浴蓬头时没拿住，砸到头上了。” “这是第二次了，你就说你洗个澡，，，，砸坏了吗？我看一下，哪个地方？” “头顶。这会儿好了，不疼了。” “你坐起来我看看。”云山发现她头发很密，根本看不到头皮的状况。 “刚才疼的厉害吗？你为什么不能小心点啊？” “我洗澡，你老催我，，，” “嗯，又赖到我这来了。好好好，我下次再不催你了。还疼吗？” “不疼了。” “给，喝点水，还吃草莓吗？老妈给你带了不少草莓。” “不吃了，我刷过牙了。” 索拉喝了几口水就躺倒了，她在心里复盘刚才与艾生的聊天。 “我叫你，你怎么好像听不见。” 云山一把把她转向自己。 索拉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干脆就没听见他叫她。 “你叫我了吗，我没有听见。” “我发现你今天见完那位男士后，就一直心不在焉，说说吧，到底是谁？” “我白天不都告诉你了吗？” “嗯，你只是告诉我是艾生的同学，我问你为什么你可以和艾生的同学拥抱？你没有回答我。”云山发现，他如果不逼着她对他说清楚这些事，她是干脆不会主动告诉他的。 索拉不吭声了，她在想该怎么说。 “你可以不告诉我，但我很快就可以调查出这个人的所有信息。你是坦白告诉我呢，还是让我自己去查？” 索拉有些生气，云山这霸道劲儿一上来，真的是非常烦人。 “他是艾生高中同学，也是最好的朋友。我初中时，我们三个人经常一起玩，去北海划船之类的。他上中学时很胖，所以我一直叫他胖哥哥。后来，高中毕业他就出国读书了，我高中毕业那年是最后一次见他，后来再也没见过了。今天遇到，是差不多快十年的重逢，所以很开心，我们就拥抱了一下。” 云山听完更生气了，有一个艾生就够了，这又出来一个胖哥哥，而且都是认识了这么久。 “他现在是回国了？在北京。” “嗯，今年刚回国，现在在上海。” “叫什么名字？” 索拉皱着眉头看向云山。 “你不说我也一样能查到，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说实话。” “张俊逸。” “他现在在做什么？” “不知道，我没问。”索拉不想说他是什么上市公司老总这事。 云山看着她，不吭声。 “我真的不知道，我没有问他现在在干嘛。你想知道你自己去调查好了。”说完，索拉气的转过身去了。 云山没拉她，他很生气，但他也不是生她的气，他就是希望她的世界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似乎很难，她的身边总是不断的出现这些奇奇怪怪的人，让他不能安心。尤其，现在他们还没有复婚。 他伸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搂着她说：“我只是希望你什么事都不要瞒着我，任何事能自己主动告诉我。” “就是一个很久很久没有见到的朋友，而且他人很好，以前胖胖的特别可爱。他那时候没太多零花钱，但每次我们一起去玩，都会给我买双棒儿吃。云山，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不要哪样？” “不要吃醋，总这样误会我，我不可能只和你一个男性接触啊。”她鼓足勇气说出了一直想说的话。 “我就是要你今生只和我一个男性接触，我就是不允许你和其他男性有任何的身体接触。” “你，，” 云山不等她说完，已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她长着一个极性感的花瓣唇，总是让人忍不住的想亲吻，生气时，尤为诱人。 早晨醒来，看到熟睡的她紧贴在自己身边，云山心里的无名气下去了一半。他忽然意识到昨夜光顾着审问她，忘了加被子，后半夜估计又被冻到了，所以才会缩在自己身边。云山轻轻的抚摸着她微凉的身体，忍不住又低头轻吻她的红唇。看着她睁开眼睛，云山又开始疯狂的重重的亲吻。 二十四、决定 被云山晚上早晨连番折腾，严重缺觉的索拉，困的睁不开眼睛，快十点半了还趴在床上不想起。云山冲完澡进来一看，她是干脆没有要起床的意思，于是，下楼给她热了杯牛奶，把昨天老妈给装的草莓，冲洗了一份装在盘子里端上了楼。云山把吃的都放在卧室的推车置物架上，推到她床边，然后硬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把牛奶喝了，再吃些草莓就清醒了。十一点必须起床啊，中午我们吃完饭回来你再接着睡。我给你把电视打开。”云山在卧室的墙面上安装了一个巨大的极薄电视，他特意给她放到音乐台，又亲了一下半闭着眼睛嘟着嘴的索拉，“牛奶趁热喝了，我去书房处理点事，半个小时后你要起床啊。” 索拉对如此强势的云山没有一点的办法。比如现在，她就是想一直睡，不想起来，可他却非要她起来，她忽然想，如果换做是艾生这样强迫她起床，估计她会冲艾生发脾气，但云山，，她却不敢。 索拉喝光牛奶，又把草莓全吃了。婆婆买的草莓又大又甜，吃一个就上瘾。她走进浴室快速冲了澡，简单洗漱后，涂了些防晒霜。然后走进衣帽间穿了一条咖啡色的瑜伽裤，套了一件乳黄色的大卫衣。回到卧室简单整理了一下床铺后，就窝躺在了摇摇躺椅上。电视里播放着柴可夫斯基的第一钢琴协奏曲，她整个人开始彻底的放空。 云山忙完走进卧室扫了一眼没看到人，又到卫生间一看也没人，下楼找了一圈还是没看见人影，云山站在客厅，心里犯嘀咕，她是不可能出门的啊，忽然一想，她不会是在楼上露台吹风呢吧。于是，又转身上了楼，走进卧室往露台走时，一看，她居然窝在躺椅里，因为椅背对着卧室门，他是干脆没看到她。这是又睡着了，云山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怎么困成这样了，没感冒吧？” 索拉睁眼看了眼云山，没吭声。 “走了，过去吃饭，吃完饭回来你再睡。” “我能不能不去啊？”索拉轻声的说。 “不能，午饭必须吃，晚饭可以考虑不过去。你怎么没穿袜子啊？”云山摸了一下她的脚冰凉，去衣帽间找了一双袜子，给她穿上，“你是自己走，还是要我背你？” “自己走。” “我看，怎么眼睛有点肿啊，是不是昨晚有点着凉了？” “没有，就是有点累。” 索拉发现，现在每个周末婆婆都会给她煲汤，今天煲的菌汤，非常好喝，她喝了两碗。 “拉儿，晚饭给你们做春饼，你回去睡一觉然后过来吃饭。” “嗯，好。” “怎么脸和眼睛都有点肿呢？”婆婆看着她关切地问。 “这几周太累了，吃完饭回去再好好睡一觉。“云山说着摸了一下她的头。 “要不要找个地方去做做spa？”婆婆说。 “给她说了好几次了，我说让她在家附近找一家，下班去做一下，结果，她这一天天忙的，干脆没时间去。你明天下午没课也不排练的话，去做个spa，好好放松一下？” “嗯。我上次好像没搜到有大一些店。我明天再看看。” “我才发现，小山今天穿的这一身真好看。你新买的吗？” “嗯，您儿媳妇昨天给买的，连鞋都给配套了。” 索拉一直也没注意云山穿的是昨天买的那一套，他内搭了一件白色的t恤，整个人显得干净又清爽，确实非常好看。 “老云，你看你儿子，拉儿给买的这身衣服，是不是很好看。” “嗯，很适合小山，很文雅有品质。你上班能穿吗？” “能穿，平时没事，有会的时候不行。” 两人吃完饭回家，索拉换了衣服就躺床上了。 “我在书房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你好好睡一觉。” “嗯！” 云山帮她把窗帘放下，门锁好后。急急忙忙悄悄的出门了。 今天是几个同学叫着一起坐一坐，包括赵博士。自从结婚后，他已经被冠上了重色轻友的标签，因为很少参加这种同学的周末聚会，总是找各种借口推辞，今天是关系很好的一位中学同学从国外回来，他犹豫再三，还是想去见一面。 刚一坐定，一帮人就你一嘴我一嘴的开始了。 “哇，这结婚了就是不一样啊！” “这精神头，怎么还越来越帅了呢！” “云山这衣着品味见长啊！” “靠，你这一身是真帅气。啥牌子？” “小丫头呢，你怎么没带上？”赵博士最关心小丫头。 “家呢，睡不醒。前几周忙的累虚脱了。” “忙啥了，不是在学校吗？你就是故意不带来让我们看一眼呗。”没见过索拉的同学质疑云山。 “帮着学校老师的作品参赛，没日没夜的排练、录音，每天弹琴五六个小时，弄得这一个月身体严重透支！” “我今天翘首以盼了半天，还以为你会领着一起来呢。”刚回国的王灿说。 “就是啊，等了半天，我就实在是好奇能让你云山凡人都看不到眼里的一个人，如此钟情的女孩到底是啥样子。哈哈。”回国后一直没见过索拉的刚子说。 “目前为止，我还没见到一个和云山他们家小丫头能相比的女孩。气质、长相、性格简直是完美，你就说云山眼睛有多毒吧。我一直好奇这家伙怎么找到的！”张璞说 云山和赵博士相视一笑，没吭声。 “哎，给我们没见过的好好描绘一下啊。” “穿着白t恤和牛仔裤，都能让你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的女孩，气质非常高贵。也不化妆，性格极其乖巧，关键人还身材一流，身高有173cm、174cm了吧，是不是云山？” “没那么高，穿上鞋估计173cm以上了。” “钢琴弹的一流，那晚把m我们在场的人全给震了。女生都在骂云山何德何能！你们就想，能让咱们班那几位难伺候的女生都喜欢的女孩得有多讨人喜欢吧。哈哈！云山，小丫头是不是还是那种不找你事的女孩？” “哈哈，你说对了，小丫头不仅乖巧可爱还干脆不找事，他们家整天没事找事的是云山。”赵博士狠狠的瞪了一眼云山。 “哎，这么好的女孩你不知足，你还找事呢？” “听他瞎说呢。” “哎，我怎么瞎说了？哈哈，你老实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每天都有人给送鲜花，连早餐都有人给买，要是你，你生气不生气？” “哈哈哈哈，这怎么连早餐都有人给买了？你怎么知道的？”赵博士幸灾乐祸的说。 “早晨送她，不小心看到了呗！” “哈哈，没想到吧，结婚了依旧劲敌不少？”赵博士很开心。 “靠，结婚了追的人还这么多吗？” “小丫头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还要小很多，第一次见的根本不会把她和结婚两个字联系在一起。”赵博士说。 “哈哈哈，我这干脆没想到云山也会有今天。你这每天是不是都泡在醋坛子里？难怪闪婚呢，这是怕夜长梦多啊。”王灿说。 “云山，你是不是现在天天担心小丫头会被人拐跑了，哈哈！” “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你是不了解小丫头，云山是小丫头的初恋，他们家只要云山不作，基本不会有啥事。曾经，一特帅的富二代华裔，华尔街搞金融的，在美国追了整整一年都没追到小丫头。”赵博士说。 “云山，居然是初恋啊！” “你怎么知道富二代追了一年没追上的？” “听一朋友说的，和小丫头同期在美国读书。” “行，云山，你好好珍惜吧，你小子这是啥命啊！” 听赵博士在同学面前说自己是小丫头的初恋，让云山异常的开心，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把这事都快给遗忘了，赵博士一提醒，搞得他心里美滋滋的。 “能别再这八卦我了吗？王灿聊聊你吧。” 大家喝茶热聊时，云山把电话调成了震动，但依然还是会不自觉的拿出电话看看她有没有打电话和发信息。他有些担心，没说一声出来，把她一个人扔到家里，要是醒了，一个人在那么大的房子里，估计会害怕。眼看六点了，大家说换地方吃饭，云山赶紧起身告辞，说得赶回家，饭就不吃了改天再聚。 “你这，好不容易聚到一起，饭吃完再走嘛？”王灿说。 “算了，让他赶紧回吧，前两天家里刚出了事。天都黑了，小丫头一个人在家估计不行。”赵博士帮腔。 云山简单的给大家解释了一下密码锁的事，“抱歉了啊，下次我请大家。” “行，那你赶紧走吧，你也真是，啥饭局搞那么晚不回家。这种惊吓估计且得一段时间才能心理修复好呢。电话联系，最近你不忙咱们再约。”王灿听后也赶紧催他回家。 云山一路狂飙，赶到家已经六点半过了。一进门，一楼客厅漆黑一片，跑上二楼，轻轻推开卧室门，居然也是一片漆黑。云山蹑手蹑脚的走进，打开了台灯，发现她居然还在睡。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她叫醒，刚把脸凑到跟前，打算亲一下她的额头，就见她忽然瞪着眼睛看着他说：“你去哪了？” “嘿，你怎么知道我出去了？” “听到你启动车了！” “天，你这耳朵。几点睡着的，你是一直睡到现在吗？啥时候醒的？” “你走了没多久就睡着了，刚才你开大门时醒的。” “你能听到我开底下大门的声音。” “嗯。” “你这耳朵也太灵敏了。好，赶紧起来，你老公喝了一下午的茶，肚子这会儿饿的不行了。老妈饭都好了，要不一会电话又来催了。” 云山看着她起床，换衣服、简单扎了个马尾，就往外走。 “你别急，先喝点水。我给你拿件外套。”云山发现，她除了刚才问了一句她去哪了后，没再追问他出去干什么了。这要换个人，估计得发一顿脾气，闹一场，但，她没有。她的心思就是如此的简单，对他是完全的信任，没有一点点的怀疑。你说就听着，你不说，也不会强求你非得告诉她，她越这样，云山就越想什么都告诉她。 “给，把马甲套上。喝水了吗？” “嗯，喝了！” 一上车，云山看着她，越看越喜欢。 “哎呀，走啦，你不是说，你妈在催吗？”索拉瞪着他，使劲儿推云山。 “睡够了吗？吃完饭，我带你去看场电影，逛逛吧？” “什么电影？” “我还没看，一会儿查查最近的电影院有什么片子。” 吃饭时，婆婆关切的问索拉午睡了吗，索拉刚说了句：“睡了。”云山就抢着说，“从两点多睡到六点多了。” “你睡一会儿了吗？” “没，我出去了一趟。” “你怎么又把拉儿一个人扔在家里了，这边房子那么大？”公公瞪着儿子问。 “中学同学回来了，大家聚一下，聊了会儿！” “你出去，带上拉儿嘛，大周末的，你一个人出去玩，把拉儿放在家里，你这个孩子怎么老是这样？”婆婆埋怨云山。 “妈妈，没关系的。”索拉赶紧给婆婆说。 云山摸了摸索拉的头。索拉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婆婆在瞪自己的儿子。吃完饭，婆婆不让索拉动手收拾碗筷，但索拉还是起身帮着干活，往厨房端东西，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婆婆和公公的对话。 “你这个儿子啊，真的是一点不像话，周末自己出去玩，把拉儿一个人扔在家里，那孩子一句抱怨的话都没有，反而还给我们说没事。这要换个人，就又是吵架的事。到哪里找性情这么好，还这么懂事的孩子啊，关键是要学历有学历要长相有长相，你得好好说说小山，这还没复婚呢，他又开始了。” “我上次跟他说，让赶紧把婚复了，他怎么跟你说的，怎么还拖着？” “我中午问了，你儿子说拉儿现在还不愿意和他复婚。” “你这两天给拉儿妈妈打个电话吧，约着一起吃个饭，过完年就再没见过了。” “那小山他们也一起吗？” “不叫他们了。” 索拉站在门口等着两人不再说话了，才慢慢把东西端了进去。 “拉儿，快放下，你不动这些，弹琴的手要好好保护。你下周想吃啥，我让李妈早点准备。” 婆婆说着话，把拉儿拉出了厨房。 “都可以，李妈做的啥都好吃。您不要专门费心。” “我说人怎么一转眼不见了。跑厨房去了，妈，我们走了，我带她出去逛逛，看个电影。” “行，那你们去吧。拉儿多穿些。” “我爸呢？” “你爸去后院了。你们走吧，我一会儿给他说。” “行，那我们走了。再没事吧？” “没事，快去吧。” 索拉一上车就开始想公公婆婆的对话，她觉得很不好意思，让两个老人为他们的事操心，能遇到这样对自己如此好的公婆其实非常幸运。她开始反复的想她和云山的事，从认识到订婚到结婚，再到离婚，整个过程如抛物线，从原点起步最后回到原点。 她开始仔细回想初见云山时的印象和感觉。昨天，她为了安慰艾生，说自己是喜欢云山才决定嫁给他的，她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并不是冲动才那么说，而是好像确实是因为喜欢云山，才会答应做他的女友，和他订婚，和他结婚。一旦意识到这个问题，她忽然开始心慌。 云山开车，但一直在用余光看她，总觉得她似乎有心事，虽然眼睛看着前方，但很明显是在想事。云山想了想，她应该不是在想他白天不告诉她就出去的事，因为她根本不关心他到底出去干什么了，他回忆了一下吃饭时父母说过的话，但似乎好像也没说什么。 “你想什么呢？” 索拉没吭声，云山眼睛一扫，感觉她根本没听见。 到了西面这间新开的商场，一进大门，索拉就被一家宠物店给吸引了，她开心的看着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柴犬。 “你这么喜欢小狗啊，要不给你买一只，平时放我爸妈家帮你养着？” “不要。” “为啥？你不是喜欢吗？” “她会死的，到那时我会无法承受！” 云山第一次听，有人喜欢宠物但不想养宠物是因为这个原因，云山看着她，她虽日常话不多，对很多事都不敏感、不关心，活得极其简单，但其实内心世界非常丰富，她这是因畏惧别离而选择从不邂逅。 去电影院的路上，刚好看到了一个玩偶店，云山拉着她进去给她买了一只小小的灰棕色jellycat泰迪小熊。她很开心，把小熊塞到自己的羽绒马甲的大口袋里，露出了一个头。 云山发现她一整晚都异常的安静。晚上相拥入睡时，她总是时不时的偷偷看看他，云山忍不住问她：“你有心事？” “没有！”说完，轻轻的把头贴在他的胸前。在听到他父母的谈话后，她想了一个晚上，做了一个决定：如果云山再提复婚的事，她就答应他。 第21章 暴力 二十五、 索拉周一上班，刚下第一节课，看手机，一条来自银行的短信，云山向她的银行账户转账了十万元，她猜测了一下，他这是在补给她，给他父母和他买衣服的钱。她迅速把这笔钱转入了另一个账户。 中午云山来电，她问了句：“你为什么要给我转钱啊？” 云山说：“那是给你的零花钱，你不是喜欢在网上买小东西吗，老公给你的贴补。”索拉没再吭声。 接下来的两周，云山的表现真的是可圈可点，一下班就准时回家，时不时还做顿饭，对索拉更是体贴入微。索拉能感受到，他在改变，对她说话的态度不再那么急躁，而是越来越温柔如风了。 索拉，在心里默默等着他提复婚的事，直到，，，，， 周一晚上，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索拉，起身去厕所时，随手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她刚进卫生间，静音的手机就开始亮屏震动，有来电，靠坐在床上和同学在微信群里聊天的云山，顺手拿起了手机一看，来电是艾生。几声之后，对方很快挂断了电话。云山随手输入密码解锁了她的手机，点开微信，果然艾生在微信给她留言了，“我今天刚到北京，明天晚上一起吃个饭，我请你吃好吃的，你看到后给我回个话，我安排地方。” 云山看了眼卫生间，打开了她的手机设置，同步共享了她的手机定位。随后，将手机放回了原处。 第二天中午，索拉如常接到云山的日常查岗问候电话。 “你吃了吗？” “还没有，我一会儿再去吃。” “我下午临时出差，要去一趟天津，有可能晚上赶不回来，但我会尽量赶回来。你怎么办，回你父母家吗？” “奥，，没事，我就回这边吧，不回父母家了。” “嗯，那行，还有事吗？” “嗯，，，没事了！” “好！” 挂断电话，索拉长出了一口气。她纠结犹豫了一个早晨，怎么给云山说晚上要去和艾生吃饭这个事，没想到云山正好要出差，刚才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她不想好不容易缓和了的关系，又因为和艾生见面吃饭这件事，让云山不开心。这样正好，他出差，她去和艾生吃饭他也不会知道。 下午五点，还在单位的云山打开定位追踪，发现她已出门，打车，大约快六点时停在了国贸附近的北京柏悦酒店。云山搜了一下此处的高档餐厅，位于66层的北京亮china grill，人均消费900以上。 云山下班后找了一个地方吃完饭，把车停在了柏悦酒店附近的路边。八点刚过，云山通过定位看到她结束晚饭走出了酒店，追踪显示她朝他停车的这条街在慢慢的移动，不一会儿，云山看到她和艾生并肩漫步走了过来。索拉低着头与艾生边走边说话，根本就没注意到路边云山的车。 俩人在人行道上边漫步边聊着天。索拉穿了一条灰色真丝半裙，上面配搭了一件灰色的马海毛大毛衣，光脚穿着一双黑色的平底乐福鞋，梳着一个丸子头，背着卓然给她买的那只黑色香奈儿大包。 云山慢慢的开着车，跟在后面。索拉每冲着艾生笑一下，云山的心就如刺扎一般。她的身后有人骑自行车经过，艾生发现后，没有拉她的胳膊而是轻轻揪住她的毛衣把她拉了过去，非常的有分寸感。 云山又跟了一会儿，发现艾生开始打电话叫司机后，于是快速启动车向回家的方向开。到了小区门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想再看看两人分别的场景。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的路边，放倒座椅，开始静等。 半个小时后，艾生的车到了，俩人依旧是坐在后座。艾生先下车，索拉后下车。只见，艾生让司机打开后备箱，又拎了一大袋东西递给她，索拉似乎在问他是啥，艾生笑着给她回答，并顺手揉了揉她的头。依旧是，看着索拉走进小区后，艾生才上车离开。 云山在车上坐了一会儿后，开车进了小区。 索拉在衣帽间换衣服时，听到了门响，心里一紧，他这么快赶回来。她走出衣帽间，看到进门的云山说：“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赶不回来吗？” 云山没看她，直接进了卫生间。索拉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前后脚进门，难道是在门口看到了艾生送她？ 她查看了一下艾生给她的东西，一套娇兰的面部护肤精华和两只口红，一盒黑巧克力，一瓶潘海利根的月亮女神香水，一双香奈儿白色小牛皮运动鞋。她快速把这些东西，都分别归纳收好后，进了卧室的卫生间冲澡。 冲澡时，索拉在心里想，一会儿该怎么应对云山。很显然，从他刚进门的脸色，已经基本断定，他一定看到了艾生。她有些叹气，其实就是好朋友来了见个面而已，但到云山这，就是不行，她不敢直接和他说，每次都搞的像她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她真的很心累，何况，艾生不是别人，虽然她不叫他哥哥，但对她而言，艾生就是一起长大的哥哥，很亲。 索拉从卫生间出来，云山已经靠在床上在看手机了，黑着一张脸。 “你吃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弄点吃的？”她站在床前，等了半天，云山没吭声也不理她。索拉走出卧室，倒了杯水，坐在了沙发上，开始想怎么办，很显然，云山又开始冷暴力了。她低着头，看着杯子里的水，脑袋完全放空了，云山什么时候从卧室里出来的她都不知道。 “你今天晚上去哪了？”云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 “艾生回国了，我和他去吃了个饭。”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索拉想了半天说，“我害怕你不让我去，就没敢和你说，也害怕你会生气。” “你知道我不会让你去，为什么还要去？” 索拉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能和我说说，你和这位艾生的关系吗？” “我上次告诉你了啊，很早以前就认识的朋友。” “朋友？什么关系的朋友？是你喜欢了很多年，但没能在一起的前男友是吗？” 索拉觉得自己心脏一阵收紧，她看着杯子里的水，拒绝回答云山的这个问题。 “我问你呢？说话。” “我告诉过你，我们是朋友，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好，你不说，那我来说，艾生从认识你的那一刻开始，就喜欢你，爱你，你从12岁开始就每个周末和他在一起，去他家，在他家东城四合院里玩，从初中到高中，艾生始终是你唯一的男友，但，大学时，阴差阳错你们没能走到一起，这成了你和艾生今生最大的遗憾，对吗？” 索拉听出来了，云山在背后不仅调查了她还调查了艾生。她慢慢站起来，“我告诉过你了，我们只是朋友，艾生从来都不是我的男友，更不是我唯一的男友。这，，，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把杯子放在餐桌上，走进了卧室。躺下后，关掉了台灯，闭上眼睛不想也不打算再面对他的质问。 云山几点睡的，索拉不知道，早晨她被闹钟叫醒后，洗漱出来，云山还在睡。她悄悄走出卧室，快速换了衣服后，独自出门去赶公交。 接连三天，索拉早晨一个人起床坐公交去学校，因为云山干脆没有早起送她的意思。晚上索拉做好饭，等不到云山只能自己一个人吃饭，而云山每晚都是八、九点才回家。 周五，索拉本来想中午回父母家，可她害怕云山又追到父母家，让父母知道他们又吵架了，实在不好，思来想去，她还是回了和云山的家。 下午睡起来，不想做饭，就吃了个方便面。练了会儿琴，就进了卫生间开始泡澡。泡澡的时候，她一直在反思，觉得这次自己有错，应该主动向他道歉。她又换位思考了一下，如果换做是他，不告诉她，自己一个人去和女性朋友单独一起吃饭，估计她也会不舒服。想了想，云山回来，她应该主动给云山道歉，再解释一下她和艾生的关系，她想着，如果他还生气，那就告诉他，她愿意和他复婚。 从卫生间出来，已经九点半了，听到客厅有动静，走出来一看，云山在卫生间冲澡。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再次返回卧室，坐在床上，拿着书，反反复复一遍遍的想着自己该怎么给他道歉，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怎么解释她和艾生的关系。她一遍又一遍的把要说的话在心里默念着。 云山走进卧室，没看她，上床后背对着她开始看手机。索拉躺下后，看着他的背，斗争了半天，把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胳膊上，然后说：“对不起，我出去吃饭，应该提前和你说一声。” 云山没有反应，依旧背对着她。索拉想了半天，用手摇了摇他的胳膊说：“艾生，，” “你叫我什么？你再叫一遍？”云山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厉声说。 索拉被他过激的反应一下子弄懵了，她也坐了起来，在脑子里迅速的反应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她双手抓住云山的胳膊，语无伦次的说：“我不是，，”话还没说完，云山使劲甩掉了她的胳膊下床往外走去，他听到身后“咚！”的一声，但没回头，径直走进衣帽间换了衣服，摔门而出。 云山毫无预警的这一抡甩，将本来就纤瘦的索拉直接甩向了床头柜，她的后背和左胳膊重重的撞在了木质床头柜的尖角部位，整个人从床上裹着被子滑落到了地上。她疼的似要窒息，发不出声音也不能动，心脏在一下一下的收紧。就这样，她在地上坐了大约半个小时后，才从剧痛中慢慢恢复。她慢慢尝试的动了动左胳膊，可以动，但后背还在持续的阵痛中。她没敢动，保持着一个姿势深呼吸。又缓了一会儿后，扶着床站了起来，强忍着疼痛慢慢的走进了卫生间。 索拉掀起衣服照镜子看了眼后背，皮没有破，但可以看到大面积皮肤开始红肿并有了出血点，她又检查了一下左胳膊的大臂，外侧也是一大片淤青，皮下也有出血点。她慢慢的走到客厅，找到上次胳膊受伤用剩下的活血化淤止疼的涂抹药，艰难的用右手给受伤的背部和胳膊涂了点药，又吃了一片止疼药。 她不敢躺，趴在床上，背部一阵一阵的疼连着心脏，心像被揪着一样非常的不舒服。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想看看父母有没有睡，她想让爸爸来接她。 艾生的留言跳了出来。 “我在上海，和胖子在一起，你不是说想我们三个在一起好好玩一下吗，明天周末，你来上海吧，我和胖子带你去迪士尼，我们三个人好好聚一下，胖子说请你吃大餐。快给我回信，我给你订机票。” “好，你定吧，定明天早晨最早的一趟航班。” “真的？那我可定了啊，定好我把航班号和时间发给你，我会给你叫好专车，在你家小区门口接你然后送你去机场。” “好，你定吧。” 不一会儿，艾生把航班号和时间都发了过来。早晨八点半，国航飞上海虹桥机场。 “司机会六点在小区门口接你，你带不带衣服都行，来上海我给你买。上海气温比北京高几度，不要穿多了。十点半我会去机场接你，你出来就能看到我。” “好的，我知道了，你快睡吧，明天见！” “好，明天见。” 把闹钟定到五点后，索拉强忍着疼痛，侧身慢慢的睡了下来。 早晨，索拉忍着后背的疼痛慢慢爬起来，快速收拾行李，带上护肤品，拿了一件超大的旧t恤当睡衣。她穿了一件宽大的白色丝羊毛长袖t恤和黑色瑜伽裤，外搭了一件廓形的黑色羊皮西装，又带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超薄的方领黑色长袖修身针织衫。她把东西都装到了艾生给她买的大包里，带好身份证，又带上了止疼的药和涂抹化淤的药后，尝试拎起大包时，才发现背痛的根本就无法背有重量的包。于是，她又快速将所有东西全部装到登机箱里，背了妈妈之前给她买的黑色的香奈儿经典翻盖斜挎包。 赶到机场差不多已经七点，换登机牌时，才知道艾生给她订的是头等舱。过完安检，坐在候机大厅，她尝试慢慢的活动自己的左胳膊和背，希望身型能如正常时候一样，不要被艾生看出来。她买了瓶水，吃了一片止痛药。 云山昨夜一气之下摔门而出，回了别墅。一夜睡得不踏实，七点半起来，又开车杀回了家。到家八点二十，换了鞋，走进一看，卧室漆黑一片，门大开着。他打开灯，发现床铺已经收拾整齐，没人。卫生间也没人。他走到客厅，迅速打开手机追踪定位，发现她居然是在机场，云山一下子开始冒冷汗，冲进衣帽间，发现少了她的登机箱。可以肯定她确实是去了机场。云山再次打开追踪定位，已看不到她的定位，关机了。他有些慌了，想都没想迅速给她发了微信：“你怎么在机场，你要去哪？” 飞机落地，索拉开机打开微信通知艾生自己已经落地，看到了云山的留言，意识到自己被他定位追踪了，于是迅速关机。她拉着行李一走出来，就看到了笑得特别灿烂的艾生。 “你怎么关机了？半天不见你出来，我这正担心呢。” “手机没电了。” “早晨没吃吧？饿不饿？” “不饿，飞机上吃了一点。” “好，那中午再吃。怎么看着脸色有些不好，惨白惨白的，是不是昨晚睡的太少了。” “是，没睡几个小时。” “那回酒店，你再休息一会儿，一会儿胖子过来找我们一起去吃好吃的，完了就去迪士尼，好不好。” “好，听你的安排。” 一上车，索拉对坐在前排的艾生说：“艾生，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我查个东西。” “好，给，要不要我再给你买一个手机，这样可以备一个，否则，你这一个没电了，干脆联系不上。” “不用，我又不像你商务人士，总用电话。” 索拉快速搜索了一下，如何解除别人对自己手机的追踪定位，她打开自己的手机，按照步骤操作解除了追踪定位。随后，清除了艾生手机上的查询记录，把手机还给了艾生。 在家的云山，坐立不安，每隔十分钟追踪一下定位，三个小时过去了，再也没有追踪到她的定位。猜测着，她要么还在飞机上，要么就是没有开机。他拨通了电话：“杨主任，是我，对，云山，麻烦您个事，您帮我查一下这个身份证今天购买的机票是飞往哪里的，对，最好连回程的也查出来。好，谢谢，我等你电话。” 十来分钟后，电话回过来了，买的是去上海的机票，已经落地。“您帮我盯一下返程预定的机票，好的，谢谢。”云山挂断电话，对她去了上海非常的意外，想了半天上海有她熟悉的谁，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在skp遇到的青年才俊。 “哎，王秘，麻烦您帮我查一个人，名字叫张俊逸，30岁左右，中学毕业于xx 附中，高中毕业后去美国留学，今年刚回来，目前在上海。好，麻烦尽快。” 云山的预感非常不好，心堵的难受，他开始回忆，这几日她的一些举动。面对他的冷暴力，她似乎一直都在示好。他连着几天没有送她上班，但昨晚，她还是很真诚的给自己道歉了。可是，那句“艾生”，，云山仔细回忆自己以为她把他叫“艾生”时，她一脸发懵的表情，难道她不是叫错了名字？ 云山越想心越慌，其实他亲眼看到了她和艾生在一起的状态，他们之间没有一点过于亲密的互动，甚至，在有车过来时，艾生都没有去拉她的手或者揽她的肩膀，而是很小心的拽了她的毛衣，说明他们相识这么久，从来没有过什么肢体接触，否则，艾生自然的举动应该是揽住她躲避后面的车。但，他就是很气，气她在得知自己出差后，悄悄的去见艾生。说艾生是她念念不忘的前男友，那是他故意说的恶毒的话气她。 电话响了，“王秘书，这么快查到了，好，我看一下是不是这个人，麻烦了。”云山快速打开邮箱，看到了张俊逸的详细资料，有些震惊，其现在的身份是国内最热门上市公司的年轻老总，非常的隐秘和低调，看了眼照片，云山确认是此人无疑。学工程的他，博士毕业原本已在美国当上了助理教授，但今年因父亲身体欠佳，不得不回国替代父亲掌管公司。其父亲在十年的时间，将公司逐渐做大，公司总部现在在上海，他是家中的独子，未婚。看来，索拉说的没错，十年前，他确实不如艾生有钱。 她是去找他了？云山想了想可能性不大，她不是这样的人，否则，她的初恋男友怎么也轮不到他云山的头上。可是，为什么去上海呢？ 艾生给索拉订的是和自己同一间酒店，他把她送到房间，叮嘱她先休息一会儿，午饭时间会来叫她。艾生一走，索拉紧绷的弦才开始放松，后背和胳膊的痛，加上有点晕车，导致她在卫生间狂吐了半天。 刚趴到床上，电话就开始震动，是云山。她把电话调成了静音。打开微信，给父母留言这周末不回去了，周一估计会回家。 眯了半个小时，索拉起身，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势，背部的出血点有点吓人，淤青开始变的黑紫了。她又涂了点药。洗了脸画了一个简单的妆，因为艾生说她脸色不好，她专门用口红淡淡涂了点腮红。然后把头发扎了一个丸子头。 刚收拾好，艾生就到了。 “哇，涂了点口红一下子就漂亮了很多。” “你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哈哈，被生活逼迫的。好了吧，胖子已经在餐厅等我们了。” “好了，吃完饭直接去迪士尼，是吗？” “对，票都搞好了。” 索拉转身又走回房间，打开行李把止疼片取了出来，装到了小包里。 “你带的什么药，哪里不舒服啊？” “奥，去疼片，稍微有点头疼，我带上，一会儿吃完饭吃。” “要紧吗？是不是早晨被风吹到了？” “没事，不要紧。你帮我定回去的票了嘛？我必须在周一早晨赶回去上课。” “奥，好，那我一会儿就定。晚上十点前回去就行吧。胖子把明天带你去哪玩儿都订好了。” “行，最后一趟航班就可以。” 吃饭时，索拉心情开始变好了。对面坐着自己年少时的两位玩伴，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还是和以前一模一样，艾生还是老大既视感，胖子什么都听他的，但艾生一点都不强势，反而还在帮胖子解惑， 毕竟艾生已是商场的老将。 饭后，三个人一抵达迪士尼，从进入园区的那一刻开始，索拉的心情就开始大好。她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去游乐园是什么时候了。艾生他们拿的是最贵的票，一路畅通，三个成年人一直疯狂的玩到闭园。 第22章 回京 二十六、 从迪士尼出来，三个人吃了宵夜，艾生和她回到酒店，一直把她送到房门口。 “我能进去和你聊会吗？” “好。” “今天开心吗？” “很开心！我第一次去迪士尼也是和你，是在日本，这次是第二次。哈哈，感觉一直在上学，拼命考高中、考大学、读研、读博士，我都不记得上次去游乐园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大一还是大二时和同学去过一次欢乐谷。” “你开心就好，其实，我早晨接你的时候，感觉到你今天很不开心，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这么爽快的答应来上海。” “没发生什么事，确实是不那么开心，所以想出来走走。刚好你问我，就很快答应了。” “为什么不开心？是因为他？你和他复婚了吗？” “没有复婚，应该不会复婚了。” “为什么？你不是说你很喜欢他嘛？” “不为什么，就是决定不和他复婚了，我们不合适在一起。” “他是不是伤害你了？” “没有。” “你能和我说实话吗？你喜欢他，但你却不想和他复婚？除了他让你伤心了，我再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 “是我想一个人生活，和别人没关系。” “需要我去和他谈谈吗？我希望你快乐。” “不需要！给你说了，我想一个人生活，不喜欢结婚，不喜欢生孩子。” “是他逼着你现在生孩子吗？还是他父母？” “都没有，他父母对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想生孩子。”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我不记得你有过这种想法啊？” “近些年才有的吧。我想过自己的人生。”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和我结婚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 “想过，我可能天天欺负你，经常给你发脾气。哈哈，把你当成我的出气筒。” “哈哈，如果真是这样我也会很开心，做你的出气筒。” “你和唐静平时会吵架吗？” “不吵，基本没吵过架。她是一个很大气的人，对老人、对孩子、对我都非常的好，非常的包容，是一个有大爱的女性。” “你回国，请我吃饭，还给我买东西，她会吃醋吗，不埋怨你吗？我每次都特别害怕，别因为我让你们吵架。你以后别再给我买东西了。” “她把你当妹妹，现在，她觉得你就是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所以，东西都是她让我给你买的。香奈儿运动鞋是她买了一双觉得好看，让我给你也买一双。你根本不需要有心理负担，我什么事都不会瞒着她，回来看你，和你吃饭，我都会告诉她。” “奥，她可真好。你要好好珍惜她，能遇到一个这么好的妻子真的很幸运，所以，你今生都不要辜负她，不要做对不起她的事。” “你觉得我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和你结婚，和你永远生活在一起是我16岁开始就有的梦想，结果，这个梦被我自己亲手给打碎了。你放心，我会忠于婚姻，忠于家庭。但，你依然是我今生永远的牵挂。我希望你快乐，也希望你能比我幸福。” “你妈妈对唐静好吗？她俩会闹矛盾吗？” “还可以，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常有。” “那你夹在中间怎么办？” “一般都是我妈唠叨人家啊，所以，我就教育我妈不要这样说，力挺唐静。唐静知道我站在她这边，慢慢的对我妈的唠叨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你这样做是对的，没想到你在这方面情商还挺高的，否则，你夹在中间也会很难。” “你遇到婆媳问题了？他妈妈有针对你吗？” “从来没有，他父母人很好，本来就喜欢女孩，所以，对我很好，是无可挑剔的好。艾生，不要告诉你妈妈和唐静我离婚了。” “好，我不说。你能不能给我说实话，你真的喜欢他吗？为什么我这次回来看到你，觉得你不仅瘦了很多，眼神里还有些忧郁。” “瘦了，是因为这一个多月一直在忙，帮作曲系的一个老师参赛，他请我帮他弹作品。上周刚刚忙完，还没缓过来。艾生，其实，我也不知道喜欢不喜欢他，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是不是他强迫你和她结婚的？为什么我就一直觉得他是依靠他的家庭强迫你和他结婚的，那么快，快的我接到消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的，他的父母人很好。他虽然是一个很霸道的人，但他还是很尊重我的，没有强迫我，他是按照流程一步步走的，对我很好。我当时答应和他结婚，一是因为，爸爸妈妈、姥姥姥爷还有我的恩师都很喜欢他，他对他们也很好。二是，我想我也是喜欢他吧。” “你要开心，不要总去想很多和你无关的事。如果你和他在一起不快乐，那你就不要再复婚。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你快乐，这比什么都重要。如果这段婚姻让你很累，就不要再纠结，果断做出选择。我希望守在你身边的那个人要懂你还要爱你，和珍惜你。” “我知道了。谢谢你艾生，这辈子能认识你我真的很开心，有时候我还会想，幸亏我父母当年忙工作没法亲自带我去日本，否则，我就不会认识你了。每个周末去你家玩，是我中学时期最开心的事。你不知道，我每次出门给我爸妈都说我是去王府井书店，哈哈。” “我也要感谢你父母那时太忙，否则我就不会遇到像小仙女一样的你了。第一次看见你时，就觉得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你那时候留着一个可爱的妹妹头，眼睛又黑又大，下巴尖尖的，皮肤粉白粉白的，笑起来特别的可爱。我到现在都记得你当天穿的衣服，一件海军蓝的白色翻领迷你裙，下面穿着一条白色的紧身打底裤，两条腿又细又长。你背着双肩包，拉着行李箱站在那，就像漫画里走出来的女孩。那个场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一直没问你，第一天到日本，我自己出酒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你是怎么发现的，然后一直跟着我？” “老师其实有交代，让大家帮着盯着你，因为你是最小的团员，一定要注意你的安全。你出酒店的时候，我正好站在窗前看到了，所以就百米冲刺的跑下楼追上你。因为是第一天，还不熟，害怕吓到你，所以就在后面悄悄跟着，直到你回酒店房间。” “哈哈，其实在机场出发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你了，你总是偷偷看我。我听到带队老师问你是哪个学校的，知道了你是学长。因为还没入学，所以我对那所中学充满了好奇。后来，为了方便照顾我，你还给其他团员说，我是你的妹妹。因为你，让我对即将进入的中学好感倍增。我都一直没有对你说谢谢！” “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客气了，让我很不适应。” “艾生，做我的哥哥吧，以后都把我当做你的妹妹。那年我从夏令营回来后，总是给我爸爸妈妈提起你，说夏令营有个哥哥特别照顾我，对我特别好，为什么他们就没有给我生一个哥哥。一开始他们特别紧张，总是旁敲侧击的问东问西，当时太小不明白，后来长大才明白，他们是担心我遇到坏男孩。 直到你第一次去我们家，他们见到你后就完全放心了。我爸爸妈妈很喜欢你，说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阳光大男孩，很爱笑，很温和。所以，后来我跟你出去玩，去青海旅游，他们都特别放心。 虽然他们从没有说过，但我知道，他们也和你父母一样，早早就默认了你会成为他们的女婿。其实，现在想想，我们没能成为恋人、夫妻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正因为你我之间谁对谁都没有苛刻的要求，所以我们才能像今天这样还能坐在一起聊天。但恋人和夫妻不一样，会有很多的期许和要求，会总是希望你是这样你要那样，如果真是那样，估计我们早就各奔东西老死不相往来了。 这样挺好的，以后，我希望你能像唐静那样把我当做你的妹妹，你也告诉她，让她放心，现在只把我当你的妹妹。这样以后我会很安心见你，和你吃饭、散步、接受你给我买的小礼物。否则，我会对唐静很愧疚，见你一次愧疚一次，你现在是她的丈夫，不再是小时候陪我的那个少年了。 你要爱你的妻子和你的家庭。如果你是我的丈夫，我也会希望你是全心全意的爱我，尊重我。人都是一样的，即便唐静是一个非常有大爱很包容的女人，但，是人，就会有自私的一面，所以，你要善待她。” “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长大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说这些话，我希望你像以前一样单纯，永远傻傻的，活得简简单单的。不要去想太多，不要担心我，你越这样，我会越牵挂你，我会总往坏处想，会坚信直觉，他让你过的很不开心。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就是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东西，有感而发。人总是要长大的，我不可能一辈子傻傻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去联想，我挺好的，不要担心。我上次告诉你的那些话，你不要告诉唐静，不要让她知道我当年是因为老师的要求而拒绝你。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好。” “我不会说的，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你为什么就觉得我什么都会无脑的跟她说呢？” “我一直以为你们无话不谈。那你回去病了，她没觉得异常吗？” “没有，我妈觉察出来了。” “你妈觉察出了什么？” “觉察出来和你有关。” “为什么你妈妈会觉察出来？” “知子莫若母！她把我养这么大，我病过几次她历历在目。她猜到了，然后问我了是不是你出什么事了。” “你怎么说的？” “我都告诉她了，当年你不同意是因为什么。那年，我把自己锁在房间不吃不喝，后来他们开锁进来后，是我爸一直开导我，我妈一周后和我说，‘小生，你去再找找拉儿，那孩子还太小了，我估计是有什么原因，妈妈看得出来她是喜欢你的，，，‘但我当时根本没听进去。她说，如果你今生过得好，那没什么事，如果过得不好，我难逃责任，因为都是我造成的。” “艾生，我真的过得很好，你告诉你妈妈，让她放心。你回去后，把我们今天和胖子拍的照片给她看看。” “好，我知道了。。。不早了，你早点睡吧，明早叫你吃早饭吗？” “你不用管我，让我多睡一会儿。我想睡到中午再起，收拾好后给你打电话，咱们去吃饭前把房退了，行李存在前台，然后再出去玩，行吗？” “行，你好好睡个懒觉。退房没那么着急，反正是胖子付钱。哈哈。” “哈哈，没必要浪费钱，我12点前一定能起来的。” 送走艾生，索拉看了眼电话，云山把她的电话已经打的只剩下2%的电了。她猜测，以他的本事，这会儿一定知道她是在上海了。她没敢打开微信，简单的卸妆洗脸后，在后背涂了点药就侧躺了下来。 在上海的第二天，午饭后，三个人去了衡山路、康平路、思南路，作为半个上海人的索拉，专门去了趟汾阳路，看了看爸爸曾经的家。站在远处，给爸爸曾经的家拍了几张照片。 失去双亲的爸爸，当年是卖了这里的老房子，然后给她和妈妈在北京买了现在住的复式。因为老房子卖了，爸爸在上海也就没有了家，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了。 在汾阳路上溜达了一圈后，胖子和艾生又把她带到恒隆广场，非要让她挑礼物，说作为三个人上海之行的纪念，因为下一次再聚到一起，不知道会是哪一年了。两位最后达成一致，建议直接去给她买个香奈儿包，说如果有一天她急需用钱时，可以卖了它换钱。索拉说了半天不想让他们花钱，但两位说，十年前他们买不起，现在给她买个香奈儿包作纪念，对于他们来说是太easy的事，所以一定要买。 盛情难却，索拉跟着两位，在店里快速挑了一支黑色22k hobo大号手袋和一只黑色经典的chanel 31大号。结果两位又为谁付最贵的抢了半天，艾生没抢过胖子，于是又给她买了一个胸针和两副耳环。 晚饭后，他们将她送到机场，索拉落地北京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她早晨提前订了学校附近的酒店，所以，一落地，直接打车去了酒店。 两天的时间里，云山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条微信，但她完全没有任何回应。下午，接到电话，得知她晚上十点多落地北京，一肚子火的云山，犹豫再三没去机场接她，在家一直等到晚上12点都没有等到人影，猜测她是直接回了父母家。 索拉早晨起来，将两只香奈儿包闪送到父母家，然后退房，把行李寄存在酒店前台后，才赶去了学校。九点课间时间，她抽空给主任打了个电话。 “主任是我，索拉，我想好了，去，问您一下，就是能不能将一年延长至两年，，，，奥，我去了之后可以自行调整时间是吗，那行，主任还得麻烦您一下，您能先不告诉我恩师啊，帮我保密一下，嘿嘿，我害怕她老人家不让我去。麻烦了，行，那我赶紧准备签证的事。主任谢谢您！” 挂断电话，她又订了几个大的搬家纸箱，让中午闪送到家。中午一下课，索拉从酒店取上行李，打车回家。一进门，就奔向书房找自己的护照。她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找不到，就明天赶紧去重新补办一个。 云山的书桌有一个抽屉是带锁的，她找遍其他地方后，猜测一定是锁在那个抽屉里。云山有一个优点，就是所有东西会秩序摆放，从不乱放，家里所有的钥匙都统一放在书柜的一个抽屉里。索拉找到了钥匙，打开抽屉，果然两人的护照整齐的摆在抽屉的左侧。她拿出护照，快速放到上班背的大包内侧口袋里。 休息了一会儿喝了点水，她把搬家的纸箱全部打开折好，放在衣帽间，开始一点一点的收拾自己的衣物和鞋。一只箱子还没有装满，门响了，索拉心脏开始无法控制的“咚咚”狂跳。 云山在单位吃完午饭，思来想去，订了两箱水果让送到了索拉父母家。然后，他给岳父打了电话，问了一下，一会儿会有水果送到家，家里是否有人。岳父告知，他在单位，岳母在家。临了，岳父问索拉没生病吧，说发信息怎么说周一会回家，云山赶紧说没生病，是周末有事，她没给他说今晚要回家，他打电话问问。挂了电话，云山有些吃惊，她昨晚居然没有回家，那她去哪了？他再也坐不住了，拿上车钥匙就冲出了单位。 一进门，云山冲进卧室没人，转头一看，她站在衣帽间地中间，周围摆着四个大纸箱。 “你在干嘛？” “收拾东西。” “你昨晚在哪住的？” “在学校旁边的酒店。” “你收拾东西是什么意思？” “我要搬回父母家，今天可能只能拿走一些衣物，我还得再过来一次搬书和一些其他零碎的东西。” “行，那把我的东西也搬过去。你敢搬回你父母家，那我就一定也会搬过去，你敢在外面租房，那你就试试看，你能不能在那住下去。你如果想让你们学校的老师和学生都知道你在和你丈夫闹离婚，我不介意。” “云山，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呢？我们不合适，分开吧！好吗？求你了，我们好合好散吧！我不是那个适合你的人，我不太会说话，不太会表达，我有太多的地方都不能让你满意。认识你之前，我有男同学，有男性朋友，也有男性的同事，我无法把他们从我的生活中完完全全彻底抹去，我也做不到和他们永远不见面，不打交道。这种没完没了循环往复向你解释道歉的日子让我很累，我真的很累、很累。我是一个简单的人，只想过简单的生活。和你在一起，越害怕不要惹你生气，但却每次都会让你很生气。离开我，你一定会遇到令你满意的人的，你也不用整天再为这些事生气烦心。让我走吧，好吗？我们好好的分开，算我求你了。” “谁告诉你，我们不合适的？我不会和你分开的，你想都不要想！” “我是一个反应总比别人慢很多的人，思维简单，也可以说很傻，容易纠结，但，我一旦做出了决定，就不会再改了。云山，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其实，你应该也很清楚，你并不爱我，也许，你只是错把强烈的占有欲当成了爱。我不是那个合适你的人，比我各方面都优秀和适合你的女生太多了，你一定会遇到的。你和我在一起并不快乐，何必呢？你没有必要再在我这浪费时间，你该去找那个更适合你的人。”她一直低着头在说，不敢看云山。 “对我来说，你就是那个最好最合适的人，我不许你这样说你自己。你在我心里一直就是最完美的妻子！”说着，他一把把站在他对面的索拉，连拉带拖的拉到怀里，紧紧把她环抱在怀里。 “啊！！！！” 云山听到叫声，松开手，看着她一脸痛苦，倒吸着凉气，慢慢蹲了下去。 “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云山意识到她身体似乎有问题，试图脱掉她的毛衣开衫，但她紧紧的用手抓住，不让他脱。 “你手放开，到底哪里不舒服？” 云山强行拉掉了毛开衫，她穿着白色短袖t恤，左臂的大面积青紫跃然眼前，白t恤很轻薄，背部的黑色阴影也很快被云山发现，云山闻到了药味，他迅速掀开后背的t恤，大面积的青紫和皮下出血，让他震惊到无法呼吸。 “这是怎么弄的，在哪受的伤，上海？” 她不吭声。 “说话，在哪受的伤？怎么弄的？”她越不吭声他越急。 “撞的。” “在哪里撞的？” “床头柜！” “在床头柜撞的？哪里的床头柜？” “家里。” 云山听她这么一说，有点懵了，他周六早晨来时，她已经走了，周五晚上睡觉前她还好好的。他忽然想起自己下床挥手甩开她时，身后重重的“咚”的一声，当时他没有回头，原本他以为，他出去，她会很快追上来，但换好衣服直到离开，她都没从卧室走出来。 云山的心一下收紧了，他蹲下身，拉着她，轻轻的抱着她的头，“是我，是吗？是我周五晚上失手把你一甩，撞到床头柜上了，是吗？你为什么当时不吭声，为什么不叫我？我干脆不知道，我没有想到自己劲儿会那么大，对不起，宝贝，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我根本没有意识到。穿衣服，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已经好多了。” “我带你去医院，后背伤的很重，胳膊能动吗。” “能动，不用去医院，过几天就好了。”她淡淡地说。 云山自责到了极点，这是他第二次让她受伤。他难以形容自己的心情，心疼的无法呼吸，这种疼比他自己受伤还要难受百倍。他明白了，为什么她这次如此决绝。那晚，估计她一定是痛到窒息，而他却摔门而出，把她一个人留在了家里，这些，让她彻彻底底的对他绝望了。 她不在的这两天，云山仔仔细细想了又想，无论怎样，他都无法对她放手。让她走，和她分手，等于是让他死，他对她在乎的程度，远远超出了自己所想。 他又仔仔细细查看了一下她的后背和左胳膊，“听话，我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后背的皮下有出血。” “不用。” “伤这么严重，你为什么忽然去上海了？” “去迪士尼。” “你想去迪士尼，为什么不告诉我？” “就，忽然想去了。” “是不是还很疼？伤得这么重，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去上海，你这样让我很心疼。我不是有意的，当时就是觉得，你对着我叫他的名字，一时生气，我不知道自己那一挥手，会把你给甩出去。我不该不听你解释，不该不听你把话说完，对不起，原谅我好吗，不要生气。” “你当时是要和我说什么？” 索拉一直低着头，云山看不到她的表情。 “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你当时是要说什么？” “艾生不是我的前男友，他是陪着我一起长大的哥哥，是我的亲人，我今生都不可能和他断绝来往，我以后和他出去吃饭一定先告诉你，征求你的同意。。云山，你不要吃他的醋，我同意和你复婚。” “对不起，，对不起，，”云山的心一下子如被撕裂般开始扯的疼，半天缓不过劲儿来。 “你放开我，我要收拾东西，再晚就不好找搬家公司了。” “原谅我，和我复婚好吗，不要走。” “云山，我已经决定了，不会再改变了。你放手，好吗？” “除非我死了，如果我还活着，就不会放手！”他很低声的说出这句话。 俩人就这样僵持着，过了很久。 “你放开我，我从早晨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饿得头晕。” “你，，我给你叫外卖。”云山缓缓放开她。 索拉转身趴在了沙发上，“不用，我一会儿自己去泡个方便面。” 云山没有贸然说不让她吃方便面的话，他看她趴在沙发上，脸色惨白，像是有些低血糖了。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他转身走出衣帽间，去客厅给她倒了杯热水，拿来了黑巧克力。 “你先喝点水，把这个巧克力吃了。” 云山观察着她，发现这次伤的如此严重，但她至始至终没有在他面前掉一滴眼泪。云山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她在压抑着自己，强忍着。 “你想吃泡面，我去给你弄好吗？” “我自己会弄。” 说完，她慢慢起身向厨房走去。 云山看着衣帽间地上的四个大箱子，犹豫了片刻，开始动手把箱子里的东西拿出来复位，然后把纸箱重新折起，拿到了阳台，放进了储藏柜。 坐在餐桌前等泡面的索拉全都看在了眼里，她趴在桌子上闭上了眼睛。 云山盯着她吃泡面的功夫，买了些水果和蔬菜送货上门。又上网查了一下撞击后活血化淤消肿的方法和药物，赶紧下单买了三七片。 “你吃完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说晚上不过去了，不要让他做了饭在家里等。”她没有回应云山，但是没一会儿就拿起电话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 “爸爸，我晚上不过去了，嗯，没生病。对，，您跟妈妈说让她先用。好，我这两天会抽空回去。嗯，再见！” 闪送的药到了，云山盯着她把药吃了。 “你去换一件夏天的无袖背心，趴在床上，我给你把这个消肿散瘀的药喷上，别穿白色的。” 云山看着她，她低着头，几分钟后“嗯”了一声。这几分钟，对云山来说相当的漫长。 吃完泡面，她去卫生间刷了牙，洗了把脸，换了一件黑色无袖背心躺下了。云山喷药时，又再次被她背上的青紫和皮下瘀血所刺痛。她的皮肤太白太嫩，平时轻轻不小心捏一下都会红好几天，这一受伤，整个创伤面视觉上给人的冲击实在是太大，简直就是触目惊心。云山看着，心疼的不行。 云山放下药，洗了个手躺在了她的身边。索拉因为背疼，不能仰躺，不能靠左侧卧，只能靠右侧躺着，而这样就不能避免的与云山面对面。 “是不是还很疼？ “还好。”索拉怎么都做不到，向云山那样，生气时完全无视对方的问话。她心里再不舒服，也不会给对方脸色和冷暴力对待对方。 云山这一次内心的自责，比哪一次都重，她越什么都不说，越不发脾气，越不在他面前流眼泪，让他心里越愧疚，他轻轻摸着她的头说：“明天下午我请假，带你去医院看看，不行得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不用。” “左胳膊弹琴有影响吗？” “还没弹过琴。” “对不起，原谅我，我真的当时没有意识到，我应该回头看一下的。” 索拉没有再回应他，闭上了眼睛，她实在是有些累了。 云山看着她闭上了眼睛，但还是觉得有些话必须和她说透，否则累积下来，就又是麻烦。 “我不反对你和艾生往来，毕竟你们认识那么久了。他回国，你和他见面吃饭，这些都没有问题，甚至，你说让我请艾生吃饭，这也没问题。我生气，是因为你瞒着我，不告诉我，你认为反正我出差了，看不到就不会知道？你知不知道，我也许当时不知道，但过段时间就会知道。 我是吃所有在我之前认识你的这些男人的醋，但我最生气的是，你瞒着我，很多事都不愿意和不想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喜欢迪士尼，你从来都没告诉过我你喜欢游乐园，想去这些地方。你告诉我，你想去，我周末就会带你飞过去，可是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 那天，我说你和艾生的话，是我不对，不该那么说，我当时就是生气所以胡说一通。我给你道歉，我知道你们没有什么。以后，我不会阻止你和他见面，我就是希望，你去见他前能告诉我，给说一声。 我一直希望你能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像楠薇那样的朋友，无话不谈。我希望你能信任我，让我做你的依靠，希望你能像对爸爸那样，对着我也可以肆意撒娇。 让你受伤，我比你还疼，对不起，不要记恨我，好吗？和上次一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我很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说完，云山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把她轻轻揽在怀里。 索拉一觉睡的很沉，醒来已经快七点了。她穿上毛外套走出卧室，正好看到云山从厨房端着菜走出来。 “睡醒了？过来吃饭吧。” 索拉看着桌子上的菜和汤，猜测他估计花了不少时间。 “我给你盛了一点饭，你多吃点菜和汤，煲的排骨莲藕汤，莲藕可以消淤血，你多喝一些汤。” “嗯！” “你明天想回你父母家是吗？” “嗯！” “你中午下课就过去吗？” “嗯！” “那你打车回去，不要去挤地铁，胳膊和背上有伤，再被撞一下就麻烦了。要不我把车叫好，直接在学校门口等你。” “不用，时间不好固定，下课时间总是不一定。” “行，那你自己打车。下午不要让你爸爸在家做饭了，他们每天都在家吃，我订个东边好一些的餐厅，到时候把定位发给你，你带他们过去。吃完饭你和我回这边好吗，晚上要涂药、吃药，待在那边我害怕你父母看到你的伤，到时候，我有千张嘴都说不清了，行吗？” “好！” 云山被她如此好说话的同意他的建议，瞬间给暖到了。他抬起头看着她，中午见她时，她总低着头，干脆没仔细看她的脸。这一仔细看，才发现一个周末她的脸小了几圈。 “你在上海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吗？” “吃了。” 云山猜测她因为身上有伤再加上心情不好，估计干脆没好好吃饭。 “除了去迪士尼，还去哪了？” “去了爸爸以前的家。” “以前的家？” “他从小住的地方，我奶奶爷爷去世后，他后来回去把房子卖了。” “在哪个区？” “徐汇区汾阳路。” 云山忽然想起了老爸给他提及的她父亲的家世。 “你明天回家会给你父母说你周末去上海的事吗？” “不说了。”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 云山在心里默默的感慨，她一定是猜到了云山心里的担忧。她如果给父母说周末一个人去上海了，那她父母一定会猜到他们吵架了。 吃完饭，云山不让她收拾碗筷，不让她练琴，说胳膊好再练。她看云山走进厨房，于是抱着电脑坐在了沙发上。开始查阅资料，边查阅，边一项一项的传入手机备忘录。余光看到云山走出厨房的那一瞬，索拉迅速关闭网页，切换到学校官网。 “你不要在沙发那弄电脑，坐到餐桌这边来，我给你拿卧室的软靠垫。”云山看她背不敢靠在沙发上，扭着身子抱着电脑坐在那，极其不舒服。 索拉抱着电脑坐在餐桌前，云山拿着大靠垫帮她挡在后背。 “背是不是还很疼？” “还好。” “我把药放这，你一会儿吃了。我在书房处理点事。你弄完了是不是还要洗澡？” “嗯！” “那你不许泡澡，就淋浴冲一下就好，水不要调太热。不行，你别洗了，我帮你洗一下头就好了？” “不用，我就简单冲一下。” “好，你自己弄不了就叫我，听见了吗？” “嗯！” 第23章 姥爷 二十七、 早晨，站在门口等索拉的云山，看着她身穿一件黑色羊毛短西装，内搭一件薄透的黑色真丝纱衬衫，下穿牛仔裤从衣帽间出来，云山盯着她的脸仔细一看，居然还化了一个非常精致干净的妆容，披着中分长发，非常的温婉优雅。 “你今天是有什么事吗？”云山皱着眉头问。 “嗯，学校早晨有外国专家来讲学。”她低着头边说边准备弯腰拿鞋。 “你站着别动，别弯腰了，要穿哪一双，我给你拿。” “黑色那双平底乐福鞋。” 云山拿出鞋，帮她穿上。 “谢谢！”索拉不敢看云山，转身开门。 “我还第一次见你穿西装，真好看。这衣服什么时候买的？” “研究生毕业答辩的时候，妈妈给买的。” 云山搂着她的脖子看了一眼领标，迪奥的，难怪剪裁非常合体优雅。 “你打扮这么漂亮，我怎么就莫名的心慌呢？把包给我，我帮你拎着。”说着，他取下她肩膀上背的包。 “今天开会，你不许加陌生男人的微信，听到了吗？” 索拉没吭声。 “我说话，你听到了没？” “听到了！” “你到学校先去吃早饭。中午回父母家，记得打车，不要去挤地铁。” “嗯！” 把她送到学校，看着她下车慢慢走进学校，云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天还拿着箱子决绝的要离开的她，居然这么快就和他和解了？似乎有点异常，但他又想不出来她能做出什么事。 索拉一早晨除了上课，还跑了好几趟教务处，忙的连水都没怎么喝。中午一下课，她在小卖部买了点水和巧克力，匆匆往地铁站赶。她要去的证件照相馆，坐地铁更方便一些，因为从小就在那拍，所以她懒得再换地方。 一个早晨，云山一直心神不宁，忍到中午12点半了，才拨通了她的电话。 “你到哪了？” “在路上。” “我不是让你打车吗？你怎么又去坐地铁了？”云山听到了地铁里的报站声。 “等了半天，没车。” “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有。” “行吧，你到家给我打个电话。” “好。” 索拉在照相馆刚拍完照，云山的电话又追过来了。 “到家了吗？” “还没，我买点东西。”索拉捂住话筒快速说。 “行，那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好。” 索拉快速返回地铁站，又坐了两站地才到家，进去小区前，给妈妈买了好多鲜花。 到家，刚换了鞋，把鲜花给妈妈，云山的电话再次追过来了。 “到哪了？” “到家了。” “不是给你说，让你到家给我打电话嘛？” “进来说了一会儿话，正准备给你打呢。” “好，你赶紧吃点东西，我一会儿把餐厅定位发给你，六点左右你们就过去，我也差不多那时间到。” “好！” “是云山吗？” “嗯。他说晚上请您和爸爸出去吃饭。” “干嘛破费，让他下班过来家里吃就好了啊。” “他说，你们天天在家吃。爸爸呢？” “在单位，还没回来呢。奥，对了，你往家里快递的那两个香奈儿包是怎么回事？” “是艾生和胖子给买的，我不要，非买，说是相聚一次不容易，留个纪念，让我缺钱的时候，再卖掉。您先用吧，我挑的两款您都可以用。妈妈，不要在云山面前提这事。” “奥，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我不说，都放在你房间的衣柜里了。” “放到您的衣帽间，您这几天去单位就可以背。给爸爸说一下，让他不要在云山面前提这事。” “知道，我交代一下，你爸爸昨天就猜到了，他说要是云山买的，你怎么可能快递到这边。他就猜是艾生或者别人给你买的。” “妈妈你中午吃的啥，我还没吃饭。” “妈妈去给你弄，你先洗手把衣服换了。奥，单位的李阿姨给你织了一条羊绒裙，就在你衣柜里，你试一下，不合适还得拿去给你改。” “啊，手织的吗？” “不是，机器织的。” “拉儿，下来吃饭。” “来了，妈妈，裙子的款型是谁选的，还挺好看的。” “阿姨给你设计的，她说你身材好，穿这种直筒型的会很好看。颜色选的也是你喜欢的黑色，灰色的毛衣式披肩看到了吗，就像毛衣那样披在肩上，把袖子松松一系。” “看到了，很好看，这两天刚好可以穿，我晚上就穿。” “长短合适吗？” “很合适，刚好露出脚踝。那怎么谢谢阿姨啊？” “你不用管了，妈妈完了会谢的。够不够，就给你煮了15个，你爸爸昨天包的，你说要来，爸爸中午回来就开始弄了，你爱吃的芹菜肉馅。” “够了，妈妈，我不在家，您和爸爸孤单吗？” “不孤单啊，你这不打小就不在家吗。” “哈哈，说的也是。那我要是每天和你们住在一起，你们会不会烦我啊？” “怎么会烦，开心还来不及呢，你爸爸估计要乐疯了。和云山吵架了，还是闹别扭了？” “没吵架。” “没吵架，怎么说要和爸爸妈妈住在一起？” “我就是想以后和你们生活到一起。” “你和云山要和我们生活到一起啊？那你婆婆公公怎么办，就云山一个儿子。” “他去陪他父母住，我和你们一起住不就行了。” “你这孩子整天就瞎想。一定是和云山又闹别扭了。妈妈一直想问你，你是不是还想着艾生啊？那孩子那么好，追了你那么多年，你当年不同意，现在嫁给云山了，又和云山闹离婚，是不是因为艾生？” “不是，和艾生没关系，我们就是好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和云山复婚？误会说清楚不就好了，你不爱云山？” “上周他爸妈是不是请您和爸爸吃饭了？” “你怎么知道的？我们说好了不告诉你们的。” “我不小心听到了婆婆和公公说话了。” “你婆婆和公公人很好，真的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我知道。” “知道就赶紧和云山去把婚复了。不要再让老人操心。云山对你多好啊，妈妈都能看出来，你自己感觉不到吗？” “爸爸回来了，爸爸！”索拉听到门响，扭头问候老爸，岔开了话题。 “囡囡回来了！就你一个人啊，云山呢？” “他上班呢。说下午请您和妈妈吃饭，不让您再受累做饭了。” “那太好了，我刚好做烦了！” “爸爸，给你看个东西。我让艾生给您拍了拍上海的家。一点变化都没有。” “艾生回来了啊？”老爸说着看了妈妈一眼。 “您别瞎想啊。我就是麻烦他去拍了几张照片。” 索拉看着老爸坐在沙发上看照片不吭声了。 “爸爸，你是不是想奶奶爷爷了，要不以后我们再去把那栋房子买回来。” “哎呀，卖都卖了，再买它干嘛。我就是看着照片想起以前的事了。” “爸爸，我不在家的时候，您想我吗？” “当然想了。” “那我以后和你们住在一起，行吗？” “当然好了，爸爸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你就听不出来，你女儿话里有话啊？”妈妈点醒老爸。 “怎么，和云山吵架了？” “没吵，我就给他说了我要和你们一起生活，他说行。” “他怎么还说行，啥意思，你们和我们住到一起吗？” “我回家和你们住，他自己想回父母家就回。不回就一个人住吧。” “这是啥话？” “我就是想和您，还有妈妈以后一起生活。我想多陪陪你们。” “好，你想回来住，就搬回来。爸爸早晨开车送你去单位。”说着还冲妈妈挤了一下眼睛。 索拉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坐在老爸身边悄悄说：“爸爸你的小金库有多少钱？” “还有几万，干嘛，之前的存成整数都给妈妈了。” “不干嘛我就问问。爸爸，那两个包的事别给云山说啊。” “我知道，那是艾生给你买的啊？” “嗯，他和那个同学胖子一起买的。我们一起吃了个饭，聚了一下，他俩非要送个纪念品，说下次再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爸爸不说。你是不是又看上什么东西了，爸爸给你买，你拿我手机给你转三万元。” “不用，我有钱。我没有要买的东西。” 云山订了离索拉家不远的位于禄米仓胡同的壹同&bristro日料店，他想的是索拉身上有伤不能吃辣，还是吃清淡一些比较好。因为离他单位也不远，他索性把车放在单位，打了个车没几分钟就提前到了。 点好菜，坐了几分钟，索拉带着父母到了。 “爸爸妈妈你们走过来的吗？” “对，没几步路，走路也就20分钟都不到。”老爸快速的回应云山。 “咦，又换了一件漂亮的裙子，又是妈妈给你买的。” “不是买的，妈妈的同事给织的。” “云山，是不是很好看，我同事给她设计的款式，机器织的。” “好看，摸着像是羊绒的，软软的。” “对，是羊绒的。” “爸妈，你们看看菜单，我刚才已经点了一些，你们看看有什么喜欢吃的。”云山说完又把菜单递给索拉，摸了一下她的头，让她也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两个小时的饭，相谈甚欢，云山发现索拉只是静静听着，很少插嘴说话。饭后，看着父母漫步回家，索拉交代妈妈到家后给她发信息。 “走吧，我们也走一会儿，到我单位去取车。你冷不冷？”云山说着，顺手取下了她单肩背的包，帮她拎着。 “不冷。” “你吃饱了吗，我怎么觉得你吃的很少？” “吃饱了。” 云山轻轻搂着她的腰，身穿的这条羊绒裙，让她的腰身更显纤细曼妙，柔软的仿佛一束细腻的丝绸。云山不问她，她就只顾走路，什么话都不说。 “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 “别生我的气，好吗，我知道我这次做的不对，反应过激，不该生那么大的气。” 她低着头，没有回应他。 “说话啊，别不理我，原谅我，别再生我的气，好吗？” “我刚才说了，不生你的气。” 云山听出来她这句话说的很冷淡，显然，她还在生气。其实，云山很希望她能冲他发脾气，把气撒出来。可是，这次她很平静，连埋怨的话都没有，这让云山很不安。 他也不敢想，受伤的她，一个人在家的那一晚到底是怎么过的，几次话到嘴边，都没有勇气问。他试着想象了一下，当时被甩出去撞击在床头柜的尖角上后，她一定是痛到极点，所以才会无声，否则，她一定会发出声音，他也就不会在毫无觉察的情况下直接走掉。云山后来干脆不敢再想这事，每次一想，他的心都会揪着痛。 为此，他让设计师帮着找了两个复古弧线形设计的床头柜，迅速把之前的这对四个尖角设计的床头柜给换掉了。 没几天，五一放假，云山提早包下了门头沟的一个山庄，把两家人包括索拉的恩师夫妇，全都拉到那里休闲度假。不冷不热的天气，可四处走走看看风景，再加上民宿新鲜的食物，老人们都开心得不得了。 云山发现自从受伤事件后，索拉一直都非常沉默安静，在山庄的三天，她除了吃饭睡觉，基本上就是在看书，要么在房间里，要么在山庄的院子里坐着晒太阳。云山拉她出去爬山，看看风景，她全都以背疼为借口拒绝了。 五一假期结束，索拉一大早刚到单位，姥爷就打来电话，让她中午下班过去一趟，到了给他打电话，让她就在小区门口的咖啡厅等他。索拉一下课，饭也没顾上吃，打了个车就往姥爷家赶。 她在咖啡厅刚坐定，点了份蛋糕和茶，姥爷就来了。 “宝儿，这是姥爷给你攒的钱，很早就开始给你攒了，本来，我想着你出国读研究生一定会用钱，没想到你博士的时候才出去，结果又拿了全额奖学金，我说我负责你的生活费，你爸妈死活不同意。这次姥爷支持你，去吧，年轻就要不断的去学习，不断的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里面有65万，是你的身份证开的卡，密码就是你的生日。你有身份证的那一年，姥爷就去办了这张卡。你先拿去做存款证明办签证，弄完了，你过去后就用这笔钱交学费、租房子和日常生活开销。” “姥爷，不用，我就先用它开一下存款证明，签证办好我就给您拿过来。我过去后，会找到教钢琴的工作的，还有学校给的基本工资，到时候生活的日常开销就够了。我已经托同学在帮忙找了。” “你和姥爷还客气什么，姥爷的这个钱就是给你存的，从很小就开始给你存了。你知道姥爷和姥姥的工资都不低，再加上你爸妈每周都把日常生活用品、蔬菜水果肉不停的送过来，我和姥姥就没有什么可花钱的地方。” “您把钱都给我了，您身上没钱了。” “有钱，我的工资每个月会按时发，另外姥爷还有一张卡存了十万，那是防止突然生病住院用的。再加上你姥姥那还有很多钱呢。姥姥也存了不少钱，说以后都是给你的。去学习就好好学习，不要去打工受那个苦，家里完全供得起你，如果我们没有钱供你，你去打工我没意见，但我们就你一个孩子，完全支付的起。这些钱如果不够，姥姥那还有，到那后，钱花完了，就给姥爷打电话，姥爷再往这张卡里给你打钱。” “您先别给姥姥说，我害怕她会忍不住告诉爸爸和妈妈。” “我不说，这是你和姥爷之间的秘密。人有学习的机会一定要珍惜，你还这么年轻，姥爷全力支持你。我谁都不会说的，你把这些事都办好后，大概什么时候走给姥爷说一声。” “好。我原本想今年暑假带您和姥姥还有爸妈去那旅游的，现在看，今年恐怕不行了，我一放假就得走，因为要提前过去找房子，我想找一个有钢琴的，另外，我跟的那个教授，她暑假要去法国、意大利讲学几周，希望我能跟着她一起去。所以，只能明年暑假，您和姥姥还有爸爸妈妈一起来，我带你们一起去四处转转。” “你先安排你的事，不要想怎么陪我们，姥爷就希望你在事业生活上永远都自强自立，你现在的学校是国内顶尖的学校，你自己也要做到顶尖，否则你怎么教学生？所以，不要管其他的，尽管去。走之前和姥姥还有爸爸妈妈说一声就好了，他们一定也会支持你的。至于云山，你自己决定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姥爷就告诉你一句话：不要因为结婚了，成了某人的太太、某人的夫人，就从此没有了你自己。你记住，你永远属于你自己，不是任何人的附属品。你要有自己的事业，要在专业上不断的学习和努力。你走到今天所有的辛苦姥爷都看在眼里，所以，姥爷更希望你能继续向前跑。” “我知道了，姥爷，其实您最辛苦了，一直都是您陪着我。” “姥爷就你一个孙女，不陪你陪谁。送你上学接你放学，教你怎么学习一直都是姥爷最开心干的事。” 和姥爷告别，索拉打车回家，在家附近的银行迅速做了一个存款证明。回到家，为了不被云山发现，她将所有最近用的证件、材料等东西全部装到了一个大的棉质化妆收纳包里，再放到上班背的包里。 在山庄的度假的三天，她找了一个和姥爷独处的时间，把自己的打算，悄悄告诉了姥爷，姥爷听完就说了两个字：支持。别人可以不告知但姥爷不行。但她还是没敢告诉姥爷自己已经离婚的事，她害怕姥爷一下无法接受，考虑再三还是想等以后再说。没想到，姥爷一回家就给她准备好了钱。她更是没想到，姥爷会存了这么多。 第24章 打包 二十八、 云山整个五月都在密切的观察着索拉的一举一动，他能感觉到她的平静，是因为还没有原谅他，这让他莫名的不安。为此，他推掉了所有的出差。但是，她每天准时回家，练琴、打扫家里的卫生，有的时候会提前做好饭。周末除了去父母家，就是窝在别墅看书，哪都不去。叫她出去逛街看电影，她也不去。云山看不出任何的迹象，但心里依旧觉得哪里不对。 六月初的一天，在外开会的云山，四点结束会议后，就直接回家了。一进门就看餐厅的灯大亮，餐桌上摊着一堆书和本子。他换好拖鞋，走近一看，是英语书，确切的说是她的音乐专业英语书籍。 卫生间的门响了，身穿黑色背心和白色亚麻家居裤的索拉走了出来，她看到他的一瞬有些慌张，脸瞬间就红了，慢吞吞的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今天在外面开会，会结束的早。你怎么又开始学英语了，还是你的专业英语，我居然没几个能认识的单词。” “奥，最近学校外国专家来讲学的比较多，系主任让我做一下翻译。” 云山伸手把她抱在怀里，亲吻了一番。他就是非常爱这样的她，总是让他刮目相看。和很多女孩都不同，不爱追剧看电视，不爱出去聚会、逛街购物，只喜欢练琴、看书学习，喜欢在自己的专业上一直努力。 “你干嘛？怎么了？”索拉皱着眉头看着他，对他莫名其妙的发疯有些不理解。 “你中午没睡觉？一直在看书啊？” “睡了半个小时。” “走，老公带你出去吃火锅，玩一会儿。” “哎呀，不去了。” “走吧，你不是爱吃火锅吗，我们打车去西单吃海底捞，然后再逛会儿街。” “你不累吗？” “不累。” 索拉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他说，“那你等一下，我换件衣服。” 不一会儿，云山看着她身穿了一条深灰色全棉中袖长连衣裙，背着卓然送她的香奈儿22黑色大包出来了。她松松的编了一个麻花辫，简单的画了点妆，就这样很朴素的一身，但却轻轻松松美的不行。云山非常喜欢她的审美和穿衣风格，他靠在门上，看着她穿了一双平底黑色穆勒鞋 “真好看，你穿这种棉质修身裙特别好看，小屁股翘翘的。” 索拉没吭声，瞪了他一眼，把他推开，开门出去了。 “这裙子是上大学时买的？” “研究生时在淘宝花120元买的。” “哈哈哈，这么便宜吗，但质量看着很好啊，棉质摸着也很好。” “嗯，穿着也很舒服。” 两人吃完海底捞，云山又陪她去大悦城转了一圈。在无印良品挑了几支笔，又看着她在lululemon 买了条黑色瑜伽裤。 “你为什么不让我付钱？”云山对她拒绝让他付款有点生气。 “便宜的我自己买，贵的你给我买。” 云山听她这么一说，又开心了。 “今天天好，不冷不热，要不我们走一会儿消消食，再打车回家好吗？” “好。” 就这样，两人从西单一直沿着宣武大街走到了菜市口才打车回家。云山拉着她的手漫步时，她很少说话，一直静静地听着云山叨叨。 一转眼，进入六月底，云山有一个长差必须得去，他左思右想，晚上睡觉前和索拉商量，“我周四得出差，要到下周一晚上会议结束才能回来。” “嗯，那你去吧，我回父母家。” “是成都。你不是没去过吗？要不你和我一起去吧。我给你订好机票，你周五中午一下课就坐地铁赶到机场，坐飞机过来，周六周日我开会的时候你可以自己出去逛逛。然后周日晚上你飞回来，直接回你父母家，周一我就回来了。” 索拉没吭声，她低着头想了很久，才吐了一个字“行！” 这是他说了n次陪他一起出差后，她的第一次同意。 “我周四走的时候带个大一点的行李箱，你到时候把你的换洗衣服和化妆品装进去。这样，你周五就背你日常上班背的包直接去机场就好。我到时候让车去机场接你。” “好。” 云山抑制不住地兴奋，把她搂在怀里，深情的说：“我爱你，我的宝贝！” 他开心的以为她终于原谅了他，俩人又和好如初了。 索拉赶下午的飞机，到成都已经是下午快六点了。刚落地没几分钟，云山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告知她，接机口有人等她，出来就看到了。 索拉出来时，一眼就看到了云山，一群接机的人中他实在是太扎眼，穿着一件白衬衫，挺拔的身姿，气宇不凡。 “你怎么来了，不是有会吗？” “你第一次陪我出差我能不来接你吗？刚才拉着lv登机箱的那个男的是谁？” “不认识！” “不认识？” “嗯。” “那他追着你说啥呢？” 索拉没吭声，她有些懒得回答他。 “嗯？”云山开始揪她的耳朵。 “问我，能不能加一下微信。” “你加了？” “没有，不是给你说了不认识嘛！” “和你一个航班的？” “嗯！” “他坐在你旁边？” “没有，在我前面的头等舱。” 云山看着她，穿着牛仔裤白t恤，素颜连口红都没涂，披着一头长发，白嫩清透的肌肤，清澈干净的眼睛，看着就像个大学生。 “这以后你一个人坐飞机怎么能让人放心？”云山有些生气。 “我很饿，中午没吃饭。”索拉不想再和他说这个话题。 “飞机上没吃一点吗？” “这个时间段没有飞机餐啊。” “奥，忘了这事了。好，咱们现在就去吃。” 吃完饭，两个人逛了一大圈热闹的夜市后，回到了酒店。 云山洗澡出来，看着索拉趴在床上拿着手机在看，密密麻麻一大片字，猜测她估计在看书，就随口问了一句：“你看的什么书？” 他这一问把索拉吓了一跳，她干脆没听到他从浴室出来，“没看什么。”说完刚要退出页面时，手机被云山一把抢了过去了。 “《英国食物史》，你看这书有啥不能告诉我的，我又不是不让你看书？”说完云山把手机扔回了床上。 索拉拿起手机进了卫生间，过了很久才出来。云山看着她，与她清澈的眼睛对视。她穿着一件宽大的t恤，披散着长发，整个人纯净的像个孩子。 “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 云山把躺在床上的她抱在怀里，轻轻的说。 “你看什么书，我就是好奇问问你，没有要干涉你的意思。我就是有点生气，你为什么就总是什么都不想告诉我呢？”云山看着她，她低着头一声不吭。 “算了，我不逼你，以后，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明天上午你就睡个懒觉，中午我回来接你去吃饭，下午我开会，你自己去逛街，好吗？等我会议结束，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好。” 索拉不喜欢去景点打卡，一个下午就漫无目的的在成都热闹的街区瞎逛，边逛边查攻略看哪一家的腊肉、麻辣肠等特产好吃，到了店里，每一样都买了四份，最后在一家店打包直接顺丰快递到了父母、姥姥姥爷、婆婆公公和恩师家。她又在一家买手店给云山买了两件设计师t恤，无任何logo且棉质非常好，一黑一白各买了一件。 晚饭时与云山碰头，云山看她手里提着袋子，问她买什么了。 “怎么还给我买衣服了啊？” “欧洲小众的设计师品牌，棉质非常好，给你买了留个纪念。” “纪念？你第一次陪我出差？” “嗯！” “谢谢，宝贝！”云山搂着她不顾人流的注视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怎么什么都没给自己买？” “没有喜欢的。” 索拉周日下午七点多到家，和父母吃完饭后，就赶紧上楼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就要启程了，她必须开始按照清单准备自己要带的东西。她找出留美时带的超大行李箱，按照清单开始往里面装东西，父母家这边的衣服能带的真不多，很多保暖的厚衣服以及演出服全在和云山的新家。她开始发愁，该怎么把那些衣服打包，然后又不被云山发现衣柜里少了东西呢？ 新的一周，除了办理剩下的一些事宜，她在网上开始疯狂订购东西。她不敢用家里现有的行李箱，又在网上重新订了一个大行李箱。周四下午，行李箱到了后，索拉将提前准备好的衣物及演出服全部装箱。然后又将衣帽间空出来的位置，用一些不带走的衣物填满。她把云山送她的所有奢侈品衣服，单独挂在了一个区域，珠宝首饰也全部放在了一个储物抽屉里，所有的奢侈品包包都摆在最显眼的位置，然后拍照，在图片上标记好哪几个是自己买的，这样方便老爸来打包时不要误拿。 她犹豫再三把自己所有的钢琴谱、书籍全部装箱后与行李箱一起顺丰快递到了父母家。据以往观察，她的书籍云山是不会看也不会动的，所以他应该注意不到书不见了。东西发走，意味着周五她必须回家和父母摊牌了。 周五上午，一个学生请假，她利用这个空档时间去了一趟恩师家。一路上，想着该怎么和老师说，该怎么承认错误，自己不该瞒着她的。 一进门，恩师看到她一愣，“你这个时间不是有课吗，怎么跑过来了。” “学生生病请假了。” “奥，老令，拉儿来了。” “你是不是来告诉我，要走了？” “您知道了？” “我怎么能不知道，你让主任不要告诉我，他就敢不告诉我吗？” “我害怕您不让我去，所以就麻烦主任先不告诉您的。” “出去学习是好事，我怎么会不让你去，只不过就是你刚工作了不到两年。你决定要去后，主任憋了一个月就告诉我了。你不敢告诉我，是害怕我告诉云山吧？想离开去学习也是因为云山，对不对？” 索拉不敢吭声了。 “分开一段时间也好，两个人都好好想一想，适不适合生活到一起，毕竟人生还很长，对不对，拉儿。”令教授从书房出来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一定是因为云山，否则你怎么可能去申请访学这事。去吧，我也给那边学校的领导和你跟的教授都写了信，拜托了他们多多照顾你。你好好珍惜这次的机会，多多的参加各种演出锻炼。但，我觉得一年就够了。主任说，你似乎希望延长到两年，没必要，一年足矣了，一年结束你就回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 “老令，我让你办的卡给拉儿。” 邹教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塞在索拉手里。 “我有钱，姥爷给了我好多钱。这个钱您二老留着用。” “卡里有二十万元，这是我和令教授的一点赞助，我知道你爸爸妈妈还有姥姥姥爷一定会给你帮助，但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你知道，我们一直把你当自己的女儿。这个钱，就是让你日常吃饭和交通的费用，所以，你不要推辞，拿上，你不拿，我们会很伤心的，密码就是你的生日，你完了转到你的卡里。 我知道你一定会去当家教兼职做钢琴老师来挣生活费，但我不希望你这一年时间去做这些。既然是去学习的，就把所有的精力和时间用在提高你的业务水平上，不要为了多赚生活费，丢了西瓜去捡芝麻，得不偿失。一年的时间非常快，中间还有假期。你去做兼职，两头忙，会累的最后干脆顾不上学业。一年时间，你好好的把所有的心思用在学习上。和那边的教授联系了吗？” “联系了，就是因为她放假要去法国和意大利讲学，让我和她一起去，早一点熟悉，所以，我这边一放假就走，因为还要找房子，我想找一个带钢琴的。” “找一个带钢琴的恐怕不容易，谁家刚好出租又带钢琴呢？而且，位置不能离学校太远，否则，你来回不安全。学校的公寓你看了吗，他们不是新盖了公寓吗？” “看了，被新生早都预定完了。” “奥，那我一会儿联系你在欧洲的师哥师姐们，看看有没有谁能帮帮忙，找到合适的房子。” “得交代一定是安全的区域，拉儿一个女孩子，晚上如果有演出，太晚回不安全。”令教授叮嘱恩师。 “我知道。拉儿你把卡拿着，一会儿中午下课就去门口atm机把钱转了。” “我咨询过了，一次估计只能转五万，你这几日每天转一些。”令教授说。 “好，我一会下课就去。我不在的时候，恩师您有事就给我爸爸打电话，我会给他说的。” “不用，你爸爸多大岁数了，我们还麻烦他。你就放心去吧。下周，周一或者周二你过来，看看房子的事到时候有没有消息。” “好，那我先走了，估计学生已经到了。” “赶紧走吧，下周再过来。” “好！” 索拉出门后，在微信上联系了给恩师家做饭的王阿姨，给她发了2000元的红包，交代自己要外出学习一段时间，麻烦她多多操心一下恩师夫妇，尽量把饭给做的可口一些，卫生帮着打扫干净。每天留意一下二老的身体，有事，第一时间微信联系她。 她刚才本来想拒绝恩师的钱，但又怕二老伤心，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拿了。她安慰自己只当是管恩师借的吧，这个钱尽量不动，完了再还给恩师。她在心里计划着，如果按照恩师说的，不做兼职，目前手里的这些钱，交了学费、住宿费，一系列其他杂费和保险，按照当地的物价，剩下的钱她日常生活开销应该是足够了。但，她实在是不想把姥爷给的钱都花了，所以，她还是想兼职去赚一些钱。 往琴房走的路上，看到送父母家的快递已被签收，赶紧给老爸打了个电话，让他从单位提前回家，她中午回家有事要说。 中午下课，她给云山发了条短信，瞎编了一个理由，说妈妈的一个前同事，小时候特别喜欢她，从国外回来了，一定要见她，晚上她要和父母一起去那个阿姨家吃饭，就不回家了。短信刚发过去，云山的电话就追过来了。 “你晚上吃完饭，我过去接你嘛。” “别了，他们老同事见面，不知道要聊到几点呢。” “明天我同学聚会，都吵着让我非要带你去。” “几点啊，那你把地址发给我，我直接过去。” “下午两三点吧，晚上我把地址发给你，你明天直接过去。” “要穿什么？” “别穿牛仔裤t恤，就穿裙子。” “好，我知道了。” “你打车回父母家，不要再去挤地铁，听见了没？” “听见了。” “你明天出来，把你的东西都带上，晚上我们直接回别墅。” “嗯，好！” 索拉害怕父母等的急，打了个车往家赶，一进家门，自己的行李箱、一大箱子书都在门口堆着。抬头一看，老爸和老妈一脸焦虑的看着她。 她边吃饭，边表现的很平淡的把要去访学的事告诉了父母。 “是因为非要和云山分开，所以做的这个决定是吗？”知女莫若母啊，老妈迅速作出反应。 “嗯！” “你想清楚了吗？”老爸皱着眉问她。 “想清楚了。” “你已经告诉云山了吗？和云山都说了？”老妈焦急的问。 “没有，他不知道。走的那天，上飞机后再告诉他。” “囡囡，这样做不好，你这样走了，云山怎么受的了？” 老爸这么一说，她一下子有点懵了，她只想着走，从来没有想过云山会受到怎样的打击。但她现在不想去想云山会怎么样，他能不能承受，那是他自己的事。 “慢慢的，他就会适应的。” “你这样做，云山该多难过啊，还有你婆婆公公，这孩子！哎！”老爸有点感慨。 “算了，已经这样了，先分开一段时间也好，都好好想想，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下周五，周四学校开始正式放假。” “你怎么下周走，现在才告诉我们啊？”老爸有些生气了。 第25章 同学聚会 “我害怕你们告诉云山。我也是两个月前才做的最后的决定。我就给姥爷一个人说了。” “你给姥爷说了，都没给妈妈和爸爸说。”妈妈有些吃惊。 “给姥爷说了，姥爷又不会告诉云山，姥爷知道我要办签证，需要存款证明，给了我一笔钱。” “姥爷给了你多少钱？”老妈问 “姥爷把所有的存款都给我了，他说是从我很小开始就存的，一共65万。” “这么多，你姥爷存了这么多钱啊？” “他给自己留了十万，说万一生病住院用。他说钱是我有身份证的那一年就开始存了，本来想着我出国读研究生时用，结果没想到博士才出国，因为有奖学金，所以这钱就没派上用场。他就一直存着，想着我有一天一定能用上。” “那够不够，访学也得交学费啊，那边这几年物价很高，房租估计不会便宜。”老爸说。 “够了，刚才恩师又给了二十万，我不拿，但他们说，我不拿会很伤心。恩师一直把我当女儿，我想了想最后就拿了。等我回来再还给他们吧。能不动就先不动这钱。恩师今天三番五次强调不让我去做兼职，非要让我一心一意的学习。” “恩师说的是对的，就一年时间，要好好利用，你就好好学习。钱不够，妈妈这还有，下午让爸爸去把定期存款都取出来。” “哎呀，不用，姥爷说钱要不够，姥姥那还给我存了不少，让我到时候告诉他，不够再从姥姥那里拿。其实不用。你们把钱都存着应急，万一姥姥姥爷生病，还有，你们不是攒钱给姥姥姥爷要在这边买房吗？姥爷的钱我拿，是因为我知道姥爷一直以我是他教育长大的为骄傲，我去学习，他资助了，会特别开心。这个钱，我一定会还给姥爷的，等我回来，在学校附近租个房子，然后利用周末时间代课，教一些学生，很快，就能给姥爷还清的。你和爸爸的钱，好好存着，到时候给姥爷姥姥在咱家附近买个好一点的电梯房。” “爸爸大致算了一下，应该差不多够了，你只要不乱花，房租估计是个大头，市中心房租一定很高。你不能胡凑活乱吃东西，一定得找能做饭的房子，还有地段一定要安全的。药得带上一些，还有切记不要在外面餐馆吃鱼啊！” “不行，让爸爸去送你一趟吧，妈妈不放心。” “不用，大学同学会来接我，我先订了airbnb。恩师今天说她会找师哥师姐们帮忙找房子，等房子找好了，快放假的时候，您和爸爸带着姥姥姥爷过来看我，咱们全家一起旅游一下。爸爸的心愿也可以了了，您不是一直想去爷爷以前的家看看嘛？那地方叫啥？” “切尔西chelsea。” “奥，到时候我们一起陪您过去看看。我走了，一定要每周都去看看姥姥姥爷啊。” “嗯，那当然了，现在也是每周都去啊。” “你们会不会想我啊？” “这还用问吗？你这孩子，哎！”爸爸瞪着她说。 “你就气你爸爸吧，你爸爸现在每周就盼着你回家。” “哎呀，我们可以天天视频啊。再说，你们寒假也可以过来看我啊。” “我们去当然可以，可是大过年把姥姥姥爷留在这边？那边冬天又冷，不可能带着他们一起去啊。”妈妈说。 “那，如果机票打折便宜，我飞回来看你们。我一会儿装箱。爸爸，那一箱子是我的书，我不带，就先放在储物间吧。” “行，你不管了，爸爸一会儿收拾。” “爸爸，完了您还得过去把我的衣服还有一些零碎什么的打包拿回家。您到时候打包好就叫顺丰快递。我把云山买的衣服都单独放在一个柜子里了，还有包、首饰，那些都别拿，我拍了照片，完了发给您。您只拿我自己的东西就好。钢琴，您和云山说一下，暂且放一下，等我回来再拉走，如果他要是现在就让拉的话，您告诉我，我到时候找个地方放。” “你和云山这几个月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云山出轨了？”妈妈问。 “没有。” “那你这是为了什么？这次非要做的如此决绝？他是不是动手打你了？” “没有，我就是想离开他。” 索拉一遍遍查阅清单，看还有什么没有装箱，她精简了又精简，演出的礼服带了三件，以适应不同的场合，这样到时候就不需要再花巨资临时去买。演出的鞋，带了一双百搭款。大衣、羽绒服都各带了一件。剩下就是卫衣、毛衣、牛仔裤、瑜伽裤之类的，夏天的衣服到时候登机箱里装几件就好。她给自己还准备了好多药品，以备不时之需。 感觉没带啥，不一会儿两个箱子就已经满了。她计划到时候箱子由父母帮她送到机场，她从那边家里拉一个登机箱直接去机场。 收拾整理好行李，忽然想起云山让她明天陪他去参加同学聚会。她翻遍了衣橱，没找到一条合适的裙子。想来想去，只能眯一会儿起来，和妈妈去买一条了。她跑下楼，对着坐在沙发上正聊天的老爸老妈说：“爸爸，你晚上别做饭了，我们出去吃饭。我明天要陪云山去参加他的同学会，得买条合适的裙子，逛完街，我请你们吃好吃的。” 老爸老妈互相对看了半天，然后回应了她一个字“好。” “我先睡一会儿啊。” “你能看懂你女儿这是啥意思吗？非要闹着和云山分开，但又陪着云山去参加什么同学聚会？两个人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肯定是因为啥事又吵架了，拉儿这次估计是很生气，所以才执意要分开。她知道一旦云山知道，根本就没法走，所以啥都悄悄进行，表面装的啥都没发生，骗过云山。为了防止云山提前知道，连我们也拖到现在才说。” “这一走，云山那孩子估计会气疯的。你先别听你女儿的，着急忙慌的去家里搬东西。” “我又不是傻子。囡囡离开一段时间后再说吧，她自己也该好好想想了，我们说云山爱她，对她好，对家人好，都没用，得她自己想清楚。她要是这次非常坚决一定要和云山分手，到时候，我再过去拿东西也不迟。” 二十九、 云山让她下午三点左右到聚会的地点，索拉看了眼地址，是在什刹海附近的一个四合院。简单的打扮了一番，两点左右出门了。本打算打车，可一想，自己即将要开始每天都要花很多钱的日子，还是能省则省吧，于是，又改坐地铁了。 站在露台上吹风的赵博士，远远就看见了在胡同里慢慢寻找门牌号的索拉。回头对着打牌的云山喊了一声：“云山，小丫头来了，你快下去接一下吧。”他这一喊，呼啦一声，打牌的、看着打牌的全都冲了出来，站在露台上围观。 云山一看，她今天穿了一条非常别致的藏蓝色长裙，梳着一个松散的斜低马尾辫，脚穿着一双细带的白色凉鞋，背着他给她买的白色goyard包，手里打着一把白色碎花的遮阳伞，蓝裙子的大裙摆随风摇曳，走在胡同中仙气十足，宛若一幅油画。再加上她非常好的仪态，亭亭玉立的，像一个随时起舞的芭蕾舞演员。云山拿起手机拍了几张大照。 “你不下去接，在这拍起照了，你看不见，还在找门牌号码呢？这么热的天。”赵博士看不下去了，瞪着他说。 “没事，一会儿就找到了！” 云山莫名的大男子主义开始爆棚。 “云山，这远远看已经让人心动的不行了，有点理解你为啥闪婚了。哈哈！”前几个月回国的王灿说。 索拉终于看到了要找的门牌号，按响了门铃。大门开了，男服务生把她引进了大院儿。 “小丫头。上来！” 索拉一抬头，看到了一大排人站在露台上注视着她，除了招呼她的赵博士，还有穿着一身灰白色亚麻套装的云山。她的脸瞬间一下红了起来，忽然有些生气，云山明明站在露台上看到她在胡同里来回找，却不下来接她一下，居然和同学一起，就这样站在上面围观她。她站在廊檐下把遮阳伞收起来，装到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额头的汗后，站了一会儿，才慢慢走上楼梯。 云山在楼梯口接上她，把她给同学们一一介绍了一番，有几位她见过，有几位是第一次见。 “云山，你这是老牛吃嫩草啊，我说老赵怎么一直叫小丫头，真的是一位仙女小妹妹啊。哈哈哈！”王灿看着云山说。 “云山闪婚的谜底彻底揭晓了啊，我的天哪，你这是娶了一个小仙女吗？哈哈哈！”刚子附和。 索拉听着云山同学们的调侃，脸红着微笑回应。 云山搂着她坐定后，看着她鼻尖的汗和微红的脸，疑惑的悄悄说：“你没打车？坐地铁过来的？” “嗯！” “我不是说让你打车吗？这么热的天。” 索拉没吭声，接过了赵博士递过来的冰果汁，“谢谢，赵博士！” “你管小丫头怎么过来的，你自己不去接，还管得这么宽。” 索拉冲着赵博士感激的笑。 云山仔细打量着索拉，她穿的这条裙子是很法式的一款褶皱棉麻质地的无袖长裙，胸前开的很低，好在有绑带抽绳上下绑了两个蝴蝶结，但胸前雪白的肌肤还是若隐若现。独特的藏蓝色，将她的肌肤衬托的白得透亮。随意又松散的发辫让她看着乖巧又可爱，浓密纤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异常的干净清澈。整张粉嫩近乎素颜的脸上，就淡淡的涂了点唇膏。云山轻轻帮她把落下来的头发别在了耳后。 “小丫头最近忙不忙？是不是快放假了？”赵博士热情的问索拉。 “对，快放假了，最近就是期末考试，还好，不是很忙。你忙吗？” “忙，一天天的瞎忙。” “你从地铁口那边走过来，热不热？”云山皱着眉头问她。 “还好，今天有风。不太热。” “你穿裙子下次不许再去坐地铁了，听见了没？”云山说着手放在了她的后脖颈上。 索拉看着云山轻轻的说了声：“好！” “你不去接，还总不让小丫头这样那样，她一定是没打到车才去坐地铁嘛，对不对小丫头？” 索拉看着赵博士笑着说：“是！” “来，小丫头，我们这边再开一桌，和我们一起玩会儿牌吧！”王灿拿着一副麻将走到他们三个人坐的这一桌。 “你们玩吧，我不会，我坐在一边看就好了。”说着她看向云山，她今天是真的不想玩这东西。 “把张璞叫过来吧，他不是在那边围观呢吗？”赵博士帮着解围。 “也行！张璞过来，我们这边凑一桌。” “你中午吃了吗？想吃零食吗？我让服务员送一些过来。”云山看着索拉说。 “嗯，有冰激凌吗？我想吃冰激凌。” “行，我去看看还有啥。” 王灿看着云山一下楼，赶紧问索拉：“小丫头，说说吧，云山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索拉一听，笑着说：“这得问他！” “这还用问，你想想就知道，云山一定是使出了所有的计策，对不对小丫头？”刚坐定的张璞说。 “一会儿云山上来了，你们问云山，我也想听听他到底都用了什么绝招，哈哈。”赵博士说。 “问我啥，我这刚离开几分钟，你们就在这八卦？” “我们很好奇，你都用了什么办法，把小丫头骗到手的。”王灿说。 “不用好奇，我们是一见钟情！” 三个人一听开始狂笑。 “我最佩服的就是云山的自信和志在必得！”王灿说。 “云山这话我还是相信的，你们这一对儿，是目前咱们班我见过的夫妇里最般配的一对儿。”张璞说。 “云山，咱们班那几个追你的姑奶奶今天没来，要来了，看见索拉估计得嫉妒死。一看，您这居然现在都成了能亲自下楼给老婆端冰激凌的主了，哈哈哈。” “去年聚会，来了一位，一整晚盯着索拉呢，哈哈！”赵博士补刀。 “对，关键云山一整晚都表现的含情脉脉！哈哈，直接给气的够呛。估计，没想到云山最终找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女孩。”张璞笑着说。 索拉看了眼张璞，想起来了，她去年是见过他的，似乎是自己开公司的，戴着眼镜，看着很书生气。 “哎，小丫头，冒昧的问个问题，你们家祖上是不是有白人血统啊？我还真没见过亚洲人白成你这样的，直接白的晃眼。”王灿好奇的问。 “嗯，我爷爷是。” “你爸爸的爸爸？我说呢，你爸爸怎么像个老外，当时还想是不是少数民族。”赵博士第一次听说，好奇的问。 “我爷爷是英国人。” “看，我这眼睛，我就说嘛。”王灿激动地说。 “咦，你的五官看不出特别明显的混血，是很温婉的东方长相。”张璞说。 “我长得像我妈妈，不太像我爸爸。” “小丫头的妈妈可是京城大美女。”赵博士说。 “哇，难怪了！老赵，你见过啊。”王灿说。 “结婚的时候见过，直接把我们给震的一塌糊涂，完全就是小丫头的姐姐，身材也是一流。” “娶妻先看丈母娘！云山，你是不是先见到的小丫头的妈妈啊，猜测女儿一定不会差，然后开始了疯狂计划。”王灿说。 “你电视剧看多了，哪有那么戏剧化的事。”云山冷冷地说。 索拉坐在云山身边，看着他们玩牌，实在无聊，就拿着手机开始看书。云山看着她直直的坐着，实在是累，忍不住说，“你去那边沙发上靠着看，这椅子这样坐着不舒服。” “没事！”索拉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去靠在那边看，这样坐着低着头，一会儿脖子会不舒服。” 索拉于是起身，去了靠近露台的沙发上，舒舒服服的开始看自己的书。 “云山啥时候变得这么体贴了，啊！？”张璞惊讶的看着云山 “真没看出来，哈哈哈，你小子现在变得这么好了。”王灿笑着说 “小丫头看的啥？在手机上看书呢？”赵博士好奇的问。 “对，看的还是一般女孩不爱看的史类书籍。一开始我以为人爱看电视，爱追剧啥的，特意买了一个大电视，结果，我们家的电视一个月都开不了一次。人根本不爱看电视。” “那你也不看吗？” “我是想看啊，但她每晚七点多开始要练琴，一直练到九点。要不是担心吵着邻居，能练到12点。” “小丫头自律性这么强啊？佩服！”张璞说。 一把结束，云山起身走到沙发边，弯身亲了一下索拉，把索拉吓了一跳，红着脸瞪着他，轻声说：“你干嘛啊？这么多的人？” “饿了吗？” “没有。” “我下去给你拿瓶水，喝果汁还是喝矿泉水。” “矿泉水。” 云山转身下楼了。 “嘿，你去哪？等你呢。”王灿冲着他喊。 “马上上来。” 几分钟后，云山端着一个果盘，拿着一瓶矿泉水上来了，果盘放在了索拉沙发前的茶几上，又把矿泉水给拧开，递到她手里，“你先吃点水果。我们再玩一会儿。” “我们的果盘呢？哈哈，为啥不给我们也要一份。”王灿笑着说。 “自己下去要。” “靠，你这变化直接让我惊掉下巴。哈哈！” “云山现在是爱妻模范。这就叫爱情的力量可以完全改变一个人。哈哈，傻了吧，王灿！” “我给大家下去拿。”赵博士转身下楼了。 “不过云山，小丫头真是要竖大拇指的，万里挑一啊。”王灿说。 “万里都未必能挑出来这么一个。你是干脆没见过小丫头弹琴时候的样子。”张璞说。 “啥样子？” “人琴合一，整个人放光。发挥你的想象！” “见着本人我已经震撼了，被你这么一说直接勾起了我强烈的好奇心。云山，安排一下啊？” “过段时间，等我忙完这段，你们几个来家里玩。让索拉给你们弹。” “你说话算数啊，我可等着了。” “算数。” 索拉陪着云山和同学吃饭聊天，散伙时已经九点了。 一上车，云山帮她边系安全带边说：“以后穿这裙子不许再去坐地铁，前面开的这么低。” “这怎么低了啊，这不是就是很正常的位置吗？”索拉皱着眉头看向云山。她很不理解，裙子的这个v领又不是很深v，是差不多在胸位以上，且有两道抽绳绑着蝴蝶结，只是稍微露了一点肌肤。 “我说低就是低，这么性感你还去挤地铁，我都说了让你打车，你为什么不听话呢？”云山提高了嗓门。 本来索拉就为他今天不下来接她，站在上面和同学一起围观她有些生气，现在又见他开始找自己的不是，一下子就爆发了：“你干嘛总是没事找事，总是看我不顺眼，总是挑我的毛病啊？”她没想到自己说这句话会忽然声音特别大，而且非常的情绪化，话一说出来，一下子委屈的眼睛都红了。 她反应这么大，把云山吓了一跳，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发脾气，之前，即便是云山找茬吵架，她也是基本不吭声，从来都不会反击他，哪怕他说些伤人的话，她都总是默默的不吭声。 “你怎么了，我没说什么啊，就是说裙子领子有些低，不想让你去挤地铁嘛。”说着，用手摸她的头，索拉一下把他的手推开了，头扭向了车窗。 云山发现她不太对劲，迅速解开她的安全带，一把把她拉到自己怀里，看着她泛红的眼睛说：“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吗？你怎么了，这么反常？” “为了陪你参加这个聚会，这么热的天，我专门跑了一趟去买的裙子，可你，和你那帮同学站在房顶，故意围观，看着我在胡同里来来回回找不到地方，明明看见了，你却不愿意下来接我一趟。你这辈子都别想让我陪你参加聚会了，这是最后一次！”索拉气愤地说。 云山一下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就是想，你找一圈就会找到的。大家围在那，是因为赵博士喊了一声，小丫头来了，大家都想看你，所以，瞬间就围了过来，我们没有要看你笑话的意思。别生气！”云山抱着她忙安慰。 话说出来了，一下午憋在心里的气也就释放了，索拉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情绪失控了。 “宝贝，别生气，我今天做的不好。刚才说话没注意，你怎么会觉得我是在找你的事呢？我没下去接你，就是懒了一下啊。对不起，我应该出去接你的。大家看你，是因为你穿着裙子，打着伞，在胡同里画面特别美。” 索拉听着云山解释，为自己的情绪失控和敏感有些心慌，她快速调整自己的情绪，提醒自己不能让他发觉什么。 “回家吧，我没事。”她推开他说。 “在你父母家没发生什么事吧？怎么今天这么反常？” “没事。”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看了眼时间，已晚，心想回家再说吧，于是启动了车。一路上，云山时不时用余光观察着她，她一直眼看着窗外，情绪很不好，看着有些哀伤，是很少见的一种状态，至少云山是从没看到过。 回到别墅，云山看到换完衣服的索拉拿着浴袍进卫生间，连忙叮嘱了一声：“晚了，你别泡澡了，冲一下淋浴就好。” 她没吭声。 云山冲完澡躺在床上看书，可是拿着书根本没看进去，直觉告诉他，她有事。因为，从认识以来，她一直是一个情绪极其稳定的人，想事永远很简单，从来都不会和他斤斤计较，但今天有点不同，她似乎异常的敏感。 看着她穿着白色棉布吊带睡裙，披着一头长发走进卧室，云山把书放在了床头，看着她。 “和我谈谈，今天到底怎么了？”云山看着她躺下后，把她转向自己说。 云山发现她两只眼睛水汪汪的，似稍微一刺激就会彻底“溃堤”。 “我知道你根本不是一个小心眼，喜欢斤斤计较的人，就为了我今天没下去接你，同学围着看你，你就这么生气？到底有什么事？” “没什么事。”索拉很平静的说。 “我觉得有事！我希望你对我能诚实、坦率、毫无保留。你不说，总让我去猜，我也许能猜到，也许永远猜不到。你希望你我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和理解都没有吗？” “我就是很伤心，这么热的天，我去参加你的同学聚会，你明明看到我了，居然都懒得下来接我一下，站在上面像看戏一样，对你来说，我好像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我本可以穿t恤和牛仔裤就去的，但因为你非要我穿裙子，妈妈家那边的裙子都旧了也不适合这种场合，我专门跑了一趟去买的裙子，可是，你不但不夸我，还没完没了的挑毛病，下午当着你同学的面已经说过一次了，晚上居然还要再说一遍，云山，我好像不欠你什么吧！”她在心里说了一句：“这可是我最后一次陪你参加聚会！” 因为害怕引起云山的怀疑，索拉尽量表现的对云山今天的表现很介意。 “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应该下去接你的，就是犯懒了一下。实在没想到，伤到你自尊心了。对不起，今天穿裙子真的很漂亮，就是因为太漂亮了，我才不想你去坐地铁，希望你能打车，这样安全一些。对不起，我给你道歉，以后我注意，以后一定去接你。” “没以后了，我不会再参加你的任何聚会了。” “别啊，怎么还说上气话了。我道歉，对不起，以后一定注意。我同学们都很喜欢你，别不参加啊。我保证以后一定去接你，不会再让你找来找去。别生气。我很真诚的给你道歉。” 云山明显感到她比平时敏感很多，猜测是不是快到生理期了。今天他和大家那样站在露台上看她，也许让她心里不舒服了，因为平日就很害羞，估计被那种围观的阵势伤到自尊心了。她以为大家是在看戏，实际上不是她想的那样。云山有点后悔，他当时应该听赵博士的，下去接她一下的。 第26章 告别 三十、 星期日的早晨，索拉差不多十点才起来，一起来，就站在楼上问云山，门口有没有快递。 “奥，我看一眼。”云山出门把快递拿回家。 “有快递，你买的什么？” “你帮我放门口，我一会儿下来收拾。” 索拉趁着云山在楼下，快速在衣帽间打包，她把要带走的衣服都叠好装在了一个纸袋里，把不带走的衣服叠好放在了抽屉里，本来这边的衣服就不多，她顺便又把衣帽间也稍微整理了一下。收拾完衣服，又走进卧室，检查有没有落下的东西，几本书收到了五斗橱的抽屉里，并拍了一张照片备注了一下。心想，到时候如果云山愿意帮着拿过去和衣服一起打包，就拿，如果他不愿意就算了。 她仔细想了想，客厅除了新买的一些钢琴谱和书籍，基本在别墅这边就没有属于她的东西了，而这些琴谱和书她也不打算要了，随云山处置吧。 整理完自己的东西，索拉快速洗漱完，稍微收拾了一下，穿了一件灰色卡通t恤和牛仔裤下楼了。 坐在餐桌上处理公务的云山，看她一下楼就冲到门口拆快递，忍不住问：“你买的啥？先别弄那些东西，过来喝点茶吃点东西。” “嗯，好，马上就好。” 索拉把快递拆开，检查了一下，迅速装好又放到了礼品袋里。 “你把手洗了，先喝点茶，吃几块饼干。一会儿我们过去吃饭。” “嗯，好！” “你买的什么？” “给爸爸妈妈买的东西，一会儿带过去。几点过去？” “我处理完邮件就走，你饿了吗？先吃两块曲奇饼干。” “我不饿！你弄完叫我。” 索拉把客厅和卧室以及卫生间里的水养植物都换了水，清洗了玻璃器皿。然后，又跑到后院开始清洗植物，顺便浇水。她知道李妈一周会带保洁过来打扫卫生，也会顺便打理植物，但她还是想走之前照顾一下它们。 云山忙完，走到后院看到她在清洗院子和院子里的绿植和花。 “你怎么在弄这些啊，小心再把手刮伤了，李妈会带人过来弄的，你别弄了。” “嗯，马上就好。我稍微冲洗一下，叶子上面都是灰。” “好了，别弄了，走了。”云山很不喜欢她干这些粗活。 索拉给婆婆和公公一人买了一套品质极好的真丝家居睡衣，两位都很喜欢。尤其婆婆，特别喜欢索拉挑的这款颜色雅致，又融合了中西设计风格的家居服，开心的不得了。 “你怎么没给我买一套啊？”看着爸妈开心，云山也凑热闹说了这么一句。 “我以为你不喜欢？” “喜欢啊，夏天穿真丝多舒服啊。” 吃完饭，索拉帮着婆婆收拾碗筷，一进厨房婆婆就让她放下，啥都不需要她干。她就站在旁边陪着婆婆，看她一点一点收拾归纳厨房的东西。 “妈妈，谢谢你对我这么好，谢谢你喜欢我。”婆婆洗完手，她轻轻的从后面抱着婆婆说。 “你这孩子怎么忽然这么客气，说这种话。” 从婆婆家吃完饭出来，她告诉云山她要去看看楠薇的父母，好久没去了。她说她自己打车去，但云山坚持送她。 云山把她放到了航大的校门口，“你出来前给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不用，你去北清找赵博士玩吧，你们刚才不是约好了吗。我看完楠薇父母，就顺路去看看姥爷姥姥，到时候晚上你直接去那边接我。这样你们也可以多玩一会儿。” “那也行，你出来后，打车去姥爷家，到了后给我个微信，我好掌握时间。” “好，我知道了。” 索拉是计划好的，以看楠薇父母为名，实则是过来向姥姥姥爷告别的，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她干脆没有时间再来海淀。 她在楠薇家待了一个小时，陪楠薇父母聊了会儿天，就快速出来打车到了姥爷家。她在小区外的水果店，给姥姥姥爷买了好几样低糖的水果 一进门，父母正好也在。姥姥已经听父母说了她要去访学的事，一边说着去学习好，一边又很舍不得她。她和家人聊了很久后，才给云山发信息说自己到姥爷家了。 父母提议晚饭就包饺子提前给她送行。她担心云山收到信息后匆忙赶过来，家里这边人多，别话一多，不小心说漏了嘴，于是，又赶紧给云山发了个信息说，让他和赵博士一起吃完晚饭再来接她，她在姥姥家随便吃点，他要是过来了，姥姥一定要给他做饭，她不想让姥姥累着。云山收到信息后回了个：知道了！ 晚饭后，她催着父母先走了，她怕一会儿来接她的云山看到父母起疑心。 周一，从学校回到家，索拉睡了一会儿，就起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她把一些重要的物品和夏季的几件衣服装进了登机箱。收拾完自己的东西，她又重新整理了衣帽间里自己剩下的衣物、鞋子。最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把云山的衣柜全部重新归纳收拾了一遍。她把他所有的衬衫都按照颜色从浅到深重新归类排序，夏季冬季的衣服和裤子专门分别放在了不同的区域。自从第一次云山拒绝她帮他洗衣物后，她基本就再也没有动过他的衣物。 晚上，她做了点沙拉，煎了牛排，刚准备好，云山就回来了。 “你动我的衣柜了？”换衣服的云山在衣帽间大喊。 索拉心里咯噔一下，开始后悔下午不该多事帮他整理的，云山的难伺候她是真的已经领教太多次了，她瞬间开始担心云山会发现她的衣服少了。一紧张，脸不由的开始红了。 “我就是下午打扫卫生的时候，想着顺便帮你整理一下。”看着从衣帽间走出来的云山，索拉慌忙解释。 云山一个箭步冲到她身边，紧紧抱住她，吻住了她的唇。索拉被他吻的莫名其妙，一把把他推开，“你干嘛，，你要是不喜欢，就重新弄乱好了。” “谢谢，宝贝！我爱你！我们明天去复婚好不好？” 索拉被他这突然的一句，瞬间给惊到了，她慌忙低头整理了一下情绪说：“牛排要凉了，你赶紧吃饭。” “谢谢你把我的衣柜整理的那么漂亮，我会注意保持的。明天我们去复婚好吗，原谅我，不要再生我的气，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给你乱发脾气，我一定做一个温柔体贴的好老公。” 两个月来，云山其实一直都在担心，因为自从受伤事件后，她一直对他淡淡的，他知道她心里对受伤的事还没过去，但看到她为自己整理了衣橱后的瞬间，他觉得她应该是放下那件事了。 索拉低头开始吃饭，没理他。 “我说话呢，你好歹理我一下啊，原谅我好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浑了。明天去办理复婚手续好吗？” “不要！” “你还是不想原谅我，是吗？好吧，我等你！”云山说着摸摸她的头，亲吻了一下她的脖颈。她穿着一件灰色吊带背心和灰色运动短裤，非常的青春洋溢，像个名副其实的“小丫头”，云山很喜欢看她在家这样穿，爱怜的又摸了摸她的脸。 “嗯，牛排煎的刚刚好，谢谢宝贝。你想好了吗？暑假怎么安排的？给我说说。” “没有安排，在家练琴！” “咦，好奇怪，这个暑假怎么这么乖了？” “你吃点沙拉啊，我做的很清淡，别光吃肉。”索拉快速把这话题岔开了。 周二，一大早忙完考试，索拉就接到了恩师的电话，让她中午过去吃饭。因为要走了，她特意跑到学校后门的花店给恩师买了一大捧香水百合和玫瑰。 “你怎么还去买鲜花了啊，菜都快凉了。你这孩子，花这个钱干嘛？”恩师一开门，看着抱着鲜花的索拉说。 “我就是刚才路过，看到今天的花特别新鲜，就顺手买了。我去厨房把它们插起来。” “拉儿来了，哦呦，这花真漂亮。” “拉儿，花瓶找到了吗，在上面的柜子里。”恩师冲着厨房里的索拉说。 “找到了，我马上就好。恩师，教授你们先吃。” 索拉把鲜花摆放在了客厅和书房，洗了手，赶紧坐到餐桌前。 “大师哥帮你把房子找到了，他怨你为啥不联系他，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和他说。” “他不是在巴黎吗，我想他演出很多，估计会很忙，所以就想着去了巴黎再联系他。” “你这个孩子啊，就是运气特别好。师哥认识的一对儿年轻的艺术家夫妇，刚好近两年和他一样在欧洲巡演，但接下来一年的时间会世界各地跑。他们的一套房子在富人区 knightsbridge 附近，说是离你的学校特别近。一套很高档的公寓，两室两卫一个大厅，有钢琴。哥哥说那个区的房子租金是非常贵的，但他给朋友说了你的情况，他们说象征性的收你一些房租，只当你帮他们看房子。说象征性，其实一个月也要两万人民币呢，这样12个月就要24万。 但师哥说，让你把你的照片发给他，他拿着你的照片再去说说，看看能不能再给少点。好像男士是贵族，家里非常有钱，人根本不在乎这点钱，估计还是担心租客把房子弄坏，所以开口说了这个价。我和令教授商量了，再给你10万，你拿着老师给你的这30万去交这个房租。师哥给我发了地图我看了，确实是离学校很近，所以，不管人家能不能再给便宜点，咱们现在就定了，就住在那。” “好，我给师哥今天就发照片。钱够了，您不要再给我钱了。您把钱留着和令教授日常开销用。” “我们留那么多钱干嘛，出去学习很辛苦，钱一定要带足，听你恩师的。”令教授说。 “你哥哥在美国，工资也很高，根本不需要我们的钱。你现在出去学习正是用钱的时候，那个房子在安全的区域，又离学校那么近，晚上有演出你回家我们也放心。所以，这个钱就不省了。我再给你说一遍，就一年的时间，这个学校在培养演奏家方面优势非常突出，所以你要多参加演出，多锻炼，你在这方面比较薄弱。既然选择了去学习，就把所有的时间好好用在钻研业务上，不要去兼职赚钱，听到了吗？ 平时上学已经很辛苦了，你周末要是再去带学生，身体根本吃不消。现在不是挣钱的时候，你要听话。老师给你把房租交了，你就用姥爷给的钱交学费，和日常生活的开销，奥对，还有保险的费用。听到了吗？老师把你一直当自己的孩子，你不拿这个钱，就是和我们生分。你记得多带几条演出服，不同风格的，去那边再买和定做估计会很贵。” “好的，我记住了。” “拉儿，吃完饭我和你去门口的银行，把钱给你转过去。如果到那边了，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我再去给你汇钱。” “对，如果去了，遇到什么事，着急用钱，就赶紧给我打电话。你每周至少和我视频一次，给我说说学习的状况，我好放心。” “好。” “你是不是还没告诉云山？” “嗯。” “行吧，我知道你瞒着大家，就是为了防止我们告诉云山。你妈妈给我打电话了，你居然前几天才告诉他们，他们比我知道的还要晚，你说你这孩子。” “分开一段时间也好，让云山好好反省反省。我们拉儿这么乖，一定是云山那小子又犯浑欺负拉儿了，出去学习一段时间是对的。”令教授说。 “你妈妈说你是打算上飞机再告诉云山，你就按照你想的办吧，老师不干涉你。我就一个条件，你要记好了，不要去挣钱代课。好好吃饭，你把厚衣服带上了吗，那边可一年四季的湿冷？” “带上了，不过就是各种带了一件，两个箱子装不了太多厚的衣服。” “行吧，不够了，到那再买吧。你记得把一些常用的药带上。你的肠胃敏感，记得要带一些消炎的和治腹泻的药。” “好。我给爸爸说了，让他时常过来看一下您二老，您和教授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不用，学校这么多学生呢，我和令教授研究生、博士生有好几个孩子呢，真有什么事，让他们去跑就行了。你不要麻烦你爸爸，不要担心我们。吃完饭，去和令教授把钱的事办了。你记得要给师哥发你的照片。” “好，我回去就发。您和教授多多注意身体，有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联系我。” “你不要担心我们。奥，还有，不要我说让你一心全在学习上你就只知道练琴学习，哪里都不去。你要劳逸结合，有假期就去周边逛逛玩玩，也可以多结识新的朋友，和他们去其他城市玩玩。不要只知道学习。” “好的，我知道了。” 索拉没有再拒绝恩师的好意，吃完饭和令教授去了银行。她计划着先把这个钱拿着，等一年后回来再还给恩师。 回家的路上她给师哥发了一张自己的生活照，拜托师哥试一下看看能否再帮她把房租降一些。 周三，忙完学校的事，索拉坐地铁赶到父母家收拾整理东西。也告诉了父母，房子找到了，恩师又给了她十万，她交待爸妈隔几周去看一下恩师夫妇，看看家里是否一切都好，卫生什么的钟点工是否有好好清扫，两个老人有没有生病。临走，为了防止万一，她把包里每天带着的护照及其他出境材料全部都放在了父母家，交代老爸周五早晨帮她带到机场。 云山下班前，她坐地铁赶回家，仔仔细细的把客厅和厨房，以及书房的角角落落都打扫了一遍，简单的做了一些晚饭。 周四中午，刚从健身房返回办公室的云山收到了索拉的微信：“晚上我们在外面吃饭吧，我请你吃湘菜，就在北京坊，叫楚令尹。我在那等你。”信息后面附上了定位。 云山拨通了电话：“在哪呢？怎么忽然想起来请我吃饭了？” “在外面和系里的老师吃饭。嗯，我晚上不想做饭了，想在外面吃。” “奥，那行，我下班直接过去。你吃完饭赶紧回家，别吃鱼啊！” “好，晚上见！” 云山晚上到餐厅时，远远就看见她静静地坐在餐厅的一个角落，穿着一件一字领的黑色吊带裙，披着长发，和他第一次见她时一样，两侧的头发挑在后面扎了一个发辫。餐厅的暖光照在她的脸上，整个人又柔美又清新脱俗，非常的抢眼。 “我的宝贝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啊。”云山坐在她身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来点菜吧，我害怕我点的你不爱吃。” “好，老公来点。” 吃完饭，俩人又在大栅栏附近散步了一大圈，云山很开心，一直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索拉一直很安静。临走，决定请他吃顿饭，是她忽然意识到，自己从来没请他吃过饭，她希望与他好好的做一个告别，毕竟相识一场。 “下周是不是就开始放假了？过几天我休年假带你去玩好不好，你想不想去西藏？我开车自驾带你去西藏好吗？” “开车去不是容易高原反应吗？” “提前一周开始吃红景天就不会有事。另外在海拔高的地方不要停车，直接开过去也不容易高反。咦，你怎么知道开车去容易高反？” “我高中毕业时去过青海，听说的。” “奥，你还去过青海啊？都去了哪些地方？” “青海湖，环湖游了一圈，去了鸟岛。还去了拉卜楞寺。” “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和同学一起去的？” “嗯！” “那这次暑假我带你去西藏，我们去林芝、纳木错、布达拉宫，嗯，其实我还想去阿里，但估计这次时间不够。” 回到家，云山一推开屋门，扑鼻而来的花香，客厅被收拾的干净又温馨，所有鲜花都换了新的。 “你下午把家里还打扫了一下啊？” “嗯，睡起来打扫了一下。” “你怎么这么乖啊，宝贝！” 索拉冲完澡，把卫生间又仔仔细细的打扫清洗了一下，自己要带走的化妆品都整理好摆在了柜子上。 “你怎么洗了这么久啊？” “我收拾了一下卫生间，东西太多有点乱。” 云山非常爱干净，甚至可以说有轻度的洁癖，这是自小在奶奶照顾下耳濡目染养成的一种生活习惯，每天必须洗澡换衣服，家里永远是干净整洁的。所以，他对她再忙再累总会抽时间整理收拾家里感到非常的欣慰，她的这些优点总是让他非常的动容。 索拉刚躺下，云山就抱着她疯狂的亲吻起来，慢慢的，她的两只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搂抱住了他，两人像两条藤蔓一样纠缠在了一起。缠绵悱恻，往往复复，过了很久，很久。 敏锐的云山感到了她的不一样，因为自从上次将她弄伤后，她的手就再也没有搭在他身上过，好几次，云山忍不住想问她，但因为自己理亏，内心其实很不敢面对这个问题。今晚，她如此的不一样，让云山心里窃喜，暗想，她终于原谅他了。 两人相拥一夜，早晨云山被闹铃吵醒后，发现她的头紧靠在他的胸前，一只手又是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角，她好像很久都不这样紧贴着他睡觉了。云山轻抚着她的头，看着她可爱的样子忍不住的亲了下她的额头。 “几点了？” “七点过了。你再眯一会儿！” 云山从卫生间出来时，发现她似又熟睡了过去。 “宝贝，起来了，要迟到了！”云山亲吻着她说。 “我今天可以不去了，今天去的都是学校的行政。” “哦，你怎么昨晚没说啊，这样我就不叫醒你了。那你继续睡，我换个衣服走了。中午给你打电话。” “嗯！” 云山换好衣服，走到门口穿鞋时，发现她站在了自己身边，云山有点惊诧的看着她：“你怎么起来了？” 她没说话，只是上前抱住了他的腰，头贴在他的胸前。 “你是不是不想一个人在家呆着啊？要不你睡醒了，中午到我单位和我一起吃个午饭，然后回父母家，下班我过去接你？” “不用，我就在家待着练练琴。你走吧，要迟到了。”说着，她放开了云山。 云山又把她揽在怀里，轻轻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好，你在家好好待着，我中午给你打电话。” “嗯！” 一早晨忙着开会，云山心里一直惦记着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觉得心有些发慌。12点会议一结束，回到办公室拨通电话，语音告知关机，又拨了一次还是关机。心想估计是电话没电了，她没注意。他又快速点开了微信，看到提示，她发了信息。 “云山，当你看到这条消息时，我已飞往英国，去那里访学。决定去访学是刚离婚那段时间，我向学校提出了申请，并自己联系了英国的学校，没想到很顺利，两边的学校都通过了。和你和好后，我一直纠结，没有做决定，直到两个月前的那天晚上，我做了最后的决定，我要离开你。原本，从上海回来后，想与你好好分手，但，你不同意。面对你的强势、霸道和猜疑，我总是很无力，最后，只能选择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很抱歉！ 云山，该说的话，从上海回来的那天我已经都说过了。我不善言辞，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我希望自己过一种相对简单的生活，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我的衣物、钢琴还占据在你的家里，没有提前搬走是因为害怕一旦被你发现，恐很难离开。我委托爸爸，在你不忙的时候去家里打包衣物搬走。如果你不介意，钢琴麻烦先暂放在你家，等我找到合适的地方，会让爸爸过去搬走，如果你很介意，那我会尽快找好地方后搬走。 书房的书桌上有一张卡，里面有自结婚以来你转给我的所有钱，还有你给楠薇的钱，密码是你的生日。你父母和你买给我的，以及别人送的所有贵重珠宝都放在衣帽间带钥匙的那个抽屉里，钥匙在下面一个抽屉里。我已交代爸爸，你买给我的所有奢侈品包包和衣服都留给你处置。我给你新买了一套真丝的家居套装，已经清洗过，放在了你装睡衣的抽屉里了，在最上面。 代我向你的父母说声抱歉和谢谢他们，没能和他们告别，我很愧疚，他们一直待我如女儿一般。 云山，谢谢你为我和我的家人做的很多很多，今生都会不胜感激。保重！” 看完信息，云山眼前发黑，整个人像被人从头浇了冰水，开始发冷。他强作镇定了片刻，拿起车钥匙冲出了办公室。坐在车里，手和腿不由控制的一直在抖，于是，只能走出单位打了一辆出租车。 信息是11点半发出的，也就是飞机起飞前她才发出这条信息。一路上，云山的脑子里像过电影一样的回忆着，这两个月里，她的所有反常。 他太疏忽大意了，他该意识到的，那晚，对于她来说是内外都受到了重创，他承诺过不会再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但他再一次食言了。他说过不会再把她弄伤，但他又再一次的把她伤得很重，她怎么可能轻易就原谅他呢？她一定是在那一夜对他彻底失望了。 从上海回来的第二天，在他的威吓下，她虽然没有离开家，但这两个月以来，她一直对他都是刻意保持着距离，没有再主动牵过他的手，掺扶过他的胳膊，睡觉时不再紧贴在他怀里。虽然不会拒绝和他亲热，但总觉得她像是在应付他，直到昨晚。 因为要走，她圆了他的心愿，陪他去成都出了差。陪他最后一次参加了同学聚会，但他的表现却让她失望透顶，很伤心，于是，情绪意外的失控。她给他的父母买了睡衣，给别墅的植物浇了水，临别还专门请他吃了饭。她把家里打扫的干干净净，帮他把衣柜整理的有条不紊。她早晨抱着他，是在向他做最后的告别。这些点点滴滴的不寻常，他却大意的一点没有觉察到。 云山打开屋门，扑鼻的花香迎面袭来。房间里干净整洁的似泛着光。他冲进书房，打开抽屉，只有他自己的护照孤零零的躺在抽屉里。桌子上放着一张卡。云山两腿发软的慢慢走进衣帽间，仔仔细细环视了一圈，她似乎刻意的不让衣柜有少了衣服的迹象，秋冬的大衣、羽绒服都还在，估计没带几件衣服走，演出服的区域，明显少了好几件礼服。他慢慢拉开抽屉，抽屉基本都是半空状态。她的登机箱也不在了，他买给她的所有奢侈品包包和衣服都还在柜子里放着。 他拉开自己的睡衣抽屉，看到了她买给自己的一套浅灰色的真丝睡衣。云山跌坐在沙发上，整个人瘫软无力，心痛到无法呼吸，闭上了眼睛。 她，终究还是离他而去了。 索拉告别父母，登机后给云山发了微信，然后将云山从微信联系人中删除，接着将云山的电话号码拉入黑名单，并删除了。随后她又打开支付宝，将云山捆绑给她的卡解绑了。她静下心仔仔细细想了一遍，还有什么是她没有想到的，她希望清除所有与他有关联的东西。 飞机开始滑行了，索拉看向了窗外。 再见，云山！ 第1章 抵达伦敦 一、 连日来一直处在高度紧张和疲惫状态的陈索拉，飞机起飞没多久就睡着了。因为坐的是经济舱，所以睡一会儿醒一会儿。就这样，断断续续时睡时醒的熬了十多个小时终于到了伦敦。 入境，取完行李出来，看到了在接机口已经等候她多时的大学好友白宇梵。 “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啊，还是大一入学时的样子，不过好像又长高了不少，看来我得买增高鞋了。” “哪有啊，我都老了，是不是有五年多没见了？你成熟帅气了很多嘛，现在更像艺术家了。” “哈哈，你老了，那哥哥我就真的是大叔了！确切的说我们只是真身五年多没见而已。”虽然五年多没见，但他们经常视频通话。 白宇梵是索拉的大学同班好友，比她大了近两岁，出生于音乐世家，小提琴拉的属于天才级别。本科毕业后留学英国，读完硕士，考入了伦敦交响乐团。 上大学时他们的关系特别好。白宇梵不是那种帅气十足的男生，戴个眼镜，身型纤瘦，文邹邹的，因为过于傲气，追他的女生寥寥无几，而他也根本没有看上同校的女生。每天晚上练完琴，他都会去索拉琴房找她，然后和她在琴房关门时一起回宿舍。午饭晚饭两人也是一起搭伴去食堂，上公共课俩人也会坐在一起。 索拉愿意白宇梵陪在她身边，主要原因是毫无压力。因为，他俩都没有男女朋友，而白宇梵的专业极好，懂很多东西，又再加上两人都是北京人，家庭背景又相似，可聊的话题非常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白宇梵从没追过索拉，也从没向她表白过。 就这样，他们变成了一对儿学搭子加饭搭子，有趣的是，他俩整天混在一起，但从没有什么绯闻，同学们根本没人觉得他俩是在谈恋爱。 索拉在心里其实一直很感谢他，因为大学入校后，原本同宿舍有一个和她关系非常好的闺蜜毛毛，但没想到一个学期后这位闺蜜就坠入了爱河。于是重色轻友的闺蜜，白天大多数时间都是和男友混在一起，让索拉落了单，好在，白宇梵陪在了她身边。 “累不累，在飞机上睡觉了吗？” “不太累！睡了，不过断断续续睡的。”索拉看着这位老同学，虽然好久不见，但很奇怪他俩没有什么生疏感，仿佛似没分开多久。他戴着一副很精致的黑框眼镜，依旧是以前笑眯眯的样子，就是整个人比上大学时结实了很多。 “饿了吧，等一会把行李放下，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我请你 ，今天太麻烦你了。” “呦，怎么还和我客气上了，到了我的地盘，哪有你请的道理。再说了我现在赚的钱比你多多了。让你住到我家，你还非不。” “住到你家太打扰你了，你不方便我也不方便。万一再让你女友误会了。” “谁告诉你我有女友啊？” “你难道还没找女友吗？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奥，你，，莫非是喜欢男的吗？” 白宇梵看着瞪着眼睛傻呼呼看向他的索拉，又气又好笑的说：“不好意思，本人喜欢女的。” 索拉哈哈笑着说：“我怎么上大学时没想到你也许是喜欢男的？当时就觉得你眼光好高，学校的女生都不喜欢。” “我那时心思都用在专业上，懒得谈恋爱。” “是你老师也不让你谈恋爱吗？” “也没有不让，就是叮嘱我把心思都用在专业上。你恩师那时候不让你谈恋爱啊？” “嗯。” “嘿，难怪了，我说你怎么冷酷无情的把一个个追你的都给回绝了。原来症结在这啊，你可真是听话。” “也不是听话，主要是那时候干脆也不想谈恋爱，觉得好麻烦。” 俩人一路聊天，很快就到了索拉短租的airbnb 。这个房子是白宇梵帮她找的，离她访学的rcm音乐学院不远，就在海德公园附近。白宇梵在帮她确定这所民宿前已亲自来过此处，所以非常轻车熟路。 “满意吗？这周围很安全，也很方便。那边租的房子定了吗？” “挺好的，很满意。那边房子定了，但就是房租比较高，师哥说，再去给人家说说。” “其实，那个房子人家就象征性的收了你三分之一的房租，那个位置的房子不是一般的贵，关键，也很少有人对外出租。” “是吗？那我让师哥别去说了，就按照人家说的价给吧。哎呀呀，我要吃糠咽菜了，呜呜呜！” “嘿，我在这，能让你吃糠咽菜吗？房租我帮你出了，等你什么时候有钱什么时候还我，不还也没有关系。” “我有钱，来的时候姥爷给了好多钱。我只是不想把姥爷的钱都花完，想教学生赚些钱交房租，但恩师走时交待不让我去代课，你说怎么办啊？” “你是真的想听我的建议吗？” “当然了，你说吧！” “我和你恩师一样，不同意你代课赚钱，因为就一年时间，你学习之余，希望你利用节假日好好感受一下欧洲，因为以后也许这种机会不会太多，你现在不需要为钱发愁，我可以帮你。你想赚钱以后慢慢再去挣。如果访学时间是两年或三年，那我建议你可以代课赚钱，一年时间太短了。话说回来，很多孩子的家长也更愿意找长期的老师，你说你教人家不到一年就走了，人又得去找新的老师，家长也很不喜欢这样给孩子频繁换老师啊。” “奥，也是，那我听你的，不再想代课赚钱的事了，专心学习。你先休息一会儿，等我收拾一下行李。” “好，不着急，你慢慢收拾。” “我给你带了一只烤鸭，还有你爱吃的稻香村的蒜肠和牛舌饼，本来想给你多带些，但箱子的空间实在有限，只能给你带这一点。”索拉把给白宇梵带的东西装到一个布袋里，递给了他。 “哇，你要感动死我了！饭搭子，你居然还记得我爱吃这些东西，哈哈。” “当然记得啊，怎么可能忘记，和你一起吃了四年的饭，每天听你叨叨，很可惜，北冰洋没法给你带，哈哈！” “行了行了，有这份心我已经开心的不得了了。作为回报，以后我每周请你吃一顿大餐。” “不要，我又不是什么很好吃的人，没那个必要。你把钱攒起来，追女朋友的时候用得着。你没考虑过找一个金发碧眼吗，生一个混血儿，多可爱啊，到时候还可以借我玩玩。” “目前没有，未来会不会不好说。” “晚上是什么餐厅，需要穿的很好看吗，还是牛仔裤就行？” “你难得和我一起吃饭，就穿漂亮些吧，我的虚荣心也好满足一下，让全餐厅的人羡慕我有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友。” “哈哈，你可真行。天天说英语，怎么说中文还这么贫。你等我一下，我洗个脸，稍微收拾一下，别给你丢脸。” 索拉简单的化了个淡雅的妆，把编着的头发散开。然后，找了一条黑色无袖的过膝连衣裙，外面搭了一件黑色羊绒小开衫毛衣，毛衣上别着一个香奈儿胸针。伦敦的七月天，和夏天基本没什么关系，如同北京的秋天。来的时候，为了精简行李箱，她带几件裙装是以黑和灰为主，都是可以多种场合派上用场的。身穿的这条无袖连衣裙，如果是小型演出，也是可以穿的。 “你看可以吗，不会给你丢脸吧？” “哈哈，太可以了，不愧是名声在外的我校女神，稍微一收拾，惊艳整条牛津街。” “那走吧，吃完饭你也好早点回去休息。” “好，车就停在这边，离得很近咱们走过去。” 白宇梵订的是米其林二星餐厅dinner by heston blumentha，味道很不错，再加上他边吃饭边给她讲在英国的趣事，这个晚餐，她吃的非常开心，一直笑个不停。 “明天你能睡到几点，我来接你，去我家吃个午晚餐，我给你做。” “明天你不用代课吗？明天不是周末吗？” “奥，我都安排在周日了，两天都代课哪里受的了。你去参观参观我的小家，然后给我一些指导意见。” “你不是早就装修好搬进去了吗？还让我给你什么意见，虚伪！” “女神，你尽管提意见，然后我可以再改啊。” “你就贫吧！我吃的饱死了，你吃好了吗，咱们出去走走吧。” “好。买单！” 两个人一路漫步，白宇梵逗的索拉一直哈哈大笑，她发现五年不见的白宇梵还和以前一模一样，开朗，健谈，嘴依旧很贫。大学时也是这样，索拉遇到不开心的事，只要白宇梵在，准能一会儿功夫给逗乐了。 “好了，你早点休息，明天睡醒后给我发微信，然后我杀过来接你。”白宇梵把她送回民宿。 “你别来回跑了，你给我地址定位，我打车或者坐地铁过去。” “别，你别浪费那时间，我接你一趟都比你自己瞎找快。等你以后完全熟悉伦敦了再说。你醒来起床就给我发信息。” “那好吧，我明天醒来给你微信。” 送走白宇梵，索拉把近日穿的几件衣服，用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归置好，然后把行李箱又重新收拾整理好，因为有可能随时退房。周一联系了导师后，才能知道详细的日程安排。如果要是去巴黎和意大利的时间长，那师哥找的房子搬进去的时间就要推后，这样也可以省一些房租。 收拾完东西，冲了个澡躺在床上已经是伦敦时间晚上11点，北京时间上午七点。在准备放空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她想起了云山。下午落地给爸妈通报时，他们没有提云山。估计他没有去她家。索拉猜测着，他看到她的留言后估计气坏了。她劝慰自己，既然已经离开了，就不要再去想他了，生气也好，不生气也罢，都与她再无关系。 完全没有时差的索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11点半。给白宇梵发完信息后，她赖在床上给父母打了一个视频电话，通报了一下自己睡的很好，同学请她吃好吃的了，又和父母吐槽了一下伦敦很冷的夏天。和父母通完话，起床简单收拾了一下，给恩师和姥姥姥爷分别打了一个视频电话，报了一下平安。挂断电话，快速换了牛仔裤和白t恤，扎了一个丸子头，化了点淡妆。 收拾好后，她找了一个帆布袋，把要带的东西都装好，穿了件灰色薄羊毛针织衫，然后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开始愣神，有那么几秒钟她的脑袋是彻底放空的状态，她总觉得好像还有什么事。回过神后，想起来父母刚才视频时依旧没有提云山，也就是说，他在知道她离开后干脆没有去过她家。上飞机后，她删除拉黑了他的微信、电话，他现在也一定知道了。他不会被自己给气病了吧？ 发呆愣神间，白宇梵到了。 “呦，气色不错，看样子睡的很好吗。” “哈哈，是，一觉睡到十一点多了。” “饿了吗？昨晚忘了给你买点面包牛奶之类的了？” “没事，我不饿，下午从你那回来路过超市再买。” “行，那走吧。” “附近有花店吗？” “应该有，你要干嘛？” “我第一次去你家，怎么能空手，我买点鲜花。” “哈哈，我们家就我一个人，这些繁文缛节就免了，心意我领了。” “不行，我想买，我想祝贺你有了自己的豪宅。” “好，好好，我陪你去买。走吧！” 伦敦的玫瑰花真漂亮，索拉看着挑花了眼，啥颜色的都想买。 “你喜欢什么花？” “你喜欢什么就买什么。你挑，我买单。想当年，给你送花的太多，我都没个机会给你买把鲜花，今天我给你买，然后你再不小心把鲜花留在我家就行了。” “哈哈，别，你就让我买吧。你忘了咱们之前说好的事。” “说好的啥？” “你出国的时候对我说，‘我走了， 从此我们要天各一方了。’我说，你干嘛这么悲观啊，再远也还是会相见的。等你功成名就发家致富买了大豪宅，我会飞去英国看你的，然后帮你把你的大豪宅插满鲜花。你答应，说好。” “哈哈，哦，想起来了，当时光顾着悲伤告别了，把这茬话干脆给忘了。” 索拉挑了红色、粉色、白色的玫瑰，又买了些牡丹花和郁金香。看着抱着鲜花一脸开心的索拉，白宇梵拉着她说：“你站在这别动，哥哥我给你拍几张大照，实在是太美了，我要记录下这闪光的时刻。” “哈哈，你真是贫死了。好，你拍吧。” 白宇梵左拍右拍没完没了，“有完没完啊，好了不拍了。” “好了，好了，走！” 一上车，索拉才反应过来，她买了这么多花，干脆忘了问白宇梵家里是否有花瓶，“你家有花瓶吗？买了这么多，我刚才都忘了问你。” “有，有花瓶，我亲爱的妈妈，去年来时就给你都买好了。” “哈哈，那就好。” 白宇梵的家在一个高档公寓的顶层，三室两厅三卫，还有一个可以看到风景的大露台，房子的色调是灰和白，软装的非常艺术。 “来，我带你参观一下。这是我的卧室，这间是客房，我爸妈来的时候住，这间是琴房。” 索拉走进琴房，说是琴房，其实也是一个书房，放钢琴的一面墙上，错落有致的挂满了照片。最大、最醒目的一张是她和白宇梵大学毕业时穿学士服的一张黑白合照，她抱着鲜花微笑的看着镜头，而白宇梵站在她身后从右侧探出了一个头，微笑着。 “这是什么时候照的，我怎么没有这张照片啊？” “哈哈，你当时在拍单人照，然后我趁你不注意让我发小帮我拍的，他那天是我请去拍毕业照的。” “你为啥不给我一张啊？” “好好好，给你，我完了找一下电子版发给你。” “你把我们的合照放这么大，还挂这么中间，你女朋友来看见会误会的？” “这不还没有嘛，有了，你会被立马从那面墙上撤下来的，现在先挂着，让来的人以为这是我的漂亮女友，我强烈的虚荣心啊，哈哈，再说了，我练琴的时候看着我的学搭子，会立马信心倍增，我怎么能让你把我甩的一万八千里之外呢。” “哈哈，好吧，我一会儿听听，你的琴技有没有进步。” “我家怎么样，你觉得装修的风格怎么样？我去给你拿花瓶。” “很好，非常有艺术气息，你的审美超出了我的预想，哈哈。” “你来的路上是不是在想，我把家装成了阿拉伯宫殿风。” “哈哈，我还没想到那，就想可能是很普通的那种男生喜欢的清冷风。” “怎么样，一年后，别回去了，就留在伦敦吧，我把那间客房租给你，一个月你付我1000元人民币，然后，我包你三餐。我的这大露台也免费让你用，你看看这满眼的绿色，多舒畅啊。”白宇梵看着插花的索拉说。 “哈哈，我留下干嘛啊，只怕没工作的我，连1000元的房租都给你付不起。” “你想继续当老师就留英国的学校，你要想走职业钢琴，那我给你找经纪公司。” “不行，我要回去陪父母还有姥姥姥爷，再加上恩师年纪也大了。” “哎！你这孝顺女儿啊！” “所以说，生女儿好嘛！” “得，这又变着法儿开始骂我了！” “哈哈哈哈！” “哇，家里一有鲜花立马不一样了，真漂亮。好了，我们开饭。” “你饭都做好了啊？” “你以为呢，你呼呼睡的时候，我已经起床开始做饭了。” “哈哈哈，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太至于了，你难得来我家一次，我不得好好露一手啊。洗手吧，我上菜。” 白宇梵烧了六个菜：红烧肉、香煎三文鱼、酸辣土豆丝、凉拌黄瓜、青椒炒鸡蛋，还有一个烤芦笋。 “哇，你现在这么厉害，连红烧肉都会做了，全是我爱吃的菜。” “我给你象征性的盛一口米饭？我知道你主要是吃菜，米饭就是过油用的。” “哈哈，谢谢。” “你不喝酒，给你买的桃子茶，我们以茶代酒，为我们的再次相聚。” “谢谢，见到你真开心。” 索拉夹起一块红烧肉，白宇梵迅速把下面的肥肉帮她夹断了，“老规矩，你吃瘦的，肥的给我。” “哈哈哈哈，你居然还没有忘。。。真好吃，你做的红烧肉真的很好吃啊。太厉害了，你居然学会做饭了。” “你看我这眼明手快的，练了四年的本事，怎么可能忘。在英国，自己不学会做饭，就得活活饿死，你又不是不知道英国人的饭有多难吃。” “你爸爸妈妈为什么不来常住呢？” “他们来就是度假，最多呆一个月就回北京了。人二位不愿意在这边常住，在国内活动特多，一会儿这请，一会儿那请，忙着全国讲课呢。” “是为了挣钱给你娶老婆吗？” “俗气了吧，这叫活到老工作到老。我爸我妈说了，我爱结不结，他们不管。不过这房子他们出了一半的钱。” “你当时为什么买公寓，没买那种英式的带院子的大house？” “那种房子很多都旧了，买下就得翻新，工程太大也费钱。买这种新盖的公寓没有那么多麻烦事。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盯着做翻新改造。” 吃完饭，白宇梵提议俩人合奏几曲。索拉打开琴盖试了一下他的钢琴。 “等我一下，我去拿相机，我要把这历史时刻录下来。” “哈哈，你太夸张了。” 俩人一曲《梁祝》结束后，异口同声的看着对方说：“哇，你的琴技进步很大嘛！” “你真的属于天才型小提琴演奏家，你的小提琴音色太好听了，我说的是真的。这把是新定制的琴吗？” “你的耳朵太厉害了，确实是新定制的琴。来，我们继续，你现在的琴技和音色控制真是绝了。再来一首《贝多芬小提琴协奏曲》。” 接下来俩人又合奏了《d大调卡农》、巴赫《g弦上的咏叹调》、《天鹅》。意犹未尽的白宇梵感慨的说：“你真的是我的最佳拍档，我的灵魂伴侣啊！好想继续，但今天就到这，不能让你累着。这一年我要找机会和你多多合作演出几次，怎么样？” “好啊，只要别和我的课冲突。” “那一定不会的，你放心。好，现在我带你去逛街，给你买点吃的。明天我有课不能陪你了，下周乐团要排练，我会抽空过去看你。” “下周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周一得去见导师，然后看她的安排，她让我跟着她去巴黎和意大利讲学。” “奥，那房子呢，哪天搬？” “周一见了导师才知道，如果她接下来一个月都让我跟着她在外面讲学，那我这边又不住不是白花一个月房租吗？” “奥，也是。那周一什么情况你及时告诉我。” “嗯，好！” 俩人边说边出了门。白宇梵带着她去超市买了点水果、牛奶、全麦面包，还带她又去华人超市买了几包方便面和零食。白宇梵把索拉送回民宿后，就被她给催回家了，她知道他明天一天课，让他赶紧回家休息。 索拉洗漱完早早躺在了床上，看着书却时不时的想起云山，她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被气病了，但她又很刻意的告诉自己，他们已经没关系了，随他去吧。 翻个身，忽然想起自己到伦敦访学的事还没告诉艾生，于是赶紧给艾生留了个言：艾生，我昨天到伦敦了，我要在这边访学一年。你别为了看我再找机会飞北京了。 刚发出，艾生的语音电话就打了过来。 “wai，你怎么一点都没和我说过啊，这么突然。” “我从上海回来才决定的，一直很忙就忘了告诉你。” “那你现在住在哪？你一个人吗？” “在民宿，是一个人。” “访学是住学校宿舍还是要租房子？” “租房，已经找好了，师哥帮着找的，还在谈价格，协商合适我再搬过去。” “安全不安全，是在哪个位置？” “在骑士桥附近的一个公寓，位置很好，环境也安全，离学校也近，就是房主象征性收的房租依然还是很贵，师哥去帮我再说说，现在还没回话。” “一个月多少？” “目前说的是2万，不知道还能不能再降点。” “那个位置这个价格已经是非常非常的便宜了，是你师哥很熟的人吗？” “是他很熟的一对儿艺术家夫妇。似乎男的是贵族。” “奥，这样啊，那我来给你付这个房租，你不要再发愁，也别让师哥再去说了，你把卡号给我。” “哎呀，不用，我有钱，我来的时候姥爷把他的存款都给我了，很多钱，恩师也给了30万让交房租。我这不是想着能省就省一些吗，不要把他们的钱都花完。” “恩师的钱别动了，我给你付房租，如果你还把我当哥哥就不要拒绝。” “姥爷给的钱交了学费再交房租也够了。你先把钱存着，等我哪天需要时再给你打电话。” “那也行吧，你别省钱，好好吃饭，伦敦不热，你衣服带够了吗？” “就两个箱子，装了几件演出服和冬天的羽绒服大衣各一件，再加上药和其他零碎，就没多少地方了，我先凑活吧，凑活不下去再买。要不回去时又是一大堆东西。” “你别凑活啊，我给你钱，你明天就去买。伦敦的这季节一直是冷的，必须得有防风防水的外套。” 艾生说着已经转过来了五万。 “我有钱，如果太冷了我就去买。钱我不收了，你先替我存着，等我哪天钱不够了，你再支援我。” “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这两天穿的有，你放心吧。” “你晚上把房门要锁好，里面的那个防护的锁要上好。切记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啊，你这弄的我很不放心。” “我平时晚上不出去，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你把你定位和我共享一下，我看眼你这民宿在哪？” 索拉开启了位置共享。 “你白天出门不要把卡和证件带在身上，钱包里就带一张小额的信用卡。把其他卡和护照这些重要物品放在箱子里锁好。伦敦还是有很多在街上偷东西和入室偷盗的，和国内不一样，你不能大意。” “奥，好，我现在就取出来。” “你把新的电话号码发给我，奥，电话卡是不是还没办？” “办好了，我来之前在淘宝提前买好的，我发给你号码。” “你晚上吃饭了吗？” “没有，不饿，我大学同学中午请我去他家吃的饭，吃的比较晚，所以不饿。” “那好，你早点休息，白天出门时一定要把门锁好，有事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好，你快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第2章 哥哥来了 二、 周日早晨，索拉醒来已经是11点过了。躺在床上，看到父母的留言，她又给父母拨通了视频通话。 “囡囡，你怎么还没起来啊，没有生病吧？” “没有，就是很累，睡到现在才醒。” “拉儿，房子里冷不冷啊？你出去一定要带外套，妈妈看气温不高啊。” “嗯，室内不冷，出门的话我会穿毛开衫。” “囡囡，快起来，弄点东西吃，要么出去吃个午饭。你去看看那个公寓的具体位置，到时候给我们拍个照片，发个详细的地址，爸爸妈妈好放心。” “嗯，好，我一会儿就起。爸爸，，嗯，，” “怎么了？你说？” “那个，，那个，那个云山没有过来家里吗？打电话了吗？” “没有来过，也没打过电话。你连个招呼都不打，直接就忽然走掉了，让人怎么来家里啊？” “奥，，，那您打算什么时候过去取我的东西啊？” “爸爸找时间，看人家方便的时候再过去，这是你就不管了。你起来吃点东西，都马上12点了。去吃点可口一些的热饭，别吃凉的，刚去，你的肠胃得慢慢适应一下水土，也不要喝冰的饮料。明天去见完导师，再给爸爸妈妈打电话。” “拉儿，记住爸爸说的话，别喝乱七八糟的冰饮料，看看周围有没有好的餐馆，去吃个饭，然后逛逛。明天再给我们打电话。” “嗯，好，妈妈爸爸再见。” 挂了电话，索拉心情有点不好了，因为爸爸的那句话。她先是觉得可能云山因为自己的突然不告而别，被气病了，接着她又觉得可能是公公知道自己走了后病倒了。越想心越烦，无论如何，她不希望他们家的任何一个人因她而生病，即便离开了，她真的是希望他们都健健康康的。 简单收拾了一下，索拉按照艾生交代的，把重要证件，银行卡都锁到了行李箱，然后，穿了条咖啡色瑜伽裤和白色长t恤，外面套了件咖啡色大毛开衫，脚穿了双白色运动鞋，背着米白色帆布袋出门了。 伦敦难得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心中的乌云瞬间散去了。没一会儿功夫，就到了即将要住进去的公寓，索拉拍了几张公寓外的照片，又绕着公寓附近看了看有没有便利的小店。然后，边走边拍了一些骑士桥knightsbridge 住宅和商业区的建筑，一起发到了家庭群。 因为前一天晚上没吃，走了这么一大圈，索拉已经觉得饥肠辘辘。看到人不多的harrods cafe 赶紧走进点了一杯玫瑰茶，一份鸡肉凯撒沙拉、一个炸鱼薯条、一个肉桂卷，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她边吃边打开手机记事本，把自己这几天要做的事，一一罗列了出来。随后打开微信，给师哥发了一条信息，告诉他不要再去找房东谈价钱了，麻烦他问问房租月付还是三个月一付。信息刚发出没几分钟，师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师哥告诉她，房东很想见见她，应该会在近日回伦敦一趟，到时候他也会跟着一起过来，见面后再具体商议价格和如何付租金。叮嘱她明天见完导师后，第一时间联系他。 挂断师哥的电话，索拉边吃边开始看书。来之前，她已经按照姥爷交待的，开始看一些英文原着，她给自己列了一个书单，大多是英国作家的作品，计划着，这一年除了在专业上能有所提高外，自己英语的听说读写也能有一个质的飞跃。 其实，她的英语一点都不差，尤其口语，可以说是非常好，英式和美式口语都没有一点问题。这是因为她从小是在父亲和姥爷的双语教育下长大。尤其父亲，小时候基本是很刻意的和她英语交流，让她看英语动画片，所以，她从上学开始，英语一直是所有科目里最好的。 在餐厅边吃边看书消磨了近两个小时的时光，索拉才慢慢起身离开。在哈洛德百货浅浅的小逛了一下，给自己买了一只可爱的棕色harrods 小熊后，走出了这座伦敦最奢华的百货商场。 时间尚早，不想回民宿，因为她发现自己只要待在房间里静下来，就会胡思乱想，她想着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闲逛累了再回去，然后直接洗澡睡觉。打开地图，开始顺着路线指引向牛津街走去。突然，电话响了，是艾生。 “wai，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索拉看过伦敦与温哥华的时差，这个点应该是温哥华的早晨七、八点左右。 “你微信给我位置共享，你是一个人在闲逛，是吗？” “是，今天没事，我出来转转，看了眼要住的公寓。” “好，你给我位置共享。”说完，艾生挂断了电话。 索拉半天没反应过来他要干嘛，开启了位置共享后，继续向牛津街慢慢的溜达。没走几分钟，从一家小店出来的索拉，看到了前方穿着白衬衫，手里拿着外套的艾生。他逆光站在那里，周身似镀着光圈，仿佛从天而降，微笑的看着她，索拉瞬间眼圈开始泛红，迎了上去。 “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挂了电话就订了晚上的机票。刚把行李放到酒店。哎呀，怎么眼睛都红了，别掉眼泪，千万别掉眼泪。”艾生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你那么多事，干嘛专门飞过来啊？” “我看着你把住的地方安排好就飞回去，这几天不忙。” “你给唐静说了吗？是偷偷飞过来的吗？”索拉瞪着他问。 “说了，当然说了，怎么能不说呢，你放心。” “你还没有吃饭吧，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我不饿，你是要去哪？牛津街？走吧，我们慢慢溜达着，有好吃的餐厅再进去吃点。” 艾生的突然现身，让今天有点小小孤独感的索拉倍感安慰和亲切，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你酒店订在哪里了？” “就在你住的民宿旁边，戈尔酒店，等你搬到骑士街这边，我再换酒店。” “坐了一晚上飞机很累吧？我们一会儿找个地方，你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我搜一下，看看哪家好吃。” 艾生看着她开心的拿着手机边走边搜信息，摸了摸她的头说：“哥哥来了，是不是很开心。” “是，哈哈，意外的惊喜。你想吃川菜吗？我请你吃峨眉一派吧？就在前面。” “可以！看着你这么开心，我这十个小时的飞行也不累了。” “早知道你要来，我刚才中午就少吃点了。嘿嘿！” “你吃了点啥？” “吃了个沙拉，和炸鱼薯条。” “哎呀，那早消化的快没有了。慢慢走过去，你一会儿再陪我吃点。” “好。” 两人吃完饭出来七点多了，但天依旧大亮，宛如下午四五点的样子。 “来的时候，是不是衣服拿的很少？走吧，我们去购购物吧，给你买几件衣服。”艾生看着被一阵寒风吹的瑟瑟发抖的索拉说。 “行，就去看看平价的吧，走的时候，如果不喜欢了就可以扔了。没必要买太贵的衣服。” “好，都听你的。” 索拉发现七月的伦敦不仅冷，风还很大，穿长袖和夹层的外套其实更适合，而自己带的是短袖和针织开衫，没风的日子还可以凑活，一有风直接被吹透了。 她在zara给自己挑了一件深灰色羊毛背帽绳结扣短外套，两件单色的长袖紧身t恤。她想找一件这个季节穿的夹层的风衣，但是居然没有。 “走，风衣去burberry买，要买就买件好的。” “burberry 的太贵了，北京穿风衣的时间非常短。” “burberry 在这的价格比国内便宜多了，走吧，先去看看。” 果然，她在burberry 看到一件自己喜欢的风衣，burberry 经典的驼色，黑色单排扣的翻领复古宽松款式，衣服外面没有格纹元素，没有腰带，衣长刚好到她的小腿位置，非常的随意洒脱，印象中英国女王曾经穿过一件棕绿色的同款。她一上身艾生就一个劲儿的说好看。索拉查了一下价格，换算了一下汇率，差不多要1万6000人民币，同款比国内便宜了四千多。她有些心动了，因为这件风衣的款型基本不会过时，天冷的时候里面可以内搭那种菱格纹理绗缝薄羽绒服。 “真的很好看，买了。”艾生说完，拿着衣服就去付款了。 “我自己买，你不要花钱，你的钱留着给唐静买礼物。” “你如果真的把我当哥哥就让我给你买。” “好吧，那唐静的礼物我来买。” “行，不过她列的清单很长。哈哈！” “都列得什么啊，你把清单给我，我看看。” “好，一会儿回去给你看。她的清单还在不断的删减增加中！” “哈哈，这么夸张吗？不会有香奈儿包吧？” “还真有。” “啊，那我出一半，你出一半。哪一款啊？” “就那款叫啥垃圾袋的，她想要一个灰色中号的。” “奥，香奈儿22 bag啊，那款很好看也挺百搭的。那正好，我们去selfridges 里的专柜看看有没有她要的颜色。” “也行，早买了，走的时候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果然，还真有，灰色有金配灰和银配灰两种色，金字的时尚，银字的淡雅，索拉两种背上让艾生拍照发给唐静，让她挑，结果唐静说她选择困难综合症，让索拉帮她选。索拉最后帮她选了金配灰，因为实物金配灰的链条肩带和字母更醒目好看。她趁艾生不注意，刷卡付了款。 购物结束，两人溜达着回到艾生住的酒店已经九点多了，天居然还没黑。在酒店里小坐了会儿，艾生又把她送回了民宿。 “给你看看我下午买的哈罗德百货的小熊，可爱吧，这几天有空再去给小宝也买一只吧，那还有可爱的兔子，他喜欢这种玩偶吗？” “喜欢，唐静给他买过一个比这个小的，整天在手里拎着。” “那我去给他买一个穿米字旗毛衣的小熊，再给他买一只小兔子。” “我以前送你的那些玩偶呢？都扔了吧？” “没有啊，都还在呢，定期给他们洗澡。” “啊，你居然都还保留着，我以为你早都扔了。” “哎呀，没有，全都在呢。” 艾生看着她，内心有点感伤，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有变，单纯的还像个孩子，依旧很重感情，很珍惜别人对她的好。他猜测着她忽然的英国访学一定是和云山有关，否则她不会在回国两年不到的时间里再次出国。 “你来英国是不是和云山有关，在美国读博士的时候，我去看你，你说你不想留在国外，你要回国好好陪陪父母和姥姥姥爷？” 索拉低着头，玩着小熊，没有立即回答，想了半天才说了个“是的！” “他既然爱你，你走，他没有拦着你吗？” “他不知道我要走，我上飞机才给他发的信息。” 艾生吃惊的看着她，愣住了，半天才说了句：“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我要和他分开，不想和他复婚。” “他是不是虐待你了？对你家暴了？你说是从上海回去做的访学决定，我在上海接你的时候，就觉得你那天很不对劲？你说实话，他是不是动手打你了？如果真是这样，我不会放过他的，哪怕你离开了他，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索拉半天没吭声，她不愿意听艾生提云山，因为现在听到这个名字，她心里会莫名的难过。在北京时，她也不希望云山提艾生，因为云山对艾生莫名的各种嫉妒和猜疑让她真的很累。 “你能不能告诉我实情，把我当作深爱你、想保护和照顾你的哥哥，给我说实话。” “他单位有个重要的应酬希望我陪他一起去，我没答应然后去和几个师兄聚会，结果他去接我时看到了师兄揽着我的肩膀，他不知道那是我师兄，我回家后，他很生气的问我是谁，我没解释，他就摔了我的杯子走了，他那天喝了酒。正好，你那会儿刚好给我微信，我就答应了你去上海。到上海和你们玩了两天后，就决定了来伦敦访学。访学的事情是刚离婚时申请的，通过后，我一直很犹豫，没决定。上海回来后，就悄悄办了签证，没敢告诉任何人，临走时才和父母说的。飞机起飞前，给他发了微信。我从上海回来后，他为摔杯子的事一直在道歉。” 索拉没敢告诉艾生，他们是因为他吵架，然后导致她受了伤。她不想增加艾生的心理负担，她不想让他以为她的婚姻失败全是因为他导致的。 “他摔杯子伤到你了嘛？” “没有。” “他这是家庭暴力，我不会放过他的。” “艾生，求你了。我已经离开了，已经离开他了。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那天喝了酒，他对我和我的家人都非常好，就是脾气上来容易失控。” “他是不是不止一次这样冲着你发火了？” “就这么一次。” “对不起，拉儿，对不起，都怪我！” “这和你没关系，我也有问题，当时没和他解释。” “如果不是因为我，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我对不起你，拉儿。如果我当年听我妈的劝，就不会让你遭这样的罪。他如此暴虐的少爷脾气，我可以想像，你和他结婚后，一定是不止一次的这样冲你发火，我不相信就这么一次，你和他离婚，一定根源也在此。”艾生懊恼的抱着头喃喃地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对我真的挺好的。你不要有心理负担，你回去不要告诉你妈妈，我刚才说的这些事。” “她已经猜到了。” “猜到什么？” “我来之前给你打电话时她们都在，唐静听到你来伦敦访学后，就问我，怎么会刚结婚就出国了，是不是老公对你不好？我妈也附和着问我。我没和她们说你离婚的事。” “你回去后，告诉她们我挺好的，不是她们想的那样。让他们放心。另外，我爸妈不知道云山砸杯子的事，你别和他们说。我不想他们担心我。” “我知道！”艾生忽然想起她下午看到他时双眼发红的样子，心里开始难过。 “你坐了那么久的飞机，累了吧？你早点回去休息。我明早要去见导师，就在学校，很近，你早晨多睡一会儿，我见完导师去酒店找你，估计得差不多12点了，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 “好，我在酒店等你。你今晚早点睡。”艾生起身，交待她把门一定锁好后回了酒店。 送走艾生，索拉边洗漱边在心里罗列着云山对她的各种不好，如果不是他，她不会闪婚闪离，不会与父母分开一个人又飘到伦敦，不会因为这趟访学几乎要花光姥爷的所有积蓄，不会让艾生又如此破费的专门飞过来一趟看她。”她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云山，眼圈开始泛红。 三、 索拉一早起来，很认真的收拾打扮了一番，因为是第一次见这位导师，她希望能给对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挑了一条简洁的黑色中袖全棉修身中长连衣裙，佩戴了一副很小的珍珠耳环，中分披肩长发。因气温也就在15度到22度之间，她又在外面穿上了新买的burberry风衣，脚穿了一双黑色羊皮芭蕾鞋，露出一小截小腿，看上去优雅又很低调。出门时，背上了艾生给她买的白色goyard 大包，这也是她带来的唯一一个名牌包。 导师见的非常顺利，在听了索拉的演奏后，导师是盛赞不已，这让她很开心。一个上午的交流，感觉这位导师非常好沟通，而且人很好，不断的问她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她帮忙的尽管开口。 从学校出来，已经近12点了，她迅速的给师哥发了微信，告知他，她需要尽快搬进租的房子。然后又给艾生发了一个微信，通知他，她差不多十几分钟后到，她害怕艾生倒时差还在睡觉。 “咦，你早就起来了，我还担心你是不是在睡觉倒时差。” “没有，早起来了，怎么样导师人好吗？”艾生宠溺的摸摸她的头，给她递了一瓶水。 “挺好的，比我想象的要好沟通很多，人很年轻，可能50多岁，很和善。我这几日就得搬到那个房子去，必须要开始练琴。导师假期去巴黎和意大利讲学不是一个假期都在那边，而是巴黎去四五天，意大利米兰来去一周。这样的话，我这个月就必须还是得租这个房子。” “那你给师哥说了吗？” “说了，我刚才从学校出来就给他发信息了，不知道他和那个房东哪天能过来。” “去巴黎和米兰是不是需要你自己负担费用？” “导师说会给补助，没明白是全部都给报销，还是只给补贴一部分。” “奥，行，没事。饿了吧，走我们去吃饭，你想吃什么？我让朋友派过来了一辆车，一会儿就到，我这两天带着你好好熟悉一下伦敦。” “你开嘛？这边似乎是靠左行驶，你，，” “我不开，有司机。” “奥，那还行。那我们就在附近随便吃点午饭吧。” “好，我刚才查了，旁边有一家意大利菜的小餐厅，走我们去尝尝。” 刚出门，师哥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告知她，后天中午，他会陪着房东夫妇从巴黎过来，让她到时候等电话，另，交待她做好准备，很有可能他们想听一下她弹琴。让她提前想一下弹什么曲目，这关乎到房租能否给降，降多少的问题。 “怎么了，师哥说什么了？” “他们后天中午到，那对艺术家夫妇估计想听我弹琴，师哥让我有个准备，说，关系到房租能不能降的问题。哈哈。” “那需要给你找个地方练练琴吗？” “不用，我就是考虑一下看看弹什么合适。” “我都很多年没有听过你弹琴了。”艾生有点落寞的说。 “等搬到租的房子，我给你弹。” “好！” 第3章 爱的陪伴 吃饭时，艾生一直在照顾她吃这吃那，索拉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哥哥真好啊。自从上次在上海，对艾生说以后以哥哥和妹妹相处之后，她觉得自己这次再面对艾生时，放松了很多。现在，她坦然的接受艾生的照顾，这种状态似回到了上大学前。她心里想着也许前世他们真的就是一对儿兄妹。 “艾生，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前世估计就是一对儿亲兄妹。然后，今世兜兜转转又绕到了一起，然后，我们依然是兄妹。” “哈哈，有可能。既然这样，你就该叫我哥哥，管胖子都叫哥哥，居然一直不叫我哥哥，直呼大名。” “那我以后没人的时候还叫你名字，因为我已经习惯直呼你的大名了，有人的时候，我叫你哥哥，你看这样行吗？” “行，既然我是哥哥，能不能允许哥哥给你买几条去见人时穿的裙子。我发现你在英国似乎很需要这样相对正式的衣服。” “嗯，可以，买平价便宜又质量还不错的就可以，不需要买很贵的。哈哈，有个有钱的哥哥真好啊，不过，有一天你没钱了，我也不会嫌弃你，我会多多带学生赚钱养你，替你还债的。” 艾生听着心里一阵难受，“谢谢拉儿，哥哥会一直努力做你“有钱的哥哥”的，不会让你辛苦去帮我还账的。” “奥，唐静要你买的清单还有什么？” “max mara的大衣、celine的外套，还有啥啊，总之还在不断的删减增加中。” “哈哈，对不起，你这次要大出血了。” “哈哈，可不是么！” “下午回来我陪你去哈洛德百货买，每天买几件，等你走的时候就都买齐了。” “好！” 艾生同学的司机是个东北人，非常直爽热情，说话还特逗。他拉着索拉和艾生在伦敦主城的主要景点和街区足足逛了近三个多小时，还兼任了导游解说，这是哪，那是什么地方，让索拉很快对这个城市大致的方位及重要景点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她心想，这种方式真是不错，如果父母和姥姥姥爷来了，最好也能找一个这样的包车游，这样既能整个城市看个大概，也不会很累。 最后，艾生让司机把他们放在了中国城。“我带你逛逛，看看这里哪一家好吃，如果你哪天想吃中餐了，就白天过来，吃完再打包带回去一些。” “好。” 俩人刚找了一家看上去人很多的川菜馆坐定，白宇梵就打过来了电话。 “饭搭子，在哪呢？我这忙了两天都没顾上管你。” “在中国城，我哥哥来了，他带我过来吃个饭。你在哪？” “刚排练结束，正往家走呢。这什么时候出来个哥哥啊？” 索拉边接电话，边小声告诉艾生是帮她订民宿和接她的大学同学。艾生马上说，你问问他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他吃个饭。 “奥，我哥哥说请你明天一起吃个饭，你明天排练几点结束，，，那吃海底捞好不好？” “可以，我排练结束也差不多五、六点，到时候直接过去。那你先吃饭，我这开着车呢，咱们明天见。你小心背包和钱包，中国城那边小偷很多。” “好，我知道了，明天见。” “你在这，一定会经常麻烦这位同学，哥哥请他吃个饭，感谢一下人家。” “好，我刚才临时想到了海底捞，因为他以前上学时就爱吃火锅，你看行吗？” “行，太行了，我给同学发个信息，让明天给咱们留个包厢。他海底捞有投资。” “伦敦的海底捞吗？” “对，就是伦敦的海底捞，他是股东之一。” “哇，这么厉害。那你不在的时候，如果我想去吃，能不能给他说一下，我不用排队直接进啊？” “给你免单都可以。” “哈哈，这么好啊，其实你走了，我一个人也不会去吃的。” “你想吃，让同学陪你去吃，奥，人是不是有女友啊，不太方便。” “没有，他很挑剔的，上大学时我们学校的女生他都看不上。他的心思都在专业上，小提琴拉得非常棒。” 两人吃完饭，索拉陪着艾生给家人买了不少东西，又顺便在cos 挑了三条比较重要的场合和小型演出都可以穿的设计简洁的长连衣裙。因为她个子高，身型纤瘦，随随便便一上身，艾生就在旁边大加赞赏。 把索拉送回民宿，艾生交待她好好休息，睡醒后再打电话给他，然后一起去吃早午饭。下午带她去伦敦眼。 简单洗漱完快速躺倒的索拉，瞪着眼睛在心里算了一下，离开北京已经五天了，云山没有通过任何渠道联系她。她的毫无预警的不告而别，她将他的微信、电话拉黑，她做的这些绝情的举动，足以让他永远都不会原谅她了，想到这，她的心轻轻的抽痛了一下。 第二天早晨，索拉睁开眼睛已经是11点了。她依旧是躺着和父母视频汇报了一下这两天事情的各种进程，但没敢说艾生来看她了，怕父母胡思乱想自己离开云山是因为艾生。父母依然没有提云山，她也没敢再问。 看着窗外的天，真不知该穿什么好，明明是夏天，但伦敦却阴冷的如深秋，让人的心情也跟着抑郁。看了眼天气预报，傍晚似乎还有雨。索拉打开了另一只装厚衣服的行李箱，找出了一件轻薄的圆领黑色羊绒中袖上衣套在身上，穿了条牛仔裤，又把新买的zara 深灰色背帽绳扣羊毛短上衣穿在了外面。她发现，英国这个季节非常需要这种挡风又保暖一些的短外套，而她来的时候一件都没有带。 吃饭时，她在心里感慨，好在这几日有艾生陪着她，否则初来乍到，又没有琴可练，无所事事，她估计会抑郁。 “昨晚睡得好吗？” “挺好的，倒头就睡了。”其实，她一夜都在做噩梦，梦到了云山病了。 “房子冷不冷啊，伦敦这几日的这天气不好。你多喝点这个热汤。” “好，房间里不冷。你还能再呆几天？” “明天把房子的事定了，然后我带你去把生活必需品和吃的东西买了，后天如果能全部都安排好，我坐晚上的飞机返回。公司有些事，我得赶回去处理。” “好，那今天就把唐静要的东西都买齐，我想给你妈妈买点英国的红茶。小宝是不是还不能吃巧克力？我想给他买点吃的。” “当然不能吃了，三岁以上的孩子才能吃，但唐静已经偷偷的给吃过了，美其名曰是什么都要让尝一下。” “哈哈，唐静太有意思了。那我一会儿搜一下英国baby零食哪个牌子好，给他买点。我小时候，爸爸出差回来，就可喜欢翻他的包了。我爸爸每次都会带好几样零食给我。” “好，听你的，给他买点。哈哈，看样子我还得再买两个大箱子。” “不用买，如果顺利，明天下午我搬完家，两个大行李箱就全部腾出来了，你到时候把两个大的都可以带走，登机箱我留着就可以了。” “那你回北京的时候没行李箱了？” “一年后，我回去的时候东西一定会很多，行李箱根本装不下，我到时候会把东西发国际快递，飞机或者海运。现在留学生都是这样弄的。再说了，明年夏天爸爸妈妈还有姥姥姥爷要来，他们来的时候，多带两个空箱子就好了。” “奥，那也行。” 吃完午饭，两人沿着海德公园一直向东走，途径威灵顿拱门，绿园、白金汉宫，穿过圣詹姆斯公园、皇家骑兵阅兵场，途径唐宁街10号、议会广场、西敏寺、议会、大本钟，走过威斯敏斯特桥后，就看到了伦敦眼。一路上，艾生为她拍了不少照片，俩人还请路人帮他们拍了合影留念。 索拉看着伦敦眼排着长队的人群，立马打了退堂鼓，“算了，不上去了，这么多人。” “我昨晚就定好了免排队fast track，我们不用排队。” 索拉看着艾生心里感叹，他还是和少年时一样，做事总是那么细致周到，凡事都会想在前面。从前和他一起出去玩，索拉也是啥心都不用操，因为艾生总会提前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把东西准备好。 没上去之前，索拉对这个伦敦眼兴致不大，但真的到达135米高空，俯瞰整个伦敦时，她开始兴奋不已，一边在心里感谢着艾生的有心之举，一边各种拍照，拍风景拍艾生，让艾生给她拍照，开心的不得了。艾生看着她开心，也跟着开心，少年时，他曾许诺过，等他工作赚钱了要带着她环游世界的，可这成了一个永远无法兑现的承诺。一度，只要想起，他就伤感的不得了。现在，他能在伦敦陪着她短暂的游玩一下，看着她这么开心，艾生心里稍稍欣慰了些。 从伦敦眼下来，索拉就一直莫名的兴奋，一早的不开心和落寞全都荡然无存。她拉着艾生跑了好几个地方，帮着艾生给家人买齐了各种礼物。 “总算唐静的清单都买全了，哈哈，这样你回去就不用挨骂了，我也放心了。” “谢谢拉儿，对哥哥这么体贴。哈哈。” “你回去小宝要是喜欢我给他买的小熊、小兔子还有吃的，一定要告诉我。” “好，给他礼物时，我会拍视频，然后发给你，好不好。” “哈哈哈，好，小宝长的很可爱，和你很像。” “是，我妈说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哈哈。” “哈哈，我在你们家偷看过你小时候的影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你在哪发现的？” “有一天，你和胖哥哥“猜丁壳”输了，你出去给我们买零食，胖哥哥说，拉儿，你想不想看看艾生小时候长啥样？我说想，他就从你书架最底层翻出了你小时候的影集给我看。哈哈哈！” “这个死胖子！哈哈，我交代过他不许让你看到的。” “哈哈，为啥不让我看啊？” “那时候，好面子，不想让你看到小时候傻乎乎的样子。哈哈！” “很可爱啊，哪里傻乎乎了。我最喜欢你上幼儿园拍的那组照片，就是和一群小女孩跳舞的那组。” “哈哈，那套照片也看了，这个死胖子我绝饶不了他。” “哈哈哈哈哈！” 四、 两人五点半就到了海底捞，艾生的同学打过招呼，他们直接被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包厢。点完菜和锅底没一会儿，白宇梵就到了。他一见艾生愣了一下，索拉赶紧站起来介绍：“白宇梵这是我哥哥，哥哥这是我的大学同学，白宇梵。” “你好，青梅竹马！”白宇梵边和艾生握手边说。 “你见过艾生？” “当然了，大学同学都知道这位是你的青梅竹马啊，哈哈！” 索拉很惊讶的看着白宇梵。 “不好意思啊，大一的时候，你老来学校找索拉，不知道是谁问了索拉，说你是不是她的男友，她回答说‘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好朋友’。从此，所有人都知道了，陈索拉有一个青梅竹马。哈哈哈！” 索拉笑着看向艾生：“我都忘记了，什么时候和同学说的。” 艾生摸了一下索拉的头：“哈哈，没事，本身确实也是青梅竹马。” “后面几年你可是来的少了啊，我最后一次看见你好像是大一最后一个学期了，我正好和索拉一起去食堂吃晚饭，你来找她。那之后，很少见到你了。” “是，那之后，她经常不接电话，躲着不见我。害得我也不敢去学校直接找她。哈哈。” “懂了，你也是那被拒的一个连中的悲惨一员！” “哈哈哈，白宇梵，你就贫吧。” “确实是，一开始我以为只有我一个被拒了，到今天才知道原来拒绝了一个连。哈哈！”说着又宠溺的摸了摸索拉的头。 “是不是顿时觉得不孤单了！哈哈！索拉电话里说哥哥，我还以为是她的表哥堂哥之类的。” “哈哈，我妈妈和爸爸都是独生女啊，我哪里来的表哥堂哥。” “来，白宇梵看看菜单，点你爱吃的，拉儿在这得麻烦你多多照顾了。” “这不是顺手的事嘛，大学时她就是我的饭搭子和学搭子。我们经常混在一起，早已建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 “幸亏有你在这，要不她可是真的很孤单了。” 三个人闲聊吃饭间，艾生发现，白宇梵对索拉的照顾完全就是一种不自觉的行为。他清楚地知道，她吃火锅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用漏勺帮她捞土豆会把她不爱吃的羊肉用公筷夹掉，再把土豆倒在她碗里。他会注意不让索拉喝太冰的柠檬水，每次服务员过来，他都会特别交代给索拉的那杯倒常温的水。索拉呢，对他的这种精细又贴心的照顾习以为常，完全意识不到这个男生对她有着超越同学之情的另一种感情。 看着索拉起身去了卫生间，白宇梵放下筷子，对艾生说：“其实，索拉当年拒绝你，你后来很少来学校，那段时间她也不是很开心。” “她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她是一个喜欢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的人。但可以看出来哪天开心哪天不开心，因为我们几乎每天都在一起，练琴，吃饭，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的她情绪变化的。你现在知道她当年为什么拒绝你了吗？” “知道了，前段时间我问她，她才说的，是因为恩师不许她在大学谈恋爱。” “对，我也是前两天才知道。大学时挺好奇，她既然那么在意你，为什么又要拒绝你，现在终于明白了。” “我知道的太晚了，其实不怪别人，是我自己当时太年轻，以为她的拒绝就是不喜欢。” “我曾经问过她，''咦，你的青梅竹马怎么不见了？她说''他有女友了，现在挺忙的，没时间再来找我玩了。''她当时虽然看似淡淡的说，但可以看出来，人很落寞。你也别自责，缘分这个东西其实挺有意思的，有的时候就是会莫名其妙的错过。但至少你们到今天还没有失联，她还亲切的叫着你哥哥。其实，爱一个人，在我看来，是完全可以放在心里的，在她孤单寂寞时能陪在她身边，在她刚好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能刚刚好的就在那里，这其实就是一种最大的幸福了。爱她，不是一定非要拥有，有时候，那层窗户纸没必要一定去捅破它，捅破了，也许连最好的朋友都没法做了，那就真的是永远的失去了。能有缘陪她一程，其实就是最大的幸福，不必去在乎这一程路的长短。” “谢谢，谢谢你大学里一直陪在她身边，真的很感谢你，以茶代酒吧。” “我要来英国读研的那段时间，一想，要和我的饭搭子、学搭子就这样永远天各一方了，还挺感慨的，谁曾想，她会来英国访学。我们又聚到了一起，又可以一起合奏了，虽然只有一年的时间，但这已经让我很开心了，哈哈！” “哎，有你在这，我真的放心了很多，她刚来，环境很不熟悉，加上这阴冷的天气，真害怕她太孤单别抑郁了。” “哈哈，那你放心，我会时不时闪现在她面前逗她开心的！” “你俩说啥呢，如此投机？” “哈哈，哥哥拜托宇梵这一年多多照顾你一下。” “他很忙的，不能总麻烦他。” “你看你这见外的话说的，我再忙，你只要一声呼唤，我立马现身。” “哈哈，你就贫吧，那我下次要呼唤一下试试了。” “没问题，我会立马现身在你面前的。”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等我搬好房子，你来我家做客，我给你做好吃的。” “别，我的命也是命，你只需告诉我你想吃啥，我亲自上门去做就好了。我害怕，一顿饭吃完，咱俩都得被送急诊。” “哈哈哈，我现在会做饭了，在美国读博的时候，学了一点，哈哈。” 艾生看着被白宇梵逗得开心大笑的索拉，心里很不是滋味，她与白宇梵毫无负担的快乐相处让他羡慕不已。他如果当年不急于表白，慢慢耐心的等着她长大，也许今天会是另一番景象。现在的她，每见他一次，都似乎充满着负疚感，害怕这害怕那，害怕影响到他的家庭，她很刻意和小心的与他保持着距离，唯一让他欣慰的是，她没有彻彻底底的躲的他远远的。 “学搭子，我过几天有个独奏演出，怎么样，帮我一下，就两首曲子，我们一起合作，有演出费的，给你1000英镑。” “没问题啊，就是别和我去巴黎的时间冲突了。这钱是你给我，还是请你演出的单位给的啊？如果你给我可不要。” “当然是邀请的单位给的啊，行不行，求你了。” “好啊，我没问题，演奏哪个曲子？你把谱子给我就行了。” “好，说好了，你不许放我鸽子啊，到时候咱们提前合练个两三次就可以了。” “哈哈，好，为什么演出费会给这么高啊？英国都是这个价吗？” “我的级别高。哈哈哈！” “奥，这样啊，哈哈！” “能赚钱了，好开心！”艾生摸了一下索拉的头，笑着说。他心里很清楚，白宇梵这是又在默默的帮她。看透不说透，他觉得白宇梵是一个极其聪明的男生。 “哈哈，是啊，这样的话，你下次来，我可以给小宝买更多的零食了。” “哈哈，谢谢拉儿。” “小宝是谁？” “我哥哥的儿子，非常可爱。” “奥，除了零食，其实你也可以给他买童装，英国的小男生童装特别可爱。” “是吗？额，那明天要是有时间我去给小宝买一套。” “明天见房东是吗？” “对，明天她中午见房东，如果定下来，我下午带着她去买一些生活必需品。”艾生回复白宇梵。 “奥，我明天又是一天排练，陪不了你们了。如果啥没买齐，你给我电话，我周六开车带你再去补货。” “好。师哥说明天房东见我，还要听我弹琴，然后考虑降不降房租。” “奥，只要听你弹琴，那绝对会给你降的，听我的，明天穿白色。” “为啥？” “因为你弹琴的时候穿白色，真的就是两个字‘完美’，音乐与人直接是一体的，看和听的人会被你彻底迷住，所以，你听我的一定要穿白色。哈哈哈，房东估计会给你打对折。” “你就夸张吧，房东的妻子也会一起来的。” “我说的是真的，你听我的，女的也一定会被你迷住的，然后夫妻俩一拍大腿，直接五折。” “哈哈哈哈，你就贫吧。” “听宇梵的，他说的很有道理。”艾生看向索拉。 “哈哈，好吧，听你的，我昨天刚买了一条白裙子。” 三个人一顿饭相谈甚欢，非常开心，艾生临走时，再一次很诚恳的向白宇梵表示了感谢，麻烦他多多照顾一下自己的妹妹。索拉帮艾生把买的东西都送到酒店后，才返回了民宿，艾生不放心一直把她送上了楼。 “你的这个同学人挺好的，非常开朗也很聪明。” “是，他特别逗。” “大学四年，他一直都陪在你身边吗？” “哈哈，我们俩是一对儿孤独的搭档。他很孤傲，和我们学校的女生都不怎么说话，女生们呢都觉得他很自命不凡，也都不太喜欢他，没人追他，他也都看不到眼里，实际上他人很好。刚入学时我宿舍有一个很好的闺蜜，叫毛毛，作曲专业的，但一个学期后，她也恋爱了，白天都是和男友在一起，我就落单了。然后，白宇梵就慢慢的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他每天晚上琴房熄灯前，会来我的琴房等我，然后一起回宿舍，女生宿舍区有一小段路很黑。白天午饭和晚饭时会和我一起吃饭，看到我不开心的时候，会逗我开心，周末的时候会等我一起坐地铁回家，他家也在东城。我们也经常一起合作。现在回想起来，那四年幸亏有他，否则说不定我会无法忍受孤独，不听老师的话，随便找个男友也说不定。” “我生气消失的那段时间，他每天都陪着你是吗？” “嗯，，好像是。但他从来不问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他就是会找很多有趣的事或者话题逗我开心。他很细心，但从来都不会越界，也从不打听我的私事，别人要是问他，是不是在追我，他会简单的说，想什么呢？怎么可能。所以，我俩虽然形影不离，但没有绯闻，大家都戏称我们是一对儿“学神”，因为同年级里，我俩的的专业成绩几乎是并驾齐驱，可能我的文化课和公共专业课要比他再好些。 大学毕业时，我要连读硕士，而他也被英国的学校录取了，与我告别时，他说希望我读完硕士去英国读博，这样我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但我说，我要去最顶尖的音乐学院，想去美国。结果，他在我准备申请博士的时候，到处帮我搜集资料，挑导师，帮我看我的申请材料，帮我把关申请文书。其实，我们也好多年没见了，但我感觉他从来没在我的生活中消失过。很多同学毕业后各忙各的，一年也在微信上打不了几次招呼，但他不是的，他基本隔两周就会和我视频一下，我们会聊聊专业上的事，个人的私事什么的都基本不会谈。所以，他也不知道我结婚了又离婚了。哈哈！” “在他面前我真的好惭愧。那段时间幸亏有他陪着你，逗你开心。活到现在，我今天才发现，我做的最失败的事，就是在你大一时向你表白，强迫你同意做我的女友，我当时根本没有去换位思考，你还小，我该耐心的慢慢等你长大，等你懂得了自己的感情，再让你做选择。我真的是太自私了，如果我当年不表白，我们的小院快乐生活依然可以继续。”为了不在索拉面前点破白宇梵的心，艾生有一句话只在心里对自己说了“我今天才懂了，爱一个人，不该是短暂的占有，而是长远的陪伴，这才是一种对对方好的感情。” “你怎么又自责了，其实，我现在觉得幸亏你当年表白了，然后我拒绝你，然后你消失了，这导致我最后把所有的精力、注意力都放在了专业上，否则，我整天惦记着和你玩，可能根本不会好好练琴，哈哈，就是因为你去恋爱了，我很生气，然后我除了上课，就天天呆在琴房和图书馆，一天有时候练琴八个小时以上，那五年，我的琴技直接有了质的飞跃，也在专业上有了很大的顿悟，这导致我顺利的申请到了我的梦之校。在美国的三年，我靠着前面几年的苦功，轻轻松松的就博士毕业了。艾生，我现在发现，人生就是这样的，当时觉得不好的事，可回头再去看它，又发现它其实也许是一件好事。” “哎，你就宽慰我吧，你永远都是那么的贴心。” “我现在好开心，有你这样一个帅气的哥哥，然后可以给别人自豪的介绍：这是我的哥哥。还有，我好喜欢小宝，哈哈哈，我们明天抽空去趟baby的时装店吧，我想给他买两套英伦风的童装，好不好？” “好，你中午办完事，咱们就去。到时候，我陪你到公寓，然后你上去，我就不上去了，这样人家一看你是一个孤单的女孩，会给很多的同情分，再加上，师哥在，他会帮你，我再出现就显得多余，也容易让人家误解我也会住在那个房子里，价格可能就不容易降下来了，我就在附近的咖啡馆等你。不知道，你师哥有没有时间，请他们一起吃个饭？” “奥，我看眼微信，他好像今天说，他们办完就直接返回巴黎了，，，，，，对，他刚才又发信息了，他们上午十一点到公寓，让我在那等。然后，他说他下午要赶去办一些事，然后他们会稍晚一起赶回巴黎，因为第二天有演出。所以，不能和我一起吃饭了。” “那行，那我就在附近的咖啡馆等你，你出来后，他们走了，你给我打电话。你听白宇梵的话，穿白裙子，哈哈，说不定真的管用。哥哥走了，你赶紧早点休息。你明早一下楼就给我打电话，我陪你一起走过去。” “嗯，好。” 第4章 搬入公寓 五、 早晨，索拉不到十点就起床了，梳洗完，淡淡的画了点妆，穿上了新买的白色连衣裙。这是一件微高领的马甲盖肩袖连衣裙，弹力面料，腰线收的特别好，别致的袖子设计，让露出的双臂显得又细又长。她把头发松松的挽了一个随意的低丸子头，佩戴了小珍珠耳钉，穿了一双黑色平底便鞋，拿着 bueberry 风衣，背了一个艺术家画作的帆布袋出门了。她希望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寒酸，但也不是名牌傍身，这样也许会给艺术家夫妇留个好的印象。 在楼下等她的艾生，一看见就夸，“这条裙子你穿简直太好看了，今天路过那家店，把同款的黑色也买了，真的和你的好身材太配了，像是专门为你设计的。” “行，我刚才穿上照镜子时也想是不是把黑色也买了，有的时候帮别人弹伴奏的时候可以穿，日常也可以穿。” 艺术家夫妇，男士是大提琴演奏家，女士是长笛演奏家，两个人都非常nice，看见索拉第一眼就很满意，结果听完她弹琴后，直接兴奋不已。 索拉先弹的是贝多芬的《暴风雨奏鸣曲》第三乐章，接着弹了李斯特的《钟》，最后弹了首中国曲目《水草舞》。两位艺术家夫妇对她赞不绝口，连师哥也是大夸她现在的琴技精湛高超且音色绝美。结果，艺术家夫妇把房子的事忘到脑后，开始询问她一年学习结束后的打算，他们希望她留在欧洲，往职业演奏家方向发展，他们会把她推荐给最好的经纪公司，然后对她进行包装和宣传。她笑着婉拒了他们的好意，称自己会回国，因为家人都在那，她的姥姥姥爷和恩师都年纪大了，需要她回去照顾。 无意间，她提到了自己的爷爷是英国人，她的父亲是中英混血。结果让这对夫妇好奇心爆棚，仔细询问了她爷爷叫什么，当年家住在哪里，结果男主人一听，说，天啊，也许上几代有亲戚关系也说不定呢。最后，夫妇俩直接告诉她，每个月房租给1100 英镑就可以了，还包水电和宽带费。家里的所有东西她都可以用，不过，她得自己买被子枕头之类的，因为他们长期不住，这些东西都打包收了起来，他们希望她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帮他们照顾好这个家。临走，他们劝索拉，一定再好好考虑一下他们的建议，留在欧洲，做一个职业的钢琴演奏家，因为她的琴声与她的美貌并存，这是非常难得的。师哥也是极力同意他们的建议。 “拉儿，你再好好考虑一下，时间还长，不要急于做决定。你来巴黎咱们好好再谈谈，师哥到时候请你吃最贵的法餐。这次来不及了，我们明天都有演出。你一个人住，要注意安全。晚上尽量不要出门，有什么事，第一时间联系师哥。” “好，我记住了，那师哥咱们在巴黎见。” 送走师哥与房东夫妇，索拉赶紧给艾生打了电话。艾生就在旁边的咖啡厅，让她过去一起顺便先吃点东西。 “谈的怎么样，顺利吗？” “非常顺利，哈哈，你猜房租最后是多少？” “一万五？” “哈哈，一个月1100英镑。我运气真好！哈哈！” “真的吗，那太好了，省下的钱你都用来吃饭吧，一定要吃好。房子里面怎么样，旧吗？” “很新，他们装修完就住了一年。两个卧室，两个卫生间，我都可以用，衣帽间他们锁起来了，因为我也不用。客厅非常大和餐厅是通的，还有露台。我问了一下，弹琴会不会影响到邻居，你猜他们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楼下的房子都是他父母的，他们现在也不住在这里，是住在乡下的庄园里。所以我随便弹，想弹到几点是几点。哈哈哈！” “看样子这是遇到真的大贵族了。哈哈哈！” “是，我本来不想说爷爷是英国人的，结果没小心说出来了，他一听爷爷的名字和曾经住在哪里，就说很有可能以前都是亲戚。然后，立马就把房租给降下来了。他们还让我一年后不要回去了，就留在欧洲，向职业钢琴家方向发展，会帮我找最好的经纪公司包装我。” “那你怎么说的？” “我婉拒了，我说要回中国，回去陪亲人。” “你从来没考虑过做一个职业钢琴家？” “基本没有想过，我不喜欢满世界跑着去马不停蹄的演出，一场接一场，同样的曲子，换不同的地方弹，我觉得那样的人生很累，我也不想当明星当名人。我就喜欢睡觉。哈哈！” “哈哈，你说的也对！”艾生宠溺的摸摸她的头。 “不过，如果有一天你的生意出现了危机，破产了，我会改变想法的，会签约，会去巡演快速赚钱帮你还账的。我可不想小宝、唐静还有你妈妈跟着你一起受罪。” “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放心，哥哥会好好努力的，不要为我担心。” “那就好，但是你要是遇到了困难一定要告诉我，不能瞒着我。” “好，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告诉你的。” “我们吃完，就过去把东西搬过来吧，你把酒店的房子退了，今晚就住在这。我给房东说了，如果我的朋友或者父母来了，能不能短暂的在这个房子里住几天，她们说完全没问题。这样你今晚那几千的房费可以省了，晚上请我吃好吃的。哈哈。” “好，我现在就给司机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咱们搬一下东西，然后下午开车带着我们去买东西。” “好。” 逛街时索拉买了两套床品，她计划着如果艾生走了，父母来时也可以用。虽然，房东说了所有东西她都可以用，但她还是想除了钢琴外，尽量不要用人家的私人物品，所以，她买了多功能电锅，一套盘子和碗、自己的洗护用品，剩下的东西，等想起来，再网购或者平时一点点再添置吧。 艾生害怕他走后，索拉不好好吃饭，又带着她去了趟 whole foods market，把冰箱给她装的满满的了。 艾生收拾完冰箱，就开始每个房间仔细查看。索拉把新买的床上用品清洗烘干后，把两个卧室的床都收拾好，出来发现艾生拿着手机在满屋子不知道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啊？” “我在检查房间里有没有安装摄像头。” “啊，，，，”索拉瞬间惊到。 “别紧张，哥哥就是担心，防患于未然。应该不会有，但不能不防啊。就害怕，他们之前安装了，自己也忘了，然后没告诉你。我再仔细检查检查。” “好吧，应该不会吧，你在卫生间帮我仔细检查一下，还有卧室也是。”索拉一听艾生这么一说，莫名的紧张。 “别害怕，重要的地方哥哥再仔细检查一遍。” 索拉看着艾生忙上忙下的检查，帮不上什么忙，快速把自己的两个行李箱腾空，帮着艾生把买的东西都非常仔细的一件件分类装好了。在卧室和浴室上上下下又检查了一遍的艾生，走出来看到客厅里摆着装得整整齐齐的两大行李箱，愣了一下，瞬间感动到不行。 “你让自己来装就好，居然都帮我装好了，你的手不要干这些粗活。” “这哪是什么粗活啊？就是顺手的事，你看看行不行？你的票订好了吗？” “太行了，这是我妹妹亲手帮我装的行李啊！票已经出了，明天晚上八点的，哥哥陪你吃完晚饭然后去机场，司机明天还会过来，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列出个清单，明天中午哥哥带你去买。” “好像没什么了吧，我想想。” “你打算住在哪个卧室？” “就小的那个，小的有安全感，我把衣服都放进壁柜里了。” 艾生走进卧室，打开壁柜，空荡荡的柜子里挂着一件黑色大衣、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一件风衣、一件短款外套，两条牛仔裤，几件t恤、毛衣和两件薄卫衣，再就是几条连衣裙和礼服。他又走到屋门口一看，整整齐齐的摆着四双鞋，他给她买的白色香奈儿运动鞋、一双黑色乐福鞋、一双黑色芭蕾鞋、一双黑色便鞋。 “你在看啥？”索拉看着出出进进的艾生，迷茫的问。 “哥哥明天带你去再买几件衣服和鞋，伦敦又潮又冷，经常下雨，你根本没有这个季节的厚外套，还有鞋，冬天的鞋和防雨的鞋都没有。” “来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衣服就没敢多带，完了，我慢慢再买吧。” “不行，我不放心，明天你睡醒后，咱们就去顺便都买了，房子太大，现在这个季节有点凉，还得给你买件厚的浴袍。”说完，他开始在手机备忘录上列清单。 索拉看着艾生，感觉恍若回到了高中毕业那年。艾生要带着她去青海，他不放心，走的前一天专门跑到她家仔细检查了她的行李，然后也是这样，拿出手机仔细列出需要补充的清单。等到了青海，她才发现，艾生害怕她不喜欢吃牛羊肉，给她带了很多饼干和小零食，还给她买了一件冲锋衣和防风的背心。 索拉眼睛开始潮湿，迅速转身进了卫生间。 第二天，艾生临去机场前，对索拉说：“拉儿，哥哥往你钱包的中行卡里打了40万元，你用这个钱付房租和日常开销，中行可以直接购汇，你需要用现钞的时候可以直接去取。不要动恩师的钱，恩师老两口年纪大了，万一有个病有个啥的会急需用钱，所以，你把那个钱存着，回去后还给恩师。哥哥的钱你放心用，妹妹用哥哥的钱是天经地义的。” “不行，你还要养家，你还有生意，钱是要用来周转的，我现在的钱足够了，来的时候姥爷已经给了我很多钱，我还有基本工资，足够我花了。” “在你的眼里，哥哥就这么穷吗？需要用这点钱养家和生意周转，我告诉你，你上高中时我的存款就已经比这多了，我刚上大学时，父亲就给了我笔钱做投资，好在我在这方面有点天赋，赚了不少。所以，你不要担心，哥哥投资是很有眼光的，现在就是在投资你，这也叫分散投资，这点钱放到你这，等哪一天哥哥需要用钱了，你再给哥哥，到那时，真的就是救火。所以，千万不要拒绝。” “好，那我听你的。” 你平时出门就带着信用卡或者一张存有少量钱的卡出门。欧洲的小偷非常多，你去巴黎和米兰时也一定要小心。哥哥走了，你要多多注意安全，晚上不要出门，如果有演出，你让白宇梵接你一下或者打车，不要觉得离学校很近晚上走夜路回家。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会注意的，你放心。” “好，那哥哥走了，你不要下楼了。” “不行，我要送你下去。” 艾生坐上车，车子缓缓启动，她越变越小，但依旧还站在原地。艾生莫名的心痛，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这次留英和当年留美时完全不一样，她变的很敏感，虽然表面上开心，但很明显眼睛里有忧伤，这和她闪婚闪离有很大的关系，要不是急着回去有事，他真的想好好的多陪她些日子。 “拉儿，哥哥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吃饭，晚上记得把门锁好，还有窗户也一定要关好。等哥哥忙完这阵，会再来看你的。”艾生没忍住，给她发了条微信。 “好的，我记住了。你不要惦记我，我明天一开始练琴就会觉得日子过得飞快了。你好好照顾唐静还有孩子，还有你妈妈，我这里你放心，不要惦记着来看我。来一次花销太大了。哥哥，一路平安。” 六、 艾生离开后没几天，索拉就陪着英国的导师及另外两位硕士生和一个博士前往了巴黎，导师要在法国巴黎国立音乐学院讲学三天。在巴黎的一周，师哥请她吃了两次饭，一次在他家，一次在一家非常高档的法餐厅。师哥的女友是一个非常漂亮的法国女孩。索拉把和师哥及女友的合照发给了恩师，恩师开心的不得了，因为，师哥一直是恩师的骄傲，在恩师的眼里，师哥是一个天生的钢琴演奏家，也是她教的众多学生里，她一直引以为傲的学生。 两次见面，师哥都和她非常郑重的谈了一下留在欧洲的事，但她还是很坚定的婉拒了。她告诉师哥，恩师希望她一年后回去，她会遵守承诺，比起一年里200多天满世界跑的职业钢琴家，她更喜欢做一个老师，再加上恩师的年纪大了，她希望待在学校能随时对恩师有个照应。临走时，她告诉师哥，如果有一天，她的想法改变了，她一定会联系他的。 回到伦敦，索拉从头一天晚上七点多一直睡到了第二天的十一点多。醒来想起几天没跟父母视频了，赶紧打了一个视频电话。 “爸爸，妈妈呢，她怎么不接电话？”拨不通妈妈的微信视频，索拉又打给了爸爸。 “妈妈去洗澡了，你从巴黎回来了？是不是很累，还在床上躺着啊？” “嗯，睡了十几个小时，缓过来了。爸爸我在巴黎给您买了顶帽子，可好看了。” “好，谢谢我的宝贝女儿。伦敦冷不冷啊，房子里呢，冷吗？” “还好，房子里不冷。爸爸，，，嗯，，你联系云山了吗？什么时候去收拾我的东西？” “奥，，爸爸联系不上云山，打过电话也没接，他也没有来过家里。” “奥，，” “你不要操心这些事，那些东西不着急用，完了爸爸联系上了慢慢过去取。你好好吃饭，起来去做点吃的，冰箱里有菜吗，听话，做点热的东西吃。” “嗯，好，那一会妈妈洗完澡，你再让她给我打吧。” “好，你先起来，去吃点东西。” 挂断电话，索拉陷入深思，她离开已经马上一个月了，云山没有去过家里，也不接爸爸的电话，他是病了？还是公公病了？她有点心发慌，为了不再胡思乱想，迅速翻身起床，打开ipad 边听新闻，边快速洗漱。 一周不在，冰箱里没有蔬菜，只有冷冻食品，索拉干脆泡了个方便面。没吃几口，妈妈就打来了视频。 “拉儿，哟，怎么看着脸又小了一圈，你怎么在吃泡面啊？老陈，你看你女儿，又在吃泡面。” “囡囡，你怎么不听话，爸爸刚才说让你做点饭吃，怎么吃方便面啊？” “冰箱里没菜了，都是冷冻的虾和鱼什么的，我稍微吃点，一会儿去超市买菜。” “奥，好吧。一会儿出去，买了菜，东西重就打车，不要走路，你的手不要提重物，容易让肩周受伤。” “嗯，好。妈妈我在巴黎给你买了一个香奈儿的胸针和爱马仕的的丝巾，还给你买了一瓶香水，还有一套娇兰的护肤品。” “好，谢谢我的宝贝。你给你自己没买什么吗？” “我买了一幅香奈儿的耳钉，买了点护肤品。” “奥，你没给自己买个包吗，走的时候一个包都没带，万一有什么重要场合，你不能背个布袋子去啊。” “嗯，不用，我就背艾生送我的那个大包就可以。妈妈，如果有人回国，我到时候让把东西给您带回去。” “不用那么急，妈妈又不急着用。你多买点蔬菜，每天都要吃好点，不能随便糊凑活的吃饭。” “嗯，好，我一会儿就出门。” “好，那妈妈不和你说了，你赶紧吃，吃完了去超市。” “好，妈妈再见。” 和妈妈的电话刚挂，白宇梵的电话又打过来了。 “饭搭子，是不是回来了啊，起床了嘛？” “起来了，刚泡了方便面在吃。” “额，这可怜见儿的。你等着，我过去给你做大餐。” “你今天没有排练吗？家里啥都没有，我正打算去超市呢。” “你在家等我吧，我来接你一起去，大约二十多分钟到。” “嗯，好。” 索拉换了条舒服的黑色瑜伽裤，套了件白色的t恤，穿了件毛衣外套，边等白宇梵边打扫收拾家里。因为就一个人，所以稍微简单的收拾一下，房间瞬间干净明亮了起来。她在手机上开始列要买物品的清单，第一项就是鲜花。 “哇，这房子不错，太有艺术氛围了，不错不错，品味真不错，这台三角钢琴也不错。饭搭子，你可真是个福星！” “哈哈，今天有阳光，房子是不是显得更漂亮了。” “是啊，这个位置这个价钱，这么好的房子，你这真的是运势来了挡不住啊。” “你怎么还拎着琴，先把琴放下，我去给你泡茶。” “琴是我的命根子啊，放车里不安全，所以就拎上来了，吃完饭我们一起合练一下。” “你先喝点茶，这是我从巴黎给你买的马克杯，等我走的时候，你再拿回家。你先坐一会儿，我列一下采购的清单，要不去了就全忘了。正好你今天来了，有车我可以多买点。” “太感谢了，饭搭子居然还知道给我买一个杯子，有心了。跟你商量个事吧，我搬过来和你一起同居吧，我负责打扫房子，然后给你一天做两顿饭，再提供陪聊业务，代替房租怎么样？” “行，可以啊，哈哈！” “咦，你怎么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搬过来的，这边停车费不便宜，但你不开车又不可能，而你每天几乎都要去乐团排练。最重要的是，你睡觉极其认床，换了床很难入睡。” “哈哈，真不愧是我的灵魂伴侣，太了解我了。” “你中午是不是也没吃呢？我给你泡碗方便面吧？” “不用，我十点多才加过餐，一点儿都不饿。” “那你晚上想做啥啊？要不我们干脆吃火锅吧，这样吃的菜多一些，行吗？” “行啊，问题是你这有锅吗？” “我买了一个多功能电锅，就咱们俩吃应该没问题。” ‘我看眼，，，，，奥，真还可以。” “外面冷不冷，我穿件毛衣外套可以吗？” “不是特别冷，出门就上车了，我先下去把车开到门口你再出来。” “哈哈哈，好，白宇梵你怎么这么好啊，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男友好丈夫的，哎，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我可真是好奇？” “走吧，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八卦了，好奇心还挺重。” “哈哈，你老实说吧，是不是喜欢男的？” “那你老实告诉我，你把男的都拒绝了，是不是喜欢女的？” “嗯，好像是的。” “嘿，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 “行，你喜欢男的，我喜欢女的，哈哈哈，咱俩真的是最佳拍档，哈哈哈！” “哎，你这个小傻子，也不知傻乐个啥，我下去开车，你三分钟后下楼。” “嗯，好。” 第5章 完美搭档 白宇梵知道她接下来两周都在伦敦，就带着她跑了华超和英超，买了很多东西，足够她吃两周。 收拾好冰箱，索拉准备洗菜，白宇梵死活不让。 “你去去，你别弄这些，你洗不干净，我来洗。” “我怎么洗不干净啊，我洗吧，你休息会儿，刚才都是你提的东西，那么重，把你也累坏了。” “我洗，你别弄这些东西，把你那漂亮的手弄糙了，到时候弹琴不好看了。” “你的手也得保护啊，你也拉琴呢？” “能一样吗，近镜头过来，顶多给我一个大头特写，谁会去拍拉小提琴人的手啊，钢琴就不一样，人先拍你美丽的侧影，然后再拍你在钢琴上飞扬跳跃的漂亮双手。” “哈哈哈，我真是服你了，那我来切菜吧。” “别，这些熟练工种还是我来，你再把手切了，演出就要被泡汤了，外快也没了。” “哈哈，你好烦人，我们要不在露台上吃吧，这样不会满屋子的味道，别把人家的艺术画作给熏出一股火锅味儿。” “行，那你去穿个厚点的衣服，别吃顿火锅再给冻感冒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好。” 索拉换了件黑色的大厚卫衣，走到露台，发现阳光晒着，居然不冷，她把露台的桌子仔细擦干净，又开始擦椅子，擦着擦着，忽然就想起了北京别墅家的那个露台，也是这样的黑色桌椅。她转身坐在椅子上，迎着太阳，心，瞬间空落落的。 “咦，我这等着你端菜呢，你可好，居然坐在这享受上阳光浴了，这个小没良心的！” “哈哈，我擦椅子忽然就觉得阳光居然很舒服，哈哈！对不起！” “行了，你就端菜，准备碗筷就行了，锅你别端，我来。” “好。” “你把我的这件大毛衣披上，你穿衬衫坐在这太凉。” “好。谢谢我的饭搭子。” “你往蘸料里放的什么啊，还挺好吃的。” “秘密，这是我的看家本领，说出来，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哈哈，你有啥利用价值？” “陪吃！” “哈哈哈哈，演出是哪天？” “下周六晚上，今天咱俩合完，我周三下午再过来一次，再排练一次。” “是什么场合，衣服有什么要求？” “巴比肯艺术中心的音乐厅。得穿正式的演出服，我穿的是黑色的，你只要别穿黑的就行。” “奥，那我穿纯白的那条礼服裙。嗯，我来的时候，一条项链都没有带，咱们吃完，出去散散步消消食，你陪我去买一条细一点的项链吧？就去哈洛德百货。” “好，我送你！就当是乔迁之喜的礼物。” “啥乔迁之喜？” “庆祝你正式入住贵族豪宅。” “哈哈哈哈哈哈，这就是一个临时租的房子，你想送我，好歹也找一个能说得过去的理由啊。” “那就是感谢你陪我一起演出，给我帮忙。” “哈哈，算了，我真的不需要你感谢，我还得感谢你呢，给我制造登台锻炼的机会。我自己有钱，买个便宜些的就行了，其实也可以不买，但就是那件礼服不戴项链脖子好像会有点空。” “买，又不是这一次演出，接下来还有呢。吃完饭咱们就去买，你想买哪个牌子的，蒂芙尼？” “一会儿去看看吧，如果没有喜欢的就不买了，其实脖子空着也没什么，大家也看不到。” “不行，我能看到。” “哈哈哈，好，为了配合你的形象，我买一条。我这会儿就在蒂芙尼官网挑好。” “挑个好看的，雅致一些的。” “这个3100的怎么样，很简单的珍珠吊坠项链。” “你说的是英镑还是？” “哎呀，人民币！” “这也太便宜了吧？” “这价格已经贵了，就是个银链子加珍珠。” “咱能买个钻石的吗？求你了，我掏钱。” “不行，求我也没用。我就喜欢这种简单的。” “那行吧，听你的，你戴上估计看着值三万。” “哈哈，你真是，，” “和你商量个事？” “说！” “这两周你能不能不死宅在家里？你每天早晨起来吃完早饭练三个小时琴，然后中午出门，去伦敦的博物馆、美术馆、教堂等地方去看看，每天去一个地方，晚上回来吃完饭再练三个小时琴，这样你的琴也练了，也出去活动了。总之，你就是不要死宅在家里。伦敦这样的天气，你每天宅在家里，很容易抑郁，尤其是刚到这个城市，特别容易情绪不好。我完了给你列个单子，每天去一个地方，你只当是来旅游的。我要排练，还有学校的事情，所以不能每天都过来陪你，我很不放心你就这样宅在家里，弄不好，没几日就抑郁了。” “哈哈，好，听你的安排，每天都坚持出门，不管刮风还是下雨。” “下大雨就不用出去了，你就宅在家吧。” “哈哈，好。你记得给我列清单。” 吃完饭，白宇梵陪着索拉去蒂芙尼的专卖店买了条360英镑的珍珠配银链的项链。然后俩人又溜达了半个小时才回家。 “你把谱子给我。”索拉回家洗了手换了件t恤，走出卧室对白宇梵说。 “给，你先熟悉一下，我把厨房帮你收拾了。” “你放在那，咱们合练完，我收拾。” 索拉看了眼谱子，一首是《爱的致意》一首是《牧歌》，两首都是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曲子。 她快速视奏把两首曲子都过了一遍。 “你把碗洗了？我都说了让你别动。那个沙发边茶几上有护手霜。”索拉看着从厨房走过来的白宇梵说。 “你不需要再练两遍了？” “不需要，直接开始吧。” “好，你等我一下，我把相机拿出来录一下。” “你，排练也要录吗？” “当然，这都是珍贵的回忆。” “哈哈哈哈，服了你了。” 一曲《爱的致意》终了，白宇梵拿着小提琴站在钢琴边低着头半天没出声，索拉抬头看他，不知道他啥意思，是不满意还是？ “怎么了？你觉得哪里不好，我再注意一下？” “你能不能不回去了？” “回哪？北京？当然要回去了。我本来说待两年，可恩师不同意。” “那就待两年再回去。” “不行，我已经答应了恩师一年后回去。” “哎！你能不能不听你恩师的话？” “不能！你就直说，你觉得哪里弹的不好，我再注意一下。” “是太好了，好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哈哈，你就夸张吧。等一下，我倒杯水喝。” 两人又合奏了一遍《爱的致意》，白宇梵表示非常完美，无需再练。又合奏了一遍《牧歌》后，他瞪着眼睛看着索拉说：“太完美了，你真的和我是最完美的搭档。” “你满意就好，这两个曲子我之前都和弦乐系的老师合作过，很熟悉。” “不是熟悉的问题，而是，你我琴声的深情对话，简直堪称完美。你真的太懂我了，知音难觅啊！我求你了，你能不回去了吗？” “哈哈哈哈，又来了，不行，我不喜欢伦敦，天天下雨不说，还没夏天。” “我爸妈说你弹琴精致又细腻！” ”你爸妈什么时候听过我弹琴啊？” “大学时就听过，你在我家咱们合奏的视频，我发给他们看了。” “喔，这样啊，代我谢谢你爸妈，能得到他们的赞赏真是我的荣幸啊。”白宇梵的爸妈是国内音乐界非常知名的艺术家。 “下次演出我们合作一曲《查尔达什舞曲》怎么样？” “可以，你完了把谱子给我。” 两人又合练了几遍，近十点，白宇梵叮嘱她锁好门窗后才离开。 索拉淋浴完，变得异常清醒，睡意全无，坐在床上忽然想起，好几周没联系过楠薇了。刚来伦敦时，楠薇曾跟她联系过，告知她顺利毕业，工作待定，正在筹备从纽约搬去加州。听着处在繁忙混乱中的楠薇讲述一堆麻烦的琐事，索拉没有提自己到伦敦的事。她忽然想，既然楠薇工作还没定，又赶上老曹暑假，不如让他们来伦敦玩一趟。 “楠薇，在吗？”刚发出去信息，楠薇那边的语音电话就拨过来了。 “亲爱的，你很少这个时间联系我啊？” “你在哪，已经搬到旧金山了吗？” “搬过来了，上周搬过来的。” ”工作的事定了吗？老曹呢？是不是放假了？” “工作的事还在等待中，老曹这周刚开始休息，我俩现在是一对儿闲人。” “楠薇，你和老曹来伦敦吧，吃住全包，往返机票我帮你们订，只当是我送你的毕业旅行加结婚周年游，我记得你们今年办了英国旅游签证。” “你什么时候去伦敦了啊？我怎么一点没听你说过，你的暑假游吗？和云山？” “我来伦敦访学一年，刚租了一套公寓，两室一厅，你和老曹来了有地方住，不需要你们花钱，你们玩些日子再回去。我记得你上次说打算博士毕业后穷游英国的？” “你怎么忽然去伦敦访学了？云山呢？居然放你走了？对，是办了签证，但这不是搬家租房，把钱都花光了吗，所以，计划泡汤了，两个穷鬼现在在家闲躺着呢。” “哈哈，那正好，你们来吧，包吃包住，我现在就给你们订机票。你告诉我来去大概能待多久？” “咦，你这很不正常啊，云山呢？你访学本来就花钱，就别再想着我俩了，我们去一趟得让你破费不少钱呢？” “你来了，我再给你详说吧。不瞒你说，我来访学，直接就变成了百万富翁，姥爷给了一大笔钱，恩师又给了一大笔，总之我现在很有钱，等你和老曹有钱了，我去美国时也包吃包住，包我的飞机票就行。你赶紧和老曹商量，我给你们订票。楠薇，我想你了，你就当是来看我一趟吧！” “你，，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你等一下，我叫老曹，我和老曹商量一下，再给你打过来。” 没几分钟，楠薇就打过来了电话。 “老曹说去，人没皮没脸地说，不能错过这次包吃包住的机会，哈哈，富婆，不过这个往返机票，还有乱七八糟的费用我一定要还你，你先答应，我就同意去。” “好，我答应你，我再给你借五万元，你和老曹来了当旅行经费，我希望你能充分享受这次旅行，不是穷游，一年后和机票钱一起还我，行不行？” “行，问题是你有这么多闲钱吗，我都给你花了，你万一上学有啥急用怎么办？” “你不要担心，我刚才不是给你说了吗，我现在的存款超过百万了，哈哈！” “那行，我的工作如果敲定，月工资应该能拿到5000美金以上，抛去租房和吃饭，能存下些，几个月后就可以给你还了。” “哎呀，不着急，那我现在就给你们订票，你俩哪天能动身，几号前必须返回？” “我俩随时可以走，这样，你先定去的机票，既然你那能住，我是想多待些日子，但又害怕随时有入职通知，所以到了后，再定返回的机票吧。” “好，那我给你们订票，你现在就收拾行李，伦敦不是夏天，是北京的深秋，带厚衣服啊，不要带夏装，带一件t恤就可以。” 周五，索拉练了一早晨的琴，吃完午饭，出门去给即将到来的楠薇两口子添置了一些日用品。他们是周六中午11点多到希思罗机场，索拉斗争了半天，要不要麻烦白宇梵开车去接一下他们，如果不麻烦他，那就是自己坐地铁去机场，然后接上他们一起再坐地铁回家。想了半天，她还是没勇气打这个电话，总觉得周末麻烦人家不太好。 索拉溜达了一大圈，给楠薇和老曹买了很有纪念意义的一对儿马克杯，这样他们在这边用完可以带回去。然后又给两个人买了些洗漱用品，还顺便买了点鲜花。快走到家时，电话响了，是白宇梵。 “在哪呢，饭搭子，我快到你们家了。” “奥，我也正往家走呢，那我在门口等你。” “好，马上到。” 白宇梵停好车走过来，就看见索拉抱着一大捧鲜花，背着个大购物袋站在楼前等他。 “知道我要来，也没必要这么盛情嘛！” “哈哈，明天我的女友要来。你这提的什么啊？” “女友，啥女友？” ”就是女友嘛！” ”好好说话，赶紧说啥女友？” “我中学时期最好的同学女友和她老公，明天从美国飞过来，她刚博士毕业最近闲着。” “奥，你那个好闺蜜啊！” “你知道楠薇啊？” “怎么不知道啊，隔三差五的跑学校来找你的那位嘛，北清的高材生。” “额，你们原来见过啊，我怎么都不记得了。” “不算正式见，就是你有几次提起过，我也只是远远看见过。有一次，你中午抛下我，说闺蜜来了，要出去吃饭，然后我就远远的扫了一眼你那个高材生闺蜜。” “哈哈，奥，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没见过呢。” “明天几点到，我陪你去接他们。” “你明天难得休息，我都不好意思麻烦你，本来想给你打电话的，可后来想了想还是算了，大周末的打扰你休息。” “你干嘛总和我这么客气啊，现在不用更待何时？” “那我给你付油钱。” “你能不这样吗？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好，那我请你吃饭。” 索拉回家插完花，发现白宇梵不知道在厨房捣鼓什么。 “你在厨房干嘛呢？” ”我昨晚熬的鸡汤，给你拿过来了一些，我再煮点水饺，吃完，我带你去看音乐会，就在你学校对面的皇家阿尔伯特音乐厅，离这很近，我们一会走过去。” “啊，你怎么都不提前给我说，是什么演出？” “你一个人又没什么事，《泰坦尼克号》的配乐音乐会。” “奥，你买的票吗？我都没顾上浏览一下伦敦最近有什么演出，光记着晚上尽量不出门了。” “不是，团里别人给送的。你一个人晚上尽量不要出去，我陪着可以。” “你的鸡汤居然熬的一点儿都不腥啊，放了什么？” “秘方，概不外传。” “哈哈，好吧！” “都告诉你了，你自己会做了，以后哪还会想着我的好啊。” “好，那我下次要想喝了，麻烦你再煲一锅。” “那没问题。” “白宇梵，你说明天中午从机场回来吃什么啊？晚上我想请你们一起去吃海底捞，一会儿给我哥哥说一下，让他给同学打个招呼，给咱们明天免排队一下。” “叫外卖吧，你这离中国城又不远，叫中餐外卖。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你下载一个饭团app，就可以叫外卖了。但是可别以后天天叫外卖啊，偶尔吃一下可以。” “我知道，那你看看明天叫哪一家合适？咱们从机场回来的路上叫来得及吧？” “来得及，自己做点米饭就可以，外卖的米饭不好吃。” “电饭锅和米都没有买。” “嗯，我明早做好米饭提过来。他们来，你肯定得买个电饭煲和大米，你们不能天天叫外卖吧，我给你下载个中超和英超的线上送货app，现在订，看看明天下午能不能送到。” “哇，古老的伦敦线上送货也有了啊，那以后可以不用跑超市了。” 索拉挑了一个差不多够四个人吃的小电饭煲，买了大米，又给楠薇买了点零食。 “他们来，待多久？” “还没定，应该一周多吧，楠薇在等工作的通知，如果接到通知就得返回了。” “奥，那你最近菜啊什么的消耗会很快，你就线上买。” “好。” “那下周，你是不是得陪着他们一起去逛景点啊？” “有可能，除了市区的景点，估计他们会想去牛津大学和剑桥大学，其实我也想去看看。” “那需要我开车带你们去吗？” “不需要，我们坐火车去，或者我们三个人包车，看哪个更划算吧，我这两天研究一下。奥，你明天把琴带过来，我们中午吃完饭，正好再合练一下，下周我估计会和他们一起出去玩，到时候，时间就不好说了。还有其他你想要合作的曲子，你干脆把谱子都带过来，我没事就开始练。” “好！” 七、 索拉晚上看完音乐会回来，给楠薇发了条微信，告知她，明天自己会和大学同学去机场接他们，让她和老曹千万不要在同学面前提到云山，因为同学不知道她结婚又离婚了。即将登机的楠薇，迅速回复了“明白。” 然后，她又给艾生发了信息，说她最好的闺蜜和丈夫从美国飞来伦敦看她，麻烦艾生给同学说一下，明天晚上他们去海底捞给免排队一下。艾生不一会儿就给他回复，已经打好招呼了，让她到时候放开点，他同学已经交待了店里，还会给她免单的。索拉怕艾生欠人情，赶忙说不要免单，这样不好，以后都不好意思去了。艾生告诉她，同学有事儿求他帮忙，所以，这一年她去吃海底捞都会给她免单。她想了想，估计这次也是最后一次去了，楠薇走了后，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去的，就没再说什么。 为了迎接楠薇，索拉一大早就起来了，她仔仔细细的把每个房间都打扫了一遍，给楠薇他们的卧室也摆上了鲜花，在他们的卫生间放好了洗漱用品。 难得出阳光，她穿了一条灰色圆领的修身短袖全棉长裙，拿了件灰色羊毛收腰西装外套放在沙发上，又仔细环视了一下客厅。 门铃响了。 “天啊，你怎么拿这么多？”索拉快速把白宇梵手里的小提琴接了过去。 “米饭只能连锅提过来了，否则一会儿不就凉了吗？” “我把你这贵重的琴放到卧室的柜子里啊？”索拉知道这把琴对白宇梵来说是无价之宝。 “好，平放啊，不要立着放。” “嗯，好！”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走吧！” “你喝口水，我给你泡了茶在餐桌上。” 第6章 闺蜜来了 两人到机场，楠薇他们已经落地，在准备出关。 楠薇和老曹拉着行李快走到接机口时，远远就看到了索拉，一头披肩长发，一身灰，脚穿了双白色运动鞋，在人群中非常出挑抢眼，索拉的旁边站着一位比她高出一个头顶的男士，非常清秀，很有艺术气质，戴着一副无框眼镜。 一年半没见，索拉看到楠薇还是有些激动，上次见还是在她结婚的时候。 “这是我的大学同学白宇梵，小提琴家。楠薇、老曹，两位是我中学的同学，最好的闺蜜。” “两位高材生，久仰大名！” “哟，白艺术家，居然知道我们啊！” “你大学时来学校找我，白宇梵见过你。” “是吗，我怎么没印象了，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陪着索拉来接我们。” “千万别客气，客气就见外了。” 索拉在回家的路上和楠薇一起商量着点了一个川菜馆和粤菜馆的外卖。点完外卖，两人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因为白宇梵在全部都咽回了肚子里。 “妈呀，陈索拉你这泼天的富贵命啊，沾你的光，我终于见识了一下这英国贵族的豪华公寓长啥样了。”楠薇一进房间就开始惊呼。 “哈哈，老曹，这边是你和楠薇的卧室，带卫生间，洗漱的东西我都给你们买好了。” “老曹一个人独享这豪华卧室吧，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 “也行，哈哈，那老曹要孤独了！” “不会的，我终于自由了，可以好好玩玩游戏了。自从她搬到加州我一直处在被严管状态。” “哈哈哈，老曹好可怜！哟，外卖到了，我下去取。” “你别下去了，我下去取。”白宇梵说着快速出门了。 “陈索拉啥情况？赶紧速速交代。” “什么啥情况？” “这位白艺术家是啥情况？” “奥，我大学同学，大学时最好的朋友，和你说了啊。” “你俩没情况？” “哈哈，我俩怎么可能有情况，他喜欢男的！” “瞎说，不像！” “哈哈，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喜欢男的还是女的，他不告诉我，但他很挑剔，一般的女生都看不上。” “我们家楠薇其实最适合干娱记！”老曹在旁边笑着说。 “哈哈哈，你们俩去洗一下，换换衣服吧，中午凑活一下，我晚上请你们吃海底捞。”索拉说完，走进厨房，开始收拾盘子和碗筷。即便是外卖，她也喜欢装在好看的盘子里，这样有仪式感，摆在桌子上也漂亮。 “是要把外卖装到盘子里吗？”白宇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回来了。 “对，你放在那，去洗手吧，休息会儿，我马上好。” “我来帮你。”白宇梵在厨房水龙头上洗了洗手。 一桌子菜和饭摆好，楠薇两口子也洗好换了衣服出来。 “楠薇老曹快坐，中午就随便吃点啊，这是我给你俩买的杯子，楠薇你的是淡蓝色的这个。” ”哎呀，我亲爱的宝贝，居然还记得我喜欢蓝色的东西。” “哈哈哈，这情话太容易让人误解！你平时怎么忍受的？”白宇梵问老曹。 “习惯了，我早已百毒不侵了。” “哇，没想到这外卖还不错，挺好吃的，楠薇你尝一下这个糖醋排骨。” “好吃也不能经常叫，不健康！”白宇梵看着索拉说。 “好，我知道。”索拉快速的回复身边的白宇梵。 楠薇看着面前的两个人，耐人寻味的偷偷一笑。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和老曹直接震惊不已，索拉刚夹起一筷子酸辣土豆丝，白宇梵就迅速帮她把混在土豆丝里的红辣椒给夹了出去，而索拉的反应是没有任何反应，似早已习以为常。楠薇和老曹相视默默一笑，没敢吭声。 “楠薇，你和老曹飞机上睡了吗？累不累，一会儿吃完饭，你俩睡一会儿吧。” “飞机上睡了，不睡了，睡了晚上没法睡了。” “奥，那我和白宇梵吃完饭要合奏一下，会不会吵到你们啊？” “天啊，怎么会，这不是给我和老曹免费进行古典音乐教育吗，我们求之不得。你们尽管排练，我和老曹当观众。” “是，我俩飞机上都睡了。你们练你们的，我可以边听音乐，边看会论文。” “那好，我们合奏几遍后，就带你俩出去逛逛，今天难得出太阳，逛累了我们去吃海底捞。这样你们晚上回来可以直接倒头就睡了，不用倒时差了。” ”好，都听你的安排。” 楠薇躺在沙发上，听了一遍索拉和白宇梵合奏的《爱的致意》《牧歌》，在他们第二遍练习时，她赶紧拿起了手机录了下来，午后的阳光洒在两个人的身上，婉转细腻的小提琴与生动悠扬的钢琴相互交织，两位对音乐的细腻表达，让听的人居然有了灵魂深处的共鸣，她感慨着，这就是传说中的琴瑟双绝啊！ 合奏完演出的曲目，索拉又把白宇梵新给她的曲目一遍视奏，和他合了一遍。 “你可太厉害了，现在这水平都是一遍过啊，我真的一点都不能松懈才能追上你的脚步啊，第一遍，我已经觉得可以打到99分了。” “夸张，我还得再练练，你告诉我下次的演出时间，在那之前，争取彻底熟练。好了，今天到此为止，趁外面还有太阳，我们陪着老曹和楠薇出去逛逛，你当向导。” “没问题啊！” “对了，我把电饭锅给你腾出来，洗一下。” “你别动，我把琴收好，我来弄。” “你们俩都别动，艺术家的手都是珍品，这些活让我们粗人来干就好，索拉，你看剩饭放在哪里合适？”楠薇快速从沙发上跳起来进了厨房。 “等一下，我拿保鲜饭盒，楠薇你别动，我来。” “我来，你俩都别动，我的锅我熟悉！”白宇梵走了进来，拿过索拉手里的保鲜盒。 “没想到，白艺术家居然会做家务啊！” “红烧肉做的一流，真的，特别好吃，你家老曹会吗？” “哈哈，我家老曹只会吃，奥，还有一项技能，泡方便面！” “哈哈哈，你这么说老曹，哈哈哈，老曹要气死了。” 四个人出门，白宇梵和老曹走在前面，索拉和楠薇走在后面，沿着白金汉宫慢慢的边走边看。 “拉儿，你和楠薇走在我们前面，别在后面，这样安全些。” “奥，好！”索拉快速拉着楠薇走到了他们得前面。 “哎，你这个艺术家，真的心不是一般的细啊。” “他担心咱俩的包被小偷偷了。欧洲小偷还是比较多，你和老曹出门也要注意。” “哎，陈索拉，我现在心里有十万个问号，快憋死了！” “哈哈哈，你憋着吧，晚上我都告诉你。” 四个人慢慢悠悠的溜达到海底捞已经六点过了。索拉刚报上姓名，服务员就把他们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包厢。 “老曹你们放开点啊，今天的这单已经免了。” “哈，你这到伦敦了，还能有免单的好事？” “真的，楠薇你给老曹多点些肉。” “行，那我们可真不客气了，哈哈，我们好像很久没吃过海底捞了。” “不骗你，是真的，你俩使劲儿点，如果吃不完，咱们煮熟打包，明天当午餐，哈哈哈。” 锅底和菜刚端上来没一会儿，四个人正准备开吃时，包厢的门开了，进来一位衣着非常讲究，高大健壮一脸刚毅的男士。 “请问哪一位是艾生的妹妹？” 索拉迅速起身，看着这位男士，说：“不好意思，是我。” 男士看着索拉愣了一下，“额，怎么这么小啊，还未成年？艾生也没给我说清楚。你出来一下，你们几位吃好啊，放开点！”男士的话音刚落，坐着的三个人就笑趴在桌子上。 索拉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跟着男士走出包厢。 “我专门过来一趟见见你。我是艾生的大学同学李旭，我们关系非常好，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把哥哥的微信加一下，以后想吃海底捞，直接给我发微信，不用再通过艾生。” “奥，好，我拿一下电话。”索拉说着话，脸已经变得粉红。她快速进包厢拿出手机。 “把我的电话也加上。” “好！” “艾生说，一免单你就不好意思再过来了，千万别不好意思，就你们吃的那点儿能把我吃穷吗？你的朋友从美国过来了是吗？那你们这两天是不是要出去玩啊，想去哪？我让司机送你们去。” “哥哥，不麻烦了，我们坐地铁和大巴就好了。” “干嘛和我这么客气呢，司机就是艾生过来时送你们的那位，想去远的地方，你这两天就联系我，好吗？别不好意思，艾生不在，有事儿就给我打电话，千万不要不好意思。”李旭对站在眼前的这位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孩，莫名的喜欢。 “好，我知道了，谢谢哥哥！” “别客气，进去吧，记得给哥哥打电话。” “好，谢谢哥哥。” 李旭走了两步一回头，发现女孩很有礼貌的站在包房外目送他离开。 “wai，艾生，我刚过来见了一下你妹妹，我靠，你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啊，一说话就脸红，也太乖了，我说让司机送他们去玩，人还给我一口回绝了。哈哈！” “哎，你过去也不给我提前说一声，再把她给吓坏了，以后都不会去吃你的海底捞了。” “哈哈不会吧，我靠，你也没给我说是未成年啊，今年十几？看着就是个17、18的样子！” “刚满18！”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时不时问候关照一下的，另外，你问她是不是想去远的地方玩，我让司机送，别让自己坐车，不安全。” “好，我知道了，谢谢啊！” 索拉一进包厢，三个人看着她一直傻笑，“你们干嘛，笑啥啊？” “未成年，赶紧的，土豆已经给你煮好了！哈哈哈！”楠薇笑着说。 “真是的，我看着就那么幼稚吗？” “说实话，你不施粉黛，扎个马尾的样子，确实看上去很小。再加上，男的对女生的年龄真的看不大出来。”老曹很真诚的对着索拉说。 “我接你的时候不就给你说了，你怎么就一点不变，和刚入学时无差，16岁的样子，哈哈！”白宇梵笑着对她说。 “我上大学的时候是17，怎么又成16了？” “那不是你入学时还差几天才17吗？哈哈哈！真的，相由心生，你天生有一颗特纯净的心，所以脸上看着也就不应世事。”白宇梵笑着说。 “你到底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懒得理你了。再给你们点一些肉吧？”索拉说着看向老曹和白宇梵。 “先把这些吃完，不够再点吧。”楠薇说着，眼看着白宇梵用公筷细致的往索拉的碗里捞着她喜欢吃的菜。 “你快吃，你刚才出去，我们都吃了好多。”白宇梵说。 “好，谢谢。” “刚才那位是这个店的老板吗？”楠薇好奇的问索拉。 “不是，他只是投资人之一，好像有好几个投资人呢。” “奥，长得很钢铁直男啊！” “哈哈哈，你还看清长相了，我都没好意思看人家。” 一晚上，楠薇是边吃着火锅，边观察着对面的索拉和白宇梵。白宇梵真的是极其细致体贴，不显山不露水的就把索拉照顾的无微不至，他清楚的知道索拉爱吃啥不爱吃啥。索拉这边刚把筷子放到锅边，他就能精准的把她想吃的东西夹到碗里，然后很不以为然的说一句：“来，饭搭子我帮你夹，你再烫到手，毁了我的演出。”而，索拉呢，对白宇梵的这番话，只会“哈哈哈哈”一笑而过。 吃完火锅，四个人慢慢溜达着回到家，送走白宇梵后，楠薇迅速把索拉拉到沙发上一坐，：“赶紧说，怎么回事？” 索拉不好意思的看向已经正襟危坐在楠薇身后的老曹。 “你不用看老曹，老曹也是好奇心爆棚，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俩此行旅游是其次，就是专程过来看看你。” 索拉捋了一下头绪，把四月底因为和艾生吃饭，云山闹脾气，然后自己受伤的事说了一遍，以及受伤后去上海的事也说了。她说他计划好回北京后与云山正式分手，但云山不肯，她根本没办法对付他，于是就悄悄的办了出国的手续，两个月后，上了飞机才发短信告诉他，她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两个月里和他和平共处，然后你就忽然消失了？那你来这一个月他联系你了嘛？” “我上飞机就把他的电话拉黑了，微信也给删除了。” “即便如此，他想联系你一定能联系得到啊，他也没去过你父母家吗？” “我问我爸妈了，他们说没有去过。” “那这云山难不成就这样被你活活气死了？” 索拉皱着眉头看向楠薇。 “我就是瞎说，不过气死活该，谁让他对你施暴呢？” “哎，云山那也不是故意的，他根本没意识到那一甩会伤到你。”老曹注意到索拉的神情，轻轻捣了一下楠薇。 “他年轻力壮的，不会那么容易被你气倒的，你别瞎想。”楠薇安慰索拉。 “我就是有些担心是不是他爸爸出什么事了，上次知道我们离婚的事后，就住院了。” “这，不会吧！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估计你爸妈一定会知道的。你别瞎想吓自己。” “哎，拉儿别记恨云山，我猜，他不小心让你受伤估计自己也难受的不行。他不是那种会对你使用暴力的人，这真的纯属意外，云山那个人虽然霸道，但人不坏。”老曹开导索拉。 “哎，你走了也好，让云山好好想想，整天没完没了的瞎吃醋。不过，他今天要是看到白宇梵这么对你，估计会气的吐血身亡，哈哈。” “为啥？” “为啥？白宇梵对你好的连老曹这个木头人都看出来了，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奥，我们那就是革命友情。大学四年天天在一起吃饭练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你感受不到白宇梵非常爱你吗？”楠薇瞪着眼睛看着索拉。 “怎么可能，他喜欢的是男的。” “他跟你说他喜欢男的啊？” “嗯，没有，就是问他为啥一直都没找女友，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一直不说，说我八卦。” “额，白宇梵真的不是一般的爱你啊，我今天看着都惊了。他真的是太细致入微了，老曹你说呢？” “我觉得大学时就爱上你了，你的所有习惯他了如指掌啊，那种爱不是装的，完全是一种不自觉的流露。而且是不计回报的深爱！看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总之震惊！”老曹帮索拉分析。 “他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也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啊。我的大学四年其实很枯燥，除了练琴就是练琴，他会经常逗我开心，陪着我一起吃饭。我们都很珍视这份情感。你们俩千万别在他面前说这事，他很高傲，自尊心也很强，他是一个非常好的人，很有边界感，从来不问我的私事。” “哎，他是把这份爱藏的够深的，不表白估计就是怕被你拒绝，然后连朋友都做不了。我和老曹不会说的，你俩在一起时，我们只当是眼瞎了。听见了吗，老曹，装作看不见，知道吗。” “听到了，我当然不会去说，就怕你忍不住又去白宇梵那问。” “楠薇，千万不要去问啊，白宇梵真的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我们大学在一起四年，他陪伴了我四年，就是那种默默的陪伴，也许就是他已经完全的习惯了对我的照顾，所以那些举动都是下意识的。他啥都不说，就是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也许害怕说了后，我会从此躲着他，不理他了。他是个天才型艺术家，很敏感，也极其聪明，我和他一样，希望我们彼此之间就以同学、好朋友这样的关系一直相处下去。” “好，我坚决不说，只当啥也看不见。” “老曹，嗯，，如果是楠薇这样忽然不告而别消失了，你会永远记恨她吗？” “记恨不记恨先不说，我估计会从此废掉了，你知道，楠薇是我所有的支柱，我的一半，如果她抛下我就这样消失了，我恐怕很难活下去了。” “真的假的？”楠薇扭头看向老曹。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行，那我今生都不抛下你！” “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位了。哈哈哈，好了，不说我了，你们明天计划去哪？” “明天把能去想去的地方都去一下，我害怕我这入职通知随时到。” “好，伦敦的天晚上九点多才黑，我们没必要赶早起床，就睡到自然醒，然后吃完饭一起出门，老曹，你制定一个明天的游览路线，我和楠薇跟着你。” “行，没问题。不过我可计划要去一趟剑桥和牛津的。” “奥，那俩地方还比较远，今天的那位哥哥还说，远的地方让司机送咱们，我再想想，看看要不要麻烦他，还是咱们坐火车去。” “好，就这么先定了，洗漱，上床。老曹，你记着制定路线。”楠薇看着老曹说。 楠薇一躺到床上就拉着索拉问：“你想云山了吗？” “想是想了，但想的全是他如何讨厌、烦人，霸道，要不是他，我也不至于跑到伦敦来。” “哈哈哈，恨之入骨呗！” “嗯，从这次受伤的那一刻开始，就非常恨他，他搞得我的生活乱七八糟的。” “你有没有搞清楚，云山对你干脆没有安全感是为什么？” “为什么？” “他非常爱你，但他一直觉得你不爱他，所以，他很没安全感，总觉得你会因为你爱的人离开他。” “他整天没事就瞎怀疑，谁都怀疑，我所有在他之前认识的男性，他都怀疑了个遍。最怀疑的就是艾生。” “哈哈哈，你老实坦白你是不是爱的是艾生？” “艾生就是我一起长大的哥哥，我永远不会和艾生断了联系，我们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就是我的亲人。他有事我会倾其所有的去帮他的。” “他前些日子来看你了？” “你怎么知道的？” “海底捞吃饭的时候，你被钢铁直男叫出去时，白宇梵说的，说你们前些日子刚去吃过，你哥哥从加拿大飞过来看你。” “他得知我来伦敦后，连夜赶了过来，看我把住宿的地方安排好后才回去的。” “你虽然没怎么说过，但我知道艾生一直很爱你，但你俩无姻缘就这样错过了，也是很遗憾啊。” “不遗憾，有他这样一个哥哥真的很暖心，他什么事情都事无巨细的替我想好了。他如果成了男友和丈夫，我可能会整天欺负他。那样对他不公平。艾生和云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艾生很有爱心，人很温暖，脾气也非常好。对我是无条件的包容和迁就。” “那你和艾生还有可能再在一起吗？” “没有可能，他已经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他的妻子人特别好，非常爱他包容他，他的婚姻非常幸福。我希望他过的好，过的幸福。” “如果当年艾生一直不放弃，一直等着你，你们会在一起吗？” “可能会吧，因为他是除我爸爸和姥爷之外，另一个无条件对我好的男性。他从小就很善良、很温暖，虽然家境富裕，但一点坏毛病都没有，对我非常好。关键是他的性格非常温和，如果和他结婚可能不会有那么多麻烦的事情。” “你觉得你爱他吗？” “那个时候小，对艾生更多的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现在想，也许一直就把艾生当成了别人无法替代和可以依靠的哥哥。” “那你觉得你爱云山吗？” “不爱！” “哈哈哈哈哈，这回答干脆利落！哈哈哈！云山听见会被气死的。”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烦人！” “我很想听听怎么个烦人法？” “什么都要管着我，吃雪糕要管，练琴时间长了要管，泡澡时间长也要管，坐地铁也要管。” “等等，坐地铁为啥要管啊？” “不让我去挤地铁，说不安全，因为我穿着漂亮裙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讨厌，楠薇！” “哈哈，我不笑了，你继续。” “出差，嫌我不主动给他打电话，回来就生气，冷暴力，不说话。总之就是动不动就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或者冷暴力，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非常烦人。” “他是经常这样冷暴力和冲你发脾气吗？” “也不是经常，就是吃醋和觉得我不爱他的时候会这样。” “这次我完全站你，离开是对的，虽然做法有点过于狠了，但我支持你，只要让你受伤就是家庭暴力，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受伤这事你爸妈知道吗？” “不知道，哪敢说啊，说了，我爸妈估计会被气死了。那晚，我本来是想让我爸爸来接我的，当时幸亏艾生发信息叫我去上海，否则，我爸爸真要来接我，看到我的伤，估计都有杀了云山的心。那样，我会很后悔的，让父母伤心。” “那云山发现你受伤后什么反应？” “他一开始不相信是他弄的，一再确认，后来知道是自己弄得后，对他的打击其实挺大的。因为我皮肤白，那个淤青和皮下出血特别触目惊心，估计把他吓坏了，一个劲儿的求我不要让我父母知道，而且我能感觉到，他后来都不敢在我面前提那晚的事，很刻意的避开。他其实在那件事之后的两个月一直诚惶诚恐的，估计感觉到我对他很冷淡吧。” “抛开这次受伤的事，你觉得云山对你好吗？” “哎，怎么说呢，其实他对我很好，这一个月我也想了很多，自从认识他后，他一直对我非常好，经济上对我非常大方，也很体贴不让我做家务，他只要不出差没有应酬就会回家做饭，基本都是做我爱吃的。他对我的家人也非常好，包括对恩师都很好。其实这次离开，我心里一直对他的父母很内疚，他的父母对我比对他还好，是一对非常好的父母。我总是瞎想，他的父母不要气病了。” “应该不会有事的，云山很聪明，一定会安慰好父母的。”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可能对他的冲击也很大。” “什么事？” “我走的时候，把他在结婚前和结婚后给我的所有钱，还有给你的钱，都存在了一张银行卡里还给他了。而且，他要是去查，就会发现，那些钱是他当时给我，我就立即转存在了那张卡里。他一直为我不想花他的钱这件事很生气。” “你为啥不想花他的钱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爸爸妈妈、姥姥姥爷的钱可以安心花，但他不一样，可能至始至终，我把他都当成了一个外人，而不是家人。” “理解了。其实，即便你同意和他结婚，但也从没把他当成家人。如果我是云山，打击不会小，因为，这说明你根本就没有喜欢过我，也从没有把我当成生命中重要的人。而且，我会觉得你早就计划好了要离开，否则你不会把给你的钱，一笔一笔都转存到一张卡里。其实，受伤的事只是一个诱因，没有受伤的事，也还会有别的事，总之，给人的感觉就是你迟早会离开。” “其实，我一笔笔转过去的时候，都没有想那么多，就是单纯的不想花他的钱，我就是害怕花了他的钱，他会变本加厉的时不时的冲我发脾气。” “哎，算了，宝贝别想了。事已至此，你已经离开了，这一年，让云山去好好反思吧。你也不要再去想他，好好的享受你的访学生活。如果你们这辈子注定是一对儿冤家，你想分，根本分不开。如果，你俩注定就是这短暂的一段姻缘，云山再努力、再拼命也拧不过命运的大腿。乖，别再想了，你就开开心心的好好享受在伦敦的生活，如果在伦敦遇到了你的爱情也不要退缩和拒绝，就好好迎接新的生活。” 第7章 孤寂的心 八、 三个人十一点多起床，吃完早午饭出门。索拉看楠薇夫妇穿着黑色情侣卫衣，自己就穿了一个白色卫衣配搭黑色瑜伽裤和白色运动鞋，她在背的布袋里装了雨伞、钱包和餐巾纸。贴心的老曹一把夺过她的布袋，装到了他的双肩背包里，说：“你和楠薇只负责甩手走，今天可是要暴走，包，我一个人负责背。” 出门时，索拉看了眼老曹制定的两天游览线路，又给匆匆修改了一下，第一天：白金汉宫---国家美术馆-----特拉法加广场-----威斯敏斯特教堂-----大本钟----伦敦塔桥----牛津街。第二天：海德公园---大英博物馆——伦敦眼-----圣保罗大教堂-----碎片大厦。 “老曹，海德公园离我太近，我随时都可以去，伦敦眼，哥哥来的时候带我上去过了，所以我都改到了明天。伦敦眼，我给你们订那种免排队的票，这样，正好我明天在家练会儿琴，等你们从伦敦眼下来，咱们在圣保罗教堂碰头，看完教堂，再一起去碎片大厦。” “好，听你的。” “还有，我们三个人出门，距离远的地方就打车，这样节约时间，近的话就走过去，门票、车费、吃饭都我来付，谁让我有钱呢。如果你俩单独出门，就你们自己掏钱，好不好？” “这不行，都把你的钱花完了，你怎么办，我们三个人aa。”楠薇抢着说。 “你听我的，楠薇，我现在有钱，如果没钱了，等你上班赚的钱多了，你记得支援我，还有老曹，我要是去美国找你们玩，你们要包吃包住，陪着我玩啊。” “楠薇，听拉儿的吧，我们把这些都记着，以后还拉儿。” “那行吧，老曹你把账都记着啊。” “得嘞！” “还有，没必要进去看的，在外面溜达一圈表示来过就行，没必要花钱进去。我就是以看城市风景为主。”楠薇说。 “好，我也是这个想法。老曹呢？” “我一切听你们指挥，我的必去景点是牛津和剑桥。” “奥，楠薇你搬到旧金山，你俩是不是得买辆车啊，美国没车真的寸步难行啊？”索拉边走边和楠薇闲聊。 “已经买了，买了辆10万左右人民币的二手车。” “你们哪来的钱啊？” “双方父母各家支援一半。” “奥，那还不错。” 第一天，三个人按照规划路线逛了一大圈，晚上在牛津街吃完饭，回到家已经快十点了。这种特种兵式的拉练，直接把索拉累的有点虚脱，快速冲洗完就倒在了床上。 打开微信看到了艾生的留言，告诉她，如果陪同学去远的地方一定要告诉他，他让同学派车接送他们，不要自己坐车出行。有了今天这暴走拉练的体验后，索拉迅速询问楠薇和老曹，安排周二和周三去牛津和剑桥如何，一天一个学校？她说哥哥的同学派车接送。结果这俩说：举四肢赞同。 索拉赶紧给艾生回复，说了他们的计划。艾生不一会儿就回复她，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司机会联系她。索拉忙感谢了一番，还不忘感慨的对艾生说：有哥哥真好啊，这样省了一大笔来去的车费。艾生不放心，又交代了她一遍出门注意安全，只带一张卡。 接下来的几天，按照计划，索拉陪着楠薇和老曹把想去的地方都跑了一遍，周五楠薇和老曹独自出门自由活动，她在家休息和练琴，以保证周六和白宇梵的演出顺利进行。 下午四点，还在练琴的索拉，看到闪烁的电话，拿起来一看是白宇梵。 “你在练琴啊，一个人吗？” “嗯，楠薇他们出去玩了。” “行，那我过来，给你做顿饭，顺便招待一下楠薇夫妇，周六、周日我都没时间，只能今晚一起吃个饭了。” ’好，那你过来吧，你告诉我要买什么菜？” “不用，我来安排。你让楠薇夫妇早点回来吃饭就行。” “好！” 不到五点白宇梵如约而至，手里拎着两大袋东西。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啊，这一袋给我。” “不用，你别沾手了，挺重的。” 索拉赶忙烧水给他泡茶。茶泡好后，进厨房一看，白宇梵已经把米饭焖上，开始准备菜了。 “我帮你洗菜，你来切和炒。” “不用，你继续练琴，我做饭喜欢一个人，你在只能添乱。我给你买了车厘子，先洗一点，你尝尝好吃不。” “啊，谢谢啊，我最爱吃车厘子了，你买的贵不贵啊，让你今天破费了。” “哎呦喂，你这客气的我都不敢相认了，我这以后且得麻烦你呢，为了明天别把我一个人闪在台上，赶紧先趁早巴结着点。” “哈哈，你就贫吧！哇，你还做了红烧肉啊，昨晚做的？” “对，怕今天来不及。” 索拉站在厨房陪着洗菜的白宇梵，半天没出声。 “怎么了？你出去练琴吧，干嘛杵这啊？” “我在想，你妈妈要是知道了自己的小提家儿子，在这给别人做饭，估计会很心疼的。” “嘿，你可真能想，给你做好吃的，是我妈说的，让我多多照顾你，巴结着你点儿，这样你就愿意和我免费合作了，哈哈。” “你告诉你妈妈，你什么都不做，我也会免费和你合作的。”说完索拉走出厨房开始继续练琴。 楠薇和老曹接到索拉的微信后，很快就赶回了家。老曹在厨房给白宇梵打下手学习厨艺，楠薇知道索拉喜欢鲜花，买回来了不少，边插花，边给索拉汇报他们今天都去了哪里了。 虽然，楠薇和老曹已经早看透了白宇梵的爱意，但吃饭时还是再一次被重重击打了。索拉每夹一次红烧肉，白宇梵就会“快、准、稳”的将红烧肉的肥肉部分夹断，然后把肥肉放在自己碗里。青椒鸡蛋里的鸡蛋块太大，索拉一夹起来，刚要抖两下，把连着的部分弄断时，白宇梵的筷子就已经伸过去帮她夹断了，把另一半鸡蛋放到自己碗里。楠薇忍着没笑出声，但还是没忍住不说话。 “白艺术家对我们家索拉真的是照顾有加啊，我这走了，也放心了。” “这算啥，我们是四年的饭搭子，早已经训练有素，条件反射了。你是不知道，你家这位亲爱的，吃顿饭有多难伺候。这个不吃，那个不吃。要一份菜，她负责吃她爱吃的，我负责清扫她不爱吃的那一部分。” “哈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啊。你们不知道，我们学校食堂的大师傅，特别有意思，总是喜欢在简单的菜里多余的放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炒土豆丝里会放很多葱，而我不吃葱，所以每次都很纠结，要不要这份菜，然后，白宇梵就说，没事，你要把，我负责吃葱。哈哈哈！” “不过，和她一起吃饭也是有好多好处的，比如，我们学校的大师傅给人打饭、打菜都是抖三抖，到饭盒里也就没多少了，但她的待遇就不一样，她只要一出现，好家伙，那大师傅恨不得把她的饭盒给装满。所以，每次我都是看一圈，要吃啥，然后我占位子，她去打饭，哈哈哈，其实也沾了不少她的光。” “看来，学校不同，大师傅都一样啊，楠薇每次都为大师傅的抖一抖和人家吵架。哈哈哈！” “早知道你有这功能，我非得每周让你来一次我们学校不可，哈哈哈。” “你听白宇梵瞎说，哪有那么夸张。” “我夸张吗，同是红烧肉，我打出来的，红烧肉全被土豆淹没了。你打出来的，是看不见土豆，而，你恰好喜欢吃红烧肉里的土豆。她每次还得给大师傅说一句，‘麻烦您多给我点土豆。’” “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人啊，真的命不同从大学食堂的待遇就可看出来啊，陈索拉，你就是天生的富贵命啊！” “大师傅估计是看着拉儿瘦长，想着正长身体呢，所以给多打点，让吃饱！”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三个人被慢半拍的老曹爆出的惊句，直接给笑傻了！ 楠薇和老曹周六跟着索拉去了巴比肯音乐厅，两个人这是继索拉研究生毕业音乐会后，时隔多年再次看她的演奏。当索拉穿着白色抹胸礼服裙披着一头长发，优雅的翩然登台的那一刻，老曹对着楠薇悄悄说：“拉儿真的是为舞台而生的仙女啊！” “那还用说！” 索拉和白宇梵的表演，赢得了全场长时间的掌声，楠薇深深的被二人精彩的音乐诠释所感动，她快速地用手机捕捉下了两人谢幕时的对视凝望。 “这俩真的是音乐世界的灵魂伴侣啊。” “是啊，可惜现实生活里走不到一起。” 楠薇终于收到了她最梦想的全球知名大公司的入职通知，索拉周六一早就给她和老曹定了周日下午返回旧金山的机票。周日中午，索拉在da mario kensington 请两位老友吃告别饭。这是戴安娜王妃生前最爱的意大利餐厅，中低价位很亲民，店内墙壁上挂满八零年代的复古老照片，也有戴安娜王妃的画像与图片，整个店里的氛围非常怀旧。三个人请服务生为他们拍照留念，因为下次再聚，不知会在何时何地了。 楠薇和老曹坚持坐地铁去机场，不让索拉送，因为她还得孤单的一个人回来。索拉把他们送到地铁口，拥抱告别后，没有立刻回家，而是漫无目的的沿着大街漫步。她不想回家，热闹的房子一下又空了，她害怕自己回家会因为孤单大哭一场。之前在美国留学时，房子小，又因为有合租的同学作伴，倒没觉得寂寞，再加上每天除了上课还要去代课，忙忙碌碌的感受不到这种孤寂感。但这次来伦敦不一样，住在如此奢华的大房子里，她却时不时的感到孤寂和失落。 一个人走着溜达到牛津街的优衣库，索性进去逛了一大圈，给自己买了两件白色男士短袖t恤，一件男士黑色开衫厚卫衣，一件男士套头背帽的深灰色卫衣，因为个子高，她一般只喜欢在优衣库的男装区挑一些基本款。 一周后要和导师去米兰，而米兰的气温又比较热，她觉得穿牛仔裤t恤，再拿一件卫衣开衫这样既简便又实用。购完物心情好了很多，看表已经快六点了，于是，开始慢慢往回走。电话响了，是白宇梵。 “你在哪？” “我在牛津街，正往回走呢。你今天不是有课吗，怎么打电话了？” “奥，我推掉了三个学生，过来陪你吃个晚饭。” “哎呀，不用，我一会儿回去随便吃点就好了。” “我把车停在你家楼下了，我现在往哈洛德百货那边走，那旁边有一家泰餐patara还不错，我们在那吃晚饭，我把定位给你发过去，估计我先到，你到时候直接进来就好。” “奥，好吧。”索拉挂断电话匆匆往哈洛德百货走。 走进泰餐店，索拉一眼就看到了白宇梵。 “我都给你点好了，冬阴功汤、泰式炒河粉、海鲜菠萝饭、炒空心菜，你看行吗？” “行，都是我爱吃的。你为什么把课推了专门跑过来一趟啊？” “我下午上课才想起来，今天楠薇夫妇俩走了，估计你一下子适应不过来，别在家哇哇大哭，于是，赶紧推掉了下面的课，赶过来了。嗯，倒是没在家哭，而是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呢。” “哈哈，也不是游荡，我去优衣库买了件卫衣和t恤，去米兰时穿。” “嗯，果然购物可以让人心情愉悦啊。花了钱，是不是这会儿特开心？” “哈哈，对，买完衣服就立马开心了。” “我下周得去其他城市演出，估计周五才能回来，你自己好好练琴，好好吃饭，不要整天宅在家里。” “我计划下一周都宅在家里不出门了，这一周陪着楠薇他们四处跑，累死我了，接下来的一周，我哪都不想去，就想呆在家里练琴，睡觉。” “那也行，但你不能整天练琴，看看剧啊什么的？” “嗯，我还有好几本书没看完，这周宅在家会看完的。” “你一个人要注意安全，不要让人注意到你是一个人在家。” “好，我知道了。” “昨天演出的视频出来了，我发给你，你发给恩师和你父母吧。另外，还有一件事，你从米兰回来的那个周末，有一场音乐会，现在他们想把你加进去，独奏两首曲目，让我问问你行不行？” “当然可以啊，要弹什么，什么类型的观众？” “曲目你自己定，没有限制，观众不是什么限定人群。你昨晚的首次亮相，好评如潮啊，我们乐团的人都在打听你，哈哈哈！” ”打听什么？” “打听你这位钢琴小仙女来自中日韩，哪个国家。哈哈！” “哈哈，一看就是中国人嘛，老外真的很多都是脸盲患者！” “你把你中行的账号给我，我把演出费转给你。” “真有演出费吗？我怎么觉得是你自己的钱呢？” “真有，骗你干嘛，1000英镑，刚好够你付你这个月的房租。” “你是不是把你的那一份也给我了？” “没有，我的那一份我还得留着给你买肉做红烧肉呢，赶紧的。” 索拉取出钱包，把卡递给他。 “你从米兰回来的那个周末的演出也是有费用的，估计比这次多一点。这样，你下个月的房租也出来了。” “我要发现你是在骗我，我就不理你了。” “没骗你，我哪敢啊。估计九月会没演出机会，因为九月中旬后，我要欧洲巡回演出，大概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额，去这么久啊？” “千万别想我，我会和你时不时视频一下的。” “哈哈，好。” 吃完饭，白宇梵把她送回家，俩人又聊了会儿天，商量了一下她的独奏曲目，快十点，白宇梵才离开。 九、 接下来的一周，索拉彻底的宅在了家里，每天十点多起床，练三个小时的琴后，才给自己准备早午饭。吃完饭，如果天气好，就在露台上边休息喝茶，边看书。下午三点准时开始继续练琴，一直练到六点。然后随便弄点晚餐，吃完饭，边听新闻边打扫卫生，角角落落整个房子打扫一遍，得近两小时。她把清扫卫生当作一天的运动。九点半准时上床了，看会儿书，就睡了。 白天还好，一到寂静无声的深夜，闭上眼睛，她就会想起云山。想，和他的初次相识，和他去郊外吃饭；想他，为了追她，每天跑到琴房陪她练琴，陪她去看芭蕾舞剧；想他，如何一步步的在很快的时间把她变成了他的女友，未婚妻，妻子；想他们婚后的几次大冲突；想他们的离婚；想，离婚后的再次复合。 和云山在一起的各种画面，就像连续剧一样，每天晚上会在她的脑子里准时播放。她很刻意的让自己不去想云山，不去想和他在一起的这一年多时光，但是不行，只要眼睛一闭，就全是和他在一起的生活片段。 早晨和父母视频通话，他们依然是从不提云山及云山的父母。她也不好意思再开口问。越没有他的消息，她就越往坏处想：他生病了，出了意外，还是他父母病了。又或者是，他很好，只不过因为她的不告而别，对她恨之入骨了，所以干脆消失了？ 周五难得的阳光明媚，练完琴的索拉，坐在露台上看着夕阳。最近几天，练完琴的她，都很喜欢这样坐在室外，享受自然的声音，然后让大脑彻底放空。 电话响了，居然是艾生同学李旭的电话，索拉一阵慌张，不知道此人找她有什么事。犹豫了片刻，接起了电话， “wai，哥哥，您好！” “哎，你在家吗？在家的话，下来一下，我给你送过来点水果。” “奥，好的，您稍微等一下。” 索拉迅速冲进卫生间梳了一下头发，早晨起来冲了澡，头发一直都没梳过。她检查了一下衣服没问题，迅速踩着芭蕾皮鞋下楼。 李旭站在他的奔驰g级suv 旁边，看着穿着驼色开衫加白色t恤和咖啡色瑜伽裤，披着齐腰长发的索拉向他奔了过来。 “哥哥！” “我路过，给你带了一盒车厘子。”李旭说着，从车里抱出车厘子递给索拉。 “太麻烦您了，，” “不麻烦，你想吃海底捞就给哥哥发微信，别不好意思。”李旭看着这个皮肤白皙，一说话，脸和耳朵都变红的女孩，居然长的如此清丽可人，一双眼睛漂亮至极，非常清澈。那天晚上在昏黄的室内灯光下，就觉得小女孩老低着头太害羞，干脆没敢仔细看。 “那太谢谢您了，，” “别那么客气，上去吧，这会儿有点凉。” “好的。那，哥哥，再见！” “快上去吧！” 索拉抱着樱桃往回走，进门时还不忘回头，冲李旭感谢的笑了一下。 李旭看着索拉的背影，感叹：“女孩不仅好看，这身材也是绝了，两条长腿又细又直。艾生真是好命，居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索拉回到家，把车厘子放到冰箱后，就给艾生发了一个信息，告诉他，他的同学过来给她送了一箱车厘子。几分钟后，艾生就打过来了电话。 ”拉儿，李旭一个人过来的吗？上楼了？” “没有，他让我下楼取的，他说他是路过这。你别让人送东西，这多不好意思，欠人家人情。” “嗯，没事，他人很可靠，估计今天也是顺路，你想去吃海底捞，就给他发微信。” “不去了，去白吃，这还怎么好意思去啊，我再也不去了。” “哈哈，好，那我给他说一下，别免单，让他给你一张黑卡，你每次去拿着黑卡免排队，行不行？” “这样的话，我还可能去，免单我就真不去了，让人家服务员看着，又是吃白食的来了。” “哈哈，好，我给他说一下。你哪天去米兰？” “周日走，下周四或者周五回来。” “好，那你注意安全，还是记得每天给我报个平安。吃完饭了吗？” “还没有，我现在就去做饭，你忙吧，再见！” 索拉挂断电话，给白宇梵发了个微信，让他如果回来了，到她家来取车厘子。信息刚发出去，白宇梵电话就打过来了。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在来你家的路上，你还没吃吧？” “没有，正打算做呢。” “你别做了，我开车带你去兜风，看看伦敦的夜景，然后请你吃好吃的。” “好吧，但是，今天我请你，你好好开车，一会儿见。” 索拉把车厘子又从冰箱拿了出来，取出保鲜盒，装了满满两大盒给白宇梵。又给自己她洗了一大碗，剩下的刚好明天就可以吃完。 吃着车厘子，一想要出去吃饭，索拉干脆进卧室换了和艾生一起买的cos藏蓝色纽扣螺纹针织连衣裙，正好适合这个季节的晚上穿。她把刚盘起来的头发又放了下来，中分，戴上了在巴黎给自己买的一副香奈儿金色双c带小钻的耳钉。 白宇梵一进门，看到索拉就开始惊呼，“哎呀，这也太给我长脸了嘛，还打扮了一下，真漂亮啊。啧啧，这身材。” “哈哈，你就臭美吧，我就想，打扮一下心情也好。” “你说你，就不能让我，自我瞎想的满足一下嘛。” “给你，这两盒车厘子你带回去吃。下午，那个海底捞的投资人哥哥送过来的。” “奥，钢铁直男啊。那你不留着你吃，干嘛给我拿这么多？” “我周日去米兰，就明天一天，我怎么可能吃完。” “行吧，那我又沾你的光了。” 白宇梵把她带到了伦敦东部哥伦比亚花市附近的一家非常传统的英国小酒馆brawn ，外形看着普普通通，但菜的口感和味道远远超出了索拉的预期。煎烤过的牛肉焦香又很软烂，鱼肉非常的q弹，加了鼠尾草的栗子南瓜汤口感一流，食材非常新鲜。甜品提拉米苏更是绝了。吃完，索拉才知道这是一家纯正的法国美食餐厅，是米其林一星餐厅。晚餐吃的非常开心，结账时，才发现白宇梵在她去卫生间的空档早已买了单。 “你下次不让我买单，我再不和你出来吃饭了，哪有你这样的，说好的这次我买单的。” “别生气，下次你买单，哈哈！”白宇梵看着一双大眼瞪着他的索拉，赶紧低头求和。 两人离开餐馆，白宇梵开车带着她兜了一大圈，看了看伦敦夜景，然后才把她送回家。 “去米兰一定注意安全，到了报个平安！周六前一定要回来啊，周日晚上有演出。” “好，演出服有要求吗？” “穿你觉得最漂亮的就好，回来前一天给我先发个微信，我去机场接你。” “好的，再见！” 索拉与白宇梵告别，匆匆上楼。 第8章 米兰之行 十、 周六早晨，赖床到十点，起来先和父母视频，告知他们自己要去米兰了，问他们想要什么，结果父母说什么都不缺，不需要给他们买东西。接下来，又跟恩师视频，说了白宇梵让她下周参加音乐会独奏的事。她给恩师报出了多首目前手头比较熟的曲目，让恩师看看选哪两首。严谨治学的恩师，挑了五首让她弹了一遍后，最终定下了音乐会独奏的两首曲目：李斯特的《钟》和《少女的祈祷》。 和恩师视频结束已经12点多了，她又边煮速冻水饺边和姥爷姥姥视频了一会儿。吃水饺时，不知怎么就忽然想起自己吃鱼中毒那次，云山在父母家，让她只能吃六个饺子，被她妈骂的场景，于是，心里一阵难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断的想起他。在北京时，她盼着快快离开他，可真的离开了，居然天天都在时不时的想起他。 父母早晨视频时依旧没有提起云山，一个多月了，他不应该不出现啊，按照他的个性，他一定会杀到她父母家去问个究竟的，可为什么没去呢？难道真的病了？出了交通意外？还是他爸爸妈妈出了事？ 很担心，可她又实在不好意思让父母过去看一趟。一是，不告而别这么绝的事是她做的，她不能自私的让父母去云山家抬不起头，二是，自己已经离开了，话也说得很绝，再让父母上门去云山家很不合适。 想来想去，食欲全无。于是，放下筷子开始收拾行李。收拾了半天，也就装了两件白t恤，一条连衣裙，和一些化妆品小样。她计划轻装出行，箱子空着给父母姥姥姥爷买些礼物，飞机上她穿件t恤和牛仔裤，外面套件卫衣开衫就可。 一个人时，她发现自己不能闲下来，一闲下来就瞎想。于是又边听着音乐会，开始仔细的打扫厨房，打扫完厨房又打扫客厅。客厅太大，她一遍吸尘加拖地就要半个多小时，累的腰疼，只能歇会儿再清扫其他房间。 躺在沙发上休息时，她研究了半天，一咬牙，在亚马逊上花巨资给房主买了一个扫拖机器人，想着，只当是对房主的感谢吧。 打扫完卫生，又检查了一遍证件和必须带的东西后，索拉开始练琴，一直练到晚上八点，吃了点水果开始泡澡。其实，她一开始内心很拒绝用别人用过的浴盆，但是她习惯了睡前泡澡放松，再加上有时候练完琴浑身肌肉酸痛，需要泡在热水里放松放松。于是，她在网上研究了好久，最后买了消毒剂，足足消毒了四遍才敢用。 算了一下旧金山的时间，她拨通了楠薇的语音电话。她们俩一直都是喜欢打语音电话而不是视频，因为语音电话，可以边聊天边干别的事，但视频就很麻烦了，你得盯着视频，看着对方进行交流，这样就不能干别的，很不适合长时间聊天。 楠薇是午饭时间，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宝贝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在干嘛？哈哈哈！” “怎么听你这声音不像在单位啊？”索拉听到了话筒那边有老曹的声音。 “亲爱的，我在家。” “你们不是周五吗，今天不上班？” “我今天在家上班，我们不要求强制到单位上班。” ‘哇，这么好啊，单位的人对你好吗？” “还可以，项目组的领导人还不错。你呢，吃完饭了吗，在干嘛，你别告诉我你在泡澡？” “哈哈，就是在泡澡，哈哈哈！刚练完琴。” “奥，你是不是又没吃饭？一个人懒得弄？” “中午煮了点水饺，但是没胃口。” “怎么没胃口啊？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事，就是，莫名其妙老想起他，总觉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云山啊？你想他干嘛。他别让我看见他，看见他我就想打他。” “我和我爸妈视频，都不好意思问他们，他们也干脆不提。” “拉儿，对不起啊，我得给你承认一个错误，我一激动把你和白宇梵的照片还有在家排练的视频给发到朋友圈了，，，” “奥，没事，发了就发了，没关系啊。” “哎，我的朋友圈云山可以看见啊，我忘了设置。” “他看见就看见吧，怎么了？” “楠薇在上面还加了一句话，你赶紧去看看！”老曺凑近话筒喊了一句。 索拉点开楠薇的朋友圈，在家里排练的视频，写着“琴瑟双绝”，第二天又发了她和白宇梵演出完谢幕时互相凝望的照片，写着“我永远的女神和她的知音。” “拉儿，对不起啊，我发出照片都半天过去了，才想起来没有设置让云山不可见。” “他评论照片和视频了？” “没有啊，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也没给我打电话。” “没关系，发了就发了，也许他干脆没看到，就是看到了也没关系。” “看到了肯定要气死啊，一看你这么快就有了知音！哈哈哈！” 楠薇其实是故意发的，她就是想看看这个男人怎么回事，真的神隐了？她打过电话，劝过他了，但他关键时刻又犯浑，再一个就是，她在心里也在怀疑云山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如果没出事，看到照片一定会受刺激，联系楠薇的。但她等了几日，云山没有任何反应。 “没事的。”楠薇一提醒，索拉才想到，云山要是看到视频和照片，必定会怀疑她跑到伦敦是因为白宇梵。 “我这内疚好几天了！” “没事，老曹呢？你躲开老曹，我问你几句话？” “老曹去玩游戏了，你说吧，他不在旁边。” “你和老曺谈恋爱的时候吵架吗？” “吵啊，现在也一样吵啊，只不过老曹脾气好，一般会让着我，怎么了？” “那吵架了，不见他你会想他吗？” “吵的那一刻，基本就烦死他了，但吵完过一会儿，觉得自己也不对，没过多久就想他了啊，他要是主动打电话示好，就和解了。你想云山了？” “我在北京的时候，只想着尽快离开他，总觉得离开了，也就慢慢把他忘了。” “但是，最近时不时总想起他，对吗？” “嗯，一开始总想他特别讨厌，霸道强势，老爱管着我，很烦人。” “但现在开始老想他对你的好了？” “嗯。现在每天一闲下来，他就总在我眼前晃。” “哎，我早就说了你是因为喜欢云山才嫁的，你愣是不觉得。还说你不爱他！”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他，一想起他怀疑我，让我受伤，我就再也不想见他了，但一想到他对我和家人的好，就又觉得我这样走掉是不是很不道德。” “不道德谈不上，就是有点狠了。这样，以三个月为期限，如果，云山在三个月里没有联系你，这也就说明云山彻底放下，决定和你分开了，也就是，从此你们各奔西东。如果你因为彻底分开了而伤心难过，那说明你爱着云山，如果你渐渐的开始想不起他了，那说明你确实不爱他，你就往前走吧，别再回头了，听到了吗？” “他要是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他不会出事的，你不要瞎想，他一定是健健康康的活的好好的呢。估计，就是你这次彻底把他给气倒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你要是担心，能不能问问他的同学，那个赵博士？你不会连他都给拉黑了吧？” ”没有，没有拉黑。但我不好意思问，因为我不知道云山跟赵博士说没说我走了的事。问，有点太唐突了。” “那你就别问了，他一定不会出事的，我猜测，就是，，你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对他打击比较大，你想想，云山是多孤傲霸气的一个人啊，再加上少爷脾气，能这样对他的估计也就只有你了。” “老曹怎么说的，就是我这次这样不告而别？” “老曹能怎么说，就说云山的好话呗，我都不知道他对云山的印象这么好。他说云山人虽然霸道但人很正直，根本不是能动手打老婆的人。说云山人极聪明，很有涵养很气宇轩昂，爱你爱的要命，估计那天一生气没有意识到，甩开你会导致你受伤。他说正常情况下，谁都不会想到坐在床上的人会被甩撞到床头柜的尖角上，那样一甩手，顶多就是把对方甩倒在床上啊，哪知道那天就那么寸。所以，他说那真的就是意外，不是云山故意的。他说云山喝了酒，看到男的搂着你生气砸杯子，都没有去伤你，清醒的时候就更不会去故意伤你了。哎，我都没问你，云山知道是撞到床头柜上后，没赶紧把你家那个床头柜换掉吗，你们当时干嘛不买那种圆角的啊？” “他知道后的第三天就换掉了，换了一个设计很艺术的弧线型的床头柜。之前的也是设计师给配的，有点复古欧式风格的那种。” “哎，估计他都没想到那个尖角的床头柜会造成你受伤。说是说，云山真的是爱你爱的太深了，爱得深，自己伤的也深，如果他不那么在乎你，就不会整天去注意你不在乎他，不爱他的细节。” 索拉沉默了半天。 “拉儿，你千万不要因为我或者老曹说的这些话受影响，你就跟随自己的内心，不想原谅云山就别原谅，别听了我和老曹的这番话，逼着自己原谅云山。你现在就什么都别想，开开心心的往前走，不要去刻意的拒绝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把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时间来解决，开开心心的在伦敦过一年。” “好，我知道了。楠薇，我明天要去米兰，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没有，你别给我花钱，你去好好的到处逛逛散散心，购购物，给你多买点好看的衣服，这样心情也会好。不要再想云山，听到了吗，他不会出事的。” “好，你和老曹好好的，不和你聊了，水凉了，我去冲了，等我从米兰回来再联系你。” 挂断电话，索拉边淋浴，边想着和楠薇的对话。受伤后的两个月，云山会时不时的对那天让她受伤，和把她一个人又扔在家里表示歉意，三个月过去了，她其实已经渐渐的不太去想受伤的事了。她心里的症结是，他根本不相信她，总是怀疑她，她不能原谅他的点其实是在这。但是，刚才楠薇说的话，让她开始反思，云山太爱她，太在乎她了，所以就会格外的在意她爱不爱他，格外的从细节之处观察她在不在乎他。 想着想着，越想越有点难过了。她快速吹干头发，躺在床上，刚拿起电话，白宇梵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我的饭搭子还没睡呢？今天干了点啥？” “练琴、打扫卫生。然后花巨资给房东买了一个扫拖机器人。” “哎，你怎么买之前也不和我说一下啊，赶紧把货退了。” “为啥退啊？” “我们家就闲置着一台。我有一个学生上半年给我送过来一台，他是专门经销这个的，还是最新款。但我家里已经有了，东西又没坏，我就把这台新的放储藏室了。你干嘛不早和我说啊？我还以为贵族家里有呢。” “他们估计不常住这，所以没买，我今天打扫完客厅累的腰疼，就买了一个。” “在哪买的，赶紧退货。” “亚马逊，能退吗？我看一眼。” “可以退，你现在就退了。” “奥，没发货可以退，那我退了啊。” “退了。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中午一点多的。” “我早晨过去给你送扫地机器人，然后送你去机场。” “不用啊，你明天不是一天的课吗？” “刚好明天早上有两个学生想调课到今天，我就干脆全都调到今天上完了。” “那你明天好好休息一天，别送我了。” “我送你就是顺带，主要是想把这扫地机器人赶紧送给你，这样我家的储藏间就可以空出好大一块，我明天下午正好可以重新整理一下储藏间。” “那行吧，你几点到，我给你准备点早午饭，然后吃完再去机场？” “别，我会做好三明治带过来，你给我准备一杯咖啡就好。你做的东西难以下咽，我还得碍于面子硬塞进嘴里，然后弄的我一天都舒服不了，你还是饶了我吧。” “哈哈哈，你，哈哈哈，，我的厨艺哪有那么差啊。” “哎呦喂，一听不用干活了，这叫一个开心啊，哈哈！” “哪有，哈哈，奥，忘了问你，米兰有没有想要的东西，不能太贵的啊。” “哈哈，谢谢饭搭子，我啥都不缺，你有这个心就可以了，谢谢你，你给你自己多买点东西吧，米兰很多品牌的价格很好。” “你不要，我可啥都不给你买了啊？” “不买了，你就只负责给你自己买，哪天回来，你提前给我发微信，我尽量安排出时间去接你。你早点休息，我明早十点左右到。” “好，明天见。” 坏情绪被白宇梵的来电给一扫而光了。索拉忽然想起来，该问问艾生，唐静有没有想要的东西，毕竟很多意大利品牌在米兰还是便宜很多。于是他给艾生留了言，告知自己明天要去米兰，询问唐静有没有想要的东西。等了半天艾生没有回信息，于是赶紧睡了。 一早起来，看到了艾生回复的信息，“拉儿，去米兰一定要格外注意安全，小偷不是一般的多，重要的卡和证件一定要装好，唐静说她没有想要的东西，你好好顾好自己，每天都给我报一下平安。你给小宝买的这一套衣服他非常喜欢，现在每天都要穿，害得唐静每天晚上得洗完烘干，第二天早晨再穿，哈哈。”艾生发了一段小宝穿着她买的衣服的小视频。可爱的小宝在学“姑姑”的发音，但他发出来是“嘟嘟”，看的索拉开心的不行，反反复复看了n遍。她给艾生回复了一条：“多给我发点小宝的视频，他太可爱了！哈哈。” 索拉发现看肉嘟嘟小baby的视频真的好解压。 一大早从好心情开始，她把东西都收拾好，穿了一件黑色t恤和牛仔裤，外穿了一件优衣库的黑色卫衣外套，边弹琴边静等白宇梵的到来。 白宇梵一到，就忙着帮索拉把机器装好，程序设定好，才坐定在餐桌边。接过索拉递给他的咖啡说，“你这怎么穿的像只黑天鹅似的。” “哈哈哈哈，去坐飞机你想让我穿成什么样子？” “在我眼里，你穿啥都好看，穿白色就是白天鹅！” “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这张嘴了，哈哈哈哈！” “别哈哈了，快尝一下我做的三明治。” “嗯，真好吃啊，你里面都放的什么啊？” “就是你吃到的那些东西啊！” “不对，你放了一种特殊的酱，很好吃。” “你喜欢吃，我下次再给你做。” “又来保密那一套，生怕别人把你的手艺学了去。” “哈哈哈，你负责吃，我负责做，你爱吃，告诉我，我下次再给你做。你不必辛苦学这些，学会了，又得给别人做。我希望你永远就是坐在餐桌前等吃的那个人。” “哈哈哈，希望借你吉言，我有那个命。” “嗯，肯定的，你天生富贵命，这不第一步，已经住进了贵族豪宅了嘛，哈哈哈。” “哈哈哈，你就使劲儿贫吧。” 十一、 索拉抵达米兰后，一直全程陪同导师，大师课、讲座，然后她还得抽空利用休息时间练琴，根本没时间去景点和逛街。第三天晚饭时，导师让她和另外两位研究生，剩下的两天时间自由活动，不用跟着了，因为他们三个都是第一次来米兰。 于是，第四天一大早，她和另外两位同学一起去了米兰大教堂、埃马努埃莱二世拱廊、斯卡拉广场。后来为了各自购物方便，大家就分开行动了。在dior店，她给白宇梵买了一件燕尾服白衬衫，登台演出时可以穿，很雅致贵气，她想好好感谢一下白宇梵一直以来对她的照顾。 买单后准备离开时，她看到一位金发碧眼高大帅气的男生在试一件黑色科技面料藤格纹衬衫式外套。有夹层，春秋可当外套，冬天可穿在大衣里防风。外套左上方口袋上有一个绣有christian dior 的同色logo 标。男生和云山的身高身型差不多，穿上非常好看，索拉的脚挪不动了。她问了一下销售这件外套的价格，迅速查了一下国内的价格，一算，退税后比国内便宜不少。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让销售按照那个帅哥穿的尺寸给她也拿一件，付完款走出 dior 店，她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消费，但已经付款了，也不好意思再进去退了。 路过loro piana 店，她又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因为是夏季，羊绒单品居然都打折，给爸爸和姥爷一人买了一件藏蓝色的幼崽小羊绒开衫，两件的价格比国内一件还要便宜很多。同款的一件米白色开衫也非常的好看，她想象了一下云山内搭一件白色圆领t恤或者衬衫穿一定会很好看，于是把白色这件也给了销售一起打包了。临走时她又看到了一款海蓝色翻领无扣的 polo 羊绒衫，很适合云山，于是，想都没想也就一起买了。 来米兰之前她做了功课，知道米兰有max mara 剪标店，于是又溜达到那家店，挑来挑去给妈妈买了两件非剪标的 max mara 主线款大衣，一件短款一件长款，给姥姥买了一件超轻的短款羽绒服。折后价加退完税，价格也比国内便宜很多。给家人们都买完了礼物，路过一家中古店，她给自己买了一个miu miu 的vintage发夹作为米兰之行的纪念品。 坐在冰激淋店吃冰激凌时，她开始发愁自己冲动给云山买的衣服要以什么样的名义给他呢？想来想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 吃完冰激淋，因为离住的酒店不远，她就先把买的东西送回了酒店。看到同房间的英国女博士给男友买了一个bottega va 的男士钱包，好看还价格比英国和国内都便宜，她有点动心想给艾生买一个，国内已经没人用钱包了，但在加拿大还是很需要的。长这么大，她都不记得自己给艾生买过什么礼物，一直都是他在给她买。犹豫了一下，她还是又跑了一趟购物街。 到了店里给艾生挑了一个男士钱包后，一想，艾生已经结婚了，她这样贸然给艾生送个钱包，一定会让唐静误解。于是又跑到隔壁范思哲店里给唐静挑了一副对非常雅致的 medusa 细链耳坠和 一对virtus 铆钉耳钉。她觉得范思哲是意大利品牌，而希腊神话里的“medusa蛇发女妖美杜莎”又是品牌的象征，对于穿衣风格喜欢追求大品牌的唐静来说，既可配搭衣服，也是个不错的礼物。 购完物，索拉找了一家看着口碑不错的意大利餐厅坐下，随便点了份沙拉和意大利面，边吃边想，只有恩师夫妇和云山的父母没有买礼物。恩师和令教授的穿衣都是有自己固定的品牌，他们夫妇穿衣永远是以舒适得体为主，所以，她从来不敢给恩师夫妇乱买衣服。而云山的父母现在是不能买也不敢买，给云山冲动买的衣服，都还不知道该怎么送出去呢。 回到酒店收拾东西装箱整理完。同房的女博士吃饭回来后约她第二天早晨一起去圣玛丽亚修道院看达芬奇闻名世界的大型壁画《最后的晚餐》，她欣然同意了。 第9章 回忆如梦 周五下午六点多，索拉回到了伦敦。她没给白宇梵发信息，和同行的几位学生一起从机场坐地铁回到了租住的公寓。累的不行，冲了个澡，八点多就倒头睡了。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11点多才醒，醒来也感觉脑子是放空的状态，迷迷瞪瞪在床上一直赖到快12点才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一看，白宇梵已经打了n个电话了。 “wai，发生什么事了？” “饭搭子，你在哪呢，不接我电话，你还在米兰吗？” “我昨晚回来了，刚睡醒。”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忘记了明天演出的事。” “没有，我告诉你了会在周五回来啊。” “你没给我微信，我还以为你还在米兰逛街呢。行了，我一会儿过来，给你送饭，顺便说一下明天演出的事。一会儿见。” 挂断电话，索拉起床穿了条黑色瑜伽裤，套了一件深灰色大t恤。快速把行李打开，给家人买的东西都一件件原放在行李箱里，把给白宇梵的衬衫装袋子单独放在了客厅，又把给艾生还有云山的礼物都拿出来放在了衣柜。把客厅收拾干净，她才开始洗漱。刚护完肤，把头发梳好，白宇梵就到了。 “走的时候给你交代让你回来时给我发微信，我好去接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白宇梵一进门就瞪着索拉说。 “哈哈，我想你那么忙，就不折腾你了。刚好一起去的同学大家都坐地铁，就搭伴坐地铁回来了，很方便。累的不行，回来洗了一下就睡了，也忘了给你发信息。” “给你打电话打不通，我还想，完了，坏了，你一定是把时间记错了，忘了演出的事。” “怎么会忘。你带的什么饭？” “炒面，你回我电话时，刚做好。应该还热着。” “好香啊！白宇梵为什么你做的饭都这么好吃啊？”肚子已经很饿的索拉，拿出筷子迅速尝了一口。 “因为我心灵手巧。” “哈哈哈，有人夸过你做饭好吃吗？” “只有你一个。” “怎么会只有我一个呢？明明你做饭特别好吃。” “因为只有你一个人吃过我做的饭。” “哈哈，怎么可能？你爸妈没吃过吗？” “他们在的时候，根本轮不到我做饭啊，人两个人喜欢共同协作，我根本进不去厨房。” “哈哈，你爸妈怎么这么有意思啊，哈哈，我们家是我爸全包，他说我妈做的不好吃。” “你爸可真好啊。” “是，特别特别的好，属于世界上顶级好的爸爸。” “你给你爸这么高的评价啊？” “在我眼里，基本没哪个男人可以超过他。” “你是不是会拿每个追你的男人和你爸爸比，然后一比，连你爸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于是，直接出局。” “没有，又不了解人家怎么去比。只有了解的才会去比较一下。” “那艾生呢？和你爸爸相比？” “他性格温和善良这些和我爸爸很像，但他现在是不是个好丈夫和好爸爸我不知道啊，所以也没法比。我想他应该会是的，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 “那你觉得我会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吗？” “当然会啊！你有太多优点了，聪明、幽默、开朗、心细，爱干净，很善良还很会做饭，一定会是一个体贴又勤快的好丈夫。” “哎，谢谢我的饭搭子啊，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 饭后，索拉练习明天演出的曲目，白宇梵帮她计时并给出了自己的意见。陪着她练了两个多小时后，又带着她去超市给冰箱补了很多货，还顺便在外面晚餐了一顿，这次是索拉请客。白宇梵把她送回家，帮她把冰箱塞满，准备告别时，索拉拿出了礼物递给了白宇梵。 “我在米兰逛街时看到觉得你演出穿一定很好看，就给你买了一件，佩戴一个黑色领结一定很帅。” “哇，燕尾衬衫，还是dior 的，谢谢，我明天就穿上。哈哈哈！” “希望合身，别小了。” “不会，尺码是对的，这个棉质我也喜欢。谢谢，饭搭子，我会好好穿的。” “明天我自己打车过去吧，你就不要再跑一趟接我了，你白天还要上课。” “不用，我接你时顺路，你早点吃晚饭，化好妆，等着我就行了，我六点左右到这。” “那好吧，明天见。” 送走白宇梵，索拉收拾衣柜，挑出了第二天演出穿的礼服，挂在了卫生间。这样经过一晚，卫生间的湿气会让礼服变得垂坠，就不需要再熨烫了。返回卧室，她看着衣柜纸袋里给云山买的衣服，愣了会儿神，然后一件件拿出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也不是不能穿，就是大一些”她安慰了一下自己。拿衣架把外套挂起，又把两件羊绒衫也叠挂在了衣架上。 不到九点已经半躺在床上看了会儿书的索拉，打开手机日历，数了一下天数，离开北京已经48天了，8月快接近尾声，再休息几天，就要开学了。她用计算器计算了一下来伦敦后，住民宿、交学费、交房租、给楠薇及他们伦敦游的花费，还有自己巴黎和米兰出差，以及日常吃饭花去的大概钱数，又计划了一下自己一个月除了交房租，生活吃饭的开销大致该控制在多少钱。算出大概数字后，她把恩师的30万转为了定期存款，这样回去后可以连本带利息还给恩师。 她给自己规定不再买任何衣服和非必需品，日常吃饭加房租及通讯费，偶尔的交通费和其他花费，每个月的开销可以控制在元人民币以内。她计划着试验一个月，看看是否可行，因为她必须把自己这次伦敦访学造成的负债尽量控制到最低。 周日晚上的演出很成功，也可以说超出了索拉的预期。演出结束，居然有经纪人找她，希望和她能有进一步接触，但她让白宇梵代她感谢和回绝了，告知自己毫无留在英国的计划和打算。 十二、 开学前的一周，索拉每天坚持早起练琴，吃完午饭出门。利用五天时间深度游览了国家肖像艺术馆 、泰特现代美术馆、泰特不列颠美术馆、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国家美术馆，回家还不忘每天记录观后感，她还剪辑制作了小视频发在了家庭群，因为姥姥姥爷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即便来英国，这些地方也未必都能跑一遍。 开学了，白宇梵所在乐团也开启了繁忙的演出季。俩人匆匆吃了一顿饭后，白宇梵就离开伦敦开启了欧洲各大城市的巡演。 又做回学生的索拉，迎来繁忙混乱的第一周，其实她很不适应。中午在学校随便凑活一顿饭，下午回家也是随便凑活一顿饭。要么是吃点沙拉菜，要么是煮点方便面放点蔬菜鸡蛋，体重直接跌到了历史最低。 因为白天基本都待在学校，和父母的每日视频也就变成了每日微信报一下平安。每天与父母短暂的交流中，她都使劲抑制住自己不要询问云山，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两个月了，她觉得基本可以断定，他不再会联系她了。其实不去她家，也已表明了他的心意。这次，他们是彻彻底底的分开了。 分开，是她这次不告而别期望的结果，但她发现，自己并没有预想的那么开心。她不想去想，但却偏偏总是会想起他，每次想到他，就会很心痛。 晚上艾生打电话询问她的近况，她才想起来问艾生，自己买给他们的礼物要怎么邮寄给他。结果艾生告诉她，李旭正好要来温哥华，让他过来取。 周六一大早，索拉跑去童装店给小宝买了三套童装，其中一套就是上次买给他，他喜欢的不舍得脱的那套。销售告诉她这么大的小孩长得飞快，建议她三套都买大一些。她发现逛童装店简直太容易让人开心和守不住钱包了，因为可爱的衣服太多，尤其英国，不管男孩还是女孩的衣服都特别可爱。 回到家，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李旭就到了。她快速把东西都装到礼品袋，整理了一下头发，匆匆下楼。 索拉一出来就看到了站在一辆suv 旁的李旭，于是加快了脚步。 “哥哥好。” “哟，今天怎么穿的这么漂亮。”李旭第一次见女孩穿黑色能穿的这么漂亮的，一件简洁的黑色修身长袖针织裙，被她穿的轻盈又高级，黑色映衬着她的一双眼眸更黑更清亮了。 “我早晨出去给哥哥的儿子买了几件衣服，刚回来。” “奥，那还没吃午饭吧？不知道你爱吃啥，我让厨师给你做了点麻辣虾，你带回去吃。如果觉得好吃，告诉我，我让厨师再给你做。”李旭从车里拎出一个塑料袋，里面叠落着四个保鲜盒。 “这么多，太麻烦了，哥哥，我，，” “千万别客气，女孩子都喜欢吃麻辣，你尝尝，虾很新鲜，吃不完放在冰箱，明天吃。” “好的，谢谢哥哥，您每次过来都给我带好吃的。” “别和我客气，有什么事和需要就给哥哥打电话。这张卡你拿着，去海底捞时，出示这张卡就不用排队了。艾生说一免单你就不好意思去了，你干嘛这么客气呢？” “哈哈，不是，就是觉得免单的话会给人添麻烦，让服务员也白忙了。” “哈哈，你这小脑袋瓜怎么会想这么多。”一向严肃的李旭笑出声。 索拉不好意思的脸红了。 “上去吧，我走了，下午的飞机。” “那，，哥哥慢走，祝你一路平安。” “谢谢！上去吧。”李旭发现这个小丫头笑起来不是一般的好看，看着她纤细的少女背影，心里感叹：艾生真是好命，竟然有一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索拉拎着虾上楼，回想着李旭的样子。他是一个长的并不帅气的男人，但非常的阳刚硬朗，一身正气，看上去是一个非常可靠的人。 索拉从袋子里拿出玻璃便当盒，居然还是热的，打开盖子一股香气扑鼻而来，好香。索拉给自己泡了杯热茶，又简单做了一份沙拉菜，美美的享受了一顿可口的午餐。吃得开心，心情大好，还不忘发了一条微信感谢李旭。 “哥哥，麻辣虾非常好吃，谢谢你！保鲜盒我会洗好，下次您有时间过来时顺便带回去。”信息刚发出，没想到李旭居然秒回。 “不要那么客气，和对艾生一样，把我当成你的哥哥，你喜欢吃我很开心，保鲜盒是新买的，你留着用。” “好的，谢谢哥哥！” 和李旭发完微信，她又把李旭来取东西又给她带虾的事告诉了艾生，希望艾生替她再谢谢人家。 原本计划周六好好睡一下午，结果因为吃得太饱，想消消食的索拉又跑了一趟牛津街的 m&s 超市给自己下一周的简餐补货，顺便又买了很多的鲜花。 来的时候，天看着很正常，就没带雨伞，谁知道从超市出来没走多远，就开始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雨到不大，但有风，冷飕飕的。 她以最快的速度走回了家，头发和身上的针织裙全被淋湿了。擦了头发，换了家居服，把鲜花都修剪完插好，又打扫整理了一遍冰箱。完了又把客厅和她住的卧室深度清扫了一遍。活还没干完，就开始一个喷嚏接一个喷嚏了。干完活，赶紧吃了片感冒药，然后放热水泡了个澡。 不知道是一周累的还是感冒药的作用，一觉醒来已经是晚上七点了。她弄了份鸡蛋沙拉，热了杯牛奶，简单的吃了个晚餐就开始练琴。下周学校有音乐会，她必须得把导师要求弹的这个新作品，在周一时练的娴熟。 练了三个多小时的琴，洗漱完又吃了感冒药，躺倒在床上，她发现头有些重重的。害怕自己会半夜发烧，她又爬起来把保温杯里装满了水，找出退烧药放在了床头。 还好，夜里没有发烧，但一直都在做梦，梦里好像是云山，但似乎又看不清，而具体梦的什么，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全都不记得了。在床上一直赖到10点半，她才强撑着爬了起来，和父母视频。 “囡囡啊，还在床上吗，没有不舒服吧？”爸爸看着坐靠在床上，有点发蔫的索拉说。 “没有，就是刚醒来，妈妈呢？” “妈妈在，马上就出来，她去厨房给爸爸倒水去了。开学了，课多不多啊，食堂怎么样？” “演奏相关的课多一些，音乐会多，花在练琴上的时间多。食堂就凑合吧，您知道英国的饭就那样。” “妈妈的宝贝，怎么又瘦了啊，这脸小的都没法看了。你好好吃饭了吗？” “吃了，就是没时间做米饭炒菜，就吃的沙拉啊，牛奶鸡蛋之类的。炒菜弄半天，一个人吃不完也就剩下了，所以就懒的弄。” “声音怎么回事，囡囡，怎么听着像感冒了？” “没有感冒，可能是刚起来，声音有些囔。姥姥姥爷好吗，我一会和他们也视频一下。” “姥姥姥爷挺好的，就是想你，老念叨你是不是好好吃饭了。伦敦这几天冷吗？” “房间里还好，外面有风又下雨，挺冷的。北京是不是还挺热的。” “很热，都还穿夏天的衣服呢。囡囡，你下一周每天都要去学校吗，每天几点去学校，几点回家啊？” “每天都去，有时候是上课，有时候是练琴，学校的都是演奏琴，除了施坦威还有贝希斯坦、博兰斯勒、法奇奥里，在学校练效果好一些，注意力比较集中。有课就早晨八点到，没课就稍晚一些。下午四点多就离开学校回家了。” “那你白天在学校练了琴，晚上回家就休息，不要再练琴了。你放松放松看看电视剧啊啥的。”妈妈总是担心她练琴太多伤到肩周。 “妈妈说的对，囡囡你要听，晚上回家就别练了。” “白天练够了，晚上就不练了，除非白天有课和排练，晚上回家会练一会。我不爱看电视剧，晚上回家就想让耳朵静静，我一般看会儿书就睡了。爸爸，，”她想问一下云山，但犹豫了。 “你说，，怎么了？是想问云山吗？嗯，，爸爸后来又打过两次电话，云山都没接。可能工作忙吧。” “奥，他不会有什么事吧？他爸妈不会生病吧？” “别瞎想，不会的，可能就是工作忙，再加上生你的气，还没缓过来，所以就没接爸爸的电话。” “拉儿，你别多想，应该不会有事，下周让爸爸再给云山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看看父母都好着没，你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 “嗯，好。” “囡囡，冰箱里有菜吗，起来做点饭吃。” “有，艾生的大学同学昨天还给送来了好多麻辣虾，我一会儿热一下，再弄点沙拉菜就够了。” “奥，你没好好谢谢人家了吗，告诉艾生，让他下次回北京来家里吃个饭，这孩子这么远还让同学给你送吃的。”妈妈说。 “谢了，人上次还给送来了好多车厘子。这次送的虾也特别大很新鲜，特地让厨师给做的。” “奥，家里还有专门的厨师啊？是做什么的？”爸爸关心的问。 “做生意的，厨师估计是公司雇的，他是伦敦海底捞的投资人之一，估计还做其他的生意，让我去吃海底捞给我免单，哈哈。” “奥，这样啊，可以去吃，但还是给人把钱付了，白吃总归不太好，囡囡。” “嗯，我说了，然后他专门给了我一张黑卡，去吃的时候不用排队。” “那还挺好的，你想吃就去吃，吃完给人把钱付了。爸爸说的对，不要白吃。” “嗯，知道了，好了，那我挂了啊，再问候一下姥姥姥爷，然后还得跟恩师视频一下，汇报一下这周的大致情况。” “好，你先去吃点东西，穿厚有一些。记得每天在群里报一下平安。” “好的，爸爸妈妈再见。” 索拉洗漱完，边准备饭边和姥爷姥姥视频，顺便给姥姥姥爷看了看自己吃的什么。吃完饭，鼻子开始不太通气了，她加了件厚的卫衣外套，又吃了感冒药，然后才坐在钢琴前，把新曲子过了两遍后，看时间还不到北京的晚上九点，赶紧给恩师打了视频电话。 给恩师汇报完开学的情况，她又把导师给的带有爵士风格的新曲子弹给了恩师听，就这样，不知不觉视频通话了近40分钟。 和恩师结束通话，练了四个多小时的琴。头晕脑胀的索拉吃了几口面包，又吃了药，找出自己来伦敦后买的热水袋，装上热水，快速躺倒在了床上。脚下有了热水袋，感觉活过来了一些。她感叹自己还是有先见之明，刚来时，在超市看到暖水袋，当时想，冬天时一定能用上，没想到这才九月就用上了。 头重加上浑身发冷，连书都没精神看了，上好闹钟关灯睡觉，可闭上眼睛就想起了云山。想起她吃鱼中毒后，他来她的公寓照顾了她一夜，第二天一早向她求婚的场景。她当时想，瞎编一个不想生孩子的理由就把他给吓退了，可没想到他却告诉她，想和她结婚并不是为了生儿育女。现在再回忆，其实，那一刻，她还是被他打动了的，因为他回复她的那些话很真诚。 昏沉中，她与他的初次相见的画面一帧一帧的在她的大脑里开始重现。那晚音乐会结束，各种拍照打招呼半个多小时后她才从音乐厅走出来，远远就看见了赵博士身边有一位高大的男士。第一眼，就被他超强的气场所吸引，她没敢太多的盯着他看，只觉的第一眼看他，就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帅气逼人，衬托的身边的赵博士异常的温和。吃饭时，她被他毫不避讳的时不时盯着她看，搞得紧张的心跳不止。她留意到他的衣着非常讲究，看不出牌子，但做工极其精致。 通过了他的微信请求，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与他晚餐，确切地说，他的强势让她干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没想到他会带她去郊区吃饭，一路上忐忑不安，自责自己不该贸然答应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来这么远的地方吃饭。可到了餐厅后，她放下了戒备。 原来，他并不是自己预想的那种“坏人”。饭后，他的自我介绍，让她领教了什么叫自信。他有很好的学历且毕业于名校，关键，他的那句：“你有男友也无妨，请把我放在你的备选名单上。”让她着实震撼不小，他的意思是即便她有男友，他也一样会追她。她第一次遇到这样一个，她看一眼就心慌到不行的男人。现在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 生日那晚答应了做他的女友后，她是一点都没想到，他会立即带她去见他的父母，更是被他的家庭背景所惊吓。好在，他的父母比她预想的要好太多，这让她受惊的心，稍稍得以安慰。再后面的所有，订婚，结婚，她基本就是跟随他布设的局，一步步进入而已。 又是一夜的梦，搞不清的梦。周一早晨被闹钟吵醒的索拉，感觉像是一夜没睡，累到不行。她强撑着爬起来，梳洗更衣，吃了一个肉桂卷，喝了一杯牛奶，带上药匆匆出门。 繁忙的一周，感冒反反复复在似要好了又变严重间不停跳跃，她索性停了药，等待自然痊愈。吃饭也完全变成了一种纯粹的维持生命的“进食”。吃什么都没有食欲，没有胃口，但她还是逼迫自己每日坚持喝牛奶，吃鸡蛋，吃一些水果和蔬菜。她计划着周五下午，结束校内小音乐会后，赶紧好好回家睡两天。 第10章 孤寂心痛 十三、 云山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家里静的让他更感孤寂和心痛。他反反复复过电影般回忆着让索拉受伤前后的那两周。他生她瞒着自己去见艾生的气，也生她让原本内心很孤傲的他，居然干起了跟踪人的事。他更是生自己太过于在意她的气。他内心的纠结和清高让他那几日故意想对她冷淡，但当他看到自己把她伤的那么严重后，内心的懊悔和愧疚，在后来的两个月里，其实一直没有消退。她背上的伤对他的刺激太大，他的潜意识里觉得是自己对她使用了暴力，虽然那不是他有意为之。 两个月来，其实他一直诚惶诚恐，不太敢惹她，一边尽量的去示好，一边担心着她因为不原谅他，而离开他。 他拿着手机，反复看着她的留言。她说，该说的话，从上海回来的那天已经都对他说过了。他回忆着她说的每一句话。她说，她不够好，总是不能让他满意；她说，他们不适合；她说，离开她，他一定能找到更好的。他记得自己当时说了句：“分手，除非我死了！”这是他的真心话，不是吓唬她，此时的他，在心里又说了一遍。 环顾衣帽间，看着她的衣服，想着她开心时候的样子。慢慢平静下来的云山决定赌一把，他要看看两个月后，当他突然站在她面前时，她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他不相信，一年多了，她对他就没有一点点的感情。 云山拿起电话，拨通，“王秘，麻烦尽快帮我申请办理一下出国的所有手续，英国。好的，谢谢！” 挂断电话，看了眼时间，他必须尽快赶回单位，下午的会他得到场。 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云山忽然发现她带走了自己在结婚周年纪念日时送给她的那个水杯，他托人千辛万苦从纽约找到的那个杯子。他说不出这一瞬间内心的感受，就只觉得自己没有刚才那么冷了，他觉得稍微活过来了一些。 走出家门，叫了专车往单位赶。电话响了，是岳父。 “wai，爸爸。”云山的声音很微弱。 “云山，你已经知道了，是吗？妈妈让我给你打电话，你下午下班过来吃个饭，我们有话给你说。” “好的，我下班就过去。” 挂断电话，云山开始反复推敲，这段时间她是和父母联合起来骗他，还是？他反复回味岳父刚才在电话里的口气，思考着她是否在临走时告诉了父母他和她吵架，把她弄伤的事。如果岳父母知道了两次受伤的事，他的麻烦估计就大了，以往树立的形象全部毁于一旦不说，复婚几乎毫无希望了。云山有点紧张，开始想怎么给岳父母解释，怎么求得他们的谅解。 一下午的会，完全不在状态，云山脑子里一遍遍的复盘。他猜测索拉在临走时一定告诉了父母，自己如何对她不好。他们找他，估计是劝他与自己的女儿分手。他又换位想了想，如果是自己的女儿回来告诉自己，丈夫怀疑她，把她弄受伤了，他会怎么办？他想，他一定会冲到女婿家把他打个半死的。 下班后，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开着车到了岳父母家。 “云山来了，快，快进来！老陈，云山来了。”开门的岳母和以往一样热情的招呼他。 “云山来了，你先洗手坐，菜都好了，我上菜。” 云山洗完手出来，岳父母已经坐在餐桌上等他了。 “云山，我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先吃点饭。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中午就没吃？” “是。” “哎呀，你这孩子，先喝口汤，然后再吃菜和米饭。”岳母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心。 “好。” “对不起啊，云山，拉儿要去访学的事我们是前几天才知道的。她把要带的衣服和东西都快递到了这边，才过来跟我们说的。不告诉我们就是害怕我们提前告诉你，这样她就走不了了。她的恩师也是比我们早几天知道的。” 云山被岳母的这段话给惊到了，他猜错了。原来，她是瞒着所有人，自己悄悄的准备了一切。 “我们知道后，问她为什么忽然要去访学？是不是你出轨了，或者吵架你动手了？她都说不是。就只说了想离开你。弄得我和妈妈一头雾水。我们猜测一定是你们吵架了，她估计这次很伤心所以决定了去访学。” 云山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跟父母什么都没说。这让他一下子心里非常愧疚。 “中午，她起飞后给我留言，去英国访学是刚和我办完离婚手续后申请的，后来没想到两边学校都通过了。我们和好后，她一直犹豫，没决定去。两个月前，有一天，我去天津出差，晚上赶回来时，刚好在大门口看到了艾生送她回家。回家后，我质问了她和艾生是什么关系，她说是好朋友，我情绪很激动说了一些伤她的话，说艾生是不是她前男友，说她知道我出差，所以才不告诉我偷偷去和艾生约会。她很生气，我们好多天没说话，那几天，我早晨也没开车送她去上班。 就在那几天，她决定了去英国访学，然后瞒着我拿走了护照，着手办理了签证等一些事宜。一周后，我向她道歉了，说自己不该怀疑她，不该说让她伤心的话。我以为，她原谅我了，没想到.....”云山没敢说让她受伤的事，既然她没有告诉父母，那他是万不能说的，如果岳父母知道他怀疑自己女儿又让她受伤，那估计一定不会同意她和他复婚了。 “哎，我猜着就是因为艾生。云山，拉儿和艾生从来就没有谈过恋爱，他们一起长大，是非常亲密的伙伴和好友。艾生很优秀，是个非常好的孩子，他是一直很喜欢拉儿，但当年拉儿上大学时拒绝了他。我前些日子问她，和你闹离婚，这次又执意要去访学和你分开，是不是因为她爱着艾生，她说不是，艾生就是她最好的朋友，是哥哥。让我们不要胡想。”岳母说。 “是，云山，在这个事情上你要相信拉儿。艾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已经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庭，他不会因为之前喜欢拉儿，而毁了自己现在的家庭，那个孩子干不出这样的事。他回来看拉儿，请拉儿吃顿饭，那是因为就像妈妈刚才说的，他们一起长大，有着很深的感情，拉儿从小把艾生当哥哥一样看待，而艾生也是一直把拉儿当妹妹照顾。”岳父又补充道。 “是，我后来冷静下来一想，他们告别时的样子，一看就是没有什么。我就给她道歉了。” “拉儿做的也不对，去和艾生吃饭，就该告诉你，或者一起叫上你，怎么能不和你说一声就去了呢？这样就很容易产生误会。云山，拉儿这孩子别看没心眼，很简单，但自尊心很强。她可能觉得你干脆不信任她，所以很伤心。” “是，云山，爸爸说的对，两个人在一起要无条件的信任对方，我和她爸爸的相处模式估计影响了她，她可能认为所有夫妻就该像我和她爸爸这样，从不怀疑从不猜忌，也不会吵架。但，其实夫妻之间吵架拌嘴是常态。她不告诉你去见艾生，我猜她就是害怕你生气，害怕你不让她去。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很单纯，她愿意嫁给你一定是因为喜欢你，而不会是其他什么物质、家庭背景、家庭条件等等其他因素。 每一次，你来家里，她都会告诉爸爸：云山要来了，爸爸你做几个云山爱吃的菜。她只要突然一个人回家，我们都会问她，是不是和你吵架了，她都说不是，是你出差了。其实，我们都知道，她不想让我们担心她。云山，小夫妻之间吵架磨合都是很正常的事，但，一定不能没有信任，如果没有了信任，那婚姻很难维系。” “是，我知道了，在这一点上我做的很不好，我会改的。” “分开一段时间也有好处，你们两个人都冷静好好想想，是否真喜欢和爱对方。有时候，在一起反而看不清。正好利用她去访学的这段时间，你好好想想，让拉儿也好好想想。她走时交待我去把她的东西都拿回家，我想先不着急。你们都冷静的想想，如果你和她都想清楚了，真的不想在一起了，那你通知我，我过去把拉儿的东西都收拾回来。” “不会有那一天的，爸妈，我不会和拉儿分开的的，我很爱她，她可能根本不知道我有多爱她，有多在乎她。我不会让她离开我的。我已经让人去办申请出国的手续了，不出意外，估计很快能办下来。她一个人在那边，吃住的条件怎么样，这些我都不放心，我一定得去看看才行。” “她走的时候告诉我们，房子是恩师托师哥找的，位置离学校很近，就是房租太贵了。恩师给了她30万，让她用那个钱付房租。但她说她尽量不用恩师的钱，因为不拿怕恩师生气。访学这事儿她瞒着我们，但她没有瞒姥爷。办签证时姥爷给了她65万，是姥爷一直给她存着的上学用的钱，之前一直没用。所以，钱应该是够了。我们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她舍不得花这些钱，去兼职代课教学生，这样边学习边打工会很累，尤其是只有短短的一年时间，她可能会更辛苦。走的时候，恩师千嘱咐万叮咛的不让她去兼职，但她一定会偷着去兼职赚钱补贴生活费的。她走时说不想花光姥爷给的钱。”岳母宽慰云山。 “她走时，把我之前给她的钱一分没花全都放下了。之前她工资攒的钱，给我还有我父母春天买衣服啥的，花的估计不剩多少了。她一定会为了省钱去兼职打工的，我会尽快过去一趟。” “她今晚到了，我会再叮嘱她的，别为了省钱不好好吃饭。云山，边吃边说，你多吃一些。” “我还要麻烦一下爸妈，她打电话过来，不要提我，她不问就不要提。她把我的微信拉黑了，电话也给拉黑了。她估计这段时间是不想听到我的名字，所以麻烦爸妈就不要提我了。早晨她送我上班的时候，抱着我告别，我还以为是放假了，她不想一个人在家待，怎么都没想到，，，” “你说这孩子，，怎么还把微信和电话都给拉黑了，哎！”岳父说。 “云山，你别在意，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成熟，哈哈，我听着就想笑。怎么会把电话也给拉黑，她过去是得用英国的电话卡的呀。你别生她的气，吃菜，爸爸做了这么多，别剩下了。” “就是，云山，别放在心上，拉儿有的时候就是思维简单，想事情做事都很孩子气，你不要和她计较。她来电话，我们绝对不提你，这段时间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这都怪我，是我做的不好，伤她心了，我不该不信任她。” “你别担心她，我们会每天和她微信联系的，有什么情况爸爸会第一时间微信告诉你的。你再多吃点，中午就没吃。多吃点鱼，爸爸今天特意出去买的活鱼。” “好！” 从岳父母家出来，云山的心情好了很多，但还是莫名的心痛。他是怎么都没想到，她会瞒着所有人来这一手。坐在车里，越想越气，又开始回忆，早晨她和他告别时的情景。他不相信她对自己完全没有感情，他能感觉到，她当时其实很纠结，她完全可以不起床，不与他告别的。 不回忆还好，一回忆，气的胃疼。 “wai，你在哪？” “在家啊。” “一个人，还是有别人？” “当然是一个人啊！” “那我过来了，你给我泡点茶。” “大周末的，你不好好陪小丫头，跑我这干嘛啊？” “人走了！” “人走了？啥意思？” “哎，我一会儿到了再说吧！” 云山路过药店买了点胃药。晚高峰已过，从东二环到北四环，也就开了不到30分钟。 一进门，看着一脸茫然的赵青枫，云山快速的说：“你先给我倒杯白开水，我吃个胃药。” “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说着，进厨房给云山拿了瓶矿泉水。 赵青枫看着云山吃完药，又看着他瘫在沙发上，一脸不解的瞪着他说：“赶紧说，发生啥事了？” “她走了！” “谁走了？小丫头？走哪去了？” “去英国了。” “啥意思？暑期去英国玩去了？” “瞒着我办了访学，今早悄悄的走了。” “上周不是还好好的吗？还陪你参加同学聚会了。” “两个月前决定出国访学，偷偷办了签证，背着我准备东西，今早登机后给我发的信息，通知我她走了，要和我分手，然后，微信、电话全把我拉黑了。” “为啥啊？总有原因吧？小丫头不是这样决绝的人啊？” “两个月前，有天晚上她去卫生间没拿电话，结果我看到艾生给她打电话，就点开微信看到了艾生留言第二天请她吃饭。我就启动了她手机的定位。第二天中午打电话试探她，说自己下午要去天津出差，估计晚上赶回来很晚了，结果人啥都没和我说。晚上看定位，知道她去和艾生吃饭了，下班后我就去餐厅门口等了会儿。看着俩人吃完饭出来，在路边散了会儿步，艾生把她送回家。两人分手时也没有什么亲热的举动，我知道他们之间没什么，但我就是特别生气她去和艾生吃饭不告诉我，以为我出差了，就会不知道。 回家后，我发了一顿脾气，乱七八糟说了一堆伤她的话，后来几天，我早晨也没早起送她，她一直在示好，连着几天做好了晚饭等我，但我都很晚才回家。 周五的晚上，她给我道歉，说她错了，不该出去和艾生吃饭瞒着我，她就是害怕我不同意让她去，所以不敢说。然后，她又扶着我的胳膊说了个“艾生”，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她把我叫成了艾生，瞬间气疯了。坐起来，甩掉了她抓着我胳膊的手，穿上衣服就走了，去了别墅那边。一夜没睡，又反复回忆，她当时看见我生气的样子似乎没明白怎么回事，又感觉她也许不是把我叫‘艾生’。一大早，不到八点我又返回家，家里已经没人了，我一看定位，人去了机场，飞了上海。 我找人查了她订的周日晚上返回的机票，然后就在家等，结果那晚她没回家，直接住在了学校旁边的酒店。周一中午我不放心，猜测她回家了，赶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打包行李，收拾她的衣服。我就问她啥意思，在干嘛，她说要和我彻底分手，她要搬回父母家去。我当时连恐吓带威胁，告诉她绝不会分手，结果我拉她时才发现她受伤了，很重的伤。” “受伤了？哪里受伤了？你赶紧全部说完！” “左胳膊和后背全都是淤青和皮下出血。触目惊心。我问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结果，她半天才说是撞的，我以为是在上海发生了什么意外，结果她说是撞在了家里的床头柜上。我忽然反应过来，周五晚上，甩开她离开的时候，身后‘咚’的一声，但当时我没回头就走了，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家里。 我把她甩出去的时候，她的后背和左胳膊撞在了床头柜的柜角上。她当时一定疼的休克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所以我不知道，根本没有意识到。哎，，，我向她道歉，求她原谅。不让她走。后来的一个月，我一直在为此事道歉。她表面上应付我，实际上已经在一点点开始着手办签证，准备出国的事宜了。我能感觉到，受伤后，她一直特安静，对我也比较淡，但我还以为她会慢慢原谅我。没想到.... 她今天发给我的微信是，就在那天晚上，她做了决定，要离开我！” 云山把向挚友赵青枫讲述事情的经过，当成了一种忏悔性倾诉。 “云山，你这是家庭暴力，你没有意识到吗？你虽然没有动手打她，但你把小丫头甩出去那一下，就是家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至于要这样对她吗？她那么纤瘦能抵得住你这狠狠的一甩吗？你是捉奸在床了还是看到她和艾生手拉手了？你明知道他们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居然还要吃醋！我要是小丫头的亲哥，我这会儿会打死你的。真的，我现在非常后悔带你去看她的音乐会，很后悔，很后悔让你认识她，我没想到你和她在一起，会这般虐待她。” “看着她受伤，我比她还疼，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是故意的？这已经第二次了吧，上次是胳膊。对了，还有摔杯子，还有不理她，不和她说话，故意不送她上班，这全是家庭暴力，你是受过非常好教育的人，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你的妻子，何况她是那么好，那么优秀乖巧的的一个女孩。云山，你放手吧！放手！我要是她父母，绝对不会再让她和你复婚。小丫头选择离开是对的！” “你使劲儿骂我吧，你骂我，我心里会稍微好受些。我非常非常爱她，就是因为太爱她了，我在乎她的所有，她的家人，她以前认识的同学、朋友，所有男性，我嫉妒这些男人早于我认识她。” “你嫉妒这些有什么意义，早于你认识她的人，全都在羡慕你！因为只有你能天天看到她，只有你能和她生活在一起，只有你能每天送她去上班，只有你能牵着她的手。云山，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以前骄傲的从来不在乎那些喜欢你，追着你的女生，你现在怎么成这样了？你再爱她，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她有选择做很多事的权利，包括去见以前的旧友、同学，你不能自私到让她失去作为一个人的自由。” “你说的都对，但一看到她和别的男的在一起，我就完全失去了理智。我以为她走时把受伤的事告诉她父母了，结果她居然啥都没说。” “你怎么知道没说？” “我刚从她父母家过来，她爸打电话把我叫过去吃了个饭，告诉我，她是前几日才告诉父母她访学的事，她害怕我知道，所以瞒着所有人。她父母只是猜测我们吵架了，所以她才执意要去访学的。” “哎，你就说小丫头多好吧，她知道告诉父母，父母一定会伤心，会担心她，同时也会对你的形象大打折扣，担心她爸爸见你一次打你一次。人家，四个长辈捧着养大的这么一个宝贝，嫁给你就没消停，又是受伤又是生病，云山，说真的，你放手吧！” “我不会放手的，除非我死了！” “哎，你....你就使劲儿作吧！那天同学聚会，我就总觉得小丫头好像不太开心。” “那天回家路上，还给我发了一顿脾气，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冲我发脾气。” “为啥？” “因为我和你们站在露台围观她，没有下去接她，让她很伤心。我今天才反应过来，一向从不和我斤斤计较的她，那天，是觉得自己是最后一次陪我参加同学聚会，而我却表现的如此糟糕，如此不重视她，所以很生气。” “你就说你，哎，我当时说没说让你下去接一下？你就是不听。” “她发脾气后，我很自责，当时应该听你的下去接她一下的。” “你父母知道了吗？” “不知道，我没回家呢，不知道该怎么说，上次老爷子一听我把婚离了，直接发飙气住院了。” “怎么没听你说啊？” “哎，当时哪顾上给你说。那几日我忙着向两边父母赔罪呢。” “这怪谁，不就你自己造成的吗？那这次你打算怎么和你父母说？” “老爸那肯定不能说实话，只能给我妈说实话。” “你现在瞒住了，小丫头寒假不回来，过年不问候他们，不起疑心吗？” “我已经让给我办出国的申请了。” “你干嘛？要追去英国？” “我不放心，我得去看看。走的时候，她把我之前给她的钱，办了一张卡全还给了我。” “你，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追过去，小丫头要是不见你怎么办？” “我不相信她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一年多了，我不相信她对我没有一点点动心。” “有感情又怎么样，就那点感情也被你给弄没了。你说，我劝过你多少次了，每次都说改，但每次一旦有点事依旧是大少爷脾气，不管不顾，一点都不知道克制。我都不相信你能改，别说小丫头了。你放手吧，我真的不想再看着你伤害小丫头。” “靠，你就不能好好的安慰我几句，从早晨到现在我五脏六肺都是疼的。” “活该，你早干嘛去了，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那么爱小丫头，为什么总是找她的麻烦，她已经嫁给你了，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你就该知足和信任她。为什么非要逼着她也要像你爱她那样爱你呢？你自己好好爱她疼她不就好了？” 赵青枫的这段话，让云山陷入深思。是啊，为什么他非要她对他的爱有所回应呢，为什么非要逼她呢？ “你别喝茶了。我给你热杯牛奶吧，你不是胃不舒服吗？” 赵青枫进厨房给云山热了杯牛奶，又烤了两片面包。 “你居然连面包都会烤了。” “你把烤面包机都给我买了，我能不学会烤吗。晚上呢，住这，还是回去？我把被子给你拿出来。” “不想回去了，就住这吧。” “wai，爸爸，到了是吗，好，我知道了，您也早点休息，哎，好的再见！” “小丫头到了，住哪了？走之前把房子找好了？” “好像是预定的airbnb ，他爸妈说恩师让她的师哥给找了一套房子，就在学校附近，但有点贵，不知道最后定了没。” “要不要找人过去照看一下，我大学时挺好的同学现在在剑桥大学。” “算了，我发小就在伦敦，让她自己折腾去吧，这几个月我都不想与她联系。” “你，，哎，要不要过几天我问候问候，了解一下小丫头的吃住安排好了没？” “算了，不问了，她要联系你，你也别提我。” “你这又是要玩什么计谋了？” “不玩什么，我就是这几个月不想听到她的消息，她也别想知道我的消息。她爸说的对，分开一段时间是对的，彼此都好好想想。” 云山当然是有自己的小九九，认识的一年多时间，他就没有在她的生活中消失过，即便是离婚后，他也一直不停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生怕她会和自己渐行渐远。这次，他改变策略了，他要彻底消失几个月，当然，他会想办法知道她的所有情况，但他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直追着她，不停的出现在她的生活中。 第11章 伦敦相见 十四、 周六早晨，云山起来，吃了赵青枫叫的外卖早餐，一直在赵青枫家赖到快十一点才开车回了父母家。 一进门，老妈一看就他一个人，立马问：“拉儿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您能先让您儿子喝口水吗？” 喝完水，云山扫了眼客厅，没看见老爸的身影，“我爸呢？” “你张叔叔请他去家里吃饭谈事去了。” “您怎么么没跟着去？” “我这不是想着你和拉儿要回来，家里没人怎么行。拉儿呢？回她父母家了？” “走了。” “走了是啥意思？去哪了？” “英国，去访学了。” “怎么上周回来没听你们说啊？这怎么突然就走了？” “我也是昨天早晨才知道的。” “什么意思？赶紧把话说清楚！” 云山简单的说了一下，两个月前他们吵架了，学校原本给拉儿名额让她去访学，她一直犹豫，结果，吵架后她很伤心，就答应了访学的事，背着他悄悄准备了出国的东西，昨天上飞机后才给他发的信息。 “她为了防止我知道后不让她去，前几天才告诉她父母的。” “我说呢，上周末你们回来，她在厨房陪着我，忽然对我说''妈妈，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对我这么好。''我当时就觉得怪怪的，这个孩子怎么忽然这么客气，这临走还贴心的给我们买了那么好的睡衣。你说实话，是不是又欺负拉儿了？是不是又因为她和别的男性一起吃饭之类的事怀疑她，回家找事了？” “嗯！” “你这个死孩子，为什么就是不听话，非要这么霸道，这么不讲道理的瞎怀疑人呢？”老妈边说边拿沙发靠垫砸向云山。 “哎呀，我事后给她道歉了，谁知道她一伤心就决定离开了呢。您别和爸爸说，别再整的高血压又犯了，您就说拉儿害怕我不让她去访学，所以就没敢告诉我，偷偷走的。您别说我们吵架的事。” “拉儿是和你能吵的起架的孩子吗？你不说我都知道，一定是你在家又冲着她嚷嚷了，，你是不是对拉儿动手了？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儿子啊？”说着再次用靠垫打向云山。 “没动手，我就是那几天没早起送她上班。” “你让那孩子自己一个人去挤公交了？你就说你，怎么这么可恶啊，那么好的孩子，你不好好珍惜，整天没事找事作个没完。好，行，走了好。正好离婚手续也办了，还是让人孩子找一个更疼她的丈夫吧。” “您瞧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儿子，我昨天早晨收到信息，肺都快气炸了。” “活该，人在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我要是拉儿，也会离你远远的。” “好好，都是我不好，行了吧？您别给我爸说实情，到时候再给气病了。” “你见你岳父岳母了？” “昨晚把我叫过去吃了个饭，就问我拉儿突然决定去访学是不是我们吵架了？我就实话实说了，结果他们宽慰我，说两个人分开一段时间也好，都好好想想。” “你看你，遇到了一对儿多好的岳父岳母，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让王秘已经去办出国的手续了。我不放心，得去看一下居住的环境和所在区域是否安全。” “行，你爸回来，我再给说一下，让抓紧时间赶紧给你审批了，你尽早过去看一下，住的地方如果环境不好，安全是个大问题。” “您别给我爸说吵架的事。” “知道，敢说吗，你爸要知道是被你给气走的，非高血压犯了不可。” “午饭吃啥，我胃不舒服，吃完得回那边去躺会儿。” “我以为拉儿来，煲的汤，米饭炒菜。你怎么老胃不舒服，下周不行得去医院看看。” “没事，吃了药好多了。” “什么没事，脸色也不好，我赶紧叫李妈上菜。你下周必须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 云山吃完午饭离开父母家回了他和索拉的别墅。一进门，看到钢琴，恍若她坐在那里，心头一紧，瞬间眼睛有点湿润。他慢慢的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空气里似弥漫着她的气息。他转身又走进衣帽间，才发现她把没带走的衣服都收到了抽屉里，他的挂衣区，也被她重新做了归类。上周末，他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云山换了睡衣，瘫躺在床上，被子上还有她留下的清香，他心痛的闭上了眼睛。她居然如此心狠的就这样离开了，她是从没有想过，她离开后他会怎样。云山心里其实没底，两个月后，追去伦敦站在她面前，她会怎样对他，冰冷的离开不回头；还是，会扑在他的怀里，他不敢想。渐渐的，他在弥漫着她香气的被子里，昏睡了过去。 云山感觉自己沉睡了很久，睁开眼时天已经黑了。拿起手机一看，六点了，老妈已经打了三个电话了。 “妈，嗯，睡着了，，行，我马上过来。” 云山起来，把最近要穿的衣服都装到了一个手提袋里，又楼上楼下检查了一遍门窗。在她回来之前，他不能再在这个房子里住了，因为满房子都是她的影子，让他很伤感。 云山回到家，父母坐在餐桌前等他。他用眼睛瞟了一眼老爸，看上去好像没有生气，他又看了眼老妈，老妈赶紧给他递话：“爸爸已经知道了拉儿去英国访学的事。” “出去学习是好事，拉儿是不是之前跟你提过，你不同意，她才偷偷背着你走的？” “嗯，她是提过，我说让她想都别想。” “我就说嘛，那孩子那么有教养，又乖，怎么可能这么大的事不说一声就悄悄离开。你说你，她们这种艺术家级别的钢琴演奏家，定期出国去交流学习是必须和很有必要的，给你好好说，你不让去，当然只能偷偷走了。我会催着把你的出国手续尽快办好的，你赶紧过去看看，住的条件怎么样，不行，就得重新找一个高档安全的公寓。你的年假加上请假，还有国庆的假期，应该可以在那边多陪一段时间，现在远程也可以办公。不行，到时候给你们部长说一下，看看是否能找个公差，尽量多待些日子。” “嗯，我知道，我计划9月开学后过去，听岳父说，暑假期间，她得陪着那边的导师去巴黎和意大利讲学，估计开学前才能回到伦敦。” “行，我知道了，我安排他们去给你尽快办。拉儿不在的这一年，你必须回这边住，少在外面瞎混。这边早晨去单位大不了就早起十几分钟，你在家好好把早饭吃了，晚上没有应酬就按时回家吃饭，生活规律对身体也好，你妈说你老胃疼，不就是整天吃外卖吃的嘛。你下周必须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啥问题，你自己胡吃药怎么行。” “嗯，行，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刚才把那边的衣服都拿过来了。我明天再回城里的房子看看，检查一下门窗、煤气啥的，再拿过来几件换洗的衣服。” “李妈下午就给你把房间又打扫了一遍，被套都给你换的干净的。拉儿不在，你就住在这边，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住在外边，我和爸爸都不放心。两边的房子过几周过去看看，叫人打扫一下就好，你好好住在这边，赶快要把胃好好养一下。你听话，下周去医院检查一下胃，看看到底是什么问题，爸爸下午给李医生已经打了招呼。” “行，我知道了。” “你妈说，拉儿为了瞒着你，走之前才告诉你岳父母，他们没有埋怨你吗？” “没有，他们就说拉儿做事太孩子气，做得不好，让我别在意。” “你上班的时候，中午有时间的话就过去看看岳父母，别拉儿走了，你也消失了。” “嗯，我知道。” “下周，我和你妈请你岳父母一起吃个饭。” “那我呢，也和你们一起吗？” “你不用参加。” “嗯，也行，反正你们聊我也插不上话。” 云山吃完饭，赶紧上楼回房间给岳父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因为害怕老爸高血压别被气犯了，就没敢说和索拉吵架的事，只说，因为他不让索拉出国访学，所以索拉只能偷偷走了，麻烦他和岳母见自己父母时，千万别说漏了。然后，顺便又问了一下，索拉到了后的详细情况，岳父告诉他是大学同学去机场接的她，另外还贴心的把索拉拍的小视频发给了他，是她暂住的airbnb 房子，一个看上去简单干净的小公寓，并说让云山放心，暂住的地方治安还比较好。 挂了电话，云山心里还是牵挂的不行，他总觉得她像个孩子，又单纯又傻乎乎的。他担心她晚上一个人出去瞎跑，担心她不好好吃饭，也担心她身边会很快出现新的追求者。他劝解自己先放下对她的牵挂，至少这两个月必须先放下，不要太过多的去想她，不和她有任何的联系，也不让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他这次就是要赌一把。 被父母逼着去医院检查，结果是轻微胃炎，父母一下紧张的不行，给云山立下规矩，早晚必须在家吃饭，不许在外喝酒等等。生活规律了，胃也好一些了，但云山还是病倒了，在家躺了四天。明面上是重感冒，但他自己心里清楚，自己是气病了。活到这么大，一向骄傲的他，一直顺风顺水，还从没被人如此无视过。他被索拉如此决绝的不告而别，和把他电话微信删除也统统拉黑删除之举，气到不行。他对她那么好，可她却只记着对她的不好，完全忘记了他对她的好。 病了一个多星期，慢慢痊愈的云山，每周五晚上都去索拉家，陪岳父母吃顿饭，顺便了解一下索拉的情况。知道她搬到公寓了，房子很好，房主也给了极低象征性的房租；知道她去巴黎了；知道她去米兰了；知道她开学了。他还去了两趟姥姥姥爷家和恩师家，也交代了他们不要告诉索拉他来过。 当然，他也看到了楠薇发的朋友圈，所谓”知音”，他从岳父母那得知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经常一起合作演出，也看了他们一起演出的视频，他根本没把这位“知音”放在心上。 出国的所有手续在八月中旬时审批下来了，比预想的要快。云山定了索拉开学第二周抵达伦敦的机票。因为这次的时间比较长，他准备了两个行李箱，带足了换洗衣物、鞋，其中一个箱子，一半是岳父母和自己父母给索拉带的吃的和药。 临走时，他又去了趟恩师家和姥姥姥爷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恩师特别嘱咐他，见面后一定不要给拉儿发脾气，要好好的和她沟通，女孩子是要哄的，加上拉儿很乖，所以，他更要体贴一些。 云山是在周四下午抵达伦敦的，在酒店办完手续已是晚上七点多了。他订的酒店就在索拉学校的对面。办完入住手续，他按照岳父给的地址溜达着找到了她居住的公寓，但没有贸然上去，只是在楼下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返回酒店的路上找了一家看着还不错的餐馆，慢慢的吃了顿晚餐，然后又步行溜达着回到酒店，冲了澡后躺在了床上。 原本，他计划在她开学后，找人跟拍她一个星期，去学校摸清她的详细上学时间和离校时间以及课程表，但没想到，细致的岳父开学没几天就帮他打问得一清二楚，上学时间，离开学校回家的时间，以及详细课表，都通通给了他。 云山打算睡到自然醒，起来出去吃个早午餐，然后找个咖啡馆远程办公，静等她放学。 十五、 索拉感冒一周多了，还是不见好，周四早晨开始发低烧，到晚上似乎烧的温度不低，因为没有体温计，她也不知道烧到多少度了，就感觉头晕呼呼的。晚上睡前吃了退烧药，早晨起来感觉好了不少。周五的下午学校音乐厅有一个小型的音乐会，她要上台表演。于是，挑了一条还算保暖的cos黑色中长裙，外穿了一件zara的黑色立领中长防风大衣外套。穿了双黑色乐福鞋，一小节小腿露在外面，感觉会冷，但只能这样穿了。 路过咖啡店，她买了杯黑咖啡和可颂面包做早餐，想着喝点咖啡给自己提提神，中午多练会琴，以应对下午的演出。结果没想到，不知道是因为生病还是生病后肠胃变得敏感了，一杯黑咖啡下肚，一个早晨跑了n次厕所，到了下午又开始发烧了，她强忍着不舒服完成了下午的演奏，四点半走出了学校的大门。 有风，索拉把外套大衣赶紧扣上了扣子，快步穿过斑马线。斑马线旁的台阶上站着一位男士，身影异常的眼熟，穿着和云山一样的皮衣，那件她买给他的loro piana的棕色短皮夹克，高大的身型也像极了云山。她想，完了，自己估计烧的有点厉害了，居然开始出现幻觉了。她加快脚步从男士身边轻轻走过，没走几步，她慢慢停了下来，猛回头，睁大眼睛看向男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觉，又闭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震惊的看着他，是他，是云山！她的心脏开始狂跳，眼眶瞬间发酸，眼泪已在眼睛里打转。 云山四点不到就站在了学校马路对面等她，这是她每天回家的必经之路。四点半，云山看到穿着一件黑色立领长外套，露着半截小腿，披着中分长发，背着白色布袋的索拉从学校里走了出来，她被风吹的紧裹大衣快速穿过了斑马线。 她看向了他，但又似乎迅速闭了一下眼，然后快快的从他身边走了过去。云山站在原地，正准备远远跟着她时，只见她放慢了脚步，猛的一回头，瞪着一双大眼睛紧紧的盯着云山，云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没有挪动脚步，他希望她能像他预想的那样，奔向他，抱住他。但是，她没有，她有点像傻了一样站在原地看向他。她比走的时候又白了几分，但，是虚弱的惨白。云山看到她眼眶和鼻子全红了，眼泪似在眼眶里打转，心里哀叹：谁爱得多，谁就先妥协！他心软了，慢慢的挪动了脚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她犹豫了瞬间，双手抱住了他的腰，头顶在他的胸前喃喃的说：“你怎么来了？” 云山长长的舒了口气，他赌赢了！两个月来，胸口憋着的这口气，终于吐了出来。他紧紧的搂抱住了她。 “你是不是生病了，爸爸说联系不到你。”她抬头看向他。 “嗯，没事了！”云山摸着她的头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感觉到了她似乎在发烧，额头很烫。 “你在发烧？感冒了吗？” “嗯，感冒一周多了，一直不好，昨天开始发烧的。” “你感冒发烧怎么还光着腿，穿着裙子啊？”云山皱着眉头看向她。 “下午有演出。” “跟我先回酒店。”云山紧紧的搂着她，看着她在强忍着要掉出来的眼泪，云山没忍住，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双眼。 穿过马路没几步路就到了云山住的酒店。 一进房间，云山就搂着她狠狠的亲吻了一番。她没有推他，而是等他放开了她，才慢慢说：“我感冒了，会传染给你的。” “没事，先把外套脱了吧，一会儿出去冷。” 索拉脱去外套，云山才发现她比走时瘦了太多。 “怎么瘦成这样了？你到底每天吃饭了没有？” “这一周没有胃口。” 云山心疼的紧紧的抱住她。 “你是今天刚到吗？” “昨晚到的。”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她红着眼睛看向他。 “快九点了，我怕吓到你。” 索拉没再说话，她把头贴在他的胸口。 云山感到了她在流眼泪，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背，“别哭，我这不是来了吗？” “对不起，，我以为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不会和你分开的，除非我死了！” “你别再这样说，以后也别说死这个字，我最近一直都在做噩梦。我，怕你出事了。” 云山抱住她，摸着她的头，安抚着她，没再说话。他有点自责，应该再早一些来的，她估计是担心他，以为他出事了，才生病的。他从岳父那听说了，她问了好多次他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出事了。 “饿了吗？你午饭吃了吗？” “没吃，早晨喝了杯黑咖啡，一直拉肚子，中午尽跑厕所了，就没吃。” “哎，你，”云山把责备她的话咽了回去，抱着她心疼的不行。 “你把酒店退了，跟我回公寓吧，回去后，我叫点外卖，行吗？”她怯怯的看着云山，慢慢的说。 “好，你在发烧，哪里有药店得先给你买个体温计。” “明天再买吧，一会儿吃完饭，我吃个退烧药就没事了。” 云山又用唇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还在发烧，且温度不低。 “你在沙发上坐会儿，我收拾东西，一会儿叫个车。” “不远，没几步路。走过去也可以。” “还是有段距离的，有箱子，叫个车拉过去方便些，再加上你穿的太少了。” “好。” 云山和她回到公寓，房子的状况远远超出了云山的预想，室内装饰精致又古典，非常艺术，格局很完美。 “这个房子真不错，周边感觉也很安全。” “嗯，房主人很好，听我弹完琴，我又说了爷爷是英国人，他们就把房租五折了。” “两个卧室？” “嗯，小的那个是我住的，我没敢住大的，没安全感。你把衣服换了，挂在壁橱里，我先做点米饭，再叫外卖。” 云山打开行李箱，把带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挂在壁柜里，收拾完自己的衣服，换好家居服，他又翻看了眼衣柜里索拉的衣服，无意间发现了挂着的三件男士衣服，心瞬间落入谷底，但仔细一看有全新吊牌，品牌及尺码让他瞬间反应过来，这三件衣服是她买给他的。他正看着衣服发呆时，索拉走了进来。 “外卖我已经下单了，是中餐馆的炒菜。” “好，衣柜里的这男装是买给我的吗？” “嗯，去米兰时看到价格特别优惠，，就买了。”她低着头没好意思看他。 云山一把把她拉入怀中，“谢谢，我的宝贝！” “你试一下那件衬衫外套，我看看！” “好。” 云山拿出外套，穿在身上，大小合适。照了下镜子，很好看，和他的气质很相配。 “你喜欢吗？是dior的，口袋上有品牌logo，去单位是不是不能穿？” “喜欢，这件衣服很实用，冬天也可以穿在大衣下面。去单位可以穿，没事的。”云山说着把她抱在怀里，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依旧很烫 “你一会儿吃完饭，洗了就赶紧上床，还在发烧。” “嗯！那两件羊绒衫你喜欢吗？价格比国内低很多，刚好还有打折。” “好，我穿上给你看看！” 云山本身穿着白t恤，再加上皮肤白，两件羊绒衫上身非常好看，他自己也是喜欢的不得了。 “谢谢，宝贝，我很喜欢！去米兰给你自己买了点什么？” “买了一个miu miu 的vintage小卡子。” “钱都给我买衣服了，是吗？” “也不是，没有喜欢的，就什么都没买。外卖到了，我出去取。” “你别出去了，外面冷，我去。” 云山套上外套快速出门。 第12章 声讨抱怨 “你怎么给你自己盛这么一点饭？” “我多吃点菜吧，饭吃多估计胃不舒服，最近一直吃的比较少。” “好，那你多吃点菜。这里离超市远吗？明天买点东西给你煲点汤。” “不远，网上也可以订货，我一会儿给你看。你用我的杯子喝茶行吗？明天出去给你买一个新的杯子。” 云山接过来她的杯子，喝了口茶，看着她纤细的手腕，心疼的不行。 “你经常叫外卖吗？” “没有，不怎么叫，晚上就自己随便弄点沙拉。” “奥，吃吧。吃完饭，把药吃了上床躺着。”看着她粉粉的脸，云山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在发烧。 “这些菜你觉得味道可以吗？” “嗯，还行，比预想的要好很多。” “你来了，爸爸妈妈知道吗？” “知道，走之前我去了一趟，他们给你带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和煲汤的配料，在箱子里，明天起来再给你看，吃完饭，你吃了药赶紧上床。”云山被她一问，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她问的是岳父母。 “你，，爸爸妈妈好吗？我突然走了，他们有没有气病啊？”她低着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你爸妈还是公公婆婆，她不敢看云山，小声说。 “老爸不知道详细情况，害怕他高血压再被气犯，我说是因为我不让你去访学，你就这样悄悄走了。老妈知道详情，我说了我们吵架了，细节没说。” “对不起，，我，，”索拉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该怎么说。 “没事了，都怪我，都是我的错，嗯，他们都没事，别担心！”云山摸着她的头安慰她。 “那你病了，，，严重吗？”话还没说完她的眼圈就红了。 “宝贝，没事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可，，我想知道。” “嗯，，一开始是胃不舒服，后来做了详细的检查，没大事，就是胃炎，好好养养就没事了。嗯，后面莫名其妙又病了，睡了好多天。” 索拉没吭声，她忽然想起来，他出差，因为她不给他打电话，他说过被她气的胃疼了很多天。她有些自责，为自己的自私，她当时确实是一心想着离开，根本没有想到，他是会被气病的。还好，他现在好好的，如果，，她不敢想，低着头，心情一下子很不好了。 云山看出了她情绪的变化，放下筷子，把她揽在怀里，赶忙安慰：“胃，在吃药，也在家里好好调养了两个月，已经好多了，没事了，别担心。病好了我这不是就来了吗？乖，别多想。” “你病了，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很生我的气啊？” “没有，怎么会，你在都是天天骂我，你走了，我妈一天骂我三顿。说我把你气走了，病了也是活该！” “胃最近还疼吗？” “嗯，不疼了，好多了！我带了药，吃东西注意一些，没事。” “那后面病倒是什么病，你去医院了吗？” “没去医院，估计就是心情不好，免疫力有些低，发了很多天的烧。”云山轻描淡写的描述了一下自己生病的状况，他不想给她心里增加负担。 “再吃点，你吃的太少了。乖，头还是很热，估计有38度多了，吃完饭，洗个脸吃了药就上床，今天别洗澡了。我去给你再倒点热水。” “我去吧，你快吃，米饭凉了，吃了胃会不舒服了。” 云山心里暖了一下，她居然开始关心他了，来英国访学看来真不是坏事。 云山收拾完碗筷，洗完澡出来，看到躺在床上的索拉，脸和眼睛都有些泛红，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似乎温度又升高了一些。 “不舒服吗？不行我们去医院？” “没有！” 云山把她搂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这两个多月想我了没？” “想了！” “都想我什么了？” “想你对我不好！” “我怎么对你不好了？你说说我听听。” 她半天不吭声。 “说吧，我听听，在你眼里我到底对你有多不好？” “结婚前，你许诺说会对我好一辈子的，可结婚了，你不仅经常冲我发脾气，冷暴力，还没完没了的怀疑我，不信任我，对我家庭暴力，一点都不尊重我。总是时晴时冷，莫名其妙生气，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要对我冷暴力。我总是很紧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惹你不高兴，什么都不敢和你说。你说你不会再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可你发脾气不高兴，依然会半夜把我一个人扔下摔门走掉，，，你明明知道在你之前我根本没有谈过男友，但你依然要怀疑我，怀疑艾生，污蔑我，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不和你结婚，就不会有离婚这件事，我也不会跑到这来访学。你把我的生活搞得乱七八糟。”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如开了闸的水一样奔涌而出。 “对不起，乖，别哭，我向你道歉，都是我不好，以后再也不给你乱发脾气了，也不怀疑你，好不好，别哭了。我真的很爱你，宝贝！”云山是又气又想笑，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心想她是一点都不记他的好啊。 “你每次都保证，可每次都找茬发脾气。陪你去同学聚会，对我不管不顾，任由我那么热的天来来回回找地方。我根本就不觉得你是爱我的！” “都是我不好，我道歉。不哭了好吗，你在发烧呢！” 索拉继续絮絮叨叨边哭边声讨云山，最后，哭累了，再加上估计药物起了作用，说着说着慢慢在云山怀里睡着了。 云山也是宠溺的任由她发泄，任由她对自己声讨。这是她第一次全盘说出自己的委屈，也是自从上次撞伤后，第一次在云山面前掉眼泪。云山知道这个委屈她憋了很久。看来，两个月完全隐身的决策是非常正确的，如果他还像以往那样一直围绕在她身边，紧追着她，她绝对不会去好好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显然，在云山消失的这两个月，她想了很多，至少她很在乎他是不是对她好，这些日子，她一定是把对他的积怨在心里重复说了n遍，也估计偷偷的骂了他无数次。而这些，正说明她对他是有感情，云山不敢确定这份感情是不是“爱”，但他已经十分确定，她非常在乎他，否则她不会看到他的第一句就问：“你是不是病了。”言外之意就是，“你为什么才来！” 云山放下了两个月来对她不告而别出走英国的“气和恨”，心头一下舒展了很多。看着怀里的她，他静下心来，回味着她刚才的话，想了想，她虽然只说了他对她的不好，但这两个月，她一定也是想了他对她的好的，想到这，他释然了很多，再一次觉得她这次出走英国是一件好事。 因为担心发烧的索拉，再加上有点时差，云山半夜醒了几次，检查了一下索拉的体温，发现她退烧了后才踏实的睡了几个小时。 十六、 一早九点刚过，云山就醒了。他悄悄起身洗漱完，边处理公务，边去厨房熬了点粥，又看冰箱里有沙拉菜和鸡蛋，就简单的做了个鸡蛋沙拉，烤了几片面包，早餐做好刚好十点过。 他轻轻走进卧室一看，她已经醒了，躺在床上在玩手机，看到他瞬间有些不好意思，云山心里想笑，她一定是为昨晚哭诉声讨他，不好意思面对他。 “醒来了，还有没有不舒服，过来，我看看还发烧不。” 索拉不敢看他，没动。云山一把把她拉到身边，用唇贴在她的额头测了一下，额头凉凉的，退烧了。 “还是不舒服吗？先起来吃点东西，然后再把感冒药吃了，我给你熬了粥。眼睛好肿，起来冰敷一下就好了。我给你找件外套你穿上，穿睡衣不行，房间有点凉。”云山起身从壁柜里找了件她的毛开衫。 “来，起来了，把毛衣披上。” “你放在那，我自己穿。” 云山看着她想笑又憋回去了，她不好意思面对他的样子实在是让他想大笑。 “好，我先去回个邮件，你赶紧起来，洗一下，出来吃早餐。” 索拉赖在床上，十分不想起来。虽然不发烧了，但她就是觉得很累，再加上昨晚在云山面前的表现，让她很不好意思面对他，她记得昨晚自己说了很多他的坏话。 挣扎了半天，还是爬了起来。 听到卧室门响，正看着电脑的云山抬头一看，她穿了件深灰色的背帽卫衣和深灰色瑜伽裤，把头发高高的绑了一个丸子头，手插在口袋，瞪着一双大眼睛，懒懒的向他走过来。知道她瘦了不少，但这一身衣服直接把她变成了一个瘦长的高中生。本来就是巴掌脸，现在可好，瘦的下巴尖尖的，满脸一双大眼，惹人心怜。 “过来，坐在我旁边。我去给你盛粥。” 索拉坐在餐桌前，看着云山准备的早餐，开始发愣，她恍然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北京的家。自从和云山结婚后，她其实从来没有给他做过早餐，一直都是他在给她做。 云山端着粥从厨房出来，看见她居然盘着腿直直的坐在餐椅上，看着食物发呆，手都没从口袋里取出来。 “你这是练的什么功？发什么呆呢？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就是有点累。”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没再发烧。 “你喝点粥，吃点面包和沙拉。早晨简单吃点，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好像没有想吃的，没胃口。” “你得好好吃饭，你告诉我你现在多少斤？”云山说着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顺势就搂住了她的肩。 “我没称，不知道。” “卫生间放着秤，你别告诉我，你从来没站上去过。” “好像是一百零几磅左右。” “一百零几？” “上周称一百磅。” “嗯，90来斤了。我一只手都可以轻松把你抱起来了。你听话，这几天好好吃饭，一日三餐，一顿都不能少。” “我明天不想吃早餐，我想睡到中午再起床。” “好，周末你想睡懒觉，就只吃两顿饭，但是周一到周五，必须好好吃三顿饭，听见了吗？” “嗯！” “吃完饭和我爸我妈视频一下，报个平安，让他们放心。” 索拉瞬间紧张起来，看着云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的这个提议。 “不要紧张，我爸妈都想你了，不会埋怨你不告而别的。你不用紧张，就视频十来分钟。” 索拉不知道再怎么推辞了，云山现在像她肚子的蛔虫。她确实是很不好意思面对他的父母。 “不用紧张，也不要害羞，就和平常周末回家一样，和他们打个招呼，让他们放心。我到了，只是打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其他什么还都没说，我妈知道我们吵架了，所以估计还在担心，让他们看到我们开开心心的在一起，这样他们就放心了。” “嗯，好。” “别光喝粥，吃片面包，配着沙拉一起吃。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中午吃完饭我们去趟超市。” “好。我列一下要买的东西。还要给你买一个杯子。” “你先好好吃饭，粥凉了。” “嗯，粥能不能下午再喝啊，我早晨吃不下太多东西。” “再喝两口。” “好。” “我说喝两口，你就真只喝两口，你怎么这会儿就这么听话呢？嗯？” “哈哈哈。” “吃好了，那我打视频电话了啊？” “嗯，好。” “爸爸妈妈！”索拉一看到视频通了赶忙叫人。 “哎呦，拉儿，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啊？”婆婆在那边惊呼。 “病了一周多了，我来的那天还发烧呢，最近就没好好吃东西。” “是感冒吗？小山你今天不行带拉儿去医院看看。”公公对儿子说。 “是感冒，今天好多了，已经退烧了。”云山说着，摸了摸索拉的头。 “小山，你今天去买新鲜的鸡，给拉儿煲点汤好好补补，你要是不会，就打视频电话，让李妈给你教一下。” “行。我一会带她出去吃个午饭，然后去超市。” “拉儿，你要好好吃饭啊，太瘦了怎么弹琴啊，没力气了。” “好，爸爸。” “拉儿，伦敦是不是很冷啊，你得穿暖和一些，衣服去的时候是不是没带够啊？” “是很冷，来的时候乱七八糟的东西多，衣服带的不多，来这买了几件。” “小山，你带着拉儿去添些衣服，那地方湿寒，一定要保暖。” “嗯，好，我这两天就带她去再买些厚衣服。” “拉儿，课多不多，学习紧张吗？” “课不多，爸爸，但是各种音乐会演出比较多，所以比较忙。” “拉儿，有演出，演出服外面一定要穿厚大衣啊，穿的太少很容易感冒。” “好，我记住了。” 和云山父母视频完，云山又提议干脆和索拉父母还有姥姥姥爷也视频一下，多人视频通话聊了20多分钟，索拉能感觉到父母及姥姥姥爷看见云山和她在一起都特别高兴。通话前，她让云山别告诉父母她感冒的事，他们会担心的。 挂断电话，云山抱着她坐在沙发上亲吻了半天。他发现她的骨架真是极其纤细，瘦成这样了，但依然肉包骨，摸着还是依然柔软润细腻。 “想好了吗，想吃什么？西餐还是中餐？” “我也不知道，我没什么想吃的？” “你再不好好吃东西，要得厌食症了！” “要不去吃海底捞吧？” “也行，但你不能全吃素，得吃点牛羊肉。多吃清汤锅的，少吃麻辣锅的。” “嗯，，行。云山，，嗯，，” “怎么了？” “嗯，，”索拉看向云山不知道该怎么说。 “直接说，又是要提什么条件？” “那个，，那个，一个哥哥给我了一张伦敦海底捞的黑卡，可以免排队。”索拉觉得得提前告诉云山黑卡的事，但她不敢说是艾生的同学。 “哪个哥哥？嗯，两个月不见又多出一个哥哥！” “他是这边海底捞的投资人之一，是艾生的大学同学，艾生让他给我送过来的这张卡。让我想吃就和同学过去吃，说给我免单，但免单我拒绝了，就只收了这张卡。”她犹豫了半天，还是说出了这位哥哥是艾生的同学，但她还没想好怎么和云山说艾生来过。 “奥，我知道了，没事，我们去吃正常买单就行。你告诉艾生，说我谢谢他，这么远还惦记着照顾你！” 索拉对云山的最后一句话没理解透彻，她不知道他是在说反话还是真的要感谢艾生，她看着云山，有点面露迷茫。 “你不是说艾生是哥哥吗？以后，有啥你直接告诉我，我不会瞎猜疑也不会吃醋。听到了吗？” “嗯，好！” “你去把这身衣服换了，我们出门，我不想被别人怀疑的眼光看着我搂着一个高中生。别光腿穿裙子啊！” “嗯，好吧！” 索拉起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找了半天，一时间不知道该穿什么了，站在壁柜前开始发呆。 “咦，你怎么还没换？”云山推门进来。 “我不知道穿啥，你不让穿裙子，但是最近瘦了，牛仔裤腰太大了，一走路就往下掉，我没有腰带。再就是这种瑜伽裤了。” 云山走过来，在壁柜里仔细翻看，两条牛仔裤三条瑜伽裤，几件t恤，几件毛衣开衫和毛短袖，再剩下就是礼服、连衣裙和外套了。真的是没什么可选的余地，他拿出了挂着的burberry风衣。 “算了，不换了，把风衣穿在外面吧。明天我带你去买衣服。” “能别买贵的吗，就买点平价的行吗？” “好，你自己挑我买单就行。” 索拉看了眼云山，稍稍有点吃惊，他居然开始顺着她了。 云山换上了索拉给他买的dior 黑色衬衫式外套，内穿了一件白色t恤叠穿了件深灰色衬衫，下搭了一条石墨黑的休闲裤，脚穿了双黑色乐福皮鞋。 收拾完要带的东西，拎着帆布袋走到门口的索拉，看了眼站在门口等她的云山，脱口而出：“你穿dior 也很适合，很帅气！” “哈，第一次从你的口中听见夸我帅啊。” 索拉穿好鞋，红着脸不好意思的笑着看了眼云山。 “一会儿把门的密码告诉我。”说着，揽着索拉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 “好！” 一出门，阳光明媚的好天气瞬间让索拉心情大好。 “我们去海德公园溜达一圈，好不好，我还没进去过里面。” “你累不累，刚好点，别又累到了？” “不累，难得出阳光。我们就在里面直线穿行一下，好吗。” “嗯，行。” 天气好，公园里的人真不少，两人在湖边请一位中国游客帮他们拍了好几张合影。照片抓拍的特别好，蓝天白云，湖面上是白色的天鹅，索拉在云山的怀里笑的很开心。看着照片，云山忽然萌生了在英国拍一套婚纱照的念头，当时结婚仓促，她说不愿意拍婚纱照，他也就同意了。但每次老妈提起都要埋怨他很久，说婚纱照是个纪念，除了两边家里的老人喜欢看，过很多年后还可以让孩子们看看。 天气虽然晴朗，但有风，云山一直紧紧的揽着索拉，不断地问她“冷不冷？”害怕她再被风吹到，晚上又继续发烧。云山发现，他时不时的低头吻她一下，她除了一脸害羞，居然不再使劲儿推他了。这让他很开心，觉得两人有点像在异国度蜜月。 看着她时不时钻进路边的小店，云山发现自己已被她磨练的忍耐度很高了，换个人，他真的没有这个包容度，因为他已经饿的不行了。陪着她就这样边走边逛，等走到海底捞已经一点过了。 索拉一出示她的黑卡，服务员就把他们带到一个僻静的包厢。索拉好奇的仔细看了看她的黑卡，不明白有什么玄机，居然没打招呼也可以坐到包厢。走进包厢刚坐定，云山就抱怨的对索拉说：“你真的要把你老公活活饿死了？” “你饿了，那你怎么不说啊？”索拉瞪着他说。 “哈哈，不敢说啊！你不是逛的很开心嘛。” “你把外套脱了给我。” 索拉把两个人的外套叠得整整齐齐用衣服套套了起来，她不太喜欢吃火锅衣服上留下火锅味。 “你想吃什么菜？我点鸳鸯锅了啊，菌汤和麻辣行吗？” “好，我就吃土豆、豆腐、白菜、菠菜、午餐肉、蟹肉棒，其他的你看着点吧。” 第13章 异国交心 吃饭时，云山一直帮她涮菜，还给她夹牛羊肉，她犹豫了半天嘟囔着说了句：“我不爱吃火锅里的牛羊肉。” “再少吃一点！”云山转头一看嘟着嘴的索拉，笑出声来，摸了摸她的头，“好，不吃就不吃吧，你吃你爱吃的。” 云山学聪明了，不强迫她做她不喜欢的事。 “云山，嗯，，楠薇和老曹在我刚搬到公寓时来伦敦玩了。”索拉想了想，先说楠薇夫妇来过伦敦的事，然后慢慢再说艾生来过。 “嗯，我知道。” “你怎么知道？” “楠薇不是发朋友圈了吗？你和你的知音！”云山心里暗笑，基本不发朋友圈的楠薇，忽然发那两条不就是专门给他看的吗，只有这个小傻子看不明白。楠薇一定听她说他一直没有联系她，发那个视频想激云山现身，但云山是谁啊，这小把戏一眼就识破了，即便看了那句话心里不舒服，但他丝毫没有做出“反应”。 索拉听云山说“你和你的知音”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忽然发现，还有一个白宇梵需要向云山解释，而且是两边都要解释说明。如果白宇梵回来了，她该给他怎么介绍云山？丈夫？前夫？男友？云山会不会像楠薇那样也能看出白宇梵喜欢她？一时间她被这些问题搞懵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想什么呢？你不打算给我解释一下你的知音吗？” “嗯，白宇梵，是我的大学同学，我们上学时关系很好，经常一起学习一起吃饭。也一起合作演出。他 ，人很好，也是北京人。” “还有呢？” “他大学毕业就来伦敦读研了，毕业后就留在这里了。我来的时候就是他去接的我，民宿也是他帮我订的。我刚来的时候帮了我很多忙。” “奥，那你约一下他，看他哪天方便，我请他吃个饭，感谢一下。” “你，能不能不见他？” “为啥不让我见？你们不是关系很好的同学吗？” 索拉不吭声了，她在想怎么说，才能让云山打消想见白宇梵的念头。 云山其实根本没在意过白宇梵，在他眼里，白宇梵根本对他构不成威胁，但她不想让他见白宇梵，这很让云山不舒服。 “说啊，为什么不让我见白宇梵？” “我，我们关系非常好，但他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人，我们互相之间从不问对方的私事。他不知道我结婚又离婚了，我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你？”索拉慢吞吞的说出了理由。 “奥，就为这个啊，我自己告诉他我是谁就行了，不用你介绍。” “那你怎么介绍？” “你的丈夫。” 索拉不吭声了，她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他复婚。云山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他不想吃饭时和她谈这事。 “乖，你再好好吃些菜。” “我，我想吃冰淇淋？”索拉发现，云山一来，她的生活又回到了吃个冰激凌必须得请示的状态。 “嗯，你好好再吃点菜，我给你要。想吃什么口味的？” 索拉有点惊讶的看了眼云山，她原本以为云山会像以往那样一口回绝。 “香草或者花椒的都行。” “怎么还有花椒的？” “味道很奇特，一会儿你尝尝。” “是不是很奇特，你吃到花椒味了吗？哈哈。” “嗯，还真有花椒味！” “你这几天想去哪看看，我陪你去，你不会也想去牛津和剑桥吧？”云山的表现让她很开心。 “嗯，我上大学时就把伦敦游遍了，该去的地方早已去过了。” “你上大学不是在美国吗？奥，你假期和女朋友来旅游过，是吗？”索拉根本没过脑的就把后一句话说了出来。 云山被她无脑的问句惊的直接辣椒呛到了气管，咳了半天。 看着云山被呛，咳个不停，索拉才意识到，她似乎不该提他的前女友，因为云山只是给她说过谈过两个女友，但女友是什么样，为什么分手从未提过。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唐突。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问你，，就是，，” “你这脑子里一天都在想什么呢？来过伦敦就一定是得和女友吗？”云山喝了口水，平复了一下说。 “我不是有意要问你的，没小心，，” “我大学第三年是在牛津大学读的，我们学校当时有一个优秀生国际交换项目，我申请了，没想到最后成绩还算优异，被录取了。所以，我在伦敦生活了一年。” “你从来没说过啊，我都不知道，你们学校这么好，居然还有这种交换生项目。” “不是我们学校专属，是美国顶尖的大学都有，我们那一级全美一共十个人来牛津，来自不同的大学。” “奥，那你对伦敦是非常熟悉了。” “也不是非常熟悉，就是该去的地方都去过了。因为知道自己只待一年，所以每个周末都会和当时一起交换的一位麻省理工大学的同学坐火车来伦敦，四处走走。” “那这个同学呢？” “他后来在麻省理工读研读博，现在具体去了哪儿，不太清楚了，我回国后就基本失去联系了。他是美国人。” 索拉忽然发现她对云山的过往是真正意义上的完全不了解，她对他的了解似乎只局限在他第一次的自我介绍里。 “还想问啥？你是不是对我之前谈的两位女友很感兴趣啊？” “没有啊，我不感兴趣。” “高中时的女友赵博士给你说了不少吧？” “他就说，你俩打赌看谁先追到，结果女孩本身就喜欢你，所以你赢了。” “哈哈，不止这些吧？我们上次聚会就坐在你对面。其实，我们真正在一起就一个学期，当我发现她性格很偏执，脾气特别暴躁，就提出分手了，但她不愿意分，导致高三的一整年都缠着我，哭哭啼啼的。” “赵博士说你选择出国有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躲着这个女孩。” “哈哈，其实有一点点这方面的原因，我真正选择出国是故意和我爸妈对着干。那个时候，他们越是让我接受学校的保送好好在北京读大学，我越想故意对着干，不想被他们管着，想离他们远远的。” “那知道你要去留学后，你爸妈是不是气坏了。” “对，我爸气的有两年时间不和我说话，哈哈，不给我汇生活费和学费。” “那你最后怎么办了？” “我奶奶啊，她背着我爸把她和我爷爷的一套小房子给卖了，加上她的积蓄，她全给存到一起，我走的时候把卡给了我。我奶奶非常信任我，知道那么多钱我不会挥霍一空，我会合理支配。那些钱让我大学四年、加上牛津交换还有读研时一点都不拮据，算是留学生里过的很富裕的，因为我还有奖学金。其实，我爸知道，只不过当做不知道。还有，我妈妈会偷着定期给我汇钱。我用我妈妈给我汇的钱理财加炒股。” “额，那你那时候是不是也像很多富二代一样，在大学里很土豪。” “哈哈，没有，我很低调的，很多人都以为我家庭状况一般，需要自己赚钱挣生活费，因为我从大二开始就在校内打工了。嗯，说到这就可以说说我的第二位女友了。大一第二学期我们在一个中国留学生的聚会活动上认识的，她和我不在一个学校，她在康涅狄格大学，距离我们学校开车差不多一个小时。她比我高一级，认识以后，她经常开车来我们学校找我，后来在大一结束的那个暑假我们就在一起了。慢慢的我发现我们三观非常不和。大二，我开始在学校兼职打工，再加上学习也很忙，每次都是她来看我，渐渐的她对我的抱怨开始越来越多，不陪她，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了学习和打工上。到后来，她开始嫌弃我的家庭背景了，因为，她觉得我的家庭导致我上个大学还要打工。她一直以为我出生在北京一个非常普通的工薪家庭。而她的父母是在上海一家公职单位，她父亲手里有一些权利，所以家里的经济条件很好。她很聪明，对自己的未来有很多规划，她希望自己的男友非富即贵。当我意识到，我和她的三观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以后，大二第二个学期，我就提出了分手，一开始，她不愿意，依然坚持来找我，但我对她非常的冷淡，坚持分手。后来，大三，我离开耶鲁来了伦敦后就自然分手了，之后也没再联系过了。” “那她现在在哪里？” “应该是在美国，我回国后，间接听说她父亲后来出事了。” “奥。。。那你遇到我的时候，怎么就断定我会和你三观和呢？” “你很想听是吗？那你先好好把碗里的菜吃了。”云山说着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好像没有再发烧，是吗？” “嗯，今天好多了，就是浑身都觉得累。” “我给你盛一点这个菌汤，你喝一些。” “好。” “去看你音乐会那天，我刚出差回来，确切的说，刚落地就接到了赵博士的电话，他非要让我陪他去看你的音乐会，其实，他当时就是不好意思一个人去给你献花，哈哈，非得拉上我。我一开始使劲拒绝，因为确实很累，不想动。但他使劲夸你，说是一个非常非常可爱的小丫头，我说不会是18岁吧，他说不是，成年了，但真得非常可爱。赵博士很少这么夸一个女孩，所以好奇心就让我跟着他去了你的音乐会。看了你的节目单介绍，听完你的音乐会，我当时就觉得这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孩。直到，，，你演出完，从音乐厅出来，跑向我们，站在我眼前的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赵博士嘴里的‘可爱’，不是夸张，是确确实实非常的可爱，你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小很多，眼睛在晚上非常的亮，非常的干净。 吃饭时，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你，发现这个女孩非常有教养，静静地坐在旁边，不问你，你不会插话，非常有礼貌懂礼节。能从小学钢琴的孩子，一直到你这个程度，家庭条件一定不会很差，但你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奢侈品牌，你居然背着一个帆布袋。你的样子，你的气质，你的穿衣风格，还有你安静的性格，以及你的琴声，让我当晚已经99%的确定你就是我喜欢的女孩。所以，回去的路上，我就告诉赵博士，我要追你，我们公平竞争，看你最后会选择谁。 我从赵博士那拿到了你的电话和微信，申请加了你的微信，但你一直不通过，我还是没有贸然给你打电话。后来，你终于通过了，我不想耽误，所以直接就邀请你一起吃个晚餐。去接你的路上，我查了你家的那个小区，知道了你的家庭情况与我预想的一样，条件非常好，明白了你身上自带的贵气是来自你的家庭。 那天，你穿着短裤和白衬衫，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袋，在你坐进我车里的那一刻，我对自己说：云山，你完了，你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个女孩，她从头到脚的所有，都是你喜欢的。那一刻，我100%的确定我要娶你。吃饭时，我发现你超乎寻常的乖巧和安静，问什么答什么，身上没有一点点的世故，非常的单纯。吃完饭后，散步时我向你表白，希望你能考虑我，当时，我想，哪怕你已经有了男友，我也要争取一下。后面的，你就都知道了，追你追的那两个月快把我累死了。” “怎么就累死了？我怎么就没觉得。” “没良心，我白天上班，晚上天天跑你们学校，你说累不累。” “哈哈，我说让你别来陪我练琴，你非要来。” “我就是要你天天看到我，否则，你一见我害羞的连头都不抬。” ”害羞，，，，那是因为你气场太强大，每次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你。” “你的意思是，你从认识我开始就不喜欢我，但因为我气场强大，让你无法拒绝？是这意思吗？” “不是，就是，就是，我说不能出去和你吃饭看电影，要练琴有演出，你说你来陪我，我说不用，但你坚持，我就没法拒绝你。” “嗯，你现在知道了我对一见钟情，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你第一次、第二次见我时的感觉了？” “我说不清楚。。。” “老老实实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这两个月，我不相信你没有想过。” “第一天晚上，看见你，就觉得你气场太强大，气势很逼人，与赵博士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男人。吃饭时，我发现你老看我，就特别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不得体，心一直狂跳。在你之前，我没有遇到过像你这么强势霸道的男生。和你第一次出去吃晚饭，你说，不管我有没有男友都无所谓，还是会追我，我当时就挺震惊的，就觉得你和别人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一般人要是听女生说有男友了，就不会再追了，但你居然说无所谓。” “奥，这要看是谁，如果是别人我当然不会追了，但是你，就不一样。” “为什么？” “因为看到你，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喜欢的女孩是你这样的，之前有想过我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有设定过一些条件但其实很模糊，你把她具象化了。所以，我不能错过，必须紧紧抓住。你喜欢我吗？在你答应做我的女友前。” “喜欢！但也很怕你！” “怕我什么？” “怕你的强势和莫名其妙的不高兴。你追到我，也没有好好珍惜我，对我一点也不好。”索拉撅着嘴抱怨。 “哎，你真的是一点没有良心，你好好说说我对你好不好？我是一直对你不好吗？” “也没有。”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问你你也不说，让我整天像个傻子一样瞎猜。我出差，对我不闻不问；放假了，只想着你自己，干脆意识不到你还有一个老公，想去哪去哪，也不告诉我，只当我不存在；这些都是证明你根本不爱我，也不在乎我的表现。好，说到这了，我想问一下你，如果你去接我，看到我搂着别的女的上了车，你是什么感受？” 索拉不吭声了，这些她从来没有想过。他出差她不给他打电话，其实就是单纯的想清静清静过过一个人的世界，她也怕打电话打扰他。放假不告诉他自己的计划，这个是错的，她承认。她没有想过如果目睹了他搂着别的女人自己会怎么样，可能当时会转身走掉，然后和他离婚。 “回答我，如果你看到我搂着你不认识的女性上了车，你会怎么办？” “和你离婚！” 云山看着她，笑了，把她揽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她的这个回答让他很满意。 “楠薇夫妇来，你怎么解释的你这次英国访学？” “就那样说的！” “哪样？” “就把事情都说了一遍。” “嗯，楠薇骂我了？” “也没有。她说你对我施暴，你要在身边她会打你的，哈哈。” “哈哈，老曹呢？” “老曹说了你很多好话，说你一定不是故意的，估计就是以为一甩我就倒在床上了，谁知道那天会那么寸，会撞到床头柜上。他说你人很好，很正直，虽然霸道些，但是一个非常好的人，让我不要记恨你，说那就是个意外。” “老曹真是个好人啊。那天的事确实是我不对，我不该不听你把话说完，也不该那样甩你，更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今天再郑重的给你道歉，所有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脾气上来不管不顾，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么爱你怎么会舍得弄伤你呢？那真的是意外，让你受伤我比你还痛。那两个月，我都不敢和你提这事，我一直很内疚。你不告而别离开，只当是对我的惩罚，好吗，原谅我，不要再去想那件事。寒假你回来，我带你去拍一下片子，我一直担心，会不会后背留下创伤，你太瘦了，我害怕伤到了骨头，后背有没有再疼过？”云山说着轻抚着她的后背。 “好像没有再疼过。寒假回去，那会儿圣诞节机票很贵。” “这个你不用操心，票我会提早订的。” “楠薇和老曹来伦敦往返的机票是我买的，是我叫他们来的。楠薇本来打算博士毕业正好也是结婚周年，就计划穷游伦敦的，她和老曹早早办了签证，但楠薇毕业后，搬家，加上在旧金山租房子，把钱都花光了。我告诉他们我在伦敦访学，租了房子，他们来包吃包住。他们问你在哪，我没说，楠薇就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担心我，就飞过来了。我还给了楠薇五万元，我不希望她和老曹不容易来一趟，身上一点都不宽裕。楠薇说工作满一年就可以把这些钱都还我。”索拉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云山。 “嗯，我知道了，你不要让楠薇还这个钱，老曹还在博士后，楠薇一个人赚钱，又要付房租，又要吃饭，美国物价不低，两个人现阶段经济很困难，再存钱还账，日常会很节省才行。你告诉楠薇不要还钱，就当是我请他们来一趟，代我看看你，好吗？这个钱我替他们出。” “嗯，好。” “乖，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走吧，去超市。” “吃好了。”索拉帮云山拿出外套，递给他。 “谢谢我的宝贝。”云山不忘揽着她亲吻感谢。 走出火锅店，快四点了，居然还有阳光，照在身上异常的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饱的缘故，索拉感觉自己开始犯困，浑身软软的一点劲儿都没有。 “云山，买完东西，我回家能睡一会吗，感觉好累。” 云山放开牵着她的手，揽住她的肩膀，用嘴轻轻贴向她的额头，没发烧。 “你病了到底有多久了？” “嗯，刚开学那几天就不太舒服了，上周六去超市买东西，没带伞，出来时忽然下雨，淋到了雨。” 云山轻轻把她一抱，她的脚就离了地面。 ”你干嘛啊？” “我掂一掂你还剩几斤了。你是不是这一个月一直担心我出事了？”云山有点自责，他应该再早两周来的。 “嗯，爸爸说打你的电话你不接。我想，你再生气，不可能不接爸爸的电话。” 云山没吭声，他当然不能说他是联合她父母一起在骗她。此刻，他的心里是既高兴又自责外加心疼她。她的单纯，既让云山爱的不行，又总是格外的令他担心。 “你列好清单了吗，去超市买的东西？今天给你多买点水果。” “买多的话太重了，拎回去很费劲。” “没事，多买些东西，我们一会儿打车。” “这么近，会有人愿意接单吗？” “会的，有钱赚一定就会有人愿意啊。你每次过来都是自己背回去吗？” “没有，我就上周自己来过一次这个超市。之前都是白宇梵开车带我去别的大超市，还有华人超市。” “白宇梵每个周末都来看你？” “嗯，就有时候周五或者周六过来，陪我吃顿饭，然后带我去超市买一周的食物。周日他有课。” 云山忽然发现他有些大意了，“他没有女友？” “没有，他眼光很高，我猜测他可能喜欢男的，但他不告诉我。” “大学时就没有女友吗？” “嗯，他很挑剔看不上我们学校的女生，他专业好，又出身艺术世家，很孤傲，我们学校的女生都觉得他很自命不凡，所以，也没人追他。其实，他人非常好。” “他只和你关系好？” “嗯，他没有女友，我没有男友，所以，我们两个孤独的人就变成了一对儿学搭子和饭搭子。会一起练琴、上课、吃饭。上大学时，我们班的女生大一入校没多久，就基本都有男友了，就我孤单一人，去食堂也是一个人。幸亏有他和我作伴，才让我不那么孤单，我一直很感激他。他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人，把精力都放在了自己的专业和学习上，大学毕业后，他来伦敦读研留在了伦敦。他的小提琴拉的非常好。” “那你们大学毕业分开就没再见过了？” “见过一次，我读研时他回来过，后来，他回京但我又在美国，就总错过。在我来伦敦前，大概有五年多没见过了。不过，他会经常和我在微信上联系一下。” “那我这次一定要请他吃饭啊，要好好感谢感谢他，大学时帮助你，现在又帮你。”云山看着索拉。 “你能不能不见他啊？” “为啥不让我见他？很奇怪？”云山皱着眉看向她。 “那你见他的时候，能不能别，，，” “别什么？” 索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她是害怕云山会向楠薇那样一眼就看出白宇梵喜欢她，如果真是那样，云山就又要开始疑神疑鬼了，他也许不会再让她和白宇梵接触，她也很怕云山会因为白宇梵是男的，见面时对他的态度不好。 “说啊，别什么？”云山仅凭索拉的描述，基本已经猜到了白宇梵喜欢她。 “就是别，别对他阴阳怪气的。我害怕你觉得他是男的，会对他，，” “哼哼，会对他什么？什么叫我别对他阴阳怪气的？”云山冷笑着问她。 “就是，他人很好，很聪明也很敏感，我害怕你因为他是男的就对他态度不好。云山，他是我大学时唯一关系最好的同学，帮了我很多很多。”索拉用恳求的眼神看向云山。 “嗯，我保证见他时不会态度不好的，我会非常友好，你放心！”云山心里哀叹：这个小傻子啊！ 第14章 放下抱怨 十七、 从超市回到家，索拉倒头就睡，一直睡到了晚上快七点才醒。云山倒时差没敢睡，边处理工作，边煲了鸡汤。他看索拉睡的很沉，没敢打扰也没敢叫醒，任由她一直睡到了天黑。他猜测病了两周，估计身体不是一般的乏累。 “咦，睡醒了，过来，坐着先吃点水果。我把这个弄完给你盛鸡汤。”她披着一头长发，睡眼惺忪，似乎还有点迷瞪。穿着一身印有小卡通动物的全棉睡衣套装，披着小熊的厚长睡袍，小脸粉粉的格外可爱。 她在云山身边坐下，扫了一眼云山的电脑，没搞明白他在干嘛，喝了点水开始坐着发呆。她一直没敢问云山要待多久，她觉得自己内心很矛盾，既希望他能多待些日子陪她，但又害怕他待得时间长，会限制她干很多事，包括不让她和白宇梵合作演出。 “想什么呢？你先吃点水果，我马上好。”云山摸了摸她的头。 “好！”索拉机械的拿了几颗车厘子放到嘴里，然后，又开始发愁要不要给云山说艾生来过的事，如果不说，他要是知道了又要发脾气，说了，他估计还是会不高兴发脾气。 云山合上电脑，扭头看了眼发呆的索拉。心想，她这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于是，把她拽到自己怀里，“告诉我，又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啊？” “你说不说？” 索拉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云山，没吭声。云山不由分说的重重的吻了上去。 她被他吻的快要窒息喘不上气了，只能使出了所有的力气把他推开。 “我，，我说。”她大口地喘着气说。 “嗯，说。”云山轻抚着她的头发，又亲了一下她微红的脸颊。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走？”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我？” 索拉看着云山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你是想让我多待些日子呢，还是希望我快点回去？” “想让你多待些日子。” “好，那我就多待些日子。”云山说着又重重的亲了她一下。 “那单位那边会不会不行啊？” “时间长了当然会被开除。我没工作了，你养我行吗？” “嗯，好！” 云山被她没有犹豫的说“好”感动到了，紧紧的抱着她说：“那说好了啊，你不能反悔？” “嗯！” “谢谢，我的宝贝！你把老公感动死了！”云山捧着她的脸使劲儿亲了一下，“我去给你端鸡汤。” “我去吧！” “不用，你乖乖坐着等着。” 云山用从超市买的一种小玉米鸡煲了汤，放了香菇、胡萝卜，还用鸡肉做了青柠沙拉菜，烤了些面包。 “鸡汤好喝吗？” “好喝，没想到这种小玉米鸡煲汤还挺好喝的。枸杞和红枣我没看到你今天买啊？” “你爸妈给带的煲汤的食材，我昨天不是给你说了吗？” “奥，我忘了。白宇梵煲的鸡汤也特别好喝，我问他怎么做的，他不给我说。” “他还给你煲鸡汤了？”云山看着索拉，心里嘀咕：他再晚点来，恐怕真就麻烦了。 “嗯，还做过红烧肉，还有三明治。都做的特别好吃，他做饭好像很有天赋。” “好，等我见他的时候好好取取经。你再吃点鸡肉和蔬菜。今天还练琴吗？” “这两天都不想练，感觉浑身没劲，周一再开始练。” “浑身没劲是前几天发烧导致的，这两天好好休息一下，周一的课多吗？” “就上午有课，下午没课。” “那你下课就回家，或者我去学校门口接你，然后一起在外面吃完午饭回家，下午你就在家练琴，行吗？” “好。” “周二呢？是全天的课吗？” “上午有专业课，下午是排练。” “奥，那行，你中午就在学校随便吃点，刚好我有事，你几点结束，我到时候办完事过来接你。” “五点多就能结束，我到时候给你发微信。” “嗯，你不是把我的微信删除了吗？” 索拉看着云山愣了一下，没吭声，低着头开始喝汤。 “你下次再敢把我的电话微信删除，试试看？把手机给我。” 索拉把手机递给云山。她干脆把这件事给忘了，其实来伦敦后，想起这事，是有些后悔的，她觉得自己好像做的有点太过分，但当时就想，再也不要和他有联系了。谁知道，两个月后。。。。。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再生气，也不许这么干，你听见了吗？这个世界就只有你敢这么对我。”云山说着看向索拉，但他发现她又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干脆没听他说话。 “你又想什么呢，我说话你听见了吗？”云山摸着她的头。 “什么？” “我说，以后不许再这样，拉黑微信，删除电话。” “嗯！知道了！” “你下周约一下白宇梵，看他哪天有时间我请他吃个饭。”云山说着看向索拉。 “他，，他不在。” “什么意思？” “他去别的城市演出了。” “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他没有告诉我。” 云山看着索拉，他在判断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能看出来，她不是很想让他与白宇梵见面。 “你是怕我和他见面是吗？” “我，，没有。” “老老实实回答！” “他就是不在啊。要是回来了，他会打电话的。” 索拉不敢说害怕云山见了白宇梵后，会不让他们再接触，不让他们一起演出。关键还有，结婚的事，她一直没和白宇梵提过，突然跑出来一个丈夫，会让白宇梵觉得，他们关系这么好，这么大的事，她居然对他守口如瓶。 她开始祈祷，白宇梵回来时，云山已经走了。 云山一眼就看透了她的小心思，搂着她的脖子说：“行，你完了问问他哪天回来，告诉他我要请他吃饭。”说完开始收拾碗筷。 “我来吧，你做的饭，我去收拾厨房。” “不用，你别弄这些。把那片面包吃了去洗澡吧。奥，你是不是用浴缸泡澡了？” “嗯！但是我消过毒了，消了很多遍！” “奥，行吧。今天别泡澡了好吗？早点睡，好好休息休息，估计下周体力才能恢复。” “嗯，好。” 索拉冲澡时，一直在想要怎么跟云山说艾生来过的事，她是要先强调艾生是哥哥，还是说是艾生担心她租房遇到坏人，所以才赶过来的。她又仔细复盘了一下，如果不说这个事，云山有多大几率最后会知道。想来想去，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云山的对手，弄不好他搞调查那一套，已经知道了？她越想越心慌，每次为了应付他都得死很多脑细胞。 洗完澡，准备吹头时，索拉才想起来这几天感冒有点晕头转向，居然忘了检查一下自己的微信聊天记录。她赶紧打开微信，看到了艾生每日问好的留言，忙回复说自己一切都好，勿念。然后删除了与艾生的聊天记录，接着删除了与白宇梵和楠薇的聊天记录。最后，又仔细翻了翻，似乎没有什么了才放心合上手机。她真的很怕云山，虽然他不会翻看她的手机，但，，她不敢保证会不会“偶尔”被他看到，然后又曲解她，无事生出一堆非来。 索拉裹紧浴袍刚走出浴室，就被同时走进卧室的云山从后面给一把抱起，放在了床上。一阵眩晕的索拉还没反应过来，云山已经重重的压在了她的身上。她瞬间眼前发黑，天旋地转，只能紧闭双眼，不敢动。 两个多月的思念，如一根永无止境的线，牵扯着云山的心，让他日日揪心的痛。他反反复复设想过这一刻，也一直等待着这一刻。有多爱她，就对她绝情的离开有多恨，他曾想着，再见她，一定要对她狠一些，让她以后再也不敢这样离开她。但当他搂着她纤细到不能再纤细的腰，看着她粉粉的小脸时，对她无尽的怜爱和疼惜似洪水般涌入他的心，他轻柔又深情的亲吻着她的唇。时间仿若停止，他感受着她的心跳和呼吸，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他极度享受她的身体与自己身体的温情贴合，因为只有这一刻，他们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他吻着她，带着无尽的柔情和爱意，心跳开始加速。 在云山眼里，和她在一起的这种爱欲，简直像一朵朵美丽绽放的山花，带给他无尽的浪漫、甜蜜，那种登上云端，无法言喻的快感和水乳交融的和谐让他欲罢不能，让他疯狂上瘾。 “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啊？”云山爱怜的亲吻着她冰凉的额头，抚摸着她的秀发。 “刚才头晕，出了很多虚汗。”索拉感觉自己浑身有点像散架了。 “是不舒服吗？没发烧啊？” “就是你那会儿抱我，弄的一阵头晕恶心。” “是不是低血糖了，最近洗澡不要再洗那么长时间，身体和体力还没恢复，你喝点热水。”贴心的云山在她洗澡时，帮她把保温杯里装满了水。 “好些了吗？”云山看着她喝了水，又把她搂抱在了怀里。 “好些了。”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啊？干脆跟我一起回北京。” “不要！学费都交了！” “我要是走了，你一个人，病了都没人照顾。” “没事，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 “这两个多月你想我了吗？” “........想了！” 至此，云山对她出走英国这件事，彻底放下了，对她的气、抱怨，恨，都统统放下了。 她的额头紧贴着云山的脖颈，手习惯性的放在他的胸前，云山轻抚着她的后背，她发现自己对云山的依赖居然有增无减，她一直以为，离开他后，这种依赖会慢慢的变淡，但显然没有，她开始喜欢云山这样抱着她了。 “云山，，，” “嗯？怎么了？” “我，，我有件事没告诉你。” “什么事？” “你先保证你不生气，不发脾气。” “我不会生气的，你说吧。” “嗯，，我刚来那几天，艾生听到我来访学，不放心，害怕我租的房子不安全，就赶了过来，他看着租的房子订下来后，就回去了。” 云山有点小小的吃惊，这是他没料到的。她居然保密的连她父母都没说。他还是低估了艾生对她的爱啊。 “云山，艾生是哥哥，我不可能和他断了联系，你能不能以后不要，，，” “我知道了，不生气。我之前生气，是因为你瞒着我，什么都不告诉我，我生气是生这个气，不是生你和艾生见面的事。以后，你有什么直接告诉我，不要瞒着我，你想和艾生去吃饭，想和朋友去聚餐，你想见老同学，你都直接告诉我，好吗？我不会生气的。艾生下次回北京，你告诉我，我请他吃饭。” “嗯，，他，，他可能对你有些意见，他很生你的气！觉得你对我不好，所以，我才会忽然来伦敦访学。他问我是不是你虐待我了，我说不是，说你对我很好，他不信，，后来，后来，没办法我就说了你摔杯子的事，说是因为你误解我，我才离开你来英国访学的。他就很生气，说你对我家暴。如果有一天，他见你时不太客气，你别在意啊？” “嗯，没事，我不会在意的。他也是关心你。有机会见面的话，我会向他解释的，你别担心！但你得向我保证，以后有事不许再藏在心里，必须告诉我好吗？” “好！” 十八、 周日，索拉一直睡到十一点多，但是她左躺躺右躺躺，死活就是不想起。云山不在，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起来的。 “哟，醒了，怎么还赖着不起啊。来，起来了，老公快饿死了。快，起来，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云山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乖，先去洗，打扮漂亮点，别又穿的像个高中生啊。” “那你挑吧，你说穿哪件我就穿哪件。”她现在改变思路了，既然他有要求，那就让他去选。说完，她起身进了卫生间。 云山翻了翻她的衣服，挑了半天，也犯了选择困难症，牛仔裤腰太大，他不想让他穿瑜伽运动裤，最后就只能选连衣裙了。他挑了一条黑色修身版的圆领罗纹针织连衣裙和黑色无扣系腰带的大衣。 索拉换上云山挑的连衣裙，把头发高高盘了起来，戴了一副香奈儿耳钉，找出了一双黑色中筒袜套在脚上，穿上大衣走出卧室。 “今天得给你多买几件衣服，买好品质的，好吗？出门见个人干脆没衣服。” “今天要见谁啊？” “今天不见，过两天要见。” “是陈远大哥吗？” “嗯，还有别人，陈远让我下周末带你去他家。哎，你这一天直呼我的大名，叫别人哥哥叫的这么勤？” “哈哈哈，那你让我叫你什么，叫你云大哥吗？哈哈哈！”索拉越想越好笑，直接坐在沙发上开始使劲大笑。 “过来，喝点水我们走了。” “哈哈哈，好。” “听话，快点过来，把药正好也吃了。” “什么药啊？”索拉起身走向餐桌。 “你妈妈给你带的维生素，你先吃一口面包，再吃药，这东西似乎不能空腹吃，多喝几口水。“ 索拉吃完药，拎上帆布袋，走向门口，云山已经把她来伦敦新买的黑色防水短靴拿出来了。 ”穿这个短靴吧，今天给你买一个长靴，你穿裙子的时候穿。这个短靴是新买的吗？还没穿过？” “嗯，我来的时候，就带了那四双鞋，没有下雨可以穿的，就买了这个，这不是皮子，下雨可以穿，反正也便宜，走的时候一扔就好了。” “嗯，今天给你买一双长靴，你穿长靴配那种过膝长袜很好看。” “买了怎么拿回去啊，到时候回去时东西一大堆了。” “你不用管，我到时候过来帮你打包航运走。” “真的啊？” “嗯，真的。” 云山低头搂着她使劲吻了一下。 “ 那你到时候能不能陪着姥姥姥爷还有爸爸妈妈他们一起过来啊？然后我们一起陪他们到处玩玩。” “可以，但要看你的表现了。” “什么表现？” “我不在伦敦的时候，必须每天和我视频通话。” “有时差啊，我闲的时候，你在上班。” “我会订好合适的时间的，比如你中午午饭的时候，我的晚上。” “那你要晚上有应酬呢？” “我会给你提前说的。” “一周视频一次不就行了。” “不行。” “在这等一下，车马上到。” “要去哪啊？” “不远，但是你老公很饿，不想走路。” 云山带她去的餐馆叫t irion，位于丹麦街，是一家牛排馆。云山提前有预约，店内不大，人满为患。云山点了招牌的牛排、芝士焗茄子、薯条、沙拉、时蔬，还给她点了份海盐冰激淋。 “好吃吗？你多吃点牛肉。” “好吃，很嫩。这个像斧头又像菜刀的西餐刀好可爱。” “那你乖乖的把你面前那一份都吃了。” “我吃不了这么多，我想吃点蔬菜和薯条。” “好，你尽量多吃点。” 云山现在学会了在有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尽可能顺着她，哄着她，不去强制要求她，以免引起她对自己的抵触和逆反情绪。这是这两个多月来他反思总结的经验教训之一。 “这个冰激凌很好吃，你尝一下？”说着，她给云山喂了一大口。 “嗯，还可以。” 吃个冰激凌也能开心的像个孩子，云山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被冰激凌冰红的花瓣唇，没忍住亲了上去。 她没有推他，只是在他放开她的那一刻，红着脸慌忙扫视了一下店里的其他客人，然后低头继续吃冰激淋，什么都没说。 “哈哈哈哈，你怎么今天不推我了？” 她不想搭理他，知道他就是故意的，而且即便她说了不许他在公共场合这样，他也不会听，下次继续。 ”是因为这是在国外是吗？哈哈哈！” 她好想说：“云山，你真的很烦人！”但看在他今天给她点冰激淋的份上，算了，她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云山发现伦敦阴雨温润的天气把她的皮肤变得更加细腻白皙了。穿着黑裙，露出的后脖颈性感的一塌糊涂。 “吃完饭，去给你买衣服，买一些大品牌的。便宜的、平价的，你随时可以买，我在，就买贵的，否则，真有事，一件合适的衣服都找不出来。回北京还可以穿。老公赚钱就是给你花的，所以你根本没必要给我省钱，好吗？”云山轻轻摸着她的后脖颈说。 “嗯！” 云山发现她越不想花他的钱，他就越想给她花。他喜欢宠着她，喜欢她穿的漂漂亮亮，别人有的，他也希望她有。 索拉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白宇梵。 “wai ？” “饭搭子，在哪呢？” “哈哈，我在外面吃饭，你回来了吗？” “没呢，现在马赛，估计回来得到下个月初或者月中了。怎么样，开学忙吗？” “还好，就是小音乐会特别多。” “奥，那就好，总比你老宅在家里强。你别呆在学校太晚啊，下午早点回家。” “嗯，我知道，我一般结束排练就早早回家了。” “我打电话是有个事给你说，十月中旬我们伦敦有演出，给你加了个独奏，还是两首曲子，另外，我上次给你的咱俩合作的曲目，你练了吗？” “没，最近没顾上，什么时候的演出？” “就是我刚才说的十月中旬那场，你最近没事把《一步之遥》练一下，然后《暮光之城a thousand years》加个大提琴有一个三重奏。反正你要有空，晚上没事，把我给你的那几首都练一下，因为曲目还没有最后敲定。不是白忙啊，依旧是有报酬的，这次比上次再多一些，交了房租还能让你下个月实现吃车厘子自由的梦想。哈哈哈！” “有没有报酬都没关系的，独奏的曲目，你不给我一个大致的范围吗？” “你自己来定，我就建议你弹你自己擅长和喜欢的作品。不用考虑太多，你要相信你现在的钢琴演奏水平已经很超群了。奥，对了，我在法国碰到你那个演奏家师哥了，说起你，一直赞不绝口。说几年不见，你现在的琴技太让他惊叹了。哈哈，所以，饭搭子，你现在很牛的，我得加倍努力，才能不被你甩到后面啊。” “哈哈，你就夸张吧。你是属于天才型的，我和你是不能相比的。” “哈哈，行，我们就不要互夸了，不耽误你吃饭了，吃完饭别在外面瞎逛的太久，还有，注意你的包，一定要小心，早点回家。我完了再给你打电话。” “好，再见，你多保重。” 第15章 水果自由 挂了电话，索拉迅速看了眼云山，云山低着头看着餐桌，面无表情。 “你还吃吗？我们买单走吧。” “说完了？吃饱了吗？” “吃饱了。” “好，那我买单，你把大衣穿好再出去。” 索拉边穿大衣边有些忐忑，她不知道云山听到了多少，是不是又对白宇梵的一些关心的话开始吃醋了。 跟着云山走出餐馆，她看了眼云山说：“刚才的电话是白宇梵打的，十月有音乐会，他让我练一下和他合奏的曲子。” “嗯，我听见了。你的知音没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索拉瞪了一眼云山，没吭声。 “哈哈，怎么还瞪上我了，我不是给你说了嘛，要请你的知音吃个饭。” 索拉没说话低着头向前走。 “你不说也没关系，饭是一定要请的，我会等到你的知音回来再走的。” 索拉知道云山就是故意的，她越不想让他见白宇梵，他就越要见。她考虑，要不要白宇梵再打电话时告诉他自己的事，以免到时候让他过于惊愕！可这到底要怎么说啊，“白宇梵，我结婚了，但是已经离婚了，可是现在我们还在一起。”她想想都头大，自己这复杂的生活状态真的根本没办法跟人说。 云山看着若有所思一脸茫然的索拉，心里狂笑，她的样子越看越可爱，云山低头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 云山放开她的那一刻，看着她瞪着自己，忍不住开始狂笑。 “我发现了，在异国他乡，我是可以在大街上吻你的。哈哈哈！” 索拉被他气的够呛，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在伦敦街头经常可见接吻的情侣，人们习以为常，根本不会去关注。 看着脸红红，气鼓鼓的索拉，云山笑着说：”哈哈，别生气。你可爱我才会吻你的。”说着又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我们现在去哪儿？”索拉皱着眉头问。 “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云山把她带到了邦德街伦敦最大的香奈儿 店，给她买了一双黑色高筒骑士靴，款式还算低调简洁，鞋头是暗黑色双c logo，鞋跟后有一个金色的小双c logo，索拉的腿非常细，穿上这双靴子，显得腿更细了，但是冬季内穿毛袜就还好。然后又给她买了一套白色四个口袋的经典斜纹软呢外套和半裙，又预定了未上市的一套白色带暗彩色线条的斜纹软呢套裙和一套浆果色套裙、一套草绿色套裙。本来云山还要给她买包，但被她强烈制止了，她告诉云山背名牌包在伦敦很容易被小偷盯上后，云山才作罢。 “你为什么要买这么多啊？中彩票了？”从店里走出来索拉有些不解地问。 “哈哈，是中彩票了，所以一次给你多买几套，反正又不过时，一直可以穿。而且可挑的新款还比国内多。” 索拉以为购物应该就结束了，但没想到云山又拉着她进了dior。给她预定了一条黑色细肩带收腰喇叭形长连衣裙，和一条交叉细肩带，蜂腰设计，下摆百褶处理的白色桑蚕丝绉纱长款飘逸礼服裙。两条裙子都是高定系列，出席活动和演出都可以穿。一周后取货。 “我带了演出的礼服，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买啊？”试穿的时候，索拉没太吭声，由着云山摆布，挑款，虽然这两条裙子她都很喜欢，但她就是不明白，她带了演出服，云山为什么还要花这个钱。 “因为你穿好看，所以我就想给你买，就这么简单。再加上我喜欢你演出的时候穿的高雅又飘逸。好了，现在去买几件日常穿的衣服。” “你到底是中彩票了还是炒股赚了一大笔？”索拉瞪着他，已经买了这么多了，他居然还要买。 “哈哈，都有。你是不是担心我会破产啊，然后还得你替我还债，养我？” 索拉没再说话，她知道他决定的事，她根本就没办法让他改变主意。所以，随他去好了。 云山又在miu miu 给她买了一件灰色羊绒短袖和同色开衫，配了一条灰色齐膝半裙。路过优衣库，索拉进去给自己买了条黑色皮质腰带，又在calzedonia 给自买了两双羊绒长筒袜和过膝袜。 “不逛了好吗，我有些了累，好多东西可以在网上买，回家躺在床上逛街多好，还能直接送货到家。”看着云山还要继续逛，索拉忍不住说。 “不行，就今天都买了，过两天我要带你去一些地方，必须买点厚的衣服。” “你要带我去哪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结果，云山又在moncler 给她买了一件黑色短款羽绒服和一顶白色毛线便帽。在burberry 买了一条与她的风衣很相配的米色大格纹羊绒围巾，在cos买了条灰色羊绒阔腿裤和同色的羊绒大毛衣，以及好多件小毛衫和打底衫。 “好了吧，买了这么多，我这几年都不用再买衣服了，也不好意思买了。” “哈哈，怎么还不好意思买了啊？” “你买了这么多，我怎么还好意思再买啊？” “我买是我买，你自己想买你喜欢的，你尽管买，女孩子本来就喜欢购物，你算是特例了。” “可以回家了吧？” “去一下前面的超市咱们就打车回家。” “为什么又去超市啊，昨天不是去过了吗？” 云山让索拉在超市入口处等着，自己一个人进了超市。索拉以为他可能是想起晚上做饭缺什么东西，结果不一会儿看着他抱着一箱车厘子出来了。 “我都不知道，我老婆的梦想之一是''实现车厘子自由’，老公现在就可以让你‘实现车厘子自由’。哈哈！” 索拉瞪着云山，半天说不出话来，他看来是听到了电话那头白宇梵说的话。 她说这话是上大学的时候，那时候车厘子卖的很贵。有一次，周二的中午，她爸爸中午到学校来给她送车厘子，正好被白宇梵看到，他看着捧着一饭盒车厘子开心的不得了的索拉说：“你可真行，啥贵爱吃啥，这不就是大樱桃吗，还特意让你爸跑一趟。”她没说因为周末回家说想吃车厘子，结果，爸爸跑了家周围的几个菜场都没有买到。周一下班后，爸爸特意跑到精品进口超市才买到的。 索拉把饭盒里的车厘子抓了一大把放在白宇梵的手里，说：“小时候我的梦想是将来嫁给一个卖水果的，尤其是专门卖草莓和樱桃、车厘子的，那样就可以实现水果自由了。长大后知道了，真要嫁给卖水果的，估计一口都吃不上，因为水果要拿去卖钱，根本不可能给我吃。现在我想明白了，以后自己多多赚钱，彻底实现车厘子自由。” 白宇梵听了哈哈大笑，说：“我会帮你的，让你早一天实现这个梦想。”后来，白宇梵总是有意无意的周末晚上返校后，给她带一盒车厘子或者草莓、樱桃送到她琴房。他总说是他妈妈给他带的，但他一个男生吃几颗就够了，不喜欢多吃。想到这，索拉忽然想起了楠薇和老曹说的话。但她真不愿像楠薇说的那样去想白宇梵，去想白宇梵是一直默默的在爱着自己，她希望他们永远就是同学加挚友。既然，白宇梵从没有表达过他有这个意思，那她也不应该往那方面去想，继续自自然然的保持这份友谊就好。 “想什么呢？车来了，上车。” 其实，离家没多远，但云山还是打了车。他就是很不喜欢拎着东西走路。 回家后，索拉先给云山泡了红茶，又把买的衣服挂好，收纳好，才换了睡衣躺在床上。 看着端着茶走进卧室的云山，索拉看了眼时间，想了想说：“晚上能不能别做饭了，我累你也累，就叫外卖行吗？” “你饿了吗？” “不饿。” “我也不饿，躺一会儿，起来再说。” “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给我买了那么多衣服。你的钱是不是都花完了？我这有钱，要不要我给你转一些？” “你想给我转多少？说来我听听。” “恩师给的30万我没有动，存成了定期，我一会儿取出来转给你。” 云山看着她半天没说话，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搂住她。 “我问你个事，你老实回答。” “什么事？” “你为什么把我给你的钱，一笔笔的转存到了另一张卡里，一分都没花，然后，走的时候还给我，你是早就想好了有一天要离开我，所以不花我的钱，是吗？” 看来他真的查了那张卡，索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事。 “说啊，老老实实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从结婚开始你就想好了，有一天要离开我是吗？” “没有！我就是单纯的不想花你的钱，害怕你为我花的钱越多，越对我不好，总是冲我发脾气。” “就这么简单？” “我就是这样想的，我有工作，自己在赚钱，也足够我花了。我就是觉得，你给我钱，给我花钱，你就会更理直气壮的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我不希望自己总是看你的脸色过日子。所以，你给我的那些钱，我没敢花，就专门办了一张卡，存了起来。” 云山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没有撒谎，从认识她的第一天起，云山就知道她单纯的近乎傻乎乎的，脑子根本不会弯弯绕，很多时候极其的单细胞。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对你发脾气了。” “你每次都保证，，，” “以后不会了。我爱你还不够呢，怎么会舍得跟你发脾气。” 索拉看了眼云山，对他的话将信将疑，她不相信他能改了少爷脾气。 ”不相信我？“ ”嗯！” “我真的以后不会再对你发脾气了，相信我，我会好好控制脾气的。不过，有个前提，你保证以后有事不瞒着我，什么都告诉我，好吗？” “可有些事，告诉你了，你反而要生气怎么办？” “哈哈，不会的，你告诉我，我就不生气。” 云山看着她嘟着嘴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你以后能不能，别在，，” “不能！哈哈，亲你，是爱你的一种表达，我不想克制自己。” 索拉没看他，在心里说：“云山，你真的很烦人，很烦人，实在是太烦人了！” 她拿起手机，打开银行app 看了眼自己的账户余额，心算了一下，如果不动恩师的那笔定期，就得动艾生给她的那笔钱。 “你是不是没钱了？我给你转一些？” 下午购物时，她没有看到他付款的详细数字，但她知道一定是花掉了一笔不小的数额。 “你现在有多少钱，说来我听听？” “我没多少钱，都是姥爷的钱，我回去后教学生，再慢慢给姥爷还。” “在你眼里我就这么穷吗？给老婆买几件衣服就破产了？” 云山的一句话把她问愣了。她是真不知道他开多少工资，有多少存款？除了工作之外他是不是还在做别的事情。她从来没有问过，也不想知道。 “但，今天买的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你买的都是很贵的。” “你放心，老公有这个经济能力，给老婆买几件奢侈品，不会让我破产的。还有，姥爷的钱我来还，回去后教学生的事你想都不要想，我不会让你学校上一周的课，再周末两天还继续教学生赚钱的。赚钱的事我来做，你只负责开开心心就好。” “你赚的钱是你的，我要自己赚钱。” “你为什么非要和我分的这么清呢？谁告诉你，老公赚的钱不是你的？在我们家，我赚的钱就是你的，你赚的钱也是你的。听话，不要再为这件事和我争论。你很幸运，遇到了一个爱你且很会赚钱的老公。” 索拉没再说话，收起手机，闭上了眼睛。在云山这，她永远说不过他，也很难让他改变他的想法。 云山躺了四十多分钟，起来煮了点水饺，又做了一个虾仁蔬菜沙拉。虽然看着是简餐，但他想总比叫外卖稍微健康些。他在的这些日子，他希望她好好吃饭。因为早晨，他把她抱上秤一看，真实体重是根本就不到90斤，难怪视觉上看着瘦了很多，而且她是典型的一瘦先瘦脸的人。 索拉睡得很浅，醒来一看云山已经不在身边，走出卧室，看到云山正在把煮熟的水饺端上桌。 “醒了，我正说去叫你呢！” “我不是说叫外卖吗？你，，” “能不吃外卖，就少吃。洗手了嘛？我给你还洗了一大碗车厘子。” 索拉上前给了云山一个大大的拥抱，“谢谢你！” 她的这一举动，让云山很是感动， “去洗手，一会儿饺子凉了。”云山揽着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索拉洗了手刚坐下，就听云山说：“你们学校秋假是几号开始，一周还是两周？” “什么秋假啊？” “10月有一个一周到两周的秋假啊，你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没听说啊。” “你明天去学校问一下，然后告诉我具体的时间。” “奥，你要干嘛？” “带你去环岛。” “去哪里环岛啊？” “小傻子，就英国环岛啊。” “奥，可是我要练琴啊，十月中旬白宇梵说有一个音乐会。” “我保证你每两天能练一次琴不就行了。” “去哪练啊？” “我会给你找到练琴的地方的。” “是自驾吗？英国是左边驾驶啊，你，，，” “这些你不用操心，我会保证我们安安全全的，我之前在英国开过很多次车了，你放心。” “就你一个人开，我不会开车，能行吗？” “能行，你要相信你老公！” 索拉不是一个特别喜欢旅行的人，所以这种短假期，她就喜欢在一个地方待着，练琴和睡觉。显然，云山很喜欢旅行，她想起来七月她离开北京的前几天，他计划的西藏自驾游。所以，当云山说要在英国环岛自驾游时，她没敢说反对， “你记住，和我爸妈视频或者打电话时，不要提咱们环岛自驾游的事。” “奥，为什么？” “他们要是知道我带着你自驾游，一定会横加阻拦的，所以，干脆不能让他们知道。” “那迟早会知道的啊。” “自驾回来，知道就就没关系了。去之前知道的话，我爸会一天十个电话，还会派人来拦着，所以坚决不能让他们知道。” “嗯！”索拉答应着，却想的是，自己的父母要不要告诉。她想，如果真要去的话，她会告诉父母的。 吃完饭，索拉躺在沙发上玩手机，云山拿着ipad 坐到了沙发的另一头，把她的脚拎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你今天出门没穿袜子吗？” “穿了啊，怎么了？” “穿袜子怎么脚踝还磨成这个样子了？难怪，我说你没走几步就说累了。今天穿的那双短靴明天立马给我扔了，再不许穿。”云山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才发现，两只脚的脚踝被磨的红红的，因为脚的皮肤细嫩白皙，磨红处特别显眼，如果没穿袜子，估计早破皮了。 “没事的，新鞋就这样。” “什么新鞋就这样？这是鞋的设计很不合脚，再加上不是皮子，鞋太硬。明天立马扔了，再不许穿。” 索拉没吭声。 “我说话你听见了没？” “不要！穿一穿就好了。” “什么穿一穿就好了，不许再穿了，好好的脚，非要磨破皮你就开心了。”云山很不喜欢她好看的脚被磨的到处都是老茧。 “云山，，，你能不能不管我啊！”索拉小声的嘟囔。 “不能，我给你重新买一双舒适的短靴，这双明天就扔了。” “求你了，先别扔啊，下大雨的时候穿一穿再扔。” 索拉发现面对云山的强势她只能采取迂回妥协。 周一一大早，索拉洗漱完走出卧室，云山的早餐已经上桌。热牛奶、鸡蛋三明治、水果。 “我不是说去学校随便买点就好了吗，你怎么还早早起来做了早餐啊，谢谢！” “就在家简单吃点，至少是热的、健康的。今天穿的真好看，你以后多多穿鲜艳的颜色，伦敦这阴阴沉沉的天，穿亮色心情会好。”索拉穿着新买的天蓝色马海毛毛衫和牛仔裤，披着一头长发，非常可爱。 “嗯，好！” “再给你买两条牛仔裤，这条不是腰大了吗？” “没事，有腰带就不掉了。” “你是嫁给了穷鬼吗？要这么节省？” “哈哈哈哈哈，我是害怕回去时还得打包一堆衣服，两条换着穿够了。” “要待一年呢，不要这样瞎凑活，给你说了，等你走的时候我会过来帮你打包的。完了再去买两条，最好还是去店里试，你现在这腰估计网上很难买到合适的。” “你今天要干嘛？在家办公吗？” “我一会儿陪你去学校，然后找间咖啡馆办公，中午你出来前给我发微信，我去接你，然后就在外面吃个午餐。” “嗯，好！” 第16章 别样生日 十九、 周一、周二索拉忙着上课、练琴，云山白天基本就没在家待。周一中午吃完饭，把索拉送回家，她练琴，云山说要出去办事，一直到下午六点过才回家。 周二，索拉下午五点多回家没看到云山的人影，不知道去哪了，早晨只是告诉她说有事。好久没吃米饭了，她焖了点米饭，炒了一个西红柿鸡蛋，又外卖点了两个下饭的菜。 外卖刚到，云山也回来了。 “你回来了，洗手换衣服，吃饭吧。” “哟，我的宝贝今天居然做了饭，我这饿的快不行了，正发愁呢，还以为你在睡大觉。” “我有点想吃米饭，回来就做了，炒了一个菜，又点了外卖。” “好，我的宝贝今天表现真好，老公回家居然能吃到现成的了。” ”给你米饭盛多点还是少点？我给你点了你爱吃的鱼香肉丝，但不知道好吃不好吃。” “嗯，就平常的饭量就好。” “鱼香肉丝好吃嘛？” “好吃，西红柿鸡蛋是你炒的？” “嗯，不好吃吗？” “好吃，明天学校有课嘛？” “有，下午还有排练。” “几点结束？” “四点前就结束了。” “好，我到时候去接你。奥，我让你问的秋假，你问了吗？” “问了，是10月1--13号，但是我29号和30号就没事了，因为那一周开始没有排练课了。” “好，那我就安排了啊，老公带着你去环岛。” “你是要租房车吗？” “不租房车，我们主要去的都是大城市，开房车不方便，英国这个季节住房车太冷了。” “奥！” “这个周末开始，我带你自驾伦敦周边游，好不好。” “好，那周日能不能早点回来，我得练琴，因为周一、周二都有专业演奏课。周日晚上我得练琴。” “行，没问题。” 吃完饭，索拉练了会儿琴，冲了个澡就躺床上开始看书，云山在客厅不知道在干嘛。 明天是她的生日，12点一过，她放下书，拿起手机打开微信，给妈妈刚留完言，就看到了艾生发来的生日祝福，并说会托李旭把生日礼物给她带过来。 “谢谢，你干嘛还破费给我买礼物啊，你买的啥？” “哈哈，保密，就是小礼物。谢谢你给我买的钱夹，我很喜欢，已经在用了，唐静也很喜欢你买的耳饰，现在一出门就戴，说很好配衣服。” “哈哈，她喜欢就好。小宝呢？” “小宝现在可淘了，一刻不停！” “那你多拍点他的视频发给我。” “行，早点睡，明天去吃点好吃的。” “好，再见！” 和艾生说完再见，一看楠薇也发信息了，知道楠薇在上班，她不敢打扰，聊了两句就赶紧说再见了。她还没顾上告诉楠薇云山来了的事，计划着等到周末，她们都合适的时间，再给楠薇详细说云山的事。 “饭搭子，生日快乐啊！祝你永远傻乎乎，永远美丽！哈哈哈！” “哈哈，你就讨厌吧！谢谢，你怎么还没有休息？”拿着手机发呆的索拉，看到了白宇梵刚刚发过来的信息。 “我刚回到酒店，洗完澡，一看提醒，跳出来说是你的生日，就赶紧给你发个祝福信息呗。” “你说的音乐会是十月几号啊？” “10月17号。我大概在13号左右就回到伦敦了。” “奥，好，你回来了我请你吃饭。” “你好好准备曲目啊，别忘了，一定要展示你的实力的。除了独奏还有和我的合奏曲目啊，千万别忘了。” “忘不了，你放心吧！” “好，那你早点睡，做个好梦！” “哈哈，再见！” “你和谁聊天呢？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 趴在床上的索拉，被云山吓了一跳，他进来为什么没声音啊。 “和谁聊呢？这么晚了？” “白宇梵，说了一下音乐会的事。” “就只说了音乐会的事吗？” “嗯！” “你的知音就没祝你生日快乐啊？” “哈哈哈哈，说了。”心情很好的索拉，看了眼皱着眉的云山，忍不住笑出声。 “这么开心啊？过来。”云山躺下，把她拽到身边。 “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啊？” “不要了，你给我买了那么多衣服了，那些都是礼物。” “怎么这么乖啊！老公明天请你吃好吃的。” “去哪吃啊？” “保密，明天你就知道了，我四点去学校接你。你回来换身漂亮的衣服。” “奥，行。” 早晨10点的课，索拉八点半才起床。云山因为要和国内的工作时间同步，所以早晨很早就起来了。看着天气不错，索拉穿上了新买的灰色羊绒衫和灰色羊绒阔腿裤，斜着松松的编了一个发辫，拿着风衣走出卧室。 卧室门一打开，一阵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客厅的茶几上，边柜上、餐桌上，摆上了粉色的玫瑰，餐桌上还放着一个橘色的盒子。云山坐在餐桌上边吃早餐边在办公。 “起来了，生日快乐，我的宝贝！过来，先看看你的生日礼物，我去给你热牛奶，再烤几片面包。你自己把盒子打开。”云山边说着进了厨房。 索拉打开盒子，是一个奶昔白的爱马仕康康包，金扣，很精致漂亮。这款包，她只近距离的见学校的‘富婆’背过一个鳄鱼皮的，知道价格不低。 “喜欢吗？这是19寸的，epsom皮，这个尺寸和你的年龄很相配，你背上我看看。” “喜欢，你都给我买了那么多衣服了，干嘛又买这么贵的包啊？”索拉斜挎背在了身上，照了照镜子。这个颜色居然和她身上的灰色也很搭。 “真好看。去年生日答应你的啊，以后每年生日给你送一个爱马仕包啊，你忘了？不是说好了，哪天我破产了，你可以把包都卖了替我还债吗？哈哈哈。” “奥，那我都好好保存起来，尽量少背，以免弄脏了不保值了。”索拉笑着说。 “别啊，开玩笑的话还当真。给你买，就是让你使劲儿用的。” “这个牌子不是要配货才能买到吗？英国可以随便买吗？” “奥，我找了人，本来想给你买个粉色的，但这款，我觉得最先买还是选白色和黑色更好一些，白色更适合你。” 索拉快速把包装回防尘袋放进盒子，收好。她知道自己估计也背不了几回，但心里还是开心云山很用心的为她准备了生日礼物。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走到云山身边环抱住他，说了一句“谢谢！” 云山对她现在喜欢这样环抱他的举动非常开心，在他看来，这是她对自己依恋和在意的一种表现。 “来，赶紧吃早餐，一会儿牛奶凉了。你吃完得自己去学校，我一会儿单位有线上会议。下午，我过去接你。” “好！你什么时候买的花和包啊，我昨晚看你回来时没有拿东西啊？” “花是昨天早晨出去买的，放在大卧室的卫生间了，昨晚睡前插好摆在客厅的。包是昨天中午朋友给送过来的。” “奥，谢谢，花很漂亮。你发现了没有，伦敦的玫瑰非常漂亮。” “哈哈，发现了。” 云山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你的头型圆圆的，编这种发辫真好看。” “我明天下午晚一点回来，我要去剪一下头发。” “不许剪！” “太长了，底下都不太好了。” “不行，不要剪。” “为啥不让我剪啊？”索拉皱着眉头看向云山。 “因为我喜欢你长头发。” “我不是剪短，就是修短一些。” “月底或者下个月再去修剪。” “为啥？” “不为啥。” 下午下课回到家，索拉精心打扮了一番，换上了之前去见房东穿的白裙，把头发散开，两边头发挑起用在意大利买的miu miu 发夹夹住。 “呦，这裙子真漂亮。宝贝，带上你明天上课的东西和洗漱用品，再拿一套明天去学校穿的裤子衣服。我们晚上不回来了。” “要去哪儿啊，不是去吃饭吗？” “是去吃饭，吃完饭带你去一个地方。” 索拉有点不解的愣愣的看了眼云山，没再多问。 云山订的是米其林三星餐厅 restaurant gordon ramsay ，主厨是着名的明星厨师戈登·拉姆齐。餐厅内饰以灰白为主，很优雅，装修简单高级，置身其中很是轻松舒适。龙虾馄饨和带有洋蓟的烤甜面包索拉很爱吃。餐厅的创意摆盘，精致又漂亮，也让她非常喜欢。云山还特地让服务生帮他们拍了合影留作纪念。 云山买完单，索拉一直追问多少钱，可云山就是不说。她其实就是想知道人均大概多少钱，等父母来时请她们也来尝一下，毕竟这位主厨现在是人尽皆知的明星厨师。 “我们散会儿步好吗？”云山走出餐厅看着索拉说。 “好。”索拉边答应，边在网上查寻这家餐厅的人均价位。 “看什么呢？”云山抢过了她的手机。 “你就这么好奇啊，居然查人均价位？” “我想，如果不是特别贵，爸爸妈妈和姥姥姥爷来时请他们来尝尝。” “哎，真是个乖女儿啊！怎么这么孝顺呢，哈哈，你觉得很好吃？” “还可以，主要不是厨师很有名吗，再加上摆盘漂亮，妈妈一定会很喜欢的。” “行，如果我到时候一起过来的话，我请他们。” “不用，我自己请，我刚看了人均差不多2000，我请的起。” “哈哈，好，你请，老公买单。” 云山看着她，心里感叹，她的父母真的把她教养的非常好，自己吃个好吃的，也会惦记着带父母来尝尝，在这方面，她对他的影响很大。他现在也会时不时的反省一下自己，会尽量对父母的态度温和和有耐心一些。 “冷不冷？” “不冷，我穿了中筒袜。” “那就再走一会儿，然后我们打车。” “要去哪儿啊？” “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 “这段路会不会不安全？人好少啊！来伦敦后，我晚上基本没有出来过。” “这边是切尔西区，属于比较安全的区域。没事，我们走到前面路口就叫车。” 云山看她总是左顾右盼的有点紧张，索性停下来叫了车。 两人坐上车，没一会儿就到了。 “这不是碎片大厦吗？” “是，今晚我们住这。” “这上面有酒店啊？我和楠薇老曹来都没注意，本来说吃个下午茶的，但我俩都对甜品不是特别痴迷。最后就只是去观景台观了一下景。” “奥，我这是第一次来，还没上去过。今晚订的的是上面的香格里拉酒店。” 房间在50层，酒店还给免费升级了。索拉知道酒店的房间一定是可以看到伦敦的夜景的，但真站到落地窗前，还是被壮观的夜景所震撼。 “我第一次见酒店房间内摆鲜花啊，真漂亮！” “哈哈，这是我要求的。” “哈哈，原来如此。” “走，我带你去52层的g?ng酒吧，坐一会儿。” 云山订了靠窗边的双人座，扶手圈椅非常舒服，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索拉很开心，因为夜景真的比白天在观景台看，在视觉上带给人的兴奋感更大，再加上酒吧里四处弥漫着浪漫的氛围。 “我怎么觉得这间酒吧的设计也很中国风啊？” “就是中国风啊。设计师是香港设计师傅厚民，剑桥建筑系毕业的，香港四大家族赌王傅老榕的孙子。这间酒吧的设计风格来自中国古代结构元素的“斗栱”，就是中国寺庙、宫殿中的结构支撑，你看装饰色调也是朱砂红，紫红定制地毯，还有古董青铜。” “奥，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我订的时候看了一眼资料，因为看设计师名字是andre fu，好奇，就查了一下。我给你点鸡尾酒？” “嗯，好。” 鸡尾酒上来没一会儿，酒吧忽然很大声的响起西域男孩的《the rose》。索拉有点惊异的看向吧台，但似乎好像没有发生什么事，等她转回头时，发现云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蓝色的盒子。 “嫁给我，好吗？今天我把这个重要的时刻补上，上一次，太仓促了，不够庄重。以后，你的生日，就是我求婚的日子。harry winston的钻戒，时间太短来不及提前定制，但我运气比较好，他们帮我找到了这颗3克拉主钻的的the one 圆形婚戒，你的手大，手指长，戴上一定很好看。”说着，云山已将钻戒戴在了她的手上。 “真好看，尺寸也合适。”说完，云山揽着她的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唇。 索拉完全处在发懵的状态，她根本没有想到，云山会在公共场合求婚，红着脸不敢抬头，脑子一片空白，看着这个明亮又闪耀的奢华戒指开始发呆。戒指的主钻很大，加上周围的一圈小钻，就显得更大了，戒环上也围镶了一圈钻石，索拉猜测价值不菲，莫名的，一下子压力好大。 “may you have a long and blessed life together. enjoy your beautiful day !”不知什么时候，服务生帅哥拿着一束红玫瑰站在了她的身边。 索拉赶紧站起来接过玫瑰，小声说了句：“thank you very much。”云山站起来搂着她也对服务生表示了感谢。 “这个花也是你提前订好的？”站起来的瞬间，索拉快速环视了一下，好在他们的位子很僻静，没有太多人注意他们。 “不是，我只是请他们播放了求婚的歌曲。” “你怎么忽然想到要，，，” “要求婚了，是吗？因为我觉得上次求婚是你生病中，对你不够尊重，也不够正式和庄重，我检讨，对不起，所以，我想认认真真的重新来一遍。嫁给我，好吗？你圣诞假期回国的时候，我们去把证领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索拉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你答应过我的，想什么就告诉我，不要让我总是猜！” “可是，我都没答应，你就把戒指戴在我的手上了。” “哈哈哈，我知道你一定会答应的，所以先把戒指给你戴上。” 索拉气的瞪着云山。 “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动不动就瞪我。”云山说着把她拽到身边亲了一下。 “喜欢吗？尺寸刚合适。” “买过一个了，干嘛又浪费钱啊？” “那个是爸妈赞助的，这个是我自己的钱买的。你喜欢，以后我每年都给你买一个。” “钻石又不保值，买那么多干嘛？我不喜欢这些东西，又不戴，放在家里它也不会增值。” “哈哈，谁告诉你的钻石不保值？” “姥爷！他说黄金比钻石保值，教育我不要被男人送的钻石诱惑，珍贵的不是钻石，而是有一颗爱我的心。” 索拉用很快的语速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姥爷啥时候告诉你这些的？” “高中！” “哈哈哈哈，那我以后给你买黄金的首饰，一个月给你买一样，你看行吗？” “我不要。你能不能别再给我花钱？” “为什么不让我给你花钱？” “你给我花的钱越多，我压力越大。” “小傻子，给你花钱，我才有动力努力工作赚钱啊！” “我又不是‘钞票粉碎机’！！！” “哈哈哈哈，你一天天都从哪听来的这些词啊！” “反正，我不喜欢戴戒指，你以后不要再买了。” “我还订了一对儿婚戒，当时结婚的时候，听你的，说用情侣戒指替代婚戒不用再买，我这次要把这些都重新补上。你的婚戒可以配搭这款订婚钻戒，也是这样铂金戒环，同样镶着一圈小钻，我看他们广告上模特就是这样配搭戴的，你可以分开戴，也可以叠戴，你的手指长，叠戴一定很好看。我的是宽戒，不带钻石。下周就可以取了。” “你，，，，” “你弹琴不爱戴戒指，可以不戴，但我必须得戴，我得告示天下我是已婚男士。怎么，你不想和我结婚，也不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吗？” 索拉低着头没吭声，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行，这会儿不想说，一会儿回去告诉我。你怎么喝鸡尾酒也上脸啊，脸粉粉的了。”云山摸着她的脸说。 “你点的这个鸡尾酒有度数吧？而且度数可能还不低，我说怎么感觉脸越来越烧了。” “哈哈，我光顾着看颜色漂亮了，忘了看度数，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重新要一杯果汁。” “不要了，我不爱喝果汁。” “好，那再坐一会儿我们回房间。你晚上吃饱了吗？” “吃饱了。” “你坐好，我给你拍几张照，夜景很美。” “好了吗？我们能不能走了啊，我都有点头晕了。” “好，我去吧台结一下账。” 索拉不理解云山为啥非要去吧台结账，而且一去就去了好久。 “好了，走吧，把大衣拿上，我请服务生在那边给咱俩合个影，留个纪念。” “嗯！” 服务生把手机还给云山，索拉偷瞄了一眼照片，才发现俩人今天穿的似情侣装，云山穿着她给他在意大利买的那件白色羊绒开衫，她穿的是米白色针织长裙，照片拍的很好看。 刚走出电梯，云山就在她的脸上狠狠的吻了一下。 “哎呀，你讨厌死了。走廊里到处都是摄像头。” “哈哈哈哈，没事的！”云山看着她皱着眉头粉粉的脸，感到她好像已有几分醉意。，把她搂的更紧了。 一进房间，云山就开始抱着她狂吻。 “云山，你真的很烦，放开，我要喝水。” “哈哈哈，好，好，我给你拿水。” 看着她狂喝了几口水，云山摸着她的头说：“晕不晕，要不我抱你躺床上去，行吗？” “不要，我要去洗澡。” “你，，有点醉了，不能洗澡，别晕倒了。” “我没醉，你真的很烦人，什么都爱管着我！” “哈哈哈，哈哈哈，好，我不管你，你去洗，我就在门口，头晕就叫我。” “你帮我把戒指放到盒子里。” “好，好！”云山接过订婚戒指放在了盒子里，装到了他的包里。 索拉晕晕乎乎的，但意识还是很清晰的。她快速卸妆，大概冲了一下，没有洗头就出来了。云山帮她把额头前淋湿的头发擦了一下，让她躺靠在了床上，又给她拿了瓶水。 “先别睡着啊，我还有话问你，你玩会儿手机，我去冲一下。” “嗯！” 云山从浴室出来，看到她还在玩手机，躺下，把她抱在怀里。 “怎么这么乖啊，真的没睡，喝水了吗？头还晕不晕？”云山发现她不仅仅是脸红，眼睛似乎也有点红了。今天是他太大意了，她从不喝酒，稍微接触一点酒精很容易醉。 “稍微有点晕。” “明早是几点的课？” “九点。” “不去行吗？” “不行！” “请个假吧，什么课啊，今天有点醉，明早多睡一会儿。” “大课，早晨可以不去，但下午的课是钢琴教学法，得去。” “嗯好，中午吃完饭，我送你去学校。还喝水吗？” “不喝。” “刚才在酒吧，忽然求婚，你不高兴了？” “也没有！”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不想和我结婚是吗？” “能不能就这样，，，不结婚啊？” “就哪样？一辈子同居吗？” “嗯！” “也不是不可以。既然你不想结婚，不想被那张纸约束，想过开放的同居生活，那我乐意奉陪。但有个前提，我们谁也别管谁，我和哪个女人暧昧也好，亲热也好，你别管我，也不许介意。你愿意和哪个男人关系亲密也好，暧昧也好，我也不会干涉你，行吗？” 她瞪着他，不说话。 “我告诉你，就两种选择，要么乖乖和我结婚，要么就是刚才我说的那种开放的同居关系，我们谁也不要约束谁。除这两种之外，没有第三种，你别想着让我和你同居，又想让我永远对你忠贞不渝。你来决定，我听你的。” 索拉一个翻身，背对着云山了。 云山看着她的背冷笑了半天。 “哎，你给我个话啊，怎么就不吭声了呢？你来决定，然后我按照你的意思执行。”云山一把又把她给翻了过来。 索拉被他拉拽的一阵头晕。 ”回答我啊？” “你就是故意的，我发现你每次都是这样故意曲解我？” “哈哈哈，怎么又赖到我这了？不是你要同居的吗？” “你每次都是这样，总是这样对我。我不要和你同居了，你想干嘛就干嘛去吧！” “哈哈哈，我就想和你结婚！” “可我不想和你结婚。” “哈哈哈，那我听听你想和谁结婚？” “我再也不结婚了，，，和谁都不结婚，我不想变成离过两次婚的女人。我就是不想结婚，就是，，，不想再和你结婚了！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总是乱发脾气，谁知道你哪天又吃醋，又要和我离婚呢？或者移情别恋，爱上别人呢？我不相信你，我不会结婚的。”索拉恨恨的说。 “哈哈哈，我不会再和你离婚了，真的，我也不会再跟你乱发脾气，我保证！更不会移情别恋，你放心。“云山发现热水冲澡加速了她的醉酒，她可从来没这样在他面前如此骄纵过。 “我才不相信你，你每次都保证，每次都说话不算数，每次都发神经病，，，” “没大没小的，越说越夸张了，还说上我是神经病了，，”云山气的用嘴堵住了她的嘴。 索拉第二天早晨是被渴醒的，头昏昏的。睡着的云山紧紧的抱着她。索拉忍了半天还是尝试着轻轻掰开了云山的手，坐起来，喝了几口水。 “醒了？头还晕吗？” “不晕，有点疼！” “哎呦，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不许碰酒精。” “那不是你点的鸡尾酒吗？” “是我点的，对不起，当时没看度数，你真的一点酒精都不能碰。” “我说醉话了？” “何止说醉话了！” “发酒疯了？” “何止发酒疯了！” “那我干什么了？”索拉瞪着眼睛看着云山。她真的不记得自己说过什么，她记得自己洗了澡，说了下午去上课，说了结不结婚的事，但后面又说了什么，她有点恍惚了。 “哎呦，我的宝贝你折腾了我一夜。” “我，，，我怎么折腾你了？”云山把她直接弄糊涂了。她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昨晚干了什么。“我吐在你身上了吗？”这是她想到的最恶劣的事。 “哈哈哈哈，没，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很烦人！”索拉红着脸起身下床。 云山一把抱住了她，看着她的眼睛说：“你告诉我，这两个多月一直在想我，你说你爱我，会圣诞节回北京和我复婚的！” 索拉看着云山愕然，“你胡说！” “我没胡说，哈哈，酒后吐真言！哈哈哈哈！” “你，，，，” “我爱你，我的宝贝，很爱，很爱！你想象不到的爱！！”云山抱着她，深情的吻了下去。 第17章 周末度假 二十一、 11点过，两人退房，去中国城的金龙轩喝了粥，吃了点广式早茶。云山把她送到学校后去办自己的事了。 下午四点多，最后一节课刚下，回到琴房的索拉就迫不及待的赶紧呼叫楠薇。没想到楠薇回的非常快。 ”亲爱的你这是在哪呢？” “在学校琴房！你上班了，我都不敢打扰你，你现在是在家还是单位啊 ？” “在家，刚起来，今天在家办公，没事，亲爱的你说，我边准备早餐。” “云山来了！” “啊！啥时候去的？” “上周四到的，但周五才去学校找我。” “他这两个多月消失是病了还是？” “病了，先开始是胃疼，估计是被我气的胃病犯了，胃好了一些，又莫名其妙病倒了，在家躺了好久。” “还真给气病了啊？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哈哈哈！” “是真的，人也瘦了很多。是胃炎，他说现在没啥事了。” “他原谅你了？” “嗯。” “云山真是可以，这都飘洋过海的追过来了。哎，说白了，还是爱你啊，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这次被甩的这么惨，还是追过来了，哈哈哈！” “他说他不会和我分开的，除非他死了。昨晚又向我求婚了！” “又求婚了，他这是演的什么戏啊？” “他说之前求婚是在我生病的时候，不够尊重我，不够庄重，所以昨晚专门订的碎片大厦的香格里拉酒店，在50多层的酒吧求的婚。” “你答应了？” “他怎么可能等到我说“愿意”还是“不愿意”啊，我还没来得及张嘴，戒指就被戴在手上了。” “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云山，哈哈哈哈，他现在就是我的偶像！” “怎么办啊，楠薇，他让我圣诞假期回去和他领结婚证，人现在都不说是复婚了。” “啥意思，他还要再办一次酒席不成？哈哈哈，云山段位太高了！” “没说酒席，就说让我和他重新去领结婚证。” “那你怎么说的？” “啥都没说，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在公众场合求婚，昨晚他问我，是不是不想和他结婚？我说就现在这样不好吗？他说哪样，同居吗？我说，是。结果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同居也不是不行，但有个前提，就是开放性同居关系，他和别的女的暧昧、亲密我都不许干涉，也不许生气，我和别的男的关系暧昧、亲密，他也不会在意的。” “哈哈哈哈，云山太厉害了，我的妈呀，那你同意了？” “我怎么可能同意啊，气的我，现在干脆不知道怎么办。他说要么结婚，要么开放性同居，只有这两种选择。” “哈哈哈哈哈哈哈，，，拉儿我问你一个问题，假如云山这次离开你了，你觉得你还会再嫁给别人吗？” “不会！” “好，那我告诉你该怎么办，放弃抵抗，举手投降！你根本就不是云山的对手，面对云山，你负隅顽抗只会有一个结果，就是以失败告终，哈哈哈，所以，你趁早放弃抵抗，缴械投降。老老实实圣诞回去把婚复了。以云山的霸气性格，你根本不可能甩掉他，你到哪他会追到哪，就像他说的，你别想这辈子和他分开，所以，你从了吧！我估计，他经过这些事，一定会有所改变的，应该不会再像刚结婚时那么冲动了，毕竟现在对你已经很了解了，知道你和别人不会有什么事，所以，吃醋猜忌这样的事以后会很少发生了。你是不是这段时间一直在想他？你既然也在意他，就不要再去想你们有一天会离婚，那些都是没影儿的事，不要担心，我估计，就算有一天，你移情别恋了，云山也不会和你离婚的。哈哈哈，所以，我劝你不要抵抗了，因为无用，所以，你直接投降，好好享受两人在一起的开心时光，以后的事，谁都无法预知，你就只往好的方向去想，好好珍惜和享受现在在一起的时光。” “我害怕一复婚他又开始作了。你不知道他的那个少爷脾气有多可怕，哎！” “别担心，你这次离开后，我估计他一定想了很多，该怎么和你相处，该怎么对待你。他很爱很爱你，才会放下自尊追到伦敦来。所以，他一定会有所改变的。别担心。你就顺其自然，走一步看一步。拉儿，不要胡思乱想，再恩爱的夫妻，也保证不了会白头偕老。” “嗯，好吧，就这样吧。我发现我不仅说不过他，脑子也根本转不过他。在他面前，我觉得自己有时候像个傻子。” “哈哈哈哈哈，所以，我说让你放弃抵抗，直接投降。这就是你的命，真的，云山的聪明、强势和霸气，一万个人里都找不到一个能和他抗衡的，所以，你趁早放弃。好在，他爱你，对你是真的好，这一点没得挑。你说，对不对？” “嗯，他是对我很好，一来，就给我买了好多衣服和鞋，说我没穿的衣服。” “是啊，就冲这一点，对你好，对你的家人好，至于他的坏脾气，他下次再敢冲你发火，你也冲着他吼，不要一声不吭，听到了吗？该发脾气就发脾气，不要忍着。” “嗯，好！奥，云山让我告诉你，不要惦记着给我还钱，他说你和老曹这次伦敦之行，他请客，只当是他请你们来伦敦看我。他说，你和老曹现在本来就不宽裕，再省钱还帐，那日子就过的更紧了，他说钱不用还，所有的他买单，你们不要省吃俭用,本来现在就你一个人在挣钱。” “哎，怎么能不还呢？你们这一直都在资助我们呢。” “楠薇，真的别还了，云山说他会把钱给我的。他既然都这么说了，你就不要再想还钱的事。等你和老曹宽裕了，你们请我们环游美国，好不好？云山叮嘱了我半天，让你千万不要省吃俭用。就你一个人的工资，你们还要交房租，还要养车，吃饭，哪里还能剩下钱啊？所以，你真的不要再想这事，好吗？” ”好吧，那就先缓几年，等我们经济状况好了，再还。” “你要是把我当成你的妹妹，就别还了，你要是把我当成外人，你就还。” “好好好，不还了，我听你的。” “那你答应我好好吃饭，不要攒钱，如果有需要用钱就联系我。” “哎呦喂，有个富婆妹妹的感觉实在是太棒了，哈哈，关键富婆妹妹找的老公也很大方。老曹回来，我告诉老曹，云山把我们的伦敦之行买单了，老曹估计会爱死云山的，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赶紧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好，亲爱的，代我和老曹谢谢云山，让他破费了啊。哈哈哈，他这辈子且得巴结着我点，否则，他没好日子过！哈哈。” “哈哈，你快工作吧，我收拾东西回家了，再见！” 刚挂断楠薇的电话，云山居然在微信上打来了语音电话。 “你怎么回事，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半个多小时了，你不是说四点就结束了吗？” “哦，我练了会儿琴，我马上出来。” 索拉挂断电话，赶紧收拾东西，背上包冲出琴房。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来接我！你中午也没说，你不是说去办事吗？” “嗯，办完事，我去超市买了玉米鸡，煲上汤，没什么事，我就说溜达过来接一下你。” “你想不想进去看看这个学校长啥样啊？” “不让进吧？” “你等一下，我去给门卫说一下。” 云山站的不远，很清晰的听到索拉给门卫说，自己是她的丈夫，从中国来看她，她想带着他参观一下学校。这一刻，云山心里一股热乎乎的暖流涌入，他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对外称呼自己是“丈夫”。 门卫非常友好的放行了。 学校虽小，但云山还是被这个诞生了很多音乐家的顶级皇家音乐学院的内部古老的建筑风格和先进的音乐设施所震撼。索拉带着他参观了管风琴琴房、羽管键琴琴房、学生公用酒吧、建于1903年的音乐厅、布里顿歌剧院，电子音乐实验室、音乐图书馆、历史乐器博物馆、非常先进的录音室、专门的练习室、餐厅和活动区域等等。 参观完学校出来，云山忽然很是感慨，自己真的应该全力支持她的这次伦敦访学之行，作为在国内顶级音乐学院从教的她，出来看看，学习学习真的是非常有必要的。她这次的选择很正确，虽然短短一年，但估计会是她事业进阶的一个重要环节。 “以后你想出来学习，老公都会全力支持你。” “好奇怪，你不是说，不会让我离开你一天吗？” “哈哈，这么记仇啊。以后，老公会支持你的。” “那我可得教学生挣钱，才能负担出来学习的费用。” “教学生这事儿没得商量，你想都不要想，趁早死了这颗心。” “那我留在欧洲做职业钢琴家巡演赚钱。” “你还有这想法呢？你敢！” “我要赚钱给姥爷还钱啊！” “不是告诉你了，姥爷的钱我会还的，你不用担心。” 索拉没再吭声，她现在学聪明了，对他，有些事儿得先斩后奏。 “冷不冷啊，穿的有点少。别整天净想着怎么挣钱，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索拉低着头想事，干脆没听云山的话。 “你这小脑袋瓜又瞎琢磨啥呢？”云山把她紧搂了一下。 “没想啥，我就是有点饿了，中午就喝了点粥，我们回家吃啥啊？” “我煲了汤。” “能不能一会儿路过那个意大利餐厅，打包一个披萨和沙拉啊，我忽然想吃披萨了，行吗？” “行，难得你有想吃的东西。” 二十二、 周五一大早，云山冲着进卫生间的索拉一顿叮嘱，要穿漂亮点，因为他下午会去学校接她直接去陈远家，然后在他家住两晚。 索拉一听，愣了半天，她不明白为什么吃完饭还要在人家家住。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已经在远程办公的云山，犹豫了半天，说：“为什么还要住在他家啊？” “因为陈远和我们一起去科茨沃尔德玩一圈。” “奥，那还得带过夜的衣服啊？” “我来收拾，你就把你用的化妆品都装好，放到餐桌上就行。” “好。” 不一会儿，索拉从卫生间出来了，“你看，行不行？” 云山一抬头，愣住了，她穿着新买的miu miu 深灰色开衫，内穿了一件白色打底衫，下面配搭miu miu浅灰色齐膝铅笔裙。穿着深灰色羊绒袜的小腿非常纤细。关键最要命的是，她居然编了两个松松蓬蓬的麻花辫，整个人学生气浓到了顶峰，非常可爱也很青春洋溢。 “你，，，”云山本打算说，“你怎么还梳两个辫子啊，这直接成十几岁了。”但，看着她那张脸，编两个小辫和这身衣服很配搭，有点纠结的云山咽回了想说的话，“好可爱，挺好的。” 云山起身，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外面得穿大衣吧，风衣估计会冷。” “嗯，我穿立领的那件黑大衣。” “奥，行，我完了再给你带几件衣服。走吧，我送你，早餐咱们去咖啡馆解决。” “你要去咖啡馆办公啊？” “嗯，吃早餐顺便办公。你的时间来得及吗？在那吃，还是打包？” “打包吧，我早点去，还可以练会儿琴。” “哎，你可真是刻苦用功的好孩子。” “周末不是练不成琴了嘛！” “我这不是想让你劳逸结合吗？边学习边和我享受一下度假。” 自从告诉云山喝咖啡腹泻后，他就坚决不让她再碰咖啡了。在咖啡店为她要了一杯热牛奶、一份沙拉、一个可颂打包，然后站在咖啡馆门口目送她向学校走去。她穿着黑大衣，穿着灰色羊绒袜的小腿露出一截，脚踩着黑色乐福鞋，背影非常优雅，特别好看。云山拿起手机想捕捉下她的背影，没想到她恰在此时回眸一笑。捕捉下的画面，云山是越看越喜欢。 来的这一周，云山其实一点都没闲着，表面上看似乎是除了陪索拉就是远程办公，但其实他悄悄地干了不少事。吃完早餐，处理完工作上的事，云山又去把给索拉预定的衣服取回了家。收拾打包，把所有的东西一一装箱，然后按照清单又反复确认，生怕落下东西。行李刚收拾好，送车的人就到了。 下楼取了车钥匙，云山又给索拉准备了两盒水果路上吃。一看时间，四点已过，他赶紧给索拉发了一段语音，问她是否结束了？他好开车过去接她。 语音刚发出，索拉就回了信息，说排练刚结束。 “结束了是吗？那我开车过去接你，你十分钟后在学校门口等我。”云山拨通了电话。 “好，你把我的睡衣要带上啊。” “放心吧，都给你带了，换的衣服也带了。车是白色的路虎揽胜。” “是什么样子的啊？” “哎，我快到给你打电话，你看着点白色的车。” “奥，好。” 云山快到学校门口时，远远就看到了索拉站在学校门口，仰着头在和一个身高有190cm以上的金发碧眼的男生热聊得正欢。 “过马路，我到了！” “奥，好！” 云山看着她挂断电话，微笑着和金发碧眼说再见后，穿过马路，向他的车快跑了过来。 “把安全带系好。冷不冷，我把座位给你加热了，你把大衣脱了吧，一会儿瞌睡了盖在身上。” “嗯，好！” “中午吃饭了吗？饿不饿？” “中午吃的剩下的早饭。” “你，，，我说没说过，你要好好吃饭，你为什么早饭到中午才吃？” “早晨一练琴就忘了，吃了两口就上课了。” “饿不饿？后座上有我给你带的水果，你先垫点。先拿湿纸巾把手擦擦。” “嗯，好！” 索拉打开水果盒，拿了一个樱桃先给云山喂了一颗。 “忙了一天，我午饭还没吃呢。” “你干嘛了，怎么没时间吃午饭啊？那一会儿路过给你买个汉堡或者肯德基吧？” “行，我一会儿看哪停车方便，你下去买点，咱们还得开一个半小时呢？” “陈远大哥家这么远吗？我以为就在市区。” “市区有公寓，别墅在剑桥。” “奥。” “刚才的那个金发碧眼是谁？” “哪个金发碧眼？” “和你校门口说话的？” “他眼睛是灰色的。” “别和我打岔！” “是钢琴专业的博士，和我一个导师。他的眼睛长的可好看了，有的时候是灰色有时候好像是蓝色的。” “你故意气我是吗？” “嘿嘿嘿嘿！这个男生也是个贵族，和皇室还是亲戚，琴弹的挺好的，我还问过他有没有遗产可继承，哈哈哈，他说已经继承了一些不动产。” 云山停在了一家汉堡店门前，“下车，去给我买点吃的。大衣穿上。”云山知道她在故意气他。 “嗯，好，你想吃什么？” “就买你平时喜欢点的那些。” 索拉拿上大衣快速下车。 “我给你买了个汉堡和橙汁，找个能停车的地方，吃完再走吧。” “不用，你给我喂两口，就好。” “嗯，好吧，给你先吃根薯条，闻着还挺香的。” “你也吃点，边吃边给我喂几口就好了。” “橙汁有点凉，放一会儿再喝吧，天冷对胃不好，我刚才看了半天，除了咖啡只有橙汁了。” “你少气我，对我的胃就是最大的帮助。” “哈哈哈哈，我什么时候气你了？” “嗯，你气的还少吗？” “哈哈，那不是你要问的吗？” “这位已经继承遗产的皇室是在追你吗？” “哈哈哈，没有。” “哎，就你这脑子，要是能看出来人在追你就怪了！” 索拉没吭声，她知道自己不聪明，但她也不喜欢被云山说笨、说脑子不好。她把头转向了窗外。 云山看她半天不吭声，一扭头发现她好像生气了，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措辞有些不妥。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说你笨啊，别误会。”云山赶紧摸了摸她的头。 索拉没理他。 “还真生气了？赶紧给我再喂一口汉堡，你老公要饿死了！你故意气我的时候，怎么就那么开心呢，我这还没说啥呢，就生气了。” 索拉把汉堡递到他嘴边，瞪了他一眼。 “我现在把你惯的啊，真的是，，胆子越来越大，整天这样瞪我。” “你以后不许说我笨。” “嗯，不说了，刚才对不起，措辞不当。” “我的保温杯里有热水，你喝一口。橙汁还是有点凉。” “嗯，好。” 云山让索拉盖上大衣，睡一会儿，可她不敢睡，有点担心，害怕自己睡着了，云山会犯困，毕竟英国这是靠左行驶，云山也不是老司机。 “我不睡了，陪着你说说话，我一睡，你也会困的。” “没事的，睡吧，你是担心我的开车技术？” “嗯！云山，我能不能把鞋脱了？感觉脚有点肿了。” “脚怎么会肿，是不是这鞋也不合脚啊？” “不是，就是今天一天在钢琴前坐的时间有点久，这会儿感觉脚特别涨，鞋变的很紧了，可能今天袜子太厚，平时都是光脚穿这双鞋的。” “赶紧脱了，活动活动，让血液疏通疏通。你不行把脚搭在前面。” “不要，别人的车，这多不好。再说了让过来的车看到也不合适。”说完，她坐直了身子把腿盘了起来。 云山看了眼她，摸了摸她的头。他很喜欢她的这些在细节之处体现的教养。虽然，他们在一起已经两年了，但云山发现自己对她的爱，只增不减，这源于，她总是带给他很多的惊喜，让他刮目相看。 “你在手机上看什么呢？别看书啊，对眼睛不好。” “没看书，我买双大一码的乐福鞋，或者穆勒鞋，或者ugg的毛拖鞋，在学校待一天话穿。最近一到下午，就感觉鞋都小了。” “奥，买吧，多买几双，换着穿，老公给你报销。” “不用，我有钱，买一双就可以了。” “哎，我就特别不理解，你为什么就那么怕花我的钱呢？别的女的都是先花老公的钱，把自己的钱存起来。你倒好，每天算计着怎么不花我的钱。” “哈哈哈，因为我姥爷从小教育我，不攀比、不乱花钱，要自强自立。我有工资，足够我买双鞋了。” “行，你自己买一双，完了，老公再给你买一双。” 近两个小时的路程，索拉一直没有睡，自己吃水果，还不忘照顾云山，又是给他喂水果，又是照顾他喝水，这让云山心里暖暖的。 “马上就到了，饿了吗？” “不饿，这里好漂亮啊。我们来的时候只去了剑桥大学那边，这边没有过来，这边的房子都好漂亮啊。” “喜欢吗？” “喜欢，和伦敦市区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宁静、古朴又很有文化底蕴，这里的绿色真美啊。” “嗯，喜欢就好。” “啥意思？” “就是字面的意思。马上到，还有两分钟。” “奥，哈哈，我还以为你在这买了一栋大别墅。哈哈哈！” “你喜欢的话，可以考虑！” “不用，又不在这定居。” “到了，准备下车！” 云山把车停在了一栋典型的田园风格的英式红砖独栋别墅前，索拉下车，环视了一下周围漂亮的美景，只见云山从后备箱提出了一个大行李箱和一个bottega va 旅行包。 “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她的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陈远的声音：“哈哈，小丫头来了啊，热烈欢迎，热烈欢迎！” “陈远大哥，好久不见。” “可不吗，转眼一年一晃而过啊！” “看不见我啊，赶紧的，帮我把箱子拿进去。” “哈哈哈，小丫头在，一般看不见你。”陈远笑着，接过了云山手里的箱子，一只手搭在云山肩膀上说：“进屋，给你个惊喜！”。 “说清楚，是惊吓还是惊喜？” “惊喜，绝对的惊喜！” “你不会是金屋藏娇了吧？” “哈哈，不瞒你，确实是藏娇了！” 第18章 抵达剑桥 索拉跟在两个人的后面，经过前院走进了室内。映入眼帘的家居风格，让她略微有些吃惊，和她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看外观时，因为是非常典型的英式乡村独栋别墅，她以为室内也是英式古朴设计风格，结果，室内是明亮的现代设计风格，很北欧风，显然，房子室内做了很大工程的装修和设计。 “来，小丫头快进来，把包放下，来参观一下哥哥的家。” “奥，好。”索拉换了拖鞋，把背的帆布包放在了门厅的杂物台上。 “把大衣脱了给我。”云山接过索拉的大衣，非常熟门熟路的按了一下进门处一个隐藏的壁柜门，把她的大衣挂了进去，又脱下自己的皮衣，也挂了进去。 索拉一切看在眼里，显然，他不是第一次来陈远家。 云山挂好衣服，扫了一眼房间，冲着正在倒茶的陈远说：“惊喜呢？” “哈哈，少爷，你什么时候还成急性子了？” “赶紧的，你这故弄玄虚的毛病啥时候能改改？” “哈哈哈，来，小丫头，先在沙发这坐会儿，喝点茶，看我给你准备了多少水果，哥哥好吧！” “谢谢哥哥，我们来也太打扰你了。” “嘿，跟我还这么见外了，如此客气，云山这是你教的？” “我能教育出这么有礼貌的好孩子吗？她姥爷教的。” “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走，跟我去厨房。”陈远说着，推着云山去了厨房。 坐在沙发上的索拉，仔细的环视了一下客厅，极简的全白设计，家具也是很有设计感的北欧风，沙发是很大的浅棕色皮制沙发，房子的挑高很高，两扇透光的玻璃门望出去是一个很大的后院，有草坪，有躺椅。一楼除了餐厅和客厅，似乎还有好几个房间，厨房是很封闭的中式厨房，云山和陈远进了厨房后，她几乎听不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房子非常的干净整洁，连墙上的挂画也是极简的艺术风格，素雅的米白色带暗花的地毯维护的和新的一样。房子的很多细节可以看出，陈远是一个干净细致且非常利落的人，和他的外表完全统一。 “哈哈哈，可爱的小丫头，好久不见啊！” 索拉一抬头，居然是卓然大哥从厨房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云山和陈远。 “哥哥好，好久不见，没想到你也在伦敦。”索拉迅速站了起来。 “哈哈，就因为云山来伦敦了，我这不也赶过来了嘛。” “奥！”索拉笑着回应，她明白了陈远说的给云山的惊喜，就是卓然。 “饿不饿，今天尝尝哥哥的手艺。小丫头，怎么好像瘦了很多啊，是不是云山虐待你了？”卓然笑着问索拉，转头看向云山。 “开学病了两周，没好好吃饭。”云山抢答了。 “啥病？你怎么不好好照顾一下。” “淋雨感冒发高烧，我这不才来嘛，来了才知道的。” 看着他俩一问一答，索拉插不上话，不好意思的笑着回应了一下卓然。 “来时是不是衣服没带够啊？这一瘦直接变成个高中生了。哈哈哈，云山，就没人问过你，你这是拐带未成年吗？”陈远笑着问云山。 “有啊，就你俩！”云山冷冷的说。 陈远和卓然对视着笑了半天。 “走，小丫头，哥哥带你参观一下我的家。” “奥，好！”索拉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起来。 “小丫头这个子是不是又长了啊，这叫一个腿长啊，我还第一次见小腿这么长的女孩。”卓然看着索拉的背影对云山说。 “没长吧，不过她的身高确实没量过，都是她自己说的。” “哎，小丫头来伦敦访学，你为啥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那现成的公寓放着。” “哼！别提了。人上了飞机才给我发微信，我才知道的。” “哈哈哈哈哈，偷跑的啊！哈哈哈，我靠，我说呢，陈远给我打电话，我俩还在那骂了你半天，说为啥都不跟我们说一下，居然去租房子住了。” “之前和我说想来访学，我直接一口给回绝了。人就自己背着我偷偷办的签证，害怕我知道，连父母都没提前说，只给她经济后盾的姥爷说了，和姥爷联合起来瞒着我们所有人。我这在单位中午打电话联系不上人，一看微信，才知道已经飞英国了。” “哈哈哈，是不是直接差点被气死？” “嘿，别提了，气的胃病都犯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你是不是从来没想到过，你会有今天？那你知道后，至少给我说一声啊，别让花钱租房。” “一堆人帮呢，等我知道，人都住进现在的那个房子了，师兄帮着给找的，说是一个有钱的英国贵族的房子，也是个音乐家，一见她，听她弹完琴，立马就说只象征性的收一些钱，一个月一万人民币，等于让她看房子。离学校也近，几步路，就在骑士桥，房子里有三角钢琴，也方便她练琴，所以，我也就没再管。” “奥，这样啊，小丫头本身就长着一张讨人喜欢的脸，再加上气质和教养，不让人喜欢都难，我要是那贵族，会直接给免费的，哈哈哈。” 俩人正说着，一阵钢琴声响起。 “这，什么时候还买了一架钢琴啊？” “去年听完小丫头弹琴回来就买了，说是给未来的女儿提前置办的，实际上是他自己喜欢，现在每天还时不时弹弹呢，提前预防老年痴呆。” 俩人起身跟着琴声来到了靠近前院的书房，房间正中间摆了一架小型三角钢琴，弹琴的人刚好可以边弹琴边看窗外的风景。 “怎么样，我这琴买的值吧，钢琴家来开过光了！”陈远冲着卓然说。 “哈哈，你牛逼，我完了回北京，家里买一台，四合院买一台，隔几周，让钢琴家过去给我开一次光。” “哈哈哈哈！行，我服！” “先吃饭吧，我忙一下午做的菜都该凉了。” “拉儿，先吃饭。” “奥，好。” 三个男人进了厨房端菜盛饭，索拉一看，也就没跟进去，站在餐桌前，帮着收拾了一下餐桌。 “云山，我不要米饭，我吃些菜就好了。” “为啥不吃米饭啊？保持身材？”陈远好奇地问。 “不是，我来的路上吃了好多水果。” “生了两周病，把胃都给饿小了。算了，不吃就不吃吧。” “小丫头不吃米饭，那我先给你盛点我煲的汤。”卓然冲着索拉说。 “嗯，好！” “你把这些都吃了！”一会儿的功夫，云山已经给索拉剥了一小碗鲜虾。 “嗯，好！” “哈哈哈，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云山是会剥虾的！” “我也是第一次见，少爷原来剥虾是如此的熟练，以前都是别人给他剥，他才吃，美其名曰嫌麻烦。”卓然添油加醋。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不吃虾啊？”索拉转头问云山。 “小傻子，听他俩在这胡说八道。”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陈远和卓然直接笑疯了。 看着对面的俩人疯笑，索拉笑着拿了一只剥好的虾递到了云山嘴边。 “你吃吧。”云山躲了一下说。 “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云山吃下虾，摸了摸索拉的头，得意的看着对面的两位。 “我啥也没看见。哈哈哈！” “哈哈哈，我也没看见。” “哈哈，你们三个在一起好像小孩！”索拉看了看三位，笑着说。 “小丫头这是第一次来剑桥吗？”陈远问。 “刚来的时候，和同学一起来过。但是就只是在剑桥大学走马观花了一下，这一片没有来过。” “吃完饭，我带你到周边看看。” “好。” “你这小半年不给我打电话，是又复合了吗？”云山问卓然。 “哪里，我刚从这边回去一个月。本来说国庆前联系你的，结果陈远给我打电话说你来这边了。” “哼，我这电话要是不打，估计就又复合了。”陈远瞪着卓然说。 “你，，有完没完啊，你就不能彻底断了吗？你这次要是再复合，我也和你妈一样，和你断绝关系。”云山冲着卓然说。 “我打电话时就又在一起呢。” “真又复合了啊？” “你听他胡说呢，没，我说了不复合就不会再复合了。那天，这不刚好，又跑我那去了嘛。” “哎，你说你能不能有点骨气，人说分手就分手，说复合就复合，来来回回多少回了，这不就是把你当备胎吗？你这次真要是复合了，你别再见我。”云山说。 “我不是说了，不会复合吗？” “信你？跑你那哭几次，你就又心软了？我就真没见过这么烦的女的。你能不能直接把电话拉黑，微信屏蔽？”陈远瞪着卓然说。 “能啊！” “别嘴上说，把手机给我。”陈远接过卓然的手机，真就把女生的电话和微信给删除了。 “卓然，你能听句劝吗？你这样耗下去，最后受伤的绝对是你。每次分手，她根本就没闲着，你比我们都清楚。你居然还一次次的原谅，就因为她是你的初恋？” “哎，我这不是不能看见女人哭吗？一哭，我就心软。总觉得，她可能下次不会了。” “ 你听，云山，我说啥来着，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哎呀，这次真不会了，我已经给你们保证了，这次绝对不复合。你不是把电话也给拉黑了，微信也删了吗？” “删了，那女的还不是依然会找到你。你只要在北京，找你一找一个准。再哭几场，你就又心软了。” “哎，这次不会了，这次要是复合了，我老妈要气死了！” “我刚才也说了，你要是再和这女的复合，你以后别再见我。” “还得你说，云山，我说干脆没用。” “哎呀，吃饭，我这次听你们的，坚决不复合！” 索拉听着三个人的对话，很同情的看了眼卓然。卓然穿着一件黑色羊绒衫，其实，他看着是一个刚毅又男人气十足的人，可谁能想到，他内心却柔软的一塌糊涂。 “卓然大哥，你是不是还爱着她啊？”一向不会插话的索拉，被自己的这句问话吓到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没忍住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不爱了，早就不爱了，哎，其实可能就没爱过。放心，哥哥这次一定不会再复合了。” 一瞬间，云山和陈远相视后开始爆笑。 索拉很不好意思，脸一下红了，她意识到自己不该插入他们的对话，她也不明白这俩人笑的点在哪。 云山发现一脸茫然的索拉脸红了，赶忙摸了摸她的后脖颈，但没解释他们笑是啥意思。 “行了，你在小丫头这都保证了，我们就看你说话算不算数。” “卓然来了，那车到底选哪个车型？你们俩今天商量了吗？”云山问陈远。 “一会儿散步回来，咱们商量定吧。我俩看了半天，卓然说，还是等你今天来了再定。” “奥，行。” “小丫头你尝尝哥哥做的鱼。” “奥，好。” “这是什么鱼？” “怎么了，鲽鱼。” “别让她吃了，她吃鱼特别容易肠胃过敏中毒。” “啊，怎么回事？”陈远看着云山问。 “刚认识的时候，她同事中午请她去吃饭，吃了不知道啥鱼，一下子食物中毒病倒了，她爸就给我专门交代了一下，不要让她在外面吃鱼，说小时候吃鱼中毒进过医院。结果我把这事给忘了，几个月前，和我们单位领导一起吃饭，我给她夹了几块石斑鱼，我们部长夫人一个劲儿的在旁边劝她多吃，她不好意思，也不提醒我她不能吃鱼，就乖乖把我给夹的鱼吃了。其实，就两块。结果半夜，上吐下泻，发高烧，喝水都吐，没把我吓死。回家的路上就已经有中毒反应，很不舒服，但硬憋着没给我说。” “哇，这么严重啊，那小丫头别吃了，虽然这鱼很新鲜。”卓然很紧张的说。 “去医院检查过敏源了吗，有说是对哪几种鱼过敏吗？这不能大意啊。”陈远问索拉。 “小时候检查了，医院也说不清，说是跟个人体质有关，过敏源不太容易查到，但医生建议就是尽量不要吃没做熟和不新鲜的鱼，还说有的是鱼的鱼线没有抽掉也会过敏。不过，我吃我爸爸做的鱼就没事。” “你爸爸做的时候一定很用心，估计也特别注意。外面餐馆可就不好说了。以后外面的鱼还是最好别吃，如果查不到过敏源的话真不能冒险，不过，好多人吃海鲜过敏，是和海鲜蛋白过敏有关，但你这好像还不是蛋白过敏。那云山，你吃了那石斑没事？”陈远问云山。 “绝就绝在那天我没吃鱼。问了另一个，人也刚好没吃。所以，那天还有没有人和她一个反应，不好说，又不好意思一个个问。我猜测，要么是没做熟，要么是鱼不新鲜，因为菜多，估计别人也没怎么吃。现在，在外面吃饭干脆不敢让她再吃鱼。” “这真不能大意，小丫头，以后饭桌上别人劝你吃鱼，你还是要直接说，你吃鱼过敏，别不好意思不敢拒绝。”卓然叮嘱索拉。 “嗯，好！” “最好吃三文鱼也吃煎熟的，尽量不要吃生的。日料里的生三文鱼寿司尽量不要吃。我研究生时一个同学，吃生三文鱼过敏，出大面积的瘙痒性红斑，非常吓人。你这种对鱼容易过敏中毒的，切忌吃生的鱼。” “嗯，好。我几乎没怎么吃过生的三文鱼，主要是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说了这么一堆，卓然的鱼该不高兴了，我赶紧捧一下场。哈哈！”云山笑着夹了块鱼，“哎，味道真不错，你这居然做的入味了。” “那是，我的厨艺可是比你强多了。” “行，既然厨师来了，那我们就两辆车，干脆一辆订房车算了，路上想在哪休息一下，还有厨师给做饭。哈哈！怎么样？” “我同意，现在就看哪个车型了。进城市时，把房车停在市区外，咱们四个人suv 进市区不就行了。这样路上还可以换着休息。小丫头会开车吗？” “不会。也不想学，我之前说给报个班学一下，人直接拒绝了。” “哈哈，我不喜欢开车。” “不喜欢，就别让学了，就小丫头这细胳膊，你舍得让开吗？”卓然瞪云山。 “这不是不喜欢就没再提这事嘛，我当时就觉得，我一出差，她打不到车，老得挤公交。” “你不会给她订专车或者提前约车吗？”陈远说。 “哼，你说的这些我能想不到吗？不愿意，说没必要。别的女的都是想尽办法花老公的钱，她可好，每天绞尽脑汁算计怎么不花我的钱。她可能觉得自己嫁了一个穷鬼。”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陈远和卓然况狂笑不止。好半天，情绪平复下来的陈远问索拉：“小丫头，你为啥不想花云山的钱？” “嘿嘿，我自己有钱。” “你不知道吧，我们三个人，云山是最有钱的，你真不该为他省钱。哥哥教你，趁着现在云山还没移情别恋，你得牢牢抓住他的经济大脉，把你们家的财政大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嘿嘿，他要想走，我拿着他的钱也束缚不住他的，再说了，他的钱都是他自己辛苦挣的，我没权利也不想占有，他也从来没要过我的钱。我自己能养活我自己，所以，即便是他离开我了，我也会活的好好的。” 空气似乎凝结了，三个男人都没有说话，索拉迅速回味了一下自己说了些啥。她有点发懵，是不是自己说错话了？她慌忙看了眼云山，结果三个人开始使劲儿笑。 “云山，你真的捡到宝了！且行且珍惜吧！”陈远看着云山。 “是，云山，陈远说的对。不过，小丫头，你放心，云山不是会移情别恋的人，别听陈远的。” “是，我刚才就是打个比方，云山真不是会移情别恋的人，哈哈哈！” “小丫头，你不想花云山的钱，花哥哥的钱，喜欢啥给哥哥说。” “哈哈，好！” “赶明儿，俩哥哥带你去扫货。哈哈。” “哈哈，不用，我什么都不缺。” 卓然做的菜确实很好吃，除了鱼没动，其余的菜索拉吃了不少。 “行，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出去散会儿步吧，带着小丫头看看周围的环境。” “行，那这回来再收拾？” “回来我们一起收拾吧。”云山回应卓然。 云山出门时取出大衣递给了索拉，没说话。索拉已经闻到了他生气了的气息。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不长，她已经被云山训练的能迅速感知到他的不高兴了。边穿衣服和鞋，她回忆着自己的那几句话，觉得自己应该没说错什么啊，那他不高兴的的点是什么？ 出了门，陈远和云山走在前面，卓然陪着索拉走在后面，边给她介绍这是哪里，那是什么。 “卓然大哥你对这非常熟悉啊？” “是，因为我经常来啊，刚才陈远没给你介绍嘛，楼上有我的固定房间，哈哈，因为我和陈远一起有公司，我们在一起做事。” “奥，公司是在英国是吗？那你们平时是在伦敦吗？” “公司在剑桥这边，陈远本科和研究生都毕业于剑桥，他是学计算机科学的。我本科毕业于北航，学应用数学的，研究生时在剑桥读的金融。我们俩毕业后，陈远喜欢剑桥就进了这边的一家科技公司，而我开始是在这边的一家金融公司，后来，我俩都辞职了，然后一起合伙在这开了公司。一年里，我有一半的时间是在这边，一半的时间在北京，我和陈远在伦敦都买了公寓，你来访学也不和我们说，其实不用花钱租房子的。” “奥，我不知道，哈哈，其实是老师让师哥帮我找的房子，因为我必须得找一个有钢琴的，否则，晚上或者周末都得去学校练琴，不太安全。正巧，我的师哥认识一位音乐家，他有房子刚好在骑士桥，离学校特别近，刚开始说象征性的收一些房租，一个月两万，后来，他和爱人专门从巴黎过来见了我，就把房租给我打了对折，只收了一万元，我很幸运，这样省了不少钱。哈哈。” “奥，你有什么需要，千万别客气，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微信联系我。尤其是云山回去后，遇到什么事，就联系我或者陈远，千万别客气。” “好！” 第19章 剑桥夜聊 “小丫头，看到了吗，前面就是剑桥大学，没看过夜景吧？” “哈哈，没，我来的时候是白天。晚上有灯光，真漂亮，很神秘。” “走，带你去溜一圈。” “好。” 走在前面的云山，停下脚步开始等她。 “冷不冷？”云山边说话，边用手揽住了她的肩。 “不冷。” “脚肿不肿了，鞋还紧吗？” “好一些了。” “鞋买了吗？这双鞋最近别再穿了。” “嗯，还没买，我喜欢的款式没找到我的码。” “奥，那算了，别在网上买了，我周一带你直接去店里买。” “嗯，好吧。” 云山低头亲了她一下。 “你，，，让你发小看见又要笑了。”索拉推了他一下。 “哈哈哈，看见就看见，没事。” 索拉看不太懂云山，刚才还明显生气呢，这会儿又，，，， 四个人夜游了一圈剑桥，回到家，三个男人收拾餐厅厨房，不让索拉动手。 “我能不能练会琴，会不会影响你们？” “不会，我求之不得。哈哈！“陈远高兴地说。 索拉看向云山，“没事，你练你的吧。那个房子冷不冷，不行，我给你把外套拿出来。” “不用，我把那房间的地暖打开。”陈远说。 索拉拿着ipad进了书房。不一会儿琴声响起。 “我靠，云山，你这是啥命啊，你别告诉我，你家每天晚上就是这样，定点，琴声响起。”陈远羡慕的看着云山。 “差不多天天如此，除非生病了，或者不舒服。吃完饭必练琴，在市内就准时九点结束，因为害怕打扰楼上楼下的邻居，周末，回别墅，那就没时间概念了，你不制止，会一直弹。” “小丫头不看电视，不出去玩啊？”卓然好奇地问。 “除非我叫她出去玩，一般不出门。不爱看电视，也不追电视剧，不练琴的时候就是看书。” “哎呦喂，我要有一个这样的老婆，所有家务活我全包，哈哈哈，云山，你可知足吧。”陈远看着云山。 “难怪小丫头的眼睛那么干净单纯呢，活的这么简单。她父母是不是从小管教的特别严啊？”卓然看着云山说。 “刚好反了。她们家，爸爸妈妈再加姥姥姥爷对这个女儿、孙女真的是极其宠溺，给予了很多很多的爱，完完全全的富养，但从小的教养却非常到位，他父母非常恩爱，姥姥姥爷也是，所以她性格特别温和，一点都没有那种被娇惯了的坏脾气。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发现她和现在的很多女孩都不太一样，很有礼貌也很有教养，非常安静。” “所以你一见钟情！” “对。” “能不一见钟情吗，就小丫头那长相和身材，刨去性格，是个男人都会一见钟情。更别说人还会弹钢琴。” “哈哈，也是。换作是我，我也一见钟情了。云山，是不是情敌巨多啊？”陈远坏笑的看着云山。 “何止巨多，直接是层出不穷！”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哎呦喂，我怎么就那么爱看你们两口子呢，小丫头真的是老天爷派来治你的。”陈远笑的气都上不来了。 “哈哈哈，云山现在这是每天都在醋坛子里泡着。情敌们有能和你抗衡吗？哎、哎，给我们说说。” “怎么说呢，太多了！非富即贵的一大把，她接触的人的范围在那放着呢，他们艺术圈追的也不少。” “那你这闪婚的决定可太正确了。” “何止正确，简直是英明！” “明天的事，她知道吗？” “不知道，没说。人让我别在她身上花钱，说她不是“钞票粉碎机”。”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这小丫头太逗了，云山你可真是捡到宝了。”陈远笑着说。 “哎，人比人气死人啊，小丫头是啥都不要，我之前那位是你买多少都不会满意。” “哼，卓然，你那位真的和小丫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不能比，你就说，我不奢望你能找个像小丫头这么乖的，但也别找个能把你的椅子直接砸了的主啊？” “什么椅子砸了？这砸椅子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问他，就是这次分手的时候，去年的事。真的，一提这事，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去年怎么没和我说啊？” “那会儿不是分了吗，所以我就没给你说，这不最近这苗头不对，又有要复合的迹象了嘛。” “不会复合了，真的，你俩放心！” “她为啥砸你的椅子？你家的椅子？当你父母面啊？” “不是家里的，就四合院的。” “为啥砸啊？” “那不是，又跑去吵架，闹嘛。” “拿凳子砸你啊？” “没，就是把凳子举起来砸到地上了。” “嘿，你是没见，那把椅子成啥样了，就是卓然淘来的那四把黄花梨圈椅的其中一把，直接散架了，你就说用了多大的力气吧，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到底为了啥事？直接到了动手砸东西的地步？” “这不，这边公司突然有事我必须得过来一趟嘛，之前说好的陪她去日本玩的，她听了不高兴，就开始闹，然后就砸东西呗。” “就为这点事？靠，你要是再敢复合，我和你直接绝交，就这种女的，得亏没结婚，要是结婚了有你受的，估计得离180次了。我就不明白，你当时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啊，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女的，之前我不好说，今天，我就给你实话实说，第一次见，我就没看上，实在是和你不相配。家境家境一般，和你根本没法比，关键是脾气秉性太糟糕了，自己总觉得自己美的不行，可是放在人群中就根本找不出来。我就不明白了，你有啥可放不下的？” “嗨，这不他觉得是初恋嘛，希望能走到头！” “谁说的是初恋就要走到头啊？不合适就得赶紧分，好家伙，你这都分分合合多少回了，你的青春全浪费在这女的身上了。” “我这不心太软吗，每次闹着分手，然后回来一认错，一哭，我就狠不下心了！” “她父母怎么说，不管她嘛？” “父母挺好的，很本分老实，根本没法管，她也不听她父母的。” “哎，既然话说到这了，我下面说的这些话你别觉得伤了你的自尊心。你有没有觉得，她这么没完没了地来回折腾，就是嫌你挣的钱不够多啊？” “你说的完全正确，她希望我是能一个月给她买一个爱马仕包的主。然后再买一栋别墅在她的名下，如果这些都满足了，估计也许还会有别的要求。现在回想起来，她没有因为结不结婚这件事和我闹过！似乎，她也不着急和我结婚，我呢，因为她这来来回回的折腾，一直就没敢提结婚的事，而她也从没提过想和我结婚。” “我都给你说过多少回了，人就把你当备胎，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觉得你不如大老板有钱，但又攀不到合适的大老板，舍弃你呢又觉得可惜。行，今儿都说到这了，我干脆恶人做到底得了。你记不记得两年前和你闹分手那次，人整整半年没去找你，知道为啥吗？又找了一个，和那男的在外面吃饭时，被我同学肖笑撞到了。给我打电话，说你发小和女朋友吹了吗？怎么和一个男的亲亲热热的在簋街吃饭呢。我就没敢给你说，害怕你受打击，谁知道，半年后，人回来找你，你就又复合了。” 陈远话音落下，三个人沉默。愣神的云山半天才恍然发现钢琴声停了，一回头，索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书房出来站在了客厅的另一头。辫子散开，披着一头蓬蓬的长发，发愣的看着他们。 “我不是有意要听你们说话的，云山，我的水杯是不是在车里，我想喝点水。” “奥，我去给你拿。” “哈哈哈，没事，小丫头，我们没有你不能听的秘密。过来，休息会儿，吃点水果。”卓然赶紧站起来招呼索拉。 “过来，小丫头，这边有茶，你先喝点茶，吃点水果。” “我晚上不能喝茶，一喝就睡不着了。”索拉走到沙发区坐下。 “那你吃点水果。到大哥家别拘谨，就当是你自己的家。” “哈哈，好！” “小丫头学校忙不忙，课多吗？”卓然说。 “还好，不是特别忙。课差不多每天都有。” “小丫头，我好奇问你一下，你小时候每天练琴是你爸妈逼的吗？”陈远问。 “嘿嘿，他们从来没逼过我！小时候，他们只是周末负责送我去上钢琴课，上初中后，都是我自己去上课。嗯，小时候每天练琴是姥爷陪着我，我父母工作比较忙，他们都是事业型的，没时间管我。” “那就是完全是因为自己喜欢，所以每天坚持练琴啊？” “嗯，差不多是，小时候我妈妈带我去她们团里，然后我看见钢琴就不走，一直要弹着玩，我爸爸就给我买了一台，然后我妈妈就很快给我找到了老师，开始正式学习。刚开始练的时候，也觉得很枯燥，练一练就不想练了。但我姥爷特别好，很会引导小孩子，他每次只让我练15分钟，然后带我出去玩一会儿，或者让我看会儿动画片，然后再接着练，就这样。我三岁时基本上已经可以每天练琴一个小时了。再就是，我很幸运，我的启蒙老师，就是一直教我的恩师，她当年已经很有名。她上课的时候从来没有训过我，虽然很严厉，但她很会鼓励小孩子，我每周都特别爱去上钢琴课，这对于初学琴的孩子能否坚持学下去，也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因素。” “那你父母一开始就想培养你当钢琴家啊？” “没有，选择走专业这条路是上高中以后了，我学习成绩一直不差，姥爷姥姥还有我父母本来希望我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向选择一个专业，考北京的大学，毕业后再出国读研。结果，高一的时候，恩师征求我的意见，问我想不想走专业这条路，我当时已经是她教的那波学生里最出色的一个了。她告诉我她希望我未来能从事钢琴专业，她认为我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恩师也跟我父母谈了谈，但他们说尊重我的选择。后来，我就跟我姥爷探讨了探讨，姥爷让我把自己想学的专业一一在纸上列了出来，钢琴也列在其中，然后他就给我一一讲解了一遍，这些专业在未来会从事什么工作，而工作状态又是什么样的。听完姥爷的一番解析后，我心里就有了答案，我觉得自己能轻松又自由掌控的就是钢琴，其他的领域都要和很多人打交道，我不行，我闺蜜经常说我是《甄嬛传》里活不过半集的那个人，会早早被人害死，哈哈哈。后来，高中三年我就冲刺专业了，系统的学习了除钢琴主专业之外的所有音乐专业课程。当年我运气比较好，考专业时没有碰到高手，最后以专业和文化课并列第一被录取了。因为我的文化课考得很高，远远超出了一本线，这在专业院校是比较少见的，所以最后学校就以本硕连读五年录取了我。读本科时，恩师就给我规划了未来的职业方向，她希望我硕士毕业后出国，去最好的音乐学院读完博士后回母校任教，而我，也很喜欢当老师，因为不用满世界跑，可以陪在家人身边。后来，在美国读完博士后，我就回国了。” “你姥爷真是厉害啊，很少有家长这么有耐心的听孩子的想法，帮她分析。”卓然感慨地说。 “嗯，他在我的教育上特别用心，我们是无话不谈的朋友。哈哈！” 拿杯子进来的云山，帮她倒好水，坐在了她身边，一直静静地听她讲这段选专业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听她如此详细的讲这些。 “喝点水，你还练琴吗？” “几点了？” “九点半。” “你们现在要睡觉了吗？” “不睡，我们睡得很晚。”陈远说。 “那你们继续，我再去练一会。” “行，你去练吧，再练一会儿就休息。”云山说。 “嗯，好！” 索拉拿着杯子，进了书房。 “下个月中她有音乐会，所以最近这练琴一天都不能停。” “在哪？” “在哪，还没给我说，好像是和伦敦哪个大乐团一起的一场音乐会，她有独奏，还和别人有合奏。这不，环岛的时候，我许诺说保证让她两天练一次琴，要不，人不跟我去啊。” “奥，那你到时候给我们把票弄到。环岛时怎么找练琴的地方啊？”陈远说。 “得咱们把路线和停留的城市定下来啊，我才能联系。很多地方都有琴行，可以花钱买时间段。” “那我们现在就商量赶紧把这个定了，还有车，到底是两辆suv，还是一辆suv，一辆房车？”卓然说。 “云山刚才吃饭时不是说了吗，一辆suv，一辆房车。” “对，这样我们三个可以轮换着开，累了可以换着在房车上睡一下。如果想停下来看看风景，还可以自己弄点吃的。但是，晚上一定睡酒店，房车不行，我查了，这季节房车睡不成，很冷。今天先这样定，周一，陈远你联系房车的租赁，得详细看看开房车麻烦不麻烦，因为还有一个停营地的问题。” 二十三、 十点一过，云山就催索拉赶紧休息。 “冲一下就好，别洗头，明早起来再洗头。” “为啥？” “没有为啥，你听我的，明早起来再洗头，今晚早点睡。” “那明早我就得很早起来啊？” “不用，你中午吃饭时起来就行。” “你不是说明天去那个科茨沃尔德吗？” “后天去，明天我们还在剑桥。你听话赶紧去冲一下，我去楼下的卫生间洗。” 索拉看着云山一肚子问号，但想了想算了，不洗就不洗吧。简单冲洗了一下，刚躺在床上，云山就进来了，手里拿着她的几件衣服，放在了单人沙发上。 “你明早起来的时候，穿我给你拿的这一套衣服啊。” “嗯，好！”索拉玩着手机，看都没看的答应着。 “脚还肿吗？我看一眼，帮你按摩一下。” “不用，明早就好了。” 云山没理会她，看了眼她的小腿和脚，“好像是有点肿啊，你以后不能在钢琴前坐的时间太久，练一会儿要起来活动一下。” “嗯，好！” “别玩手机了，早点睡。”云山帮她按摩了一会后，拿走了她的手机。 “你，，让我给爸妈把留言写完啊。” “奥，给，写完赶紧关手机。” “嗯！” 索拉给父母留完言，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转身看着云山说：“谢谢！” “谢什么？” “你帮我按摩腿啊。云山，你小时候是不是奶奶给你剥虾啊？” “是啊，怎么了？” “嘿嘿，我以后也会给你剥的。” 云山看着她，一时间感动的不行，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谢谢我的宝贝！” “你别，，我喘不上气了，你搂的太紧了。我们明天是就在家待着，还是要去这周围逛啊？” “你明天就知道了。我早晨要出去办事，你睡到自然醒再起来。” “那多不好意思，又不是自己家！” “没啥不好意思的，陈远家就是自己家，这个房间就是给我留的。房间色调，家具摆设都是按照我的喜好选的。” “陈远的家，你和卓然大哥都有自己的房间，他买这房子你俩都赞助了啊？” “哈哈哈哈哈，你说对了！” “真的还是假的啊？那陈远要是结婚了呢？你们还来住啊？” “对，他搬出去就行了！哈哈哈！” 索拉质疑的瞪着云山。 “哈哈哈哈，乖，睡吧！” 第20章 拍摄之旅 周六早晨，索拉九点半醒来时，云山已经不在房间了。她洗了头，把头发吹半干，换上了云山给她准备好的一件香芋紫粉的系扣羊绒衫和牛仔裤。下楼，客厅没人，她又走到厨房看了眼，也没人。餐桌上放着面包和果酱，还有几个煮鸡蛋。她给自己的保温杯里倒了点热水，端着杯子进了书房，开始练琴。 云山和俩发小一大早就出门了。三个人快12点时才开车往回赶。快到别墅时，坐在副驾驶的卓然忽然说：“家里出什么事了？为什么前院门口站着那么多人？” “是哦，怎么回事？”开着车的陈远也有点诧异的说。 坐在后座上看手机的云山抬起头，从车窗一看，还真是，他的心开始狂跳。 “你快点，，，停车。”车刚到门口，还没停稳，云山已经打开了车门跳下了车。他拨开挡在院门口的一个人，以最快的速度开锁冲进了屋里。一进屋，听到钢琴声，他才出了口气，猛地推开书房的门一看，索拉好端端的坐在钢琴前。 索拉被突然的推门声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云山，“你干嘛啊，吓我一大跳。”说完，转身继续弹琴。 “你吓死我！”云山走近狠狠的亲了她一下，转身走出了书房。 客厅传来狂笑声，而且笑声此起彼伏。索拉知道三个人都回来了，于是走出书房，和他们打招呼。 结果，她一出现在客厅，陈远和卓然笑的更欢了，直接瘫在沙发上，而云山坐在沙发上边喝着茶边不好意思的笑着。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干嘛，，，，”她话还没说完，三个人笑的更厉害了，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着三个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来，来，小丫头坐一会儿，哈哈哈，我给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哈哈哈。“陈远笑着招呼小丫头。 索拉看着莫名其妙的三个人，慢慢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了下来。陈远和卓然终于不笑了，慢慢平复下来，陈远喝了口水说：“刚才，我们开车回来时，远远看见我家门前站着好多人。卓然就惊呼说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的车开到门口还没停稳，云山就冲进屋了。哈哈哈哈，我俩把车停好，下车一问，才知道，是你的琴声吸引了邻居和散步的路人，大家围站在大门口其实是在听你弹琴。书房对着前院，在门口可以清晰的听到琴声，邻居夸你弹的好。哈哈哈哈，云山以为你在家出了什么事，这叫一个惊惶失色，哈哈哈。” 索拉听完，明白了，这俩人是在笑云山。她也反应过来，刚才云山冲到书房一脸慌张是为什么。她不知道该说啥，笑着看向云山。云山低头笑着在喝水。 “小丫头饿了吧，你怎么早饭都没吃，餐桌上都是给你留的早餐。我们刚才回来时，在一家中餐馆打包了午饭。我去给咱们准备。”笑够了的卓然站起来向厨房走去。 “奥，我来帮你。”索拉站起来跟着卓然进了厨房。 “哈哈哈，说说吧，你那一刹那冲下车，是以为发生了啥事？” “靠，我以为是家里进来什么人了，她一个人在家，别出了什么事。之前北京家里发生过一次类似的事，我刚才才会那么慌张。” “北京家发生啥事了？” “有一天晚上12点多了，她一个人在家，结果楼上一男的喝醉走错了楼层，直接在我家门口开了半个多小时的密码锁，她原本睡着了，愣是被吓醒了。我那天晚上有个重要的应酬，手机静音，她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听到。好在是密码锁没打开，她最后冷静下来叫了物业，没发生啥事，但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好些日子干脆不敢回家。” “不是，你这也太大意了，你干嘛搞那么晚啊，锁换了没？” “换了，换成指纹的了！” “你这以后有事，最好让小丫头回娘家，别把人那么晚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也够吓人的了，密码锁其实很容易被打开的。小丫头没和你翻脸啊？” “没，倒是我爸妈想起来就骂我一顿。” “小丫头真是好脾气啊，这要换个人非得闹着和你离婚不可。那么晚不接电话，你说你在应酬谁相信啊！小丫头就这么信任你，没觉得你在外面干什么坏事？” “无条件信任，从不怀疑，也从不问。” “ 你就显摆吧。你是想让我和卓然直接嫉妒死啊！” “嫉妒啥？”卓然从厨房端着菜放到餐桌上，走到沙发前问。 “还能嫉妒啥，嫉妒少爷的好命呗，遇到了小丫头这么个仙女。”陈远起身说。 “奥，哈哈，小丫头确实是小仙女。” 索拉端着米饭从厨房出来，把饭在桌子上摆好。 “你怎么给你自己盛这么点饭？” “我不太饿。” “什么不太饿？你早饭都没吃，你这样下去，成了厌食症了！” “不会啊。” “不行，听话，赶紧去再盛一些，一下午都在外面，别一会儿就饿了。” “是要去爬山吗？”索拉疑惑的问云山。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索拉看着又开始狂笑的陈远和卓然，有点发懵，一扭头，一看云山也笑的全身颤抖。她不想理会这三个人，慢慢坐了下来。 “哈哈哈，不笑了，不笑了，弄的小丫头不好意思了，哎呦喂，云山，我真的服了你了。小丫头想吃多少吃多少，别理云山。云山，你让小丫头吃那么多，一会儿万一，，，，那个什么，，，变紧了怎么办？” 索拉红着脸看向陈远，不知他说的啥意思，什么变紧了，但她想了想还是没好意思问。 “算了，算了，那你多吃点菜。”云山摸着索拉的头说。 “小丫头，味道怎么样，是不是还凑活？”卓然说。 “嗯，挺好的。” “中午就凑活吃点，晚上我们去吃好吃的，bedouin，北非菜，味道挺不错的，哥哥请你吃。”陈远笑着对索拉说。 “好，哈哈！谢谢！” “吃完饭，你休息会儿，我们两点出发。” “好。” 索拉一抬头，对面的俩人又在看着她笑，一扭头，云山在瞪两个发小。 她忽然明白了，这三个人一定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刚吃了一块云山给她夹的糖醋小排骨，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开始震动，是白宇梵。她拿起电话，起身，准备去书房接电话。 “就在这接！”云山一把把她按在椅子上。 索拉瞪了一眼云山，接起了电话。 “wai，，，” “你吃饭了吗？” “吃了，你回来了吗？” “没呢，还得两周估计才能回来。你吃的啥，又是外卖吗？” “嗯。” “哎，饭搭子，我都给你说了别老吃外卖。” “就今天偶尔吃了一下。” ”你用我上次给你弄的那个app买菜或买半成品，别总瞎吃外卖。音乐会的曲目你练了吗？” “练了，合奏的曲目你定了没？” “定了，《一步之遥》和《加勒比海盗 》主题音乐，还有一个《查尔达什舞曲》，加一个大提琴。你独奏的曲目呢？定了吗？” “我准备了四首，晚上再和恩师确认一下，看哪两首合适，然后我微信告诉你。你觉得中国曲目可以弹吗？” “可以，中国曲目你准备的哪两首？” “《水草舞》和《彩云追月》” “那就《水草舞》，这个曲子更好听。另外一首你和恩师商量完，给我发微信，我得上报曲目。这两天降温了，你去学校多穿点，饭搭子，听劝，别再吃外卖啊。” “哈哈，好，再见！” 索拉挂断电话，看了眼云山，“是白宇梵，问一下音乐会的曲目的事。” “嗯，你让他给我们买三张票，我和陈远、卓然一起去给你们捧场。我完了把钱给你，你转给他。” “嗯，好。” 陈远和卓然对视了一下，两个人意味深长的笑着看向云山。云山接收到了信息，但没搭理俩发小。 索拉埋头吃饭，三个人开始聊公司的事，她自动屏蔽，开始想自己的事。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得去把音乐会的曲目再梳理一下，看看到底哪个合适。” “你把碗就放到这吧，我一会儿收。你把水杯添点水，拿过去，边练琴边喝点水。” “嗯，好。” “可以啊云山，现在功力见长啊，居然没吃醋？哈哈哈。”陈远看着索拉进了书房后，冲着云山说。 “嗯，现在改策略了。”云山云淡风轻地说。 “给我俩说说，我们也提前学习一下。”卓然说。 “表面不惊不慌，暗地里一一消灭！” “哈哈哈，你行，你真行！我真的谁都不服，就服你！”陈远对云山竖起了大拇指。 “你别说，云山这个策略真是高招。虽然吃醋，不高兴，但不表露，该干嘛干嘛，然后暗地里悄无声息的把这些追求者都掐死在萌芽状态。哈哈哈，学到了！” 二十四、 下午两点刚过，陈远开车，把他们送到一个景色很美很空旷的地方，有草坪，有一棵巨大的古树，远远的可以看到草坪上似乎有一个用鲜花拼的大大的桃心，马路边停着两辆白色的房车。天气真好，阳光明媚，天高云淡，索拉一下车，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美景，心情大好。云山走过来，揽着她走向了一辆房车。 “老公给你的另一个生日大礼。” 索拉一头雾水，不知道云山这又是折腾什么，难道给她送了辆房车？ ”上车。” 索拉一上车，车里有两个年轻的女士。 “你好。”两个女孩都是中国人。 “奥，你们好。” “我是化妆师，今天负责给你化妆，她是婚纱服装师，负责你的服装造型。” 索拉没吭声，回头看了眼云山。 “麻烦两位了，按照我之前的说的，妆化的清淡些，不要给她画的太浓，谢谢了。我在另一辆房车，有事你们叫我。”云山说完转身下了车。 “你坐在这边，那我们就开始吧。” “奥，好！” 坐在椅子上，索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云山自认为给她的惊喜，但在她看来像是一块重石压在了胸口。她不太喜欢这种惊喜，这么大的事，至少应该和她商量一下啊。她没有太严重的社恐，但很害怕这种又耗时间，又费精力的事，还有，她不喜欢一直被人摆弄来摆弄去。 “头发是早晨洗的吧？我先帮你做一下皮肤清洁，然后敷面膜的时候，我会先给你做发型，配搭你的第一套婚纱。” “奥，好。” “我先帮你做一下指甲，你丈夫说你是弹钢琴的，不喜欢做美甲。所以，我帮你稍微修一下指甲，然后涂裸粉色的指甲油就好。”服装师对她说。 “好，谢谢！” 敷上面膜，索拉闭着眼心想，随她们折腾吧，她连婚纱是啥样子都不知道，在意妆容与发型也没什么意义。 化妆师速度很快，不到一个小时妆发已全部做完。 “我们换婚纱吧。” “奥，好。” 索拉跟着服装师走到房车后半部分，帘子拉开，是一个换衣区，衣架上挂着婚纱和礼服。 “我们先穿这件vera wang 的婚纱拍。” “奥，好。”索拉忽然反应过来，为啥云山早晨给她准备的是开衫了，因为穿脱方便，不会弄乱头发和妆。” 穿好婚纱，化妆师帮她戴好头纱。索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点不太敢相认。 婚纱的设计非常别致，米白色丝缎外是一层薄纱，七分袖，肩部设计也是米白色软纱，这个软纱一直延伸到丝缎袖子上，又性感又仙美，礼服是修身的小拖尾设计，一走动可以若影若现的露出脚上的白色玫瑰花缎面小细跟鞋。配套的是一个巨长的蕾丝拖尾头纱，服装师一直帮她抱着。化妆师为她设计的妆容非常粉嫩清透，头发被做成了披肩的卷发，简单的佩戴了一副珍珠耳钉。 服装师把一个用白玫瑰、白郁金香、白马蹄莲做成的捧花递给了她。 “好了，那我们可以开拍了。” “好。” 走在她前面的化妆师叮嘱她：“你先等一下，我说下车你再下。” “奥，好！” 等听到指令“下车”后，索拉手拎着婚纱礼服走下房车台阶，一抬头，发现摄影师已经开拍了。除了摄影师，还有云山及俩发小也在摄影师后面拿着手机对着她拍。不知为啥，她忽然觉得这场面实在有些滑稽，不由的笑了起来。 “小丫头真漂亮啊！” “这一笑更美了。” 索拉听着卓然和陈远对着她喊，有些不好意思了。 云山换了一套黑西装，看上去十分的帅气有型。他走过来帮索拉戴上了求婚的钻戒和婚戒。 “真漂亮，我的宝贝。”说着还亲吻了一下她的耳朵。索拉一下子脸红了，瞪了一眼云山。一抬眼，远处的卓然和陈远又在大笑。摄影师当然捕捉到了他们之间有趣的互动瞬间，微笑着看着他们。 云山挑婚纱时，就知道她穿一定会很美，但真看到她穿，还是被惊艳的一时间说不出话来。造型师为她做了长卷发，披着巨长的拖地蕾丝头纱，像一个落入凡间的精灵，浑身散发着古典又优雅的气质，云山喜欢的挪不开眼。 摄影师是个大高个的英国人，很会挑景也很会拍，加上天公作美，没一会儿功夫，摄影师就说可以换第二套了。他告诉云山，因为他们这一对儿夫妇实在好看又登对，再加上身材又好，拍起来毫不费力，无需不停的找角度也不需要太多的后期ps。 第二套婚纱是vivienne westwood 的经典的白色丝缎细肩带收身束腰设计，腰部轻微褶皱处理的一款婚纱，化妆师为她盘了一个典雅的中分式低盘发，帮她戴上了vivienne westwood的三排珍珠项链，又叠加了一串缠绕式的破碎式珍珠项链，两头摆动垂坠在胸前。 “你的脖子又细又长，这样叠戴实在是太好看了。” 这一件婚纱礼服配搭的头纱是一个短头纱，捧花也换成了肉粉色的芍药配白色的小铃兰。 换第二套婚纱的时候，司机已经启动了车，开了几分钟后，车停了下来。索拉按照化妆师指引下车，才发现房车已经停到了靠近剑桥大学的地方。云山依旧穿着刚才的那套黑色西装，只不过领带换成了黑色领结。 云山在第一次看到这个婚纱造型图片时，脑子里已经涌现出了她穿时的画面，可当她真穿着这件古典又前卫的婚纱礼服站在他面前时，还是有点被惊到了。这件礼服在她身上弥漫着古典又浪漫的气息，似时光倒流，充满了故事感。她拿着捧花站在细长的鹅卵石路上，与剑桥的哥特式建筑群背景完美地相配。这一刻，他很感谢陈远给他的建议，在剑桥拍摄主婚纱，他也很感谢陈远忙前忙后预约了教堂和游人不会去到的一些场所。 结束了两套婚纱的拍摄，索拉又换了两套晚礼服。服装师告诉她暗红色抹胸式宽肩带的飘逸真丝绉纱礼服是云山找到的一条elie saab 的 vintage 礼服，是2013年的秋冬高级定制。而dior 黑色的丝绒的抹胸高定礼服，是结婚前云山给她买的，他居然把这件礼服从北京给快递到伦敦了。两件礼服上身，经过化妆师简单的妆发造型，索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喜欢的不行。 成年后，她几乎没有穿过红裙，红裙的颜色非常的高贵耐看，让她的皮肤显得异常的白皙透亮。因为是真丝材质，自带光泽感，显得整个人高贵又飘逸，一走下车，裙摆就开始随着微风在空中不断的飘起。 不到七点半，摄影师就说拍摄结束了，比索拉预想的要快很多。摄影师一个劲儿夸赞她，并问她是不是学过舞蹈，因为她的肢体语言和体态实在太美，根本不需要他指导摆 pose，稍微一说，她的肢体和眼神就全部到位了。她感谢了摄影师的夸赞，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学了十几年的芭蕾。 换完衣服，服装师的一句“明天见！”把她给弄懵了，婚纱和礼服这不今天都拍完了吗，怎么明天还要拍？ 她从房车上下来，紧跟在她后面的服装师把一个大行李箱也拎下了车，对等在车外的云山说：“云先生，这是刚才的四件礼服和配饰，我们已经帮你整理好装箱了。” 云山道谢时，卓然已接过行李箱，拉着箱子走向了陈远的车。 第21章 经济平等 二十五、 之前，索拉听同事说过拍婚纱耗时废人的事，说不吃不喝整整累一天。相比较同事的描述，她觉得自己今天拍的算是快的了，可她怎么都没想到，云山居然要拍两天。 “今天冻着了没有？累不累？” “还好。为什么明天还要拍啊？” “明天拍一些生活化的写真片，我是陪衬，主要给你拍。给你单独拍一套。” 索拉没再吭声，既然他已经都安排好了，那她能做的就只是配合了。 “怎么，你不开心，不喜欢拍婚纱照？” “你为什么都不给我提前说一声啊？” “结婚的时候和你说了啊，你不想拍，嫌麻烦，我现在就要把这些结婚缺失了的环节都补回来。” 坐上车，陈远直接把他们带到了中午说的那家餐厅。 “小丫头饿了吗？” “没有！”她忽然反应过来，陈远中午说的“吃多了，会紧”那句话是指拍婚纱照时穿礼服别紧了。 “小丫头看看菜单，想吃什么？”陈远说。 “好！云山，你来点吧。”索拉答应着陈远，随手把菜单给了云山。 云山看她的脸自从进到室内后，越来越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额头，“没发烧吧？怎么这脸越来越粉了。别冻感冒了？” “没有！”索拉迅速推开云山的手，她真是怕了对面的俩发小，两人看到又要笑了。 “吃完饭，回家洗个澡，提前吃个感冒药再睡。” “嗯。” “小丫头，云山挑的婚纱满意吗？”卓然笑着问。 “哈哈，满意。” “哎呦，你都不知道我们云山有多上心这事，忙前忙后了好多天啊。一到伦敦就没闲着。”陈远笑着对索拉说。 “奥，谢谢！”她转头对云山说。 “谢谢陈远，是他选的拍摄地。” “谢谢陈远大哥。” “不用谢，为你们办这点事，我开心的不得了。说是说，云山，你俩真是养眼又般配啊，今天围观的人羡慕的不行，哈哈，是不是，卓然。” “是啊，是个人都拿着手机拍你俩，我也拍了好多张，哈哈！” “我和卓然今天是实习，要不卓然，赶明儿，你拍的时候，也来剑桥拍。” “我和谁拍啊？你还是先给你安排吧。” “啥意思，陈远这是有了？为什么一点都没和我说啊？” “听他瞎说，没影儿的事。” “这一年不是都在相亲吗？那不是早晚的事！” “啊哈哈，真的？到现在你相了多少个了？” “没多少，前前后后差不多有五个吧？” “五个，你一个都没看上啊？” “哈哈哈，别提了。我给你们说说这五位啊。第一位，差不多和我同岁，女博士在读，一起喝了杯咖啡，坐了30分钟，聊了几句，互报了一下自己的简历，结果，人把咖啡喝完，直接说：我们就别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知道你也看不上我，我对你也没啥感觉。嗯，只当拼桌喝了个咖啡吧。说完，人就走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不是，你那天到底啥形象啊，居然没被看上？”云山问。 “啥形象，就和今天穿的差不多啊，我又没穿奇装异服，为啥没被看上，我也不清楚。” “哈哈哈哈，第二个呢？” “第二个人倒是看上我了，但我也被吓的够呛。请人吃了顿晚饭，我一看太晚了，就说开车送一下吧。结果到了住处，忽然对我说：上去坐会吧？我一看表快十点了，第一次见，我怎么可能贸然去女孩子的家啊，我这么矜持的一个人。于是，我就婉言谢绝了。再给我打电话直接没敢再接。”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索拉也忍不住，憋了半天还是笑出了声。 “第三个，因为有前车之鉴了，就没敢请吃晚饭，改喝下午茶了。小姐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我正准备走时，人来了，没有一句抱歉的话。说实在的，40多分钟的一顿下午茶，我也没看清人长啥样，妆太浓，指甲长的快赶上慈禧太后的了。我也不知道，人是为了吓我故意化成那样的，还是，那就是她的日常，回来后，我赶紧把电话给拉黑了。” “哈哈哈哈，你就损吧，，，”卓然笑的差点把水喷出来。 索拉和云山忍了半天，还是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索拉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第四个，光约是吃饭、喝咖啡还是喝下午茶呢，就反反复复，变来变去，最后人终于敲定，说周末一起午餐吧。这个倒是准时，但人是拎着爱马仕稀有皮包来的。一坐下，互问好后，我说先点菜吧，要个煎牛排，人说不爱吃牛肉；我说那点个白酒汁蒸鱼吧，人说她酒精过敏；我说那不吃肉不吃鱼，就点个意粉主食吧，人说戒淀粉；我说那先点个果汁喝吧，然后慢慢看想吃啥，人说正在戒糖。最后自己看了十几分钟菜单，要了份三文鱼沙拉。一顿饭吃了不到一个小时，问的每一个问题都直戳我心。第一问，是之前谈过几个女友？我说，不多，从大学到现在差不多三、四个吧。人说，三个就三个，四个就四个，为啥还三、四个。我说有一个是大学时谈的，不到半个月就吹了，属于可算可不算，人说，谈一天也要算。第二个问题，在伦敦买房了吗？我说买了一个小公寓。人说，奥，那看来你的生意做的很一般啊。我说，是。第三个问题，问我父母是不是在我的事业上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说是的，我只能靠自己努力。第四个问题，人问我，未来是要在伦敦定居还是回国。我说，很有可能回国，因为父母老了我还要回去照顾。最后人得出结论，说我这个人还是很坦诚老实的。临走时，说完了再约。坐上车我就赶紧把电话拉黑删除了，再见一次，我估计得折寿十年。” “你觉得这‘稀有皮爱马仕’看上你了嘛？”卓然问。 “我觉得，我显然不是人家的理想型，但似乎又比差的好点，所以，估计想留着做个‘备胎’还是可以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第五个呢？”云山问。 “第五个，更离奇。就在剑桥读研，认识的一个人给介绍的，非让我见一面，我最后实在不好意思推了，就去见了。戴个眼镜，看上去文文静静的，话也不多。没聊几句，她的电话总响，她也不接，直接就按拒接了。一开始我说没事，你接吧，是不是有什么事？她说没事是不认识的的电话。结果，饭没吃几口，电话又开始不断的响，她还是不接，有意思的是，她也不关机。这时，我就意识到了有问题。就问了一句，是你男友？结果人犹豫了一下说，是前男友，已经分手了。我说什么时候分的？人吞吞吐吐的说，分手有两周了。我瞬间就明白了，我成‘工具人’了，就莫名其妙变成了报复前男友的工具。我这好歹也仪表堂堂，这么有才华的一个人，居然惨变成了‘工具人’。饭没吃完，我给公司的小张发了个微信，让他赶紧给我打电话，我一接电话，嗯了几声，挂断电话，说单位有急事，我得先走，我买了单，让她慢慢吃，然后赶紧跑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索拉被陈远绘声绘色的描述逗的眼泪都笑的出来了。 “你跑那么快，是害怕前男友杀过来，是吗？”卓然说。 “可不是吗，这地方就这么大，我哪知道这位所谓的前男友是不是就在剑桥啊，再莫名其妙冲到餐馆暴打我一顿，我可找谁说理去啊？” “哈哈，这相亲你还继续吗？” “算了，随缘吧，体验一下就足矣。” 索拉一直在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小丫头这叫一个乐啊！是不是第一次听这么有趣的相亲故事？”陈远笑着问索拉。 “哈哈，是，我身边的朋友和同学好像都没有相亲过。” “来来来，小丫头给我们讲讲你的那些疯狂追求者们的故事。“陈远说。 “哈哈，我好像没有疯狂的追求者。” “云山难道不算一个吗？” “他没有疯狂追求我啊，他就是通知了我一下！”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陈远和卓然大笑，云山也没忍住开始笑。 “他怎么通知你的？哈哈哈！”卓然问。 “他就说，你有男友吗？不过有也无所谓，然后他就自我介绍了一番，介绍完，他说，今天开始把我也放在你的备选男友名单上。” “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因为在餐厅，三个人笑的已经很克制。 “这很像云山干出的事，哈哈，一点不奇怪！”卓然笑着说。 “云山，小丫头实在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再吃一些。”云山看着索拉放下了筷子，摸了一下索拉的头说。 “我吃不动了。” “我们明早几点出发，车是怎么个开法？一辆还是两辆？” “我在想我们是直接返回伦敦，还是从剑桥返回啊。”云山说 “云山你开的那辆车哪天还？”卓然说。 “那无所谓，啥时候还都可以。” “那就这样，我们明天早晨四个人开你那辆车去，完事我们一起返回伦敦，晚饭就在伦敦解决，这样路上也热闹一些。周一，我俩刚好要在伦敦办事，还得准备环岛的一些东西，周二，我们三个一起去看一下房车，了解一下，再研究一下有没有必要租房车。下周，云山去哪的话打车就行了，周五还是周六出发，我们到时候过来接你和小丫头不就行了。” “行，就听卓然的安排吧。”云山说。 “好，正好我们也可以参观一下小丫头的贵族豪宅，小丫头欢迎吗？”陈远说。 “欢迎，晚饭就在家吃吧，我们到时候可以叫中国城的外卖。还有一个大卧室，你们也可以住，我当时给房东说了，有朋友来的时候可以住。”说完，索拉才想起来云山不喜欢家里留人，她转头看向云山。 “是，你和卓然就别回公寓了，住到那边去哪方便些。” “住就算了，吃完饭，我和卓然回公寓，没多远，很方便的，小丫头周一还要上课呢，早点休息！” “是，我们回公寓住，很方便的。出去办事的话，云山打车过来碰头就好。” “也行，看你们方便。我估计明天可能会很早就结束。反正边逛边拍，就是不知道天气怎么样。” “我看天气了，不错。明天我们一早出发，早餐咱们路过时买点，在车上吃。你约的几点啊？”陈远说 “早晨十点左右。” “那行，咱们回去早点休息。”陈远说。 “吃好了吗，吃好了我们走，小丫头今天估计累坏了。”卓然说 索拉其实是有点累了，关键是拍最后一件黑色礼服时，没想到配搭的那双黑色高跟鞋的脚外踝骨处特别磨脚，刚才急忙换衣服，她也没仔细看脚，现在一坐下，才发现两只脚的脚踝骨在隐隐作痛，好像是磨破皮了。走出餐馆，她扫了眼周围似乎没看到药店，不太好直接问陈远，拉了一下云山的袖子，悄悄说：“云山，我想买个创可贴。” “哪里破了？” “好像脚踝骨那刚才有点磨破了。” “你怎么现在才说，两只脚都破了吗？”云山瞪着她，声音有些大。 “小丫头啥破了？”走在前面的卓然停下来问。 “嗯，，脚好像被刚才的高跟鞋磨破了，这边哪里有药店，我买个创可贴。” “奥，家里就有，你别走了，和云山在这边等，我过去让陈远把车开过来。” “鞋穿上磨脚就要赶紧说啊，为什么磨破了才说啊？”云山忽然想起来，后面拍的时候她走的很慢，当时他还以为她是累了。 “我想着忍一下，那会儿也快拍完了。” “是不是流血了？疼的厉害吗？” “应该没流血，不太疼。”索拉赶紧说，她不希望云山当着两个发小的面冲着她大呼小叫的。 一坐上车，云山就让她赶紧把鞋脱了，他看看。 “不用，没事，回家贴个创可贴就好了。”索拉声音低着头声音很轻的说。 云山看了眼她，猜到她是在卓然和陈远面前不太好意思，于是作罢。 一到陈远家，索拉直接上楼，刚换了睡衣，云山就拿着创可贴跟了进来。 “你坐床上，我看一下。” “不用，我自己贴就好了。” “你赶紧的，坐在床上。” 云山一看，两边的脚踝骨不但皮磨破了，且已经开始出血了。 “哎，我买的时候，就发现那双鞋的侧面这个位置特别硬，销售非说没事，上脚就软了。靠，我周一就去退了，这直接是铁鞋了。” “能给退吗？都穿了。” “英国买鞋是无条件七天退款。”云山说着拿手机把脚伤处拍了照。 “你拍照干嘛？” “让销售看啊！这么贵的鞋，设计的如此不合理。我先给你贴上，洗完澡重新再换一副创可贴。明早起来，重新贴一副再穿袜子。” “嗯。” “好在我把你的那两双平底软羊皮芭蕾鞋带了，刚好明天配裙子穿，你到时候给那个服装师说一下，别再穿高跟鞋了。” “好。” “洗澡的时候，那地方尽量避着点水，别感染了。” “嗯，好，我洗完澡就不下去了，你一会儿上来时，麻烦把我的水杯帮我带上来。” “好，去洗吧。” 索拉洗完澡，好好地护了一下肤，虽然化妆师给她化的妆容很淡，但粉底液还是要比她日常涂的厚多了。她不放心，洗澡时卸了三遍，把皮肤都弄红了。吹完头发，她把卫生间收拾干净，又把自己的化妆品都装好，只留了几样早晨的基础护品。 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打开微信看到了父母的留言，下午时，妈妈还给她打过一个视频电话，那会儿在拍照，她的手机放在包里，干脆没时间看一眼。其实，自从云山来了之后，事情总是很多，自己好久都没有好好的和父母说说话了。 她在家庭群里给父母留了言，解释了一下这个周末因为云山安排了事，比较忙，没看到他们的电话。留完言，退出家庭群，给楠薇的留言回复了几句后，一看，家庭群已有了新的消息，点开一看，是云山发了一段话解释他周末安排了带她拍婚纱照，这两日没时间和父母视频。然后，他居然在群里还发了两张索拉穿着婚纱拍个人照时的照片。照片抓拍的很好，把她拍的很漂亮，似乎还加了滤镜，调了色。 后知后觉的索拉，半天才反应过来，云山到伦敦后，拿着她的手机把他自己拉入了她的家庭群，家庭群成员从之前的五个变成了六个，她居然忘了这事，显然，云山是看到了她给家人的留言。 门响了，云山进来了。索拉没回头，依然躺着发呆。 云山推门进来，看着索拉侧躺着背对着门一动不动，以为她睡着了，于是轻手轻脚关上门，走过来一看，她瞪着一双大眼在发呆。 “脚上怎么没贴创可贴啊？别感染了？” “刚才皮肤太湿了。”索拉嘴里嘟囔了一句。 云山帮她把创可贴贴好，摸了摸她的头，“你怎么又不把头发吹干啊？” “没事，我一会儿编起来。” “在想什么呢？” 索拉没吭声，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咦，我问你话呢，怎么不理我啊？”云山躺下后，看着她的眼睛说。 “没想什么啊？” “什么叫没想什么？明明就是在想事。” 索拉懒得理他，翻了个身，背对着云山，继续放空。 云山边看手机边说，“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啊，赶紧说。” 索拉的耳朵实际上已经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很多事，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想，她把自己的这种放空称为休息。 云山不由分说的把她一把拽到了自己的怀里，重重的的压在她身上，狠狠的吻住了她。她越使劲儿推他，他就越吻的重，直到她不再推他，他才放开她，并坏笑的看着她。 “云山，你真的很变态！”索拉喘着气，瞪着他，很小声地说。她很想冲他发脾气，但一想这是在别人家，还是忍了。 “哈哈哈，和你好好说，就不听，我说过了，你有事必须告诉我，到底刚刚在想啥？” “你除了喜欢欺负我，真的没别的爱好！” “谁说的啊，我的爱好挺多的。哈哈哈！” 索拉推开云山，长出了一口气，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水杯，坐起来喝了几口水，然后继续拿着杯子靠坐在床头发呆。 “你怎么怪怪的？你不喜欢我给你的惊喜吗？不喜欢拍婚纱照？”云山坐起来，把她搂在怀里。 “没有，我就是累了，放空一下。” “我给你看看，今天给你拍的照。” 索拉看着照片，心里很感慨。伦敦一周就没几天是晴的，没想到拍婚纱照居然碰到了难得的好天气。 “这两件婚纱是你租的还是买的？” “当然是买的啊，我不喜欢你穿别人穿过的婚纱。我选的这两款你演出的时候也可以穿，款型又不是很浮夸，是不是？” “嗯。” “你今天穿有哪里不合适，他们说可以帮着改。” “不用改了，我穿着稍微有点松。挺好的，太紧了活动起来不方便。” “你看，这是你穿那件红色礼服拍的，是不是很好看？” “嗯，这件礼服也是你买的吗？” “对，托别人找到的，这个红色是不是很漂亮，非常高贵的一个红色，这件你演出的时候也可以穿。” “嗯，但得是适合的钢琴曲，才可以。” “你下个月演出的时候就穿，怎么样？发型也做成今天这样的，微卷然后两边这样弄起来。” “合奏的时候可以穿，独奏时候的曲子好像穿白色的好一些。” “嗯，你自己定。现在给我说说吧，刚才在想啥？” “你以后能不能别给我花这么多钱啊？”索拉对云山花这么多钱折腾拍个婚纱照，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你能给我好好说说，你这整天的不让我给你花钱到底是啥意思吗？” “因为我，没钱，，没法给你还！” 云山半天没吭声，有些生气，但强压了下来，“你父母给你花钱，你也还吗？” “会还啊，我赚钱了，会带他们去旅游，请他们吃好吃的，给他们买衣服。” 云山似乎有点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你也陪我旅游，请我吃好吃的，给我买衣服不就得了。” “可是，你花的太多了啊，我怎么还啊？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哈哈哈，没事，这辈子很长，你慢慢的还，我一点都不着急。” 索拉瞪着云山，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半天，才吐出一句：“反正你以后别老给我花钱。” “怎么办，你越不让我给你花钱，我就越想给你花。你要整天想着花我的钱，我可能反而就不会给你花钱了。” 索拉气的甩开云山的手，躺在床上拿起了手机。 “哈哈哈，哈哈哈！”云山笑着躺下把她揽在了怀里。 “玩会儿手机，赶紧睡，明早得早起。” “嗯，我就看看下周的课。咱们环岛去的地方很冷吗？” “嗯，有几个地方会冷？” “那你这次来带厚衣服了吗？” “最厚的就那件皮衣。” “那我给你买件好一些的大衣和羽绒服吧？” “不用，我们三个得去户外品牌看看，得买那种防风防雨的外套和裤子还有鞋。” “奥，那我给你买吧？” “你不是没钱吗？” “我这几个月的工资还有前面两次演出赚的钱，都存起来了，给你买衣服应该够了。” “嗯，行吧。我买回来，你给我报销。”云山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了，她就是想两人在经济上是平等的，她不想欠他的。 “你，，别买太贵的啊！” “哈哈哈，还有限额啊？” “你买十几万的，我，，没那么多钱。” “哈哈，行，我知道了，我尽量买便宜点的。” “也不是买便宜的，，，你就别买价格太夸张的就行。” “哈哈哈，行，我知道了！赶紧把手机放一边睡觉，明早得早起。” “嗯！我给你支付宝转了五万，超出的你自己负担！” “哈哈哈哈，行。” 第22章 日常摩擦 二十六 差不多早晨十点左右，四个人就赶到了科茨沃尔德 cotswold 的库姆堡古镇castlebe。四个人都是第一次来，陈远和卓然虽长居英国，但忙于事业也从未来过此地。大家都被这个小镇古老而神秘的氛围所震撼。村里农舍的墙壁全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屋顶是天然的石瓦片垒成的。这个中世纪小镇，古桥流水，风景不是一般的美。此地也是斯皮尔伯格电影《战马》的拍摄地。整个村子是保留了十三至十五世纪的风格，很多的英剧也都在此拍摄。早晨的小镇干净又清新，徜徉在石板弧形的小街，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静谧而又浪漫的世界。 “宝贝，你别拍了，我一会儿帮你拍，他们到了，你赶紧去化妆。”看着索拉拿着手机又在拍视频，云山赶紧说。 “嗯，好！” 云山很少在公共场合叫她“宝贝”，叫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俩发小就在身边。但，索拉没太多的反应，她如往常一样，应了一声就自己向房车走去了。 不出所料，俩铁磁发小冲着他意味深长的笑着。 “宝贝，我们现在去哪里，你也要化妆吗？”陈远冲着云山边说边笑。 “哈哈哈哈哈！”卓然站在旁边大笑。 “我过去问一下摄影师，看看他的安排，你俩先逛。”云山冷着一张脸说完，走向另一辆房车，身后传来一阵狂笑。 化妆师手下速度很快，没一会儿功夫，妆发就好了。服装师一拉开帘子，索拉看到服装才瞬间明白，之前云山为啥非要给她订香奈儿和迪奥的裙子，看来，他是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服装师帮她穿上了迪奥白色收腰的压褶飘逸长裙，给她佩戴了一顶白色的dior平顶礼帽。化妆师给她设计的发型是一条松散的长发辫，礼帽配搭长发辫，很复古优雅又淑女气质。她穿上白色羊皮极简方头芭蕾舞鞋走出房车，看到了站在路边等他的云山。他穿着亚麻白的长裤和白色衬衫，披着皮衣，英姿挺拔很是帅气。 不到一个小时，库姆堡古镇的照片就拍完了。化妆师为她改成了中分长披发，用电卷棒卷过之后，两侧的头发扭着挑起绑了一个黑色缎带。索拉换上了黑色的迪奥连衣裙，穿上了黑色羊皮的圆头芭蕾鞋。做好造型，房车也已开抵到第二个景点——格洛斯特大教堂（gloucester cathedral）。这里早在1300年前就是人们的朝圣地，2002年和2008年曾是电影《哈利·波特》系列的拍摄地点。教堂是哥特式建筑群，极为华丽，教堂里有大片的彩绘玻璃幕墙。看着震撼又壮丽肃穆的场景，还没开拍，索拉就已经预想到成片会有多好看了。 云山穿着黑色西裤和白衬衫，主要是为她做陪衬，没拍几张，云山就告诉摄影师，给她个人多拍一些。从昨天到今天的拍摄，索拉发现，自己虽然很讨厌这种浪费精力的摆造型拍摄，但，这些对她来说居然很是驾轻就熟。她很会运用自己的身体来诠释摄影师要求的一个回眸，一个微笑。她有点感谢妈妈让她从小接触了芭蕾的形体训练，因为从摄影师的表情里能很清晰的读到，他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香奈儿套装配搭的是香奈儿长靴和香奈儿经典钟型帽，这一身造型既现代又复古，很优雅，摄影师选在巴斯修道院教堂（bath abbey）拍摄。这座教堂是西方最大的垂直哥特式建筑之一，教堂最美的是的扇形拱顶。因为，巴斯是简·奥斯汀曾经居住的城市，摄影师在城市街景下，也为他们拍摄了一组照片。 除了新买的这三套衣服，云山还帮她拿了那条她很喜欢的cos 针织白色长裙，路过巴斯的普尔特尼桥（pulteney bridge）时又拍摄了一会儿。不到下午三点，婚纱照的拍摄全部结束，与摄影师和化妆师及造型师告别后，四个人开始深度浏览巴斯小镇。在着名的萨莉露餐厅解决了午餐后，参观了简·奥斯汀纪念馆、巴斯温泉浴场、服饰博物馆。 索拉非常喜欢这个小城，整个巴斯小城很像罗马古城，漫步街头，让人有点流连忘返。一路上，她帮着三位发小拍了不少照片，也被他们之间的友情感染，内里一直感叹，好难得，从小一起长大，但却在成年后没有‘走失’。 赶回伦敦，七点已过。一进家门，索拉又是烧水泡茶，又是焖米饭，趁着云山带俩发小参观房子的间隙，又赶紧点了外卖。吃完饭，两位发小没坐多久就撤了，说让索拉早点休息，周一还得去上课。 索拉洗完澡出来，发现云山已经帮她把新买的婚纱和礼服都挂进了壁柜，首饰也帮她放在了卧室的五斗橱上。她裹着厚浴袍走出卧室，云山坐在沙发上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干啥，看样子也像是刚冲完澡。 “你洗完了？” “嗯，你在办公吗？我想练会儿琴，会不会影响你？” 云山看了看表，九点半都过了，“你不累吗？” “还好，我就练一个多小时，明早有课，得练一下。” “好，你练吧，喝水吗？” “嗯，我自己去烧点水，你不用管了。” 索拉只要坐在钢琴前，基本就会忘记时间，她一遍遍的重复练习着不满意的地方。云山已经叫了她两遍了，但她干脆没听见，完全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气的云山，直接走到钢琴边把她从琴凳上给抱了起来。 “你干嘛呀？” “我叫你几遍了，你根本听不见，十一点都过了！看来，这没邻居真不是什么好事，你一碰琴，根本就停不下来。”云山把她放到床上，转身又到客厅检查了一遍门锁，关了灯后进了卧室。 索拉侧身背对着云山躺着，手里拿着手机边玩，边气哼哼的在心里数落着云山的烦人，啥都管，练琴也开始管了。 “过来，哼，又在心里骂我呢，是吧？”云山把她硬拉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 索拉保持沉默，以抵抗他刚才的行为。 “哈哈，生气了？明天有课，我是好心，让你早点睡觉。” “你能不能以后别总管着我啊？” “不能！明天中午下课，下午就没事了吧？” “我下午去剪头发。” “去哪剪？” “大英博物馆那边的一家日本发廊。” “你一个人行不行啊，修一下就好了，别剪太短了。” “嗯。” “那你下课，在学校吃完午饭再过去，打车过去，别走路，这段路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 “嗯！” “明天，我和陈远他们有事，下午可能回来的晚一些，你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饭，冰箱里似乎没啥东西了，晚上不行我们出去吃点。” “嗯！” “你剪完头发回来，好好睡一觉。” “嗯！” “哈哈哈，”云山发现他说啥，她就一字回应，“你就这么应付我啊。”说着，没等索拉反应过来，他已经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中午一下课，索拉打车去了预约好的发廊，简单的给日本理发师描述了一下自己的需求，然后就任由理发师摆布了。她没抱太大的希望，只希望不要给剪的太短就好。一个小时后，看着镜子里的人，似自己又不太像自己。依旧是中分披肩发，理发师给她剪了似有非有的长刘海，打造了一个高层次长发，很柔美但似乎又很文艺，索拉也说不清楚是不是显得更年轻了，就感觉和她一直留着的长直发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似乎有点少女的甜美清纯感。头发视觉上短了不少，但因为头轻了很多，她也不想再纠结，毕竟没几天就又长长了。付完钱，她很满意的离开了理发店。 天气阴沉沉的，但因为刚剪了新发型，心情大好。走到牛津街，在ugg的店里给自己买了一双厚底穆勒鞋。然后，又去优衣库给自己买了几双袜腰很高的彩色厚男袜，顺手给云山也买几双黑色的。路过玛莎超市，进去买了些鲜花水果和懒人轻食。无意间看到了一次性内裤，想到下周要去环岛，她给自己和云山一人买了两包。 索拉很享受自己一个人逛街，慢慢看，慢慢溜达，没有人催，也不用害怕别人等。就这样，溜溜达达回到家已经快四点了，换了睡衣洗了脸，开始蒙头大睡。 云山一大早处理完自己的公务后，就去和两位发小碰头了。忙了一下午，三个人最终敲定还是不租房车了，因为很多小镇，乡村，路很窄，开房车非常不方便。最终他们决定开两辆 suv 环岛。俩发小让云山和他们一起吃了晚饭再回，但他不放心索拉，于是，急急忙忙赶回了家。一进门，室内一片昏暗。云山开了灯，发现了她新买的ugg 摆在门口的放鞋区。饿的前胸贴后胸的云山，猜到她一定还在睡觉。进门放下东西，顺手去厨房洗了个手，拉开冰箱一看，有她买的水果和沙拉之类的简餐。 他轻手轻脚推开卧室的门，黑漆漆的卧室伸手不见五指，云山摸着墙壁打开了壁灯，一扭头和她四目以对。索拉看了他几眼又闭上了眼睛。云山忽然发现，她哪里不一样了，他边换睡衣边盯着她的脸看，恍然明白她变发型了。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只露了一个头，长刘海挡住了她的额头和脸颊，原本就小的巴掌脸更小了，翘翘的鼻子和花瓣嘴凸显，简直就是一个漂亮的洋娃娃。 “哎呦，你剪刘海了，好可爱啊，怎么像个小娃娃了，后面是不是也剪短了？” 云山把她拽到跟前，赶紧看了看她背后的头发，嗯，是短了不少。 “你没给理发师说给你别剪太短啊？” 她闭着眼睛，不想睁开，整个人还没有完全醒过来。 “怎么剪了这个发型，一下像变了个人，好可爱，哈哈哈！”云山边说边在她的脸上使劲乱亲一气。 索拉此刻特别想问云山，他啥时候回北京。她好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睡觉时没人能打扰。但，云山只要在，这些都变成了奢望。 “你还不打算醒吗？你老公快饿死了？”云山轻抚着她的头发说。 “你又中午没吃吗？” “吃了，就吃了一个三明治。” “奥，我买了轻食简餐。要不再给你叫个炒菜米饭吧？”索拉挣扎着坐了起来，但仅仅是坐了起来，她又开始继续放空。 云山又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下她的发型，额头上有了点刘海后，显得她的眼睛更大更黑了，整个人清纯甜美，又有一点点清冷。头发后面部分是修层，最长的头发似乎还在腰部，发型设计的很好看。 “头发后面都是层次，剪掉了不少啊。” “嗯，反正这一年再也不会剪了，慢慢就长长了。” “为啥再不剪了？” “伦敦剪头发太贵了，就今天这样剪了一下，要人民币2300左右了。” “哈哈，这么贵啊。” “嗯，所以，再不减了，太长了自己剪一下就好。” 云山看她坐在床上，没有一点要起的意思，一把把她抱起来扛在了肩上。索拉顿时天旋地转，恶心的不行。云山把她放到沙发上，转身去倒水，“晚上我可不想吃外卖啊，所以，你好好想想给我弄点什么吃？” 半天没有回声，云山一扭头，发现她头靠在沙发上，脸色惨白。 “怎么了？哪不舒服了？”他放下杯子，走过来摸了一下她的脸说：”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云山，你到底哪天回北京？”缓了半天，才把恶心压下去的索拉瞪着他说。 “哈哈哈，哈哈哈，我不回去了！” 索拉慢慢起身喝了口水，走进厨房。她对云山的很多的恶趣味都特别讨厌和愤怒。之前给他说过很多次了，她很不喜欢他这样扛着她，她有低血压，头朝下很容易脑供血不足导致眩晕，血压会骤降，但他根本不听，下次照旧。 索拉从冰箱取出虾，用清水煮了。然后拿出自己买的轻食，把糙米和奇亚籽饭加热，虾煮好后，又煮了两个鸡蛋，把煮好的虾去肠冲洗干净。准备好食材后，她拿出两个沙拉碗分别倒上糙米饭、新鲜的沙拉菜、水煮虾、切好的鸡蛋，又把中午买的轻食里的牛肉全都放在了云山的碗里。最后用牛油果、大蒜、柠檬汁、胡椒粉、盐，做了一个简单的沙拉汁。准备沙拉的同时，他又给云山熬了一点小米粥。 “哇，味道真不错，谢谢我的宝贝！哎，你是不是特盼望我赶紧回北京？” “嗯，因为这样就没人打扰我睡觉，没人会把我的头朝下倒提，也不需要累的半死还得爬起来做饭！”索拉一口气快快的说出一堆抱怨的话。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发现你啊，就是一个典型的小没良心。你说，我来了是不是大多数时间都是我给你准备饭？你就今天弄了一次就一堆抱怨。” “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是低血压，不能头朝下，容易眩晕恶心，你，，，” “奥，奥，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忘了！哈哈哈，下次不会了。今天除了剪头发还干什么了？” ”没干什么！” “没逛街？” “回来的时候，买了双鞋和袜子，给你也买了几双，奥，还买了一次性内裤，也给你买了，不是要去环岛吗？” “奥，就纸做的那种？” “不是纸做的，是棉的，只不过是便宜的，穿之前也得洗一下。” “奥，那得准备个12、13天左右的。” “那估计不够，还得去买一些，明天或者后天我去超市再买两包。” “吃完饭，出去溜达一圈消消食，到 selfridges 给你去买两双鞋。” “我买了ugg了啊，怎么还要买啊？” “那个鞋，上学还能凑活穿穿，出门见人还是别穿，一会给你买一双你平时喜欢穿的那种黑色的乐福鞋，再给你买一双运动鞋，环岛的时候可以穿。” “我有运动鞋啊，门口白色的那个。” “香奈儿那双？那个不行，不耐造不防水，一会儿给你买双那种耐造的nb或者nike的。” “我要练琴啊！今天在学校就没练。” “selfridges 没几步路，来去加上买的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的。回来再练。奥，顺便看看有没有防水的短靴，今天顺便都给你买了，环岛回来估计没时间逛街了。” 索拉听到最后一句，大概明白，他估计是环岛回来就得回北京了，于是，没再反对。 “你一会儿就把那双羊绒长筒袜穿上去试鞋，要不买回来鞋又小了。” “嗯，好！” 逛街回来，索拉冲完澡开始练琴。云山半躺在沙发上处理自己的公务。这种感觉有点恍然回到了北京的家，每晚的日常。云山猜测她练的是音乐会的曲子，一首一首的在重复练习，直到满意才换下一首。除了知道那首中国曲目《水草舞》，其他听着耳熟，但都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十点开始，她一直重复练一首曲子，特别好听，云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带了对她的滤镜，总之就是觉得她弹的非常的好听，让听的人心潮澎湃，完全沉浸在她的音乐中。 十一点了，但她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云山有点陪不住了，但他没敢再强行制止她，而是自己先上床躺倒了。 钢琴声停了，躺在床上玩手机的云山看了看时间，11点40了。没一会儿，卧室门被轻轻的推开了。 “我还以为你已经睡着了。” “我是聋子吗，这么优美的琴声也能睡着？” “哈哈哈，你夸张死了。” “最后面弹的这首是什么曲子？” “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 “奥，难怪了，感觉很熟，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曲子。宝贝，你弹的真好。” “哪里好？” “嗯，很大气深沉，但又宁静流动，非常触动人心。这是音乐会要弹的吗？” “嗯，独奏要弹这首。” “好，老公到时候去给你捧场，需要买束鲜花吗？” “不用，哈哈，又不是独奏音乐会。你环岛的城市到底定下来了吗？你给我城市名，我这几天找找看有没有可以花钱练琴的地方。” “这个你不用管了，我会给你安排好的。” “好吧。” “你明天学校几点结束？我明天还是要出去一天，晚上和卓然他们一起吃个海底捞。吃完，他们就得赶回剑桥了。” “我不到四点就结束，他们为什么要晚上开车回去啊？” “那边有事，走前得处理完。你学校一结束，就带着你的黑卡直接去火锅店等我们吧。” “你们几点过去啊？” “六点左右。” “奥，行。那我在学校练会儿琴，然后再去店里等你们。” “好。明天气温比较低，你早晨起来多穿点。我有点累，明早估计起不来，你自己去咖啡店，买点早餐在学校吃。” “奥，你没感冒吧？” “没，就明早想睡个懒觉。” “行，我知道。” 第23章 环岛准备 二十七、 索拉中午利用吃饭时间，和父母视频电话了一会儿。其实也就一个礼拜没和他们视频，但不知为何感觉似乎很久没联系了。 “妈妈，你看出来我有变化吗？” “你剪头发了？” “好看吗？爸爸，你看好看吗？” “好看，我女儿本身就好看，什么发型都好看！” “哈哈，你爸爸说的也太敷衍了，拉儿，后面也剪短了吗？我看看后面，，奥，后面修层次了。嗯好看，有点像动漫里的女孩了。” “哈哈，好看就好，你们猜猜花了多少钱？” “500元吗？就修剪一下，能有多贵？” “你爸爸不懂，哈哈，拉儿，是不是做护理了？不会1000元了吧？” “没有做护理，就是洗了一下，然后修剪了一下，换算下来，差不多要2300元人民币。” “怎么这么贵啊？” “囡囡，你是不是去黑店了？” “不是黑店，是一家日本人开的店，就是普通的店，只不过很多亚洲人都喜欢在那剪，我看评价不错，没看价格就去了，谁知道，剪完一付款，才知道这么贵！再也不在英国剪头发了，我回来查了一下，这个价格在英国还是最普通的价格，不算贵。” “那就回来了再剪吧，太长了，你就扎起来。拉儿，云山呢？”妈妈说。 “在呢，还没回去。他来了后折腾了很多事，上个周末带我去剑桥还有巴斯小镇那边。拍了两天的婚纱。” “婚纱照怎么还拍了两天啊？” 爸爸问。 “第一天在剑桥拍的婚纱和晚礼服，第二天是在科茨沃尔德那边的小镇拍的日常装的写真，他一来就花钱给我买了迪奥和香奈儿的裙子。他自己悄悄定的拍摄婚纱，也没和我说一声，我是到了剑桥才知道的。婚纱也是新买的，都是大品牌的，还有鞋子、首饰一堆东西，摄影师是英国人，估计拍下来价格不菲。” “囡囡，结婚是要照婚纱照的，你看我和妈妈结婚的时候都照了，虽然就那么几张，但你不也很爱看吗？云山估计也是想着给两边的父母看看，所以拍一套留个纪念，不过他不应该花这么多钱啊。” “照都照了，拉儿，你不要去责怪云山，说人家乱花钱之类的。他也是一片心意。我们上次和她父母吃饭时，他妈妈还一直责怪他，说结婚的时候没和你去拍婚纱照。估计，也是他父母的意思。买的婚纱和礼服，你演出的时候能穿吗？” “能穿，他选的都是我演出时候能穿的那种简洁的款式，就是，估计不便宜。” “囡囡，妈妈说的对的，已经拍了，不要再去责怪云山，说一些让人家不开心的话。” “嗯，我没说他，就说了，让他别给我花这么多钱。” “拉儿，男友或者丈夫愿意给你花钱，说明他喜欢你，在意你。你看，爸爸也是这样对待妈妈的啊，给妈妈买的衣服都是贵一些的，自己从来都是买合适舒适的，不求品牌。这就说明爸爸心里有妈妈，赚的钱也很舍得给妈妈花，当年，也是因为这些点点滴滴，妈妈才选择的爸爸。” “嗯，我知道了，但就是，，，他花的太多了，弄得我压力特别大。” “囡囡，你不要有压力，我们又不是欠他什么。就算是有一天，他如果敢在你面前给你算账，说给你花了多少多少钱，爸爸就把这套房子卖了还他就是了，何况云山不是这样的人。所以，你别整天想那么多。好好学习，就想你能掌控的事。别担心，有爸爸和妈妈呢，好不好。” ”拉儿，听爸爸的，不要担心，也不要有压力，不卖这套房子，我们也一样能还得起的。所以，别瞎想，你就开开心心的好好学习。云山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可能脾气急了些，霸道一些，但爸爸妈妈相信他的人品。你不要没事总找人家的毛病，要学会换位思考，相互体谅。” “好，我知道了。” “你怎么又穿的黑呼呼的啊，妈妈不是给你说了，伦敦天气阴沉沉的，你去买点鲜艳的衣服穿，不要穿的这样暗沉沉的嘛，很容易心情抑郁。” “晚上，云山叫我和他同学一起去吃海底捞，我怕弄的到处都是油，就专门穿了个黑色卫衣。” “哎，你这个孩子，和别人一起吃饭，至少要打扮一下啊，这穿的又像个小孩子一样。” “随她去吧，囡囡估计是害怕衣服脏了不好洗。” “哈哈，爸爸，你可真懂我。” “爸爸支付宝给你转点钱吧，你去买点颜色好看的衣服穿，省的妈妈老说你。多买点，女孩子就是要每天换着花样穿，不一定买很贵的，很贵的有几件就行了，有应酬的时候穿。平时就买点不太贵的，每天都穿不一样的。” “不用，爸爸，我还有钱。” “你有钱是你的，爸爸的钱是爸爸的钱，爸爸想给你零花钱。听妈妈的话，小姑娘就是要穿的鲜鲜亮亮的。妈妈想给你买，但寄到伦敦邮费就一大笔，还不如给你钱，你自己去买，好不好，就买那些年轻人喜欢的牌子。” “嗯，嗯，好吧，好吧，我完了在网上看看，买几件鲜亮色的，每次和妈妈视频时穿，嘿嘿。” “拉儿，你要好好吃饭啊，妈妈看着怎么越来越瘦了啊。” “嗯，上次生病，把胃饿小了，现在吃一点儿就饱了。” “我让云山带去了好多煲汤的汤包，你买点新鲜的鸡煲汤喝啊，得好好养一养。”爸爸说。 “嗯，好。妈妈爸爸，给你们说个事，就是这个周末，我们开始秋假，云山要带我开车去环岛自驾游。” “去哪里环岛啊？” “应该就是英国本岛吧。英国是靠左行驶啊，云山能行吗，安全吗？” “他以前经常来伦敦，我也是才知道他之前在牛津大学交换学习了一年，他开车看着挺熟练的。还有他那两个发小，就是去年十月国庆节，和咱们一起在山庄过国庆的那两个，他俩长期在伦敦这边做生意。” “奥，那就行，那爸爸就放心了，但是走之前你要和我们说一下，每到一个地方，也要报一下平安。” “嗯，好，妈妈，你和爸爸多注意身体，你们国庆节和姥姥姥爷就在北京吗？还是要出去转转？” “哪都不去，就接姥姥姥爷过来住几天，去哪儿都是人，不如就在家好好休息，带着姥姥姥爷在东面四处转转。” “奥，好吧，那我不和你们说了，快到上课时间了。” “好，囡囡，你记着不要老吃外卖啊。” “嗯，好，爸爸妈妈再见。” 四点刚下课，刚回到琴房准备练琴，电话响了，是白宇梵。 “饭搭子，你在哪呢？” “哈哈，我在学校，刚下课。” “奥，曲子定了吗？” “定了，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和《水草舞》，行吗？” “行啊，，太行了。” “你把电话挂了，用微信视频通话吧，我把两首都弹一下，你听听。” “行。” 白宇梵很快拨通了视频电话。 “喔，饭搭子，你这是给自己搞了什么？怎么又减龄了？” “哈哈哈，我剪了个头发，贵的我肉疼。” “这直接又缩回去了一年，15岁，不能再多了。花了多少？” “差不多2300元了。” “你这是跑到白金汉宫里去剪的吗？” “哈哈哈哈哈，我就在网上搜的，一家日本理发师的店，评价都很好，我也没看到价格是多少，就去了，剪完结账时才吓了一跳，哈哈哈，我的一双鞋没了。” “你就懒，你想剪头发给我打个电话问一下啊，非得去这种骗小女孩的店。” “哈哈，是不是不难看？我已经释然了。要是剪难看了，我估计得气死。” “就你那张人畜无害的脸，剪成啥样也不会丑的。好看是好看，就是看着太幼龄了？” “有吗？怎么个幼龄了？” “就是尚且年幼的意思，这可好，现在这一对儿大眼睛更显天真无邪了。” “哈哈，你就夸张吧，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我这费九牛二虎之力的使劲儿夸你呢，你是完全听不出来啊。你最近好好吃饭了吗？怎么看着又瘦了啊，比来的时候？” “嗯，最近吃得少。前面两周重感冒，发烧，结果就掉秤很快。” “嘿，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听着声音不对，问你，你还说你没生病。” “嗯，你打的时候是刚开始，我以为不会严重，后面就开始发烧了。” “那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啊？” “没事，就是感冒发烧，给你打电话，你在外地，也帮不了我啊，我还是得吃药。” “不是，你打电话我可以飞回来啊，请个假的事。” “那怎么行，怎么能影响你工作呢。我把手机放好，我弹一下咱们合奏的那三首曲子，你听一下，看看我处理的对不对，然后我好按照你的要求练。” “好。你放窗台吧，我刚好可以看到你弹琴。” “奥，行。” 和白宇梵视频了一个多小时，索拉一一记录下了，白宇梵对三首乐曲的处理要求。他们约好，第二天中午通过视频电话合奏排练一下，找一下感觉。 五点四十左右，索拉赶到了海底捞。服务员一看她出示黑卡，没多问，就把她带到了一个僻静的包间。刚坐下，给云山发了信息，告诉他们到了后，找一位在包间姓陈的女士。她把大衣整理好装到衣服罩里后，就坐在桌前开始发呆，纠结先点锅底还是等他们来，这个事还没纠结清楚，又忽然想起来，和白宇梵视频通话时应该告诉他自己结婚的事。可是，这个要怎么开口，是不是在电话里说这个事不合适啊。她打开微信，给楠薇留言，向她讨教，该如何跟白宇梵说自己结婚了，说云山来伦敦了，想请他吃饭。 信息一发出，几秒后，楠薇就语音回复了她：“亲爱的，这个事情你最好当面告诉他，不要在电话里说。你们是关系最好的同学，他是你音乐上的挚友，看在他对你一直很好的份上，你都要面对面的告诉他。我估计他知道后，一定会很受打击，所以，你要准备好措辞，你就说，云山很强势，当时是闪婚，没有想那么多，婚后，闹了些小矛盾，你就申请了来伦敦学习，结果，现在没想到，他追了过来。你按照我说的思路，好好想想，该怎么说这个事，至少，不要让白宇梵过于伤心。哈哈哈！” “好吧，我知道了，我好好想想，然后等他回来，单独和他见面时告诉她。你赶紧忙，我不打扰你了，你闲的时候，我们再聊。” “好，亲爱的，想你哦！” 合上手机，索拉开始想象自己和白宇梵单独见面的场景，请他吃饭，他一定会买单，似乎不好，让他来家里也不可能。想来想去，她想到约白宇梵来学校排练，然后在琴房告诉他。她沉浸在自己设定的剧情中，想象着自己如何开口提这个事。 云山进来时，看到她低着头静静地坐着，在想什么事，很专注，门响都没有听见。 “我的宝贝在想什么？”云山坐下，搂着她猛亲了一下。 索拉还没反应过来，俩发小紧随其后，已经推门进来了。 索拉忙站起来打招呼，“哥哥们好，我不知道你们想吃什么锅底，还没点。” “哈哈，没事，我们来点。小丫头换发型了啊，很卡哇伊！”陈宇说。 “换了个发型，更小了！云山啊，，，哈哈哈！”卓然笑着说。 “我昨天看到也是一惊，哈哈，有点像个洋娃娃了！”云山拨弄着她的头发说。 索拉被三个男人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脸开始变红。 ”很好看，小丫头，别管云山，怎么漂亮怎么打扮。哈哈！”陈远笑着说。 “来海底捞这么多次了，我还第一次知道居然有包厢啊。”卓然说。 “人家认识老板，拿的是黑卡！”云山酸溜溜的看着索拉说。 “啊，小丫头厉害啊！哈哈哈！”陈远笑着看向索拉。 “不是老板，是投资人之一。给了一张免排队的黑卡。但我每次来，一出示这张卡，就会被带到包间。” “哎呀，哥哥们今天是沾小丫头的光了。” “哪里！”索拉笑着回应。 “没想到吧，哈哈！”云山边说边摸着她的头。 云山真的极其爱摸她的头，尤其是在公众场合，她对他的这一举动，现在已经默默接受了。之前，只有艾生会这样，青春年少时，他是以拨弄她的短发为乐，长大后，摸头顶就是哥哥般的宠溺了。和云山完全不一样，云山的摸头，不是摸头顶，而是摸她的后脑和脖颈，似有随时把她揽入怀中的架势，他的这个肢体语言，就是向所有人宣告，她是他的！ “小丫头想吃啥，给哥哥报菜名。”卓然说。 “哈哈，土豆、午餐肉、贡菜、菠菜、白菜。” “好，我帮你都点上。” “你刚才是从学校走过来的吗？” “嗯。” “给她点个冰激凌。” “啥口味的？” “都行！” “那就各样来一个。” “你俩要不明早再回，晚上还是别开夜车了，我不放心。” “陈远定，我都行。” “明早也行，就是不能睡懒觉得一大早走，公司一堆事呢。” “那你们就明早回，咱们慢慢吃，不着急。” “行，我点好了，云山你再看看。”卓然说。 “ 你俩再想想，还有什么没买，我明天再去补一趟货。”云山说。 “没啥了吧，缺啥到时候路上买就好了。你看看小丫头还缺啥？奥，给小丫头买点零食，路上饿了吃。对，别忘了带药。” “奥，你是不是没有厚的裤子？”云山转头问索拉。 “什么样的厚裤子？” “往北走可能会很冷，上身有羽绒服，你下半身好像都是瑜伽裤和牛仔裤。” “奥，没事，我去的时候穿瑜伽裤，然后再买两双护膝和过膝袜就可以了。冷了，一套就好了。在车上穿太厚的裤子不舒服。” “小丫头，坐车的时候不能穿瑜伽裤，车上坐的时间长，紧身裤都不利于血液循环，你最好去买那种舒服的宽松运动裤。”陈远说。 “奥，这样啊，那我去买两条运动裤。” “你明天几点下课？”云山问她 “我明天有排练，估计三点前能结束。” “那我到时候去学校接你，去买两套那种运动套装。反正有车，到时候可以多带些衣服。” “嗯！你的厚衣服买了吗？” “买了，晚上回去给你报账，额度没超。”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对面的俩人又开始狂笑，索拉脸一下就红了。 “哈哈，云山今天得瑟一路了。老婆给的钱，然后还说老婆交代不能买太贵的。”陈远笑着说。 “我没有不让他买贵的，我说如果超出了他自己负担。”索拉边说边瞪了一眼云山。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小丫头，云山可开心了，确实没超额。” 索拉低着头，有点生气，心想，云山不定又在俩发小面前怎么编排她呢，弄的她好像很小气似的。 三个人边吃边商量环岛的事，云山忽然扭头问她：“你最想去的是哪里？” “肯特郡多佛悬崖、爱丁堡、查茨沃斯庄园、纽卡斯尔城堡、北爱尔兰巨人堤道，，，” “哈哈哈。。。。。” “哈哈哈。。。。” 三个人又开始笑。 “我们定的地方都不是小丫头想去的，，就一个爱丁堡是。哈哈哈。”陈远说。 “奥，没事的，你们定你们的就好了，那些地方，完了我会自己去的。” “你敢，，，，不许你一个人在英国瞎跑，不安全。”云山瞪着她。 索拉看了眼云山没吭声，心想，等他走了，她再去，他也不知道。 “我给你说话呢，你听到了吗？我不在的时候不要一个人瞎跑。”云山拽着她的耳朵说。 “听到了！” “哈哈，小丫头，你现在是云山的命根子，听他的，别一个人乱跑。”卓然说。 “确实是不安全，小丫头，听云山的。”陈远说。 “好，知道了！” 云山边吃边给她夹菜，又给她夹了一堆羊肉。她忍了半天，不好直说，于是只能轻轻的说了句：“你自己吃吧，别管我。” “奥，你不喜欢吃羊肉。”云山瞬间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又把她碗里的羊肉夹到了自己的碗里。 “嗯，你不吃肉就多吃点蔬菜。” “嗯，好。” “要不就这样，我们依旧是按照我们定的几个大城市环岛走，到时候时间合适，我们就再去几个小丫头说的景点。” “行，就按照定好的走。” “你们真的不用管我，我想去的那几个地方，离伦敦都不远。” “纽卡斯尔城堡可以去，咱们返回时路过。”卓然说。 “奥，那到时候顺路去一下。陈远说。 索拉静静地吃自己的，听着他们在聊生意上的事，就又自动屏蔽，开始想自己的事。她开始想，一个人去旅行的事。一个人旅行是有点寂寞，但如果找一个伴，对于她来说似乎很难。楠薇开始上班了，不太好请假，再说让她丢下老曹和自己去旅行也不合适。和白宇梵，也不行，云山要是知道了会暴跳如雷的。她想了半天，如果真想去，只能到时候看看有没有旅行团了。但其实，来英国这一趟，有了这次与云山他们的环岛之行，其实去不去那些自己想去的地方也没那么重要了，她刚才也就是顺口一说，世界上想去的看的地方那么多，怎么可能全都走一遍呢，再说，她这一年最重要的任务还是专业的提升，否则，那么多钱真的白花了，旅游嘛，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你的冰激凌来了，先吃吧，一会儿化了。”云山说着，一看她，又不知道“开小差”去了哪里。他摸摸她的头：“你不会又是在琢磨，怎么一个人去看多佛悬崖吧？” “没有！”索拉拿起冰激凌，先给云山喂了一大口。其实，这动作就是下意识，她也没多想。 “你吃吧。”云山吃了她递给她的冰激凌，爱怜的轻抚了一下她的背。 “哎呦，小丫头对我们云山真好啊。”卓然笑着说 “哈哈哈，可不是嘛！”陈远附和。 “嘿嘿，他对我也很好。”索拉笑着说，脸有些微红。 听到这一句的云山多少还是有被感动到，一把搂住她，亲吻了一下她的头。 四个人吃完饭，云山强烈要求两位发小直接回公寓，不用送他们，他从车里提下了两个袋子。 “我们慢慢溜达着回去，消消食，你们赶紧回，周五见。” “哥哥们再见。” “冷不冷？” “不冷，我们是周五走吗？” “对，他们过来接我们。” “四个人坐一辆车吗？” “没有，两辆，我们俩一辆，这样舒服些。” “那咱们这辆你一个人开，行吗？会不会太累了啊？” “不会，我们有时间，所以会慢慢开的，不着急赶路，会在一个地方多看看，深度游。” “哦！” “走吧，我们溜达着看看，干脆把你的运动套装买了，这样明天就不需要再跑一趟了。” “奥，好，直接去优衣库吧。” “行，但优衣库有合适的吗？” “没事，我自己配两套就好。” 还好，牛津街的优衣库还没关门。索拉一头扎进男装区，云山快步跟上，“你不看女装，怎么看男装啊？” “男装的版型宽大舒服，要不要给你也买两套，咱们穿情侣装，行吗？” “哈哈哈，行吧，，”云山本来想说是不是有点幼稚，后来一想，算了，难得她很开心，随她吧。 跟着她逛，云山居然看上了u系列的工装风衬衫，于是挑了两件，又给自己拿了两件白色的圆领t恤，做内搭。 索拉给两人搭配了两套，湖蓝圆领卫衣配搭黑色运动裤，另一套是白色背帽卫衣配搭浅灰色运动裤。云山试完，都很满意，他忽然想起来，自己似乎很多年都没有穿过这种风格的衣服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似回到了留学的学生时代。他有点感谢索拉的这个建议，这样在视觉上，让他和她无形间拉小了年龄差。 回到家，索拉把衣服标签一拆，分色把新买的衣服全扔到了洗衣机。 “你今天不练琴了吧？” “嗯，不练了，我明天去学校练，我洗个澡就睡。” “好，那你先洗，我先整理一下行李箱，看看一个箱子够不够。奥对了。你来的时候，拿的大箱子呢，我怎么就只见了一个小行李箱？” 索拉坐在沙发上，正准备明天去学校带的东西，一听云山的问话，愣住了，她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我问你话呢？”云山从门口拿着给她新买的运动鞋和防水短靴放在客厅，准备装箱。 “那个，，那个，，，” “哪个？”云山低着头边收拾箱子边说。 “那个，艾生来的时候，唐静要求买的东西太多，我没让艾生再买箱子，就用我的两个大箱子装着带回加拿大了。” “奥！” 索拉坐在沙发上在等云山“奥”之后的下文，结果没了下文，云山什么话都没再说。她等了半天，一看云山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才起身去了卫生间。冲澡时，索拉一直在想，云山现在是完全不吃艾生的醋了，还是在装。她是真的看不出来。 洗完澡出来，索拉裹上浴袍去洗衣间，把洗衣机里的洗好衣服放入烘干机，又把第二波要洗的衣服放入洗衣机。云山不在客厅，一个箱子已经快要满了，第二只箱子还是空的。索拉猜测他在另一个卫生间洗澡。 因为晚饭时听到他们说要去爱丁堡，她开始在instagram 搜索，在爱丁堡怎么才能拍出好看的片子。看来看去，穿红色衣服拍出来最出片的，这个城市哥特式的建筑风格和红色简直就是绝配，尤其是雨中。可自己没有一件红色的衣服啊，哪怕是红毛衣都没有。她快速打开平价品牌的app 开始搜索，想找一件便宜的红色衣服。 “你在看什么？”进来的云山扫了一眼她问。 “我在逛街。” “逛什么街？” “网上的街。” “你还想买什么东西是吗？” \"是要去爱丁堡对吗？” “对！” “奥，我想买一件红色的衣服，到时候你帮我多拍点照片。” “为啥非得是红色的？” “你看，红色的衣服在爱丁堡拍照很好看。”索拉把 instagram 上别人拍的好片展示给云山看。 “还真是。那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几件，还在做选择。” “网上买来不及了吧，这什么时候才能送到啊？” “我在网店看完，明天去店里买。” “奥，那还行。” 索拉偷偷瞟了一眼云山，欲言又止。 ”想说啥，就说啊？” “我，，我把箱子都给了艾生，你不生气？” “这种小事我为什么要生气？我生气是，你什么都瞒着我，不和我说。” “那我，，要是和艾生一起吃饭或者一起去旅行呢，就是一大帮人，你会不会生气？” “吃个饭可以，旅行不行。” “那我和楠薇一起去旅行呢？” “不行！” “为什么楠薇也不行？” “旅行，只能和我一起。” 索拉瞪着他，被他这毫无理由的霸道气的不行，一个翻身开始背对着他了。 “一个人去旅行，和别人去旅行，这种事，你想都别想。你听见了没？” 云山看她半天没反应，一把把已经滚到床边的索拉给拉了回来。 “我给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用背对着我。我刚才说的话，你听见了吗？” “你没假期，我为什么就不能和别人一起去旅行呢？” “因为我不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我和楠薇说好，她工作了要和她一起去坎昆的。” “不行，除非我陪着你一起去。” “你跟着，那还叫闺蜜旅行吗？” “你别和我找理由，不许去就是不许去。我说的是真的，我不放心。英国你想去的那几个地方，这次如果没去成，我下次来会带你去的。”云山压着火，尽量心平气和的和她沟通。 “下次来不都是暑假了吗？哪还有时间。我也就是说说，那些地方不一定非要去，就只是在读游记时读到过，如果有时间的话就去看看，因为刚好这次在英国呆的时间长。” \"你听话，我不在的时候千万不要一个人瞎跑，不安全，尤其，，”云山说着轻抚着她的脸。 “尤其什么？” “尤其你又这么招人，我就更不放心了。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还让不让我活了？” 云山抱着她，很深情的说。 索拉听到云山的后一句话，愣了一下，为他就为了阻止她和别人去旅行，说出如此浮夸肉麻的话，觉得特别逗，在他怀里笑作一团。 “嘿，我在这给你好好说话呢，你还笑话上我了，，，” 一番恩爱缠绵之后，云山抱着她说：“环岛回来，我就得回去了，怎么办，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我不放心啊。” “那你就别回去了！“ ”嗯，不回去就失业了。” “那你还是回去吧，失业了，整天无事可做，那还不得整天的阴阳怪气，受罪的还是我。” “哈哈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第24章 豪宅做客 二十八、 忙了一早晨，坐在琴房刚开始吃早午饭的索拉就接到了白宇梵的来电。 “wai，你挂了吧，我们微信视频吧。”索拉接起电话说了一句，又快快的吃了两口她的沙拉饭。 “饭搭子，不着急，你慢慢吃，我还以为你吃完饭了呢。” “没有，刚从导师那回来。你吃饭了吗？” “我吃了。你别着急，慢慢吃，喝点水。大提琴还没来呢，他过来，我们先合三重奏。” “奥，好，你今天是在哪啊？” “意大利的都灵。” “哎，好羡慕你啊，整天环游世界。” “哈哈哈，让你留下来，你不留，留下来不就和我一样环游世界了嘛，好好再想想，留下来吧！” “不想留下来，我已经想北京了，迫不及待的想回家了。” “哈哈哈哈，你真的是够恋家的。是不是最近一个人有点孤单寂寞了，哈哈哈，等我回去了，给你做红烧肉，带你出去好好玩玩，感受一下这个英国大农村。” “好，我等着。” “hi，oliver 来了，拉儿，大提琴来了，我们先合奏《查尔达什舞曲》。” “好！稍等一下，我马上好。” 与白宇梵视频排练快两点才结束，索拉刚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云山电话就来了。 “结束了吗，我在校门口。” “奥，好，我马上下来。” 索拉在心里嘀咕，一早云山说他今天有事，出门了，怎么这么早就办完事了。 “你怎么来了，不是去办事了吗？”索拉看见云山，开心的上前扶住他的胳膊。 “办完事了，我就顺路过来接一下你。午饭吃了吗？” “吃了。你吃了吗？” “吃了。那行，咱们去给你买红衣服。你看好了吗，去哪家？” “看好了，一件背帽的风雨衣，就是那种压胶的，桔红色的，哈哈哈，不过感觉是不是有点浪费啊，旅行完，伦敦下雨时可以穿穿，但回北京就穿不了。北京几年下一次雨。哈哈。” “多少钱？” “70镑。” “你，，我还以为7000英镑呢！花70镑买一组你喜欢的照片，可以看一辈子啊。” “哈哈哈，好吧，我爸爸又给我零花钱了，那我一会儿多挑几件鲜艳的衣服，好吗，我妈妈一视频就说我穿的黑呼呼的。” “好，哪家店？买完，咱们去超市买点食材，今晚和明天中午吃，明晚，我带你去拜访一个叔叔，去他们家吃个晚饭。” “就zara。哈哈哈。那个叔叔是谁啊？” “拿了爸爸给的零花钱就这么开心啊？好吧，你今天多挑一些，我也觉得你整天穿的黑呼呼的。那个叔叔你去了就知道了。” “你觉得黑呼呼，那是因为我这几天来回换着穿的两件大衣都是黑色的。” “还真是，那你一会儿看看有没有质量还凑活的外套或大衣，一起买几件换着穿。” “好！” 索拉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现在的云山，讲话温和，不太发脾气，总是笑意盈盈的，和在北京时完全不同。他来伦敦差不多快两周了，没有给她发过一次脾气，虽然有的时候看着有点不高兴，但似乎他会自行消化，而不是再直接冲她发飙。 “想什么呢？冷不冷啊，今天有风！”云山说着，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黑色把她的肌肤，映衬的白净又细腻。“怎么感觉眼睛有点肿啊？是不是睡眠不够，你晚上不能练琴练的那么晚了。” “奥，好。” “今天在学校干了点啥？” “上午专业课，中午吃饭的时候和白宇梵视频合练了一下。” “奥，视频也可以排练吗？声音传过去不会延迟吗？” “可以排练，主要是排练时沟通一下演奏力度、声音平衡和速度变化，还有确定合奏时互相的眼神和呼吸交流的地方，避免出差错。最后，商量一下整首曲子音乐的处理和表达。因为不是一个人的独奏，所以，必须得讲究团队协作。” “奥，这样啊。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演出前的几天回来。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得提前几天回来，休息调整一下状态。” “你放心，我们会在音乐会前的几天赶回来的。” “奥，那就好。” “你明天几点结束？”晚饭时，云山边吃饭边问索拉。 “早晨有课，下午就放假了。” “那你下课就赶紧回来，我做好饭等你，吃完饭，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就出发。” “去哪啊？” “中午不是给你说了吗，去一个叔叔家。” “奥，是很重要的人吗？” “我爸的朋友，叫了很多天了。旅行前得必须过去一下。” “奥。有什么要注意的吗？不会是又要表演弹琴吧？” “就打扮漂亮点嘛。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新家有没有钢琴。” “那你能一个人去吗？” “怎么了，你不想去？” “我又不认识，去了很尴尬，弄不好又得表演几首钢琴曲。你一个人去不就行了。” “不行，知道我到伦敦就是专门来看你的，就是想见见你，你不出现算怎么回事？” 索拉没再吭声，她知道再说也无用，最后还得去。 她现在很讨厌这种应酬，尤其，因为她会弹琴，就必须得在这种场合无奈的展示她的这项才艺。这似乎是从认识云山后开始的，在此之前，她几乎没有这种应酬。 小时候，去妈妈的团里，一开始，妈妈的同事们是把她像个可爱的洋娃娃一样抢来抢去的抱，后来她开始学钢琴后，只要她一出现，大家就很喜欢把她放在琴凳上，然后说：“索拉，给我们弹弹你新学的曲子吧？” 她一弹，叔叔阿姨就围着她开始唱，那个时刻，她是特别自豪的，边弹还边听着同事们使劲儿在妈妈面前夸她，说她乐感好，是个天才钢琴家等等。所以，她每次都会特别开心的给大家展示她新学的曲子，可以说，在叔叔阿姨善良的鼓励中获益很多，也无意的锻炼了她后来只要参赛，一点都不惧场。 怎么就想到小时候的事了，索拉在心里感慨着，看来，她真的是想父母了。 云山看着索拉低着头静静地吃着饭，不出声，似乎在想着什么，脸上也看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 “让你去，你不高兴是吗？”云山扭过头问她。 索拉没吭声，她的思绪还在自己的世界里遨游，完全不记得身边还有个云山。 “哎，你能不能老公在身边时专注一些啊？”云山搂着她的脖子，忽然亲了她一下。 “哎呀，云山，你烦人，菜味全弄到我脸上了。” “下次，我说话你没反应，我还会继续。” “你说什么了，我没听到。” “我说，让你去，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我就是想，是不是去了我又得来一番才艺表演啊？” “哈哈哈，，”云山刚喝了一口汤，直接给喷了出来。 索拉赶紧把纸巾递给他，瞪着他，不理解这有啥好笑的。 “哈哈哈，委屈我的宝贝了，哈哈哈，你是不是从小就经常被拎出来展示才艺啊？” “还真没有，就是认识你以后才变成这样了。” “哈哈哈，你就多多包容一下，主要是大家都喜欢音乐，知道你会弹钢琴，都想听听。” “嗯！那明天去人家家是不是得准备礼物啊，买束鲜花？” “不用，我来的时候礼物带过来了。” “奥。那明天是打车过去吗？” “有车过来接。” “很远吗？”索拉一听还要专门来接，惊讶的问。 “哈哈，不远，你的问题真多。” 周四中午，索拉一下课就往家赶，一进门，云山的饭已经掐着点上桌了。煎的牛排，配的意面和沙拉菜。 “快去洗手，换衣服，一会儿凉了。” “好，给我的牛排小一些。” 饭后，云山收拾完厨房走出来一看，索拉躺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你怎么睡这了？去到床上睡去？” “什么时候出门啊？” “嗯，你可以睡到三点，然后我们四点出门。” 睡了一觉起来的索拉，精神好了很多，看着衣柜里的衣服，想了半天，拿出了刚来伦敦时买的那条长袖黑色连衣裙，这是一条非常显身材的长款连衣裙，极简设计，刚好露出她的脚踝。当时买它就是因为即可日常穿也可小型演出穿。去别人家做客，她希望自己穿的得体舒适，而不是过于隆重。简单的涂了很轻薄的粉底液，化了眉毛，涂了睫毛膏，又涂了点粉色的润唇膏。中分披肩长发，她特意把似有非要的长刘海专门给梳了出来，在额头留了几根。最后佩戴了一副珍珠耳钉。 化完妆，她拿出头一天在zara买的一件灰黑大格纹的毛大衣套上。大衣买的最大码，松松垮垮的快到脚踝，露出来黑裙的一个边。穿了双黑色中筒袜后，她把手插在毛大衣的两个大口袋里，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很满意，于是，走出卧室。 听到卧室门响，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的云山抬头看着她，半天没出声。 “行吗？”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参加他的应酬，穿的衣服必须得先过他这一关。 云山看着她，发愣，是因为他本以为她会穿那套白色香奈儿套装。没想到，她选了如此低调的一身。怎么说呢，她配搭的这一身，虽然不是大牌，但却清丽脱俗，很有艺术气质，加上她的新发型和清纯可爱的脸，很像一个在读的大学艺术生。 “到底行不行啊？”索拉皱着眉问他。 “行，非常漂亮。嗯，正好，那我就穿你给我买的那件dior的外套，刚好和你情侣装，你看怎么样？” “你随便！几点走？”索拉说着脱去了大衣！ “呦，里面的这条黑裙子很好看啊。”云山看着拿着水杯飘去厨房的她说。黑色连衣裙修身的剪裁加上贴身看着很舒服的面料让她整个人显得高挑又纤细，腰细的一手就能握住。 索拉坐在沙发上喝了口水，“几点走啊？” “车到了，会打电话的。” “我不背包了，就拿一个手机行嘛？” “把我给你买的爱马仕包包背上嘛，和这一身也很配。” “哎呀，别了吧，去人家家做客，又不是去炫富！” “哈哈哈哈哈，行，行，听你的。” 索拉懒懒的把头靠在云山肩膀上开始发呆。云山把电脑放到茶几上，搂住她说：“今天怎么这么乖啊？不舒服吗，还是没睡够？晚上我们早点回来，你早点休息。”云山摸了摸她的额头。 “嗯。” “哎呦，你这个样子我更不想回去了，这可怎么办？” 云山对她难得表现的对他如此的依赖，有些惊讶。 “明天几点出发啊？” “晚上得跟卓然他们确定一下，看他们几点过来接我们。” “那我们先去哪儿啊？” “牛津，然后巨石阵。” “你是要故地重游吗？” “嗯，我们去牛津大学拍几张照片。哟，电话来了，宝贝穿衣服。” 索拉穿好大衣，穿上了云山为她新买的黑色乐福鞋，手插在毛大衣口袋里，站在门口等云山。 “哇，怎么一下子窜了一大截，哈哈，这鞋底厚度几公分啊？” “不知道。” 一辆白色的车停在楼下，云山拉着她上车。司机似乎认识云山，只是简单的称呼了一下：“云先生，云太太好。”等他们坐好后，就开车了。也就十来分钟，车子缓慢驶进了荷兰公园东南角的全英最贵的街道 phillimore gardens，在一栋三层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索拉为什么会知道这是伦敦最贵的街区呢？因为艾生来时，带着她兜风熟悉伦敦的时候，东北大哥司机专门给他们隆重介绍的。这一条街道，全是由白色的三层和四层别墅组成，属于维多利亚时期的豪宅，门前有郁郁葱葱的大树。着名球星贝克汉姆、英国着名电视制作人西蒙·考威尔等等都居住在此。 云山拉着她刚走到门口，一位优雅的夫人已打开门出来迎接了。 “小山快进，快进！” “索拉，这是蒋阿姨。” “阿姨好。” “这就是拉儿啊，哎呦，真漂亮啊，小山你真是好眼光啊。老何，小山来了。” 从客厅的深处，缓缓走出一位看上去和公公年纪差不多大，又或者更年长几岁的男士。 “小山啊，结婚这么大的事居然都不通知我们，你爸可真行，就简简单单的这么把婚事给办了。要不是我打电话说我最近在伦敦，你爸估计都不会说你来伦敦看爱人，我都不知道你结婚了。” “索拉，这是何叔叔。” “叔叔好。” “哎呦，小山好眼光，找了一个个子这么高的小娃娃美女，哈哈，小山，是不是比你小很多啊。” “哈哈，何叔，是比我小，小了六岁多。” “啊呦，那年纪小的很嘛。” 索拉心想，这位何叔一定不知道云山的年纪，他可能还以为云山才25岁。 索拉从进门开始，一直在心里猜测着房主的身份，仅从豪宅主客厅的装修风格来看，属于很有品位了。白墙上用很现代风的名家画作做装饰，客厅的木地板上铺着巨型的素雅波斯羊毛地毯，乳白色的宽大皮质沙发摆放在客厅中间，客厅的角落里点缀着绿植和鲜花。整个客厅的装饰设计高雅又不失奢华。仅从这对年纪差不多的夫妇的穿着打扮可看出，绝对不是官场上的人。 “老何，快让小山和拉儿坐。” “来，小山，来快做。” “小山，把外套给我，拉儿的也给我，地暖打开了，室内热。” “拉儿，别客气，阿姨给你们准备了茶和水果，还有点心，先吃点。” “好，谢谢！” “来，拉儿，喝点茶，你看你爱吃什么水果，自己拿，千万别客气。别站起来，别站起来，快坐下。” “好，谢谢阿姨！” “哎呦，小山，你爸妈是不是特别喜欢拉儿啊，我看几眼都喜欢的不得了。又漂亮又文静。”男主人笑着对云山说。 “对，她在的时候，对我的待遇就是捡来的。” “哈哈哈，小山这么不满啊，你爸爸那天使劲儿给我夸你呢，说你给他找了一个特别好的儿媳妇。这一见，果然啊，这都不是特别好，是绝配啊，蒋梅你看，是不是俩人特别般配。” “是啊，真的是太般配了。拉儿的这皮肤白净的啊，真是很少见。” 索拉微笑着回应，听夫妇俩说话的口音，猜测他们是南方人。云山在和夫妇俩聊工作上的事，她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开始放空。偶尔听到两句，知道夫妇俩与云山的父母交情很好。 “拉儿，别客气，吃点水果。小山，让拉儿吃点水果。”阿姨看着索拉说。 “哎，好。” “你想吃什么，自己拿，别客气。”云山摸了一下她的头。 “好，我一会儿吃。” “唐姨，哈哈，别管她了，她一见陌生人就这样，比较害羞。”说着，云山又摸了摸她的头。索拉被他的这一句话弄的更不好意思了，耳朵都红了。 “哈哈，小山，能遇到这么可爱的女孩，要好好珍惜啊。”何先生说。 “哈哈，很珍惜着呢。” “来，小山，我带你们参观参观这个房子。” 客厅一头的门被推开了，一个小厅，索拉一眼就看见了，摆在最中间的白色施坦威钢琴。 “索拉，听你公公说，你是钢琴家啊，一会儿也让我们欣赏一下钢琴家的演奏，好不好啊，这架钢琴是给外孙女买的，还没开始学呢，现在就是你阿姨偶尔瞎弹弹。” “奥，好。”索拉忙回应。 “索拉，阿姨可喜欢音乐了，一会给我们多弹几首啊。” “好。” 三层豪宅加露台加地下，参观下来，索拉真是累的够呛，这么大的房子，感觉至少得雇三个工人。晚饭时，这个猜测也得到了印证。 让索拉干脆没有想到的是，豪宅做客，最后变成了她的一场超长钢琴演奏会。 参观完房子，喝了两口水，夫妇俩就开始邀请她演奏几曲。弹了两首后，又请她再弹两首，弹第四首时，从周围的嘈杂声中，判断出家里来人了，曲终，夫妇俩向她介绍女儿和外孙女。于是，琴又继续弹下去了，然后，儿子回来了，琴再次继续弹了下去，直到开饭。就这样，差不多弹了近两个小时。 请米其林厨师专门做的奢华晚餐刚结束，小朋友就缠着她弹琴。结果，晚饭后的场景就是，小厅里，阿姨和女儿及外孙女围着她，听她弹琴，另一边的大厅里，云山和叔叔及儿子一直在热聊。 阿姨的女儿还加了她的微信，希望能和她一起喝喝下午茶，如果女儿学琴有问题时想请教她。 九点半过了，云山才过来“救”她。这让索拉非常生气，是那种从未有过的生气，她原本以为晚饭后，他会带着她告别离开，但他没有。导致她，从下午到晚上等于开了两场音乐会，再加上还得时不时的回答问题，累的她脑子一直嗡嗡嗡的。 本以为终于可以走了，结果夫妇俩又让工人拎出了送给他们的新婚礼物。送给她的是一只金棕色的爱马仕birkin 30，云山的是一块手表。女儿埋怨她妈，给索拉买的包太老气了，阿姨解释说没想到云山找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女生，早知道定个白色或者粉色就好了。 就这样，又是一段耗时的拉扯闲聊，加上小朋友好喜欢索拉，舍不得她走。一拖再拖俩人回到家已经快10点半了。 索拉回到家，换了衣服，端着水杯就进了浴室，开始泡澡。路上到进家门，她一直没理云山，他说话她也只当没听见。洗完澡出来，卧室里没见云山，貌似他还在客厅收拾行李。索拉给手机充上电后，就睡了。迷迷糊糊中，她感到云山从身后紧紧的抱住了她。 早晨醒来，云山已不在卧室，索拉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不敢多睡，硬挣扎着爬了起来，又坐着发了会儿呆，快十点了，赶紧下床进卫生间洗漱。从卫生间出来，看到了云山在壁柜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给她放好的运动套装，白色卫衣配搭灰色运动裤。她快速穿好衣服，看了眼柜子里的衣服，知道云山已经帮她把衣服打包了，新买的短款羽绒服、风衣、黑色卫衣开衫都不在了。她又给自己拿了条黑色瑜伽裤，拿了一件白色t恤，又拿了两双袜子。又进卫生间打包了自己的护肤品和洗漱用品。 “哟，我的大宝贝起来了啊。”在餐厅区看电脑的云山冲着走出卧室的索拉喊。 索拉没理他，看了还平摊在地上的行李，把自己带的东西放好。站在行李箱前，想着还要带啥。 “来，宝贝过来，先吃点东西。”云山又冲着她喊。 索拉拿出goyard 的大包，转身又进了卧室。找到ipad刚装进包里，云山进来了。 “哈哈，还生气不理我啊，哈哈。”说着一把就把她给搂抱着躺在了床上。 “睡醒了吗？昨天把我的宝贝是不是给累坏了啊？哈哈哈，别生气，那不是特殊情况嘛。你生气就生你公公的气，别把帐算我头上啊，那是你公公的老朋友一家，我一落地伦敦没几天就打电话催着过去，我一直推到了昨天。和我真没关系，要不，我给你公公打电话，你骂他一顿，行吗？” 索拉使劲儿推云山，越推他越抱的紧了。 “我和你说话，你不理我，可就是对我冷暴力啊。” 云山电话响了。 “wai，到了吗，那你俩把车停好，上来吧，我这东西还没收拾好呢。” “乖，卓然他们来了，大部分东西我都帮你装箱了，你再看看想带啥，我先出去。”边说边狠狠亲了索拉一下。 索拉起身赶紧把卧室仔仔细细的收拾了一遍，她忽然想要不要带一个床单啊，不知道住的地方条件怎么样。她不想和云山说话，想了半天，给他发了条微信：要不要带一条床单？ “带吧！”云山很快回复了过来。 检查衣柜里还有没有忘带的东西时，听到了门响，陈远他们来了。 “哥哥们好！” “小丫头好啊！” “小丫头怎么不开心啊，是又被云山欺负了？”陈远看向云山。 “昨晚不小心得罪了，现在拒绝和我对话，有事都是发微信。哈哈！” “哈哈哈哈，你活该！” “哈哈哈，那你受着吧！小丫头，继续，别理他。” 索拉进厨房烧水泡茶，又检查了一下冰箱，把剩下水果都洗了，切成了果块装到了玻璃饭盒里，配上果插端到了客厅。 “两位哥哥吃点水果，先喝点茶。” “哎呀，谢谢，小丫头你别管我们，你忙你的。”卓然说。 “咦，我才发现你俩穿的这是情侣装啊，哈哈哈，云山，可以啊，哈哈哈。” “你俩早饭吃了吗？不行，干脆叫点吃的，咱们吃了再出发。” “没吃，一大早就出来了。” “行，那我叫外卖。拉儿把手机给我。” 索拉从厨房出来把手机递给了云山，转身就进了厨房。 “哈哈哈，云山，你这到底怎么惹了小丫头了。”卓然说。 “嗨，别提了，昨儿老爷子的朋友在家请吃饭，人本身就不想去，说不会又被拎出来展示才艺吧，我还说不太可能。谁知道，家里有钢琴，从进门开始一直被围着展示才艺，然后，晚饭后继续，好嘛，直接被逼着开了两场音乐会。给累的够呛，气的不和我说话，把仇记到我头上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活该，你为啥吃完饭不赶紧告辞呢？”卓然说。 “好几年没见了，一家人特别热情，知道我们去，出差的儿子还专门从德国赶回来了，就等着晚饭后和我聊聊，你说我怎么好意思走？” “哈哈，那你这两天好好表现！” “拉儿，你过来，我不知道你的付款密码。” 往箱子里装东西的索拉赶紧走过来付了款。 “药我都带了，你再检查一下你想带的东西，我们吃完就出发。”云山说着摸了摸她的头。索拉没理他，拿着手机走到箱子前继续整理归纳，收拾完，她给云山发了条微信：箱子里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然后就进了卧室。 云山听到手机响，拿起来一看，笑着走向箱子，把两个箱子合了起来，拉到门口。 “这是接到指令了，哈哈哈！”卓然笑着说。 “哈哈哈，小丫头这样能坚持几天？” “哈哈哈，不知道，第一次这样。” “小丫头太逗了！哈哈，之前从没给你发过脾气啊？”陈远说。 “没发过脾气，现在这样就是最严重的状态，哈哈！” 门铃响了，早午饭送到了。 “拉儿，快来吃点东西，吃完我们走了。”云山冲着卧室喊。 索拉检查了两个卧室的窗户，把窗帘都拉好。又在包里装了自己的迷你音箱、耳机、餐巾纸，装了一个大的帆布包和盖毯。听到云山叫她，她赶紧拎着大包和风衣走出卧室。 “你，，给你说了多少遍了，你的胳膊不能提重物。”云山看着索拉提着鼓鼓的大包走出卧室，一个箭步冲了过来。 “小丫头，快，过来吃点，下一顿不知道在哪吃了。”卓然说。 “好，我洗一下手。” 索拉刚坐下，云山给她拿了一块三明治，“把这块吃了，再吃一块披萨，吃点沙拉。” 索拉接过三明治，刚吃了一口，坐在对面的卓然忽然盯着她的手说，“小丫头手怎么了？是不是刚才切水果切破了？” “奥，不是，弹琴把指甲弄劈了。” “是昨天弄的吗？你怎么么不给我说？”坐在她左侧的云山，干脆就没注意到她右手的无名指尖上包着创可贴。卓然一说，他拉过她的手一看，气的不行。 “小丫头，消毒一下了吗？裂的厉害吗？弹琴经常会这样吗？”陈远问。 索拉甩开云山的手，说：“裂的不厉害，消毒了。嗯，不是经常这样，是昨天的琴键太硬了。” “啊，琴键还有软硬啊，那我家的琴键硬吗？” “你家的不硬，调律师给你调的挺好的。昨天的琴，他们是买给初学小孩的，估计调律师给调的比较硬，也有可能是没有碰到好的调律师。” “啊，这样啊，就是说琴键硬对初学琴的小孩是有点好处是啊？”陈远问。 ”刚学琴的小孩需要练习力度和手指灵活度，曲子简单，所以，硬一些没多大关系。” “那琴键硬对你这种级别的演奏是不是很不好啊？” “很容易伤到手。” 卓然和陈远齐齐看向了云山。 云山喝了口水，他算是知道了她那么生气的原因是什么了。琴键太硬她不想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人家，可能寄希望他能早点解围离开，结果他，，，， 吃完饭，陈远和卓然拿着行李下楼装车，云山把家里所有的门窗检查了一遍，锁好门下楼，跟着卓然他们先下楼的索拉已经坐在车上等他了。 云山坐上车，帮索拉把座位调了一下说：“我给你把座位放倒，你睡一会儿，昨晚睡的太晚了。琴键那么硬，你不好意思拒绝，你晚饭的时候该给我说一下啊，你不给我说，我也不知道，你还生我的气，我也想早走，但俊辰昨天知道我们去，专门从德国提前赶回来，吃完饭就想和我单独聊一会儿，你说我怎么好意思提前走？” 索拉不理他，把头扭向窗外。云山帮她把安全带系好，又把后座包里的毯子拿出来帮她盖好。 “wai，，，好，准备好了，我跟在你们后面。嗯，出发。” “你睡会儿啊，先到牛津，到了我叫你。” 第25章 环岛启程 二十九、 车开不久，索拉就睡着了。云山给她把座椅加热了，身上盖上盖毯，浑身暖暖的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睡了很久，索拉迷迷糊糊似醒非醒时，听见云山在叫她：“宝贝，快到了，你得起来了，稍微坐一会儿，要不一会儿下车要感冒了。” 她慢慢坐起来，看着窗外有点愣神。 “喝点水，清醒一下。头上有出汗吗？” 索拉喝了几口水，又把杯子递给云山，让他也喝了几口。虽然不想和他说话，但她做不到对他完全置之不理。为了云山开车时喝水方便，她专门去买了这个吸管保温杯。 车停好，云山帮她把卫衣的帽子戴在头上，从后座拿了风衣递给她：“穿好再下车。”说着还不忘亲了她一下。 索拉裹着风衣下车后，发现没有预想的冷，气温还好，就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身后的云山又很快的把帽子给她戴上了。 “听话，先戴上，一会儿拍照时再取下来。” 在牛津大学逗留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四个人继续开车上路。来牛津，云山是想在自己短暂学习过的地方，和索拉留个影做个纪念，这也是当时在此学习时的一个心愿，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那个可以相伴一生的人，他希望带着她，重回自己曾经“战斗”过的地方。下一站，是耶鲁。 云山原本以为，还在生气中的索拉会闹闹别扭，不太配合拍照，没想到，到了地方，一叫她，把她搂在怀里，她都是安静地配合，照片拍的很顺利，再加上，卓然和陈远帮忙，一逗她，她就开心的大笑，所有的照片拍的都让云山特别满意。最喜欢的一张是在博德利图书馆前，他环抱着她，用下巴抵着她的头，她依偎在他怀里，笑的很开心。 五点刚过，就到了曼彻斯特。索拉看着窗外，不知道是哪里，因为一直没和云山说话，所以干脆不知道离开牛津后是去哪里。打开手机地图，一看定位，才知道是到曼彻斯特了。看着窗开的街景，莫名的喜欢，赶上黄昏日落，整座古老又有着浓重工业风格的城市，在夕阳的映照下古典又优雅。 云山把车开到了爱德华曼彻斯特 - 丽笙精选酒店(the edwardian manchester）的停车场，陈远和卓然已经先到了。索拉一下车就开始环视这家酒店，建筑风格古老又非常独特，很有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宫廷式建筑的风格，高耸的天花板与精致的柱廊设计，体现着维多利亚时代的优雅。 “宝贝，走了。”云山扶着箱子回头叫四处张望的索拉。 索拉抱着衣服快步跟了上来。 酒店房间的内部装饰极简又雅致，黑色皮质的大床配搭白色床上用品，家具风格简单又很有设计感。 “喜欢这个酒店吗？”云山抱着她倒在床上，“你还不跟我说话，是吗？” 索拉看了他一眼没吭声。 云山忽然发疯一样吻她，她使劲儿推开他，瞪着他，“还敢瞪我，再问你一遍跟不跟我说话？”索拉把头扭过去不理他，云山继续发疯，狠狠的吻她，弄的她缺氧无法呼吸，好半天，云山才放开她，她大口地喘着气。 “你，，神经病！” “哈哈哈，哈哈哈，我让你不跟我说话，我都给你解释了，那能怪我吗，要怪你就怪你公公，别把账算我头上。还有，琴键硬，你不好意思说，你就告诉我，我来说啊。你什么都不说，光埋怨我，我冤不冤？” 索拉不理他。 “又不说话了，我让你好好跟我交流就这么难吗？你说不说话？”云山又把脸贴在了她脸上。 “你起来，我要去卫生间。”索拉瞪着他。 “好好跟我说。” “我想去卫生间。”索拉撅着嘴说。 “好，乖，稍微收拾一下，咱们去吃饭。”云山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wai，好，我们下楼。” “宝贝，好了吗。卓然他们在楼下等着呢。” 索拉从卫生间出来了，简单的扎了一个马尾，看着特别可爱。 “过来，把风衣穿上，嘴巴怎么好像肿起来了，哈哈哈！” 索拉瞪着他，穿上风衣往外走。 “哈哈，我警告你，你要是出去再不和我说话，我可在外面继续像刚才那样吻你。” “那你自己去吧！” “哈哈哈哈，乖，饿了吗？” “不饿。” “好好说饿不饿，11点吃的饭到现在了。” “去哪吃啊？” “中国城，你想吃什么？” “这也有中国城啊？” “嗯，全英规模第二大的中国城。想好了吗，想吃什么？” “我想吃川菜，不知道有没有，算了，听听卓然大哥他们想吃啥吧，我都行。” “好，我们过去看看。” 四个人一到中国城，遛了一圈，一致决定吃宽窄巷，结果，味道就只能说还算凑活。吃完饭在市中心转了一圈，卓然说，酒店的spa很有名，他给大家约了spa，说开了一天的车，需要放松放松。结果，八点刚到，大家集体就返回了酒店。 卓然给索拉约的是全身和脸部按摩，等她按摩结束回到房间，云山早已经躺在了床上。 “哎呦，这按摸了一下就是不一样，这脸粉嫩粉嫩的。” “你们怎么这么快？” “我们三个男的就是水疗加肌肉放松按摩一下，没有你的那个程序那么多。按摩的舒服吗？” “很舒服。”索拉快速的换了衣服，赶紧躺在了床上。 “这样按摩一下是不是对你这样天天练琴的人有帮助啊？” “嗯，按摩师说建议我经常按摩一下，对肩部和背部肌肉的放松有好处。” “奥，那回伦敦，我在家附近给你找一家高档一些的spa中心，你每周去按摩一下。” “不用，我自己以后每天找时间练练瑜伽什么的。” “瑜伽是瑜伽，按摩是按摩。” “你不是说帮我找琴行练琴吗，你找了吗？” “找好了，我刚才又退了。你的手不是伤了吗，这两天休息一下，先不要练了，让伤稍微好一些再练。” “明天要早起吗？” “对，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 city walk。早晨在酒店吃个早餐。哎呦，你这皮肤，本来就细腻光滑的不行，这一精油按摩直接，，，我词穷了，，，”云山说着话，手一直在轻抚着她的背。 “夸张！”索拉瞪了一眼云山 “哈哈哈，，”云山坏笑着轻轻的吻住了她的花瓣唇。 第二天早晨，四个人吃完早餐就开始城市漫步，没有规划，走到哪看到哪。先去的是阿尔伯特广场，接下来去了曼彻斯特艺术馆、约翰.莱兰兹图书馆、曼彻斯特教堂，曼彻斯特城市大学，然后又去了北角的酒吧。趁着三个男人在酒吧歇息的时候，索拉一头扎进了各种唱片店和古着店及纪念品店。 “你注意安全，不要瞎跑，听着点电话。”云山不放心，临走时一个劲儿的叮嘱。 “好！” 在唱片店看了大半天的索拉，犹犹豫豫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买，因为买了唱片，回家还得买个唱片机，最后，她选择放弃。走出唱片店，她在一家纪念品店给自己买了曼城标志的小蜜蜂帆布包和一对儿小蜜蜂的耳钉。刚结完账，云山就来电话了。 “哪呢？赶紧回来，我们去美食市集看看，然后带你去阿黛尔购物中心。” “好。”索拉挂了电话，一阵快走，到酒吧和他们汇合。 “哈哈，小丫头这么开心，买了点啥？“陈远看着索拉问。 ”没买什么，就买了个曼城的小蜜蜂帆布包。” “去哪跑了一圈？”云山揽着她边走边问。 “唱片店。” “喜欢曼城吗？” “喜欢，很有文艺气息，又很工业风格，小而精，物价也比伦敦低。” “一会儿去完市集，我陪着你再去阿黛尔购物中心好好逛逛。” “你能不能不陪我，让我自己逛。” “为啥不让我陪你？” “一个人逛自由。” “嗯，行，我陪你逛一会儿，然后你自由活动，行吗？” “嘿嘿，好。” 四个人在曼城mackie mayor 美食市集东尝尝西尝尝，基本吃了个半饱。又在阿黛尔购物中心溜达了一圈才返回了酒店。 行程第三天，一大早退房上路，索拉依旧没问云山，十几天的行程是怎么安排的。她懒得问，心想，就这样不闻不问的跟着他们走好了。 “你喝水吗？”开出城半个小时，索拉问云山。 “嗯，喝一口。” “今天路过超市能不能买点水果啊？” “奥，把这事儿给忘了，好，给你买。”云山有点抱歉的摸摸她的头，看着她准备戴耳机，“别戴耳机，放出来我也听一听。” “放出来，不会吵到你吗？” “不会。” 索拉把包里的小音箱取了出来，音乐通过小音箱播放了出来，是皇后乐队的《we are the champions》。 “哈哈，我以为你听的是钢琴曲，你怎么居然听的是皇后乐队的歌。” “我为什么不能听皇后乐队？” “我以为你只听古典音乐。” “我也听通俗音乐啊。” 这真的是云山的一大发现，他在心里早已将她固化，以为她只对古典音乐感兴趣，没想到她在音乐上涉猎很广。他的固有思维一直以为从事古典音乐的人，一般只喜欢欣赏古典音乐。他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说不出的开心，因为他非常喜欢皇后乐队，也就是在牛津大学做交换的那一年，疯狂的喜欢上了这个乐队。他对这个乐队演唱的所有歌曲，熟得不能再熟。如果不是在开车，他很想抱着她好好亲一下。 车里响彻着 “we are the champions my friends，and we''ll keep on fighting till the end，we are the champions，we are the champions，no time for losers，cause we are the champions of the world。。。。” 有点激动的云山，很自然的牵起了她的手。 “这样会不会不安全啊？”索拉紧张的看着云山，他抓着她的右手让她啥都干不了了。 “哈哈哈，没事。” “你好好开车行吗？你这样，我很紧张。”她真的很担心，本来左行车他就是新手。 “好好，哈哈哈！”云山放开她的手，摸了摸她的头。 索拉拿起手机大致剪辑了一下在曼城录制的小视频，发到了家庭群。刚发出，爸爸的视频电话就打了过啦。 ”爸爸，哈哈，你们在干嘛？” “囡囡，我和妈妈在吃晚饭啊。” “妈妈呢？你们吃的啥？” “妈妈在厨房，马上就出来了。爸爸给妈妈做了点炒面，你早饭吃了吗？现在在哪？” “爸爸，我也想吃你做的炒面。早饭吃了，我们在路上。云山在开车。”她说着把镜头对准了云山。 “爸，您问候妈妈好。”云山快速地打了个招呼。 “哎，好，云山你好好开车。” “妈妈，你怎么瘦了？” “拉儿，妈妈团里最近排练新的歌剧，特别忙。” “囡囡，妈妈感冒了，再加上团里忙，累的。” “爸爸，您给妈妈买点vc泡腾片，是不是换季啊，妈妈您别穿的太少了？” “好，爸爸吃完饭一会儿去药店买。” “拉儿，妈妈穿的很多。你们要注意安全啊，让云山开车要注意休息，不能开的时间太长。” “告诉爸妈，城市间很近，不会开很长时间的。”云山说。 “妈妈，不会开长途的，都很近，开一会儿就到了。妈妈，您晚上出去穿一个羽绒马甲。” “还没有那么冷，前两天还穿衬衫呢，就是早晚温差大。” “妈妈，我想你了，您能不能来看我啊？” “妈妈最近在排新剧，干脆走不开啊，要不，你干脆回来一趟，让爸爸给你定票，回来待一周再去。” “囡囡啊，云山不是在身边陪着你吗？你再忍忍，寒假再回来，你告诉我时间，爸爸早点给你定票。” “哼，您这一点都不想我。” “你这孩子，爸爸怎么不想你了，天天都在想你，爸爸还给你买了生日礼物。” “您给我买什么了？” “你回来就知道了。” “妈妈，姥姥姥爷好吗？没生病吧？” “没生病，好着呢，我明天就和爸爸过去接姥姥姥爷过来，然后，请他们在外面吃顿午饭，不过还没想好，去哪一家吃。” “妈妈，那我来查，看看哪一家好，适合姥姥姥爷，我一会儿发给您。” “好，你和云山要吃好点，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每天都要和我们报一下平安。” “嗯，好，妈妈，姥爷和姥姥过来住，您别让他们上楼啊。” “知道，一楼的房间都收拾好了，不会让他们上楼的，爸爸知道姥姥的腿不好。” “你放心吧，妈妈昨天就收拾好了，卫生间也专门放了防滑垫。” “那妈妈爸爸你们吃饭吧，爸爸，我查好饭店，把地址发给您。” “好，囡囡，你听话，再忍两个月就回家了。你早点给爸爸说，爸爸给你定票。” “嗯，爸爸，你晚上和妈妈出门遛弯儿穿厚点。妈妈爸爸再见。” 索拉挂了电话，看着窗外，似乎又到了一个城市。这一次离开，她真的是很想念家人。在美国读博的那三年，寒暑假，爸爸总是很早就给她定好了机票，而且，每个学期好像过得也很快，还没来得及想家，就要放假了，估计是当时课业繁忙的原因。可能还是这次访学太过轻松了，闲的时间太多。她计划着，秋假回去后，要好好制定一个学习计划，得让自己忙起来。她边安慰着自己，忽然又想起来，自己是七月离开北京的，离家已经三个月了，难怪会如此想家。如果12月中旬回去，那就是和家人分开了近六个月，这也是自己和家人最长的一次分别。 她打开手机，帮爸妈找合适的餐厅。 “你别在车上看手机，马上到了，下车再看。”云山在叫她，可索拉眼睛看着手机其实是在想别的，有点恍惚干脆没听到云山说话。 “听见了没，马上到了，下车再看手机。”云山说着捏了捏她的脸。 “你干嘛啊？”索拉揉了一下被他捏疼的脸。 “我说马上到，你不要低头看手机。” “你以后不许再捏我的脸！”索拉瞪着云山，打开手机摄像头一看，右侧脸被云山捏红了，有点生气。 说话间，云山已经把车停在了利物浦的liverpool one 购物中心的停车场。 “怎么了，我看看，刚才捏疼了是吗？”云山一看，吓了一跳，右侧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肿起来了，留下了手印。 “哎呦，你这皮肤，这怎么还肿起来了，感觉像被家暴了一样。”云山没想到她脸上的皮肤比身上的还要敏感。“对不起，我刚才不小心下手重了。” “你以后不许再用手捏我的我脸。” “哎呦，你让我捏我也不敢了，我刚才没觉得使劲了啊？” “还说没使劲，脸都被你捏疼了。” “哈哈哈哈，对不起，对不起。卓然他们也到了，好，你把大衣穿上下车，围巾围上，这地方冷。” “嗯！” 索拉穿上大衣，又把羊绒围巾围好。站在车边，卓然和陈远已经走了过来。 “云山，座位上不要留包和任何东西，利物浦车窗容易被砸。”陈远说 “好，我把包放到后备箱。” 索拉一听陈远的话，赶紧把她座位下的ugg鞋，还有小音箱一起拿到了后备箱。她看他们没有要取行李的意思，明白了晚上估计是不住在利物浦，于是，赶紧拿出帆布袋，把钱包、纸巾等东西都装好，背在肩上。 “先去哪？”陈远问。 “咱们就随便走，城市不大，基本都能逛到。”云山说。 “小丫头的脸怎么了？是什么过敏了吗？”卓然问。 “哎呦，还真是，是刚才不小心被什么刮到了嘛？”陈远也凑了过来。 “被云山捏的。”说着瞪向云山。 “哈哈，我刚才一个不小心。” “你这下手也太重了，云山，肿起来了！”卓然瞪云山。 “我说我没使劲儿你们信吗？” “哈哈，别狡辩了，你肯定是使劲儿了，小丫头皮肤嫩，你的指甲应该是刮到她皮肤了。” “云山你这真是没轻没重啊，这要是小丫头父母看到了，以为你家暴了呢。” “哈哈，我真是有嘴说不清了。”云山说着揽住索拉，又仔细看了下脸，他手捏过的地方，很明显的两道白，肿起来了，“我捏的时候疼了吗？” “对啊，你以后别动我的脸。” “哈哈，不敢动了，对不起，对不起，哎呦，看看今天多久能消下去。” 四个人先是去阿尔伯特港溜达了一圈，从披头士博物馆出来，又去了泰特美术馆，然后直接打车去了利物浦座堂，这是索拉最想去的地方。这座基督座堂的建筑风格为哥特式，它是全世界第五大主教座堂，建在詹姆斯山上，有近百年的历史。教堂内部的彩绘玻璃窗体现了那个时代的艺术风格与审美，实在是又美又震撼，云山帮她拍了好多照片。每人花了七磅还登上教堂顶部，一览了利物浦的城景。索拉还专门跑去聆听了一会儿教堂里的管风琴。从利物浦座堂出来，卓然说搜到一家叫张记私房菜的中餐馆，看着评价不错，于是大家跟着导航很快找到了这家店， 看着菜单，索拉好想吃松鼠桂鱼，可云山坚决不让她点，害怕万一再吃中毒了，索拉只好作罢，点了一个毛血旺。因为这家餐馆的菜份量很大，四个人直接给吃撑了，味道嘛，对于游走在国外的他们来说，就还行，可以满足中国胃。 吃饭间，云山又看了看索拉的脸，肿居然还没下去，搞得他有点心疼了。 “我让服务员拿点冰块来，给你敷一下？” “不用，明天就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明天能下去啊？” “上学时，不小心被人碰到过，也是这样，没管，第二天就消了。” “谁？怎么碰到了？” “没谁，就是同学。“ ”小丫头你赶紧说是谁，要不云山醋意大发，哈哈哈。”陈远笑着说。 “就是高中时，班里的俩男生打闹，把一支笔扔到我脸上了，结果，没一会儿，脸上就鼓起来了长长的一道。后来，第二天就下去了。” “你爸没去学校找这俩男生算账吗？”卓然问。 “我爸爸不知道，上学时我都是住在姥爷家，姥爷第二天去学校找了班主任。其实，当天我闺蜜楠薇下课后，冲上去，就把俩男生打了一顿，哈哈。” “楠薇可以啊，怎么打的？”云山问。 “就拿的老师的长尺打的。” “哈哈哈，俩男生就没还手吗？”陈远问。 “没有，因为本来就觉得对我很抱歉，加上楠薇是我们班的全科学霸，没人敢惹她。其实，楠薇也只是轻轻的打了几下。” “这些男生也是，笔多危险啊，这万一戳到眼睛。”云山说 “哈哈哈，云山心疼了。”陈远笑着说。 “哈哈哈哈，云山这会儿恨不得穿越到小丫头的高中去。” 从餐馆出来，四个人开始漫无目的的citywalk。这座20世纪60年代的“世界流行音乐之都”，至今，依然有着浪漫和浓厚的艺术气息。索拉边走边让云山帮她拍几张街拍，而云山呢，边拍边叮嘱她不许发给她父母，要发也得ps一下。因为，照片拉大，还是可以看出她的脸有些异常。 一路的闲逛，索拉很克制的就买了一个披头士冰箱贴。利物浦这个城市很有意思，vintage古着店特别多，云山只让她看看，不许她买，衣服也不许她摸，总之，逛街的时候，云山在旁边就很讨厌。 四个人回到早晨停车的liverpool one 商场时已经下午六点，找了间咖啡馆歇歇脚。因为中午吃的还没消化，最后商量决定晚餐就不吃了，完了去超市买点水果和零食晚上饿了吃。索拉其实很好奇，晚上到底是住哪，但她又不好意思问。喝了杯饮料后，她给云山说，想一个人去逛一圈。 “给，你把我的卡带上。” “不用，我有钱。”索拉说完就快速的闪出了咖啡店。 “你为啥不给小丫头办张副卡，或者直接给办一张卡？”卓然问。 ”嘿，别提了，刚结婚时，我就说给她办张卡，结果人告诉我，她要和我aa制。” “哈哈，怎么个aa法？” “说不需要我给她办卡，不想成为我养的女人，买个东西一刷卡，我立马就能收到短信通知。我说，那你的钱能给我花吗？人说，没问题。” “哈哈哈，小丫头可太逗了，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商场里溜达了一会儿，索拉在& other stories 店里试了件圆领上饰有珍珠装饰的淡紫色小毛衣和一件软糯的白色小开衫，犹豫了半天没买，心想，还是等回到伦敦后在网上买吧。没逛几个店，看云山给她限制的时间差不多了，于是，赶紧返回了咖啡店。 四个人在超市里买了些水果和零食后，启动出发。索拉看着窗外，发现车一直在往码头开。 “wai，我就在你们车的后面，嗯好，我紧跟着你们上船。”云山接到卓然的电话。 “上船是什么意思？开着车上船吗？” “对！” 索拉看着左顾右看比较专注在开车的云山没敢再问。看着黑漆漆的窗外，莫名的，她开始心慌紧张。她不明白，他为何不提前告诉她要坐船，为何问都不问一下她是不是晕船？转念一想，强势的云山，一贯的做法就是很多事都不会和她商量，也不会询问她的意见。 看到窗外出现工作人员，索拉明白了，车开始缓慢的排队登船了。她拿起手机开始查询，从利物浦开车登船是去哪里？搜索了半天，才搞明白，开车登船是自驾去爱尔兰。她想了想，云山应该是找到了她的护照，并带上了，她是一概不知，完全没发现。 “宝贝下车，把大衣穿上。”索拉拿着大衣下车，站在甲板上，穿大衣时，无意扫了一眼远处，白天蔚蓝的大海，在深夜变成了黑漆漆一大片的无底深渊，阴森恐惧的让人绝望。她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开始冒汗。她当然是坐过船的，可这么大，能让汽车上的船，她是第一次坐。很多年前她看过一个深海恐惧症的纪录片，自从看过那个片子后，她就觉得自己多多少少也有些深海恐惧症。 “走了。”云山拉着一个箱子和包，伸手牵住了她的手。 她紧紧的握住云山的手，默默的跟在他们身后。云山订的包间是双人床，带一个小窗，看上去干净整洁。 “宝贝我去一下卫生间。” “奥！”进入房间后，索拉还一直紧紧的抓着云山的手，听到云山转身对她说话，她快速放开了抓着云山的手。 云山丝毫没觉察到她的异常。 索拉远远的站着看向小窗外黑压压的一片，呼吸慢慢变得急促，她迅速坐在了单人沙发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从包里拿出水杯喝了口，想让自己平静下来，但后背和额头还是在冒冷汗。 “咦，你怎么在这傻坐着啊，要不要我带你上上下下去参观一下这个邮轮。” “不用。” 云山觉得她的语气不对劲儿，一看，她脸色惨白。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云山说着一摸她的额头全是汗，还渗凉。 “你是晕船吗？不对啊，这船还没开呢？”云山说着抓住了她的手，手冰凉。 “说话，哪里不舒服？” “没不舒服。”索拉从云山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她有点生气，他这深夜坐船的计划干脆跟她提都没提过。 “你说不说，不说，我可，，，，”云山说着就把脸贴了过来，索拉一把就把他推开了，原本半蹲的云山跌坐在了地上。 “哈哈哈，力气见长了。赶紧给我说，哪里不舒服？” “我有深海恐惧症。” “你有啥？”云山没明白她说的啥意思。 “我有深海恐惧症。” “哈哈哈，真的还是假的，我怎么第一次听到这么个词。” 索拉气的把脸转过去不想看他。 云山拿起手机查了一下，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就是看的太多，自己吓自己，走，我带你出去走走，你就不恐惧了。”说着一把就把索拉给提溜了起来。 “你放开，我不想去。” “没事的，我在呢，乖，这有什么害怕的，我带你去看看这船有多大。” 云山硬拉着她，楼上楼下参观了一遍，索拉紧张的出了一身汗。 回到客舱包间，云山进卫生间洗漱。船开了，索拉坐在沙发上，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糟了，晕船了。 她快速在云山带的行李箱里开始找药，翻了几遍，都没有看到有晕船的药，只带了感冒药。犹豫了半天，她吃下了一颗感冒药。 云山从卫生间出来，看见她从箱子里拿出药在吃，“你吃的什么药？” 船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索拉根本来不及回答，直接就冲进了卫生间，开始狂吐。云山这才反应过来，她晕船了，赶紧拿出一瓶矿泉水冲进卫生间。 “快喝口水，哎呦，我干脆忙忘了，晕船药忘给你买了。” 索拉喝了口水，“没事，你出去吧，我洗把脸，你帮我把化妆包拿一下。” 云山刚走出卫生间，就听见她又开始吐了。 “怎么这么严重的晕船啊，这样不行，我去看看船上有没有卖晕船药的。”说着云山放下她的洗漱包，拿了外套走出了包间。 索拉快速洗漱，刚护完肤，还没走出卫生间，轮船的一阵剧烈晃动，让她再次折返。连续不断的一直呕吐，最后苦胆都吐出来了。 云山买药回来了，发现她还在卫生间，坐在马桶上。 “好点了吗？还在吐吗？来，来，赶紧起来，药买来了。”云山把她从马桶上抱了起来。 “先坐在床边，把药吃了。” “我不想吃，胃里的东西全吐光了，胆汁都吐出来了。”说完她倒在了床上。 “这么严重啊，哎呦，怪我，怪我，忘了问你是不是晕船了。把睡衣换上舒舒服服睡，睡不了几个小时，明早差不多六点多我们就下船了。 ”我稍微躺一会儿再换。”她有气无力的说。 “那我来帮你换。” “哎呀，不要，你别动我。”索拉转身背对着云山，这会儿，她真的很烦看见他的脸。 云山意识到她似乎是在生他的气。 “别生气，别生气，我忘了问你了，没想到你晕船这么厉害。” 索拉起身拿着睡衣进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卫生间又传出了干呕的声音。 云山赶紧起身冲进卫生间，干呕完的索拉一只手撑在洗脸池边在漱口。 “哎呀，不行，你得把药吃了，这么个吐法还了得。”云山说着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赶紧，把药吃了。听话。” 索拉接过药，吃了，然后，顺势就倒在了床上。 ”来，躺好。我帮你按摩一下背，可能会好点。”云山把她抱着躺在枕头上，搂着她，轻抚她的背。 索拉吐的已经浑身没有力气，连嘴都懒得动一下了。 渐渐的，不知道是药物起了作用，还是因为云山热热的手在后背轻抚按摩起了作用，索拉觉得胃里不那么难受了，困意袭来，很快就睡着了。 第26章 人生伴侣 三十、 “宝贝，好些了没，起来了，我们马上要下船了。” 索拉迷迷糊糊的快速坐了起来。 “慢点，你稍微坐一会儿，我给你拿衣服。” “给，今天穿这一套吧，不用穿运动裤了，我们下船一会儿就到都柏林了。我去卫生间，你就在床上换。” “嗯！” 云山给她拿的是深灰色瑜伽裤和灰色的羊绒毛衣，还给她拿出了短款羽绒服。索拉穿好衣服，又从箱子里找出长款袜套，套在了瑜伽裤上，防止下车时腿冷。穿好衣服，她敲了敲卫生间门的。 “换好了，那你赶紧洗脸刷牙，我收拾行李。” 洗漱出来，云山已经把行李全部收拾好了。 “宝贝，把羽绒服穿上，毛线帽戴上，早晨风大。背包检查一下，水杯拿上。” “好！” “还晕吗，杯子里还有水吗，先喝一口。” “不晕了。” 云山等她喝完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 可能因为昨夜吐的太厉害，索拉感觉自己整个人似走在棉花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她紧抓着云山的手，从客舱走到停汽车的甲板，已经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我帮你加热椅子，你等会儿再把羽绒服和帽子脱了。先吃点巧克力和昨晚买的苏打饼干，稍微补充一点热量。”云山一上车，看着脸色惨白的索拉说。 “嗯，好！” 终于下船了，索拉感觉胃瞬间舒服了很多，吃了两块巧克力，体力恢复了一些。 “宝贝，快看，日出。” 索拉给云山喂了一块巧克力，赶紧拿起手机，捕捉难得一见的海上日出。看到美景的这一刻，她已在心里不太埋怨云山安排的这个轮渡之行了。 行程的第四天，他们顺利抵达了爱尔兰的都柏林。索拉对这个城市其实向往已久，因为这里是爱尔兰的文学与音乐之都，出了很多的音乐家。着名的剧作家萧伯纳也诞生在此，他的名作《卖花女》改编成了电影《窈窕淑女》，奥黛丽·赫本主演的，最后该此片获得第37届奥斯卡金像奖的八项大奖。因为妈妈和爸爸是奥黛丽·赫本的影迷，她小时候，经常陪着父母在家里看奥黛丽·赫本演的电影，所以，这些早已烂熟于心。 来英国前，她曾想如果有时间，此行访学希望能来这个城市看看，但也仅限于想想。没想到，云山帮她实现了爱尔兰之行。 一会儿功夫，车已抵达梅里奥酒店（merrion hotel）。这是一家位于都柏林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历史悠久的乔治王朝建筑，房间采用的是格鲁吉亚风格的装饰，优雅精致，很贵族风，居然还有鲜花做装饰。 云山打开行李箱将要洗的衣服一件件全部装入洗衣袋，一转身索拉已经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了。 “还是不舒服吗，我们去吃点早饭，吃完回来你再休息一会儿，不行，你今天就别出去了，不过，我们在都柏林只待一天啊。” “wai，哎，好，我们马上下来。”云山挂断电话，把她抱了起来，“走，我们先去吃点早饭，陈远他们在等了。” “嗯，好。” “把头发梳一下，脸色看着还是惨白啊，是不是很不舒服。” “还好。” 索拉起身，去卫生间稍微收拾了一下，淡淡的涂了点口红，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 “吃完，还回房间是吗？” “对，吃完回来休息一下再出门。你过来，我看看脸怎么样了？咦，还真下去了，只有淡淡的印记了，估计明天就彻底消了。走吧，他们该等急了。”云山揽着她拎着洗衣袋出门。 “喜欢这间酒店吗？” “喜欢。” “我晚上约了spa ，等我们逛街回来，去好好按摩放松一下。” “嗯，我是不是又练不了琴了？” “哈哈哈，还惦记着练琴的事呢？你昨晚都晕船了，今儿就别练了，好好玩玩，好好休息一下。” 索拉知道云山又是在瞎对付她，她想着都柏林一定到处都是琴行，下午逛街的时候自己看看能不能找一个琴行，练会儿琴。 酒店的早餐很好吃，食材非常新鲜，云山不让她多吃，不让她喝咖啡，只让她喝牛奶，她就吃了一点沙拉水果，还有半片面包。 “小丫头，你有没有觉得云山挺烦人的？”早餐时陈远问索拉。 “有的时候是，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挺好的。”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三个男人笑的浑身颤抖。 “哈哈，你个小傻子，你不用每次都回答他俩的提问。”云山说着摸了摸她的头。 “小丫头，跟着哥哥们旅行开心不开心？”卓然问。 “哈哈，挺开心的。” “那下次还和我们一起去旅行，怎么样？” “好，你们下次要去哪？” “哈哈哈，还没定，不过这次之行，到目前为止，真的是感觉非常好，哎，云山，以后咱们每年都来一次这样的12、13天的自驾行，怎么样？”陈远问云山。 “可以，初步定，明年夏天自驾西藏。” “太可以了，就这么定了！你说呢，卓然？” “我没问题，去哪儿你们定，我跟着走就行。不过，去西藏，一进拉萨再去其他地方一定得雇当地的司机。” “为啥？”陈远说。 “一个去过的朋友说一定得顾当地的司机，千万别逞能自驾，他说有些路，当地的司机过的时候都得念经。” “奥，那咱们进藏后，到时候包一个当地的车，把咱们的车停在拉萨就行了。”云山说。 “行，去之前卓然和去过的朋友多多取取经。” “这事儿明年再议，困死我了，咱们先回房休息会儿，10点半楼下见。” 酒店在市中心，去哪都很方便。四个人一致决定先去最近的都柏林圣三一大学，这是爱尔兰最古老的大学，是英国伊丽莎白女王于1592年创建，以前属于教会学校，还是个男校，直到1904年才有了第一位女生。这所学校因为出了很多位诺贝尔奖得主，以及文坛和政界的名人而世界闻名。学校的建筑融合了拜占庭、哥特、罗曼式等风格，外观基本全部都是灰白色。 学校的图书馆，也就是着名的长屋the long room ，被称为最美图书馆之一，着实令人惊叹。深棕色的圆拱型木顶，两侧立着荷马、柏拉图以及图书捐赠者的雕像，设计精美且庄严又宁静，始建于18世纪，藏有20万册古老图书。这里也是《哈利波特》的拍摄地。去了这个学校，索拉也才真正搞明白，这所着名的大学为何叫“圣三一”，原来，圣三一（trinity)指的是圣父、圣子、圣灵三位一体。 学校的规划非常漂亮，庞大的长型建筑群将校园分割成了两个方形庭院，每个庭院都以草坪为核心构建出了完美的空间。 四个人在这所大学逛了一个多小时，索拉拍了好多视频和照片，发到了家庭群，她知道姥爷和爸爸一定非常感兴趣。 从学校出来，又去了都柏林尖塔、都柏林城堡，圣派屈克大教堂，最后在一家名叫嘉盛的中餐馆吃了午餐。吃完饭，又去了当地很有名的brown thomas 商场。因为此地的奢侈品价格便宜再加上可以直接退税，陈远和卓然买了不少东西，云山给自己买了两件冬装外套，又给父母买了些礼物。索拉趁着三个男士选购的间隙，一个人逛了一圈，买了点化妆品，又给云山买了副prada 的墨镜，她发现他这次来英国没带墨镜，开车，一有阳光特别刺眼。 因为一线品牌的价格在都柏林实在是太好，云山在卓然和陈远的鼓动下，硬拉着索拉给她买了两个路易威登的法棍包和speedy 20 包，又买了一个香奈儿cf系列的黑色颗粒压花小牛皮的 maxi 包。香奈儿的maxi包，黑金配，是索拉自己看上的，她在国内几乎没有看到过这款包，销售就是因为看她个子高，专门从后面仓库拿了出来，第一眼，索拉就喜欢上了这个超大的包，保养得当的话，真的可以背一辈子。 云山给她买了三个包，让她心里顿觉又欠了云山一大笔钱。 从商场出来，索拉在街边卖当地特色的礼品店，买了都柏林的竖琴冰箱贴，又买了两只可以挂在包上的爱尔兰小羊和穿绿衣服的小熊。 运气很好，返回酒店的路上，索拉看到了一间琴行，进去和老板谈了谈，告诉他，自己在伦敦访学，现在外出旅游，因为假期回去有音乐会，想在他这练三个小时钢琴，老板一听，很友好地说不收钱，没问题。老板听她刚弹了不到三分钟，立马请她去弹琴行里唯一的一台施坦威三角钢琴。 索拉非不让云山陪她，她也不想吃晚餐，她告诉云山，自己练完琴后，回去吃点水果就可以了。云山看了看老板还算和善，加上店里有好几个员工，他交代索拉八点会来接她后，又给她买了两瓶水，才不太放心的离开了。三个人把东西送回酒店后，去了当地有名的酒吧街，吃了点爱尔兰炖肉，品尝了一下黑啤。 云山和两发小在酒吧做到七点刚过就坐不住了，他就是莫名的担心，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不该如此心大的留她一个人在琴行，毕竟异国他乡。卓然和陈远当然看出了云山的心思，刚到七点半，就起身买单，说溜达着去接小丫头吧。 三个人走到琴行，发现里面人还真不少，和他们下午来时门庭冷落的情景没法比。云山走进琴行一看，嚯，索拉弹着琴，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在围观。一曲终了，围着的人开始鼓掌。云山赶紧上前，向索拉示意该走了。 索拉看见云山后赶紧起身，向围着的人表达了谢意，说自己该走了。告别时琴行老板开心的表达了谢意，因为索拉的琴声给他招揽了很多客人进店，成交了三笔生意。 “你这是练琴呢，还是开了场演奏会啊？”走出琴行，云山问索拉。 ”哈哈哈，刚开始是练琴，后来进来的人越来越多，就给大家弹了几曲。” “行，我这饭都没吃踏实，着急过来接你。” “小丫头，你都不知道这三个小时云山是怎么熬过来的，哈哈哈哈！”陈远说。 “小丫头饿不饿啊，你晚饭都没吃！”卓然说。 “哈哈，不饿，我中午吃的多。” “真不饿吗？不饿，那我们直接去做spa了。” “嗯，好。” 云山发现她练琴之后心情特别好，一直开心的笑着，眼睛亮亮的。他忍不住揽着她亲了一下。索拉慌张的看了眼前面的两位，还好两人边走边聊天并没有看到。 “练了会儿琴就这么开心啊，你没吃晚饭，要不给你打包点啥？” “嗯，不饿，一会儿回去吃个苹果就好了。” “你的spa，估计还是会比我们慢，做完你就直接回房间。” “好。” 索拉按摩的时候睡了一小觉，回到房间时，云山在书桌前正看着电脑。 “回来了，今天按摩的舒服吗？” “挺舒服的，我睡着了。” “你洗个手，苹果都给你洗好了。” “谢谢！哎呀，你都帮我把小羊挂到包上了，哈哈，好可爱，谢谢！” “嗯，我对你好不好啊？” “好，哈哈！” “哼！好，你还说我‘有时候很烦人’！” “哈哈哈哈哈，那又不是我说的，，哈哈，那是陈远说的啊！” 索拉吃着苹果，玩着lv法棍包上的小羊，“这个苹果很好吃，是酸甜的，你要不要吃一口啊？” “我刷牙了。” 索拉吃着苹果，看着今天拍的照片。云山给她在the long room图书馆拍的一张非常不错，她想发给楠薇看，转念一想，还没告诉楠薇自己和云山出来玩的事，还是回去找时间再给她发吧。 “你在干嘛呢？”云山抬头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索拉。 “我把不好的照片删一下，手机内存不够了。” “我走之前给你重新买一个手机，你那个内存太小了。” “不要，你今天已经又给我花了不少钱。” “哈哈，你是不是把我给你花的钱都记账了？” “没有！” “今天买的包包你喜欢吗？” “喜欢啊！可喜欢的东西太多了，怎么买的完。” “哈哈哈哈！”云山起身走到沙发前，顺势把她抱在自己腿上。 “这几个包在这边买，便宜很多，所以还是很值得买的。其实，应该把香奈儿那个黄色小包也买了，那个链条肩带，带白色大珍珠还挺可爱的。” “不用买了，我又不是网红，每天要换不同的包背着拍照。有一两个就可以了，何况我已经有好多包了。” 云山特别喜欢她的这种知足感，还有，她很美，但却永远的“美而不自知”。她除了对自己的事业有要求，对其他物质的东西都非常淡然，不攀比，也从不贪婪的想要更多。 “吃一个苹果能行吗，要不要再吃点饼干？” “不用了，今天胃里一吃东西就不舒服，中午的饭到现在都没消化掉。” “哎，昨晚吐的太厉害，伤到胃了，这几天你都不要吃辣的。” “嗯，是不是回去的时候还要坐船啊？” “嗯，但回去是白天，就两个小时。到时候我带你在甲板上多看看海，就不恐惧了。” “还要坐啊，能不能我坐飞机过去，你们自己开车坐船。” “不行。你别想离开我的视线。” “那我还晕船怎么办？” “不会的，白天可看风景，我们在船上喝点咖啡，吃点东西就到了，是快船，两个小时就到了，不要担心。”云山边说边把她抱了起来。 “哎呀，你抱我干嘛？” “睡觉！” “我牙还没刷呢！” “哈哈，一会儿再刷！” 第二天一大早，索拉又是被云山强拉起来的。 “起来了，宝贝，吃完早饭，我们要上路了。衣服给你放到这了，我先收拾行李。” 云山给她准备的是黑色运动裤和黑色羊绒衫加黑色加厚运动背帽开衫。 “我不穿黑羽绒服吗，今天？” “外面穿你的红色防风雨衣，今天很可能下雨。” “奥！” 吃完早饭，上路，索拉迷迷糊糊的又睡了一觉，醒来时，云山已经说马上到目的地了。 ”是到哪了？” “马上就到你期待的巨人之路。” “真的吗？” “真的，戴好帽子，我们估计得走一段路，把风雨衣也穿上。” “好！” 虽然看过不少照片，但真的站在绵延几公里，由数万根大小不均匀的玄武岩石柱聚集而成的堤道，索拉还是被眼前气势磅礴的壮观景象深深震撼。被海浪冲蚀截断的石柱群，呈现参差不齐的石柱林地貌，加上是阴天，近观时，让人不禁浮想联翩，感觉像是处在了神秘的魔幻世界。 从巨人之路离开，没一会儿就到了黑暗树篱景区，这里被誉为世界上最美的十条树木隧道之一。40米高的山毛榉树缠绕交错遮天蔽日，在小雨中显得缥缈又神秘，水雾的加持下，更添离奇景象。在美剧《权力的游戏》中，此地被当做连接北境长城、君临、风息堡的重要交通枢纽----国王大道。雨天，游人不多，照片随便一拍都是大片，云山给她拍了好多很有意境的照片。 离开黑暗树篱景区，四个人又开车去了附近的卡里克空中索桥。这是世界第三险峻的索桥，连接着爱尔兰主岛和小岛carrick-a-rede，索桥的下面是6千万年的火山口。索桥有二、三百年的历史，每次只能上8个人，走过去对面的小岛看完，再原路返回。索拉坚决不上去，光看着这个用麻绳和窄窄的木板搭成的索桥，她的腿就抖个不停，更别说走上去了。云山不敢强迫她，只能和俩发小走上索桥，前往对面的小岛感受了一下。索拉，站在主岛这头，为他们拍照片。 离开三个着名的北爱尔兰景区，车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北爱尔兰的首都贝尔法斯特。云山订的是贝尔法斯特大中央酒店，办完入住已经快下午两点了。放下行李，简单收拾了一下，四个人出门觅食。卓然早早为大家选好了中餐厅，四个人打车直奔了一家名叫辣道的中餐厅。其实，没多远，但因为已经饿过点了，没力气步行。 这家川菜馆，有卖麻辣干锅的，索拉一看激动的不行，说想吃，云山本想阻拦，但看她如此开心，最后只能作罢。一顿午饭，大家都吃的很满意，主要也因为是饿了。 吃饱喝足心情大好的四个人漫步去了贝尔法斯特市政厅，泰坦尼克博物馆、阿尔斯特博物馆，最后又去逛了维多利亚购物广场，索拉又买了三只穿海军服的小熊，给自己留一个，另外两个给楠薇和艾生的儿子小宝。 环岛第六天，一大早从贝尔法斯特坐轮渡两个多小时到达苏格兰的格拉斯哥，在格拉斯哥逗留了几个小时，城市观光了一番后，开车一个小时抵达爱丁堡已是下午两点过了。在爱丁堡乔治洲际酒店办理完入住，又城市漫步，慢慢溜达着前往卓然找的中餐馆老城一锅。 四个人旅行中对吃是高度一致，能吃中餐首选中餐，其次再考虑当地美食，就卓然的话说，唯有中餐能让他的胃得到幸福的满足感。当然，大家也已经把对异国他乡的中餐水准，降到了最低标准：食材新鲜，不要有很怪的味道，即可。索拉发现，即便卓然找的餐厅不是那么让人满意，另两位也绝不埋怨，下一站，依旧会无条件相信卓然的选择。 原本，大家对这家火锅店没抱太大希望，结果却出人意外的性价比高，四个人吃的是真开心，陈远一个劲儿的猛夸卓然。 吃完饭，陈远建议直接去卡尔顿山看日落，因为难得爱丁堡是晴天。卡尔顿山其实就是一个小山丘，他们很幸运，真的看到了日落，落日余晖下，整个中世纪古城被金色笼罩之下，很是浪漫。四个人坐着等到华灯初上，整个城市的夜景与粉紫色的晚霞交相辉映。这一刻的美景，让人沉醉也让人内心异常的平静。虽然有点冷，但内心却是满满的幸福感，尤其是索拉，更是内心幸福感爆棚。因为怕她冷，云山一直从身后紧紧的搂着她，替她挡风，他贴心的举动，让索拉非常感动。 从山上下来，四个人去了着名的维多利亚街看夜景。这条狭窄又很崎岖的街道上，矗立着彩色的建筑。拱形的窗户设计，临街有很多各具特色的小店和咖啡馆以及餐厅。这条街就是《哈利波特》电影中“对巷街”的灵感来源。夜晚的这条街很静，天冷人也不多，整条街的灯饰，让人仿佛进入童话世界，非常的梦幻。索拉一钻进swish 小店就像老鼠掉进了米缸，她被各种各样的小玩偶吸引，想买又犹豫。 “买吧，你挑喜欢的，我给你买。” “哈哈，会不会这一路买太多了。” “买吧，不买等离开了又后悔。”云山知道她很喜欢小玩偶，从小到大，这个喜爱一直都没变。 “哈哈，好吧。” 索拉挑了小白熊和穿红裙的小兔子等，又买了一顶红色的羊毛针织帽。看着琳琅满目的苏格兰格纹围巾，云山问她要不要买，她拒绝了，因为这些好看的格纹围巾，似乎只有在英国围才好看，一旦离开这个国家，其实利用率是很低的，因为不是很好配搭衣服。 逛街的时候，索拉一直在留意有没有琴行，很遗憾很多都是吉他琴行，没有看到专门售卖钢琴的琴行，在爱丁堡练琴的计划泡汤了。 回到酒店，索拉摆弄着自己这次环岛之行买的各种小玩偶，开心的不行。 “你不会是要全挂在你的包上吧？” “哈哈哈，挂两个就可以了。我们在爱丁堡就住这一晚吗？” “嗯，估计得住好几天。” “啊，为啥？” “嗯，明天我们深度游一下爱丁堡，后天开始我们去苏格兰高地，但都是一日往返，就住在爱丁堡，你喜欢这家酒店吗？” “喜欢。”这家建于1881年的格鲁吉亚联排别墅风格的酒店，非常优雅，外观古老但内部却很现代精致。关键是酒店的服务特别好，中午一进酒店后，索拉就深深感受到了。 “你喜欢，那就不换酒店了，明天和他俩再商量一下看看苏格兰高地这一片是当日返回，还是在外面住一晚。” “好！” 旅程过半，云山发现，她从不追问他，明天要去哪里？行程到底是怎么安排的？她就是默默的无条件的信任他，跟着他。不管到哪里，她都很开心，没有任何抱怨，哪怕晕船的特别厉害，她也是很短暂的生了一会儿气，哄一下就过去了。 都说旅游最能检验两个人合不合适，因为性格、兴趣、价值观等方面的差异在旅行中会完全彻底的暴露。显然，她和他一样也喜欢旅游，她能完全接受他的规划和安排，不会提出异议。他开着车，她喝一口水也会想着他是不是也渴了，吃水果也会让他也吃一口。每到一个城市，她不会去疯狂消费，乱买一通。唯一的爱好就是买点冰箱贴和小玩偶纪念品。对吃什么也没有很高的要求，他们定什么餐馆，她就开开心心的一起跟着去吃，哪怕是不太好吃，她也会说还可以。他开车的时候，她害怕他一个人开车无聊容易犯困，就尽量不睡，听音乐或者陪他聊天。这些让他感动的点点滴滴，都说明她是最好的人生伴侣，他是如此的幸运，居然就真的遇到了她。 这一趟旅行，让他再一次深刻的意识到，他一定要很珍惜她才对，她真的是绝佳的伴侣，是他一辈子都要像宝贝一样珍视的人。 “宝贝，你过来。” 索拉刚冲完澡出来，拿着杯子刚喝了口水。 “怎么了？” “头发吹干了嘛？” “吹风机有点重，举着很累，大概吹了一下，应该一会儿就干了。” “一会儿我帮你再吹一下。今天坐船有没有不舒服？”云山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 “刚上船时有点，后来在沙发上有点犯困就不难受了。” “和我一起旅行开心不开心？” “开心！” “那以后你放假了，我争取尽量带你出去玩，我们环游世界，好不好？” “你不是不好请假吗？更别说出国了。” “想办法嘛，出不了国，就先游国内，好不好？” “好。那我能不能去美国看看楠薇啊？” “啥时候？”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如果明年暑假开学前有时间的话去看看她。” “可以考虑，但是你一个人去美国，我不放心。” “我又不去很长时间，最多也就一个礼拜。” “到时候再说，你先陪我去西藏。” “嗯，好。” 第27章 坦诚告知 三十一、 在爱丁堡的这一天，四个人按照游人总结的攻略，先去攀登了亚瑟王宝座，看了城市景观，在皇家大道上看了街头卖艺人的表演，又去摸了大卫休谟的大脚趾，祈求好运，还去了苏格兰国家美术馆，爱丁堡大教堂和圣玛丽大教堂，最后就是逛王子街。 索拉早晨出门时特意好好打扮了一番，化了淡淡的妆，穿上了她的红色风雨衣和黑色短靴，一路上，指挥着云山在她选定的背景下帮她拍照。没想到，云山的摄影技术很是可以，每张都拍的让她非常满意。可以说，旅行至此，她的心愿已基本圆满达成。 环岛游的第八天和第九天，云山他们安排的是苏格兰高地深度游，去了尼斯湖、厄克特城堡、爱莲.朵娜城堡（eileam donant），天空岛（isle of skye）、波特里小镇、圣安德鲁斯。虽然行程安排的比较赶，但苏格兰高地史诗般壮丽的景象，和梦幻迷情的风景，真的是太值得跑一趟了。那些曾经在电影中见到的壮美场景，当亲眼看到时，你会情不自禁的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美好的词汇来形容它们。 第十天，一大早从爱丁堡启程，开车近五个小时抵达了约克市。途中，在贝里克郡这个英格兰最东北部的海滨小城短暂的歇息了一会儿，喝了咖啡，吃了点甜品。到达约克市，办完住宿后，赶着去参观了一下哥特式建筑的约克大教堂，去了肉铺街，买了约克小鬼，漫步约克老街，整个行程完全是一种特种兵式的城市打卡。 在约克市住了一晚后，第二天一大早，四个人驱车三个小时回到了剑桥，中途还在纽卡斯尔市停歇逛了一个多小时。抵达剑桥时已经是中午。在剑桥的王贵仁砂锅麻辣烫解决了午餐后，回到陈远家，四个人倒头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 索拉醒来已经下午四点过了，下楼一看，云山在看电脑，似乎在整理照片，而陈远在打扫后院，不见卓然。 “呦，睡醒了啊？来，过来喝点水。” “卓然大哥呢？” “去超市了，采购做晚餐的东西。” “奥！我能不能练会儿琴？” “宝贝，你不累吗？” “我得赶紧练一下，后天白宇梵和大提琴要和我合奏排练。” “奥，那你去练吧，我让陈远给你把那个屋子地暖打开。” “不用了，我穿的厚。” “不行，坐一会儿就冷了。你先去练，陈远进来我给他说。” “好。” 索拉这边琴声一响，陈远就迅速进屋了。 “小丫头醒了，真是太刻苦自律了啊，这就练上了。” “你以为呢，下周有音乐会，说不练不行，你给把那屋的地暖打开一下。” “行，我这就去。” 不一会儿，卓然回来了。 “哎呦喂，前院门口又围了一堆人，好嘛，我还以为出啥事了，这一下车听到琴声才明白。云山，你不让小丫头好好休息一下，这怎么就又练上了？” “说了，人说不累，必须得练。你都买的啥，我来帮你一起做吧？” “不用，我一个人利利索索很快的。奥，给小丫头买了车厘子，你先给洗了端过去。” “行。你打算做啥？” “就米饭炒菜吧，你说呢？” “行。” “你回去的票订了吗？几号？” “初步定是下周日，你呢？和我一起回还是？” “我估计不行，还得再待两周，得把这边的事处理一下。小丫头知道你下周走吗？” “没说呢，估计心里盼着我走呢。” “哈哈哈哈，怎么会盼着你走呢？” “嫌我管着她了！” “哈哈哈，你是时刻不放松警惕！” “敢放松吗？就她那个单纯傻乎乎的样子。” “不过，小丫头是又单纯又可爱。陈远说，这是你们家几代人给你修的福啊，我表示很赞同。你就说这一路，咱们到哪人只管跟着，一点意见都没有，我看着一点都没给你耍小脾气，是不是？” “是，一路都是开开心心的，除了恐惧坐船没别的。” “所以啊，你真得好好珍惜，小丫头就是‘完美’两个字的代言人，学历高、家境好、人漂亮、身材好，最关键的是脾气性格非常好，心地还很善良，我和陈远真是羡慕死你了！” “羡慕啥？”陈远进厨房了。 “小丫头啊！”卓然说。 “奥 ，那不是一般的羡慕，云山，你要是敢对小丫头不好，我俩都不会放过你的！” “敢不好吗，我费这么大的劲儿追来的。” “哈哈哈哈，是不是所有心眼子都用在追小丫头了？”陈远说。 “可不是嘛，活到这么大，最用心干的一件事！”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云山洗完水果给索拉端过去时，发现她在接电话。她被他的突然推门而入惊了一下，云山看出了异常，知道她一定是在接异性的电话。他没有停留，而是放下水果走出了书房。关门的瞬间，他从她说话的语气判断一定是艾生。 在云山心里，要说完全放下对艾生的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他心里有些不悦，但决定不问她，看她会不会主动说。 “云山，你决定了吗，哪天走？”陈远问。 “下周日。” “能不能再待半个月？” “干嘛？” “这边的事得帮我们运作一下啊？” “老爷子让必须回，事情我会找人帮你们处理的。” “你这遥控着能行嘛？” “可以，走之前我会再去一趟，把这事帮你们办妥。” “老爷子不是让你多陪小丫头一段时间吗？” “一个月是极限了，再加上年底我们人事有变动。” “能升吗？” “不好说，现在一切都是未知。” “小丫头知道你下周走吗？” “不知道，还没跟她说。” “你走了，能放心吗？” “不放心怎么办，我不可能一直在这陪着啊。” “小丫头放寒假回去吗？不回去的话，让住到这边吧，我父母12月初会过来，住到这边一日三餐至少能保证，你也放心点。” “不回也得回，票都给提前订好了，让她必须回。我年前肯定再没机会过来了。” “你走了，我和卓然会抽空过去看看的，一起吃个饭，不过，你得交代，晚上千万不能外出啊。” “给交代了，她不敢晚上出去，但这学校晚上有演出就比较麻烦，说近不近说远不远的，估计很难打到车，她一定得走回去，步行的话差不多得十多分钟呢。” “奥，这你放心，让小丫头提前给我说，哪天有演出，我去伦敦，晚上接送她一下，如果我有事赶不过去，我会让朋友过去接的。” “你这么远，太麻烦了。不行，到时候让她同学接送她一下。” “饭好了，云山叫小丫头。”卓然端着菜从厨房出来了。 “好。”云山起身，走进书房，站在钢琴边等着她一曲终了。 “吃饭了。” “奥，好。”索拉忙起身跟着云山走出书房。 “小丫头给你盛了一点饭，你看够吗？”卓然说。 “谢谢哥哥，够了！” “小丫头多多吃菜，你这饭量是真够小的。”陈远说。 “好，我多吃点菜。” “小丫头音乐会是哪天，你别忘了给我们把票提前搞到。”卓然说。 “嗯，没忘，我给同学说了，他给留票了。” “好，那哥哥们做好准备去给你捧场了。”陈远说。 “哈哈，好。云山，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回伦敦啊？” “小丫头别急，明天中午吃完午饭再回，让云山好好休息一下。”陈远说。 “嗯，好！那我明天中午还能不能再吃一次今天中午的那个麻辣烫？”索拉说着看向云山。 “这事不用云山同意，明天中午哥哥去给你打包。”陈远说。 “有那么好吃吗？我中午吃就觉得一般般。”云山摸着她的头说。 “你不懂，女孩子都爱吃这些。”卓然说。 索拉笑着向卓然和陈远表示感谢。 ”吃完饭，还练琴吗？”云山问。 “练。” “奥，那你在家练琴，我和卓然他们去公司一趟。你一个人在家害怕吗？” “不害怕，你们把门锁好。”索拉很奇怪这么晚他们去公司干嘛，但没好意思问。 “小丫头多多吃菜，哥哥做的菜好吃吗？是不是比云山做得好多了？” “好吃。云山不会做这么复杂的菜，他做的都是简单的菜。” “哈哈哈，云山做的是啥样的简单菜？” “辣椒炒白菜，西红柿炒鸡蛋，青椒炒土豆片。” “哈哈哈，，” ”哈哈哈哈，这云山在家把你当兔子养呢？一点肉都不给吃吗？” “有肉，有时候炒白菜的时候放点肉。”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有那么差吗？那不都是你爱吃的菜吗，哈哈。”云山笑着摸着她的头。 “我没说不好吃啊。”索拉嘟囔着说。 “哈哈哈，小丫头，不错了，不瞒你说，云山以前连白菜炒肉都不会。哈哈。”卓然笑着说。 “我们三个做饭最好的就是卓然，他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因为他从小就好吃，哈哈。”陈远说。 “奥，难怪了，哈哈，真的做的特别好吃。” 索拉安静的吃着饭，听他们聊着以前的事。 晚饭后，三个男人去公司了，索拉练琴到快十点不见他们回来，于是冲了澡就躺倒在床上，边整理手机相册边等云山。 “哎呦，这么晚你怎么还玩手机没睡啊？”十一点才回来的云山，一推卧室门看到索拉趴着在玩手机。 “我害怕睡着了，你回来又把我吵醒。” “奥，我先去洗洗。” “嗯！” “在看什么？”云山冲完澡躺在床上一把把她抱在怀里。 “你看，我给你和卓然和陈远拍的照片，好不好？” “嗯，拍的真不错。” “我发给你，你给卓然他们。” “好。今天没有啥想对我说的吗？” “没有啊，你想让我说啥？” 云山看着她的眼睛，有点无奈，显然她早已忘了下午电话的事。 ”没事！”云山心想，算了，一个电话，不说就不说吧。 第二天午饭后，云山和索拉回到了伦敦。一进门，索拉就开始洗衣服，打扫卫生，折腾到快四点。 “宝贝，收拾完了吗？走，我带你去大超市和华人超市多买点你方便做的食物备着，趁车还没还。” “奥，那能不能给我多买点方便面？” “不能！” “那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哈哈哈，给你买。哎，，你答应我不天天吃，我就给你多买点。” “好，我不可能天天吃啊，那不就吃烦了嘛。” “好，老公今天多给你买点你爱吃的，走吧。” 云山说到做到，在中超给她买了方便面、麻辣粉，还买了不少零食点心。然后又去了一家大超市给她买了很多虾和可加工一下就吃的速食。 “你周末的时候去买点新鲜的沙拉菜，然后晚饭就可以把虾煮了，做个简单健康的沙拉吃，不能图方便只吃方便面，听到了吗？”云山边收拾冰箱边交代。 “听到了，你是明天就要走吗？”索拉瞪着眼睛问云山。 “周日走，看完你的音乐会。” “票都定了吗？” “嗯！” “那我都没给你爸妈买礼物怎么办？” “不用买了，我不是已经买了吗？” “你买的是你的，能一样吗？” “哈哈哈怎么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你是儿子！” 索拉开始犯愁，他父母啥都不缺，买点啥好呢。 “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学校了？” “嗯！” “课几点结束啊？” “上午的课，下午约了白宇梵一起排练。” “奥，那正好，你们排练完，晚上我请白宇梵一起吃个饭。” 索拉一听心里一惊，她还没有告诉白宇梵关于云山的事，这可怎么办，明天必须得说了，可是怎么说啊？ “你能不能下次来再请白宇梵吃饭啊？” “为什么？很奇怪啊，白宇梵不就是你的大学同学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让我请他吃顿饭？”云山皱着眉头瞪着她。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我还没告诉他，我和你结婚了。” “不用你说，我来说，我晚上订好餐厅，就在学校附近，我到时候给你发信息你们排练完直接过来就好。” 索拉半天没吭声。 “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嗯！晚上吃什么啊？你做还是我做啊，要是你做，我能不能先去泡个澡，吃完饭我要练琴。” “你想吃啥？” “我想吃方便面。” “不行。” “你问我，我说了，你又说不行。”索拉瞪着云山。 “哈哈，我在，不许你吃方便面，你是不是就是想吃辣的？” “嗯！” “那我焖点米饭，干脆叫个川菜外卖吧，我也懒得做。” “好，给，你看点哪家的。”索拉把手机递给云山。 “过来一起看，你想吃什么菜？” “我想吃这个水煮鱼。” “不行，你不能吃外面的鱼。” “这种切片的一定是熟了的，应该也不会有鱼线的。” “不行就是不行，万一再中毒了，你想吓死我啊？” “好吧，那就点别的。放假回去让爸爸给我做吧。” “你爸爸做的你吃了没问题？” “嗯，他买的新鲜的鱼做的，也买过海鱼。” “那我学一下，以后给你做。” “你还说学红烧肉呢，到现在我连红烧肉渣都没见过。”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真的要被你气了，你以为我的时间就那么多吗？” “我又没让你学，是你自己说的啊。” “哈哈哈，好好好，怪我，都怪我！”云山一把把她抱到腿上，“来，咱俩一起看看有啥菜可选。” 周二的早晨，索拉返校，一早晨的课，中午下课刚吃了几口汉堡，白宇梵就来了。这是他的母校，所以，不用索拉下去接。电话挂断没一会儿，他就提着小提琴到了琴房。 “哎呦，饭搭子，一个月没见我，想我了没？” “哈哈哈，没想！” “你怎么才吃啊，赶紧吃，吃完咱们再开始。” “你吃了吗？” “吃了，在家吃完过来的。” “这次回来，还走吗？” “不走了，下一季的演出到圣诞了。” “奥，你累不累啊，这样跑了一个月。” “还好，又不是天天都演出，一般都是到一个城市休息两天才开始演出，所以就还好。给你，给你买的生日礼物。” “你怎么想到给我买生日礼物了？” “这几年不在一起，都没给你买过了，今年难得在一起，所以一定要送啊。大学时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你是不是都扔了？” “没有啊，都好好的保存着呢。” “真的，假的，那只大熊也没扔？” “哎呀，没扔，还定期给洗澡呢。你给我买的啥？” “自己打开看。” 索拉打开袋子一看，白色盒子里是梵克雅宝经典的四叶草18k黄金白色珍珠母贝项链。正面是白色但侧面看居然是粉色的，非常好看。 “你怎么买这么贵重的礼物啊？” “这贵重吗？你免费帮我合奏演出，这也就是两场演出费的钱。” “骗人，这个牌子不便宜，我知道的。” “我骗你干嘛，就两千多欧元而已。” “两千多少？那就是两万多人民币了，这还不贵？” “如果是上学时给你买，那就是太贵了，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真的就是毛毛雨。你演出的时候戴一定会很好看的，白色什么颜色的礼服都可以配。” “太贵了，我不能要。” “你看你，那我给你算算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吧？大学时，你一直义务给我伴奏，陪着我练琴，还有，学校的各种演出，你也是义务为我伴奏、合奏，一次都没收过钱。按照当年你给别人伴奏一次500-1000的价格，你算算我欠了你多少钱？” “那都是我自己愿意的啊，我当时就说了不收你的钱，你要给钱就去请别人。” “所以啊，你就想，我占了你多少便宜吧，就这么一条拿不出手的小项链，你还在这和我说贵了。收下吧，这是我的一点小心意，本来想买个钻石的，结果找了好几个牌子都没合适的，太小的拿不出手，太大的还得等我中彩票了才能买得起。” 索拉看着项链不出声了。 “你喜欢吗？不喜欢还可以去换。” “喜欢，谢谢你，可我这怎么给你还礼啊？” “求你了，千万别再给我买条项链还给我，我可不戴这东西。” “哈哈哈，服了你了。好吧，我收下，我会好好戴的。” “嗯，这就对了，赶紧吃，吃完了咱们开练。” “好，排练完，我有事给你说。” “啥事？” “练完给你说。” 一直排练到了下午四点，两个人才算是基本满意。 “今天就到这，我觉得很不错，周四，我和大提琴一起过来，咱们再最后排练一次，你看如何。” “好，没问题。” “行，那走吧，我请你吃好吃的。” “你先坐一会儿，我有事给你说。” “奥，忘了，说吧。” “我说了，你可千万别生气啊？” “我干嘛要生气啊，快说。” “白宇梵，我结婚了，，”索拉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坐着的白宇梵迅速跳了起来。 “什么，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我走的这一个月？” “你能坐下好好听我说吗？是我博士毕业回国那年的年底，也就是前年的12月份。闪婚，九月开学的时候才认识的，他追的特别紧，很快就求婚了。我父母还有恩师都很喜欢他，所以，就同意了他的结婚恳求，然后举办了婚礼。我谁都没说，学校里只有恩师知道，还有楠薇知道。因为婚结的太快，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其实，我自己也是懵的，我害怕闪婚后会很快离婚，所以更不敢也没有信心告诉你。今年春天，我和他吵了一架，我很生气，于是就悄悄地申请了这次访学，没想到一切顺利，两边的学校都通过了。七月份，我是偷偷来的伦敦，走的前一周才告诉我父母，上飞机后，我微信告诉他我走了，然后就把他拉黑了。上个月中旬，他来了，追到了伦敦。” “你和他是一见钟情？” “我也说不清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他爱你吗？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也很爱我。” “那为什么还和你吵架？” “误会，他看到了，，看到了，，他去学校接我的时候，看到了我的一个师哥搂着我的肩，以为，我们有什么，，他不知道那是我的师哥。回家后，他很生气，说了伤我的话，，他性格比较霸道，，后来，他道歉了。但，吵架后的第二天我就申请了这边的学校。” “你原谅他了？” “嗯，他来了后又向我道歉了，说不该不信任我。” “完了，完了，我还得给你准备一份结婚礼物。” “你不生气吗，结婚都没告诉你？” “不生气是假的！！我很生气，但如果这个人爱你，对你好，我就不生气了。这么多年，我一直希望你能遇到一个能真正配得上你的人。不知道他是不是？” “你别生气，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接受我结婚了这件事。” “他不会长的一言难尽吧，所以你没信心，也不想让大家知道？” “哈哈，不是的，我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这么早结婚。我一直觉得自己可能会三十多才结婚，或者不结婚了。” “他也是艺术界的？” “不是，他在政府部门。” “你的青梅竹马知道你结婚的事吗？” “他根本就不知道我有男友了，我结婚的事也没告诉他，，但他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我结婚的那天，他从加拿大赶了回来，直接去了婚礼现场。” “没上演一场抢新娘的大戏吗？” “哈哈哈哈，没有，他说没办法面对我忽然结婚的这个事实，所以，叫上了妻子一起去的婚礼现场。” “如果我知道了，我可能会飞去抢一下新娘的，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他呢！” “哈哈，我这些日子一直在发愁，怎么和你说这件事，我害怕你知道我结婚都没通知你会很生气。” “生气，当然生气了，你是当时怕我没钱买机票回去参加你的婚礼，所以不通知我的，是吗？” “不是，是从被求婚到订婚，再到结婚，我一直像个傻子一样，人很懵，你知道的，我根本没有恋爱的经验。我当时就想，大不了，最坏的结果就是离婚，我没有信心让很多人知道我结婚了，因为，我害怕自己万一又很快离婚了呢。” “我现在对你的这位神秘丈夫简直好奇死了，心里已经有了二十万个为什么？” “哈哈，他今晚想请你吃饭，见面了，你问他吧。” “他还在伦敦啊？” “嗯，他说要等你回来，请你吃个饭，因为我在这没少麻烦你。” “好，那我就去见识一下，你的这位神秘丈夫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就这样让你闪婚嫁给了他。” “等一下，我看看他预定的哪家餐厅，，，奥，一家创意日料，叫祖玛zuma，就在 harrods 百货对面，他已经到了，那我们走吧。” “行，走吧！我把车开过去，琴放在车上。” “琴放车上安全吗，不行拿着吧？” “拿到餐厅更不安全，不小心就被撞到了。我放到后备箱，不会有问题的。” “奥，那好吧！” 第28章 和谐相见 三十二、 云山提前预定了位子，五点刚过就到了餐厅。给索拉发了信息，但半天没有回应，猜测她估计还在排练。云山看了看菜单，点什么菜心里已大致有数。 他看了眼表，电话响了，是陈远。 “wai，陈远，怎么了，说，奥，明天几点，行，那我到时候在家等你们，到了再说，行，明儿见。”云山挂断电话，一抬头，看到索拉和一位男士已走进餐厅。男士身穿着一件灰色的厚羊毛开衫外套，戴着一个金丝边眼镜，清爽干净，很文雅也很有艺术气质，看来，这就是白宇梵了，本人比视频和照片更有气质。 “你好，白宇梵，久仰大名！”云山起身，伸出了手。 “白宇梵，这是云山，云山，这就是白宇梵。”索拉快速介绍。 “哎呀，这一见，我算是明白了，那么多人劝她，可她还是坚决要回北京是为什么了？”白宇梵笑着对云山说。 云山被白宇梵的一番话说得云里雾里的，看了眼索拉，索拉笑着在瞪白宇梵。云山摸了摸索拉的头说，“白宇梵快给我展开说说，什么意思？哈哈！” “陈索拉同学，我的这位饭搭子，这次来伦敦，小小的在圈内轰动了一下，她师哥还有我，都想让她留下来，欧洲知名经纪人更是想签下她，但她执意拒绝，非要回北京，说北京有家人在等她，她必须要回去，我现在算明白了，她说的家人都有谁了。哈哈哈！” “奥，哈哈哈，这样啊，她居然跟我只字未提啊。”云山笑着看向索拉。 “她如果留在这边，会在专业上成就更大。但没办法，她恋家啊！” “你们能不能别说我了，点菜吧。” “来，宇梵，先点菜，你看看你爱吃什么？” 云山叫服务生点菜，白宇梵发现，他居然讲一口流利的英语，且说的还是英式英语。看着云山，白宇梵在心里有点明白，索拉所说的被追求到结婚那段时间的整个人“发懵”是怎么回事了。对面的这位高大帅气的男人，冷峻且气宇不凡，身上自带强大的气场，很是深沉、睿智，别说女生了，他一个男生都被他深深的吸引。看着云山满眼对索拉的宠溺，白宇梵心里释怀了很多，他们非常的般配，这个男人真的很配她。 “来，宇梵，动筷子，索拉来伦敦真是没少麻烦你，太感谢了！” “客气了，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你都不知道，我欠饭搭子的情，干脆没法还清。” “哈哈，是吗，这饭搭子是啥意思？” “上大学时，她被她恩师高压管控，不许谈恋爱，然后她就拒绝了所有对她有企图的男生，不管好的坏的，来者都拒。人别的女生，甜甜蜜蜜的享受着校园爱情，就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独来独往，常驻琴房。我呢，因为一心想在事业上好好努力一把，所以，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就这样，我们两个孤魂野鬼，成了学搭子和饭搭子，一起练琴，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两个人一起在食堂搭伙吃饭能省不少钱。哈哈。” “哎呀，宇梵，太感谢了，幸亏你陪着她，否则她这大学上的孤单死了。” “是我要谢谢她啊，你不知道，跟她一起吃饭给我省了多少钱。索拉人太漂亮，深得我们学校大师傅的喜爱，她不管去打什么菜，准能端回来满满一盆。于是，我就专门去买了两个又深又大的饭盆，然后，每次我去买主食，她负责去打菜，大师傅对她的喜爱，那简直就是毫不掩饰，每顿都直接给我吃撑了。她的饭量小，只吃小半份儿菜，其余都被我吃了。” “哈哈哈哈，你们学校的大师傅这么‘看人下菜’啊？” “哈哈，我说我的小饭盆怎么忽然就不见了，闹了半天，你是故意给扔了，害得我每次端那么大两个饭盆，活活累死。” “我能不给你扔吗？你每次去打菜，大师傅都像小山一样给你垒那么高，菜汤流出来再烫到你的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大学时有你陪着她，她应该很开心。”云山没想到白宇梵是一个说话这么逗得人。 “ 是我每天都在占她的便宜，最开心的那个人是我，不仅吃饭沾她的光，我还蹭免费伴奏，免费合奏。人当年弹一次伴奏的费用高达1000元呢。” “哈哈，这么高啊，那你那时候已经是小富婆了？” “哈哈，你听白宇梵夸张，很多我都不好意思要钱，但确实那时候已经开始赚钱了，大学和研究生时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自己赚的钱交的。” “你不知道，我们学校的老师都对她极为的偏爱，尤其歌剧系那帮老师，学生演出伴奏全找她。因为她不仅弹的好，人还特别的好。然后呢，这帮老师集体帮着她一个劲儿的飞涨伴奏费，哈哈！” “这我相信，她真的是人见人喜欢的性格。”云山说着，把一块刺身夹到了索拉的盘子里。 “别，千万别让她吃这东西，她会过敏中毒的。” “哎呀，糟糕我又忘了这事，这是生鱼片。”云山迅速把生鱼片夹回到自己的盘子里。 “你怎么知道我会过敏啊？”索拉好奇的看着白宇梵。 “嘿，你忘了，大二第一学期刚开学，咱们班一大帮人去西单吃旋转寿司，你们宿舍的那个毛毛非让你尝一个生鱼片寿司，你说你不爱吃生鱼片，她非让你尝，说特别好吃，逼着你吃了两个。吃完饭大家从西单走回学校。咱俩因为开学汇报音乐会上有节目，说一起排练一下。结果，回到琴房，刚坐在钢琴边，你忽然说‘白宇梵，我好像不太舒服。’我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你已经冲出门了。我追到厕所，又不敢进去，赶紧给毛毛打电话，让她过来看一下你。你来来回回跑厕所几趟，把下午吃的全都吐干净了，才缓过劲儿，告诉我们说你可能是那个生鱼片过敏了。我们猜也是，因为一起吃的其他人都好好的。我说去给你买药，让你打电话问一下你爸妈，得吃什么药，你非不打，说害怕他们担心。后来，我上网查了一下你这种过敏，幸亏你只吃了两小块，要吃多，那可真就麻烦了。” “奥，想起来了，那天把毛毛吓坏了，好像那次之后，我真的没有再吃过生鱼片寿司。” “哎，她今年也中毒过，都怪我，忘了这事，不小心让她吃了鱼，结果又吐又腹泻，还高烧。你以后自己一定要记住，我忘了不小心给你夹了，千万别吃。”云山抱歉的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有点感慨白宇梵对她的用心，他真的是对她的所有都铭记于心。 索拉看着云山对待白宇梵的态度表现的非常友好，心里一直的担心终于放下了，起身去了卫生间。 “周五，我和索拉有演出，你过来看一下。” “我知道，我还让索拉给你说一下，帮我买三张票，我和两位好友一起过去给你们捧场。” “说了，票我都留好了。” “哎呀，太感谢了。” “别这么客气。趁她不在，我悄悄说两句，好好善待她，她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又单纯，又纯净、内心又非常善良的女孩。在男女相处这方面近乎白纸一张，毫无经验，所以，请你多多包容她，一定要好好对她。她刚来伦敦的时候，情绪一直不太高，我没敢多问，一直以为是伦敦天气的原因，很担心她会抑郁，就建议她每天出门，去逛逛美术馆博物馆，去咖啡馆坐坐。今天才知道，她是因为和你吵架后偷偷来的伦敦。说真的，当她告诉我她结婚的事时，真的把我吓了一大跳，也很担心。看到你，释然了很多，也放心了很多。你们非常般配，请你一定要好好的珍惜她，善待她！” “谢谢，我会的。遇到她，是我的福气，我会很珍惜她的。” “她在钢琴这方面，其实天赋极高，但她是一个天性对名利、金钱都极其淡漠的人，她追求自己的专业能达到很高的水平，但她却不太求功成名就。像她这样，已经达到现在这个专业水平，却不想成名成家的，在我们这个领域其实是很少见的，因为从小付出了太多太多。希望你在专业上多多给予她支持，她的人和她的琴声近乎完美的统一，这在古典音乐领域是极为难得的。这次我巡演遇到了她的大师兄，现在也是有名的钢琴家，他对她盛赞不已，特别希望她能留下来。这几年她在专业上的突飞猛进，让大家都太刮目相看了，希望你能支持她继续在专业上前行，每年暑假寒假期间让她来欧洲参加一些演出或者学习。” “谢谢，宇梵，谢谢你的提醒，我虽然是个外行，但在我的眼里她真的是最棒的。你加一下我的微信，如有需要我协助和支持她的地方，麻烦你提醒和通知我一下。” 白宇梵在向他委婉的递话，不要把她变成一个家庭主妇，让她永远不要离开她喜欢的专业领域，聪明的云山当然很快就领会到了这个信息。 索拉从卫生间出来，远远看到两个人拿着手机似乎是在加微信，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云山这是在搞什么。 “没有不舒服吧，刚才没不小心吃生鱼吧？这以后都不敢让你吃日料了。”看到索拉回到座位上，云山关切的问。 “没有不舒服，我吃的都是熟的东西。” “你喝点热茶。”云山说着给她的杯子里添满了热茶。 “好！” 云山和白宇梵继续热聊，聊的领域非常广泛，连伦敦的房产都聊上了。索拉一直静静的听着，很少插话。总体上，这顿饭吃的可以说是非常的成功，云山的表现让索拉很满意，他自始至终都表现的非常谦和和热情。 告别时，云山居然还对白宇梵说：”宇梵，麻烦你了，索拉在伦敦的这一年，希望你能多帮忙照顾着点，如果有演出，麻烦你晚上送她一下，她一个人太晚回家，我不放心，拜托了。” “太客气了，这是我应该的做的，放心，我会好好关照她的。好，你们也赶紧回，饭搭子，别忘了周四排练的事。” “不会忘的，我在琴房等你们。下午排练完，我们一起请大提琴吃个饭，你想想，请人家吃什么？中餐？” “行，我想想。云山，音乐会见！” “好的，晚上开车小心。” 白宇梵告别，启动车子，慢慢行驶中，从后视镜看到俩人站在原地目送他，云山搂着她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后，转身向家走去。白宇梵的心情有点复杂。 “你为什么要加白宇梵的微信啊？” “我为什么就不能加白宇梵的微信？” 索拉没再吭声，她有点讨厌云山的这种反问。 “你是怕我吃了你的‘知音’吗？” 索拉瞪了一眼云山，低头走路没说话。 “哈哈哈哈，我不会吃了他的，和他保持密切的联系，是让他在伦敦多多替我照顾一下你。我走了，很不放心，万一哪天联系不到你，陈远在剑桥有点远，指望不上。” “我这么大的人了，不用人照顾，不会有什么事的。”索拉很意外云山不但没有禁止她与白宇梵来往，反而还让白宇梵多多照顾她，这与她的预想完全不一样。 “白宇梵看着斯斯文文的，但是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大学时，他是不是经常逗你开心？” ”嗯，他人非常好，总是很乐观。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他很喜欢你！” 怕啥来啥，索拉心里一慌，云山看出来了，可今天白宇梵并没有什么过界的表现啊，“瞎说，根本没有这么回事，他眼光很高的。”索拉赶紧说。 “嗯，他确实是眼光很高。” 索拉没太明白云山的这句话到底是正面的意思，还是他在说反话。 “你能不能不要瞎猜想啊，不要，，，？”她有些心慌，害怕云山点破白宇梵，然后伤害他和白宇梵之间的友谊。她把最后想说的“不要去质问他”半句话咽了回去。 “不要什么？” “就是，就是不要说他喜欢我这样的话，明明没有的事。” “好，不说。白宇梵，人真的很不错，我很喜欢他，等他回北京了，我们一起请他吃饭。”云山明白她很看重与白宇梵之间这份简单的友谊，害怕他干预他们之间的正常交往。 看着她不吭声，心事重重的，云山在心里笑开了花，这个小傻子啊，“哈哈，你乖乖的，我一定客客气气的对待你的这个‘知音’，哈哈哈哈。” 索拉瞪了一眼云山，她真的是搞不懂他。 云山一把把她抱起来，快走了几步。 “你干嘛啊，讨厌。” “我想快点回家。”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云山在心里已经开始了倒数，这次分别又是两个多月，对他来说有点残酷。在伦敦的这一个月，他觉得，他们像是度蜜月，每天早晨醒来都能看到她躺在他的怀里，这让他很满足。 “奥，明早陈远他们过来，我让他们直接到家里来。” “那我一早有课得去学校。” “嗯，没事，你上你的课。他们过来是办事，我明天要和他们一起去办事。” “奥，那你会回来吃晚饭吗？” “应该会，如果回不来，我会给你发信息的。你周四是和一起演出的人吃饭是吗？” “嗯，是个老外，第一次合作，人挺好的，我想请他吃个饭。” “行，那到时候你们去吃，我就不去了，你们估计都是谈专业上的事，我正好周四也要办事，应该也得和别人一起吃晚饭。” “奥，好。” 回到家，索拉赶紧把家里收拾了一下，洗了点水果切成果盘放到了冷藏，交代云山，明早陈远他们来家里时，拿出来招待他们。 收拾完家里，洗完澡，她才想起来得给恩师留言，让恩师明天中午和她视频一下，最后再听一下周五演出的曲目。 洗完澡出来的云山，一躺倒，就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 “别玩手机了，我有话给你说。” “你说你的嘛，我看看周五演出的这个音乐厅。”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嗯！” “嗯，是啥意思？直接回答想还是不想？” “不想。” “你再说一遍？”云山瞪着她。 索拉看了眼他，笑了起来，把头枕在了他的胳膊上，继续看手机。 ”我走了，你不许和男生单独出去吃饭？” “嗯。” “一放学就回家，不要在外面瞎逛。” “嗯！” “每天都必须和我视频。” “嗯！”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碰到搭话和要你电话号码的都不能给。” “嗯！” “周六日，白天出去逛逛，不要整天待在家里练琴，在外面吃个饭，你要是一个人觉得孤单就让白宇梵陪你去吃。” “你刚才说不能和男生单独去吃饭！” “白宇梵除外，可以和白宇梵一起吃饭，也可以让白宇梵周末的时候带你去大超市多采购些东西。平时，你自己去附近的超市，一定要少买一些，你的胳膊不能提重物，一定要注意。” “嗯！” “不要和别人瞎跑去外地，也不许你周末一个人跑出去旅游，听到了吗？” “嗯！” “你想去哪玩，等我下次来了带你去，听到了吗？” “嗯！” “伦敦下个月开始就湿冷的厉害了，你只要在家就把暖气打开，不要省钱，如果暖气打开房间还是不太热的话，你就买一个电暖器或者暖风机，亚马逊上应该有很多，听到了吗？” “嗯！” “我给你的卡里转了五万英镑，就是你现在用的那张中行的卡。不要省钱，一定要吃好，想买什么东西，就去买，不要总是犹犹豫豫，过几天要是天再冷的话，去买两条厚一些的裤子。” 索拉听到五万英镑，后面的话就没再听，她快速换算了一下五万英镑是多少人民币，有点吃惊，他怎么会给她留这么多钱。 “我自己有钱，你干嘛给我钱啊？除了交房租，我一个人吃饭也花不了多少钱，我的钱足够了。” “不要再花姥爷的钱，把姥爷的钱存起来，之前花掉的我完了会补给你，明年回去后还给姥爷。现在开始就花我给你的钱，你寒假回来，我会再给你接下来几个月的生活费的。” “不用，姥爷的钱，我回去后会慢慢给姥爷还的，你真的不用给我钱。” “你花我的钱就这么烫手吗？宁可花姥爷的钱也不花我的钱？你再敢把我给你的钱又单独存起来你试试。” 索拉没说话，她在想应对的办法。 “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不要省钱，有喜欢的衣服和包包就去买，心情不好的时候，购购物，买买东西就会开心起来的。” “嗯！” 云山继续反反复复的叮嘱，索拉机械的答应着，渐渐的，他的声音越来越远，她实在是抵挡不住困意，睡着了。云山唠唠叨叨半天，发现她没任何反应，低头一看，她早已进入了深度睡眠。云山是又气又怜爱，把她紧紧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第29章 突发摩擦 三十三、 周四中午一下课，索拉吃了几口沙拉，就赶紧给恩师发出了视频邀请，恩师估计一直在等她，很快即接通了。和恩师寒暄了几句，她就赶紧把两首音乐会演奏的曲子给恩师弹了一遍，让恩师看看还需要注意哪些地方。 按照恩师指出的地方，索拉反复一直练习到了下午快五点，才从学校回到家。 云山不在家。索拉洗了手，衣服都懒得换就躺在了沙发上。给云山发了一条信息，问他是否回家吃晚饭。她想如果云山不回来吃晚饭，那她就睡觉。结果没想到几分钟后，云山回了一个字“回”。算了，干脆就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再起来换衣服做晚饭吧。 睡的迷迷糊糊，听着电话在响，索拉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看，是李旭，艾生的同学。她迅速坐起，接通了电话，“wai，哥哥您好，，奥，好的，我马上下来。” 挂断电话，索拉一看表快六点了，迅速冲到洗手间，梳了一下头发，又检查了一下脸上是否有异物，匆匆忙忙拿出大衣套上，快速下楼。 站在车边的李旭，看着身穿一身灰色羊绒针织套装，外穿一件黑色大衣的索拉，披着一头长发，笑盈盈的向自己快速走了过来。 “哥哥好！” “哟，剪头发了，真可爱！哈哈，你是不是在睡觉，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上周回来的，一直忙，今天才抽出空，想着这个时间你应该在家，就赶紧把东西给你送过来了。” “谢谢，太麻烦你了。” 李旭从车的后座拎下两个袋子，递在了索拉手里，“这个粉色袋子里的东西是艾生让我带给你的，里面有你的生日礼物。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哥哥的一点心意，不要拒绝，艾生是哥哥，我也是哥哥。” “这怎么行，不能让您破费，生日都已经过了。”索拉看着香奈儿的黑袋子有点惊诧的说。 “没几个钱，不要拒绝，你要是不拿，就是太见外了，我可要生气了，希望你喜欢。好，快上去吧，你刚睡醒，不要吹感冒了。我走了，改天哥哥再过来看你。” “奥，好，哥哥再见。”索拉有点无奈的拎着东西往回走，走到门口，刚上台阶，一回头李旭还站在原地，她赶紧冲他微笑了一下，向他再一次礼貌的告别，然后拎着东西走进了大门。 云山打车刚付完车费下车，就看见了马路对面走出大门的索拉，在快步向一个男士奔去。云山站在路边，看到马路对面的奔驰suv旁站着一个穿黑色飞行员短款皮衣的男士，很成熟阳刚，一脸硬汉气质，比索拉高了小半个头，应该有个180cm。他看着男士从车里拎了两袋东西递给她，她似乎在拒绝，但显然没成功。俩人没说几句话，索拉提着东西往回走，一上台阶，居然还回头冲着男士甜甜的笑了一下，云山瞬间肺差点气炸。 男士看着她走进了大门，才驾车缓缓离开。 云山站在路边让自己平静了半天，努力的想着这是哪一位，但想了半天一点头绪没有。显然，这位男士不会是她的同学，因为身上没有一点艺术气质。仅从男士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很喜欢她。 云山在外面站了十几分钟才上了楼。 索拉刚把艾生带的东西从袋子里一一取出来放到餐桌上，还没来得及仔细看，门就响了。 索拉一惊，东西已经来不及再塞回袋子里了，“你回来了。” 云山没有回应，冰冷着一张脸，换了鞋，直接走进客厅，坐在了沙发上。 索拉看云山这架势，猜测他估计刚才在外面看到了李旭。 “刚才那男的是谁？” “嗯，就是，，就是艾生的同学李旭，就是海底捞的那个投资人。” 云山瞬间恍然大悟，“他怎么会忽然过来给你送这么多东西？” “他刚从加拿大回来，是艾生，托他给我带的东西，，生日礼物。” 云山没再吭声，起身直接进了卧室。 索拉想了半天，不明白他又生的是什么气，不是说不再生艾生的气了吗？既然已经被他看到了，索拉也没再把东西装袋，而是归置到了餐桌的一角，转身了进了厨房。 云山冲了个澡，换了家居服走出卧室，她不在客厅，听到厨房的声音，猜测她是在做饭。他远远的看着餐桌上的那一堆东西，犹豫了半天，没有抑制住好奇心，还是走上前翻看了一下。布袋里有一只浅肉桂色皮质非常好的单肩水桶大包，软软糯糯的，款型似她常背的帆布袋，一看就是她喜欢的风格，云山看了眼牌子the row，这牌子他还真不知道。另外还有一大 mer 化妆品套装和五包国产的苏打饼干。包、化妆品，他可以理解，但这国产的苏打饼干从加拿大带过来是什么意思？他打开了香奈儿的盒子，是一只黑金配色的珍珠链条方形翻盖包，可肩背，也可手拎，很精致可爱也很优雅，这个款型的香奈儿包她还真没有。 看着眼前的一堆东西，云山很快就猜到，香奈儿包一定是李旭送的，因为如果是艾生托他从加拿大带过来的话，是不可能带着盒子和礼品袋包装的。 厨房门响了，索拉端着盘子出来了。 “饭好了，我煎了牛排，配了点沙拉菜。我还给你烤了面包片。”索拉扫了眼盯着桌子上一堆东西的云山说。 放下盘子，她又转身进了厨房，不一会儿，又端着面包片和牛油果酱出来了。 “你喝红茶还是喝白开水？” “红茶。” 索拉端着茶出来，看了眼云山，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她坐在了他的对面。 “那天在陈远家，你接的电话是艾生打的？” 索拉愣了半天，想了想，看着云山“嗯！”了一声。 “艾生的这生日礼物很用心啊，吃的用的全都有了，从加拿大给你带国内产的苏打饼干是啥意思？”云山冷冷地说。 “那个品牌的苏打饼干，是我从小就爱吃的。” “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怎么就不知道你爱吃这个牌子的苏打饼干？” 索拉被云山的质问弄的有点懵，想了半天说：“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啊？” “你让我怎么问你？你自己不告诉我，我从哪知道？”云山提高了嗓门。 索拉低头吃饭没理云山。 “奇怪，你爱吃这种苏打饼干，为什么我在家就从来没见你吃过呢？” 索拉不想理他。 “说话啊？” “我放在琴房饿了的时候会吃几块。” 云山一听这话更气了。在一起两年多了，他对她的喜好居然了解的只是个皮毛。显然，艾生清晰的知道她的各种喜好，更懂她。 “你爱吃这个苏打饼干为什么不告诉我，却让人从加拿大给你带？” 云山一连串莫名其妙的质问，已经让索拉有点生气了。其实，这个饼干就是小时候爱吃，现在，她早已不那么执着的只吃这一个牌子的苏打饼干了，但，艾生却一直记着，总是还会给她买。 “我没有让艾生给我买，可能是他在加拿大看到了，就买了。”她尽量心平气和的回答云山，不让自己生气。 “行，艾生给你买生日礼物我可以理解，他那个同学为什么给你买包？” 索拉一口气一下子就堵在了胸口，强忍着把菜嚼碎咽了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云山。做饭时，她已经给艾生发了信息，告诉他李旭给她也买了生日礼物，是个香奈儿包，她拒绝了半天，没成功，希望艾生能给李旭说一下，让他把那个包拿回去。 “说啊，他为什么给你送包？” “他听艾生说是给我带的生日礼物，于是，也去给我买了一份生日礼物，说艾生的妹妹就是他的妹妹，让我一定收下，我拒绝了半天，，，”说完，索拉起身端起盘子进了厨房。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要是再吃就得吐。把没吃完的牛肉和沙拉倒了，她又收拾擦洗了一下厨房。 走出厨房，看到云山还坐在餐桌前，她把堆在餐桌边的东西装到袋子里，拎进了卧室。打开防尘袋看了看艾生给她买的包，现在很火的一个极简品牌，款式简单随性，她真的很喜欢。又看了眼李旭买的包，一款很精致百搭的小包，也很好看。把东西都收拾好后，她窝在了单人沙发里。原本计划着晚饭后再练一会儿琴的，现在被云山气的干脆不想练了。 听着云山的脚步声离卧室越来越近，索拉快速拿起浴袍进了卫生间。 躺在浴缸，拿起手机一看，艾生已经回了信息。 “拉儿，李旭送的包包你放心用，我帮他办成了事，这都是小意思，你不要有负担，就当是我给你买的。李旭很喜欢你，他很羡慕我有你这么个妹妹，所以不要见外。你的音乐会记得到时候给我发视频和照片啊。” “这样好吗，让人家破费？” 艾生在线，很快回复了信息。 “哈哈哈，没事的，不要有心里负担，一个小包对他就是毛毛雨，他很有钱的。我给你买的包你喜欢吗？” “喜欢，很喜欢，你怎么会知道那个牌子的？唐静告诉你的？” “我们公司的女孩背，我看到了，就问了一下，然后给你买了一个，你上学零碎的东西多，那个包背谱子也很适合。颜色你喜欢吗？” “喜欢，颜色很别致，我很喜欢，明天就背。” “想家了吗？圣诞假期的时候回不回北京？” “想了，最近很想我爸妈还有姥姥姥爷，圣诞假期应该会回去的。” “奥，那我到时候，如果正好也回去的话，请你吃好吃的。” “圣诞节你不陪唐静她们吗？怎么还回北京啊？” “回去也是几天，办完事就返回了，不会逗留的时间太长的。” “你考虑过回国吗？你妈妈有没有说年纪大了想回国？” “我妈已经完全适应了这边的生活。我有可能这一两年就会回去，现在还没有定。你希望我回去？” “嗯，就觉得你待在加拿大太远了，我都找不到机会去看看你妈妈。你要是回国，我还可以时不时去看看她。是不是唐静不想回来啊？” “她没有，她听我的。是我的问题。” “你还在生你哥哥的气？” “有点，没有以前那么气了，这几年好多了。不说我了，你最近好不好，有没有好好吃饭？” “我挺好的，最近稍微忙一些，就是准备音乐会的事。” “我好想飞过去啊，可是最近有个项目走不开，上次看你的音乐会还是你博士毕业的音乐会。” “你回国了就会有很多机会啊，估计到那时候你也一定很忙，没时间来学校看音乐会。” “你要不要明年结束伦敦学习后，来加拿大待一两年，学校我来联系，北京的学校我找人去搞定，你在温哥华待一两年再回去。” “不要，我就想待在北京陪父母。再说了，回去后，我要赶紧好好赚钱了，给姥姥姥爷他们早一点把房子换到父母家附近，这样方便照顾，我还想着在学校附近给自己买个小一点的房子呢。” “这些我来解决，你不要辛苦去赚什么钱。” “这是我的事，艾生，我长大了，该为父母分担一些了。其实，他们根本不需要我的钱，但是我想尽一份孝心。” “给姥姥姥爷换房，你提早告诉我，我认识很多房地产的，到时候也许能拿到优惠。” “我们家附近的话，估计只有二手房了，好像没有新房。换到我们那个小区又不现实，现在房价已经涨成天价了。” “二手，我也能找到的。你就记着，如果姥姥姥爷想换房了，提前告诉我。还有，你学校附近的小房子，我会让人帮忙先找找，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你先别找人了，我早都看过了，现在都是天价，根本买不起，我说的买，都是以后的事，明年回去，我可能会先租一个小房子。哎，估计租都不好租，你都不知道我们学校附近的房子有多火爆。” “你不要操心这些，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你只管好好搞你的专业，这些事，我来办就好。” “你别操心我的事，你好好赚钱养活唐静还有孩子，我代课赚钱，虽然辛苦点，但是收入不会低的。我睡觉了，你赶紧去忙吧，我就不打扰你了。你代我谢谢李旭吧，欠人家的这个情，我想想看怎么还。” “不用还，你就放心用，包包好看吗，不好看，我让他把发票拿过去，你自己去换一个。” “很好看，是一个很雅致的黑色方形翻盖包，手拎的带子是珍珠和链条配搭，很可爱，黑色也比较百搭耐用，完了我拍张照片发给你。” “好，你喜欢就行，那你赶紧睡吧，有事就给我发信息。” “好，再见！” 结束与艾生的聊天，索拉习惯性的删除了聊天记录。她还没有告诉艾生，云山来伦敦，他们和好的事，因为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说。原本想着等云山走了再说，可今天云山的表现又着实的气到她了，看来，还是先别说为好。 刚才，莫名的和艾生提到自己的买房计划，其实，也是因为今晚对云山的失望，对复婚之事的恐惧。她能预料得到，和云山复婚后，一定还会有像今天这样的事发生，以云山的脾气，他绝对会没事找事。到时候，她想避开云山，连个去处都没有。不能回父母家，不能去姥爷家，也不能每次都去住酒店。所以，无论如何，她得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一个避难所！ 索拉走出浴室，看到云山躺靠在床上在看手机。忽然，这一刻，她很不想和他躺在一起，于是，顺手抓起沙发上的盖毯，走出了卧室。 还不到十点，她打开卧室的灯，开始练琴。 云山看她饭没吃几口就离开了餐桌，知道她是生气了。哼，她生气，他比她更生气。他气的不是艾生和陈旭送她生日礼物，他气的是她对着陈旭的那一笑。一想到周日要走，就更气了。无论如何今天的这场不愉快不能过夜。吃完饭，一进卧室发现她进了浴室。冲完澡躺在床上半个小时了，她居然还在卫生间。云山猜，一定又是边泡澡边聊天呢，要么是和楠薇，要么是和艾生。他怎么都没想到，她从浴室出来，看见他在床上，直接又躲去了客厅，弹起了琴。云山这叫一个气啊，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索拉弹着琴，余光中刚看到一个人影向自己扑了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猛的抱了起来。云山的动作有点猛，她的脚腕被撞到了钢琴上，直接痛的她眼冒金星，没忍住叫出了声。 “怎么了？撞到哪了？”云山把她放在床上，看她迅速的开始揉脚腕，强行把她的手掰开，一看，脚腕上红红的一片。 “哎呀，刚才不小心，谁让你洗完澡热热的又跑出去弹琴的？” 索拉气的一把推开云山的手，自己猛揉。 “手拿开，疼的厉害吗，我看看是不是得冰敷一下，你不要胡揉。” 索拉又疼又气，直接躺倒把被子蒙在了头上。云山赶紧去厨房，包了点冰块帮她冰敷了一会儿。 “还疼不疼？”折腾半天，终于躺下的云山，冲着背对着他的索拉说。 连问两遍，她都没有回声，云山只能把她的身体硬扳过来，面对自己。 “还疼不疼，刚才不小心，别生气。你以后不许再这样，我说话，半天不搭理我。你现在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我进卧室你进卫生间，为了故意躲我，又跑去练琴。我下午问那些问题有错吗？艾生和他的同学送你生日礼物我没有意见，我今天很生气的是你冲那男的的回头一笑。你都走到大门口了，不直接回家，干嘛还回头冲他笑啊？” “你，，太变态了，那不就是礼貌的表示一下再见嘛。” “我就变态了，以后不许你冲着其他男人那样回头笑。” “你是不是太过分了，我冲谁笑你都要管了？” “你笑没问题，但回头笑就不行。那是我的专属。” 索拉瞪着他，像在看一个怪物。 “你不用这样瞪着我，看着你冲别人那样回眸一笑，我受不了。送你上班，有一次，你下车走了几步忽然回头对我一笑，那一刻，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幸福。那次后，我就希望每天送你，你都能冲我回眸一笑，和我再说一次再见。” 索拉想了半天都没想起来，她什么时候干过一件这样的事，听完他的这一番话，她有点不那么生他的气了。 “听话，以后不许再冲别的男人那样笑。脚腕还疼吗？下午没吃几口饭，肚子饿不饿？” “不疼了，不太饿。” “我周日就得走了，别和我再闹不愉快，这样我还怎么走？看到陌生男的给你送东西，我不能详细问一下吗？如果你看见陌生女的站在门口给我送东西，你不好奇吗？你不会问吗？如果这位女士给我送的也是这个价值的礼物，你会不会问我？” “不会！” “好，你不问，但我会问。我想知道他是谁，他给你送礼物的理由是什么？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不想别人对你有任何的企图，因为我爱你，非常非常的爱你。” 云山的口才，每一次都能顺利的把他们之间的“不愉快”轻松化解，这一次也是一样。只要他不选择冷战，只要他想解决问题，这些对他而言都是毛毛雨。索拉又一次被他的一番话说的无言以对。她安慰自己，他今天如此这般的敏感，也许是因为要离开了，情绪有些低落和失控。哎，算了，不和他生气了。 “你是不是现在盼着我赶快走呢？” “你留在这只会没事找事欺负我。”其实，她内心很矛盾，既希望他留下来多陪她一段时间，又希望他赶快回国。 “哼，我就知道，你是一点不念我的好。九十九次的好，一次都记不住，一次的不好，却能记一辈子。”说着，不由分说地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第30章 死党联盟 三十四、 一大早，索拉起床时，云山已经在客厅办公了好一会儿了。 “咦，你今天学校有什么事，还特意精心打扮了一番？”云山看着走出卧室的索拉画了一个精致的妆，穿着一条黑色针织长裙，手里拿着风衣和艾生送给她的大包。 “下午有排练，排练完要请大提琴吃个饭。”索拉边说，边坐在沙发上开始穿袜子。 云山一眼就瞥见了，她脚腕上醒目的一片青紫，快速走到她跟前，把她已经穿好的袜子褪下去一看，“哎呦，怎么撞的这么厉害？还疼吗？” “不碰就不疼。” “今天外面温度不高，你穿个风衣再冻感冒了。” “我在里面套了薄羽绒的夹衣。” “我送你，我去咖啡店办公，正好给你打包点早餐。”云山看着她往新包里装东西，酸酸的说：“看样子这包真是送到你心坎上了啊，喜欢的不得了。” 索拉没理他，穿好风衣，背上包向门口走去。 “嘿，我说话理都不理我啊！” 云山走到门口一把把她紧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个没完。 “要迟到了。”索拉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他推开。 “好，好，走，把扣子扣上，别让风吹倒了。” “嗯！” “走路，撞到的那地方疼不疼？” “不疼。” “你注意一下，要是疼，晚上回来我再给你冰敷一下。你们下午定了在哪吃吗？” “没有，应该就在学校附近。排练完再说。” “那你吃完，就让白宇梵送你回家，我不知道几点才能结束。” “嗯！” 索拉下午三点下课，回到琴房刚喝了几口水，白宇梵就先到了。 “你这是从团里过来的，还是从家里过来的啊？” “团里。你午饭吃了吗？” “吃了，早餐买多了，中午才吃完。” “不是，你那霸总老公连早饭都不给你做啊？” “哈哈哈哈，白宇梵，你讨厌死了，，，哈哈哈，干嘛给他起这么一个外号啊？” “哈哈，怎么样，是不是特到位，特准确！” “有点！哈哈哈！他确实挺霸道的。” “还是啊。” “那天你俩为啥加微信啊？” “怎么，霸总老公没告诉你？” “嗯，他不告诉我。” “我给你的那霸总老公递了递话，不许他把你变成家庭主妇，让他时刻记住你是一个非常有才华的钢琴家，要支持你的事业。然后他就加了我的微信，让有需要他支持你的时候，告诉他。” “奥，这样啊。” “你以为是哪样？我和你家霸总联手害你？”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我就是害怕，，” “害怕啥？害怕他找我的茬？” “哈哈，嗯，哈哈！” “不会的，你那霸总老公，虽然气势压人一头，但人看着还是很正直的，虽然只是吃了一顿饭，但我完全可以确定，他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配得上你，我很开心，为你高兴。” “你不生气了，我结婚没告诉你？” “你要找一个我看不上的男人，那当然很生气，这位帅气的霸总老公还凑活，所以，我原谅你了，不生气了。” “哈哈哈，你不生气就好，我还害怕你不喜欢他。” “爱谈不上，但喜欢还是有几分的。谈吐气质我都很满意，一看就是个不一般的男人。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得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哈哈哈，好，问题是你怎么帮我出头啊？” “打，估计可能打不过，人个头有优势，我只能是以智取胜，反正不会让他好过。” “哈哈哈哈哈，谢谢你。” “不开心的时候，就给我说，我希望你把我当你的垃圾桶，只要不开心，一定要告诉我，他如果欺负你了，你也要告诉我，我们是饭搭子、学搭子，现在再加一个死党，不开心的时候，就找我，我保证不出十分钟你就能开心起来。” “谢谢你，白宇梵，你总是让我很感动，这么多年一直在帮我。” “哎呦，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是你，一直在激励我，专业上有你作伴，才让我没有停下脚步，因为，我一直害怕你把我甩在身后。你能来伦敦待这短暂的一年，我真的很开心，所以，我得感谢你和你那霸总老公吵了一架，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以后只要吵架了，就来伦敦散心，这就是你的后花园，吃住我全包，你就告诉你那霸总老公，说欧洲有学术会议，有演出。” “哈哈哈，好。” “行，就这样说定了，饭搭子，有事一定不能瞒着我，你要永远把我当成你坚强的后盾。哎呦，电话来了，大提琴到了，我下去接一下。” “嗯，好！” 三个人排练到下午六点才结束，在学校门口的一家意大利餐厅一起吃完饭，索拉回到家已经八点半了，云山还没回来。累了一天，她简单洗了一下就躺在了床上。 云山周日走，也就只有周六一天的时间给家人买礼物。可买什么呢？真是发愁。除了此事，她还有一件事很发愁，就是云山给的那五万英镑。她在想要不要换成人民币给他存成定期，或者直接存成英镑。她希望这笔钱能帮他存的利率高一些，等他需要用钱时还给他。 在金融方面一窍不通的索拉拿着google 搜索了一番，可是看了半天还是一头雾水，因为有人说存英镑保值，也有人说存美金保值，更有人说如果是存在国内银行还是人民币的利息会高一些。她想了半天，还是问问艾生吧。 “艾生，你在吗？” “拉儿，我在，发生什么事了？” “没发生什么事，我就是想问你一个事，我一个朋友有5万英镑的存款，这个钱要怎么存才能利息高啊，就是到底是存成美金、英镑、还是人民币？” “是中国人是吗？如果是中国人那就建议她存到中行，存一年定期，直接存英镑，不要换人民币。” “那这个外币要怎么定存啊？是去中国银行伦敦分行去办理吗？” “应该是线上app就可以办理，但如果她不太懂，最好在线咨询一下。” “奥，好吧，那这样是不是用的时候也是可以取的。” “可以的。其实外资银行的利息会更高一些，但这笔钱转入很可能会被监控和冻结，因为各大银行都在反洗钱监控。” “哎呦，这么麻烦吗？” “对，所以一定要小心。” “好吧，我知道了，你吃午饭了吗？” “还没有，刚才一直在开会。” “你是开着会在回我的信息啊？” “对，没事的，小会。”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开完会赶紧去吃饭，再见！” “拉儿没事的，你早点睡，晚安！” 索拉刚删除了聊天记录，卧室的门就推开了，索拉惊慌的一回头，云山居然无声无息的已经回家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我没有听到外面的大门响啊？“索拉心脏砰砰砰的狂跳。 “害怕你睡着了，就动作轻了些。没想到你居然还没睡，你在干嘛？” “没干嘛？” “没干嘛是在干嘛？” “我在手机上查东西呢？” “查什么？” “我，我看了一下在威格莫尔音乐厅表演的钢琴家的视频。” “是吗？” 索拉没再出声，因为云山的这个反问意味深长。 “我去冲个澡，你等我一下。” “好。” 看着云山进了卫生间，索拉开始查当日汇率，云山的五万英镑大致是46万人民币。她想着干脆就先花他的英镑，这样免去了不停换币的问题，再加上明年家人来英国也得花钱。然后，自己再按照46万人民币的总数给他存个定期。可大致算了一下，手里的人民币没有这么多。艾生的钱和恩师的钱她都已经存了定期，日常花的就是工资和姥爷给的钱。想了半天，她觉得自己把手头的所有人民币先凑一个整数定存起来，然后再继续慢慢往里存，存够 46万的总额。 “你怎么开始关心汇率了？”云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从卫生间出来了。 “我，我计划着怎么花你给我的钱？” “说说我听听，怎么个花法？”云山躺倒在床上，顺势就把她抱在了怀里。 “云山，你要不把你的这五万英镑转回去吧？” “为啥？” “太多了，我压力好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存都不知道怎么存？” “那是我给你的生活费，你干嘛要存起来？” “我想着存英镑是不是会利息高一些，帮你理一下财。” “你，，我不用你帮我理财，你把姥爷的钱和你的工资都存起来，以后，就花我给你的英镑，不要再来来回回的不停的换币。” “存人民币的利息高，还是存英镑的利息高啊？” “这些都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你只管花就好。”云山使劲的亲了她一下。 “你喝酒了？” “嗯，喝了点红酒。今天想我了吗？” “没！” “你爱我吗？” 索拉看了云山一眼，没吭声，看来他喝多了。 “你爱我吗？”云山看着不出声的索拉，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看着她的眼睛，又问了一遍：“你爱我吗？” “嗯！” “嗯，是啥意思？” 索拉莫名的一阵烦躁，“没啥意思。” “你再说一遍？” “哎呀，你喝多了，，，”索拉使劲儿推他。 “你好好说，你爱不爱我？” “你真的好烦人！”索拉说完气的扭过头不想看他。 云山把脸贴在她的脸上，紧紧的抱着她好半天没说话。 “宝贝，我很爱很爱你，我不舍得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你跟我一起回国好不好？” “我两个月后不就回去了吗？”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待在这。” 索拉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办，我不想把你一个人留在这。”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啊！” “两个月，，太长了！”说着他重重的吻向她，似要将她吞噬下肚，索拉尝试几次推他可是根本推不动。 云山吻着她，还不停的在她耳边嘟囔着：“我爱你，我的宝贝！跟我一起回国吧。” 三十五、 云山早晨醒来时，看到她紧紧依偎在自己身边，心里又平添了几分不舍。他太喜欢清晨醒来时的这份甜蜜和幸福感了。 昨天，他给父亲打了个电话，想延迟几天再回，但父亲命令他必须按原定时间返回。他也不敢擅自滞留，因为假期已经到了极限，必须得返回。 云山看着她粉嘟嘟的脸，没忍住，轻轻的亲了一下。她迷迷糊糊的把手搭在他的腰上，轻轻的问：“几点了？” “嗯，八点过了！” 几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瞪着眼睛看向云山：“几点了？” “八点过了，乖，今天就别去学校了，好好在家多陪我一会儿，晚上不是有演出吗？” 索拉闭着眼睛，好半天才慢吞吞的说了句：“一晚上发酒疯！” “哈哈哈，谁发酒疯了，我又没喝醉，就喝了几杯红酒而已。” 云山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乖，稍微躺一会儿，再起来，中午老公给你做点好吃的。下午需要几点去音乐厅？” “五点半左右吧，我要提早去试一下琴。” “奥，那行。那晚饭得早点吃啊。” “就随便吃点面包就好。” 索拉说着，拿起手机赶紧给同学发了一个信息，请他帮忙给早晨小课的老师请个假，告知老师她不太舒服，今天无法去学校了。 “威格莫尔音乐厅在哪？远吗，我要不要让车过来，送一下我们？” “不远，走过去就可以吧，在牛津街那边。” “不行，走过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的，打车过去。”云山看了眼地图。 “我不在的时候，有演出你就自己打车，回来的时候让白宇梵送你，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索拉把头枕在云山的胳膊上看着昨天排练时录的小视频。 “周末的时候白天出去玩一玩，不要一直待在家里，有太阳的时候就去逛逛街，在外面吃点好吃的再回家。天快黑时不要在外面乱逛，尤其不要去海德公园，你听到了吗？” “好！” “每天都要和我视频，我回去后，咱们再约个合适的时间，差不多也就是你的中午的时候。” “能不能一周视频两、三次啊，每天都视频，万一有事呢？” “不行！” “我中午很多时候都是要练琴！” “给你说了不行，必须每天视频。你练琴，视频完，不会再练吗？” “晚上睡觉前记着一定要检查一下门窗，不要让陌生人，以及见过几次面的人来家里，男人女人都不行。你一个人的时候尽量少叫外卖，想吃什么，周末的时候去中国城给自己打包一些，然后打车回来，听到了吗？” “听到了！”索拉意识到，如果她再不起来，云山会把所有的这些叮嘱又车轱辘话，再重复八、九遍。 “云山，我想起来了。” “嗯，好，早餐你想吃啥？” “我去洗点水果吃吧，吃完，得熨一下礼服，今晚穿的那两件不熨不行，都是褶子。熨完礼服我要练琴，你是不是要办公啊，会不会吵到你？” “不会，你练你的，没关系。” 一上午，索拉一直在练琴，中午，云山简单的做了点米饭炒菜。吃完饭，索拉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开始化妆，化完妆，又简单的用电卷棒卷了卷头发，把两边的头发挑起用白色的小夹子夹住固定。造型做好后，他挑了件黑色羊绒开衫，下搭了一条黑色垂坠的羊毛迷笛裙。然后，又在开衫上别了个香奈儿珍珠胸针，戴了一副珍珠耳钉，又戴上了白宇梵送她的梵克雅宝的珍珠母贝四叶草项链。打扮好，她在镜子前仔细检查了一下妆容，很满意。 她拿出白色的goyard大包，装好自己补妆用的化妆包、小镜子、餐巾纸等需要用的零碎东西。 坐在沙发上办公的云山，看着她拎着大包走出卧室，忙问：“现在就要走了吗？” “不走，我东西还没有收拾完。”说着，她又进了卧室，不一会儿拎着两件装好的礼服走了出来，云山这才看清她的正脸。 “我的天，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啊，你过来我看一下。” “哎呀，一会儿再看，我装点热水。” “怎么办，你稍微吃一点面包，还是演出完和卓然他们一起去吃夜宵？” “演出完再吃吧，我现在不饿。”索拉边答应着，边往包里装自己演出穿的鞋。 “收拾完了没，过来，让我看看。” “你要看啥啊？”索拉拿着黑色的棉袜走向沙发。 “哎呦，你这，，，漂亮的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云山发现，她一化眼妆，眼睛更显的又黑又亮，实在是漂亮极了。 “就比平时稍微化的浓了一点啊，有那么夸张吗？” “你的礼服能遮住脚吗，这淤青太刺眼了，怎么还没下去啊？” “你那天使那么大劲，疼的我，，，哪能那么快消啊。” “是吗？对不起，对不起！咦，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一条项链？” “白宇梵送的生日礼物，我来的时候没带项链，上次演出的时候，为了配搭礼服我买了一个便宜的项链，他看到了，所以，这次他欧洲巡演时就买了这个项链，见你那天送给我的。我说太贵了，可他说是补欠我的伴奏费。” “他每年都送你生日礼物？” “没有，上大学的时候送过，就是小熊、大熊之类的。分开这些年没送过，今年，他说因为我在伦敦，所以必须得送生日礼物。”索拉说着看向云山。 云山一听是白宇梵送的项链，有点生气，但她毫不隐瞒的给他解释，他又一下子没那么生气了。 “来的时候没带项链，你怎么也不和我说啊，我带你去买一条？” “我花了300多英镑买了个蒂芙尼的银链配珍珠吊坠的项链，不用再买了。演出的时候，和白宇梵送的这个换着戴就好了，平时，我又不戴项链。” “嗯，行，以后其他男人再送你项链，你不许收！” “好！” 云山轻抚她的头发，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乖，你喝点水，我们走。” “好！” 云山叫了一个uber，两人五点半抵达威格莫尔音乐厅。这个有着一百二十三年历史的音乐厅，是英国精英贵族们非常喜欢光顾的古老音乐厅，整个音乐厅铺满了红色的地毯，配备的也是红色丝绒座椅。 索拉换好礼服试琴时，云山台上台下的跑着又是拍照又是录像。她穿着云山给她买的那条dior 白色礼服裙，坐在钢琴边，头顶的灯光一打，宛若一个古典美女，真的是白宇梵说的琴声与人，完美合一。站在台下聆听的云山激动不已，因为这个音乐厅的音效简直美妙极了。来的路上索拉告诉他，音乐厅不大，但音效一级棒，所以很适合独奏、室内合奏等音乐会，世界各国的音乐家们都很喜欢在这个音乐厅开独奏、独唱音乐会。 云山把他拍的索拉音乐会前练习的视频和照片，发给了自己的父母，也发到了她的家庭群。 第31章 临别要求 音乐会七点半准时开始，索拉的独奏是第五个节目。她一亮相，卓然和陈远就在他耳边轻声说：“太美了。” 白色的礼服恰到好处的展示了她极其优越的身材比例，穿着平底芭蕾鞋，但依旧挺拔轻盈，向观众微微害羞的一笑，云山看在眼里醉在心里。 贝多芬《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响起，云山随着激动的急板屏住了呼吸，她的演奏时而热情，让人汹涌澎湃，时而平静让人放松，短短7分多钟，云山的心随着她音乐的跌宕起伏，激动不已，云山在心里感叹，她高超的琴技加上丰富的音乐层次的表达，让听者深受感染。一曲结束，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第二首中国曲目《水草舞》，云山听过很多次，但这一晚，是他听过最好听的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音乐厅音效的原因。水草摇曳和海水波动的唯美如诗的画面，被她的琴声刻画的惟妙惟肖，感人至深。曲终，又是全场爆发热烈的掌声。陈远悄悄的对云山说：“小丫头真的很有灵性，是属于天才级别的钢琴家，太打动人了。” 索拉与白宇梵的合奏是第八个节目。她换了一件淡粉色的丝缎小拖尾礼服，甜美的像一个洋娃娃，云山是第一次见她穿这件礼服。她和白宇梵在演奏上的默契程度，可以说是达到了巅峰。云山知道白宇梵的琴技一定不差，但没想到会超乎他预想的好。与大提琴合奏的《查尔达什舞曲》，让三个人高超卓越的琴技尽显，且配合完美又激情飞扬，一曲终了，全场的掌声久久不能停息。谢幕时，云山注意到，白宇梵看索拉的眼神是满满的爱和宠溺。 演出结束，云山和卓然及陈远在一楼的休闲区等索拉。只见她和白宇梵及大提琴老外刚从后台出来，就被两位男士围了上去，云山和他们的距离不远不近，所以谈话还是依稀能听到一些。两位是音乐经纪人，在询问索拉的履历情况，似乎是在谈签约的事情。 “云山，你可有大麻烦了，我听着，这可是想签下小丫头啊。”陈远悄悄的对云山说。 “我听也八九不离十就那意思。”卓然说。 云山皱起了眉头，他当然也听见了，其实那两位一围住她，他就猜到了。白宇梵提醒过他，欧洲音乐经纪人想签她。两位老外足足围着索拉说了近20多分钟，交换了电话后才离开。 索拉给白宇梵介绍了一下陈远和卓然。 “白宇梵你们晚饭吃了吗？没有吃的话，和我们一起去吃点宵夜。” “吃了，我们是吃了过来的，就不去了，我还得送一趟大提琴回家。” 金发碧眼的大提琴边走边和和索拉热聊，貌似是在说希望和她近期合作一下。一群人走出音乐厅，一阵寒风吹过，只见白宇梵快速转身对索拉说：“拉儿，赶紧把大衣系好，风太大，别吹感冒。” “奥，好。那你们走吧，完了再联系。” “好，电话联系。你把礼服拿好。” 云山才注意到，白宇梵一只手拎着琴，一只手拎着他和索拉的演出礼服。与白宇梵告别后，四个人开车没几分钟就到了中国城的川菜馆锦里。 在餐馆刚坐定，卓然和陈远就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猛夸索拉。 “哎呀，小丫头你今天真是把我感动死了，弹得太棒了。”陈远说。 “小丫头的琴声把我这个门外汉听的都激动的不行，真的是弹的太好了。你那个同学的小提琴也拉的很好啊。” “谢谢，哈哈，白宇梵是天才型音乐家，他出生于音乐世家，专业很厉害的。” “是，男同学拉的也是真棒，包括大提琴，你们三个人一起演奏的那首《查尔达什舞曲》真是太棒了。小丫头，这场音乐会会有官方摄制的视频吗？” “有，过两天就会出来，我到时候发给你们。” “那你前面演的两次也有视频吗？”云山问。 “有啊。” “那你怎么都不给看一下，也不给我发一份？”云山皱着眉头问她 “你没问，我以为你不感兴趣。” “小丫头，赶紧的，给我们都发一份。”陈远说。 “奥，好！” “你看看想吃啥？”云山把菜单递给她。 “有麻辣香锅啊，我想吃麻辣香锅。” “不行，太晚了，不能吃这么辣的。” “你，云山，小丫头想吃就给点上，哥哥给你点。”卓然瞪着云山。 “小丫头，这云山真的不是一般的烦，对吧？”陈远笑着看索拉。 “哈哈。”索拉笑着。 “卓然你给说一下要微辣。” “行。” “今天累不累，先喝点热水。” “不累。” “云山，周日是几点的飞机？” “下午三点多的。” “那我俩周日过来送你一下。”卓然说 “不用，后天有车送。你俩明早回剑桥，赶在这个月底把事全部弄完，已经给人都说好了，所以你们抓紧赶紧办。下个月初，卓然能回来吗？” “应该能回去。” “你别应该了，尽量赶回来，老爷子说要在你那四合院宴请几位客人。” “你，，怎么才给我说啊？” “还有小半个月呢，不晚啊。” “这么大的事，我好歹得提前收拾一下。” “你明天打电话，先让把该收拾的地方赶紧收拾收拾，需要装修的地方抓紧时间弄一下。”陈远说。 “你那不是装修的好好的吗？” “这老爷子要去，不得好好收拾一下吗？” “哎呀，你不用大动干戈，又不是外人，他可能是想给你介绍几个人认识。不行，陈远你到时候也一起回来吧。电话里就简单的给我说了个大概，我还没搞明白都是谁。” “那行，我俩一起回去。卓然你明早赶紧打电话，该收拾的地方，抓紧时间收拾一下，缺啥得赶紧买，是不是得准备新的餐具？” “肯定的啊，我明早打电话吧。”卓然说。 “辣不辣，好吃吗？”云山摸着索拉的头问。 “不辣，挺好吃的。” “你爱吃，周末的时候自己过来打包一份，然后叫个uber回去，不要叫外卖。” “好。” “为啥不让小丫头叫外卖，叫外卖不是更方便吗？”陈远说。 “她一个人在家，我怕不安全。” “奥。” “小丫头，听云山的，尽量少叫外卖，云山的担心是对的。”卓然说。 “好。” “有事第一时间给哥哥们打电话，听见了吗，不要把我们当外人。”陈远说。 “好。” “吃完饭，我俩慢慢溜达回去，你们俩早点回，明早还得回剑桥呢。” “太晚了，你别溜达了，这条街偷抢的晚上更多，一脚油的事，又耽误不了几分钟。把你们送到，我们再回，这么晚路上又不堵。”卓然说。 “也行。” 索拉来伦敦几个月，这是第一次这么晚在外面吃饭，她环视了一下餐厅，人还真不少。云山又在指导俩发小办事时注意的事项。三个人同龄，但他就像是俩发小的军师，另两个在生意上似乎很多事都要咨询他。索拉在心里感叹，卓然和陈远两个人的脑子加起来都顶不上云山的一个，那她就，，，， 回到家，一进家门，索拉刚把鞋换了，云山就从后面一把把她抱起放在了沙发上，然后疯了一样重重的吻她。她越推，他抱得越紧，折腾了十来分钟，索拉一看云山干脆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忍不住说：“哎呀，，我要去卸妆。” “今晚那两个人也是经纪人对吗？” “嗯。” “他们找你是想签下你？” “嗯。” “你怎么想的？” “我拒绝了，说学习完我要回国。” “他们给你开价了？” “只是说了一下大概可能的收入。包括什么广告之类的。” “你答应我不考虑这个问题，好吗？绝对不会签约。” “我不是给你说了，我拒绝了吗？” “我害怕他们糖衣炮弹的最后把你的想法彻底扭转了。” “哎呀，不会的，我不会签的，我答应恩师了，一定要回去的。” “好，还有另一件事，关于白宇梵。” 索拉的心开始狂跳，完了，他看出来了，他这是要她和白宇梵断绝一切来往？ “我不相信你完全看不出来，白宇梵其实深爱了你很多年。虽然他在我面前掩饰的很好，但逃不过我的眼睛。他是一个很好的男生，很有才华，很有趣，我不会强制你和他断绝一切联系。我不在的时候，你可以请他陪你一起买菜，你也可以吃他给你做的饭，也可以和他一起排练和演出，但，我提醒你，不许过界，我说的这个‘界’是指你对他的情感，我希望向你说的那样，你对他永远都是同学兼好友的情感。你听懂了吗？” “嗯！” “还有，他送给你的项链，只许演出的时候配搭礼服时戴一下，平时不许戴。你要是实在是很喜欢这款项链，我会给你买一条一模一样的。” “嗯。” “还有艾生的那位同学，如果他请你吃饭，或者干别的，你都要拒绝，不许你去，你听到了吗？” “嗯。” “不许你和学校里的男同学一起出去旅游或者外出玩，去酒吧。” “怎么会，除了几个博士，其他同学都比我小，我怎么会和他们一起玩。” “我就是提醒你，不要和男生一起出去。还有，我上次给你说了，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一个人瞎跑，自己去其他城市旅行，想去哪，等我来了带你去，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好，你先去洗。我帮你把演出服收起来。这件粉色的礼服上台特别好看，是你买的吗？” “不是，妈妈专门找人给我定做的。” “奥，做的真不错，在台上特别好看。除了视频，今晚演出他们官方有拍摄高清的照片吗？” “应该有，我完了问一下白宇梵。” “要是有，你到时候要一下，把前两场的也要上，然后发给我。” “嗯，好。” 索拉边卸妆边想，活了20多年，父母以及姥姥姥爷其实很少管她限制她，不许她干这，不许她干那，对她也是没有任何严苛的管束和要求，可以说，她一直活的非常自由自在。可她却偏偏嫁给了一个事无巨细，凡事都要管着她的老公，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他今晚没有说出限制她和白宇梵继续来往的话。如果他说了，索拉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和他大吵一架。 “想好了吗，明天干嘛？” 索拉从卫生间出来，云山早已洗完躺在床上了。 “不是说去买礼物吗？” “嗯，我听听你都要给谁买礼物啊？” “恩师夫妇，你父母，是不是得给李妈也带一份礼物啊？” “可以，但是你想好买啥了吗？咦，为啥不给你父母还有姥爷姥姥买礼物啊？” “他们的，我去巴黎和米兰时已经买了，就再给我爸买几盒英式红茶就好。” “奥！” “云山，，” “说！” “我能不能把那个阿姨送我的爱马仕包，先给我妈妈用啊？她的气质更适合，等她用旧了，我再用。” “那是人家送给你的礼物，你自己决定，不用问我。不过，那个包你用确实太过老气，我帮你带回去给岳母，让她用吧。” “那我明天给包包去配两个twilly和一个奶白色小马挂件。” “行！把包直接带过去配，你用我给你的钱买。” “我自己有钱，我用我爸爸给我的零花钱买。” “你听话，就用我给你的钱买。我要发现你又把我给你的转存起来，我和你没完。” “你为什么就非要让我花你的钱呢？” “你花我的钱，我开心。” 索拉沉默了，她觉得这就是云山强势霸道的另一种病态表现。 “那你把给我买的生日礼物，还有贵重物品都带回去吧，我在这边又不用。” “为啥不用？戒指可以带回去，包干嘛不用？” “伦敦天天下雨，再加上我总是穿黑衣服，背白色的包不就染色了吗？还有，背太贵的包出门很容易被小偷盯上。” “行，你不用的东西，我都帮你带回去。明早大概装箱，看看能不能装下。” “贵重物品你干脆放到我的登机箱里，直接带上飞机。” “嗯，也行，你回来的时候再去买一个箱子。” “好！” 索拉拿着手机边查送什么礼物，边问云山：“那你要不要给你的赵博士带个礼物啊？” “怎么是我的赵博士啊？已经买好了！” “奥，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小脑袋里一天尽瞎想啥呢！” “哈哈哈哈哈哈！”云山越说，她越想笑。 “嘿，，你，过来，，，没大没小的，，，” 第32章 再次分别 三十六、 周六的大半天，两个人都泡在外面，购物吃饭，一直到晚上八点多才把行李打包收拾好。 云山本以为索拉冲完澡，会陪着他说说话，毕竟自己明天就走了，结果她可好，给他打了声招呼说自己要练新曲子，然后就坐在钢琴前，一直练到了12点。云山气的差点背过气去，躺在床上看手机听到琴声一停，顺手就关了台灯。 索拉轻轻推开卧室门，发现云山已睡，没敢开壁灯，用手机照着亮，走到床前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在床上，她才意识到在客厅坐的时间有点太久，腿脚已经冰凉，浑身都在发冷，她只能尽量的贴向云山的背取暖。 云山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在轻轻的贴向自己，心中的气消了一半。她真的是每次都能把他气的吐血，但自己浑然不觉的。 她冰凉的脚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云山猛的一个翻身瞪着她。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刚才没小心....” “说你几次了，洗完澡不要再去客厅练琴，你看看你这腿脚冰的？”说着，使劲儿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把脚放过来，我给你暖暖。” “新曲子，周一导师就要听，今天必须得摸会。” “明天我走了不能再练啊，非要今晚练？你是不是干脆没长心啊？” 索拉对于云山的忽然发脾气，有点没太明白，她猜测可能是自己练的太晚影响他休息了。 “对不起，我没看表，忘了时间，影响你睡觉了。” 云山看着她的眼睛，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显然，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生什么气。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 “嗯，想啊！” “又是在应付我？” “没有应付啊！” “还冷吗？身体有没有暖和点？” “嗯，好多了。” 云山忍不住的亲一下她的眼睛，又亲一下她的花瓣唇。 “把你一个人留在这，我实在是不放心，你明天跟我一起回国。” “不行，学费都交了，不好好上课，不是浪费钱吗？”索拉依偎在他怀里有点撒娇的说。 “那你干脆11月中旬回来一趟。” “不要，太折腾了，就圣诞假期时再回。” “哎，行吧，行吧！”云山知道，他心中对她的万般不舍，她是根本感受不到的。 “明天几点从家里走啊？” “一点吧。” “我去机场送你吗？” “有司机过来送我，你别去了，还得一个人再回来。你就在家待着，别出门了。” “好吧。” “糟糕，忘了一件事，说给你办张按摩的卡，怎么给忘了，哎！”云山轻抚着她的后背，忽然想起。 “不用办卡，我要是觉得不舒服就找一家去按摩一下。”说着她把额头轻轻的贴在了云山的脸颊上，一只手搭在了云山的腰上。这一个月他们相处的其实很愉快，云山几乎是没有发过脾气。凡事都想着她，对她可以说是非常好，索拉在心里其实很感激他能来这一趟。 “谢谢你！”她很想对云山表示感谢，但想了半天只说出了这三个字。 “谢我什么？” “谢谢你来看我，，，还带我去环岛旅行。” “你和我说这些不是就生分了吗？我爱你，宝贝。别再跟我说谢谢，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可能就任由你一走了之呢？我一定会追过来的。别再生我的气，那件事就翻篇了，好吗？” “好！” “以后有什么不开心或者不满意的事，你就说出来，你如果不想我被气死的话，就不要再这样一声不吭的走掉，听到了吗？” “嗯！” “12月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给你爸爸说不要再给你订了。我到时候会去机场接你的。” “嗯！” “你不要省钱，好好吃饭。看见喜欢的东西就买，我给你的钱就是让你花的，不要再背着我偷偷存起来，学校要交什么费用就用那笔钱交。钱不够就赶紧联系我。” “嗯！” 云山如此婆婆妈妈，似有叮嘱不完的事，让她有点小烦但也很是感动。其实，随着他走期临近，她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依恋在与日俱增，这让她有些紧张，因为很显然，他走之后，她一定会难过，且得好好适应一段时间。 云山看着她乖巧的应允着自己的唠叨，内心的不舍暴增，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这样好好的告别。看着她白嫩的脸上，浓密的睫毛如扇般轻轻上下颤动，云山实在是抑制不住对她的爱怜，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深深的吻着，似想把她活吞后带走。 周日的早晨，云山一大早就起来了。他仔仔细细地又检查了一遍房子里的所有门窗和天然气。启动了扫拖一体机，仔细把家里清扫了一遍。索拉十点刚过醒来，发现云山不在，一看表，也赶紧爬了起来。洗漱完，走到客厅，看见云山在检查房门的智能锁。 “锁怎么了？坏了吗？” “没有，我就是检查一下。” “奥，中午在家里吃吧，我做点饭？” “不用，我们去外面吃，然后我陪你去超市买点你明天、后天吃的新鲜食材。” “来得及吗？” “来得及，要不先去超市，然后回来咱们去吃前面那家burger&lobste龙虾汉堡，说了好几次了，一直没带你去吃。” “奥，好，那我换身衣服，咱们就出门。” “好。” 索拉换好衣服出来，看了眼时间，感觉去超市的时间是真的不太够。 “我们直接去吃饭吧，那家餐厅周末一定又是排队，现在过去应该人不多，吃完饭估计都12点多了，你一点就得走，要不别去超市了，我下午自己去超市买。” 云山看了看表，“也行，这样咱们可以慢悠悠的吃，不用太着急了。我拿一下外套咱们出门。” 如索拉预料的一样，这家网红餐厅周日人真的不少，他们坐进去没一会儿就开始排队了。 两个人温馨的享用了午餐，回到家已经12点多了。云山检查了一番随身要带的证件及所有重要物品后已经快一点了。 “你定的是头等舱吗？是不是睡一觉，明早刚好到北京？” “对，这样刚好回去不用倒时差。你回来的票也是这个时间。” “奥，好。我父母的东西，还有给恩师的礼物，你不着急送，等你闲了路过时送过去就行。” “你父母的东西我估计后天下班后会送过去，去之前我会打电话的。恩师的，估计得再过两天才能过去。” “好，没事的。你去恩师家麻烦帮我给恩师买点水果，橙子、猕猴桃、火龙果都行。” “你放心吧，我会买的，过两天我让人再给他们送点牛羊肉过去。” “好。” 云山电话响了，“wai，哎好，我马上下来。司机到了。” “奥，好，我送你下去。” 云山过来把她抱在怀里猛亲了一番，“你要听话，不要到处乱跑。每天都要和我视频。” “好！” 云山和司机把所有的箱子装车后，搂着她说：“上去吧，我明天到了给你发信息，然后约好时间视频。” “好。” 云山快速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后，上车，坐在了后座。车开出好大一截，云山回头一看，她还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于是，赶紧拨通了她的电话。 “快上去，外面有风，我到了机场过安检后给你打电话。” “好。” 索拉挂断电话，回到家，换了睡衣就躺在了床上。 她觉得自己好像没有预想的那么难受，但也不是开心的不得了。云山走了，没人管她了，她自由了，但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不想练琴，因为不想在空空的客厅待着。想睡也睡不着，看了眼时间，想着父母一定还没睡，于是给老爸发了条微信。 “爸爸，您和妈妈睡了吗？” “没睡，刚散步回来。” 索拉给老爸发出了视频邀请。 “爸爸，妈妈呢？” “囡囡啊，妈妈去洗澡了，应该马上就洗完了，一会儿就出来了，云山呢？” “走了。” “走了？回来了啊？” “嗯，刚才走的。” “是不是单位催了啊？” “可能，好像假期到了，我听着好像单位有什么事，催着他回去。” “奥，几点的飞机啊？” “三点多的飞机，明早九点多到北京。他说，后天去单位，然后就去看你们。” “不用那么急啊，囡囡，你让他休息好了再过来就行。” “爸爸，我让云山给您带回去了好多种英式的茶，您每一样都尝尝，然后告诉我您喜欢哪种口味，等我回去的时候再给您买。” “好，谢谢我的宝贝女儿，你没给妈妈买个小礼物啊？” “买了，您忘了，我去巴黎和米兰时给妈妈买了好多衣服和化妆品，云山都带回去了。” “奥，奥，想起来了。” “我还给您也买了啊，羊绒衫，您和姥爷的一样，您到时候穿上让妈妈拍张照片发给我。” “好的，我知道了，妈妈出来了。” “妈妈，您的新剧排完了吗？” “拉儿，你吃饭了吗？新剧最近连排呢。” “我吃了，云山回北京，今天午饭吃得早。” “云山回来了，哎呀，你一个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还以为云山能再多待段时间呢。这下爸爸又要开始每天担心你了。” “担心我什么啊？” “爸爸担心你不好好吃饭，担心你的安全啊？”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会注意安全的。” “你多大，爸爸妈妈眼里也是小孩子啊。云山这一走，你晚上一定不要出门啊，下午早点从学校回家，不要在学校待的太晚。” “好。妈妈，我让云山给您带回去了一个爱马仕的包，是birkin30，金棕配色，我给您还配了小马和twilly。” “云山给你买的吗？你不自己留着用，干嘛给我带回来啊？” “不是云山买的，云山过生日的时候给我买了一个白色的康康，我也让他带回去了，在这没机会背。这个birkin 是一个阿姨送的，云山父母的老朋友，去他们家做客，老夫妇俩送的结婚礼物。云山和我都觉得我拎太老气了，您的气质更适合。” “奥，这样啊，那你把包给妈妈，云山怎么说啊，这样不好，妈妈有那么多包呢。” “就是云山说给您用的，您就放心用，我有很多包呢。” “囡囡，爸爸本来说今年妈妈生日给她买一个的，哈哈，行了，我女儿给我省钱了。” “哈哈哈，那爸爸您把钱先攒着，明年妈妈生日的时候给她再买一个黑色的。妈妈拎黑色的也好看。对了，妈妈我给您买的大衣到时候您试的时候让爸爸给您拍照发给我。还有姥姥姥爷的衣服，他们试的时候您也拍张照发给我。爸爸，茶，您和妈妈留着喝，就不要给姥爷他们了，姥爷和姥姥爱喝铁观音和龙井，我完了在网上给他们买。” “好，爸爸知道了。云山走了，你要好好吃饭，不要胡凑活啊。一定要穿暖和，伦敦老下雨，你每天出门都要带上伞啊。” “我知道了，您和妈妈多注意身体，让姥姥姥爷天冷了不要出门了。” “拉儿，你告诉云山，他哪天过来，提前给我们说一下，在家里吃个饭。” “好。那我挂了，我躺一会起来练琴。” “你睡吧，练琴的时候穿厚一些啊，在家里记得穿上袜子。” “好，，我知道了。妈妈爸爸再见。” 和父母视频了一会儿，心情一下好了很多。她把表上好，打算睡一个半小时，起来先去超市，回来再练琴。 刚把电话放一边，电话就开始震动了。 “wai，，，你过安检了？” “对，怎么声音这样啊？你躺着呢？” “嗯，，” “想我了吗？” “嗯，，” “ 哈哈，我怎么就那么不信呢，你就应付我吧。我还以为你练琴呢。” “不想练。” “咦，我在的时候你不陪我，使劲儿练琴，这我走了，你为啥又不练琴了呢？” “………..” “说话啊？” “我下午再练。” “是不是我走，心情不好了？” “嗯！” “哎呦，那我现在回去得了。” “你都过安检了，，” “乖，我回去把事情处理一下，不行看看能不能再请些日子的假。” “你别再请假了，，万一再被开除了，，，” “哈哈，你是不是特别害怕我被开除了？” “嗯！” “怕你得养着我啊？” “不是。” “那是什么？ “害怕你无事可做，整天没事找事折腾我。” “哈哈哈，那我好好表现，不找事，你能不能养我啊？” “可以。” “哈哈，说定了啊！你不许反悔啊！” “嗯。” 云山心里是又开心又不舍，要和她分别两个月，这次还和上次不一样。上次的那两个月，每天净生她的气了，所以时间过得很快，但这次，不一样，思念，会让人度日如年啊！ “乖，我不会被开除的，别担心我，你好好吃饭，睡起来去超市买点下周的新鲜蔬菜，再买点早晨吃的面包。你记得包里每天装点黑巧克力，低血糖的时候吃。” “好！” “我马上登机了，你睡一会儿，我到了会给你发信息的。然后告诉你大概几点视频。” “妈妈说，让你去之前给他们说一声，他们想让你在家吃个饭。” “好，我知道了。宝贝，广播了，我要登机了，你赶紧睡一会儿。” “嗯，baybay！” 索拉睡到下午四点才慢慢爬起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 ，穿了一身运动装，套上风衣准备出门。 电话响了，是白宇梵。 “饭搭子，我一会儿路过你那，你下来取一下谱子，两周后有演出，这次大提琴和你单独有一个合奏。你那霸总老公在，不方便，我就不上去了。” “哈哈，他走了。” “走哪去了，回北京了？” “对，哈哈！” “哎呦喂，这叫一个运气好啊，哈哈哈，行，那我上去看看我的饭搭子。” “哈哈哈，好，我等你。” 没几分钟，白宇梵就上来了。 “哈哈哈，你的霸总老公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啊？” “今天走的，哈哈哈哈，中午走的，哈哈，你干嘛还怕他啊？” “不是怕，是你那霸总老公，只要站在那，我都不敢多看你两眼，我天，那气势，真的，就像告示全天下男人，你是他老婆，莫想靠近你。” “哈哈哈哈哈，哪有，你就夸张吧，哈哈哈哈，服了你了。” “哈哈，我哪说错了？” “哈哈哈，略微有些夸张。” “哪夸张了，一点儿都不夸张，哈哈，大提琴说，你那霸总老公满眼里全装着你。他这走了，还来吗？” “不来了，再来工作就丢了。” “那可太好了，咱又可以练起来了。你穿戴的这么整齐是要出门啊？” “你再晚打几分钟电话，我就去超市了。” “奥，你是想买啥？我看看带你去哪个超市。” “就买点沙拉菜、面包之类的，做简单的早餐、晚餐的那种食材。” “算了，我还是看看你的冰箱里有啥吧。” “行，你看看，到了超市你提醒我一下都要买啥。” “冷冻里有虾、牛排、水饺、馄炖，就是得买些新鲜的食材还有水果。” “嗯，那你说去哪个超市啊？” “去牛津街的玛莎吧。” “那走过去，还是？” “开车，你看看还有什么要买的日用品。” “行，那走吧，去了再看。” 俩人购物回来，白宇梵用买的食材，简单做了个西式晚餐，一直陪索拉练琴到八点才走。 周一一大早，索拉赶着去学校，到了琴房坐定，才看到云山抵达后的留言，告诉她中午12点后视频通话。 一早晨的专业课，从导师的琴房出来已经12点半都过了。云山轰炸了十几通电话，索拉打开微信一看，视频邀请也发了一堆，还有一大堆“人呢？” 索拉拿出杯子喝了口水，把早晨没吃完的三明治拿过来咬了一口，然后给云山发了视频邀请。 “你怎么回事，我说12点后视频，你这又是把电话扔到包里忘了看了，是吗？”视频那头的云山皱着眉头看着她。 “没有，我刚下课。今天早晨是专业课，老师刚下课，今天上的时间比较长。” “奥，那你还没吃饭，是吗？”云山一听她解释，气消了一半。 “嗯，现在就吃。” “吃的什么？” “早晨的三明治。” “又是没吃完的早餐是吗，你能不能好好听话，好好吃早餐，好好吃午饭。” “早晨吃了两口就上课了，我喝牛奶了。” “那这中午就吃点这个剩三明治能行吗？你笑什么啊？” “哈哈哈，哈哈哈，就觉得怪怪的，我好像第一次和你视频，哈哈哈。” “嘿，我这等的急的要命，你可好，一点都不上心。” “哈哈哈，你这是在哪呢？” “在家，还能在哪？” “哪个家，哈哈？” “父母家啊，我的房间。你走了我一直都住这边。哼，你是一点都不想我啊！傻乐！” “奥，你回去有时差吗？” “还好，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所以时差不是很严重。你就吃这点三明治能坚持到几点？” “可以坚持到回家。” “今天几点回家。” “下周有演出，我得练琴，可能五点后再回去。” “怎么又有演出了，又是和白宇梵？” “不是，下周是学校的，和白宇梵的演出是下下周。” “学校的演出是下午的还是晚上的？” “是晚上的，下周三。” “几点结束？那你演出结束打车回去。” “估计九点多，这么近，谁会接单啊，我就走回去了。” “不行，太危险了，要么你让白宇梵过去接你一下。” “哎呀不用，人排练也挺忙的。” “行，那我找人接你。” “你别麻烦别人，不行，我到时候让一起演出的男生送我一下。” “哪个男生啊？”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是哪个男生啊，哈哈，演出那天我才能问。” “是什么音乐会？” “和学校乐团合作的一个音乐会。” “有你的钢琴独奏？” “嗯，和学校的乐团有一个钢琴协奏。” “弹什么曲子？” “柴可夫斯基的《降b小调第一钢琴协奏曲》的第一乐章。” “会有专业录像吗？” “应该有。” “那你到时候要一下，发给我。” “好。” “多喝点水，你带水果了吗？” “没有，早晨起的有点迟，忘了。” “昨晚睡得很晚吗？” “不是很晚，十一点多睡的。” “怎么睡的这么晚？” “我练了会儿琴。” “又是洗完澡坐在客厅练的？” “洗澡前就练了会儿，后来洗完澡又练了一会儿。” “给你说了，那样很容易感冒，你怎么不听？” “我把头发吹干了，穿的很厚，哈哈。” 云山发现她视频的时候一直在笑，心情也随着变好了，分离的焦虑情绪似乎缓解了些。 “我明晚去你父母家，回来再和你视频，估计得稍微晚一些。” “嗯，好。” “你下午练完琴早点回家。” “哈哈，好。” “那你练琴吧，我今晚得早点睡，明天得去单位。” “嗯，好，再见。” “你就没个表示吗？” “啥表示？” “算了，再见，” “哈哈，好，再见。” 索拉挂断了视频，说实话，她不太适应和云山这样视频，总觉得好怪异，很好笑。因为除了和父母视频，她和其他人基本都是语音交流，和白宇梵之前视频，也是交流琴技，不是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她想着给云山说说一周视频一次即可，每天都视频实在是累人。 练琴到下午五点，索拉才离开学校。回家的路上，她给自己详细计划了一下晚上的时间安排，她必须要让自己一直忙碌到上床睡觉，这样就不会觉得空虚，也不会觉得无聊了。 回到家简单做了点健康餐，吃完，收拾完六点半。她边听新闻边整理房间，准备第二天穿的衣服。接下来，她又给自己安排了45分钟的芭蕾基训，就是跟着youtube上的世界知名芭蕾舞团的晨间基训视频一起练。八点结束锻炼，泡澡冲澡30分钟，护肤、吹发全部都折腾完，九点。她开始练琴，十点半结束，然后上床睡觉。 一天就这样按照她的安排顺利结束了，她计划周一到周五就这样安排，有课没课，每天都在学校待到下午五点再回家，这样时间会过的快一些，而，在学校练琴也更为专注。既然花钱来学习了，她必须要积极起来，要把大把的时间用在专业学习上。 索拉说到做到，每天都严格按照自己制定的时间表执行，一个月就这样匆匆过去了。和云山的每日视频依然在继续，她尝试了很多次与云山商量一周视频一次，但总是失败告终，因为她根本就无法说服云山，所以，只能继续。 第33章 突发状况 三十七、 十一月中旬，伦敦的天气越来越湿寒，周五的下午，走出学校没几分钟，突遇瓢泼大雨，风太大，索拉的伞根本撑不出。十几分钟的路，愣是走了快半个小时才到家，从里到外淋得透透的。 冲澡、洗衣服，吃了碗泡面，又练了几个小时的琴，一直到十点半才上床。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一回家就换了衣服，冲了热水澡，但依然着了严重的风寒，后半夜开始发烧了。半夜三点索拉强撑着爬起来，吃了感冒药和退烧药，昏昏沉沉一直睡到周六上午11点才醒。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爬起来吃了几口面包，又吃了药，刚躺在床上，白宇梵的电话就来了。 “wai，，白宇帆？” “饭搭子，怎么这声音？” “奥，我在睡觉。” “嘿，不好意，不好意思，打扰小姐睡觉了，不是，你怎么这个时间还在睡啊？” “昨晚，，，，看小说熬夜了。” “难怪。是这样，今天本打算过去陪你去超市的，但我家来了几个亲戚，这两天我得陪他们四处走走，过不去了怎么办？” “奥，没事，你好好陪亲戚，我下午自己去玛莎买就好了。” “那行，我就不打扰你睡觉了，你赶紧补觉，哎，说是说，不要再熬夜看小说，对身体不好。”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索拉把手机静音，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她直接忘了和云山视频的事。 云山周日晚有应酬，在外面吃饭，一看到点了，出了包间就赶紧给她发出了视频邀请，没人接。他又打了几个电话，依旧没人接。无奈，云山只能又进了包厢。一个晚上，他假装接电话，出出进进几趟，一直到九点半饭局结束，电话都没打通。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继续拨打电话，依然无人接。云山无名火噌噌的往上冒。周六，她应该在家里，怎么可能听不到电话响？一定就是故意不接，分开的这一个月里，每次和她视频，她都哼哼唧唧的问他能不能一周就视频一次，说没必要天天都视频，搞得云山特别生气。 回到家，云山一直打电话到12点多，依旧没人接，最后，电话估计是被打没电了，因为语音开始提示“无法接通”。 周一，一大早醒来，云山一睁眼就急忙看手机。 她在微信给他留了一句话：“我没听到电话，对不起。” 云山上班路上试着拨了几通电话，依旧无人接，到了单位后，一看伦敦的时间已太晚，就没敢再打。 整整一天，他一直是处在焦躁不安中，无心处理公事。下午六点一下班，坐在车上，他尝试再次拨通了电话，电话在响了五声后，终于接通了。 “你怎么回事，故意的是吗，视频通话不接，电话也不接，我打了这么多个电话，我不相信你听不到，看不到，你别告诉我，你一直都没看过手机？你就那么不愿意和我视频啊？”云山几乎是对着电话在吼。 好半天，电话那头才微弱的传来了：“我病了，，一直没看手机。” 云山听出了她声音不太对，“你挂断电话，我跟你视频。” 视频接通了，她躺在床上，窗帘都没拉开，开着台灯， “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感冒了，，有点发烧。”她侧躺在床上，半闭着眼睛，强撑着抬起眼皮看了眼云山。 “吃药了吗？还在烧吗？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怎么会忽然感冒呢？周五中午和你视频的时候看着还好好的啊？” “周五放学的时候，，下大暴雨，，淋了雨，，，晚上开始烧的。” 云山算了一下，猜测她这是烧了两个晚上加一个白天了。 “你吃东西了吗？退烧的药吃了没？” “吃了，药也吃了。没事，我再睡半天就好了。” 看着她说话有气无力的样子，嘴唇也红红的，云山猜测一定是还在发烧。 “你吃了点什么东西？” “面包。” 云山看着她眼皮沉的干脆睁不开，意识到病的不轻，一下子心疼的不行，很懊恼刚才不问青红皂白冲她发了一通火。 “你几点吃的东西？” “好像，，，好像是昨天吧。” “一直在发烧吗？怎么什么时候吃的东西都不记清了啊？” “嗯，吃完药，烧就退了，，但一会儿就又烧起来了，，我早晨还没起来过，好像是昨天吃的。” “昨天吃的什么？面包？” “嗯，，，云山，，，能不能不视频了，，我有点累，，” “好，你一会儿起来，自己去弄点水喝，家里有牛奶吗？有牛奶的话泡点燕麦片吃。你不能不吃东西。” “好，，，那我挂了。” “嗯，好！乖，你听话，起来吃点东西。” “嗯！” 云山启动车的瞬间，迅速做了一个决定，拨通了电话。 “妈，我爸呢，您让他接一下电话，，，我在回家的路上。爸，您赶紧给我们部长打个电话，我得明早去趟伦敦，索拉病了，，嗯，，，很严重，我两天没联系上，刚才才联系上，，，发高烧呢，烧的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周五下午回家时下大暴雨，泡在大雨里了，我估计风不小，可能也给吹到了。对，，票我还没订呢，还没来得及看，这不刚才才联系上人吗，，，哎，一直在发高烧，昏睡了几天，就干脆没接电话，我好不容易刚才才打通，，，嗯，签证还在有效期，，，也行，那您让王秘书订吧，一定订明天最早的一班。嗯。我在路上，，，一会儿到家。好，一会儿见。” 一路畅通，云山不到40分钟就到家了。刚进客厅，老妈就冲到了他面前。 “小山，你爸说拉儿病了是怎么回事？” “我从周日开始就联系不上人了，打了几百个电话都不接，刚才下班，才算把电话打通，，整个人烧的迷迷糊糊在床上躺着呢，，，问什么时候吃的东西，自己都记不清了，，说昨天吃过。气死我，，不舒服，发烧，都不知道给我发个消息的。” “哎呀，你生什么气啊，孩子生病了，不舒服，估计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了担心嘛。这不行，你明天才去，这几十个小时身边没人，这再烧出个好歹？让你爸给你何叔叔打个电话，不行，让蒋阿姨他们过去一趟。” “哎呀，我想了，但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儿媳妇，害羞的要命，再去个她不熟悉的人，就是不舒服也不敢躺着了。她说在吃退烧药，只不过就是烧退下去，过一会儿又烧起来了。您让司机出去买些药，类似治风寒感冒的，还有治咳嗽的，防备万一，我带上。” “行，你想想还有什么？爸爸在书房，我让李妈开饭，你再想想还有什么要买的？” “好，我先上楼换一下衣服。” “爸，您打电话了吗？”云山快速换完衣服下楼，敲响了书房的门，推开门就急忙问。 “打了，你待一周然后返回，虽然说单位的事你不用管，但你最好还是远程在线办公，听到了吗？你刚才打电话，拉儿还在发烧吗？” “嗯，知道了。人还是不太清醒，好像还在发烧。” “那不行，这一天一夜身边连个人都没有，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没有合适的人，陈远和卓然这不月初刚回来嘛，倒是有一个她大学关系非常好的同学在伦敦，但我不想让男的过去照顾她。” “你，，这个时候了，在意这些干嘛，这种醋也要吃，万一烧的引发肺炎、心肌炎就麻烦了，身边没有人。” “嗯，我现在再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吧。” 云山走出书房，拨通了电话，没人接。 “小山，叫爸爸出来吃饭。” “爸，我妈叫您吃饭。”云山打开书房门冲老爸喊了一声后，迅速闪出，然后继续打电话，通了。 “wai，，，” “你起来了吗？吃点东西了没？” “嗯，，吃了。” “吃的什么？还在发烧吗？” “面包，不太烧了。” “我不行给白宇梵发个信息，让他过去照顾你一下。” “不用，，，，我没事，一会儿再发烧，我会吃退烧药的。我不想让别人过来，我就想躺着，有人在会很别扭。” 听她这么一说，云山一阵开心，其实他在心里很排斥让白宇梵去照顾她。 “云山，不说了好吗，我一说话就头疼，我没事，你放心，别再打电话了，我好一点了给你发微信，我想再睡一会儿。” “嗯，好。你多喝水，如果感到不舒服，立马给我打电话，我的电话24小时开着，明天如果电话打不通就给我发微信，听到了吗？” “听到了。” “好，乖，那你睡一会儿，下午起来，如果好一些，你给自己稍微熬点小米粥。” “好，你不要告诉爸妈我生病了，还有我父母，不要让他们担心。” “嗯，我知道，睡吧。” 云山挂断电话走到餐厅，还没落座，就听老爸问：“拉儿现在什么情况，有没有好些，还在发烧吗？” “嗯，估计是还在烧，她那没有体温计，奥，对，妈您让再买一个体温计，人还是躺着呢，没吃什么东西。” “我刚问王医生了，她说给买点中药冲剂，因为吃了几天西药了，最好不要再吃了，还建议买益生菌，因为抗生素破坏了肠胃菌群，需要调整一下。你再想还有什么，吃完饭我安排去买。要不要带点营养品啊？” “不带了，我只带一个登机箱。” “打电话问问你岳母有没有要带的东西？”老爸说。 “不问了吧，她刚才还说别给你们和她父母说，怕你们知道了担心。” “你要去，就·一定要让岳母岳父知道啊，万一有什么要带的东西呢，吃完饭赶紧打电话，有东西的话，让司机过去取一趟。”父亲冲着云山说。 “好，知道了。” “小山，你到了，如果拉儿还在发烧，必须带着去一下医院，你听到了没，王医生说如果烧一直退不下去，不敢大意，一定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哎呀，英国的那医院，去了，直接在那耗死，轻病都折腾严重了。” “你去了看，如果严重必须去医院，到时候我给你何叔叔打电话，让他们联系私立医院。不敢耽误，这都烧了几天了。”父亲叮嘱。 “行吧。” “小山，你现在就去给岳父打个电话，告诉他们你明天走，再晚，要是想给拉儿买点东西带上，估计店铺都关了。” “行，行。”云山瞪了眼老妈，心想，老两口是真的爱这个儿媳妇啊！ 云山走出餐厅，拨通了岳父的电话。 “爸，哎，是我。拉儿病了，，，我明天一大早飞伦敦，，周五被大雨淋了，估计着了风寒，，，是，，一直在发烧，，我刚才才联系上，，前两天一直联系不上，，，是，一直在睡，估计没看手机，，，对，没回信息就是因为病了，，，，您和妈妈看有什么要带的没，药我已经都准备好了，您就看有没有她爱吃的零食什么的要给她带的，，晚一点，我让司机过去取。好，我到了什么情况会给您发微信的，你和妈妈别太担心。好，再见！” 云山是在伦敦时间周二下午的五点多抵达的，赶到索拉的住所已经快晚上七点了。他在车上打了电话，没人接。在飞机上时，他就发了微信，但她也一直没有回复。云山心急如焚，他是真害怕她会像上次一样高烧导致昏厥。 云山开门进入，客厅一片漆黑，他迅速打开灯，扔下行李冲进了卧室。卧室也是一片漆黑，云山打开壁灯，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索拉，一个箭步扑向床前。她似乎在熟睡，云山伸手放在她的额头，有热度，但似乎不是很烫。她缓缓的睁开眼睛看了眼云山，然后又缓缓的闭上了。 “有好转一些吗？一直都在发烧吗？” 索拉再一次挣扎着强行撑起了眼皮，看了眼云山，又把眼睛闭上了，她觉得自己可能烧的有点糊涂，出现了幻觉。 “宝贝，我带你去医院。”云山说着，用手抚摸着她的头。 索拉这次听到了他说话的声音，睁大眼睛足足看了他一分钟后，才缓缓的说：”你怎么来了，我以为出现了幻觉。” “赶紧告诉我，有没有好一些，现在是哪里不舒服，我打电话联系医院，咱们去医院。” “没事，，，好多了，，，，”说着索拉用被子盖住了头。 “你，，，干嘛用被子盖住头，，，你在发烧，不能这样捂，，”云山说着硬拉下了她的被子。 她用手遮着眼睛，“怎么了？快说哪里不舒服？”云山强行拉开她的手，一看，她双眼通红。 “哎呀，我这不是来了吗，乖，别哭，别哭，快告诉我是不是不舒服的厉害，我带你去医院。” 云山坐在床边，把她抱了起来，“我带了体温计，给你量一下体温好不好，今天睡了一天吗，吃东西了没？” “中午起来了一会儿，吃了点面包。” “头还疼不疼？今天一直在发烧吗？” “头不太疼了，感觉是在发烧，我也不知道。” “乖，我去取体温计，你等一下。” 云山快速取了体温计，一测，38度2，还在发烧。 “我带你去医院，好不好。乖，别哭。” “我不想去，已经好多了。”索拉边说边擦眼泪。 “那行，我们观察一晚，如果今晚还发烧，明早必须去医院。肚子饿不饿，我干脆叫点外卖，要点粥和蔬菜，好不好？” “嗯！” “好，手机呢，我先点餐。” “我不记得放哪了。” 云山满屋子找了五分钟才找到她的手机，居然在卫生间。 “哎呦，你手机一定要放在手能够到的地方啊，这万一不舒服，你想打电话，电话都找不到。”云山又气又觉得万幸，好在没像上次那样烧的出现昏迷状态。 “我可能是去卫生间的时候，不小心落在那了。” “哎，好，我知道了，我给你点白粥，还是皮蛋瘦肉粥？” “白粥。” “好，点好了，你输一下支付密码。好了，，嗯，穿件衣服，和我去客厅好不好，你不能这样一直躺着。陪我去客厅，把行李收拾一下，你爸妈给你带了你爱吃的东西。” “你告诉他们我病了？” “对啊，我来，至少得给他们说一声啊。” 索拉吃了小半碗白粥，几口炒青菜，吃了一片父母给她带的稻香村的大黄油饼干。 “你在沙发上坐一会儿，把毯子盖上。我把卧室开窗通风一下。” “好。” 云山把卧室开窗通风，又用扫拖一体机彻底打扫了一番，换了干净的床上用品。他刚才进门没来得及换衣服，直接坐在了床上，他很介意外出的衣服接触到了贴身睡觉的床品。 “吃点东西，舒服一些了吗？一会儿吃了药，再去躺着。那房间刚开过窗有点凉，等一会儿暖气烘热了再进去。” “嗯，，，，你不是不能随便出国吗？怎么又来了？你这样是不是会被开除啊？” “嗯，肯定会被开除的。”云山把她抱在怀里，用嘴贴了一下她的额头，还是在发烧。“一会儿吃我带来的中药冲剂吧，不要再吃西药了，试试中药，看看今晚能不能退烧。你明天继续请假，不能去学校。” “嗯！” “好像还是在发烧啊，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别烧出肺炎了？” “就是头疼。” “胸口疼吗？” “好像不疼。” “客厅这会儿也有些凉，你不敢在这多待，我去看看卧室气温上来了没。” “那我先去刷牙洗个脸吧。” “把药吃了，再去洗。我看看吃什么药。”云山边找药，边仔细翻看了眼岳父带的东西。稻香村的大黄油饼干、麻辣肠、牛舌饼、拿破仑蛋糕，还有那个之前艾生买给她的苏打饼干、复合维生素和vc泡腾。 “你爱吃稻香村的这些点心、饼干，怎么都没和我过说啊？” “小时候爱吃，长大后，其实吃的少了。我爸妈可能想我病了，会想吃。” “你把这几样药吃了，把vc泡腾也喝了，我先去冲个澡，把卫生间弄热一点，你再进去洗。” “好！” 云山起身进了卧室，索拉看着他的背影开始发愁，如果因为她，让他丢了工作，她可真的成了千古罪人了，这可怎么办啊？坐着好累，她又躺倒在沙发上，越想越发愁，越想头越疼。 “你怎么又躺下了？是不是又烧起来了，不舒服吗？” “坐着有点累。” “来，把药吃了，然后快快的洗一下，去床上躺着。” “嗯，好。” 云山盯着她吃完药，不敢让她多走，直接把她抱进了卫生间。 “你去忙你的吧，我没事。” “不行，我在这看着你洗，万一晕倒呢？” “不会的。” “你站到秤上称一下，我看看剩几斤了？” 索拉站到了称上。 “天啊，97磅，都不到90斤了，刚才还喝了那么多水。” “这三天没怎么吃东西，所以掉的很快，病好了，很快就长上来了。你出去吧，我没事的。” “行吧，不舒服就叫我。” “好。” 云山走到客厅把退烧药、水全都拿到了卧室，防备她半夜再发高烧，躺在床上，他又赶紧给两家的父母，留言告知了一下索拉的情况。 “宝贝，你还没好吗？别晕倒了？” “就出来。” 她从卫生间出来的瞬间，云山忙冲过去，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我没事，就是稍微有点头晕。” “你走的晃晃悠悠的，实在是吓人。” 索拉侧躺着看着云山，酝酿了好半天，说出了三个字“谢谢你”！ “这有什么可谢的，这不是我应该做的吗？你病了，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的。” “你爸爸妈妈是不是很生气啊？这刚回去才一个月，又害你跑过来一趟。” “怎么会生气，担心你还来不及呢，你放心，他们喜欢你，远远多过对我的喜爱。” “可是这害得你要丢工作了！” “没事，你不是说要养我吗？” “我是可以养你，但我害你丢了工作，你父母一定会怨我啊。” “不会的，比起工作，他们当然觉得儿媳妇更重要啊。” 索拉不吭声了，她心里其实很感动云山知道她病了后，这么快赶了过来，但她同时又非常自责，自己影响了他的事业。 “小脑瓜想什么呢？别瞎想，没事的。头还疼吗？一会儿我再给你测一下体温。如果今晚再发烧，说什么明早都得去医院了。” 云山说完，低头一看，她眼圈红红的。 “哎呀，没事的，不要瞎想，你老公这么优秀怎么可能会被开除呢？哈哈，我骗你的。” 一个月，其实已经是极限，云山非常想她，但他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再次请假飞伦敦看她。就这么巧，她病了，还病的挺严重，天赐了他最好的理由和时机。他太知道，在父母眼里，这个儿媳妇有多么珍贵，当然不会阻止他来看她。 “你生病了，我一定得陪在你身边啊。万一我不在，出了什么事，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身上还是烫，估计今晚还会发烧啊，这怎么办，退烧药现在吃不吃啊？要不先不吃，看半夜的情况，如果继续发烧，我们明早就去医院。” “去医院很麻烦，英国看病很讨厌的，去了也是一直得等着。” “去私立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明天就好了。” “不行，今晚如果再烧就必须去医院。” 云山轻轻抚摸着她的背，明显感到她的体温不低。转身取了体温计一测，38度4，这是又烧起来了。 “宝贝，又开始烧了，你有没有不舒服？” “就是头有点疼。” “不行，明早必须得去医院，我现在就赶紧联系，千万别烧成肺炎了，不能耽误。”云山说完拿起手机，又给老爸留了言，告知了一下情况，让安排明早去医院的事宜。 “你要不还是把退烧药吃了吧？上次吃是今天几点啊？” ”今天好像没吃，早晨一直是低烧。” “你确定是没吃吗？我幸亏来了，真的是后怕，你这吃没吃药都记不清了。” 索拉吃了药，不一会儿就在云山的怀里睡着了。云山看着她，哀叹，真是的，生病还这么好看。他又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测了一下温度。和之前差不多，不是特别烫，似乎温度再没上升。 云山不敢把她搂的太紧，害怕导致她体温过高。看着原本就小小的巴掌脸，比之前又小了一圈，心疼的不行。这才两个月，又发烧感冒，估计就是不好好吃饭导致免疫力低下造成的。 云山观察着她，体温没有在上升，才放心睡去。 在飞机上没怎么睡的云山，一夜睡得很沉。一大早，他是被索拉给吵醒的。上卫生间的索拉不小心把梳子掉在了地上，惊醒了云山。云山一翻身看不到她，第一反应是她晕倒在了卫生间。，迅速起身冲到卫生间，门居然还反锁了。 “宝贝，你晕倒了吗？”云山使劲儿敲门。 “没有，梳子不小心掉下去了。”索拉边说边打开了门。 云山一看，她刚洗过脸，刘海还有点湿。 “不舒服，是吗？” “没有，就是有点渴，就顺便起来了。” 云山拿起体温计一测，38度2，依旧是在发烧。 ”你先躺一会儿，我给你去热一下昨天的粥，你吃点东西，咱们去医院。” “我不想去医院，不想出门。” “不行，必须去。”云山说着走出卧室。 索拉看了眼手机微信，父母发了好几条信息在着急的问她怎么样了。懒得打字，她干脆给妈妈发出了视频邀请。 “拉儿，你怎么样了？妈妈和爸爸快急死了。还在发烧吗？” “妈妈，好多了。嗯，还是有点发烧。” “囡囡，多少度啊？” “爸爸你也在家啊，你怎么今天没去单位，38度2，和昨晚一样。” “爸爸着急你的情况，中午就回来了。妈妈刚进门没一会儿。” “拉儿，不行妈妈干脆给团里请假吧，妈妈过去照顾你一段时间。” “妈妈不用，您还要演新戏，不要请假，我已经好多了。云山来，带了好多中药，这两天再吃一下就好了。” “囡囡，要不爸爸过去，哎，爸爸过去又不放心妈妈，妈妈一个人在家，要去得我们俩一起去。” “哎呀，爸爸不用，我真的好多了，你们不用过来。” 云山进来，看见她半躺着有气无力在给父母视频。 “手机给我，我来说。” 索拉把手机递给云山。 “爸妈，我一会儿会带她去医院，去检查一下，好放心，我害怕别耽误成肺炎了。我昨晚到的，量了体温38度多，一直到今早，热度就没降。” “云山，她昨晚吃退烧药了吗？”岳母说 “吃了，但是早晨起来温度和昨晚一样。” “云山，那你还是带她去一下医院，但是英国的医院估计看病不会那么快。”岳父说。 “我爸昨晚联系了朋友，一会儿车就到了，带她去私立医院，应该很快。” “奥，那云山麻烦了，你赶紧让她吃点东西，然后去医院。什么情况，回来告诉我们一下，我和妈妈都很担心。” “好，检查结果一出来，我就给你们发信息。你们放心，我先让她去吃点东西。” “云山，麻烦了，你们快去吃东西吧，再见。”岳母挂断了视频。 “走，我抱你过去喝点粥，然后咱们去医院。” “云山，能不能不去医院啊，我不想出门。” “不能，快，你自己走，还是我抱你。” “我自己走。我能不能不去医院啊，我不喜欢去医院。” “不行，不喜欢也得去。” 云山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是太好，赶忙又说：“乖，你听话，去检查一下不是肺炎，就放心了。”说着，搂住了下床站在地上有点晃悠的索拉。 索拉皱着眉头勉强吃了小半碗粥。云山帮她拿出羽绒服、运动裤催着她换好，司机已到楼下。 在医院耗了大半个上午，确诊就是流感，不是肺炎，医生建议多喝水，说只能靠自己的免疫力继续再熬几天。司机把两人送到住处，又从后备箱抱出了一箱车厘子和一箱猕猴桃，说是何总交代给他们买的。 索拉心想，这次生病真是人情欠的比较大，麻烦了一圈人。在医院检查完，她把自己的卡和密码给了云山，让他去交费，她知道英国私立医院的诊疗价格一定非常高，不想让云山再花钱，可云山告诉她不用交费。 一进家门，索拉就躺倒在了沙发上。看着从厨房放完水果走出来的云山，没忍住问了一句：“为什么你在医院说不用交费啊？” “奥，老爸早晨交代了，何叔那边会直接跟私立医院结账，我们不需要管。” “这怎么办啊，欠人家这么大的人情。” “你不用操心这些事，是你公公欠的人情。” 索拉闭上眼睛没再说话， “稍微躺一下去洗手，把衣服换了，裤子直接扔洗衣机，医院里病菌多。我把羽绒服也给你挂在门厅，不要再放在衣橱。” “嗯！”有时候，她觉得云山像是她前世的妈妈，今生转世做了她的老公。 “你中午想吃啥？” “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会有好一些吗，是不是又发烧了？” “不知道，好像没有。” 云山拿出体温计一测，37度8，折腾了一圈，体温居然降下来了。 ”没胃口，要不我做点米饭，然后要点川菜外卖？吃点有味道的，让你的食欲增加一些，也不能总喝粥。吃完饭，你还是继续吃中药冲剂吧。” “好。” 索拉的病在周三开始好转，没有再发烧，就是中药吃的她有些腹泻。周四开始，她停了所有的药，只吃vc和复合维生素加益生菌，也就没再腹泻，身体机能开始好转，精神也恢复了好多。 周四开始索拉去学校正常上课了。云山早晨把送她到学校，再到咖啡馆办公，中午又过去接她放学。他只允许她在学校待半天，想练琴回家练。 周六晚上，云山才告诉索拉，他周日中午回北京。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返回，有点小小的吃惊，她以为他会至少再待一周，但转念一想，他一定是请了假急急忙忙飞了过来，单位估计也不许他多待。 临走，云山再一次提起了复婚的事，告诉她放假回京后，会在结婚纪念日的那天去把证再领回来。这一次，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嗯！”了一声表示同意。看得出云山有点意外她没有提出异议，但他没有追问她为什么如此爽快的就同意了。 其实，他在她生病后如此快的飞了过来，让她不是一般的感动，这也让她最真切的感受到了他对她的用心和在意，以及他父母对她的好。因为就他的工作性质而言，因私出国是一件很难的事，但他居然为了她半年内飞了两次。当然，这与他父母的全力支持分不开。 其实，她知道云山很难改掉少爷脾气，他一定还会在不高兴时发火，但现阶段，显然，她已经不能再拿这事拒绝与他复婚了。她想再给他一次机会！ 云山走时非常开心，因为他发现她这次生病后，对他的依赖剧增。不练琴时，只要看见云山坐在沙发上办公，她就会拿着她的书依偎在他身边看书。而且，他还发现她居然开始跟他撒娇了。在此之前是几乎没有过的。最让他欣慰的是，他再提放假回去领证的事时，她居然没有再说那句“就现在这样不行吗？”。她的细微变化让他有点舍不得离开，很想再多陪她几日，可是单位一堆事儿等着他回去处理。他不敢再多待，只能是万般无奈的与她再次分别。告别时，又是婆婆妈妈的一顿叮嘱和交代。在他眼里，她就像个孩子，让他啥啥都不放心。 第34章 信任如镜 三十八、 周日中午送走云山，索拉小睡了一会儿，四点准时开始练琴，练了一个小时，刚躺到沙发上打算放松休息会儿，电话响了，是李旭。 “wai，哥哥，，哎，好的，我马上下来。” 索拉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着，黑色的瑜伽裤和宝蓝色的大卫衣，没有问题，她冲到卫生间，把头发梳起来，扎了一个低低的丸子头，然后套上中筒袜，踩着ugg，拿着黑色羽绒服快速出门。 李旭自从第一次见过索拉后，就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和别的女孩不太一样，但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出来。今天，站在楼下，看着她向自己快速走来时，才恍然反应过来，她浑身散发着一般女孩没有的艺术气息，优雅挺拔，气质非常高贵。今天头发扎起来后，看着巴掌脸更小了。远远的飘过来，像一个美丽又自带仙气的芭蕾舞少女。 “哥哥好！” “呦，我怎么看着你瘦了好多啊？” “奥，上周淋了雨，病了一周，掉了好几斤肉。哈哈。” “是上周五暴雨那天吗，你出门没带伞？” “带了，从学校出来时还没下，走了一会儿忽然下大了，伞干脆撑不住。” “你下次这样，如果赶上下雨，别急着从学校出来，你打个电话，我过去接你，你不要冒着雨往回走。” “哈哈，不用，那样太麻烦你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尽量出门前看眼天气预报。” “上周病的严重嘛？” “稍微有点严重，发了几天高烧。” “现在彻底好了吗？” “好了，没事了。” “下次不舒服，就赶紧给我打电话，不敢一个人在家硬扛，好吗，你不要和我那么见外。” “好！谢谢！” “别这么客气，记得不舒服一定赶紧给我打电话。” “好！” “我让厨师给你做的麻辣虾，你上次说好吃，我又让他做了些，还有，这一袋是酱牛肉，味道还可以，你也尝尝，喜欢的话，下次给你多做些。不知道你病了，早知道让给你煲点鸡汤带过来。”李旭从车里提出两大袋东西。 “不用，哈哈，我自己前几天煲汤了。” “好，那你上去吧，能提动吗？” “能，那我上去了，谢谢哥哥，总是麻烦你。这保鲜盒我洗了，下次您过来带回去好吗，要不每次你都还得花钱买新的。” “也行，我下次来，你带下来。” “好，那哥哥再见，我上去了。” “好，快上去，别被风吹到了。” 李旭看着索拉的背影，发现这个女孩不仅四肢纤长，脖子也是够长的，前几次披着长发他都没注意。看着她走进楼门，李旭拿起了电话。 “wai，起来了吗？” “几点了，我都在公司了。” “你妹妹病了你不知道吧？瘦的就剩一双大眼睛了！” “你过去了？” “是啊，我今天让厨师做了点麻辣虾和酱牛肉刚送过来。一看，我的天，脸小的比我手掌还小了，问了一声，才说是上周泡在大暴雨里了，生病发了一周的高烧，刚好。估计，可能病了就没怎么吃东西，瘦了不少。哎，你得给这孩子说一下啊，不要见外，生病或者有事一定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发高烧可不是小事，一个人在家，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 “我这天天发微信呢，居然没给我说啊，干脆不知道，奥，这周是好像没怎么回我的信息。哎，你挂了，我赶紧打电话问一下怎么回事，去没去医院。这今天幸亏你去了一趟，否则生病了我这干脆都不知道。我晚些时候再给你打，谢谢啊。” 索拉回到家，把东西放到餐桌上，三盒麻辣虾，三盒酱牛肉，闻着就很好吃。她洗了手，尝了一片牛肉，真好吃。边品尝边庆幸，云山幸亏走了，要是又看到李旭给她送了这么多吃的，不定又怎么发飙呢。 电话响了。 “wai，艾生，你的同学李旭给我送了好多吃的。” “拉儿，你生病了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奥，李旭给你打电话了啊？我都好了，没事了！” “你病了在家发高烧，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啊？我还每天都发信息问你，你却应付我说，没什么事，陈旭说你瘦了很多？” “有那么明显吗？就前几天一直发烧没怎么吃东西，掉了几斤肉。你那么忙，我告诉你了，让你担心，多不好。” “哎，我再忙，你永远都是第一位，你这样不是把我当外人让我伤心吗？你去医院了吗？医生怎么说？” “去了，医生说是流感。” “你挂断电话，和我视频一下。” “嗯，好！” “天啊，怎么瘦成这样了？” “没有那么夸张吧，就掉了几斤而已。你这是在哪？办公室吗？” “对，我在公司。你现在还有没有不舒服？太瘦了会导致免疫力低下，很容易生病的。” “我现在好了，没有不舒服，你放心，就前几天烧一直不退，后来好了。” “你晚饭吃了吗？” “还没到点呢，我刚才在练琴，李旭就来了。我给你看看他送的好吃的。” “奥，这么多啊，你吃不完，分出来一些，冻起来，然后吃的时候加热一下。” “好，艾生，你先上班，等你中午休息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想给你说个事。” “什么事，你现在就说。” “哎呀，你先上班，我再练一会儿琴，然后做点晚饭，吃了饭，我再慢慢给你说。” “那也行，我中午给你打电话。” “好，一会儿再联系。” 挂断电话，索拉给自己做了一份简单的沙拉，配搭麻辣虾和牛肉解决了晚餐。吃饭时，边吃边想该怎么跟艾生说自己要复婚的事。对她来说，跟艾生交流远比跟云山交流容易太多，因为不需要费脑子，实话实说就好。 吃完饭，索拉又练了两个小时的琴，不到八点半，艾生的电话如约而至。 “艾生，你吃饭了吗？” “我刚吃完，没事的，我有的是时间，有什么事，你说吧。” “艾生，你把电话挂了，我微信给你打语音。” “好！” “艾生，我，我，我，，” “你怎么了？快说啊，你急死我了！” “艾生，，，我可能要复婚了！” “..........他去伦敦了？” “嗯，你走后，9月中旬的时候他追到了伦敦，他道歉，我原谅了他，他在伦敦呆了一个月，10月中旬回北京的。他让我12月圣诞放假的时候回去和他复婚。” “你答应他了？” “嗯。” “拉儿，你老老实实告诉我，他上次是不是动手了，是不是打你了，所以你才离婚的？” “没有，他没有打我，就是吵架了。” “我不信，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我也找人了解了，他霸道不说，少爷脾气不是一般的严重。一定是他动手了，你才会坚决离婚的。” “艾生，他是很霸道，脾气也不是很好，但他确实没有动手打过我，如果他动过一次手，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今生都不会。更不会给他机会道歉。离婚就是因为他生气砸了我的杯子。” “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他砸杯子就是家暴，这一次他没有伤到你，下一次呢？” “艾生，，，他保证了不会再给我发脾气了。” “你信，我不信。拉儿，我不能让他再一次伤害你，如果再有一次，我会和他拼命的。” “艾生，，他确实对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他平时对我很好，虽然有时候很霸道，但他和他的父母真的对我和我的家人都非常非常的好。如果他平时对我不好，对我的家人不好，他这次追到伦敦，我也不会原谅他的。” “拉儿，，” “你不想我复婚，是吗？” “我害怕一旦复婚，他又会再次伤害你，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许会谈很多个男朋友，然后挑一个对你最好的男人和他结婚，那你绝对不会就这样闪婚嫁给他。就因为我，，害得你，，一点感情经验都没有就嫁给了他，结果导致你结婚这么短的时间就离婚了。拉儿，每次我妈问起‘拉儿现在过的好不好，拉儿的丈夫对她好不好，拉儿的婆婆对她好不好，’我都心痛的不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很自责，很自责，如果当年我不任性，，，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 “艾生，，，你别这样想，你这样，我会难过的。我在那么短的时间答应嫁给他，是因为我是喜欢他的，如果不喜欢他，讨厌他，即便家里人都喜欢他，都觉得他好，我也不会嫁给他的，这是后来我才想明白的。来英国后，我想了很多，想了他对我的不好，也想了他对我和我家人的好。他很爱我，总是不厌其烦的向我表达他的爱，但我从来都没有向他表达过，，爱意。他出差，我也对他不闻不问，放暑假，我问都不问他就一个人去旅游了，把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楠薇后来提醒我，是因为我没有给他足够的安全感，让他一直觉得我根本不爱他，所以，当他看见陌生男人和我在一起就会异常的敏感，，，艾生，如果你是我丈夫，如果你喝醉了，你去接我的时候看到了别的男的揽着我的肩，你会不会生气啊？” “拉儿，，我当然会生气的，但我会先问清楚那是谁，我会听你解释，因为我了解你，你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你能允许碰你身体的男人，一定是和你非常亲近的人。我不会对你出言不逊，也不会对你动手，更不会去砸你的杯子。拉儿，因为我永远信任你。” 索拉陷入沉思，是啊，如果是艾生，他是会这样做的，因为他信任她，而，云山一直缺乏对她基本的信任，他只要看到她身边出现陌生的男人，就会发疯，整个人也会变的异常冰冷，就像那天撞见李旭来送东西后的反应一样。 “拉儿，爱一个人，最该给她的就是信任，而不是猜疑。如果不信任，是走不长久的。” 艾生说的是对的，云山的猜疑、吃醋、乱发飙其实就是对她没有最基本的信任，而她是110%的信任他，她从来都不会怀疑他，她相信他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瞬间，她的心情跌入了谷底。 “拉儿，，” “嗯！” “拉儿，你好好想想，然后再做决定，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支持你，哥哥永远都是你最强大的后盾，不要担心。”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你上班吧，我不打扰你了。” “你好好吃饭，不要省钱，去买一些有营养的食物，最近好好补一下。”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工作吧。” “好，再见。” 和艾生通完话，索拉的情绪一下子就很不好了，原本刚建立起来的信心，再一次如泡沫般一戳即破了。 为了不让自己过于太丧气，她安慰自己走一步看一步吧。云山十月中旬走后，她和楠薇聊过好几次。楠薇告诉她不要去想未来根本就无法预知的事，好好享受当下。“如果复婚后，云山又没事找事乱发脾气，那一定不要忍，一定要回击，让他知道你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可是，索拉知道自己的个性，一旦遇到这种状况，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会像蜗牛一样把头快速缩到壳里，躲起来。以云山的强势，她哪里能跟他抗衡，不但脑子跟不上他，嘴巴也比他笨了太多。 三十九、 周一中午一下课，云山的视频电话就来了。 “你回家，睡一会儿了吗？” “下午睡了，刚吃完晚饭。你吃了吗？” “还没有，我练会儿琴就回家，回家再吃。” “早晨吃了吗？怎么眼睛有点肿啊？” “早晨吃了，眼睛肿吗？我昨晚睡得很早啊？” “估计身体还没恢复。这脸瘦的，，，对了，周五下午五点多，何叔叔会派车过去接你，让你去他们家吃晚饭，周五、周六、周天连着三天，以后估计每周都是如此。我把你电话给他们了，司机到了会给你打电话。” “为什么啊？我不想去。” “他们知道你病了，说让你过去吃饭，利用周末好好给你煲点汤调养一下，你一个人都是瞎凑活，免疫力下降就容易生病。你公公婆婆也已经答应了，说麻烦这段时间让何叔叔他们好好照顾一下你。” 索拉低着头，没看云山也没再说话。 “不开心了？没事的，你就去吃个饭，十分钟不到的路程，吃完就把你送回家了。” 索拉忽然就不想和他说话了，这么久了，他居然还是如此不了解她。一周让她去陌生人家吃三次饭，这简直太难为她了。她本身不擅交际，也不太会说话，去面对那样一大家子人，真的实在是太别扭了。 “还真生气了？这不去医院看病，人知道你病了吗，所以给你公公婆婆打电话说让你不要客气，去他们家吃饭，好好调理一下，正好离得很近。” “我知道了，，，我挂了，练会儿琴，我就回家了。”索拉说着挂断了视频，把手机放到了一边，开始练琴。 另一头的云山被她突如其来的挂断电话气的够呛，接连发了几个视频邀请，又打了几通电话，她都没接。 索拉在琴房练琴到快下午两点，肚子实在有些饿了才离开学校。难得的有太阳，她走得很慢。手机在响，猜想可能又是云山，但她还是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是艾生，怎么会这个时间打电话，他那边是半夜啊。 “wai，艾生，，你怎么没睡觉？” “拉儿，你在哪？” “我在回家的路上呢。” “快到了吗？” “马上到了。” “好，我在楼下等你。” “你在楼下？” “对，我中午刚到伦敦。” “你怎么来了？” “你回来，再和你详细说。” “奥，好。” 索拉挂断电话，快步向家走去。 远远的，索拉看见了站在楼下的艾生，身边放着一个行李箱，穿着灰色羊绒大衣，阳光下，正冲着她咧着嘴笑。 “你怎么忽然来了啊？”索拉快跑了几步，老远就开心的对艾生说。 “哈哈哈，不放心你，放下电话就定了机票。” “你是偷着跑过来的吗？”索拉站在艾生身边，看着他，喘着气说。 “哈哈，放心，哥哥请假了，被批准了才来了。”艾生笑着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头发。 “奥，那就好。” 第35章 竹马来了 回到家，索拉帮艾生边拿拖鞋边说，“你要不要先洗一下，我给咱们做点饭，再叫些外卖。” “好，我先喝口水，渴死我了，本来想着你要是在学校的话，我先去喝杯咖啡，吃点东西，没想到你居然正好回家。” “你等着，我去给你倒水。” “谢谢，我的拉儿。” “你想吃什么菜？我先焖点米饭。” “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你爱吃的也是我爱吃的。” “好，还有李旭送来的牛肉和麻辣虾呢。” “你就要两个或三个菜就好。晚上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你喝点水，休息一下再去洗。我去把米饭焖上，再热一下牛肉和虾。” “好，麻烦我的拉儿了。” “嘴现在变得这么甜了，你就每天这么糊弄唐静的吧！” “哈哈哈哈，哪有？你现在就这么嫌弃哥哥啊。” “哈哈哈，没有嫌弃你啊。你喝完水快去洗，我马上就好了。” 索拉快速的热了麻辣虾和酱牛肉，剥了虾，把虾仁和牛肉都放在了沙拉菜里，浇上自己调的沙拉汁。她又点了一个麻辣香锅和鱼香茄子。 “艾生，你怎么穿个短袖啊，这个厅大，会感冒的，我去给你拿件衣服。” “没事的，我是健身达人，这房间温度还可以，不冷。” 索拉快速从卧室拿了自己的大外衣外套递给艾生。 “你披上，我可不希望你感冒。” “好，遵命！” “你尝一下，这个牛肉很好吃。” “好，你也吃。” “红茶好喝吗？我试了好多，就这个味道最喜欢。” “好喝。你做的沙拉也好吃。” “哈哈，主要是因为你同学的虾和牛肉提味儿。” “你喜欢吃，完了再让他给你送。” “你来了会去见他吗？” “不见了，我主要是来看你，陪你几天。” “你为什么忽然来了？” “，，，昨天挂电话时，感觉到你不开心。不放心，所以就飞过来了。拉儿，有些话我想当着面对你说。哥哥尊重你的任何决定，你想复婚就去复婚，不要担心，也不要害怕，哥哥永远都支持你。不要不开心，也不要犹豫，如果，你给了他这次机会，他依然不懂得珍惜，没有关系，拉儿，你可以选择再次离开他。哥哥是你强大的后盾，哥哥会养你一辈子的。我会帮你在学校附近买套房子，也会帮你一起照顾姥姥姥爷还有爸爸妈妈，所以，你不要怕，也不要担心那些根本无法预料的事。我希望你这辈子永远开开心心的。想结婚就结，想离婚就离婚，听到了吗？有一点，你要向我保证，如果他敢骂你，敢对你动手，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艾生的这番话，说的索拉眼睛发潮，她强忍着把眼泪憋了回去。好半天才说：“艾生，谢谢你，你总是对我这么好。买房子的事，不是什么着急的事，我现在只想租一个小房子，等以后条件合适时再买。你就好好赚钱，等我有能力买的时候，如果凑不够首付，你就给我借一些，好吗？” “哥哥给你买。哥哥给你买一套属于你自己的房子，他惹你生气了，你就回自己的房子。所以，没有什么好怕的，你只管想做什么就去做。我知道你的性格，即便不开心，吵架了，你一定不想让父母知道，害怕他们担心。有了这个房子，它就是你的避风港。” “学校附近的房子现在太贵了，等我找到合适的，离学校近，价格也合适，我会告诉你的，如果凑不够首付，你到时候借我一些就好了。艾生，用你的钱给我买房子，我不能要。如果唐静知道了，心里一定会很不舒服的。你是哥哥，但毕竟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如果我是唐静，我也会很在意，很不开心的。所以，艾生，你要多替唐静想想，她是你的妻子，你的钱，是你们共同的财产。你如果不听我的，执意要买，我也不会去住的。” “唉，，，，好吧，我听你的，等你需要付首付的时候，你告诉我，哥哥帮你凑够，然后，你慢慢还我，这样行吗？” “嗯，好，一言为定。你来的时候怎么给唐静说的？她有没有不开心？” “放心，说了，订完机票就赶紧请假了。” “你怎么说的？” “我说李旭给我打电话，说你病了，瘦的一塌糊涂。你居然都没告诉我，我不放心，必须得来看一下。” “唐静没有生气吗？” “没有。她还去给你买了些直接可以吃的罐装的燕窝。在箱子里呢，一会儿给你取。” “她是不是知道我离婚了？” “不知道，我没有说，但她问我，是不是你老公对你不好？”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什么都不说，我也不知道。” “嗯，你不要告诉你妈妈和唐静，有关我婚姻的事。我害怕他们笑话我，离婚了，然后又复婚。”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这是你自己的事，你想离婚就离婚，想复婚就复婚，谁都管不着你。即便复了婚，你想离婚，依然可以离。这些事，我谁都不会说，你放心。你记住，即便再离婚了，你也依然可以选择再结婚，这个世界上的好男人很多的。拉儿，你如此优秀，喜欢你的男生会有很多很多。” “如果再离婚，我就不会再结婚了，我会一个人好好生活的。”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还这么小，这个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他一个男人。” “再让我去认识别的男人，然后结婚，我觉得很累，我不想再来一遍，结过一次婚就够了。不说我了，你能呆几天？” “我周四或者周五走都可以。多陪你几天，哥哥这几天带你去吃好吃的，我们把伦敦好吃的餐馆吃个遍。然后再去逛逛你没去过的地方。你整天除了上课就是练琴，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忙你的学业，真是太辛苦了。估计伦敦很多地方你都没去逛过。咦，要不你干脆陪着哥哥去趟巴黎吧，我们坐火车去，和哥哥来一个说走就走的小旅行。” “哈哈，是不是唐静又给你布置任务了？我可以陪你去啊，你想好哪天去，我请个假。奥，你办签证了吗？” “我有枫叶卡，免签。那咱们明天去？你觉得有没有必要住一晚？” “哈哈，那要看你的任务重不重。” “哈哈哈，任务不重，走的时候还没有提出要求，但难保今晚会不会收到指令。” “哈哈哈，是不是她有想要的包包，难道是想让你给她买铂金包？” “铂金包她在温哥华有自己固定的销售，她自己会买。好像前段时间说想要一个香奈儿的新款包。” “奥，是不是陈旭送我的那款，我去给你拿，你看看，如果是，你带回去送给唐静。” “不用，拉儿。” 索拉快速走进卧室，抱出了香奈儿的黑盒子。 “是不是这款啊？” “我不知道，这包你自己留着用。” “我拍张照片发给你，你晚上问问是不是这款。” “拉儿，不用，即便就是喜欢这款，我给她买一个就好，这个你留着用。” “我的包很多，如果就是这款，你就把这个带回去。我上学，根本就不背这样的小包。” “不用，拉儿，这个包和你很配，很适合你，你留着周末出去玩的时候背。这是陈旭的心意，你好好用。他很喜欢你，问我你成年了嘛，我说你刚满18岁，哈哈哈！” “哈哈哈，你干嘛骗他啊？” “我不想他过多的打扰你，虽然他是我很好的同学兼朋友。他现在只知道你18岁，在伦敦上学，至于学的是什么，我一概都没有说过，哈哈哈。” “你说18岁，他就真信了啊？” “信了，他去温哥华的时候还跟我说呢，你有个妹妹，为啥我以前都不知道啊？哎呀，你妹妹实在是太出众了，长的是又漂亮又可爱，你可得叮嘱你妹妹别早恋，哈哈哈！” “哈哈哈，等哪一天他知道了，会骂死你的。” “哈哈哈，骂就骂吧。我就是不希望我的这帮朋友同学打扰你，我知道你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我不希望他们来烦你。” “胖哥哥也是，是吗？哈哈，他说知道我在美国时，很想去看我，但你死活不告诉他地址，哈哈哈。” “当然了，因为我知道死胖子喜欢你，自从他知道我和唐静在一起，没有和你在一起后，就总是旁敲侧击的打问你的近况，我就是不告诉他。” “你是不是害怕，我万一喜欢上你的同学，和他们好了，结婚了，你会受不了？” “对，哪怕他们再好，我都觉得配不上你。如果你选择了他们，变成了他们的夫人、太太，每次看到你，我都会很心痛的。” “那我嫁给了你干脆不认识的云山，你是不是觉得稍微好一些？” “是，因为不认识他，不需要和他打招呼，也不会在同学聚会时看着你和他手拉着手出现，受那份刺激。” “那你回北京了，他要是想请你吃饭呢？” “我不会和他吃饭的，他冲你发脾气，还砸碎你的杯子，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不会和他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 “你觉得他也配不上我吗？” “嗯！大了你近七岁，他都上小学了，你才出生。老谋深算的，就这样把你骗到手了，居然还不好好待你。他最该做的就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然后庆幸遇到了你这么好，这么单纯的女孩。” “在你心里，就觉得只有你和我最般配啊？” “以前一直这样认为，后来，，想明白了，拉儿，我根本就配不上你。我意志不够坚定，说变心就变心了，还固执又任性，在你最需要我陪伴的时候，我却让你远离了我，导致你上大学的时候孤孤单单的，一想起这个，我真的是自责的不行。我不该轻易又草率的抓住另一个女人去气你，让你伤心，更不该执着的追求一个“男友”身份。我太自私了。拉儿，我本该陪在你身边，守护着你慢慢长大的，陪伴你读完大学、研究生、博士，哪怕最后你爱上了别人，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后悔。因为能陪伴你这么久，我已经比很多男人都幸运了。” “在我心里，其实，你一直都在陪我啊，并没有离开过。” “不一样的，拉儿，如果不是我任性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当年，我会每周抽时间去学校看你，陪你吃饭，周末请你来我家四合院玩，寒暑假我会带你去旅行。你去美国读博士，我会陪着你的，我不会让你那么辛苦的又学习又去代课赚钱。你回国，我会陪着你回国。如果，那时候，你还没有爱上别人，我会向你求婚的。求你，嫁给我。自从你告诉当年拒绝我的理由后，一闲下来，我就会在脑子里反复的复盘，如果我当年不急着求你认可我做你的男友，我会有八年与你甜蜜相伴的时光。八年啊，这八年里，我除了放不下你，就是生你的气，生你不愿意让我做你男友的气，，，哎，浪费了整整八年的时光。” “可是，假如就按你说的，你陪了我八年，然后，我博士毕业的时候，你向我求婚，然后我告诉你，''艾生，我爱上别人了，''不是更让你受打击吗？” “不会的，经历了八年，我早已成熟，看问题也不会那么任性和极端了。如果你不爱我，你告诉我不想和我结婚，我会好好的为你祝福的。爱一个人，就该尊重她的决定，希望她幸福。但是，我也是有信心的，我相信你会爱上我的。” “哈哈哈哈，你就这么自信啊。” “哈哈，当然，我有八年的时间，还怕你爱不上我？我这么阳光帅气又多金的优质男，而且，爸爸妈妈还有姥姥姥爷一定是站我这边的。我还知道你是一个极其专一和念旧的人，你不会抛弃我去爱别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然后，我发朋友圈说‘我嫁给了我最好的朋友！’” “哈哈哈哈，我发朋友圈说：''我终于和我16岁开始就喜欢的女孩结婚了！’” ”哈哈哈哈，我俩简直像神经病。” “哈哈哈，是我有病，你是健康的。” “哈哈哈哈，你也吃点麻辣香锅啊，光我一个人吃。” “好，吃完饭，你睡一会儿，睡起来，我们去citywalk。然后，晚上哥哥带你吃点有营养的东西。” “好，想好去哪了吗？” “去sky garden吧，今天天气好，你还没有去过吧？哥哥带你去那看落日。” “没有去过，在哪里，远吗？” “在泰晤士河北岸。” “奥，好，是不是拍照特好看啊？那我穿漂亮些。” “是一个空中花园，拍照应该很好看。你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那明天还去巴黎吗？” “嗯，明天和后天，你哪天的课重要？” “明天的稍微重要些？” “那明天你去上课，中午下课是不是就没事了？” “是。最近没有排练，所以下午一般都是练琴。” “我来了，你就好好放松放松，正好病了一场，好好休息一下。中午我去学校门口接你，然后带你去吃好吃的。吃完饭我们去瞎逛。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嗯，吃完饭，去诺丁山走走吧，我还没去过。” “好，是不是有集市啊，还有你喜欢的小店？” “恩，集市不知道平时有没有，我就是想逛逛小店，看看彩色的房子。” “好，哥哥陪你去，给你买你喜欢的小玩意儿。” 第36章 临行话别 四十、 周二中午下课晚了半个小时，因为老师拖堂。一走出教室，索拉赶快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了云山的未接来电。她又迅速点开微信，一长串云山的视频邀请。她没有理会云山，而是赶紧给艾生发了段语音。 “艾生，我刚下课，你到了吗？我马上下来。” “我就在校门口，不要着急，你慢慢出来。” 索拉上课前，一般都会把手机铃声调成静音模式，下课后再调出铃声。但今天她拿着手机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调出铃声。她不想跟云山视频，打算给自己放几天假，借着昨天让她不高兴的事。 “你等了很久吗？”索拉一走出校门就看到了艾生。 “还好，不到30分钟。你冷不冷啊，今天怎么穿的是风衣？围巾呢？” 早晨索拉什么时候走的，艾生都不知道。 “风衣里面有薄的羽绒夹衣，不冷。你早晨起来吃了吗？是不是昨晚睡得很晚啊？”索拉掏出包里的围巾快速围好。 “吃了，昨晚处理公司的事，后半夜才睡的。” “你那个房子晚上冷不冷啊？” “不冷，温度刚好。” “我们去哪吃午饭？” “去诺丁山的一家泰国餐馆， 看评价不错。逛完街，晚餐咱们吃粤菜。哈哈，哥哥都给你安排好了。饿了吧，我叫车，咱们坐车过去，就别走路了。” “好。” 位于诺丁山的这家叫banana tree 的餐馆，其实是一家融合了各种亚洲菜的餐馆，包括了泰国、越南、印尼、新加坡等地的特色菜，菜品有特色不说，还比预想的要好吃。 “你怎么找到这家的，好好吃，菜单上的冰激淋估计也很好吃。” “我昨晚在网上搜的，查了一下诺丁山这边好吃的餐厅有哪些，然后对比了好几家，就选了这家。天冷，今天就别吃冰激凌了，你刚生过病，脾胃弱。等天热了我来时，再带你过来吃。” “好，你明年还能来吗？” “当然了，你在这，我一定会多飞几趟的。” “到时候，唐静就是不说你，你妈妈也该说你了。” “不会说的，在我妈妈心里，你和女儿没两样。你发给我的那几场音乐会的独奏视频，我给我妈妈看了。她说看你弹琴，就想起了我父亲。每个周末，你的琴声在我们家小院儿响起的时候，我父亲就特别开心，心情会异常的好。妈妈说，父亲因为害怕我说他，不敢去我的小屋，就总是站在客厅的窗户前听。边听边给我妈说，‘你小儿媳妇，今天这首弹得太好听了。” “哈哈，我那时才几岁啊，你爸爸就这样说。” “哈哈，从他们发现你后，就开始这样说了。你那时候，就是13岁不到。其实，你不知道，我每次和我妈说‘拉儿要过生日了，，，快圣诞节了，，，今天是什么什么节，，，’您给我赞助点钱吧，我要给拉儿买礼物，我妈就会给我一大笔钱，哈哈哈。” “呵！原来你打着我的旗号骗你妈妈的钱啊。” “哈哈，我从我妈那骗一笔，然后还会再去我父亲那敲一笔，哈哈哈哈。” “我说你那时候怎么那么有钱呢，感情全是打着我的旗号骗的啊。” “哈哈哈哈哈，骗的钱都请你和胖子吃好吃的了。” “哈哈哈，我们两个那些年真的就只带着张嘴。我记得每次去西单图书大厦买书，都是你帮我付款。然后，你让我把爸爸给我买书的钱存起来。” “那才几个钱啊？不到我父亲给我每月零花钱的十分之一。你那么爱看书，我都后悔，当年给你买的太少了。” “那你还记得，每次买完书，胖哥哥就喊着说''艾生，请我们去吃掉渣饼吧！来都来了！哈哈哈哈哈！” “怎么不记得，他一个人每次要吃三个。” “挺好吃的，我也喜欢吃。我俩吃完还让你给我们一人再打包两个。他是要回家吃，说来西单一次不容易，我是带回家给爸爸妈妈吃。哈哈哈，现在想起来，我们真的是欠你太多太多了。” “请你俩吃东西，其实我很开心。我那时候觉得自己就是老板，买单义不容辞，哈哈。” “胖哥哥会跟你提这些往事吗？” “会啊，尤其是回国继承父业后，总是时不时的给我打电话说起，然后就会接着说：''艾生，你最近周转怎么样，不行的话，我这有，你拿去用。''他始终记着上学时我对他的好，那个时候借给他的钱，我从来都没让他还过。” “他的事业现在做的好吗？顺利不顺利？” “开始的时候挺难的，毕竟一窍不通，但他很聪明，不太明白的事情都会给我打电话，听听意见。我们一起去迪士尼那次，就是他把我从加拿大请回来，给他当军师的。现在总算是把公司的事情大致捋顺了。” “奥，他爸爸是完全不管了吗，全交给他了？” “没有，哪能彻底放手，垂帘听政呢，看似都交给了胖子，但公司的核心领导层，都还是他爸爸的人。毕竟这么大的公司，不敢一下子交给一窍不通的儿子啊，得慢慢放手才行。” “奥。我来伦敦后，你回过北京吗？” “国庆节前回去出差了一趟。” “那你见到你哥哥了吗？” “见了，别人请客，没想到他的饭局也正好在那家店，一不小心就撞上了。” “你没有和哥哥说话啊？” “嗯，，他主动过来说了几句，问了一下我妈妈的情况。” “你还是不想原谅他？” “对，，我还没有原谅他。” 索拉看了眼艾生，没敢再继续这个话题，她不知道艾生和哥哥之间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猜到一定是与父亲及公司有关。 “我们明天几点去巴黎啊？” “你睡醒再走，不赶时间，咱们到巴黎吃午餐，然后，哥哥带你去逛街购物。酒店我已经订好了，我们住一晚，后天回来，好不好？” “好。艾生，你还记得这是我们一起的第几次旅行吗？” “好遗憾，其实没几次。日本游学算上，青海行，还有一次京郊游，上海迪士尼，加上明天的巴黎行，才五次。下次我来的时候，我们一起去德国或比利时，或者荷兰，你挑一个？” “我没有签证，这些地方都没法去。” “奥，忘了这事，你不管了，你就想好去哪个国家，签证的事我来办。趁着你现在在英国，出行方便。等你回北京后，出来一趟估计会很难了，他一定限制你一个人出去玩吧？更别说是和我一起去旅行了。” “也没有。艾生，明年夏天我回国后，想在开学前，去趟美国看看楠薇，然后我从旧金山飞去温哥华，我想去看看你妈妈，行吗？” “太行了，你来了多住些日子，哥哥带你好好四处看看，玩玩。” “我如果去了，就住酒店，不住家里，这样大家都方便些。” “就住家里，家里有房间带独立的卫生间，有什么不方便的？” “还是别了，唐静会不高兴的。” “那是哥哥买的房子，她有啥不高兴的啊？” “你买的房子，那也是她的家啊，陌生人来家住，打乱自己的生活，一般人都会不高兴的。” “不会的，你放心，她一定会很欢迎你的。拉儿，你是我的家人，我怎么可能让你住到酒店呢？” “那到时候再说吧，还不一定能去成呢。” “为什么去不成，他不让你去？” “嗯，，，，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国旅行。” “他是想把你时刻都拴在裤腰带上吗？” “哈哈哈哈哈，也没有。” “他要是敢欺负你，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能瞒着我。” “哈哈，好，有个哥哥真好。” “吃好了吗，吃好了咱们走，你把衣服穿好，围巾也围好。” “好。” 两个人逛街、拍照，吃完晚饭回到家已经八点多了。索拉洗漱完，又练了两个多小时的琴。她练琴时，艾生就坐在沙发上听她弹琴，两个多小时，索拉偶尔扫一眼艾生，他只是偶尔看看手机，大多数时间都是闭着眼在聆听。他说，她的琴声，让他又回到了少年时代，想起了很多，回忆，让他心里充满了幸福感。 索拉猜测，他一定是想起了最爱他的父亲。 四十一、 在巴黎的两天，她和艾生漫步城市街头，没有刻意的设定目的地，而是走到哪算哪。逛累了，两人就在咖啡馆歇歇脚，吃点甜品。这是索拉第三次来巴黎，但依旧如第一次来一样兴奋，因为这座艺术之城独特的现代浪漫气质很让她沉迷。在她眼里，巴黎是一个特别适合走丢的城市，因为你总能在迷失的街角发现一些不一样的惊喜。而，艾生，什么都听她的，她喜欢去哪就去哪。这种极慢的城市旅游，让人很放松，也收获会更多。她在街头的小店里淘了很多小玩意。 当然，除了漫无目的闲逛，索拉还陪着艾生给家人买了礼物，顺便，她帮艾生也挑了两件dior男装。一件黑色羊绒开衫，一件奶白色立领拉链卫衣。看着艾生试穿满意后，她迅速付了款。艾生是阳光型男生，喜欢笑，一笑两个深深的酒窝，他的气质很适合穿干净又很青春气息的男装。从小到大，艾生给她买了太多礼物，但她好像从来都没有给他买过什么。其实，去巴黎的前夜，她在dior官网就为艾生挑好了衣服，想着去巴黎后卖给他当圣诞礼物。 周五一大早，艾生去机场，索拉去学校，俩人匆匆话别。 “拉儿，记住哥哥的话，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复婚了，如果他敢对你不好，你依然可以离婚。不要害怕别人说什么，人生是你自己的，你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哥哥永远都支持你的选择，你不要害怕也别担心。给他一次机会，不代表永远给他机会，听懂了吗？如果他再有一次敢对你家暴，你绝对不能再原谅他，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我知道了。嗯，你不要告诉唐静，你的衣服是我买的，你就说是你自己买的，女生一般都不喜欢自己的老公穿别的女生送的东西，你不要让她不开心。还有，你代我谢谢她，给我买的燕窝我会好好吃的。我给她买的那两对 vintage chanel 耳钉，都已经消过毒了，让她放心戴。还有，小宝的衣服如果不合适，你就给我寄回来，我去换。你帮我问候阿姨好，她要是喜欢我给她买的茶，你告诉我，我多买些给她寄过去。” “好，我会说是我自己买的。下个月回北京，哥哥再带你去吃好吃的。可能圣诞后，或者元旦左右。” “你没事就不要再跑一趟了啊，你把钱都花在机票上了。” “我回去是公司有事，之前就定好的，不是特意去看你，你放心。” “圣诞节你要先陪家人，赚钱是其次的。” “我知道，我会陪完她们再飞的。” “那就好！你一会上飞机，睡一会儿，不要工作了，落地后休息休息再去公司。” “好！拉儿，你要好好的，不要生病，要开开心心的，钱不够，就赶紧联系哥哥。” “好，我知道了。你上车吧，登机后给我发个信息。” “好，哥哥走了，你好好保重。” “好，再见。” 看着艾生的车走远后，索拉才转身向学校快步走去。这一次和艾生告别，没有像上次那么难过。一是因为已经适应了学习生活，二是，差不多还有三个多礼拜她就可以回北京了。 艾生来的这几天，索拉没有接过云山的电话，也没有看他在微信上说了些什么？发了多少个视频邀请？她就是想借着生他的气，给自己放几天假，找个借口，不用和他每天视频。 索拉坐在琴房，边吃着从咖啡店打包的汉堡，边打开微信，开始看云山轰炸式的语音信息。 不容易拉到了最上面，也就是周一中午她挂断视频后。 “你怎么回事，我话都没说完就挂电话？” “让你去吃饭又不是我说的，给你说了，是爸妈的意思，你怎么还跟我生气上了？” 云山边发语音，边又发出了好几次的视频邀请。 周二中午，他发了n个视频邀请，发现她不接后，彻底怒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不接视频？” “你是想把你老公气死吗？” “敢不接我电话，敢挂断我电话的，你真的是第一个，我真的迟早有一天被你气死！” 就这一天，他一直不定时的给她发语音和视频邀请，貌似除了睡觉时间没发，其他时间，时不时的一直在发语音。 能感觉到，被气得够呛。 周三他发了几个视频邀请后，就发了一条语音。 “行，你有本事永远不要接电话。” 周四，他就发了几条视频邀请，没再发语音信息。 索拉慢慢的吃着早餐，心里庆幸，自己身在异国，这要是在国内，就算她在外地，如果这样不接云山的电话，以他的脾气，一定会坐着飞机杀过来的。 中午下课，她去食堂买了份儿午饭，刚进琴房，电话就开始震动，是云山的电话，她没接，打来了微信，云山已经又发过来了视频邀请，她迅速点了接受。 视频里的云山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皱着眉头正在用眼睛瞪着她。索拉猜测他估计是在用电脑视频。 这一周，云山没干别的，尽生气了。他发现自己把她惯的越来越任性了，居然敢挂电话不说，还故意几天不接电话，不理他。他看着视频里的她冲着自己笑，就更气了。 “你怎么不说话啊，哈哈，我就是想休息休息，所以就没有接你的电话。”索拉没再提自己生气他安排让她去陌生人家吃饭的事。 云山依旧瞪着她不说话。 “哈哈，你不说话，那我就挂了啊？” 云山依旧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瞪着她。索拉隔着屏幕都能感受他逼人的气势，一时间，干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她不敢挂断电话，也不敢把手机扔一边。 “我这不是接你的电话了吗？接了你又不说话。”她的语气有点撒娇。 云山依旧是一个姿势不动，就那样冷冷的瞪着她。 索拉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一点了，肚子实在是有点饿了，她把手机放在钢琴谱架上，“我肚子饿了，我要吃午饭了啊。”云山依旧不说话，仍然是冷冷的瞪着她。 她是真的很怕云山这个样子，可以想象，如果她在身边他会发多大的火。因为紧张，她的脸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热。边吃沙拉，边时不时的看一眼云山，心想，早知道他这个样子刚才就不该接他的视频邀请。 “你要是不想和我说话，那我就挂了啊。” 吃完了沙拉，云山还是一句话没说。但，索拉嘴上说，却没敢真的去挂断视频。 “哈哈哈，你别这样嘛，我就是有些生气，所以就没接你的电话。”她看了眼云山，忽然觉得很好笑。她在这边笑的脸都红了，云山在那边依然一张冰冷的脸。 看着云山丝毫没有要和解的意思，索拉有点无奈的说：“那我练琴了啊，下午有排练。”她说着，看了眼云山，云山低着头在喝水。她想了想，还是没敢在他气头上再挂断电话，想了半天，只能轻轻的在手机下面垫了一沓餐巾纸，防止弹琴时谱架上的手机被震动的滑下来。 看着视频里弹琴的她，云山发现，这是他第一次面对面的看她弹琴。以前，要么是背后，要么是侧面，如此正面的看她弹琴真还是头一次。她穿了一件淡淡的苹果绿系扣毛衣，下身似乎是穿了条牛仔裤。毛衣的颜色淡雅清新，衬的皮肤白里透粉，特别清新可爱。云山之前没见过这件毛衣，显然，她这两天去逛街了。 云山这几天确实气的够呛，但看见她的那一瞬间，其实气已经消了一半。但他就是不想惯她这随意挂电话和不接电话的毛病，所以一直对她冷着脸。 练了一个多小时的琴，索拉看时间差不多了，对着视频里的云山说：“我得去排练了，你不睡觉吗？” 云山抬头看了她一眼，“嗯，去吧，多喝点水，下午几点结束？” “四点多就结束了。” “那你结束了早点回家·，司机估计六点左右过去接你，你回家休息会儿。晚上吃完饭，他们会送你回去，你不想弹琴就直接拒绝，不要不好意思说。” “嗯，好！” “行，喝点水赶快去吧，记得出学校大门时把大衣穿好，围巾围好，不要再被风吹到。” “好！你早点睡，晚安！” “嗯，再见！” 云山虽然张口说话了，但在挂断电话前一分钟都没有冲她笑一笑。索拉把电话充上电，长出了一口气。心想，以后还是尽量不要招惹他为好，不然，最后累的还是自己。 排练课四点过结束，索拉快速收拾东西往回走，路过花店时，买了一大捧粉色的玫瑰，和一大把多色配搭的郁金香，她让店主帮她打了一个简约的包装。去别人家吃饭，怎么能空手呢，不知道买啥时，买鲜花是最佳选择。 回到家，索拉简单的补了点妆，收拾了一下头发，没有换衣服，只是把早晨穿的黑色羽绒服，换成了黑色羊绒大衣。刚准备好，司机的电话就来了。 晚饭吃的比索拉预想的要轻松好多。叔叔阿姨对她不是一般的热情，儿子和女儿知道她来，居然也等在家里，一家人对她的到来都特别开心，让原本紧张又局促的索拉，一下子放松了很多。可爱的小外孙女特别喜欢她，一直黏在她身边，吃饭也要坐在她旁边。 上次来因为交流不多，她没有太过留意，这一次，因为交流的多，她才发现，这位叔叔的一对儿女，虽是富二代，但很有教养，说话谈吐都很有分寸，一点没有很多富二代身上的那种傲慢自大的样子，相反，姐弟俩都很低调，人也很和善。姐姐气质很优雅端庄。哥哥长相清秀，很儒雅。两个人都很健谈，吃饭时一直在问她专业上的事。尤其哥哥，似乎很喜欢古典音乐，问了她好多音乐方面的知识。 晚饭结束，索拉酝酿了半天，很委婉的说，因为周六下午要和同学一起排练，准备音乐会，周日她要去超市购买一周的食物，晚上得准备周一的专业课，所以，周六和周日她就不再过来打扰了，下周五再过来。阿姨和叔叔一听，说，不行，她病刚好，得让她好好补补，就来这边吃饭，给她煲一些汤水。她红着脸不知道再怎么说时，姐弟俩帮她解了围。俩人劝说父母，说学生一般平时都忙，就指着周末玩玩，休息休息或者逛逛街啥的，就不要为难她了，汤水之类的，可以做好后让司机给索拉送过去。叔叔阿姨这才勉强同意。 可能是知道她刚病好，她说早点回去时，叔叔阿姨没有再强留她，吩咐保姆给她准备了好多水果和他们自己做的全麦面包。一家人看着她坐上车离开，才返回屋内。索拉庆幸自己刚才鼓足勇气说了周六日不再过来的想法，否则，一周三天过来吃饭真是太打扰这一家人了，而且很影响人家的正常生活。 第37章 父母警告 四十二、 周末，云山一早起来，健身、冲完澡，穿戴整齐刚下楼，就被父母叫住了。 “一大早，你这是要去哪里？”父亲冲着云山说。 “奥，我今天和赵青枫有事。” “吃完早饭再去。你喝粥还是牛奶？”母亲关切的说。 “喝粥吧。” “拉儿昨晚去过你何叔叔家了，送走拉儿就给我发了信息。” “奥，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夸你有眼光，说全家人都特别喜欢拉儿，夸你找的这个妻子，虽然年纪很小，但非常高雅有涵养，家教不是一般的好，他和你阿姨喜欢的不得了。拉儿走的时候说周六、周日就不过去麻烦他们了，说周六要排练有音乐会演出，周日得去超市还得准备周一的专业课，以后，就周五过去就好，否则太打扰他们了。你何叔说，拉儿走了，小爱和明阳夸了一晚上拉儿，说现在像拉儿这样的女孩太少见。让你给拉儿说说，千万不要客气，就把他们家当自己家。说拉儿今天去的时候，买了好多鲜花。” “奥，她没给我说最近有音乐会，一周去一次也好，您那儿媳妇害羞的要命，本身就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去一次都很不容易了。” “你要交代拉儿吃好一些，不要瞎凑活吃饭。你去的时候，我说带些补品，你非不带。”母亲说。 “整天吃的都是兔子餐，中午在学校就吃点蔬菜叶子，晚上回去都不知道吃没吃饭。” “你何叔说，煲好汤，再做一些半熟食会让司机给送过去的，你给拉儿说一下。” “小山，陈远回去了吗？回去时，干脆让给拉儿带点东西。” “下周回。别带了吧，她还有三周就回来了。” “奥，也行。” “这次回来，你赶紧去把婚给我复了。你和拉儿说了吗？”父亲瞪着云山说。 “说了。”云山说着，探头一看，母亲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下周，我和你妈请你岳父岳母一起吃个饭，你张罗一下，不行就在卓然那也行。天冷，刚好在那吃点涮肉。” “奥，行，那您定好时间，我给卓然提前说一声。” “就下周六吧。我明天给你岳父打个电话，你到时候过去接一下他们。” “行。” “办完事儿，早点回来，不要整天在外面瞎混。”说完，父亲起身离开了餐桌。 “拉儿同意和你复婚了？”母亲一直看着父亲进了书房才小声对云山说。 “嗯，同意了。” “怎么说的？原谅你了嘛？” “嗯，原谅了，这次回来去领证，就结婚纪念日那天去办，您完了让我爸给陈叔说一声，给那边提前打个招呼，别到时候去了，排不上，年底结婚的人多。” “行，你以后不准再冲拉儿发脾气，听到了没，那孩子脾气秉性那么温和，你爸要是知道，你整天没事找事的尽欺负拉儿，非得气死不可。” “哎呀，没欺负，宠还宠不过来呢，那不是事儿赶事儿吗？” “反正我给你说，你敢再给拉儿发脾气，我就告诉你爸。” “行，行，知道了，不发脾气。我走了。” “你晚饭回来吃，还是在外面吃？” “回来，晚上还要和您那宝贝儿媳妇视频呢。在外面视频又不方便。” 云山一早出门和赵青枫汇合，帮着另一位要好的高中同学刚子去家具城买家具。刚子归国后，学校给分了一套两居的房子，刚装修完。三个人跑了一天，终于算是把主要用的家具买齐了。 云山下午五点多才回到家。小睡了一会儿，吃完晚饭，七点一过就开始给索拉打视频电话。他想着周末，她应该起来了。可是一直没人接，无奈，他又尝试打了几次电话，依然没人接，难道还没起？不可能啊，伦敦时间11点都过了。云山噌的一股无名火就冒了上来，她这是玩失踪不接电话还玩上瘾了。 他又接连打了几通电话，没人接，只好又点开微信，发出了视频邀请，终于接通了，她还没出现在视频里，云山这边就发飙了：“你怎么回事，就这么不愿意和我视频吗？这不接电话不接视频还玩上瘾了是不是？”声音大的近似吼。 好半天，云山才看清视频那头的索拉是躺在床上的，房间昏暗，窗帘没拉开，灯也没开。面对云山的发飙，她瞪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翻了个身把背对着他，继续睡。云山猜测她是把手机放在了另一个枕头边。 看她是没起床，云山的气慢慢消了。 “马上12点了，你不饿吗，起来去弄点东西吃。” 索拉依旧背对着他。 云山发脾气时，刚好李妈上来给他送切好的果盘，一听像是在给索拉吼着发脾气，端着水果转身就下了楼。 “李妈，你怎么又端着下来了，小山不吃吗。” “哎呀，夫人你快上去看看，小山又在给拉儿发脾气呢，我就没进去。” “这个死孩子啊，早晨刚给我保证的，，，哎，气死我了。”说着迅速冲上楼。走到云山房门口，一听没声音，敲了一下，就推门进去了。 “妈，您，，啥事？” “你这个死孩子，怎么又给拉儿乱发脾气啊？”说着，看到了电脑视频对面黑呼呼的。“拉儿呢？伦敦这会儿不是中午吗？” “嗯，还睡着呢。” “拉儿睡着呢，你在这发什么火啊？”母亲压低了声音对云山说。 “哎呀，刚才打了半天才接，以为她又不好好接电话。” 索拉那头听见了婆婆的声音，翻过身，把台灯开成了弱光。 “妈妈，不好意思，，我还没起，，”索拉的声音很小，视频里也看不到她。 “拉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怎么声音这样，，，” “奥，没事，，，我生理期，昨晚半夜突然肚子疼，，，没怎么睡，，今早就起晚了。” “你这个死孩子，拉儿不舒服，，你问都不问一声，就乱发脾气。”说着，狠狠的在云山的背上打了两巴掌。 “拉儿，疼的厉害吗，家里有没有药啊？” “没事，妈妈，已经好多了。” “那你再躺会儿，然后起来吃点东西，把药吃了，今天千万不要吃凉的东西，不要弄凉水啊。” “嗯，好。” “行，那你和云山聊，妈妈下去了。” “好，妈妈再见。” “你把镜头对着你，让我看看，疼的厉害嘛？”云山见老妈走出房间，赶紧说。 索拉把镜头转向了自己。 捂着被子的她，露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看了他一眼，又把眼睛闭上了。 “昨晚疼的厉害嘛，你没有弄一个热水袋吗？” “弄了。” “你昨天吃冰的东西了吗？奥，你昨天中午吃的沙拉是食堂买的，对吗？冰的？” “嗯，也不是很冰。” “以后不许再吃食堂的东西了，都是提前一天冷藏的，你出去外面的餐馆吃热的食物。是不是昨天中午喝的也是凉的饮料啊？” “嗯，早晨走的急，忘了带热水。” “乖，你起来，弄点东西吃，然后把药吃了。家里还有牛奶吗？” “嗯。” “那你慢慢起来，去弄点东西吃。视频不要挂断。” “嗯。” 过了一会儿，云山看着她慢慢起床后，听着似乎是进了卫生间。二十多分钟后，她拿着手机走出卧室，拉开客厅的窗帘，云山才看清她的脸。裹着她的浴袍，头发高高的扎了一个丸子头，脸色惨白。 “昨晚是不是疼的厉害啊，怎么嘴唇也这么白呢？” “嗯，估计是因为白天在学校喝了两杯冰饮。” “不是，你怎么不记日子呢，要来的前几天，你得注意，不能喝冰水啊。” “上周生病，一下子就把这个事忘了。” 索拉把手机放在支架上，放到餐桌上。 “你等我一下，我去热杯牛奶。” “嗯，去吧。” 一会儿功夫，索拉端着一个盘子和一杯牛奶坐在了餐桌前。 “弄了点什么，你让我看一眼。” 索拉拿起手机对准了盘子，几颗车厘子，一片面包。 “哎，这怎么吃得饱啊，车厘子是冰箱里拿出来的吗？放一会儿再吃。” “嗯。” “这次放寒假回来，下学期别再去了。” 索拉吃了一口面包，瞪了一眼云山，什么都没说。 “你说你一个人在那，怎么让我放心。午餐就一片面包，你那么高的个子，这营养能跟上吗？” “哎呀，没事，我也不饿。” “好，你不饿，胃估计都饿的不剩多大点了。下午是不是白宇帆要来排练？” “没有啊，他今天有课。” “奥，那你就是找了个借口不去何叔家吃饭，是吗？” “嗯，去一次就够了，太打扰人家了，周末让人全家都不能休息。” “好吧，那你中午就吃这么点？还有晚饭怎么办？” “我不太饿，晚上饿了再说吧。” “你干脆叫外卖吧，自己去做点米饭，然后要几个菜，这样晚饭也有了。” “你不是不让我叫外卖吗？” “你这要饿死在家了，我能不让你叫外卖吗？” “哈哈哈，，还是算了吧，我今天不太想吃。” “那你一会儿饿了叫吧，今天不要再练琴了，吃完了去床上躺着。” “好，我先烧点水，再弄个热水袋。” “这会儿还在疼吗？” “嗯！” “家里有药吗？你别吃止疼药，有专治这方面的药吗？” “嗯，好像有，妈妈给我带了，我去找找。” “你赶紧找一下，吃了去床上躺着。” “好！” 不一会儿，云山看着她抱着暖水袋，拿起手机，走到卧室又躺在了床上。捂着被子露个小脑袋，冲着他嘿嘿的傻笑。 “哎，整天傻呼呼的。暖水袋捂到肚子上是不是好些了？” “嗯。” “睡吧，如果疼的厉害，就给我打电话。你把手机铃声稍微开着一点，我害怕何叔那边司机过来给你送东西，到时候联系不上你。下午睡起来，自己叫点外卖，出门时把羽绒服穿好，帽子戴上再出去取外卖。” “好。” “乖，睡吧，我挂了。明天记着接我的电话，别让我着急，行吗？” “好！” 云山挂断视频，下楼一看，父母居然都还在客厅。 “咦，你们怎么还不睡啊？” “等你呢！”老爸严肃的看着他说。 “等我干嘛？有事？” “你过来，坐下。” “怎么了？” “怎么了？你又冲着拉儿发脾气了？” 云山一听，得，老妈告了他一状。 “你多大，拉儿多大，你居然这么远视个频都能冲拉儿发脾气，可见，平时不知道怎么欺负那孩子呢？” “哎呦，就说话声音大了点，，，，，”云山想狡辩，但又觉得自己没理。 “你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你到底爱不爱拉儿，你要是不爱，趁早给我放手，让人孩子去找疼她爱她的人。” “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不爱了？” “你爱，是这么个爱法吗？想发脾气就发脾气，人凭什么受你的气？你岳父岳母要是知道捧在手心的宝贝，整天尽被你欺负，绝对不会让拉儿和你复婚的。” “天地良心，没欺负，我也捧在手心呢，哪舍得欺负啊！”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再让我和你妈发现你欺负拉儿，我们也不同意拉儿和你复婚，我也没你这个儿子。” “你听见爸爸说的话了吗？早晨跟我保证的好好的，晚上又不管不顾的乱发脾气，那孩子还不舒服。” “哎呦，是因为她这一周就没好好接我的电话，我以为她今天又不接我的视频，才发脾气的。” “你好好的，她能不接你电话吗？一定是你不好好说话冲拉儿发脾气，她才不接你电话。”母亲瞪着他说。 “哎呦，，妈，您这也太偏心了吧？好歹我也是您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拉儿好些了没？”父亲问。 “奥，对，拉儿怎么样了，疼的厉害吗？” “厉害，吃了药，弄了热水袋，又躺下了。昨天早晨走的急，忘了带热水。中午在学校吃的冰沙拉菜，喝的冰饮料。” “你让拉儿每天中午去学校外面的餐厅去吃热的食物啊，不要再在学校食堂吃饭，刚才什么都没吃吗？”妈妈说。 “起来喝了杯热牛奶，吃了一片面包。说没什么胃口，我让躺一会儿起来，不行叫个外卖。” “你睡前再发个微信问问，看看好些了没？” “嗯！” “你明天打电话把卓然那订一下，我们那天早点过去，多坐一会儿，和你岳父岳母聊聊天。”父亲说 “您说的早点是几点啊？中午还是下午？” “就下午四点多吧，吃完我们正好在前门那一片溜达溜达。” “您还要溜达溜达？那我呢？是陪你们呢，还是？” “你不用陪我们。你让卓然把包间的暖气早点打开，四合院这个季节都比较凉。” “上次去，您觉得包间凉吗？” “刚进去有点凉，坐了一阵好一些了，这次你妈和你岳母去，所以早点把房间弄热一些，舒服些。” “行，还有啥？” “再没啥。嗯，你们部长估计明天要找你谈话。” “找我谈话？谈啥？” “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父亲边说边起身，端着水杯向楼梯走去。 云山被父亲的这句话搞的的一头雾水，“妈，我爸说的是啥意思？我们部长找我谈啥？哪个部长啊？我爸怎么现在说话还只说一半了？” “我也不知道，没和我说，你明天去了就知道了。早点睡，明早在家吃了早餐再去单位。” “行，那您赶紧上楼早点休息。” “你记着睡前再问一下拉儿好些了没。” “嗯，好，我一会儿上去就问。” 第38章 拒接电话 四十三、 周六睡了整整一天的索拉，周日早晨感觉好了很多，于是，早早起床打扫卫生，洗衣服，换床上用品，一直忙到11点，刚坐到钢琴前，电话就响了。 “wai，，，” “饭搭子，嘛呢？” “哈哈哈，刚打扫完家里。” “你去焖点米饭，我给你做了红烧肉，一会儿到。” “奥，是吗，谢谢你，那我是不是再叫点外卖，要点蔬菜啥的？” “不用，我带了清炒时蔬。” “好，那我去焖饭。” 索拉去厨房刚把饭焖上，云山的电话就来了。她拒接电话后，点开了微信。 “起来了？好些了没？” “好些了。” “几点起来的？你昨晚吃的啥？” “一大早就起来了。昨晚，阿姨让司机送了参鸡汤。我就喝了点汤。” “周末，你不多睡会儿，一大早起来练琴呢？” “没有，我打扫卫生，洗衣服，这会儿正准备练琴。” “你吃过饭了？” “还没有啊？” “你弄点吃的，好好吃个午饭，再练琴。” “奥，白宇梵一会儿过来，他做了红烧肉送过来。” “呦，我老婆真是可以，有人送花，有人送早餐，现在连红烧肉都有人送了！” 索拉听出了云山的阴阳怪气，瞪了眼云山没说话。 “你不仅给我省钱，还给我省力啊，好，红烧肉既然有人送，也免得我学了。” 索拉有点后悔告诉云山白宇梵要来的事。她发现云山虽然嘴上说，允许她和白宇梵一起吃吃饭，一起演出，但其实他非常介意。 “吃完红烧肉干嘛？下午你俩要一起排练吗？”云山冷笑着问。 “下周没有演出，不用排练。” “奥，哈哈，瞪我干嘛？” “整天尽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什么了？哈哈，我说错了吗？啊？” “你要没事，我挂了，我要练琴了。”索拉瞪着他。 “我这啥都没说就生气了？” “没生气！” “还没生气，嘴都撅到天上去了。” “你没事我挂了，衣服洗好了，我得去收拾衣服了。” “你收拾你的，我要看着你收拾衣服。” 索拉拿着手机进了洗衣间。 云山看着她在床上把烘干的床上用品一件件叠好，又把衣服一件件叠好。 “完了？可以和我说句话了？” “嗯，完了。” “午饭吃完，要干嘛？” “可能会去一下超市。” “奥，那你让白宇梵陪你去，你不要提重的东西。” “嗯。” “你买只我上次给你买的那种玉米鸡，煲汤的料包还有，你下周自己煲点汤喝。再买点虾仁，晚上自己做沙拉的时候，清水煮了加到沙拉里。你这几天不要再吃冰的食物，买的沙拉菜最好也在锅里炒几下再弄出来吃。” “好。” “怎么又躺下了？肚子还是不舒服吗？” “嗯，没有不舒服，就是浑身没劲。” “你下午去完超市回来，就好好休息，不要再练琴了。” “明早有课，晚上得练琴。” “行，那你练一会儿就早点睡。好好休息，听见了吗？” “听见了。” “明天去学校一定要穿暖和些，早晨把帽子戴上。” “好。门铃响了，白宇梵来了，我挂了啊！” “好，你乖乖的，明天中午接我的电话。” “嗯，好。再见！” 挂断电话，索拉快速跑出卧室开门。 “饭搭子，，呦，你怎么好像又瘦了？” “没有吧，头发扎起来的缘故。你怎么拿了这么多？都是什么啊？” “咱们的午餐。” “哈哈，怎么这么多啊？” 白宇梵把袋子里的饭盒一样一样拿到了餐桌上。 “这两盒红烧肉你冻到冰箱里，下周自己焖点米饭，再水煮个青菜然后把它变成台式卤肉饭，当晚餐。” “太麻烦你了，你昨晚做的吗？” “对，一点不麻烦，做饭是我的爱好。米饭好了吗？” “好了，我来盛饭。你去洗手吧。” “白宇梵，你做的菜真的好好吃。青菜里放了什么，为什么这么好吃？” “就放了点盐。” “骗人！不可能！” “哈哈哈，我没骗你，哈哈哈，真的就放了点盐。你是不是好几天没吃饭了？” “吃了啊，不过昨天没吃多少。” “你就是饿的，所以觉得好吃，哈哈哈！” “好吧，你们最近忙吗？” “还好，准备圣诞音乐会的节目。奥，对，下下周有个音乐会，就还是我们三个人那三首曲子，你下周抽时间大概练一下。” “奥，好。” “吃完饭，我请你去看电影，你别整天蒙在家里。” “啥电影啊？” “《真爱至上》！” “是新片吗？” “不是啊，老片《真爱至上》 ，就是休·格兰特演的那个。” “我都不记得是哪一部，看没看过也不记得了。” “那正好，没看过更好。” “哪里还放老电影啊？你票都买了吗？” “你没去过查尔斯王子影院吧？那里是一个专放经典老电影的地方。” “这个电影院在哪？” ”就在莱斯特广场。看完电影，我带你去超市，去完超市，晚饭带你去吃中国城。吃完，再给你打包点明天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一条龙安排的我都无法拒绝。” “我要让你在伦敦的生活丰富起来，哈哈哈。” 有点犯懒的索拉一想要出门到晚上才能回来，有点不想动，但白宇梵票都买了，不好拒绝，心想，还是去吧。 吃完饭，白宇梵收拾碗筷，不让她上手。 “你赶紧换衣服，收拾打扮一番，咱们出门，这些粗活我来干。” “哈哈，好吧。” 看电影要坐一两个小时，为了让自己舒服些，她换上了宝蓝色的卫衣和黑色运动裤，外面穿上moncler黑色短款羽绒服，拿出云山给她买的lv 的speedy20 包包，装上自己的卫生用品、餐巾纸，钱包，手机，，，拿上围巾走出了卧室。 “收拾好了？好，我们出门。今天这一身直接成16岁了，可爱的不行啊！” “你就夸张吧。” “哪夸张了？我多自豪啊，哈哈哈，别人还以为哥哥带着妹妹出门呢，有这么漂亮的一个妹妹，多长脸啊！” “哈哈哈，我就是觉得看电影得坐好久，所以穿的舒服些。” “挺好的，在我眼里，你穿什么都好看。你不知道，大学时，一到夏天，学校的男生都特爱议论你！” “议论我啥？” “议论你今天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裙子！” “你们男生怎么这么闲啊？” “哈哈哈哈，我没参与啊，就是你穿裙子特别好看，所以大家就爱议论。有人喜欢看你穿黑色裙子，有人喜欢看你穿白色裙子，还有人说你穿那条蓝色的裙子最漂亮！” “我都不知道你们男生这么变态。” “哈哈哈，你穿所有颜色的裙子我都喜欢。其实，学校身材好的女生很多，你知道为啥大家都喜欢议论你吗？” “为啥？” “因为你个子高，身姿又特别挺拔，一穿上连衣裙，整个人轻盈飘逸又优雅灵动，远远的飘来像一幅画，美感十足！” “哎呦，哼，你们真的是太闲了！” “哈哈哈，你们女生不也一样，在宿舍里议论我们男生。” “哪有啊？” “那是你没参与，哼，你们宿舍的那个杨薇薇，就那个拉中提的，是不是总在宿舍说我坏话？别以为我不知道，。哈哈。” “你怎么知道的？”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说我傲慢，自命不凡，总以为自己父母是名家就了不起似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我没有给你说过这些啊？” “你整天傻呼呼的哪能告诉我这些，别人告诉我的。” “天啊，你在我们宿舍安插了卧底吗？” “哈哈哈，我哪有那本事。” “哎呀，我得好好想想，我有没有无意间说过谁，别让人误会。” “不用想，你根本就从来不说别人的坏话。” “那万一，别人说是我说的呢？” “没有万一，学校男生都知道你从不在背后议论别人，心思特别单纯，人品一流。” “是你说的吧？哈哈哈。” “真的是男生们对你的评价。我对你的评价比这可高多了，哈哈哈。” “行吧，那我谢谢你们男生夸我。” 两人去的这间查尔斯王子电影院就位于伦敦中国城和莱斯特广场之间。是一家非常有趣的影院，基本上只放映老电影，包括很多中国老电影。这家影院还有一个有趣的放映形式叫电影马拉松，就是连续放映一系列电影或同一导演的作品，有时甚至可以通宵观影。 《真爱至上》索拉没有看过，电影结束，她在心里给这家影院的评分很高，心想，等云山下次来时，应该带他来体验一下。 看完电影，白宇梵带她去了周边的一个超市，买了一周的食物，然后又带她去了中国城的一家粤菜馆，吃了一顿清淡的晚餐。 周一中午，上完专业课，累的够呛的索拉，刚进琴房喝了口水，云山的电话就来了。 “刚下课吗？” “嗯！” “吃了吗？” “还没有。” “那你是回家吃，还是去外面买点？” “再练会儿琴，回家吃。” “家里有昨天的剩饭？” “不是剩饭，白宇梵昨天带了好几份红烧肉冻在冰箱了，昨晚在粤菜馆吃的晚餐，吃完，他又给我打包了些吃的，说让我今天当午餐。” “你们一起吃完午餐，晚上又出去吃了晚餐？” “吃完午餐，他请我去看了场电影，然后带我去超市买完东西，又去吃的晚餐。” 索拉没有注意到云山情绪有了变化。好半天，才听到那头传来一个冷冷的“哼！” 她看着云山，不知道他啥意思，只见云山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抱臂，低着头。 “行，赶明儿我也找一女的一起看看电影吃吃饭，或者再干点别的。” 索拉没有回应云山的这句话，而是低着头用一个手指弹着琴。 “这周末呢？是不是还打算和你的知音一起共度周末啊？怎么安排的？” 索拉被云山阴阳怪气含沙射影的话气到了。她说话前没有想太多，就觉得自己应该对他坦诚，就该老老实实告诉他周末和白宇梵都做了什么。她觉得，她和白宇梵就是很要好的同学，没有必要向他藏着掖着，就实话实说了。但，她发现她错了。 她可以忍受他总是坏脾气的冲她发火，但她无法忍受，他这样总是不信任她，冷嘲热讽的污蔑她和他的同学。 “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我还要练琴。” 云山一抬头，发现她眼圈鼻头全红了，心想：“糟了，气哭了。”云山最害怕的就是看到她掉眼泪，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索拉已经挂断了视频。云山再打电话，她不接了。他反思了一下，刚才说的那几句话，意识到伤到她的自尊心了。他有点懊恼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过分，但傲气的他，并没有马上发语音或文字道歉。 索拉挂断电话，擦了擦眼泪，受生理期激素的影响，她今天本身情绪就很低落，加上有些累，云山的一番话，让她心情变得极差。他的不信任，和隔三差五的这样没事找事，让她又开始觉得复婚是一件太冒险的事。 完全没有心情练琴了，她收拾了收拾东西，穿好衣服，背上包走出了琴房。伦敦今天的天气阴沉，让人很压抑。路过harrods百货，她进去给何叔叔家的小外孙女买了一只48厘米的steiff 好朋友系列的表白泰迪熊哈尼，还给配了个白色的围兜。灰白色的小熊不是一般的可爱，犹豫了半天，她给自己买了一只18厘米的mini款。 花了钱，心情好了很多。回到家，吃完饭，美美的睡了一下午。 四十四、 从上周一到这周三，整整十天，索拉没有再接过云山的电话，信息也不回。云山猜测她估计连微信的留言看都没看。焦躁不安的云山意识到她现在学会了利用不接电话，不看微信来躲他，而他却束手无策干脆没办法。这种小矛盾，如果是平时，以她乖巧的性格，他道歉，哄哄就过去了，但现在分隔两地，她不接电话就很麻烦，而且，时间拖的越久，两人间的裂隙就会越大。这次，她坚持十天不接电话，不回信息，让云山有点心慌了，他担心她改变复婚的决定。 中午，云山拨打了十几通电话无果后，很无奈的拨通了陈远的电话。 “wai，我这刚回来一天，你就想我了？哈哈哈哈！” “你是在伦敦，还是回剑桥了。” “剑桥，公司一堆事，所以直接回这边了。说，啥事？” “你这两天忙完，去一趟伦敦。” “小丫头病了吗？还是发生啥事了？那我今天就过去。” “不用那么急，你就这两天处理完公司的事，赶紧帮我跑一趟，请她吃个饭。这几天不接我的电话，你见到她后，给我打个电话，然后把电话给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是又怎么把小丫头惹了？” “哎，别提了，话没说合适，生我气了，干脆信息不回，电话不接了。” “哈哈哈哈，你说你，隔着这么远，你又不能随意地飞过来，为啥就不能安分点呢？” “嗨，谁知道会给我来这一手啊，天高皇帝远，干脆一点招都没有。” “哈哈哈，那我过去，只能请晚饭啊，白天小丫头忙着上课，晚饭的话，你那都凌晨一点过了。” “没事，你哪天过去，提前给我说，我晚上等着。” “哈哈哈，行，我一定把这事给你办成，这两天我就抽空过去。小丫头爱吃什么水果，我过去给买点。” “车厘子。” “那行，我去之前会先和她联系，然后约好后，我告诉你。明天赶不过去，就后天周五吧，刚好周末你那边熬会儿夜也没事。” “记得给电话时，别说是我，否则很可能不接。” “我靠，你这次看来干的坏事有点大啊，哈哈哈，你不会是干了啥对不起小丫头的事吧，如果那样，我可不帮你。” “瞎说，我是那样的人吗？给你说了，就是说话没注意，给得罪了！” “这得亏我回来了，否则你可怎么办？再飞过来一趟？” “怎么可能再飞过去，护照都被收走了。” “哈哈哈，我的重要性凸显出来了。” “可不嘛，得亏你回去了，否则，真是麻烦了。” “你放心，我一定办妥，小丫头估计就还在气头上，那孩子脾气那么好，没事的。我到时候，就在她住的那一片找个好一点的餐厅，尽可能的约早点，差不多五点半左右。” “你最好今天就约，这几周我爸的朋友每周五都接她去家里吃饭。她答应了你这边，好早一点通知那边这周不过去了。” “行，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约好后，给你发信息。” “行，那拜托了。” 陈远挂断电话，顺手给索拉打了过去，连打三个都没接，陈远有点发懵了，不可能连他的电话也不接啊，转念一想，有可能是中午在练琴没听到，于是收起电话，想着干脆晚上再打吧。 索拉确实是在练琴，因为周六晚上有演出，和白宇梵及大提琴他们三个人的合奏，周四下午他俩要过来排练，所以，她得再把曲子过几遍。 中午吃饭时，她看到了云山的来电，但她还是不想接，因为她知道，自己只要一接电话，云山那边一道歉，她一定又会很快原谅他。可她现在还不想原谅他。所以，云山发的所有微信她看都没看。云山一直打电话让她很心烦，于是干脆把电话静音放在了包里。 这几天，她认认真真的想了一遍和云山复婚的事。艾生的提醒是对的，如果两个人之间没有足够的信任，是不可能走下去的。即便这次复婚了，有可能还会再离。而云山，根本不太可能改变，他是无法忍受她身边有男性出现的，他会不断的对她有新的猜疑和对她身边的男性吃醋。除非她和所有的男性不再接触，但，这怎么可能？ 不到五点，走出学校的索拉拿出手机，看到了陈远的未接来电，她想都没有想赶紧回拨了过去。 “wai，哥哥你找我？” “哎呀，小丫头终于回电话了！” “对不起，哥哥，我中午练琴没听到，下午有课没顾上看手机。” “奥，没事。哥哥刚从北京回来，想过去看看你，一起吃个饭，你看你周五晚上有没有空？” “奥，好的，有空。” “你周五几点从学校回家？” “我五点前就到家了。” “好，我五点多到，你在家等我。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哈哈，都行。” “好，那咱们周五见。” “好，周五见。” 陈远的忽然来电请吃饭，索拉一点都没有起疑心，她想到的就如陈远所说，刚回国，过来看看她。 周五下午，学校排练一结束，索拉就赶紧往回走。回到家，把房间简单的收拾整理了一下，洗了脸，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和朋友外出吃饭，打扮的得体漂亮些，是对对方的一种尊重，这是她从小在妈妈的言传身教下学会的一种礼节。她穿了件乳白色系扣小毛衣，配搭了黑色长筒袜和黑色迷你半裙。戴了一个在巴黎买的miu miu 黑丝绒发箍，和一对儿香奈儿的珍珠耳钉。穿戴好，她又把黑色大衣和香奈儿的黑色长靴放在了门厅，方便出门时直接穿。 一切都收拾好后，她又开始纠结要不要背个包，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背上好，带上钱包可以抢着买一下单，坐在那等着别人掏钱请自己吃饭，似乎不太好。陈远不是陌生人，饭也可以是她请，他这么远过来看她，不该再让他破费。 她走进卧室拿出李旭送的那只香奈儿小包，把自己的卡包、餐巾纸等小物件都装了进去，挂在了门口的衣帽架上。 看了眼时间，转身又去厨房烧了水，打算给陈远泡杯柠檬红茶，她又顺手切了一个猕猴桃和一个苹果，摆了一个漂亮的小果盘。刚放到茶几上，门铃就响了。 “哈哈，陈远哥哥好，呀，您怎么买了这么多啊？”索拉一开门，看着陈远抱着两箱车厘子。 “小丫头好，不多，一箱没多少。”陈远直接抱着水果箱进了厨房。 “我帮你放冷藏吧。” “不用，你快洗洗手，我给你泡了杯茶，你先休息一下喝点茶，吃点水果。” “也行，我正好快喝死了。哈哈！” 陈远走到客厅，环视了一下房子，心里感叹，小丫头真是又勤快又爱干净，整个客厅看上去一尘不染，非常整洁舒适，还满屋子飘着花香。一个白瓷的大花瓶里装满了新鲜又品质极好的红色玫瑰，至少不下50支。客厅另一头的餐桌上一个透明的玻璃大花瓶里满满的是一大束粉色玫瑰，而茶几上摆放的是宛若油画的白色芍药花。房间的角落里，用各种不同的小花瓶插着单支的各种小花。 心思细腻的陈远直觉猜测，玫瑰一定是别人送的。因为以他之前来过几次的观察，虽然房子里也有鲜花装饰，但小丫头不会一次性豪买这么多玫瑰。而且，显然玫瑰的品种不便宜。 “哥哥你吃点水果。我给你泡的柠檬红茶，你喝的惯吗？”从厨房出来的索拉说。 “喝的惯。小丫头把房间收拾的真干净，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喜欢玫瑰花啊？” “哈哈，还好，我最喜欢的花是马蹄莲，但季节性强，花店卖的比较少。玫瑰是同学送的。” 和他猜测的差不多，陈远想问“是不是追求者送的？”，又觉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迅速换了话题：“最近上课忙不忙啊？” “挺忙的，年底了，排练、演出特别多。卓然哥哥没回来吗？” ”没有，他回来到年后了。” “他和那个女友又复合了吗？” “哈哈哈，没，他不敢，他要是复合了我们都不认他了。” “哈哈，你们就那么不喜欢那个女孩啊？” “对，很不喜欢。尤其我，特别不喜欢。” “哈哈哈，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孩？” “性格开朗，善良可爱的。” “奥，楠薇就是这种类型。” “楠薇是谁？” “我最好的闺蜜，初中高中的同学，哥伦比亚大学的电子工程博士毕业，现在在旧金山湾区那家神级企业上班。” “哇，这么厉害。什么时候介绍哥哥认识一下。” “好，下次她来伦敦或者回北京的时候介绍你认识一下，哦，卓然哥哥见过。不过，她结婚了，和我们的高中同学，也是学霸，现在在斯坦福读博士后呢。” “没事，结婚了也可以认识一下，这么优秀的人才，说不定以后还可以合作一下。” “奥，好的，下次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好，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哈哈，好！” 陈远选的是harrods百货公司对面的一家意式餐厅，环境很复古温馨。陈远看着菜单，商量着和索拉点完餐后，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云山的电话。 “wai，，嗯，刚到餐厅点完餐，，好，，你等一下，，，，，，小丫头，，，，，卓然，接一下！” “wai，，，”索拉接过电话，还没来得及叫声“哥哥好！”就听见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宝贝！”她的心开始狂跳，脸一下子红了，她害怕云山在电话那头发飙。 “宝贝，，，哎！你别挂电话，听我说，，，，我给你道歉，为那天犯浑说的话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你和你的同学。你别生气了，好吗？你不接电话，不回信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这十几天，我饭都没好好吃。乖，我真诚的给你道歉，以后绝对不会再胡说八道了。原谅我，明天中午接我的电话，好吗？别生气了，求你了！” 索拉没有想到，云山会如此的轻声细语的直接给她道歉，听他说完，心里就已经原谅他了。陈远看着索拉知道是云山后，没挂断电话，为了避免她尴尬，他起身离开了餐桌去了卫生间。 “宝贝你说句话啊，不能浪费陈远的国际长途太长时间，对不起，原谅我好吗？明天中午接我的电话，行吗？” 索拉听着没说话。 “这几天，我反思了，我说的那些话很不合适，伤了你的自尊心，对你也很不尊重，老公做错了，老公给你道歉，以后不会再胡说八道了。别生气，不要不接电话，咱们这样分隔两地，你不接电话，不回信息，我班都没法踏踏踏实实的上，求你了，别生气了。我现在又没办法飞过去，护照都已经上交了。宝贝，听话，求你了，别生气了，好吗，明天中午我们视频的时候，老公再给你道歉，你看好吗？你答应一声啊？求你了！” “嗯！”索拉担心他会一直说下去，赶紧答应了一声。 “那说好了啊，不能不接我的电话，我是很认真的给你道歉，原谅我，不要再生气了。宝贝，明天中午我们视频，你答应一声，我挂电话。” “嗯！” “好，乖，明天见。” “再见！”索拉说再见的时候，陈远已经回到了座位。她把电话递给了陈远，陈远收起电话什么都没问。 “来，小丫头，尝一下这个黑松露披萨、这个叫松露炸饭球，你的蘑菇冰激凌让他们给你最后再上吧？” “哈哈，好。” 吃饭间，陈远一句关于云山的话都没有提，索拉很感激他，因为如果陈远问她为什么和云山生气，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陈远的聪明和很有边界感，让索拉很欣赏。她接完电话，其实就明白过来，这顿饭是云山特意安排的，他让陈远做了与她沟通的桥梁。 边吃，陈远边和她聊音乐，聊初学钢琴要注意的问题，聊练一些什么样的钢琴曲目有助于提高练琴的兴趣等等。 吃完饭，陈远把索拉送回家，坐上车就给云山发了段语音。 “哎，老兄，我警告你啊，你再不好好对小丫头，小心人离你而去，到那时候，可真没人能帮的了你了。说实在的，接个你的电话都能脸红的女孩，这年头到哪去找啊？这么好的女孩，你就该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我可警告你，我去家里了，满屋子人送的玫瑰，那叫一个多啊，红的，粉的，一大堆！”陈远添油加醋一顿夸张的说。 语音刚发过去，云山那边居然就发过来了语音通话邀请。 “wai，，，，你那边凌晨三点多了，怎么还没睡啊？” “嗨，失眠了。你给送回家了。” “对，刚送回去。你这不打算睡了啊？” “你刚才说的那是啥意思？房子里怎么就全是玫瑰了？” “哈哈哈，红玫瑰看着有五、六十支，粉玫瑰差不多也有三四十支，那么大的客厅，满屋子的花香。真的，我没骗你。” “她给你说是追求者送的？” “我哪好意思那么直接的问啊，我就问了句，她是不是喜欢玫瑰花，怎么屋子里这么多花？结果，人说都是同学送的！哈哈哈，这不显而易见是追求者送的嘛。你说，哪个男的会随随便便给女生送玫瑰？一定是喜欢的，想追的啊，我不相信你追小丫头时，没送过玫瑰。” “嗨，气死我了。这学校里有追求者，干脆是提都没跟我提过。” “哈哈哈哈，这怎么跟你说，说了你不得醋性大发啊？” “我在的时候，真还就没见往回家拿过别人送的花。” “我估计就是最近的事。我告诉你，今晚和小丫头吃了顿饭，我这才体会到了什么叫回头率。真的，从进餐厅到坐下，那回头率，别说华人了，老外都死盯着看。美女，气质又好，个子高，加上身材好，性格又好，在学校里有人追，简直太正常了，我估摸着，走在路上弄不好都有很多搭讪的。” “这学期回来，下学期不能再让去了。” “哈哈哈哈哈，你这也太极端了，我可真服了你了，小丫头如果是我老婆，我可真的每天得得意180回，这么多人喜欢我老婆，我面子上多有光啊，我可自豪死了，说明我找的老婆太优秀了。云山，你得像我这样去想。上学你一定要支持，你不让人上学，小丫头会恨你一辈子，这笔帐能记一辈子。” “这一天天的，真的是，你就说，我这怎么放心。这明年还得好几个月。” “你护照上缴，明年是不是不能过来了？” “现在不好说，如果老爷子想让我过来陪他的宝贝儿媳妇，那估计就行。” “哈哈哈，那你吹吹风啊，这边还需要你再来几趟呢。” “一趟都不容易，还几趟？工作目前无法离开。” “也是，你这刚升职，不敢大意，还是得低调。有事，咱们电话联系吧。小丫头这边有啥事，我照看着就好，你不用担心。” “最近估计没啥事了，她还有两周多就回来了。” “哪天的票，我提早安排好时间，过来送一下。” “不用，你赶紧忙你的事，老爷子都给安排好了，有人会过去送她。你年底圣诞节前，赶紧把项目的事情处理完，不要拖，办到哪一步，第一时间告诉我，我好看看需不需要再找人。” “行，我知道了。应该问题不大，我昨天已经电话联系过了，约了周一见面谈。” “那你明天周末还回去吗？” “明早回剑桥，公司那边让几个人加班呢，我不能不出现。周一，我再过来。” “那行，你赶紧回公寓，路上开慢点，周一谈完，什么情况你赶紧给我说，你要是顾不上，就让卓然给我打电话详细说。” “好，那我往回走了。你放心，小丫头没事，我看着就是又瘦了好多，情绪什么的都挺好的，估计就是生你的气，不想和你说话，所以没接电话。你明天打电话好好哄哄就没事了。对了，别提花的事，你假装不知道，要不小丫头以后不信任我了。” “行，我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再见。” 第39章 真挚友情 四十五、 关于玫瑰，观察力极强的陈远说的没错，确实是追求者送的，就是索拉的那位同导师的英国贵族博士。有一天，他正好看到了在花店买花的索拉，他告诉她，自己家有专门的玫瑰花圃，以后她不用花钱买花，他会每周一送她一大捧玫瑰花。索拉当时只当是他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真的开始每周一送她一大捧玫瑰花。弄的索拉，收也不好，不收也不好。花都带来了，她不能让他再带回家，她是一点都没怀疑这花不是来自花圃。当然，她知道贵族博士是在追她，已经是后话。 周六上午十点多就醒了的索拉，不想起床，赖在床上和父母及姥姥姥爷一起视频聊了会天儿。刚挂断视频，云山的视频就打了过来。索拉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视频。 “宝贝，起来了吗？” “没有！”索拉 “你这视频对着哪儿呢？我怎么看不到你？” “我不想看你。” “哈哈哈，哈哈哈，我想看你，你可以不用看我。” “我不想让你看我。” “哎，你能可怜可怜你老公吗？十几天不接电话，终于接了，还不让看。” 索拉拿着手机起床，进了卫生间，把手机放在洗脸池边，摄像头冲着天花板。 “宝贝，我给你道歉，别生气了好吗，哎呦，你要折磨你老公到什么时候啊？” 云山听见那边水哗啦哗啦的知道她可能是在洗脸，“你今天是要出门吗？” “嗯，晚上有音乐会。” “是你们学校的还是和白宇梵的？” “和白宇梵的。” “是在哪？还是上次的音乐厅吗？” “不是，在伦敦巴比肯艺术中心的音乐厅。” “挺远的啊，白宇梵过来接你吗？”云山迅速查了一下地图。 “不接，你不是不让他和我接触吗？” “我什么时候不让你俩接触了？尽瞎说！” “哼！” “那晚上演出完呢？” “我自己打车回来。” “不行，你一个人不能打车，让白宇梵送你。” “不用，我和白宇梵在一起你不是不高兴嘛？” “你就故意气我吧。” 洗完脸，索拉拿着手机走进厨房，把手机放在中岛台上，从冰箱取出了面包，沙拉菜、小西红柿，虾仁、干果杏仁，准备做一份沙拉。 “妈，您怎么来了？，，，，李妈给你切的果盘，吃完饭，水都没喝。是和拉儿在视频吗？让我也和拉儿说两句。” 索拉在这边听到了母子的对话，迅速拿起了手机。 “拉儿，，，” “哎，妈妈，您好！” “哎哟，怎么瘦成这个样子啊，最近一直没好好吃饭吗？” “妈妈，吃了。” “是不是上次发烧好了，胃口没恢复啊？” “恢复了，最近学校有点忙，中午吃的少。” “你要好好吃饭啊，今天去买只乌鸡，再买点莲子、红枣、枸杞煲点汤喝。” “妈妈，乌鸡好像没有看到卖的，我明天去买一只煲汤的鸡。今天没时间去超市，我晚上有音乐会演出。” “奥，晚上有音乐会，，，你中午是不是还没吃饭啊？” “没有，我正在做，虾仁沙拉。” “那多放点虾仁，蛋白质多一些。那你快弄点吃吧，和小山慢慢聊，妈妈就不打扰你们了。” “好，您问候爸爸好。” “拉儿，出门记得多穿点衣服，再见。” “妈妈再见！” “哎呦，我妈要是不上来，我这今天还看不到我的宝贝啊！”母亲视频时，云山在旁边一看，她自从上次发烧感冒后，又瘦了，脸小了一圈。 “你找个地方把手机立起来，不要平放，让我对着天花板说话，听见了吗？我陪着你做饭。” “嗯！”索拉把手机靠在了杯子上，又在下面垫了几张餐巾纸，防止滑倒。 “你弄的什么？” “我做个沙拉。” “哎，你这天天吃的都是兔子餐，能不瘦吗？你老实告诉我，现在的体重是多少？” “差不多88。” “88磅还是88斤？” “88斤。” “175cm的身高，才88斤，严重的营养不良了。” “哪有，我的骨头轻而易。” “你把那袋虾仁都煮了。” “太多了吧？” “不多，你多吃蛋白质，少放点菜叶子。” “嗯，好吧。” “面包切成块是要干嘛？” “我烤一下，放在沙拉里。” “你晚上是不是又不吃饭直接去演出啊？” “嗯，差不多五点前就得走，所以来不及吃了。” “那你中午多吃点，然后包里把我给你买的黑巧克力和苏打饼干装上，饿了垫一下。那晚饭呢，演出完和白宇梵一起去吃？” “他一般演出前是要吃饭的，他说不能空腹拉琴，会很累。小提琴独奏演出的时候都是站着，需要体力。” “奥，那你演出完回来吃啥啊？” “有泡面，我回来吃个泡面就好了。” “冰箱里还有什么？” “嗯，没什么了，奥，陈远哥哥昨天来，买了两箱车厘子，我晚上回来吃点车厘子就可以了。” “哎，你能不能这次回来，下学期别去了？” “不行。” “你这每天都吃的啥啊，再这样下去，身体非搞垮不可。” “我吃的挺好的啊，我明天去超市再买点鸡虾鱼。” “不要吃鱼，万一出现中毒怎么办，家里就你一个人。” “我买点龙利鱼，我吃这个鱼不过敏。” “你确定吗？我查一下。” “确定，龙利鱼都是切好的片状的，煎一下就可以吃。” “你听话，还是别吃了，最近身体弱，万一过敏呢？” “嗯，，，好吧。那我就买点鸡肉和虾仁。” ”你下午自己打车去音乐厅，晚上演出完了让白宇梵送你回来，不要自己打车，听到了吗？”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来。” “你是故意气我，是吧？” “是你总胡说八道，，，，我也不想麻烦白宇梵。” “行，你现在是越来越会气我了，哼，你把你老公气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啊？” 索拉瞪了一眼云山，”你能不能不胡说八道啊？” “嗯，好，不胡说八道，沙拉做好了？没有牛奶吗？你再热一杯牛奶啊？” “没有牛奶，上周忘了买了。” “明天记得买上，你听话，晚上不要一个人打车，白天还可以，晚上不行，必须让白宇梵送你，你不要和我赌气，好好听话，我不该说你和白宇梵，他带你去看电影，也是想让你出去散散心，不要总在家一个人闷着。我不该胡猜忌，老公现在很诚恳的再给你道一次歉。”云山说完，一看，她低着头吃着沙拉，眼圈、鼻头全红了。 “对不起，对不起，乖，别生气了，好吗？” 索拉拿了一张餐巾纸挡住脸，离开了餐桌。云山看着她为这事又掉眼泪，意识到那天的话是真伤了她的自尊心，如果他不找陈远，估计还会一直不接他的电话。云山是既心疼又有点担心，他害怕她如此敏感，别是伦敦的遭天气搞得有些情绪抑郁了。 看着她回到餐桌，眼睛红红的，云山赶忙说：“宝贝，不生气了好吗，明天去逛逛街，你去买喜欢的衣服和包包，狠狠宰老公一大笔，回来我给你报销。”云山猜测她估计是想家了，加上伦敦似乎一直都是阴雨，导致了她情绪敏感且低落。他提醒自己最近最好谨言慎行。 “我不要！” “去逛逛街吧，买点回来新年穿的衣服，好吗？或者去给你妈妈和你婆婆买点什么，散散心，别一个人总呆在家里，你这样，我真不放心，你是不是想我了？” 好半天，低着头的索拉才慢吞吞的说了句：“没有！” “哈哈哈，你不想我，我可是很想你啊！我现在每天都倒数你回来的日子。听话，去逛逛街，伦敦的圣诞集市估计都开始了，去逛逛。奥对了，下周你得去咱们上次去的那家香奈儿店取一下衣服，他们说下周到，三套裙装，加两件高定外套，一件黑色一件白色。是按照你的尺码订的，但你到了以后还是要试一下，取完衣服，你直接打车回来，不要拎着袋子在大街上走。” “ 上次不是就订了两套吗？” “销售给我发了图，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一起订了。你去试一下，如果不合适就让给你改改。” “嗯，好吧。” “吃完饭是不是还要练会儿琴？” “嗯，得把曲子再过一遍。” “少练一会儿，别累着，你打车去音乐厅的路上要注意安全，晚上一定要让白宇梵送你回来。我得早点睡了，明天一大早要去云南出差。” “奥，要去多久啊，是去海拔高的地方吗？要是海拔高的地方，你不能喝酒啊。” “嗯，海拔不高，去一周。我到了后给你说视频的时间。” “海拔不高，你也别喝酒啊。” “哈哈，开始关心老公了，好，我不喝酒。” “你要是开会没时间视频，就不用视频了啊。你发信息就好，我看到会回你的。” “有时间视频，可能会晚一些，我会尽量在你下午上课前找时间视频的。” “那好吧，你快去睡吧，你把厚衣服带上，万一那边也冷呢。” “嗯，带了，我到了会给你发微信。那我睡了啊，你听话，晚上不要自己打车。” “嗯，好，再见。” 五点刚过，已经化好妆的索拉，收拾完礼服，把要带的东西一样一样都装在大包里，正准备喝口水穿衣出门时，电话响了。 “wai，，” “饭搭子，还没出门吧？” “嗯，还在家。” “你等我，我马上到。” “啊，你那么忙怎么又过来了，我给都给你说了我打车。” “没事，我把下午的课挪明天了，明天下午就不能过来陪你去超市了，我给你做了点菜拿过来。” “奥，好，我在家等你。” 索拉快速换好黑色羊绒开衫和牛仔裤，又冲到厨房，拿出了一箱陈远送的车厘子，刚放到餐桌上，门铃就响了。 “哎哟，饭搭子，接一下。” “妈呀，你怎么拿了这么多啊，都是什么？”索拉接过白宇梵手里的一个袋子，放到餐桌上。 “红烧肉、红烧带鱼、辣子鸡，每一样两盒，你冻冰箱，吃的时候拿出来热一下。” “那你拎的这一袋是什么？” “这是给你煲的排骨汤和酸辣土豆丝，还给你带了碗米饭，你今晚回来吃。我知道你一定没吃饭。” “天啊，你早晨不是上课吗，什么时候做的菜啊？” “下课做的啊，材料是昨晚就准备好的。” “哎，白羽梵你怎么这么好啊？” “嗯，才知道？我是绝世好男人！” “哈哈哈，我也这么觉得。哎，我这两天就特别想我爸爸做的红烧带鱼。我看看你做的。”索拉快速打开红烧鱼的饭盒闻了一下，“太香了，我晚上回来就吃。” “哈哈，那你留一份出来，其余今天不吃的都冻在冷柜里。” “好，你喝水吗，我去给你泡杯茶？” “不了，来不及了，车上有水，你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发。” 白宇梵帮着她把菜一一放到冰箱。 “好，我把羽绒服穿上，你把那箱车厘子拿上。” “你留着吃，干嘛给我？” “昨天一个哥哥来看我，带了两箱，我留了一箱，这箱给你。” “你到底有多少个哥哥啊？” “以前没有，今年特别多。” “哈哈，明白了。” “谢谢你，白宇梵，我下周会很幸福的，这么多好吃的，我会好好吃的。你今年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我给你送个大礼。” “你的到来，就是我今年最好的礼物。” “哈哈哈，你什么时候学会说这种话了。” “我说的事实。你这一来，我今年直接开心到飞起，又开始热爱我的事业了。” “哎呦，我说的真的，我想送你圣诞礼物，你别让我瞎买，你这几天好好想想，缺啥，或者你想要啥？” “好，我好好想想。走吧，包重不重，我来背吧。” “不用，不重，你抱着车厘子就好。” “好，我们出发。” 第40章 回国准备 四十六、 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了，索拉在网上买了一只新秀丽耐摔款的29寸行李箱，计划着把云山给她买的衣服、礼服、靴子、包等全部带回。箱子收到后，才装了一部分东西就满了，无奈，她又去买了一只30寸的行李箱。 每天离开学校，她都会顺便逛逛街，给家人买礼物的同时，给白宇梵、李旭以及公公的朋友何叔叔家的每一位都提前买了圣诞礼物。她希望利用这个节日，感谢一下在伦敦这半年，大家对她的照顾。 白宇梵经常出差，她就给他买了一个路易威登的男士盥洗袋和一套男士化妆品。给李旭的礼物最难选，因为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喜欢什么，而且，他看着是一个什么都不缺的人。直到快走的前一周，她才在prada 的专柜为他挑选了一个日本工艺制造的一款轻巧别致的墨镜，她想，李旭外形很硬汉，开车的时候戴墨镜一定很酷。眼镜刚买好，赶上李旭又来给她送麻辣虾，她就提前把这个圣诞礼物送给了他，没想到，李旭拿到手的那一刻就拆了包装戴上了，并且很开心的告诉她，他非常喜欢。 走前最后一次去何叔叔家，她带去了给全家人的圣诞礼物。晚饭后，两位长辈说也给她准备了礼物，她以为也是小礼物，结果没想到两位长辈又给她送一个冰川蓝银扣的爱马仕birkin25，还配了只粉色的小飞马和素雅的twilly。另一个礼物是小爱姐姐送她的一只baby蓝的香奈儿翻盖包，和李旭送她的是一个款型，但感觉上大了些。她说是对自己教她女儿弹琴的感谢，但其实，索拉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教什么，只不过这个孩子很喜欢她，因为喜欢她，现在特别喜欢弹琴，且她每次去，都会求着她弹好听的钢琴曲。礼物过于贵重了，云山又不在，她婉拒着说，自己不能要。但送别时，他们还是悄悄交给了司机。到家时，司机拎着一堆东西递给她后，快速上车走了。 索拉回到家第一时间就是发微信告诉云山这事，希望云山能想办法把这两个包给人家还回去。结果第二天起床，看到云山的回复却是：“没关系，你留着用吧，对于他们来说，买爱马仕包包就如同你买帆布袋一样。没事的！你不知道何叔叔是谁吗？” 索拉被云山的最后一句话弄糊涂了，什么叫不知道何叔叔是谁？ 她回了一句：“啥意思，是谁啊？” 云山回复的很快，“小傻子，何叔叔是超级大老板。” 索拉想了半天，她好像没有听到过何叔叔的大名，另外，她很少看国内的新闻，商界、企业界的名人她都不知道，她猜想，云山说的大老板的意思估计就是大企业家。但，这她当然早就猜到了，因为他们住的那个地段，就不是普通有钱人能住得起的。关键是人家有钱，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她不想收这么贵重的礼物，她也害怕自己收下礼物后，会让公公落下人情。 “这两个包，会不会让公公欠下人情啊，我给你拍照发过去，你看一眼，两个包的价格都不低。你最好给爸爸说一声。我害怕这样拿了人家的东西，让公公欠人情债。”索拉边梳洗，边快速给云山发了信息。 梳洗完，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时，一看手机，云山的回复，直接截图的是公公回复的信息：“你告诉拉儿，让她放心留着用，就当是爸爸买给她的。” “是不是我这几次去他们家都背的是帆布袋，然后，他们以为我没有包，所以又送了两个？” “哈哈哈，宝贝，很有可能，我在开会，要不就给你打电话了。” “我去学校了，不说了，再见。” “记得吃早饭！” 往学校走的路上，她想着晚上得和楠薇聊会天，告诉她自己要回国了。之前她问过楠薇圣诞假期是否回国，可楠薇说机票太贵了，两个人一起回太费钱，估计得等到老曹工作了，他们才能回国。楠薇不能回国，圣诞节无法见面了，前几天，她把在旅行中给楠薇买的小礼物和给她和老曹买的圣诞礼物，发了国际快递，估计也快到了。 快放假了，学校的各种小型音乐会特别多，索拉一直到下午四点多才离开学校。没有回家，而是又匆匆跑去牛津街给自己的导师和几位小课的老师买圣诞礼物。早晨上课时，有好几位同学进来给老师送小礼物，她才意识到自己忘记给老师们买圣诞礼物了。 英国人很重视圣诞节，节日时人们都会互相送一些有纪念意义但又不贵的小礼物，以增强人与人之间的联系。 礼物还没买完，白宇梵的电话来了。 “饭搭子，你在哪呢？还在学校吗？” “没，我在牛津街呢，给几位老师买圣诞礼物，早晨看别的同学送，才想起来。” “嘿，运气真好，我离你不远，你微信给我个定位，我过来了。” 索拉站在selfridges 商场的门口等白宇梵，没一会儿功夫，就看见穿着一件藏蓝色短款羊毛双排扣短大衣的白宇梵笑呵呵的向她走来。 “你今天团里没有排练吗？怎么会在这逛街啊？” “上午排练，下午我过来这边给你买礼物。” “你又给我买什么礼物啊？你别再花钱了啊！” “结婚礼物啊，答应你的，顺便也买了圣诞礼物。” “你已经买了吗？你别再花钱了，你都给我送项链了。” “那是生日礼物，今年你在伦敦，当然要给你买圣诞礼物了。” “你买的是贵的还是便宜的啊，贵的话你去退了。” “放心，买的便宜的，哈哈哈。你呢，礼物都买齐了吗？” “没呢，还有一位女老师的没买，正发愁买啥呢？” “年轻的还是老的？” “中年，偏年轻吧。” “那你买只口红或者精华，粉底什么的？” “奥，也是，她平时很优雅很讲究。那我给买一支爱马仕的那种带色的润唇膏吧。” “礼品包装纸买了吗？一会儿回家我帮你包。” “你还会打包装啊？” “那当然，在英国这几年都练出来了，每年圣诞都得包啊。” “哈哈，好，包装纸买了，家里还剩下些，应该够了。” “行，赶紧进去买，买齐了，咱们去吃饭。” “好，你想吃什么？今天我请你。” “主要看你想吃什么。” “哈哈，我想吃麻辣香锅，行吗？” “当然行了！” “你不能吃太辣的吧？” “没事，再要两个素菜不辣的就行。” “那好！” “你哪天走？” “周五！” “奥，几点？我过来送你。” “不用，你排练本来就很忙。云山安排了一个司机过来送我。” “奥，那也行，那就回来时我过去接你。” “好！你有没有给你父母带的东西？我帮你带回去？” “不用，他们圣诞节前就来了。陪我过完春节再回去。” “哇，真好啊。” “你到时候，来我家过大年三十。” “哎，不用了，打扰你们一家团圆。看到你爸妈我也会紧张。” “你又不是没见过他们！” “算了，你别难为我了，如果是你一个人，我们可以一起过年，但你父母来了，就算了吧，我就不打扰你们全家团聚了。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很害怕应酬啊，就喜欢一个人待着。” “你现在别一口拒绝，到时候再说。” 两人吃完饭，白宇梵送索拉回家，到家后，他从车上拎下来两个袋子。 “这是什么？” “你的结婚礼物和圣诞礼物。” “啊，是蒂芙尼的，你干嘛要花这么多钱啊？” “不贵，哈哈哈，你回家看了就知道了。” 白宇梵给她送的结婚礼物是一对儿蒂芙尼的马克杯，圣诞礼物是蒂芙尼蓝色三件套餐盘。 “这也太好看了，这怎么舍得用啊，哈哈！” “马克杯，浅金色边的是你的，深金色边的，是你家霸道总裁的。” “哈哈，好。这个餐盘也太可爱了，你怎么还买了两套啊？” “光你用？咱也不能让霸道总裁干看着啊，所以买了两套，好事成双嘛。三种蓝色三个花纹，深色这个大的是餐盘，中号的这个是甜点盘，蒂芙尼蓝的这个小的是面包黄油盘，说是这么说，你喜欢装什么，就装什么。用它们吃早餐，是不是一天都会很开心啊·？” “哈哈，是，我很喜欢，太谢谢你了白宇梵。我会好好用的，可是我怎么带回去啊？” “包装占地方，你把杯子和盘子用你衣服包一下，然后隔开放，装在登机箱带上飞机。” “我没有登机箱，云山回去的时候，箱子不够，带回去了。” “奥，那我把我的登机箱给你送过来。” “那怎么行，你总出差。”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30天后不就回来了吗，我最近不出差。” “那这样的话，我就得带两个大箱子，一个登机箱了。” “回个家，你怎么有两个大箱子啊？” “我把不用的东西都带回去，否则暑假走的时候东西太多了。” “奥，那你得让送你的司机帮你把箱子托运了再走，否则，你一个人拿三个箱子太费劲了。” “嗯，好。” 两个人喝着玫瑰茶，吃着水果，边聊天，边一起把给老师送的礼物都打包好，白宇梵才离开。 送走白宇梵，索拉冲完澡躺在床上，查了一下白宇梵送的礼物大概多少钱，和她预想的差不多，上万了。回来的时候给他带点什么好呢？正在发愁时，楠薇居然打来了电话，吓了索拉一大跳，因为她很少直接打越洋电话，俩人的联系一般都是微信留言。 “wai，楠薇，怎么了？” “哎呦喂，我微信给你打了好几个语音电话，你不接，这么晚了，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奥，你挂了，我微信给你打过来。” “我的宝贝，你在家干嘛呢？在练琴吗？”刚接通，楠薇火急火燎的大声说。 “哈哈，没有，今天没练，下午去给老师买圣诞礼物了，然后和白宇梵一起吃了麻辣香锅，回来他帮我把礼物都包好，刚才才走。” “行，你和白知音一起逛街，一起吃饭，还一起包礼物，这要是让云山知道了，又得疯。” “哈哈哈，就是刚好都在逛街，碰到的，没有提前约。” “你可记住了，别傻乎乎的又告诉云山，否则，醋坛子又得打翻。” “哈哈哈，好，我记住了。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 “你上次不是说回国吗，我今天才反应过来，似乎快到日子了，赶紧问问你哪天走。” “奥，周五，伦敦的周五，回到北京是周六的早晨。” “奥，谁去送你啊，白知音吗？” “哈哈，不是，云山说他安排了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你这回去复婚的事想好了吗？” “我这几天就发愁这事呢，一回去，两家的父母一定都会催这事。” “云山怎么说的？” “就是通知我回去后，结婚纪念日那天去领证。” “哈哈哈，云少爷直接说的是领证啊，哈哈哈，都不说复婚，我要笑死了。” “他又是求婚，又是拍婚纱照，说就是要把所有上次结婚没有认真走的程序，都重新走一遍，重新结一次婚。” “哈哈哈，云山真的是我的偶像，哈哈哈哈。” “你就笑，你也不管管我，我该怎么办啊？” “哈哈，我管啊，你说你想怎么办？不复婚，你觉得可能吗？” “不复婚不可能啊，但是我在想是不是复婚前和他谈一谈，让他必须得答应我一些事。” “你想让他答应你啥事？” “我想明年回去后，在学校附近租一个小房子，然后带一些学生。之前和他说过，他不同意。” “他为啥不同意。” “他说，赚钱是他的事，不希望我上完班还辛苦教学生赚钱。” “他这不是很体贴吗，你为啥还非要教学生赚钱啊？” “我想自己买套房子，在学校附近。还有，我想赶紧赚钱把姥爷支持我上学的钱还了。” “奥，这样啊，还有啥想让他同意的事？” “还有就是能不能别总管着我。” “哈哈哈，哈哈哈，你举例，他管着你，指啥？” “所有的事都管，吃个雪糕都管，晚上吃麻辣香锅都得他同意。” “哈哈哈哈哈，他为什么要管这些啊？” “雪糕吃多了对胃不好，晚上吃辣的对胃不好。。。” “哈哈哈哈哈，这不其实还是关心你嘛，不过话说回来，云少爷是真在意你啊，老曹要是看见我半夜吃雪糕，只会说，给我也拿一根，哈哈哈。” “他就是觉得我干什么，他都不放心，我说明年暑假，回国后，想去美国看你一趟，他都没答应。” “为什么不答应啊，是来我这，又不是去别的地方？” “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国。我在英国也不允许我一个人出去旅行，说不安全，本来我打算一个人去一趟白崖的。不过，等到明年春天我悄悄自己去一趟。” “云山不放心你在英国一个人旅行是对的，因为你实在是太容易引人瞩目，你听话，不要一个人瞎跑，说实在的我也不放心。不过，你来美国，云山他可以完全放心，我会24小时陪着你的。” “我还想去温哥华一趟，想去看看艾生的妈妈，小时候他们对我非常好，我想趁她现在身体还好，去看看她，别留下遗憾。你到时候能和我一起去吗？这还不能让云山知道，哈哈。” “哈哈哈，温哥华我还得办签证，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估计得请假。不过，到时候再说。” “奥，要是不好请假就算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去成美国。” “干脆这样，你把想和他谈的事，全都列出来给我，我帮你弄一个婚前协议，领证前一天，你让他签了，哈哈！” “他能签吗？” “哎呀，他为了想和你复婚，这点事算啥，他一定会答应的，肯定会利利索索签字，你就领证的前一天晚上拿出来让他签。” “那行吧，我这两天把能想到的都列出来，然后发给你，你帮我弄一个婚前协议。” “行，你就想到什么就赶紧记在备忘录里，然后发给我，我帮你弄，最好回国前给我。” “嗯，好。我回去后，去看看你父母吧？” “看不看都行，他们寒假来美国看我和老曹，然后和我们一起过年。” “奥，那还挺好的，你们的房子能住下吗？” “可以，这个房子是两居室，到时候，我们住小卧室，把大的卧室腾给我爸妈。” “那老曹的父母呢，他们没说去看看你们。” “没，他爸妈都没退休呢，没假期，说等退休了，再来看我们。婆婆说这几年不旅游，要攒钱，说给我和老曹付首付买套公寓。” “哇，老曹的妈妈真好啊，是她主动说的给你们买房子吗？” “对，说对我很亏欠，结婚了也没办婚礼。所以，他们要掏钱给我和老曹买房子。其实，他爸妈就是觉得老曹终于快毕业了，也不需要再给儿子付什么学费了，几年前就开始慢慢的攒买房子的钱了，只不过没告诉老曹。前些日子，我打电话问他们过年来不来，才和我说的。” “真好，那这样有自己的房子后，你就可以用租房子的钱还房贷了。不知道会不会负担很重啊？” “没事，我爸妈说，如果老曹家付了首付，他们就帮我们每个月还一下房贷。哈哈哈，也就是说，我和老曹将继续过着啃老的生活。” “没事的，这几年老曹没工作，就你一个人工作养家，两家的老人帮帮挺好的，等他们年纪再大一些，你和老曹的经济情况就好了，你们再孝顺四个老人不就好了。” “我也只能是这样想了。” “那这一买房子，你和老曹就定居美国了啊？” “只是暂时定居啊。我和老曹这几年必须得在美国积累一些经验和履历啊，到时候回国才能拿个高工资，说不定还能算个人才，给点安家费呢。现在回去，一个应届毕业生，没经验没履历的，不好找工作不说，高薪就更不可能了。” “哦，这样啊，那在你还没回国之前，我们每年都旅行见面一下，约一个地方，然后碰头，就我们两个人，哈哈哈哈，最好是热的地方。” “可以，我没任何问题，关键是云少爷能放你出来。” “把这条列在婚前协议里！” “哈哈哈，我看行！” “哈哈哈，我要好好想想还有啥，一定都要写在协议里。” “没问题，你只管把你想到的都列出来，我来执笔。” “楠薇，我给你和老曹寄了圣诞礼物，还有我去旅行时给你买的小礼物，应该这两天就能到。” “嘿，你上次管我要地址就是要寄礼物啊，你又乱花钱给我们买的啥啊？” “我给你买了一个the row 的包，你上班了，我想送你一个有纪念意义的东西，你看到一定会喜欢的。给老曹买了一个tumi 的男士商务双肩包，可以放电脑，他以后工作了也可以背。希望新的一年，你们两个人会越来越好。” “妈耶，这俩牌子我都没听过，是不是巨贵啊？” “没有，the row 是一个现在很火的设计师品牌，很低调耐看，也很百搭 。tumi 是美国的牌子，就是专门做男款包的。” “你干嘛又给我们买这么贵的礼物啊，你还要还姥爷的钱呢？” “哈哈，我用云山给我的钱买的，我以后慢慢还他。” “云山要知道你把他给你的生活费，拿来给我和老曹买礼物会气死的。” “哈哈，不会的，我本来想把他的钱存起来不花的，但他给的是英镑，我研究了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存好，就干脆先花他的英镑，完了再给他存个对等的人民币金额就好。” “你还是不想花他的钱？” “嗯，我害怕他哪一天犯病和我算账。所以，还是尽量少花他的钱为好。” “云山知道你不想花他的钱，是吗？” “嗯，他这次来伦敦专门说了这事，因为我走的时候，把之前他给我的钱存到一张卡里都留给他了。他很生气我不花他的钱，和他算的这么清楚。所以，这次给我卡里转完账后，专门说了一句我要是再敢把钱存起来，他和我没完。” “哈哈哈哈，你俩真的是绝配，一个上杆子的追着让花他的钱，一个愣是死都不想花。这要是我，老曹给多少我花多少，不给我就要。” “我宁可管父母要钱，也不想花他的钱。我就害怕花了他的钱，他更肆无忌惮的冲我发脾气。” “他这次来英国还是冲你乱发脾气吗？” “那倒没有，不过，我不接他的视频他气得够呛，发了一次脾气，哈哈哈。” “不错，说明他还是在改变的，云山其实很爱你，就是少爷脾气大了些，但总体人很好。你可没见，老曹见天儿的夸你家云山呢。” “哈哈哈，那我下次告诉云山，老曹喜欢他。你们俩现在就花你一个人的工资，够吗？” “够了，不过就是月光而已，房租，吃饭，水电，养车，加上乱七八糟的一堆开销。” “你不够要给我说啊，我现在有钱。” “好，需要用钱的时候，我会给你说的。目前这几个月还行，等下个月我父母来了，我估计能富裕一阵子，哈哈哈。” “为啥，父母去了花销不是更大吗？” “哈哈，我爸妈去超市一定会抢着买单的，哈哈，这不就给我省了一笔生活费吗？你就说，我这啃老啃的，人还没来，已经算计上了。” “哈哈哈，都一样，我也经常管我爸爸要钱。我花我爸爸的钱就特别开心。” “你就说，我们这啃老啃的这么开心，是不是变态啊，哈哈哈！” “哈哈哈，不算吧，我就觉得花我爸爸的钱特别幸福。等他老了，我也会给他零花钱的。” “真的，我花我爸妈的钱也是特别开心，比花自己的开心多了，花自己的肉疼。” “哈哈哈哈哈哈，你要笑死我了。你怎么今天没去单位？” “今天老曹在外面有会，就让他开车，我就没去单位，在家办公。” “奥，在家办公是不是很舒服啊？” “嗯，是舒服，但效率比较低。因为，我会不停的喝水、吃东西、上厕所，再躺会儿，然后，计划干的活就干不完。” “哈哈，那你就每天还是得尽量去单位，是吗？” “对，一周最多在家办公两天，这样效率高一些，否则，活堆着最后还是得自己干。” “奥，也是。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记得这几天有快递，留意着点。” “行，你把那东西列好后，赶紧发给我。宝贝，你也早点睡！” “好的，再见，亲爱的。” 第1章 逃离失败 一、 来送索拉的人，她不认识，是第一次见。男士看上去大约30岁左右，很高大健壮，气质非常干练，很像个军人，但穿着便服。索拉猜测一定是公公找的人，因为实在不像是云山的朋友，关键这位寡言的男士压根也没提云山。男士亲自上楼帮索拉把箱子拿下楼装车，一路上没有多的话。到了机场，直接帮她办完托运，换好登机牌，并把她送到贵宾室后才告别离开。 索拉在贵宾室没待多一会儿，就登机了。云山给她买的头等舱，确实比经济舱舒服多了，但，起飞后，躺着的她，居然死活无法入睡，她归结自己可能更适合在飞机上坐着睡。 其实，让她辗转无法入睡的最主要原因，是此时，她心情实在有点复杂。离家五个月，终于回家了，这让她异常的兴奋，但又很忐忑回去后必须得面对的现实。显然，她的逃离的很失败，回京，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云山的父母。走的时候，不告而别，做的决绝且过分。而，两位老人一直待她不薄，可以说是非常好，这让她，内疚又很不好意思。 翻来覆去，最后终于是睡着了，但一个梦接一个梦，醒来时，索拉回想了半天也记不起来自己梦了些啥。看了眼手机，离落地还有一个小时，起身去卫生间洗漱。简单的盘了一个低丸子头，基础护肤后，涂了点淡粉色的润唇膏。受母亲的影响，只要是出现在公共场合，她都希望自己看上去干净整洁，衣着得体，哪怕是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长途飞机后。 飞机落地，刚滑行到停机位，只见一位男士空乘走到她身边，说：“麻烦请问你是陈索拉吗？” “是！” “您是否带了登机箱？” “带了，，，嗯，黑色路易威登那个就是。” 看着空乘打开行李舱，索拉赶忙说。 空乘帮她把行李箱拿下来后，说：“你把随身的东西拿好，跟我先下飞机。” “奥，，好的。”索拉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迅速穿好大衣，拎起了放在地上的 goyard 大包。 “你把大包给我吧，我放在箱子上。” “奥，好。”索拉从包里取出围巾，把装着电脑、ipad 等一堆东西的大包递给了空乘，然后开始快速运转大脑，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办理登机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问题啊？飞机上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啊？有点紧张的索拉紧跟在空乘身后，下了飞机。 空乘直接把她带到了一间像是高档贵宾室的地方，当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云山时，她才明白是怎么回事。云山迅速起身，快速走过来，一只手搂住她的肩，一只手接过了空乘手里的箱子。 “云先生，您稍等一会儿，行李马上送过来。” “好的，麻烦你了，谢谢。” 空乘告辞离开后，云山搂着索拉迅速亲了一下说：“累不累，飞机上睡了吗？” “睡了，你怎么还，，，，弄的这么高待遇的接机啊，，，吓了我一跳。” “哈哈哈，这有什么可吓的，不是我，是你公公，一听你带着两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害怕你拎行李箱再把胳膊弄伤，所以，安排了贵宾接机。” “奥，你干嘛给他们说这些啊，这也太麻烦爸爸了。” “没事。飞机上吃了吗？” “嗯，没有。” “为啥没吃，十一个多小时呢，你不饿吗？” “我不太想吃，另外，吃了东西得老去厕所。” “就为了害怕去厕所，就十几个小时不吃东西，水喝了吗？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喝了。” “行，一个月不见，更清瘦了，你是不是得厌食症了。” “哎呀，没有。” 云山一只手拦腰把她抱了起来，“轻成这样了，还说没得厌食症。” “讨厌，，，让别人看见了。”索拉紧张的看向门口，一只手迅速推开了云山。 云山揽着她，仔细的端详着她，原本就很白的皮肤，在多雨的伦敦待了半年后，直接白的透光，一害羞，水嫩的肌肤粉粉的。本来就巴掌小脸，现在瘦的下巴尖尖的了。 行李送过来了，云山把登机箱放在行李车的最上面，才发现登机箱是路易威登的，边推着行李往外走，边说：“你新买了一个登机箱啊？” “嗯，，不是。”索拉犹豫着要不要说是白宇梵的。 “不是，，是什么意思？” “奥，，，是别人的。”她想了想还是觉得不提白宇梵为妙。 “别人的？谁的？”云山转头瞪着她问。 明明没什么，但云山这种逼问的气势，就让索拉很心慌，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是谁的，还不能告诉我？”云山皱着眉看着她。 “白宇梵的。”索拉低着头说。 “白宇梵的，为什么不能直接说？” “说了，，，，你又没完没了乱吃醋，，瞎说。” 云山看了眼她，停住行李车，用一只手搂住她说，“还记着上次的事呢，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我再给你道歉，以后不瞎说你和白宇梵了，别生气了，你不用这样吞吞吐吐的啥都不敢跟我说了，有什么就直接告诉我，好吗？” “他送我了一份结婚礼物，是蒂芙尼的一对儿马克杯和盘子，我害怕放在托运行李里，到时候都摔碎了，他就把他的登机箱送过来，借我用。” “奥，这样啊，我知道了，那回去的时候，给白宇梵带份礼物，算是我们的回礼。” “嗯，好！” 云山把行李装好，一坐上车，就赶紧帮她把座位加热，“北京这几天很冷，你怎么不穿羽绒服啊，冷不冷，这大衣太薄了。” “这件大衣经常穿有些脏了，我想穿回来干洗一下，走的时候再穿件别的大衣。” “奥，那完了去给你买一件稍微厚一些的羊绒大衣。来，让我看看，我的宝贝。”云山说着捧着她的脸狠狠的亲了起来。 “让别人看到了？”索拉轻轻的推着云山。 “跟我直接回家，好吗？” “不行，我要先回父母家，都跟他们说好了。” “嗯，，，那行吧，那吃完午饭就和我回家，好吗？” “回哪个家？你父母家吗？” “先回我们自己的家，晚上再去我父母家吃饭。” “奥，那是要回别墅那边吗？我有好多东西，要放在市里的家啊。” “那就回市里的家，晚上在爸妈家吃完饭，再去别墅的家，行吗？” “好。” 云山摸摸她的头，启动了车子。 “困不困，困了，你再眯会儿，估计得40多分钟才能到。” “没事，不太困。” 周末车少，一路畅通，不到11点就到了朝阳门。 一进门，看到早已等在客厅的父母，索拉先拥抱妈妈，再拥抱爸爸，这次是她长这么大离开父母最长的一次，她牵挂着父母，父母也牵挂着她。 “哎哟，爸爸这么一抱，我的宝贝囡囡这是轻了很多啊。” “哈哈，爸爸，也没瘦多少。” “还说没瘦，全脸就剩一双眼睛了，你到底每天吃饭了没啊？”妈妈心疼的说 “哈哈，吃了。” “飞机上十几个小时，一口东西都没吃。说是害怕上厕所。上飞机前也不知道吃了没。”云山开始告状 “你这个孩子怎么回事啊，怎么不好好吃饭了？”爸爸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 “飞机上的餐又不好吃，我也不饿，我早晨走的时候，吃了点东西。” “你说说你早晨走之前吃的什么？”云山摸着她的头说。 “吃了两片面包。要走，我把冰箱都清空了。” “那你赶快洗洗，爸爸给你准备饭。”爸爸说着就进了厨房。云山也紧随其后，进了厨房。 “妈妈，我给你和爸爸买了礼物，我给你拿。”索拉说着，把拿上来的一只箱子放倒在地上。 “累不累啊，吃完饭再弄吧。” “没事，我不累。妈妈我给你买了两套衣服，是伦敦的小众设计师品牌，您试试。这一套灰色的是英伦复古款的羊毛呢小西装配搭羊毛呢长裙，您去单位的时候下面穿长靴，外面穿大衣。另一套是我给您配的，您过年的时候穿。红色的宽松套头羊绒衫配搭灰色羊毛的阔腿裤，这个羊毛裤看着薄，但很暖，您上身，可以里面搭配一件稍微长一点的白t恤，红羊绒衫下露一点边，下面穿短靴，也可以穿爸爸给您买的那双白色的nike运动鞋。这件红毛衣也可以搭配刚才那条灰色毛呢裙。这个红色是不是很好看？” “好看，妈妈去试一下，你给爸爸买的什么？” “我给爸爸买的羊毛衫和羊毛呢西装外套，还有鞋和帽子。哈哈，不知道他喜欢不喜欢。” “我看，，，，哎呦，拉儿，挺好看的，爸爸还没有这样的厚西装外套，这也是英国的牌子吗？” “是，drake''s，英国本土男装品牌，我还给爸爸配了一双烟草色的他们家很有名的绒面革短靴。得给爸爸再配一条合适的裤子，我害怕不合适就没敢在英国买。” “爸爸的裤子得他去试，这双鞋也好看。” “走，妈妈您先去试一下您的，我看一眼，然后我去洗个澡。” 给妈妈买的两套衣服，如量身定做，妈妈特别喜欢，索拉也很开心。 “妈妈您的身材太好了，穿什么都好看。你们单位的阿姨是不是都特羡慕您？” “哪有，现在的年轻人各个身材都特别好，你王阿姨和陈阿姨他们也是基本身材没怎么变。” “但是您个子高啊，穿衣服就是好看。妈妈，红毛衣是羊绒的，您洗的时候得注意啊，不脏就别洗啊。” “嗯，好，你不是要洗澡吗，快去洗，别洗的时间太长，爸爸的饭马上好了，一大早起来就出去买菜，你来之前已经都准备半天了。” “好，我现在就去洗。” 云山跟着岳父进了厨房，本来说帮着岳父打打下手，结果没想到，岳父一大早已经把所有的菜都准备好了，根本不需要他动手，他陪着岳父聊了会儿天，还剩最后一个菜时，岳父把他推出来让他叫索拉准备吃饭。 云山在客厅没看见索拉和岳母，上楼推开索拉的房门，嚯，满屋子此起彼伏的八音盒在响，房间里没人，猜测她在卫生间。 云山走到陈列柜前一看，她把她所有的八音盒都打开了，上足了发条，不同的音乐混合在一起，在交错齐奏。 他拿了本陈列柜里的小影集，转身坐在了单人沙发上。影集是她大学时期和同学们的各种合影，有演出后的集体照，也有和男女同学们的合影，他看到了白宇梵，和几个男生众星捧月的围在她的身后，大家笑得都很开心。可以看出，同学们都很喜欢她，很多集体照，她都站在c位，女孩子们都喜欢搂着她，抱着她拍照。倒是没有一张和男生的单独合影，和白宇梵的也没有，都是和两、三个或四、五个男生一起的合影。她看上去比同学们都小，气质出众非常可爱。 八音盒终于不响了，翻看着影集的云山，听到了从卫生间传出的歌声。开始是轻轻的哼唱，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在唱一首英文歌，声音空灵清透又纯净，有女生的甜美又很有磁性，且高音穿透力十足。这首歌云山没听过，听歌词是一首爱情歌曲，她唱的宛若天籁之音，好听极了。从追她，到闪婚，到这一刻之前，他从不知道她会唱歌，且唱的这么好，完全是专业级别的水准，而且还是专业级别里属于先天天赋极高的那种。她从没有在他们自己的家里唱过歌，至少，他在家时从未听到过她唱歌。看来，回到父母家，她不是一般的开心。 歌声停了，卫生间的门开了，身穿着蓝色浴袍，用白色干发帽包着头发的索拉走了出来。 “你怎么上来了，我还以为你和爸爸在厨房呢。” “奥，饭好了，上来叫你吃饭。”云山起身走向前，把她搂在怀里，“宝贝，你会唱歌，而且唱的这么好听，怎么从来都没跟我说过啊？” “你听到了？嘿嘿，你不知道我小时候是银河少年合唱团的啊？”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啊，难怪唱的这么好，很专业啊。而且你的嗓音非常好听，很干净空灵。” “你也这么觉得，以前很多人说，妈妈的同事们也说。说我遗传了我妈妈的好嗓子。” “那为什么在我们自己家从来都没听你唱过歌，哪怕是轻声哼哼？” “没唱过吗？我都没注意。” “回父母家很开心，是吗？” “嗯，嘿嘿，这也是我的家啊！” “你刚才唱的什么？” “奥，《歌剧魅影》里女主人公克莉丝汀演唱的《think of me》。” “唱的很好听。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云山说着，没忍住，重重的吻住了她的唇。 “爸爸妈妈该等急了。”好半天，看着云山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索拉推开他快速地说。 “好，你换衣服，我先下去。不要穿的太单了。” “嗯，好！” 第2章 家人相见 不一会儿，索拉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装，披散着一头湿发下来了。 “拉儿，头发怎么没吹干啊，别感冒了？”妈妈关切地问。 ”没事，屋子里温度高，一会儿就干了，老吹头发对头发有损伤。” “算了，你让她先吃饭，吃完再上去吹。囡囡，你吃多少米饭，爸爸给你盛饭。” “您就给我盛一口，我想多吃点菜。哇，您还做红烧带鱼了！” “你上次打电话时不是说，想吃鱼了吗，爸爸昨天专门去买的。” “奥，那些天是特别想吃，结果白宇梵就正好做了红烧带鱼给我送过去了，整整两大盒。”说完，索拉才意识到不该说，她迅速看了眼云山，云山没看她，但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像是没听见似的。 “白宇梵连红烧带鱼都会做啊？这孩子怎么这么能干啊？”妈妈吃惊地说。 “不仅会做，做的还非常好吃。他好像做饭很有天赋。妈妈，您给姥姥姥爷说了吗，我今天到。”索拉快速转换话题，害怕妈妈会继续谈白宇梵。 “说了，姥爷估计一会儿吃完饭，就会打电话的。” “那我一会儿告诉他，明天过去看他和姥姥。爸爸，您和妈妈明天中午也过去吧，我们一起在外面请姥姥姥爷吃个饭。” “可以啊，你想吃什么？”爸爸说。 “就涮羊肉吧，姥爷和姥姥都爱吃。” “那爸，我来安排地方，晚上我把地址发给你们，您和妈妈明天中午直接过去就好。我和拉儿去接姥姥姥爷。” “就在姥姥姥爷家附近找一家吧，别太远了，天冷，不能让他们出来时间太久。”索拉看向云山。 “我知道，那边刚好有一家不错的，我订个包厢。” “云山，明天我来买单，你不要买单，定一下餐厅就好。”爸爸看着云山说。 “爸爸，这次我来买单吧，下次您再买单。”索拉说。 “说好了，爸爸买单，给你接风洗尘。” “哈哈，那好吧，那完了，我请您和妈妈吃海底捞。” “海底捞妈妈请你吃，你把你的钱都留着，开学回伦敦还要花钱呢。你得好好吃饭，刚才洗完澡上秤了吗？现在是多少斤？瘦的脸都小了一半。” “我忘了称了，应该有90斤吧。” “囡囡，你这么高的个子，太瘦了很容易生病，你不要学着别的女孩子减肥啊！” “哎呀，没减肥，伦敦好吃的不多，回来，估计没几天就胖起来了。” “好，那你这几天想吃啥告诉爸爸，爸爸给你做。” “好，爸爸您能不能明年我放假前多请一段时间的假啊，妈妈也请一个月的假，你们带着姥姥姥爷早点来伦敦，陪我到放假，然后我带你们去周边几个城市再玩一玩，奥，可以去一下曼彻斯特和爱丁堡，我们坐火车去。” “一个月有些吃力吧？那个房子能住下我们这么多的人吗？” “可以，有两个卧室呢，我睡沙发就好，沙发很大。你明年还能来吗？”索拉说着转头问云山。 “现在还不太好说。”云山摸了摸她的头。 “不要让云山老请假，单位的领导该有意见了，这么年轻正是干事业得时候，总请假，让别人怎么看？” “爸爸说的对，你这今年已经折腾的云山跑了两趟了，领导没意见，同事们都该有意见了。云山本身工作性质就不方便出国。” “嗯，好！” “没事的，我尽量过去。回来时东西比较多，我过去帮她收拾打包。” “不用，云山，我们这么多人过去呢，怎么都帮她把东西收拾好带回来了，你别再为了她专门去请假，你爸爸妈妈都该有意见了。” “哈哈，没事的，我爸妈对她比对我重视多了！” “云山，晚上就带拉儿去看望一下你爸爸妈妈。” “是，已经说好了，晚上过去吃晚饭，一会儿吃完饭，我带她先回家，把东西放下，休息一会儿就过去。” “云山，一会儿走的时候，给你爸妈带两包我从东北出差带回来的野生木耳和银耳，品质非常好，拿过去让你爸妈尝一下。” “好。” “爸爸这么冷的天您去东北出差了？您怎么都没给我说啊？” “来去就四天，开完会就赶回来了，妈妈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会议组织的长白山游我都没去。” “妈妈您没去姥姥家住啊？” “哎呀，刚好赶着我们那周连排，晚上结束的晚，怎么跑姥姥家啊，太折腾了。我给爸爸说了，让他放心，他不听，非要快快地赶回来。” “我能放心吗？我不在，妈妈连饭都不想做，一天只吃一顿，还是糊凑活的。” “哈哈，爸爸您就承认吧，您是一天都离不开妈妈。” “哈哈，是妈妈离不开爸爸。爸爸不在家，一个人吃饭很没意思，晚上出门运动也没人陪。” “爸爸听到了吗，您在这个家的重要性无人能替代。” “知道啊，你没看爸爸这些年都尽量不出差。” “所以啊，我刚才说的，您和妈妈明年休年假，然后再请两个礼拜的假，来伦敦好好度个假，我们一家人一起在伦敦生活一个月，平时我去上课，您带着妈妈还有姥姥姥爷在市区内转转，等周末，我们包个车再去远的地方。” “好，爸爸得看看工程明年能不能提前结束，如果提前结束，我们就五一前出发，还得看妈妈团里有没有事。” “我可以请假，主要是看你的时间。” “那行，就这样说定了。” 云山听着三个人聊天，看着岳父精心的给女儿，挑着大块的带鱼，用公筷帮女儿把带鱼段两边的刺剔掉，再夹到女儿碗里，心里一阵感慨，岳父对这个女儿的宠爱，真的是一点点都不掩藏。 “云山，你多吃菜，剩下了，晚上我和爸爸吃不了这么多。” “好。” “云山，你们年底了忙不忙啊？” “有点忙，换了新部门，很多东西都才刚上手，还比较麻烦。” “奥，那你要是忙，晚上下班就回这边吃晚饭，吃完饭，你们要是不想住这边，就回你们那边。”爸爸说。 “行，看拉儿，如果她白天要是过来这边，我下班过来接她，吃完饭，我们再一起回那边，八点多钟路不堵，也就20来分钟就到家了。” “行，这样最好，我最近煲点汤，做点好的要给她把身体好好补一下，现在这样子太瘦了，很容易生病。” ”那爸爸您不去单位了啊？” “去啊，你要是每天过来，爸爸早晨忙完工作，下午就提早回来了。” “奥，好，我周一早晨得去看恩师，学校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回来了。” “拉儿，你给恩师买礼物了吗？” “买了，给令教授也买了。” “爸爸给恩师也准备了一份儿东北的野生黑木耳和银耳，你一会儿走时带上，周一去送给恩师。你交代一下阿姨，做之前，温水泡发后再清洗。让她最近就给恩师炖点银耳羹喝，放点莲子和红枣枸杞，” “嗯，好。爸爸我吃不动了，您别给我弄鱼了。” “你又没怎么吃饭，怎么吃这么一点儿菜就吃不动了？” “胃估计是饿小了，上次生病，我去的时候就这样，吃不了一点就说吃不动了。昨天飞机上十几个小时又没吃，还是少吃一些吧，吃多了估计胃会不舒服。”云山说。 “奥，是，云山提醒的对，不想吃，就别吃了，空腹这那么久，猛的吃多，胃会不好消化的。”妈妈赶紧说。 “那你就把碗里的那点鱼吃了，再吃两口青菜。要不要吃水果，一会儿爸爸给你切个苹果。” “不吃了，胃都已经顶住了。”索拉吃完碗里的菜，站了起来，“我先上楼，把我的衣柜收拾一下，看看有没有要拿过去的衣服，正好今天有行李箱。” “那一箱谱子呢？也今天拿过去嘛？” “嗯，，，那个完了再说。”索拉知道爸爸说的是她走时快递回家的那一箱琴谱。说实在的，这一刻她有点不好意思。还好，当时就拿回来了一箱琴谱，要是很多东西都搬回来了，现在又得搬回去，哎，这叫什么事啊！ 说是上楼收拾衣柜，其实她是想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待会儿。她有点不想回云山的家，想住在父母家好好陪他们一段时间。在她的心里，这里才是她的家。 她又开始觉得，结婚真的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因为，唯有和父母在一起，才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与云山结婚前，她没意识到这个问题。如果当时有这个意识，她是一定不会结婚的。现在，她连在父母家过个夜都变的是件难事了，因为，必须得云山同意，而他呢，基本不会同意。刚才爸爸其实就差把那句“你们晚上就住在这边吧！”说出来了，但云山的意思很明确，只允许她白天在他上班时回父母家。 索拉把头发吹干，高高的随手扎了一个丸子头。北京冬季很干燥，头发披着出门静电会非常大。她把衣柜里不太会再穿的衣服收拾了几件，装了两个纸袋，拎着下楼。 “妈妈，这两包衣服您给打扫楼道的瘦瘦的那位年轻阿姨，看看她有没有喜欢的。还有，我把飞机上穿的运动套装洗了，晾干后，您帮我收到衣柜里，我走的时候坐飞机要穿。” “奥，好，你去让爸爸试一下你给他买的衣服。” “好，奥，对了，我还给他买了一顶 lock&co.hatters的鸭舌帽。“索拉打开行李箱又找出了帽子。 “爸爸很少戴帽子啊！” “哈哈，爸爸戴一定会很好看的。爸爸，，，您来看看我给您买的礼物。”索拉冲着在厨房和云山聊天的爸爸喊了一声。 云山和岳父一起走出了厨房，看着索拉一只手拿着一顶帽子，一只手拿着两件衣服。 “爸爸，您试一下我给您买的衣服。”索拉说着，把自己买的烟咖色羊绒开衫快速套在了父亲的身上，帮他系好了扣子。 “爸爸您照一下镜子，配搭您这件衬衫就很好。” “好看。“ ”您再把这件羊毛人字呢外套试一下？“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啊？” “要过新年了嘛。这个咖啡色人字呢外套您就配搭这件毛衣，妈妈，您看，爸爸穿是不是直接是个老外了，哈哈哈！您再把这双马球短靴和帽子试一下。” “你给爸爸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啊，给妈妈买就好了，爸爸衣服鞋子很多。” “又不是经常给您买，这是我在英国演出赚的钱给您买的，意义不一样。” “哎呀，拉儿，爸爸穿这一身真好看，很有腔调。” 云山微笑着抱着双臂站在一边看着一家三口。索拉给岳父买的英伦风绅士外套和帽子、鞋，确实很适合他。侧面看，完全就是个典型的英国人。岳父虽人到中年，但依然保持着非常好的身材，加上身形高大挺拔，侧影看依然非常年轻帅气。 “爸爸您喜欢吗？帽子您晚上和妈妈出门散步的时候就可以戴，冬天晚上风大，这样保护头也不容易感冒。鞋子上脚舒服吗，我试了一下觉得鞋底很舒服，这个鞋也叫沙漠靴。” “很舒服，也很合适，谢谢爸爸的宝贝。这一身一穿，恍惚看到了你爷爷。” “哈哈，和爷爷年轻的样子确实很像。妈妈，再给爸爸买个大衣，配一条裤子吧。” “大衣入冬的时候刚买了一件，深蓝色的，是不是人字呢的大衣配这一身更合适啊？裤子的话，哪天得爸爸一起去买或者去定做一条，做一条浅卡其色的。” “好，我陪您一起去看看，如果有合适的大衣给爸爸买一件，裤子，爸爸去不了的话，拿一条他穿着合适的裤子就行。” “那也行。” “亲爱的，你把给囡囡买的生日礼物，给她了嘛？“爸爸问妈妈。 ”哎呀，我还给忘了，我去取。” ”您给我买的什么啊？” ”妈妈拿来你就知道了。” “给，这是爸爸给你买的，这是妈妈给你买的羽绒服和大衣。” “哈哈，爸爸您给我买的生日礼物是香奈儿包包啊。” “我说买黑色的好打理，爸爸非要买粉色的，非说你从小就喜欢粉色。” ”粉色多漂亮，小女孩嘛，以后有的是机会背黑色的包包，你不是总嫌她穿的黑呼呼的吗？” ”哈哈哈，谢谢爸爸，我很喜欢，这好像还是大号的cf，这么大，很贵啊，爸爸你把小金库的钱全花了啊？” ”发的奖金加上小金库的钱，售货员说，尽量穿深色衣服时不要背，容易染色。” ”你背上让云山看看。“妈妈说。 ”云山在英国给我买了一个比这个再大一点的黑色的，哈哈哈，爸爸幸亏没买黑色的。好看吗？”她转身问云山。 “好看，很适合你，一年四季都可以背。” ”你看，云山也说好看。“爸爸冲着妈妈说。 ”拉儿，你试一下妈妈给你买的羽绒服和大衣。” “哈哈哈，粉色的羽绒服啊，你们这是要把我打扮成粉红女郎啊，哈哈哈！” ”呦，长短刚合适。真好看。” “好看！是不是云山？”爸爸转身问云山。 “嗯，很好看，妈妈的眼光真好，拉儿皮肤白，很适合这种粉嫩的颜色。” ”我看团里的年轻女孩穿，就拜托人家也给她海淘了一件。” “囡囡你背上那个粉色的包，看看，能不能配。” “能配，这是两种粉色，包包的粉色浅一些。妈妈，浅色的羽绒服穿不了几天就脏了，估计挤一趟公交和地铁就脏了。” “你穿这件衣服的时候就别去挤公交地铁嘛，你打车爸爸给你报销。” ”哈哈哈，好。嗯，大衣呢？给我。” 蓝色羊毛大衣，比较厚实，淡淡的浅蓝色，娃娃领，大衣成a字形状，几个同色的大扣子，款型非常复古优雅，很赫本风，长度刚好到她的脚腕， “这件大衣真好看，也是妈妈让同事给海淘的？”云山说 “对，两件都是美国的品牌。” ”妈妈，这个蓝色也可以搭配爸爸买的粉包。完美，我都很喜欢，谢谢爸爸妈妈。” ”你一会儿走，就穿这件羽绒服，北京最近特别冷。回来穿的那件黑色大衣，就留到家里，妈妈拿去干洗一下。” ”好。” ”嗯，囡囡，把东西都收拾装箱，喝点水，你和云山早点回，云山都等了半天了。” “嗯，好。” “来，云山，你先坐会儿，喝点茶。”爸爸拉着云山坐在了沙发上。 看着爸爸和云山去了客厅的另一头，索拉悄悄的问妈妈：“妈妈那个爱马仕包包您用了吗？” ”用了，妈妈那几天连排、彩排的时候一直都拎着。” “同事有没有夸好看啊？嘿嘿！” “夸了，好多人都说好看，她们说那个颜色特别不好买，配很多货也不见得能等到。” “好像是，那个配色是古典与现代的代表色，非常优雅高贵。嘿嘿，您是不是穿着我在巴黎给您买的max mara大衣，然后拎着那个包啊？” “是，王阿姨说你在巴黎买的大衣质量比她的似乎更好。” “哈哈，是吗。那我开学后，找机会再去一趟巴黎，给您再去买几件，巴黎买真的很便宜，春天估计还会打很低的折扣。” “不用了，你上次已经买了好几件了。” “她家的大衣又不会过时，再说了，我还可以和您换着穿。完了，我看看您还缺什么颜色的。” “那也行，你给姥姥买的那件羽绒服，妈妈试了一下很喜欢，你下次去要是还有，也给妈妈买一件，别的颜色的也行。我上次去店里看了，国内卖的太贵，不太划算。” “嗨，您怎么不早点给我说啊，您早点说，我回来前就可以去给您买一件。” “哎呀，又不是什么非买不可的东西。” “有稍微长一些的款，您要长的还是像姥姥那件短款的？” “都可以，是不是中长款的更实用，腿就不冷了。” “妈妈，要不这样，哪天咱们去店里试试今年的新款，您看看喜欢哪种，然后，开学后，我去巴黎给您买一件。其实，他们每年的款式都差不多，我当时就是穿上后觉得特别轻，想着很适合姥姥。” “也行。不说了，云山估计都等急了。” “妈妈，我想和您，还有爸爸住在一起。”她说着，抱着妈妈开始撒娇。 “哎呀，云山肯定会觉得不方便，不会同意的，等他出差了，你就回家，听话！” “嗯，，，，好吧！” 索拉走到客厅的沙发区，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搂着爸爸的胳膊说；“爸爸，我走了，明天见。” “好，快走吧，别让云山再等。” “好！” 第3章 面对现实 二、 “你是不是特别不想回我们自己的家啊？”一坐上车，云山就瞪着她说。 “没有啊！”索拉低头系安全带，没敢看云山。 “我怎么就看着你干脆不想走呢？”云山边启动车边说。 索拉没接他的话，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确实是不太想走。好半天，她看着窗外鼓足勇气说：“我能不能放假这段时间住我父母家啊？” “不能！”她那边话音刚落，云山就脱口而出了。 “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你想都别想！” 索拉不再吭声了，她知道再说也无用。看着窗外，天空居然出奇的蓝，“今天外面有风吗？”从下飞机到现在，她还没在户外待过。半天没听到云山回复，扭头一看，云山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脸。索拉心里咯噔一下，完了，他又生气了。 云山是她长这么大遇到的第一个脾气古怪且不太好相处的人，认识他的时候，没觉得他的脾气古怪，就是觉得他有些少爷脾气。结婚后，她发现，她总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能惹他不高兴。而他的不高兴，绝对不会掩藏，直接就是冷脸。毫无经验面对他这种脾气的索拉，不懂得该怎样去哄他，她的成长中干脆没有积累这样的经验，所以，她能做的就是有多远躲多远。在英国时，感觉他的脾气似乎改变了些，但回到北京，他又继续开始了冷晴不定。 周末，车少，不到20分钟，车就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车刚停稳，索拉就打开安全带，下车，从后座上拿下了登机箱。看到云山打开后备箱，她绕向车后，准备帮着拎行李箱。 “你站着别动，这么重的箱子是你能拎的吗？”好好地话，云山就是不好好地说。 “奥，好！”索拉看了眼云山，闪在了一边。 云山取下行李，拉着两个行李走在前面，索拉跟在他身后。电梯里，索拉站在云山的身后，偷看了他两眼，心想，这个气他不知道又要生多久。 跟在云山身后走进家门，索拉发现了门厅的变化，玄关柜子上方的墙面挂满了各式相框组合的一个艺术感十足的照片墙。是他们在英国拍的婚纱照。索拉有点吃惊，因为她忘了问云山照片的事，而他也没有主动告诉过她照片已经出来了。 “你怎么都没告诉我照片出来了啊？” “你连这个家都不想回，还在乎什么照片啊？”云山背对着她冷冷的甩了一句后，就进了卫生间。索拉忽然有点想笑，自己不想回这边家的表现就那么明显吗？他怎么就看出来了？她只不过就是在车上问了他一句而已。 刚回来，见了父母心情大好的索拉，不打算和他生气。她将羽绒服脱下，挂到门厅的衣柜里，环视了一下客厅，显然，他叫人来打扫过了，家里可以说是干净的一尘不染。找到湿纸巾，她把三个行李箱仔仔细细的擦干净，然后打开登机箱，把白宇梵送的蒂芙尼的马克杯和盘子轻轻的都拿了出来，摆放在餐桌上，又摆弄着看了半天。一转头，看到了换好家居服出来的云山，开心地说：“你看，是不是很漂亮？用它们吃早餐一定很开心！” “嗯，哪来的早餐啊？你早晨根本懒得早起。” “嘿嘿，我争取早起陪你吃早餐。” “嗯，好，你说到做到。”云山说着一把抱起她就往卧室走。 “哎呀，你要干嘛，我行李都还没收拾呢！” “你说我要干嘛？我就想问问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没心没肺？” “我怎么没心没肺了啊，，，，，，”索拉话还没说完，云山已经把她扔在床上，重重的用嘴堵住了她的嘴。她能感觉的到，他的吻带着一种情绪的发泄，她想推开他，但尝试了一下，放弃了，她的力气根本没办法和他抗衡。 “你是不是干脆就不想我？”云山忽然放开她，瞪着她问。 “没有啊。” “什么没有，，啊？是没有想，还是想了？” “想了啊！” “想了？那为什么还说要住你父母家？” “我，，，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不能同意，我们都住在我父母家，你不同意，我这不就和你回来了吗？” 云山看着她清亮的眼睛，一时间无语，她就是能把他气的半死，但自己浑然不知。 “你知道不知道我很想你，，，一个月对我来说是极限。”云山边吻她边轻声说。 索拉忽然觉得有些歉疚，自己好像疏忽了他的感受。她用双臂轻轻环抱住了他的脖颈。 云山感受到了她的回应，心中的怒气瞬间荡然无存，他紧紧地搂住她，将她完全拥入怀抱中。她的腰细的他一只手可握，虽然瘦了不少，但依然凹凸有致。拥抱着她，仿若让他坠入了幸福的深渊。 因为前一晚有点兴奋睡的晚，加上早起接机，累得不行的云山，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索拉居然不在身边。四点半了，他起身推开卫生间的门，她不在卫生间。 走出卧室，看到了索拉站在衣帽间的地中间，背对着门在收拾她的演出服，穿着条鹅黄色毛巾家居裙，白皙又纤细的小腿露在外面。 “宝贝，你没有睡一会吗？”云山走到她身边，拦腰抱着她轻轻说。 “哎呀，你吓我一跳。” “你是睡了一会儿起来的，还是干脆没睡啊？” “没敢睡，我害怕晚上睡不着。” “没开暖气，你穿这么少会感冒的？” “房子里不冷，我一直在动，没事的。冰箱里有没有雪糕啊？我想吃个雪糕。” “大冷的天，谁吃雪糕啊，没有。” “我在伦敦都没有怎么吃过雪糕。” “我去给你倒点水。”云山有点心软了。 云山走出衣帽间，进厨房前，无意间余光一扫，发现沙发上的靠垫被换上了新衣。两个米白色的靠垫套上，刺绣着白色的雪花，另两个靠垫套，是红黑格纹上绣着雪花和麋鹿拉着雪橇。她这是提前布置家里，迎接圣诞了。 云山仔细又环视了一下客厅，发现她从伦敦还真是带回来了不少小玩意。钢琴上多了一对儿瓷器娃娃，一个在吹长笛，一个捧着谱子似在唱歌。沙发旁的角桌上，多了一个穿着白裙，手叉腰仰着脖子在看天或者是在伸懒腰的女孩，长长的脖子，嘟嘟的嘴唇，居然还和她有几分神似，很好玩。茶几上一个白色玻璃罐里装着粉色的像水晶石一样的东西，云山拿起来一看，mad et len 一个法国品牌的扩香石，淡淡的散发着似甜橘的香气。 “收拾完了吗？先喝点水，雪糕明天给你买。” “马上就完了。” “你怎么把我给你买的包全都带回来了，伦敦不用吗？”云山扫了眼放包区，岳父送给她的粉色香奈儿位居了c位。 “我去学校又不背这么贵重的包，再加上很容被小偷盯上，前些日子学校两个女生走出学校没多远就被抢了。奥，最上面冰川蓝的爱马仕包和旁边的香奈儿包，就是阿姨和她女儿送的。” “嗯，我看到了，很好看，你这几天出门就拎呗。” “还是算了，你不是说爱马仕包留着你破产的时候卖掉吗？一使用，有痕迹就卖不了好价了。” “嘿，行，我发现，我说的话，你是该记的不记，不该记的全都记住了。” “哈哈哈哈。” “地上这两个袋子里是什么？给我爸妈买的礼物？” “嗯，还有给李妈的。门口的那个袋子是给姥爷他们的。” “你给所有人都买礼物了，为什么给我什么都没买？” “买了，不过是提前买的生日礼物，正好你过年的时候可以穿。就在你衣柜那边挂着呢。” 索拉在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在走的前两天专门跑了半天给他买了礼物。 云山从衣柜里取出衣服，一套石墨灰的秋冬外套和长裤，还有一件浅灰色的衬衫。 “不是大品牌，是我去伦敦的设计师店看到，觉得好看就给你买了，裤子如果不合适，我可以拿回去换。你试一下，衬衫是羊毛的，你底下穿个白t恤。外套是欧美男士秋冬很爱穿的款型，有点像以前的猎装风格，只不过，这个是改良款型，直身不收腰。” 云山的难伺候，她太了解了，她是真害怕他不喜欢，她又得背回伦敦去换。 云山把一整套衣服都穿上了，裤子非常合适，这个很深的石墨灰色非常提气质，外套长度刚好遮住屁股，立领设计，衣服上下有四个口袋，羊毛材质很厚实，衣服的内里也很厚，还有两个内口袋，衣服的做工也非常精致，可以说品质极好了。裤子与外套一个色，但羊毛材质要薄一些，贴身穿很舒服。内搭的浅灰色衬衫大小也是刚好，版型和材质也是非常，有很多小细节设计。 索拉看着穿上新衣服的云山，和她预想的一样，非常好看，衣服的款型与他的气质很搭。她自己很满意，但看云山半天不说话，于是低声试探性的问：“你要是不喜欢，我拿回去看看能不能换其他的款。” “不用换，很合适，我很喜欢，今天就穿这一套。” “是不是上班不能穿啊？” “能穿啊，怎么不能穿。” “你今天就穿？可是，这是我给你买的生日礼物，想着等到过年时你刚好穿。” “生日礼物重新买，你好好想想送什么合适，这可是你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索拉看着云山，有点发懵，缓了半天才慢慢想起来，从认识他，到12月闪婚，刚好一月，他生日的时候，他们是在马尔代夫度蜜月，她根本没给他买生日礼物。今年一月，放寒假，她在父母家，因为离婚了，所以她也没和他联系，没有给他买生日礼物，更没给他发生日祝福的短信。 “东西收拾完了吗？收拾完，你收拾一下，我们得出发去爸妈家了。” “嗯！”索拉答应了一声，但并没挪动，而是盯着衣柜发呆。她开始发愁给他买什么样的生日礼物，才能让他满意。 “别发呆，把手机给我。” 索拉把手机递给云山，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干嘛。 “我给你支付宝绑定了招行的卡，你最近出门，买东西就用这张卡。” “哎呀，不用，我有钱，我有信用卡。” “我给你绑定的是储蓄卡，尾号0876这个，再敢把这个卡给我解绑了，你试试看！”说着还不忘瞪了她一眼。 索拉没再说话，她真的是没见过这么爱让别人花他的钱的男人。她接过手机，皱着眉头说，“你出去，我换衣服。” 去公婆家，还是要打扮一下的，看着衣柜，她又开始茫然。 好半天，挑了一件简单的圆领乳白色羊绒衫，搭了一条乳白色直筒牛仔裤，这样刚好配搭妈妈给她买的新粉色羽绒服。 走进卫生间，她简单的画了一个妆，刷了睫毛膏，描了一下眉毛，涂了点淡淡的粉色口红。然后，把头发拧着盘了一个高高的丸子头。上次剪的刘海有点长长了，回来之前，她自己修剪了一下，现在成了八字状，也还行，只不过显得脸更小了。 化好妆，她又转身进了衣帽间，佩戴了一个迷你的珍珠耳钉，拿出婆婆给她买的粉色菜篮子包，把从伦敦带回来的迷你小白熊挂在了包上。 “好了吗？”云山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门口。 “马上好，我再拿套换的衣服。”说着，她快速把自己早晨穿的那套白色运动套装装在纸袋里，然后拎着向门口走来。 “哎呦，我看看，怎么这么可爱。”说着抱着她的脸一顿猛亲，“真好看，化了点妆，怎么看着这么可爱呢！” “明天晚上是不是也不回来啊？” “明天中午陪姥姥姥爷吃饭，晚上回我爸妈家，陪陪他们，吃完饭我们回别墅。周一晚上再回这边，你看行吗？” “嗯，好。那把我给恩师带的礼物也放在车上。我再检查一下，看看还有啥要带的。” “行，我先把这些都拎到门口。” 索拉坐在车上，脑子里一直在反复演练见到两位老人后，自己该怎么说，第一句说什么，眼看着车已经过了第一道关卡，索拉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 云山一路扫了索拉几眼，和她说了几句话，但她整个人有点游离状，云山以为她是在犯困，就没再打扰她，心想，让她发会儿呆休息休息。可车都开到门口了，云山下车后，一抬头看，她居然还傻坐在车上一动不动。 “怎么了，你哪不舒服？”云山走到车右侧，打开了车门。 “没有。”索拉看了眼云山，拎着包下了车。云山看着她慌乱的眼神，一拉她的手，满手心都是汗。 “怎么了，是晕车了吗？” “没有，，，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不知道见你父母该说什么，，，走的时候连招呼都没打。” “哎呦，没事的，他们没有怨你，你就记着别说穿帮是因为和我吵架走的，我爸不知道我们吵架的事。我还以为你晕车了，手心全是汗，不要紧张，我不是在吗？”云山拍了拍她的背，“他们已经看到车了，我来拿东西。” 索拉紧抓着云山的手，她是真的很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好丢人，决绝的走了，然后呢，又回来了，这叫什么事啊？当时，她以为，可能此生都不会再见两位老人了。 云山一看她干脆没有松开他手的意思，索性用一只手拎着礼品，一只手紧紧牵着她的手。 刚进前院，房门就打开了，婆婆出来接他们。 “拉儿，怎么瘦的脸小成这样了。” “妈，外面冷，您先进屋。” “妈妈，，”索拉跟在云山后面，赶紧叫人。 一进门，就见公公站在客厅中间等着他们。 “爸爸，，，”索拉快速的松开了云山的手。 “拉儿，回来了，我和妈妈等你们一天了，还以为你们会早点过来。” “回家收拾东西，忙了一下午。妈，这一袋是岳父前些日子去东北出差带回来的野生木耳和银耳，让您和爸尝尝。您让李妈拿到厨房，这两天就可以煲点银耳羹。这是拉儿给你们买的礼物。” 云山一回头，看见索拉还傻笑着站在他身后，忙说：“快把羽绒服脱了，这房间温度快26、7度了。” “夸张，哪有那么高，我和你爸觉得刚好。哟，今天穿的这一身真好看，刚才在院子里都没注意。” “您儿媳妇给买的。”云山说着脱下外套，拿着索拉的羽绒服，转身往门厅的小衣帽间走去。 “拉儿，快来，坐在沙发这先喝点水，饭马上就好。” “好，，，，妈妈，爸爸对不起，走的时候也没给你们说一声。” “不用道歉，我们都理解。”婆婆拉着她的手说。 “拉儿，你不用道歉，出去学习是很正常的事，爸爸支持你，以后有这样的机会，也还是要去，你不用管云山，他爱同意不同意，提高业务的事你都要去，这是你自己的事业，你做主，不用非得他同意。” “爸，您这偏心的也有点太明显了吧。” 索拉为了赶紧岔开话题，迅速从袋子里拿出礼物说：“爸爸，我给您买了一件苏格兰羊绒开衫，是英国本土很有名的牌子drake''s，您试一下，不知道您是否喜欢，这个青果领款式是英伦特色，维多利亚时期就有的，我们国家八十年代曾风靡复古流行过一段时间，您可能见过，这个毛衣最特别的地方是扣子，都是用皮子编织成的。” 云山接过毛衣，帮着老爸套在了衬衫上，系好了扣子。 “哟，爸，您穿还挺帅的。妈，您看呢？” “好看，大小也合适，这个深灰色好看，还挺厚实的，关键是有两个你爸最喜欢的大口袋。” ”爸，您过去照照镜子。”云山推老爸。 “奥，我还给爸爸买了一顶人字呢的鸭舌帽，您早晚出门，如果风大，就可以戴，您的衣服都是深色，所以就买了顶深灰色的。” “哈哈，帽子很合适，爸，您这大变活人了，气质完全变了，好看！妈，您看呢？” “好看，真的好看，行了，戴着这个帽子，上大街上溜达，没几个人能认出你了。” 索拉也觉得很好看，她买的时候就想像了一下，觉得一定不会难看，因为公公和云山其实长得很像，脸很有型，五官很立体，戴帽子一定不会难看。 看着公公和云山在门厅照镜子，索拉又赶紧拿出给婆婆的礼物，“妈妈，这是我给您买的羊绒衫和一条羊毛材质的半裙，过元旦的时候，您可以穿。不是大品牌，是我在伦敦的一家设计师品牌店看到的，觉得您穿一定好看。您试试，这个红色不艳，很优雅，您可以直接内搭一个背心，上下的扣子都不要系。裙子的尺寸不知道合适不合适，腰是松紧的。” “好，我去试试，穿好了让你看。” 看着婆婆上楼，索拉长舒了口气，喝了口水。 “拉儿，谢谢啊，爸爸很喜欢你送的礼物，毛衣和帽子我都很喜欢。你那么忙，还专门去给我们买礼物。” “应该的，爸爸，帽子戴着紧吗？” “不紧，刚合适。明天出门就戴。” “喝点水，怎么头上也是汗啊？”云山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是不是房间太热了，小山去把窗户打开吧。” “爸爸，没事的，不热。” “估计紧张的，走的时候没跟你们打招呼，害怕你们生她的气。” “哎呀，这孩子，我们怎么可能生你的气，是小山做的不好，不该阻拦你出去学习。拉儿，别和我们那么见外，把我们就当你的父母，这就是你的家。” “好！” “哎呦，妈，，，这一身真好看。”云山冲着走下楼的老妈说。 “嗯，好看，也是拉儿买的？” “是，我还想裙子面料重，穿上会不会显胖，结果，特别垂坠，一点都不显胖。拉儿，裙子大小很合适，设计的版型非常好，还有两个口袋，拉儿的眼光真好啊。” “妈，您把您的黑色短靴穿上，我看看。”云山拉着老妈走到门厅。 “穿上鞋，人一下挺拔了，这一身真好看。” “拉儿，谢谢啊，妈妈很喜欢。” “妈妈，出门的话，您在里面穿一双羊毛长筒袜，销售说，裙子的面料里有真丝和羊绒，不太会起静电。”索拉站起来，看着在门厅照镜子的婆婆说。 “奥，好。其实，出门坐车，在室内的话，可以不穿袜子。我觉得一点不冷，因为裙子面料很厚很暖。 ”宝贝，这红羊绒衫是你单独去给妈配的吗？” “不是，是设计师配搭好的。她说，这条黑色裙子可以自己挑喜欢的开衫配搭，是因为圣诞快到了，所以他们就配的红色。我想，红色，妈妈过新年的时候可以穿。” “嗯，好看，妈您穿红色漂亮，这个红色很洋气，平时也可以穿。爸，您说呢？” “是，很好看，也很显气质，拉儿的眼光真好。” “是啊，拉儿的眼光真好，很会挑，感觉穿上怎么还显得身型变瘦了呢。” “您又不胖。您再去买几件其他颜色的这种小开衫，这样穿显的很年轻。” “嗯，好，我完了穿着这裙子去逛逛，再配搭几件这样的开衫。好，臭美完了，我去把衣服换了，咱们吃饭。”婆婆边上楼边说。 “这个包是给李妈的，你帮我给拿过去。”索拉悄悄的对云山说。 “李妈一会儿就出来了，你自己给她。走，去餐厅。” 索拉刚坐在在餐桌前，婆婆就进来了，“拉儿，我让李妈今天给你煲了鸡汤，你一会儿多喝点。”话音刚落，李妈端着菜进了餐厅。 “李妈，您叫一声啊，我去端菜。”云山起身说。 “哎呀，这不是顺手的事吗。” “李妈，好。”索拉赶紧起身 “哎哟，拉儿怎么瘦了这么多啊？” “我也刚说呢，估计吃的不好，再加上上次生病。”婆婆附和着说。 “李妈，我给您买了个包，出门买菜的时候，可以装手机，钥匙、餐巾纸什么的。可以手拎也可以肩背。” “哎呦，拉儿，谢谢啊，还想着我！” “拉儿，这是不是那个饺子包？”婆婆问。 “是，就是longchamp珑骧的饺子包，这个是现在新出的迷你的牛皮款，很火的的那款是尼龙材质的。” “我就说嘛，怎么看着那么像，我的就是尼龙面料的那款。谢谢拉儿，还想着我们李妈，好看，黑色的也百搭耐用。” “拉儿，谢谢啊，你快坐，我去给你盛饭，还是一点米饭，是吗？” “李妈，我自己去盛。” “我去盛，李妈，您别来回跑。”端着菜的云山，把菜放到餐桌上，转身又和李妈向厨房走去。 “拉儿，快坐下，让云山去弄，你不管了。这孩子瘦的胳膊细的哟！” “拉儿，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弹琴。”公公说。 “哈哈，好。” 第4章 父母善解 吃饭时，婆婆刚站起来给索拉夹了一块糖醋排骨，云山就赶紧说：“妈，您别再给她夹菜，让她自己吃，上次生病，连着很多天没吃东西，胃饿小了，一次吃不了太多，得慢慢养，一会儿让她多喝点汤。” “奥，好，那，拉儿你爱吃什么自己夹，多吃点。要不，我先给你盛一碗鸡汤吧，别一会喝不下了。” “嗯，好，妈妈我自己来。” “我给你盛，你再把手烫了。”云山起身。 “小山，汤里有鸡肉，给拉儿盛一点。” “我知道。” “小山，王部长下午打电话说事，顺口说了一下，让你下周出趟差。” “去哪啊？怎么又让我出差啊？我十一月就没闲着。” “去日本。” “哪天啊？我不去。” “下周四。” “对外不该是我啊，为啥不让李处去？您给打个电话说一下，我不去。您儿媳妇刚回来，本来就满打满算才一个月，好嘛，我再去趟日本，直接一周没了。” “就是啊，你怎么没给王部长说一下，照顾一下，这拉儿刚回来。” “说了，儿媳妇刚回来。你们部长说是很重要的会，只有你合适，你的英语好。王部长说，让你带上拉儿，只当度个小蜜月，会议是下周五、周六、周日三天，然后，你周三返回就行。” “去日本干嘛要英语好，就我一个人吗？还是还有别人？” “好像是国际会议，又不是光是日本人。应该还有别的部门的人，没说。我明天让王秘书给拉儿订个头等舱。” “那我呢？您不给我也订一个头等舱。” “你的票单位订，经济舱。” ”您这意思是让我们两个分开走啊？” “怎么分开走呢，让王秘书问一下你们单位订的哪趟航班不就行了。” 索拉听着，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说话，还是不该说话，父子俩都说到机票了，但却没有人问一下她，她是否有日本签证？她喝了两口汤，犹豫了半天，慢慢的说：“爸爸，那个，，我没有日本签证，我就不去了。”她想的是，云山一出差，她刚好可以回父母家了。 “奥，没事，很快就可以办好。云山你周一早晨把拉儿的护照赶紧给王秘书。” “你的护照呢？带着呢，还是放在城里的家了？” “我没有带，放在城里家里了。” “奥，那明天还得过去取一趟。妈，干脆这样，明天我们在这边吃完晚饭就直接回城里了，晚饭早点吃。” “行，那周一呢，你们还回来吗？” “周一、周二就不回来了，她得去学校，看一下恩师还得看学校有没有事。周三我们下午去办那事，然后我们早点回来吃晚饭，周五的会，一定是周四的飞机。吃完饭，我们再回城里收拾东西。”云山说着，给老妈递了个眼色。 “奥，那也行。那让司机周四过去送一下你们。”老妈明白儿子说的周三去办事的意思。 “不用了，我们打车吧。” “司机过去一趟，又不是你一个人，拉儿在呢。” “哈哈哈哈，妈，您要是当年再生个女儿，不定被我爸惯成啥样了！得，我又沾你的光了。”云山摸了一下索拉的头。 “女儿多好啊，你看看拉儿，哪像养你那么费劲！” “我还费劲？您就偷着乐吧，您的儿子够给你们长脸了，一表人才不说，学习考学可从来没让你们操过心。” “那倒是，学习上确实没让人操过心。”婆婆说。 “就没见谁整天这么爱自夸的，自恋十足。”公公瞪了儿子一眼说。 “哈哈哈，您和我妈不夸我，还不许我自己夸夸自己！” 听着云山和父母抬杠，索拉有点开小差儿了，她的脑子里在纠结，去还是不去。之前去过两次日本，一次是小学毕业的游学夏令营，另一次是，初中毕业她顺利考入重点高中后，父母为了奖励她和兑现三年前的承诺，带着她还有姥姥姥爷去日本玩了一周。长大后，她还真没去过，一直也有想去，但忙着上学拼自己的专业，干脆没时间。但刚回国，她想陪陪家人和恩师夫妇，另外，天冷，真的懒得旅行。 “拉儿，再喝碗鸡汤吧。” “哎，好，妈妈！”发呆中的索拉忙回过神，慢慢站了起来。 “小脑袋又想啥呢？我给你盛。”云山用手摸了一下她的脖颈，示意她坐下。 “别弄鸡肉了。”索拉轻轻的对云山说。 “对，给拉儿光盛点汤，肉别弄了。” “就给你盛了半碗。” “嗯，好，谢谢！” “小山吃好了吗？吃好了，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云山起身，看了眼婆婆。 “我不知道什么事，又没给我说。”婆婆看着云山小声说。 索拉快速的喝碗汤，起身开始帮着李妈收拾餐桌。 “拉儿，你别动，我来收拾，快放下，你的手不要碰这些。” “拉儿，放下，你别进厨房，我和李妈几下就收拾好了，你就拿湿纸巾把餐桌擦两遍就好。” “奥，好。” 索拉把餐桌收拾干净，洗了手，走到客厅，坐在钢琴前，开始检查好久没弹的钢琴是否跑音了。还好，音准没问题。她顺手就开始弹肖邦的《降e大调第2号夜曲》、《升f大调夜曲op.15no.2》、《降b小调夜曲》、《降a大调夜曲》、《e大调离别练习曲》、《c小调革命练习曲》。弹着弹着就什么都忘记了，一口气连着弹了六首后，站起来准备用餐巾纸擦一下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所有人已经都齐聚在客厅，静悄悄的在听她弹琴。 “哎呀，爸妈不好意思，我一弹就忘了，几点了？”她红着脸赶紧问云山。 “拉儿，弹得真好啊，吃完饭，听着你的琴声真是享受啊。” “是，拉儿，我们就盼着你回来弹琴呢。你不在，我和爸爸有的时候瞎弹几下。” “是吗，我完了在学校书店给你们买几本简单的成人钢琴琴谱，您和爸爸没事的时候可以练练，对大脑健康有好处。完了，我给您在网上找几个教基础乐理的视频，慢慢学一下识五线谱。” “哎呦，那太好了，我和爸爸每天都练练，听说练琴能防止老年痴呆。” “可以协调左右大脑，您和爸爸每天弹半小时就可以了。成人琴谱很多都是熟悉的小曲子，练起来也会有兴趣一些。” “好，谢谢拉儿，你来当我和妈妈的老师。” “好，哈哈！” “喝点水，吃点水果，再坐一会儿，我们走。”云山拉着她坐在了自己身边。 “好。” ”拉儿，多吃点水果，本来李妈说给你们带点过去，可小山说就在这吃，不带了。”婆婆说。 “好。” “小山，你过来跟我去一下地下室，给你岳父和拉儿的恩师拿一些东西，你先装到车上。”爸爸说。 “奥，好！” “李妈，你把我房间里给拉儿准备的东西帮我拿下来一下。就是在收纳柜上放着的那两个。”婆婆冲着李妈喊道。 “我知道，我这就上去取。” “拉儿，下周去和小山把婚复了吧，原谅他，这孩子脾气不好，我和爸爸都知道，但他人不坏，没有什么坏心思，他也是真的很爱你，但不太会表达，因为太爱你，所以总是疑神疑鬼的瞎猜疑，我和爸爸都骂他了。你走后，他给我说是因为你们吵架了，他让你很伤心，所以你才悄悄申请的学校去访学的，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告诉妈妈，他有没有动手？是不是因为他动手打你了，你才走的？如果是因为他动手了，我和爸爸都不会同意你们复婚的，我不能任由他这么欺负你。”婆婆看公公和云山走出客厅后，快速的坐到了索拉的身边。 “妈妈，没有，他没有动手，就是因为他不听我解释，，发脾气，，，” “又是因为瞎猜疑你，然后冲你发脾气，是吗？” “嗯，小时候的朋友从加拿大回来了，说一起吃个饭，我害怕他不让我去，也害怕他生气，就没敢告诉他，结果他知道后就大发脾气，大晚上摔门走了。我，，，我就很生气。” “哎，这个死孩子啊，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然后事后又后悔。他去英国给你道歉了嘛？” “道歉了。”索拉发现自己虽然轻描淡写的说起那晚的事，但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痛。她说不清楚，就感觉那件事，其实在她的心里并没有翻篇。 “拉儿，原谅他好吗？这次之后，他一定会改的，他也给我保证了以后不会再冲你发脾气。我一直没敢告诉爸爸，他要知道是小山把你气走的，一定血压又会升高的，所以，我没敢说，只是说让他要跟儿子好好谈谈，要对你好，要保证不冲你乱发脾气。刚才，爸爸叫他进去，就是和他谈这些。我和爸爸在这方面是一致，我们要教育自己的儿子，让云山必须得保证以后好好对你，如果他不好好对你，就不要复婚了。我们不希望看着这个儿子总是欺负你。他刚才给爸爸保证了，以后会好好待你，遇事会冷静，不会乱发脾气。你就原谅他这次，周三，和他去把婚复了，好吗？” “好！” “你爸爸妈妈不知道你们吵架的事，是吗？” “嗯，我没有给他们说过。” “谢谢，拉儿，你父母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死的。小山不是个浑孩子，就是脾气一上来总是不管不顾，这都是小时候奶奶宠的，奶奶对这个孙子啊，溺爱的不是一般，但小山的一些好的品质也是奶奶给养成的，爱学习，喜欢干净。小山真的很爱你，所以，你不要记恨他。” “好。” “这是妈妈今年给你准备的生日礼物，就等着你回来给你。小山说在英国就只请你吃了个饭，没顾上给你买生日礼物，他不买，妈妈和爸爸给你买。”婆婆把李妈送过来橘色盒子抱了过来，“销售说，第一只爱马仕birkin买的白色，这只就买黑金配色的，和白色那只一样是togo 皮，内缝的，我就觉得这个款式，这个皮质是最好，最耐用的。你个子高，手也大，这次选的30的尺寸，配了一个带黄色翅膀的白色小飞马，这样看着亮一些。你拎着我看看。” “妈妈，您留着自己用吧，云山生日的时候给我买礼物了，买的也是爱马仕的包，就是那个方的constance康康，是白色的。” “奥，没事，他送他的，我送我的，你快拎着我看看。” 索拉无奈地站了起来。 “哎呦，好看，配你这一身白，真好看。幸亏买的30的，大小正合适，黑色的拎大一些好看。” “妈妈，我真的有很多包了，这只您自己留着用。” “别人送的那是别人的，妈妈送的是妈妈的心意，结婚的时候，妈妈就给你说了，每年生日的时候都给你送一个，这是今年的。平时什么都没给你买过，衣服呀什么的，你眼光好，就自己买，妈妈和爸爸都把你当女儿，小山长这么大干的最让我和爸爸称心的一件事，就是给我们找了你这么好的儿媳妇。这个是爸爸给你买的生日礼物，结婚的时候我们都没给你买金饰，现在要慢慢把这些都补上。这个是现在很流行的老铺黄金，是古法工艺，颜色和工艺都好看，你不带戒指，估计黄金的项链你也不会戴，所以，我们就给你买了手镯，这一款是戴钻的，这一款是不戴钻的，两个可以一起叠戴，你试试。” “哟，真好看啊，妈，这是纯金的吗？”云山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 “都是足金，老铺黄金的，工艺很漂亮，现在这牌子很火。拉儿皮肤白，戴上非常洋气。” “好看，看颜色像k金，没有那么黄。这个日常也可以戴。” “老云，你看，拉儿戴上刚合适，特别漂亮。” “是，真漂亮，很雅致。这两款挑的都不错。”从外面进来的公公，凑过来看了一眼。 “以后送你礼物就买黄金，黄金保值，哈哈！”云山意味深长的看着索拉笑。索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小山，你这两天抓紧时间赶紧找一个风景好的温泉度假山庄，要私密性强，餐饮也做的好，然后包下来，元旦的时候我们两家人，再加上拉儿的恩师夫妇，一起聚聚，走日本之前就订好。” “嗯，好，住两晚还是三晚？” “两晚吧，就三天假，第三天下午就返回了。” “好，还有什么事，妈，您这还有什么事，没事，我们走了。” “李妈给你们把明天的早餐都打包好了，你拿上。” “奥，行，她不一定能早起，从下飞机到现在一眼都没合呢，下午就没敢睡，害怕晚上睡不着了。” “那你们赶紧回，明天下午早点过来。云山，你把这包和首饰先放车上。”婆婆说。 “爸爸妈妈我们走了。”索拉起身告别。 ”好，拉儿明天晚饭想吃啥，妈妈让李妈明早出去买菜。” “妈妈，都行。” “妈，我们明儿中午去看她姥姥姥爷，然后中午吃涮羊肉。”已经走到门口的云山回头冲着老婆喊。 “奥，那行，我知道了。” “妈妈爸爸外面冷，你们别出来了，我们走了。”索拉走到门口，赶紧回头说。 索拉一坐到车上，云山边启动车边问，“我刚才出去的时候，我妈和你说啥了？” “问我，我去英国是不是因为你动手打我了？” “你怎么说的？说你受伤的事了？” “没说，，就说你发脾气，半夜摔门走了。” “我妈说什么了？” “说让我原谅你，然后和你复婚。” “那你原谅我了吗？” 索拉不吭声了。她原本以为她已经原谅他了，但婆婆提起这事，她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原谅他。 “咦，怎么不说话了，到底原谅我了没？” “没！” 没几分钟，车已经进了别墅的车库。 “你上次不是答应我说这事翻篇了吗？怎么又不原谅我了？”云山把车停好，扭头问索拉。 “我，，，”索拉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 “怎么了，你就实话实说。” “你妈妈一问，，，，我就发现我还没有原谅你。” “哈哈，我妈这是一天尽给我帮倒忙啊。好吧，你慢慢原谅，我不逼你。”云山下车后又绕到索拉这边，把她拉出车，抱着她说：“这事得多久才能过去，你不会一辈子都记恨我吧？” “不好说。” “哈哈，我会让你慢慢原谅我的。你先进房间，我拿东西。我妈给你买的包和首饰是放这边，还是放到城里那边？” “我也不知道，你看吧。” “算了，放那边吧，到时候那边的衣帽间放满了，你再把不用的包往这边转移。” “嗯，好。” 云山把灯打开的一瞬间，索拉快速的环视了一下客厅。和她走时差不多，但似乎墙上多了好几幅油画。 “宝贝，直接上二楼吧，我开楼上的暖气，不要在一楼待了，有些凉。” “好。”索拉答应着，朝楼梯走去，上到二楼的楼梯处，看到一整面墙变成了照片墙，大大小小的白色相框里装着不同尺寸的照片，她仔仔细细的从第一张看起，发现并不是婚纱照，都是云山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抓拍的，有的是在街头的背影，有的是她笑着向他跑来，有的是在北京，有的是在伦敦，，还有他们一起旅行时拍的，有很多她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他偷拍的，且，每一张抓拍的角度都非常好看。后半段是婚纱照，全是她自己的单独照，接着是订婚照、结婚照。 照片都不是特别大，错落有致在墙上排列组合，整体设计的非常有艺术感。索拉心里很感动，这是他给她回家的惊喜。 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她回头看了眼云山，“谢谢你！” “谢谢我什么？” “谢谢你把我拍的那么美，你都是什么时候拍的啊？”她环腰抱住了走到她跟前的云山。 “奥，就是平时抓拍的，你喜欢吗？” “喜欢。” “嗯，我准备给你做一个这种日常拍摄的影集。” “婚纱照的呢？” “婚纱照的影集还没做出来，快做好了。完了我给你的手机里存一套手机版的，原版的图片太大，在电脑里呢。” “我的手机内存不够了。” “你的那个手机太旧了，内存本身就小，给你换一个手机。” “不用换啊，手机其他没问题。” “乖，我们俩要从楼梯上摔下去了。” “奥！”索拉迅速放开云山，快步上了二楼。 “房子里冷，你赶紧洗了上床。” “嗯，好。” 云山在一楼收拾完东西，冲完澡上楼一看，她已经团成了小猫状，缩在被子里，只露了半个头在外面。 “是不是很冷啊，房子好久没住，有点寒气，你别感冒了。早知道，我下午应该过来把暖气打开。” “还好。” 云山躺到床上，顺手把她拉到自己怀里，”你在看啥？” “看书。” “什么书？”云山抢过她的手机。 “《educated：a memoir》，中文翻译似乎是《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哎呀，字太小了，还是英文原版，你把眼睛弄坏了。得给你换最大屏幕的手机了。这是讲什么的？” “讲一个出生在美国爱达荷州山区的姑娘塔拉，通过自己努力救赎自己，脱离原生家庭束缚的故事。” “乖，别看了，字太小，你这手机屏幕也不行，必须得换最新款的了。”云山说着把手机放到了床头柜上。 “云山，，，” “嗯，怎么了？” “我，，，” “跟我直话直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我能不能不去日本啊，就你自己去出差。” “不行！为什么不想去？” “刚回来，好累，就想在家睡觉。另外，我想多陪陪父母姥姥姥爷还有恩师。” “你不是很喜欢日本吗？怎么陪我出差就不想去了。” “你出差，开会，再带着我，同事不会说吗？” “没人敢说，你不是喜欢迪士尼吗？开完会，我陪你去一趟。” “不去了，我都去过两次了。上海的也去过了，香港的也去过了。你就只有两天时间，逛逛没去过的地方吧。” “日本迪士尼你都去过两次了？” “嗯，小学毕业的时候去过一次，初中毕业又去了一次。” “小学那次是游学夏令营，初中毕业又是和谁去的？” “和我爸妈还有姥姥姥爷。不过是爸爸陪我去的迪士尼，妈妈陪姥姥姥爷去了明治神宫。” “奥，那下次专门去旅游，时间宽裕我陪你再去一次。” “你开会是全天开吗？” “周一去了才知道，这莫名其妙的突然出差，具体啥会我都不知道。” “我真的不想去，天这么冷，还得穿的厚厚的出门，带一堆衣服。” “来去一周，带的衣服精简一下，穿一件大衣，你带两套里面穿的就行。去了，看到好看的衣服，你可以再买啊。” “哎呀，不买了，我又不是购物狂。” “哈哈哈，去都去了，你总得买点啥吧？何况现在汇率低，很适合买买买。” “那就买点化妆品啥的吧。” “周一早晨我请几个小时的假，带你去拍个片子，看看后背的的骨头有没有伤到，如果不小心伤了，你现在没什么感觉，但随着年纪大变成陈旧伤就麻烦了。如果没问题，那我就放心了，否则一直是心病。我联系好医生，拍完片子咱们就可以走，然后，什么结果到时候他们会告诉我的。拍完片子你再去学校。我爸给恩师准备了茶叶，你到时候和你买的东西一起拿过去。周三，我下午请半天假，你和我去把证领了，如果顺利，结束得早，我带你去逛逛，你想不想看看电影，逛完街看完电影，回父母家吃饭.........” 云山絮絮叨叨半天，听她没有回应，低头一看，居然已经睡着了。房间比较凉，她整个人紧贴在他身上取暖，云山轻轻的把她搂在了怀里。 第5章 婚前协议 三、 云山早晨醒来已经九点过了，索拉一晚上就没怎么动，一直缩在他身边，估计是觉得冷。云山轻手轻脚起床，生怕把她吵醒了。 他在客厅吃完早餐，又打了几个电话，一看表10点40都过了，索拉还没下楼。于是，匆匆上楼，轻推开卧室门一看，居然还在睡。 “宝贝，你得起来了，咱们还得先去接姥姥姥爷呢。” “几点了？” “快十一点了。” “你怎么没早点叫我啊？” “想让你多睡会，来得及。你慢慢起，梳洗完，穿好衣服下楼，我在楼下等你。” “嗯，好！” 索拉又赖了一会儿床，硬撑着爬了起来，也不知为什么，浑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要不是必须得去看姥姥姥爷，她是真的不想起来。 冬天的北京，干的人快裂了，她往脸上拍了两遍爽肤水，涂了乳液和厚厚一层面霜，又涂了两层防晒霜后，还是觉得脸干，索性没敢再涂粉底液，简单的画了眉毛，涂了点润唇膏。 她把昨天穿过的一身白衣，装到袋子里，又在衣柜里给自己找了条深灰色的直筒牛仔裤和一件灰色的开衫小毛衣，心里暗自庆幸，好在夏天走时，因为害怕云山发现，在这边留了些秋冬的衣服。 在一楼打电话的云山，听到下楼声，一扭头，看她披散着一头长发，拎着菜篮子包和一个纸袋，抱着羽绒服晃晃悠悠的下来了。云山挂断电话，忙说：“这怎么像是还没醒啊，看着点台阶，别摔下来了。” “嗯！” “哎呦，怎么眼睛好像也是肿的。哪不舒服？是不是感冒了？” “不知道，就是浑身疼。” “是不是昨天被风吹到了啊？还是换水土导致的。” “不知道，就觉得北京好干，一下子不适应了。” “奥，你今天多喝点水，晚上回那边后，记得提醒我，把加湿器清洗一下，晚上打开。喝点热水，喝完我们走。” “嗯，好！下午我们还回这边吗？” “吃完饭，是不是还要再到姥爷家待会儿啊？” “嗯！” “那到时候看时间吧，你把要带的东西都带上，防止咱们不过来了。你多喝点水，我去关一下暖气。” “好。” 云山楼上楼下检查了一圈，冲着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索拉说：“走了，宝贝！” “噢！” “把羽绒服穿好。”云山看着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忍不住的叮嘱。 “可能得20多分钟到，你睡会儿，我把暖风给你开大一些。”云山一坐上车， “不要开太大，我的脸干的要裂开了。” “哈哈，这么严重吗？我看看，，，明明还这么水嫩！”云山捧着她的脸，趁机亲了几下。“你睡一会儿，别看手机了。” “马上就好，我买个保湿精华，顺便给你也买两套保湿的护肤品，我看家里的好像用完了。” “哟，这么乖啊，谢谢我的宝贝。”云山摸了摸她的头。 “用的你的钱。” “哈哈哈，没事，我谢的是你的这份心。” 一路上都无精打采迷迷糊糊的索拉，见到姥姥姥爷后，瞬间就精神了，加上姥爷和姥姥一见面就一人给了她一万的红包，直接让她开心的嘴就没合上过。 吃饭时，她陪着姥姥去卫生间，姥姥一个劲儿的说：“宝儿，你不在时，小山经常来看我们，每次来都不空手，不是肉就是水果，你可要好好孝顺小山的父母，回来了就多回婆婆家看看，不要等着叫你了你再去。人家也就小山这么一个儿子，像宝贝一样，所以，你不能不懂事，小山对我们很孝顺。姥爷也说呢，你不在，工作那么忙，还能想着我们。每次来，让他留下来吃饭，他都说不用了，害怕我做饭累着。多好的孩子啊，宝儿，姥姥和姥爷很开心你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孩子。所以，你也要善待云山的父母，去家里时眼睛里要有活，帮你婆婆做点家事。” “嗯，好，我每次去，婆婆都啥都不让我动，总是害怕伤到我的手。” “你看看，你看看，多好的人，当时你结婚的时候，姥爷就特别担心，说，你单纯又不善言语，别到这种家庭后，不讨婆婆和公公的喜欢，受气。现在看，人家把你当宝贝一样看待。” “嗯，是的，婆婆和公公对我很好。” “小山对你也好吧？” “他对我很好，姥姥你放心。” “不要学别人，动不动跟云山发脾气吵架，有事，两个人和和气气商量着解决，听见了吗？总吵架，会伤感情的。” “好，我知道了。” 吃完饭，把姥姥姥爷送回家，父母、姥姥和云山在客厅聊天，她在自己的房间给姥爷汇报在伦敦半年的学习情况，云山推门进来时，看到她在给姥爷示范伦敦的教授在同一个乐曲上完全不同的处理手法，姥爷居然完全能听懂，还和她探讨这样的处理方式听觉上似乎更好听。显然，从小陪着她练琴的姥爷，已经是半个专家了。 “姥爷，我不在你有弹琴吗？” “有，每天都弹弹，活动活动手指和大脑，防止老年痴呆。” “您才不会老年痴呆的。” “好姥爷不得老年痴呆。和云山早点回吧，都快四点，云山好不容易周末，早点回去陪陪他父母。” “嗯，好，那妈妈爸爸陪您和姥姥吃晚饭，我就先走了，婆婆说让我们过去吃晚饭。” “去吧，等你和云山从日本回来，再过来看我和姥姥。” “好。” 索拉告别父母和姥姥姥爷，一坐上车就对云山说：“谢谢你来看姥爷和姥姥，你怎么都没跟我说。” “这有什么说的，这不是应该的吗？”云山摸了摸她的头。 “我们去哪？直接去你父母家吗？” “嗯，早点吃完饭，我们早点回。你不是很累吗？今晚早点睡，明早还要早起。” “我又不上班，我为什么要早起啊？” “不是给你说了吗，明早带你去医院拍片子。” “哎呀，我不想去，我没事。” “不行，必须得去，拍了，如果骨头没有伤到，我就放心了，否则一直是个心病。” 索拉知道自己根本说不过云山，只能作罢，开始闭眼装睡，保持沉默。云山以为她困了，就没再说话 从姥爷家到婆婆家其实不远，不堵车，感觉不到20分钟就到了。一进门，婆婆又是给她端水果又是泡茶，她一听晚上吃茴香饺子，就说帮李妈一起包。可云山非要让她上楼去躺会儿。说，没休息好，眼睛也是肿的，婆婆一听，也赶忙催着她上楼稍微躺会儿。 云山的房间一如既往的干净整洁，书桌上多了一个相框，里面放着一张他们在伦敦拍的婚纱照。这一张她是第一次见，她害羞的微微笑着，仰着头与他对视，而云山看她的眼神就两个字“宠溺”。她都不记得有摆过这个pose，感觉像是摄影师随手抓拍的。她把相框摆好，躺在了沙发上。 “咦，你怎么躺在这了？干嘛不躺到床上？” “我不想脱衣服。” “沙发这么小，腿都伸不直。我给你拿一个大t恤，你换上，舒舒服服睡一会儿。” “我能睡多长时间啊？” “嗯，半个多小时吧。” “那我就在沙发上躺躺，在床上睡，一会儿就不想起了。” “不行，要睡就好好睡，赶紧的，把t恤换上！” 索拉很不情愿的接过t恤进了卫生间。她是真不明白，为什么云山总是要什么都管着她，永远的不听她的意愿。 从卫生间出来，云山已经出去了，索拉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可没睡一会儿，就觉得耳边一直有人在喊她，她困的实在是睁不开眼睛。 “宝贝，起来了。哎呦喂，怎么困成这样了？”云山一看叫了很多遍没用，于是，直接开始吻她。 困的不行的索拉，被云山这一强吻，气到不行。躲云山时，一扭头，云山的下巴撞击到了她的唇，导致她的牙齿直接磕碰到了下嘴唇。索拉疼的倒吸了口凉气，闭着眼睛对云山说：“你烦死人了，，，我不和你复婚了。” “哈哈哈，哎呦，我看看是不是给磕疼了，谁让你不起来，还乱动的。你转过来，我看看。” 云山把她强行扭转过来一看，完了，下嘴唇给磕破了。 “哎哟，宝贝，下嘴唇磕破了，是不是撞到牙齿上了？” 索拉气的不想看他，依旧闭着眼。云山赶紧拿了张餐巾纸过来，轻轻擦了一下唇上渗出的血。 “乖，起来，我看看撞的严重不严重。”云山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索拉气的瞪着云山，：“我不会和你复婚了。” “哈哈，这怎么起床气这么大啊。哈哈，完了，嘴唇肿起来了。” 索拉坐着缓了半天，推开云山，下床拿着衣服进了卫生间。穿好衣服，一照镜子，下嘴唇貌似磕了一个小口，还在往外渗血。她梳了梳头发走出卫生间。 “我看看，严重不严重。” “不严重。”索拉推开云山。取了一张餐巾纸轻轻擦了一下唇。 “还在渗血，我看看伤口大不大，你说你，不听话，乱动个什么劲儿啊。”云山仔细看了看，伤口不大，但下嘴唇开始有点肿了。 “小山，饺子都上桌了，快和拉儿下来吃饭。”外面传来李妈的声音。 “下来了，，，，还疼吗，吃饭的时候得小心点别碰到了。”云山给李妈答应着，又捧着她的头，仔细看了眼她的唇。 “嗯！”索拉答应了一声，径直往外走去。她害怕让公公婆婆等，快速的下了楼。 “拉儿，快来，睡着了吗？饺子要凉了！” “妈妈，睡着了。” “先喝点红枣枸杞茶，李妈给你煮的。” “哎，好。” “你别端杯子喝，我去给你拿根吸管。”云山说着往厨房走去。 “为什么要用吸管，，，拉儿嘴怎么了，，好像破了啊？” “奥，好像上火了，，我刚才不小心又给碰了一下，嘴皮有点裂了。” “哎哟，那吃饺子辣椒醋会刺激的很疼的。等一下，我去给你拿意可贴，前段日子爸爸出口疮，刚好买了一盒。” 没一会儿，婆婆上楼拿下来了意可贴，“拉儿，你去卫生间，照着镜子贴上，这样吃饭就刺激不到了，要不醋辣椒一刺激会很疼的。” “奥，好。” ”什么东西？” “意可贴，治口腔溃疡的，贴上就可以吃饭了，那是药，一会儿自己就慢慢融化了。前些日子你爸口腔溃疡，就去买了一盒，你给拉儿带上，吃饭的时候贴上。” “奥，行，爸呢？” “在书房接电话呢，不管他，他打完电话会出来的。” “贴上疼不疼啊？”看着索拉回到座位，云山赶忙问。 “还好。” “你少吃点辣椒，蘸料里给你少放了一点。” “嗯。” 云山看着她，披着一头长发，脸粉粉的特别可爱，顺手又摸了摸她的头。 “哎呦，小山，你好好让拉儿吃饭，脏手老摸人孩子的头。” 索拉笑着看向婆婆。 “哈哈，妈，您可真是，我摸我老婆的头您也管。” “拉儿多乖啊，看着就让人喜欢，哪像你！小山你把拉儿前面的那盘饺子，帮她晾出来几个，嘴唇烂了千万别再烫到了。” “看看，看看，你这待遇，只要你在家，我妈的眼里全是你。” 索拉不好意思的笑着看向婆婆。 “拉儿，饺子馅好吃吗？李妈给你们包了些冻到冰箱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晚上不想做饭的时候煮了吃。” “好！” 三个人吃了好一阵，还不见公公人影。 “小山，你去看看你爸，怎么回事，接个电话这么长时间。” 云山起身向书房走去，正好迎上了从书房出来的老爸。 “谁的电话啊，您接这么久？我们都吃半天了。” “你何叔叔的。” “奥，怎么说这么久。” “有事。” 索拉看公公过来，忙站了起来，“爸爸！” “拉儿你快坐下吃你的。” “我已经吃好了。” “你才吃了几个？赶紧把我给你晾凉的这几个都吃了。” “我吃不下了，你吃吧。”索拉轻声的说。 “是不是嘴疼？”云山说着，贴向她的脸。 索拉轻推云山：“不是啊！” “拉儿的嘴怎么了？” “有点上火，裂开了。”索拉忙说。 “奥，怎么还有点肿呢。” “我不小心牙齿碰到了。” “估计是回来换水土的原因，北京这个季节很干。小山你走的时候把家里的梨和苹果装两箱。家里是不是还有猕猴桃啊？” “好像吃完了吧，小山吃完饭去看一眼，要是有，也装一箱。” “行。” “拉儿这几天吃清淡些，不要吃火锅、辣椒之类的。”婆婆叮嘱。 “好。” “拉儿，你假期结束回去，过年的时候，何叔叔说让你去他们家过年。” “爸爸不用了吧，，，，过年我就不去打扰了，影响何叔叔他们一家过团圆年。我和同学们一起过。” “拉儿过去，何叔叔和阿姨还得给她准备压岁钱，她也要给小爱的女儿准备红包，太麻烦了，还是别去了吧。” “对，小山说的也是。”婆婆说。 “拉儿有中国同学一起过年吗？”公公问。 “有，学校有好多位中国留学生。”索拉其实是在瞎编，大多数本科部的中国留学生她其实都不认识，只认识了一个新加坡的华裔女孩，吹长笛的，在读硕士。但，也仅限于认识，和人家也不熟。她就是不想过年去打扰何叔叔一家。 她说这句话时，云山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在瞎编，但他没有点破。 “周三已经都打好招呼了，你和拉儿下午一上班就过去。办完的早，带拉儿去逛逛，下午早点回来吃饭。”公公对着云山说。 “好！” “小山你早晨就记得把该带的证件都带上，别到时候去了短这少那的。”婆婆又叮嘱云山。 “知道。那爸妈你们慢慢吃，我上去收拾一下东西，有些换洗的衣服和用的东西得带回去。” “嗯，收拾完，你记得去把水果也带上。” “好。”云山说着把坐着的索拉也拎了起来。 “那，爸爸妈妈你们慢慢吃。”索拉站起来忙说。 “好，拉儿，你让云山把那个意可贴装到你包里。” “奥，好！” 两人收拾完东西，从父母家回到城里的家刚过七点半。云山忙里忙外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又把水果装冰箱，索拉站着看了半天，插不上手，一想，干脆先洗澡吧。 “那你先弄，我去泡个澡。” “好，你多加点热水，暖气刚打开，屋子的温度还没上来。” “嗯！” 索拉给浴缸里滴了几滴放松舒缓的精油，又去给自己泡了杯玫瑰茶。躺到浴缸的那一刻，连日来的疲劳瞬间荡然无存。她非常喜欢泡澡，因为只有这一刻，世界是安静的。对她来说，这是属于她与自己独处的时间。结婚前她没有意识到独处的珍贵，结婚后，她发现，自己与自己独处的时间真的越来越少，可以说，弥足珍贵。 关于和云山的复婚，她其实非常纠结。云山对她的家人好，对她也很好，关键是云山的父母对她也很好，她更不想让他们伤心。她也喜欢云山，喜欢他陪在自己身边。可是，她又非常讨厌云山对她的所有强势管控。他永远学不会倾听她的意愿，只选择他认为正确的方式来对她。和他吵吧？又都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不至于让她跳着脚去和他抗争，何况，她还真不会这些。 楠薇总是说她脾气情绪极其的稳定，连青春期的叛逆都没有。她们曾在一起探讨过这个话题，总结的原因是她上学早，同学们青春期时，她还处在一种傻乎乎的状态，当她的青春期来临时，同学们早已云淡风轻，而此时的她受周边同学的影响，也没有了叛逆的意识。楠薇说其实最主要的因素还是她的父母很尊重她，把她当朋友对待，所以，她没什么需要去和父母抗争叛逆的。 但是，现在，她似乎得学会要和云山抗争了。但，这对她来说，似乎又有些难。 点开微信，看到了楠薇发来的“婚前协议”。楠薇的时间在凌晨，她没敢打扰她，迅速打开了文件。 协议共有两页纸，前面是一些很官方的套话，后面直接列出了云山必须要保证的，在婚姻中必须做到的十件事： 1、尊重我，不许再对我无缘无故的发脾气。 2、不许对我家庭暴力和冷暴力。 3、同意我在学校周围租一套房子，方便午休和课余代私人学生。 4、同意我每年与楠薇一起去旅行一次。 5、不许总是什么事都管着我。 6、不许在我的专业学习上对我进行限制，偶尔的外出学习和交流必须同意。 7、不许逼着我生孩子。 8、将来，必须同意我在学校附近，用自己的钱买一套自己的房子。 9、不许约束我与同学和朋友的基本往来，见面、吃饭、聚会。 10、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请通知我，我不希望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件事。 她反复看了几遍，感觉没什么要添加的了，也没有什么需要改动的地方。她把文件保存在手机里，然后开始发愁该怎么和云山谈。边想怎么谈，边开始浏览微信留言。 白宇梵给她在微信上留言了，问她为何到家后不给他报个平安。她赶忙给白宇梵回复：“抱歉啊，回来后，忙着看几家的老人，干脆没想起来给你发信息。这会儿才有空打开微信。” “回去是不是特幸福，吃什么好吃的了？”白宇梵发的语音。 “哈哈，你怎么在线啊？今天没有排练吗？” “饭搭子，今儿周六。刚下课，还在等下一个学生。” “哎呦，好辛苦，你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回来的时候给你带。” “不用，我妈和我爸快来了，他们会给我带的，我妈连烤鸭都要给我带呢。” “哈哈哈哈，你妈真好。那你没在淘宝上再买点啥？” “买啥，我又不像你们女生有那么多需要的东西。我妈估计会买一堆调料带过来。” “哈哈，为啥？让你做饭用？” “对，等你回来，我给你做，我妈来，我再学几样。” “哈哈，好，谢谢你，那我回去给你带点啥好呢？” “不用发愁，我最近就开始想我要啥，然后到时候给你列个单子。” “哈哈，行。” “学生来了，不聊了，你替我多吃点好吃的。别一天天的不看微信。” “哈哈，好，我每天都看，再见！” 索拉把手机放到小推车上，正准备起身冲澡，传来了云山的敲门声。 “宝贝，你没睡着吧？” “没，我现在就冲澡。” “好。” 索拉快速的冲完澡，吹干头发走出浴室。 “你怎么回事，为什么每次都非得泡澡泡的水都凉了都不出来？你是又躲在卫生间聊天呢吧？”靠在床上看书的云山瞪着她说。 “没有。” “没有才怪？又是和艾生？” 索拉一听他提艾生有些生气但也没敢发作，因为没和艾生聊天但和白宇梵聊了几句。她看了眼云山，转身开门走出了卧室。 她在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又拉开冰箱看了看冰箱里还有没有她夏天走之前买的雪糕。结果，冰箱的冷冻室里除了今天带回来的饺子，再什么都没有。冰箱里外都干干净净的，感觉像是刚清理过。关上冰箱门，一个转身差点撞上站在她身后的云山。 “你干嘛呀，吓死我了！” “你找什么呢？又是找雪糕？还是饿了？晚上让你多吃点，你非不吃。” “ 我，，，，就是看看有没有雪糕。” “喝水，大晚上的别吃雪糕，我看看嘴，怎么看着更肿了啊？疼吗？” “不太疼，，你放开我，，我想喝点水。” “你是不是饿了？晚上才吃了五个还是六个饺子。” “没有！” “要不，我给你洗个苹果吃。” “我不想吃。” “行，不想吃，喝了水赶紧上床。” “你能不能不要总管着我啊，我在客厅坐会儿。” “不能，刚洗完澡客厅凉，听话，赶紧的。” 索拉喝了两口水，放下杯子回了卧室。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刚点开小说，云山就一把把手机抢过去了。 “别看手机了。” “你是不是控制狂啊，为什么总喜欢管着我啊？” “哈哈，我等你半天了，和我说说话。” “我没啥想和你说的。”她把背对着云山闭上了眼睛。 “哈哈哈，我有话想和你说，转过来！”云山又强行把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哎呀，嘴变成小猪嘴了，亲也不能亲了。” “你好烦人，，，，你搂这么紧我都没法呼吸了！” “明天早晨先跟我去医院拍片子，拍完片子，我直接把你送到学校吗？还是你想回家再睡会儿，下午再去学校？” “能不能不去医院啊，我想睡懒觉。” “不能！” “那从医院出来，我直接去学校。” “行，那你看完恩师呢，学校应该就没事了吧？” “嗯，可能。” “学校的事办完了，你是回这边还是去你爸妈家？” “回爸妈家。” “那行，晚上我下班过去接你。” “我能不能住我父母家啊。” “不能！” “你，，，，”她的话还没说完，云山就用嘴轻轻的堵住了她的嘴。 第6章 恩师劝导 四、 周一一大早，索拉被云山硬给拉了起来，去医院的路上买了个肯德基早餐，俩人在车上匆匆吃了一点。医院拍完片子，没等结果，云山把她送到学校后，就赶往了单位。 周一早晨恩师和令教授在系里都有课。索拉先去恩师家，把带的礼物放下，给阿姨交代了几句后，又赶紧回到学校教学楼去见恩师。恩师早晨是博士生的课，说了几句话，她就催索拉赶紧去系主任那看看。 从恩师的琴房出来，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人在叫她，一扭头，是富婆。于是，索拉快速上前挽住了富婆。 “小美人儿，哪天回来的啊？” “周六，您怎么在这层啊？” “我来找张老师，有一个学生要参加比赛，麻烦他帮着给伴奏一下。” “奥，谈好了吗？” “谈好了，你假期不长吧？能待到几号？” “下个月月中就得返回。” “那你周五来我家吃饭，我一会儿把地址发给你。” “是别墅吗？太远了打车不方便吧？这周五不行，周四我去日本，下周三回来。” “不是别墅，就是前年新买的西单这边的房子。怎么忽然去日本，陪你爸妈去？” “嗯。” “那从日本回来，下周五中午来我们家吃好吃的。哎呦，怎么在伦敦待得越发的白嫩了。” “没有吧，回来一下子不适应，皮肤干的不行。” “肯定的啊，那边天天下雨，多湿润啊。你跟我去琴房，我给你拿点保湿的面膜。” “您留着自己用吧？” “我自己买了，结果学生又给我买了，是现在特流行的一个很高端面膜，挺好用的，好像是英国的牌子叫111skin，你在英国没听过吗？” “没有，我都很少逛化妆品店。” “哎，你这孩子啊，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整天就知道练琴。你跟我下去取。你用着试试，好用的话，你回英国就可以买了嘛。哎，不过你这皮肤，真的，啥都不需要用，已经秒杀了所有人。” “哈哈哈，您日本有没有想带的东西？” “哎呀，我想想，，还真有，银座有一家贵妇级的美容沙龙叫wamiles salon ，她们有一个梅子再生精华液，是主打的院线产品，你刚好帮我带两瓶，再带一个面霜，我的快用完了。我到时候把地址和产品图片发给你。” “好。” 从富婆的琴房出来，索拉又赶紧去了系主任的办公室。敲了半天门，没人。她拿出电话正准备打电话，只听远远的飘来：“哟，我们的大校花回来了，我还说呢，这背影怎么这么像索拉，哈哈哈！” “主任，您去上课了？” “对，你哪天回来的？” “周六回来的。今天这么冷，您怎么穿的这么少？” “ 几步路，犯懒，刚才出去就没穿外套。来，快进来，我给你拿瓶水喝。” “不用了，主任，您快坐下休息会儿。” “给，先喝点水，我正好有事要找你，邹教授说你就这几天回来。” “奥，什么事，您说。” “下个月10号，有一个青年家音乐会，在国家大剧院，系里想让你参加。” “啊，，，，，我都没有准备，，，，不行不行，，，，” “不用准备，邹教授把你在伦敦演出的视频都发给我了，非常不错，不要总那么谦虚，这几年你的专业水平一直在进步，大家有目共睹。你这个孩子啊，就是太佛系了，什么都不争不抢的，也不喜欢露头。多多参加演出对你有好处，名单我都报上去了。你就把在伦敦演出过的现成曲目恢复一下，三首，一定要认真对待，这场音乐会集聚了目前国内高水平的年轻音乐家们。” “嗯，，，，，那好吧，曲目有没有特别的要求啊？” “你和邹教授商量一下，最好就是大家熟悉的曲目，音乐会毕竟不是比赛，还是要多考虑观众。” “好，我知道了。就这件事吗，您伦敦那边有没有事？” “没什么事，，，奥，对了，你走的时候来一下家里，给你英国的导师带点东西。我有两个学生明年想考那边的博士，得麻烦她给看看。圣诞的时候我给她打个电话，你回去时，帮我把东西带给她就行。” “好，您中午没事吧，我请您和恩师还有令教授一起吃个饭。” “不用，阿姨在家把饭都做好了，你赶快去邹教授那，她这会儿快下课了，别让她等你。” “好，那我先走了。我去您家前会给您打电话的。” “好，快去吧！问候你爸爸妈妈好！” “好的，主任再见！” 索拉刚走出主任办公室，电话就响了。 “拉儿，在哪呢？” “恩师，我刚从主任办公室出来，我马上过来。” “好，你直接下电梯，我在一楼大厅等你。” “哎，好的。” 索拉到一楼时，恩师已经在一楼了，身边围着几个学生。 “恩师，，，，” “好，拉儿，我们走吧。” 和几个学生告别，索拉挽着恩师往家走。 “主任给你说了吗？音乐的会的事？” “说了，是不是原定的谁临时不去了，没办法，所以让我去救场啊？” “你就这么在主任那说的啊？” “没有，我没说。” “你这个孩子啊，就是整天傻乎乎的。这场音乐会是几个单位联合举办的，原本学校定的就是你，就等着你回来呢。” “那我要不回来呢？” “就是因为知道你回来啊。” “奥，哈哈哈！” “整天没心没肺的。你想了吗，曲目定哪三首？” “主任说，让我和您定。” “嗯，那就李斯特的《钟》、肖邦《降b小调夜曲》，再加一个中国曲目《水草舞》。” “好，那礼服您看穿什么风格的？” “白色的，飘逸一些的，细肩带的那种。” 索拉快速的转动大脑，她的白色细肩带礼服，都是丝缎修身简洁型的，好像还真没有恩师说的那种飘逸型的。 “没有这种风格的礼服吗？” “细肩带的好像没有那种飘逸风格的。” “赶紧去定做一件，时间来得及。这次的演出很重要，必须从各方面重视，从琴技到整个人的气质，到服装，这都很重要。不用奢华，就优雅简洁但又很飘逸的，一定要衬托出你的气质。” “好。”索拉想了想云山在伦敦给她买的那件dior 白色礼服，似乎也不是很合适，那件礼服工艺复杂，非常复古典雅，但并不飘逸。她想着晚上回家把所有白色礼服都上身看看，实在不行再去定制。 恩师一开门，令教授就迎了回来。 “邹教授下班了，辛苦！辛苦！哎呦，我们的拉儿回来了。” ”令教授，好！嘿嘿！” “快进来，乖女儿！” “菜都上桌了？” “就等你们了，拉儿把羽绒服脱了，快去洗手。” “好！” “邹教授，拉儿来又给咱们拿了一大堆东西。” “拿的什么啊？” “你看看吧。” “拉儿，怎么拿了这么多木耳、银耳啊？” “木耳和银耳是爸爸前些日子去东北出差带回来，说品质好，让您和教授尝尝。我早晨来给阿姨说了，这几天给你们煲点银耳羹。茶叶是云山他爸让给你们拿过来的。我从伦敦给你们一人买了一件苏格兰的羊绒衫和围巾，，，，令教授，我给您还买了一顶鸭舌帽。恩师，这是给您买的润唇膏，您放在口袋里，去上课的时候涂一下。嘴唇就不干了。” “哎哟，你这孩子，回来就行，还专门跑去给我们买礼物，学习那么忙。你记得回去谢谢爸爸和公公啊。” “拉儿啊，哈哈，帽子很合适，我喜欢，这两天风大刚好戴，围巾也喜欢。茶叶，云山上次拿来的都没喝完呢。” “我不在的时候云山来过啊？” “何止来过，经常来，一来，又是鱼虾又是水果的，从来不空手，隔个两周差不多就来一趟。”令教授说。 “拉儿，你自己去盛饭，给我和令教授也不要盛太多。” “好。” 索拉快速的盛好了三碗饭，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厨房，看看平时阿姨的卫生清洁工作是否做到位了。 “拉儿，快出来，吃饭了。”恩师冲着厨房里的索拉喊。 “奥，好！”索拉顺手擦了一遍厨房操作台。 “云山有没有和你提复婚的事啊？” “提了，说这周三去。” “那就好，云山这个孩子是个非常好的孩子，就是脾气上来不管不顾的，他每次来，我和令教授都会说他。你和我的女儿没什么两样，我们都把你当宝贝，他以后要好好改改脾气，要好好对你。你放心，他也和我们保证了，说会好好善待你，不再乱发脾气。你是不是没给你爸妈说过，云山对你乱发脾气的事？” “没说过，他们不知道，我害怕爸爸生气，所以从来没说过。” “我说呢，你爸妈每次来，都说云山多好，说你耍小孩子脾气。行吧，不知道就别说了，省的他们担心。” “拉儿，这次我替云山多说说好话，之前呢，每次见都是说不了几句话，就觉得这孩子啊高大英俊，学历好，家事也好。这几次来家里，多聊了些，才发现这孩子很有深度，非常的聪明，未来可期。拉儿，云山爱你这个事不需要怀疑，你看，你走了，他还能想着来看看我们。这都是因为他爱你，所以才会在意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对我们好，对你父母好。你也要学会体谅他，婚姻，是需要两个人相互妥协和谦让才能走下去的，否则，一个月都过不下去。你要学会换位思考。”令教授语重心长的说。 “好，我知道了。” “云山去伦敦后，给你道歉了吗？”恩师问。 “道歉了。” “道歉了，那就原谅他，不要总提过去的事。听见了吗？” “听见了。” “拉儿，回来去公婆家了吗？”令教授问。 “去了，周六晚上去的。” “你公公婆婆人非常不错，一点架子都没有。” “公婆把你当宝一样的捧在手心，我们早就看出来了，所以，别让老人跟着你们操心，赶紧去把婚复了。”恩师叮嘱她 “好。” “你这几天早晨都来学校一下，明早咱们把那三首曲子过一下，看看有哪些地方需要再注意的。” “孩子刚回来，怎么又让练琴啊？”令教授看着恩师说。 “下个月十号有演出，比较重要的演出。” “奥，是不是和杨阳的是一场啊？” “是，你怎么知道有杨阳？” “早晨他来找我，说想演唱我的那首获奖作品。大概给我说了一下，是国内顶尖年轻音乐家的一场音乐会。钢琴独奏是不是就只有拉儿啊？” “对，只有她一个，咱们学校就杨阳和拉儿，还有管弦系的弦乐四重奏。” “奥，那拉儿要重视起来。” “好，但是，，，云山这周四去日本开会，他不想去，他们领导就让我陪着他一起去，下周三回来，公公把机票都给订了。我说不去，云山非不行。” “奥，没事，去吧，曲子都是你很熟的。你明天、后天早晨都过来，我们把曲子好好仔细扣一下。回来后咱们再扣几次，来得及。去了好好玩几天，不要惦记这事，倒是可以抽空听听几位大师对那两首曲子的演绎。” “好!” “你这两天就把服装的事定好，要是定做的话，得尽快。” “好，我晚上回去看看家里的有没有合适的。” “拉儿穿啥都好看。” “这次不像是学校的音乐会，还是稍微得重视一些。” “嗯，好。” 吃完饭，索拉看着恩师和教授试穿了她买的羊绒衫，叮嘱他们赶紧午睡后，才离开了恩师家。一下楼，她就联系了阿姨，给她发了2000元的红包，请她最近把恩师家里的卫生好好打扫一下，因为快过新年了。恩师家的这位阿姨人还不错，每天来打扫家里的卫生，顺便做一顿饭。但时间久了，还是有些懈怠。她刚才仔细检查了厨房的卫生，觉得不太满意。恩师夫妇从来都不怎么说这位阿姨，只要大概打扫干净，饭做的好吃就很知足了。她打算明天早晨先过来家里，在叮嘱一下阿姨。 退出微信，索拉看到了云山的好几个未接来电。 “wai，，，” “你在哪呢，怎么总不接电话呢？” “刚才在恩师家，手机在包里，我这会儿才看到。” “吃饭了吗？” “吃了。” “你现在是要去哪？” “奥，我去坐地铁。” “坐地铁回你父母家？” “嗯！” “你打车，别去坐地铁了。” “没事的，这个时间地铁上人不多。” “那行，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个信息。” “嗯，好！” 挂了云山的电话，她又给老爸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是在单位还是在家，结果老爸说他在单位，告诉她，妈妈也去单位开会了，让她先回家等着他们。 下了地铁，回家的路上索拉去了常去的花店给妈妈买了百合和玫瑰。回到家，找出花瓶，把所有的鲜花都插好后，快速上楼换了睡衣躺倒在了床上，给云山发信息说已经到家，然后又给父母各发了一条，说她很累需要补觉，让他们回来后千万不要叫醒她。 第7章 准备礼服 她把手机关机充上电，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这一觉睡的真是昏天暗地，好几次想醒来，但意识不清晰的就又睡过去了，以至于，云山下班过来后，上楼抱着她亲了半天都叫不醒。她迷迷糊糊的以为是在做梦，缩在云山怀里嘟囔了一句就又睡过去了。 “怎么困成这样了啊·，宝贝你得起来了，爸妈等我们下去吃饭呢！”其实，这一刻的云山有点幸福感爆棚，他对她在梦中对自己还能有这份依赖，感到很满意，虽然嘴上在催着她醒来，但内心却希望她一直这样缩在他怀里。 “宝贝，你得起来了，吃完饭我们回家再接着睡。”云山有点无奈的轻抚着她的背。 “哎呀，快，怎么醒不来啊，哈哈！” 云山是又亲又拍，折腾了半天，她似乎才完全从梦境中醒了过来。 ”几点了？” “哎呦，终于醒了。六点半都过了。” “嗯，，你先下楼吧，我穿衣服。” “我下去，你别又睡着了？” “不会的！” “是不是在倒时差啊，怎么困成这样了。我下楼，你赶紧起，爸妈该等急了。” “好！” 云山下楼赶紧给岳父母解释了一番，叫不醒，折腾了半天才醒。 “云山，不管她了，你先坐，我们先吃。”岳父招呼云山。 “就是，云山，你赶紧先坐，我们先吃。” 三个人正说着，云山听见了楼梯上的脚步声，担心她迷迷瞪瞪别再从楼梯上滚下来，赶紧快步走到楼梯口，果然，她居然闭着眼睛在下楼梯。 “你怎么还闭着眼睛下楼啊，再摔下来。”云山几步跨上楼梯，一把抓住了她。 “我看着呢。” 云山牵着她下了楼梯。 “爸爸妈妈！” “囡囡，快，吃完了再接着睡，是不是时差没倒过来啊？你几点到家开始睡的？” “ 三点！” “三点睡到现在怎么感觉还是没睡够啊？宝贝，谢谢你给妈妈买了那么多的鲜花。” “今天的玫瑰一般，没有好看的颜色。” “挺好的，偶尔买买素色的。” “你先喝点汤，爸爸给你煲的参鸡汤。” “嗯，好！” “怎么感觉还没醒啊，看着迷迷糊糊的。”云山摸了一下她的头。 “醒了，就是觉得很累。” “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时差加上坐飞机估计累着了。”爸爸看着女儿心疼地说。 “要不吃完饭就和云山住在这边吧，别两头跑了。” “明天一大早还得去学校，学校有事。”索拉没有说演出的事，她觉得自己睡的有点发蔫，不太想多说话。 “那就吃完了和云山早点回，今晚早点睡，这几天把觉要赶紧补回来。”爸爸爱怜的看着女儿。 “爸妈，我周四得带着她去东京出差，那边有个会，我必须得去。下周三回来。” “拉儿好像没有日本签证啊，来不及办了吧？”岳母看着云山问。 “没事，今早已经去给她加急办了，我爸把头等舱都给她订了。想着她回来时间短，一起和我去玩玩。” “奥，挺好的。囡囡上次去东京还是初中毕业。一直说再带她去玩玩，一直都没有时间，要么我们忙，要么她上学。这次正好，云山开完会了，你们好好四处逛逛。” “爸妈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 “没有，你们俩好好玩，不要管我们。”岳母赶忙说。 “妈妈，我给你买点日系的化妆品吧？” “不用，不要惦记着给我们买东西。” “云山，你们单位就你一个人去吗？别带着囡囡让单位知道了不好？” “没事，我们部长特地给我爸打的电话，让带上拉儿。我们部就我一个人，其他部还有人。” “哦，那就好，就害怕别影响到你的工作。” “会是周五到周日三天，下周一、周二可以带着她玩两天。” “奥，我想起来了，拉儿，你给姥姥姥爷买一个治关节疼的药，涂抹的，你可能不记得了，就是你初中毕业那次带你去东京，我们在药妆店随便买的，结果回来后一用，姥姥姥爷都说特别管用。” “是什么样子的啊？” “哎呀，时间太久了，我都不记得什么样子了。” “我在淘宝上搜一下，您看一眼。”索拉迅速拿出手机，快速在淘宝搜索栏搜索“日本治关节的涂抹药”，结果很快出来了一堆，基本上都是一个牌子，“是不是这款啊？” “哟，好像就是啊，亲爱的你看一眼，是不是这个？”妈妈顺手把手机递给了爸爸。 云山发现岳父岳母间，一直称呼对方是“亲爱的”，很少听见他们直呼大名，夫妇俩之间的相处永远是轻声细语，温暖又甜蜜。这种家庭氛围，让置身其中的人非常的松弛舒服。 “就是这个，后来，我同事去日本出差不是也让带过一次嘛，这么多年他们居然没有换包装。” “好，我把图片保存下来。”索拉接过爸爸递过来的手机，”爸爸，我不想吃米饭了，就想喝点汤，吃点菜。” “行，你把饭给我，你多喝点汤。” “这胃口怎么小成这样，米饭爸爸就只给你盛了一下口。你中午在恩师家吃的啥？”妈妈皱着眉头问她。 “米饭炒菜。” “阿姨做的菜怎么样啊？我上次去，恩师说挺好的。” “菜做的挺好的，就是卫生现在打扫的不用心。” “你没给阿姨说一下吗？” “我早晨去的时候，没仔细看，东西放下我就去系里了。中午和恩师回去，才仔细检查了一下，阿姨已经下班走了。” “那我哪天过去说一下，恩师和教授总是不好意思提要求，能凑活就凑活。” “不用，我今天给她发了2000元的红包，说快过新年了，让她最近几天好好把家里仔细打扫一下。我明早还得去学校，到时先去家里再给她交代一下。” “那也行，恩师和教授身体怎么样？你明天早晨去，看看家里的卫生死角，也交代阿姨给好好打扫一下。” “好，两个人身体都挺好的。” “囡囡，你明天去家里也顺便看一眼，两个人的保健药品吃完了没，吃完了的话，给妈妈说一声，得赶紧买了送过去。” “好。” “宝儿，你明天去给阿姨再交代一下，让阿姨做饭的时候，少油少盐。” “好。” “囡囡，怎么筷子又放下了，你好好再吃一些，爸爸再给你盛点汤？” “爸爸我吃不动了，不想吃了，汤我明天回来再喝。” “你明天想吃啥，爸爸早点回来给你做。” “都行，您做的我都爱吃。你们先吃，我去沙发上躺会儿。” “你把毯子盖上，是不是不舒服啊，别是感冒了？”妈妈说。 “没有，就是好像时差没倒过来。” “云山你多吃点，多喝点汤。最近年底了是不是工作特别忙？”岳父又给云山的碗里添了点汤。 “爸，我自己来。年底是比较忙，再加上换岗，一堆的事。” “那你就每天晚上和拉儿在这边吃饭，不想回去就住在这边，早晨去单位也近。” “好。爸妈，我和拉儿周三去办复婚手续，下午办完手续我带她逛逛，然后回我父母家一起吃个饭，周四我们中午的飞机飞日本。” “好，好，是得赶紧把这事去办了。”妈妈开心的说。 “那云山，你明天下班就早点过来，我们提前在家庆祝一下，我多弄些菜，正好周三也是你们两周年的纪念日。” “好，我一下班就过来。” 吃完饭，云山和索拉回家，父母下楼外出散步。 快到小区时，云山把车停在马路边，对着一路都在晃神发呆的索拉说：“你在车里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奥！”索拉看着云山穿过马路进了进了街对面的7-11。不一会儿，他提着一袋东西上了车。 “你去买什么了？” “明早的早餐。” “奥。” “给，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东北大板，奶油味的，没看到巧克力的。等从日本回来，从网上订吧。”云山说着从塑料袋里取出雪糕递给索拉。 “谢谢，哈哈！” “吃吧，车上热，别一会儿化了。” “好！”索拉撕开包装，把雪糕递到云山的嘴边：“你先咬一口。” “谢谢我的宝贝，好，，，，你吃吧！”云山咬了一口，开心的摸了摸她的头。 一进家门，云山就催她快去洗，早点上床休息，他冲完澡还有工作得做。索拉答应着，却躺在了沙发上。 “怎么回事，是不是生病了？” “没有，就是浑身累。” “那行，你稍微躺躺赶紧去洗，然后去床上躺着，客厅有些凉。” “好。” 云山快速冲了个澡出来，一看，她居然还在沙发上躺着发呆。 “你怎么还躺着呢？” “奥，我这就去洗。” “好，洗了就赶紧上床，不要在房间里瞎晃，我才把暖气打开，温度一会儿才能上来。” “好。”索拉答应着慢慢从沙发上爬了起来。 懒得洗澡，刷牙洗脸完，敷了会儿面膜，结束夜间护肤程序后，她没有上床，而是进了衣帽间，轻轻的关上了门。打开礼服区的柜门，把几件白色礼服全拿出来挂在了移动衣架上。 显然，结婚时定制的蕾丝婚纱不行，她拿出拍婚纱照时云山买的vivienne westwood 和dior的白色礼服，穿上一看，不行，礼服很古典雅致，但不是恩师要的飘逸。脱下来，她又拿出大学毕业时定做的一件白礼服，穿在了身上，领部是透视的纱，裙身是丝缎材质，无袖设计，也没有恩师要的飘逸感。她又拿出云山结婚前给她买的dior 白色系扣裙装，压褶的收腰设计，胸部以上是透视的轻纱，伞状裙摆也是轻纱和白色面料拼接压褶，裙子很轻盈典雅，但裙长刚好到她的小腿，露出脚踝的部位，似乎并不适合音乐会穿，只适合日常有活动时穿。 她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白色礼服不少，但真就没有一件符合恩师要求的。她开始站在衣柜前发呆，她实在不想花钱再去定做一条。 早晨得知让她参加音乐会的事后，其实压力挺大的。因为是代表学校，而且还不是什么随便的音乐会。她能看出来，主任和恩师都希望她认真对待，发挥最好的水平。 忽然，她灵机一动，干脆在淘宝上买一件算了，距离观众那么远，只要上台效果好就可以，没必要非得要质量品质有多好。她打开淘宝在搜索栏输入“白色细肩带飘逸礼服”。 云山快速的处理完工作，走进卧室一看，床上没人，厕所也没人，他又转身走到客厅的卫生间和厨房看了眼，也没人，猜测可能是在衣帽间。轻轻拧开衣帽间的门，一看，她面对衣帽镜站着，穿着一条白裙，披散着长发，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大晚上，你穿这么漂亮在干嘛？” “你怎么不敲门啊，吓我一跳！”索拉被云山的说话声吓了一大跳，瞪着他说。 “哈哈，你不是穿着衣服吗，我找不找你，轻轻一推门，没想到门没反锁。你穿这么漂亮要干嘛？” “不干嘛，就是试试。” “为啥大晚上要试礼服？”云山说着又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手机。 “你在看礼服，干嘛在淘宝看？怎么忽然又要买礼服了？” “嗯！” “嗯，是啥意思？赶紧好好的说。”云山发现，她依旧是有事不愿意主动告诉他，只能是逼着她说，这一点，让他很生气。 “下个月十号有一场音乐会。” “在北京的？” “嗯！” “你们学校的音乐会？” “不是的，在国家大剧院。” “你们学校要在大剧院举办音乐会？” “不是的，，，，，是一个全国青年音乐家的专场音乐会。” “有你的独奏？” “嗯！” “这么大的事，我不问，你就没打算告诉我？” “没有，，，我这不今天才知道的嘛，，，早晨见系主任，，他告诉我的。” “那这些礼服是你都不满意，还是不知道穿什么好？” “早晨恩师定了曲目，说一定要认真对待这次音乐会，因为代表的是我们学校，所以，从曲目到礼服都要完美统一，她说要穿白色飘逸的细肩带礼服，我的细肩带礼服都是丝缎的，还带去伦敦了。家里的这些，我刚才试了一下，好像都不符合恩师的要求。” “所以，你就想着在淘宝买一条？” “恩师说让我去定做一条，我都这么多礼服了，，，，不想再花钱定做，就想看看淘宝有没有价格合适，又符合恩师要求的。” “淘宝的，买来如果质量差，穿着又不合适，不满意怎么办？到时候时间还来不及了？你说你这脑子，，，定做一件礼服能花多少钱？再说了，恩师能给你提出服装要求，一定是因为这场音乐会很重要，她希望你完美亮相。行了，你不管了，我明早给美琳姐打个电话，她那有你的尺寸，然后我让她联系你，你仔细跟她说一下你的要求，还有你要弹的是什么作品，让她给你出设计图，你看着满意，就让她赶紧做，日本回来后，我带你去试。” 索拉没说话，她在回味云山说的话，他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恩师看到礼服不满意，又知道是淘宝买的，一定会生气的。 “怎么还愣着啊，把裙子换了，我帮你把这些礼服再挂回柜子里。” “嗯，你出去吧，我换裙子，我自己收拾。” “行，快十点了，你赶紧的，你不是很困吗？” “嗯！” 云山检查完门锁，关了客厅的灯，还帮她把保温杯里装满了水拿到卧室。躺在床上看了会儿手机，依然不见她进来，他跳下床，推开衣帽间的门，一看，她居然坐在沙发上发呆。 “怎么了，你傻坐在这干嘛？” “没干嘛，就是有些累，坐在这休息一会儿。”她见云山进来，慌忙站了起来。 “你可真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啊！”云山说着一把把她抱了起来。 “哎呀，你放我下来，我还想去喝点水。” “水都给你放在床头了。” “你是有什么心事吗？”云山把她放在床上，摸着她的头说。 “没有。” “不是说好了，有什么事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吗？” 索拉其实就是一直在想音乐会的事，这件事对她多多少少有些压力，全场音乐会就她一个钢琴独奏，势必会成为焦点人物，她也不是没有在大剧院演出过。另外，她得陪着云山去日本，这样的话她一周时间都不能练琴，，，，这些种种事堆在一起，莫名的让她焦虑。 “我问你话呢？”云山看着她状态游离，着急的问。 “哎呀，你好烦啊，我就是在想演出的事。陪你去日本，我又得一周时间不能练琴！”索拉被他逼的瞪着他说。 云山有点明白了，她似乎是有点紧张这场音乐会。他看着她，把她轻搂在怀里，“这场音乐会高手云集，你是不是有点紧张啊？别紧张，恩师定的曲子是你不熟悉的吗？” “不是，都是很熟悉的曲子。” “那不就得了，你要相信自己，既然学校让你去，就说明你能代表学校的水平，所以，你没必要自己吓自己。就正常发挥就好。从日本回来，你就专心练琴，我不打扰你，你要是觉得别墅那边练琴方便的话，我们就住到那边，中午让司机给你送一次饭，晚饭我下班过去接你，然后去父母家吃饭。” “不用，我可能得去学校，恩师要听，另外学校的节目可能还得在音乐厅排练好多次。具体怎么安排，明天去学校看看恩师怎么说吧。” “乖，不要有压力。老公全力配合你，我给你做后勤。让美琳姐用心点，给你设计一件漂亮的礼服，老公送你。” “不用，我自己有钱。” “哈哈，我知道你有钱，哎，什么时候我送你东西，你也能像，收了姥姥姥爷红包那样乐的合不拢嘴啊？” “哈哈哈哈哈，我是啃老族！” “我这现成的你不啃，非得去啃老？” “你哪有那么好啃啊？哈哈！” “你再给我说一遍我听听？”云山捏着她的下巴看着她。 “哈哈哈哈，啃姥爷比啃你开心多了，，，，” “你还越来劲儿了！”云山迅速的堵住了她的嘴。云山实在是又气又好笑，笑她的幼稚，气她时刻惦记着不花他的钱。 ”你，，，我的嘴，，，” “哈哈，我忘了，，，哎呦，对不起，，，，对不起，，我的宝贝！” 五、 索拉早晨起来时，云山已经走了，餐桌上给她留了早餐，还特意用蒂芙尼盘子装着面包和煎鸡蛋，看到这个画面，索拉笑了半天。 刚坐在餐桌前喝了一口水，电话就响了。 “起来了吗？” “起来了。” “你把早餐吃了再出门，今天外面特别冷，你把我给你买的泰迪熊大衣穿上，戴上帽子。” “我要去坐公交，那个大衣一蹭就脏了。” “你告诉我你大约几点出门？” “九点出门。” “行，我给你把车叫好，九点车会在大门口等你。车号我一会儿微信给你。你听话，不要去坐公交，这两天特别冷，等公交再被风吹感冒了，还要去日本呢。” “嗯，好！你是叫快车吗？” “我叫专车。你中午是在恩师家吃饭吗？” “嗯，早晨我和恩师要过曲子，结束我会陪着她一起回家吃饭。” “饭吃吃到差不多的时候，你告诉我大概几点离开，我给你叫车。你不要又去挤地铁。早点回去，然后好好睡一觉。我下班就过去。你注意看着点微信，美琳姐会联系你。” “嗯，好！” “快吃吧，晚上见。” “嗯，byebye！” 第8章 他生气了 一个上午，恩师和她扣了两个多小时的曲子，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夸她在英国这半年确实有好好练琴，又进步了不少。恩师的夸赞让她心安了不少。 陪着恩师回家吃午饭的间隙，索拉检查了冰箱，又下单了盒马，给恩师冰箱里补货了牛奶、新鲜蔬菜和牛肉羊肉卷，天冷，她想让老师在家也调剂调剂吃吃涮肉。 从恩师家离开，坐着云山叫的车，20多分钟就到了爸妈家小区门口。她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小区对对面的打字复印店，把婚前协议打印了两份。早晨她看到了楠薇的留言，问她协议的事和云山谈了没，她才想起来这事。 家里没人，她给父母发了信息后，开始倒头大睡。又和前一天一样，一直睡到了云山下班后上楼叫她。 “哎呦，宝贝，怎么这时差还没倒过来啊，困成这样。你是回家就睡的吗？” “嗯！” “那睡了三个多小时！来，快起来，爸把饭都做好了。” “好！” 索拉下楼一看，爸爸和妈妈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妈妈还把餐桌摆的特别漂亮，摆了鲜花点了蜡烛。 “妈妈，今天什么日子啊，您搞得这么隆重。” “爸爸和妈妈提前给你们庆祝结婚纪念日。” “奥！” “囡囡快来，先去洗手，爸爸今天还给你买了凯宾斯基的黑森林蛋糕。” “啊，真的啊，我都很久没吃了。” “先吃点菜，一会儿爸爸给你拿蛋糕。” “好，哈哈，红酒杯都拿出来了，杯子里倒的什么啊？搞得这么隆重。” “云山开车不能喝酒，爸爸买了点沙棘汁。来，云山，快坐。” “好，爸辛苦了，做了这么多的菜。” “你们多吃点，千万别剩下了。” “妈妈，我下个月十号有演出。” “奥，在学校吗？” “不是，在大剧院。” “是你们学校青年教师的音乐会啊？” “不是，是一个青年音乐家音乐会，我们学校除了我还有一个歌剧系的老师，再就是管弦乐系的一个四重奏。” “哎呦，那这级别比较高啊，爸爸到时候抱着鲜花去给我的女儿助威。” “哈哈，爸爸您去就可以了，千万别买鲜花，多不好意思！” “曲目定了吗？恩师怎么说？”妈妈急着追问。 “定了，今早把曲目过了一遍，三首，恩师今天还挺满意的，使劲儿夸我了。” “奥，那就行。是对外售票吗？” “是，我都没顾上看，是不是已经开售了，我完了看一下，然后给你们买票。” “不用，你别操心这些事，票我来订。”云山说。 “还有姥姥姥爷的，估计恩师也不会有票，得给她和教授也订两张。我明天打电话还是问一下吧，有可能系上会给他们订票。” “拉儿，你好好认真准备啊，不能大意。”妈妈叮嘱。 “好，我知道。爸爸，你买的黑森林蛋糕是几寸的？” “六英寸的，肯定吃不完，妈妈又不吃。一会儿给你打包带上，明早当早餐。” “好，哈哈，妈妈，您就吃一小块嘛？” “好，我一会儿尝一下。拉儿，你去日本了要注意安全，切记不要吃生鱼片之类的东西，还有其他河豚之类的也不要去吃。” “嗯，我知道。” “妈，您放心，我会注意的。”云山说 “拉儿，去日本穿漂亮些，多和云山拍点照片，给爸爸妈妈发过来。” “嗯，好。” 两个人吃完饭，与父母告别，回到家已经快九点了。 一进门，云山就问：“你明早还去学校吗？” “不去，我明天在家练琴。” “奥，好，你先收拾，我冲个澡。” “嗯。”索拉答应着，把带回来的黑森林蛋糕放到了冰箱。换好家居服，从包里拿出了婚前协议，坐在衣帽间开始酝酿，怎么和云山开口谈。其实，真到了这一刻，她一下子有些紧张了，因为她实在无法预知云山看到这个协议后会是什么反应。 “你坐在这干嘛呢？怎么还没有去洗？”云山洗完澡出来，看到索拉坐在衣帽间的沙发上发愣。 “我，，，我有事要和你谈。”索拉声音小的感觉只有自己能听到。 “什么事？”云山站在门并没有进来。 索拉觉得这么正式的事，还是去客厅谈比较好。她拿着协议走出衣帽间，在门厅柜子上的储物盘里取了签字笔，然后坐在了餐桌前。云山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这一系列动作，不知道她要干嘛。 “你坐一下。”索拉看着云山说。 云山坐在了她的对面，索拉把协议和笔递了过去。 “你看一下！”话一出，她的心就开始无法控制的狂跳。 云山拿起协议看了起来。索拉偷偷看了眼云山，心开始发慌，手有点抖，她担心，云山会为了这个协议发飙。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她用双手紧握住了自己的水杯。 时间仿佛凝固，她第一次意识到，时间，在特定的境况下，会走得如此慢。 “我要是不签呢？，，，，你就不复婚，是吗？”云山把协议甩到桌子上，终于开口了。 索拉看了眼云山，一时语塞，她没有想过，他如果不签，她就坚决不会复婚。“，，，，不是！” 云山抱着双臂看着她，很明显她有些紧张，脸微红，不敢抬头与他对视。 “哼，，，，想和我谈条件的人，，，真还没出生呢！！！”说完，他用腿踢开了椅子，向书房走去。 坐在餐桌前的索拉，心跳慢慢平缓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庆幸，他没有发飙。 索拉坐在餐桌前发了半天呆，给杯子蓄满水，端着杯子进了卧室的卫生间。 躺在浴缸里，她想了很多。当他问她，如果不签协议，是不是就不会不复婚时，她才突然意识到，复婚之事已是射出的箭，他签不签协议，这婚都一定是要复的。 她安慰自己，这事就算过去了，反正他已经看了协议，不签就不签吧。回京后租房教学生的事，她会按照自己想的，到时候悄悄进行。至于买房子的事，等以后攒够首付再说吧。楠薇还在睡觉，她给艾生回复了问候的信息后，躺在浴缸里开始看小说。 云山在书房坐着生了半天的气，他不是气她列出的那些条件，他仔细看了，那些条件在他眼里就是些鸡毛蒜皮的事，他气的是，她居然把这些条件很认真的做成了协议文件，显然，这又是她的“军师”楠薇给出的主意。他知道，就她的脑子根本就想不到去做什么婚前协议，而且从非常标准的文件格式看，就是楠薇帮她做的。他不生楠薇的气，因为她会永远无条件的帮索拉。 走出书房，她已经不在客厅，桌子上的协议也不见了。云山走进衣帽间，在衣帽间找到了她这两天背的大包，协议确实是在她包里，还两份，他又拿起协议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看到第十条“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人，请通知我，我不希望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件事。”一下子更气了，刚才虽然仔细看了，但还没留意到这一条，现在再一看，她这意思就是他有外遇了，随时通知她。哼，她这是一点都不在乎他啊。 他把协议又放回到她的包里，走进卧室躺倒直接关了灯。翻来覆去躺了半个多小时，气的没睡着，浴室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有点不放心，于是又翻身起来开了灯。走到浴室门口站着听了半天，什么声音都没有，心里咯噔一下，不会是泡着着澡睡着了吧？。他快速敲了几下门。 “奥，我泡澡呢，马上就好。” 索拉快速起身，淋浴，吹干头发，又折腾了20来分钟才出来。云山已经背对着她睡了，她快速上床关了自己这边的台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索拉睡的很沉，早晨睁开眼时，已经九点半了。洗漱完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吃了点黑森林蛋糕，就开始练琴。因为害怕打扰到楼上楼下需要午休的人，一中午12点，她立马赶紧停了下来。 看了眼手机，云山给她留言：“下午两点半我在西城民政局等你，证件我都带了。”她还没顾上回信息，妈妈的电话进来了，叮嘱了一番她去日本后不要一个人乱跑，又说让她给团里的几个关系好的阿姨带点小礼物，诸如面膜之类的东西。 和妈妈聊了好半天，挂了电话才觉得肚子好饿，想吃泡面，可是找了半天，家里一包方便面都没有。她有点懒得叫外卖，于是吃了个苹果，上好表，开始午睡。 睡了也就四十多分钟，起床后她快速随便盘了个低丸子头，淡淡的化了点妆，穿了件白色高领羊绒大毛衣和配套的羊绒阔腿裤，穿上了妈妈新给她买的淡蓝色长大衣，斜挎背了一个云山结婚前给她买的白色香奈儿包，围了一条乳白色的羊绒围巾，穿上白色的nike运动鞋，快速出门。 她看了眼时间还早，为了避免堵车在路上耽误时间，她选择了坐地铁。地铁上人不多，她轻轻的靠在门的一侧，拿出手机开始看小说。等她意识到时间好像过了很久，怎么一直没听到报她要下车的站名时，抬头一看，居然已经坐过了五站。她快速收起手机，冲下了车厢，赶紧站在对面车站等返回的车。 云山早晨一直犹豫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下午帮她叫好专车，但犹豫了半天，还在生气的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不允许，于是，他发了一条非常官方的微信，告诉她两点半在门口见。 他两点十分就到了，在门口站了30多分钟还不见她的踪影。两点五十过了，云山意识到她不会来了，估计因为昨晚的婚前协议他没签。看来，她把那份协议看的比他要重多了，云山瞬间悲从中来。他整理情绪，低头又站了一会儿，拿着装着文件的手包向自己的车走去。 远远的，一个蓝色的身影在向他跑来。他定睛一看，是她。 “对，不起，，，我坐地铁，，，看手机，，，，结果坐过站了，，我，，”索拉喘着气，后半句话“我不知道地铁口到这还有这么长一段距离。”没说出来。 云山瞪着她，显然她小跑了好长一段路，头发被风吹的有点乱了，脸也被风吹的微红，喘着气，一脸紧张。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没有撒谎，云山为自己把她想复杂了有点愧疚，他了解她，她的心思一直都是单纯如水，自己不该瞎猜忌她。 云山没有上前搂她，而是，扭头径直向登记大厅走去。他的气还没有消。 索拉长长的喘了口气，保持了一点距离跟在了他身后。 手续办得特别顺利，从进去到出来也就最多20分钟，只不过就是，索拉觉得他俩像是去离婚的，不太像复婚，因为从头至尾两人零交流。 索拉坐在车上系好安全带，口渴的冒烟，低头找了一圈，又看了眼后座，都没有看见瓶装水，她偷偷看了眼开车的云山，没好意思开口问他，心想算了，估计一会儿就到家了。 她从包里取出耳机戴上，开始听自己早晨练琴的录音。云山把热风开得好大，不一会儿，她又热又渴，只能赶紧把大衣脱了。云山用余光看着她折腾，他发现，她对他的不理她，不和她说话，真的毫不在意，没心没肺的情绪很稳定。 索拉确实不生气，她发现自己这次对于云山的冷脸和不高兴，一点点都不生气。她甚至觉得他生气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自己让他签婚前协议这件事好像很伤他的自尊。所以，她想，生气就生气吧，虽然协议没签，但他看了，也算是事先告知他了，自己的目的也达到了。现在，就慢慢等着他气消吧。 听着自己的琴声，索拉用手机快速记录自己不满意的地方，然后接着再继续往下听。没一会儿，扫了眼窗外，发现云山根本就没有往回家开，而是开上了长安街，右转进入了西单大街。他这是来这要干嘛啊？索拉心想着，但没问。看着云山把车停在了大悦城的地下车库，又坐直梯直接上十楼，她明白过来，他是带着她来看电影了。 “电影是几点的？” “还有15分钟开场。”云山看都没看她，回答。 “我有点渴，，，下去买个冰激凌，，，你吃吗？” “不吃。” “奥，好，我马上回来。” 索拉抱着大衣，又从十楼下到六层，买了一个大杯的抹茶冰激凌，加了一份儿杏仁。坐电梯上楼时，没忍住吃了一大口，直接开心到爆棚，服务生好像给她放了好多大杏仁，嚼着杏仁伴着抹茶淡淡的苦味，当清凉感从嗓子眼滑下去的那一刻，真的好幸福，冒烟的嗓子瞬间得到了缓解。 云山坐在电影院的等候区，看着她一脸开心的拿着冰激凌向自己走来，那一瞬，他想，算了，不和她生气了，但，转瞬后，他又开始生气了，他就是不想让她看着自己这么快就气消了。看见她快走到自己跟前时，云山站了起来，向检票口走去。 索拉紧跟在他身后，进了影院，坐在了他身边。她把冰激淋杯插放在座椅上的放杯处，叠好自己的大衣和围巾放在腿上，用餐巾纸垫在冰激淋杯上，挖了大大的一勺冰激凌喂到了云山的嘴边。云山愣了几秒钟，还是吃了。他没有想到，他一直冷脸对她，她还会给他喂冰激淋，他本想拒绝的，但又害怕她伤心，所以，慌神间，还是很快的吃了她递过来的冰激凌。要是往常，他会摸摸她的头，然后说：“宝贝，你吃吧，我不吃了。”但，他还在生气，他不想开口和她多说话。 电影票是云山周一就订好的，他本想，复婚手续办完，俩人一起甜甜蜜蜜的看场电影，再溜达一圈，然后回家吃饭。谁曾想，昨晚她来了这么一出。这可好，庆祝复婚和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变成了这副样子。云山骑虎难下，想着算了，好好过个纪念日，但心里又气的不行，不想这么快让这件事过去。 电影开场了，索拉又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喂到了云山嘴边，云山本想说“我不吃”，但他终究心软，还是吃了。好在，她又连着喂了他两次后，一大杯冰激凌算是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终于吃完了。 电影是《海王2：失落的王国》，这部电影不是索拉喜欢的电影类型，何况《海王》她也没看过。两个小时的电影看的她犯困，几次都差点睡着。 电影结束，云山直接向直梯走去，貌似没有要逛街的意思，索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电梯直接到地下停车场，索拉刚坐定系好安全带，云山一句话没说的就启动了车子。 一路奔西，他这是直接回婆婆家了。索拉开始担心，他回家在父母面前会继续这样拉着一张脸，万一婆婆看出来怎么办？她该怎么解释？ 路上不太堵，不到六点，就到了婆婆家。云山一进门，就冲着屋内喊：“妈，赶紧给我拿个药，我的头疼的厉害。” 跟在身后的索拉愣了一下，只见婆婆已经快步迎了上来：“怎么回事？是感冒了吗，怎么会头疼啊？” 云山说完已经脱去外套，躺倒在客厅的沙发上。婆婆上前追问，“还哪里不舒服？” “哎呦，就头疼，您给我个去疼片。” 索拉站在沙发边，看着云山，猜测着，是不是他下午站在外面等她，被风吹到了。婆婆转身去取药了，索拉看着云山，小声的问：“是不是下午被风吹到了？”云山一个翻身背对着她没有回应。 索拉看他依旧不理她，拿着俩人的大衣，进了门口的衣帽间。等她出来，已经看着婆婆端着水，拿着药向沙发这边走来。索拉快步上前接过水杯和药，“妈妈，给我吧。” “拉儿，你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没事。” “小山，赶紧先起来，吃药。”婆婆冲着云山喊。 云山接过水，吃了药，迅速又躺下了。 “你别在客厅躺，再着凉了，上楼去躺，一会儿饭好了，叫你。药吃了，估计一会儿就不疼了。” 云山起身，皱着一张脸上楼了。 婆婆赶紧拉着索拉坐下，“拉儿，婚复了吗？是不是没复成？小山这一脸的不高兴？” “复了，，我去民政局时，坐地铁坐过站了，估计他在外面等的时间太长，被风吹到了。他在生我的气！” “奥，复了就好。别理他，他就那狗脾气，一会儿就好了。那你们怎么这会儿才回来？” “办完去看了场电影，看电影时他也没说头疼。” “你不用管他，吃了药一会儿就好。你喝点茶，吃点水果，我去厨房帮李妈，饭马上就好。” “好，爸爸呢？” “他今天有会，在回来的路上了。妈妈今天刚给你买的车厘子，你多吃点，我先去厨房。” “好。” 索拉喝了点茶，又吃了点水果，觉得自己与其傻坐着不如练练琴。掐着表，将三首音乐会的曲目，反复连奏了三遍，并录了音。猜测着饭估计好了，索拉起身刚站起来，就看见已经回来的公公，站在客厅中间，冲着她笑，“我们的拉儿弹的真好啊。” “爸爸，您回来了。” “回来一会儿了，刚好听了你的演奏。” “拉儿练完了，我让李妈上菜。”从楼上下来的婆婆看着索拉说。 “妈妈，我去帮您。” “不用，拉儿，你就把餐垫帮我摆好就行。” “好！” “拉儿，是不是有什么演出啊，我听你好像连着反复弹了好几首曲子。”公公跟着索拉进了餐厅。 ”是，下个月十号有个演出。” “在哪啊？我们能去听吗？” “能，在国家大剧院，我给您和妈妈准备票。” “奥，是对外卖票是吗？” “是！” “那让云山去办，你不管了。” 正说着，云山进来了。 “头好些了吗？”公公看着儿子问。 “嗯，这会儿好些了。” “吃完饭，把药带上，睡前记着再吃一次。明早九点司机过去送你们。” “那么早啊？” “12点的飞机，接上你们到机场也都10点过了啊。” “那行吧！” “到机场了，和拉儿去贵宾室吃点东西。” “嗯。” “行程出来了吗？会是几天？” “其实就两天半，周日早晨就结束了。” 索拉看着父子俩开始说工作，悄悄起身去了厨房。 “那你带着拉儿去逛逛，给拉儿买点衣服、包包，化妆品什么的，最近汇率低。你那有钱吗？日币换了嘛？一会儿让你妈给你拿张卡带上。” “换了点零花的，我有钱。” “你妈说你们今天手续已经办了，是吗？” “办了！挺顺利的。” “行，办了就好，不要再犯浑，好好待拉儿。别没事找事的一天吹胡子瞪眼的。那孩子的脾气秉性没得挑。” “还说呢，你儿子就因为拉儿今天去晚了，又跟拉儿生气呢？”老妈端着菜进来了。 “嘿，她让我这么冷的天在风中站着等了30多分钟，还先给您告黑状了啊？” “哼，拉儿是告你状的人吗？我问人孩子你干嘛拉着一张脸，她才告诉我，她坐地铁坐过了站，去晚了，你站在外面等，被风吹到了，所以头疼。你在生她的气。” “你就说你，一个男人，没事就为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和拉儿闹脾气。你为什么就不能提前给拉儿叫个车，非要让她去挤地铁？” “哼，说了n次了，每次都答应的好好的打车，最后还是去挤地铁。” 索拉端着酱牛肉进来了，听见了云山的后半句，脸，一下子就红了。 “拉儿，你快坐下，云山你去端菜。”婆婆招呼索拉，云山起身走出了餐厅。 “妈妈，没事，我去端。” “拉儿，你坐下，让云山去，你别干这些活，马上有音乐会，别再把手伤到了。”索拉一听公公这么说，只能很不好意思的坐下了。 “拉儿最近有音乐会吗？”婆婆和云山端着菜进来了，听到了公公说音乐会，赶忙问。 “下个月10号，青年音乐家音乐会，在国家大剧院。”索拉还没来得及说，云山抢答了。 “哎哟，那规格很高啊，是对外卖票吗？”妈妈激动的问。 “卖票。” “那小山你早点帮我们把票买了。”公公说。 “妈妈去就行了，您也去啊？” “去啊，怎么能不去，戴个帽子谁能认出来？” “那行！” “你多订几张票！” “干嘛，您要送人吗？多订多少张啊？” “嗯，我想想，吃完饭再说。” 婆婆的晚饭准备的特别的丰盛，索拉因为饿了，吃了不少，连李妈专门给他们准备的象征甜甜蜜蜜，圆圆满满的甜品汤圆也吃了两个。 “拉儿今天胃口还不错，以后就像今天这样，多吃一些。” “哈哈，好。” “你是不是中午没吃饭？”云山忽然转头瞪着她问。 “嗯，吃了一个苹果。” “拉儿怎么午饭都没吃啊？”婆婆有点惊讶的问。 “我早晨在家练琴，到中午才发现家里什么东西都没有，正好也不太饿，就吃了一个苹果。” “小山从日本回来，你赶紧去超市多给家里备点吃的，方便快手做的，还有零食什么的。” “好。” “妈妈，您和爸爸在日本有需要买的东西吗？” “不需要，我们啥都不缺。你和小山好好玩，日本就是年轻人喜欢的小玩意多。” “妈，给您买点日系护肤品吧？”云山问。 “不用，我的护肤品还有。” “那爸爸呢？”云山看向父亲。 “我也啥都有，不需要。” “那行吧。” “你和拉儿要注意安全，别去不该去的地方。”爸爸叮嘱。 “知道。” “酒店订在哪了？” “银座，离开会的地方不远。” “奥，行。拉儿想去哪你就陪着，别让拉儿一个人去。“ “好！” 索拉可以感觉到，婆婆和公公因为他们的复婚特别的开心，而云山呢，在父母家也稍微收敛了些，没怎么在给她冷脸。 从婆婆家回来，索拉一进门洗手换上家居服就开始练琴，她有一个小时零十分钟的练琴时间。 云山在父母家虽然表现的较为缓和，但一坐上车就又不理她了，索拉也没有主动和他说话，一路就静静地坐着，看着窗外。 练完琴，喝了点水，索拉躺在沙发上开始听自己刚才练琴的录音。云山在衣帽间收拾自己的行李，听到琴声停了，但客厅居然没动静，走出来一看，她居然躺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戴着耳机，不知道在干嘛。他忍了忍，什么都没说，直接进了卫生间。 索拉用余光看到了云山盯着她看了半天，但什么都没说又走了。她忽然意识到，云山生气后，有一个非常不错的后果，那就是不再跟在她身后管着她了，这对她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她在心里开始窃喜，希望他多生几天气。 听完录音，索拉起身走进衣帽间，云山的行李箱已经收拾好了，她的行李箱打开，摊在地上，里面空着，但是她的粉色大衣被挂在了移动穿衣架上，旁边是妈妈给云山买的浅咖啡色的阿玛尼大衣。索拉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让她穿这件粉色的大衣。和他的大衣在色调上倒是很搭。 索拉往箱子里装了一套灰色宽松羊绒大毛衣和灰色阔腿羊绒裤，又装了一条咖啡色的羊毛直筒长裤和小圆领的乳白色羊绒衫，换洗内衣和睡衣，又找出自己百搭的白色皮质运动鞋放在了门厅。可是背什么包呢？看着柜子里的包，又开始犯选择困难症。 旅行中，一定会走很多路，她不想背一个单肩大包，让肩膀受累。看了半天包包陈列柜，她拿出了去年生日时，婆婆给她买的爱马仕lindy 迷你白色小包。这个包大小合适，可以装下出门必带的一些小零碎。她穿上大衣，试了一下是否可以斜挎背，居然不长不短，刚好。她快速的将装着信用卡的小卡包、润唇膏、餐巾纸，小镜子、小梳子都装到包里，又找了一圈自己的护照，没找到，猜测是云山收起来了。 索拉洗漱完，装好自己的旅行装护肤品，把行李箱合好往门口推，刚好撞上了从卫生间出来的云山，她感觉行李箱的轮子似乎撞到了他的脚，赶忙问了一声：“轮子压到你的脚了吗？”云山皱着眉头没理她，径直进了厨房。 索拉一看，这是不想和她和解，还要继续生气啊。既然如此，那她就躲着他点，等他睡着了，再进卧室。她快步又进了衣帽间，关上门，找出明天飞机上穿的白色运动套装放到沙发上，然后拿了一个靠垫扔在地上，头枕在靠垫上，双腿紧贴墙90度，开始边控腿边玩手机。虽然，觉得云山的生气不理人有点讨厌，但她心里其实还是挺开心的，因为，她独处的时间变多了。 云山从厨房出来，回到卧室一看没人，躺在床上等了半天不见人进来，他又起身下床，走到衣帽间门口，悄悄拧开衣帽间的门，探头一看，她居然躺在地毯上，两条腿紧贴着墙，又不知道在练什么功。云山轻轻关上门，又气又想笑，她真的是没心没肺的可以，一点都不在意他生没生气，自己玩的开心的很。 看了半个小时小说，又拉伸了拉伸腿，索拉才轻手轻脚的回到卧室，云山已经关了台灯睡着了。 头挨到枕头上没一会儿，索拉就进入了梦乡。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在抱她，在亲她，半梦半醒的，她意识到是云山，嘴里开始嘟囔：“你好烦人！”但，云山似乎根本没打算放过她，反而变本加厉的重重的开始吻她。 第9章 日本之行 七、 早晨，索拉是被云山硬给拎起来的。刷牙洗脸间，她发现自己的右手腕上多了一条手链，梵克雅宝的经典四叶草，淡淡的紫蓝色，一共五个四叶草配搭着18k白金的链子，手链调的刚合适，不长不短。她迷迷糊糊的想起来，半夜，他似乎一直在自己耳边低语：“宝贝，我的宝贝，我爱你，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今生在一起，下辈子也要在一起！” 梳洗完，换好衣服，拿着大衣和包，索拉闭着眼靠坐在了沙发上，等，出出进进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的云山。 “车到了，走！”云山拉着箱子，冲着坐在沙发上的索拉喊。索拉慢慢起身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云山拉着两个箱子走在前面，快到小区门口时，扭头一看，她居然闭着眼睛在后面慢慢的晃着走，云山把两个箱子放到门口，赶紧倒回去一把抓住她，拉着她往大门口快走。 索拉和司机打完招呼，一上车，就头靠在车窗上开始睡。和司机放完行李的云山，一看，她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又睡着了。不放心，他索性也坐到了后座。车一启动，看她迷迷糊糊的左右乱晃，云山干脆一把把她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睡。 去机场的路上睡了近一个小时，到了机场还依然很不精神，看着云山托运完行李，索拉慢慢的跟在他身后过了安检。去贵宾室的路上，云山走在前面，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看她一眼，她慢慢的，没有一点要加快脚步追上他的意思。 进了贵宾室，云山给她拿了瓶水，说了句：“你想吃啥自己去取。” 索拉头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说：“我不吃！” 她在生气，生他昨晚不让她好好睡觉的气。严重的睡眠不足，导致她整个人昏昏沉沉，脚底下像踩着棉花。 云山看了眼她，心想不吃就不吃吧，估计是早晨没胃口，上飞机再吃也行。于是，自己要了碗牛肉面，边吃边时不时看一眼趴在沙发扶手上又开始睡的索拉，有点担心，她会不会是昨晚受凉了。 登机，云山安排她坐好位子后，坐在了她身旁的位子上。索拉脑子迅速转了一下，他不是在经济舱吗？转念一想，他估计自己升了舱。她脱去大衣，系好安全带，把大衣盖在身上继续开睡。 云山本来准备等起飞后，给她要点茶点，扭头一看，她又开始睡了，而且还用大衣蒙住了头和脸。云山迅速解开安全带，上前取下她盖在脸上的大衣，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他帮她把大衣取下来了一些，露出了半个头，以便他留意她的状态。回坐在座位上的云山，也开始犯困，他发现，这次带着她出差，真的是劳神费力，还费心，感觉带着一个孩子出门，真是操不完的心。 飞机飞了两小时四十多分钟，索拉睡了两个半小时。飞机落地的那一瞬，云山把她摇醒了。她睁开眼睛时，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飞机上。坐起来，拿起水瓶大口地喝了几口水，偷偷看了眼云山，他依然绷着一张脸。显然，白天他又进入了生气的模式，皱着眉头，懒得搭理她。 下飞机取完行李，跟在云山身后的索拉，感觉到自己饿的开始有点心慌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便利店，但云山只顾拉着行李往前走，她不好大声喊他，只好自己冲进便利店买了包明治巧克力豆。等她从店里出来，云山早已不见踪影。她快速跟着人流往前走，远远看到了站在人流中间的云山，拉着一张脸。 “我有点饿了，，，就去买了个巧克力。”说着，她赶忙拿出来一颗巧克力豆递到云山嘴边，云山一扭头躲开了巧克力豆，拉着行李箱转身走了。 这一刻的索拉，多少有些尴尬，因为路过的很多人看到了这一幕，她把巧克力豆塞到自己的嘴里，看着云山的背影，有点后悔跟他来出这趟差，她还是低估了他生气的持久性。 索拉没想到，居然有人来接机，她也没搞明白是云山自己找的接机，还是会议主办方的人。 去酒店的路上，索拉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有信号没有网络，忽然想起来忘记打电话开通国际漫游服务了。心里默念“糟糕”，但转念一想，反正也不会打电话，而且酒店一定会有免费的wi-fi，市区内估计很多公共区域也会有wi-fi，这么一想，她瞬间又松了口气。 云山订的酒店是银座的万豪ac酒店，他是会员，前台给升级了最好的高级大床房，在顶层，房间比想象的要宽敞很多。 云山去卫生间的功夫，索拉打开行李箱把云山带的两套西装和衬衫，以及两人穿的大衣都挂进了衣柜，把睡衣放在了床上。然后，坐在沙发上给父母及恩师发微信报平安。 日本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一天没吃东西的索拉，饿的开始出现低血糖症状。补充了一些巧克力虽有缓解，但还是莫名的有些心慌。她拿着手机，搜索附近有什么好吃的。看了一圈，也没看到一家想吃的，她对日料真的不是特别的感兴趣。 “走，我们出去吃饭。” 从卫生间出来的云山，看到自己行李箱已被打开，开会穿的西装衬衫都被她挂好了，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奥！好！” 索拉快速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手，把早晨辫的发辫散开，盘成了一个低丸子头。 “把大衣穿上，围巾围好，包可以不用背了。”云山看她从卫生间出来，把大衣和围巾递给了她。 “好！” 走出酒店，云山牵起了她的手，发现不是一般的冰凉。 “手怎么这么凉啊？”云山皱着眉头问她，心里疑惑，天气还好啊，不是很冷，况且她穿的一点不少，大衣也不薄。 “我，，，有点低血糖。” 云山忽然想起来，她从早晨到现在一口东西都没吃。难怪在机场时不打声招呼就跑去买巧克力了。云山对自己刚才在机场的恶劣态度有点歉疚，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把她的手和自己的手一起塞进了大衣口袋。 索拉没有问云山要去吃什么，显然，出了酒店的他，很熟悉这一片，他没有用导航而是似乎在凭着记忆带着她去他熟悉的餐馆。穿过了几条街，没走多远，云山牵着她走进了一家烧肉店。时间尚早，店里的人不多。云山拿着菜单快速的点餐，索拉吃惊地发现，他居然会一些简单的日语。从没听他说过他会日语，索拉在心里猜测，估计他上大学时选的二外是日语。 菜上得很快，云山点了石锅拌饭、辣牛肉汤、和牛拼盘、蔬菜拼盘等。云山一直忙着给她烤肉和蔬菜，直到，她说自己吃不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饿了，她觉得云山点的每样东西都非常好吃，而店里的柚子抹茶口味冰激凌是格外的好吃。 云山还在生气，不和她多说话。索拉发现自己有点怪异，居然喜欢他俩现在这种即熟悉又陌生的相处状态。云山生气时整个人处在一种完全冰冷的状态，而她呢也不打算靠近，更不想去讨好他，让他不要生气，她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做错了。当然，她意识到，这种状态下，显然她是最大的受益者。因为不说话的云山，不再对她管东管西，这让她整个人处在了非常松弛的状态。 买完单走出烧肉店，云山又开始一个人自顾自的在前面走，索拉跟在后面。 云山想着，自己走在前面，她追上来挽住他，撒个娇给他说几句好话，婚前协议这事就过去了。可好半天过去了，云山回头一看，人没心没肺的东看看西望望，一个人走的开心着呢。云山无名火又冒起来了，加快了脚步。原本，刚才吃饭时，他看到她没有取下昨晚自己给她戴的手链，心里还挺开心的，那是他早早就给她准备好的结婚纪念日礼物。 索拉不知道他要去哪，自己没带背包没拿房卡，还不敢和他走散，于是快步的紧跟在他的身后。云山进了一家超市，紧跟在他身后的索拉，看着货架上包装都特别可爱的小零食，拿起看了看又放下了。她想到了楠薇，楠薇和老曹都特爱吃零食，她想着，等走的时候来这间超市给楠薇买一些小零食，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返回酒店的路上，索拉仔细的记了一下去酒店去这间超市的路该怎么走。 云山回到酒店，放下买的草莓和西洋梨，拿着睡衣就进了卫生间。索拉把草莓洗了，一尝居然特别好吃。她数了一下个数，平均分配，边吃边留了一半给云山。 云山冲完澡出来，看见她盘腿坐在沙发上在看手机，嘴角上扬，很开心。 “你洗好了啊？我把草莓洗了，你尝一下，特别好吃。”看到云山从卫生间出来，索拉快速下地，拿了一颗草莓递到了他的嘴边。云山已经刷过牙了，他很想拒绝她，但看她没心没肺开心的样子，又不忍心拒绝，还是吃了。 “是不是很好吃，好像有一股特别的香气？” “嗯！”云山惜字如金，不想这么快和她和解。他从箱子里拿出开会的材料和电脑，坐在了办公桌前。 “这些都是你的，我的我已经吃完了！”索拉把剩下的草莓放在了云山的手旁边。 云山知道自己买的草莓总共有多少颗，看来，她给自己留了一半，一颗都没多吃。 索拉冲完澡上床，看了会儿手机很快就睡着了。云山准备完开会的所有材料，已经是深夜11点多了。躺在床上一看，她已经熟睡的像一只安静的小猫，呼吸均匀轻柔，整个人恬静的散发着淡雅的香气。云山轻轻的把快滚到床边的她，抱到了床中间，搂着她，仔细的端详着她。此刻的她，连呼吸都是如此的打动他，他是真的无法克制自己对她的爱，越爱她，就越在意她的一切。 夜的宁静，让他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此刻的他不再生她的气，不再埋怨她了。 八、 索拉睡得很沉，睁开眼时已经快日本时间11点半了。前一天的严重睡眠不足和疲惫，在这一夜的深度睡眠中被修复了。 她梳洗完换上了灰色羊绒针织套装，编了两个麻花辫，化了点淡淡的妆，边在youtube 上看日本钢琴家内田光子的音乐会，边等云山。 12点半了，云山还没回来，饿的不行的索拉赶紧洗了一个梨吃。快一点时，她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样傻等。他在开会，中午也许是有工作餐，不会回酒店了。她穿好大衣又仔细在房间里找了找，看看云山有没有留下字条，然后，又打开微信，一看，他也没有在微信上留言。 索拉背上包，检查了一下钱包，匆匆出门。 很有意思，索拉刚进电梯，几分钟后，云山出电梯，刷卡开门，屋里没人。云山赶紧掏出手机拨号，无法接通。他忽然想起来，提前买的两张日本电话sim卡，在飞机上光给自己换了，却没有给她换，回到酒店因为和她生气，也就给忘了。早晨走的匆忙也忘了给她留言。而，早晨的会议他要发言，中间也根本没时间给她发微信。 云山赶紧给她发了条微信：“你去哪了？”他希望她在有公共wi-fi的地方上网后能看到。但等了十几分钟，没有回信。他喝了几口水，拿着大衣，拎着包又赶紧出门了，在酒店周围找了一圈，没看到她，两点半要开会，他找了间拉面店，匆匆吃了碗面，又赶去了会场。 下午开会时，云山心里一直不安，时不时看眼微信。好不容易挨到五点半会议结束，云山拎着包就冲出了会场。一路快走加小跑回到酒店，开门一看，房间已经被打扫过了，她似乎没有回来过。云山赶紧又发了一条微信：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来？ 六点过了，天都快黑了，不可能逛这么久啊？云山放下包，拿出便签纸写了一句：我去找你了，回来后不要再出去，就在房间等我。 云山连跑了酒店周围的好几个商场，包括昨晚去过的超市，都没找到人。站在街头，云山开始心发慌，越来越担心。天已黑，七点了。他加快脚步又迅速往酒店赶。 刷卡推开门，依然不见人影，云山瘫坐在沙发上。他开始后悔因为婚前协议的事和她滞气。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一直生她的气，他一定会在飞机上帮她把电话卡提前换好的。他也会昨晚叮嘱她，今天不要一个人乱跑，中午，他会回来陪她吃饭的。 因为他在生气，显然，她也不太敢靠近他，也不主动和他沟通。现在好了，她如果在外面遇到什么事，连电话都打不了，而就算是她借到电话，自己的电话卡也换成了日本的卡，她根本打不通他的电话。 以她乖巧的性格，这个点了，她不可能还在外面瞎逛，她一定会在他开会结束前赶回来的。难道她买了地铁卡，去了远的地方？云山越想越紧张，头上开始冒汗。不管她去了哪里，一旦遇上事，迷路或者其他，她都没办法打电话求救，这真是要了命了！云山抱着头自责，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抽疼。 七点半了，还是不见人影没有音讯。云山心慌的坐不住了，站起来，打算再出门去找一下。他拿起书桌上的手机，正准备穿大衣，门响了。 她穿着粉色大衣，围着乳白的羊绒围巾，松松的梳着两个发辫，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进来了。关上门，把手里的袋子放在地上，歉疚的看了眼云山，边取围巾边说：“你回来了！”她的话音还没落，只听云山很大声的冲着她吼：“你去哪了？” 她被云山的这突然一吼，吓了一跳，本来就微粉的脸，瞬间一下子红了。 “我中午等你到一点了，以为你不回来，有点饿，就出去吃了个饭，然后逛了会儿商场，后来就去银座的美容院帮同事买护肤品了。他们让我体验一下院线的护理产品，做个护理，我以为会很快就完，结果没想到，全身做了两个多小时，，，刚才才结束。” 她没想到云山会因为她自己一个人出去逛街，发这么大的火，她没有说，其实她一下午大多数时间都是在给他找生日礼物。 她被云山不问青红皂白乱发脾还是有点气到了，停歇了一会，说：“你干嘛又冲我乱发脾气啊？”她的声音有点抖，眼圈和鼻头瞬间红了。 云山走过来，紧紧的抱住她，“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忘了给你换日本的sim卡。你的电话打不通，微信不回。” 好半天，索拉才反应过来，他是联系不上她，估计有些着急了，“我这么大的人，能出什么事啊？”。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会活不下去的。” 听他说出这句话时，索拉的心一下子抽紧了，她有点被他的这句话震撼到了。在此之前，虽然大家都告诉她，云山很爱他，但她其实一直都抱着怀疑的态度，觉得云山就是过于霸道且占有欲太强而已，给人的感觉是很爱她，但她并没有觉得云山对她有多深的爱。但今天他说出这样的话，让她心里一下子很不好受，很歉疚，她好像有点错看他了。 “我中午就赶回来了，回来时，你已经出去了，下午回来，发现你根本没回来过。我去附近找了一大圈。你的手机没信号，没网络，我能不担心吗，万一遇到点什么事，怎么办？” 索拉没再吭声，她知道手机没信号，所以出门后手机一直在包里，就没拿出来过。她也没想到去有wi-fi的地方看看微信。 云山越搂越紧，索拉觉得自己热的快窒息了，赶紧说：“你放开我，我把大衣脱了，太热了。” 云山迅速放开她，帮她把大衣脱了，扎着两个小辫的她，配着粉嫩的一张脸，看上去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云山狠狠的亲了一下她的唇，：“喝点水，把手机给我。”云山拿起桌子上的水递给她。 索拉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了云山，转身进了卫生间。 “来电显示这第一个号码就是我的号码，有事就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这个卡带流量，放心用。”看着她从卫生间走出来，云山拿着手机给她说。 “好！” “你中午吃的什么？”云山摸着她的头问。 “吃了一个汉堡。” “再喝点水，我带你出去吃饭。” “嗯，好！” “别背包了。” “，，，，，不行，我得带着钱包，万一看到喜欢的东西也没钱买。” “你，，，”云山咽回去了想说的话。 ”回来的时候，能不能再去那家超市，买点草莓啊？” “好，今天多给你买点。”云山爱怜的抱着她重重的亲了一下。 “地上袋子里买的是什么？” “就是帮同事带的银座这边一家美容院的护肤品，我给婆婆和妈妈也买了一套。” “奥，这么乖啊！很好用吗？” “同事说好用。” “哪个同事？富婆？” “哈哈，你怎么猜到的？” “哼，这不难猜，现在能想着用这种美容院线护肤产品的一般都是富婆。” “哈哈哈哈，好像是的。“ ”你个小傻子，你就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这几天你不许再一个人出去瞎逛。” “这是日本，又不是伊拉克，你干嘛总担心我啊，我又不是个弱智，生活不能自理，一出门就会丢掉。”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云山直接笑的脸都红了。 “你干嘛啊，，，，，”索拉被他笑的有点不知所措。 “哈哈哈，我爱你，宝贝，，，哈哈哈，我真的不希望你出一点事。” “我是成年人，也有长脑子，你能不能不要总像是管小孩子一样管着我。” “哈哈，好，不管，不管，但你去哪，要提前告诉我，，不能像今天这样让我瞎着急。” “嗯，好。” “好，我的乖宝贝，我们走！把大衣穿好。” 云山带着她去吃了日式铁板烧，回来时又去超市给她买了好几盒草莓，还有一些小零食。 云山发现不和她生气后，日本之行有了度蜜月的味道。吃饭回来，他坐在沙发上看开会的材料，她就依偎在他身边，吃着草莓看小说，时不时还给他喂一颗。他冲完澡出来，她赶紧递给他从美容院买的梅子精华液，非要让他试试，体验一下。云山心里甜滋滋的，有点歉疚自己前几天对她的过于冷淡。婚前协议的事，他想的还是有点过了。她很善良很单纯，思维总是很简单，她可能想和自己谈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弄了那么个东西。他没有签婚前协议，但她还是很乖的去和他把婚复了。不过，婚前协议的事还是要和她谈一下，但不是在日本。 “明天中午要不你过来和我一起吃午饭吧，我就不跑回来了，我给你定位，你按照导航走过来。” “好，那吃完午饭，你去开会，我就在那附近逛逛，要是我逛的时间长，我到时候给你发我的定位，你开完会过来找我。” “行，但是你不能离开银座这一片，不要坐地铁一个人瞎跑。想去哪，我周日上午会议结束后带你去。” “好。你大学学的二外是日语吗？” “没有啊？” “那你怎么会说日语啊？” “奥，我初中开始迷上了日本动漫，然后就报了日语班，断断续续的学到了高中。还考过了n2，当时想，如果美国的大学不录取我的话，我就来日本留学。上大学后就没再好好学习日语，现在基本已经丢的差不多了。” “但是，你还是可以简单的对话啊。” “那是在这个语言环境下，又想起来了一些，回去不用，很快就又忘了。语言，不说不用，慢慢就都会全忘记的。” “你们领导知道你会日语，所以这次非要你来的吗？” “你猜对了。咦，你怎么对我好奇起来了？” “我就是看你点菜的时候会说日语，有点好奇。” “哈哈，真不容易，居然开始对我好奇了！我刚才在你钱包里放了张信用卡，密码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你明天看到喜欢的就用那张卡买。” “我自己带信用卡了。” “你的钱留着平时买你喜欢的小玩意，出来玩，就用我的。以后就这样定了，大钱花我的，小钱花你的。你明天逛街的时候买两件大衣，买大品牌的，好品质的，去英国的时候带上。英国的天气，到五月份都还要穿大衣呢。顺便也看看其他的，裙子毛衣什么的，有你喜欢的就买。” “那我把你的卡刷爆了呢？” “你刷不爆的！” “我使劲买，不就刷爆了吗？” “哈哈，你尽管使劲刷。听话，明天自己去买衣服、包包，有合适的鞋也买几双，你平时穿的鞋就那么几双，就当是老公送你的结婚周年礼物。不要给我省钱，你自己不买，我后天又得带你去买，不要浪费时间，剩下几天我还想带你去几个地方呢。” “你不是送我周年礼物了吗？手链！” “奥，忘了问你，喜欢吗？同款的项链也给你买了，在家呢。” “喜欢，谢谢你！” “本来想给你买红色的，后来觉得这个蓝紫色和你很配，以后再买红色的吧。你明天睡醒了就去边逛商场边等我。别的女孩来日本都是买买买的疯狂购物，这次你也疯狂一下。难得我能陪你来一次，下次陪你来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可是我没什么购物欲。你干嘛非得让我花你的钱啊？我自己有钱，爸爸走的时候也给我钱了。” “我就喜欢让你花我的钱，结婚前爸妈宠着你，结婚后就老公来宠你。你爸给你的钱，还有姥姥姥爷给你的钱，你都存起来，平时慢慢花。出来玩，就花我的钱。”云山轻抚着她的背说。 “谢谢你！”索拉轻轻的亲吻了一下云山的唇。 云山被她难得的主动感动到了，轻轻吻住了她这个充满柔情的吻，爱怜的在她的唇上辗转着。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世界仿若静止了一般，她的清香，她的柔软，让他深深的沦陷。 第10章 甜蜜之旅 九、 索拉惦记着给云山的生日礼物还没买上，早晨10点多就爬了起来。跑了两个商场，总算是买到了生日礼物，一块apple watch ultra 2，49 毫米钛金属表壳配了白色表带。她想，云山平时在单位，中午会去健身房，而这块运动手表刚好可以健身的时候戴，也算是比较实用。她知道他有很多块名贵手表，也许他根本不会戴这块苹果手表，但她实在是想不出给他买什么礼物，来当作有纪念意义的第一个生日礼物。她也做了最坏的预想，如果他不喜欢，那就给爸爸好了，正好爸爸和妈妈每晚都要出去散步，这块手表可以当计步器用。 因为云山的过于挑剔，为了防备万一，她又给他买了一双 brunello cucinelli 的灰白配色的小牛皮运动鞋和一双皮质特别柔软的深棕色水洗鹿皮德比鞋，另外又买了同品牌的一条做工考究又优雅的黑色小牛皮腰带，腰带的卡扣上没有任何品牌logo，很适合他日常上班用。 买完礼物赶回酒店，索拉把手表和腰带放到自己的行李箱里藏了起来，想着圣诞节和生日时再给他。她把两双鞋放在了外面，等他回来试穿，因为不合适还得去换。收拾完东西，她又赶紧出门，与他碰头一起吃午饭。 云山开会的地方离酒店步行不到10分钟的距离，索拉站在街边等了没几分钟，就见云山提着公文包向她走来。外穿长大衣内穿西装又拎着公文包的云山，因为身高的优势，人群中显得格外抢眼，很是气宇不凡。索拉用手机给他抢拍了一张街拍照。 “拍谁呢？是在拍我吗？”云山走到她身边快速的问。 “嗯！” “我看看，把我拍成什么样了？嗯，，，还可以，至少没拍虚。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很帅？” “没觉得！” “哈哈哈，你就不能夸我几句吗？”云山说着快速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哎呀，你能不能，，，”索拉急忙推他。 “不能！想吃什么？你是刚起来吗？早饭吃了吗？” “早起来了，吃了一点小零食。” “你早起了，怎么没出去吃个早餐？” “不太饿，就没吃。” “好，老公带你去吃好吃的。” 索拉发现云山虽然在问她想吃什么，但其实，他早已经定好了吃饭的地方。 这是一家位于银座的的印度餐厅，名字叫annam indian resturant ginza 安娜姆印度料理。索拉不记得自己之前是否吃过印度餐，好像是第一次。她看了眼菜单完全不知道该点什么，只好把菜单推给云山，让他看着点好了。显然，云山做过功课，他点了红咖喱牛肉、黄咖喱鸡饭、番茄生菜沙拉，香料烤鸡，烤馕，还给她要了份芒果汁。原本对这一餐没抱什么希望的索拉，在品尝了两个菜后，被惊到了，她没想到这家印度菜居然出乎意料的好吃。也不知，是不是连吃了几天清淡日料的缘故，这顿印度菜让她的味蕾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 “你怎么发现这家店的啊？很好吃！” “喜欢吗，我早晨开会的时候，抽空搜了一下，看评价这家不错。” “喜欢，我好像是第一次吃印度菜。” “早晨干什么了？” “去逛了会街。” “买什么了？” “给你买了两双鞋。你晚上回去试一下，你要是不喜欢，我明早再去换。” “就给我买了两双鞋？给你买了什么？” “没买。” “你用你的钱给我买的鞋？” “嗯！” “你，，，，为什么这么不听话呢？我不是说了让你用我给你的卡买东西吗？”云山皱着眉看她。 “鞋是我给你买的结婚周年礼物。” “奥，，，，谢谢我的宝贝！什么牌子的鞋？” “brunello cucinelli，意大利的一个牌子，和 loro piana一样，都是低调奢华品牌，很“老钱风”，没有大品牌logo，但是东西的品质很好。给你买了一双皮质运动鞋和一双水洗鹿皮的德比鞋，两个都可以上班穿。” “好，我晚上回去试一下。你晚上想吃什么？” “都行，就随便吃点吧。要不晚上吃泡面吧？” “哈哈，行，你是不是惦记泡面很久了？那你下午逛完回去的时候，买点泡面，再买点你爱吃的零食和水果之类的，吃完饭，我带你去六本木和东京塔。” “好！” “你一会儿吃完饭就去逛街消消食，去给你看看大衣，鞋，裙子之类的，听话，自己先去看看，最好都买了。这样，我们明天下午还有后天可以安排去别的地方。” “嗯！” “注意安全，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开会，但是可以出来接电话。” “好！” “芒果汁好喝吗？” “好喝，你尝一下！” “嗯，是挺好喝！”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好看的侧颜，心里有点感慨，她在他面前，永远很安静，问什么答什么，很少撒娇，更不会像别的女孩那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来日本几天了，她一句都没问过他来日本是开什么会？他很好奇，她在艾生面前会不会也是这样，还是完全相反。 有时候，他想，也许是他们的年龄差，她才会在他面前这样，又或者，是自己过于强势？ 他很喜欢她的这份安静，但他又很希望她能像对爸爸和姥爷那样，在他身边任意的撒娇，什么话都说。 “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在我面前永远话这么少吗？” “，，，，，，，你要我跟你说什么啊？说不好，你又要生气！” “对不起，哈哈哈，，，，是我不好，哈哈哈！”云山看着她撅着嘴瞪着他的样子特别可爱。 ”你下午的会几点结束啊？” “五点前就结束了。” “那我们坐地铁去六本木吗？” “打车吧。” “下班时间打车一定会很慢的。从银座到六本木坐metro日比谷线只需要9分钟。” “哈哈，你怎么知道？你提前查了？” “嗯。” “好，听你的，坐地铁。明天你还想去哪？” “表参道、竹下通，嗯，不知道还有哪要去，寺庙不想去。” “好，我明天上午会议结束，下午陪你去逛这些地方，你早晨要是想逛街就还是在附近逛逛” “ 好， 你再喝一口芒果汁 ！” “谢谢，我的宝贝！你再多吃点。” “吃不动了。” “你没吃多少啊？真的成了猫食了，是不是早饭没吃饿过劲了？” “没有，早晨本身也不是很饿，我刚才吃了好多了，你就没注意。” “好，那你再吃几口蔬菜。要不再给你要一杯芒果汁？” “不要了，喝多了就腻了。你下午几点开会啊？” “两点半左右，没事，有时间，吃完，我陪你在这边溜达一会儿。” “好。” 云山搂着她的腰，看着她，心里很感慨，自己真的太爱她，以至于整天满脑子都是怎么宠她，可又有点担心把她给宠坏了。 吃完饭，云山陪着她在商场一楼溜达了一圈后，就匆匆开会去了。 索拉逛了一个多小时，买了两件大衣。一件日本品牌的藏蓝色日系风羊绒大衣，另一件是max mara的米色绵羊毛浴袍式大衣。大衣是宽腰带设计，有两个大口袋，一上身，女销售就猛夸。因为她瘦高，穿上特别的随性优雅。索拉自己也非常满意，正好打折，价格非常友好，她没犹豫就迅速付了款。买完大衣又匆匆跑去药妆店给楠薇还有妈妈及同事、婆婆买了很多彩妆、面膜之类的小礼物。 把买的东西送回酒店，索拉又跑到超市买了泡面，水果，顺便又给楠薇买了一大包包装稀奇古怪的日本小零食。 云山开完会打电话一直无人接，急急忙忙赶回酒店，一进门发现她居然在睡觉。 睡的迷迷糊糊的索拉，硬是被云山重重的给吻醒了。 ”你回来了！“ ”哎呦，电话打不通，我还以为你在逛街没听到。睡了多久？” “四点多回来睡的。” “奥，现在五点半了，快起来，给你老公泡碗面，饿死我了，中午吃的早都消化完了。” “好。” “下午买什么了？大衣买了吗？” “买了。在柜子里挂着呢。你试一下那两双鞋，我按照你平时穿的码买的，在衣柜那。”索拉起身，慢慢地说。 “好，我试一下。” 索拉下床洗手，泡了两碗面，打开了从711便利店买的沙拉和寿司，还有日式牛丼。 “哎呦，，宝贝，，， “，，，，怎么了，，，不合适吗？”索拉一听云山的感叹，第一反应就是买的鞋他不喜欢，不合适。 “我可太喜欢了，，，两双都超级喜欢，上脚特别舒服，尤其这款德比鞋，好特别，这皮子是什么皮，怎么这么软啊？”云山在穿衣镜前左右的转着看。 “嗯，销售说是一种水洗鹿皮，很柔软，包脚。” “非常舒服，鞋底居然也很软，这个复古的棕色我也喜欢。我的宝贝眼光是真好。” “运动鞋呢？合适吗？” “很合适，很舒服，这两双鞋还有别的颜色吗？” “皮鞋就只有这个棕色，运动鞋还有另外一个暖色的，怎么了？” “这个牌子的鞋，穿着很舒服，你再去帮我买两双。价格呢？合适吗？” “比欧洲官网要便宜，可能因为汇率，再加上退税的原因。” “奥，那你明早再去帮我挑两双，用我给你的卡买。” “好，我给你搜官网，你看看想要哪种款。面好了，你洗手先过来吃饭。” “好！我把衣服换一下。” “那我先吃了啊！” “好，你先吃吧。” “哟，这么丰盛啊！”换了一身休闲装的云山，看着书桌上的食物惊叹着。 “嗯，我去了趟711，这几样评价不错，你尝一下。” “你还上网查了一下？” “嗯。” “怎么这么乖！牛肉很好吃。” “你尝一口我的这个面，很好吃。” “，，，，，，嗯，是很好吃。我的这个也不错，两个口味都不错。” 两个人互相品尝了对方的方便面，互相投喂，感性的云山忽然感觉他们有点像是热恋中的情侣。结婚两年，才开始恋爱，之前，都是他在单恋。 “你下午就光买了个大衣吗？再没买别的？地上那个大的环保手提袋里是什么？” “就买了两件大衣。地上那个袋子里是给楠薇买的日本小零食和一些彩妆还有面膜。” “那么一大袋全是给楠薇买的零食？” “嗯，还有一点化妆品。” “楠薇回国了？” “没有，还在美国。” “那你买这么一大袋零食是打算回国后，再给她寄到美国？”云山有点吃惊她对楠薇的这份心。 “她爸妈放假要去美国看她，我到时候送过去，让他们带过去。” “哼，你这对我的用心还不及对楠薇的1%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干嘛连楠薇的醋也吃啊？楠薇没有来过日本，她和老曹都很喜欢吃零食，日本零食的包装都好可爱，我看到了，就想给他们买点，刚好她父母要去美国嘛。” “行吧，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把对楠薇的这份‘上心’给我分点啊？” “哈哈哈哈哈哈，，，，，我都给你泡面了，我可没给楠薇泡过面。” “哼，你什么都跟楠薇说，给我是什么都不说。” “你让我跟你说什么啊？整天瞎吃醋，，，，” “我希望你把我当成你最好的朋友，我希望我是你的依靠，我希望你把我当成你最亲的人，我希望你全身心爱的人是我，和我爱你一样！” 索拉低着头没有回应云山，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怎么不回答我？”云山摸着她的头。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和楠薇说的话，很多都是女生之间的秘密，你是男人，怎么和你说啊，说多了，你不理解，还会生气。你有很多话也不会跟我说啊，，，，你会跟赵博士说。” “哈哈哈哈哈，，，”云山直接被她给气笑了，她永远能把他真诚对她爱的表达和希望，瞬间给转个弯。确实，很多话他是会和博士说，不会和她说，她真的是很会抓重点来对付他。 “我没有非要让你把和楠薇之间的小秘密都讲给我听，我是希望你，也能对我敞开心扉，把我当成你的知己和好友一样，有事的时候先和我说，你听懂了吗？”云山梳理了一下，又重新给她解释了一遍。 “听懂了！” “那你记住了，有事要第一时间和我说，把我当成你的好友，好吗？” “好！”索拉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的是：楠薇警告过她，不要什么都和他说。 “你就应付我吧！”云山从她的表情一眼就看出她又是在应付他。 “嘿嘿嘿，，，” “你再吃点这个牛肉？” “我吃饱了，那些牛肉你都吃了吧。” “行，你吃饱了，穿一下你买的大衣，我看看。” “好。” 索拉的时尚品位真的太好，买的两件大衣她穿着都很好看，藏蓝色的大衣，一上身，非常的清纯，映衬着雪白的肌肤，给人一种清冷又纯净的美，很日系风。米色大衣，一上身，很随性慵懒但又很显高贵。云山在心里感慨，她的好身材和好气质，真的是穿什么都好看。 “好看，宝贝，两件都很好看，哪件贵？” “蓝色的打完折不到两千，还退税了，max mara的打完折退完税6000过一些。” “怎么这么便宜啊？” “蓝色的是羊绒质地，是日本本土品牌，max mara这件是绵羊毛的，不是羊绒。圣诞季打折了好多。” “奥，那明天老公陪你再去买点衣服和鞋，汇率低，价格真的很合适。” “给，你看眼官网，挑一下你要的鞋，我明早去店里给你买了。” “嗯，好，给我看看，，，，，，，嗯，就这双米白色的粒面小牛皮运动鞋和燕麦色的这双绒面革德比鞋。嗯，，，，我再看看有没有老爸能穿的。” “我早晨在店里看了，，，，好像爸爸穿过于年轻了，和他穿的衣服风格不太搭。” “确实，，，，算了，就给我买两双吧，，，爸爸的明天我和你一起逛的时候再看。好了，收拾一下，我们走。” “嗯，我买一下地铁票。” “在手机上怎么买，有网站吗？” “不是，在微信上可以买。” “哟，你查了攻略。” “嘿嘿。” “ 好乖！”云山收拾完餐盒，洗了手过来，抱着索拉的头，轻轻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买好了吗？买好了我们走。” “买好了。” “好，那你喝点水，穿衣服，我们走。” “好！” 六本木是东京的一个集时尚、艺术和商业于一身的地方，很适合夜晚来，因为夜景很美。两人先去了森美术馆，然后又去了tokyo city view 展望台。云山提前买了森美术馆的票，拿着这个票直接免费就可以进去展望台。刚好华灯初上，透过360度的超广角玻璃窗，两个人看到了亮灯的东京铁塔。云山还请游客帮他们拍了好几张照片。 赶上年末，云山拉着索拉又跑去keyakizaka ，在桥上看了看东京铁塔的夜景。红色和银白色灯饰似灯海，轮流交替的闪亮，衬托着远远的东京铁塔，非常的浪漫。这是云山查到的一个攻略，因为这壮观的灯海只有年末和年初点灯时才能看到。 两个人一直从六本木漫步到了东京铁塔。云山很兴奋，一路上拿着他的徕卡便携数码相机，对着索拉不停的拍。她真的是360无死角，怎么拍都美，背影都是美的。 “累不累？怎么鼻尖有点红，冷吗？” “不冷！” “你里面穿的这个毛衣太薄了。”云山说着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到塔下面再拍两张，我们就打车回酒店。” “好！” “陪我出差开心吗？” “开心。” “那以后我出国出差你都陪我一起，好不好？” “我要上班啊，不能请假！” “你放假的时候。” “那可以。” “真乖！” “你以后会经常出差啊？” “难说，看这个形式很有可能。你站在那别动，我给你拍几张照片。” “好！” 云山左拍右拍，没完没了。最后居然还找了一个路人，帮他们在铁塔下又拍了好几张合影。 “好了，宝贝，我们打道回府。哎呦，你这鼻头红的，别冻感冒了！” ”还好，不太冷！” “再坚持一下，车马上就到。” “嗯。” 一坐上车，云山就问她：“你饿不饿？我怎么走饿了。“ “我不是很饿，那到酒店，去便利店再给你买点吃的？” 没说几句话，车已经抵达酒店。刚好酒店附近就有一家便利店，云山拿了一大堆吃的。 “要不要把饭加热一下，你的胃，，，” “奥，也行。” 云山拎着一堆吃的，开心的搂着她，“不错，进步了，开始关心老公了。” “我怎么就不关心你了？你整天除了发脾就是生气，谁敢管你啊！” “哈哈哈，好好好，都是我不对！我这小半年什么时候给你发过脾气？” “怎么没发过，上次打电话就发脾气了啊。” “哪次？”云山笑着想了半天，想起来了，是她不接他电话的那次。 “哈哈，想起来了，我改，我保证以后不再给你乱发脾气了。” 索拉没再说话，她知道，他即便不发脾气，生气起来也会冷暴力她。现在她也学会了，不和他生气，躲着他就是了，等他自己消气。 ”不相信我？” “嗯，反正你不发脾气也会冷暴力！” “哈哈哈，哎哟，我发现你是一点不记我的好。” 一进房间，索拉洗了手，就赶紧烧了一壶水。等云山换好睡衣走过来一看，她已经帮他把吃的都摆好了，还洗了水果。 “谢谢我的宝贝，你也吃一点吧？” “我不饿。” “你过来陪我吃，少吃点水果。” “好吧。” 第11章 回京日常 十、 七天的日本游，索拉在心里打了90分，损失的10分是第一天的云山生气加冷脸。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相处的都很甜蜜，很像是度了一次蜜月。开完会的云山陪着她逛街，去了东京很多地方，除了给自己和父母买东西，又给索拉买了好多件衣服和三双鞋。索拉是拦都拦不住，他疯狂的购物欲，他说，来都来了，既然价格比较好，就要给她多买几件。 周一，云山带着她去了镰仓，坐江之电，不看漫画的她，陪着云山走了一趟动漫之旅。周二去横滨玩了一天。两天游玩，索拉对云山的安排都特别满意。云山许诺她，下次来日本，一定要带她去京都、大阪和名古屋。 周三中午，落地北京十一点多，司机接上他们直接就回了云山父母家。吃完午饭，回到别墅，累的不行的索拉，从两点多一直睡到了六点多。 睡了一个多小时就起来的云山，准备材料，因为明天回单位要汇报。老妈打了两个电话，催他们过去吃饭，云山才不得不把她叫醒。 ”宝贝，起来了，我们得过去吃饭了，妈专门准备的铜锅涮肉，吃完了回来再睡。” “好。”索拉答应着但一动都不想动。 “我把你抱起来好不好？” “我自己起。” “好，你慢慢起。” “我能不能穿的舒服点，过去啊。” “当然可以，你想穿什么就穿什么。怎么嗓子有点哑了，没感冒吧？” “没有。” 索拉慢慢起身进了卫生间，简单的扎了一个低丸子头，又进衣帽间换了条黑色瑜伽裤穿了件黑色大卫衣。衣服刚换好，就听云山在楼下喊：“宝贝好了吗？” “好了，马上下来！”索拉答应着拿着大衣和手机往楼下走。 站在楼下的云山不放心，守在楼梯边等她，“你看着点楼梯，别闭着眼睛下楼！” 索拉穿了一身黑，衬的脸雪白，云山不放心的摸了摸她的头：“你可别感冒了，快把大衣穿上。” “给妈妈和爸爸，还有李妈的礼物你拿出来了吗？” “拿出来了。那三套化妆品都一样是吗，我就随手拿了一套。” “嗯，都一样，单独买的精华水，我已经拿出来了。” “好，赶紧上车。” 吃铜锅涮肉，婆婆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看的索拉直接有点惊了。 “妈妈，您怎么准备了这么多菜啊？” “小山说，你们在日本蔬菜吃的特别少，胃缺菜！” “哈哈哈，哈哈哈，他好像一直没吃饱，总说饿！” “怎么回事？他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吃饱啊？” “吃的时候，说饱了，过一会儿就饿了。” “哎呀，是不是胃又出了什么问题？” “谁的胃出了问题？”从外面走进餐厅的云山问。 “拉儿说你在日本总是饿，你是不是胃又出问题了？不行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哎呀，是日餐太清淡了，很精致，这个一点，那个一点，吃完没一会儿就饿了。” “奥，吓我一跳，那你这几天要注意，不要猛的吃太油腻，胃受不了。最近胃有疼过吗？” “没有，没有不舒服。” “你忙完这一阵，元旦过了，还是得再去复查一下，听见了吗？” “给您说了没不舒服，不舒服的话，我会去医院的。我爸呢？开饭，开饭，我快饿死了！” “你中午吃的也不少啊，，，会不会是胃的问题啊？”婆婆有点紧张的看着云山。 “哎呀，就是这几天饿的，胃缺菜，胃缺肉。” “你去书房叫一下爸爸，估计拉儿也饿了！” “妈妈，我没事，我不是很饿！” 云山和公公刚走进餐厅，婆婆就冲着公公说：”你儿子去了七天日本，回来就跟饿狼似的，说饿的不行了。” “会议忙没顾上好好吃饭吗？” “不是，是日本饮食过于清淡，干脆不适应。吃的时候饱了，一会儿就饿了。” “那倒是，日本胖人很少，吃的很清淡很少。这几天你们就回家吃，别回那边了，回那边又开始天天叫外卖。” “她得去学校，音乐会的事，学校可能还能排练，住那边方便些。” “奥，这是大事，你把票订了吗？” “嗯，已经交代别人去办了。” “拉儿，快坐。小山，你和拉儿明天抽空去趟超市，买点健康的食品，还有方便做的食材，尽量在家吃，不要吃外卖，你这胃吃了一周清淡的，忽然使劲吃油腻的会受不了的。” “嗯，好，知道了。”云山边回答，边给索拉调料碗：“麻酱给你多放点还是少放点？” “我自己来吧？你给你自己调。” “我给你调，客厅茶几上，刚给你倒的热水，你端过来，刚才睡起来，水都没喝。” “奥，好！” “你倒好了，干嘛不给顺手端过来啊？” “哈哈，爸，您还能再过分点吗？这不刚才水还烫，我就没给端嘛！” “爸爸说的是对的，水烫，你就帮拉儿顺手端过来，别再把拉儿的手烫了，这要演出了。” “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您二老了，这偏心偏的，，，得亏，没给我生个姐姐或者妹妹，否则，我得出去要饭。” “说正事呢，整天没个正形！” “杯子烫吗？”看着索拉端着杯子进来，云山忙问。 “不太烫了！你的杯子呢？我找了一圈没看到。” “我一会儿自己去拿，你赶紧坐下，我们开吃，我要饿死了。” 吃饭时，云山一直贴心的帮她夹菜夹肉，索拉害怕他为了照顾她别又吃不饱，轻轻拍他，小声说：“你吃吧，别管我了，我已经吃的差不多了。” “你这才吃了多点啊，多吃点，连100斤都不到。” “拉儿，连100斤都不到吗，哎呦，太瘦了，这么高的个子，太瘦了容易生病。多吃点。” “好。” “让她慢慢来吧，在日本这一周吃的也是极少，比猫食还少。也没敢让她吃那种纯日料，害怕她过敏。” “日料怎么会过敏啊？”公公问。 “她不能吃生鱼片，日料里的鱼种类太多，害怕她不小心吃了又中毒。春天时，我们部聚餐，带她去，结果上的鱼我也没注意，以为很新鲜，给她夹了好几块，她不好意思提醒我，部长夫人又在旁边劝她多吃，她就吃了。好嘛，回来半夜一直吐，还高烧，没把我吓死。” “是不是鱼不新鲜啊？”婆婆问。 “不知道啊，正好那天我没吃，我问了一下我们主任，结果他也没吃那鱼，说是似乎是石斑鱼。” “石斑鱼好像本身吃不好就容易中毒，以后可要注意，结婚前拉儿在学校外面吃了鱼，是不是就中毒过一次啊？” “是，那天吃的是啥鱼我忘了，同事点的菜。” “拉儿，在家里这边吃了鱼没事吧？”婆婆问 “没事，在这边吃的都没问题，我爸爸做的鱼，我吃了也没事。” “那估计就是外面的鱼处理的不太干净或者是烹饪的时间不够，小山以后千万要注意，尤其饭局上的菜。奥，我让你订的温泉度假山庄你订好了没？”公公问云山。 “我让去订了，明早我再问一下。” “你交代一下，一定要准备新鲜的食材，你订在哪了，完了明天给小王说一下，让他过去看一趟，卫生环境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 “好，我明早确认好后，给他打电话。” 一家人边聊天边吃饭，八点半才结束。云山又把从日本给父母买的礼物拿了出来。别看云山整天和父母抬杠，但实际上还是很孝顺的。知道元旦要去郊区的山庄玩，他给父母一人买了一件 moncler 带帽子的短款羽绒服。结果父母都很喜欢。 “小山，很合适，这个颜色我也喜欢，爸爸的也买的合适，价格呢？比国内买便宜嘛？” “便宜不少呢，汇率低，再加上刚好打折季还有退税。” “你没给拉儿买吗？走的时候给你交代让给拉儿多买几件衣服。” “妈妈，他给我买了。” “嗯，这是您儿媳妇给您买的美容院的护肤品，贵妇用的。” “哈哈，妈妈是日本一家很高级的美容院出的护肤品，好多欧美的明星也用，您用一下试试看，如果觉得好用，我给您网购，留了电话，可以在网上买。” “一个人不吭声专门跑了一趟美容院，害得我联系不到人，吓了一跳。” “哎呦，谢谢，拉儿，费心了！怎么还联系不上是怎么回事？” “走的时候电话没有开通漫游，我买了日本的电话卡忘了给她换了。她拿着手机，不能上网也不能打电话，就傻乎乎的一个人出门了。” “不是，那你怎么不陪着拉儿啊？” “我去开会了啊！” “我本来以为，他会议结束前我就赶回来了，结果没想到耽误了一会儿。奥，云山那个治关节疼和腰疼的药呢？给妈妈，还有李妈的礼物。” “李妈的我刚才给了，药在哪？” “就在我的那个箱子，粉色袋子里的是给妈妈和爸爸买的。袋子里还有给妈妈买的面膜。你一打开箱子就可以看到。” “那我去车上取。” “拉儿，姥姥姥爷最近身体好吗？”公公问她。 “挺好的。” “元旦的时候接上姥姥姥爷，我们一大家人一起聚一下，还有你恩师和令教授。” “好。” “恩师还在代课吗？” “还在代，主要是带研究生和博士生。” “恩师是你们学校的大师级人物，是不是得一直返聘代课啊？” “差不多，因为每年报她的学生都特别多。” “是不是这一袋？”云山把袋子递给她。 “是。妈妈我给您和爸爸买了四瓶这个治关节的药，如果您肩周或者腰疼，关节疼，您就连着涂几天，会缓解疼痛的。姥姥姥爷用说特别好用。还有，我给您买了几盒这个评价很好的日本面膜，您放冰箱，隔几天用一片。” “好，谢谢，拉儿。有女儿真好啊，面膜都有人给我买了。 ” “哈哈哈，这又开始含沙射影的嫌生儿子无用了。”云山逗老妈。 “儿子也挺好的，现在出差都知道给爸爸妈妈买礼物了。” “哎呀，老妈难得这么开心的夸我，哈哈，，，，托你的福！”云山说着转身摸了摸索拉的头。 与公婆告别，两人回到了城里的居所，收拾完东西已近晚上11点了。云山冲完澡出来，看着索拉抱着个暖水袋快速冲向卧室。他紧跟在她身后，进来一看，她居然缩在被子里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 云山过来，一看，她闭着眼睛，脸色有些惨白。 ”哪里不舒服？” “没有不舒服。”索拉闭着眼睛回答他。 “没有不舒服，怎么还弄了个热水袋？” “肚子有些疼。” 云山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她可能生理期了，难怪回来的路上坐在车上一句话都不说，他还以为她太累了在犯困。 “吃药了吗？我去给你倒点热水？” “不用倒了，我刚才吃药的时候已经喝了。” “是生理期了，是吗？怎么这几个月都一直肚子疼啊？以前好像没这么严重。难怪今天一直脸色看着惨白。要不要去找个中医看看？” “不用，，，明天就好了。” 云山躺下，把她拉到怀里，“我帮你搓一下后腰，可能能缓解一下。”他亲了一下她的额头，渗凉。“疼的厉害是吗？不行，得给你找个中医调理一下。” “别搓了，你睡吧，明早还得早起，，，，，，，我一会儿就好了，已经吃药了。” “你明天先别去学校了，后天再去吧。你给恩师说一下，明天就在家待着，中午我给你叫个外卖。” “我明天回父母家。” “嗯，那也行，你打车，别坐地铁，我下班后过去。” “好！” 十一、 云山早晨一直在开会，十点多抽空给索拉打了一个电话，没人接。他就是有点不放心，害怕她不舒服，又一个人在家。因为昨晚，她一直翻来覆去的，搞得他也没休息好。 中午会议一结束，他顾不上吃饭，赶紧又打了一个电话，好半天，终于通了。 “wai，，，，” “你在哪呢？才起来吗？” “在家呢，起来一会儿了。” “吃点东西了吗，肚子还在疼是吗？” “嗯，我一会儿回我父母家吃。” “那行，你到了父母家给我回个信息。” “我，，，” “怎么了？” “我，，，晚上不想回来了，我想回家住一晚。” “，，，，，，，，，嗯，，，行吧，你把我的睡衣帮我带一套，再给我拿件换洗的衬衫，白色的，我车里的行李箱里忘放备用的了。” “奥，好，，，你晚上想吃什么，我让爸爸给你做。” “都可以，做什么就吃什么，，，我给你叫车，你还有多长时间能收拾完？” “十几分钟就好了，我刚才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好，我叫好车，把车号发你，你差不多20分钟后下楼。你穿厚些，把帽子戴好再出门。” “嗯，好。晚上见。” 索拉对云山如此轻易的就答应了她回父母家住，有点意外，她刚才已经做好了他不会同意的心理预期。她想，如果他说“不行”，那她就什么都不说了，到了父母家，晚上不走，他应该也没什么办法。结果，没想到，他居然表现的如此好，这让她有点意外。 索拉坐着云山叫的专车，不到30分钟就到家了。妈妈在家等她，爸爸去单位了还没回家。 “哎呦，宝儿，你怎么拿了这么东西？”妈妈一开门就说。 “我在日本给您和爸爸买的东西，还有姥姥的药。云山的衣服，，我们晚上住这边。” “奥，太好了，我一会儿给爸爸打电话，让他回来的时候买点菜。你怎么嗓子哑了啊，感冒了吗？” “没感冒，来例假了，昨晚肚子疼了一夜。” “这么严重啊，上个月也是这样吗？” “嗯，在英国时就这样了，刚开始还好，最近几个月疼的越来越厉害了。” “你就把东西放这，别管了，妈妈收拾，你先去洗手换衣服，妈妈给你张阿姨打个电话，问问，看看给你买什么药，实在不行得带你去看看。” “张阿姨不是内科大夫吗？” “都是全科学习的大夫，一定大致都懂一些的。你快去洗手换衣服，妈妈打完电话，就给你弄饭。” 索拉衣服刚换好，云山的电话就到了。 “到家了吗？我不是说让你到了给我打电话嘛？” “刚进来一会儿，我换好衣服，正准备给你打呢。” “你肚子疼，怎么嗓子哑的这么厉害了啊？” “可能就是累的，一会儿喝点水就好了。” “不行，我下午请个假带你去趟医院看看？” “不用，妈妈给她的医生朋友打电话了，看看买点什么药，不行再去医院。” “奥，那也行。你下午看，如果疼的厉害，赶紧给我打电话，我必须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否则，你下个月还这样，一个人在伦敦，我不放心。” “没事的，你好好上班，妈妈在家呢，吃药要是不行，我就和妈妈去趟中医院。” “那也行，你赶紧去吃点东西，吃完了再睡一会儿，我下班就过来了。” “嗯，好。再见！” 索拉下楼，妈妈已经把饭都端上桌了。 “妈妈，吃什么啊？” “三鲜馄饨，前几天我和爸爸提前包好冻在冰箱了。” “奥，您问阿姨了吗？” “问了，阿姨说她买，一会就送到了。” “奥，那多不好意思。” “没事的，妈妈完了感谢阿姨。” “云山非让我去医院看看。” “阿姨说先让你吃一下这个药，如果没效果，让我明早带你去医院，得检查一下。” “嗯，行吧。妈妈，您吃了吗？” “妈妈十一点半就吃了。” “那您把那几个袋子里的东西取一下。” “哎呦，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啊？” “那个蓝色化妆品袋里的，是我给您买的日本美容院的一套护肤品。我们学校的老师说特别好用，我试了一下那个梅子精华水，也觉得特别好。您最近就用，冬季很保湿。” “你光给我买，没给婆婆买吗？” “买了。” “奥，那就好，要不云山会多想的。这是面膜吗？买了这么多？” “嗯，您不是说送同事吗？您给帮您海淘的年轻同事也送一些。要是不够的话，我在淘宝再给您买一些，您去送同事。” “够了，这么多呢。” “您自己留一些。” “好，这是给爸爸买的茶叶吗？” “嗯，是日本的绿茶，我想让他尝尝。妈妈，旁边的那个粉袋子里是我给您买的一个日本品牌的外套和裙子，您的生日礼物。一开春就可以穿了。您试一下，看看码数合适吗？” “哟，还挺好看的，妈妈穿上你看看。” 不一会儿，妈妈穿好出来了，“宝儿，特别合适，妈妈好喜欢。” “呀，真好看。妈妈您穿上您的那个米色短靴，看看。裙子两侧是有口袋的。” “这是什么牌子啊？做工也好，外套妈妈也喜欢。” “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就是一个日本本土的牌子，我在商场看到，觉得设计风格很适合您穿。然后就挑了一套。” “贵不贵啊？” “嗯，不贵，打完折退完税，不到2000元人民币。” “奥，那还挺划算的，品质很显好。你给婆婆没买衣服吗？” “我找了，没看到合适的。后来，云山给公公婆婆一人买了一件moncler的羽绒服。元旦的时候公公说，请你们去郊区的山庄玩。云山说郊区冷，就给他们买了羽绒服。您和爸爸不是都有羽绒服吗，我就没让他给你们买。” “对，我和爸爸都有羽绒服，不用买。” “妈妈，这条半裙您也可以搭配爸爸给你买的那件黑皮衣。” “是哦，谢谢我的宝儿，妈妈很喜欢，我去换了。” “您等一下，我拍张照片，发给爸爸，让他看看。” “好，拍吧！” “嗯，好了。” “你多喝点汤，肚子这会儿好些了吗？” “今天已经比昨晚好多了，昨晚疼的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日本又受寒了？回来的前一天去了横滨，海风特别大。” “我说呢，怎么嗓子也是哑的，你吃完饭，妈妈给你冲一杯姜汁红糖喝，再吃个祛风寒的中药，睡一觉。你去日本没穿妈妈给你买的那件白色长款羽绒服吗？” “那件羽绒服在伦敦呢。走的时候云山准备的衣服，非要我穿那件粉色的大衣。我当时也没多想，不知道要去横滨。” “那件大衣不挡风啊，一定是被海风吹到了。” “我感觉也是。妈妈，白色袋子里的是给姥姥姥爷的买的药，我还买了点其他的治关节疼的膏药，您周末带过去。我本来想给姥爷买个日本茶壶的，太重了，我完了在淘宝给他买吧。” “什么样的茶壶啊？” “就是一种铁的，底座带加热，似乎烧出来的水泡茶好喝。” “奥，那完了，你看看淘宝有没有。” “我就是在淘宝看了，有，所以就没在日本买，太重了不好拿。” “你公公婆婆好嘛？你们复婚手续办了，他们没说什么吧？” “他们挺开心的。” “别再和云山吵架，听到了吗？有什么事，好好商量，和云山提前说一声，不要让他瞎猜疑。夫妻之间要交流，越不交流就会有隔阂。” “嗯，好！妈妈，家里买水果了吗？” “有猕猴桃，妈妈去给你切两个。” “嗯，好！” “拉儿，你开一下门，应该是送药的。” “好！” 索拉和妈妈又聊了一会儿，吃了药，上楼，躺在床上看了一小会儿书就睡着了。回国后，一直没有好好休息，加上一周的日本之行，她觉得身体似乎透支的严重，再加上生理期，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昏睡了一下午，索拉最后是被父母吵醒的。 “妈妈，怎么了？你们怎么在这！”看着站在自己床的父母，她有些惊诧。 “哎呦，我和爸爸上来好几次了，给你量体温，害怕你别是发烧了。一直都不醒，这会儿都6点过了。爸爸把饭都做好了。” “奥，我就是有点累，浑身像散架了一样。” “肚子还疼吗？中午吃的药起作用了没，妈妈害怕你别疼的厉害，进来了好几次了。” “不疼了，好多了！药好像有作用。” “囡囡，没感冒吧，嗓子疼不疼？” “不疼。” “怎么嗓子哑成这样了啊，慢慢起来吧，爸爸给你熬了红豆粥。” “好。” 门铃响了，“估计是云山来了，我下去开门，你和囡囡一会儿下来。” 爸爸下楼去开门了，妈妈忙打开柜子，帮她找衣服。 ”穿这个舒服些的运动裤吧，妈妈再给你拿个开衫。” “好，妈妈，最边上挂着的那件绿色的毛开衫就行。” “给，你穿好衣服就赶紧下来，妈妈先下去。” “嗯。” 索拉起床，去卫生间，简单的梳了一个斜辫，走出卫生间，刚套上开衫，卧室门就被推开了。 “你回来了！” “怎么回事，嗓子怎么哑成这样了，，，，我看，，，眼睛和脸好像都是肿的？肚子还在疼吗？”云山说着抱着她的脸仔细看。 “不疼了，妈妈的医生朋友中午送过来药了，吃了，好多了。” “那嗓子怎么是哑的啊？” “可能是那天在横滨吹了海风，，，一会儿爸妈出去遛弯儿，让他们帮我买瓶那个念慈庵吧。” “嗯，我在网上下单让一会儿直接送过来。” “你换衣服吗，家居服在这个袋子里。” “我洗个手，先不换了，吃完饭再换。” “嗯，行。” “你等我一下，我去下卫生间。” “好！” 晚饭，索拉吃的很少，喝了一小碗红豆粥，就吃了几口菜。但她没有提前离开餐桌，静静地坐着听爸妈和云山聊天。她也插不上嘴，他们一会谈工作，一会儿说日本。索拉就坐在餐椅上放空。 “爸爸问你话呢？你想什么呢？”云山摸她的头。 “爸爸您说啥？” “我说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学校？不行就别去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 “得去，下午两点要过节目，就是我们几位参加音乐会的一起在排练厅要过一下。恩师和几位系主任要过去听。” “奥，那爸爸早晨就不去单位了，中午给你做饭，你吃了饭打个车过去。” “不用，妈妈，中午的馄饨还有吗，我们明天中午还吃馄饨，特别好吃，或者，您明早多买点豆浆和油条，我起来，吃个早午餐。好久没吃过油条了。” “那也行，馄饨还有，我早晨去给你多买点油条。云山早餐想吃什么？明早给你煮几个馄饨尝尝。” “爸爸，都行，我啥都可以。” “妈妈，您明早去单位吗？” “去，明天周五，早晨有会，你多睡会儿，不要着急起来，好好休息一下。我11点多就回来了。” “好。” 吃完饭，索拉从餐桌挪到了客厅沙发上躺着。 “你稍微站一会儿吗？怎么又躺到这边了。” “我累，就想躺着。” “你下学期别去了，我怎么觉得这半年身体一下子变糟了。一个人呆在那边，整天不好好吃饭。” 索拉一听，云山又开始这个话题了，保持沉默，没接话。 “岳母把家居风格又换了，迎接圣诞和新年了。” “嗯，她这周刚换的，好看吗？” “好看，很温馨，很甜蜜。你圣诞节想怎么过？” “在家睡觉。” “怎么就这么没追求呢？我带你去玩吧？” “不想去，我就想在家睡觉。” “我先去陪爸妈出去散步，你一个人在家行吗？” “我没事，你们去吧。” 云山和父母一出门，索拉起身喝了点水开始练琴。 第12章 小小摩擦 十二、 周五下午，云山下班的路上给索拉打电话，打不通，似是手机没有信号，他猜测估计是还在学校排练厅，信号不是太好。到学校，电话终于通了但没人接。云山问了好几个学生，才打听到，她是在歌剧厅排练。在一个男生的指引下，找到了歌剧厅的观众入口。走进一看，好嘛，舞台上，索拉坐在琴凳上，周围围着五个男士，不知道在说什么，逗的她笑的前仰后合。他拿起手机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静音，好像也不在她的手边。云山莫名火一下就开始往上窜，自尊心不允许他走到台前去叫她。于是，转身走出了歌剧厅。刚好，在走廊里碰到了一个女学生，他拜托女学生进去叫一下钢琴系的陈老师，告知她有人在外面等她。 云山没有在音乐厅门口等，而是直接坐电梯下了楼，在教学楼前的不远处等她。等了差不多近20分钟，才看到她从楼门里走出来。看到他，莞尔一笑，加快脚步向他小跑过来。云山没和她打招呼，而是皱着眉，转身向停车场走去。 “你来很久了吗？对不起，电话静音，我一直没看手机。”索是在外面等了很久，所以，不高兴了。于是，紧跟着他，没再说话。 刚坐进车里，索拉低着头正准备系安全带，只听云山很大声的冲着她说：“我中午说没说过，下午过来接你，让你听着点电话？” “我知道，，，排练的时候我把铃声关了，后来，，就忘了打开了。” “既然排练完了，为什么不看时间，不看手机，而是坐在那和一群男的嘻嘻哈哈聊个没完？” 索拉意识到，他进了歌剧厅，看到了她和同事们在聊天。 “排练刚结束，，没一会儿，，，我，，，” “你好好看看你的手机，我打了多少个电话，既然排练结束了，为什么不看手机，你明知道我要过来接你，你到底长没长心啊？” 索拉拉开车门迅速下了车，向停车场的出口快步走去。等云山反应过来，她已经快走到停车场出口了。云山懊恼自己刚才上车忘了锁车门，启动车快速追了上去，但等他交完费，开出停车场，沿途路边已经看不到她的人影了。 拨打她的电话，不接。云山绕了一大圈，都没看到她的人影，猜测她估计是打车回她父母家了。无奈，他只能赶紧给老妈打了个电话，说不回去吃饭了，索拉的排练还得一段时间才能结束，排练完，他们随便在外面吃点。 她这一摔车门走人，云山的气也消了一半，瞬间冷静了下来。反思了一下，自己刚才的反应似乎有点过激了，他是真的不能看到她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只要看到瞬间就爆炸，失去理智。 回到家，冲了个澡，换了一身家居服，给自己泡了杯茶，正想着怎么办，要不要去她父母家把她接回来，电话响了，是索拉的姥姥。 “wai，姥姥，，” “云山啊，宝儿回这边了，她说和你生气了，没给你说自己到这边来了，姥爷让我赶紧给你打个电话，说别弄得你到处找她，你快过来吧！” “奥，好的，好的，姥姥我马上过来。” 云山长舒一口气，赶紧换了一身休闲装，外穿了一件短大衣，又帮索拉拿了一套周日陪他参加活动要穿的衣服、鞋和包。 从西城开到海淀不到二十分钟。他抱着从小区出来时顺便在水果店买的一箱梨，按响了门铃。 “云山，快进，快进，，你怎么又买东西啊，你这孩子。”姥爷边说边冲他挤了挤眼睛。 “姥爷，，” “你去洗手，把水果给我，我去放厨房。” “云山，，来了！”姥姥迎了过来。 “姥姥，，，我去洗手。”云山说着扫了眼，索拉在沙发的太妃位上躺着呢。 “云山，，拉儿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体谅一下，别生她的气。”跟过来的姥姥，小声的对云山说。 云山愣了一下，瞬间反应过来，姥姥的意思指的是她正好生理期。 “好。” “女孩子生理期，情绪波动会很大，会为一点小事生气，你多担待一些。” “没事，姥姥，我不生气。” “你是不是也没顾上吃饭啊？” “是，找了她一圈，还没顾上。” “宝儿也没吃，说没胃口，今天不舒服，又排练了一个下午，估计是累坏了。” “好，我知道了。” 云山，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摸着索拉的头说：“气消了吗？” “宝儿，起来了，去陪云山赶紧吃点东西，这么晚了，，，要不姥爷给你们煮点水饺吃，好不好？” “不了，您别麻烦，，，”索拉说着，慢慢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向卫生间走去。 “云山，你喝点水，，，这两天忙不忙，年底了。” \"挺忙的，一直在开会。” “别生气，特殊时期，一点就着，，今天排练了一下午，，说是累坏了，来了，就一直在沙发上躺着，让吃东西也不吃。”姥爷小声说。 “姥爷没事，我下午接她，打她电话一直不接，有点急了，冲她说话声音有点大，她生气了。” “宝儿，陪着云山一起快去吃点饭。”姥姥冲着从卫生间出来的索拉说。 “嗯，，姥姥，给您买的药，妈妈周末过来就带过来了。姥爷，我给您买了点日本绿茶，您尝尝。” “好，知道了，周末你们还过来不过来啊？”姥姥问。 “姥姥不过来了，我得练琴，周一，还得去学校，恩师说得再细扣一下。” “行，你好好准备，音乐会的时候我们过去看，你把票给我们买好。”姥爷说。 “票已经买好了，到时候那天，司机会过来接你们过去。” “那就好，云山，你带拉儿去吃点清淡的，热的东西，然后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过去看看你爸爸妈妈。”姥姥说 “好，那我们就走了，姥爷姥姥你们早点休息。”云山说着把索拉肩上的帆布包取下来，拎在了自己手里。 “姥姥姥爷，这两天冷，你们别下楼，缺什么东西，姥爷您在app上买，让送货上门。” “好，知道了，快走吧。” “我们走了，姥姥姥爷你们别出来了。”云山说。 索拉先走入电梯，跟在她身后的云山一进电梯就用一只手紧紧的揽住了她的肩膀。 “开心了？跑到这边，把姥姥姥爷折腾了一圈？” 索拉没理他，她原本计划晚上要住在姥姥家的。谁知道，姥爷一听她说和云山生气了，自己回这边，云山不知道，第一反应就是不要让云山到处找她。她也有点害怕他跑到父母家去，所以，姥爷让姥姥给云山打电话时，她也就没拦着。 没有听见他的电话，她已经赶忙给他道歉了，但他还是一副不依不饶，不尊重人的样子，让她很生气。她心里清楚，他就是因为看到了她和男同事们聊天，然后不高兴了。 云山打算吃完饭回家再和她谈，上车后没再说话，直接开到了小吊梨汤。 “你看眼菜单，看看想吃什么？” “你点吧，我吃不了多少。”索拉快速回答。 “行，那我点了啊。” 云山要了份儿小吊梨汤，又要了梨球果仁虾、牛肉烩饭、小吊素什锦，想着她嗓子还有点哑，云山特意没有要辣的菜。 吃饭间，她低着头静静的吃自己的，也不理云山。 回家的路上，俩人没有任何交流。 回到别墅，一进门，索拉就冲上了楼，换了衣服进了卫生间，反锁了门。快速的冲完澡，把头发吹干，站着发了会呆。此刻，她很不想走出卫生间，不想出去面对云山。环顾了一圈卫生间，她裹着浴袍走到窗前，躺坐在了浴缸里。这间浴室很大，要是放一个软软的小沙发就好了，她在心里想着。 打开微信，看到了艾生的日常问候，她简单的回复自己最近在准备音乐会，有些忙。 白宇梵发了好几条消息，问她怎么消失了，一周没音讯。 她忙解释自己陪云山去了趟日本，然后又在忙学校的音乐会，所以就没顾上打扰他。 消息刚发出去，白宇梵就迅速回了过来。 “饭搭子，你去日本了啊，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走的特别急，我本来不想去，他非要让我去，所以就没顾上和你说。你有要带的东西是吗？” “是啊！” “你想要什么，我看看淘宝有没有代购的。” “我看别人带回来的那种茶碗，特别好看。” “是不是木盒子里装的，不同的颜色，一共六个，可以喝茶也可以喝清酒的一种烧制的粗陶杯子啊。” “对对对，就是那个，六个杯子是不一样的。” “奥，我给你买了。逛街时，看到，觉得你一定会喜欢，就给你买了一套。” “真的假的，怎么会如此的心有灵犀？” “真的，我干嘛骗你啊。” “天啊，你简直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哈哈哈哈！” “你干脆回伦敦后别回去了，把你那个霸总老公直接甩了得了。这辈子我做牛做马，好吃好喝养着你，伺候你。哈哈哈哈，怎么样？” “哈哈哈哈哈，我可不希望你做牛又做马，你可是有才华的音乐家！”索拉想了半天，只能这样回白宇梵。 “我心甘情愿，哈哈哈，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今生今世，我甘愿为你赴汤蹈火，永远伴随你的左右。’我再加一句，今世不行，那就来世！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就贫吧！” “哈哈，我说的是真的，饭搭子，你是我今生最好的朋友，只要你有需要，我随时都在。” “哈哈，好，最好的朋友，你爸妈什么时候走，你有没有需要带的的东西，我帮你买了送过去。” “还真有，你帮我去学校书店看看我恩师出的那本琴谱还有没有卖的，如果有，你帮我买10本，然后直接快递到我家，我爸妈来的时候会帮我带上。” “好，是哪一本？” “就蓝色皮子的那本，你见过的。” “奥，想起来了。还有什么需要的？” “再没什么了，怎么办，我现在没有人民币，只能你先帮我垫钱买书了，你回伦敦我给你英镑吧，要不，我明天管我妈要点，然后转给你。” “几本书的钱你也和我算，那我吃了你的那么多红烧肉和带鱼怎么算啊，你真是的！！！” “哈哈哈，哈哈哈，好吧，那我用红烧肉和带鱼到时候抵账吧，你回来，我定时投喂。” “好。” “我不打扰你了，你赶紧早点睡，别熬夜！” “好，再见，有需要，想起来了就赶紧联系我。” “好，晚安！” “晚安！” 索拉删除聊天记录，合上手机，躺在浴缸里开始发呆。思绪放空，意识渐渐变得模糊，疲劳感如无形的纱幔包裹着她，世界好静。 躺在床上看书的云山，恍然间反应过来，她进卫生间好像很久了。拿起手机一看，11点了，她在卫生间里差不多呆了近两个小时了。云山快速跳下床，冲向卫生间，门从里面反锁了，他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云山的心开始狂跳，完了，是不是晕倒了。他转身冲向了二楼另一头的书房，在抽屉里找到了钥匙。拿着一大把钥匙边找二楼卫生间的钥匙，边折回卫生间。 打开门，云山冲向淋浴间，没人，他的后背瞬间直冒冷汗，扭头看向浴室另一头。浴缸外掉着半截粉色浴袍的腰带。云山几乎是一个箭步就冲到了浴缸旁，看着裹着浴袍卷缩躺在浴缸里的她，迅速抱起，她微微睁开了眼睛，看了他一眼后又迅速闭上了眼睛，云山这才反应过来，她是在浴缸里睡着了。 把她放在床上，迅速给她盖好被子，云山紧搂着她，帮她身体取暖，看她熟睡的状态，猜测，她在浴缸里应该是睡着已经很久了。 这一番惊吓后的云山，睡意全无，心脏在一直狂跳。他开始后悔下午没控制住自己，对她说话的语气和态度过于急躁和恶劣了。 她的脚，冰的半天都暖不过来，云山又心疼又自责。他应该在晚饭后回来的路上赶紧向她道歉的。但，那会儿的他，还在死撑着面子，，，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但，被今晚被她这么一吓，云山意识到，自己的再次食言，估计让她很失望，躲在卫生间不想出来面对他。 云山仔细的看着她的脸，感觉她在睡着前一定是哭过了，两个眼圈微红肿，鼻头也是红的。他有点愧疚自己明知道她身体不太舒服，情绪不好的情况下，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 云山一夜没怎么睡好，时不时的惊醒。看着怀里的她没有发烧才又放心睡去。 索拉早晨醒来时，发现自己被云山紧紧的搂抱在怀里。她轻轻推开云山的手，准备翻一下身。 “醒了？你别转过去，，，和我谈谈！！！”云山把她已经转过去的半个身子又硬给扳了回来。 “你还记得你昨晚干什么了吗？” 索拉看着一脸疲倦的云山，不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挺想让你老公英年早逝啊？我就一颗心脏，经受不住你这么吓我。你给我解释一下，你洗完澡不回卧室，睡在浴缸里是什么意思？” 索拉迅速转动大脑开始回忆。昨晚洗完澡，吹完头，她是在浴缸里躺了会儿，难道最后在浴缸里睡着了？ “我被你吓得半死，一晚上都心跳过速。你要想让我活的长久点，以后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干？”云山轻抚了一下她微肿的眼睛。 “昨天我脾气急，说话不注意，没考虑你的感受，我给你道歉。你答应我，有什么不满，不开心直接和我说，不要再这样故意躲着，大冬天的洗完澡居然睡在浴缸里！还有，你以后洗澡，不要再反锁门，你不叫我，我是不会进去的。像昨晚这种状况，如果你不是睡着在浴缸里，而是晕倒，我要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钥匙，那就麻烦了。你听见了吗？” 索拉闭着眼不想说话，头懵懵的，像是有什么重物压着。 ”我说话，你听见了吗？”云山轻拍她的后背。 “听见了，你放开我，我要去卫生间。” 云山听着她浓重的鼻音加暗哑的声音，如他所料，她重感冒了。云山放开她，看着她起身裹着浴袍走出卧室。拿起手机一看，已经马上中午11点了。 索拉洗漱完，在衣帽间换了一身舒适的灰色针织套装家居服，下楼，烧水，在客厅找感冒药。楼下有些凉，一遇冷空气，她开始喷嚏连天，又是鼻涕又是眼泪。 云山在卧室躺着，半眯了一会儿，听见了楼下的喷嚏声，知道她下楼了。套上毛外套，没顾上洗漱，冲下楼，赶紧打开了一楼的暖气。 “先喝点热水，我去再给你拿件羽绒马甲，你穿的太少了。”云山看了眼坐在沙发上发呆的索拉。 索拉喝了点热水后，开始练琴。 云山上上下下忙完，老妈的电话就来了，催着他们赶紧过去吃饭。 “宝贝，别练了，跟我过去吃饭，给把羽绒服穿上。” “我不过去了吧，，，感冒，别再传染给他们了，你回来时帮我买点感冒药。”索拉边擦鼻涕边说。 “你这是冻感冒的，又不是什么流感，怎么可能传染？赶紧的。” 索拉往羽绒服口袋里装了两包餐巾纸，穿好衣服，坐上车，系好安全带，一抬头，云山侧着头盯着她看。 “你这个样子，像刚刚哭过一样，我爸妈一定以为我又欺负你了。” 索拉打开车内的化妆镜，一看，鼻头红红的，因为有点伤风，眼睛里全是眼泪。 “你不要用纸巾使劲擦鼻子，本来皮肤就嫩，再擦破皮了。”云山贴着她的脸边说边使劲吻了她一下。 “哎呀，走了，给你传染了！”索拉皱着眉推他。 果然，老妈看见索拉的第一眼就大声冲着云山说：“小山，你又欺负拉儿了，是吗？” 索拉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云山笑着说：“哈哈，我就知道您一看见她准会这么说，哈哈，昨晚洗完澡在楼下待了会儿，伤风了，有点感冒，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家里有伤风感冒的药吗？” “我说呢，怎么像是刚哭过，拉儿，我给你拿药。” “得吃完饭再让她吃，早晨起来还没吃东西呢。” “那行，先开饭。让李妈赶紧给拉儿煮点红糖姜茶，得去一下风寒。” 午饭间，婆婆公公对索拉是格外的照顾。吃完饭，又交代云山要让她在家好好休息，还给他们打包了好多水果和吃的。 回到家吃了药，索拉昏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下楼一看，云山居然已经准备好了晚餐。 “把羽绒马甲快穿上，在沙发上呢，客厅比楼上要凉。” 索拉穿上马甲走到餐桌一看，居然有一盆麻辣香锅。 “我刚才出去给你打包的，感冒没胃口，猜你估计想吃。不知道这家的怎么样，李妈还给你熬了点蔬菜粥。” “好，谢谢！” 昨天的不愉快，被一盆麻辣香锅给化解了。 香锅里还有虾，云山帮她剥了好几个。 “辣不辣？多喝点粥。” “不太辣！” “好些了没？头有没有疼？” “好多了，妈妈给的那个药好像挺管用的，早晨的时候头有点疼，这会儿不疼了。” “吃完，就去床上躺着。” “我得练会儿琴，周一，恩师说还要听听。” “感冒这么严重，就得好好休息，不要练了，就那几首曲子，我觉得你弹得已经非常好了。” “哪有什么非常好啊，就是要技术熟练，然后正常发挥。” “那不要练太久，客厅虽然暖气开了，但还是有些凉，别刚好点又受凉了。” “好。” “明晚跟我一起出去过平安夜。” “去哪啊？你不是不让我在外面待吗？” “不是在外面，在一家会所，大家一起过平安夜。” “又是你的同学聚会吧？我不去！” “乖，这次就是几个关系好的，没有很多人，你不想见赵博士吗，博士可是很想念你。” “不去，你看见赵博士和我多说几句话都要吃醋，去了，回来又没完没了的拉着一张脸。” ”哈哈哈，这次不会，我不让你们俩坐在一起。”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我不舒服，我要在家练琴。” “你是不是还在生上次同学聚会的气啊，这次老公一直守在你身边。我的同学们都特别喜欢你，通知我，你要是不去，我就别去了，哈哈哈！” 索拉不吭声了，她不喜欢去这种社交场合，很累，不如在家看看书，练练琴。 “答应了啊，明天不许再说不去。” “你把我弄病了，不让我练琴，但却逼着我陪你去见你的同学们。” “老公不是给你道歉了吗？明天要是病好一些了，就去，如果严重了，就在家休息，哪都不去了，好吗？” “嗯！” “粥，要不要再给你盛点热的？” “不要了。” “明天中午想吃啥？老妈发微信问呢？” “都行，我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妈说明天中午给你包芹菜饺子，行吗？” “好，要不要我们早点过去包啊？” “不用，你感冒呢，早晨多休息会儿，睡到自然醒，再说。” “明晚是回城里的家吗？” “看你，回这边，周一，你就得一大早起床，跟我一起出门，我把你送到学校。” “那回那边吧，恩师一大早有课，我10点后到学校就可以了。学校那边结束，我下午就回我父母家了，我要和他们一起过圣诞节。” “行，，那别让岳父做饭了，我们一起出去吃。” “好，吃什么啊？能不能吃铜锅涮肉啊，妈妈说入冬后还没吃过。” “可以啊，那就聚宝源吧，东四那边的店，我给他们经理打个电话订个包厢。吃完饭，正好爸妈他们可以散步回去。” “那边也有店吗？我一直以为他们只有牛街的这个店。” “有，这两年开了很多间分店，我下班后直接过去接你们。” “我们早点打车过去吧，那会儿堵车，你下班直接过去就行。” “那也行。” 第13章 圣诞聚会 十三、 云山在楼下等了好一阵了，还不见她下楼。 “宝贝，好了吗？要迟到了！” “好了！”索拉答应着，抱着大衣，手拎着包下楼。 站在客厅的云山，听见脚步声，抬头一看，她穿着乳白色的圆领羊绒长裙，头发很随意的盘了个丸子头，露出漂亮的天鹅颈，身型纤瘦高挑但却凹凸有致。 “哟，刘海怎么好像变短了？”变短的毛毛刘海，让她看着又减龄了不少。 “我自己瞎剪了几下。” “你怎么连个妆都没化啊？”云山走近，有点吃惊的看着她一张素净的脸。 “又流鼻涕又流眼泪的，化妆的话一会儿都花了，我懒得化。”她嘟着嘴瞪着他。 云山无奈的看着她，这一张素脸，带出去，一定又会被他那帮同学笑他拐骗幼女。因为感冒，原本非常纯净的一双大眼睛，现在直接水汪汪的，更加楚楚动人了。 “怎么了，不行的话，，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索拉看着云山皱着眉头盯着她。 “你这个样子，我又像是带了一个孩子出门！” “我不舒服，不想化妆，你自己去吧。”索拉心想，正好，她真的是懒得去。 “哼，别想，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云山揽着她，往门口走。 “你等一下，我包里得再装几包纸巾。” “把大衣赶紧穿上！” 索拉穿上天蓝色的大衣，手拎着香奈儿的蓝色珍珠链条小包，快速冲向门口，云山一把扶住她，“穿那双白色短靴，别穿运动鞋。” “鞋也是你帮我拿过来的啊？” “对啊！” 索拉穿着蓝色娃娃领复古a型大衣，配搭丸子头和一张素净的脸，特别的清纯可爱。穿好鞋刚起身，云山趁势把她抱在了怀里，狠狠亲了几下。 坐上车，云山帮她系好安全带，看着她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真的很奇怪，别的男的都不喜欢女友化妆，你却非要我化妆！” “你和别人能比吗？你不化妆，一张素净的脸，看着就像个未成年的高中生似的，带你出门应酬，我还得被人笑是拐骗幼女。” “你喜欢年纪大的，那你，，干嘛不去找个看着年纪大的啊！”索拉很烦云山老这样说她。明明穿了他带过来的裙子和大衣，只不过没化妆而已，怎么就成未成年了，她又没穿一身运动装跟着他出门。 “你现在学会气我了，是吗？”云山回头瞪着她。 索拉没再说话，她害怕再说下去，又惹他不高兴。于是，拿起自己的包，翻出口红，照着小镜子涂了点口红，又用口红当眼影和腮红，在眼皮和脸颊上淡淡的涂了点。 云山用余光看着她折腾，等红灯时，扭头仔细一看，行，一张白净的脸被她搞得粉嫩粉嫩的，更少女更甜美了。云山想笑，硬忍住了。 如他所料，牵着她走进会所包间的那一刻，就听见好久不见的李昊大声的说：“喔，云山，就等你了，他们说你找了一个可爱的‘小老婆’，我还不信，我的天，哈哈哈，比我想象的还小，真有你的啊！” 说话的这一位，索拉第一次见，戴着一副无框眼镜，很儒雅高大，书生气很浓，和赵博士是一种类型。 “赶紧的，云山介绍一下啊！” “索拉，这是李昊，我初中和高中的同班同学，现在美国普渡大学任教，学工程的。” “你好！”索拉赶忙问候了一声。 “你好，我和云山是中学死党，很开心见到你！云山，个子很高啊。” “穿上鞋，估计有个175cm吧。你怎么一点都没变啊，上次见都是五年前了，这次能呆多久？”云山边说着话，边脱大衣。 “20多天。” “其他的人你都认识，不用介绍了。”云山转头对索拉说 了一句。 索拉冲着屋内的另五位男士和两位女士笑了笑。五位男士，她都见过，最熟的就是赵博士，两位女士的其中一位她见过，应该也是他们的同学，在夏天四合院聚会时见过，另一位女士，似乎是经商那位男生的女友或者妻子。她一一向她们微笑着打了一下招呼。 “把大衣脱了吧，屋里热。”云山小声对她说。 索拉脱去大衣，云山顺手接了过去，挂在了包间的衣架上。 不知什么时候，原本坐在沙发上的赵博士已经悄悄的坐在了索拉左边的位子上。 “索拉，快坐。想喝什么，我给你要。” “赵博士，好就不见！”索拉坐下笑着和赵青枫打招呼。 “怎么声音听着像感冒了啊？” “是，稍微有点着风。” “奥，那我给你要个鲜榨橙汁，补充一下维生素c。” “不用了，我就喝点茶就好。” “别客气，今晚有大款买单！”博士说着已经走出了包间。 云山站在包间的另一头和李昊在聊天，索拉低着头打开了手机，给父母发了微信，说明天回家和他们一起过圣诞。 赵博士很贴心，不仅给她要了鲜榨果汁，给另外两位女士也要了。 “音乐会准备的怎么样了？需要送花吗？我让我的学生上台去给你献花？” “哈哈，不用，你那天有空吗？” “有，刚好放假了。云山已经给我订了票。” “奥。” “在伦敦怎么样，学习忙不忙？” “嗯，还好，每天都有课，主要是排练和小型演出多，学校比较重视表演实践。” “下学期结束，暑假就回来了吧？” “对，就一个学期。” “云山，李昊，赶紧入座，上菜了。”经商的同学开始招呼。 “你给我老婆要了杯橙汁？她不爱喝饮料！”云山入座，隔着索拉冲赵博士说。 “鲜榨的，索拉不是感冒了吗，补充点vc。”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云山吃饭聊天间时不时的照顾她一下，索拉吃的不多，就静静地坐着听他们聊天，时不时的开开小差。她以为晚饭结束，聚会就散了，可没想到，还有第二场。快九点，所有人从吃饭的包间，又转入了会所里一个很大的ktv包厢。 云山的同学们似全是文艺积极分子，每个人都点好几首歌连着唱，大家玩的很开心。但，索拉陪的很累。晚上明显比白天要不舒服很多。坐在沙发上听着他们唱歌，索拉的脑袋一直嗡嗡作响，似有要缺氧的感觉，她看着还在热聊中的云山和赵博士，还有那个李昊，不好意思打断他们，只能不停的喝水缓解自己的不舒服。 熬到十点半，终于结束了。 云山在路上和她说了好几次话，她都没有回应，云山以为她累了，摸摸她的头也就没再打扰她。 车在离小区的大门还不到100米时，只听，索拉很大声的对云山说，“快停一下车！” 云山刚把车停稳，就见她迅速拉开车门，冲向了路边的树坑，几乎是喷射状的在呕吐。 云山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大跳，迅速冲下车，走到她身边，“怎么回事？今晚吃什么不合适的东西了吗？你不舒服怎么不和我说啊？” 索拉从包里拿出餐巾纸擦了擦嘴角和眼泪，脑子像短路了一样，根本听不见云山在说什么。她低头捡查了一下大衣是否被弄脏，缓缓直起身，走上路边的人行通道，擦着眼泪慢慢地说：“我晕车，我自己先走回去，你去停车吧。”说完，慢慢的向小区走去。 云山看着她的背影有点生气，“不舒服，也不说的这个性什么时候能改啊！！！” 索拉在小区里又吐了一次，她扶着树站了好一会儿，等着翻江倒海的胃里平复了很多后，才慢慢往家走。 云山把车停好，快速坐电梯上楼，冲进家一看， 她居然还没到家。云山不放心，又赶紧走出门，刚走到电梯口就看到了走出电梯的索拉。 “是哪里不舒服？吃的东西的问题还是怎么回事？”云山皱着眉头问她。 她没理云山，径直走向家门口，开门，走进了家里。 “哎，怎么回事，我问你话呢，你为什么不理我？哪里不舒服，为什么在车上时，不告诉我啊？非要到实在憋不住，要吐了，才说！” 索拉换了拖鞋，直接进了衣帽间。 云山跟了进来，看着她脱大衣，检查大衣的下摆是否被弄脏了。 “我问你话呢？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能不能说句话啊？是吃的不合适吗？”云山看着她苍白的脸。 “就是晕车！” “你晕车，在车上时为什么不说，为什么非要自己憋着，实在忍不住了才说？” “我和你说有用吗，我说我不舒服，你不是也非让我去了吗？明知道我不舒服，你不是也玩了四个多小时吗？你在乎过我不舒服吗？在乎我感冒又是生理期，在外面待太久身体会受不了吗？我跟你说我不舒服，你会提早离开吗？就因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所以，我才不会说，你满意了吗？” 她红着眼睛冲着他大声的说。 云山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冲他发这么大的脾气。 发泄完，索拉红着眼，拿起沙发上搭着的浴袍，走出衣帽间，进了浴室。 刚才还在生气的云山，瞬间不太生气了，他一晚上光顾着和同学们聊天，干脆没注意，她后面估计很不舒服了。她一直静静的在沙发上坐着，直到聚会结束。他猜测估计是ktv包厢密封性太强，加上音乐嘈杂，让原本感冒的她后面越来越不舒服了。因为吃完饭时，他还留意过她，那时看着挺正常的。 云山换了衣服，快速冲了个澡。然后，在厨房烧了热水，帮她在保温杯里倒了一杯温水放在了床头柜上。 “你不要洗太长时间，大概冲一下，赶紧出来。”云山敲了一下浴室的门。 “嗯！”好半天，云山才听到她很小的答应声。 云山返回厨房，从储藏柜里找到了一包她爱吃的苏打饼干，放在了餐桌上。听到浴室的门响，又赶紧冲回卧室。 “洗好了？你去吃几块苏打饼干，然后吃了药再上床，胃里东西刚才都吐了。” 云山走到床前，把刚坐在床边的索拉抱了起来。 “你要干嘛啊？” “你去吃点饼干，我给你把头发吹干。”云山把她放在餐椅上，又帮她到了点水，“吃几块，胃里会舒服些，喝点热水，然后再吃药。” 看着她开始吃饼干，云山进卫生间拿出了戴森帮她开始吹头发。 头发吹干，云山一摸她的额头，渗凉，“还是不舒服是吗？”，“怎么回事？手怎么也这么凉啊？” “一会儿就好了，可能低血压。” “我给你装个热水袋，你再吃几块，喝点热水，把感冒药吃了。” 索拉又吃了几块饼干，刷完牙，抱着暖水袋倒在床上。 “你转过来，我看一下，别背对着我。”云山说着，把她硬给扳了过来，面对着自己。 “怎么额头还这么冰啊？把暖水袋放在胃上。不舒服，一定要喊我，听见了吗，不要自己忍着。” “我明天要回家，我下一周都要住我父母家。”她不敢看他，轻轻的说。 “行，住你父母家好好休息休息，养一养。” 云山看着她有些惨白的脸，想了好半天才答应，“这会儿胃里舒服点了吗，还恶心吗？” “好多了！” “晚上不舒服就叫我，听见了吗？” “嗯！” 十四、 云山中午吃饭时给索拉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他早晨走时，看了熟睡中的她除了脸色不太好，倒是没发烧。正想着，要不要给恩师打个电话，问问她早晨是否去过学校，结果岳父的电话进来了。 “wai，，爸爸，，” “云山，拉儿说晚上你说一起出去吃铜锅涮羊肉过圣诞节，我给你打电话就是让你把订的包厢赶紧取消了。下午我叫外卖，咱们就在家吃，拉儿不舒服，脸色特别不好。刚才从学校打车回来，晕车，吐的一塌糊涂，早晨就没吃什么东西。感冒导致这会儿血压特别低。晚上我给她熬点粥，让她吃点涮菜就好了，我们吃涮肉。” “又吐了？昨晚同学聚会，吃完饭回来，晕车，也是吐的一塌糊涂。不行，我下午请假带她去趟医院。” “是，她回来说昨晚就吐了，没事的，你不要请假，下班过来就好。囡囡一重感冒就会血压低，头晕，坐车会晕车，然后引发肠胃反应。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感冒好了，就恢复了，没事的。” “奥，行吧，那晚上，我让外卖把东西送过去的，爸您别再准备东西，家里锅有吧？” “鸳鸯锅有的。云山，囡囡这两天就让住在这边吧，我和妈妈都有些担心，因为今天脸色特别不好，在这边让她好好休息休息，我煲点汤水得给她好好补补，否则老生病，下个月回伦敦，我们都不放心。你要没事，晚上就也住这边吧，早晨去单位也近。” “我知道，她昨晚给我说了，我早晨换洗的衣服都带了，我这几天陪着她也住这边。” “好，好，那你晚上下班就回家。奥，对了，外卖要一份他们家的芝麻烧饼，囡囡和她妈妈都爱吃。” “好，我知道了。那爸爸晚上见。” “好，晚上见。” 云山挂了电话，就赶紧给店里打了电话，取消了包厢预订，又交代了一下，他预定下午外送。 吃着饭，不太放心，他又给医院的同学发了微信，咨询了一下索拉的情况。同学告诉他，一定要让病人得到充足的休息，多喝水，不能疲劳和长时间站立，不能焦虑，少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咨询完，云山又在盒马订了一箱橙子和一箱车厘子送到了索拉父母家。 下班，路过花店，云山给丈母娘买了一大捧红色的玫瑰，一进家门，看到鲜花的丈母娘开心的不得了。 “云山，你上楼去洗洗换衣服，和拉儿下来吃饭，爸爸马上就好了。” “好，菜和肉都送过来了吗？” “送过来了，爸爸都摆好桌了，这会儿给拉儿弄红豆紫米粥呢。马上就好了。” “好，拉儿还在睡吗？” “我刚上去叫醒了。” “奥！” 云山上楼轻轻推开索拉房间的门，刚好看到她从卫生间里出来。 “脸色怎么这么差啊，一点血色都没有？” “睡了一下午已经好多了。你怎么拿着行李箱？” “换洗衣服，你不说这两天要住这边吗？” “奥，你也住这边吗？” “不然呢？你住这边，我就陪你住这边啊，万一，晚上不舒服，我好送你去医院。中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那会儿在出租车上，感觉马上就要吐了，就没敢接。回家一直特别晕，就没给你回电话。” “中午吐的厉害吗？这会儿还晕吗？”云山发现她脸色白的异常。 “好多了，不晕了。” “奥 ，我去洗手，然后下楼吃饭。” “嗯！” 云山出来时，看到索拉已经打开行李箱，正在帮他把换洗的衬衫、外套挂进衣柜。 “你别动，我自己来。” “奥，好！” “你穿着这袍子了冷不冷？” 她穿着一件香芋紫的珊瑚绒家居裙，雪白的小腿半截露在外面。 “不冷，家里热。”索拉说着话又窝在了沙发里。 “站着很累是吗？不行我明天带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不用。” 云山收拾好行李，换了一身家居运动装，抱着她左亲一下，右亲一下，索拉有点不好意思，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对云山说了句：“对不起，昨天不该给你发脾气。” “嗯，没事，我宁愿你给我发脾气，也不喜欢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偶尔给老公发发脾气可以接受。昨晚，我光顾着说话，没注意你不舒服。是不是进ktv后开始不舒服的？” “嗯，开始还好，没一会儿就觉得不舒服，恶心，感觉缺氧。” “以后遇到这样的情况，直接告诉我，你不舒服，想回家。我会带你走的。听到了吗？不要什么都不说，傻傻的坐在那。” “嗯。” 岳父给女儿准备的是红枣红豆紫米粥，装在漂亮又精致的一个碗里。 云山感慨的对索拉说：“爸爸给你熬的这是爱心粥啊。” “你尝一口，我爸爸熬的粥特别好喝。”索拉还没吃，先舀了一勺喂给了云山。 “嗯，真不错，好喝，还放了芝麻。” 从厨房出来的岳母看到了这一幕，忙说：“云山，你喝粥吗，我去给你也盛一碗。” “妈，不用，她非让我尝一下，说爸爸熬的粥好喝。我就吃涮肉。” “奥，好，那粥明早喝。拉儿，给你也弄个麻酱的料碗吧？” “好！” “妈，您别给她放辣椒油，我中午咨询了一下同学，他说这几天最好不要让她吃辛辣的食物。” “好，爸爸刚也说不能让她吃，羊肉也不要吃了，中午吐的太厉害，胃都伤到了。就吃点新鲜蔬菜和粥吧。” “爸还在厨房忙什么呢？” “他又炝了点蒜泥，害怕你想吃蒜泥的料碗，马上就好。对了，云山，你怎么又买了那么多的水果啊，我都没注意，爸爸刚才说，是你从网上订的。不要再花钱，你来自己家，干吗每次那么客气的非买东西。” “奥，同学交代说，她感冒又伴着低血压，必须得大量喝水。我就买了点橙子，这两天让她多喝点鲜榨的橙汁，补充一下维生素c。樱桃是她爱吃，刚好有，就买了一箱。” “云山，让你费心了。” “你给妈妈买的鲜花吗？谢谢！我本来中午回来的时候想买的，结果，晕车，最后就赶紧回来了，没顾上去花店。” “你这几天哪都不要去，就在家好好休息。你给恩师说了吗？这几天不要再去学校。”云山说。 “说了，恩师说她已经很满意了，我正常发挥就好！这几天我都不用再过去了，就在家好好休息。不过，也没法过去，坐地铁的话，感觉我站不住。” “怎么身体一下子变得这么糟了，是不是回来有些水土不服啊？”妈妈说。 “应该不是，就是回来后没休息好，我再睡几天就好了。” “来，云山动筷子我们开吃！囡囡，你不要吃肉啊，过两天好了再吃。” “嗯，我知道。买麻酱烧饼了啊，爸爸您给我一个。” “我中午麻烦云山订的，你吃半个吧，别吃多了，没地方吃菜了。” “嗯，好。” 个性倔强又挑剔霸道的云山，能入他的眼的人不多，但他却非常喜欢自己的这对儿岳父母。 来之前，他猜岳父岳母一定会在晚饭的时候，问索拉回姥爷家的事，因为，姥姥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他们。 下午在单位，他捋了一遍，想着，自己先承认错误，不该因为她不接电话，心急，然后说话太冲。最后，再表表态，以后注意自己的态度。 但，直到晚饭结束，岳父岳母只字未提他俩吵架的事。反而，吃饭间，两位轮番的照顾他，让他吃这吃那，岳母更是，看着他杯子里的水少了，立马帮他续上。对他，和对索拉几乎无差。两位长辈都属于内心极其温暖的人。 云山有点感慨，自己的命是真好。 “你在客厅稍微待会儿，然后就上楼洗洗去床上躺着，今天不要练琴，这两天都不要练了，医生说让你要避免劳累，多休息。我去陪爸妈散会儿步。” “嗯，好！” 他们三个人一出门，索拉就上了楼。在书柜里翻了半天，找出了她上学时买的包装纸。她把给云山买的皮带，简单的打了一个包装，放在了云山那一侧的床头柜上。 本来，她计划的是昨天晚上包好，然后放在餐桌上。这样，他今早起来就能看到这个礼物。谁知道，昨晚不舒服，一生气全给忘了。 洗漱完，躺在床上，开始翻看微信。昨晚因为不舒服，她也没顾上看微信。艾生连发了好几条问候的微信，还有楠薇及白宇梵。几位大学同学也发来了的问候。她赶忙一一回复。 艾生很快就又回了信息。 “怎么了，是病了吗？我昨晚给你发了好几条你都没回。” “嗯，感冒了，昨晚不舒服就早早睡了。” “很严重吗？去医院了吗？” “没去，不是特别严重，估计是回来后一直没休息好，免疫力有些低。” “发烧了没啊，如果发烧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啊。” “没有发烧，就是嗓子哑了，鼻子不通，不过今天已经好多了。再睡两天就恢复了。” “我元月四号到，到时候，我带你去我们家世交的老中医那看看，让他给你把把脉，看看是不是需要调理一下。” “哎呀，不去，我不爱喝中药。” “好吧，那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圣诞礼物和新年礼物想要什么啊？告诉我你的心愿清单。” “没有什么想要的，你给小宝和小宝妈买礼物了？” “买了。给小宝买的挖掘机。唐静是她自己指定要的东西。” “哈哈，小宝爱玩挖掘机啊？” “所有车，各种车都喜欢。” “哈哈，那我也给他买一个大车，你到时候带给他。” “好。姥姥姥爷好吗？” “挺好的，冬天外面冷，不太让他们出门，但姥爷还是喜欢往外跑。” “我回来时，给姥爷和姥姥带一些西洋参，你到时候给他们拿过去。” “加拿大产西洋参啊？” “是啊，你不知道啊？品质很好，我多带一些，你给爸爸妈妈也拿过去一些。” “是不是很贵啊？” “不贵！” “你回来呆几天啊，能待到10号吗？” “10号怎么了？” “奥，没事，10号我在大剧院有个演出，你要是不走的话，我给你准备票。” “那我一定要待到10号啊。你给我和胖子准备两张票，我们到时候去给你助威。” “好，胖哥哥不是在上海吗？” “为了看你的音乐会，他一定会打着飞的回北京的。我这次回去和他有事，说不定那几日，他正好也就在北京。” “那好，我给你们准备票。” “你这两天好好休息，明天要是还不舒服，就赶紧去医院，得看一下是什么病毒。” “好。我知道了！” “哥哥来了，请你吃好吃的，你赶紧休息，把药吃了，早点睡。” “好，北京见。” “好好休息，这几天赶紧好起来。” “好，bye！” 索拉删除聊天记录，看着手机发愣。楠薇留言问她婚前协议的事最后怎么样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楠薇，因为不知道再怎么和云山谈这事，说实在的，她没有勇气再去提这件事。 发呆间，云山回来了，她看了眼推门而进的云山，下意识的赶紧看了眼微信页面。 “在干嘛？吃药了吗？” “还没吃！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外面风太大了。和谁聊天呢？”云山说着话，过来拿走了她的手机。索拉瞬间脸红了，她不知道微信页面上没来得及删的聊天记录会不会又引发云山的瞎怀疑和吃醋。 “这个马特是谁？” “研究生时的同学。” “威廉呢？” “博士时的同学。” “你为什么这么爱看我的手机啊？” “因为我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啊？我从来都不看你的手机。” “不放心你傻乎乎的再被别人给拐跑了。我的手机你可以随便看。” “我不会看你的手机的，你也别看我的！” “你的，为什么我不能看？你怕我看到什么？” “你看到了我和同学或者同事聊天，又开始瞎吃醋。” “吃醋，那是爱你，是一种正常的心理反应，害怕失去的一种保护，不爱你就不会吃醋了！” 索拉知道自己根本就说不过云山，懒得理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开始吃药。 云山把手机还给她，进了卫生间。 索拉看了眼微信页面，除了云山刚才问的那两个同学，再就是几个大学女同学的互问候微信她还没来得及删。好在，她手快删除了楠薇和艾生的聊天记录。 “饭搭子，你买的书已经送到家了，我爸说你用的是同城速递，谢谢谢谢，你回来我给你做红烧肉！” “哈哈哈，好！” “哟，居然在线，这是你有史以来回复我最快的一次。” “哈哈哈，你怎么过的平安夜啊？和你的同事吗？” “对，昨晚和同事，今晚是另一波，玩游戏抽礼物。” “奥，那你得带好几份礼物吗？” “就带一份，然后看运气谁能抽到，我准备的可是贵价的礼物。” “什么啊？” “airpods max！” “奥，这个礼物真好，对搞音乐的人很实用。” “是啊，其实是今天的主人，他最近很想要，看他今晚的运气吧。” “哈哈，奥，这样啊！你爸妈几号去伦敦。” “四号。” “那你还有需要我帮你买的东西吗？我买好直接快递到你家，你就别折腾你父母了，他们毕竟年纪大了，我可以在网上帮你买了，直接快递到你家。” “没有了，你好好准备你的音乐会。你都不知道，我妈有多爱网购，我不能剥夺她这个乐趣，她给我买的吃的用的，都会发给我先过目，然后再下单，聪明着呢！” “哈哈，是吗，你妈妈真可爱。” “是，永远一颗年轻的心。” “挺好的！” “我妈妈的厨艺很棒，你回来了，来我们家，好好尝尝我妈妈的手艺。” “哎呀，别，那多不好意思啊，让你妈妈受累。” “那有啥，添双筷子的事，我妈的柠檬鸭做的特别好吃，我到时候买两只鸭，让我妈给你做了，你冻冰箱，慢慢当夜宵吃。” “我第一次听，这是哪里的菜啊？” “广西南宁的，我妈在网上看到别人做，然后学的，结果没想到学的有模有样，特别好吃。” “说的我口水都快下来了。” “哈哈哈，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搜搜看看是怎么做的，你赶紧走吧，差不多到时间了吧？” “嗯，好！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谢谢，玩的开心！bye！” “又在和谁聊呢，开心成这样！” 不知道什么时候，洗完澡的云山已经走到了她跟前。聊天记录还没来得及删，为了避免引起他的怀疑，她没删聊天对话框，而是直接看着云山说：“是白宇梵，他感谢了一下我帮他买书。” “就说这些，就开心成这样？”云山看着她。 “他说他妈妈会做柠檬鸭，我回伦敦了，让他妈妈给我做。” “奥，你爱吃柠檬鸭啊？” “我没吃过，他说，我才知道有这样一道菜。” “广西菜，北京好像还真没有，你想吃，看看淘宝有卖的吗？当地吃，挺好吃的，是酸辣味儿。” “你说的我都饿了！” “晚上吃的有些少了。我下去看看，给你拿点吃的？” “不了，吃了估计胃又不舒服了。你要在床上用电脑啊？” “对，明天有会，我得看一下材料。” “那我给你拿电脑支架。”索拉说着，下床，走到储物柜里拿出了电脑支架。 “你还买了床上电脑支架？” “嗯，毕业写论文的时候喜欢躺在床上弄资料，就买了。”索拉用湿纸巾擦了擦支架递给了已经靠躺在床上的云山。 “谢谢我的宝贝，你把我的杯子递给我，我刚才顺手放书桌上了。” 索拉帮他拿了水杯，又把沙发上的大靠垫也拿给了他。 “咦，这是什么？”云山往床头柜上放水杯时，发现了打包好的礼物。 “你的圣诞礼物。” “什么时候买的，今天？” “不是，在日本买的，本来昨晚给你的，结果不舒服就忘了。我早晨出门时带上了，想着你下午过来这边给你。” “是什么？”云山说着开始拆包装。“哎哟，好漂亮的腰带，，是和鞋一个牌子的？” “嗯！你看看需要不需要再打眼儿？” “嗯，不需要，很合适。我明天就用。”云山在腰上量了量。 “谢谢我的宝贝，嘿嘿，居然给老公还准备了圣诞礼物，哎呦，我都忘了给你准备一份圣诞礼物了。” “不用，你都给我买了那么多东西了。” “难得你想着给我准备一份圣诞礼物，哈哈，我很喜欢，老公给你补一份圣诞礼物。”云山难掩开心，搂着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嗯，，怎么感觉有点发烧啊？不舒服吗” “没有吧？我没觉得发烧啊？” “不行，得量一下，体温计呢？” “妈妈下午拿上来了，我找找。”索拉在床头柜抽屉里找到了体温计，一量，37度6。 “多少？” “37度6，可能有点低烧。” “你把退烧的药吃了，别半夜烧的更高了？头疼吗？” “不太疼，就好像有点晕。” “退烧药在哪，我下去取？” “有，妈妈下午都拿上来了。” “把药吃了，赶紧躺下。你明后天都不许出门。这两天外面特别冷，千万不要再被风吹到。” “嗯！”索拉答应着，躺下开始拿着ipad看书。 云山用余光一扫居然又在看英文原版书。 “你生病呢，就别看书了，你不是说头晕吗？” “嗯，我就看两页就睡。” 第14章 再议协议 十五、 在爸妈的精心调理下，在家睡了三天的索拉，感冒终于初愈了。因为元旦要去郊区，她得和云山回家收拾一下带的衣物。中午和妈妈吃完饭，索拉拉着云山的登机箱，打车回到了二环的家。 回到家，没顾上休息，她把家里里里外外的大扫除了一番。把云山干洗的衣物全部装到洗衣袋，又把衣帽间重新整理归纳了一番。 听着音乐做家务，对她来说是一种放松。当看到所有地方都收拾归纳整齐后，家里一尘不染，窗明几净，让她很是开心。 感冒初愈，身体有点虚，干完活，居然累出了一身汗。她快速冲了个澡，出来一看表已经四点多了。 冰箱是空的，明天要外出，她也不敢买食材，再加上，她实在是懒得做饭。犹豫了半天，她拨通了云山的电话。响了两下，她又觉得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好像不好，万一他在开会呢。赶紧挂断电话，烧了点热水，给自己泡了杯玫瑰茶，正准备吹头，云山的电话来了 “wai，在哪呢？怎么电话响两声就挂了啊？” “在家呢，我害怕你在开会，所以就挂了。”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下班就回来了。” “没有不舒服，我，，，不想做饭，，，家里啥也没有，，明天不是要外出吗？我就没买菜。你能不能在外面吃了，再回来？” “我在外面吃了，你吃啥？” “我中午吃的挺多的，不饿！” “你刚到家吗？” “没有，中午就回来了，我把家里打扫了一下。明天带的东西我还没收拾，我不知道要带什么。” “你病刚好，干嘛不休息又打扫卫生啊？你赶紧休息，在家等我，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嗯，好，再见。” 索拉把头发吹了半干，编了两个麻花辫，又给自己装了一个暖水袋，快速躺在了床上。她懒得开暖气，干活时没觉得家里凉，一闲下来，加上洗了个澡，站在客厅就觉得凉了。 云山下班取了订的餐，又去了一趟超市，给她买了一堆各种小零食和一箱车厘子。虽然知道她不怎么吃零食，但他就喜欢把她当孩子一样宠着，想着，明天万一在山庄时想吃零食，干脆没地儿买去。 云山拎着打包的晚饭，上楼一开门，室内黑漆漆一片不说，还一股凉气。他快速进厨房打开了暖气，猜测她在睡觉，于是，洗完手先直接进衣帽间换衣服。房间的灯一开，他就发现，她帮他把衣柜重新归纳整理了一番，把他最近常穿的冬装都拿到了显眼的区域。 云山换好睡衣，轻轻推开卧室门，开了台灯一看，她居然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就露出了个头顶。 “怎么这么可爱啊，还编了小辫子。”云山抱着她亲了半天，她才醒。 “你怎么回家不开暖气啊？冻的头都缩在被子里。” “睡了多久啊，还没睡醒，老公给你买好吃的了，快起来，陪我先吃饭。我快饿死了。” “嗯，，，，，，，，你先吃吧，我马上过来，，你帮我倒点水。” “好，你出来时把厚浴袍穿上，客厅凉。” “嗯！” 又赖了一会儿床的索拉，披着长浴袍刚走出卧室，就闻到了麻辣的香气。走到餐桌前一看，云山打包了一大盆小龙虾。 “你买小龙虾了啊？是胡大的吗？” “对，我下午订好，下班过去取的。还给你要了炒饼。” “谢谢！”索拉顺势拥抱了一下云山。她连着一周被逼着吃清淡饮食，确实是很想吃这种辛辣的食物了。 “你先坐，我帮你倒碗热水，吃的时候稍微过一下水，否则太辣胃受不了。” “嗯，好！” “你戴两个手套剥虾。” “为什么要套两个啊？” “防止手被扎破！” “不会的。” “听话！万一扎到了呢？” 索拉套了两个手套，她对云山总是如此事无巨细的对她关照，有些无奈。 “你干脆别剥了，我来给你剥吧，你先吃炒饼和菜。” “为啥啊？我自己剥，自己剥有意思，才好吃。” “我是害怕虾钳再把你的手给扎破，这马上要音乐会了，别弄的我成了罪人了。” “哎呀，不会的，你为什么总觉得我是个傻子啊？这样一拉肉就出来了，我又不会去动虾钳。” “哈哈哈，好，好，辣不辣啊？你过一下水。” “嗯！”索拉剥了一个虾肉递到了云山嘴边。 “谢谢，，，，，嗯，味道还行。你吃几口炒饼，别只顾吃虾，哎呦，还挺辣的！给我说说，今天都干了啥？” “没干啥啊，中午回来就把家里打扫了一下。” “还把衣帽间也收拾整理了一下。” “嗯，有点乱乱的，我就重新归类整理了一下。” “下次弄衣帽间，我在的时候弄，我帮你，否则上上下下的太累。你感冒刚好，最近还是要注意休息。” “嗯，收拾了一下衣帽间，出了一身的汗。” “是吗？那就是身体还没恢复，去度假山庄好好休息一下。还有，你回家为什么不开暖气啊？” “我忘了。” “干完活，还洗了澡？” “嗯。” “你这样就特别容易感冒，以后，记住了，回家先开暖气。” “好。明天去的地方远吗？” “还好，在昌平，你上车睡觉就好。” “那边是不是很冷啊，姥姥姥爷是不是得爸爸过去接一下啊？还有恩师他们怎么去？” “我都安排好了，提醒他们穿羽绒服，带常备药，带泳衣。” “糟糕，姥姥姥爷可能没有泳衣啊，还有恩师和令教授估计也没有啊，一生病我都忘了给他们买了，你怎么也不提醒我一下啊？” “你妈都给买了，我上周散步时说了，她周末和你爸已经都给买了。” “奥，那就好！是大家在一起泡温泉吗？” “我的智商有那么低吗？让亲家们穿着泳衣聚在一个池子里，互相看着对方，然后尴尬的聊着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说你，，，，哎，，，，，，” “哈哈哈哈哈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估计妈妈不会去泡了，，，，，哈哈哈！” “你妈妈身材那么好，为啥不会去公共区域泡温泉？” “她不太喜欢被人盯着说身材好。我上高中前，她每周都会去游泳馆游泳，老有年轻男的搭讪，她很烦，每次都得和人解释自己已经结婚了，孩子都很大了。爸爸那时候很忙，不能陪她去，后来她就不去游泳了，改成爸爸每晚陪着她走路锻炼。” “看，我不让你去会所游泳是对的吧？” 索拉愣了一下，她没意识到告诉云山这些，他会迅速联想到自己。 “我又不会去理会那些搭讪的人，自己游自己的，游完就回家了。妈妈后来不去，也和那家游泳馆人越来越多有关。游泳馆条件好，人又少的离家都不近。奥，，，不过现在估计有新开的可以游泳的会所，完了我帮她找一家，给她办张卡。游泳对肺活量很有好处，对她的专业有帮助。” “你不用管了，我完了给找一个条件好的，最好是五星酒店的，给他们办张亲情卡，让你爸陪你妈一起去。健身会所的现在太容易圈钱跑路了。冬天晚上出去快走，太冷了，其实不太好。要不给你爸妈买个走步机吧，每天晚上在家看着电视就可以走路锻炼。” “不用，他们一起出去散步走路，就是每天的交流时间，两个人会说说单位的事啊什么的，家里买个走步机，一个人走另一个就得闲着。以前给他们说过，妈妈说不用买。游泳卡你不要管了，我走之前去问问妈妈，要是想游的话，我去给她办一张卡。” “为什么不让我管？” “你给我花钱就好了，还让你给我父母花钱，这样不好。” “你为什么总和我分这么清呢？” “我害怕你哪天跟我算账，，，，我没有钱还你。” “你，，，你说你这脑子，整天该想的不想，不该想的瞎想。我和你算什么帐？算我给你花了多少钱？” “嗯！” “谁告诉你我有一天会跟你算这个账的？” “没有谁告诉我啊，就我自己觉得。谁知道你哪天不高兴了会不会跟我算账啊？你总是说不高兴就不高兴，，我都不知道因为什么，，，”索拉越说声音越小，她害怕自己又把他惹怒了。 云山皱着眉头好半天没出声，“你是不是时刻准备着和我离婚呢？” “没有啊，，，我就是不想你总给我和我家人花那么多钱，我就是，，，害怕你哪天不高兴了，让我还钱，，到时候，还得爸爸把房子卖了！” 云山直接被她气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她，她想问题永远和常人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单纯又傻乎乎的。他看她的眼睛就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索拉不明白他前一秒还在瞪着眼睛，下一秒又开始笑是什么意思，心里小小的感叹了一下他的怪脾气。 “哈哈，让你爸卖房子还我钱，是谁的建议？” “爸爸说的！” “你给你爸怎么说的？” “我就说你又是买钻戒又是拍那么贵的结婚照，让我压力很大，爸爸就问为什么压力大？我就说万一哪天你忽然算账，我没钱还你。我爸妈就说，家里有钱还你，到时候不够的话就把房子卖了还你就是了，让我不要有压力。” “你父母就觉得我是有一天会和你算账的男人，是吗？” “他们说你不是那种男人。” “但你觉得是？”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啊，将来的事，谁能知道。” “你能给我说说你这个想法是从哪来的吗？你同学或者同事，有被男友或者老公这样算过账？” “没有啊，现在不是很多男的都会分手后‘算账’吗？” “然后，你就觉得我也是那种男人？” “你总是莫名其妙的发脾气，阴晴不定的，我就不想让你给我花那么多钱，花的越多，你就会越变本加厉，想怎么对我就怎么对我，我，，，不想看你的脸色。” 云山明白了，问题的症结在哪里。 “你觉得我对你不好，是吗？” “不生气的时候挺好的。” “如果你嫁的人是艾生，你就不会有这个想法是吗？你就不会觉得他有一天会和你算账是吗？” “他不是那样的人！”索拉想都没想立刻就回答了云山的问题。她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扭头看向云山，“我，，，，不是，，，，” 云山看着她有些慌乱的样子，窜上来的火，下去了一半，“没事，我不生气，难得你和我说真心话，你就是觉得我不可依靠，对不对？觉得我经常对你发脾气，对你不好，所以对我没有信心，是吗？” “我没有说你对我不好！你对我很好，对我爸爸妈妈也很好！我就是，，，，” “就是觉得我脾气不好，很担心，有一天我会和你算账？” “嗯！” “好，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再吃点炒饼，这龙虾不是一般的辣。” “你也吃啊，不要光让我一个人吃，虾都被我一个人吃了。” “嗯，我吃着呢，吃完饭你要干嘛？” “我练会儿琴，还能练一个小时，练完琴我再收拾东西，行吗？” “你练你的琴，东西我来收拾。郊区冷，带舒服，厚一些的衣服就行。” “那我穿瑜伽裤是不是不行啊，是还要去室外活动，是吗？” “带一条室内穿可以，去室外，你得套一条运动裤。” “那你一会儿帮我带一条瑜伽裤，就在抽屉里，拿一条黑色的，你拿那条稍微厚一些的。” “嗯，好，现在很会指使我干活啊。” “嘿嘿嘿嘿！我吃饱了，我先去练会儿琴，还能练一个小时。” “嗯，练吧，先喝点水！” 云山吃完饭，收拾完厨余垃圾，开始收拾行李。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他从米拉放在地上的大包里，又翻出了那份婚前协议。听着索拉的琴声一停，他拿着协议走出了衣帽间。 “练完了，来，坐在沙发这喝点水，我有事和你谈。” “什么事？”索拉端着水杯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 “坐过来，我又不吃你！” 索拉看了眼云山，不知道他这又是要搞什么，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坐在了云山身边，眼睛一瞟，看到了云山手里拿的那份婚前协议，心里咯噔一下。 “我和你谈谈你的这份婚前协议。这是你让楠薇帮你做的？” “嗯，我自己写的，她只是帮我整理了一下。”她不想让云山因为这事儿记恨楠薇。 “好，我们今天就一条一条说一下。第一条，尊重你，不许再对你无缘无故的发脾气。这条我承诺你，以后不会无缘无故对你发脾气，我保证。嗯，第二条，不许对你家庭暴力和冷暴力。我什么时候对你家庭暴力了？” “你之前摔杯子，拉我胳膊，伤到背，都是家庭暴力啊！”索拉轻声地说。 “好，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我之前做事不考虑后果，手下没轻没重的，我答应你，以后绝对不会再对你家庭暴力，我说到做到。你说的这冷暴力，是指我不和你说话，是吗？” “嗯！” “我不和你说话，是因为在生气，我害怕一说话就成了冲你发脾气了，所以，我不说话的时候，你别理我就行了，这样行吗？” “嗯！” “第三条，同意你在学校周围租一套房子，方便午休和课余教私人学生。在学校周围租房子，我来办，你不用管，我之前不该把你的公寓给退了，导致上课中午都没有地方休息。秋天开学前，我会办好的，你不用操心。至于，教私人学生这事，你想都不要再想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让我教私人学生啊？” “我之前就给你说过，赚钱的事我来干，你只需要每天开开心心上上班就好。我不会让你辛苦上五天班，然后周末再去教学生的。姥爷的钱，我来还。” “可是，我想自己赚钱还给姥爷，我还想给姥爷姥姥换房子呢！” “我给你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趁早死了这个念头。姥爷的钱，姥爷换房子的事都我来解决。第四条，同意你每年与楠薇一起去旅行一次，这个你也趁早死心，我不会同意的。” “我和楠薇去旅行，为什么不同意啊？楠薇是女生，又不是男生。” “就是因为楠薇也是女生，你们两个女生瞎跑，我不放心，万一出事呢？” “不会的啊，我们去安全的地方旅行，又不去乱的地方。” “不行，除非老曹或者我陪着你们。” “你出国又不方便，怎么陪啊？再说了，我们就是想闺蜜旅游，不想男的陪。” “这个事，完了再说，到时候看你们去哪，如果是国内的话，看地方，安全的地方，你俩可以自己去。” 索拉气的说不出话了。 “第五条，不许总是什么事都管着你。这条是啥意思，什么叫什么事都管着你？我管着你了嘛？我不是就因为爱你，关心你，所以才会事无巨细的总是为你着想吗？” “说话啊！” 索拉干脆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一到这种关键时刻，她似乎就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你本来就很爱管我啊，，，，上面一条，我说和楠薇的闺蜜旅游，你不是也不让去吗？” “我不想你出事，所以不放心你们两个女孩出去旅游。”云山说着，把她顺手搂在了怀里。 “我在认识你之前，一直都活的好好的！” “可是我认识了你，就不希望你出一点点事，我要你健健康康，安安全全的。”云山搂着她，使劲儿亲了她一下。 “第六条，不许在我的专业学习上对我进行限制，偶尔的外出学习和交流必须同意。这一条没有任何问题，你只要有这种机会，我会同意你去的，老公全力支持你搞事业，你不需要担心，可以完全放心。第七条，不许逼着你生孩子。嗯，这条嘛，结婚前你已经说过了，我也给你保证过，我会尊重你的决定，你想生的时候通知我，我配合你。哈哈哈！” “那你爸爸妈妈要是问起你，你怎么说啊？他们要是催着我生孩子怎么办？” “不会的，我爸妈不是那种人，不会催你的，估计可能会问我，我会告诉他们你的想法的。他们也一定会尊重你的，毕竟，他们希望我和你幸福就好，况且，他们也觉得你还是个孩子，近几年不会催的，你放心。” “第八条，将来，必须同意你在学校附近，用自己的钱买一套自己的房子。哼，你想教私人学生就是为了给你自己买房子对吗？” “嗯，我想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房子。” “好，老公送你一套。过完年，我就托人留意，如果能直接买一套，到时候就不用租了，租的钱估计够还房贷了。” “你买的，不就是你的吗？现在房价那么贵，我还买不起，等我攒够了首付，再买。” “是你买的啊，写你的名字，我只不过提供资金支持而已。等我没钱了，你要养我！我先看吧，如果真有价格合适，位置又好的，就先买了。那个位置的房子基本不会跌，只会疯长，因为有你们学校，根本不愁出不了手，租不出去，买就是属于投资了。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遇到合适的。得保证你从学校走到房子最多10分钟的距离。” “那只能就是学校后门出去的那一片区域了。” “嗯，我找人先打听。如果买不到，就只能先租了。希望能买到，然后自己简单的装修一下，到时候，如果你晚上有演出有活动什么的，我们就住在那边，这样你早晨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第九条，不许约束你与同学和朋友的基本往来，见面、吃饭、聚会。这条嘛，得根据情况来，你和白宇梵来往，我没干预你吧？要是死乞白赖明目张胆追你的，那不行。” “第十条，如果你遇到了喜欢的人，请通知我，我不希望从别人的嘴里知道这件事。这条是啥意思，意思就是我可以随便去喜欢别人，是吗？” “这种事情，谁都无法保证，也许有一天你讨厌我，不喜欢我了，你喜欢上别人了，我希望你直接告诉我，我不希望你瞒着我。” “你的意思就是你也可以随时随地的喜欢上别人，然后通知我一声，是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和你结婚了，，，我不会去喜欢别人的，，，我也不会去做对不起你的事，，，，爱上别人，然后和你离婚，这样的事我永远都不会做的。我的意思是，我只能保证自己，但我不可能保证你不会爱上别人，我反应慢，在情感上并不敏感和聪明，如果那一天来了，我希望你直接告诉我，我会和你离婚的。我不希望，你把我当傻子。我也不希望两个人的世界，变成了三个人，我不是个开放的人。” 云山长出了一口气，把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他被她傻乎乎的表白打动，同时又对自己总是去瞎猜疑她而自责，他有些歉疚的吻住了她的唇。 好半天，他才放开她，轻抚着她的头发说：“我是一个极挑剔的人，很难爱上一个人，一旦爱上，一生都不会放手，所以，你听好了，你担心的事永远都不会发生，我会永远守在你身边的。你也休想从我身边逃离，听到了吗？你对我不满意的地方，我会改的。以后，我会控制自己的脾气，尽量不冲你发火。你今天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想法，我很开心。宝贝，我爱你，我会宠你一辈子的。” 云山的这番话，让索拉有点感动，她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上，酝酿了半天，说了两个字：“谢谢！” 第15章 新年伊始 十六、 在温泉度假山庄的几天，索拉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窝在房间里看书，陪两边家长外出散步、打牌等活动都是云山。云山也不强求她，知道她生病后体力还在恢复中，也就任由她吃了睡，睡了吃。 长辈们对云山的喜爱，索拉是看在眼里的，尤其恩师夫妇和姥姥姥爷，年纪大了，很少外出活动，出城转转，吃吃农家饭，他们都开心的不得了。索拉心里非常感激云山的安排和贴心的陪伴。如果是她，过元旦，最多只能安排恩师和父母及姥姥姥爷一起吃顿饭，这种安排郊区休闲度假，她是根本没这个能力和精力。 山庄里的饭食新鲜又好吃，都是以农家特色为主。公公也难得的表扬了儿子，称他办事细致，地方选的也好。这个温泉山庄，是新建成的，整个建筑是精致的园林风格，私密性极强，小而精。套房分散在园林的各个角落，室内装饰风格古典又高雅。连接餐厅有一个特别大的休闲活动区域。三餐后，大家可以在那聊天也可以玩玩牌和乒乓球。云山选在了比较暖和的一天中午带着八位长辈出去在周边的农村转了转。而，索拉因为病刚好，云山就没让她出山庄。 云山包下了整个山庄，所以整个山庄除了家人，就是服务人员。连日来，难得的放松，让索拉一直处在睡不醒的状态。连着三天她都是只吃午餐和晚餐，早餐就干脆没起来过，都是云山去陪长辈们。 第三天午饭后返回的路上，索拉对着云山说了好几次谢谢，她是由衷的，因为他对自己家人和恩师真的很好。 回到家，索拉收拾完行李，又是倒头就睡。云山陪着她小睡了一个多小时，被电话吵醒了。是赵博士，约他和索拉一起吃晚饭过元旦。 差不多四点半，云山才把还在熟睡的索拉叫醒。 “哎呦，睡醒了吗？这连着睡了好几天了，怎么还这么困啊？” “你叫我干嘛？” “我不叫你，你晚上还能睡着吗？” “能！” “瞌睡虫附体了，你这是。估计也是身体在自我修复。宝贝，快起来了，博士叫我们晚上一起去吃海底捞。” “奥，去哪里吃啊，西单吗？” “不是，牡丹园。” “为什么去那边吃啊？” “那边离他们近，是他们常吃的地方。” “他们是还有谁啊？” “就博士和刚子。” “奥，，，那我能穿的舒服点嘛？” “嗯，行，但你稍微收拾一下，好歹是出门吃饭嘛！” “行吧！” 索拉很认真的给自己化了点妆。所谓的认真，其实也就是化了眉毛，涂了睫毛膏，淡淡的涂了点腮红，和粉色润唇膏。她给自己搞了一个公主半扎发，这是她这两天无意间刷到一个视频新学的。在头顶的位置取出一部分的头发将其扎起来，保留了八字刘海和披散了一些头发。佩戴了云山给她买的那一套mikimoto的白色珍珠耳钉和项链。穿了一条黑色的加厚打底裤，上穿了一件黑色的松软的马海毛大毛衣，拿了一件黑色短款的背帽羽绒服和一条大红色的羊绒围巾。她站在衣柜前犹豫了半天要不要背个包，最后决定还是不背了，羽绒服有两个大口袋，可以放下手机和餐巾纸，还有润唇膏。其他也没有什么要带的了，索性轻轻松松出门。 “我好了，现在走吗？” 坐在沙发上看手机的云山一抬头，直接惊了，本来就是巴掌脸，因为梳了这个新发型，显得年纪更小不说，头发微卷，很像个可爱的洋娃娃，还是个大个子洋娃娃。一身黑，好身材尽显，毛衣刚刚遮住屁股，两条长腿，让人无法移开眼。 “怎么了，不行吗？” “嗯，，，行，挺好的。”云山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心想算了，小就小吧，他也不能让她故意打扮的岁数很大啊，她开心就好。 “穿哪双鞋，我给你取，运动鞋？” “不穿运动鞋，那天穿了冻脚，就穿这双ugg。” “奥，行。” 云山发现她穿上厚底的ugg短靴后，身高直接窜了一大截。 ”不背包吗？” “不想背了，这个羽绒服口袋里可以装下很多东西。” “行。我们打车去吧，今天不想再开车了。” “好。” 大门口等车时，路灯下，云山伸着头仔细看着她的脸，可爱的不行，忍不住亲吻了一下。 “哎呀，你，，，，总是不分场合，，，，这么多人。”索拉气的瞪着云山。 “哈哈，一生气更可爱了！”她的睫毛本来就又浓又密，涂了点睫毛膏直接像个眼眸黑白分明的大眼娃娃。 一上车，云山看着身边坐的直直索拉悄悄说，“靠在我肩膀上吧，估计得20多分钟才能到。” “嗯！” 她乖乖的贴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只十指紧扣。云山是个十分感性的人，他很喜欢她这样靠着他，依偎着他。平时，因为自己开车，两人在车上很少有如此亲密的时刻。 “腿冷不冷啊，感觉穿少了啊？” “还好，这个裤子是加厚的。” 两个人到牡丹园海底捞时，被门口等位的壮观人海给吓了一跳。 “天啊，怎么这么多人。”云山拨通了博士的电话，“哪呢，你别告诉我，你们还没到？到了，，在哪，，，，奥，好，我们进来了。” “他们已经进去了，走，，还好，不用等位了。” 索拉跟着云山一直穿梭到店的最后面，才看到了赵博士和刚子。 “哎呦，少爷今天领的是个初中生啊，平时领的是高中生，哈哈哈哈！”刚子看着云山说。 “小丫头今天真好看，像个可爱的芭比娃娃。”赵博士是永远的捧场王。 “还是个黑衣芭比！”刚子接话。 “哈哈哈！”索拉脱去羽绒服听到了刚子这么一说，不好意思的笑个不停。 “你俩几点来的，外面等位的直接夸张的不行啊。” “我们刚到，刚子已经吃成‘黑海’了，不用等位。”博士说。 “啥意思？” “他把海底捞当食堂，一周至少来两次，所以现在是最高级别会员-黑海，一来，小妹妹们都认识他，直接招呼给最好的位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就那么爱吃火锅吗？”云山看着刚子说。 “嗨，刚开始，就是回国解馋，结果导致一周不吃就想吃，再加上我们系的那帮学生和老师，没事就周末聚餐，一聚餐就选这，团建也是这。索拉点餐，看看你想吃啥。我也跟着老赵叫你小丫头，行吗？” “哈哈，行。”索拉冲着刚子笑了笑，把点菜的ipad递给了云山：“你点吧，我就那几样菜。” “小丫头想喝什么？凉的还是热的？” “不让她喝凉的，就给她要常温的柠檬水。”索拉还没来得及回答，云山已经抢答了。 “少爷，你这一如既往的霸气，喝什么水都管？小丫头别理他，你想喝什么。” “就喝柠檬水吧。我不爱喝他们家的凉茶。” 云山得意的看着刚子笑。 索拉今天仔细的多看了几眼刚子，单眼皮小眼睛，长相普通，但确是很聪明的样貌，一口特别浓郁的京腔。之前见的时候感觉他好像很沉默，话不多，没想到原来其实挺能说的。之前，她断断续续从赵博士和云山的聊天中了解到，刚子是人才引进回国的，和赵博士在一个学校任教，主要是研究电子信息工程。 “给，你俩看着再点点。” “肉是不是点少了啊？小丫头是想吃羊肉还是牛肉？”刚子抬头问索拉。 “小丫头不爱吃火锅里的牛羊肉，给点午餐肉。”赵博士接话。 “奥，原来如此，，嗯，午餐肉点了。再多点点儿菜，为了这一顿我中午就没吃！” “你干嘛了，中午不吃饭？” “实验室呢，几个小孩干脆不好好干活，不盯着不行。后来就饿过劲儿了。” “今天放假你也不放过你的学生，你这也太周扒皮了！” “不是，赶着出一个数据，不能停，下周就得要，不加班能行吗？” ”不至于吧，你们现在这么拼吗？” “你以为呢，天天的压任务！” “回来后悔了？” “那到没有！回来还是很开心，有你们在，还能一起吃火锅。开心的来！！！” “你给云山讲讲曹老板新找的那个女友。”赵博士笑着对刚子说。 “哪个？就圣诞节那晚带的那位吗？” “对，就是那位！首都医科大学的在读研究生，好像是今年毕业。” “你让刚子给你说说，曹老板是怎么追上的。哈哈哈！”赵博士笑着对云山说。 “怎么追上的？人给介绍的吧，他和那个学校又没有什么业务往来。” “是介绍的，高中三班的那个王慧，硕士毕业后不是留那所学校了吗。这女生和她关系好。王慧的老公找曹老板办事，有一天吃饭呢，就正好也把这女生给叫上了。谁知道，曹老板还真就看上了。然后就开始约着吃饭。有一天，约着一起吃饭看电影，结果吃完饭，离电影开场还早，曹老板就说在商场里溜达一圈吧。这一溜达呢，就正好路过了一家琴行，女生就走了进去，老曹也跟了进去，进去出来也就几分钟，曹老板呢就留意到了，女生离开时回头看了好几眼钢琴，有点恋恋不舍。然后呢，曹老板就问女生会弹钢琴？结果女生说不会，但很喜欢，小时候家里没钱给买，人说等自己工作了一定买一台，然后开始学。第二天，曹老板直接去那家琴行把那架钢琴买下，送到了女生家，女生的家好像在南城。然后，女生就感动的不行，曹老板顺利拿下，哈哈哈！” “哈哈哈，曹老板不亏是奸商啊，女生的小心思秒懂啊！” “你以为呢，人给我还演了一遍女生恋恋不舍的眼神。”刚子说着给大家表演了一遍女生的眼神。 索拉低着头憋了半天，没忍住笑出了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她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了餐巾纸。 “我说呢，曹老板怎么忽然这么大方，请大家一起吃饭唱歌，原来是为了给大家看他的女友啊。” “哈哈哈，是啊，可我们几个干脆没眼力见，那天也没问，关键他不介绍，我们也不敢问啊。”赵博士笑着说。 “哈哈哈，曹老板就没想，这钢琴万一送过去，人女生不接受怎么办？又不能退货。”云山笑着说。 “你可真是小看了曹老板，曹老板知道钢琴一送，必拿下！”刚子接话。 “厉害，哈哈哈，真可以。我们那天应该给曹老板撑撑场面，好好夸一下他有眼光。关键是，这家伙那天也不介绍，谁知道俩人是啥关系。”云山笑着。 “哈哈哈，你家小丫头一来，抢走了所有人的目光，谁还管曹老板是不是带了个女友啊。” “哈哈，我还成罪人了。哈哈哈，对曹老板有些歉疚啊。” “其实大家看出来了，曹老板是想让大家见见他的新女友，但那晚大家都特别关注小丫头。长得好看也就罢了，还身材身高一流，更要命的是看着性格特别好，这是王俊池说的，人说你这个大少爷是干脆不照顾老婆，只顾自己聊天，说小丫头那天看着不舒服。回去后第二天打电话找我有事，顺便说了一嘴。ktv 灯光暗，我都没注意，小丫头那天不舒服吗？” “就是有点感冒！”索拉说。 “别提了，本身就重感冒，被我那天硬给逼着去的，结果那ktv密封性太强，可能有嘈杂，她坐了一会儿就觉得缺氧，也没和我说，好嘛，回家的路上一直坚持快到小区了，忽然让我停车，冲下车直接吐的一塌糊涂。” “你就说你，，，，小丫头生病，你不让在家休息，干嘛非逼着参加聚会啊？”赵博士瞪云山。 “我说呢，王俊池说小丫头在沙发上坐着好像很不舒服，你这家伙也不管。” “哎，我那天光顾着说话，干脆没留意，她也不和我说。回家才发现，其实是特别不舒服，导致第二天又吐又发低烧。” “你说我说你啥好呢，每次说你都不听，下次小丫头生病，你能不逼着再陪你出来应酬吗？”赵博士看着云山。 “下次一定不会了啊，这病了整整一周多，才好。王俊池还是细心，他怎么发现的？” “他说，看着小丫头坐在沙发上一直在擦汗，那天ktv包厢里面根本不热。他就出去给小丫头要了一听冰果汁，结果发现她也没喝，一直在擦汗，手还一直放在胸口。” “你一直在出汗？是不舒服在冒虚汗嘛？” “嗯，就是头晕，一直出冷汗，感觉缺氧有点低血压。” “这么严重了你怎么不和说啊？” “你不是和同学在说话吗，我想着再忍会儿，你们就结束了。” “小丫头，下次不能忍，直接说你不舒服，要回家，云山要是假装听不到，你就告诉我，我送你回家，听到了吗？” “好！” “是，青枫说的对，你不敢那样悄悄的忍，同学聚会，又不是什么大场合，没事的，你不舒服就直接告诉云山你要回家，否则容易出大问题，你已经感觉缺氧了，再待下去搞不好就出大问题了，很容易晕倒的。”刚子对着索拉说。 “嗯，好！” “以后不舒服，要第一时间和我说，你这弄得我都后怕，那天要是再结束晚点，非晕倒在那不可。”云山爱怜的摸着索拉的头说。 “云山你给小丫头多夹点菜，让多吃点，你看这胳膊细的。”赵博士说。 “小丫头的这胳膊真的比筷子粗不到哪去！云山，娶回家了，你可得善待不能虐待啊！哈哈哈！” “瞎贫，我敢虐待嘛，这捧在手心还怕掉地上呢。” “看出来了！哈哈哈！” “小丫头，稍微吃点牛羊肉，别光吃菜。你哪天返回伦敦啊？”赵博士问。 “嗯，14或者15号。” “奥，票还没订吗？” “还没。。” “订了，15号的。” “你已经订了啊，怎么没跟我说，是经济舱吗？你别给我买头等舱。” “是头等舱。” “咦，我没明白，十几个小时呢，小丫头你为什么不让云山订头等舱？”刚子看向索拉。 “奥，没有必要，反正上飞机就睡觉了，我在飞机上坐着比躺着要睡的舒服。” “哈哈哈哈，这论调我第一次听。” “小丫头那是给云山省钱呢。”赵博士说。 “小丫头，你干嘛给云山省钱啊，他赚的钱就是你的，你赚的钱还是你的。” “嘿，没戏，哈哈，你教不会她的，她是生怕我给她花钱，每天都惦记着和我aa呢！” “哈哈哈，靠，你这到底是什么转世啊，所有的‘好命’都摊在你头上了，气死我了。小丫头，他可有钱了，你要使劲儿花，一个月让他给你买一个名牌包，你们女孩不是都喜欢‘包治百病吗’？” “哈哈哈！”索拉笑了笑回应刚子。 “哈哈，你别费劲了，她最喜欢的是帆布包，买包还得我三请四请的才和我去商场，买回来一年也背不上几次，上班依旧是背着她的帆布袋子。” “小丫头，我采访一下你，你为什么不喜欢名牌包，喜欢帆布袋子，这似乎不是现代女孩的风格啊，现在的女孩都喜欢名牌。” “帆布包比较实用，很轻，我上班的时候背的东西多，琴谱之类的，它比较耐装也很耐造，脏了洗衣机一洗就好了，坏了破了，扔了也不心疼。嗯，也不是所有女孩都喜欢名牌包，跟风去买那些最新款的奢侈品包包，其实一阵风后就过时了。反而，实用的帆布袋和那种设计简约又耐用的包，有的时候更为独特有个性，撞包的概率也极低。嗯，可能我老了就会很喜欢名牌包包吧，像我妈妈那个年纪就特别适合背名牌包包，她背有品质的包包就很提升气质和气场。” “哇，小丫头给我上了一课！看来，还真是要看人，并不是所有女孩都追求用奢侈品来包装自己。” “你这是有目标了？打算买包追谁啊？” “你看他是能买包追人的人吗？现在没事就往北大跑，因为北大比我们学校的美女多，人惦记着去邂逅北大的小女生，结果北大的保安愣是不让他进！哈哈！” “为啥，怎么会不让你进，俩学校离得那么近，好歹你是教授啊？” “别提了，气死我了，连着被拦了好几次了。” “为啥？看着不像好人呗，我说你走着进不就得了，他非要骑着他的山地自行车，戴一副阿炳墨镜，人一看就不是他们学校的学生，整个一个社会混混啊！” “哈哈哈哈哈，难怪了！哈哈哈，那你最后怎么混进去的？” “亮出我的教师证啊，就那还研究了半天，觉得我拿的是假的！下次去、继续拦着不让进，害得我现在教师证不离身！” “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哈......” 三个人笑作一团。 “北大校门现在管的这么严吗？上次我和你去找王俊池，不是轻松就进去了吗？”云山问赵博士。 “我一看就是教师的样子，你一副霸气又帅气逼人的领导架势，当然就放行没人管了，他又不帅，非又把自己打扮成一副混混模样，能进去就怪了！” “哈哈哈，怎么样，你这混进北大有成效了吗？有没有邂逅一个美女？”云山问刚子。 “哪那么容易就邂逅了啊，美女们都忙着拼学业呢，没人搭理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这就是作死，放着追他的，他不敢答应，没事去北大溜达。”赵博士说。 “可以啊，刚子，赶紧说说，为啥不同意？” “怎么敢答应，我的一硕士生，我这答应了不是自己把自己往火葬场送吗？”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云山笑的缓了好半天说：“你们也禁止师生恋，是吗？” “不禁止也不敢恋啊，谁知道人到底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帮她搞论文？最后，利用完了，再一踹，论文过不了再说我利用职务之便，占她的便宜。我又不傻，这种事，还是能拎得清的。” “奥，你这不答应是对的，现在很多事还是多个心眼好。青枫你也得和刚子学着点，别哪天女学生一追就答应了。” “我倒是想呢，我那有女学生吗？” “不仅他那，他们系都见不到几个女生，哈哈哈！”刚子笑着说。 “哈哈哈，挺好，你安全，我放心。”云山说着，又往索拉的碗里捞了一堆菜。 “我饱了，你别给我夹了。” “再吃点，你就没吃几口。” “小丫头这是为了保持身材吗？你这吃的是鸟食啊，我就没看见你吃几口。”刚子说 “你们说话我一直在吃。” “在伦敦发高烧病了一周多，没人管，直接把胃也给饿小了。再少吃一点菜。” “就你上次飞过去，是吗？”赵博士问云山。 “是，我去已经烧了好多天了，在家躺着，就没怎么吃过东西，胃直接给饿小了，导致现在吃不多。” “小丫头，我有一个很好的同学在牛津，我把他的微信推给你，你遇到这种紧急的情况可以联系他，人很好的。” “谢谢，不用了，我有同学在伦敦，当时就觉得吃了药很快就好了，不想麻烦别人，结果没想到，一直发高烧退不下来。” “你是趁着人清醒的时候联系上的？”刚子问云山。 “别提了，头一天我就没联系上她，第二天还是联系不上，打电话不接，也不回。我当时还没特别在意，以为她又是忘了通话时间，或者是在练琴没听到电话。一个周末就干脆没联系上，周一下班，我连着打了几个电话，才打通，恰好就那会儿她似乎意识是清楚的，看到了电话在闪，才接的电话。我一问，就只说在发烧，也不知道烧到几度了，也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吃过东西，我这才意识到病的很严重，赶紧请假，连夜订机票。等我到伦敦，估计是已经连着有个三、四天了，干脆没怎么吃过东西。” “这也太严重了，是流感吗？”刚子问索拉。 “我下午下课赶上了大暴雨，泡在雨里了，估计刚好免疫力低，就感染了流感。吃的药可能不对，烧退了一会儿就又烧起来了，然后就迷迷糊糊的一直在睡觉。” “你这不爱麻烦人可不好，云山毕竟远，一时间根本赶不到，你要是不想麻烦你同学，你就麻烦我同学，有啥事让他赶到伦敦过去帮你，也就一两个小时的事。”赵博士说。 “嘿嘿，真不用了，我大学同学在伦敦，如果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我会给他打电话的，他离我很近。” “出门在外，一定要学会麻烦人，不要不好意思，能利用的男人要使劲儿用。” “哈哈哈，好！” “又瞎教，乱七八糟的人能随便用吗？别听刚子的。”云山瞪着叮嘱索拉。 “哈哈哈哈，，”赵博士和刚子使劲儿大笑。 “哈哈哈哈，你这是紧张别人把小丫头拐跑吧？” “当然了！” “哈哈，听云山的，别听刚子的，他没事儿就喜欢瞎说。不熟悉的，不知根知底的人不要打交道，不管男女，尤其是在国外，凡事都要多个心眼，不能把谁都当朋友。” “好。” “再待一个学期就结束了吧？我们下个学期好像有个会是在伦敦。我到时候要去的话，提前跟你说，你看看有没有要给小丫头带的东西。” “好，几天的会？” “来去不超过五天吧。但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开，学校这边一大堆的事。” 三个人开始热聊赵博士他们学校的事，索拉就静静的坐着听，实在是听的无聊，看着三位聊的很欢，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于是，拿着手机开始和楠薇聊天。 “楠薇，我明天中去你父母家给你送东西，我在日本给你和老曹买了点零食还有面膜和日本彩妆，你问问你爸妈方便吗？” “哇，宝贝，你给我买的什么零食啊？” “哈哈，你居然在线，我给你买的就是包装很好看的日本零食，我也不知道好吃不好吃。有一大袋呢，估计到时候得你父母直接拎着上飞机了，他们行李箱是不是都装满了啊？” “你等一下，我问问。” ，，，，，，，，，，，，， “我回来了，老爸和老妈一人一个托运箱都装满了，他们带一个登机箱，到时候，把这袋吃的放在登机箱上一起带上飞机。” “哎呀，感觉给他们增添负担了。明天中午他们在家吗？” “在家，老妈说他们等你。” “奥，好，你让他们不要给我准备饭，我在家吃了早午饭过去，然后我下午要去学校音乐厅练琴。” “奥，老妈刚才还说给你准备饭呢，那行，我给他们说一声。” “不要麻烦他们，我去把东西放下，聊一会儿，就走，不打扰他们休息。” “你干嘛那么客气啊，为啥急着去学校练琴啊？” “我过两天有个演出，前几天感冒干脆就没好好练琴，这几天得抓紧练一下。” “奥，明白了。怎么样，回去开心吗？和云山吵架了吗？” “哎，我怎么可能和他吵架，倒是他，天天吃不完的醋！” “哈哈哈哈，云山就是个醋缸啊。” “看见我和我们学校的男老师聊天，也吃醋，冲我嚷嚷，我没理，直接走掉了。” “哎呦，我的宝贝，你这是进步了啊，还知道扭头走掉了。” “他来学校接我，我没听见电话，他可能打了很多遍，我没接，就去音乐厅找我，刚好看到我和好几个男老师有说有笑的聊天，然后就气疯了，我出来就给他道歉了，然后他还冲我嚷嚷，我就下车直接走掉了，回了姥姥家。” “那姥姥姥爷没问你啊，怎么忽然回去了？” “问了。我就老老实说和云山生气了，结果他们就迅速给云山打电话了，害怕他到处找我。” “哈哈哈哈，你这猫叫了个咪啊，云山看来把姥姥姥爷搞定了啊？” “何止姥姥姥爷，我爸妈，恩师都是向着他。” “完了，除了我，再没人向着你了啊？” “他爸妈向着我。哈哈！” “奥，那还行，哈哈哈！对了，婚前协议的事最后怎么说了？” “没几个同意的，就同意支持我的事业，只要有学习的机会都会大力支持，改脾气，不冲我发火，其他的没几个同意的！” “哈哈哈哈哈，还行，比我预想的要好，至少同意了几个，我以为会全军覆没！哈哈哈！你租房买房的事也不同意，是吗？” “租房他说他会办，能买就直接买一个，他掏钱买，不让我自己租、自己买。不让我教私人学生！” “意思就是，你自己的房子他付钱给你买，写你的名字，然后不让你受累周末教学生？” “嗯，就这个意思，说姥爷的钱他还，不用我操心。” “你怎么说的？” “我什么都没说，再说就是吵架，我也吵不过他，他要买就买吧，我慢慢自己攒钱，防止哪一天他万一说那房子是他买的，我好有钱自己给自己再去买个房子或者租个房子。” “对，宝贝，你这样想就对了，真没必要去和云山较这个真儿，他是你丈夫，给你买房子，租房子都是他应该干的事，你享受他的这份心就好，没必要分得那么清，他也是好意，不想你辛苦。你周一到周五，天天在给学生上课，周六、日再去教私人学生，也没时间和家人一起过周末，他不同意是可以理解的，你也没必要那么累自己啊。” “嗯，我知道，我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赚钱吧，或者利用平时的时间教几个学生。奥，他也不同意我和你去旅行，说不安全，就我们两个女生。” “这事儿，你别担心，到时候我来找他谈，你放心宝贝，咱们的计划一定能成行。今年的旅行是我陪你去温哥华，哈哈！” “真的啊，你答应了，那你到时候要请假吗？” “我把我的假攒着，然后等你来了一起请假。” “好，那就这么先说定了，我陪着云山在外面和他同学吃饭，他们似乎要结束了，先不聊了，我明天去完你家给你发信息。bye！” “好，宝贝，抱抱，再见！” 索拉快速删除了聊天记录，喝了口水，耳朵听了一下，三个人似乎已经再约下次啥时候聚了。果然，三个人终于说买单走了。索拉看了眼表，离十点还差20分钟。 “云山，你车停在哪边？” “我们打车过来的，今天懒得开了。” “那我们送你们回去。”赵博士说。 “不用，你和刚子直接回，明早还得上班呢，我们打个车就回去了。” “送一下吧，小丫头在呢？”刚子说。 ”不用，现在叫车这么方便，你们来去兜个大圈，你们赶紧回。完了咱们电话联系。” “那也行，那你赶紧叫车，天冷，我和刚子先走了。” “少爷，赶紧叫车，别把小丫头冻着，那我们先走。” “好，你们先走。” 看着两个人向停车场走去，云山转头冲索拉说，：“把帽子戴上，我们稍微走会儿，好不好？” “好！” “腿冷不冷啊？” “还好，不冷，今晚好像不太冷！” “嗯，今晚没风，我们走一会儿再叫车。消消食。” “好。” “刚才和谁聊天呢？” “嘿嘿，楠薇！我明天中去看看她父母，顺便把给她买的零食送过去。” “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你不是要上班吗？” “你要让我陪，我就请个假啊！” “不用，我去坐一下，把东西放下就回学校，下午我要在音乐厅练一下琴。” “不许再和你们那帮男老师在那热聊啊？” “嗯！” 云山听着她这么乖的答应，有点动容，使劲亲了一下她的脸。 “怎么这么乖啊！！！” “省的你找麻烦啊！” “哈哈，我哪敢找你麻烦！你哪天去试定做的礼服？” “嗯，就这几天，和美琳姐约好时间我就过去。” “那我到时候陪你过去。” “不用，你好好上你的班，我打车或者坐地铁过去一试就好。你不要为了我请假，到时候你们领导该说了。” “嗯，也行。你自己打车过去，记得地方吗？” “记得，我有地址。” “你明天下午几点结束，我过去接你。” “不用接了，你直接回家，我要是觉得练的好，我就早点结束回家，要是感觉不好，我就多练一会儿。” “那我出来时，给你打个电话，你要是还在学校，我就顺路把你接上。\" “嗯，好！” 第16章 启动定位 云山紧紧的搂着她的腰，一使劲儿双手把她抱在怀里。还没反应过来的索拉被云山突如其来的亲吻吓了一大跳，她被动的接受着，心脏狂跳，但还是瞬间清醒的意识到这是在大街上，开始轻轻推他，好半天，云山才放开她，用头抵着她的头说：“宝贝，，答应我，这辈子都不离开我！” “哎呀，你快点放开，过来过去这么多人！” “哪有人？赶快说！” “好！” “什么好？” “哎呀，不离开你！” 云山亲了亲她的额头，松开了紧搂着她腰的双臂。 “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就这么保守呢？像是生在古代。奥，不对，古代女性也有比你开放的。” 索拉很讨厌云山总是说她“保守”，她能感觉到“保守”这个词在他这是带有贬义的。 “嗯？怎么不理我啊？说说，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天生就是这样。你喜欢开放热情的女孩，去找就好了，我就是这样，不会为了谁改变的。” “哎呦，怎么还生气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就这么随口一问，我很喜欢你的保守，真的，我说的真心话。” 索拉不看他，只管往前走。 “宝贝，别生气啊，我刚才表达有问题。我很喜欢你的保守，矜持，安静，其实，你身上的所有我都喜欢，我说的是真话，不骗你。” 云山发现看着傻乎乎的她，其实内心很敏感，自尊心也很强，有些点，他是轻易不能碰的。 “好了，不生气了，不要这么敏感，吓得老公都不敢跟你瞎说了。我们回家。”云山说着，一只手把她抱了起来。 “哎呀，你好烦！” 十七、 索拉连着三天下午都在学校的小型音乐厅练琴。四号下午，一直练到快五点，准备收摊回家时，艾生打来了电话。 “拉儿，，在哪呢？” “我在学校呢，你到北京了吗？” “对，早晨到的，睡了一会，你明天干嘛？” “不干嘛，就是练练琴。” “那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下午你陪我去个地方。” “好，去哪里吃饭，几点啊？” “你早晨是在哪，学校吗？” “嗯，下午要是陪你的话，我就早晨去学校练琴。” “奥，行，那11点半，我让司机去学校门口接你，你看着时间，他到了会给你打电话的，然后，我在餐厅等你，他会把你送过来的。” “奥，行。下午要陪你去哪啊，我要穿什么衣服？” “穿暖和点就行，记得围上围巾，随便穿，你穿什么都好看。” “那好，明天见。” 挂了电话，她给云山发了条微信：你晚上回家吃饭吗？我现在准备回家了。 云山的电话很快就回了过来：“宝贝，你还在学校吗？” “嗯！” “那你打车先回吧，我一会儿下班直接回家。” “那你晚上想吃什么啊？” “你随便弄点，什么都行，你做的我都爱吃。” “奥，好，那我先回家了，再见。” “好，一会儿见！” 回家的路上，索拉在盒马买了些小排骨、西红柿、土豆、胡萝卜，又买了点橙子和早餐面包、沙拉菜、培根、鸡蛋。因为已经连着两天都是叫外卖了，别说云山了，她也有些吃够了。所以，无论如何，今天都得自己简单做点饭了。 云山七点多到家时，一进门就被满屋的食物香气给暖到了。她不在客厅，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着，客厅和餐桌上摆着她新插的很多鲜花。 “宝贝，，” “嗯，我在衣帽间。” 云山进卫生间洗了手，走进衣帽间。 “你在干嘛呢？” “我把衣服收拾一下，检查一下有没有要干洗的大衣。” “我不在的时候，你不要爬这个梯子取最上面的东西啊，不安全。” “梯子很稳啊。” “你上去了啊，取什么了？” “我收拾了一下包，找了找有没有包带长的，大一点的包，穿羽绒能背的，单肩包穿羽绒服背老往下滑。” “你把常用的放在手能够到的地方，不常用的放在最上面，我不在，你爬高上低的，万一摔下来怎么办。” “不会的。” “听话，我不在不许爬梯子。” “嗯，好！” “找到了吗？有没有合适的？” “奥，就是你在英国给我买的lv的这两个包，袋子长一些，我一会儿试试。” “你把爱马仕的包全放在最上面了？” “嗯，又不怎么背。” “妈妈给你买的那个黑色的birkin包呢？” “在最上面，盒子里呢，我没取出来。” ”嗯，我帮你拿下来！” “拿下来干嘛，我又不拎。” “你拿给你妈妈，她现在刚好可以用。” “，，，，，不好吧，让婆婆知道了会生气的。” “她不会知道的，即便知道了也不会生气。” “那她要是问起给我买的这个包呢？” “我完了给你再买个一摸一样的，用那个充数就好了，你现在根本不背，闲放着不是浪费吗？你把这个拿给你妈，别再让你爸买了。这黑色的，我估计放20年你都不会拎一次。你妈拎更适合，刚好冬天配大衣。” 云山说着已经把包取了下来。 索拉其实想过把这个包包拿给妈妈背，但转念一想，要是被婆婆知道了，一定会很不开心的。 “奥，配了小马，嗯，好看，很适合你妈妈。” “不好吧，万一婆婆知道了，，，，，” “没事的，她不会知道，我不说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我完了再给你买一个黑银的，你可以和你妈妈换着拎，谁让我丈母娘气质那么好呢！这是什么尺寸？” “30的。” “好，我知道了，没事的，别担心，我妈知道了也没事。东西就是用的，总比这样闲放着强。”云山把包又放回防尘袋，装到盒子里，找出了手提袋，装了进去。 “嗯，吃饭，你老公要饿死了。做的什么饭啊？” “排骨汤。” “奥，我说怎么味道很熟悉呢。” 索拉进了厨房，开始盛汤。云山本身已经坐在了餐桌前，忽然想起了什么，跟进了厨房，“你盛好，我来端，你别动手。” “嗯！” “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好看的汤碗啊，我怎么没见过？” “早就买了啊，你没注意。因为没做过汤，所以没怎么用。” “宝贝，你做的这个排骨汤真好喝，我可以喝两碗，肉都快融化了。你回家就煲上了？” “嗯，弄好汤，我才开始干别的。” “这个汤到胃里很舒服。” “你这么爱喝啊？那过几天我再给你煲一次。” “行，今天除了练琴还干了点啥？” “就一直练琴了，本来说去恩师家看一下，结果时间有点晚，我害怕赶上高峰不好打车，就先回来了。” “怎么了，恩师有不舒服吗？” “没有，我就是想过去看看这几天阿姨有没有好好做饭和打扫卫生。” “奥，那你明天早点去家里看看，顺便看看冰箱，要是冰箱空的的话，我买点羊肉和牛肉送过去。” “嗯，好！” 吃完饭，云山收拾厨房，索拉从冰箱端出了早就切好的橙子，摆在茶几上。转身又进了衣帽间，她想把明天穿的衣服准备好，因为艾生说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她有点拿不准到底穿什么合适。拿起手机看了眼明天的天气。气温不高，好像还有风。 犹豫了半天，她从衣柜里拿出了妈妈给她买的一件鹅黄色大衣挂在了移动穿衣架上，这款廓型大衣长及脚踝，因为很厚很长很少穿，只有在户外的时间比较长时她才会穿。她担心明天吃完午饭，艾生可能会提出在室外散会儿步。 她又拿出了一件天蓝色的圆领羊绒衫和蓝色牛仔裤、羊毛短袜，以及乳白色的羊绒围巾和羊绒针织帽。把要用的零碎东西都从今天背的包里转移到了云山给她买的路易威登speedy20包里。这只包买了还没背过，好能装，装进去一堆东西，还很空。 整理好包，调整好肩带，一转身，撞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他身后的云山。 “你干嘛不出声音啊，吓死我了！” “你明天是要去见谁？” “我先去卫生间洗一下手。”索拉推开云山快速进了卫生间。她再一次被云山的敏锐给惊到了，他到底是怎么看出来她明天要见人的啊？ 索拉从卫生间出来，客厅里已经看不见云山，听到卫生间的水声，知道他应该是在冲澡。 她拿出ipad 边看小说，边吃着橙子，边想着怎么跟云山说和艾生吃饭的事。她本来计划的是，晚上睡前告诉他的。 “咦，我还以为你去洗澡了呢，怎么没洗？”云山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她问。 “昨天洗了，今天不想洗，一会儿洗个脸就行了。” 云山进书房拿出电脑坐在了沙发上。 索拉叉了一块橙子喂到云山的嘴边。 “我都刷牙了，，，，哎呦，，，怎么还是冰的啊？”云山吃了她递过来的橙子。 “嘿嘿，我切好放在冰箱了。凉凉的是不是很好吃。” “你今天买的？” “嗯，下午买菜的时候一起买的。” 云山发现她慢慢的挪到了沙发的另一头。 “你坐那么远干嘛？过来！” “你不是要办公吗？” “我办公又不是什么机密的东西，你躲那么远干嘛？” 索拉拿着ipad 又坐回云山的身边。 “你明天是有什么事，赶紧说！” 索拉吃着橙子看着ipad ，想着怎么说。 “说啊，，，”云山扭头看着她。 “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嗯，不生气，说吧！”云山摸摸她的头。 “艾生回来了，，，，我明天中午和他一起吃个饭！” 云山原本猜测的是，她可能和同事有聚餐什么的。实在是没想到会是艾生，“他专门回来看你的？” “不是，他是有生意上的事。” “在哪吃饭？” “我还不知道，他明天中午告诉我。” “需要我陪你去吗？” “，，，，不用！” “那你跟艾生说一下，让他这几日抽个时间，我请他吃个饭。” 索拉愣住了，她没想到，云山突然要见艾生。 “怎么了？你明天见他给他说一下，这几天找个时间，我请他吃饭。” “，，，，，，他不想见你！”索拉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实话实说。 “什么意思？他为什么不想见我？” “他生你的气，不想见你，，，，，因为离婚的事，还有，我忽然去了伦敦访学，，，，他觉得是因为你对我不好，，，我上次问他，，，，他说你对我一点都不好，所以不想见你。”索拉老老实实的看着云山说。 云山愣了几秒钟，“他是不是觉得你不该和我结婚？” “，，，，，，他觉得，，，他觉得我和你闪婚，，是你利用你的家庭逼我的。” “是这样吗？”云山冷冷的问。 “我跟他解释了，不是，，和你结婚是因为，，，，” “因为什么？” “我跟他说了，和你结婚是因为，，，我喜欢你！” 云山对她这个回答很满意，一把把她揽在怀里，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行，不想见就不见吧，以后再说。”云山心里有些烦躁，但没表现出来。 “你能再吃几块橙子吗？我一个人吃不了。” “嗯，好，你喂给我！” “你还要很久吗？” “什么？” “工作。” “嗯，一忽儿就完，明天要开会，我整理一下材料，怎么了？” “我就问问你，那我再陪你一会儿。” “嗯，乖！” “你明早在家吃早餐，还是要去单位吃？” “都行，怎么了？” “你要是在家吃，我早晨和你一起来，给你做，我今天买了早餐的食材。” “你起那么早干嘛？” “我想早点去学校，先去恩师家看看，然后在音乐厅练会儿琴。” “奥，那用我送你吗？” “不用，我坐公交过去，你吃完早饭就走吧。” “嗯，也行，你错过早高峰再出门，我给你叫个专车？” “不用，我出门的时间不好说。” 索拉静静的看自己的书，没一会儿，云山就摸着她的耳朵说，“去洗吧宝贝，我快完了。” “嗯，好！” 索拉拿着ipad 起身向卧室走去。 云山余光看到了索拉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听到浴室的关门声后，他犹豫了片刻，然后拿起了她的手机，快速又熟练的开启了手机定位。云山的心情有点复杂，他不是不信任她，他也不是不信任艾生，他就是想确定明天一天她会在哪里。 他相信她刚才对他说的话都是真的，她也没有那个脑子来编造一堆谎话骗他。但正是她很诚实的这番话，让云山意识到，艾生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她，即便他已经结婚生子，他对她的感情深的完全超出了云山所想。关键是，极其聪明的艾生，居然猜到了他是利用父母的帮助追到她，并顺利与她闪婚的。这让云山很不舒服，仿佛被人看透了似的。 云山起身，收拾了一番客厅，刷完牙，帮索拉的保温杯装满水，和手机一起放到了她这侧的床头柜上。 躺靠在床上，云山闭着眼开始想艾生。他有点庆幸艾生是在温哥华，如果当时他一直就在北京，他觉得自己的这“闪婚”未必能成功，而他也未必能追到她。艾生估计会拼命阻拦，以他的聪明，他一定会点醒索拉不要这么快嫁给他。 越想越烦，比起她身边总是不停出现的追求者，他心里其实最担心的是艾生，因为她对艾生近乎是110%的信任。 卫生间门开了，编着两个麻花辫，穿着白色棉质睡袍，顶着一张粉嫩脸的索拉走了出来。她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向他，“你这么快啊，我还以为你还没完呢！” 云山看着她没说话，双手轻搓了一下脸。 “你不舒服吗？” “没有，你洗个脸怎么洗了这么长时间？” “我洗了脸，又冲了澡，所以，时间比较长！”说着，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谢谢！” “谢什么？” “嘿嘿，谢谢你给我倒水了呀！” “奥！别玩手机，转过来，和我说会儿话！” “说什么啊？我要逛一会淘宝？” “赶紧的，转过来，把手机放一边。” “你要干嘛？” 索拉放下手机，刚转过身，云山的脸就放大的压了过来。他吻的很激烈，让她无法呼吸，她使出浑身的劲儿，才将他推开。 她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你要干嘛啊，，，，发神经！”说着一个转身用背对着云山。 云山又把她抱着翻转过来，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爱我吗？” “不爱！” “你再说一遍？” “不爱！！” “嗯，，，，我会让你爱上我的！”说着他又把脸贴了过来，只不过这次动作轻柔了很多。 第17章 见面吃饭 十八、 “宝贝，起来了，你不是说要给我做早餐吗？” 索拉迷迷糊糊中听到云山在叫他。 “嗯，起来了，给你老公做早餐！”云山说着，轻抚着她的背。 “我不想给你做了，你自己做吧！”被云山折腾了大半夜，索拉又气又困，说话都闭着眼睛。 “哈哈哈，，，，”云山抱着她亲来亲去，赖在床上不想起。他很喜欢早晨醒来，看到她睡在自己怀里，喜欢这份冬日早晨两人间温存的交流。 “你欠老公一顿早餐啊，嗯！我走了，你再多睡会儿。” 云山起身洗漱，没一会儿，索拉迷迷糊糊听到了关门声。 一直睡到了九点才醒，赶到学校已经十点过了。索拉先到恩师家检查了一番阿姨的工作，交代阿姨一定要仔细注意卫生清洁问题，又叮嘱了一番给两个老人的饭菜要注意营养搭配和清淡。她又检查了冰箱，没有牛羊肉，只有一点猪肉和虾。 “阿姨，您今天打扫完就不用出去买菜了，菜和肉我在网上买了，一会儿就送过来。您一会儿把冰箱冷冻区清洗一下，收拾整理整理，腾出些空间，这两天会送过来一些牛羊肉，然后，这几天您给恩师他们煲点汤或者红烧吃。中午，我订了一条活鲈鱼，已经让宰杀干净了，您中午给恩师他们烧一下。虾我订了三盒，黄花鱼订了三条，这些日子给恩师他们换着花样做。菜我刚才买的不多，害怕放的不新鲜了。麻烦您了，恩师他们吃得好，抵抗力就好一些，这样不容易生病。” “好，拉儿，我都记住了，哎呦，有心了，我们拉儿对老师是真好。” “那阿姨麻烦您了，我就先走了，我得去练会儿琴，就不等恩师和令教授了，中午他们回来，您给他们说一声就行。奥，水果家里还有吗？” “有，上次你送过来的苹果，猕猴桃都还没吃完呢。” “奥，好，阿姨我走了，您多费心！” 索拉匆匆离开了恩师家。其实，她知道恩师每周会给阿姨买菜的钱，让她安排一周的食谱。这个阿姨虽然有些懒，但在钱上从来不贪，也正因如此，阿姨已经在恩师家干了很久了。博士毕业留校后，有了固定工资收入开始，基本上隔一周，索拉都会帮恩师家的冰箱添一些好的海鲜和牛羊肉，也会顺便买些水果。她知道，她买了菜和肉，意味着阿姨手里的买菜钱就会省下不少，她把这，当作是给阿姨的奖励红包。她只希望这个阿姨能尽心的照顾恩师夫妇，把家打扫干净，每天的这一顿午饭能精心的做好。这样，恩师老两口就能过的舒服很多。 在她心里，早把恩师夫妇当作了自己的亲人。从三岁多开始，恩师教了她几十年，对她的严厉，她都当作是恩师对她的好，因为妈妈告诉她，恩师对她严厉是因为对她的特别在意，所以会格外对她要求高一些。长大后，她也更深的体会到了恩师对她的用心，因为在恩师眼里，她是一个可塑的人才，所以从她很小时就很用心的栽培。现在，恩师夫妇老了，大哥又不在身边，她希望自己能是他们的依靠。 往教学楼走的路上，她回忆着小时候的点滴，忽然想起来，这几日应该找个时间带着恩师和令教授去牛街吃一下聚宝源的涮羊肉，她都好久没陪着他们一起出去吃饭了。 匆匆上了教学楼，她去了恩师琴房，想，还是先看眼恩师再去练琴。透过门玻璃看到恩师正在给一个博士生上课，犹豫要不要进去打个招呼时，旁听的学生看到了她，帮她打开了门。 “拉儿，你怎么过来了？” “恩师，我去音乐厅练会儿琴，想着先上来看您一眼，您多喝点水，琴房有点干啊。” “喝着呢，那你去练吧，中午过来家里吗？” “不了，同学回来了，说中午一起吃个饭。” “奥，那行，你快去练吧，出楼门，记得戴帽子啊，这两天千万不要感冒了，哪天去大剧院彩排啊？” “嗯，好像是8号还是9号下午，主任说时间定了，会给我打电话的。” “奥，那行。” “恩师，您明天上午没课，对吧，令教授早晨有课吗？” “我明天上午有课，临时加的，11点就结束了，令教授的估计十点就结束了。” “奥，我中午去家里接您和教授，我们一起去牛街吃个聚宝源的涮肉。” “奥，行吧，令教授昨儿还念叨呢。” “那您今天给阿姨说，让她明天中午别准备午饭了。”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吧，音乐厅凉，别脱大衣啊！” “嗯，好，我走了，恩师，您多喝点水！” 索拉给两个学生笑着打了个招呼，快速闪出了琴房。 在音乐厅练了也就一个多小时，艾生司机的电话就到了。 坐上车没几分钟就到了吃饭的地方。在金融街中心广场的一家叫金悦的餐厅。餐厅的环境非常雅致清幽，很有东方雅韵，是索拉喜欢的风格。 艾生在包间等她。 “拉儿，怎么回来这么多天了也没见胖点啊！” “哈哈，不是给你说了嘛，一回来就生病，才好。” “我怎么看着你又长高了呢？” “我都多大了，还长个子。应该是鞋的问题，这个鞋底厚。” “有可能。快坐，你穿这大衣真好看。” “妈妈给买的，我都没怎么穿过，有点厚，每年就最冷的时候穿一两次。” “看菜单，你想吃什么？应该有很多你爱吃的东西。” “是吗？这家是什么菜系？” “说是潮汕菜，但也有粤菜，你看看。” “哈哈，有很多粤式小点心啊。” “对，我想你一定爱吃。” 艾生穿着她给他买的dior的立领奶白色卫衣，很清爽英俊。 “阿姨和唐静好吗，还有小宝？” “挺好的，老妈前段时间生病住了一段时间医院。” “啊，你怎么没给我说啊？” “给你说了你又担心。” “什么病啊？这么严重还住院了？” “血压高，有一天站起来太猛了，差点晕倒，幸亏是周末，我们都在家，发现及时，赶紧送医院了。” “查出来什么问题了吗？” “她不好好吃治高血压的药，想起来吃，想不起来不吃，所以血压不稳定，这次住院也算是给了她一个警告。” “那你应该告诉我一声啊，你都不和我说一下。” “那两天公司刚好一堆事，又赶上老妈住院。一堆的事，忙得我焦头烂额，所以就没顾上给你说。” “奥，我说怎么感觉你好像瘦了。那妈妈住院，小宝怎么办了，你和唐静都得跑医院。” “保姆在照顾她。妈妈那边医院我和唐静替换着去。还好，不是什么大病，就住了一周。” “那现在好了吗？” “好了，她只要每天好好吃药就没事，住院也正好做了一些检查，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那这事你没给你哥哥说吗？” “说了，他飞过去呆了几天，妈妈出院后，他回来的。” “你们和好了？” “没有，我本来不想告诉他的，但老妈念叨他，我就给打了个电话，他第二天就飞过去了。” “你为什么不能和哥哥和解呢？” 艾生沉静了半天没说话。 ”我不该问你的，刚才不小心顺嘴，，，，” “没事的，因为公司的事。父亲突然去世后，他一意孤行，不听我的，决策失误导致公司经营受损。” 索拉瞬间明白了，“那公司现在怎么样了？我不懂都没有关注过。” “还凑活吧，没有父亲在的时候好。” “那哥哥有叫你回了公司吗？” “叫了，我没答应。” “那你就真的不管公司了？你爸爸辛辛苦苦创建的。” “ 会管的，时机还未到。” “奥，好吧！我希望你回来，这样你妈妈身边就是两个儿子。” “嗯，时机合适，我就会回来的。你暑假的时候一定要来，我带你好好在加拿大玩玩。” “你那么忙，我就在温哥华转转就好。” “你来了再说。好吃吗，这个流沙包？” “好吃，你尝一个。” “嗯，还行。” “你吃完饭要带我去哪？” “我想带你去看看爸爸，上次去还是去年春天的时候。” “你为什么不跟我提前说啊，我今天穿的这么鲜艳。” “不用，就是去墓地看看他，没关系的，带你去，就是想让他放心，我们虽然没能做成夫妻，但我多了一个妹妹，一个很珍贵的妹妹。” “吃完饭，你陪我去买些鲜花。” “已经买好了，在车上。” “奥！” “妈妈爸爸好吗，还有姥姥姥爷？” “挺好的，我回来也没能去多陪陪姥姥和姥爷，因为音乐会的事，最近一直都在忙。” “等我下次回来，天暖和些，我请他们一起吃个饭。” “你等我从伦敦回来吧！” “好，也行。复婚的手续已经办了吗？” “嗯，就在结婚纪念日那天去办的。” “他现在对你好吗？” “还行！” “什么叫还行？他还是对你乱发脾气，使用暴力，是吗？” “没有，他现在脾气好多了，他说了一定会改的。” “你相信他？” “嗯，他现在不那么急躁了。” “他要是胆敢再对你发一次脾气，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能悄悄的忍，你听到了吗？” “好。” “拉儿，他对你好，珍惜你，我就支持你和他在一起，如果他敢对你不好，让我知道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我也一定会拼尽所有让你离开他的，我不能忍受你在婚姻生活里不幸福。” “他对我挺好的，对爸爸妈妈也很好，我不在的时候，他还经常照顾姥姥姥爷和恩师，他真的对我和家人都很好，就是脾气坏一些。他如果对我不好，我会告诉你的，不用你说，我也会离开他的，我说的是真的。” “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担心你因为怕他，不敢离开他，才答应和他复婚。” “哈哈，你把他想成了恶魔，他不是坏人。他说想请你吃个饭。” “我不想见他，什么时候，他真正的对你好，知道疼你，知道怎么爱你，知道珍惜你了，我再见他。” “好吧！我告诉他了，你不想见他。” “你怎么说的？” “我说，你觉得他对我不好，所以不想见他。” “对，就这么说。记住，即便他比你大了很多，你也不需要惧怕他，你们是平等的，如果他对你不好，对你家暴，你绝对不能再原谅他，听到了吗？” “嗯！” “有哥哥呢，哥哥会照顾你、养你一辈子的。拉儿，我希望你永远都能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生活。” “好，我知道了，我会开开心心生活的，你别担心我。你好好照顾妈妈，我暑假的时候，争取去加拿大看看她。” “为什么是争取呢？他不让你去？” “我还没给他说，但他不放心我一个人出国，总担心我的安全？” “他到底是担心你的安全，还是控制你的自由？拉儿，，，” “他就是很不放心，害怕我出意外，他想我做什么都最好能陪在我身边。我之前跟他说了我要去美国看楠薇，他不同意，说不放心。我计划的是看完楠薇，从旧金山直接飞温哥华。不出意外，我一定会去的，他要是到时候不同意，我也会偷偷走的。” “嗯，你到时候告诉我时间，哥哥帮你订机票。” “不用，我有钱。我定好时间，出发的时候会给你发信息的。估计就是暑假和爸爸妈妈从英国回来后，可能是在七月了。” “爸爸妈妈要去英国吗？” “嗯，还有姥姥姥爷。我想让他们五月就去，在那住一个月，陪我到放假。正好，爸爸也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去看看爷爷的家乡。” “还有亲戚吗？” “没有了，爸爸说爷爷当时选择定居中国，就和父母断了联系。后来也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回去，去世前没有留下任何家人的联系方式，只有当年老家的地址。” “奥，那可以去老地址找找。” “嗯，我就是这么想的，想让爸爸去看看。” “爷爷没有兄弟姐妹吗？” “没有，爷爷是独子。可能家族里还有其他亲戚什么的吧，但不可能找到的。爸爸也就是去看看爷爷长大的地方。我是想，他和妈妈白天可以出去转转，姥姥姥爷，就周末的时候，我陪他们一起出去转转，到时候包个车。” “交给我，你不要自己去找车。” “不用，你不要麻烦你的同学，欠人人情。我自己花钱包车就好，有很多华人做这个生意。” “不是麻烦同学，我找可靠的人，包车，你不要自己弄，车技、人品、是否负责，这些都很重要，你不要自己去网上找。” “奥，那也行。到时候需要的话，我跟你说，你不要提早联系。” “好。音乐会的票给我留了吗？” “留了，我把取票码给你，你到时候报我的名字和电话，就在大剧院取票，你到时候提前点去。胖哥哥也会来吗？” “会，他后天到北京。” “他有事找你是吗？” “嗯，他公司的事。” “奥，那这次估计不能一起吃个饭了。” “为什么不能？他后天到，大后天我们中午一起吃个饭，你音乐会前。” “你们不是在忙吗？” “吃饭的时间是有的，那就说定了，你到时候告诉我是在学校还是在家，我让车过去接你。” “不用，后天我要去试定做的演出服，你定好地点告诉我，我试完衣服过去。” “试衣服是在哪啊？” “就在东四附近，胡同里的一个工作室。” “奥，好，正好我们也在东面，那我订那附近的。” “好！” 第18章 去了墓地 云山刚好今天没会，从中午开始，他就一直在实时查看着她的定位，先是在学校，然后是在金融街。他猜测，他们是在金融街午餐，但具体是哪一家，无法确证，因为定点的位置餐厅很多。 午休时间，等他健身完回到单位，再看手机，定位开始向西移动。三十多分钟后，定位停了下来，云山拉大定位点，是八宝山，愣了两秒后瞬间反应过来，她是陪着艾生去他父亲的墓地了。云山莫名的有些生气，生气艾生带着她居然去了墓地。但转瞬一想，也许是她主动陪着艾生去的。她曾说过艾生的父亲对她很好，也许她就是想去祭拜一下。云山安慰自己，算了，去就去吧。 下午四点半，临时被部长叫去谈事的云山，急匆匆返回办公室，再打开定位追踪，发现她已经在东城了，定位在东四附近，云山放大定位看，貌似是四合院区域。他第一反应就是她去了艾生家的四合院。云山的火开始往上窜。 下班前的这一个多小时，他基本上什么都没干，就是生气了。六点刚过，走出办公楼，坐到车上打开她的定位，居然还在那个位置，一动不动。云山启动车子，想，先回家吧，他倒要看看她能待到几点才回家。 快到家，等红灯时，云山看了眼定位追踪，她开始移动了。 到家的云山，关了门就瘫坐在沙发上，衣服都没换，灯也没开。他都说不清自己在气啥。一方面，他觉得不该怀疑她；一方面，他又不喜欢她和艾生这样长时间的待在一起。他知道自己这就是嫉妒，嫉妒他们早他十几年相识；嫉妒，她对艾生无条件的信任。 云山起身，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顺手又打开了定位追踪，她在回来的路上了，已经到了西二环。他喝了口水，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能让她发现自己定位追踪了她。他也保证过，不再冲她发脾气。 索拉拎着两大袋东西上楼，把东西放在门口，才腾出手开门。家里漆黑一片，她把东西放在地上，顺手打开了门厅的灯。关好屋门，换了拖鞋，一扭头，看到了站在门厅另一头的云山。 “你吓死我了，你回家为什么不开灯啊？”索拉心砰砰的跳个不停，脸一下子就红了。 “为什么才回来？吃个午饭要这么久吗？” 索拉看着穿着白衬衫和西裤，手插在口袋里的云山，猜测他估计刚回来不久，衣服还没来的及换。 “吃完午饭，，我陪着艾生去看了看他爸爸，，，，我一直想去，没有机会，，，刚好他今天要去，我就和他一起去了。” “然后呢，在八宝山一直待到了天黑？” “没有，，下午四点多就离开了，，，艾生听说我回来一直生病，就带我去了他们家认识的一个看得特别好的老中医那，说给我看看，是不是需要调理一下，，，正好让我认识一下，万一姥姥姥爷或者爸爸妈妈需要看中医的话，可以直接过去。” “一个中医看了几个小时？” “没有啊，一会儿就看完了，一直在等着煎药。他们那可以帮着把药煎好，带回来，每天记着加热喝了就好，都是真空包装的。” “老中医诊所在哪？” “嗯，就在东四，那片平房，是个很大的四合院，具体我也说不清，诊所名字我记下了，到那就能找到。” 云山看着她的眼睛，知道她没有骗他，她说的都是实话。他心里有些歉疚自己又瞎怀疑她了，瞬间气消了一半。 “把大衣脱了给我。” “奥，我去衣帽间换。” “就在这脱了，围巾也是，都先放在门厅这，一会儿拿洗衣袋装了，明天我拿去干洗店。” “大衣就穿了一天，还没脏呢？” “去把毛衫换了给我，是羊绒的是吗，我一并拿过去干洗。你把牛仔裤换了直接放洗衣机洗了。” “为什么啊？牛仔裤我会洗的，为什么大衣、毛衣、围巾也要洗啊？” “你下午去哪了？” 索拉看着皱着眉头的云山，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觉得她去了墓地？看着云山不太高兴的脸，索拉没再说什么，把大衣脱了和围巾一起叠好，放在了从储藏柜里拿出的纸袋里。然后，进卫生间洗了手，在衣帽间换好家居服，把牛仔裤、袜子扔进洗衣机，又把毛衫拿出来放在了门厅的纸袋里。 收拾完衣服，她又去洗了手，然后把七天的中药汤剂从袋子里取出来放到了冰箱，然后拎着两大袋东西进了衣帽间。 云山跟了进来，看着她从袋子里拿出一盒一盒的东西，分装在三个袋子里。 “这是什么？” “艾生给姥姥姥爷和爸爸妈妈带的西洋参，我分一些明天带给恩师。” 云山看到了另一个袋子，貌似又是艾生送给她的东西。 “旁边这袋是什么？” “艾生和唐静送给我的圣诞礼物。” “你把西洋参装好就去洗澡，淋浴不要泡澡，我叫外卖，刚好你洗好，饭也到了。” “奥，行。” 索拉其实预见到了，她去见艾生，回来云山肯定不会太高兴。但她没想到，他会对她去墓地这事这么的，，，，怎么说，，，迷信，，，禁忌？索拉也不太懂，这是她人生第一次去墓地。 她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打开百度查询了一下，去墓地后的“禁忌”。 度娘是这样说的： 1、不宜直接回家：从墓地回来后，不宜直接回家，因为墓地被认为是阴气较重的地方，可能会将阴气带回家中，影响家庭安宁。建议先到人多的地方逛逛，如大商场或超市，或者去寺庙拜一拜，以冲淡身上的阴气。 2、忌访亲朋好友及老弱病残：参加完葬礼或扫墓后，最好不要立即拜访朋友，尤其是老人和小孩，因为可能会将身上的晦气或病气带到他们家中，影响他们的健康和运势。 3、回家时的注意事项：回家之前，应避免急切进门，可以先洗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以去除可能的不洁之物。 4、忌情绪消沉：从墓地回家后，应尽量避免将消极的情绪带回家中，以免影响家人的心情和家庭和谐。 5、回家后清洗衣物和身体，去除晦气和负面能量。 看完，她明白了，云山似乎是很信这些。 她洗得很快，20多分钟后就从浴室出来了。云山看着裹着浴袍，披着一头湿发的她，说：“客厅还有点凉，你怎么没吹头发啊？” “嗯，不用吹了，一会儿就自然干了。”说着，她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坐在餐桌前。 云山点的是米饭炒菜，三个菜都是她爱吃的，干煸豆角、干锅土豆片，还有一个小炒肉。索拉偷偷瞄了一眼云山，他已经换了家居服，依然是皱着一张脸。 “我把空调打开，你这样头发湿着别再感冒了。”说着，云山找到遥控器，打开了空调。 “怎么样，这家菜好吃吗？” “挺好吃的。” “你中午吃的什么？” “嗯，好像是潮汕菜，又好像是粤菜，小点心都很好吃。” “哪一家？” “嗯，就在金融街，叫金悦。” “环境怎么样？” “挺好的，装修的很雅致，有东方的元素也有西方的元素，很幽静。” “嗯，这么好吗？那你走之前，把恩师、你爸妈还有姥姥姥爷一起请过去尝一下。” “好，不叫你爸妈吗？” “嗯，我问问他们，看看老爸方便不。怎么脸越来越红了？” “可能刚才水太热了？” “你下午是不是吹到风了？” “下午在墓，，，，有一阵风挺大的。” 索拉说出''墓''字后，立即意识到了云山禁忌。 “你不是戴着围巾呢吗？为什么不知道挡一下脸？” 索拉看了眼云山没回答，她感觉他像是故意找茬的想训她。他就是对她和艾生见面很不爽，他的这种情绪，她还是能感受到的。 她低头吃自己的饭，不想搭理云山。云山的这种吃醋和无休止的不信任，让她真的很烦。 云山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又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吃完饭还是提前吃个感冒药吧。中医大夫怎么说的？” 索拉思绪放空中，没有搭理云山。 “咦，我问你话呢？”云山揪了揪她的耳朵。 “你自己去看吧，病历在我包里。” “生气啦？嗯？” 索拉低着头吃着饭，眼睛看着碗里的米饭，没有回应。 云山其实挺害怕她这样不和他吵，也不冲他发脾气，也对他不做回应的样子。这意味着，她生气了，她拒绝再和他有任何交流。 比起冲他发脾气、和他大吵，她的这种沉默，更让云山心慌。 “别生气啊，和老公说说话，别一生气就不说话啊？” “我吃好了！”索拉收拾自己的碗筷站了起来。走进厨房，用手把自己的碗洗了。从厨房出来，直接进了衣帽间，反锁上了门。 她拿出了艾生送她的东西，一 mer的化妆品，一瓶chanel的香水。居然还有一只包，是the row 的黑色 half moon 单肩包。索拉在伦敦时见人背过，包身看不到明显的logo，很低调简洁，还防偷，因为刚好在腋下。她猜测要么是唐静买的时候顺便给她也买了一个，要么就是艾生看见别的女孩背，悄悄给她买了一个。她把包装到防尘袋里，放在了包柜的最深处，想着去伦敦的时候可以带上。 收拾完东西，她抱着腿蜷坐在沙发里，开始发呆。她不想看云山那张皱着的脸，她能感觉到，他不信任她，还在怀疑她和艾生，或者说任何与她接触的男性。这让她非常失望，如果他一直这样，她是真的没法和他过下去。 她感觉自己的心情瞬间跌入了谷底。不知道是不是下午去看了艾生爸爸的原因，她在墓地看着艾生难过，她也很不好受。从那一刻开始，她有点后悔自己当年的做法过于幼稚和决绝 。即便艾生有了女友，她也不应该拒他于千里之外，不再去他家的小院，不再去见他的父母。他们是朋友，她不该让他那段日子一直孤寂伤心。 父亲的去世，近乎对他是毁灭性的一击。如果换个男人，也许会记恨她一辈子，从此再也不和她来往。但，艾生没有，即便她总是躲着不见他，但他依然会来看他，哪怕刚见面，她就说要练琴没时间和他出去。他漠然离开，但下次还会再来。他没有记恨她，依然对她一如既往的好。现在一想，她觉得自己真是太对不起艾生了，对他亏欠太多。 今天，艾生站在爸爸的墓前说：“爸爸，拉儿来看你了。她又长高了，更漂亮了。虽然没能成您儿媳妇，但她现在是我珍爱的妹妹，是您最喜欢的女儿。您走的那天，其实，她也来送您了，她也一直惦念着您，，，，，，，，” 想着想着，她忽然就开始潸然泪下。 云山吃完饭，洗了澡，走到卧室一看，没人，还待在衣帽间？他敲了敲门，没反应，再一拧门，发现门被反锁了。又敲了几下，依然是没有回应。他忽然反应过来，她这是又在衣帽间睡着了。返回书房取了钥匙，一开门，看到她绻着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拿着纸巾挡着脸。 云山一个箭步上前，取下她的手一看，眼睛、鼻子全是红的，她在哭。 “对不起，对不起，是因为我刚才说你了，是吗？我态度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哎哟，头发还是湿的，我去拿吹风机。” 云山冲到卫生间，拿出戴森，快速帮她把头发吹干。 “为什么哭啊？因为我刚才态度不好是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你明明就是有意的，为什么不承认，你就是不想我去见艾生，不想我和任何一个男的有接触。你就是不信任我，怀疑我。我都说了，和你结婚了，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不会做爱上别人和你离婚的事，你为什么要总是怀疑我，为什么不相信我？”索拉边说边擦眼泪。 云山坐到沙发上，把她抱在怀里，“对不起，我给你道歉，我这表现的有多明显，居然都被你看出来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云山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为自己辩解了。 “我不好，哎呀，觉得我做的不好，直接说我嘛，干嘛一个人躲在这掉眼泪？你这一哭，弄的我心疼死了。我以后再也不怀疑你了，对不起，对不起。” “你每次都这样说，但从来都不改，你这样真的很烦人，特别烦人，我不想看见你！” “好好，哈哈，我烦人，我烦人。” 云山轻抚着她的头发，一时间，不好再做解释，因为心虚。他定位追踪她，显然还没被她发现，云山用余光扫了眼她的手机在哪。在衣帽间的中岛柜上，旁边有两个礼品盒，猜测是艾生给她的礼物。云山摸着她的头发，她的发质极好，很自然的棕色，又亮又垂顺，已经齐腰了。 “头发这么长了啊，你的发质真好，是不是从来没染过烫过啊？”云山开始试着分散她的注意力。 “音乐会完了，我就去剪短。” “不行！” “我的头发长在我身上，我自己做主。” “哈哈哈，这是叛逆期到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我特别不喜欢你留长头发，我喜欢你留板寸，哈哈哈，真的。” “你真的太烦人了！”索拉一个蹦子跳到地上，出了衣帽间。 云山跟在她身后，看她进了卫生间，转身返回衣帽间，快速拿起她的手机，熟练的解除了对她的定位追踪，顺便又翻看了眼柜子上的两个礼盒。转身出衣帽间时，余光扫到了包柜深处套着白色防尘袋的包。云山拉开柜门取出了包，打开防尘袋一看，一款很独特又低调的黑包，找了半天才看到了近乎是隐藏着的品牌名。他觉得眼熟，想了半天，反应过来，在伦敦时看到的艾生送她的那款素雅的桶包就出自这个品牌。他在心里感叹了一下，艾生是真了解她，送的东西很投她的喜好，也很符合她的气质。 云山拿出手机搜了一下这个品牌，浏览了品牌的官网，发现这个极简又很优雅奢华的品牌，确实是很符合她的气质，黑白灰的主色调就是她的最爱。云山关灯，走出了衣帽间。 索拉披散着头发，靠在床上看ipad，已经换了件淡蓝色的棉布睡裙，花边v领，露出的皮肤被衬的雪白。她披散着头发显得脸好小，像个可爱的小女孩，娇嫩、静谧、秀美。听见动静，索拉抬头看了眼云山。 “喝水吗？我给你倒点水，给手机。” 索拉接过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淡淡的说了声：“谢谢！” 看她还在生气，云山把电脑拿进了卧室，靠坐在床上开始处理自己的邮件。 “还生气呢？乖，别生气了，以后我一定注意说话的语气，好不好？ 明天去学校吗？” “去！” “早晨去还是下午去啊？” “中午。” “怎么是中午啊？” “陪恩师出去吃饭。” “去哪吃？” “聚宝源。” “就你和恩师还有令教授？” “嗯！” “那我明早打个招呼，让他们给你们留一个包厢。” “不用了！” “是去牛街总店，是吗？” “嗯！” “吃完饭呢？” “练琴，然后回我父母家。” “奥，那你明天过去把那个包给你妈拿过去，去学校时打车，别坐公交。” “嗯！” “我下班过去，吃完晚饭一起回来。” “我明天想住我父母家，后天早晨要去美琳姐那边试衣服。” “奥，，那也行，试完衣服呢？回学校练琴吗？” “嗯！”索拉不打算告诉他和艾生及胖哥哥一起吃饭的事。 “练完琴直接回家，用不用我去学校接你？” “不用，我自己坐车回。” “那明晚，别让爸做饭了，我们出去吃。” “去哪吃啊？” “嗯，你想吃烤鸭吗？好久没吃了，你回来也没带你去吃过。” “嗯，行。去吃哪一家啊？” “四季民福，东四十条那家店，吃完饭，爸妈要是想走回家，刚好也不远。” “嗯，好。” “你就惜字如金的不和我多说几个字？” “我不想和你说话。” “哈哈哈，我都给你道歉了，怎么还生气啊？” 索拉不理他，继续看书。 “你过来一点，靠我身边。”云山说着伸手拉她。“听见了吗，别躲我那么远。” “我不想靠着你。” “哈哈，怎么就这么记仇呢？赶紧过来。”云山一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 “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云山发现她的情绪低落，绝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对她说话的态度导致。 “嗯，说话呀？”云山亲了亲她的额头。 “没有！” ”不想和我说？” 不能什么心里话都告诉云山，这是楠薇给她的提醒。 “嗯？”云山一只手打着字，一只手揽着她的肩，看了她一眼。 她没有回应他。 云山快速的处理完邮件，收起电脑，放回书房，回到卧室，躺在床上，迅速收走了她手里的ipad。 “和我说说。” “我不想和你说话。” “为什么不想和我说话？” “我晚上已经说过了！” “我不是给你道歉了嘛，哈哈哈！” “我很烦你说话不算数。” “奥，哈哈哈，我爱你，所以，，，，很紧张你！” “紧张我什么？” “紧张你跟别人跑了啊，哎！”云山说着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唇，“我的宝贝，，，，，哎！” 第19章 生活日常 十九、 索拉早晨十点起来，把家里大扫除了一番。出门时，一看拎的东西太多，索性干脆把给父母带的东西和自己明天要穿的衣服全部装到了登机箱，把给恩师带的西洋参单独装在了的小礼品袋里。 十一点半，她拉着行李箱，拎着给恩师的西洋参出门，打车到学校，把行李箱放到了教学楼管理处老师那，然后匆匆赶往恩师家。 一进门，恩师和令教授就轮番的夸云山。 “阿姨说你昨天过来，买的鱼和虾还有菜。今天早晨，云山又让人送来了好多牛羊肉。阿姨都放到冰箱了。” “奥，他没和我说。我还以为还没买，我看看。” 索拉拉开冰箱一看，羊肉、牛肉各个部位的都有，还有羊肉卷和牛肉卷。 “品质很好的，拉儿，你回去要替我们谢谢云山，太费心了。”恩师说。 “嗯，好。恩师，阿姨这两天卫生打扫的干净吗，我昨天又叮嘱了她一下。” “挺好的，看得过去就行了。” 索拉仔细检查了一下厨房和卫生间，好像是仔仔细细的都打扫过了。 “教授，明天让阿姨把您的书房好好打扫一下吧，有些乱，书上有灰了。” “我没敢让她打扫，害怕把我的东西弄乱了，干脆不好找了。” “哈哈，我给她说一下，让她只是打扫不做整理，什么东西都不要移动就好。” “奥，那行。” “恩师，穿衣服我们走吧。” “好，我们走过去吗？” “不用，我叫好车了，马上到楼下，吃完饭了，如果没风，咱们溜达回来，好不好？” “也行。令教授穿衣服。” “我都好了啊，羽绒服一穿就行。” “恩师，把围巾围上。教授，您的围巾也围上，今天有风。” “好，围巾就在这呢。” 索拉看着两个人最近都围的是自己从英国给她们买的羊绒围巾，很开心。临出门前，她又钻进卫生间，看了看恩师的化妆品用完了没。恩师永远不尝试新的护肤品牌，常年只用一个品牌，她说用着舒服，不喜欢尝试别的。索拉就总是提前帮她备点货。 下楼，索拉一只手挽着恩师一只手挽着令教授，刚好碰到了作曲系的李主任。 “老令你们这是出去吃饭啊？哎呦，这不是索拉吗？回来了啊，今儿王子还说你呢，你上次帮她弹的那个作品获奖了，还是个大奖。你得好好要宰他一下啊。” “奥，获奖了啊，那我们拉儿是否有演奏奖？”恩师追着问李主任。 “有，刚好这次赛事设立了，索拉同时有演奏奖。” “奥，那还不错，拉儿这没白忙。”令教授说。 “完了详细的获奖情况会给你们系转过去。索拉要让王子好好请你大吃一顿。” “哈哈，好，谢谢李主任。” “好，那你们快去吧。”李主任告别。 “李主任再见。” “这还不错，拉儿没白辛苦。”教授说。 “是，如果这个赛事级别高，对她评职称应该有帮助。” “奥，对，对。完了我问问王子。”教授说。 三个人走出大门，叫的车刚好也到了。上车没几分钟，就到了牛街。索拉和恩师及令教授刚下车，就见一位经理模样子的中年男士迎了上来，“是陈小姐，对吧？您三位跟我来。” “奥，是，，，，” 索拉挽着恩师跟着男士上了楼。他们被带到了一个很干净雅致的包间。索拉忙向男士感谢了半天。 “哟，吃了这么久的聚宝源还不知道他家原来也有包间啊。”教授说。 “云山早晨可能给这边打了电话。” “我说呢，怎么刚下车就开始招呼了。哈哈，原来如此。”令教授笑着说。 “我们随便吃个饭，拉儿你又麻烦云山。”恩师说。 “我让他别打招呼，他还是，，，” “没事，有个熟人打个招呼咱们能安静的吃，这不挺好的嘛，又不是不掏钱。”令教授笑着说。 “这不是害怕让云山欠人情吗？”恩师说。 “不会的，他认识这家店的老板。” “奥！那还行。” “教授您来点菜吧？” “不用，拉儿，你点，就我们经常吃的那些东西。” “好！恩师，我多点点儿肉和菜，吃不完，咱们打包回去，晚上您和教授清水把肉和菜煮一下，用麻酱和盐简单拌一下，当晚饭吃，行吗？咱们走的时候再打包几个芝麻火烧？” “行，拉儿这办法好。”令教授说。 “家里还有麻酱嘛？”恩师问教授。 “恩师没事，一会儿走的时候，小料再要两份打包就好。” “行，那把他家的辣椒油也打包一份。家里的和他们的不一样。” “嗯，好。” “拉儿，昨天哥哥打电话来还问你呢。”恩师说。 “奥，哥哥好吗？是不是放暑假要回来啊？” “是，他们计划要回来，这次待的时间长，哥哥说，害怕俩孩子闹腾影响我们休息，说要在附近短租套房子。你了解学校周边的房价吗？” “哥哥计划是什么时间回来？” “差不多五月底，住六月、七月，两个多月。正好北京的大学有邀请他假期开什么会。”令教授说。 “奥，你们不用操心了，我来给哥哥安排。我会在他们回来前把房子找好的。” “你在伦敦呢，怎么找，你好好学习，不管了，我和教授慢慢打问着看。” “我让同学帮忙，一定给哥哥找学校后门这边的房子，到时候，离家近，方便，我给阿姨说一下，那几个月给她多加些钱，让她一天做两顿饭，然后把两边的房子都打扫了。” “奥，那也行，昨天我们还商量，阿姨只做一顿饭，我们可以，哥哥一家来，就有些麻烦了，孩子们晚上得吃好。” “是。哥哥说的对，分开住好一些，两个月呢，您和教授要是休息不好，会生病的。在他们回来之前，我找人把房子弄好，弄舒服些。嫂子的父母是不是跟着他们一起来北京玩啊？” “没说，不过倒真的可以邀请一下。他们还没来过中国。”令教授说。 “哥哥的岳父母都是大学的教授，正好也放假了。艾雅今年三岁刚好可以假期的时候送去暑期幼儿园，在那里有小朋友和她一起玩，还可以学中文。然后，再给小杰克报个学中文的那种夏令营，让他边玩边学中文，这样两个孩子就不用一直呆在家里了，否则他们会很无聊的。” “拉儿这个建议好，晚上我给令萧说一下。这样，两个月孩子们的中文也能提高，正好让苏菲亚也休息休息，白天可以陪着她爸爸妈妈在北京转转，到时候让令萧给他们报个那种私人定制游，车接车送的。” “嗯，拉儿的安排挺好的，幼儿园，我完了问问学校旁边的那家，这样的话，令萧他们出去玩，咱们可以下午去接孩子放学。”恩师说。 “哥哥回来，别让他租车，他不熟悉北京的交通，不要开车，现在叫车很方便，可以根据人数选择车型。” “他说同学说给他一辆车让他开，过年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开了。”恩师说。 “奥，那去旅游景点时让他包车，不要自己开了，有孩子们，还是要小心些。” “拉儿说的对，回来了得特别叮嘱一下。” 边聊天，索拉边照顾着恩师和教授吃，帮他们下肉，捞菜。 “拉儿，你快吃，别光照顾我们，你都没吃几口。”令教授说。 “嗯，好！” “拉儿，我们自己吃，你也多吃点，我怎么觉得最近又瘦了呢？”恩师看着她说。 “从日本回来，病了一周，伤风感冒，我害怕传染给你们，那几天我就没敢过来。” “奥，我说呢，这脸比巴掌还小了。” “拉儿，你要把维生素补充上，不敢大意。”令教授叮嘱。 “好，我今天回去就开始吃。” “拉儿，这次回来和云山有吵架吗？”恩师问。 “拉儿哪是那吵架的人，这孩子的性格不是一般的温和。” “没有。” “没有就好。夫妻之间要沟通，不要总是把小事放大，要学会换位思考，还有，不要只是索取，让另一个人一直付出，要懂得回应和回报。就谈了这么一次恋爱就结婚了，一点经验都没有，我一直担心，好在，云山那孩子人是真不错，所以，你要多看他的优点，不要总去放大他的缺点。你不在的时候，他还知道惦记着照顾我们老两口，时不时过来看看，送点东西，这是因为她爱你，所以爱屋及乌。要是换个男人，真未必能做到这些，所以，你多看看他的长处，优点，记他对你和家人的好，不要总想他这不好，那不好，那样日子没法过。” “好！” “拉儿啊，恩师说的是对的，云山大你很多，很多事上一直还是很让着你的，所以，你要多看他优秀和对你好的方面，至于脾气急，爱发脾气，让他慢慢改，这是他长这么大养成的东西，很难以最快的速度改掉，但他上次告诉我，说会为了你好好改的。你想想，他的家庭，少爷脾气一定不是一天养成的，所以包容些，只要不是犯原则性的问题，就让他慢慢改。如果他出轨，动手，这些都是不能原谅的，一次都不能原谅。他没有跟你动过手吧？” “没有！” “上次胳膊受伤是怎么回事，我一直没有详细问你？是因为吵架，云山发脾气动手导致的吗？” “嗯，不是，他说话我没听到，拉了我一下，不小心使得劲儿有点大了。” “嗯，不是就好，我想着他也不敢。” “云山毕竟是有文化的人，再浑，应该也不至于动手。那孩子各方面都是出类拔萃的。你公公婆婆也是极有涵养的人。”令教授说。 “嗯，是，公公婆婆是很好的人。” “和云山勤回去看看婆婆和公公，就这么一个儿子。” “好！” 恩师和教授午饭吃的很开心，索拉买完单，拎着打包的肉和菜，又陪着他们逛了一圈牛街清真食品超市，出来又在白记买了两个炸糕和一点点甑糕。恩师和教授都是南方人，所以都很爱吃甜食，但上年纪后，就开始控制了，平时很少吃。 “恩师，甑糕和炸糕，您和教授午休起来当下午茶吃，别太晚吃，不好消化。” “好，我们走回去吧，没几步路，刚好中午不冷。” “好。” 三个人聊着天，没一会儿就到家了。索拉把打包的东西放冰箱，叮嘱恩师和教授赶紧午休后，才离开家属楼。 在音乐厅过了几遍演出曲目，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索拉打车到家已经是快下午三点半了。 一进家门，爸妈居然都在。 “爸爸您今天没去单位啊？” “去了，刚回来。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吗，我就早点出来了。怎么还拉着行李箱啊，又和云山吵架了啊？” 看着父母紧张的眼神，索拉开始嘿嘿的笑。 “没吵架，拿的东西太多，我就干脆都装到行李箱了。” “哎呦，我以为这回来没两天又和云山闹别扭了。”妈妈看着她说。 “哈哈，要是真吵架了，你们向着谁啊？” “当然是我自己的女儿了，真没和云山吵架啊？”爸爸问。 “没有，我晚上住这边，明早要去试礼服。他说晚上让您不要做饭，他请我们一起去吃烤鸭。” “奥，去哪家吃？” “嗯，东四十条的那个四季民福。” “新开的吗？我和爸爸好像没吃过这家啊！” “我也没吃过，我都很久没吃烤鸭了。” “这是什么？”妈妈问。 “艾生从加拿大回来了，给你们和姥姥姥爷买的西洋参。我给恩师拿了两盒，这四盒，妈妈您留两盒，另外两盒给姥姥他们拿过去。”索拉把西洋参从箱子里拿出来放在了桌子上。 “呦，品质真好。你带我们好好谢谢艾生啊，让他来家里吃顿饭。”爸爸说。 “这次可能没时间了，他说等我从伦敦回来请你们和姥姥姥爷一起吃个饭。” “你先问问，都来北京了，让到家里来坐坐吃个饭。这孩子太有心了，我还正想最近去买点西洋参呢。”妈妈说。 “您是想给姥爷姥姥补补啊？这 mer，妈妈您用吧，艾生给我买的圣诞礼物。我化妆品还多着呢，您放着用，最近干，您可以先用面霜。” “妈妈吃啊，本来想着多买点给姥姥姥爷拿过去。奥，正好，你上次买的面霜快用完了。” “妈妈，我明天吃完午饭回来，咱们一起去做个皮肤护理吧，就在家附近找一家。” “好。那明晚呢，还住在家里吗？” “嗯，明晚得回去，我后天要去大剧院彩排。” “那你和妈妈就干脆做个全身按摩，刚好放松一下，最近天天练琴，爸爸买单。” “哈哈，那也行。”索拉又从箱子取出了爱马仕的橘色盒子。 “妈妈，这个包您拿着用，爸爸可以先不用给您买了。” “怎么又一个爱马仕铂金包啊？” “这是这次回来婆婆给送的，是今年的生日礼物，结婚的时候不是说每年生日让云山都要给我买一个嘛，他要是不买，婆婆说她就买。结果，云山今年在伦敦时明明买了一个白色的康康，就那个小的方的包，他非给婆婆说，没来得及，啥都没给我买。婆婆就去买了这个包。云山说拿过来让您用，我又不用，放都放坏了，这款是30的，刚好适合冬季用。家里那边现在还放着六只爱马仕包呢。” “婆婆给你买的，我用，让婆婆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没事的，云山说您用比闲放着要好，婆婆知道了也会很高兴，他说再给我买一个25的小的，说这尺寸我用太老气了。” “云山说的也对，这些东西，只有用了才有价值，不用，闲放在那，浪费。你就用吧，囡囡这个年纪拎这个包不合适，太老气了。” “就是，等您用旧了，说不定那时候我就喜欢了，我再和您换着拎。” “嗯，那也行，到时候让爸爸再给你买个鲜亮点的颜色。” “哎呀，不用，云山买就好了，爸爸的钱省着，我应急的时候好管爸爸借。” “哈哈哈哈，也行。”爸爸笑着说。 “爸爸您不知道，爱马仕的包买起来太麻烦，还得配货，云山买，他能想到办法不配货。” “好，爸爸的钱都给你攒着。” ”哈哈，好。妈妈，音乐会那天，您穿我给您买的那件max mara 的大衣吧，拎灰色的dior key手袋，爸爸您也穿大衣，这样你们就是情侣装亮相。” “为了配你买的那件英伦风羊毛西装外套，刚给爸爸又去买了一件大衣和裤子。” “是吗，好看吗？” “挺好看的，到时候穿了你看。还给云山也买了一件生日礼物。”妈妈说。 “我给他买生日礼物了，您干嘛又给他买啊？” “哎呀，去年你们闹，，，就忘了给云山买礼物，今年刚好一次补上。” “奥，买的什么啊？” “买了件皮衣，春秋冬都可以穿。”爸爸说。 “奥，什么样式的？” “就黑色皮质西装，日常上班也可以穿，休闲也可以穿，在楼上你柜子里挂着呢，你一会儿上去看看。不合适不喜欢都可以退换。” “什么牌子的？”索拉有些担心妈妈爸爸花了钱，未必云山会喜欢。 “芬迪的，他们家的皮质工艺非常有名啊，和爸爸逛的时候无意看到了，觉得很适合云山就买了，款式也不会过时，保养的好，能穿很久。” “很贵吧？” “还可以，云山的衣服都不便宜，买太便宜的也不合适。再说，我们也很少给云山买礼物，人平时没少给你、给家里买东西。姥姥姥爷还有恩师那边都没少买东西。” “奥，好。妈妈这包还给您配twilly小丝巾吗？感觉黑色的不配好看，提手就这样黑着好看。有小马做装饰就可以了。” “嗯，完了再看吧，就是害怕手上的汗液和护手霜什么的，弄的那个提手部位的皮子变色。黑色的我也觉得不绑好看。” “那您就这样拎着吧，您明天上班就拎着，这款包，我觉得越旧越好看。” ‘嗯，好，好。” “奥，差点把这个香水给忘了，这也是艾生买的礼物，估计是唐静买的，是香奈儿的最新款香水，您留着用。打开闻闻，味道您喜欢吗？” “你留着用嘛，怎么都给妈妈拿过来了？” “我香水很多，您打开闻闻。” “嗯，，，，还真挺好闻的，很清新，亲爱的，你闻一下。”妈妈把瓶子递给爸爸。 “不错，很中性的味道。不是那种很浓的香气，很高级的味道。” “是吗？我闻闻！” “嗯，，，，，还真是，妈妈，我觉得真的很适合你。很随性洒脱的味道。” “哈哈，我的宝贝可真会形容。” “你们不休息会儿吗？我上去睡一会儿，妈妈您五点二十叫醒我。” “行，快去睡吧。换睡衣，睡的舒服些。”妈妈叮嘱。 “嗯，好！” “爸爸给你准备点水果，睡起来吃。” “好，谢谢爸爸！” 第20章 外出晚餐 索拉一上楼，洗手换完睡衣，顺便打开衣柜看了眼爸妈给云山买的皮衣。皮质柔软，款型设计精致又简洁，西装领和口袋上全是手工明线缝制，非常优雅又奢华且品质极好。索拉找到吊牌看了眼价格，比她预想的还要贵。 躺在床上她又搜了一下这款皮衣，难怪那么贵，居然是走秀款。男模下面搭了一条比较宽松的长裤，看上去随性、洒脱又不羁，非常好看。她在心里默念，但愿云山喜欢吧。 下午六点刚过，她和父母打车到餐厅，没想到的等位的人已经很多了。 “囡囡，云山提前订位了吗？这得排到几点啊，不行吃个别的吧。” “爸爸，他没说，我打个电话吧。”索拉刚把电话拿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叫妈妈的名字，是妈妈的医生朋友张阿姨。 阿姨说他们一家三口来吃饭，已经等了有20多分钟了。 索拉和阿姨打完招呼，站到一边正准备打电话，后腰忽然被人搂住了，吓了她一跳，回头一看是云山。 “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这么多人等位，怎么办啊，不行去吃别的吧？” “我已经订好包间了，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云山停好车一走过来，远远就看到了索拉。穿着在日本买的藏蓝色的大衣，斜跨背着灰色的香奶儿珍珠链条包，一张素颜的脸，头发很随意的挽的高高，长长脖颈上围着浅灰色的羊绒围巾。非常的清丽脱俗，人群中异常得抢眼。 “嗯，人出来接我们了，爸妈呢？我们进去吧。” 索拉看到一个经理模样的人从店里走了出来。 “妈妈碰到了她的医生好友，在那边聊天呢。” 云山搂着索拉，刚走到岳父母身边，岳母赶忙向朋友介绍：“这是我们的女婿，今天刚好他们有空，一起过来和我们吃个饭。” 云山赶忙问候，“叔叔阿姨好！” “哎呦，拉儿什么时候结婚了啊？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 “就是她去英国前，时间紧，两家人和亲戚就简单的一起吃了个饭，谁都没说。” “哎呦，这女婿也太帅了，和我们拉儿真是绝配啊，两人的个子也般配，真是一对儿璧人，简直是太般配了。” “哈哈，是，是个很帅气的女婿。云山，这是我的好朋友，是医生，我们平时大大小小一有病，没少麻烦他们两口子。” “奥，阿姨你们是在等位是吗，那您等一下，，”云山说着，转身走到经理模样的人身边说了几句，然后又走回来说：“阿姨叔叔，你们跟我们一起进，我让他们给你们安排了包间，没有最低消费。” “哎呀，谢谢，谢谢，我们都不知道这家店这么火，没想到刚六点来就开始等位了。实在是太感谢了，幸亏遇到你们了，要不不知道等到几点了。” “没事，您别客气，走吧，爸妈我们进吧！” 一进包间坐下，妈妈就赶紧对云山说：“麻烦你了云山，给张医生他们也安排了包厢，我们经常麻烦人家，有病都是先咨询他们，俩夫妻都是医生。” “没事的，他们一般都会预留包间，防备有突然的重要客人，刚好今天预留的都还在。爸妈，你们先看看菜单，看看想吃哪些菜。” “好，我们看看。”爸爸接过菜单。 索拉今天又一次深切感受到了云山的能量有多大。就这样一间普通的连锁餐厅，他居然也能搞定，让妈妈在朋友面前很有面子。看得出来，妈妈非常的开心。 “能给我先要瓶水嘛？我快渴死了，出门忘了喝水。” “怎么渴成这样才想起来喝水？我给你要。”云山说着出了包间。 没几分钟云山拿着一瓶矿泉水进来了。 “慢慢喝，别喝的太快了。” “嗯！” 云山和父母商议着点完菜，一扭头，索拉已经将一瓶水喝完了。 “你是不是今天就没喝过水啊？一瓶水这么快就喝完了，这晚饭还能吃进去吗？” “嘿嘿，可能因为中午涮羊肉的麻酱有点咸，回家后只喝了一点水，睡起来吃了两块苹果，忘了喝水。” “你这是变相减肥了，都喝饱了。” “嘿嘿，我还是挺饿的。你要茶了吗？” “要了，马上就上，还是渴，是吗？” “嗯！” “你这是严重缺水了！” “妈妈都给你泡玫瑰参茶了，你赖着不起床，匆匆出门渴成这样。”爸爸说。 “嘿嘿，妈妈您泡的西洋参和玫瑰啊？” “嗯，还加了几颗枸杞，给你补补气血。” “奥，那晚上我回去喝。” 菜上来后，云山边吃边陪着爸妈聊天，索拉在心里，对云山莫名的感激。她包了几个鸭肉卷放在了他的盘子里。云山被她开始学着在饭桌上照顾他的举动，感动到了，轻轻摸摸她的头，“你吃吧，多吃点这个蜜汁酥皮虾，专门给你点的。” 索拉穿着一件淡粉色带白色珍珠扣的毛衫和牛仔裤，衬的一张素净白皙的脸非常可爱。云山没忍住摸了摸她的耳朵。 果不其然，水喝饱了，没吃几口，她就开始玩手机了。云山用余光一扫，她居然在看医美项目，着实吃惊不小。因为岳父母在，他没有太过表露。 饭后，岳父母要步行回家，云山提着打包的烤鸭和菜，牵着索拉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 “你刚才车停了这么远啊？” “嗯，我来的时候附近都停满了，你别告诉我你走不动了。” “哈哈，没有，我就是好奇。” “回家再吃点，你刚才根本就没吃几口，水全喝饱了。” “嘿嘿嘿，嗯，回家要饿了我就再吃点。” 一上车，索拉刚坐好，云山帮她系好安全带，摸着她的耳朵说：“你告诉我，你想在你脸上做什么？” 索拉瞪着他，反应了半天都没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说啥啊，我没明白。” “我问你，你想在你脸上做 ，什，么？” “什么我在脸上做什么？” “我刚才吃饭时看到你在研究医美项目。” “奥，，不是我，我就是看看，想带妈妈去做一下抗衰老的项目，就是皮肤补水什么的，，她演出老化浓妆，皮肤最近很干。” “奥，，你不许在你脸上做任何乱七八糟的医美，听到了嘛？” “我不做，，，我是，，，” “你答应我，不许在你脸上乱做任何的医美项目。” “我说了，，我是给，，，” “我让你向我保证，不许去瞎做什么医美。” “好，我不做。我是因为明天，，，” “明天什么？” “明天下午和妈妈去做个皮肤护理，顺便做个全身按摩，刚才搜美容院，正好看到了一些美容院有医美项目，就顺便看了看。” “你别瞎找那些乱七八糟的，我来给你订，明早我联系好告诉你。” “不用，我就找找这边家附近的，大一些的，干净的美容院就好。” “我不放心，你别自己瞎找那些不靠谱的，再把皮肤给弄坏。” 索拉没再争辩，她发现，在云山眼里，她干什么他都不放心，他就是把她当小孩一样对待。算了，随他去好了。 “明天下午做完护理呢，还是回父母家吗？” “做完我把妈妈送回家，然后回学校，我得再去音乐厅练会儿琴，后天要去大剧院彩排。估计练完琴就到晚上了，你自己先吃晚饭吧，我练完琴再打车回家。” “你不吃晚饭了？” “我下午到学校，买个面包或者号炖。” “你估计一下几点能结束。” “我就练两个小时左右，估计七点左右就结束了。” “那你把手机放在眼前，不要关铃声，我过去接你，我打包点吃的咱们一起回家吃，你晚上不要自己打车。” “奥，好。” “你是要在学校的哪个音乐厅练啊？大晚上的。奥，是不是快放假了啊，那学校这几天不是更没人了嘛？” “嗯，就是教学楼的小音乐厅，学校应该有人，还没有完全放假。” “你明天下午做完护理出来就给我打电话，你送岳母回家后，就在家里等我，我去接你，然后陪你去学校练琴。” “你不上班了？” “我早点出来，没事。” “那我要练两个多小时呢，你一直在那等我，多无聊啊？” “嗯，我带着ipad 处理点公务，不会打扰你的。” “也行，，，，，，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 “就是中午给我们安排了包厢，恩师和令教授特别开心。晚上，你又帮妈妈的朋友，，，，，” “你打算怎么谢我？就嘴上谢谢啊？”云山边说边在车库停好车，盯着她看。 索拉想了半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你想要我怎么谢你啊？”说出这句话时，她瞬间断了打算求云山帮恩师找房子的事。原本她还在纠结要不要求他，现在彻底断了念想。 “嗯，你好好想想！下车。” “回家我先冲个澡，你帮我烧水泡点你的玫瑰茶。今天办公室空调爆热，害我出了一身汗。”云山搂着她边走边说。 “好，那你先别刷牙，我弄点水果，你冲完澡下来吃点水果。” “好。” 回到家，云山拎着换洗衣服上楼，索拉把打包的菜拎进了厨房。切了点苹果、梨和橙子做了一个果盘，又把打包的梅干菜脱骨猪手和驴打滚都拿了出来，放在餐桌上开始慢慢吃。 边吃边看微信，艾生发来了明天午餐的餐馆地址，金宝街的梧桐创意川菜，她回复了“明天见”，又查了一下店的地址，离明早要去的工作室不远。 云山洗完澡，下楼，看到她正在吃驴打滚，满嘴的豆面。 “你怎么大晚上吃驴打滚啊，不是说明早吃的吗？这东西不好消化。” “嘿嘿，没忍住，特别好吃，不甜。” “是吗？你爱吃下次再给你打包点，我的茶泡好了吗？” “泡好了，在这呢。” 云山坐在她身边，喝了口茶，犹豫了一下说：“你衣柜里的男士衣服是谁的？” “嗯？我衣柜里没有放男士衣服啊？” 云山盯着她的眼睛。 “都是我的衣服啊，哪有什么男士衣服啊？你尝一下这个猪手，特别好吃。”索拉说着给云山夹了一块猪手。 “我问你话呢，你好好回答。”云山用嘴接过猪手肉，边吃边说。 “是什么样的衣服啊？” “好像是皮衣吧，我没打开衣服套。” “奥，奥，，，那是妈妈爸爸送给你的生日礼物！” “你怎么还让爸妈给我买生日礼物啊？” “没有，我没让他们买，他们去逛街看到了，就给你买了，妈妈说去年就没给你买生日礼物，今年补上。”索拉说着，帮云山插了一块苹果。 “驴打滚吃一块就好，不要吃多了，明天再吃。” “嗯！” 索拉话音刚落，爸妈开门进来了。 “妈妈，你们走的顺路吗？绕路了吗？” “没绕，就顺着大路直接走回来的。” “云山，你怎么把张医生他们的单也给买了啊，我们回来的路上，她给我打电话，一个劲儿的感谢，找人弄包厢已经很麻烦你了，你怎么还把单给买了？” “妈，拉儿说上次病了也麻烦阿姨给她送药了，一顿饭没几个钱，就当感谢一下人家，以后指不定经常麻烦人家的。” “谢谢啊，云山。这一顿饭太麻烦你了。”爸爸说。 “妈妈，阿姨是不是特开心？” “是，出来就给我打电话，说了一堆谢谢的话，使劲儿夸你有眼光，找了个好老公。” “哈哈哈，哈哈哈，应该是云山有眼光。” “哈哈哈，对，我有眼光，找了一个这么乖的老婆。” “拉儿，你把衣服给云山看了吗，试了没？合适不合适啊？云山要是不喜欢，我拿去退了，或者重新换一个别的款。” “妈，还没试，您干嘛还花钱给我买生日礼物啊，我这么大人了。” “应该的，再大也是孩子。拉儿，你去让云山试一下，看看合适不，不行得赶紧去换了，销售说年前货走的特别快。” “奥，好。” 上楼，索拉从衣柜里取出皮衣，“直接在t恤上试吗？，皮衣的款式是西装款，但很随意，可商务也可休闲，你看看。” “嗯，就在t恤上试吧。哟，皮质这么好。”皮衣如缎般的柔软，让云山吃了一惊，还没上身，他快速找到吊牌看了眼价格。 “是芬迪的，妈妈说芬迪的皮衣工艺是最好的。” 云山看到了吊牌上的价格，没有吃惊，和他触摸皮衣后的心理价位差不多，近八万了。 穿上皮衣，云山直接进了卫生间，索拉仅撇了眼他的背影，就觉得一定会很好看。但，他是否喜欢，她真是拿不准。 云山在卫生间照着镜子，左看右看，满意的不得了，心里感叹丈母娘的的眼光是真好，皮衣合身不说，还是他喜欢的风格，看似正式但又随意贵气，极衬气质，显得他冷峻有型。关键，皮衣的皮质柔软，上身非常的轻，穿在身上非常舒服且还很有型。 “你喜欢吗？”看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云山，索拉忙问。 云山穿着一件白t恤，下面刚好穿了一条舒适宽松的灰色家居运动裤，与这件皮衣居然非常的搭，整个人清爽帅气又很有型。 “喜欢，非常喜欢。皮衣很轻，上身特别舒服。” “奥，你喜欢就好，大小你觉得合适吗？” “很合适，尺码选的很好，再小就不好看了。” “那你下去让爸爸妈妈看看行吗，你喜欢，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 “妈妈，云山穿上很合适，他特别喜欢。”索拉站在楼上冲着楼下说。 “真合身，像是量身定做的。”爸爸站起来看着下楼的云山猛夸。 “是，款式和皮质都特别好，很舒服，非常轻，谢谢爸妈，我特别喜欢。” “哎呦，云山穿皮衣真帅气，大小也刚合适，云山，上班能穿吧？” “能穿，最近就可以穿，我外面穿件大衣就好。” “妈妈，我先洗澡了啊，您和爸爸吃点水果，我把茶给你们都泡好了。” “好，你赶紧洗吧。” 索拉洗完澡出来，云山还没上楼，站在楼梯口一看，三个人还坐在沙发上热聊呢。 “爸爸，明早吃什么啊？我想喝豆浆。”索拉边说边下楼。 “哦，爸爸明早给你做。你把头发吹干了吗？别着凉了？” “吹干了，爸爸，明早能吃油条吗？” “你想吃油条了啊？要吃哪一家的？马路对面那家的，还是永和的？” “永和的，我想吃他们家的那个油条蘸酱。” “那行，爸爸明早给你叫个外卖，还想吃什么？你明天一大早就要出门吗？” “我九点多再出门，去试礼服，她们好像十点才上班。” “你早晨打车过去，不要坐地铁。”云山叮嘱她。 “好。” “云山你明早想吃什么？想喝粥，我给你熬点粥。” “不用，爸爸，她吃什么我吃什么。” 和父母又聊了几句，索拉和云山给父母道晚安后上楼。 “皮衣你明天穿吗？不穿的话，我帮你收起来装到箱子里，你明早帮我把箱子放到车里。” “明天不穿，我今天穿的是短款的羽绒服，你音乐会那天再穿。” “奥，好。” “你收拾，我先刷个牙。” “嗯！” 索拉快速打开箱子，把明天穿的衣服挂到衣柜，又把云山的皮衣和一些要带回家的乱七八糟的零碎东西和衣服都装入了箱子。 “收拾好了吗？” “好了。”索拉说完进了卫生间，把头发编成了一个辫子。走出卫生间，一个箭步就跳到了床上，把另一边的云山差点给弹了起来。 “咦，今天怎么了，这么开心啊？”躺靠在床上看手机的云山被她的异常有点给惊到了。 “嘿嘿，是很开心，今天谢谢你！” “谢我什么？订了包厢，帮医生阿姨买了单？” “嗯！” “你打算怎么谢我？” “你想要什么啊？我看看能不能买得起。” “我什么都不需要，没什么要的东西。” “那我不知道怎么谢你了。” “我给你一个感谢我的机会。” “什么？” “周六你的音乐会，对不对？周日没事了吧？你陪我去参加我们单位的活动？” “什么活动啊？为什么你们周日会有活动啊，又不是工作日？”索拉一下子警觉起来。 “今年不是没开年会吗，周日晚上我们单位的中层以上领导有个会餐。” “这种活动难道还要带家属吗？不是你们单位内部会餐吗？” “你说对了，是要带家属，但我不强求你，你想去就去，不想去也无所谓。” 索拉不啃声了，答应他，就意味着她又得像傻子似的，在那陪坐几个小时，不答应他，似乎也不合适，因为他为自己和家人做了很多。 “嗯？怎么不吭声了？去，还是不去？”云山放下手机，把她一把搂在了怀里。 “去吧，不是说要谢谢你嘛！”索拉还是妥协了。 “好乖！”云山使劲亲了她一下，心里暗自窃喜。 “是不是又要什么特殊着装啊？” “不用，你穿合体漂亮些就行。” “那你那天要穿什么啊？” “我就衬衫加羊绒衫外面短大衣，怎么了？” “嗯，就是想着和你穿的色调差不多，这样和谐一些。” “奥，那到时候咱们再配。周五下午，你在大剧院彩排是吗？几点结束？” “应该六点以前就结束了。” “那我过去接你，然后回父母家吃个饭。” “嗯，行，那吃完饭是不是得回城里的家啊，我周六下午得去美琳姐那边化妆做造型，她说一起帮我搞定。” “奥，那我送你过去，再接你？” “不用，我自己打车过去，完了，她说直接送我到大剧院。她说你给他们也订了票。” “对，是给他们订了票。你的意思是我周六就不管你了，是吗？” “嗯，你忙你的事，你还得招呼家里这一大堆人，不要管我了，我化好妆要提早进剧院，还得再试一下琴。” “嗯，，也行。那你晚饭怎么办？” “我吃点面包就行了。姥姥姥爷，还有恩师，是让他们自己打车，还是你要派车接他们啊？” “这些你不用操心，我都安排好了。” “奥，行！” “你这几天穿多一些，别感冒了。明天去按摩的时候，一定要注意，不要着凉了！” “嗯，你订好了吗？哪一家啊？” “我明早到单位再联系，完了把地址发给你。” “你别找太远的啊。” “不会的。” 云山轻轻抚弄着她的头发，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怎么了？” “你能不能不去了？” “不去哪啊？” “伦敦！” “不行！” “我不想让你离开我！”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给你算算时间，一月中旬走，二月、三月、四月、五月、六月，差不多得六月中旬才能回来吧？半年时间呢，我忍不了！” “你不是说会来看我吗？” “现在不好说，未必会允许我再出国了·。要么你就别去了，要么你就一个月飞回来一次，你选一个！” “一个月回来一次？你要累死我啊？” “我给你买头等舱，睡一觉就到了！” “不行，我还要练琴呢，周末就两天时间。” “你就不想我吗？” “，，，，，，不想！” “嗯，你再说一遍？” 看着云山的冰山脸，索拉没敢再说话，害怕惹得他又发飙。 “好，这个事完了再说，实在不行，我想办法飞过去。” 听云山这么一说，索拉心里一下子开始发慌了，她害怕因为她再影响到他的工作，那样，她真成了罪人。 “你不要，，，，，算了，有假期我就飞回，，，，” 索拉的话还没说完，嘴就被云山给堵上了。 第21章 三人相聚 二十、 索拉早晨起来时，家里的人都已走了。她匆匆吃了早餐，因为要试衣服，专门把头发盘了一个利落的高丸子头，穿了一件方便穿脱的深灰色翻领拉链修身针织衫，下穿了条深灰色的羊毛阔腿裤。穿搭好，一照镜子，很满意，因为这一身，中午与艾生、胖哥哥吃饭，也不会显的过于休闲。她又淡淡的化了一个简单又精致的妆，出门时，特意背上了胖哥哥和艾生买给她的黑色香奈儿31bag，配她的深蓝色大衣还挺好看。 衣服试的特别顺利，看图片和真正穿在身上完全是两种感觉，实物实在是太仙美了，一上身，她自己都惊到了。美琳姐帮她拍了几张照片，并叮嘱她一定不要在演出前告诉云山礼服的样式，否则“云山那个讨厌鬼一定不会让你穿的。”索拉边笑边答应。礼服没有什么要改的地方，非常的合身，她又和美琳姐商量了一下妆发，刚十一点，就告别了美琳姐离开了工作室。 按照艾生发给她的餐厅定位，走了也就十几分钟就到了美.大董海参南新仓店。服务生直接把她带到了一间幽静的包间，艾生他们还没到。索拉翻了翻菜单，心里暗笑，居然连着两天吃烤鸭，也好，刚好和昨天那家做个对比，看看两家哪家的烤鸭更好吃，完了带姥姥姥爷和恩师来尝尝。 云山发微信了，问她试衣服结束了吗？给她发了位于家附近的一家美容院的地址，并说他已经付了款，还说如果感觉舒服满意，他完了帮妈妈办一张卡。索拉看完没有回复他，她害怕一回信息，云山会打过来电话。 她给妈妈发了条消息，告知自己在外面吃午饭，让妈妈不要等她。信息刚发出，就听到了说话声，一抬头，艾生和胖哥哥进来了。 “哎呀，拉儿，好久不见，没想到今年一开年就和你见面了。” “哈哈哈，胖哥哥，，，，艾生！”索拉在心里感慨，现在的胖哥哥已经完全是一副精英的模样了，他穿了一件品质极好的藏蓝色羊绒大衣。 “给，哥哥给你带的礼物。” “什么啊，你怎么还给我带礼物了，干嘛这么见外啊。” “不是见外，是哥哥现在想一次性补偿你，知道你喜欢小玩偶，我让同事去迪士尼店，给你买了一堆各种各样的小玩偶，你可以当钥匙吊坠，也可以挂到你的包上。以前没钱，我记得就给你买过一个巨丑的小猪。现在有钱了，一次性补偿。哈哈哈！” “哈哈，那只小猪我还保留着呢！”索拉接过两个袋子，打开其中的白色礼品袋，整整大半袋子各种大小的毛绒小玩偶，至少有三、四十个，“哈哈哈，你怎么买了这么多，太可爱了，，五颜六色的，哈哈哈，你是让把迪士尼所有的明星玩偶都买下来了吗？” “差不多吧，因为不知道你喜欢哪一位，所以，就让把有货的，好看的都买了。” “这个小玩偶，一个就特别贵，哥哥，你真是，哈哈哈，太破费了啊，这么多得很多钱啊，哈哈！” “他不差钱。”看着索拉开心，艾生也很开心的笑着说。 “对，哥哥现在不差钱，想要什么尽管说！” “哈哈哈，好，哈哈哈，这一袋是什么啊？” “奥，给你爸爸带的上海老字号的各种点心和小吃。应该都是你爸爸小时候常吃的。” “哎呀，太感谢了，爸爸一定会很开心的。” “谢什么啊，以前我没皮没脸的和艾生到你们家，你爸爸妈妈对我们多好啊，总给我们做好吃的。” “你都记着呢？” “当然，吃的事，我怎么可能忘记，哈哈！” “胖子想吃烤鸭了，我就订的这家，拉儿，你没有不喜欢吃烤鸭吧？” “我喜欢吃，正好看看这家味道怎么样，好的话，我带姥姥姥爷也来尝尝。” “拉儿真是乖孩子啊，吃东西还总想着姥姥姥爷。我怎么看着你又长了一截呢？”胖子看着站起来整理礼品袋的索拉感慨地说。 “没有吧，可能我今天的这双运动鞋底子厚。” “艾生，你看，是不是又长个了？” “我那天见也是觉得又长高了一截。” “哈哈哈，你们俩太逗了，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再长个子。” “很有可能的，尤其你这种纤细型的，很容易长个。你长再高，也永远是我们的小妹妹。喜欢什么，想要什么就告诉哥哥，哥哥给你买。我到目前为止，还没遇到一个女孩，容貌身材能超过我妹妹的！” “哈哈哈，你们就夸张吧！不过，有两个有钱的哥哥，真的让人底气好足，搞得好像我真的很财大气粗似得。你看，我今天特意背的你们给我买的包。哈哈，第一次背。” “为什么第一次背啊，舍不得用吗？” “哈哈，我去伦敦的时候没敢带，回来才有机会背。” “为啥去伦敦不敢带？” “欧洲现在小偷和抢东西的太多了，出门不太敢背这种很明显的奢侈品包，很容易被偷或者被抢。放假前，我们学校两个女生背的香奈儿包就被抢了。” “奥，，，，天，那你要注意安全，晚上可千万别出门啊。” “嗯，没出门，一般最晚五点多我就回家了。晚上很少出去，除非有演出。” “胖子你看看菜单，想吃什么。我点了一些，你再补充一下。拉儿呢，你也看看。” “我不看了，你们点的我都爱吃。” “礼服试了吗？合适不合适？” “试了，很合适，做得非常好，我很喜欢。” “奥，那就好，演出那天你们有专门的摄像吧，我记得观众不许拍照。” “嗯，有专门的摄影师和摄像的，我到时候给你一份。” “也得给我一份。” “哈哈，好。” “拉儿，伦敦的学习忙吗？” “比较忙，周一到周五都有课，学校里的实践音乐会比较多。我有一个大学最好的同学在伦敦，他在交响乐团，拉小提琴的，他给我找了好多演出的活，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一场音乐会，对我帮助很大，在国内，除了学校的音乐会，我很少参加社会性的音乐会，这半年还是积累了不少演奏经验。” “奥，那这样看，还是要经常出去学习学习啊。你有没有想过去德国或者奥地利、法国之类的地方，再去访学或者短期游学一下？” “有啊，但是去一趟太费钱了，我只能再攒几年钱，然后再找机会去。” “你不用攒钱，哥哥做你的赞助人，只要你想去，所有的费用哥哥都包了，我说的是真的。” “胖哥哥现在是非常非常有钱的有钱人了，他当赞助人，你就放心去，一点顾虑都不要有。” “哎，你不是非常有钱的有钱人吗？哈哈！”胖哥哥捅了艾生一下。 “哈哈，你的身家现在已经超过我了！” “你们俩现在都是有钱人，我好开心，哈哈哈，等我真的需要你们帮助时，我一定会说的，先谢谢哥哥们！好像你们有钱了，我也跟着很有钱了似得！哈哈哈！” “哥哥的钱就是你的钱。” “我也是！拉儿，记住，我是你的二哥，有需要千万不要客气，第一时间告诉我。” “哈哈哈，好！感觉自己好幸福，有两个很能干的哥哥，希望你们的生意永远兴隆，这样我就有靠山了！” “拉儿，你多吃点，海参味道还可以吧？”艾生问。 “挺好的，，，，，哥哥，我有一个事想麻烦你一下？”胖哥哥在，她觉得也叫艾生哥哥比较好一些。 “你说，什么事？” “就是，，，，恩师的儿子，，，，大哥放暑假要带着妻子和两个孩子回来。恩师家其实可以住下，但大哥觉得十几天，二十天还行，两个月呢，他怕孩子们太吵，会影响到恩师和教授的休息。就想干脆在学校附近租套房子。我打问了，很少有愿意短租的，一般都是半年、一年。嗯，，而且房子可能还得租三居室的，因为大哥的岳父岳母是美国人，也是大学教授，他们没有来过中国，恩师就想，趁着这次，干脆邀请他们一起来中国过个暑假。大哥这次正好在北京的大学有暑期会议，所以待的时间比较长。我想给他们找个好一点的房子，让他们这次来住的舒服开心一些。这样，以后就会每年假期都想着回国了。恩师和教授年纪大了，虽然平时嘴上从来不说，但现在就剩这一个儿子了，一定还是非常想念的。我害怕，如果这次回来他们住的不太舒服，不开心，估计以后可能就不太想回国过假期了。哥哥，，，，你有认识我们学校那附近的地产中介公司的人吗？能不能请他们帮着给找个可以短租的大房子？” “一定是要学校附近的，是吗？” “嗯，这样他们回恩师家吃饭方便，因为恩师家有一个每天都来打扫卫生和做饭的阿姨，我想多给她一倍的工钱，让她每天多做一顿饭，然后再帮着每天把那边租的房子也打扫一下。” “也就是，他们吃饭就去恩师家吃，自己这边就不用做饭了，是吗？” “嗯，就在恩师家吃，这样那个嫂子也可以休息一下，不用又要照顾两个孩子，又得做饭。” “租一套房子其实很容易，但是你想过没，得置办一大堆东西，比如被褥，还有一些必须要用的东西。” “是，艾生说的对，租的房子，就算家具齐全，但铺盖被褥你必须得自己置办啊，还有乱七八糟一大堆东西得买。” “奥，我想到了，实在不行就只能买了。那怎么办啊？关键是必须得是学校附近，如果是随便什么地方都可以的话，就好办了。” “你不管了，哥哥帮你办。” “你怎么办呀？是找认识的地产或者中介公司吗？” “不用，我完了查一下，你们学校周围好一点的酒店，然后给他们办一个包月房，这样不需要置办被褥乱七八糟的东西，而且打扫卫生酒店每天都会打扫，这样阿姨就只负责做饭就好。” “奥，那这样的话就得包两间房子，还不能太小的，会不会很贵啊？” “价格弄不好还比租房便宜呢。” “你那边找不到合适的人，就给我说，我来找人，要一个优惠的价格，最好是有套间的那种，两个小孩得有活动的空间，挤在一个空间，时间一长很不舒服。” “行，我明天先看看，合适的酒店有哪几家，然后查一下是哪个单位旗下的，这样才好找人。” “拉儿，你刚才说恩师就剩下这一个儿子了，是啥意思？” “奥，恩师还有一个女儿，琴弹得特别好，当年恩师本来想让她也搞专业，上我们学校，但她受大哥的影响，喜欢计算机，大哥去美国留学后，她也要去。后来就在美国读完研和大学同学结婚了。结婚后，没多久就怀孕了，结果生产的时候出了事。” “死了？”胖子惊讶的问。 “嗯！当天她觉得不舒服，感觉要生了，就和丈夫开车去了医院，但是医院说还早呢，让先回家，等到时候再去。结果，半夜好像开始流血，他们家到医院开车得半小时，等到医院，孩子和大人都没保住。具体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一直没敢问恩师，只是听恩师给我妈妈说，当时不应该让姐姐在美国生孩子，应该坚定的让她回国，那样就不会出事。” 艾生看着索拉，有点明白过来，她为什么说自己不想生孩子的事了。 “哎呦，这对你恩师打击很大吧？白发人送黑发人。” “嗯，就是我刚上高中时候发生的事，恩师夫妇很坚强。嗯，，，但是姐姐找的那个丈夫没挺过来，出事后，得了重度抑郁症，觉得都是他的责任，如果他当时坚持留在医院，姐姐和孩子就不会出事。他后来也基本没有再上过班，住在他父母家，抑郁症一直没有好转，两年后自杀了。” “这，，，，哎！你恩师说的对，如果当时回国生孩子，估计不会出事。国内，一般孕妇说不舒服，都会收院观察的。而且，国内人多，医生见过的各种病例也多，很有经验。我印象中看到过一个数据，美国的孕产妇死亡率在发达国家中是比较高的，而且黑人比白人多。”胖子说。 “拉儿，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就是希望大哥暑假一家能住舒服些，以后就会常回来看看父母，对吗？” “嗯，其实，大哥也不是不孝顺，但他成家了，又有老婆孩子，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回来，但大多都是一个人回来。暑期长假他倒是好像没怎么回来过，他说北京热，他们回来一堆人，会打扰到父母。恩师夫妇又不愿意去美国，一个是年纪大了，不想做那么长时间的飞机，另外，就是姐姐在那边意外去世，他们去一次伤心一次。所以干脆拒绝去。大哥提出来这次带老婆和孩子一起回来过暑假，恩师和教授特别开心。我就想找个舒服一点的房子，让他们好好过一个暑假，这样以后他们就会经常回来了。如果以后，我在学校附近买了房子，他们回来就可以住在那了。我本来想着买个小小的房子，可是，如果要是让他们一家四口住，小小的房子好像又不行！哎呀，好难啊！” “你有看好的房子了吗？”艾生问。 “没有，我是想着等秋季开学前先租个小房子，不着急，等我攒够了首付，有合适的再说。” “拉儿是想在学校附近买房是吗？” “嗯，我想有一个属于我自己的小房子。但是，我们学校附近的房子都是天价。所以，不着急！” “你差多少，告诉哥哥，我来帮你。”胖子说。 “哈哈哈，我不是差多少？我是还没有买房子的钱，去英国学习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所以，我得先慢慢攒几年，如果到时候遇到合适的，但是首付的钱不够，我一定会求你们帮我的。现在不用，不着急。” “地产这方面艾生你那边是不是认识的人多一些啊，早点给拉儿把这事办了，那个北京尊府不就是在他们学校旁边吗？” “是，离他们学校几分钟。” “你们说的是奋斗小学旁边的那个豪宅啊？天啊，那个房子好像要20多万一平米，我根本看都没看过那个房子。哥哥们，我买不起的，今生估计都买不起，我不会考虑的！哈哈，我就想买一个有电梯的老房子就好，小小的，可以放下一张床一个沙发，一张书桌，简单刷个白墙，铺个木地板就好。” “太老的房子住着不安全，不要考虑，房子的事哥哥帮你打问，你不要着急，有合适的咱们就下手。” “艾生说的对，老破小，一是没有小区环境，更别谈绿化了，再就是不安全。我和艾生帮你留意，钱的事我们会帮你解决的。你不要发愁这些事，这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哈哈，这个事以后再说，不着急的。哥哥，要不我这几天问一下北京尊府有没有可以短租的房子，毕竟那个小区的房子很贵，也许还真有租不出去的那种豪宅，估计会同意短租，看看一个月多少钱？” “嗯，你可以先问一下，不过我估计那小区，两居室、三居室的租金至少在两万以上了。这样的话就要比包酒店贵很多了。 ”奥，我先问问。不过，离暑假还有半年呢，不着急。胖哥哥，你上半年会去英国出差吗？哈哈，我给你当地陪！” “我争取去，不过，估计悬，目前公司我根本就离不开。这次回北京待的时间算长的，看完你的音乐会，我第二天就得返回上海了。” “奥，那就等我回来了，有时间，我和艾生去上海看你。那，，艾生你什么时间回加拿大？” “还没定，我和他要一起返回上海。” “那你走的时候是从北京走，还是从上海走啊？你给我一个地址，我给小宝买的玩具和书，你看寄到哪合适，你回去的时候带上。” “嗯，，你直接寄给我的司机，我给你地址。” 艾生说着拿起手机，把地址发给了索拉。 “好，阿姨和唐静有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我帮你一起买了，寄到司机那，你工作这么忙？” “嗯，没有。我回来时她们也没说有啥要的东西。” “奥，好吧！” “拉儿，你几号回伦敦？”胖子问。 “15号！” “我让人去接你吧？”艾生说。 “不用，估计大学同学会去接我。如果他忙，我就坐地铁回去了。你不要麻烦你的同学，我好害怕欠别人的人情。” “嗯，也行，那你让同学接你。奥，对了，你把手机给我。” “嗯，给，怎么了？” “我给你换一下手机。” “换一下手机是什么意思？”索拉看着艾生从包里拿出了一个纸盒。 “我给你换一个新手机，你这个太旧了，屏幕也小。” “啊，你怎么给我买了个新手机啊，我这个还能用，没有坏。” “不是买的，是客户送的，最新款的，我用不上，我手机也是新款。我把旧手机的数据都给你倒到新手机上。” “真的是客户送的吗？你是不是骗我啊，其实是你悄悄去买的？” “我作证，艾生没骗你，真的是客户送的。” “奥，那你拿回去给唐静用吧，我的手机真的没有坏，用起来好好的。” “唐静拿的也是新款。这个手机的屏幕大一些，你看书什么的对眼睛也好一些。你的这个手机都五六年了吧，屏幕太小了。我早晨路过苹果店给你配了保护壳，内置磁体，可以吸在这个 magsafe 充电器上冲，也可以吸在这个无线充电宝上冲。你上学出门的时候把这块无线充电宝带在身上，防止手机忽然没电了。” “啊，你又花钱买了这么多配件啊。我就直接插线充就可以了啊？” “这又没几个钱，手机都有了，买几个这小配件算啥。” “这种冲电更便捷，插线充，插头那端的线总是坏的很快。”胖子说。 “嗯，我的充电线已经换过好几次了。” “开始倒数据了，让它慢慢倒吧。拉儿，你再吃点烤鸭，你觉得这家好吃吗？” “好吃，我完了带姥姥姥爷还有恩师来吃。” “他家好像有很多分店，大小董也是他家旗下的，你到时候看就近的店，没必要非来这家。好像中关村就有。”艾生说。 “奥，那我哪天中午去中关村那边请姥姥和姥爷吃！” “你姥爷姥姥为啥不来东城住啊？你们家统共五个人，好嘛，，分散在三个区，你在西城，你姥姥在海淀，你爸妈在东城。” “哈哈哈，姥爷姥姥不想搬去东城，他们现在住在单位大院都是熟悉的老人，去哪儿也熟悉。东城对他们来说像是去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没有熟悉的人和熟悉的地方，所以他们不想搬，说等实在需要人照顾了再搬到东城。我爸妈也一直在找我家周围合适的房子，想着到时候给他们把房子置换到东城。我们家现在的房子是复式，上来下去的，不适合姥姥姥爷常住，偶尔住一下还行。” “干嘛要置换呢？你姥姥姥爷那个位置可是海淀的一等一的好学区房，东城又没好学校，置换不划算，你不如把海淀的房子留着不要卖，租出去，然后在东城买个两居室的房子，用海淀的房租还贷。”胖子说 “奥，我和我父母都没想到这，对啊，姥姥他们那个位置是非常好的学区，小学到高中，附近都是好学校。” “是啊，所以要留着。” “好，我给爸妈说一下。” “东城的房子，我让人帮你找，最好是从你家到姥爷家五分钟的距离，或者就是你们小区的，这样照顾起来才方便。你们小区都是复式吗？” “好像有不是复式的，但那个小区现在价格已经很高了，以我爸妈现在的存款可能付首付都不够。” “奥，这样啊，那我来想办法。我先问问你们那小区有没有合适的户型。”艾生说。 “好，那你帮着打听一下吧，住在一个小区最好了。哈哈哈，今天的话题全都是在说房子了。忽然感觉，真的得好好努力赚钱了，我得帮父母减轻负担。” “赚钱是男人干的事，拉儿，你就只负责开开心心的生活就好，不要去想这些！” “胖子说的对，有哥哥在，你不要发愁钱的事，你就好好搞你的事业，什么时候你也到温哥华去开个音乐会，哥哥给你赞助。” “哈哈，好！我好好努力！” 三个人，开心的聊到一点多才买单从餐馆出来。索拉说她走路回家，艾生和胖子执意要送她。三个人沿着东二环的朝阳门北大街慢慢溜达着向朝阳门走去。一路上三个人有说有笑，像是回到了年少时期，索拉开心的不得了。 云山从健身房出来，回到办公室，一看，卓然的三个未接来电。 “wai，怎么了，不是说好后天晚上见吗，啥急事？” “哈哈，奥，我刚才看到小丫头了，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在哪看到的？”云山看了眼时间。 “奥，朝阳门北大街，我在辅路上开得慢，远远就看到了。小丫头那么鹤立鸡群的，一看背影就认出来了。” “奥，你没打招呼？” “本来想打个招呼，结果远远叫了一声，她没听见，估计身边有人一直在说话，没听到。小丫头笑起来是真好看啊。我刚才应该给你拍张照片。” “身边有人？她和她妈啊？” “不是，两个男士，我没见过，看着也不像同学，都比她大。” “什么样的两位男士？” “一个很高大阳光，另一个戴个眼镜，两个都衣着讲究，气质不错。但，不太像是搞艺术的。哈哈哈，完了，我不该给你说，你这又吃上醋了？” “现在醋吃的少了！你后天早点到，帮着我招呼一下老爸老妈，我这边还有一堆人呢。” “行，我早点到。” “那后天晚上见。” 云山挂断电话，坐在办公椅上开始生气。看着电话，强压住了自己给她打电话的冲动。他回想了一下，他似乎昨天问过她试完衣服是不是直接回家，她好像回答的“是！”。 嗯，她开始学会对他撒谎了。 第22章 夜晚陪练 索拉回到家时，爸爸已经从单位回来了。 “爸爸，这是胖哥哥给您从上海带来的小吃和特产，他说应该都是您小时候吃过的，您看看？” “哎呀，你怎么让这孩子买了这么多啊？” “不是我让他买的，是他说，和艾生到家来的时候您做饭给他们吃，他就是想感谢您。” “他现在在上海工作吗？” “他本来毕业留在美国了，结果现在被叫回来继承家族企业了，胖哥哥现在是个钻石王老五了，很有钱，哈哈，见到我一直在说，‘哥哥现在有钱了，哥哥现在有钱了，你想要什么尽管说。’” “是吗？这么厉害啊，上中学的时候胖乎乎，憨憨的特别可爱。我记得好像他学习还特别好。”妈妈笑着说。 “现在不胖了，已经是精英人士的模样了。妈妈您看，他给我买的迪士尼玩偶。” “怎么买了这么多啊，天啊！” “哈哈哈，他说现在是有钱人，所以一次性补偿年少时没钱给我买玩偶的遗憾，哈哈哈哈。” “哎呦，都好可爱。” “我把她们放到柜子里去，爸妈，你们不要告诉云山是胖哥哥给我买的啊！” “嗯，好，知道了，不说！”爸爸赶忙应答。 索拉上楼，腾出一个柜格，把一堆迪士尼玩偶家族放到了一起。然后，换了身舒服的运动套装，拿着新手机快速下楼。 “爸爸，和您商量个事。” “怎么了？” “艾生的客户给他送了一个苹果手机，他给我了。他说我的手机太旧了。云山问起，您就说是你们单位新年的抽奖奖品好不好，别说是艾生送我的。” “云山那么聪明的人，能信吗？” “那您就说是您给我买的新年礼物？” “嗯，这样可能还能信。” “那说好了啊，您别说漏馅了。妈妈，您听到了吗？” “听到了，你叮嘱好爸爸，妈妈这没问题。” “我不会说的，问起来，就说我给你买的。” “好！妈妈我们走吧，您穿舒服点，拿个手机就行，不要带包了，就在地铁那边，云山说他已经付过款了。” “不是说好了爸爸请吗，你怎么让云山掏钱了啊？” “他都没问我，就直接付款了，还说如果体验好的话，给妈妈办张卡。” “你给云山说，不要花钱办卡，我如果喜欢，去一次付一次的钱就好，没必要办卡。” “好，那爸爸，我们走了啊，您休息一会！” “你们晚上在家吃饭吗？” “我不吃了，我和妈妈回来后，云山就会过来接我去学校练琴，晚上我和云山在外面随便吃点。” “奥，好！你和妈妈注意安全！” “好，爸爸您休息会儿。” 云山选的这家美容院很高档，幽静也很干净，关键是全程没有推销，索拉和妈妈保养清洁了脸部，按摩了身体，差不多两个多小时就结束了。索拉还小睡了一会儿。 “妈妈您觉得怎么样？好像还挺好的，要不给您办张卡吧，离家又近。”和妈妈从美容院出来，索拉对妈妈说。 “不用，现在知道地方了，我要想来，就自己过来了，完了看看他们家有没有那种团购，想来，买个团购过来按摩放松一下就行了。” “那也行。妈妈，我明天彩排，就不过来了，后天您和爸爸晚上直接去大剧院。” “好，爸爸说晚上要给你买束鲜花带过去。” “哈哈，不用，您别让爸爸买，没必要花那个钱，又不是第一次参加音乐会。” “也行，云山几点过来接你。” ”奥，我给他发个信息。” “让云山提前下班过来接你，不好吧？” “他说没事。” 回到家，爸爸给她们已经准备好了下午茶。 “哈哈，爸爸您这上海小资产阶级的调调今天又上演了啊？” “刚好有小胖子送的点心，爸爸就给你和妈妈准备了点茶和水果。奥，你让艾生和小胖子来家里吃顿饭嘛？” “他们好像特别忙，胖哥哥接手公司后，事情特别多，艾生回来就是帮他解决问题的。他们看完我的音乐会，第二天就回上海了。下次吧，等我从伦敦回来，请他们来家里吃饭。” “奥，那也行，到时候爸爸好好做几个菜。” “好。爸爸，我先上楼收拾东西，云山一会儿来接我。” “好，你穿暖和点，音乐厅凉。” “嗯，好！” 索拉把要带回的东西刚收拾好，云山的电话就到了。 “你下楼吧，我就在大门口，不上去了。” “奥，好！” 索拉拿着大衣，拎着自己的换洗衣服和包，快速下楼。 “爸爸妈妈我走了，云山到了！” “稍等一下，给云山装点水果，路上吃。”爸爸忙说。 “好，您先装，我穿衣服和鞋。” “练完琴，去吃点热的东西，这两天要补充体力，不要不吃饭。”妈妈叮嘱。 “好！” “把围巾围好，大衣扣子扣好，这两天千万不能感冒。” “嗯，爸爸，好了吗？” “好了。水果叉就在保鲜盒里。” “好，谢谢爸爸。爸爸妈妈后天见。” 云山坐在车里，眼睛一直盯着大门口。不一会儿，看见穿着藏蓝色大衣的索拉，手里拎着一袋东西走出了大门。灰色围巾遮住了半张脸，只露了两个大眼睛。头发高高盘起，整个人修长又气质淡雅清冷，非常的抢眼。 云山帮她打开了车门。 “拎的什么啊？” “一些带回家的东西，还有爸爸给你带的水果，让你路上吃。”索拉边说边取下围巾。 云山帮她系安全带，看着她说，“一天没见老公了，你就没点表示吗？” “什么啊？”索拉没听懂他啥意思，瞪着眼睛看着他。 云山揽着她，使劲亲了一下。 “你，，，，，，，，，，”她觉得自己嘴都快说烂了，但强势的云山根本就不听，“外面过来过去这么多的人，，，，” 已经坐正的云山回头一看，她的耳朵都红了。 “你脸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大一片是红的？做护理过敏了嘛？”云山一瞥时发现她的左脸一大片红色，像是过敏了。 索拉快速拿出化妆镜子一看，真的是一大片红印，刚才在家时好像都没有。她用手轻抚了一下，好像稍微有点痒，猜测是按摩师手有点重导致的。 “是不是用什么不太好的产品过敏了，我还给他们主管交代了，不要用乱七八糟的产品。” “不是的，，不是产品的问题，，，应该就是空气过敏了，一会儿就好了。” 云山启动车子。 “中午吃的什么？” “，，，，，就随便吃了点。” 云山发现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衣服合身吗，你试完为什么不给我发张照片？” “很合身，也很漂亮。美琳姐说不要让你看，那样就没有神秘感了。” “是怕我看了提意见吧？” 索拉看了眼云山，心里惊呼他真的不是一般的敏锐。她赶紧从袋子里拿出餐盒，插了一块猕猴桃喂到云山嘴边，“你吃点水果吧，再放一会儿就不好了。” “你在家吃了吗？” “还没顾上吃你就到了。” “奥，那你也吃，我一个人怎么吃的了这么多。” “嗯，好！” “练完琴，你想吃什么？直接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叫外卖？” “回家吃吧。我能吃麻辣香锅吗？好久没吃了。” “不行！” “为什么不行啊？” “辛辣的东西，你这几天别吃了，演出完再吃，万一吃的胃不舒服或者拉肚子呢？” 索拉听云山这么一说，觉得也对。 “演出完，带你去吃胡大的小龙虾。” “你说的是演出完的那天晚上吗？” “嗯。” “就我们两个吗？” “博士和刚子，还有卓然。” “刚子也来看音乐会啊？” “嗯，他说要来熏陶一下古典音乐。” “你到底请了多少人啊？你这，，，，弄的我都紧张了，，，你不会还请了你们单位的人吧？” “这有什么紧张的，你弹你的，就当底下的人都不认识不就完了。单位的人我没请，是老爸请的，好像有几位领导。” “美琳姐那，，费用，，，我今天想付给她，但我问她费用，她不告诉我。” “我已经付过了。” “啊，，，，，多少钱啊？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没多少钱，这些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付钱不是应该的吗？” “是不是很贵啊？” “不是给你说了没几个钱吗？你知道了是想把这钱还我，是吗？” 索拉确实是这么想的，因为这是自己单位的活动，演出服本就该自己出钱。 “这是我自己的演出啊，怎么能让你花钱给我订礼服呢？”索拉嘟囔着说。说完，立马意识到云山估计会生气。果然，云山没再吭声，脸阴了下来。 “我的意思是，你总为我花钱，这个是我自己的事，我应该自己掏钱。”看着云山没有回应，她又忙说：“你生气了啊？”说着，又赶紧插了一块苹果递到他嘴边。 云山犹豫了一下，还是吃了。 20多分钟不到就到了学校的停车场，云山刚打开车门就被一股冷风吹到了。 “把围巾围好再下车！” “好！” 索拉解开安全带，悄悄扫了眼黑着脸的云山，围好围巾，又把带的果盒拿在了手里。 “我把水果带上，你一会儿把它吃完？” “行，把大衣扣子扣好！” 快放假了，校园里几乎看不到几个人。云山庆幸自己幸亏过来陪她了。负责音乐厅管理的老师，亲切的称呼她“小陈老师”，然后，还不忘看眼云山悄悄的问了一句：“男友啊？真般配！”她羞涩的笑着回答“是！” 进入音乐厅，为了省电索拉只开了头顶的追灯。 ”你别脱大衣，这里面挺凉的！”索拉把大衣刚脱到一半，就听云山冲她喊。 “奥，没事的，一会儿就弹热了。不脱，弹起来不舒服。” 索拉把大衣脱下，叠好，放在第一排的椅子上，“我一会儿连着弹三首曲子，你站在第六排那，帮我录一下。” “行，你开始的时候给我说一下。” “好！” 她转身上台的时候，云山才发现她今天穿的很精致优雅。灰色的羊毛修身小开衫配搭深灰色的阔腿羊毛长裤，脚穿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背影秀丽又窈窕，纤细的小腰衬托的臀部又圆又翘又挺。云山很少见她穿这种面料型的长裤，实在没想到她穿会这么好看。 追光打在她身上，诺大的音乐厅就他一个听众。琴声响起，云山瞬间幸福感爆棚，他在心里一遍遍的感慨：在遇到她之前，他从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喜欢钢琴，喜欢古典音乐。他太喜欢听她、看她弹琴了。 录完音，他从包里拿出相机开始给她拍照，台上台下忙活了好一阵。 索拉不间断的练了近两个小时，感觉非常好，自己很满意，心里小小的开心。 “练好了，我们回家吧！”她收好钢琴，站在台上冲着云山说。 “好！” 索拉快速的跑跳着从台上下来，冲到云山身边，环抱着他的腰，轻轻的亲了他一下：“谢谢你！” 云山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主动有点惊到，“谢我什么？” “嘿嘿，谢你今天陪我啊！” “这么开心啊，那以后你需要在音乐厅练琴，我都陪你，好吗？” “好！” “饿了吗，，哎呦，一头的汗啊。快把大衣穿上，把汗擦一下，你用围巾包住头，防止出去被风吹到。” “好！” “什么时候买的这条裤子啊，你穿这种裤子非常好看。” “读博士的时候买的，很久没穿过了，昨天看到了，就想着，穿一下吧。这是羊毛的，每次穿完都得干洗，太麻烦了，所以懒得穿。” “好看，版型做的很好看。” “是吗？我都没注意，是妈妈买的。” “把大衣扣子扣好。” “嗯！” 俩人一走出大门，迎面一阵冷风，云山赶紧把她紧搂住，“用围巾把额头挡一下，跟着我快点往停车场走。” 索拉和云山一路小跑快速奔到了停车场。 “没吹到吧？感觉忽然降温了。你明天穿我给你买的那件max mara 泰迪熊大衣，然后包里装个羊绒针织帽。” “好，嘶嘶嘶嘶！” “冷，是吗？座椅给你加热了，你穿的太少了！” “嗯，已经感觉到热了！” “想吃什么？我们就在外面吃，还是叫外卖？”云山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 “回家叫外卖吧，风太大了。” “行，那你叫吧，刚好到家，外卖估计也到了。” “你想吃什么？”索拉说着，想都没想就从包里取出了新手机。 “你别订小店的就行。”云山说着，瞟了她一眼，看到了她手里的新手机。 这个新手机，让云山瞬间明白，她中午一定是和艾生在一起。 “那我点你喜欢吃的那家湘菜，然后再要个米饭，你看行吗？” “嗯！” 看到手机，云山心里本已快消下去的气又给燃起来了。他倒要看看，她怎么给他解释这个手机。 索拉一进家门，就忙着在衣帽间收拾整理物品，干脆没注意到云山情绪的变化。等她收拾好东西，从衣帽间出来，云山已经进了卫生间去冲澡了。 外卖到了，她把饭菜装在家里的盘子里，摆在茶几上，又烧了水泡了玫瑰茶。摆弄好饭菜，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打开电视，调到云山爱看的新闻频道。 “饭到了，你先来吃饭吧？”听到门响，索拉扭头冲着走出来的云山说。 “好，你怎么还坐地上了？” “这样舒服，地毯上是热的！” “你没吹感冒吧？” “应该没有。” 云山紧靠着她也坐在了地毯上，屁股下面热热的，确实很舒服。 云山看了眼菜，嗯，都是以往经常点的那三样。他很喜欢她把外卖的菜摆放在自己家的漂亮盘子里，让人感觉很温馨。 “明天你们是几点在大剧院彩排？” “应该是两点，我看看。”索拉从茶几上拿起手机，开始看微信。 “是两点半。” “几点结束？” “没有说，六点前应该就会结束。” “那快结束时，你给我打电话，然后我过去接你。” “你怎么接我啊，长安街又不能停车？” “我开到地下停车场等你。” “奥，可以这样吗？” “嗯。中午你怎么过去呢？” “我打车过去吧。” “那你就自己叫个外卖，吃了再过去。” “好！” “你不打算给我说说这新手机是怎么回事吗？” “奥，，，，是爸爸给我买的新年礼物，他说那个手机太旧了。”她被云山这突然的质问，吓了一跳，快速调整后，边低头吃饭边回答。 “是吗？” “嗯！” “为什么我一直说给你换，你都说不用，你爸给你换，你就同意了？” “他事先没有告诉我，，，是他自己去买的手机，中午才给我的。” “把手机给我，我看看，是最新款吗？” “应该是。”索拉把手机递给云山，悄悄看了他一眼，然后迅速转过头，开始假装看电视。 云山看着手机，嗯，最新的苹果 pro max 白色款，配了白色磁吸式充电手机壳。他在心里已经十分肯定，手机一定是艾生买给她的。因为她爸即便给她买手机，也不会想到给她专门配一个最先进的磁吸式充电保护壳，这只有喜欢玩电子产品的年轻人会追求这些最新配件。 “配套的磁吸式充电宝和线也买了吗？” “买了。” “你爸挺懂行啊，还知道给你配最新的这种磁吸充电壳？” “奥，，可能是销售给他推销的吧。”索拉没敢看云山。 行，她现在居然跟他说谎，都不带眨眼的了。云山强压着没发火，这事儿，得等到音乐会结束一起说。 云山把手机放回茶几上，没再说话。 “你喝点茶啊？我放了枸杞！” “嗯！” 索拉拿起手机，开始刷淘宝，不由自主的把头靠在了云山的肩膀上。 “你不好好吃饭，又开始玩手机？” “我吃不动了！” “你才吃了几口啊？我刚换的白t恤，你嘴上的油再给我弄一身！” “嘿嘿嘿，我刚才擦嘴了。” “听话，赶紧再吃几口。” “我不想吃了，不知道为什么吃几口感觉就饱了，留着我明天中午再吃。” “回来这大半个月了你长一斤肉了吗？” “没长，瘦了一斤。” “行，本身就吃的不多，现在，连晚饭都干脆不好好吃了，也没看到你吃零食。” “我下午吃零食了啊，在妈妈家吃了块点心，路上不是还吃水果了吗？” “那才多点东西？你这么高的个子，体重连100都不到，很容易影响不良。” 一听云山这么一说，索拉忽然想起来，恩师和教授叮嘱他吃维生素的事，赶紧起身，找到复合维生素，吃了一片。 “我先把我的饭收了啊，剩下的菜，你放冰箱，我明天中午吃。” “嗯！” 索拉洗完自己的碗，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厨房，进了卧室的卫生间。 下午做过spa，她只简单的洗了脸，刷了牙，做了一个简单的晚间护肤，就躺在了床上。还有一周时间就要回伦敦了，她得赶紧在淘宝上选点中国特色的礼物，回去送给教授和关系比较好的几位外国同学。 她在备忘录上一项一项开始列清单，因为除了礼物，她还有一些别的要买的。 “咦，你怎么这么快就躺下了，我还以为你在洗澡。” “下午不是作spa 了嘛？” “奥，按摩的舒服吗？” “挺舒服的。”看着云山拿着ipad躺靠在床上，索拉就紧贴着他，躺在了他身边，还把一双冰脚放在了他的腿上。 云山发现她今天很不一样，她很少像今晚这样如此主动的依偎在他身边。 “你今天很开心？” “嗯！” “为什么？就因为我陪你去音乐厅练琴了？” “嗯！” 云山觉得有点不可理解，因为之前他也去学校陪她练过琴，当然，那是在琴房，不是在音乐厅，当然，那是在追她的时候。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今天陪她练琴，会让她这么开心。 “你给我说说，为啥今天陪你练琴，你这么开心？” “嗯，今天你陪着，就很安心嘛！” “你前几天在那练琴，空荡荡的，是不是有点害怕啊？” “嗯！” “那你怎么不给我说啊？” “白天你在上班啊。”她没说，其实这几天在音乐厅练琴，她都很心慌，总觉得背后有人，每次都是匆匆过几遍曲目后就赶紧撤了。只有今天，因为他在，她练的非常放松和投入。 “那你也应该告诉我啊，我抽时间过来陪你嘛。” “那多不好！” “你这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和我说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啊？明明很害怕，为什么不说呢？” “给你说了也没用啊，我还是得去练。” “怎么没用？你不说，我也不知道，抽时间过来陪你两个小时，又不是什么大事。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就告诉我，今天幸亏我去了，学校都没什么人，你在那练琴不是更害怕了吗？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云山扫了眼她的手机，看到她在逛淘宝，“你是不是想逛街了？音乐会完了，我带你去逛逛。” “没有，我给伦敦的教授和同学买点中国特色的小礼物。奥，那个叔叔阿姨是不是也得买点礼物啊，万一我回去后，他们又叫我去家里吃饭，我不能空手去啊？” “那个你不用管，爸妈会准备礼物的。你是要给伦敦的教授买礼物是吗，买了吗？” “买了，买了一条真丝羊绒围巾。” “你明天去彩排的时候带点黑巧克力，别忘了，防止忽然血糖低了。” “好！” 云山拿着 ipad 看了一会儿文件，一转头，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靠在他身上睡着了。云山收起 ipad，拿走她手里的手机，把她轻轻的抱着放在枕头上。她睡得很熟，云山帮她把被子盖好，轻轻的吻了一下她吹弹可破的脸颊，轻抚着她的背，盯着她看了好半天。 “云山，，，，别，，，，”她嘟囔着。 “什么，，，，，，，，乖，，嗯，，，你好好睡！” 云山没敢再碰她，害怕把她弄醒。一想到音乐会后，没几日她就要回伦敦了，忽然开始莫名的烦躁。 第23章 参加彩排 二十一 索拉一觉睡到了早晨九点半。起来，看到了云山给她煎的两个荷包蛋。匆匆吃了荷包蛋，喝了点牛奶，她开始边听录音，边打扫家里的卫生，收拾整理衣帽间。 把家里打扫干净后，她又练了两个小时的琴，把剩饭剩菜热了一下，正准备吃，云山打来了电话。 “你在哪呢？” “在家啊。” “吃午饭了吗？” “刚热好，正准备吃呢。” “就昨晚的那点剩饭菜吗？你没再要点外卖？” “没有，够了。” “煎蛋吃了吗？” “吃了。” “你一会儿出门穿暖和点，降温了，外面很冷。” “好。” “几点出门？” “嗯，一点半左右出门，我吃完饭还得洗漱收拾一下。” “那行，我给你叫车，一点半到，出门戴上帽子，不要被风吹到。我会交代司机把你送到大剧院地下停车场的。” “好，谢谢！” “彩排快结束的时候，给我打电话？” “万一结束的时候，你还没下班呢？” “你别管我下班不下班，快结束，就提前给我打电话。” “嗯，好。” “那行，你赶快吃，排练中间要是饿了，你在大剧院的咖啡厅买个蛋糕。走的时候，包里装点巧克力。” “好！” “赶紧吃吧。” “好，再见！” 索拉吃完饭，快速梳洗，简单的画了一个妆，为了适应明天的演出，她找出了一条白色的羊毛针织长裙，拿出在日本买的max mara 米色长袍大衣，又把演出穿的白色芭蕾平底鞋装到了goyard 大包里，把保温杯里装上水也装到大包里，她反复仔细的检查了几遍看看有什么落下的东西后，才换上裙子，穿上大衣戴好帽子出门。刚站到小区门口车就到了。 索拉从地下停车场上来，一进大剧院，还没走到音乐厅，远远就看见王子向自己快步走来。 “嘿，我这等你半天了。” “哈哈，你怎么来了？今天也有你的作品吗？” “对啊，把包给我吧，我帮你拎。” “不重。” “赶紧给我吧。” “你怎么来这么早？不是两点半吗？” “是两点半啊，但我的曲子是第二个节目，我说正好早点来，和你聊一会儿。你这整天神出鬼没的，我干脆逮不着你。” “我怎么神出鬼没了？” “我听他们说你每天在学校练琴，去音乐厅找你，结果扑个空。” “奥，我可能有几天没过去。你找我就打电话啊？” “天啊，我打，你也得接啊？你看看这几天我给你打过几个电话？” “没有啊？我都没注意，这个手机上没有未接来电啊？我刚换了这个新手机。你是不是前几天打的啊？对不起，我总是静音，一忙都没怎么注意手机有未接来电。” “你就说你，到底一天天的都在忙啥啊？我真是服了，你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人。也不见你怎么出去疯玩，或者出去逛街。” “奥，回来还真没逛过街，再说，天冷，我也懒得动。” “你告诉我，为啥忽然就去伦敦了呢？走也不告诉我一声。秋天开学，我去琴房找了你好几次，都扑空了，后来别人才告诉我，说你去伦敦了。” “嗯，，，也不是忽然，就是想去伦敦看看，想，在演奏方面再提高一下。” “怎么样，那这半年有收获吗？” “收获其实挺大的，尤其是在音乐会演奏方面。” “咱们就坐这吧，这位置视听最佳。” “好，这里面面居然还挺热的。哎哟，，我们系的主任也来了，我过去打个招呼。”索拉脱下大衣放在座椅上，向前面几排走去。 “主任，，您怎么也过来了。” “拉儿，我正找你呢，给你节目单，你的节目排在了中间，你恩师早晨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我说算了，我来盯着就好。你一会儿上台，我让他们帮着录一下，然后给你恩师发过去。” “奥，好，她都没给我说要来。” “估计就是不放心，想过来看看，我说今天冷，她还是别出门了。你一会儿给打个电话，看看她有什么要叮嘱你的。” “奥，好，我们今天是就过一遍嘛？还是得好几遍？” “他们说所有节目先连排一遍，然后再看需要不需要哪几个节目反复过几遍。你不要有负担。这会儿没开始，你要不要先上去试一下琴，哪里不合适，让调律的老师赶紧帮你调一下。” “嗯，好，我去把鞋换一下。” “好，换了就赶紧上去，哪不合适，咱们抓紧调。” “嗯，好。” 索拉回到座位上对王子说，“我换一下鞋，主任让我先上去试一下琴。” “好，你去吧。东西我帮你看着，要不要我给你录一下。” “你没事的话，就帮我录一下。” 索拉换好鞋，拿着手帕上了台。 她先活动了一下手指，感受了一下这架施坦威三角钢琴，没想到，手感居然比自己预想的好了太多。 她把三首曲子完整的过了一遍，最后一个音落下，观众席上响起了一阵掌声。索拉忙起身，微笑着向台下参加彩排的同行们边致谢，边快速从侧边幕下到了观众席。 “拉儿，非常不错，你觉得琴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吗？需不需要再调，我刚问了，他们说早晨刚调过，如果你觉得手感有问题，我让再帮你调一下。”主任迎了过来。 “主任，不需要，我觉得挺好的，没问题。嗯，您刚才听，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的吗？” “不需要，明天就这样正常发挥就好，非常不错。我让他们帮着录了视频，一会儿发给你恩师。你去休息一儿，那是作曲系的王子吧？” “对，是他，有他的作品，在第二个节目。” “我听说那小子一直在追你啊？” “哈哈哈哈，没有。追他的女生都排到咱们学校外面去了，他怎么可能注意到我。” “他可骗不了我，你刚进校就整天没事围在你身边，对吧？别上他的当啊！” “哈哈，好！” “你去休息会儿，估计第一遍连排马上要开始了。” “好，主任您有事就叫我。” “嗯。” 索拉快速回到座位上，从包里拿出了水杯。 “你们主任跟你叮嘱啥呢？没完没了的。我听着可是相当的棒，你别说，这半年好像舞台经验确实有所提高了啊。” “谢谢你的夸奖，我们主任叮嘱我不要上你的当，哈哈哈！” “嘿，这老头，我可没得罪过他啊！” “哈哈，他就是开玩笑，他知道追你的女孩特别多。” “天啊，这都谁一天天的给我造谣呢？” “哈哈，谁让你长的这么招摇呢？” “嘿，帅还成原罪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你上次帮我拿了大奖，我得感谢你啊！” “奥，有啥感谢的啊，恩师说，我也有奖，这不是我占了你的光吗？” “嘿，你知道了啊，是有设演奏奖，也是金奖，对你评职称有没有用，我还真不知道，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估计只有你们系领导才知道，但我这个是很有用，今年估计直接破格晋升教授了，这全是你的功劳。” “真的啊，祝贺你，哇，这可太好了，你是不是成我们学校最年轻的教授了？” “不是，弦乐系那个谁去年就破了，他不是也拿了一个国际大奖吗？” “奥，那你也依旧很厉害，成了我们学校最年轻貌美的教授了！哈哈哈！” “哎，哎，好好说话，貌美都用上了。说正事，我怎么谢你，我给你转一笔钱吧，作为你访学的一点点赞助。” “你想给我转多少钱？” “十万，我目前手头只有这么多，去年不是刚买了房嘛，在还房贷。” “你不是富二代吗？怎么还还房贷啊？” “谁告诉你富二代就不自己还房贷啊？我的房子是我自己买的，当然得自己还房贷啊。” “奥，你把房子买到哪了？” “学校马路对面真武庙那边的融泽府。” “我好像都没去过那边，是豪宅吗？” “算是西城的豪宅吧，一平米现在差不多15万左右了。离学校近，我走过来也就十来分钟，学生过去上课也方便。” “奥，那你现在就住在那边啊？” “对，我装修的时候弄了一个工作室，现在大多数时间在这边，除非我妈逼着我回家。你哪天过来玩，参观一下我的工作室。” “没时间了，我十五号就走了。” “这么快，我还说这几天请你吃个饭呢。” “夏天回来吧，最近一直忙这个音乐会，我都没时间去陪陪我姥姥姥爷。” “那也行，哎，哎，又说远了，你赶紧把银行帐号给我，我给你转10万，算哥哥给你访学的小小支持。” “你要给我钱，那我以后再也不帮你弹作品了。本来就是互相帮忙的事，何况，这对我也是个专业上的促进，可以尝试演奏不同风格的作品，而且也给了我奖。评职称有没有用，我无所谓，但给奖就是鼓励，我很开心。所以，你别给我钱，你还要还房贷呢。我去英国的时候，姥爷给了我好多钱，足够了。” “那行吧，我听你的，不过，你在伦敦钱要是不够了，有困难一定告诉我。还有一个事，今年十月有一个国庆的大型晚会，他们让我写一首曲子，我目前是想是写一首钢琴协奏曲，估计到时候还是得请你来弹。” “哪里的晚会啊？” “文旅部的！” “奥，行，那作品写出来后，你早点给我。我试一下，看看行不行。” “一定行的，我写的时候，就会想是你在弹。作品出来，我给你，你先练一下。” “嗯，好。” “哎，不对啊，我从来没告诉你，我是富二代啊，你怎么知道的，学校里知道的人也很少啊？” “奥，大一的时候大师哥告诉我的。” “喔，难怪了，，，，你是觉得我是富二代，不靠谱，所以，一直拒绝我，躲着我，是吗？” ”哈哈哈，不是的，上次给你说了啊，是害怕招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躲着你的。” “嗯？那段时间有人威胁你了，是吗？” “没有，哈哈，就是走过路过，眼神不太友好。我害怕和你接触过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那时候小嘛，总是害怕，别因为我，伤了爱你的那些女生们。” “你，，，，真是要气死我了。” “好像开始了！” 彩排开始了，两个人没敢再聊，注意力全部放到了节目上。第二个节目，是来自上海兄弟院校很有名的一位小提琴家的两首独奏。索拉看了眼节目单，小提家演奏的第二首乐曲就是王子创作的。台上独奏一结束，王子就迅速上了后台。一去好半天，索拉该上场了，他才出现，手里拿着两瓶水。 “一会儿我上去，你帮我拿手机再录一下，我晚上回去看看。” “好，没问题，你喝点水再上去。” 索拉本以为正式彩排，自己会紧张，结果一上台，坐在琴凳上，当追光打在自己身上后，她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三首作品的完成满意度，在她心里几乎达到了99%，这让她很开心。微笑着鞠躬感谢了台下同行们的鼓掌，从侧幕下到观众席，就见主任在向她招手。 “索拉，这是上海xx学院新上任的高院长，一直在夸你呢。” “高院长，您好！” “不得了，年轻有为啊，还是个大美女！考虑一下来我们学校吧。人才引进，你尽管提要求。” “哎，哎，不能这样挖人啊，哈哈哈，索拉可是我们学校的宝贝，我们的校花，我们重点培养的人才，这你可挖不走，想都别想。” “我说的是真的，索拉，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会给你最好的待遇。你不是在英国访学嘛，回来后，我们学费全报，我给你保证。” “没用的，老高，你别费劲了，索拉回来，我们学校一样会学费全部报销的。拉儿，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学校已经开会通过了，这一年的访学不仅给你报销学费，还会给你一些生活补助。” “谢谢主任。”索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 “行，我完了，给你恩师打电话，管她要人。” “哈哈，没戏的，老高，你就别费力了。” 索拉陪着两位领导聊了一阵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俩老头拉着你说啥呢？是不是上音的老高挖你呢？” “咦，你怎么知道的？” “你第一次上去试琴的时候，上音的一帮人就在打听你了。” “打听我什么啊？” “问你哪个单位的啊，我就知道他们想挖你了。” “哈哈，你真是神人。” “你们主任一听要挖你，说什么了？” “说给我报销访学的学费。” “哎呦喂，你个傻孩子，访学的学费本身就会报销的啊。” “是吗，我不知道，我没听人说过啊，我以为学校就是给基本工资，然后学费生活费都得自己掏。” “你个傻孩子，所有的年轻教师外出访学回来都会报销的。” “那刚才主任说还会给我一些生活补助，是真的吗？” “他说了，那就是真的。据我所知，生活补助之前就给别人给过，你也不是第一个，也不是破例。” “哇，那这要是真的，我回来就可以给姥爷还一半的钱了。” “姥爷给你赞助，你还要给姥爷还啊？” “当然了，还给姥爷，让他养老用。” “哎，真是个好孩子。没事，别担心，学校报销完，剩下的我帮你。” “你都没钱，还还房贷呢，怎么帮我啊？” “我答应了帮别人写好几首曲子，下半年就有钱了。” “奥，不用。你到时候帮我多介绍点赚钱的活就好。” “干嘛？你要代学生啊？” “代学生我们家不同意，他们不想让我周末还给学生上课，不能休息。就是，除代课之外的，别的挣钱的活。” “奥，明白了，那电影配乐，电视配乐之类的活，你接吗？” “可以啊。” “那行，只要有赚钱的活，我就带上你。” “嘿嘿，那我先谢谢你。” ”这不是应该的嘛，你一直都在帮我。我说的新作品的事，别到时候又推脱。” “不会的，我答应你了，就不会再推脱。你写好把谱子发给我，我试一下，到时候跟你视频，嗯，或者录下来发给你。” “都行。” 索拉看了看表，四点已过，最后一个节目了。 “这一遍结束，是不是还得再过一遍。” “应该是，第一遍只是灯光，音效，第二遍估计是正儿八经的要所有节目衔接掐时间了。” “那是不是结束就六点过了啊。” “差不多。结束了你跟我们一起去吃饭吧，吃完我送你回家。” “不用，我得回家休息。” “你就这么累吗？你是不是整天除了家就是学校，其他地方从来都不去玩啊？” “嗯，差不多，我比较喜欢在家呆着。” “哎，真是个好孩子。呦，王院长来了，一起过去打个招呼。” “我不去了，你去吧，那么多人围着呢。” “行，那你先休息会儿。” 索拉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一看，云山连发了好几条信息了。 她赶忙回了一句：第一遍彩排刚结束，第二遍还没开始。 信息刚发出，云山的电话就过来了。 “wai，，”索拉很轻声的说。 “还要多久结束？” “我不知道，可能得到六点了。” “那行，你看着点时间，如果是六点前结束，你就给我发个信息。如果六点前结束不了，你就不用发信息了，我下班后直接过来。” “嗯，好！” 挂断电话，索拉又给家庭群发了几条信息，叮嘱姥姥姥爷明晚穿暖和点再出门。 刚收起手机，第二遍彩排开始了。索拉赶紧拿出巧克力和苏打饼干给自己补充了点能量。 第二遍的彩排速度很快，没过多久，就来催索拉上台了。 “你去吧，东西我帮你看着！”不知道从哪忽然冒出来的王子悄悄的说。 “好！” 第三次再走上台，因为已经完全熟悉了钢琴，以及灯光营造的氛围，索拉弹的比前两次更顺手，更自如。专注的投入，让她有点忘我，她沉醉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内心激动不已。 三首曲子演奏一结束，在大家的掌声中，她完成谢幕，刚走到侧幕，一起参加演出的弦乐系小提琴老师欧阳青山上前一步拉着她说：“王院长让你过去一下。” “奥，去哪，他座位那边吗？” “对，在十排等你呢。” “我刚才演奏有什么问题吗？”索拉有点疑惑院长为什么忽然找她，她日常都习惯躲着学校领导走，很害怕与他们打招呼。 “非常完美，没有一点问题，应该不是演奏的事。” “奥！”索拉整理了一下裙子和头发，从侧幕走下台，抬头看了眼院长的位置，院长身边坐着的管弦系主任向她招了一下手。 “索拉，非常不错啊！你和院长先聊，我去后台看看。”系主任向她竖着大拇指称赞了一番，向舞台走去。 “索拉，快坐！”院长示意她坐下。 “哎，好。” “非常不错啊，我好久没听你弹琴了，成熟了不少，而且现在很有你自己的个人风格。你这孩子啥都好，就是太低调了，以后学校对外的这些活动你要积极参加，要学着营销自己，不能总是静悄悄的躲在琴房，光知道给学生上课。你的业务水平现在已经很高了，你要让更多的人看到你。选择去英国访学这个事，做的很对，很明显演奏经验丰富了不少。下个学期结束回来，除了在学校要开专场音乐会，在大剧院也要开一场。费用学校会解决，这些你不要担心，学校这么强的业务尖子，我们是要多多对外宣传的。听到了吗？” “好，我知道了。” “你这几天就和你恩师把音乐会的曲目定下来，半年的时间慢慢准备。秋季一开学，我们就要操办起来。” “好，我知道了！”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放松一下，明天就像今天这样正常发挥就好，非常不错。刚才几个兄弟院校的领导都在夸你。” “好！” “行，你赶紧过去休息吧，穿暖和些，千万别感冒了。” “好，那院长我先过去了！” 索拉回到座位上还没坐稳，王子就迫不及待的问：“老大和你说啥呢？怎么，他听着不满意？” “没有，就是嫌我太过低调了！” “嗨，我就说嘛，你今天三次上台一次比一次松弛自如，非常的棒。那说啥了，这么半天？” “说让我访学回来要开专场音乐会。” “开啊，你早就该开了。我给你写个钢琴独奏曲怎么样？” “可以啊，前提是要好听，不好听我可不弹。” “哈哈哈，别人是求着我写，我不写，你是我上赶子给你写，你还挑三拣四的。” “嘿嘿嘿！是不是这就是最后一遍了，不会再来一遍了吧？” “不会，领导们肚子也饿了，结束了还要去吃饭呢。” “奥，你要去坐陪，是吗？” “没有，我不和他们一波，我是和上音的这一帮，我陪他们去吃烤鸭，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不去，我连着吃了两天的烤鸭了。” “哈哈哈，你就这么爱吃烤鸭吗？” “不是，和家里人前一天吃完，没想到第二天朋友请客，请的还是烤鸭。” “这也够寸的了。奥，这个给你，我刚才让学生去买的。” “什么啊，这么大的盒子？” “我让学生刚才去给你买了个包，很实用的一个大包。” “你不会是把给女友买的，拿过来送我吧？” “你说你这孩子，我怎么可能干这种事呢，我就是看到一个女明星背这个包，第一反应就觉得你背会很好看。刚才你说不要钱，我就想干脆给你买个包吧，你上班喜欢背帆布袋，这个和帆布袋差不多，很实用。发票在盒子里，你回家看看，如果不喜欢，你去重新给你换一款。” “你不用给我买这些东西，我都说了，你不用感谢我，你拿回去，送给你女友吧。” “谁告诉你我有女友的啊，不是给你说了没有嘛？” “啊，你还在空窗期啊？我以为你空窗期早结束了，那么多人追你，那个谁谁谁不是也在追起你吗？” “哪个谁谁谁啊？尽听他们瞎说，我是宁缺毋滥。” “哈哈哈，好吧。那你把包包送给你妈妈吧。” “我拿回家送给我妈，一定会被打出来的，说我送不出去的东西又拿去应付她。这个包很便宜，你在伦敦上学背个书啊，水杯啊什么的，很实用。你要是不喜欢，就去换别的，衣服包包啊都行。求你了，你收下吧，否则我晚上觉都睡不好。你想，这个奖让我直接破格直升教授，给我省了多少事啊，我这欠了你多大的人情啊？你说以后我还敢求你帮忙吗，我怎么开口？就这么一个便宜的包你都不收？” “你也太夸张了！”索拉没再推脱，她知道再推，王子估计就该生气了。看了节目快接近尾声，她赶紧换鞋，收拾东西。看了眼时间，六点已过。 “你一会儿怎么走，我给你叫个车吧。” “不用，有人来接。” “你爸？” “嗯！” “哎，你爸可真是帅啊！” “你怎么会见过我爸啊？” “哎呦，你上学那会儿，你爸不是时不时的来接你嘛，我看到过好几次。” “奥。” “结束了，，，，，” 听着编导在台上总结发言，索拉打开微信看到了云山的留言，“我已经到地下停车场了，结束给我打电话。” 第24章 演出前夜 快六点半了，云山在车上等的有点着急，于是走出车库，坐电梯上楼。从电梯一出来，远远就看到了索拉。穿着一条白色针织长裙，身型高挑的她站在人群中，虽然背对着他，但云山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因为异常的抢眼。一堆人不知道说着什么，云山认出了站在她身边一头飘逸卷发，身穿浅驼色大衣的王子。 只见王子抢过她手里的大包，示意她赶紧穿上大衣。索拉穿上大衣，从王子手里拿过包，开始和大家告别。王子把另一只手里拎着的一个大礼品袋递给她时，电话响了，边接电话边用动作与索拉告别，示意她给他打电话。 索拉边走边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云山的电话。 “wai，，我出来了，，，你是在哪边？” “往前看！” 索拉一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云山，快步向他走来。 披着一头长发的她，居然用一个白色毛茸茸的小夹子把刘海别到了一侧，露出了漂亮的额头，长发随着她的走动一上一下的飞扬着。 “今天打扮的这么漂亮！”云山一把搂住索拉，接过她手里的袋子，又顺势边走边揽着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袋子里是什么？” “嗯，王子给送的一个包。” “他为啥送你包？不许用！”云山皱着眉头看着她。 “嗯，，，我完了给妈妈拿过去！”低着头走路的索拉，几分钟后慢慢地说。 云山一坐上车，关好车门就迫不及待的又问了一遍：“王子为什么要给你送包？” 索拉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头，边系安全带边慢吞吞地说：“去年我不是帮他弹奏比赛作品了嘛，那个作品拿了大奖，他今年应该会被破格直升教授。他说要感谢我，给我一笔访学的赞助费，我拒绝了。本来就是帮忙，何况也给了我一个演奏的金奖，这就是互帮互助，我怎么可能要他的钱。他觉得非要感谢我一下，下午让学生出去给我买了这个包，说在英国上学时方便装琴谱啥的。” 听她说完，云山忽然发现，她很像面镜子，总能把他心里最不纯净的东西给照出来，这让他一下子很不好意思，但他又不想在她面前承认自己刚才态度有问题。他使劲亲吻了她一下，以缓解自己内心的尴尬。 边开车，云山边在心里自我检讨：这是她辛苦工作所得，自己无权干涉和剥夺她享受劳动所得带来的快乐。他也不该去把她和同事的工作交流和互动，总想的那么不干不净。王子这样做是对的，如果没有她对他作品的再创作，他也许不会获奖，他请她来演绎自己的作品，应该知道她是懂他作品的那个人。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累不累，饿了吗？” “有点饿！” “我让你带巧克力你没带吗？” “带了，吃完了。奥，我给恩师打个电话。” “打吧，你告诉恩师，明晚就在家等我，我到了给他们打电话，他们再下楼。” “好，，，，，wai，恩师，，，嗯，刚结束，，奥，主任给您发视频了，，，，您听了觉得怎么样，，，，，嗯，没紧张，第一遍试琴的时候有点紧张，，，，嗯，琴挺好的，很顺手，比我预想的要好，音色也非常好，，，对，好像是大剧院专门定制的施坦威，，，，第二遍和第三遍没紧张，，，，，，嗯，对，大院长去了，，，，我第三遍下来，他让欧阳上来叫我，我就过去说了几句话，，，，他说非常好，，，奥，，，，他们还真给您打电话了，，，，我以为开玩笑呢，，，，嗯，他们说的时候，我没有吭声，，，嗯，我不会去的，您拒绝的对，，对，主任有些紧张，忙说给我报销访学学费，还有学校会再给一定的生活补助，，对，，，奥，，他还没给您说啊，，，，嗯，他说是院领导会议上已经通过了。嗯，，，王子说报销这个学费是惯例，，，他们可能开会是通过的生活补助费的问题。嗯，，，，大院长没和我说，，，，奥，，，他刚才给您打电话了啊，，，嗯，是，，他给我说了开专场音乐会的事，，，，嗯，，，对，学校一场，大剧院一场，，，嗯，他说费用和后勤都是学校负责，，，嗯，好，我这几天去家里和您定曲目，好，明晚见。奥，恩师，云山说让您和教授明晚就在家里等他，他到了打电话你们再下楼，，好，您记得穿暖和些，好，恩师再见。” “什么你不会去的，恩师帮你拒绝了什么？” “奥，今天彩排的时候，上音的院长也来了，听完我弹琴后，想把我挖去上音，给最好的条件，报销这次访学的所有学杂费，我以为他开玩笑的，没想到真的给恩师打电话了，让恩师劝我去上海，结果恩师给回绝了。” “你想去？” “没有啊！” “不是给你要报销访学费用吗，你是不是觉得吸引力很大？” “我们系主任也说要给我报销，还给一些生活补助。如果报销了，姥爷的钱可以还一大半了，嘿嘿！” “这么开心，那剩下的我帮你给姥爷还。” “不用，我自己慢慢攒，用不了多久就还上了。”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他知道，她依旧是和自己把钱算的很清，但这会儿他的心思不在这，他没功夫和她计较这个事，他还在想，刚才她和恩师的对话。显然，她在她的专业领域比他预想的还要强大了。当时，白宇梵告诉他，她在钢琴领域属于有极高天赋的人，在伦敦有那么多经纪人想签下她，也一定是看到了她的价值。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她这才回来刚参加了音乐会的彩排，居然就有人开始挖她了。这让云山的心情一下变的很复杂，因为这意味着以她现在的专业技能，想去哪，是一件很随便的事。这也意味着，如果有一天，她不想和他生活在一起时，她可以很轻松的换一个地方或国家生活。可以说，这对她来说毫不费力，就如，这次出走伦敦一样。 云山伸手拉住了她的手。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啊，我给你椅子加热了啊？”云山摸着她的冰手吓了一条。 “冰吗？奥，可能这会儿血压有点低了，不知怎么回事，感觉有点晕车。” “很不舒服吗？” “也没有，闭着眼睛会好一些。” “你再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嗯！” 云山摸了一下她的额头，还好，额头并没有太渗凉。 “你要喝水吗？” “不要，你好好开车，别管我。我不舒服会说的。”索拉说着闭上了眼睛，把脸侧向了窗外。胃里很不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中午的那几口剩饭剩菜。 好在已经离家不远了，云山稍稍加了加速，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把大衣穿好再下车。” “嗯！” 索拉答应着，开了车门迅速下车，猛的长呼了一口气，把胃里的不舒服往下压了压。 云山迅速从车的另一侧走了过啦，揽着她说：“是想吐，是吗？” “好一些了！” “奥，那赶紧进屋。别老两口又冲出来了。” “嗯，好！！” “哎呦，妈，外面冷，您别出来，我们这不就进来了吗？”云山冲着推开门的老妈喊。 “拉儿是不是不舒服啊？” “嗯，有点晕车了。” “怎么晕车了啊？” “妈妈没事，就刚才一阵，下车就好了。”索拉忙解释。 “快进来，快进来，喝点热水缓一缓。” “好。” 索拉边答应，边脱下大衣，云山一把接过去，拿进了门口的衣帽间。 ”哎呦，拉儿穿这裙子真好看啊。” “彩排，你穿这么性感干啥？”从衣帽间出来的云山，听老妈一说，这才看清了索拉穿的这条白色的长针织裙，虽然并不是紧身，但却让她的好身材尽显，前凸后翘，腰还极细。 “别理他，想穿什么穿什么，管得着吗，妈妈支持你。”婆婆拉着索拉说。 “哈哈，好！”索拉笑着回应婆婆。 “您这，，，儿子好多天没见了，干脆看不着，也不关心，，，满眼都是儿媳妇。” “你这不是好好的吗，还要我怎么关心你啊？！” “我爸呢？” “书房呢，知道你们要回来，刚赶回来，好像在打电话。” 看着走进卫生间的索拉，云山转头问老妈：“妈，啥饭？有水果吗？先让她吃点水果压一压。” “有，提前给你们都准备好了，在冰箱呢，我去拿。你让拉儿先喝点热水再吃。” 云山听到卫生间门响，迎了过去，“是吐了吗？” “没有，，”索拉看了眼云山，赶紧躲着他走。 云山一把拉住了她，“咦，我发现你现在学会睁着眼睛跟我说瞎话了，，这眼睛明明红红的？吐没吐我看不出来啊？” “哎呀，给你一说，你又大呼小叫的，，让爸妈听到了。” “吐的厉害吗？” “不厉害。” “，，，，，你是不是中午吃的剩饭有些不合适？” “嗯，好像是，可能下午耗的时间也有些长，上来下去折腾了好几身汗。” “你喝点热水，水果有些冰，刚从冰箱拿出来的，稍放会儿再吃。”云山说着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冷吗？” “不冷！” “以后隔夜的外卖不要再吃了。” “嗯！” “我去书房跟老爸说个事，你多喝点热水，再吃水果。要不你去楼上按摩一会？” “不用了，一按摩就睡着了。吃完饭能不能早点回家啊，我想回家泡个澡。” “行，吃完饭稍微陪他们聊会儿，我们就回家。” “好！” 云山敲了敲书房的门，听见老爸说进，才推门进入。 “爸，，” “回来了，拉儿呢？” “回来了，刚才有些晕车，沙发上休息呢，下午他们在大剧院彩排，折腾了一下午，估计累坏了。” “奥，那你们吃完饭早点回，明天的音乐会，拉儿今晚得好好休息。你明天早点去大剧院，你们几个部长都要过去，你得招呼一下。” “我得先去接一下拉儿的恩师，您是想让我几点在大剧院候着啊？” “拉儿恩师那边你不用管，小王都已经安排好了。还有姥姥姥爷也都安排好了。你就早点到就行了。奥，你是不是还得送拉儿。” “不用，她自己下午得早点去化妆，然后估计很早去大剧院，开演前，还要再试一下琴。” “那拉儿明天自己打车吗？” “她明天从家走时我给她叫个专车。” “那行。” “爸，您给打招呼了吗？上次我跟您说的那个事？” “打好招呼了，下周你让卓然抓紧去办，你不要露面！” “行，那我让卓然去办。您还要打电话吗，饭应该好了，要不先吃饭。” “好。” 云山和老爸刚走出书房，就撞见了来叫他们吃饭的索拉。 “爸爸，饭好了，妈妈让我过来叫一下您。” “好，拉儿你们先上桌，我先去把药吃了。” “这会儿胃好些了吗？”云山边说边揽着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 ‘你，，，”索拉紧张的推了他一下，慌忙看了眼公公有没有看到。 “哈哈哈，没事的，今天别这个毛茸茸的小卡子真可爱！” 索拉没理他，快他几步的走进了餐厅。 “拉儿，给你少盛了点饭，你多吃菜，再喝点汤，今天专门给你煲了点鸡汤。” “好，谢谢妈妈！” “胃这会儿好些了吗？先热热的喝几口鸡汤，汤一点都不腥，李妈放了好多东西，你尝尝。” “好些了，好，我先喝点汤。” “别喝多了，喝饱了又吃不了几口饭了。”云山摸着她的头说。 “好！” 云山一抬头看到了老妈笑着瞪他的眼神，笑着给老妈做了个鬼脸，他知道老妈对这个儿媳妇喜欢到了110%，他多说她一句，都不行。 “拉儿，你爸爸妈妈最近工作忙吗？”公公问。 “还好，妈妈他们年前好像有演出。” “是吗？是新剧吗？” “是。” “奥，那到时候我们得去看一看。” “好，我说一下，给您和妈妈留票。” “拉儿走之前，我们一家人一起吃个饭，把姥姥姥爷还有恩师和令教授都接上，云山你安排个幽静点的地方。” “嗯，行，拉儿说金融街有一家粤菜和潮汕菜的餐厅，味道不错，我完了打听一下，不行就订那。晚上，是吗？” “中午太仓促了，你就订晚上吧，打听一下，看看食材新鲜不新鲜，都是老人，不敢马虎，这些一定要注意。” “行。” “拉儿，多吃点鱼，买的活鱼，烧了好久，专门给你做的糖醋的。”婆婆说 “好。” “我给你夹，你别弄，你吃鱼我真的是，，，” “家里做的，没事的。”索拉看了眼云山说 “云山你看仔细点，有血丝的不要给拉儿夹。” “没有血丝，李妈估计炖了很久，肉都入味了。” “拉儿，去伦敦后，吃的一定要注意，尽量不要去吃日料的生食，外食一定不要吃鱼，自己也不要做。”婆婆叮嘱。 “好。” “你完了给张医生打个电话，给拉儿备点常用的药带上。”公公给婆婆说。 “我这两天记着呢。” 索拉本想说伦敦还有药没吃完，但转念一想，算了，老人的心意，到时候多出来的分给白宇梵吧。 公公开始询问云山工作上的事，索拉吃的很慢，开始思绪放空，她忽然想起来，忘记问大师哥有没有需要带的东西了。她急忙放下筷子，赶紧打开微信，给大师哥留言。 云山边和老爸说话，边用余光扫了一眼，看她拿着手机在干嘛，他看到了是微信界面，但不知道是在跟谁发消息，猜测一定是艾生。他没动声色，继续与老爸聊单位的事，还顺便给她碗里夹了好多虾仁。又轻抚了一下她的背，意思是让她先好好吃饭。 索拉发好信息，抬头一看，云山又给他碗里夹了不少菜，她急忙把手放在他腿上，示意他别再给她夹菜了。 “嗯？怎么了？” “别给我夹了，我吃不动了。”索拉轻声的说。 “嗯，好，把碗里的这些都吃了。” “拉儿，李妈把你们明天中午的饭也留好了，一会儿走的时候带上，不要再吃外卖。” “好！”索拉忽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也没问问李妈想不想去看音乐会，她看向云山：“李妈明晚，，，” “给李妈买票了，晚上她和爸妈一起过去，放心吧！” 索拉知道在这个家里李妈看似是一个外人，但其实早已经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平时，她和云山不回来的时候，李妈是和公公婆婆一起吃饭的。但只要她和云山一回来，李妈就不上桌了，非要自己在小餐厅吃饭，婆婆给索拉解释说，李妈是希望他们一家人在吃饭的时候能好好说说话。 吃完饭，索拉起身帮着收拾餐桌，婆婆忙冲她喊：“拉儿你别动，让云山收拾，你跟我来。” “你去吧，我来弄。”云山把她推出餐厅。 索拉走出餐厅，一看婆婆已经上楼了，于是，赶紧紧随其后也上了楼。 “来，拉儿，进来。” “奥，好！”索拉跟着婆婆进了他们的卧室。 “你明天音乐会，爸爸说结婚时给你送的钻石项链样式不够简洁，不适合你演出的时候戴，平时也无法戴，我们就给你选了一个款低调简洁一些的，适合你演出时戴，或者有事的时候戴。你看，是颗桃心的，你戴一定非常好看。” 索拉一看，一颗不小的桃心钻石，配搭白金项链，非常的精致闪亮。 “妈妈，这太贵重了，您留着戴，云山给我买这种项链了。” “什么我给你买了，，，”云山推门而进。 “结婚的时候给拉儿买的那条钻石项链，不适合日常戴，拉儿现在的年纪戴也有些老气，我和你爸就给拉儿重新买了一条这样简洁款的，拉儿明天音乐会刚好可以戴，你看看，是不是很好看。你给拉儿戴上，我看看。” “你不是给我买过了吗，这条留给妈妈戴吧。”索拉看着远山说。 “我买的那个日常戴可以，上台啥也看不见，这条项链确实适合演出戴。”云山说着已经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哎呦，拉儿皮肤白，戴钻石真好看啊！” “嗯，是很好看。这个钻石的品质真好，妈，这是啥牌子的？” “graff格拉夫的，我和爸爸第一眼就看上了这款，拉儿真白啊，皮肤很衬钻石，真好看。” “是很好看。” “妈妈您留着戴吧，云山给我买了一个这种钻的，也买了珍珠的，珍珠的也是这样一颗的，演出的时候可以戴。” “这就是给小女孩戴的，戴上多好看啊，一会儿让爸爸看看，我们买的时候就想你戴上一定好看。” “戴着吧，爸妈的一片心意。” “我害怕演出戴，别弄丢了，，，，” “不会的，这个扣很紧。爸呢，让爸看一眼，我们得赶紧走了。” “是不是又进书房了。拉儿，把盒子拿上。” “好，谢谢妈妈！” ”这孩子，干嘛和妈妈这么客气。” “妈，您给您儿子买生日礼物了嘛？” “没买，你这么大了还要生日礼物啊？” “哈哈哈，您这是典型的有了儿媳妇彻底忘了儿子啊。” “怎么就忘了你了，没良心，爸爸说后天中午给你过生日，晚上你不是单位有活动吗？” “是，晚上有饭局。中午您打算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哎呀，就长寿面吗？你想吃什么？” “开玩笑呢，妈，都行。” “要不要给你买个小一点的蛋糕？” “不用，妈，吃点面就行。” “妈妈，蛋糕我来订，我订个低糖的。” “好，正好也好久没吃蛋糕了。” 云山一抬头看到了在客厅绕圈走路的老爸，”爸，您看眼拉儿戴的项链，很合适。” “老云，你看，拉儿白，戴上特别好看。” “我站在这都看到了，大小正合适。” “谢谢爸爸！” “拉儿，早就该给你买了，结婚的时候太仓促，都没给你多买几样首饰，我和妈妈慢慢都给你补上，这个年纪正是戴这些东西的时候。” “小山，饭菜水果在厨房，李妈都准备好了。” “好，我去拿。” 婆婆见云山往厨房走去，拉着索拉的手轻声说：”小山最近犯浑了吗？如果再给你发乱发脾气你要告诉爸爸妈妈。” “哈哈，没有。” “有事就给妈妈和我说，不要瞒着我们，小山的坏脾气我们都知道，他要是敢再欺负你，你就要告诉我和妈妈，不能一味迁就他。” “好。” 说话间，云山拎着饭菜和说过从厨房走了出来。 “那我们就走了，拉儿，你穿衣服。妈，怎么准备了这么多啊？” “奥，还有一份全麦的面包和小菜，早晨吃的。” “奥，行，正好面包让她明天下午带一些，她演出前一般不吃晚饭。” “不吃饭上台，那能行吗？”老爸瞪着云山问。 “她习惯了，上台前会吃点黑巧克力。演出完，我再带她去吃点夜宵。” “奥，那也行，你让拉儿中午多吃点。”老妈叮嘱。 “好，外面冷，爸妈你们别出来了，明晚见。” 索拉转身准备拎放在桌子上的一大堆东西。 “你别动，我来拎，都不轻，弹了一下午琴了，胳膊别再累着了。” “没事的！” “拉儿，听云山的，你记住，你的手不要提重物。”婆婆走到门厅叮嘱索拉。 “好。妈妈您进去吧，别站在门口，风大，我们出去门关好，您再过来反锁。” “妈，我们走了，爸，您明天还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嗯，路上开慢点！” “好。” “爸爸妈妈明天见！” “奥，都忘了提前祝贺我们拉儿演出成功了，拉儿，明天演出顺利啊。” “好，谢谢妈妈！” 路况好，一路畅通俩人20多分钟就到家了。 云山一进门把饭菜、水果放进冰箱，就去冲澡了。 索拉换了家居服，开始在衣帽间收拾她明天演出要带的东西。有重要事情，她习惯头一天提前准备好自己要带的东西，这样不至于到时候丢三落四。 收拾完要带的东西，她又开始看着衣柜发呆，想着明天到底穿什么。想来想去，找出了一件乳白色的深v领宽大羊绒开衫，搭配了一条颜色差不多的乳白色羊绒阔腿裤和乳白色的羊绒围巾，又把云山给她买的乳白色泰迪熊大衣拿出来挂在了移动衣架上。 收拾好后，她坐在地毯上打开了王子送她的包，先看了眼发票，近四万了，并不是他口中的“很便宜”。包，比她预想的还大，但很好看，软糯的羊皮菱格纹，正面有品牌巨大的ysl logo，有金属链条可将包口收住，她很喜欢，想象了一下妈妈背应该也不难看。 “你怎么还在这坐着呢，我还以为你都进去泡澡了。” “奥，我收拾了一下明天要带的东西，和穿的衣服。” “这个包就是王子送你的？” “嗯！” “我看看！” 索拉把包递给了云山。 “这包多少钱？” “差不多快四万了！”索拉低头整理地上的盒子，轻声回答。 “你起来，背一下我看看。”云山一把拉起了索拉。 索拉背上照了一下镜子。 “很好看，你喜欢吗？” “还行吧！” “好像是羊皮的，很软，你留着背吧，你背很好看。” 索拉看了眼云山，低头又拿链条把包口收起来，背上左右看了看。她不太明白云山是不是在说反话。他整天喜怒无常变来变去，她是实在摸不准，他现在到底说的是不是真话。 “你留着自己背，去伦敦的时候带上，确实是很适合你上学背，而且你的身材和这个包真的很配。别这样看我，，我说的是真话，这本来就是你的劳动所得，辛苦了那么长一段时间。下午，，，我态度不好，，对不起。背吧，这个包选的很好，很适合你。”云山说着上前把她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背，有些歉疚地说。 ”哎呀，你放开，，，我把它放到盒子里。” “干嘛又放到盒子里？” “去伦敦的时候再拿出来装箱。” “奥，收拾后，快去泡澡，，，别锁门，你别又睡着在里面。” “嗯！” 虽然答应云山不锁门，但索拉还是悄悄锁上了门，她还是害怕，她洗澡时，云山会冲进来。 敷着面膜，边泡澡，索拉边和妈妈聊天，她把婆婆和公公给她买钻石项链的事告诉了妈妈。还把自己试戴时自拍的照片发给了妈妈。 “这么大一颗啊，那你戴的时候可要注意，别弄丢了。” “是啊，我就是害怕弄丢了。这个桃心特别闪，估计不会便宜。” “应该是不便宜，你就演出的时候戴，平时尽量少戴。去伦敦的时候也别带了，让云山和其他首饰一起放到保险柜里。” “好，妈妈您别再给我准备走的时候带的药了，公公又让婆婆买了一堆。” “奥，但是治痛经的还是给你稍微准备一点吧，要不，你到时候看一眼婆婆买的，还缺啥，赶紧给妈妈说，妈妈再买。” “也行，妈妈，云山说明晚演出结束带我去簋街吃胡大的小龙虾，您和爸爸想吃吗，要不你们也一起去？” “还有别人吧？” “嗯，有他的同学和发小。” “奥，那我和爸爸就不去了，你们年轻人好好一起玩。有时间，我们单独再一去。” “奥，那我走之前，请您和爸爸去吃，挺好吃的，他们家的小龙虾做的很入味儿。” “行，还有别的吗？爸爸吃辣的不行啊。” “有，不过小龙虾是他们家的特色，到时候给爸爸要点别的，小龙虾用热水涮一下就不太辣了。” “奥，那也行。对，宝儿，明天你穿的不要太随便啊，演出完，恩师，云山父母，估计还有一些你们学校的领导，都会见你一面才走，你别又穿的像个中学生一样。” “嗯，我知道，把衣服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你别紧张啊，就按照平时的状态弹就好了，光一打，你也看不清台下，所以不要紧张。” “不紧张，今天彩排，第一次上去时，因为还不太熟悉琴，所以有点紧张，三首曲子弹完出了一身的汗，但后面两次上台，就没有再紧张。” “奥，那就好。明天中午记得别吃辛辣的食物，下午去化妆时，把面包和巧克力带上。” “嗯，明天中午的饭，婆婆都给准备好了，我们刚才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炒菜，鸡汤，米饭都有。晚饭的时候婆婆让李妈多做了些，她害怕我和云山明天中午又吃外卖。我今天中午吃的昨晚剩的外卖，结果彩排完，去婆婆家的路上特别不舒服，到家就吐了。” “哎呀，你以后不要再吃剩下的外卖了，本来外卖就不如家里的饭菜干净新鲜，在冰箱里再放一夜，估计就更不好了。你本身就肠胃敏感，以后千万不能再吃，到伦敦后就更得注意。天冷的时候尽量自己做新鲜的热食吃。” “奥，好。” “爸爸听见了，又不放心了，嗯，，，，你给说，，，，，囡囡，听妈妈的话，隔夜的食物你要尽量少吃，你的肠胃弱，弄不好就是食物中毒或者引发肠炎之类的，今天是光吐了，没有腹泻吧？” “爸爸，没有腹泻，，可能彩排时上来下去出了不少汗，又吹了点风，就不太舒服了。” “你吃药了吗？” “没有。” “你一会儿去吃个复合维生素，家里有妈咪爱吗？有的话，你赶紧吃一袋。” “妈咪爱，不知道有没有，我一会儿去看看。有的话我吃一袋。” “你走的时候，让妈妈要给你买一些，这个药，到伦敦后，如果吃的不合适，腹泻，呕吐，便秘或者觉得消化不好的时候，你就吃一些，调理一下。” “好，那您给妈妈说，给我买一点。爸爸，您明天穿帅气些啊，哈哈，我们学校的老师说，您特别帅。” “哪个老师啊，什么时候见过我？” “比我高几届毕业的一个老师，作曲系的，他说，大学的时候您接我回家，他看到过您。” “奥，原来如此。行，爸爸明天穿帅气些。你早点睡，记得把药吃了。” “好，那明晚见，爸爸妈妈晚安。” “囡囡，晚安，明天穿暖和些。” “嗯，好！” 云山躺在床上和赵博士微信聊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她进卫生间好久了，怎么还没动静，正打算下床去叫她，听到了淋浴的声音。 冲完澡，索拉快速吹干头发走出浴室，看了眼躺在床上的云山，径直走出卧室。 “客厅凉，你洗完澡热热的又跑去客厅干嘛？”云山躺在床上冲她喊。 “我吃个药。” “你哪里不舒服，吃什么药？”云山边说边快速下了床，跟着到了客厅。 索拉在药箱里翻了半天，找到了两袋妈咪爱，居然没过期。因为从小吃这个药，她记得小孩子一次一袋，成人一次得吃两袋。 “这是什么药？” “妈咪爱。” “治什么的？” “就是调整胃肠菌群的，我下午不是吐了吗，爸爸让我赶紧吃一下。” “以前吃过吗？” “从小就吃。哈哈，这是小baby的药。” “水给你拿到卧室了，赶紧回卧室吃。” “嗯！” 索拉吃完药，云山顺势就把她搂躺在了自己怀里。 “云山，，，” “嗯，说，，，，” “我走之前，带我爸妈也去吃一下簋街的胡大，好吗？” “那明晚一起去嘛！” “妈妈说，你同学们在，她和爸爸去不合适，太打扰了。” “奥，也行，那就下周找个时间。你弄什么了，怎么一股玫瑰的味道啊？” “嘿嘿，我用了一个玫瑰的沐浴精油，舒缓疲劳的，是不是很好闻？” “嗯，是很好闻，，，，今天是不是很累，我帮你按摩一下背。” “这会儿好多了，下午那会儿有点累。” “明天约好的几点去美琳姐那？”云山低头亲了她一下。 “奥，改了，她们到大剧院，直接在大剧院化妆间化，我四点前到就行。” “奥，那你去之前，在家吃点东西。” “好。” 云山低头看着她，忍不住又使劲亲了她几下，然后发狠的把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哎呀，你干嘛，，，，弄的我气都出不来了。” “别去了，好吗？” “去哪啊？，，，你快点放开，，，” 云山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说：“别去伦敦了。” “，，，，，不行，，，，你干嘛总是反反复复的，，，，” “什么反反复复的？” “就是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 “哈哈哈，我就是舍不得你走，，宝贝，，” “没几个月我不是就回来了吗？” “几个月？” “你说说，我听听？” “七月前应该就回来了啊。” “哎，哎，说好的一个月回来一次，怎么就变成七月前了呢？” “周末我要练琴，学费都交了，周一和周二是主科老师的专业课，我周末不练琴，周一怎么上课啊？” “我重要还是你的课重要啊？”云山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话，说完，他瞬间很不好意思，因为这句话显然过于幼稚了。因为两件事，根本没有可比性。 索拉呢，被他这一问给问愣了，这是她从来都没想过的问题，因为，从很小开始，姥爷就告诉她，学习和练琴，永远是第一位，只有这两件事都完成了，她才能玩。现在，上班了，她还是会习惯的把自己的事业放在首位，如果，他今天说，让她为了他辞职，那她一定会说“不”。 她在心里想了半天云山刚才的问题，其实已有了答案：她是绝对不会为了见云山，频繁飞回北京，把这半学期珍贵的学习机会给荒废掉的。但她没敢说，而是选择了沉默。 云山知道这种问题，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难为她也是实属太过霸道，于是，赶忙说：“明天演出结束，我们就在大厅等你，你到时候给我打电话，注意自己的东西别落在那了。” “嗯，，，，明天能不能不戴你爸妈送的钻石项链啊？” “为啥？” “我害怕丢了！” “你走的时候，我给你戴好，你别动它不就行了，换衣服的时候，小心些。一般不会掉的，那个扣是很紧的，如非你取下来，放在哪忘了。” “嗯，好吧。你把手机给我，我想逛会儿淘宝再睡。” “要买什么？你不是很累吗？” “泡了澡好像又精神了，嘿嘿，我就是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买的。” “稍微看一会儿，就赶紧睡。” “嗯。” 索拉拿着手机在淘宝上乱逛，她其实想带点吃的回伦敦，但又不知道该买什么。 “你到底是想买什么？” 索拉一回头，才发现，云山一直在盯着她。 “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带点零食什么的，，，，” “苏打饼干？” “也不是，，，其实我也不知道要带点啥。” “我来给你买” 云山拿自己的手机一顿搜索，帮她买了好多小零食，红枣夹核桃、枸杞、柠檬鸭、果丹皮、大黄油饼干、苏打饼干、黑巧克力、杏干、红薯干、颜家香辣鸭、螺狮粉，，，， “哈哈哈，是不是买的太多了，感觉得单独装一个箱子了。” “在家啥零食都不吃，出国就特想吃，是吗？” “嘿嘿，对，，，就是想这次带一些，想家的时候吃一点。” “够不够，方便面也要带吗？” “嘿嘿，再给我买三盒香辣牛肉面，这个英国不好买。” “嗯，行，前提是你得好好吃饭，别整天就惦记着吃这些垃圾食品。” “好，，，，，谢谢你！” “满意了，，北京还有啥要买的？给老师和同学的东西买了吗？” “买了，这两天就到了，，，嗯，就是大师兄的东西还没买，，，我问他有没有要的东西，或者家里有没有要带的，他还没回我。” “是找房子的大师兄是吗？”云山差点说出：是害我们离婚的大师兄吗？ “嗯！” “礼物我来准备吧。” “谢谢你。”索拉说着，主动的亲了云山一下。 “你，，，我这忍了一晚上了，你，，” “哈哈哈哈，，，，，你别，，，，，好痒，，哈哈哈，，，” “好，好，，你赶紧睡，，明天还要忙一天呢，，，，” 第25章 演出花絮 二十二、 索拉赖床到了11点多才起来，练了一个多小时的琴，吃了午饭又倒在了床上。 “你稍微睡一会儿，我一会儿叫你。” “今晚是要住在别墅吗？” “嗯！” 索拉赶紧起身进到衣帽间，取了几样东西放在大包里，转身回到卧室又躺倒在床上。 ”你折腾啥呢？不是说让你赶紧躺会儿吗？” “我想起来有东西没带。我给你订一个海盐荔枝冰激淋蛋糕，行不行？” “爸妈能吃吗？别太甜了。” “评价说不甜。” “行，你就买你想吃的，订完赶紧睡！” “好！” 小睡了一会儿起来，索拉洗完脸做了基础护肤，换了衣服，背着包，拿着大衣走出衣帽间。 “呦，这一身真好看，不着急，车还没到呢。把水杯装包里。奥，项链还没戴，我去给你拿。” 索拉又检查了一遍包，看有什么还没带。 “过来，我给你戴上，，，，，，好了，把围巾围好，东西都带好了吗？要不要我送你下去？” “不用，你还得换衣服。” “黑巧克力带了吗，奥，，我给你装几片全麦面包。” “巧克力带了！” “哎呀，这包不轻啊，我送你下去。” “不用，你别出去了，没几步就到大门口了。你看眼车到了吗？” “还有两分钟到门口。” “奥，那我穿大衣。” “围巾往上一点，脸别被风吹到了。是穿这双ugg吗？”云山说着帮她把鞋从鞋柜里拿了下来，扶着她穿鞋。 “就这双，这个鞋好脱换，，，，，” “穿好了？大衣扣子扣好！宝贝，，演出顺利！！！” “好！”索拉答应着扭身开门。 “你就这么走了啊？” “怎么了？”索拉回头看向云山。 “哎呦喂，，你个小傻子！！！”云山拉住她，使劲亲了一下。 “走吧！上车给我发微信，到了大剧院也给我发微信。我给司机说了把你送到地下车库。” “嗯，好，晚上见。” 云山差不多六点四十到的大剧院，刚到没几分钟，卓然就到了。 “你吃了没？” “中午吃的晚，刚才出来就没吃。” “那行，完了咱们一起去吃胡大吧。” “行，先去取票吧。” “奥，老爷子已经打好招呼了，你周一早晨跑一趟，赶紧去办。” “是吗，天啊，这可太好了。那我周一一大早就去。” “去的时候，穿着注意一下，别太随意了。” “穿正装，打领带？” “也倒不必，没必要打领带，就西装大衣，别穿个飞行员皮衣去。” “奥，那没问题。” “老爷子特别交代不许我露面，你到了，说话时，注意一些，记得不要提我的名字。” “明白。材料你还要不要再看一眼，明天你不行过来四合院一趟？” “明天没时间，晚上单位中层以上聚餐。我不用看了，你晚上和陈远再斟酌斟酌，看看有没有不妥的地方。奥，叔叔阿姨过年前回来吗？是在三亚过年吗？你过去？” “回来，我又过不去，初五我就得飞伦敦。” “奥，那你干脆安排一下，不行大年三十咱们一起过吧，今年她不在，估计老两口会感觉有些寂寞。” “行，那就在四合院过吧，到时候好好收拾一下，节日气氛弄的隆重些。对了，那你干脆把你丈母娘一家也叫上嘛，还有小丫头的姥姥姥爷。” “也是，我问一下吧，得看看他们愿意不愿意一起过。” “大年三十不在一起过，那后面几天还是得找时间两家人聚啊，你不如就干脆大年三十一起聚完算了，省的后面几天又安排。奥，是不是还有小丫头的那个恩师夫妇啊，我看每次活动都有。” “恩师唯一的儿子一般过年会回来陪父母，到时候也问一下吧，看看今年儿子回不回来。” “行，你到时候早点跟我说多少位，我好提前准备东西。” “好，这两天忙完我和老爸老妈商量一下，看看他们的意见。” 云山和卓然取完票拿了节目单，没一会儿，大家就陆续到了。云山忙着招呼自己的领导，卓然帮着招呼云山和索拉的父母及恩师。 云山买的是音乐厅最佳位置的票，基本上所有熟人都在一个区域。 音乐会开场，三个节目过后，云山意识到这场音乐会比他预想的水平要高很多，是名副其实的青年音乐家集合的一场音乐会。 快到索拉上场了，云山开始莫名的紧张。 “下一个节目就是小丫头的了，是不是有点紧张？哈哈！”赵青枫悄悄对云山说。 “还真是！” 随着一阵热烈的掌声，身穿白色轻纱的索拉飘然而至。细肩带的礼服由柔软又清透的似软纱又似真似纱的材质打造，上身一字领，下身裙摆层叠但一点不厚重，走上舞台的那一刻居然被轻风吹的裙摆飞扬了起来。一头长发被打造成了爆炸小卷，两侧额头上夹着两个亮亮的小发卡，配搭她略微害羞的笑容，和修长的双臂，整个人飘逸不食烟火的如落入凡间的精灵，真是美极了！ 索拉转身坐到钢琴前时，云山才看到了她整个近乎裸露的背，四个细带交叉与裙身连接，虽然披着长发，但美背依旧若隐若现，这让云山有点小小的不爽。难怪不让他提前看到礼服的款式。 三首曲子的演奏，每一首都让云山温暖且激动不已。他不太懂专业上她是不是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但对于他而言，她手底下流淌出的音乐，让他这个门外汉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掌声雷动，她起身谢幕，台下有不少人上台为她献花，云山猜测估计是她的学生们。 “哎，你今天就连把花都没买啊？”赵博士对着他耳朵轻声说。 “忙忘了！” “不是忙忘了吧？是压根就没想到！你这就是典型的追到手后，彻底放松躺平了。” “你说我，那你为什么没买啊？” “我倒是想买呢，但一想到你这个醋坛子，还是算了吧。” 云山没再吭声，他忽然觉得赵博士说的没错，他都有点记不太清自己上次给她买花是什么时候了。 “小丫头真是太美了，不是漂亮，是美，人和琴声都太过完美。云山，你真的是太幸运，so lucky！”另一边的卓然轻声对云山说。 云山没回话，他看着她和工作人员抱着鲜花走向后台。她的背影很是曼妙动人，卷发随着走动一左一右的在空中舞动，露出了裸露的后背，雪白又细腻的肌肤极其诱人。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的作用，索拉的节目一结束，后面的节目就感觉进行得飞快，没一会儿音乐会就接近了尾声。云山看了眼表，接近九点了。 音乐会结束，全场演出人员集体谢幕，主办单位安排了献花。眼尖的云山捕捉到怀抱鲜花的索拉向着云山的左前方在微笑。云山顺着索拉看向的方向一瞥，看到了艾生。就在他的前两排，身边还有一位眼熟的男士。云山迅速反应过来，是那位商界的神秘青年才俊，也就是索拉口中的胖哥哥。两个人冲着台上的索拉微笑致意，艾生还向索拉挥动了一下手中的鲜花，那是一把包装相当精致的白色马蹄莲，她最喜欢的花。 云山的心情一下子不好了，他说不清自己是嫉妒，还是为自己作为丈夫居然没有为她准备一束鲜花而懊恼。转瞬，他又开始生气，她居然没有告诉他艾生会来看她的音乐会。 散场时，云山招呼了一下父母和几位领导，一转身已经看不到艾生他们了。他和大家走出音乐厅，站在大厅等索拉，没几分钟电话响了。 “wai，你们在哪？” “就在大厅这呢。” “奥，我马上过来。” 云山扫了眼，几位家长聊的正欢呢。 “云山，小丫头出来了。”赵博士叫云山。 云山一回头，索拉抱着很多束鲜花，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也抱着好多束鲜花。 “给我吧，，包也给我。”云山快速上前，接过了索拉抱着的鲜花和肩背的包。 “把这两束花先给我。”索拉和卓然、博士及刚子打了一番招呼后说。 索拉把艾生送她的那束包装最漂亮的的马蹄莲和一束包装也很漂亮的红玫瑰拿了过去，抱着走到不远处的恩师身边，把马蹄莲递给了恩师，把玫瑰递给了令教授。说了没几句，又赶快过来，把云山和女孩抱着的鲜花，分别送给了美琳姐，婆婆和妈妈以及李妈。 “怎么花这么多啊？有人去后台送啊？”云山故意问。 “今天来的学生多，还有几位上海的老师把他们的花也给我了。” “奥，行，那走吧。” “好，我过去和恩师说几句话。” “嗯，边说边走，车在停车场等着呢。”云山说着，开始招呼父母和索拉的父母及姥姥姥爷、恩师向停车场走。 “好！”索拉答应着，快速跑到恩师身边，挽住了恩师的胳膊。 “拉儿，今天很不错，比预想的还要好。” “是吗，我没有太紧张！” “拉儿，真不错，三首曲子今天都非常棒。”令教授附和着夸她。 “嘿嘿，谢谢教授。” “等完了录像出来，好好再反复看看和听听，我今天在下面听是真不错，很松弛，技巧完美，音色也很透亮。” “奥，第一首曲子的时候，感觉还是稍微有点紧张，手有点僵。” “是不是后台有些冷啊，冬天就会是这样，你今天应该带个暖手宝。” “换了服装后，是有点凉，我忘了买暖手宝了。” “我也忘了提醒你了。你今天就赶紧在淘宝上买一个，回伦敦的时候带上，有演出前，一定要让手暖过来。” ”好，恩师，今天的礼服您觉得怎么样？” “非常好，很适合你的气质，一走上台的时候，风一吹，裙摆飘起来很漂亮。” “不是很，是非常非常的漂亮。”令教授说。 “哈哈哈，教授，哈哈哈哈，恩师，公公那天说，我走之前，一起坐坐吃个饭。” “是，刚才和我们说了。云山订好了，让他给我们打电话，在哪，我们自己过去，别再麻烦派司机接我们。” “奥，今天是不是也是司机过来接的您和教授？本来云山说他接，结果公公让他早点过来取票，害怕谁先到了，找不到他人。” “是，专门派的司机，小伙子人特好。” “恩师，您的围巾呢？地下车库凉，别吹到了。” “在包里。” 索拉帮着恩师取出围巾围好，刚下到车库，就见到了在电梯口守着的云山。 ”恩师，您和令教授跟我走，车停在那边。”云山说。 “奥，好！” “恩师，教授，我明天给你们打电话，我过去和爸爸妈妈打个招呼。” “去吧，把大衣扣子扣好，别凉着了。” “好，恩师教授再见。” 索拉说完再见，赶紧快走了几步，向已经坐在车里的公公和婆婆打招呼。 “爸爸妈妈，李妈，你们走吧。” “拉儿，你和云山明天中午早点过来。谢谢我的儿媳妇啊，沾你的光，今天收到了这么多漂亮的鲜花。”婆婆从车窗伸出手，拉着索拉的手说。 “嘿嘿，妈妈谢谢您今天和爸爸能来。” “拉儿，晚上不要让云山喝酒啊，让他开车慢点。” “好，爸爸，那您和妈妈走吧！” “嗯，好。” 索拉送别公公婆婆，又跑向不远处爸爸的车，拉开车门，坐到后座。 “爸爸，姥姥姥爷先走了吗？” “对，司机到了，云山就招呼他们先走了，路远，害怕姥爷他们到家晚了。给，爸爸给你买的礼物，祝贺我的宝贝演出成功。妈妈说你说不用送花，但爸爸还是给你买了，这是仪式，不能缺。” “谢谢爸爸，您买的这红玫瑰真漂亮啊，哈哈，咦，这是什么？” “爸爸还给你买了一个香奈儿的胸针，祝我的女儿越来越美！” “哈哈，爸爸我爱你！” “喜欢吗？爸爸自己去给你买的。都没告诉妈妈。” “喜欢，这款我都没见过。” “销售推荐的，说这个双c是经典款，不会过时的，而且这款有小羊皮、水钻与人造珍珠三种元素组成，很好配搭衣服。” “哈哈，是很经典好搭，我可以别在我的毛衣和香奈儿外套上。” “宝儿，今天真棒，这次的演出服做的非常好。” “嗯，是做的挺好的，云山掏的钱，我问多少钱也不和我说。” “囡囡，云山掏了就掏了，下次云山要买什么的时候，你掏钱不就行了。” “嗯，爸爸，您和妈妈跟我们一起去吃麻辣小龙虾吧？” “我们不去了，这么晚了吃那么辣的食物胃不舒服。再说爸爸本来也不喜欢吃辣，改天咱们一起早点去吃。”妈妈说。 “嗯，那也行，明天我可能没时间回去，中午，婆婆他们要给云山过生日，晚上，云山他们单位有会餐。后天，我可能得先去恩师家看看，然后中午去我们一个学校的老师家，叫了我好几次了，一直没去。” “奥，你忙你的，有时间就回来，你明天别忘了给姥姥姥爷打电话。”妈妈说。 “好，我记着呢。” 索拉话音刚落，就见云山已站在了车门边。 “爸妈，你们走吧，我带她和同学去吃点夜宵。” “好，你们去吧，别喝酒啊云山。” “我知道，不会喝的。” “爸爸妈妈再见！” 索拉下车与父母告别，看着他们启动车子离开。 “我的包呢？” “卓然拿着放他车上了，他们先走了，先去点菜了。” “奥！” “你怎么又拿了一束鲜花，刚才不都分了吗？” “这是爸爸送我的，他习惯了每次演出后都送我花，嘿嘿，今天的这束花估计花了他不少钱。” “对不起，我都忙忘了，也没给你买花。” “哎呀，不用，你不都给我买演出服了吗！” 云山有些歉疚的搂着她，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边走边仔细看她。 “怎么了？我脸上的妆花了吗？” “没有，今天的妆很粉嫩，也很精致，还不太浓，是美琳姐找的化妆师？” “嗯 ，发型师化妆师都是和她长期合作的。糟了，我忘了给钱了，应该要付造型费的。” “奥，没事，我明天给美琳姐打电话，多少钱，我完了转给她。” “好吧！” 坐上车，云山又捧着她的脸看了好半天。 “你干嘛啊？” “你弄这种爆炸小卷卷真的很好看，像个洋娃娃！”演出结束她已经把一头卷发低低地扎了一个马尾，蓬蓬卷卷的依旧很好看。云山说着还不忘使劲亲了她一下。 “哎呦，你肚子不饿了？”索拉推了他一下。 “你肚子饿了？” “有点。” “带的面包吃了吗？” “没有，没时间吃。”索拉回答着，又从口袋里拿出了爸爸送她的胸针，打开盒子开心的看着。 “那是什么？” “爸爸送了我一个香奈儿胸针。” “祝你演出成功？真是爸爸送的还是别人送的？”云山第一反应就是她又给他撒谎了。 “是爸爸送的啊，祝我演出成功。”索拉低头继续看胸针根本没注意云山的脸又变了。 云山开着车，没再说话，他反复想了一下，她应该没有说谎，如果是艾生去后台送给她的，她一定会装到包里了，而且，她也不会当着他的面打开看。 “很好看吗？这么喜欢！” “很好看，你看！”索拉笑着举给云山看了一下。 “挺好看的，爸爸给你买了鲜花、胸针，你就这么开心啊？” “嗯，很开心，从我第一次登台开始，他就每次都给我送我鲜花和芭比娃娃。长大了，就送鲜花和我喜欢的一些小玩意儿。” 云山心情有点复杂，怎么说，他都是有点疏忽了。今晚，对她来说是个里程碑式的重要时刻。而，这也是他们结婚后，她第一次在这个级别的剧院演出，怎么说，自己都该为她准备一束鲜花的。显然，岳父比他做得好多了。 “你爸爸是一个很注重仪式感的人？” “还好吧，他总是牢记我和妈妈的生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结婚的日子，还有姥姥姥爷的生日，反正重大的日子他都记得很清晰，也会提前准备。我爸爸心很细。” 电话响了，云山点开了免提。 “到哪了？小龙虾都端上来了。”赵博士说 “还有几分钟，你再点个炒饼，还有啥主食？” “炒饼点了，还点了炒饭。” “奥，那行，我们马上就到，等红灯呢。” “行。” “把大衣穿好，马上到了！” “好，花和胸针放到座椅上行吗？” “别放座椅上，把胸针装口袋里，鲜花放到座椅下面。” “奥，好！” 第26章 聚餐庆祝 九点半已过，胡大饭馆门口居然还在等位，索拉跟着云山进入包厢，只见赵博士、刚子、还有卓然，齐刷刷的站了起来，“哎呀，我们的钢琴家来了，祝贺、祝贺！！！”卓然大声的说。 “哈哈哈，谢谢，谢谢哥哥们能来。” “快坐，小丫头今天美若天仙啊！”刚子笑着说。 “谢谢！”索拉笑着回应。 “小丫头，今天真棒！”卓然冲她竖着大拇指。 “哈哈哈，谢谢哥哥！” 索拉一坐下，身边的赵博士就悄悄对她说：”对不起啊，本来想给你买束鲜花的，害怕云山醋坛子翻了，所以没敢买。” “嘿嘿，你能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怎么办，作为补偿，你挑个礼物，我来买单！” “哈哈，不用，你能来我特别高兴。” “我就去趟洗手间的功夫，又和我老婆悄悄说什么呢？”返回的云山盯着赵博士说。 “哈哈哈，老赵没买鲜花，很内疚，表示要送小丫头礼物！算我一个，小丫头尽管挑。” “也算我一个！”卓然说。 “奥，那挑吧，别客气，让他们三个一人送你一个小礼物。”云山摸着索拉的头说。 “不用，你们能来，我真的很开心，不用送我礼物。” “没事，挑吧，嗯，，，挑个口红、润唇膏吧，，，你不是那天说想买个什么口红吗？” “来，直接拿我的手机挑，我买单。想买的是哪个牌子？”博士把手机递给索拉。 “哎呀，真不用，，，，”索拉为难的看向云山。 “没事，买吧，哥哥们的心意。”云山说着直接拿过博士的手机，开始搜。 “小丫头，别客气，多挑几样，哥哥刚发了奖金。哈哈哈！”刚子说。 “别听云山的，不用局限在口红，就女孩喜欢的那些化妆品都可以挑。”赵博士说。 “给，挑吧！”云山把手机递给索拉。 索拉接过手机一看，云山在淘宝打开了香奈儿的彩妆店。 “不用看我，挑吧，没事的，哥哥们的心意。”云山摸了摸她的头说。 索拉拿着手机无奈的选了一个唇釉、两个带颜色的护唇膏，三个东西价格都一样，都是400元，她把手机递给了云山。 “嗯，挑好了，一人四百，你俩给博士转账。给，付款，地址我也填好了。“云山看了眼购物车后，把手机递给了赵博士。 四位闹哄哄的你一言我一句的欢乐转账，索拉发现，卓然大哥和赵博士其实很熟，她还以为他们互相不认识。 “小丫头，等你从伦敦回来是不是也要开音乐会，到时候哥哥们还来给你捧场。我好像古典音乐有点入门了！”刚子笑着说。 “你就夸张吧，这才听了一场就入门了？”云山对刚子说。 “真的，没骗你们。小丫头，我问你个问题，你在弹曲子的时候脑子在想什么？” “嗯，，什么都没想，所有注意力都在音乐中，因为如果想了别的，很有可能大脑一片空白，后面的谱子就会忘记，那样就弹不下去了。所以，一般都是高度集中在音乐中，脑子比手更快的迅速在反应下一段乐曲。嗯，手是机械性的，因为熟练度已经形成了记忆点，手下的强与弱都是有记忆的。” “奥，这样啊，那为什么，同样的一首曲子，比如，你弹就会让我很感动，但换一个人，似乎就没什么感觉呢？” “这个和不同的人对音乐表达能力和演奏技巧程度有关。当演奏技巧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后，演奏者一般就会专注于用自己的感悟去阐释和表达对乐曲的理解，表达的到位，听者就会有触动，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演奏质量很高。但如果演奏技巧很一般或者另一个极端，就是演奏者热衷于炫技，那么，这两者都不会把专注力放在对音乐的阐释和表达上。这样就导致演奏质量不高，音乐的表达就会欠缺或者他完全顾不上去表达音乐，而听者此时就感受不到音乐的魅力，又或者完全是被演奏者高超的炫技所迷住，感受不到音乐本身要表达的东西。嗯，还有一种就是不同的钢琴家，在同一首曲子的演绎上会有所不同，比如有的人表达的特别细腻，而有的人也许表达的比较粗糙和大条。当然，听者也分喜好，比如同一首曲子，有的人喜欢这个钢琴家的演奏风格，有的人喜欢另一个钢琴家的演奏风格。” “哇，原来如此，这真的是隔行如隔山啊，哎呀，长知识了，长知识了，一只口红，买少了啊，等你从伦敦回来，哥哥请你吃大餐。” “奇怪，你怎么忽然对古典音乐开始感兴趣了？”云山瞪着刚子问。 “他最近从研究物理又转向研究脑科学了，目前专注于研究脑科学记忆，音乐记忆也属于一类。”博士给云山解释。 “奥，这样啊，哈哈哈，你可真行，怎么，现在脑科学很热门吗？” “非常热门！” 卓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和刚子边吃边开始热聊。 “你吃点炒饭，虾辣不辣？” “有点辣！” “今天的感觉比平时的辣了好多，我让服务员拿壶热水和碗，涮一下再吃。” “好！” “小丫头今天上台紧张了吗？”赵博士问。 “没有。其实舞台上的光一打开，走上台的那个位置，看不太清低下的观众，所以也就不紧张了。” “下次音乐会是啥时候，我预定一下。” “估计是秋天开学的时候，可能要办一个汇报的音乐会。” “是在你们学校吗？” “学校有一场，大剧院也有一场。” “好，那我去大剧院给你捧场，到时候，我让我的学生上去给你送花。” “不用送花，你到时候来就好了。嘿嘿，到时候我的学生会来给我送花的。你最近还常出差吗？” “明天就出差，去深圳开会。” “不是都该放假了吗？” “学生放了，但我们晚一些。” “奥，那你过年在北京过还是要去外地啊？” “在北京，本来说带我父母去南方转转的，结果，那位，愣是不让我出京。”赵博士用下巴指向云山。 “哈哈哈，，，”索拉低头使劲笑。 “我说了不让你出京了吗？我说的是你过完年再去，省钱，还不用看乌央乌央的人头。” “我还不明白你的那点意思？” “吃点菜，别光吃小龙虾。”云山轻抚着索拉的背说。 “嗯！”索拉答应着，取下了手套。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下午的，到了就晚上了。” “待几天？” “差不多五天。” “啥会啊，怎么这么长时间？” “就是和众为合作的那个项目。” “还没结束吗，这都好几年了啊？” ”今年就结束了，现在就是收尾，过完年他们就上线生产了。” “一旦上线，你的专利费就到账了吧？” “对，估计年中就可以拿到了。” “这笔钱你计划怎么花？” “钱还没见影呢，我哪有啥想法？” “你给我，我帮你投资。” “行，到账了，我给你转过去。” “投资啥？也算我一个啊？”和卓然一直在聊天的刚子忽然冒出一句。 “你现在手头有钱吗？刚折腾完房子。”云山说。 “多没有，少还是有的啊！” “你别告诉我只有五万。” “哈哈哈，比五万多点，是六万。怎么，六万在你眼里不是钱啊？” ”是钱啊，你就不害怕我把六万给你弄没了？” “我相信你！” “你听他说呢，他怎么可能只有六万元，他上个月刚拿了一笔奖金。” “真的吗？” “哈哈哈哈，真的，我都给你，你帮我做投资，反正我现在也不用钱。” “多少？” “35万，但我得留五万过年啊，30万给你。” “行，卓然你把卡号发给他，你完了直接转给卓然。” “行，我明天就转。前两天闲着没事，给存成定期了！” “不用那么急，你最近闲了转过来就可以。” “你们是不是又在搞什么大项目啊？”刚子问卓然。 “对，下周开始跑批文。” “可以啊，我是不是再去哪找点，多投点？” “别瞎折腾，就手头闲着的这些帮你运作一下就好。“云山说。 “行吧，听你的，我明早去趟银行，赶中午给你转过去。给我悄悄说说，大概能赚多少？“刚子着急的问卓然。 ”如果顺利的话，年底估计能翻倍。”卓然说。 “我靠，云山，我能多投点吗？” ”不行，你这钱闲着，放着也是放着，我帮你运作了。我们现在不缺资金，不需要你四处去凑。” “行吧，听你的！我靠，我才发现，你今天穿的这皮衣很好看啊。” “你才发现，丈母娘给买的！”赵博士说。 “他前面一直穿的是大衣啊，我当然没注意到。可以啊，云山，这皮衣看着不便宜，丈母娘大手笔，啥牌子的，我也去搞一件。” “你就别穿了，你穿了，拿着证件都进不去北大了！”赵博士说。 “哈哈，这是什么故事，你们离得那么近又是教授，为啥进不去？”卓然笑着问。 “这件皮衣，云山穿上是名副其实的霸道总裁，他一穿，再戴个阿炳墨镜，那真就是一混混了，拿着教师证，保安也会觉得是假证。” “哈哈哈，，，” “哈哈哈，原来是这么回事。你为什么就被保安给盯上了呢？” “去人学校动机不纯，保安火眼晶晶一眼就给识别出来了。”赵博士说。 “你去北大干嘛？”卓然问刚子。 “这不是北大美女多嘛！” “奥，哈哈哈哈，，，” “不是，你这出出进进忙活一个学期了，有目标了吗？”云山问。 “没，现在的美女们都不太好邂逅！” “为啥？”卓然问。 “美女们都泡在图书馆苦读呢，他骑个车在未名湖畔绕圈，邂逅的只有情侣！”博士说。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你干脆从了追你的女研究生吧，，哈哈哈哈！”云山说。 “别，还是算了吧，我最近正为这事头大呢！” “为啥？” “开始给他下猛药了呗！”赵博士说。 “啥猛药？”云山问。 “每天早晨给他办公室送早餐！” “哈哈哈，哈哈哈，，，这药确实有点猛，，，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不是，你为啥不答应，女生不漂亮？”卓然问。 “还可以的，，就是那种比较强势的女生！他现在一见就象老鼠见了猫！哈哈！”赵博士说。 “哈哈哈哈哈哈，那你就从了吧？”卓然说。 “算了吧，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你给人直接说清楚嘛，你没这个意思。”云山笑够了，慢慢的说。 “你以为我没说啊，我这都说了n遍了，你知道人怎么回我的吗？” “怎么回的？” “人说，她喜欢我是她的自由，不需要我同意。”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刚子，，，，你完了，，，，你很可能最后真就落入人手！”卓然笑着说。 “我求你们了，，，，给我出点主意吧，怎么才能摆脱？硕博连读啊，，还有三年多才毕业呢！三年啊！”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你受着吧，我们也没啥好主意！”云山说。 “小丫头，秋天开学，我骑车带着你，在我们学校溜一圈。怎么样，帮帮哥哥！” “哈哈哈哈，亏你想的出来！”博士说。 “哈哈哈哈哈，，，” “好！”索拉快速回答。 “哈哈哈，她去一次，能帮你个啥？如果那女生性格很轴，那不是适得其反吗，再给你来个越战越勇！” “你能盼我点好吗？”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听着他们四个又开始天南地北的聊，索拉拿起了桌子上的手机，打开了微信。大量未读信息，她先点开了艾生的微信。 “拉儿，祝贺你演出成功，很开心赶上了你的这场音乐会，我和胖子都很激动。我们每个周末期盼来小院弹琴的那个小丫头长大了，在台上闪闪发光，真为你骄傲。胖子说要不是明天非得赶回上海，他很想请你吃顿饭，我们一起好好玩一天。明天一早，我和胖子飞上海。上海事情结束我就得赶回温哥华。现在还没有定是从北京走还是上海走，但肯定在你走之前无法再见一面了。落地伦敦后，给我发信息！” “好的，艾生，你和胖哥哥一路平安。买的东西我都寄到司机那了，你记得回洛杉矶的时候带上。我回伦敦后，给你发信息。”回复完艾生，她又给姥姥姥爷以及祝贺她的学生们都一一回复了信息。 消息回复完，把手机放到桌子上，发现自己的小碗里又堆满了虾。 “我吃饱了，你吃吧！”她轻轻对云山说。 “嗯，把碗里那些都吃了。” 索拉在回微信的时候，视力极好的云山只是轻轻一瞥就看到了她是在给艾生回信息。他表面上没动声色，但心里很不舒服。这个不舒服，从今晚看到艾生的那一刻就开始了。 云山侧头看了她一眼，恍然回到了初见她的那个夜晚，也是在这吃小龙虾，她也是慢慢的吃，静静地坐在那听他和赵博士聊天，几乎不插嘴。看她时，她也只是害羞的一笑。和今晚一样，化着淡淡的妆，唯一的不同是，那是初秋，现在是深冬。 他发现，她的一举一动很能影响他的心情，他对她的在乎，近乎病态，而她呢？似乎依旧并不太在意他的感受。 “哎，云山，你定一下，过年，我们去哪儿住两天，喝喝酒玩玩牌。” “是要带父母吗？” “别带父母了吧，就咱们几个，博士你看还叫谁？” “把那谁，曹老板也叫上吧，让和卓然认识认识，以后让曹老板有啥应酬去卓然的四合院。说不定还有机会合作合作。” “你先问问人外出不，如果留京过年那就叫上。” “你居然还有个四合院呢？我靠，我身边这是坐了个钻石王老五啊？”刚子问卓然。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以为呢，有眼不识泰山。”云山笑着说。 “听云山瞎说，就是个小院而已。我正要说呢，后天晚上你们一起过来坐坐，一起给云山过个生日。” “我明天飞深圳，今晚算是我给他过。”赵博士说。 “我后天在雁栖湖中科大那边开会，连开三天，晚上回不来啊。” “那下次，要么年前，要么过年的时候，你们过来，我们好好喝一下。年后我得去伦敦。” “行，就过年期间吧，你那的员工不放假吗？”赵博士说。 “我们统一年后放假，我出国期间他们放假。” “那行，就这么说定了，我迫不及待的想去看看你的小院，哈哈。” “那干脆到时候多叫几位同学，给卓然的小院也拉拉客源。” 赵博士说。 “行，这事博士办，那种一毛不拔的，你就别叫了啊。叫的，就是有可能给卓然小院儿拉生意的。” “我知道。” “那行，云山，不早了，我们今天就到这吧，小丫头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刚子说。 “对，小丫头累一天了，我来买单，今天我们是庆祝小丫头演出成功加给云山庆生。”赵博士说。 “行，这次你来，下次我来。小丫头放假回来，哥哥请你吃大餐，餐厅你来挑。”刚子说。 “哈哈，好！” 开车上路，云山发现索拉半天没声音，一扭头，看到她居然又拿着手机在回微信。 “你又在和谁聊天呢？”云山压了一晚上的火，噌的就冒了上来。 “奥，我给学生回一下信息，有的今晚没来，所以发了祝贺的信息。” “是学生吗？”云山反问的语气很不友好。 “是啊！”索拉对云山忽然这么不高兴有点莫名其妙。 “今晚艾生也来了，是吗？” “，，，，，，，嗯！”索拉心里一惊，他看见他了。 “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索拉眼盯着前方，脑子快速的转了几圈，她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没告诉他，是忘了，还是刻意没想告诉他。 “我问你话呢？” “嗯，，，我忘了！” “票是你订的？” “嗯！” “你为什么没让我订？” 索拉仔细的会想了一下，自己为什么没让云山订。在艾生第一时间说要看的时候，她想都没想就快速帮他们订了票，下意识里，其实什么都没想。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没让我订票？你不是说艾生是你的家人吗？为什么你父母姥姥姥爷的票我可以订，艾生的就不让我订了？” 索拉没吭声，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嗯，说啊？” 索拉把头转向了车窗。她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因为他的故意找茬，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不好，所以，她决定不再和他对话。 看她把脸转向一边，看着车窗外，云山没再说话，心想，没几分钟就到家了，回家再说。 云山把车在车库刚停稳，索拉就拉开车门下了车。云山快速追了上来，迅速打开房门，边换拖鞋边说：“你在沙发那坐会儿，先别上楼，我有话问你。” 本打算上楼洗澡的索拉，拎着包站了几秒后，向客厅的沙发区走去。她脱了大衣放在上发上，顺势就倒在了沙发上。 云山开了暖气，走到客厅一看，她瞪着一双大眼睛半躺在沙发上，顿生怜惜，“暖气才打开，房间还有些凉，你把大衣披上，别躺着。” 索拉没动。 “哎，，我说话你怎么听不见呢？” 云山脱了大衣，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着沙发另一头的索拉说：“你坐过来。” 索拉还是没动。 “哎，，我说话你是干脆听不见啊！”云山说着起身，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 “把头枕在我肩膀上，我问你，你跟我老实说，手机是不是艾生给你买的？” “，，，，，，，嗯！”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撒谎？你去试礼服的那天，中午是和谁一起吃的饭？” 索拉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瞪着云山：“你跟踪我？” “我没那么闲！” 索拉继续瞪着云山，没说话。 “说啊，和谁一起吃的饭？你不说我来替你说，是和艾生还有你那个胖哥哥，对吧？为什么给我撒谎？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我没让你和艾生见面吃饭吗？” 索拉脑子飞速的快转：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没有跟踪，怎么会知道她和谁吃饭？他又定位跟踪她了？ “别不啃声，我在和你好好交流，和艾生吃饭，为什么和我说？还有手机，他送给你一个新手机，为什么不实话实说，骗我说是你爸给你买的。” 索拉没说话，挪动了一下屁股，坐在沙发上，把头侧靠在了沙发背上，但腿还是搭在云山的腿上。 “哎，我问你话呢，你好好和我说，不要这样拒绝和我交流。” “，，，，，，，，，和你说了你也生气，不和你说，你知道了还是会生气，与其这样，那就晚一点知道，晚一点生气！” 云山愣了一下，直接被她的逻辑给气笑了，低着头笑了好半天。 “你是觉得，不告诉我，我可能就不会知道，是吗？你忘了，我告诉过你，你最好不要有事瞒着我，我的眼线很多。” “你派人跟踪我？” “我给你说了，我没那么闲！” “那你就是又手机定位跟踪我了！” “没有！你就记住不要瞒着我做一些事，有事最好提前告诉我。” “给你说了，你又不让我去！”索拉嘟囔着说。 “你有点良心好吗，我没让你去吗？你前几天说艾生回来了要和他一起吃饭，我没让你去吗？为什么试衣服那天，中午你们三个一起吃饭不告诉我？” “，，，，，，胖哥哥回北京了，正好艾生也在，我就说正好一起吃个饭，，，，，害怕你不让我去，，，，。” “行，这事是因为害怕我不让你去，那手机呢，为什么非要撒谎骗我，你是觉得我是个傻子，是吗？” 索拉在心里说：”你怎么可能是个傻子，傻的人是我啊！”她忽然有了很强的挫败感。每次都会很快被他知道，爸爸说的对，根本就瞒不过他。她还是太笨了！ “说啊？” “，，，，那不是艾生买的，是他的客户送的，他看我的手机旧了，非要给我换。我如果给你说了手机是艾生送的，你一定又会生气，所以我就说了是爸爸买的。” 云山冷笑，这个小傻子，还真相信艾生说的话。 “我说了很多次给你买，把旧手机换了，你每次都一万个理由拒绝，为什么艾生给你一换你就同意了？” “你是说买，我当然要拒绝了。艾生是把我手机拿过去直接就倒数据给换了，我都来不及说，他就给换了。” “哼，理由还很多，我今天给你说清楚，以后任何事都不许瞒着我，不许骗我！” “，，，每次给你好好说，，，，你都要发脾气，，，，” “你别管我发不发脾气，你就记住，不能对我撒谎，想做什么就直接告诉我，不要瞒着我！听到了吗？” “嗯！” 看着她懒懒的躺靠在沙发上，云山一把把她拉到怀里，“今天是不是累坏了，你干脆就卸个妆洗把脸就睡吧。” “不行，头发上有喷东西，我不喜欢这样睡觉。” “那就快速淋浴一下，把头发洗了。其实卷卷的这个样子很可爱。那我抱你上楼？”云山边亲她边说。 “不要，我自己走。”索拉说着快速起身下地。 “怎么了？”云山看着她站在地毯上皱着脸，猛搓腿。 “腿，，有点麻了！” “你先坐下，我给你揉揉。” “不用了，我把袜子脱了在地上站一会儿就好了。” 云山没等她话音落，不由分说的把她抱了起来，还不忘把大包也拎在了手里。 “哎呀你快放我下来，这样上楼太危险了。” “你老实待着，搂住我的脖子。” “哎呀，我恐高，，，你快放我下来。” “听话，别乱动。” 索拉看他不放，只能乖乖的搂着他的脖子，尽量把自己缩起来，她觉得这样可能会让自己轻一些。 上到二楼，云山把她轻轻的放到地上，“活动一下，看看能走了吗？” “你以后不要这样抱我上二楼，万一摔倒怎么办，咱们俩都得摔下去。”索拉站稳才敢说话，她的心一直狂跳。 “就你那几斤，对我来说就是小菜。” “我不喜欢，，，我恐高，，，心脏跳的很厉害。”索拉瞪着云山。 “好，好，下次不抱了，腿好些了吗？” “好些了！”索拉试着一瘸一拐走了两步，“把包给我。” “我帮你拎，是要去衣帽间是吗，慢点走，边走边活动一下腿。” “嗯。” 云山看着她从包里取出演出的礼服，挂在移动衣架上，开始仔细检查裙摆。 “怎么了，是刮坏了吗？” “没有，我就是仔细检查一下，美琳姐今天说，如果下摆不小心刮到，她会给修补的。” “这礼服以后不许再穿了！” “为什么啊？” “太过性感！！！”云山说着走出了衣帽间。 累的不行的索拉，没再说话，她实在是懒得再和他争辩。大不了以后穿的时候不让他看见就行了，回伦敦的时候，她会悄悄带上。 整理完礼服，她把给云山的生日礼物放在了他的床头柜上，然后进了卫生间。 第27章 生日前夜 一进卫生间，锁好门，索拉就给楠薇发了条信息：“楠薇，云山太烦人了，我现在盼着赶紧回伦敦！” 发完信息，卸妆、洗脸、刷牙，一套流程折腾完，点开手机一看，楠薇还没有回信息。她忽然想起来，楠薇的父母应该是已经到了，估计她忙着陪父母没时间看手机。 索拉边冲澡边回忆那天和艾生还有胖哥哥一起吃饭的所有场景和环节。云山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他定位了自己的手机？可是手机定位也不可能知道是和谁在一起啊？他一定是跟踪了她，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他到底有多不信任她啊？ 索拉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这事情真的很恐怖。 冲完澡，吹干头发，看了眼微信，楠薇还没有回信。她把头发编了一个发辫，换上睡袍，走出了浴室。 躺靠在床上正在开心研究苹果手表的云山，听到卧室门响，一抬头，看到她穿着白色的棉质长袖长袍走出了卫生间。编了发辫，露出纤细的脖颈，可可爱爱的。 “表是你送我的生日礼物？” “嗯！你要不喜欢我就给爸爸！” “谢谢，我很喜欢。” 索拉喝了口水，顺势就躺在了床边，离云山远远的。 “咦，洗了个澡，怎么忽然不开心了？” “哎呀，，，你放开，，，，弄疼我了！” “哪疼了，，，，捏疼你胳膊了？”云山硬把她又给抱在了自己身边。 “嗯！” “对不起，，有点用力了，，，我看看。”云山把她的袖子往上一撸，一看，红了一大片。 “哎呦，你这个皮肤，，，我没用多大力啊！我给你揉揉！” “不用！” “你怎么想到给我买块苹果手表了？” “现在喜欢健身的人不是都戴苹果手表嘛，记录健身数据。你不喜欢，就给我爸吧！” “哈哈哈哈，喜欢，很喜欢，我明天就戴。你在日本悄悄买的？” “嗯，，那个表带，，，，没太多选择，只有白色的稍微好看些，我就选了白色。你要是不喜欢就换一个。” “还可以，先戴着吧，哪天看到有喜欢的再换。来，，给我说说，洗了个澡为什么不开心了？是因为我不让你再穿那件礼服？” “嗯，，，，，你什么都管，穿个礼服也管，还跟踪我，你这个人简直太可怕了！” “哎，，，哎，好好说话，我什么时候跟踪你了，，，我跟你说了我没那么闲。” “你不跟踪我，怎么会知道我和谁吃饭的？” “北京城就这么大点，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瞒着我，你出门干点啥我都会知道，我的眼线很多，何况你那么抢眼，很容易被人看到。是有人看到你了，告诉我的！”云山没敢出卖卓然，害怕她记恨卓然。 “只是看到我了，你怎么就会知道我是和谁吃饭的？” “因为你带回家了一个新手机。” “新手机，，，怎么就能知道我是和艾生吃的饭啊？” “哼，判断力！你有事最好不要瞒着我，直接告诉我，听见了吗？” 索拉没吭声，她在想，云山真的不是一般人。 “听见了吗？以后不许有事瞒着我！” 索拉没回应云山，她还是很生气。 “咦，怎么不回答我？” “我不想理你！” “哈哈哈，可我想理你！”云山把她搂在怀里，开始蜻蜓点水的亲吻她的鼻子、眼睛、嘴巴，，，， ”宝贝，我爱你，谢谢你给我准备的生日礼物，我很喜欢，真的。你还没对我说生日快乐呢！” “，，，，，生日快乐！” 云山轻抚着她如丝缎般的肌肤，亲吻着她粉嫩的花瓣唇，心里感慨，她真的是情绪极其稳定又特别的乖，即便心里对他有些情绪，但绝对不会在他与她亲热时给他脸色看，或者拒绝他。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但他对她的爱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在与日俱增。这也让他舍不得她离开自己一分钟。 “宝贝，我爱你！”他用表达对她的爱，来替代了晚上对她态度不好的抱歉。 二十三、 索拉早晨是被渴醒的，回来一个月了，还是没适应北京冬季的干燥。她想起身转动身体时，发现自己被云山紧紧的环抱着，她的头贴在他的胸前，身体干脆没法动。她轻轻的尝试了一下转身，但身体被他禁锢的死死的。 “宝贝，醒了啊？”云山被她的动静给吵醒了。 “你干嘛搂的我这么紧啊，我快要渴死了！你，，，能不能睡觉的时候不要这样抱着我啊，你不觉得不舒服吗？” “我没有不舒服，我很舒服！” “但我不舒服，，，哎呀，你放开，我想喝水！” “杯子里还有水吗？没有我下去给你烧一点。哎呀，看来得买一个保温壶放在卧室。有水吗？” “有，你喝吗？”索拉喝了一口，把杯子递给了云山。 “谢谢，哎呦，，怎么这么乖啊！”云山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索拉拿着手机靠在床头，慢吞吞的说了一句：“生日快乐！” “哈哈哈，你是给我说呢还是给手机说呢？好好看着我说！” “生日快乐！”索拉看着他又说了一遍。 “谢谢我的宝贝！乖，把被子盖好，你再躺会儿。” 云山起身下床，披上浴袍出了卧室。· 看着云山出了门，索拉快速打开了微信。 “亲爱的，我陪爸妈聊天，才看到微信。你的音乐会怎么样，还顺利吗？云山又干什么事了，让你这么想逃走？”楠薇的留言。 “我前几天和艾生去吃午饭，没有告诉他，但他居然知道了。当时吃饭时，艾生给我送了一个手机。云山看到后问我，我说是我爸给我买的新年礼物。但他当时就看出来，猜出来是艾生送的，但他当时没有戳穿我，忍到昨晚我音乐会结束才问我。而且，他是当天就知道了我中午和艾生吃饭了。我问他是不是跟踪我了，他说没有。他要是没有跟踪我，怎么会知道啊？” “哈哈哈哈，亲爱的，，，，云山就是千年的老狐狸，你到今天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居然还敢傻乎乎的骗他？你和艾生吃饭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害怕他不让你去？” “嗯，也害怕他生气，又乱发脾气。” “他说他没跟踪你，那他到底怎么知道的？” “他说北京城就这么大，他的眼线很多，让我最好别骗他。他说是有人看到了我，告诉他的。” “这到很有可能，你就想，云山那背景，三教九流估计没有不认识的。而且你那么抢眼，老远一眼就认出你了。” “他也这么说。但他怎么会知道手机是艾生送的，不是我爸送的？” “什么手机？苹果啊！” “嗯，就是最新款的，还给我配了个磁吸式的手机壳和磁吸移动电源。” “什么磁吸式手机壳？” “就是手机壳是带磁的，然后不用再插线充电，充电可以直接吸在手机背后冲，移动电源也是可以吸在后背的，不用插线。” “喔，苹果现在都玩的这么高科技了吗？哈哈哈，我还拿的是iphone x 。明白了，云山一定是看到你的磁吸式手机壳了。” “是，他还问了一下。” “你具体怎么和云山说的这手机？” “我就说，爸爸自己去给我买了个新年礼物。” “你爸给你买手机，能想到再给你花大几百去买个磁吸式充电手机壳吗？然后，再为了这个手机壳再配一堆充电的配件？我都不知道这些新科技，你爸能知道吗？要不是每年跟着苹果更新买手机的果粉们，谁会知道已经有这些东西了？你就说你知道吗？” “我也才知道的。” “是啊，云山那么聪明的一人，一看配了这么高科技的手机壳，立马就知道了不是你爸买的。而且他当天已经知道你和艾生去吃饭了，回来后又拿了个新手机，你说他怎么会相信是你爸买的？当然会第一直觉就猜到，手机是和你一起吃饭的人送的。” “可是我那天吃饭其实是和两个人啊，另一个是艾生的同学。” “云山一定会问看见你的人，你是和长什么样的人在一起啊，艾生阳光帅气大致一说，云山肯定猜中了其中一位是艾生。他为这事冲你发脾气了？” “嗯，也没发太大的脾气。昨晚音乐会，他看到艾生去了，就质问我为什么艾生去音乐会不告诉他，也不让他买票。然后，回家就问了我吃饭和手机的事。” “云山再敢冲你发脾气，你要告诉我，我打电话骂他！他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呢！” “昨天没有发太大的脾气，就是一开始态度不是很好，我就没再理他。” “他的意思就是不让你和艾生再有任何来往是吗？” “也没有，但是如果给他说要和艾生见面或者吃饭，他就不高兴。所以我就懒得给他说。” “云山这个醋缸！哈哈哈哈，他是不是整天都在担心你会甩了他啊？” “反正和他不认识的男生一说话什么的，他就生气！” “哈哈哈哈，云山真是爱惨你了！我可从来没有这种体验，老曹看见我和男的聊天直接无感，哈哈哈！” “老曹多好啊，云山这样没完没了的，好讨厌！” “哈哈，我估计这辈子他也改不了，只要看见你和男的在一起，绝对醋坛子翻掉。” “可是我不可能不和男性接触啊，他这样真的很烦人。” “哈哈哈，你就全把这当成是他爱你的一种表现吧，然后，你该干嘛干嘛，他吃醋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别理他。也有可能他的安全增加后，会慢慢好起来。” “哎，算了，不说他了，你爸爸妈妈到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开心？” “是，他们开心我也开心，哎，天天吃现成的，幸福指数直接攀升到了顶峰。哈哈，我打算以后要坚决和我爸妈生活在一起。” “老曹会同意吗，和你爸妈生活在一起？” “哈哈，太同意了，老曹的嘴每天都快咧到耳朵根儿了，我爸妈做饭特好吃，他又喜欢吃，开心的不得了。他说的，干脆我们买一个大一些的公寓，让我爸妈每年一放假就过来。哈哈哈，他太愿意和我爸妈一起生活了。我爸妈对他多好啊，和亲儿子一样。” “哈哈哈，那你俩这样吃下去都得胖。” “可不嘛，体重这几天蹭蹭往上涨，所以，现在晚饭后就带着我爸妈出去走一大圈。” “我给你俩带的零食吃了吗？好吃吗？” “哈哈，零食在三日内就被我俩全干光了。你选的都很好吃，还很可爱，老曹边吃边念叨你，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孩，说你简直就是仙女，说这辈子能认识你真的让他的世界开阔了很多！” “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怎么认识我就让他的世界开阔了很多呢？” “哈哈哈，我当时还真问他了，他说，他在15岁之前一直都没有遇到过你这样的女孩，他的意思就是在他眼里，你简直就是“完美”这个词的代言人。他说，他认识的女孩，长得漂亮的，要么很傲气，要么很俗气，或者是很笨蛋美人，而你呢，让他完全打破了以往对美女的固有观念，他说你不仅貌美身材好，还天资极其聪慧，学习好不说，在音乐方面也是属于天才级人物，最最关键的是你人品好，脾气秉性一流，还非常的善良正直。” “哈哈哈，老曹这是把我比作天仙了，他这样在你面前夸我，你不生气吗？” “我干嘛要生气，他一句都没说错啊，你就是这样的人，他要是敢说你一句不好，我和他没完。我还问他了，既然高一的时候发现你这么好，为什么不主动追求一下你，你猜他怎么说的？” “怎么说？” “他说他那会儿就觉得远远看着你就好，美好的东西不见得非要拥有，他也觉得自己根本和你不在一个level，但他觉得和我很配，因为我俩都属于半斤八两级别的人，所以很般配，哈哈哈！” “哈哈哈，老曹真是很有意思，那么小的年纪就如此成熟了。不过他说的对，你们很般配，你们是属于一路相伴，顶峰相见的人。其实，这非常难得，并不是谁都能遇到和自己如此合拍的人。你们俩就是我见过的最合拍的人，连智商都不相上下。” “哈哈，我爸也和你说的差不多，所以他很喜欢老曹，他俩还特能聊到一起，学术上也能聊到一起，老曹还带着我爸去他们学校实验室溜达了一圈。” “那你爸妈有说，如果退休了，是去美国和你们团聚，还是留在国内？” “嗯，这次来，先陪着我们看看房子，然后两家人合力先给我们把房子买了。我和老曹目前计划就是买个稍微大一点三居的，两个卧室，另一间做工作室，这样，两家的父母来了都有地方住。如果老曹博后毕业，在这边公司工作一段时间，那我们就先不回国，我父母退休了他们很想过来和我们一起生活，我妈说，想和我爸好好照顾我们一段时间，说我俩整天吃的都是垃圾食品，机场见面时，看我俩面黄肌瘦的，差点落泪。” “那你们真的很瘦吗？比来伦敦的时候还瘦？” “比去伦敦的时候瘦了几斤，老曹不会做饭，做的饭巨难吃，我也彼此彼此，所以，我俩经常吃的都是简餐，就是买超市的半熟品，回来加工一下，再搞一大堆沙拉，哎呀，说白了就是减肥餐，你想，能不瘦吗？” “哈哈哈，和我在伦敦差不多，我在伦敦就是每天吃点维持生命所需的的食物。” “妈耶，那云山见你没说你瘦吗？” “嗯，说了，但我好像骨头细，骨架小，瘦也不是那么明显。” “你好好吃饭，伦敦那个破天气，你再不好好吃饭就要抑郁了，你这次回去好好吃饭，你要是觉得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你就吃饭的时候和我视频，这样吃的多一些。” “哈哈哈哈，好！” “宝贝，起来吧，我们得早点过去。”云山推门进来了。 “云山进来了，我完了再和你聊，bye。”索拉快速的删除了微信，退出微信。 “你和谁聊天呢？” “楠薇！” “奥，她父母过去了是吗？” “嗯！” “楠薇很开心是吗？” “嗯，特别开心。” “好，你去洗，洗完换好衣服就下楼，我在楼下等你，我处理一下邮件。” “好！” 没一会儿功夫，抱着电脑坐在沙发上的云山就听见了下楼的声音，抬头一看，她穿着一身乳白色卫衣运动套装，手里拎着包和一个纸袋。 “你，，，，我过生日你就打算穿成这样啊？” 已经走下楼的索拉，看着他愣了几秒钟，把手里的袋子和包放在地上，转身又上了楼。 换衣服时，压根没想到过生日这件事。她快步跑上楼，在衣柜里找了一件淡粉色的马海毛长毛衫，下穿了一条灰色的打底瑜伽裤，套了一双白色运动中筒袜。衣柜的衣服不多，也只能这样了。她又进卫生间把头发随意的盘了一个丸子头，用口红当眼影和腮红，淡淡的在眼皮和两腮上涂了点。 听到动静的云山再次抬眼看着她。 “这边没什么衣服，，，，”索拉边下楼边冲着云山说。 “挺好的，可可爱爱粉粉嫩嫩，很好看。” 索拉走到厨房拿出了一个自己出国前买的白瓷花瓶，把爸爸送的红玫瑰从玻璃花瓶里挪到了白瓷花瓶，然后放到了客厅木质收纳柜上最显眼的地方。 “咦，这花的牛皮纸包装不去掉吗？” “不取了，我要把这个花放成干花。” “你花瓶里没装水啊？” “嗯！” “哎呦，爸爸送的花待遇就是不一样啊！”云山有点醋意的说。 “嘿嘿，爸爸买的这个玫瑰很漂亮，选的包装我也喜欢，所以，我要把它们放的长久一些。” “这样放着，缺水头都会朝下耷拉了。” “嗯，过两天回来我再把它们倒着悬挂一晚！” “好了吗，好了我们出门。” “好了。” “老公今天生日，你也没什么表现？”云山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说。 索拉扭头皱着眉瞪着他，想了半天说：“我不是给你买，，，，，”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云山的脸压向了自己。 第28章 生日聚餐 二十四、 索拉一进家门，就闻到了满屋的花香，客厅的各个角落都摆放着鲜花，搭配插放的很漂亮。 “拉儿来了，，，看看，拖儿媳妇的福，我人生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鲜花。” “哈哈，妈妈，，，，” “哈哈哈，以后儿子给您买！” “嗯，嘴上经常给我买呢！” “妈妈蛋糕送到了吗？” “送到了，李妈放在冰箱了！” “爸爸呢？”索拉轻声问。 “一大早被接走了，有什么急事要处理，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出什么事了吗？今天周末啊！”云山皱着眉头问。 “好像是，但具体是什么我没问，刚打电话了，问你们过来了没，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拉儿，妈妈给你泡了点茶，你去沙发上休息一会儿，喝点茶吃点水果，爸爸回来我们就开饭。” “好，妈妈厨房有要帮忙的吗，我洗个手就过去。” “不用，都好了，就等爸爸回来。” “奥，好！” 索拉从卫生间出来，云山已经不在客厅了。她吃了块苹果，喝了点茶，又起身走到了钢琴前，打开了琴盖，活动活动了手指，弹了两个小曲，一抬头，看到公公站在客厅不远处正笑着看向她。 “爸爸，您回来了！” “一回家，老远就听到了钢琴声，真好啊！昨晚的音乐会真棒，我的儿媳妇厉害啊，爸爸很荣幸。你弹吧，我上楼换下衣服。” “好，您慢点上楼！” “嗯！” 此时的云山，正在楼上被老妈训话呢。 “你就说说你，平时总是没事找事，吃这个的醋吃那个醋，自己对拉儿一点都不上心。这才复婚几天啊，这么重要的日子，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连束鲜花都没给买。昨天爸爸还说，要不我们去花店买束鲜花，结果我还说，小山一定买了，我们就算了吧，完了给拉儿买点别的实用的东西。” “我这不一忙给忘了嘛！” “你这不就是借口吗，你刚追的时候，会这么不上心吗？没人提醒你，你都会订一大捧花。你看你岳父，人都知道给女儿准备束鲜花。你说你，让岳父岳母怎么看啊？一定会觉得我们一点礼数都没有。” “您怎么知道我岳父买鲜花了？” “我们一起到的啊！一下车就看到你岳父拿着花。你岳母说干脆就把花放到车上，不要拿了，音乐会结束了再给拉儿。后来，你岳父就把花放在车里了。” “奥！” “你就说你，哎，你看看昨晚的那些鲜花，多少人送啊！有些包装的还非常精美。拉儿各方面都很优秀，大学老师，人又长得漂亮。即便结婚了，估计追的人一定不会少。你要是在乎，就在这些小事上要注意，女孩子都很在乎这些生活细节。反正，你要是把这么好的儿媳妇给弄丢了，我和你爸都绕不了你。” “饶不了谁啊?” “哎哟，你回来了，正说小山呢！” “小山又干什么事了？” “我啥也没干！” “ 说昨晚没给拉儿买鲜花的事呢！” “嗯，需要你表现的时候你就隐身了！你是谁啊，谱儿摆得这么大，自己的老婆这么高级别的音乐会，连束花都舍不得给买，你就说你能干点啥吧？这么好的孩子再给你气走了，你别指望我和你妈再帮你。” “哎呦，不是不舍得买，是这几天忙的一下子把这事儿给忘了！”云山有点理亏，没敢再多争辩。这几日，他一直在生她骗他的气，干脆就没想起来买花的事。 “你有啥忙的？你是几个亿资产的老总，还是国家大领导？不要给自己找理由，这就是你不上心，不在乎！这么优秀的孩子嫁给你，就是下嫁，是我们云家的福气，你是一点都不珍惜。你要是喜欢，就用行动表现出来，别整天尽玩嘴上那一套！” “爸爸说的对，小山，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 “让你订地方，订好了吗？转眼拉儿就要走了。” “还没订，我明天就订。” “你订好地方，告诉小王，拉儿的恩师和姥姥姥爷他安排车接送，你就不用管了，你就把地方订好，保证食材新鲜，嗯，最好不要订人太多的地，什么网红店之类的，都不要考虑！” “好，我知道了！” “拉儿估计都饿了，我先下去上菜，你们父子赶紧下来。” 看着老妈走出房间，云山忙问：“爸，今儿周末把您叫去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嗯，下午还得过去。” “发生啥大事了？” “该打听的打听，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你晚上单位聚餐的时候，注意点，不要话总那么多！” “我在单位什么时候话多过？谁又跟您嚼舌根了？” “没人嚼舌根，我就是提醒你，你们那几个部长，除了夸你就是夸你。今早还打电话呢，喜欢拉儿喜欢的不得了，让你今晚一定带上拉儿。” “奥，我已经给她说了，晚上一起去。” “给，这是我和妈妈给你的生日礼物，缺啥你自己去买。另外，拉儿要走了，你正好把这学期的生活费给她，交代一下，在伦敦不要为了省钱不好好吃饭，喜欢啥就让她买，那边也比国内要便宜些。现在这个年纪正是喜欢打扮的年纪。拉儿漂亮，气质好身材又好，穿什么都好看。别的女孩有的她也得有，在这方面，我们不能亏待人家。人家里捧着长大的孩子，别嫁到我们家了，穿的用的反倒还不如以前了，让人笑话。你上点心。” “嗯，我知道了！那下去吃饭吧，早点吃完您还得休息会儿。”云山接过银行卡放到了裤子口袋里。 “嗯！” 下到一楼，看着父亲去客厅吃药，云山转身向餐厅走去，远远看见背对着他的索拉站在餐桌前不知道在干嘛，纤长白皙的脖颈很是诱人。云山走过去，没忍住亲了一下她的后脖颈，揽住了她的腰。 “是饿了吗？看着菜发呆？” “你，，，，让爸妈看见了！”她被云山的这一亲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朵根，忙转身看了眼门口。 “没事，看到也没事！是不是饿了？你看着菜想啥呢？” “我就是看着菜好多，妈妈说都是你爱吃的。” \"你是打算以后给我做吗？” “这么难得菜，我怎么可能会做啊？” “嗯，你想做，我也舍不得让你做。你的手还是最好别干这些家务活。” “拉儿，饿了吧，我们开饭。云山你去端饭，让李妈一起过来吃。” “嗯，好！” “我也去！”索拉赶紧跟在云山身后。 “拉儿你坐，让云山去就好。” “我去帮着一起端吧！” “不用，饭都盛好了，你快坐，早晨是不是没吃啊？” “嗯，起来的晚了！” “最近辛苦了，中午多吃点。” “好！” “拉儿，我们家的钢琴家，，，” “哈哈哈，爸爸！” “昨晚弹的真棒啊，你恩师怎么说？” “嗯，她很满意，说，比预想的要好。” “我和妈妈都是外行，我们听着很棒，祝贺我的儿媳妇音乐会成功。” “我们出来时，观众都在议论我们拉儿呢，又美，弹的好！” “哈哈哈哈，谢谢爸爸妈妈！” “李妈呢？”婆婆问端着饭进来的云山。 “马上来，我去把汤端过来！”云山前脚出去，李妈端着饭，后脚跟着进了餐厅。 “拉儿饭量小，先喝点汤，我今天煲的是猪蹄汤，拉儿你多喝点。” “好，谢谢李妈，您快坐，您幸苦了。” “哎哟，谢啥，这都是我的工作。今天菜多，拉儿你都尝尝，多吃点。” “好！” 午餐吃的很快，索拉订的蛋糕很受大家的喜欢，不大不小刚好五个人一人一份给消灭光了。为了让父亲早点休息，云山和索拉吃完饭坐了几分钟就告别，赶回了城里的家。 一进家门，云山就接到卓然的电话，进了书房。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出来，一看索拉不在卧室，推开衣帽间的门一看，她在熨她的演出服。 “咦，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你现在熨演出服干嘛？” “拖地的下摆，有点脏了，我洗了一下，熨一下，防止皱成一堆。” “你很喜欢这件演出服？” 索拉没吭声，她不太明白云山这样问的意图是什么。 ”你要是喜欢，就穿吧，不过穿的时候把头发披下来，遮着点背，否则太性感了。” “嗯！” “你赶紧弄完过来躺一会儿，下午咱们五点半就得出发。” “好！” 索拉收拾完，走进卧室一看，云山躺靠在床上皱着眉头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干嘛。 她拿着手机轻轻躺下，开始在备忘录上写这几天的计划。哪天去姥爷家，哪天去恩师家，哪天回父母家，走之前还有什么需要买的。，记录完，又开始查看在淘宝上买的东西都到哪了。 ”你干嘛躺的离我那么远啊，靠过来。” “你不是在看电脑嘛？”索拉背对着云山说。 “我看电脑和你靠过来有什么冲突？” 索拉对云山的这种莫名其妙的霸道，现在学会了一招，那就是装作没听见。她没吭声，也没动。 “听见了没，你在干嘛呢？” “我在写这几天的计划，还有准备的东西。” “奥！”云山把电脑放到床头柜上，把她拖拽到自己身边，从她手里抢走了手机。 “嗯，，，明天中午去学校老师家吃饭，，，，晚上回父母家，，，，，你明天中午要去哪个老师家吃饭？王子家？” “不是，就是歌剧系女老师家。” “奥，那个富婆啊？” “嗯，她叫了很多次了，说好的明天去。” “不许去！” “为什么不许我去老师家啊？” ”没有为什么，不许去就是不许去。”云山把手机递给她。 索拉瞪着云山，忽然想起来上次不小心跟他说了富婆和他丈夫的事，云山害怕她会受到富婆的影响，不许她再和富婆交往。她没再和他争辩，继续在淘宝上逛街。 云山小睡了一会儿就赶紧起来，继续在书房看项目说明。四点刚过就进冲进卧室叫索拉起床，看着她醒了，转身又回到了书房。可好一阵过去了，他没听见任何动静，又起身冲到卧室，一看，她又睡过去了。 “宝贝，起来了，你只有不到50分钟的收拾打扮时间了。快，听话！” “我能不能不去啊！”没睡醒的索拉，慢慢的说。 “不行，你今天必须得去，赶紧起来，我抱你！”云山硬是把她抱着坐在了床上。 “那你去给我准备衣服，我不知道穿什么！”坐着的索拉，又倒在了床上。 “哎呦，听话，你自己挑好吗？我在帮卓然看一个项目说明，还没弄完呢！听话，快起来，今天都是大领导，咱们不能迟到。” 云山一直盯着她慢慢爬起来，进了卫生间，才转身走出卧室。 和卓然打着电话修改项目说明，结束通话，把改好的项目说明书发给卓然，云山看了看表赶紧起身走向衣帽间。 衣帽间的门半掩着，云山推开门，索拉背对着他站在首饰柜前。她穿了一条长袖的深灰色羊绒针织迷你连衣裙，上身修身，下身小裙摆，穿了双灰色的过膝袜，裙摆与袜子之间露出了一小截光着的腿。齐腰的长发两侧挑起，在后脑勺别了一个大大的黑色蝴蝶结。光看背影，已让人怦然心动。 听到动静的索拉扭头看了眼云山，和她四目相对的云山愣了一下，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她，青春清纯，娇媚甜美，又，，， “穿这样行吗？” “哎哟，好看死了，转过来我看看。” 云山搂着她的腰，仔细端详着她。妆很淡，但非常好看，额头上留了点刘海，她戴着他买的白色单颗珍珠项链，和白色的珍珠耳钉。 “真好看！”云山很满意她今天的打扮。简约低调不奢华，非常的清纯甜美，整个人气质温婉优雅，很适合今天的场合。云山心里感叹，她的审美和品位真的非常好，她总是很清晰的知道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 “你快点放开我，你不换衣服吗？”索拉用手推他。 “哟，今天居然把结婚戒指戴上了？”她没有戴订婚的钻戒，而是戴上了他在英国订的与自己的婚戒相配的铂金小钻戒环。 “嗯！” “你的手戴戒指非常好看。” “弹琴戴着不舒服。你换吧，我在客厅等你。”说着，她拿起粉色的羊绒大衣，又拎起已经准备好的灰色香奈儿小包和黑色的香奈儿长靴走出了衣帽间。 六点整，两个人就到了聚餐的酒店。酒店在朝阳，外观看着低调，但走进却很是富丽堂皇。聚餐安排在酒店餐厅的一个超大包间，走进包间，四张大桌映入眼帘，人似乎已经到了一大半。索拉不由得抓紧了云山的手。 “哎呦，云山和索拉来了。”招呼他们的又是年会时见到的那位女主任。索拉已经不记得人家姓什么了，就只能用简答的“您好！”打招呼。 “生日快乐云山，晚餐结束走的时候，等我一下，我给你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哎呀，我们索拉真是美的哟，，，，” “”您干嘛还费这个心，怎么办我们是要都打一声招呼吗？好几位我都不太熟。” “我带你们一桌一桌大概介绍一下，很多人第一次见索拉，打个招呼。一会儿，你和索拉还是坐部长们他们那一桌，王部长专门交代的。” “行！” 索拉跟着云山与每一桌的人打了一圈招呼后，还没落座，忽然看到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她跟随大家的目光，看向门口。一位身穿黑色大衣的瘦高男士走了进来，自来卷的头发参杂着花白，看大家毕恭毕敬的样子，猜测估计是单位的领导。与之前见的几位部长相比，这位领导看上去要年轻一些，像是50出头或者还不到50岁。 领导和门口几桌的人一一打过招呼后，远远的就冲着云山说：“这位就是大钢琴家吧，哎呀，真人更漂亮，云山，这年纪比你要小很多吧？” “是，是小很多，，索拉，，，，这是我们陈部长。”云山忙给索拉介绍。 “索拉，你找了一个好老公啊，云山可是我们单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年轻、能干，还一表人才，他可是我们单位的门面担当啊！” 索拉礼貌的微笑着，因为紧张脸开始发热。恍然间，包厢瞬间进来了很多人，他们这一桌，一下子就全坐满了，之前见过的几位年长一些的部长和夫人全都到了，又是轮番的打了一番招呼。 坐定后，索拉悄悄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好像并不是所有人都带了家属，那位自来卷的陈部长，身边坐的都是男士，没有看到他的夫人。 “你喝茶还是喝果汁？”云山轻抚着她的背，低声问。 “就茶吧！”索拉说的声音很小。 “什么？” “茶！” “哎呀，年轻真好啊，两个人真般配，云山，你今天要好好照顾索拉啊。”张部长的夫人笑着说。 “是，哈哈，不然下次不和我出来了。” “索拉，不要见外，千万别客气，想吃什么，告诉云山，让他们加一下。” “哎，好！”说话的是王部长，年会的时候索拉见过。 “云山，索拉多文静啊，真是越看越喜欢啊！”坐在云山身边的王部长夫人说。 “是，人一多就比较害羞。”云山说着，轻抚了一下她的背。 好在菜很快上来了，索拉终于松了口气，领导们不用再盯着她和云山找话题了。 饭局间，索拉吃的很少，菜上来半个小时后，云山就开始忙着在几桌间应酬，也照顾不上她。身旁的张部长夫人一个劲儿招呼她夹菜，她就动一下筷子，安静的慢慢吃，偶尔听一下领导们的聊天。换了部门的云山，现在的直属领导是李部长。听李部长的口气，似乎对云山非常的器重。 还好，领导们并不太贪恋饭局，八点半左右，聚餐终于结束了。“索拉，跟着云山来家里玩啊！”几位领导夫人临走时，轮流拉着索拉的手说。云山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她真的是很招人喜欢，看得出来，领导及夫人们都很喜欢她。 回家的路山，云山开着车，一只手牵着索拉的手，时不时看她一。她懒懒的靠在椅背上，眼睛亮亮的，不知道在想什么。云山特别喜欢她身上的这份安静，尤其是自己说了一晚上话的此刻。他很感激她对他工作和同事一点都不好奇，也不追着他问东问西。如果这会儿她问个不停，那他一定会烦死的。今天一晚上的说话量，快赶上他在单位一个月的话量了。此刻的他，是心累身体也累。 “今天冷了吗？光着个腿？”一下车，云山忙搂着她问。 “没有，酒店里面其实挺热的。” “今天陪老公是不是很累？” “还好！” “我今天可是累死了，嗓子都冒烟了！” “你喝酒了吗？” “没有啊！我开车呢，怎么可能喝酒。” “奥，那你嗓子怎么了？” “说话太多，费嗓子！” 回到家，索拉洗完手，快速换上睡裙就一头扎进了厨房。云山从卫生间出来，一看厨房的灯亮着，走进一看，她在给自己泡方便面。 “你晚上没吃饱啊？” “嗯，我没怎么吃。” “对不起，今天忙着应酬干脆没顾上你。” “没事。你把那杯蜂蜜柠檬水喝了，你不是嗓子不舒服吗？” “好，你帮我也泡一碗面，我也没怎么吃。你先泡，我去冲澡。”云山端起蜂蜜水一口气喝光了。 “你想吃哪个口味的？” “都行，你看着弄。” 索拉算了一下时间，感觉云山快出来时才把面泡上，然后躺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看到艾生给他的留言，赶忙回了几句，问了一下他哪天返回，艾生告诉她，因为事没办完，返回温哥华的时间又延后了。 “咦，你怎么没吃？” “奥，我在等你一起吃。”索拉收起手机，从沙发上快速跳了起来。 “这么乖！” “你嗓子不舒服，我给你泡的海鲜味的。” “奥，行。” “你是嗓子疼吗？” “好像有点，今晚说的话太多了。” “那我给你找一下药，你吃完面，把药吃了。” “今天怎么这么乖啊，居然开始关心起老公了？” 索拉看了云山一眼没吭声。云山各方面都很独立，强势，她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需要她关心。 “把你的辣的给我吃一口。” “嗯，好！”索拉喂了云山一口。 “还是有辣味的好吃。” “那我的汤给你舀一点。” “嗯，行。明下午你在你父母家等我，我下班过去接你。” “好，那你上楼吗？” “不上了吧，你给爸妈解释一下，一上去又得耽误半小时，再加上堵车，到卓然那就太晚了。” “好！那你打家里的电话吧，我万一睡着了听不到电话。” “行。” 第29章 如期赴约 二十五、 索拉早晨起来，整理打扫完家，开始拆堆在门口的快递，然后整理装箱。她喜欢提前很多天收拾出行的行李，这样就可以避免丢三落四。收拾打扮完，出门已经11点过了。她在家门口的小花店，买了一束漂亮的鲜花，打了个车，直奔西绒线胡同。 富婆的豪宅地理位置绝佳，北临长安街，走几步穿过长安街就是西单，如果上班不想开车或坐车，过一条马路，穿过头发胡同等几条小胡同，走个20多分钟也就到学校了。但富婆肯定不会走路上班的，索拉知道富婆上下班都有司机接送。 虽然从小在北京长大，她对海淀和东城比较熟悉，但西城，除了学校那一小圈，其他地方她并不熟悉。这是她第一次来西绒绒线胡同。坐着入户电梯上楼，电梯门一开，富婆已经优雅的站在门口迎接她了。 “哎呀，拉儿，快来，快进来！天啊，还给我买了这么漂亮的鲜花！” “不知道您喜欢什么花，就乱搭配一些，嘿嘿，希望您喜欢！” “喜欢，很喜欢，真漂亮，快进来。” 索拉原本以为，富婆家一定是极致的奢华，结果，恰恰相反，宽大的客厅呈现的是非常极简的艺术风格，家具的选择很有设计感，整体的装饰布置也很有品味。 “苏老师，您家真漂亮！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不够豪华？哈哈哈，这个房子完全是按照我现在喜欢的风格装修的，我请了一个很有品位的设计师，告诉他我喜欢的大致风格，然后，就交给他们帮着设计的，最简单的装修，然后用家居用品来装饰点缀。这样，可以随时按照心情和喜好来不停的变换。来，我带你参观一下。” 整个大平层有300多平方米，一家三口，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卧室，三种完全不同的设计风格。富婆说丈夫晚上经常有应酬，她对酒后的男人极其讨厌，所以专门给丈夫准备了一间卧室，应酬喝了酒就自己睡。谁也别来打扰谁。 书房洒满了阳光，布置的很北欧风，巨型白色书架上，书除了按类别摆放，居然有一组柜子的书是按照颜色摆放的。健身房不大，但家庭常用常用的健身器械都有。 “来，参观一下我的衣帽间，刚好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好，，，，哇，衣帽间这么大。” “这是两间房子打通了，因为我们家不需要保姆住家，所以就直接打通做了衣帽间。来，拉儿，看看这边，，这边是包柜。” 整整一面墙的柜子，里面放着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各种款式的爱马仕包包。 ”整个衣帽间分区好细啊，好干净整齐！” “我有洁癖加强迫症，一周小时工来彻底打扫归类一次，所以，就保持的相对整洁一些。早晨我把我的香奈儿包都收拾出来了，这五个是基本全新的，都送给你。这些包就适合你这种漂亮的小女孩。我现在这年纪，就只喜欢拎爱马仕，这些都是年轻时我出国买的，买回来就基本没背过，都是新的，你别嫌弃。” “您留着给乐乐的女友吧，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有包。” “不给他！他女友喜欢，他自己去买。我不会帮他买的。现在找的这个女友，我和老李都看不上。但是儿子不听，让我们别管他的事。” “您为什么不喜欢啊？” “哎，别提了。人吧，长得也不丑，但是整个人，就让人很难喜欢。你说精明吧，谈不上，你说傻吧，真还不傻。第一次带到家里来，我在厨房帮着阿姨做饭，她也跟进来了，就随便聊了几句，当时是在说啥，我都不记得了，我就随口说了句乐乐不聪明，从小就笨。就这么随口说的一句话，第二天一大早，乐乐从学校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质问我，为什么要在他女友面前说他傻，说他笨。哎呦喂，气的我啊，心脏疼了几天。你说，就这么聊天随口说的一句话，转身出门就嚼舌给了乐乐，这不是搬弄是非吗？我当时就给老李打了一个电话。结果，老李就打电话把乐乐叫回来给骂了一顿。老李说，一家人还不能随便说句话了，弄的他也特别生气。” “奥，乐乐爸爸还挺好的，站在您这边了。” “他要不站在我这边，我真是要气死了。你说，这要以后结婚了，这么个翻弄是非法，不得鸡飞狗跳啊？哎，气得我啊，整整一个月都不想看见乐乐，你就说养这个儿子有什么用啊，他不知道她妈就是随口说说，并没有要在他女友面前说她不好的意思啊？哎，真正就是个傻子。” “乐乐挺好的，以前挺乖的。也许，也许，乐乐和这个女友最后吹了，又重新找了一个您喜欢的女朋友呢？” “人说了，不靠我们，要靠自己赚钱。哈哈哈，所以，太好了，他就靠他自己给女友买包吧！” “可是这些包，现在市面上都买不到了，属于vintage，很贵重的，我不能要！” “你是不是嫌弃不时髦了？” “不是，这几个包的款式我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我怎么会嫌弃呢？” “贵重啥啊，包一买回家就掉价，和车一样，爱马仕都如此，就别说香奈儿了。我那时候买没有现在贵。我上次进去店里看了眼，小小的一个就五万多了。这款黑色的2.55，很大，你个子高，上班背一定很好看，能装下不少东西。小的这款黑色方形的cf，你出去玩的时候可以背。这款腋下包好像现在又开始流行了，黑金配色夏天穿裙子背会很好看的。这款是他们家经典黑白斜纹呢格纹的，你穿白衬衫，黑裙背都很好看。这款小的白色珠光片的，是一个晚宴party包，是不是特别可爱，你晚上出去玩的时候就可以背！” “要不我就拿一个吧，五个，，，太贵重了！”索拉最不擅长的就是拒绝别人。 “贵重啥啊，当年根本就没花多少钱，你给我从日本带化妆品都不收钱。这几个包给你就是帮我，放在家里又不背，也是浪费。你拿去背就是物尽其用，也算是我给它们找到了一个好主人。我帮你都装进防尘袋，一起放到这个大纸袋里。” “好吧，，，谢谢您，我会好好用它们的。” 索拉不再好拒绝，只能收下了这份厚礼。 “谢什么，哎，你都不知道我们系的老师有多喜欢你，我要是有你这么一个女儿该多好啊，你爸妈是不是特幸福？” “哈哈哈，还好了！” “一定很幸福，我要有这么一个又漂亮又乖又温柔的女儿，我真的要幸福死了。” “哈哈哈，其实乐乐挺可爱的！我记得他上中学时，您还经常带他去学校。那时候我刚上大学。” “对，那时候还挺可爱的，跟屁虫，我走哪跟哪，现在，哼，烦人得很！拉儿，你在沙发上坐会儿，先吃点水果，喝点茶，我去厨房看看，今天咱们吃健康餐。” “好！” 索拉坐在沙发上，喝了口茶，拿起手机一看，云山一会儿功夫打了五个电话，正犹豫要不要给他回一个时，电话又打过来了。 “wai，，，，”索拉迅速接起电话。 “你在哪呢，为什么不接电话。” “奥，我在老师家呢，电话静音，我没看到。” “哪个老师家，，，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去吗？为什么不听话？我说的话你全当耳旁风啊！” 索拉没说话，云山在电话那头又开始吼，声音很大，索拉害怕返回客厅的老师听到，迅速挂断了电话。 “拉儿，来，上桌，咱们边吃边聊天！” “奥，好，我先洗个手，卫生间在，，” “在这，来，我带你去！” 从卫生间出来的索拉，走进餐厅区一看，满满一桌子的新鲜蔬菜和各种海鲜。 “就咱们两个人，您怎么准备了这么多菜啊？” “不知道你爱吃什么，现在大家都在减肥，控制饮食，所以，我准备的都是不长肉的东西，你就每样都尝尝。” “哈哈，为什么一个人两个锅啊？”索拉看着眼前两个已经点上酒精灯的小锅。 ”一个麻辣一个菌汤，绿叶菜可以用菌汤涮，然后还可以喝汤。” “哈哈哈，您准备的实在是太丰盛了！” “不丰盛，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控制体重，想吃火锅时，就这样吃。这些小料，你看你喜欢什么口味，可以调配两个料碗，换着口味吃。千万别客气，中午就放开吃！” “好的，我不会客气的！” “就把这当自己家，想吃什么吃什么，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从英国回来后，一定要常来。” “好，这里离学校这么近，以后一定会常来的。您上班，其实可以穿胡同走过去吧？” “这房子装好，放了大半年，我们入冬的时候才搬进来。早晨冷，我都让司机送。就有一天，天气还可以，我中午下课试着走了一下，穿小胡同，不走快，差不多20来分钟到家，其实，还挺好走的。我准备开春了，早晨司机送，然后，下午没课的话，中午就溜达着走回来，下午有课就不行，还是得司机接一下，回来吃点东西睡个午觉。” “奥，这样挺好的，哈哈，不过要是走路，您还得琴房放一双运动鞋，我看您一般都穿高跟鞋上班。” “是，我打算走路的那一天，就穿运动鞋上班，省得换来换去麻烦。你恩师最近怎么样？我都好久没碰到过了，是不是今年课不多啊，天冷也没怎么到学校来？” “课不少呢，好几个研究生和博士，就集中在两个早晨，是不是和您的课刚好错开了。天冷，我没让她和教授多出门，家里有阿姨每天过去买菜做饭，所以，没课的时候她和教授就在家，很少出门。北京冬天风大，我也害怕他们感冒啥的，前几天，我带她和教授去吃了趟聚宝斋的涮肉，两个人都特别开心。” “哎，拉儿，你这孩子是真好，你就说，儿子那么远，有个病啥的，干脆指望不上，还好有你，时不时的过去照看一下。” “我其实也做的也不多，就是有时候过去叮嘱一下阿姨。因为时间一久，阿姨就有些懈怠，不太好好打扫卫生，做饭也凑活，我就叮嘱她一下，上点心，把房间打扫干净，饭做的用心些，吃不好，抵抗力差，恩师和教授容易生病。” “我看两个人身体素质还都挺好的，没什么基础病吧？” “没有，教授的身体素质其实要比恩师好一些，恩师有点高血压，一直都在吃药控制。” “奥，那要注意，不能累着，也不能生气。” “恩，是。教授对恩师特别好，什么事都让着恩师，也从不让恩师生气。” “哎，这对夫妻是我见过的少有的夫妻感情从年轻恩爱到老的，关键两个人还是同行，志同道合不说，还特别的合拍。” “是，两个人感情特别好，相濡以沫，我也从来没见他们吵过架，恩师年轻的时候还会对教授偶尔发发脾气，现在基本不会了，两个人特别好。” “儿子有没有说回国啊，父母年纪也大了。” “好像没有，哥哥找的妻子是美国人，可能不太会轻易选择回国。” “哎，你就说，养儿子有什么用？” “哈哈哈哈，您又想到乐乐了？” “哼，我和老李现在都不指望这个儿子能给我们养老。我们到时候就雇保姆，我可不想老了去养老院，一大堆日渐衰老的人聚在一起，今天这个死，明天那个病倒了，我可不希望每天这么糟心的过老年生活，我希望自己的老年还是多彩的，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有精力就带带学生，和年轻人多接触，日子过的也有朝气一些。嗯，像我父母现在那样悠闲度日就行。” “您父母现在还是住在顺义吗？” “在城里，搬回以前的钓鱼台七号院了，顺义的别墅卖了，我的那套也卖了。父母现在年纪大了，不敢让他们住那么远，还是要离医院近一些，有啥不舒服，很快就能到医院。现在郊区的酒店会所很多，如果想去郊区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周末订个会所去住两天就好。我现在觉得还是住在城里的幸福指数更高，去哪儿都方便，大平层比复式要舒服，不用上下楼。我妈那边也是大平层，两个老人一个住家保姆，600多平，也有我们的房间。住在城里多好啊，现在一到周末，我和老李不想在家吃饭，就去西单看个电影吃个饭，然后在商场溜达一圈再走回家，特别方便。以前，住在郊区，就在家窝着，哪都不想去。” “那您周末还都去父母家，是吗？” “周末一般不过去，我现在一周两天没课，这两天我就住父母家，陪陪他们。平时，老李要是出差，我也是回父母家。你知道，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对我，那是要星星绝对不给月亮。我和父母的关系特别好，现在，只要一有时间我就会过去陪他们。我很喜欢和我父母待在一起，他们特别好相处，下次我带你去我父母家玩。” “好！哈哈！您把顺义的别墅卖了，那乐乐要是结婚，就只能和你们一起住了啊？” “绝对不在一起住，我是坚决不会和儿子儿媳妇儿生活到一起的。顺义的别墅卖了，我在这马路对面给他买了一个大三居，然后又在海淀买了一套三居，到时候随他们根据单位的远近自己选，西城和海淀都是好学校云集，他住一套，另一套就出租，房租用来请保姆和养孩子，要是他们还是不够，那就他爸的工资再给他们补贴一部分。我早就计划好了，我不指望他们给我养老，他们也别指望我给他们带孩子。大家各自生活各自的，周末想聚了就聚一下，不想聚，那就算了。总之，就是，客客气气保持距离。” “乐乐没说结婚后和你们一起生活吗？” “没说，怎么可能会想和我们一起生活，那小子以后绝对是一切听老婆的主。所以，我给老李提早就打了预防针，不在一起生活，大家就会相安无事。这样，我们也能多活几年！” “哈哈哈，乐乐其实挺好的，整天笑眯眯的！” “自从上次的事情后，我现在对这个儿子不抱任何幻想，也没有什么奢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随他吧，想找什么样的老婆他自己决定，我和老李绝不干涉，日子过得好过的坏，他自己承担，最后，不要赖到我们头上就好！” “哈哈哈哈，我记得我上大一的时候，给您的学生弹伴奏，他放学在琴房等您，您让他管我叫姐姐，他很不情愿，但看您一瞪他，马上就乖乖的叫了声姐姐。那时候虽然是中学生了，但看着还是特别乖！” “那个时候确实很乖，而且乐乐好像没有叛逆期，基本上也没和我对着干过。中学、大学时都还好，倒是现在读研了，事儿开始多了。说不了两句就开始和我顶了。有一次，多问了几句现在女朋友的父母和家境，人直接给我来了句，说我没事尽想控制他，他喜欢的是人又不是家庭背景，说我管的太多！你就说，这还能好好聊天吗？算了，我也再不问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有他后悔的时候。我现在干脆不问，你领回家，我就好吃好喝的招呼，你不领回家，我也不问。” “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怕您拆散他和女友，所以戒备心才这么强。” “你说对了，哈哈哈哈，他估计就是这么想的，整天提防着我拆散他和他女友，他也不想想，就他的那点小脑，我要想拆散他们，真的是分分钟的事。只不过，我懒得这么干，我得让他自己去体味人生！” “哈哈哈哈哈哈，，，，” 索拉很喜欢和富婆聊天，她是一个有趣又乐观大气的女人。自己很会化解身边的一些不愉快，活得很潇洒。从她身上，索拉看到的是另一个她不熟悉的社会。一顿饭，两个多小时，富婆和她聊自己的儿子、丈夫，父母，顺便不忘又给她分享了一些这半年她不在，学校发生的一些八卦，和勾心斗角。富婆一直都把她当作了一个无话不谈的闺蜜，虽然她们有着20多岁的年龄差，但这丝毫不影响她们的交流。在富婆眼里，索拉是一位非常好的听众，她对她的絮絮叨叨，从不多问，也不是非。她告诉她的私事，她从来都是守口如瓶，绝不会告诉第二个人，这让富婆对她极其信任。 结束饭局，索拉回到父母家已经近下午三点了。 “妈妈，您和爸爸没午睡啊？”索拉一进门看到坐在沙发上的父母，忙问。 “你不是说要回来吗，我和妈妈就在这喝茶聊天等你呢。” “哈哈，聊天聊的，一顿饭吃了几个小时。” “奥，你去的哪个老师家了啊，怎么还拎了这么大一包东西。”妈妈从沙发上起身迎接她。 “就是我上大学时，有一次学校新年音乐会，我给您介绍的那位声歌系的老师，披着一头长卷发，北京人。” “奥，想起来了，就经常让你给她学生弹伴奏，给你很多伴奏费的那个女老师啊？” “对，她在西单那边的西绒线胡同买了一个大平层，搬过来大半年了，请我过去吃饭。” “奥，吃了点啥？” “自己家做的小火锅。”索拉说着拎着袋子坐在了沙发上。 “你袋子里是啥啊？” “奥，老师把她年轻时买的香奈儿包都给我了，她现在只拎爱马仕，这几个香奈儿包买了就没用过，她说和她的气质不符。还给您拿了好多面膜和护肤品。都是她的私人学生给她送的，她说根本就用不完，让我给您拿过来。” “哎呦，我们什么都没给人送过，这如何是好？” “囡囡，你们这个老师怎么这么大方啊？给你送了这么多？”半躺在沙发上的爸爸起身看着索拉把包一个个从袋子里取出来。 “我说让她到时候留给儿媳妇，她不干，她不喜欢儿子现在找的这个女友，哈哈哈，说儿子指望不上，送给我，是给包包找了一个好主人。” “哟，这几只包都是新的啊，而且还都很好看，老师的品位挺好的。”妈妈说。 “是，她说买了就没怎么背过，都是年轻时出国买的。我好像没跟你们说过，她可有钱了，她爸爸是京城早年很有名的地产商，就她这一个女儿，她很早就开始拎爱马仕包了，我记得好像我上本科时，她上班的时候就拎着爱马仕的birkin包了。给，妈妈，这一 mer，还有这一套sk-ii ，还有这套希思黎的精华，都是她让我带给您的。还有这些111skin面膜。这个面膜很好用，是英国的牌子，妈妈您要是用了觉得好，我到时候在英国给您多买点。” “好！这怎么感谢一下人家啊，给你了这么多包。还有这护肤品也不便宜。” “她教的学生家境都非常好，她说一到过节什么的就给她送护肤品，可能学生们觉得就这个最实用。包包，她说当年买的时候一点都不贵，和现在没法比，我刚才路上查了一下，就这么大的2.55现在要十万左右了。十几年前这个包，是不是就几千块啊？” “应该是，那个时候的几千差不多也是现在的几万。这怎么感谢人家啊，你到时候在英国看看有没有什么老师需要的东西，然后帮她直接买了，不要再收人家的钱，比如贵的衣服啊什么的。”妈妈叮嘱。 “嗯，好！妈妈，这五个包就放在您的衣帽间，我要是想背的时候，再过来拿。现在拿回家，云山看到又要叨叨了！” “云山这也要管吗？” “啥都管，我有几个包，他比我还清楚。” “哈哈哈，心这么细吗？” “不是心细，他就是特别喜欢管我！” “手机的事，云山知道了？”爸爸问。 “嗯，我拿回家那天，他就猜到了。” “看，我说什么来着，你根本就瞒不过云山。他说你了？” “嗯，也没太说，就说以后跟他直说，不要撒谎。”为了不让父母担心，她没敢告诉父母云山给她发脾气的事。 “那这包的事又瞒着他，他到时候知道了又得说你？”爸爸皱着眉看着索拉。 “就说是妈妈的包，他又没进过妈妈的衣帽间，也不知道妈妈到底有多少香奈儿包，我给他一说，他又要，，，，他又要拉着我去买包了！”索拉把云山不让她和富婆老师接触的事咽了回去。 “嗯，那你和妈妈说好，别妈妈哪天说漏嘴了。” “妈妈，您别当着云山的面说老师给我送了这么多香奈儿包，就说是您的。”索拉冲着从卫生间走出来的妈妈说。 “好，你给爸爸也交代一下。” “我知道，我不会说的。囡囡,你明天过来吗，我和妈妈给你准备的东西，你是今天拿过去，还是明天过来拿？” “都行，我明早得去恩师家，定一下开学音乐会的曲目。我中午陪着他们一起吃个饭，看看冰箱缺啥，我想走之前再给他们补点货，再买点水果啥的。办完我就回来了。” “奥，那行。你多买点鱼和虾，买好一点的。你会挑吗，在网上买吗？不行，我买了送过去。” “不用，爸爸，我就在盒马上买吧，直接就送到家里了。上面有评价，可以看看买过人的评价。” “嗯，你一次不要买太多，放时间长就不好。过段时间，我和妈妈过去时再买。” “嗯，好，我知道。爸爸，您给单位说了吗？你四月底的时候和妈妈还有姥姥姥爷来英国。”索拉坐在沙发上，抱着爸爸的胳膊说。 “嗯，说了，我们的项目四月中旬就结束了，一结束，我们四月底就动身。 过几天，你走了，我们就开始办签证。” “奥，还有签证的事，我找个旅行社，一起办了，您不用自己去弄。” “不用，云山说护照给他，他找人办。” “他什么时候说的啊？” “你没回来的时候，他来家里吃饭，说起这事，他说他来办。不知道他是不是委托旅行社办。” “奥，那行，那办好了，您就给我说，我给你们订票。有姥姥姥爷，我给你们订头等舱。” “机票的事，云山也说他来办，他说可以买到打折的头等舱的票，让我们和姥姥姥爷一起坐头等舱。” “奥，那我把钱给他。” “你那还有钱吗？爸爸明天凑个整数转给你，你给云山。” “不用，我有钱。” “你的钱，留着开学了还要用，爸爸明天转给你。” “不用，您把您的钱先攒着，去英国还要花钱呢，到时候再花您的钱。” “姥爷的钱还没花完吗？” “没有，云山去的时候给了我好多好多英镑，我就没有再动姥爷的钱。” “奥，那你回去，如果学校还要再交什么费用的话，就赶紧给爸爸说。” “我有钱，我的工资也都没怎么动。爸爸，我回来，学校说给我报销学费，还给补贴一部分生活费，到时候，我就可以给姥爷还一半的钱了。” “奥，好，对了，恩师的钱你没动吧？” “没动，我存成定期了，到秋天的时候就可以取出来了，还有一笔利息，到时候还给恩师。” “什么到秋天取出来？”妈妈从衣帽间出来了。 “就是恩师给的那笔钱，我存成定期了，我给爸爸说秋天时就可以取出来，还给恩师了。妈妈，您把包收好了？” “收好了，把不经常用的，都又放到上面柜子里了。” “你怎么不叫我，给你说了往高处放东西我来。” “有梯子，我自己可以，又不高。” “妈妈，那几个包，您上班的时候也可以换着背。” “不用，妈妈的包那么多，那几个包你背好看。再说，妈妈现在犯懒，喜欢盯着一个包用，懒得天天换。” “您以前可不是这样，一换衣服就换包。” “现在没那个精神头了。” “您最近不舒服啊？是不是天冷的缘故？您和爸爸这么冷的天晚上别再出去走路了，容易感冒。” “最近没出去，污染有点严重。”爸爸说。 “妈妈，要不还是给您买个走步机吧，现在有那种不占地方，折叠的，您可以边看电视，边走。” “那种一定不好用，能折叠的一定很小，走起来估计也不舒服。天好了，我和妈妈还是出去走路，天不好，妈妈在家就练练瑜伽什么的。” “那妈妈，我给您去办一张游泳卡吧，您和爸爸每周去游几次泳。” “嗯，可以，但是你从英国回来再说吧，我们五、六月不是要去英国吗，你办了卡又浪费好几个月。”妈妈说。 “奥，也行。” “囡囡，晚上云山过来吃饭吗？” “不过来了，他的那个发小卓然叫着去他的四合院吃饭，他们好像要谈什么事，一会儿，他下班来接我，让我跟你们说一声，他就不上来了，要不堵车，过去就太晚了。” “行，那你赶紧喝点水，吃点橙子，上楼去睡会儿。” “好。妈妈您明天去单位吗？” “去，最近不是排练嘛，春节前我们有好几场演出。” “奥，那我后天去趟姥姥家。” “你打车过去，别挤地铁了，倒来倒去的。还有，你要是买水果，让水果店的师傅帮你送上去，你不要拎。姥爷交代好几次了，说会弄伤你的手臂。” “好，其实路不远，一会儿就进电梯了。” “你听话，否则，我每次回去姥姥姥爷都要说我，以为是我让你买东西的。” “嗯，好，我不是不好意思麻烦人家嘛，那不行，我直接在网上订吧。” “你先到家里看看，缺啥，再定，上周我们去，爸爸就买了好多猕猴桃，估计都还没吃完。” “好，我知道了。那我先上楼睡一会儿。爸爸，我让云山到了打固定电话，我手机静音。” “好，知道了。” “宝儿，睡衣在第一个抽屉，妈妈那天给你洗了。” “好，谢谢妈妈！” 第30章 突发意外 二十六 打完电话，云山在地下车库等了不到五六分钟，就看到索拉从电梯出口走了出来。穿着粉色的羽绒服，下摆露出一大截灰色毛衣，腿上穿了一条灰色瑜伽裤配搭着深灰色羊毛过膝袜，脚穿了一双浅灰色的宽口皮质短靴。头发盘的高高的，围着一条浅灰色的羊绒围巾，斜挎背着他给她买的lv包包，整个人细高细高的，两条长腿非常抢眼。 索拉拉开车门，首先看到的就是阴着一张脸的云山。 “爸爸接了电话，上楼叫我，我穿了衣服就很快下来了！”她以为云山是因为等得不耐烦，才拉了一张脸，赶忙解释。 “你中午为什么挂我电话？” 索拉看着云山，好半天，，慢慢的说：“老师在，不太方便，，我就，，” “我不是说了，不让你去，你为什么还去？” 索拉没回应云山。 “我问你话呢，为什么非要去？” “她是我学校的同事，我为什么不能去她家？”索拉本想忍忍算了，可没想到云山不依不饶。 “我说不能去就是不能去，我告诉过你，我不喜欢你和她接触。” “为什么不能接触？你对她了解吗？你为什么要管我和谁做朋友？”索拉被云山的霸道给气到了。 “我上次就告诉你了，她丈夫是官场上的人，我不希望你和他们有过多的接触！” “我是去和学校老师一起吃饭，又不是和她丈夫。再说了，你们单位的领导也是官场上的人啊，为什么和你们单位的人就可以一起吃饭，和我们学校老师就不行？” “这是一回事吗？和我们单位的领导一起吃饭，我全程都在你身边。你这是一个人去别人家，我能放心吗？” 索拉知道根本就说不过云山，而且云山脾气以上了，完全不可理喻，很难沟通。她扭过身子准备打开车门回家。 有了上次的经验，云山这次反应非常快，迅速锁了车门。 “你今天再敢给我摔车门下车试试看？”云山说着，启动了车。 索拉看了会儿窗外，开始闭目养神。平时，云山冲她乱发脾气，她一般没一会儿就消气了。但今天这个事，让她很生气，而且是越想越气。因为，他的不尊重人和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富婆虽然很有钱，但她是一个好人，她甚至对索拉有着超越了同事关系的信任，而且，她在上大学和研究生时，就因为富婆总是指定自己的学生每次演出的伴奏都必须请她，导致，很多声歌系的老师都开始让自己的学生找她伴奏，而且费用给的很高且每年都给她涨。这让她在那几年攒了不少钱，后来去美国读博士时，她只让父母承担了她的公寓费用，她用自己攒的钱和在美国教学生赚的钱来用作生活费。可以说，她在纽约的留学生活，比一般的普通家庭出国留学的孩子要富裕很多，因为纽约的消费真的不低。其实，在她心里一直都很感激富婆，总想着找机会谢谢她，可她什么都不缺，索拉一直不知道该送她什么好。而今天，她又把自己的香奈儿包都送给她，她是真的很喜欢她，她把自己当成了贴心的闺蜜和亲人。这让索拉很感动。 索拉是一个不爱广交朋友的人，闺蜜就只有楠薇，她也从没想过要在大学同学中和谁再去建立一种和楠薇一样的深厚友谊关系，包括上班后。她是一个极其被动的人，同学们在微信上联系她，和她打招呼，她就回复，但别人不找她，她很少去打扰别人。现在的同事也一样。系里的老师都比她年纪大很多，比她大几岁的也都是男士，所以，除了恩师，她几乎不太和本系的老师来往，大家都是各自忙自己的工作，除了开会，参加活动，日常她很少主动参加同事们私下的聚会。其他系的老师，因为工作没有什么交集，也就更没有什么往来了，有过交集的，也是见面打个招呼而已。只有富婆，她总是主动联系她，主动来找她，富婆对她的喜欢，从来都不掩藏，总是会时不时主动微信联系她。她在英国时，隔几周，富婆就会问候一下她，有几次，居然还问她有没有什么经济上的困难，如果有，千万别客气。她其实很感激富婆总是如此的信任她，毫无顾忌的给她说很多自己的私密家事，把她当做自己的闺蜜。 恩师对富婆的评价也很好，说她除了性格直爽不太爱钻研业务外，其实，人很好，活得非常单纯。恩师看到富婆在学校搂着她说悄悄话，也从来都没有干预过不让她和富婆往来。可，云山居然不让她和富婆往来，这让她非常生气，他有什么权利干涉自己选择和谁做朋友。 开着车的云山，用余光扫了眼索拉，看她整个身子侧扭向车窗，显然，她在生他的气。云山当然也没消气，他还在生她中午挂他电话的气。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挂他电话了，这让自尊心一直很强的云山非常受不了，在她出现之前，他从没有过这种体验。 因为出发的早，一路畅通，没一会儿就到了卓然的四合院。闭目养神的索拉感觉到车停了，睁开眼一看，已经到了胡同口。云山停好车，打开车门下了车。索拉解开安全带，也快速下了车。云山没看她，锁好车，自顾自的向胡同走去。索拉慢慢的跟在了他身后。 “咦，你怎么一个人，小丫头呢？”云山推开院门刚走进去，里面就传来了卓然的问候声。 索拉快走了几步，进了小院。 “哟，小丫头来了，快进快进！”站在院子里的卓然忙招呼。 “哥哥好，，哇，院子里布置的好漂亮啊，，这个红灯笼真好看！” “哈哈，好看吧，，这是我为了过年新布置的，灯笼也是专门定制的。” “真好看，我说我怎么没见过这种灯笼，很别致，很有古韵，特别好看，很有过节的气氛。” “你看，你要是过年时能回来就好了，我们可以在小院里过大年三十。” “哈哈，过年不放假，没法回来。哇，这个室外的桌子和椅子也是你新买的吗？我之前来，好像没有。” “对，春天的时候买的，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坐到室外吃涮锅。” “奥，那就只能春秋时间坐到外面，夏天是不是会蚊子很多啊？” “有专门的户外熏蚊子的香，点了会起点作用。来，你站在这些灯前我给你拍几张照。” “好。”索拉说着把手机递给了卓然。 卓然指挥者索拉一会儿站在这，一会儿坐在那，给她拍了好几张照片。 “你看看怎么样？”卓然把手机递给了索拉。 “哇，照片拍出来，比眼睛看到的实景还好看。” “我已经有经验了，有时候帮来的客人拍几张，知道哪个角度拍出来效果好。” 索拉低着头看着手机，和卓然笑着说，自己最喜欢哪张照片时，忽然听到一个女生喊：“赵卓然，，难怪你这次怎么都不复合，哼，原来是找了一个小狐狸精啊！” 索拉被女生特别大的声音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门口站着一个穿着棕色泰迪熊大衣，手拎一个黑包的女士。妆很浓，很漂亮，披着一头长卷发，中等身高。 “王伊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卓然皱着眉头冲着门口的女生很生气的说。 “我胡说八道，要不是我今天撞上了，还被蒙在鼓里呢，我说怎么这次你忽然这么决绝了，原来早就找了新人了啊！” “你出去，我这不欢迎你，请你以后也别再来了，既然分手了，就不要再联系，也不要再走动了，我这不欢迎你！” “赵卓然，，，你个王八蛋，，，，，你，，，” 还处在懵圈状态的索拉只见站在大门口的女生，一个箭步冲进院子，抄起院门口桌子上的一个不锈钢保温壶就向她砸了过来。反应很快的卓然，迅速挡在了索拉的身前，用胳膊挡住了飞过来的保温壶。发愣中的索拉虽然退后了一步，但还是被落下来的保温壶重重的砸中了右脚。 “没砸到你吧？”卓然赶忙回头急切地问索拉。 “奥，没有，没有！”索拉收起脚，赶忙说。 “请你离开，不要在我这发疯，我不欢迎你！请你以后再也不要再进这个小院。”卓然快速走到女生身边，指着大门说。 “哼，，，赵卓然，你别太自以为是了，好像我多稀罕你似的！我告诉你，你就是求着我来，我都不会再来了！！”女生说完转身就走出了大门。 进了四合院，云山和卓然打完招呼就直接进了室内，去卫生间了。等他从卫生间出来，一看包厢没人，又转身走出了屋门，刚好看到卓然指着大门在让前女友离开。看着王伊萱走出大门，卓然从里面锁好院门，云山才问：“她怎么又来了？你到底和她断了没啊？” “断了！谁知道，怎么今天又忽然跑过来了。” “这是最近又在找你复合吗？” “有一个多月没来了，不知道今天又犯什么病，忽然又过来了。” “那意思就是这大半年，敢情她就一直在缠着你啊，比别告诉我，你又心软的要复合了！” “没有，我给你们都保证了，怎么可能再复合！” “保温壶怎么在地上啊？她刚扔的？” “哼，还能有谁？妈的，气死我了！” “砸到你哪了？” “胳膊上！” “要紧吗？这壶可不轻啊！”云山从地山捡起壶，掂了一下。 “没事，稍有点疼，我一会儿喷点药。小丫头，外面冷，走，我们进屋！” “奥，好！”此时的索拉才反应过来，这位女士，就是大家常说起的卓然的那位女友。 她跟在云山和卓然的后面进了室内的一个雅致的小包间。放下包，脱了羽绒服，她起身出了包间，向卫生间走去。被砸的右脚，有点隐隐作痛。站在卫生间，她犹豫要不要脱了鞋和袜子检查一下，可犹豫了半天，又觉得站着不好弄，很不方便，于是，只好洗了一下手走出了卫生间。 云山还在和卓然说女友的事。 “不是，既然分手了，她为什么还来这？” “一直都是这样，她说分手就分手，她说反悔就反悔，这十年不是一直如此吗。上半年倒是消停了些日子，但从七月份开始，又是电话不断，短信不断，时不时到这来堵我，我交代了工作人员，只要开门看见是她，就说我出差了不在。” “那除了这，是不是还到你家去堵你？” “我上次不是给你说了吗，那套两居室已经出手卖掉了，我现在有时候回父母家住。” “奥，我忘了。那她不去你父母家闹吗？” “她敢！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可她这么没完没了的来骚扰你，你就没个办法嘛？”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但还是来，你说我怎么办？” “不是我说话难听，她就是把你做备胎，只要但凡能找到一个比你经济实力雄厚的，一定会再次和你分手。你能不能不心软，不要再复合了？” “剩的那点感情，早已经被她折腾光了，还复合个啥啊！这次绝对不会了！” “哎，走，先去你房间，看看你的胳膊，得赶紧把药喷上！有药吗？” “有药！小丫头，你先喝点水，吃点水果！” “好！” 云山和卓然走出了房间。索拉用纸巾轻轻的擦了一下右脚的鞋面，她有点后悔今天没穿ugg，脚上的这双皮靴是羊皮，皮质很薄。现在脚面从隐隐作痛已经开始变得肿胀的痛了。她没敢脱鞋检查，害怕云山他们随时进来。 能感觉得到，卓然因为刚才的闹剧很不好意思，所以，她不想提脚被砸伤的事，以免让卓然大哥更加的难堪。 她拿起手机边给恩师发信息，边用手按摩着右脚腕，希望能缓解一下右脚的疼。服务生推着小车进来上菜，索拉忙站起身，帮服务身摆菜。 “没事，您坐着，我来！奥，我们老板让我问您，想喝点什么？我们新进了好几款天然果汁，您要不要尝一下？” “谢谢，不用了，我就喝茶！” “那行，茶已经泡好了，马上端过来。” “好，谢谢！” 正说着，云山和卓然走了进来。 “小丫头，我这进了一种很好喝的桃汁，你要不要尝尝。” “哥哥不用了，我就喝茶！” “她不喜欢喝那些东西，别管她了，就喝茶吧。”云山摸着她的头说。 “行，那小丫头看看菜单还想吃什么，继续点。” “不用了，这些都是我爱吃的。” 云山虽然生着气，但在发小面前，还是不想让卓然看出来他俩在闹别扭。他帮索拉调了麻将料碗，又帮她倒了茶水。 “你自己吃，我和卓然坐一起，要看些文件，谈点事。”云山说着坐到了桌对面。 “嗯，好，你们不用管我！”索拉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对面的卓然拿着手机已经拨通了陈远的电话。三个人开始视频通话。 索拉边吃边把手机打开，放在桌子上看小说。云山谈话间时不时站起来帮她捞点羊肉，顺便扫了眼她的手机，看到她在看书，也就没有过多干预。 这顿饭，从七点多一直吃到了快九点，但云山和卓然一点没有要结束的意思。两位因为是边谈事边吃，所以吃的很慢。 索拉吃的也不多，因为中午就吃的差不多同样的东西，所以晚上没有太多的胃口，再加上，右脚的脚面越来越肿胀的疼，她心里有点开始犯急。抬头看了几次云山，但他似乎没有一点要结束的意思。 终于，九点半的时候，三个人结束了视频通话，敲定好了事情。云山站起来对着索拉说：“嗯，我们搞完了，穿衣服吧，我们走。” “小丫头吃好了吗？今晚我们这谈事，实在是有点怠慢了。哥哥到伦敦后请你吃好吃的。” “哈哈，没事，我吃的很好！” “行，我也把外套穿上，送你们出去。” “你不回吗？晚上要住这边？”云山问卓然。 “回，我稍微晚点回，有一个包间的客人还没走，也是个熟人，我一会儿过去打个招呼。” 卓然穿上衣服，和云山并肩走在前面，索拉慢慢的跟在后面。不知道是因为腿吊着坐了一晚上的缘故，还是脚面本身被砸的有点严重，现在，她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钻心的疼，而，脚背肿的似马上快要把鞋面给撑破了。 云山和卓然走在前面，没有发现索拉的异常，走到胡同口，云山直接就上了车。为了避免被卓然看出来，紧跟在他们身后的索拉和卓然告别了一下就快速上了车。 一路山，云山一句话没说。索拉猜测估计是他说了一晚上话，很累，又或者还在生她的气。他不说话，她当然也不会主动说。 不到20分钟，车就开进了地下车库，云山看着索拉下车后，锁好车门，就径直向电梯口走去。电梯到了，他进去用手挡着电梯门，可半天不见索拉的人影，正准备出去找她，看她一瘸一拐的慢慢的向电梯走来。 “你的脚怎么了？” 索拉快步连蹦带跳地进了电梯，没有立刻回复云山。 “我问你话呢，脚怎么了？是腿麻了吗？” “嗯！” 云山没再说话，他是还在生她挂他电话的气，他可不想这事就这么容易的过去。 回到家，看着云山进了卫生间。索拉坐在门凳上不容易才把右脚的短靴脱了下来。她瘸着快速进了衣帽间，关上门，坐在沙发上，轻轻脱下袜子一看，吓了一大跳。脚面淤青且皮下有多处出血，整个脚连带五个脚趾都肿了起来，脚面肿的很高，但好在脚的表面没有破皮。她轻轻的按着脚趾，想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门忽然被推开了，索拉抬起头与云山四目相对，愣了一下后，迅速抓起沙发上的薄毯盖在了脚上。这一切当然没有逃过云山的眼睛。 “你不换衣服，坐在这干嘛呢？” “没，，干什么？” 云山看着她，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非常别扭，一只脚踩在地毯上，可另一只腿脚却在沙发上，似跪非跪，脚用毯子盖着。 云山上前一把扯开了盖在她脚上的毯子，索拉快速的用手盖在了脚上。 “你脚怎么了？”云山瞪着她。 “没怎么！” 云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把她的手从脚上硬给拿开了。 “脚怎么回事？怎么伤的，什么时候伤到的？刚才在车库？”云山看着她的脚，直接惊呆了，脚面青紫且肿的很高，五个脚趾明显也肿了。他仔细查看她的脚，第一反应就是，下车后，她在他身后是不是摔了一跤？但转念一想，不对啊，都是平路，摔一跤也不会摔伤脚面啊。 “你说话呀，怎么回事？”云山瞪着索拉，又气又心疼。 “不小心，砸到了！” “在哪砸到的？一晚上都和我在一起，你告诉我在哪砸到的？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和我说，为什么还在这遮遮掩掩的不让我看到？你就和我这么生分吗？我是不是你老公？还是你压根就不把我当你老公？” 索拉头靠在沙发上，不看云山，也不回应云山。 “说话呀？我问你呢，伤的这么严重，为什么不和我说？”云山抓着她脚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受伤最严重的那一块，索拉疼的一下子叫了出来，眼泪瞬间喷了出来。 “天啊，是不是伤到骨头了，我只是轻轻的碰了一下，怎么会疼成这样？是，，，是被那个保温壶砸到了是吗？”云山的脑子转得很快，几分钟内，他已经把晚上的所有场景过了一遍，瞬间想起了那个保温壶。看着用手挡着脸擦眼泪的索拉，云山瞬间明白，他猜对了。 “砸的这么严重，你为什么当时不说一声，耽误了几个小时，脚都肿成这样了，这要是伤到骨头怎么办？你就一晚上忍着疼坐在哪？？？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山边冲着索拉吼，边拨通了电话：“赵卓然，你这次再敢和那个疯婆子复合，我和你永远断绝关系！”说完，他迅速的挂断电话，把手机扔在了沙发上，转身走出了衣帽间。云山刚走出衣帽间，沙发上的电话就响了。 拎着医药箱走进衣帽间的云山，接通了响个不停的电话，直接按了免提。 “云山，出生么事了？是不是小丫头伤到哪了？” “右脚被那个疯女人扔的保温壶砸的整个脚面淤青不说，脚肿的跟馒头似的。” “哎呀，小丫头怎么一晚上什么都没说啊，怪我怪我，我当时就感觉壶落下去的时候，好像是砸到了她的脚，赶忙问了一下，她还给我说，没有。这样，我联系医院，你赶紧带小丫头上医院，我们在医院见。” “算了，我正找药呢，看看家里有没有能应急的药，这会儿去医院，就是个值班大夫，片子啥都拍不成，明天还得去一趟。” “哎，小丫头当时为什么不说啊？这么严重，，，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当时就该带她去医院。” “我正为这事气的头疼呢，伤的这么严重，居然一晚上一句都没说，要不是我刚才不小心发现，还打算一直瞒着我呢！” “云山，你别冲小丫头发火，都怪我，你们进来，我应该顺手把大门关了。大意了，那会儿应该再多问几句的，小丫头估计不好意思，所以就跟我说没有砸到。哎，这事闹的，，，有没有伤到骨头啊？” “看不出来，但走路已经受影响了。不说了，我再找找看看家里有没有药吧，明早带她去医院。” “那明早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不用，我一会儿联系一下同学，约个明早的拍片。你办你的事。” “那行吧，什么情况，你看完赶紧告诉我。” “嗯，挂了！” 云山挂断电话的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就看索拉拿着睡裙一瘸一拐的走出了衣帽间。云山试图拉她，结果被她给甩开了。 “你去哪？你不能洗澡，听到了吗？” 云山话音刚落，就听到了卫生间关门的声音。他又仔细在药箱里找了半天，家里是干脆没有可用的药。于是，他赶紧拿手机百度搜索了一下，看哪一种药好，迅速在美团下了单，急送。 “你不能洗澡，听见了吗？”云山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仔细听了一下，有水声。 “你冲一下，就赶紧出来，别不小心再滑倒了！”云山担心她重心不稳再摔倒在卫生间。等了几分钟，看她不开门，只好转身去了客卫。 云山快速冲了澡出来，药也已经送到了。他把冰箱的冰块装在保鲜袋里，然后用毛巾包好。刚弄好，听见卧室卫生间门一响，快速拿着药和冰块冲到了卧室。 “你站在那别动。” 穿着睡袍的索拉看了他一眼，没理他，慢慢用一只脚挪着朝床前走去。 ”我不是说让你别动吗？”云山放下手里的东西，一个箭步冲上前抱起了她。 “我现在说话，你是一句都不听，是吗？”云山把索拉放在床上，一抬头看到她鼻子眼睛红红的，瞬间语气缓和了下来，“你先靠着别动，我给你脚冰敷一下，然后再上药。” 云山拿了两个靠垫，把她的脚支了起来，冰袋刚放上去，刺激的索拉倒吸了口凉气。 “疼了是吗？你稍微忍一会儿，得冰敷一会儿，才能消肿，否则明天会更严重了。哎，脚腕都肿起来了！” “喝水不喝，我去给你倒点水。” “嗯！”索拉看着云山忙前忙后，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 冰敷完，云山又仔细的帮她在脚上涂了药。“脚就搭在靠垫上，别取下来，这样促进静脉回流，可以减轻水肿。早晨我带你去医院拍一下片子，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 “我自己去！” “你自己怎么去？瘸着能去吗？” “我打电话让爸爸过来接我，陪我去。” “我不在家吗？我是不是你丈夫？为什么不让我陪你去？” “不想麻烦你！”索拉说完躺倒，用被子盖住了头。 云山收拾完药和冰袋，又检查了一下门锁，返回卧室，躺在床上，把背对着她的索拉硬给转了过来。 “说说吧，为什么不想麻烦我？” “我不想和你说话！” “可我很想和你说话！！！你不要总是拒绝和我沟通，今天的事今天解决，我们好好谈谈！你是不是因为我下午说你了，所以就不告诉我脚受伤的事，是吗？” 索拉不吭声。 “ 你不吭声，那就是了！我下午说你，是因为你挂我电话！多少次了，话说一半挂我电话？我挂过你的电话吗？没有吧？你这样就是很不尊重我，你哪怕说句，我现在不方便，晚些时候再打给你。敢跟我挂电话的也就只有你。我不让你去富婆家，是因为你一个人去郊区，我不放心，来去路程不近，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你还是打车！” “谁告诉你我去郊区了啊？” “你不是告诉我他们家的别墅在顺义吗？” “她以前也是周末才住顺义，平时都住在城里。现在是彻底搬回城里了，顺义的别墅也卖了，新家就在西单！” “奥，那你中午去的是西单啊？那你为什么去之前不告诉我呢，我以为你一个人跑去了顺义！是西单的复地，是吗？大平层？” “嗯！” “就你和富婆在家吃的饭？她老公不在？” “嗯！” “你以后不许再挂我的电话？听见了吗？” “你那么大的声音吼，我，，，，我做什么你都管，和谁一起吃饭，去谁家做客，你都要管？” “我不管你能行吗，再让人给拐跑了！” “你，，，我以后什么都不告诉你了！” “你敢？” “告诉你一点事，你就觉得人家不好，戴着有色眼镜看人！” “我不是说富婆是坏人，我是担心你和这些人接触，再，，”云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其实他就是不想她接触太复杂的人。 “再什么啊？恩师都说富婆人很好，除了专业上不够努力外，其实，她是个很好，很单纯的人，你觉得她有钱就觉得她不是好人，有钱又不是她的错！” “好，以后你和富婆来往，我不再干涉，但是，你去哪，要干什么，必须提前告诉我，不要让我整天担心！” “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你干嘛总担心我啊？” “我能不担心吗？就去卓然那吃个饭，你这脚都能受伤，这还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哼，说到这，你告诉我为什么受伤第一时间不说，卓然也不是外人，你那会儿告诉我脚被砸伤了，我们就直接去医院处理一下，开点药，这样也不至于让它肿成这个样子！” “我怎么说啊，，，卓然大哥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让我碰到了这种事，他挺尴尬的，我再说脚受伤了，他一定会更尴尬的。再加上，，，要不是他今天挡在我前面，估计砸伤的就不是脚，可能是胳膊或者头了。” “等等，你说什么？那个疯女人不是砸的是卓然吗？怎么砸的是你？她凭什么砸你？你把前前后后的事给我说一遍！” “她一进院子，看见卓然大哥和我站在一起，就以为我是卓然大哥新找的女友，就很大声的，，，，卓然大哥就让她别胡说八道，让她离开，结果没说两句，她就开始骂卓然大哥，然后忽然就拿起桌子上的壶砸了过来，我当时本来想解释一下，可我还没来得及张嘴，那个壶就向我飞过来了，我根本都没反应过来，，，” “妈，，，气死我了，，她进来看到你是不是骂你了，所以卓然才让她出去，，”云山差点骂出了脏话。 “嗯！” “她骂你什么了？” “也没骂什么，，，就好像说小妖精什么的。” 云山气的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虽然，自己有时候对她态度不好，脾气上来会冲她发火，但他决不允许别人骂她，欺负她，把她弄伤。 ”这事儿没完！” “你要干嘛啊，你别再，，在卓然大哥面前提了，那个女生当着我的面骂卓然大哥，已经让他很难堪了，你不要再提这事。再说了，今天赶巧了，也是误会，你当时要是在，可能就不会被误会了。卓然大哥的胳膊伤的严重吗？” “有点淤青，不太严重。”云山说着，起身又看了看她的脚。 “明早去医院，如果伤到骨头，你的票得改签。” “哎呀，不用，应该没伤到骨头，当时就是落下来刚好砸到脚面，没砸到脚趾，我今天要是穿ugg就好了。” “气死我了！这脚腕整整粗了一圈儿！你要不和我换一下位子，你睡我这边，这样右腿刚好在外侧，不容易被压到。” “哎呀，不用，我朝左侧躺就可以了啊，压不到。” “不行，你别背对着我睡。” “哎呀，换位置我睡不着了！” “不会的！”云山强行把她抱到了自己这一侧，在脚下给她加了两个靠垫，又仔细看了一下她的脚。她的脚长得非常漂亮，可现在被重物砸的整个脚浮肿不说，脚面的淤青和皮下出血让人触目惊心，他轻轻的动了动她的脚趾，“疼吗？” “脚趾不太疼，是整个脚疼，特别胀。” “脚腕都肿了，能不胀嘛，哎，你真是气死我了，为什么当时不说呢？”云山心疼的不行。 “明早，我睡起来，然后自己打个车去医院。” “去医院，上上下下跑，又要拍片又要取药的，你瘸着怎么弄？” “我早晨给爸爸打个电话，让他过来陪我去，你别请假了，，老请假，，单位领导会不高兴的。” “我又没出差，就在北京，你打电话把你爸叫过来，你爸妈会怎么想我，伤的这么严重，我居然不陪你去医院，而是让你爸陪你去。你这脑子，，，别人都是巴不得老公陪着去，你是生怕麻烦我。你过来，我问你，你是把我当你老公吗？”云山说着一把把她拽到怀里。 “我就是害怕，，，你请假影响工作。” “你重要还是工作重要？” “我害怕，，万一爸妈知道了，你又因为我请假，，他们该说了，，，” “知道了，也会说让我请假带你去医院。哼，在他们眼里，你比我还重要多了。“ 索拉没再说话，云山说的没错，婆婆公公对她确实是好的没话说。 “一个姿势如果不舒服了，侧躺时就把右腿搭在我身上，千万不要把右腿压在下面。” “嗯！” 半夜，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索拉，似看到云山在给她的脚上药，她搞不清是梦还是现实，但，那一瞬间，她的心里暖暖的。 第31章 上门解释 二十七 早晨，索拉是被云山给吻醒的。 “宝贝，七点半了，咱们得起来了，带你看完脚，我还得赶回单位，早晨的会挪到了下午，我必须中午前赶回去。” “你去单位吧，我自己去医院，我能走路！” “听话，不行，我已经和同学说好了，给你借了一个轮椅，到了先去拍片子，然后再去医生那，但愿没有骨折。听话，你只能再躺五分钟。”云山说完起身看了一下她的脚，转身进了卫生间。 云山从卫生间出来时，看到的场景是，她的脚在地上，但身体还依旧赖在床上。 “起来了，宝贝，你去简单洗一下，然后穿舒服点。看完脚我是把你直接送你父母家，还是？” “我得去恩师家！” “你今天别去了吧，你去了医院，再别把啥病菌带过去了，看完脚我直接送你回父母家，今天不能多动，要好好休息，明天换身干净的衣服再去恩师家，你给恩师发个信息说一下。” “奥，好吧！”索拉慢慢爬起来，朝卫生间走去。 “脚走路好些了吗？” “好些了！” “你先洗，我换衣服。” 索拉坐在马桶上仔细看看了脚，好像脚腕没有昨晚那么肿了，但五个脚趾和脚面还是肿的，她轻轻动动了脚趾，用手触碰了一下脚背，感觉没有伤到骨头，心里轻松了许多。 云山快速的给俩人做了点简单的早餐，刚端到餐桌上，就看到穿了一身黑色卫衣运动裤的索拉抱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手里拎着一只白色的帆布袋走了出来。 “脚着地还疼吗？” “没有昨晚疼的那么厉害了，好像药起了作用，有点消肿了。” “奥，那就好，你把衣服放沙发上，先吃点东西。” “我不太想吃东西。” “不行，必须得吃点，把牛奶喝了，吃半个三明治。在医院弄不好得呆一早晨呢。” 两个人紧赶慢赶到医院已经快八点半了，云山同学帮忙开好了拍片子的单子，挂好了专家号，还准备了轮椅。等云山推着索拉拍完片子，拿到片子再去专家门诊让大夫看，然后取药，折腾完已经快11点了。 好在医生看完片子说没伤到骨头，这让云山大大的松了口气。但医生说再重点就伤到脚骨了，因为她的脚很瘦，脚面脂肪很少，导致皮下瘀血也很严重，医生叮嘱72小时前冰敷，72小时后开始热敷，且尽量不要多走路。看着索拉穿的是ugg的拖鞋，老大夫又叮嘱她一定不敢再让脚冻伤。 从医院出来，云山的心情特别不好，一是医生看到伤后，问了好几遍是怎么伤的，那眼神有点像是怀疑是他干的，这让他很伤自尊。二是，当她把袜子脱了露出脚的那一瞬间，屋子里的医生和病人都惊呼，“天啊，怎么伤的这么重！”，让他一下子心疼的不行。显然，伤势，白天比晚上看着要严重很多，再加上她皮肤太白，淤青和浮肿显得特别刺眼。 看着云山的一张冷脸，索拉没明白他忽然不高兴的点在哪，于是，静静地坐在车里，什么都没说。其实，早晨起来，脚已经明显轻松了很多，肿胀感没有那么明显了，走路也不是特别疼了。她拿出手机快速给恩师发了信息，说明天再过去，今天她要陪妈妈去办点事。 “车上别玩手机，眼睛弄坏了！” “嗯，我给恩师发个信息，要不她会等我吃午饭的。” “奥，你明天去不要买东西，拎重物，需要什么，我完了订了送过去。” “不用，我去了看冰箱缺啥，然后在盒马或者山姆订一些，直接送到家。” 没一会儿功夫，车已经停到了小区门口。索拉看了眼时间，11点半，“你要不和我上去吃完午饭再去单位吧？” “不了，我得赶紧回单位，下午我得主持会，中午吃饭时间还得再看眼材料。” “奥！”索拉解安全带，云山一把揽着她的头说，“怎么看着眼睛和脸也有点肿呢，哎，，你吃完饭把口服的药吃了，然后冰敷脚，完了赶紧把药涂上，，，，你给爸妈好好解释一下。” “嗯！” 云山看着她慢慢走进小区后，才启动了车。正想着，岳母岳父看到伤估计会很生气，晚上自己过来要怎么解释时，电话响了，是卓然！云山接通了电话。 “wai，，，，” “去医院了吗？怎么说，有没有伤到骨头？” “从医院出来，刚把她送到父母家。没伤到骨头，但医生说再稍微重点，肯定骨折。” “哎，妈的，气死我了！” “你胳膊怎么样，不行下午去医院看一下，不要大意。拉儿说要不是你挡着，那壶估计就砸到她胳膊或者头上了。” “我这没事，胳膊上都是肌肉，昨晚喷了药，今天已经好多了。小丫头走路怎么样，是不是影响走路了？你不行把机票改签，或者你直接退了，等脚好了再走，我给重新买头等舱。” “今天走路好多了，至少能脚撑着地了，昨晚直接后脚跟走路，我不问都不给我说，我还以为是坐在车上脚麻了。回家躲着我自己偷偷在衣帽间看伤口，要不是被我发现，都根本不打算告诉我。” “不是，这孩子也是，当时砸到了就该说啊，为啥不说啊？” “说害怕让你尴尬，再加上下午接她时我说了她俩句，和我赌气呢呗！” “哎，小丫头还顾着我的面子！” “不是，我这气了一晚上了，你到底和那个疯女人有完没完啊，你是打算继续这么耗下去呢，还是彻底做个了断！” “嗨，去年就断了啊！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会再复合，谁知道，昨晚怎么忽然又来了！” “你一直好脾气，给她留着希望，让她觉着她随时可以回来，她能不来再找你吗？只要找不到比你更好的，肯定就又回来了。卓然，你不断干净，迟早被这个疯女人给害死！” “断，肯定断，残剩的那点感情早就被她给折腾没了！” “不是，就这脾气秉性和素质，你居然能忍十年？卓然，这天下女的都死绝了，你也不能找这样的啊？问都不问清楚，上来就骂人，扔东西砸人！我以前还以为就是人作一点，没想到这么糟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你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啊？非得在这一棵树上掉死。看在是你前女友的份上，这次算了，换个别人，我真的绝不轻饶！哎，气死我了！昨天你幸亏反应快，你当时要是没反应过来或者离得远点，真的要出大事了。她哪见过这种场面，傻乎乎的站在那，躲都不知道躲的。晚上还得去给岳父岳母解释，弄不好以为是我家暴的呢！” “不行，我下午过去一趟，解释一下！” “算了，不用了，她爸妈很好说话，我解释一下吧，应该没啥事。奥，对，你今早去，结果怎么样？” “还算顺利，晚上和陈远一起视频，详谈吧！” “行，约在几点？这样，你晚上等我微信。” “好。你给小丫头开活血化瘀的药了吗？” “医生给开了，内服的外涂的都开了！” “行，你给买点山楂和葡萄，这两样是活血化瘀的。还有黑木耳和洋葱，这几天让多吃点。” “山楂和葡萄都不在季节，洋葱她好像根本不爱吃。我看看吧，你不操心了，慢慢让恢复吧，那瘀血估计且得一阵才能退掉。我到单位了，不说了，吃两口饭，下午还得开会。” “行，那晚上联系！” 云山一进办公室，坐到椅子上就开始搜吃点什么能快点活血化瘀，可在好几家卖蔬果的app上搜了半天，也没看到有新鲜的葡萄和山楂，正想着要不要买点鲜榨葡萄汁时，电话响了，老妈。 “妈，怎么了？” “你在哪呢？” “在单位啊！” “拉儿怎么了？赵大夫说有人看到你早晨去医院了，拉儿还坐着轮椅？” 云山喝了口水，心想，这真是怕啥来啥啊！ “脚受伤了，去医院拍了个片子。” “脚怎么会受伤呢了？是不是又是你干的？你爸接完电话，气的不行，说是不是你又犯浑了。前两天拉儿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坐轮椅了。你老实说，是不是又像上次一样没轻没重的动手了，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和你爸迟早被你气死！你爸这会儿气的血压又上来了！” “哎呦，你们能想点我的好吗？我能舍得动手吗，疼都疼不过来呢！上次那就是个意外。是昨晚在卓然那，被不锈钢保温壶给砸到了。” “怎么会被壶砸到呢？伤到骨头了吗？” “没有，医生看了片子说没伤到骨头，但是脚肿的厉害。” “不能走路了吗？” “今天好点了，能走路。” “那拉儿这会儿人在哪呢，是在家里吗？不行我和你爸过去一趟。” “不在家，我刚送到她父母家了。” “你岳父岳母怎么说？” “我没上去，还没见呢！” “你下午把拉儿接过来，我和爸爸要看一下，我让李妈给你们准备晚饭。你下午去的时候，给你岳父岳母好好解释一下。” “知道了，您让李妈看看能不能给煲点汤，就是活血化瘀那种。” “行，我一会儿看看。不说了，晚上回来再说！” “您让我爸把药吃了！” “药已经吃了，好了，我挂了！奥，对了，你饭吃了没？” “还没呢，叫了外卖，还没送过来！” “那送过来，你赶紧趁热吃，挂了！” 云山挂断电话，又在淘宝上又搜了一番，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给她买啥。她不怎么吃零食，也不喝饮料，爱吃的东西、爱吃的水果就那么几样。一想，自己瞎买了，估计她也不会吃。还是晚上让她自己挑吧。 云山给索拉发了条信息：“晚上下班我过去接你，我爸妈知道你脚受伤了，让回家吃饭，你给你爸妈说一声。”信息发出，她一直没回消息。 云山开完会已经五点过了，一看微信，索拉居然还没回信息，他害怕岳父又忙着准备晚饭，赶紧拨通了岳父的电话。 “爸，我是云山，，奥，您刚从单位出来，，，是，我早晨把她送过去的，，，这不快走了吗，我爸妈说让我晚上接她过去一起吃个饭，我给她发信息，她没回，，我说赶紧给您打个电话，害怕您准备了晚饭，，，，，好，行，一会儿见！” 一下班，云山开车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岳父母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出了小区，在马路对面的花店给岳母挑了几把鲜花。他猜想，岳父母看到索拉的脚伤一定很生气。早晨原本想交代她别告诉父母，但转念一想，走路明显瘸着，父母一眼就看出来了，瞒也没法瞒。 开门的是岳母，“妈，我在楼下花店给您买了点鲜花。” “哎呀，云山你干嘛又破费，谢谢，谢谢，直接上来就好，还专门跑出去了一趟，快进来。” 岳母接过鲜花进了厨房，他脱了大衣，挂进门口的衣柜，一扫眼，没看到索拉的身影。 “云山，快坐，先喝点茶，稍微休息一下，再上去叫囡囡。中午吃完饭，两点多一直睡到现在了，我们也没叫她。你坐，先喝点水！”岳父从厨房出来了。 “爸爸！” “听她妈妈说脚受伤了，我回来，上去看了眼。云山，不瞒你说，我们把女儿养这么大，从来没有让她受过什么伤，更别说这么严重的伤，差一点就脚趾粉碎性骨折了。她妈妈中午看见心疼的不行，忍着没给我打电话。我回来，一给我说就掉眼泪。这个女儿，我们从小到大，说实在的，连句重话都没对她说过。她天生就特别乖巧懂事，从小就很听话，也很聪明，没让我们操过什么心。姥姥姥爷带她也很省心，都把她当宝贝，可以说囡囡是我们全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她给她妈妈说是在你发小那被人误会了，不小心弄伤的。什么误会，可以把人伤成这样？再误会也不能拿那么重的东西打人啊？” “对不起，爸，昨天怪我，我一到，就进卫生间了，结果呢，发小卓然的前女友刚好来了，她一进院子，看到拉儿和卓然站在一起，就以为拉儿是卓然找的新女友。然后，就不好好说话，拿起壶就砸了过来，好在卓然挡在了拉儿前面，但没想到壶落下去的时候，还是砸到了拉儿的脚。她没遇到过这种场景，当时人是蒙的，干脆不知道躲。卓然和这个女友是大学时开始谈恋爱的，在一起分分合合也有小十年了。每次都是女生提分手，然后呢，又找回来要和卓然复合。卓然人很善良，心比较软，每次任意要求复合也就答应了。其实，女孩就是觉得卓然在经济上不是很令她满意。去年，又提出分手，但分手后，时不时又来找卓然，估计就是没找到比卓然更好的。这个女友呢，我们都反对，因为实在是脾气秉性太糟糕。谁知道，昨天就那么寸，刚好给碰上了。拉儿被砸伤后，她害怕卓然尴尬，干脆没和我们说，等吃完饭，晚上回到家，我才发现，问了半天才告诉我。哎，气的我，要是早点说，第一时间就会带她去医院的，耽误了几个小时，导致昨晚脚肿的特别厉害。” 云山听出来，岳父话里话外在猜测，是不是他导致索拉受伤的，所以，赶忙详细的把事情前因后果很诚恳的说了一遍，当然，他心里在庆幸，上两次被他弄伤的事，没让他们发现。 “奥，这样啊，那卓然是不是也伤到了？” “胳膊砸伤了，还好，他经常运动，胳膊上有肌肉，就是淤青，没有伤到骨头。昨天，也幸亏他反应快，挡在了拉儿前面。” “这个女孩子脾气也太暴躁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 “是，所以，卓然父母反对，我们也不同意。去年分手后，我们就劝他，这次一定不能再复合了。” “哎，这问都不问清楚，就拿东西打人实在不好。而且，下手也太重了，囡囡脚面都是瘀血，这不知道得多久才能消退。那怎么办，机票是不是得改签啊？” “我问她了，她不同意，非说脚没事，可以走。” “哎，那也不行啊，那么多行李。实在不行，让妈妈送她一趟吧，我们年前工程上的事特别多，不能请假离开。” “我晚上再和她商量一下，看看怎们办。” “云山，爸爸说你们要回你父母家吃饭，你先吃点水果垫一垫。”把鲜花插好的岳母走过来，坐在了沙发上。 “本来计划的是我晚上过来这边一起吃饭，结果，早晨带她去医院，让熟人看到了，给我爸打了电话，他们担心拉儿的脚伤，非要让我带她回去，他们要看看。” “奥，那我赶紧上去叫她，别让你父母饭做好了等。云山，你吃点苹果，再喝点茶。” “好！” “早晨去医院，医生怎么说，脚面的浮肿和瘀血得多久才能消？” “医生说得看个人，肿估计一周左右能消，但瘀血弄不好得一个多月后才能好。这两天先冰敷，72小时后开始热敷。” “奥，家里有那个粗盐的热敷包，微波炉加热一下就可以热敷，特别方便，我去给你拿，这次让她走的时候刚好带上。” “我给她买一个吧，这个留着您和妈用。” “晚上让她妈妈在淘宝上再买一个就好了。” 岳父取来热敷包，刚叮嘱了一下他怎么操作，就听见楼上开门声，紧接着是下楼的声音。云山抬头一看，索拉一步一个台阶的慢慢下楼，早晨的黑色卫衣套装换成了墨绿色的背帽卫衣套装，一看就是她上高中或者大学时的衣服。头发盘了一个低丸子头，刚睡起来，脸粉粉的。 “囡囡，你下慢一些，受伤的脚不要着力。”岳父说这话时已经冲到了楼梯口。 “没事，爸爸，已经比昨晚好多了，昨晚肿的，一踩地就疼。” “你怎么声音有点哑啊，没发烧吧？”云山听着她说话嗓子明显有带你沙哑，急忙问。 “没有吧，可能睡的时间有点长了，我喝点水就好了。” “脸和眼睛也有点肿！”云山摸着她的头说。 “是吧，我中午见的时候就看着脸和眼睛有点肿，这是怎么回事啊？”妈妈担心的看着她。 “脚上伤那么重，有炎症啊，身体估计很多地方不舒服。囡囡，你这两天不能过多走路，药一定要记得吃。” “爸爸说让把这个热敷包带上，给你热敷用。” “不用，爸爸，这个就留在家里，那边家里有暖水袋，我用暖水袋热敷。” “奥，那也行，你这两天要少吃盐，还有其他重口味的都要少吃，等脚的这个浮肿下去了，再吃。” “好！” “宝儿，你喝口水，吃几块苹果和猕猴桃。” “好，妈妈，这次的苹果是酸甜的，比较好吃。” “是你王伯伯送的，我们那天在他办公室聊天，吃了一个，就觉得特别好吃，然后，他专门给送过来了一箱。妈妈给你装几个吧，你晚上回去吃。” “不用，家里冰箱里还有好多苹果。” “那行，你再吃一块，赶紧和云山走吧，不要让婆婆和公公等，路不近，一东一西的。” “嗯，好！我把袜子穿上。” “哎呀，你穿的拖鞋，脚后跟都在外面，怎么能穿这么薄的袜子，再把脚冻了，我去给你拿加厚的袜子。”妈妈说着走向了衣帽间。 “囡囡，这会儿走路踩到地上，脚疼不疼？” “昨晚疼的厉害，今天好多了，昨天我穿了一双羊皮的短靴，有点薄，要是穿ugg估计不会伤这么重。” “哎， 快把袜子穿上，这两天就穿妈妈拿的这个厚袜子，不要多走路，记得打车，要是车不好打，就给爸爸打电话。” “嗯，我明天晚上回家住，晚上您给我做点好吃的。” “好，爸爸知道了，赶紧和云山走吧，有点晚了。” “爸妈，那我们走了。”云山伸手接过了她拎的帆布袋，又帮她把卫衣的帽子戴在了头上。 “云山，晚上记着让她吃药，上药啊，拜托了！” “好，我会记着的。” 一出门，刚进电梯，云山就摸着她的头说：“你爸以为是我把你的脚弄伤的。” “嘿嘿，我妈也这么认为！” “你回家怎么跟你妈说的？” “她看我穿的是拖鞋，就说这么冷的天，脚后跟露在外面，会生病的，说我乱赶时髦。我没办法才说脚受伤了，其他的鞋穿不进去，所以穿的这个鞋。” “那她看到伤怎么说的？” “她吓坏了，就问我是怎么弄的，我就大概说了一下，但她好像不信。” “得，哼，这次全记在我头上了，真的是有嘴都说不清了。” “嘿嘿嘿！” “你个没心没肺的小傻子！“云山揽着她亲了亲她的额头，“要不我背你吧。这脚还不能多走路。” “不用，就这么几步，慢慢走就好了。“ “那你靠在我身上。” “好！” “饿了吗？” “有点，中午没胃口就吃了一点。” “行，我开快点，一会儿就到了。” “这会儿是最堵车的时候，能开快吗？” “没事，走长安街，应该还可以。卓然说让你吃点葡萄和山楂，说可以活血，我中午看了半天，新鲜的葡萄和山楂几乎没有。” “不用，就吃药吧，这个季节的葡萄有一股保鲜剂的味道。我以前买过，特别不好吃。” “葡萄汁呢，喝不喝？” “不喝，没事，我这几天就按时吃药和热敷，应该很快就消肿了。” “我看淘宝有那种空心山楂果铺，零蔗糖的，你想吃吗，想吃，给你买一些。”云山看着她上车坐好，帮她系好安全带。 “来不及了，等到了，我都走了！” ”你打开先看看，山楂一般都产自北方，发货地应该就在北京周边，你让他们发顺丰。” “是这种吗？” “对，我中午看了眼配方还挺干净的，好像评价也还可以。你要是喜欢，给你多买一些，去学校的时候装一些，可以当零食吃，你让他们发顺丰。” “好，那我多买一些，给婆婆和妈妈也分一些吧，山楂当零食挺健康的。” “嗯，好。你跟他们说补运费差价，让明天发顺丰。” “好！” “今天脚疼了吗？” “中午回家那会儿有点疼，上了药，感觉好了些，下午没再疼。” “我刚才都没注意，脚腕的肿消了没？” “好像消了吧，腿感觉没昨晚那么重了。” “你这两天不要瞎跑，医生今天也说了，你要少走路。” “嗯！” 云山摸了摸她的头，说实在的，看着她有点浮肿的眼睛，他是真心疼。这事其实还是要怪他，那天，他如果不要和她滞气，可能也不会一进院子，甩下她，自顾自的进了房间。 云山怜惜的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她的脸粉嫩的可以捏出水。 “你又用脏手摸我的脸！”她嘟着嘴，瞪了他一眼。 “哈哈哈，不是太脏，在你家洗过手。” “那你方向盘多脏啊！” “哈哈哈，好，好，不动你。跟你商量一下，机票改签吧，往后推一周，你晚去一周也不会影响啥。” “不行，，我回去得适应几天，然后，准备一下。还得打扫房子，准备一周吃的东西。教授专门交代了，一定要准时返回，开学那几天国际专业会议。” “你这样说，我更不能让你回去了，脚这个样子，一回去就干活，医生早晨说，你没听到？脚要好好养些日子。” “那你送我回去！” 云山扫了一眼低着头看手机的索拉，她的这句话看着说的很随口，但让云山很开心，他喜欢她对自己有这种依赖感。其实，他何曾不想送她回去，但，护照都不在自己手里，这事他是干脆做不了主啊！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皱起了眉头。 第32章 坏事变好 二十八 车刚停靠在别墅前，云山隔着前院的门就看到老妈已经打开了屋门。 “妈，外面有风，您别出来，我们马上就进去了！”云山快速的冲老妈喊了一声。 索拉解开安全带，刚一下车，车另一侧的云山就冲着她说：“帽子戴上，你再别吹感冒了！走慢点，把包给我。” “嗯！”索拉把卫衣的帽子戴到头上，又把自己的帆布袋递给了云山。 “把手给我。” 云山牵着她穿过院子，向室内走去。 “妈，您快进去，外面有风。” “拉儿，，脚好些了没？” “妈妈，好多了，没事的！” “我扶着你，你先换鞋，一会儿再脱羽绒服。” 索拉尝试了半天，因为脚肿加上袜子过厚，拖鞋干脆穿不进去了。 “怎么了？” “袜子太厚了，拖鞋进不去。”索拉轻声地说。 “你站着别动。”云山快速帮她把袜子脱了，轻轻的把拖鞋套在她受伤的脚上。“行吗，脚面勒吗？” “不勒。” “不行，你穿我的鞋。” “不用了，你的鞋太大了，穿不好，再摔一跤。” 已经走进客厅的婆婆，看他俩在门口折腾半天不进去，又转身回到了门厅。 “怎么了，是不是拉儿的脚穿拖鞋不舒服。” “脚面肿的厉害，再加上袜子厚，拖鞋穿不进去了。”云山解释说。 “妈妈，没事，袜子脱了，可以穿进去。” “你把羽绒服给云山，让他去挂，你进来，快到沙发这边来，让我看看脚。” “好！”索拉把羽绒服递给云山，看了云山一眼。 “没事去吧，他们都知道了。”云山摸着她的后脖颈说。 “拉儿，快来，坐到这。” “奥，好！” “你坐到这，把脚放沙发上。” 索拉刚把右脚从拖鞋里拿出来，就听见婆婆大声惊呼：“天啊，怎么伤的这么严重啊！”说着抬头看向走进客厅的云山。 “您这又瞪着我干嘛，给您都解释了，不是我！哎，气死我了，是卓然的那个疯女友。” “卓然的女友干嘛要用东西打拉儿，你给我说清楚点！” “我当时也不在场，，哎，您让您儿媳妇给您解释。” “拉儿，到底怎么回事？” “嗯，，昨晚到卓然大哥那吃饭，进小院后，云山就去卫生间了，卓然大哥就站在院子里给我介绍了一下新挂的灯笼。院门没关，卓然大哥的前女友进来后，看到我和卓然大哥站在一起，就以为我是卓然大哥新找的女友，就站在院门那开始骂卓然大哥，，，然后忽然冲进院子，拿起门口桌子上的一个不锈钢的保温壶就砸了过来，，，，，，” “哼，幸亏，卓然反应快，挡在了她前面，否则不定是胳膊还是头被砸伤呢。她哪见过这场面，站在那傻傻的还打算给人家解释呢，干脆都不知道躲的，卓然的胳膊挡了一下，但壶落下来还是砸到了她的脚。” “是你赵叔和阿姨都不同意的那个女友吗？” “还能是哪个，就是她，卓然这十年就谈了这么一个。” “怎么脾气这么吓人啊？你不是说已经分手了吗？” “是分手了，但找不到比卓然更好的，这不就又回来找卓然了吗，欺负卓然心善心软。” “怎么这么糟糕啊！”婆婆皱着眉头很生气地说。 “爸爸，，，，”索拉一抬头，看到了站在婆婆和云山身后的公公。 “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什么东西砸的？脚面都黑紫了？” “不锈钢的那种保温壶，是卓然的前女友，一进院子，把拉儿当成了卓然找的新女友了，云山刚好去了卫生间，不在。边骂卓然，便顺手抄起东西就砸，砸到了拉儿的脚。”婆婆忙解释。 “怎么这么糟糕，下手这么重，，，，，这么冷的天，你不知道等着拉儿一起进屋，把拉儿扔在院子里干嘛，，，，伤的这么重，，早晨去医院拍片子了吗？确定没有骨折吗？脚趾都肿成这样了？”公公冲着云山皱着眉头发火。 ”拍了，医生说没骨折，东西再重点估计就危险了。” “太不像话了，，卓然怎么找了这么个女人？”公公说。 “已经分了，去年就分的。这不是找不到比卓然更有钱的，就又回来找卓然复合来了嘛。” “卓然还不有钱吗？卓然一年能赚多少钱？”婆婆看着云山说。 “一年差不多几百万吧！” “一年赚几百万，还嫌少吗？”婆婆惊呼。 “人觉得赚几千万的那才算有钱人！” “难怪你赵叔叔他们坚决不同意。”婆婆说。 “刚开始也同意，这不没完没了的折腾卓然嘛，一会儿分手一会复合的，赵叔叔他们才开始坚决反对的。这些年，每次闹着要分手了，就是又遇到更有钱的追求者了。我之前以为就是作点，谁知道，上次去英国后才听陈远才说，他朋友碰到几次了，和卓然一分手，转身就和别的男的在一起了。卓然呢干脆不知道。被人一甩，就又回来找卓然了。” “卓然就这么怂吗？被一个女的欺负成这样？要个头有个头，有长相有长相，自身条件这么好，家世也不差，就找不到女友吗，分要和这么一位纠缠不清？你告诉卓然，他要是实在找不到女友，我帮他找，你让他趁早把这个赶紧了断清楚！太不像话了，你看看把拉儿的脚伤成啥样子了，这要是粉碎性骨折了呢？弄不好还得手术。不像话，太没有素质了。你今天去医院，医生怎么说的，这脚现在还肿的这么厉害？” “医生就说让她不要走路太多，要先冰敷消肿，也开了口服药，活血化瘀和消炎的。” “没说多久这肿才能下去吗？”婆婆问。 “没具体说，就是这几天冰敷，过两天得开始热敷。” “脚面都青黑了，估计皮下的淤血也很严重，这得多久才能消？”公公问。 “大夫没说多久。” “哎，你明早给赵院长打个电话，问一下，你问你儿子，他也说不清。看看有没有什么更好的药，不行让再给开一些好的药。”婆婆对着公公说。 “夫人，饭好了，上桌吧。”李妈凑过来说，“哎呦，拉儿的脚伤的这么严重啊，天啊！”李妈说着，重重的拍了云山一下。 “哎呦，李妈，不是我，，我这要解释多少遍啊！” “你把拉儿带出去了，也不知道好好看着点的。伤的这么重，且得三、四个月才能恢复呢。”李妈说。 “哎，走吧，拉儿，我们先去吃饭，，李妈给你专门煲了汤。你慢点，，脚塞不进去拖鞋，你不要硬塞。” “妈妈，没事，可以进去。” “哎，可怜死了！脚踩地疼不疼啊？”婆婆问。 “不疼！” “今天好多了，昨晚连路都走不了，轻轻一碰就疼的掉眼泪，吓得我，哎，我以为骨折了呢，昨晚冰敷了一下，又上了药，今天早晨好了一些。” “你昨晚当时就应该赶紧送拉儿去医院，路上给我们打电话，你拖到今早才去医院，你看看脚肿成啥样了！” “爸，您儿媳妇一晚上什么都不说，卓然背对着她也没看到壶落下去的时候是不是砸到了她的脚。我都不知道她脚受伤了，回到家，要不是被我发现走路不对劲儿，还不打算告诉我呢。我都快气死了！” “你有什么可气的，不陪着你去，能出这样的事吗？”公公训云山。 “拉儿，你怎么当时不说啊，这么重的伤，万一伤到骨头怎么办？”婆婆心疼的扶着索拉。 “当时可能是把脚给砸木了，不是特别疼，我以为不严重，没想到，，，后来就越来越疼了。” “她是害怕让卓然难堪，就没好意思说自己受伤的事。” “哎，你这孩子，你都受伤了，还为别人着想干嘛，下次可不能这样，一定要第一时间给小山说，这么重的伤，不能耽误。” “好！” “哎，你爸爸妈妈看到伤这么重，是不是心疼坏了？” “嘿嘿，是！” “能不心疼吗，伤的这么重，差一点骨折。”公公瞪着云山说。 “拉儿，你先喝点汤，李妈从网上学的三红汤，说是可以活血化瘀，里面就是红豆、花生红衣和红枣，稍微喝点再吃菜和饭。” “好，，，嗯，，，很好喝，谢谢李妈！” “客气啥，这孩子，哎，伤的这么严重，一会儿走的时候把汤带上，明早喝。” “好！” “小山，我给你也盛一碗，这汤补血也耐寒。” “您坐下吃饭，我自己去。爸妈，给你们也盛一碗吧，还是你们一会儿吃完饭再喝。” “我和爸爸都不能喝，太甜了，你和拉儿喝就好了。” “奥，那行！” “拉儿，你多吃这个酸辣莲藕丝，莲藕是散淤血的，李妈专门今天去买来，给你炒的酸辣的。”婆婆把莲藕丝推在索拉面前。 “奥，好！” “别站起来，自己家不要这么客气，脚还伤着呢，不要总站起来。” “好！” “拉儿，机票改签吧，晚一周回去，把脚养好了再回伦敦。”公公说。 索拉一愣，正想着该怎么回答时，进来的云山替她回答了，“昨晚商量了，她回去一大堆事，不能改签，一开学就有好几个重要的钢琴国际交流活动，机会难得不能错过。再加上还要适应一下伦敦的气候，打扫房间，准备一周的食物，和生活必需品啥的。” “哎呀，那怎么行啊，脚这个样子，那么多行李，去了还要打扫卫生买东西，再让脚落下病根儿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婆婆紧张的说。 索拉抬头时，捕捉到了云山在悄悄地给婆婆递眼色，她还没反应过来，云山这是要干嘛，就听婆婆慢慢的说，“你能不能给老王打个招呼啊，说一下，拉儿脚受伤了，让云山去送一趟，给找个出差的油头，开会什么的，让他出去一下。再说了，就算拉儿的脚好了，一个人走也不放心啊，上次走的时候就没有送。这次走的时候，怎么说也得带一些吃的还有药什么的。那么多行李，拎上拎下的，别弄的那胳膊再旧伤复发。这次情况特殊，让小山哪怕就去个三、五天，把拉儿安顿好就赶紧回来，也耽误不了工作啊。” 公公低着头吃饭，没有接婆婆的话茬。 “岳父说不行让岳母请假送一趟，他年前好几个大工程项目要完结，事特别多，不能离开。昨天，跟我说让岳母请假去送一趟。” “那怎么行，怎么能麻烦你岳母呢，上周打电话的时候还跟我说，年前好几场演出呢，都是a角，而且好像还有一场音乐会。最近排练特别忙，这要是请假，不是给人剧院撂挑子吗？” “你的签证到期了吗？” “应该是没有。” “吃完饭我先打电话，争取让你去一周多，拉儿脚没有大碍了，再返回。这事，怎么能麻烦你岳母岳父呢？都是你惹的事！” 短短几分钟，母子俩配合默契的把事情搞定了，索拉想起来，楠薇说云山是“老狐狸”的事，在心里暗笑了半天，又忽然想起来，爸妈的英国签证根本就还没办，老爸忘了这事，但云山不可能忘啊。 “拉儿，多吃菜，要不要再喝一碗汤。” “嗯，好。” “小山你去，，，，，” “嗯，我知道。看来李妈的这个三红汤很对你胃口嘛。”云山揉了揉她的头。 “你，，，吃饭手上都是油，干嘛又摸拉儿的头啊！”婆婆瞪着儿子说。 云山笑着走出了餐厅。 “你吃完饭干脆给李大夫打个电话问问，看看中药有没有好一些的治这种脚伤的。这么冷的天，肿的那么厉害，皮下还瘀血，估计好的会很慢啊。” “行，我一会儿打个电话，我下午就想到了，但没看见拉儿，不知道到底伤的什么情况，也不好给人说。” “说什么？”端着汤进来的云山问。 “你爸说给李大夫打个电话咨询一下，看看有没有好一点消肿散瘀的中药，给拉儿脚上敷一下，这么冷的天，估计瘀血不好散。” “奥，那您问一下吧。” “拉儿，你明天跟恩师说一下，我们后天一起吃个饭，大家坐一下。”公公对索拉说。 “好。” “小山地方订了吗？” “订好了，就是上次说的那家粤菜潮汕菜，就在金融街，我打听了，菜还可以，也给交代了，您和我妈从后门电梯上，可以直接进包间。” “你把地址给小王，他负责安排接送姥姥姥爷还有恩师，你就把拉儿，和你岳父岳母按时带到就好。” “行！” 公公又问了一堆云山单位的事，只吃了一小碗饭，就起身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我先去打电话。小山，吃完饭，你让拉儿去沙发那边把脚垫高一些躺着，这样坐着，脚会越来越肿。你上点心，这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别不当回事！” “好，我知道了。” “拉儿，你再多吃点菜，再吃几块牛肉。”婆婆说。 “哎，好。” “小山，你给拉儿夹几块牛肉。” “好，，再给你夹几块土豆？” “嗯！” “妈，您和爸，千万别在赵叔和阿姨面前提拉儿受伤的事，也别提前女友又去找卓然的事啊，这要是知道了，女友又回来找卓然了，两位非得气病不可，上次阿姨住院就是因为这位女友。” “啊，上次突然住院是因为这个女友吗？我就说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住院了呢？还那么严重。” “阿姨以为俩人断了，结果去卓然那又给撞上了，直接气的一口气没上来。这要是知道这次分手了，又来找了，又没断干净，然后，又把拉儿也给弄伤了，那不直接气死了。赵叔和阿姨给卓然说了，如果卓然这次再敢复合就和他断绝关系！” “都这样了，卓然为什么还不断干净啊？” “他这次下决心了，绝不复合！但谁知道呢，万一又抵不住这女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呢！” “这卓然看着那么阳刚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 “看着阳刚，内心柔软的不行。” “哎，你要好好劝劝，千万这次断干净了，就冲这拿东西胡乱打人，动粗，就不能在一起啊。这要结婚了，不是没完没了的闹吗？” “他自己看着办吧，这种事谁劝都没用。但我话已经说了，他只要敢和那女的再复合，我和他彻底断绝关系。这次，要不是看卓然的面子，我绝饶不了那女的。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气死我了。您都不知道那壶有多重，空壶，我手拎都觉得不轻。人就敢抡起来砸人，想想我都害怕，万一卓然没反应过来，没挡，，，哎！气死我了！” “那卓然也伤到了是吗？” “胳膊上青了一大块，刚好是砸在大胳膊上，要是砸在肩膀，估计也麻烦了！” “你让卓然这几天也抽空去看看，别不当回事，还是要检查一下才放心。” “行！我晚上给说一下。您就记住了，叮嘱我爸，别跟赵叔说这事！” “我知道了，你要不提醒，你爸估计真会给你赵叔打电话。我中午一说，就气的不行，要不是想等你回来把事情搞清楚一些，估计中午就打了。” “您今晚就赶紧叮嘱一下，千万叮嘱一下，这要让老两口知道，非得给气出个好歹来！” “知道了，一会儿你们走了我就说。” “妈，我爸现在怎么吃这么少，刚才就吃了小半碗饭？” “医生让晚饭少吃，吃个六、七分饱。” “最近体检了吗？有什么问题，为啥让少吃啊？” “就还是那些老问题，医生让控制体重，不敢胖，高血压，胖是大忌，上次住院就反复叮嘱了。” “奥，那得保证早餐和晚餐吃的营养要充足啊。” “早餐、中餐李妈都很用心准备呢，补充剂也没断。拉儿你再吃点啊，这没吃多少，回来就没见长几斤肉。” “妈妈，我吃饱了，吃不动了。” “最近上称了吗，我都没顾上问你，体重有没有涨一点？”云山轻抚着她的背问。 “和回来时差不多，一直没变。” “你看拉儿的脸就知道，还用问？脸还是一点点大。” “拉儿，吃点水果，今天专门给你买的。”李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厨房又端了一盘车厘子进来。 “谢谢李妈！”索拉站起来接过了盘子。 “你快坐下，脚上有伤，不要站着。”李妈忙示意她坐下，“这伤，尤其那个淤青得好几个月才能退，我年轻时不小心干活时砸到了脚，也是和你一样，但没有你的这么严重，淤青整整四个月才消退。” “这么久吗？”云山问李妈。 “是，脚因为总是走路，还有承担身体重量，所以，好的特别慢，瘀血消退的慢。” “李妈说的有道理。拉儿，你回伦敦后，要尽量少走路，不行，云山你到了后租一辆车，早晨和下午接送一下拉儿。” “不用，妈妈，学校离住的地方很近。” “可以考虑，但她住的那片区域停车费很贵。” “能有多贵啊？你在的时候，刚好接送一下，这样拉儿的脚也能快点恢复，否则，一大早，赶着去学校，脚用力，弄不好又伤到了，然后好不彻底反反复复就会落下病根。” “嗯，行吧，一会儿看爸爸怎么说，不知道能给几天假。李妈今天的这牛肉炖的真好吃。” “你把盘子里那些都吃了，没几块了。” “好！” 吃完饭，索拉刚坐到沙发上没一会儿，公公就从书房出来了。 “拉儿，把脚搭在沙发上，自己家里不要拘束。” “爸爸，没事，，，” “让你搭上去，你就搭上去。自己家，你不要不好意思，你一直那样吊着，脚一会儿越来越肿了。”听到公公声音的云山和婆婆从厨房走了出来。 “说了吗，怎么样，行吗？”婆婆急切地问。 “说了，赶巧，刚好伦敦那边正好有会，本来还在研究到底让谁去合适，这不眼瞅着要过年了嘛。就正好让云山去，加上会议，云山在那边刚好可以待两周多，年前赶回来。” “哎呦，这可太好了。我刚还发愁呢，要不让去，拉儿可怎么办啊！” “你明早取了护照赶紧看一眼到期了没，然后问一下是不是得换商务签，完了赶紧联系小王，让他去帮你办。另外，拉儿的脚有伤，车也给你安排好了，你们到了后，车就会送过去。” “我刚还说，拉儿的脚这样，让他租个车，每天去接送一下拉儿。他非要说，住的那地方停车费很高。” “能有多贵，不就一个月8000多吗，两周多，也才4000多块钱，这钱你没有啊？停车费不用你付，他们过去会把停车费预交了。” “嘿嘿嘿，好，您还门儿清，居然连停车费多少都知道！” “你别没个正形，拉儿的脚你要上点心，给你安排车，是让你去这两周好好照顾拉儿，不是让你开着车四处去兜风的。” “哎呀，知道，伦敦我哪哪都去过了，怎么可能开着车四处瞎转悠呢。” “爸爸说的你要认真记着，拉儿的脚伤不敢大意，让你去，是让你照顾拉儿，你别不当回事。” “怎么可能不当回事啊，伤的这么重，我比你们还心疼呢。” “会议的事，你明早去一下王部长那，他会详细跟你说的。” “那我这明早是不是得先跟陈部长说一声啊，别到时候他不知道，再把人弄不高兴了。” “我刚才已经给打电话了，说了一下，他明早会找你。人很关心拉儿，问了半天严重不严重，说不行多给你几天假，让你在伦敦多照顾些日子，你网上办公即可。” “奥，那行。” “ 你明天把餐厅的事再敲定一下，后天吃完饭你们回去收拾行李，大后天晚上回家再一起吃个饭。然后，第二天早晨小赵会过去接你们，直接送你们去机场。” “我们打车吧。” “拉儿脚有伤，自己走都费劲，你不要让拉儿拉行李，拎包，小赵过去帮你办理托运。到了伦敦有车接你们。” “那行。应该就四个箱子，两个托运的，两个登机箱，估计还有包，装电脑和飞机上用的。你的东西两个箱子能装下吗？”云山回头问索拉。 “已经有点满了，得再精简一下。” “拉儿，不要精简，该带的一定都带上，小山，你再带一个托运的大箱子，既然你去，就给拉儿多带点吃的。明天问完医生看看需要给拉儿再带点什么药，到时候和我给拉儿准备的常用药一起带上。对了，还得给拉儿多带一些红枣，红枣补血的也促进血液循环。家里正好有红枣夹核桃仁，一会儿走的时候都带上。都是独立包装，拉儿，你这几天包里就装一些，想起来就吃一个。” “好。” “我再带一个箱子也行，那就三个大的两个小的了。估计岳父那边也给她准备了不少东西。” “这边能带的都带上，省的到了那边又得四处跑着去买。多给拉儿带点吃的和营养品。小山你跟我去仓库，今天把该拿的都拿上。” “行。” 云山跟着公公起身，婆婆也从沙发上起来，对着索拉说：“拉儿，你在沙发上躺会儿，我去和李妈给你们准备拿的东西，顺便再看看还有啥可以带的。” “那我去帮您？” “不用，你好好躺着，别乱动。” 索拉躺着给爸妈回了会儿信息，差不多半小时过去了，她都开始犯困了，云山才返回客厅。 “宝贝，起来了，穿衣服准备走。” 索拉忙起身穿鞋。 “哎呀，你等等，，，，我看一眼脚，，，，怎么感觉又肿了好多呢？” “可能到晚上就这样了。” “脚踩在地上疼吗？” “稍微有点疼。” “哎，回家得赶紧冰敷上药，我给你拿衣服。妈，好了吗，我们得走了。” “等一下，好了。” 索拉接过云山递过来的羽绒服，“你去看一下吧，东西是不是很多，别让妈妈和李妈拿太重的东西。” 云山听她一说，边穿大衣边向厨房走去。索拉穿好羽绒服，又穿好了袜子，刚起身，就看见云山拎着两大袋东西出来了，后面跟着婆婆和公公。 “拉儿，回去赶紧把药涂上，小山说又肿了好多，明天不行得再换个医院看看。”婆婆说。 “妈妈，没事的，脚一般到晚上都会肿的。” “别大意，明早如果肿的厉害，你给妈妈打电话，我让司机过去接你，不行得去一趟积水潭医院。小山明早单位估计走不开。” “好，我知道了，如果不舒服，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你把帽子戴上再出来！”已经站在车旁的云山冲着她喊。 “爸爸妈妈，那我们走了。” “慢点，记得明天不舒服就给妈妈打电话。” “好，妈妈爸爸你们关门，别出来，外面有风。” “拉儿，你这两天走路一定要注意。” “好的，妈妈，您和爸爸进去吧。” “你慢点走，别走那么快！”站在院门口等她的云山大声说。 “奥！” 云山一把拉住她，扶着她慢慢的上了车。 路上车不多，云山开的很快，不到20多分钟就到家了。 “我帮你拿点吧？这么多东西。” “不用，我自己能拿。你在前面走，先去摁电梯。” “奥，好！” 一进家门，云山东西刚放下，电话就响了。 “刚到家，是，你俩稍微等我十分钟，我冲个澡，马上上线。” “你去吧，这些东西，我慢慢收拾。” “行，你先烧点水，帮我泡点茶。你就把汤和水果放到冰箱就好，其他的东西，我一会儿忙完慢慢收拾。” “嗯，好。” 索拉一样一样打开带回来的东西，除了晚上的三红汤，婆婆居然给她还带了两大盒车厘子、两大包红枣加核桃、枸杞和银耳各一袋。索拉烧了水，给云山刚泡了杯玫瑰枸杞茶，就见云山已从卫生间出来了。 “地上那些东西是送人的是吗？我就不动了，你自己收拾吧！” “嗯，好。” “茶泡好了，你要吃车厘子吗，妈妈带了好多。” “奥，行，你帮我拿点放书桌上。” “好。” 云山换好家居服，走进书房一看，索拉已经帮他把茶和果盘都摆好了，连果核盘都给他放好了。 “你先洗，洗完用保鲜袋装冰块然后用毛巾包上再冰敷，我忙完帮你上药。”云山冲着站在客厅不知道忙啥的索拉说。 “嗯，你不用管我，你忙你的。” 索拉快速洗澡，护肤、吹头发，等她装好冰袋，坐在衣帽间地毯上仔细一看，整个脚面又像昨晚一样肿的很高，而且脚面的皮肤肿的有点透亮，她开始担心是不是因为洗澡又被热水泡了导致的。 云山和陈远、卓然三个人视频，谈了半个多小时，才把事情初步敲定。 “小丫头的脚怎么样了？”视频那头的卓然问。 “什么小丫头的脚怎么样了？”陈远好奇的问。 “你让卓然自己给你说。” “哎，别提了，到我那去，被那个谁把脚给砸伤了。” “哪个谁？” “还能是哪个谁？就是卓然的那个疯女人啊！” “王伊萱啊？赵卓然你又和那个疯女人复合了？” “没有复合，昨天云山他们来，刚进院儿一会，结果她也来了。” “不是，她来了，为啥把小丫头给砸伤了？” “我进去上了个卫生间的功夫，那疯女人看见拉儿，以为是云山新找的女友。” “我去，不是，她发疯，卓然你怎么不知道拦着点？” “拦了，哼，卓然要是不拦，那就不是脚了，估计弄不好是头了。” “这么疯吗？拿啥砸的？” “店里的那个保温壶！”卓然说。 “就那个大的不锈钢保温壶啊？我的天，那个壶那么重，真是疯了！那小丫头是不是伤的很重？” “我也没见，医生今天怎么说？”卓然着急的问。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再重点就骨折了，整个脚昨晚肿的像面包一样了，哎，气死我了！今天一天就忙着给两家老人解释了，都以为是我干的。” “云山，你去拍张照片我看看，伤的有多严重。”卓然说。 “就害怕你看了，吓一跳。” “去拍一张，我也想看看。” “行吧，正好我去倒点水。” 云山走到卧室一看，灯黑着，床上没人。他转身走向衣帽间，透过半开半掩的门一看，索拉穿着白色的棉质睡裙，披散着一头长发，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在打包装箱。云山拿着手机透过门缝给她拍了张照片。坐在地毯上的她，看上去娴静又乖巧，可爱极了。 “脚上冰袋敷了嘛？” “奥，敷了，刚取下来没，，，，，，，”话还没说完，云山就强吻了上来。 “你把东西都装到整理袋里了。”好半天，才放开她的云山，一扫地上的两个大行李箱，发现她用灰色的整理袋，把所有东西一个袋子一个袋子装的整整齐齐。 “嗯，这样看着不乱，东西也不会乱跑弄坏了。” “哎呦，真乖！我看一下脚。天啊，，怎么越来越肿了，，，你刚才洗澡是不是又扭到了？” “没有，，，我就很快的冲了一下就出来了。” “不行，明天得去医院再看一下。” “不用，估计就是一到晚上就这样了。” “你刚才哭了吗？怎么眼睛也是肿肿的？” “没有，，，” “是不是又开始疼了？” “嗯，晚上又开始胀疼胀疼的。” 云山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你等一下，我去拿药。” 上药前，云山才想起拍照的事，赶紧拿手机对着她的脚，各种角度一顿猛拍。 “你拍照干嘛啊？”索拉皱着眉头问他。 “奥，卓然他们想看看伤的有多严重。” “你别再说卓然大哥了，又不是他，，，，” “我知道，没说。药涂上是什么感觉，疼吗？这肿的怎么感觉都透亮了啊？” “不疼！你要用哪个登机箱？” “就我自己的那个登机箱。” “要我帮你收拾东西吗？” “不用，我完了自己收拾。你收拾好这些，赶紧去床上躺着，把脚垫高。” “嗯！” “我还得一会儿才完，乖，你弄完就赶紧上床躺着。”说着，他又把沙发上的毯子拿过来，披在她的后背。 云山把照片发到三个人的群里，刚视频连线，就听陈远大声的说：“ 我的天，怎么伤得这么重啊，云山，你确定没伤到骨头吗？” “片子出来，医生看了，说没伤到骨头，但是差一点。” “妈的，哎，气死我了！”视频里的卓然靠在椅背上，唉声叹气的说。 “不是，云山，热敷了吗，你上的什么药，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哎呦喂，，” “现在还不能热敷，只能冰敷，上药了，白天稍微好一些，晚上不知道为什么又肿成这样了，不行明天让我妈带着去一下积水潭再看看。我明早单位走不开。” “明早我带着去吧，你别麻烦伯母了。”卓然说。 “刚把药涂上，看看明早如果还是肿的厉害再说。” “你这挨骂了吧？老爷子没骂卓然吧？”陈远说。 “我能少挨骂吗？岳父岳母第一反应就以为是我干的，心疼的不行，岳父直接跟我说，养这么大，从来没让女儿受过这么严重的伤。我早晨带她去医院，回单位饭还没吃上一口饭呢，老妈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医院的眼线告诉老爷子的。好嘛，这一通解释。倒是没骂卓然，不过老爷子说了，卓然你要是找不到女友，他给你找。” “哎，得，我这次可成千古罪人了！，哎，气死我了！！！” “哈哈，别光给卓然一个人介绍啊，给我也介绍一个啊！” “你，，，我这头都大了，留得好印象全给毁了！妈的，真是活活被气死我了！” “老爷子对你没意见，我就多说了几句，说你心善心软，那疯女人来来回回闹，你一心软就复合了。话说到这，你这次再敢复合，我和你彻底绝交。那个女人真别让我再看到，我害怕忍不住会动手。” “不会复合的，给你们说多少遍了，这回不会了！不发生这件事，也不会复合。我上个月就给她说的很清楚了，十年，在一起的时间全部加起来都不到三年，好半年，分两年的，没必要再这样纠缠了，也没必要无限循环的彼此耗下去。前几年，我压根没搞明白，她这无穷无尽的折腾是为了什么？我一直觉得，初恋，希望能有一个好的结果。去年她又提分手，说了一堆话后，我才算彻底明白，她爱的不是我。和我在一起，只不过是想让我帮她阶级跨越，带她移民，然后去国外过奢华的生活。我一直都以为她只是说说，从没想过她是认真的。再说，我压根就没移民的打算。所以，她每次旁敲侧击的说，我都明确告诉她，我不会移民，我父母，我的事业都在这，我不会动的。她以为慢慢的给我吹耳旁风，我会改变心意，结果没想到，我丝毫不为所动。所以，她一直骑驴找马，每次身边有条件好的追求者出现，立马和我分手，在那边转一圈一看，不是那么回事，就又回来找我。前些年，我还单纯的以为，她低下身段每次回来求复合，是因为她爱我，是和我一样放不下这段感情，所以，每次她一哭，我心就软了，也就原谅了。去年又闹着分手，一发疯啥话都说了，我才明白，自己就是个傻子。所以，不会再复合了，价值观完全不同的人。我也已经叮嘱工作人员，只要她来，告知我不在，不允许她再进小院。这次，小丫头被伤成这样，别说云山了，我都心疼的不行，和我亲妹妹没啥两样。那天，为了照顾我的情绪，砸伤了还悄悄一直忍着，什么都没说，哎！” “你下定决心就好。我这忍了好久的话，今天就直说了，这事，你真该庆幸，得亏没结婚，真的，这要结婚了，就这么个折腾法，你，你爸妈，真的，没几天好日子过，迟早离婚。说实在的，打第一次见，我就没喜欢过这女的，所有的欲望都写在脸上，就你看不出来！”陈远说。 “这次要不是看你的面子，我绝对不会轻饶她。欺负到我的头上了，你们是没见，脚肿的一塌糊涂不说，连带眼睛和脸都是肿的。” “那是肯定的啊，你不知道脚承担身体全部的重量，被称为“第二心脏”啊？你还是不能大意，小丫头这伤的是右脚，她弹琴可是得用右脚踩踏板的。” “靠，我都没想起这事，，，，，”云山气的一下子靠在了椅背上。 “不行，明早我过去家里接小丫头，去一趟积水潭，让专家再看看，你上你的班。” “我刚才给说了，非不去，说过几天就会好得。明早起来看吧，如果还是肿的厉害，我给你打电话，不行，你带着去一趟，我到时候给老妈打个电话，让找一下专家。” “行！那我等你电话！” “她这脚这样，还非要按时返回伦敦，老爷子特批让我去送，上上下下打了一通电话，给了我两周时间，找了个出差的油头，所以，我和拉儿一起去伦敦。我不在的这两周，卓然，你周末没事，麻烦去家里看看，快过年了，老爸老妈有啥事你帮着给弄弄。” “没问题，你交代一下伯母，有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嗨，我这还正愁着怎么想办法让你来一趟呢，真的是天助我也啊。具体啥时间到啊，我过去机场接你们。” “不用，老爷子已经安排人接机了，老两口把这个儿媳妇看的比儿子要重百倍，待遇完全不在一个等级！” “哈哈哈，你现在是沾小丫头的光！” “那可不，连伦敦的用车都给借好了，让我老老实实每天接送他儿媳妇去学校！” “哈哈哈...” “哈哈哈，你这以前哪有这待遇，哈哈哈哈，我记得你上学那会儿，每次放假回国还自己拉着行李倒好几趟地铁呢！”陈远说。 “可不是吗，我本想，怎么着大老远回来了，也通知你们了，你们不来接，好歹让司机接我一下吧，好嘛，人两位完全统一战线，说不想坐地铁，就自己打车回来。哎，气的我，每次回国，都是直接先回我奶奶家，告他们一状，然后，看着我奶奶再把他俩叫过来骂一顿，我这心里才舒服，才跟着回家。” “哈哈哈哈，我记得你奶奶没少给你钱，那你为啥不打车，非要倒地铁呢？”陈远说。 “我这不是故意气他们吗，他们想，反正我奶奶给了我不少钱，我一定会打车的，他们哪想到我会拉着行李坐地铁啊！” “哈哈哈哈，你可真行！你这没少和你爸妈对着干！” “云山，三十在我小院儿过的事你跟老爷子说了吗？” “没顾上呢，这不最近一件事接一件事，正好，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去家里的时候跟老爸老妈说一下。” “奥，也行！” “好吧，咱们今晚就到这吧，陈远你这几天让员工加加班，我到了，安排好她，我们再碰头。” “行，我今天这边就开始安排加班。” “明早什么情况，你给我打个电话，如果肿的很厉害，不敢耽误，必须得去医院再看看。” “行，你等我电话。” 云山挂断电话，把门厅要带去英国的东西拿进了衣帽间。她的两个行李箱已经收了起来，地上只摊着他的登机箱，里面整整齐齐的装了他的睡衣、家居服、三件白t恤，一件灰t恤，三件白黑灰的衬衫，还装了两件她给他买的羊绒衫，以及换洗的内衣和袜子。云山翻看着行李箱里的东西，心里暖暖的。 快速的收拾完东西，走进卧室一看，她已经睡着了，昏暗的台灯映照着她的侧颜。她又睡回了自己的那一侧，半截小腿露在被子外面，右腿搭在左腿上。云山走近仔细看了看她的脚，依旧肿的很厉害，似乎和昨晚的状况差不多，而且，今天看上去皮肤被撑的有些透亮，他的心顿时像拴了块石头似地沉了下来，边看着伤势，边轻轻的把她的脚放在了垫子上。 云山轻轻的上床，帮她盖好被子，不太敢惊动她，但看着她白皙又性感的后脖颈，还是没忍住，轻轻的亲了一下。编了两条麻花辫的她，熟睡中更显幼龄，眉头还是紧皱的。脚肿成那样，一定很不舒服，云山心疼的不行，心里叹着气，关了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