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淘沙》 序章 北宋初年,赵匡胤登基后便杯酒解兵权,朝中武将年老的解甲归田;年轻的恳求皇上守护边疆……在武将们纷纷离开的时候,武林的实力慢慢东山再起,一场生死恩怨;一场保家卫国的序章慢慢编写。在江湖崛起的道路上各大门派推选了武林盟主——独孤行,在他的领导之下江湖上出了不少有名的侠士……可是,就在武林崛起的路途上出了一点差错—— 这一日,在汴梁的一座茶馆里,有兄弟俩一边喝酒一边谈话。其中穿粗布衣服的汉子对穿着书生袍的说:“兄弟,这几天江湖有点乱啊!”那个文质彬彬的人喝了一口酒,叹息道:“可惜啊,那两位侠侣原本能闯一番大事业,可是就因为贪官造孽,两人便英年早逝。可惜啊。”说着那位书生眼中漏出悲伤的神情,“我说,你莫非指的就是华山的白氏夫妇?”粗布衣服的人惊讶地问道,“没错,就是他们。”书生说。“兄弟,这件事儿我还不了解,你能解释一下吗?”大汉急切地问道。“好吧。”书生望着窗外看着楼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喝了口酒,大汉又向店小二叫了两盆菜,只听书生娓娓道来。 华山出名的白大侠夫妇被贪官杀害,死时留下一子,可目前下落不明,江湖上的其他侠士纷纷去寻找那个孩子。白大侠夫妇之死让江湖人感到悲哀。 原来,白大侠夫妇是为了一件冤案而惨死。自从赵匡胤登基后,国家并不稳定,时不时会有贪官污吏造孽,可是这起冤案让大多数百姓愤恨。事情是这样的—— 一位叫周群的官人,自称是世家出生,就为非作歹剥削百姓的粮草,时常冤枉普通人。例如:江南的美人名气很大,不少文质彬彬的公子喜欢与她们交往,其中一位姓孙的美男爱上了一个叫苏小莺的美女,两人两情相悦,不久便洞房花烛。当周群听说江南有这么一位美人,心里打起了坏主意。一日他宴请孙公子到府上做诗,将他灌醉之后把家中许多金银珠宝塞进他的行囊衣服里……等孙公子回江南之后就立刻告他偷取自己的财物,因此孙公子被抓捕,然后被他在牢狱里杀害,苏小莺得知后就上吊自杀…… 这仅仅只是他的冰山一角。这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白氏夫妇惨死,比诬告孙才子可怕的多。在一个村里有住着张家四口——张大哥、张二嫂、张姑娘和张小弟,一日四人带着自家种的菜以及布匹到城里做买卖,有一次周群在街上走路时看见张小弟在他面前大喊:“吃肉吃肉。”他十分生气(当时县城里所有百姓十分怕他,每当他走路时都给他让道,张家四口只是刚刚进城,不认识他。)就因为张小弟没给他让路。第二天就说他偷吃了自己家的肉,张家夫妇有口难辩准备离开县城回村,可周群不依不饶,当天晚上杀了张大哥……第三天他在全城人的眼前质问张小弟关于偷吃的事儿。只听他说: “小孩儿,你实话实说,到底有没有偷吃我家的肉!?” “俺没有吃!” “还敢狡辩?来人。” 一旁的官兵:“在!” “给我棒打五十,嘿嘿嘿。” 一棒、两棒、三棒、四棒……众人看着张小弟被棍棒打的狼狈不堪,可是又不能上前阻止,只能带着悲愤又畏惧的目光看着。突然张二嫂从人群中窜出来喊道:“俺儿子根本没有偷吃你们家的肉!凭什么打他?”周群轻蔑的说到:“哪来的贱人?”随后顿了顿,道:“你有什么证据?说吧。”。 “我们是从农村道县城做买卖的人,虽然不懂这儿的规矩,但从来都不会冒犯官人您的。”张二嫂说。“我什么时候听说有乡下人来我的地盘儿的?来人,拿下!”一旁的官兵将张二嫂拖下。等张二嫂被拖走后周群说对张小弟说:“让我先看一看你到底有没有偷吃!”说完他对身边的士兵使眼色,士兵点了点头拿出一把刀,周群接过刀说:“我现在有剖开这臭小子的肚皮看一看他到底有没有偷吃!”于是便一刀剖开张小弟的肚子……众人凑近一看,吓的心惊胆颤,只见原本活泼调皮的张小弟变得鲜血淋漓,一地的肠子从肚子上的伤口流露出来,肚子里空空如野,一丝肉也没有。“你——”话还没说完张小弟两眼一翻,一命呜呼了。 张姑娘听闻母亲被抓,弟弟惨死的事后,整天以泪洗面,一双眼睛哭的像桃子似的,然后听街坊邻居说官兵准备干净杀绝,吓得连夜逃出了县城,下落不明。白氏夫妇侠肝义胆,听闻张家被害,带着才两岁的儿子,连夜从华山赶到县城,可还是稍稍来迟,从路人口中得到了消息说是张二嫂被关押在牢狱里,二人准备晚上闯进周府救人。 当天夜里,白大侠夫妇蹲在屋顶上,白大侠窃声道:“一会儿,我们兵分两路,我去吸引左边的兵士,你去吸引右边的官兵。”白夫人赞同道“好啊,到时候我们到西边的杨柳树下回合。”“嗯”白大侠同意道。 “嗖”两人化作两道黑影从屋顶上无声无息的跳下去,在下面的士兵还没明白怎么一回事儿,就被那两道黑影夺取性命。 “不好了,有刺客——啊!” “右边的兄弟们,我们被袭击了,快帮忙啊! “我们也被偷袭了,死伤无数!” “救命啊——” 白氏夫妇顺利的击败一路的官兵,在杨柳树下回合。“相公,刚才我在一个士兵手里抢到一串钥匙。”白夫人一边擦拭剑上的血迹一边说,“太好了!”白大侠高兴的说“我赶紧去牢狱里救人吧!”说完话,两人飞速去寻找牢狱。 不久,两人在不远处找到了牢狱,二人杀死了守门的士兵闯了进去。两人很快发现了被关押的张二嫂,白大侠接过夫人的钥匙试了几次打开了铁门,白夫人走进去扶起张二嫂,张二嫂惊讶的问:“你们是谁?” “我们是华山的白氏夫妇,听闻张家被害而打抱不平,出来救人。” “多谢大侠,不知该怎么报答你们?”。 “二嫂不必报恩,这是我们该做的事。现在我们离开这里吧。” 三人飞快的离开牢狱,接过半路上遇见了周群和其他官兵,以及一个留着胡子的黄衣人。 周群看了白氏夫妇一眼,嘲讽道:“我就知道,江湖上迟早有人会救这个贱妇,所以早有准备,哈哈哈哈!” “哼,我还以为半路上你不会来找死,可没想到你居然来了。”白大侠淡定的说。 “既然二位与我们狭路相遇,不如就一战到底!”那个黄衣人说“在下聂仲铭,可问二位是华山白氏夫妇?” “正是,可问怎么称呼聂老前辈?”白夫人回答道。 “二位年轻有为,聂某只不过是江湖上一无名小辈,远不及两位的名声,今天真是幸会二位。”聂仲铭拱起手说到。 “废话少说,你们今天就死在这里”周群喝道,“看招!”说完他拿起长刀像二人砍去。 “晚辈得罪二位了!”聂仲铭也冲了上去。 白氏夫妇一个对付周群,一个对付聂仲铭,在这个长廊上大家看着这场惊心动魄打斗。突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周群被白夫人的剑气击飞,滚到一旁的草丛,等他狼狈不堪的爬起来时看见白夫人早已用剑指着他的鼻子。 “求求女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啊!”只见已经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周群跪在地上,大脑袋上磕出个小脑袋,他在白夫人眼前跪地求饶。白夫人准备开口说话时,看到不远处有一道黑影略过。然后,又听见一旁白大侠说:“夫人快来帮忙,又有一个人来搅局!”她回头一看,正是那个黑影。 士兵们都不敢上去帮忙,因为眼前打斗的几个人都乱成一片,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忽然,不知是谁,只听“啪”的一声,聂仲铭被一股掌气击飞,幸亏他武功基础不错,稳稳地降落在一旁的石头上,否则将如就周群一般摔个鼻青脸肿。 “唰”一个铁蒺藜从那个搅局的黑衣人手里飞了出来,白氏夫妇眼疾手快,一左一右闪到一边。那人并不罢休,继续向二人发起攻击。半晌,两方已精疲力竭,再也没有能耐继续打斗,黑衣人觉得自己若再拼搏下去,也打不过那夫妻二人,便知趣儿的离开了。白氏夫妇从地上爬起来时,其他的兵士也不敢靠近他们,原因很简单,他们亲眼目睹那场惊心动魄的打斗,也知道自我的实力也比不过他们。突然,一个人影掠过士兵们的眼睛,那人不是聂仲铭,也不是其他人,正是周群。只见他绕道白氏夫妇的背后,举起手中的刀砍向他们……虽然夫妇俩武艺高强,可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也受了重伤,被周群那么一偷袭,二人直接倒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杀死你们两个就如杀死两只蚂蚁。”周群笑道,“走,我们离开这里。聂大侠,这两个人交给你来处理吧。”说罢,他带着士兵们离开。 半晌,聂仲铭慢慢走近白氏夫妇,顿了一会,才开口道:“今日在下得罪两位在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侠士,晚辈因此而感到惭愧啊!” “聂老前辈为何而感到惭愧,我们只是几个月前才在江湖上出了名气。”白大侠说。 “没错,更何况前辈早已在江湖上的经验比我们多,我们愿意服输。”白夫人说。 “聂某从来不会杀害同道中人,今日被贪官蒙骗,在下感到羞愧。不过在下知道周府有一条密道,可以带着二位离开。” “老前辈就直接动手吧,今日白某此生很高兴结识您” “这……” “前辈直接动手吧,我不愿意让刚刚结交的好友也被贪官害,在下这一辈子也心甘情愿了” “唉……”聂仲铭只能再次拿起手上的剑,说:“希望来世能与两位成为好友,不知二位有什么遗言吗?” “在下有一幼子,白玄枫,今年三载,希望聂前辈等他长大后能好好辅佐他。”白大侠说道。半晌,聂仲铭举起手中的剑,闭上眼睛,忍着泪水,像白氏夫妇砍去……然后便一人离开了周府。 “后事如何,我也不知道”书生说。 “可怜啊,那个孩子才三岁就失去了爹娘。”大汉悲叹道。 “我希望他成年之后,能为他的父母报仇雪恨”书生望着窗外说。 “我也希望能像大哥你说的那样。”大汉喝了一口酒,也随着书生看向窗外。 然而,兄弟俩都不知道,白氏夫妇留下来的那个孩子——白玄枫,被人收养,也不知道收养他的不是聂大侠,而是一个普通人。 第一章 月色清明 “臭小子,快去干活!” “是,干娘,我就去。” “快去快回啊!今天我们千凤楼要过一场中秋宴,玄枫你可要仔细点啊!” “知道了,杨姐。” “今天我们来的客人很多,你去跟大哥买些肉回来……记住不要像去年那样笨手笨脚的,快去!” “走吧,玄枫,反正又不会遇见危险。” “好吧……大哥你等等我啊!” 自从父母死后,白玄枫沦落江湖,找不到回华山的路。一路流浪,在杭州遇到个在路边骗吃的混混刘小江。这刘小江本是个窑姐的儿子,一路混吃到大,连自个的爹是谁也不知道。大概是想收一个小弟的缘故吧,他将白玄枫带到妓院里,用他的三寸不烂舌说服了鸨母王大姐。王大姐瞄着白玄枫几眼,瞅着这小哥一脸脏,但却掩不住眉目间的清秀,想了想便同意白玄枫与刘小江一起居住,至少白玄枫有一个地方可以暂且定居的。 每日他和大哥一起学唱歌跳舞端茶等。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十三载。这年中秋节,老板娘照旧要摆一个中秋宴,邀请一大堆客人捧场。宴会的前几天都要派青楼里的龟公去买菜,之所以老板娘一直叮嘱他和刘小江不要像去年那样,是因为他们把原本要买的普通辣椒,买成了巴蜀商人卖的巨辣辣椒。结果当天晚宴时,有客人误食有辣子的菜……因此散会之后被老板娘抓去臭骂。 今年也是一样,白玄枫和刘小江照样往市集上赶。不一会,便买回了老板娘要求他们买的东西,。回到千凤楼后,刘小江对白玄枫说:“不如我们趁着老板娘不在,外面天还没有黑(当时是正午),我们到外面溜达溜达?” “真的吗?那太好了!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 “现在!” 于是两人蹑手蹑脚地翻了墙,溜出了千凤楼。在街道上,兄弟俩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今天十分热闹,街上有的人在叫卖糖葫芦的;有的再卖珠宝首饰的;有的在卖老家特产的。两人一边看有没喜欢的日用品,一边试图说服一些人来千凤楼做客,也好让老板娘高兴高兴。这时,刘小江指着一栋建筑说道:“你看,我们不如去赌场凑个热闹吧!” “好啊!大哥,你肯定会赢钱的!”白玄枫激动地说。 “哎,哪里呀,我们只是看看,又不赌钱。” 说着两人一起走进了赌场。 今天赌场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那些穿着朴素的人。但是,今天他们发现在这群普通人当中——有一个身穿青色长袍,身上带着一把长剑,一头墨黑的长发披下来,头上插着一根青色的簪子,腰间佩戴着半块玉佩,外貌俊美的人。“哈,今天居然在赌场里来了个富家公子。若能把他邀请到千凤楼里做客,那么老板娘肯定会十分高兴的!”刘小江高兴的说。突然,在那片赌区中有个粗汉子说:“小子,你输了,给钱!”原本白玄枫认为那位公子面对这种大汉肯定会吓得魂飞魄散,可让人出乎意料的是,那青衣公子淡定的停了一会,拿出两定银子!“拿去吧,萧某认输。”公子说,然后便离开赌场。 “天啊,这样的富家公子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宴请他!”刘小江惊叹道,一旁的白玄枫也点点头,说:“跟上去,试图与他交谈。”。 两人飞快的跟上去,忽然几个大汉拦住那位公子喊道:“小子,看你的样子一定有不少银子!” “你想怎样?”公子问。 “给钱,不然就要了你的命!” “我不知道若我们打起来,是谁会要谁的命。” “臭小子,胆儿还挺肥。兄弟们上,好好教训他。” 几个大汉向公子扑过去。突然,那位公子化作一道青色的影子掠过大汉的眼睛,闪到他们的背后。“啊啊啊啊!”一个大汉突然发出像杀猪般的惨叫,原来那位公子踢了大汉一脚。 “好啊,居然敢踢我们大哥,一起上揍他!” 只见青衣公子像青烟一样一会闪现在左边,一会闪到右边。那几个大汉不想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都拿起了刀向公子砍去。说时迟那时快,公子拔出长剑“嗖”的一声跳到屋顶上,大汉们不甘示弱,也纷纷爬上屋顶。 “这是你们逼我的。”说完,公子甩出几道剑气,然后化作好几道青影穿梭于大汉们的身体,最后停留在原地。“大侠手下留情啊!”大汉们求饶,“我不杀你们。”公子说。 “诶,这位公子。”刘小江说,“一看你就是远道而来,不如去我们千凤楼做客?” “千凤楼?那是什么地方?” “呵,那里就是吃大餐的地方,有许许多多的美人陪配着。而且你今天来的正好,老板娘摆了一桌‘中秋宴’有好多像你一样的有钱人来。”刘小江介绍道。 “我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 “没事儿!” “公子远道而来,贵姓大名?”白玄枫问。 “我姓萧,名忆尘。是逍遥派的弟子。可问两位大名?” “在下白玄枫。” “在下刘小江。” 三人往千凤楼赶。 “你先在这里坐着歇一会,走了那么长的路,肯定累啦吧。嘿嘿,这件房间是我们这里最舒适的房间之一。”白玄枫一边说,一边泡茶,“这茶在这里挺受欢迎的,快乘热喝吧。” “谢谢。”,萧忆尘接过茶杯,嗅闻一下,“这茶闻起来像我的家乡的气味,好似一梨花香在空气中飘荡……” “哇!你家乡在哪里?居然也有像这种茶的气息。” “唉……”萧忆尘叹了一口气,发觉自己说漏嘴了,可是要收回那句话也是不可能的,“逍遥峰!” “那里是哪?”刘、白二人异口同声的问? “暂且不提。”萧忆尘说。 就在三人无话可说的时候,一个急切的声音从左侧的走廊传出来。 “你们两个臭小子买完菜后,又跑哪里去了?这可急死我了!”潭姐急切地说。 “娘,我们是去请客人的!”刘小江回答道,随后与白玄枫跑到左侧的走廊。 “哎呦!没出事儿就好,我怀疑你们两个又去赌场了。” “干娘,你知道吗?”,白玄枫激动,而又神秘兮兮的说“今天我们请到了了有个贵客!” “真的!玄枫说的对,还是个远到而来的帅气公子呢!娘,我带你去见他。”刘小江附和道。 “……” 三人离开走廊,来到萧忆尘的身边。刚刚还在发脾气的潭姐看到萧忆尘的时候,脸变得比孙猴子还快,笑嘻嘻地说:“哎呦,不好意思刚才我太激动了。我十分欢迎这位远到而来的公子来我们千凤楼……话说回来今天你是来参加这次的中秋大宴的吗?” “啊,是这两位兄弟带我来参加。不过,请恕我直言,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所以,请这位大姐不要见怪。”萧忆尘说。 “没事没事,我们老板娘不会因为你没什么经验而不高兴的。”谭姐说。 “好的。”萧忆尘说。 就在潭姐、刘小江和白玄枫在介绍千凤楼的时候。突然,一个丫鬟和另一位叫清月的妓女匆匆赶过来说道:“哎呦,不好了!刘家庄的大地主刘凡今天要来我们这里。老板娘说要大部分人来伺候他,包括你我二人啊!” “真的吗!?赶紧去呀,走走走。”潭姐急忙起身走向清月,“你们两个小子好好伺候这位公子,我一会回来。” “刘凡?他是谁?”萧忆尘问道。 “你说他啊。”刘小江说,“呵,刘凡大爷可是咱们杭州城出了名的有钱人。他早年也游历江湖,整个杭州城几乎人人都认识他。” 突然,一个丫鬟急冲冲地跑过来喘着粗气,说:“不好了,那个刘凡今天说不仅要参加中秋宴,还要玩凤蝶……要知道蝶姐是卖艺不卖身!” “小珍姐,别急,先喘口气,慢慢说。”白玄枫站起来扶住她。 “一会凤蝶姐要到这里来,刘凡也会跟着。”,小珍顿了顿,“潭姐派我来是想通知一下刚来的公子,先离开这个房间。哦,有人叫我,先走了。” 原本还是冷静的萧忆尘脸上好像多了一份惶恐,皱着眉毛说:“两位兄弟,我该怎么办,外面的脚步声好像越来越近。” “逃是逃不掉的,不然找个地方躲起来。”白玄枫说,“大哥,我去拖住凤蝶他们,你先安顿好萧公子。” “玄枫,你拖不住他们,还是我来拖着他们吧!”说完,刘小江三步变两步,急匆匆地出了门。 “萧公子,”白玄枫看见萧忆尘拉开一个小门,“那里不是柜子,那是窗户,外面是水池!不如,你就躲在床底下吧!”萧忆尘听完白玄枫的话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钻进床下。 “我去与大哥回合了,保重啊!”白玄枫飞快地往外赶。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中秋佳节,晚上有大宴。趁着天还没黑,先与这美人享受一会。”外面传出刘凡的笑声。 “哎呦,别亲了。啊啊啊——讨厌啦!”凤蝶不高兴地嘟囔着。 “美人儿,再叫也没人回应的,嘿嘿。” 突然,外面王大姐喊道:“不好了!外面又有人来了!” “什么人?” “是扬州苏家庄的少庄主!” “哎呀!不好,我要躲起来”,刘凡急切的说。 “唯一暂时可以躲藏的只有床下了。”凤蝶说。 “好,我听美人的!”说罢,刘凡滚进床下,正好与萧忆尘碰了个脸对脸。 “你……哎呦!” 原来,萧忆尘动作比刘凡快一倍,急忙点了他的穴,让他暂时说不出话。然后对他说:“你先安静。” 这时,一个身穿这淡黄色衣服,手持一把扇子,还梳子一根辫子的花花公子大摇大摆走进来,那人正是扬州苏家庄的少庄主——苏飞龙,他对凤蝶说:“姑娘真是美若天仙,闭月羞花,沉鱼落雁啊。”一边说,一边亲吻。 “哎呦,讨厌啦!”凤蝶不耐烦的嘟囔着。 “这位姑娘,这里只有我和你,没有别人,再叫不会有人过来的。” 这时,丫鬟小珍冲进来叫道:“啊!黄老爷也要见凤蝶——”话还没说完苏飞龙像触了电似的打开小门,“诶,外面是水塘!”。凤蝶说,“躲在床下吧。”苏飞龙像闪电一样窜进床底。 “黄老爷,里面已经有人了,所以您还是下次吧!”刘小江劝阻道。 “哼,有人?我不信。”一个没好气的声音说。 “真的有人,我实话实说的告诉您。里面早已有不止一个人了。”白玄枫说。 “那俩小子说的对,已经有人了。”王大姐也解释。 “让开!”黄老爷说。 一推开门,大家傻眼了,房间里就凤蝶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一个人也没有。 “我就说嘛,没人。还骗我,哼!”黄老爷说。 白玄枫和刘小江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旁的王大姐说:“完了,都要凑成一桌麻将了,我们走吧。” 突然,房里传出“砰”的一声。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床底下两个人影像闪电一般窜了出来,大家根本没有看清两人是谁,只能勉强看清一个青色身影和一个淡黄色身影。 “哼,小爷我可是扬州苏家庄的少庄主,今天心血来潮到这里来玩玩。可没想到遇见了你这个小白脸。你是不是要跟我抢女人的?”苏飞龙高傲地说。 “我身为正人君子,不会来这里与妓女相处。我只是被人推荐来参加中秋宴。” “谁然你来指责我的?我回去告诉我爹,看他怎么收拾你!” “就算叫他来也没用。”萧忆尘淡定地说,拿出一个像令牌一样的东西,“你看看。” “啊?逍遥派?”苏飞龙惊讶的叫,随后回过神来奸笑道,“管你是不是逍遥派的,反正我爹肯定会派人灭了逍遥的,不管了小爷我先走了。”说完话后,便转身离开。 小珍急匆匆的赶过来对王大姐说:“老板娘,今天晚上来的贵客也陆续到了。” “好的,玄枫、小江,你们两个快去和清月迎接,我随后会过来。”王大姐吩咐道。 白玄枫和刘小江两人跟着清月来到大厅,只见那里已经来了不少“奇人”,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招待。清月发现他们有点不知所措,便小声的说:“今天你们可得要好好招待,因为来的不是附近的地主老爷,就是远道而来的贵客。你们要小心的对待,最好不要去听他们说的话。现在快去把最好的茶和酒给他们倒上。” “那么刚才那位萧公子怎么办?”白玄枫问。 “老板娘早已派小珍伺候了,过一会就出来了。”清月不耐烦的回答道。 这时,黄老爷和刘凡从走廊中出来,见到已经有不少人也来到这里,便恭恭敬敬的问好:“在下刘凡。” “在下黄禹” “今日见过其他同道中人。” “幸会幸会。”其他人说。 “大哥,这里的气氛好怪啊。”白玄枫有点紧张的对刘小江说。 “嗯,确实是。” 说话间,萧忆尘从一旁的走廊中出来,拱起手说:“晚辈萧忆尘,见过长辈们。” “好,不必客气!”一位穿绿衣服的说。 在白玄枫与刘小江那精心伺候,以及其他歌女们的表演之下,时间慢慢过去。转眼一轮明月升上半空。大家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有说有笑,个个都拿着的个酒壶大口喝酒,唯独萧忆尘默默无语,手上端着一杯清茶。在这么多的人当中只有萧忆尘是唯一的年轻人,“来来来,我们今天所有人能见上一面,真是幸运啊!”一个发鬓微微发白的人说,“是啊,我们一起共饮此一杯!”一个胖子说。 正当大家要举杯的时候,萧忆尘说:“请前辈们不要见怪,萧某酒量不好……” “没事!你就把你以茶代酒吧!” “多谢。” 敬完酒后,一个长胡子的人说:“今天月色真美,就像一幅画。可惜这幅画就缺少诗句,不如大家创作一句诗词,怎样?” “不错,我先开头。”,白鬓人说“美酒向明月。” “明月挂夜空。” “夜黑如墨,月白似碧。” “可怜离乡十载。”萧忆尘完美的完结了最后一句。 “嗯,萧公子居然如此完美的了解最后一句,真是年轻有为!”长胡子的人说。 “前辈过奖了。”,萧忆尘说“晚辈先方便一下” 离开桌子后,萧忆尘望向圆似盘的月亮,眼中露出了淡淡的忧伤。白玄枫见到他一个人出来便跟了过去,问道:“萧公子,为什么一个人出来?” 萧忆尘看了白玄枫一眼,叹息道:“玄枫,你有没有与你的家人失散过?” “失散?没有过。”白玄枫说,“我从小就是个孤儿,爹娘早死。” “虽然你爹娘早早离世了,可毕竟不是在家人团聚的时候离开人世。” “萧公子,你爹娘在中秋节是死了?” “不是,并不是在中秋节,我新年时与家人失散。” “啊!?” “那一年,我还小。我、叔父、小妹和奶奶在吃年夜饭。”萧忆尘陷入回忆,一幅画面从白玄枫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在一个新年夜里,萧氏人正围在一张桌子旁大口吃着年夜饭,外面虽然下着雪,但早已有其他小孩跑出来放鞭炮和爆竹。“我想出去与其他小伙伴一起玩!”萧忆尘笑着说。 “哈哈哈,孩子先吃好饭。一会让你就带着妹妹一起去!”叔父说。 萧忆尘迅速的扒完饭,拉着妹妹的袖子说:“小妹,我带你出去玩玩。” “好嘞,我们先走了。”说着萧莲(萧忆尘的妹妹)喝了口水,跟着哥哥出门了。 兄妹俩一前一后跑向雪地,与其他的小伙伴们一起玩耍。今年对萧忆尘来说,原本这他儿时最快乐的一年了。但是大家都不知道,正当他们在痛快的玩耍时,镇外的山坡上一群凶恶的强盗正像恶狼一样像镇子扑过来…… “哎呦,忆尘,你的雪球又砸到我了。”一个小孩笑嘻嘻地说。 “想学吗?”萧忆尘抓起一团雪问。 突然,一个中年男人喘着粗气奔了过来,他扶着一颗树,气喘吁吁地说:“快跑,强盗要来袭击镇子了!” 大伙的欢笑声戛然而止,下一秒,大家发出一声声惨叫各自往家里跑,原本热热闹闹的雪地变得空无一人。 “快进来!”叔父对兄妹俩喊道,二人进门后,赶紧把门关上。 “辛亏你们跑得快,不然就惨了。”婶婶舒了一口气说。 “你们听,外面!”叔父提醒道。 一家人把头凑向窗外,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一群人高马大的强盗正粗暴的撞开一家家的屋门,屋里的人幸运的都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逃出来,倒霉的就被强盗们残忍的杀害……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声音:“就剩这几栋房子了,给我进去!”然后门外传出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砸门声,“咚”的一声,大门被敲烂了。一群粗壮的大汉出现在一家人的眼前。说时迟那时快,四人飞快的从后门逃出来,在混乱中年幼的萧忆尘和妹妹萧莲落在后面。 “婶娘!叔父!” “忆尘!莲儿!” 可惜在茫茫人海中,萧忆尘与家人失散。妹妹萧莲也下落不明。 “哈哈哈,抓到一个小崽子!”一个强盗说。 萧忆尘看到强盗后,便拔腿就跑。他不敢回头,因为他明白,若他回头看到追赶他的强盗,会增强自己内心的恐惧。逃到一座山峰上时,他停住了脚步,山坡下面是深不见底的掉崖,后面是凶狠的强盗。 “哈哈哈,看你往哪里逃!”带头的强盗说。 萧忆尘回头看了看后面的强盗,又回头看了一眼深渊。他纵身一跃,从山上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等他坠入山下是,发现自己没死,而在溪流上漂浮,他赶忙爬上附近的枯树杆,在枯树杆上看到眼前的景向——前方白雾就如仙云,环绕在每个地方,使眼前变得模糊,当他漂流到深处是看到一颗巨大的梅花树,树枝横在他眼前。他本能的抓住粗大的树枝,慢慢爬上岸。这时,一位身穿深紫色长袍的女人和两个是从走到他眼前,那女人说:“孩子,你怎么会到这里?家人呢?” “强盗洗劫了我家,我逃到一座山上,然后跳了下来。我和家人失散了。”萧忆尘说。 “没事,我不会伤害你的,先在这里住下吧。”紫衣女说。然后,萧忆尘跟着她开始了新的日子。 “那个紫衣女人就是逍遥派的门主,听她说,我坠落的那座山峰叫做‘断情崖’,山峰下的地方就是逍遥谷。十年了,我不知道失散的家人过得怎样?”萧忆尘带着悲伤语气说,“我父亲曾因不明原因发疯,母亲自杀。叔父不得不和我、妹妹、祖母一起离开老家,搬到秦岭。” 白玄枫走近他,用手拍一下他的肩膀,安慰道:“起码,你的家人可能还活着。再看看我,从小父母双亡。” 突然,一阵喧闹声打破了这个伤感的氛围。 “不好了,肯定出事了。”白玄枫赶忙回头,他看见一队官兵拿着宽宽的刀刃,包围了千凤楼。 “他们应该是冲着我来的,可能是白天我与苏飞龙的事。”萧忆尘说。 “也有可能是冲着我来的。”白玄枫说,“要知道,我常常和大哥溜出去闹事儿。” 这时,刘小江跑过来,对白玄枫说:“出事了,可能是应为我们俩在外面闹事儿得罪人了。”。 “不管那么多了,大哥,我们赶紧回去吧!”。 “我也去。”萧忆尘说。 找到了王大姐,她示意叫他们保持安静,对那些人说:“我们千凤楼一直好好的经营,从来都不惹是生非。” “我们也不是来找茬的。”其中一个人说,“我们是来问一问,你们这里有一个叫‘白玄枫’的人和一个青衣人?” “我们这里从来没来过什么青衣人,和一个叫‘白玄枫’的人。”王大姐淡定的回复。 “好吧!不过我们要守在这里,看看有没有人逃出去。” “……” 等官兵们出去后,王大姐对白玄枫说:“有些事不得不告诉你,时候来了,跟我来。”她示意白玄枫跟着她。 “王大姐,有什么事吗?” “现在你不要叫我‘王大姐’,应该叫我三师姨。”王大姐说。 “为什么?” “我曾经是你娘的三师妹,在一次任务中与师姐们失散,后来开了千凤楼。得知你爹娘出事之后,就派刘小江来寻找你。” “那么,三师姨,您现在要跟我说什么?” 王大姐拿出几本册子,递给白玄枫。那三本册子上写着《华山入门剑法及武学》、《轻功心法》、《行侠江湖》。 “官兵现在正在无厘头的追杀你,我不愿意让千凤楼催毁,也不愿意让大师姐的遗孤死去。”王大姐说,“凌晨的时候你赶快逃出这里,越远越好。” “我逃出去后该怎么办?大哥会没事吗?还有……”白玄枫说。 “你要清楚自己的命运,杀害你爹娘的事一个叫周群的贪官。你回去休息吧!” 白玄枫会到自己的房间,刘小江见了,走过来随他说:“其实,王大姐也跟我说过你的身世。玄枫,我很抱歉一直瞒着你。” “大哥,没事儿。”,白玄枫说,“王大姐已经告诉了我的身世,凌晨时我要离开了。” “我会想你的,若干年之后。你飞黄腾达起来了,记得要回来看看哦!”刘小江喝了口水,“我方便一会。”说着离开了房间。 刘小江离开后,白玄枫开始收拾包袱,老板娘给的三本册子、自己辛苦赚来以及和刘小江赌来的铜板、日常穿的衣物……这时,刘小江回来了,手里好像拿着什么用布包好的东西。“给你”,他把那个东西递给白玄枫,“从茅坑里出来后,溜进了厨房,拿了些糕点。是你最喜欢吃的,赶紧塞进去吧。” “真是谢谢你。” “不用了,我们是好兄弟嘛!” 半晌,潭姐走进房间说:“玄枫,该走了。” 白玄枫走出房间,看见萧忆尘也在外面。王大姐对他们说:“晚上你们赶紧离开这里,千凤楼有一个小门,从那里逃出去吧。”然后又给了白玄枫一些碎银和几定银子。 “你不是说门外是水池吗?” “虽然是水池,但是很浅不会有什么事,然后你们从后院离开。” 两人照着王大姐的指示钻进小门跳入池塘,最后来到后院。白玄枫准备拉着萧忆尘冲出去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出现几个士兵。糟糕,居然没想到士兵们连后院都不放过,这可怎么办?萧忆尘好像也看见有士兵走来,两人赶紧躲起来。“这样下去可不行,需要吸引他们的主意。”萧忆尘说。 “有了。”白玄枫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子丢了过去。 “那边有人。”一个士兵说。其他士兵也跟着他去探个究竟。 两人逃出了后院,不久离开了千凤楼。随后白玄枫回头望像渐渐远去的千凤楼,做出了最后的告别,他离开了自己童年呆过的地方。 “接下来去哪里?”白玄枫问。 “洞庭湖畔。”萧忆尘说道,“那里可以暂时避难。” 白玄枫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看千凤楼——他从小生活的地方,见周围的官兵越来越多,只好跟着萧忆尘离开。这天夜晚,月色清明。 第二章 上:遥望洞庭山水色 自从离开杭州之后,两人马不停蹄的往洞庭赶去。一路上他们时不时会遭受别人的陷害,而那些陷害没有使白玄枫变得软弱。 相反的,他每天都按照册子练武,刚开始是册子上写的招式他一个都没有看懂,最后在萧忆尘的指点下,他慢慢的开始开窍,渐渐地他的基本功开始练成。几日之后两人终于到达了岳阳城。 “哇!没想到洞庭的美景居然那么好看!”白玄枫惊叹道。 “我说吧,你会喜欢这里的。”萧忆尘说,“我们趁着太阳还未落山,不如先找一家客栈休息吧。” 正当两人在街上走着的时候,一块石头砸中了白玄枫。“谁向我扔石头?!”白玄枫生气地吼道。 “用石头扔你又怎样?有种你就来打我。”一个穿着一双虎头鞋的小孩向白玄枫做鬼脸,“即使你打我,我大哥第二天会打死你的!” “混账东西!”作为在杭州城混了十年多的白玄枫哪里能让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毛孩欺负。正准备还手,萧忆尘制止了他。 “官兵现在正寻找我们,最好别惹事。”萧忆尘提醒道。 “你果然不会还手,孬种!”那小孩嘲笑道。然后便跑地无影无踪。 “不能被抓住,只好隐忍。”白玄枫心想道,“等我哪日飞黄腾达起来,有你好看的。” 这时,一盆脏水从旁边的房子顶上泼下,若不是两人闪地快,否则就变成了落汤鸡了。白玄枫抬头一看,又是那小孩。他站在房顶上,朝着自己做鬼脸。白玄枫捏紧了拳头,似乎要冲上去揍对方一顿,但又想起自己会被追捕,只好放下拳头。 “我再忍他一次。”白玄枫心存。突然,一把小刀朝白玄枫飞来,若不是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小刀,否则早就脑袋开花了。 “你干嘛抓住那把刀呢?”传来一个声音,两人回头一看,是个“小孩”。这“小孩”身高四尺,穿着一身灰衣服,一头脏发,胡子拉碴。 “我好想看一看你会不会死呢?”说完,便捡起一块石头,朝萧忆尘扔过去。 “我也不能忍受了。”萧忆尘带着怒气说道。白玄枫能感觉周围的空气在萧忆尘身边周旋。只见萧忆尘捡起一块比较扁的石头,扔向那“小孩”。被石头击中的“小孩”头破血流,一边咒骂着两人,一边跑。 “真是倒霉,为什么会遇上‘灰衣门’的人。”萧忆尘捡起小刀说道。 “‘灰衣门’?这又是什么东西?”白玄枫问道。 “‘灰衣门’是一群雇佣的杀手,虽然是‘杀手’,倒不如说他们是一群流氓、小人。他们专门寻找钱出的多的雇主们,然后用各种不择手段解决目标。”萧忆尘说道,“他们的人到处都是,堪比丐帮和逍遥。‘灰衣门’的武器上都会刻着一个老鼠头的标志。我师傅曾经是他们的一个目标。刚才袭击我们的‘小孩’应该是‘矮老鼠’——王奋。”白玄枫接过小刀,刀柄上果然有一个老鼠头的标志。 半晌,两人有点饿,走到附近的茶房买些糕点,将行李暂时搁在椅子上。刚买好糕点,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喊道:“这些东西居然这么好看。” “是啊是啊,”又有人说道,“这把剑好想是真家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两人听到动静,回头一看。好家伙,居然是几个“灰衣门”的人。 “大哥,就是他们两个用石头扔我。”那个袭击两人的“小孩”说道。两人看见那位“大哥”身材高挑,一身灰衣。 “有点意思,居然能伤了王长老,想必这两人不简单。我何某人便要亲自要会一会他们。”说罢便抓起一张板凳朝两人扔去。萧忆尘见了,便拔出剑将把灯削成五块。周围的客人见了,吓得拔腿就跑,连钱都来不及付。 紧接着,灰衣门首领向两人扔出石头、飞镖来袭击两人。白玄枫捡起地上的板凳,抵挡着飞镖。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白玄枫思索着。这时,他灵机一动,用力地将板凳扔向灰衣门首领。此时,灰衣门首领正忙着对付萧忆尘,没有注意白玄枫的举动,直接被板凳砸中,摔倒在地。恰巧,门口路过一队巡逻的官兵。 “军大爷,这俩人一言不合的走俺们!”灰衣门首领恶人告状,吸引了巡逻的官兵。 “就是他们俩!”灰衣门首领指向白玄枫两人。 “快跑!”萧忆尘喊道,两人拿起包袱,溜出了茶馆。 一路上,两人像刚离开私塾的学生一样,没命的跑。半晌,两人看见眼前有一动高楼,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冲了向那里。白玄枫回头一看,身后的官兵穷追不舍,一排排官兵站在楼下。 “前方只是高楼和大湖,已经走投无路,看你们能往哪里跑?”领头的官兵吼道。两人听了,忽略了官兵的警告,冲上了高楼。过了好一会,两人来到了楼顶,向远处望去远处的洞庭湖被阳光照耀着,湖面很平静,没有什么风。天色与湖光相接,广阔无际。水鸟偶尔会在湖上捕鱼,岸边有着郁郁葱葱的花草……然而,在楼底下确实一群要逮捕他们的官兵。 “前后都是走投无路,只好这么办了。”萧忆尘说道,“分头行动,我帮你引开官兵。一会在洞庭湖边等我。”说完,便跳下楼顶。 “等等我啊!”白玄枫喊道。见萧忆尘走远了,白玄枫也只好匆匆下楼,赶往洞庭湖边。半晌,两人在湖边汇合了。 “那些官兵追丢了,不会有事的。”萧忆尘说道。 不久,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两人发现一家名叫“玉月客栈”的客栈。 “这家店的生意看起来不错,今晚就住这里吧。”萧忆尘说。 这时,一个手里拿着烟斗,花红柳绿的肥婆走近他们,说道:“哟,来新客人了,请问二位是打尖儿,还是住店的呢?” “我们……”白玄枫想说话,却被她打断了。 “一看两位就是来住店的,我们这儿什么房都有,饭菜美味。保证两位会喜欢这里。” “有没有窗户靠近街道的房?”萧忆尘问。 “有,但是只剩下一间了,不过那间房很大” “我们俩住一间吧”,萧忆尘说,随后拿出两定银子,“这是房钱。” “好嘞!”,老板娘接过银子,转身对小二说,“快带两位客官上楼!” “两位客官,请。”店小二热心的招呼着。两人跟着店小二上了楼,然而他们俩都不知道,就在他们上楼时楼下坐在桌子上吃饭的一群官兵正盯着他们…… “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住能看见街道的房间吗?”萧忆尘说。 “不知道,我猜应该是可以看街上的情况吧。”白玄枫说。 “说对一半。”,萧忆尘顿了顿,“你知道我们两都被官兵追杀,倘若外面有官兵追过来,恰好可以看见他们。” 白玄枫在四处看了看,说:“这房间跟老板娘说的一样,很大。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先睡吧。”说着就四处寻找床位。这间房的确蛮大的,两人绕来绕去终于发现了一张床。“终于找到了。”两人几乎同时开口道。突然,他们好像发现那里不对…… 原来,二人都看见对方就在自己对面,而他们发现的床是同一张大床。白玄枫看了看站在对面的萧忆尘,又看了看那张床。 “我们还是把床各分一半吧!我睡觉时,一直会踢人。” “好吧。”萧忆尘赞同道。 “我这就去搬东西。”白玄枫边说边搬起一个小茶几放在床的中间。 忙完一阵,两人这才安心的睡下。突然,一阵吵闹声将两人从睡梦中喊醒,两人打开窗户,可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正当白玄枫纳闷的时候,一旁的萧忆尘似乎想到什么,飞速往门跑。白玄枫跟了过去问:“有发现什么?” “追杀我们的官兵不在街道上,就在这家客栈!现在他们在门外。” “里面有人吗?赶紧开门!”门外的官兵喊道。 “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得想个办法打消他们的疑心。”,白玄枫说“有了。”说着在萧忆尘的耳朵旁说了一番话,只见萧忆尘说:“为了性命,只好这么做了。” 半晌,白玄枫打开门,对官兵说:“大晚上的,这么急找我们吗?” “我问你,这里有没有一个叫白玄枫的人和一个青衣公子?” “那个姓白的是谁?为啥要抓他?还有那个穿青衣服的人干了什么?”白玄枫说。 “我们怎么清楚,好像是一个姓白的反贼遗孤,上司想要赶尽杀绝。至于那个穿青衣服的,好像是另一个县要抓的人。”士兵说“反正我就问你,房里还有别人吗?” “……” “没回答?走我们去搜!” 官兵们闯进房间第一眼看见一个死人,那具尸体被白布包裹着,周围似乎有些怪味。可他们不知道那死人就是那个青衣人。原来在官兵们进来之前。白玄枫事先把萧忆尘打扮成死人的模样,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你真的确定要采用这个办法吗?”萧忆尘不安地问,“还有别的主意吗?” “现在这种紧急的时候就勉强一下了!” “……” 只见白玄枫把一旁的酒坛子推到在地上,里面的酒味慢慢地散发出来。白玄枫找来一大片白布将萧忆尘盖住。 “记得一会儿要好好装死,”白玄枫说,“到时候可能会敲打你。” “那人是我兄弟。”白玄枫哭丧着脸撒谎道,“刚才他喝酒喝死了。”说完,便嚎叫一声,双手不停地捶打萧忆尘。 “好吧,可能认错人了。走!”官兵说。 等官兵离开后,两人这才舒了一口气“这个主意虽然能暂时保命。”萧忆尘说:“但是我下次不愿意再这么做了。” “这个办法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白玄枫说。 “没事。”萧忆尘说,“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怎么了?” “这家店的住房的人好像‘有去无回’。” “为什么?” “刚才我们醒来的时候,我去门那的时候不仅听见士兵的声音,还听见了……”萧忆尘眼中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一声惨叫。” “啊?”白玄枫惊讶的叫道。 “不好!”萧忆尘好像想起什么似的急忙跑回床上,只见他撩开被子,先开被单。里面什么也没有。 “奇怪?”萧忆尘喃喃自语道。 “啊!我好像知道什么!”白玄枫用手推动床上的木板,“咔嚓”的一声,他们好像触发了什么机关,只听“轰”的一声两人连人带床一起慢慢下降。在下降的路程中他们嗅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半晌,终于到了底层,他们闻到一股腐臭味,当他们抬头一看,被眼前的那一幕吓了一跳——墙上挂着一具具死尸。白玄枫壮胆走过去,说道:“没想到居然走进了一家黑店!” 两人一左一右向深处探索。一路上他们心惊胆颤,一路上他们看见墙上用血画的古怪符文,桌椅上摆放的骨架……最为惊悚的是他们发现有不同的刑具,而且那些刑具上的刀尖还留下鲜血的残迹。白玄枫走近一个绞刑架,说:“这些东西看起来并不旧,或者说是几个月前制造的——”话未说完,被萧忆尘拉过来。 “快点躲起来!有人来了。”萧忆尘拉着他窜到一旁的柜子里,他们透过缝隙看到了眼前这恐怖的一幕——几个穿着古怪,带着面具的人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人,那人留下一长串血迹。更恐怖的还在后面,他们把那个人绑在一个桌子上,然后举起一把锋利的刀……这时另外两个人走过来,一个是穿着华丽的官人,另一个是头上插着黄色珠钗,披着白色披肩,穿着红衣服的女子。那几个人看到他们来了,便恭敬跪下,说:“参见花教主,这个人是我们抓过来献给教主的!” “哈哈哈,不错。”, “遵命!教主。” 那几个人走后,那个女人对官人说:“周群,你到底有没有找到?” “教主,我很抱歉,没遇见。”周群说。 “那好,若你还没找到的话,我就亲自动手!”她拿起一个骷髅头,“现在这里先交给你来处理。”之后把一个布包交给周群,然后走了。 “是。”周群回应道,然后向一个箱子走去。他打开箱子,把那个布包放进去,然后离开 “现在没人了,我们出来吧。”萧忆尘对白玄枫说。 两人小心翼翼的从柜子里出来后,白玄枫说:“不知道那个布包里装的是什么?”说着,便走向那个箱子。他慢慢地打开那个箱子,发现箱子里居然有八个像刚才那种布包,“到底是那个?”白玄枫问道。 “刚才那个官人拿着的那个布包上面好像用红色墨水画了一个圈。”萧忆尘回答道,“找到了。”他拿起其中一个,当他打开一看,脸上浮现出惊讶的神色——里面是一个木匣子。 “原来只是个木匣,里面估计有什么东西。”白玄枫说。 “我先不打开它,我能猜到里面有什么了。”萧忆尘说,“这里现在不安全,先回去吧。”说完话,他在旁边拿起一个型号差不多的方石头放进布包去。然后,与白玄枫飞速回到刚才下来的地方 “幸好这里没有人。”白玄枫说,然后把萧忆尘扶上,再用刚才的方法推动一块木板。于是,两人就慢慢上升回到了房间。 在房间里,两人重新铺好床单,把木匣放在茶几上。萧忆尘说:“你先观察一下这个木匣上面的花印。” “这个印记我好像在千凤楼见过,”白玄枫说,“想起来了,是一个客官出钱的时候,他用绣着这个花纹的布,包着一定银子。然后老板娘看见那块布之后脸上漏出一股不安的神色。” “那个花纹是江湖上的一个教派——天残教的标志,”萧忆尘说,“天残教原本是一个普通的教派。那里教徒个个都是厉害的祭祀,要么就是深藏不露的‘残疾人’,他们会用各种方式祭神,所以在他们名声败坏前,许多村长都会请教徒来帮忙祭祀。记得之前他们通常用野牛头,或者狼头来贡献给天神。可是最近不知怎么回事,一个野心勃勃的教徒杀死了前任教主,自己当上了教主,而且还召集了其他喜欢为非作歹的教众。最近,还发生了人离奇死亡的事件,这可能与其有关”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白玄枫说,“不过那个木匣里到底是什么?不如打开看看?” 第二章 下:遥望洞庭山水色 萧忆尘屏住气小心翼翼的挪动木匣上的盖子,等盖子被挪走后,他们把头凑过去一看,发现一只人手!白玄枫将它举起来说:“天哪,这天残教居然分尸了一个人!那只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东西,还有他又好像捏着什么玩意儿。” “等一下,把那只手给我看看。”萧忆尘说。 白玄枫把那只手递给他,萧忆尘说:“他手里拿着一个飞镖。”,然后将飞镖取下来,仔细观察一番,突然惊叹道,“那不是唐门暗器吗?” “唐门?那是什么?”白玄枫问道。 “唐门位于巴蜀,是武林最为神秘的门派之一,他们设计的机关,武暗器在江湖上大名鼎鼎。那里的弟子都是杀人无影的刺客。那些暗器几乎甩出去之后,对方几乎不可能活下去。此外他们的毒药也是出了名的……” “那么,这个人应该是唐门弟子吧!他为什么会被天残教袭击呢?”白玄枫问。 萧忆尘用力地掰开那只断手的手指,发现一张纸条,那张纸条好像被折叠过好几次的样子。两人终于折开那张纸条,原来是一封信,两人开始阅读那封信。信上是这么写的: “李都慰安好。近日查得箭毒疑似天残所出,吾已寻得秘方疗汝,不日赴太原相见。 ——唐风影” 这封信上还有一个深蓝色的印记,不用推测就知道那是唐门的标志。 “唐风影?这个人是谁?”白玄枫问道。 “这人书写工整,难道是……”萧忆尘说,“唐门大小姐。” “唐门大小姐?这是她写的?” “没错,十有八九的会是她。” 这时他们看见有官兵走过街道,两人商量了一会,最终决定离开这里去往巴蜀。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巴蜀比较偏僻官兵不一定会追到那里,可以避难。二来是顺便可以查询那封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人收拾好行囊准备下楼吃早点。 “哎呦!两位客官今天准备走了?” “对,确实是”白玄枫回答道,“有什么早点吗?” “当然有啊!来请看。”老板娘拿起一个菜谱递给他。 两人找了张桌椅坐下,开始点菜。这里的饭菜真是奇特,例如清汤煮鱼、桃花茶、鸡汤泡笋等。 “哇!这里的食物居然看起来那么可口,名字让我一听就觉得满嘴流油……忆尘你想吃些什么?” “玄枫,我跟你说我不怎么吃特别油腻的东西,通常会吃一些清淡的。” “哦”白玄枫说,随后叫来小二吩咐道,“我点两个油煎肉包和一个烧饼。” “好嘞,那么这位公子想点什么?”小二问道。 萧忆尘接过菜谱,说:“一碗清汤面和一杯桃花茶。” “明白,这就去给二位送来。” 不久店小二端着两个肉包子、一个烧饼,随后端来一碗面和一杯茶。白玄枫迫不及待地抓起烧饼猛地啃了一口,赞美道:“嗯,这饼真香!”然后,三下五除二地吃完烧饼。随后抓起一个包子大口大口的吃,吃到一半突然停下,随后眼中漏出惊恐的神色。 “怎么啦?”萧忆尘问。 “里面……里面有血。” 萧忆尘凑近一看,果然如白玄枫所说的一样——肉馅中流出了血!两人对视一眼,然后萧忆尘迅速地吃完面条,喝完茶。两人飞快的付好钱走出了大门,他们并不知道当他们离开客栈的时候,老板娘拿起那半个包子看了一会,眼中漏出惊惧的神色。 在街道上两人边走边观察四周有没有官兵出现。突然,他们发现一个穿着朴素的路人倒地,随后在地上是一阵疯狂的抽搐。几个人走到他的面前用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然后说:“没有呼吸声了。”街上其他人都吓了一跳,接着令人惊悚的事情发生了——刚才那个突然死亡的人站了起来,随后他的外貌开始异变,他的皮肤变成灰黑色,眼眸煞白,他嘴巴大张,嘴中开始长出獠牙,一根长长的舌头从他的嘴里滑出来。街上的人看到这一幕早都吓得魂飞魄散,像见了猫的耗子似的一溜烟的逃的无影无踪。空无一人的大街上只剩下白玄枫和萧忆尘,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向那怪物的两边窜过去。白玄枫挥舞着双拳冲向怪物的左侧,狠狠地击打它的左脸。 “吼!”怪物咆哮一声像白玄枫扑过去。说时迟那时快,右边的萧忆尘拔出长剑跳上树,化作一道青色的影子刺穿怪物的胸膛。 “嗷!”那怪物似乎对萧忆尘刺穿它的胸膛没感觉到疼痛,放弃袭击白玄枫,转身向萧忆尘打去。萧忆尘见情况不对,一个翻滚躲过怪物的拳头,来到白玄枫旁边。“玄枫,你有没有注意到,”萧忆尘说,“这个怪物的腿上好像贴着一张符文。” “我看到了,我看那家伙变异,肯定是跟这个符文有关。” “的确是,我们要取走那条符文——玄枫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时,白玄枫从地上捡起一把短刀,对萧忆尘说:“不如我去把那怪物的眼睛弄瞎,然后你把符文抽走。” “嗯,你要小心啊。” 白玄枫拿着短刀向怪物扑去,他抱住怪物的后颈,举起短刀向怪物的眼睛刺去……只听“嗷”的一声怪叫,怪物的眼睛流出猩红色的血液。白玄枫骑上它的肩膀正努力的控制它,一旁的萧忆尘见后飞速扑向怪物的大腿,当他的手刚抓住符文的时候。那怪物一脚把萧忆尘踹飞,然后用力一甩,将肩上的白玄枫甩出去。“啪”的一声,两人像炮弹似的一前一后飞了出去,幸好他们落在草垛上,要不然就要摔得粉身碎骨。 “没事吧?”白玄枫问萧忆尘。 “还好,你看。”萧忆尘爬起来,举起手上的符文说道,“刚才那怪物踢我的时候,我将符文扯了下来。” “看!”白玄枫指向怪物,只见那怪物浑身抽搐了一会。突然,好像回想起什么似的朝他们奔去,刚走两步时,它突然间爆炸,一股臭气熏天味道钻进两人的鼻孔。这时那些被吓跑的人通通围了过来,带头的人对他们说:“刚才真是谢天谢地有两位少侠击杀那个怪物。我们这些普通人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们。” “我们不需要大家报恩,这是我们该做的。”萧忆尘道。 “我只想问一下通往巴蜀的路怎么走?”白玄枫问。 “哦,我来告诉你们……”一个人说 “谢谢。”萧忆尘说。 两人按照那人指的方向继续赶路。这时萧忆尘对白玄枫说:“我觉得刚才那个人变成只怪物,跟天残教有莫大的联系。” “怎么说?” “你看这个符文。”萧忆尘对他说,“这个符文上有印着天残教的标志。” 白玄枫定睛一看,确实是有天残教的标志。那标志像一个血红色的眼球,两旁刺着两把短刀。 两人又走了两天,来到一个村庄。 这时,太阳快要落山了,打算今晚留在这里过夜。村民们忙完一天的事情准备回家休息。白玄枫拍向一个农夫的肩膀,问道:“大叔,我们是外地人,能不能暂时留在你家住一晚。” 农夫顿时跳起来,然后跌坐在地上,手中的锄头“咣当”的一声掉在地上。回头看见白、萧二人,舒了口气说:“吓死我了,还以为又是他们来了。刚才你们说想在我这儿暂居一晚上,当然可以。”农夫舒了口气,然后热心的带他们进入屋子。 “大叔,您刚才说的‘他们’是那些人?”萧忆尘问。 “你们这些外地人不知道啊!最近,我们村里来了几个穿着古怪的人来暂时居住。那些人找了一间没人住的屋子住下。”农夫回忆道,“然后第二天,我们村外经常会听见一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西边传来的。有可能跟那片墓地有关系……” “墓地?大叔那片墓地在哪里呀?”白玄枫问。 “就在村子西边,不远。”农夫顿了顿,“你们最好不要随便去那里。因为——那里曾发生过怪事儿。” “什么事情?”白玄枫问。 “多年前,有个妇人将一个孩子丢弃在这片墓地。那个孩子似乎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变成了一个‘杀人魔’,有时他会在夜里行动,虽然看不清他的外貌,但能看见有两只血红色的眼睛……我现在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好的,我们会注意的。”白玄枫说。 “天色晚了,先睡吧。”农夫说。 两人走进农夫给他们安排的房间,然后各自找了一个睡觉的地方,随后进入梦乡。突然,他们被一阵从外面传来的脚步声惊醒,两人同时爬起来对视一眼。然后走出房间看见农夫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锄头。 “大叔,您这是在干什么?”白玄枫问道。突然间,外面传来一阵“斯斯”的怪叫声,只见农夫头上流出豆大的汗珠。随后那声音没了,农夫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呼,他们终于走了。” “那声音是从西边传来的吗?”白玄枫问。 农夫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我们去看看吧。”萧忆尘对白玄枫说。 “你们不要因为好奇心而丢了性命。”农夫劝阻道,“万一遇上那个‘杀人魔’,你们俩就完了。” “没事,我们去去就回,已咱们的实力会活着回来的。”白玄枫说。 “那么要小心啊!” 两人离开农夫家,来到西边的墓地。月亮正挂在天上用微弱的光芒照着墓地,两人对视一眼,一起探索这篇寂静无人、阴森可怕、诡异的墓地。不知怎么一回事,路程跑了一小半的时候,两人突然踩到一处松土,然后“哗”的一声掉了下去。 “天哪,居然掉进坟墓里了。”白玄枫捂着屁股说。 “我们先要想办法出去。”萧忆尘说,他们抬起头看着刚才掉下去的那个坑,幸好今天的月光很亮,刚好透过坑,可以看清坟墓里的状况。 两人开始探索这个地方,这里的地砖被阴森森的月光照着,给人心中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息。 两人最后确认这里没有什么像暗门或者密室的时候才舒了一口气,还好不像之前客栈里的暗道那样。这时,萧忆尘站在一个被打开的棺材旁,喃喃自语:“不可能啊。” “怎么了?”白玄枫问萧忆尘,当他走近那个棺材,把头凑过去一看,顿时吓得毛骨悚然,原来里面躺着一个早已变成骷髅的死尸,那具尸体的骨骼有多处断裂的恒基,手上握着一把精致的剑,根据骷髅上残留的衣物,可以判断出是江湖上某个门派的弟子。白玄枫把剑拿起来,说:“这把剑的剑丙上的花纹十分精致,上面还有一个门派印记,好像是一把剑立在中间,旁边是云和山。” “你说云和山?对吗?”萧忆尘突然开口道,“这可是武林中大名鼎鼎的华山派。” “啊?真的吗!”白玄枫说,随后看了看那把剑,“既然我已经大部分的清楚我的身世了,这把剑我还是把它留在身边吧。” 这时萧忆尘不知从哪里翻出一根绳子,对白玄枫说:“我找到了绳子,现在就缺一个挂钩。” 这时,白玄枫似乎在一旁的角落里看见堆干草,对萧忆尘说:“这堆干草里肯定有什么东西。”说罢,两人一起把干草挪走,只见另外两具骷髅出现在他们眼中。 “天哪,没想到在同一个地方,居然有三具尸体。”白玄枫惊讶的说,“不过话说回来,我看见挂钩了。”说着,将一个生锈的铁钩从一个头骨上拔下来。 “玄枫,你有没有觉得这两人死的十分蹊跷。” “为什么?” “首先,从这两具尸体的差别来看,他们应该是同归于尽的。首先,那具头部没有受损的尸体的其他部位几乎是被人击碎的,据我推测击碎骨架的凶手就是旁边的那家伙。”萧忆尘推测道,“与此同时那个受害者举起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铁钩击打袭击者……至于那个躺在棺材里的华山弟子,与这两人毫无关联,是因为这个人看起来死了至少有十年以上,而这两人似乎是死了两三年的样子。” “忆尘,你快看!”白玄枫指着头骨被铁钩击中的尸骨的衣物上的花纹,“这不是天残教的标志吗——”说道这里,两人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漏出惊恐的神色。天哪,居然又来到与天残教相关的地方了。 “我们走吧……”萧忆尘说。 白玄枫赶紧用绳子绑在铁钩上,用力地往上一甩,钩住了地面。两人爬上绳子,回到了地面上,然后快速的回到农夫家。 “刚才真是惊险。”白玄枫说。 “我就说吧,你们这些外地人就别三更半夜跑出去了,怎么遇上那‘杀人魔’了吗?”农夫说。 “根本没什么‘杀人魔’,那片墓地里只有我们俩。”白玄枫道。 “好了好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两人回到房间,再次陷入沉睡。恍恍惚惚中,白玄枫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山谷,他四处查寻,结果发现一个人也没有。突然,他看见在一个四周种着桃花树的地方有一道瀑布,走近一看,瀑布里有一个亭子,里面似乎站着一个人。白玄枫走近水帘洞靠近那个人,他问:“你好,你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那人没有回头,背对着他说:“你觉得这里是哪?” “我不知道,这里山清水秀,但是很陌生。” 那人转过头看着白玄枫,用手搭他的在肩膀上,说:“玄枫,你记得今天晚上去墓地掉进坟墓里的事吧。” 猛然间,白玄枫回忆起之前在墓地看到的一切,不禁背上冒出一股冷汗。是啊,在掉进某个坟墓的时候他和萧忆尘两人从兴致勃勃到魂飞魄散,那段经历他是在不想再回忆起来。片刻后,他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掉进了坟墓?” “之前你和另一个人打开那个棺材时,看见的那个尸骨,那就是我。”那人说,“当时你拿起我的剑时,我就猜到,未来华山会多一个年轻有为的侠士。” “你为什么会认定我未来是华山侠士呢?”白玄枫不解的问。 “我和夫人都是华山有名的侠士,有一次听说到了一件冤案,我们因此而打抱不平,连夜带着才三岁的儿子下山救人。结果还是稍稍来迟,还被官兵包围。那些官兵明显不是我们俩的对手……突然,我们被主办者偷袭了,随后倒地。”那个人回忆道,“主办者还带了一个姓聂的侠士,在战斗前我们与他认识,并且结交了。最后我们倒地的时候,他告诉我们有一条密道可以离开这里,可是我们拒绝他的帮助并且叫他杀死我们。死前我们将那个孩子托付给他,倘若有一日那个孩子能遇见他,他会精心辅佐。那个孩子的名字是——白玄枫。” “啊?”白玄枫惊讶的说,“你就是我的……爹。” 那人不说话,表示默认。 “那么,我娘为什么不和你埋在一块?” “唉,周群那个该死的贪官。逼死我们,还把我们夫妻分开埋葬。”白大侠叹道 这是一个女人走进来,对白玄枫说:“玄枫,我们十分高兴能家人团聚。现在你一切都清楚了吗?” “你是我娘?”白玄枫说,白夫人点头表示默认,“我现在清楚真相了,果然跟三师姨说的一样。可我现在该怎么回去啊?” “这个山谷只有抛弃过红尘之事的人会长期居住。如果要离开的话,需要跳入绝情湖就可以回去了。”白大侠说。 “爹,你说的绝情湖在哪里啊?” “我们带你去吧。”白夫人说。 三人离开水帘洞,来到一个到处开着梨花的山坡上。到了坡顶,白玄枫向下望去,之见坡下有一个宽大的湖。 “孩子,你看见的大湖,就是绝情湖。”白大侠说。 “希望你一切顺利。”白夫人说。 “嗯!”白玄枫看着父母。然后纵身一跃,跳入了绝情湖。 “哎呦!”白玄枫“咕咚”的一声掉在硬硬的地板上。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一旁的萧忆尘。 “没事吧?”萧忆尘问。 “还好我只是做了个梦。” 第二章 (番外):洞庭幽兰 辞别农夫,两人继续向巴蜀赶路。一路上,他们见到了不少离奇的事情。 这一天,在某条街道上,白玄枫与萧忆尘吃完午饭后继续赶路。这时,他们看见一辆装饰漂亮的马车疾速向前赶路。突然,那匹马嘶叫一声,车停了下来。原来,路上出了一群粗壮的强盗拦住了马车。 “车上的人!给我下来!”带头的强盗说。 这时,一个穿紫蓝色官服,头戴黑色官帽,留着胡子的官人走出来,问道:“我不知道各位为何要拦住我的马车?” “哼!我告诉你。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强盗大喊道。 “原来你们是来劫财的。”官人冷静的说。 “哼!既然你已经知道我们要做什么?那么为什么还要迟疑?” “怎么会迟疑呢?”那官人冷笑道。随后便若无其事地准备上车。 “大家给我上,把车上的财务给我抢光!” 强盗们一拥而上,扑向官人。官人不躲闪,身出手向半空中一推,前面几个强盗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一般被推了出去。 “什么?这几个不经打的,给我上!”强盗头子吆喝道。 又有四五六个凶悍的强盗扑向官人,官人敏捷的跳开,他们扑了个空,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向官人击打。那个官人见后,“嗖”的声跳上半空中,下降的时候用双腿一踢,把周围的强盗踢飞。 随着人流增加,官人渐渐变得力战不支。 “我们上去帮忙吧!”白玄枫说。 两人各自手持宝剑去支援那位官人,之见白玄枫双手握住剑柄转了一圈,把周围的强盗扫飞;另一边萧忆尘化作青色的剑影直穿一排强盗。终于,强盗头子怕了,叫其他人撤离。 “刚才真是谢谢二位,若没有两位的帮助,恐怕这一车财务早已被那群强盗掠夺了。”官人道谢道。 “我们只是恰好路过。”白玄枫说道。 “现在我看二位肯定是远道而来的,不如去府上休息吧!” “多谢官人。”萧忆尘说道。 “说了那么多的话了,不知道两位贵姓?在下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穆,就叫我穆宝文吧。”。 “在下白玄枫。”。 “在下萧忆尘。”。 不久,两人到了穆府门口,白玄枫看见一堵朴素的白墙,上面没有匾额,没有灯笼,只有一扇木门和两三扇窗户。 “这里就是穆府大门。”穆宝文说道,他看见两人盯着那堵墙看着却一直不说话,他笑了笑,“这白墙是用来防贼的。墙内才是穆府。”进了穆府,白玄枫看见一座石桥搭过清澈的水池,在对岸,他看见了由两根长柱支撑的房梁,中间还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穆府”二字。府内的装饰漂亮,例如:墙壁上挂着名人自画,或者漂亮的山水画,家居摆设十分精美。 穆宝文把他们带到两个房间,对他们说:“现在时辰不早了,就在府上过夜吧!” “多谢宝文,不过……”白玄枫和萧忆尘看了对方一眼。 “两位怎么了?”穆宝文不解地问。 “请问宝文,里面是两张分床吗?”白玄枫问穆宝文,他把玉月客栈的事情告诉了穆宝文(没有把遇见天残教和在客栈之下看到的情景告诉穆宝文)。回想起那天在玉月客栈,两人发现只有一张大床的时候,不得不将茶几放在中间,把床一分为二。 “原来如此啊!里面的确是两张床的。”穆宝文恍然大悟道。 两人进入客房,把行囊放下,暂时休息了一会。这时他们看见一个丫鬟进来,对他们说:“两位公子,太师叫你们下楼吃完饭。”两人离开客房,跟着丫鬟前往饭厅。 坐上餐桌,他们看见桌上有另外四人,分别是一个穿着橙色衣囊的中年女子、一对孪生姐妹、和一个少年。只听穆宝文向他们介绍介绍道:“这两位是我在遇难时遇见的两位恩人。” “你好,”那个橙衣女人说:“我姓秦,就叫我秦夫人。” 两人先后向他们做好介绍。当白玄枫做好介绍后,那对孪生姐妹中穿紫衣服的对他漏出一丝微笑。白玄枫无意间看到那姑娘的微笑,顿时两眼放光。眼前这姑娘削肩细腰,高挑身材,眉清目秀,嘴唇红如胭脂,这一笑就如夜中绽放的昙花一样。深色头发直腰部。这姑娘穿着一身浅色紫衣,裙子上垂着一条浅黄的丝带,腰上系着绿玉环。脖子上戴着翡翠项链。 这时旁边那个穿粉衣服的,小声地对她说:“姐姐,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姓白的那小子吗?” “落樱,你胡说八道什么呀,我只是看看那小子,又没别的意思。” “姐姐,你就认了吧,”那个少年说,“你看你脸都开始红了。” “可以了,你们别闹了。”紫衣姑娘说。 “这三位是我的儿女,”穆宝文介绍道,“这位紫衣服的是小女穆飞兰和穆落樱,这位是——” 听完穆归的自我介绍后,白玄枫和萧忆尘两人面面相去,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这是犬子穆少(shào)归,他常常见到客人就吹嘘。”穆宝文说,“今天算安静了。” 吃完饭后,两人回房休息。这时,两人忽然听见房顶上传来一阵笛声,那笛声十分悠扬。两人面面相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白玄枫说。 离开客房,白玄枫爬上屋顶。今天的月色真美,皎洁的月光照着一部分庭院,这时他看见一个人站在屋顶上吹笛,吹笛声是从这里来的。走近一看,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穆飞兰。纯白的月光正照着她,月光洒落在她的脸上和衣服上,远远看去,一轮皎洁的月亮,照着一位紫衣美人,也洒落在一个水池上,像一幅画。这时,“咚”的一声,一颗石子掉落在水池里,原来是白玄枫在靠近她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一颗石子。 笛声停了,穆飞兰转头看向白玄枫,说:“你来了。” “嗯……”白玄枫有些尴尬,“我刚才听见笛声,想看看就近。” “你看今天的夜空真美,”穆飞兰仰望着夜空说,“每当你看着夜空的时候,心里会想起什么吗?” “我听朋友说,当你看着月亮和星星时许愿,愿望就会实现。” “其实,我心中的有一个心愿一直想抒发出来。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在你的提醒下,我愿意试一试。” “……” “我希望,总有一天我要杀了那个叫周群的人。” “周群?你也恨他?”白玄枫道。 “我爹和他虽然同是朝廷里的大臣,可是每当皇上派关于救助百姓任务的时候。他都会抢着去做。因为他会将那些物资通通贪污掉。”穆飞兰说,“而且,更可恶的是,为了与朝内其他人拉拢关系,他时常会向他们提亲。就因为他的祖上是世家,朝中的大官小官都让他三分,虽然说我爹的官位也比他大,也跟其他人一样让他三分。到现在,朝中有六位臣子的女儿都是他的妻妾。我每天晚上一直在担心,我会迟早成为周群那个色鬼的小妾。” “话说回来,”穆飞兰看向白玄枫,“你说你也恨周群,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既然话都说出来了,白玄枫只好如实回答:“你知道吗?周群那个该死的老家伙,曾经害死我爹娘,最后得知我的消息后,居然要赶尽杀绝。我有被周群的官兵追杀,四处逃难,今天能来到这里,又遇见你,我很高兴。”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穆飞兰叹息道,“原来你我都是同道中人。” “我能告诉你关于周群的一个秘密吗?”白玄枫问。 “什么秘密?”穆飞兰好奇的问。 “周群跟天残教有联系。” “天哪!” 这时,萧忆尘不知从哪里爬上屋顶,急忙地说:“玄枫,有危险,先回去一下。” “飞兰姑娘,你要好好保重啊!” 回到房间,白玄枫问萧忆尘:“到底发生了什么?” “幸好你当时在屋顶上,不知道刚才有多可怕。”萧忆尘说。 “不会吧,难不成天残教也在这附近出没?” “不是,是一个叫周虎的人来提亲。据他说他是周群的侄子,他十分的好色。” “啊?不会吧?”白玄枫惊愕到几乎要跳起来。 “还没说完呢,刚才听人劝阻说是他早已有十三位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娇妻。” 这时,外面传出一阵喊声:“哼!若你不把穆小姐嫁给我,我就叫我叔叔过来。”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府上大胆逼人,”穆宝文说,“你没有这么放恣,深夜闯入官位比你高的人的家,也是不应该的!” “哼!既然你不肯把穆小姐嫁给我。我就直接把她们抢过来!”说罢,周虎立马扑过去。 “爹,我来拖住他!我不会让我两位姐姐被人陷害!”这时,穆少归不知从哪里跳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竹棒。 “看我打狗棒法!”穆少归举起竹棒朝周虎打去。 “我没心情与你搏斗。”周虎纵身一闪,躲过袭击。然后,穆少归“砰”的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我们去帮忙吧!”白玄枫实在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 两人飞速向会客厅赶去,可是不知为什么,穆府设计的向迷宫一样,两人绕了一圈也没找到会客厅。这时,在半路上,他们遇见了手拿长鞭的穆落樱。 “你们俩不好好休息,出来干嘛?”她问。 “我们听见外面有打斗声,出来帮忙。”白玄枫说。 “我也听见了。你们两来的正好,我也是来帮忙的。走!”穆落樱带头冲了过去,两人也飞速跟上去。 当他们赶到现场时,被眼前的一幕惊到了——只见穆少归和周虎两人扭打在一起,不分胜负。 这时,周虎突然看见刚刚赶过来的穆落樱,喊了一声:“美人儿!我来了!”扑了过来。 “来的正好!”穆落樱也甩动手中的长鞭,也扑过去。只听“啪”的一声鞭子狠狠地抽中了周虎的脸。 “哎呦!”周虎吃痛似的跌在地上。 “落樱,你为什么要出来?你知道有多危险吗?”穆太师急切的说,“还有,你姐姐呢?” “爹,姐姐大晚上的,离开房间,不知道去哪里了。刚才听见有打斗声,出来看看。” 这时,周虎从地上爬起来。冲着穆落樱喊道:“你嫁给我吧!我会好好的照顾你!” “鬼才相信你呢!”穆落樱鄙视道,然后又一个鞭子下去。 “二姐小心!”穆少归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喊。只见,周虎不知道那里来的九牛二虎之力,突然间向穆落樱扑过去。 忽然从高处,一阵笛声穿过来。原本还趾高气扬的周虎,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摔落在地。 白玄枫回头一看原来是穆飞兰,只见她手中拿着一只笛子,正在吹着一支优美的乐曲。然后,地上的周虎正痛苦的捂着头,满地乱滚。 “姐姐,快回去!”穆落樱和穆归几乎同时开口道。 “嘿嘿嘿,别以为这区区一阵笛声就能打到我。”周虎从地上爬起来,原来他用塞子把耳朵堵住了。然后扑向穆飞兰。 “哎呦!谁呀?”周虎再一次跌坐在地上,好不容易爬起来,就被一个青色的影子再次击飞。原来,刚才周虎扑向穆飞兰时,白玄枫从一边跳出来,一拳下去,把他击倒。随后当周虎爬起来时,被化作青影的萧忆尘踢飞。 “既然,你这次‘提亲’失败了。那么,我们就送你出去吧。”穆宝文说,一旁的秦夫人也点头。 夫妻两对视一眼,随后“砰”的一声,两人使出掌气,将周虎“送”出了门口。 “走吧。”秦夫人说。 大家各自回房后。穆落樱和穆少归来到门口,看着被打的狼狈不堪的周虎。穆落樱对穆归说:“这件事还没完,我们得要亲自教训他才对。” “二姐说的有道理!”穆归回复道,“必须给亲自给他教训!”。说罢,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到门外。 “两位少爷小姐,你们行行好,能把我带进屋里吗?我很冷啊!”周虎可怜兮兮地恳求道,“我不会再打歪主意的。把我留在柴房也行啊。”。见两人面面相觑,周虎漏出了诡异的笑容。 “鬼才会答应你呢!”穆落樱冷笑道,“我早看穿你的小把戏了!” “二姐说的对!”穆少归说道,“答应你,我就是乌龟王*蛋!”。 两人走近周虎,一个扛起竹棒,一个甩起鞭子,对周虎一顿乱踢猛打。然后将他一脚踢了出去,才回房睡觉。 第二天上午,两人准备向穆宝文告辞。这时,穆飞兰从门外走出来,对白玄枫说:“白大哥,这次你前往巴蜀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然后将一包点心递给白玄枫,“若你在路上有遇见周群,就一剑把他杀了!不要多想” “穆姑娘,那么你在这里也要小心啊,坏人很多的!”白玄枫与穆飞兰对视最后一眼,便于萧忆尘上路了。 在路上,萧忆尘问他:“你是否喜欢穆姑娘?” “什么?穆姑娘?我哪里说过我喜欢她!”白玄枫说道,“我和她只不过有了共同的目标,成为了好朋友了。”。随后,又附和道:“你真是胡说八道!”。 “共同目标?”萧忆尘笑道,“说来听听。”。 “一起弄周群,不,周老奸!”白玄枫急匆匆地说完话,然后脸开始变红。 “你看,脸都开始变红了。”。 第三章 上: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两人翻山越岭,路上也碰见了不少新奇的事情,即使他们对发现新奇的事情而感到,快乐的同时,也对天残教的预防丝毫也没有减少。终于,两人到了巴蜀一带,正如萧忆尘所说的一样,那里人烟并不多,官兵也很少,的确是个可以暂时避难的地方。 两人来到一片林子,估计是刚刚下完雨吧。里面布满了烂泥,两人只好提着裤子慢吞吞地向前走。好不容易来到一处干的地方,两人这才写了一口气。白玄枫看着太阳,说:“完了,今天午饭吃不成了。” “这倒未必。”萧忆尘说,“我觉得能捉些野兔野鸡之类的来冲饥。” “有道理。”白玄枫说。 “我们分头行动吧。” 两人各自分头,去觅食。这片林子刚下完雨,时不时地能听见鸟叫声。这时,白玄枫捡到一条死蛇,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听见不远处萧忆尘的喊叫:“不好了,‘中计了’!” “忆尘,怎么回事?” “我刚才看见地上躺着数百条死蛇。”萧忆尘穿着气,“然后,居然有数千种毒蛇向我逼近。” “蛇?”白玄枫诧异的说,随后又看了看手上的死蛇,立马想到什么似的,将它扔了。这时,两人看见一个面目光滑的人一步一步地向他们靠近。 “这两位兄弟一定是迷路了吧。”那人说道,“要不先到我家坐一会?”。 “先不管那么多了,赶紧离开这里!”白玄枫拉着萧忆尘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两人狼狈的逃出林子。不久,来到一条街。 这时,他们看见有一群穿着紫黑色衣服,脸上画着深红色的花纹的人走过。几个路人看见他们之后,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纷纷逃窜。 “我们该不会又遇见天残教了吗?”白玄枫看着那些人,几乎要崩溃了。 “这回不是天残教,而是另一个邪教,”萧忆尘说,“不过这种教派我从来没有见过,甚至听说过。不管怎样先躲起来。” “总之,这比遇见天残教要好多了。”白玄枫说。 这时,那几个怪人来到一个肉店老板面前,说道:“我们教主现在年轻英俊,想多找几个美女做老婆。”说着拿起手中的刺刀。 “你……你……你们饶过我吧!几个月前,你们把我的妹妹带走。我求你们放过我的侄女吧!求你们啦!” “虽然教主有很多美丽的娇妻,可是他会一直对他的老丈人十分尊敬的。若你把侄女嫁给他,他会好好对待你的。” 突然,“嗖”的一声,一个铁针飞了过来。然后,只听“啊”的一声,其中一个人倒地。 “该死,又是唐门!”带头的紫衣人说。 “老大,那暗器是从左侧射过来的!”另一个紫衣人说。 “给我追!” “啊——”又一个人倒下。 “额,这回是从右侧发射过来的!” “到底,那个人在哪里?!” “救命啊——”走在最后的几个人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看见了!那人在我们身后!是个女的。” “给我抓过来,献给教主。” 两人一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女子背对着他们,她戴着一顶纱帽,黑纱遮住了她的脸,两人看不清对方的容貌。那女侠衣服上装着许多暗器,手里拿着一个弩。正当那些怪人即将要扑过来时候,她突然转过身举起十字弩,发射出好几只毒箭。几个紫衣人被击中了,并且倒在那纱帽。 “大胆霜忧教,竟然在这里再次胡作非为,拐骗平民。我今天非得要消灭你们!”那个女侠说。 “你这句话倒是应该让我们说才对!”一个紫衣人说,“所有人一起上,收拾她!” 所有的紫衣人,几乎全都冲向她。有的手里拿着尖刀,有的手上拿着铁钩……一个个凶狠恶煞的朝她扑过来。 “是你们逼我的。”女侠说着手里从衣服上摸出一个东西。 “那玩意儿尾部好像一朵梨花。”白玄枫说。 “你刚才说梨花,”萧忆尘说,“快躲到桌子底下!” “嗖”千万只尾部像梨花般的毒针像流星般从女侠手上飞出去。两人躲在一张桌子下,白玄枫问:“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那不是什么普通的暗器,那可是暗器之王——暴雨梨花针。”萧忆尘解释道,“一旦被击中,轻则皮肤开始溃烂,重则直接死亡。”。 那女侠拔出随身携带者匕首,就如一道深蓝色的光一样,在那群紫衣人间来回穿梭。 两人试图从缝隙里看清外面是怎么一会事。只见,好几个紫衣人早已一命呜呼,全身上下扎满了毒针,变成一只刺猬,剩下的人身上都有一条深深的刀痕。女侠冷哼一声收起手上袖箭,对为首的紫衣人说:“若你们霜忧教再来这里胡作非为,我唐门绝不会放过你们的。” “我们出去吧。”白玄枫说。 两人小心翼翼的走出桌底,看见眼前的一片狼藉——好几个紫衣人倒在血河中,头部扎着好几根毒针,回头看了一眼刚才他们藏的木桌,桌子上扎满了暴雨梨花针,整个桌子被黑色的毒液侵犯的惨不忍睹。这时,一把匕首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刚才那位女侠。她说:“你们刚才鬼鬼祟祟地出来,是不是跟霜忧教是一伙的?” “我们不是,我们是来暂时躲避官兵追捕的,”白玄枫解释道,“还有一件事情,关于唐门的——” “什么事情?”女侠警觉地问。 “我们在一个邪教的密室里发现一个唐门弟子的断手,手上好像捏着一封信!” “信上说了什么?” “关于一个姓李的都尉中了毒箭,然后一个叫唐风影的人说是她已经做好秘方了——” “当”的一声,匕首掉在地上。女侠说:“无锋?”。 “无锋?他是谁?”白玄枫问。 “他就是雁门关的李都尉,几个月前他在一次战役的时候背上中了毒箭。据他寄给我的信上说,那种毒十分奇怪毒素侵入他的速度忽快忽慢。侵入快的时候,他感觉有一把锋利刀在他背上乱砍,时不时伤口会流出血。侵入慢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狠狠地搅动。最近,我怀疑那是天残教的毒。”女侠顿了顿,“说了这么多了,都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叫唐风影,是蜀中唐门的大小姐。” 两人纷纷向唐风影介绍好自己之后,萧忆尘不解地问:“唐小姐,我们不明白你刚才说的‘霜忧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霜忧教,是巴蜀第一邪教。虽然它的名声没有像天残教那么大,但也是武林正门的一个死敌,尤其是我们唐门。”唐风影说完话后,就甩出一个飞镖,击中一个早已倒地的紫衣人。 “刚才一个紫衣人说教主要娶老婆,那是怎么回事?”白玄枫问。 “这个该死的老流氓,你们别听那个紫衣人说他们教主年轻英俊,其实他是一个九十九岁的‘妖怪’,我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阴招,吸人的精气。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连胡茬都没有长出来的年轻人。”唐风影带着愤恨的语气说,随后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正午了,“刚才话说的太多了,都忘记是什么时辰了。既然两位远道而来,不妨跟我回一趟唐门。也好让你们认识一下巴蜀。” 两人跟着唐风影来到了唐门,“唐门,也叫做唐家堡。唐门所有弟子都在这里。”唐风影向他们介绍道,“记住,你们千万别潜入东边那个门。因为你们可能会死在那里。” 这时,一座高大的堡垒出现在他们眼前,墙壁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三个大字——“唐家堡”。这时,一个手持十字弩的门卫看见唐风影之后,便恭敬的说:“唐大小姐,欢迎回来,”随后看见白玄枫和萧忆尘,问道:“这两位是——” “他们是远道而来的人,今天刚与他们认识。” 这时,一个穿着深蓝色长袍左手上带着袖箭的男人走向三人,片刻后,对唐风影说:“风影,今天有没有打探到关于‘霜忧教’的信息?” “唉!爹,每天还是老样子,一群教徒到处宣传教主要娶老婆的事情。” “嗯,看来这群人不简单啊。”男人说。当他到两人时,问道:“他们是谁?” “在下萧忆尘,是逍遥弟子。” “在下白玄枫,我们俩被官兵追杀,逃亡到这里的。” “我是唐门门主,唐责。你们来到巴蜀,我也十分高兴。二位吃过饭了吧?” “我们急匆匆的赶过来,没有。”白玄枫说。 在安排之下,两人开始参观唐家堡。唐家是巴蜀的大家族,唐门建立与初唐。据介绍唐门前一代门主叫做唐贺,是唐责的师兄,他为人耿直,也曾游历四方,多年前为了寻找一种神秘的药材而失踪,到现在还是杳无音讯。 “我先回趟住处。”萧忆尘说。 就剩下白玄枫一人了,他正在唐家堡内闲逛。这时,他看见不远处一个长相貌美的姑娘,这姑娘双目如潭,冰肌玉骨,两弯似青烟般的眉毛。 白玄枫见了,急忙走上前去,走近一看可不得了,这出水芙蓉般的姑娘居然要过悬梁上吊,她旁边还有个丫鬟拼命阻止。 “二小姐求您别这样做。”丫鬟说道。 “窈窕你别管我!”那姑娘说。 “小姐……”窈窕说。 “窈窕你别阻止我了!”那姑娘说。 “小姐求您了,”窈窕哭爹喊娘道,“这是您第十二次自尽了。”白玄枫上前也想阻止,他听到“啪”的一声,绳子断了……白玄枫也刚好来到现场,他急忙扶起对方,结果换来那姑娘的一记耳光。据打听,得知对方的名字——唐花影,唐贺的幼女。 “窈窕你先退下。”唐花影说。窈窕走后,唐花影吼道:“你干嘛阻止我!” “唐二姑娘别发火,我只是个路人。”白玄枫解释道。 “你肯定是我姐姐带来的。”唐花影道。 “唐二姑娘,为什么你一直闷闷不乐呢?”白玄枫问。 “别说了,自从我娘死了,我的日子跟个狗奴才没啥两样的。”唐花影说道,“我的后娘还巴不得我去住阴曹地府呢!” “但你是小姐的身份啊。”白玄枫说。 “别说了,”唐花影眼睛微红,“即使身为小姐,每天的日子就跟个奴才一样,挑水擦地。干得不好还要被后娘大人抽鞭子,我想自尽。” 正午,唐责找来两人。“我建议你们去唐家堡外面的茶馆吃饭,最近我们这里伙食不好。所以大多数唐门弟子都去外面找茶馆了。”唐责说。 “明白了!”白玄枫回复道。 “你们外地人也要小心吃每一家茶馆的饭菜。”唐责叮嘱道。 两人走出唐家堡,边走边想。 “刚才他说‘要小心’是指什么呀?”白玄枫问,心里有一种不安的预感。 “我也不知道,吃后不就知道了。”萧忆尘回答道。两人并不知道,萧忆尘说的话其实是对的。 两人来到一个茶馆,随便点了几个菜。不久,小二端着两碗热腾腾的菜过来。 “两位客官,请慢用。”小二说完话后,便离去了。 “这菜闻着都香!”白玄枫咽下口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 “啊——”白玄枫发出一声惨叫,随后脸上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你没事吧?”萧忆尘问。 “我从来没有吃过口味这么重的东西。”白玄枫慢慢冷静下来说道。 萧忆尘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肉。吃后,原本平静的脸上,漏出一个奇怪的表情,然后捂着胸口大量的咳嗽。他现在明白门主话里说的“小心点”是指什么了。 “还好吗?”白玄枫问。 “太辣了……”萧忆尘说。 半晌,小二又端上一盆菜,里面都是一些像蘑菇一样的东西。“菌子?”白玄枫小声道。他回忆起在杭州,千凤楼的小厨房里偷吃点心时看到的。后来听刘小江说是那玩意儿叫菌子,味道棒极了。 “哈哈,终于能再吃一顿了。”白玄枫口水都流出来了。他一筷子,夹住了盘中最大的一个菌子。刚刚入口,白玄枫感觉鲜美无比。紧接着,他像着了魔一般,将菌子一个一个地往嘴里送。 “太好吃了。”白玄枫说道,“真让人回味!”。 “客官,您别吃这么猛。”一旁的小二急忙说道。 “真的,别吃这么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萧忆尘提醒道。 “哎呦,别说这么多了——”白玄枫话未说完,直接昏倒在桌子上。 “我就说了,别吃这么多。”萧忆尘叹息道。说完,便结了账,拖着白玄枫,一路慢吞吞地往回唐家堡。 回到唐家堡,萧忆尘哭笑不得地对唐责说:“门主,我的朋友因为吃了太多菌子,都成这样了。您看有什么法子?” “呵,先带他回客房休息吧。”唐责说道,“一会我会派人送药。” “我没事,我还能走,不用吃药。”白玄枫突然醒来,“别管我,我还能吃!”。 “给我安静。”萧忆尘点了几下白玄枫。就这样,在两个家丁的帮助下,昏迷中的白玄枫被送回客房。 在客房里,白玄枫被一震寒风惊醒,恍惚间发现自己的客房变了样。在眼前能看见一张书桌,文房四宝一件也不缺失。左边放着香炉,散发出阵阵怪异的香味,右边放着架子。客房的门边城了一块白布,上面绣着百鸟朝凤。白玄枫站起来,开始探索焕然一新的房间。这时,白玄枫听见一阵羊叫声,一群山羊浩浩荡荡地闯入客房。它们撕扯着床单,还在地上拉屎,其中一只毛色比较深的山羊冲着自己“咩咩”叫了两声,眼里似乎透露着嘲讽的意味。 ----------------------------------(如果感到不适,请跳过)------------------------------------ “滚,滚远点!”白玄枫喊道。他拿起一旁的木棍,驱赶着羊群。赶了大半天,终于把那群山羊赶出了客房。他抬头看了看窗外,夜色已深,闪耀的群星在夜空中聚众,闪烁着白亮的光芒,一轮明月挂在天上。突然,白玄枫看见那月亮浮现出人脸,一张微笑的人脸。那张人脸似乎是一张眉清目秀的姑娘脸,眉毛细如柳叶,一双丹凤眼。那姑娘脸一点一点地向白玄枫靠近。 “别……别过来!”白玄枫叫道。 半分钟后,月亮不动了。没等白玄枫放松,眼前出现一个人,那人将全身缩成一个婴儿,但他脸部看似十分苍老。这时,有一群小人出现在白玄枫眼前,这些小人奇形怪状,他们从左往右跑,姿势十分怪异。突然,那张清秀的姑娘脸变成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两只黑绿色的鬼眼瞪的比铜铃还大,白玄枫强装镇定,睁大眼睛,瞪着那双如深渊般的眼睛。他仿佛看见了一双双大手伸向自己。紧接着,一群面貌扭曲、皮肤焦黄的怪人捧着一颗巨大的心脏,伸向自己。白玄枫咽了口唾沫,“微笑”着面对着眼前的深渊。外面的风吹着纱布,伴随而来的是乌鸦那凄厉的叫声。恍恍惚惚间,那鬼脸张开嘴,舌头伸向白玄枫。 “给我走开。”白玄枫拿起桌子上的小刀,向那舌头刺去。“啪”的一声,舌头掉落在地上。大概是刚刚被切下来的吧,这舌头在地上弹跳了加下,随后扭曲在一起。 “恶心。”白玄枫嘀咕道。他刚回头,发现原本变得华丽的干净华丽变成了人间地狱,地面上堆满了尸骨,身旁的床变成了一块大石板, 白玄枫见了,大喊道:“更恶心了!”说完,便拿起一块木板,恨恨地朝粘液砸去。紧接着,让白玄枫惊愕的现象发生了——只见那坨粘液一分为二,吞噬了手上的木板,身形越来越大,以更快的速度靠近白玄枫。 “我得想办法逃出去。”白玄枫心存,他走向门,却发现自己根本打不开,估计是被反锁了。这时,他看见一旁有个柜子,说不定里面能找出像斧头铁棒之类的东西可以砸开门。刚打开柜子,数十颗人头滑出来,停在白玄枫脚边。柜子里没有能砸开门的东西。 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门渐渐被推开。紧接着,一个人走了出来。白玄枫大吸一口凉气,赶忙后退。那人走进客房,一步一步向白玄枫靠近,他手里拿着一根针,针上有血。 “你不要靠近我啊!”白玄枫喊道。 “该醒了。”那人用针向白玄枫刺去。顿时,白玄枫眼前一黑,失去知觉。 -----------------------------------(如果感到不适,请跳过)----------------------------------- 半晌,白玄枫慢慢睁开眼,环顾着四周,客房根本还是原样,没有变化。此时天已经亮了,外面传来几声鸟叫。这时,他感到嘴里一阵苦涩。 “吓死我了,昨晚发生的事情是一场梦啊。”白玄枫说道。他换上衣服,出了客房。出了客房,白玄枫看见萧忆尘正坐在香炉旁擦剑。 “昨晚吓死我了。”白玄枫说道,“我以为这里闹鬼了。” “没有鬼。”萧忆尘说,“你昨天中毒了。” “中毒?”白玄枫很诧异。 “你还记得昨天中午吃的菌子吗?”萧忆尘说道,“昨晚你在客房里大喊大叫,像要上刑场一样。我还听见你似乎在砸门,声音很大。” “真的?”白玄枫很惊愕。 萧忆尘道:“最后我来到你的房间,用针把你扎晕。事后我用木棍强行把你的嘴撬开,把解药倒进你的嘴里。” “怪不得我醒了感觉怪怪的。”白玄枫说道,“话说回来,你为什么知道这个方法好用?” “我曾经跟你一样,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萧忆尘说道,“那次我看见了天上出现了七彩斑斓光以及一群小人。”。 第三章 中: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隔天下午,白玄枫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赶忙问路过的唐责:“门主,刚才我听说东边那道门进去之后就会死,这时怎么回事?” “唉,估计你们俩有信了风影的邪了。那道门只是给弟子磨练的地方,若有胆子就今晚试着闯荡一番吧。我会在那里见面。” 门主走后,白玄枫对萧忆尘说:“不如今晚我们俩试探一下?” “好主意。” 夜里,两人摸黑来到东门,借着微弱的光来到那扇门。两人尽量不要发出声音,这时一个黑影朝两人逼近,两人回头一看,正是唐责。唐责对两人说:“你们居然真的来闯荡。” “门主……” “这扇门是一个机关。我来帮你们打开。”说着他开始移动门上的装饰。只听“咔”的一声,门开了。 “祝你们好运。”唐责说。 两人走进折扇乌漆嘛黑的门洞。 进了门,两人似乎触发了哪个机关,身后的门居然自己关上了。随后周围的火把自己亮了。 “我们向前走吧。”萧忆尘说。 两人大胆的向前走了几步,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快速向前。不久,两人来到被铁链包围的地方。白玄枫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自己大胆的向前跨了一步。这一步不跨到还好,这一跨可不得了。两人听见有什么机关活动的声音,不久那片铁链上掉下来很多铁锤,重重的砸在地上,片刻后又被铁链拎上去。在这条“铁链道路”边的两根柱子,喷出了火焰……更加让人吃惊的还在后面,屋檐上不知何时露出两门“大炮”,发出一道道闪电披在地面上。 “我慢慢的开始相信大小姐说的话了。”白玄枫说。 “不管那么多了,闯过去就行了。” 两人壮着胆走向机关重重的道路。刚走几步路,就又一个巨大的铁锤砸下来,摔在两人面前。好不容易躲过了铁锤,两旁的柱子喷出熊熊火焰,差点把两人烧着。虽说躲过铁锤和火焰并不难,但是让两人最害怕的东西来了……一道闪电从屋檐上劈下来,正和两人擦肩而过。随后又有闪电劈下,阻扰两人的去路。 “你有没发现,这闪电是有规律的。”萧忆尘说,“它每隔几秒就换一个地方劈下。” “我明白了。”白玄枫说。 两人按着规律,走出目前的险境。可情况没有像萧忆尘分析的一样——这闪电、铁锤、火焰好像长了眼睛似的一直针对两人攻击。 “这机关没有规律!快跑!”萧忆尘大喊。 两人狼狈地向前跑去。这一路真是惊险,前面有铁锤砸下来挡住他们的去路,两侧有火焰喷射,后面有闪电追着两人……好不容易逃出了“铁链道路”。 来到一处平地,两人这才稍微休息了一会。白玄枫似乎听见了什么声音,他拉住萧忆尘问:“你有没听见什么?” “我听见了。”萧忆尘说。他刚把这句话说完,一根粗大的长矛从天而降,插在两人面前。 “不会吧!又要跑好长的路!”白玄枫快崩溃了。两人赶紧站起来,头也不回的拔腿就跑。虽然这次跟刚才“铁链道路”的机关相似。但后面的长矛追赶两人的速度比刚才快好几倍,再加上地上时不时有地刺冒上来…… 两人可算离开这危险的机关道,来到一片空地。这里的气氛十分古怪,因为没有什么突然袭击的机关陷进之类的东西。 “你看。”白玄枫发现远处有一扇门,“原来我们刚才走的路居然是绕一大圈啊。” “我猜这扇门是我们的入口也是出口。” “我们赶紧走吧!” 这时,两人看见一个机关人站在远处。 “真不知道这机关人是从哪里来的。”白玄枫说,这时他渐渐的感觉眼皮越来越重,他眨一下了眼睛,发现那机关人稍微离自己靠近了一些。 “糟了,又得跑一段路。”萧忆尘快崩溃了,“千万别要眨眼睛,一眨眼睛就会靠近……”说道这里,萧忆尘自己也眨了一下。那机关人有靠近一步了。 两人对视一眼没命扭头就跑。但后面的机关人追逐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有一次差点击中白玄枫的脖子。 “快回头!”萧忆尘提醒道。 好不容易甩掉那机关人,两人这才蹲下休息。刚休息不到一分钟,又感觉有什么东西向他们靠近。 “快跑!”萧忆尘拽起白玄枫,两人像吃了泻药的人看见茅坑一样拼了命地跑。最后若不是白玄枫捡起地上石头砸中了那机关,否则两人倒要丧命于此。 “那个机关终于不追了。”白玄枫松了一口气。 突然,白玄枫踩到了一滩水,滑了一脚。“不好,前面是深渊!”萧忆尘急忙跑来救人。说时迟那时快,正当白玄枫要掉下去的一瞬间,萧忆尘拉住了他。“我拉你上去。”萧忆尘说道。 “快闪开!有石头!”白玄枫看见一块石头朝萧忆尘飞来,那正是自己砸中那机关的石头。可已经来不及了,石头刚好砸中萧忆尘的手臂。就这样,两人掉进了深渊。 “啪”的一声,两人掉进了水坑里。白玄枫游上岸才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深渊,只不过是一个比较深的“坑”。上面还垂着一条绳子。这时,萧忆尘也上了岸。 “诶,这石头也掉下来了?!”白玄枫捡起那块石头,“该死的,谁让你飞过来砸我们俩的。”他狠狠地将石头摔在地上。 “垣哥儿,是你吗?”一个女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谁?”白玄枫很诧异。 “你不认得我了?我是青儿啊!”那声音又传来了,“你还记得我吗?” “垣哥儿?青儿?”白玄枫思索道。 “垣哥儿,你还记得我们初逢的那一天吗?”那声音喊道,“你我二人在一片花阴下喝酒唱歌……” “垣哥儿,你还记得我们一起去少林寺烧香吗?”那声音越来越近了。白玄枫看见一个红色的人影慢慢出现。那人影越来越近,白玄枫看见了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红衣女人一点一点地靠近。 “糟了,这是‘幻心阵’。”萧忆尘喊道。他用力戳了白玄枫一下,这才让对方恢复神智。 “吓死我了,那红衣女人差点勾了我的魂。”白玄枫说道。两人顺着绳子爬回原点。 之后,两人又遇见了千奇百怪的机关。例如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两人被一团迷雾包围,然后恍恍惚惚间看见地上出几道尖利的棍子。两人似乎明白什么似的本能的躲开……又有一次,两人无意间触发了某个机关,数万根毒针射过来…… 最终,两人还是连滚带爬地逃回了入口。就在这时,门自己打开了。唐责正站在外面,说:“恭喜二位成功的闯过了唐家堡的训练机关。你们先回房休息吧。” 闯了那么多的机关,两人各自回到房间,倒头就睡。 第二天中午,两人照样离开唐家堡到外面吃饭。 吃完饭后,两人在门主的提议之下去巴蜀附近参观。 晚上,两人被唐风影安排到两个卧室里。房间的隔音特别差,白玄枫几乎被外面的下雨声吵醒。他打开窗户,想要透气。这时他看见门外有几个人扛着一个早已被五花大绑的人,向想深处走去。 “他们这是要干什么?”白玄枫想。最后,他做出了决定——先出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于是,他披上蓑衣,拿起剑,翻窗出去。 这天晚上夜黑风高,还下着暴雨。白玄枫正吃力的向前走,因为下雨的缘故,整条道路上布满了烂泥,每当他向前走一步时,都要停留几秒。终于,他来到了刚才那些人聚集的地方。那些人把人质的头套摘下来,白玄枫这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小男孩,此时正处于昏迷状态。 这时,一个穿着紫绿色长袍的人坐在一个轿子上,那些人见到他之后喊道:“公门教主壮志凌云,与天同高!” “哈哈哈哈,这回你们带来了什么?” “教主,这回我们抓了一个落单的小子。”一个教徒指向小男孩。 此时,在树后暗中观察的白玄枫脑中浮现出二字——救人。可是,他该怎么行动才好?这时,他灵光一闪,想出了一个主意。他从地上捡起一根长长的树藤,和一些枯木石头。然后,蹑手蹑脚地靠近那些人。 “若我吸收了这小子的精气,就可以让那个姓花的对我刮目相看了。” 当教主准备靠近小男孩时候,突然,“咚”的一声一颗石头不知道从哪里飞出来,砸中教主。 “公门教主!”几名教徒赶紧跑过来扶住他。 “该死,是谁扔的石头!”教主怒喝道。 “这石头好像是左边丢过来的!” “既然,有人在我霜忧教教主公门无败面前嚣张!我非得要教训他猜对,”教主愤怒的说,“你们五个跟我去找人,剩下的两个人给我看着这小子!” 等教主和大部分人走后,白玄枫将树藤绑在小男孩的腰上。然后拿出随身佩戴着的短刀刺向一个教徒。 “啊——”教徒没来得及呼叫就倒地了。 “喂,你怎么了?”另一个教徒走过来。 这时,白玄枫拔出剑向那个教徒砍去…… 两个教徒死后,他赶忙拿起另一头树藤,然后将其甩在一棵树上。白玄枫赶忙抓住从树上垂下来的树藤,用九牛二虎之力把小男孩拉过来。 最后,白玄枫拖着男孩,逃回了唐家堡,翻窗会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扶着他去找唐责。 “门主大人,”白玄枫终于找到了唐责,“刚才,我打开窗户的时候,看见几个人绑架了一个男孩,最后我把他救下。所以,请求门主能帮助他寻找到家人。” “你是一个勇敢的人,我会帮助的。”唐责夸奖道。 白玄枫向门主道谢之后。他回到房间立马倒头就睡。 第三章 下: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 隔天一早,两人离开客房。看见一群人正围在一起,似乎在探究什么。两人走上前一看是个布条,上面一张印着一个符文,很像一个“忧”字,反面有个不洁之图。 “这到底是谁私通霜忧?”唐风影的同胞弟弟唐焰影走来。 “少爷!这件事不得了。”一个叫张三子的家丁说。 “焰影,这件事情由你来负责。”一个相貌妩媚、穿着华贵的妇女对唐焰影说道,“若查到奸细,就把他赶出唐家堡!”说完话,她便离去。随后,不少丫鬟家丁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 “唐兄,这到底怎么回事?”白玄枫问,“那女的是谁?怎么那么多人跟随着她?”。 “她是我伯母,伯父的续弦,自然在唐家堡的地位很高。”唐焰影说道,“今天一大早,小厮儿张三子发现这个东西。这是霜忧教的标志,证明了唐家堡里出现了奸细。” 夜黑风高杀人夜,唐焰影带人去检抄整个唐家堡。白玄枫和萧忆尘毕竟是客人,虽然不会卷入这场风波,但他俩安奈不住心中好奇,透过缝隙偷听。 “你怎么来了?”外面传来唐焰影的声音。两人一看,跟在他后面的是一个婆子。记得唐风影说过这是她婶子魏夫人的陪嫁——尤文家的。据打听,这尤文家的在唐家地位不小,她经常狗仗人势,打骂其他丫鬟小厮,就连唐家的弟子都不放在眼里,就连唐责有时也看在兄长的份上让着她。 “你婶子特意叫我来的,你敢违抗吗?”尤文家的威胁道。 唐焰影无言以对,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她去检抄。很不巧,第一个靠近的就是客房。 “这是客人居住的地方,别查了。还是检查自家的吧。”尤文家的道。 客房内的两人这才松了口气。继续从缝隙里观察。半晌,两人听见不远处一段争吵。 “姐……你听我解释一下。”唐焰影吞吞吐吐地说。 “我知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传来唐风影的声音,“小焰,这事情与你没关系,你出去吧。”随后又听见一阵脚步声,很明显这是唐焰影的。 “大人们说这唐家有奸细,都去搜查那些丫鬟小厮。我们这群姑娘倘若是奸细,我就是个头领。既然要搜,就搜我的吧。不许碰我的丫鬟。” 其他前来搜寻的丫鬟家丁赶忙陪着笑脸说:“小姐,我们是奉了魏夫人命来的……” “我说过,我的东西尽管搜,要搜我的丫鬟,绝对不行。你们知道,我原比家中其他女孩子歹毒,关于我丫鬟的一针一线我最清楚。你们不信,明日一早就告诉婶子和她的亲信,包括我爹,就说我违背命令,要杀要剐、挫骨扬灰任凭处置。”听完这段话,白玄枫背后一凉,这唐家的人真狠。 “姐,不要啊!”不远处传来唐焰影的声音。 “滚!”唐风影大喊。 这尤文家的虽然见其他家丁丫鬟吓成什么样子,但她还是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虽然听说唐风影有着一个出名的江湖称号——“灭魂”,她认为那些被吓着的丫鬟小厮没眼力没胆量罢了,一个姑娘家就这样起来;况且就连门主有时也让着她,这小小唐风影敢怎么做。尤文家的便要趁势献好,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唐风影。只见她拉开唐风影的衣服,还摸了摸她的后背。她笑嘻嘻地说:“嘿嘿,小姐身上我都搜过了,没有符文——”话音刚落,就听见“啪”的一声。在客房观察的白玄枫和萧忆尘吓了一跳。原来,这尤文家的被唐风影扇了一耳光。 “哼,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的当众羞辱我。”唐风影怒道。 这尤文家的挨了打,心想:“这臭丫头居然不把我放在眼里,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谁知唐风影似乎早就把她戳穿,一把揪住尤文家的衣领,说:“你尽管告发我,我毫不畏惧。”尤文家的也不是傻子,在折腾下去这件事情就会闹大了,干脆说了声“得罪小姐”后,便退去。 “这唐家大小姐真是个狠人。”白玄枫说。 查到唐家二小姐唐花影尤文家的吸取了上回的教训,不敢再次鲁莽冒犯。只好悄悄进门。唐花影已经睡了,丫鬟小厮们悄悄进门搜查。这时,他们在箱子里看见一个布条,上面有着一段话和霜忧教标志。 “这可咋办,二小姐年龄尚幼,所有人最疼爱她……一会怎么跟老爷交代?” “怕什么,这二小姐夫人又不疼她,跟我们这些奴才的地位差不多的,平时都被关在堡里。”尤文家的说,“这符文一看就是她的丫鬟‘采薇’的。隔天就把她告了。” 隔天,两人看见尤文家的向唐贺告状。白玄枫安奈不住好奇,便在一旁观察。 “夫人啊,昨晚我查到了。” “到底是谁?”魏氏问。 “是您女儿的丫鬟采薇啊。” 这时,一只手搭在两人肩上,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唐焰影。 “唐公子,我们……”白玄枫正要做解释。 “二位是否在观察?”唐焰影问,“巧了,我也来这里观察的。”三人看了对方一眼,“狼狈为奸”地笑了。 “这臭丫头,不好好管教自己的丫鬟,”魏氏大怒,“给我把她们卖到青楼里去。” “到底怎么回事?”萧忆尘问。 “说来话长啊。”唐焰影露出头痛的表情,“俗话说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就这样,唐焰影便开始说起之前的往事: 蜀中唐门,名不虚传。唐家有这一代两位公子两位小姐,分别是风影、花影、焰影、山影。风影和焰影这姐弟两人是现门主唐责的儿女,而山影和花影是前任门主唐贺的孩子。唐风影并不是在唐家堡出生,而是在西域,她性格开朗,见义勇为,很喜欢机关暗器。唐山影是唐贺的长子,他的年龄与风影相同,每当见到风影时,有事叫她“二妹妹”或者“姐姐”,他为人彬彬有礼,不喜欢争权夺利。唐焰影在家里排行老三,常常结交好友,为人开朗,喜欢研究机关。唐花影年龄最小,从小体弱多病,后来大夫说是不能习武,否则便会受内伤,她爱好风花雪月、诗词歌赋。唐花影曾迷恋过一个来过唐家堡的少侠。山影和花影是唐贺与前妻燕氏所生,后来燕氏突然失踪,传闻死了,现在的魏氏是他的续弦,当丈夫失踪后魏氏便横行霸道。多年前,唐贺因为出远门而失踪,师弟唐贤和小师妹唐婧突然下落不明,师姐唐嫆在宁州失踪,传闻她死了……所以唐责便接替门主之位,数年来唐责一直暗中派人寻找兄弟姐妹们,却迟迟没有下落。 “采薇是我们唐家最刚烈的丫鬟之一。”唐焰影说,“前段时间,这尤文家的故意辱没花影,恰好被采薇看见了,打了那尤文家的。唐花影也没闲着,也帮助采薇夺回脸面。就这样,尤文家的对着两人怀恨在心。” “这臭丫头,我要把她们卖到青楼里去。”魏氏说。 “大爷,不妨说花影这丫头毕竟是老门主的亲女儿,卖到青楼里太可惜了。”尤文家的奸笑一声,“我看这姑娘也该是出嫁的年龄了。不如我做个媒,将她许配给我侄子,或者把她嫁给夫人的外甥——姜老爷做小妾。俗话说的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有道理,不过这招不够狠。花影的臭丫头应该被挫骨扬灰!”魏氏说,“来人,拿唐花影来。”不久,两个婆子拖着五花大绑的唐花影走来。 “娘,采薇真的没和霜忧教联系,我也没见过这符文!”唐花影喊道。 “满嘴胡言乱语!”魏氏抽了唐花影一个耳光,“你性格柔弱,最让人怀疑。” “采薇虽然性格刚烈,但从来不会做出这种恶劣的事情。”唐花影说道,“我根本没有和霜忧教联系。” “胡说八道!”魏氏排斥道,“来人,把刀和针拿来。” 两个家丁从一旁那来了一把锋利的刀个好几根针。魏氏拿过刀,说道:“你再不老实交代,我就剁了你的手。”说完,便将刀架在唐花影的手腕上,一点一点的切割,鲜血一滴一滴地落在白色的毯子上。那红色的血就像梅花一样绽放在雪白的毯子上。见了这心惊肉跳的一幕,躲在暗处的白玄枫吸了一口凉气。 “我真的没有!”唐花影嘶吼道。 “还敢狡辩!”魏氏拉过唐花影的手臂,用刀狠狠地划了一下,“尤文家的,你帮我个忙。用针扎这该死的贱人。”。 “是,夫人。”尤文家的兴高采烈地拿过针,“嘿嘿,唐姑娘的手指挺细腻的嘛!我真舍不得扎。”。 “那你想在哪里下手呢?”魏氏笑道。 “这很难说。毕竟我快变成个年老珠黄糟老婆子了,脑子不太好使。”尤文家的说道,“不如夫人帮我出个主意吧。” “行,我帮你。”魏氏说道,“来人,把这只会傻笑妓女的衣服扒了。” “魏夫人妙计啊!”尤文家的拿出一把弩,将涂抹了毒的短箭装进去后,射向唐花影的后背。这一发,共射出了六根毒箭。 “我的确没有啊!若有,就天打五雷轰!”唐花影嘶吼道。 “这小贱人真是死鸭子嘴硬。”尤文家的说道,“不如一把火把她烧死。” 伴随着唐花影的惨叫中,魏氏和尤文家的哈哈大笑,就像进入了极乐世界一样。 “我要杀出去了。”唐焰影咬牙切齿道,“居然敢拿着我创造的弩折磨人,还准备火烧活人!”。三人刚准备出去,就看见一道身影在眼前一掠而过。 “婶子你果然是个狠人。”唐风影不知何时走出,“居然对这手无寸铁的妹妹下手,比我还狠啊。” “姐姐求您救我吧!”唐花影跪在对方面前说,“我和采薇真的没有背叛。” “你给我滚出去!贱人!”魏氏说,“不然就把你也卖到青楼里去。” “你过来啊。”唐风影说道。 “你居然在我面前这么放恣。”魏氏气不打一处来地吼道,“我可是你大伯父的夫人,你爹有时还让着我。” “一查到关于邪教的东西,就立马六亲不认了。”唐风影对唐贺说。半晌,又转向尤文家的,“关于昨天那邪教的符文,我也查了。分明是你栽赃别人,公报私仇。”原来,一切是这样的—— 自从尤文家的跟唐花影和采薇闹矛盾后,她便偷偷地与霜忧教私通,得到了那符文。有悄悄地将其藏在唐花影的箱子里。一切被唐风影查明后,尤文家的被赶出唐家堡。可魏氏依然没有放过唐花影…… 这天下午,外面有一个带着草帽,穿着一身蓝衣,手持扇子,留着几撇胡子的人走过。那人每走一步,四周的草木都会摇摆。 “天哪,我没想到居然遇见高人了,”唐责惊叹道,“快去把那位高人请过来。” 见到那位高人,唐责亲自去见他,说道:“在下唐门门主,唐责。久仰高人。” “在下柳阳。” 正当两人在做介绍的时候,白玄枫对萧忆尘说:“你有没有觉得,这个人似乎只是来吹嘘的。” “我也觉得。”萧忆尘赞同道。 这时,柳阳走向众人,道:“在下柳阳,江湖人称——武林神通。” “为什么你被人称作‘武林神通’呢?”白玄枫不解的问。 “整个江湖,整个武林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会传入我柳阳的耳朵里。” “你真的是无所不知吗?”唐风影问。 柳阳耸了下肩,回答道:“那当然,你要问什么问题我保证可以答出来。” “我问你,雁门关李都尉现在怎样?”唐风问问道。 “你口中说的李都尉,他……”柳阳的嘴巴开始打岔。 “他怎么了!”唐风影一个飞速用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能把匕首放下来吗?”柳阳说,唐风影把匕首放下,“李都尉,他死了。” “不!”唐风影像被万箭穿心般跪在地上,然后问,“他葬在哪里?” “在太原。”柳阳说,“我亲眼看见他是怎么死的,他被一直利箭射穿心脏。” “我现在就去太原!”唐风影从地上站起来。 “风影,你要冷静。”唐责说。 柳阳对唐责说:“唐门主,我觉得她不会跑远的,大概刚才是太激动了。” “你不了解她,那个李都尉和她曾是青梅竹马。只要一提到他,凌雪会变得十分激动,有时还会亲自离开唐家堡,前往太原,”唐责说,“平时,她去太原的时候,我会派出高级弟子与她前往。这回我估计她直接去了太原,所以请求柳高人能保护她。” “当然可以,一个孤身女子直接离开家门实在是危险。我会保护她的,不过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请说。” 柳阳指了指白玄枫和萧忆尘两人,说:“我觉得那俩小子看起来武功高强,我希望可以带上他们俩一起上路。” “我们?”。两人惊讶的叫道。嘴巴张得很大,差不多能装下十个鸡蛋了。 “若可以跟着一个武林高手一起闯荡江湖,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唐责说。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去还是不去。最终,他们做出了决定——还是跟着柳前辈前往太原吧。毕竟,他应该是一个江湖经验充足的人,倘若又遇见官兵,或者天残教之类的东西。柳阳肯定会帮助他们的。 “好吧。”两人答应唐责,一起跟着柳阳离开。 第四章 (一):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离开唐家堡,三人在街道上遇见唐风影。 “是谁在跟踪我!?”唐风影警觉的说,片刻后她回头看见三人。 “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 “哎呦,你爹让我过来掩护你的,顺便也带上这俩小子。”柳阳说。 “好吧,我问你。你是否亲眼看见李都尉之死吗?” “当然,还是在战场上看见。” “……” 这时,他们看见那天的紫衣人,对就是霜忧教教徒。只见,他们正浩浩荡荡的走过来。 “该死!又碰见他们了!”唐风影说。 “你们几个,给我门长老让路。”一个教徒没好气的说。然后,街上的行人纷纷让路,生怕他们会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情。 “我们有见面了。”其中一个紫衣人对唐风影说。 “呵,原来是你,”唐风影看了他一眼,“上回我放了你,有没有回转我对你说的那句话给教主?” “少废话,老子今天要为那次你刺瞎我的眼睛的事报仇!”紫衣人说,“长老,那个就是袭击我们的人。” “嗯……有点意思,”长老说,“你们先上,好好教训她。” 几个教徒凶神恶煞的扑向唐风影,“唰”的一声,几个尖利的飞镖从唐风影手中飞出来,击中教徒们的心脏。 “我们过去帮忙吧!”白玄枫说。 “嗯,”萧忆尘回复道,“柳前辈,你不一起上吗?” 柳阳看着这个局面说:“你们先上,我需要积攒力量。” 两人对视一眼,纷纷上前帮忙。刚开始时,三人进行十分顺利,不到三分钟,一大半的人被他们解决了。可是,当长老亲自出招时,局面开始慢慢地倒过来——三人发觉自己好像被一团紫雾包围,并且动弹不得。两人的眼神向不远处的柳阳望去,可是让他们失望的是,柳阳躲在一旁的桌子底下打坐。 “哼,这回看你们还怎么反击。”长老冷哼道。 突然,几道暗器从唐风影手中飞出来,形成一个圈,直直逼向霜忧教长老。 “这……这不可能!啊——”长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随后被暗器击中,当场倒地。 “长老!长老!”剩下的教徒赶忙扶住长老。 “不好了!长老没气啦!” “赶紧逃吧,回教告诉教主吧!” 等剩下的教徒走后,柳阳忽然大喊:“该死的,看你们往哪里跑!”说着就用不知从哪捡来的木棍,抽打一些教徒的死尸。一旁的萧忆尘用尴尬的眼光盯着他。 “哇!刚才你用的是哪招击杀长老的?”白玄枫用敬佩的眼光看着唐风影。 “刚才那招叫做‘九宫飞星’。” “好厉害!” “……” 萧忆尘说:“我们快点赶路吧。” 快离开巴蜀后,四人来到一家客栈,白玄枫打开窗户,准备透气。这时,他看见街道上居然出现了霜忧教,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这回是教主亲自带人来的。 “不好了,出事了!”白玄枫急忙的说。 萧忆尘看向窗外,也不由得流出了冷汗。片刻后,他说:“虽然那天我们杀了他们的长老,但这件事不会这么快传入教主的耳朵里。就算传到他那里,因该会直接跟踪我们,然后一网打尽。” 这时,街道上传来教主的声音:“真是的,说好的要在这条街上回合,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哟,你说谁还没来?”一个带着深红色面纱的女人走过来。 “这个声音好像在那里听过?”白玄枫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花教主。” “继续观察。”萧忆尘提醒道。 在街道上,花教主说:“公门无败,好久不见,你的脸又有变化了。”说完话,她深处手,一把扯下公门无败的脸面。 “花大人,你这是……”。刹那间,一张早已布满皱纹、猥琐的脸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的天哪!这完全跟我上次在林子里面遇见的他简直是两个人。”白玄枫说。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又变脸了,直接收拾你!”花教主冷哼一声,“算我给你点面子,这个东西给你。”说着,她把一锭金子递给公门无败。 “多谢花大人!花大人果然一鸣惊人、大慈大悲……”公门无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 “真没想到,这个巴蜀第一邪教,只是天残教的一个分支。”萧忆尘说。 “我们现在别想那么多了,先休息吧。”白玄枫说。 第二天,四人离开客栈,继续前往太原。 很长一段时间后,四人终于来到了太原。这时,柳阳说:“你们先走,我去方便一下。” 等柳阳走后不久,一个士兵走过来对唐风影说:“唐小姐,你可算来了,李绝大人有间急事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了?”唐风影问。 “是关于李都尉的事情。” 三人跟在士兵身后,来到了一个营帐前。迎面来了一个穿着官服的人,这人看似身份高贵,估计是个爵爷,此人就是士兵口中提到的李绝。李绝看见三人后,说道:“无锋中的那只箭的毒,十分奇怪。” “等等,无锋不是早已战死了。”唐风影说。 “战死?这几日他都在这里养伤。”李绝说。 走进营长,两人看见一个身材高大,披着轻甲,戴着暗红色披肩,头戴红白相间的冠缨的人站在营帐里。 “无锋?是你吗?你真的没死?”唐风影说。 “风影?你怎么来了?”那人惊讶的说。 “我刚才听一个号称‘武林神通’的人说你战死沙场了。” “什么‘武林神通’嘛,这分明是个江湖骗子。”那人笑道。 这时,白玄枫走近那人,问候道:“请问这位是李都尉吗?” “正是,”那人说,“在下李无锋,是雁门少将。在军中被称为‘血眼孤狼’。” “在下白玄枫。” “在下萧忆尘。” 正当他们在做自我介绍时,李无锋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手颤抖着捂住胸口。 李都尉?没事吧?”白玄枫急切的问。 “无锋,是不是毒性又发作了?”唐风影问道。 “应该是吧……” 这时,柳阳不知从哪里走进来。看见李无锋之后,赶忙说:“李都尉!你居然还活着!” 李无锋一脸茫然地看着柳阳,问旁边三人:“这人是谁啊?是不是你们口中的‘武林神通’啊?” 白玄枫对李无锋解释道:“没错,他就是‘武林神通’,还告诉我们你已经死掉的那个人。” “……” “李都尉,我们先出去跟他谈话。”萧忆尘说。 走出营帐,白玄枫对柳阳说:“你说李都尉已经战死,这分明是假的!为什么要欺骗我们!?” “还有,那天我们离开巴蜀前,遇见了霜忧教的袭击。你说你需要积攒内力,可为什么却躲在一个桌子底下?”萧忆尘质疑道。 “哎呦,我说你们这些缺乏江湖经验的年轻人啊!”柳阳说,“之所以我要躲在桌子底下,是为了能够更快的积攒内力,倘若我在没有遮挡物的地方积攒的话。那群教徒就会迫害我,使得我积攒失败。” “清楚了。”两人说道。 这时,一个紫衣姑娘走向白玄枫,说道:“玄枫?你也在这里?” “穆姑娘?”白玄枫惊讶的说,“你怎么会在这?” 穆飞兰说:“我听说这次周群也来到太原。于是我就恳求我爹说要去太原‘解决’他。” 一听到“周群”两个字的时候,白玄枫不由得眉头一紧。 “还没完呢,”穆飞兰继续说道,“更让人愤怒的是,这回周群还带着周虎也来到了太原,我想这叔侄俩肯定心怀鬼胎。” “周虎?上次不是在你家被我们打成猪头了吗?估计那些伤需要好几年才能恢复,怎么会那么快就好了?”白玄枫不解的说。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觉得,他们肯定有意而来。”穆飞兰道,“之所以我这么说,是因为若在平时,他们俩肯定会在县城搜刮平民的财务,不会突如其来的去边疆。” 这时,一个士兵走近营帐,说道:“李都尉,有人要见您。” “是谁?”里面传来李无锋的声音。 “是周群,周大人。” “我这就去见他。” 一听到“周群”二字,三人不由得开始紧张。“我们先躲在一边。”萧忆尘说。 在营帐内,唐风影对李无锋说:“周群?这个人是谁?” 李无锋说:“风影,你先离开这里,周群这个人贪好美色。若他看见你,肯定会对你图谋不轨的。” 唐风影离开后,李无锋出了营帐。刚出营帐,就与周群碰上了。 “李都尉,我正要找你呢。”周群说。 “见过周大人。”李无锋神色有些不安。 “我听说最近你中了毒箭,特地带了汤药,希望李都尉能早日康复。” 李无锋接过药,道谢道:“多谢周大人。”。 等周群走后,三人立马感到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们需要阻止李都尉吃下那个药!”白玄枫说。 三人赶紧冲进营帐,可为时已晚。李无锋已将那药喝了一口。 “李都尉!这药有问题!”白玄枫说。 李无锋放下那药,问道:“有什么问题?” 这时,唐风影走进来,说道:“这碗药可能有毒。” 第四章 (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啊?”李无锋赶忙扔掉手中的药。唐风影拿出一根银针,放入药里,片刻后银针变得乌黑。 “这种毒很像之前的箭毒。”唐风影说,“这毒素侵入银针的速度忽快忽慢,是不是还会变色,从黑色变成深蓝,我怀疑这时出自于天残教。” “天残教?”李无锋不解道,“估计是我在这里呆的时间太久了,许多江湖事都不清楚。” “李都尉,我告诉你一件事情。”白玄枫说,他把那次得知周群和天残教的事情统统的告诉了李无锋。 “真是个狡猾的贪官,”李无锋说,“只可惜,虽然我和他都是官场上的人,可他的身份、地位比我高。” 不久,一个士兵说道:“李都尉,外面有一群辽兵袭击这里!” “你先去支援,我随后过来。”李无锋说。 士兵走后,李无锋换上自己的盔甲,拿起长枪准备前往战场。这时,唐风影拿出一瓶药,对他说:“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消失,这瓶药是我发现的秘方,快喝下去吧。我会跟你一起去。” “风影,真是谢谢你。”李无锋喝下药说道。 白玄枫说:“李都尉,我也跟你去。” 萧忆尘看着天边升起的黑烟,点头表示也过去帮忙。 “玄枫,你等等我啊。”穆飞兰说。 大家来到现场,在城墙上远望,看见一群黑压压的辽兵向这里袭击。 这时,白玄枫意外的发现有几个穿着‘奇怪’,或者说跟萧忆尘具有门派性的打扮的人也在城墙上。突然,一个穿着盔甲的将军走向他们,然后说:“见过几位大侠。” 那些人说:“拜见杨将军。” 萧忆尘走过来对白玄枫说:“刚才,我看见那群辽兵离这里不远了。” “我们赶紧去杀敌吧!”白玄枫说。 “慢着,别出去!”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 两人回头一看,是一位道长。道长看他们有些不解,便说:“虽然辽兵离这里不远了,但是没有主将的下令,你们就别自作主张。” 李无锋对那位将军说:“杨将军,这两位是刚来到太原的人,听闻有敌人袭击这里,便立马随末将来到这里。” “这二位看起来是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不过我杨业觉得二位年轻有为,将来必成大器。” 白萧两人看了对方一眼,然后同时下跪,说:“多谢杨将军夸奖。” “起来吧。”杨业说道。 两人走向城头,看着那群黑压压的辽兵慢慢逼近,心中不由得冒出冷汗。突然,从远处传来“呜——”的一声,随后又传来战鼓声响。城下传来一阵阵喊杀声,和兵器碰撞的声音。“嗷——”城下传出狼嚎。这时,一个士兵汇报道:“杨将军,辽兵放出了野狼来袭击,目前已经有好几个弟兄伤亡。” “我们下去帮忙!”刚才站在城头的几个侠士说。只见城墙上跳下来四个人,分别是那位道长、一个乞丐、一个手持巨剑的女侠,还有一个手持大刀的人。四人飞快地砍杀辽兵。道长一甩拂尘,几道仙气浮了出来,击得辽兵无法靠近,忽而拂尘中窜出一把气剑,直穿辽兵;乞丐挥舞着双拳暴风骤雨般抡出去,一排排辽兵像推到的牌九般,“哗啦啦”滚落一片,再也爬不起来;手持双剑的女子手中剑用力的插地上,顿时一道淡蓝色的光圈以她为中心,慢慢的扩散,在那片区域里的辽兵好像双腿被冰冻住似的,动弹不得。之后被女侠一剑刺中;持刀人在原地用力的一砍,一阵内气击退了涌过来的辽兵,随后他用手中的大刀砍死了很多辽兵。 “不好了!辽兵们在城墙上搭了云梯!”一个士兵说。 “快点把人马分成两队,一队去阻止辽兵爬上来,另一队出城迎战!”杨业说,“杨延昭,你去指挥弓箭手们。” “是!”杨延昭说。 白玄枫和萧忆尘看着那一片混乱的场面,不知道该怎么做。李无锋说:“你们随我一起阻止辽兵攻上来!” 三人来到被云梯搭的城墙,一群辽兵凶神恶煞地扑了过来。 “区区辽兵,休想攻破我李无锋把守的一关!”李无锋一甩手中的长枪,枪头像雨点般刺向云梯上的辽兵。随后,他看见底下又有很多辽兵进攻,于是便纵身跳了下去。 “又有一个云梯搭上来了!”白玄枫指向左边,“我们去阻止他们!” 两人赶到另一处被云梯搭上的城墙,开始阻挡辽兵的袭击。白玄枫用手上的剑砍向攻上城的辽兵,他见一个辽兵,就杀一个辽兵;萧忆尘化作一道青影在附近的辽兵身上化了一剑,最后停在城头,身后的辽兵身上流出大量的血,最后一个个倒下。两人进行的很顺利,大部分前来这里袭击的辽兵都被他们收拾干净。 “你小心啊!”萧忆尘喊道。 白玄枫回头一看,一个高个辽兵准备用刀袭击他。白玄枫立马用剑刺向辽兵,结果脚滑了一下整个人掉下城墙。 “哎呦!”白玄枫一屁股跌坐在城墙下,他看见四周躺着宋兵与辽兵的尸体。正当他他试图爬起来的时候,突然,一个辽兵用脚踩住他,举起刀向他砍去。 “完了。”白玄枫心想,他闭上眼睛,准备迎接生命中的最后一刻。结果出乎意料的是,那种疼痛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威武的骑兵手持长枪,枪尖上滴着鲜血,威风凛凛地站在他旁边。 “李都尉?”白玄枫惊讶的说。 李无锋对他说:“小子,起来吧。现在有很多敌人。” 白玄枫从地上爬起来,重新拿起剑砍向辽兵。跟刚才在城墙上一样,白玄枫以手中的剑疯狂地砍杀迎面而来的辽兵。但是,随着敌人的增多,他渐渐地感到疲劳。就在他要倒下的时候,一阵笛声从不远处传过来,那些准备袭击他的辽兵纷纷倒下,并且痛苦的扭曲着身体。白玄枫抬头一看,原来是穆飞兰,她正吹着一只乐曲。 “穆姑娘,见到你,我很高兴。”白玄枫说。 “你刚才掉下城墙的时候,我和萧忆尘也赶紧下来寻找你。” 这时,萧忆尘也赶了过来,说道:“玄枫,我终于找到你了,你还好吧?” “我没事,”白玄枫说,“不好了,有一大批辽兵准备进攻城门!” 三人赶紧飞速的往城门那里赶过去,杀出一条血路,毕竟以他们三人的实力,还是寡不敌众。突然,一推刺球、飞镖、毒针从一旁飞了过来,击中了许多辽兵。三人向那边看去,甩出暗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唐风影。只见她腾空跃起,发射出千万根暴雨梨花针,次次击中来袭的辽兵。当她降落在地面上是,她亮出袖剑,秋风扫落叶似的追杀剩余的辽兵。城门之下的李无锋骑着战马,手持长枪,迅速斩杀周围的辽兵。 这时,不知从那里飞过来的巨石,向白玄枫他们砸过去。 “玄枫,小心啊!”穆飞兰警觉的说。 可为时已晚,虽然白玄枫灵活的跳开了巨石,可还是滚出了好几里,与同伴们失散。此时他看见一群辽兵凶神恶煞的扑了过来。完了,他心想,这回没人会来帮我的…… “小子,你没事吧?”一个声音传入他的耳朵。是谁?白玄枫想。当他睁开眼睛,原来是持刀人击退了袭击他的辽兵。持刀人伸出手对他说:“小子,你刚才的举动我都看见了,你做的很好。起来吧!” “玄枫,你还好吧?”萧忆尘赶过来说道。 “现在还剩下一小部分的辽兵,以我们的实力可以击退他们——” “嗖”一支冷箭射了过来,两人没来得急躲避,原以为就要呜呼哀哉了。突然,听见“当”的一声冷箭被一劈为二,两人这才发现,是李无锋用手中的长枪击碎了冷箭。 “你们先回城墙阻止其余的辽兵进攻,这里交给我!”李无锋喊道。 “李都尉,别这么做。”白玄枫说。 “快走!”两人只好回到城墙上阻止辽兵袭击。在城墙下,李无锋挥舞长枪杀死了许多辽兵,辽兵的尸体几乎可以堆成一座小山,可他的腹部和腿部也受了伤,但他依旧热血流淌,手中长枪紧握不放。之后,被辽兵包围,李无锋跪在地上,满脸血迹,披头散发,但他还活着。刹那间,他的右眼变成血红色,猛然站了起来。随后,他快步冲向辽兵杀出一条血路,身上也中了两只箭……随后,李无锋吐出一口血,然后晕倒在地。看到这一幕,白玄枫似乎回忆起什么似的。 “李都尉!” “无锋!” 唐风影和其他宋兵急忙冲出去扶起李无锋,然后往城门那里赶过去。 “咳咳……还有没有……有没有辽兵……上云梯?”李无锋挣扎地试图爬起来。 “砰”白玄枫和萧忆尘把最后一个企图上城墙的辽兵打下去。 “没人了。”白玄枫说。这时,听见一阵马蹄声,他向下看去,原来是杨业带着宋兵亲自出城去击打辽兵。不久,剩下的辽兵被他们赶走了。 杨业回到城墙上,对将士们说:“刚才真是场恶战,弟兄们现在好好休养!” “李都尉,你现在没事吧?”白玄枫说。 李无锋捂着胸口,说道:“刚才那一幕你们看见了?” “就是刚才你突然站起来杀出一条血路?”萧忆尘问。 “没错,这件事情你们千万别透露出去。” “我们不会的!”白玄枫说。 这时,李绝走向他们,说道:“虽然两位是头一次上战场,但在战场上的变现远远地超过其他新兵。” “多谢爵爷夸奖!”两人齐声说 这时,那四个侠客走向白玄枫和萧忆尘,说道:“原以为来到太原的只有我们几个,今天居然遇见两位同道中人,真是幸会!” “前辈们不必夸奖。”萧忆尘说。 持刀人对白玄枫说:“小子,刚才你在战场的表现不错。我很高兴能见到你。” 这时,萧忆尘好像想起什么,说道:“刚才我们说了那么多的话了,先做个介绍吧。在下萧忆尘。” “在下白玄枫。” “在下丐帮方长老。”乞丐说。 “在下武当孟御。”道长说。 “在下昆仑张幻。”女侠说。 “在下聂仲铭,”持刀人说,“刚那位姓白的,我曾与你父母是好友。” “您就是我爹口中说的聂大侠?” “正是。” “那么,当年周群为什么要残杀我爹娘?” “唉,要是周群没有因为面子,而杀害张家。你父母就不会惨死的。”聂仲铭把当年的一切告诉了白玄枫。 “等等,聂大叔。刚才您口中的张家,是不是那年从乡村进入县城做买卖的一家四口。因为他们的小儿子没有给周群让路,而惨死的张家吗?”张幻问。 “对。” 张幻“扑通”地一声跪下,把剑插在地上,说道:“爹、娘、弟弟。这么多年了,幻儿无能为你们报仇雪恨!” 其他人,除了白玄枫和萧忆尘,都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你是当年那个流亡江湖的张姑娘?” “正是,”张幻说道,“爹和弟弟死了,娘又下落不明。我逃出了周群所管辖的县城。在另外一座城里遇见了从西域入中原的昆仑派。昆仑的长老发现了我,并且收我为徒。后来师傅建议我在江湖行走一番……之后我就来太原了。” 这时,一个士兵对大家说:“今日天色不早了,杨将军刚才安排了房间供大侠们休息。” “太阳快落山了,走吧!”方长老说。 来到营帐,白玄枫和萧忆尘暂时松懈了一会。虽然周群也在太原,但是这里守卫森严,不会半夜三更来抓人,更何况这里是兵营,天残教不会过来。 “现在我们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的睡一觉了。” 就在两人睡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一声惨叫声把他们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白玄枫问。 “应该是今天战场上,受伤的士兵包扎伤口时,因过于疼痛而发出的叫声。” “这声音好像是李都尉的,”白玄枫说,“今天李都尉身上也负伤了。” 这时,营帐外好像略过一个黑影。 “这好像是个男性的身影,”萧忆尘说,“而且他的体型比较高。” 唐风影与穆飞兰冲进营帐。穆飞兰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出大事了!” 第四章 (三):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怎么了?”白玄枫问。 “李都尉刚才突然间站起来,大量的吐出鲜血。嘴里还说‘那件事我已经记不得了,我也没有心思做那些痴心妄想的事情’,随后大家发现,他腿上插着一把小刀!” “这到底是谁干的?”白玄枫问。 “先不提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先跟我们去看看。”穆飞兰说。 白玄枫和萧忆尘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李都尉被袭击的事情可能与那个黑影有关。 “走吧。”萧忆尘道。 四人飞快的赶到李无锋的营帐,只见他嘴边留着血,腿上插着一把刀。 “李都尉,刚才是谁用刀捅你的?” “是……周。”李无锋嘴里勉强吐出几个字。 “哈哈哈哈,”外面传来一阵笑声,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周虎。只见周虎哈哈大笑道:“李无锋,你还记得十二年前你的所作所为吗?” “你……居然……”李无锋挣扎道。 “好好回想一下吧,十五年前你毁了我的大业。” “不好!”萧忆尘似乎察觉到什么,他发现周虎的一只手背在身后,手里拿着一把刀。 “周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要谋杀军官!”萧忆尘说道。 “算你眼睛尖,我就跟你拼了!”周虎举起手中的刀,扑了过去。 “你们在这里照看李都尉,我去迎战。”萧忆尘说。之后大家听见外面有打斗的声音。 两人走后,剩下几人呆在营帐里,唐风影快速检查李无锋的伤势,说道:“还好,你的伤只是皮肉伤,没有伤害道骨骼。我现在去换药,一会回来。” “我也去。”穆飞兰说。 现在,在营帐里,只剩下白玄枫和李无锋二人。白玄枫问:“李都尉,为什么周虎要这么对待你?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李无锋慢慢爬起来,说道:“我十五年前杀过人。” “啊?”白玄枫惊讶道。然后,他听见李无锋开始解释。 十五年前,在苗疆。一个狂风呼啸,风驰雨骤,电闪雷鸣的夜晚。 “不好啦!有人从炼药笼里逃出来了!”一个教徒大喊道,话音刚落,他被人背后捅刀。捅刀人是个五六岁的男孩,这男孩表情阴冷,双目血红,手里拿着把沾满鲜血的刀。背后的牢笼全是同龄人的尸体。这小子正是李无锋,此时他把刚才那个教徒分尸了。 在这次屠杀之前牢笼是这样的。每天有教徒早早把他们叫醒去做苦工,倘若有谁偷懒就会挨打,李无锋曾因背不动散筐石头,动作稍微慢了些,就被打了五鞭。一天只有一顿饭。有一次一个教徒把一缸馊饭倒进去,孩子们见了就像看见救命稻草,发了疯般地扑了过去,最后打成一团。李无锋伸手不错趁乱抢到小半块土豆,勉强填饱肚子。剩下几个体质弱的人就惨了,三四的小孩盯着唯一留下的半根胡萝卜发愣,一个孩子试图去抢那半根胡萝卜,就在他要抢到萝卜时,一个比较高大的孩子突然跳出,一把夺过胡萝卜。一看到这人,李无锋十分反感,这人人称——楚二牛。楚二牛是这里的小霸王,他每天横行霸道欺负人,除了李无锋,就没有别人怕他。这回,楚二牛比以前更加过分,不仅抢到那萝卜,还拖着之前想抢萝卜的小孩往牢笼边缘走。他揪着小孩的头,往墙上撞。不一会,那小孩就被装的头破血流,楚二牛并没放手,他压在那孩子身上,伸出牵头向对方脑壳砸去…… 半晌,白花花的脑浆流了一地,那小孩早已一命呜呼了。有些胆小的就躲在角落里不敢看,其他人大多都是楚二牛的小弟,都纷纷跟上去围观那具死尸。下一幕,让在场所有人吓破胆——楚二牛不知从哪里找来一根带刺的铁棍,向那死尸的手臂砸去。不一会,一只手臂被“拆”下来了,楚二牛拿着那手臂开始大吃起来,他吃得津津有味,他的小弟也随着他分食这死尸,有的双手捧起那脑浆送进嘴里,乳白色的汁液从指缝里溜出来;有的捡起被拆下的手指,一根一根送进嘴里嚼,发出“咯吱咯吱”的怪声;还有的人顺着被解剖开的身体里掏出内脏……不一会,这小孩的尸体就被吃得干干净净,剩下一堆白骨。 “谁若做我的小弟,每天就和我吃香喝辣。”楚二牛说。 “李都尉,我想吐。”白玄枫说。 “别急,一切还没完。”李无锋说。 几周后,那屠杀夜降临了。外面狂风呼啸,打雷下雨。在这种糟糕的天气之下,李无锋和其他人照样做苦工。这时,一个穿着华丽的青年走来,这青年正是周虎。今天来监管的人估计就是他。这时,一个小孩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在地上。周虎见了立马扬手一鞭,这一鞭子抽的真狠,当场就把那小孩抽的头破血流,爬不起来。 “这小崽子体质太弱,拿去炼药也没的好结果。”周虎说,“把他宰了吧。”说完话,就有两个教徒一把架起那小孩,将他四肢和头部分别绑在铁链上,另一头绑在机关上。那机关疯狂拉扯铁链,不一会,那小孩就被分尸了。回到牢笼之后,大伙照样等待着教徒把食物扔进去。最近因为那糟糕的天气,扔进牢笼的食物很少,目前已经出现了人吃人的情况。 大部分人已经变成楚二牛的小弟了,倘若食物被抢完了,楚二牛等人就杀一个人,并且把他分食,今天即将要被分食的就是李无锋自己了。这次运气不好,李无锋没抢到食物。“完了,自己就要变成今天的晚餐了。”李无锋心想。这时,他无意间摸到自己随身携带的尖刀,这把刀似乎从他进入牢笼那一刻起,就一直留在身边,他悄悄拿起刀,将它藏在身后。 “终于轮到你了,杂种。”楚二牛说。他一挥手,一个小孩龇牙咧嘴地向李无锋扑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李无锋眼中闪过一抹血红色的光,一刀捅死了那小孩。其他人见了,也纷纷上前围攻他。顿时,这牢笼变成了屠宰场,李无锋杀人杀红眼,见一个杀一个,所向披靡,到处都是死尸。 李无锋看了看牢笼边缘,开始用刀砍断那些栏杆,一个教徒见了,赶忙大喊:“不好啦!有人从炼药笼里逃出来了!”话音刚落,就被李无锋一刀杀死。李无锋冷眼看着那人,冷笑一声,开始真正的杀戮。那教徒的喊叫引来了其他人,李无锋毫不惧怕,三下五除二的杀死了他们。一步一步向邪教门口走去。 “这么好的炼药‘方子’,不能让他跑了,给我追回来!”身后传来周虎的声音。半晌一群追兵涌上来了。李无锋也加快脚步向门口跑去,最后应体力不支被抓回去了。 “赶紧把他扔进‘万血池’里。”周虎激动地大喊。两三个人拖着李无锋来到了“万血池”,一看到这水池,李无锋冷汗直冒。这水池为血红色,仔细一看里面似乎还有不少虫子(此为蛊)。“扑通”一声,李无锋被扔进去了,一阵阵撕心裂肺的疼痛钻入他的身体,他感觉有一万多只蛊虫正啃咬自己的五脏六腑……李无锋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 “糟了!有邪侠闯入教内!”一个教徒大喊道。李无锋真开眼,看见一个浑身沾满鲜血的人正疯狂斩杀教徒,一路上横尸遍野……李无锋趁机爬出“万血池”,离开了这个地方。 “离开那里之后,我被丐帮长老收留,暂时成为了丐帮的弟子,那真是一段快乐的日子。后来与我父亲相认,去了东海、太行、巴蜀、江淮……值得一提的是我父亲正是当年那闯入要塞的‘邪侠’。” 听完李无锋这段叙述之后,白玄枫觉得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相貌英俊、英勇善战的少将军曾因为生存而杀死了无数个同龄人。 这时,他回想起“炼药”二字时,白玄枫猛地一惊。李无锋察觉到这一点,问道:“有什么事吗?” 白玄枫发现自己暴露了,只好把关于天残教的事情说了一遍。 这时,萧忆尘回来了,他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周虎跟我交手没到十回合,他就一溜烟消失了。找了半天也没个下落。” “无锋,现在药已经配置好了。”唐风影走进营帐。 李无锋喝下药,感觉自己的伤痛开始好转,说道:“依我看,周虎十有八九的是天残教的人。” 半晌,一个士兵冲进来,说道:“李都尉,不好了!出事了!” “怎么回事?”李无锋问。 “不知为什么,有栋房子半夜三更的闪起了奇怪的光,”士兵说,“李大人说了,你是军队中最能干的人,所以就安排你带人去巡查。” “好,我这就去。” “李都尉,我和忆尘也去!”白玄枫说。 三人来到士兵所指的地方,那里有一栋房子正冒着奇怪的白光。这时,李绝正站在一旁,见李无锋他们来了,说道:“无锋,你可算来了,这里出了大事情。” “爹,到底怎么回事?” 李绝叹了口气,说道:“刚才我和杨将军他们一起讨论军事。突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怪声,我对他们说我自己去看看。在寻着声音,我判定这声音是从这栋房子里传出来的。于是汇报给了杨将军,他就派我继续查寻。” “军师大人,我们会快去快回!”萧忆尘说道。 “你们可得细心点啊,千万别出事闹事闯祸,尤其是你。”李绝指向李无锋道。 “父亲,不会出事的,我们进去查寻了。”李无锋说。 “记住,一定要如实相告!”远处传来李绝的声音。 三人来到门口。透过门缝他们看见,里面好像有人正在说些什么。三人发现门已经由铁链锁起来了。白玄枫看着铁链,准备用他的剑摧毁。刚要砍下去时,萧忆尘阻止了他,说道:“现在这铁链不能砍。因为这样的话,动静实在太大了,可能会惊动里面的人。” 白玄枫问:“我们该怎样进去?” “从屋顶上走。”李无锋注意到屋顶上有缺口,“我先上去,上面还有一根绳子。” 李无锋爬上屋顶,把绳子垂下来,两人慢慢地爬上去。在屋顶上,三人准备从缝隙里跳下去。突然,底层的光芒消失了,刹那间,整个屋子变得黑暗。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萧忆尘说:“要不我试一试。” 萧忆尘甩出一道剑气,然后只听“啪”的一声,黑暗的屋子稍微发出了一丝光线。 “忆尘,你这招叫什么呀?”白玄枫问。 “此招叫做烽火决。”萧忆尘说道。 三人进入缝隙,发现自己是在一个阁楼里。借着萧忆尘造出的光线,白玄枫在地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这是啥?”他问道。 李无锋接过那玩意儿,仔细的看了一番,说道:“这个好像是一个机关的一部分。” 这时,大家发现在一堵墙上,有一个形状刚好符合白玄枫找到的那个东西。李无锋把那玩意儿扣在墙上,只听“轰”的一声,整个墙挪开了。里面有垂着几根铁链,白玄枫走进去拉拉铁链说:“我真不知道为什么要摆设这些铁链?” “这肯定有机关,”萧忆尘说,“我猜只要拉动一根铁链,就能去什么地方。” “我来试试!”白玄枫说道。他用力拉扯每一根铁链,可都毫无反应,“大概是因为这里太旧了,机关都坏了吧。” 萧忆尘也走过来试了一下,结果还是一样,毫无反应。 “还是让我来吧!”李无锋说道。他抽动一根铁链,然后两人好像听见一阵机关移动的杂乱声音。两人这时发现,李无锋只用一只手就拉动了一根铁链,两人面面相觑彼此互换了一个眼神——在战场上杀敌的人与只在江湖上行侠的人的确有所差别。 这时,三人发现自己在正在下降。突然,机关停住了。三人走出去,看见一个迎面而来的人,正是周群。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群大笑道,“我早就猜到有人会来,果真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我心心念念要抓捕的人居然自投罗网!”说着,他看向白玄枫。 “周老奸!你个狗贼,我今天非要把你杀了不可!”白玄枫愤怒的骂道,“再拿你的裤子擦洗茅坑。” “好啊,来吧!”周群说道,“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是天残教派入朝廷里的卧底!” “你果然是天残教的人!”萧忆尘说道。 “嘿!”周群朝两人扑过去。突然一阵掌气向周群用了过来,空气中的气流忽然间化成一条巨龙,将周群击倒在地。两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李无锋。 “难道……难道这是……丐帮的亢龙有悔?”萧忆尘惊讶的说。 “哈哈哈,刚才你击倒的不过是一个分身!”周群的声音从四周传了过来。不一会,场面上出现了六个周群,向三人袭击。 “白玄枫,你应该会觉得很纳闷,为什么我一直在追杀你?”周群掐住白玄枫的脖子说道,“那是因为,当年你爹娘给聂仲铭的遗言,我全听见了!为了防止你以后会杀我,我必须要斩草除根!” “你真是个掉进茅坑里的烂菜叶子,连苍蝇和蛆虫都蓝地吃你。”白玄枫说道。 这时,萧忆尘看见好友被袭击,赶忙甩开袭击自己的分身,冲向周群。 “哼,你可真是糊涂。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两个我杀一双!”周群用另一只手掐住萧忆尘,“不过,我看你这张脸长得不错,正好能借你的脸用一阵子。”他用一把刀准备向萧忆尘的脸刺去。 突然,一把沾着鲜血的尖刀通入周群的后背,他猛然回头,看见双眸血红的李无锋正用刀捅他。周群赶忙扔下白玄枫和萧忆尘,转身去攻击李无锋。 “你这个反贼,居然敢暗算高官!”周群说道。 李无锋用长枪抵挡着周群的袭击,说道:“刚才,你说过你是邪教派过来的卧底。你根本不是什么高官!更何况,就算你是高官,我今天也照样杀你!我父亲说过,不管自己身在何方,都要诛杀对国家不忠之人!”说完话,他用长枪一扫,将周群击倒在地上。然后,一步一步的朝周群走过去。 “嗖”的一声,原本被他打到喘不过气的周群。突然间腾空跃起,消失在众人眼中。 两人慢慢爬起来,准备一起离开这里。然后把真相告诉李绝。 离开屋子之后,李无锋把之前看到的一切真相告诉了父亲。结果,却被一顿臭骂和一记耳光。 “臭小子,虽然你亲自进去查探,可我没有让你诬告朝中大臣。” “可……” “别解释了。”李绝说道,准备离开。 “李大人,李都尉刚才说的对。”白玄枫说道,一旁的萧忆尘也承认道。 “不可能啊,刚才你们进去之后不久,周群就找过我了。”李绝说。 “那是他的分身术。父亲,在那里我们还得知他是天残教派来的卧底,他还说要拔了人脸皮子……” “逆子,你居然还在这里胡闹!什么分身术;什么天残教;扒人脸皮子什么的……我都不信这套邪。” “父亲,朝中几乎所有人都恨周群。今日我查明出他的信息,然后您汇报给其他人,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我也不喜欢周群,但是诬告同朝官人,也是不应该的。” “我看错你了,”李无锋说道,“为情而死,非我所愿。统帅三军,非我所愿。我只愿战死沙场,死而后已。原以为,在无人帮助我的情况下,只有父亲是我唯一的支持者。原以为,我会死在敌人的刀下,竟然没有料到,会被亲生父亲逼死!” “李都尉,你要冷静啊!”白、萧二人预料到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会发生。 “无锋自尽算了。”李无锋举起手上的短刀,向腹部刺去。 “李都尉!冷静啊!”白玄枫和萧忆尘赶忙上前阻止,两人手忙脚乱好一阵,才控制住李无锋的动作。 “砰”的一声,一阵掌气疾驰向两人而来,又不知是谁扔出的飞刀向白玄枫后背击。李无锋赶紧推开两人,纵身挡住掌气和飞刀。李绝不罢休,用短刀刺向李无锋的后背……片刻之后,李无锋当场晕厥,在昏迷前,对两人说:“快走,越远越好……” 这时,两人发现对方好像又要准备什么似的,两人见状赶忙架起李无锋往兵营那里跑去。两人一边跑一边想——为什么爵爷会这么不信任自己的儿子,而且还用刀捅他。 “哼,这个逆子我还巴不得让他去死呢!”李绝冷笑一声。 两人回到在军营里,把在房子里的事情告诉把守的士兵。 “报,杨将军。李都尉和他的同伴们回来了。” “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李绝高兴的说。 白、萧两人架着奄奄一息的李无锋走进军营,当场看见正在与其他将士们商量李绝,两人傻眼了。其他人看见狼狈的三个人也傻眼了。 “怪了,李都尉是军队里的高手,曾经一人用手中长枪横扫千军。再加上两位年轻有为的少侠……为何你们三会狼狈成这副模样?”杨业诧异地问。 “我们……刚才……被……偷……袭……”李无锋似乎想说什么,用手指向父亲,然后又不省人事。 “先别说那么多了,先把他送到药师那里。”李绝赶忙从椅子上站起来,“你们出了营帐向左边直走,看见一个摆放着炼药锅的营帐就是药师那,我随后会来。” 到了药师那里,两人把李无锋放下。只听药师说:“还好,伤的只是皮肉,没有影响到五脏六腑。不过这把尖刀在他背部插的很深……”当药师给他把脉的时候,眼神变得十分惊愕,说道:“这不可能啊,他怎么会受了内伤?” “内伤?”两人说道。 “无锋,你没事吧!”外面出来唐风影的声音。当她看见李无锋身上插着那把刀时,突然间跪下说:“无锋,到底是谁对你这么做的?我现在就去杀了他!” “是——”白玄枫想要开口,唐风影闪在自己背后。 “到底是谁?”唐风影眼中露出复仇的火焰,“以我的实力,这个人必死无疑!” “这个人,你可能杀不得。”萧忆尘说道。 “有什么杀不得的?”唐风影说道,“在我唐门里,根本没有什么杀不得的人。” 无奈之下,两人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唐风影。 “我会好好想的。”唐风影走出营帐。 “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萧忆尘说。 “怎么啦?”白玄枫问。 “刚才我们进入房子之前,李爵爷显得十分关照和信任。可我们出来之后,他居然要动手杀李都尉,”萧忆尘分析道,“而且,在我们进营帐时,他好像漏出惊愕的神色。” “我们不如再去房子那里查个究竟?” 两人回到刚才的地点,看见李绝和另一个人正在交谈。两人躲在旁边的草堆旁,蹲下身子,仔细聆听。 “这回,我们可正是一箭双雕啊!可把李无锋这颗绊脚石处理了。”李绝笑道。 “原以为,随同而来的是别人,居然没料到那个姓白的小子也来了。”那人说。 当那个人回头时,两人这才看清那人居然是周群。 “叔父,这身衣服弄得我好不舒服啊!”李绝说。 “阿虎,你早该换回来了。”周群说。 “叔父,这条计策真是太好了!首先能把父子俩离间,顺便能打那姓白的小子一个措手不及。” 李绝撕下脸皮,扔在地上,原来这个假冒爵爷的人居然是周虎。叔侄俩大笑着离开。 “糟了,刚才李大人说‘我随后会来’,若他来到药师那里的话……” “我们赶紧回去!”萧忆尘说道,他拿起刚才周虎扔下的头套。 说罢,两人急急忙忙的往回赶。 在药师那里,李绝看着晕过去的李无锋,叹息道:“唉,走前都提醒过你要仔细些,不要出事。你看,结果还是出事了。” 李无锋慢慢睁开眼睛,第一眼看见了李绝,他猛然竭力道:“父亲……你……” “无锋,你终于醒了!”李绝急忙跑过去扶住她。 “你居然暗算我!”李无锋怒吼道,“别假惺惺了。” “这……”李绝不解道,“我那里有暗算你呢?” “别装傻了,你与周群狼狈为奸,前来杀我。”李无锋道。 “为父怎么会动手杀你呢?” “还不承认?那好,给我解释一下我后背的刀伤是怎么一回事。” 李绝往后一看,只见一条狰狞的伤疤展现在他眼前,那处血还未干,时不时会流出血。 “这到底是谁干的!?”他怒道。 “还能是谁?就是你!在逃跑时我还听见你说还巴不得我去死!”李无锋说着,眼眸开始慢慢变成血红,“既然这样,我就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他狞笑着找到当年自己杀过人的那把刀,猛然跳起来向李绝后背捅去。突然,一阵疼痛让他停止袭击,他倒在地上,捂着左臂。 “无锋?你没事吧?”李绝走过来问道。 “爵爷,李都尉受了内伤。” “啊?”李绝赶忙走向李无锋安抚道。 “走开,别假惺惺了。我已经没有反抗能力了,所以要杀要剐,随你!”李无锋双眸血红,随后有说:“或许,我想错了。你没跟周群狼狈为奸,而是嫌弃我这个幼年时,屠杀好几个同龄小孩的儿子。不对,是杀人魔。所以,你就借着这机会暗算我!” “过去的事情早已成为往事,我不会追究。即便你变成杀人不眨眼的屠夫,我也会放你一条生路。” “你别说了,自打我出生一岁的时候起,你曾用我的血来炼剑。两岁时,你就开始骂我……相认之后就天天把我关暗无天日的屋子里罚跪,若做了错事还用棒子打……道现在我连‘糖葫芦’都没吃过。记得前段时间我因为打碎了一个杯子,就把罚了我二十军棍……” “……” “爵爷、李都尉,我们知道真相了!”白玄枫喘着粗气说道。 “周群叔侄俩联手陷害我们,”萧忆尘说道,“周虎冒充您来陷害李都尉,这个就是他带的头套。”萧忆尘把那玩意儿交给李绝。 “好家伙,居然欺骗我。”李绝手里拿着那个头套说道。 这时,李无锋一把夺过那个头套看了一会。突然,他的身体猛然的抽搐了一会,片刻之后,慢慢回过神来,原本血红的双眸慢慢变回原样。他单膝跪地,看着其他人,说道:“抱歉,刚才太激动了。一切居然是周群他们策划的。” 唐风影不知何时进来,说道:“无锋,你终于醒了。不过你受的内伤该怎么办?” “风影,我受的内伤不会出太大的事情,你不必考虑了。”李无锋道,“我之前也听说过受内伤之后的结果,不就是五脏六腑受损嘛。” “李都尉,你以为内伤只是会让你的五脏六腑受损吗?”药师说。 “五脏六腑受损我觉得也不会对身体造成太大的伤害。”白玄枫说道。 “一旦人受了内伤,不仅五脏六腑会受损,而且自己的筋脉也会爆裂。不多久便会九泉之下。”药师说。 “无锋,你千万别死,我去找人来帮忙。”唐风影说。 “不必了,人固有一死。谁还没有死亡的一天。” “唐姑娘说的对,你不能死。记得你说过‘为情而死,非我所愿。统帅三军,非我所愿。我只愿战死沙场,死而后已。’” “小子,我话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也活不过几天了。” “无锋!你现在还很年轻,不能这样英年早逝。”李绝说,“你的内伤,我来处理。” “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白玄枫问道。 “我想,大人的意思是给李都尉传功?”萧忆尘说。 “对,”李绝说,“我曾经是一名侠客。你们先出去。” 两人出了营帐,白玄枫问:“刚才周群在那间房子里在对什么人话。你觉得他要干什么?” 第四章 (四):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依我看,我觉得他可能在跟天残教教主谈话。”萧忆尘说道,“整个江湖都知道天残教最为神秘,他们常常呼唤鬼神。” “起码,就算他把天残教的人全都喊过来。也不敢对我们怎么样。”穆飞兰从一旁走出来说道,“今天我有一件事情,我先走了。” “穆姑娘?”白玄枫说道,“你刚才说有一件事情,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不是那个周虎干的,他说他要娶我做小妾。”穆飞兰说道,“当时我拒绝他,他说他会今天晚上来抓我。” “可恶,真是卑鄙!”白玄枫说,“我先想个法子帮助你。” “玄枫,我倒是有个主意。”萧忆尘对两人说,然后在他们耳旁说了一番话,两人听后脸上显得十分高兴。三人漏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开始进行准备。 “我这就去叫风影姐姐来帮忙。”穆飞兰说。 穆飞兰走后,白玄枫用仰慕的眼光看着萧忆尘,说道:“哎呦,你这个办法真是太好了。除了飞镖和几坛酒还需要其他东西吗?” “我想,最好需要几块白布来遮盖。”萧忆尘说,“我们去找东西吧。” 两人正要寻找几块白布的时候,李无锋从营帐里出来,他的声神色与之前完全不一样。见到两人,便问:“两位这是要去那里?” “我们准备去找几块白布。”白玄枫说。 “白布?你们用这个做什么?” 萧忆尘把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包括他们的计划告诉李无锋。 “原来你们想要‘教训’一下周虎,这种好事情居然不喊我,我也来帮忙。” “李都尉,你知道哪里有存放白布吗?” “来来来,我带你们去。” 三人来到一个营帐,看见里面有一大块白布,李无锋说道:“我知道这里有一些布匹。” “我们只是借一下,用完后会还过来。”白玄枫说。 晚上,周虎大摇大摆的走向穆飞兰住处。刚刚走到门口,白玄枫突然跳出来,说道:“周大哥,这么巧?” “臭小子你给我让开,我要去见穆姑娘。” “你找她干什么?” “呃……我找她聊聊天。” “聊天?我知道了,”白玄枫说道,“若不,跟我喝几杯吧。” “喝酒,太好了!”周虎说,“话说回来,我通常与人聊天的时候最喜欢先喝几坛酒。” 两人喝了一坛酒之后,周虎说:“不够不够!你再陪我喝两坛!” 两坛子酒下肚之后,白玄枫感觉晕乎乎的,自己的实现开始变得十分模糊。甚至他开始觉得自己快必上眼睛。打着酒嗝说:“我……嗝……我实在喝……喝不……下了。”之后又打了一嗝。 “真没用,才几杯子酒就成这样了。我不管你了,我要找穆姑娘去喽!嗝……” 周虎走后,萧忆尘拿着一杯水,对白玄枫说道:“你没事吧!” “我还好,感觉有点晕。” “这杯水是解药,快喝吧。” 白玄枫喝下解药,顿时他感觉自己变得精神百倍,问道:“你刚才在酒里放的是什么东西,这么快就把人灌醉?” “那玩意儿是由逍遥峰上的积雪、蜂蜜、昙花花蕊、杜鹃花、半杯陈年女儿红等炼制而成的,然后在与其他五谷放在一起,最后这个东西有一种独特的味道,能把人熏醉。” “哈哈哈,我猜周虎喝了那坛酒之后,肯定会变得醉醺醺的!我们的计划可以进行到下一步了。” “我们去看看吧。”萧忆尘说道,两人走向穆飞兰的住处,躲在一旁的草丛观察里面的情况。 “李都尉,你也躲在这里!”白玄枫说道。 “刚才那一幕我看见了!我感觉心里舒爽了许多。” 此时,在屋内。醉醺醺的周虎正大摇大摆的靠近穆飞兰,说道:“嘿嘿嘿,美人儿我说话算话。白天时我说过,晚上一定要娶你,你看我来了吧?” “周大哥,我刚才想明白了。虽然我听说你已经有三妻四妾了,可是你对她们十分友好。所以我愿意!” “我来喽!”周虎说,然后他扑向穆飞兰。 突然,屋檐上散发出一团粉末,发出一股使人陶醉的香味。本来已经喝得醉醺醺的周虎,现在闻到这股浓香更是放恣。“嗖”的一声,一个飞镖从屋檐上飞下来,正击周虎…… “啊!”周虎发出一声惨叫,晕了过去。唐风影从屋檐上跳下来,拿着一根木棍挑开那个飞镖,嫌弃地说:“这么恶心,我得要把它扔了。”说完话,她把飞镖丢进不远处的水池里。 唐风影走出屋子后,向着草丛做了一个手势。两人看着她点了点头,开始分头行动。 “不好了,有刺客!”萧忆尘大喊道。 不久,李无锋带着一队人马赶到现场,说道:“刺客在哪?” “刺客已经跑了!我刚才听见这间屋里有人发出了惨叫,我就跑进去看个究竟。发现周大人的侄子倒在地上……还流了很多血。” “天哪,这到底是什么人?”李无锋说道,“本将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清楚!我问你,周虎为什么要进这间屋子?” “我也不知道啊,反正在他进这屋子前,他正和那小子一起喝酒。” “那人在哪?”随同而来的李绝问道。 “在那里。”萧忆尘指向趴在桌子上的白玄枫。 一行人来到桌子旁。白玄枫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头发乱蓬蓬的,仔细看他嘴角还流着口水。李无锋一把拽起正在酣睡的白玄枫,说道:“小子,我问你。刚才周虎有没有跟你喝酒!” “谁……周虎?对呀,他的确跟我喝酒了。”白玄枫说道,随后用手抹去嘴边的口水。 “那么,他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话么?” “好像有,说什么他要进屋跟里面的人聊天,还说什么要喝些酒才好聊天,”白玄枫说道,“反正当时是我想招呼他喝酒的,结果喝了三坛子不到就醉了。” “知道了,小子你以后别喝太多酒!”李无锋说道。 “无锋,别闹了。先进去查明一番。”李绝说道。 一队人走进屋子里看见周虎倒在地上,留了很多血。一旁穆飞兰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个士兵走过去检查,喊道:“不好了,周公子变成‘太监’了!” “什么?!”李绝有些哭笑不得地说,“这真是一个古怪的刺客,不直接把人杀害,而把人阉了,真是奇怪。” 李无锋说:“周虎说他要与那位姑娘聊天,可他衣冠不整。我觉得没有刺客来作案。这很明显周虎是要侵犯那位姑娘。”。 “我们不管怎么回事,先把周公子送回去。”李绝说。 “我这里有一块白布好给他盖着。”萧忆尘说道,“免得周大人看见他宝贝侄子变成太监而哭成傻子。” 几个士兵把周虎抬走后,白玄枫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太好了!整周群这间事又进了一步了!” 李绝听到此话,一把揪住李无锋的衣领,随手一个在儿子脸上两记耳光,加上额头上一个爆栗。李无锋被打的眼冒金星,说道:“爹,我又做什么事,让您这么狠狠地打我?” 李绝说:“你刚才带兵来查寻,是不是早已跟那个刺客、这位姑娘、和那两个人串通好了?” “父亲,你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们分明是想要陷害周群。”李绝说,“要想除掉这个狗官,为何不向我汇报一声呢?” “爵爷,真没料到你也恨周群。”萧忆尘说。 “不止我一个,几乎整个朝廷里的人都想除掉周群。”李绝说,“倘若你们下次要做这种事,先告诉我。我会给你们出主意的。” 这时,一个声音从一旁飘过来,“你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众人一回头,看见周群走向众人。 “你想干什么?”白玄枫问道。 “我想干什么?先问问你自己在做什么!”周群脸上带着邪恶的笑容说道,“虽然周虎被你们阉了,可是即便变成阴阳人,他还对穆小姐您念念不忘呢!” “你休想!”穆飞兰说。 周群不管穆飞兰,白、萧、李三人说:“至于你们仨,我会好好处理你们的。首先,姓白的,你是那个反贼的子嗣,我现在不杀你,但我以后会用各种残忍的手段来虐待你的,让你生不如死。李都尉,十二年前你破坏了我侄儿的计划,杀了很多的人,我迟早要消灭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至于你心上的那位唐家小姐,我也会将她带回府中。”说道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看着萧忆尘。 “至于你嘛……”周群说道,“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你。”。 “你到底要做什么?”萧忆尘说道。 “虽然你我无冤无仇,不过当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觉得你这张脸长得不错。可以用来做一件事……”周群说道,“我周家会一招‘变脸术’,我看见你的这张俊美的脸,是世间难得的。我迟早要将其刮下来做面具。” “……”萧忆尘已无言以对。 周群走后,李绝说道:“这间事可不得了,我先去汇报给杨将军。” “汇报给杨将军也没用,姓白的和姓李的,我的侄儿已经向你们两个宣战了。这件事情已经告诉杨将军了。明日一早,到擂台那里见面!” 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办。这时杨业走过来,对他们说:“刚才,我听见周官爷的侄儿向白公子和李都尉发起擂台战。我现在已经派人搭建擂台,明日我会亲自观看。记住,这不是只用拳脚,而是用武器。” 第四章 (五):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玄枫,现在太阳还没下山,我们去练习一会。”李无锋说。 “练习?在哪里?”白玄枫不解的问。他压根就没主意道,一旁的萧忆尘正在憋笑。 “你跟我来就是了。”李无锋说道。 两人来到一个练兵场,看见一群士兵拿着长枪或者戈,正跟着教头练习。 “这里是最好不过的练习场了。”李无锋说道。 “啊?”白玄枫十分惊讶。 “这里是我们军队练兵的地方,首先你眼中看见的是步兵,在往右走是重甲兵,往左走是弓兵……最左边的是骑兵,我就在那里。”。 “李都尉,难道我会向那些士兵一样,手里拿着武器练习吗?”白玄枫有些惧怕。 “看情况,”李无锋说道,“你试一试这个吧。”他把一把长刀丢给白玄枫。 地上传来“咣当”的一声,李无锋低头一看——白玄枫整个人被那把长刀压倒在地。李无锋一把将他拉起来,说道:“好吧,看起来这里的武器不适合你用。” “没事,我练剑就行了。”白玄枫拿出自己的剑,和王大姐给他的《华山入门剑法》。 “我带你去找几个木桩。”李无锋说道。 两人来到几个木桩前,白玄枫看见周围还摆放着其他兵器,例如:弓、弩、枪、棍、戟、刀、锤等。尽管那些兵器看起来十分锋利,但他回想起之前那把长刀。算了,还是好好练剑吧。 “若你对这些兵器有兴趣,也可以拿起来试试。有情况就叫我。”李无锋说道。 “嘿!小锋,原来你在这里啊!”一个拿着长戟的人说道。 “老宋,你怎么来了?”李无锋说道。 “我刚才到处找你,我约了人一起切磋,你就在其中。” “好的,我这就去!”李无锋说道,“玄枫,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先好好练着,我随后回来。” 白玄枫拿起剑,根据书上说的方法,以及之前自己的练习,开始慢慢练习。这时,聂仲铭看见他,走过去,说道:“小子,你练剑呐?”。 “聂大叔,这本书上的剑谱有点复杂。”。 “我来看看。”聂仲铭接过《华山入门剑法》,翻了几页,“我来给你做示范。” 只见聂仲铭拿起地上的铁剑,对白玄枫说:“你可要看好了,我的速度很快。”说完话,他拿起剑对着木桩左右穿刺。 “这时第一式剑法,它叫做——沧海一粟。” 随后,他将铁剑竖立在中间,白玄枫察觉聂仲铭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在回绕着他。突然,聂仲铭将剑挥出去,那些围绕在他的周围的空气化作一条青龙,飞上云霄。 “聂大叔,你是什么门派的?”白玄枫问。 “我曾经是霸刀弟子,后来我提前出师闯荡江湖了。” “我明白了。”白玄枫说道。 聂仲铭又教白玄枫《华山入门剑法》几招后,叫他用刚才的方式练习。 “小子,我现在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先慢慢练习吧。”。 白玄枫拿起剑,用聂仲铭教的剑法开始练习。然而,他不知道,正当他刻苦练剑的时候,穆飞兰躲在暗处偷窥自己练剑。 半晌,白玄枫看见一个满头大汗的人走过来,一看原来是李无锋。他一只拿着长枪,另一只只手拎着发冠,说道:“哎呦,刚才跟其他同伙一起切磋。累的浑身是汗。” “李都尉,为啥朝里的人都想让周群死?”白玄枫说道。 “说来话长啊。”李无锋说道,“周群是福州官人。他欺男霸女,贪人钱财,一旦上司要查访时,他便把自己贪来的钱分发给大多数的富贵人家,查访完后便将它们一一收回……有一次还想对我的堂妹妹不轨……”。 “原来如此。”白玄枫说道。 “现在我门两切磋一下吧。小子,接着。”李无锋说道。说罢,便捡起旁边的长刀,丢给白玄枫。只听“咣当”一声,白玄枫承受不了长刀的重量,连人带刀摔在地上。 “我很少与人格斗。”白玄枫有些慌,“我还是用剑吧。” 这时,聂仲铭走过来,看见白玄枫那副模样,不满道:“玄枫,你是男子汉大丈夫,与人切磋一下又不会出什么事,接受吧!”。 “好。”白玄枫答应。 来到一片空地,两人简单的清理旁边的杂物。确认好没有什么东西能阻碍的,就各自站在一边,面对着对方。聂仲铭看着两人,笑道:“我就做你们俩的裁判吧。” “你先出招吧。”李无锋说。 “我?”白玄枫惊讶了。他又看了看聂仲铭,只好硬着头皮拿起剑,冲向李无锋。“当”的一声,白玄枫的剑击中李无锋的枪杆,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不久,两人从切磋,变成了猫捉耗子的游戏了。首先,李无锋手持长枪追赶白玄枫,白玄枫用剑拼命抵挡长枪。聂仲铭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只手拽住李无锋,另一只手拦住白玄枫,说:“你们俩切磋,怎么变成猫捉耗子的游戏呢?” 两人这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在格斗。于是,这句切磋重新开始了。白玄枫用剑抵挡长枪的袭击。聂仲铭看着两人的格斗,觉得比刚才猫捉耗子要好多了。 这时,白玄枫想起之前聂仲铭教他的用剑尖挑起水的方式。他灵机一动,挑起一旁的水缸里的水,泼向李无锋。 “终于能换个花样了。”李无锋说。他甩动长枪,击飞泼过来的水,只见地上湿透了。然后,李无锋直接冲向白玄枫,白玄枫敏捷的一闪,躲过了对方的袭击。 两人切磋了一下午,太阳渐渐落山。白玄枫整个人颓废的趴在地上,说道:“李都尉,刚才那番搏斗,真是累得我怕不起来。” “没事,我第一次加入军队的时候也是这样。” 白玄枫看着夕阳,说道:“太阳快落山了,我先回去了。” “回去?等等,在你回去之前我有一件事情。”李无锋手里好像拿着什么。 “李都尉,你这是要干什么?” “你看,”李无锋拿出手里的酒坛,“我们喝几杯吧。” “啊?” 可是,白玄枫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见李无锋以及倒好两杯酒了。说道:“大丈夫不喝酒,多尴尬啊。” “这……我的酒量不过两三杯啊。” “能喝多少算多少!”李无锋一口就把杯里的酒喝光。 三杯过后,白玄枫感觉开始变晕,视线慢慢模糊,说道:“李都尉,谢谢你的好意,我真的喝不下了。” “好吧。”李无锋举起地上的酒坛,一口气喝了那一大坛子酒。 回到住处之后,萧忆尘赶紧问白玄枫,说道:“你练得可以吧?” “哎呦,那一下午真是累死我了。” “好吧,对于明日早上的擂台战,你还是早些休息。” 白玄枫躺下床,不一会响起雷鸣般的呼噜声。 “快起床!”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白玄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见穆飞兰正坐在他的旁边。 “怎么回事?大半夜的……” “你刚才说‘大半夜的’,你确定吗?”萧忆尘似笑非笑的说,他拉开帐帘。一阵刺眼的白光直射向白玄枫的眼睛。 “天哪,天亮了!完了完了,我要赶紧换身衣服!” 换好衣物,白玄枫连滚带爬的出了营帐,看见李无锋已经在外面等待了。 “李都尉,抱歉我来迟了。” “没事,现在杨将军刚搭建好擂台,我们走吧。” 两人来到擂台前,只见很多士兵将领都来到擂台周围。这时杨业见到两人,说道:“不论你们输赢,这都是与自己人切磋。所以不必紧张。” 比赛开始,周虎大摇大摆的走向二人,挑衅道:“我在这场擂台赛之前,我的武功已经练到能一敌百。你们两个还是乖乖投降吧!哈哈哈哈!” 鼓声响起,双方战力在对面,周虎手里拿着两个锤子,猛扑向两人,就在同时,白玄枫试图用剑抵挡周虎的袭击。可是已经晚了,眼看两个大锤就要敲到两人的脑门了,“完了”白玄枫心想,就算这只是一场擂台战,可像周虎那凶狠的攻击,也难免会有性命危机。突然,白玄枫感觉自己好像被人推了一把,然后在地上滚了两圈,抬头一看,原来是李无锋正在用长枪抵挡住周虎的锤子。白玄枫急忙提起剑向周虎后背袭击……周虎的后背好像长了眼睛似的,暂时放下与李无锋对抗,一抡锤子,将白玄枫击倒。 “别以为我变成‘阴阳人’,就没有志气!”周虎说,扔下锤子,赤手空拳的向白玄枫扑过去。看着周虎健壮的身躯即将扑过来,白玄枫下意识的用手抵挡他的袭击。周虎的拳头挥过来了,白玄枫接住了周虎的拳头。可不知为什么,周虎的掌气正在逼着白玄枫慢慢后退。 “亢龙有悔!”一个声音从两人背后传过来。原来是李无锋站在擂台一边,手掌上发出金红色的光,一条巨龙从他身后飞出,直击周虎。只听见“哇”的一声,周虎跌倒在地。白玄枫见状赶忙爬起来,向周虎攻击…… 三人打了一上午,还没有分出胜负,双方都累的气喘吁吁,最后以平局告终。 白玄枫气喘吁吁的下台,对萧忆尘说:“刚才,周虎下手太猛了。” “我也看得出,”萧忆尘说道,“总觉得太原也不安全……” 这时,一旁传来杨业的声音:“李都尉,这回擂台你的表现比几年前更好。我封你为百夫长,像你这样的少将,也是十分难见啊!” “多谢杨将军!” 这时,穆飞兰走向白玄枫,说道:“玄枫,你刚才在擂台上真是太棒了。” 白玄枫脸有些红,说道:“穆姑娘,你这是在……”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的武功不错。” “玄枫,你先过来一下,”萧忆尘说道,“刚才在擂台上周虎用掌气击倒你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之前我观察周虎的时候,除了他‘变脸术’厉害,其他都是三脚猫武功,自然而然也举不起那两个锤子,更别提掌气这种东西了。我还注意到周群似乎在一角念咒……我觉得周虎之所以能举起两个锤子,以及拥有掌气,是依靠周群念得咒语。” “天哪,居然会这样!”白玄枫惊呼道,“那么照你的意思,我们俩包括穆姑娘、李都尉、唐姑娘迟早要沦陷在周群叔侄手里吗!” “所以,我觉得太原虽然有士兵把守,不易有人作祟。可还有点不安全。我觉得有个好地方不仅能彻底避免周群,而且能好好练功……”萧忆尘说。 “真的有这个地方吗!”白玄枫激动地说。 “秦岭逍遥谷,或者说逍遥峰。” “一听名字就知道能避免周群追捕!” “我们现在向大家告辞,只要别被周群发现。” 两人走向太原的将领们,首先对李无锋说道:“李都尉,这里有周群威胁,我们怕迟早有生命危机,所以想离开太原。” “无事,李某能认识两位好友也是荣幸。”李无锋拱手说道,“这个令牌交给二位,倘若遇见什么危险,只要亮出这个令牌就可以了。” “多谢李都尉。” 唐风影走过来,拿着一包东西,说道:“这里面是唐门的毒针,有人要袭击你们时,就把它们甩出去。” “多谢唐小姐。” 两人最后向杨业等人告别之后,准备离开时,聂仲铭搭住白玄枫的肩膀,说道:“玄枫,这本书是你爹娘临死前交给我的,我现在把将它交给你。记住不论你做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的。一路走好!” “聂大叔,你也保重。” 两人离开太原时,丝毫没有察觉周虎正在盯着他们…… 第五章 (一):高处不胜寒 离开太原后,两人前往逍遥谷。一路上风景如画,芳草连天。白玄枫回想起自从遇见萧忆尘之后,他们离开人间天堂的杭州,到达景色优美的洞庭湖,又到险峻的巴蜀,来到兵荒马乱太原……这些奇景这个从小在千凤楼长大的人大开眼界。 临近县城,两人在几条道路上看见了好几张通缉令,人脸憧憧。围观的路人有的指指点点,有的交头接耳。两人走近一看,上面写着: “悬赏: 惯犯萧忆尘重伤苏家少爷在先,杀人灭口在后,又屠戮官差数十,罪大恶极。有知情报官者,赏七百银。” “咦?怎么通缉的是我?”萧忆尘疑道。 白玄枫哂笑道:“嘁,你看看这上面画的是啥?猴头猪脸的,哪里是您这个玉树临风的萧公子?” “姓名相同,提到的苏家少爷不就是苏飞龙?”萧忆尘说道,“可为什么又会发生杀人灭口、杀害官差的事?谁死了?哪里的官差?这上面语焉不详,令人费解。” “嗨,官府的事让县老爷操心去。画成那副鬼样子,谁认识您啊!”白玄枫不以为然。 “话不能这么说。你看旁边那堵墙上的通缉令。”萧忆尘提醒道。 白玄枫定睛一看,登时瞠目结舌。原来,另一幅悬赏告示上赫然写着“白玄枫”三个大字,悬赏四百两黄金…… “反贼白玄枫携父兄残杀杭州府都统制周大夫家眷百口,烧杀抢夺。又匿于花楼伺机构陷周大夫之子,杀虐不成焚楼屠戮伤及无辜,罪大恶极。有知情报官者,悬金四百两附加银六千两。” “我去,满篇胡说八道就算了,你看看这画的是啥?”白玄枫满面悲戚地指着告示上的画像。 萧忆尘定睛一看,只见那纸上画了个白面清秀的书生,眉目如画,俏生生的,道:别说,画得倒有几分相似。想来是千凤楼那个丹青老手的杰作。你坏了他的营生,他不得乘机摆弄两手。” “我哪有这么丑!”白玄枫一向自以为凶相粗犷吓死人不偿命,看了这画像顿时气愤不已,发誓要找那个胡乱作画的算账。 这时,两辆豪华的马车相对着疾驰而来,两厢错车之时停了一停。一个带着圆帽子的人伸出头指着对方说道:“姓张的,你给我听清楚。这里通缉令上的赏金全都是我的,你可别插手!” 另一个青帽簪花的头缓缓探出来,笑嘻嘻道:“老刘啊,就凭你这蛮力,能抓捕这上面所有人吗?” “怎么着,再插手你试试?”圆帽子作势就要拉门下车。 “试试就试试!”青帽子嘴上说得硬气,却催着马车一溜烟扬长而去。 看到这场面,白、萧两人面面相觑,彼此明白对方的眼神。看来这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白花花的银子诱惑得人们顾不得思考真相,顾不上什么道德教化了。 两人顾不了别的,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便转身就走,穿过大街小巷,眼看着就要出城门了。这时,白玄枫听见不远处一阵吵闹声,回头一看——两三个婆子架着一姑娘朝水池边走去。那姑娘大喊道:“我没有跟他通奸!也没有害死爹娘!”。结果却换来一嘴巴子。 “贱人,给我闭嘴!”一个穿着黄衣服的贵妇说道,“给我浸猪笼!记得拿尸体喂狗。”正当黄衣贵妇下达命令时,白玄枫一个健步冲上去,踢到一旁的婆子。 “臭小子,要你管闲事!”婆子骂道。 “你无缘无故的把人浸猪笼,我当然要管!”白玄枫威胁道。说完,便将姑娘从笼子里拉出来。 “要你管!”贵妇鄙夷道,“这死丫头四处偷情,不杀她,我该怎么办?”。就这样,两人吵了起来。一旁的萧忆尘警觉地察觉,不远处有一队官兵赶了过来。 “军爷!这有个人在我执行家法时捣乱!”贵妇指着白玄枫道。 为首的官兵看了看白玄枫,又拿出通缉令,指着他大喊:“重犯,今天真是让我逮住你了。”白玄枫看见通缉令上的图,狡辩道:“胡说八道,这人这么丑,根本不是我。” “少说废话,束手就擒吧!”正当白玄枫哑口无言时,萧忆尘踢了到两个官兵。 “快跑!”萧忆尘拉住白玄枫的袖子。两人飞奔着逃出了城门,城门的守卫只看见一青一棕两道身影窜出大门。 “有重犯出逃,追出去!”官兵喊道。 两人头也不会地跑了二十多里路。这才坐在石头上喘息,白玄枫扭头一看,只见远处一大群官兵朝着自己的方向赶来。两人急忙站起来,继续逃亡。 半晌,两人躲进一片林子里。确认周围没有官兵后,才小心翼翼地溜出来。萧忆尘看了看天色,发觉太阳快落山了。两人决定就在此地过夜。半夜,两人听见一旁的草丛里传来一阵脚步声。白玄枫睁开眼,看见一只野猪正盯着他们。白玄枫拿起剑,向野猪挥舞,示意恐吓。那野猪似乎来了劲,撅起獠牙朝白玄枫撞去。就这样,一人一猪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人猪搏斗”。白玄枫抵不过野猪,便转身闪开,让野猪撞在树上。当野猪快撞树时,白玄枫拔出小刀,戳入野猪的屁股。野猪疼地怪叫,迅速地离开了白玄枫的视线。 隔天一早,白玄枫看见在不远处的石头上,躺着野猪的尸体,乌鸦绕着尸体飞来飞去。“叫你昨晚招惹我,这就是报应!”。 突然,两人听见官兵的吼声:“这俩惯犯昨日躲进了这片林子,要不是天黑,我们早就将他们捉拿归案了。”两人正要逃跑,被一只手搭在见后。回头一看,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的人站在他们身后。白玄感觉这人杀气腾腾,似乎下一秒就能将两人撕碎。 “二位不妨跟我走一趟。”那人正要抓走两人。突然,一个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哟,黑鸦韩,你又想私吞赏金了?”白玄枫扭头一看,正是之前那圆帽子。 “这下糟了。”白玄枫心想,“后头有官兵,前面有黑鸦,左边有那圆帽子。” “差一点,我的金子就要溜走了。”又传来一个声音,两人一看,原来是那青帽子。 白玄枫见此情形灵机一动,悄悄地溜到圆帽子旁边,说道:“圆帽兄,您身强体扩,有着阳刚之气,保证能打败那戴青帽子的娘娘腔和那穿黑衣服的死面瘫。”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那两人不是我的对手,尤其是那戴青帽子的娘娘腔!”圆帽子大笑道。一听到对手在大声说自己坏话,青帽子火冒三丈,拔出大刀冲圆帽子砍去。两人见状,急忙抄近路溜走。 “二位怎么着么着急的走啊?”被两人忽视的黑鸦韩如鬼魂般出现在两人身后。白玄枫见状,捡起地上的石头,扔向对方。谁知,黑鸦韩一手接住了石头,面无表情地靠近。 “别想独吞赏金!”只见那圆帽子一把揪住黑鸦韩的头发。黑鸦韩被袭击,只得放下两人,与对方搏斗。随着青帽子加入,三人打成一团,分不出胜负。白、萧两人见状,赶忙溜走。 “刚才那主意真是妙啊。”萧忆尘称赞道。没跑两里路,一根铁针飞了过来,差点击中白玄枫的后背。两人回头一看,又是那黑鸦韩。 “小子,你刚才的主意不错。”黑鸦韩冷冷地说道,“可惜,你们看错了对手。”说完,他转身一让,只见那圆帽子蒲了过来,刚好扑了个空,一头栽进了树洞里。青帽子更惨,他提着刀与黑鸦韩交手了两三个回合,便被对方一脚踢进了粪坑里。青帽子努力地蠕动身子,嘴里不停地吐着五谷轮回之物。 见此状,两人不管三七二十一,甩开黑鸦韩,钻进一片竹林里。竹林里十分茂密,足以遮挡两人的身影。正当二人庆幸,黑鸦韩又追上来了,一道黑色的身影就如乌鸦般灵活地穿梭于树丛与竹子之间。 “跑不过那就躲过去!”白玄枫拉着萧忆尘藏在茂密的草堆里。刚进入草堆,白玄枫看见一条毒蛇盘区在旁边。两人大气都不敢喘。 “躲藏?”黑鸦韩环顾着四周。随后,他随手一挥剑,数百根竹子就像断掉的木棍般倒地,暴露了两人躲藏的灌木丛。眼看着对方就要杀过来了,白玄枫眼疾手快将毒蛇扔向黑鸦韩,好巧不巧地,那蛇一口咬住黑鸦韩的手腕,黑鸦韩中了毒,踩到了一个陷阱。随着,一声惨叫,一张巨网将黑鸦韩包裹住,吊在半空中。紧接着,一根根铁针从四处射出,击中了黑鸦韩。 “我们后会有期!”白玄枫边走边喊。 过了数日,两人来到一条小溪旁。萧忆尘停下脚步,对白玄枫说:“我们到逍遥谷了。” “这里全都山,哪里有什么逍遥谷?”白玄枫嘟囔道。 “远处就是。”萧忆尘指向远处最高的山峰。只见那山峰高耸入云,四周仙雾缭绕。 第五章 (二):高处不胜寒 “天哪,居然要走一长串山路!”白玄枫说道。 “来到逍遥所属的领地有四种办法,一是用轻功;二是像我一样从‘断情崖’然后掉入忘川;三是一步一步往那里走;至于第四种……”萧忆尘好像在衣服里寻找什么,最后好像翻出一个东西,“这是一个烟花筒,我会发射信号,到时候有人会来接我们。先跟着我去河流。” 两人走近河流,看见一个船夫在那里等待。船夫见他们来了,说道:“请问,你们要去哪里?” “去常年仙雾缭绕,春日百花盛开;夏日万物生机勃勃;秋日漫天红叶;冬日积雪飘落的地方。” “去哪里做什么?” “观赏风景。” “好,请上船。” 在船上,白玄枫头一次看见这么奇幻般的景色——白花像雪一般飘落在水面,四周的雾像锦缎般飘在半空。 “唉,看起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萧忆尘说,“若我们在寒冬来,这里才是最美的。” “我们快到了。”船夫说。 靠了岸,两人下船。白玄枫看见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上面开着粉花,在树木之间有一条长长的瀑布垂下来,山峰下面是一条小瀑布,环境幽静,只能听见鸟叫声。 “这里就是逍遥谷。”萧忆尘说道。此话刚刚说完,五个人突然从一旁的树上跳下来,用剑指向三人。 “大胆,居然敢闯入逍遥,你们到底是何方人士?”其中一个人说。 “我真是奇了怪,虽说我离谷很长一段时间,难道你们就不认识我了?”萧忆尘道。 “这位莫不是我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风流美男萧大侠?”一人大叫。 “这位莫不是我师傅三日不打上房揭瓦五日不训开天辟地的萧二师兄?”另一人也大叫。 “这位莫不是小师妹望穿秋水日思夜想的萧情郎?”又一人怪声怪气地嚷着。 在白玄枫惊愕的眼神中,那五个人扔下剑包围了萧忆尘,捏鼻子拉耳朵地嘻哈成一片。看得出他们感情很好,那种亲昵玩笑又乱糟糟的场面,突然让白玄枫无比羡慕。虽然他和萧忆尘一路上逃亡,但萧忆尘会有一个温暖的终点等着他回去,而自己牛皮哄哄希望能够成就大业复仇雪恨,但却清楚地知道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拥有一个等待自己回去的家了。 “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师兄,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小师妹可想念你了!”一个背着酒葫芦的人说。 “别胡说,”萧忆尘突然间有些扭捏,转头岔开话题,“这位是一路上相互照顾的兄弟,白玄枫。这五位是我在逍遥谷的师兄弟。” 白玄枫赶紧与这五个看上去不大正经的剑客见礼。 “萧二师兄的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五剑客豪爽应道,“走,我们一起去见门主。” 白玄枫跟萧忆尘后面,一路上的风景已经完全吸引他们的注意。逍遥谷看上去和其他的山谷并无二致,但因为山高路陡,起初一段路几人几乎是贴着崖壁上攀。白玄枫底子差,好几次脚打滑,若不是那酒葫芦弟子拉一把,他险些就滚落下去了。萧忆尘索性单手牵着白玄枫,一路拖拽着到了山腰转弯处。 此一处竟是再无路可行,只有几株朽烂的树枝从岩壁中伸出来,再看不到转弯后的景象。白玄枫刚刚经历了千难万险,原以为就要柳暗花明,没料到竟然到此绝境。他大叫道:“你们带我上哪儿,这他妈是条绝人之路啊!” “这就是绝人路啊。”萧忆尘一指岩壁,白玄枫果然在那几棵树丛下看到一行歪歪扭扭的字——“绝人路”。 白玄枫都快哭了。如果没有萧忆尘的那几个师兄弟,他都想朝他的俊脸上抹上几把鼻涕。 萧忆尘恶作剧一般向白玄枫笑道:“绝人路自然是路绝人亡,可不走到此处,你如何知道这是条绝人之路?”跟随的五人也跟着哈哈大笑。 谈笑间,酒葫芦兄弟突然跃上一根摇摇欲坠的树干,三五下在几根朽木间搭了一组绳结,又猿猴般在绳结间攀爬而上,登至绝壁拐角处一把扯住了什么,竟倏然没入了弯道的另一侧,没了人影。 白玄枫吓得大叫,却没有听到滚落的声音。正疑惑间,萧忆尘拍拍他的肩道:“兄弟,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何况天无绝人之路,只看有无勇气去闯荡一番呢。你只看我们师兄弟如何于无路处走出条路来。” 只见又有一个师兄弟也如那葫芦弟子一般在绳结上跳转腾挪,行至转弯处轻轻一跃顺势抓住什么也隐入岩中。白玄枫看着那几棵朽烂出树根的树,一颗心提在喉咙处,实在担心它们突然折断,那就是再有绝世轻功也要一同烂在这山谷里了。可一回头,他看到萧忆尘正炯炯望着他。 白玄枫揉了揉鼻子,实在不想在兄弟面前失了面子。他一狠心也跳上了近前的一段朽木,就手勾住了岩壁。那树摇晃了几下居然没有再颤抖。白玄枫也学着前面二人的样子,伸脚上绳结,轻点的瞬间借力跃到另一棵树上。将至转角处,他的肝也颤了几颤。他没有看到前面二人转身跃出时的抓手,真不知道那二人是如何做到隐身到另一侧的。如果抓不住可以勾手的东西,那便是一落千丈粉身碎骨了。 但已经行至此处,再想退回去面子里子都没有了。白玄枫在心里怒骂一句:“去他的,人死鸟朝天,他们行得我也行得。”他大叫一声猛然向转角处一跃而起,起落间他迅速向转角另一侧的虚空中抓去,眼睛已闭紧了。 仓促间,他只觉得手中紧紧握住了一根粗绳。一双手抓着他的衣服一拧,竟然就轻轻巧巧地落到转角另一侧的一块平地上。睁眼一看,那先过来的两个师兄弟笑盈盈地望着他。 不多时,萧忆尘和另外两个弟子也转了过来。那五个弟子赞许道:“这绝人路不知阻挡了多少英雄侠客。若不是有几分勇气和运气,如何能够得知这路尽头还有这样一条通途?大师兄,你这兄弟的确胆识非凡。” 白玄枫瞬时得意起来。他定睛一看,原来这条绝人路竟是被这尖锐的转角一分为二,转角的一边看似无路,其实只要冒险转过来,还是有一条羊肠小道可行。他抬头看看刚才悬空握住的粗绳,就牢牢挂在转角的山壁上,只要在跃出的时候右手向转角这边一探就能轻松获得。但是如果不是看到有前面二人的示范,寻常人绝对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机会,更不敢以身试险。 萧忆尘一行带着白玄枫又走了数百米,终于看见了一处山洞。只是这洞口不是朝里却是朝下。白玄枫眼见着几人一跃而下,停了数息才听见落地之声,不由得又是一惊:这好不容易才爬上来,怎么又朝下走了?他也不啰嗦,也跟着下落。 洞内伸手不见五指,一伙人摸着黑向前行。白玄枫只能凭着动静走,东南西北不知道了。蜗行摸索了一刻时的样子,白玄枫突然看见了一线微光。那最前面的弟子点燃了岩壁上的一盏油灯。白玄枫才看见这洞里竟有一条暗河,一叶扁舟就在面前简陋的渡口停着。 一行人上了船,就着五个弟子随身携带的火折子的微光一路顺水而行。萧忆尘道:“逍遥谷的标志虽外面看到的那座高峰,其实却在这山腹之中。人人都想扶摇直上,却不知真正的逍遥谷却是在脚下啊。” 白玄枫不由在心里叹服这逍遥谷的设计心思。隐匿江湖数十年,无数人只身一探究竟,却终究只闻其声不见其形,怕是想不到绝人之路考察的是人心。 几人走走停停终于出了这山洞。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个瀑布前,萧忆尘说道:“门主就在这里。” “啊?门主住在瀑布之上?”白玄枫惊讶道。 他抬头望向瀑布上,只见在那高耸入云的山峰间有一栋装饰精美的殿堂。真是有点懊悔自己没有练好轻功。 “往这走。”萧忆尘说道,他指向一边的台阶。 过了好一阵,两人终于到了门主的住处,萧忆尘推开门,示意白玄枫跟上。白玄枫看见屋子左侧挂着四句诗,分别是:“林中花月飘世俗,刃斩百敌笑苍天。曲动四方弃旧乡,灵风漫雪落人间。”。 白玄枫问:“这首诗到底是谁写的?”。 萧忆尘见白玄枫盯着那诗,说道:“这首诗是门主写的。” 这时,两人看见一个手持双剑,身穿紫蓝色长袍的女人走向两人。那女人说:“萧忆尘,你可算回来了。” “师傅,徒儿不孝,长期在外面。”。 “我还没说什么你就这样。”那女人说道,“俗!” 白玄枫说道:“参见逍遥门主!”。 “这位是……”门主问。 “师傅,这是我离谷期间认识的朋友白玄枫。”萧忆尘答复道。 “忆尘的朋友,你好啊。”门主笑盈盈道,“我叫林刃,逍遥门掌门。” 白玄枫只觉得春风拂面受宠若惊。他只道来到这个逍遥谷是千难万险,差点小命交待在路上,猜想这个神秘莫测的门主该是个多么难伺候的老魔头。却不料这真人如此温柔秀丽、和蔼可亲,令他一时间幸福过了头,竟满口结巴起来。 “我,我,哦,在下,在下……” 林刃笑道:“白玄枫?一个名字里倒有三种颜色,你家里莫不是开染坊的?” 白玄枫顿时语塞。 林刃又是一阵轻笑:“你的名字满是颜色,偏巧我们家忆尘的名字也到处是灰。倒是满世界扑腾的一对呢!” 萧忆尘忍不住插嘴道:“师傅!” 林刃敛容道:“我知道,你是那为张家惨案而打抱不平的白氏夫妇的遗孤,侠士之后,幸会。” “不敢。”白玄枫连忙还礼。 “既然来此,就在这里安心住着。来日方长。”林刃道,“忆尘,你带着小兄弟先去休息。抽空去看看你师妹。” “是,师傅,我们先走了。”萧忆尘说。 二人离开门主的住处,来到瀑布旁的一个亭子里。 第五章 (三):高处不胜寒 “真没想到啊,”白玄枫道,“你师傅居然是如此一个妙人。” 萧忆尘笑笑:“师傅人很好。可是她并不是看上去那么快活。” “简单给你们介绍一下逍遥派,”萧忆尘又道,“逍遥是一个清楚江湖上每一件发生的事情都十分清楚。虽然说逍遥是一个完整的门派,但是在一个门派里也分五个流派,他们分别是镛刃、涟香、柳月、焰灵、乾坤,这五个流派分别是由五行创造出来的,我其实是个柳月宗的。逍遥派的祖师是逍遥子,他来到此处便建立了逍遥。” “原来你们逍遥居然这么复杂。”白玄枫说道。 “我师父收了六个弟子,分别是大师姐“玉香仙子”端木怜玉;二师姐“铁莲花”蓝嫣;三师兄“鬼功神力”元何,然后是我,五师弟韦方;小师妹南宫婉月。”萧忆尘说,“周围还有她的师侄,我都叫不上名字。” “天哪,门主居然收了六个徒弟!”白玄枫惊叹道。 这时,一个身材高大的人走过来,说道:“师弟,什么风把你刮回来了。” “参见元师兄。”萧忆尘说道,“这两位是我离谷这段时间认识的人。” 元何看了白玄枫一眼。这时,一个女人走过来说道:“元大哥,这次你带我来逍遥谷,能见到如此美妙的风景,我真是十分感谢。” “薇儿,就知道你会喜欢这里。”元何说道,“我们能在此长居。” “元大哥,听说你正在雕刻一座女像。”薇儿说道,“我能否帮上你吗?” “哈哈哈哈,当然可以!”元何笑道,“不过会特别辛苦。像你这样美丽纤弱的姑娘十有八九的会受伤流血。” “我不介意!”薇儿轻笑道。 两人看着元何带着薇儿走了,又听见两句话:“元大哥,什么时候我们能洞房花烛夜呢?” “现在别急,我自然没有意见,只要我师傅同意就行了。” “这人一看就是个多情种子。”白玄枫叹了一口气。 “确实能这么说。”萧忆尘摇头道,“尽管如此,他依然是我的师兄,还是得尊重他。” “萧二师兄,刚才小师妹来找你,快去和她见面吧。”那位酒葫芦弟子说道。 这时,一个身穿粉蓝色,手拿一把扇子的女孩跑过来,说道:“师兄,你可算回来了。婉月等了你好久了。” 萧忆尘说道:“小师妹,听师姐说你差点咳血,你没事吧。” “我没事。” “我先在这里走走。”白玄枫说道。 逍遥谷景色幽美,四周围绕着怪石瀑布。白玄枫眼前有一片大湖,湖上飘着稀薄的白雾。太阳悬挂在天上,金红的光线照在湖面上,就像披了一层金丝。白玄枫注意不远处有一处地方被杂乱的藤蔓覆盖的地方,正准备掀开。这时,南宫婉月走来,说道:“门主叫你过来一下。” 他跟在南宫婉月的身后来到林刃面前,萧忆尘也在旁边,只听林刃说道:“刚才我问了萧忆尘离谷后所发生的事情,听他说遇见了武林第一邪教天残教,后来又被人追捕。我想问一下你到底还发生了什么?” “门主,我们一路来被官兵追杀。从杭州到洞庭;从洞庭道巴蜀;从巴蜀到太原,最后来到这里。记得我们俩在一家客栈里看见天残教教主了……” “天残教教主?她是不是姓花?”林刃问道。 “是的。”萧忆尘说。 “门主,你跟教主有什么恩怨?” “没有恩怨,这个姓花的人我见过她。当时她是天残教的教徒。但是她心狠手辣,我还有其他门派的人企图阻止她,虽然成功了,但是她用了一种奇怪的手段逃跑了。” “师傅,教主的名字是什么?” “她叫花之葬,其实她原本不姓花,她原本姓赫连。” “赫连家族?”白玄枫说道。 林刃继续说道:“虽然她出生于赫连氏,可她的亲生父亲不是姓赫连的,是姓刘。” “这间事情我听说过。”萧忆尘说道。 “我是跟你怎么说的,我话还没说完,你就插手。”林刃责备道。 “门主,我有一个问题。”白玄枫说道,“你知道周群这个人吗?” “最好别在逍遥提到这人。”林刃说道。 “刚才我说了天残教教主花之葬出生于赫连家族,但她父亲不姓赫连。” 白玄枫开始听林刃介绍这个武林第一邪教教主花之葬的往事。 赫连家族起源于东晋十六国,这种姓氏一直流传着。在五代十国末期(大约公园955年)赫连家族也没有因战争的关系而变得衰弱。在杭州,刘家庄庄主刘凡也建立了刘府,刘家的实力也慢慢扩张。庄主刘凡练得一手好剑法,他曾抛下妻儿父母闯荡江湖,一次他来到赫连家族。当时赫连岳是整个家族的领头人,他亲自迎接刘凡,并且还邀请刘凡留宿。可是,玩玩没想到的是,刘凡居然偷偷的与赫连岳的夫人私通,两人育有一女,取名为赫连藏花,也就是后来的花之葬。刘凡还对赫连夫人并且说:“我会回来看你的。”刘凡走后不久,赫连夫人等了很长时间,才意识到刘凡欺骗了自己。 赫连岳发现自己夫人被人“抢了”,于是派人四处追捕刘凡,可是一直没找到。后来赫连夫人把幼女丢弃在外就这样,赫连藏花开始闯荡江湖,直到她被心上之人抛弃了三次……后来,赫连藏花被天残教长老收留,并且给了她一个假名——花之葬。花之葬成为天残教教徒之后经常行凶,杀人。她杀死前任教主,自己便当上了新教主。后来野心勃勃的她想要称霸宋朝,于是她派一个叫周群的人混入朝廷作为卧底。结果因为她一直杀人灭口、扰乱民心,武林各大正门纷纷派出核心弟子来镇压,当时华山派的实力是全武林最高……花之葬借着白家得罪周群而吩咐他杀害白家夫妇二人…… “我明白了,真正杀害我爹娘的人不仅仅是周群,原来是天残教教主花葬月。”白玄枫说道,刹那间他好向回想起什么似的,“忆尘你对那个刘凡有印象吗?” “刘凡?”萧忆尘开始努力回想,猛然间他回想起在千凤楼发生的事情,“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俩都见过他。” “到底怎么回事?”林刃说道。 两人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只好一五一十把遇见刘凡的事情告诉了门主。 “千凤楼?”林刃说道。 “是一家‘吃大饭’的地方,我曾经在那里是打杂。”白玄枫说道。 “我的天哪。”林刃说道。 “师傅,怎么了?”萧忆尘说道。 “我听说过刘凡的风流之事,以为他就有家里的三妻四妾,听你们刚才说的那番话,我发现他在外面有‘成千上万’的私生子女……记得他好像去过你们俩说的‘千凤楼’,好像跟一个姓谭的人产下一子……” “姓谭的……”白玄枫莫名的觉得十分耳熟,突然一个名字从他的脑中闪过,自己的大哥刘小江,原来他是刘庄主的私生子女之一。 这时,一个逍遥弟子跑过来,说道:“门主,出事了!” “怎么回事?”林刃问道。 “元师兄他……” “你别说那么多话,带我去看个究竟。”林刃镇定的说。 萧忆尘追上门主,说道:“师傅,我也去看看元师兄出了什么事情。” 众人到达现场之后,看见原本与元何有说有笑的薇儿变得遍体鳞伤、嘴边流着血,她正痛哭流涕的跪在地上,哪里有元何的影子。 端木怜玉扶起薇儿,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他用皮鞭抽打我……” 众人大吃一惊,尤其是林刃。她坚信自己的亲传弟子都是正人君子,风度翩翩,从不欺负弱小的人。她问:“你老实说,我的弟子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他真的用皮鞭抽打我,还不知道用什么幻术,变出好几个分身用剑刺我……刹那间我感觉自己的内部似乎要撕裂了。可是,他却不依不饶,拼命殴打我,最后趾高气扬的走了。幸亏端木姐姐发现了我……” 林刃皱眉道:“怜玉,你快看看情况。” “薇儿姑娘,先别急,我给你把一把脉。”端木怜玉检视了薇儿残破的身体,又搭住薇儿的脉搏,半晌她对林刃说道,“师傅,刚才我把脉的时候忽然感觉她的筋脉好像被剑刃切割,似乎还受了内伤。” 听到“内伤”二字,白玄枫和萧忆尘不禁身上冷汗淋漓。两人回想起在太原李无锋为了救他们,被冒充的父亲击中,事后吐血…… “师傅,元师兄真的伤人了吗?”刚刚赶过来的蓝嫣和韦方问道。 林刃没有理会他们,问道:“薇儿姑娘,元何为什么要打你?” “他好像要我给钱,我问他为什么。他说我得罪一个人,那人跟他有关系,我觉得很奇怪,就给他三两银子……随后我正在床上休息时,听见院子里有谈话声,我就走向窗外,我看到了他和另一个女人在一起……”薇儿抽抽噎噎地说,“后来,他似乎意识到有人在偷窥,就离开了院子。我问他到底在跟那女人做什么,他就打我……最后说‘我先给你留一条狗命!你自己好好反悔一下吧!呸!’走时还踢我一脚。” 林刃听后火冒三丈,恨不得把元何撕成碎片。 不知何时,白玄枫和萧忆溜进元何的房子。在屋内,白玄枫看见一条带着血肉的鞭子,白玄枫拿起它,对萧忆尘说:“这条鞭子未免也太重了吧。” “没事,我曾经也拿过师兄的鞭子。当时试图玩一玩那鞭子……要不是门主急时赶到,要不然我可能就要九泉之下了。” “忆尘,刚才我听门主说他和另一个女人在院子里……” 这时,白玄枫发现元何的床旁边放置着一个被大布遮盖的东西。两人掀开布,看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一尊由真人皮做成的女像。白玄枫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一幕,便上前抹了一下女像的头发。 “好家伙,这真的是真人的头发!”白玄枫倒吸一口凉气,“我还摸到头皮了。”说完,便迅速地退了回去,并用布重新将其盖好。 “我真没想到元师兄居然为了一尊雕像而做出如此手段。”萧忆尘带着害怕地语气说道,“对于刚才薇儿的遭遇……” “别……别说了。”白玄枫阻止道。 “这雕像的事情,”萧忆尘说道,“最好别告诉师傅了。我怕师傅会气地走火入魔,谁也拦不住了。” 两人离开房间,萧忆尘对林刃说道:“师傅,我们在师兄的房间里找到了一根鞭子。” “好啊,我看错你了。当初是我看在看在师兄的面子上才收你为弟子!”林刃咬牙切齿地说。 “薇儿姑娘,没事的。若你需要帮助,我会支持你的。”端木怜玉说道。 “端木姐姐,真是太感谢你了。”薇儿说道,“我希望能早日查出元何与那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这时,大家看见元何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旁边还跟着一个美女。薇儿看见他们,指着元何,说道:“你居然……” 第五章 (四):高处不胜寒 元何见了这一屋子人,笑嘻嘻道:“哇,你们来贺喜的吗?多谢多谢啦。来,秀儿,见过我的师兄弟们。”说着,他拉着身边的女孩子见礼,竟似根本没有看到遍体鳞伤的薇儿。 婉月气愤道:“元师兄,薇儿姐姐究竟犯了什么错,要遭你如此毒手?” “是啊,薇儿跟了你两年了,刚才还在我们面前你侬我侬,你怎能一转身就忍心下此狠手!”端木怜玉道。 元何板下面孔,冷冷道:“我只有秀儿!薇儿是个什么东西。”上前一步,对着满眼惊恐绝望的薇儿到:“滚出去,别在这碍眼。”回头对众人道:“想喝喜酒的留下来,不愿意的就滚蛋!” 众人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元何。实在无法将面前这个浑身戾气的恶毒男人与印象中温润如玉的佳公子联系在一起。 婉月叫道:“元何师兄,你,你失心疯了吗?” 元何瞪着赤红双眼咆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来骂我?”说罢,他抽出剑来,摇晃着脑袋,大叫:“再敢聒噪,我片甲不留!” “那你可以尽管试试!”萧忆尘幽幽地冷笑道。 剑拔弩张之际,那一旁的秀儿突然拉住元何,颤声道:“元师兄,你不要生气,我们不要待在这里吧?我原也不配。” 众人一起看向这女人。她生得并不出众,着一身月白襦裙,是这逍遥谷中的女子最普通不过的样式。瘦弱苍白,五官寡淡,唯有一双细长的眼睛颇有神采。从进门开始她始终未发一言,众人也没有过多关注她。此时这一句话,才令人想起这混乱状况的始作俑者。 “你是谁?是哪位堂主门下?我怎么没见过你?”端木怜玉问道。 “关你什么事?”元何不耐烦道,“秀儿,这是我们的地方。要走也是他们滚蛋。” 秀儿敛衽道:“我是赤雨堂的掌灯侍女,没有品阶,大师姐自不会认识我。” 众人一惊。这元何在逍遥谷地位不凡,也颇得门主重视。那薇儿也是俞护法的嫡传弟子,是这逍遥谷中一等一的美女。这二人青梅竹马、郎情妾意,成为这谷中令人羡慕的一对。为何会在一天之中突生腋变,让这位翩翩俊彦抛下未婚妻,去依恋这位地位悬殊其貌不扬的侍女? 元何怒道:“别跟他们废话,都他妈滚蛋。” “放肆!”在一旁始终未发一言的林刃突然开口,“滚蛋滚蛋,你滚一个给我看看。”她缓缓走上前,眼睛紧盯着元何,突然几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上哪儿喝了几斤狗尿,闹得腚眼不清,跑这儿犯浑来了。” 元何被这几个巴掌打得脸瞬时肿成了猪头,趔趄几步跌在地上。 林刃又冷脸喝道:“来人,把这个没脸没皮的畜生卷起来扔到卷帘殿去。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个滚蛋法。” 几个弟子忙去按住元何。那元何涨红了脸,气急败坏地想跳起来打人,却好似被这几巴掌抽干了力气,手脚被硬生生绑在一起,好似捆猪似的倒挂起来扛走了。 秀儿白了脸,浑身发抖,咬住嘴唇像要哭出来。她刚想张嘴,林刃却看也不看她,冷冷道:“你也回去吧。来错了地方,别自讨没趣。”又低头搓了搓手指,翻来覆去地瞅了一会儿,自言自语道:“啧啧啧,三天没打理,这指甲都张疯了。” 秀儿行了个礼哭哭啼啼地走了。 林刃原地站了一会儿,对莫名其妙的众人道:“没热闹看了,都散了吧。”她令婉月将薇儿送回俞护法处,领着端木怜玉回去了。 白玄枫一脸懵圈,他还没弄明白这场热闹的前因后果,就这么结束了。好像兴师动众地放了个炮,还没听到动静就不明不白地就地散花了。这令他格外憋屈难受。正懊恼间,萧忆尘拉着他向众人的反方向溜走了。 “上哪儿去?”白玄枫问。 “跟上那秀儿。”萧忆尘不给白玄枫追问的机会,拽着他朝前跑去。 卷帘堂内,林刃盯着元何的脸,半晌才对一旁的端木怜玉道:“出入口都布置好了?” “是。”端木怜玉答道,“弟子只是不明白,师傅为何就这么放过那秀儿?” 林刃道:“你以为当时我留得住她吗?”她站起身,用手抚了抚元何的头发,道:“如若不是顾忌着满堂兄弟姐妹的性命,你师兄何必穷凶极恶赶你们走?唉,这孩子迷了心窍,却还留着一丝清明护着你们。” “师傅,我也已经觉察到了。”端木怜玉说道,“师兄向来与我们亲善,今天却一反常态。我已注意道那秀儿的手腕上和脖子上都有一块蓝色的瘢痕。” 他突然惊呼起来:“难道是……” 林刃神情肃然,轻轻点了点头。 峰回岩旁。 “我好像闻到一股怪味。”白玄枫说。 “味道?”萧忆尘疑惑地说,“不会是你上次吃了已经馊掉的饭菜所留下的阴影吧?” “不可能,那件事我绝对不会再次回想。”白玄枫解释道,“这是一股腐烂的味道,好像是从西边穿来的。” 萧忆尘突然跪倒,捂着胃差点吐出来:“我也闻到了。呃,我快吐了。”他迅速捂住自己的口鼻。 “我也受不了了,我们还是走吧!” “有道理,赶紧通知师傅!” 两人正准备离开这里时,一股寒意从两人背后冒出来。 白玄枫咬着嘴唇对萧忆尘说:“你有没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预感我倒是没有,我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俩。” “要不要回头看一眼。”白玄枫说。 正当萧忆尘考虑的时候,一直冷冰冰的手搭上两人肩膀。 白玄枫猛地尖叫一声:“鬼啊!” 萧忆尘也跟着白玄枫扭头,看见了让人惊悚的一幕——一个披头散发的怪物,她的皮肤溃烂,眼睛里留着鲜血……她正用那支漏出白骨的手指搭在两人的肩膀上。 两人想要逃命,可为时已晚完。那手指好像生了根似的牢牢地扎在他们的肩膀上。正当两人做好“英年早逝”的准备时,一个尖利的飞刀向那怪物的手臂飞去。怪物的一只手臂被飞刀砍断,血从断口流出。原来是林刃赶过来救援,她说:“你们两个先离开这里,这只‘怪物’交给我!”说完话,她用双剑开始想女鬼攻击。两人被林刃的当做完全弄花眼睛,有时看见千百条雪白的身影来回穿梭;又看见几把由气体化作的剑刃从天而降,刺穿怪物;还看见林刃在地上“造出”一个圈,四周的剑气都围绕着女鬼…… 不久,怪物倒地不动。 白玄枫鼓起勇气翻开那女鬼的身体,怪叫道:“秀儿?!秀儿变成怪物啦!” “什么鬼,什么神的。”林刃说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女人,中了一种奇毒,变成了行尸走肉了。” “门主,这种事情我也经历过。”白玄枫说,“我和他在条街上行走时看见有人变成了一个‘怪物’,不过没有这个‘女鬼’那么可怕。” “当时我发现那怪物腿上有条符文,我把它扯下之后那怪物就‘自爆’了。”萧忆尘补充道。 “你不必再补充了,我猜到到底怎么回事了。”林刃说,随后又看向元何,“你怎么不动脑子啊,居然把我们逍遥的敌人带过来了?” “师傅……当时听她说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元何辩解道。 “她中了天残毒。”林刃推测道,“所谓天残毒就是让中了此毒者迅速异变,最后不是变成‘行尸走肉’就是变成‘恶鬼’,要么‘怪物’,当然这些都要看几率的。虽然天残毒会使人异变的几率很高,但有时会直接造出其他后果——轻则身体‘瘫痪’,重则直接死亡。” “天哪,这天残教真是深藏不露。”白玄枫说。 这时,林刃看向白玄枫,说道:“小子,你爹娘来自华山,在江湖上大名鼎鼎。我会给华山派些封飞鸽传书,希望顾大哥能帮上忙。” “门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玄枫问道。 “如今,天残已经潜入逍遥,那意味着他们很快就会知道你在这里……” “可……” “没什么好问的了。”林刃说。 太阳渐渐地落山了,夕阳下的逍遥谷十分美丽。白玄枫正独自一人坐在石头上,开始沉思,自己还是要迟早面对使命的,现在他与萧忆尘东奔西逃,来到偏僻的逍遥谷,原本以为他能在这里暂居。可偏偏天意难违,一路上一直遇见周群的陷害…… 白玄枫在逍遥谷赏风景时,无意间留意道那处藤蔓遮蔽的地方。他安耐不住好奇,便走向前,想扒开藤蔓看个究竟。恰好,萧忆尘拿着一根短棍蹲在附近。 “诶,你也在这?”萧忆尘很惊讶 “我有一个问题。”白玄枫说道,“你知不知道这藤蔓后面到底藏着什么?” “我也不清楚,正准备趁着现在人少,去看个究竟。” “巧了,我也是来调查的?不如我们一起行动吧。” 萧忆尘用木棍小心翼翼地挑开藤蔓。借着慢慢消失的阳光,两人发现了好几卷破旧卷轴。 “这些卷轴少说也藏了二十年了吧。”白玄枫拿起卷轴。 “我看一下这上面写着什么。”萧忆尘接过卷轴。“我林曲灵就在这里跟你孙丰恩断义绝……” “‘林曲灵’?她是谁?”白玄枫十分诧异。 “难不成师傅说的是真的?”萧忆尘自言自语道,“我师傅曾经给我说了个江湖传闻。”。 “江湖传闻?讲了什么?”白玄枫问道。 “师傅说多年前逍遥谷有一个叫‘林曲灵’的姑娘。”萧忆尘说道,“她原本十一个大家闺秀,她有一个姐姐。因为家道中落,父母准备将两个姑娘许配给大户人家,先将姐姐嫁到南宫家,然后给林曲灵订婚孙家的孙丰大爷。有一天,林曲灵在隔壁人家里打听到与自己有婚约的孙丰亲手杀死了前妻,并且将她的手躲下送到她的娘家。出了断手,他也将自己和某个丫鬟的春宵一刻的画卷送给前妻的娘家。更让人恼火的是——他还到处夺人妻女。有传闻说那孙丰居然将两个五岁的小丫鬟——”说到这里,萧忆尘停顿了一下,“一个被绑在烧的通红的铁板子上活活烧死,另一个被他拖在马车后面——后面有大狗追着,最终被活活拖死,还被狗分食了……真是禽兽不如。林曲灵得知后,便在婚礼前夜离家出走,出逃前还诅咒的全家。” 第五章 (五):高处不胜寒 “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逍遥谷呢?”白玄枫问道。 萧忆尘道:“林曲灵年幼的时候机缘巧合救过逍遥谷老门主郑为先。如今走投无路便一路寻来投靠了郑门主。” “哎,这逍遥谷如此隐秘,她一个小姑娘如何找得到这里?” 萧忆尘道:“当然是要有人带进来啊。谷内暗道机关重重,不是什么人都能闯进来的。我们上次走过的绝人路,也只不过是入谷的密道之一。你即便循着这条路再走一遍,也未必能走进来。我们逍遥谷有专门精研此道的人,草木石川略有变动便有百八十种组合,这也是逍遥谷神秘至今的缘故。” 白玄枫听得眼发直,喃喃道:“那这个怪物秀儿又是如何进入逍遥谷的?” 萧忆尘道:“是啊,这也正是可怕之处。听师姐说,俞护法门下确有掌灯侍女,却并没有秀儿这么个人。她是如何混进谷中,又是如何李代桃僵并且迷惑挟持了元师兄,却实在一无所知。唉!” 白玄枫想了想,又道:“先别想秀儿的事了,这个林曲灵凭什么可以顺利入谷呢?” “郑门主临走曾送给她一块入谷腰牌,又预先做了交待。届时自然就有人汇报接应。” “这么说,逍遥谷也并非铁板一块。如果有人事先获得了腰牌,便是有机会混入谷里的。”白玄枫提醒道。 “你当这腰牌这么容易得吗?历代门主只有一块可以与外人的腰牌,否则这奇门八卦阵不就是聋子的耳朵了。”萧忆尘没好气地说。 白玄枫一时语塞,半晌道:“这么金贵的一块腰牌,郑门主就那么随随便便给了一个小姑娘?要说报恩吧,比这大的恩情难道没有吗?一报恩就送腰牌,这辈子怕是百八十块腰牌都不够送的。他当年不会是看上这小姑娘了吧。” “胡说八道!”萧忆尘道,“我们郑门主是性情中人,有恩必报。难道还要算计这恩情孰轻孰重?” 白玄枫愣了愣,拱手道:“兄弟说的有理,的确是我私心重了。那后来呢?” 萧忆尘道:“来到逍遥谷后,林曲灵被郑门主收为弟子。也是这小姑娘人如其名,悟性极高。她入门虽晚,却能快速领会门主绝学。尤其是这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堪称谷中此类人才中的翘楚。因为她人美心灵,又爱素净。有一回她在山间布阵,一时兴起,裹着素衣在皑皑白雪间穿梭腾跃、追光逐月,宛若精灵。竟由此得了一个外号——‘雪衣’。” 白玄枫想象了一会,小声说:“我没说错,你们门主就是看上这小姑娘的灵气了。” 萧忆尘白了他一眼,接着说:“唉,只可惜造化弄人啊。如此美妙之人,却偏偏命运多舛。一次,她获得门主的许可,出谷办事。没想到居然偶遇了曾经的家人。虽然有那么多的悲惨往事,但心地纯良的林曲灵还是重新与父母相认了。只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对公母禽兽竟然乘其不备用石灰撒中林曲林的眼睛,又下了蒙汗药,重新送去与孙丰大爷完婚了。” 白玄枫听了大叫:“还有这样禽兽不如的父母啊!” 萧忆尘道:“谁说不是。刚与亲生女儿相认,转手就利用亲情把她卖给一个畜生。” 停了停,他接着道:“林曲灵清醒后,被那孙丰百般折磨。他挑了林曲灵的手筋脚筋,整日毒打,说是为报多年前她背叛之仇。可惜这么个身怀绝技的雪衣精灵,竟这样被身边的亲人和这个狠毒的恶人毁了。” 白玄枫心中也是一阵悲哀。这世间就是有这么一群人容不得美好的存在,周群他们容不得老实善良的人,也容不得行侠仗义的人。孙丰这样的恶棍容不得心存温情的人,只为一己之私就能毫不犹豫地伤害美丽和善良。 “林曲灵无力反抗,但哪里会就此服从对方。一日,她终于寻到了机会,用计设了技巧,借力刺瞎了孙丰的一只眼睛,想方设法逃了出去。她一路仓皇逃回了逍遥谷。也许是伤痛过重,林曲灵没有料到自己百般警觉,竟然还是让孙丰这畜生一路跟过来了。没多久,孙丰不知上哪里借了官兵围攻逍遥谷。他威胁郑门主,倘若不把林曲灵交出来,自己便会爆出逍遥谷的秘密。逍遥谷扬名江湖,郑门主又岂能受他威胁。 “林曲灵却不愿连累师傅与谷中弟子。她对郑门主说:‘我带来的灾祸,我自己解决。孙丰不是自作聪明吗?那就让他来闯一闯这逍遥谷的秘密吧。’ “林曲灵手脚已废,无法再去亲自设置机关。但她的一副头脑却依然如天人神授。在她的口述下,山川河岳都是屏障,枯藤老树草木皆兵。孙丰自以为详熟的路标,却因为一小丛枝叶的稀疏而变得模糊不清,而他记忆中可以移动的机关,却瞬间因为方向的转变而成为铺天盖地的猎网。一队人小心翼翼在山间摸索厮杀,却终于死伤大半被困在悬崖绝壁上。孙丰绝望地大喊:‘你这个死女人,有种你出来啊!你敢杀了我啊!’ “当林曲灵坐在轮椅上出现在孙丰面前的时候,这个狠毒的男人已经挣扎得神志不清了。她嫌恶地看着他,道:‘像你这样的恶人,是永远不会明白这一花一草间的情谊的。你只懂得伤害残杀,所以你不会知道这朽木枯石会为情牺牲,你也不会理解这流水坚岩能互为依靠。你以为什么都会依着你的恶性一成不变,殊不知这天地山川自有他的法则。去死吧’林曲灵没有杀孙丰,只是将这个人永远困在原地。三日后,孙丰在冻饿之中,在无穷的绝望与虚幻中,死了。” 白玄枫听得惊心动魄。他从没有想到,要杀死一个仇敌可以不动刀枪不举拳头,只需要借助天地自然也可以惩罚这世上的恶人。许久,他轻声问:“再后来呢?”。 萧忆尘长叹一声:“那之后就没有人再见过林曲灵了。被亲情伤害的体无完肤后,传说她一个人隐居在逍遥谷的什么地方去了。最后那一面是个冬天,山峰上还下着白雪,但世上已无‘雪衣’林曲灵这个人了。只有她当年‘斗转星移’的传说和口述的奇巧机关文字,流传在江湖中。” “太可惜了。”白玄枫叹道,“这本卷轴也许就是当年留下的记忆吧。咱们还是把这它放回原地吧。”说完,两人便将恭恭敬敬地将卷轴放回原处。 “太可惜了。”白玄枫叹道,“这本卷轴也许就是当年留下的记忆吧。咱们还是把这它放回原地吧。”说完,两人便将恭恭敬敬地将卷轴放回原处。 这林曲灵的传说令两个年青人唏嘘了好久。但年青人的忧愁总是离开得很快,没几天,他们就被门主林刃的吆喝重新欢腾起来。 林刃邀请大家一起去观雨阁饮酒。她朗声道:“前几日让那个冒充的秀儿坏了心情,我们今天以酒焕新,好好痛快痛快。” 众人皆是豪爽之人,撸袖子就要干杯。 只听林刃道:“慢着,我们今天不能像猪八戒吃人参果,傻吃可不行。我们不如跟古人学一学‘曲水流觞’,把酒杯漂在这听雨溪上。若谁想饮酒,就接住水流里酒,说一句诗句,这才能喝。下一个接到酒杯里的人就要对上下一句。 “啊,这不是为难人嘛。”不少人大叫道。 白玄枫更是瞠目结舌。他自幼长在千凤楼,老鸨子除了使唤他干活,哪里教过半个字。这会子要读诗作对的,可不要了他的命了。 “我先开始吧。”端木怜玉说,她接过酒杯,喝完里面的酒,“浔阳江上夜送客,举酒欲饮无管弦。” “师姐,第二碗我接了!”蓝嫣看见飘过来的酒杯说,“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不亏是我的亲传弟子之一。”林刃一把夺过酒杯,“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看着其他人陆陆续续地接过酒杯,这首诗快要结尾了。眼看马上就轮到自己了,白玄枫头上已经冒出大大小小的汗珠,他正在回想这首诗该怎么结尾。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萧忆尘说。 “我闻琵琶已叹息,又闻此语重唧唧。” 完了,轮到自己了。白玄枫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酒杯飘向自己。他双手颤抖着接过酒杯,慢吞吞的喝下那杯酒。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 “相逢何必曾相识。”白玄枫说道。真是谢天谢地,穆飞兰的提醒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林刃满意地说:“我真没想到,这首唐代的《琵琶行》大家居然这么顺利的接上了。要不我们在来一局?” 再来一局?白玄枫差点吓得晕过去,刚才要不是萧忆尘的提醒,估计他早就完了。 “这回我来开头。”萧忆尘说道,他递给白玄枫一个眼神意识这首诗很简单,“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玄枫赶紧接过酒杯说道。 这一局十分顺利,不一会这首《关雎》已经接完了。白玄枫原以为一切结束了,没想到听见了让他彻底崩溃的一句话——再来第三局吧。 这回的可好,不是什么诗句,而是一个形式古怪的东西。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蓝嫣开头。 “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林刃说道。 “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啊?怎么一会长一会短的。”白玄枫小声问萧忆尘。 “这个我也是头一次听到。”萧忆尘也一脸糊涂。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元何说。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端木怜玉说道。 “师傅,这到底是哪首诗啊?”南宫婉月问道。 “这根本不是诗,这是一首词。是南唐末代君主李煜写的《虞美人》。”林刃解释道。 “门主,我们能换个花样玩吗?”白玄枫哀求道。 第五章 (六):高处不胜寒 “是啊,”好几个人附和道,“我们都是拿枪弄棒的人,肚子里墨水少,这风花雪月的事实在是勉为其难,到头来一口酒都喝不上。” 林刃乐不可支道:“让你们平日多读书,偏不听。如今知道为难啦。”她一挥手,接着道:“好吧,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我们逍遥谷虽是江湖之家,却并不是靠打打杀杀过日子的。舞得了刀,也要看得了账本;附得了风雅,也能杀得了恶贼。今天这喝酒的规矩,就再改一改,依然是这曲水流觞,能吟诗的继续吟诗,说不出平仄的也可以用你手上的本事来说话。” “好!”众人这下异口同声。 “我先来!”说话的是蓝嫣。只见她倏地起立,迅速挽了个剑花,身体如游龙般在溪水与亭台间穿行,剑尖所到之处轻点起几点水花,只在瞬息之间结成个亮晶晶的网,又在瞬息间飞落下来。 萧忆尘忍不住击节赞道:“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他顺手在溪边取了一杯酒,递给刚刚收了剑势的蓝嫣,又取了一杯与蓝嫣一碰,大声吟道:“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说罢,一饮而尽。 众人又是一阵鼓掌赞叹。 “正该如此!”林刃欣赏地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能看得出上一个人的武艺精妙,还能用诗文回应这其中的韵味。忆尘,你不错!” “原来如此。”白玄枫突然开了窍似的,大声嚷嚷,“下面我来!” 众人一起回头看他。只见白玄枫笑嘻嘻地从众人身边走过,来到林刃面前,道:“。逍遥谷里藏龙卧虎,我不会吟诗,也玩不来剑,就只能耍个把戏助助兴啦。”说完,他左右手交替抛起两颗小石头。玩了一会儿,又加进一颗小球。再过一会儿又添了一枚通宝大钱。一时间,七八样东西被他耍得团团转。 众人瞧了一会,与那街头杂耍并无二致,也便失了兴趣。突然听见一人叫道:“那是我的石镖!”又一人也喊到:“那是我的大钱!我藏在裤裆里的。”众人顿时又好笑又惊诧。接着,又有眼尖的人嚷道:“那是门主头顶的珠子。” 林刃微微一笑。头顶的分量有多少变化她还是有数的,只是想看看这小子玩出什么花样来。果然,白玄枫不知何时竟将几人贴身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上手,耍了半天那几个人愣是没有发觉。此刻,被顺走物品的几人顿时惭愧起来,他们也算是江湖上成名的人物,没料到居然在此刻被这个不知名的小家伙作弄了。懊恼之余,竟对白玄枫生出几分敬佩,也才发觉这小子玩得虽是杂耍,但抛上抛下的物件大小形状轻重材料全都不一样,像他这样信手取来就玩得游刃有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白玄枫收了玩意,作揖道:“对不住了,各位。我自小在烟花巷里讨生活,就只会这么些偷鸡摸狗的把戏,见笑见笑。” “哎,古有孟尝君招贤纳客,鸡鸣狗盗之士何尝不是英雄人物?”林刃道,“妙手空空揽天下,行侠何须负盛名。来,小子,我与你干一杯!” 白玄枫捧着酒杯,心里莫名地感动。他从小缺少父母关爱,千凤楼的老鸨子虽然待他不错,但终究无法时时照拂,自己就是跌跌撞撞长大的,何曾有人教导他、鼓励他。而在这逍遥谷,林刃的关照、萧忆尘的友谊、众人的热情都让他感到久违的幸福。他喝干了酒,认真地大声地说道:“多谢门主,多谢大家。” 这曲水流觞又延续了两个对时,众人才酒酣兴尽地散去。 又隔了几日,一只鹰飞向逍遥谷,留下一长串鸣叫,在天空盘旋一阵后,径直飞向林刃,停在她的手臂上。 “哈,看来顾大哥有回复了。”林刃拿起鹰爪上裹着的字条。字条上写着:谢林门主照拂华山派后人,兄不日赶来。顾浩” 她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终是有这一天啊。”让人把白玄枫叫来 “门主,一天不见你就想我了?”白玄枫嬉皮笑脸地说。 “你这张贫嘴。我以后倒真是会想你的。”林刃道。 “以后?”白玄枫觉得有些不对了,“为什么是以后?” “过几天,华山派会有人接你去华山。”林刃道,“这一去,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 白玄枫大吃一惊:“我在这儿好好的,为什么要去华山?是您烦我了吗?” 林刃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是我不留你,而是这逍遥谷已不安全。前几日那秀儿的事,就是先兆。天残教的势力怕是已经渗入谷内,我们虽有天堑可依,但若敌人从逍遥谷内部开始搅局,那么危险就不可小觑。所以我觉得,比起逍遥,华山会更加适合你。” “若是大难临头,门主难道让我临阵脱逃不成?”白玄枫道。 “不是脱逃。你本就不是我逍遥门的弟子,不用担此后果。”林刃说。 “不,我不去。你不把我当自己人,可我已经把这里当自己家了!”白玄枫大声道。 “傻孩子。你不仅仅是你自己,还是白大侠夫妇的孩子,也是华山派的后人。你的身上还担着你父母的仇,也担着侠义之士的坚持。所以,你不是暂居华山,而是成为正式的华山弟子。”林刃道,“我知道你有些不舍,但大丈夫有舍有得,何必拘泥一时一处。天地广阔,自有你大展宏图之地。” 白玄枫心里纠结不已。他从千凤楼逃出来,最初只是连滚带爬逃命,但渐渐地他开始做一些不一样的事,和萧忆尘一起用智慧与武力去惩罚恶人帮助弱者。他也开始慢慢理解父母亲为什么会为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拼命,慢慢地和更多为道义而努力的人走在一起。如今,他刚刚有了归属感,却又要去一处陌生的地方。 萧忆尘不知何时冒出来,说:“玄枫,你跟我不一样。你是侠士的儿子,你的父母虽已殒命,但你活着就代表人世间的正义之光永不熄灭。我想,我师傅还有华山派的前辈们这样前赴后继地保护你,就是要留存这星星之火。天残教再可怕,也是无法对抗这燎原之火的。你我使命不同,不要犹豫了。”说完,他给白玄枫一个有多重涵义的眼神交流。 “我明白了。”白玄枫沉重地点了点头。 几日后,一个身穿紫青色长袍的男人带着一群侍从来到逍遥谷。林刃一见到他,说道:“顾大哥,你终于来了。” “林门主,让您久等了。” 此时,白玄枫正蹲在一旁的石头上打水漂。看见那人,有气无力地说:“拜见大师。” “林门主,这位就是你说的那位姓白的小子?” “对。” “我们华山找了你有十年以上了。” “我?” “没错。幸亏是你三师姨发现了你,倘若你被其他人发现,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好了,准备好就随我出发吧。” 这时,萧忆尘走过来,凑近白玄枫的耳朵,说:“玄枫,这瓶药你随身带着。”说完,将有着青色山峰佩戴者一轮月亮的标志的药瓶递给白玄枫,又道:“记住,这药瓶里有五种奇药,第一种颜色鲜红,服后会让人精神百倍。第二种药颜色淡黄,能治内外伤。第三种药颜色深蓝,服后会让人外貌变得扭曲,只有特殊花草才能医治。第四种颜色鲜绿,服后会让人昏睡。第五种药为浅紫,必须泡在清水里才能服用……总而言之,浅紫之药小心服用。” “明白了。”白玄枫说,“我会好好保存这药的。” “玄枫,我们该出发了。”那人说。 白玄枫人跟着那人向谷外走去。他不时回头,希望能再看到萧忆尘的影子。但萧忆尘却并没有来送行,连一声再见都没有。白玄枫禁不住有些难过,闷头向前赶路。就在他们将要离开谷口的瞬间,远处传来萧忆尘的声音:“小子,你还欠我一顿酒呢!” 白玄枫笑了,头也不回地边走边摇了摇手。 走出山谷,白玄枫看着身边闷头赶路的人,问道:“请问,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啊?” “呵呵,我不仅知道你的名字,还在你一岁的时候抱过你呢。”那人说,“我姓顾,名浩,字天丹。是华山现任掌门人,我曾是你爹的师傅。” “啊?你是我爹的师傅?那么我应该叫你祖师爷了?” “叫我‘顾大叔’也行,‘祖师爷’也行,‘师傅’也行。只要你顺口就好。” “我明白了,”白玄枫说,“祖师爷,你知道我爹娘是怎么死的吗?” “当然知道,就是那该死的周群。”顾浩说。 “祖师爷,你不知道,周群还是天残教的人。” 一听到“天残教”三个字,顾浩怔了一下,说道:“你小子还挺机灵,连我这种在江湖上走了那么多年的人,也是最近才听说这回事。” “顾大叔,你知道吗?”白玄枫说,“我和几个好友在太原还把周群的侄子周虎给阉了呢!” “你们把周虎阉了?”顾浩惊讶地说,“我是应该换种方式看你们这些年轻人了。” “我一路上被周群抓捕,从杭州到洞庭到太原都见到到处都是官兵和天残教。甚至我和忆尘在前往逍遥谷时,还看见我们俩的通缉令,并且有两个人为了争夺赏金,还差点打起来……”白玄枫把一路上所发现的事情告诉谷浩,又问:“祖师爷,我在古墓里发现这把剑,它是不是曾经属于我爹的?” 顾浩接过那把剑,然后仔细检查上面每一道花纹,最后停留在剑丙上的一个“白”字,说道:“这的确是你爹的剑,而且我还是亲眼看见他铸造这把剑的,他当年才十四岁。他还给这剑取名——流云剑。现在回想起那些事,还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这时,迎面来了两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几张通缉令。白玄枫看着这两人莫名的感到十分眼熟,他突然想起来:“这两人不是在街道上的捕快吗?”果不其然,那两人正是那天在林子里为了抢白玄枫和萧忆尘赏金而与黑鸦韩打的你死我活的圆帽子和青帽子。 “请问你们有没见过这两人?”圆帽说。 “这两人我们压根就没见过。”顾浩说道。 白玄枫诧异了,心想:“这两人不是一个脑袋卡进树洞里,另一个掉进粪坑里了。怎么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呢?”。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开始环顾四周。 第六章 (一):回首白云低 白玄枫环顾着四周,眼前只有那圆帽子和青帽子,没什么杀气。刚准备松气时,那青帽子和圆帽子飞快地追上前面二人,大喊道:“站住!”。 顾浩回头,看着两人,说道:“二位又有什么事?” “你私自带走惯犯,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圆帽子拿出通缉令,展现在顾浩眼前。白玄枫一看,上面画的人正是自己。 “小子,别以为上次黑鸦韩没抓住你,可你依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青帽子说道。他看了看一旁的顾浩,又说:“这位大叔,若你还想活命,就乖乖地把这小子交给我。” “原来,你只想抓这小子交差啊。”顾浩摸了摸胡须,笑了笑,“那么就先过了我这关才对。”。说完,他拔出剑,准备迎战。 “自不量力!”圆帽子健步如飞地冲了上去,拔出大刀就朝顾浩砍。顾浩见了,轻轻一笑,一手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轻轻一捏。圆帽子的身体顿时软了下来,摔倒在地,大刀也掉在了地上。 “鲁莽地冲过去?下流!”青帽子看着摔倒在地的圆帽子,嘲弄道。随后便离去。 见青帽子离开了,白玄枫这才松了口气。刚要跟祖师爷谈自己在杭州的生活时,感到背后一凉,一把剑正向自己的后背袭去。白玄枫回头一看,只见那青帽子又回来了。说时迟那时快,顾浩拔出剑,指着青帽子的脖颈,道:“下次偷袭换个方法吧。” 青帽子吃了瘪,赶忙用剑去刺顾浩。谁知,顾浩比他快一步,三下五除二地将其制服在地。 “我不杀害你。”顾浩收起剑,带着白玄枫继续赶路。 路上,顾浩问:“玄枫,这两个人为什么对你死缠烂打的?”。 白玄枫哭笑不得道:“顾大叔,说来话长啊。”他将在去逍遥谷之前的事情统统告诉了顾浩,包括那圆帽子和青帽子为了争夺自己的赏金而打得你死我活以及怎么逃脱杀气腾腾地黑鸦韩的魔掌。 “顾大叔,那黑鸦韩简直是个魔头。”白玄枫说道,“简直比刚才那圆帽子和青帽子可怕多了。”。 “黑鸦韩确实阴险狡诈,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姓‘韩’,每当他杀人前都会有两三只乌鸦出现。你曾侥幸地从他手里逃出去,最好小心。”顾浩说,“尤其是黑夜。” 虽然逍遥谷离华山的距离不算太远,但也得走一两个星期。一天黄昏,两人来到一个小镇,安顿好住所后,便倒头就睡。 夜里,白玄枫突然想去解手,刚准备离开,又想起顾浩说过要在黑夜小心警惕。只好继续忍着。 半晌,白玄枫实在忍不住了,他看向窗外,只见外面静悄悄地,出了提灯的巡逻队伍就没啥行人。白玄枫见了心想:“去他的,被巡逻的官兵抓住也总比被像黑鸦韩这样的人抓住好啊!再说,即使再次遇见黑鸦韩也能想办法应对啊。”于是,他鼓起勇气,溜出了客栈。 解完手后,白玄枫猫着腰,偷偷摸摸地往客栈的方向走去。突然,他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嘎嘎”叫声,抬头一看,似乎两只乌鸦飞过天空。“原来只是两只乌鸦啊。”白玄枫松了一口气。想到“乌鸦”二字,白玄枫不由得毛骨悚然,他想起祖师爷的话,不由得环顾四周。突然,一道黑影从他眼前略过,差点将他逮个正着。 “又是黑鸦韩!”白玄枫心里一惊。他看四下没人,便迅速地往回赶,路上顺手抓了一条毒蛇。突然,那黑影(黑鸦韩)又窜到白玄枫眼前,只见对方拔出剑,朝白玄枫的眼睛刺去。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丢出手上的毒蛇,那毒蛇张开大嘴,露出锋利的毒牙,朝黑鸦韩脸上咬去。 谁知,黑鸦韩不慌不忙地一把抓住蛇脖子,毒蛇瞬间咽气。白玄枫见毒蛇死了,只好拔出剑迎战。 “你别想继续躲藏了。”黑鸦韩提着剑,一步一步地逼近,“只能有杀死我的人,没有我杀不死的人。”接着月光,白玄枫看见一群乌鸦围着黑鸦韩飞。白玄枫咽了口唾沫,朝着黑鸦韩冲去。黑鸦韩眼疾手快,拔出剑挡住白玄枫,随后化为一阵妖风绕到白玄枫背后。白玄枫不甘示弱,赶忙挡住黑鸦韩的偷袭。二人又打了三个回合,白玄枫不敌,准备离去。 “没有我杀不死的人。”黑鸦韩说道。 白玄枫见眼前剑光闪闪、杀气腾腾,只好站在原地,等到天亮。忽然,另一道剑光闪过,一个人走向黑鸦韩,用剑指着对方。 “是顾大叔!”白玄枫看见那人正是顾浩,心中可算是吁了口气。 黑鸦韩见顾浩用剑指着自己,只好暂时“放开”白玄枫,迎战顾浩。从逃脱黑鸦韩后,白玄枫就如兔子般地往客栈方向跑。眼看着就要到客栈门口了,一群乌鸦飞了过来,疯狂地啄咬着白玄枫。 “黑鸦韩追杀我就算了,你们居然也‘鸟多势众’咬我,真是‘鸟仗人势’啊!”白玄枫一边驱赶着乌鸦,一边哀嚎着。正当白玄枫驱赶着乌鸦时,不远处传来一声口哨,数十只乌鸦从白玄枫身上飞走,朝黑鸦韩那边飞去了。 “不愧是顾大叔,居然能与黑鸦韩这种可怕的杀手打的你来我往。”白玄枫松了口气,“那黑鸦韩肯定打不过顾大叔,才不得不将我这边的乌鸦召回来。”的确如此,黑鸦韩面对向顾浩这种高手确实左右为难,才不得不将乌鸦召回来帮助自己。 虽然乌鸦的数量减少了,但剩下的乌鸦越啄越凶。白玄枫的手臂都被啄出血了。这时,一道剑气闪过,剩余的乌鸦受尽飞走。白玄风抬头一看,原来是顾浩赶回来了。 “顾大叔,您没事吧!”白玄枫赶忙站起来。 “黑鸦韩武功不如我,但他人很狡诈。”顾浩说道,“经常像鬼影一样时而出现在左边,时而出现在右边,弄的人眼花缭乱。今天正好是个夜黑风高杀人夜,他在黑夜里经常神出鬼没,再厉害的高手也会被打的措手不及。” “不妨说顾大叔您真厉害!”白玄枫笑嘻嘻地说道,“像黑鸦韩这种可怕又狡诈的魔头都被您赶跑了。” “哪来的话。”顾浩看了看白玄枫,“其实是他打在半途中突然吐血,然后消失在了月下。”。 “那后来呢?”白玄枫问。 “三更半夜的,我们回去吧。”顾浩说道,“后来我也没去追杀他,毕竟他也不是个凶神恶煞、无恶不作的人。” 回到客栈,白玄枫赶紧把门窗全部锁死,确认完万事密不透风后,这才安心地睡下。隔天一早,白玄枫醒来后发现床头上居然插着把飞刀,飞刀下面似乎压着一团纸。白玄枫不由得一惊,赶忙检查窗户。果不其然,窗户上破了一个洞,窗台上似乎有一根乌鸦羽毛。 “黑鸦韩居然在晚上又追杀过来了!”白玄枫看着那根乌鸦羽毛自言自语道,“亏得我把门窗关紧,没被扔中,要不然早就九泉之下了。”。 他拿起一旁的飞刀下面的纸团。将纸团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小包药粉(小布包装着的)。纸上纸写了三个大字:“见飞刀。”。 白玄枫拿起旁边的飞刀,只见上面刻着一段话:“汝中鸦毒,命不久矣。以毒杀人,鸱得腐鼠。鄙人不杀中毒者、老弱妇孺。后会有期。” “我中毒了?”白玄枫思索着。 四天后,两人终于到了华山山脚下。白玄枫抬头向上望去,不由得上他想起了逍遥谷的情景。心想又要爬上一截子路了。一旁的顾浩轻轻一笑,说道:“玄枫啊,上华山,其实是有一条密道的。” 两人来到华山旁的林子里。白玄枫看见这林子虽然很深邃,但陆地上早已有了不浅的印记,很显然,这里经常有人来往。 “顾大叔,这里有了那么深的印记,怎么还能被称为‘密道’呢?”白玄枫问道。 “你不懂,这些印子确实是有华山弟子留下的,不过大多数的都是樵夫留下的。”顾浩说道,“往林子深处走就会发现这些印子越来越少,最后消失不见。”。 确实如此,白玄枫走着走着就发现这些印迹越来越少,除了一些被踩到的草木,就看不到任何脚印。突然,白玄枫眼前一亮,看见前面有一篇美景——眼前一片波光粼粼的大湖,湖里的鱼有十多条,从右游到左,再一眨眼,又统统回到了左边。湖的周围枫竹环绕,现在正是初夏,枫竹青绿,看似生机勃勃。 “好景!”白玄枫说道,“若以后能长居此地,我就心满意足了!” 顾浩看了看白玄枫,笑道:“小子你说话真俏皮,带你离开逍遥谷时,你还念念不舍呢!怎么,又有小心思了?” “诶呦,就嘴巴上说说。”白玄枫说道。 越往林中深处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诡异,先是从四周生长着茂密的树木的平底变成凹凸不平的山路,一路上的草木越来越少,最终变为大大小小地山石。 两人走了两个时辰,终于上山了。 一到山上,早已有一群人围了上去,纷纷看着俩人。根据他们的服饰,应该是华山弟子们。 这时,一个长着胡子,脸被太阳晒得微黑的人扑过来,对顾浩说:“祖师爷,你终于把口中提到的‘小师叔’带回来了。” “小师叔?”白玄枫听了此话一脸懵。这时,那人扑倒他脚下,一把抱住他的腿,说:“我听闻四师爷被人害死,一直担心您小师叔的安危啊!” 刚把此话说完,又有五人围上去。带头的人说:“四师弟,你在天上看见了吗?他终于回来了!” 第二个人说:“告位四弟在天之灵,二哥我会好好配载小师侄的。” 第三个人说:“四师弟,你对我们三位师兄的照顾有多少年了?现在换我来保护小师侄,绝对不会让他出事。” “四哥啊!你死的好惨啊……”第四个人哭的稀里哗啦。 “师弟,你还活着。真是让我这个师兄赶到欣慰。”第五个人拍着白玄枫的肩膀说道。 此时,又有一女子走来,拍着白玄枫的肩膀,道:“师弟,你还活着!” 这时,又有一个胖子对他说:“师弟,我陶小季可想你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白玄枫一脸糊涂。 “你们先退下,”顾浩对其他人说,“在江湖上漂泊了这么多年,十几年来。一直未有回到华山,怎能这样惊吓他呢?”正说着,白玄枫突然吐出一口血,昏倒在地。 昏迷前,白玄枫说道:“黑鸦韩说的没错啊。” 第六章 (二):回首白云低 “玄枫,你怎么了?”顾浩扶起昏倒在地的白玄枫。 “师弟!”一个叫徐天机的弟子冲了上去。 众人看见白玄枫吐血昏迷,顿时乱了手脚。好在顾浩安排众人散开,将白玄枫送回住处。半晌,白玄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环顾着四周。发觉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四周由黄木搭建,左边的墙上摆放着一件蓑笠,一个铁钩子挂在墙上,自己的剑正挂在上面。右边的墙旁摆放着木架,之前的衣物挂在上面。白玄枫从床上起来,换好衣服,去查看外面的情况。 眼前一片仙雾,大大小小地山石参差不齐,白玄枫向脚下看去,只见脚下一片稀薄的白云,只能勉勉强强地看见地下的建筑。“我该怎么下去啊?”白玄枫环顾着四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旁的台阶,心想:“想必这肯定是为了轻功不好的弟子而打造的。”说罢,便沿着台阶走了下去。 刚下来,白玄枫看见师兄徐天机便笑嘻嘻地看着自己,便走上前去询问:“师兄,我在这里到底昏迷了几天?” “你已经昏迷了六天了。”徐天机说道,“我们发现你中了‘鸦毒’,又用了你包袱了携带的解药,这才给你解了毒。” “师弟,你刚来这里,肯定对此不太熟悉。”徐天机说道,“祖师爷安排我去介绍这里。” “太好了。”白玄枫说道。 两人一路向东,来到一座木房子前。白玄枫看见上面的匾额写着“丰钰堂”三大个字,便问道:“这‘丰钰堂’的堂主是谁啊?”。 “丰木堂主姓方,名洌阳。”徐天机说道,“华山有五个堂,分别是你眼前‘丰钰堂’它位于华山东峰,堂主是方洌阳,我就是他门下的弟子。往西走是‘铃凤堂’它位于西峰,堂主是风淑雯。向南走是‘彩银堂’,堂主是虞涟衣,位于华山南峰。向北走是‘刃锋堂’,堂主是白沙辰,也就是你父亲,现在的代理堂主是张溯游,位于华山北峰。最后是‘青金堂’,只有华山的掌门才能待在那里。” “为什么每个堂都带有个‘金’字?”白玄枫问道。 “师弟,这你就不懂了。”徐天机说道,“华山位于‘五岳’以东。五行中‘金’在东边,自然华山每一个堂都有个‘金’字。有意思的是,五岳中的其他四岳的每一个堂的名字都跟它们的位置有关。” “真的?”白玄枫惊讶地问。 “的确!”徐天机笑了笑,“尤其是南边的衡山。那里的教会特别多,但都是带着个‘火’字。更让我笑掉大牙地是中间的嵩山的长老们,他们不论男女,名字都必须带着个‘土’字。” “哈哈哈哈哈哈。”白玄枫听了哈哈大笑。 笑完后,白玄枫又问:“当初我昏迷后是谁把我送到住处的?” “是‘刃锋堂’的代堂主。”徐天机道。 “那我爹在华山时经常来什么地方?”白玄枫问道。 “跟我来。”徐天机说道。 白玄枫跟着师兄来到当年他爹经常来的地方。首先,他来到一座庭院,看见一块巨石上有一道深深的剑痕,这道剑痕肯定是他爹当年练剑时留下的。又来到一间空屋,里面摆放着剑架,架子的尺寸和花纹刚好能与自己手上的流云剑配上,白玄枫试图把剑放上架子上,果然不出所料,这剑刚好能摆上去。 这时,白玄枫看见迎面走来了个人,心想这人特别眼熟,仔细一想才发觉这人正是一看到自己就大呼“四师弟你在天上看到了吗。”的那人。 “这位大叔你好啊。”白玄枫嬉皮笑脸地问候道。 话音刚落,一旁的徐天机急忙下跪,道:“拜见师傅。” “师傅?”白玄枫思索着。突然,他想起徐天机的师傅正是‘丰钰堂’堂主方洌阳。想到这里,白玄枫也立马下跪,道:“拜见方堂主。” “二位起来吧。”方洌阳道。白玄枫打量着对方。‘丰钰堂’堂主方洌阳身材魁梧,留着一头乱蓬蓬的灰白色头发,一撮灰色胡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邋遢,但眼睛确是炯炯有神。 “师傅,您怎么了?”徐有才问道。 “刚才小厨房里有几个小弟子捣乱,弄地乱七八糟,我过于忙碌,才变得这个样子。”方洌阳说道。随后又看了看四周,又说:“这个样子最好别被风堂主看见——”。话音未落,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笑声。 “方堂主,不,方师兄。小厨房的事情我听说了,您真厉害啊。”白玄枫回头一看,眼前出现了个穿着浅绿色绫罗长裙的,头发盘起来,脸上有一颗泪痣的女子走来。她身边还跟着个女弟子。 “这人应该是‘铃凤堂’堂主风淑雯。”白玄枫心想。 “风堂主,你……”方洌阳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风淑雯打断了。 “小厨房的事情真有意思。”风淑雯笑了笑。方、风二人互相对视着,久久都没有说话。 白玄枫见了这局面很是不满,于是便跪下道:“拜见风堂主。”。 “不必这么客气。”风淑纹扶起白玄枫,“你是白师弟的遗孤,不必下跪。” “玄枫啊,这里曾是你父亲曾经居住过的地方” “我爹曾居住的地方?”白玄枫惊讶道。 “对,而且这些家具全是你爹精心制作的。”风淑纹说道,“你爹平日了闲着没事就种花。”。 “二师伯,我有个问题。”白玄枫指向桌台上那些花瓣,“这些花瓣到底是什么花种,我从来没见过。”。 “我正要跟你说呢,”方冽阳抢先一步地说,“这是昙花花瓣,十分少见。当时我们华山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朵昙花,这朵花才开放了一夜,第二天就凋零了。我不知道你爹用了什么法子,居然弄到了这花的几片花瓣。” “师伯,这昙花为什么这么讨我爹欢喜呢?” “我也不清楚,我猜这是跟你爹的一个喜好有关。你爹很喜欢在晚上对着空气练剑,所有人都给他一个称号‘月光剑’,尤其是在明月下练剑……” “我懂了。”白玄枫说。过了一会,他急忙地说:“师伯,我在我爹墓前发过毒誓——一定要练好剑法,为父报仇。” “有志气!将来定能成就大事!”方冽阳夸赞道,“这里不方便,我带你去专门练剑的地方。”说罢,两人离开空屋。 来到后院,白玄枫被眼前的枯藤蜇到脸,他扯开这些枯藤,说道:“师伯,这些枯藤留了多少年了,为何不去修剪?” “这并不是普通的树藤,这是凋零的紫藤。相传紫藤‘为情而生,无爱而亡。’,紫藤可是你娘最喜欢的植物。你爹娘死后不久,原本茂盛的紫藤渐渐地枯萎,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风淑纹感慨道。 来到练习场,师伯告诉他练剑时一定要专注,不能被其他人所干扰。此时,白玄枫不像刚刚离开杭州的愣头青,根本不会什么武功,但在一路上的磨难和历练时。他的武功慢慢增强,基本上已经把华山剑法练熟了。 “白师兄,大事不好了。”一个弟子跑了过来,拉住白玄枫的袖子,“有外敌入侵华山。” “外敌?”白玄枫惊讶道,“是不是什么歪门邪道?” “不是,”顾浩说道,“是一队官兵,每个人衣服上都绣着一个‘周’字。” “完了完了,这肯定是周老奸要来抓我了。”白玄枫急着直跳。一想起周群是自己的仇人,便有了下山迎战的心思,“周老奸,你上次在太原做的恶事还没完,你的手段比黑鸦韩还狠,我今天要跟你拼了!” “玄枫,你不要激动。”一只手搭在白玄枫的肩膀上。白玄枫回头一看,面前出现了一位身穿绣着燕雀衣袍,手持紫色长剑的女子出现在自己身后。白玄枫注意到剑柄上刻着个‘虞’字,想必她就是‘彩银堂’堂主虞涟衣。 “玄枫,你呆在这里别动,我们出去应战。”方冽阳说道。 “我张溯游素来看不惯这么多私家兵狗仗人势!”‘刃锋堂’代堂主张溯游道。 “我怎么让你们单独出去迎战这么多官兵?”白玄枫急道。 “你下去就会死。”虞涟衣道。 “可我……”话未说完,白玄枫就被风淑纹点了穴,暂时动不了。 几个时辰后,三位师伯回来,说道:“这算什么外敌啊,根本不堪一击。我听他们嘴里喊着‘剿灭华山’之类的话。” “师兄还是别轻敌。”风淑纹道,“他们这一次敢过来,下一次还敢。” “有道理,必须先好好培育白玄枫这小子。”顾浩看了看白玄枫。 “掌门,您说要好好教会这小子武功,要从哪里开始学呢?”张溯游问道。 “掌门,我觉得应该从轻功开始练。”虞涟衣说,“我肯定能将他教好的。” “不,我觉得该教他学更多的招式。”风淑纹说道。 “你们现在怎么都不听我的了?他的内功由我亲自教导。”方洌阳说。 “我觉得,应该让他多念书,多是几个字才有出息。”张溯游说道,“除此之外,我会教他更多……” “够了,你们统统的给我安静!”顾浩吼道。随后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五人不如按顺序亲自给他传功,一天给他教两三个时辰。” “掌门果然英明啊!”四人跪下。 从此,白玄枫的好日子到头了。 第六章 (三):回首白云低 从此,白玄枫的好日子到头了。每天必须在凌晨时被人揪起来,强迫着练剑,大约太阳刚刚出山时,他才停下休息。 “我就想多休息一下啊!”白玄枫趴在床上哀嚎道。他看着窗外,天色朦朦胧胧,外面一个人也没有。白玄枫见状心中窃喜,赶忙溜出房间,爬上一棵树,高高兴兴地唱起了山歌。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他靠在树上哼唱山歌时,方洌阳走了过来,见白玄枫懒洋洋地靠在树上,便火冒三丈,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拖着他去练内功。 “方堂主!不要啊!”白玄枫发出一阵阵惨叫。 “还想偷懒?”方洌阳瞪着白玄枫。 坐上石板,大师伯对他说:“记住,你每一次呼气的速度必须均衡。不然可能会引起走火入魔的状况。”接着又对白玄枫说了一大串口诀。 “心无杂念,气定如铁。”方洌阳念道,“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白玄枫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 “小子,刚才我的口诀你学会了吗?”方洌阳问道,“轮到你试一次。” “心无杂念,气定如铁。”白玄枫闭上眼睛,念着口诀。半晌,白玄枫没有什么感觉。 “师伯,您刚才说的话我知道了,也按照您的吩咐去做了,但还是感觉怪怪的。”白玄枫说道。 “不对啊,”方洌阳十分诧异,“这口诀是华山弟子有史以来练内功时一直用的。”随后又看了看白玄枫,说道:“不如再试一次。” 两人又练了一次,方洌阳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口诀,发觉白玄枫一直没什么动静。“坏了,不会是他中了鸦毒后而烙下了个病根吧?”于是便走上前查看白玄枫。 “方堂主,你这是干啥啊?”白玄枫瞬间惊醒,看着对方。就这样,两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对方好一会。 “臭小子,居然又偷懒!”方洌阳指着从白玄枫口中流出来的口水道,“你给他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念着我刚才教你的口诀。念三十遍为止!” “不要啊!”白玄枫内心哀嚎着。 好不容易内功的练习做完了,白玄枫就被虞涟衣抓去练轻功。两人爬上树(那是一棵特别高的树),白玄枫不解地问:“虞堂主,我那本《轻功心法》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在树上?” “《轻功心法》只是练最基础的轻功罢了。”虞涟衣说道,“我实话实说吧,那些只练了《轻功心法》的人自以为很了不起,结果在一个普普通通地武林比武会上直接被对手一招打倒。”。 “虞堂主,您说的‘普普通通地武林比武会’到底怎么一会事啊?”白玄枫问道。 “你随便在大街小巷里一走,就能看见一群人在打架切磋,”虞涟衣说道,“但那些人大多都是三脚猫罢了。”她又顿了顿,“不过,任何一个武林高手还不是通过毫不起眼的比武而闯出了一点名堂的。” “看来我得找机会试一试啊。”白玄枫笑道。 “小子,你可得要看仔细了。我知道你轻功的基本已经会了,但你还没学会如何耍花样轻功。”虞涟衣说完,就纵身跳下,她就像一只飞燕一样在空中穿梭着。此时,不远处飞来三四只飞鸟,白玄枫似乎觉得虞堂主已经和下面的飞鸟没什么两样了。 轮到白玄枫了,他颤抖着向树梢走去。看着自己的脚站在离地面很远的树梢,内心只有两个字——“恐惧”,他害怕从高处掉下来会摔得半死不活。 “快跳!”树下虞涟衣急促地喊道,“不会出事的。” 白玄枫看着树下,深吸一口气。没办法,想起自己发的誓,白玄枫闭上眼睛,张开双臂,纵身跃下树梢。一旁的风“呼呼”的从他耳边刮过,也想尖针一样呲着他的侧脸一时间白玄枫已经听不到虞涟衣的声音。当白玄枫感觉自己快要落地时,他已经绝望了。 突然,他好像掉进一个柔软的东西里面,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掉落在一个草垛里。这时,二师伯走出来,赞扬道:“小子,你的表现比我预料中的要好。”随后,她指向旁边的岩石,又说:“师侄啊,你看从那块岩石上跳下来怎样啊?” 白玄枫扭头一看,不有得两眼失色。只见那块岩石十分巨大,陡峭不平,像一个老虎头。他又向岩石下方看去——岩石下面是一堆枯草,上面似乎有几根骨头,倘若自己摔了下去,岂不是成为了老虎嘴里的食物。白玄枫看了看虞堂主的眼神,便咬着牙爬上了虎头岩…… 两时辰后,风堂主——风淑纹左手手拿着皮鞭,右手拿着配件,对白玄枫说:“白师弟的独子,你的剑法应当更加高超才对。” “练习剑法?”白玄枫心中窃喜,“剑法我肯定拿手啊。” 风淑纹似乎看穿白玄枫的心思,笑道:“师侄啊,一切都没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说罢,她拔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一座木桩后面,紧接着“唰唰”两剑下去——木桩被劈成好几段。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风淑纹收起剑,转头看向白玄枫。 “风堂主能做到,我白玄枫也能做到。”白玄枫心想。他也拔出剑,学着风淑纹那样闪到木桩后面。“侵掠如火,不动如山。”,白玄枫迅速地劈砍着木桩,然后收起剑,保持着不变的姿势,站在原地。 “你回头看看这木桩。”风淑纹指着木桩道。白玄枫回头一看,顿时傻了眼,除了蹭掉两三片树皮以外,那木桩丝毫没有任何裂痕。 “既然要好好练剑,自然要学会姿势。”风淑纹道。 “风堂主,什么姿势?”白玄枫问道。 “左脚单独站立,踮起脚尖。右脚勾起,不能落地。右手持剑,向前伸展。左手背在后面,五根手指捏紧。”风淑纹说道。她拿来一个木头人,摆在白玄枫眼前,说道:“这木头人是你的敌人,你的眼睛要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来个四目相对,直到对方倒下为止。” “风堂主,与敌人来个‘四目相对’不是训练刺客用的吗?”白玄枫颤颤巍巍地说,“剑客和刺客应该不一样啊。” “确实不一样。不过他们的眼中都能看见杀气。”风淑纹说道。她转头看向白玄枫,又说:“保持这个姿势,站到我说停止。” 半小时后,白玄枫“咕咚”的一声跌坐在地,风淑纹见状一鞭子打下去,打中他的后背,“给我爬起来!继续练习!”。 白玄枫只好硬着头皮爬起来,继续维持之前的姿势。一段时间后,风淑纹拿来一碗水,对他说道:“现在休息一下。一会开始练习鞭法。” 几分钟后,风淑纹拿着一根鞭子,对他说:“记住,你要看仔细了。”说完话,他给白玄枫做了一系列的示范,白玄枫看见那鞭子就如黑蛇一样扭曲着,“噼里啪啦”地抽打一旁的石头。示范完后,风淑纹将鞭子交给白玄枫,道:“轮到你了。”。 白玄枫从地上捡起那根鞭子,回想起风堂主的动作,也学着他舞动长鞭。前几招他的动作姿势与师伯完全相同。到了最后一招,他也向刚才那样模仿,但无意间踩到一块石头,他整个人垮了。原本在空中扭动的鞭子向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抽在他的脸上…… “失败乃成功之母,起来!”风淑纹一把将他从地方扶起。 一盘严格的训练后,白玄枫坐在一块石头上,他人已经颓废了。看着太阳慢慢落山,他叹了一口气,“唉,我真怀念和大哥一起在杭州城骗吃骗喝;和忆尘游走江湖;和唐家姐弟探秘巴蜀;和李都尉一起征战沙场的日子啊。” “小子,我可算找到你了。”张溯游走过来说,“我是给你教书练字的,不会像三位师兄训斥你的。” “张堂主,你说真的?” “我也是习武之人,但我个人偏向于琴棋书画。”张溯游说道,“剑法我不如风师姐;轻功我不如虞师姐;内力我不如方师兄……但我却靠着文才取得华山上下弟子们的尊重。” “张堂主,我大字不识两个,肯定学不会的。”白玄枫说道。 “玄枫,从今天起你就别叫我‘张堂主’,就叫我‘师叔’好了。”张溯游轻笑道。 “师叔,你手里的是那本书?”白玄枫问。 “这书名叫《诗经》。”师叔说,“这上面记载着春秋时期的诗歌,我现在给你读一首吧。” “师叔,你不会让我重复一遍吧?”白玄枫说。可为时已晚,师叔已经开始读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师叔!”白玄枫见师叔读完了,赶紧站起来,拿起一旁的戒尺,“师叔,您用这把戒尺打我吧!” 一时之间师叔面对白玄枫的举动已经无言以对,“我说过,我不会斥责你。你先把这首《秦风无衣》读出来。” 白玄枫痛苦的接过那本《诗经》,翻到师叔所指定的地方开始念:“岂日无衣?与子同袍。鱼虾腥师,修我哥矛。与子同仇!” “你这在读什么啊?”师叔哭笑不得地说。 “师叔!我大字不识一个。”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就过了五个月,到了秋天。一日,白玄枫看着天上飞翔着的大雁,自言自语说道:“唉,我真不知道这时间过得有多快。自从入了华山,就过了九个多月。他真想在与刘小江、萧忆尘、李都尉他们再见一面。”正愁着,他看见一旁的角落里有一扇小门。白玄枫走进一看,眼前忽然一两——原来小门上正写着“小厨房”三个大字。 “嘿嘿,我今天干脆在这里好好大吃一顿!”白玄枫舔了舔嘴唇,笑嘻嘻地推开门…… 第六章 (四):回首白云低 一推开门,白玄枫看见桌子上摆满了饭菜佳肴,看得他口水直流,桌子上的菜看起来油而不腻、香脆可口。白玄枫吃了一小碗黄豆,感觉这口味滋润顺滑、咸甜适中,他又拿起一个青瓜啃了一口,这滋味真是甘脆爽口……刚准备伸手撕扯旁边的鸟肉,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谁啊?”白玄枫憋了憋嘴。他扭头一看,原来是个侍从。 “白师兄,你这样万万使不得啊!”那侍从劝阻道。 “为啥?”白玄枫撕下一片鸟肉,塞进嘴里,又扯下一片,递给那侍从,又问:你是哪个堂的?叫什么名字?” “我是‘刃锋堂’的,我刚来这里不久。”那侍从说道,“我姓曹名陵,师兄就叫我阿陵好了。” “原来是‘刃锋堂’的啊。”白玄枫笑了笑,“我爹生前是上任堂主,名义上我也是‘刃锋堂’的。既然都是同一个堂的,不如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白师兄,你有所不知。”曹陵立马把肉放回去,“两周之后衡山长老要来这里。” “原来是衡山长老啊!”白玄枫恍然大悟,“这长老肯定是个老头!” “话说的是对的。”曹陵一边收拾桌子一边说,“但他脾气古怪,但凡惹他不高兴,他就会去抓惹他的人拿去炼药。” “他武功怎样?”白玄枫也帮着曹陵收拾桌子。 “听师傅说他武功平平,但毕竟是衡山长老,也获得很多尊重。”曹陵说道。 “这个老骨头武功平平,只会炼药。”白玄枫说道,“不过毕竟是老者,我们应当尊重他才对。” “确实如此。”曹陵说道。 “不过,”白玄枫顿了顿,指着桌子上的残局,“既然这么多好吃的东西都被毁了,不如我们把那些动过的全吃了吧,以免让衡山老头气得吹胡子瞪眼。” “还是算了吧。”曹陵十分紧张。 “没事,尽管吃,后面的事情由我来处理。”说完,白玄枫抓起剩余的鸟肉,三下五除二地将其吃掉,又抓起另一片肉塞给曹陵,示意他一起吃。没办法,见师兄这么做,曹陵也不得不抓起肉,吃了下去。吃完鸟肉后,白玄枫拿起旁边有一碗蒸兔肉,便撕下两只兔腿递给曹陵,自己吃剩下的肉。 “这兔肉有点油。”白玄枫心想。 这时,他看见一旁摆着一碗汤,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喝了个精光。这汤颜色为土黄,味道极其古怪,时臭时香,但却十分解腻。尽管白玄枫觉得这汤味道一般,但喝了以后感到十分清爽。 不少饭菜之前都被白玄枫糟蹋过,两人见状,便不管三七二十地狼吞虎咽地吃着。半晌,那些被动过手脚的饭菜基本上是被吃完了。曹陵看着半桌狼藉,面露难色,说道:“这样子该怎么跟师傅交代啊。” “没关系,如果师傅问你,你就说是你白师兄帮你收拾小厨房,若他还问,就直接来找我。”白玄枫笑嘻嘻地说,“办法总是比问题多的。” “师兄,你确定吗?”曹陵还是比较紧张。 “别怕,他不问,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白玄枫说道。 曹陵走后,白玄枫看着这片狼藉,不由得抓耳挠腮,想着办法。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出了一条妙计。于是,他溜出小厨房,爬上树,摘了好几颗野果,也没试吃就放进一个盘子里。白玄枫又看了看盘子里的鸟肉残渣,便拿起几块小石头,打中几只麻雀,将其毛拔了,又重新放进盘子里。 就在他看着那被吃的只剩骨头的大肥鸡时,忽然间看见小厨房外的院子里跑来一只瘸腿老鸡,便三七不管二十一地一剑将其杀死,拔光鸡毛后重新放回盘子里……最后,他看向一盆子土色的残渣。 “这玩意儿吃起来很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白玄枫思索着,“反正又不好吃,估计到时候衡山那老头也不回有什么兴趣的。”说完话,他从小院子里拿来一堆黄泥巴放了进去。 “我看那玩意儿长得就像泥巴,用泥巴代替也不会有什么事情。”说完,白玄枫便打扫了周围,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走出了小厨房。 夜晚,白玄枫大摇大摆的回到住处,一边回味着自己成功偷吃了小半桌饭菜;一边回味着在任何人不知道的情况之下迅速的修复桌子上的狼藉。这时,他听见一身鸣叫,抬头一看,发现一只隼掠过他的头顶。白玄枫觉得奇怪,天已经黑了,为什么会有隼飞到华山呢? 那只隼停在顾浩手臂上,顾浩接过隼爪上的纸条,看完上面的内容之后,脸色大变。白玄枫安奈不住内心的好奇,问道:“祖师爷,这封信上写着什么啊?” “大事不妙,多个月前华山下的官兵的事情又出现了。” “官兵?”白玄枫吓了一跳。 “你读一下这张信上写的内容吧。”顾浩将纸条递给白玄枫。 “玄枫,好久不见,我听闻多个月前有官兵来到华山山脚之下,被四位堂主击败。五日前,我看见一大队官兵气势汹汹地朝东边走去,我猜想定是多个月前那队官兵的援兵。请你多加小心,记住我送你的药。”读完信后,白玄枫站在原地久久都未说话。 “玄枫,怎么了?”顾浩问。 “祖师爷,能把这张纸送给我吗?”白玄枫问。 “你拿去吧。” “多谢祖师爷。”白玄枫拿着纸条回到住处。 关上房门,白玄枫找到一根蜡烛,将纸条放在火苗附近,没让纸条烧着。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小药瓶,这个药瓶可是自己在离开逍遥谷时,萧忆尘特意交给他的东西,并且提醒他,说:“记住,这药瓶里有五种奇药,是我亲自炼出。第一种颜色鲜红,服后会让人精神百倍。第二种药颜色淡黄,能治内外伤。第三种药颜色深蓝,服后会让人外貌变得扭曲,只有特殊花草才能医治。第四种颜色鲜绿,服后会让人昏睡。第五种药为浅紫,必须泡在清水里才能服用……总而言之,浅紫之药小心服用。” 白玄枫透过火光在纸条背后看见逍遥派的标志,有看见旁边写着四个字“特制解药”。白玄枫看了那几个字后,内心感叹道:“你真是心思缜密的人啊!” 白玄枫按照常理,将纸条捣碎,放进热水里浸泡。几分钟后,一股奇香飘进他的鼻孔。白玄枫看着那解药,有看了看那小药瓶,漏出一丝笑容。然后安心的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白玄枫看见已经熬制好的解药赶忙将其放入另一个药瓶。白玄枫打开包袱,清点里面的物品,从王大姐给他的银子、碎银,在到天残教的木匣,唐凌雪送的毒针毒药,李无锋给他的令牌,萧忆尘交给他的药瓶…… 白玄枫拿起一个药瓶,上面写着“唐门”二字,他把塞子拧下来,一股恶臭仰面而来,不得不用手捂住鼻子。白玄枫将塞子塞回去。过了两分钟才缓过气,自言自语道:“这药出自于巴蜀唐门,记得焰影兄弟说过,它是由毒蛛眼和血混合,服用后会感到头晕,燥热,最后皮肤变紫……这药名叫‘紫蛛丸’。看来报复周老奸的方法多了不少嘛。”说着,便拿起第二瓶药。这药也是出自唐门,但却散发着一股香味。白玄枫小心翼翼的揭开塞子,倒出一粒紫蓝色的药丸。仔细端详了一会,说道:“唐兄说这药名叫‘夜来香’,是由多种毒物合成分别是铃兰、凤仙、一品红、见血封喉、蝎子、蜈蚣、蛇胆、孔雀胆、毒蜂……这些物品可是出了名的毒……” 刚拿出第三瓶药,白玄枫闻到一股怪味,自言自语道:“这药莫非已经腐坏了吧?但这种味道可能是更加厉害的毒药。” 这时,他会想起唐焰影的话:“很有可能是一种奇药——‘蔓珠华沙’。这药服用后会直接将人致死。” 当白玄枫研究到了萧忆尘给的小药瓶时,他到处一粒深蓝色的小药丸,嘴里念念有词,说道:“我想起来了,这药叫做‘朱颜改’。” 白玄枫离开房间,此时已经是正午了。白马成慌忙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师叔,大事不好了!” “怎么回事?”白玄枫问。 “我来解释吧。”师兄徐有才说道,“刚才我们俩看见一群人向华山疾驰而来。” “他们是不是一队官兵?” “不错,他们穿着兵甲,向我们这里走。” 四天后,白玄枫听见不远处有一阵叫骂声:“姓顾的,快让我们进去!不然就火烧华山!” “哈哈哈哈,你们的胆量不小啊。能闯到华山山下,也不容易啊。”顾浩屡屡胡子说。 白玄枫注意到这群士兵衣服上绣着一个“周”字,心里暗骂一声:“该死,这周老奸干嘛一直追着我不放呢?” “我们不会这样烧掉华山,不过你们中有一个姓白的小子。他意图造反,我们是奉了上司的命令,来捉拿他的。” “华山守卫森严,那里有什么姓白的小子来过。”顾浩说。 “我不管,让我们进去!” “好吧。”顾浩说,然后给白玄枫一个眼色,白玄枫明白他的意思,便会房间了。 回到房间,白玄枫拿着小药瓶,漏出一丝微笑……两个时辰后,徐有才对白玄枫说:“师弟,那些士兵正快到山顶了。我记得你有一种要可以使人改变容貌,我赶紧服用它。” “徐师兄,你怎么办?” “不必担心我,没人敢拿我怎样。” 白玄枫掏出“朱颜改”一口吞下,然后他躺在床上装病。此时在外面,士兵们刚刚登上山,带头的就问:“姓顾的,你这里到底有没藏那姓白的?” “我说了,没有!” “还在狡辩?给我搜!” 士兵们闯入一间间房室,在里面翻箱倒柜。但一直没找到一个人,眼看就要搜到白玄枫的住处了。这时,化妆成家丁的徐有才走过来,说:“求几位大人不要进去啊,里面有病人。” “病人?我们不管,就是要进去搜查。”带头的士兵说。他带领着其他人进入了白玄枫的住处。一进门,他们发现一个人正躺在床上,这人不是别人,就是白玄枫,他脸上盖着一张纸。士兵对他说:“快把这张纸从你的脸上拿下来!” “我不拿,我没脸见人。”白玄枫努力控制自己的腔调。 士兵们撕下那张纸,白玄枫脸上还带着一张面具。当他们将那面具拿下时,被眼前的人惊呆了——躺在床上的人面目扭曲,嘴唇泛白,眼睛一大一小,人模狗样儿,估计晚上出门能把鬼也能吓死。士兵们看见这丑八怪时都大叫一声,纷纷逃出门外。等士兵们走的差不多后,徐有才笑嘻嘻地走近白玄枫,说:“现在官兵已经走了,你可以吃下解药了。” “他们终于走了!”白玄枫猛地从床上跳下来。他拿起解药,吞了下去。原本那人模狗样的脸瞬间恢复成之前那俊俏的容貌。 隔天凌晨,白玄枫听见“呼呼”的风声,这声音很大,他根本睡不着,正准备把头埋在枕头里,突然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第六章 (番外):华山禁地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白玄枫边打着哈气,边走向门。透过门缝已经微弱的光,白玄枫看见一个披着深色斗篷的人。 “是我。”那人说道。 “祖师爷!”白玄枫惊奇地说道,“大半夜的,有什么事情?”。 “跟我来,”顾浩说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带上你的剑。”。 白玄枫换好衣服,拿上剑。跟着祖师爷来到一个被风尘的山洞口。“顾大叔,这是哪里?”白玄枫看见那山洞口被无数根藤蔓遮盖,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快被藤蔓遮盖的大石头呢。 “这是华山禁地,专门训练弟子的,你父亲曾经闯过。”顾浩说道,“我以前也闯过,这里面很有意思。你可能会喜欢。”。说完话,便用剑斩断一节藤蔓,示意白玄枫进去。 “祖师爷,我能活着出来吗?”白玄枫问道。 “也许呢。”顾浩笑道。 进入华山禁地后,白玄枫找了一根火把,环顾着四周。华山禁地别有一番洞天,藤蔓环绕着石柱,还垂下了一截;石莲花点缀着湿地;山洞顶端滴着水,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这里挺美的。”白玄枫说道,“也没什么机关,不像唐家堡。”他回忆着在唐门禁地的遭遇。 走着走着,白玄枫来到一堵石头墙前面,这石墙中间似乎被挖了个洞,似乎要某个东西填充才能打开。 “不会吧,都什么年头了,居然连石头门都要机关!”白玄枫崩溃地吼道,他扭头转向山洞口,“顾大叔,这石头门为啥要填充个东西才能开!还不如大喊一声‘芝麻开门’呢!”。 “你说的不错,当年我来这里也是这么想的。”远处传来顾浩的声音。 “这洞还挖的真别扭,比金花姐画的画还难看。”白玄枫调侃道,“如果在左上角那里再凸出一点的话,就变成癞蛤蟆了。”说完,还笑了笑。调侃归调侃,正经事还是要做的。白玄枫无意间在一旁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块破烂不堪的灰布。 “嘿,别以为盖一块布料我就找不到你!”白玄枫一把扯开破布。当他扯开破布的一瞬间,顿时傻眼了——只见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物出现在白玄枫眼前。 “这到底是哪个缺德鬼干的啊!”白玄枫说道。没办法,他值得硬着头皮翻找。半晌,他什么也没找到,除了一只癞蛤蟆雕刻。 “难不成真的是一只癞蛤蟆?”白玄枫捡起那蛤蟆,往门上一扣。只听“轰”的一声,门开了。 “若我设计者扇的话直接在上面黏许多芝麻,这样就好办了。”白玄枫心想。进了石门,眼前又出现了一片奇特的景观。正中间摆着一扇大门,门顶上有一座桥,后面垂着瀑布。左右两边都是由水遮盖的台阶,通往那座桥。 “这里又会有什么蹊跷,我就不信还有什么蹊跷!”白玄枫踢了一脚门,让他诧异地是,门居然被他一脚踢到了! “祖师爷啊!师伯师叔们啊!师兄师姐们啊!未来的师弟师妹们啊!”白玄枫跪在地上喊道,“我把门踢坏了,修不好了。以后就别见怪了。”喊完后,白玄枫走进了大门。 推开了门,白玄枫看见一座建立在中间的石像。这石像十分高大,足足有八尺多高。白玄枫端详着石像,这尊石像提个强装、鼻梁挺拔、浓眉大眼,石像的眼睛炯炯有神,似乎一直在注视着他。白玄枫注意到石像手朝下,做出一个握东西的姿势。 “这里似乎却了些什么。”白玄枫仔细端详着石像的手。这时,他看见石像旁边有一块石碑,凑近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只见石碑上写着——杜戈文之墓。 “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居然是个坟墓啊!”白玄枫立马跳开。 半晌,他又看了看坟墓上的字:“见我坟者,须跪拜数百次。”看见“须跪拜数百次”后,白玄枫心想:“这杜大侠到底是什么人,就连见到他坟墓的人都要跪拜数百次。”又看了看石像那炯炯有神的双眼,心中不由得起了几份敬畏。 “杜大侠,请受弟子白玄枫一拜。”白玄枫拔出剑,双膝跪地,一口气磕了一百多个头,每磕一次都感觉自己的头撞到石头上了……就这样,一百次跪拜之后,白玄枫已经头晕眼花。可能他是用力过猛吧,就连专门磕头用的软垫子都碎了。 “这垫子底下肯定有什么东西。”白玄枫左手扶着额头,伸出右手手去摸索破碎的垫子的裂缝地下。忽然,他摸到了一张破旧的卷轴和一个被布包裹的硬东西。 “这破卷轴上面怎么画的都是王八呢?”白玄枫看着卷轴。只见卷轴上画着好几个像王八的人,有的手里拿着长剑胡乱比划着,有的赤手空拳的手舞足蹈着,十分复杂。 “这卷轴上的‘王八’怎么那么像杜大侠呢?”白玄枫心想。由于这里的光线很弱,光靠着一根火把不能看清卷轴上的图案。白玄枫又觉得这卷轴丢掉了又很可惜,于是便偷偷地将其藏在身上。这时,他看向被布料包裹着的硬东西。 “就是你这破玩意害得我头撞的这么惨。”白玄枫说道,“我白玄枫这次非得掀开你上面的破布,看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掀开布料一看,白玄枫傻眼了,里面居然包裹着一把石剑。他捡起石剑,将其举起来,感觉这剑十分得沉重。 “放一块石头不好吗?”白玄枫摇了摇头。 刚准备把石剑扔了,白玄枫看见石像那空荡荡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于是,他便将石剑放进石像手里。突然,白玄枫听见“咔嚓”一声,他似乎触发了什么机关,所处的地方开始摇晃。白玄枫站立不稳,掉了下去。 “普通”一声,白玄枫掉进了一个水池里。这水池十分冰冷,白玄枫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他站了起来,左手拿着火把,右手拿着剑,四处探索者。华山禁地地下别有一番洞天,周围都放着高矮不同的男女弟子的石像,让白玄枫有了兴趣。他走进一个石像,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你如果还想让我跪拜——我就不。”说完,便转身向前方走去。 越往深处走,周围的事物越来越诡异。一路上的石像越来越少,随之而来的事地上的剑。走到尽头,白玄枫发觉自己周围都被剑包围了。 他捡起一把剑,端详了一会,不由得吸了口凉气,说道:“这些剑都是真的,上面都为磨损的痕迹。很明显曾经都被人用过。”说完后,他想起之前看见的石像,不由得毛骨悚然。白玄枫环顾着四周想到自己亲爹都闯过华山禁地,自己哪里不能。于是他再次鼓起胆子,向深处探索。 走到了尽头,白玄枫看见又有一尊石像立在眼前。凑近一看,好家伙,居然又是杜戈文的石像。不过这回不同,杜大侠的手里横握着一把长剑,似乎要将这把剑给别人。白玄枫端详着石像手里的剑,发现那并不是什么石剑,是一把真剑。 “此剑名为炽空,乃杜戈文之佩剑。得此剑者,必要将其重铸。”白玄枫读着一旁石板上的字。石像手里的剑正是“炽空”,炽空剑全身金红,就如火焰一样,剑柄为暗金色,上面似乎镶嵌着一颗红宝石。 “重铸?”白玄枫左顾右盼,这里没有什么铸造台,哪里可以铸剑啊。他又看了看石像手里的炽空,心想这么好的剑留在这么个不毛之地未免也太可怜了。于是,白玄枫便接过了“炽空”,往回走去。突然,一块石头从天而降,砸中了白玄枫的头,直接将他砸昏过去。 “这哪里是禁地啊!”白玄枫喊道。喊完后,便昏倒在地。 恍恍惚惚间,白玄枫醒了,发现自己依然坐在原地,只不过自己手里的剑似乎变了。白玄枫拿起地上的剑,仔细看了一会,只见原本剑身偏浅白的“流云剑”似乎抹过了一丝金红色的光泽,雕刻着浮云花纹的剑柄上又多了一颗宝石。他回头看见了一旁,发现有一扇暗门,推开门一看,里面站着一个机关人,下面还放着一个铸造台。 白玄枫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那把“流云剑”与石像手里的“炽空剑”一起重铸了。 “哎呀,原来是那机关人扔石头砸中了我,然后又将这两把剑重铸了。”白玄枫笑道。他看了看杜戈文的石像那空空如也手,原本打算把剑放回去,但他又转念一想,倘若自己把剑放回去了,自己本人也就出不去了。 “杜大侠若有在天之灵,请将‘炽空’借我一用。”白玄枫说道。说完后,便主动跪在地上,连续磕了十个头,这才离开。 经过一番波折,白玄枫终于回到了岸上。他沿着原本的路线回到了入口。 “嘿,这门怎么还关着呢?”白玄枫指着石头大门笑道。他看了看手里的剑,心想:“不知这把重铸的剑威力如何。”于是,他拔出剑,用力一劈—— “砰”的一声,石头门被重铸的剑一劈为二。 “真是一把好剑。不过应该有个新名字才对。”白玄枫笑嘻嘻地说,“再叫你‘流云’或者‘炽空’既对不起爹,又对不起杜大侠。我干脆叫你炽流云吧。”说完,他笑着收起了剑。 第七章 (一):东南倚盖卑 华山下云雾缭绕,包围着参差不齐的山峰,偶尔还能听见鸟鸣。白玄枫一边比划着手里的新剑,一边看着山下。 “衡山那老头怎么还没来。”白玄枫嘟囔道。 “白师兄,人家衡山长老年纪大了,腿脚自然是不好了。”曹陵说道。 “师弟啊,衡山那老头每年都来。”徐天机说道,“每次都是这样的。” 半晌,三人看见一只红鸟飞向天空。留下一长串鸣叫后又飞了下去。 “来了来了,衡山上那老头子终于来了。”一看到红鸟,白玄枫立马想起顾浩对他的嘱咐。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玄枫,今日衡山长老会亲自来到这里。”顾浩说道,“衡山长老年纪有九十九岁了,再过一年就要成百岁星了。” 白玄枫听了,十分惊讶,说道:“衡山长老年纪这么大,他该怎么上山呢?” “他自然有办法了。”顾浩说道,“玄枫,我有个任务要交给你。” “祖师爷,说吧,是什么任务?”白玄枫问道。 “就是下山去迎接衡山长老。”顾浩说道,“同行的有曹陵和徐天机。” “祖师爷,衡山长老年纪这么大,肯定要走很长的路。”白玄枫说道,“我该什么时候下山迎接呢?” 顾浩笑了笑,说道:“你站在西峰,若看见一只红鸟飞来,就立马下山等待。” “我明白了。”白玄枫说道。 看见红鸟后,白玄枫三人便急急忙忙地顺着密道下了山。在山下,白玄枫看见不远处有一群穿着古怪的行人出现在眼前。只见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个身穿橙色斗篷的人,他们的斗篷上都绣着一个大大的“衡”字,由于斗篷的遮盖,白玄枫看不清他们的容颜。紧接着,来了两个穿着红白相间的女弟子,她们手持金环,脸被面纱蒙着。 领头的那两个穿着斗篷的人见到白玄枫三人,看了看他们这一身朴素的穿着,嗤笑道:“三个贱民,给我让开。我们衡山长老今天亲自来华山,还不快走!”。 白玄枫见了那两人的态度,很不高兴,道:“我们三人在这里等待很久,就是为了迎接你们那老头!你们倒好,居然还骂起人来了。” “穿成这个破样子还敢说是来迎接我们长老的,我看你真是不得好死!”个子高的斗篷人昂着头吼道。 徐天机见白玄枫跟衡山两个随从争吵,也很生气,说道:“我听闻衡山上的人向来见人都是彬彬有礼,恐怕你们两个都是假冒的衡山弟子。” “我素问华山弟子迎接来者是都是衣冠整洁,相貌堂堂,三位该不会是从不毛之地来的混混儿吧。” 这时,一个女弟子走来,看着三人,说道:“二位师兄,我看还是别跟着三个庸人耽搁时间了,长老还在后面呢。” “师妹,我理解你。”矮个子的斗篷人说道,“但这三个贱民挡住了去路,会脏了长老眼睛。我今天非得将这三个庸人杀死。”说完,他拔出剑,刺向白玄枫。 “你不仁,休怪我不义!”白玄枫拔出剑,挡住了对方的攻击。只见白玄枫灵活地攻击着矮个子,他就如飞鸟一样,时而闪在左边,时而闪在右边,弄的对方眼花缭乱。矮个子也不甘示弱,他掀起斗篷,躲过白玄枫袭击,露出手里的弯刀,斩向白玄枫的后腰。 “胆敢伤我师弟,不可饶恕!”徐天机也拔出剑,加入了战局。随着曹陵和另外两个衡山弟子的加入,场面变得十分混乱。 这时,白玄枫听见了一声大喊:“前有劫匪,杀无赦!”喊完后,一大群穿着橙红色衣衫的衡山弟子从不远处跑来,将三人团团围住。 “师兄,这该怎么办?”曹陵紧张地握着剑。白玄枫环顾着四周,一群衡山弟子有的拿着弯刀,架着三人的脖子;有的人拿着金环,似乎准备随时砸过来;还有的人提着刺刀;步步紧逼。正当白玄枫三人准备冲出去的时候,听见了一声苍老的声音。 “你们都在干什么?”一个老者慢吞吞地走来。 所有的衡山弟子听见这声音后,便放下武器,恭恭敬敬地跪下,道:“参见长老!” 白玄枫打量着眼前的老头。这老头白发差不多有三尺长,身材又瘦又高,穿着古怪,像个麻杆,留着一把三尺多长的胡子。“这老头就是衡山长老?”他思索着,“我差点以为是个糟老头子。” “长老,这里有三个劫匪。”一个衡山弟子说道,“请长老发落。” “长老,我们是华山派来迎接您的。”徐天机说道。他从衣服里逃出一块木牌递给对方。衡山长老接过木牌看了一会,说道:“果然是顾掌门派来的人。”随后转头看向那衡山弟子,训斥道:“我叫你们在路上不要随便惹人,还不快道歉。” 事情结束后,三人这才带着衡山长老一行人回到了华山。路上,衡山长老看了看白玄枫,说道:“白少侠,这路上我似乎在你身上嗅到了一股怪味,你有察觉吗?” “怪味?”白玄枫很诧异,随后说道:“长老,我前两天掉进了乱草堆里了,后来又去打扫附近的臭水塘。衣服没晒好,所以全身上下都是怪味。” “原来如此。”衡山长老笑了笑,“以后要注意啊。” 到了华山上,顾浩见到衡山长老后立马上前迎接,说道:“炎长老,好久不见。近期身体怎样?” “顾掌门,我身体照常,没有事情。”衡山长老笑道,“您这里的弟子还挺有意思的。” “哪里哪里,”顾浩推让道,“这几个弟子平日里都调皮捣蛋的,没一天都让我安心。” “嗨游,顾掌门呐,我记得您派下山的一个弟子‘白玄枫’很是不错,真让我炎焰灼佩服啊。” “原来衡山那老头的名字还真带着三个‘火’字啊。”白玄枫心中偷笑道。 半晌,白玄枫三人跟着顾浩和衡山长老一行人来到了“青金堂”里。 这“青金堂”不愧是华山掌门居住的地方。跟其他四个堂比起来,显得大有不同。在门口,台阶有三两百个,周围的柱子都有雕刻着流云图案。进入堂内,里面的宴席已经摆好了,桌子上放着美味的开胃小菜,一阵阵酒向刺入白玄枫的鼻子里,险些让他溜出口水。 “师兄,那日我们在小厨房的事情……”曹陵紧张地对白玄枫小声说道。 “没事儿,我在就处理好了,不会出事。”白玄枫小声说道。 就在白玄枫与曹陵二人谈话时,顾浩走了过来,对白玄枫说道:“玄枫,你去趟小说罢,便将一把钥匙给了白玄枫。随后又将一张纸递给了他,“所有的饭菜名字都写在这上面。” 白玄枫听了,愣了一秒后便接过了任务。到了小厨房,他深吸一口气,开了门。在小厨房里工作的弟子们见他来了,说道:“白师兄,您来这做什么?” “听命掌门的吩咐,清点这里面的饭菜的。”白玄枫说道。 “白师兄尽管报菜名,我们都给您端上来查看。”一个弟子说道。 “不必了!”白玄枫大声说道,“掌门说了,不需要你们操劳。” “那就辛苦师兄了。”弟子们说的。 见其他弟子们都各干各活后,白玄枫先是查看了那碗混了黄泥巴的汤,见那汤颜色变得跟之前一样,才放心地松了口气。“白师兄,这鸡的腿一直往外翘,该怎么办啊?”一个身材微胖的弟子指着只鸡说道。白玄枫定睛一看,这正是自己抓来的瘸腿鸡,那一直向外翘的正是那条瘸了的鸡腿。 “这鸡一定是养得太肥,走路四仰八叉的,当然会向外翘的!”白玄枫急忙走了过去,“一直往外翘就把它砍下来啊。”说罢,便提起菜刀,将那条腿砍下,“我会跟掌门交代的。” 处理完瘸腿鸡后,白玄枫便去查看那几只麻雀肉,好在那几只扒光毛的麻雀与之前的几只鸟差不多大,没人察觉有不对劲的地方。正要离开,他又想起之前被自己糟蹋的果子。“希望那几个野果不要出事。”白玄枫心想。揭开果盘一闻,一股令人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酸味扑面而来,好在放置水果的地方比较远,其他弟子都没闻到半分。 “看来要处理一下了。”白玄枫看着摆在一旁的调料。只见他先用芍药粉在野果子上撒了一圈,确保酸味消除后,再将蜂蜜涂抹在上面。怕到时候顾浩和衡山长老查出什么猫腻,白玄枫找来几片被熏了香味的叶子扑在果盘上,又采花做装饰。 检查完其他饭菜后,白玄枫离开小厨房,去找顾浩。“报告掌门,里面的菜万无一失。”白玄枫说道,“就是有只鸡太肥,有条腿一直想外头翘,所以弟子将那腿砍了下来,请掌门责罚。” “没事没事。遇见这种事,就应当这么变通。”顾浩说道,“倘若以后碰见这种情况,最好先跟我通报一声。” 不一会,各种饭菜都端上来了。华山另外四位堂主也纷纷进入宴席。宴席上男女都是分开坐着的,男弟子坐在左侧,女弟子坐在右侧。由于掌门人还未动筷子,宴席上的人也都不敢轻举妄动。即使饿了,也只是吃两口糕点。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众人依旧有说有笑,十分快活。 第七章 (二):东西倚盖卑 由于最近表现不错,白玄枫也得到了入座宴席的机会。入座后,白玄枫看着桌子上的饭菜,口水流了下来。正要伸手去拿,没成想,刚伸手,他看见宴席周围的男男女女都坐在原地,态度端庄矜持,只是和坐在一旁的人说笑,却丝毫没有要动筷子的举动。 “这要饭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吃啊!”白玄枫心想。 就在这时,坐在上位的顾浩缓缓抬起手,众人见后,便捞起袖子,大吃大喝,很显然,他们跟白玄枫自己一样,也饿了很久。 不久,第一道菜端了上来,白玄枫凑过头一看,不由得流下了几滴汗,原来那菜正是那天自己在小厨房了偷吃的第一个菜——黄豆汤。只见那些黄豆在碗里半浮半沉,似乎有几个还是生的。白玄枫回忆起自己将一对半生不熟的豆子放进锅里,泡了一会。 “咦,这黄豆汤的味道怎么这么怪?”风淑纹喝了一口汤,感觉味道这黄豆半生不熟的,十分古怪。她说完后,宴席上的人纷纷点头称是。听了这话,白玄枫心里捏了把冷汗。 “确实如此,难不成是今年气候不好,从而导致黄豆味道变了吧。”方洌阳说道,“真是倒霉。” 紧接着,第二道菜来了。白玄枫定睛一看,这才送了口气。原来是青瓜,回想起那天在小厨房里偷吃时,青瓜虽然爽口,但还是太淡了些,所以没吃多少。正想着,忽然间看见第三盘菜——鸟肉端了过来。 “麻雀就是鸟,味道估计都差不多。”白玄枫安慰道,“不会有事的。” 幸运的是,众人吃了麻雀肉后并没有太多的意见,就是觉得这肉太小,不够塞牙缝。 正当白玄枫心里庆幸时,终于,让他感到十分紧张地东西端了过来——只见几个随从带着一盘像黄泥巴一样的东西上来,那玩意儿似乎还泡在汤里。 “糟了,这下完了。”白玄枫心想,“那像黄泥巴一样的东西我已经把它吃了,现在在盘子里的确实是真的黄泥巴。那汤水味道很怪,因为我把鞋子放进了一盆水里替代了。” 这时,坐在上位的炎焰灼看见那黄泥巴后,笑道:“顾掌门,您知道我喜欢‘金补汤’,还真的准备了一份啊。” “原来那东西叫‘金补汤’啊。”白玄枫心想,“但愿那衡山老头别发现那是黄泥巴。” 可惜,一切都没白玄枫理想中的情况好。只见衡山长老炎焰灼看见“金补汤”后就如着了魔一样大口大口的地啃食着。白玄枫看见,那清瘦的老头张开大嘴,将黄泥巴塞进嘴里,吃地一口比一口大,丝毫没有刚见面时候那番模样。吃完黄泥巴后,衡山长老端起碗,大口地喝着汤。 “炎长老,你有没有嗅到一股骚味?”顾浩似乎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那味道似乎像某人的脚。” “脚味?”炎焰灼哈哈大笑,“顾掌门,那味道是大补的气息啊。”说着,便将那汤喝了个一干二净。此时此刻,白玄枫注意到,衡山长老用一种充满杀气的眼神盯着自己。 “哎呦,这眼神足足能与黑鸦韩媲美了。”白玄枫心想。 这世间必有快散的宴席,就在所有的菜都上完后,白玄枫刚准备离开,忽然听见上位的衡山长老喊道:“这次宴席不能这么简简单单地结束,我门下有个弟子,他舞剑很是漂亮。我想借此宴席,让他展示一下。” “可以啊。”顾浩说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罗如庆。”衡山长老说道。说完后,他手一抬,一个身材高大,浓眉大眼的衡山弟子站了起来。 “如庆,你到台下,给众师兄弟姐妹展示一番。”炎焰灼说道。他给了对方一个眼神。 “是,长老。”罗如庆说道。 在台下,罗如庆如游龙般舞着剑。期初,他只在台下中间舞剑。但后来,他的身影离白玄枫越来越近,有好几次差点打中他的喉咙。 “这真是罗如庆舞剑,意在我自己啊。”白玄枫心想,“我必须想办法防住他。”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个主意。 “师弟啊,我跟你说……”白玄枫悄悄地靠近曹陵,在他耳旁悄悄地交代了几句话,又给了对方一个眼神。曹陵见后,点了点头,借口出去方便,离开的宴席。 白玄枫见罗如庆的剑再一次指向自己,便一把手接住了剑尖,站了起来,笑了笑,说道:“我见罗兄弟一直离我很近,若非是想跟我切磋一下?” 罗如庆一惊,眼中露出困难的神情,一时之间说不上话。这时,坐在上位的炎焰灼笑了笑,说道:“如庆刚才的表现我也看到了,他这么做明显是想跟台下的白少侠切磋一下剑法。”随后,他转头看向罗如庆,说道:“如庆,下次想找人切磋就直接点。” “是,长老。弟子谨记。”罗如庆恭恭敬敬地说。 “既然罗兄弟想找我切磋,那我也就献丑了。”白玄枫也站了起来,“毕竟罗兄弟一个人舞剑应该也有些无聊吧。” “确实有点。”罗如庆说道。 两人各自站在一边,拔出剑,缓缓地走去。突然,罗如庆迅速地用剑刺向白玄枫的腹部。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也快速地挡住了对方的剑。紧接着,白玄枫一转身,手里的剑化为一道金红色的虚影,刺向罗如庆。罗如庆也不甘示弱,侧身躲过白玄枫的剑后,绕到对方身后,刺向白玄枫的侧腰。白玄枫隐约感觉到一股凉气,便伸手一挡。 只听“当”的一声,发出了两个金属碰撞的声音——两人的剑砰在了一起。罗如庆轻笑一声,侧过身,冲向白玄枫。白玄枫便再次转身,伸出持剑手,刺向罗如庆的脖子。一瞬间,两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两把剑也互相指着对方的脖子。一瞬间,场面变得十分冷清。白玄枫看着冷清的场面,心里冷汗直流。 这时,曹陵从堂外跑了进来,说道:“方才我感觉堂内杀气重重,似乎有刺客在外埋伏,好将我们一网打尽,我只好借口方便,出门查看。真是的,在一场欢快的宴席上杀人,实在怪异!”说完,便退下。 “罗兄弟剑法不错啊。”白玄枫笑道。他将剑收起。 “白兄弟也是一样。”罗如庆也笑了笑,“若有机会,我愿意与白兄弟改日再战。” “一言为定!”白玄枫笑道。 宴席结束后,众客纷纷散去。白玄枫心里终于吁了口气,刚要踏出宴席。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白少侠,请留步!” “谁?”白玄枫回头一看,原来是衡山长老炎焰灼。他心想:“这老头他又找我什么事啊?” “白少侠,我刚才看你舞剑舞的不错,想请你去一趟衡山。” “炎长老,这使不得啊!”白玄枫连忙跪下,“华山是我的家,没有经过祖师爷同意,我是坚决不去的。” “玄枫,华山为险,衡山为秀。你真应当去看看那里的风景。”顾浩说道。 “既然祖师爷希望我去,玄枫也答应了。”白玄枫说道。 “四日后我会离开华山,”衡山长老说道,“白少侠,你要好好收拾一下。” “是的。”白玄枫说道。 四日之后,白玄枫背着包袱,告别了师兄师弟们,跟随着衡山长老一行人离开了华山。去往衡山。 看着白玄枫离去的身影,曹陵心里惴惴不安,面露难色。一旁的徐天机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便关心地问道:“曹师弟,你怎么了?到底有什么心事?” “徐师兄,现在人多,不方便说。”曹陵说道。两人向顾浩借口方便,离开了人群。 “曹师弟,你似乎想说些什么?”徐天机问道。 “徐师兄,我担心白师兄他……”曹陵不由得紧张起来,“他回不来了。” “别担心。”徐天机笑了笑,“白师弟向来聪明,不会有事的。” “徐师兄,您还未察觉宴席上,衡山长老派的罗如庆舞剑时,一直企图靠近白师兄。”曹陵说道,“毕竟那个罗如庆不是什么卑鄙小人,没有杀死白师兄。但衡山上的人这么多,我真的担心白师兄。” “曹师弟,你不必担心。”徐天机说道,“白师兄一直很机智,我相信他肯定能全身而退的!” “但愿如此吧。”曹陵说道。 在衡山上,白玄枫正欣赏这衡山那秀丽的景色时。之前在宴席上的罗如庆悄悄地走过来,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走了。 “罗兄弟,你这是怎么了?”白玄枫很纳闷。 “白兄弟,我们衡山近日风大,晚上睡觉时要小心谨慎。”罗如庆回过头,“风声很大,任何鸟兽行走的声音都能被掩盖掉。” “罗兄弟这话似乎在暗示着什么。”白玄枫思索着。 白玄枫来到衡山长老帮他安排的住所。这间住所的墙壁非常厚,外面的一切声音都被隔绝了(除了风声)。白玄枫换上衣服,将赤流云挂在墙壁上,躺在床上,进入了睡梦中。恍恍惚惚间,他似乎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由得眉头一皱,悄悄地爬起来,将剑抱在怀里。突然,窗户被人推开,两三个蒙着面的人,拿着长剑冲进了屋,刺向白玄枫。不料,白玄枫早有防备,拔出赤流云,驱赶着三个蒙面人。 一段激战后,白玄枫觉得那三个人武功平平,不是自己的对手,不久便占了上风。可是世事难料,那三个人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竹管,吹出了几根毒针,全都扎在了白玄枫身上…… 至此,白玄枫晕了过去。一瞬间,白玄枫回忆起罗如庆之前的眼神和话,他全都明白了。 第七章 (三):东西倚盖卑 一盆冷水泼在白玄枫的头上,将他弄醒。白玄枫睁开眼睛,发觉自己正被一根粗麻神五花大绑,周围站着一群穿着红衣服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男性拿着弯刀,女性拿着金环,为首的人正是衡山长老炎焰灼。自己的剑正挂在墙上。 “炎长老,我不知道到底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长老您。”白玄枫问道。 “坏事?”炎焰灼见白玄枫醒来,便气得吹胡子瞪眼,“偷喝我的‘金补汤’还敢说没做坏事?害得我吃了一嘴黄泥巴。” “炎长老,我根本没有动您的汤。”白玄枫反驳道。 “没有动?”炎焰灼瞪了白玄枫一眼,“我实话实说吧,早在你带我上山的时候,我就察觉你气息不对,有一股熟悉的怪味。这股怪味正是‘金补汤’的味道。” 白玄枫知道对方已经察觉了自己偷喝了“金补汤”后,知道自己再怎么反驳,也是无能为力。“再反驳也没用,干脆跟那老头死缠到底。” “炎长老,我承认我犯下的错误,我愿意再准备一碗‘金补汤’,还给长老您。”白玄枫说道。 “这话可是你说的。”炎焰灼说道,“虽然这汤在你肚子里有四天了,但我依然有法子将他取出来。” “炎长老,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玄枫不解地问。 “来人,把这人关起来,”衡山长老说道,“过五天后,拿去炼丹。” 听到“炼丹”二字后,白玄枫会想起曹陵跟他说的话——衡山长老会拿惹他的人炼丹。 “除了‘金补汤’,我倒想看看你体内还有什么东西。”说完,炎焰灼一挥袖子,五个强壮的弟子架着白玄枫去往监狱。 “衡山老头,你非得要那我炼丹啊?”白玄枫扭过头吼道,“我在给你准备一份‘金补汤’不就得了。” “‘金补汤’十分昂贵,一般人不知道怎么做。”衡山长老奸笑道,“况且,你的内力对我有利,而你的尸体对天下有利。” “‘对天下有利’?”白玄枫思索着,“难不成我被通缉的事情也传到衡山了?”想着想着,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刚准备动手反抗,却被五人点了穴,不能动弹。那五人见白玄枫动弹不得,便将黑布套在他的头上,拖着他,来到的监狱。 “小子,你在这里给我老实点。”看守监狱的弟子说道,“五天后,自然有你好看的。”说完,他便长扬而去。只白玄枫一人呆在监狱里。 “我得想办法出去才对。”白玄枫心想。他看了看眼前的栏杆,那栏杆很细,似乎可以轻轻松松地砸开。 “这衡山老头真不长心。”白玄枫轻笑道,“关人的监狱的栏杆居然这么细,不怕有人逃出去啊。”说罢,便抡起拳头,砸向栅栏……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白玄枫吃痛般地收回了手,眼睛死死地盯着细栅栏。只见栅栏上出现了通红的烙印,自己的手正是被这烙印灼烧了。听见白玄枫的惨叫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嬉笑声。 “长老果然厉害,特意的在栅栏门上放上法印。”传来一个弟子的笑声,“只要轻轻一碰——人的手就会被灼烧。” “是啊是啊,即使那小子挖墙或者我地道逃走,也是死路一条,因为那些道路都被烧的滚烫滚烫的!” “正所谓‘五行相生相克’,火必熔金啊!” 听完那些衡山弟子的嬉笑后,白玄枫只好暂时放下逃出去的打算。他翻了翻衣服,辛亏自己在华山禁地里捡到的卷轴还在,没有被没收。他悄悄地摊开卷轴,看了起来。 “《武道仁经》?‘转风功法’?”白玄枫看着卷轴上那些小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随后,他眯起眼睛读着卷轴上的字: “‘转风功法’,乃《武道仁经》第十神功,练者可收人功力,不论沙场将军还是江湖侠客,中招后,全身软弱,直到练功者停。有五个招式,第一招是‘铁腕功’,若有人抓住你的左手手腕,他的功力就会被你吸收。第二招是‘追魂之悔’,当人袭击你全身时,他的功力会被你吸收一点。第三招是“无情冷爪”,你能隔着三里,去吸对手的功力,甚至范围内所有的敌人。第四招是‘毁魂灭魄’,你可以吸取已经死去的人的功力。第五招叫做‘求死不能’,被你吸了功力的活人全身残废,而死人,他的灵魂永不得超度,永远留在人世间徘徊,直到你死为止。” “不行啊,这么邪门的武功我肯定不会练的。”白玄枫说道,“若我全练了,就是乌龟王八蛋!”。但这卷轴看都看了,也不能不练啊。白玄枫看了看上面的招式,决定只练威力最小的第一二招。 “毕竟这两招威力不大,练了只能防身用。”白玄枫心想道。 “转风功法”的第一招在左手手腕上,在人修炼时,必须将闭着双眼,将注意力放在手腕上。白玄枫坐在原地,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左手手腕上。 第二招需要躺在地上,闭上眼睛,不想任何事物,直到自己醒来为止。白玄枫见了,便也照着卷轴上的要求去做。他平躺在地上,闭上眼睛,努力地忘记周围的环境。半晌,他便进入了睡梦中。 恍恍惚惚间,白玄枫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座断崖上。周围都是乱石和杂草,树也只有两三棵,还都是枯死的,十分荒凉。除了海浪拍打的声音,四处一片寂静。 “我这是在哪里?”白玄枫环顾着四周。这时,他看见一个人站在断崖末处。 “诶,这人怎么看着那么眼熟。”白玄枫思索着。忽然间,他发现眼前这人正是自己在华山禁地里看见的石像人——杜戈文。 杜戈文似乎早已察觉有人出现在自己身后,说道:“后面的人,你是不是来问路的?” “是的。”白玄枫答复道,“这里在哪里?” “冥界。”杜戈文答复道。 “冥界?”白玄枫十分惊讶,“我已经死了?” “哈哈哈哈,就等你这句话。”杜戈文转过头,笑了笑,“你没有!只是在华山禁地看到我的石像后而追究个不停罢了。” “杜大侠,我在你石像下面找到了个卷轴。”白玄枫说道,“上面的人是你吧?怎么那么像‘王八’呢——” 没等白玄枫把话说完,杜戈文拔出剑,甩出十几道剑气,袭向白玄枫。白玄枫来不及躲闪,被剑气击中,摔倒在地。见白玄枫摔倒后,他走向白玄枫,将剑插在地上。 “杜大侠,你怎么了?”白玄枫爬起来问道。 “叫我什么都行,就别叫我‘王八’。”杜戈文道。随后,他又说:“这卷轴上的人正是我,我也写了这卷轴。在五十年前,我悄悄地将这卷轴藏在华山禁地。” “杜大侠,你为什么要把这么邪门的武功记载在这上面呢?”白玄枫问道。 “当初我跟你一样,懵懂无知,竟然糊里糊涂地练了《武道仁经》的第十一招,还将其记载藏在了华山禁地。”杜戈文说道,“得知走了歪路后,我十分懊悔,便将《武道仁经》丢弃。” “《武道仁经》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白玄枫问道。 “《武道仁经》是一本记载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武功的书籍。当初我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这本书。”杜戈文说道,“谁知人心难猜,自从我丢了《武道仁经》后,不少江湖人士没有一天不来问我关于它的下落,我总是闭口不说。后来,我被一群强盗围剿。当初我决口不提有关《武道仁经》的下落,但他们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我只好与他们厮杀。最终体力不支,力竭而亡。” “《武道仁经》居然这么邪门。”白玄枫说道,“好在朝廷没有追查这玩意,否则天下又要大乱了。” “你的梦该醒了。”杜戈文说道。说完,他便一记手刀打在白玄枫肚子上。白玄枫没有站稳脚步,从断崖上掉了下去。 “哎呦,痛死我了!”白玄枫猛然惊醒。他环顾着四周,依然是漆黑的牢房,不远处还能听见有人说笑。 过了五天,两个衡山弟子走向白玄枫。他们打开牢房,准备用绳子拴住白玄枫。白玄枫见他们要来抓自己的手腕,便大喊道:“你们别过来,千万别过来。” “哟,才关了几天就变傻了?”一个衡山弟子嗤笑道。话刚说完,白玄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窜了出去。 “趁机想跑?没门!”两个衡山弟子见白玄枫溜走了,便也冲了过去。 刚到了门口,白玄枫正要跨过门槛时。两个衡山弟子一把抓住了他的左手手腕。 “放开我!”白玄枫使劲地扭动着身体。那两人的力气太大,捏痛了他的手腕。 “没门——”那两人大喊。话还未喊完,两人察觉自己身体一松,捏着白玄枫的手越来越松软。 “别过来啊!”白玄枫大喊。由于喊声太大,又来了一个衡山弟子。那弟子见自己的两位同门师兄弟摔在地上,全身无力,还压着一个一脸懵的人,便也上前去扶两人。刚刚碰到俩人,那倒霉的衡山弟子也感到浑身松软无力,也摔在地上。 动静闹的越来越大了,更多的衡山弟子也来帮忙扶人,但却根前者一样,突然间全身松软无力,摔倒在地,像叠罗汉般的压在对方身上。被压在最低下的白玄枫衣服裤子被扯坏,差一点就喘不过气了。 这时,白玄枫察觉抓住他左手手腕的手变松了,他伸出右手,缓缓地掰开那只手的手指,这才狼狈不堪地逃了出去。 刚逃出去不多久,以为老者出现在他眼前。白玄枫定睛一看,这人正是衡山长老炎焰灼。炎焰灼看见狼狈不堪的白玄枫后,便瞪大了眼睛,差点差了口气。正要发怒,一旁跳出了四个蒙面的黑衣人,丢出一个铁蒺藜,砸中白玄枫的后腿,将他打倒在地。 第七章 (四):东西倚盖卑 这四个蒙面的黑衣人拖着白玄枫来到炎焰灼面前。这四人黑衣蒙面,不知是男是女,只看见那四个人衣服上分别写着“暴虎”、“恶豹”、“狡兔”、“魅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白玄枫指着那四个蒙面的黑衣人吼道。 “白玄枫,你终于落在我们手上了。”那四人说道,“我们几人本来是到衡山做客,没想到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我们老爷要抓的人。” “多谢四位多多帮助,要不然整个衡山都要被这小子折腾死了。”衡山长老笑了笑。 “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白玄枫嘶吼道,“告诉我!” “我实话实说吧。”衣服上写着“狡兔”的人说道,“是杭州周群周大夫特意派我们的。” “周老奸!你连五岳都不放过!”白玄枫内心恨不得把周群暴揍一顿。 “小子,跟我们走吧。”四人说道,“我们带你去见周大人” “且慢,四位高手,白玄枫这小子偷喝了我的汤,我必须将他的内力取走”炎焰灼说道,“他的内力归我,尸体归你们,怎样?” “不好意思,炎长老。”衣服上写着“魅狐”的人开口说道,“周大人说过他要见活人,不要见尸体。” “他的内力对我而言有很大的帮助,我先榨干他的内力,再将半死不活的人送给周大人,行不?”炎焰灼说道。就这样,两方人吵了起来。白玄枫见此情景心中大喜,便蠕动着身体,企图逃出大门。不料,衡山长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脱下鞋子,砸中白玄枫的脑袋。 “这真是在劫难逃啊。”白玄枫心想道,“我哪里是来拜访衡山啊,这分明是要我闯鬼门关啊!” 看着眼前混乱一片,白玄枫心生一计。他大喊道:“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啊?你们两派人应当有一个是最强的,我可不会被只会用下三滥手段的人带走——”话未说完,衡山长老炎焰灼一口打断了他。 “好小子,你想挑拨离间?”炎焰灼嗤笑道,“让衡山与这四位高手互相残杀,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吧。”他又看了看“虎豹兔狐”四人,说道:“不过你小子话说的有道理,被只会用下三滥手段的人抓捕确实羞耻。” “长老,你到底想怎么样?”白玄枫咽下口唾沫。 “不如我衡山派出一个高手与白少侠打,四位高手中也让一位跟白少侠打。看谁能最快地将白少侠打倒。”衡山长老说道,他转头看向白玄枫,道:“小子,你以后别跟我耍计谋,到头来倒霉的依然是你自己。” 听了这话,白玄枫瞬间崩溃,原本想让两伙人互相厮杀,自己再趁乱溜走,就像对付那青帽子和圆帽子以及黑鸦韩一样。可万万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衡山长老早已看破自己的心眼,反过来让他跟衡山的高手和周老奸的走狗比拼。“这真是天要亡我啊!”白玄枫心中哀嚎道。既然衡山长老提出了派人与自己决斗的要求,白玄枫也只好带着侥幸的心理答应了。 “炎长老,若我在比武时赢了。”白玄枫说道,“长老能否放我走。我感觉在华山的那些师兄师弟们可想死我了。” “行,一言为定。”炎焰灼说道,“若我赢了,你就乖乖地做我的炼丹药材。若这四位高手赢了,你就任由他们处置,我不会干预。” “好,一言为定。”白玄枫说道。 “今天就算了,”炎焰灼说道,“我看大家在唇舌之争时也累了,明天下午再决定胜负吧。到时候一个一个上了决斗。” 第二天下午,决赛前,一行人带着白玄枫来到一个擂台。一个身穿长袍,留着一头乌黑头发的人走了上来,对方的脸被深红色的布蒙着,看不出是男是女,两手空空,没有携带任何武器。白玄枫看着那人,心里十分诧异,心想:“这人两手空空,不拿任何武器就算了,我怎么感觉一点杀气都没有呢?”在准备时,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悄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自己去一个角落。 “长老,人又三急,我能去方便一下吗?”白玄枫问道。 “去吧。”炎焰灼说道,“但你别想逃走。” 离开擂台,白玄枫跟着斗篷人来到了角落。“这位兄弟,不知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好久不见啊。”那人摘下斗篷,白玄枫定睛一看,正是罗如庆。 “罗兄弟,你不是应该与其他弟子呆在一块,怎么偷偷地来找我啊?”白玄枫说道。 “白兄弟,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也知道了。”罗如庆说道,“不管你输,还是你胜,都逃不出长老的手掌。除了输给‘虎豹兔狐’四个人。”他回过头环顾着四周,确保没人注意到他们后,又说:“此次与你对战的是‘赤星客’,看上去平平无奇,毫无杀气,但却是个武林高手,千万不要轻敌。‘赤星客’虽然不用任何刀剑,但内功很是强大,你必须小心警惕。” “罗兄弟,你不是应该帮助长老,为什么反过来帮我?”白玄枫有点诧异。 “虽然我是衡山的人,但我时常看不惯长老等其他人滥杀无辜。我曾想过上前帮忙,但都是以失败告终。”罗如庆说道,“如今长老又要对白兄弟你不利,我罗如庆绝不会袖手观。更何况,你我上次的切磋还未结束,我不想失去一个让人敬佩的对手。” “罗兄弟,保重啊!”白玄枫说道。回到了擂台,下面的已经等着了。衡山长老炎焰灼看着白玄枫,笑道:“嘿,小子,我还真以为你胆小如鼠,临阵脱逃了呢。” “我肯定能赢的。”白玄枫轻笑道。 上了擂台,白玄枫朝着对手“赤星客”笑了笑。赤星客见对手朝着自己笑,也挥手回应了对方,眼里毫无轻蔑的神情。两人站在原地呆了三分钟,白玄枫提着剑,如一阵风般冲向赤星客,刺向对方的肩膀。赤星客轻轻一笑,手一抬,周围的空气似乎化为了一把锋利的剑,挡住了白玄枫。 “剑武的不错,再试一次吧。”赤星客说道。白玄枫不甘示弱,再次挥舞着剑,袭向对方右侧。赤星客猛然一转身,赤手在右侧一挡——白玄枫发觉自己一剑劈在了一面盾牌上。白玄枫收起剑,跳起来,袭击对方的腹部,赤星客见了,连忙用右手向前推了一掌。白玄枫掌气击中,停留在半空中,摔了下去。摔在地上的一瞬间,白玄枫翻了个滚,左手撑在地上,扫出腿,一脚踢在赤星客的膝盖上。被对方击中膝盖后,赤星客跪倒在地。白玄枫趁胜用剑指着对方的脖子,赤流云十分锋利,在对方的脖子上轻轻一动,就露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白玄枫看着赤星客跪在地上,心想:“这‘赤星客’除了运用内功厉害之外,也就不过如此嘛。”可下一秒,一把隐形的长剑朝着他背后袭来,好在白玄枫提前感应到寒气,用剑向后一挡,挡住了那股寒气。 回头一看,之前被自己踢翻在地的赤星客居然毫发无伤的站在自己身后,之前被提到的“赤星客”化为了灰烬。白玄枫重新站起来,踩着一旁的木头架子,一跃而上,他闭上眼睛,将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剑上面,如一只仙鹤般俯冲下去。台下所有的弟子看了十分惊讶,原本以为这傻头傻脑的小子只会些三脚猫剑法,却被眼前这情景而感到惊讶。 “这莫非是‘鹤立孤山’?”站在台下的炎焰灼十分惊讶。 “有点意思。”赤星客依然冷静地站在原地,缓缓地抬起手,伸出手指。 正当白玄枫要刺中赤星客的胸膛时,一根削剑的刺针划过他的衣服,弄破了布料,溜出了血。紧接着,又有上千根刺针袭向白玄枫,那些针化为数百把宝剑,刺中了白玄枫的身体。 “糟了,我忘记告诉白兄弟关于赤星客会‘以风为剑’这一招了。”台下的罗如庆十分紧张。 虽然被上千根由风化为的剑刺中,但白玄枫依然要紧牙关,继续向赤星客袭去。面对强大的气场,赤星客也不得不暂时躲避,在一旁喘气。白玄枫落地后,一招“疾行如风”,趁着对方还在喘气,连续向对方刺出十几剑。赤星客毕竟是一代武林高手,被刺中两剑后,凝聚周围的空气,将其化为盾,挡住对方的袭击。 “白少侠剑法果然不错,确实让在下钦佩。”赤星客说道,“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要注意在暗处的敌人。” “敌人?”白玄枫很诧异,“在这个擂台上不就如只有你一个人啊。”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从一旁闪出来,抽出剑,刺向白玄枫的侧腰。白玄枫眼疾手快,急忙用剑挡住对方。他看向新的对手,正是周老奸派来的“虎豹兔狐”中的“恶豹”。 “衡山老头,不是说一个一个上啊!”白玄枫朝着台下的炎焰灼吼道,“我一个人打不过这两人啊!” “是啊,就是一个一个上。”炎焰灼说道,“但我可没说过什么时候上的。” 面对两个强大的对手,再加上自己之前被赤星客打的伤,白玄枫渐渐地败下了阵。只见“恶豹”左手拿剑,右手露出利爪,双手并用,袭击白玄枫。好在之前与自己为对手的赤星客没有出手干扰,否则白玄枫自己就已经九泉之下了。“恶豹”这个名号不是白得的,他的移动速度很快,就如一只在奔跑的山豹一样,让白玄枫一时之间找不到对手在哪里。 突然,“恶豹”一个奇袭,一把抓住白玄枫的手腕,静静地捏住,手上的尖刺刺伤了他的手腕。“恶豹”奸笑道:“你输定了,请跟我走一趟——”话音未落,“恶豹”感觉自己的手一点一点地松软,一时之间使不上力气,呆呆地站在原地。 坐在一旁的“暴虎”、“狡兔”、“魅狐”看不下去了,立马翻身来到擂台上,企图帮助“恶豹”解脱。 “你们不要过来啊!”白玄枫和“恶豹”异口同声地大喊道。可为时已晚,另外三人也遭遇了“恶豹”的惨状,一个个浑身松软,目光呆滞,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要不是最机灵的“魅狐”和“狡兔”用力挣脱,然后一脚踢开白玄枫,这才狼狈不堪地下了擂台。 见“虎豹兔狐”离开了,白玄枫这才松了口气。刚下离开时,不料,一阵阵由风化为的绳索扣住了白玄枫,让他动弹不得。回头一看,正是站在一旁的赤星客。 “决斗还没完,就想离开了?”赤星客笑道,“收!”随后,便双手一捏。白玄枫感觉自己的腿脚不听使唤,越想往前走,就越往后退,又感觉自己全身被上百个拳头击打。眼看着就要被赤星客“收”回去了。突然,赤星客跪在地上,发出惨痛的哀嚎,全身变得松软无力,口吐白沫。白玄枫感觉一股股强大的气正往自己身体里钻,被赤星客打的伤口慢慢恢复。 “这小子不知道练了什么邪功,居然让我衡山出了名的赤星客口吐白沫!”衡山长老见此情景,眼睛都快瞪地调出来了,“若拿他来炼丹,估计这丹也没人敢吃。” 一番折腾后,白玄枫和赤星客两人这才解脱。由于衡山长老被吓得心神不定,这才放了白玄枫,让他赶紧收拾包袱,滚回华山。 “我刚才怎么了?居然能这么轻而易举的反败为胜?”白玄枫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第八章 (一):华山论剑 跟往常一样,白玄枫一早起来,拿着流云剑,站在高处练习。时不时地师伯师叔就来观察或指点,风淑纹门下的师姐康梦云和师兄徐天机也会陪伴他。但是今天,祖师爷顾浩的变现与往常不同,平时的和蔼的表情,变的十分庄严。 “师兄,祖师爷他怎么了?”白玄枫问。 “师弟,你可不知道,今天可是华山难得一次的开放,会有客人来。”徐有才得意地说。 “客人?”白玄枫看着四周的环境,此时他人正处在高山之上,外边除了云雾,就没有什么花草。不像逍遥谷,一年四季都有不一样的景色。 “师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徐有才拍着白玄枫的肩,“从古到今,江湖上人们常来这三个地方,分别是——华山、西湖和东海。一般来东海或者西湖的人往往都是看风景的。但来华山的人,是过来互相切磋武术。这种形式叫做‘华山论剑’。” “我现在明白祖师爷为何这么严肃了。”白玄枫恍然大悟道。 “毕竟我们年龄还是太轻,只能在一旁观看。”徐有才叹息道,“不过,我们能遇见很多武林人士哦。” “能见到江湖上更多侠士,我也很开心。”白玄枫说。 “不仅只是武林人士,就连一些会武功的公子少将也会来的。”康梦云说道。 “白师兄,我好像看见有人来了。”曹陵急匆匆地跑过来。三人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来了一个身穿白袍,留着雪白胡子的老者与一群“仙子”腾云驾雾地飘过来。顾浩见了赶忙迎上去,说:“老何啊,多年不见。” “见过见过。”老者说。 “这位是蓬莱掌门——何之业。”徐有才向两人解释。 “哈哈哈,每年‘华山论剑’怎能少得了我呢?”一个乞丐带着几个叫花手拿酒葫芦,跟着,正大摇大摆地走来。 “这位是丐帮帮主——高选。”徐天机说。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一阵琵琶声传过来,众人一看——一位穿着华贵,头上戴着花簪,脸擦白粉,口涂胭脂的美丽女子在云雾中出现,不一会,旁边出现了许多花花绿绿的舞女。 “这位是江湖上号称‘琵琶仙’的公孙燕。”徐有才说。话刚说完,一行穿着深色斗篷的人来到了山顶。为首的人留着一头灰黑色的头发,手里拿着十字弩,衣服上似乎藏满了暗器。在他身旁站着一位拿着伞,留着乌黑的长发,全身上下藏满了飞镖的姑娘。白玄枫见这两人十分眼熟。 “唐门主,大老远的赶过来,真是辛苦了。”顾浩正迎接过来的人。 “华山论剑是江湖上的一件大事,再累也值得。”那人正是唐门门主——唐责。不过他似乎没有看见站在一旁的白玄枫。 “顾掌门,这次‘华山论剑’不是我亲自上场,”唐责说道。 他手一扬,那位姑娘走了上来,双手抱拳,行了个礼,说道:“鄙人唐风影见过顾掌门。” 不一会,又来了一行人,为首的是个满头雪白色长发的人。“自天山入中原之后,也对中原武林饶有兴致。”那为首的人说道。 “这位是远自西域来的天山掌门——复阳烛。” 此时,另一个留着一把长胡子的人也趾高气扬地走向复阳烛,说:“别以为就你天山是唯一远自西域而来的。” “这位是昆仑派掌门——刑志。”徐有才说。 半晌,一个人头戴草帽,披着墨绿色披风的人走过来,说:“多日不见。”白玄枫打量着这人,这人只是孤身一人来这里,没有带任何侍从。 “这是江湖上号称‘剑圣’的慕容非。”徐天机说道,“他可是不少练剑的人的梦想啊!” 一直隼掠过众人头顶,留下一串鸣叫。一个带着帽子,脸部被黑纱遮盖的女人走来。身后跟着几个弟子。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逍遥门主——林刃。 “顾大哥,可算有见到你了!”林刃开口道。 “奇怪,衡山长老怎么没来?”徐天机很诧异,“每年华山论剑没有他不来的。” “徐师兄,可能衡山那老头身体真的不好吧。”白玄枫说道。回忆起不久前在衡山的遭遇,白玄枫敢断定,衡山长老炎焰灼估计十有八九地被“赤星客”和“虎豹兔狐”五人忽然间全身无力的场面吓坏了吧。 这时,众人听见山脚下传来一阵巨响,白玄枫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玄甲,头戴银黑色头盔的将军,带着一队兵马来到山脚下。那位将军对身后的几位小将挥手,几位小将飞快的跃上石壁。那位将军朝后退了几步,猛然向前冲刺。飞快地翻越石壁,来到山顶。那几位部将也跟着将军来到山顶。 “吾乃苍刃将军——秋痕。” “原来是秋将军啊。”顾浩说道。 后来,又有其他侠士也来到了华山。例如:号称“风之蝶”——纳兰莺,“不老师太”——慈心,“天下第一棍”——谢汇,“正阳子”——皇甫漠,“伞仙”——温涟……甚至就连“武林盟主”——独孤行也来观赏……各类名门侠士纷纷来到华山。 正当顾浩准备宣誓华山论剑时,一个穿着群青色衣袍的人带着一个黑色面罩的人爬上山顶,说:“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 “请问两位怎么称呼?” “顾掌门,我们师徒二人刚出江湖,还未有个称号。” 白玄枫见了这两人来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悄声问一旁的徐天机:“徐师兄,你有没觉得这人不男不女的?” “的确是,我干保证,这人是个太监。”穆飞兰说,“不过总觉得这人很熟悉,我下山的时候遇到过他,他好像姓马,名户。” “管他高手不高手的,我们只能旁观。”白玄枫说。 “师弟,你有没觉得他的名字很有意思。”徐天机说道。 “有意思?”白玄不解。 “马户就是驴啊!”徐天机笑道。 听到“驴”字后,白玄枫也不由得哈哈大笑。 正当他笑的开心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小子,好久不见啊。”这声音十分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人到底是谁?为何这声音如此熟悉?白玄枫确定,这声音的主人不是萧忆尘,而是另一个人。更何况,在这世上只有四个人叫他“小子”,一是杀父仇人周群;二是周虎;三是聂仲铭;四是李无锋。 白玄枫一回头,乍一眼看见一个少将站在他背后。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太原少将李无锋。 “李都尉?”白玄枫惊讶地说。 “你走后,秋统领对弟兄们说要参与‘华山论剑’,想带几个能干的人……看上我和另外几个弟兄,当时我连连拒绝,但父亲强逼我跟随秋统领……” 两人正在谈话时,秋痕走来按住李无锋的肩,说:“李都尉,你还跟别人聊天。别忘了在军中,你偷偷画我马子的美人图的事吧?” “秋将军,末将没有偷画。”李无锋赶紧解释,“我连个字都写的丑,更别说画了。” “哼,你下次给我老实交代。”秋痕不屑地走了。 “李都尉,我有一个好消息。”白玄枫神秘兮兮地说,“好消息是这次华山论剑唐门也参加了,而且唐小姐也来了。” “风影居然也来了!”李无锋十分高兴。 “李都尉,我刚才听见秋将军说你偷画他的情人。”白玄枫说道,“这事情是真是假?” “小子,你别听他胡说。”李无锋说道,“其实我画的是唐姑娘的画像。” “原来如此!”白玄枫笑了。 “我先去集合了。”李无锋说。 这时,远处传来顾浩的声音:“第二十三届华山论剑开始。” “白师兄,我找你找半天了。”曹陵说道。 “师弟,快去看看!”徐天机招呼道。 三人一同前往比武场。正巧,第一场论剑刚开始,双方分别是“琵琶仙”公孙燕和“风之蝶”纳兰莺。 “哈,这第一场就感觉十分热闹了!”高选喝了口酒,兴奋地说。 “可不是嘛,这两位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女侠。”皇甫漠说。 “更何况——这两位的特长十分相似。一个弹琵琶,另一个跳舞。”温涟说。 “别以为就唱歌跳舞就很飘逸。”林刃似笑非笑地说。 “大家还是安静下来吧。”独孤行说。 众人刚刚安静下来一瞬间,听见四弦如裂帛的一阵琵琶音。音律好似尖刀刺向纳兰莺。纳兰莺甩起飘带,在原地转圈,甩出一阵清风,与刚才袭来的音律互相抵消。 “好!”众人大声喝彩。 “阳春三月!”纳兰莺说。此话刚落,一阵微风吹来,众人恍恍惚惚间看见数片桃花花瓣吹落在地。纳兰莺那一身浅蓝色的衣衫似乎对那浅红色的花瓣做出鲜明的对比。那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艳红色连云花纹,那长长的如墨般的长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宠俊美绝伦,一双银色的眼眸就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蝴蝶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 另一边,公孙燕也不甘示弱。原本那种突如其来的音调忽然停止,众人一愣不明到底发生什么事。突然,众人听见一声巨响,那琵琶的声音响到就如金戈铁马,好似一群战士在嘶吼。过了一段时间,洪亮如雷霆般的声音渐渐消失,最后变得十分细小,就如两人在窃窃私语。嘈嘈声切切互为交错地弹奏;就像大珠小珠一串串掉落玉盘。众人已被这种局势弄昏了头,根本分不清两人的胜负,只能看见一边是青蓝色的音弦像剑刃般刺去,又看见那浅红色的“雾气”中有一道淡蓝色的身影在灵活穿梭。 刹那间,一切停止了。那片花雨和那嘈嘈杂杂的琵琶音戛然而止。两人各自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纳兰莺的袖子似乎被裂出了一个小口子。 “时间到,公孙燕胜。”独孤行宣布道。 “今日能与纳兰姑娘切磋,真是荣幸。”公孙燕说道。 “希望我们来日再战。”纳兰莺说。 两女侠回到原处,大家七嘴八舌地评论道。 “刚才这场比赛真是让我心惊动魄。”曹陵说道。 “确实是,看到公孙燕那段琵琶音之后,感觉自己比她逊色一倍。”康梦云说道。 “琵琶配着舞姿,妙啊!妙啊!”秋痕说道。 “这真是一场精彩的对战。”唐风影说道。 第八章 (二):华山论剑 下一场是“伞仙”温涟对战“不老师太”慈心。 “据说‘不老师太’可是峨眉派第一高手啊!” “虽说她是代发修行,但峨眉山上所有人都不是她的对手。” “不防说,‘伞仙’也是一个传奇女侠。” “我好期待这场比试!” 独孤行刚一开口说“开始”二字时,慈心已经向温涟发起攻击。众人看见慈心抽出手中的“峨眉剑”甩出好几道捡起,直逼温涟。温涟见状赶忙撑开伞,挡住了那击倒剑气。可是,毕竟对方是修炼超高的师太慈心,伞仙温涟身处于劣势。虽然对方只是年轻的女侠,慈心也处于僵局的状态,因为每当她甩出剑气时,温涟多能以飞快的速度抵挡。两个就这样僵持着。 突然,温涟停止防御,她收起伞,猛地冲向慈心。众人这才发现温涟手中的拿把伞的顶端是锋利的。原来她是“以伞为剑”啊。慈心见了,用剑挡住她。两人一个用剑,一个用伞又陷入了僵局。 “没想到年纪轻轻的伞仙居然能和师太打得不分上下。”唐风影惊叹道。 “确实是。”慕容非也赞叹道。 康梦云对白玄枫说:“师弟,‘伞仙’温涟也是一个出了名的女侠。她被列为‘四仙’之一。” “四仙?”白玄枫不解。 “四仙是江湖上的四个侠客的称号。除了‘伞仙’和‘琵琶仙’之外,另外三个分别是‘雪仙’和‘云仙’。”徐有才道,“既然有仙就有魔,另外也有‘两魔’分别是‘雾魔’和‘刀魔’,之前还有一‘雨魔’,可是他隐退了。” 回到台上温涟与慈心正打的上下不分。“柔情似水!”温涟大喊一声。四周的水塘居然自己喷出了水,缓慢地蔓延到慈心的脚下。 “白露凝霜!”慈心喊道,一瞬间那些蔓延到自己脚下的水全都结冰了。 “云天雁归!”刹那间,四周的流云都聚集在温涟身边。刹那间,那些流云变得电闪雷鸣,直击慈心。 “有点意思。”慈心说,“佛心慈佑!”说罢,她坐在地上双手合十,开始念经。温涟见了,再次撑开伞,加强雷电的进击。众人看见一道道经文和雷电互相抵押,最后“轰”的一声,半空中居然爆炸了。两人顿时跪下,大口喘气。 慈心最先爬起来,用剑往地面上一插,顿时地面上变出一个深蓝色的圈。而圈内的尖刺慢慢逼近温涟。说时迟那时快,温涟突然爬起来,撑开伞。整个人飞上了半空。 “我现在知道‘伞仙’这个名号是哪里来的了。”康梦云说道。 此时在地面上,慈心被刚才的那一幕也震撼到了。不过几秒后,她恢复原本的样子。大喊道:“佛法无边!”说完,她用手用力一推——众人看见一个巨大的佛掌像温涟下压。温涟见状后,想赶紧飞离,但已经晚了…… “比赛结束,获胜者慈心。”独孤行说。 “啊,这场惊心动魄的格斗终于结束了。”白玄枫喘了一口气说。 “师弟,你比我幸运。”徐天机哭笑不得地说,“你看我都变成‘落汤鸡’了。”白玄枫扭头一看,徐天机被刚才那些水泼成了“落汤鸡”,原本整齐的瞬间耷拉下来。 白玄枫这才注意到,徐有才被刚才温涟出那招“柔情似水”时,他的位置正是背靠附近的一个水塘。 下一场是武当“正阳子”皇甫漠对战丐帮帮主高选。 “话说武当和丐帮都是江湖上出了名正当门派,这场格斗肯定很精彩。” “话说‘正阳子’可是纯阳七大高手之一啊。” “丐帮帮主肯定很厉害!” “对战开始。”独孤行说。 刚说完“开始”双方几乎同时冲过去。众人一片茫然,只能看见台上两人打的不分上下。时不时看见一道剑气穿多来,击中附近的树木;时不时看见一股巨大的掌气穿过空气,击碎石头。这时,“轰”的一声,众人一看——双方居然被对方的内力同时击倒,跌坐在地。 高选最先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大喊道:“亢龙有悔!”话音刚落,一条巨龙从他身后飞出,飞速逼近皇甫漠。说时迟那时快,黄甫漠一个闪身躲过了那条巨龙,他身后传来“咚”的一声,一块巨石被击的粉碎。 “人剑合一!”皇甫漠像一道白色的影子直击高懿。不料,当皇甫漠刚刚冲出去时,高选已经躲过了这一招。 “飞龙在天!”高懿大喊一声。 在台下,白玄枫已经被那些复杂的招式弄得眼花缭乱。什么“柔情似水”、“白露凝霜”、“飞龙在天”……他都没听说过。于是,白玄枫问徐天机:“师兄,刚才那些招式倒是是什么来头?” “我来为你做解释吧。”徐有才说,“首先‘柔情似水’有两种形式第一种就是刚才伞仙将附近的水聚集在自己身边,第二种通常是在水上格斗时使用的,用剑尖轻点水面,然后将水珠向对方击去,与此同时用剑在对方身上轻轻一划……” “这肯定是要很强的内功才对。”白玄枫说。此话刚刚说完,台上发出惊天巨响。白玄枫回头一看,只见高选仰起头拿着酒坛大口喝酒,酒水顺着缝隙流落在地。另一边,皇甫漠坐在地上打坐,四周的气息都围绕着他转。 半晌,两人站起来,再次开始格斗。这回可好,皇甫漠拔出剑,直冲高选。另一边,高选不慌不忙地拿出打狗棒,做出防御。“当”场面上发出兵器碰撞的声音,也夹杂着拳击声。众人已看得眼花缭乱。 “剑飞惊天!”皇甫漠大喝一声,此时天上似乎飞下三四把剑,交错着直击高选。 “金蝉脱壳!”高选似乎也察觉到利剑从天而降,便甩出一道掌气将利剑击碎。 “坐忘无我!”皇甫漠将剑一挥,四周居然出现了数百把剑影,然后迅速地闪到皇甫漠身后。 “破!”他大喊一声,那几百把气剑“嗖”的一声插在地上,包围了高,使他动弹不得。皇甫漠见状后,立刻冲上去,准备击倒高选。当他的剑快要靠近高选的肩选了,众人听见一声大喊:“偷天换日!” 随着一声大喊,众人看见台上的地砖都险些被掀起来了,然后皇甫漠直接被打了出去。毕竟他是纯阳七大高手之一,被击飞后稳稳地落到地面。 “人剑合一!”皇甫漠发出了最后的攻击。但已经晚了,对面的高选早已使出了“亢龙有悔”和“龙战于野”……原本在半空中的皇甫漠被这道强力的掌气“推”了下去。 “丐帮帮主高选胜。”独孤行说。 两人下台后,其他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评论。 “不愧是丐帮和武当,果然名不虚传!” “高帮主和皇甫道长水平差不多。” “真是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啊!” 下一场是号称“天下第一棍”谢汇对战逍遥门主林刃。 “这回可好,‘天下第一棍’对战的对手是逍遥门主。我能想象着场面会有多精彩了!” “一个号称‘天下第一棍’另一个号称‘秋雪剑’。” “记得被谢汇的棍子敲过后,会直接晕倒。” “听说谢汇曾在一场狩猎中一棍子敲死了一只豹子。” 另一边,围坐着的逍遥弟子们也为林刃加油。 “师傅加油!” “师傅真是壮志凌云!” “我会将这个消息告诉三师兄!” “安静,盟主要开始了!” 当独孤行开口后,谢汇拿起长棍向地面上一击。顿时被打击的那片地居然露出了一道裂痕,那裂痕慢慢衍生,眼看就要抵达林刃脚下……林刃轻笑一声,纵身跃起。甩出一道剑气,原本那条裂痕是往林刃那边去的,现在却反过来了。两人就这样彼此使用内力给对方做出缚束…… 突然,林刃收起第一把剑,拔出身后的第二把剑。一个转身绕道谢汇身后,准备袭击。另一边的谢汇也注意到林刃的动作。他赶忙一个转身,用棍子档柱她的攻击。 “老谢好棍法!”林刃说。此话刚说完,谢汇便用花招用力地击打林刃。只见他棍法打的虎虎生风,众人能看见他的棍头隐约冒出火花。 半晌,谢汇觉得对方已被自己打的不省人事,便停止了攻击。此时,谢汇想:听闻逍遥现任的林门主号称“秋雪剑”也不过如此嘛。正当他想看林刃被打得狼狈不堪时,他怔住了——之前自己狠狠击打的人不见了,反而地上留下一个大坑。正当他纳闷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真是好棍法!” 谢汇回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林刃居然毫发无伤的站在自己身后。林刃道:“之前老谢您这么猛烈地进攻也累了吧?” “我不累!”谢汇涨红了脸。说罢,他挥舞着棍子猛地向林刃砸去。“砰”的一声,众人看见地上有一道深深的坑。而林刃却闪在一旁看着那棍子。 “秋风扫落叶!”谢汇大喊道。刹那间,他的棍子飞快的旋转,地面上尘埃飘散。后来,那些尘土居然也被那棍子所“吸住”,也跟着棍子飞散。 “终于能玩真的了。”林刃说。她用一只已经出鞘的剑来抵挡。在台上,众人看见谢汇以双手持棍,不停地攻击。林刃责一只手拿着一只已经出鞘的剑,另一只手拿着还未出鞘的剑。 “沧海一笑!”林刃说。话音刚落,那只还未出鞘的剑突然飞了出去。林刃一个轻功跃上天,一把接住那剑。踩住一根细枝飞速返回台上。众人一看到那把剑都变得目瞪口呆,那把剑就是江湖十二名剑——秋雪剑。 “秋雪剑?”白玄枫纳闷道。 “师弟,你有所不知。”徐有才道,“秋雪剑乃十二名剑之一,它排行第三。此剑认主,若要使用这把剑必须用血滴在剑上。这把剑是出自于逍遥,是历代门主相传。” “师兄,那么另外十一把剑呢?”白玄枫问。 “十二名剑的故事我只了解过两三把。”徐有才说,“除了秋雪,据我所知只有‘无痕’、‘探尘’、‘湘江’。” “天哪,这些名字好美。”白玄枫惊叹道。 回到台上,谢汇正用长棍袭击林刃,谁知林刃靠着灵活的步伐使得谢汇根本没击中。恰恰相反,林刃蜻蜓点水般左右攻击。台上出现许多雪白的身影,众人压根就没看清林刃本人在哪里。这时,谢汇猛地一砸,也许是林刃无意间失手,也许是谢汇有着九牛二虎之力,那一棍正击中林刃的后腿,将她绊倒。林刃刹那间单膝跪地,一手趁着地面,另一只手紧握秋雪剑。 “呀!”谢汇一棍子敲下去。林刃立刻用另一把剑抵挡,台上传来杂乱的武器碰撞声。突然,林刃前脚在地上轻轻一蹬,腾空跃起,本人向后仰,留下一串白色的虚影。没等谢汇反应过来,林刃又化作数十道雪白的影子穿梭于谢汇。众人只能看见数十道人影,和几道剑影灵活穿梭,压根不见林刃本人。“嗖”一个紫色的人影闪到谢汇背后,刹那间,四周的空气已经凝固。林刃用剑抵在谢汇的肩后。 “对战结束,”孤独行说,“获胜者逍遥门主林刃。” “门主好厉害!”一个逍遥弟子大喊道。 “师傅,您这招真是神乎其神!”随同而来的韦方说。 “师傅!”随同而来的南宫婉月大喊道。她十分激动,几乎要跳下去。 “师妹,你要冷静。”她身旁的萧忆尘提醒道。 在台下的另一边,白玄枫已经被之前那番打斗惊呆了。目前,他认识的人当中,轻功最厉害的莫过于挚友萧忆尘,没想到逍遥派门主的轻功如此之快,不经暗暗佩服。 第八章 (三):华山论剑 下一场是“苍刃将军”——秋痕对战唐门门主的女儿——“灭魂”唐风影。 “哈,这场可就有意思了。”高玄说道。 “将军加油啊!”秋痕的属下们喊道。 “听闻这唐姑娘,倘若将军胜利了……”一个兵痞嘿嘿笑道。 “你说什么呢?”另一个军官看了那人一眼,“就你这个样子你还想迎唐姑娘,再说,秋将军早有情人了。” “我到底该希望秋将军胜,还是唐姑娘胜呢?”李无锋心想,“秋将军是好战友,曾共同患难,磨刀擦枪,舞戈挥戟,奔赴前线,共同杀敌。唐姑娘是红颜知己,曾如两只飞雁以生死来相对待,把酒临风,多年陪伴。”又想:“希望秋将军别伤着唐姑娘,唐姑娘被毒着秋将军。” 另一边,唐门弟子也坐着围观。 “听说大小姐这回是亲自出手。”一个新来的唐门弟子说道。 “大小姐经常亲自出手,别见怪了。”另一个唐门弟子说道。 “大小姐肯定能赢!”一个女弟子说道。 “姐姐,加油!”坐在一旁的唐焰影站起来。 “二少爷,先冷静!” “对战开始。”独孤行道。 秋痕从身后取出弓箭,用力拉弓,射出一只利箭。 “嗖”的一声,众人看见地面上掉落着两支箭,它们的箭头“消失”,但箭身却交合在一起。 “秋将军好箭法。”唐风影说道,她放下十字弩。 半晌,秋痕拔出陌刀,挥舞着向唐风影击去……当秋痕抬起头时,看见自己刚才那一击,只是打中一团深蓝色的雾气中。而唐风影却不见了踪影。 “人呢?”秋痕心里想道。就在这时,从西边飞出数百根毒针,秋痕拿出盾牌挡住了毒针。秋痕拿出飞刀,向西边扔去,接过还是一样,没有击中。这时,东边有飞出一支利箭,秋痕将其一把抓住。 在台下,众人纷纷赞叹唐风影那神出鬼没的行动。 “给老子现身!”秋痕发出一声惊天大吼,这吼声几乎要穿破众人的耳膜。白玄枫被这声大吼震的眼花缭乱。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师弟,你还好吧?”白玄枫问。 “什么?”坐在一旁的曹陵听不清白玄枫到底在说些什么。 “师弟,你没事吧?”白玄枫大声说。 “我没事!”曹陵也放大声音。 坐在一旁的顾浩见了两人,说道:“刚才这招叫做‘狮吼功’。” “原来如此。”白玄枫道。 刚才这一吼声,把唐风影之前变出的雾气全都消散了。唐风影本人这才现身了。 “呵,没了雾气的掩盖,看你往哪里跑!”秋痕说道。 “没了雾气,照样能让你变得眼花缭乱。”唐风影带上一张面具。当她带上那面具的一瞬间,所有人(除了唐门、独孤行)都怔住了——唐风影居然凭空隐身了。在场所有人都看不见他的影子,只看见秋痕凭着直觉到处乱砍。 “九宫飞星!”一个冷冷的声音传过来,原来是唐风影现身了。只见她在半空中突然出现,将手中的飞镖扔下去。秋痕毕竟也是一员猛将,看见自己被由飞边形成的“九宫格”也十分冷静。秋痕挥舞着长刀,一一击退飞袭而来的飞镖,来一个他击退一个。那些被打落的飞镖向下雨般掉落在地。 不一会,九宫飞星阵已被秋痕击破,他挥舞着长刀直击唐风影。正当他的刀要砍向唐风影时,他被一股奇怪的力道所当住。低头一看,原来唐风影用袖剑抵住了长刀。 两人就这样用自身武器与对方格斗。秋痕用长刀用力砍向唐风影,而对方利用袖剑以及唐家代代相传的“偷袭法”绕的秋痕不知所措。 突然,唐风影腾空跃起,扔出一大片毒针、飞镖直击秋痕。秋痕见状,举起盾牌,挡住了对方的暗器。 “玩够了。”唐风影说道。她衣服一掀,甩出“暗器之王”暴雨梨花针。秋痕见了,急忙竖立盾牌,企图挡住暴雨梨花针。只见,原本光滑的盾牌,瞬间变成了刺猬。 “唐姑娘,你最好别跟我玩暗器。”秋痕说道。只见他一声巨吼,再一次将在场的人震住。唐风影也中了招,站在原地。秋痕左手举盾,右手拿着长刀,冲向唐风影。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唐风影拿出自己的伞,将其撑开。一瞬间,数把沾着毒的飞刀从伞上飞了出来,包围了秋痕…… 数回合后,独孤行说:“唐门唐风影胜。” 唐门弟子们见大小姐回来了,便高高兴兴地围了上去,说道:“大小姐,您真厉害!” 唐责走过来问道:“风影,唐家可没有这把伞,这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自己制作的。”唐风影笑道,“我把唐门暗器、毒药、机关三者结合在了一起,发明了这把伞。我给它取名叫——夜未央。” 在另一边,士兵们纷纷围上去对将军说:“秋将军您没事吧?” “真是该死。”秋痕说道,“我秋痕居然被一个姑娘戏耍了。”他又看了看坐在远处的唐风影,笑了笑,说道:“不过能败在灭魂弩下败,做鬼也风流。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跟姑娘家的斤斤计较呢?” 下一场是天山掌门复阳烛对战昆仑掌门刑志。台下有人刚想说些什么就被一声巨吼打断。众人一望,这才看见两个从西域而来的高手征用轻蔑的眼神看着对方。 突然,复阳烛拿出身后背着的胡琴弹奏出一阵带着西域风味的琴音。那阵琴音旋律复杂,时而尖锐;时而低沉。整个台上都以复阳烛为中心,变出一道道雪蓝色的圈。 “小样,别以为我就会被你轻易打倒。”刑志道,他拔出一把巨剑挥舞着向复阳烛砍去。 “脱胎换骨!”刑志大喊一声。只见四周的石块都聚集在他身边,一瞬间,那些粗糙的石块变得锋利无比。刑子断手一挥,石块像剑一样射出去。复阳烛见了也不慌,当那些石块快要砸中他脑门的一刹那,他用手轻轻的在琴弦上一挥,一串琴音将那些石块统统击碎。 “空山飞云!”复阳烛纵身跃起,他本人在半空中“漂浮”。 “就以为只有你会飞吗?”刑志不屑地说。说完话,他也跃上半空。 “水落石出!”复阳烛看着向自己飞扑而来的刑子断,他猛然发出几道琴音,好似几只锋利的剑刃直击刑子断。慢慢上升的刑子断也不甘示弱,见到那由琴音幻化为的剑刃也保持冷静,举起剑以剑气抵消琴音。就这样,两人从地面上打到了天上。 此时万里无云的天空时而变得电闪雷鸣;时而变得斜风细雨;时而变得鹅毛大雪;时而变得风雨交加。这比之前伞仙的那场打斗更加激烈。 “九重飞雪!”刑志道。刹那间空中闪出一颗颗鸡蛋大的冰雹,直接向复阳烛射去。虽然那些冰雹是攻击复阳烛的,但毕竟那是冰雹,数百颗大大小小的冰雹如剑雨般射向众人。 “师兄师弟小心!”白玄枫大喊道。他用剑抵挡住从天而降的冰雹。 唐风影急忙撑起伞,挡住了袭来的冰雹。 另一边,秋痕见冰雹后,十分冷静。他对属下们说:“全体竖立盾牌,直到冰雹停止为止!”。士兵们几乎同一时间树立起盾牌,那些冰雹狠狠地击打在盾牌上。 台上,两人还是斗的天昏地暗,不分胜负。这时,复阳烛收起自己的琴,众人不解这时为什么。突然,他双手发出一团团蓝色的火焰,直接向刑志断射去。刑志也不甘示弱,见了火焰也十分冷静,拿出剑左右挥舞将那些火球彻底摧毁。 “混沌剑阵!”刑志将手中长剑竖立在中间。此时,他脚下出现了四条剑影,然后那剑影在脚下转了圈,那四条剑影似乎分成数十条,有又分成数百条。最后,那些剑影直直逼向复阳烛。 起初,复阳烛见了这些剑影并不慌张,用琴音抵消了数十个剑影。可惜,后来那些剑影一旦被销毁,就会由一把剑变成两把剑。不久,复阳烛的琴声开始变得混乱,他不能同一时间快速的销毁那些剑影,只好左躲右闪。 “空山飞燕!”复阳烛大喝一声。重新端起胡琴,弹奏出一段乐曲。紧接着,以复阳烛为中心,四面八方出现了一个雪蓝色圈。突然,复阳烛一个瞬移,以飞快的脚步在刑志身边游走,每一次游走都确保对方在自己的包围圈之内。 半晌,刑志已经不耐烦了。大喝一声:“天道悲鸣!”刹那间,地面上又出现了一个圈,此圈四周都有着时有时无的剑影。不论复阳烛走到哪里,圈内都会射出一只气剑。就这样,刑志靠着半招赢了复阳烛。 “结束,获胜者乃昆仑掌门刑子断。” 白玄枫这才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四周,舒了口气:“终于没有冰雹,剑影落下来了。” “师弟,你还好吧?”康梦云和徐天机异口同声地问。 “师姐、师兄我没事。”白玄枫说。 另一边逍遥,林刃正哭笑不得的看着跟随她来的弟子们。随同而来的韦方和南宫婉月被刚才那波剑影和冰雹吓得心神未定。身为师兄的萧忆尘正绞尽脑汁的安慰师弟师妹们,旁边其他弟子中有人被突如其来的冰雹砸的满头大包。 “天山昆仑都是在江湖上被世人神仙,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而秋痕那边与其他武林门派戛然不同。 “全体拿下盾牌!”秋痕对士兵们说。一瞬间所有带盾士兵集体拿下盾牌。秋痕开始清点人数。 “还好,一个人都没少。”秋痕松了口气。 第八章 (四):华山论剑 不久,便是下一场格斗,分别是华山派掌门顾浩对战马户(既后文马公公)。 “对战开始。”独孤行说。 双方各站在一边,看着对方,等待着对方的攻击。半晌,顾浩实在看不下去了,拔出剑。此剑一出,众人也呆了。这剑正是十二名剑剑谱排行第四的“迎墨剑”,此剑与秋雪大不相同,秋雪剑剑身雪白,而迎墨剑剑身责时漆黑。此剑剑丙有着紫金色与墨黑色相交的花纹。 “我还头一次看见祖师爷拔剑。”白玄枫惊讶道。 “师弟,祖师爷他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拔出他的佩剑。”徐天机说道。 回观台上,顾浩刚拔出迎墨剑时,马公公双手发出淡黄色的光芒。随后他身后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图案。这时,马公公手一挥身后顿时爆出一颗颗有刺藤组织的“刺球”向顾浩袭击。 突然,一道亮黑色的光芒穿透了一切。白玄枫已被这道光芒刺得睁不开眼,好不容易稍微眯起眼睛,才看见祖师爷正挥舞着迎墨剑,这时他身后出现了数百吧与迎墨剑,直直的刺向马公公。 马公公见了飞快的躲闪,可惜还是被一只剑影击中。这时,原本那些只朝着一个方向的剑影突然停住了。众人看见那些剑影居然以五至六个组成一圈,时而散开;时而合拢。 一段时间后,剑影慢慢退散。马公公赶忙重新开始攻击。这回他并不用之前的刺球,而是用无数颗由内力化作的火球大片大片的击向顾浩。 “沧海一粟!”顾浩说道。他将自己剑往地上一插。顿时,在顾浩所在的范围内发出了暗金色的光芒,然后出现了一个散发着光芒的护盾。那些击打在护盾上的火球纷纷的被弹飞。 “天哪,好不容易躲过冰雹。又有火球向我们袭击了。”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的韦方加到这番情景不由得又呆住了。 火球慢慢散去,又轮到顾浩攻击了。“项王举鼎!”他大喊一声,刹那间他整个人飞起,在半空中停留了三秒,紧接着空中浮现出一把巨剑,此剑颜色为暗金色,它缓缓地向地面上下降。 “师姐,这招‘项王举鼎’是什么啊?”白玄枫不解道。 “这招好像是只有华山派掌门才能习得的招数。”康梦云道。 在台上,顾浩见自己化出的巨剑正慢慢袭向马公公后,也没松气。他拿起剑直冲马公公,此时他挥动着迎墨剑甩出两道剑气。突然,“轰”的一声,半空中那把巨剑已经砸到地面上了,发出了惊天动地般的响声。 众人将头凑过去一看,发现那虚化的巨剑慢慢消失,马公公人虽然在地上狼狈的滚了几圈,但他居然毫发无伤的站起来。马公公将手一抬,地面上突然间冒出一根根尖刺,向顾浩那边移动。顾浩见了也不慌张,以轻功跃过每一道障碍。 “无形抓!”马公公大喊一声。紧接着他身后出现了一直大手,这只“手”外形瘦骨如柴,换句话说这是一只句型骷髅手抓。白玄枫无意间发现了一个细节,这只手的指甲十分锋利,好似一把把尖锐的匕首。 突然,众人听见“咔嚓”一声,这才发现那只巨手缓慢的伸长了一节,好像竹笋生长一样,那五根在半空发出“咯吱咯吱”声,让众人听得毛骨悚然。又一声骨骼移动声音,这回那只手又挪动了一下。这时从后面有伸出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巨手。 半晌。两只怪手已经将顾浩包围了。众人都为他捏了一把汗,倘若被两只爪子捏一下,后果肯定不堪设想。眼看着两只爪子就要抓到顾浩了,这时从缝隙之中露出了一道强烈的光芒。“砰”的一声,两只手掌顿时炸裂,四周弥漫着剑气。 “华山雪深!”顾浩大喊一声,一瞬间他整个人腾空跃起,剑尖轻轻的往地面上一划,扬起一大片尘土。此时顾浩本人已经飞速的往下降,重重砸在马公公身上。马公公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苦练的“无形抓”居然被破解了,他人还没反应过来时,已经被那从天而降的人砸中。 “结束,获胜者华山掌门顾浩。”独孤行道。 白玄枫已经被那“无形抓”吓呆了,他站了半个时辰,最终被徐天机唤醒。 “师弟,你没事吧?”徐天机问道。 “师兄,刚才那招‘无形抓’太可怕了。”白玄枫道。 “辛亏那爪子没抓到我们。”康梦云道。 另一边逍遥,林刃正在一一安抚被吓坏的弟子,因为随同而来韦方和南宫婉月只是两个年轻弟子,承受不住“无形抓”的袭击,被吓得魂飞魄散。 还剩下最后一场了,众人屏住气,期待着最终一场决斗。因为这次对战的双方分别是“剑圣”——慕容非和“蓬莱掌门”——何之业。 “对战开始!慕容非对战何之业。”独孤行道。 两人一上台用眼睛看着对方,久久都未出手。半晌,慕容非缓缓抬起手,道:“何前辈这回华山论剑你我二人需同等对战。” “我赞同。”何之业屡屡胡子说。 “既然要公平决战你我二人现在不能带伤对战。”慕容非道。慕容非本身就是一无情之人,他的剑更是无情。 台下,众人冷汗涔涔,看着这压抑的气氛。好似双方随时都要出手似的。 “你我同为剑客,不妨互相介绍一下对方的剑。”何之业道。慕容非不说话,表示默认了。片刻之后,他缓缓抬起剑。 “此剑乃‘无痕剑’常年埋藏于尘土之中。”慕容非道。 一听到“无痕剑”三个字,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无痕剑乃‘十二名剑’排行第一,但这只是传说。”徐有才道。 反观台上,何之业听完介绍后,道:“好剑!”。随后,有拿出自己的剑,说道:“此剑名为‘沧海剑’,曾坠入东海。” “好剑!”慕容非道。 两人又站在原地对视着对方。四周的空气几乎都凝固了,众人并不觉得无聊,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回观台上,双方还是僵持着,用凄厉的眼神盯着对方的眼睛,虽然剑已经出鞘了,但丝毫都没有出招的样子。 半晌,两人几乎同时拔剑。以剑尖顶着对方的剑尖。一阵寒风吹过,吹落了四周树木的叶子。一片片树叶遮挡了众人的视线。过了一会,风停了。众人一看——才短短几秒钟双方换了一个形式。双方的剑都指向对方的脖子。 “我们来日再战。”慕容非道。 “为何?”何之业问。 “你受伤了,”慕容非道,“这是一场公平的决斗,一旦对方受伤就不能进行下去了。”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何之业这才发现之前那冷风吹过时,自己的左手被慕容非划出一条伤痕。原本想叫回慕容非,但已经晚了。 “结束,”独孤行道,“慕容非靠着半招胜何之业。”此话刚一说出,在场的人全都沉默不语,表示默认。 “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白玄枫说。 众人纷纷离开比武场,来到被安排的住处。 “明日还会以胜利者再进行下去。”独孤行道。 回到住处后,白玄枫因为疲惫的缘故。把鞋子外衣一脱,便倒头就睡。恍惚间他隐隐约约的来到一处人间仙境。 “这里是哪?”白玄枫十分诧异。 为什么这里会让我感到如此眼熟呢?他开始环顾四周,这里仙雾缭绕,时不时还会有一阵阵花香。白玄枫心中十分疑惑,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但他确定这里不是华山,也不是逍遥。不知不觉,他已经走到一处由柳树作为屏障;梨花作为点缀的地方。 白玄枫掀开帘子,看见了一尊女子的雕像,这位姑娘眉如柳叶,眼如杏仁,面目清秀,身体上镶嵌着绿玉,左手带着笛子,右手拿着折扇。“这姑娘似乎在哪里见过!真像个仙女!”白玄枫心想。他又看了看雕像,说道:“毕竟天下美人又很多,自然都感觉面熟。”说完,依依不舍地离开。 没走两步路,白玄枫听见了一阵笛声。“这里居然又人?!”他拔出剑,警惕地移动。那阵笛声再一次传来,白玄枫拿着剑,循着笛声走去。 不知不觉间,白玄枫来到了湖边,看见了一个姑娘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吹笛。那姑娘见白玄枫来了,便放下了笛子。 “不好意思,我打扰姑娘了。”白玄枫收起剑,“我刚才听见有吹笛声,这才循声而来。” “既然少侠来了,不放坐一会。”那姑娘笑道。她转向白玄枫。 “你……你竟然是……”白玄枫很惊讶,“柳树帘子后的雕像——”话未说完,那姑娘笑了笑。 “不错,我就是那雕像所雕刻的人。”那姑娘说道。 “难得一见,不知姑娘贵姓。”白玄枫说道,“这好让我以后记住这次奇遇。” “我姓穆。”那姑娘说道,“我似乎也见过你。” “姓穆……”白玄枫思索着。突然,他似乎想起什么,急忙开口,说道:“姑娘,你莫非是在洞庭湖畔的——” 没等白玄枫说完,那姑娘甩出扇子,砸中他的头,说道:“天下姓穆的姑娘有很多,即使我是洞庭湖畔的穆姑娘,你就当这一切是一场美梦吧。”说完,便化为一片片兰花花瓣,随风而去,消失在白玄枫眼前。 “这一切真的是梦吗?”白玄枫睁开眼,看着四周。自己一直在华山住处,没有来到什么仙境。 白玄枫缓了口气,刚爬上不久便无意间看见屋外有一条黑影。若时平时,白玄枫肯定会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出去查看,但是他刚做了美梦,还没缓过来。“估计这是一个幻觉吧。”白玄枫安慰道,于是便重新躺下。可他万万没想到之前看的黑影真的略过了窗前…… 第二天,白玄枫照样带着曹陵来到跟着师兄师姐来到比武场。今天的华山论剑是由昨日的胜出者与胜出者决斗。 第八章 (五):华山论剑 来到台下,白玄枫问徐天机:“师兄,今天这局华山论剑你觉得谁会是最终的胜出者呢?” “这很难讲,”徐天机说道,“胜出者都是武林高手,很难决定。” 这时,独孤行上台,说道:“第二轮华山论剑开始!对战双方是“秋雪剑”林刃对战‘琵琶仙’公孙燕。” “门主加油啊!”台下的逍遥弟子喊道。 “公孙姐姐上啊!”随同而来的舞姬们说。 “半遮面!”公孙燕道。她将手中琵琶抱起,遮住了半边容貌。然后众人听见一系列嘈嘈杂杂的琵琶声,紧接着四周出现了一圈光环飞快的向林刃逼近。恰恰相反,面对眼前这番情景,林刃却一脸懒散,她整个人仰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台下的众人都为林刃捏了一把冷汗,心想:倘若被那光圈打中,这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啊。 就在那光圈快要击中林刃时,她纵身跃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线条。随后落在公孙燕面前。 “这怎么可能?”公孙燕心思暗促,那倒是自己没有好好发挥吗?但片刻之后她恢复镇定轻轻拨动几根弦,一颗巨大的球飞了出来,正击林刃。 “哎呦喂!”被那颗球击中后的林刃晕头转向,差点没跌坐在地。过了一会,她缓过神来,但对手却凭空消失了。此时,她身后传来一阵琵琶声,猛然回头看见公孙燕在自己身后,怎么办?林刃心想……忽然脑门里浮现了一条妙计。 公孙燕见林刃已经完全被刚才那招控制住了,心想道:“号称‘秋雪剑’和现任逍遥门主也不过一会事嘛。”正准备靠近她以声波再次袭击时,林刃突然回过头,眼中闪出一丝紫青色的光芒,甩出几把锋利的飞刀。辛亏公孙燕及时闪退,要不然就要被林刃彻底“反杀”了。 见公孙燕大惊失色,林刃没有松懈,她左手拔出背后的一剑,飞速向公孙燕追去。她的跑速异常的快,不到两分钟就要追上公孙燕了。 “喝!”林刃一个闪身,她身后留下了一个白色的身影,而她本人却闪到公孙燕后面。用剑尖指向公孙燕的脖子……忽然,公孙燕扭过头来,与林刃双目相对。她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充满着古怪魅力的气息;双眸发出一阵瑰红色的光。林刃见了,赶忙闭上眼睛,暂且停止袭击。 “羞花闭月!”公孙燕见对方停止攻击,急忙反身袭击。她拨动着琵琶弦,顿时众人恍恍惚惚间看见一朵朵娇艳的牡丹在开放……不久牡丹花消失了,场上只剩下在游走的公孙燕和呆在原地的林刃。 公孙燕看着原地不动的林刃,心想:江湖上号称“秋雪剑”的逍遥门主,也不过一回事嘛,看来这场论剑我是赢定了。她内心正得意的想象着获胜之后的样子时,被一阵闪耀金光所打断——林刃不知何时已经闪到她背后,秋雪剑已经出鞘;剑刃散发出金色的光芒…… 公孙燕这回可明白过来——堪称“秋雪剑”的林刃不仅武艺高强,智力也是一流,之前的昏迷和站在原地都她演练出来的。公孙燕清楚自己目前的情况是不能在继续攻击,赶忙甩出一道“音波阵”急忙离去。 “有点意思。”林刃轻笑一声,纵身躲过一串串音波,身后留下一排健美的身影。她的脚步快要落到地面时,她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圈,将公孙燕包围在里面。 “秋雪一叹!”林刃道。此话刚落,秋雪剑从她手中飞出,飘在半空中。林刃纵身一跃,徒手抓住半空中的剑,然后又一个轻功化作虚影穿过公孙燕。紧接着她化作九条持剑的影子,在不同的角度穿透公孙燕。 “对战结束,获胜者逍遥门主林刃。”独孤行道。 “果然是‘秋雪剑’,真是名不虚传!” “相传能掌控十二名剑的都是高手啊!” “门主真厉害!” 下一场对战是“不老师太”慈心对战“华山掌门”顾浩。 一上场,众人似乎感觉有一种古怪的气氛围绕着慈心。白玄枫不解,便问旁边的徐有才:“师兄,为什么我感觉师太周边围绕着古怪的气氛,而且她的表情十分的严肃和冷酷。我不清楚到底怎么一回事?” “师弟,你可不知号称‘不老师太’的慈心她憎恨世间所有男子,尤其是一些容貌英俊潇洒的美男子,或者名声很大的将军。”徐天机道,“每当她与女子对战时总会尽量减轻攻击,但与男子对战时,她可能会赶尽杀绝。” “原来之前对战‘伞仙’时她可能放水了。”白玄枫道。 “她曾经‘抢劫’过一个花轿,将那新郎官踢入水池。然后把花轿里的新娘抢走,将其带入峨眉山。”徐天机小声地说。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一下子变了颜色——变得乌云密布。这时,天上居然下起了倾盆暴雨,雨点像箭一般击向顾浩。 “沧海一粟。”顾浩见了雨点根本就没有露出惊慌的神色,平静地双手持剑,插在地上,形成一个护盾,抵挡暴雨。 “别以为有了护盾就认为我怕了你。”慈心道,随后又加强了雨点。半晌众人听见“咔嚓”的声响,护盾爆裂…… 顾浩见状,也不慌张。以手中的剑抵挡着雨点,又以轻功躲闪,他的身影化为一道墨黑色的人影。直至现在,他身上没有淋到一滴雨水。 “哼,算你有点本事儿。”慈心见对方毫发无伤地站出来,但她也没慌了神,“峨眉雪!”话音刚落,原本那倾盆大雨瞬间消失,渐渐地开始下雪。雪越下越大,从一颗颗雪片到鹅毛大雪。 在台下,白玄枫见了那鹅毛大雪后,他的内心已经崩溃了。他想:“即便师太憎恨世间所有男子,也不至于下起这般大雪。”更为尴尬的是白玄枫自己只穿着两件衣服——一件是华山弟子的常服,外面套了一件大哥刘小江松的外套……一瞬间他差点被冻僵,还不是想起自己在屋里有一件披肩。 “风起云涌!”顾浩看见漫天飞雪只是轻轻一笑,用剑往前一指——顿时身后的空气似乎停止流动,开始聚集在他身后。刹那间顾浩将剑一挥,空气飞速般向慈心袭去。一瞬间,气流与飞雪同时撞在一起……天空再次变得晴朗。 “佛心慈佑。”慈心双手合十,打坐在地。听了“佛心慈佑”这四个字后,白玄枫再一次崩溃,之前他差点被那鹅毛大雪冻僵,回忆起之前师太与伞仙对战的那一幕,他混上上下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他不想被那电闪雷鸣再次袭击。完了,白玄枫心想…… 就在白玄枫闭上眼,接受“制裁”时,忽然间一切好像停止了,他没有听见电闪雷鸣声;也没听见什么刮风声……白玄枫睁开眼,看见祖师爷周围围着一圈墨黑色的“环”。 “师兄,这怎么回事?”白玄枫不解。 “这招名叫‘迎墨回首’。”徐有才道,“这也是十二名剑剑主的杀手锏。” 回到台上,顾浩那招“迎墨一回”可是武林上一杀手锏,几乎是战无不胜的。起初,慈心看见那墨黑色的“环”时,能完全用四个字形容“嗤之以鼻”,她冷笑一声,抽出随身携带的峨眉剑,快速地扑过去。不料,当她的剑快要突破那“环”的一瞬间——顾浩睁开眼睛,将剑往前一指,刹那间那个“环”瞬间变化,好像一把巨刃,将慈心击飞。慈心发觉自己居然中计了,刚忙做出防护的姿势。突然,墨黑色的剑气消失了。众人正纳闷时,顾浩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手持迎墨剑,剑刃上散发着墨黑色的广州,虽说它没有秋雪剑的金光那么鲜明,但也透露出一丝高尚……不久慈心被击败了。 “结束,获胜者华山掌门顾浩。”独孤行道。 “你们还好吧?”白玄枫问道。 “我们没事!”康梦云说道 “这些奇怪的招数,真是把我弄得云里雾里的。”曹陵说道。 下一场对战是唐门大小姐唐风影对战丐帮帮主高选。 “哈,这场比武可就有意思喽!” “可不是嘛,一方是暗器之王,另一方是丐帮帮主!” 上台前双方都在自己门派里做准备。高选接过一桶桶酒大口喝了起来,不一会就喝完了五坛子酒,又拿起两只鸡腿开始大吃一顿……另一边唐门,唐风影正擦拭着自己的袖剑、面具和十字弩,又在身上准备了好几套暗器,例如:暴雨梨花针、九宫飞星……几分钟后,双方开始走向台上。 在台上,双方正对视着自己的对手,一直没出击。高选是个急性子,见对方一直站着,丝毫没有想袭击的心思,便主动地上前出招。 “龙战于野!”他大吼一声,向唐风影袭去。就在他要靠近对方时,突然间被一团黑雾遮住了视线,高懿明白这是一个下马威,便以三到四秒时间内驱散了雾气,但令人惊奇的是,唐责居然又离奇消失了。 “人又躲到哪里去了?”高选正想,这时他猛然想起之前秋痕的教训,想让对方立刻现身时,已经晚了,一只飞镖从左侧飞来。不过,它已经被事先发现的高选抓住了。 两秒后,数百根铁针向高懿飞来,高选眼疾手快,一推掌气,铁针就“哗啦啦”的全都落在地上。后来,高选在不远处看见一团“毒气”飘过来,还看见数万个飞镖向自己袭击……渐渐地,他发现了一个规律——这些暗器都是从边缘发射过来的。因此,他赶忙来到边缘,试图用掌气让对方现身……虽然他发现对方隐身时的规律,但任然很难以让对方现身,例如:当高选看见一大把毒针向左边袭来时,躲过之后,正准备砸下时,却只能打到空气…… 看着这局面越来越乱,高选忍不住了,大喊道:“亢龙有悔!”只见一条巨龙从他身后飞去,几乎在每一个角落里环绕一圈……最终,在右侧边缘让唐风影现身了。唐风影明白自己行踪暴露,虽说有点尴尬,但她脸上任然保持着镇定。 眼看着高选要扑过来了,众人都屏住呼吸,都期待着看这场打斗的终结。突然,众人看见一个深蓝色的人影高高跃起,此人就是唐风影。只见他以飞快的速度跃上半空,在最高处撒下了千万个飞镖和毒针。它们像天女散花那样射向地面,就在那飞镖毒针飘就要扎到对方时,高懿拿出打狗棒往地上一敲,原本那些万箭齐发般的暗器就这样“噼里啪啦”的掉落在地。与此同时,唐责也降落在地,见对方拿出打狗棒,也悄悄地准备袖剑。 就在打狗棒要砸到他的一瞬间,一把锋利的剑刃顶住了打狗棒。原来当高懿准备攻击唐责时,唐责用袖剑当着棒子。 两人盯着对方许久,一直没有出招。这回还是高选主动,他抡起打狗棒向唐责袭去,最终还是被袖剑抵挡……突然,那袖剑猛地从原来的位置瞬间刺向高选。高选见了赶忙用打狗棒住。 唐风影撑开“夜未央”,发射出无数根毒针。高选用打狗棒敲击地面,引起一阵阵震动,这让对方时不时站不稳脚。唐责用袖剑不停地刺向对方,这让对方也没有一定的还击机会…… 原本,独孤行见了这般打的不分上下的场面原本想宣布平局时。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把飞刀,重重的插在两人中间。唐风影一脸诧异,不明白这飞刀是从哪里飞来的,对面的高选更是糊涂。 第八章 (六):华山论剑 “这到底是谁扔的?”独孤行问。 此话刚落,一团颜色怪异的东西突然间出现在台下一角,然后发出一个个与刚才一模一样的飞刀。唐风影见了那玩意再一次飞来,于是便自己一人下台去抵挡这次奇袭。半晌,唐风影提着一只断手回来,说道:“那袭击我们的人除了很会甩飞刀,也不过如此。” 由于唐风影暂时离场,只能判定胜者是丐帮帮主高选。 这时,独孤行见众人一片人心惶惶,边说:“大家还是不用再次担心,还是继续进行吧。” 下一场是昆仑掌门——刑子断对战剑圣——慕容非。 一上场,刑子断似乎根本没有把对方放在眼里,用一种蔑视的眼光看着对方,趾高气扬的走上前,他想:我连一同前往中原武林的天山都败在我的手下,在中原我昆仑也受到尊敬,被人认为是“仙人”,现在的对手只不过是一区区剑圣,他怎能打败我呢? 慕容非似乎看出对方的轻蔑,但他的神色依然冷静。在上台之前,他将“无痕剑”擦得一干二净,换上了干净衣囊,这才上台。 “刑前辈,”慕容非说,“这场决斗你我二人若谁先划到对方,决战便结束。” “好说好说。”刑子断强行忍住内心的蔑视,答应了这个要求。他想:“不久划对方一下嘛,倘若我划了这小子一剑,那我岂不是赢了吗。” 半晌,刑子断腾空飞起,一刹那四周的白云都聚集在他身边,后来越拉越多的云聚集在他身边。众人不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忽然那些云幻化为一只只锋利的剑刃,向地上的慕容非刺去。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评论时,四方似乎对那些评论没兴致。“剑圣”慕容非换上一身白衣,将无痕剑擦得雪亮,他把头发梳理的一干二净,似乎是被清水洗涤之后出来的样子。“迎墨剑”顾浩衣冠整洁,带好头冠,将迎墨剑佩戴在身上。“秋雪剑”林刃似乎换上了有着逍遥派标志的紫青长袍,将双剑和飞刀背在身后。“丐帮帮主”高懿正举起一大坛酒,将其喝了个精光,有拿出两只鸡腿开始啃。 慕容非见了,立马灵活的闪退,躲过或者击碎来袭的“云剑”。但是随着“云剑”越来越多,最后将慕容非包围,使得他暂时不能出招。在天上,刑子断正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的“成就”,便拔出佩剑,向下俯,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 此时,慕容非也察觉到对方很可能会突如其来的偷袭,心里早有准备,便正面对视着从天而降的对手。“当”的一声巨响,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只见刑子断和慕容非双方夹持,原地不动,丝毫没分出什么上下。老谋深算的刑子断见对方一直与自己打得不分上下,心想:“倘若我再这样下去天都要黑了,必须想个法子继续进行下去。”这时,他灵机一动,想出一个法子。 须臾间,众人看见刑子断慢慢坚持不住了,都认为剑圣肯定会趁机袭击。蓦然,刑子断向燕子一般轻轻的往后一跃,直接跳到靠近边缘的一角,众人不明这是怎么回事。慕容非见状,稍微迟疑了两秒,最终他做出了决定——冲上前反击。 “剑不留影!”慕容非大喊。所谓“剑不留影”就是以飞快的速度冲向对手,在这期间所有人都看不见他本人去向。刹那间,从刑子断的位置那里发射出一道道尖利的丝线,慕容非似乎早有预料,飞快的闪开。 “师兄,这道理是什么东西?”在台下白玄枫问徐有才。 “这可不是一般的丝线,”徐有才道,“这种丝线简称‘千针丝’,一旦触碰到,后果不堪设想。” “还有,倘若是一般人的话,根本躲不过这丝线。”康梦补充道。 回到台上,慕容非正以惊人的速度突破一道道千针丝,就连一根头发也没被划断,并且他拔出无痕剑斩断了好几根丝线。面对这个对手,刑子断倒是来了兴致,他发出更多的千针丝,并且这回比之前复杂的多。千万根丝线紧密的缠绕在一起,有的丝线随意的交错,使人眼花缭乱,有的丝线好像是刚刚被刑子断发出来的,想随风飘动的杨柳般飘荡,虽然这看似十分温柔,但温柔的背后却是冷酷无情。刑子断的手是无情的,所以他每一招也是无情的;慕容非也是一个无情之人,他的剑更加无情。在这“柔中带刚”的丝线了穿梭时,慕容非根本没有受到一丝伤痕,就连衣袖也没被刮到。 眼看着慕容非的剑快刺向刑子断的鼻子了,刑子断立刻一个纵身跃道另一边,他手上的千针丝也随着他被拉到另一边。就这样他把慕容非包围在一团团杂乱的丝线中,刑子断站在一根柱子上,低头俯视着自己的“作品”,半晌他发觉那团杂乱的丝线似乎没了动静,若按着一般人,会走向前去查探,但对于冷血无情的刑子断而言,这些仁慈和怜悯都是让人嗤之以鼻的。恰恰相反,他还加了跟多千针丝向那团杂乱的丝线。蓦然,他发觉自己刚刚发射出去的丝线离奇般的断了,他不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就看见慕容非早已斩断那一根根丝线,毫发无伤的站在他面前…… 刑子断恼羞成怒,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开始袭击慕容非。两人斗的天昏地暗,不分上下,从柱子上大到地上。众人只能看见一道金蓝色的剑光和群青色的剑光来回穿梭。 “混沌剑阵!”一道道剑影从那群青色的光芒窜出。 “百步飞剑!”慕容非疾步驶去,数百条剑影跟随在他身后。 众人看着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一颗心一直没有放下。很快的好几个时辰过了,太阳也渐渐落山,有的人甚至开始打起哈欠。 “决斗结束。”慕容非说。 众人不解,抬头一看——刑子断的一撮头发被慕容非斩下,掉落在地上。 “这……”刑子断低头看着地上那一撮头发,他的内心十分尴尬。心想:“我堂堂昆仑派之主,自西域入中原,从未吃过一次百丈,几乎所有的侠士都败在我的手下,没想到今天居然败在一个无门无派的中原侠士手里,真是凡人杀了神仙,可耻啊!将来自己告老还乡回西域的时候,还不是成为了江湖上的一个笑话了吗。”原本,按照刑子断的脾气,他肯定会跟对方强词夺理,再次对战。可惜,刑子断已经被刚才那断发的一瞬间正气不打一处来,在加上决斗之前答应了对方的要求——谁先划到对方,决战便结束,毕竟入了中原,败在大名鼎鼎的剑圣之下,也不得不低头。 在台上,天山掌门复阳烛见了老对头昆仑掌门刑子断被剑圣断了一撮头发,差点幸灾乐祸地笑出声来。 “结束,获胜者乃剑圣——慕容非。”独孤行说道。此话刚刚说完,众人几乎同时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见天色已完,便各回各自的住处。被剑圣打败的刑子断最后一个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玄枫照样来到比武场观看“华山论剑”。这是这一届最后一局论剑,从师兄师姐那里得知每届最后一场的胜出者们会互相格斗,最后的胜利者就是这一届的冠军。 来到原来的位置上,白玄枫与往常一样等待着武林盟主独孤行开口。 “这是第二十三届华山论剑最后一局。最后的胜出者为冠军。”独孤行说,“上局的胜出者是华山掌门顾浩、逍遥门主林刃、丐帮帮主高选、剑圣慕容非。” “这最后一局也能称作‘大乱斗啊!’”有人说。 “我猜手持天下第一剑的剑圣肯定获胜。” “话虽这么说,双剑可是比一剑强多了!” “顾掌门就是华山的,他肯定能用地形优势胜利。” “丐帮帮主力大无穷,我打赌他会胜出。” 就在众人七嘴八舌的评论时,四方似乎对那些评论没兴致。“剑圣”慕容非换上一身白衣,将无痕剑擦得雪亮,他把头发梳理的一干二净,似乎是被清水洗涤之后出来的样子。“迎墨剑”顾浩衣冠整洁,带好头冠,将迎墨剑佩戴在身上。“秋雪剑”林刃似乎换上了有着逍遥派标志的紫青长袍,将双剑和飞刀背在身后。“丐帮帮主”高选正举起一大坛酒,将其喝了个精光,有拿出两只鸡腿开始啃。 四方都做好准备后这才上台,四人各站一角,形成东南西北。东边站着林刃,西边站着顾浩,北边站着高选,南边站着慕容非。 这一场是决定着最终胜负,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这场决斗。一开始,台上四人都立定不动,一直注视着其他三人,好像等待着有人会突然袭击。 “飞龙在天!”高选大喊,只见一条巨龙飞旋在空中。其余三人见了有人第一个出招也纷纷上前攻击。林刃以轻功飞跃在半空之中,身后留下一长串白色身影,灵活的绕在对手们的周围;慕容非身为剑圣,就他一人仍站在原地,见另外三人袭来,还是保持着镇定,当三人要靠近他时,便甩出一道道剑气将三人击退;顾浩手持迎墨剑,周围浮现出一道道墨黑色的光痕,使得另外三人无法进攻。 “剑破凌云!”落地之后的林刃拔出双剑,刹那间一道道剑影以她为中心,从她周围闪出,随着林刃轻功,这些剑影十分杂乱,很难让人闪避。面对这危险的剑影,另外三赶忙做出防护,顾浩将剑往地上一插,形成了一道护盾,那些剑影没能伤到顾浩;慕容非见千万道剑影袭来,连忙以轻功闪避了千百道剑影;高选舞动双拳,面对剑影从容不迫,他以掌气“推翻”了许许多多剑影。 “风起云涌!”顾浩身边的流云飞快的聚集在他身边,然后飞快的击向三人。林刃以罕见的轻功速度,避开重重袭击,时不时甩出两三个飞刀袭击其他人;慕容非站在原地,以手中长剑抵挡攻击,最后眼看着这些有流云化作的剑刃越来越多,他干脆直接进攻,准备打对方一个搓手不急,谁料到顾浩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躲过了慕容非的袭击;高选利用内功,将那化为剑刃的流云统统击碎…… “排山倒海!”一阵剑气从慕容非的剑那边出现,这股剑气好似惊涛骇浪,汹涌澎湃的剑气向三人撞击。三人清楚,倘若用轻功、护盾、内力是不能挡住这“惊涛骇浪”的,干脆一同对慕容非来个左右夹击。慕容非见三人没有理会那招“排山倒海”,反而向自己攻击,他任然保持着淡定,利用多年来,自己练成的内力来抵挡高选。另一方面用剑抵挡林刃和顾浩。不久,这原本三打一的场景变成了一场混战。 “天光云影!”顾浩手持迎墨,刺向对手,每刺一下,就会有数百个虚剑从他身后闪出。 “亢龙有悔!”一条巨龙从高选的手掌中飞出,四处撞击,使得另外三人无法进攻。 “斗转星移!”林刃见了这乱七八糟的场面,她忍无可忍,取出秋雪剑,在三个对手身边飞快的攻击,使得三人根本分不清她在哪。 “百步飞剑!”慕容非好似一道白光略过三人。 就这样,四人打的不分上下,时而看见一条巨龙飞出;时而看见墨黑色的剑气;时而看见一道道白金色的人影;时而看见数万道剑影……原本,独孤行想阻止这混乱的四人决斗,然后在做新的安排。突然,一道霹雳闪电从四人打斗的中间劈过来,四人防不胜防同时跌落在地。一个身材高大,手持双刀的人站在中间。 第八章 (七):华山论剑 “来者何人?”独孤行问。 “我只在盟主面前告诉我的名字,这里有太多鼠辈!” 一听到这人说自己是鼠辈,前来参与华山论剑的侠士们纷纷感到不满。那人见众人用质疑的眼光看着自己,只好不得不放下架子。 “在下姓钟离,名哲。”那人说,“我很抱歉打扰了各位的比武。” 白玄枫打量着那人。这人身材高大,一头黑发中似乎夹杂着几根白须。他的穿着很像之前在衡山遇上的“虎豹兔狐”四人,都是一身黑衣,只不过他的衣服上绣着一个“哲”字。白玄枫不由得一惊,那四人居然这么快就联系了周群,然后派出新的杀手来抓自己了。 “诶,这人的衣服很像之前丢飞刀的三脚猫。”唐风影小声地对唐责说道,“要不我再上去把他的人头拿下?” “我愿意和姐姐一起去收拾他。”唐焰影说道。 “先保持安静。”唐责说道,“这人很不一般,我觉得是有备而来。” “你来华山有何目的?”独孤行问道。 “我这次来华山是为了找一个姓白的小子。”钟离哲说道。他亮出手里的 “我们这里没有什么姓白的小子。”独孤行说道。 “既然没有,”钟离哲说道,“那我就对在场所有人痛下杀手了。那小子一直在华山。” “对我们所有人痛下杀手,你未免也太放恣了吧?!”坐在一旁的谢汇抡起棒子,准备向钟离哲的脑袋砸去。 钟离哲轻轻一笑,伸出手,一把抓住谢汇的棒子。紧接着,吹了声口哨,好几个跟他穿着相似的人从角落里跳出来,凶神恶煞地看着众人。他们个个穿着黑衣,衣服上绣着一个字,手拿各种武器,如刀、剑、长鞭、铁蒺藜等。 “姐姐,之前那个三脚猫好像也来了。”唐焰影小声说道。 “哎呦,我这次来华山本来是想比武,怎么摊上了这么回事。”秋痕说道,“干脆把这帮人剿灭了吧。” “秋将军,你千万别动粗啊。”一旁的侍从说道。 见那群人来者不善,白玄枫心想:“周老奸派了这么一群人捣乱,还不是为了抓我。为了周围所有人,牺牲我一个人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下台,指着钟离哲的鼻子,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抓一个姓‘白’的小子,不是吗?我就姓白,你们就来抓我吧。” “师弟,你这是干什么?”徐天机小声说道。 “为了这群无名鼠辈,你居然自投罗网。”钟离哲说道,“那你现在跟我走一趟了。”说完,他准备去抓白玄枫。 “且慢!”白玄枫大声说道,“我即使被人捉走,也不跟下贱的庸人走。我希望能被武功高强的高手击败,输的心服口服。” 钟离哲的手下似乎头一次看到这种情况,心想:“这小子居然敢骂我们庸人,岂不是在羞辱我们?钟离老大肯定不会答应的。” 谁知,钟离哲听完话后,只是笑了笑,说道:“毕竟在坐的所有人,除秋将军都是江湖中人,我也按照江湖规矩。你想通过比武的方式,那我只好成全你了。” 白玄枫听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想:“好在这钟离哲没有像衡山长老那样阴险狡诈,要不然,又有闹出什么幺蛾子。”他拔出剑,一建步冲了上去。 钟离哲见对方袭来,便伸出手抵挡。只听“当”的一声,白玄枫的剑重重地砸在了金属上。抬头一看,原来对方的手上出现了十只锋利的利爪。钟离哲用力一甩,白玄枫的剑被甩了出去,吊在地上。一瞬间,白玄枫感觉对方的内力十分强大。一招不成,白玄枫右手拔出随身携带的小刀,捅向钟离哲的肚子。钟离哲见状,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一捏——白玄枫吃痛地将手一松,小刀从手里脱落。眼看就要掉在地上了,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的左手迅速地抓住小刀,扎向对方的肚子。 小刀刚刚刺入钟离哲的肚子一刹那,钟离哲一把推开白玄枫,将小刀拔出来。白玄枫看见刀尖上居然一滴血都没有。钟离哲正站在白玄枫眼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小试牛刀?”钟离哲看着自己那被刺破的衣服,“幼稚。”。 白玄枫并不丧气,拿起地上的赤流云,一招“侵掠如火”,快速地攻击对方。只见他本人和剑就如火焰般前进,化作一道道虚影。钟离哲毕竟是那群杀手的首领,也不甘示弱,右手从身后抽出一条带刺的鞭子,抽向白玄枫。 面对这种武器,白玄枫一时之间慌了手脚。冷不防,他左脚踩到一块石头,整个身体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现在是我的机会了。”钟离哲举起鞭子,“斗折蛇行。”当那鞭子落地一瞬间,就如北斗七星般曲折,如蛇一样扭曲,困住了白玄枫。 “这可如何是好啊!”白玄枫心想。突然,他计上心头便他神色平淡,略带着调皮的眼神看着钟离哲,笑嘻嘻地说道:“钟兄弟,你这鞭法不错啊,能不能教教我。” 钟离哲一听,露出一丝欣喜的表情。正当白玄枫准备捏紧拳头,去砸对方时。下一秒,钟离哲的脸变得比孙猴子还快,表情凶神恶煞、眼睛死死地盯着白玄枫,左手抓住他的衣服,说道:“想趁我得意时偷袭?没门!”说罢,便甩出右手,一拳头砸中白玄枫的鼻子。 正当钟离哲要打第二拳时,白玄枫在地上打了个滚,挣脱了束缚,一招“白驹过隙”溜到对方后背,心想:“你打我一拳,结果松掉了鞭子,我才好逃出来。”刚想袭击,不料钟离哲一个回手掏,抓住了白玄枫的胳膊,将他摔在地上。然后一鞭子抽了上去。 就在鞭子要落地时,白玄枫又在地上翻了个滚,抓住钟离哲的小腿,也将他拉倒在地。“钟兄弟,你怎么也摔倒了?”白玄枫说道。话音刚落,钟离哲拿出一张弓,随便地在地上捡了两根尖利的木刺,瞄准白玄枫,射了出去。 “居然还能这样?”白玄枫急忙用闪避,躲过了两只箭。见对方暂时收起了鞭子,拿起了弓,白玄枫觉得自己的优势来了,便提起剑,冲了上去。 眼看着白玄枫就要将剑架在对方的脖子上了。说时迟那时快,钟离哲侧身一闪,白玄枫扑了个空,差点再次摔倒在地。钟离哲甩出鞭子,拴住白玄枫的左手腕。就在鞭子拴住白玄枫左手腕的一刹那,钟离哲感觉自己拿鞭子的手(是右手)忽然一松,自己似乎失去了控制持鞭手的能力,恍恍惚惚间感觉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好小子,你居然会这么邪门的功法。”钟离哲回过神来,手一松,一脚踢开白玄枫。由于刚才右手忽然松软,钟离哲不得不收起鞭子,改用弓箭。他右手用力的捏紧弓,左手拿起随身携带的箭支,射向白玄枫。 白玄枫侧身躲过了袭击,拿起剑,疯狂追赶着钟离哲。由于暂时失去了优势,钟离哲值得暂时躲闪。虽然他拿着弓箭,但身体依然灵活的移动,快速的闪避白玄枫的袭击。 眼看着白玄枫就要赢了,不料,钟离哲吹了一声口哨,一个衣服上绣着“阴狼”二字的人从一旁窜了出来。阴狼拔出两把短剑,袭击白玄枫的侧腰。白玄枫急忙闪过去,不得不放弃追赶钟离哲,去与阴狼对打。钟离哲拉满弓箭,瞄准白玄枫的后背射了出去,好在白玄枫急时闪过,那箭也只是擦破了自己的皮肤。就这样,二人左右夹击,像两只豺分头袭击一只豹子,使白玄枫顾前不顾后,逐渐败下阵来。 “居然叫帮手!”白玄枫吼道,“用下三滥手段,你不能抓我。” “我和他只是互相配合,从而取得胜利。哪里下三滥了?”钟离哲说道,“顺便说一句,我不姓‘钟’,是姓‘钟离’。” 就在白玄枫要被两人打下阵时。台上忽然有个人跳了下来,甩出一道剑气,钟离哲二人察觉到那剑气,急忙跳开。 白玄枫回头一看,从台上跳下来的正是萧忆尘。只见萧忆尘步伐轻快地闪到阴狼背后,一个转身,用剑指着对方。阴狼不甘示弱,用剑挡住萧忆尘的剑,双手飞快地刺向对方的侧腰。萧忆尘轻轻一闪,躲了过去,然后轻轻一跃,中甩出两道剑气,整个人就如一片叶子,在半空中漂浮着。 “你也请了帮手,我们都扯平了。”钟离哲说道。 “他没有发出什么信号,我见他十分吃力,便主动下台帮忙。”萧忆尘说道,“再者,钟离兄弟违背规矩,亲自叫了帮手。” “多管闲事。”阴狼说道,“你的命我也拿下了。”说完,便大跨步地向萧忆尘冲过去。 萧忆尘站在原地,示意白玄枫趴下。他双眼紧闭,轻声说道:“以心为剑。”刹那间,数百把剑以萧忆尘为中心,向四周发散,有一两把险些刺中钟离哲二人。那些剑插在地上,又瞬间消失不见。 钟离哲不甘示弱,从地上爬起来,剑萧忆尘背对着自己,剑身也没有背在身后,便拿出箭,瞄准萧忆尘的后腰,射了出去。只听“叮”的一声轻响,萧忆尘的剑居然从剑柄末端“长”出来,将箭劈成两半(竖着的)。 “这到底是什么剑?”钟离哲不可置信地问道。 “此剑名为‘尽虚无’。”萧忆尘回头说道。话刚说完,阴狼从一旁跳出,露出双剑,刺向萧忆尘的脖颈。 “小心啊!”白玄枫从地上爬起来,急忙用剑抵挡。 “你们中计了。”钟离哲说道。他飞快地跑到萧忆尘身边,将他撞到,一手抓住了白玄枫的左手腕。 “又来了!”白玄枫大喊道,“别想出事就快松手!”已经来不及了,钟离哲不仅用力捏住白玄枫左手腕,还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旁的阴狼一脚踢中了白玄枫腹部……突然,钟离哲两人感到松软无力,自己的手脚似乎不受控制。两人瞬间摔倒,把白玄枫压在地上。 一旁的萧忆尘见白玄枫被钟离哲两人压在地上,感到大事不妙,伸手拉住白玄枫。 “你不要过来啊!”白玄枫吼道。已经为时已晚,萧忆尘也中招了。他摔倒在地,控制不住四肢,全身渐渐松软。 “这到底怎么回事?”站在一旁的黑衣杀手们十分惊讶。台上的人有的吓得惶恐不安,说不出话,有的闭上眼睛,希望自己能忘记眼前所见的。只有独孤行、林刃、顾浩、慕容非、唐责等这些江湖老辈冷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闹够了没?!”独孤行拔出配件,从台上一跃而下,在地上辟出一条剑痕,这才把四人分开。 “首领!阴狼兄弟!你们没事吧!”几个黑衣杀手扶着身体松软的钟离哲二人。 “忆尘,你怎么了?”林刃带着韦方、南宫婉月以及两个弟子搀扶起目光呆滞的萧忆尘。 “师弟!”以徐天机和康梦云为首,三四个华山弟子带着狼狈不堪,还抬头向天傻笑的白玄枫回座。 “你们从哪里了,就会那里去吧。”独孤行对那群黑衣杀手说道。那群黑衣杀手见自己的首领身负重伤,便也灰溜溜地离开了华山。 由于之前黑衣杀手搅局,所以之前台上决斗的林刃四人也没有精力继续进行。独孤行看着四人,不知该怎么劝说,这他心上一计。 “这一届华山论剑暂时告一段落。” “盟主,我们不知您的意思。”其他侠士问。 “我的意思是下回上各位侠士的徒弟上阵,但规则不变。” “有道理,不过这要几年?”有人问。 “五年之后。”独孤行道。临走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白玄枫一眼。 “一言为定!”半晌,众人散去,各回各府。只剩下顾浩等华山侠士。 “玄枫,你跟我来一趟。”顾浩说道。 第九章 (一):云开雾散,水落石出 前言:这一章节分出了多条线。 “祖师爷,有什么事情?”白玄枫问道。 “玄枫,你刚才那招到底怎么回事?”顾浩问道。 “祖师爷,您上次带我去‘华山禁地’时我捡到了这个卷轴。”白玄枫从衣兜里拿出那张卷轴。 方洌阳拿过卷轴,看了一会,脸色大变,说道:“掌门,这小子居然把五十年前杜大侠写的卷轴给翻出来了!” 顾浩拿过卷轴,也看了一会,淡定地说道:“有些秘密终究是藏不住的啊。”他转头对白玄枫说:“玄枫,你可知这功法出自哪里?” “祖师爷,说出来您可能不会相信!”白玄枫说道,“有天晚上我梦见那杜大侠告诉我,这功法出自《武道仁经》。” 顾浩听了,长叹一声,对白玄枫说:“确实如此,这‘转风功法’的确出自于《武道仁经》。这《武道仁经》是一本奇书,说邪不邪,说正不正。里面记载着世间的奇门武术,你练的‘转风功法’就是出自《武道仁经》。” “那这本奇书现在下落如何?”风淑纹问道。 “下落不明,有传闻在东海,有传闻在塞外,甚至还有传闻在西域。正因为了争夺这本奇书,不少门派互相厮杀,血流不止,很多英才丧命了。”顾浩说道,“两个月前,逍遥的林门主飞鸽传书告知我,最近武林上出了不少怪事,就如徽州城举办了‘河神娶亲’、江南一代的有钱地主忽然发疯……这些还算小事,在汴梁有人经常感觉夜晚杀气腾腾,无法安眠。说不定,这事跟《武道仁经》重新出事有关联吧。” 白玄枫不解,问道:“祖师爷,这话也不对啊。这么多怪事,为什么全都嫁祸给《武道仁经》啊?” “五十年前,杜大侠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武道仁经》,结果整个武林怪事连连,不少人访问华山,就为了看一眼这《武道仁经》。”风淑纹说道,“好在那次没有牵连到太多地方。” “玄枫,除了在‘华山禁地’发现了失传的功法,你还发现了什么?”顾浩问道。 “祖师爷,有个机关人用石头把我砸晕,又将我的剑重铸了。”白玄枫拿出新剑“赤流云”说道,“我在禁地深处看见了杜大侠的石像,上面写着‘此剑名为炽空,乃杜戈文之佩剑。得此剑者,必要将其重铸’。然后那机关人就用石头把我砸晕,将这剑重铸了。” “既然重铸了,那也不必再变回原样了。”顾浩说道,“玄枫,以后你这‘转风功法’不要随意乱用,若再次发作了,那可得要一番功夫了。” “祖师爷,不是我主动去吸别人,是对手主动去袭击我,结果一不小心……”白玄枫解释道,“当初我也不知道。” 顾浩回过头,对白玄枫说:“你以后最好要小心。”他顿了顿,又说:“尤其是遇上功力比你更强的人。” “更强的人?”白玄枫思索着。 “这件事情既然过了,那就别再追究了。”顾浩说道,“大家不用多问了。” “哈哈哈,是啊,谁没个办蠢事的时候。”方洌阳说道,“过几天其他下山的弟子要回来,咱们就下山狩猎,散散心情。” “不错!”风淑纹轻笑道。 “其他弟子?”白玄枫很诧异,“还有多少人被派下山了啊!” “你也会被派下山的。”风淑纹笑了笑,“迟早有一天。” 白玄枫挠了挠头一声“知道了”,便回来住处。 与此同时,在逍遥谷。林刃拉起萧忆尘的手腕,帮他检查伤势,口中喃喃有词。南宫婉约端来一杯水,问道:“师傅,萧师兄的伤势怎样?他人还好吧?” “人还好,损失的内力很少,只需要调养几天就行了。”林刃说道。 萧忆尘缓缓地睁开眼睛,环顾着四周。这里不是华山,而是回到了逍遥谷。见周围师傅和师妹等人都看着自己,便连忙爬起来,跪下,说道:“忆尘不才,在比武时上台捣乱,从而让师傅辛苦,真是罪过!” 林刃急忙将他扶起,示意他坐下,安慰道:“无事无事,你没有受太大的伤。在论据时保护弱小,挺身而出,这哪里是罪啊?”说罢,便将水递给萧忆尘。 “师傅,那群黑衣杀手到底是什么来头?”萧忆尘问道,“为何要去抓捕白兄弟?” “这些黑衣杀手也是江湖中人,为了目的而生存。”林刃答复道。 “我清楚了。”萧忆尘说道。突然,他手捂住胸口,吐出一口血,视线越来越模糊。 “师兄!”南宫婉月喊道,“你怎么了?” “师傅,我好想中了毒。”萧忆尘咬着牙说道,“应当是钟离哲下的。”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在比武场上,钟离哲推萧忆尘的一瞬间,悄悄地将一根毒针扎进萧忆尘的身体里。起初,萧忆尘没感觉任何疼痛,但他突然被吸内力时感觉身体隐隐作痛,毕竟那时候不算特别疼,萧忆尘也没多想。 “这下糟了,”林刃抓挠着头发说道,“只好用这个方法解毒了。” “师傅,什么方法?”南宫婉月交集地问。 林刃顿了顿,开口道:“千针刺体。” “什么是‘千针刺体’?”萧忆尘问道。 “用成百上千跟以气化做针扎入你的身体,过程十分痛苦。”林刃语气称重地说道,“为师担心你无法承受这痛苦。而且你三天内不能随意走动。” “师傅,无事。”萧忆尘说道,“就算扎一万跟针又何妨?” “好吧。”林刃叹息道。 师徒二人来到一个幽闭的山洞,林刃示意萧忆尘闭上眼睛,原地打坐。紧接着,她双手用力捏紧,退出一阵掌气,击向萧忆尘。突然,林刃右手一挥,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化作一根根细细地针,缓缓地刺入萧忆尘的身体。 “记住,你要神情稳定,不能想之前的遭遇。”林刃说道,“否则就会血脉爆裂,七窍流血。” “弟子谨记。”萧忆尘说道。他闭上眼睛,努力地忘记之前的遭遇,包括白玄枫的奇妙功法。周围十分安静,只有从天而降的水流落在地上所发出的“滴答”声;从洞口传来的风声,以及一两声鸟鸣。渐渐地,萧忆尘感觉千百根尖针刺入自己的心脏,但他不敢呻吟,因为一旦这么做,师傅给自己的帮助都是徒劳而费,自己也会血脉爆裂,惨不忍睹。萧忆尘屏住气,接受着传输的针。 半晌,林刃说道:“你可以睁开眼睛了。”萧忆尘听后,便缓缓地睁开双眼。 “多谢师傅出手帮助!”萧忆尘跪在地上。 “不必这样,”林刃轻笑道,“身为门主,帮助弟子是应该的。”说完,便将萧忆尘扶起。“记住,往后三日不得随意快速走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弟子谨记!” 三天之后,一只隼飞进了逍遥谷,那隼边飞边鸣。林刃见了,便将其接过。当她接过那只隼后,眼神一变,只见那只隼的腹部受了重伤,血流不止,皮开肉绽。林刃仔细观察那隼的伤势,发觉那并不是被弓箭所伤,似乎是被利爪抠破。 “师傅,您怎么了?”端木怜玉问道,“这隼似乎伤的很重。” “十堰域有出怪事。一学府内,大多数学生突然下落不明,疯疯癫癫。城内怪事连连。 ——逍遥赵舵主。”端木怜玉读道。 “该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林刃叹息,“最近武林怪事连连,恐怕是要发生一场灾难啊。” 端木怜玉皱起眉,焦急地问道:“师傅,那该怎么办?” “怜玉,一会你去通知其他弟子,来我的住处。”林刃说道,“这件事情必须彻查清楚。” 半晌,众弟子来到林刃的住处。林刃坐在首席,看着众人,说道:“近几日外面怪事连连,我们逍遥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必须派人彻查这一系列事情。不仅在外界,谷内也发生了一些小事,必须要有人留下管理。” “师傅,元何愿意主动调查,至死无悔。”元何站了起来,“那日我在谷了干了蠢事,闹的众人都不开心。我愿意将功补过!” “元何,我理解你。”林刃说道,“但你身上中的毒虽然被治愈了,但任然遗留了病根。我担心你一旦出去调查时,突然旧病复发,整个人控制不了神智,小命不保。” “无事!”元何拍了拍胸膛,“粉身碎骨浑不怕。人固有一死,迟早都有这一天的。哈哈哈哈哈。”说完,他要起头,哈哈大笑。突然,元何瞪大眼睛,摔倒在地,肤色渐渐地失去血色,额头上青经暴起,他“哇”的一口吐出了鲜血。 众弟子见状,急忙上前搀扶,道:“元师兄,你没事吧?”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林刃说道。 这时,端木怜玉走了过来,说道:“师傅,怜玉向来听从你的吩咐。不论师傅说什么,我都愿意尽力帮忙。” “怜玉,你向来处事缜密,像极了当年的林曲灵前辈。”林刃说道,“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仔细调查谷内发生的所有事情。” 端木怜玉微微笑道:“弟子谨记。” “我也愿意跟随端木师姐管理谷内。”蓝嫣也走了过来,“我向来和端木师姐关系最要好。” “蓝嫣,你向来机灵,喜欢到处闯荡。”林刃说道,“为师派你和另外两个弟子去汴梁调查。记住,要小心谨慎。” “师傅,那师姐……” 端木怜玉笑了笑,说道:“师妹放心,我的武功不比你差。”话音刚落,一个人闯了进来,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萧忆尘。 萧忆尘但系跪地,道:“师傅,弟子萧忆尘愿意主动调查。” “忆尘,你那日的毒刚刚痊愈,这使不得。”林刃说道。 “那日师傅帮助了我,”萧忆尘说道,“做人必须知恩图报,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能坐着不管。” “不得已……”林刃说道。她看了看萧忆尘那坚定的眼神,明白自己现在说不过,只得派他去调查,“行吧,你休息一段时间后就去十堰域。记住,路上要小心。” “弟子谨记!”萧忆尘叩拜道。 “好了,快起来!”林刃说道。 第九章 (二):师门重聚,皆大欢喜 “白师兄,好消息!”曹陵跑过来,拉着白玄枫的衣袖说,“上次祖师爷说的其他下山的师兄师姐要回来了!” 听完这番话,白玄枫先写摔倒。他知道,其他师兄师姐回来后,肯定会有一场惊天动地泣鬼神的决斗。因为祖师爷说过其他弟子回来之后,一定要让所有的弟子测一测互相切磋,一决胜负。 “师弟,你别慌张。”徐天机走了过来,对白玄枫说,“你以为这是要像那次华山论剑一样决斗吗?” “师兄,求你别在卖关子了。不是互相决斗,还能是啥?难不成就是在师叔面前背书背诗吗?”白玄枫崩溃了。 “都不是,”徐有才说,“今天祖师爷叫我们这些徒孙门们集体狩猎。看起来又可以大餐一顿喽。” “狩猎,那太好了!”白玄枫听了“狩猎”二字从崩溃变的激动,“太好了,我真的太想念之前的野味了。” “毕竟下山了这么多年,切磋还是要切磋的。”康梦云说道,“不过,不像华山论剑那样的。” 这时,四人听见一阵萧声,便立刻循着声音,来套西峰。来到那里时,白玄枫发现山脚下有五个生人,估计是顾浩嘴里提到的“师兄师姐”。 “师兄,他们就是下山回来的其他师兄师姐吗?”白玄枫问。 “的确是,”徐天机说,“想当年师兄我下山回来的时候,也遇见了很多新来的师弟师妹们。” “原来如此。”白玄枫说。 这时,那五人当中扛着把重剑的男子一步一步地走上山头,白玄枫大量着对方:一头黑发扎成一条冲天鞭子,脸上留着一条刀疤。穿着朴素,脖子上挂着一颗豺牙。 “裘师兄,贤弟我等了你好久啊!”徐天机对他说,“话说回来,最近又来了许多师弟师妹……”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人见到徐天机就如见了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一样,“当师兄的自然要做个榜样啊。” “这位大哥,敢问姓名——”白玄枫问道。话未说完,那人整理了一下衣衫,大声说道:“这位师弟估计是新来不久的。我叫裘万橡,跟你徐师兄师出一门,都是‘丰钰堂’门下的弟子。”他又清了清嗓子,看了看白玄枫和曹陵二人,问道:“不知这二位师弟的姓名。” 白玄枫笑了笑,说道:“我叫白玄枫,多个月前来到这里,旁边的是师弟曹陵。我们俩都是‘刃锋堂’的。” 正当五人彼此之间欢快地交谈,有说有笑之时,那阵萧声又传来了。听了这声音,站在一旁的康梦云便快步走上前去。 “康师姐,你这时干什么?”曹陵不解地问道。 康梦云轻笑道:“出门的表亲可算回来了。” “表亲?”白玄枫很是纳闷。不一会,一个穿着黄衣,手里拿着玉箫的姑娘踏着云雾,出现在众人眼里。 那姑娘眉毛如烟,两眼如水,双手如玉……就如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那姑娘见了白玄枫五人后,便笑盈盈地走上前,轻声细语道:“众师门师弟姐妹,长时未见,甚是想念。”又转向康梦云,道:“不知表姐近日如何?” 康梦云笑了笑,说道:“表妹多虑了。姐姐我衣食无忧,日子不错。敢问赫妹妹在江湖上过的怎样啊?” “表姐你多虑了。”那姓赫的姑娘说道,“虽说江湖人心险恶,但赫春梅我依然活的挺好。” 见这两姑娘卿卿我我,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话。白玄枫看的一头雾水,便问徐天机,道:“徐师兄,康师姐和赫师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说来话长啊。”徐天机说道,“她们是一对表姐妹,一同来到了华山。被风堂主收于门下。在女弟子们中十分出色。”他又看了远处,又说:“其实最让我敬佩的还是凤师姐。” “凤师姐?”白玄枫很纳闷,“我一共有多少个兄弟姐妹啊?” “很多呢!”康梦云说道,“这次回来的是在我们这辈里小有名气的。” 半晌,一个身披黑衣,带着草帽,穿着麂皮靴子,手里拿着长剑的人出现在白玄枫等人眼前。这人眼神凄厉,面无表情,见其余几人早已到来,这才笑了笑,伸手向众人问好。 “长期未见,大家的变化还真是大啊。”那人说道。 “刀哥,你错过了一件大事。”徐天机说道,刚想把话说完,就被对方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刀斩木都记得。”那人说道,“我错过了一次‘华山论剑’,挺可惜的。”说完后,还叹了口气。 赫春梅见了,便走上前安慰道:“刀师兄,错过了一次不要紧。以后有的是机会呢。” “赫师妹不必安慰了。”刀斩木说道,“我只是有点遗憾罢了。” “诶,这刀师兄似乎在哪里见过。”白玄枫思索道。蓦地,他似乎意识到这刀斩木在自己才一岁时偷偷地在墙上乱涂乱画,以为自己不长眼睛。要不是爹娘抢先一步回来,要不然这就要成了一场“谜案”了。 刀斩木看了看白玄枫,说道:“师弟?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白玄枫说道,“你在墙上乱涂乱画的事让我印象深刻。” “往事别提了。”刀斩木说道。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在山下的事情以及华山论剑上出现的高手(包括衡山长老没有来)之时。一阵微风挂过,四周白雾卷起,众人看不见眼前的事物。就在这时,一个手持轻剑,脚踏白雾的女子出现在众人眼里。那女子眉如翠烟细柳,唇如胭脂,一双丹凤眼。众人见了她便异口同声道:“参见,凤师姐。” “原来她就是徐师兄口里提到的‘凤师姐’啊。”白玄枫思索道,“怪不得叫‘凤师姐’呢,这副模样还真像只凤凰呢。”他回想起自己在千凤楼里见过和在整个江湖上见过的姑娘。她们各有姿色,有妩媚的,有温婉的,有英气的,还有像神仙一样的。 “其实在多的姑娘,我还是觉得穆家小姐最美。”白玄枫心想,“要是能再见到她就更好了。” “息梧,你可算回来了。”虞涟衣走了过来。 “终究还是刀师弟早到了一步。”凤息梧叹道。 这时,裘万橡指着不远处一个小黑点,大呼道:“快看!大师兄他回来了!” “大师兄?”白玄枫和曹陵两个小辈懵了。只见不远处有个黑点越来越近,踏着山石一步一步地朝众人跑来。那人的眉毛比较粗,留着一根鞭子,神清气爽。 “拜见大师兄!”众人(除了虞涟衣)集体下跪。 “好了,别这样。”那人笑道,“都是华山的兄弟姐妹,为什么要下跪呢,又不是去叩见皇上。再说,我令狐迁跟大家都是同生共死的兄弟姐妹,为何要下跪呢?” 几人正有说有笑的,忽然间,听到了一个庄重的声音:“我看你们几个人下了山都把掌门都忘了吧?”众人回头一看,正是锋刃堂堂主张溯游。他身后还跟着个人,那人正是顾浩。 “张堂主,这几个小子好不容易回来,就先让他们高兴一会吧。”顾浩说道。 “是,掌门。”张溯游说道。他拍了拍袖子,离去了。 张溯游离开后,顾浩神情凝重地对众人说道:“既然大家都回来了,我觉得应当举行一次狩猎,好让你们高高兴。但——”话未说完,众人听见了裘万橡的大笑声。 “真的?”裘万橡激动地说,“这回不用切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切磋还是要切磋的。”顾浩说道,“但不会像以前那么激烈了。” “祖师爷,我们什么时候下山狩猎?”刀斩木问道。 “第二天。”顾浩答复道,“你们赶紧休息吧。隔天下午在南峰那里碰头。” 隔天下午,一行人顺着方向来到了南峰。向下望去,看见一片云海,天上也没有飞鸟路过。 白玄枫说:“看来这次运气不好。” “话怎能这样说,师弟。”裘万木说道。说完话,便扛着重剑,一个轻功跳了下去,整个人就像一块石头,快速地下坠。其他人见了,也不甘示弱,也跟着跳下去。 “师弟,我们也一起去吧。”白玄枫拉着曹陵,也跳了下去。 半晌,众人来到了半山腰上,正巧看见一群岩羊正在附近悠闲吃草。 “众师弟师妹们,”身为大师兄的令狐迁对众人说,“这群岩羊我打算一网打尽。” “大师兄,单凭我们几个,怎能一下子把这上百只岩羊抓住。”白玄枫问。 “我的意思是抓很多岩羊,但不是所有的。”令狐迁说,“再说,杀了这么多岩羊,山豹子吃什么?弄不好就会亲自找上门来了。” 一行人埋伏在附近的山洞和草丛里。等待着那群岩羊彻底放松警惕。片刻后,那些岩羊似乎没有察觉有敌人慢慢促进。这时,令狐迁递给大家一个眼神,意识自己先给它们来个下马威。 令狐迁抽出剑,缓缓逼近岩羊。突然,他像一道闪电般冲向距离他最近的岩羊,用剑刺向岩羊。就这样这只岩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呜呼哀哉了。而令狐迁的剑上和岩羊没有一滴血落下。 第九章 (三):飞苍走黄,混沌一片 见大师兄做下下马威后,埋伏在后方的几人也不甘示弱。“走!”凤息梧见大师兄收拾完一只羊后,给了众人一个手型。她一挥剑,一瞬间她身后出现了一道道剑影,每一道都穿透附近的岩羊。刀斩木也不甘示弱,也冲了出去。 “息梧,那里有只肥羊!”令狐迁指着不远处的一只羊。两人像一起抓捕肥羊,结果因为无意间踩碎附近的一块石头,而惊动了整个羊群。羊群集体逃散。 “师兄师姐,我们也来帮忙!”康梦云和赫春梅一起上前助阵。两人一左一右,分头袭击,试图控制它们。另一边裘万橡、徐天机、刀斩木一起上前助阵。白玄枫和曹陵二人在一旁埋伏,伺机行动。大伙忙了一阵,羊群终于被困住了。 突然,一只体格强壮的公羊跳了起来,这头公羊应该是这群岩羊的首领,体格比其他羊都大一倍,自己它双目充血,“咩咩”怪叫,四处乱撞,一边跑,屎尿尽数洒泻,纷纷扬扬,让众人忙地一发不可收拾。紧接着,其他的羊也都跟说好似的,一个个到处横冲直撞,“咩咩”怪叫,屎尿喷了一地。一时之间,众人不知该如何是好。 “邪羊啊!邪羊啊!”一旁的裘万木和曹陵大呼道。裘万木虽然体格强装,但人比较莽撞,不太冷静。曹陵是个新弟子,眼见不多,见到这般情景差点呆了。 “为之奈何?!”白玄枫大叫道,“这羊个个儿像中了邪,着了魔似的。”又说道:“怎么相互之间说好了似的。” “白师弟,你刚才是不是说‘说好了似的’?”令狐迁问道。 “是啊。”白玄枫说道,“一两只就算了,所有的岩羊都变得疯疯癫癫,跟中了邪一样。” “是啊,我记得以前这些岩羊都好好的,怎么在这时候突然着了魔。”徐天机说道。 “我觉得是有人背后搞鬼。”令狐迁说道。他看了看四周,似乎察觉到气息不对,对众人说道:“此地不宜久留,把刚才那几只岩羊尸体带走。然后把这件事情告诉祖师爷。”众人听后,便点头答应了。 刚捡起地上的死羊,众人吃了一惊。只见刚被杀死不久的岩羊尸体飞快地腐烂,蛆虫在死羊的毛孔了钻来钻去,苍蝇围着鲜红的血来回飞舞,就像在开一场歌舞会一样。白玄枫见了这尸体咽了口口水,装着胆子拿出小刀剖开死羊的肚子。“在洞庭附近的坟墓都下过,还怕什么尸体啊。”白玄枫内心安慰道。不一会,他掏出一根羊肠子。 “这肠子怎么这么黑?”康梦云说道,“很明显是中毒了。” “这附近哪有什么高手能在我们下山狩猎是迅速地给岩羊群下毒啊?”曹陵十分诧异。他环顾着四周,观察着周围的一草一木,心想:“难不成这高手会什么闭气术?”一阵凉风吹过,略过了周围的草木,不远处的石头上的长草动了动。 “哎,这次狩猎看样子是不能继续举行了。”凤息梧叹道,“真是可惜。” “确实如此。”令狐迁说道,“我们赶紧把这尸体带回去,把所有看到的事全都告诉祖师爷,听一听他的看法吧。”话音刚落,众人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怪叫。那叫声似乎是一只野兽发出来的。 “大家别动!”令狐迁说。众人也感到苗头不对,也跟着安静下来。 那声野兽的怪叫又一次传入几人的耳旁。见多识广的徐有才对众人说:“这不是什么妖兽,这是一只狗熊。” “狗熊?”其余几人愣住了,“这个时候怎么会有狗熊出没啊?” “先别急着想原因,”令狐迁最先冷静下来,“先收拾了这狗熊再说。” 众人按照指示,在四处埋伏。不一会,一只膘肥体壮的狗熊出现在众人眼中。那些本来就中了邪的岩羊听见了狗熊的嚎叫后,更加害怕了。他们四处乱跳,屎尿洒尽,叫地一声比一声响亮,有几只羊已经摔倒在地,口吐白沫,四肢抽搐。那狗熊似乎听到有岩羊的脚步声,便冲向羊群。这时,有几只羊跑着跑着突然间倒在地上不动了,在它们的尸体上方,有一道道浅蓝色的剑气慢慢消失在空气当中。 “糟了,这是我刚才用剑气击中羊……”白玄枫心疼地想,“不过没关系,即使被狗熊吃了,那熊也会遭殃。” 不知是谁踩碎了脚下的树枝,发出清脆的“咔嚓”声,狗熊立马停止进食向众人靠近。众人屏住呼吸,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是时候了!一起上!”令狐迁大喊一声。 众人一起扑向狗熊。就这样,一场人熊大战开始了。 那只狗熊十分凶悍,面对向自己袭击的人并不退缩,反而张牙舞爪的扑过去。白玄枫见这狗熊十分凶悍,便一跃而起,右手那件去砍熊的后腿,左手捏紧拳头,去捶打熊腿,努力地将左手手腕贴上去,企图控制对方,好给其他人一丝机会。可万万没想到,这招居然对无法对那狗熊有任何作用。 “这什么破功法,居然对动物一点用都没有。”白玄枫心想,“但至少这招可以少伤害一些生命也是挺好的。” 与此同时,其余几人也拿那只熊没辙。 “师兄小心!”刀斩木赶忙提醒附近的令狐迁,那只狗熊的熊爪快要拍到令狐迁的头。说时迟那时快,令狐迁一个闪身,举起剑向熊爪刺去……一大滩鲜血从狗熊的爪掌喷出。在这头狗熊负伤时,其余几人也跟着在熊背上划出几道血痕。 毕竟狗熊皮厚,在怎么划也只是多出几道血痕,并没造出什么重伤。原本令狐迁想要用内功在攻击,但转念一想这是在丢人,华山大师兄居然用内功去打一只熊,倘若这消息传出去,岂不是一个笑话吗? 突然,一颗紫黑色的药丸从天而降,正好掉入狗熊的嘴里。狗熊惨叫一声,突然乱扑乱咬,好像没发现众人。大家回头一看,白玄枫手持长剑,另一只手拿着一瓶毒药。 “这难道是巴蜀唐门的‘紫蛛丸’?”刀斩木吃惊地说。 “师弟,你从哪里弄到的?”赫春梅问。 白玄枫把一路的经历从杭州到洞庭;到巴蜀;到太原;到逍遥;在到华山的事情统统告诉了师兄师姐们。 “师弟,真没想到你来华山之前游历了这么多地方,甚至连战场也去了,真是了不得。”刀斩木说道。 “师兄师姐,先不说这么多了,先把这狗熊收拾了再说。”白玄枫说。面对这只已经中了紫蛛丸的毒,并失去了听、嗅、视觉的狗熊,众人轻松的多了,不到半个时辰,这只凶悍的狗熊已经变成众人的猎物。众人见这狗熊没了气息,便暂时放下的警惕。 “不得了,我又闻到了那股腐臭味。”曹陵说道,“感觉这一切都有蹊跷。” 凤息梧点了点头,说道:“言之有理,我也是这么觉得。”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赫春梅说道,“此地不宜久留。”话音刚落,一个怪人从一旁的角落里站了起来。那怪人皮肤灰黑,像个石头,脸上布满了苔藓,上面还有不少小虫爬来爬去,他的双手像两根粗大的树枝,与自然融为一体。很显然,这人的岁数少说有一两百多了。 “是鬼!”白玄枫叫道。 “吾乃石木老怪。”那怪人说道,“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回去了。” “石草前辈,不知有什么事情跟我们有关。”令狐迁说道。 “我没什么事情。”石木老怪慢吞吞地说,“我只是奉命来采取几位内力。正所谓融入自然,就要取材于自然。” “是谁让前辈这么做的?”凤息梧问道。 “是一位姓花的贵人。”石木老怪说道,“我见你们几人大摇大摆地下山狩猎,我便悄悄地用了‘风草毒’让那些岩羊着魔,在控制一头狗熊来袭击你们。没想到你们居然赢了。”他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一直在一旁看着你们。”说完话,便伸出像枯枝般的打手,朝着众人掴去。 “你们先撤,我来!”裘万橡拎着巨剑,朝对方砍去,“别忘了,五行相生相克,金必克木!”话音刚落,他的巨剑砍断了石木老怪手臂上的树枝。紧接着,裘万橡抡起剑,在对方身上创出了四条伤痕。 不料,石木老怪只是轻轻一笑,说道:“倘若金不够锋利,对木而言,一点伤害都没有。”说完话,他手指轻轻一抬,是几根树藤从地下窜出,将裘万橡扫了出去。 只听“砰”的一声,裘万木重重地砸在了附近的石头上。 “大家一起上!”令狐迁大喊道。几人拔出剑,冲了上去。凤息梧轻飘飘地“飞”到石木老怪头顶,就如一直凤凰落在梧桐树上,她甩出两道剑气,一根根树枝落了下来。 “非梧桐不息?”石木老怪轻笑道。他伸出手,朝自己脑袋上拍去。 “师姐小心!”赫春梅也冲了上前,刺断了对方两根手指,鲜红色的汁液流了出来。 “有点意思。”石木老怪看着自己的手。不一会,被切断的两根手指又再一次长了回来。就在这时,刀斩木和徐天机二人窜到他背后,用剑砍石木老怪的右脚。 “我‘刀斩木’的个名字不是白取的。”刀斩木一边砍,一边说。他手里的剑就如风一般,迅速的砍着石木老怪的腿。另一边,令狐迁等人也没闲着,冲了上去袭击对方的侧腰。 石木老怪无聊地打了一个哈气,松散地说:“你们的剑不够锋利,我一点都不疼。”说完话,他双眼一闭——只听“啊”的一声大叫,徐天机像着了魔似的在原地乱跳,想控制自己都不能。紧接着,其余众人被突如其来的树藤困住。 “别想伤我兄弟姐妹!”一旁苏醒不久的裘万橡再次提起剑,冲了过来。 “找死。”石木老怪又一抬手,将裘万橡也捆住了。 “一切原属于自然的,应该还回来了。”石木老怪说道。他双眼一睁,众人感觉自己的内力一点一点地损失,再想努力挣扎,也只能徒劳而费。 “别挣扎了,一切都是自然。”石木老怪说道。好巧不巧,这慌乱的挣扎中,白玄枫的左手手腕砰到了石木老怪的藤蔓…… 刹那间,众人眼神一呆,感觉自己的内力再一次回来,又一次从身体里抽离。 “这到底是什么鬼啊!”曹陵大喊道。 石木老怪感觉自己刚吸进去的内力被人抽离,见除了白玄枫,其余被捆住的几人目光呆滞,大呼小叫,心想:“这小子到底会个什么邪门功法?难不成是——”他闭上眼睛,定了定神,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 局势再次反转,刚刚被白玄枫吸走的内力再次回来,又被石木老怪抽离。令狐迁几人发出惨痛的嚎叫。最惨的还是白玄枫,刚刚吸进去的内力又被抽离,又再一次回来。每一次都想是被一根粗大的石柱撞了一次,紧接着又是第二次。毕竟“转风功法”不是白练的,被抽离的内力也很快地被白玄枫吸了回来。架在中间的令狐迁几人一会感觉一股怪力从自己身体里钻进,一会感觉那怪力又迅速地钻了出来。就这样,那些内力在众人体内徘徊着。 石木老怪不愧是有上百年修炼的高手,他一用力,之前被白玄枫吸走的内力快速地往自己体内钻。局势终于倒向了老手这边。 “啊!”白玄枫发出一声惨叫。在慌乱中,他右手随便在半空中乱划,竟然无意间划出了十几个又气化为的短剑,飞来出去。只听“刺啦”一声,缠绕着刀斩木的藤蔓被削断,刀斩木脱离了微笑,掉了下去。落地后,他用最后的力气,拔出剑,甩出十道剑气,斩断了缠绕着众人的藤蔓。 脱离危险后,大家都蹲坐在地上,昏迷不醒。石木老怪毕竟是一个老辣的人,便准备再次伸出藤蔓,重新吸取众人的内力。 “就在这里了,赶紧的!”不远处传来了人声。紧接着,以顾浩为首,来了一群华山弟子。石木老怪见人多势众,也只好摇了摇头,藏了起来。 “哎呦,我终究还是不放心你们几个啊。”顾浩看着倒在地上的几人说道,“赶紧抬回去!” 第九章 (四):经山涉水向何处 顾浩检查着众人的伤势,叹了口气,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旁的虞涟衣不解,问道:“掌门,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玄枫在这次华山论剑的事情传出去了。”顾浩说道,“自然而然地有人会来找他麻烦的。再加上最近武林怪事连连,华山终究是难逃一劫啊。” 恍恍惚惚间,白玄枫睁开了眼睛,他看着周围。没有什么石木老怪;没有发疯的岩羊和狗熊。“我这是在哪里?”白玄枫说道。 “玄枫,你醒了。”传来顾浩的声音,“刚才我们在山上听见有动静,好像有狗熊的叫声,担心你们会出事,便亲自带人来支援。” “祖师爷,我们这伤不是被狗熊弄的。”一旁的徐天机也醒了,“有个叫‘石木老怪’的怪人袭击了我们。还吸我们兄弟姐妹九人的内力,要不是白师弟像在论剑时那样突发神功,把被石木老怪抽离的内力吸了回来……”他把在山下的来龙去脉统统地告诉了顾浩。半晌,其他人也慢慢苏醒,感觉自己身体的内力在疯狂地流动。 “多亏了白师弟突发神力,将我们所有人从危险中解脱。要不然,早就呜呼哀哉了。”裘万木说道,“虽然这神功很是奇怪。” 这时,白玄枫站了起来,跪在顾浩面前,说道:“祖师爷,玄枫再次意外地用了‘转风功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请祖师爷责罚。” 顾浩将白玄枫扶起,说道:“玄枫,你话不能这么说。我只是说了不能随随便便地用这招,但却帮助了你的兄弟姐妹们。我这次不会责罚你,因为我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我完成。” 听到祖师爷说有事情需要自己帮忙,便问道:“祖师爷,到底是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助?玄枫定会全力以赴!” “事情不大,但很重要。”顾浩说道,“我希望你去调查《武道仁经》的事情。毕竟它和最近那些怪事脱不了关系。” “祖师爷,这么艰难地任务……”白玄枫说道,“我向来是个缺心眼的人,担心一旦露出了蛛丝马迹,会连累道祖师爷您,以及整个华山。” 顾浩看了看白玄枫,轻笑道:“华山已经受到牵连了,这是必然的事情。”又见白玄枫神色迟疑,又说:“你不必担心我们,方法总是比问题多的。” 白玄枫听了,便松了口气,说道:“祖师爷,玄枫不会辜负您对我的期待的。管它什么《武道仁经》,《武道恶经》还是《武道邪经》,统统不在话下。” “这才对啊。”顾浩说道,“刚才那一番折腾,你应该也累了。赶紧去休息吧,一周后你就收拾一下,准备下山。” “好嘞,记着了!”白玄枫笑道。刚走两步,回头问道:“祖师爷,能不能给玄枫一个指点?” “问吧。”顾浩说道。 “我下山后该从哪里开始调查啊?”白玄枫问道。 “我建议你去一趟十堰域。”顾浩答复道。 白玄枫听后,笑着回复道:“我清楚了。” 两周之后,白玄枫背起包袱,提着赤流云,来到了山下。 “玄枫,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一下。”顾浩来到白玄枫背后。 白玄枫回过头,笑道:“祖师爷请讲。” “你这次下山的目的除了让你去调查《武道仁经》的事,也是想让你下山游历江湖,看看这红尘万丈。” “祖师爷,我这是刚入江湖。不知道江湖规矩,万一出了大事,这烂摊子可不好收拾啊。”白玄枫说道 “我正要跟你说呢,”顾浩说道,“第一,与人对阵时不管对方是怎样的人必须礼貌对待,哪怕是一个无名小辈。第二,当你战胜你的对手,且对方输的心服口服时,记得要将其扶起来。第三,结交更多好友。第四,遇见恶人欺压百姓时,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上前阻止。第五,你要分清善与恶。第六,不要做事情要粗中有细,讲究分寸,以免闯出大货。” “玄枫明白了。”白玄枫说道,“祖师爷,我这次下山后,会回来看您的。” “记住,一定要行侠仗义,多多结交好友。”顾浩说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我记着了!”白玄枫回头喊道,“会回头看望祖师爷您的!” “好好保重啊!”传来了徐天机的声音。 下山之后,白玄枫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地方。这里呀无人烟,只有荒草枯树,偶尔能听见一两声凄凉的鸟鸣声。“此地不宜久留。”正想离去,忽然间听到了一阵哭声。 “谁?”白玄枫拔出剑,警惕地张望着。一阵阵冷风嗖嗖,鸟鸣悲戚,四周没有一人。白玄枫没有放下警惕,继续查看。半晌,那阵声音又来了。 白玄枫大声喝道:“你到底是人还是妖?”任然没有作答。 “难不成是幻象?”白玄枫思索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声音再次出现。白玄枫捏紧了剑,循着声音,慢慢地向左行走。不一会,他来到了一条溪流旁,那声音也戛然而止了。 这时,白玄枫看见了溪流之旁,竖立着一个坟墓。那坟墓破旧不堪,长满了青苔草丝。白玄枫看见坟墓一旁有一块石碑。石碑上刻着模糊不清的文字。 “逍遥‘兰思剑客’陈碧溪安葬于此。”白玄枫读道,“兰思剑碎,碧溪断流。”他看着这孤零零的坟墓,心想:“我虽然不知道陈碧溪的遭遇,但这坟墓孤零零的竖立在这里未免也太荒凉了吧。” 于是,白玄枫弯下腰,细心地清理着坟墓上的杂草和青苔。临走前,他似乎感觉哪里不太对,便在坟头上插上一朵花。 “兰思剑客,这虽然是一朵假花,但它不会凋谢。”白玄枫在坟墓旁跪拜三次,“但愿有些有心人能在您的坟头上送上一朵真正的鲜花吧。这也好让您安息于此,转世投胎。”说罢,便站起来,再一次行了个礼。 顺着溪流,白玄枫来到了一座破旧的茅屋。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见天色不早,便决定在此暂时留宿一宿。白玄枫伸出手,敲了敲门,问道:“里面有人吗?” 屋里没人回答,白玄枫便默认这里没人居住,便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门。刚开门,一堆灰尘从天而降,要不是白玄枫眼疾手快,否则就要变成个“灰人”了。 “啊嚏!”白玄枫原地打了两个喷嚏,大概是声音太大,整个空旷的地方都回荡着他的喷嚏。 这茅屋很乱,地上积满了灰尘,老鼠在地上飞快地蹿跳,蟑螂在角落里移动。那些家具已经腐烂了,蛆虫啃咬这烂木头,靠着墙角处摆放着一个草垛,上面还着层破布毯。在白玄枫身边还摆放着一具白骨。 “这里真够乱的。”白玄枫说道。他看了看一旁的尸骨,说道:“想必这位仁兄是这茅屋曾经的屋主,但因饥饿寒冷而丧命于此。白某可否在这里借宿一宿?”他关上了房门,钻进了草堆,裹着破烂的布毯,沉睡于此。 半晌,白玄枫听见一阵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睁开眼睛,透过门缝,悄悄地观察。只见外面走来一队拿着武器的官兵。那些官兵东张西望,似乎在寻找什么。门外还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老兄,那小子到底躲哪了?”一个官兵问道。 “还能去哪?肯定在这附近!”另一个官兵答复道,“他跑不了多远的。上次‘虎豹兔狐’四人和钟离兄弟的遭遇足足证明了这小子就在附近。” “天这么晚了,这小子应该不会出现。”之前问问题的官兵说道,“我们赶紧离开吧——”话未说完,一把飞刀击中了他的咽喉。 “有刺客!” “在哪?!”那官兵话未说完,就被两根飞刀刺中,咽了气。那刺客速度之快,连其余的官兵都未有察觉那刺客已经绕到自己身后。 “那小子的人头和赏金都是我的。”那刺客说道,“谁也都别想很我抢。”说完,他甩出一大把由羽毛制作成的暗器,纷纷击中剩余的官兵,有些暗器甚至刺穿了墙壁,险些打中白玄枫。他刚想进入这破茅屋,似乎察觉到又有一个官兵想要逃跑,便将手中的匕首丢出去,砸中对方的头颅。透过缝隙和皎洁的月光,白玄枫看见那刺客穿着一身黑衣,用黑布蒙着口鼻,左眼睛被垂下来的头发遮盖,整张脸几乎被遮盖了,除了右眼。 白玄枫双手颤抖着,小心翼翼地从墙上拔出暗器。乍一看,还以为是一片黑色的羽毛。再仔细一看,羽毛根部上装置这锋利的刀片,上面似乎还涂抹着毒。 那刺客进了茅屋,找了张椅子坐下休息。当那刺客一进屋,白玄枫感觉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逐渐冰凉。由于窗户还是开着的,有好几只乌鸦飞了进来。停息在那刺客的头上。 “黑色的羽毛?”白玄枫拿着那暗器似乎想起了什么,回想起之前听见的乌鸦叫,差点交出声来。忽然,一把黑色的剑伸入草丛,差点抹过自己的脖子。 “我知道你躲在这里,”那刺客说道,“出来吧。”半晌,草堆里没有动静。 那刺客又说:“你能来到这里,说明毒已经解了。” 在草堆里,白玄枫沉住气,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心想:“我出去,不就是送死啊。”突然,一大把飞刀射进草堆,险些击中白玄枫。白玄枫没有把持住平衡,从草堆里摔了出去。 刚刚抬头,就看见那刺客用一把剑指着自己的脖子,说道:“我们好久不见了,惯犯。” “黑鸦韩,果然是你!”白玄枫说道。 “你现在就束手就擒吧。”黑鸦韩说道。 “你别想独吞赏金!”又一个声音传来。白玄枫扭头一看,门外走来了两个带着帽子的人。正是青帽子与圆帽子。 那两帽子话音刚落,一队黑衣杀手包围了整个茅房。为首的人身材高大,手里拿着跟鞭子,背后背着张弓。 第九章 (五):萧萧日出冷风起 “小子,别来无恙啊。”拿鞭子的人说道,“几日不见,我钟离哲还挺想你的。” “哈哈哈哈,我们又见面了。”白玄枫露出一丝笑容,“钟兄弟。”说完话后,白玄枫咽了口口水。钟离哲的脸瞬间变黑,就一口十年未刷洗的锅一样。 “我不姓钟,我是姓钟离。”钟离哲黑着脸说道。一旁的圆帽子和青帽子看见钟离哲吃了瘪,都捂住嘴巴偷笑。黑鸦韩没有理会钟离哲,继续盯着白玄枫。 “不好意思,是我先发现这小子的。”黑鸦韩说道,“先到先得。”说完话,便准备揪住白玄枫的衣服。 眼瞅着白玄枫就要落到黑鸦韩手里了。突然,另一把刀架在白玄枫的脖子上。众人扭头一看,居然是圆帽子。 “黑鸦韩,你这小子最初是我们先发现的,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圆帽子说道,“我已经跟青帽兄弟说好了。咱们二一添作五,把这小子的赏金平分了。” “前有钟离哲,右有黑鸦韩,左有青帽子,后有圆帽子。我该如何是好啊?!”白玄枫心想,“我玩弄计谋,肯定玩不过黑鸦韩和钟离哲……干脆拼了!”想完后,白玄枫站了起来。右手拔出剑,刺向青帽子。青帽子没有防备,被吓得摔倒在地。圆帽子见自己的搭档摔倒,便提着刀,冲了过来。只听“当”的一声,一剑一刀相互碰撞,两人打的有来有回。一旁的黑衣韩和钟离哲(包括他的手下们)并没有过来帮忙,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三人闹。准备收货渔翁之利。 毕竟圆帽子和青帽子只是两个三脚猫。当圆帽子用长刀砍白玄枫后背时,白玄枫灵活地闪过,圆帽子砍了个空。紧接着,白玄枫动用内力,甩出一把由气化作的剑,打中企图偷袭的青帽子。砍空的圆帽子气急败坏,大喊大叫着,重新提起刀,冲白玄枫砍去。白玄枫弯腰一闪,圆帽子又砍空了,这回更惨,他直接摔到在地,痛地嗷嗷大叫。 “起来吧。”白玄枫伸出手说道。圆帽子呆在原地愣了一会,这才抓住白玄枫的手,慢慢爬起,说道:“多谢少侠开恩。” “没关系,反正是恩怨一场罢了。”白玄枫说道。 黑鸦韩二人圆帽子和青帽子没打算继续袭击,黑鸦韩抢先一步,拔出剑,偷袭白玄枫的后背。突然,一条鞭子卷住黑鸦韩的左腿,险些将其绊倒。扭头一看,原来钟离哲甩出长鞭,勾住黑鸦韩,好让自己抢先抓捕白玄枫。钟离哲伸出左手,准备去捏白玄枫的衣领。 “又来了!”白玄枫见钟离哲袭来,便在地上打了个滚,暂时躲过了对方的袭击。钟离哲见了,便抡起长鞭,朝白玄枫抽去。眼看着就要挨鞭,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一把抓住了钟离哲的鞭子,将其甩开。 钟离哲见白玄枫抓住自己的鞭子时,手上居然居然没有流出一滴血(钟离哲的鞭子上面装置着勾刺,抓上去自然会流血),很是惊讶,便问:“小子你又练了什么邪功,居然没有流出一滴血?!” “我没有啊。”白玄枫说道,“戴着个手套还算练邪功?”说完,便将戴着手套的手朝钟离哲摇了摇。 见白玄枫如此嚣张拓拔,钟离哲顿时火冒三丈,抡起鞭子,朝白玄枫脸上抽去。白玄枫见那鞭子又往自己脸上呼,便侧过身躲了过去。又担心钟离哲会再次像华山论剑一样耍阴招(指喊来帮手),便迅速拎起包袱,拿起剑,一招“疾行如风”冲出了门外。“疾行如风”速度很快,就连站在外面的钟离哲的手下也没察觉。 “小子你动作还挺快的。”黑鸦韩轻笑道。说完话,他化作一道黑影,也冲了出去。 眼看着黑鸦韩要追上来了,白玄枫一边跑,一边朝着茅屋大喊大叫:“钟兄弟,那个黑鸦韩要跟你抢饭碗!你再不来,就没饭吃了!” 钟离哲毕竟是周群派来的杀手,做杀手的自然是要杀人拿钱,才好养活自己啊。面对如此昂贵的赏金,他怎能看着到最的肥肉被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乌鸦抢走呢?想到这里,钟离哲吩咐道:“你们去拖住那死乌鸦,别让他靠近那小子。” 听闻吩咐,钟离哲的属下们这才如梦初醒,朝着白玄枫的方向追去。 另一边,黑鸦韩听见了茅屋那边有动静,知道钟离哲追上来了,便特意地拿出两根没有沾着毒的黑羽针,朝白玄枫扔去。那速度之快,就连白玄枫都没察觉,腿部挨了一针。那黑羽针虽然细小,但扎上去十分疼。白玄枫跑了一段距离,躲在一块巨石后面,拔出了那根针。刚想把那根针丢掉,白玄枫忽然意识了到什么,放弃了这个打算。 “敢跟我抢赏金?没门!”黑鸦韩见那队黑衣杀手来袭,甩出了一堆飞刀。那群杀手人多势众,躲开飞刀,拿出武器,扑向黑鸦韩。突然,一群乌鸦从天而降,啄咬着黑衣杀手们的身体。钟离哲的属下们企图用刀驱赶那些乌鸦,但试了两三次,依然失败了。那些乌鸦好似赶不走的苍蝇,被刀吓着后,暂时飞离,然后再一次飞回来,飞走一只然后再飞来一只,弄得黑衣杀手们手忙脚乱,发出嗷嗷惨叫,就像一群待宰的牲口,被屠夫送进厨房一样。 眼瞅着,黑鸦韩又要追上来了,白玄枫赶紧撒腿就跑。毕竟之前受了伤,腿部只是简简单单地用布条包扎了一下,白玄枫的速度比不上之前,“疾行如风”再快也会慢下来的。再加上黑鸦韩神出鬼没般的速度,白玄枫能逃脱,简直是希望渺茫。这时,一支利箭顺着风,“嗖”的一声袭来,从白玄枫眼前划过,重重地插在旁边的石头上,只露出箭的末尾处的羽毛。 “糟糕,钟离哲追上来了!”白玄枫看着那支箭。忽然,又传来“嗖”的一声,又一只剑顺风而来,只不过这次有稍些不同——那支箭被削成一半,掉落在地。回头一看,原来是黑鸦韩的飞刀将钟离哲的箭削断了。 “你那群‘武功高强’的属下真‘厉害’。”黑鸦韩戏谑道,“依我看该再多多训练几天才对。好好地让他们跟飞禽走兽搏斗。” “我的属下用不着你管教!”钟离哲怒喝道。他抡起鞭子准备抽黑鸦韩,忽然间又看了看企图溜走的白玄枫,笑了笑,手一转,改变了鞭子的方向,抽向白玄枫。 白玄枫这回没有闪避,把出剑,化作一道红色的身影,袭击钟离哲。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反应,钟离哲一时之间乱了手脚,由于他本身不适合用剑,只好用长鞭抵挡。企图将白玄枫搬到在地。 “你别想偷袭!”白玄枫一脚踩住了钟离哲的鞭子。 钟离哲见自己的鞭子被白玄枫踩住,只是轻轻地笑了笑,说道:“伦谋略,你别想赢我。”说完话,便用力地推了白玄枫一掌。白玄枫没防备,摔倒在地。钟离哲便乘此机会,甩起鞭子,向白玄枫抽去。 说时迟那时快,摔在地上的一刹那,白玄枫翻了个滚,躲过了了钟离哲的鞭子。见白玄枫躲闪而过,钟离哲一招“斗折蛇行”,长鞭曲折,捆住了白玄枫。 “你束手就起吧——”钟离哲笑道。 话音未落,白玄枫踢了钟离哲的持鞭手一脚,钟离哲吃痛,手一松,鞭子掉落在地。白玄枫便借此机会挣脱束缚,准备离开。 “想跑?没门!”钟离哲一把按住白玄枫的肩膀,然后恨恨地一捏。顿时,一股剧痛袭来,白玄枫吃痛般的跪倒在地。 “现在服输了吧?”钟离哲说道。他伸出手,特意绕过白玄枫的左手手腕,去拎衣领。就在这时,白玄枫一个鲤鱼打挺,左手撑地,侧着身体,扫出腿,踢向钟离哲的膝盖。 钟离哲怎么也没料到白玄枫还会使出这么一招,来不及闪避,就被白玄枫踢到。就在落地的一瞬间,钟离哲用手撑地,把持住了平衡,没有摔个狗啃泥。 “完蛋了,完蛋了。”白玄枫心想,“没摔倒,我就要死定了。”正想考虑对策,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钟离哲的手似乎摁道什么锋利的东西,想中了邪一样跳了起来,手舞足蹈,像只猴子。白玄枫定睛一看,钟离哲手上正扎着一根黑色的羽毛。 “诶,这不是我刚才留下的那根吗?”白玄枫思索着,“难不成是在刚才打斗是遗落下了?真可惜,我还想好好研究一下呢。”不过眼前钟离哲负伤撤离,白玄枫这才舒了口气。 没走两步,一把剑向自己的脖子。扭头一看,正是黑鸦韩。只见黑鸦韩那唯一暴露在外的眼睛露出凶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将白玄枫一剑毙命。 “你可别忘了我啊。”黑鸦韩笑道。 由于刚才的激战,白玄枫的体力已经消耗了很多。“跑肯定是跑不过了。”白玄枫心想,“干脆拼了!”想完后,白玄枫拔出剑,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 “终于想主动出击了。”黑鸦韩笑道。他也拔出剑,准备迎敌。两把剑碰撞时发出了“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只见白玄枫将“疾行如风”和“侵略如火”两招并用,像风一样出现在对方前后左右;像火一样袭击对方的弱点。黑鸦韩也不甘示弱,化为黑影,与白玄枫死缠烂打。就这样,一红一黑两个身影从石头上打到石头下;从地面里打到水坑里;从山地打到县城附近。逐渐地,天蒙蒙亮,两人这才发觉自己来到了县城附近。 终于,黑鸦韩熬不住了,甩出一大把黑羽针。白玄枫也打的精疲力竭,仰头大叫,双手乱挥。冷不防,自己手臂上中了一针。突然,一道由风化为的剑从白玄枫手上飞了出来,擦破了黑鸦韩的袖子。紧接着,白玄枫甩出一波“巨浪”,要不是黑鸦韩反应快,否则在就摔了个狗吃屎。 县城里的官兵似乎听到了动静,便纷纷从城内出来。黑鸦韩见那些官兵慢慢靠近,又担心白玄枫闹出什么幺蛾子,只得先走一步。白玄枫见官兵越来越近,便定了定神,一招“疾行如风”钻进了县城旁的排水口。 “哎呦,这排水口好丑啊!”白玄枫嘀咕道。 第十章 (一):斜风细雨不须归 话说白玄枫从华山来到了十堰后,便开始调查关于《武道仁经》的事情。除了在城内遇上的大小怪事之外,也没查到关于《武道仁经》的半毛事情。 “这真是奇了怪了,”白玄枫说道,“十堰域内的确出了大小怪事,可每当我一问,他们都用惊恐的眼神看着我,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到了正午。白玄枫找了个饭店,点了两个包子,坐在位子上大口大口地吃。这时,他听见旁边的桌子旁坐着两人的谈话声。 白玄枫回头一看,那两人身材差不多高,面容相似,都是细眉毛,杏仁眼,面目清秀,可能是兄弟俩。一个带着花簪,穿着浅蓝色衣衫,披着紫色外衣,腰间佩戴这绿玉佩,右边挂着一根玉笛,手里拿着一把折扇,气质儒雅。坐在他旁边的人戴着一顶虎头帽,穿着淡绿色衣衫,身旁放着根棍子,手里拿着一封信。 “哥,咱们可算到了。”那穿绿衣服的说道,“舅父肯定很像我们。” “少归,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那穿蓝衣服的说道,“舅父他现在病的很重,整个人的精神都不好了。一会进了山庄,可别闹事。” “好嘞!”穿绿衣服的嬉皮笑脸地说,“不过话说回来,舅父这封信上说是他每个晚上都感觉有刺客在他身边徘徊。要知道,舅父他可是十堰域出来名的清塘山庄的大庄主,怎么会这样呢?” “这事情确实很奇怪。”穿蓝衣服的说道,“清塘山庄相来家财万贯戒备森严,一般不会有人能轻易闯入的。” “怪就怪在这了。”穿绿衣服的说道,“既然戒备森严,那舅父怎么会感觉有刺客吧。” “据我所知,舅父他曾接触过一本奇书。”穿蓝衣服的说道,“叫什么个武什么经来着。” “管它什么经,反正是一本邪书。”穿绿衣服的说道,“总之,我们还是尽快赶到舅父身边吧。” 听完这两人的对话,白玄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心想:“清塘山庄的大庄主得了怪病,还跟武什么什么经有关系……难不成就是《武道仁经》吧。”想到这里,白玄枫便招来小二。 “哎呦,客官,有什么事吗?”店小二问道。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白玄枫小声问道,“你知道‘清塘山庄’在哪?我最近听说大庄主得病,想问一问他到底得了什么病?” “清塘山庄在林子里。”点小二指了指远处的树林,“我去过一次,是给大庄主送饭。”又看了看白玄枫那一脸期待的表情,说道:“大庄主这几天确实得了病,整个人都不好了。听庄内的家丁说,他染上了风寒,毕竟最近天冷了。” “我听人说大庄主他遇刺了。”白玄枫说道,“不知这事情是真是假?” “遇刺?”店小二摇了摇头,“清塘山庄藏匿于隐秘的林子,虽然有不少人来往,但戒备森严,而且很多人在寻找山庄时迷了路,不可能遇刺的。”说完话,店小二咬了咬嘴唇,深色紧张,说道:“总而言之,大庄主遇刺的事肯定是谣言,别信了。” 店小二走后,白玄枫陷入了沉思:“这店小二似乎有索隐瞒,刚才听见大庄主的两个外甥说他整个人变得疯疯癫癫,神志不清……这事情的确有蹊跷。”见手里的馒头吃完了,白玄枫离开的饭馆,在街上行走企图获取更多信息。 这时,路上来了一群混混,其他商家见了他们,便纷纷收起自己的摊子。但偏偏又一些动作慢,当场就被抓了个正着。这些混混的老大拿着把大刀,指着一个水果摊的摊主,对他说:“要钱不要命,你懂的。” 摊主拿出几个碎银,教给混混,混混数了数,大怒:“才六两碎银?不行下次给我翻二十倍!” “这……” “还想狡辩?下次给我交一百两。不,三百两!” 与此同时,其他的混混也在一旁行凶作恶。有的绑架妇女小孩;有的将还未收拾好的摊子砸了;有的正以五人对两个小孩拳打脚踢……白玄枫见了大怒,调查事情重要,行侠仗义更重要,情急之下把出剑,一脚踹倒一个混混。 “老大,有又人没事找事了。” “走,咱们去教训那小子。” 几个混混来到白玄枫面前,哈哈大笑:“哈哈哈,我当是什么武林高手,不就是一个毛头小子吗?” “给我上,好好收拾他!”混混老大说道,“他的剑不错,最好也那剑抢过来。” 一个强装地痞混混抡起拳头朝白玄枫脸上砸去。白玄枫脸上并未出现惶恐之色,毕竟自己之前面对过黑鸦韩、钟离哲、衡山长老这样的人,自然也不怕这些江湖宵小了。他侧过身,让对方打了个空。地痞把持不住平衡,“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紧接着,又来了两个混混儿。他们体型宽阔,很是强装。见白玄枫站在原地不动,便扑了上去。眼看着就要扑着了,白玄枫一招“疾行如风”,冲了上去,将左手背在身后,右手一拳打中其中一人的腹部。 “哎呦!”那人吃痛,摔倒在地。 “我曾经也是在街头混着的。”白玄枫说道。他侧身一闪,另一人也扑了个空。 “这小子不简单,一起上,收拾他。”混混的头领说道。十几个人拿着小刀,冲向白玄枫。 白玄枫不慌不乱,把出剑,甩出两道剑气,将他们制伏在地。“小子,算你厉害。”混混头领愤愤不平地说道,“老子这回先放过你。” 一桩事情解决后,白玄枫可算是舒了口气。没走两步路,就听见身后再一次传来了动静。扭头一看,居然又是那群地痞流氓。这回不一样了,他们一伙人居然包围了两个穿着体面的人。 “诶,这两人不是之前在店里见到的‘清塘山庄’大庄主的两个外甥吗?”白玄枫似乎认出了被包围的两人。 “二位可是秦大庄主的亲戚?不对,外甥?”领头的问道,“我们这哥几个最近手头有点紧,想向二位借点钱花花。我想,秦大庄主不会那么小气的。” “想都别想!”穿绿衣服的说道,“舅父他最近身体不好,没有精力打理这些小事!” “身体不好?”头领质疑道,“不就是患上了风寒嘛。区区风寒,就精力不好了?”半晌,他又开口,说道:“我看秦庄主就是小气,我二牛平生不恨别的,就痕像你们舅舅这样的小气鬼!给我打!”说罢,三四个手下扑了过去,准备揪住两人的衣领。 “不许侮辱舅父秦大庄主!”穿绿衣服的当头一棒,砸中了想要用拳头敲他头的混混。紧接着,他挥舞着棍子,在地上扬起了灰尘,遮住了那群混混的眼睛。“哥,快跑!赶紧通知山庄里的人,这里交给我。”穿绿衣服的喊道。 那穿蓝衣服的点了点头,乘机溜了出去。“你们一个都别想跑!”头领大喊道。一旁的角落里窜出了两个地痞,拿着小刀扑向穿蓝衣服的。那穿蓝衣服的拿出扇子,将其甩出去。那扇子就像飞镖一样,直接刺住了几人,然后飞出好几里以外。不到几分钟,那扇子自己飞回来了,并且还削断白玄枫的一撮头发。那些被扇子击中的混混,他们的伤处流出很多鲜血,落荒而逃。 剩余的地痞不甘示弱,便抡起拳头,去砸穿蓝衣服的脸。说时迟那时快,那穿蓝衣服的拿出挂在腰间的笛子,吹出一段小曲。紧接着,那些想要打他的地痞顿时昏迷在地,不省人事。 “别以为吹个笛子就能打败我二牛?”头领大喊道。他从衣服里拿出藏了很久的短剑,刺向穿蓝衣服的。忽然,白玄枫闪到穿蓝衣服的面前,用剑挡住对方。 “又是你小子?”头领看到来帮忙的人正是白玄枫后,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几分钟不见,又想找茬啊?” “欺负手无寸铁之人,成何体统?”白玄枫说道。他与头领打了五个回合,对方哪里是白玄枫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地被白玄枫打倒在地。 其余的地痞见自己领头的被人打倒,就像失去了主人的狗,四处逃散。白玄枫刚想离开,那穿蓝衣服的叫住了他。 “多谢这位大侠帮助。”穿蓝衣服的说道,“要不然我们二人可能再次遭殃了。” “没事没事。”白玄枫笑道,“敢问二位姓名。” “我姓穆,名少归。”那穿绿衣服的笑着说道。话刚说完,穿蓝衣服的给了他一个眼神。穿绿衣服的讪笑一声,说道:“旁边的是我的表哥,姓云,名烟痕。” “姓穆?”白玄枫似乎想起了什么,“穆兄弟,我好想在哪里见过你。” “我想起来了!”穆少归笑道,“你该不会是几年前路过我们穆府的白玄枫少侠吧。” “是啊。”白玄枫说道。 “白兄弟,你知道吗?”穆少归说道,“你上次离开穆府时,我大姐心里一直想这你——”话未说完,站在一旁的云烟痕给了他一个暴栗。 “白少侠,我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助。”云烟痕说道。 “什么事?说吧。”白玄枫问道。 “之前那地痞头领把话都说出来了,我们确实是清塘山庄秦大庄主的外甥,特意来看望舅父的。”云烟痕说道,“白少侠能否护送我们去山庄?” “行,可以啊!”白玄枫说道。“我护送你们同事,也好了解一下大庄主的怪病和《武道仁经》到底有什么关系。” “多谢白少侠帮助!”兄弟俩异口同声道。 第十章 (二):斜风细雨不须归 进入了片林子。周围都是高耸入云树木,光从叶子与叶子之间的缝隙里透露出来,洒落在地面上。由于光线很暗,白玄枫还能听见角落里的蟋蟀叫声。整个林子很黑,要不是有云烟痕和穆少归带路,否则自己早就走丢,喂了野兽了。 “快到了。”走在前面的云烟痕说道。白玄枫凑近一看,眼前有个水帘洞,哪有什么山庄啊。 见白玄枫一脸诧异,穆少归笑嘻嘻地解释道:“白兄,待会穿过这水帘洞,就是舅父家了。”说罢,他带头进入水帘洞。 水帘洞里很是幽静,出来“滴滴答答”的落水身和三人的脚步声,就听不见任何声音。 “我刚才听说秦庄主患上了风寒,他现在人怎样?”白玄枫问道。 “舅父他确实患上了风寒,整个人神志不清……”穆少归说道,“再加上二舅突然失踪,他整个人疯疯癫癫的,有时以为外面来了刺客呢。” “刺客?”白玄枫很是诧异,“若我是那刺客估计早就丢失在林子里呢。” “少归,你说的太多了。”云烟痕给了穆少归一个眼神,发觉白玄枫神情怪异,便解释道:“舅父向来和他弟弟妹妹们感情深厚,他二弟是他的助手兼护卫,一段时间前突然下落不明,由于兄弟情深,舅父才疯疯癫癫,神志不清。” “真可怜。”白玄枫说道。 半晌,三人来到了一处死路,除了上方有一个大洞,周围不是湿地,就是水坑。阳光从洞里照射进来,被照耀着的地方多了一份光彩,与整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水帘洞做出了鲜明的对比。“我们就需要从这洞口爬出去就行了。”穆少归说道。 “不如这样,”白玄枫说道,“我伸手比较好,轻功爬出洞口后,便找绳子将你们拉上去,怎么样?”。 “不必了。”云烟痕说道。他指了指一旁,又说:“旁边有台阶,可以直接离开这里,抵达山庄。”白玄枫顺着手指的防线一看——果不其然,真的有台阶,一旁的墙壁似乎上还刻着一行字。 “此处有台阶,不必轻功出洞。”白玄枫读道,“这到底是谁写的?这么不清楚。” 走出了洞口,眼前的景色焕然一新——一片清澈的大湖纸上居然建了可府邸。整个府邸建立在湖面中心,由于这里没有树木遮挡,与之前那伸手不见五指的林子形成对比,焕然一新,光鲜亮丽。在大湖周围都围绕着树木,很显然,这是为了防止刺客悄悄潜入而搭建在这里的。 “怪不得叫‘清塘山庄’呢。”白玄枫说道,“四周被湖水包围,很像在池塘里建房子。要想进这庄子,还需要穿过那水帘洞……真是妙啊。” “这些日子舅父神志不清,就连外面的船都破成这样了。”穆少归指了指一旁的木船。 这艘木船很是破旧,上面长着杂草,木板上有着大大小小地裂缝,蛆虫从缝隙间钻进钻出,船上似乎还有一块腐臭的肉,周围的苍蝇围着它四处飞舞。 “这肉十有八九的是哪只死鸟或者死老鼠的。”白玄枫指着那块肉说道,“这木船烂归烂,只要想办法修好,也没什么问题。” “要想修好这船还是需要一番功夫的。”云烟痕说道。他拿出笛子,吹出一段小曲。 不久,一个船夫划着船从清塘山庄里来到三人眼前。那人带着一顶渔夫帽,哼唱着小调。见到云烟痕和穆少归二人后,便恭敬地说道:“二位表少爷,你们可算来了。大庄主身体很不好,一直希望你们可以来。” “作外甥的来看望生重病的舅父也是天经地义的。”云烟痕说道。 “这位是?”船夫看向白玄枫。 “这位是我们二位的恩人。”云烟痕说道,“一路来护送着我们二人来到这里。”随后又说:“既然白少侠帮了我们,不妨与我们一同去往山庄,留宿几天吧。” “怎么可以啊。”白玄枫说道,“我一个外人怎能踏入清塘山庄半步呢?” “舅父家向来很开放。”云烟痕说道,“再加上白少侠一路来的护送,不请少侠来,我心里惭愧啊。” 面对云烟痕的劝说,白玄枫也答应了下来,心想:“大庄主病种,作为一个江湖人士,去看看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不定这事情还可能与《武道仁经》有关系呢。” 乘上了船,三人来到了清塘山庄大门口。门口站岗的家丁见云烟痕和穆少归后,便恭恭敬敬,异口同声道:“二位表少爷好。” “不必这样。”穆少归说道。 “这位是白少侠。他是我们的恩人。”云烟痕指了指一旁的白玄枫,“一路来护送着我们二人安全到达,于是便请了他进入山庄。” “既然是表少爷的恩人,也请进。”两个家丁说道。 进了山庄,众人来到一片院子。这院子长满了一品红,好似走入了一个被鲜血沾染的院子。周围两边建设了两个房子。右边房子的房门半遮半掩,白玄枫凑近一看,原来是间茶房,里面还有两个丫鬟在煮水斟茶。左边房子的房门被铜锁锁住,白玄枫见了,好奇地问道:“这间房是什么房啊?” “这是间杂房。”领路的家丁说道,“里面放着大庄主平生最喜爱的东西,想名画啊,珍宝啊,罕见的兽皮之类的。” “放在这么显眼的地方,不怕进贼吗?”白玄枫问道。 “有句话说的好‘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家丁说道,“即使贼人知道宝贝在这,也敲不开这锁头。” 半晌,众人来到了客厅。这客厅很大,周围坐着秦庄主的亲人们。但人数并不多,在座的有一位贵妇,一位穿着橘色衣衫的小姐,腰间佩戴着容臭的少爷,周围站着穿的花红柳绿的妇女们,应该是秦庄主的小妾们……一旁还坐着一个头发乌黑,内穿浅青色衣衫,外穿雪白长袍,袖子边缘也有些黑色花纹的琴师。那琴师见白玄枫来了,稍微笑了笑。 “这琴师似乎在哪里见过。”白玄枫心想。 “表少爷,你们来了。”那位贵妇走上前,说道。 “舅母,听闻舅父生了病,特意来看望。”云烟痕说道。 “白兄,这位是舅母殷夫人。”穆少归小声地对白玄枫说道。 “这位是我们的恩人——白少侠。”云烟痕说道,“他一路护送我们来到这里。” “多谢白少侠帮忙护送。”殷夫人很是感激,“相公如今重病不起,很是惭愧。” “帮助别人是本责。”白玄枫说道,“哪里惭愧啊。”说完,便笑了笑。 正当众人有说有笑之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了“啊”的一声惨叫。“庄主的病情又复发了。”一丫鬟急匆匆地赶来。 众人来到了大庄主的房间。只见一个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的人卧在床上。他喘着粗气,神志不清,见众人来了,再次嚎叫,就像看见路人的黄狗一样。 “庄主,是我。”殷夫人走到那人身边,安慰道。 “还以为是别人。”秦庄主说道,“阿晴,我这怪病一时停息,一时复发。弄得我很是难受。” “再重的病也会好转的。”殷夫人说道。 “刚才说你们舅父得了风寒,这样一看,不怎么像得了风寒的人啊。”白玄枫问一旁的穆少归。 “舅父为了不引起十堰域的恐慌,才谎称自己染上了风寒。”穆少归说道,“至此,整个十堰的人只知道他得了风寒。” “我清楚了。”白玄枫说道。 白玄枫大量着秦大庄主的卧室,这间卧室并不大,只摆放着一张床,一张摆放着文房四宝和一个小花瓶的桌子,两张木椅。一旁的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画。“这卧房怎么这么小,一点都不像大庄主该居住的地方。” 这时,殷夫人走了过来,对白玄枫说:“白少侠,现在天色不早了,又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已经安排仆人给你准备卧房。” “谢谢殷夫人。”白玄枫道谢道。 离开了秦大庄主的卧房。白玄枫悄悄地问带路的小厮,问道:“兄弟,我为什么感觉大庄主的卧房有点小?” “别说你觉得,我也觉得。”那小厮答复道,“记得老庄主去世前,那卧房还是挺大的。但现在的大庄主上位后,就将他的卧室装修,变得没以前大。” “确实有点怪。”白玄枫说道。 来到了客房,白玄枫将剑挂在架子上,换上里面为来客准备的衣服。这间客房十分宽敞,摆放着床、桌椅、衣架……甚至一个香炉。 “这客房都比大庄主的卧室还大。”白玄枫自言自语道。 在深夜,白玄枫隐隐约约间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大概是出自在衡山上的遭遇吧,白玄枫悄悄地从床上爬起,拿起剑,躲在角落里,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外面有个身穿黑衣,赤手空拳的人正蹑手蹑脚的向山庄大门口走去。 第十章 (三):斜风细雨不须归 透过门缝,白玄枫看见外面有个身穿黑衣,赤手空拳的人正蹑手蹑脚的向山庄大门口走去。 “这人是要去哪里?”白玄枫思索道,“莫非是贼人吧?”。 忽然,白玄枫发觉那人去往的方向是大门口附近的杂房,心想:“莫非这贼人想要撬锁,偷窃秦大庄主的财物?”想到这里,白玄枫决定好人做到底,帮助清塘山庄秦大庄主多解决一些小事。于是,他换好衣服,拿起剑,偷偷地溜出了客房。外面很是寒冷,白玄枫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整个山庄笼罩在冷清和寂静之中。 那贼人东张西望,偷偷摸摸地来到了杂房旁边。“现在就是机会!”白玄枫见那贼人正要撬锁,缓缓拔出剑,准备扑上去,将其扑倒。 正当白玄枫要冲上去时,一只手搭住了他的肩头。白玄枫不由得冷汗一出,心想:“难不成那贼人有同伙?”回头一看,居然是那琴师。这琴师与之前的穿着不一样了,他换上了一身黑衣,就连脸都被蒙住。白玄枫看不见对方的容貌。 那琴师见白玄枫扭头看向自己,便朝自己笑了笑,示意让他躲进草丛,不要冲动。见这琴师眼里没有要害自己的意思,白玄枫将信将疑地躲进了草丛。 外面很冷,风声也很大,躲进了草丛,那琴师悄悄地对白玄枫说道:“我在这里呆了一段时间了,这贼人经常出没在这里。一直以来,我一直暗中观察。” 听着那琴师的声音很是熟悉,白玄枫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都忘了?”那琴师摘下面罩,“是我啊。” 接着月光,白玄枫定睛一看,这琴师不是别人,正是萧忆尘。“好久不见——”白玄枫还未来得及高兴,就被萧忆尘打断。 “说话声小店,保持冷静,以免打草惊蛇。”萧忆尘说道。 见那贼人没有察觉二人正在观察,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把钥匙,轻轻地塞进锁孔里。只听“砰”的一声,一块石头从高处掉在地上,刚好掩盖了钥匙打开锁头的声音。 “这贼人还挺聪明的。”白玄枫小声地对萧忆尘说道。这时,他想到之前引路的家丁说过“即使贼人知道宝贝在这,也敲不开这锁头。”那贼人不但知道秦大庄主的宝贝藏在哪里,居然还有把能打开那锁头的钥匙。 “很明显这贼人不是偷偷溜进山庄的。”萧忆尘分析道,“他是清塘山庄里的人,而且跟秦大庄主走的很近。” 那贼人进了杂室,在里面翻找着什么东西,虽然风的声音不小,但躲藏在暗处的两人依然能听清里面的声响。半晌,那贼人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刀出了门。 突然,那贼人似乎察觉到有人在角落里暗中观察,便急匆匆地离去,连杂室的门都忘了关上。 “怪了,这贼人不偷珍宝,反而拿了把短刀,这是什么意思啊?”白玄枫不解地问道,“真是个笨贼!” “依我看,这贼人不是来偷东西的。”萧忆尘说道,“而是来杀人的。更何况,这间杂室里的都是秦大庄主的珍宝,在笨的贼的动静应该小一点,不可能发出这样的动静。我觉得这杂室里可定有什么蹊跷。” “别说这么多,我们去看一看秦大庄主到底藏了什么东西。”白玄枫说道。 两人悄悄地溜出草丛,趁着月色溜进了杂房里。杂房里一片漆黑,虽然月深人静,四下无人,但是两人为了安全,不敢点火,只好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摸索着。 今天的月亮皎洁无暇,很是明亮。接着月光,两人看见里面确实存放着的金银叶子、珍珠玛瑙、和田玉……但这数量并不多,而大多是存放着各式各样的刀具,这些道具锋利无比,有些刀刃上还有磨损的痕迹,甚至有些血迹。两人这才发觉,这哪里是秦大庄主的珍宝室啊,这分明是个小兵器库。 突然,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二人听后,左顾右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窜出了杂房,躲进杂房旁的木桶里。 透过木桶的缝隙,白玄枫看见那贼人又回来了。只见那贼人再次蹑手蹑脚地走进了杂房,将之前那把短刀放了回去,然后轻轻地关上门,重新将门锁好,快步离开。那人一边走一边小声说道:“明天的药方该调整一下了。” “我刚才留意到那把短刀上似乎有血迹。”白玄枫说道。 “确实,我也察觉到了。”萧忆尘说道,“比较可疑的是,那‘药方’到底指什么啊。” “莫非是秦大庄主的……”白玄枫说道。话未说完,他感到一股寒气从心里涌出,“沾了血的短刀”和“药方”,莫非是秦大庄主做出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有没觉得那贼人的身影和说话语气很像秦大庄主?”萧忆尘说道。白玄等似乎明白了什么,这贼人根本不是外来的,也不是秦大庄主身边的,而是秦大庄主自己本人。 “现在不早了,我们先去睡觉吧。”白玄枫说道。 “好的。”萧忆尘回复道,“明天一起去查秦大庄主吃的药方。” 隔天一早,白玄枫通过庄里的家丁,得知了秦大庄主得的病,以及吃的药方。 “白少侠,一段时间前咱们秦大庄主好好的,突然间就生了重病。”家丁说道,“他每天都要喝两碗补血汤,再吃一些糙糯米,还用黄连泡水洗脸……真是怪。” “谢谢兄弟,”白玄枫答谢道,“药房在哪里?” “不远,就在这边。”那家丁向右手边指了指。 来到了药房门口,白玄枫看见药师正在熬汤,便准备轻手轻脚地靠近。“进来吧。”药师说道。 “先生,我想问问——”话未说完,药师打断了他。 “秦大庄主每天喝两三碗补血汤,”药师说道,“其实这补血汤根本派不上用场,而且根据大庄主现在的状况,他也喝不了的。” “那他为何要喝呢?”白玄枫问道,“既然一点用都没有。” “大庄主向外称自己染上风寒,又贫血。为了圆谎,便每天喝补血汤。”药师说道,“咳,其实这样也不至于。” “我清楚了。”白玄枫说道。 刚刚走出药房,白玄枫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人,正是云烟痕和穆少归这哥儿俩。“白兄!你也在这里!”穆少归激动地说道,“我猜,你是十有八九的调查舅父吃的药吧。” “你怎么知道?”白玄枫问道。 “做外甥的,知道舅父吃什么药,是天经地义!”穆少归说道。 “白少侠,能不能帮我们一起调查一些事吗?”云烟痕问道。 “什么事?说吧!”白玄枫笑道。 云烟痕环顾着四周,带着白玄枫来到一处隐秘的角落,说道:“我们昨天一直陪伴在舅父身边,一边照顾,一边问关于二舅的下落。每当我一问二舅的下落时,他都绝口不提,眼神躲避……我想这一切都有什么蹊跷……所以白少侠可否和我们一起调查舅父的寝室。” “没问题!”白玄枫说道,“那什么时候去调查?” “现在。”穆少归说道,“毕竟刚才舅父身体稍微好转,离开寝室。” 来到秦大庄主的寝室。这寝室十分整洁,所有的家具都摆放地端端正正,就连被子也被整理地丝毫看不出有人用过。 “舅父的病情虽然有好转,但也不可能把整个房间整理的这么干净。”穆少归说道,“毕竟舅父他的房间向来都是亲自整理的。” “我看着房间就不对劲。”白玄枫说道,“大庄主的寝室怎能这么小,两个客房都比这大。里面肯定有蹊跷。”说罢,便走向那副画。白玄枫将那副画掀起——后面只是一面光秃秃的白墙,什么也没有。白玄枫用手用力敲了敲,里面居然是实心的。 穆少归见了这光秃秃的白墙,说道:“白兄,这幅画本来就不大,能藏的了什么机关吗?”说完,他随手转了下摆在桌子上的花瓶。 突然,三人听见“咔嚓”一声,似乎触发了某处的机关。云烟痕反应最快,迅速地钻进床底,一旁的白玄枫和穆少归二人见了,也跟着进去。在床底下,三人发现床底下的木板被一开,露出一个箱子。 “真是的,忙乎了大半天,就找到一个箱子。”穆少归说道,“我还以为有什么暗门呢。”三人将那箱子拖出床底,那箱子上还上了锁。 “秦大庄主真是心思缜密。”白玄枫指着那箱子说道。 “虽然舅父心思缜密,但他依然露出了马脚。”云烟痕说道,“我已经看到钥匙了。”他指向一旁桌子上摆放的发簪。云烟痕拿过发簪,拔掉了簪头,将其插入了锁孔。 只听“啪”的一声,锁开了。三人将挠头凑了过去,里面居然是一块青玉珏。“难不成这就是秦大庄主的珍宝?”白玄枫拿起那珏看了半晌。这时,他似乎想起这房间很小的事情。便来到大庄主床前。 “我记得之前秦大庄主一直用身子护住身后的墙壁,这可定有问题。”白玄枫说道。说完话,他用手在墙上用力一推,居然把那墙推开了。然而,让众人比较失望的是,墙壁之后,有个窟窿,里面似乎是要放置着什么东西。 “这肯定要放那青玉珏。”云烟痕说道,“看着轮廓就像。”说罢,便将青玉珏放进窟窿里。只听“砰”的一声,一道暗门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真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啊。”穆少归说道。 三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进入了暗门。 这暗门里到处横卧这白骨死尸,里面还有不少牢笼和炼药锅。很显然,这秦大庄主正在做不可告人的坏事。 “二舅!”穆少归看见一旁的牢笼里有一具尸体,便冲了进去,两人也紧随其后。白玄枫凑近一看,这尸体虽然散发着令人恶心的臭味,皮肤干瘪,但至少能勉强看清整个死尸的样貌。 “是谁杀了你?!”穆少归对那尸体说道,“快说!” “少归,不必激动。”云烟痕安慰道,“一切终会水落石出。” “不必继续调查了。”不远处传来的一个虚弱的声音。 “你是谁?”白玄枫问道。 “秦大庄主。”那声音又说,“之前看见的是假的。你们快过来吧。”见三人依然不肯来,他丢出一个挂坠。 云烟痕捡起那挂坠看了一会,说道:“这的确是舅父的黄玉挂坠。” “确实是啊。”穆少归说道,“之前舅父一直没有佩戴着他。” 三人凑近一看,眼前出现了一个肌肤消瘦,面无血色,头发苍白的人。那人见到云烟痕和穆少归二人后,便说道:“你们看见的是假,他是天残教的人。为了从我嘴里套出关于《武道仁经》的下落,不停的骚扰我,直到有一天,他直接将我关进这里,每天折磨着我……” “您先别急。”穆少归说道,“我带您出去。” 忽然,秦大庄主双眼一睁,大喊道:“你们这三个傻子,快跑啊!” “快跑?”正当三人纳闷时。突然,后脑勺一疼,双眼一黑,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第十章 (四):斜风细雨不须归 “阿嚏!阿嚏!”白玄枫被一盆冰水泼醒,连打两个喷嚏。他晃了晃脑袋,发觉自己正被人用铁链倒挂着。旁边似乎另外挂着两三个人。 白玄枫扭头朝左边看去,穆少归也被铁链倒吊着,不省人事。白玄枫喊道:“穆兄弟,你没事吧?!”。 一旁的穆少归似乎清醒了一点,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大叫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是谁把我们关在这里?” “少归,你先冷静!”右边传来云烟痕的声音。三人左顾右盼,企图寻找能解脱束缚的东西。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哈哈哈哈,你们三个不必挣扎了!” 三人回头一看,秦大庄主拿着扇子,满脸笑容,慢步走向自己。秦大庄主看了看三人,笑了笑,说道:“刚才你们与那老头的对话我都听见了。那老头说的一点也没错,我的确是个冒牌货。” “那之前那老头到底是谁?”白玄枫问道。 “他是真正的秦大庄主。”假庄主说道,“没人知道我冒充了他,杀了他的弟弟。”他转头对云烟痕与穆少归二人说道:“那封信是我写给你们的。” “混账东西,你为何这么做?”穆少归问道,“为何要折磨舅父,杀害二舅?” “我要做什么,你们不必知道。”假庄主说道,“毕竟你们二位是秦大庄主的亲外甥,就让你们和秦大庄主一起死吧——”话未说完,假庄主似乎被人踢了一脚。 “谁踢我?”假庄主吃痛地坐下。抬头一看,原来是白玄枫晃动着身子,用脚将他踢到。 “秦大庄主,你居然连个外人的突袭也没防住啊。”白玄枫笑道。 假庄主站了起来,指着白玄枫的鼻子,骂道:“好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给我打!”一旁走出两个壮汉,对白玄枫一阵拳打脚踢。大概是下山前吸了太多的内力吧,在挨打的过程中,白玄枫没感到一丝疼痛,除了擦破点皮,就没别的伤痕了。 “这么耐打?”假庄主很是不解,“我干脆退一步,让你选择怎么死吧。”说完,他手一挥,两个壮汉带出一个奄奄一息的人,这人双眼已经被挖出,舌头被割掉,手指也被人切掉四根,不成人样。 “你要怎样?”白玄枫问道。 “这人已经快死了,我打算给他个痛快。”假庄主说道。他拿起铁锤,往那人的后脑勺一敲…… 白玄枫感觉阴风袭来,然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铁锤重重地砸在那人的后脑勺上。那人的颅骨发出像捏碎一个硬壳一样怪异的咔嚓声,就如被砸烂的西瓜一样,鲜红色血从透露的裂缝一涌而出,白色的脑浆就像喷泉般地从裂缝里喷射而出,洒在地上。 “看到了没。”假庄主指了指那人的尸体,“这招叫做‘锤砸西瓜’。”他又挥了挥手,两个壮汉拉来了第二个人。第二个人昏迷不醒,脸上有不少伤痕。 这回,假庄主的手下搬来了一个铁钟,架在那人的头上。只听“当”的一声巨响,两个壮汉敲打这铁钟……就这样,两个壮汉连续敲打了十多次。“把铁钟拿下吧。”假庄主说道。两个壮汉合力将铁中抬起,白玄枫凑近一看,那人双目圆睁,七窍流血,没了生气。 “这招叫做‘铁钟之祸’。”假庄主指着那人的尸体说道。 紧接着,两个壮汉拉来了第三个人。这次不同了,这第三个人没被捆绑,也没昏迷,而是骂骂咧咧的被人拉着来到了假庄主面前。 “听好了,假姓秦的。”那人说道,“我化成灰,剁成肉酱也都不会告诉你《武道仁经》的下落。” “这可是你说的。”假庄主笑道,“化成灰都不会。”说罢,他手一抬,几个拿着竹竿、木叉的壮汉将那人包围。 “假姓秦的,你要干啥?”那人吼道。 “若你能躲过十招,就暂时放你一马。”假庄主说道,“若你失败了,就等着变成灰或者变成肉酱吧。” 虽然那人嘴巴上说的硬气,但实力依旧不行。他被木叉和竹竿连续戳了三十下,身上都出都是血窟窿。“你失败了。”说罢,他拿出一个铁箱子。白玄枫仔细地看了看那箱子,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只见那铁箱子里都是刀片。 在两个壮汉合力拖拉下,那人的手被塞进箱子里。紧接着是一声声惨叫,白玄枫注意到从铁箱子里出来的居然都是肉酱,还能闻到一股肉腥味。紧接着,假庄主拿出一瓶子药水,倒在那人的另一只手上。眼前出现了令人胆战心惊的一幕:那药水刚触碰到那人的手一刹那,他的皮肤开始溃烂;皮肤烂去后露出肌肉;肌肉烂去露出白森森地骨头;骨头开裂后,骨髓溜了出来,变成成了灰……很快地,这个现象从那人的手上蔓延到肩膀。最终,这人只剩下半个残缺的身体,而另一半责变成了灰尘。 假庄主捞起地上的灰,轻轻一吹,说道:“怎么样?该做出选择了吧?”见白玄枫已经吓呆,便又挥手,示意在带一个人来。 “够了!”白玄枫大喊道,“我选择决斗!第三者!” “这可是你说的。”假庄主说道,“如果我赢了,你的骨灰归我。” “若我赢了呢?”白玄枫问道。 “你说了算。”假庄主说道。 “放了我、秦大庄主以及他两个外甥。”白玄枫说道,“别再祸害清塘山庄了。” “一言为定。”假庄主说道,“江湖规矩,我不食言。” 假庄主一挥手,三四个手下将白玄枫放下,再将其团团围住。他们手里拿着竹竿木叉,眼神凶神恶煞。白玄枫责一脸轻松地看着他,但心里却比较慌张,心想:“祖师爷教过,面对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敌人时,应当装出无所事事的样子来恐吓对方。” “这小子居然不怕死?!”假庄主很是诧异,“还一脸轻松地。”他一挥手,示意属下们冲过去围殴。 就在千钧一霎之际,白玄枫高高跃起,那些壮汉扑了个空,那些竹竿木叉都交错在一起。“那小子要下来了,赶紧刺!”其中一人说道。 眼看着就要刺到白玄枫的腿了。只见白玄枫双腿合拢,踮着脚,站立在竹竿子上面。“还好把持住平衡了。”白玄枫心里吁了口气。他趁众人不备,从竹竿上跳了下去。 “这小子居然能安全地下来?”假庄主十分惊愕。他的属下们见此情景,一个劲地扑了过来,白玄枫没有防备,被众人死死地压制在地下。 “白兄!”倒吊在一旁的穆少归发出撕心裂肺地吼叫。 “给我打!”假庄主吼道。那几个壮汉揪着白玄枫的衣领,正准备要抡拳头时。突然,他们身子一软,感到全身松软无力。原来,其中有一个人捏住了白玄枫的左手手腕。由于空间狭小,那几个手下只好互相挨着对方,其中一人无意间捏住了白玄枫的左手手腕,他们的内力不停的被白玄枫吸收。 “邪……邪……邪人啊!”假庄主一脸愕然地站在原地,“这小子,不,这邪人居然练了这么邪门的功法!”说完话,他快步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几个属下,亲自去收拾白玄枫。 “你不要靠近我啊!”白玄枫大呼。 眼看着假庄主要打中白玄枫了。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琴声,白玄枫回头一看。一个披着斗篷的青衣客正一步一步地朝假庄主走来。青衣客摘下斗篷,居然是萧忆尘。 “你不是个琴师吗?”假庄主说道,“哪里来回哪里去,否则待会就收拾你。” “我瞒你也满了很久了。”萧忆尘说道,“喝真正的秦大庄主的血不说,还伪造信纸将他两个外甥骗来。为了得知《武道仁经》的下落,迫害了这么多人……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你个外人凭什么知道这么多事情。”假庄主气得火冒三丈,“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逍遥弟子——萧忆尘。”萧忆尘说道。 “好你个萧忆尘,看老子今天不好好收拾你。”假庄主吼道。他暂时放下白玄枫,冲向萧忆尘。 正当假庄主的拳头要砸下去时,萧忆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琴中拔出剑,与对方过了三招。“琴中藏剑?花里花俏。”假庄主闪了过去,溜到萧忆尘背后,准备偷袭。说时迟那时快,一把利刃从萧忆尘背后闪出,险些刺花假庄主的脸。 “这到底是什么邪剑?”假庄主问道。 “此剑名为‘尽虚无’。”萧忆尘说道,“它毫无败绩,也无胜绩。只有‘虚’字。”又看向假庄主,说道:“你好自为之吧。”说完,便和白玄枫一起帮助云烟痕二人松绑。 那假庄主早已被白玄枫的“转风功法”以及萧忆尘的“尽虚无”吓傻了,他大嚎大叫地冲出了牢狱。 “快去查看舅父人怎样了。”云烟痕说道。 四人来到了关押着真正的秦大庄主的牢狱。“舅父,那假庄主为什么要迫害您?”穆少归问道。 “唉,这一切还得怪罪在我头上才对啊。”秦大庄主叹息道,“当年我在机缘巧合之下找到了《武道仁经》的碎片,将其藏在武当山金顶……咳……咳……所对的山洞里。我将这秘密隐瞒了起来,可纸永远包不住火的,很快地,秘密泄露,之前那假庄主偷偷地将我关起来,每天喝我一碗血,就是想逼问出《武道仁经》的下落啊。当时我二弟恰好看见假庄主虐待我,居然鲁莽地冲过来……最终,他被对方活活地虐待至死。”说道这里,秦大庄主流下懊悔的泪水。 “秦大庄主,您先别说太多。”萧忆尘说道,“我们先出了这暗门,您该好好休息一下。” “是啊是啊。”云烟痕也点头称是道。 出了暗门,众人发觉整个清塘山庄上下已经有很多人为了过来。白玄枫见了,便费劲唇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出来,又再次进入暗门,将秦大庄主的二弟的遗体托了出来。众人见了这般情景,便相信了这一切。 “我之前已经受尽了折磨,恐怕时日不多了。”秦大庄主说道,“我有些话想跟俩外甥和两位少侠讲一讲。” 众人见大庄主想要跟人讲私话,便一一离去。“我之前把《武道仁经》的碎片藏在武当山金顶所对的山洞里,当太阳出现时的第一束光照到金顶时所反射到的山洞,就是我藏《武道仁经》碎片的地方。” “秦大庄主,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玄枫问道。 “我时日不多了,想在临终前再看一眼那碎片。”秦大庄主说道,“就一次。” “舅父,您千万别死。”云烟痕和穆少归跪在地上说道。 “你们两个傻子,人固有一死,有什么好哭的。”秦大庄主说道,“当人从母胎里出生时,生命已经开始流失了……你们就将这任务当成我的心愿去做就好了。” 第十章 (五):斜风细雨不须归 在秦大庄主的安排下,白玄枫、萧忆尘以及云烟痕接收了大庄主的任务。穆少归责留在庄内,照顾秦大庄主。 “尽量快去快回啊。”秦大庄主说道,“这事情一定要保密。” “知道了!”传来白玄枫的声音。 过了四天,三人来到了武当山山脚下。萧忆尘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天色不早了,应该找一件客栈休息。”其余两人听了,便点头称是。 进了客栈,萧忆尘担心有人会偷袭,便提出三人轮流守夜。付了钱,三人来到客房。这间客房不小,里面家具齐全。三人决定轮流守夜,先是萧忆尘,再是白玄枫,最后是云烟痕。 见太阳慢慢了下山,萧忆尘爬出窗户,坐在房梁上,观察着四周。在客栈内,白玄枫整理好被子,将茶几放在床中间,对云烟痕说道:“云兄弟,我睡觉时会舒展四肢,乱蹬乱踢,干脆在这里放一个茶几了。” “好的。”云烟痕说道。 在夜里,白玄枫发出一阵阵雷鸣般的呼噜声,吵地一旁的云烟痕无法入睡。突然,白玄枫从床上站了起来,原地打转,嘴里胡言乱语。他拉起云烟痕的袖子,疯狂的推搡这对方。 “云兄弟,你没事吧!”白玄枫说道,“刚才有个女妖怪想挖你的心脏。”又发觉对方毫无动静,便将其扛起,又说:“趁着这女妖怪没追上来,我们赶紧逃。” 云烟痕拿出扇子,往白玄枫头上一敲,说道:“逃什么逃?这里是客栈,没有女妖怪。”见白玄枫还没醒,便使劲掐对方人中。不久,白玄枫缓缓醒来。 “你终于醒了。”云烟痕说道。 “云兄弟,刚才有个女妖怪……”白玄枫说道。 “你刚才嘴里不停的喊着‘女妖怪’,还把我扛起来。”云烟痕说道,“这里是客栈,没有女妖怪。” “原来之前是一场梦啊。”白玄枫恍然大悟。 第二天,太阳还未出山,连鸡都未提鸣时,三人离开了客栈,来到了武当山山脚下。白玄枫抬头望去,在朦胧的雾中,模模糊糊地看见了尖尖的山头。 “现在人少,我们赶紧上路吧。”云烟痕说道。 武当山十分颠簸,一路上坑坑洼洼,若一不留神就会摔下去。好不容易爬到一处平坦的地方。白玄枫提议坐下歇息,三人刚坐下休息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过来:“哟,我们又见面了,自从你们俩从太原离开后,就没见过了。” “你到底是谁?”萧忆尘警惕地说。 “别以为你有好剑就能战胜我了。”那人开始一点一点往上出现。 “白少侠,这人你认识?”云烟痕问道。 “我认识的不少。”白玄枫说。不久这人出现在大家眼前,他的半边脸被黑布遮盖,看不出他的外貌,但从他的语气和服饰来看。这很明显是一深藏不露的人。 “你想怎样?”白玄枫问。 “跟你们一样,去寻宝。”那人说。片刻后,他摘下帽子,白、萧两人这才恍然大悟,这人就是“武林神通”柳阳。 柳阳见了三人一副吃惊的模样,便开始仿瓷起来。他轻蔑的看着白玄枫,嘴里挖苦道:“别以为练了几年功夫,就能打败我了。”随后又看了看萧忆尘说:“别以为穿了一声青衣就是剑客了,在老子面前全是三岁小孩儿。” 听完柳阳对他们的奚落之后,三人不想继续理会,准备继续上山。可柳阳不依不饶,一只跟在他们身后啰嗦。来到半山腰时,萧忆尘提出以轻功上山。其余两人同意。 “哼,别以为会轻功我就会放过你们仨!”柳阳说。 “别管他,走吧。”白玄枫说。三人甩开柳阳之后,这才平静下来,望着高耸入云的山峰,开始一路轻功上山。 在华山上呆了几年,白玄枫现在不仅剑术一流,而且还练了一身好轻功。云烟痕是清塘山庄秦大庄主的外甥,别看外表弱不禁风,但轻功也不差于两人。萧忆尘是逍遥门主林刃的亲穿弟子之一,武功不浅。 白玄枫早已学会华山所有招式,就连轻功也学会了。只见他踩住一块岩石,用力一蹬,整个人高高飞起,在半空中抽出剑,发出一阵紫金色的光。片刻后,便“踩”着天空中的云彩,一步步上身,留下一长串紫金色的影子。云烟痕也不逊色,他身轻如燕,在空中如同一道浅色的霞云,划破围绕在武当山周围的云烟。萧忆尘纵身一跃,一道雪白的人影略过山峰,每一次上升时,都会出现一圈青白色的光圈……半晌,三人终于到了金顶。 白玄枫向下望去——身下几乎一片云海,勉勉强强能看清陆地。就在这时,底下传来一阵叫骂声:“该死的,有种你们就下来,与我柳爷爷大战五百回合!” “好啊,等我们寻到碎片之后,我亲自下来与你一起比试。”萧忆尘说。 “这可是你说的!”柳阳喊道。 三人不理会柳阳,继续赶路突然,一道冷风刮过,一个人影出现在三人附近,说:“来者何人?” 众人愣住了,回头一看,是一位道长,白玄枫觉得这人十分熟悉。那道长又开口道:“你们为何出现在这里?” “这……”白玄枫有口难辩。这时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师弟,别闹了。我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来。”又来了一位道长,这位道长留着灰黑色的长胡子,正笑着朝三人走来。 “怪了,这两人为什么这么熟悉?”白玄枫心想。 “你们三人来武当,莫非有什么事情想说?”灰黑色胡子的道长说道。他打量了一会白玄枫,说道:“白少侠,你上次离开太原时稚气未脱,现在变化挺大的。” “您莫非是孟道长?”白玄枫惊讶地说道,“孟道长过奖了,我只不过是个刚下山人罢了。” “孟道长,在下萧忆尘确实有事相求。”萧忆尘说道。 孟御看了看三人,若有所思地笑了笑,说道:“请说吧。” “我受清塘山庄秦大庄主的委托,去一个山洞里寻找他的财物。”白玄枫说道,“据秦大庄主说,那山洞在第一束阳光反射在金顶上会显示的……所以,我想请孟道长指出一条路。” “有些路需要自己探究才会出现。探究的人多了,自然人人通晓。”孟御说道,“太阳能散发出无数条光线,这些光线都会在金顶之上反射,无人能知晓谁是第一,谁是第二。” 白玄枫听了一脸懵,便悄悄地问云烟痕:“云兄弟,孟道长的话是什么意思?” “孟道长的意思是让我们三人自己去探究。”云烟痕说道,“反正天快亮了,太阳自然也会出现的。” 半晌,白玄枫看见灰蒙蒙的天出现了一道裂痕,不远处的山头浮现出一缕金光,像一根箭一样从裂痕中射出,落进附近的湖水里。紧接着,一束束金光从天上那裂痕里窜出,照亮了灰色朴素的地面。 突然,云烟痕大叫道:“快看,有光在金顶上反射了!”白玄枫和萧忆尘回头一看,果不其然,一道金灿灿的阳光在金顶上反射,形成一道金色的弧度,照在了不远处的山腰上。 “只要有耐心,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孟御说道。 三人向孟御道谢完之后,便继续赶路。临走前,萧忆尘转过头,问道:“孟道长,如今整个武林恐怕要大乱一场,可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孟御摸了摸胡子,笑道:“风云总是变化多端,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大乱。我曾经历过十国之乱,到处死尸便地,这可比武林大乱可怕多了。”又说道:“风云莫测,按时机行动吧。” 在前往山洞的路上,三人听见一个怪声。“喂,站住。”一个声音从三人背后传来,回头一看正是柳阳,“那个那琴的,你说过下山之后和我对战,你是不是忘了?” “是啊,我差点忘了。”萧忆尘说。 “小子我先警告你,别以为你是逍遥弟子就能赢我。另外,你的师傅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柳阳说。 “直入正题吧。”白玄枫说,“我来当裁判吧。” 萧、柳二人各站一方,直视着对方。片刻后,柳阳大跨步的冲向萧忆尘,指尖上露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萧忆尘见了,不躲不闪,当那把刀要刺向他的脸时,他反说一抓,柳阳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中。 “哼,这只是我最弱的一招。”柳阳等着眼睛说道。 “该我了。”萧忆尘说。他缓缓拔出剑,甩出两道剑气,要不是柳阳反应快一步,剑气只是划破了他的袖子。柳阳见自己居然被这胡子都没长出来的臭小子戏耍,十分生气,额头上青筋暴起,“嗷”的一嗓子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萧忆尘侧身闪过,躲过了扑击。 这时,白玄枫发觉萧忆尘的剑正横在柳阳头前。眼看着柳阳就要撞上萧忆尘的剑刃了,忽然,一道白光一闪而过,那剑刃消失不见,出现在剑柄的另一端。柳阳摔在了地上。 “这剑没有任何败绩,也没有任何胜绩。”萧忆尘说道,“我也一样。” “行了,你这绣花枕头,我不打了。”柳阳说完,便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忆尘,我觉得这人明显是到处吹牛的。”白玄枫说。 “继续赶路吧。”云烟痕说道。 第十章 (六):斜风细雨不须归 这时,三人看见上方有一个洞窟。白玄枫说:“我想,那些碎片或者一个奇物十有八九的在里面。不如进去看看吧。” “这就是秦大庄主所说的山洞了。”白玄枫指了指洞口,“现在四下无人,进去吧。” “有道理,先进去打探一下。”萧忆尘说。三人继续爬了一段路,来到洞口。洞里乌漆墨黑,看不到一点光,白玄枫点燃几跟木柴,当做火把,三人进入山洞。 刚刚进入山洞,三人闻到一股腐臭味,低头一看地上竟是满地死尸和骷髅。有些缺胳膊少腿的;有些流出满地肠子的;有些早已变成一具白骨;有些好像被一种像生肉一样的东西腐蚀……白玄枫用木棍挑起那个像肉一样的东西,问:“这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那不成这是人肉吗?” 萧忆尘接过木棍,仔细观察那玩意儿。说:“依我看,这不是人肉。但也不能确定这是其他野兽的肉。换句话说,这根本不是正常的肉类。” “我先舔一口,看看这到底怎么回事。”白玄枫拿回木棍,伸出舌头准备舔。 云烟痕见了,立马上前阻止,说道道:“白少侠,这玩意闻着都有股怪味,已经腐烂了。这里没有医生,还是别舔了。”他又盯着这肉看了一会,似乎发现了什么,说道:“等等,它好像一直在生长。” 白玄枫听了“生长”这两个字后,说:“云兄弟,你可能看错了吧。” “刚才我好像看见它有生长一寸。”萧忆尘说。此话刚刚说完,白玄枫也注意到那玩意又长了一寸,他惊愕地看着那“肉”生长。片刻后,他将那玩意儿狠狠地扔在地上,还用脚踩了好几下,直到那玩意被踩烂为止。 “我们还要多加小心。”萧忆尘提醒道。 三人撇下那“肉”,继续探索。谁也不知,三人离开后不久,那坨被白玄枫踩成烂泥的“肉”开始一点点复原,不多久,已经变回之前的样子。 三人继续前行,越往洞里走,那股腐臭味就越弄,路上的尸体越多。最后,白玄枫提议用布料塞住鼻子。过了好一阵子,三人似乎在一处角落里发现一个木匣子。白玄枫将它捡起来研究,这木匣上雕刻精美细致,雕刻着不同的图案。第一面上雕刻着百鸟朝凤图;第二面上似乎雕刻着一群英武的士兵;第三面雕刻着一朵艳丽的牡丹花;看到最后一面时,白玄枫呆住了。上面雕刻着一个似人非人,似妖非妖的东西,换句话说这画面上的东西很像一坨巨大的肉。白玄枫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差点舔的那玩意,胃里不禁掀起了惊涛骇浪。 “玄枫,怎么了?”萧忆尘问道。当他看见那一面上的花纹时,不禁胃里开始搅动。半晌,萧忆尘说:“我怎么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话还未说完,三人从头顶上听见一阵阵喊叫或者惨叫声。 “下面有人吗?”一个声音说。 “你在哪?”云烟痕问道。 “抬头,我就在你们上面。”那人说。 三人抬头一看,差点吓破胆。一个面目丑陋,头发稀少的人正被一坨像“肉”一样的东西包裹,并悬挂在三人上方。那人见三人注意到自己了,便说:“你们三也是受清塘山庄秦大庄主的吩咐来的吧?” “莫非你也是秦大庄主派来的?”白玄枫问道。 “对的,”那人说,“少侠,你手中的木匣里就是你们要找的东西。过一会,你就拿着它离开这里,越远越好,别再回来。” “那你该怎么办,要不我先救你出去。”萧忆尘说道。 “别救我了,救我只会害了你们。”那人说,“外面的尸骨有路过的行人的,也有没事找事的。”片刻后,他面露惊恐,悄声道:“快点躲起来!别出声,它来了。”三人也听到远处又一阵阵怪声,也急忙躲在不远处的石窟里,透过缝隙来观察一切。暂时熄灭火把。 不久,一个庞然大物出现在众人眼前。这家伙跟那木匣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像一块巨“肉”。白玄枫不禁又想起之前被他踩烂的东西……这时,从上方传出一阵阵惨叫声。三人看见上方居然有一群人在惨叫。更加恐怖的是是——那些人似乎都融合在一起了。那些人在不停的挣扎,试图逃出来。那坨“肉”似乎看见有人快掉下来了,便慢慢拓展把那个试图逃脱的人吸收在自己体内。不到两分钟,那人就变成了一具白骨。唯独之前提醒三人的人没有发出一丝叫声,更没有挣扎…… 片刻后,那坨“肉”慢慢离去,留下一长串尸体白骨。那人对石窟里的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三人出来。三人出来后,那人大舒一口气,对三人说:“你们现在知道刚才不让你们救我的原因吧。”又说道:“只要和那‘肉’接触过的人便会在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变成尸体,或者面目扭曲,变成我现在这副模样,被包裹,悬挂在墙上。” 萧忆尘走出来,问道:“这位前辈,您为何困在这里?” “六年前,秦大庄主派我来这里去拿《武道仁经》的碎片,也就是那木匣子。”那人说道,“这坨肉刚巧在这里,我的行踪被发现了。至此,被困了六年。” “怪了。”萧忆尘说道,“之前看见的秦大庄主是天残教的人冒充的。那假庄主根本不知道《武道仁经》的下落,怎么会派前辈您去往这里。” 那人听的有点愣,白玄枫便在一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复述给对方。那人听后,脸色恍惚,说道:“没想到在这短短的六年时间里,秦大庄主居然遭到这样的事情,真是惭愧。” “大叔,这肉到底是什么来头?”白玄枫问道。 “六年了,我也不知道这肉到底是怎么回事情。”那人说道,“只记得进洞前,听人说过这肉曾是一个插着橙色发钗,带着面纱的红衣女子路过这洞,将一块小肉片放进去……后来这肉片变成你们所看见的肉了。当然,这些都是杂闻,不能全部当真。”他又看了看洞口,说道:“你们趁着这肉还没回来,赶紧离开。要不然一会儿就完了。” 三人听了劝告,原本想将对方救下,一起逃脱,但那人依旧催促着三人赶紧离开。没办法,三人只好听从对方的话,拿起木匣子,离开的洞穴。 “出去之后别再回来了。”里面传来那人的声音,“一定要忘了里面所有的事情,一切都没有发生!” 三人离开洞窟,下了山。回到客栈。在白玄枫的房间内,白玄枫小心翼翼地打开木匣,里面有还几张大大小小的碎片,以及一个青黑色的珠子。白玄枫拿起那珠子,仔细端详,说:“这里怎么有颗珠子呢?”此时,萧忆尘归类出那些碎片了。 “咦,这碎片上怎么都是前人诗词歌赋啊?”云烟痕将一些碎片拼好,“‘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绸缪束刍,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见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何!绸缪束楚,三星在户。今夕何夕,见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白玄枫弯下腰,帮着云烟痕拼碎片。这时,他看见一行熟悉的文字,大呼道:“啊!这不是《无衣》吗?”一想到在华山上,张堂主教他的知识,白玄枫不由得头疼。“这些东西真烦人。”他心想。 半晌,三人终于把所有的碎片拼接起来。萧忆尘看了已经复原的图纸,说道:“怪了,这《武道仁经》上面没有记载任何有关武林奇闻或者各种功法,而是写着前人的诗词歌赋。”他思索了一阵,又说:“莫非这些诗词上暗藏玄机。” “也有这些可能。”云烟痕说道,他指了指所有诗歌,“这张纸上的东南西北中处有五首诗的字写的最大,他们分别是——东有《齐风南山》,西有《秦风无衣》,北有《国风邶风》,南有《楚辞离骚》,中有《唐风绸缪》。齐国位于东边;秦国位于西边;国代表位于北边的燕国;楚国位于南边;唐代表位于中原的晋国(后来晋国被分为‘赵’、‘魏’、‘韩’)。这对应着春秋战国时期的时局。” “莫非云兄弟的意思是其余的碎片都藏在这五个地方?”白玄枫问道。 “我不能确定,”云烟痕说道,“但舅父把这张图撕成碎片,肯定有蹊跷。” “秦大庄主说过,要找的是当年他自己藏在那山洞里的碎片,但上面没有记载任何功法。”萧忆尘说道,“依我看,这张图确实有蹊跷。但我觉得这颗珠子更有蹊跷,这么普通的珠子,秦大庄主怎么会将其藏在山洞里。” 就这样,三人陷入了一个尴尬的氛围。这时,云烟痕说道:“我们不猜了,先把这木匣子带回去给叔父看看吧。”其余两人听后,也点头称是。、 回到了清塘山庄,秦大庄主捧着木匣子,小心翼翼地拿出三人拼凑好的图。“舅父,这张图上面记载的前人的诗词歌赋,还代表着春秋战国时期的时局,我想里面可定有蹊跷——”没等云烟痕说完,秦大庄主打断了他。 “什么蹊跷,这只不过是我随便写的,骗人用的。”秦大庄主说道,“我将他们撕成碎片,就是担心后来的人窃取碎片。人心难测啊,很多人都会被这张图误导,从而踏遍五湖四海,也没找到个下落。”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至于真正的碎片——就在这颗珠子里。”他一把拿过那颗珠子,用力一敲,将珠子敲成两半。 白玄枫三人凑近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珠子里有一个被折的小小的纸条。秦大庄主不慌不忙地折开纸条,一个略微残破的卷轴出现在三人眼前。 “这……这就是《武道仁经》的一部分?”白玄枫很是惊讶。 三天之后,秦大庄主私自将白玄枫四人叫来,说道:“我在人间的时日不多了,这《武道仁经》碎片的下落的秘密也恐怕保护不了多久了。”他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希望你们能将它带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最好没人知道。让整个武林的人将其忘却。” “秦大庄主,您不能这样!”白玄枫说道。 “人固有一死。”秦大庄主说道,“我还有个愿望希望各位能帮我完成。” “舅父,是什么愿望?”穆少归问道,“我们会尽力帮您实现的。” “我想再去一次太原。”秦大庄主说道。 几天后,清塘山庄之外下起了小雨,白玄枫一行人收拾好包袱,向秦大庄主告别。踏上前往太原的路程。 第十一章 (一):黄云蔽千里 果不其然,十堰离太原的距离不远,白玄枫一行人不到一个月就抵达了抵达太原。此时天已经很冷了,城头上披着雪花。刚刚进入城门,一个声音传入白玄枫的耳朵:“哟,什么风把你们刮来的?” 白玄枫回头一看,一个年轻的军官正站在他们背后,此人相貌堂堂,高大威武,正是李无锋。 “李都尉?居然是你!”白玄枫很是惊讶。 “哎呦,真是有点羡慕你们,”李无锋说扫,“这几天,这里十分混乱,关外到处都是马贼、辽兵、刺客、还有穿着古怪的人袭击这里。城内也怪事连连。” “刚才你说‘穿着古怪的人’,他们长什么样子?”白玄枫问道。 “大家还是进账再说吧。”李无锋说。 进入营账,李无锋对众人说:“那些穿着古怪的人头戴红色帽子,有的是独眼,有的却隔壁少腿,记得为首的人带着面具看不清样貌……” “莫非你遇见天残教了?”白玄枫似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李都尉,我们理解你的困惑。”萧忆尘说道,“我们出出主意帮忙的。” 李无锋摇了摇头,说道:“这几天太原城已经了进入冬天,人人都紧闭房门,不出来。但依然有不少小孩失踪,两天前我和几个弟兄看见那些带着面具的人拐孩子。辛亏来的及时,不然就又有一个无辜而小孩被那些人拐走。” 这时,城门外黑烟升起,李无锋一拍脑袋,惊呼道:“不好,又有敌人袭击。” “李都尉,我愿意随你出战!” 一行人来到城门口,再次看见一群侠客大聚一堂,不过这次人数更多了。这时,一个头戴纱帽,腰间挂刻着“唐”字的玉牌的女侠见李无锋一行人赶到,便跑过去,对李无锋说:“无锋,你可算来了!等你等得好久!” 那女侠又看见白玄枫一行人,说道:“嘿,好久不见!记得我么?” “原来是唐家小姐,多日不见。”三人说。 旁边那群侠客,见了又有通道中人来了,便上前问候。 白玄枫见长辈们过来,也便上前行礼:“在下华山弟子白玄枫。” “华山派,久仰久仰。请问这位是——” “在下萧忆尘,逍遥派。”萧忆尘说。 “你是逍遥林门主的弟子?”那人问,“在下刀魔,樊雨泽。” 一个蒙面女侠说:“在下雾女,上官丹红。” 手持一把伞的白衣女说:“在下伞仙,温涟。” 一面红妆,手持琵琶的女子说:“在下琵琶仙,公孙燕。” 手持散发着白光的剑,身上戴着雪白丝带的女子说:“在下‘风中蝶’,纳兰莺。” 披散着白发的男子说:“在下‘雪中人’,翟兴师。” “哈哈哈哈,今天可真巧啊。各路奇人大聚一堂,有趣有趣。”附近传来柳阳的声音。 “这老东西,跟踪我们要到什么时候!”白玄枫和萧忆尘崩溃了。 “这人是谁?”纳兰莺问道。 “纳兰前辈,这人跟踪着我和好友从武当山,一直到这里。”白玄枫说道。 “在下‘武林神通’——柳阳。” “……” 白玄枫站在高处望去,之间远处黑压压的一片。一定是辽兵和天残教。突然,一阵雷鸣般的鼓声传入他的耳中。 “小子,等会你跟和我一起去西边阻止辽兵攻城——”李无锋想交代一些事情,话还未说完,白玄枫突然间被人踢下去了。 “臭小子,还不快下去抵抗敌人。”原来是柳阳把他提下城墙,不久他又把萧忆尘也踢下去了。两人一前一后掉下城墙。柳阳看着掉下去的两人,舒了口气:“可算拜托这两个‘拖油瓶’了,再也没人怀疑我是天下第一了。” 在城墙之下,两人好不容易爬起来,看见四周都是敌人,很快的振作起来,两人互相交换眼神,开始行动。白玄枫拔出剑,见一个敌人,杀一个敌人,见两个敌人,杀一双,丝毫不在意招都打的漂不漂亮。萧忆尘在他身后,闭上眼睛,右手持剑,四周的空气瞬间凝固,十几把由风化为的剑从他身边闪出,穿透敌人的头颅,插在地上。 “时机到了,我们也上。”另外四仙二魔也跳下城墙,四处抵抗辽兵。“刀魔”樊雨泽手持大刀纵身跃下城墙,刹那间脚下的地面微微震动,出现几道裂痕。那把刀闪出浅蓝色的光泽,似乎还带着闪电,每当这刀砍向一个辽兵,附近其他辽兵也跟着受害;黄沙飘散,呛的众人只咳嗽。忽然,一把把尖利的飞刀从尘土中飞出来,正击周围辽兵,片刻后又有一对铁蒺藜飞出,砸中敌人。蓦然,一个蒙面人从黄沙中闪出,手里拿着短剑,飞快击杀来袭辽兵,地上躺满了尸体,那人摘下面罩,正是上官丹红;一道白光闪过,穿透了辽兵的身体,片刻后一个人竟然“飞”在半空中,衣袖上的绸带随风飘动,好像天上的云彩。虽说那人在半空中,但她的绸带差不过能划在地上了,那人的速度很快每当那绸带划过某个辽兵的时候,辽兵就会立即死亡。仔细一看,她的绸带的尾部有一把锋利的短刀,此人正是“风中蝶”纳兰莺。 “伞仙”温涟整个人飘在天上,手里握着她的伞,下处的辽兵见了,便一个劲的往天上射箭,面对箭雨,温涟也保持冷静,手一挥,四周的气流都围绕着她,那些箭将要射中她那一刹那,都撞在围绕她的气流旁,像下雨般,落在地上。温涟见了,也慢慢下降,她的脚快落地时,周围的尘土慢慢散去,温涟安然无恙的落地;此时此刻,一阵阵琵琶声从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震得辽兵站不稳脚,以为满面红妆,抱着琵琶的女子慢慢走来,此人就是“琵琶仙”公孙燕。突然,那阵嘈杂的琵琶声顿时停止,周围赶来扑杀她的辽兵止住了脚步,半晌公孙燕集中精神,弹奏出一阵阵响亮的乐曲,那些辽兵被震得七窍流血,不省人事;这时,天空中似乎飘下了白雪,“雪仙”翟兴师从天而降,手里拿着长鞭,每当那长鞭抽在地上时,那篇区域就出现了锋利的冰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东西,辽兵不敢直接上前。翟兴师落地之后,他四周立马被冻住,周围的敌人也一个个儿变成了冰雕。 “小心!”萧忆尘提醒白玄枫,一块巨大的石头向两人抛过来,可已经晚了,巨石狠狠地砸过来了,将两人分散。白玄枫的视线越来越模糊,渐渐地闭上眼睛…… “小子,你醒醒!”一个声音传入白玄枫耳旁,白玄枫勉强睁开眼睛,看见一个披着深绿色披肩,头戴圆帽的人站在他面前。 “刚才发生什么事?”白玄枫问。 “有辽兵要捅你。”那人说。 这时,有一群辽兵向两人进击,白玄枫立刻爬起来,与那人一起对抗敌人。白玄枫首先将剑往地面上一插,形成一个护盾,那些辽兵根本无法进攻他。突然,白玄枫抽出剑,划出一道紫金色的光泽,砍死周围的辽兵。随后他又将剑往前一指,数万道剑影从他剑后射出,击退那些辽兵;与白玄枫一起作战的那人剑术高超,面对来袭的一群辽兵,他站在原地,就在那敌人要砍向他的脖子时,那人眼中露出一丝杀气,片刻后纵身跃起,手中的剑发出一阵寒光。刹那间,那人像道白光一样,穿过了那群辽兵,敌人们一个个倒在地上,流出一滩鲜血。 白玄枫觉得这人有点面熟,便问:“可问这位前辈是‘剑圣’?” 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说:“正是。”说完话,就一个轻功去其他地方帮助宋兵们。 白玄枫继续对抗周围的辽兵,随着人数越来越多,白玄枫有些不知所措。蓦然,一把扇子从远处飞出,击中辽兵的脖子,片刻后,辽兵们集体倒下。白玄枫定睛一看,原来是云烟痕甩出扇子来支援自己。 “不好了!辽兵把云梯搭在城墙上了!需要支援!”城头上的士兵喊道。 “云兄弟,我们去支援城墙吧。”白玄枫说。 两人飞快的赶到城墙下,看见辽兵正一个个攀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赶到城墙上,白玄枫看见一群凶神恶煞的辽兵扑过来,急忙抽出剑刺向他们,他看见一个辽兵就杀一个。一旁的云烟痕拿着笛子吹奏乐曲,企图控制敌人,也好让白玄枫更容易斩杀。 “诶,你小子怎么回来呢?你知不知道,逃出来可要杀头的?”柳阳说。 “我看见有敌人攻上来了,话说你怎么不试图阻止他们呢?” “这……我只要——”柳阳话还未说完,看见萧忆尘不知什么时候也上了城墙,也看着他。一时之间,他无言以对。 “啊!”柳阳被白、萧两人一脚踢下城墙。白玄枫见了,说:“刚才你把我们俩踢下去,现在轮到你了,我们互不相欠——”话还未说完,自己也被柳阳拽下去。 再次掉下城墙,白玄枫差点崩溃。斩杀了几个辽兵之后,身后的柳阳大喊道:“喂,你看后面,有敌人!” 白玄枫立马回头,身后的柳阳用力一推,将他推入人群之中。“可恶,又暗算我!”远处传来白玄枫的声音。“论偷袭和阴谋,你小子还是太嫩了点。” 不远处,白玄枫似乎被人拉起来,当他睁开眼睛后,看见李无锋站在他旁边,说:“刚才那一幕我看见了,这个柳老贼,不会什么武功还暗算别人。” 这时,两人看见不远处的云烟痕和穆少归二人在城头上斩杀敌人,便打算去城头上支援。正当两人要去支援时,白玄枫听见一个熟悉的惨叫。 “救命啊!”塔下传来柳阳的惨叫声,白玄枫一看,“武林神通”柳阳正被三个凶悍的辽兵追杀。柳阳看见站在不远处的白玄枫,说:“小子,能帮我一下吗?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偷袭你了。求求你了!”白玄枫只好好人做到底,跳下去击退了辽兵。 “小子,真是谢谢你——”柳阳话音刚落,伸出手掌准备偷袭。结果被白玄枫抓了个正着,白玄枫飞快的伸出手,捏住对方的手掌。 “刚刚谁说再也不偷袭我了?”白玄枫问。 “小子,刚才是我不对。”柳阳说,“你看后面,有敌人!” “谁信啊?” “真的!快要砍死我们俩了!”柳阳大叫道。白玄枫看他的眼神,确定他不是装的,便回头一看,也下了一跳——一个身强体壮的辽兵拿着大刀,向他们砍去。白玄枫来不及抵挡……忽然,一把剑刺向那辽兵,白玄枫一看,原来萧忆尘早早赶来,将那辽兵赶走。 “玄枫,这里人太多了,先去别的地方——”萧忆尘话没说完,一只冷箭向他射过来。“嗖”那箭停止在萧忆尘的面前,原来是白玄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那只冷箭。 越来越多的敌人出现了,两人虽然并肩作战,配合很好,但也慢慢地感到疲累。 第十一章 (二):黄云蔽千里 越来越多的敌人出现了,两人虽然并肩作战,配合很好,但也慢慢地感到疲累。就在敌人要将两人斩杀时。突然,一只利箭从一边设来,正中那人后背,片刻后数万跟毒针刺向那人,那人瞬间变成了刺猬。两人一看,原来是唐风影从那人背后袭击从而救下两人。唐风影朝两人笑了笑,示意闪开,只见她甩出暴雨梨花针,针针刺入周围敌人的后背。 “不好,地方发出野狼来袭击!”不远处传来李无锋的声音。两人向远处一看,好几头野狼飞扑而来,天空中又射出了箭雨。这时,一阵笛声传过来,减慢了野狼的速度。原来是云烟痕站在白玄枫旁边,用笛声控制它们。虽然控制住野狼,但还是控制不住箭雨…… “沧海一粟!”白玄枫急忙把剑插在地上,形成护盾,把云烟痕与萧忆尘二人盖住。那些箭射不到三人,每触碰到护盾时,就轻轻落下。 “风影快上马!”李无锋一把拉起附近的唐风影,开始一路飞奔。冷不防,一直野狼朝两人扑过去,眼看着就要咬着了。只见唐风影拿出十字弩,撞上弩箭,一箭射进狼的喉咙里。那狼喉咙毒箭,疯狂地哀嚎,四处乱跳,李无锋见了,便一挥长枪,刺穿了那狼的头颅。鲜红的脑血从枪尖滴下,落在地上。就这样,两人一马互相配合,躲过了重重箭雨,但不幸的是李无锋自己还是背后中箭了。 箭雨结束后,白玄枫几人赶到李无锋旁边,白玄枫问:“李都尉,要不我先把这箭拔了吧。” “小子,不用了。”李无锋一把折断那箭,“前方有很多敌人,谁能与我一起上?” 几人飞速向前赶,击退很多辽兵。突然,一只野狼扑过来,冲散大家。虽然那只狼被白玄枫杀了,但不幸的是,自己踩到一颗光滑的石子,摔了下去。萧忆尘去帮忙,但自己也踩住障碍物,也摔了一跤。由于两人动静太大,吓到李无锋的战马,马惊叫一声,开始乱窜,一不留神踩到绊马索,接着就一个人仰马翻。看见同行人出了事,另外几个侠士准备去支援,但已经来不及了。几批野狼已经扑向几人…… 突然,天空似乎变黑,众人眼中一黑,看不清任何东西。紧接着,狂风呼啸,漫天沙尘就像饿狼般冲了过来,大乱了宋辽两国的队伍…… “风沙来了!快点撤退!”辽军首领大喊道。 “开始撤退!”不远处传来李无锋的声音,紧接着是一阵号角声。众人听了,便集体朝城头跑去。 突然,白玄枫踩到一块石头,摔倒在地,紧接着是一大群人马略过,扬起一堆黄沙,呛的他一直咳嗽。萧忆尘等人想回去将白玄枫找回,但为时已晚,自己被人强行拉进城门,只好眼睁睁地看着白玄枫丢失在黄沙里。 “白少侠!我们在这里。”云烟痕大喊道。 在慌乱中,白玄枫看不清哪边是城头,哪边是边缘,只得凭着直觉向前奔跑。半晌,风沙渐渐停息,一切暂时恢复平和。 “我在哪?!”白玄枫揉了揉眼睛,环顾着四周,“忆尘?云兄弟?李都尉?唐大小姐?你们在哪里?”这时,白玄枫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在城头上,而是在城外的荒原之中。现在晌午已经过了,天气很冷,要不是来太原之前白玄枫有准备,将披风裹上,以免变成冰雕。 “这样下去可不行。”白玄枫说道,“我得找个避风的地方。”半晌,白玄枫来到一座沙丘后面,将披风一卷,准备度夜。 在城头上,李无锋正清点着人数。“诶,怎么少了个人?”他发觉白玄枫并没出现在部队里。 “李都尉,整个城头都找遍了,依然没有出现白少侠的身影。”云烟痕说道。 “恐怕他在之前的慌乱中迷失了方向,没法回到城头上了。”萧忆尘说道,“唉,早知道要拉上他一起走才对。” 一旁的柳阳听见几人的对话后,叹了口气,说道:“之前我对白少侠的态度很不好,我决定将功补过。” “你有什么方法?”萧忆尘问道。 “出城找人。”柳阳说道,“人越多越好,多多益善。最好这事情别声张。” “若我有很高的权力,我会这么想的。”李无锋说道,“倘若我私自派兵去找人,就违背了军规,是不得道的。” “趁天色还未暗,干脆我们几人悄悄溜出城头去找白少侠吧。”云烟痕说道,“我相信,白少侠不会离开这里太远的。” “这主意不错。”萧忆尘说道。 “怕你们也走丢,我会按时放鹰观察的。”李无锋亮出站在自己肩头的鹰,众人打量着那只鹰,这只鹰金喙铜羽,腹部有一片雪白的绒毛,眼里透露着凶狠的目光,黄铜色的巨翼之下生着十几片白羽。“它叫‘孤飞’。”李无锋说道,“每天晌午都会飞出城头捕食。若你们找不到回去的路,就在晌午时抬头看看天,孤独飞会给你们指路的。” “多谢李都尉。”萧忆尘等人谢道。 不久,众人在李无锋的暗中帮助之下,悄悄地溜出城头。萧忆尘往西北方向寻找,云烟痕往东北方向走。李无锋、穆少归等人留在城头上接应众人。 “一路保重。”李无锋说道,“尽量快去快回。” 在荒漠上,白玄枫看着天上的流云和沙尘,凭着自己意识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这要走到猴年马月才能回到城头啊?”风越来越大,白玄枫不得不找去寻找能暂时避风的巨石。 忽然间,他看见眼前出现一座华美的宫殿。这宫殿的屋顶由金黄色的瓦片构成,屋檐上有龙有凤;宫殿旁竖立着四根石柱,每根柱子上都雕刻着不同的花纹图案,有的雕刻着百鸟朝凤,有的雕刻着贵妃醉酒;宫殿的墙壁上刻画这缥缈如星布的图案,眼前的一切很是壮丽奇妙。走进了宫殿,里面空无一人,一旁摆放着两个由檀香木制作的香炉,散发出迷人的香味。地面上铺着毯子,很明显是为了王宫大臣上朝时准备的。 白玄枫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眼前的宫殿慢慢淡化,视线逐渐模糊。白玄枫敢肯定,那宫殿的确是自己的幻觉。 “可能是累了,产生幻觉了吧。”白玄枫心想。他坐在地上,闭上眼,休息了一会。等他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前只有一篇荒漠,哪里有什么宫殿啊。 休息完之后,白玄枫继续赶路。这时,他想起之前看到的狼烟,似乎有了些主意,心想:“之前混战时点燃的狼烟应该还没烧完,肯定会留下灰黑色的烟痕。我干脆寻这着烟痕回城吧。”想完后,白玄枫看了看天空,确实还残留这模模糊糊的灰黑色的烟。就这样,白玄枫循着烟,一步一步地朝城头走去。 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白玄枫靠在一块石头旁,仰望这天。现在已经是黄昏了,整个天空先是涂上一层瑰红,紧接着血红色的光染红了天空,整个天之盛夏黄、蓝、红三种颜色。这时,天上传来“嘎嘎”的名叫,白玄枫抬头一看,原来是一群大雁飞过。 “能在塞外欣赏到这么奇特的风景,真是值得。”白玄枫说道,“我现在知道秦大庄主为什么想再去一次太原了。” 天逐渐黑了下来,再也没有红黄蓝三色混杂的天空。这个天被“黑布”遮盖,上面有大大小小的星星点缀着。白玄枫看着星空,自言自语道:“嘿,居然连北斗七星都看见了,我真是幸运。”正当白玄枫欣赏着星空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是谁?”白玄枫警觉地站起来,拔出剑,环顾着四周。 “白少侠,是我。”不远处传来了云烟痕的声音。 “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云兄弟啊。”白玄枫说道,“你怎么也离开城头了?” 云烟痕听了,便将之前的来龙去脉统统告诉白玄枫,说道:“白少侠,我们现在就回城头上吧。李都尉一直在等待呢。” 白玄枫看了看天色,说道:“云兄弟,现在这么晚了。我们回城头,肯定会被当成敌人,轻则驱逐,重则被箭射死。还是明日一早,我们赶紧回去吧。” “好的。”云烟痕说道。 “云兄弟,你之前错过了很多。”白玄枫说道,“我看到这荒漠上凭空出现了一座宫殿,那宫殿叫的华丽!”他将自己的幻觉统统告诉了云烟痕。 “白少侠,你说你之前看到了那金瓦宫殿。”云烟痕咽了口口水说道,“我似乎也看见了。” “不会吧,这么巧?”白玄枫很是惊愕。 “不仅看到了,我还感觉有人正偷偷地跟着我走。”云烟痕说道,“可能也是幻觉吧。” “既然是幻觉。”白玄枫笑了笑,“干脆在这里睡一觉,第二天精神充沛,一起回城。” “行!”云烟痕说道。 隔天一早,两人踏上了回城的路途。“白少侠,你有没有觉得这沙土越走越松?”云烟痕问道。 “越来越松?”白玄枫很纳闷,“沙土本来就是松松软软的啊。云兄弟,你这话怎么讲?” “我担心一脚踩空,”云烟痕顿了顿,“就掉进沙坑里——” 白玄枫听了个半懂,问道:“掉下去?不可能吧。”忽然间,他发现原本站在一旁的云烟痕突然消失不见,喊道:“云兄弟,你别开玩笑,快点出来!” 突然,白玄枫一脚踩空,整个人也从地面上滑了下去。只听“砰”的一声,他整个人掉在一块石头上。“我在哪里?”白玄枫扶着额头思索着。 “白少侠,你也掉下来了。”一旁传来了云烟痕的声音。 “云兄弟,你说的没错。”白玄枫说道,“确实很容易掉下去。”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群带着面具的人将两人团团包围。他们有的拿着弯刀,有的拿着长鞭。为首的人是一个面色铁青,不苟言笑的男人。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那人说道,“你俩小子怕不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居然能来到我天残教连朔漠的老巢。” “天残教?”一听到这三个字,白玄枫脸色大变,心想:“好家伙,居然闯入了天残教的分舵,这下完了。” “给我关起来。”连朔漠说道。 第十一章 (三):黄云蔽千里 “砰”的一声,两人被连朔漠扔进了黑牢里。毕竟这个天残教的分舵设立在太原城墙之外的荒漠之下,里面十分干燥。 白玄枫左顾右盼,正企图寻找能砸开黑牢的东西。这时,他发现一旁还躺着一个人。“这位兄弟,那连朔漠人到底怎么样?”白玄枫问道。 半晌,那人没有任何回复。两人走近一看,不由得下了一跳,冷汗从额头上溜了下来——一旁地上躺着一具早已变成骸骨的尸体。这具尸体尸骨发黄,小虫在缝隙里钻来钻去,头上戴着一顶脏兮兮的棕帽子,穿着破烂不堪的衣服,手里似乎抱着什么。 “这人估计死了有十年多了吧。”云烟痕说道,“他手里似乎抱着一个包裹。”。 听云烟痕这么说,白玄枫小心翼翼地掰开这尸体的双臂,取出里面的包裹。打开包裹,两人发现里面装着一个木盒子。这木盒子已经腐烂,白玄枫闻到一股令人恶心的味道。他将盒子上的灰尘拍去,发现上面有个环形的缺口,似乎要将什么东西填充上去才能打开盒子。 这时,云烟痕似乎察觉这黑牢地下的石板比较松,说道:“白少侠,你快看这石板。它下面似乎藏着什么。”白玄枫暂时放下盒子,帮助云烟痕搬开石板。在石板之下,两人发现一条绳子,这绳子不粗不细,可以用来逃离这黑牢。 “得先想法子将这绳子系在窗户上。”云烟痕指了指墙上的窗子。 这窗子的位置很高,不论两人怎么跳,也无法够到那里。忽然,云烟痕似乎想到了什么,拆下十块石板,将其垫在脚下,站了上去。 “还是差一点啊。”云烟痕看着那窗子,“这窗子上似乎还放着什么。”过了一会又说道:“那好像是一个项圈。” “我来帮你。”白玄枫也走了上来,用力抱住云烟痕的腿,将对方举起。就这样,云烟痕轻松地拿到了卡在上面的项圈。不过,当他要系绳子时,发觉窗户上的栏杆的缝隙虽然不小,但栏杆却很细,无法顺利地将绳子系上。 云烟痕将那项圈捧在手里,仔细端详。白玄枫很是好奇,走进看了看,说道:“云兄弟,这到底是什么啊?” “白少侠,这可不是一般的项圈。”云烟痕说道,“这是璎珞,它的价格特别昂。” 白玄枫从对方手里接过那璎珞,端详了一会,说道:“若这璎珞拿去贩卖,少说能赚到一千两白银。”这时,他注意到这璎珞的形状与木盒上的空缺刚好吻合,便将其扣了上去。只听“咔嚓”一声,盒子开了。 “这里面居然有个钩子。”白玄枫说道,“还是银制的,若不是现在要用,否则肯定能卖个好价钱。”说完,他叹了口气,将银钩绑在绳子一头,将其甩了出去,刚好卡住窗子的缝隙。 就这样,两人顺着绳子,悄无声息地溜出黑牢。“云兄弟,这连朔漠真是个糊涂人。”白玄枫说道,“他居然不会把关押我们俩的黑牢加固一下吗?” 正说着,一只手搭在两人的肩头上。白玄枫扭头一看,不由得吓了一跳——原来,连朔漠居然站在两人身后。 见两人看见自己,连朔漠神情凶恶,吼道:“还以为那坚不可摧的黑牢能将你们俩小子关到死为止,没想到居然半天不到就逃出去了。还骂我是个‘糊涂人’?”他眼神凶神恶煞,继续说道:“我连朔漠今天不打死你们两个小兔崽子。” “连舵主,这里这么小,这么黑,不方便吧。”白玄枫说道,“想必连舵主肯定武功高超,但这里空间狭小,根本打不出什么招式。” 连朔漠听了,想了想,觉得这说法挺有道理,说道:“确实是,这里太小了,不足以打死你们这俩兔崽子。”说罢,手一挥,两个体壮如牛的属下将两人拖走。 “这到底是要去哪里?”云烟痕问道。 “当然是去杀你们俩个兔崽子的地方咯!”连朔漠说道。 半晌,白玄枫二人被押到一个宽大的厅堂里。周围坐着连朔漠的属下们。“我到底先杀谁呢?”连朔漠看着两人。 “连舵主,您应当先将着面如冠玉(指白玄枫)的小子宰了。”一个属下说道。 “诶,话怎么能这么说呢。”另一个属下说道,“我看着小子长得像个娘们(指云烟痕),实在不顺眼,干脆先杀他吧。” 就在连朔漠的属下们七嘴八舌的争论时,白玄枫站了出来,说道:“连舵主,在这样下去,你的属下要闹到猴年马月了啊。干脆请连舵主亲自动手。”他顿了顿,又说:“先从我开始。” “这可是你说的。”连朔漠指着白玄枫说道,他看了看一旁的云烟痕,“我不会轻而易举地放你们两个兔崽子走的。”又说道:“我干脆出两个测试,若你们赢了,就放人。若你们输了,就乖乖地任命吧。” “是的。”白玄枫说道,“请问一个测试是什么?” “还用问吗?”连朔漠抡起拳头朝白玄枫的鼻子砸去。好在白玄枫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又顺手将云烟痕推到一旁的角落。 “反应还不错。”连朔漠笑道。他抡起手里的大铁锤(大概有10公斤重),朝白玄枫砸去。白玄枫见了,急忙跳起来,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安全落地。 紧接着,连朔漠抡起左拳,朝白玄枫打来。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也伸出拳头去抵挡,一股股强大的内力从他体内涌出,与对方的内力碰撞。刹那间,一股气波涌了出来,将在场所有人震倒在地。 “这小兔崽子不简单,居然有这么高深的内力。”连朔漠咽了口唾沫。 白玄枫喘了口气,心想:“刚才好险,这连朔漠虽然没有之前的黑鸦韩与钟离哲狡诈,但全身上下都是蛮力,不好对付。”忽然,他看见站在角落里的云烟痕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从地上爬起来,朝着连朔漠喊道:“连舵主,你一点心眼都没有,连关人黑牢都不好好修理!” 连朔漠一听,不由得火冒三丈,“嗷”了一嗓子,朝白玄枫扑来。白玄枫见状,急忙闪退,绕到一旁,接着说:“你还不知道,关押我们俩的黑牢里还有一个人的尸体,真是臭!” “不可能!不可能!”连朔漠大吼道,“那黑牢可是坚不可摧的,无人能从哪里逃出来。”他用大铁锤砸向白玄枫,白玄枫灵活地跳开了。那铁锤砸在了地上,地面上出现了一个冒着烟的大坑。 就这样,白玄枫靠着灵活的步伐,时而出现在连朔漠的左侧,时而出现在连朔漠的右侧,弄得对方团团转。渐渐地,白玄枫逐渐疲累,冷不防,连朔漠用力一轮大铁锤,砸中了他的肩头。白玄枫吃痛摔倒,连朔漠见了,便一脚踩中对方的脖子,用铁锤去砸白玄枫的头。 “完了。”白玄枫心想。 突然,一道由气化为的剑从白玄枫手上滑出,在大铁锤上创出一道不浅的痕迹。见此情景,连朔漠呆在原地愣了一秒,那铁锤也停在半空中,没砸中白玄枫。白玄枫从地上爬起来,与连朔漠来了个四目相对。 “哇呀呀呀呀!居然敢耍阴招!”连朔漠气得大呼小叫,揪起白玄枫的衣服,准备用拳头砸。说时迟那时快,在慌乱中,白玄枫下意识的甩出二十多把由气化为的剑,吓得对方不敢出击。 “好你个小兔崽子,算你狠。”连朔漠气得咬牙切齿,“这次算你赢了。不过我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走着瞧。”说罢,他挥了挥手,两个属下拿了块黄玉过来。 “兔崽子,你看看这宝贝怎么样?”连朔漠将这黄玉递给白玄枫。 “连舵主,这玉挺好的。”白玄枫说道。 “这不是玉,这是块黄玉。”连朔漠说道,“玉是玉,黄玉是黄玉。所以黄玉不是玉。” 听了这话,白玄枫哑口无言,呆呆地坐在原地,心想:“哎呦,国库空虚啊。” 这时,云烟痕走了过来,拍了拍白玄枫肩,说道:“白少侠刚才累了,我来代替他吧。” “行。”连朔漠说道,“反正都是死。” 云烟痕笑了笑,说道:“方才连舵主说这玉是个宝贝,能借我看一看吗?” “诶,我不是说了,这是一块黄玉,怎么能叫玉呢?”连朔漠说道,“它们是个宝贝。” “既然玉是宝贝,黄玉也是宝贝。这两者都是宝贝,自然黄玉也就是玉了。”云烟痕说道,“连舵主,你说有没有道理?” “算你狠。”连朔漠说道,“俪先生,我是个粗人,能帮忙吗?” “得以。”白玄枫看见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位留着灰胡子的人站了起来,坐在云烟痕对面。 “请问阁下是谁?”俪先生问道。 云烟痕笑了笑,答复道:“云中有烟,烟中划痕,云烟痕。” “好名字。”郦先生笑道,“继续之前的话题吧。” “郦先生能否将这宝贝借在下欣赏一下?”云烟痕问道。 “行。”郦先生说道。 云烟痕接过黄玉,欣赏了一番,说道:“诶,这玉上有个瑕疵。” “瑕疵?在哪里?”郦先生问道。 “在这里。”云烟痕说道。只听“啪”的一声,云烟痕将这黄玉往地上一摔——这黄玉被摔成了两半。 “为何要将这宝贝砸了?”连朔漠大吼,“你得陪。” “正所谓‘完美无瑕’才能称的上宝贝,这玉有瑕疵,还一摔就碎,哪里能称上‘宝贝’。”云烟痕说道,“既然连舵主的宝贝碎了,我也陪一个吧。”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块白玉。 “这是块白玉,不是黄玉。”郦先生说道。 “这白玉是我的宝贝,那黄玉是连舵主的宝贝。”云烟痕说道,“都是宝贝,在下的宝贝就是连舵主的宝贝,既然连舵主的宝贝坏了,那就拿在下的吧。”说完,便将白玉递给了连朔漠。 这时,郦先生站了起来,对云烟痕说:“我问你,太阳什么时候落山?” “太阳大约是在黄昏时候开始落山。”云烟痕答复道。 “错了。”郦先生说道,“太阳其实已经在晌午时,就开始下落了。” “我承认。”云烟痕说道。 “既然承认了。”郦先生说道,“那么人什么时候死?” “壮年之后。”云烟痕答复道。 “又错了。”郦先生说道,“人的一生就是白驹过隙,从出生开始,人的生命就开始走向尽头了。只不过有的人走的长,有的人走的短罢了。你承认吗?” “我承认。”云烟痕说道,“先生也承认吗?” “我说的,我自然也承认了。”郦先生说道。 “先生可知,这场唇枪舌战到底谁败?”云烟痕问道。 “还未结束,不过我一开始就想赢了。”郦先生说道。 “既然先生一开始就想赢,”云烟痕说道,“根据先生您先前说的,人从出生开始,生命已经开始走向尽头。再看看现在,先生从而开始就想赢我,其实——”云烟痕顿了顿,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我……我……”郦先生气得浑身颤抖。 “先生之前也承认关于‘人出生入死’之事,也就承认我之前所说的话了。”云烟痕说道。他看向连朔漠,说道:“对不对?连舵主?” “对!”连朔漠已经被云烟痕之前所说的话弄的晕头转向,“赶紧走人!” 就这样,两人大获全胜,离开了这里。 第十一章 (四):黄云蔽千里 在回城的路途上,白玄枫二人在路上遇上了萧忆尘。“忆尘,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白玄枫说道。 “你们没事吧?”萧忆尘问道。 “说来话长啊。”云烟痕回复道。他将在天残教连舵主的领地上的遭遇统统告诉了萧忆尘。 萧忆尘听后,烟了口口水,说道:“这不太好,若连朔漠将这间事情告诉了花教主,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又说:“现在天色不早了,我们赶紧回城吧,要不然就有危险。” “危险?”白玄枫很是疑惑,“什么危险?” “有狼。”萧忆尘说道。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声怪叫,白玄枫回头一看,几只恶狼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己。 那几只狼怪叫一声,朝三人扑来。白玄枫眼疾手快,拉住一旁的云烟痕二人闪到左侧,那狼扑了个空。躲过一劫后,云烟痕拿出笛子,吹出一段乐曲,将狼群控制住。虽然三人很团结,但狼的数量实在太多,三人逐渐体力不支。 狼群的头领怪叫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朝三人扑来。眼看着就要咬上了,突然,一只巨鹰从天而降,露出锋利的爪子,朝着那狼的头皮撕扯。那狼头顶吃痛,不得不放下三人,转头去咬那鹰。那只鹰很灵活,在与狼搏斗时左右移动,除了损失几片羽毛以外,身上没受多少伤。 “这不是李都尉的‘孤飞’吗?”云烟痕发现鹰的羽毛为铜色,腹部有着雪白的绒毛。 只听“刺啦”一声,孤飞居然把头狼背部好几撮毛活生生地拔了下来,那头狼痛的嗷嗷怪叫。忽然,另一只狼从右侧跑来,去咬孤飞的翅膀。眼看就要咬上了,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三步变两步地冲了过来,揪住狼脖子上的毛,阻止了它的袭击。 毛被人揪住,那狼四处乱跳。慌乱中,白玄枫来不及拔剑,不得不一口咬住狼脖子。那狼被咬后,更加疯狂了,好几次都差点把白玄枫甩了出去。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长串鹰鸣,白玄枫回头一看,原来是孤飞冲了过来。 这鹰似乎一直记着之前差点被狼偷袭的事情,眼里露出凶狠的光芒。一爪子揪住狼尾巴,然后用力一扯——半截子狼尾被撕了下来…… 狼群落败撤退后,三人这才连滚带爬地回到了城头。“你们可算回来了!”在营帐里,李无锋将手搭在三人的肩膀上,“根据斥候说,今天晚上可能又有风沙。正担心你们会再次走丢!” “多谢李都尉帮助。”白玄枫说道。 这时,一旁传来了一声怪叫,四人回头一看,原来是孤飞扑着翅膀。它亮出爪子地下的半截狼尾,正耀武扬威地叫着。大概在表示:“若没有我,你们三个早就被狼吃了。” “李都尉,你这鹰真是神奇。”白玄枫说道,“居然敢和头狼搏斗。” “哎呦,话哪里能这么讲。”李无锋说道,“这鹰天生就是个怪脾气——”话音未落,李无锋的头发就被孤飞抓下一撮。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赶紧回去休息。”李无锋说道。众人离去后,军长内又穿来一阵怪叫:“好了孤飞,我保证下次一定给你吃两大块兔子肉!别折腾了!” 第二天一早,白玄枫看见李无锋的桌子上半遮半掩的盖着一份文书。走进一看,上面写着“幼儿迷失案”五个大字。 “李都尉,这到底是什么?”白玄枫问道。 “说来话长啊。”李无锋说道,“现在太原城内一直有小孩失踪,对此我不能袖手旁观,打算私下调查这件事情。” “到底是哪个丧心病狂的家伙迫害小孩!”白玄枫说道,“李都尉,我帮你调查这件事情!” “不必了。”李无锋说道。 “没事,”白玄枫笑了笑,“本来就是侠要完成的。” “好吧。”李无锋说道,“我建议你去太原城的街上走走。” 在街上,白玄枫东张西望,查找着可疑之人 “救命啊,有个小流氓摸我!”一个花裙子女人说。 “你个死人生的,我孙子这么活泼,摸你几下还计较,真是的。”一个老太婆说。 “就是就是,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呀。”一旁围观的人说道,“那孩子这么小,别记在心头上了。” 这时,在附近的萧忆尘也找到了白玄枫。“忆尘,我觉得我不能再袖手旁观了。”白玄枫说道。 “等等,我们先解到底发生什么事吧。”萧忆尘说。 “既然你们都这样子,我也不活了!”那女人说完话,便往墙上撞。 “糟了,要出人命了。”两人心中大喊不妙,准备上前阻止,可已经晚了。 “我就让你生不如死!”老太婆急忙走上去,一把拉住女人。几秒后,又按住她的头往附近一盆臭水里按。 一个黑衣女子走过来,扶起女人拉开老太婆,问道。这姑娘虽然面部带着黑面纱,看不清外貌,但从她的气质上能看出这是个气质不错的人。 “吼,行侠仗义啊!”老太婆说,“宝儿,这丫头长得还挺俏,今儿就给你当未来的小老婆。” “奶奶,好玩!”孙子说。 “我来吧。”白玄枫说。说完话,他大摇大摆的走向祖孙俩,“到底发生什么了?” “王八蛋,找茬啊?”老太婆骂道。 “就是找茬!怎么着?”白玄枫笑了。 “贱人,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贱民整天就知道吃我的、住我的、拉我的。还阻止我做事,你是不是人?!” “诶,我刚看那妇女做人还太可悲,你也是人,还是个年老珠黄的丑八怪。你有没有曾几何时觉得可悲、空虚、寂寞?” “管你什么事?” “关我事!我只是路过,想看见大家快快乐乐。如果出了事就会大吵大闹,让其他不高兴了,搞不好就生气,一生气就互相辱骂。你敢说不管我事!” “你敢跟我顶嘴,活腻了把吧?你不得好死!” “我死前也要帮你捡骨灰——” “小心生孩子没屁眼——” “没屁眼的孩子是你生的——”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坚持到你断气为止。”白玄枫喝了口水,“反正我现在有的是‘气’。” “我……我……” “你现在这副模样比鬼还丑,做鬼比做人还好。我现在做人比你好,做鬼灭了你的魂!” “臭小子算你狠,有种就别走!”老太婆说道,“这娼妇我还要收拾了。你们说,对不对?” “就是该收拾!”一个围观的人说道,“杀了这女妖怪!” “怎么能收拾呢?”另一个围观的人说道,“明明是那祖孙俩害人在先!” 就在白玄枫和那对不讲理的祖孙吵架时,那黑衣女子拿出一张通缉令,她看了看通缉令上的画像,有看了看白玄枫,她微微一笑。 “臭小子有种你就别走!”老太婆气急败坏地带着孙子离开。 “小兄弟真厉害啊。”众人夸赞道。半晌,众人散去之后白玄枫感到身后有一股杀气。 “谁?”白玄枫回过头,除了来来往往的行人就没人携带者凶器,“怪了。”白玄枫心存道。 “有人在‘窥视’你。”一旁的萧忆尘提醒道,“在你左边的屋檐上。”白玄枫听后往左侧的屋檐上张望,似乎察觉到有一道人影略过他的视线,那人动作之快只留下一条黑影,霎时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小心!”萧忆尘察觉异常,正要提醒,可已经晚了。那黑影早就拽着白玄枫衣领往屋顶上去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白玄枫早有防备,被拉上屋顶后,背对着那人。 “天杀。”那人说,“几个月前我听说向来阴险狡诈的黑鸦韩兄弟和别人在抓人时被耍。我自然不会像他那样,我一直在等候机会。有句话说的不错‘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对方回过头,竟然是之前那黑衣女子,她依旧面纱遮脸,白玄枫看不清她的容貌。 一听到“黑鸦韩”三个字后,白玄枫心中大喊“不妙”,心想:“除了你黑鸦韩,居然还有高数想取我性命” 天杀见白玄枫愣愣地站在原地,说道:“我抓你,不是为了‘四百两黄金附加六千两白银’,而是因为你个烧杀抢夺,残害百姓的恶人。必须抓到官府处置!” “我根本没杀人。再说你抓我回去交差也拿不到这‘四百两黄金附加六千两白银’的——” “废话少说,看招!”天杀拔出短剑,向白玄枫刺去。这动作之快,就像闪电一般。白玄枫一个闪身,天杀刺了个空,他乘机拔出剑作为防护。 “奸贼,你今日必会死在我的刀下!”天杀收起短剑,拿出一堆飞刀,向白玄枫扔去。 “听我解释啊,我被人陷害了。”白玄枫一边抵挡飞刀;一边解释。他看见周围其他房屋,便灵机一动。他一个轻功,来到另一栋房子上。 “别跑!”天杀一边追一边甩出一把飞镖!白玄枫灵活闪避,那飞镖只削断他一截鬓发。白玄枫回头一看,天杀高高跃起,化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他眼前。 “天光云影!”白玄枫一挥剑,天杀冷笑一声,闪了过去,心想:“这臭小子会华山的武学?”她甩出一堆飞刀。 “我来太原其实还有两个目的。”天杀说道,“一是调查孩童失踪这回事情,二是取你狗命!” 白玄枫灵活地穿梭,心想:“这招莫非是‘天女散花’?”。白玄枫飞檐走壁,躲过天杀重重袭击。最终两人跳到一家酒楼屋顶上。两人面对面,盯着对方,久久都未出招。突然,天杀眼中露出杀意,右手挟持着铁链,左手戴上尖刺。天杀用力一甩,那铁链上的铁钩向白玄枫腰间钩去。说时迟那时快,地面上传来一阵笛音,那钩子居然被震下来了。 “又是谁来搅局啊?!”天杀羞愧难当,向楼下望去,看见云烟痕正安然自得地吹笛。这一阵阵笛音让天杀四肢不听使唤。半晌,天杀忍无可忍,干脆塞住耳朵,不理会楼下的琴,重新拎起铁钩向白玄枫攻击。白玄枫早有防备,面对这铁钩,他轻轻一跃,脚尖点在铁链上。冷不防,天杀右手一挥,白玄枫被那铁钩钩住了。天杀抬起左手,亮出尖刺,向白玄枫眼睛刺去。白玄枫抬起手,挡在眼前……“当”的一声,尖刺刺在一片金属上,白玄枫看着手上的护腕。这护腕的来历是这样的——白玄枫下山之前,师兄徐天机特意在他包袱里塞了两个护腕作为防身。 “白少侠坚持住!”云烟痕说道,“一会我去找帮手!” 天杀发觉对方有护腕,急忙收回铁链,抽出背后的剑刃,向白玄枫刺去。白玄枫侧身闪过,无意间扯下对方的一截袖子……两人失去平衡,摔倒了。 第十一章 (五):黄云蔽千里 天杀恼羞成怒,大吼:“淫贼!你居然敢撕我袖子!”说着一把夺回那一截袖子,有拔出剑刃向白玄枫砍去。 “我不是故意的!”白玄枫边招架;边解释。两人又战了十几回合,最终筋疲力尽。白玄枫爬起来,对天杀说:“你误会了,我是被人陷害的。” “陷害?有什么证据?”天杀问道。 “记得几年前张家的惨案吧?” “记得,好像有什么个名侠的遗孤。” “对,我就是那个遗孤。”白玄枫说。一番解释后,天杀这才明白事情的缘由 “抓错人了。”天杀大喊道,“犯下这糊涂的错,真是该死!”说着,便走向屋檐一脚,她张开双臂,身子一斜,坠落了。这酒楼有三层之高,这一落估计就要粉身碎骨了…… “我话还未说完呢!”白玄枫冲过去。他低头一看,松了口气,天杀掉落在楼下的草垛里。萧忆尘正走过去要将她扶起。 “我不需要别人怜惜。”天杀说。这时,半块玉佩从她身上掉出。匆匆赶来的萧忆尘似乎注意到这玉佩,赶紧掏出自己那半块玉佩,居然吻合了。天杀见了,急忙爬起来。 “兄长,你不是死了么?”天杀问。 “小妹,你也活着。”萧忆尘说道。原来,当年的事情是这样的—— 自从与家人走散之后,当年的萧莲被强盗抓走,为奴为婢。萧莲曾想着要逃走,但都失败了。经过了几次失败的经验,萧莲决定耐心等待,等时机一到,就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过了两年,她趁着强盗头领喝醉酒,对自己又抱又亲时,拿起刀割开了对方的喉咙,鲜血从伤口里喷出,溅了一地。 强盗头领死后,萧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翻墙逃走,离开了土匪窝。为了避免当年的强盗再次找茬,萧莲在自己名字中间加了一个“惜”字后来被武林高手收为徒,成为了“天杀”。“天杀”萧惜莲跟大多数同行不同,她杀的人大多不是为了金钱,而是为了斩奸除恶。 半个时辰之后,这场兄妹重逢结束了。白玄枫也从天杀口中得知她的名字——萧惜莲。看来这两人也是不打不相识啊。最后,在两人建议之下,萧惜莲答应与众人合作,一起调查太原城里的孩童失踪的事情。 “这是我这两天得到的信息。”萧惜莲说道,“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向左走十里能找到一家挂着红灯笼的客栈。记得在哪里看见了一群人常常在这客栈里讨论这个月身边的孩子的事情。其中有一个人穿着一件深红色的衣裳。” “那家客栈叫什么名字?掌柜是谁?”白玄枫问道。他顿了顿,又说:“里面还有什么吃的?” “那家客栈应该叫‘新卯堂’,估计是兔年建造的。”萧惜莲说道,“我虽然不记得那掌柜姓什么,但我很清楚他的外貌——大眼睛,兔子牙。这家店最出名的菜就是兔子头。” 听到“兔子牙”三个字后,白玄枫差点笑出声,说道:“我现在知道这家客栈为什么叫做‘新卯堂’了。这掌柜的长得跟只兔子似的。”又问:“那群人常吃什么?” 萧惜莲想了一会,说道:“兔子头。” “好了,别说笑了。”云烟痕说道,“还是赶紧调查事情吧。” 半晌,四人来到了“新卯堂”店内。此时店里有很多人,有抽烟喝酒的人,有在一旁弹琴吹箫的乐师,也有一本正经地坐在桌子上喝茶的越有钱人,还有站在店外喝酒的人。 那兔子牙掌柜的一看到四人相貌堂堂,衣衫整齐,急急忙忙的上前迎接,说道:“哎呦,四位贵人,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云烟痕笑了笑,说道:“我们是来问——”话未说完,白玄枫急忙打断了他。 白玄枫笑嘻嘻地说:“哈哈哈哈哈,我们闻名而来的!” 那掌柜的一听,问道:“不知四为贵人想吃些什么?” “兔子头!”白玄枫说道。 “是的。”云烟痕配合白玄枫说道,“来这太原之前就听闻‘新卯堂’的兔子头十分鲜美,所以慕名而来的。” 掌柜的一听,顿时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我知道四位贵人慕名而来。只是来的不巧,已经有人预定了。四位贵人还是改日再来吧。” 听了这话,萧惜莲站了出来,对掌柜的说道:“那人长什么样?” 掌柜的急忙赔着笑脸,屁颠屁颠地说道:“那人留着胡茬,穿着深红色的衣裳。不知贵人有什么意思?”那兔子牙暴露在外,显得十分滑稽。 “这人我认识。”萧惜莲说道,“我希望能再见他一次。” “算了算了。”掌柜的连连摇头,“那位爷说了,只见穿深红色衣裳的人。我明知四位是那为爷有交情,但也不敢带你们去啊。” “他在哪里吃呢?”白玄枫问道。 “我不能说。”掌柜的说道。 萧忆尘见了,从腰包了翻出十两银子,摆在掌柜的眼前。掌柜的见了,盯着那银子许久,不说话,紧忙闭上眼睛。萧忆尘叹了口气,笑了笑,又拿出一个金饼,放在桌子上,可那掌柜的依然紧闭着双眼。 云烟痕笑了笑,走近掌柜的,轻声细语道:“有一句话说的不错——‘见钱应当眼开’。”一边说,一边悄悄地拿出随身携带的香粉在金饼上撒了撒,又将其往桌子上敲了敲。那掌柜的嗅到了一股美妙的香味,缓缓地睁开了眼看,只见一块货真价实的金饼。 “这是真的?”掌柜的捧起金饼,往嘴里一咬,“四位贵人,请跟我来吧。” 四人跟着掌柜的上楼来到了一间房的外面。“只能看看,别进了。”掌柜的小心翼翼地叮嘱道。说完话后,他又去接待其他客人了。 “先别进去。”萧忆尘说道,“先听听他们在说什么。” 隔着木墙,四人听到里面一阵吵闹。 “嘿嘿,大哥!今天我抓来了三个人。” “不错不错。”传来一个带着威严的语气。 “这回运气不错,没有碰上上次那姓李的都尉。”又传来一个不屑的声音,“那臭小子连个胡茬都没长出,下次见到他,非得将他打成残废。” “反正那小子还要跟什么辽人打。我们不会再次遇上的。” “若再次遇上阻止我们抓小孩的,老子就打折他们的腿。来一个打一个,来连个打一双——”话未说完,在外面偷听已久的白玄枫一脚踢开门。 “来者何人?”房里的人问道。 “阻止你们的人。”白玄枫说道,“你们又怎么称呼。” “老子叫王二牛,那些小孩就是老子带走的。”一个满脸横肉的人说道,“你能拿老子怎样?” “你是不是头领?”白玄枫指着一个戴着蓝色发髻的人问道。 “不是,但你认识我。”蓝发髻的说道。一回头,白玄枫不由得一惊——这人居然是“武林神通”柳阳。 “我就是头领。”一个镇定自若的人说道,“彭三思。乃梁王之后。” “拐走孩童还这么理直气壮?”白玄枫一手将桌子掀翻。 “有勇气,佩服。”彭三思说道,“吃我一拳。”只听“嘡啷”一声,房间里传来木板被砸烂的声音。 白玄枫也不甘示弱,抡起右手还击。其余几人见两人都打了起来,也纷纷上前帮忙。只见白玄枫从房间里窜了出来,双手抓住绑在房梁上的绳子,脚踩着栏杆,从楼上荡了下来。“给我追!”彭三思说道。话刚说完,满脸横肉的王二牛掰开栏杆,一跃而下。 “想跳下去抓人?”萧惜莲甩出铁钩,勾住了王二牛,“你先在这里荡一会秋千吧。” 彭三思没有理会萧惜莲,直接从楼上跳了下来。一见到白玄枫,便上前踢了过来。白玄枫敏捷一闪,抓住了对方的腿。见自己的腿被对方抓住,彭三思一把拿过挂在墙上的长剑,朝白玄枫刺去。白玄枫也拔出“赤流云”,挡住了对方的攻击。 周围吃饭的人见此情景纷纷大呼小叫地逃了出去,桌子椅子都倒了。那兔子牙掌柜的还在原地大呼小叫着关于饭钱的事。突然,一张板凳飞了过来,掌柜的吓地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 眼看着彭三思的剑有朝自己刺来,白玄枫急忙从一旁捡起一张板凳当做盾牌,挡住了对方的袭击。彭三思见了,退闪三步,将一张空桌子掀倒,一脚踢了过来。白玄枫不多不少,一脚踩住了桌子。 另一边,云烟痕甩出手里的折扇,纷纷敲中来袭击自己的人。突然,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云烟痕愣了一下,笑了笑,将扇子何闭,亮出锋利如刀刃般的扇丙。拿刀人见了,怪叫一声,抄起手里的短剑朝云烟痕刺去。云烟痕眼疾手快,用“刀刃”抵挡。 一旁的萧忆尘正被一群人包围着。眼看着就要打中了,萧忆尘闭上眼睛,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数百把由空气化做的剑飞了出来,插在地上,又再次变成气。这时,刚刚从萧惜莲手里挣脱的王二牛抡起拳头朝萧忆尘砸去。萧忆尘侧身一闪,手里的剑刃划过对方的衣袖,又浮现在剑柄的另一头。说时迟那时快,王二牛拿起地上的木板,将萧忆尘搬到在地。 “老子今天就让你闻一闻什么叫‘自取其辱’的味道!”王二牛说道。他按住萧忆尘,往自己的咯吱窝里砸。就在这时,数十把飞刀突入袭来,擦过王二牛的肩膀。紧接着,一条铁钩如从后袭来的蛇一样缠住王二牛。 “你秋千还没荡完,怎么能走?”萧惜莲说道。这回更狠,她直接将王二牛挂在房梁上,用力地推。 与此同时,白玄枫这边的战局不太稳定。前有彭三思正面攻击,后有柳阳时不时偷袭。辛亏眼前的彭三思不是钟离哲,后面的柳阳不是“阴狼”,要不然就麻烦了。 “掌柜的快闪开!”白玄枫吵柜台冲去。那掌柜的活了大半辈子哪里见过如此可怕的场景,早就大喊大叫地冲出了客栈,跑向街道。 “哪里跑?!”彭三思也追了过来,翻身进了柜台。只听“砰”的一声,白玄枫甩出一块木板,砸中彭三思的脸。那块木板很大,将柜台一分为二,白玄枫在左边,彭三思二人在右边。 白玄枫抡起拳头朝彭三思砸去,彭三思也伸出拳头回击。就这样,两人的拳头对在了一起,互相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对方,然后慢慢地缩回手,再趁着对方没注意自己,蹲了下来。两人在各自的空间里捂着自己的手嚎叫。 这时,白玄枫拔出剑,刚要向彭三思刺去时——彭三思拿起一盆花,往白玄枫脸上一呼。白玄枫蹲了下来,抹去脸上的土,再次站了起来。这回不一样了,白玄枫看见对面又站起了一个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抡起拳头朝对方打。差不多打了二十四下时,白玄枫定睛一看,对方不是彭三思,而是柳阳。只见柳阳被白玄枫打得鼻青脸肿,开了果子铺。 突然,彭三思站了起来,抡起拳头,趁白玄枫不注意,砸了过去。白玄早有防备,闪了过去,再次拔出剑,朝对方刺去。哪知,彭三思一把抓住了白玄枫的持剑手。“好了伤疤忘了疼——”一语未了,白玄枫拿起一旁桌子上的一碗汤面往对方脸上一糊。 “土和汤水,互不相欠。”白玄枫说道。 这时,不远处来一阵笛声,众人顿时感觉浑身松软,回头一看,原来云烟痕站在一张桌子上。云烟痕手里拿着一块玉玺,说道:“我已经找到了你们绑架孩童的地方。”说罢,便掀开身后的画,露出一个窟窿,再将玉玺往上面一扣——墙壁晃动露出了二十多个被五花大绑的小孩。 “看到了又怎样?”彭三思说道,“反正没人管得住我们——”话未说完,一堆官兵冲了进来,将众人团团围住,带头的正是李无锋。 “表哥,你没事吧?”随同而来的穆少归也走了进来。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大闹!”李无锋吼道,“成何体统?!”说完,朝白玄枫使了个眼色。 白玄枫向对方解释了事情的始末缘由,说道:“那些被抓的小孩就在这墙壁后面!” “把这些以彭三思为首的统统带走!”李无锋说道,“把孩子们送回他们父母那边吧。” 看着那些小孩离去的身影,白玄枫笑了笑。这时,两个小孩走了过来,白玄枫大量着两小孩,一个戴着黄帽子,一个穿着棕衣服。 “谢谢大哥哥帮忙!”黄帽子说道,“那个兔子牙掌柜与这群坏人串通,将我们关在这里,做苦力。” “是的,每天都让我们去找一个叫《武道仁经》的碎片。”棕衣服说道,“每天饭只给一顿,不好好干活就要挨打。” “这是我们在那些日子里找到的。”黄帽子说道,他把一个金球塞给白玄枫,“这送给大侠吧。我要去找父母了。”说完,那俩小孩也离开了。 回到住处后,白玄枫看着这金球,发现上面写着四个大字——“武道仁经”。 第十二章 (一):东风夜放花千树 “这金球居然是《武道仁经》的一部分?”白玄枫很是惊愕,“明明上面一个字也没有。”这时,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拍去金球上的灰尘。 白玄枫看见金球上面有一个小洞,这洞虽然很小,但依然能有办法将其撬开。“这个洞不简单啊。”他拿出一根银针,将其插入。没成想,只听“嘡”的一声,这金球居然开始变化,起初变成一朵莲花形状,慢慢地,花瓣凋零,垂了下来,露出里面的莲蓬,最中间有一个由珍珠作成的莲子。 “里面居然还有一层!”白玄枫说道,“我该请人帮忙了。”说着,他拿着那金球去找萧忆尘。 萧忆尘将那金球拿起,端详了好一阵,看着那颗莲子,有点惊讶,说道:“莫非这是唐代的‘九曲珍珠’?” “什么是‘九曲珍珠’?”白玄枫问道。 “当年文成公主和亲前,太宗曾这种珍珠刁难各地求婚者——用丝线穿过九曲珍珠。”萧忆尘说道,“最终吐蕃的使者靠着将丝线绑在蚂蚁上,这才取得了胜利。”又说,“这‘莲子’上有个洞,肉眼能看见几个弯。” “拐弯?”白玄枫想了一想。忽然间灵机一动,急忙跑出门外。在草堆了翻翻找找,最终用他那沾满泥土的手,蓬莱一只脏兮兮的小虫子,说道:“嘿嘿,既然这是‘九曲珍珠’,那就用唐朝那位吐蕃使者的做法破解这九曲珍珠吧。” 萧忆尘从对方手里接过虫子,看了一会,说道:“这虫子都但死不活的,不中用了。” “为之奈何?”白玄枫问道。这时,他看见莲蓬上刻着一行小字——“滴水可灌白川”。 读完这行字,白玄枫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急忙沾了些水,将水滴滴入孔洞。不一会,那滴水灌溉了整个莲子,蔓延到整个金球内部。不一会,这金球中间开了个小洞,露出一张纸条。 “汴州彩灯,再者能猜?”白玄枫读道,“好家伙,费了大半天的心思,居然才给了个纸条?!”又吼道:“汴州又在哪里?” “汴州就是开封,是帝都。”萧忆尘平静地解释道,“现在快到正月十五了,也该放松一下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白玄枫问道。 “去帝都找寻线索。”萧忆尘说道,“太原孩童失踪的事情已经水落石出,如今——”他拿出塞在袖子了的信件,“这是我师傅在我离谷前给我的,说是如今天下虽已平淡,然而帝都却发生了怪事,尽可能在正月十五前能赶到帝都。” “什么怪事?”白玄枫问道。 “有人说,晚上总是感觉有鬼在游荡。还有人一大早的喊着‘我没有经书’之类的话。”萧忆尘说道,“尤其是过节日的时候。我想,这估计与《武道仁经》有关系。” “这事情不能不调查。”白玄枫说道。 这时,云烟痕与穆少归二人走来,说道:“二位打扰了。” “何事?”白玄枫笑了笑,问道。 “我们要入京见亲戚。”云烟痕说道,“他身体很不好,情况估计和舅父差不多。” “居然这么巧?”白玄枫有点诧异,“刚才就听忆尘说汴梁城怪事连连,肯定有蹊跷!” “若白少侠也想入京,可以跟我们一起走。”云烟痕说道,“能在这几天认识二位,也是荣信。哈哈哈哈。” “慢着。”传来萧惜莲的声音。 “小妹有什么话?”萧忆尘问道。 “我跟你们一起走。”萧惜莲说道,“过节日,自然有不少江洋大盗出来捣乱。我就让他们长点教训。” 向李无锋等人告别之后,五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汴梁城。辛亏四人来的时间比较早,提前两天赶上元宵节放灯节。节日还未开始,城内的人有挂花灯的,有写灯谜的,还有叫卖商品的。 “卖糖葫芦喽!” “卖花灯喽!” “各位贵人别抢,一个一个来。” 看着这片热闹繁华的情景,白玄枫感叹道:“好久都没看见这般景色。不知道远在杭州的大哥、王大姐他们现在怎么样。” “希望他们能平安无事。”萧忆尘说道。 “卖面具喽!”白玄枫注意到一旁有个小贩挑着一扁担花花绿绿的面具。男有吊着眉头的楚霸王——项羽,有脸红如枣的关公,有黑脸的张飞,还有风神秀异、冰清玉润的卫叔宝……女有沉鱼落雁西施昭君,有闭月羞花貂蝉玉环,有美而艳、善吹笛的绿珠,还有一舞剑器动四方的公孙大娘…… 白玄枫见了便来了兴趣,便悄悄地买了个“武圣关公”。见萧忆尘等人依旧站在原地,没注意到自己,便悄悄地溜到对方背后,“哈”的一声朝他们吼去。 此时,萧忆尘等人没有防备,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吊睛红脸,髯长二尺的“大汉”站在自己面前。见对方几人一脸惊愕,白玄枫摘下面,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哈,连我都没认出吗?”见众人一脸懵,白玄枫拿出另外几张面具,说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也给你们带来面具。来这一方面查事,一方过节嘛。” “谢谢。”萧忆尘说道。 这时,一个戴着棕帽子的人走了过来。见云烟痕与穆少归二人后,急急忙忙的跑来,说道:“二位贵人,你们可算来了。老爷一直在等你们!” “老钱,叔叔他到底怎么了?”穆少归问道,“状况是不是跟舅父秦大庄主一样?” “秦大庄主的事情我听说了。”老任说道,“状况不太一样。”他环顾着四周,周围都是来来往往的行人,“人多眼杂。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们进屋说吧。”他挥了挥手,示意众人跟上。 “这几位是?”老任见白玄枫三人也跟来了,十分诧异。 “他们是一路护送我们的。”云烟痕说道,“从十堰到这里。一路上若没有这三位帮助,我们俩恐怕早就被劫走了。” “既然是两位少爷的恩人,也请进!我是这的总管”老任说道,“老爷最近身体不好,别吓着他。”又看了看戴着关二爷面具傻笑的白玄枫,说道:“我知道你很喜欢,但我们老爷这几天不愿意与任何面具接触。” 进了屋,白玄枫很是不解,心想:“为什么这位老爷不喜欢与任何面具接触?”于是,便走上前问老任:“任总管,为啥老爷不愿意与任何面具接触呢?” “说来话长啊。”老任说道,“一周前,老爷说他遇上了一个戴着奇怪面具的怪人,那人每到晚上都会过来,而且都戴着不同的面具。每次来都说要逼着老爷说出武什么什么经的下落。总之,你们不是这几天第一个来拜访的。” “不是第一个?”萧忆尘问道,“还有谁?” “一个身材高挑,提着一把三尺长剑,穿着深紫色长衫的人,还带着面罩,分不清是男是女。”任总管说道,“这人来头不小,说是要来帮老爷的……这人身边似乎还有个侍女,这丫头长得还挺俏皮的。” 这时,房间内传来“啊”的一声撕心裂肺惨叫。任总管听了,一急忙端起一盆热水,进入房间内。在房间内,白玄枫看见一个面色焦黄、满头大汗的人躺在床上。穆少归见了,急忙上前询问:“叔父,您没事吧?怎么会这样?” 躺在床上的穆老爷叹了口气,开始胡言乱语:“有个戴大花面具的人……” “大花面具?人在哪?”白玄枫想点燃一旁的烛灯,却被任总管制止了。 “忘记跟你说了,老爷也不希望见到烛火。”任总管说道。 “穆老先生,这到底怎么回事?”萧忆尘问道。 “老爷一段时间前被一个戴着大花面具的人骚扰,还受到了威胁,说是要告诉他关于武什么经的下落。哦,对了,那家伙每次出现时都会点燃烛火,所以老爷不希望见到烛火。”任总管说道,“一周前,那紫衫客来到了这里,说是能帮忙。不成想,还真抓出个猫腻——那紫衫客居然把那人的面具扯了下来——”一语未了,一团火光从白玄枫手里拿着的烛灯亮出。紧接着,外面刮起了寒风,一个巨大的阴影将众人覆盖。 穆老爷见了,急忙开口,说道:“你们快走,一会就完了。目前除了那紫衫客,没人能将那人赶走。” 白玄枫听了,安慰道:“穆老爷放心,算上您,我们有七个人。人多势众,不会出事的。” “不行啊,那紫衫客刚才临时出门,现在还没回来。咳……咳咳。”穆老爷说道,“你们不是那人的对手——”话未说完,微弱的烛光中,一张红绿相间的面具在黑暗中,那张面具笑容狰狞。 “居然来了这么多人,真有意思。”那张面具说道,“那紫衫客和跟来的侍女没来,今天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说着,便朝众人冲过去。 不知何时,白玄枫也带上了关二爷面具,用洪亮的声音喊道:“哇呀呀呀呀,我关二爷在此路过,来者何人?” 那人听到这声音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当是谁,不过是个臭乳未干的毛头小子。”说罢,便用手向前一推,打出一道掌气。白玄枫见手里的烛火朝自己袭来,便也动用内力还击。刹那间,一道无形的剑影飞过,切断一截蜡烛。 “这小子还有点意思。”大花面具说道,“但还是难敌‘火光烛天’。”说完话,便甩出一道掌气。点燃房间内所有的香和灯,火越烧越大,化作一根根利箭,直刺众人。 “你们先退下,我来。”任总管说道。他拿起挂在墙上的剑,三下五除二地将附近的灯蕊削断。那人见了任总管的反应,愣了一下,急忙抵挡。 只见任总管就像片叶子一样轻盈,众人只能通过残余的烛光看见两道影子互相穿梭,打的有来有回,难分胜负。“我服饰穆老爷多年,不能让你伤害他。”任总管说道。他转过头,对穆少归说道:“帮个忙,叫几个壮汉来。” “我们也上。”白玄枫说道。他提起剑,刺向对方的侧腰。不料,一道人影闪了过来,定睛一看,居然是另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只不过是呆了一张白色的面具。 “你不是想打我吗?我就把脸伸过来,让你打。”那人说道。白玄枫看见眼前的白脸忽然消失,变成了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紧接着,再变成之前那张红绿相间的脸。 一旁的云烟痕甩出扇子,削下对方的一截衣袖,然后亮出锋利的扇丙。突然,一张惨白的鬼脸出现在他面前,手里拿着铁环,朝云烟痕砸去。说时迟那时快,云烟痕急忙用扇丙抵挡。而在白鬼脸的背面,那张青面獠牙的脸正拿着长剑,与白玄枫厮杀。 另一边,萧忆尘提着剑,萧惜莲抡起铁钩,一起帮助任总管。虽然那人手里只拿着一只剑,但却变出一张张花花绿绿的脸,有哭脸有笑脸,将三人围住。 这时,穆少归带来了六个强装的家丁过来帮忙,那人见大事不妙,不得不匆匆离开。奇怪的是,他那两个“属下”以及那些脸,也同时间消失不见了。 “还好来的及时。”任总管说道,“要不然就惨了。” 忽然,一旁的萧忆尘将剑放下,面向任总管跪地,说道:“弟子萧忆尘,拜见汴州任舵主。” 任总管见了急忙将对方扶起,说道:“哪里,我只不过是会些三脚猫功夫的人罢了,哪里是逍遥汴州分舵的舵主啊。” “任舵主,之前打斗时,您的木牌露了出来。”萧忆尘指了指任总管的口袋,“我师傅常常提到您,还说您是个奇人。” “门主过誉了。”任总管说道,“我确实是汴州分舵舵主。” 这时,门外又走来一个人,白玄枫回头一看,居然是逍遥的蓝嫣。 “你不是那紫衫客的侍女吗?” 蓝嫣见了这一屋子的人,十分诧异,问道:“诶,萧师弟怎么也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白玄枫说道:“蓝女侠,刚才那戴面具的又来骚扰穆老爷了。”于是,他把刚才的事情统统告诉了对方。任舵主问道:“对了,这里曾来了个紫衫客,他到底是谁啊?” “不好意思,我来迟了。”一个穿着紫色衣衫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见众人一脸震惊,便笑了笑,将面罩 “参见门主!”任总管、萧忆尘、蓝嫣三人集体下跪。 第十二章 (二):东风夜放花千树 “我又不是皇帝,不用下跪了。”林刃说道,“快起来。”说罢,便将三人扶起。 “门主,原来你之前就在这里!”任总管说道,“我真是糊涂,居然没认出来。”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了。”林刃说道,“说些正事吧。之前那个戴面具的怪人一直骚扰着穆老爷,就是为了逼出关于《武道仁经》的下落。毕竟穆老爷是知道一些信息的。” 穆老爷抬起头,说道:“原来你逍遥林门主!那人明晚还回来……咳咳咳,正如你所说,我确实知道些信息——”一语未了,昏睡了过去。 云烟痕见了,摇了摇头,说道:“恐怕明晚那家伙还得来,我们得想个法子阻止他。” 林刃笑了笑,说道:“确实有方法,只要大家能熟悉这房子的结构就行了。”说着,她看向任总管。任总管见了,便点了点头,带着众人光顾穆老爷的府院。 这府院搭建很别致,有着帝都那霸气的风范,也有着江南庭院精致的风格。厅堂内摆设这名人名画、琴书刀剑,柱子上雕刻着复杂的花纹,左右两边都放着香炉,使得整个房间弥漫着沁人心脾的味道。 离开了厅堂,众人来到了穆老爷的后院。这后院很干净,种着各种白玄枫都认不出来的花草树木,树上还停留着几只小鸟。“前几天,师傅就在这里扯了那怪人的面具。”蓝嫣说道,她看了看不远处的窗户,“诶,那里不是穆老爷的房间的窗户吗?” “我现在能猜到为什么那怪人能突然出现在房间里了。”白玄枫说道,“他是从这院子里翻进来的!” “不仅从这里进来,还从这里逃出去了。”云烟痕说道,他指了指地上的痕迹,“很明显,这里又人匆匆忙忙踩踏,估计就是那戴着大花面具的怪人。可惜了这花草。” “好了好了,别说这些小事了。”林刃说道,“我觉得明晚那家伙肯定会再来,而且比这次更加谨慎。”她顿了顿,继续说:“好在府院结构还算复杂,可以设下埋伏。”说着,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众人: 第二天夜晚,由萧忆尘亲自把守后院左侧,萧惜莲埋伏在后院右侧。白玄枫潜伏在正厅,云烟痕与穆少归二人被安排在穆老爷卧室门口。任总管和蓝嫣在卧室内照料穆老爷。林刃观察到卧房上还有一层楼,便自己一人呆在那层楼,一旦楼下出了什么事情,便可以随时出来。 在正厅内,白玄枫东张西望,一直没听到个动静,心想:“莫非那家伙今天不来了?”正想着,忽然间听到一阵脚步声。白玄枫听后,屏住气,蹲在桌子后面,透过缝隙观察周围。不久,一个头戴红绿相间的大花面具的人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透过月色,白玄枫看见那人穿着深色衣衫,看不清身材。那人手里提着一盏灯,在整个空无一人的厅堂内,显得十分恐怖。他每走一步,白玄等就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心脏砰砰乱跳。 冷不防,白玄枫不小心碰到桌子上的铁针。只听“叮”的一声——那细小的铁针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那怪人听了,便转过头,朝白玄枫这边走去。 “拼了!”白玄枫心想。这时,他看了看揣在衣兜里的关二爷面具,便微微一笑,来了注意。 “小子,别藏了,出来吧。”外面传来大花面具的声音。半晌,桌子后面没有动静。“哼,软的不行,就来硬的。错杂灿烂。”说着,便持灯手一抬——数十张花花绿绿地面具飞了出来,将桌子后面的白玄枫团团围住。 大花面具说道:“告诉我,有多少张脸?” “十一张。”传来白玄枫的声音。 “错了,是十张。”大花面具说道。 “那是之前。”白玄枫说道,“现在有十一张了。”说罢,便从桌子后窜了出来,拔出剑,刺向对方。 那大花面具还纳闷着,忽然间看见一张大红脸朝自己扑了过来,顿时吓地一哆嗦,急忙往后一闪,才勉强躲过一击。 “别想祸害别人。”白玄枫说道。他又挥了两下剑,对方躲过一招,又中了一招。那大花面具也不是省油的灯,回过神来后,便再次变出十张面具,将白玄枫围住。 毕竟白玄枫只是孤身一人,面对那十张面具的干扰,也不得不挥剑驱赶它们。好在白玄枫自己也戴着张面具,另外十张面具分不清谁是对手,因此互相碰撞,这才缓解了对于白玄枫的视觉干扰。好不容易把面具驱散后,白玄枫这才发觉自己正绕着厅堂内的柱子跑,而那大花面具早就来到穆老爷卧室门口了。 眼看着就要推开房门了,忽然一根长棍敲中了大花面具的前额,又飞来一把飞扇打中他的后脑勺。痛的那大花面具发出“哎呦”惨叫。 “正好看一看你到底是谁?”穆少归笑嘻嘻地说道。这时,白玄枫也赶了过来,见那家伙已经倒下,便也帮着穆少归摘面具。 当三人刚摘下对方的面具时,顿时傻眼了——只见面具之下空空如也躯壳。更让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之前那大花面具穿着的衣衫变成了一大块麻布。而他本人却不知所踪。 “怪了,到底跑到哪里了?”白玄枫很是纳闷。 “更怪异的是——”云烟痕顿了顿,“屋里没有惨叫声。” “哈哈哈,估计是那家伙怕了,所以跑了吧。”白玄枫说道。一语未了,一只手拍在了自己肩膀上,扭头一看,差点吓个半死。原来,之前那大花面具居然出现在自己背后。 “这话怎么讲?”花花面具说道,“姜还是老的辣!”。正说着,忽然间,一道人影从高处窜了下来。白玄枫三人抬头一看,逍遥门主林刃从第二层楼上的窗户跳了下来,甩出两把飞刀,击中那大花面具的袖子。接着,又把出剑,绕了对方一圈,要不是对方闪地快,否则他的腿就要被林刃砍下。 “奸贼,拿命来。”林刃逃出第三把飞刀,瞄准对方的额头,将飞刀扔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花面具“嘿嘿”一笑,说道:“哈哈哈,我再送你一张面具吧。反正过节日,带个面具助个兴了。”说完话,亮出手里的短剑,推开门,准备威胁昏昏沉沉的穆老爷。眼看着就要完蛋了,白云穆三人拿起武器,准备上前资质。谁知,林刃微微一笑,一只手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拦住了三人。 “林门主,这是为何?”白玄枫交际地问道。 “别急,万事有好就有坏。”林刃说道。话音刚落,三人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凑近一看,那大花面具居然摔倒在地。再仔细一看,原来他腿上尽然缠着一根绳子。 “这怎么……怎么回事?”大花面具嚷道。 林刃走上前,笑了笑,说道:“实话实说吧,就刚才我拔剑,绕了你一圈时,就悄悄地将这绳子系在你腿上。”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天黑路暗,点灯走路。你看看你脚下。”说罢,她指了指大花面具眼前的东西。白玄枫三人定睛一看,那大花面具眼前放着一张板凳。 “别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大花面具奸笑道。他亮出脚上的刀刃,隔断了绳子,绕过板凳,一步步靠近穆老爷。 这时,白玄枫冲了过来,趁对方不备,一剑刺进大花面具的肚子。不料,大花面具嘿嘿一笑,示意白玄枫将剑拔出一截。当白玄枫将剑拔出来一看,顿时吓了一跳——这剑上竟然都是石灰,还黏在剑身上。“这可不行。”白玄枫心想,“得先想个办法将它们处理掉。”蓦然,他看见一旁放着一杯子水,便将其倒在剑上,想要把石灰冲走。 “别这样!”传来那大花面具、林刃、云烟痕、任总管和蓝嫣几人异口同声地声音。可已经来不及了,屋里传来了“啊”的一声惨叫,这惨叫很响。就连在后院的萧忆尘二人也赶来了。 当萧忆尘二人一进屋,被眼前的情景吓着了——只见白玄枫的剑上洒满了石灰和水,还冒着烟雾,而那剑也插在大花面具的肚子上。石灰一粒粒地从大花面具衣服裂口里溜出,估计是他为了防止被刺着,才把一包石灰塞进衣服里。 见自己的剑变成这样子,白玄枫一时只见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他看见一旁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罐子,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抄起罐子,抽出剑,把里面的东西往自己的剑上到。 “那是酒水!”一旁的任总管和蓝嫣异口同声地喊道。话音刚落,一股白烟从剑上飞出,略过房梁。紧接着,让众人吃惊的一幕(除林刃外)出现了——白玄枫的剑冒出了火焰,燃烧着剑身。 “邪剑啊!邪剑啊!”大花面具被吓着了,扔出藏在衣服里的石灰,逃出了穆老爷的房间。 “想跑?”站在一旁的萧惜莲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她从袖子里逃出一个圆球,朝大花面具扔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那球刚砸到大花面具时,就碎了。一堆白色的面粉撒在了对方身上。“哈哈哈哈哈,我还以为是博浪沙的铁球呢,结果也不过如此。” “这虽然不是博浪沙的铁球,但足够给你一个教训了。”萧惜莲说道。她抄起一旁的烛灯,将其扔了出去。“砰”的一声闷响,大花面具的衣服居然着火了。 那大花面具狼狈不堪地翻墙逃走,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突然,墙外传来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哈,你们虽然抱住了穆老爷的性命,但却忘了整个汴州城的人的性命安危。明天晚上的灯节好好玩。”说罢,便离开了这片范围。 “看来真地要采取行动了。这件事情不能向外拓张。”林刃对任总管说道。 “尊重门主的安排。”任总管说道。 “你这把剑很神奇,居然没有被烧坏,甚至没有出现任何痕迹。”林刃转向白玄枫,看着渐渐变小的火焰,“这种情况我只在我师傅——钱门主口中提到过。说华山杜大侠耗费十天十夜,用各种奇异材料造出这把剑。” “林门主,这剑曾经是杜大侠的。”白玄枫说道。他将自己在华山禁地里如何得到这把剑的事情告诉了众人。 “这真是神奇。”萧忆尘说道。 第十二章 (三):东风夜放花千树 “看来要做出些行动了。”林刃说道。说完话,她微微一笑。 站在一旁的蓝嫣似乎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师傅,您肯定是想出了什么计策了。” “蓝嫣啊,我之前派你来这里来调查。可有什么可以禀报的?”林刃问道,“说重要的。” “门主,您来之前我打听到汴州城东侧搭建了一个台子,过节时会有各种耍杂技、比武。那时候什么样的人都有。据说最后的赢家能得到奖赏,听周围的人说是能得到奇珍异宝。”蓝嫣顿了顿,“我觉得很奇怪,那些举办的人既没有说宝物是什么,也很少露面,只有几个属下在哪里帮忙……反正我看见了很多江湖人士都在这里走访。而且很多搭建台子的人的头上都佩戴着一个大花面具,有点像刚才遇到的。” 白玄枫听完后,便问道:“你知道这台子有多大吗?” “估计二十个你躺下来也不能把它填满。”蓝嫣笑道。 萧忆尘也走了过来,问道:“师姐,参加比武的人有哪些?” “男男女女都有,有耍蛇的,有玩鸟的……反正什么人都有。”蓝嫣说道。 “先不说这么多,去看看吧。”白玄枫说道,“说不定有之前那大花面具的同伙呢。” 众人刚要出门突然听见有人大喊一声:“且慢!”。回头一看,原来是穆老爷。穆老爷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一手持着拐杖,一边朝众人走去。白玄枫见了,急忙跟着云烟痕上前搀扶。 “叔叔!您没事吧!”穆少归也赶来帮忙。穆老爷坐在椅子上,对众人说道:“我刚才听见了你们说道城内东侧摆放比武台子。以前一直没有,今年突然出现了,自然很新鲜。”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很清楚,因为我在这上面出了不少钱。若你们想去参加,可不容易啊。” “明白了。”白玄枫说道。 第二天,众人离开穆老爷的宅院,来到汴梁城东侧,找了间茶馆坐下。白玄枫打开窗户,观察着外面的情况。只见不远处人来人往,有帮忙搭建台子的壮汉,有带着金钗的贵妇,还有叫卖杂物的小贩。白玄枫看向比武台,确实如蓝嫣所说的一样,这台子很大,周围的工人大部分都佩戴着大花面具。 突然,楼下来了个拿着铜锣的人。“当当当”那人开始敲打手里的铜锣,边敲边喊:“来来来,明日武林比武,邀请各路江湖人士前来参加。这次机会有限,不来就后悔了!” “刚才穆老爷说这种活动以前从来没有。”白玄枫说道,“感觉有点怪,不如混进去,插个究竟。” “想去就直说吧。”云烟痕说道,“确实很有意思。” “还是算了吧。”萧忆尘说道,他也看了眼台子,“确实很不错,但调查大花面具和《武道仁经》的事情更重要。” “你们去吧,我不参加这次比武。”林刃说道,“有什么消息尽管告诉我。过节日了,自然可以开开心心。” 蓝嫣不解,问道:“师傅,那里很有意思,为何不去?” “人多眼杂,我也曾在江湖上名声大噪,认识我的人也不少。若到时候我一出手,就遮盖了那些星秀们的光彩,我不希望这样。”林刃说道,“这些比武的事情,留给你们这一辈人了。” “师傅,那您怎么办?”萧忆尘问道。 “追查那带大花面具的家伙。”林刃说道,“不需要为我担心。” “林门主,保重。”萧惜莲说道。 众人下了楼,来到台子前面。刚准备上去调查,就被一旁的戴面具的守卫叫住。“你们几个要干什么?是不是来捣乱的?” “守卫大爷,你误会了。”白玄枫说道,“我们是想参加这次比武的。” 守卫听了,脑袋一歪,问道:“想参加?木牌呢?”见几人一脸懵,他哈哈大笑道:“没有我们的木牌,就没有上台比武的资格。跟你们说,想来比武,没这么简单。” “守卫大爷,那我们该么得到木牌?”云烟痕问道。 “看在你们很像上台比武的心思上,我就告诉你们吧。”守卫说道,“要想得到木牌,必先通过我们的‘上元四题’。” “‘四题’?哪‘四题’?”萧忆尘问道。 “听好了,分别是‘风驰云走’、‘花团锦簇’、‘雪案萤灯’、‘月夜花朝’。正所谓‘俗雅共赏’嘛。”守卫说道,“别给我到处惹麻烦。告诉你,这‘四题就在’这附近。” “多谢大爷。”白玄枫说道。 离开台子后,白玄枫左思右想,说道:“什么‘四题’,居然这么简单。这分明就是‘风花雪月’嘛。”他顿了顿,继续说道:“‘风花雪月’,难不成叫我们几人去花楼找木牌吧?” “你说的确实不错。”云烟痕说道,“去花楼就不至于了。但我们有必要去一趟风月之地。”说着他指了指一旁的小道。白玄枫扭头一看,只见小道旁边的墙壁上写着“走云小道”四个大字。 “一看这名字就能感觉里面是风月场所。”白玄枫说道,“木牌不会就藏在这里吧?” 这时,萧忆尘走了过来,说道:“木牌十有八九的在这里。‘风驰云走’末尾二字倒过来就是这小道的名字。”说完,众人便朝小道走去。 半晌,白玄枫眼前一亮,看见这羊肠小道背后居然别有一片繁华。不愧是一个风月之地,里面到处都是堵管、花楼、黑店。在这里,什么样的人都有,包括他们这些江湖人士。不久,一栋匾额上刻着“迟风堂”的的建筑出现在白玄枫眼前。 “刚才忆尘说‘风驰云走’末尾二字倒过来就是我们进来的道路名称。那么‘风驰’二字倒过来,就是‘迟风’。” “说的不错。”萧忆尘说道,“再者,‘迟’字通‘驰’字,想必‘风驰云走’就是这‘迟风堂’。” 进了“迟风堂”,众人这才意识到这里是个赌场。里面什么人都有,有的人一边喝酒一边投骰子;有的人左手搂着美人,右手捏着银子;还有的人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手扣着脚指头。堵管主子见几人这么有派头,便摆出一张笑脸,走了过来:“几位爷,这边请!”说罢,便带着几人找了一个空位。 “老板,我们不是单纯来玩的。”云烟痕说道,“你知道‘风驰云走’、‘花团锦簇’、‘雪案萤灯’、‘月夜花朝’的事吗?” 堵管主子见了急忙将六人拉到一边,小声道:“莫非你们也是要参与比武的?”见对方点了头,继续说道:“想得到木牌并没这么简单,你们需要靠着赌,才能得到。” “赌什么?”白玄枫问道。 “老规矩,有钱吗?”堵管主子问道,“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白玄枫咽了口口水,说道:“有。”说罢,他掏出二两碎银。 “小兄弟,就这么些吗?”堵管主子问道。正要继续说,云烟痕站了出来,说道:“刚才老板不是说有钱就行,可没说要多少,这二两碎银也是钱啊。” 见云烟痕相貌堂堂,衣衫整齐,手里还拿着把扇子。堵管主子只好赔着笑脸说道:“不是钱多钱少的事,而是怕你们输了个干净。” “赌钱对我来讲听容易的。”白玄枫说道,“说罢,玩骰子还押宝转盘。跟谁赌?” “都玩,就看你的运气咯!”赌管主子说道,“小兄弟这边请。”说着,他领着白玄枫来到一个大桌前。 还没走上前,白玄枫看见一个人狼狈地离开。那哥们输得很惨,手里领着两个空麻袋,身上的衣服裤子似乎被人翻了个便,很不整齐。“这对手是谁啊?居然这么厉害。”白玄枫思索道。走进一看,大桌前坐着一个体魄肥壮、眼如铜铃、留着一些胡子的大汉。 “嘿,若这头发再变一下,估计就成安禄山了。”白玄枫心想。 “还有谁?!”那大汉好到。这时他看见白玄枫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坐在自己对面。堵管主子见了,急忙走了过来,凑在对方耳旁说了一番话,将白玄枫为何而来的事说了出来。 那大汉眯着眼睛大量着白玄枫,觉得这小子虽然看起来臭乳未干,连胡茬也没长出,但是胆子却是不小。“你就是来赌木牌的?是不是?!”大汉朝白玄枫大声问道。 此话一出,白玄枫就闻到一股令人感到恶臭的口气,揉了揉鼻子,回复道:“是的。我叫——”刚要介绍自己站在一旁的萧忆尘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在人多眼杂的地方告诉自己的真名。 “明白了。”白玄枫以眼色迅速回复。一想起自己的通缉令还挂着,白玄枫谎称了自己的姓名:“我叫王小川,是个江湖小辈。身上只有二两碎银。” “王小川?还有点意思。”大汉说道,“我‘赌仙’还头一次碰上只带这么点赌注的人。” “我们玩骰子还是别的?”白玄枫问道。 “骰子,比大小,押单双。”赌仙说道,“五局三胜。” 一旁的仆从拿来了一个木杯,又递来两个骰子。“小兄弟有这么大的胆子,你先吧。”说罢,便将木杯和骰子交给白玄枫。白玄枫接过木杯,将骰子扔进去,又摇了一摇,说道:“我觉得是个单。”将杯子桌面上一扣,果不其然,两个骰子一个二,一个五。 “是个七。”白玄枫说道。由于桌子比较大,白玄枫把东西递给站在一旁的仆人。 “该我了。”赌仙说道。他看了一眼仆人,拿过木杯和骰子。摇了一会儿,将其往桌子上一扣。“我觉得是个双。”说罢,便把手一抬——居然是两个六! “运气好,是个十二。这局我赢了。”赌仙说道。 “好运坏云都是运啊。”云烟痕叹息道。 见了这种情景,白玄枫心中叹息道:“不愧是赌仙,一上来就是两个六。”一旁的萧忆尘注意到拿东西的仆从眼神不对劲,拿着骰子的手正偷偷摸摸做着小动作。云烟痕也注意到这个猫腻,正要上前跟白玄枫说话,萧忆尘伸手拦住了他。 “先观察情况,再行动。”萧忆尘说道,“毕竟这堵管里有这么多人。” 第十二章 (四):东风夜放花千树 第一局是赌仙胜。白玄枫心里不由得开水敬佩对方不负“赌仙”这个称号。 “别灰心,胜败乃兵家常事。”云烟痕劝慰道,“打气精神来,我支持你。” “谢谢云兄弟。”白玄枫说道,“我会赢的。” 回头原位后,云烟痕观察着周围的人。有十几个体型宽大的大汉围在赌仙身边,一旁还有两个生的妩媚的侍女端着茶。那帮忙那木杯和骰子的仆从眼神恍惚,牙齿咬着嘴唇,似乎很紧张,好像在隐瞒着什么。云烟痕见了,对一旁的萧忆尘说道:“这小仆从似乎很紧张,很像干了什么坏事一样。” “确实是的,我也感觉他眼神不对劲,似乎有什么猫腻存在着。”萧忆尘说道,“接下来就要看玄枫的表现了。” 在赌桌上,白玄枫拿过木杯,摇了摇木杯,将其扣在桌上。“希望这把能来个大的。”白玄枫心想,他的手紧紧握着木杯。 “小子,你到底开不开?”一旁的看客催促道。 白玄枫一咬牙,将杯子一掀——两个骰子一三、一个五。“这回是个八。” “有点长进,不错不错!”赌仙说道,“现在是我的机会了。”他接过木杯,摇了摇,将其扣在桌子上,嘴角微微上扬。大约过了半分钟,赌仙缓缓地将杯子掀开。众人凑近一看——桌子上放着两个骰子,一个是“五”,另一个也是个“五”。 “不愧是‘赌仙’,果然是妙。”白玄枫心想,不由得生出一种敬畏。他明白,一旦自己露出了惶恐的神情,对方就会抓住这个弱点,以一个狡黠的笑容来面对自己。于是,白玄枫撸开垂在眼前的头发,抹了抹汗,伸了个懒腰,表情从容地面对赌仙。 面对眼前这小子的表现,赌仙也不由得敬佩三分,心想:“连续失败了两次,居然还这么从容,这小子不简单,挺有一套的。” 这时,一旁的侍女端了两杯水走来,对赌桌上的两人说道:“二位爷,做了这么久了,自然有点口渴,这有两杯清水,来给你们解解渴。”说罢,便将一杯水递给赌仙,又走向坐在另一端的白玄枫,将水递了他。此时此刻,白玄枫看见侍女的手指触碰到了杯口,出现了一层紫黑。 “我不渴。”白玄枫说道。 “不渴?一会就渴了。”侍女说道。 云烟痕也注意到这妩媚的侍女那纤细的手指悄悄地摸向杯口,便大步走向前去,拦住了对方。 “这位公子有什么事?”侍女问道。 “方才看见有只小虫爬上了姑娘的手指,担心姑娘被毒虫咬了。”云烟痕说道。 “小虫?哪里啊?”侍女看了看手,不解,“长什么样子?”见众人都看着他们俩,便摇了摇头,准备离去。 “这虫子不大,黑色的身体抹过一层紫光,翅膀紫红,有着很长的触角。”云烟痕说道,“若它能变为美人,自然很好,可惜时刻蛇蝎美人。见我来了,这虫子就漏了陷,灰溜溜地跑了。” “谢谢这位公子的提醒,奴婢以后会留心的。”侍女说道。 侍女走后,云烟痕悄悄地对萧忆尘说道:“刚才有惊无险,若一不小心,白兄弟就要中毒了。”萧忆尘听了,说道:“确实是的,多谢云兄弟帮助。” 与此同时,仆从拿着木杯和骰子走向赌桌。突然,只听“嘡啷”一声——那仆从居然踩了地上的一滩水,滑到在地。云烟痕与萧忆尘见了,悄悄对视一眼。只见萧忆尘急忙上前帮忙扶人,问道:“还好吧?” “哎呦,没什么事,不就是一滩水嘛。”仆从说道,“诶,木杯和骰子呢?” “看见了,在桌子底下!”云烟痕指了指桌底说道。说罢,便弯下身子,钻进桌子底下,进行摸索。不久,云烟痕拿着一个木杯和两个骰子出来了。“这两个骰子真小,我找了半天。”说着,便将手里的骰子和木杯还给仆从。 当仆从拿走木杯和骰子后,云烟痕从袖子里掏出两个骰子,微微一笑。只见他悄悄地将手摊开,里面有两个不规则的骰子。“果然有诈。”云烟痕说道,“要不是发现的早,估计要玩完。”这两个骰子只有“四五六”。 在赌桌上,白玄枫依旧是一幅从容地神色,一边摇木杯,一边笑嘻嘻地对赌仙说道:“赌仙大人,快过节了,今天真是热闹啊!” “确实是的啊。”赌仙说道,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喝道:“小子你摇好了么?” “听您这么一说,差点把这事给忘了。”白玄枫说道。他将骰子往桌子上一倒——两个骰子掉在桌子上,分别是一个二,一个三。 见了这数字,白玄枫内心捏了把汗,心想:“这数字连一半都没到,估计要输……更何况对方还是赌仙。”虽然心里很惶恐,但明面上还得淡定。 赌仙拿过木杯,将骰子扔了进去。见赌仙开始摇晃木杯,白玄枫舔了舔嘴唇,上前与对方搭话。“赌仙大人,听别人说过完这元宵节,天气就要变,好像会下雨的。”白玄枫说道。 “下雨?你个乌鸦嘴!”赌仙说道。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忽然,赌仙似乎意识到自己中计——自己居然被坐在对面的混小子以搭话的形式来拖住自己。“好小子,居然想跟我耗着?”说着,赌仙将木杯往桌子上一扣,将两个骰子展现给众人。 只见两个“二”显示在众人面前。白玄枫见了,可算把心中的石头放下,差一点自己就输了。“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要紧。”赌仙说道,“小兄弟不错啊。” “哪里哪里,只是运气好罢了。”白玄枫说道。他从仆从手里拿过道具,随便摇了一下,将其摊在桌上,一个“四”、一个“六”映入众人眼前。 “运气真好。”白玄枫说道。他脸上的表情并没有变得浮夸,反而很淡定。赌仙见了,皱了皱眉,拿过骰子,将其甩在桌上,这回运气不好,居然是一个“三”和一个“五”。 见了这个数字,赌仙开始荒了,“若下一局输了,恐怕就便宜了这小子。”他看着从容自在的白玄枫,心想。 赌桌的另一边,白玄枫一面摇着木杯,一面喝着水,态度很是放松,丝毫不紧张。“成败就在一瞬间!”说完话,白玄枫就将杯子往桌子上扣去。看见对方这种心态,赌仙心生怀疑:“莫非这小子真的没有把输赢当一回事?” “小子,快打开啊!”一旁的看客再次催促道。白玄枫将杯子掀开一点,瞄了瞄里面的数字,顿时变了脸色,又急忙地将其关上。 “这数字不好。”白玄枫心想。但他依旧表情从容,还露出一丝微笑,对众人说道:“我赢了,是两个‘六’!” “不可能!”赌仙吼道。没等白玄枫开口,便一把夺过木杯,想看里面的骰子。好巧不巧,当赌仙拿过木杯的一瞬间,骰子掉了出来,摔在地上。显示出一个“三”和一个“六” 白玄枫见了,笑嘻嘻地说道:“哎呀,我的‘十二’就这么没了。”又悄悄地看了看一旁的云烟痕的眼神,接着说道:“刚才我摇了两个‘六’,赌仙大人把木杯夺来了,证明已经摇过了。这落在地上的数字就送给赌仙大人了。” 见了这数字,赌仙也没有办法,便按照规矩,找了两个木牌给了白玄枫,说道:“愿赌服输!” 众人离开堵管后,白玄枫这才悄悄地对萧忆尘说:“我最初摇的数字是个‘二’。” “下一个地点是‘花团锦簇’。”云烟痕说道,“这里都是花,怎么能找到所谓的‘花团锦簇’?” 正想着,忽然间,他嗅到了一股香味,扭头一看,居然是一个穿着深粉色衣衫的女子走来过来。这女的相貌妩媚,脸上擦着白粉,眼角便摸着桃红色妆容,嘴上点着鲜红色胭脂,头上戴着缠花发簪,这发簪上还有几朵绒花,手里拿着红锦缎,正笑语盈盈地走过众人。她身后还跟着几位侍女和五六个男子。 “锦姑娘,我想品你酿的酒!”一个男人喊道。 “就你这样子还想喝人家锦姑娘的酒?痴人说梦!” “‘花团锦簇’……”云烟痕思索着。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示意众人跟上去观察。 “嘿嘿,云兄弟,莫非你也被这锦姑娘吸引了吧。”白玄枫笑嘻嘻地调侃道。 云烟痕听了,摇了摇头,说道:“白少侠,你说什么呢?这锦姑娘可能是‘花团锦簇’的重要人物。先跟上去看看吧。”众人跟随着人流来到了一栋高楼前。只见这匾额上写着“锦花楼”三个大字。 “这一看就是个花楼。”蓝嫣说道,“你们男人进去吧,我和惜莲妹妹暂时留在这里。” 萧忆尘似乎也想留下,白玄枫见了,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说道:“怕什么啊?你连千凤楼都来过了,还怕个锦花楼?!我帮你!” 进了楼,里面歌舞笙箫,数个美人唱歌跳舞,很是热闹。 “这楼还不如千凤楼好看呢。”白玄枫心想。 半晌,他看见锦姑娘坐在一张红木椅子上,五个侍女端来了几杯酒,分发给众人。“想必大家都是冲着这个来的吧?”锦姑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白玄枫定睛一看,居然是参加比武的木牌。 “姑娘我不会武功,是个弱女子。不用武力争夺。”锦姑娘说道,“若你们能答对我的问题,这木牌就归谁。否则的话——”她顿了顿,“就立刻离开这里!” “能跟锦姑娘玩问答,此生无悔!”一个人喊道。谁知,锦姑娘脸色一变,两个仆人立刻架着那人,将他带出锦花楼。 “我还没问,就有人这般无礼。”锦姑娘说道。她清了清嗓子,说道:“请诸位喝一口手里的酒。”说完话,众人便举起酒杯,饮了一口。这酒一下肚,白玄枫感觉喉咙滚烫,很是难受,但很快又感到心旷神怡,似乎要飘上天宫一样。一旁的萧忆尘的状态就不太好了,只见他右手捂着额头,神情恍惚,左手捂着心脏。穆少归的状况更糟,他年纪太小,这酒一下肚,整个人就晕头转向。而云烟痕神情自若,十分稳重。 “我还没问,你们就有人撑不住了。”锦姑娘说道,“恐怕过一会就没人能闯到下一关‘雪案萤灯’了。” “锦姑娘,您的问题是什么?”一个人问道。 “我这酒是由五谷杂粮酿造的,其中也包含着各种野生动植物。不过——”她顿了顿,“但我用了一种香料熏了熏这酒,谁能猜出来呢?” 第十二章 (五):东风夜放花千树 拜访锦姑娘的大多都是粗人,压根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都纷纷败下阵来,其中包括白玄枫。萧忆尘虽然见多识广,但之前遭遇了那种情况,整个人昏昏沉沉。周围有几个胆子大的,张开嘴巴就乱猜,什么“牡丹”、“芍药”,甚至“凤仙”……结果都被一个“否也”回复。 按照规矩,锦姑娘安排人将那些喝醉的和猜错的人带出去。临走前,她请了失败的人再喝一杯酒。白玄枫见萧忆尘人状态越来越差,便主动替他喝了。云烟痕虽然没被带走,但见表弟穆少归昏昏沉沉,便也帮他喝完了这杯酒。 “好酒。”云烟痕说道。他脸色并没有变得难看。 在门外,蓝嫣见吧玄枫三人互相搀扶、狼狈不堪地出了门,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我……我衣服里有……醒酒药。”萧忆尘说道。萧惜莲见自己的亲哥哥居然醉成这样,便哭笑不得地拿出醒酒药,递给白玄枫三人。萧忆尘和穆少归二人吃了药后稍微恢复了神色。虽然白玄枫吃了药后稍微好了一点,但开始呵呵傻笑。 “白兄,你怎么了?”穆少归问。 “他替我喝了一杯,相当于喝了两杯酒。”萧忆尘说道,“醒酒药虽好,但吃多了对身体还是有损伤。最好让他慢慢清醒。” 在锦花楼内,面对云烟很这样奇特的公子,锦姑娘来了兴趣。便问道:“既然公子说这酒好,那可知这酒用了什么香料加工了?” “当然知道,这香有麝、海棠,以及菱。”云烟痕说道,“家里亲戚有开香料铺子的。” “不错,还真让你答对了。”锦姑娘笑道,“那么你可以进入‘雪案萤灯’了。”听到这番话,其他人不由得向云烟痕投来羡慕与嫉妒的眼光。 锦姑娘一挥手,两个仆人搬来一座白案,又找来一盏亮着的花灯。“若你能在这灯熄灭之前答上我问的问题,你就大获全胜了。”锦姑娘说道,“不过这灯熄灭的速度很快。” “好啊,出题吧。”云烟痕说道,“一共几题?” “答题,要多多益善。”锦姑娘说道。见云烟痕眼神诧异,笑了笑,说道:“公子还是不理解,那么就我出一题,你出一题,互相问答吧。” “行啊。”云烟痕说道,“锦姑娘先吧。” 锦姑娘清了清嗓子,说道:“出泥不沾浊尘,沁香近不可闻。打一物。”云烟痕笑了笑,说道:“是莲花。” “不错。”锦姑娘说道,“该轮到公子了。”云烟痕想了一会,说道:“风风尘尘碧海芒,烟消水逝东风遥。打一物。”又见对方不说话,说道:“天上飞的。” “是风筝。”锦姑娘说道,“请问,‘似鸟非鸟,害虫四散’是什么?”云烟痕听了,说道:“锦姑娘莫非说的就是‘纸鸢’吧?” 云烟痕问道:“身居雪峰,独行独住。一鸣惊人,横霸天际。打一鸟。”锦姑娘听了,不由得皱了皱眉,随后笑道:“这是鹰。” “是的,”云烟痕说道,“也可以说成大鹏。” “一直猜谜也不行。”锦姑娘说道,“你能对的上我这上联吗?” “请出题。”云烟痕说道。 “病西施,苦昭君,迷貂蝉,罪玉环。”锦姑娘说道,“你要立刻相处下联。”见云烟痕没有开口,就以为他说不上话,心中窃喜。 云烟痕摇了摇手中的扇子,说道:“贤嫫母,勇无盐,慧月英,淑孟光。横批:‘美凄丑兴’!”锦姑娘听了,连忙摇头,说道:“我上联都是美人,你说的怎么都是丑女啊!。”见云烟痕面不改色,说道:“图画里,画图里,图里画图画。”云烟痕忙联道:“离别人,别离人,离别人别离!” 锦姑娘笑道:“公子好文才,这回你先出题。” “山林有双虎舞,绿草见白兔奔。”云烟痕说道。话音刚落,锦姑娘联道:“池边有乳鸭走,碧海有鸥鸟飞。” “公子再出两题。”锦姑娘说道,“我都能答上。” 云烟痕想了一会,道:“秦有武成侯破邯郸、扫三晋、攻破燕都;汉有淮阴侯伐魏赵、定齐国、平楚霸王;魏晋有当阳县侯灭孙吴、守襄阳、注解晋律。噫!荒冢一堆草末了!” 锦姑娘笑道:“秦有章雍王败项王、从西楚、兵败自刎;汉有海西侯降匈奴、怕汉庭、为夷荻婿;魏晋有司马家蹿皇位、霸朝政、胡乱宫廷。呵!佞幸乱舞宫乱了!” “公子上联用开国功臣,我下联就用乱臣贼子。”锦姑娘说道,“这对子还挺简单的。” “确定吗?一会说的压你。”云烟痕说道,“高岭雁去不返,山尽水断无路。流亡江湖独人行,水复山重人间老。知音难相逢!” “低湖燕来春回,水初山续长路。归来庭院家人聚,花好月圆情人乐。恰似好合欢。”锦姑娘说道,“公子这上联挺好对的。” 听完这话后,云烟痕笑了,说道:“不好意思,姑娘差点赢了。”锦姑娘不解,问道:“没有啊,‘高’对‘低’、‘山’对‘水’、‘流亡’对‘归来’,没有不对的啊?” “姑娘仔细看看,我这开头藏着‘高山流水’这一典故,若姑娘在下联中也藏着四字典故,我们就平了。” 锦姑娘听了,顿时语塞,也输的心服口服,便乖乖地交出了木牌,说道:“公子真有才,若以后我们能在相间,我便以身相许。” “姑娘言重了。”云烟痕倒退两步,“我的婚事是由爹娘安排的。” “无事,大不了做个情人。”锦姑娘说道,“像公子这么有才华的人,真是令多少姑娘爱慕呢!” “可是——”云烟痕说道,他额头上溜出了汗。一语未了,锦姑娘似乎看穿了什么,说道:“既然公子洁身自好,那姑娘我就做你的红颜知己。”她又看了看天,说道:“时间不早了,公子该和你的朋友见面了。” 白玄枫见云烟痕毫发无伤地出来了,说道:“云兄弟,你真厉害。居然能与那锦姑娘对峙了这么久,还赢了!” 云烟痕擦了擦汗,说道:“锦姑娘她不简单。要不是最后我留了一手,可能就要平局了。” “我还没说完呢!刚才楼里这么多男人,喝了那杯酒后,都个个儿晕头转向。云兄弟你居然一点事都没有!”白玄枫说道。 “况且,我刚才打听到那酒男子喝了就会头昏眼花,除非是内力雄厚的人或者女子。”萧忆尘说道,“云兄弟果然高!” “哪里哪里。”云烟痕说道,“估计是我运气好,得到的那杯酒味比较淡吧。” “好了好了,别说了。”萧惜莲说道,“该去下一个目标‘月夜花朝’了。” “其实,我已经猜道‘月夜花朝’在哪了。只不过要等很久。”蓝嫣说道,她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逐渐下沉,“当月亮升起时,总是会有个老头出门,来到个亭子下,弹琴观花。我之前在这里调查时,留意到最近那亭子旁多了好多花。” “师姐,那亭子在哪里?”萧忆尘问道。 蓝嫣指了指远处,说道:“在北部。得先离开这巷子。” 话音刚落,众人感到一阵冷风刮过,让人感到寒意。白玄枫扭头一看,一个人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居然是那大花面具!萧惜莲见了这家伙,察觉到一股杀气不由得握住手里的匕首,“别着急,这家伙不简单。先躲起来再说。”云烟痕说道。众人便躲进附近的墙或者其他遮掩物后面。 这大花面具似乎没注意到白玄枫一行人,提着刀,走向一间店铺。白玄枫正好躲在店铺旁边的箱子堆后面,透过缝隙观察着大花面具的意图。只见那大花面具一把揪住店铺老板的衣领,恶狠狠地说道:“都拖欠了三天了,明日就要行动了,我要的灯火呢?” “在……在……在里——”店铺老板支支吾吾地说道。 “看你这样子,一定有猫腻!”大花面具说道。他掐住店铺老板的脖子,提起手里的灯,往店铺老板头一照——令人匪夷所思的画面出现了,只见店铺老板的影子正一点一点地往灯里钻。 “你想怎样——”店铺伙计问道。一语未了,大花面具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在慌乱之际,打碎了一个杯子。 只听“咣当”一声脆响,引来来街上其他人的注意,纷纷回头看着店铺。“一群乌合之众。”大花面具说道,他举起手里的灯,数十个影子被灯一点一点吸去。 “你们先去找‘月夜花朝’,我来拖住他。”萧惜莲说道,“快走!”见萧忆尘想上前帮忙,便将他推开,说道:“我生来脾气古怪,大字不识一个,去‘月夜花朝’会连累你们的。若你们在靠近我,休怪我手下不留情。” 见萧惜莲眼神坚定,众人只好快速离开巷子。好在距离蓝嫣所描绘的亭子不远,白玄枫等人很快地找到了亭子。比起之前的巷子,这里倒是挺冷清安静的。此时太阳逐渐西下,整个天空被染成橘黄色,然而街上依旧热闹。 “诶?这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白玄枫说道,“难不成都是不长眼睛的傻子?” “来的人都走了,”传来一个声音,“现在没出息的人越来越多了。” 白玄枫扭头一看,亭子里坐着一位老者。“那些靠着赌钱、嫖娼而得来木牌的人,实在可笑。” “先生,我们要做什么?”萧忆尘问道。 “老夫比武艺,但先比诗文。我留牌,而你们留命。”老者说道,“我赵庚很想找几个好对手。” 听了这话,白玄枫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心想:“比武我是拿手的,但我大字不识几个,比诗文就惨了。”但他依旧淡定地看着赵庚。 赵庚见白玄枫一脸淡定,说道:“小子,你先来吧。” 白玄枫苦思冥想,忽然看到一旁的叶子被一阵风挂落,顿时有了想法,说道:“一阵大风呼呼呼,”又看见池塘边蹲着两只癞蛤蟆,“两只蛤蟆咕咕咕。”一旁的萧忆尘和云烟痕二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白玄枫。 “我起码押韵了。”白玄枫说道,“三只小猫喵喵喵,四只土狗汪汪汪。五只耗子——”一语未了,赵庚直接给了白玄枫一掌。 “说实话,我是个粗人。”白玄枫说道,“不会什么诗词歌赋。” 赵庚摇了摇头,说道:“小子,若你能躲过我三招,就放你一马。” “来吧,老头。”白玄枫说道。话音刚落,赵庚甩出三根毒针,要不是白玄枫闪地快,否则就呜呼哀哉了。紧接着,赵庚连续两次甩出三根毒针,都被白玄枫躲了过去,只不过有一根毒针稍微擦过白玄枫的脖子,没有留下血痕。 “有点意思,暂时放过你。”赵庚说道,他看向云烟痕,“该你了。” 第十三章 (一):醉里挑灯看剑 云烟痕拿出扇子,扇了一会,说道:“风云随江去,花海落水流。雪影化春水,月魂湖底愁。”没成想,赵庚直接说了一个字:“俗。”云烟痕不解,问道:“赵老先生,为何说‘俗’?” “整首诗都离不开‘风花雪月’。”赵庚说道,“看来你是风月场所的常客啊。” 穆少归见表哥被人指责,心理十分不服,大声说道:“春莹随波去,牡丹玉人摘。花间楼温香——”还未说完最后一句,赵庚直接打断了他:“更俗。” 站在一旁的蓝嫣看不下去了,找来纸,随笔写了几行字,递给赵庚,又悄悄递给萧忆尘一个眼神,只见纸上写着:“紫江西边逢霁月,秋风散尽彩云。英雄成败命不长。山盟应犹在,只是朱颜改。一叶孤舟漂江上,见惯世道无常。一行千里若鲲鹏。事成冰化水,后人枉笑谈。” 赵庚听了,说道:“写的不错,但为何要用前人的诗句?实在是——”蓝嫣笑道:“先生是否要说个‘俗’?”见赵庚不回答,继续说道:“有句话说的不错,‘创新不如怀古’,我用前人的诗句,也无大碍。再说,前人的诗歌,都有很多描述风花雪月的,怎么就俗了呢?”说完,她朝云烟痕点了点头。 听完蓝嫣的话,赵庚仔细一下,觉得挺有道理,便放过了她和云烟痕。这时,萧忆尘拿着一张写满字的纸走来,说的:“赵先生,请翻阅。” 赵庚凑近一看,顿时脸色大变,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回过神来后说道:“你们赢了,你们赢了!”说着便拿出一块木牌,递给萧忆尘。 离开亭子后,除了蓝嫣,白玄枫三人十分好奇萧忆尘到底写了什么。白玄枫问道:“忆尘,能看一下那张纸吗?”萧忆尘点了点头,将纸递给白玄枫三人。 三人凑近一看,不由得露出惊叹之情,只见纸上写着:“银浪涛天,皓月当空。人行处,千里江河;念私情,离合无缘。独闯塞北兮,闻金戈铁马声;红袂忽飘兮,听幽怨长歌音。风流云散兮,见春秋之变化;浪影淘沙兮;睹英雄之成败。金银满箱兮,转眼家亡人散;粉香脂浓兮,转眼两鬓如霜。正人君子兮,却是藏娼偷赌;窈窕淑女兮,却是怀风尘情。笑他人命短,自己黄泉路近;嫌世爵位小,沦为阶下之囚。念功成名就兮,落了个荒塚孤坟;宠娇妻美妾兮,人死随他人去了。点不明的熄灯火,照不尽的镜中容。忘不了的尘世,流不断的江水。古来功臣平天下,化为世间之尘。一城白雪化春水,枉他人做笑谈。噫!恰便是乱哄哄的戏台悠悠,昏惨惨的故乡远远。荒唐神怪,落了个白茫茫好事终,为他人做嫁衣裳。” “怪不得那赵老头会看呆了呢!”白玄枫惊叹道。 “赶紧回去帮惜莲姑娘吧!”穆少归说道,“希望她没事。” 一行人回到了街上,发现那大花面具已经不见了,而萧惜莲责疲惫地站在原地。萧忆尘见了,急忙上前慰问:“妹妹,你还好吧?没受伤吗?那大花面具现在身在何方?” “我没事,就是感到疲惫,头有点昏。”萧惜莲说道,“大花面具就是个三脚猫,没啥真本事。我毁了他的灯,这是碎片。”她将一盏破烂不堪的纸灯递给萧忆尘,又说:“与那家伙交手完后,我感到昏昏沉沉,明日的木台比武,就不参加了,反正我一个抓人的,不稀罕什么比武。” “惜莲姑娘,这大花面具有没吸你的影子?”蓝嫣问道。 萧惜莲笑了笑,说道:“他手里这灯真邪门,要不是我练过几年功,否则早就九泉之下了。至于他是怎么离开的……”她顿了顿,“我从袖子里逃出上次的粉尘球,将其扔进灯内,刹那间,那盏灯被点燃了,还烧到大花面具身上……”她将之前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众人。 回到客栈后,萧忆尘将纸灯递给林刃,说道:“师傅,这就是那大花面具手里的灯”。 林刃看了眼这纸灯,皱了皱眉头,说道:“这是一盏普通的纸灯。” “师傅,这大花面具居然用这普通的纸灯吸取了很多人的影子,实在怪异。”蓝嫣说道。 “确实很怪,”林刃说道,“之前在调查时也看见了好几个带着大花面具的人,提着灯在街上游荡,时不时地吸别人的影子。” 这时,白玄枫发出一声惨叫,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他脖子发紫,似乎是中毒了。“大意了,没闪过,被赵庚这老头的毒针给擦过了。”白玄枫心想。萧忆尘将白玄枫扶上座椅,检查他脖子上的伤痕。还好这只是被毒针擦过,并无大碍,只需要敷上解药就行了。 “其实这毒并不严重。”萧忆尘说道。 “现在天色已晚,大家好好休息吧。”云烟痕说道,“我会帮萧少侠熬药的。” 夜里,萧忆尘端来一碗解药来到白玄枫身旁,说道:“玄枫,解药已经熬好了,现在就需要将其涂抹在伤口上就行了。” “谢谢。”白玄枫说道。刚把解药涂好,另一个萧忆尘也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白衣,刚好与之前进来的来了个四目相对。 “你是谁?”白衣萧忆尘问道,他的手静静地握住尽虚无剑柄。 “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之前的萧忆尘说道。 见了眼前有两个萧忆尘,白玄枫也是一脸懵,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就在一真一假两个萧忆尘僵持时,白玄枫发现之前来的萧忆尘的手指逐渐发黑,袖子里似乎还藏着什么。“糟了,刚才送药的是假货!”白玄枫心想。他刚想说话,忽然感到脖子发麻,头脑发晕,像喝醉酒一样。 “这……是……假……货!”白玄枫拼尽力气,指着刚进来的假萧忆尘。 真萧忆尘见了,化出剑身刺向假萧忆尘。假萧忆尘神色淡定,也拔出剑抵挡。就这样,一真一假两个萧忆尘打地不分上下,要不是真萧忆尘穿着身白衣,一旁观察的白玄枫就很难分清真假了。 在交战中,真萧忆尘一边抵挡对方的袭击,一边想:“这人到底是谁?为何每一招都能模仿的很像。”正想着,忽然对方甩出一包粉尘,要不是闪得快,否则就要像白玄枫那样了。闪过粉尘后,真萧忆尘一个闪身,从左边飞身刺向假萧忆尘,手里的尽虚无的剑身慢慢成形,眼看就要刺中对方的脸了。就在这时,假萧忆尘迅速地捏住真萧忆尘的持剑手的手腕,真萧忆尘感到手腕一阵发麻,刚刚成形的剑身逐渐消失。 “你这把虚剑也没啥用。”假萧忆尘说道。话音刚落,一把锋利的剑刃刺破了他的脸皮。原来是尽虚无的剑身从剑柄后面窜出,刚好刺破假萧忆尘的脸皮。 听到动静的云烟痕也急匆匆地敢了过来,手里端着解药,见一人脸皮掉在地上,又看见地上躺着一个人,不由得下了一跳,差点将解药打翻。 “居然是你。”云烟痕说道,“迫害表弟叔叔的恶人。”他指着躺在地上的人。 躺在地上的人呢正是大花面具,他撕开身上的外衣,露出手里的灯,迅速地将其点燃后,往上一举——三人感觉自己的魂魄正被那灯一点一点的吸去,全身都被眼看着就要没命了。突然,白玄枫站了起来,全身精神抖擞,拔出剑,三步变两步地冲向那盏灯,刺破灯罩,挑起灯蕊。一瞬间,萧忆尘二人感到自己解脱了束缚,纷纷上前帮忙。 “小子你想毁了我的灯?没门!”大花面具说道。说着,便一把抓住白玄枫的左手手腕。一瞬间,大花面具感到全身发麻,逐渐变得松软无力,自己身上的内力正一点点地流失,往白玄枫手腕上钻。辛亏萧忆尘二人差一步就要接近白玄枫和大花面具,否则自己也会遭殃。由于大花面具手里拿着灯,灯里也有不少人的内力,所以这些内力也开始往白玄枫体内跑……最终,白玄枫咬紧牙关,挑灭了大花面具手里的灯。 大花面具见手里的灯灭了,也知道自己状态打不过三人。只好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离开了房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们没事吧?”白玄枫放下剑,将萧忆尘二人扶起来。 “还好,就是有点疲惫。”云烟痕说道。 “刚才我很纳闷,为什么我突然就有了精神抖擞地站起来的能耐,还不顾那盏灯地冲了过去。”白玄枫说道,“也许是那大花面具给我的‘解药’的用处吧。” “或许是吧。”云烟痕说道。 “这招真是神奇,应该有个名字才好。”白玄枫说道。 “不如叫它‘挑灯看剑’吧。”萧忆尘说道。 “好,从今以后就叫这招‘挑灯看剑’!”白玄枫说道,“你们先去休息吧。” 隔天一早,白玄枫被一阵吵闹的声音弄醒,打开窗户一看,街上挤满了人,定睛一看,这些行人都围着比武的木台看。“我得赶紧去上交木牌。”白玄枫心想。刚开门,他发现萧忆尘等人已经在等他了。 “共有四个木牌,只能有四个人去。”林刃说道,“我说过,这种机会应当给你们这一辈的武林新秀,我这种名声大噪的人,去了也尴尬。”众人谈论了一会,最终决定让白玄枫、云烟痕、萧忆尘四人上场比武。 上交木牌后,为首的守卫安排白玄枫第一个上场。一上场,白玄枫看见自己的对手——一个身穿棕色衣衫,一脸傲气的人。 “阁下——”白玄枫正要说出自己的名字,忽然看见台下的萧忆尘的眼神,他明白了什么,“王小川,杭州长大的。” “王小川,见过见过。”棕衣人一脸傲慢地说,“我叫刘有慧,杭州刘家庄庄主刘凡之子,咱们还是老乡。” “真巧啊。”白玄枫说道。 第十三章 (二):醉里挑灯看剑 “开始——”没等为首的人说完,刘有慧直接打断了他。 “少废话!”刘有慧对白玄枫喊道,“见了本少爷我还不快下跪!” “怎么在比武场上那么嚣张?”白玄枫心想,“我该跪还是不跪呢?我跪下的话,恐怕会丢了面子。”突然,白玄枫心上一计。 “你怎么这么嚣张?!不管在大街小巷,人人见了少爷我都会下跪!”刘有慧喊道。 “我跪下就行了嘛。”白玄枫慢慢跪下。突然,他抓住刘有慧的小腿,用力一甩。那少爷翻了个跟投,摔倒在地。 “你居然敢偷袭我?”刘有慧喊道,“我今天就要至你于死地!” “这里是比武场,不是你的家,若你在胡作非为。立马下台!”远处传来一个很有威慑的声音。白玄枫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是个穿着橙色衣衫,一张国字脸的人。此人似乎德高望重,身边跟着四五个随从。 “算你狠!”刘有慧喊道。话音刚落,白玄枫早已拔出剑冲向他。毕竟能参加东海比武的都不简单。刘有慧见白玄枫袭来,赶忙闪开,暂且躲过一招。 “你个乌龟子王八蛋,小心我爹收拾你!”刘有慧骂道。 “收拾就收拾,杭州有这么多姓‘王’的,你爹找得到我吗?”白玄枫问道。说罢,他一招“侵掠如火”,迅速地攻击刘有慧。刘有慧虽然练过几年功夫,但杂而不精,不是白玄枫的对手,只好用护腕抵挡。 在台下,看热闹的人见白玄枫剑法漂亮,纷纷鼓掌喝彩。 “小兄弟好剑法!” “加油啊!” 回观台上,被白玄枫压制的无可奈何的刘有慧发觉不论自己怎么辱骂挑衅都没用了。他灵机一转,想出一条计策—— “等一下!”刘有慧喊道,“我对之前的嚣张态度表示惭愧。” 白玄枫一听差点笑出来,这种诈降或者假装忏悔对他而言已经是习以为常了。他心想:“刘有慧啊,刘有慧啊,真不愧是杭州刘大庄主的儿子,果然是‘有慧’。你真的是有勇有‘谋’啊!”为了给他一个惊喜,白玄枫也假装中计,说道:“唉,谁没个过错啊。” “谢谢宽恕。”刘有慧说,他握紧拳头,准备在白玄枫松懈时一拳砸中对方的脑袋。果然不出刘有慧所料,就在白玄枫饶恕他的时候,他反手一拳—— 只听“砰”的一声,刘有慧狠狠击中白玄枫的胸膛,白玄枫吃痛倒地。半晌,白玄枫不动了。刘有慧怕他装死,便又狠狠地捶了好几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刘有慧仰天大笑,“我看你刚才挺威风的,可没想到却中了我刘有慧的‘诈降’之计啊!” “他在笑什么啊?”一个坐在台下的人说,“明明是砸碎了一块木板,为何笑得这么开心啊?”听到这句话后,刘有慧低头一看,地上哪里是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白玄枫,而是一块被砸得稀巴烂的木板。 “怎么可能!”刘有慧说道。话音刚落,一股寒气从他背后袭来。 “好拳法,不错不错。”白玄枫说道,他拿剑指着刘有慧的后颈。原来,在刘有慧的拳头正要打中白玄枫时,白玄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来一块木板代替自己,又迅速地溜到一边,看着刘有慧一拳一拳地捶打木板。看到这么尴尬的场面,刘有慧只好把锤子放下,认输了。 “哈,这位王小兄弟挺机灵的!”台下的人说道。 “大哥,这姓王的小兄弟真聪明,知道顺水推舟,从而反败为胜。”那国字脸的一个随从小声对那国字脸说道。 “确实如此,能够将计就计,灵活变通,确实不错。”国字脸说道,“不过这小子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你有印象吗?” 站在一旁的萧忆尘听了,不由得心中一紧,倘若那国字脸认出了白玄枫,后果就不堪设想。 “大哥,咱们已经见了不少人了。”那随从说道。 “确实啊,见的人多了,见谁都眼熟。哈哈哈哈。”那国字脸的笑了。 下台后,为首的人宣布第二局比武。这回上来的是云烟痕和一个体格婀娜的女子。 在木台上,云烟痕打量着自己的对手。对方是个彩衣女子,生的鲜艳妩媚,风流婀娜,体格风骚。一双水杏眼,眼角上抹着桃红色的粉,一脸娇滴滴,娇怯怯的样子。脖子上戴着镶嵌着珠宝的项圈,手手戴着一个金镯子,身边围条飘带。“这可比昨日遇见的锦姑娘还妩媚。”云烟痕心想。 这时,那妩媚女子开口道:“妾身姓夏,名余春。公子贵姓?” “在下云烟痕。”云烟痕说道。 “云公子,妾身武功平平,别动粗啊。”夏余春说道。 “我对任何对手都一视同仁。”云烟痕说道,“冒犯了。”说罢,便甩出扇子。当扇子就要打中夏余春的一瞬间,夏余春轻轻一闪,躲过了这一击。 云烟痕将扇子合并,露出那锋利如刀锋扇骨。夏余春捏紧手里的大红色的丝带。 “公子真的不少下留情吗?。”夏余春问道。 云烟痕笑了笑说道:“我的实力其实很一般。”说完话,他将扇子甩出。夏余春见了,甩动丝带击退扇子。云烟痕接住扇子之后,将其合闭,冲向夏余春。夏余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对方持“刀”来了,便舞动丝带挡住云烟痕的视线。就这样,两人交锋了十多个回合,难分上下。忽然,穆飞兰闭上扇子,将其扔出,削断了对方的丝带。云烟痕接住扇子,趁着夏余春没防备,将锋利如刀刃的扇骨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妾身都跟公子说了不要动粗,为何还这样?”夏余春低下头说道。 “我这才发现夏姑娘的特长不是别的,而是低头。”云烟痕说道。话音刚落,夏余春从袖子里拿出一包香粉,往云烟痕脸上一吹。云烟痕见状,急忙躲闪。 “这味道真浓。”云烟痕心想。见夏余春舞动这飘带朝自己靠近,不得不张开扇子抵挡。每当夏余春十分灵活,时而飘在自己左边,时而飘在自己的右边,让云烟痕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每当夏余春飘到云烟痕身边时,云烟痕能嗅到一股迷人的香味。 就在这时,云烟痕拿出笛子,吹出一段乐曲,伴随着是夏余春那灵活的舞姿。随着笛音,夏余春感觉自己慢慢疲乏,逐渐败下阵来。 见夏余春无力继续攻击,云烟痕放下笛子。慢步走向夏余春,伸出手,想要将她扶起。夏余春见对方向自己伸出手,不由得地下头,没有直视对方。 “夏姑娘,你的特长是低头。”云烟痕说道。 “我什么都不会,我很无用。”夏余春说道。 “哪里无用啊。”云烟痕将夏余春扶起。 “哈,这位公子挺会说话的啊!”台下的人笑道。 结束之后,为首的人公布云烟痕胜出。“云兄弟真会跟姑娘家讲话,哪天有空能教教我吗?”白玄枫嬉皮笑脸地问道,“你教我如何跟姑娘说话,我教你剑法。” “哈哈,哪里哪里,家里雇来的丫鬟比较多,一来二去自然就熟了。”云烟痕笑道。 下一局是蓝嫣上台。蓝嫣手里拿着一把剑柄为白玉作的长剑,剑鞘上雕刻着菱花形的花纹。台下的人见了蓝嫣,都吃了一惊,纷纷道议论—— “这姑娘我曾在哪里见到过,长得很像穆老爷家里的侍女,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哎呦,你美人见多了,见谁都眼熟。” “管她是谁,见了她的剑如见了她本人。” 这时,蓝嫣看见迎面走来一个戴着铁面具的人,此人一身黑衣,手上戴着狼爪,腰间携带者短剑,由于身上披着的披风比较宽大,分不清是男是女。 “诶,这人似乎在哪里见过。”白玄枫心想。忽然,他看见那人的面具上刻着“阴狼”二字,这才发觉,这人在华山论剑时见过,也是钟离哲的属下之一——阴狼。 台下的人见了阴狼,又开始议论。“老兄,你说这戴铁面具的家伙到底是男是女啊?” “谁知道啊?咱们又不是江湖人。” “不论这家伙是男是女,杀气倒是不小!” 见为首的说了声“开始”,蓝嫣缓缓地拔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化作一道浅蓝色的影子,冲向阴狼。阴狼见状,便用手上戴着的狼爪抵挡。就在两个金属碰撞之后,蓝嫣纵身跃起,再次挥剑攻击阴狼,对方也再一次用狼爪抵挡。 紧接着,阴狼用力推开蓝嫣的剑,甩着狼爪朝对方袭来。蓝嫣见了,便向后一跃,躲过了这一击。阴狼也不甘示弱,大步追了上来,眼看着就要打中蓝嫣的脸了,台下的人不由得为蓝嫣捏一把冷汗。 突然,蓝嫣再次化作浅蓝色的身影,擦过对方的狼爪,亮出剑,刺向阴狼的后背。阴狼感到一股寒气,便立刻转身,伸出左狼爪去抵挡蓝嫣的剑,用右狼爪去袭击蓝嫣的腿。见对方要袭击自己的腿部,蓝嫣飞快地跃起,一招“飘若惊鸿”在半空中转了一圈,然后一手持剑,一手持鞘,向下冲去,袭向阴狼。 阴狼见了,便挥舞着左狼爪挡住了蓝嫣,又用右狼爪刺向对方的脖子。蓝嫣见状,翻身躲开,阴狼刺了个空。台下的人见二人打的有来有回,便纷纷拍手叫好。 “姑娘好剑法!”一个穿着绿外衣的人喊道。 “黑衣兄弟加油啊!”一个拿着酒葫芦的人叫道。 “好一招‘飘若惊鸿’。”之前那位国字脸的人说道。站在那人身边的随从们也纷纷点头。 白玄枫见了这伙人,心生诧异,心想:“这家伙到底是谁?” 回观台上,阴狼左手拔出短剑,右手亮出狼爪,朝蓝嫣刺去。说时迟那时快,蓝嫣轻轻一跃,不仅躲过一击,而且还差点打掉阴狼手里的短剑。阴狼再次扑了个空,右手削断一旁的木板,险些失去平衡,左手的短剑掉落在地。与此同时,落地后的蓝嫣用剑鞘支撑在地,重新站起。阴狼见蓝嫣站了起来,甩动着狼爪朝蓝嫣冲过去。 就在那狼爪要抓上去的一瞬间,蓝嫣侧身一闪,阴狼再次扑了个空,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等阴狼抹去脸上的灰后,刚要爬起来时,看见一把剑指着自己的脖子。抬头一看,原来是蓝嫣站在自己面前。 半晌,蓝嫣收起剑,伸出手,示意要将阴狼扶起。谁知,阴狼双手撑地,站了起来,看了蓝嫣一会,离开了木台。 “精彩!精彩!”台下的人喊道。 第十三章 (三):醉里挑灯看剑 且说蓝嫣得胜之后,在台下的欢呼声中下了台。台下的人纷纷围上去,向蓝嫣讨教剑法。 “姑娘,你刚才一跃而起的那招那天能教教我吗?” “好剑法!我想学!” 面对这些人,蓝嫣只是笑了笑,谢绝了他们。回到原位后,萧忆尘悄声对蓝嫣说道:“师姐,刚才我和玄枫看见人群中有个奇人。”说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国字脸,“这人大有来头,但目前身份不明。” “师弟,我觉得可能是某个门派的高手或者掌门之类的人吧。”蓝嫣说道。 与此同时,白玄枫看见人群一角站着四个眼熟的人,有两个还带着铁面具,他们的穿着打扮跟阴狼十分相似。“糟了,居然在这里遇上钟离哲的属下了。”白玄枫心想,他不由得四处张望,庆幸的是,这里只有那四个钟离哲的属下,没看见钟离哲本人。 这时,木台上走来一个眼熟的人,白玄枫定睛一看,居然是衡山的赤星客。“今天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来了这么多多冤家对头啊。”白玄枫心想,又往人群中看了看,“哎,要是罗兄弟也来就好了。” 在木台上,赤星客看了一眼人群,似乎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不由得脸色微微一变,回想起那年的决斗所支配的恐惧。很快,赤星客转移了视线,看着迎面走来的对手。 赤星客的对手是一个穿着深色衣衫的人,这人的服饰跟之前的“阴狼”十分相似,只不过衣服上绣着“恶豹”二字。 “居然是他!”台下的白玄枫心头一紧,“不论这俩人谁赢了,都对我不利啊。” 忽然,白玄枫感到一股寒气袭来,抬头一看,只见赤星客退出一股股掌气,那掌气慢慢化为剑,飞向恶豹。说时迟那时快,恶豹早有防备,高高跃起,躲过了这一击。 面对这种情况,赤星客不慌不乱,再次打出两股掌气,这回更狠,当气化作剑的一刹那,附近的木头都被削去一小节。面对这种局势,恶豹立马搬来一旁的木板,这扔向赤星客。只见那块木板直接被赤星客的剑气削成五段。除白玄枫外,正当台下的人心里都觉得赤星客内力雄厚,能化气为剑刃时——恶豹跳上被削成五段的木板,紧接着用力一蹬,像一只饥饿的山豹一般扑向了赤星客。 面对如同一只真正的“恶豹”的恶豹,赤星客不得不捏紧了拳头,将周围的气化作盾牌,来抵挡对方。见赤星客又用了这招,恶豹不由得想起那次在衡山上看见的情景,于是便亮出手上的利爪,狠狠地捶了下去。这一拳用的力气很大,赤星客感到自己的“盾牌”快坚持不住了,只好暂时解除,转身躲闪。 见赤星客没了“盾牌”,恶豹便更加猖狂,一手拿着匕首,一手亮出利爪,飞快地朝赤星客冲去。赤星客毕竟是衡山的高手,还是会些轻功的,见恶豹冲了过来,跃上木台周围的柱子,躲过了十几次的攻击。 “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赤星客心想。就在这时,恶豹一个飞扑,险些将赤星客扑下木台。赤星客见状,急忙跳回木台。眼看着恶豹就要“飞”出木台了,说时迟那时快,恶豹敏捷地抓住木台上的栏杆,一个旋转,再次回到了木台上。 赤星客面色依旧淡定,飞快调整好自己的内力后,将周围的气聚集道自己身边。见了这形式,台下的白玄枫就不淡定了,他立刻猜到赤星客待会会怎么做——将周围的气变成上百个拳头。 果不其然,正如白玄枫所料。赤星客将自己周围的空气凝为拳头,再往前一推——台下的人即使看不见,也感受到上百个拳头擦过自己的脸。 “这家伙好厉害,居然能将周围的气化作拳头!”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男是女,但这真让俺佩服!” “有勇有谋,这家伙赢定了!” 正当众人以为赤星客要胜利时,台上的恶豹微微一笑,弯下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赤星客。那些以气而变的拳头统统擦过恶豹的身体,台下的人都看呆了。紧接着,恶豹向前一扑,将赤星看扑倒在地,抡起拳头,揍了赤星客三拳。一瞬间,赤星客的脸顿时开了果子铺。 “真神奇!”某个看客喊道。 “没想到居然是那深衣服的赢了!”另一个看客惊讶地叫道。就这样,在台下众人惊讶又欣喜的眼神中,恶豹赢了这局比武。 下一局是一个手拿流星锤的人与衣服上绣着“狡兔”的人对战。白玄枫打量着狡兔,“狡兔”,顾名思义,是狡诈的兔子。眼前的狡兔有一张兔唇嘴,两颗门牙暴露在外,身材矮小,赤手空拳,一双如兔子般的眼睛露出狡诈的神色。 “真像只兔子。”白玄枫心想,“这比之前在太原遇上的兔子牙掌柜更像兔子。” 白玄枫又看了看台上的流星锤,这人中和身材,下巴上长者胡茬子,穿着一身绿色衣衫。“我叫戚琮,是个江湖小辈。”流星锤说道,“请多多指教。” 只听“砰”的一声,戚琮握紧手里的流星锤,朝狡兔砸去。狡兔见状,飞快地溜开。戚琮不甘示弱,也追了上去。就这样,两人像猫捉耗子般地打斗着。 戚琮忍无可忍,抡起流星锤,往狡兔头上狠狠一砸,说道:“想跟我玩猫捉耗子?没门!”话音刚落,戚琮感到腿后一冷,扭头一看,居然是狡兔站在自己身后。 “哈哈哈哈哈,戚少侠好武功啊!”狡兔奸笑道,“继续啊,继续啊。” 见对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绕到自己身后,戚琮恼羞成怒,大吼一声,再次抡起流星锤,砸向狡兔。狡兔见状,急忙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一击。戚琮再次吃瘪,气得七窍生烟,正气不打一处来地站在原地大吼大叫。狡兔见对手站在原地无能狂怒,便露出一丝狡诈的微笑,从袖子里拔出一把短剑,一路小跑着靠近戚琮。 突然,台下的人听见“砰”的一声闷响,只见戚琮的流星锤重重地砸在了木台上,辛亏狡兔闪地快,要不然后果就不堪设想。 “好啊!好啊!好啊!”台下的人打喊道。 “继续打!继续打!继续打!” 戚琮一边挥舞着流星锤,一边飞快地追赶狡兔。狡兔的身材虽然矮小,但跑步速度倒是挺快,每当戚琮的流星锤快要砸中自己的时候,他会一溜烟地窜到另一边,这使戚琮不得不改变追赶的方向。每当戚琮要砸狡兔 渐渐地,戚琮感到体力不支,追赶狡兔的速度逐渐减慢。在这种情况之下,戚琮憋足了气,冲着狡兔大吼道:“你有完没完了!”这震耳欲聋的声音都能将活蹦乱跳的狡兔镇住,台下的群众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耳朵嗡嗡作响。 半晌,白玄枫慢慢缓了过来,揉了揉耳朵,定了定神,心想:“戚琮的‘狮吼功’足以与那年在华山论剑上的秋将军的‘狮吼功’匹敌了……若他们俩能切磋一场,恐怕台下的人都要聋了。” 回观木台上,狡兔被那招“狮吼功”震地摔倒在地,眼神空洞,视线模糊。戚琮清了清嗓子,见狡兔坐在原地,迷迷糊糊,便心中大喜,提着流星锤,大跨步地朝狡兔走去。 当流星锤要砸中狡兔时,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只见狡兔突然站了起来,灵活地一滚,躲过了流星锤。紧接着,狡兔双手撑地,双脚并齐,往戚琮胯下一踢——台下的人听见“啊”的惨叫,戚琮捂着胯,像一只受了伤的野猪一样嗷嗷乱叫,看样子是一时之间爬不起来了。就这样,狡兔取得了最后的胜利。 “我疼了。”白玄枫心想,“我宁可再跟恶豹打一场,也不愿与这‘狡兔’打。” 下一场是萧忆尘上台。萧忆尘打量着迎面走来的对手——对方是个戴着铁面具的人,这张面具像老虎头,体格高大强壮,提着一把剑身偏宽大的长剑,这把剑剑身大多偏黑,。他的服饰跟之前的阴狼、恶豹、狡兔三人十分相似,衣角上绣着‘暴虎’二字。 暴虎没有说话,提起手的剑,一招“饿虎扑食”,冲向萧忆尘。眼看着就要扑上了,萧忆尘面不改色,轻轻一跃,不仅躲过了攻击,而且双脚轻轻踏上暴虎的长剑的剑身,得到了反击的机会。萧忆尘亮出手里的剑柄,一把半透明的剑刃从剑柄后半段亮出,直击暴虎的后背。暴虎早有防备,迅速转身,挡住了萧忆尘的剑刃。 见萧忆尘还未落地,暴虎握紧手里的剑,横向朝对方砍去。萧忆尘见了,便侧身闪去,那剑只是擦过他的脸颊,并没留下伤痕。剑萧忆尘落地,暴虎挥剑朝对方正脸袭去。萧忆尘不慌不忙,弯腰闪过,刚好闪到对方手臂以下,他伸出持剑手,那半透明的剑身再次出现,刚好与对方的胳膊擦过。 暴虎见状,急忙跳开,与萧忆尘保持着一段距离,然后握紧剑,再度袭击对方。只听“嘡”的一声,一把有形的剑和一把无形的剑碰在了一起。紧接着,萧忆尘侧身跃起,动作缓慢而不迟钝,安全落地,身边出现好几道剑气。暴虎见了,暂时放攻击萧忆尘的想法,挥剑击散周围的剑气。 击散剑气后,暴虎大喝一声,大跨步地朝萧忆尘冲去。萧忆尘没有躲闪,站在原地,闭上眼睛,周围变出二十把以自己为中心,似实非实的剑,紧接着他眼睛一睁,二十把剑统统朝暴虎飞去。暴虎不得不再次挥舞着剑抵挡。那些剑有的插在地上,有的插在栏杆上,不一会,那些剑统统消失不见。 “这白衣人全程都在防守,几乎没有进攻!”那国字脸的说道,“以柔克刚,有退有进,妙啊。” “师弟和他对手一柔一刚,互不相让,这场决斗似乎是上天特意准备的。”蓝嫣心想。 连续进攻了好几次,但都没有个结果,暴虎心中十分不服,握紧了剑柄,连续刺向萧忆尘。不料,萧忆尘早有防备,飞快躲闪,手里的剑柄两端突然间冒出了锋利而半透明的剑刃。不论暴虎从哪里进攻,都能防住,让对方心急火燎。 不料,暴虎越是急切,他的速度越快。萧忆尘也只得加快防守的速度,以防为攻。就这样两人打的不分上下。过了半晌,暴虎大吼一声,挥舞着剑,刺向萧忆尘。说时迟那时快,萧忆尘跳上对方剑尖,再侧身一翻,平稳落地。 “你输了。”暴虎说道。他将剑指在萧忆尘的脖子上。 “仔细看看。”萧忆尘说道。暴虎低头一看,一把半透明的剑刃也指在自己的脖子上。 为首的人见了这情况,说道:“平局。” 下台前,暴虎问萧忆尘:“穿白衣的,你这把剑到底是什么来头?” “爹娘留下的。”萧忆尘说道,“我也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来头。” 萧忆尘下台后,为首的人公布下一局的决斗—— 第十三章 (四):醉里挑灯看剑 木台上走来一个是穿着一身粉红,头戴珠宝的姑娘。这姑娘外穿粉色长衫,内穿淡黄色衣衫,腰间佩戴这香囊,双手各戴着玉手环。 云烟痕见了这人,悄悄地对一旁的白玄枫说道:“白少侠,你不觉得那姑娘的样子,很不适合比武啊。” “确实是的。”白玄枫点了点头。 在木台上,那粉衣姑娘看着迎面走来的对手。这对手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戴着半张铁面具,只露出一双狐狸眼,一身黑红相间的衣衫,袖子上绣着“魅狐”二字。 “你是谁?报上名来!”粉衣姑娘说道。 “我一个抓人的,怎能把真名告诉你呢?”魅狐笑道。 “不告诉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粉衣姑娘说道,“我可是东海楚家的大小姐——楚纹!” “管你是张家的还是王家的,不没关系。”魅狐说道。 楚纹见对手态度冷淡,十分恼火。便握紧拳头,冲向魅狐,一拳打过去。魅狐微微一笑,侧身闪过,绕到楚纹背后,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眼神轻蔑地看着对方。 第一招吃了瘪,楚纹十分生气,便掏出一把短剑,三步变两步地朝对方刺去。魅狐眼疾手快,一把捏住对方的手,楚纹吃痛,短剑掉落在地。见魅狐朝自己袭来,楚纹只好躲闪。忽然,她看见对方的脚暴露在自己眼前,便一脚踩了上去。 “踩脚指头?笑话。”魅狐收回被踩的脚。楚纹见对方像个没事人一样,心里一急,连续向魅狐打出十拳。魅狐见对方这急样子,根本懒的进攻,只是侧身躲闪。楚纹并没有善法干休,一脚朝对方脸上扫去。魅狐腿后一闪,躲过这一击,随后再次跳开。 就在楚纹正气不打一处来时,魅狐扔出五个铁蒺藜。要不是楚纹反应比较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就这样,两人一个鲁莽地挥拳,一个轻蔑的躲闪,从木台左边打到木台右边。 这时,楚纹趁魅狐不备,瞄准对方的脖子,抡起拳头砸过去。魅狐侧身闪过,一把抓住对方的拳头,然后灵活地翻过对方的身躯,到楚纹身后。 楚纹并不甘心,想要挣脱。不料魅狐早有预判,将对方的手往反面一转——楚纹失去解脱束缚的机会。魅狐担心楚纹又会闹什么幺蛾子,便拔出匕首,抵在对方的脖子上。面对这种局势,楚纹只好乖乖认输。 “速战速决,妙哉!”一个围着灰色头巾的看客说道,“我也想和带半张铁面具的姑娘切磋啊。” “就你这样?得了吧!”另一个看客笑道。 由于前半场已经结束,为首的安排胜利者之前继续切磋。 接下来是白玄枫对战恶豹。走上了木台,白玄枫心中大喊“不妙”,毕竟他俩之前就在衡山上打了一架,要不是对方抓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内力被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希望这回他别抓我手腕。”白玄枫心想,“否则他立刻会认出我,并且将我带回去,交给钟离哲或周老奸处置。”想归想,他表面上依旧装作不认识对方。 “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恶豹说道。白玄枫摇了摇头,示意不认识对方。 见对方没说话,恶豹左手拿剑,右手露出利爪,袭向白玄枫。眼见恶豹斜刺一剑,白玄枫眼疾手快,闪了过去。趁着对方还未反击,他刺向恶豹的侧腰。恶豹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到白玄枫后背。 “反应还挺快。”恶豹说道。话音刚落,白玄枫像阵风一样闪到恶豹左边,秋风扫落叶一般滑出一道剑影。恶豹冷笑一声,他一跃而起,躲过了白玄枫袭击。谁知他前脚刚刚落地,白玄枫提着剑,向他砍去。恶豹急忙用剑招架白玄枫,并用力将他推开。 白玄枫擦去头上的汗,一招“疾行如风”冲向了对方,他的步伐十分轻快,旁人似乎看不出他的脚着地了。眼看着白玄枫就要刺中恶豹了,可就偏偏在这个时候,夏余琮在地上一滚,伸出脚绊倒了白玄枫。要不是白玄枫将剑插在地上保持平衡,否则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你这‘疾行如风’并不快啊。哪里像‘风’,分明是一坨泥!”恶豹说道,“认输吧——”一语未了,他看见一把剑指在自己的脖子上,抬头一看,白玄枫正笑嘻嘻地拿着剑指着他。 “我刚才不仅用力‘疾行如风’,还用了‘挑灯看剑’。”白玄枫说道,“在我认输前别说这么多话行吗?”就这样,白玄枫赢了这一局。 白玄枫下台后,心想:“辛亏我之前和恶豹对战过,熟悉他的招式。要不然这局不是平了就是失败。” “王小兄弟厉害啊!”台下某人喊道。 “好剑法!好剑法!好剑法!” 下一局是蓝嫣对战魅狐。见对方衣衫整洁,魅狐决定给一个下马威,于是她拔出两把短剑,一个健步地冲了上去。蓝嫣拔出剑,挡住了对方的攻击,用力一推,再挥剑砍向魅狐。魅狐侧身一闪,对方的剑擦过她的脸。紧接着,蓝嫣一部刺向魅狐,连续刺了两剑。魅狐只好将两把短剑交叉防守。 紧接着,魅狐迅速一闪,绕到蓝嫣背后,挥剑袭击。蓝嫣早有防备,将剑伸向背后,挡住了袭击,然后转过身来,刺向对方。魅狐侧身一闪,躲过一剑。 蓝嫣轻轻一跃,一招“飘若惊鸿”,直击对方的脖子。魅狐见状,赶忙后退一闪,躲过蓝嫣的攻击,再用短剑挡对方的剑刃。蓝嫣落地后,连续像对方刺去。见对方剑气浓重,魅狐只好暂时后退防守防守。 突然,蓝嫣用力一推,挥剑朝对方刺去,打算速战速决。魅狐急忙用双短剑抵挡,但她低估了蓝嫣的实力。只听“啪”的一声,一把短剑掉落在地。眼看着另一把短剑也从魅狐手里掉落,说时迟那时快,魅狐用另一只手抓住掉落的短剑,趁蓝嫣不备,指像对方的脖子。 “你终究还是疏忽了一步。”魅狐说道。 “我提醒你,你的剑又掉了。”蓝嫣说道,“看看你的手腕。”说罢,她将手里的剑提了一提。魅狐低头一看,蓝嫣的剑居然指着自己的持剑手的手腕。就这样,两人僵持在原地,站了五分钟。 为首的见了这种情况,宣布二人平局。 “看这两位天仙打架,真不错啊!”一个手拿酒葫芦的人说道。 “大哥,你有没觉得不对劲吗?”国字脸的一个随从说道,“今天怎么来了五个衣衫相同的人,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我也觉得奇怪。”国字脸说道,“肯定图着什么目的,先观察吧。” 另一边,萧忆尘察觉到之前出现的“阴狼”、“暴虎”、“恶豹”三人消失不见,又看见附近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大花面具。 见了大花面具,萧忆尘心中大喊不妙,借口方便,急忙跟了出去。那国字脸的似乎注意到萧忆尘离开人群,也看见之前“狼虎豹”三人离开,便带着随从们,悄悄离开,跟随着“阴狼”、“暴虎”、“恶豹”三人行踪。 回观木台上,下一局是云烟痕对战狡兔。云烟痕一边扇着扇子,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对手,心想:“虽然对方身材矮小,但头脑狡诈,肯定会耍出什么花招,我必须小心,要有一条应对的主意。”正想着,忽然他计上心头,微微一笑,站在原地扇着扇子,看着对方。 狡兔见云烟痕像棵树一样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攻击自己的打算,心里不由得起了疑心:“这小子到底怎么会事?居然淡定自若地扇着扇子?”又想:“我明白了,他想跟我磨耐心,行啊,我将计就计,跟你磨,看谁能磨的过谁。”于是,他理了理衣服,也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我猜他们俩是要磨我们的耐心!”台下的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 在木台上,狡兔感到一股很浓的杀气,抬头一看,云烟痕依旧站在原地,正微笑着看着自己。“这到底怎么回事?”狡兔思忖道,欲要向前走,又怀疑对方会来个奇袭。云烟痕感觉狡兔要靠近自己,于是他拿出笛子,开始吹奏。 伴随着幽怨的笛音,狡兔感觉对方的杀气越来越重,但云烟痕的神色依旧平静。“再这样下去要站到猴年马月啊。”狡兔心想,见云烟痕依旧站着,他亮出手里的匕首,冲向对方。 由于二人距离很远,身材矮小的狡兔跑得再快也给足了云烟痕准备的时间。只见云烟痕张开扇子,丢向对方。狡兔见状,急忙弯腰闪避,躲过一击,可他刚抬起头时看见那扇子又飞了回来,只好再次弯腰躲闪。 见扇子回到手里后,云烟痕将其关闭,冲向狡兔。“你后面有只鸟!”狡兔喊道。他握紧匕首,朝云烟痕刺去。 “谁信啊?”云烟痕笑道。说罢,便亮出刀刃般的扇骨,防住了狡兔的匕首。狡兔虽然是钟离哲的手下,阴险狡诈,但武功一般,几个回合后,便败下阵来。突然,狡兔狠狠地踩了云烟痕一脚,对方没来得及防备,失去平衡,摔倒在地。说时迟那时快,云烟痕丢出扇子,要给对手一个迎头痛击。狡兔侧身闪过,亮出匕首,指着云烟痕的脖子。 让人惊讶地是,云烟痕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笑了,说道:“你输了。”话音刚落,台下的人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原来是云烟痕的扇子飞了回来,砸中了狡兔的头。 这时,不远处跑来一群官兵,他们押着“阴狼”、“暴虎”、“恶豹”、大花面具四人。随行的也有萧忆尘、林刃、那国字脸和他的随从们。 “这几人节日纵火,扰乱民生。”为首的官兵说道,“这里疑似共犯,需要全部搜查。”说罢,便一一搜查在场所有人。 “报!此人身上有大量的火药和引线,十分可疑。”两个官兵押着赤星客说道。 “我冤啊!我冤啊!”赤星客大喊道,“是有人栽赃陷害!”他指向人群中的魅狐。 “我们搜过她了,身上没有可疑之物!” “我和她是多年未见的旧友,我可以作证她没有携带任何可以之物。”夏余春说道。 “报!此人身上有大量石灰与火药。”一个官兵押着狡兔说道。 等官兵将几人押走后,为首的人公布白玄枫为最后的胜利者。“王少侠,这是你的奖赏。”为首的说道。又悄声说道:“请好好保管它,若不行,可以交给实力更强大的正人或者将其烧毁。” “谢谢!”白玄枫说道。 下台后,白玄枫和萧忆尘回到了客栈,悄悄地打开了木盒,里面居然是一些碎片,仔细一看,居然是《武道仁经》的。“看来之前穆老爷说这场比武他也出了不少力是真的,他将《武道仁经》的残骸作为奖赏,交给武林高手保管者。”萧忆尘说道。 白玄枫似乎想起什么了,问道:“忆尘,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啊?什么纵火不纵火的。” “刚才我看见那大花面具出现在人群中,便跟了上去。在路上遇见还了师傅。”萧忆尘说道,“之后我看见他居然和‘虎豹狼’三人合谋纵火,这火烧的很大。刚要冲上去,突然那国字脸从天而降,三下五除二地制伏了他们四人,紧接着一大队官兵赶来,将四人抓捕。那国字脸还说在木台那边还有从犯,就发生了之前那一幕。临行前,我和师傅为了作证,也跟着来了。” “那国字脸的到底是谁啊?”白玄枫问道。 “这不就来了吗?”白玄枫扭头一看,那国字脸居然站在他身后。 “你……你是……” “独孤行。”国字脸说道。 “拜见武林盟主!”两人异口同声道。 “好了好了。”独孤行说道,“我又不是皇帝。”他顿了顿,“我看到你们在木台上的表现了,对此很是欣赏。” 听了这话,两人有点受宠若惊。白玄枫颤颤巍巍地说道:“盟主,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我不姓王,我姓白,名玄枫。”白玄枫说道,“被掌门派下山调查《武道仁经》,在十堰时,有人告诉我要将这些碎片交托到安全的地方……我如今被高额悬赏,《武道仁经》的碎片恐怕不安全,我希望能将其交托于盟主。” 独孤行惊讶地看着白玄枫,完全没想到天下奇书《武道仁经》的碎片居然都落到这小子手里,他自己也明白《武道仁经》凭空出世后,整个武林怪事连连,见白玄枫眼神诚恳,便答应了对方的请求。 “我很欣赏你,白少侠。”独孤行说道,“如今武林怪事连连,我希望你能一一调查,维持武林秩序,放心,我会处理《武道仁经》的。”白玄枫打开包袱,将其余两份碎片交给了独孤行。 “盟主,我会写信给华山掌门的。”一旁的林刃说道。 “盟主,我下一部该怎么走?”白玄枫问道。 “你离开家乡肯定很久了吧?”独孤行说道,“你该回一趟你长大的地方了。” 把《武道仁经》的碎片交给独孤行后,白玄枫离开客栈,打算跟云烟痕和穆少归二人告别。 “诶,云兄弟呢?穆兄弟呢?”白玄枫东张西望,一直没看见云烟痕的人影。 “白兄,我在这里。”穆少归说道,“我表哥他换衣服去了。我正有件事情要说。” “什么事?”白玄枫问道。 “我爹娘今天会来汴梁与我们汇合。”穆少归说道,“我们要离开了。” “后会有期了,穆兄弟!”白玄枫说道,“若能连跟你表哥一起告别就更好了。” 这时,迎面来了个马车停在两人眼前,里面似乎坐着一个女子。那女子走下马车,来到两人面前。白玄枫打量着对方,这女子头戴银色莲花头饰,身穿浅蓝色衣衫,外边围着白色绸带,嘴上抹着胭脂,眼眉很像云烟痕。 “敢问这位是云兄弟的姐姐还是妹妹?”白玄枫问道。 “哈哈,我就是你嘴里说的‘云兄弟’。”那女子说的。 “啊?”白玄枫长大嘴巴,愣在原地,“不……不可能!” “白兄,其实他是我姐。”穆少归说道,“我爹娘派我们去十堰探望舅父,我姐女扮男装,化名‘云烟痕’,自称是我的表哥。” “是的。”云烟痕说道,“我其实叫‘穆飞兰’。” “我见过你!”白玄枫说道,“不仅在事实上,梦里也见过!” “我要走了,后会有期!”穆飞兰说道。 第十四章 (一):荒诞不经,妖言惑众 白玄枫呆呆地看着马车离去,心里十分复杂,过了半晌才回过神。回到客栈,收拾好包袱后,准备回杭州看望王大姐等人。 “京城人都眼杂,我又被高额悬赏,必须离开这里。”白玄枫心想。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扭头一看,原来是萧忆尘兄妹。 “玄枫,江湖路远,一个人行动十分危险。”萧忆尘说道,“我送你一程。” “那你怎么办?”白玄枫问道。 “我逍遥在江淮有不少分舵,我认识他们。”萧忆尘说道,“刚才师傅说在东海一带也有怪事,安排我去调查,这也是顺路。” “多谢忆尘陪同!”白玄枫说道。 “好了好了。”萧惜莲说道。 就这样,三人在元宵节结束后的第二天夜里,悄悄地离开了汴梁。一路上很是顺风,没有遇见任何危险,直到来到淮阳渡口,三人这才分别。 此时天色已晚,一道残阳落入湖面,周围的水鸟“嘎嘎”名叫,船上的渔夫一唱一和。白玄枫找了张桌椅,要了一坛子酒,给自己和萧忆尘二人满上。“干一杯!”白玄枫说道。萧忆尘二人不说话,也与白玄枫砰了一杯。 喝完酒后,萧忆尘说道:“后会有期。”说罢,便和妹妹离开座位。 “记得回来时给我带一条鱼啊!”白玄枫喊道。他望着一叶孤舟离开渡口,渐行渐远。一旁的水鸟一边鸣叫一边游水,留下几道黑色的残影。太阳落入水中,化为一滩红水,在湖面上扩散。 白玄枫收拾好包袱,也离开了座位。过来半晌,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湖面,此时太阳已经落入水中,萧忆尘二人乘坐的船早已消失不见。 不久,白玄枫来到了徽州。徽州距离汴梁不远,也挺繁华的,有着一副江南风味。白墙黑瓦,白玄枫自幼在江南长大,对于这种景象不算稀奇。到了桥梁边上,白玄枫找了张凳子坐下,自言自语道:“让老子在这儿歇一会。”说完,从包袱里拿出快馒头,吃了起来。吃完馒头后,他继续赶路。没走多远,他看见好几个家丁正一路小跑的追着一个穿着漂亮的小孩。这小孩大概才十来岁的样子,生的很是清秀,整齐的鬓发,茂密修长的眉毛…… “小少爷,求您别跑了。”家丁甲说。 “是啊,今日你叔叔要回来了。”家丁乙劝道。 “回来又怎样?!”那小少爷说。 “今天回来的不只是你叔叔,还有你堂哥。”家丁丙说。 “啊?堂哥也回来?不得了。快送我回去!”听到“堂哥”二字后,那小少爷像要遭雷劈似地大呼小叫。在三个家丁的护送下离开了白玄枫的视线。其他路人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 白玄枫问一个家丁:“老大爷,我想请教个事情。刚才那小少爷到底是谁?” 家丁看了白玄枫一眼,说:“你大概是外地人吧?” “是的。”白玄枫回答。 “这小少爷是咱们徽州李太守家的侄子,也是二少爷。”家丁说。 “那么小少爷口中的‘堂哥’肯定就是大少爷了。但如今他又在哪里?” “说来话长啊!”家丁说道,“太守府姓李名绝,因父辈有功劳,所以惯有侯爵头衔。” 一听到“李绝”这个名字,白玄枫一惊,心想:“我见过他!” “这李绝有一长子,名‘无锋’,外貌英俊,十六岁从军,现在为武进士。他是侯爵府的大少爷。” 白玄枫听了大吃一惊,真没想到自己在太原认识的李都尉居然还是侯爵府的大少爷。 “我清楚了。”白玄枫答复道。 告别一行人后,白玄枫找了一间酒馆歇脚。忽然,他看见外面有一行人哭哭啼啼地送着一名姑娘和两个小孩,她身旁似乎还跟着两个穿着古怪的人。路上的行人站在一旁唉声叹气。坐在附近的客人也闭上眼睛,摇头叹气,说道:“哎,又有一个年轻姑娘和两个孩子要被献祭了。” 白玄枫听了,觉得很奇怪,便问一旁的小二,说道:“兄弟,这一行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哭哭啼啼地。” “客官,一看你就是外乡人。”小二叹气道,“这里的河流常常泛滥,弄坏庄家。我们徽州城常常有商人出没,河水一泛滥,那些商人就没法来,我们这里就遭殃。六年前,一群穿着怪异的人来到这里,他们神通广大,说是河神脾气不好,每半年必须献祭一个年轻的姑娘做他的妻妾以及两个孩子做仆人。这样才能保定每年不发大水。” “真的?神不是一直保佑人的吗?”白玄枫问。 “是啊,每当我们献祭完之后,渔业丰盛,不发大水。一年前,我们送上去的姑娘不够好看,水里的鱼几乎个个儿翻肚皮……后来才得知,河神发怒了,准备发大水。要不是祭祀们苦苦哀求,河神这才网开一面。除此之外,他们还会向我们这些平民推销他们的商品。”小二说道,“不是挺好的吗?” “什么时候开始祭祀?”白玄枫问道,“在哪里祭祀?” “五天之后就要开始祭祀了。”小二说道,“具体位置应该在大湖边。”说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湖畔。 离开酒馆后,白玄枫顺着小二所指的方向走去。一路上,他看见街头边有卖果子的,有卖鱼的。 “卖果子喽!这可是用河神水浇灌过的果树所结的果子!”一旁的小贩喊道。 “卖鱼!卖鱼!我家的鱼可是用河神水养的!”一个卖鱼的喊道。说完,他亮出一碗水。 白玄枫不解,问那卖鱼的,道:“大爷,这河神水到底是什么?” 卖鱼的看了看白玄枫,说道:“看你这样子,一定是外地人。自从那群祭祀向我们提供了河神水后,卖出去的鱼和果子一个都比一个鲜美!毕竟,这是跟保佑我们的河神有关的。” “明白了。”白玄枫说道,“那祭祀的地方在哪?” “在那里!”卖鱼的说道,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大湖,“要走一段距离。” 白玄枫顺着大湖的方向走去,不久眼前出现了一群在布置场地的人,有的在搭架子,有的在打扫地面……十分匆忙。白玄枫刚想走上前询问,身后就传来一个声音:“小子,你想怎样?”。白玄枫扭头一看,居然是一个祭祀。这祭祀眼光不怀好意,正揪着自己的衣领。“别以为你悄悄地前来,我们就看不见你。”祭祀说道,“你应该觉得运气不错,因为我们的老大没来,否则你就插翅难飞。”又说道:“即使你向李太守呼救,你也逃不掉。”说完,便将白玄枫放下。 逃过一劫后,白玄枫边走边想:“这群祭祀到底怎么回事?为何要举办河神祭祀,提供所谓的‘河神水’?”不知不觉中,白玄枫发觉自己又走回了太守府附近。 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只见太守府的小少爷——李金华又跑出来了。随后而来的是一群家丁。 “小祖宗,算我们求求您了。待会爵爷回来了,我们都不好交代啊!”家丁们说道。 “真是的,你们居然骗我。我等了大半天了,叔叔堂哥连个影子都没看到。害得我又不能和丫鬟小厮们一起玩。” “你还不信啊?”一个膀大腰圆的老婆子走了过来,“你叔父还差两里路就要到了。” 又传来李金华的声音:“若我叔父还没回来,我就——” “我这不是来了么?”一个严厉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回头一看,此人正是李绝。 “大人,您回来了。”家丁们说道。 看到这一幕,李金华愣住了。半晌,他说:“至少我堂哥没回来。” “给我回去!”李绝一把揪住李金华,将他托了回去。 之前训斥二少爷的婆子走向李绝,小声说道:“侯爷,您不在的这段时间,家里家外出大事了……”李绝听完后,脸上的神色有了变化。进入府门前,他回头看了白玄枫一眼,“太原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你挺厉害的。希望你也能在这徽州多观察一会。” 李绝走后,白玄枫琢磨不透那个眼神。突然间,他想到李无锋还未回来,倘若自己回去找他,说不定就能知道些什么。 好巧不巧,李无锋正好在桥上,见到白玄枫,便哈哈大笑道:“哎呀,是什么风又把你刮来的?” “李都尉?!”白玄枫很是惊讶,“听说——” “我知道怎么回事。”李无锋说道,“是不是家里家外的事情?是不是关于河神的?” “确实是的。”白玄枫说道,“需要献祭一个姑娘和两个小孩。” 李无锋听后,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些傻子还真的以为河神发怒啊?其实是河水泛滥罢了。”他环顾了四周,继续说:“现在人多,进府再说。” 进了府内,侯爷李绝早已在正厅内等着了。见二人来了,紧不紧不慢地说道:“我不在这段时间,侄儿金华居然胡乱处理事务,弄得鸡飞狗跳的。徽州城内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不就是几个跳梁小丑在装神弄鬼。很久没回到这里,没有人在意那帮小丑,所以这件事情就闹大了。真是荒谬。” “这帮子人真可恶,明明是河水泛滥,居然还欺骗群众,乱收人钱!”李无锋说道,“可惜,我没兵权。” “我也曾调查过河神祭祀的事情,结果都没个下落。”李绝说道。 白玄枫平日里也看不惯这些装神弄鬼的骗子,便主动请缨,说道:“我平日看不惯这些装神弄鬼的小丑。不管怎样,这件事情,我要调查个清楚,想尽办法阻止他们。” “说的好!”李绝说道,“我很久都没见过像你这样仗义的人了。” “大人,您的意思是?”白玄枫问道。 “这件事我也一直放在心上,但因多年忙碌,不得不将这些事情搁置一旁。如今那些所谓号称‘行侠仗义’的人,都是两面三刀的。”李绝说道,“毕竟那些人都是江湖人士,我官场混久了,管不了他们。希望你能帮忙处理这件事情。”他顿了顿,“完事之后有赏。” “大人,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白玄枫说道,“一个人完成不了,我只是听说了一点点信息。” 李绝笑了笑,说道:“我很欣赏你的勇气。你连战场都上了,肯定能成功的。”见白玄枫还愣在原地,又说:“一个人当然很难完成。无锋,我安排你也去帮忙调查,一旦有发现就立刻告诉我。” “是!”李无锋说道。 “你先换一件衣服,再安顿白少侠。”李绝吩咐道。 “走吧。”李无锋说道。 安顿好住所后,两人来到街上开始调查“河神祭祀”的事。这时,白玄枫听见街上有一群人挤在一起。 “河神汤!不要钱试品!喝了能大补,所向披靡!”一个穿着很像之前那个祭祀的人提着两壶汤水喊道。紧接着,一群人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去,不一会就将两壶“河神汤”抢得一干二净。幸运的是,白玄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了半碗。 “这不是一碗加了酱油的水吗?”白玄枫喝了一口“河神汤”,“味道还挺怪的。”突然,他感觉胃里一阵翻腾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第十四章 (二):谎诞不尽,妖言惑众 “这是什么东西!”白玄枫看着碗里的“河神汤”。 李无锋也喝了一口,面露难色,小声说道:“这味道真怪。”又看了看周围,说道:“之前我发现戏台那边有很多人,去那边看看。” “好嘞。”白玄枫说道,“这汤先留着,一会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半晌,两人在路上看见一个人在街上发纸,一边发一边吆喝:“主祭司在河神的劝导下写诗了!写的可好了!” 两人捡起接过一张纸,读了起来:“莲花池里有莲花,牡丹园里有牡丹。鸳鸯帐下卧鸳鸯……”整张纸上都写着污言秽语,低俗下流。 “我写的都比这好。”白玄枫心想。 李无锋扔下这张纸,摇了摇头,说道:“若我爹知道我写这些文字的话——死一百遍都不够他解气的。” “不愧是主祭祀,写得高情逸态、清新脱俗、达人雅志……绝了!绝了!” “是啊是啊,主祭祀写得都能超越李太白的诗了!” “把‘能’去掉,什么李太白啊!跟主祭祀一笔,差个十万八千里呢!” 这时,旁边有个书生叹了口气,说道:“这种写的粗糙的低俗下流的东西,根本不配谈‘雅’——”一语未了,整个街道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无数双眼睛看着那书生。 “我就随口说说。”那书生说道。 “你给我听清楚,主祭祀是我们的恩人,他替我们向河神说话,保证河神不发怒,不发大水!”一个穿着灰衣服的说道,“你这样是对河神不敬!” “我只是说我的看法。”书生说道。 “什么看法不看法的!你读书人脑袋就是‘学而时习之’,活该考不上。” “污蔑河神,杀无赦!”说罢,一群人冲了上去,开始殴打那书生。 “世道无常啊。”一旁的老人摇头叹息道。 “老头,别仗着你年纪大,我们就会放了你!”那穿灰衣服的说道,忽然见那书生想逃跑,说道:“跟我上,打死他!改天让全徽州的看清这人的嘴脸!”话音刚落,一大群人都将那书生围住。那片地方空空如也,只站着白玄枫二人和一个穿着黑色披肩的人。 白玄枫十分生气,欲要拔剑教训这群人,李无锋伸手拦住了他,小声说道:“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动粗很容易引火上身,要先隐忍。”听了这话,白玄枫压制住心中的怒火,放下剑。 这时,那穿灰衣服的发现三人站在原地,并没有追上去,催促道:“愣着干啥啊?赶紧上去揍他!” “我们只是路过的。”李无锋说道。 “是路过的。”那黑衣人说道。 “既然是路过的,”穿灰衣服的顿了顿,“看见有人污蔑主祭祀与河神,为何不出手驱赶?我明白了,你们也是来污蔑河神的!”他看了看被揍的半死不活的书生,“今天暂时放这小子一马,弟兄们,跟我一起收拾这三个污蔑高贵的河神的逆贼!” “快跑!”白玄枫喊道。面对来势汹汹的河神信仰者,白玄枫三人头也不回地拔腿就跑。 辛亏三人练过武功,跑步速度比其他人快,窜进一旁的草垛,甩掉了众人。看着如惊涛骇浪般的人群从自己眼前跑过,三人这才送了口气。 “好险啊。”白玄枫说道,“比起周老奸或者花教主,这群人才叫可怕。” “风影?你也来这里了!”一旁的李无锋看着黑衣人,“为什么不早说,我可以顺路把你带来!” “我来这里是要抓人拿赏金的,明目张胆地把我带来,若我任务失败,你就成了从犯,岂不是连累你了吗?”唐风影说道,“有个有钱的康地主私下写信让我抓个人,这人就居住在这。据信上这人跟河神祭祀的重要人物,这人腰系鱼纹和田玉珏,还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巧了,风影。”李无锋说道,“我们也是来调查河神祭祀的事情的。” 唐风影笑了笑:“不过最后你要帮我寻找雇主。” “小事情。”李无锋说道,“先回去吧。” 三人东张西望,悄悄离开草垛。谁知,这前脚刚走出去,就与那伙人撞了个正着。“你们躲不了的!”灰衣服说道。 “大意了!”白玄枫喊道,三人感觉夺路而逃。 “兵分三路!”李无锋喊道。说罢,他抄起一旁的木棍座位防护。 只见白玄枫翻过一堵墙,跑得像刚离开私塾的学生一样,飞一般的向前冲。他看见眼前有一块大木板搁在墙边,心里有了主意。眼看着那群人就要铺上自己了,白玄枫用力将木板往墙的另一端一扣——冲在最前面的人顿时被砸的晕头转向。不久,白玄枫跑到卖鱼摊子边,见人群又追了过来,便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拎起一个水桶,泼了过去。 “水蛇啊!”为首的人大叫。好在水蛇没有毒,要不然可能要出人命。“这小子在那!”其中一人指向白玄枫。 白玄枫见了,急忙推倒一旁的桌椅,绊倒对方。这时,他发现一旁水桶里有一只鳖,顿时计上心头。见那为首的人甩掉头上的水蛇,朝自己冲来,便将手里的鳖向前一举——那鳖一口咬住为首的人的嘴巴。为首的人自然很疼,但嘴巴被鳖咬着,想叫也叫不出,更别提只会众人了。 另一边,唐风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街道另一边,见人群朝自己袭来,便甩出一堆珍珠般大小的铁球和细小的刺针。这群人毫不知情,直接踩了上去。只听“啊”的一阵阵凄惨的惨叫,原来这群人踩到了铁球滑到,又被地上的刺针扎了。 “要看清地上的东西啊!”唐风影说道。突然,一个人朝她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唐风影亮出手里的匕首,刺中对方的手掌,那人吃痛,摔在地上。见众人爬了起来,唐风影便转身离去。她健步如飞,化作一道黑色的影子,穿梭于大街小巷,几乎没人能发觉。不久,她来到了一座被拆除的吊桥边,回头一看,前后的人来势汹汹,眼前的桥只有一块摇摇欲坠的木板。 不知是谁扔了一块石头,将那摇摇欲坠的木板砸落水中。“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其中一人说道。 “哈哈哈,是吗?”唐风影笑道。突然,她跃上桥栏,飞速朝另一端跑去。见到这一幕,众人都惊呆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似乎有点头绪时,唐风影早已踢倒一个人,窜进后面的巷子里去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纷纷钻进巷子里去追人。忽然,一个拿着长棍的人从众人眼里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另外一群追赶者。由于两波人都急着抓人,根本没注意周围,直接撞了个底朝天。 不久,白玄枫三人甩掉了追兵,重新回合。白玄枫满头大汗,浑身鱼腥味;唐风影手里静静地握着滴着血的匕首;李无锋头发凌乱,气喘吁吁。 回到了太守府,三人将路上的事情告诉了李绝。“大人,更可怕的是那些信奉河神的人。”白玄枫将之前的事统统告诉李绝。 “妖言惑众!”李绝说道,“你们不在时我也安排属下人去调查,得知了重要的信息。”他示意三人靠近,并开始讲述属下的汇报。 原来,一群祭祀打扮的人悄悄地在离祭祀台不远处的树林里聚集,他们手里各提着一壶水,倒进一个大罐子里,之后散发出令人作呕的味道。李绝的属下们受不了这味道,只好离开这林子。 “这味道很臭,真不是人可以忍受的,我能理解属下们的感受。”李绝说道,“但今晚这帮人肯定会再次来林子里办坏事,我希望你们今晚潜入这林子,调查个清楚。我会安排人手在外接应。” “好嘞,这任务我们接了!”白玄枫说道。 夜里,三人悄悄来到李绝口中说的那片林子。这晚月色苍白,阴白的月光如箭一般洒在湖上,一旁的祭坛在阴森森的月光下显得十分诡异,仿佛有无数双眼睛正盯着三人看着。这时,唐风影嗅到了一股臭味,扭头一看,一旁的草丛里居然藏着一堆腐烂的鱼肉。 三人越往林子深处走,那令人作呕的臭味越浓。唐风影拿出几个棉花,示意两人将其塞进鼻孔。将棉花塞进去后,白玄枫整个人舒服了不少。突然,他一脚踩空,滑倒在地,身体不端地往下坠,说时迟那时快,一旁的李无锋一把拉住了他。白玄枫低头一看,下面居然是个深坑。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听后急忙藏进草丛,接着月光观察情况。 不久,三四个人提着灯走向林子深处,嘴里还念叨着话。见那行人没注意到草丛,白玄枫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悄悄地跟了上去。不久,三人看见六个祭司打扮的人各提着一个桶和一个口袋,将桶里的东西往一个大罐子里倒。 “主祭司准备的香粉真管用!”一个提灯的说道,“这‘河神酒’保证明天能卖一个好价钱。” “就是啊。”另一个人说道,“明天是一个忙乎的一天,你要好好准备。” “我想请教个事。”提灯的问道,“前两天在酿酒熬汤时所剩下的水和残渣该怎么处理?” “哎呦,我也糊涂了。干脆私下去问主祭司吧。” 在不远处,三人观察着这群人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喘一声。“得先知道这酒的配方。”唐风影悄声对二人说道。白玄枫听了,便计上心来,三人小声商量了一会,各自行动。 白玄枫与李无锋二人从地上捡起了几块石头,将其扔向远处,见那几人有了反应,便冲了出去,将他们引开。由于天黑,这群祭司打扮的人看不清眼前的东西,还以为是野兽呢。这时,白玄枫想起之前的坑,便和李无锋绕了一圈,将众人引到之前那坑里。 只听“哎呦”的好几声惨叫,这群祭司打扮的人统统掉进坑里。与此同时,唐风影来到大罐子前,她嗅了嗅罐子里的“酒”,顿时感到一种欲要乘风归去,飘飘欲仙的感觉。欲要喝一口时,理智打断了这个想法。唐风影拿铁夹子夹住鼻子,掏出一根银针,将其浸入酒里。 “居然没变黑。”唐风影说道,“这毒肯定是从花草里炼出的,而且是从一种花里提炼的。”她低头一看,一旁的桶里装着一堆红花,便抓起一把塞进袖子里,又再别的桶里各搜了一些相关的物品。唐风影见这满满一罐毒水,便将其倾倒一大半,又从附近的水池里挑了几桶水,倒入罐子里。 不久,白玄枫二人也回来了,笑着说道:“这群人都不长眼睛,被我们骗入之前的坑里了,现在还懵在原地呢。” “想必不久会有更多的人来。”唐风影说道,“我们走吧。” 第十四章 (三):荒诞不经,妖言惑众 且说白玄枫三人回到了太守府后,并将在林子里的事情告诉了李绝。听完这些汇报后,李绝闭上眼睛沉思了半晌,忽然眼睛一亮,将李无锋拉到跟前,说了一番话,最后说道:“你明天打听河神祭祀的规格是怎样的,越详细越好。” “是。”李无锋说道。 第二天晌午,吴管家急匆匆地赶了过来,手扶着墙,气喘吁吁地说道:“老爷,不好了,府外边出大事了。”四人听了,急忙跑到府门口。只见一群人围着太守府附近的池塘边吃宴席,还有人不停地往池子里投钱。 李绝见了,气得双手发抖。李无锋见父亲眼里似乎露出杀气,急忙给他倒了杯水。“这到底是谁干的?!”李绝沉住气,问一旁的吴管家,“这群牛鬼蛇神居然跑到附近的池子里胡作非为,成何体统!” “老爷,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吴管家说道,拿出一个账本。 李绝翻看着账本,忽然间发现最后一页上记着——河神汤料、河神膏各二十两,还有一行被墨水涂抹掉的字,后面写着共六百五十两银,见这字写的龙飞凤舞,跟李无锋的字迹十分相似,顿时明白了怎么会事。 “无锋,你跟我来一趟。”李绝说道,说罢,他转身离去。三人留意到李绝的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何事?”李无锋问。 “好你个逆子!”李绝将账本砸向李无锋,“你看看这上面的东西。”李无锋捡起账本,看了看,说道:“你个老不死的,这字很明显是别人特意模仿我的!” “你刚才说什么?”李绝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 两人就这样你争我吵,不可开交。李绝左顾右盼,四下无人,便抄起鞭子,打了李无锋二十多下才解气。 “叉出去!”李绝喊道。 白玄枫和唐风影扶着李无锋回到他的住处。“这作乱的真可恶!”白玄枫说道,“竟然无缘无故的栽赃李都尉——”话说一半,他发现一旁的柜子里放着一个写着“河神汤料”的罐子。 李无锋接过罐子,说道:“既然有小人诬陷,那就该将其抓捕。”唐风影打开罐子,闻了闻,说道:“这味道跟昨日的‘河神酒’十分相似,使人飘飘欲仙。” 刚放下罐子,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李金华端着药来了。“哥,我听说叔叔打你了,带了神药过来。” “神药?”三人不解。只见李金华打开一个纸包,拿出里面的膏药,给李无锋敷上。 “这膏药的味道怎么这么熟?好像在哪里闻过。”李无锋说道。没等他说完,李金纹就递来一碗汤药 李无锋喝了一口,说道:“金华,这汤是你哪里弄来的?怎么有股酱油味。” “哥你不知道,这可是‘河神汤’,那膏药是‘河神膏’,包治百病。”李金华说道,“我各花了二十两银子买来的。” “这罐汤料怎么回事?”李无锋问道。 “那群祭祀送我的,我想它送给哥,所以就放在你房间里了。”李金华说道,“河神是我的偶像。” “那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白玄枫问道。 “这件事千万别告诉叔叔。”李金华说道,“我悄悄花了六百五十两银办了场宴席,投进池塘里的钱将统统送到祭祀那里——”一语未了,李绝闯了进来,半严厉地说道:“那这账单上的字是怎么回事?” 李金华低头一看,额头上冷汗直流,愣了半晌,吱吱呜呜道:“叔……叔父,我管不了钱,所以就模仿哥的字迹。” “清楚了。”李绝说道,“解释下五百六十两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面对叔父严厉地责问,李金华只好将真相告诉了众人。原来,李金华信奉河神,也常常送钱给祭祀,今天上午他出六百五十两银子在太守府附近的池塘里办宴席。李金因为华管不了张,所以他模仿堂兄李无锋的字迹,将买的东西记录在账本上。当初李绝和李无锋实施苦肉计,就为了能把栽赃诬陷者抓出来。由于这件事闹的很大,李金华被罚关在府内两个月,不准外出。 处罚完李金华后,李绝吩咐三人去祭祀台调查情况。回想起上次的遭遇,三人吃一堑长一智,换了身衣服,尽量往人少的地方走。 来到祭祀台边,白玄枫看见一群人正围着一个祭祀听教,便好奇地凑了上去。只见一个祭祀正摆着一个沙盘,给众人教导兵法。“看我往左边一走,直接突破这十面埋伏阵。”祭祀说道,他将手里的兵往左边挪去,就突破了一层包围,“这就是河神传给我们的‘河神兵法’,学了就能天下无敌。” “妙啊!”一个人喊道,“即使孙武打来了,咱们也不怕了。” “就是,听闻‘十面埋伏阵’是淮阴侯布置的,但在河神面前,都不值一提!” 李无锋见了,心想:“什么‘河神兵法’,不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无理取闹。” 这时,又来了一波人,这群人的打扮很像河神祭司,很明显是主祭司的属下。他们开始叫卖:“卖茶水了!一壶三两,可得平安帖!这些钱都将投送给河神!”话音刚落,几个人提着壶一拥而上,迅速地拿出三两银子,买了壶茶,得到了平安帖。紧接着,一群人争先恐后地拿出更多的钱来买更多的茶水。 唐风影感觉这茶有毒,便买了一壶。她悄悄地将银针放入水中,银针没有便黑,又嗅了嗅,也没闻到什么怪味,只有清淡的茶香。 “这只是杯普通的茶。”唐风影对二人说道,“这些人都是冲着平安帖而来的。”说罢,便将茶一口饮下。 “就为了个挂坠,你看都闹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没王法了?”李无锋叹道。 三人从人堆里挤出了一条路,终于来到了祭祀台下。“可算挤出来了。”白玄枫擦了擦头上的汗。刚巧,一个端着一罐水的祭司从众人眼前走过,一不小心被一颗石子绊倒,眼看着就要摔倒了,白玄枫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又接过即将摔碎的罐子。 “多谢兄弟帮助。”那祭司说道。 “没事,我只是碰巧路过。”白玄枫问道。 “祭司先生,敢问河神祭祀什么时候举行?”李无锋问道。 “算上今日,就是四日之后。”祭祀说道,“祭祀当天会摆出河神的雕像。” “清楚了,我们会来参加祭祀的。”白玄枫笑嘻嘻地说,“有酒喝吗?” “这不能确定。”祭祀说道,“一切都是由主祭祀操办的。” 唐风影问道:“能见见主祭祀吗?”听了这句话,那祭祀愣了一下,急忙劝道:“我知道你们很好奇,但主祭祀几乎不露面,连我都很少看见他。” 告别祭祀后,三人决定偷偷调查整个祭祀台范围,查看所谓的“河神汤”、“河神水”等相关物品到底是由什么熬成的。 祭祀台十分宽敞,上面摆放着深红色的旗帜,左右的围栏上摆放着装水的罐子,中间摆放着三个盖着红布,被刷成黑色的木笼,很显然这是专门关一个妇女和两个小孩的。祭祀台旁边建了个房子,里面似乎堆放着杂物。 三人走近房子,发现门已经锁上,而且锁中间似乎要填充一个环形东西才能开。“其实‘钥匙’就藏在脚下。”唐风影说道。说完话,她踢开脚下的石头。地上出现了一个银环,唐风影将其拾起按在锁上。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脚底下藏玄机对于唐家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唐风影说道。 “慢着。”唐风影说道。她将银环从锁上取下,放回原来的地方,又将那块石头盖上。 这房子不小,里面堆放着各种草药和杂物。白玄枫捞起一把叶子。观察了一会,说道:“这不是长在千凤楼旮旯的杂草叶子吗?怎么在这里被称为‘幼绿草’了?” 李无锋拿起一个写着“河神药”的罐子,闻了一会,顿时面目扭曲,说道:“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怎么连五谷轮回之物都被称为药。”说罢,便将这药揣进袖子,“该给金华一个礼物了。” “有人来了。”唐风影说道。果不其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三人看见一旁摆着六个箱子,便各自找了一个躲藏,每人之间都隔着一个箱子。 透过缝隙,白玄枫看到一个戴着腰系鱼纹和田玉珏,身材婀娜,眼中露出娇滴滴的媚态的女子带着三个女侍从走了进来。这三个女侍从分别穿着黄、紫、绿三色衣衫。 “昨晚有人问河神酒的剩水该怎么处理。”那女子说道,“这剩水很不好处理,你们有什么看法?” 听了这话,躲在箱子里的白玄枫愣了一下,感觉眼前这人的声音跟夏余春十分相似。 “主祭司,依我看,干脆倒进河里吧。”穿黄衣的说道,“俗话说‘水溶万物’。” “秋瑛,这办法不错。”那女子说道。 “主祭司,我觉得应该把所有的剩水倒进河里。”穿绿衣的说道,“一次解决很多麻烦。” “很好,”主祭司说道,“秋瑛、舒桐,你们先去安排人去准备剩水,明日悄悄倒掉。” 秋瑛和舒桐走后,主祭司对穿紫衣的说道:“魅狐,能否帮我个忙?” 魅狐笑道:“夏主祭司,什么事情?” “城里有个读书的反对河神祭祀,成为我们的绊脚石。我夏余春做事向来是要破坏所有的阻碍。”夏余春说道,“你能帮我杀了他吗?” “小事一桩。”魅狐说道。说完,两人离开房子。 夏余春二人离开房子后,三人从桶里钻了出去。听完夏余春等人的对话后,白玄枫差点不信自己的耳朵,之前在汴梁遇见那娇滴滴的夏余春居然是众人口中的主祭司。三人在房子里搜集了不少河神汤酒药的配方,刚要离开时,又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三人听后,只好躲回之前的箱子里。这回来了一伙祭司,为首的是个右手有个的斗鸡眼。“主祭司让我们到这里取三箱祭品……诶就在哪里。”其中一人指向那六个箱子,“主祭司真好,在有装祭品的箱子上都做了标记。”(白玄枫三人所藏的箱子没有标记) 一行人将搬起做了标记的祭品箱。突然,那斗鸡眼停止众人的行动。“慢着,你们般错箱子了。”他指向另外三个藏人的箱子,“这三个箱子才是撞了祭品的。”原来,斗鸡眼将藏人的箱和祭品箱看在一块了。 众人放下祭品箱,搬走藏白玄枫三人的箱子。“这些祭品真重!”其中一人说道。 在箱子里,白玄枫感觉地面开始摇晃,随后开始颠簸。由于一直闷在箱子里,他也快喘不过气了,便在箱子了翻来覆去。 “兄弟,车后面怎么一直在晃?”驾车的问道。 “这条路都是石子,自然会晃的。” 不久,车停了,几个祭祀将三个箱子般进一个房间。“哎呦!”白玄枫叫了一声,捂住砰伤的后脑勺。在外面,祭司们听见箱子了传来一声“哎呦”,便都呆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三个箱子看,生怕里面会跳出个鬼来。 第十四章 (四):荒诞不经,妖言惑众 “是……是河神吗?”一个祭司小声问道。 由于箱子盖很厚,白玄枫没听见那祭祀的声音,揉着额头,说道:“到底怎么回事?都把我的额头碰伤了。” “完了,咱们伤着河神爷了!”另一个祭司喊道。白玄枫握紧手里的剑,开始劈箱子盖,打算出去透气。 见眼前的箱子开始晃动,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纷纷后退一步。这时,另一个人叫道:“不好,另外两个也出事了。”众人回头一看,只见另外两个箱子也开始晃动。只听一声“霸王举鼎”,箱子盖被掀开,一个身材高大,头发凌乱的黑影从箱子里爬出来。紧接着,一把剑从另一个箱子里冒出,木屑撒了一地。这时,一把飞刀从第三个箱子里飞出,险些打中祭祀们。 从箱子里出来后,白玄枫环顾着四周,发觉天已经黑了,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这到底是哪里?”他说道,“谁把我抬进来的。” “这不是河神,咱们惹怒了箱子里的鬼了!”一个祭司说道,“咱们是祭神的,不是驱鬼的!”见眼前那三只“鬼”慢慢靠近,便大腿就跑。 等祭司们逃走后,白玄枫一边揉着额头,一边说:“刚才怎么回事?什么鬼不鬼的?” “我猜他们是几个祭司。”李无锋说道,“谁能把我们抬到这个地方。” 唐风影拿起一盏灯,环顾着四周,说道:“这里存放着不少财物。”李无锋掀起一块布,看见里面藏着不少害人的药。 “想必这些事是所谓的河神汤药的配方。”李无锋说道,“要尽快阻止这群挑梁小丑。” “可不能像他们那样将其倒进河里。”白玄枫说道,他看见一旁的架子上摆着几坛酒,“诶,这边有好几坛子酒!”说罢,他微微一笑。 “可惜了这几坛子好酒。”李无锋说道,他拎起一坛酒。 “包括这些上好草药。”唐风影说道。 白玄枫搬来一些木板,将其围在中间,又将两桶草药倒在木板中间。唐风影将手里的灯丢在木板上,火焰从木板上窜了出来。见火势还不够旺盛,李无锋将手里的酒倾倒在火焰上,只见火焰就如绽放的红花一样,开满了整个区域。三人将更多的酒倒在火焰上,见火势越来越大,便跑出屋子,看着屋里那正在蔓延的火焰……最终,整个屋子被熊熊烈火吞噬。 “李都尉,其实你不必为那几坛子酒而惋惜。”白玄枫说道,他亮出一坛酒,“咱们也是做了件‘好事’,不如回去庆祝一下?”三人高兴地回了太守府。 见三人回来了,李绝着急地问道:“你们三个到底飞到哪里去了?到了半夜三更的才回来!” “爹,说来话长啊。”李无锋说道。他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李绝沉默了半晌,说道:“勇气可嘉,但还是徒劳。俗话说‘狡兔三窟’,我觉得这群人不止有三个窟。” 第二天一早,白玄枫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大清早的,吵什么啊?”他揉了下眼睛说道。白玄枫换好衣服,出门查看。一出门,看见街上的人正对一件事情而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 “我听说昨天有个念书的对河神不敬,死了!” “活该啊!这就是报应!” “就是!” “以后谁敢对河神不敬!” “死的好!” 听到这些话,白玄枫想起昨天在箱子里听见的话,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我必须要阻止这群祭司。”白玄枫心想。 在街道上,白玄枫看见一群人正围着一口水井,似乎在看什么。他好奇地凑上去一看,不由得吃了一惊。只见一群人正提着大罐的茶水往井里倾倒,水井里散发着一股茶香。渐渐地,这清雅脱俗、沁人心脾的茶香逐渐变得平淡无味,最后变得像拉在泥沼里的五谷轮回之物一样。 “必须把这件事告诉李都尉等人。”白玄枫一边想,一边往太守府跑去。 刚来到门口,他看见李无锋与唐风影带着几个随从急匆匆地往街道上跑。“出大事了!出大事了!”李无锋喊道,“这群冻猫子要将剩水倒进河里!鱼虾估计都要死光了!必须组织他们!” 一行人来到河边,看见一群以夏余春为首的祭司正在将一大罐散发着恶臭的剩水倒入河里。李无锋弯弓搭箭,“穿杨射柳!”李无锋说道。只见那只箭掠过一旁的杨树,刺入夏余春身旁的柳树。 “这位军爷有什么事?”夏余春问道。 “奉太守命调查!”李无锋说道,“还不快点?!” 夏余春吩咐属下将周围的物品拿给李无锋等人检查,这些物品里有倒水的大罐子,有其他锅碗瓢盆,估计都是用来祭祀的。李无锋凑近一看,心里一怔,只见那罐子里的水异常干净,又凑近嗅了一会,也没什么异味。他想起几天前看见的情景,心中十分疑惑。“反正这几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干脆把这些东西全都没收吧。” “这些物品太多,一时之间是查不完的。”李无锋说道,“来人,统统搬回去!” “军爷,这几条鱼是在河神水里养了好几天的。”夏余春说道,她将几条鱼塞给了李无锋,“请军爷将其收下,就当做好事了。” 收下鱼后,李无锋带着众人回到了太守府。恰巧时间到了晌午,众人打算将鱼炖了吃。“这鱼味道不错。”白玄枫说道,“这骨头很是松软。” “‘松软’?”唐风影十分诧异。她用筷子戳了下鱼骨,果不其然,鱼骨一戳就碎。 李无锋见了,想起夏余春说的话,放下筷子,说道:“果然是河神水的问题。”他顿了顿,继续道:“那日我爹跟我商量了一个计划,我们已经向前走了一步了,主祭司肯定会不安,估计会提前举办祭祀典礼。”他又看了看周围,“这里人多眼杂,进我房里说。” 到了李无锋的房间里,李无锋将门关上,说道:“倘若明日夏主祭司会举办祭祀,我们悄悄混入人群,当主祭司要祭拜河神的时候就直接站出来,戳穿他们的真面目。与此同时,我会与我爹汇合,带人抄了这伙小丑,现在要想办法找到他们藏民脂民膏的地方。” 唐风影笑了笑,从袖子拿出一张纸条,然后将其折开。李无锋二人凑近一看,居然是昨日的杂室的地图。“在你们搜查药材的时候,我发现杂室的角落里有扇暗门,刚打开时发现里面有二十多箱子金银财宝。正要跟你们说时,外面来人了,只好将其关闭。” “太好了!”李无锋说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们先换身衣服,看看祭祀台是怎么摆设的。” 就这样,三人决定了计划。白玄枫混入人群,一旦祭祀开始,便提前站出来,申明这一切都是弄虚作假。唐风影则在附近找一高处,一旦众人打起来了,便可以随时帮忙。李无锋按时带人彻查周围的环境。 三人正商量着,吴管家走了进来,说道:“大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老爷都在等了。”三人听后,只好离开房间。 桌上摆着两三道小菜和一碗鱼汤。白玄枫见了汤里的烧鱼,立马回想起之前夏余春送的,心想:“希望这鱼别吃着出事!”刚想完,坐在附近的李绝眉头一皱,说道:“无锋,这鱼吃起来怎么这么怪?” “爹,我也这么想的。”李无锋说道,“这鱼骨头居然这么软!” 一听到“软”字,唐风影怔了一下,急忙拿出一根银针,刺入鱼骨中。那银针刚一接触鱼骨,鱼骨就碎落了一截,而银针却没有变化。“狡猾啊,狡猾。”李无锋叹道,“时间不多了,一会就去查个明白。” 白玄枫三人乔装打扮,悄悄出了门。恰好这个时候人们十分松散,街上的人也没两日前那么多,三人顺利地来到了祭祀台。不知何时,原本空旷的祭司台被人装饰得美轮美奂。栏杆上围着鲜红如花的绸缎,柱子周围围着各种珠宝,显得十分靓丽。若没看见一旁两个雕像,就差点会让人认为是哪位富家千金出嫁了。 “像极了喜气洋洋的婚礼布置。”白玄枫心想,“标致极了!”这时,一个老汉一边叹气一边来回踱步,只听他说道:“我的侄儿啊!这么有出息的人,就发了句跟河神有关的牢骚,就被抓起来,祭祀时当牲口一样地被杀了!” 一听到“河神”二字,白玄枫心中一怔,赶忙上前询问:“大爷,您侄儿到底怎么了?那群跳梁小丑为何要这么做?” 老汉叹了口气,道:“我侄儿就发了两句跟河神有关的牢骚,第二天就被那伙人抓了去了。就关押在木台地下!我隔壁李大婶的妹妹也是同样啊!” 听完老汉的话,白玄枫不由得感叹道:“正如太守大人所说,‘妖言惑众’啊。” “确实如此,面对这么多人的牺牲,这群乌合之众还迷惑人群,颠倒黑白。”李无锋叹息道,“甚至还有些厚颜无耻的,称那两个河神像就如两尊玉雕般华贵,还说‘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倘若曹植先生知道了,估计要火冒三丈……” 三人来到祭祀台旁边,刚准备调查,忽然感到背后一凉。“来者何人?”白玄枫拔出剑,指向对方的脖子说道。 “阁下想帮助三位。”那人说道。白玄枫定睛一看,居然是那日被乌合之众殴打的书生,便将信将疑的把剑放下。 那书生见白玄枫放下了剑,便继续说道:“阁下姓潘名承,字子桑。一直以来对这些满嘴都说着‘河神’的人的行为很是不满。”他扭过头看了看周围,确没人之后,准备继续开口。 “潘兄弟,这里人多眼杂,找个偏僻点的地方。”白玄枫说道。 第十四章 (五):荒诞不经,妖言惑众 潘承吸了口气,继续说道:“八日前,我弟弟妹妹被祭司带走,就为了让所谓的‘河神’平息怒火,从而不发大水。以前已经有多少姑娘和孩童被带走献祭,但依旧毫无用处。” 白玄枫听了,说道:“潘兄弟,我能理解,公道肯定会来的。那些跳梁小丑迟早会遭殃。” “孟子曾说‘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一直以来我私下联络被祭司们迫害的人,希望有朝一日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见对方眼神真诚,白玄枫三人放下了疑虑。李无锋说道:“真巧,我们可以互相帮助。”他将计划告诉了潘承。 “多谢李大人帮助!”潘承下跪道。 隔天一早,白玄枫在街上就看见一群人急匆匆地朝祭祀台跑去,像极了一群还有两三个人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好,一步一踉跄地朝祭祀台冲去。 “李都尉料事如神,夏余春果然提前祭祀了。”白玄枫心想,“赶紧按照计划跟上去!”白玄枫腿脚好,一溜烟地窜到人群前面。 来到祭祀台,白玄枫看见以夏余春为首的一群祭司正带着六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过来。“这六人在徽州肆意造谣污蔑河神。前日河神听闻,十分恼怒,吩咐我们提前举办祭祀,处罚这六人。” 话音刚落,台下的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评论。“这六个人真是不知好歹,河神大爷帮助了我们,居然还这么贪心!” “求求主祭祀大人能狠狠处罚这六个惯犯!” 见台下这般情形,夏余春清了清喉咙,笑盈盈地说道:“这六个鼠辈污蔑河神,确实该死。河神心胸宽广,十分仁爱,免了他们的死,但依然要处罚这六人。”她一挥手,两个随从递给她一个盒子。“东海‘正贤庄’大庄主送了六颗‘阴阳乱经丸’,服用后虽不死,但剧痛无比……”说罢,她叫人强行将药丸塞入六人嘴里。 那六人突然间口吐鲜血,全身上下时而发白时而发黄,蠕虫般地在抵挡滚动,十分可怕。台下的人一个个像被提着脖子的鸭子般伸长了脖子,生怕自己少看了一个细节,就会遭遇天打五雷轰。 处罚完那六人后,夏余春将一个年芳十七的姑娘和两个幼童带了过来。“这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喜成河神夫人,真是一段良缘啊!” “我在河神府,不过就是个侍妾罢了。”那姑娘地下头,“过了些日子,你们又会送个人过来,到时候整个河神的妻妾们一定会争风吃醋,让河神生气,从而发大水。” “不必担心,河神向来对每一位姑娘彬彬有礼。”夏余春笑道,“若觉得孤独,明年我们再送个姐妹陪伴你。” “主祭司说得对。”一旁的魅狐说道,“再送个姐妹不仅会让你有个伴,而且还会让河神开心,从而不发大水。就不就是一举两得吗?” 台下的人听后也纷纷点头,觉得言之有理。“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白玄枫大喊道,“徽州多年水灾就是拜你们这群祭司,不,跳梁小丑所赐。”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台下一人问道。 “为了这些毫无作用的摆设,浪费了这么多钱,但河水依旧泛滥,这值得吗?”白玄枫说道,他指向夏余春,“这群跳梁小丑贪污钱财,这世道上根本没有什么河神,全都是这群所谓的‘祭司’装神弄鬼,骗钱啊!为了这祭祀,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这位小兄弟说我们贪钱又弄虚作假,有何证据?”夏余春笑道。 “我来作证!”台下一人站了出来,白玄枫定睛一看,正是潘承,“先不说贪钱之事!三年前我就因为少交了几罐钱,被你们的人痛打,还得我娘的肺病没得治,死了。” 一个厚脸皮地站出来,说道:“你娘死了关我们什么事啊?她活该啊!生了你这么个糊涂蛋!”话音刚落,又一群人站了出来,帮住潘承,有的说自己的女儿嫁给河神之后一去不返,有的说为了交钱从而欠了一屁股账,还有的说自己家人把所有的理想寄托于河神,整天神志不清…… 见台下的人一片七嘴八舌地说话,夏余春面不改色,面向白玄枫,说道:“我可没有强求他们交钱,而且我们又没贪污,你这是——” “徽州知县大人到!”一个官兵喊道。夏余春一怔,便急忙下台迎接之嫌,笑道:“知县大人,可巧了,我们正在举办河神祭祀,不知大人您——”一语末了,又传来两个声音。 “太守大人到!翰林大人到!”李绝和一个穿绿色官府的人来到现场。不久,祭祀台周围陆续来了十几个官人。 “太守家的公子有勇有谋,我十分欣赏!”翰林大人说道。 夏余春见这么权贵来了,便笑着脸,说的:“正是巧了,有几位大官人来捧场,夏某人真是求之不得!” “搜!查清贪骗民脂民膏之事!”李绝不理会夏余春。 见大队官兵闯入,夏余春感到情况不妙,趁人不备,离开了人群。“事情败露,必须迅速禀报花教主!”她想道。 与此同时,埋伏在高楼上的唐风影早就看见夏余春的一举一动。“溜走时也不看着点?”唐风影心想。见夏余春越走越近,唐风影甩出毒针,见对方被命中,化作一道黑影,从高楼上跳了下去,刚好制伏住准备逃跑的夏余春。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夏余春一边反抗一边问,“快放了我,不然我花大师姐不会放过你的。” “管你师姐是谁。”唐风影说道,“你作恶多端,不抓你抓谁啊?”夏余春无可奈何,准备用藏在袖子里的匕首偷袭。刚出手,唐风影一把捏住夏余春的手腕,笑道:“你身中剧毒,还不好好休息?”说着,便掏出毒针在对方眼前晃了晃。 另一边,李无锋带领官兵进入祭祀台旁边的房子,将里面的东西统统般了出来,一旁还有文书拿指记录。在众目睽睽之下,一箱箱金银珠宝映入众人眼中。 “太守大人,这是里面的赃物。”文书说道,他将纸递给李绝。 李绝看了看纸,将其递给属下,大声读道:“金银首饰共一百三十六件,苗银首饰四百四十件,金叶子十九个,银叶子三十一个,黄玉玉佩三十二个,青玉玉佩二十六个,墨玉玉佩十五个,金环十八个,红水晶项链九条,金银项链共二十八条,玛瑙二十六颗,紫水晶十四个,翡翠十五个,紫翡翠七个,蓝宝石项链五十五条,黄宝石耳环二十八对,金花头饰五十个,玉手镯十七个,翡翠镯十二个,银手镯十八个,绿宝石头钗二十七根,金银簪子二十四根,祖母绿二十五个,珊瑚树一个,玉雕莲花一尊,夜明珠一颗,珠宝俱全。珍珠十一挂,各色宝石一袋,菱花镜五面,白玉麒麟雕二十个,青白玉马雕塑三十七个,金盘银盘六件,金碗三只,银碗三十个,白玉碗盘七十六个,象牙十三根,茶托三件,镀银茶具四个,镀金茶壶两个,银碟十个,玉碟三十九个,白玉酒杯二十个,青玉茶杯三十三个,紫玉酒杯十八个,银酒杯十五个,金酒杯四个。猞猁皮十张,貂皮三十二张,白貂皮三张,酱黄色羊皮四十六张,赤狐皮六张,白兔筒子四十六件,棕色牛皮十张,黑羊皮四十张,獭子皮二十三张,豺皮筒子二十二件,灰鼠皮六十二张,狗獾皮六张,豆鼠皮三十四块,黄色羊皮二十五张,灰狐皮二十三张,云豹筒子两件,羚羊皮三十一张,梅花鹿皮二十九张,青狐皮十五张,松貂皮四块,灰色羊皮二十七张,蟒蛇皮六件,黑兔皮三十八张,香獐皮二十九张,麂皮二十八张,山豹皮十二张,黄麂皮十三张,黑麂皮两张,獾皮筒子三十四件。锦缎四十二卷,纱绫一百四十卷,红肖四十五丈,绸缎一百六十卷,野牛角三十五根,天鹅绒两卷,雉鸡毛四十七卷,孔雀羽二十七根,绿孔雀羽十一根,赤狐裘二十一件,牛皮衣裳三十五件,各色衣物一百八十三件,鹿皮靴子十六只,貂皮帽子二十五顶,丝绸衣服一百三十件,棉夹单纱绢衣七十六件。名人古画二十九卷,五彩灯笼八十盏,美人扇面三十把,将军扇面五十把。碎银三千六百五十二罐,白银九百五十罐,黄金六百三十九罐,铜钱六千吊。”那属下读完,将纸递给李绝,退下了。 台下人听后,不由得议论纷纷。“不会吧?!他们居然藏了这么多钱?” “再这样下去,老子明年可要吃土了。” “辛亏发现的快,否则……啧啧啧。” “大人,惯犯已被捕获。”唐风影押着夏余春朝李绝走去。 李绝看着被唐风影押着的夏余春,说道:“这人祸害私吞民脂民膏、祸害百姓、十恶不赦……统统关起来!” “是!”以李无锋唐风影二人为首,一队官兵将夏余春等人统统带走。 夏余春等人被带走后,李绝看向白玄枫,笑道:“小子,你立了不少功。我李某欠了你个人情,说吧,要什么回报?” “太守大人的恩赐,在下实在不敢当。”白玄枫推辞道。 “小子,别不好意思了!”李无锋笑道,“一旦我爹欠人情后,就会连续三日不吃不喝,常居鞅鞅,心情烦闷,搞不好还打人,所以就领个人情吧。” “太守大人,在下希望能将自己的通缉令被撤下。”白玄枫说道,“有小人污蔑我和好友萧忆尘滥杀无辜,欺男霸女……” “通缉令的事我知道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证明你的清白的。” 白玄枫听后,道谢三声后,也随着众人离开了。 “我挺敬佩这小子的。”李绝说道。 第十五章 (一):莫听穿林打叶声 白玄枫来到渡口,心里十分期待与刘小江他们久别重逢,“大哥,干娘,你们肯定意想不到,我白玄枫今日回来看望你们了!”他心想。 “大爷,搭船。”白玄枫说道。 船夫见白玄枫相貌不凡,神采飞扬,笑道:“这位爷,去哪啊?” “杭州城。”白玄枫笑道,“帮亲戚忙。” “不远,上船吧!”船夫说道。 在船上,船夫一边摇船,一边笑着对白玄枫说道:“这位爷,你的眼光真好,不挑别的船家,唯独挑中我的。要知道,我的船可是这儿出了名的快啊!” “是吗?那有劳大爷了。”白玄枫说道。 “不是我夸口,我这船不管在什么方面,都是个‘快’!” 正如船夫所说,船移得很快,绿玉般的湖水绵延不断,只见微微的细水浪在船边荡漾,周围的水鸟被船惊起,拍打着翅膀掠过湖岸。岸边的芳草青青,细风中隐隐传来柔和的笙歌声,仿佛是随着船儿在湖上飘荡。正当白玄枫陶醉于眼前的风景时,忽然感到脚底一凉,低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船里的水已经快淹过自己的膝盖了,而船也开始下沉。 “大爷,这船怎么在下沉啊?”白玄枫急切地问道。 “对啊,沉也沉的快啊。”船夫说道,“所以说这位爷你的眼光不错,挑中了我这艘最‘快’的船啊。”就这样,不到半个时辰,水没过二人腰身,最终没过二人全身上下。 好在二人水性不错,快速地游上了岸。白玄枫抬头一看,那沉下去的船又浮了上来,心里不由得感叹道:“真是出了名的快啊!” 杭州城还是跟曾经一样,依旧热闹,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依旧是有卖糖葫芦的小贩,路边跑来几个嬉笑的小孩,十分快活。“一切都没变啊。”白玄枫心想,他看了看那些小孩,“回忆当年我也是这么长大的。” 在路上,白玄枫看见墙上贴几份布告,其中一张布告上写着“白玄枫”三个大字。“这布告跟我有关联,我必须了解。”白玄枫走了上去。墙壁周围已经有很多人了,那些人一边讨论一边指点。“最近徽州有群坏人捣乱,搞什么‘河神祭祀’,被一个叫‘白玄枫’的家伙爆出来了!” “是啊是啊,这小子之前还是个被悬赏通缉的江洋大盗,没想到办了件好事,通缉令直接被撤销了!” 白玄枫看着布告,心中十分欣慰,心想:“太守大人对我恩重如山,我白玄枫永远铭记在心,来生衔草结环!”这时,他又发现布告旁边又贴了张纸,上面写着: “杭州周老将军年已衰老,皇上亲赐告老还乡,安享晚年。” 白玄枫指着这张布告,说道:“什么‘亲赐告老还乡’,分明是这周老奸心思不正,皇上不要他了。” “可不是啊。”一名官吏说道,“五个月前皇上叫他打压什么‘天残教’的,谁知道这老东西竟然一拖再拖,每次都已患病无能为借口。我看是擅离职守,图谋不轨啊!” 离开人群后,白玄枫继续赶往千凤楼。这时,迎面走来了一行抬着轿子的人,这轿子制作华贵,扶手上环绕着银丝,镶嵌着大珍珠。那轿子里坐着个头戴银饰的红衣人。此人手里拿着把细长的怪剑,蒙着半张脸,分不清是男是女。 “这家伙肯定不是赤星客。”白玄枫心想。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爹的底盘卖弄玄虚!” “你小子是谁?”走在最前面的人问道,“还不快快让开!” “你知道老子是谁吗?你知道老子的爹是谁吗?”那人指着轿子里的人说道,“老子刘有慧的爹就是杭州首富刘凡!整条街所有的商铺都是老子爹所管辖的!” 轿子上的人并不气馁,语气平静地对刘有慧说道:“远道而来,不知个阁下是刘庄主之子,实在冒犯,请多多见谅。”那人话音刚落,白玄枫感到一丝杀气,觉得这人并不是什么善茬,肯定大有来头。 “要想从此地过,先问问老子的拳头。”刘有慧吼道。说罢,他抡起拳头冲向那轿子。 “咄咄逼人,居然敢冒犯我们老大!”其中一人喊道。 轿子上那人冷笑一声,对属下们说道:“你们不用出击,这小子是冲着我来的。”说罢,便跳下轿子,迎击对方。只见刘有慧使足蛮力朝对方打出一拳。那人侧身一闪,躲过一击,又伸出手,接住刘有慧的招式,将其化为己有。 紧接着,那人亮出手里的剑。此剑剑身一面黑,一面白。黑的那面剑柄上装饰着青面獠牙的鬼脸和骷髅,白的那面雕刻着柔情似水的美人脸和芍药花。那人朝刘有慧练出白色一面,只见他招式轻柔缓慢,徐则如林,要不是蒙着面,一旁的旁观者认为是天上的仙姑下凡救人。 突然,那人将剑一翻,眼中露出骇人的杀气,身边的剑气化作恶鬼魔抓,直扑刘有慧。那人紧握着剑,如妖魔恶鬼般地刺向刘有慧,周围杀气腾腾。“诶,这不是正阳子道长的‘人剑合一’吗?”白玄枫想起华山论剑上的场景。紧接着,那人将手中长剑竖立在中间,脚下山出了四条剑影,随后那剑影在脚下转了两三圈,那四条剑影似乎分成数十条,再分成数百条,又化作鬼影,直直逼向刘有慧。“怪了,这好像是昆仑派掌门人刑志的‘混沌剑阵’,这位大前辈居然也会!” 刘有慧见对方凶神恶煞,杀气腾腾,虽然明白自己不是对手,但却依旧大着但上前迎敌。“食我杭州刘家的‘星云溅溅’!”说罢,他朝对方打出一掌,这一掌虽然力道不大,但逐渐分成数十股气,流行般地飞向对方。那人见刘有慧初生牛犊不怕虎,便不跟对方计较,收起剑,也朝刘有慧打出两掌“星云溅溅”。 一旁观战的白玄枫感到一阵阵妖风略过,心中暗感不妙:“此人‘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虽然会各路门派的武功,但招式阴毒,就若魑魅魍魉,恶鬼妖魔……来头不小,估计是个魔头,现在当务之急是看望大哥,最好别上前捣乱。” 白玄枫见那二人又打了三个回合,便想山前劝阻,但转念一想刘有慧仗势欺人在先,那穿红衣服的人下手狠毒,阴险狡诈,二者都不是什么善茬。 “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也会我刘家的‘星云溅溅’!”刘有慧指着那人的鼻子说道,“‘星云溅溅’从不外传!”见那人不说话,他又傲慢地说道:“我看你是羡慕我们刘家的武功,猜偷偷学的吧?吃我刘家第二招,‘春冰秋雨’——”刹那间,周围安静了下来,一片树叶落了下来,什么事都没发生。 白玄枫摇了摇头,心想道:“刘有慧啊,你果然真的是‘有慧’啊。”刘有慧不服气,又打出什么“白云秋飞”、“杏帘在望”(此处致敬《红楼梦》)、“纱窗风雨”、“吉祥如意”、“春绵觉晓掌”、“花阴一醉”、“暗香盈袖”、“寻花神指”、“问柳快拳”、“招蜂神功”、“引蝶大法”等各种五花八门的“刘家功夫”,但每一招都让对方袖手旁观,没有留下任何还击的机会。 那红衣人叹了口气,说道:“吾有一友言道杭州刘家庄庄主之子沐猴而冠耳,果然如此。我劝这位刘小兄弟还是多练一练,免得以后别再此大出洋相啊。” “小子,你连自家的功夫都不好好学,还想招惹咱们老大!”那人的属下说道,“今天我们老大心情很好,所以刀下留人,绕了你的狗命!” “好,我刘有慧今天让你险胜一场,有种来我们刘家庄跟我爹单打独斗啊!”刘有慧大喊道。 “我们老大才不稀罕什么刘家庄王家庄的。”那人的属下说道,“咱们老大可是——” “别跟这小兄弟计较了。”那人说道,“我们还有要紧事,别管这么多,走吧。”说罢,他坐上轿子,离开这条街。刘有慧自讨没趣,砰了一鼻子灰,“哼”了一声,也走了。周围围观的看客见好戏过了,也发了两声牢骚,各忙各活去了。白玄枫见大事已去,便继续赶路了。 走着走着,忽然间天上落下几滴雨,刚好落在白玄枫头上。白玄枫回过神,看见天上的云逐渐变黑,眼前湖上烟水薄雾迷茫。从绵绵细雨,变为银河倒泻。急雨敲打着岸边的石头,雨珠跳上跳下,晶莹的雨点忽聚忽散,散了如断线的珍珠,四处迸射,使人眼花缭乱,最后又顺着光滑的石面滑落而下,好若流动的水银,亮晶晶的。 “下雨了,回家收衣服啦!”街上的人纷纷逃窜。 雨越下越大,如箭矢般穿过周围的林子,拍打着树叶,发出似金戈铁马般的响声。白玄枫不理会这穿林打叶之声,披上蓑衣,大步朝千凤楼的方向走去。“这里距离千凤楼不远,小小风雨算得了什么。”白玄枫说道,“谁怕?” 迎面而来刮来一阵风,白玄枫感到一丝寒意。他抬头望了望天,雨依旧下着,“再大的雨终究是会停的。”白玄枫心想,“管它雨天还是晴天,我白玄枫就此自在逍遥。” 天色逐渐便暗,杨柳树外楼阁高耸,雨滴打落在路边的梨花上,家家户户紧闭着门窗。“终于到了。”白玄枫停在一栋楼前,那栋楼上的匾额刻着三个大字——“千凤楼”。 第十五章 (二):莫听穿林打叶声 白玄枫敲了敲千凤楼大门。虽然外面下着大雨,但透过门缝依旧可以听见连绵不断的歌舞声。“老板娘可真会做生意啊。”白玄枫心想。 “谁啊?下雨天的。”一个带着绿耳环的肥婆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开门。 “李大婶,是我啊!”白玄枫摘下帽子,对肥婆说道,“老白啊!” 那肥婆眯着眼睛看了看白玄枫,见对方披着蓑衣,风尘仆仆,心想肯定是小巷子里溜出来的小洞猫子,不屑地说道:“混小子,我不管你是老白还是老黑,我们老板娘在今日今时不做生意!” 白玄枫连忙解释道:“李大婶,您误会了,我是你们老板娘的朋友。” “呸!别以为我们老板娘人缘好,就能沾个光,滚一边去!”说罢,她叫来两个壮汉架着白玄枫离开了千凤楼。 “哎呦!”白玄枫被扔在街边的草丛里,一块木牌从墙壁上掉落,砸中了他的头。“要不是你们是千凤楼的人,老子早就把你们两个打的落花流水了。”白玄枫心忖道。 “小子,你以后别来捣乱!”其中一人说道。 见那两人走后,白玄枫刚爬起来,将木牌从头上拿下来,只见木牌上刻着:“天留我不留。”五个大字。 “不愧是王大姐,果然精明!”白玄枫将牌子重新挂在墙上。他欲要再次尝试进门,刚迈出两步,又转念一想:“之前敲门已经闹出不小动静了,若再去捣乱恐怕就坏了王大姐她生意,算了,明天在想办法吧。”于是,他在街对面的客栈落了脚。 与此同时,在街道上,一个穿着华丽的公子哥儿乘着轿子来到千凤楼门口。“开门儿!曾四爷来了!”一个仆人拍着千凤楼大门喊道。 李大婶开门,看了看眼前这公子哥儿,此人身披淡绿外衣,腰佩白玉,是个富家子弟,只可惜相貌难看了些,不,是十分猥琐。“这位爷想见那位姑娘啊?”李大婶问道。 “听说你们这的‘凤蝶’才貌双全,口才也不错。我曾四爷今天想好好会会她。”曾四爷说道,“我知道凤蝶姑娘她卖艺不卖身,我就想听她弹古琴,谈论乐理” 在客栈楼上观察的白玄枫摇了摇头,心想:“哎呦,想见见凤蝶姐也不是什么容易事啊。”他回想起那年离开杭州千凤楼的中秋。 李大婶眼睛一转,说道:“想与我们的凤蝶姑娘见面可不便宜啊。” “我出二十吊钱,够了吧?” “才二十吊钱?”李大婶没好气地说道,“上周有个地主出了一百多吊钱,凤蝶姑娘眼睛都不看一眼……总而言之,凤蝶姑娘只见情意相投的人!” 曾四爷急忙开口,说道:“我曾四爷虽然长相难看,但是真心想见见凤蝶姑娘的啊——”一语未了,他被之前那两个壮汉架了出去。 “果然是‘天留我不留’啊!”白玄枫感叹道。这时,他想到之前李大婶的态度,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是要看人穿着啊。”他看了看包袱里的衣服。 隔天下午,雨过天晴,白玄枫换了身衣服,带着剑,大摇大摆地走向千凤楼大门口。白玄枫拍了两下门板,说道:“我要见——”一语未了,门开了。 开门的又是李大婶,这回她身边还带了一个穿粉衣一个穿橙衣两个丫鬟。“又来贵客了啊?”李大婶满脸笑容地走了上去。 李大婶身边那两个丫鬟看见来者是一位身后背着一把花纹漂亮的剑。身材高挑,鬓发整齐,眉如墨画,透露出勃勃英气的美男子后,急忙迎了上去。 “哎呀,这位公子爷一看就是远道而来的。”李大婶说道。 “公子相貌堂堂,肯定有眼光的!”穿粉衣服的说道,“上个月老板娘买了西域美酒、东洋帽子、大理花茶等各种稀奇玩意儿!” “嘿嘿,这位公子今儿来的太巧了,什么‘荷香’,‘似云’、‘红药’、‘曼霜’、‘金花’都闲着。”穿橙衣服的笑嘻嘻地说道,“公子有什么吩咐,我们姐妹们一定会照着办的!” “芬玉、采菊,你们俩别闹了。”李大婶笑道,她大量着白玄枫,感觉这人就是昨日雨天见到的人,“这位少侠,昨日我失礼,不知公子您是远道而来的贵客。” 白玄枫笑道:“李大婶,我不是什么远道而来的贵客,我以前就是千凤楼的仆人,老白啊。”李大婶有点惊讶,道:“老白?就是那个买巴蜀辣子将客人辣晕的那个?” “对,就是鄙人我。”白玄枫笑嘻嘻地说道,“我一个江洋大盗一路不是正大光明地回来的。” “若白大哥有什么吩咐,我和采菊一定会照着吩咐去做。” “咱们都是千凤楼的兄弟姐妹,何必这样呢?这些是从徽州带过来的,味道好极了!”白玄枫一边说,一边从包袱里拿出三块糕点,分给李大婶三人,“我想见见王大姐。” “王大姐?白大哥是说老板娘吧?”芬玉说道,“我这就去汇报一声。” “我认识她,直接带我见她就行了。”白玄枫说道。 在李大婶三人的带领下,白玄枫来到了王大姐的房间。 “我去跟老板娘说一声。”采菊说道,“这两天客人多,老板娘她很忙。” “老板娘,白大哥来了!”传来采菊的声音。 “哎呦,一天到晚的这个白大哥那个白大哥,我认识姓白的人的太多了。”传来王大姐的声音,“这两个月姓白的客人也来了不少!” 听到里面的声音,白玄枫摇了摇头,感叹道:“哎,老板娘还是跟往常一样泼辣。”这时,一位穿着黄衣服妇女走出来,这人正是王大姐。 “老板娘,我又回来了!”白玄枫高兴地说道。 “嘿呦,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小子啊!离开了这么久,一点也没变啊!”王大姐说道,“是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嘿嘿嘿,说来话长啊!祖师爷安排我下山办事。”白玄枫笑道,他将自己离开千凤楼后的经历统统告诉了王大姐,又想起独孤行的吩咐,说道:“武林盟主告诉我说杭州最近有怪事,师姨你知不知道?” 一听到“怪事”二字,王大姐眉头一皱,思索了一会,说道:“确实有。四天前有个两个傻子跑到咱们千凤楼大门口大喊大叫,十分荒唐,最后被老娘我一脚踢如臭水坑里……听说那俩人被官府抓了起来。” “师姨,除了那两个傻子,还有别的吗?”白玄枫说道。 王大姐想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玄枫,这件事情事关重要。”她示意芬玉采菊二人退下,“说来话长啊。” 在半个月前,正当王大姐开开心心地数着刚赚来的银钱时,一伙身穿淡蓝衣袍的人闯入千凤楼,每个人的袖子上都绣着一个“元”字,为首的是一男一女,那男的身材高大,腰间配着一把大刀,留着胡茬子,那女的年龄也快四十,但依旧显得年轻。那男的拿起一张布告,说道:“你们这里有没有姓刘的男子?” 王大姐镇定地回复道:“杭州姓刘的人这么多,我们这儿也来了不少姓刘的客人呢。”她指向那些搂着美人喝酒的人。“我说这里有没有二十出头的刘姓的杂工或者龟公!”那男的说道。 这时,刘小江拿着一个账本从厨房里走来,说道:“老板娘,前两天的酒和菜——”那男看了刘小江一眼,一把抓住对方的衣领,说道:“小子,你姓什么?” “他姓江,名黄,是这里厨房的小伙计。”王大姐笑嘻嘻地说道,“做的糕点可好吃了。”见那男的松开了刘小江的衣领,她又吩咐道:“阿黄,还不快那些糕点招待几位贵客。” “老板娘,这——”刘小江呆在原地看着王大姐。 “还呆着,客人都来了,赶紧把糕点送来!”王大姐喊道。不久,刘小江端着糕点回来了。 那男的盯着刘小江看了一会,对那女的说:“二姑,先把这小子带回去,好好问一问。”那女的笑了笑,轻声说道:“这位大姐别误会,我这侄儿天生暴躁,请多多见谅。”又面向那男的,斥责道:“这小兄弟姓江不姓刘,何必这么追究呢。” “二姑说的是,冲儿下次不会再犯这种错了。”那男的说道。 “这些糕点我就送给二位了。”王大姐说道。 那伙人离开后,王大姐和刘小江吁了口气。“老板娘,那伙人到底想干啥啊?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刘小江问道。 “这伙人来者不善,还专门抓姓刘的。”王大姐说的,“小江,你先回厨房,往你脸上涂些面粉。” 不一会,又来了一伙人,这伙人衣服上绣着个吕字,一个带着黑帽子的男人下马,拿出一张画像,画像上的人脸比较肥,似乎是个地主,他衣服上绣着一个“刘”字,手里拿着一剪红梅。“老板娘,这人来过吗?”黑帽子问道。 王大姐笑道:“哈哈,我们这儿每天都来地主老爷。大爷您说的是哪位?” “把账本给看看!”黑帽子没好气地说。王大姐微微一笑,将账本递给了对方,道:“这可是吃饭的家伙,没了它我生意就坏了。” 黑帽子仔细地看了半个时辰,将账本还给王大姐,带着属下们离开了。 “除了那两伙怪人,还有其他的情况吗?”白玄枫问道。 “有,但问题不大。”王大姐说道,“已经立夏了,小珍跟我说外面风雨声太大,让她不能好好睡觉。就连我和另外三个姐妹也这么觉得。” “确实如此,昨晚的雨的确是吵。”白玄枫心想。 “总而言之,你要多加小心。”王大姐说道,“玄枫,你呆着,我给你安排房间。” “师姨,我难得回一次杭州。”白玄枫说道,“不必安排什么房间,我就住我以前的屋子。我大哥” 见白玄枫一脸真诚,王大姐同意白玄枫住回原来的房间。刚走入房间,一面传来一个声音:“老白!好兄弟,你终于回来看大哥了!”白玄枫回头一看,原来是刘小江。 “大哥!”白玄枫喊道。刘小江提着两坛子酒,说道:“老白,多年未见,一边喝一边聊,来个不醉不归!” 白玄枫给大哥满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一杯,说道:“好!不醉不归!”说罢,他一口将手里的酒喝了,“我这一路上砰见的事情可真不少!”他将自己离开杭州后的经历告诉了刘小江。 “原来杭州城以外的江湖居然这么有趣!”刘小江听得津津有味,“哈哈哈,那个衡山长老炎焰灼就是逊啊!我都比他勇!” “比起在杭州当个有头有脸的人,我向往和大哥一起溜出去买菜。”白玄枫说道。 第十五章 (三):莫听穿林打叶声 隔天一大早,白玄枫被王大姐安排跟着刘小江与小珍二人出门买菜。临走前,王大姐吩咐道:“多买些白菜和蜜糖,胭脂粉要多买四盒。” “包在我身上!”白玄枫回过头。 “路上要小心!” 一路很顺利,三人各自提着一袋子瓜果鱼肉、胭脂香粉,往千凤楼走去。“哈哈哈哈,酒肉瓜果、胭脂香粉……一样不缺。老板娘肯定会好好夸赞我们仨的!”刘小江笑道。说罢,他理了下自己的外套。 “老板娘一定会给我们加月钱的。”小珍说道。 突然,一伙人拦住了三人去路。这伙人的袖子上都绣着一个吕字,为首的是个黑帽男子。那男子接过一张画,又看了看白玄枫三人。“老爷,画上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他。”一个属下指向白玄枫三人。 那黑帽男子又看了眼三人,说道:“确实挺像的。” “完了,这必是冲着我来的。”白玄枫心想,他担心因为自己的事而连累大哥和小珍,便大喊道:“我是江洋大盗,奸淫辱掠,见人就杀,恶事做尽,无恶不作,穷凶极恶!我敬你是个英雄,首级自由你取!”一边说一边示意刘小江二人快点逃跑。 “哪来的混小子,提着把剑就是江洋大盗了。”黑帽男子不屑地说道,他看向刘小江,“这小子跟画中的人很像,赶紧带回去问个究竟。” “大哥、小珍姐,你们快走!”白玄枫说道。 “抓住那穿外套的,别管这小子和那女的!”黑帽男子说道。说罢,他拔出配剑,带头朝刘小江追去。 眼看就要追上了,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也拔出剑,挡住黑帽男子。“多管闲事。”吕借明说道,“自作自受。我让你领教一下我雁荡山吕借明的‘片叶若刀’!”说罢,便吩咐属下们去抓刘小江。 只见吕借明从一旁树上摘下几片树叶,朝白玄枫扔去。毕竟是树叶,看起来再像刀刃也依旧是柔软的树叶。刚胜柔,故金胜木,白玄枫的剑将那些树叶削成两段。 “好一个‘金克木’。”吕借明说道,“但‘多必胜少’。”说罢,他又摘下好几片树叶,又将手伸进袖子里,再把袖子一甩——一片片真树叶、铁树叶、铜树叶从吕借明的袖子口飞向白玄枫。 白玄枫见了急忙闪开,心想:“好在当年去了趟唐家堡,有躲避暗器的经历。”这时,一片铁叶子朝他飞来,白玄枫眼疾手快,抓住了那片叶子。就这样,二人一人一回合打了起来。 “剑法不错啊,小兔崽子。”吕借明说道。 这时,一个头上戴着梅花发钗的女子走了过来,对吕借明说道:“这小子很不一般,干脆也一同带回去。那姑娘看起来也很能干,干脆把那三人一同带回去。” “夫人,这……”吕借明看了眼身旁那只剩下一片叶子的树。 “这树没叶子了,就摘另一棵。”吕夫人说道。 “言之有理!”吕借明称赞道。他刚从另一棵树上摘了几片叶子后,发现白玄枫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吕非人淡定地看着白玄枫的背影,说道:“兵分两路,将那三个小混蛋一网打尽!” “大哥!小珍姐!”白玄枫追上了刘小江二人。 “老白,你真是神速啊!”刘小江说道。 这时,吕借明的属下们追了上来,白玄枫急忙拉上刘小江二人,一招“疾行如风”将追兵们甩掉。“果真如王大姐所说,‘路上要小心’啊。”小珍说道。三人商量好走羊肠小道溜回千凤楼。刚到小巷子口,三人感到一阵冷风吹过。“我有种不祥的预感。”刘小江心想。这时,一旁的屋檐上落下了一根黑色的羽毛。 “糟了,这是冲着我来的!”白玄枫大喊。话音刚落,一人从屋檐上跳下,此人正是黑鸦韩。 “好巧不巧啊。”黑鸦韩冷笑道,“回老家的路上居然遇上熟人了。”说话间,他眼中露出一股杀气,随时准备将白玄枫一刀毙命。 “老白别恋战,快跑!”刘小江喊道。 就这样,白玄枫三人在小巷子里上蹿下跳。刘小江不愧是大哥,在黑鸦韩即将追上白玄枫时,将一片的木板推到,拦住黑鸦韩的去路,这让对方不得不慢下速度,翻过那堆木板。白玄枫见黑鸦韩化作一道黑影追了上来,急忙拐入一旁小道,黑鸦韩见了,只好再次慢下拐弯。 “这三个臭小子……”黑鸦韩心想。 “前面就是出口!”白玄枫说道,“要不了多久就能回千凤楼了。”话音刚落,吕借明等人拦住了去路。 “我还以为你小子跑得挺快。”吕借明说道,“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往左走!”小珍说道。三人溜进了胡同里。一路上,刘小江与小珍二人跑在前面,白玄枫持剑断后。 这时,白玄枫看见一户人家门窗紧闭,便计上心头,拍了拍那户人家的窗户,然后低下头,迅速离开。“谁啊?管好你家的臭小鬼!”一个悍妇打开窗子朝外面吼道。只听“哎呦”一声,吕借明被窗子砸中,帽子飞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右手撑着地,左手捂着头。 “黑鸦韩追上来了!”白玄枫看见黑鸦韩超自己毕竟,刚准备换个方向跑时,吕借明已经带着属下们堵住了去路。 正当白玄枫感到进退两难时,刘小江主动跑到黑鸦韩面前,指着吕借明一伙人说道:“这伙人要跟大兄弟你抢人,抢完人后还要害你!”黑他韩一听,在原地愣了半晌,随后亮出匕首,冲向吕借明一伙人。“这位黑衣仁兄,有话好好说,别听那小子妖言惑众。” “韩大哥,这都是真的!”小珍配合道,“那姓吕的说若有人跟他抢,就会被千刀万剐,不留全尸体啊!” “这姓吕的比那姓钟名离哲的还要坏。”黑鸦韩心想,“‘磨刀不误砍柴工’,我先除掉这姓吕的再抓那小子也不迟。”于是,他与吕借明一伙人撕打在一块。 见黑鸦韩被拖住后,白玄枫三人悄悄溜出了小巷。“好险啊。”刘小江说道,“老白,那姓韩的跟你有什么仇啊?” “说来话长。”白玄枫说道,“我们先回千凤楼把这事告诉老板娘。”说罢,三人立刻前往千凤楼。走着走着,天又开始下雨了。 还没到千凤楼门口,吕夫人带着一众属下将白玄枫三人团团包围。“好巧不巧啊,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们三人了。” “休想伤我大哥和小珍姐。”白玄枫拔出剑,“要带走大哥他们,就先杀我白玄枫。”挡在刘小江二人前面。 “管你是白玄枫还是黑玄枫,你们三个迟早要被我带回雁荡山。”吕夫人说道,话音刚落,她从袖子里射出三根毒针,白玄枫眼疾手快,用剑挡住了毒针,但刘小江二人反应慢了半拍,手臂上都中了一针。“快拿出解药!”白玄枫用剑指着吕夫人。吕夫人并不慌张,便从袖子里亮出两把刻着梅花花纹的短剑,准备刺白玄枫。刚要刺向白玄枫时,一个声音传来过来。 “真是巧了,没想到我能在这里见到你梅红雪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白玄枫三人回头一看,一旁的街上走来一男一女,那女人穿着淡蓝色的衣衫,袖子上还绣着个双手各戴两个手镯。那男子人高马大,手里拿着把大刀。那两人的袖子上都绣着一个“元”字。 梅红雪见那二人来了,冷笑一声,道:“呵,我当是谁。原来是不惜从广陵而来的贱人。” 那拿大刀的男子看见刘小江后,似乎想起什么,说道:“江小兄弟,咱们又见面了。”那女人对持刀的男子说道:“冲儿,这就是二姑的仇敌之一。” “要不是你元沧海,我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不得不下嫁给雁荡山那姓吕的。”梅红雪冷笑道,她让属下们先挟持刘小江二人,以防白玄枫捣乱,“想必你一路来都是由你那个好侄儿元冲护着吧。”话音刚落,她亮出短剑,朝元沧海刺去。 “不许伤我二姑!”元冲拔出大刀,保护元沧海。 只见梅红雪挥舞着双短剑,化作一道红影,直刺元冲。元冲不甘示弱,举起大刀,朝对方的手臂砍去。梅红雪眼疾手快,侧身闪过大刀后,从袖子里射出一根根想梅花一样的暗器。“二姑小心,这是梅花针!”元冲挥舞着大刀保护元沧海。 这时,梅红雪停止对元沧海姑侄的攻击,说道:“我看天色也不早了,现在还下着雨,我不跟你们打了。”说罢,便将双手伸进袖子里。 “好,不打就不打。”元冲收起刀,准备走人。 “冲儿小心,快跳起来,然后用刀劈她。”元沧海喊道。话音刚落,梅红雪双手一挥,数十根毒针,好在元沧海事先提醒,元冲立刻跳起来,举起刀,朝对方劈去。梅红雪见了,只好用双短剑保护自己。 这时,梅红雪左手一松,似乎是打不过元冲了。“冲儿,快闪开,那贱人又要刷花招!”果不其然,梅红雪手上的戒指亮出一根毒针,险些扎中元冲的手。雨越下越大,梅红雪碰了一鼻子灰,自讨没趣,便准备带着属下离开。 “且慢!”白玄枫喊道,“交出解药。” 梅红雪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说道:“这就是解药,来拿吧。”白玄枫紧紧地握着剑,朝对方走去。“小兄弟当心!”身后传来元沧海的声音。只听“嗖”的一声,两根毒针从对方袖口射出,被白玄枫一把捏住。 “梅大姐,白某毫无恶意,别这样啊。”白玄枫将毒针丢在地上。“还好老子闯过唐门禁地,见识过唐家堡高手的绝招。知道对付暗器的方法。” “有点意思。”梅红雪说道。她欲要再次用暗器伤人,谁知,白玄枫早有预判,他一招“挑灯看剑”点中对方那解药的手的手腕。梅红雪自知自己不是白玄枫的对手,只好乖乖地将解药递给白玄枫,然后带着属下们离开了。 梅红雪离开后,白玄枫将解药一一喂给刘小江二人。这解药不假,不一会二人就从地上站起来了。“难得那姓梅的给了一次真药。”元沧海说道,她又看向白玄枫,“小兄弟到底跟那姓梅的两口子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要抓你们?” “那姓梅的和她男人吕借明说我挺有本事,要抓我回去。”白玄枫说道,“简直是利欲熏心。好在我大哥和小珍姐出了妙计,让另一个武林高手拖住了那吕借明。” “能幸会你们三位也是荣幸。”元沧海说道,“忘了介绍自己了。我们姑侄二人来自广陵,早年被那姓梅的迫害。这次来杭州纯粹是为了赏风景的。”介绍完自己的来历后,元沧海姑侄二人也离开了街道。 看着元沧海姑侄离开后,白玄枫松了一口气,说道:“这回应当没人来烦我们了吧。”说完话后,三人急忙溜回了千凤楼。 第十五章 (四):莫听穿林打叶声 回到千凤楼后,白玄枫三人将路上的事告诉了王大姐。“这两伙人各自心怀鬼胎,不简单啊。”小珍补充道。 王大姐不说话,回忆着上回遇见他们的事。“这两伙人都要找一个姓刘的男子,很明显是有什么关系,估计是不共戴天之仇。”王大姐分析道,她面向刘小江,“小江,这段日子你可要小心谨慎。要对元沧海姑侄有戒备之心。” “是,老板娘。”刘小江说道。 夜里,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杭州城内家家户户紧闭着门窗。伴随着落在窗外树叶上的雨声,传来一阵阵大风,这阵风很大,时不时传来不远处瓦片掉落的声音。“果真如师姨所说,外面这风声可真大啊。”白玄枫将头埋在被子里想,“谁怕?反正过不了多久就天晴了。”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雷声,紧接着又是狂风呼啸,吹开了白玄枫房间的窗户。“这风雨可真大啊。”白玄枫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将窗户关上。忽然,一阵妖风刮过,似乎有一道人影从白玄枫眼前略过。 白玄枫十分诧异,便从柜子里拿出剑,环顾着四周。忽然,那人影又从白玄枫眼前略过。“谁啊,别鬼鬼祟祟的。出来!”白玄枫拿着剑指着窗外说道,“快点出来!” “风移竹影——”外面传来传来一个嘶哑的声音。忽然,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出现在白玄枫眼前。由于外面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白玄枫看不清对方的脸,也分不清是男是女。 “先不管这人是人是鬼,假装刺一剑再说。”白玄枫心想。他对准那人的左臂刺了一剑,只见那剑已经刺如那人的肌肤,但对方却依旧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见了这种情形,白玄枫将剑收回,又看了眼剑身,只见那剑上全是雨水,没有鲜血。“该不会是个幻觉吧。”白玄枫心想。回头一看窗外除了雨什么也没有。 隔天一早,白玄枫起床去找刘小江,准备将昨晚的事告诉他。“大哥!大哥!昨夜风吹雨打,我似乎看见一个人从窗外略过。”他来到刘小江房门前。刘小江没有开门,隔着门板,白玄枫感到一丝杀气和不祥的预感。白玄枫感到不妙,急忙推开门板,看到眼前情景——刘小江靠在墙上,腹部插着一把匕首,房间里一片狼藉,桌椅横七竖八地倒着,就连挂在窗户边上的布也被扯了下来。“大哥!”白玄枫冲上前,扶起刘小江。 “有人从窗外翻进来……”刘小江指着窗户说道。这时,王大姐、谭姐和一个大夫急匆匆地走进刘小江的房间。 “师姨,昨晚到底发生什么?”白玄枫问道。 “这刺客真狡猾,很会挑日子。”王大姐说道,“雷雨天正好能掩盖声音。” “刚才我去叫小江烧饭,发现……”谭姐一边擦着泪一边说。 大夫将刘小江腹部的匕首拔出,又上了些药,再用布裹着,说道:“唉,为时已晚,只能用些要来维持生命。” 白玄枫拿起那把匕首,这把匕首十分精致,刀面上刻着两行小字手柄上刻着一颗松树和三朵黄花,尖刃上刻着“杭州一文道,留名凡世间”。“师姨,这匕首是什么来头?”白玄枫将匕首递给王大姐。 王大姐拿起匕首端详了一会,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刀面上写的诗很有蹊跷,‘杭州一文道,留名凡世间,‘道’同‘刂’,‘文’与‘刂’为‘刘’,‘留’同‘刘’,而且后文又有一个‘凡’字,……想必这与杭州首富刘家庄庄主刘凡有莫大的关系。” 一听到“刘凡”这个名字,白玄枫想起之前碰上的刘有慧,便觉得这件事肯定有蹊跷,心想:“刘大庄主近日低调,很少干坏事。莫非刘有慧与大哥发生了矛盾,刘有慧一怒之下找了个杀手把大哥捅伤了?” “若小江真的是那姓刘的伤的,我要跟他拼命!”谭姐悲愤地说道。 这时,刘小江薇薇苏醒,说道:“三思啊。”说罢,又晕过去了。 王大姐沉思了半晌,说道:“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白玄枫拿起剑,严肃地对王大姐说道:“师姨,我和大哥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此事我不查清,誓不为人。”一旁的谭姐也表示同意白玄枫的说法。 见二人意志坚定,王大姐很是欣慰,说道:“老白,你拿着这匕首去刘家庄问个明白。”这时,白玄枫似乎想起什么,问道:“师姨,刘凡虽然是杭州城的首富,但他的刘家庄位置隐秘,不易寻找。” 王大姐听后,拿出账本,翻看了一会,说道:“有一回刘有慧那小子来咱们这里捣乱,摔了四个名贵的花瓶,他允许我们亲自上门讨债……他说到西湖湖畔跟着一个穿黄衣服的船家去一个‘问花轩’的地方。” 知道路径后,白玄枫和谭姐急忙来到西湖湖畔。此时外面下起了雨,停在西湖边的船家也纷纷撤走了,只留下一艘小船。“来晚了,船家都走了。”白玄枫心想。这时,那留在原地的船夫穿着一身黄衣,还带着一顶草帽。 “大爷,我们要去趟‘问花轩’。”白玄枫说道。 船夫看了白玄枫一眼,问道:“干啥去的?” “我和婶婶要找刘大庄主谈生意。”白玄枫答复道。船夫打量着二人,最终允许他们上船。 在船上,船夫问道:“谈生意,什么生意啊?” “我们得到了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想要卖给刘大庄主。”白玄枫答复道。听完对方的话,船夫也没再问什么,继续划着船。 半晌,二人到了“问花轩”入口。“问花轩”门口环水,种着荷花莲蓬。岸上种着白芍药,左右两边种着石榴,上面绽放这橘色的花。站在一边的三个侍卫见陌生人来了,便用长刀拦住二人的去路。“我们找刘大庄主谈生意。”白玄枫说道,他将匕首拿了出来。三个侍卫将信将疑地带着二人进入“问花轩”。 “问花轩”果真名副其实,里面绽放着各种花草。四周的柱子上缠绕着藤蔓,左面种着牵牛与黄兰,右面栽着紫薇木槿。一排松树绿竹环绕,将这片景色包围着。这时,一阵风掠过,白玄枫感到一丝阴冷,回头看了看周围,眼前只有两棵树,一个是松树,另一个也是松树。“这几场雨都让夏天变冷了。”白玄枫心想。 这时,二人来到一栋房子前。白玄枫见了,心想:“想必这是刘大庄主住所,比起这儿,十堰‘清塘山庄’更胜一筹。”正想着该怎么跟刘大庄主说话时,带路人敲了下房门。门内传来一个声音:“何人在此光临寒舍?” 带头的侍卫说道:“冯总管,谈生意的人来了。” 不一会,一个穿着绿衣服的人开了门,说道:“原来是小章啊。” “冯总管,这姑侄二人是来跟老爷谈生意的。”章侍卫说道。冯总管看了眼白玄枫二人,觉得他们仪表堂堂的确是来谈生意的,便笑道:“既然是来谈生意的,跟我来吧。”说罢,便示意二人跟过来。 二人跟着冯总管来到房子里。“冯大叔,您是刘大庄主的……”回想起刚才的情景,白玄枫想要问清对方的身份。“鄙人冯伉平平无奇,只是庄主四护卫之一……其实就是个大管家,这‘问花轩’只是庄主给我安排的住所。”接着,他带着白玄枫二人来到门外。门外又是一片湖,只不过湖面上长者一片片芦苇丛。 “上船,见庄主。”冯伉说道。不久,小船没入了芦苇丛中。半晌,三人路过一栋名叫“涟水榭”的一栋房子,这房子周围种着奇花异草,在那房子不远处也有一动宅子。这宅子建在乱石之上,门上帖这个“储”字。相比旁边那栋房子,这间宅子显得比较朴素。见了这两栋房子,白玄枫心想:“想必这里肯定是刘大庄主的属下的住所。”果不其然,“涟水榭”里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冯大哥,你又带来什么人来了?” “二妹,这是跟庄主谈生意的。”冯伉喊道。紧接着,一个拿着丝竹的青衣女子从房里出来,靠近三人,笑道:“是生意人吗?万一是贼人呢?让我陈淑真鉴别一下。” 冯伉笑着介绍道:“她是我二妹,姓陈名淑真,也是四大护卫之一,其实是教少爷小姐乐曲的。住在她旁边的是我三弟,储——”一语未了,一个戴着草帽,手里拿着双刀的大汉跑了过来。 “二姐,你刚才说有贼人?”大汉问道,“告诉我贼人躲在哪,老子褚天启不把他打得——” “三弟,你误会了,没有贼人。”冯伉笑着解释了之前的事,“你四弟呢?” “你说老四?他估计要找少爷被《论语》了。”褚天启笑道。就这样,一行人乘着船来到刘家庄大门口。 不久,一行人来刘家庄。刘凡不愧是杭州首富,庄院内装饰得琳琅满目:扎入庄内,银光万道滚红霓,只见那庄大门,碧沉沉,金碧辉煌;明幌幌,珠光宝气。南北角摆玉香炉,琼香缭绕。东西边放玛瑙瓶,瓶中插着几支弯弯曲曲花枝。 “请问庄主人在哪里?”冯伉问道。 “报告总管,庄主他刚才在寝室里。”一个仆人说道。 “知道了。”冯伉说道。 冯伉带着白玄枫二人离开正厅。出来门,白玄枫看见一大块假山挡住自己的视线,隐约间还能从缝隙里看见几朵花。绕过假山后,眼前景象突然开阔。整个院子简直是个竹林,左侧是凉亭,里摆放着古琴,亭子上面的匾额写着“班枝亭”二字,下方是一个水塘,周围种着红花。中间的竹子较少,能看见一间屋室,不论墙壁屋顶,都被漆成碧绿。这屋室共有四扇窗子,屋上的匾额写着“碧竹”。 那房子里隐约间传来一个声音:“有慧,《论语》背到第几章了?”随后又传来一个好似刘有慧的声音:“先生……这……” “这是四弟卫沅先生的住处。”冯伉说道,“他在教书,我们不打扰他。”说罢,便带着二人朝右侧走去。庭院的右边的竹子比左中两边更多,只露出一条小路。 经过曲曲折折小径之后,白玄枫又看见了焕然一新的景色。周围是水塘里面养着两三只鸭子和几条鲤鱼。右侧是廊榭,白玄枫走到半中央看见一拱石桥,桥上雕刻着盛开的菊花。在石桥的另一端,有个石桌石椅,石桌上摆着棋盘,地上放着个香炉。 又走了好一会,白玄枫看见眼前的庭院第三次变化,庭院大门是原本,上臂上挂着照灯。当他进入院后,中间道路上竖着一块石牌,上面没写字。左边是走廊,墙壁上生长着爬山虎。这走廊通往着一间屋室,上面的匾额写着“荻花苑”三字。右侧出了一些假山,就是几棵枫树和一个小池塘。面对这变化万千的景色,白玄枫无心欣赏。 终于,三人来到了刘凡的寝室。“我去跟庄主说一声。”冯伉说道。他敲了下大门,门内传来一个比较严厉的声音:“有慧,你是不是又逃课了?” “庄主,是我啊。”冯伉说道,“有两个谈生意的。” “让他们进来。”刘凡说道。 进入寝室后,白玄枫将匕首从袖子里拿出,说道:“属下冒犯,这把匕首十分名贵,希望庄主能好好鉴赏。” 刘凡接过匕首,看了一会,顿时脸色大变,看向白玄枫,问道:“小兄弟是从哪里得到这匕首的?” “刘大庄主,这把匕首跟你息息相关,可要好好看看啊。”谭姐走向刘凡。突然,她脸色一变,惊讶地喊道:“居然是你?!” 刘凡抬起头,也呆了,拉住谭姐,说道:“小谭,你居然来找我了!”二人呆了一会,便拉住对方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在此期间,谭姐将早晨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白玄枫被夹在中间,一时摸不清头脑,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唉,说来话长啊。”刘凡长叹一口气,“这还不是我当年犯的错啊!” 第十五章 (五):莫听穿林打叶声 刘凡摇了摇头,说起了当年的坏事。多年前,刘凡年少轻狂,离家闯荡江湖。一日在千凤楼内邂逅了谭姐,并育有一子,名为小江。为了保住自己的名誉,刘凡没有告诉对方自己的真名,导致谭姐只知道孩子的父亲姓刘。离开千凤楼后,刘凡继续闯荡江湖,结交了不少好友,邂逅了不少美人,但也结下不少梁子。 “我知道我当年很花心,留下了不少风情孽债。”刘凡无奈地说道,“小谭,我对不起你啊!没有将你与小江接过来住,让你们母子二人受苦多年……”他又看了眼天花板,道:“我一直教导有慧与众兄弟姐妹好好相处,不论他们的出身……”说罢,又拉着谭姐叹了口气。 “当年的事就过去吧。”谭姐安慰道,“我一个风尘女子本就无情之人。” “小谭,我会帮你把刺杀小江的刺客和幕后主使揪出来。”刘凡说道,“我恨不得让他们全家……” 见了这般情景,白玄枫肯定刘凡父子不是杀害刘小江的凶手。他拿起匕首,看了看上面的诗,问道:“刘大庄主,这首诗是您写的吗?” 刘凡接过匕首,看了一会,说道:“这首诗确实是我写的。” 得到肯定后,白玄枫心想:“那刺客的匕首刻着刘大庄主的诗,想必是有人栽赃陷害。”他将心里的想法告诉对方。 刘凡听后,皱起看眉,说道:“不论这刺客是谁,我现在要亲自去看下小江的状况。”说罢,他安排冯伉准备船只。 “防人之心不可无。光凭白少侠一人之力可不行。”刘凡说道,“储三弟,你来护送我们。” 就在这时,刘有慧跑了过来,说道:“爹,我《论语》背完了。听您说我有个异母兄弟,我要去见一面。”这时,他又注意到站在一边的白玄枫。 “你不是那姓王的吗?怎么来这里了?”刘有慧有些惊讶。 “臭小子,不许捣乱。”刘凡职责道。 “爹,您说的。面对亲兄弟姐妹时,不论对方出身如何,一定要善待。”刘有慧说道。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五人上了船,离开了刘家庄,来到千凤楼门口。“物是人非啊。”刘凡自言自语道。白玄枫没有理会他,急忙来到刘小江的房间。王大姐见白玄枫等人来了,急忙跑过来:“这该死的刺客,刚才趁着你们出去,我去拿药时又来捣乱。” 刘小江躺在榻上,肩胛上中了箭,手里似乎握着什么。“娘,老白。”见白玄枫一行人回来了,刘小江做起身说道,“又来刺客了。” “小江,我们去了趟刘家庄,刘大庄主不是幕后主使,还是你亲爹!”谭姐说道。刘小江抬起头 刘凡走了上前,扶起刘小江,说道:“小江,是爹对不起你,让你受苦多年。” “二弟,那狗贼现在在哪?做兄长的这就去把他抓来。”刘有慧拍拍胸膛说道。 刘小江笑道:“哈哈,反正我已经时日不多了,在离开前认识我的亲爹和异母兄弟我已经很高兴了。” “大哥,天下哪里有解不了的毒。”白玄枫将手搭在对方肩上,企图输真气救人。可为时已晚,他刚将真气输入对方体内不多久,刘小江吐出一口血。 刘小江回头看了眼白玄枫说道:“老白……那刺客……和昨晚的……是同一个人。”说罢,便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白玄枫,然后挣扎了一会就撒手人寰了。 “大哥!”“二弟!”白玄枫与刘有慧二人异口同声道。白玄枫将手放下,重新输入真气。 “白少侠,你大哥他已经死了。”刘凡说道,“你的真气应当留着抓那刺客!” 白玄枫看了眼刘小江留给他的东西。这是一块白布,似乎是从别人衣服上撕扯下来的,八成就是那刺客。“‘风移竹影’?”白玄枫读着布上面的字。突然间,他想起夜里听见的声音,难不成刘小江就是那怪人杀的?想到这里,他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众人。 “这刺客神秘莫测,恐怕要对他的遗体图谋不轨。”刘凡说道,“他是我刘凡的子嗣,将他葬回刘家庄吧。”他又面向谭姐,说道:“小谭,我这回替你赎身,接你回刘家庄。” “你的好意我领了。”谭姐说道,“但婊子无情。我一个风尘女子不配踏入你高堂华屋一步的。”说罢,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在刘家庄内,刘凡和王大姐等人厚葬了刘小江。众人慢慢散去,就白玄枫一人独坐在原地,看着刘小江的坟墓,久久都为说话。半晌,他拿出一壶酒,先给大哥满上一杯,又给自己满上一杯。“大哥,老白我敬你一杯!”说罢,便一饮而尽。 良久,白玄枫将酒坛子放下,转身离去。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不好了!有人——”听到这声音,白玄枫以为又有刺客捣乱,便急忙赶过去帮忙。 “到底发生了什么?”白玄枫问同样跟去的储天启。对方没回应,只是示意白玄枫跟着自己去正厅。 到了正厅,白玄枫傻眼了。哪里有什么刺客,居然是梅红雪和吕借明夫妇二人正跟刘凡打得不可开交。只见吕借明亮出手里的叶片,朝刘凡扔去。“当年是你背叛了红雪,我要你血债血偿。”吕借明喊道。说罢,他又甩出两篇铁叶子。刘凡一边抵挡一边面向梅红雪,说道:“红雪啊,看在我们的交往,就算了吧。” “庄主!”储天启提着双刀挡住吕借明的暗器。吕借明只好暂时迎击对方。二人打的十分激烈,从正厅内打到正厅外,最后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口是心非!”梅红雪喊道。见刘凡一幅狼狈样,便笑了出来,说道:“这是你当年做的孽,现在还清了。”说罢,便示意停了手。 “红雪,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刘凡拉住对方的手说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想着你。” 梅红雪甩开对方的手,拔出一把像梅花枝般的剑指在对方的脖子上,说道:“不许再叫我‘红雪’我是有夫之妇,你应该叫我吕夫人。” “吕夫人,我……”刘凡似乎想说什么,但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了。 “情深义重啊。”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真让我沈金玉好生羡慕。”白玄枫回头一看,是个绿衣女子。 “夫人……”刘凡看向对方说道。 “沈夫人,我是有夫之妇,与刘家庄毫无瓜葛。”梅红雪说道,“我今天来就是和庄主划清关系,井水不犯河水。”说罢,便准备回去找吕借明。 这时,又有两个人闯了进来,白玄枫定睛一看,正是元沧海姑侄。元冲提着刀,对刘凡说道:“姓刘的,你当年坑害了我二姑,拿命来!” “敢伤我爹?”刘有慧从一旁窜出,“储三叔,剑借我一用。”说罢,他拿起剑与元冲打了起来,随后又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元沧海看了梅红雪一眼,没说话,看向沈金玉,似笑非笑地说道:“见过沈姐姐。我这次来是要向刘郎道别。” “这到底怎么回事?”白玄枫很不解。 “这说来话长啊。”刘凡讪笑道,“早年我闯荡江湖所结下的梁子。” “白少侠,别听这姓刘的瞎扯。”梅红雪说道,“一切要从头说起。” 在刘凡闯荡江湖时,他在洛阳英雄会上遇见了梅红雪。二人不打不相识,心中互相爱慕。但双方都有要事在身,分别时,刘凡曾答应过梅红雪要将对方接回杭州。在此之后,刘凡又游历了不少地方。有一次,刘凡得知自己的叔公重病,快要去世时,便快马加鞭地往杭州赶。在路过广陵时,认识了元沧海,二人彼此爱慕,对方又与刘凡生下一女。离开广陵后,刘凡回到了杭州,安葬了叔公,之后又被父母安排,迎娶了沈金玉,凡生一子,名为有慧。至此,刘凡发誓一直留在杭州。得知此事的梅红雪十分生气,感觉对方食言了,为了报复刘凡,便嫁给了追求者吕借明,长居雁荡山。 “这件事情还未完。”梅红雪说道,她拿剑指着元沧海,“我本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个贱人居然污蔑我杀了你的女儿。” “污蔑?”元沧海冷笑一声,“我看当年是你恶人先告状,自己争风吃醋,派了一个凶残的少侠,用梅花刀将小莹残忍地杀害,又将尸体吊在我家后院的梅花树下……这梅花刀我一直留着。”她又转头对白玄枫说道:“白少侠,我知道你的事迹,你替我看看这梅花刀,是不是那姓梅的。”说罢,便将刀递给了白玄枫。 白玄枫拿过刀砍看了一会,皱了下眉,问梅红雪:“吕夫人,您的剑的剑柄是什么做的啊?” “梅枝做的。”梅红雪说道,“我梅红雪的武器都是用梅花枝制作的,上面都刻着一个‘梅’字。”她又看向元沧海,说道:“我梅红雪做事光明磊落” “元二姑,此事很有蹊跷。”白玄枫说道,“这把梅花刀的刀柄不是梅花枝做的,很显然是有人故意这么做。” 元沧海拿过刀,仔细地看了一会,脸色一变,她发觉这把梅花刀的确不是由梅花枝做的,又将刀倒过来看了一眼。突然,她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吕夫人,这么多年了,我们都是糊涂虫,都没好好地检查这刀!”说罢,她将刀递给梅红雪。 梅红雪拿过刀也看了一会,也笑了,道:“是啊!我们白忙乎一场了!哈哈哈哈!”白玄枫拿过那刀,看了一会,刀柄底部模模糊糊地刻着一个红色的“花”字,见了这个字,白玄枫依旧不明个所以然,他又将那“花”字擦了一下,不由得出了身冷汗,只见那“花”字之下藏着一个“残”字。 “‘花’,‘残’……”白玄枫思索了片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喊道:“又是天残教在搞鬼!” “说来说去,原来都是天残教。”刘凡长叹一声,“杀死一个小姑娘,让沧海你和吕夫人闹矛盾……他们到底图个啥啊?” 就在众人感叹与彼此之间的误会时。突然间,两个人从门外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有外敌!” 第十五章 (六):莫听穿林打叶声 那二人正是刘有慧与元冲二人。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刘元二人气喘吁吁地用兵器撑着自己的身体,说道:“来了一伙怪人!” “冲儿,你坐下先喝口水。”元沧海拿来一杯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元冲喝了口茶,说道:“二姑,事情是这样的。” 正当元冲喝刘有慧在雨水下打得不可开交时。突然间,一阵凉风挂过,一人从二人眼前略过。那人移动的速度很快,刘元二人压根没看清对方的长相。 虽然二人没看见那人究竟在何处,但却听见一声声“风移竹影”刘有慧觉得此事不妙,便准备离开。就在这时,吕借明和刘家庄四大护卫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说道:“大少爷快离开,有人潜入庄内,意图害人。” 正当刘有慧要离开时,那怪人又来了。他凭着一己之力,将七人团团包围,而且一边移动一边喊着“风移竹影。” 就在危急时刻,储天启一把将刘有慧推出那人的包围,而元冲借此机会,也离开了这片区域。“大少爷,我们四个来对付这怪人。”陈淑真在不远处喊道。 面对外敌闯入,刘有慧与元冲二人也暂时放下敌对关系,赶忙跑向正厅。 “那个怪人一直披头散发,还穿着一身白衣服。”刘有慧说道,“简直跟个鬼一样啊。” “刀都刺进了他的膝盖了。”元冲喝了口水,“那家伙还在那边转来转去。” 听了这话,白玄枫想起那一夜在千凤楼看见的怪事以及自己大哥刘小江之死,说道:“我见过这人,还跟他交手过。我大哥就是被这人杀的。”他将之前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众人,“这人用与刘大庄主一模一样的匕首来栽赃诬陷。” “那人实力未知,但轻功很好。”刘有慧补充道,“像鬼一样缠着我们几人。” 突然,正厅大门被推开。五个人从门外飞了进来,滚在地上。白玄枫定睛一看,正是吕借明和冯陈褚卫四人。只见吕借明披头散发,黑帽子掉在地上。冯伉满脸烂泥,袖子上爬满小虫,狼狈不堪。陈淑真与储天启互相搀扶着,满头树叶和杂草。最左边的教书先生卫沅似乎被人推进了水里,全身上下都是烂泥和水草 “庄主,天残教来了!”储天启说道,“这回是教主亲自带人来的。” “教主?你是说花之葬,花教主?”沈金玉问道。 “是的。”陈淑真说道,“这花教主的手下们个个凶神恶煞。那鬼似的家伙也是其手下之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铃铛声,紧接着又传来一阵阵怪物般的嘶吼声。“糟了,天残教教主又在摇她的‘铃铛’了——”卫沅说道。一语未了,众人听“嘡”的一声,一群虫子咬开了正厅大门,飞了进去。 “蚊虫最怕火!”白玄枫拿起一旁的烛灯驱赶飞虫。不一会,这些虫子死的死,逃的逃,消失在众人眼前。 “有点意思,晓得用火来驱赶我们教主的飞虫。”传来一个声音。紧接着,一个人从门口闯了进来。众人定睛一看,正是之前那像鬼一样的家伙。 “刘庄主,毕庄真是隐秘啊。”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要不是遇见了你的好儿子,本尊姑且还要找个一年半载啊。”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白玄枫看见一行人抬着一个轿子,轿子上坐着一个人,姑且是天残教教主花之葬了。 随着轿子越来越近,白玄枫看见轿子上坐着的人竟然与自己刚回杭州时与刘有慧交手的那人。“参见教主。”那怪人下跪道。 “阴风,你这次做的很好。”轿子上的人说道。 “花教主,刘家庄向来与你们天残教井水不犯河水,毫无深仇大恨。”刘凡说道,“不知教主为何这么做?” 听完刘凡说的话,花之葬冷笑一声,说道:“哼,好一个‘毫无深仇大恨’啊!刘大庄主。”说道这里,她顿了一下,笑道:“我不应该叫你‘刘大庄主’,我该叫你‘爹’。”说罢,她将一块沾了血的白玉佩丢给刘凡。 刘凡接过玉佩看了一眼,顿时脸色大变,双手颤抖,抬起头面向花之葬,说道:“印月,我对不起你啊。” 听到这句话,众人内心长叹一声,心想:“那位‘印月’十有八九的是刘大庄主闯荡江湖时的情人,然后又遭到对方背叛了。” “若不是刘大庄主早年风流,估计什么事都不会发生。”白玄枫心想,“大哥也不会死的这么凄惨。” “我刚有个二弟,现在又多了个姐妹。”刘有慧心想,“还是个女魔头,这下该如何是好啊。” 见众人一片沉思,花之葬二话不说,拔出剑,刺向刘凡。刘凡急忙朝后腿,绕着柱子跑。“阴风,解决掉这些乌合之众。”花之葬吩咐道。 眼看着阴风要扑过来了,白玄枫拔出剑,挡在众人面前,二人打了数十个回合,从正厅里打到正厅外。“你个半人半鬼的。”白玄枫说道。说罢,他跳起来,朝阴风正脸劈去。阴风灵活一闪,躲过一招,溜到白玄枫背后,打算偷袭对方后背。谁知,白玄枫向左一闪,躲过一击,阴风来不及收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左手手腕。 顿时,阴风感到自己多年练的内力正被对方一点一点的吸去,急忙使足了力,将手从白玄枫的手腕那边挣脱开。“哎呀!”阴风大喊道,“你这个小毒人!居然会这‘转风功法’。”说罢,他咧嘴一笑,从嘴里吐出一根毒针。 “白少侠,小心。”站在一边的元沧海提醒道,“此人心狠手辣,千万要当心。” 白玄枫侧身一闪,躲过了暗器。他正要反攻,哪知阴风又朝自己扔了两根毒针,无奈之下,白玄枫只好再次防守。“这样下去可不行啊。”白玄枫心想。这时,他心生一计:“对方用暗器,那我就‘以毒攻毒’算了。”说罢,他摸了下藏在袖子里的小瓶子。 “半人半鬼的,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白玄枫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你尽管上吧!”只见他打开瓶子,倒出两三粒药丸,准备一口吃掉。 阴风见了,一把夺过白玄枫手里的瓶子。“想吃药,然后内力大增?”阴风笑道,见白玄枫想要将其抢回,便一口将瓶子里的要全部吃完,又将空瓶子丢给白玄枫。 “我的药!”白玄枫看着手里的空瓶。突然,阴风摔倒在地,全身抽搐,口吐白沫,皮肤一会变蓝,一会变紫,手臂上似乎浮现出蜘蛛状的图案。 “居然……是……是紫蛛丸!”阴风一边抽搐一边说,“你个……小……毒人!”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惨叫。白玄枫。与此同时,刘凡等人正与花之葬对质。发觉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子,于是赶忙跑去支援。 冯陈褚卫亮出各自的武器,扑向花之葬。只见冯伉挥舞着拳头,朝花之葬砸去;陈淑真弹奏丝竹,双手轻轻一动就能射出几根毒针;储天启挥舞着双剑,刺向花之葬的脖子;卫沅手持画笔和棋子,朝花之葬偷去。花之葬冷笑一声,侧身一闪。冯伉来不及守拳,直接撞到一旁的卫沅;卫沅猝不及防,手里的棋子砸中褚天启的手腕;褚天启失去平衡,手里的剑斩断陈淑真的丝竹弦;陈淑真呆了一下,弹出的毒针不偏不倚地刺中冯伉的手臂。 “卑鄙!”四人喊道。 花之葬冷笑一声,道:“我只是揍我防护,是你们四个草包功夫不好,说别人。” “花教主,能否看在印月的面子上放过刘某吧。”刘凡说道,“若您能放过刘某,此事我再不追究!” 花之葬听了,冷笑道:“呵,放了你我岂不是自讨苦吃啊。”说罢,便一剑刺入刘凡的大腿,片刻后又将剑转了半圈,再将其拔出。 “刘郎!”元沧海叫道,“花之葬,是你害死莹儿的,我跟你拼了!”说罢,她亮出手里的短剑,朝花之葬刺去。 “呵,念念不忘啊。”花之葬一把抓住对方的短剑,用力一捏,那剑就立刻断成两截,瞬间腐化。紧接着,她亮出两颗“珍珠”,扔向元沧海。 “别伤我二姑!”元冲大喊,他一个纵身挡在元沧海前面。但为时已晚,姑侄二人各自被一颗“珍珠”砸中。那“珍珠”触碰到二人后,就立刻消失。 梅红雪不甘示弱,拔出剑刺向花之葬,一旁的吕借明也甩出铁叶。“‘铁叶’?”花之葬冷笑道。说罢,她也亮出几片铁叶,朝二人扔去。只见那几片铁叶削断了吕借明的叶片,也损坏了梅红雪的梅花剑。只听“啊”的两声惨叫,吕借明夫妇中叶倒地。 “这叶片……有毒。”吕借明一片抽出一边说。不一会,梅红雪倒在地上,鲜血宛如红梅,落在白毯子上。 “红雪……”刘凡一瘸一拐地拉住梅红雪的手。 “你走开!”吕借明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刘凡。 突然,元沧海姑侄惨叫一声,倒在地上。“看来萧老庄主送我的药还挺管用啊。”花之葬笑道。这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花之葬,你杀我大哥,拿命来!” 花之葬回头一看,竟是提着剑赶来的白玄枫。白玄枫用剑指着她,说道:“你的手下已经中毒倒地不起了。” “我的手下受伤了,我就先解决了你,再去救他。”花之葬说道,“你大哥……就是那花楼杂工吧。”她顿了顿,“我天残教正是用人之际,我花之葬欣赏你,若你愿意加入,我定会有好回报的。” “就算十八抬大轿送我也不去!”白玄枫说道。说罢,便一剑刺向对方的肩膀。 花之葬灵活一闪,运功还击,一掌打在白玄枫身上。突然,她感到自己的内力正在损失,便一脚踢开白玄枫,冷笑道:“有点意思,居然也会《武道仁经》上的功夫……你会我也会。”说完,她也打出一掌“腐尸拳”。白玄枫侧身闪过,但对方的拳头也擦过自己的肩,他顿时感到一丝疼痛。 “玄枫我来助你一臂之力。”王大姐提着剑赶了过来。花之葬正要攻击,忽然发现冯陈褚卫四人也站了起来,将自己包围。 “大少爷已经离开正厅报案,你现在已经无路可逃!”冯伉喊道。 花之葬微微一笑,道:“好了伤疤忘了疼,你别忘了你二妹给你下的毒。” “你……”陈淑真无言以对。 “你们的少爷已经在我手上了。”花之葬说道,她转头对白玄枫,“我的手下可不是吃素的。”只见阴风早已站了起来,拽着五花大绑的刘有慧往外走。 躲在一旁的沈金玉扑了过来,迅速拉刘有慧。花之葬朝阴风递了个眼神,示意赶快处理此人。阴风甩出三根毒针,刺中沈金玉的脸颊,又拔出,捅了对方三刀,然后迅速离开。 “绑走我们少爷,伤我们夫人,拿命来!”冯陈褚卫扑了上去。白玄枫与王大姐也配合着四人。 花之葬不躲不闪,运气甩出数十根毒针。白玄枫反应快,立刻用带着护腕的手护住自己。然而其他五人就没这么幸运。王大姐肩膀上中了五针,脸色苍白,幸亏她内功深厚,依旧站在原地。一旁的冯陈褚卫各中六针,倒地抽搐。 白玄枫急忙跑过来扶起王大姐。欲要去追杀花之葬,冯伉拉住了他,说道:“白少侠,你和你师姨快走!”无奈之下,白玄枫只好扶着王大姐离开了刘家庄。 见白玄枫与王大姐走后,花之葬看着一屋子狼藉,笑了笑,从袖子里拿出解药,在众人眼前晃了晃,笑道:“我花之葬今天心旷神怡,手里正好有颗解药,能救活其中一人。”说罢,她手一颤,不小心将解药扔进一盒子砒霜。 “玉石俱焚!”冯伉跳起来准备用匕首刺死花之葬。花之葬一掌“腐尸拳”打去,打中对方的膻中穴。 “我现在很不高兴。”花之葬生气地说,“给你药你却不要,真不知好歹。”说罢,她拔出匕首三下五除二地挑断冯伉的手经脚经,还不解气,于是也对其他人做出同样的事。 发泄完愤怒后,花之葬发现一旁的桌子上摆着一盒蜜糖,便将其撒在众人身上,又摇响了铃铛,紧接着一群虫子爬了进来,顺着蜜糖的甜味爬到众人身上。 “这两天可把你们饿着了。”花之葬说道,“我这些宝贝在毒与火上可快活呢。”说罢,又用铁棍子撬开众人的嘴,将事先准备好的油水和石灰倒入,又笑呵呵地从袖子里拿出一瓶子水银,纷纷滴入众人眼睛里。 见众人求死不能,花之葬“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嬉皮笑脸地放了一把火,与其他属下们离开了刘家庄。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 第十五章 (番外):也无风雨也无晴 且说白玄枫扶王大姐回了千凤楼后,急忙找了杭州城有名的杨大夫前来帮忙。杨大夫见白玄枫衣衫朴素,摸了摸胡子,叹息道:“哎,为时已晚,无可救药啊。” “杨大夫,老板娘昨天被人下了毒,虽然脸色苍白,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就开些药方子帮帮老板娘吧。”白玄枫说道。 杨大夫一听,给王大姐把了把脉,摇头说道:“此毒非同小可,只能吃些白芍茶维持一会了。”说罢,便要走人。 白玄枫明白杨大夫是嫌自己穷酸,便心生一计,喊道:“且慢。”随着杨大夫回过头,白玄枫一只手搭住对方的肩,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五定白银。 “杨大夫,你看这是什么。”白玄枫将银子往对方眼前晃了晃。杨大夫见了银子,眼神迟疑,半张着嘴站在原地,似乎是在想该救还是不救。 一旁的小珍见杨大夫迟迟疑疑,便飞快地拿出千凤楼的账本,翻了一会,似笑非笑地走了过来,说道:“杭州名医杨大夫,我记得半年前你来了我们千凤楼,见了曼霜姐姐,还不给钱。” 杨大夫一听,急忙开口道:“小姑娘你别乱说话,我杨放从来不去你们这种下三滥的地方——”一语未了,小珍一把拽住他的袖子。 “瞧不起我们开花楼的是吧?”小珍生气了,硬让对方看着那账本,只见那账本上满当当地写着‘杨放’二字,“半年前的事情我先不提,你每次来都穿了见绿衣服。你三月找了金花姐姐,欠了二十吊钱;你五月来了四次,欠下了六十吊钱;六月你在这里胡吃海喝……这几天又怕我们问债,就退避三舍,不来了。我不妨告诉你,来过我们这儿的大老爷们都见过你的影子。前两天还有人问‘那穿绿衣服的怎么没来啊?’。” 听完这些话,杨放欲要夺过账本,白玄枫见了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道:“杨大夫,你是想把这账本撕了是吧?你尽管撕,我明天一大早就告诉全杭州的人——‘杭州名医杨放去花楼不给钱,还撕账本毁尸灭迹’。” 小珍也在一旁附和道:“你没来的几日老板娘看着这账本,还叹着你这个月欠她‘四十吊钱呢’。” 杨放也明白二人要用自己欠钱不还的事威胁,便只好妥协,再次给王大姐把脉。只见他一边把脉,一边皱眉,似乎在思索什么,嘴里还念道着“这毒不简单啊。” “杨大夫,有什么情况吗?”白玄枫问道。 杨放擦了下头上的汗,说道:“你们老板娘中的毒可不简单啊。”他顿了顿,“她的脉息左寸沉伏,左关沉——” “杨大夫,请说人话。”白玄枫说道,“我不懂什么‘左寸左关’的。” “你们老板娘的脉息时轻时重,时冷是热,经脉错乱……”杨放说道,“需要吃些方子来续命。”说罢,他找来一张纸,在上面写了一行行子。 白玄枫二人拿起纸,只见上面写着:“须喝益气补汤药。人参两个,稻米一斤,黄柏一斤,黄连一棵,白芍十片。白桃蕊、红莲莲蓬、梨花蕊、菊花根、梅花蕊、麝香、丁香、山竹、黄瓜、夜来香、荔枝、龙胆、凤仙、紫藤各自二斤半……” 二人看着纸上的配方,十分纳闷。白玄枫问道:“杨大夫,老板娘她到底中了什么毒?” 杨放长叹一声,说道:“她中了‘万花毒’。”“万花毒”,顾名思义,是由各种花草炼制而成,炼毒者收集天下花草捣碎,将其放入毒水泡个九九八十一天,再将毒虫放入,养个七七四十九天。再过三日,将毒花毒草取出,在阴冷潮湿之地藏个十日……一来二去,“万花毒”就此炼成。唯有“邪不压正”或“以毒攻毒”才能缓解毒性。 “正所谓‘邪不压正’,就是由各种花草熬制为汤药来缓解此毒。而‘以毒攻毒’就是用由花草炼制成的毒药来攻克这‘万花毒’。”杨放说道,“可惜这二者成本太高,一时之间很难得到。更何况这解药……” 一听到“解药”二字,白玄枫二人便来了兴致,问道:“您刚说的‘解药’到底怎么回事?” 杨放知道自己说的多了,见二人十分急切,便干脆好人做到底,说道:“在东海,有一座岛,名为‘幽兰’,虽然名字好听,但那里很邪门,因为岛上有很多毒蛇,而且去岛上求药的人大多一去不返。岛上有三大家族,实力强大,这三大家族最擅长炼药,其中也有破解‘万花毒’的解药,但他们一般不会轻易将药赠与他人,求之不得啊。”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我的师叔就曾去过那里,谁知竟然一去不回,后来岛上的人告知说是师叔他在晚上散步时被毒蛇咬伤,第二天下午才被发现,可为时已晚,他的什么已经被毒侵占,无药可救了……” 解释完后,杨放离开了千凤楼。白玄枫思索着杨放说的话,决定不论如何,救人在先,准备去东海幽兰岛碰运气。于是,他对小珍说道:“小珍姐,我准备去东海幽兰岛求药。你留下来照顾老板娘。” 小珍一听,很不放心,拉住白玄枫的手臂,说道:“老白,刚才杨大夫说了,幽兰岛十分邪门,到那里是‘一去不回’啊。” “放心,什么幽兰岛。”白玄枫笑道,“巴蜀塞上我都闯过,还怕这小小的幽兰岛?”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小珍。 小珍接过瓶子,问道:“这是什么?” “这玩意叫‘夜来香’。”白玄枫说道,“正如杨大夫所说,可以‘以毒攻毒’,这夜来香恰好是由花草炼制而成的毒药,也许它能救助老板娘。”说罢,他准备回房收拾,打算过一会就出发去东海幽兰岛。 “老白,还是等三四天吧。”小珍说道,“磨刀不误砍柴工,也许那些坏人就等着你上当,事先埋伏好了。再说,你好不容易回到这里,也多留一段时间吧。” 白玄枫想了一会也觉得对方说的还挺有道理,于是便在千凤楼内多住了一星期,然后离开了杭州,去往东海渡口。 与此同时,花之葬等人拽着五花大绑的刘有慧来到了一座府院前。花之葬敲了下门,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说道:“来者何人?” “金日灼灼。”花之葬说道。 “是您啊。”那声音说道。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家丁。他恭恭敬敬地对花之葬说道:“请等一会,我去叫老爷过来。” 不多久,来了个人,此人正是周群。他一见到花之葬等人,便立刻跪下,说道:“教主法驾杭州,周某不知,忘了恭迎教主。该罚,该罚。” “幸亏没有。”花之葬将周群扶起,“我知道你和朝廷的事,这不怪你。唉,这几天风声是有点大,一时把握不住,害的您老人家被迫告老还乡了。” 进入正厅,周群一边倒茶一边问:“教主此次法驾杭州,不知有何事?” 花之葬喝了口茶,说道:“本来是要救被关押在徽州的师妹,没成想刚好遇上冤家对头,打算将其灭口,再加上一周前师妹来信说不必救她。我就将计就计,灭了这刘家庄。” 周群叹了口气,说道:“你师妹夏余春的事我也知道了,可惜了她的才华。” “本该是一帆风顺的,哪知被一个姓白的臭小子给搅了浑。”花之葬说道,“今天那小子又来捣乱,还打伤我的手下。” “姓白的?莫非就是那‘白玄枫’?”周群问道,“早知当年我不该疏忽让他跑了。否则就不会有今天的局势。” “胜败乃兵家常事。”花之葬笑道,“我此次来这是要处理件事情,想借用你的地窖。” “既然教主想用,那请把。”周群笑着恭迎道。他转了一下案上的古玩,只听“嘡”的一声闷响,一旁的墙被移开,露出一条密道。 花之葬见了,便安排手下将五花大绑的刘有慧押入密道,自己再与周群跟了进去。“这小子是谁啊?”周群问道。 “刘大庄主家的。”花之葬说道,“按理说还是我的弟弟,我应当好好待他。”说罢,她拔出匕首,在刘有慧身上轻轻划了一会。 突然,花之葬脸色一变,狠狠地往刘有慧手腕上一刺——三下五除二地挑断对方的手经。刘有慧惨叫一声,破口大骂:“女魔头,你不得好死——”花之葬示意一旁的阴风拿来一个火钳,将对方的牙齿一颗一颗地拔了,还不解气,又伸出毒抓往对方头上抓了几下,刘有慧的头发如摇摇欲坠的树叶般地挂在他的头皮上。她并不罢休,再次将钳子烧了一会,然后将其往对方腿上一夹—— 一片皮就这样被活生生的撕了下来。 “舍弟的牙口居然这么差?”花之葬似笑非笑地说,“这让做姐姐的好惊讶啊。”说罢,便一招“五毒神掌”朝刘有慧打去。 只见刘有慧脸色煞白,扭动这全身,表情狰狞,想要骂人却没有牙齿。花之葬也不撕下脸皮,问周群与阴风二人:“这臭小子一脸糗样,我该怎么处置他?” “教主,不如那他喂您‘血蝎子’吧。”阴风说道,“那小东西来这水土不服,三天都没吃东西。” “这主意虽好,但血蝎子太小一时之间吃不完。”周群说道,“不如直接来个‘金穿肠’吧。” 花之葬想了一会,说道:“各位的武功练的怎样了?”周群二人明白此言之意,说道:“教主请。”话音刚落,花之葬朝刘有慧的腹部打出一掌。过了半晌,花之葬将手抽出,满手的是血,刘有慧的腹部被捏出了五个洞。 “教主神功果然非同凡响。”周群说道,“阴长老,你先来吧。” 阴风闪到刘有慧背后,疯狂地朝对方厮了几下。虽然阴风武功平平,但轻功优秀,如鬼影般闪到刘有慧身边,不轻不重地垂了一下。力道虽然不大,但随着时间推移,刘有慧感到全身上下好像被千万只毒虫撕咬。 “阴长老轻功不赖啊。”周群笑道,“教主,能借用您的短剑吗?” “行啊。”花之葬将短剑递给周群。 周群拿着短剑在刘有慧身上比划一下,将捆绑他的绳子切断,说道:“这样多难受啊。”没等刘有慧回应,周群以迅雷不急掩耳之速,一剑刺中对方的肩肘。“哎,鄙人老矣。”周群又在对方身上随便刺了几下,“力气不如以前了。” 花之葬接过短剑,笑道:“我能体会周长老苦衷。”说罢,她一剑刺穿了刘有慧的琵琶骨,又用铁链穿过,将其捆绑在柱子上。 此时的刘有慧已经无法反抗,睁着眼睛等死。花之葬依然不留情,将对方手脚经一一挑断,又在在对方全身上下狠狠地划了几剑。“阴长老,您说的有道理,那小家伙的确饿了。”说罢,她从袖子里摸出一直蝎子。这只蝎子个头很大,全身上下黑的发红,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刘有慧。 “你来这已经饿了三天了,是时候该吃一顿了。”花之葬将血蝎子送了过去,“差点忘了,你最爱吃甜的。”说罢,将一罐蜜糖撒在对方身上。 “周长老说得也有道理,血蝎子也吃不了这么多。”花之葬说道,“干脆让宝贝们一起吃吧。”说罢,她铃铛一摇,一群虫子冲了进来,大大小小共一百零八只,寻着蜜糖的香味来到刘有慧面前。 伴随着刘有慧的惨叫,花之葬笑语盈盈暗香去,与周阴二人离开的房间。 第十六章 (一):星河欲转千帆舞 且说白玄枫来到了渡口边上看见一个小渔村。那里的渔民日子过得很安定,有的人在将自己的鱼吊在架子上,有的人正在修补船只。白玄枫看向远处,远处有大大小小的岛屿和飞来飞去的海鸟。“这么快就到了。”白玄枫心想,“先去找个船家问问。”于是,他走向一个渔夫。 “大爷,借下船。”白玄枫对渔夫说道。 渔夫看了白玄枫一眼,问道:“去哪?” “幽兰岛。”白玄枫笑道。 “不借,滚!” 半晌,他又去问了其他的船家,但得到的回复无非也就是两个字,一个是“滚”,一个还是“滚”。 “看来‘幽兰岛’确实是个邪门之地。”白玄枫心想,“没有船,那我自己造一艘啊。” 凭着白玄枫自己在杭州的经验,勉勉强强的造出一艘木筏和船桨。就这样,白玄枫开启了他第一次航海。很幸运,今天风平浪静、万里无云。白玄枫一边划船,一边欣赏周围的景色。 突然,一滴雨水滴落在白玄枫头上。紧接着,又是一阵大风刮过,吹动了海浪。湛蓝的天空上出现几朵乌云风平浪静的海面变得波涛汹涌。原本就不结实的木筏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白玄枫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风浪毫无防备,他只看见不远处有个海岛。活命要紧,白玄枫赶紧向那边驶去。海浪越来越大,白玄枫十分紧张,木筏摇摇欲坠。又一阵巨浪涌来,把小船弄得东倒西歪。白玄枫视线越来越模糊,他影影约约地看见远处有座海岛,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他努力划桨,希望自己能赶快来到那座海岛。 海风越来越大,白玄枫渐渐体力不支,视线越来越模糊。白玄枫牢牢地抓紧船桨,重新打起精神,保持着平衡。他离那座海岛的距离越来越近。冷不防,一个小山般的浪头袭来,将小船击飞。白玄枫连人带船飞了出去。“砰”的一声,他似乎撞到一块岩石。白玄枫感觉自己越来越虚弱,即便想用内力恢复也很难。突然,他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半晌,白玄枫逐渐苏醒,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块礁石上。“还好小命保住了。”白玄枫心想。他坐了起来,发觉自己手里正抱着一条海鱼,嘴巴里吊着两只虾,满头海草,裤子里似乎还有一只蚌。 “真狼狈啊。”白玄枫吐出嘴里的虾,环顾着四周。四面八方都是木筏的碎片,一旁的石头上卡着他的剑;远处只有两三栋茅屋,眼前还有个石洞。 白玄枫爬了起来,捡起剑,打算去问个究竟。大约走了两三里路,白玄枫看见一块石牌,心中大喜,只见石牌上刻着“幽兰岛”三个大字。 又走了五多里路,白玄枫来到一个镇子里。镇里的人见了他来,几乎全都朝他看过来,这让白玄枫很不适应,心想:“奇怪,这些人的态度怎么跟中原完全不一样啊。”白玄枫来到一个药铺,打算问有没有“万花毒”的解药药方。 “真是不巧了,前天楚大小姐将整个药铺里的药方子几乎都买走了。”药铺老板说道,他又打量着白玄枫,问道:“你是外来的?” 见白玄枫点头,药铺老板大惊失色,急忙将白玄枫拉到一边,小说说道:“小兄弟,此地不宜久留,你赶紧离开!否则萧老爷会对你不利。”没等白玄枫回应,药铺老板将其推出门外。 没办法,白玄枫只好去了另一家药铺。当老板得知他是外来人,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将他赶走,嘴里还说着什么“萧大庄主”、“戚家小姐”、“楚家少爷”之类的奇怪话语。“真是奇了怪了,我刚来都想看仙人下凡般的看着我,当我走进他们,就像辟瘟神似的。”白玄枫心想,“这‘萧楚戚’到底是什么来头?” 就这样,白玄枫问便了镇子上所有的药铺,得到的回应都是一样。就在这时,一个喝得烂醉的大汉大摇大摆地走过,此人肥头大耳,瘸着左腿,一边走一边喊着“痴儿”二字,十分滑稽。 “这位大爷似乎知道些什么。”白玄枫心想,“他去问一下。”于是,他也跟了上去。 “大爷,请问岛上的‘萧楚戚’是何方势力?”此话出口,白玄枫后悔了,这问题暴露了自己是外人,那个大汉肯定会把自己打发走的。 没成想,那大汉喝了口酒,嘴里吐出几句话:“你是说‘萧老怪’、‘楚大愣’、‘戚媚子’啊。这三伙魑魅魍魉,整天就知道胡闹。嘿,萧老怪那老不死的一天到晚窝在他庄子里,谁知道他又在炼什么药呢。”话音刚落,他手里的酒掉落在地,摔碎了。 “酒啊!”那大汉悲痛地叫,“我的命啊!” “大爷,我替您买酒。”白玄枫说道。 不久,白玄枫提着三坛子酒回到大汉身旁。“大爷,酒。”白玄枫说道。大汉猛灌几口,说道:“你可发现这镇子上的人都非完人,什么瞎了眼的,瘸了腿的。嘿,完人都被萧老怪带去做仆人了,不论男女。当年我可是个精壮小伙,得知此事后用石头将自己砸瘸,唉,可怜了我的弟弟,被萧老怪带了去,到现在都没回来。”他又喝了几口酒,“几个月前萧老怪聘请了个岛外人入庄做琴师,呵!那家伙还算幸运,两周前还看见他出门买药。嘿嘿,我看也是好景不长,这家伙十有八九的要完蛋了。” 听到这里,白玄枫不由得感觉这里的人行为古怪也越来越合情合理了。“这萧老怪儿孙满堂,可我没见过几个人出来;那楚大愣的功夫是这三家中最强的,嘿,我前几天看见他家的蠢儿子搂着两个娈童大摇大摆的回了家;还有这戚狐狸,亏得她长了张美若天仙的脸,保不准会干出什么龌龊之事!”说罢,那大汉朝一边吐了口口水,将一坛子酒喝了个精光,然后醉倒在地,再没能说出什么话来。 “大爷!”白玄枫扶起对方,将其安置在树下,“无论如何,我必须得到解药。”白玄枫心想。他朝着大汉吐口水的方向看去,远处有三栋宅子,想必这就是“萧楚戚”三家的宅院了。此时天色已晚,白玄枫找了间客栈落足。 隔天一早,白玄枫来到“萧楚戚”三大家宅子附近。眼前出现移动府邸,这府上有三扇大门,大门紧闭,东门进出着男家仆,西门时而有丫鬟走出,正中间放着一块匾额,上面刻着“凌云院”三个大字,周围的灯上都清清楚楚地写着个“楚”字。“想必这就是‘楚大愣’的宅子了。”白玄枫心想。他正要走进询问,看门的六个家丁将白玄枫推出去,嘴里骂道:“哪来的野小子,死一边去!” 白玄枫正要解释,家丁早已将他推出凌云院。他向东走了几里路,来到一片花海。“怪了,幽兰岛四周环海,这里的花草怎么长得旺盛。”白玄枫心想,他抬头向前看去,看见一块一栋匾额上刻着“穿云奇风”的宝坞,坞的两侧的石牌上分别凿着“流风”与“回雪”二字,石牌一旁摆放着一个瓜。 “‘穿云奇风’,想必就是‘戚’家了。”白玄枫心想,正要上前敲门,一条赤红的毒蛇从一旁的角落里窜出,好在白玄枫眼疾手快,一剑将那蛇劈了。 “你是来找茬的吧?”看门的侍卫见白玄枫将那蛇一劈为二后,便冲上前去抓人。白玄枫正要解释缘由,一旁石牌边的瓜突然裂开,另一条蛇钻了出来,去咬白玄枫。白玄枫顾不得别的,一剑将那蛇和瓜劈成两半。 “你爷爷的劈我瓜是吧?”看着碎了一地的瓜,那侍卫叫上几个伙伴,合力将白玄枫赶走。 “我不是来找茬的,我是来求药的——”白玄枫极力辩解,但最终还是以失败告终。 “要不是这瓜皮子和瓜粒子不是金做的,府上的姑奶奶就要了你的命!”那侍卫说道,说罢话,便拉住白玄枫的左手。 “不要啊——”白玄枫不想让自己的“转风功法”吸了那侍卫的内力,急忙将手抽出,“要走我自己走。” 正当白玄枫走了一步路,不远处来了个紫衣男子。此人相貌端庄,文质彬彬,摇戴宝剑,手里提着一个盒子。“我代大哥给戚姑奶奶送些礼。”说罢,他将那盒子递给侍卫。 侍卫拿着盒子离开了。那紫衣男子看了看白玄枫,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为何要将你赶走。”白玄枫将之前的事情告诉了对方,但又觉得他来者不善,必是萧楚戚三大家之一的人,于是向对方隐瞒了自己是岛外人的事情。 “有个恶人给我掌柜的下万花毒,她现在一蹶不振。”白玄枫说道,“‘万花毒’解药配方代价太大,只好向‘萧楚戚’三家求药。” “小兄弟原来是求药的啊。萧某一定会帮你。”那人笑道,“说了这么多我忘记介绍自己了,我姓萧单字一个霏,是萧庄主的二弟。” “在下姓王名小川。”白玄枫说道。 昨晚介绍后,萧霏带着白玄枫朝南走了一段曲折的路,来到一个水帘洞前。二人穿过水帘洞,又向东行了一小段路,最终停留在三扇大门旁,只见那中门上的匾额上刻着“正贤庄”三个大字。“二老爷!”一个家仆出现在东门前,他还划着一艘船。 “今日有客来访,他有要急事。”萧霏说道,“你直接带我们去见大哥。”说着,便拉着白玄枫上了船。 在船上,白玄枫环顾着四周的环境,发现船正穿梭于曲折如蛇身般的“溪流”上,周围上下都由石壁环绕,时不时还有水滴低落。这时,船夫向西一拐,船停在一层石阶上。“这石阶还挺光滑。”白玄枫心想。 “到了。”萧霏说道。 白玄枫跳下船,走上石阶。“这里常年被水冲洗,王小兄弟可要小心。”萧霏说道。一语未了,只听“哎呦”一声,白玄枫一脚踩空。紧接着“嘡”的一声闷响,他从石阶上滚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一手抓住旁边的石头,一手扶住石阶,保持住了平衡。当他的手摸上石阶表面时,才发觉那根本不是石头做的,而是玉做的。 爬起来后,白玄枫小心翼翼地向上走,很快地跟上了萧霏的步伐。“小心啊。”萧霏说道,“正所谓‘登高必跌重’,可别再摔下去了。” 不一会,二人走完玉阶,又向北走了一里路,来到一扇垂花门前。进了门,白玄枫视角豁然开阔——二人已经离开地下,来到了岸上。“这里只是我庄的一部分。”萧霏说道,“我带你去见大哥。” 二人穿过正厅,又向左走了一会,来到一栋房子前。这房子门窗紧闭,但隐约间能听见琴声。房子周围种着奇花异草,散发着浓香。西边有一片茂盛竹林,竹林中间有块石牌,石牌中间似乎有个洞。院子东边有一口进,那口井的井壁上似乎被人挖了个口子。 第十六章 (二):星河欲转千帆舞 萧霏轻轻敲了下门,说道:“大哥,有客来见。” “你先回去吧。”传来一个声音。琴声戛然而止,一个身穿白衣的人从后门走出,估计就是那琴师了。 “请进。”那声音说道。 白玄枫跟着萧霏进了屋。这屋子并不大,但里面的布置十分精巧——全是人间稀有之物。正中央摆着青玉桌案,上面放着一个翡翠西瓜,纸币摆放的很是整齐;左侧的榻上摊着似金似铜色的被褥,一旁还摆着玉莲藕和插着紫玉花的玛瑙花瓶;右侧挂着袭绿色衣袍,整个房间都被一股书墨之香熏陶着。紧接着,一个人披上架子上的袭绿衣袍,朝白玄枫人走去。 此人满头白发,两弯眉毛如雪,一双丹凤眼,面部干净,一根胡茬子也找不到,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多岁,他手里正拿着一本《道德经》。 “二弟,戚姑奶奶收到那礼物了吗?”那人问道,“那位琴师技艺了得,但我觉得他的相貌十分熟悉,似乎在哪里见过。” “戚姑奶奶收到那礼物了。”萧霏说道,“大哥以前见过的人有上百个,自然见谁都眼熟了。” 那人笑了笑,点头称是,又看见站在萧霏身边的白玄枫,问道:“这位小兄弟是?” “在下名叫王小川,是岛上一家酒楼的伙计。”白玄枫说道,“前几天老板娘阴差阳错之下重了什么‘万花毒’,特地派我来求药。” “既然是来求药的,萧某自然会出手相助的。恰好这几日也正在炼制解药,事后阁下可以带一些回去。”那人说道,“忘了介绍了,鄙人姓萧,单字一个雩。” 萧雩带着白玄枫离开了屋子,朝东走了一里路,来到了炼药房。进了门,白玄枫看见眼前放置着大大小小共三十多个炉台,有几个还闪着火光。每个炉台边上都放着一张纸,纸上写着各种千奇百怪的药名。 “哈哈哈,这些都是小药,不值几个钱。”萧雩对白玄枫说,“你要的‘万花毒’解药不在这里。”说罢,他带着白玄枫又朝西拐个弯,一个铜色大炉子展现在二人眼前。 萧雩指着炉子,得意洋洋地对白玄枫说道:“解药就在里面,我把剩下的方子加进去,再等个三四天就可以去出了——”一语未了,他脸色一变,急忙冲了上去,似乎在翻找什么。只见他拉开炉口,将脑袋伸入。突然,一道火焰扑面而来。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一把拉住了对方。 “萧庄主?”白玄枫上前想帮忙。 “有个贼人将药方子偷了。”萧雩十分失望,“好在没有将里面的药拿走。不然就有的一番折腾了。” “萧庄主,药方子没了,我愿意帮助庄主抓那贼人。”白玄枫说道, “小兄弟千万别这样。”萧雩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会抓住那贼人的。若小兄弟愿意,可以在此庄留宿一晚。” “多谢庄主!” 过了一日,在萧雩与萧霏二人的安排下,整个正贤庄集体查抄,一整天都过去了,但众人依旧没有找到那贼人和被偷取的药方子。“这贼人真狡猾,看来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萧雩说道。 白玄枫说道:“庄主,我替您重新采集药方子。” “王少侠,你这又何必呢?”萧雩拉住白玄枫,“庄里进了贼,导致药方被偷,此事应当由我们萧家处理。” “庄主,要不是我来求药,您也不会发现药方被偷。”白玄枫说道,“不管怎样,这个忙,我帮定了!” “有劳王少侠了。”萧雩十分感激。说完话,他准备了纸笔,亲自在上面写了几行字,然后将其交给白玄枫,说道:“前三种药方你去找戚家的戚姑奶奶要,后三种药方去找楚老先生要” “记住,一定要快去快回,这里一到晚上蛇虫很多,倒是后可就麻烦了。”萧雩嘱咐道,“我会派人告知他们的。” 离开了正贤庄,白玄枫一路向南,来到了戚家坞前。他刚到门口,一旁的侍卫一把将白玄枫拦住,道:“劈瓜的,你又来找茬是吧?” 白玄枫急忙将那张纸递给侍卫,说道:“我是萧大庄主派来的!”话音刚落,门开了,一个女子走了出来。此人身穿一声浅黄春衫,貌似天仙,手里拿着玉如意。 那女子见眼前有两人一推我挤,十分不解,问道:“诶,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啊?” 侍卫见了那女子,便放下白玄枫,恭恭敬敬地说道:“这小子前天劈了我们的瓜,今天又冒充是萧庄主的属下前来找茬!” “小李,别对他人这么敌意。”那女子说道,她转头看又向白玄枫,“你真的是萧庄主派来的?” 白玄枫点头默认,又将手里的纸交给对方,又补充道:“萧大庄主说了,只要前三副药方。” 那女子看完后,说道:“既然是萧庄主派来的,我自然要帮助他。小李,以后不要这么鲁莽。”侍卫小李听完后,便恭恭敬敬让开。就这样,白玄枫跟着那女子进了门。 在戚家坞内,里面的人一见到这女子都毕恭毕敬地让开一条路。白玄枫觉得十分纳闷,他看这女子相貌也不过二十出头,绝不可能是戚家的姑奶奶,心想:“这女子定是戚家的小姐或者夫人,要不然全家上下见了她如见了皇母娘娘下凡似的。” 半晌,白玄枫开口问道:“萧庄主让我将这纸交给戚姑奶奶,劳烦姐姐待我将这纸交给她老人家。”话音刚落,那女子停住了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白玄枫。 “我就是戚姑奶奶。”那女子冷笑道。她看了白玄枫一眼,连一边,顿时喜笑颜开,道:“你可是为数不多叫我戚曦为‘姐姐’的。”说罢,便示意白玄枫站在原地,自己拿上纸走入一旁的房间,不一会便拿着三盒子药出来,然后将其递给白玄枫。 辞别戚曦后,白玄枫离开了戚家坞,准备前往楚老先生的凌云院去。刚走了一里路,一个浑身打扮的珠光宝气的姑娘走了过来,趁白玄枫没防备,就朝他踢了一脚。白玄枫灵活一闪,那姑娘踢了个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喊大叫。 “爹!有个流氓欺负我!”那姑娘喊道,“他还找茬。” 白玄枫看着眼前这人,觉得十分面熟,心想:“这不是在汴梁比武失败的东海楚家大小姐——楚纹吗?这性子能与刘有慧一比。” “纹儿,别胡闹了。”传来一个声音,“你还嫌你惹的祸还不多吗?”紧接着走来了一个人。此人身材魁梧,一张国字脸,双眼炯炯有神。 那人见到白玄枫手里的纸,笑了笑,说道:“你一定是萧大庄主派来的吧?他事先告知我了。”见白玄枫点头,那人十分高兴,便带着他进了凌云院。 “忘了介绍,我叫楚敖,是凌云院之首。”那人说道,“你要的药我已经备好了,给。”说罢,他将三盒子药给了白玄枫,并且亲自送他出了凌云院。 白玄枫抬头看了看天色,正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又想起萧庄主说的话,便急忙加快脚步,边走边想:“这一路上居然这么顺利,萧庄主安排的可真周到。”不一会,他回到了正贤庄内。 “一路无事吧?”萧雩问道。 “多谢庄主的安排。”白玄枫说道。 萧雩接过那几副药,又问道:“药方是到手了,只是炼药的过程比较复杂,若王少侠愿意,可否再助萧某一臂之力?抓贼之事我已经交托于二弟了。” “帮什么忙都奉陪!”白玄枫说道。 萧雩微微一笑,带着白玄枫来到了炼药室。萧雩解开炉子,看了一眼,说道:“里面的火候刚好。王少侠,这个盒子里有些粉末,你抓一把扔进炉子里,我来调整火候。”说罢,他将一个装饰精致的盒子。 白玄枫打开盒子,将手伸入。盒子里的粉末摸起来十分凉爽,白玄枫不由得感叹幽兰岛上的稀奇之物可真不少。突然,他感到自己的手被一只老鼠咬了,刚要抽出,忽然感觉自己的手逐渐发烫,似乎被灼烧了一般。白玄枫将手从盒子里抽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一只火红色的老鼠咬了。这老鼠皮毛赤红,死死咬住白玄枫的手不放。他想用另只手去拉住,不料,当手刚接触到那老鼠时,白玄枫感觉另一只手也被火焰燃烧。 “我早就觉得你是岛外人。”萧雩冷笑道,“哪有人阴差阳错地中万花毒啊?” “你到底要干什么?”白玄枫问道。 “你个岛外人怎么能知道呢。”萧雩见白玄枫要拔剑反击,便不慌不忙地戳了对方的穴,又叫来一些侍卫,将白玄枫押了下去。 “哎呦!”白玄枫被扔进一个封闭的黑牢里。 “你自求多福吧。”侍卫说道。说罢,他将一个半遮半掩的盒子扔了进去。 没等白玄枫打开盒子,一群蛇虫从盒子里爬了出来。它们寻着气味,纷纷爬到白玄枫身上。若说平时,这些蛇虫根本奈何不了白玄枫。但如今他中了剧毒,还被人点了穴,只好躺在原地,运功破解穴道。 冷不防,一条毒蛇窜了出来,口咬住白玄枫的大腿。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已经冲破了被封印的穴道,一把将蛇扔在一边。“区区小毒算的了什么?”白玄枫心想。突然,一只红毛老鼠跳了过来,一口咬住他的手臂。一股炙热的感觉从白玄枫的手臂蔓延到全身,无奈之下,他只好忍着烫,将老鼠扔了。 “莫非……这……这是‘火鼠’?”白玄枫捂着伤口,瘫坐在地上。半晌,他感到视线越来越模糊,但依旧咬着牙,任由这些毒蛇虫豸撕咬。突然,一只飞虫停在他的手背上,然后用力一咬——白玄枫身体一软,躺在地上。 “那老大爷说的对啊!”白玄枫心想。 正当白玄枫想要用最后一点力气支撑起来时,他听见一阵脚步声。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他还听见有人的对话声。“大哥,这小子是岛外人,用他的血,岂不是糟蹋了你辛辛苦苦当亲生骨肉般养育的火鼠?”传来萧霏的声音。 “以前也曾用过岛上人,除了我们家那叛徒,结果……唉,一言难尽。”传来萧雩的声音。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锁的声音。白玄枫听了,急忙将头埋在地上装死。不久,萧雩和萧霏带着几个属下来到“昏迷不醒”的白玄枫面前。 萧霏鄙夷地看着趴在地上的白玄枫,道:“这小子真没用啊,居然没扛过小小的虫豸?” “二弟,他已经很厉害了。”萧雩说道,“能被火鼠咬了两口还能多活一段时间。”他顿了顿,“可不像之前那几个人,一两下的就不中用了,白白糟蹋了楚先生和戚姑奶奶送的药材。” “大哥说的挺有道理。”萧霏点头道,“但比起曾经那个叛徒,这小子还算弱。” 萧雩叹了口气,道:“这叛徒能活到现在已经便宜他了。” “大哥,这小子该怎么处理?”萧霏问道,“要不把他拿去炼药?” “扔了吧。”萧雩说道,“我担心到时候其他人会来抢。” 第十六章 (三):星河欲转千帆舞 一滴水低落在白玄枫的眼皮上,让他缓缓苏醒。“这是哪?”白玄枫睁开眼睛,环顾着周围的环境,这才发现自己竟被人丢在一个潮湿的洞窟内,周围全是奇形怪状的石头,自己的剑正躺在一边,再往前看有一池水。他休息了一会,慢慢站起来,感觉全身灼热,原来自己身上的毒还未解。 白玄枫捡起剑,扶着石壁,试着朝前走两步。不料,他一脚踩到某个不明之物,滑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他调入那池子里。好在这池子不浅,白玄枫没有砸中池里的石头。 “这水好苦涩啊,还有一股药味。”白玄枫爬上一旁的大石头,将嘴里的水吐出,“真不愧是萧大庄主的底盘啊。”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抓起附近横过来的石头,准备上岸。 只听“咔嚓”一声,那石头竟被拆了下来。白玄枫定睛一看,愣了一下,将其扔到一边——这哪里是石头啊,这分明是人的胳膊的骨头。“看来被萧老怪‘扔掉’的不止我一人啊。”白玄枫心想。他抬头一看,不由得抽了口冷气——只见眼前有一片堆积成山的白骨,有大有小,十分渗人。“估计我是踩到某个骷髅头,从而滑落的。”白玄枫心想。 就在这时,他感到身体一凉,之前灼烧的感觉逐渐消失,十分舒服。“这到底怎么回事?”白玄枫有些疑惑,“莫非是这池子?”定睛一看,池子旁的石头上刻着“朽废池”三个大字。 “想必这池子是萧老怪专门扔废药的。”白玄枫心想,“里面的药恰好破解了我全身的毒。那我出来后,一定要好好谢谢萧大庄主。”确实如此,萧雩及他的列祖列宗常年将各种废药倒入这池子里,好巧不巧,这池水里刚好有解火鼠毒的解药。 白玄枫上了岸,打算寻找出路。冷不防,一条长蛇窜了出来,一口咬住白玄枫的胳膊。“又咬我!”白玄枫一把抓住那蛇。突然,那蛇嘴巴一松,在他手中不停抽搐,不一会,一股烤熟的香味钻入他的鼻子里。 “好好的蛇怎么突然就熟了?”白玄枫有点疑惑,“管它呢,我饿了。”说着,他将蛇头拔了,三下五除二地把那蛇吃了。 吃了那蛇后,白玄枫找了跟木棍,打算将其作成火把。当他的手摸到木棍顶端时,木棍居然自己燃了。白玄枫大吃一惊,急忙将手抽回,发觉自己的手并没被烧伤。“我的手到底怎么了?”他心想。 不知不觉,白玄枫已经在洞窟里走了三里路,来到一个交叉路口,左边有一扇石门,右边是一条走道。“莫非这石门是洞窟的出口?”白玄枫心想。推门一看,他有些失望,里面是个乱七八糟的房间,一旁的桌子上堆满了各种炼药的配方。 他打开一旁的柜子,看见里面合格金盒。打开金盒,里面空空如也,只有几张碎纸,很明显被人动过手脚。“想必是萧老怪曾经来过。”白玄枫心想。 离开了这房间,白玄枫走向另一条路。这条路并不宽敞,到了深处,就连立足之地都没了。白玄枫扶着周围的石壁,小心移动。蓦然,一张青面獠牙的鬼脸出现在他面前,白玄枫没有防备,一屁股摔在地上,刚好触碰到某个机关,左侧的石壁上出现了一扇石门。 见眼前没了路,白玄枫只好走入那石门。石门背后有条密道,里面全是灰和令人作呕臭水,很显然几乎没人来过这里。“恐怕萧老怪也不知道这密道吧。”白玄枫心想。半晌,他听见了风吹的声音,想必是离出口不远了。果不其然,走了一两里路后,白玄枫离开了洞窟。 “诶,这不是我刚上岛时看见的山洞吗?”白玄枫看着眼前的山洞和刻着“幽兰岛”三字的石牌,“无论如何,我要得到解药,救治师姨。”此时已经日暮西山,白玄枫决定在这山洞里暂时过夜。 天刚蒙蒙亮,白玄枫来到那水帘洞门口。“有贼!快追!”传来某人的声音。白玄枫不想惹麻烦,便躲入不远处的草丛,观察情况。 “必须把他们俩抓回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传来萧霏的声音。 透过草丛的缝隙,眼前的情景让白玄枫大吃一惊——有两个身穿黑衣的一男一女。那男子手拿一把透明的长剑,那女子手持一把铁钩,这二人正是萧忆尘与萧惜莲二人。二人被身后的萧霏和一众下属追赶着。 见好友遇难,白玄枫灵光一闪,悄悄地搬来一捆木柴,堆在水帘洞附近,然后将其点燃,“自家门口都着火,看你们是救还是不救。”白玄枫心想。这时,他看见一旁的水缸和三坛酒,若有所思。 “着火了!”白玄枫听见众人的喊叫声。 “稳住!”萧霏喊道,“你们四个先去救火。” 只听“哎呦”一声惨叫,萧霏扭头一看——只见水帘洞附近的火在水的浇灌下越烧越凶猛,几乎将洞口遮盖。原来,白玄枫悄悄地将那三坛酒倒入本就没多少水的水缸。 “快去救火!”萧霏喊道,“我来对付这两人。”他走向烈火,突然,朝着火焰打出两掌,两条火蛇竟从火堆里窜出,直击萧忆尘二人。自己也跑了过去,白玄枫见了,急忙丢出一块石子。萧霏没注意,被石子绊了一跤。 萧忆尘二人侧身一闪,躲过火蛇。那两条火蛇扑了个空,消失在地上。突然,在萧忆尘二人所站的位置下方,两条毒蛇钻了出来,咬住二人的腿。萧惜莲见状,急忙用铁钩将蛇斩断。那蛇十分倔强,即使已经“尸首分离”,任然咬着二人的腿,死死不放。白玄枫想上前帮忙,结果来晚一步,萧霏等人不知何时来到萧忆尘二人前,押着他们离开。 此时萧忆尘似乎注意到附近草丛似乎有人在帮助自己,便趁萧霏等人不注意,将一支笔推入草丛。白玄枫拿过笔,仔细研究——这笔做工精致,笔头由白羊毫锁制,笔杆上雕着各类奇花异草,末端镶颗较大的绿珠子。正当他琢磨时,冷不防,他将末端拔了下来,紧接着,几十根细小的铁棍也落了地。白玄枫见了,急忙将其一一拾回。 “诶,这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白玄枫拿起一根铁棍,从里面抠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萧楚戚三大家勾结天残教,拿人炼长生不老药,不论岛内岛外。正贤庄庄主每月都让岛内四肢健全的人入庄做仆人,实则炼药……残渣都送入戚坞作花肥……萧雩楚敖爱好女色,戚曦一言难尽……”纸的背面画着一扇雕花门,一颗珍珠,一朵兰花,以及一只蛤蟆,旁边还写着“空谷幽兰”、“风凉出舞雩”、“蟾头珠”。 “不论如何,救人要紧!”白玄枫说道。 隔天下午,白玄枫看见萧雩的属下敲开镇子上每家每户的门。“想必是萧老怪又在作妖了。”白玄枫心想。这时,他发现那些属下带走的都是女子,便立刻会想起萧忆尘留下的提示。“爱好女色”四字立刻浮现在他脑中。 “好一个‘爱好女色’。”白玄枫看着附近的衣服店若有所思。 “这里还有一个。”一个属下看见一个蓝衣女子摔倒在地,“对,你穿蓝衣服的。”说罢,他一把那蓝衣女子拉过来。 “大爷,你别动粗啊。”那女子娇滴滴地说。 “你这声音怎么这么怪啊?”对方问道,“还有,把你的面纱摘了。”原来,白玄枫在服装店里买了件蓝色女子衣衫,男扮女装,准备利用萧雩好色的一点,再次混入正贤庄。 “大爷,我最近患病,嗓子不好。”白玄枫说道,“我的脸被虫子咬了,不好意思见人啊。”说罢,还低下头,不看那属下。 那属下见这“女子”除了个子高了些,身姿婀娜,肤如白雪,身上也能闻到一股胭脂香。“庄主要见你,走吧。” 白玄枫随着众人穿过水帘洞,来到正贤庄门口。一进正厅,白玄枫看见萧霏站在正中央,周身边放着一壶酒。萧霏示意属下们离开后,对众人说道:“姑娘们不必慌张,最近庄内厨房人手短缺。作为毕庄二庄主,自然有责任聘请人手的。” “那为何动粗呢?”白玄枫低着头,模仿女子声音说道。 “都是我平日管属下管的太松了。”萧霏说道,“我以后会好好管教的。”他看了看众女子,继续说道:“我先问你们些问题,一个个来。” 萧霏简单问了前几个女子一些问题,在过程中,白玄枫看见对方的手不自觉的在她们背上乱摸,摸完后还悄悄地闻了闻。“噫,禽兽。”白玄枫心想。 “该你了。”萧霏说道,“穿蓝衣服的那位。” 见萧霏要摘自己的面纱,白玄枫摇了摇头,说道:“大爷,妾身貌丑,满脸麻子,请别这样。” “带着面纱去厨房可不好。”萧霏拉开白玄枫的手,解开了他的面纱—— “妖怪啊!”正厅里传来萧霏的惨叫。只见眼前这为“女子”脸颊上涂着两团红风,嘴上抹着坑坑洼洼似胭脂又不似胭脂粉的东西,眼角上擦着稀稀拉拉的白粉,身材高大,眼中隐约间还有杀气。 白玄枫冲着对方咧嘴一笑,说道:“对,我就是妖怪!”然后一拳头将对方打晕。他看了看周围的女子,笑道:“哈哈哈,这家伙已经晕过去了,你也可以走了。”说罢,再次将面纱戴上。 “谢谢姐姐,不,谢谢大侠救命之恩。”那些女子说道。 等她们走后,白玄枫打算离开正厅,准备调查正贤庄上下,然后营救萧忆尘二人。这时,萧雩从一旁走出,看见自己二弟昏倒在地,问道:“姑娘,刚才发生了什么?” 白玄枫假装不认识对方,说道:“这位大爷啊,刚才二庄主喝了些酒,昏过去了,妾身想扶他,可……” “无事,我这二弟酒量一般。”萧雩说道,“忘了说,我是毕庄庄主,想必你是来应聘厨房的吧。” 白玄枫低下头,表示默认。“作为庄主,必然要带你走一趟。”萧雩说道。听了这话,白玄枫差点笑出来,心想:“萧老怪,你别装了,我知道你的德行。” 不久,二人来到萧雩的房间。“这是鄙人的房间,以后有事可以来这里找我。”萧雩说道。说话间,他也拉起白玄枫的手。 “姑娘的手怎么——”一语未了,萧雩被白玄枫打晕在地。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没想到就是个绣花枕头。”白玄枫一边脱下女装一边说,“这衣服可真难受。” 换好衣服后,白玄枫将萧雩的手脚捆住,将其放到踏上,开始调查他的卧室。他拿出那张纸,对照着上面的字,开始调查。这时,白玄枫看见萧雩床榻边上放着一只木质的癞蛤蟆。这只蛤蟆头顶上有个洞,似乎缺了些什么。他想起那张纸上有写“蟾头珠”三字,急忙将笔末的绿珠取下,放在蛤蟆头顶。 只听“咔”的一声,这癞蛤蟆的嘴张开了,里面有块宝石还有个瓶子,那宝石上面刻着“空谷幽兰”四字。白玄枫拿上这两项东西,继续调查。“房子里没东西,难道房子外有?”他心想。想到这里,白玄枫走出了房子。 “诶,这宝石刚好吻合井上的缺口。”白玄枫看着那井说道。说罢,他将那宝石往井壁上一放—— 第十六章 (四):星河欲转千帆舞 只听这进发出“咔嚓”一声——一个水桶被机关拉了上来,这水桶被拉上来的一瞬间,散发出了令人作呕的臭味。“不知道萧老怪到底在这井里扔了多少废药。”白玄枫心想。他忍着臭味,拿过水桶,仔细翻找,竟找到了一朵玉制兰花,这兰花背后还刻着“空谷幽兰”四个字,很显然,这一定是破解某个机关的关键之物。 “这桶里还有什么玄机?”白玄枫心想。他又找了一会,摸到了某个圆滑的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个骷髅头!白玄枫见了,急忙将其放了回去,并且把水桶重新吊回井底。 看着这玉兰花,白玄枫左思右想,一直没找到什么玄机。不知不觉中,白玄枫来到了院子旁的竹林。他抬头一看,眼前是快石牌,这石牌中间有个洞。“别告诉我这洞就是个机关。”白玄枫心想。他随手将玉兰花扣在洞口—— 那石牌无声无息地移开了,眼前出现了一个洞。“还真是机关啊。”白玄枫说道。他低头看着那洞口,这洞十分深邃,仔细听还能听见水流声,洞口边上有一条藤蔓。 “萧老怪的城府可真深啊。”白玄枫说道,“若不是忆尘将那绿珠子留了下来,恐怕我也发现不了这些东西。”说罢,他准备跳进洞口。 冷不防,白玄枫一脚踩空,被那根藤蔓绊倒,整个人直接摔了下去。半晌,白玄枫逐渐苏醒,抬头环顾着四周,那石碑不知何时挪回了原位。他身下有一丛丛黄花,“想必是这些花‘接住’了我吧。”白玄枫站了起来。 他离开了黄花从,打算去探索这个洞。走了半晌,白玄枫来到了一扇雕花大门前,大门上有块匾额,上面刻着“风来轩”三个大字。推开大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视角豁然开朗,此地装饰浮华,四面八方各有一扇大门。“果然是‘风来轩’,一进门就有一阵风。”白玄枫心想。 白玄枫继续向周围探索,西南边的大门紧锁,他只好先推开左边那闪大门。门内有个宝箱,撬开锁头,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剑柄。“这一定忆尘的剑。”白玄枫将其藏进袖子,“他一定在附近。” 推开西北处的大门,白玄枫看见有一层台阶。走上去一看——一块石板挡在上方。移开石板,白玄枫吃了一惊,发现自己居然来到关押自己的牢房外边。一旁还有个封闭的门房,透过门缝,他看见里面还有一群正在自相残杀的蛇虫,想必这间牢房定是之前关押自己的那间把,白玄枫心忖道。 他又在周围走了一会,企图寻找萧忆尘二人。找了一圈后才发现,里面根本没关押他们。看到这里,白玄枫不由得吸倒一口凉气。此地不宜久留,白玄枫急忙离开这个鬼地方。出了门,他来到正北大门门口。 进了门,白玄枫走了一段曲曲折折的弯路,最终停留在一扇石门前面。推开石门,白玄枫发觉自己竟然回到了那白骨如山的洞窟里,向下望去,还真能看见那水池。“我不想在回到这里了。”白玄枫说道。东北角的大门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掉在半空中的孤零零的木桶和孤零零的白玄枫。白玄枫神情复杂地看着那水桶,那水桶也神情复杂地看着白玄枫。 正东门与东南门相连着,里面有一条瀑布垂落。穿过瀑布,又来到一个石窟前。“只要别再绕回之前那鬼地方就行。”白玄枫心想。这段路程虽然曲折但很短,不到一个时辰,他走出了石窟,来到一处分叉路前。“男左女右。”白玄枫走上左边的路上。 不久,白玄枫看见一扇石门拦在面前,推门一看,十分失望,原来他再次来到洞窟里的那间乱七八糟的房间。“也许忆尘曾来过这里。”白玄枫心想。 他又沿着右侧的路上走了半晌,随后嗅到了一股药味。“想必是走到炼药房附近了。”白玄枫看着头顶上的石板若有所思,“萧老怪啊,难怪你家会进了贼呢。”解开石板,白玄枫悄悄探出脑袋。果不其然,自己又来到了练药房内。 白玄枫自觉没取,准备离开。忽然,他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件挂着串钥匙的外衣被扔在地上。想起被紧锁这的西南门,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串钥匙拿到手。白玄枫担心再次上当,便爬上附近的炼药炉,从上俯视,观察布局。 “话说那衣服好像是萧二庄主的。”白玄枫心想,“他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这么大手大脚的。”无意间,他看见萧霏正与一绿衣女子衣衫不整地躺在榻上。 “诶,禽兽。”白玄枫心想。他看着周围的炉子,心生一计。 白玄枫悄悄地点燃不远处几个的大炉子,然后躲在一个角落,观看动静。只听榻上的萧霏大叫一声,连地上的衣服也来不及捡就匆忙去查看,临走前还嘱咐那女子去拿桶水。见二人走了,白玄枫立刻从角落中窜出,急忙将钥匙拿上,然后钻回地下。 小心扣上石板后,白玄枫急忙出了东南门,来到西南门门口。开锁后,白玄枫拔出剑,走了进去。门背后伸手不见五指,好在道路还较宽敞,勉强能摸着墙走。白玄枫摸到一根木棍,将其点燃,继续探索。 半晌,他似乎被什么东绊了一下。仔细一看,不由得吸了口愣气,只见眼前铺天盖地的都是一口口石棺材,那些棺材上刻着一堆姓萧的人名,有什么“犬子萧正之墓”、“怜女萧芸之墓”、“四弟萧霖之墓”、“九妹萧雯之墓”、“叔祖萧凝之之墓”等,其中还有口刻着“王姓鼠辈之墓”。 看到那刻口棺材,白玄枫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口棺材肯定是留给我的。”他心忖道。又走了半晌,白玄枫看见不远处有阵寒光略过,想必有活人被关押着。走进一看,萧忆尘正倒着悬吊在房梁上。 “来者何人?”萧忆尘说道,“就算粉身碎骨,也不将目的告诉你。” “是我。白玄枫!”白玄枫撬开牢房大门,准备走进去。 萧忆尘认出对方的声音,转过头,说道:“你快走,‘萧楚戚’三家图谋不轨!” “我知道。”白玄枫说道,“我把萧老怪一掌打晕,估计现在还没醒来。”说罢,他走入牢房,解开捆绑对方的绳索。 萧忆尘坐在地上,十分惊讶,问道:“玄枫,你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还有,你为何不怕‘寒霜毒’?” 白玄枫将之前的来龙去脉解释完后,问道:“‘寒霜毒’又是何物?” “是萧老怪专门折磨人用的,尤其是罪大恶极的人。服用后不到半个时辰,全身冰冷,能将人折磨一年半载多余。旁人一旦接触服用者,也会中毒,”萧忆尘说道,“我被关押后,他立刻将一瓶水灌入我嘴中……不到半个时辰,我浑身发冷,刺骨之寒已经钻入我体内……不久,整个房间变得冰冷。”他顿了顿,“我现在明白你为何不怕此毒了,你被火鼠咬过,火鼠刚好克霜寒毒。” “忆尘你别说了,救人要紧。”白玄枫说道,“对了,惜莲姑娘呢?” “她与萧三姑同归于尽。”萧忆尘说道,“死了。” “‘萧三姑’是谁?”白玄枫问道,“我们出去后,立刻为惜莲姑娘报仇。” “冤冤相报何时了?惜莲她死前也完成了遗愿,报仇雪恨了。”萧忆尘说道,“我们自幼就被三姑萧霁害过。” 原来,萧忆尘与萧惜莲二人本是幽兰岛正贤庄五庄主萧震的儿女。萧楚戚三家的先祖曾练过长生不老药以及各类神功,怕机密被外人知道,萧楚戚三家规定,不与岛外人通婚。然而,萧震违背了规定,迎娶了一位岛外女子齐氏,这让萧雩等人十分生气。再加上他们二人平日无恶不作,爱用活人炼药练剑,虽然在萧雩眼里不过分,但对方一直记恨萧震的武功和才华。日子一久,萧震夫妇也预料到厄运当头,便嘱托弟弟萧雷一旦出了事,就立刻带着萧忆尘二人离开幽兰岛。果不其然,一日,萧震被萧霏的毒蛇咬伤,一直昏迷不醒,之后被抓去折磨,至今刚死。萧霁便乘人之危,当着萧惜莲面毒死了齐氏……若不是萧霺带着萧忆尘二人离开幽兰岛,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我已经飞鸽传书,不久后师姐会亲自带我们离开。”萧忆尘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离开吧。”白玄枫说道。他伸出手,要将对方扶起。 “你先出去。”萧忆尘说道,“我被伯父用寒毒点了穴,暂时不能动。” 白玄枫灵机一动,笑道:“诶,我试一下。”说罢,他定了气,瞄准萧忆尘的穴位用力一点——一股暖流灌入萧忆尘体内,不一会,被封锁的穴破解了。 “寒毒封穴,无可动弹,唯有火鼠,必克寒毒。”萧忆尘站了起来,嘴里念念有词,“这不是伯父心心念念要修炼的‘火鼠神功’吗?”他看向白玄枫,“那只咬你的老鼠就是伯父他养的‘火鼠’,你取走了它的精华,顺利的炼成‘火鼠神功’。” “哈!照这么讲,萧老怪想炼成大功,恐怕要费个大半辈子吧。”白玄枫说道,“我们出去吧。”说罢,他扶着萧忆尘离开了牢房。 萧忆尘来到东南门前,说道:“这扇门通往炼药房。那里戒备森严,要多加小心。” “别去哪里,炼药房失火了。”白玄枫把刚才“火烧”炼药房的事情告诉了对方,又指向正北门,“这里有条小路。” 进了门,白玄枫带着萧忆尘沿着弯路来到如山白骨前。“我就是这么出去的。”白玄枫指了指白骨山下的水池。 二人小心翼翼的爬下“山”,走过水池。路上,白玄枫将剑还给了萧忆尘。“其实这把剑根本不叫‘竟虚无’,它叫‘北冥’。”萧忆尘说道,“萧楚戚三大家与天残教教主花之葬勾结,密谋帮助后者复辟。我曾看见天残使来过正贤庄,那人穿着一身白衣……可惜还是让他先跑一步。” “复辟?”白玄枫有些不解,“先朝无一姓‘花’,怎么复辟?再说,花教主那厮的爹姓刘,汉朝早就灭了千年,早就杳无音讯了。” “刘姓王朝不止汉。”萧忆尘说道,“还有‘南宋’,南朝刘宋。” “我现在明白花教主杀刘大庄主的缘故了。”白玄枫说道,“除了报复,还有铲除复辟的绊脚石。” 不久,二人渡过“废药池”,原路逃出了正贤庄。二人刚刚出门,顿时傻了眼,只见外面夜黑风高,下着倾盆大雨,海面上破涛汹涌,电闪雷鸣。 “看来又要在这鬼地方多呆几天了。”白玄枫说道,“这个山洞位置隐蔽,萧老怪他们肯定不会察觉。” “既然要多呆几天,看来那天残使也要多呆几天了。”萧忆尘说道,“我们趁着这几天要赶紧阻止这场阴谋。”说罢,二人躲入一旁的山洞。 “顺便阻止萧老怪他们炼长生不老药。”白玄枫说道,“反正那萧老怪厮估计也不知道自家庄子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 第十六章 (五):星河欲转千帆舞 萧雩逐渐苏醒,看向四周,发觉自己正躺在自己房间里,四肢被捆绑。“刚才怕不是遇上了女妖怪。”他心想,看见塞在角落里的几件衣服,心里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容易解开绳子后,突然,他跪在地上,用手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 “忘了喝滋补汤了。”萧雩心想。 这时,一个家丁急匆匆地跑过来,说道:“庄主,大事不好。炼药房失火了!二庄主正忙着救火!”听了这话,萧雩顾不得刚才到的血,三步变两步地赶到了炼药房。 炼药房内一片狼藉,只见满屋烟尘,好几个炉子都翻倒在地,炉子里那还未炼成的药统统掉了出来,一旁柜子里已经炼成的药也都被糟蹋了。衣冠不整的萧霏正带着两个属下忙的焦头烂额。 “大哥!姑且是有几个炉子的火太大,给燃起来了。”萧霏看见兄长进来了,一边帮忙一边说,“自从那姓王的小子死后,咱家就着了两次火!” 过了半晌,火灭了,众人开始清理满屋狼藉。“诶,我的钥匙呢?”萧霏发觉衣服上的那串钥匙不翼而飞。 “你那串钥匙估计是匆忙之际无意间掉落了。”萧雩安慰道,“清理完后再找吧。” 众人将满屋狼藉后,萧霏依旧找不到他那串钥匙。“莫非这件事另藏玄机?”萧霏说道,“我记得刚失火时看见有个人影略过,然后又轻车熟路地消失不见。估计他是先放了火,引开我,再趁乱偷走我的钥匙。” “这人先放火,然后再偷钥匙,最后‘消失不见’……那他图个啥?”萧雩有些困惑,突然,他似乎明白些什么,急忙大跨步地走向炼药房一角,揭开地板,“但愿这贼人不要干出格的事。”又看了眼窗外,“反正那人也不会走远的。”说罢,便与萧霏走了下去。 二人快步来到西南门门口,看见大门已经上了锁。周围没有钥匙,只好想办法将其撬开。过了半晌,萧雩将锁撬开,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二弟你先去看看正西门。”萧雩吩咐道 进了门,二人看见牢房里空无一人,关押萧忆尘的那间里的“寒毒”也被人破解了。“唉,还是来晚一步,让这劣侄给人救走了。”萧雩说道,“到底是何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轻车熟路地将人救走?” 这时,萧霏也从正西门回来,说道:“大哥,正西门门锁和箱子锁都被人给撬了,里面的北冥剑也被人给顺了。”他摇了摇头,“这锁以前可是很牢靠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将它给撬了?” “剑也被带走了?”萧雩十分惊讶,“北冥剑及其剑法对我们萧家意义非凡,不能外传。” “大哥,给我三天时间,我定会将他们揪出来。”萧霏说道。 “二弟,现在风大雨大的,他们肯定跑不了多远的。”萧雩说道,“此人对正贤庄的构造十分熟悉,又放火烧炼药房,想必是要套问关于北冥剑剑法……纵观整个岛,忌惮我们萧家的,只有楚家和戚家了。” “大哥,你的意思是……”萧霏问道。 “二弟,明日你立刻召集另外两家来正贤庄。”萧雩说道。 隔天晌午,楚敖与戚曦二人带着众属下来到正贤庄正厅内,萧雩二人坐在正中央;楚敖带着楚纹和侄子楚坛坐在西侧;戚曦与侄孙戚琮及侄孙女戚琴坐在右侧。见众人都坐下后,萧雩站起来说道:“各位冒着风雨来到毕庄,萧某很是荣幸。”他喝了口茶,继续道:“昨日,有个贼人放火烧毕庄的炼药房,又将被关押着的劣侄放走,还将他的剑也带走了。” 戚曦听了,有些惊讶,睁大双眼,说道:“萧大庄主,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到底图个什么?” “那把剑名叫‘北冥’,是我们萧家祖上传下的。多少年来,我族一直想要掌握此剑剑法,可却阴差阳错之下被那劣侄给练了。”萧雩说道,“现在岛上又有个贼头将人和剑一起顺走,这次萧某召集大家来是为了一起抓贼。” 楚敖站了起来,问道:“萧大庄主,那贼人是如何带着您的劣侄从黑牢里逃出去的?” 萧雩听了,将之前的事情的经过告诉了众人,然后说道:“当务之急是要将那贼人揪出来,若有人包庇,下场可想而知。” “那贼人竟然能撬开萧大庄主家的锁,力气肯定很大。”戚曦分析道,“真不知道是哪个狼子野心的,想偷萧大庄主祖传的剑法。”说罢,她轻轻撇了楚敖一眼。 坐在楚敖身边的楚纹捕捉到戚曦的眼神,立刻站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戚八婆,你想诬赖我爹是吗?!” “阿姐冷静啊!”一边的楚坛劝阻道,“不过戚八婆那眼神……” 一旁的戚琮也站了起来,看着楚纹和楚坛,吼道:“竟敢侮辱姑奶奶,看我不打死你们。” “二哥说的对!”戚琴说道,她拿出一个流星锤递给戚琮,“二哥,拿着它。” “三妹真聪明!料事如神!”戚琮接过流星锤。 楚纹见了,轻蔑地看着戚琮,嗤笑道:“嘿嘿,别以为拿着个流星锤本小姐就怕了你。在汴梁的事,我可记的一清二楚。” “你竟然……”戚琮火冒三丈,他似乎也想起什么,冷笑道:“反正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阿姐虽然输了,那对手的实力确实很强。”楚坛嘲讽道,“反正她是不会输给一个长相猥琐的兔矮子。” 正当戚楚双方吵的不可开交时,楚敖一把将二人拉下,吼道:“你们两个还嫌你惹的祸不多吗?!”又转向戚曦,“童言无忌,多多见谅。”说罢,他露出了一个敌意的眼神。 戚曦忙笑道:“哈哈,小事而已,我不会在意。”她转头看向戚琮二人,斥责一番后,再一把夺过戚琮手里的流星锤。 “都吵完了吗?”萧雩见众人再度安静,又开口,“刚才戚姑奶奶说了此人力气极大,想必是师从岛上的大力士。”他转头看向楚敖:“楚先生,你以为呢?” “萧大庄主言之有理,这人敢偷你们家的剑法确实是胆大包天,狼子野心。”楚敖回应道,“建议萧大庄主要多加留心,尤其是一些看似人畜无害的。”他转头看向戚曦,又道:“戚姑奶奶,我楚敖天生就是个死脑筋,你最聪慧了,可有什么方法将那贼人逮着。” “哎呦,我一介女流能有什么妙计啊?”戚曦笑了笑。 “哼,装模作样。”楚坛在一旁嘟囔着,“反正外面下着大雨,那贼人肯定跑不了多远的。把整个岛搜一遍不就得了。” 萧霏听后,站了起来,笑道:“楚大小姐的想法确实不错,但幽兰岛地方不小,若是查抄整个岛屿恐怕到时候雨过天晴,那贼人可能早就趁乱逃走了。” “反正整个岛都是由我们三家控制的,那群草民不会将贼人藏到哪里去的。”戚琮站了起来,“有句话说的妙‘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干脆先查一下自家后院,说不定这贼人就在哪个角落里。” 暂时沉默的萧雩喝了口茶,正色道:“自家后院招了贼,自然该好好搜罗,说不定这人就藏在我们三家之中。凡事都要明察秋毫,水落石出,明日派人封锁整个岛。我们三家应当互相帮助,一起抓贼。” “一言为定!”楚敖喊道。 “只要萧大庄主想抓出那贼人,我定会全力以赴。”戚曦轻笑道,“我会帮您细细盘问那贼人的。不像一些没头没脑的。” 萧雩剪下一截头发,丢入一旁的火盆里,说道:“若有人私藏贼人,宛如此发!” “萧伯父,您一定要好好查。”戚琮嬉皮笑脸地走向萧雩,“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戚琴也凑上去,补充道:“二哥说的对,萧伯父,一旦这贼人罗网,你一定要看我二哥用流行锤砸他的脑门子。”她拿出一捆绳子,“我会用亲自把他捆起来。” “我们会有办法的。”萧雩笑道。 “萧伯父,您可要仔细一点啊。”楚纹冷笑道,“有句话说的不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似凶神恶煞的未必就是坏人。不像那些看似温文尔雅,面若观音的,谁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呢。”说罢,自己就随楚敖回去了。 “阿姐,等等我啊!”楚坛急忙跟了上去,“萧伯伯,阿姐说的很对!” 见众人纷纷离席后,萧雩看了看四周,转头看向萧霏,问道:“二弟,昨日你真的是喝醉酒了?” “大哥,说来话长啊。”萧霏叹息道,“被个穿蓝衣服,不男不女的家伙打了一拳。” “穿蓝衣服?是不是还戴着面纱?”萧雩问道。 见对方点头默认,萧雩哭笑不得地说道:“二弟,咱们都被同一个刺客袭击了。” “那刺客也打了大哥您?”萧霏很惊讶,“该死的,真是活见鬼了。” 在正贤庄外,白玄枫一脸苦笑看着外面不阴不阳的天,将刚从洞里抓出来的蛇架在火堆上。“其实幽兰岛和天残教也是各自心怀鬼胎。”萧忆尘说道,“花教主送他们长生不老药的配方,幽兰岛帮助她复辟。伯父喜好强权,为了得到长生不老药药方,将家中藏匿的《武道仁经》卷轴送给了对方。” “居然有这种事?”白玄枫很是惊讶,“嘿,反正都是蛇鼠一窝,《武道仁经》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可惜我事情败露,本该将那份卷轴带走。”萧忆尘说道,“凡事有善就有恶,将那玩意带走,也算是除了恶。” 此时洞外天色已晚,二人决定轮流守夜,生怕有什么蛇虫过来骚扰。“我先吧。”白玄枫说道,“蛇虫奈何不了我的。再说,忆尘你又身负重伤,万一出了事,就没人替你门主汇报了。” 夜逐渐深邃,海浪也逐渐平息,一轮明月高高升起,苍白月光洒落在海面上,过了半晌,星光逐渐出现,点缀了荒凉也夜空,仿佛有千万艘船在夜空上航行。良久,天蒙蒙亮,恍恍惚惚间,白玄枫看见一艘小船出现在不远处的海面之上。 第十七章 (一):水漫碧天天似水 只见那穿里洞口越来越近,白玄枫紧紧抓住手中的剑,观察情况。大概是风小的缘故吧,那艘船行驶地很慢,但这让白玄枫更加警惕。“有人朝我们靠近了。”白玄枫提醒一旁的萧忆尘,“恐怕是萧老怪的属下。” “幽兰岛规矩森严,很少派人出海。”萧忆尘说道,“那肯定是我师姐蓝嫣过来接应。” 果不其然,船上的人正是蓝嫣。此时太阳逐渐上升,一缕缕阳光洒落在海面上,形成一幅海天一色的情景。过了半晌,船逐渐靠岸,蓝嫣提着剑,将船停在一个石滩旁,然后下船寻找萧忆尘二人。“这岛上蛇虫确实很多。”蓝嫣拎起一条被她一劈两段的死蛇,“此地不宜久留,先找到师弟他们吧。” “快点,把这片地给包围了。”不远处传来几个侍卫的声音,“庄主有令,封锁整个岛。” 蓝嫣见状,急忙闪入一旁的草丛。此时巡逻的守卫越来越多,有人还在地上放了几个盒子。“响晴薄日的,为啥还要巡逻呢?”蓝嫣心想,她又看向那些盒子,“这些盒子有何作用?” 这时一条蛇从附近的石头旁钻出,盘在一个盒子上。突然,一根根毒针从盒子上冒出,可怜的蛇毫无防备,直接被毒针刺成了筛子。见此情景,一个巡逻的侍卫笑了笑,对旁边的人说道:“嘿,老西边的朋友送的玩意真管用。” “庄主想的真周全!看那贼人该怎么逃。”另一个侍卫说道。 “‘西边的朋友’是谁?”蓝嫣很是不解,“这岛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搞得草木皆兵的,师弟他们会不会遭遇不测。”她看向远处的山洞,决定到那边查探。 与此同时,在山洞里的白玄枫二人也注意到外面的情况,也看见蓝嫣正在朝山洞靠近。二人很想走出去与对方汇合,但却忌惮外面大白天巡逻的侍卫以及地上的“盒子”。 过了半晌,正当二人决定溜出去时,突然,一个提着剑的侍卫走入了洞口。由于这山洞实在太黑,彼此之间都未看清对方面容。由于萧忆尘负伤,不能迎敌,只能呆在原地观察。白玄枫见了,拔出剑,朝对方的脸刺去,在此之间,他看清对方的样子——那侍卫黑布蒙面,身披青衫,袖口上有个“萧”字。那侍卫侧身一闪,白玄枫在地上翻了个滚,扫出左腿。对方并未还击,只是轻轻一越,未发出任何声音。白玄枫也站了起来,挥剑劈向对方的肩胛。那侍卫眼疾手快,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精准地弹射到对方的手腕。 白玄枫没有防备,手一松,剑飞了出去。那侍卫一把抓住了剑,将其还给了白玄枫,还示意对方不要说话。“这人的行为举止怎么这么怪?”白玄枫思索道。 站在一旁观察的萧忆尘走了上去,轻声道:“师姐,是我。”那侍卫拉下黑布,果不其然,此人正是蓝嫣。 “蓝嫣师姐,你是怎么闯进来的?”白玄枫小声问道。 “我找了几件侍卫的衣衫,混入其中。”蓝嫣回复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尽快回去吧。”说罢,她拿出几件衣服,示意二人披上。 出了洞口,一个侍卫拦住了三人,问道:“小子,你在那山洞里有没找到那贼人?” “没有。”蓝嫣答复道,“这二位是新来的,不熟路。” 那侍卫看了眼白玄枫二人,笑道:“新来的?你先带着他们俩把这些盒子埋到那边。”他指向西边的一处角落。那里距离停船的石滩很远。 三人拿着盒子,朝西边走了几步路,见其他侍卫没注意到自己,便悄悄拐了个弯,打算乘机回到船上。到了石滩边上,三人看见那艘船不知何时被人带走了。白玄枫见了,问一旁的侍卫,道:“大哥,刚才这儿的船呢?” “庄主说这几日封岛,严禁进出,那艘船来路不明,早给带下去了。”那侍卫回复道,“你们三个也来的正好,快把这事告诉庄主。” 离开石滩后,白玄枫三人回到了山洞里。“又要回那鬼地方了。”白玄枫看着山洞说道,“我们得想办法把船找回来。”见外面没人,白玄枫打算带着二人回“来风轩”。在路上,白玄枫沿着原路,推开一扇石门,来到一个房间里。紧接着,他又推开一扇石门,走了一段弯路,终于出了门,回到了“来风轩”。 这时正北门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三人听了,赶忙躲入东北门内。“这绳子是从哪里垂下来的。”蓝嫣小声问道。 与此同时,正北门门口,几个侍卫正搬着一个木箱子。“大哥,庄主他为什么要把这岛封锁,搞的草木皆兵的。” “你肯定是新来的。”对方笑道,“庄内有个贼人偷了庄主的宝贝,叫什么‘北冥剑剑法’。嗐,别问了,先把这箱子搬进去吧,一会儿还要去凌云院呢!” “那贼人现在抓到了吗?” “鬼才知道那家伙躲到哪里去了。”对方回复道。将箱子放下之后,二人离开了来风轩。 此时在东北门里三人看着吊着水桶的绳子若有所思。白玄枫拎起那水桶,观察了一番,心道:“这水桶我好想在哪里见过。”说罢,他将手伸入,摸索一番后,竟抓出个骷髅头。将其放回桶里后,白玄枫淡定地说道:“这上面是进口。” “你是说伯父房子边的那口井?”萧忆尘问道。 “不错。”白玄枫说道,“可以顺着这绳子爬上去,不必再闯炼药房。估计那的火还没停。”说罢,便拉住绳子往上爬。刚爬到一半,他脚一滑,“扑通”一声掉进一池水里,沉了下去。好在那绳子很粗,没有断。 不久,他爬了上来,吐了几口水,将头上的水草扯开,说道:“那里面的味儿真上头,死鱼都喜欢来这里光顾。” “我试试。”蓝嫣抓住绳子,“我去看个究竟。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只见她身姿轻盈,飞一般地沿着绳子来到了进口。 蓝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观察四周,见眼前无人,便慢慢走出进口。“没人,快上来。”她向井底的二人说道。白玄枫二人听后,也抓紧绳子,缓缓向上爬去。就在二人爬到一半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该去一趟凌云院了。”只见萧雩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捧着几个橘子。见蓝嫣站在水井旁,吩咐道:“你也跟我去一趟。” “是,庄主。”蓝嫣抓起一块扁平的石头,手指轻轻一弹,不偏不倚地砸中对方的额头。 “还有完没完了?”萧雩捂着额头,栽倒在地,晕了过去,手里的橘子撒了一地。二人走出进口后,蓝嫣将两个橘子递给二人。 将萧雩抬回房子后,三人决定去炼药房阻止长生不老药炼成。到了炼药房门口,白玄枫停住了脚步。“那里的火估计还没灭完,那块布把嘴遮住吧。”白玄枫说道。萧忆尘与蓝嫣二人也觉得此话有理,便在附近找了块布,挡住口鼻,走入了炼药房。 “这烧的可真带劲。”白玄枫看着满屋子烟说道,“我不介意再烧一次。” “唉,伯父他是疯了。”萧忆尘说道,“为了炼这一颗长生不老药,不知在五十四年间杀害了多少条人命。” “萧老怪竟然为了这药花了五十多年?”白玄枫有些惊讶,“我看他相貌跟三十出头的人差不多啊。” 萧忆尘摇了摇头,叹息道:“伯父他每天都要喝一碗滋补汤。那根本不是什么汤,而是人血。” “难怪我看他起色古怪呢。”白玄枫说道。 来到长生不老药炉子前,白玄枫感叹道:“这炉子真结实。就连旁边牌子都毫发无损。”说罢,他拉开炉子门,徒手抓住一颗群青色的小药丸子,准备将其捏碎。 “炉中神药共四种:‘长生不老金丹一颗,通体淡黄;万花毒解药四颗,通体群青;火鼠丸三颗,通体金红;寒毒丹五颗,通体浅蓝……’”萧忆尘读着一旁的告示牌,“没想到这炉子里居然藏了这么多。” 听到“万花毒解药”五字后,白玄枫急忙将手里的小药丸子揣进袖子里,又从炉子里多拿了三颗,说道:“太好了,师姨有救了。” 白玄枫又从里面掏出一颗“火鼠丸”,说道:“为了这三颗丸子不知伤了多少人命,干脆也毁了算了。”说罢,他要将药丸一劈为二。 “火鼠丸并非是常人能承受的了的。”萧忆尘阻止道,“让伯父他吃吧,让其自作自受。这样也好给那些死者一个交代。” “有道理。”白玄枫说道,“我有点饿,干脆把这颗吃了吧。反正我已经炼成了火鼠神功了。”说罢,他一口将药丸吞下。“这哪里是什么神药啊,这分明是炒豆子啊。” 过了一会,白玄枫将另外五颗寒毒丹取出后,便狠狠地扔在地上,用脚将其踩了个稀碎。“这五个毒物留不得啊。”他心想。 三人琢磨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出长生不老药。这时,蓝嫣看见炉子顶端有个开关,上面似乎缺了些什么。“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她读着上面的字。那快关左右两边各有一个洞,左侧的缺口为鱼形,似乎要将某个鱼行的物质填入;右侧的缺口好似一道剑痕,估计与某一把剑息息相关。 萧忆尘看着上面的字若有所思,他似乎想起什么,说道:“我曾看见伯父将一个鱼形的紫玉放入那缺口里,那机关自然就开了……可这玄机不知放在何处。”他看向左边的缺口,“‘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鱼’字代表那块紫玉,那‘北冥’二字似乎另有玄机。”这时,萧忆尘明白了什么,亮出剑,将其插入左侧的缺口。 只听“咔哒”一声,机关被触发,一颗金灿灿的药丸子出现在三人眼前,想必那就是长生不老金丹。“那‘北冥’二字正代表着我手里的剑。”萧忆尘将剑抽回。白玄枫将金药丸子取出,放在地上,一剑劈了上去。那药丸十分坚固,他连续劈了十几下依旧没有碎裂。 “我才不会咬这玩意呢。”白玄枫看着药丸,“哪个傻子想变成老不死的妖怪啊。” 蓝嫣将其拾起,递给一旁的萧忆尘,说道:“顺其自然吧。” 萧忆尘接过金丹,将其藏进袖子里。白玄枫正上去询问,只听对方笑道:“伯父在疯狂,也不至于翻江倒海吧。”听完这话,白玄枫立刻明白话中之意,也笑了。 这时,蓝嫣似乎想起了一件事,笑着说道:“师弟,这药没了,你伯父肯定会大发雷霆,这不太好吧。” “师姐所言甚是。”萧忆尘也笑着点头道。 站在一旁的白玄枫也明白了什么,说道:“哈哈哈,你们先走,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见二人想回去走正门,他急忙劝阻道:“别走正门,萧老怪还在附近。”白玄枫急忙打开一块石板,“这里安全。” 萧忆尘和蓝嫣走后,白玄枫一脸坏笑的翻开附近的柜子,找出一颗金球,将其放在长生不老金丹的位置,然后关闭机关,跟上萧忆尘二人。“哼,要不是没有黄泥巴,老子早就给你萧老怪一个大礼喽。”白玄枫心想。 第十七章 (二):水漫碧天天似水 “大哥!快醒醒!”萧霏喊道,“真是奇了怪了,这几天一会闯了贼人,一会来了个刺客……还有完没完了。” 过了半晌,萧雩逐渐苏醒,捂着额头上的伤,坐了起来。见兄长醒了,萧霏急忙倒了壶水,递给对方。“大哥,是不是又有刺客了?”萧霏扶着对方问道,“长什么样子,我现在就把这畜生揪出来。” “是个蒙面的侍卫。”萧雩喝了口水,“现在已经够乱的了,别管这刺客了,让他胡闹吧。”他拿来铜镜,照了一会,脸色一变,只见镜中的脸的眼角与额头出现了几道皱纹。 一旁的萧霏也明白怎么回事,急忙端来一碗药汤,待对方喝完后,再将其撤下。“二弟,随我去一趟炼药房。”二人来到炼药房后,萧雩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鱼形玉石,将其扣在炼长生不老药的炉子顶端。萧雩拉开机关,朝里面看了一眼,喘了口气,心安理得地下来。 “好在这药没事,已经炼好了。再温一两天就能拿出来了。”萧雩说道,“赶紧去凌云院,刚才耽搁太久了。”说罢,二人快步前往凌云院。 在凌云院门口,戚曦等人已经到了。“萧大庄主你终于来了。”见萧雩来了,她急忙迎了上去,“刚才听说你被一个刺客伤着,可把我们急死了。”见对方额头上的伤还在流血,戚曦赶忙拿出一瓶金疮药,擦在对方头上。 “萧大庄主,那刺客呢?”楚敖问道,“需要我派人把那挨千刀的抓来吗?” “大可不必。”萧雩说道,“楚先生,戚姑奶奶你们先保护自己再说吧。说不定哪天又有个刺客闯入你们家后院呢。” “既然大家都来了,我们进去吧。”戚曦说道。 楚敖愣了一秒,然后满脸堆满笑容地将众人请入凌云院大门口。还未进门,院内传来“嘡”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传来楚纹斥责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巨大的物体坍塌了。“这是个意外,我先去处理。劳烦各位在这里多呆一会。”楚敖解释道。说完话后他走入门内。众人隔着门板,看不见院子里的情况,只能在等着。 “好你个兔崽子,你还嫌添的乱子少啊?”院内传来楚敖的声音。 “大伯,是你叫我把这些搬过来的啊。”传来楚坛的声音。 “楚先生,到底是什么东西坍塌了?”门外的戚曦问道,“小女子很想进去帮忙。” “戚姑奶奶,里面乱成一团,我们去也是帮倒忙。”萧霏说道,“楚家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吧。” 不一会,楚敖重新开门,满脸歉意地说道:“刚才叫侄儿去帮忙搬东西,结果……唉,一言难尽。” “小事小事,谁不会犯错啊。”萧霏笑道。 众人进了门,开始调查整个凌云院。“来来来,好好看,可得要查个仔细了。”楚敖说道,“萧大庄主请。”萧雩带着众属下调查正厅,翻找一番后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北冥剑剑法”的可疑之物。 “大哥,看来楚先生家清清白白,没什么好查的。”萧霏说道,“在过一会就走吧。” 萧雩冷笑一声,小声道:“二弟,楚先生的一举一动有些怪异,迫不得让我们尽快把这里查完。”他顿了顿,“有猫腻,我们再查一会。” “大哥,正厅里每一个角落都被我们查的一清二楚,换个地方把吧。”萧霏说道。 “二弟你说的对,换个地方。”萧雩看向站在一边的楚敖,“楚先生不介意我们去一趟你的卧房吧。” 楚敖呆了一下,笑着说道:“可以啊,我不介意的。”说罢,他准备带萧雩二人去卧房。 “不必了。”萧雩说道。 “二位先忙着,我去看看戚姑奶奶那边的情况。”楚敖说道。 在另一边,戚曦带人调查庭院。这庭院很大,里面种植这各类奇花异草,散发着奇香。“一看就知道楚先生用了我送的花肥。”戚曦抚过一朵花道,“居然能在这么一个岛上绽放出各色茶花。” “戚姑奶奶送的礼物楚某不能一直置之不理啊。”楚敖笑道。 戚曦等人来到庭院深处,看见一团灌木中隐约间有个瓶子。一旁的戚琮将那瓶子捡起来,拔出瓶塞子,看见一坨粘液,问道:“这坨黏糊糊的是什么玩意?” “戚姑奶奶你是知道凌云院平时蛇多老鼠也多,这只不过是一瓶子耗子药罢了。”楚敖讪笑着将瓶子拿了回来,“不知道是哪个二傻子毒耗子不拔瓶塞。” “楚先生,能否让小女子看看?”戚曦问道。 楚敖将瓶子递给对方后,戚曦嗅闻了一会,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口鼻开始咳嗽。“姑奶奶!”戚琮与戚琴急忙冲上去扶住对方。 与此同时,在楚敖的卧房内。萧雩拉开楚敖床边的帘帐,将头伸了进去,冷笑一声后再将头探出来。一旁的萧霏看见楚敖床下有一颗宝石。“大哥,楚先生真是糊涂,这么名贵的宝石竟然随地乱放。”萧霏边说边将手中之物交给对方。 萧雩见了,冷笑道:“二弟,你说的不错,楚先生是个糊涂人。连布置个机关都不会。”说罢,他拉开帘帐,示意萧霏进去看看。 “哈哈哈哈,他真糊涂。”萧霏看着床边的墙壁笑道。只见床边的墙壁上画着朵牡丹,中间有个空缺,刚好能将那宝石填放进去。萧雩将手中的宝石扔向那缺口,扣在缺口上。 只听“咔嚓”一声,那副牡丹图向左移开,露出一闪暗门。“进去看看。”萧雩说道。二人猫着腰,爬了进去。过了半晌,二人发觉里面很宽敞,不需要再像狗一样地爬。刚站起来,萧雩一头撞在一块石头上,萧霏正要去扶,自己也撞到一处犄角。“大哥,这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回去吧。”萧霏说道。 “我们出去把这事告诉戚姑奶奶他们。”萧雩说道,“大家一起查,多个人多一股力。” 二人出去后,立刻来到后院。只见戚曦半昏半醒的靠在树边,旁边的楚敖脸色焦急,眼神恐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萧霏问道。 戚琮见了,急忙拿着那瓶子,说道:“萧伯父,我姑奶奶嗅了下这玩意,就昏过去了。” 萧霏拿着瓶子,问道:“楚先生,这是——”一语未了,戚曦苏醒过来,见萧雩二人也来了,扶着树干站起来,说道:“这瓶子里……是……毒鱼胆,不是……老鼠药。” “姑奶奶!”戚琮二人急忙将她扶起。 “萧大庄主,楚先生他私藏毒鱼胆,必须将其没收。”戚曦正色道。 “毒鱼胆?”萧雩有些疑惑,“会不会跟那扇暗门有关?” “萧伯父,是什么暗门啊?”戚琴十分诧异。 萧雩面无表情地看向楚敖,冷笑道:“楚先生,请解释一下你卧房里到底什么事。”说罢,便拉着神色恐慌的楚敖走向卧房,戚曦等人也在其身后跟随。 “这扇暗门到底怎么回事?”萧雩问道。见对方没说话,他示意众人进去。 众人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门后走了半晌,来到一扇石门前。“楚先生,把门推开吧。”萧霏说道。楚敖双手颤抖着把门推开—— 浮现在众人眼前,是一片酒池肉林:数十个美女坐在榻上,见萧雩等人来了,非但不惊慌,反而笑语盈盈地拉住对方,一边挑逗,一边端酒。除了美女,后面还站着几个娈童。 “荒唐,简直是荒唐。”萧雩说道,“搜!”众人赶走此处的美女和娈童,但依旧没查出任何有关“北冥剑剑法”的可疑之物亦或者任何毒物。 萧雩二人见没有可疑之物,便打算见好就收,准备一会走人。谁知,一旁的戚曦冷笑一声,说道:“幽兰岛怎能容下此等人物。” “别想轻轻松松地扳倒我们楚家。”匆匆赶来的楚纹和楚坛拿着剑指着戚曦的脖子道。 戚曦面色淡定,笑着说道:“二位可知为何幽兰岛叫这个名字?”见对方不说话,继续道:“正所谓‘空谷幽兰’,代表着人品高雅。楚先生他暗自嫖娼,败坏风俗,下流低贱。将‘幽兰’二字毁地彻彻底底,绝不容忍。” 楚纹冷笑道:“戚八婆,你别忘了,我们三家世世代代生活在这岛上,我们楚家的势力十分强大,绝不会被你这个姓戚的老妖婆轻易扳倒。”说罢,她将剑刺入对方的脖子,鲜血顺着伤痕向下流去,弄脏了戚曦那纯白的衣衫。 “伤我姑奶奶,拿命来!”戚琮抡起流星锤朝楚纹砸去。萧霏见了,赶忙拔出佩刀,将二人拉开。 “此事从长计议。”萧雩说道,“毕竟我们这次查抄的目的只是找出那贼人和我那劣侄罢了。” “萧大庄主可要想清楚了。”戚曦说道,“走吧。”就这样,众人不欢而散。 回到府内,太阳快要落山了。戚曦略微恼怒地坐在椅子上,面向镜子。“那姓萧的简直就是妇人之仁,面对那种衣冠禽兽,居然还唯唯诺诺的。”戚曦对着镜子说道,“他还算聪明的,居然能把那姓楚的卧房里的暗门找出来。可惜啊……他家里只有一瓶老鼠药。” 这时,门外传来戚琮二人声音:“姑奶奶,我心情烦闷能出去走走吗?” 戚曦笑着开门,说道:“自然可以啊。不过要快去快回,你知道,晚上蛇和虫子都会爬出来,可麻烦了。”她找来两件黑衣服,递给二人,又言道:“刚才风比较大,把这衣服披上吧。” “好嘞,我们快去快回。”戚琴说道。说罢,便拉着戚琮往门口走去。 “带上这个,万一遇上蛇呢。”戚曦将一个玉瓶塞给戚琴。 在路上,戚琮二人披着黑衣,在岛上行走。就在这时,二人看见不远处正贤庄水帘洞门口出现两道人影,很明显是刚从那里出来的。戚琴说道:“这两厮不怀好意。”说罢,二人躲入一旁的石头后面。“暗中观察。”她正色道。 从庄贤庄里出来的二人正是楚纹与楚坛二人。“太好了,萧伯父答应我们,会宽松处理。”楚纹说道,“我们要把这事尽快告诉爹。” “阿姊说的对。”楚坛说道,“伯父他也认真反省错误,萧大庄主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天都黑成这样了,赶紧回去吧。”楚纹说道。 就在这时,楚纹二人与刚从石头旁走出来的戚琮二人来了个八目相对。“好巧不巧啊,居然遇上你们两个夜猫子。”楚纹没好气地说。 “出来散步解闷,没想到遇上两条蛇。”戚琴说道,“二哥,姑奶奶给了瓶东西说是专门对付蛇的。” “三妹你先呆着,我来打蛇。”戚琮拿出流星锤直扑二人。 楚纹毫不示弱,拔出剑,与楚坛迎击对方。只见那流星锤在楚纹姐弟之间来回甩动,时而擦过二人的额头,时而略过二人的脖颈。但双手难敌四拳,楚纹姐弟互相配合。只见楚纹用剑刺向对方的胸膛,戚琮侧身一闪,没成想楚坛早已在身后埋伏,一剑劈向他的后腰,这使得戚琮用力一越,躲过袭击。“二哥,接着。”站在一旁的戚琴将玉瓶抛了过去。 戚琮一把接住,落地后见楚坛的腿踢了过来,便迅速打开瓶盖将一半的水倾倒在对方腿上。“半瓶子水就想吓到我吗?”楚坛嗤笑道,“做梦——”一语未了,他摔倒在地,双手捂着大腿,来回翻滚。楚纹见了,急忙跑过去查看。只见楚坛的伤口开始腐烂,破衣见肤,破肤见肉,烂肉见骨,伤口周围浮现出宛如花瓣状的瘤泡。紧接着,他的手也开始出现同样的情况。很快,那花瓣状的瘤泡已经蔓延了半个身子。 “卑鄙!”楚纹火冒三丈,亮出剑朝戚琮刺去。戚琮没有防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被打的节节败退,身上被刺了十几处伤痕。“杀人偿命!”楚纹一剑刺中戚琮的腹部,手紧紧拉住对方的衣服。“这衣服真够粗糙的。”她心想。 突然,站在一旁的戚琴笑了出来,一把拉开楚纹,扶着戚琮,笑道:“蠢丫头,你好自为之吧。”说罢,便扶着戚琮走了。 “自求多福吧。”戚琮也笑了。 站在一旁的楚纹一脸懵,突然,她感到双手一麻,险些跪倒在地。“阿姊,你快把这事告诉伯父,别管我。”楚坛挣扎着说道。 第十七章 (三):水漫碧天天似水 白玄枫三人离开正贤庄,回到洞窟。此时天已经黑了,外面巡逻的守卫也相继离开。“是时候回归自然了。”萧忆尘说道。三人来到崖岸,此时月亮已经高高升起,皎洁的月光散落在海面上,将水与天区分开来。天上的星河转动闪烁,时而出现时而消失,倒映在海面上,宛如千万所船在海上航行。萧忆尘从袖子里拿出长生不老药金丹,迎着海风将其丢了下去。随着浪花的拍打,那一粒金丹彻底融进了海中,消失不见。 就在三人回洞窟的路上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打斗声,紧接着传来一声惨叫。“你们先回去,我去看个究竟。”白玄枫说道。他寻着声音,来到一块石头后面。只见两个披着黑衣的人正哈哈大笑地离开,其中一人手里拿着个流星锤。由于天黑的缘故,白玄枫看不清那二人的面容,不知到他们是男是女。 在那两个黑衣人旁边也有两人,一人站着,一人躺在地上,捂着大腿。“卑鄙!”那站着的人喊道。通过那声音,白玄枫敢肯定对方是个女子,十有八九的是在汴梁出现的楚家大小姐楚纹。紧接着,那站着的人连续刺了拿流星锤的数十剑。隔着几里以外的距离,白玄枫都能闻见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见此情景,白玄枫感叹道:“那四个夜猫子真够无聊的,让他们继续胡闹吧。”说罢,他提着剑返回洞窟。在路上,他还听见两声好似狼嚎般的大笑。“我不插手岛上人的私人恩怨。”他心想。过了半晌,白玄枫似乎看见那两个黑衣人正拖着什么,然后将其扔在附近的草丛里。 回到洞窟后,白玄枫将刚才的事告诉萧忆尘二人。听了这事后,萧忆尘十分淡定地说道:“这是必然发生的,在去崖岸边的路上我就感到一股杀气了。” 隔天一早,白玄枫在附近的镇子上听到了一则令人震惊的消息——凌云院之主楚敖昨夜悬梁自尽。“你说这巧不巧,昨晚这楚大愣子前脚刚挂了悬梁,后脚他家闺女和侄子走夜路,被毒蛇给咬死了。”一个小贩说道。 “我都活了四五十岁的人,还头一次听说这种巧事。”一个肥大婶说道。 “我看这就是报应。”另一人说道,“你瞧瞧他家那些破事……大庭广众之下都不好意思说。” “是啊是啊。”众人点头说是。 白玄枫听了周围群众的议论,感觉此事并不简单,于是回到昨天那四人打斗的地方,发现那里空无一人。他想起昨晚两个黑衣人把拖着的东西丢入附近的草丛,便按着原路来到那草丛附近。 拨开草丛,一具披着破烂衣衫的尸体横躺在白玄枫面前,除了脑袋,这人全身上下都成了白骨,周围是正在开宴席的蛆虫。在不远处,还有一人趴在地上,双手发黑,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从体型上看应该是个女子。“这人好眼熟。”他观察着女尸,“好像是楚大小姐。” 突然,楚纹抓住了他的袖子,挣扎着爬起来,似乎想说些什么。白玄枫见状,急忙跑到附近水池边,摇了盆水,再将其灌入对方嘴中。与此同时,萧忆尘二人也赶了过来。 “天残使……唐门……雪……翟……”楚纹颤抖着说道,她将一块黑布递给三人,“别乱碰。” 萧忆尘小心接过那黑布,从袖子里拿出银针扎入黑布。当银针刚接触到那块布时,便通体变黑,软了下来。“莫非这是唐门的‘毒黑纱’?”蓝嫣问道,“这种布料十分珍贵,唐门门主不会轻易送人的。” “这是不是昨天那两个黑衣人衣服上的?”白玄枫问道。他将昨天看见的情况告诉了楚纹。 “你做的……对,不要插手……”楚纹点了点头,颤抖的声音说道:“戚八婆……你好……”说罢,便闭上眼睛,酒泉之下。 安葬楚纹以及旁边的尸骨后,白玄枫仔细思索着楚纹之前的话。“这天残使可能姓翟,喜欢雪天,曾经与唐家堡有交往,得到了毒黑纱。后被花教主派去这岛上,将毒黑纱送给昨天那俩黑衣人……之后就发生了昨天晚上的事。”白玄枫推测道。 “你刚刚说残使可能姓翟,喜欢雪天?”萧忆尘问道,“莫非他是‘雪中人’翟兴师?” 听到萧忆尘口中说出的名字,白玄枫隐约想起自己在太原遇到过他。“这人品行温文尔雅,又主动抵抗辽军,怎么会和天残教做勾当呢?即使他与唐门有过交往,唐大小姐也不会不认识他。”白玄枫很是不解,“唐门门主明辨是非,更不会与天残教勾当。” “此事很有蹊跷。”蓝嫣说道,“莫非翟兴师有个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也不能排除这种可能。”萧忆尘说道,“此事并不简单。” “干脆再回去好好调查关于天残使的身份吧。”白玄枫说道,“查完之后就赶紧离开这鬼地方。” 萧忆尘二人觉得此话有理,披上侍卫衣,便回到洞窟,沿着原路来到了正贤庄。殊不知一个木盒子从白玄枫的衣服里掉了出来,落在楚纹的坟墓旁边。刚从井口出来,三人听见一阵脚步声。“楚先生他真积极啊。”传来萧雩的声音,“居然先行一步。” “不过这样也好,省的我们亲自操刀。”萧霏说道,“那样就坏了大哥你的名声。弄不好那戚狐狸又会跑出来作妖。”萧雩点头默认。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白玄枫三人觉得再次跳入井中或躲入草丛会闹出更大的动静,于是便破罐子破摔,拿起一根棍子在附近草丛里乱敲。“你还敢偷吃?”蓝嫣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萧霏问道。 “回避二庄主,刚才厨房里有只黄鼠狼吃了半盘子糕点。”蓝嫣说道,“我们三人见了,便拿着棍子去敢,然后……” “小事。”萧雩说道。 这时,一个侍卫走向萧雩二人说道:“报告庄主,戚姑奶奶因为楚先生悬梁一事感到无比自责,为其举办丧事。”看那侍卫的衣服,估计是个队长。 “我知道了,你先去通告一下。”萧雩说道,“就说我随后会来。”那侍卫走后,萧雩二人便各自回房换衣服,又示意白玄枫三人跟上那侍卫。 碍于萧雩二人的压迫,白玄枫三人只好跟上那侍卫,去往凌云院参与楚敖的葬礼。只见院内一片苍白,楚家众男女身穿丧服站在楚敖棺材旁哭泣。戚曦身穿素衣,妆容惨淡,低着头,闷声不语,泪水顺着眼角滑落。站在她身旁的戚琮与戚琴二人也跟着掉眼泪。“昨天的事已经过去了,楚老伯父为何这么自责?”戚琴抽泣道,“唉,可怜的楚纹姐姐,偏偏在那个时候也去了呢。” “楚老弟,你为何先走一步啊!”戚琮哭道。二人哭的凄凄惨惨,除了戚曦外,众人都以为他们与楚纹姐弟交往深厚,情同手足。见此情景,众人哭的更伤心了。一时之间,凌云院内鬼哭狼嚎。白玄枫三人也闭上眼睛勉强配合众人。 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抱歉,我们来迟了。”众人回头一看,正是萧雩二人。萧雩默不作声地走向灵堂,看着楚敖的尸身久久都未说话。众人都知晓萧雩和楚敖交情深厚,见他用镇定的神情掩盖悲痛,便个个心生敬佩。 “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萧忆尘心想。 “唉,可怜小姐和少爷,尸身都不见了。”一个丫鬟流着泪,闭上眼睛,“幽兰岛本就不大,为什么……” 众人听到那丫鬟这句话,纷纷感到奇怪。“定是有人存心和我们作对,私自偷窃尸体。”某个侍卫说道。听完此话,众人纷纷点头,但殊不知“偷窃”尸体的人就在其中。 “人其实是我埋的……”白玄枫心忖道。 萧雩听了此话,开口道:“不尊死者,有犯大忌。”他看向楚敖的尸体,“告慰楚先生在天之灵,我定会抓出那侮辱楚纹姐弟尸身的人,此人必将五雷轰顶!”听完此话,白玄枫微微一镇。 “埋葬尸体不是侮辱。”他心想。 戚琮抹去泪水,说道:“我愿意亲自寻找楚纹姐弟尸身!” 众人见没有楚纹姐弟的尸体,只好找来两条死蛇来替补。埋葬完楚敖后,众人纷纷散去,只留下白玄枫三人以及萧雩和戚曦。 “你们先退下吧。”萧雩说道。 “诶,这位头巾快掉落的怎么这么眼熟啊?”戚曦看着白玄枫说道。白玄枫摸了下头巾,果不其然,确实松了。“是吗?”白玄枫问道,“我是新来的。” 戚曦笑了笑,说道:“我没别的意思,也许是见的人多了吧。” 白玄枫三人离开灵堂,正要离开。突然,背后传来一阵笑声。“哈哈,戚姑奶奶的才智真不赖啊。”传来萧雩的声音。 “也没什么,我只不过送了天残使送的‘毁魄绫’给楚先生罢了。”戚曦笑道,“我说过,会尽心帮助萧大庄主的。” “话说楚纹姐弟为什么会同一时刻被蛇咬了?”萧雩问道。 戚曦皱了下眉,无奈道:“也许是报应吧,毕竟之前……”说罢,又掉下两滴泪。 “总而言之,眼前的麻烦少了一个。”萧雩说道,“这家伙一天到晚缠着我要各类神药。” “是啊,院子里种的花草都被他糟蹋光了。”戚曦说道。 萧雩拉住对方的手,说道:“戚姑奶奶,能否继续配合我抓那贼人?” “当然愿意啊。”戚曦笑道,她底下头,不再说话。 “有什么心事啊?”萧雩问道,“尽管说。” 戚曦底下眼眉,轻笑道:“昨天夜里有个淫贼闯入我房间,图谋不轨。若不是琮儿及时出现……小女子想练一招防贼的神功。”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萧雩说道,“戚姑奶奶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萧某自然会回报的。”他想了一会,“恰好我在炼‘火鼠丸’,炼成之后会送你一颗,以后就没有淫贼来骚扰你了。” “萧大庄主可真大方。”戚曦说道,“万一有人挑拨离间,萧大庄主毁约了……” 萧雩笑道:“那就任凭戚姑奶奶处置。”二人在灵堂里交谈甚欢,门外的白玄枫二人也没听出有关天残使的事,便离开凌云院。 在回洞窟的路上,天不知何时已经黑了下来。白玄枫在楚纹的坟墓附近听见一阵脚步声。“想必是丢尸体的人来了吧。”想到这里,他准备上前查探,“算了,这是他们的私人恩怨,我还是别插手好。”说罢,便追上萧忆尘二人,回到了洞窟。 “看来,这天残使跟唐家堡有莫大的关系啊。”蓝嫣说道,“萧楚戚三家都有唐门暗器。” 第十七章 (四):水漫碧天天似水 戚琮拨开草丛,企图去寻找楚纹姐弟的尸身。“唉,毕竟是我惹的祸。”他心想,“一人做事一人当,总该有个交代。”他翻遍周围所有的草丛,一直都未能找到楚纹姐弟的一根毛发。突然,他看见不远处走过三个人影,透过月光,是正贤庄的侍卫,其中一人停住了脚步。 那人停留了一会,朝这里走了一步。眼看就要被发现了,戚琮急忙躲到一旁的石头后面。幸好那侍卫只在原地逗留了一会,然后提着剑离开了。见那侍卫走后,戚琮继续翻找楚纹姐弟的尸身。就在这时,他发觉眼前有两个凸起来的土堆。“莫非有人做过手脚,把他俩的尸身给埋了?”戚琮缓缓走了过去。挖开一个土堆后,他发现里面躺着一具尸体。 “呵,原来是你小子。”透过月光,戚琮看见一具全身爬满蛆虫没几块肉尸骨,想必这就是楚坛。将对方的尸身从地里拽出后,戚琮开始挖第二个土堆。果不其然,里面躺着正是楚纹的尸身。戚琮见了,打算将这两具尸身拖出去,明日一早将此事交代于众人。 没走两步,突然,一根毒针刺入他的小腿。戚琮没有防备,吃痛倒地,回头一看,自己竟然踩到一个盒子上。紧接着,上百根毒针从那盒子飞出,交叉着刺入戚琮的腿,有些竟然刺穿他的腿。不到半个时辰,戚琮的小腿变得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像极了之前中毒的楚坛。 戚琮看着自己的小腿,无奈道:“难道这是报应不成?”正准备断腿离开,无意间又碰到那盒子,一根不短的毒针射穿了自己的手。刚拔掉毒针,他看见一条蛇正慢悠悠地朝自己爬来,此时的戚琮以及身负重伤,无力抓蛇,只能干瞪着双眼,打算吓走那蛇。 那蛇在原地停留了一会,脑袋向左转,似乎要离去。正当戚琮庆幸自己能逃过一劫,突然,那蛇眼露凶光,朝着他的脸咬去。戚琮大惊,急忙用手遮挡,那蛇并没去咬他的手,却冲入他的口中。戚琮见了,急忙伸手去拔,还未摸到蛇尾,那蛇一口咬住他的喉咙。 “这就是报应吧。”戚琮绝望地看着天。随着太阳逐渐升起,吃饱喝足的蛇慢悠悠地离开变成苍白尸体的戚琮。 隔天上午,白玄枫与萧忆尘二人商量了一下,打算调查完天残使后造船逃离这里。“先把船造出来吧。”白玄枫说道,“谁知道萧老怪把之前那船藏到哪里去呢。”萧忆尘二人觉得有理,便配合白玄枫造船。由于洞窟附近有大量木板,造船的进程十分快。 白玄枫楚纹墓附近的草丛旁,打算寻找些材料造船。刚找来几块木板,身旁传来萧雩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我是附近站岗的侍卫,解手呢。”白玄枫讪笑着解释。 “你来的也是时候。”萧雩说道,“昨晚戚姑奶奶家的琮大爷离奇失踪,你站岗时有没看见过他?” 白玄枫摇头表示毫不知情,正当二人各自离开后,萧雩突然大叫一声,连忙后退几步。听到叫声的萧忆尘二人以及其他侍卫也匆忙赶来。顺着萧雩的目光,众人看见一具双眼向天的尸体横躺在地上。路过的戚曦与戚琴二人也为了上来观察状况。 “二哥!”戚琴扑到那尸体上痛哭流涕,一旁的戚曦也闭上双眼表示默哀。 萧雩走向戚琮的遗体,观察一番,忽然发现对方的脚踩到一个木盒子上。“这不是天残使送的唐家‘刺雨飞针盒’吗?”萧霏看着那盒子说道,“定是有人刻意将其放在这里的!说不定和偷剑谱的贼人息息相关。” 处理完戚琮和楚纹姐弟的尸体后,萧雩说道:“事关重要,必须想出一条应对计策,防止有人再次捣乱!” “小女子有条计策。”戚曦站了出来,“不过要跟萧大庄主私下谈谈。”说罢,她悄悄看了眼白玄枫。 “好啊。”萧雩答应道,“戚姑奶奶有何妙计。” “请借一步说话。”戚曦笑道。 萧雩示意众人离开,自己和戚曦带着属下们回到正贤庄。“正厅里人多眼杂,去别的地方吧。”戚曦说道。见二人萧雩二人离开正厅,白玄枫三人也悄悄跟了上去,打听有关天残使的消息。 “这不是萧老怪的卧房吗?”白玄枫看着萧雩二人进入卧房,“至于吗?”一旁的萧忆尘二人也露出同样的神色。 借着树荫,三人分头观察屋内的情况。只见白玄枫跳到屋顶,解瓦查探。萧忆尘与蓝嫣二人各找一扇窗,观察屋内状况。 在屋内,戚曦把玩着手里的如意,说道:“我半成踩到那贼人现在身在何处,也能猜到他是谁。” “哦,是吗?”萧雩问道,“说来听听?” “他和你那劣侄冒充侍卫混在贵庄内。”戚曦说道,“借尸还魂,他就是那姓王名小川的。” “王小川?”萧雩愣了一下,“那个岛外人?”他思索了片刻,觉得对方说的挺有道理。在屋顶上的白玄枫听了差点笑出来,心想:“萧老怪啊,这么多天,你才察觉到啊。” 萧雩想起自大将那姓王的拿去炼药之后,家中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怪事。“戚姑奶奶讲得挺有道理。”萧雩说道。他似乎想起什么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对方,说道:“上次戚姑奶奶想要学武防身,这盒里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削铁如泥。” “萧大庄主真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戚曦冷笑道,“这火鼠丸……” “说来话长,那次炼药房失火,把火鼠丸给耽搁了。”萧雩讪笑道。 戚曦脸色一沉,说道:“是吗?我一个文弱女子,可拿不动什么匕首的。” “哈,就当我萧雩食言了。”萧雩讪笑道,“那就任凭戚姑奶奶处置了。”他下意识的将一个袋子藏入袖中。 戚曦不紧不慢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只香,将其点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她轻笑道。萧雩神情紧张,门外的白玄枫三人也为他捏把汗。突然,萧雩瘫坐在榻上,头上溜出汗水。 “这到底怎么回事?”萧雩感到全身松软无力。 “你闻了唐家的‘无名香’,会使人浑身松软无力。”戚曦笑道,“我一个弱女子不使些手段,怎能处置您呢?”见对方面露难色,补充道:“我吃了解药,自然不怕了。” 萧雩瘫坐在榻上,绝望地看着对方。戚曦面不改色,微笑着趴在萧雩旁边。突然,她一把拉开对方的衣衫。“你说的,任凭我处置。”戚曦说道,“我就一口一口地把你的肉咬下来吃掉。”说罢,便咬住萧雩的肩胛。 过了半晌,门外的白玄枫三人听见屋内传来“啊”的一声惨叫。戚曦竟然真的将萧雩肩上的一块肉咬了下来。“你不要过来!”萧雩捂着伤口。戚曦不说话,嬉笑着沿着对方的伤,又将一块肉咬下,细嚼慢咽地将其吞下。白玄枫做梦都没想到,表面上看似冰清玉洁的戚姑奶奶实际内心如此病态,觉得“戚狐狸”三字形容她是再好不过了。 戚曦擦去嘴角边的血,正色道:“优柔寡断,妇人之仁……你根本不配持有‘北冥剑’。”她拔出那把匕首,在萧雩的下巴上划了一条血痕。 “你这个臭狐狸……”萧雩有气无力地说道,“到底图什么?”他拼尽最后的力气将那袋子掩盖。 “你炼长生不老药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戚曦说道,“幽兰岛有你这种优柔寡断的人已经够丢脸的了。”她一把抓过对方藏在袖中的袋子,倒出一颗金丹,“想必这就是长生不老药吧。” 门外的白玄枫三人见戚曦已经疯魔,在不趁着机会冲进去问,恐怕就来不及了。屋内的戚曦正一脸和善地用匕首一边割对方身上的肉一边说什么“妇人之仁”、“优柔寡断”、“懦弱无能”等一系列辱骂萧雩的话语。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味以及萧雩的惨叫,只见那些伤痕溜出了乌黑的血污,触目惊心。 “面若观音,蛇蝎心肠啊。”蓝嫣说道,“嘴上还抹毒的。” “再这样下去我们都得完蛋。”白玄枫说道,“就算戚狐狸杀了萧老怪也不会将天残使的信息说出来。” “伯父虽然作恶多端,但毕竟血浓于水……”萧忆尘说道,“也算给他一个交代吧。” “没多少肉啊。”戚曦擦着匕首,“暂且绕了你,药我就没收了。”她将长生不老药捧在手中。屋顶闪的白玄枫见了,心想:“这药皮子是金子做的,吃不得啊。” 正当戚曦要吃下长生不老药时,白玄枫三人破门而入,阻止了这场闹剧。“都别轻举妄动!”白玄枫喊道。戚曦瞥了白玄枫一眼,转过头笑呵呵地对萧雩说道:“萧大庄主,你看,我说的对吧?” 萧雩正要发作,戚曦一口将那药吞了下去。“不要啊!”萧雩大声喊道。 “你根本不配拥有这药。”戚曦嗤笑道。蓦然,她捂住胸口,吐出一口鲜血。萧雩愣了一下,将她推开放声大笑。不久,戚曦双眼一闭便九泉之下了。 萧雩冷笑着看了眼戚曦的遗体,再看向白玄枫三人,说道:“既然这事也结束了,水落石出,真相大白。说吧,你们到底图个什么?”见三人还未开口,他冷笑道:“看在你们三人愿意自投罗网,还有什么遗言吗?尤其是你,姓王的贼人。还不快把本庄主扶起来?姑且还能宽松一下。” 见萧雩这幅死鸭子嘴硬的模样,白玄枫不理会对方的威胁,问道:“萧老怪,别死鸭子嘴硬,告诉我天残使到底是谁?他跟你说了什么?” “花教主派的人……我怎能……轻易透露给你们呢?”萧雩颤抖着擦着身上的血说道,“玩阴的是吧?” “唉,这人怕不是被戚狐狸咬傻了。”白玄枫心想。 萧雩见众人不说话,说道:“我把这事说了,搞不好你们会新仇旧恨一起来算。” “伯父,只要你把天残使的事告诉我们,之前的我与你的矛盾——一笔勾销。”萧忆尘说道。 面对白玄枫三人,萧雩无奈之下把天残使一事告诉对方。“天残使他姓翟名子兴,他与唐家堡关系密切。”他看了眼三人,冷笑道:“具体他跟我说了什么事,我怎会告诉你们呢?”突然,他脸色一变,竭尽最后的力气喊道:“外面的,有三个贼人不打自招,还不快将他们速速拿下?!” 三人发觉不妙,急忙翻窗离开萧雩的卧房。“大哥!”匆匆赶来的萧霏见屋里的情景大吃一惊,“这挨千刀的贼!既然杀了戚姑奶奶,还把大哥你割成……” “话不多说,那三个贼人翻窗子逃了!”萧雩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把他们三人抓回来!” 出了门,萧霏东张西望,却没发现一个人影。“跑到哪里去了?”他心想。突然,不远处的井里传来“扑通”一声闷响。“居然藏在这里!” 在井底的三人听见了上边的动静,急忙快步原路朝洞窟方向走去。此时萧霏等人也赶到了进口,大声喊道:“井底的人,知趣的就出来!”井底里鸦雀无声。 “好,你们给我等着!”萧霏在井口喊道,“拿绳子来!” 第十八章 (一):黄芦叶乱摇风 话说萧霏等人找来一根绳子垂入井口后下去搜查一番。“报告二庄主,下边没人!”下井的侍卫说道。 “这绝不可能!”萧霏吼道,“人还能躲到哪里去?”说罢,他自己也抓住绳子,进入井底。 只听“扑通”一声,萧霏没抓稳绳子,直接掉入井中,成了落水狗。“二庄主,他下去查探一下。”一个侍卫说道。说罢,他潜下了水。 过了半晌,“出来!别以为闷在水里我就找不到你们!”突然,一个戴着帽子的脑袋从水里冒了出来。 “小样儿,别以为戴了顶帽子,我就认不出你!”萧霏一把抓住那人。 “二庄主,是我!”那人说道。萧霏定睛一看,居然是刚才下水的侍卫。那侍卫吐出嘴里的水,扶着井壁,说道:“二庄主,那边有条密道。”与此同时,白玄枫三人也听见外面萧霏等人的动静,便加快了步伐。 萧霏带着人沿着那条暗道追了上去。“怎么绕到这里了?”他看着眼前的情景,“这三个贼人竟然比我还熟悉这里。”他看了看其余的七扇门,大喊道:“一个一个搜!我就不信他们能藏到哪里去!”此话声音之大都传到即将离开正贤庄的白玄枫三人耳朵里。 “萧二庄主啊,你可真睿智!”白玄枫说道,“这要搜到猴年马月啊。”过了不久,三人离开了正贤庄,回到了洞窟里。 “我去把船修好,你们把出口赌上!”蓝嫣说道。 白玄枫与萧忆尘二人在附近找来一些石头,将之前出来的地方统统赌上。“等一下!”白玄枫说道,他拿出火折子,点燃一些干柴,将其丢入还未填充过的缝隙里。“叫你抓人炼药,熏死你,”他心想道。 “找到了没有?”萧霏问道。 “报告二庄主,正东门那边有情况!”一个侍卫说道。萧霏听了这话,三步变两步地冲进正东门。突然,他闻到一股浓烟味道,生怕在遇到炼药房中的遭遇,萧霏只好找来一块布捂住口鼻再次走入正东门。 半晌,众人穿过瀑布来到一间屋室内。“二庄主,这里有扇暗门,那些厌恶十有八九就是从这边飘来的!”一个侍卫说道。出了暗门,烟火味越来越浓,不少人受不了这味道,便放慢脚步,走到最后。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萧霏走到了最前面。 “二庄主,烟火源头在那边!”一个侍卫说道。 烟消火灭之后,萧霏等人来到一个乱石堆前。“这几个贼人可真狡猾啊。”萧霏说道,“把这些石头挪开!”不久,众人将石头搬开,萧霏拔出佩刀,首当其冲,恨不得要将那几个“贼人”捉拿归案。 “人呢?”萧霏见洞窟里没人,十分疑惑。他看了眼周围的石壁,只见上面刻着“白玄枫到此一游”七字。 “二庄主,你看海面上!”一个侍卫指着洞窟外的海面。 萧霏扭头一看,一艘船漂浮在海面上,船上似乎有几个人,姑且就是自己口中的贼人。与此同时,在海上划船的白玄枫三人也看见岛上的萧霏等人,也不由得心中窃喜自己能离开这魍魉之地。“萧二庄主,不用这么热情地送行。”白玄枫喊道,“这几天在岛上很愉快!” 见那几个贼跑远了,萧霏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正贤庄。“大哥,那几个贼人私自造船溜走了。”萧霏说道。 此时的萧雩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他脸色苍白,满脸皱纹,“三千丈”的白发垂在枕头边。“我就……知道……”萧雩说道,“先让他们……去吧……” “这使不得啊!”萧霏说道。 “把此信叫给……花教主……咳咳……”萧雩一边咳一边说,“下大棋……就应该……有些牺牲。唉,我的时日……不多了……” “大哥!”萧霏欲要扶起兄长,但却被对方制止。 “这一日总该是要来的。”萧雩竭尽全力地说道,“还不快把这信送出去!”说罢,他双手一僵,呜呼哀哉也。 路上风平浪静,白玄枫三人顺利地回到杭州千凤楼,将解药喂给王大姐。一旁的小珍见王大姐的面色好转,眼睛缓缓睁开,便露出了笑容。 “师姨啊,你终于醒了!”白玄枫激动地说道。 “玄枫,你是怎么找到万花毒解药的?”王大姐扶着额头问道。白玄枫听了,便将之前在幽兰岛的事告诉了王大姐。 “白少侠有勇有谋,王师姨真幸运啊。”蓝嫣说道。 由于白玄枫的救治了自己,王大姐今天阔气地让千凤楼厨子专门给晚上来的客人包括白玄枫在内备了场豪宴。在宴席上,白玄枫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声说道:“幽兰岛一事非同小可,报告给逍遥门主还是不够。” “既然这样,就将这伤天害理的事告诉武林盟主吧。”蓝嫣笑道,“我们可以兵分两路。” 听完此话,白玄枫想了一会,说道:“不如这样,我去找盟主大人,忆尘和蓝嫣师姐去把此事告诉逍遥门主吧。” “我不太放心,武林盟主行踪神秘莫测,一个人恐怕不太安全。”萧忆尘说道,“不如我们抽签子,若抽到相同的就楚找盟主大人。” 蓝嫣拿来两黑一红三根签子将其放入罐中,三人闭上眼,各自抽取一根。“黑的。”白玄看着手里的签说道,“大家抽到了什么颜色?” “我抽到了红签,师弟他抽到了黑的。”蓝嫣说道。 宴席散后,蓝嫣找来纸笔,将萧忆尘所知道的信息抄在纸上。隔天一早,三人收拾好行囊,准备各奔其路。刚出了千凤楼大门,萧忆尘停住了脚步,说道:“江湖路远,我们要到哪去找盟主大人?”听完此话,白玄枫也呆住了。 这时,一旁的王大姐听见萧忆尘说的话,笑盈盈地说道:“哎呦,出门不规划,这怎行啊?”见二人疑惑不解,又言道:“盟主大人的行踪虽然神秘,但他常去舅家。” “师姨,盟主大人他舅舅家在哪?”白玄枫问道。 “别打断我说话啊。”王大姐说道,“盟主他舅家在水州黄芦谭旁的‘断水坞’里,我曾受邀去过那边。”她顿了下,“盟主他舅家挺大的,建筑可不止‘断水坞’一个。” “知道了!”白玄枫说道。 杭州城成离水州城虽然远,但走水路只需很短时间。白玄枫与萧忆尘二人很快就到了。城里人来人往,这里昨夜似乎刚下过雨,湖边薄雾弥漫,云层浓密。一旁的酒楼歌舞笙箫,隐约间能闻到瑞脑之香。透过纱橱,白玄枫看见里面的歌女清歌婉转,舞姿曼妙,挥舞彩袖,手捧酒杯殷勤劝酒。“这里与杭州城没什么区别啊。”白玄枫心想。远处西边的林子尽头,有座香丘清晰可见,白玄枫定睛一看,那边正好有片湖,湖边种着芦苇以及红廖花。 “那里应当是盟主舅家了。”白玄枫指着远处说道。 二人又向西行了数里路,只见眼前碧水涟漪,湖河相连,草丛飞出灰鹧鸪。一旁还有一艘的乌篷船。“前面定是盟主大人的舅家。”白玄枫指着前面沚上的宅院。上了船,二人顺流而行,湖畔的黄芦碧色,雨后的露水宛若白霜般留在枝干上。 “不远嘛,顺水而行就到了。”白玄枫指着远处的宅院说道,“就在水中央。”蓦然,他看见那片宅院不见,隐约间那片宅院仿佛有出现在沙洲中间。见此情景,二人不得不改变方向,朝沙洲划去。 萧忆尘也发觉情况不对,思索了一阵,忽然间想起什么,喃喃自语道:“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思索了片刻后,说道:“我们一直在顺水绕圈,试一下逆水而行。” 周围的黄芦一片繁茂旺盛,雨后的露水尚未晒露水尚未晒干而行寻寻觅觅,道路险阻而又漫长,二人终于到了水中之沚。上了岸,过了长桥,来到一栋坞房前,只见坞上的匾额刻着“断水坞”三个大字。二人刚走向大门一个持着剑的绿衣丫鬟从门中跳出,说道:“哪里来的家伙,胆敢打扰先生休息?!” “误会了,我们有急事要找先生和盟主大人。”萧忆尘解释道。 “别想狡辩!”那丫鬟拔剑刺向萧忆尘。 正当对方要刺中萧忆尘的脸时,一个衣衫散乱的灰发男子打着哈气走了出来。“瑞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瑞香见那人来了,便收起剑,说道:“先生,这里有两人来访,看起来图谋不轨。” “有客来访,梁某十分欢迎。”那人说道,“不知二位的此行目的?” “东海出了件伤天害理的事,必要告诉先生以及盟主大人。”白玄枫说道。一旁的萧忆尘也拿出藏有调查情报的“毛笔”交给对方。 那人拿过笔,取出一些纸张,将其一一阅览,随后笑道:“盟主他临时有事出远门,我看这也天色不早了。瑞香,你先把人带进去。” “是,先生。”瑞香说道。 进了坞,白玄枫小声问瑞香:“瑞香姑娘,你们先生与盟主大人是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瑞香轻轻一笑,言道:“我们先生姓梁,单子一个稍,是盟主舅父梁赦之子。说起来,我们先生的亲戚还真不少呢!”说道这里,她顿了顿,“‘雾女’上官丹红也是我们先生的亲戚,她前天刚来。”话音刚落,一个女子从左厅走出。 “二位,我们又见面了。”那女子说道。白玄枫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在太原遇见的上官丹红。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瑞香见了此情景,忙笑道:“上官姑姑,刚刚就提到你你就来了,好巧不巧啊。”不久,二人随着瑞香来出了断水坞正厅,走过抄手游廊,来到一个院子里。 “二位可在这里歇息。”瑞香指着院中的几间客房,“明日若你们愿意,可以出门欣赏风景。” “劳烦瑞香姑娘了。”萧忆尘说道。 第十八章 (二):黄芦叶乱摇风 深夜里,白玄枫感到屋内闷热,擦了把汗后便打开窗子透风,顺便欣赏一下风景。只见窗外红廖花鲜艳繁簇,映着明月的光辉;湖边黄芦叶凌乱,随着湖上的风摇动。湖面辽阔且又空蒙,将水中的天星摇乱搅碎。“欣赏一下这般景色也挺好的。”白玄枫心想。 突然,一阵凉风刮过,白玄枫感受到了一股杀气,抬头一看,一道黑影从天上略过。紧接着,窗外发出一阵骚乱声,惊起蛙声一片,时而传来在水中行动的声音,时而传来一阵沙哑的叫声,不知是人是鬼。“莫非又有人图谋不轨?”白玄枫心想,“莫非那姓阴的不长记性,想要用同一种手段杀害梁先生?”想到这里,他悄悄翻出窗子,打算看个明白。出了客房,白玄枫拨开芦苇丛,四处张望。 就在这时,那阵吵闹声隐约间,他看见一道瘦长的影子从眼前略过。“别想得逞!”白玄枫快步靠近那身影。那身影似乎听见不远处白玄枫的脚步声,急忙溜到对岸。白玄枫见状,也悄悄跟了上去。“原来是一只猫啊。”白玄枫说道,他看见只狸猫正叼着一只被咬断脖子的黑鸟。估计这猫夜里外出觅食,恰好看见这只黑鸟,从而与其殴斗,发出了骚乱声。 “慢慢吃吧,我就不打扰你了。”白玄枫笑着对那猫说。 隔天一早,白玄枫听见正厅里传来一阵动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大惊小怪的。”他揉着眼睛换上衣服。出了门,白玄枫看见萧忆尘以及上官丹红以及坐在正厅里了。正厅的角落里有一黑一白两只大猫正吃着死黑鸟肉。 “你终于出来了!”上官丹红笑道,“刚才盟主来信,说一会就过来。我们可要好好迎接才是啊。” 听完此话,白玄枫立刻整理好衣衫,与众人一起等待。过来半晌,一个头戴帏帽,风尘仆仆的人和两个随从划着船,穿过芦苇丛出现在“断水坞”门口。“表兄!”梁稍与上官丹红二人急忙站起来上前迎接。见此情景,白玄枫二人也跟着前者迎接盟主。 “表弟妹不必这样。”独孤行说道。又见表弟妹身后的白玄枫二人,便笑着让他们起来。又见了角落里的狸猫,问道:“诶,‘乌蝉’和‘一捧雪’什么时候学会抓鸟了?上次来的时候,这它们还半大不大呢。” 梁稍听了,笑道:“它们早就会了。说也奇怪了,这两天断水坞边一直出现各类飞鸟,尤其是黑鸟!”就在这时,一只浑身是水的狸猫叼着一只拔了脖颈毛的黑鸟走了进来。 “廖花,你又把野鸟带来,都说了几次了。”瑞香一边将黑鸟从猫嘴里拿出,一边用布擦去它身上的污泥。 见了这只黑鸟,白玄枫想起昨夜的看见的事,忽然感到不妙,心想:“该不会是黑鸦韩盯上这吧。”又一想发觉自己早已不在通缉榜上,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夏天早已来了,鱼儿和虫子跑出来,天上飞的鸟自然会出来觅食。” “表兄,昨日有人前来,说有件要事要跟你禀报。”梁稍说道。说罢,他示意白玄枫与萧忆尘二人上前。 独孤行见了白玄枫,问道:“白少侠,杭州那边太平吗?” 听完此话,白玄枫想起对方在汴梁时的委托,答复道:“说来话长啊,杭州首富刘凡被花之葬这妖女灭了……”说罢,他将在杭州的事告诉了独孤行,又言道,“若刘大庄主没有遇上他提到过的‘印月’,事情也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在东海的事更让人心惊肉跳。”萧忆尘说道,他将在东海的调查告诉了独孤行,且又将那只毛笔递给对方。 独孤行拿出一张纸,看了眼上面的内容,嘴里吐出了两个字:“禽兽。”说罢,将那纸放下。白玄枫将那纸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正贤庄里发生,就连白玄枫自己都不知道的荒唐事,寥寥数笔下,尽是些人与人之间偷鸡摸狗,男盗女娼…… “与幽兰岛来访的天残使翟子兴很可能与唐家堡关系密切。”萧忆尘说道,“或不定还跟翟兴师有关系。” “确实古怪。”独孤行说道。 “二位一路也不容易,在小庄上多留几日吧。”梁稍说道,“此事复杂,我们从长计议。” 午饭后,白玄枫在瑞香的提议下暂时放下心中的包袱,在断水坞附近散步。出了客房,白玄枫看见院落边有扇门。进了门,一座石桥出现在白玄枫眼前,周围种着各类奇花异草,一旁的石头上刻着“泻玉”二字。“这座桥不是白的,怎么叫‘泻玉’呢?”白玄枫心想,“周围花还挺香的,干脆叫它‘塞香炉’吧。” 在桥上,白玄枫低头向下看去,顿时明白为何此地名叫“泻玉”,只见一条琼瑶白壁般的瀑布从桥洞中间流出,正符合“泻玉”二字。对岸边有座宅院,上面的匾额刻有“碧天馆”三字,大门中间的石头正中间写着“柳岸芦湾”四字,左侧又写着“独孤行”三个小字。“想必盟主大人就住这里吧。”白玄枫心想。 离开碧天馆,白玄枫又向西行,穿过三扇石门,看见一座木楼竖立在眼前。“‘鹤影楼’”白玄枫看着门上的匾额说道。他看了眼四周,发现别无出路,只好推开大门,打算穿过此楼,另找出路。 进了门,白玄枫绕过屏障,只见这楼里大多数的门都有帘布遮挡,正厅的中央摆着一盘子点心。好在这楼的结构不太复杂,白玄枫很快就看见鹤影楼后门。“看这的摆设,应该是上官丹红的住所吧。”他看着挂在墙上的铁鞭说道。离开鹤影楼,白玄枫沿着路来到一处红廖花丛中。 “走了一圈,居然绕回来了。”白玄枫看见自己房间的窗户开了,眼前的景色也正是昨夜所看到的。 这时,白玄枫看见不远处有几张凳子和一个钓竿,便心血来潮地去垂钓,不一会,一条肥鱼被白玄枫拉了上来。“怪不得水鸟多,原来这的鱼虾这么肥妹。”白玄枫心想。突然,他看见不远处出现一道水文,似乎有个巨物浮了上来,过来半晌那物又沉了下去。 “莫非是条大鱼?”白玄枫心想。想到这里,他撩起库管,拿起渔网,走向那处。就在白玄枫快要捉住那条大鱼时,蓦然,他感觉自己的腿被一只手抓住,低头一看,那根本不是什么“大鱼”,而是一只腐烂断臂。白玄枫见状,急忙将其捞起来,又向前走了几步,在一个草堆里发现了一具断了一截手臂半烂尸骨。好巧不巧,白玄枫网里的断臂正好能街上那尸骨。 回到断水坞后,白玄枫急忙告知众人关于从水里捞出断臂的事。独孤行走向前观察那支断臂,又身手抓起上面的衣物,看了一会,言道:“此人可能是唐家堡弟子,你看他手中的十字弩就知道了。” 梁稍见了,十分诧异,问道:“断水坞与唐家堡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一旁的上官丹红似乎想起什么,对梁稍谁说道:“二表兄,此事可能与半个月前那三个刺客有关。” “确实有理。”梁稍说道,“半个月前有三个刺客来骚扰这里,一个手里拿着十字连弩,另外两个一个拿长鞭和短剑,一个好像拿着一根羽毛……”说罢,他开始讲述半个月前发生的事。 正当梁稍准备熄灯睡觉时,忽然间看见不远处草丛里有个人拿着十字弩悄悄朝自己靠近。“呵,我从未见过如此蹩脚的刺客。”梁稍整理好衣服,拿起剑,做出准备。突然,一把利剑刺中那人的腿,那人吃痛摔倒,又乘机射出一箭。透过窗户,梁稍看见拿短剑的是一个戴着豺面具。那拿十字弩的一惊,急忙连射五只弩箭,三只刺穿了豺面具的短剑,两只击中对方的左臂。 就在拿十字弩的要再次反击时,对方拿出一根鞭子,竟将那几只弩箭卷了起来。拿十字弩的见了,从口袋里掏出几把飞刀,甩向对方。豺面具侧身一闪,还顺手接住一把飞刀,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对方推开。 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豺面具满手血的丛一盘走了出来。“蹩脚。”他说道。突然,三只黑鸟从草丛中飞出,见到豺面具就是疯狂的啄咬。紧接着,一个披着黑衣的人甩出一把羽毛出现在豺面具面前。“你就是钟离大人口中所述的坏家伙吧。”豺面具说道。 “原来你就是那姓钟的走狗啊。”那人说道,“真是豺狼当道。”说罢,他化作黑风,闪到豺面具面前,掐住对方的脖子,消失在梁稍眼前。过了半晌,那二人再也没出现过,只听附近的传来更夫和官兵的声音,估计二人打斗时被巡逻的更夫看见了。 听完梁稍口中所说的事,白玄枫感慨道:“钟离哲啊,你的属下们都沦为阶下囚了,你居然还不死心。” “白少侠认识那‘钟离大人’?”上官丹红问道。 白玄枫听后便将之前的事告诉众人,又补充道:“穿黑衣的肯定是‘黑鸦韩’,江湖上哪能找到第二个整天带着乌鸦的人。” “这几天断水坞附近常常有黑鸟出没,恐怕跟白少侠你说的黑鸦韩息息相关。”上官丹红说道。 “那天的唐门刺客估计与你们在东海遇上的天残使息息相关。”独孤行说道。 这时,萧忆尘似乎想起什么,问道:“梁先生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为何他们一直针对你?” “恐怕他们想用梁先生的命来吸引盟主,然后在加害盟主大人您……”白玄枫说道。 独孤行听完此话,沉思一会,说道:“他们不是来杀人的,而是来抢《武道仁经》的。”又看向白玄枫,“我将其藏在碧天馆里。” 此时瑞香给众人端上的红蓼花汤,汤色血红。独孤行喝了口汤,几滴鲜红的汤水从缝隙中流出,顺着他的胡子流到衣衫。独孤行看着深红汤面,说道:“这几日大家要多多小心。”又看向白玄枫与萧忆尘二人,正色道:“二位多留几日,等危险过后再离开吧。” 第十八章 (三):黄芦叶乱摇风 白玄枫与萧忆尘二人觉得独孤行说的很有道理,便在断水坞里多留了四日。见这几日没有任何危机,二人打算第二天下午辞行,离开断水坞。好巧不巧,正当二人要辞行离开时,金陵一代下了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正所谓“何妨吟啸且徐行”,二人不怕这风雨,任然要硬着头皮离开。 “二位还是多留几日,等雨小了离开也不迟。”梁稍提醒道,“万一踩到湿泥……” “不过是区区风雨,梁先生不必担心。”白玄枫说道。说罢,二人就出了门。 上官丹红听了,笑烟雨道:“好吧,若二位实在出不去,可以再次回来。” 出来门,二人看着积了水又半沉半浮的船,便不得不提起库管,扶着周围的芦苇,沿着湖上的泥路走去。这一场风暴十分激烈,黄芦在风中凌乱地飘摇。白玄枫每踩一脚泥,地上就多了个坑。突然,白玄枫一脚踩空,滑入水中。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一把抓住旁边的芦苇,维持住平衡。 就在白玄枫要爬上来时,忽然感到左脚脚腕似乎被什么缠住,半天都扯不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白玄枫一边说话一边蹬腿,结果那物越缠越紧。 以此同时,一旁的萧忆尘手也被异物缠住,定睛你一看,竟然是条蛇。萧忆尘见状,保持住之前的姿势,慢慢等那蛇离开。不知为何的,那蛇不仅不松懈,而且还越累越近。这时,他看向旁边在挣扎的白玄枫,似乎明白什么,说道:“不要乱动!我们被同一条蛇缠住了。” “同一条蛇?”白玄枫不解,“一般的水蛇有这么长吗?” “先别管这些。”萧忆尘冷静地说道。说罢,便拿出北冥剑,化出剑身,瞄准蛇神用力一斩——那水蛇被一劈为二。 挣脱束缚后,白玄枫拎着那截死蛇爬上岸。“诶,这蛇真奇怪,居然有两个头。”他看着萧忆尘手上另外一截蛇身,“两端都有个头。”没等白玄枫爬起来,一条豆青的双头鱼飞了出来,砸中他的头。 “此地不宜久留。”萧忆尘看着这两个异物,“这里有太多的怪蛇和怪鱼了。” “是啊,我都捡到长着三个脑袋的泥鳅,就差看见六个头的王八精。”白玄枫说道,“还有个丧心病狂的乱扔瓶子。”说罢,他向萧忆尘展示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三头泥鳅”以及一个小瓶子。 “一般湖里不会有这些魑魅魍魉。”萧忆尘说道,“把这些异物带回去吧。”就这样,二人拎着这些怪鱼怪蛇,淋着雨,一路蹒跚着回到了断水坞。 进了门,梁稍三人见白玄枫与萧忆尘那副狼狈的模样,忍着笑看着对方手里拎着的异物。“白少侠,你们是怎么找到这些怪鱼怪蛇的?”上官丹红问道,“断水坞旁可没有这些东西。” “说来话长啊。”白玄枫一边擦着水一边将在外面遇上的事告诉对方,“这瓶子一看就不是断水坞的,做的这么怪。” “把这瓶子拿给我看看。”独孤行说道。接过瓶子后,独孤行小心地对着瓶口嗅闻了一会,突然眉头一眉,脸色大变,急忙将瓶子放在一旁。 梁稍见了,问道:“表兄,这瓶子里是什么东西?” “又是唐家堡的毒。”独孤行说道,“瓶子下方有个‘唐’字,里面散发着刺鼻的酸臭味。” “怕不是有人在断水坞边投毒。”上官丹红说道,“否则怎么会有这些怪蛇怪鱼。”又转向白玄枫二人,“还好二位发现的早,不然……” “唐家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独孤行有些不解,“唐责门主为人大方,不会教导其子女用如此龌龊手段……” 听完此话,白玄枫回想起那年在唐家堡的事。“说不定是唐责门主他那位不安分的大嫂在捣乱。”想起魏氏那副表情,白玄枫不由得心生恶心。 “白少侠说的是魏夫人吗?”独孤行问道,“她的行为确实很奇怪……唉,可怜唐贺门主那年突然下落不明,只留她一个人……” “还好有这一场风暴,让这些魑魅魍魉不能靠近这里。”上官丹红说道。 沉默多时的梁稍开口说道:“我看这雨是一时之间听不了的。”转头看向白玄枫二人,“等停后二位再告辞吧。”二人想起刚才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便答应了对方的提议。 隔天黄昏,二人用过晚膳后,便各自回房休息。“雨停之后马上就能看望顾大叔还有师兄弟姐们了。”白玄枫心想,“我给他们带了不少新奇的玩意儿。”不知何时,那雨逐渐变小。 就在白玄枫沉浸在睡梦中时,突然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吵闹声将他弄醒。想起三日前的夜晚所发生的事,白玄枫感到一丝不妙,便披上蓑笠,提着剑翻出窗,查探外面的情况。只见窗外月色模糊,黄芦随着风左右飘摇。 见外面没有情况,白玄枫讪笑一声回了房间。刚躺上了床,一只黑乎乎的玩意跑到他身边,一边拉扯白玄枫的库管,一边嗷嗷乱叫。 “诶,这不是梁先生家的猫——‘乌蝉’吗?”白玄枫看着眼前的黑猫说道。 他将猫抱起来,小心安抚,说道:“这黑猫肯定是被什么惊吓到了。”想到“黑猫”二字,他忽然感到一丝不安,思忖道:“黑猫乱叫,定是有不祥之事发生。”此时乌蝉从白玄枫怀里跳出,拉着他的库管往窗外走去。白玄枫见状,也跟着它走向窗外。由于月光模糊,他看不清周围有任何异常,只得回去将此事告诉萧忆尘。 “乌蝉,你在这呆着,我去找人帮忙。”白玄枫将一只虾放在乌蝉旁边,“慢慢吃啊。” 在萧忆尘房内,白玄枫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对方。萧忆尘沉思片刻,说道:“此事不简单,我们先出去调查一番,也算帮梁先生他们解决一件事吧。”说罢,二人提上剑,回到刚才的地方。此时风依旧刮个不停,月色也依旧模糊,湖面上的黄芦左右摇动,遮挡着二人的视线,眼前的情景杀气腾腾。 “诶,乌蝉还在这等着。”白玄枫见乌蝉蹲在原地等待,之前放的虾也没动过。 见二人来了,乌蝉急忙走带着二人向湖边的石滩走了一圈,最终停留在一棵树下。“这不是盟主大人的住处吗?”白玄枫说道。透过月光,二人看见眼前的匾额上正刻着“碧天馆”三字。 “乌蝉带我们走过石滩来到这里肯定有蹊跷。”萧忆尘说道。一旁的乌蝉见二人没有行动,召集地用爪子挠这地面。 白玄枫见了点亮火折子,往地上照了一会。突然,一个铁蒺藜出现在他眼前。“哪个丧心病狂的傻子在这乱扔暗器?”白玄枫那树枝将其移开,“还以为盟主大人眼瞎啊?”乌蝉见了便引着二人去别处清理铁蒺藜。就这样,白玄枫与萧忆尘二人在它提醒下,绕回了客房。 “要不是有乌蝉提醒,估计我们就踩上……”白玄枫抱起乌蝉说道。 “虚惊一场。”萧忆尘说道,“总之日后还要小心。”说罢他回到了客房。萧忆尘走远后,白玄枫走回客房,准备将怀里的黑猫放下。 突然,乌蝉用力抓了下白玄枫的袖子,双眼瞪大,似乎看见什么。白玄枫扭头一看,两个蒙面刺客拿着十字弩扑了过来。白玄枫拔出剑抵挡,乌蝉也乘机从他手上跳开。那二人迅速跳开,朝对方丢出两把飞刀。白玄枫侧身一闪,不料火折子从手中调出,眼看就要烧着附近的草木了。白玄枫见状,一招“挑灯看剑”将火苗挑上剑尖,趁对面二人不注意,将其丢了过去。那俩刺客怎会料到对方会出这一招,急忙躲闪。可为时已晚,那团火已经落到其中一人的裤子上。 裤子着火的刺客赶忙跳到一旁灭火,而另一人从袖管了摸出一个小瓶子,拔了瓶塞后,一股难闻刺鼻的味道钻入白玄枫鼻腔中。“寒毒?”白玄枫说道,“食我火鼠神功!”说罢,他扑向那刺客,夺过对方手中的十字弩,将其甩到一旁。 “诶,这不是唐家堡的机关吗?”白玄枫看着那十字弩说道。突然,一支弩箭射了过来,原来是刚才灭火的刺客处理完库管后偷袭。眼看就要击中白玄枫后背了,就在这时,一道银光略过,将那箭一削为二。只见萧忆尘拿着北冥剑赶来过来。就这样,二人合力将那两个刺客赶出了断水坞。 “唐家堡怎么会派这么蹩脚的刺客来行刺?”白玄枫十分诧异。 蓦然,不远处独孤行的住处发出了一阵骚乱。“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了!”萧忆尘说道,“我去找梁先生他们过来帮忙,你去帮助盟主大人。” “好的!”白玄枫说道,“快去快回!” 白玄枫赶忙朝碧天馆跑去。与此同时在碧天馆的独孤行也遭遇了几个刺客的袭击,只见四五个唐门刺客手持短剑扑向独孤行。独孤行神色淡定地亮出两个铁环,就在那些刺客要将刀剑架在他脖子伤时——只见独孤行用手中的铁环挡住刀剑,那些刀剑就如琉璃般地成了碎片。 那几个刺客一怔,独孤行见状扔出一个铁环,砸断众刺客的十字弩。“不愧是武林盟主,耍个铁环都能玩出花来。”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刚刚到达碧天馆的白玄枫看见一个身披黑衣,手持黑羽的人站在一颗树上。 “呦,这不是黑鸦韩吗?几天不见怎么这么拉了?”白玄枫心想。 站在树上的黑鸦韩似乎没注意到下面的白玄枫,放出一只巨鸦直朝独孤行头上飞去。正在忙于对抗刺客没时间对付那只巨鸦。眼看着那只鸟要啄到独孤行的眼睛了,说是迟那时快,一只大花猫从屋檐上跳下,一口咬住它的脖子。白玄枫定睛一看,原来是廖花。那巨鸦被猫咬住脖子后拼了命般地扑打着翅膀挣扎,左后两眼一翻,死了。 见这只巨鸦死了,黑鸦韩不甘示弱,又放出五只巨鸦袭击独孤行。“光靠廖花收拾这些臭鸟也不是办法啊?”白玄枫心想。这时,他看见之前那两个刺客丢下的十字弩,又看了眼手里的火折子,便有了主意。 第十八章 (四):黄芦叶乱摇风 一只利箭从不远处射出,刚好命中一只巨鸦。“来者何人?”站在树梢上的黑鸦韩说道,“赔我的巨鸦——”一语未了,在同一个位置又连射出四支火箭。正纳闷着,忽然又有一只利箭朝他射来,要不是黑鸦韩伸手敏捷,那支箭只擦破了自己的脸皮。 “弯弓搭箭射大雕。”披着黑衣的白玄枫说道,“呦,怎么打下了这么多的乌鸦啊?”又抬头看了眼树梢,“树上怎么还有只大的?” 黑鸦韩低头一看,眼前正是之前一直被追捕的白玄枫。“原来是你啊!”他说道,欲要下树收拾白玄枫,可偏偏又想起对方不再被重磅悬赏,“反正你也不值几个钱了,懒得理你。”说罢,便拿出几根黑羽,瞄准武林盟主的头扔去。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一剑挑起火折子上的火苗,甩向黑鸦韩。 见树下的人不停捣乱,黑鸦韩不得不暂时放下独孤行,转头去攻击白玄枫。“臭乳未干的,我今天必要取你狗命!”黑鸦韩手持两把短剑,跳下树,朝白玄枫扑去。白玄枫见了,轻轻往后一跳,对方扑了个空,不偏不倚地掉在附近的水池里,手里的匕首也半沉半浮地在池水里漂浮。 看见白玄枫就站在眼前,黑鸦韩恼羞成怒狼狈的丛水塘里爬了出来,像极了一只掉落在水里的大乌鸦。白玄枫见黑鸦韩眼露凶光,知道对方恨不得下一秒将自己撕成碎片,便立即翻墙离开院子。“你先收拾池子里的王八精再来啊。”临走前,他指了指对方的袖子。黑鸦韩低头一看,一只大脑袋的王八正挂在他的袖子。眼看着白玄枫就要走远了,黑鸦韩一咬牙撕断袖子,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萧忆尘也找到梁稍与上官丹红二人前来支援。上官丹红挥舞着长鞭朝一个刺客的手臂抽去,只听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那刺客的手臂骨骼就这样被鞭子抽断了。见此情景,其他执着于攻击独孤行的刺客便纷纷朝萧忆尘等人扑去。 “你先去帮助表兄。”上官丹红对萧忆尘说道,“我来解决这些人。”说罢,她挥舞着长鞭朝迎面扑过来的刺客抽去。只听“哎呦”几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那几个刺客如同牌九般纷纷到底,捂着伤口,像卖西瓜的王八一样——滚得滚爬的爬。 另一边,萧忆尘也没闲着。只见他手上寒光一闪,一道冷光在黑夜中来回穿梭,挡住前来袭击的五星飚。过了半晌,见刺客们被赶走,独孤行等人这才喘了口气。“玄枫人呢?”萧忆尘发现白玄枫不在附近。一语未了,不远处传来“嘡啷”一声闷响,紧接着又传来落水的声音。蓦然,一根黑羽毛飞了过来,刺中一旁的树。 见这般场景,独孤行等人立刻觉得情况并不简单,便打算前去查探。“想必是白少侠遭遇不测。”上官丹红说道,“必是有第二方杀过来,乘机捡便宜。”听完这番话,众人决定一起帮助白玄枫。 没走两步,独孤行看见又一个人影从月光下略过。那人四处张望一番后,便蹑手蹑脚地朝这里靠近,意图一览无余地暴露在独孤行眼中。“且慢,”独孤行说道,“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刚才又来了一个人,姑且不安什么好心。” 梁稍也观察了一下周围,发觉的确有股杀气,说道:“不如我们兵分两路,我与萧少侠前去查探,就劳烦表兄表妹留在这里观察。” 其余三人觉得此话有理,便纷纷忙各自的活。萧忆尘与梁稍二人寻着声音来到断水坞外,看见月色下两个人影正在一颗树下来回穿梭,其中一人身披黑衣,肩膀上停着一只乌鸦;另一人手持长剑,身材高挑,透过月光,此人正是白玄枫。 “肩停乌鸦,手持黑羽,此人必是黑鸦韩。”梁稍说道,“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会在这里出现。” 眼看着优势转向白玄枫了,突然,黑鸦韩停住攻击,说道:“不打了,不打了!韩某人真心佩服白少侠的武艺,真是五体投地啊。”听了此话,白玄枫歪头表示不解。 “之前是我糊涂,一时冲动,颠倒黑白,以为你是什么歪门邪道。”黑鸦韩说道,“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黑鸦韩这人十分狡诈,这突如其来的和解……”梁稍心想,“不好,有诈!” 萧忆尘见此情景,心忖道:“玄枫他与黑鸦韩的恩怨复杂,对方突然要和解,心中必有杀意。”想到这里,萧忆尘慢慢靠近,准备随时帮助对方。 “我走了。”黑鸦韩拍拍袖子上的灰,示意要与白玄枫握手。 白玄枫见此情景,察觉到一丝猫腻,便伸出左手,准备要与对方握手和解。“黑鸦韩啊黑鸦韩,你这些心思我都懂,这叫一物降一物!”他心想。 就在二人要握手时,一旁的萧忆尘大喊道:“玄枫,你快跳起来!”话音刚落,黑鸦韩从手缝中弹出一根毒针,刺向白玄枫的眼睛。说时迟那时快,对方灵活一跳,躲过一劫,但好巧不巧的,那根毒针刺中白玄枫的腿上。 “你好狠毒啊!”白玄枫捂着腿摔倒在地,同时悄悄地摸起放在一旁的十字弩。 此时的黑鸦韩已经跳到一棵树上,见地上的白玄枫那副狼狈的模样,便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在灵活的猴子也会栽跟头啊!” “别以为区区一根小针就能伤着我。”白玄枫突然坐起来,边说边悄悄将十字弩架在身上,“你能抗下我这根‘大针’吗?” 正当黑鸦韩纳闷时,白玄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出一根弩箭,正命中对方的喉咙。就这样,狡诈多变的黑鸦韩被区区弩箭从树上打了下来,掉进水中,活像一只中了箭的大乌鸦。过了半晌,几只乌鸦从一旁飞了过来,落在黑鸦韩的尸体旁,啄其尸身。 “这年头连乌鸦的成精了。”白玄枫说道,“真是好一幅‘鸦相食’啊。” “没想到黑鸦韩竟然败在这一只弩箭之下。”萧忆尘说道,“还被自己的乌鸦吃了,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此时一股寒气从不远处刮来,白玄枫打了一个喷嚏,心想:“这大夏天的哪来的寒气啊?”正思索着,忽见一旁的梁稍神情大变,说道:“不好!表兄妹有危险。”说罢,便快速朝碧天馆那边跑去。 在碧天馆内,独孤行与上官丹红二人也感到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觉得有第三波人来了。”上官丹红小声说道。话音刚落,一段笛声传入二人的耳中。 “别慌啊。”传来一个很似女子的声音,“夜黑风高,我一个姑娘家走迷了路,向在贵庄留宿一晚。” 那声音又道:“我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别躲啊。” 快抵达碧天馆大门口的白玄枫一行人也听见了这声音,便躲到树后观察情况。过了一会,一个人出现在白玄枫等人眼前,此人一身白衣如雪,头戴帏帽,手持短笛,腰间左挂白壁,右侧还配了个香袋,由于月色模糊,那人看起来不男不女的。要不是萧忆尘先看见这人指尖藏有暗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位富家的纨绔子弟或豪门花柳千金。 “来者何人?”独孤行问道。 “听着声音好像是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独孤行。”那人开口道,“你练你的老对手都忘了?唉,整个武林怎么就选了一个跳梁小丑当盟主啊?”说话间,又一股寒气扑向众人。除白玄枫外,其他人都在这夏日感到一丝寒冷。 “这是天凝功法!”萧忆尘压低声音说道。 听了萧忆尘的话,白玄枫心生一计,与对方交换了个眼神便迅速窜了出去。只见他穿过寒流,动用火鼠神功,不仅破了所谓的天凝功法,也打中那人的后背。 那人一惊,怒嗔道:“竟敢玷污——”说罢,便抓住白玄枫的左腕。突然,那人感到自己的手一软,内力不停地往外跑。另一边的白玄枫也低估的对方,在吸收那人内力同时,也感到自己的左手背刺骨的寒流侵入,不得动弹。一番折腾后,那人用另一只手点了下手臂,这才挣脱开,感到全身发软。白玄枫也没好到哪去,一跟头摔倒在地,看着自己快被冻成疙瘩的左手,不得不运气缓解。同时,那人的帏帽也掉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众人眼前。 “你才是淫贼啊!”白玄枫指着对方的脸说道,“男扮女装,不男不女!” “果然是你。”梁稍从树后走出来,“‘雪中人’翟兴师。” “梁舅父好眼光。”翟兴师说道,“我要与盟主大人谈谈。”说罢,便轻轻推开梁稍。 见萧忆尘与上官丹红要上前,独孤行抬手制止了他们,说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与天残教勾结?” “好一个‘无冤无仇’。”翟兴师说道,“你连三十年前的仇家都忘了?” “原来是你,韩风。”独孤行平静地说道。 “这戏我就不演了。”韩风说道,“我就是号称‘风刀霜剑’和天残教第一护法,人名韩风。”言语间,他告知众人之前与独孤行的恩怨。 韩风祖上行商,家大业大,在江淮曾有二十八家坊子,为人风流,四处沾花惹草。随着宋辽冲突爆发,缺乏衣裳,韩风靠布匹发了大财,为了产出更多布匹,不惜让所有属下从早忙到晚。安排每个人工作时,韩风通过口头承诺让众人工作时吃饱穿暖,可道领工钱时,只给了一两吊钱,说是只提供吃住,不给工钱。为了养家糊口,众人只好继续工作。有一日,一个坊子里的工人因为压榨当天猝死,韩风利用死者家属看不懂字,偷偷篡改文书,给了相当低的钱补偿,有趣的是,该文书的官员正是周群。得知此事后,其他人纷纷罢工,见此情景他与周群便狼狈为奸,以偷窃的罪名将罢工者当街处死,有传闻,最小者才七岁。听闻此事的独孤行十分愤怒,便提着剑一路调查,最终在河东路与其厮杀,最终将韩风打入黄河下。 可世事难料,韩风活了下来,改名为翟兴师,被天残教教主花之葬救下后为了报答对方,他不仅设带资入股,使天残教逐渐壮大,还与同行周群在商场及官场为非作歹,帮助教主复辟。 “这年头什么风都有,一会一个阴风,一会一个寒风,冷死人了。”白玄枫心想。 “长话短说,我此次前来一是夺《武道仁经》,二是夺你的命。”韩风说道。说话间,他悄悄打开一个瓶子。 “小心,这是寒毒!”白玄枫喊道。其他人也快速察觉到了,便找来不料遮住口鼻。 “竟然用毒?卑劣!”上官丹红说道。说罢,便要用鞭子去抽韩风的脸。 “这是我和她之间个人恩怨。”独孤行说道。就在众人沉默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冲向对方。韩风一惊,连忙往后退,开始防御。就这样,二人从碧天馆外打到内,从楼下打到楼上,难分难解。 由于之前的内力白玄枫吸收了不少,韩风逐渐败下阵来,独孤行注意到这一点,便朝对方打出最后一击——只见他一张拍在韩风的腹部。 韩风惨叫一身摔倒在地,随后仰天大笑,包括独孤行在内的其他人见了也纷纷感到不解。只见他解开外衣,一件镶这毒针的衣衫展现在众人眼中。“整个武林选了这么个傻子当盟主,我真替他们感到羞耻!”说罢,便转身离去,袖子里似乎还揣着一本书。 “休想离开!”白玄枫跳了上去,追赶韩风。 第十八章 (五):黄芦叶乱摇风 白玄枫提着剑,一路疾行如风追赶着韩风。对方见状,便再次用天凝功法袭向对方。“呵,你这些小把戏没有!”白玄枫运作火鼠神功,破解了对方的招式。 “低估了你这邪人了,看来不发狠就对付不了你了!”韩风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有火邪功,我有冰蚕。”说罢,便从袖子里摸出一只通体冰蓝的虫子。 只见这条冰蚕不快不慢地在地上爬,每路过一块地,就有一条条黑色的痕迹浮现。这时,一只蟑螂从角落里钻出,见了这条冰蚕,便好奇靠近,谁知刚刚靠近它时,那蟑螂便身体一番,肚子裂开,一团令人作呕的黄汁爆出,十分恶心。 紧接着,一只大黑耗子路过,见了这怪物后便急忙后退,想要逃跑。可还是晚了一步,那耗子也遭到了蟑螂一样的遭遇。“蟑螂和老鼠都怕,这冰蚕可真的邪啊。”白玄枫心想。 “别慌啊,就是一只小小冰蚕,不足为齿。”韩风轻笑道,见对方没反应,大概是怕了,“这只冰蚕十分的珍贵,吸了你的血后,不知会变得多强。” 眼看着这邪物越来越近了,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一把抓起冰蚕,紧紧地捏在手里。“自讨苦吃。”韩风说道。一语未了,只见那冰蚕突然在对方手中不停地扭曲身体挣扎,看起来十分痛苦。原来,就在白玄枫抓住冰蚕的那一刻,他逆向动用转风功法,将火鼠神功传入冰蚕体内。这冰蚕本是被韩风娇生惯养,哪经得起这般折磨,不一会,便两眼一翻,从白玄枫手中调出来,死了。 “你赔我的冰蚕!”韩风捧起冰蚕的尸体说道,“以血还血!” “是它自己跑来的。”白玄枫学着韩风的语气说道。 韩风火冒三丈,发了狠,冲向对方。白玄枫一惊,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做,便急忙拔剑抵挡。过了一会,韩风似乎不敌,便转身离去。“休想离开!”白玄枫也追了上去。 就这样,二人跑了半晌,早已离开芦苇丛,到了湖对岸。突然,韩风在一个草丛旁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露出一丝诡异夫人笑容。“少装神弄鬼了!”白玄枫用剑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把解药交出来!” “我为什么要给你?”韩风说道,“这是我与他的私人恩怨,由不得你这个外人插手。” 突然,草丛后白光一闪,不偏不倚地穿过白玄枫的穴道,使其只能呆在原地不能动。“大意了,上了他的老当。”白玄枫心想。 “哈哈哈,没想到吧,我特意埋伏了一手。”韩风笑道。说话间,他背后走出了一个人,此人正是杀害刘小江的凶手——阴风。 “这人谁啊?怎么碍手碍脚的。”阴风说道,走进一看,认出了对方后便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就问苍天绕过哪个?没想到你也中了圈套啊!” 白玄枫也认出对方了,嗤笑道:“嘿嘿,看了你紫蛛丸还没吃够啊。”听了此话,阴风眼中闪过一丝凶光,扇了对方一耳光。“男子汉大丈夫,小肚鸡肠。”白玄枫暗骂道。 “真过分啊!”韩风走了上来,指着阴风,“人是我先带来的,巴掌凭什么是你先扇的?” 阴风扭过头,道:“韩护法你有所不知啊,我在杭州时就认识这小子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杭州闹出的笑话。”韩风说道,“我可没见过把唐家紫蛛丸当大补药吃的傻子。”说罢,又叹了口气。 就在二人吵的不可开交,就差打起来时。又有一人从草丛后走出,此人是个身材高挑的女子。“没完没了是吧?”那女子一把抓住二人的衣袖。 “参见教主。”二人见状,便停下争斗,态度变得十分恭敬,“花教主风度翩翩,虚怀若谷,壮志凌云!”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花之葬。 “教主,这是您要的《武道仁经》。”韩风将一本册子从袖中拿出,恭恭敬敬地递给对方。 “女妖怪,休想把这书带走。”白玄枫运气突破约束,拔剑刺向花之葬。 就在剑要刺中她的脖子时,花之葬仅仅两根手指捏住剑尖,将其缓缓挪开。“都一样,整个武林都在争夺这本宝书。呵,这群武林中的魑魅魍魉还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什么‘名门正派’、‘高风亮节’、‘替天行道’、‘斩奸除恶’……”看了眼呆在原地的白玄枫,“看你刚才的剑法,一定是华山派的弟子吧。想必是你的掌门大人派你下山来寻找此书的吧。” “花之葬,我劝你最好将此书放下。你的复辟野望我已经一清二楚。”白玄枫说道,“最近江湖怪事连连,我是被顾大叔派来调查这些事的。” “调查怪事?呵,这还不是借此机会调查这本《武道仁经》的下落吗?”花之葬冷笑道,“这书的来历我都知道,你别再白浪费精力追究这事吧。”说话间,她放下对方的剑尖。又言道:“反正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都个个廷死尸的,嘴里都塞着个茄子。我就佩服逍遥和天山,起码他们不假借君子之名,行小人之事……至于唐家堡,呵,至少善事恶事都明着做。” “小子,你就好好反思吧。”韩风说道。 “韩护法,”花之葬叫住韩风,“你把大名鼎鼎的武林盟主毒伤了,自然要给他解药。” 韩风一愣,急忙说道:“教主,你有所不知啊。这小子刚刚弄死了我视若珍宝的冰蚕!这冰蚕可是从昆仑山带回来的,每日用大理国的佩兰,高丽国的参,岭南的芝兰,点苍山的冰片以及蒲甘国的蕙兰辛辛苦苦喂养的!” 花之葬瞪了对方一眼,道:“你伤人在先,怎能强词夺理?” 面对花之葬的愤怒,又见白玄枫眼中透露着杀意,韩风只好勉勉强强地拿出一瓶药,说道:“用水蛇血泡一会,就能服用了。”见白玄枫得到了解药,花之葬示意二人赶紧离开。 正当白玄枫原地观察时,花之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亮出匕首朝白玄枫刺去,“绝不能留活口。”花之葬心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鞭子甩了过来,套住白玄枫的腿。白玄枫也察觉到了,便假装被花之葬刺中,挤出一滩红酱,随后跌入水中。那根鞭子拖着白玄枫在水中移动,一路上无数的黑泥水草钻入白玄枫口中。 突然,迎面游来了一只王八,刚好与白玄枫四目相对。好巧不巧,一只虾刚好游到他嘴边,那王八见了,便一口咬了上去,正好咬住他的嘴。这十分疼,但白玄枫根本叫不出来。不久,他被拖上了岸,由于在水中来回冲撞,再加上被王八咬住了嘴,根本无法呼吸,白玄枫上岸时早已休克了。 过了半晌,他逐渐苏醒,发觉自己正躺在客房内,发觉萧忆尘和上官丹红也在旁边。“刚才发生什么情况?”白玄枫问道。 “再你去追韩风时,我们担心你会出事,便出去找人。”萧忆尘说道。说罢,他将之前的事告诉白玄枫。 原来,就在白玄枫去追赶韩风时,萧忆尘担心韩风半路使诈,便也跟了上去。也不知从哪边刮来一阵阴风,黄芦随着风摇摆,遮挡了萧忆尘的视线。“表妹,你也去帮个忙吧。”独孤行说道。上官丹红与萧忆尘汇合后,二人决定分头寻找白玄枫的踪迹……就在花之葬要刺白玄枫时,上官丹红也刚好赶到,便甩出鞭子,将他带走,不料白玄枫“极不配合”,“不小心”掉进水中。 “真没想到你们居然跑到湖对岸了。”上官丹红有些惊讶。 “要不是那只王八精咬了我,我就不会休克了。”白玄枫说道,“对了,盟主大人的伤势怎么样了?” 三人到了碧天馆,看见独孤行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这毒十分离奇。”照顾表兄的梁稍说道,“一会乱经,一会破气,变幻莫测。” 白玄枫见状,急忙拿出韩风给的解药,说道:“这是解药,那人给的。”说罢,他将之前的遭遇告诉了众人。 “奇怪,花之葬这人怎么会如此阔气?居然会把解药给我们。”梁稍有些诧异。他将药倒入蛇血中,泡了半晌,拿银针试了毒,见银针没变化,又抓来白鼠,将那药送入它嘴中。 那只白鼠吃了药,没出现什么反应。“看来这药没有毒。”梁稍对独孤行说道。 独孤行喝了药,神色逐渐恢复。就在他要站起来时,蓦然间吐出一口血,再次坐了下去。紧接着,独孤行的脸色时而变的苍白,时而变的紫青,这变化速度之快,胜过齐天大圣。见此情景,众人吓了一条。“此药……仅对人……有毒。”独孤行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花之葬这个妖女好狠啊。”梁稍说道。 “更狠的应该是那韩风。”白玄枫说道,“竟然拿毒药当解药。” 见独孤行再次倒下,上官丹红赶忙去厨房端来一碗参汤,对方喝了后,情况变得更加糟糕。“别忙了……”独孤行勉强坐了起来,“想必……花教主也顺走……《武道仁经》了吧。” “盟主大人,我现在再去将此书追回来。”白玄枫说道。 “算了,让她看吧……”独孤行说道,“反正……她也不知道代价的——”话音未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有些顺着他的胡须滴入盛着参汤的碗里,“表弟妹不必邀请各大门派参与丧事……就把我葬在棵树下……”又将一封信交给白玄枫,“白少侠……此信好好保管……待我死后……再看。劳烦帮我……咳……查下天残教老巢。” 白玄枫跪在榻前连连点头。独孤行颤颤巍巍地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铁牌,递给梁稍,说道:“这是‘盟主令’……我死后,待表弟妹守孝后……即刻用此令牌召集全武林人士……务必要用‘青龙印’”一语未了,他又咳出一滩污血。 独孤行看着碗里那苍白且又扭曲的脸,轻笑三声,道:“我一个武林盟主,万人敬仰……竟然被人毒死,真是可笑……可笑——”蓦然,他双眼一闪,倒在榻上,那碗红汤撒了一地。 “表兄!”上官丹红急忙推动对方,见对方没反应,便用颤抖的双手探了下他的鼻息。“撒手人寰……”她颤抖着声音说道。 第十九章 (一):风雨何曾败月明 独孤行的墓被安置在一个白杨树下,此时正是夏日,此树枝繁叶茂,反衬着那坟墓之凄凉。“表兄,我敬你一杯。”梁稍盛满一杯酒,放在独孤行的坟墓上。一旁的上官丹红取来一坛蜜酒,洒在坟上。“唉,表兄生前最爱喝蜜酒,还说退隐之后带我们去北邙山一游……”她叹息道。 安葬了独孤行后,白玄枫打开独孤行交给自己的信。只见信上写着:“唐门门主安好?近日武林妖风四起,天残作恶,四处散毒,其毒来自唐家堡。愿唐责门主敞开大门,好让我们查一查。——独孤行。”想起昨日那些刺客手中的武器以及东海幽兰岛上的遭遇,白玄枫心生疑虑。 “唐家堡神秘莫测,确实很可疑。”上官丹红说道,“唉,怎偏就表兄这么去了。” 梁稍看了眼那封信,对白玄枫说道:“既然表兄将此信交托于你,势必要让你去一趟巴蜀调查。” “既然是盟主大人的委托,我自当要去了。”白玄枫说道。 “近日巴蜀不太平,尤其是与大理国和南越国交接之处,不少三教九流在那边为非作歹。甚至听闻有人竟然被拐到蒲甘北部,为奴为婢。”梁稍对萧忆尘说道,“我担心白少侠一时鲁莽,被抓了去。劳烦萧先生一路提醒他。” 萧忆尘听了,笑道:“我会按照梁先生说的去做。”顿了下,“以后别叫我‘萧先生’了,鄙人自制平平,担不起‘先生’二字。” “唉,我早知道你是逍遥弟子。”梁稍说道,“听闻逍遥派人人才高八斗,我干脆都已‘先生’或‘女先生’称呼了。” “梁先生过奖了。”萧忆尘说道。 二人收拾完行囊,告别了梁稍二人。“若当地有人建议你们去蒲甘北部,别信他,否则不堪设想。”上官丹红叮嘱道,“我听闻那边还是奸商横行,专卖假货。” “清楚!”白玄枫回复道。 出来水州城,二人一路向西。正所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一路上山路曲折,水流湍急。其山峰之高,离天仅仅一尺,枯松老枝悬挂在山崖上。又行了十二里路,只见眼前旋涡飞转,瀑布湍急,水石相击好似万壑鸣雷。数日之后,二人终于到了唐家堡。 与往日不同,唐家堡内外尽是白布围绕,周围守卫森严,唐门弟子不论男女,身披白衣,头戴白帽。白玄枫欲要上前询问,又见周围严肃,凄神寒骨,便打消了这个想法。大门旁的牌子上还写着“禁止外人与狗入内”。 此地不宜久留,二人决定速速离开,准备找间客栈歇脚。不知为何,镇子上所有的客栈商铺统统关门,街道上也没几个行人,十分冷清。见此情景,二人只好在镇子周围找了座旧房子歇脚,间屋子十分捡漏,只见房梁上结满蛛丝,窗子上糊满绿莎,只要稍微碰一下墙壁,就会有一堆灰尘从天而降。 这时,白玄枫感到口渴,发现随身携带的水囊里的水快喝完了,便出门寻找水井。萧忆尘也看了眼随身携带的水囊,里边几乎空空如也,便也跟着去了。出了镇子,二人来到郊外,发现一口井,井旁还有个仓库,此地离唐家堡不远,向西看去就能看见唐家堡后门。不知不觉的,天变得乌云密布,下起了雨。 见此情景,二人赶紧打完水,快步往那旧屋走去。不料那雨下得越来越大,那间旧屋被风雨摧毁了。好在二人提前出门大水,否则也会被押在废墟之下了。想起打水时看见的仓库,二人只好去那边避雨。 进了仓库,白玄枫见门外风雨交加,生怕门被吹倒,便搬来一块石头堵住大门。就在二人要休息时,蓦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这雨真是说下就下的。”传来一个声音。 “夫人这几天忙得要死,后天门主就要出殡了。”传来另一人的声音,“唉,最近堡里管的森严,大小姐和二少爷跟夫人吵了起来。” “可不是嘛,夫人费劲心思办理二小姐的婚事,接过被大小姐这个搅屎棍弄混了。” 隔着一层门板的白玄枫与萧忆尘看见门二人衣衫怪异,一个头戴白帽,身穿白衣,手里还拿了个十字弩,看起来是唐家堡的弟子。另一人戴着红帽,衣服上还贴着一条符文,一看就是天残教的人。见了这般情景,白玄枫二人能猜出个十有八九了。 “姑且死的是唐门门主,这事跟天残教脱不了关系。”白玄枫心忖,“怎么到哪哪就是天残教捣乱啊?能不能整些新花样啊?” 此时门外二人欲要推门进入,发觉这门根本推不开。“老钱啊,你带铁环了吗?”白帽子问天残教弟子。对方摸索一番,摇了摇头,显然没带。 “完了!”白帽子说道,“里面可都是夫人给二小姐婚事安排的嫁妆啊!”说罢,二人骂骂咧咧地走了。 听完门外二人的话,白玄枫扭头看了眼仓库里的箱子。打开其中一个箱子,二人发现一张文书,上面写着:“薛青文安好,花影姑娘芳龄十七,待选黄道吉日成亲。——姨母魏黛荷。” “薛青文这厮到底是谁啊?”白玄枫心想。 突然,门外传来两声惨叫,透过门缝一个外披黑衣,内穿丧服的人拿着十字弩将那天残教弟子射杀,另一人见了,急忙转身逃跑。那人轻轻一跃,拦住对方的去路,然后一脚将他踢向仓库门板。只听“嘡”的一声,仓库门被撞开,白帽子摔了进去。 见那人靠近,白帽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二少爷啊,小的只是奉夫人的命去这间仓库里找些柴米什么的——哎呦。”听到“二少爷”三字,白玄枫二人明白此人正是唐焰影。 “为何与天残教的人勾结?”唐焰影问道。 “二少爷啊,我不知道他是天残教的人!”白帽子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说道。 “堡里的柴米躲如铁土,怎么鬼鬼祟祟地跑到这里?”唐焰影说道,“要不是今日爹走了,按照规矩,门主忌日不得杀害唐家弟子,否则就灭了你。” 白帽子走后,唐焰影看向白玄枫二人,似乎是认出他们了。“白兄弟,你怎么来了?”他问道。 “盟主大人委托我们送一封信。”萧忆尘说道,“本该要给门主的……”想到之前的场合,他没再说下去。 唐焰影将信接过,看了眼,然后塞进衣袖,道:“唉,二位来不是时候,门主离奇死亡。按照规律,必先守孝三日。我会将此信交给姐姐和伯母看的,必将会信给盟主。” “盟主大人他也……”白玄枫说道。 听了此话,唐焰影怔了一下,说道:“愿一切安好。”说罢,便要离开仓库。 “唐兄弟,这份文书你也带去吧。”白玄枫将刚才找到的文书递给对方,“薛青文这厮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是巴蜀太守文兴的表外甥,祖上被封为江安侯,那时候家大业大,如今家里也出了不少不肖子孙,逐渐败落。当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依旧势力强大。我和姐姐也去过他们那,还被留下吃了顿饭。”唐焰影说道,看了眼文书上的字,脸色大变,“伯母也太糊涂了吧!”说罢,便离开了仓库。 不久,雨停了,二人觉得一直留在这仓库很不安全,便去了后山。“诶,这有间石屋。”白玄枫指着眼前的石屋说道。 且说唐焰影回到了唐家堡,便将独孤行的信件先给了姐姐唐风影看了。“姐姐,盟主大人他也走了……”他说道。 看了信件,唐风影思索了一阵,言道:“我也听闻外头有人用我们唐门的暗器,恰好那段时间爹得他了怪病,就连平日脾气古怪的伯母也忙里忙外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在背后搞鬼。” “姐姐,你还记得伯母请来的张道婆吗?”唐焰影说道,“自从上次巴蜀十日风雪,那张道婆说唐家必有大患,谁知第二天爹就练功走火入魔了。然后伯母带着我去找张道婆说是去寻求解决方法,那贼婆子说男子不得入内,我就走了。” “确实有问题。”唐风影说道,“后来伯母有请来了人称‘葫芦人’胡大夫,这人乱开方子,一想谨慎的爹突然糊涂了。” “什么葫芦人,我看就是个糊涂人。”唐焰影说道。 唐风影似乎想起什么,说道:“焰影,你把胡庸医开的药给我看看。”接过药方子,上面写着:“五步花蛇蛇血七九斤,蝙蝠心四斤,天竺香葵四只,交趾土元五十只,蒲甘百般娇日用十朵,大理国见血封喉十一片,茶花蕊十五根……” “一看就是乱开方子,走火入魔怎能吃这些乱经药呢?”唐焰影十分生气,“就差辽国的参,西夏的冰,夜叉的雪,还有暹罗的猴子。” “这服药跟那年小妹重病时很像,只不过少了个麝香。”唐风影说道,“那年是个吴大夫,‘误’开虎狼药。唉,可怜小妹她从那天起就不能学武,到现在还没好。” 唐焰影也叹道:“也是,自从伯父失踪,小妹病倒,大哥他也离家寻药去了。”他似乎想起什么,将那份文书递给姐姐。 “伯母她瞎了眼是吧?”唐风影说道,“薛青文是什么德行,全巴蜀都是一清二楚。他一个纨绔子弟,哪能配上小妹?” 这时,一个侍女从门外走进,说道:“大小姐,二少爷,今儿有贵客来访,夫人说要好好招待他。” “那人是谁?”唐风影问道。 “回小姐,是江安侯薛青文。”侍女说道。 听了此话,唐焰影心想:“呵,在丧葬时前来提亲?可笑可笑。” “麻烦你告诉伯母,没我的许可,那人不能进来。”唐风影说道。 见那侍女走后,唐风影思索了片刻,说道:“蒲甘、交趾、大理国离唐家堡隔着十万八千里,怎能将这些药材送来?” “姐姐,我觉得肯迪在某处有个地方专门放这些东西的。”唐焰影说道,“姑且就是宋、南越、大理的交接之处,况且蒲甘又离大理很近。”说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了几枝红花,“姐姐,这就是百般娇,听说用火炼成汁,可提取出的东西能治病。” 唐风影拿过那几只百般娇,嗅了一会,这花味道很淡,但颜色艳红,与虞美人十分相似。姐弟二人架起锅,生了火,将红花炼成了汁后又把见血封喉叶及茶花蕊等放入锅中。过了半晌,一团臭烘烘的黑玩意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玩意一看就不是用来泡药的。”唐风影捂着口鼻说道。说着,她将一只白老鼠放到那物前。那老鼠嗅了一会,没什么反应。 唐焰影将戚拾起,凑上去吸了一下,顿时,一股舒爽的感觉让他感觉身处世外仙境,仿佛看见数十个仙娥围着他伺候。“姐姐,你怎么在飞啊——”唐焰影问道。一语未了,只听“啪”的一声,对方狠狠地抽了自己一耳光。紧接着,一盆冰水泼到他的身上。 “一发不可收拾是吧?”唐风影斥责道。 唐焰影苏醒后意识到刚才那物不是什么好东西,便一脚将其踩碎,然后将丢入五谷轮回之所里。见对方回来了,唐风影问道:“焰影,你知道张道婆她住哪吗?” 对方思索了片刻,说道:“在‘青云观’,离这里不远。” 第十九章 (二):风雨何曾败月明 话说白玄枫二人在那间石屋子暂居后,隔天一早,门外传来一阵锣鼓唢呐声。“谁啊?”白玄枫打开窗户。正要开窗,萧忆尘制止了他,说道:“外面的人来者不善。” 透过缝隙,白玄枫看见一队人吹着唢呐笙箫,敲着锣鼓,从他眼前走过。正中间是顶轿子,上面坐着个蓝衣女子,周围站着两个绿衣侍女扇着扇子。轿子左侧站着个身穿白衣的带头喊着:“花教主风度翩翩,虚怀若谷,壮志凌云,仙寿永昌!”周围的人听了,也跟着喊出同样的口号。轿子右侧跟着一个穿着华贵的黄衣女子,末尾处还有辆装着大箱子的木车,只不过都是由机关操纵。这时,一个身穿灰衣,披头散发的人从不远处赶来,单膝跪地,此人正是阴风。 见此情景,白玄枫立马知道那伙人正是天残教。“教主,昨天这刚下过暴雨,河水泛滥,把您回紫云宫的大路给淹了。”阴风说道,又拿出两只死鸽子,“回来路上抓的,就送给教主您当点心吃吧。” “那就绕林子吧。”花之葬说道,“今日召集全员开个宴席,人人有份。” “花教主风度翩翩,虚怀若谷,壮志凌云,仙寿永昌!”众人喊道。 花之葬一行人走远后,白玄枫想起独孤行临死前的嘱托——查探天残教老巢,便带着萧忆尘悄悄跟了上去。道路十分曲折且危险,由于刚下过雨,不少蛇虫在地上窜了窜去,好在花教主一行人速度不快,二人这才追了上去。 过了半晌,二人尾随着花之葬一行人来到一个窑洞前,路边的石牌上刻着“琼瑶玉洞”四个大字。穿过窑洞,眼前视角豁然开朗,只见眼前四处环山,此时太阳还没落山,闪过一丝紫光,将云染成浅紫。 接着山地的防护,二人看见一栋装饰华贵的府邸出现在眼前,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紫云宫”。 站在花之葬身旁的韩风见其他教众来了,吩咐道:“快点快点,把这些东西般下去,晚上教主要开宴席了!” 其余教众见教主回来了,纷纷倾巢而出,喊了句“花教主风度翩翩,虚怀若谷,壮志凌云,仙寿永昌!”,然后去搬运那些箱子。这些人衣衫整洁,仪表堂堂,根本不想土匪门下的小喽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公贵族的下属。这时,一只野猪和一条蟒蛇从不远处窜出来捣乱,眼看就要撞上花之葬了,一个穿着整洁的教众拔出大刀,一刀斩断他们的头。 “好!好!好!”其余人异口同声,有规则的喊着。更有甚者拍起了手,笑出了声,声音整整齐齐的,让人不寒而栗。 躲在石头后的白玄枫二人见了也感到一丝害怕,便悄悄离开。好不容易进了石窟,不知是谁踩落了一块石头,外面的欢闹声顿时戛然而止。“该死,露馅了。”白玄枫心想。二人顾不得别的,赶紧加快脚步,离开了洞窟。 只听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回头一看,天残教教众追了上来。担心会被一同抓了去,便分头逃跑,然后在石屋汇合。白玄枫冲入林子,沿着路跑了一阵子,见后面的追兵被甩掉后这才喘了口气。半晌,他来到石屋前,发觉萧忆尘不在。 “我在这等等他吧。”白玄枫心想。蓦然,一根细长的木箭刺中他的后劲,白玄枫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另一边,萧忆尘也甩掉了追兵,但警惕依旧没松懈。忽然,他看见树上有人人影略过,他手里还拿着一个竹筒。突然,一根木箭朝射来,萧忆尘早有防备,侧身一闪,躲过一招。冷不防,一根毒针从一旁飞出,打中他的肩。说时迟那时快,萧忆尘一招龟息功,封住了自己的穴道,以防毒素侵入。见对方倒地后,树上那人将其般入箱子。 “教主,这俩贼人被抓回来了。”一个天残教教众说道。说罢,便将装着白玄枫二人的箱子送了上来。 “韩护法,你觉得该怎么处置?”花之葬问道。 韩风忙答道:“教主,依我看不如剥皮做鼓,挑经为弦,卸骨为笛……” “主意不错,只是现在那臭姓文的看的紧。”花之葬说道,“干脆把他们送出去,越远越好。” “教主高见!”韩风说道。 “把他们送去蒲甘北部吧。”花之葬说道。 于此同时,在箱子里的萧忆尘逐渐苏醒,听见了外面的动静,欲要推开箱子,发觉上边早已被定死。“糟了。”他心想。 安葬完唐责后,唐风影姐弟各自将一支弩箭插在坟前。“爹,我们定会明察秋毫,查出您的死因。”二人说道,“若不成,由如此箭。”说罢,便将弩箭折断。 离开唐责墓后,姐弟二人换上常服,出门去青云观找张道婆问个究竟。走里一两里路,二人来到了青云观门口。进门前,唐风影戴上了银指套,在些小道姑带领下,二人找到了张道婆。 张道婆不知见二人来了,便摆出一张笑脸,倒了两壶茶,说道:“二位请用茶。” “你的好意我领了。”唐风影说道。悄悄将带指套手指放入水中,在确认没毒后,便喝了一口。 “言归正传,我和姐姐想要烧香敬天。”唐焰影说道,“劳烦帮忙求神。” 张道婆一听,便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这就去拿香。” “不必劳烦了。”唐风影说道,“我们自己带了。”说罢,便示意弟弟拿出一捆香。点燃香火后,二人在神像面前拜了三下。 “这香火味怎么这么浓啊……”张道婆打了个哈欠,昏睡过去。原来,唐风影姐弟早已在香里动了手脚,出发前早就吃了解药,没防备的张道婆闻了其香直接中毒昏迷。 “这贼婆子居然这么快就睡着了。”唐焰影心想。将张道婆安置在椅子上后,便开始调查周围。 只见之前拜过的神像所在的贡台上摆放着一黑一白两个玉瓶子,正中间是个阴阳鱼。但奇怪的是,阳中无阴,阴中无阳。好巧不巧,那两个瓶子的颜色刚好与它们所在的位置与阴阳鱼的颜色相反。“糊弄谁啊?”唐焰影说道。二人各走一边,将瓶子放在在阴阳鱼所对应位置上。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那尊神像居然裂开了。走入裂缝,眼前的事物让姐弟二人打了个寒颤:只见眼前,一张张黄符铁在墙壁上,上面用红墨写着文字。周围的壁画上尽是些魑魅魍魉。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各类有关厌胜之术的物品,什么香袋、桃人、各色纸人、玉八卦牌、玉兽牌等样样俱全,其中一个纸人上正写着“唐责”二字。 “竟然用魇魔法和厌胜之术,下流。”唐焰影说道,又随便拿起三个纸人,发现有两张上面写着二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另一张写着‘叶摇风’三字,“居然写着我们的名字,还滥杀无辜。”说罢,便要将其撕毁。 “别冲动,这可是证据。”唐风影说道,“我看时间差不多了,拿上些东西就离开吧。”二人拿了些厌胜之术的物品,离开了裂缝。离开道观前,还特意将裂开的神像合闭。 回到唐家堡后,唐风影看见之前的白纱变成红绫,好一幅喜气洋洋的情景。“门主刚刚下葬,就迫不及待地张狂胡闹了?”她指责道,“简直荒唐!” “大小姐,不,大门主有所不知啊!”一个弟子说道,“夫人给二小姐办个比武招亲大会,后日各方名人都来!” 听完此话,二人十分困惑,唐风影心想:“爹死前将辅助印留给我,还说让我接替门主之位,好好管理唐家堡上下……为何要叫我‘大门主’?” 唐焰影也很困惑,心想:“姐姐什么时候成了‘大门主’,历代唐门都是一个门主啊!堂妹的婚事不能随便乱办,怎么突然来了个‘比武招亲’啊?” 就在二人疑惑时,魏氏急忙走了出来,说道:“这都怪伯母没及时告诉你们。就在你出门烧香时,有好几人前来追求小妹,我看他们各个才华横溢,没办法,办了这场‘比武招亲’。”又见二人还是困惑,“风影啊,你伯父失踪前说过要让你堂哥山影接替门主之位,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按理说你堂妹的夫婿有权接替门主之位,又担心这又违背你爹的遗嘱,便让你当了大门主,那位夫婿就做‘二门主’,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又对唐焰影说道:“焰影,伯母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媳妇的,别着急。” “伯母,你真糊涂!”唐焰影说道,“唐家世代财产怎能落到外人手里?” “没啊。”魏氏说道,“风影依旧是大门主,但为了对得起你们失踪多年的伯父,便让花影的夫婿做二门主,也好给他个交代……” “伯母,你能把前来比武招亲的名单给我吗?”唐风影问道。 魏氏想了一会,将一个本子递给她。离开魏氏后,唐风影翻开本子,看见上面写着十来个名字。忽然,她看见两个熟悉的人名——“薛青文”和“叶摇风”。“薛青文的身世大家都一清二楚,这叶摇风倒地是什么来头?厌胜纸人上也有他的名字。” 这时,唐焰影推门走来,说道:“姐姐,有个贼人翻小妹的墙,不是来劫财就是来劫色的。” “这人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了是吧?”唐风影说道。说罢,便去查探情况。 到了唐花影的住处,看见众人正与一个身材高挑的黑衣男子斗殴。此人手持双剑,如同落叶般在众人射出的弩箭间穿梭。唐焰影说道:“我去收拾他。” “大胆贼人,竟敢翻我堂妹的墙!”唐焰影丢出五星飚说道。 “我不管你是谁。”那人接住五星飚,“我认识花影,承诺要带她去治病。”见唐焰影无视自己的话,便和对方打了起来。 “如此荒唐,杀!”唐风影亲自出手,拿出毒针,一招“九宫飞星”,刺向对方,“焰影你跳起来!” 那人正忙着对付唐焰影,哪里料到对方会出这么一手。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那些毒针朝九个方向,刺中他的膝盖。“你的膝盖中了蝎毒,用不了半个时辰,就一命呜呼。”唐风影说道,“把他拉出去。” 就在众人要把那人拖出去时,唐花影扶着墙,喊道:“姐姐,放过他。”见唐风影二人疑惑,又言道:“这是场误会,他是带我去西江湖畔治病的。” “你到底是谁?”唐焰影问那人。 “叶摇风。”那人说道,“我和花影发过誓,将来必娶她为妻。” “原来是你啊。”唐风影说道,“你最好远离唐家堡。”她拿出写着‘叶摇风’三字的厌胜纸人。“你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叶摇风听后,哈哈大笑道:“哈哈哈,不愧是唐家堡,勾结天残教,居然连厌胜之术都用上了。” 听了此话,众人一时之间摸不着头脑。“勾结天残之事是叔父走火之后的事,堂姐和堂兄对天残教也是嗤之以鼻,定是堡里出了内鬼。” “原来这是场误会,既然堂妹倾心于你我不反对。”唐风影说道,“但叶大侠可要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唐风影将魏氏的提议告诉对方,又说道:“以后我是唐门门主,你无权插手。”说罢,将一颗药丢给对方,“这是解药。” “呵,你伯母也真是怪。”叶摇风吃下解药,“一言为定。” “叶大侠,我问你个问题。”唐焰影说道,“你既然想与堂妹远走高飞,为何又报上‘比武招亲’呢?” 叶摇风笑了笑,说道:“这是下策了。” 第十九章 (三):风雨何曾败月明 隔天夜晚,天下起了雨,屋内的唐风影正要熄灯休眠时。忽然,她看见窗外略过一道人影,“夜黑风高杀人夜,到底是何人鬼鬼祟祟?”她心想。想起这几日的所见所闻,唐风影披上黑衣翻窗查探。 此时门外夜黑风高,唐风影跟着那人的步伐来到一片竹林里,担心会被对方发现,她爬上一颗竹子。那人停下脚步,张望一番,见四下无人后,便掏出一根短箫,吹出一段怪曲,紧接着,又有五人走来,这不大,躲在竹子上的唐风影能看见六人的相貌。 “诶,伯母和宫门无败怎么都来了。”唐风影看见两个熟悉的人。这时,她又发现另一棵竹子上也站着个人,仔细一瞧,此人正是叶摇风。 叶摇风似乎早到一步,也注意到唐风影,二人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又低头观察下面的情况。果不其然,之前被尾随的那人正是魏氏,其余四人分别是霜忧教教主宫门无败、张道婆、一个绿衣男子,另外二人分别是一个手持长刀的人和一位浑身珠光宝气女子,此人手里还拿着个玉如意,根据他们的打扮,估计是对主仆。“教主,这就是我的好外甥——薛青文。”魏氏说道。 “拜见花姨娘。”薛青文说道。 “没礼貌,怎能随便人叫‘姨娘’呢?”魏氏教训道。 “无事,就叫我‘花姑姑’吧。”拿着玉如意的女子说道,“明日你就要当唐家的女婿了,可要好好表现啊。” 一旁的张道婆开口道:“放心,明日比武招亲一定让你赢,来的人再厉害,也抵不过我这厌胜之术的。” “可惜你的东西已经在我手上了。”唐风影心想。 薛青文想起什么,说道:“明日来的人很多,我担心出现什么岔子。” “明日比武招亲,若出现什么差错,老夫一定会替你的。”公门无败舔了舔嘴唇说道。说罢,他一摸脸,那张苍老猥琐的脸顿时变的英俊潇洒。 “老滑头,就你这样估计早就被大门主姐弟看破了。”拿着如意的女子说道,“言归正传,不论是谁赢了明日的比武招亲,就能在唐家堡掌握大权” 除了那拿长刀的,其余几人谈了几句话后便各回各府。“这老不死的还想占堂妹的便宜?”唐风影心想。她跟上宫门无败,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喜。 “嘿嘿,我可要打扮一番,明日就能成唐门二门主了。”公门无败说道。 听了此话,唐风影拿出十字弩,借着月光,瞄准对方身旁路过的野猪射出一箭。野猪被击中后便发出撕心裂肺地嚎叫,四处乱窜,刚好撞到公门无败,对方毫不知情,倒在一颗树旁,摔了个狗啃泥。好巧不巧,一颗竹笋从地上钻出,从后刺穿公门无败的肚子。一生风流的公门无败怎能想到自己会被只猪和一根竹子杀害,他看向天空,撕心裂肺地喊道:“为何啊!”说完话,便九泉之下了。 “唉,还是便宜他了。”唐风影心想。 第二天一早,魏氏等人将唐家堡内外布置的喜气洋洋,在外帮忙的唐焰影看见前来参与比武招亲的人中叶摇风也来了,还正对着自己招手。屋内众丫鬟帮唐花影打扮的珠光宝气:只见她头戴金凤宝冠,脖围璎珞,身穿如夕阳般红的衣裳。唐风影走来,对众丫鬟说道:“你们先退下,我要跟堂妹单独谈谈。” 见众丫鬟走后,唐花影问对方:“姐姐,叶大哥他来了吗?” “来了,还跟焰影招手呢。”唐风影说道,“言归正传,今日赢的人必须是叶摇风。”说罢,她将昨天的事告诉了对方,又安慰道:“放心,即使叶大哥失败了,我会帮你去找他。” 过了半晌,各方名人雅士纷纷来到唐家堡门口。“来的人这么多,叶大侠估计会忙不过来。”唐焰影小声对姐姐说道。唐风影思索一阵,小声说了一些话,便去了后厨。 “坐了半天了,热死人了,什么时候开始啊?”有人喊道。 唐风影从后厨回来,笑道:“诸位千里迢迢来弊府,想必是口渴了,我叫人倒了清茶。”说罢,便叫丫鬟们给众人端上一杯。 有人喝了一口,称赞道:“好茶!其味甜中带酸,酸中带甜,正和我味。” “这茶香茶色真是神奇,沁人心脾,色彩斑斓,五彩缤纷,我要将其取名为‘千红万艳’。”一个贵公子说道,“想必唐家二小姐也如同这茶一样吧,听说巴蜀的女子嘴巴甜性格泼辣。”说罢,他闭上眼,陶醉般地嗅闻着茶水。 “大公子好文才!”两个跟随着那位贵公子的小厮说道。 “矫情。”一个背着弓的人说道。 “嘿,搞得你好像高大上似的。”一个矮子说道。 叶摇风接过茶杯,看了眼,笑道:“大门主,我现在不渴,一会喝。”话音刚落,其余喝过茶的人纷纷摔倒在地:有人口吐白沫,双眼翻白;有人四肢抽搐,脸顿时开了果子铺,更有甚者跪趴在地,上吐下泻。不到半晌,场面一片狼藉。 “呵,连擦在杯子上的毒都看不出来,倘若做了唐家的女婿,可就丢大脸了。”唐风影冷笑道。 唐焰影也跟着补充道:“方才听见有人说着茶香气袭人,甜中带酸,酸中带甜。我告诉你们,这些茶叶可是先在土坑里埋,然后被人的臭脚踩了五天五夜……”说罢,便详细地告诉众人这“千红万艳”的制作过程。 听完此话,众人更加狼狈了。“好狠毒啊……”一人喊道。大半人便狼狈的离去,只剩下叶摇风和另外四人,包括那背弓的。那位口吐莲花的贵公子更是凄惨,之前上吐下泻,浑身无力,站都站不起来,只好爬着,最终被仆人架起,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这时,薛青文乘着马车来到现场,看见眼前的狼藉,差点倒吸一口凉气。“算你走运。”唐风影说道。见时辰已到,唐风影姐弟带着六人来到一个射台前。 “各位请将飞刀扔向草人。”唐焰影说道,“若仍中脑袋,请去比武台那边。” 叶摇风拿起三把飞刀,又找来黑布蒙上眼睛,将其扔向草人——那三把飞刀一把正中草人的眉心,其余两把刺中其双眼。 “能用箭吗?”背着弓的说道,“鄙人钟离哲最擅长射箭。” 唐风影点头默认,心想:“这人好熟,似乎在哪见过。”只见那人弯弓搭箭,箭中眉心。又发一件,只见第二只箭竖着将前面一只剑劈成一半。其余四人也纷纷拿起飞镖,准备扔向草人。突然,除薛青文外,另外三人倒地不起,四肢抽搐,不必之前喝过茶的那些人狼狈。钟离哲也没好到哪去,站在原地口吐鲜血。 唐焰影走向钟离哲,推了下他,只见对方“扑通”一声摔倒在地。“这人收了天残教的钱。”唐焰影看见钟离哲袖子里掉出一封信,上面正写着“天残教教主安好。”几字,以及被信件包裹的几十吊钱和白银。在不远处观察的魏氏一惊,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钟离哲他也是花教主的属下,早知就不在纸人上写他的名字了。” 叶摇风查看了其余几人的状况,说道:“他们都中了厌胜之术,没救了。” 唐风影见薛青文也射中草人,便允许他去比武台。“焰影,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唐风影小声说道。她将昨夜看到的事告诉了对方,“若薛青文赢了,唐家堡就不姓唐,估计要改成‘薛家堡’了。” “凭叶大侠的本事,那姓薛的算啥啊。”唐焰影小声回复道。 另一边,张道婆一路小跑,急急忙忙对魏氏说道:“夫人,大事不好,写‘叶摇风’的纸人不见了!” 魏氏一惊,小声道:“关键时刻掉链子,这人武艺高强,我那好外甥不是他的对手啊。” “还好留了一手。”张道婆说道,“我给了薛大少爷一个符文,只要他悄悄将其帖在对方身上,保证有那姓叶的好果子吃。”说罢,她将那符文的作用告诉了魏氏。 “哈哈哈,好算计。”魏氏笑道。 且说白玄枫二人被天残教送到了蒲甘,便连人带箱地送入一个房间里。突然,一盆冰水从天而降,将白玄枫弄醒。他睁开眼一看,发觉自己被关押在黑牢之中,周围全是虽然穿着整洁,但却瘦骨如柴,面黄肌瘦,目光呆滞的人。这些人有的仰卧在地上抽着根管子,有人披头散发,像只猴子般手舞足蹈,是不是发出笑声,令人不寒而栗,更有甚者拖着腐烂的身体,躺在地上,虚弱地呻吟。 “该死,我的剑也被带走了。”白玄枫说道,“这哪是人啊,分明是魑魅魍魉。”这时,他发现萧忆尘正在旁边,刚要打声招呼,对方便示意不要出声,假装昏迷。不多久,几个人走了进了,抓起一个蹲在角落里的人,拿起刀往他身上砍。一滴滴血从伤口处流出,那几人见了,急忙拿了个碗接着。就在那人哀嚎同时,周围其他人丝毫不理睬对方的情况。 见那几人走后,白玄枫这才坐起来。“带在这要么被折磨致死,要么病死。”他心想。这时,萧忆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剑柄”。 “还是你会藏啊。”白玄枫心想。只见萧忆尘用剑撬出一个缝隙,白玄枫见状,便小心翼翼将土墙推开,一个排水口出现在二人眼前。趁着周围没人注意,二人赶忙钻了进去。 刚钻入排水口,一股闻之欲呕的臭味。过了半晌,臭味逐渐散去,但中间依旧是水流湍急,水面上有艘半浮半沉的船。二人来到一两扇门前:一扇在左侧,一扇在右侧,中间隔着被排出去的水。不远处有扇被锁住的闸门,打不开。“看来只能分头找钥匙了。”白玄枫说道。二人各进一扇门,白玄枫一眼看见挂在墙上的赤流云,便将其取下。“嘿,哪个傻子把钥匙放在这。”他看见钥匙正摆在张椅子上。 拿上了钥匙,白玄枫出了门。碰巧,萧忆尘也出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套绳索。“外面是瀑布,直接跳下去比较危险。”萧忆尘说道。二人将绳索系在船上,合力将其拉起。白玄枫将钥匙插入锁孔,间闸门开了,二人便跳上船,切断绳索。水流的速度很快,二人连人带船的被“甩”出了排水口。 出了排水口,二人来到蒲甘国边境。只见眼前开满了各类奇花异草,万紫千红,十分艳丽。白玄枫捡起一朵红花,欣赏了一会。“这是百般娇,又名丽春。”萧忆尘说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闻多了会死人,我伯父他曾沉迷于此物。”听了这话,白玄枫急忙将这花扔了。 第十九章 (四):风雨何曾败月明 且说张道婆跟魏氏说了后备的计策时,这一幕恰好被唐风影看见。“本次比武招亲不能出现任何符文。”唐风影说道。 听了这话,薛青文呆了一下,忙开口道:“呵,谁会带这坏东西来啊。”说罢,便整了下衣服,估计是怕什么东西掉出来。另一边,唐花影也注意到魏氏二人的小动作,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找出一盒头油与一包香粉等梳妆之物递给了丫鬟窈窕,示意将其送给魏氏。 “麻烦告诉她,在大婚之前将其抹上。”唐花影说道,又将两杯刚沏好的茶递给对方,“这两杯是刚沏的,将其给后娘和张道婆,劳烦她们为我的婚事操心。”见窈窕走后,她便起身去了药房。 见双方没有再说话,唐焰影敲了下锣,示意开始。叶摇风拔出早已准备好的重剑,朝对方后背劈去。薛青文见状,赶忙躺下下,用手里的铁棍抵挡,只听“叮”的一声,那剑在铁棍上砍出一道凹痕。就在对方又要攻击,薛青文喊道:“叶兄,手下留情!” 叶摇风不理会对方,继续挥舞着重剑朝对方砍,薛青文见了,只好拔腿逃跑。就这样,二人在比武台上你追我赶,像极了猫捉耗子。“这人武功平平,倒是挺会跑路的。”叶摇风心想。“薛兄弟停下,我不用剑了。”他说道,“这样太伤人,我们好好比武。” “谢谢叶兄!”薛青文说道,“刀剑确实太伤人。”一语未了,叶摇风拿出一捆鞭子,仔细一看那鞭子上镶满了铁刺,末端似乎还涂着油。见对方呆在原地,叶摇风挥舞着长鞭抽向薛青文。只听见“啪”的一声闷响,薛青文的铁棍被一劈为二,对方见状只得再次逃跑,又玩起了猫捉耗子的游戏。 与上次不同,不论薛青文跑得多快,对方的鞭子依旧能抽中他。不一会薛青文就被打的皮开肉绽。眼看着薛青文就要失败了,就在这时,他踢到一旁的火盆,阻拦了对方的攻击。与此同时,站在不远处观看的魏氏也为自己的表外甥捏一般汗,就在这时,窈窕带着个盒子走了上来。 “夫人,二小姐托我送了盒头油香粉来,还说了一会招亲结束后,入洞房前希望您能抹上。”窈窕说道,“这两杯清茶二小姐是刚沏的,辛苦夫人和张姑姑了。” 魏氏接过头油香粉,心想:“这小蹄子算是挺识相。”又拿出一盒玫瑰粉,“窈窕,你把这个给二小姐,就当回礼,希望她能在婚宴上擦上。” 见窈窕离开后,魏氏看了眼茶,说道:“花影什么时候对茶道感兴趣了?”她看了眼天空,那阳光入箭矢般刺着眼睛。 “这茶不腻不涩,味道好极了。”张道婆说道。过了半晌,她感到肚子不太舒服,便去了茅房方便。 在台上,叶摇风毫不畏惧这眼前的熊熊大火,只见他轻轻一跃,跳了过去,甩起长鞭朝对方抽去。好巧不巧,那鞭子末端擦过火蛇,由于涂着油,整根鞭子很快变成一条火龙。叶摇风见状,刚想收手,可为时已晚,那鞭子已经抽中薛青文的胸脯。 “早知道就不开推到火盆啊。”薛青文一边再地上滚一边喊。 叶摇风和唐风影姐弟知道事情闹大了,便赶忙挑了几桶水泼在对方身上。“诶,这是什么?”唐焰影捡起一张有烧痕的黄纸,很明显,这是从薛青文衣服里掉出来的。这张黄纸上写着一串看不懂的字,以及四个怪人图像。 “刚刚是谁说‘不会带这坏东西来’啊?”唐风影看着薛青文说道。 “门主大人,这是爹娘给我的护身符。”薛青文说道,“我九岁时生了场怪病,有个道士把这黄符给了爹娘,说要每天将其佩戴。” “这上面画着什么人?”叶摇风拿着符文问道。 只听薛青文笑道:“这些都是神仙,分别是昊天上帝、东皇太一、大司命和少司命。” “我就听你睁着眼说瞎话。”唐风影心想。 与此同时,魏氏看见叶摇风拿到了那符文后,心中像浇了桶油,见张道婆从茅房里回来后,便心急火燎地赶过去。张道婆见了,明白怎么回事,急忙拿出相关工具开始做法。 好巧不巧,在此之前的比武台上,叶摇风将黄纸塞回薛青文怀里,说道:“既然是你的护身符,那就物归原主吧——”一语未了,对方突然跳起来,如同野猴儿般手舞足蹈,随后窜下比武台,落地时四肢撑地,又像蛤蟆般跳了两步,一边跳一边傻笑。 “这人到底怎么了?”唐焰影心想。忽然看见薛青文朝五谷轮回之所那边跳去,便急忙上前拉人。一番折腾后,众人扶着虚脱的薛青文回到了比武场。 在观看的魏氏心中十分欢喜,正要为外甥祝贺时,突然发现被帖符文的不是叶摇风而是薛青文。“青文,你到底怎么了?”魏氏急忙跑过去。 “估计是他的护身符出了问题。”唐风影说道,“怕不是有人想暗算,恐怕连对手都没想到。” 见薛青文伤成这样,魏氏只好同意叶摇风娶唐花影。“教主大人,我魏黛荷尽力了,只能做出最后一拼了。”魏氏心想。 在婚宴上,众人喜庆洋洋,叶摇风身披红衣,高举酒杯,正与唐家堡上下其他人敬酒。“叶大侠,不,堂妹夫,我先敬你一杯。”唐焰影说道,“要是山影大哥在,那就更好了!” “唐二爷多礼了。”叶摇风说道,又看向魏氏,“魏伯母,我也敬您一杯。” “我的姑爷,你别看这小蹄子唯唯诺诺的,实际上心比蛇还恨。”魏氏说道,“要好好想啊。” 叶摇风笑了笑,说道:“伯母有所不知,我就喜欢想花影这样的姑娘。”话音刚落,一只黄猫从房梁上跳下,朝堂花影的脸扑去。对方见状,急忙抓住它。 见这黄猫一心想伸出爪子抓自己的脸,唐花影伸手沾了些脸上的玫瑰粉,凑到猫鼻子前。只见对方伸出爪子,想抓她的手。“到底是哪个歹人在婚宴前胡作非为,欺负花影?”叶摇风说道。 “别气了。这猫是自己闯进来的。”唐花影将一片虾肉塞入说道,“若真有个歹人,会有报应的。” 就在宴席处于尴尬时,唐风影带着几串香獐肉来,说道:“别想这些了,快来吃烤肉。”说罢,便叫人点了火。 突然,魏氏发出一声惨叫,只见她脸上出现各色疱疹,不一会就开了果子铺。“痒死了!”魏氏喊道。她用指甲开始扣疱疹,但每扣一下,那些疱疹就会破裂,溜出猩红的血。 不知是谁,拿了盆水泼在魏氏脸上,缓解了对方的痛苦。“我的眼睛……”魏氏伸出手放在眼前,发觉什么都看不见了。婚宴结束后,唐花影假借探望后母,端着盒眼药,走入魏氏的房间。 话说白玄枫二人离开蒲甘后,来到了大理国与宋国的边界。出了边关,二人再次来到天残教紫云宫附近。“别的路都不好走,只能走这条路了。”白玄枫说道。 萧忆尘张望了一番,发觉周围都被岩石阻很难行走,中间正好夹着紫云宫。好巧不巧,紫云宫后面正好连着。见此情景,他说道:“要过此路,必先穿过紫云宫。” 二人来到那山洞口前,发觉守卫森严,忽然看见不远处的竹竿上挂着几件衣服。于是二人披上衣服,冒充天残教的人,混了进去。进了宫内,几个弟子迎了上来,对白玄枫说:“长老,这几天的药都备好了,请去查看。” “我原来拿了长老的衣服。”白玄枫心想。见周围人多势众,为了缓解尴尬,便同意对方的要求。二人跟着几个弟子来到一间房间里,一开门,一股滂臭钻入二人鼻中。 “长老,请试药。”一个弟子将瓶绿水递给白玄枫,然后将一块白布掀开,只见一个白死不活的人出现在二人眼前。 见白玄枫不解,那弟子便将那瓶绿水倒在那人腹部,只听一声惨叫,那人的腹部被贯穿,那肠子肠液一股脑的爆了出来,令人作呕。就在白玄枫要制止那弟子继续作恶时,外头忽然有人喊着“教主召集!”四字。紧接着,其余的天残教教众也停止了手头的活,纷纷离去,队伍十分整齐。白玄枫二人见状,打算乘机溜走。临走前,萧忆尘特意问了那弟子:“敢问废药废水怎么处理?” “我也不清楚,这些都交给长老们。”那弟子说道,“一般他们都走这扇门。”说罢,他指了指角落出的木门。 出了门二人正要溜走,忽然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们两个往哪里走?”。回头一看,竟然是周群。 “我们是广陵分舵调来的,不熟悉。”萧忆尘忙辩解道。说完话,他悄悄示意白玄枫不要冲动。 白玄枫听了,忙说道:“鄙人姓程,单字一个科,前天刚被调过来。”见对方打消了疑虑,二人这才松了口气。 正要离开,周群一把拉住二人,说道:“走错了,跟我来。”无奈之下,二人只好跟着众人去见花之葬。到了正厅,只见花之葬坐在正北,身旁站着周群、阴风、韩风三人;正东侧站着位女子,正西侧站着个身穿石青衣衫的人,仔细一看,这人正是萧霏。其余人责跪在花之葬面前。 “花教主风度翩翩,虚怀若谷,壮志凌云,仙寿永昌!”众人喊道。 “起来。”花之葬说道。 “谢教主。”众人说道。 “诶,公门教主和钟离哲呢?”花之葬那个看见西侧只有萧霏一人,“萧二庄主,你兄长呢?” “教主,公门教主他被野猪撞死了。钟离哲他中了厌胜之术,生死未卜。”韩风说道。 “教主,我大哥他,被戚狐狸咬死了……”萧霏说道。 花之葬拿出一封信,说道:“这封信是梁稍先生写给唐家堡的,说是要请门主前去太原黄河……真糊涂,门主已经死了。”她顿了顿,“只要薛青文能得胜,事情就会有转机。毕竟唐门家大业大,掌握着不少作坊商业。” 韩风与阴风二人面面相觑,前者吞了口唾沫,说道:“教主,薛青文他……” “薛青文他中了邪,落败了。”阴风说道。 花之葬用微微颤抖的手,捏了下眉心,低声说道:“周群、阴风、韩风,你们三人留下。”其余人听后,便一一离开。 “薛青文必须赢得比武招亲!若成了,唐家堡会轮到那妮子当门主吗?”花之葬吼道,“这几日,那两个擅闯紫云宫的不速之客逃出蒲甘了!看管两个贼人,有多么困难吗?!” 阴风欲要解释,花之葬又喊道:“那些舵主,好友,统统在欺骗我!我身边还有多少人可信?”她顿了顿,“这些人一个个吃里扒外!” 韩风解释道:“教主,我也没想到啊,那俩贼人居然天赋异禀——”一语未了,花之葬打断了他。 “不要再找借口了!难道那些守卫都和你一样,一心想沾花惹草!”花之葬说道,“一群饭桶、庸人,气死我嘞!” 与此同时,门外出了白玄枫二人,其余人被吓得心惊胆战,更有甚者都哭了出来。见此情景,二人摸着墙角偷偷溜了出去。“大门被锁了!”白玄枫用力推了下大门,“这下麻烦了。” “不至于。”萧忆尘说道。 第十九章 (五):风雨何曾败月明 萧忆尘拉着白玄枫回到之前那房间,二人强忍着那股滂臭推开了角落里的门。本以为门背后会稍微好些,不料里面的味道依旧是闻之欲呕,臭不可闻。无奈之下,二人只好各自找来一块湿布捂住口鼻,强忍着臭味,走入门后。里面的味道更加难闻,还夹杂着一股腥味。 过了半晌,二人来到一处分叉路,为了不耽搁时间,便决定分头探索。白玄枫选择左边那条路,不久,他来到一扇石门前,推开门,一股尸臭扑鼻而来。只见眼前尽是如山白骨,正中间还放着一个半烂的死人,上方还有瓶绿水滴在那尸体上,每滴一下,一寸皮肉就变得腐烂不堪。尸体左侧还放着几片各类怪药,右侧则摆着各类书卷。 见眼前没了去路,白玄枫便转头离开。突然,他一脚踩中块凸起的石砖,差点摔了一跤,那块砖也被翻开。“诶,这里怎么有份书卷?”白玄枫看见那石砖之下藏着卷书。 “吾身已残,无能灭敌……此卷乃落叶剑法,读此卷者,必替吾灭天残。”白玄枫读着上面的字迹,只见这份卷轴上画着一群小人比划着剑法,有的腾空跃起,有的拽着对手在地上翻滚……书卷背面写着“杜戈文”三字。 “唉,杜前辈威风堂堂,谁陈望竟遇害他乡。”白玄枫感叹道。 收好书卷后,他离开了房间去找萧忆尘。刚出门,看见萧忆尘也要找他。“我那里有扇铁门,没钥匙,玄枫你这里有吗?” “哎呦,别提钥匙了,我这全是死人。”白玄枫说道,“倒是有瓶绿水挺有意思,说不定能拍上用场。”说罢,他回房将那瓶绿水拿来。 回到之前那房间,白玄枫拿走那瓶绿水后准备离去。就在这时,他发现了写着“倒峡泻河”四字的绿瓶子。出于好奇,白玄枫扒开那瓶塞闻了一闻,不闻到好,就在瓶塞子被解开的拿一瞬间,一股闻之欲呕的味道扑面而来。“这东西可留不得,若放在这定是个祸害。”白玄枫心想。 把两个瓶子拿走后,他来到萧忆尘那处。白玄枫将那瓶子绿水泼在铁门上,不到半晌,那门中间出现了个洞。二人找来刀斧,将洞扩大后便逃了出去。不久,二人似乎出了紫云宫,来到一个山洞里。不知何时,天已经黑了,白玄枫二人决定在此地过夜,明日一早就离开。 “这里是天残教的领地,不能轻举妄动。”萧忆尘说道,“今晚我们轮流守夜。” “对!弄不好又要被送到蒲甘去了,搞不好这回是天竺。”白玄枫回复道,“我先来吧。” 半夜,白玄枫接着月光摊开“落叶剑法”开始练。就在这时,他听见不远处传来两个人的对话。“韩哥哥,你可真会选地方呢。”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这里四下无人,教主她也不会知道的。”传来韩风的声音,“只可这地道有点臭。” “臭了,就没人有单子来啊。”那女子说道。 声音是从地下传来的,没等白玄枫回过神,一旁的石头突然移开,两个人从钻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白玄枫立马跳上树,观察那二人的一举一动。 “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我们一来就跳上了树——”那女子说道,“该不会是有人在附近?” “我看就是只小夜猫子。”韩风说道。 正当二人靠近那树时,好巧不巧,一旁还真传来一声猫叫。“还真是只猫啊。”韩风说道。 “别管这劳什子。”那女子说道,“韩哥哥,你说的东西我都带来了。”说罢,便将一截辫子和一个香囊递给对方。 “花阴,我也送个东西给你。”韩风拿出一件睡衣递给对方,“就知道你喜欢鸟兽,所以我特意将这件睡衣带来。” 树上的白玄枫见那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没完没了的说着,便觉得自讨没趣,心里暗骂着“禽兽”二字后,便悄悄下了树。隔天一早,他带着萧忆尘来到昨天那地方。白玄枫搬开那块石头,果不其然,下面有个地道。下去后,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很明显是那家伙和‘花阴’为了幽会,私自挖的。”白玄枫心想,“昨天的事情还是别说出去了。” “前面有条路。”萧忆尘察觉这地道并非死路,“还有水流声。” 二人寻着流水声来到一个洞窟,白玄枫低头看了眼眼前的情景,说道:“上次是排水口,这回是瀑布啊。”只见眼前有一条雪白的瀑布挂在洞口,周围也没什么可以造船的材料。 见周围没什么材料,白玄枫能硬着头皮跳下去。“且慢。”萧忆尘说道。他拿出一捆绳子,见瀑布旁的老树上挂着截较长的藤蔓,便把绳子的一头系在藤蔓末端,另一头则垂了下来。又把衣袖拉紧,“从这到下游距离应该不长,我先下去一探究竟。” 萧忆尘顺着绳子来到下游,停在一棵树旁。“下来吧!不远。”萧忆尘喊道。白玄枫抓紧绳子向下滑去。就在他来到那棵树附近时,蓦然,一条蛇爬上系绳子的拿出地方,随后又飞来了只鹰,那鹰伸出利爪将那蛇抓了去,同时切断了绳子,只听“啪”的一声,绳子断了。 “你爷爷的。”白玄枫骂道。 只见他从天而降,想起只见在落叶剑法一卷上的招式,便拿出身后的剑,将剑尖对准树杈。只听“哗啦”一声,白玄枫的切断那树一般的树枝。就在他快落地时,突然,一截树杈子勾住了白玄枫衣领。就这样,他白玄枫像只蝙蝠般倒挂在树梢上。 一番折腾后,萧忆尘才将白玄枫弄下树。“有惊无险啊。”白玄枫感叹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赶紧去与梁先生他们汇合吧。”萧忆尘说道。 且说唐花影进了魏氏的卧房,便将刚刚烧好的汤药递给对方。“二娘,花影为您敖了药,就喝了吧。”唐花影说道。进门前,她还悄悄示意唐焰影在附近守着。 “还是你这个小蹄子懂事。”魏氏说道,“算是报了我这几年对你的养育之恩。” 唐花影笑了笑,言道:“好一个养育之恩,我谢谢你。”她顿了顿,“谢谢你喂我吃那些药,使我连生怪病。差点忘了,那年你和尤文家的还诬陷我私通霜忧教,我记得还说要将我送到青楼窑子来着。” “哎呦,那是我一时气头上,没往心里去的。”魏氏说道,“况且——”一语未了,唐花影又将一碗新药端给对方。 “后母,您该喝药了。”唐花影轻声说道,“你这次伤的重,我替你还了一副药。”说罢,将一块布巾子泡入一盆浑浊的水里。 唐花影将那块湿布捂在魏氏的眼睛上,后者惨叫一身,差点休克。“二娘,良药苦口利于病啊。”唐花影说道,“我问你,关于叔叔的死到死是怎么回事。”一边说,一边将一包冰片放进管子里。 魏氏强忍着痛,说道:“唉,还不是练功走火入魔了。” “哈哈哈,二娘你真会说笑啊。”唐花影笑道,“这些冰片可以缓解你的痛苦,吸一口吧。” 听了这话,魏氏一惊,正要回避,唐花影一把抓住她衣领,说道:“伯母,良药苦口啊。”说罢,便拿出根筷子将对方的嘴撬开,强行把冰片塞入魏氏嘴中。见对方双手还在抽出,唐花影轻叹一声,又将些不明药粉倒入热水中泡了半个时辰,将其喂给对方。 此时天已经黑了,外面又刮起了大风。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怪声,道:“魏黛荷!吾乃昊天上帝,汝之鼠辈作恶多端,必遭天谴!还不快将罪状一一” 没等门外那声音说完,只听魏氏一声惨叫,发了疯般的地跳了起来,随后滚下了床,如同受了惊的耗子般缩在了角落。“上仙啊,我魏黛荷一生罪大恶极!”魏氏喊道,“我受教主之命,打探唐家堡,暗杀了前任门主之妻燕氏。成了门主夫人后,我……” “后娘您说吧。”唐花影面不改色地将那管子再次塞入对方口中。“我找人用巫蛊之术杀害唐贺门主,对外谎称其外出失踪……又将各类毒药灌给花影……欲要加害唐贺前妻的长子山影,谁知对方……跑了……传闻是死在外面。”魏氏一边抽搐一边说道,“上仙啊,吾之罪以诏,恳求您——” “那门主之死的,该怎么说?”那声音说道。话音刚落,屋外又传来阵雷声。 “我全都说——”魏氏喊道,她的语气磕磕巴巴,连语次都弄乱了,“我扰乱了唐责门主……在他练功时候……又找了庸医,将小事化为大事……又……又忽悠他抽大烟!”一语未了,只听又一阵雷声,魏氏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便宜她了。”唐花影心想。出门后,她笑着对唐焰影说道:“堂兄,真没想到这傻子都能看得出来的把戏就把这女的吓成那样。” “也是,我以为伯母她会识破我假扮的‘昊天上帝’呢。”唐焰影说道,“不过堂妹你的手段也不错啊,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只是用了她折磨人的手段问她罢了。”唐花影笑了笑,“我们赶紧将这事告诉门主堂姐。” 二人将刚才的事情告诉了唐风影,对方浅浅一笑,说道:“我早料到这种事情只有伯母才干得出来。你们可知道,她还是天残教教主的属下,帮着那厮办事,又将不少唐门暗器送给对方。”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报告门主,有个令牌!”门外一个弟子拿着个令牌出现在三人眼前。 那弟子腿下后,唐风影接过信件看了眼,脸色一变,只见上面帮着个铜制令牌,上面刻着只麒麟,背面则引着条青龙。“这是‘盟主令’,必有大事。”唐风影说道。她又发现令牌上还绑着个纸条。只见上面写着:“狂徒韩风谋杀盟主,亦送唐门之兵器于东海幽兰岛匪徒。还情唐责门主速速前往黄河,澄清此事于全武林。” 读完纸条上的内容后,唐焰影感叹道:“唉,看来我们知道的还是少了些。” “此事事唐门自开创以来的颜面,作为新任门主,我要亲自去一趟。”唐风影说道,她转头看向唐焰影,将一把刻着“唐”字的飞刀交给对方,“焰影,这是门主信物,爹死前交给我的,若阿姊我一去不回,你就是下一任门主。” 唐焰影接过飞刀,说道:“姐姐,焰影定会履行承诺。” 见一切稳定,唐风影便带人离开了唐家堡。 第二十章 (一):大江东去浪淘尽 且说白玄枫二人连夜赶路,披星戴月,跋山涉水,来到了澶州。一进城门,二人就看见几个身穿石青色外衣的人四处发放帖子。白玄枫捡起一张,只见上面写着:“黄河大会,群英荟萃!”背面还印着个青龙印记。 一旁的官兵见了,笑道:“呵,什么群英荟萃,我看就是萝卜开会。一个个穿的五花八门的,一言不合就打闹,最后还不是由我们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是啊,前天城里有个满脸麻子的‘钱大侠’和个秃子打了起来……要不是我们来得早,嘿,恐怕整条街都给他们拆了。”另一个官兵回复道,“这次有个姓梁的广发英雄帖,恐怕澶州城和太原城的牢房都不够他们住的。” 白玄枫没理会那俩官兵,拿上两张英雄帖,问那几个穿石青色外衣的,道:“敢问兄台何处能参与黄河大会,见到梁先生?” “你们俩可算是问对人了。”其中一人说道,“穿过这条街,往左走,到一个写着‘恣欢宴’的酒楼,这可是澶州城内最大的酒楼啊!到了那里,会有人帮你们的。”又补充道,“你们快去吧,那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二人按照指示,来到了‘姿欢宴’门口,只见眼前人山人海,各地武林人士汇聚一堂,争先恐后的上交自己拿到的英雄帖,又不知是谁在一旁的墙壁上贴着张写有“天残教与狗不得入内”的布告。“大家别急,一个一个来!”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白玄枫抬头一看,原来是瑞香和上官丹红正帮着印着青龙印记。 见来的人越来越多,上官丹红站上桌子,大声喊道:“一个个按顺序排好,不要推搡!”见对方这么喊,众人也都一字排开。白玄枫二人因为来的有些晚,所以排在后方。队伍很长,来的人也有故意找茬的。只见排在最前面的人印完青龙印记后开始手舞足蹈,嘴里还唱着“谢谢上官小姐,有了你,武林更美好。”,好在他被后面的大姐一脚踢飞。更有甚者一边排一边吐痰放屁,很不幸,白玄枫就排在这人后面。 “在这样下去可不行。”白玄枫对萧忆尘说道。 这时,萧忆尘看见不远处有家小店,说道:“不如去那边坐坐,等人少了些再来吧。那里还卖些茶水点心的。”白玄枫觉得这话有理,便和对方离开了队伍,进入小店。 掌柜的见来了人了,笑道:“难得见到像二位这样的聪明人。”二人点了些茶水点心,便坐下歇息,看着那队伍。 白玄枫喝了口汤,觉得味淡,便要了瓶酸酱。“这酸浆瓶子好像这玩意的瓶子诶。”他拿出写着“倒峡泻河”四字的瓶子,将其放在桌上。萧忆尘见了,说道:“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泻药。” “反正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唉,早知道就提前处理了。”白玄枫说道。 这时,外面来了四群人,人数据多。白玄枫定睛一看,分别是:华山、衡山、天山、昆仑。随后,又有几个小帮派,有什么“天影”、“蝶恋”、“青羽”等各类连萧忆尘听都未听说过的门派。见此情景,白玄枫呆住了,心想:“完了,这要等到猴年马月啊。” 上官丹红见此情景,喊道:“单人排左,团体排右。”众门派听了,也按照指示,排到了右侧。 “诶,怎么不见逍遥林门主来啊?”复阳烛有些诧异。 “哈哈哈,来的时候遇上风沙,晚来了一步。”不远处传来林刃的声音。 见此情景,二人觉得是时候可以归队了。“酒楼里见。”二人对异口同声地对对方说道。无意间,白玄枫拿错了瓶子。 “掌门,白玄枫师兄会来吗?”跟着顾浩来的曹陵问道。 “我不就在吗?!”白玄枫嬉皮笑脸地出现在华山众人眼前。众人一脸惊讶,尤其是顾浩。“顾大叔,这下山查事多是一件美事啊。”白玄枫说道。 顾浩笑了笑,道:“我就知道你会有段难忘的经历。”又问道,“对了,关于《武道仁经》的事——”没等他说完,白玄枫说道:“十堰‘清塘山庄’庄主被人假冒。至于《武道仁经》,被花之葬抢了。她的属下还杀了盟主大人。”又补充道,“掌门,都是玄枫的错,未能保护盟主,将那书抢回来。” “这事不怪你。”顾浩安慰道,“那花教主精通各类邪术,非常人能敌。” 与此同时,花之葬一伙人乔装打扮,悄悄来到之前那家小店,由于他们穿着低调,没被他人注意。“我们直接去很容易被认出。”花之葬说道,转头看向一个属下,“小七,你进去查探,看看梁先生他们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周群笑道:“教主,您想的事,在下都想到了。我派外甥苏飞龙混了进去。”见众人有些饿,便自掏腰包点了些饭菜。 “这菜有些淡。”周群心想。这时,他的目光注意到一个绿色的调料瓶子。 过了半晌,众人进了酒楼。见人都到齐了,梁稍说道:“事情想必诸位都听说了吧,盟主表兄被天残教教主花之葬的属下杀害,武林奇书《武道仁经》又被她抢了去。在此,大家汇聚一堂,希望能找出对付天残教,夺回《武道仁经》的策略。” “梁先生,鄙人不才,这《武道仁经》到底是什么来头?”刚入座的苏飞龙问道。 “《武道仁经》是本记载着各类武学的奇书,但不易修炼,若是失败,轻则暴毙,重则经脉破裂,沦为残废。”梁稍解释道,“除此之外,传闻这书中有藏着旷世奇宝的秘密……总而言之,不能落在恶人手里。” “我有一计。”谢汇说道,“不如再灭了天残教前,先解决帮他们的人。”话音刚落,有人跳了起来,说道:“言之有理。话说唐家堡怎么没来?” 听完此话,众人一片哗然,毕竟大家都知道之前的事。有人说道:“看来唐家堡——”一语未了,唐风影带着几个弟子进来。 “原来是风影小姐。”梁稍说道,见唐责没来,又问道,“怎么不见唐责门主啊?” “他离世了。”一个唐风影说道,“如今我是新任门主。”没等梁稍等人问话,她将之前的调查告知与众。 听完唐风影的话后,上官丹红提议道:“既然这样,不妨大家联合起来,一起抄了天残教的老巢,杀了花之葬这个女魔头,夺回《武道仁经》。” “可是,谁带头啊?大家虽然各个武艺高强,但依旧是群龙无首啊。”天影门门主说道,“更何况,即使灭了天残教,《武道仁经》该由谁来保管啊?” 众人听了此话便议论纷纷。有人站了起来,说道:“干脆让梁稍先生当吧。” 梁稍听了,说道:“梁某除了会说几句话,就一无所有了。还是按江湖规矩,明日一早黄河比武,胜者便是新的武林盟主。” “梁先生,那《武道仁经》的事怎么处理?”衡山长老炎焰灼问道。 “那就交给新任盟主吧。”梁稍说道。说罢。他拿出一份卷轴,“谁愿意参与,就把名字写在这上面。” 不知为何,大家静悄悄的,无人上前签名。“多么好的机会,我就先到先得吧。”天影门门主说道。 “还有人愿意吗?”梁稍问道。 顾浩思索了片刻,最终走上前签了字。“既然这事关武林,我也签了。”剑圣慕容非说道。过了半晌,又来了三人签了字,分别是:衡山长老炎焰灼、“伞仙”温涟还有苏飞龙。 “林门主不签吗?”复阳烛问林刃。 “逍遥谷每日的事已经不少了,我可没时间管整个武林啊。”林刃笑答道,“再者,我逍遥自创立以来藏有成百上千的武学书籍,《武道仁经》就留给其他人吧。”又反问道,“怎么,复阳掌门也不签吗?” 复阳烛笑道:“哈哈,我一个西域小门派的门主怎能随便干涉中原武林的纠葛。” 见没人再上来签字,梁稍便解散了会议。“明日一早黄河边见。”白玄枫跟着顾浩一行人来到事先定好的客栈。 顾浩点了一桌美味的饭菜,说道:“今日我们华山难得一聚,要好好吃一顿啊。” 由于想急事处理手上的“倒峡泻河”,白玄枫一直没心情吃饭,便借口方便,溜出了客栈。出了客栈,他来到一片空地,便悄悄地将那药倒入一个茅坑里。出来后,发现附近有一人正蹲在草丛旁,似乎是在捉虫子。 “云兄弟?”白玄枫发觉那人正是穆飞兰。 “诶,白少侠。”那人说道。果不其然,这人正是女扮男装穆飞兰。 “小兰,你千里迢迢从洞庭来澶州是有什么要急事吗?”白玄枫问道。 “是来这里寻周群的仇。”穆飞兰说道。 原来,在周群“告老还乡”前,悄悄派人前往洞庭湖穆府杀人。几个狂徒见人就杀,取下穆宝文和秦夫人的首级,又将穆落樱和穆少归活活捅死。由于局势混乱,穆飞兰与父母弟妹走散,从而被活捉,又当着她的面将穆家历代祖先的灵牌砸的稀碎。那几人本要将她卖入青楼,谁知刚好遇上穆宝文好友李绝。对方见状,杀了狂徒后救走穆飞兰。 “李太守为人刚正不阿,在他家暂居一段时间后,得知梁稍先生号召全武林汇聚于此,便来倒了这里,希望能得到帮助。”穆飞兰说道。 “我就是帮助。”白玄枫说道,“你我同仇敌忾,我白玄枫会与你灭了周老奸。”又问道,“小兰,你刚才为何在抓虫呢?” “制作一种怪药。”穆飞兰说道,“如果周群他来了,若我不敌,就用此药脱身。” 就在这时,徐天机来了,看见自己的师弟竟与一看似像女子的人搭话,说道:“师弟,晚饭要结束了,你赶紧回来吧。”又看向穆飞兰,问道,“敢问这位姑娘是?” “这位兄台怕是看错了,在下云烟痕,不是女子。”穆飞兰说道。 “师兄,这是我下山时认识的云兄弟。”白玄枫配合对方回复道,“他武艺高强,知书达理。” “既然是师弟的好友,干脆一起去吃饭吧。”徐天机说道。 二人随着他回到了客栈。徐天机说道:“掌门,这位是师弟下山时结实的好友,云烟痕。” “云公子请坐。”顾浩说道,“敢问阁下来澶州有何事?” 穆飞兰笑道:“跟大家一样,参与武林大会,顺便寻仇。” “寻仇?”凤息梧不解。 “说来也巧,我和云兄弟同仇敌忾。”白玄枫说道,“他父母弟妹也被周老奸杀害。” “这姓周的真是穷凶极恶。”顾浩说道,“云公子的遭遇我们感同身受。到时候我们会帮助你的。” “多谢顾掌门!”穆飞兰下跪道。 “别这样,这都是应该的。”徐天机急忙将她扶起。 另一边,众人挨个散去后,苏飞龙和小七相视一眼,便回去找花之葬一行人。“教主,那个梁稍今天召集了一堆人密谋灭了我们,抢回《武道仁经》。”小七说道,“除此之外,还要选新的武林盟主。”说罢,便将事情告诉了花之葬。 “苏飞龙,你武功平平,为何要签字呢?”花之葬问道。 苏飞龙说道:“教主,飞龙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到时候比武时,发出信号,这样大家就知道这群人到底在哪比武了。”他顿了顿,“更何况,黄河水之宽教主您心里也清楚,这样就更方便寻找了。” 花之葬听了便点头默认这一想法,拿出了一盒药:“这次参加比武的人甚多,就连剑圣慕容非也来了。比武前吃了这服药,以免不敌,来不及放出信号。” “谢教主!”苏飞龙说道。 第二十章 (二):大江东去浪淘尽 隔天一早,众人来到了黄河中游。梁稍拿出昨日那份卷轴,喊道:“请顾浩、炎焰灼、温涟、慕容非、浩星河(即天影门门主)、苏飞龙上来。” 见那六人来了,梁稍拿出两绿四红六根签子,说道:“抽到绿签者先比。” 六人上前抽完签后,梁稍公布了结果:“苏飞龙与浩星河绿签。”听完此话,苏飞龙紧紧握住手里的药、烟花筒子还有炮仗。 “请在崖岸上比武。”梁稍指着上游说道,“谁先摔下来,谁就输。”白玄枫抬头顺着梁稍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黄河之水如天上来的,滔滔不绝,奔流到海不复回。他听不见众人只见的对话,只能听见黄河流水声。 苏飞龙见了,吸了口冷气,但见浩星河已经走远了,只好跟了上去。“没关系,有教主赐的药,不会有事的。”他安慰自己道。 二人来到上游后,梁稍示意可以开始。没等苏飞龙做好准备,浩星河转运内功,抓起一把空气,将其凝为冰,扔向苏飞龙。“这到底是什么鬼招术啊?”苏飞龙一边躲闪一边说道。 “哈哈哈,好戏还在后面呢。看好了,星垂平野。”浩星河笑道,“我天影可是与逍遥天山师出同门的。”话音刚落,上百颗怪石从天而降。浩星河全然不顾众人的安危,又一招“千帆舞”,绕的苏飞龙昏头转向。就在对方要掉下去时,说时迟那时快,苏飞龙喝下教主赐的药,放出烟花,跳了回来。只见他身上的伤痕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想要用烟花来骚扰?没门!”浩星河不知何时闪现在苏飞龙身后,将对方倒着拎起来,“这景色多好啊,我带你四处转转。”说罢,便健步如飞地拖着苏飞龙“走”了一圈又一圈。好在对方事先喝了那药,擦破的伤口立马复合,否则就遍体鳞伤了。 走了几圈后,浩星河发现对方毫发无伤,心里一急,喊道:“下去吧你。”说罢,便将苏飞龙扔了出去。那一瞬间,藏在后者衣服里的炮仗统统掉了出来,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轻敌啊!”传来苏飞龙的回声。 正当梁稍要公布结果时,不远处传来一个女声:“该下去的是你!”没等众人反应,一阵妖风刮过,闪过一道白影。紧接着,伴随着一声惨叫,浩星河被人打飞。好在他抓住了棵树,没摔下去。几个随浩星河来的弟子见门主掉了下去,便纷纷离席,去那边找人。 “来者何人?”梁稍喊道,“竟敢扰乱群英荟萃?” “什么群英荟萃,我看就是胡萝卜开会!都披着个臭皮囊。”那声音说道,“不就是为了个臭板凳和本烂书吗?”恍惚间,一个人从上游跳了下来。众人定睛一看,此人正是天残教教主花之葬。只见她盛装打扮:身穿浅青宫衣,上面用金线绣着百鸟朝凤。她身后走来天残教其他人,苏飞龙也在其中。 青羽门门主拔出剑,指着对方的鼻子,喊道:“花之葬,你个女魔头,今日你来,就是自寻死——”话未说完,花之葬伸出中指,点向剑尖,只听“咔嚓”一声,那剑竖着裂开了。 “你死了。”花之葬对青羽门门主说道。只见青羽门门主脖子中间竟被对方点穿,一个血窟窿露了出来。 处理完青羽门门主的尸体后,花之葬嘲讽道:“你看看你们自己啊,一个个穿的破破烂烂,毫无对武林大会的敬意之心。” 令狐迁、谢汇等人立马拿出武器刺向花之葬。对方侧身一闪,几人扑了个空。花之葬一脚踩住令狐迁的手腕,将他的剑踢走。“华山派大师兄的剑法怎么生疏啊。”花之葬嘲讽道。说罢,她一脚将对方踢出中游。 顾浩见状,拔出剑威胁道:“敢伤我华山大弟子,花之葬,你——”一语未了,花之葬从袖子里拿出《武道仁经》。刹那间,顾浩那即将刺穿穿对方眉心的剑尖停了下来。 “不就是要这本书吗?”花之葬将《武道仁经》展现于众。 “竟然用《武道仁经》来阻止顾掌门,一会就让人怪罪他毁坏宝书。”梁稍十分生气,“好你个妖女。” “这是你说的,我一介女流怎会这么想。鄙人只是用来保命的。”花之葬说道,“况且这书我已经不需要了,想要的就自己过来拿吧。” 众人听了此话,纷纷站在原地不动,姑且是怕自己的在武林中的形象被毁。“胆小如鼠。”花之葬嘲讽道。“花教主如此大方,我就不客气了。”炎焰灼站了出来。就在他要伸手拿到《武道仁经》时,花之葬一把抓住对方的肩胛,那尖锐的指甲刺入炎焰灼的肌肤。 “就看你有没这实力去拿了。”花之葬笑道,“否则休怪我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炎焰灼见状,包扎好伤口,再次袭击。 只见他那三千丈长的白须随风飘摇,好似老仙下凡。就在众人以为炎焰灼要收拾了花之葬时,对方一把抓住他的胡子,将其扯下半截。“反了你了。”花之葬说道。见那糟老头子还不死心,她调整内功,伸出手,朝扑过来的炎焰灼抓去。 炎焰灼惨叫一声,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眼神恍惚,体内的真气不停地向外流失。“你比那姓白的小子还邪呼。”炎焰灼说道,又看向站在原地的弟子们,“怎么都不上来?” “长老,没您的命令,咱们都不敢上。”赤星客说道,“您说过,若是谁违反您的规定,就——”一语未了,炎焰灼破口大骂:“三孙子,我都被这妖女捆着了,还不快来救人!”弟子们见了,便一涌而上,将花之葬团团包围。 见罗如庆也在里面,白玄枫想上前帮忙,不料顾浩拦住了他。“我知道你的朋友在那里,但现在冲上去有些莽撞,先静观其变,先看看这女魔头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话音刚落,花之葬将炎焰灼扔下悬崖。其他弟子见状,急忙扑了过去。 花之葬不躲闪,左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弟子的手脚被砍断。顿时,场面上铺天盖地的都是断肢和血流,其他人定睛一看,花之葬手中不知何时握着一把长剑。前面几人见状,以赤星客为首,纷纷朝后退了两步,不敢轻举妄动,“一群莽夫,对付你们就是胜之不武。”花之葬轻蔑地说道。说罢,她从洒出一袋白粉。 “哈哈哈,我当是什么暗器呢?不过就是一包区区白粉——”赤星客一边笑一边拍打身上的粉末。一语未了,花之葬拿出一个铃铛晃了晃。一瞬间,一群飞虫从远处飞来,疯狂撕咬着沾上白粉的人。不久,那些短了手脚的弟子变成了累累白骨。 “快用火符!”罗如庆大喊道,众人急忙拿出一条符文贴在自己身上。花之葬见状,吩咐一旁的韩风出一个盒子。 只见韩风打开盒子,一只小蚕爬了出来,缓慢地朝众人靠近。除白玄枫外,其他人都感到一丝凉意。“这是冰蚕!”白玄枫喊道。可为时已晚,那冰蚕带来的寒气破解了衡山的火符,刹那间,好几人被冻住,包括赤星客。其余弟子见状,互相搀扶,离开现场,罗如庆和另外五人责绕到下游去找炎焰灼。 白玄枫见状,不顾众人阻拦,用火鼠神功抓住了冰蚕。“玄枫,你快把它放下!”顾浩大喊道。 “掌门,这虫子已经死了。”白玄枫将冰蚕的尸体公之于众。 韩风见状,咬牙切齿地咒骂道:“你这黑心短命的,这是第二条了……”话音未落,花之葬一巴掌拍在地上,一道裂痕朝白玄枫蔓延过去。白玄枫见状,也学着对方往地上拍了一巴掌,也在地上弄出一条裂缝。那两条裂缝交合后发出“砰”的一声闷响,双方都被震地朝后退了几步。白玄枫的内功不如花之葬,差点摔了一更头,好在顾浩即使扶住了他。 顾浩见花之葬依旧拿着《武道仁经》,还眼神充满嘲讽地看着众人。“这妖女独占宝书,谁愿与我夺回《武道仁经》,与那女魔头大战三百回合?!”顾浩喊道。话音刚落,众华山弟子纷纷站了出来,表示愿意跟随掌门。白玄枫也站了出来,只是位置比其他人靠后些。 “顾掌门侠肝义胆,在下也愿意拔剑相助。”慕容非说道。见剑圣都站了出来,温涟、谢汇等人也都走上前帮助。 梁稍点头称赞道:“看来新任武林盟主就由顾掌门来当了。至此,梁某也助你一臂之力!” “梁先生夸大其词了。”顾浩说道,转头看向林刃,“林门主你觉得呢?” 林刃本不想参与这件事情,毕竟逍遥藏有很多武功书卷,又与天残教无冤无仇,但见中原各大门派纷纷上前,思来想去最终决定加入。为了证明之前发生的事情全是诬陷,唐风影作为唐门门主也加了进去。 “既然这是中原武林的恩怨,在下一个西域门派就不干涉了。”复阳烛说道。一旁的刑志也跟着退下。 “这才想起要团结一致啊。”花之葬说道。说罢,便吩咐属下们准备。 顾浩拔出长剑,电光火石间扫开天残教弟子,刺向花之葬。对方早有防备,亮出宝剑挡住了顾浩。就在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时,慕容非也杀了过来,花之葬见状,急忙腾出一只手对付对方。另一边,周群等人也大展身手,袭击众人。 在混乱之际,白玄枫企图趁乱找周群。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胛,扭头一看,正是韩风。“小子,你已经害死我两条冰蚕了,带价你是知道的。”对方咬牙切齿地说着,“吃我一——”一语未了,白玄枫提前挥剑刺向韩风,一连刺了五次,其速度之快,差点将对方桶尘筛子。韩风负伤,摔了个狗啃泥,见白玄枫步步紧逼,不敌,便开始撤退。 “这又是什么邪门之术?”韩风一边跑一边问。 “这招叫做‘云栖柏松’。”白玄枫说道。他本不想与韩风为敌,见对方跑远了,便回头去找周群算账。 突然,一团毒粉扑面而来,虽然对白玄枫没什么伤害,但是其味道之刺鼻也迫使他放慢速度,慢慢清理。“敢伤韩郎,我孟花阴可不允许。”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白玄枫回头一看,此人正是韩风的情人。“情人都敢带来,真有你的。”白玄枫心想。 韩风见状,立马跑了回来,重新攻击白玄枫。“千里冰封。”韩风将剑插在地上,刹那间一股寒气朝白玄枫袭面而来。此时此刻,萧忆尘穿过人群赶了过来,一招“白虹贯日”冲了过来,挡在白玄枫前面。那招“白虹贯日”刚好与“千里冰封”互相抵消,但萧忆尘自己也被那股寒气所伤到。 “死吧。”韩风说道。 就在韩风要灭了二人时,白玄枫再次运作火鼠神功,挥着剑,用“扫叶剑式”卷起一片片叶子。由于他用了火鼠神功,那些叶子也被点燃,向四周散去,有些刚好落在韩风身上。韩风见状,赶忙解开外衣企图灭火。突然,不知从哪里刮来一阵风,火势越来越大,韩风一边惨叫,一边跑着去找水源。 第二十章 (三):大江东去浪淘尽 正当白玄枫二人为赶走韩风而松了口气时,一道白光从天而降,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好多人掉了进去,白玄枫也差点跌入,好在离坑只有一步之遥的萧忆尘即使拉了一把,才没掉下去。“这是什么东西?”有人吃惊地看着地上的坑。定睛一看,这坑是花之葬砸的。只见她身轻如燕,脚踏着飞过来的石子跳到一块巨岩上。 “此乃‘天道悲鸣’。”花之葬说道。 一旁看戏的复阳烛很是惊讶,心想:“这招不是我天山的武功吗?上一任掌门可没告诉我天山的武学向外泄露……《武道仁经》不愧是武林宝书。” 由于刚才那招“天道悲鸣”消耗了花之葬不少体力,暂时还未恢复。顾浩由守转攻,朝对方冲去。慕容非见状,便一马当先地冲了上去,顾浩等人见了也跟着配合。只见慕容非脚踩飞石落叶,踏着风,刺向花之葬。其余人见了,也纷纷跟了上去。白玄枫二人刚站稳脚步,跑在人群后方。 “你们都上当了。”花之葬冷笑道。没等众人反应,她一把抓住慕容非的手腕,运作功法——只听周围惨叫一片,有些在巨岩上攀爬的人纷纷掉在地上,感觉自己的内力不断地向外流失,大坑里的人更惨,有的早已被这股怪力吸的面黄肌瘦,毫无生气。有几个武艺较高的和站的较远的暂且逃过一劫,但状态还是不太乐观。白玄枫虽然离的比较远,但也觉得体内的内力在向外流失。见此情景,白玄枫迅速调整功力,朝反方向跑去,又看见萧忆尘站在前面些,便顺带着把他往回拉。 二人逃出花之葬的魔抓之后,暂且靠在棵树后休息。“花教主也练了《武道仁经》的转风功法第三招‘无情冷抓’啊。”白玄枫说道。另一边,被花之葬迫害过的顾浩等人摔了个惨,调整完气运后,再次发动袭击。只见林刃一招“寒塘鹤影”,高高跃起,犹如亮翅的白鹤。蓦然,她甩出一把飞刀,刚好击中花之葬的手腕。 见女魔头手腕受伤,无法大范围地吸众人内功,慕容非再次一马当先,持剑刺向花之葬。花之葬侧过脖子躲过,对方的剑锋只在她脖子上流血一道较浅的血痕。那剑圣见状,又出一击,直逼那女魔头的大腿。花教主见状,连忙跳上一旁的松树。“剑圣”慕容非不甘示弱,也跟着跳了上去。“妖女受死——”慕容非喊道。话未喊完,他一口血吐了出来。下方的众人一看,花之葬不知何时将手插入慕容非的腹部。一滩血从剑圣的腹部流出来,没等众人反应,慕容非惨叫一声,从高处摔了下来,挂在树梢上。 有人大着胆子看了看,发现有一条浅红色的绳子缠在树枝上,刚好防止慕容非掉下来。“剑圣大人没事,他事先有带绳子。咱们快把他救下!” 白玄枫听了,便第一个冲了上去,凑近一看,便倒抽一口凉气,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这……这不是什么‘红绳子’,而是……人肠儿。”话音刚落,慕容非吐出一口血,死了。 “今日,我要替慕容兄报仇雪恨!”平时语气平静的顾浩现在怒发冲冠,一跃而起,用剑刺向花之葬脖子。 由于手腕受伤,花之葬没法用剑。眼看着那这顾浩的剑就要刺穿自己的脖子了,说时迟那时快,她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臂,用力一拧。顾浩虽然手臂一麻,剑掉在了地上,但很快又占了上风。顾浩抓住花之葬的袖子,将她朝滚滚江水那边甩了出去。 情急之下,花之葬踩住江面上的叶子,“飞”了回来。刚回到地上,顾浩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拔出剑,大喊道:“我一看你就不是人。”就在众人以为顾浩要闯下中举时,花之葬不轻不重地戳了对方的腋窝。 突然,顾浩仰头向天哈哈大笑,在地上翻滚,弄得一身灰土,不知天地为何物。“掌门要掉下来了!”有个华山弟子喊道。 徐天机听后,急忙与裘万橡刀斩木等几个师兄弟姐妹上前营救。顾浩落地后,立刻惨叫一声,便昏死在地上。就在众人疑惑不解时,一条花蛇从他袖子里钻了出来,很明显,是花之葬放的。将掌门救下后,几人爬上巨岩,找花之葬算账。白玄枫见状,也准备跟上去,帮助师兄弟姐妹们。可没走两步,一把长刀从天而降,阻碍了他的去路。 “这又是谁啊!”白玄枫喊道。抬头一看,原来是幽兰岛的萧霏。“我都快把你忘了。”他对萧霏说道。 “就是你这贼人间接的害死了我大哥,我今天非得把你拽回去,将你炼成药,看看你里面到底藏着什么东西!”萧霏提着剑劈向白玄枫。此时此刻,萧忆尘正好赶来,见二伯父正在与白玄枫打的不可开交,便将剑朝萧霏的后背扔去。 北冥剑十分锋利,在萧霏的后背上留下一道伤痕,对方回头一看,伤到自己的正是那逃出幽兰岛的侄子。“违反家规,谋害亲人,死吧!”萧霏转头去打萧忆尘。 白玄枫见状,也想上前帮忙。“这是我的家事,不必劳烦了。”萧忆尘看出对方要帮忙,但还是谢绝了,毕竟幽兰岛上的事要不是自己意外失手,也大多与白玄枫无关。 见萧忆尘与萧霏二人打得你来我往,白玄枫也不好干涉,便去帮师兄师姐等人。就在他要赶到花之葬所在的地方时,又一人杀了出来,阻碍了去路。“又是谁啊!”白玄枫喊道。定睛一看,正是周群叔侄。 “终于让我逮住你了,臭小子。”周群说道,“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必须将你灭了。” “废话少说,看剑!”白玄枫说道,“周老奸,让你看看我新学的剑法!——平沙落雁!”说罢,便一剑刺向对方的心脏。 周群朝后一跳,又绊了对方一脚,笑道:“嘿嘿,慢了慢了。”正得意时,白玄枫一接着摔倒的功夫,一把拽住周老奸的裤腿,将对方拉倒,左手刚好抓住太溪穴。只听周群发出一声如杀猪般的惨叫,全身的内力一股脑儿的向外涌。 “敢伤我叔叔,拿命!”周虎见了,拿出双铜锤朝白玄枫脑门子锤去。 说时迟那时快,不远处的穆飞兰一记刀扇捅如对方的侧腰。周虎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后,发现自己竟被一介女流“偷袭”,正要发怒,又被白玄枫锤了一顿,他的脸顿时开了个酱油铺,咸的、甜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 打倒周虎后,二人见周群想趁机溜走,便三步并两步地赶了过去,找了一捆绳子将其五花大绑。“要不现在就把这两个东西收拾了,早早地为天下除害。”白玄枫冷笑道,“到时候你先捅,我再补上。”话音未落,穆飞兰打断了他。 “人都被捅死了,有心之人肯定会查出上面的刀伤剑痕。”穆飞兰看着被捆得像粽子般的周群说道,“倒不如让他出巡出路,回头是岸。” 白玄枫不解,道:“穆姑娘,人心复杂啊!若让这个东西或者,保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儿呢。” 穆飞兰听了,轻笑一声,小声地说:“我那话是说给那姓周的听的。周家在世间权势滔天,若被有心之人发现周群是被他杀,我们二人又要遭殃了。”她顿了顿,“白少侠,我希望他‘自尽’。” 见白玄枫与穆飞兰二人“和善”地朝自己走来,周群赶忙赔着笑脸,跪在他们脚下,一边磕头一边说道:“白少侠,您大人有大量,心胸宽广,周某人当年一时糊涂,犯下了滔天之恶,害死了你的父母……您把我活捉了吧,周某人愿意在您府下做牛做马……”周群磕得大脑袋上长出了个小脑袋,十分滑稽。又对穆飞兰说道:“穆大小姐,周某有眼无珠,不知穆宝文德高望重,德隆望尊,大公无私,做事光明磊落。我听人谗言,私自办了坏事……周某有上万家产,那就分穆大小姐一半——哎呀!”没等周群说完,白玄枫踢了他一脚,顺带又封了他的穴道。 正当周群以为白玄枫要将自己一剑捅死时,对方却出乎意料地为自己松绑。“白少侠,您这是要干什么?” “我想通了,若我杀了你,仇恨便永无止息。”白玄枫道,“我不杀你,但要问你一个问题。” “多谢白少侠的不杀之恩。”周群说道。 白玄枫笑了笑,对周群说道:“你该谢谢穆姑娘。” 周群向穆飞兰道谢后,问道:“刚刚白少侠要问什么问题?” “姓周的,你知道钱对我们重要还是你对我们重要?”白玄枫问周群。 “我对你们重要?”周群答复道,见对方摇头,又言道:“钱对你们重要吧。” “你和钱对我们都不重要。”白玄枫顿了顿,“没有你,对我们很重要。” 没等周群反应,白玄枫与穆飞兰一脚将他踢下悬崖。在坠崖的过程中,他那肥硕的身躯时不时擦过峭壁,衣服裤子都被擦破了。这时,周群滚到一处较滑弧区,因为惯性,他整个人又飞了出去。可因为他实在太重了,没“飞”多远,直接垂直落地。由于周群的裤子都破了,一路的屎尿顺着他的掉落的方向冲了出来,形成了一道很有褐色的线。 “没见过这么重的人,身上还穿这么多饰品。”白玄枫说道,“鞋头都差点开叉了。” 就在白玄枫和穆飞兰二人正庆幸大仇已报时,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周虎一个饿虎扑食,朝二人扑去。穆飞兰注意到了这点,喊道:“跳开!” 白玄枫也留意到周虎的动作,侧身一躲——就这样,周虎向他叔叔一样,掉下了悬崖。好巧不巧,周虎的身躯刚好砸中了周群,加重了后者坠落的速度。只听悬崖下发出“啪啦”一声闷响——一代奸臣周群和他早就成了阉人的侄子周虎成了两个不成人型的肉饼,甚是可笑。悬崖下游的江水冲刷着那二人的尸身,不到一刻钟,它们便随着水里的泥沙飘向东边。 第二十章 (四):大江东去浪淘尽 且说周群叔侄因一时冲动,落了个荒唐的下场后。白玄枫与穆飞兰一脸苦笑地看着那二人的尸身被江水冲走的情景。“还真是‘自尽’了呢。”白玄枫说道,“这回连尸身都难寻了。” “也好,这样更没人知道这两个东西的下落了。”穆飞兰冷笑道。 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一声惨叫,二人扭头一看,差点吓地掉下去,赔了周群叔侄——只见花之葬一把抓住过路的令狐迁的头,用力一捏,对方的脑门顿时出现了五个血窟窿。“快替大师兄报仇!”众华山弟子见了,连忙冲上去,要去收拾花之葬这妖女。 花之葬不躲闪,甩出随身携带的白绫带,套住最近的弟子,再灵活地往他们之间的间隙中穿梭,顺便也将白绫缠在他们的脖子上。众弟子见扑了个空,恼羞成怒,正要转身,花教主将白绫一扯,众人宛如牌九般一个接一个地摔倒在地。见有最前边有人要爬起来,花之葬一脚踩住对方的手,将其踢下悬崖。 “妖女受死!”华山大弟子令狐迁冲向花之葬,众人也赶忙爬起来,将花教主团团围住。 那花之葬也深知双拳难敌四手,又见在场众人死死盯着手上的《武道仁经》,便明白怎么回事:这一干人,嘴巴里说着什么“仁义道德”、“名门正派”、“行侠仗义”,背地里都是生意,谁不想称霸武林、当一个天下第一呢?天残教本就是一个苗疆小门,只不过自她花之葬上位之后强势了些,动了这些名门正派的好处,他们几个就打着所谓“为民除害”、“剿灭反贼”的大旗,最终还不是为了那本《武道仁经》吗?想到这里,她灵机一动,将手中的书朝炎焰灼那边丢去,道:“炎长老,这书就送了你了。” 炎焰灼接过《武道仁经》,正纳闷着呢,突然两眼一黑,昏倒在地。原来是早就埋伏在附近的梁绍将其敲昏在地,梁稍见对方到底,准备要将《武道仁经》抢来。好巧不巧,《武道仁经》在炎焰灼昏迷的同时从他手中飞出,从悬崖掉落,最后挂在一棵树上。与此同时,不知是谁在台下喊出“夺《武道仁经》这可为盟主”,本来要围攻花之葬的人面面相觑,甚至有几十来个人放下了手中的刀剑。 “还愣着干啥,先杀了这妖女啊?”某个华山派的弟子说道。花之葬见状,悄悄将右手手指伸入衣袖中。 “且慢,这妖女要使诈!”顾浩抢先拦住了对方,然后眼疾手快地点了花之葬的穴,使其动弹不得。然而,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花之葬早有防备,一甩袖子,一大股堪称滂臭的味道钻入众人的鼻腔,不少人当场晕倒。“赶紧后退,”顾浩捂着口鼻,“回头再收拾这妖女,先想办法拿到《武道仁经》。”话音刚落,在场的各大门派之首纷纷若有所思地看向挂着《武道仁经》的树杈。 这时,一旁的梁稍拍了拍顾浩的肩头,指向花之葬,说道:“顾掌门!这妖女又要偷袭!真可恶!”听罢,顾浩迟疑了一下,扭头一看——花之葬依旧呆在原地,手脚压根没法动弹。“顾掌门,这妖女实在太嚣张,就劳烦你了,我去找《武道仁经》。”梁稍说道。 就在梁稍要挪步时,上官丹红跑来将其拦住,说道:“表兄,您腿脚不便,我去替您拿吧。”与此同时,几位西域门派的掌门人对视一眼,也准备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