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唐用神笔具现神话》 第1章 穿越大唐 【脑子寄存处】 大唐贞观八年，长安县王家村外。 张元明一身粗布麻衣站在灞桥上emo， “穿越三天了，尝试所有办法还是回不去，看来只能接受现实了。” 其身后不远一对中年夫妇翘首望来，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样子。 “爹娘你们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 “二明别冲动，你要跳河了，可让我们怎么活啊！” 声声哀求中，舐犊之情溢于言表。 张元明不由动容，想起后世父母，若回不去，二老等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一个承受不住…… 推己及人，再看眼前两人，顿时一股愧疚涌上心头， 他们如果知道儿子已经换人，会多么伤心欲绝。 只稍一想后果，张元明便决定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藏在心底！ “爹娘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的。” “那你现在跟我们回家。” 对于张元明的保证，张氏夫妇哪能相信， 孙神医说了，儿子罹患失心症不能控制自身行为，要他们跟紧，不然后果难料。 张元明见父母满脸的不信任，只得苦笑， 只能怪他自个作的， 这三天来一直想着穿越回去，不断尝试小说中能触发穿越的事件， 诸如撞墙、跳河，主动被马车撞，一个不落， 穿越没成功，倒把原主父母吓坏了，也才有了之前一幕。 现在回想，张元明只觉得尴尬。 “好，我跟你们回去。” 见儿子松口，二老齐齐长舒一口气。 张母更快步上来拉住张元明的手，径直往家里带。张父犹豫一下，只紧跟身后。 走不几步，张元明忽然驻足， “爹昨天说，皇帝在灞桥阻挡过突厥可汗？” 张父闻言一愕：“是啊，八年前了，那颉利可汗欺负陛下初登大宝，率二十万大军犯境， 可咱们陛下那是沙场拼杀出来的马上皇帝，临危不乱三路出击，一下把颉利打退了。” 张元明据此推测出所处时代，却故作好奇道：“爹你怎么好像亲眼所见似的？” 张父见儿子终于正常些了，高兴地牵住他解释起来： “可不亲眼所见，那年爹还是一个新府兵……” 张元明静静聆听，张父所说和记忆中的历史渐渐重合， 不过为求精确，求证再问：“当今皇帝可是李世民？” 张父瞳孔一缩，赶紧上来捂住张元明嘴巴，左右看无人才又安心： “可不敢直呼陛下名讳。” 张元明立刻反应过来封建时期百姓不能直呼皇帝姓名。 “我就好奇而已……” 张母循循教子：“如果不会称呼上等人，不妨以贵人代之，绝不可直呼其名引来麻烦，二明可明白？” “谢母亲教诲，儿子晓得了。” 既来之则安之，张元明决定留在大唐，常识性的东西确实需要尽快熟悉起来。 张父张母见他条理清晰，似有好转迹象，顿时宽心不少。 说话间，三人很快到家。 小妹张元莺听到动静，蹬蹬跑出屋来，一把抓住张元明手臂，娇声央求： “二哥二哥，以后不要跳河了好吗？” 张元明见小姑娘乖巧懂事，心里涌起一阵宠溺：“好，二哥答应你再也不跳河了。” “那，撞墙、跳楼也不行的哦？” 小妹眨着大眼睛，乘胜追击增加条约内容。 张元明后世大宅男一个，哪里受得住可爱妹妹的撒娇，嘴角不觉上翘：“都答应了，而且二哥努力将来给你找个好人家。” “什么好人家呀？”张元莺一脸不懂了。 张母笑着白了张元明一眼，没说话，先进屋做饭去了。 张父哈哈大笑，拍拍儿子肩膀：“莺莺才六岁不急，倒是你姐姐在王家当了四年丫鬟，今已及笄，你有好人家不妨报与爹娘。” 张元明眼珠一转，搜索原身关于姐姐记忆。 “姐姐三个月没回来了，好想她。” “按说近日便要回来的。”张父也想念大女儿。 说着，父子三人鱼贯从院子进入屋中。 张母已经生火做饭，小元莺脱离张元明，欢呼着跑去帮母亲烧火。 父子闲聊几句，饭菜做好，一家四口围坐一起吃饭。 “今天是莺莺的生日，娘给你们俩蒸了鸡蛋。” 张母几日来首露笑容，儿子安全找回，女儿又长一岁。 张元明推拒道：“我就不用了，全给莺莺吧。” 虽然没询问家里状况，但几日观察下来，是比较拮据的， 家养的大母鸡昨天也卖了还债，现在桌上两个鸡蛋估计乃家里仅剩， 他怕接受这一个，明天父母节衣缩食，用口粮再次去换。 小元莺剥好鸡蛋吃起来，腮帮鼓鼓嘟囔：“我一个就够了，二哥也吃一个。” 小丫头眼里竟没有一丝不舍，张元明心中温暖：“好，那二哥就沾妹妹的光了。” 心里打定主意，接下来尽快利用后世掌握的知识，改善家里的处境， 到时候，他要全家鸡蛋管够！ 正在畅想美好未来，忽然，张元明瞳孔猛地收缩，似乎见到了不可思议之物： “不是无魔大唐吗，难道是西游？” 原来不知何时，小妹的头上竟出现一枚粉色的发光鸡蛋。 这超凡一幕，一下动摇张元明世界观， 用力摇头，揉一圈眼眶，再次抬眼看去， 小妹头上的鸡蛋一如刚才闪闪发光！ 既然确定不是眼花，那事情大了。 张元明转头看向父母：“爹娘，你们看小妹头上有什么东西吗？” 张父张母听得莫名其妙，互相对视一眼， 顿时，两人齐齐产生了一个不妙想法， 张母小心翼翼回答：“什么都没有啊，你看见什么了？” 张元明提醒：“一个鸡蛋，发着光的鸡蛋，爹娘真的看不见？” 张父先憋不住了：“莺莺头上空无一物，你又撞邪了？” 张元明见父母不像说谎，终于确定小妹头上的鸡蛋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 这个发光鸡蛋可能是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 张元明不由想起导致他穿越的罪魁祸首。 三天前，张元明的公司组织去天姥山踏青， 不料途中突发暴雨，他大意躲在一棵古树下避雨，刚好倒霉的被雷电击中，当场身死。 再次醒来，已经改天换地，来到大唐，身体都换了一副。 “难道是被雷击后，产生了阴阳眼？” 可雷电不是只对肉体产生作用吗，他可是魂穿，也有这个好处？ 脑海中思绪万千， “不管了，拼一把！大不了再穿越回去。” 张元明不敢耽搁太久，一咬牙伸手直取光蛋。 小姑娘不明所以，一脸好奇看着自家二哥。 张父张母则绝望地看着儿子嘀嘀咕咕，诡异地对着小女儿头上虚空捞了一把， 两颗心逐渐往下沉去，最不好的事情还是发生， 儿子的病情加重了！ 夫妇二人再次对视一眼，一个共识产生， 如果张元明继续中邪，他们只能出雷霆手段镇压了。 张父握拳蓄力，随时准备动手。 张元明却不知道父母心思，他正惊喜的查看金手指。 原来那被雷击的古树本是地球玄天之宝，正处化形关键，张元明那天意外闯入，正好让它应劫破防，雷劫趁虚而入。 千钧一发之际，神树用最后威能打开时空隧道，以一丝本源逃了进去。 张元明肉身灰飞烟灭，但灵魂竟奇迹般也随着神树本源进入时空隧道， 在时空隧道中神秘能量帮助下，张元明灵魂和神树本源融合一起，产生了某种未知变化。 此时，张元明手臂挥动展开一段虚化的木枝，左右挥舞，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像手臂得到延伸。 “看来那被雷劈的大树和我一起穿越了，还融入了我的体内。” 吸收的发光鸡蛋，如一道能量注入了虚化木枝中， 让那木枝产生凝为实体的冲动， 张元明预感到一旦凝实，绝对有大好处。 “看来需要吸收更多的发光鸡蛋，只是去哪再找？” 张元明思考它产生原理。 一旁，见张元明旁若无人地对着虚空挥动手臂，张母眼神一冷喝道： “动手！” 张父闻言一个箭步上前，双手抱住儿子。 “二明，快快回魂。” 张元明突遭禁锢，发觉是被父母控制肢体，无奈道：“爹放开我，我没发病！” 张母摇头道：“别骗爹娘了，你失心症更加严重了，明天娘再请大夫看看，他若说你没病，再放你自由。” 张父哽咽道：“儿子听话，孙大夫一定能医治好你的，上次就是他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的。” 双手的力道不自觉加重了些。 张元明立时便觉呼吸困难：“爹你收着点力，l con''t breathe。（我不能呼吸了）” 张母听不懂鸟语，只当儿子语无伦次，却明白其意，当即一瞪眼：“他爹你轻点。” 张父闻言双臂立刻放开一些，满脸委屈：“我没用多大力。” 张元明喘着气，心里也有些生气：“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真的没病。莺莺你相信二哥不？” 见父母脸上神色已经完全不相信他，只能把期许的目光投向仅剩的旁观者。 小元莺不敢直视张元明双眼，期期艾艾道：“二哥你别问我了，我也不知道。” 她想到刚才张元明的诡异行为，小小身体不自觉向后退了几步。 见此，张元明终于反思自己的行为， 如果加上三人都看不到发光鸡蛋的情况，他的行为真的有问题！ 知道错在自己，张元明一下不生气了，挺胸道：“那晚饭我怎么吃，娘你喂我，还是爹喂我？” 张母理所当然道：“你爹粗手粗脚的，娘喂你吧。” 张元明立马道歉：“哎呀，你看儿子问得多没水平，当然娘对我最好了。” “油嘴滑舌。” 张母见他还能贫嘴，稍稍宽心。 张元明大呼冤枉，再次求助小妹。 小元莺嘻嘻一笑，没帮二哥。 最后在张母帮助下，张元明顺利吃完粗粮粥，咸菜笋干，和一个鸡蛋， 这样的配置，对于后世而来的他只算将就，小元莺却觉难得大餐，吃得美滋滋。 只有张父张母心事重重，难以下咽。 第2章 作画成真 张元明见状心生一计：“爹娘不吃饭，明天可没力气给我看病。” “二明还知道关心爹娘，好，我们吃。” 为儿子的健康，张父张母胃口大开，很快喝完稀粥。 饭后，张家便准备休息， 张父终究不忍心用绳子捆绑张元明，父子紧挨着睡在床边， 张母和小元莺则躲远一些缩在另一边。 翌日，张母与张父醒来，见张元明酣睡，轻声商量： “若请孙神医，得把上回诊金补上……” 张父心知家中钱粮见底，叹道：“孙神医心善，上回能拖欠，但可一不可二。” 张母点头不语，大事上让男人做主。 张父也没甚主意，一脸纠结：“要不向元音借一点？” 张母心中一酸：“咱们做父母的把她送入王家，至今还未给她准备嫁妆，哪有脸去借钱。” “那向大哥借？” “要借你去，我受不得大嫂的尖酸刻薄。”张母一副死也不想去的样子。 张父顿时气馁：“都怪我没用，看病的钱都没有。” 张母见丈夫自责又不忍心：“咱们种地的哪里经受得住治病花销，不怪你，要怪只怪老天爷不长眼，让儿子得这怪病。” 张父立刻捂住张母嘴巴，口中连连向上天道歉。 张元明其实已经醒来，一直偷听着父母谈话，听到这里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 却让他再次见到神奇的一幕， 又出现了，张父的头上竟然有一个发光大金元宝！ 张元明“嗖的”一下起身，道：“爹，你是不是想要一个金元宝？” 张父吓一跳，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张元明嘿嘿一笑没有解释，但心中大致猜到了发光之物产生原理。 昨晚是小妹想要的鸡蛋，今天是爹想要的金元宝， 两者的共性，都是人的愿望幻化出的一种精神能量，或者精神源能。 这种精神能量仅他可见，能吸收助力神木化为实体。 张元明若无其事靠近张父，探手往他头上一捞， 一瞬间，发光金元宝化为一团能量流入其手臂，又顺着经脉流向大脑识海， 识海中心竟生长着一株小树，接收金元宝后，把昨天的鸡蛋吐了出来。 于此同时，张元明手里再次出现一枚发光鸡蛋， 大感不解中尝试再次吸收，却反见它消散空中。 “难道一次只能吸收一种属性的精神能量？” 猜的不错，神树与他融合后重获新生，并变异得到一种新能力， 却有限制，就是一次只能吸收一种幻想能量， 等吸足这类能量才可以化为实体重现世间，威能为作画成真。 不过现在，张元明自然还不知道这些妙用。 张母听到金元宝，眼底也闪现渴望。 此念产生的一瞬间，她的头顶也出现了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元宝。 张元明大喜，上前去捞。 却被张父抬手拦住：“二明你要干什么？” 张元明一下被阻，瞬间冷静下来，按照昨晚父母对他的态度，如果再说金元宝发光什么的，肯定被父亲再次“强人锁男”。 “哈，没什么，娘头上有根草，我想帮她拿掉。” 闻言，张母尴尬地开始整理发型，女人爱美的天性，让她不及分辨儿子的借口。 巧合的是张母头发上真有一根草，张元明又主动承担起做早饭的责任，这事也就被糊弄过去。 张氏夫妇见儿子有好转，又加上实在缺钱， 一咬牙决定先不去请神医。 张父来到院中开始给新收竹子去枝，张母则用已经风干去青的半成竹条开始编席。 向王员外预支的二两银子，向大哥借的周转，可得用竹席还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张母头上的发光金元宝越发黯淡。 张元明在灶台焦急万分，不断探头看。眼看再不行动，可能错失良机。 瞧准张父专心劈竹松懈了监视，忽然加速向坐在屋沿下的张母跑去， 起床不久的小元莺见他异动，惊叫：“二哥又疯了，爹快拦住他！” 可惜晚了，张父反应不及。 张元明已探手捞到张母头上快要消失的金元宝， 虚化的木枝竟也察知他心意自动展开，把金元宝光团吸收了。 “二明！！！” 张父哀叹一声，蹿步上前死死抱住张元明，不料齐齐摔倒在地， 张母见此心里难过至极： “我去请孙神医，诊金的事，我们再央他宽限几日。” “好，你快去快回。”张父眼中全是果决，无视摔倒疼痛。 张元明赶紧解释：“我没病，娘别去浪费钱了。” 伸手想要阻拦，那虚化的木枝自动伸出够到了张母，却只是穿过，没有造成任何实质影响， 张母越走越远。 “爹，你相信我，真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张父却不理他了。 见此，无处撒气的张元明瞪了妹妹一眼：“小叛徒都怪你，枉我对你这么好。” “是娘让我看着你。” 小元莺头一缩，转身去灶口烧火了。 孙神医大名孙思邈，最近几年在终南山采药着书，在落脚村落也顺便治病救人。 这一个月刚好借处在王员外家，离张元明家倒不远。 大约一刻钟，孙思邈随张母而至， 他没有与张父多言，放下药箱来到张元明身前，拉过一起坐在饭桌上，先观察了一阵，看了看张元明的瞳孔，接着把起脉来。 大约三分钟后，孙思邈起身道：“令郎身体无碍，唯失心症药石难治，老夫也没有办法。” 张父，张母先还高兴，待听到神医对失心症的说辞与前天一样，当下心中拔凉。 张元明见孙思邈满头白发，红光满面，倒不像骗子，笑道：“神医能看出我身体没病也算厉害，可失心疯却断错了。” 孙思邈摇摇头，心道寻常的农家子哪有你这样嬉皮笑脸的，况且你父母说你往日木讷憨厚，如今大变样，我要昧心说你被妖邪附体，也大有人相信。 你之生死其实尽在我手，还浑然不知。 当然他不可能这样做。 对张父张母叮嘱道：“你们还是要跟着他，别让他走失。过段时间可能就好了，因为有的失心症会不药而愈。” 这倒不是孙思邈谎言安慰，而是真的曾有这种情况发生。 张夫张母愣愣的点点头，这套说辞他们也已经听过一遍。 张母想起什么，脸色刷的全红，难以启齿道：“诊金……” 孙思邈像是知道张母内心想法，大方道：“诊金等贤夫妇宽裕再给便是，我去了。” 张父尴尬又感激：“多谢神医，不如吃了饭再走。” “不了，我赶着去终南山采药。” 孙思邈提起药箱，挥手告别，留下一个超然的背影。 张元明第一次见到不要钱的医生，心中敬佩，冲院外大喊：“神医大名能让晚辈知道吗？” “贫道孙思邈。”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悠悠传来，却是十米开外，孙思邈听到了他的话回答了。 “原来是药王，难怪了。” 张元明喃喃自语。 张父张母感激地看着孙思邈走远，听到儿子又开始自言自语，不由叹气。 神医也请了，对儿子的病他们彻底束手无策了。 张元明挺直胸膛，一脸严肃对父母道：“娘，你看神医都说我没病，以后可不能再这样控制我了。” “哪里，神医说的你有病，让我们看紧你。” 张元明狡辩道：“神医也说了，我能不药而愈。你们放心吧。” 甩开手大摇大摆的回屋了。 张父张母摇摇头，跟着儿子进屋。 此时小妹端着窝窝头过来，张元明没理她，坐在床上独自研究起吸收了两枚金元宝后的木枝。 虚化的木枝变得更加灵动，想要化为实体的欲望更加强烈。 看到父母进来，张元明便想到再次诱发他们产生金元宝。 “爹娘，我们家是不是没钱了，你们想不想要一个金元宝啊？” 张父，张母听到他的话，不禁在心里寻思了一下，确实，如果有一个金元宝的话，他们家的困难马上就会解决。 张元明紧紧盯着父母的眼神，可以确定他们心里面其实是想要的，但是他们的头上却没有出现发光的金元宝。 “竟然有冷却时间，果然，老天爷不会让我成功的太容易。” 张元明前世看过无数小说，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而他的判断竟然与事实完全相符，也不算他白看那么多年网络小说了。 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小妹，不知道她有没有过了冷却时间。 这个时间间隔，张元明必须了解清楚，因为对他将来的发展至关重要。 “小叛徒，你想要金元宝吗？” 小元莺想了一下，从来没有见过金元宝，不知道如何幻想，但是既然哥哥问了，便回答：“想！我想要一个救二哥。” 话音一落，张元明亲眼见到，小妹的头上缓缓出现了一个金光灿灿的金元宝。 他大喜伸手捞来吸收。 “算你有良心，原谅你了。” “那二哥不要叫我小叛徒。” 小元莺喜极而泣，刚才真怕疼爱他的二哥以后不喜欢她。 张元明原本就没有真的生小妹的气，当即点头答应。 到此，他总共吸收了三个人幻想的金元宝，感觉中木枝已经可以随时化为实体。 但当着三个家人，他不好立刻付之行动。 “看来冷却时间为一天，或者只要睡一觉就能恢复。” 发光物质和精神力有重大关系！ 张元明摸着下巴思考着。 当然，这些以后可以继续求证，当务之急要把木枝凝实。 找了个上茅房的借口，才脱离了父母的监视。 不过张父张母守着厕所出口，张元明想要逃跑是不可能的。 张元明只想脱离两人注视，并未有逃跑想法。 再次确定父母看不到后，决定把木枝化虚为实。 “变！” 充满仪式感的一声清吼，一截只有十公分长的树枝出现手中。 其模样倒与寻常的树枝并无不同，也没有发光发热。 张元明抚摸着这截树枝，全方位无死角地观察每一细节。 这树枝确也有神异之处，触感上非金非木非玉，古朴大气。 小说经验立刻涌现脑海，想到无数种可能的妙用。 飞剑，暗器，打神鞭，量天尺，甚至筷子都被他找出。 眼看如厕的时间有些长，张元明开始付出实践。 “飞！” 轻轻一抛，树枝向上弹起，却又很快直直落回手中。 飞剑的可能性当即被排除。 接下来暗器实验，因为不敢损伤宝贝，选择在地上划出一道浅痕测试树枝强度。 不料接触地面后，树枝末端爆出一道微光灌入地下。 “有门！” 一直观察着它的张元明自然不会错过这个异常。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树枝继续划出浅痕，随意几笔后，心头不由自主产生画一个金元宝的冲动。 张元明相信直觉，便画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元宝。 画完一瞬间，地上一阵金光闪耀，令人睁不开眼， 光芒散去，地上竟真出现一个金元宝。 “这……” 画画成真，不是神笔马良的能力吗！ 难道我就是马良？ 张元明怀疑中，神秘树枝忽地重新虚化进入身体， 又再次出现在双手延伸处，念动间，仍然如臂使指， 才放心去捡起地上金元宝。 而原地产生一个凹坑，张元明出于谨慎，立刻用脚踩平。 做好善后，张元明提上裤子出得茅厕。 父母眼巴巴在外等候多时， 张元明不由眉头一皱，两人这般监视完全没有顾及个人隐私，虽然为安全考虑， 但太影响探索金手指进程， 心中开始盘算如何破局！ 第3章 巧送金元宝 前世，张元明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获得父母的认可，是把上班后的第一份工资上交。 那之后，父母才彻底把他当一个大人看待。 同样，张元明想获取张父张母的再次信任，必须做出一件让他们刮目相看的事情。 这之前，把具现成真的金元宝转交给他们，倒是不那么重要。 尤其不能暴露金手指能力的前提下，金元宝来路不明，难以说清。 那选择坦白金手指呢？ 张元明摇头，这种天真绝不可取，甚至反会让父母怀疑树妖附体。 而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即使亲生父母，也不能分享所有秘密。 金手指潜力巨大，可化为底蕴需要时间，以他目前的实力绝无法守住这泼天的富贵。 德不配位，必有灾劫。弱小时，苟才是王道。 …… 小院中，张父再次抬头望向张元明，见儿子乖乖坐着，才又低头继续干活。 张母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这几天因为张元明已经落下了进度。 小元莺则懂事地把张父劈下的竹碎捡起堆积到一边，以后作柴火用。 全家只有张元明在神游天外。 终于，张元明苦思许久无果，看到忙碌的家人，尤其小元莺也在出力，便暂时放下心事，来到院中加入劳动。 不过，大病初愈，加上年仅12岁，张元明很快感觉体力不支， “二明去休息会吧。” 张父眼里闪过赞许，但也知道儿子暂时不能过度劳累。 张元明没有硬撑，回屋稍作休息。 再次出来，张母没让他继续干体力活，拦在身边学习编席了。 张元明欣然向母亲请教起来。 一家人忙到酉时，其间张元明安分守己，终于获得了一丝父母的认可。 晚饭时，张元明询问：“爹，咱家还需要编多少席子？” 张父心中合计：“月底，我们要交十一张席子，二十三双鞋给王员外。” “这么多，还来得及吗？” 张母担忧：“只剩七天了，趁着今晚有月亮，娘提议夜里赶工。” 张元明摇头：“今天我看了娘和爹的速度。即使加上夜工，也来不及的。” 张父不悦：“你不用担心，爹和娘自有打算。” 张元明有一点自己的想法：“我们不如去村里其他编席的人家进货，用先拿货后付款的方法，然后……” “哈”，张父听到儿子如天方夜谭的话，先忍不住笑了出来，懒得驳斥。 张母皱眉：“天下哪有这等好事，你太天真了，不过有心帮爹娘已经很好。” 张元明并不气馁，继续争取：“我认为以爹娘的信用，拿到乡亲们的货不难。只要我们在长安能把货卖了，七天的时间完全可以赚到冲抵席子和鞋的钱。” 后世是一个发达的商业社会，张元明虽然不是老板，但不难想到这些。 但在张父张母的认知中，鞋和竹席哪有那么好卖？王家村全村都是靠织席贩履为业，最难就是卖掉家里的手工货物。 两人不愿意走出舒适区的心理，张元明太了解了。 后世的父母也和他们一样，年轻时困于操作工，硬生生错过了九十年代的创业大潮。 06年又不敢贷款买房，怕背上债务。等凑够了全款，房价早就涨了好几倍，那点钱买厕所都不够了。 2023年，他的女友因为没房分手，父母才终于后悔。 往事已矣，张元明提出退路：“我们可以先用自己的货到长安去卖。卖得掉，扩大规模。如果卖不掉，就拿回来。” 张母稍有意动，提出最后疑惑：“谁去卖，不会是你吧？” 张父轻轻摇头，儿子刚正常半天，又想搞事。 张元明见父母的样子，立刻掐灭心中原本自己去卖鞋子的打算。 “不是我，让爹去，可以带着妹妹一起去。我呢暂时接替爹的工作。” 见张父质疑的目光，他补充：“爹的活其实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虽然没有您快，但是一半功总会有吧，而且你们没发现，我们的竹料其实已经够了嘛。” “咦，好像是的。” 张母张父一琢磨，确实如张元明所说。 张父一拍脑袋：“我真笨，早就该和你娘一起编鞋子的。” 张母宽心不少：“现在也不晚，马上停止劈竹条，我们今晚一起加夜工。” 张元明着急：“那明天卖席子吗？” 张母意味莫名注视张元明良久，忽然脸上笑容如莲花绽放，道：“拿三张席子，八双鞋，明天你和你爹一起去卖。” 张元明心中激动再掩饰不住，跳起来：“耶，娘万岁！” 张父脸一整：“你激动什么？” “我说娘真好！”张元明意识到又跳脱了，马上改正。 张母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儿子一眼，但由于他提出了一条有用的意见，却没有再加入混合双打。 张元明挠了挠后脑勺，默默告诫自己谨言慎行。 饭后，一家人抓紧时间赶工。张元明编织能力暂时上不得台面，只好做辅助。 而有了完成交付的信心，张父张母手脚节奏越发平稳，编织速度竟然隐隐有突破桎梏的意思。 当真是熟能生巧，行行出状元。 至亥时，张母一看夜色，停手道：“今天到这吧。” 一家人简单洗脸后就休息了。 第二天天未亮，张父和张元明早早起来，张母把干粮塞进父子二人包袱。 “二明你要听你爹的话，这次我们家不容有失。”她对于张父能力很放心，只叮嘱儿子。 “放心吧娘，我知道轻重。”张元明饿极吃着一个窝窝头。 张父最后承诺：“我最迟酉时就能回来，你别太着急，慢点也没关系。” “好啦我知道，你们路上小心。”张母挥手。 一家人不再纠缠，张父挑着席子，张元明提着一串鞋子正式上路。 初时天蒙蒙亮，路不好走，过了小半时辰，天完全大亮，父子俩脚步加快。 来到进入长安最后一处官道长亭，张父忽觉肚中翻疼， “爹内急，你看下货物。” 火急火燎的跑向不远处一抹草丛。 张元明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待父亲完全被草丛遮挡，他压低脚步声来到前路十米处，取出金元宝藏在路边一块石头下。 再迅速返回长亭，装作若无其事， “接下来，引导爹捡到金元宝，不成就我自己捡。” 这就是张元明的计划。 不久，张父释放完毕，见张元明紧张的护着行李，竖起拇指赞许：“二明大有长进。” 张元明呵呵一笑，提起鞋子当先上路。 张父后面跟随。 来到埋藏金元宝处，张元明脚一歪摔倒在地，货物随之洒落一地。 张父快步上前关心道：“摔伤没？” 张元明心中感动，父亲先关心他，面上却显露痛苦，哀嚎：“哎呦好痛，好像扭到了。” “爹扶着你回长亭休息。” “那这些鞋子？” “爹待会捡回来。” 张元明手按父亲手臂，一瘸一拐，返回长亭，眼角余光瞥到那双故意掉落在石块上面的鞋子，暗道： “爹，我就差直接点明埋藏金元宝所在了，你要是这样都看不到，那就真没办法了。” 张父让张元明坐好，独自回去捡鞋。 掉在路上的先捡起来，轮到路边时，张父忽然身子一顿，颤抖着拍开地上石头，一块黄澄橙的金元宝出现， 他一个猛虎扑食，双手死死压住金元宝，然后警惕观察四周，见无人路过才放心， 俯下身迅速捡起收进包袱里。 而地上的鞋，他完全不顾，双手抱住包袱回到长亭。 “二明，爹捡到一个宝贝。今天不去长安了，我们回家。” 张父极力压制着内心的狂喜，压低声音说着，可那满眼的激动却是被张元明一览无余。 张元明心中暗笑，演戏演全套：“什么宝贝啊爹，都快到长安市集了，我们不去卖货了？” 张父嘘了一下，示意张元明小声点：“听爹的，现在我们回家。” 接着，他一托包袱示意有宝， 张元明心中暗赞老爹谨慎，表面上还是装作不情不愿的样子答应回家。 “总算把金元宝送出去了。” 第4章 伯母上门 “谁啊？” 张母听到院门叩响，急匆匆打开门， 只见丈夫和儿子双双站在门外，手里货物竟一件没少。 心底涌起一阵失望。 张父立刻注意到妻子脸色变化，却没有急着解释：“你关好院门，我先进屋，待会有事说。” 张父迈步而入，张元明向母亲点头，紧随父亲身后。 一会，四人都进房中，张父亲手关好房门，回身来到桌边取下包袱缓缓打开。 在张母震惊目光中，一枚金光闪闪的金元宝显露在黑黝桌面上。 张父嘿嘿一笑，搓着手道：“这金元宝是我路上捡到的，怕别生枝节，所以没去长安便直接打道回来了。” 张母双目放光，刚才的失落完全消失：“当家的，我没做梦吧！” 以她估算，这枚金元宝至少有一斤，近二十两黄金，真正的一笔巨款。 张父意气风发，一扫近几年窘迫，大气地抬手：“不用怀疑，我已验过是真金，你可称量重量。” 见他这般自信似乎恢复当年娶她时候神采，张母只觉浑身一软，恨不得与他再生一胎，给张元明添一个弟弟。 两人目光交汇，激发阵阵电光。 张元明好笑地看着这一幕，父母之间的土味感情交流蛮有意思。 小元莺忍不住好奇伸手摸向金元宝， 被张母发现喝止：“莺莺别乱动。” 她嘴一撅，委委屈屈收回了手。 张元明见不得妹妹如此：“让她见识一下吧，又摔不坏的。” “那就摸一下。”张母勉强同意。 张父叮嘱：“在家可以随便你玩，但别往外说。” “好的爹爹，我谁都不说，和二丫也不说。” 小元莺点头如捣蒜，抱住金元宝笑得眼睛弯成月牙。 而此刻张元明也满脸笑容，因为小妹头上竟然又出现一个发光金元宝，当即伸手收取了。 感应一下虚化树枝在吸收了新的精神能量后，竟又有了随时化为实体的能力。 可扫视家中不足五十平方的空间，没有一处可藏隐私， 张元明果断摇头，此地不适宜施展神通。 “这样的环境对开发金手指极为不利，需尽快把金元宝变现，换一个更大的房子才行。” 张元明不由打断父母继续缠绵：“爹娘想好怎么花这金元宝了吗？一大块的黄金，一般人可找不开的。” 张父张母闻言一愣，立刻从喜悦中清醒过来。 是啊，这钱要花出去也不容易， 如果他们家原是大地主，花出去倒简单，但现实他们只是一般农户，突然这么大一笔钱，来历不清不楚，属实不好办。 张元明自信一笑，挺身而出：“要不要听听儿子的建议？” “说来听听！” “你快说！” 张父张母齐齐催促。 张元明不再卖关子：“熔了它，化整为零。” 张父心疼摇头：“这个办法火耗太大。” 张元明不解：“没多少损失，爹不要小气。” 张母一瞪眼，轻斥道：“好大口气，你可知会损失多少！” “能有多少？” 张父举出两指：“我估摸至少二两银子以上的损失。” 金与银换算比例一换十，一丝丝金子火耗的损失，换算成银子也是不小， 对于穷怕了的张家夫妇，自然极为不愿这些平白亏空。 张元明把手一摊：“那我没辙了，你们自己想办法吧。可我要提醒你们，换取大额元宝只能去长安，路上非常不安全。” 此话一出，夫妻二人顿时又犹豫起来。 见两人这般没有决断，张元明心中着急，真想立刻告诉父母，以后这金元宝要多少有多少， 可为了不暴露金手指，只能强行忍住， 心思转动又加另一把火：“我们还欠王员外竹席呢。” 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张父终于意识到不变不行，咬牙道：“熔吧，至少安全些。” 张母也回过味来：“我们现在就开始融。” 说干就干，张氏夫妇掀开灶台内置的大铁锅，简单改造，便成一个熔炼黄金的炉子。 至于唐朝普通百姓会不会融金的问题，张父张母表示虽然以前是穷苦人，从来没有拥有过这么大金子， 但早听人说过怎么融化黄金， 无非木炭和容器，高温， 炭，有竹炭、木炭，张家储备很多。 至于容器，夫妇二人觉得用现成的旧陶碗也可将就。 高温就更简单了，就是火烧的旺，别中断柴火就行。 父母改造灶台之时，张元明和小元莺主动去拿柴火和木炭。 很快一切准备就绪，张父张母开始操作融金…… 一个时辰后，拳头大的金元宝被分成了十一粒拇指大小的小金块。 两人脸上布满黑灰，但见到了成果，笑得露出了白白的牙齿。 模样很滑稽。 张元明赞叹道：“这样的小金粒就好多了。” 张父点头：“一粒差不多一两多，换成银子也就十多两，可以推脱是你娘的嫁妆花出去。” 张母建议：“虽然已经做小，但一下也不好花，不如找王员外换些银子？” “也行，不过我们需要先演一场戏。” 张父话中意有所指，为防王员外产生觊觎之心。 张母先是一愣，再眼珠一转，很快明白丈夫的意思。 张元明却震惊不已，父亲不似外表看上去憨厚，简直可说大智若愚。 张父自然不傻，要是不够聪明，如何在尉迟敬德麾下连历大胜急流勇退， 又能娶到张母这样聪明贤惠的妻子。 张元明补充道：“那不如用来支付孙神医的诊金。” 张父闻言竖起大拇指：“二明好见地，爹有点相信你的病真好了。” 张母笑着赞许：“孙神医的医德人品比王员外好多了，二明思虑得颇为周全。” 张元明为了加强自己在父母心中地位，解释起来：“孙神医不缺钱，医德高尚，风险小，可以直接在他那里换更多银子。 而且儿子还想拜他为师。” “好主意啊。” “好志气！” 张父张母齐齐双目大亮，只关注点不同。 正在张家人群策群力，谋划如何用掉金子的时候，一不速之客登门拜访。 “碰，碰，碰！” 突然响起一阵密集敲门声，让张父，张母和张元明都吓了一跳。 张母控制声音如常：“谁啊？” “是我，你嫂子，快开门。” 语气中透着焦急， “是你大伯母的声音。”张母小声解释。 张父，张元明齐齐松了一口气。 “等我一会，马上来。” 张母大声回答，又眼神示意张父和张元明收拾家里残局，才故意放慢脚步出去开门。 第5章 拜师孙思邈 打开院门，一位身材微胖、个头稍矮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为了给张父争取时间，张母没有请她进屋，而是坐下来继续编鞋，说道：“嫂子，我正赶工，他爹在屋里照顾二明，怠慢了，你进屋喝杯茶吧。” 听到屋里有两个大男人，大伯母当然不会进去，说：“我就站在这儿吧，今天过来是想商量借你的钱……” 张母刚好把一条木凳推过去，打断了大伯母的话：“刚借不到三天，大嫂不能多宽限几日？” 此时，张元明父子抹去熔金痕迹，收藏好金粒，趴在门口偷听母亲与大伯母说话。 只听大伯母故作难为情，解释：“还不是元杰，又该向崔先生交束修了，足五百文，我和你大哥一下筹措不齐。” 张母眼里闪过愠怒，这嫂子简直欺她无智，谁家书院年中缴学费， 心里冷笑一声，强压下怒意：“如此，确实要紧，那小妹尽快筹钱还你。” 大伯母故作宽容：“倒也不急，两三天内能还就行。” 张父听了，气得想开门骂人，这大嫂明明知道他家暂时困难，也并非交束修时间，偏偏来催债。 大哥，你没有娶到好媳妇啊。 张母气笑了：“那多谢嫂子宽限了，两日后全数八百文，我一文不少的还你。” “那就好，我先回去了。”大伯母面上不好意思，心里得意，她早看不惯张母一副大家闺秀，读书人做派，今日过来就是要压压她。 张父咳嗽一声，开门出来：“是嫂子，进屋坐会。” 大伯母尴尬笑着：“不了，事情都说了，我还要回去干活。” 张父也不多留，亲送至门口。 返回张母身边，叹息：“借时，大哥硬从嫂子手里拿的钱，她本不情不愿，今儿估计也是瞒着大哥来讨的。” 张母不想挑拨丈夫的兄弟感情，选择沉默不语， 但心里却知道，一个炕头不躺两种人心，你大哥如何能不知！ 张元明有不同看法：“借是情分，不借是本分，早还给大伯母也好，不欠人情。而且我们家现在有钱了，只怕今后大伯母会来借钱。” 张父张母哈哈一笑，郁闷纾解不少。 确实，被大嫂得知他们家的状况，真有可能反向他们借钱。 张母考校儿子：“那到时，娘和爹借不借呢？” 张元明察知母亲的意图：“当然要借，前番的钱虽还，人情不好还。大伯母来借更好，只当还掉人情。” “好啊二明，你的病真大好了。”张父高兴不已。 张母也觉满意，含笑点头。 张元明的表现让两人相信孙神医所言不药而愈的最佳情形有望成真。 而且，儿子已经不再自杀，说什么穿越回去了，才是关键。 至今张母都不知道穿越是什么意思，只觉要跳河才能穿越，总归不是好事。 傍晚，孙神医采药归来，张父等在村口再三邀请至家中。 张元明一见孙思邈即弯腰下拜：“神医救命之恩，小子铭感五内，请受我一拜。” 孙思邈扶住，观察张元明一会，道：“不必多礼，你父说你大好了，精气神确实有好转。” 张元明歉然：“前几日迷迷糊糊，行为失常，让父母担忧，神医劳累，全是小子的过错。” 孙思邈不知想起什么，忽的问道：“铭感五内，你可知何为五内？” “啊，小子才疏学浅，只是听过此语，便拿来用了，竟不知五内为何，” 孙思邈抚须赞赏：“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你敢承认缺点，比很多人强。” 显然，他曾向某人问过同样的问题，但是那人却不懂装懂了一番。 张元明恭敬问道：“正要向神医请教，何为五内？” “五内就是五脏，心肝脾肺肾。” 张元明恍然：“直以为五内是内心，没想到是五脏。果然处处是学问，不可不求甚解。” 孙思邈终于有点惊讶：“不求甚解都知道，你读过书？” 张父自豪道：“我家娘子学过一些，教了二明。” “原来如此。”孙思邈似乎在考虑什么，眼神不是很专注。 张母听到张父和儿子说了这么多，但是还没有提到重点，有些着急：“孙神医，此番请您来，是打算补交前两次的诊金。” 这时候并没有女子不能出面的说法，张母插话并无不妥。 孙思邈笑道：“贤夫妇不用着急，贫道不缺银钱。” 但张父张母这次还有向他换取银两的目的， 引着孙思邈进屋喝茶，张父小心取出一枚藏好的金粒。 “神医，您看这金子可够？” 孙思邈顿感惊讶，眼前这农家夫妇如何在一天时间拥有这么多钱。 但他不是多事之人，掂量一下份量，笑着道：“绰绰有余，我还得找你些银子。” “不用了，余下就当感谢神医了。” 孙思邈自然推辞不受，多年来走遍天下他素来知道农人不易。 最后双方各退一步，张父找回五两银子。 孙思邈起身告辞，张父张母自知不能拖延，说明原计划：“神医，其实我家还有几粒金珠，想要与您换些银两。” 孙思邈一惊，暗自猜测眼前的夫妇是否去抢劫了？ “哦，量不多的话，倒也可以与你们方便。” “神医明见，我家只有这些。” 张母转身从箱子里拿出三枚金粒，递到孙思邈眼前。 孙思邈见这金粒与刚才的质地类似，都像是刚刚熔化，眼里闪现一丝莫名。 “份量不多，我可以帮你们全部换为银子。” 这回交换是纯生意，自不能如第一粒随手掂量，需精确称量工具才行。 恰巧孙思邈经手药材，需分不同份量，所以天秤常备药箱。 张氏夫妇相信孙思邈的人品，直接用他的天秤称量，三粒大拇指大小的金子换得38两银子。 全程，张元明没有插手，等父母和孙思邈交易完毕，“啪”一声跪地恳求：“神医，小子想拜您为师。” 孙思邈眉毛一跳，笑呵呵道：“想学医治疗自己的失心症，奈何医不自医，你可知晓？” “徒儿学医为治病救人，为更好照顾爹娘，并非为了自己。” 他很清楚自己绝不是得了什么失心症。 第6章 谋画仙丹 只不过是他穿越之初的不适应而已。 后世皆知，孙思邈不仅是医学精湛的药王，还是道门中人， 而古代的道家之人大多痴迷修仙，会一手炼丹术，有不少亲身尝试过炼丹。 张元明拜师孙思邈，专为谋划其仙丹幻想能量， 意在拜师之后，主动勾起他的修仙欲望，到时其必产出仙丹能量， 趁机吸收之作画成真，具现一枚仙丹，岂不妙哉？ 脑海思诸万千，现实中张元明俯身于地，一动不动，尽展赤子真诚。 孙思邈初见时对张元明有些不喜，今天与之交流后感观逆变， 隐隐好奇失心症的病理发展，倒不抵触收徒，只最后问心： “学医之道乃是仁术之道，以仁心为本，医德为重， 医术尽需苦修，若你只想走捷径牟暴利，趁早熄了学医心思。” 张元明抬头，乌黑眼眸闪闪发光：“弟子会谨记师父教诲，不忘初心，绝不懈怠学业。” “既然如此，我可收你为记名弟子。” 张元明大喜，明白自己过关，朝着孙思邈深深一拜：“多谢师傅收容。” 孙思邈捻须微笑：“不想我七十有三，还会再得一弟子。” 张父在一边已笑成一朵花，却不忘指示儿子全了拜师礼：“二明，敬茶。” 张元明接过母亲递来茶盏，恭敬再拜孙思邈后，亲自为其倒满。 孙思邈浅尝即止，笑道：“今日仓促，来日师傅带你回门中再举行正式收徒典礼。” 张元明自无不应。 张父又取出一颗金粒献给孙思邈，被拒绝。 张父张母一起再送，孙思邈坚持不受，最后只得作罢。 张元明不想见到父母与师父之间扯些金钱琐事，插言道：“师父，今后我想跟随您进山。” 孙思邈沉思一会后道：“在长安附近，你可以跟随为师，至于更大范围，看你失心症恢复情况再定。” 张元明满眼失望， 张母没有料到儿子竟然想要离家，开始对他拜师孙思邈的事后悔起来。 张父倒看得开，男儿志在四方，儿子出去走走挺好。 张元明与孙思邈预定明天会面时点，便依依不舍放其离开。 待家中再无外人，张母一把拧住张元明的耳朵就要敲打， 张元明连连保证不会远离长安才得脱皮肉之苦。 “娘您多虑了，我是怕师父周游四方没有时间教我医术，跟在他身边不是能多学点吗？” 张父张母见他说得有理，也就饶了这回。 第二天清晨，张父领着张元明到村口与孙思邈会合。 不想孙思邈早在等候，顺利交人后，张父便独自回去。 孙思邈抛来一个背篓让张元明背上：“上山采药需有一个好的身体，你先从背背篓开始吧。” “好的，师父。” 师徒两人正要离开的时候，后面传来一个女声：“等一等！” 回头看去，一个身着绿罗裙，样貌清秀的小姑娘俏生生，害羞望来。 张元明搜索记忆得一人名，试探问道：“二丫，你找我有事？” “二明哥，听说你病了，我想来看你，可爹不让，我……” 张元明见她神情模样，心中一动， 真没看出来，原主竟是撩妹高手！ “我的病被师父治好了，你别担心。” 王二丫，大名王芷晴，王员外的管家王来福之女，芳龄十一，与张元音，张元莺姐妹关系都不错。 “你姐过几天要跟随本家族长回村祭祖，老爷让爹准备接待了。” 王二丫用想好的借口掩饰着真实心思。 这样或许能骗原身，却骗不了现在的张元明，但他故作不知：“多谢你转告这个消息，我爹娘昨还念叨大姐呢。” “嗯，不用谢，我……” 二丫瞥了一眼孙思邈，有些难以启齿。 孙思邈眼珠一转，记起昨日这小姑娘向自己求取安神草，竟是用在此处。 当下哈哈一笑：“二明，为师先走一会，你尽快跟上来。” 当即大步离去，脑海不禁回忆起少年时那抹白月光，亦如眼前。 张元明顿时尴尬不已，有早恋被班主任抓现行的感觉：“二丫有事干脆点说吧，咱们多年邻居好朋友了。” 王二丫点头，脸红红地递过来一个荷包：“孙神医说安神草可以定心凝神，给你好得快一点。。” 张元明见这如同表白一幕，只觉心跳忽地加速，某个念头狂涨。 “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如此重复三遍，才压下那不该有的热源。 “不用了，我现在已经好了。” 王二丫轻轻跺脚，上前一把塞到张元明手里：“戴着吧，我花两天时间做的。” 也不管张元明是否接受，转身逃也似地离开了。 见她跑远，张元明怅然若失又如释重负， 天啦噜，被一个古代小姑娘倒追，让现代大龄青年如何抗得住。 其实张元明不知道的是，唐时男女结婚较早，11岁也不是很小了。 例如文德皇后长孙无垢，13岁嫁给李世民，其女长乐公主李丽质也13岁（去年）嫁给表哥长孙冲。 至于女追男，高阳公主更为表率。 张元明左手向后一托背篓，右手轻按胸前荷包，嘴角不自觉弯出一抹弧度，脚步欢快地向着前方孙思邈追去。 “师父，徒儿可追上来了。” “慢了些，是不是不舍得王家女儿哦。” 张元明顿觉尴尬不已，求饶：“师父莫要取笑，王芷晴只是家姐闺蜜。” 孙思邈只提一句，没打算过分逗徒弟。 呵呵轻笑：“原来如此，为师多心了。今日进山带你认识几种药草。” “徒儿迫不及待了。” 张元明大感兴趣。 于是，师徒二人一前一后沿着秦岭蜿蜒山道，步入深山。 黄莲，贝母，山茶，三七，手儿参，一一被寻到，除了介绍外形特征，孙思邈又简单介绍了各自药性， 不过很快意识到一下灌输太多，又说明：“无需记住全部药理，只把名字先分清。” 张元明愕然，刚想说已经把全部内容记住。 可不想招摇，将错就错。 又采几株贝母，孙思邈介绍其能畅通呼吸，润肺排毒，有治疗气疾之效。 张元明不由心中一动，如果记得没错，长孙皇后好像就因为气疾死的。 爹昨天说了，现在长孙皇后仍健在，如果张元明能够治好她，整个大唐他都可以横着走。 学得更加认真起来， 孙思邈见之不由暗赞。 两人持续深入山里，逐级登高，草木越发繁盛，道路崎岖， 山顶处驻足远眺，天高云厚，气象万千。 望着脚下翻卷云海，张元明放下巴结李世民的心思，想起勾动孙思邈去炼仙丹的想法。 “师傅，你说这个世界有仙人吗？” 第7章 仙丹不易 “仙人吗，为师七十载治病救人，广结善缘，却未感动上天降下仙缘。” 张元明见孙思邈游移不定的神情，猜他确曾有问道修仙之心，只如今熄灭，遂引导道： “或因某种原因，仙人不能下界，才不知师父诚心。 听说道门擅假于物，可独自炼制仙丹飞升仙界。” 此话一出，立即让孙思邈神情变得无比肃穆：“二明，你拜我为师是为了修仙？” 张元明哪敢承认：“不是的，徒儿跟您学医只想治病救人，刚才全因为此处云海飘渺，有感而发。” “原来如此，此处天地造化确实令人震撼。” 孙思邈远望云海波涛，也大生感慨。 张元明盯着孙思邈头上久久不出现仙丹能量，大感失望，决定再拱一把火： “传说仙人生活在九天之上，逍遥自在，以仙丹灵果为食，琼浆玉液为饮，长生久视，俯瞰众生。” 所言皆修道人梦寐以求，孙思邈终于意动， 一瞬间， 道道灵光从其头上百会穴窜出，飘飘渺渺幻化形成一枚仙丹模样。 成了！ 张元明若无其事上前，建议：“师父我们休息一会，坐看美景。” 扶住孙思邈手臂，来到路边一块大石边。 孙思邈坐下后，两人自然形成一个高低差。 张元明趁机往孙思邈头上一捞，轻松将能量收取。 虚化树枝探出融合这股能量，而昨天从小妹头上抓取的金元宝能量，被重新吐出，不久消散在空中。 很快吸收完毕，张元明稍微感知，却得到需要更多仙丹能量，才够化为实体。 张元明眉头皱起，看来，想得到一枚仙丹果然没那么容易。 两相比较，金元宝只需消耗三人的幻想能量，而仙丹需要的能量，不知多少倍于前者。 如果是一两千人的，还有努力完成的希望， 但若需要百万人以上的幻想能量，挨个吸收不知要到猴年马月。 不行，没有自保实力前，这样长期的计划绝不可取，太多变数了。 张元明心里已放弃一步到位得到仙丹的想法。 孙思邈见徒弟发呆，关心道：“二明想什么呢，坐为师身边来。” 张元明立刻回神，依言坐下。 “师父，你以前碰到过达官贵人强迫你医治的情形吗？” 孙思邈好奇反问：“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你怕学成之后，被别人刁难？” 张元明摇头：“我担心师父，您医术通神乃当代药王，有钱人都惜命，见识过你的本事，便想霸占你，甚至传到皇帝耳朵里更加糟糕。” 孙思邈笑道：“哈哈，二明有所不知，为师早就被当今皇帝召见去过长安了。帝以爵位挽留，为师拒绝了” “啊，您这么不给面子，皇帝还能放您走？” “当今皇帝是个明君，知道为师一心专研医术，希望为更多平民百姓治病，倒没有勉强。” “皇上英明。”张元明心生敬佩，遥遥向着长安方向抱拳。 “你想不想当官？”孙思邈忽然似笑非笑问，其考验心思昭然若揭。。 张元明哪看不出来，当即拒绝：“我才不要当官，一点不自由，还有各种应酬。” 孙思邈哈哈一笑：“别人想当官不可得，你竟然不愿意。须知为师有举荐一人进入太医院的权力。” 张元明想起马良得到老神仙神笔立下的“扶来阁”（誓言），准备借用一下：“我要专给穷人看病，不给达官显贵看病。” 孙思邈拍掌赞道：“好志向，却不用如此偏激，遇到积善之家，也可伸出援手。” 张元明心道这不就是《大医精诚》宗旨，孙思邈果然不愧道德无瑕的圣人，无比郑重答应：“谨遵师父教诲。” “孺子可教也。” 休息片刻，师徒两人再次启程，又翻一山，寻得几株珍贵药草，天色渐暗，孙思邈决定返回。 王家村村口，师徒分别，孙思邈预订明日考察课业后，径回王员外家。 张元明到家时，天已经全黑，张父张母见到儿子如此辛苦，昨日拜师的欣喜淡了不少。 “要不，我们不学医了，和元杰一样上书院读书吧。” 张元明看出父母担心，解释：“只是路上耽搁一些时间，儿不觉得辛苦，倘若一遇困难便半途而废，难成大事。” 张父只一提，见张元明心志坚定，也就不再多言。 张元明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告诉爹娘，二丫说王家最近大祭，大姐跟着也能回家一趟。” 二老大喜，如今家里宽裕一些，倒可以给大女儿张罗个好人家。 夫妻两人同时想到一处，头上竟各出现一个英俊倜傥的青年佳公子。 张元明目瞪口呆，不会那法宝还能画出一个活人来吧？ 心里迅速合计，目前具现仙丹不靠谱，不如换吸收其他能量，探索更多金手指用法，方为上策。 想到就做，他驱动树枝上前几步，吸收父母头上的“公子”能量。 原先仙丹能量则被吐出，消散空中。 融合完毕后，张元明感应树枝要化为实体所需比之仙丹所需，不遑多让。 他当即苦笑，是自己想多了。 显然，一个是超凡物品，另一个如创造生命的造物般手段，都不是简简单单容易成就的， 路还得一步一步慢慢走， 张元明果断抛弃杂念，坚定原计划先赚钱，接着提高肉身战力，继而增加寿命，才是正确的发展道路。 这时，屋里小元莺催促吃饭，三人进屋， 张元明坐到自己位置，见身边的小妹头上空无一物，不由想念起那枚消散的金元宝能量。 浪费可惜了。 筷子划拉着白米饭，张元明心中总结， 迄今为止，吸收的四大类别幻想能量，有鸡蛋（熟鸡蛋），金子（金属），仙丹（神话物品），活人（生命体）。 四种能量都能被树枝法宝吸收，但是仗之化为实体的难易程度不同，相当于作画成真的难度不同， 这两天来有得有失，具现一枚金元宝，好高骛远浪费鸡蛋能量和金子能量各一次。 尤其获得的鸡蛋能量，竟然没有尝试具现最不应该。 虽然猜测最后成真的可能是熟鸡蛋，但万一是生鸡蛋呢，那就错过一种快速发家的手段了。 至于后两者，暂无作画成真的可能，浪费倒不可惜。 张元明知错就改，笑着问道：“莺莺，你想吃鸡蛋吗？” 小元莺立时放下碗筷，瞪大眼睛：“二哥，你有鸡蛋吗？” 问话间，其头顶出现一枚亮闪闪的发光鸡蛋。 张元明笑容难掩，暗道小妹真是最好的韭菜，似乎永远割不完。 与后世的股民一般，套完一茬又来一茬。 第8章 王麻子 美滋滋收下小妹头上的鸡蛋源能，张元明又把目光投向父母， 张父未察觉异常，开口吩咐：“鸡蛋可以多买点，等你姐回来也让她尝尝。” “姐姐要回来吗，太好了。” 小元莺听到张元音回来，顿时欢呼起来。 三个月不见，小丫头非常想念姐姐和每次归来都会带的零食。 张元明只得暂停诱导，点头应承：“好的，我明天去买。” 其实，张父张母对于食物欲求大幅降低，头上很难出现鸡蛋源能。 张元明继续勾引也很大可能失败， 感应一下，鸡蛋源能目前不足以让树枝化实。 “看来，只能明天再想办法。” 羊毛不能一直逮着一只薅，或许其他村民也能去试试。 晚上，张元明再次体验与父母、小妹四人共挤在一张床上，辗转反侧，久久难以入睡。 “不行，必须尽快换一个多隔间的大院子。” 第二天，张元明顶着黑眼圈醒来，抱怨道。 后世住惯了单独卧室的他，有些忍受不住四人一床了。 “爹，咱家现在也有钱了，能不能换一个大房子。” 张父愕然，忽然想到什么：“我还道你昨天翻来覆去为何，现在才知道是长大了，想要独立空间。确实，咱家可以再起一间房子了。” 张元明佩服老爹的自动脑补，不过没有去反驳， 不管张父心里面是何想法，只要他愿意解决四人一床的尴尬就好。 “是啊爹，以前没钱就算，现在有钱了我们不要再挤在一起了。还有大姐要是再回来，可就真住不下了。” 张父虽然觉得还是能住下的，但张元明的提议也有建设性， 遂与张母商量，竟也认同张元明。 既如此，张家一致决定起房子。 一家人行动起来， 张父出门先还钱，然后招揽帮工，张元明则践行昨日诺言去采买鸡蛋， 留下张母在家编织竹席，小元莺于其身侧帮忙。 当张父怀揣一两银子迈进他大哥家门还钱时，大伯夫妇便上演一场家庭伦理大戏， 一哭二闹三上吊，一个委屈叫穷，一个大喊兄弟情深。 张父强调执意还钱后，大伯母悄悄退到身后，两兄弟才开始你推我拒，几个回合下来，最后以大伯父含泪收下银子终结。 “二弟见谅，你嫂子哥哥管不住。” 张父见此只叹息一声，没有说话，抱拳告辞离开。 大伯表情凝重，自语道：“二弟竟然多给了200文，绝对有情况，或许不该收这钱的。” 大伯母听到，不屑反驳：“你想多了，就你那二弟还能发财怎么滴？” “目光短浅，二弟大智若愚，自小我都看不明白他，不然你道上次我为什么会借钱。” 大伯母终于产生一丝犹疑，但又不想承认自身错误， 强撑道：“他要是真的困难要欠着，我还能强行要吗，还不是他自己坚持还的。” 大伯目光悠悠：“我的预感不会错，这次肯定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情况。接下来密切关注二弟家，一旦有变，我们全力支持他。” 大伯母嘴角翘起：“有没有这么神啊。” 大伯目光转为阴冷：“我的预感一向很准，这回你再敢擅自主张，小心我开祠堂休妻。” 大伯母想争辩几句，可看到丈夫越发冷漠的眼神，吓得吞下后面所有话语。 张元明这边，怀着悠然游览之心来到村中一富户家，用散碎银买了一篮鸡蛋，两斤猪肉。 “这就是古代的小卖部了，模式几乎没有差距，看来古人的智慧一点不比后人差，只是科技落后而已。” 张元明感受着大唐的低物价，又感叹富户的巧思。 王家村虽小，人口不过千，但有孙思邈，这间小卖部，基础功能已然俱全。 收起感慨，张元明提着篮子转身离去。 可有人却不想张元明如此简单回去，房屋夹缝中跳出一人拦住了他。 王麻子一脸麻子，笑也狰狞：“二明，你手里拎着什么。” 他是王家村有名的混子青皮，父母死后，败光家产，不种地不编席，一直游手好闲， 靠着蹲点富户小卖部门口，拦着好欺负的村民，敲诈过活， 但偏偏又知道轻重，没有做出大恶事，不够官府处理。 面对小混混，张元明心知不能认怂，脸上肃然语气冰冷道：“关你什么事，没事找别人玩去。” 说着便想强行闯过去。 不料，王麻子竟左右挪动身子跟随，次次挡在他身前，且嘿嘿笑着仿佛嘲讽。 张元明当即大怒，语气不善起来：“你想搞事？” 王麻子见惯了色厉内荏之徒，气势仍然不减：“这路又不是你家开的，我站在这里怎么了？” “你挡我路了。” “想要我挪开可以，得拿点东西来……”王麻子手指互捻，意思昭然。 张元明真想揍王麻子一顿，但考虑后果，鸡蛋撒了损失会更大， 忍住冲动伸手进篮子：“给你鸡蛋。” 王麻子以为胜利，笑嘻嘻伸手， 张元明重重按下鸡蛋，趁机一个跨步越过了他。 没等王麻子反应过来，撒腿就跑。 王麻子只到手一枚鸡蛋，懊恼大喊：“二明别跑，不然下次我要你五个鸡蛋。” 张元明没理他，此时谁不跑谁是傻瓜， 下次出门他和爹一起来，看王麻子敢不敢拦路。 气喘吁吁跑回家，先检查鸡蛋还好没有撞坏，才舒一口气。 接着眼神中透出急切来，一个村中混混都敢欺负他。 提升实力迫在眉睫！ 张父与他前后脚回来，张元明向父亲说了情况。 “王铁牛当年何等英雄，可惜儿子不争气，虎父犬子。” 张元明倒不知道老爹另有故事：“您与王麻子的爹有什么关系？” “我们一起在尉迟将军帐下当兵，爹念及你娘退伍回来了，他却雄心万丈要一番作为，可惜死在了征突厥的路上。” 张元明疑惑道：“那他家应该有抚恤金，为什么落到现在这田地。” “王季善（王麻子）不知何时染上赌博恶习，再多钱也败光了。” 张元明始知缘故，倒有点同情起刚才敲诈他的王麻子来。 张父思考一番，决定道：“总归发小，又同袍一场，过段时间我去劝劝他儿子。” .以前没钱，自顾不暇，现在改善，张父开始注意一些人脉。 他还知道王铁牛教过儿子王麻子军中武艺，其实力不弱， 但村里没有传出他伤人的名声，或许本质不坏。 招揽过来，说不定今后能用得上。 这个心思自然没有与张元明说。 …… 王家村地势最高处，俯视漕河，远望渭水，感业寺尽收眼底，修建联排院落，乃王员外家， 今日，里正骆文安受邀来到王府。 主客一番寒暄，骆文安直入主题：“不知王兄有何要事与小弟相商？” 王员外大名王泰安，四十有八，身高七尺，优渥的生活没有让他发福，身材匀称， 闻言呵呵一笑：“骆兄见谅，今日劳烦你，是为了村南那一片竹林。” “这是张德的府兵安置地，动不了的。” 王泰安奸笑一声，意味深长：“当然不会用强，不过，他主动卖呢？” 骆文安不易察觉的闪过鄙夷，心道还不是耍手段，打个哈哈：“这传家之地，张家应该不会主动卖出的。” 王泰安气定神闲，举杯喝了一口茶，侃侃而谈：“听说张德儿子得了失心疯，万一有个不测，那竹林不就成了无主之地了。” 骆文安不料王泰安这老狐狸打得这个主意，不由背脊发凉，这是吃绝户啊。 盼着人家断子绝孙，真缺德。 嘴上倒没有撕破脸：“短时间看不明白。” “孙神医说张元明那傻小子，这几天有所好转，但是痴迷学医，想要随他云游四海，今后不一定会呆在王家村。我想请里正替我中间说项，把那片竹林卖给我。” 骆文安寻思没有不妥的地方，当下答应：“这却不难，我勉力一试。” 见他应承，王员外大喜，亲自送上谢礼，并保证之后成交还有见证费用。 第9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等骆文安走后，王泰安脸色阴沉下来， 这骆文安尽是读书人的虚伪，看来指望他不行。 当下招来管家来福：“你去把王麻子叫来。” 王来福疑惑：“老爷有什么事找个泼皮？” 王泰安眼一瞪：“让你去就去，还想管老爷的事情！” 王来福不敢多嘴，麻溜出门去寻王麻子。 被王老爷惦记的王麻子今日东拿一个鸡蛋，西骗一斗米，正在家中享用， 王来福许以金钱之利才引他至王府。 王泰安见到目标，开口问：“想赚钱吗？” 王麻子瞧屋里一排家丁护卫，心中一慌，强作不在意回道：“怎么，王员外钱多又要提携小人？” 王泰安脸皮一抽，不料被下等人当面讥讽，喝道：“放肆！” 话落，家丁们齐齐上前一步，具面目狰狞，一副随时听命动手模样。 王麻子大声喊：“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京城要地，王家要打人？” 王泰安终觉不妥，变为和颜悦色笑道：“贤侄误会了，今日真有一桩好买卖给你。” “哦？你姑且一说。” 王麻子没有继续挤兑王泰安，五名虎视眈眈的家丁不是摆设的。 王泰安又把竹林之事复述。 听罢，王麻子摇头：“张家兄弟人多，男丁全在家，我招惹他们无异于寻死。” “我只想在月底的时候，见不到张家的竹席，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事成给你一两银子酬谢。” 王麻子眼珠一转，猜知王员外想赶走张家。 “你若答应，可以先拿200文定金。” 王泰安增加条件。 王麻子心里不耻王泰安所为，可有钱不赚王八蛋，嘿嘿一笑：“好，我干了。” 如此，协议达成，王麻子当即出得王府。 之后，王家少爷王道辉入内，王泰安挥退下人，父子单独交谈。 “刚才你也旁听了所有过程，你对爹谋夺张家竹林有什么看法？” “高瞻远瞩，父亲真王家顶梁柱也！” “若是此计失败，你做好纳张元音为妾的准备。” 王道辉瞠目结舌，不知道亲爹话语为什么前后反差矛盾，一会敌人，一会要做亲家。 王泰安哈哈一笑，详细解释起来。 对外，王家自然宣传以诗书传家，但对内，必需清楚知道真正保持家族不败的只有土地。 为此，才诞生当官掌权的需求。 这一夜后，一位年轻的地主少爷三观被重塑。 …… 王麻子回望王家高门牌匾，不由想起一年前自己家的地，也是在赌输钱后，为还债卖给王家的，当时也如现在这样走出王府。 结合王泰安谋划张家的竹林，眼中寒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 中午，张元明来王府找孙思邈。 孙思邈正与王泰安辞行，知道记名弟子张元明来了，欣喜介绍给老友。 王泰安人前面带慈祥，一派长者风度，完全看不出早上谋夺人家田地的嘴脸。 张元明如沐春风，只觉王员外并没有爹说的那么坏。 孙思邈趁机考校学业，张元明只好稍露实力，结果让他大为震惊。 王泰安送上一连串祝贺，心中升起一丝阴霾。 “张家小儿越有潜力，谋其家资之事越不易收尾。” 张元明目光微凝，惊讶地看到王员外头上竟出现一片竹林， 暗忖：“他与我们师徒说着话，心中偏偏想着一片竹林，奇哉怪哉。” 王泰安尚不知所思所想已经暴露，神色如常。 不过，张元明并不知道这竹林源能竟然是脱胎自家的，此时融合的鸡蛋源能，倒不好再吸收其它。 王泰安侥幸躲过密谋泄露。 孙思邈宣布即将离开王家村，张元明竭力挽留无果，只好叮嘱师父路上保重。 “明日为师启程回太白，你好好在家自学我留下的《千金方》。” “多谢师父，徒儿会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孙思邈大赞：“好一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二明学文或许成就更高啊。” 这个疑似“失心疯”康复的徒儿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王泰安再次恭贺，极力讨好着孙思邈。 张元明自然连连谦虚，一时气氛融洽。 半个时辰后，张元明告辞离去。 走到视线看不到王府的转角后，二丫忽然出现把张元明吓一跳。 “二丫你偷跑出来小心被发现，快回去。”他不想过早接受小丫头的情意。 二丫撅撅嘴，撒娇道：“人家好心来通风报信，你倒是不领情，生气不理你了。” 说着不理，脚下却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想走的意思。 张元明无奈，只能放低语气：“我不是怕你被责骂嘛，哪会不领情。” “算你哩，” 凑近放低声音，“我爹说，老爷想要买你家的竹林，找了王麻子找你麻烦，你要当心点。” 张元明眼里寒光一闪，追问：“当真？” 二丫急了：“二明哥，你还不相信我？” 张元明眼珠一转，结合王府里王泰安头上的竹林源能，已经确定她所言非虚。 “我当然相信二丫妹妹，只是有点惊讶，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二丫顿时松一口气，却连连看向王府方向：“出来有点久，我要回去了。” 依依不舍往回走，张元明忽的灵光乍现，问道：“二丫，等姐姐回来，我家要煮鸡蛋，你想吃我亲自煮的鸡蛋吗？” 二丫却想多了，脸一红：“你给我，我不会扔掉的。” 转身又逃了。 张元明见到二丫头上缓缓出现一个金光闪闪的鸡蛋源能，哪里会错过，大喊：“我没听清。” 以更快速度上前，没等二丫回头，伸手往她头上一捞又得到一枚鸡蛋能量， 迅速吸收融合，虚化树枝摇曳更为凝实，离再次化为实体进了一步。 二丫难为情地复述一遍，才再次逃开。 张元明看着她背影，不由寻思：“小丫头对我掏心掏肺，要是将来不要她，有点渣。” 甩甩头：“这些以后再说，我都还小。” 回家，把二丫传递的消息和爹娘一说，张母咬牙切齿：“我说他借钱的时候那么爽快呢。” 张父目光阴沉：“哎，同是一个村的，斗来斗去有意思吗？” 张元明面无表情，森然道：“土地兼并乃顽固死结，王朝更替，家族兴亡皆因此变化。” 张父一惊：“二明总结骇人听闻了。” 张母冷笑：“不是事实吗？大隋败亡我们可亲眼所见。” 张元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当务之急应对王家的挑衅，爹有对策吗？” “王泰安既已出手，张家必需全力以赴。我先和你大伯商量一下。” 张元明虽然不愿意和大伯家牵扯上，但是也知道古代土地争斗，必然整个家族一致对外。 第10章 终于该我献曲辕犁了 张父还未找大伯，里正先来拜访。 骆文安笑意盈盈，如同寻常访友。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家也礼貌相迎。 一番客套后，骆文安才说明来意：“此行我做中人而来，王员外看中你家竹林，不知你们愿不愿意卖？” 张父毫不犹豫一口回绝：“劳烦里正亲自过来，只是那竹林乃是我的安置林，不卖。” 骆文安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点头道：“既如此，我不多留了。” 张家也没有挽留他。 双方不欢而散。 骆文安出门后，诡异一笑，竟没有一丝说项失败的不悦： “王泰安这老狐狸想独占王家村编席生意，简直痴心妄想，即使今天张德有意卖出，我也得给你搅黄了。” 王家村听名称像所有人都姓王似的，实则不然，村中共有王，骆，席，张四大姓， 王家占据村里近四成的土地资源，人口最多，实力最强，骆家次之占据三成，席张共据余下三成。 骆文安作为骆家族长，自然不愿让王家再增实力，不然平衡打破，最后必然他们小家族遭殃。 但他又忌惮王家王泰成，不敢明面上与之为敌，只能暗中偏帮下其他家族。 那王泰成今年三十有九，明算科进士，为王家麒麟子，未来族长人选。 王泰安目前名义上执掌王家，但实际已经半听命于王泰成。 而这次祭祖之隆重更胜往年，隐隐有权力交接的意味。 张父叮嘱几句，出门找大伯去了，身上首次带上了匕首。 张元明暗暗琢磨如何反制回去， 对比两家实力，王家做竹席生意，不但自己制作，而且收购村民的竹席，又在长安开设长期店铺，财富积累雄厚。 而张家来到王家村不足三十年，底蕴差很多，宗族势弱，想要依靠宗族对抗王家很难。 那么只能找外援了，比如联合其他家族，必然能抵住王家进攻， 可国人素来各人自扫门前雪，除非切身利益受损，绝不会雪中送炭帮助张家。 而王泰安不是蠢人，不会同时多方树敌，必然采取的是逐一击破的方式。 找这些目光短浅之辈帮忙，还不如省点力气， 还有外援则是师父孙思邈， 不过，张元明稍一思考放弃：“师父估计还被蒙在鼓里。 王泰安长得一张和善的脸，连他都能骗过，孙思邈一心医学，分辨不出正常。” 那么，最后仅剩的第三方外援只有官府了！ 能否借助官府之力？ 张元明自信一笑，脑中闪出一物。 他前世看过无数穿越小说，自然熟知蒸馏酒，马蹄铁，曲辕犁这三大穿越杀器。 蒸馏酒有专卖限制，被他放弃，马蹄铁时代有点晚，已被发明，可惜了。 只有曲辕犁恰当其时，又制作简易。 “王家，不知道你们抗不抗得住曲辕犁发明者的报复呢？” “娘，咱家有亲戚在朝廷任职吗？” “你舅舅在万年县当捕快，你有什么事？” “万年县有点远，不知道长安县有没？” 张母一脸为难，长安县自没有任何关系。 张元明一拍手掌：“万年县就万年县。” “我要做一件大杀器，这回儿子让那王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母不信：“又说大话。” 张元明没有反驳，反而先打起预防针：“娘别一概反对儿子就行。” 张母担心：“你别乱来，有些东西咱百姓不能造的。” 大杀器之语让她误会张元明要制作弓箭之类的。 张元明解释：“放心，这大杀器不是杀人的，而是犁地。” 张母将信将疑，却也没有制止儿子，这两天张元明行事循规蹈矩，值得信任一次。 张元明向母亲讨些银子，出门找木匠。 席木匠家距离张家只100多米，几步就到。 张元明先付定金又出设计，席木匠提供木料，手艺，很快就做好了一架曲辕犁。 “二明你这犁新鲜啊，我能自己留一架吗？” “当然可以，以后还要找你做许多的。” “嘿，那可太好了。”席木匠只觉来了大活计。 张元明辞别兴奋的木匠，扛着曲辕犁回家。 他并不担心席木匠会拿着曲辕犁上报，因为在没有试验的情况下，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它能增加犁地效率。 即使席木匠在小院里实验知道了，也不会想到上报邀功，本地土着是不会联想曲辕犁是一件国家利器的。 只有穿越者才会利用它得到嘉奖。 他还留了一手，犁铲的外型没有透露出来，准备回家自己做。 当然万事没有绝对，也不能大意，张元明会尽快献出曲辕犁。 转道又去铁匠家定制一副犁铲，技术难度和材质要求都不高，很快便打出成品。 张元明没有当着人面组装，拿上犁铲急怱怱走了。 “娘，这是曲辕犁可以提高耕种效率，我打算献给官府以获得封赏，侥幸的话还能得到官位。 届时对付王家还不轻而易举。” 张母大惊，上来观摩曲辕犁：“真有你说的这么厉害？” 话是询问，但她已经扶着犁在院子中操作起来。 一试之下，翻地异常的容易， “这，国之利器啊！” 张母眼中难掩震撼：“二明你怎会想到制作这样的曲辕犁？” 张元明要逐渐扭转父母对他的观感，心里已经有了一些计划： “娘，说出来您不相信。其实我疯疯癫癫的三天，是在吸收消化一个老神仙传给我的仙缘， 一时控制不了身体，才让您和爹误会得了失心症。” “又出现个老神仙，到底怎么回事？” 张母表情已无比严肃。 张元明暗暗握紧拳头，话一出口没有回头路，为以后自己拿出更多超越时代的东西，能够被快速接受， 这个谎必须完美的圆上！ “那是一个白胡子老神仙，红光满面，浑身有一种神秘的气息，突然出现在我的梦中，说我有仙缘，然后一指点在儿子额头，等我醒来，脑子里就多了一些知识。” “只有知识吗？” “啊，还不够吗？” “没传你些法术或仙丹？” 张元明摆摆手：“老神仙传授的只有知识，没有其他。那次之后，他也没有再出现过。” 张母大感惋惜，但也只能接受了这个事实。 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感觉儿子哪里不对，好像不是原来儿子。 原来被仙人点化过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张元明一直注意着母亲的表情，见她神色逐渐舒缓，便知道过关。 不由感叹古人在封建迷信方面比现代人好骗。 要是以相同的理由骗后世的父母，估计要被揍得满地找牙。 第11章 大姐归来 “原来曲辕犁竟是仙家之物，你想通过舅舅把它献给朝廷？” 张母自问自答：“是了，你怕别人抢夺功劳，所以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代为传递。” 张元明补充：“大唐百废待兴，当今陛下励精图治， 只要曲辕犁确实提升耕作效率，儿子或许有面圣之机，之后借助官府之力，那王家揉扁搓圆还不是尽在我手。” “不至于，王家只图竹林使了一些手段，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 张元明急了：“娘别心软，倘若他们占优可不会对我们心慈手软。别忘了还有王麻子的卑劣后手呢。” 张母辩解：“一个泼皮能有什么作为，无非捣乱一下，吓唬吓唬我们。” “万一他下毒，刺杀，放火呢！” 张元明前世看多网络小说，那些家族族长从来都是反派，一惯阴险歹毒。 张母瞠目结舌，不知道王员外在儿子眼里竟然坏到这个程度。 “你不会觉得王员外已经有取死之道吧？” 张元明冷冷道：“不然呢，土地之争向来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敢觊觎我们张家的东西，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张母只觉被仙人点化过的儿子，又开始陌生起来。 …… 与此同时，骆文安派人告知王家说客失败。 王泰安冷笑：“早知骆伪君子不会尽力，接下来看王麻子管不管用。” 这次的谋划因为孙思邈一次无意泄露的消息，张家儿子治疗要花不少钱，且张德夫妇果然来借钱， 他才临时起意，失败了也没什么。 又能试探一下里正是否识时务，一举两得。 现在看来，骆文安的小心思很多。 此事必须告知泰成。 张德忧心忡忡来到大哥家。 张道听闻王泰安的狼子野心，吃惊不小：“这天下才安定没多久，王家就想搞事。张家不怕他，二弟你说要哥怎么做？” 大伯母在旁听了个全，却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丈夫的警告言犹在耳，不敢造次。 “待会儿我去还钱，王家收了便罢，要是敢硬来……” 张德取出匕首，眼神阴冷。 张道一拍兄弟肩膀：“哥与你一起去。” “谢大哥。”张德没客气，本来就是找大哥壮威的。 张道改换装束，重新穿上曾经的武士服，拿出压箱底的陌刀。 兄弟两人不再多言，默默的走出家门，直向王家而去。 大伯母焦急喊道：“当家的别冲动啊，家里还有我和儿子呢。” 张道挥挥手算作回应，头也没回。此行在预感之中绝无危险，而且还有大利，他绝不会错过。 两兄弟先来到王麻子家，一脚踹开大门：“王季善你做的好大事，叔今天来看看你。” 半个时辰后，王麻子一脸哀怨地跟着张家兄弟出门。 来到距离王府二百米外，兄弟俩让王麻子侯在转角不远处， 他们先行来到王家大门外，张德漠然上前告知门卫此行还钱。 那门卫本想嚣张几句，但见到张德饱含杀意的眼神，没敢多事。 吓得屁滚尿流跑进去通知老爷。 王泰安得知张德来意心知不妙，招来管家家丁一起应对。 六七个人浩浩荡荡来到门口，王泰安镇定自若道：“张德，你要还钱？虽然没到月底，我可不会少收你利息的。” 张德面无表情取出二两银子：“借的时候是一两又800文，还你二两，利息一分不少。 不过今天我兄弟二人来，还要在神潭取一桶水，王员外让是不让？” 王泰安当即脸色一冷，明知王家最近祭祖，需取用神谭之净水，张德敢来污染，不啻于挑衅宣战。 “我要是不让呢？” 张德忽然哈哈大笑，引得全场惊愕，才又森然道：“那就摆下日月旗，打生死擂，王家和张家必须死绝一家。” 王泰安心头猛地一跳，没想到随意的一个谋划竟至于引发王张两家死战。 这不是他想要的。 王来福见张家兄弟凶威，腿脚颤颤，靠近王泰安：“老爷，要不退一步？” 王泰安心里叫苦，这会那么多人看着呢，要是今天他敢退，今后威严扫地。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一行车队浩浩荡荡行来。 车队前方用三匹马接连拉着货物，其雄壮竟似汗血宝马。 王泰安一看车队中间的锦旗竟是王家车队。 “是泰成贤弟回来了！” 王泰安自信立马回归，面上带着不屑：“张德，让不让你神潭取水，就让我泰成贤弟告诉你吧。” 这时候，几人的喧闹，马车声引来了村中其他人的旁观。 舆论上，众人不知道王泰安阴谋，反而指责张德霸道。 张道见此有些担忧，不过记起不远处的王麻子又宽心不少。 王泰成一袭中年文士装束，掀开车帘，在侍女搀扶下下车。 走到王家门口，笑道：“有劳族兄亲来迎接，愚弟惭愧。” 王泰安尴尬上前，附耳说明了一下情况。 王泰成才见族兄身后不远处的张德，觉得有些眼熟。 未料其身边侍女已经惊叫起来：“爹，你怎么在这？” “哦，竟是元音爹爹，看来是误会一场。” 王泰成立刻转为笑颜，牵着王泰安来到张德跟前：“族兄说张兄要先取神潭水，不才想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王员外欲行兼并，对我家竹林强取豪夺，小人索性插日月旗成全了他。” 张元音大惊失色：“爹是不是误会了，王员外怎会如此？” 日月旗，寓意可是日月不相见，两家你死我活。 王泰成双眼一眯，王家以前的几任族长确有吞并王家村所有土地的想法。 王泰安见周围聚集了不下三十人，哪里会承认： “哪有巧取豪夺，我求了里正向你求购竹林，你不愿，我就做罢了。” 张德此时无法顾及女儿，今日这一场家族气运争夺许胜不许败，大喊一声：“王季善，出来说话！” 王麻子暗道终于轮到我上场，排开人群来到场中。 “我作证，王员外许诺一两银子让我暗中破坏张德交纳竹席，一旦还不上，用竹林地契抵债。” 他此话一出，围观群众皆哗然。 第12章 王泰成 “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让你去做这些肮脏事。张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污蔑我？” 王泰安浑身颤抖，手指王麻子，一副气急攻心的模样。 王麻子被他的演技惊得瞪大了眼睛，心中大怒：“你休想倒打一耙！” 深吸一口气，环视一圈在场村民，抱拳道： “各位乡亲都知道我的情况，早年我王麻子并不会赌博，是被这王泰安派人做局陷害，使得我输光了家财田地。” “这是造谣，我要报官。”王泰安被揭露曾经的恶行，心中恨急，咬牙切齿起来。 周围群众见王麻子亲身指证，细思最后王麻子家的田确实都进了王泰安家。 不由开始用怀疑的目光看向王泰安。 舆论渐有转向，王泰成，王泰安都感受到了。 王泰成自不会任其继续恶化，王家的名声对他的仕途也至关重要。 “做人做事论迹不论心。愚以为，族兄欲购张德竹林之事只为设想，尚未发生。 谋夺之说只有王季善一人证言，而他刚才自述与王家有土地纠纷，立场不足取信。” 听到他的辩解，风向又开始转移。 王泰安不禁对这个兄弟敬佩起来，三言两语化解危机。 张德上前一步：“王泰安让王麻子破坏我家竹席，不让我还钱是真的吧？ 里正来商量买竹林也是真的吧？ 王麻子家田地全进他名下是真的吧！” 张元音听到这已是六神无主，亲爹和老爷如此大的矛盾，左右为难，求助的眼神看向一直如擎天柱、主心骨的王泰成。 王泰成温柔一笑，给予小侍女一个放心的眼神。 取出折扇，啪地一声打开，镇定自若开解： “第一，族兄有没有让王季善破坏你的竹席，还尚未证实。至于不让还钱更无从谈起，刚才不是收下你的钱了吗。 第二，里正找你确有此事，可他有强迫过你吗？ 第三，王麻子家原本田地是他自己卖的，几经转手才到了族兄那里，正常买卖何来阴谋，做局之说简直无稽之谈。 且我做主，只要王麻子用相同钱财可以把地再买回去。不限时间。” 逐条反驳张德控诉，引得周围人连连叫好。 张德听得冷汗一下冒出，虽然明知道王泰成狡辩，避重就轻，但想要反驳，却也不容易。 张元明闻讯赶来，在人群中远远旁观了一切。 把王泰成深深的记在心里，决定以后若对付他，绝不和其讲道理。 排开人群，挤到父亲身边。 “爹，我们帮王麻子把田地买回来。” 张德一听，倒是个反制办法：“王员外，泰成老爷说能买回王麻子家的田地，作不作数的？” 这时，王泰安自然不会驳了王泰成的面子，让事情重新变得不可收拾。 “泰成贤弟完全能代表我，王麻子只要能拿出三十两银子，我随时把地契还给他。” 王麻子眼里刚爆出的希望瞬间破灭，颓然低头， 三十两银子，对他而言不知要攒到猴年马月。 “季善别担心，这钱叔借给你。” 抬眼一看正是张德，父亲的好友，打小对他也很好。 张元明不待吩咐，跑回家向母亲要来30两银子。 王麻子当众写下借据，之后把钱交给王员外。 王泰安骑虎难下，只好把地契拿出，完成交易。 王泰成折扇轻摇，笑道：“张德兄，误会都已解除，那是否得向族兄泰安道个歉。” 此时，王泰成虽失一些土地，但掌握事件全部主动。 张德，张道对视一眼，两人想不到王泰成做事滴水不流，能忍常人不能忍， 这下做蜡了。 也怪自己太过心急，没有抓到王泰安实质罪证，急冲冲便跑来拼命。 张德心中一叹，忽地抱拳对王泰安弯下腰来：“王员外恕罪，张德莽撞了。” 王泰安哈哈一笑，刚想要嘲讽几句， 不料王泰成森然目光投来，当即心头一凛，正色道：“也怪我做事毛躁，惹人误会，张兄产生误会也正常。” 此时，神潭取水之事自被张德主动遗忘。 王泰成用力鼓掌，引得众人静下来听他讲话： “远亲不如近邻，王张两家素来友好，偶有些许误会，只要说开了，都别往心里去。” 张家兄弟附和陪笑，心里着实难受。 张元音见原先剑拔弩张的两家，在老爷的巧舌下化干戈为玉帛， 孺慕之情更盛，一颗心完全寄在了他身上。 王麻子既得失地，虽还有不甘，却只能暂时放下对王泰安怨恨。 冲突化为无形， 王泰安一边引王泰成进府，一边让家丁驱散围观群众。 王泰成贴心地放张元音回家与家人团聚，才率众离去。 其风度格局，又让张德臊一回。 张元明对古代读书人不爽，轻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张元音听个囫囵，伸手来抓耳朵：“二明你说什么！” “痛痛痛，姐你干嘛！” “不许你说老爷坏话。” 张元明白一眼，撇嘴：“一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还不让人说。” 张元音又来打，张元明学聪明，提前跑开。 “爹，你管管二弟。” 张德收拾心情，笑道：“这回二明没说错。” 张元音还待解释，被张德打断， “一切先回家再说。” 再邀王麻子，五人成行一起回了张家。 晚上，张道带来妻子， 张德家便有王季善，张元明，张元音，张元莺，合计8人在院中共一桌吃饭。 张父与张母商量，决定雇佣王麻子到家里做工。 王麻子保证洗心革面，痛改前非， 一时间，饭桌上其乐融融，氛围融洽。 张元明眉头紧皱，王泰安让他曲辕犁之谋划，胎死腹中。 张母见儿子神情，猜到缘故：“当家的，今天二明做了一架曲辕犁，本想找我哥献于朝廷，给咱家增加底蕴实力。 没想到矛盾化解，这下可不知如何办了。” 毕竟献宝存在被吞的风险，官员的尿性百姓可太清楚了。家族存在危机或敢尝试，太平无事可没有必要。 据说曲辕犁竟然能够让张家占据优势，不由引起众人好奇了。 第13章 曲辕犁之议 张元明去杂物间把曲辕犁扛了出来。 “此物是耕地利器，于国有大好处。” 几个大人离座，上前观看之下，竟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大伯担忧：“二明可知，虚言欺瞒朝廷可为重罪？” “大哥勿虑，曲辕犁日间我已亲试，确实有些便利。不算二明大言。” 张母笑着向众人解释。 大伯心中一动，预感中的大好处原应在此处。 “既如此，无需劳烦亲家兄弟，我们哥俩直接到长安县献上去就行了。” 张父心中还在疑惑儿子什么时候变这么聪明，一时没了主意。 张母知其困惑，可老神仙传法之事不能当众人面前说，只能客人走后再单独解释。 张父不由望向张元明，见其一派自信从容，且妻子又做了保证，便接受了儿子发明曲辕犁的事实。 “它具体有多少效果？真有用，我可敬献楚国公。” 张元明一拍手掌，倒忘记老爹能联系上尉迟敬德。 这尊门神可是李世民的亲信，能联系上，哪里需要万年县令的帮助。 “曲辕犁一人之功可抵用铁犁三人。” “三倍之利，当真？”张父瞪大眼睛。 张元明被老爹这样一问，不由缩了缩脖子：“那就两倍吧。” “三倍是三倍，两倍是两倍，你到底有没有准头？这样模棱两可，面对楚国公可不行。” 张父不满儿子胆怯。 张元明当即挺胸：“三倍有余，爹尽管试验。” 大伯哈哈大笑，上来扶住曲辕犁：“不如让我当回老黄牛，再给大家演示一遍。” 见无人反对，张道上前架起曲辕犁，绑定绳子，在院子拉动起来。 作为老农人，只需实操片刻便知优劣。 “好啊，真省力，二明你做了件大好事。” 此时他完全抛开私心，真心觉得张元明的发明不错。 王麻子被父亲逼着种过几天地，那种苦可不想再尝试：“再省力气也是辛苦活，朝廷能不能认可也两说。” 大伯母终于找到机会发表自己观点：“是啊，二明从来没有种过地，楚国公要知道是他做的曲辕犁，怕是连试都不试，直接打将出去。” 张元明闻言一滞，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不由把目光投向老爹。 张父神情犹豫，已经五年多没有见过尉迟敬德，以前再好的关系也会淡，竟不是非常确定他会否信任自己。 张道见此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二明没有耕作经验，那不如交给二弟上报也是一样。” 张元明一想，父子之间无分彼此，让老爹去献宝，确实更加合理。 也更方便自己隐藏幕后，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又加上自己有金手指，凡事低调些为好。 “那就让爹去吧，正好我能专心学医。” 张父稍一迟疑，见张母表态赞同，才点头答应下来。 张道心中着急：二弟啊，你家以织席贩履为业，到时朝廷一查可就全部露馅了。 但这些话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不然他们兄弟的关系立马产生裂痕。 正当他决定豁出去说明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张元音突然说话了： “爹也不行，咱家的地都长着竹子，田也租给别人种了，全村人都知道的。” 张父张母闻言一呆，竟忘了这茬。 张道暗暗向张元音竖起大拇指：大侄女，再推荐大伯去献宝就更好了。 双目炯炯有神，饱含希冀地看向张元音。 可惜张元音没注意到他的目光， 但是张父却想到了他：“要不让大哥去？” 张元明立刻反对：“这样就完全变成大伯的事情，与我们家没多大关系，不行。” 张父张母一想也是，曲辕犁的出现是为了增加家里的实力，好与王家对抗。 让大哥代替确实不成体统。 张道心情如同过山车，心中暗恨这个大侄子坏他好事。 面上只能笑着拒绝：“确实。二弟刚才所言欠妥。 我看不如这样，只说二弟是来帮我家开荒田，大侄子担心父亲受累才发明曲辕犁，大家觉得如何？” 张元明点头赞同：“大伯所言合情合理。” 王麻子，张元音皆认同。 此事便这样定下。 又闲话几句，新的以张德为首的小集团第一次会议结束。 等客人散去，张母附耳说明张元明遇仙之事，又接连引来张父震惊，将信将疑，恍然相信。 至此，张父终于明白为什么儿子前后有这么惊人的变化。 “爹，曲辕犁关系重大，说您或者我发明的都行，切不可转与外人。” 张父张母都有点不解儿子这般重视的理由，不是没同意大伯替代吗？ 张元明淡淡吐出一句：功可封侯！ 一下让两人闭嘴，如此厚赏真不好给大哥。 张元音闻言眼珠一转，脑海闪过老爷身影。 王泰成对于仕途的热衷，她可清楚， 可工部升迁谈何容易，一不小心出了错漏，还有贬谪风险， 曲辕犁对他而言不啻于升官阶梯。 “爹娘，老爷有意纳我为妾，我一直犹豫。现在有小弟发明的曲辕犁，或许我有机会成为续弦，让他明媒正娶。” 此话一出，张父张母齐齐反对。 “王泰成和爹一般大，绝对不行。” “他自己还有一双儿女，年纪和你差不多，你嫁过去会被他们欺负的。” 张元明也不赞成：“姐，你是怎么想的？嫁给一个39岁的老头子。” 张元音在家人面前也不作小女儿情态，大方解释： “以我平日所见，老爷品行端正，待人宽厚，对我没有看轻，他原配业已去世三年，正是我的良配。” 张父斥道：“糊涂，我张德的女儿岂能做那外室小妾！” “有曲辕犁女儿可以做续弦正室啊。” 张元音立刻纠正。 张元明摇头：“只要我们献上曲辕犁，整个家族地位提升，姐你不用急着去当人续弦。” “万一朝廷不重视，只给一些银钱赏赐呢。哪有确定攀上一个工部官员来的可靠。” 张元音继续争取：“况且我还可以让老爷做主，把芷晴嫁给二弟，一举两得。” 这下，张父张母开始犹豫起来。 随着张元明年岁渐长，二人也曾经去附近村子替儿子张罗过媳妇，可听到他家的情况却都是摇头。 尤其以前的张元明木讷不爱说话，有村里混混无赖传他是傻子，外村人听了信以为真。 张氏夫妇解释多次，也无人相信。 张元明的婚事也就成了二人心头的一个疙瘩。 第14章 大姐的扶弟魔属性 张父张母久久不能决定， 张元音只好暂止劝解，留待明日再行商议。 当晚入睡，她重新回到幼时大床，承欢父母膝下，却没了以前的心态， 连妹妹撒娇也变成吵闹。 只因四人一床本已很挤，多一个张元音，再无多余空间，挪动腿脚变得艰难。 用窘迫来形容不为过。 她心中不由怀念起长安义宁坊王家的宽大软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宁为老爷小妾，不做穷人原配。 “即使给老爷当妾，纸醉金迷。也好过嫁给王麻子这样的男人，挨饿受苦。” 张元音在家住一晚，已是下定决心。 翌日，张元音找机会单独游说张元明：“二弟，咱张家传宗接代全靠你，如果你能说服爹娘把曲辕犁交给王老爷，二丫必成你媳妇。” 张元明摇头：“娶二丫不需要把曲辕犁给那个笑面虎。我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做到。” “你想好，万一曲辕犁不受官家待见，再要这样轻松娶到二丫可难了。” 张元明自信一笑：“我的婚事大姐不要担心，弟狂妄一句，谁嫁给我都是她的福份。 倒是大姐你，快熄了给王泰成当妾的心思。女孩子要独立些，不要妄图攀附男人。” 张元音气笑了：“你倒教训起我来，姐嫁给老爷，还不是为了你。” “为了我？那大可不必。” 张元音压下怒意，解释：“咱们穷苦人家生下女孩就是为了将来能给儿子换到一个媳妇。不是姐就是莺莺，至少一个要给你换亲。” 张元明震惊，立即拒绝：“千万别这么想，姐还是考虑自己的幸福吧。别为了我委屈自己。” 张元音这下真忍不了，斥道：“简直荒谬，若是家里姐妹都不为兄弟考虑，只为自己，那穷人家迟早断子绝孙。 如此愚蠢的说法，你倒是哪里学来的？你想要张家绝后嘛！” 张元明惊讶，没有想到在后世非常正常的观点，在大姐这里竟然引起这么大的反应。 “那大姐为了我牺牲自己，甘心不？” 张元音气虽气，但是心中也知道这个弟弟是为了自己好，语气转柔： “自然甘愿，只要咱们张家后继有人，那姐姐在夫家也不会受欺负。若按照你的说法，只为幸福嫁个穷人，结果可能你娶不上媳妇 姐生个孩子也娶不上媳妇，一起绝后。这样我们张家就真完蛋了。” 张元明瞠目结舌，没料到在一个唐代人的口中听到了一个这样奇怪的观点。 与课本上教的有些不同啊。 仔细一想，好像后世他邻居的情况就有点类似。 那家总共两个姐姐，一个弟弟。两姐姐大弟弟十几岁， 姐妹都嫁给了两个普通男人，巧合都生了儿子。 2023年的时候，弟弟和两个姐姐的两个孩子都是单身光棍。 那家人确实有断子绝孙之忧！ 而且关键的是，那家其中一个姐姐和张元明很熟，也确实说过后悔嫁给了现任丈夫，错过了一个500多万身家的秃头老男人。 “那……姐也可以选择一个优秀的青年嘛，王泰成比你大太多了呀。” 张元明还是接受不了姐姐嫁给一个比他大20岁的人。 张元音面上浮现笑容：“二弟能心疼姐姐，姐姐很高兴。不枉我替你操心亲事。” 稍作停顿，“王泰成乃工部吏员，能嫁给他，并不委屈姐姐。说句诛心的话，难道姐姐嫁给王麻子，你就同意吗？” “不至于嫁给王麻子，其他有为青年大把存在。” 张元音呵呵笑道：“可真正的青年才俊，又有几个看得上姐姐？而且我知道很多读书人爱逛青楼，善清谈，手无缚鸡之力。百无一用。” “王泰成不逛青楼？” 张元音颇为自豪：“老爷从来不去青楼。” 张元明终于动容，这笑面虎除了有点奸诈，其他方面竟挑不出什么毛病。 “姐还是再深思熟虑一下，别着急下决定。” “嗯，我会考虑清楚。那曲辕犁……？” “曲辕犁不能给他，如果有需要，我可以给你其他的好东西。” “你还有别的宝贝？” 张元明神秘一笑：“保密，你以后就会知道。” 张元音顿时不依，张牙舞爪来挠，张元明抬掌连连反击。 排山倒海，大海无量，一时欢声笑语不断，打打闹闹姐弟之间的隔阂消散无形。 张父张母见之欣慰不已， 王麻子痴痴呆呆望着奔跑的姐弟，眼里心里全是张元音的倩影。 他没有想到，小时候一个黑黝黝的小丫头长大后，变成一位如花般明媚动人的美人儿。 如果张元明看到他屌丝模样，一定会明白王麻子一见钟情陷入爱河。 另一边，王家准备祭祖， 在此之前，王泰安开始调查谁泄露了张家竹林之事。 怀疑的对象有几个， 管家王来福一直忠心耿耿，先被排除。 家丁，其中有几个和王麻子发小，虽说设赌局也曾参与，算绝交了，可人心难测，却也有可能泄露。 他一一询问，不料几人都矢口否认。 最后，里正骆文安成了最有可能泄密之人。 “或许他猜到的，也怪我大意，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外人。” 王泰安想起骆文安琢磨不定的眼神，心中更增怀疑。 王泰成进来询问家里情况。 王泰安只好暂停调查，一五一十说近况。 得知孙思邈借住，即将离去，当即懊恼：“族兄糊涂，孙老先生的消息你怎么不早送信告诉我？” 王泰安疑惑：“泰成不是一直知道孙神医偶尔借住我们家吗？”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京城有位贵人得了重病，正在急寻孙思邈。” 王泰成急得忘了尊称。 “哪位贵人？” “贵不可言，女德典范。”王泰成食指往上连捅，示意天上。 （文德皇后着有《女则》） “竟然是她，那我们快去找孙神医说明情况。” 王泰成叮嘱：“要礼貌些，尊敬些，千万不要得罪孙老神医。” “我省得的，我与孙神医关系一直不错。” 两人火急火燎往孙思邈厢房去了。 …… 张元明弯腰大喘气，挂起白旗：“姐，别追了，我跑不动了。” “还敢不敢瞒着你姐，快说有什么秘密？” “好我说，小弟有一酿酒之法，可变低度酒为烈酒。那笑面虎若诚心，可与他共谋发展。 只你暂时别和他明说，我需要先筹备……两个月吧。” 在张元明想来，有两个月的时间，他的实力肯定有大幅提升，透露蒸馏酒秘法虽然有些风险，但应该会在掌握之中。 （却不知事情发展太快，他根本没有透露这个办法给王家） 见张元音仍怀疑，张元明又把对母亲说过的那套老神仙传法说辞复述一遍。 张元音将信将疑，跑去张母那里求证，得知二弟竟然没有说谎。 第15章 鸡蛋成真 “难怪二弟性格与往日有所不同，有此奇遇张家无忧了。” “所以大姐无需为我牺牲，尽可追寻自己的幸福。” 张元音点头认可：“两个月就两个月，那酿酒法可等老爷正式执掌王家后再谈。” 张元明一愣，继尔从她口中得知那笑面虎在这次祭祖之后，即将成为王家族长， 顿时一阵心塞。 按后世标准算，王泰成可不就等同一个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了！ 而后世某个电商老总娶的“奶茶”老婆就小他20岁，与王泰成和姐姐的情况类似。 “哎，大姐喜欢就行，我管不了。” 张元明无奈叹气。 放下杞人忧天的担心，转而关注金手指的探索，作画成真一枚鸡蛋才是当务之急。 把昨天鸡蛋拿出交给母亲去煮，不久阵阵香气传出， 随之，大姐头上终于也出现一枚亮闪闪的发光鸡蛋。 张元音捏着剥壳鸡蛋，以怀念口吻叹道：“以前娘只在我生日的时候煮鸡蛋吃，没想到现在寻常也能吃到。” “咱家以后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张元明宽慰着趁机靠近，探出虚化出树枝吸收姐姐头上鸡蛋精神源能。 “不知三人数天的精神源能，是否足够凝聚神笔。” 这几天，张元明一直找机会反复收割小妹，积累不少鸡蛋源能。 加上今天大姐的，总共十四团精神源能， 正在忐忑中，心底忽然生出一股可以凝结实体的预感， 大功告成，张元明大喜放下心来。 接下来找个无人之所，画出鸡蛋就可以判断具现金属和生物体的区别。 另一边王家庄，王泰成告知孙思邈长孙皇后的病情。 孙思邈虽然不愿意牵扯皇家，可医者父母心却不能见死不救。 决定明日一早启程去长安，原定回太白山的计划自然顺延。 王泰成考虑后，决定亲自护送孙思邈。至于家族祭祖，能赶回就赶回，不能赶回也只好错过。 王泰安没反对，甚还有一丝丝庆幸，可以再做一年族长。 权力一旦掌握之后，再放权实在不舍。 若不是知道斗不过王泰成，他可不会安心让贤。 只住一天，张元音欲辞别父母回王家庄子， 张父张母见她四年丫鬟合约已满，也要跟定那王泰成，便知女儿心意已决。 且晚上夫妻二人合计，以王泰成身份地位倒真不亏了女儿。 索性就随张元音心意。 “只以后你不要后悔，来怪爹娘。” 张元音感念父母养育之恩，忽地一行清泪流下：“女儿不孝，仵逆父母，可见识王家豪门富贵，却再难嫁与王麻子这样寻常男子。若王泰成负我，也是我命该如此。” 虽然泪流满面，但是张元音还是毅然决然向着王家庄而去。 张元明不明白，大姐嫁地主老爷，竟然让她显出一种赴汤蹈火的壮烈。 “这难道就是这个时代女子的奋斗、努力？” 是了，好像除此，她们真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张父聚合张道，王麻子，族内另外二位兄弟共五人，押送曲辕犁进长安，去找尉迟敬德。 张母，张元明，小元莺留守家中。 张母和妹妹在院中织席，张元明终于找到机会独处屋内使用神笔。 “变”！ 虚化树枝渐渐凝为实体，约十公分长，非金非木非玉，古朴深邃， 第一眼只为寻常，第二眼便觉颇为不凡，第三眼却神异非常。 张元明第二次见到，眼里也难掩震撼。 心知不能浪费太多时间，迅速收起激动的心情，执笔为画，一个鸡蛋一笔而就。 一阵金光闪现，灶台下地面出现一枚寻常粉色鸡蛋。 “熟的？生的？” 张元明带着疑惑捡起鸡蛋，往灶台上一磕， 蛋壳破碎，显出里面奶白的色泽。 果然为熟鸡蛋！ 感应中，神笔还能画很多个这样的熟鸡蛋，不虞能量消耗的风险。 第一阶段试验完成，进入第二阶段，张元明脑海幻想生鸡蛋，执笔再画， 落笔一瞬间，树枝抽取的能量之庞大是以前十倍不止。 这情况倒也没有太出意料，张元明一咬牙，狠心扎扎实实地画了下去。 顿时一阵金光闪耀，比刚才更加耀眼， 地上再次出现一枚鸡蛋。 神笔轻颤，竟没有化虚入体，显然具现成真鸡蛋的能量消耗不少，但不至于像以前画出金元宝时候消耗大。 这或许和具现物体积也有关系。 张元明有些脱力地捡起鸡蛋，观察起来。 这回再敲碎，可不能直接磕灶台上，他拿了一个碗， “壳壳”两下 鸡蛋碰着碗沿应声破裂，流到碗里出现一个粘稠蛋清包裹着的金黄蛋黄。 是生鸡蛋！ 竟然真的可以作画成真一枚生鸡蛋， 如此看来，神笔具现生命体的难度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或许只有画人类才需要庞大的精神源能。 张元明大胆猜测，更准确的说法，作画成真灵魂才需要庞大的能量。 小动物，小植物或许只比金属、矿物稍稍多一些能量而已。 当然，这些假设他会很快付诸实验。 只要证明为真，那下一步他就会搞出穿越者的另一个必备项目。 红薯，土豆，也是两样能够封王封爵大杀器。 不过眼下，对于具现的熟鸡蛋，如何处理倒是个难题， 自己吃或让母亲和妹妹吃，都不行。 张元明绝不会让家人冒险。 “只好便宜村中那些田园犬了。” 至于另一个生鸡蛋，深思熟虑后，放弃麻烦邻居家帮忙孵化的打算。 不如选择让张母再养一只大母鸡，自家实验来得安全可靠，又不欠人情。 所以这枚生鸡蛋命运注定，还是煮熟了喂狗。 今天正好要送别孙思邈，借口煮些鸡蛋送给恩师，张母自无不允。 很快，两枚鸡蛋和其他生鸡蛋一起再煮一遍。 又向母亲讨一些银两，在杂货铺买一些水果，便去往王家庄子。 王府门口，一大帮人收拾车队即将出发。 巧合的是，张元明到的时候，孙思邈与王泰成，王泰安一齐齐出府。 “师父，徒儿来送送你。” “你有心了，这次为师转去长安，路不远，太白山会之后再去。” 孙思邈微笑说明。 张元明惊讶：“师父有要事，需徒弟帮忙吗？” 孙思邈轻轻摇头：“无需跟随，你安心呆在家里学习给你基础医理。” 见此，张元明没勉强，自家人知自家事，以他现在的医学水平确实出去就是丢人现眼。 把携带的吃食水果送了，孙思邈也不客气，全部笑纳。 自有王泰成命下人收纳妥当。 第16章 土豆 张元音拎着包袱从府门口出来，见到弟弟张元明，不由一愣： “二明，你怎么来了？” “我来送送师父。” 张元明顺势向她介绍孙思邈，不料两人昨日被二丫引荐，已经相识。 如此省了介绍功夫，几人愉快交谈起来，最后聊到千金方，只剩师徒畅谈。 一边王泰成发现孙思邈一点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显然极为看重张元明，心中纳张元音为妾之心更加坚定。 王道杰哪里受得了张元明成为众人焦点，不耐烦催促起来：“爹，赶早不赶晚，您与孙神医去往长安可有急事。” 孙思邈眉头一皱：“贤侄急什么，长安近在咫尺，耽误不了大事。” 语带不悦，让王泰成心中一紧， 脸一肃：“道杰无礼，快向孙神医道歉！” 王道杰脸色一下变得难看，呆愣原地， “不用，我也没有大事交代，就依贤侄启程吧。” 孙思邈只不喜被他人打扰传播医学，并无多少责怪之意。 此话一出，王泰成神色稍缓，王道杰暗松一口气。 张元音趁机上前搀扶孙思邈登车，化解双方尴尬， 王泰成给侍女一个赞许眼神，随之上车。 三人坐好，车夫挥动马鞭，马儿迈步，车队缓缓启动， 张元明望着大姐和师父渐渐远去，有些不舍。 王道杰见他装孝顺模样，不屑道：“妹妹，某些下等人真能演，我与他待在一处浑身难受。” 其妹王淑贞亭亭玉立一旁，闻言皱眉：“哥注意些，别人送别家人，哪里又惹到你了？” “傻妹妹，别人姐姐快要当你……” 见妹妹毫无所觉，王道杰不好解释，含怒牵她回府。 不料王淑贞重重甩开哥哥大手，莲步轻移至张元明身前：“对不起，我哥言语无礼，我替他向你道歉。” 张元明大感意外，打量身前少女，明眸善睐，肤如凝脂，以后世标准亦纯天然美女， 嘿嘿一笑：“没关系，有的男人每个月都会有几天暴躁易怒，多吃红糖水就好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的。”王淑贞一下听出张元明话中含意，顿时脸红如血跑开。 王道杰却不知究竟，以为张元明欺负了妹妹，大怒：“小子找死，敢调戏我妹，来人给我打。” “你神经病！” 张元明见状不妙，撒腿就跑， 四名家丁听命上前，却慢了一步。 王道杰气急：“给我继续追！” 家丁们无奈，只好打起精神向张元明追去。 王淑贞听到哥哥愤怒，又出来劝解：“别追了，他没做什么坏事，只说你来了……” 无论如何说不出女子天葵。 王道杰已经猜到不是好话，咬牙问：“他说什么？” “说你是女子。” 这已是王淑贞想到最文雅的词汇。 “气煞我也，张家小贼今后别让落我手里，不然叫你知道何为真男人。” 脑中想起同窗说的一些文人雅趣，玉树后庭花，他的眼里闪过一抹阴狠。 一直看热闹的王道辉趁机拱火：“道杰别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小子的家我知道在哪。” 王道杰忽地冷冷一瞪王道辉：“我做事要你来置喙？” 转身与妹妹一道走了， 王道辉被莫名教训，脸一阵青一阵白，却又不敢当场翻脸，憋得难受。 王道杰回到卧室，面上寒霜突然转为笑意：“原想借助张元明在家族兄弟之间树立威信，没想到他脚底抹油，跑得倒快。” 张元明见追来的家丁返回，停下喘气：“王家小子发神经，故意针对我，下次得躲着他点。” 取出怀中煮熟鸡蛋查看，还好没有破损， 又小心收回怀中，开始寻找野猫野狗做实验， 游荡村中小道，不久听到一阵狗叫声， 张元明大喜循声而去，终于在张启家门口找到一条拴着的中华田园犬！ 观察确定四下无人，迅速拿出鸡蛋，剥去蛋壳，扔到狗身边。 起初，那狗因张元明在前还不敢吃，等人稍稍走远，便迫不及待的大块朵颐起来。 “启叔见谅，今天拿你家狗做实验，万一死了，我赔您一只新的。” 张元明心中道歉，脚下快速离去， 只要过几天这黄狗依然活着，就说明作画成真的鸡蛋可以吃。 若死了，说明鸡蛋有毒，将来作画成真其他东西也要谨慎。 虽然没有拿到最后实验结果，但张元明心中倾向鸡蛋无毒无害，着手准备进行下一步计划。 即土豆降临计划，旨在提高粮食产量，提升大唐百姓生活质量，给予大唐人民充足的休息娱乐时间，可以开发脑洞和想象力，为张元明提供丰富精神源能。 因为这段时间，张元明发现村中百姓由于生活太过困苦，平时所思所想尽是吃穿，没有时间想别的，偶尔一次，也是求神拜佛求来生， 对于他收集精神源能，提升实力大大不便。 如此，他才想要解决粮食问题，让百姓更容易产生精神源能。 现实的土豆是外来物种，远在太平洋另一边的美洲大陆，以现今的科技实力，不可能拿到， 但这难不住张元明，虽然不能远渡重洋，可他有法宝神树能凭空生物，作画成真土豆即可。 难点只在于如何让他人幻想土豆，为他提供精神源能。 “还得从我编造的老神仙那里入手，让父母产生精神源能。” 因为寻常人听到土豆亩产高达千斤，肯定以为笑话，绝不会相信， 只有张母和小妹知道他梦遇仙人，有秘法传承，才可能深信不疑。 “娘，小妹，对不起了，我又要割你们韭菜了。” 张元明内疚只维持一秒，下一刻嘿嘿笑起来：“不过，谁让你们好骗呢。” 一边走一边构思如何向母亲提出土豆概念，此时前世看的网络小说发挥作用，提供一个灵感让他找到完美切入口。 站在家门口酝酿一下情绪，张元明深呼吸一口，推开院门，跑进屋中： “娘，我又想起老神仙传给我的一件宝贝！” 脸上佯作激动兴奋神色， “什么宝贝？”张母被儿子表情迷惑，一脸好奇。 张元明紧张兮兮，降低声音道：“老神仙给我的记忆中，有一种杂交的方法，可得到一样仙豆。” “仙豆，有什么用，吃了能成仙？” “那不能，仙豆在凡间没有仙灵气滋养，失去仙界的功效，只能保留亩产千斤的特点。” 张元明赶紧打补丁，别让张母以为土豆真是仙豆。 “当真亩产千斤？二明可别骗娘！”张母双目圆瞪，难以置信。 “儿子骗天骗地，绝不会骗娘亲。” 大孝子张元明指天立誓，掷地有声。 第17章 尉迟敬德 张元明担心母亲过分高看土豆，真想象为仙豆，就不利于产生合适属性的精神源能，赶紧补充说明： “老神仙秘法提到，凡间因为没有灵气，仙豆不能正常生长，个头会大大缩小，只有鸡蛋大小，外形酷似马铃，不过色泽仍为黄色，产量高的特点也会继承下来。” 张母顿时对仙豆有了大概印象，一枚闪闪发光的土豆迅速于其头顶形成。 张元明压抑激动，正欲收取这股能量，却猛然意识到虚化树枝已化为神笔，藏在怀中。 “娘你头上有根竹碎卷。” 佯作替张母弹去异物，同时意念一动散去神笔实体重回虚化，伸展开枝条收取土豆源能。 剩余鸡蛋源能则被吐出，消散空中。 小元莺好奇问道：“二哥仙豆好吃吗？” “仙豆非常好吃，煮熟后软软粉粉的，模样还很可爱。” “哇，我要吃仙豆！” 一说到好吃，小丫头头顶很快便凝聚出来土豆源能。 张元明摸摸小元莺的头，承诺：“放心，只要培育出仙豆，哥让你吃个够。” “好哎，二哥最好了。” 小元莺欢呼起来，跑到母亲身边转圈。 张母乐见子女和睦，露出幸福微笑。 张元明感应一下，集合两人土豆源能却不足够凝聚出神笔形态。 不过没有太担心，因为这次所谓仙豆并非真的“仙”豆，实际为土豆，等级提前限制住，想来达成不难。 像上次孙思邈所幻想真正仙丹造成需要数量庞大的精神源能才能让虚化树枝凝聚神笔形态的情况，不允许再发生。 以张元明估计，这次差不多收取七八个土豆源能，也就可以凝聚神笔了。 …… 张德一行风尘仆仆，一路快马加鞭，有惊无险地赶到长安， 京城繁华，人流如织摩肩接踵，让多年未至的张家兄弟眼花缭乱，深深震撼， 王麻子更走不动道，街上交错而过的花姑娘身段妖娆，雪腻肌肤白得晃眼，在他心里挠着痒痒， 尤其个别豪放的露出充满韵律的奶白雪子，真正击溃心理防线，他一个哆嗦竟然就……不能描述了。 张德暗道没出息，上来一个耳光，不轻不重正好打醒王麻子。 “叔你干嘛打我？” “别丢人了，今天有正事，办完了，叔给你找个媳妇。” 王麻子大喜：“真的！张叔可别骗我，我要找刚才那样的。” 张德再次一个耳光过去，这次王麻子有防备躲过了。 “还真敢想，刚才招摇过市的女子都是名门贵女，你配不上的。” 王麻子满眼失望：“一丝丝可能都没有吗？” 张德嗤笑道：“除非你能立下生擒颉利可汗这样的功劳，或者进士及第，否则都是痴心妄想。” 没有和王麻子这浑人多谈，张家兄弟一致决定先找到楚国公府邸完成献宝，之后再游览长安不迟。 尉迟敬德在小说中作为龙套出现次数没有程咬金多，似乎名气没有程咬金大，但在当时长安百姓心中，两人可没有多少差别。 具为人尽皆知的开国功臣。 张德随意找个路人一问，便得知了尉迟敬德国公府所在。 几人护住曲辕犁，避着街上行人，龃龉前行。 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目的地。 张德站在国公府门口不远处，心跳得很快，不知道尉迟敬德会不会念及旧日情谊。 几个门卫见陌生人徘徊门口，走过来盘问。 “国公府重地，闲杂人等远离。” “我曾是楚国公帐下亲卫张德，今日有要事求见国公。” 张德只好报出身份避免误会。 几个府兵的脸色顿时变得缓和起来，他们都是国公的亲信，听说过张德的名号。虽暂时未确认张德身份，却也大生好感，开始和他闲聊起来。 其中一人则知机地入内通报尉迟敬德。 不久，一声爽朗的笑声传来：“张德，你总算想通，要给我继续当亲卫了。” 张德抬起头，看到了尉迟敬德那熟悉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感动，眼中闪烁着泪光，走上前拜倒：“将军，张德终于再见到你了。” 尉迟敬德转身悄悄抹了一把眼泪，扶起拍了拍张德的肩膀：“好了，回来就好，我一直在等你归队。” 见生误会，张德羞惭地双手没地安放，扭捏支吾：“属下这次不是投军，而是来献宝的。” 尉迟敬德顿生好奇，一看门口不是闲话之地，引众人入内，吩咐下人上来茶水点心，才问道： “这样隆重神秘，你到底所献何物？” 张德让人抬曲辕犁进来，解释：“此物曲辕犁，大大提升农人耕作便利，增加粮食产量。” 尉迟敬德眉头一挑，疑惑道：“可有事实为凭？” “耕地便利可当场试验，粮产增加为小儿预判，属下信他不是虚言。” 尉迟敬德再问缘故，张德便把之前想好的说辞复述。 得知竟然是一个12岁少年发明曲辕犁，不由大为震惊。 “增产的事情暂且不说， 犁地嘛，府中有片菜地，不如现在就去试试。” 他的谨慎想法倒是和张道初听曲辕犁神效时一般无二。 张德没有推辞，亲自扛起曲辕犁，随着尉迟敬德出了客厅。 穿过迂回走廊，一会来到国公府自娱自乐的菜地。 尉迟敬德先让张德一方演示，见犁地果然快不少， 又让家丁上去尝试，自然得到一样答案， 当即手痒，亲自上前扛起曲辕犁，操作起来。 “这曲辕犁神了，人尚且可以轻松拉动，换成大水牛还不轻而易举。果然好宝贝。” 眼珠转动，心中想到了李世民。 这样利国利民的农家利器，必须献给皇帝才是正理。 “张德你有什么要求吗？” 张德期期艾艾，有些不好意思，竟然许久不见回话。 其旁张道可急坏了，抢着回答：“小人兄弟因受豪强觊觎，差点被侵吞安置地，此番献上曲辕犁，只为寻求朝廷庇护。” 张德一听大惊，忘记和大哥说大女儿的事情，却让他暴露了与王家的仇隙， 赶紧解释：“我与王家的旧怨已经化解，这次来长安，若曲辕犁有些妙用，只向朝廷求个官身。” 尉迟敬德哈哈大笑：“好啊张德，你终于开窍了，当年要是如此，随我征伐突厥，今日最差也是一个偏将军。何至今日羞于谈赏。” 张德低头，抱拳一拜：“悔不听将军言，才有近几年窘迫。” “现在改过也不晚，当今陛下乃仁德明君，只要你有真才实干，不怕得不到重用。” 尉迟敬德再次拍拍张德肩膀，应承下来：“曲辕犁我替你献给陛下，至于有什么赏赐，我尽量替你争取。” 张德下拜一个大礼：“多谢将军！” 其后，张道，王麻子，张家两个族兄齐齐跪了下去。 第18章 孙思邈入宫 李世民，大唐皇帝，掌管天下至高权力，草原共推之天可汗，后人称唐宗宋祖，唐宗就是。 一生极致荣华，万事随心， 然而最近却因为文德皇后的病情夜不能寐，无心朝政。 国舅长孙无忌得知妹妹病情反复，太医们束手无策，上奏建议寻找神医孙思邈， 因六年前孙思邈曾治愈过皇后，使其病情好转，一直稳定至今。 李世民如闻仙音，依计密令禁卫军找寻神医。 至于为什么不广而告之寻找，则是因为皇后身体事关国本，不能大张旗鼓传出抱恙。 而王泰成能得知，全因他的顶头上司工部尚书、驸马都尉段纶，无意间把从高密公主处知晓的小道消息泄露给他。 所以在发现孙思邈在王家时，才能立刻劝动孙思邈赴京救人。 李世民轻轻揉动脑门，连日低质量睡眠，加上白天处理大量奏折，着实消耗太多精力， 此刻竟然前所未有得疲惫，不自觉的闭上眼睛打起盹来。 “报，楚国公尉迟敬德有要事求见陛下！” 唱名太监长声奏报，层层递进。 御前总管王德见状大急，皇帝好不容易休息一会，这样一来怕不立刻醒来。 但他又不能制止这样的传报，不然一个宦官干政的罪名，他可吃罪不起。 果然，李世民一个激灵，被惊醒过来， 睡眼中有浓浓的疲惫，但听清楚传声内容后，马上整理衣衫，换上一副笑颜： “让楚国公进来。” 王德暗暗捏一把冷汗，赶紧出去通报。 不一会，尉迟敬德独自进入太极殿，张德兄弟则被其留在外面等候。 先行完臣子之礼，起身再禀明来意。 李世民面带微笑，调侃：“敬德尚是首次替人引荐，可不要被刁民骗了。” “陛下放心，臣已经验证真伪，曲辕犁确实乃农耕利器。” 李世民挺直腰杆，正色道：“既如此，宣那张德兄弟觐见。” 王德领命，出去领人，很快，带回来两个农人打扮的男子， 张德兄弟一见李世民黄袍在身，吓得立时匍匐在地，当即三跪九叩起来。 李世民见此暗自点头，这两人虽然外貌粗鄙，但显然已经被尉迟敬德教导过粗浅礼仪。 于是，李世民尽量以平和的话语问道： “起身说话，楚国公已经说明了你们的情况，曲辕犁真有你们所言的那般精妙，朕自会重重有赏。” 张道抢着表现：“绝不敢欺瞒陛下，草民亲自测试过曲辕犁，真的方便许多， 按照草民设想，在水田犁地的话更加能发挥它的功效，节省更多时间。而沙地次之，旱地最末。” 这番想法却是张道自己琢磨出来的，没有与同行之人透露过。 而曲辕犁在真实历史上也是苏州地区率先出现，然后才传到中原，最为适合水田。 李世民赞许道：“你很不错，还能够分门别类。” 张道心中大喜，却强压不至表现出来，理所当然道：“为陛下办事，草民务求尽善尽美。即使现在草民仍然恐有疏漏，耽误大事。” 尉迟敬德眉头一挑，暗道这个张道还是个马屁精，张德你小心功劳全部被抢。 李世民笑着微微摇头，表忠心的臣子见的有很多，张道这点小伎俩，如同稚童扮成大人模样，其一眼可知。 反观另一人，倒是定力不错，不骄不躁，竟然没有一丝被抢占功劳的愤怒。 尉迟敬德说的明白，曲辕犁乃是此人儿子发明，却能忍着仍有其大哥侃侃而谈， 当真有些不凡了。 殊不知，张德有今日表现，是牢记张元明来之前的叮嘱： 在皇帝面前，话越少越好，说得多错的多。话少反而兴许能获得好感。 “张德你有什么想要与朕说的吗？” 见皇帝忽然关注二弟，张道心头一颤，暗叫糟糕，刚刚“滴水不漏”的一番表忠心竟然没有得到皇帝的一丝嘉奖。 偷眼看皇帝，却不再向他瞧上一眼，顿时一颗心直往下沉去。 张德恭敬弯腰：“启禀陛下，草民觉得曲辕犁确实更加适合水田，不妨去南方某一地试验一年，看看具体效果，真有大便利再来推广全国。” 李世民发自内心赞道：“此法甚好，若证明曲辕犁无用，也不至于造成恶劣影响。甚至一些朝堂政策也可以照此办施行。” 张德闻言也想拍一下马屁，但儿子叮嘱的话脑海再次出现，及时制止了这个念头，咬牙选择默不作声。 李世民微微惊咦，眼前的张德淡定得可怕，寻常人听到他每说一个论断都会奉承一下，到张德这里竟然没有任何表示。 不会是吓傻了吧。 “楚国公说你想求个官身，有想过朕会封赏你什么吗？” “不敢揣测圣意。” 张德延续言简意赅风格，在李世民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哈哈哈，张德听好了，若曲辕犁有大用，朕不吝封侯之赏！” “谢陛下。”张德跪地叩拜。 一边，张道跟着跪地，羡慕不已，尉迟敬德则为张德高兴。 忽然，一阵报名声音再次传进来， “工部尚书段纶求见。” 王德进来，御前轻声解释：“驸马找到孙神医了！” 李世民面色大变：“快传神医，哦不对，快把神医请到立政殿。” 也不管在场臣子，起身出门向着立政殿而去。 能让太宗失去方寸，长孙皇后在其心中分量可见一斑。 尉迟敬德，张德，张道面面相觑。 尉迟敬德想明白缘由，恍然大悟。 张德不想再次听到孙思邈大名，竟然是在皇宫之中，不由感叹孙思邈医术精妙堪比御医， 对于儿子能够拜其为师深感荣幸。 张道小声问尉迟敬德：“国公，你看草民兄弟现在该怎么办？” 尉迟敬德稍稍思考后回答：“等着吧，再晚些时候，如果陛下无有召见，再出宫不迟。” 张德张道闻言点头，静静站于原地等待。 李世民出得太极殿门，便碰上孙思邈， 孙思邈欲行大礼， 李世民快步上前拉住其手： “孙神医无需多礼，皇后又发气疾，正等你医治。” 孙思邈心中感念皇帝礼遇，凝重承诺：“草民必尽全力。” 说完，两人手拉手一副君贤臣明，一起去了立政殿。 宫女太监自前方引路，很快来到皇后皇帝就寝之所。 李世民先进入房间：“观音婢，朕把孙神医找来了，你马上能好了。” “臣妾小病让陛下担忧了。” 一个温柔娴静女子气息柔弱，莲步迎来。 李世民自然明白皇后是识大体，话语间多有掩饰病情， 摇头：“虽是小病也要重视，快让孙神医看看。” 孙思邈越过皇帝，来到皇后身前，经由宫女之手联络，开启悬丝诊脉。 李世民不断翘首探脑，又强行克制自己不能上前影响孙思邈，一片爱意昭然。 长孙皇后偶然看到，一下感受到丈夫关心，心中甜蜜无比，对于死亡恐惧都淡漠不少。 得夫如此，妇复何求。 第19章 千金方要多一味土豆 张元明遥望帝都方向，张父两天未归，令人担心。 张母担忧皱眉：“以前你爹总说混军伍太危险，不如村里安全，我反驳他没出息，现在觉得竟有些道理。” “放心吧娘，我相信爹能顺利归来。” 张元明不想母亲担心，又揽过责任：“也怪我不好，要是不发明曲辕犁就没这些事情了。” 张母轻轻摇头：“虽然危险，可你爹在为张家拼搏上进，娘其实是支持的。音儿有一句没说错，今后的你想娶到媳妇，咱们张家必需做出改变，不然……” 后面的话张母不说，张元明也能猜到， 穿越前三天的骚操作已经让他的傻子名声传遍周遭村落，不改变估计一辈子打光棍。 张元明尴尬地摸摸鼻子，这个污点看来要伴随一辈子。 赶紧转移话题： “大姐属意王泰成，儿子劝说不过，只好用蒸馏法助她成为王家正室。” 张母闻言一惊，心里还沉浸担忧之中：“这蒸馏法不会引起曲辕犁这般大动静吧。” 张元明想到酿酒必然浪费粮食，苦笑：“还真不一定。” 张母当即拒绝：“那不行，咱们张家受不了连番折腾，换一个办法。” 张元明补救解释：“蒸馏法给到王家后，我们可以事先撇清关系，确保牵连不到。” 张母才勉强安心。 可她愁容不变，张元明见了对实力的渴望前所未有强烈起来， 这样让家人担惊受怕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过。 找个借口出门看昨日大黄狗去。 再次来到张启叔家，有人站在门口喂狗， 张启叔背对着张元明还没有发现什么，大黄狗先汪汪叫起来。 这才回头发现来人了。 张元明微微一笑，强压下被抓现行的紧张，没有拔腿就跑。 “叔喂狗呢？” “是啊，这狗胃口刁了，今儿给它米糠都不吃了。” 张元明面上笑笑，佯作散步从他家门口走过， 心里却道还不是昨天我那两鸡蛋闹的，狗也是由俭入奢易，反之则难。 不料，那黄狗却不想张元明空手离去，尾巴连连摇摆，狂叫不止，似讨要昨日一样的鸡蛋。 张元明心一慌，不觉加快步伐。 等转过拐角，发现张启未追来，才完全松一口气。 “想要秘密地做实验太难了，跟做贼一样。” 不过，这回基本可以确定神笔画出的食物，狗子可以吃，那么，人吃自然也没事。 如此，土豆计划可以展开了。 但，不能无缘无故在大唐出现土豆，毕竟历史上从未有过， 张元明知道没有因果的事情做多了，难免让人怀疑，也非明智之举。 需设计得符合时人接受力，又不受太大关注才好，能逻辑自洽就更妙。 最后，张元明决定着落在《千金要方》上。 “后世千金方得多一味土豆。” 张元明计划先学一阵千金方，接着去终南山寻找药材，然后带回作画成真的土豆藏于家里种植。 这样不但有了因，寻药材而得土豆，有果，意外获悉产量高、能吃， 而且功劳有一半可算在孙思邈身上，一下变得容易被众人接受起来。 最关键的是朝廷不会怀疑张元明搞鬼，他能够安享功劳。 毕竟，亩产三千斤，解决百姓温饱这样泼天的大功劳，一个12岁少年如何承受的起， 若强行独吞功劳造成轰动，引来无数质疑和调查，张元明今后别想有安生日子过。 有药王孙思邈分担压力，朝廷和百姓则会认为张元明只是一个幸运儿。 越想越觉得计划完美，张元明握紧拳头，眼底满满斗志。 “接下来的任务是吸足土豆源能，作画成真土豆。 再不解决百姓的粮食问题，仙丹仙法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来到手中。” 张元明轻叹， 正好一个村溜子眼前经过，他一看头顶竟然只是一碗大米饭。 “就这点出息，天天想着吃。飞机大炮不敢想，武功秘籍也不会想。” 却忘了大唐人哪里知道现代科技，更没读过武侠小说。 张元明抱怨几句，也明白现实处境。 “一步步来吧，急躁不得。” 忽听一阵喧哗，人群三三两两向着一个方向涌去。 张元明顿生好奇，跟随人流却发现原来村南的神潭聚集有不少村民。 王泰安一身员外正装，指挥家丁搬运祭品。 确是王家祭祖快要开始。 这些封建迷信活动，张元明以前是看也不看的，不过在得到神笔后，完全改变态度。 神神叨叨的东西，往往意味着能让人产生幻想，能够凝聚出精神源能。 对于张元明收割具现成真物品大大有利。 他耐着性子，准备在一边观摩王家祭祖流程。 王家在一百年前迁来王家村，开始的时候只有一家五口人，一对夫妇加上三个男孩。 后来开枝散叶才分家，三个儿子三个分支，后代分别换做大王后代，二王后代，三王后代。 王泰安是二王后代，家族发展最好，现今执掌王氏族权。 王泰成与他一个爷爷，分属一脉，这次权力交接没有见血，这个因素也很关键。 神潭周围有六个座位，其中一个老者乃王泰安父亲，忽然发难：“泰成祭祖都不到场，虽说是官身，不免也太失礼了吧。” 其身边一个模样八分相似的老者笑道：“吾儿护送孙神医入长安，可算忠于王事，事急从权。大哥错怪他了。” “华福公不可苛责泰成。” 其余四老纷纷站队，三人支持，一人反对王泰成，那发难老者见此只好偃旗息鼓。 张元明嘿嘿冷笑，王泰成想要执掌王家看来还有波折。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加上自己给的蒸馏法，可能就不好说啊。 想到了这里，对于大姐的选择不由长长一叹。 有他的间接帮助，王家被王泰成完全掌控只是时间问题。 王泰安暗暗摇头，一个工部员外郎在王家的分量，亲爹所有的翻盘尝试都是徒劳的。 反倒不如利索交权，可能还能留个情分，留恋不退可要成仇。 若说王泰安完全甘心，也不甘心，但又能够怪谁？ 还不是自己读书不行，儿子读书也不行。人家王泰成能金榜题名，就是比他们强。 远方忽的一阵唢呐声传来，迎接三王塑像的队伍回来了。 四人一组，三组共十二人抬着三座人塑像，浩浩荡荡伴随吹拉弹唱，向着神潭行来。 座位上六名族老早就起身，来到神潭前路边跪地，恭迎祖先塑像归家。 其余晚辈一例跪在路边，神情肃穆，现场没有一丝喧哗。 张元明见此浓重宗族气息，也不敢轻视，神情凝重。 这样有凝聚力的场景，后世却已经没有了。 三座精雕细琢的楠木桌承接三大塑像，王家直系男丁上前给祖先收拾妥当衣物，摆正坐姿。 六大族老引领，站于最前排，王泰成一辈分的排成一行，仅靠后一个身位站立， 王泰安族长唱名：“取神潭净水，供奉祖先。” 第20章 小说开民智 已经预演过几遍，王道杰、王淑贤驾轻就熟，庄重无比地各手持一个青白瓷碗，整齐步伐来到神潭边，弯腰舀了一碗清冽潭水。 双手托举高过头顶，保持碗沿滴水不漏，恭敬来到供桌前方。 之后，大王后代，三王后代依次取水。 最后六位少年端着碗，齐齐站在六大族老与供桌中间。 “神水以至，爷爷们祭祀祖宗。” “善！” 两个华字辈族老成一组，一起上前接过神水。 六人分为三组，依次接水拜祭始祖王通，三王。 后方王家晚辈，在每一次族老上供神水时，都要跟着叩拜一次塑像。 祭祀典礼隆重庄严，无人不敬， 张元明远远发现，几位族老头顶只有一人出现人形精神源能。 想来此人才真心祭祀祖宗，其余的多为形式主义。 人形精神源能大概为王家老祖王通，若吸收过来，不知道能不能复活他。 想到这种可能性，张元明并未感到兴奋，反而心生恐惧。 结合眼前的气氛，他感到隐隐不安，果断放弃吸收这些能量。 确实变数太大，他深知后世记载中，唐太宗晚年为求长生服食丹药，重金属中毒而死。 若他真搞出复活百年前人物的事件，预计李世民会发疯，会将与王通有关的所有人都抓起来， 包括王家全族、王家村村民、张父张母， 当然还有张元明自己。 别说什么千古仁君纳谏第一，为长生他绝对能够干出这事。 因为皇帝都怕死，远的秦始皇，近的李世民，后世的嘉靖，长寿的短命的，明君也好昏君也罢，无一例外都想获得长生， 不但闹出不少笑话，有的手段还比较残忍。 况且，李世民也谈不上多仁慈，玄武门之变杀兄弟囚生父，睡大嫂，哪是善类。 “我绝不会把自己的安危交托给别人。” 张元明紧紧地握着拳头，心里暗自下定决心。 甩开这些烦心事，张元明又想起老爹曾经想要以神潭水了结张王两家恩怨， 如今见到这隆重的祭祀仪式，才知老爹把事情想简单了。 与王泰安一人为敌尚不能必胜，扰乱王家祭祖可就与整个王家为敌了，以张家实力必败无疑。 幸好王泰成怂了，也不知道笑面虎在想什么，竟然放过了老爹一次。 张元明暗暗后怕，仅传递二丫消息，差点把亲爹葬送。 果然，旧时代家族之间争斗并非他擅长，今后还得谨慎再谨慎。 这个角度看，王泰成有值得学习的地方，或许对姐姐是真爱才心软。 想起姐姐也对王泰成有期许，更对自己有换亲之义， 王泰成年长几岁也没什么，大不了今后自己给他延寿就行了。 张元明心里不知不觉已经开始接受王泰成。 至于王泰安，自有报应给他。 两者倒不能混为一谈。 随着祭祖仪式进行，庄严肃穆氛围下，接连有王家后辈头顶出现精神能量。 只是那人型精神源能散发白光，虽处大白天，张元明亦吓得退后几步。 “怪渗人的，溜了。” 没看完整个祭祖仪式，张元明落荒而逃。 以今日观察，家族大一点，子孙人数再多一点，他能一日复活人家先祖。 回到家里，看到妹妹头上又出现一个土豆光团， 与人形光团比较，顿时觉得亲切可爱多了，愉快收取。 此时，他合计收取了五人次土豆源能，预计很快就可以凝实神笔。 而有了曲辕犁、土豆两件神器，张家底蕴暂时足够深厚，短期内无需再增加， 接下来可以专注自身实力的提升。 方向也有了，既然百姓想象力匮乏，那就主动诱导启发之。 以张元明后世见闻，结合现在科技水平，纸质媒体首当其冲， 所谓唐诗宋词明清小说，不妨让小说这一形式提前在大唐诞生，打开人们的想象空间。 武侠，修真，修仙，科幻，各种武技秘法，玄幻科技多多益善，张元明不拘形式，能产生精神源能就好。 而最好的小说培养环境，自然就是首善之地——京城长安。 唐时长安最高峰人数达到120多万，贞观年间虽不能比，也有接近90万。 足够施展他小说成真计划。 不错，张元明已经决定去长安发展， 而不是困在王家村这个全村都不足一千人的小地方，收集三五人精神能量都不容易。 说到纸质书籍，就不得不提造纸术和印刷术。 造纸术早已有之，东汉蔡伦改进，更加简便。 印刷术却是宋时发明，不过原理简单，张元明亲自出手，提前让它诞生便是。 无非活字印刷，阴阳刻字，墨水材质这些， 有大方向，想复现出来不难。 难点可能还在于百姓的接受能力，记得后世武侠科幻的发展也举步维艰，民众一开始并不能接受这种虚假的文学形式。 让他们花钱看小说有难度，需提前准备资金，做好初期免费赠送的打算。 …… 孙思邈收回手，眉头紧皱。 “孙神医，皇后怎么样？” 李世民见孙思邈似诊断完毕，迫不及待问。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比之八年前虚弱很多，今后需注意保养，不可操劳过度。尤其不可……” 孙思邈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有些犹豫。 长孙无垢露出一个和善笑容：“孙老神医但讲无妨，本宫保你不受陛下责罚。” 可孙思邈还是把目光投向李世民。 李世民当即承诺：“孙神医尽管开口，朕不会迁怒于你。” “娘娘生育过早，落下病根，加之遗传气疾，至今而后不再生育子嗣还有恢复健康之机。若仍然坚持，恐有性命之忧。” 此话一出，李世民和长孙无垢齐齐色变。 如果不是孙思邈一直无心官场，李世民真会怀疑他为某个妃嫔派来。 长孙无垢面色煞白：“没有解决之法吗？” 孙思邈一拜：“恕草民无能。” 长孙无垢心底涌起委屈，转头偷偷抹泪。 李世民顿时一阵心疼，劝道：“皇后无需难过，如今膝下有高明，青雀，雉奴，长乐等，已经儿女双全，以后不生便不生吧。” 听到夫君安慰话语，长孙无垢却更加委屈，扑到他怀里哭了起来。 孙思邈转身不忍见这场面。 一国皇后不能生育，说出去可不好听。 第21章 土豆成真 孙思邈并不知道他的话可能会让晋阳公主和新城公主胎死腹中。 哦不对，应该是没有机会成胎。 他只是依病理直言而已。 而卧室之外，御医们却对孙思邈佩服不已，纷纷感叹民间野医的胆子之大， 虽然他们也得到孙思邈同样的结论，可真不敢向皇帝明说。 不然一个妄图限制皇嗣的罪名，他们中无一人承担得起。 更不要说这个论断有一丝离间帝后感情的嫌疑，危险程度与送羊入虎口无异。 所以一直以来，太医们都只开养生、进补药物为主，别生孩子保命的诊断则绝口不提。 …… 张元明被王家祖先的白色精神源能惊吓得回家，山间路上遇到几波赶来看热闹的村民， “二明，以后别跳神潭了。” “二明记得别再撞我家牛车了。” 几个糙汉子语气中竟然隐隐带着一丝嘲笑， 张元明没有与他们一般见识，心里冷笑一声，交叉走过。 普通人嘛，终究按照自己的认知行事，认知之外的事情也无法触及。 这些村民以为他罹患失心疯，再无翻身之日，调侃几句也不怕得罪张家， 却不知张父正于长安献上曲辕犁，飞黄腾达就在眼前。 其实张元明还怕与这些人接触多了暴露穿越的秘密， 或者依仗曾经的情分，到自己金手指发威崛起，来求取好处。 那时他给还是不给？ 现在这样的态度最好，正好绝交，省了纠结。 这般想着，不知不觉来到村口一株槐树下，略作休息，却发现早有一人坐在那里。 “元明哥，前天伯父好冲动，我想出来劝，可爹不让。” 竟是二丫王芷晴，发现张元明满脸惊喜站起。 “是我和爹思虑不周，差点酿成大祸，幸好大姐归来化解危机。对了，谢谢你通风报信。” 张元明依然表达感激，不管怎么样，二丫传递王泰安的图谋确实有恩于张家。 “帮你我心甘情愿的，不用谢。” 二丫发自真心的回答，不啻于当场表白。 张元明察觉小丫头的心意，有些尴尬，两人现在年龄太小，他不能做什么， 但凡加个四岁，一定狠狠抱住小丫头，来个法式以作奖励。 眼下嘛，只好摸摸摸口袋，却没有找到任何零食， 硬着头皮画大饼：“过几天我家做土豆吃，带几个给你尝尝。” 二丫满眼好奇：“土豆是什么零嘴，从未听过，很好吃吗？” 丫头天真，上次的鸡蛋张元明还没有兑现，这回的土豆大饼又吃下去了。 难怪说结婚要趁早，实在是小姑娘容易满足，大龄剩女不好搞。 “土豆味道不错，比鸡蛋大，黄白色，软软粉粉。还能切片油炸，吃法多样。” 张元明描述完土豆性状之后，二丫头上果然形成了土豆源能。 他毫不客气吸收，立刻感应到虚化树枝可以随时化为神笔。 “太好了，二丫，我们有土豆了！” 大喜之下，张元明竟忘了男女有别，一把抱住二丫。 二丫突遭熊抱，一下不知所措，双臂僵直紧紧靠着双腿， 后脖颈感受男子呵出股股热气，羞意上涌，从脖子处开始羞红全身。 张元明发现异状，放开二丫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不介……我相信二明哥。” 二丫强作镇定，鼻子却不由自主地抽动一下，似回味刚才的男子气息。 张元明发现这个小动作，知道自己刚才冲动，更加不敢直视二丫，扯开话题：“你怎么没去看王家祭祖？” 二丫平稳羞意，配合着他：“不是嫡系子孙，女子不能上台面。” “什么臭规矩，下次见到王泰成，我让他改改。” “祖上传下来的，泰成老爷也改不了，嘻嘻。” 虽然明知道张元明为缓解尴尬，二丫仍被他逗乐。 张元明继续耍宝：“改不了也必须改，至少让我们二丫参加呀。” “那让泰成老爷听二明哥一次。” 二丫听得“我们”二字，心甜如蜜，却立刻察觉此话比张元明还尬。 张元明暗道糟糕，气氛又回去了，不知如何再化解尴尬， 只挤出一句：“你在这槐树下有什么事情吗？” 二丫才想起正事，收拢女儿家心思：“道辉道杰少爷准备在书院文会对付你哥，要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得罪过他们？” “送别师父的时候，我与他们闹了个不愉快，没想到他俩睚眦必报。” “那就是了，道辉少爷心眼小，脾气差，我平时都躲得远远的。你要小心。” 张元明好笑：“放心，我不怕他们。可你们都是王家后辈，还能欺负你？” 二丫撅嘴：“我每次见到道辉少爷都有点怕怕的。” 张元明不由猜测王道辉或许展现过暴戾一面，让小姑娘看到吓着了。 “其实你只随你爹做工，又不是王家契约丫环，不如离开王家，就不用这样担惊受怕的。” “不住王家能去哪里，难道去你gia……” 二丫脱口而出，差点说露心迹，可脖子上刚刚压下的羞红却又起来了。 张元明自然看得出来，没点破：“咱们王家村以织席贩履为业，你心灵手巧，出来可以做鞋子赚钱养家。” 二丫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张元明见此忍不住补充：“我娘也做鞋子的，不丢人。” 二丫感受到他心意，瞬间笑颜绽放：“那我要和爹娘商量一下。” 至此两人再无话，低头静坐老槐树下，但身子侧近，缓缓挪动靠近， 偶尔一个抬头，双目对视，便觉是世上最幸福时刻。 不知多久，终于要分开。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你走吧。”二丫小声不舍。 “我走了。” 张元明一步三回头地回家。 二丫望着他渐渐走远，神色复杂，眼中有期待有担忧， 更多是迷茫， 元音姐姐虽然告诉她两人的事能成，可终究没有明媒正娶，未有定论。 “二明哥性格似乎与以前不同，只是身上的味道与原来一样。” …… “二丫心意明了，可终究太小，我不能做出伤害她的事。” 离得远了，张元明理智回归。 找到一个无人角落，化出神笔，在地上作画成真一枚土豆。 拾起仔细观察， “与超市的土豆一模一样，法宝简直无敌了。” 张元明小心环视四周确定无人，又在地上具现出三枚土豆，一一捡起收藏进怀中， 同时，神笔中精神源能耗尽退回虚化树枝形态， 他感应一下并无大碍，拍拍手大功告成离去。 回到家中，立刻把四枚土豆交到母亲手中。 “这是仙豆？” 张母双目圆瞪看着手里土豆，犹不敢相信。 “为了保密，儿子建议以后叫它土豆。这就是我通过秘法培育出来的仙豆。” 张元明神秘兮兮，说明情况。 “那什么时候能种土豆？”张母最关心仙豆种植。 面对母亲好奇，张元明赶紧解释：“土豆必须发芽后才能种植，以后有成株，茎也可以栽种。” 第22章 御前赐婚 “不愧是仙豆，真好伺候。” 听到土豆强大的繁育能力，张母感慨。 张元明自往好了说，把土豆一顿夸。 接着与母亲一起珍而重之把土豆收在竹篮里，静待发芽。 …… 村口离老槐树不远处，王泰安心腹家丁曾阿牛目睹张元明与二丫的约会过程， 心下大喜，拔腿就跑： “总算知道是谁上次泄密。” 激动之下，身影有些滑稽，却让二丫及时发现。 “糟糕，那是阿牛。” 心头不好预感升起，阿牛像跑去神潭打小报告。 幽幽一叹，其实她心里明白自己有点吃里扒外， 一旦被泰安老爷知道，落不了什么好。 当即跑回家告诉爹娘所有事情经过。 王来福心中暗道女大不中留，却很快想出对策： “若是老爷问起你，咬死与张家小子为偶遇，千万不要承认与他是提前约好，聊天内容也仅为祭祖。 记住爹的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二丫毅然点头。 这边二丫遇到危机，长安张德也面临李世民的怀疑。 原来李世民询问孙思邈，便得知王泰成一路护送之忠心， 而张德与王家因土地之争，先前张道的一面之词，让他差点以为王家乃土豪恶霸。 现在再看，李世民心中微怒，已把张德兄弟归为刁民一类。 众臣离去，在妻子面前他也不藏着，面露不愉之色。 “陛下何事不悦，别气伤了身子？” 李世民把所思所想全部告诉了妻子。 长孙无垢听罢，娇笑道：“陛下别急下论断，那张德献曲辕犁如有大利，其对大唐和陛下的忠心也与王员外郎一般无二。 不能因为他有护送孙老神医之功，因为臣妾，你又偏听一方。” 李世民听得眉头渐渐舒展，来了兴致：“观音婢言之有理，可敢与朕打赌王家与张家到底谁忠谁奸？” 长孙无垢嫣然一笑：“陛下有此雅兴，臣妾自当奉陪，臣妾选张德。” “那朕选王泰成吧。” 李世民手捋胡须沉思起来。 “王德，传尉迟敬德，段纶，王泰成，张家兄弟。” 王德犹豫：“陛下，让他们来立正殿吗？” “无妨，皇后也想见识曲辕犁，你自去传人来便是。” “唯！” 王德便去太极殿把尉迟敬德一行叫了过来，段伦，王太成和孙思邈则并未离开立政殿，刚才只在外殿用膳填一下肚子。 不久，众人齐至立正殿， 张德，王泰成发现彼此出现在皇宫，双双大惊。 不过前方李世民当面，两人不敢发问缘由。 “朕与皇后皆好奇张家与王家田地之争始末，今日双方俱在，不如你们详细说来。” 王泰成，张德齐齐大惊，各自都以为自己家做的不对，恐遭皇帝责难。 只有张道闻言大喜，他一直相信二弟人品绝不会做出坏事来，如今引得皇帝圣裁，一定王家那方出了问题。 “这回王家非大出血不可，自个作为张德大哥必然受益。” 孙思邈瞥一眼王泰成，由于王泰安刻意隐瞒回避，尚首次听说王家与张家有土地之争。 张德心知此事乃自己反应过激恶化，自家并不占理，本以为事情已经过去， 没想到引来皇帝的关注，一时无知如何应对。 王泰成脑海思维转动，王家这几年来兼并村里不少土地，皇帝要派人查的话，他们屁股下全是屎。 一时间也没了主意。 李世民脸上笑容收敛，寒声道：“怎么，朕的话没有听清楚，要朕复述一遍？” 关联之人皆叩首连道不敢。 还得说尉迟敬德讲义气，上前一步替张德解围：“臣与张德共处五年，他性格稳重，小节不亏大节无损，与人争执定然非他主动挑起。” 此话一出，张德感动落泪。 其余王德，孙思邈纷纷侧目，没想到竟然有这样豁出去自身名誉维护属下的国公。 李世民暗暗点头，尉迟敬德带兵连战连捷，不是没有道理。 这份护犊子的心思就不是一般人能有。 张德不能再保持沉默，当即开口：“事情是这样的……” 站在他的角度，把事情原原本本复述了一遍。 没有带个人感情因素，只摆事实讲道理。 连王泰成对立方听了亦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长孙皇后眉头舒展：“陛下你看，张家为良善之家吧。” 李世民抬手作势：“皇后也莫急下结论，还要听听员外郎怎么说。” 王泰成不敢再不回应：“臣听到兄长却是另一番说辞……” 把王泰安的辩解尽述一遍。 让李世民哈哈大笑：“皇后你看，王家也没做什么坏事哦。” “那就是误会一场了。不知是谁传的谣言，让张德产生了误会？” 长孙皇后随意一问，并不关心真正答案。 张德心头一紧，未来儿媳妇不会这样没了吧。 李世民竟追问道：“是谁把好端端的生意说成强取豪夺的？” 张德正要供出二丫，王泰成抢先回答：“臣之侍女张元音乃张德长女，或许两人随意闲聊，他误会了。” 张德当即闭嘴，收起如实交代心思。 李世民好奇不已：“你两家既然有这层关系，为何会发生这样的误会？” 王泰成眼珠转动，心中猜测此番张德面圣肯定有重大事情，或许今后会得到李世民的重视。 当即决定豪赌一把：“臣一直想娶元音为续弦，张叔为元音生父，或许反对就……” 惊闻大瓜，李世民和长孙无垢齐齐露出感兴趣神色。 张德哪忍得住：“且慢叫张叔，你我年岁相仿，我可承受不起。” 李世民哈哈大笑：“爱卿博爱，朕知之矣。” 长孙无垢捂嘴轻笑。 尉迟敬德也不管君前是否适宜，一拍王泰成肩膀：“员外郎身体硬朗，某羡慕。” 王泰成顿感尴尬，不过此番出丑，化解一场危机，希望未来老丈人张德能够领会。 张德不傻，已领会王泰成心思，对他刮目相看。 长孙无垢笑过，想到张德女儿可能不足二八年华：“员外郎可别是你一厢情愿，人家姑娘愿意嫁你吗？” 王泰成自信一礼：“臣与音儿两情相悦，发乎情止乎礼，不日便会向张叔提亲。” 李世民鬼使神差道：“朕有意赐婚，那张元音可随你来长安？” 此话一出，众臣皆惊！ 第23章 李渊将死 长孙皇后嗔怪一眼，顿时令注意她的李世民尴尬不已， 她不会说什么，可李世民主动解释起来：“朕闻泰成断弦三年，今有意中人，乐见其家庭美满，皇后不要误会。” “臣妾没有误会。” 长孙无垢当着在这么多人面，有些难为情起来，李世民的解释好像说她爱嫉妒吃醋一般。 她可不是房玄龄的妻子。 王泰成禀报：“元音在宫外等候臣。” 长孙皇后为显示大度，命令：“传来让陛下和本宫见见。” 王泰成，张德齐齐跪地谢恩，山野民女得此面圣机会，直如祖上冒青烟。 李世民又关心孙思邈近些年经历，后者简要回复。 提到收徒张德之子，竟是曲辕犁发明者，终于动容：“如此人物，当真十二岁？” 孙思邈颔首：“确实只十二，且草民收徒之前，他还得了失心症，几乎有失智之危。” 众人好奇，又问缘由，孙思邈与张德你一句我一句把情况说明。 李世民赞道：“此人有运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草民替犬子多谢陛下美言。” 张德又跪了，今日不知跪了多少次，腿都有点麻了， 心中叫苦，儿子太坑爹，身为父亲压力很大。 王泰成此时不敢抬头，怕被皇帝看出心底狂喜， 这把真赌对了，娶元音就能和曲辕犁发明者扯上关系，可太值了。 虽然不知道曲辕犁为何物，但楚国公亲自引荐张德入宫献宝，自然不能简单。 离宫后需得好好问问音儿小妮子，竟敢瞒着曲辕犁的事情。 “陛下，民女张元音已至殿外候旨。” 王德入内奏报。 李世民微微抬手，向内一挥，王德便出去领人。 少顷，王德身后跟着一个身材瘦弱、眉目青涩的少女，她紧张地走进立政殿，在距离皇座十步开外的地方，王德让她跪地行礼。 李世民微笑着向长孙皇后示意，让她靠近前来。 张元音不敢抬头，小碎步往皇帝靠近，只左右瞥见几位熟人，尤其父亲和老爷俱在，心中大定。 “抬起头来。” 长孙无垢声音柔和。 张元音双手合在一侧，下蹲身子微微抬头，闭嘴低眉不敢言笑。 皇后大感满意：“是个知礼的丫头，员外郎中意你，欲娶为续弦，你可愿意？” 张元音含羞轻语：“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民女全凭爹娘做主。” 李世民赞赏：“此女颇识大体，” 面对张德，“张德你有献曲辕犁之功，朕不会强迫你，只问一句，工部员外郎王泰成愿娶你长女，你可满意？” 张德冷汗一下冒出，暗忖：这我哪敢反对，皇帝亲自提亲，吃了雄心豹子胆我敢说不！ “草民能得此佳婿，不胜欢喜。” 张元音此时才知进宫缘由，一下羞红脸，心中倒极愿意。 李世民笑容展露：“如此甚好，王泰成听旨，朕今日做媒，赐婚你与张元音。” “谢陛下隆恩。” 关联人等齐齐再次跪拜谢恩。 “吾皇万岁。” 孙思邈，尉迟敬德这回也没有干站着，躬身行礼。 王泰成，张德此行任务至此结束，不久便可离宫。 尉迟敬德常来皇宫，来去较为随意。 孙思邈被单独留下，李世民与皇后引着他去太安宫， 太上皇李渊如今乏力、失眠、头痛、口眼已经有些歪斜，平时胃口大减，如果再不好转，可能撑不过今年。 孙思邈循例望闻问切后，出卧室禀报李世民：“太上皇得了风疾，已病入膏肓，草民只能缓解症状，不能根治了。” 李渊模糊的声音传来：“世民，让太医进来说，朕不怕死。” 李世民无奈领着孙思邈进去，但手上用力抓握孙思邈手掌，眼神又示意不要如实诊断。 “孙神医，你直接告诉朕还有救吗？” 李渊嘴巴不能闭合，流出口水。 孙思邈见皇帝李世民摇头，当即躬身回答：“太上皇勿忧，草民竭尽全力，或有一丝机会。” 李渊大笑：“哈哈，好啊，孙神医不愧民间杏林圣手，比那些庸医强多了。” 李世民挤出笑容：“是啊父皇，有孙神医治疗，您很快会好起来的。” 李渊忽然意味深长问道：“世民真愿意父皇好起来？” 李世民当即跪下：“父皇何至疑儿子至此？您身系大唐安危，只要有您一天在，大唐可保无忧！” 李渊不由颔首：“世民有心，朕不该疑心于你。” 长孙皇后暗暗抹泪，此刻强笑道：“父皇最爱高明，儿媳让高明来太安宫尽孝。” 李渊眉目舒展：“承乾是个好孩子，带他来住几天也好。” 孙思邈早惊恐退出内室，这些话没有一句是他能听的。 （风疾不是中风，而是心脑血管疾病，古代无药可治） …… 王泰成与张元音在皇宫外分别，两人虽然不舍，但皇帝已经赐婚，再不能当做不知的住在一个府邸。 “张叔，音儿交由你照顾了。” “哼，我的女儿我自会照顾妥当，无须你担心。” “张叔还不肯接纳我吗？” “哪敢，你有皇帝撑腰，我一个草民还不得欣然接受你这乘龙快婿。” 张德对于女儿女婿的年龄差耿耿于怀。 但其实心中已经不再抵触王泰成，只是一直以来的态度短时间不及转变过来。 王泰成脸皮也厚：“多谢张叔成全。” 张元音狠狠瞪了一眼王泰成，不过终究女儿家，没有开口说话。 王泰成此时见张元音，已经视为自家妻子，只觉瞪眼娇嗔都娇小可爱，心中竟涌出无限爱意。 碍于老丈人在场，不然非怜惜疼爱一番不可。 “音儿等着，看洞房花烛，老爷如何家法伺候你。” 王泰成在心中畅想未来美好， 张元音感知他的情意，心中甜蜜，可碍于父亲当面不好表达， 冷不丁说道：“我弟元明有酿酒之法，愿与王家合作，你可早作准备。” 再想说话，张德拉着她离去，伴随一道嘱托： “我们会在楚国公府多住几天，你可派人先去村里通知音音母亲。” 王泰成自满口答应， 目送未婚妻与老丈人在视线消失后，才依依不舍返回义宁坊的家。 第24章 武功之谋 “失心症，孙思邈，曲辕犁，蒸馏法，音儿这二弟有点不对劲……” 义宁坊王家卧室，躺在床上的王泰成回顾往日经历，耸然惊起：“张家不会有什么隐患吧！” …… 张元明又接连吸收母亲和妹妹头上的土豆源能，再次作画成真五个土豆。 只是这次他没有选择收藏在家，而是去附近山上寻一林密处种植。 挖坑，埋种，撒灰，覆土后，土豆顺利种下。 “偷偷摸摸的，真不容易，你们产量高点才对得起我。” 张元明拍掉手里泥土，对着种下土豆嘀咕，最后再次确认记下地点，才安心转身离去。 张德回到楚国公府没多久，圣旨便跟着下来了。 并未有封官，只赏赐了白银五百两。 不过传旨太监带着口谕，如果后面证实曲辕犁功效，会补上官封。 张德既不敢反对，只得谢恩。 其兄张道微感失望，连连腹诽李世民小气。 王麻子和余下张德族人却已经满意， 毕竟五百两白银是他们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张德见此，当场大方拿出一百两予几人平分了。 又准备献与尉迟敬德一百两，却被其严词拒绝。 张德三送被三辞，只好作罢。 同时，一道圣旨也传到义宁坊王家。 着令王泰成全权负责王家村曲辕犁试验，长安县全力配合，张德以特聘技术人员身份辅助。 圣旨中没提及的是李世民又派了五名禁卫入驻王家村，会全程记录曲辕犁使用情况。 多管齐下，李世民要得到第一手资料。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张元明哼着歌，行走在山路田野。 半路遇到席木匠，提醒到：“你如果有胆量，可以多做几架曲辕犁，包你赚得盆满钵满。” “二明别骗我，小本生意亏不起的。” 席木匠质疑。 张元明见此无所谓道：“那随你吧，以后赚不到钱，不要怨我没提醒。” 说着越过其身，向自家方向继续走去。 “别别，二明别急着走，给我解释一下呗。” “曲辕犁要大用了。” 甩开牵扯的大手，张元明潇洒离去，只留下席木匠原地纠结。 走入村中，忽感斜刺里一道黑影袭来，躲避已来不及。 “哎呦！” 被结结实实一拳打在下巴，又一脚踹得他侧翻倒地，痛呼出声。 一会儿两处巨痛传来，张元明还未看清袭击之人， 那人已如猛虎扑食，双腿死死压在他身上：“说，昨天你和二丫在聊什么？” 张元明忍痛看向来歹人，黑巾蒙面，双眼凶狠，一身家丁打扮，猜不出故意嫁祸，还是临时起意作案。 心中急速转动，不知该说实话还是假话。 蒙面的曾阿牛大急，此次瞒着老爷动用私刑，一旦没有结果，必被王家追究， 因此丢掉王家的好差事，自己娶媳妇的梦想估计泡汤。 且二丫水灵灵的小美人也便宜这小子，心中顿生一个狠毒念头， “快如实招供，让我满意就放了你。” 这话一出，张元明心中大寒，或许此人动了杀心。 有气无力回道：“好汉误会了，我与那王二丫并不相熟，昨天偶遇，倒想勾搭一番，可惜她对我爱搭不理的。” “说谎，我看你和她早勾搭成奸，密谋私奔吧！” 曾阿牛急不可耐说出自己想法。 张元明心中已大致猜到此人目的，佯作结巴：“我与二丫没关系，而且给我天大胆也不敢得罪王家。” “再不老实，我可用手段了。” 张元明自是打死不招，匪徒的话要反着理解是他前世早就清楚的道理。 “王泰安，你怎么来了？” 忽然，张元明满脸震惊望向蒙面匪徒身后。 曾阿牛慑于王泰安一直以来的淫威，条件反射向后瞧去。 就在这一瞬间，张元明暴起发难， 一拳砸向曾阿牛脑袋，趁他懵逼未及反应，一拳接一拳，不顾拳头鲜血淋漓，狂揍匪徒， 不知挨了几拳，曾阿牛软软倒下一动不动。 张元明才停手，此时双手颤抖不止，已握不住拳，十指连心般巨痛一波又一波传向大脑，有手指骨竟打得断折。 张元明仍未放心，伸出还能动的右脚一脚向着匪徒要害踩去。 “啊！！！” 本已昏迷的曾阿牛被下身巨痛惊醒，但只一会又疼晕过去。 张元明确认其不能继续逞凶，踉跄着走回家。 不久，张母见到儿子双手血淋淋进屋，衣服上溅落着血渍，不禁骇然：“二明，你怎么了？” “被一蒙面人袭击，我拼死才跑了出来。 娘帮我包扎一下。” 张母反应过来，火急火燎去找纱布。 等待中，张元明对实力的渴望，前所未有强烈起来。 若一个穿越者大意死于普通家丁之手，他能后悔地活过来再自杀一次。 如此一想，以前一些行为同样不安全， 比如独自去山里，要知道现在可是有老虎的古代，野生动物的威胁本来就很大，更别说一些猎人兼职杀人越货，见他文弱样子，难保不起歹念。 看来，必须尽快提升武力，武侠小说面世时机成熟！ 只需一门武功，在这无魔大唐，张元明自信再遇上今日危局，绝不至如此被动。 又联想到数门神功，诸如排云掌，三分归元气，圣心诀， 天外飞仙，灵犀一指，九阴九阳。 甚至低配的醉拳，铁布衫。 “不能再纠结赚钱，要先把印刷术和造纸术传播开来，然后上马第一部武侠小说。” 此番被打后，张元明终于下决定加快布局。 另一边，有路过的村民发现倒地的曾阿牛。 叫喊毫无反应后，揭开面巾认出竟是村民曾阿牛，迅速向王家报告。 很快王家来人，开始救治。 “他不行了，准备后事吧。” 村医神情凝重，摇头叹息。 头部和男人要害两处受到重击，曾阿牛只剩最后一口气。 王道辉俯身斥问：“谁伤的你，快告诉我，少爷替你报仇！” 不知是否回光返照，曾阿牛艰难睁开双眼，断断续续：“张……元……明！” 双眼怒睁，用出全身力气挺起上身，又很快不甘心的倒下咽气。 “是那下贱小子，张德的儿子。” 王道辉一下眼神阴暗起来。 跟随而来的王来福大惊，悄悄后退想去报信。 “来福叔，你去哪啊？” “我去禀报老爷。” 王来福压下心头紧张，谎话张口就来。 王道辉冷笑一声：“不是叫二丫通风报信就好。” “少爷冤枉啊，二丫虽然调皮，却不敢做出背叛王家之事。” “如此更好，德顺你和来福叔一起回去禀报我爹。” 王道辉又指挥其余家丁照看曾阿牛的尸体。 至于报官与否，则需王泰安来决定。 第25章 考验 王泰安惊闻凶案，立刻从好友家返回。 一见儿子，斥问：“曾阿牛谁杀的，你查清楚了吗？” 王道辉目光一转，趁机添油加醋：“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 王泰安眼睛微眯：“你是说张德的儿子打死曾阿牛，二丫可能是内奸？” “是的，爹。”王道辉确认。 王泰安嘴角抽抽，心中怒极。 王道辉面无表情，暗暗观察父亲神色：“爹，报官吗？”。 王泰安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正要下决心报官， 忽一个家丁急怱怱跑进来：“泰成老爷的红色急报。” 王泰安压下喉咙未吐的话，接过密信。 查验火漆完好之后，打开一看，面色顿时大变。 “爹，有大事？” 王道辉被亲爹的表情惊住。 “不用报官了，幸好曾阿牛家人也死绝了，其尸体随便找个地给他埋了吧。” 王泰安态度大变，让王道辉愕然：“就这样放过张家？” “张德在长安献曲辕犁，得了皇上恩宠！泰成要娶张德大女儿为妻，王张两家快要合成一家了。” 王泰安语气中难掩嫉妒。 “什么！那张家……” 王道辉联想两家今后关系，仇家变亲家，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张家。 张元明感受母亲温柔包扎，故作镇定道：“儿子这次下手有点狠，那蒙面歹徒可能出事，要是我被官府抓了，您别难过。” 张母心疼流泪：“咱张家也没得罪谁啊，好端端来绑架你干什么？手还疼吗？” 又恶狠狠道，“他死了也活该，你为自保杀人，娘还夸你杀得好！” “二哥打死那些坏人。”小元莺无条件支持张元明。 “谢谢娘和莺莺理解。” “咚咚咚！” 屋外突传敲门声，让屋内一静， 小元莺更是捂住嘴巴不发出一点声音，不让坏人听到来抓二哥。 “是祸躲不过，娘，我去开门。” “让娘去，你快从后院跑，去大山里，以后别回来了。” 张母泪如雨下，相比被官府抓住抵命，还不如儿子现在跑掉，即使再不相见，至少还能活着。 早十几年前，天下未定时，很多人家逃税也是这样干。 张元明抬手让母亲看清，苦笑：“我现在双手重伤，即使去了山里也是个死。” 张母一下似被抽了脊梁，差点站立不住。 张元明赶紧托住，恨不得扇自己耳光：“严格说来儿子算正当防卫，不一定会判重罪，娘别太担心。” 张母哪里会信，以官府之黑暗，其亲身经历，绝无公平正义的宣判。 儿子一旦被抓进去，不脱一层皮出不来。 小元莺伸手拉住张元明衣袖：“二哥别开门，坏蛋进不来。” 张元明顿时鼻子一抽，竟被小丫头感动了。 “二明哥、伯母快开门，我是二丫。” 一个女声透过门缝传进来，听出刻意压制着声量，终止张元明三人臆想。 张母和张元明齐齐双眼大亮， 来人不是官差！！！ “哎呀我真笨，以现在的通讯手段，等长安县捕快来处理案件，不知道几天之后。” 快步来到院中，打开院门。 门开一条缝，二丫闪身而入，自己关上门，小声道：“村中刚死那人是曾阿牛，临死前指明是你杀的。” 张元明点头承认：“他要害我，我只是反击一下。” 二丫听到曾阿牛竟然伤害张元明，仅有的一丝同情顿时湮灭，关心道：“他没有伤到你吧？” “你看，就手指碰了下。” 笑着抬手，面上毫不在意。 二丫见他纱布裹满双手，顿时心疼不已。 “阿牛真疯了，平白无故来打你。” “他可能见到我们在槐树下说话，怀疑我们私奔，又对你有想法，所以想杀了我。” 二丫震惊：“这人乱想什么，我们清清白的……” 想起昨天张元明的熊抱，又住口。 张元明微感尴尬，与二丫若说完全清白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但话说回来，即使两人有私情，也轮不到曾阿牛来多管闲事。 他既选择暴力插手，那所有一切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最后落个身死下场，不能怨天尤人， 张元明对于杀他，虽不是本意，亦未后悔。 “王家报官没？” “暂时没有，爹让我告诉你，道辉少爷已经知道你杀了曾阿牛。让你早作决断。” 张元明明白来福叔的意思，与张母一样， 跑和留需二选一，越早决定越好。 “我不跑，我是正当防卫！” 今日行为，按照后世算防卫过当，以当今大唐律则属于正当防卫。 二丫面现担忧：“可县太爷能公正判决？” 张元明心头一热，上前握住二丫柔荑：“我去蹲大牢，你会等我出来吗？” 二丫害羞挣扎几下，没挣脱开，只好任由张元明抓着。 “不管等多久，我想吃到你亲手做的鸡蛋和土豆。” 说到最后，强压羞涩直视张元明眼眸，试图给予他勇气和鼓励。 真是好姑娘。 张元明决定考验最后一次，哽咽道：“可能永远等不到的……” “那就等一辈子。” 张元明暗骂自己不是东西，忍不住一把拉过二丫，紧紧抱在怀里。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对于考验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张元明心怀内疚，说的是真心话。 “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 伴随着的是二丫首次伸手环抱住张元明。 张元明浑身一震，心底防线彻底崩溃，被后世要车要房的女性牢牢焊死的恋爱脑重新激活。 “…………” 喉咙卡住，张元明竟然激动哽咽至发不出声音。 二丫其实与他一般，从未有过的感觉如一道电流淌过心田，亦不能开口。 两人心心相印，紧紧互抱，此时无声胜有声。 张母见此，虽知状况紧急，也有了一丝欣慰。 患难见真情，二丫是好姑娘！ 第26章 各有所图 “咚！咚！咚！” 又一阵敲门声响起， 张元明和二丫全身一滞，顿感不妙。 张母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谁啊？” 示意儿子别说话，她紧张问道。 “我是里正骆文安，不是来抓二明的。” 张元明倒有点相信他，对母亲点点头。 门被打开，骆文安左右观察后，悄然走进来。 见到张元明，二丫在院中，也没觉意外。 “曾阿牛是你意外打死的？打算跑还是留下认罪？” 张元明躬身一礼：“里正明见，曾阿牛图谋杀我，我出于正当防卫，反杀对方。” “我相信你，可你有证据嘛？” 张元明嗤笑：“那要这样说的话，谁也没有证据说我杀了曾阿牛，要不我直接不承认和他有过交集？” 本来只是一句气话，不想骆文安竟然拍掌叫好：“此计妙啊！你就这样说，不用跑了。” 张元明，二丫，张母三人齐齐愕然看向代表朝廷的里正，显然不敢相信代表正义的一方，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处理案件。 骆文安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补充道： “很多案子剪不断理还乱，说不清楚的。 我们公家人又不是老天爷的眼睛看不到所有细节，如果你承认杀了曾阿牛会非常麻烦。 反倒不如直接否认。 以我对此案了解，死者确实是引起此案的主要因素，应该承担最主要的责任。” 张母感动极了，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英明的官爷，忍不住给他下跪磕一个。 骆文安见机得快，赶紧一把扶住。 张元明像首次认识大唐的官府中人一般。 眼里渐渐出现一丝敬佩欣赏。 二丫望向骆文安的眼里也冒着小星星，如果她知道包拯的话，一定会大喊包青天在世。 “里正可知王家有报官吗？”张元明心知骆文安偏向自己，大胆问道。 “咦，非常奇怪，王家好像没有报官，真不清楚王泰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骆文安想到内线传来的线报，有些惊疑起来。 张元明灵光一闪：“王家没有证据，不会就等我跑吧？” 张母和骆文安眼前一亮， “二明言之有理，王泰安老狐狸可能就是如此想的。一旦你不在，张家后继无人。你家的竹林必然落入他的手中。” 骆文安脸上满是担忧，气愤神色。 张母焦急问道：“怎么办？王家一直这样针对我们。” 二丫有些尴尬，说到底她也出自王家。 骆文安先叹息一声，再抬头大义凛然道： “张德媳妇，要不你把那竹林转卖给我，王家见无利可图，可能就不会对付你们了。” 语气中全为张家考虑，毫无私心。 张元明眼珠一转，立刻意识到里正此行的目的。 原来和王泰安一个德行。 只不过一个想抢，一个想骗。 都说穷山恶水出刁民，此言果然不虚。 小小一个王家村，这么多人对一块竹林机关算尽。 张母竟有些意动，这片竹林惹出多少事来，不如卖给别人，张家可能会消停许多。 张元明暗道不妙，赶紧拒绝：“这岂不连累了里正，竹林不能卖。王家如果一直不放过张家，我们只能奉陪到底。” 对母亲解释：“爹还在长安，大事让他回来再做决定。” 张母被说服，放弃卖林打算。 骆文安暗道可惜，差点骗了张德媳妇，却没想到12岁的少年没骗过。 “既如此，我得赶快回去，县里捕快不知何时会来找我协助抓你。” 张母闻言担心又起，想挽留骆文安， 张元明抱拳送客：“有里正在旁，长安县必会秉公办理，小子安心多了。” 最后尝试没有成功，骆文安悻悻离去。 等骆文安走后，张母担忧起来：“不跑的话，总归有风险。” 二丫也关切望来。 张元明被骆文安提醒，想通了一些事情，自信面对此生最重要的两位女性，道：“娘，二丫你们不要担心，我已经想到对策脱身。” “什么方法？”两人异口同声。 “刚才骆里正不是说了，打死不承认就行了。” 二丫疑惑：“这真的行？” 张母摇头：“你想简单了，百姓是没有机会打死不承认的。因为捕快真的会把你打死。” “呃，娘这话什么意思？” “捕快只要怀疑是你作案，就会抓住你刑讯逼供， 别说曾阿牛真的是你打死的，哪怕和你完全无关，他们也会打得你承认招供。” 大记忆恢复术！ 张母的描述让张元明想到了后世的一个雅称。 看来这个技能，是有着悠久的历史传承。 不过，张元明依然没有担心，补充道：“娘难道忘了我还是曲辕犁发明者？捕快们没有权利对我动刑。” 闻言，张母眉目逐渐舒展，大喜：“差点忘了你有曲辕犁做护身。” 二丫对曲辕犁一无所知，不过压下好奇没问。 小元莺听不懂母亲和哥哥谈话，但是可以看出他们的心情：“娘，二哥是不是不用跑了？” “对，你二哥没事了。” 张元明摸摸小妹头上总角：“让莺莺担心了，二哥保证今后再也不用跑了。” 小元莺开心地蹦了起来。 “咚！咚！咚” 第三次敲门声响起。 “咦，还有谁来？” “张家嫂子开门，我是王泰安，有关于张德兄弟的消息汇报。” 张母和张元明互望一眼，都在彼此眼里看到了惊讶。 王泰安，是一个他们从未想过此时会来张家的人。 而且是带着善意。 二丫心头一紧，赶忙手指指点自己，提醒张元明和张母，她是王家的丫鬟。 “去屋里躲一躲吧，莺莺和二丫姐姐去屋里玩。” 张母迅速作出处理。 暂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二丫牵着小元莺走进里屋。 打开门，王泰安满面笑容地走进院中。 “元明在家啊，正好把张德兄弟的消息一并告知你们。” 张母略带歉意：“王员外不好意思，小女生了病，怕传染给你，屋里就不请你进去了。” “无妨，我在院中站一会也一样。张德兄弟在长安做好大事，献上曲辕犁得到了皇上的嘉奖， 不但有银两赏赐，皇上还亲自赐婚成全泰成贤弟与你家元音。” 第27章 王道辉 “皇上赐婚，那元音当为正室吧？” 张母关心女儿地位。 王泰安笑着点头：“自然明媒正娶的正室。” 闻言，张母才彻底放心。 张元明状似无意问道：“听说王员外有个下人出了点事？” 王泰安面色微微一变，强笑道：“确实有个不听话的，外出被游侠给害了。怎么，张贤侄有线索？” 此话一出，张元明，张母皆震惊王泰安的冷漠无情。 怎么说也曾为他王家效力，没想到尸骨未寒就弃如敝屣。 张元明摸摸鼻子掩饰尴尬：“没有，我纯好奇一问。” “原来如此，那下人我已经着人埋了，一点小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张元明沉默了， 在古代，没有地位死了都没人在意， 虽然结果对自己有利，但是未免太…… 打住，可别矫情， 张元明摇头甩开对敌人的仁慈， 心中则再次坚定变强决心，绝不能让自己和家人也陷于曾阿牛那般境地。 “怪我咸吃萝卜淡操心，着实不该提。” “无妨，以你我两家现在的关系，不过闲聊谈资罢了。” 张母从王员外的冷漠中回神，对于这些朱门豪贵有一个新的认识。 以前，只不过自家没有实力，才被迫害最后东躲西藏。 一旦有了像儿子所作曲辕犁，有利用价值，这些员外们马上变得和颜悦色，曲意拉拢。 王泰成想起什么：“对了，管家王来福之女二丫听说与贤侄关系不错，若不嫌弃，可予贤侄为妾。” 在屋内偷听的二丫拳头一紧，没想到老爷会把她当妾送人。 张元明立刻反对：“二丫大好姑娘，岂可为妾，只再长一二年后，我愿娶她为妻。” 二丫闻听心花怒放，甜蜜无比。 王泰安已可确定二丫就是泄密之人，王家内奸，但又没有办法惩治了。 “贤侄有此心，王家静待媒娉齐至，促成良缘。” 张母笑道：“王员外的话农妇可当真了，不日便来提亲。” “自然是真，我想来福也会同意的。” “那说定了？” “一言为定！” 张母、张元明皆愉快大笑，引得王泰安跟着笑起来。 小元莺追问屋外情况，二丫害羞不答。 王家庄子。 王道辉听罢德顺奏报，他爹竟然选择不报官，还亲自去张家交好， 心头一股无名火起，猛拍桌案。 “哎呦，烂桌子这么硬，德顺，把它抬出去烧了。” “少爷不可啊，这些珍贵家具都是老爷购置的。” 王道辉强忍怒意，挥退下人。 “芷晴娇艳如水，原本计划一两年内拿她红丸， 没想到她自甘堕落竟然喜欢张家贱种，那我只好提前行动。” 一个狠毒计划心中酝酿而成。 不久，其心腹德顺偷偷地出了王家庄，朝贺家村曾阿牛一断交亲戚家而去。 张元明与二丫在院中依依不舍，两人今日算是捅破了窗户纸，正式确立了关系。 “回吧，咱们来日方长。” 二丫颔首，打开门，最后深深看一眼王元明，才毅然离去。 待其身影消失，张母见张元明仍如望妻石一动不动，才取笑道： “哟，有了媳妇忘了娘，刚分别就魂不守舍。” 张元明憨憨一笑：“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才是宝。二丫哪能和您比。” “呵呵呵，老神仙怎么竟教你这些俗语。”张母被儿子逗乐。 “儿子发自肺腑的真心之言，不是老神仙教的。” “你就贫吧。” 小元莺学得快：“我觉得二哥说得对，世上只有妈妈好。” “哈哈哈，莺莺真是妈妈的乖宝贝。” 至此，张元明杀人产生的阴霾才终于在张家消散。 张元明目视长安方向，期待张德早一点回来。 家里没有一个主心骨，终归不保险， 尤其在古代没有摄像头的环境下，家里又藏有十多粒的金子。 张母和张元明深感不安。 出了曾阿牛这事，以后张元明可不会独自去山上了，除非他修炼武功，实力碾压当世所有强人。 回屋取出刚买不久纸笔， 张元明记得上一次写毛笔字，还是在20多年前，上小学的时候， 此刻重新拿起，未见多少生疏。 写的字中规中矩没有多好，倒也不是蝌蚪文。 构思第一部小说的内容，综合考虑难易程度与此世的接受能力，他郑重写下： 《风云·雄霸天下》 让他选择这一部小说的原因有很多。 其中一点就是没有朝代，只关注江湖争斗，不容易引起大唐朝廷关注封禁。 《天下第一》本也很好，可惜有谋朝篡位情节影射当今，被摒弃。 不过，其中天香豆蔻照样会来到风云世界。 取代千年冰魄，让孔慈吃下后保持尸身不腐，集合三颗复活归来。 对标不久后长孙无垢的病亡， 张元明要让李世民疯狂寻找天香豆蔻，挽救爱妻，最后对他言听计从，创造富含精神源能的大盛世。 当然，顺带血菩提如果也能成真就更好了。 因此，为方便得到低阶的精神源能，他不仅会把风云中的武力值降低，也会把神兽药植的能力削弱。 血菩提的能力变为补充体力，微弱提升内力，但可以反复使用，叠加使用。 火麒麟的血让人发狂一段时间，能随机遗传。 三分归元气不能真气外放，只不过是三招合一的绝招，可以一击致命。 轻功则变为一跳三米高。 简单来说，即低配版《风云·雄霸天下》。 因为如果完全按照原来的高级设定，神笔作画成真需要的能量可能需要几万人的集合，甚至更多。 张元明等不及，也等不起。 贺家村， 德顺把凶手为张元明的消息透露给了曾阿牛的亲戚， 再留下五两银子，暗示一番后，便头也不回返回王家向王道辉复命。 曾翠兰闻堂兄被残忍杀害，顿时嚎哭不止， 其夫贺三平静地把银两揣进兜里，紧接大怒而起： “翠兰放心，为夫誓要给你兄弟讨个说法。” 去到贺家族长处说明情况，曾翠兰又一番哭丧， 贺氏族长以为事关人命，不可不重视， 很快纠集十五人，朝王家村而来。 王道辉对德顺利索的行动大为满意，赏赐三两跑腿费。 “这下，我看你张元明还死不死！” 第28章 把反派掐死在摇篮里 张德在楚国公府只住了一天，便感到再也无法待下去。 对于过惯了苦日子的他来说，这里每日的吃用实在是太过奢侈。 他心知自己已经欠下尉迟敬德不少人情，如今再白吃白喝，今后更是难以报答。因此，不管尉迟敬德如何挽留，张德都坚持要告辞离开。 最后，尉迟敬德拗不过他，只得放行。 离开楚国公府后，张德并没有机会直接回家。 王泰成竟在府外等他， “张叔，皇上让我主持曲辕犁事宜……” 张德抬手制止他继续说话：“去你那里说吧，别堵住国公府门口。” 王泰成自无不允，毕恭毕敬带张德回去义宁坊。 很快便来到一座较为幽静的院落， “张叔喝茶。” 王泰成笑意盈盈亲自端茶。 张德接过一饮而尽，对于未来女婿越发满意。 四年前把元音送入王家，虽然有自家经济困难养不起的缘故，但心底里未尝没有高攀王家公子的心思， 只是未料到小的没有匹配上，这大的倒成了。 这个结果初还难以接受，可想通后竟然觉得更好。 正妻，工部员外郎之正妻，元音嫁得可不亏。 不要怪张德势利，穷人传家不易，自古都靠换亲，部落时代没有婚姻自由之说，铜铁时代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只靠儿子自身的努力，谁家会生女儿？ 世界的残酷还在于，即使有开明家长放任儿女自主择偶，结果可能女儿终身不嫁，儿子娶不上媳妇，二代便全家消亡。 反而后世听来全为违法的陋习，被人类延用，让古时家族得以代代传承至今。 （陋习耸人听闻，不便流于文字） 张德其实算好的了，养到十几岁，还找到富贵人家。 其他不如的，在女孩三四岁时就送人，来换取人家女儿当儿媳。 而且此种行为朝廷竟也默许，还从另一方面限制土地多占者纳妾，两向结合尽量不使穷人家庭灭绝，或者延缓灭绝， 从而保持社会更长久的稳定， 甚至限制纳妾的政策执行力度，往往比抑制土地兼并更严格。 听起来与动物保护政策雷同，本质实也一样。 不过，即使历代官府层层保护，可最后还是形成悲剧， 百家姓，一个后世人以为代表历史传承厚重的简称， 其背后真实代表着，可是无数家庭被兼并消灭的血泪， 后世李张王三家占据多数人口，含义不言自明。 “你原是个稳重的，本不需要我来置喙，但既然你和音音有缘分，我作为长辈，就多嘴一句。” “哪里，张叔皆金玉良言，泰成洗耳恭听。” 张德微笑道：“曲辕犁之功用，我并不担心，变数在于下面人懈怠，从而使它不能展现威力来。 陛下又仅给一年时间，我们只有一次机会证明。” 王泰成顿时神情严肃起来，此节确实需要注意， 当即躬身一拜：“谢张叔提醒。” 张德微笑：“你我一荣俱荣，我自不愿见你仕途受阻。” 两人又讨论一会今后推广策略，在王家吃过中饭，便启程回王家村。 皇宫中，李世民并未对张德翁婿完全放心，而是作了两手准备，又找人复制十架曲辕犁， 之后召集国舅兼司空长孙无忌，尚书左仆射房玄龄，驸马兼工部尚书段纶，侍中魏征于太极殿议政。 长孙无忌先了解原委，才疑惑道：“陛下既已谕令王员外郎全权主持曲辕犁试行，为何还要打造这些？” 李世民叹息：“辅机忘了贞观二年的蝗灾？国家最怕缺粮，曲辕犁若管用，朕便不想浪费一年时间。” 长孙无忌闻言点头，恐怕不仅仅粮食方面问题，边患也是让李世民着急另一大关键， 最近吐谷浑蠢蠢欲动，频繁骚扰边境，眼看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如果粮草问题被曲辕犁解决，明年甚至今年或许就会爆发的两国战争，大唐的胜算能上升几分。 房玄龄提议：“臣建议扩大试验范围，不若加入皇庄的田地。” 李世民大赞：“玄龄此策甚妙，可以采纳。” 面向段纶征询：“驸马，工部一个月能制备多少曲辕犁？” 段纶上前奏报：“工部匠人试制一架曲辕犁耗时两天，大批制作，木料充足的话，一个月可包三千架。” “倒也够用。” 魏征听了大概，当即眼一瞪，自出座位：“万万不可，陛下切勿顾此失彼， 一旦所有工部匠人去做了曲辕犁，管不管用臣不知道，可其他工程却一定耽误了。” 房玄龄，长孙无忌微微点头，魏征劝谏得倒有理有据。 李世民顿觉为难。 如果张元明在这里，一定会建议他们把曲辕犁外包给民间制作。 可惜古时候的朝廷喜欢大包大揽，尤其曲辕犁乃农耕之利器，更不愿意让民间商人参与。 殊不知，官府层级多杂，责任无法落实个人，会造成制作时间慢不说，还增加了朝廷的财政负担。 若交给民间制作，再由官府出面检验质量，不仅省钱，责权明晰后，生产效率也大大提高， 曲辕犁亦可快速推广开来。 魏征和李世民就工部抽调多少人员制作曲辕犁的事情讨价还价起来。 最后，李世民折中，只用一半人来制作曲辕犁，才让魏征满意。 王家村。 骆文安再次来到了张家。 “坏事了，贺家村有人替曾阿牛讨公道来了！” 张母一惊：“这事怎么传过去的？” “肯定有人传过去的，至于是谁我就不知道了。” 闻言，张元明暗道骆文安不愧能当里正的人，深谙废话文学。 “里正打算如何处理？” “我来通知你们一声，好有个准备，马上就去应付他们。” 张元明躬身行礼：“多谢里正提醒，小子会守口如瓶，绝不承认与曾阿牛有关。” “那就好！” 骆文安深深看了看张元明，才转身离开。 张母眉头紧皱：“按下葫芦升起瓢，这事难道没完没了？” 张元明轻哼：“肯定王道杰或王道辉两人之中有人想借刀杀人，才泄露了消息， 我没有主动招惹他们，他们却要把我当做敌人。” 或者，两人只当他如蚂蚁般轻贱，可以随意踩死， 想到这，张元明目光一寒， “不知你们是否做好被反杀的准备。” 报仇不隔夜，一直是张元明秉持的原则。 除非实在不是对手，才能让他选择忍耐。 第29章 对峙 张元明本心所愿，把反派掐死在摇篮里，不使其造成更大麻烦。 可现实往往事与愿违，各种各样的掣肘让你不能肆意而为， 别看他此时一腔怒火，逮谁杀谁，若证实一切乃王道杰在背后搞鬼， 真能下狠手报复吗？ 需知，王道杰可是姐姐未来夫君王泰成的儿子， 一旦杀了，张元音与王泰成之间没有转圜，就难做了。 …… 王家门口，黑压压聚集不下三十人，尽皆贺家村赶过来，替曾阿牛伸冤的。 其中贺三、曾翠兰当仁不让站在人群最前方， 贺三挥舞扁担叫嚣：“王家主事人出来，还我大舅子一个公道。” “我可怜的阿牛哥，你死的好惨啊。” 曾翠兰跌坐一旁，掩面泣声，亦是演技一流。 王家院中，王道辉听到府外喧嚣，心中暗暗得意， 眼下事情闹大，不管张德有什么泼天功绩，老爹之前忌惮三分，现在总不至于再包庇他儿子。 可恶的曲辕犁，害他前功尽弃，这回看看能不能帮张元明掩饰杀人罪行。 王道辉在幸灾乐祸，但他亲爹王泰安站在家门内却一脸焦急，抹去额头冷汗，朝管家询问：“曾阿牛不是没有亲戚了吗。” 曾阿牛家确实和曾翠兰家断亲了，可现在曾翠兰自己不提，又过来替堂哥出头，别人也没辙。 王管家无法回答，只能沉默以对。 贺三不见王家开门，厉声催促：“把我大舅子交出来，不然我们冲进来自己取了！” 王泰安顿时大急，顾不得自身危险，打开大门出来说情： “诸位别冲动，事情已经清楚，曾阿牛死于意外，王家已经代为下葬。”， 贺三冷笑：“才一天你们就迫不及待地毁尸灭迹，意外？糊弄谁呢！” “糊弄谁呢！！！” 助威的贺家人，齐齐吆喝呐喊。 王泰安再三解释，众人不信，只好反问：“那你们说谁是凶手，你们找出来！” 曾翠兰泣道：“哥哥托梦告诉我杀人凶手是张元明，就在你们王家村。” 她自然不会出卖德顺。 王泰安心中一惊，这泼妇梦得挺准， 可很快意识到不妥，一定有人把曾阿牛临死前的话泄露了。 “那你们去找张元明。” “还我大舅哥尸身，我们会去找张元明的。” 贺三大喊。 “还来尸身！！！” 贺家众人再次助威。 动静之大，王家村在家之人皆能听到，纷纷走出门来看热闹。 很快，王家门口聚集过百人，幸好王家门口空地颇大，不然绝站不下这么多人。 眼看事态朝着不可控发展，王泰安暗叹一声，只得死道友不死贫道。 “好，曾阿牛尸体可以还给你们，但你们要保证不牵连王家。” “可以。” 贺三猜测报信之人大概为王家某人，不想波及那人。 王泰安大喜，当即吩咐家丁带贺三等人去埋葬曾阿牛的坟地。 “且慢，本里正有话说。” 骆文安终于姗姗来迟，自爆身份，众人顿时一静。 “人竟然埋了，你们无权再开棺，想要验尸，请长安县仵作来。” 贺三眼珠一转：“里正说得对，那我们守护在阿牛坟墓边，等待朝廷到来，行吗？” 骆文安不由大感意外，这人脑子这么清醒，竟然没有和他争吵起来。 这下不好继续浑水摸鱼：“既如此，我无话可说。” 贺三心里冷笑：“通知我那人可说了，只需针对张元明，弄得他身败名裂，便能再拿五十两，我和你一个里正较什么劲。” 对于骆文安以报官要挟，他更求之不得， 再无人阻，贺三一行往坟地而去。 只三五里，不久便到了。 贺三让族里兄弟占住地方，才再次发难：“骆里正，请你交出张元明。我们要拿下他等待长安县到来。” 骆文安眉头一挑，沉下脸反问：“我好说话，却让你觉得好拿捏了？” 贺三浑身一滞，终于意识到刚才放肆了，今天占据人数优势，让以前的一些地主老爷客客气气，使他产生了误解。 当即道歉：“骆里正误会，我的意思是张元明是重大嫌犯，我们必须保证他不能逃跑。” 骆文安也没想过借机发飙，神色稍缓：“抓人不是你平民能做的，连我也不能，还是让长安县捕快来吧。 我得提醒一句，张元明有些能耐，不是你们能惹得起，没有证据最好别去招惹。” 这会，骆文安也知道了张德在长安的所作所为，庆幸自己没有做出与张家为敌的事情来。 张德一行随王泰成从京城返回，还没来得及回家报喜，就从王泰安处惊闻张元明被控杀人， 儿子会杀人，而且贺家信誓旦旦指其为凶手？ 荒谬！ 不久前二明还患失心症差点自尽，哪有能力杀人！ 火急火燎回到家，见到儿子和妻子具在，惊讶道：“你们没被抓？” 张母脸上丈夫归来的喜悦凝固：“没有啊，你听谁说的我们被抓了。” 张元明替张父解释：“爹怕是误会了，贺家怀疑我杀人，却不敢轻易来抓我。 目前只占着曾阿牛的坟墓，等待官府处理呢。” “原来如此，这贺家人还算冷静。” 张德松一口气，不过很快又紧张起来：“二明你杀没杀人？” 张元明淡定回答：“杀了，他要拿我，我不小心把他反杀了。” 张德震惊得嘴巴张开，可以放进去一个鸡蛋：“你怎么敢……” 张母维护儿子：“怎么了，难道儿子只能任人宰割，正当防卫懂不懂！” 正当防卫不愧是儿子发明的词汇，天然带着正义凛然，杀人都有理起来。 张父懦懦不敢反驳。 但再看向张元明却换了一种心境，似乎与之前有了很大不同。 自从儿子宣布遇到神仙，便频频做出异于常人的事情。 曲辕犁是如此，杀人也是如此。 抚摸道怀中的四百两，张德回想每次张元明出手，好像都是家里遇到危难， 眼中忽地出现一抹心疼，接着涌起更多自责。 “都怪爹没用，保护不了你们。” 张元明顿感愕然，不能理解老爹的脑回路。 不过此时不是探究时候，长安一行的收获才是关键： “爹，朝廷对于曲辕犁到底如何看法，王泰安说的不清不楚。” 张父收拾心情，开始讲述长安之行具体经过。 张元明很快明白皇帝意思。 终究张家底蕴太浅，没有让人信服的过往，才需要反复自我证明。 心头暗忖：“等我土豆大成，看你李世民还这样怀疑我不。” 第30章 宗族 一阵嘈杂声由远及近，张氏族人得知自家子弟被人欺负，纷纷赶来支援。 其中为首张道叩开张德家门，“二弟，兄弟们帮你来了。” 张德见他身后黑压压一片人头，估计不下三十人，顿时深受触动： “麻烦大家，张德惭愧。”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应该的。” 众人皆道无需客气，人心凝聚，气氛热烈。 张元明亲身感受，不由震撼此时同姓宗族的团结， 心中疑惑后世为何总说同族之间会互相欺压。 明明古人重视宗族，相当团结，一致对外的， 猜不到原因，索性不去想， 但他的三观算完全重塑，对家族、世家门阀有了另一层面的理解。 简单试想一下，在交通、通讯不便的古代，人若排斥群居，选择独门独户，风险之大，绝对难以承受， 轻则损失人口，重则满门灭绝。 在田地争斗中，也大概率会被欺负，而且得不到公正处置，朝廷绝对会偏向人多一方。 幻想朝廷主持公道，作包青天，只能说太天真可爱。 收起脑海翻滚思绪，张元明感激族人的支援， 但有一桩坏处，他觉得有必要事先说明一下： “诸位叔伯，二明先感谢大家相助。 曾阿牛之死，贺家虽怀疑我是凶手，但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来闹事， 所以叔伯们最好也保持理智，先别去找他们，不然反被他们抓着道理。” “这是自然，大家听说贺家人气势汹汹的，怕你吃亏才来的。” “那最好，爹，我们请叔伯们在家吃酒吧。” 张父欣然同意，让张母去买些酒菜，自己又向邻居借来桌椅，才在院子里安置下族中兄弟。 张元明被派招待族人，刚开始还怕露陷，不小心暴露穿越秘密，不过几次交流下来，却是他多虑了。 与族人之间除了互相问声好，叫个辈分，竟然没有机会说其他话题。 如此，又有谁能分辨他前后差别，联想他穿越来的。 张元明放心周旋，院中欢声笑语，推杯换盏，张氏一族直聚会到太阳西下，当叔伯们以为没事之际， 贺家人却来了。 张元明心一沉，早知道不可能简单过去， 贺家这么多人聚在王家村，不拿到满意交待，如何能走？ 贺三邀王泰安，骆文安齐至张家。 “张元明出来，你打杀曾阿牛，快到他坟前说清楚！” “放你娘的狗臭屁，二明清白农家子，凭白与你玩过家家？贺家有证据就报官，没证据滚蛋。” 听得挑衅，张氏族人刷地起身，齐齐怒视贺三，张道一开口，族众气势合为一股，顿时让贺三不敢嚣张。 张元明抢在张父前开口：“我是张元明，没杀人，不去曾阿牛坟墓。” “你怕了？”贺三试图激将。 “不是怕不怕，而是你并非官府中人，我无需听你调遣。” “杀了人还想抵赖，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张元明被这句智障话逗笑：“哈哈，难道让我承认杀人证明自己，是你傻还是我傻！” 这讽刺到位，张家这边的人顿时哈哈大笑。 贺三那边则暴跳如雷： “别猖狂，让捕快来问，看你还敢不敢狡辩！” “呵呵，那拭目以待。” 捕快会否来传他问话，张元明不知。 即使来，在没有毛发指纹dna鉴定的古代，只要他自己不招供，捕快又能奈他何。 贺家众人见了，心中虽然不服，但也没其他办法。 他们知道张元明有身后族人撑腰，如果再闹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他们。 曾翠兰扑地跪地，泣声：“各位大老爷，我那兄长含冤而死，有没有人帮他申冤啊？” 王泰安侧身避开，恍若未闻。 骆文安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欣赏夕阳。 张元明则一脸无辜，爱莫能助模样。 贺家众人义愤填膺，眼中似有四个大字“杀人凶手”，怒视张元明。 张德心中微感愧疚，不过杀人重罪，倒不敢轻易承认下来。 只能任由儿子自己处理。 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忽见又一波人赶来。 竟是王泰成携长安县令，和一众家丁捕快到了。 王泰成隐晦地给了张父一个安心的眼神，便静立一旁。 长安县令姓陈，吩咐衙役就地借来桌椅，简单摆一个临时衙门，听取双方证言。 张德简要说完，转向贺家众人，大声说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儿张元明是凶手？” 贺家众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人站出来， 只见曾翠兰说道：“兄长临死前指认张元明杀害得他。” 贺家众人听了更加愤怒，有人甚至开始辱骂张德父子。 见有人喧哗，陈县令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被王泰成拉住。 王泰成小声说道：“大人，不要冲动，我们还有皇命。” “还有谁听见曾阿牛遗言？” 曾翠兰当即支吾起来，贺三却脸色一变， 除了报信那人不知道还有谁听见。 上前禀报：“听说是阿牛主家发现他重伤倒地。” 陈县令又盘问出王道辉来， 无奈，王道辉只好出来作证，在王泰安能杀人的目光下：“我确实听到曾阿牛说是张元明杀的他。” 此言一出，王泰成，王泰安，张德，张元音，王道杰纷纷神色大变，但心思各不同。 前者大同小异，关心为主，后者王道杰心中暗喜，乐见张元明倒霉。 贺三眼珠灵转，猜到王家内奸可能就是王道辉此人。 同时，张元明亦确定与他作对之人。 “王道辉你给我等着。” 又见王道杰一副看好戏模样，不由怀疑他也有参与。 陈县令暗叫糟糕，没想到真有人指证张元明， 疑惑望向王泰成。 此时，王泰成最为尴尬，来之前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张元明无辜，曾阿牛必然死于意外， 没想到自家人出来唱反调。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只能看张家如何应对了，反回去一个“爱莫能助，你自处置”的眼神。 陈县令只得传疑犯，很快张元明被押上来。 贺家人见此信心大增，张家气势则弱了下来。 张元明走到堂中，面无表情自述：“肯定是王道辉听错了，我和曾阿牛无冤无仇，没理由杀他。” 王泰安忙不迭承认：“确实，我儿子自小耳朵不好，一时听错难免。” 陈县令又求证向王道辉， 此时，王泰成，王泰安，张元音都注视过来。 贺家人，张家人也关注他身上，王道辉有一种众星捧月感觉，压下亲爹往日威慑，毅然道： “我绝没听错，张元明就是凶手，大家看他手上有伤，定是杀人时受的。” 王泰安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首次发现平时听话的儿子竟然有这样叛逆的一面。 王泰成摇头，暗道家门不幸。 王道杰则在心里狂呼：道辉好样的，干死张家，气死大伯！你乃王家“麒麟之子”。 第31章 任何时代讲道理的都是弱者 张元明不慌不忙解释：“我的手乃不小心伤到的，绝非如王道辉污蔑般杀人受伤。” 陈县令再问：“你如何证明？” 张元明一副震惊模样，反问道：“县令大人，我娘可以作证，我的手伤了之后是她给包扎的。” 无需张母说明情况，此节陈县令自然相信，他问的可不是这：“嗯，本县问的是如何证明你手受伤不是因为拳杀曾阿牛？” 张元明佯作愕然：“这似乎需要大人您或者贺家人证明吧？” 陈县令惊咦一声，竟没有想到张元明的思路这样与众不同。 却不知这只是后世很简单的疑罪从无，谁原告谁举证。 贺家人纷纷大骂张元明无耻。 陈县令亦皱眉，如果不是王员外郎重点关照过， 像张元明这样的刁民，他便要让衙役先打十个板子。 现在不能用刑，倒真有点难办。 张元明心中有数，虽然此时并没有如后世那样完善的法律体系，充分保障原被告双方权益， 但讲道理的话，他可不惧。 唯内心深处最怕的是酷吏，三棍之下，估计扛不住全招了。 幸好提前有准备，依仗王泰成和曲辕犁作为后台，实则已立于不败之地。 张元明并没有因此耀武扬威，刚才话落，便眼观鼻鼻观心，目光直直盯着地面， 好似外界所有噪音，不盈于耳。 陈县令无法，只好再问贺三这边：“你等苦主还有证据吗？” 贺三哪有真凭实据，不由把眼角余光瞥向王道辉。 此时，王道辉骑虎难下了，曾阿牛临终对他说了凶手姓名，确实没有任何实质证据留给他。 相反，报信人发现曾阿牛尺体是蒙着面的，倒像个图谋不轨的歹人。 “县令大人，哪有嫌犯会老老实实交代的，我听说衙门办案有杀威棒之权宜。” 张元明瞳孔一缩，真怕什么来什么，王道辉是把他往死里得罪了。 王泰安大急：“小儿胡言乱语，大人无需理会。” 贺三与曾翠兰闻弦知意，重重叩头：“罪犯狡诈，请县令大人杀威以正国法。” 陈县令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王泰成见不说话终究不成，缓缓开口：“曲打成招不可取，陈县令当秉公断案。” 张元明暗松一口气，笑面虎关键时候没掉链子。 张德才反应过来：“我儿失心之症未痊愈，恐承受不住杀威棒，望县尊明察。” “嗯，这倒确实不宜用刑。” 陈县令借坡下驴。 见此，王道辉，贺三等大急：“大人……” “嗯？” 却被陈县令一个森然眼神止住了后面的话。 张元明面上感激不尽：“多谢大人体谅。” 案件自此再陷入僵局，想当堂定张元明的罪已不可能。 “若你等再无其它证人证物呈上，本县将依据现有证据宣判了。” 陈县令的话一下让曾翠兰绝望瘫软。 王道辉亦冷汗涔涔，偷眼回望父亲，顿时心底发毛， 此时，王泰安眼中满含着暴虐， 一旦随其回家，难免一顿爆炒笋肉， 背后两瓣大圆润竟隐隐作痛起来。 心中当真懊悔不已！不该违逆父亲，出头惹张元明。 而另一原告贺三见王道辉这始作俑者一脸灰败，如死了爹娘，便清楚此行已然失败。 当下默不作声，任由事态发展。 在陈县令即将宣判之际，后方一直看热闹的王华福终于忍不住，大喊道：“大人且慢，小老儿有一言。” “你有什么话关于本案可以直说，若为无关言论，小心一个藐视公堂之罪。” “小老儿明白，大人是否忘了验尸。” 王华福嘴上客气，心里正鄙视在场所有人，这么明显失误都未发现。 还各个妄谈凶案，真够蠢笨。 陈县令顿时尴尬不已，贺三等人不清楚就算了，他作为县太爷竟然都没有进行验尸，属实不该。 “本县刚要吩咐人开棺验尸，你就来提醒了。念你言之有物，罪责免了。下去吧！” 王华福嘴角抽抽，一生活到六十有二，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这个……谢大人恩典。” 陈县令恍若未觉，立刻命人开棺验尸。 此行来王家村，仵作没有带来，不过随行中有刘捕头学过一点皮毛，刚好可以顶上。 其自觉出列，由一贺家人带着去曾阿牛墓地， 陈县令等一众人则原地等候。 刘捕头到了埋尸现场，命人打开棺椁，自个捏住鼻子，以防臭气侵袭。 贺家守侯之人见仵作都如此，惊惧不已，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曾阿牛虽被埋入地下，但一天多时间已经足够发臭。 让不情不愿的手下脱去曾阿牛衣物，一股臭气顿时弥漫开来。 刘捕头眉头紧皱，只第一眼便发现死者的头部生前应该被连续重击过， 用树枝挑开衣物，胸腹手臂并无伤痕， 只在下身处淤青仍在，显然凶手下手狠辣，招招朝着致命要害。 “杀人者可能力气不大，需要连续打击死者头部，脚踢下身，才能致其死亡。” 刘捕头眼珠转动，力量小可以是女子也可以是半大孩童， 张元明刚好符合凶手特征，加上手又受伤，杀人嫌疑极大。 若依他以往办案经验，基本可以确定张元明就是凶手。 不过，其深谙明哲保身的道理，今天县令并没有对张元明动刑，可见事情并不简单。 “我只管如实说明验尸结果，妄加猜测却是不必。” 心中计定，刘捕头便又让人重新给曾阿牛盖上棺盖，马不停蹄返回临时案堂。 详细禀告验尸过程，却真没有道出自己的推断， 陈县令一介书生，之前审案全靠下面捕快和小吏，真实水平可谓无有点墨。 听完刘捕头的报告，什么好像，疑似一大堆，云里雾里地搞不清楚状况。 “刘捕头你对查到元凶有何思路？” 刘捕头瞥眼王泰成，心中只纠结一下，终究保守占据上风：“卑职毫无头绪，一切全凭大人神断。” “竟成了悬案！” 陈县令微微点头，自以为明白刘捕头的意思。 刘捕头低着头，不着痕迹轻蔑一笑，天下为官者若都如眼前之人，大唐危矣。 这倒是他想多了，陈县令断案不行，其他方面有擅长的，只不过此时没有详细划分官员职责范围而已。 一任县令什么都要干，都要会，这如何可能？ “刘捕头验尸完毕，曾阿牛确实死于他杀，但是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对着贺三一行，张元明一行环视一圈，“所以，本县宣布，因没有确凿证据，张元明当堂无罪释放。” 张父张母心头一松，笑容显露脸上。 张元明嘴角上翘，显然对判决结果满意至极。 贺家人面上多有不忿，不愿离去，却无一人有胆量反对县令的判决。 张氏族人恰恰相反，皆是有说有笑各回各家。 至此，临时衙门功成身退，陈县令被王泰成延请至王家庄。 王泰安揪住王道辉耳朵，不管他如何叫唤，也没有一点怜惜地带回家中。 骆文安是最后离开的，望着异常冷静的张元明，心底寒意升起。 “今日的大戏没有参与，果然对了。” 结合内线情报，他心中对张家的崛起已经有一个初步概念。 张家潜龙在渊，王道辉螳臂当车殊为不智。 王泰安挥退所有下人，房间里只剩父子二人。 在外人面前装出的愤怒忽地消散，脸上尽显落寞神色。 王道辉愕然：“爹，你别吓我。儿子知道错了。” “哎，你并不知道错在哪里。” “儿子错在不自量力，认不清形势。” 王泰安眼神忽然变得凌厉异常，森然道：“你错在相信官府会给你撑腰，你错在见识太少，错在控制不住少年人的嫉妒心理。” “认不清楚形势，确实认不清。你的力量等于我的力量，真的弱吗？其实并不弱，只是你的对手更强而已。” 王道辉难以置信：“张家哪里强了！” “曲辕犁，孙思邈，长安的事情没和你说明，你是真的一点不会自己思考啊。” 王泰安心中彻底认输，王道杰虽然也有儿子一样的问题，但忍耐城府强出许多。 不然这次下场的为什么不是王道杰？ “你永远比不上道杰，今后认命吧，好好辅佐他。” 王道辉心若死灰，此刻真正后悔此番莽撞：“爹再给我一次机会，王家的未来我可以支撑起来。” “算了吧，你不是这块料。” “可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只有十六岁，还能改的，爹别放弃啊！” 王泰安悠悠一叹：“好，爹再教你一个道理， 任何时候，都不要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善意仁慈上，只有弱者才讲道理，才祈求公平，强者凌驾律法之上，践踏规则，随意决定他人生死。” 顿了一顿，让王道辉消化接受，才继续道，“其实曾阿牛乃张元明所杀，今日堂上谁人不知，需要你去作证？ 只不过县令偏帮他，王泰成又关照他，极力为他开脱罢了。” 王道辉终于意识到自己错误，对于近日所为羞愧难当。 王泰安见儿子并非无药可救，终于燃起一丝信心：“今后行事需得谨记，当面对比你更强的人时，千万别亲自上前理论。大唐包括往上所有朝代都没有道理可讲，法律可依。” 声音再小一些：“你能和当今陛下讲法律吗？弑兄杀弟，要不要判死刑！” 王道辉彻底服气，跪地认错：“儿子明白了，心甘情愿任爹责罚。” 王泰安摇头：“算了，你说对了一句，你终究是我唯一的儿子，我舍不得打你。” 王道辉却毅然反对：“不，这回爹应该打我，儿子犯了这样的错误，不打不足以正视听，不打不足以彰显您大义灭亲，树立家族威望。” “你扛得住？” “爹往狠了打，别打死我就行。” 王泰安眼中似乎有一团火，求证问道：“你确定吗？” “是的，儿子确定，爹你打吧！” “好，你今日受了这顿打，爹就最后尽力帮你一次。” 王道辉听得这话，眼中决心更坚定：“来吧。” 说完，自找长凳趴下，准备接受竹笋炒肉。 第32章 天香豆蔻 张元明不知王家父子正在上演“父慈子孝”，知道也不值一哂。 王道辉今日所作所为，彻底让他进入黑名单，只等今后张元明实力足够，再给予一个果报。 眼下，在知晓李世民对张家的态度，和长孙皇后罹患那似有似无的疾病后， 张元明以为，应把原先的天香豆蔻计划提前， 不然长孙皇后忽然发病，他可能来不及作画成真天香豆蔻去救治， 随之拿捏李世民的手段就会少了一个。 这时候，张元明才感叹书到用时方恨少，若他为历史专业毕业的高材生，肯定能知道长孙皇后死于哪一年。 了然具体细节的话，就可以制定更加周密的计划，不会像现在这样两头抓虾。 当然，张元明毕竟看了很多穿唐小说，对于长孙皇后的最后结局还是知道的， 长孙无垢死于气疾，也就是哮喘！ 哮喘发病很快，不管现在还是后世都属于急症，难以处理， 后世一代甜歌皇后亿万身家也死于此。 而因为没有特效药，哮喘在唐朝更属于绝症，连药王也束手无策， 故长孙无垢在三十二岁芳龄离世，倒是不难理解， 只是她的死成为李世民心中永远的痛，产生了一连串的化学反应， 太子李承乾造反被废，皇帝换为李治，随后大唐还出了个女皇帝。 明白皇后的价值，张元明计以一颗天香豆蔻挽救长孙无垢性命，获取李世民完全信任， 得到朝廷支持，协助他完成一个个作画成真计划。 大的方向定下，张元明收起纷杂心绪，事情要一步一步做， 拿起毛笔继续写《风云》，却发现右手已经不能握笔， 改用左手奋笔疾书半个时辰，连一章也未写好， “这样不行，太慢了，现在的毛笔必须换掉，印刷术也得赶紧发明出来，不然时间来不及。” 右手受伤罢工，让他想念起后世的圆珠笔来。 可惜现在的人无法幻想圆珠笔，不能让神笔吸收到圆珠笔精神能量。 不然画一支圆珠笔出来会方便许多。 至于诱导别人，难度之大之繁琐，还不如自己制作一些鹅毛笔来得快捷。 想到就做， 深知磨刀不误砍柴工的张元明决定出门向邻居求取一些鹅毛，亲自让鹅毛笔提前于西方面世。 刚好上次在席木匠家见过几只鹅，张元明直向他家奔去。 不远几步就到了， 席木匠满脸笑容地迎上来：“真要多谢二明提醒，我赶制的三架曲辕犁今早就被王泰成老爷买走了。” “不用谢我，是你自己有胆有识，敢于下注。” 简单客套后，张元明说明来意， 些许小事，席木匠自无不应，甚至抓来整只大鹅送上。 “这如何使得！” 张元明推辞再三，可席木匠坚持要送，无奈花半价买下。 带着大鹅回家，在小院里开始拔鹅毛，起初不想伤着大鹅，一个不慎让其脱手飞出， 顿时场面鹅飞狗跳，混乱之极， 旁观的小元莺吓得哇哇叫，躲进屋里。 透过窗户见到小妹的可怜眼神，张元明忍不住哈哈大笑，在被小元莺发现后，以幽怨的眼神注视才止住。 不理小妹，他去抓大鹅，这回没有留手，利落地拔了它的鹅毛。 简单处理后，一支鹅毛笔诞生。 吸收墨水，调试流速，很快得到满意效果。 不仅右手可简单书写，左手更是下笔如有神， 很快《风云》章节情节推进到雄霸错杀孔慈处， 张元明大感满意，接下来就是步惊云寻找天香豆蔻等自己原创的内容了。 孔慈会吃下天香豆蔻，假死沉睡在地宫，以后苏醒过来并失去记忆，出宫后被于岳捡到，改名楚楚。 这里要强调一点，张元明还原的是电视剧《风云雄霸天下》，并结合一定电影内容，而不是小说《风云》。 小说风云的武力值太高，张元明想都不想直接放弃，没有犹豫哪怕一秒。 这高武境界，需要等他实力足够，时间充裕再来塑造。 在张元明埋头写小说中，时间飞快流逝。 十五天后。 外界，王泰成与张德齐心合作，把新政策宣传到全村每家每户。 所需曲辕犁交由席木匠负责制作，只用半个月时间，便得到一百多架。 当然，这些曲辕犁不是席木匠一个人独立完成，而是有他亲族一起来帮忙。 曾阿牛的案子成了悬案，凶手未找到，有王泰成拉偏架帮衬，官府竟再没有来找过张元明。 贺家村的人起先骂骂咧咧不肯罢休，但在王泰成，陈县令，骆文安等人的一致干预下，王泰安又赔付了十两银子的抚恤金，才不情不愿散去。 张元明的手经过半月调养终于恢复行动能力， 家中的土豆，也在有意催熟下发芽了。 “娘，土豆可以种了。” “这么快，这么简单嘛！” 张母惊讶于仙豆的强大生命力。 张元明嘴角微翘，母亲现在对土豆发芽都感到震撼，今后见到它的产量，不知会如何反应。 张元明肯定点点头，母子二人当即就把土豆取出，来到小院中，细心种植了下去。 拍去手中泥土，张元明叮嘱：“土豆非常好种，洒这些草木灰之后，也就不用再做其他，长出幼苗再除下草就可以了。” “这个娘晓得的。” 张母一副我才是老农人，你个毛头小子，还反教育起娘来了的表情。 张元明尴尬一笑，告退回屋写小说。 因为要替皇帝办事，张家修缮房屋的计划中断。 不过他们有了个折中，又添了一张木床，勉强可以给张元明一个“独立空间”。 只不过现在，独立空间上面，小元莺正坐着看小说。 “小姑娘家家的，别看这些大人的书。” 张元明伸手要回书稿。 “二哥别小气，给我看会儿嘛，你写的风云可好看了。” “你看得懂吗？” “别瞧不起人，娘教过我识字的。不就是写了两个傻小子被抢去天下会，等机会为父母报仇的故事。” “哦，你竟然真看得懂。” “那当然。只是二哥把孔慈写的太惨了，能不能改一下结局哦。” 小丫头不知，在原来的结局中，孔慈死了就没有再出场，改版之后，她可是复活了，并取代了楚楚的位置。 哪里惨了！ 张元明不与小妹解释太多，只强调情节不能改，不然影响后面发展。 小元莺有书看打发时间，就没有继续纠缠。 张元明忽然顿住，一个念头生起， 下一次作画成真的物品到底选不选天香豆蔻？ 虽然已经刻意降阶，可也保留天香豆蔻护持心脉，维持肉身不腐的功效。 万一所需精神源能太多，先期可白忙活了。 不如先搞血菩提吧！ 难度应该和天香豆蔻差不多，但这能提高自己实力的东西， 与只能救人，有天壤之别。 风险可谓大大降低。 张元明目光坚定起来， 至于长孙皇后能不能等到下次作画成真机会，就看她运气。 “哥剧透后续给你，聂风他爹不是死在凌云窟嘛，其临死前还发现洞内有一种血菩提可治疗内伤，又在里面坚持了一段时间。” “哦，那血菩提没有治好他嘛？” 张元明等的就是这句，把想好的限制血菩提能力的说辞，给讲了出来。 立刻反应在小元莺脑海中，血菩提有一个具体的印象。 晃晃悠悠其头顶形成一枚发红光的血菩提能量。 张元明大喜，再次赞叹小妹的韭菜属性。 毫不客气探出虚枝吸收这股能量。 融合后感应，确实比具现成真鸡蛋和金元宝难一些，但应该不过分。 当即放心不少。 只要风云在长安推广效果够好，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够得到血菩提。 之后么，天香豆蔻也不会很难。 哎，别人家的金手指，主角实力咔咔提升增长，一天之内达到仙王级别。 我家的金手指，还要自个努力！ 命苦啊…… 张元明偶尔抱怨几句，其实心中明白得很，如果没有金手指的话，他的人生绝对不会像现在精彩。 计划既然有变，风云前面描写聂人王部分的情节要更改。 需加入服用血菩提后的变化。 张元明立刻行动，拿取前面的稿子修改起来。 很快，一篇包含血菩提详尽描述的章节出现。 “嗯，这样就好多了。” 张元明吹干纸上墨汁，对这篇修改大为满意。 屋外传来声响，一看张父回来。 “爹，推广曲辕犁辛苦了，请喝水。” 张父接过喝了一口，观察儿子气色红润，近日亦从未发失心疯，一天的疲惫顿时全消。 “为皇上办事，爹累些没什么。” 父子又说些体己话，便提到张元明的武侠小说上。 “虽然爹不反对读书，可你写的这些神神怪怪的小说，有人看吗？” “爹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儿子这小说一旦发表，绝对长安纸贵，权贵争相竞买。\" “你又说大话！” 张元明佯作委屈：“爹又怀疑我，儿子哪一次说大话了。” 张父回顾张元明恢复正常后，好像真没有说过假话。 不过为了维护父亲的尊严，又揪出张元明的黑历史：“你还说跳河撞墙能穿越呢，最后穿了没？” 张元明被抓痛脚，只得服输：“那段时间不是老神仙传法导致我精神错乱嘛。” “好了，爹只是担心你，总归写写画画文雅事，我不会阻止你的。” “谢谢爹！” 此话张元明出自真心，寻常农家支持儿子读书的力度确没几个比得上张德。 “你娘说，今早上又种了土豆？” 这下，张元明收起玩闹之心，神情严肃无比：“爹，接下来我要和你说的话，你可要记住。” 见他这般正式，张父也跟着庄重起来。 “这土豆原为仙豆。儿子让它降临人间，承担着巨大风险，爹可不要轻易往外处去说。” “你娘叮嘱过了，爹晓得轻重。” 张元明对父亲的谨慎确实更信任些：“对于土豆，儿子另有些打算，想转交给师父由他献给朝廷。 主要因为咱家扛不住这般大功劳，师傅一生治病救人，仁名远播，由他献上土豆更为妥当。” 张父只犹豫一会，很快想明白其中道理。 “确实如此。不过有一变数，若你师傅不想把功劳占为己有，直接供你出来呢？” 张元明自信一笑：“我会引导师傅让他先发现土豆的功用。” “咦，” 张父心中一动，二明所说操作竟感觉有些熟悉。 却和当日他捡到金元宝时候一模一样。 张元明见父亲发呆，心中叫糟， 不会，老爹发现了什么吧？ “爹有什么办法让我可以占些好处，又不会处在风口浪尖当中？” 果然，由于他的打岔，张父中断联想。 “这个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你刚才想法不错，再仔细构思一下细节就好了。” 张元明又补一问：“姐姐和王泰成的婚事什么章程？” 张父注意力果然再次转移：“音儿她倒不急，只是皇上赐婚都要按例行事，半年之内总要举行婚礼。” 至于纳采问名都已经在准备了，不久就会执行。 张元明彻底放心，既然已能接受王泰成的年龄，其他没有什么不能够放下的！ “不知道师父怎么样了？” “孙神医被皇上留在宫中，除了不能随意上山采药，其他吃用你不用担心。” 张元明对此从不怀疑，只希望孙思邈能早点回来。 土豆计划没他不行。 张父很快也意识到刚才理解错了，沉默下来。 张元明笑笑化解凝重：“师父医术通神，肯定能治好皇后。” 张父却不是很乐观，尉迟敬德可跟他说过，皇后这病有些年头了， 时有发病，总不见好，说不定这次就挺不过去。 孙思邈一个医治不力的罪名，结果真不好说。 “所以，更要把土豆转交给师傅，倚仗此功，皇帝绝不会处罚他。” 被张父提醒，张元明关心起孙思邈安危， “那天香豆蔻计划倒不好取消。” “把血菩提尽快成真就是了。” 这么想着，院外忽地传来一阵敲门声。 竟是大伯母来了。 张母开门迎进来，张父张元明一起出来说话。 大伯母面上笑容灿灿，一改前几日犀利，奉承不断。 张父张母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虚与委蛇着。 终于客套话说尽，大伯母道明来意。 “那个……本不该的，只是元杰要参加书院文会，缺些银两，当家的抹不开面子，只好我来向二弟家借些周转。” 话语一落，张父张母没急着答应，而是齐齐把目光投向张元明。 儿子神了，竟提前预判到了今日！ 第33章 劫数 张元明摸摸后脑勺，替大伯母尴尬， 异地而处，他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 大伯母见三人模样，只觉莫名其妙：“怎么，你们大事要先问过二明吗？” 张父张母自然不好明说。 张母破局，微笑问：“不知嫂子要借多少银两，又借多久？” 话稍直白，又晚辈当面，大伯母有些不好意思。 张父悄悄拉扯妻子，让她别太过分。 “五两银子，就借一个月。” 大伯母缓缓伸出手掌示意，终究不吃亏的心理占据上风。 在她观念，凭什么总张德家向她们借钱，而她们家不能反借一次。 所以，得知张德献曲辕犁获四百两赏银后，再也忍不住来借回一次， 大伯母以为张母肯定会像她一样反对，再次也讨价还价一番，安坐钓鱼台，静待张德夫妻吵架。 “好，五两银子一个月，当家的拿钱！” 没想到张母一口答应下来， 张父依言进屋拿钱，交到大伯母手里：“元杰读书出息，未来必能高中。我这做二叔的，只能帮衬这些。” 对他来说，五两银子能还掉上次人情，很值得，而且元杰他看着长大，确实比自家儿子会读书。 “我写个借据。” “嫂子看不起谁，你自拿钱去，什么时候宽裕了再还。” 唐时看重信誉，兄弟之间不用见外，不像后世信誉破产，尽多偷奸耍赖之徒。 即使大伯母想赖账，张道也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大伯母手揣银子，回去路上心情复杂，张德一家不按套路出牌，让她不知究竟赚到了还是亏了。 晚上，张道见她神情不对，一问得知白天之事。 “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二弟家即将发达，今后少不了咱们好处，为五两银子消耗什么人情。” 心情郁闷下，自饮自酌不止。 大伯母劝阻，张道不理， 只连连叹息：“哥哥直不如二弟你娶了个好媳妇。” 大伯母感受到了丈夫前所未有的灰心，终于慌了。 …… 二丫寻个借口来到张家串门：“我来学一学编制草鞋。” 当日张元明的一句“我娘会编鞋”深深印在她脑子里。 “你如何想到学这个？我刚好能教你。”张元音向张母学过一段时间，教二丫绰绰有余。 “多一技傍身，总归没坏处。” 二丫随意回答，张元音感觉不尽不实。 张母笑道：“小姑娘懂事，我可越看越喜欢。” 剥好一粒瓜子，体贴地递到二丫嘴边。 二丫不忍拒绝，只好张嘴吃了。 “谢谢婶子。” 直把张母乐得笑不见眼。 张元音嫉妒道：“娘，我也要。” “你啊，都快嫁人了还像个孩子。” 张元音坚持嘟嘴讨要，张母只好又剥一颗瓜子送进她嘴里。 见这一幕，二丫和小元莺忍不住偷笑出声。 “好呀，你们敢取笑我。” 张元音发现被取笑，放下鞋子，去挠二丫痒痒。 二丫连连躲避，伴随惊叫不断。 小元莺给二丫打气：“二丫姐姐快跑，大姐追上来了。” 不意惹恼张元音，转来修理她。 小丫头惊呼，撒丫子跑开了。 张元音嘴角上翘，故意放慢脚步在她后面狂追。 张母一脸慈祥看着女儿打闹，只觉人生美满不过如此。 几女银铃般笑声传进里屋中，张元明忍耐再三，却再写不下《风云》，长叹一声放下鹅毛笔。 “二丫来了。” 迈出里屋，张元明打个招呼，其声音似有魔力一下让打闹的几人噤声。 “对不起二明，我们会小声一点的。” 张母和张元音有些不好意思，本答应不打扰张元明写书的，没想到忍不了一会。 张元明其实理解，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可不仅三个，让她们四人保持安静确实太难了。 “无妨，刚好卡文写不下去了，你们继续。” 听他这么说，众女负罪感大减，齐齐松一口气。 张元音好奇道：“二弟，你的书写好后准备如何卖？” “打算的去长安发行，姐在长安待的时间长，有没有好的书铺介绍？” 张元音第一想到工部书局，可如今即将嫁王泰成，提他不免有些害羞。 “姐平时在义宁坊，不常外出。只听老爷说过工部下辖有个书局。” 以老爷代替夫君，显然有些掩耳盗铃。 不过众人并未在意。 张元明大喜：“书局收书有什么条件？” 张元音轻声道：“这却不知，别个可能知道，你以后只管去问。” 张元明终察觉姐姐害羞，不再多问。 既然王泰成帮得上忙，《风云》发行可说解决一半，不急一时。 二丫自觉帮得上忙：“书稿让我转呈泰成老爷吧。” 张元明见她一脸理所当然，显然所思所想皆是他，心弦一下触动， 对比后世即将结婚的女友，从不主动帮衬自己，仅因为一套房子首付就分手， 这爱与被爱的差别可真太大了。 “那麻烦二丫了。” “不麻烦，顺便嘛。” 张元音品出一股恋爱酸臭味来，目光直盯得二丫浑身不自在，才道： “其实让爹转交也方便。” 张母清楚这段时间丈夫和未来女婿几乎形影不离，点头：“确实，二明让你爹转交吧。” “行，这两天弄出第一部，就找爹帮忙。” 张元明无所谓谁转呈。 正事说完，众人又聊过往趣事，欢声笑语不断，气氛如同一家人。 只临到饭点，二丫无论如何不肯留下吃饭，告辞离去。 这一局也就散了。 王家庄子。 王道辉见不到二丫，召见王来福。 “来福叔，我有意收二丫入房，你意下如何？” 王来福大惊：“少爷不可，二丫与您是本家啊。” 王道辉撇撇嘴：“来福叔你不过入赘王家，原本姓刘，二丫如何算王家之女。” 王来福被揭老底，顿时脸色难看， 他老来得女王芷晴，一直疼爱有加，选女婿尽由女儿心意。 不说如今张家生发已为良配，即使如从前般，他也偏向张元明。 别看眼前王道辉人模狗样，王家少爷， 其本质他可清楚，色厉内荏，志大才疏，暴虐残忍， 要不由泰安老爷压着，不知道能翘到哪个天上去。 “宗法伦理，不敢违背。少爷快熄了这不伦念头。不然我去禀报老爷。” 王道辉闻言大怒，便要发作， 却不料屁股上忽地传来一阵刺痛，让其理智回归： “哈哈哈，来福叔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啦。” 王来福将信将疑：“老奴年纪大了不禁吓，少爷以后不要消遣老奴了。” “我看不见二丫，找你来问问，毕竟曾阿牛之事殷鉴不远。” 王来福心中不信，却附和：“谢少爷关心，我看着二丫进了张德家，才放心来府里听侯差遣。” 见又是张元明那贱种家，王道辉眼里闪过一抹冷意。 “既如此，你忙去吧。” 王来福依言告退。 等再看不见人，王道辉才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张元明，休想染指我王家的人。” 他绝不愿自家养的丫头便宜外人，心中某个念头此刻疯狂滋长起来。 二丫女孩子的直觉极准，王道辉的阴暗心思竟被她察觉。 尤其这几年随着身体发育，王道辉看她目光越发可怕，更不愿在王家多待。 为逃避王道辉，心善憨厚的张元明则成了她首选， 王来福晚间回家，又与妻子女儿说了白天经过。 “既然不打算让女儿嫁进王家做妾，我们要早做打算。” 王来福妻子亦果断之人，听到王道辉图谋不轨，生出离意。 如此全家一致决定尽早离开王家，择机嫁人。 “二丫没有张家大女儿的好运气，王泰成真正良配。王道辉这个人嘛，我不看好。” 王来福轻叹，转向二丫满面慈爱：“爹只你一个女儿，绝不会牺牲你的幸福。那张元明，你究竟如何想法的？” 二丫心中感动又害羞：“二明哥说我们年纪还小。” 其母王叶氏佯怒道：“在爹娘面前，你还不如实讲来，张元明到底对你如何，别是你一厢情愿。 不喜欢你，咱们再寻好人家。” 二丫抿嘴沉思，终究勇气战胜害羞， 抬头回答：“二明哥喜欢我，抱过我，我能嫁给别人吗！” 王叶氏一指点中女儿额头：“你啊，在王家竟学了这些没羞没臊。没有成亲之前，可别把身子给男人。” 二丫泄气低头：“知道了，我倒是……有分寸。” 差点说漏嘴。 王来福摆手让妻子不要责骂女儿： “张元明年纪小不明事理，张德明白，我找机会与他谈谈。 女儿啊，年纪小不是借口，况且十几岁也不小了。一个男人若找借口拒绝女人，往往是不喜欢的表现。” 二丫脸色一白，被王来福之言惊到，因她素来相信爹爹判断， 联想到张元明一直对她彬彬有礼，全没王道辉那般占有目光， 更别提做小姐偷藏画本中描述的男女之事， 心中惶惶：二明哥不会不喜欢我，喜欢男人吧。 心中焦急一夜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早又去了张家。 “二明哥，你的小说草稿给我，我帮你交给泰成老爷。” 语气急切一听有隐情，张元明关心问道：“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二丫委屈一下藏不住，眼泪扑扑掉落：“道辉少爷欲纳我为妾，我去求泰成老爷阻止他。” 张元明一惊，转而大怒：“王道辉找死！二丫别急，我不会让他得逞。” “爹说他快扛不住压力了。泰安老爷也想两家亲上加亲。” 二丫见张元明激动模样，反而冷静下来，决定逼张元明表态。 “加亲他个鬼，你们还没有出五服呢，二丫你没同意吧？” 二丫自怨自艾道：“我一个丫鬟的命，反正没人要我，爹让我嫁谁就嫁谁呗。” “胡说，我要你啊！” 张元明话一出口就后悔，但见到二丫眼中亮晶晶的光芒，不忍再收回去。 “嘻嘻，我全听到了，二明哥不能反悔哦。” 二丫脸上泪痕未干，却已满面笑容。 紧接着似想起某画面，脸一红，闭上眼嘟着嘴凑上来，期待着什么， “你这是做什么，我们没到法定年龄。” 二丫睁开一条缝，又立刻害羞闭上：“大唐没有这种法律。” 张元明此刻明白上了小丫头的当，心中一叹：我怕得不是大唐法律，而是…… “我们确实年纪太小，今后日子还长……” 未说完，二丫上前就要来亲。 张元明如避蛇蝎般连连后退。 如此嫌弃作态，二丫回过味来浑身一颤， 当即心若死灰：“我原是贱命，确实不该痴心妄想，攀你张家高枝。 可以前，你明明是一个憨厚农家子……” 目光逐渐呆滞，再不理会张元明，径直向屋外走去。 张元明才知道刚才的举动对小姑娘伤害之深。 “二丫别走，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 这时，他再顾不得莫名其妙的坚持，上前抱住二丫。 二丫僵硬的身子一软，哇哇大哭起来。 张母，张元音，张元莺三人拥挤在窗外探头探脑，偷瞧屋内情景。 早上二丫来得突兀，让母女三人忍不住好奇。 却刚好见到这羞羞的一幕。 张母立马捂住小元莺眼睛，不管她如何挣扎都打不开。 “娘，我要看哥哥和二丫姐姐生孩子。” 小孩子的声音穿透力极强，屋中两人轻易听到， 张元明前后加一起40多岁的老男人脸一下刷地通红。 二丫轻轻一推张元明，推不开，便没舍得再用力。 幸好张元明知道分寸，与二丫分开： “那个，要《风云》书稿是吧？” 转身在饭桌上寻找起来，心急之下把全部写好的十章都拿了出来。 二丫此时羞极，拿上书稿落荒而逃。 离张家有100多米远，她心情才逐渐平复，一种名为幸福的感觉在心底蔓延开来。 嘴角不由微微上翘，握紧书稿径向王泰成府中行去。 另一边张家，张母忍住笑意，一脸严肃进屋斥问：“二明知道错了吗？” 张元明光棍承认：“儿子不该未经爹娘同意，答应二丫。” “不对，你不成熟处在被一个女人轻易地诈出真实心意，二丫其实还好，换别的女人就难说了。 今天娘再教你一个道理， 但凡男人想要获得成功，一定要看清楚女人。越看似柔弱的女人越会骗人，一旦害人更无声无息。 如果你轻易被巧言令色迷惑的话，迟早栽一个大跟头。 今后去长安发展，要记住娘的话。” 张元明回想刚才一幕幕，才发现竟被二丫拿捏住，冷汗一下冒出。 张母自不愿儿子从一个极端到另一极端，补充解释： “二丫也算事出有因，只今后你别再被女人的眼泪左右，竟忘了王泰安本打算把二丫许配给你，如何能同意王道辉娶二丫为妾？真正不该。” 张元明惭愧，当时根本没有细想二丫的话中漏洞。 …… 王泰成没想到能从二丫手里接过张元明的稿子。 对这个未来大舅子能够写出什么，大感好奇起来。 “张元明怎么不自己拿过来。” 话虽问，但他已经打开风云看了起来。 一读之下竟然沉入其中，耳中听不到二丫的解释。 第34章 王泰安再教子 这一品读就持续小半个时辰，王泰成才满脸不可思议从书稿中抬头： “这真是张元明写的？” 二丫见此心中一喜：“绝无虚假，我可作证。” “你倒相信他，也是，能让你转交书稿，间接证明你们关系不错。” 王泰成若有所思。 见老爷兴趣颇高，二丫继尔转述张元明要求。 王泰成听到风云要求采用连载模式，眼前一亮重视起来： “想法不错，可惜难以达成，印刷来不及。” 二丫紧接着解释：“张元明有办法解决技术问题，成老爷只要同意，可与你详谈。” 王泰成好奇：“这小说对传说故事模板大胆改进，潜力巨大，张元明要有办法加快印刷，我乐于一见。” “谢老爷，不过……” 二丫欲言又止，让王泰成看出心中纠结，才行礼下拜：“二丫还有一事，恳请成老爷做主。” “哦，你且说来。” “道辉少爷无视礼法，欲纳我为妾。” 王泰成一惊，询问详情，得知王道辉又出幺蛾子，当即大怒：“岂有此理，族兄太过溺爱自家孩子，竟不管教！” 王道辉前番与他作对，此次又欲做出违背人伦的事情， 王泰成忍无可忍，当即领着二丫，径向王家庄走去。 一见着王泰安，不留情面，劈头盖脸斥责：“族兄教得好儿子，纳妾找到本家女人头上了！” 王泰安满脸疑惑，二丫趁机禀明情况。 “什么！逆子安敢如此。” 王泰安大怒，让人传来王道辉。 王道辉一见到二丫、王泰成俱在，心头一跳，猜知不妙，却在父亲那喷火目光中，未敢逃跑。 “爹，你听我解释。” “跪下！如实交待，你想对二丫干什么？” 王道辉腿一软，跪地求饶：“儿子和来福叔开玩笑，不能当真。” “好啊，你竟敢把纲常伦理拿来开玩笑，今天打不死你。” 可他左右转圈，却找不到打人的竹鞭子， 王泰成看得明白，王泰安老来得子不舍得打儿子，只虚张声势作做一番。 决定给他一个台阶下：“族兄别动怒，所幸大错没铸成，家丑也没有传出去。 只是二丫已经不适合继续呆在你庄子，让她过来跟我吧。” 王泰安借坡下驴，长叹：“家门不幸，麻烦贤弟了。” 王泰成劝慰一番，维持和气。 二丫泪眼婆娑，不发恶言，成功换了东家， 事情得以解决，两人告辞离开。 见他俩离去，再没有外人，王泰安脸色阴沉下来：“你跟我来祠堂。” 王道辉自觉没脸，一路垂头丧气跟在后面。 父子两人先后进入祠堂，王泰安关好门窗， 走到青石大厅中央席地坐下：“你也坐。” 王道辉略感诧异，依言坐下， 没了凉风进入，密闭的环境有些闷热，王泰安却浑不在意，一脸严肃道： “这已经是你第二次出大错漏，我不希望还有第三次， 今天，咱们父子在祖宗面前畅所欲言， 不彻底交心，谁也别出这个门。” …… 没有人知道王泰安和王道辉两人在祠堂里说了什么， 很多王家下人只听到祠堂中传出阵阵哀嚎声。 从小到大，这已经不是少爷第一回吃竹笋炒肉了。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有几天王少爷不能瞎折腾，他们能安生一点。 张元明终于发觉唐代父母和后世父母的最大区别。 家族传承的缺失， 在大唐，即使张家这样不富裕的人家都有传承。 可后世父母竟完全没有，除了赚钱供养他读书，竟然没有任何深层次思想教育。 究竟哪里出现了问题，他也不知道。 不过，张元明终于理解为什么姐姐会有与他完全相反的想法， 张母教的， 张母的思想乃家族传承。 “古时家族为适应残酷环境，产生的各种各样顽强生命力的家教传承，可惜在后世都失传了。” 光凭张母教育他对待女人的态度，后世父母至少落后十年。 甚至永远都赶不上，因为他们从来不和他谈女人，更羞于提及性。 某一刻，张元明分不清谁先进谁落后。 或许从李世民开始针对门阀世家之后，这种能延续兴旺家族的思想就变得岌岌可危。 之后又在历代帝王的打击中渐渐失传。 打着的理由都是世家门阀尾大不掉，影响国运， 而这些帝王自己呢，自私自利只为自家王朝千秋万代，专权霸道，愚化百姓， 不让百姓传承家族，大而化小，小而可灭。 其心之歹毒，绝不敢宣之于众。 张元明回忆起以前看的穿越大唐小说， 每个主角都帮李世民对付世家门阀，一个个正义凛然，觉得自己站在正义一方。 也不想想，李世民是怎么做的呢？ 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哪一个不是重新变为了大家族，李家王侯最多， 他们占有的土地资源，比七姓世家少吗？ 消灭了七大家族后，李家为首的集团带领大唐走向先进了吗？ 都没有，仍然治乱循环，没有对社会生产力产生任何有益改变。 那些主角们更可笑，娶妻纳妾开枝散叶，不出三十年即可成为新的门阀。 且拥有未来科技，垄断阶层会更加残酷。 当然话说回来，张元明也不觉得自己如何高大上。 但他不会故意去贬低某一个群体， 若与他为敌的，就消灭之。 不与为敌，那就各自安好，不会主动去招惹。 “二丫心中有我，我亦有她。 可今后却不能抱着后世舔狗心态，男人一旦没有脊梁骨，就像软体动物，丑陋又软弱，最终仍会一无所有。” 张元明接受古代正统思想熏陶，渐渐摆脱后世落后的舔狗思维。 “多谢母亲教诲，儿子受教。” 躬身一拜，端地郑重无比。 张母见儿子容光焕发，自信满满模样，大为满意。 听劝受教的聪明儿子，让她有一种快速养成的愉悦。 不由面露笑意。 张元音眼里尽为赞许，对弟弟的进步大为欣慰，不由想起王泰成说过的一段话： “作为男子，想要一生勇猛精进，切不可被女子所误，唯独夫之心永存，不世之功方立！” 张元明顿时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同样的话在后世，就像开玩笑，但在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其中含义。 “谢姐姐指点，弟谨受教。” 小元莺听不懂，跟着张元明一拜：“我也紧瘦觉。” 引得三个大人当场哄笑。 王泰成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带着二丫来到张家门外。 路上遇到村人都善意取笑，此时竟让他不好意思进门。 二丫忍不住喊道：“婶子开门，成老爷求见。” 终结王泰成的纠结。 张母笑盈盈开门，把二人迎了进去，在小院摆桌椅招待。 张元音躲在屋中，没好意思见未来夫君。 推着张元明出去，自个再借窗户观察外面。 “姐夫，你看我那小说行不行，能发表吗？” 王泰成等来话题，一下化解尴尬：“尚可，现在过来就是与你商量，二丫说你有办法解决连载技术问题？” “我有办法让书籍印刷更快，且又节省成本。” 王泰成一惊：“快快道来。” 张元明坐着的身子往后一仰，微微一笑抛出一个“你懂得的\"的表情。 “呃，二明若有条件？不妨说来，以你我关系，只要国法许可，我无不应允。” 张元明哈哈一笑：“姐夫爽快。此法是颠覆性的，能改变整个书籍市场格局，福荫万千读书人，甚至影响科举。” “这么厉害的话，我怕答应不了你的条件。” 王泰成并不想因张元明而做出损害国家利益的事情，心中谨慎起来。 “姐夫别急，还没说条件呢。 我要求姐夫上报朝廷的时候，谎称这个方法乃姐姐发明，而你在其中也参与，提了一些建议。 但绝不能牵扯到我。” “这倒容易，我现在就可先答应你。” 王泰成心中一松，原来小舅子为他姐姐铺路来的。 张元音偷听得感动不已，不顾羞涩走出屋来。 “二明不可，印刷术在读书人心中的地位极高，你留着树立人望吧。” “我不贪这些虚名，实实在在的好处才是我所求。” 王泰成颔首：“你有发明曲辕犁之功，再加什么印刷术的话，确实太妖孽。” 心中猜测，张元明之印刷术应该就是类似直辕犁改曲辕犁这样的改进式发明。 张元明获得支持，笑道：“还是姐夫懂我，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姐你尽快把印刷术熟悉起来，到时候和姐夫一起上交朝廷。” 张元音无奈，一声声“姐夫”让她不好继续纠缠在外。 “随你哩！” 作掩面害羞状跑回屋中。 张元明暗笑大姐面薄，却见王泰成一脸猪哥凝视姐姐背影，心中一堵。 怎么回事，竟然有一种自家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感觉。 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思想：“风云的稿费，国书局打算给多少？” 王泰成见自己的目光不能穿透门板，依依不舍收回，大方道：“我给你最大优惠，十两银子就可全本发表。” “嗯，我没听错吧？我给你钱！” “不对吗？二明不会以为要书局给你钱吧！” 张元明心中顿时一万头羊驼跑过，忍不住大骂：“奸商，大唐最大的奸商，绝对是国书局。” 王泰成疑惑：“你莫不一直以为是国书局出钱发表别人的书。想什么呢？天下哪里有这种好事？” 张元明心道那是你没见识，后世西红柿就给稿费。 此节却不能和王泰成说， “不管别人如何，我的小说你们要给钱。” 王泰成犹豫起来，如果那印刷术确实管用的话，也不是不能给这妻弟一些稿费。 “二明试讲印刷术，我判断下能否破例。” 印刷术原理非常简单，不用实物当场展示， 张元明简要描述，王泰成如茅塞顿开。 “妙啊，以前怎没人想到。” 这确是一般人的想法，却不知发明创造难度在于第一个能想到，而非依法复制出来。 “姐夫，有这样的活字印刷能给稿费吗？” “可以，活字印刷术必将改变大唐。” 王泰成只简单畅想未来文治之盛，便已喜形于色。 忽然，张母插话道：“二明不怕你姐姐也承受不起这个功绩？” 一个也字，加频频眨动的眼睛，其意：你自己承受不起仙豆之功，活字印刷术元音就承受的起了。 张元明领会到母亲的意思，自信道：“活字印刷术只比印刷术有些许改进， 我们不着重提出来的话，朝廷或许并不认可其重大意义。” 张母颔首。 王泰成惊讶不已，首次发现张元明视角竟然如此独特宏大， 仿佛站在历史长河尽头，俯视从前。 其分析今人，如同看待古人一般，真妖孽也！ 殊不知，张元明本就是穿越者，看唐朝人就是在看古时候的人。 原历史上，活字印刷术的发明者并未被重视。 甚至，古时候的任何创造发明者都没有被当时朝廷重视。 王泰成压下震惊，好奇问道：“然则，朝廷若不重视活字印刷术的话，你让元音如何获得功劳。” “姐夫可直接面圣，讲述未来蓝图，皇帝明白后奖赏自然不会少。至于名望加身，日积月累，徐徐图之。 在所有人不知不觉中，姐姐将会成长为无人可以撼动的高山。 到那时，即使有人反应过来，也已经不能针对姐姐做什么限制。” “厉害，二明这些学问哪里来的？怎么感觉你比我更像当官的。” “哈哈，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师傅刚好讲解过一本古书，我现学现卖而已。” “竟是孙神医所授，难怪。孙神医对官场见解之深，我佩服。 是了，只有看透一切，才能放下一切。当年不受陛下招揽，可见当时的境界已经极高。” 王泰成脸上都是敬佩仰慕神色。 张元明也不由想起便宜师傅来，虽然有诸多算计利用，拜师不诚，但孙思邈对他真不错， 两人之间，是张元明亏欠对方。 “师父悬壶济世，救治贫弱，积德行善，今后福报远大着呢。” 王泰成面上认同，心中却不以为然。 孙神医境界高是高，但要说福报，福及后代的话，那就不一定了。 不当官终究只能贵在己身，难以绵延后代。 他却不知张元明的一句话，在未来有何等价值。 不管原先历史孙思邈如何，张元明既说他福缘深厚，言出法随，那福缘自然浅不了。 第35章 再得血菩提 王泰成脸上全是不以为然，张元明见此并不生气，金手指的秘密又不能告诉眼前之人， 他不相信很正常。 “姐夫对书中血菩提有何看法？” 张元明拿回王泰成手中书稿，摘出对应章节，欲勾动王泰成生成精神源能。 王泰成回忆书稿描述，赞叹：“虽知道现实中没有，但你内力的设定结合着医学经脉之论，确实另辟蹊径，有成一派大家的潜力。” 先表扬一番小说这种形式，再接着道：“血菩提能短时间提升内力，相当于武者的另一条命。 若我为练武之人，见到血菩提，必然不择手段哄抢之。” 说话间头顶慢慢升起一团血色能量。 张元明嘴角上翘，此诱导方法百试百灵。 虚化树枝探出，一触那血菩提光团，如同抽烟机发动般嗖一下吸收过来。 如此，加上这一团，这几天张元明陆续从家人处已集合十人次的血菩提源能。 但感应中树枝储能远不够化为神笔形态。 一丝担忧涌起， 不过，很快意识到风云尚未在长安发行，此时着急未免过早。 “写书只为娱乐长安百姓，为自己赚点零用。不敢有成为一代大家的奢望。” 王泰成暗赞，换其他年轻人写出风云雄霸天下这样的雄文，估计已骄傲目中无人。 张母笑着摇头：“泰成可别夸他，平时我都压不住他翘尾巴了。” “哪有，娘别污蔑我。”张元明耍宝。 王泰成和张母齐齐大笑，二丫偷偷轻笑，却哪管他解释冤枉。 张元明见二丫也笑，觉得偶尔有损点形象没什么。 等众人笑够，才郑重与王泰成商量起发书事宜。 张元明要求尽快发书，不惜延后稿费。 王泰成答应全力促成，最快三月之内上市。 在张元明提醒活字印刷术可以节省印书时间后，缩短为一个月。 此行再无他事，王泰成提出告辞。 最后时刻，张元音出现在窗口，两曾经主仆未来夫妻彼此对望一眼，心意尽在不言中。 而张元明塞了两个鸡蛋给二丫，履行之前承诺。 二丫则还了他一把瓜子，才和王泰成离去。 张母把一切看在眼里，至此儿女都有好的归宿，却猛地意识到有一天自己终会老去。 欣慰中带上伤感。 “人啊，果然不能过得太好，不然容易胡思乱想。” 日子一天天好起来，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呢，可没功夫多愁善感。 张元明不知母亲愁思，从王泰成手里又拿回来两张风云书稿，有些地方还要修改一下。 回屋继续写书去了。 另一边，王泰成带着二丫和张元明的书稿回家。 王道杰躲于暗处偷偷观察，对父亲手中的纸张好奇起来。 “这些东西显然不是父亲写的，他从张家而回，或许是张德所写的。” 曲辕犁一事，让他意识到张家可能有一些秘法绝技传承。 若能截胡，不知有多大好处。 不过行事需谨慎，千万不能被父亲发现。 悄悄地尾随着，直到王泰成和二丫都从书房出来，他才无声无息地进入其中。 环视一圈，只见摆放整齐的一叠书稿放在书桌上。 上前拿起一看， “风云·雄霸天下？” 王道杰竟觉这六字有些霸气，往下看去，不知不觉逐渐被内容吸引。 忘了此行目的。 不知多久，一声“这书写得怎么样？”耳边响起。 王道杰一个激灵，被吓得半死。 脖子僵硬抬头，只见父亲笑意盈盈望来。 “爹你来了，我到书房找你，没想到发现了这本书。” “嗯，你觉得怎么样？” 王道杰快速压下惶恐，组织语言：“别出心裁，光怪陆离，值得消遣一看。” “总结得不错，你可知这是谁写的？” “儿子不知，不会是未来姨娘吧？” 王泰成见儿子话中对张元音恭敬有礼，心中满意：“是张元明那小子。” “不可能，父亲不要匡我。这样的文字情节是那得失心疯之人能想出来的。” “事实如此，起先我也不相信，但元音，二丫，张德……叔全部给他做保。” 王道杰眼中闪过一抹嫉妒：“会不会找人代笔？ 听说孙神医不仅医术高明，其文学造诣也不低。书中一些经脉内容，好像不是一少年人能够掌握。” “我也问了，张元明说是借鉴孙神医的千金方修改的。” 王道杰故作恍然：“这就说得通了。” 可其心里面已经笃定风云乃孙思邈所着。 王泰成对儿子有适当怀疑的态度，果断承认错误的理智，非常赞赏。 若让他知道王道杰内心想法估计会大骂小人之心。 “张元明把这书交给爹，想干什么？” 王泰成于是简要解释了一下张元明的诉求。 听到要在长安发表，王道杰心里嫉妒、鄙视夹杂，胸中憋闷一股气，极为难受。 但他知道这种狭隘心性不能在爹面前表现出来，不然就会像王道辉那傻子一样，被其父亲竹鞭侍候。 “书中，颜盈在聂人王和雄霸之间游移，孔慈又陷三男相争，伤风败俗，不知能否顺利发行？” 王泰成奇怪注视王道杰，直盯得他心底发毛，以为被父亲看出什么。 “多虑了，这两个女子最后都没有好下场，符合大势舆论。若两个女人步步高升，那估计真要被禁。” 王道杰鸡蛋里挑骨头，也只找到这两点，见没有效果便作罢。 他在这里和父亲争论，没有意义，到时候派人去长安运作一番，总让那张元明没有那么容易得逞。 低着头嘴角一歪，眼里闪过一抹狠色。 “你找人制作些木模字，即单字阳文反文字模，标准方形，大小尽量一致，常见的字都要，不要求快速，质量务必精益求精。做好拿来给我。” 王道杰虽不解，但依言去办。 王泰成之心思，自然为功劳分一些给儿子。 王道杰哪里知道父亲良苦用心，出得书房，心中大骂张元音，深悔不能收回姨娘称呼。 左看地面不顺眼，右看墙壁不顺眼，又蹬又踢地来到妹妹房间。 “哥，谁又惹你生气了？” 王淑贞皱眉。 王道杰自觉失态，歉然：“没人惹我生气，天气太热，心烦气躁。这不来找小妹，谈诗论文，陶冶情操。” 王淑贞才神色稍缓。 第36章 隐疾 王道杰忽然一脸神秘凑近：“小妹可知大哥刚刚看到什么？” “爱说不说，论诗文留下，说闲言碎语的自找别人。” 王道杰顿感没趣，不过素来知道小妹就是这样，没有生气。 “哥看到一篇传奇故事，情节离奇曲折，只其中男女关系混乱，非常不妥。” 王淑贞听到有男欢女爱，眼睛一亮，又赶紧掩饰过去。 王道杰嘿嘿一笑：“我也不卖关子，书名《风云》在爹那里，你可以自己去向他要。” 说完心情大好，吹着小曲午休去了， 留下王淑贞一脸纠结， “看来大哥对我的情况有所怀疑，真去求书的话无疑承认了。” 随着年纪增长，别家女孩都长得亭亭玉立，尤其王淑贤那妮子凹凸有致，该大的地方大，该细的地方细，一出场吸引众人目光。 可她光长个头，却迟迟不见发育， 去年奶妈不知从哪里听来一个秘法，说看一些禁书，或许能治好隐疾，促进发育。 王淑贞起先不信，当场斥责庆嫂， 可今年以来自家前胸仍未发育，与后背几无区别，才真正着急起来。 女儿家的事情又不好与父亲说，病急乱投医之下，真找到几本书来读。 没想到竟有效果。 那两处平坦似乎起了地壳运动，鼓起两座缓坡。 虽然变化不大，但也让她喜出望外， 王淑贞自此对这些禁书深信不疑起来。 可最近再看手里的几本存货，竟毫无感觉，一问庆嫂后才知道，女人也有索然无味一说。 得知爹有新书，顾不得矜持，一提裙摆奔向书房。 “爹，大哥说这里有一本传奇故事。女儿想借阅。” “这小子嘴巴没把门，什么都往你这里说。” 话虽埋怨，脸上神情却没有丝毫责怪之意，把前面五张书稿递给了王淑贞。 “尚未装订成册，你先将就着看。仔细别弄坏了，现在可只有独一本。” 王淑贞好奇接过，只见最上一页写着《风云雄霸天下》几字。 正是王道杰说的那本。 “我带回去看看，看完立马还给爹。” “拿去吧！” 王淑贞紧握书稿，心中难抑激动，快步返回闺房。 脱去薄衫侧躺床上，细细品起《风云》来。 读到颜盈先后身侍两任丈夫，感同身受，不觉心头一热，伸手往枕头下摸去，竟得一物…… …… 二丫百无聊赖行走在王府，泰成老爷的家比泰安老爷还大一些。 她本想服侍在成老爷身边，只是他正处理朝廷政事，只好支开她去外面熟悉王家环境。 慢慢来到一处幽静文雅厢房外， “这像是女儿家的闺房，应该是淑贞小姐的。” 像她可能正在午睡不好打扰，便要离开。 忽听得一阵幽幽压抑声传来，二丫浑身一顿， 这个声音她竟知哓何意，脸刷地红了。 想要立刻逃离，但强烈的好奇心让她反向厢房窗户靠近。 窗户缝隙中，有不堪入目一幕， 渐渐地，二丫竟感觉自己奇怪起来。 手不受控制地在窗户上一抖，异响立刻引起屋内少女的警觉。 “谁！” 二丫当即欲逃。 屋内忽传来少女说话：“外面的自家姐妹进来吧。匆忙离去，我迟早也能找到你，反不如现在说清楚。” 二丫犹豫起来。 只耽搁一会儿，王淑贞已经简单穿好衣服，开门出来。 “哦，原来是二丫。” 心里大松一口气，脑筋快速转动，寻思解决办法。 二丫尴尬笑笑：“我刚来，没看到什么。” 王淑贞心又一沉，竟是最坏结果，被二丫全看到了， 呵呵一笑：“你从泰安伯伯那里过来，要尽快熟悉一下这边形势，进屋来坐会儿，我与你说些要注意的。” 二丫极不愿意，可心知要是拒绝，估计就得罪死贞小姐。 “麻烦贞小姐了。” “无妨，以后都是自家人。” 几乎带着点强硬地拉着二丫进屋。 把门关死，王淑贞表情严肃：“你都看到了？” 二丫小鹿乱撞，心里怕怕：“没有看全。” “把看到的告诉我。” 二丫扭捏不敢言。 “说出来吧，没什么的，只要你不传出去，我不怪罪你。” 二丫大着胆子，回道：“我看到你在休息，呼噜打得很响。” 王淑贞眉头一挑：“仅这些，没了？” “只有这些，还能有什么？” 二丫故作惊讶，心里紧张极了。 对于刚才所见所闻，她是绝对不能承认的。 此时，女子名节大于生命，她要敢如实供述，估计会被王淑珍杀人灭口。 王淑贞冰山似脸上忽然解冻，灿然一笑：“竟是个机灵丫头，可惜太年轻。” 上前挑起二丫低着的下巴，凝视片刻，忽地幽幽一叹：“你肯定觉得我放荡，可我有苦衷的。” 二丫澄澈的大眼睛，全然无辜模样：“贞小姐不用在意二丫的看法，你是王家大小姐，而我不过一个丫环。” “想听我的故事吗？” 王淑贞牵着二丫来到小圆书桌，压着她坐下，自己也紧靠着坐下： “我是个不详之人，母亲便因生我差点难产，虽然挺过来了，身体却每况愈下。 八岁时意外掉到井里，家丁曾叔救我，自己淹死了。 十三岁母亲病故。 十五岁，我的身子还没长开，如今是这副不男不女的鬼样子。” 一下打开“心扉”，让二丫看了个全。 “怎么会这样！” 二丫对比一下自己的，有些同情起王淑贞来。 “我十六了，可身体还是和十岁前一样，爹都不敢给我找夫家，怕被人家退婚回来。” 到最伤心处，忍不住抽泣起来。 二丫鼻子一酸，狠狠共情：“会好起来的，或许只是迟个一两年。” 王淑贞满脸黯然，这样的安慰已经有很多人和她说过。 “我刚才在用偏方治疗自己，非我本性如此。你得知晓。” “我相信你，贞小姐，保证不会往外说什么的。” 二丫深深同情，连连保证。 王淑贞嘴角微不可察一翘，小丫头可真好骗，一诈就全招了。 可其实她说的情况九真一假，倒不能说完全欺骗。 第37章 危机 王麻子辗转反侧，脑海中全是张元音的身影。 反复告诉自己，人姑娘已经要嫁给王泰成老爷了。 可心底强烈的不甘，让他生出某种冲动。 “我要把她抢过来，跑进深山老林没人发现的地方，过自己日子。” 脑海伴随着的画面，他与张元音卿卿我我，两相恩爱。 此欲念一出竟愈发强烈。 “不行，张德叔对我这么好，我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女儿？” 又一善念出现，阻止他继续往深渊堕落。 王麻子目光犹疑，举棋不定。 猛的一拍床板：“我跪到张叔面前，让他把元音许配给我。还有机会的，先别做那些事。” 终究最后一次善念战胜了恶念。 下床，翻箱倒柜找出最后一件新衣服，乃他母亲生前缝制，一直没舍得穿。 第二日，天一亮，王麻子洗漱干净，以最整洁姿容来到张家。 “拍” 一见张德面，他猛然跪下：“叔，我想娶元音，你把她许给我吧。” 其情真切，其音洪亮，屋内正准备继续写书的张元明都听到了。 张元音脸一白，嫁人前夕传出这样的流言蜚语，可对女儿家名誉不好。 张德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些愣神， 张母抢出门来：“王麻子你没臆症吧，我家音儿都快成婚了，是不是捣乱。当家的，你一时心善管出事情来了吧？” 张德神情无比严肃：“季善可有受人指使？” 王麻子为最后一搏，完全然豁出去：“无人差使，我真心实意想娶元音妹妹，请张叔、伯母成全！” 重重叩首以表诚心。 张德才确信真乃王麻子自发而来。 张元音满脸不可思议，又有一丝愤怒。 想跑出去理论，但张元明把她拉住了。 “你出去不像话，估计这会儿街坊邻居都能听到了。此事让爹娘处理吧。” 张元音愤愤退回。 张元明来拉王麻子起来，却未料他不愿起身。 “张叔念在我爹份上，给我一个机会，不然我家要绝后了。” 王麻子竟掉着眼泪。 张德于心不忍，但又不能不狠下心肠：“既然知道绝后危机，你不早点努力。现在求我不嫌晚了吗， 我已经把元音许给王泰成，当今皇上做媒赐婚，张家断无反悔可能，你快熄了这不该有心思。” 王麻子心若死灰，胸中产生极大怨气，怒吼道：“王泰成都四十了，元音只十六，老牛吃嫩草，绝对不般配。 皇帝乱点鸳鸯，老糊涂了！” 张德，张元明齐齐呵斥：“你疯了，快闭嘴！” 寻常商谈并无大碍，话中诽谤皇帝可死罪一条。 王麻子理智尚未完全丧失，张元明捂住他嘴巴，就没有强力挣脱。 张德拉住想骂人的妻子，劝道：“你跟着张叔好好干，以后会有媳妇的。” “哪有人愿意嫁给我这个麻子。” 王麻子忽然起身，目无焦距如同行尸走肉，慢慢离开了张家。 张家人怕有牵扯说不清楚，不好出口挽留，任由其离去。 待完全看不到他身影，三人又回屋中安慰张元音一番。 等大家心情平复，张母教育子女：“造成王麻子这样的原因是多方面的，首先他父母离开宗族跑到王家村，就已大错。 他爹又战死沙场，更加雪上加霜，那时其实已经定下王家衰亡的命运。 当然还有一个不好说的原因，那就是王麻子没有姐妹，王家自己不生女儿，想要别人家女儿做媳妇，天下哪有这等好事。” 张元明听到这里，完全确认大姐的思想为母亲灌输。 想去反驳，但一想到自己后世三十多岁打着光棍，又无兄弟姐妹，一下理不直气不壮， 心中一叹，自己还是别摆弄那一套平等理论，徒惹人笑。 张父欲言又止，终还是道出一个惊人旧事：“其实他们家有过一个女儿，只是……” 双手做掐状。 张元音，张元明目露惊恐，尤其前者更狠狠共情。 “真如此，这样重男轻女的人家，绝后也不可惜。” 话语间咬牙切齿，不知多少对王麻子的厌恶，多少对未长大女孩的愤愤不平。 张元明大为震惊，不想唐朝之人心狠至此，远不如后世文明多矣。 “王麻子这样走了，不会出事吧？” 张父发现张元明有时心善，有时又特别狠辣， 极矛盾，或与那老神仙传输仙法产生不良反应。 “他需要自己想通。想不明白，余生就完了。咱家帮不了他，总不能让音儿嫁给他吧！” 张元明苦笑：“那也是，看他那落寞的背影，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他想到了后世的自己，也和王麻子一般。 张元音突然出手揪住张元明耳朵：“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想帮助他不如以后给他找个好活计。” 张元明连连求饶，才被姐姐放过。 “这得爹管，我只一说。” 张父默然点头。 只不知王麻子经过此番，会否再跟他。 王麻子昏昏噩噩出得村口，来到官道上占着中央继续行走， 忽有一匹快马，从远处奔来。 “让开！” 马上之人见王麻子闻声未退，当即大怒， “找死！” 一马鞭挥打过去，结结实实打中王麻子左肩。 火辣辣的疼痛肩头传来，王麻子终于回神，看向执鞭之人。 “你为什么打我？” 那人被他气乐，也不好好解释：“你自己找死，还问我，快让开。” “我为什么让你，大路谁都可以走。” “狂妄，官道乃朝廷修建，专为官商豪绅之用，可不是为尔等贱民。” “可我爹修这条路的时候，朝廷没给工钱。” 那人闻言不由一愣，一时竟想不到反驳之余。 不过很快意识到自己被一个贱民驳倒，大怒：“我想打你就打你，你有实力就反击，没实力就好好受着。” 王麻子双目大亮，呢喃：“好一个有实力就反击，没实力就好好受着。哈哈哈，原来如此！” 那人见王麻子举止怪异，以为是个疯子。 “晦气，原是个傻子，白白与你说那多废话。” 驱马绕着王麻子过去。 他只不过嚣张跋扈一些，并未达至草菅人命地步。 王麻子再抬头，眼睛已血红，向天大吼：“我要得到张元音，谁都不能阻止我。” 心中恶念终于压下善念，其言下之意，谁挡杀谁！ 第38章 救人 王麻子双目神光熠熠，神志恢复，转身返回王家村。 取出家中上回分到的20两银子，去村铺买回一斤猪肉，二两小酒，亲自做一顿好吃的。 酒足饭饱，王麻子望向张家方向：“元音，等我养好伤，就接你去山里。” 十日后， 王麻子这几天好吃好喝，肩头已然大好。 而张家在五天前收到王家婚书娉礼，新人问名后互通八字，皆言大吉。 离正式举婚事不远，王麻子觉得不能再拖，定于今晚动手。 从其他村庄采买的一身夜行衣，麻袋，匕首，备好放在床上。 至子时，王麻子利落穿上黑衣，蒙面出门向张家潜去。 他观察发现一个规律，张元音夜间似乎难以入睡，每每起夜。 “希望今天也会如此。” 不然选择强闯的话，风险太高。 悄无声息翻过院墙进入张家，竟没惊动任何人。 王麻子蹲下躲在茅厕一边，静候佳人到来。 过不多久，“支拉”一阵开门声响起，王麻子打起十二分精神。 张元音手摇扇子，出来院中乘凉，天天挤在五人住的屋子里实在睡不着。 凉风吹来，确实凉爽，却忽然一个哆嗦竟生尿意， 快步行至茅厕，解衣宽带起来。 一阵滋啦啦声后，她浑身舒坦， 可粪坑受热，臭气弥漫。 张元音皱眉忍着穿好衣衫后，最快速度逃离。 一旁蹲守的王麻子，心中激动万分，张元音一出茅厕，被他一麻袋套上。 “啊，救命！” 寂静的黑夜中，女孩的呼救声音特别响亮。 屋内，张德夫妇，张元明都惊醒过来。 王麻子狠心连连挥拳朝着麻袋人头打。 张元音头部受击，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呼救当即停止。 王麻子捆绑好麻袋，一提扛在背上，径直从正门跑将出去， 动作之利索不愧被他府兵老爹训练过。 整个过程写来累赘，其实从张元音被套住到王麻子出门逃跑时间不足十秒。 等张德和张元明出来，便只见到王麻子背影。 “追！袋子里装的可能是大姐。” 张元明一看茅厕无人，意识到危急，当先向着黑影跑去。 张德后面跟随，后发先至。 张母起来不见丈夫、儿子、大女儿，焦急万分。 可黑灯瞎火，又不能出去寻找，毕竟有小女儿还需要照顾。 王麻子扛着80多斤的张元英，不要命地在山路上狂奔。 额头汗如雨下，若再不停下，即使跑掉估计今后会落下病根。 但此是他唯一娶媳妇机会，绝不愿意放弃，提气继续逃跑。 张家父子后面紧追不舍。 又坚持十分钟，王麻子手脚真的麻了，背上人质变得重如泰山，只得停下。 四处观察，山间一片黑压压，只闻鸟兽虫鸣，天上月亮落山多时。 张德跑到近前，气喘如牛：“好汉，放下我女儿。我愿奉上百两纹银。” 王麻子不言不语，拿出匕首，准备杀掉张德。 张德见此，后退数步，趁机捡来一大石块威胁，才让王麻子止住进攻之态。 终于，张元明姗姗来迟，之所以慢，来的路上为捡一根竹棍。 张元明很快分清眼下形势，举棍虚挡，帮助父亲分担压力， 忽然一股单身男子的荷尔蒙味从黑衣人处飘来，张元明鼻子微微抽动， 只觉这股味道极为熟悉，试探一猜：“王麻子你出息了！” 王麻子一惊，没想到张元明能猜到他的身份。 “遮掩到这个地步，你怎么知道是我？” 张元明调理好气息，才道：“王家村会抢我姐的，只有你，没别人。” 王麻子哈哈一笑摘下黑巾。 张德一脸难以置信：“季善，叔哪对不起你，要来害我女儿。” “对不起了张叔，为得到元音，我只能这么做。” 王麻子眼里残存一丝善念。 张元明往前一步， 立刻惊得王麻子用匕首抵住露头的张元音脖子。 “别过来，不然休怪我刀下无情。” 张元明立即止步， 张德怒骂：“王季善，你这样做对不起你爹，他一辈子为国征战，你却行强盗行径，枉为人子，不孝。” 王麻子轻蔑道：“你错了，爹看到我娶上媳妇肯定高兴，张叔别再倚老卖老。” 匕首指向二人：“你们立刻离开，不然我杀了你们，或者我杀了她。” 又把匕首在张元音脖子处比划，不小心一擦，顿时一道血丝流下来。 “不好意思，失手。” 王麻子笑意盈盈，看不出刚才真失手还是故意。 脖子的刺痛，终于让张元音悠悠醒过来。 “爹，二弟，救我。” 待看清楚绑匪样貌，大怒：“王麻子你快放开我。” 王麻子柔声安慰：“音音不要怕，我来娶你回家，不会伤害你的。” “你变态，谁要嫁给你。快放我走！” 挣扎着想从麻袋中逃出来。 王麻子手臂用力一压，便让张元音跌坐麻袋，再也不敢动弹。 “呀，好疼。” 张德见女儿被欺负，大急：“季善轻些，音儿体弱受不得大力。” 张元明暗暗观察地形，几人所在山路极为狭窄，只是平时采药人踩出来的一条小路。 王麻子占据的地方刚好有一块大石头平台，比路面高半米，姐姐就被放在石头上。 父子俩若强攻，救人难度较大，再要保证张元音不受伤，则只能智取。 张元明脑海快速闪现以前看过的警匪电视剧，寻找管用的案例。 张德哀求：“当叔求你，放了音儿吧，强扭的瓜不甜。” “呵呵，张叔还记得十天前吗？我也这样求过你，还跪在地上求的你，你怜悯过我吗？” 提起那天，王麻子怒火重燃： “这世道有能力的人就有女人，没能力只能委屈受穷。王泰安谋夺我家田地，坏事作尽，还不是娇妻美妾成群。 我奉公守法有什么用，倒落个断子绝孙的命。” “公道吗！” 最后近乎嘶吼。 张元明鼓掌：“说的好，你说的有道理。我就不和你讲虚的，姐姐的我们父子肯定要救，你划下道，究竟要什么条件？” 王麻子嗤笑一声：“让你姐给我生个孩子，我就放了她。这个条件你们张家能答应吗？” 张元音忍不住破口大骂：“无耻淫贼，休想！” 迎着飞溅口水，王麻子毫不介意，反而嘿嘿赢笑几声。 倒真应了张元音骂的无耻之言。 可视线一直盯着张家父子。 张德自然不可能同意这无理要求，心中明白没有转圜余地后，手上暗暗蓄力随时发动攻击。 张元明遍寻记忆无果，心中埋怨开来：“金手指真没用，对付王麻子都不行。” 王麻子似乎感应到张德父子的决心，匕首压在张元音嫩白脖颈上， 大喊道：“别过来，你们都想好了，再过来我杀了她。退后，退后！” 第39章 神树妙用 虽觉没有作用，张元明仍控制着虚化的树枝攻击王麻子，发泄怒火。 树枝接连从他脑袋，胸腹，双腿穿插而过，却未造成任何伤害。 “气人，要是像树妖姥姥那样，枝丫能吸人血就好了。” 救人心切之下，此时张元明竟忘从前最害怕被误会为树妖。 可惜，不管他如何努力挥动虚化树枝，始终对王麻子造不成现实影响。 “我给你200两，放了音音，并且可保证不追究你的责任，让你离去。这是最后给你的条件，不然我们一起死在这里。” 张德眼中全是决绝。 张元音感动得哭了起来。 王麻子听出话中决心，暗自思量。 “可以，不过今晚我要带元音走，钱你回去准备好，之后可再约定一个地点交换。” 张德摇头拒绝：“不行，我女儿不能和你走，我们可以在这里等着，让二明回去拿钱。” 王麻子不同意：“他要是回去叫人怎么办？不行。” 张元明冷笑：“以你现在的信用，我姐跟你走之后还回的来吗！” 王麻子哈哈大笑：“既然大家都不相信彼此，那就一拍两散？我一个光棍无所谓的。” 笑盈盈对着张元音，“没想到能和你一起死，王泰成那老家伙都没这福分。” 张德和张元明两人心往下沉。 张元明望着王麻子贪婪无耻嘴脸，忽地灵光一闪，一个念头在脑海产生。 “把吸收的血菩提能量注入王麻子的脑海会怎么样？” 他既然这么贪得无厌，我就把血菩提全给他。 想到就做，张元明控制虚化树枝刺入王麻子后脑，接着把吸收的15人次血菩提精神源能，一下全部倒传入王麻子脑内。 吸收的时候很快，流出的时候也不慢。 只一瞬间，所有血菩提能量释放完毕。 王麻子起先毫无所觉，直到血菩提注入之后， 忽地身子一顿，只觉大脑要炸开一般。 “啊！” 手中匕首掉落，双手抱住脑瓜，倒在地上打起滚来。 张元明此时也不好受，额头冒冷汗，全身虚脱，像极后世做那事后的无力感。 “爹上去制住王麻子。” 依然强忍不适提醒父亲。 张德立刻明白过来，箭步上前，大腿压制王麻子。 张元音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惊呆，此时才反应过来，跳出麻袋来到张元明身边。 见二弟模样，感觉不对劲：“二明你怎么了？” 张元明经过这一会儿休息，缓过来：“我没事了，刚才动用了一张底牌。” 未等张元音详细询问，张德忽然大叫：“二明快来帮忙，我有点压不住王麻子。” 只见王麻子头上双手已经放下，疯狂的叫喊随之缓和下来，只眼中一抹血红，看上去特别妖异。 “不好，血菩提可能将他强化了。” 张元明立刻意识到问题严重性， 快速捡起地上匕首，朝被控制的王麻子胸口扎去。 张德想要阻止，但是双手和大腿控制着王麻子，并无多余第五只手脚来阻止。 “别杀……” 却哪里阻止得了决心已下的张元明。 “啊！” 王麻子胸口中刀，痛呼惨叫。 张元明拔出匕首，又狠狠地再次捅刺了进去。 一刀一刀，接连十七刀，血溅得张德脸上，张元明身上，地上全是。 张元音站在一旁张大嘴巴，震惊得无以复加。 终于王麻子不再挣扎，连抽动一丝都不能，竟已然气绝身亡。 张元明丢到匕首，浑身一软向后倒去。 “二明！” “二弟！” 张德和张元音齐齐跑向张元明，脸上全是关心和担忧。 张元明刚才用力过猛，又加上之前异想天开的尝试，此刻浑身已经没有一丝力气， 若不是有父亲和大姐在旁守护着，随便来一只野兽就能把他吃掉。 十分钟后，张元明终于恢复一些体力。 “爹，我有不得不杀王麻子的理由。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张元音为弟弟开脱：“爹不要怪二弟，他是为了救我。” 张德微微摇头：“爹没有怪你，只是你做事情如此不留余地，对未来真的好吗？” 毕竟杀人之事，前面那次曾阿牛就算了，可还没过几天，这又杀王麻子。 可一不可再， 即使用同样招数隐瞒过去，但大家都不是傻子，心里明镜似的，自然能猜出谁干的。 到时候众人如何看待张家，看待张元明。 张元明对于他人看法倒不是很在意，对自己的未来也绝对有信心： “这个爹请放心，有曲辕犁和仙豆，只要我们全家人平平安安，我不惧任何挑战。” 张元音站到张元明身边：“是啊爹，咱家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邻里未必就是以后的邻里。若还担心别人的目光，今后搬到长安去住便是。” 听此，张德终于想明白。 “那，我们一起把它埋了。” 他本身当过府兵，在战场厮杀过，倒不如表现出来那般软弱。 确定没有后顾之忧后，行事也非常果断。 不过真要埋人的时候，才发现他们没有趁手工具，加上山野夜间乌漆麻黑，一时不好下手。 “怎么办，徒手挖坑太费时间，我们又需尽快回村，不然你娘得担心坏了。” 张元明想到后世一档《动物世界》，咬牙道：“我们把他衣服脱了，扔下悬崖去。不出三日，野兽就会把它吃完的。” 张元音听到这里，再次吓得一哆嗦。 二弟的形象在其心中，忽然有一个大的改观。 张德不由再次望向张元明，竟觉得再次陌生起来。 张元明可不管二人心中惊异，起身行动起来。 很快脱掉王麻子全身，与张德一起一前一后扛着继续往山上走去。 几人本处在半山腰之上，到山顶不需多少时间， 来到山顶，探头往下方一瞧，凉风嗖嗖，漆黑一片。 “就这吧。” 父子合力把王麻子扔出去，过许久才从下面传来轰的一声。 做完一切，父子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此时绝不平静。 往山下走，遇到不远处等着的张元音。 “回村前，我们要把血渍洗干净。音音可先回家拿几件我们的衣服。” 第40章 搬迁之议 王家村附近一个山涧中，张德擦拭着手上血渍，对王麻子刚才异常很是好奇： “二明如何让王麻子突然失控的？” 张元明全身赤裸立在水中，边洗衣服边回答： “老神仙给的一张底牌，非生死攸关，我不舍得动用。” “还能再用吗？” 张元明眼珠一转，不说实话：“能用，但代价极大。 爹刚才也看到了，底牌反噬让我浑身抽搐，完全丧失战斗力。 若此时被敌人或野兽发现，岂不任人宰割。” “这倒也是。” 回想刚才张元明状态，张德心中一紧，担心起来： “会不会影响身体？” “不会，只是一次性耗尽了体力和精神，休息几天补充回来就好了。” “那就最好。” 张德再次确认擦干净身上血渍，见不到任何王麻子的痕迹， 才跳下溪水搓洗身子，既然来了水边不如也和儿子一样洗洗澡。 不一会儿，一阵脚步声远处传来。 张德和张元明身子一滞，仔细聆听来人。 “当家的，是我和音音。” 只见张母和张元英气喘吁吁步入视线，显然着急送来衣物，路上紧赶慢赶。 张德父子才心中一松。 张母对自家两个光着上身的男人也不避讳，直接递上衣服。 张元音犹豫一会，躲到一块大石头后，衣服转交由母亲递送。 张德父子简单洗完上岸，快速穿好衣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回家。” 说着当先一步，拿上湿衣服往回走。 几人不再多言，紧跟其后。 半个时辰后，四人才到家。 重新回到安全的家中，刚刚经历一场危机的三人才彻底放松下来。 张德叮嘱：“日后谁要是问起王麻子，就说不知道，全推到我这边来。” 张母这时候已了解所有经过，愤恨：“我们张家对他不薄啊，他竟然会干这种事，死了活该。” 张元明自知王麻子全家已经死绝，绝对无人替他出头，主持公道。 注意力转回自己的神奇能力上， 今天它可是帮了大忙，逆向释放精神原能竟有奇效。 应付张父说只能用一次，可其实只要控制着释放的量，想用多少次就用多少次。 如此，他便算有一种“伪法术”攻击手段。 在这无魔大唐，勉强有自保之力， 只具体实战效果有待今后检验。 但张元明相信绝不会差，王麻子当时失控的场面历历在目， 敌我之间这样巨大的逆变后，他还赢不了的话，那就可以直接撞墙自尽了。 “可惜十五人份的血菩提，攒了半个多月。” 感应到虚化的树枝中，血菩提能量一丝不剩，张元明知道再惋惜也回不来， 只能今后重新开始收集。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验，再去吸收不难。 目光再次坚定起来。 张元音旧议重提：“爹娘，今日左右也睡不着，咱家议议搬迁长安吧。” 张母尚首次听说，惊讶：“如何又牵扯到搬家的？” 于是，张元音又与母亲解释了一番原由。 “王家村住得好好的，你与泰成成婚之后，我们家几乎成为地头蛇，可比去长安好多了。” 张母显然反对搬迁。 张元音目光投向要在长安发书的弟弟。 “我支持去长安，大城市生活方便，朝廷法度完善，更安全。 大家别忘了咱家已经暴富，很多人可觊觎着我们的财产。” 这话倒把张母震住，没出王麻子这档事之前她还能反驳。 这事之后，竟不好再说什么。 张德本心和妻子一致，不愿意离开村中的一亩三分地。 “哪有那么多的奸恶歹徒，今后加强防护就是了。 之前不是说要再盖房子嘛，我提议这回一步到位，索性建一个张家庄。” 为不离开王家村，张父也大格局一回。 张元明心中衡量开来， 其实王家村离长安只半日脚程，并不很远。 今后有更多的钱后，修缮一下马路，发明自行车，汽车等物，一个小时就到了。 还有一点，去长安买房的话，家里这点钱又不够。 王家村的家有一点好，空间够大，好摆弄大件科技产品。 当然不好的也有，人太少，不利于收集精神源能。 当张元明要改变主意之际，张母惊呼一声：“哎呀我这记性，别讨论了，咱们准备去长安吧。” “怎么娘又改主意了？” 张母摇头，苦笑解释：“你们忘了曲辕犁！皇帝给当家的封官，我们还能呆在村里吗？” 听者恍然，张德，张元明跟着苦笑，两个大男人顾头不顾尾，竟被张母发现点醒。 张元音大喜，似打赢一场大战役。 “爹娘勿虑，你们只要在长安待一段时间，很快就会适应那里的。 说不定以后不想回来村里。” “嗐扯，再好的地方也不如家里。” 张元音没有继续和母亲辩驳，因为有些东西需要自己体会过，才有发言权。 张元明笑嘻嘻问道：“那张家庄还建吗？” 张德一拍儿子肩膀：“还建个啥，把现在的房子修一下就行了。最多在旁边给你再起一间新房。” 张德想到尉迟敬德国公府，气派豪华， 大概也猜到以后在长安常住，可能真不会再回王家村。 大规模建张家庄纯属浪费银钱。 小元莺翻了个身，继续酣睡，今日张母未与她挤在一处，周遭凉快许多。 大人们的谈论竟吵不醒她。 一家人开始期待曲辕犁建功之后，皇帝的赏赐。 长安居大不易，既然一定要去，自然可支配的银两越多越好。 张元明更知道百多年后大诗人白居易亦感叹在长安居住不易。 不过对于他一个穿越者，一个拥有金手指的穿越者来说， 长安居，太容易。 殊不知g立太早，后面发生的事情让张元明深深意识到，此时的想法有些草率了。 几人又闲聊几句，伴倚着床，困意袭来，不知何时皆沉沉睡去。 …… 王麻子抛尸处。 一群野狼闻着血腥过来，先用鼻子闻了闻，自认安全后，头狼当先一口咬了下去。 后面狼群蜂拥撕咬。 其中一只黑灰色的老狼，挤不进肥美位置，只好朝王麻子头部咬去。 一阵血腥拆解，黑灰老狼叼出一颗血红色的珠子， 狼头一仰整个吞了下去。 不一会，狼腹中升起一股热流，快速传遍全身。 老狼顿感身躯不受控制，一股力量托举缓缓升空。 伴随身体内部某个玄奥差处激发，爆出一股强大能量，自内而外扩散，挤压推动气流，吹开其余群狼。 头狼勉强止住脚步，望着空中灰狼，目中怒色大起， 竟有下位者敢挑衅，若不撕碎弄残，显不出其头狼权威。 身子往下一蹲，前腿后腿齐齐用力。 狼躯一下跃起，狼口尖牙朝向悬浮灰狼。 其余地下的公狼仰首这一幕，目中皆露出同情，以为黑灰老狼必死无疑。 “碰”如同撞击石墙，头狼的锋利牙齿未及碰到黑灰老狼，便被无形气流弹出。 头狼狼狈向后连连倒退数米，才堪堪止住狼躯。 怒火迅速减弱转为惊恐，忽的呼啸一声，向后转身逃跑。 再不想参与这诡异一幕，生死危机终于压过本能。 其余公狼左右为难，崇拜强者和服从头狼两种思想这时候在不大的脑袋中反复争夺主导权。 最后，一批公狼跟随离去的头狼跑去， 另有一部分选择留下，等待黑灰老狼降下地面。 大约一刻钟，黑灰老狼睁开眼睛，一道红光闪过，不久消失不见， “呜……” 一声长啸响彻山野之间，远远离去的头狼忽的感到一阵惊悸，本能加快脚步，更快速度逃离。 黑灰老狼，此刻已经大变样，毛发锃亮，苍老的身躯再次焕发生机， 尤其一双眼睛恢复当年锐利，它一脚跺在地面，竟然传出一声闷响。 见此，公狼们齐齐前腿趴伏于地，表示臣服。 第41章 血狼王 黑灰老狼来回几个跳跃，熟悉新的身体， 欣喜确认自己恢复年轻状态， 又有一股莫名能量帮助，战斗力已超越从前巅峰。 眼珠转动想起最近所受欺压，决定不能放过逃跑头狼。 来回盘旋，鼻子耸动，很快嗅出原先头狼逃跑方向。 呼啸一声，当先领路追杀而去。 其后公狼森然尾随。 自以为跑出很远的头狼，正带着下属在一片空旷地休息。 黑灰老狼赶到的时候，才猛然惊觉。 虽已分属不同阵营，但公狼之间并不好斗， 战斗只存旧狼王与新王之间， 头狼和黑灰老狼都清楚，两者只能存一，你死我活。 所以只一见面，不喧而战， 黑灰老狼加速狂奔，张嘴露出獠牙，前爪探出，直取对方头脸。 头狼心知不能善了，毫不畏惧以对等招数反击。 “咔” 黑灰老狼与头狼首次接触撕咬起来， 双方同时咬住对方下巴，可头狼尖牙竟然破不开老狼防御。 而老狼强大咬合力把头狼的下巴一把咬断， 接着一甩头，重重把头狼甩在地上。 头狼并不服输，不顾伤伤重新起身，鼓奔跑起来，同时探出前爪。 目中凶狠，仿佛欲把老狼撕碎。 老狼目中全无惧色，仰头张嘴一咬挡住攻来的前爪， 嘎嘣一声，实牙咬穿头狼脚掌。 “哦呜”，头狼应激痛呼，再不能维持战斗形态，倒地抽搐起来。 大获全胜的黑灰老狼没有乘胜追击，确认对手再无翻身可能，跳到一块大石之上狂啸长呼，宣布自己成为新的狼王。 观战公狼尽皆臣服，趴伏于地。 当夜，成为新狼王的黑灰老狼，极力想要弥补这些年的缺失，享受重新回来的交配权， 挑出七头毛色靓女的母狼，依次宠幸800回合。 兴奋之时，血眼不自觉释放红光，其强大诡异让几头母狼欲罢不能，极尽配合。 其余公狼听着声音，依从本能便想加入， 可新狼王散发阵阵威压，又让它们畏惧不已，原地徘徊不敢上前。 发泄完毕后，血狼王尤有余力，到公狼面前耀武扬威一番。 血红眼眸的妖异，再次给公狼们心底留下深深的阴影。 安睡王家村家中的张元明并不知道，反向操作神树威能，让王麻子大脑中产生一种类似“僵尸晶核”的血菩提。 其功效虽然大幅减弱，但也让黑灰老狼脱胎换骨，战胜原来首领成为新的血狼王。 第二天，张家除了小元莺都沉睡到巳时。 乖巧的小丫头独自做好饭菜，等待父母，大姐二哥醒来。 小元莺没有惊醒他们，其他人倒来打扰。 是王来福找张德探口风，叩响张家大门。 小元莺只好把父母叫醒。 “这事我赞成，二明和二丫也挺合得来。不嫌唐突的话，我不日找媒人来王家提亲了。” 张德笑容灿烂，未睡够的疲惫一下消失。 王来福有些不好意思，作为女方父母主动找男方家，确实有些掉价。 只不过他有些女儿奴属性，为了二丫也就豁出去这张老脸。 张德状似忽然想起什么，为难道：“只不过唐律规定女子13才能嫁人，二丫如今可不足岁。” 王来福笑道：“张德兄弟果然遵纪守法，我道女儿为何反复强调二明知法守礼，乃正人君子，竟是传承有续。 两家既有缘分，不急于一时。可先定亲，成婚自留待三年之后。” 张德大喜：“这样万事全妥当了。” 两人说话间，张母又炒了几个菜，把小元莺做的饭菜也热了热，打来二两小酒，在屋中招待未来亲家。 王来福索性已经豁出老脸，也不介意再在张家吃喝一顿。 张德让张元明上桌，张母特许他小喝几杯， 于是三个男人觥筹交错，好不尽兴。 等散场王来福回去，张元明才恍然，自己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张母与张父刻意不想王麻子的事，却越记得清楚，面上笑容有五分不真。 张元明能感受到父母的担忧，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难道找王泰成帮忙？ 旋即摇头否定，这个秘密不能再让别人知道。 知道的人越多，越容易出事。 后世电视剧，见多这样的， 一件事本已遮掩过去，大反派却欲盖弥彰，画蛇添足，聪明反被聪明误，反倒暴露。 张元明微微摇头，寻外援不如提升自身实力， 怕这怕那，还是因为他的实力并没有达到碾压一切的地步。 若他有武侠世界中三流武者的实力，杀个把王麻子，曾阿牛这样的小人物，简直小事一桩。 不由想到新发现的神树妙用，得赶快熟悉掌握起来。 目光在几个家人头上游移，竟没有一人产生精神源能。 待不了，王家村真待不了一天。 想要吸收精神源能化为神笔，可太难了。 “爹娘，我去外面转转，放心吧，绝对不走出村子。” 张父张母总归不能把儿子拴在家里，只能任他出门。 张元明四处溜达，寻找任何可吸收的精神源能。 主要为试验倒转源能，属性什么的无所谓。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他找到一个。 张启叔见到张元明，头顶立时生成四枚大银元宝。 张元明眼珠一转，便知道原因，想来张启叔正羡慕父亲获得的四百两赏银。 不客气地探出虚化树枝收取银元宝，未有理会向他汪汪叫的黄狗子。 径直来到村口大槐树下，他开始在树下寻找蚂蚁。 夏天正是这些小虫子活跃的时候，正好就有一群蚂蚁在搬运米粒。 抓取其中一只，虚化树枝探出插入其头部。 接着控制少量银元宝源能在里面集中释放， 一下，那蚂蚁已不能动弹。 张元明松开手，它已经不再挣扎，显然死去！ “有点厉害啊，或许因为蚂蚁身体太小，换那王麻子如果只这点源能，大概不会疯掉。” 又控制着虚化树枝，接连向着地上爬动的蚂蚁攻击。 一打一个准，每击必杀，不一会地下躺着数不清的蚂蚁。 “算了，欺负这些小虫子没有意义。” 张元明终于意识到这样的试验价值不大。 不由想到张启叔的黄狗，和自家还养着没吃的大鹅。 忽然，“吱吱”一阵鸟叫声从头顶传来。 抬头一看，竟是杜鹃。 第42章 控鸟术 “算你倒霉。” 张元明估摸距离，从树下往上跳，虚化树枝应该能够打到杜鹃。 悄悄压脚步走近， 杜鹃惬意地立在槐树枝上晒太阳，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 张元明挨到正下方，用力一跃，冲天而起， 虚化树枝闪电般伴随探出，一下击中那杜鹃的小脑袋。 为求万无一失，张元明一股脑把剩下的所有银元宝能量注入。 杜鹃当即双目一呆，浑身僵硬地从树上掉落下来。 张元明早已等在下方伸手接住。 观察一会， “不知能不能活过来，刚才剩下的精神能量其实不多。” 轻轻拍打鸟躯，终于有反应。 本僵硬的杜鹃忽一激灵，弹动起来，并很快能挥翅膀，歪歪扭扭站直。 发现张元明后，又惊恐得振翅欲飞。 未料越紧张，反又摔倒在地上，狼狈之极。 张元明好奇心大起，一只手压住杜鹃，提到眼前细细观察。 眼珠看上去有点迟钝，似乎失去原先灵动， 可毕竟重活过来了，生命力比之蚂蚁强上不少。 “这样的话是不是说，我可以短暂控制鸟类了？” 这可是控鸟术！ 想到今后控制亿万飞鸟攻击，仇敌们望风而逃的模样， 张元明心中那个激动，不要太爽！ 不过，他很快又意识到这事还很遥远。 首先，精神源能释放不好掌控，释放太多会死，少了可能没用。 其次，目前虽然让杜鹃失去身体控制不能飞行而掉落下来，却远未达到让它们听指挥的程度。 “算了，逆向使用神树威能有现在的效用已经很不错，今后重点还是要放在具现神笔上。” 用神笔画出想要的物品，以之提升实力才是真正增加自身底蕴的老成办法。 对于使用虚化树枝施展手段，张元明总有一种不踏实感，未尝不担心有一天它离自己而去。 毕竟两者虽然一起穿越，可其实与他不是一体。 …… 王泰成府邸，小姐闺房。 王淑贞还书时又把二丫借来。 两女嬉笑着牵手坐在床上，前几日意外交心让她们迅速地拉近彼此距离。 “二丫听说你定亲了？” 二丫顿感难为情，脸红承认：“嗯，张家已经请媒人过来。” 王淑贞牵起二丫手：“真羡慕你，有男人疼，听说和男人做那个很快活的。” 二丫大羞：“贞小姐别撩拨我，二丫虽然年纪小，可你说的这些也略略听过的。” 王淑贞故作不信：“别光说大话，有哪些大人的事听过，可敢与我细细说来。” 二丫才不上当，抬起手指大拇指点在两边太阳穴，扇动其余八根手指，吐了吐舌头， “略略略！” 意思是：你骗小孩儿。 其娇憨可掬模样，王淑贞仍不住伸手去捏二丫小脸：“你个小机灵鬼，懂得还不少。” “疼，小姐轻些，二丫不敢了。” 打打闹闹一会儿，王淑贞又沉默下来。 二丫一看，便知小姐又伤感自身隐疾，出言宽慰：“孙神医或许能医治你的病，小姐尽管大胆些向他求医。” 闻言，王淑贞双目一亮，却又很快黯淡下去：“孙神医是男人，爹不会让我去的。” “可管不了这么多，二明哥是孙神医的徒弟，我们偷偷地找孙神医，不让成老爷知道。” “这……”王淑贞犹豫不决。 二丫提醒：“小姐啊，关系到你终身大事，别犟了。想想男人，刚才你不是很想要……” 话到这里，王淑贞已满脸羞红，伸手来打：“好个二丫，敢取笑我。” 她撩拨别人可以，但却经受不得别人撩拨。 手指连连点出，如同葵花点穴手，攻击二丫的腰部软肋，引得二丫连连惊叫讨饶。 “痒痒痒，受不了了，小姐放过我吧。” 此时，王淑贞羞意减弱，才放过她。 一番玩闹，两女额头见汗，气喘吁吁，皆面颊红润。 尤其二丫正值芳龄，含苞待放，一呼一吸尽吐露少女气息。 王淑贞忽地一呆，记起某本禁书中的描述。 浑身一颤，目光灼灼：“二丫，小姐求你一件事，你若依我，今后无人时，我全听你的吩咐。” 二丫一惊，已然猜测绝无好事。 …… 张元明得到满意结果，才放飞杜鹃。 这次试验算证实了神树妙用，上次对王麻子的控制也非偶然事件， 如此，他总算有了一项真正的保命底牌，安全感可谓大大提升。 之前自我限制出村的决定，自然可以稍稍松懈。 改为带够精神源能，就可以进山，不用太过惧怕危险。 大喜之下，准备立刻推进原先计划。 当务之急，吸取血菩提源能，越多越好， 为此，便宜姐夫那要去催一催，《风云》发行必须尽快提上日程。 而张元明念叨的风云，王泰成并未怠慢，动用其在长安的人脉已经展开运作，相信不日便有好消息传回。 张元明想到第一本小说，就不急着回家，转道去了王泰成处。 门房已知自家和张家的联姻在即，见到张元明并未刁难，直接带进府中。 张元明暗赞其情商，满面笑容跟随而入。 王泰成只早片刻得到家丁传报，来不及准备，于是随意披一件单衣出来迎接未来妻弟。 见他这文人豁达，不修边幅豪爽模样，张元明倒觉得挺随和， 微笑着随之走进书房，简单客套一番，直入主题。 “姐夫，我的风云现在推进到哪一步了？” “二明放心，我已着人安排，相信不久便有好消息传来。” 张元明闻言大喜，抱拳：“多谢姐夫。” 再无事，本可告辞， 但此趟来王家还有一个目的，收割血菩提源能， 可惜此时王泰成头上却空无一物，心中不想放弃，决定再做一次尝试。 “我此来还想收集一下读者对风云一书的看法。姐夫觉得书中血菩提的功用是否太强大，需要修改一下？” 张元明一瞬不瞬注视王泰成的头顶，却迟迟未见其生出精神源能来。 看来王泰成不是成熟的好韭菜，不会长出精神源能来了。 最坏的情况出现，王泰成此时变成绝对理性的读者，已认定血菩提乃虚空幻想之物，真实中绝不存在。” 张元明暗叫一声倒霉，准备放弃离去， 忽然，王泰成提出：“小女淑贞亦看过风云，不若请她来说说看法。” “哦，淑贞小姐一个女子也看我的书？” “看书还分男女？”王泰成一脸惊讶。 “呃，确实不分男女。” 倒忘了此时没有后世那样分出男频女频，书商发书只管卖，看书的也不问频道，不挑书， 张元明大为羡慕此时一切原始，受众最好伺候。 第43章 少年白首约 二丫领着王淑贞来到书房，见到张元明一改往日拘束，表现得落落大方， 让王淑贞看好戏的心思落空。 “你的书我看着挺不错，没有什么可提供意见的。唯一不妥处，把雄霸塑造得是不是狠毒了点？” 张元明可不是真的来讨论情节的，以剧情需要为解释含糊过去， 转而勾动对方幻想：“淑贞小姐觉得血菩提威力如何，如果你有一枚的话，会怎么处理？” 王淑贞正是爱幻想的年纪，虽然看风云只为治病，从来没有想拥有里面的神话物品， 但经张元明一提醒，不由自主展开联想： 那血菩提连重伤之人都能医好，不知道能不能治我的隐疾。 深思后回答：“我要有一枚的话，会把它劈开，给父亲一半，我留一半。” 二丫暗暗在背后竖起大拇指，淑贞小姐真不愧地主家小姐，处处都能表达忠孝，属实是宅斗行家。 果然，王泰成闻言大感欣慰，只觉没有白疼女儿。 张元明倒不介意王淑贞怎么回答，在乎的是她头上终于出现一枚发光血菩提。 只要能成为韭菜，不管你说啥都对。 愉快收取她的精神原能，才大赞道：“淑贞小姐至孝，令人敬佩。” 王泰成自要谦虚几句，二丫张元明追着接连夸赞， 倒把王淑贞夸得脸红了。 如此宾主气氛自然融洽无比。 张元明并没有忘记二丫和王泰成今日都还有机会产生精神源能。 所以再行一试：“二丫，你如果有血菩提，想给谁？” “我嘛？” 二丫未料这个问题会问到她，细想后缓缓回答：“如果只有一颗的话，全给爹娘吧，我不要。” 想到母亲日夜操劳致早生白发，却每次不顾疼痛一旦发现立刻拔掉，为不让父亲和她看见担忧， 便感一阵心酸， 若有血菩提的话，娘亲或许能恢复青春。 如此动念，张元明又收集到一团精神源能。 最后又把目标转向王泰成， 可不管张元明用何种手段诱导，王泰成愣是不想要血菩提。 太顽固，太理智，王泰成不是正常人！ 张元明意识到这点，直接选择放弃。 “今后能不找他收割，就不要找他吧。” 至此，王泰成进入张元明不能收割精神源能的黑名单。 聊完闲话，王泰成忽然脸色一肃：“王麻子这几日没来协助推广曲辕犁，你知道他去哪吗？” 他自有些怀疑，但是问了张德，没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张元明摇头：“我与他关系一般，听说带着全部家当搬家了，具体可以问我爹？” 王泰成分辨不出张元明是否说谎，但看沉着冷静模样，心中不再担心他。 其实通过下人提供的一些蛛丝马迹，大致能够猜到王麻子的结局。 毕竟这种事情在十年前可非常常见。 人命如草芥，王麻子或许做了不该做的事，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其命该如此，我又替他申什么冤！ 除此一问，王泰成再不管其它，后世杀人的泼天大事，在大唐便这样揭过了。 张元明明白王泰成起疑心，但想让他自首，承认防卫过当是不可能的。 在他的三观中，曾阿牛，王麻子既然触他逆鳞，谋害他家人，就有取死之道。 心中没有一丝负罪感，即使面对官府盘问，也会面不改色。 绝不会有那圣母似脑残思维：“他们只是想绑架你姐姐，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反而是你杀了他们，必须承担法律责任。” 如果在大唐有人这么逼逼，张元明会让他知道一个道理， 乱世先杀圣母。 再无它事，张元明提出告辞。 王泰成父女识趣得让二丫送他。 王家走廊， “我们好像定亲了。” 张元明忽然停下脚步。 二丫闻言竟脸红了，轻声应承：“嗯，你不悔婚的话，我们以后就是夫妻了。” 张元明莞尔：“你今后别后悔才是！我不可能后悔。” “我绝不后悔。” 二丫目光灼灼，透着决心， 从最初的只寻找符合身份的夫君，到后来越来越满意，到现在的坚定。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认定一件事情。 张元明心中一暖，在后世，身为男人他很失败，从未被女人坚定偏爱过。 那在法律里规定的婚姻权，好像只有女生才享有， 对男生而言，只有舔狗求爱权，且得跪在地上乞求。 此刻感受到二丫非你不可决心，张元明感动地想起一首诗， 上前抓住二丫小手：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二丫身子一软，再不矜持，小手任由男人抓着，脑海只回响这首少爷小姐们从未念诵过的诗。 只觉得“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好美。 望向张元明的眼中已满是浓浓化不开的情意。 张元明见她花痴的模样，才发觉用力过猛。 “乱写的，难登大雅之堂，你可别去传。” 二丫反替他辩解：“你既写得风云，文采斐然，如何能是乱写！ 我不去乱传就是，不用自谦至此。” 解释不清，张元明不再勉强。 牵着二丫向大门走去，很快两人便到了门口。 此处不宜纠缠，不然徒让别人看了笑话。 “你在王家别累着，咱们来日方长。” “嗯，你在家别光写书，要记得吃饭。” 二丫自适应妻子角色，声声叮嘱，张元明受用至极，全部答应下来。 其实有张母在，张元明可不能饿坏。 …… 血狼王随着智慧提升，野心膨胀，不再满足原先狭窄领地。 带着狼群向旁边山头进攻，驱赶杀伤猴群，野猪群，甚至一条盘踞水潭的大蛇也被合力绞杀后吃掉。 通过半月来不断搏杀，它完全激发晶核血菩提的潜能。 并通过进食血肉，狼躯竟突破种族限制再次增长，已与后世的白条猪差相仿佛。 力量更达到原先的数倍，一爪之力堪比狮子猛虎。 今日，带着狼群来到最难啃的山头，解决这里的一头吊睛猛虎。 如果一切顺利，下一步它的目标是人类。 有领地意识的动物之间没有躲避一说， 血狼王遇见老虎的瞬间，彼此都心知必起大战。 战斗过程血腥惨烈， 成年雄老虎的力量连因血菩提变异的血狼王也不能碾压， 大腿被老虎咬了一口，鲜血直流，受伤不轻。 但同时，老虎也被它的尖牙利爪杀伤。 血腥的刺激，一旁公狼蜂拥而上。 老虎见寡不敌众，终于放弃领地逃跑。 若有人类在此，定然分辨出那是太白山方向。 第44章 遇虎 长安皇宫。 近日李渊的病情有所稳定，长孙皇后也未再发气疾。 孙思邈便向李世民提出要回太白山结庐之所。 “陛下容禀，以草民浅薄医术，对太上皇与皇后娘娘的病，未见得比太医们管用。” 这番解释，李世民已经听过数遍，大致认可， 且素知孙思邈志在研究医学，不贪官位，一生为平民百姓治病。 故未作刁难，特准放行。 孙思邈即回太白山，为省脚力先去市集购得一驴。 骑驴赶路果然轻便，不日来到离家两座山头远处，树丛中竟跳出一虎拦他去路。 孙思邈大惊失色，以为必死。 不料那老虎并无任何攻击意图，乖巧的趴在地上，反向他投来祈求眼神。 “竟然受伤了，谁这么厉害伤到你？” 孙思邈很快猜测可能是另一只老虎， 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一头狼。 见无危险，加上心中大为好奇，孙思邈未当场逃离， 远远地绕着老虎观察一圈，发现它是被尖牙利瓜挠刺受伤。 最严重的应该就是下巴，竟被活生生咬穿，鲜血不断滴溅到地面。 但不知为何，伤口竟正在快速愈合。 “救你可以，但是必须带上这个铜套。” 孙思邈不管老虎听不听得懂，取出驴背上药箱中一个铜环，示意起来。 老虎脸上竟然露出拟人化的表情，似乎能听得懂。 点点头，并乖巧趴伏，静待铜套。 孙思邈欲上前，不料所牵毛驴不同意，挣扎着向相反方向逃离。 “等我片刻，我拴好这头驴再来救你。” 牵离数步，来到一棵大树上绑好绳索。 再孤身回转老虎身旁，捏住铜套缓缓伸向虎头。 老虎毫无反抗，被铜套制住。 “铜套不会伤你，只是让你嘴巴不要轻易闭合，待会我救治的时候不致咬我。” 老虎眨几下眼睛，表示明白。 “你这虎不会成精了吧？” 孙思邈怀疑老虎曾经被人驯养过，才通人性。 打开药箱，取纱布，调药草，很快，包扎前的准备工作做好。 “会有点疼，你忍耐一下。别暴躁，乱动。” 即将进行救治，孙思邈心中不免担忧，怕老虎暴起伤人， 虽然嘴巴不能咬，但是虎爪一旦拍过来，他这70多的老骨头也得散架。 幸好一直到敷药粉的时候，老虎还安安静静，虽然看上去也很痛苦，但忍住没有乱动。 直到药粉撒到下巴的伤口上，那钻入骨髓的疼痛，让它难以忍受，虎躯四肢抽搐，痉挛起来。 但老虎的意志力惊人的强大。竟然仍没有攻击孙思邈。 “这老虎成精了！” 孙思邈第二次发出这样的感慨。 很快药敷上，白纱布绕好几圈，老虎被包得头肿大一圈，看上去还有些可爱。 最严重伤口处理完，孙思邈又去医治其余划伤。 虎躯上每个伤口都未遗漏，细心处理， 老虎可受罪了，在半个时辰内全身都体验一遍酥麻酸爽，几乎晕厥过去。 “好了，总算弄完。” 孙思邈抹一把额头汗，长呼一口气， 这次惊险刺激的救治过程，相信很长一段时间他都难以忘记。 收拾妥当药具返回毛驴背上：“你好好养伤，我走了。” 驾驭毛驴离去。 那虎闻言勉力站起，艰难前行，竟跟在孙思邈身后。 毛驴偶然回头发现老虎仍在，惊叫一声，撒开腿狂奔。 孙思邈差点摔下去，不断牵扯驴绳，才减速下来。 “蠢驴，老虎真要吃你，你跑得掉吗！差点害死老夫。” 狠狠把毛驴再次绑在树上，转身朝老虎走去。 “你要跟着我？” “喵喵喵……” 孙思邈震惊：“你的叫声怎么和猫一样！” 老虎尾巴连连摆动，只管讨好孙思邈，显然听不懂人话。 “还是不行，你声音装成一只猫，可外表还是老虎，乡亲们见到会吓坏的。” “喵喵喵。” 老虎又摆出一个可爱的姿态，显示着人畜无害， 见孙思邈没动作，它又趴在地上，示意他坐到背上去。 “不用了，你受伤很重，我坐上去会伤上加伤的。” 孙思邈赶忙拒绝，回忆起家附近情况，居住的村民不多，走山路小道回去的话，可能不会被发现。 “你若安安静静，我可以试着带你回去。” “可别像那蠢驴喊叫，村民老远都能听到。” 说话之中爱憎分明，孙思邈心意偏向带老虎回太白山。 “你愿跟着，就来吧。” 最后，孙思邈决定交给天意，坐上毛驴，一拍驴屁股加速远去。 望山跑死马，远看只隔着两座山，但骑着毛驴却走了两个时辰才到家。 老虎竟一直后面跟着，不远不近，保持低调，未引发村民恐慌。 孙思邈满意点头，对收留老虎的抵触大大减弱。 而因为刻意选择小道返回，下方村民全然不知孙神医已经归来，还带着一只老虎。 数月未归，家中桌椅积满灰尘，打扫清理又花一个时辰， 晚饭，孙思邈简单干粮就热水，中途才想到老虎还没吃东西， 去柴房一看，老虎正睡着。 “要想办法弄些吃的来，我自己随便能对付，老虎饭量可不小。” 趁着天未全黑，下山采买些鸡鸭鱼肉， 村中见到他回来纷纷招呼，孙思邈心中记挂老虎，简单应付，提着几大篮子食物往回赶。 到家的时候，老虎果然醒了。 “饿坏了吧，你现在有伤，咀嚼不动，我熬鱼汤给你喝。” 当然，碎肉末也会放进去煮烂，一起给老虎吃。 分肉的时候，孙思邈不由想起儿子孙行，毕竟年纪大了，力气不如从前， 儿子若在身边，可以让他来弄。 对于坚持离家独居，有一丝后悔。 不过为了医术，这些牺牲难免。 他对得起天下人，只是面对老妻和儿子，不免亏欠。 显然孙思邈对于自身体质小看了，原本在没有张元明干涉下，都能活到120岁，目前只有七十，还在中年阶段。 其手臂力道比一般同岁之人可强多了，很快把食材处理好， 柴房又有村民自发补足的柴火，孙思邈只捡一捆， 开始生火大乱炖，半个时辰后，香味弥漫开来， 等候的老虎垂涎三尺，目光直勾勾，散发绿光，陌生人进来遇见怕不被吓死。 孙思邈怕老虎饿坏，递送一些鸭血进它嘴里，将就着填一下肚子， 又过一刻钟，肉烂如泥，正好开吃。 老虎克制本能，蹲地上等待孙思邈喂食。 孙思邈见此，愈发觉得这虎灵性具足，或可养在身边。 第45章 借势、借名和借运 孙思邈细心呵护，老虎半月时间伤势痊愈。 “大花，伤好了就回大山去吧。” 孙思邈给虎取名大花，此刻唤着它的名字，心中竟有些不舍。 转身背对，向大山方向连连挥挥手，不愿亲眼看它离去。 大花虎脸上出现拟人化表情，与孙思邈一般，显得极为难过。 “喵喵喵！” 呼唤孙思邈，久久不愿离去，希望他收回成命。 孙思邈无奈，只好转身解释：“最近上山寻医问药的人多了起来，我已经再藏不住你了。 不走的话，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大花似乎明白孙思邈意思，连连摇摆虎尾，晃动脑袋显示可爱一面，以期重获接纳。 孙思邈上前摸摸虎头，又犹豫起来。 半月来的相处，他对这虎的习性了然于胸，除了体型大些，性格只觉和家猫差不多，攻击性更不强。 如果能确定它不攻击村民的话，留下也无不可。 “你能保证不吃人，我可以收留你。” 大花能感受孙思邈的心意，猛点头。 “老夫今天豁出去，带你去村中逛逛。算给你的一个考验。要听话不伤人，懂吗？” 大花又是点头。 下山之前，孙思邈再次做一锅鱼汤，鸡肉大乱炖，全部喂食大花虎， 直看到它再吃不下，才放过。 如此，即使大花不受控制，饱腹的情况下，量它也吃不了人。 “走吧，咱们去柴胡村。” 大花依言蹲下，任由孙思邈坐上它的背。 下山速度极快，正所谓猛虎下山，其势如疾风。 饶是孙思邈这十天来渐渐习惯骑老虎，也有些吃不消。 幸赖他的身体远超常人，大花又刻意讨好控制背身稳定，孙思邈才撑得下来。 此行下山也非完全无事，柴胡村中有一户人家老母亲，中风瘫在床上， 山路艰难，子孙不能带上来医治，只好他亲自下来。 一人一虎刚步入村口，便有村民看到。 “啊，大老虎！” “快跑，快去通知村长。” 有人只顾自身，有人想着全体村民， 皆四散而逃。 孙思邈当即下得虎背，微笑大喊道：“乡亲们莫慌，是老夫孙思邈。” 中气充足，可声传百米，有跑的不远的人听到后顿下脚步。 回首一看，竟真是熟悉的那道身影。 犹不敢靠近，但大着胆子呼喊：“神医快跑，那老虎危险。” 孙思邈哈哈大笑：“大花是我坐骑，不危险，今日特意带来与你们认识一下。” “什么？” 那人怀疑耳朵听错了，倒没再跑。 左右探头观察孙思邈与老虎的距离，很快发现两者竟然和平相处。 此人受过孙思邈的大恩，对他极为信赖。 依着赤子之心判断，慢慢地向孙思邈走去。 “孙神医，它真是你坐骑！” 走近处，才发现孙思邈在抚摸老虎的头，柴胡村民好奇不已，压过恐惧。 “我骗你狗剩作什么，只是今后大花我会带在身边，提前与村民认识一下，避免引起误会。” “你去通知一下里正。” 不用狗剩通知，村长已经带着二三十青壮村民赶来。 且，锄头，菜刀，扁担，人手有一件“武器”。 大花虎见到这个阵仗，吓一跳。 两脚兽团结起来比它这个老虎还要可怕。 竟悄悄地躲到孙思邈后面。 孙思邈莞尔一笑，抚摸虎头，让它不要担心。 “柴里正不要误会，并无老虎袭村。是我带着坐骑来和大家认识认识。” 柴里正自然不信，拿着扁担不敢放下：“神医莫开玩笑，快离那老虎远些。” 他竟然没有想到，孙思邈和老虎站的如此相近，如果大花真攻击的话，孙思邈身躯早就四分五裂。 孙思邈决定证明一番，对着老虎命令：“大花给大家打个招呼。” 大花虎听令，蹲下屁股抬起右虎爪，对着村民招招手。 如大个招财猫。 这一式乃孙思邈教授好几天的成果，此时用出果然效果极佳。 很多村民见到这滑稽的一幕，不觉放松下来，戒备之心大减。 柴里正把扁担插在地面，强笑道：“神医今后还有这样离奇的事情，烦请通知一下柴某。 柴胡村上下实在受不得如此惊吓。” 孙思邈当即抱拳道歉：“是我思虑不周。” 站在原地，大声讲述起与老虎相识的过程，并表示以后会收养它。 此行通知柴胡村民，勿谓言之不预云云。 村民不管心里接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正在发生， 有家近的，赶紧回家把妻子儿女叫了过来。 他们怕口说无凭，不亲眼见过谁能相信，孙思邈坐骑竟然是一头老虎。 不一会儿村口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大花感受到人群的强大气息，真恐惧起来。 孙思邈见他情态不对，再看黑压压的村民，很快也明白过来。 笑着再次抱拳：“大花现在很怕大家，如果不是我在这里约束着，它就要逃跑了。” “哈哈哈，神医说笑了。” “确实，只要咱们团结起来，这些野兽也没什么好怕的。” 有鲁莽的甚至开始大喊“杀虎”。 把大花吓坏了。 孙思邈听到也不好责备，与众人招呼一声，便欲带着虎离开。 柴里正忽然记起一事，迫上几步：“神医稍等，我今天刚收到你的一封信，从长安县来的。” 让一个家中子弟回他家取信，又等一会儿，一封漆封的信就到了孙思邈手里。 “恩师孙思邈亲启，劣徒张元明敬禀” 孙思邈目光一转，这新收的徒弟失心疯恢复之后，异人异行。 那日太极殿见到他父敬献曲辕犁，得知乃张元明发明，已大为震撼。 今次无事不登三宝殿，如此隆重专门写一封信过来，事情应不小。 郑重收入怀中，没有当着柴胡村人的面拆开。 又拐去那村民家中医治其母亲，差点把那户人家吓死。 连连推拒，让他改日单独再来。 如此，孙思邈不强求，骑虎潇洒离去。 其悠然模样，仿佛神话传说中的仙人。 尾随中有善信者，此刻恍然回神，竟向孙思邈方向跪拜。 如推倒多米诺骨牌，其余村民不管信不信，也跟着他们跪拜下去。 一时间，柴胡村上空传出阵阵神仙之语。 孙思邈远远听到，摇头轻笑。 未得大花前，他已经偶被一些村民称呼孙老神仙， 有了大花，此类传闻恐怕更不绝于耳。 回到庐居，孙思邈拆开信封一看，表情顿时意味深长起来。 张元明自以为掩饰得很好，可在活了70多年的孙思邈面前， 实雕虫小技尔！ 第46章 土豆苗长 孙思邈却未因此看轻张元明， 农家子为求上进，奋起全力借势，借运，借名，与他人无害的话，倒也没什么可指摘。 只这记名弟子信中所言未知名药材，怕就没有那么简单。 去还是不去？ 一旦去了，大有可能身陷旋涡。 毕竟能发明曲辕犁的人，绝非池中物。 回想张元明自承不足的坦然，拜师学医之坚定绝决。 “罢了，就帮他这一回。” 其实当初收下张元明为徒，孙思邈现在想来也有些感慨， 仿佛对那年轻的后生有种天然的好感。 “哦咦哦咦！”忽地一阵惊叫打断孙思邈沉思。 抬眼向窗外，大花正伸虎掌逗弄那蠢驴，引得后者惊叫连连， 偏被绳索拴住逃脱不得，只能四肢乱跺着地面。 “大花别这样吓它，不然说不定哪一天就吓死了。” 大花虎听到主人命令，立马跳将回来。 它一离开，那驴屁股噗噗噗掉起屎来。 竟吓得失禁了。 “有大花坐骑，这驴倒显得多余。念它从长安驮我到家，择日发卖了吧。” 孙思邈一念决定毛驴未来。 大花失去好玩的目标，百无聊赖，只好回柴房休息。 孙思邈回到书案前坐下，拿出草稿抄写起来。 既决定去帮张元明，这些资料得尽快整理， 包括最近的治病心得，新发现的医理，证实无效的配方。 如此整理三日，《千金翼方》更趋完善。 孙思邈便决定启程，再次前往王家村。 临去前，孙思邈和大花又去了柴胡村。 这回一人一虎受到村民热烈欢迎，盖因孙思邈骑虎行医的名声在附近传播开来， 更多病患、游客慕名而来，让柴胡村的村民很受了一波好处。 那户老母亲中风的人家，也不再惧怕，盛情邀请孙思邈给他们诊治。 孙思邈欣然前往，几针下去便大有好转。 全程没耽误多少时间，孙思邈告别众村民，骑上大花离开柴胡村， 不久踏上官道，往长安县奔去。 …… 王家村。 张母手握小锄头，欣喜地观察着长出苗的土豆， 旁边稍有杂草，便忍不住给它除去。 “娘，不必如此精耕细作，土豆没有那么娇贵，些许杂草不碍事的。” 张元明面对母亲的异常认真，简直哭笑不得。 “小孩子懂什么，种仙……土豆可大意不得。” 张母心中直把土豆当做仙豆来看待。 张元明无奈，一个谎言有一方面的好处就会有另一方面的困扰，算有得有失。 张元音姐妹一高一矮也在一旁观瞧。 张元音笑道：“二弟又不需亲力亲为，娘既然喜欢拾掇这些，便随她心意。” 张元明点头，放权任由张母开心就好。 “姐的婚期定在八月十五，笑面虎真会挑日子，中秋佳节人月两团圆。” 张元音心实满意，笑成一朵花。 张母笑骂：“你别笑面虎笑面虎得叫，改口叫姐夫。” 张元明轻哼：“我不，我不仅背后叫，即使王泰成出现眼前，我还当面叫他笑面虎。” 小元莺学着：“笑面虎，笑面虎，嘻嘻。” 张元音微恼，伸手朝这对不着调的兄妹拧去。 一旦捏实，定叫两人哇哇讨饶。 张元明见机得快，抱着小妹在院子中躲避起来。 跑了一会儿，三人气喘吁吁，便坐在院中休息。 “你写信给孙神医也好几天了，他会不会不来？” 张元明自信道：“我相信师傅会来，这次不来，下次迟早会来。” 张元音闻言，立刻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二弟真乃当世诸葛，神机妙算！” 张元明一想刚才的回答，顿时尴尬起来。 不料竟有一天，他也成了废话大师。 “师父这回肯定来，不用等下次。” 张元音顿时大笑，好容易才收住。 “若他不来，你打算怎么办？土豆按你所说，产量很高，太多的话咱家可瞒不住。” 张元明这下真着急起来，心中承认自己确实有些草率， 没有选择孙思邈在王家村的时候培植土豆。 “二明放心，孙思邈常年往返终南与太白山寻找奇花异草， 你在信中提及土豆乃新发现的一味奇药，他绝对不会不来。” 张母走过来，坐到两个儿女身边。 “还是娘亲洞悉人情，明见万里。大姐呢就差点意思。” 张元明褒贬得不要太明显。 张元音受不得激：“娘分析的确实有道理， 但别忘了孙神医被皇上特许回到太白，如果来我们王家村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鸡蛋里挑骨头，竟让她找到一个切入点。 孙思邈在长安的信息自然是王泰成让人转告给张家的。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二丫的声音传进来：“婶子在家吗，成老爷有重要消息通报。” 由于张家尚在崛起之初，并没有自己的信息渠道， 张元明特意让张父求王泰成分享一份王家的。 张母亲自给未来儿媳妇开的门。 简单客套后，二丫直入主题：“孙思邈来了，这回还带着一只老虎来了。” 众人大奇，二丫便把知道的信息复述起来。 原来，孙思邈赶来长安途中遇一伙劫匪拦路抢劫， 不料反被他带着的老虎制服，扭送官府引发巨大轰动。 县令不敢隐瞒，当即将这一奇闻异事上奏朝廷。 最后李世民得知，下旨嘉奖孙思邈。 “师父果奇人也！” 未料孙思邈除了医术精湛，竟还有驯兽技能，张元明大感震惊。 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孙思邈似一个未发掘宝藏，再见他时必须好好请教一番， 自己虽然有金手指，未来潜力巨大，可不能太骄傲自大，小觑天下人。 他却无论如何想不到那老虎能联系到王麻子的身上，最后还与他有关。 因果纠缠，皆由张元明以神树枝凝聚血菩提造成的。 “也就是说师父正往这边赶过来。娘，我们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张母一脸严肃道：“娘这边万事俱备，只待你师父，绝不给你出漏子。” 张元明相信母亲办事妥帖，心中细细盘算开来如何引孙思邈入局。 第47章 亲传弟子 王泰成接过儿子递来的字模，摆在书案之上，手指轻轻抚摸过阳纹， “好啊，道杰用心了。” “父亲交待的事，儿子不敢马虎。” 王道杰在王泰成面前向来是一个谦逊严谨的好孩子。 王泰成颔首，再下令：“制作工匠要继续半监视起来，绝不可被别家挖去。这些活字制法更不能向外人提及， 待为父献给陛下，会另有安排。” 王道杰听得活字两字，心思开动起来。 他非蠢人，很快猜到父亲要这些阳文字模的意图。 心中大为震撼，父亲不愧工部员外郎，果然心灵手巧，能构思得这样的秘法。 “那匠人家都是咱家几代雇佣，忠心耿耿，值得信赖。” 王泰成轻轻摇头：“你不懂，活字印刷术价值之大，谁见了都会眼红。不可大意！” 王道杰脸色一正：“儿晓得了，定不让父亲失望。” “此术也关系到你的未来，上表皇上之时，为父也会把你捎带上。” 王道杰双目大亮，未料到功劳也有自己一份，感激道：“多谢爹。” 王泰成忽目光幽幽：“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你娘早逝，为父自然要多为你筹谋。 只如今再娶续弦，你心中能别怪爹就好。” 王道杰心头一颤，仿佛被父亲看破心事。 却知此时绝对不能犹豫，当即表态：“父亲夙兴夜寐，为王家谋划未来，身边确实需要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元音姨娘很好，儿子感激她照顾父亲，只会开心接纳。” 王泰成见王道杰一脸真诚面色不改，看不出半分谎言。 “好好好，金鳞岂是池中物，我儿道杰有宰相之资！” 王道杰直被父亲盯得浑身难受，惶恐父亲话语带着某种试探。 “父亲过奖，儿子还有很多需要向父亲学习的地方。” 王泰成微微一笑不再多言，挥手让其离去。 待一人时，开始书写奏折， 活字印刷术正当献给陛下，发挥其应有作用， “若大用，或许陛下能亲自来参加我与音儿的婚礼。” …… 张元音记起一事：“二明，你之前说的蒸馏法还给姐姐吗？” 张元明没想到大姐还惦记着他的蒸馏法：“王家有印刷术就够了，蒸馏法给小妹吧。” 张元音被识破意图，脸一红：“哪个为王家问的，姐只为自己。” 张元明也不争辩，对着她一阵挤眉弄眼。 张元音受不过，讨饶：“好了，姐姐不该贪心。” 张母笑骂：“果然女生外向，你弟弟的底牌都让你挖完了。” “哪有，二弟有仙人传法，底牌多得很。” 张元音不以为然。 对她这辩驳，张元明心中大为赞同，但也不愿意无限制地帮助姐姐夫家。 生米恩斗米仇，大姐还未嫁过去，就给两项大发明，绝非合适之举。 又有恩大成仇之说，万一引起王泰成逆反心理，更得不偿失。 “大姐你真不知活字印刷术的威力，且看后续朝廷反应，到时只怕名望太高，绝不会再来求蒸馏法。” “信你了。” 张元音彻底熄了觊觎之心。 张元明承诺今后少不了她好处，才又宽其心。 孙思邈悠然进入长安县地界，陈县令在两县交界恭候大驾。 “听闻神医骑虎驾临长安，陈某不甚欣喜。” 孙思邈一路行来，已经遇几波当地县尊亲迎，觉得朝廷恩宠太过。 再三解释又不听，实在无奈。 “草民去王家村见徒弟，何劳陈县令迎接，还是请回吧。” 遇到皇帝亲自嘉奖的乘虎奇人，陈县令哪能这样回去，笑道：“王家村嘛本县最近常往那办差，正好与孙神医同去。” 孙思邈无法，其它县可用相同理由摆脱，面对长安县竟不管用。 “那叨扰了。” 孙思邈一答应同行，陈县令趁机让衙役搬来肉食，酒菜招待一人一虎。 “孙神医这虎宠威名远播，本县近日听闻好奇得紧。” 话头一开，孙思邈也不好再故意疏远，当即招来大花与他见识。 一番交谈，陈县令对孙思邈更加敬佩，道出一个他们县尊会来迎接的原因。 原来李世民好奇能与人和平共处的老虎，有意再次召见孙思邈， 碍于皇帝脸面不好直言，才以这样的方法让孙思邈识趣主动觐见。 孙思邈摸着大花脑袋，感慨红尘多烦恼，人在其中终究逃脱不开因果牵扯。 自从第二次被李世民召去长安，安生日子必然会越来越少。 结伴成队，速度不疾不徐前进，申时三刻，王家村已近在眼前。 王泰成，骆文安，王泰安，张德闻讯出村三里迎接。 双方碰面，官面人先客套一番后，才针对此次事件主角。 “孙神医，欢迎莅临王家村。” 骆文安笑意盈盈，热情洋溢，尽显地主之谊。 “里正客气。” 孙思邈往日与他交集最少，却也不能驳了人家面子，稍假以辞色。 到王泰安上来攀谈，才自然许多。 欢声笑语队伍行进，几波人又对于孙思邈落脚何家争夺起来，最后几经妥协由王泰成胜出。 “那打扰员外郎了。” 孙思邈因为徒弟而来，无所谓住在哪一家。 进入村中，在王泰安家设宴招待众人。 这回张元明能上桌，跟随父亲首次见到孙思邈。 “师父见谅，徒儿本想来迎接您的，爹不让，说人太多了。” 孙思邈轻笑摇头：“你父亲这回做的不对。你乃我的记名弟子，迎接之人再多，也有一个你的位置。” 站起身来，牵着张元明的手，大声向众人宣布：“诸位，今日孙思邈要向大家介绍一人，张元明，我第四位亲传弟子。” 张元明双目圆瞪，全是不敢置信，没想到今日被师父提升等级。 众人皆惊，齐齐把目光投向这个幸运少年。 张元明压下紧张，谦逊有礼环视一圈。 “希望大家能对他多多指教。” “小神医尽得您的真传，无需我们提点。” 客套话，众人张口就来。 张德、王泰成等与张元明息息相关之人见状自然大喜。 某些思想阴暗的，思考如何应对这一新变化。 更有心胸狭隘的同辈，恨不得取张元明而代之。 宴席在“和谐愉快”的氛围中结束，孙思邈领张元明，张德等人回到王泰成府邸。 几人见到大花又是一番惊叹，之后王泰成引众人入书房。 “你又做什么大事要师傅来撑腰，尽管道来。” 不管王泰成和张德在场，孙思邈直接发难。 第48章 虎狼斗 张元明心中一慌，没想到孙思邈这么直接。 “徒儿只找到一味药材，不明药理，才找您过来鉴别。” 王泰成才知孙思邈回返原因。 张德却知晓土豆计划，担心儿子说出实情，可惜偏不能现在提醒。 “哦？为师再给你一次机会，若再不从实招来，今后旦有反复，别怪为师袖手旁观。” 孙思邈目光灼灼，散发强大气场压到张元明身上。 “师父相信我，明天一看那株药材，您就明白了。” 这发现土豆的功劳，他不想沾染，完全送给孙思邈， 甚至土豆产量高，易种植的特点，也会由孙思邈今后亲自实验得出。 而非他主动说出。 孙思邈忽地收起身上气势，脸上似笑非笑：“既如此，那全待明天再说。” 端茶一饮，显然送客。 张德颇为识趣提出告辞。 张元明想到血菩提，不愿就此离去，竟再次推荐自己的小说。 “现在尚早，师父不如看一下徒儿的玩闹之作。” 此节出人意料，孙思邈顿感惊讶。 王泰成见机，主动解释起来，并立刻从抽屉取出《风云雄霸天下》。 孙思邈又盯着张元明一阵打量， 这徒弟竟然写成一部小说，又能被工部员外郎收藏，文采前后改变之大，绝对有大秘密。 心中对明日之事期待起来。 “张元明越保密，所谋者就越大。” 孙思邈打开《风云》看起来。 张德已提告辞不好再留，只剩张元明在书房与师父说话。 小半时辰后，孙思邈抬头，佯作不悦： “你乱改千金方经脉之论，创出武功内力邪说，有误人子弟之嫌。” 张元明赶忙解释：“此小说载体今后出版，前言会提到‘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绝不致引人误会。” “那也不行，你这书情节设计环环相扣，引人入胜，最后必然让民众误会！” 闻言，张元明回想起后世科技时代，社会上仍有很多人相信武功的存在，内心认可孙思邈担忧得不无道理。 可此时立场不同，他绝不能承认： “即使有人相信书中内容，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毕竟现实可没有内力一说的。” “狡辩，不过也如你所说，寻常百姓生活已经艰难，没有多余银钱看书、练武，确实不会让小说坏处扩散。” 意识到小说的影响力将大打折扣，孙思邈眉头舒展开来。 却不知张元明找他就是为了提高大唐粮食产量，提升百姓的生活水平，好让他们能有时间看书，幻想出精神源能。 张元明见时机成熟，问道：“您觉得血菩提，天香豆蔻如何？ 若现实中有这两样药材，医道会迈向到何等高度？” 孙思邈目光一冷：“子不语怪力乱神，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元明现实与虚幻都分不清嘛。” 张元明只见孙思邈头顶毫无动静，没有有一丝精神源能产生的迹象。 “全是徒儿假设，师父别当真，只试想一二。” “当世本没有的东西，为师不愿耗费精力多想。 因为已收集的药理资料，足够为师一生钻研。” 张元明一时无言以对，和王泰成一样难搞， 看来还是小孩子好骗，容易诱导，成年人过于理智。 只好暂时放弃吸收血菩提源能，告辞回家。 孙思邈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曲辕犁，未知药材，再加上小说。 这个弟子身上秘密越来越多，今晚特意留下，探问血菩提和天香豆蔻， 难道…… 这样一想，其头上飘飘渺渺竟出现一枚发光的天香豆蔻！ 张元明若能见到，一定会先拍大腿，再然后估计会欲哭无泪。 因为孙思邈幻想的与他可吸收的不同。 如此眼不见为净，对张元明还算幸运， 省得一波生气影响心态。 夜渐深，至子时三刻。 比刘启家还靠近终南山的一间茅屋中，席家三口此刻安睡。 忽然，茅屋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由远及近， 不久，从草丛里接连跳出一串身影，涌向茅屋，并左右分开包围茅屋。 当先一头全身漆黑，身躯明显壮于其同类的异兽走出，借着微弱星光，可以看到其双目透出一抹血色。 正是吃下血菩提的血狼王， 自从战胜强邻猛虎，其野心急剧膨胀，今夜为屠戮人类而来。 它伸出右前爪，向茅屋一挥。 所有公狼竟齐齐发动进攻。 从大门窗户各处寻找漏洞，疯狂撞击撕咬。 有一头公狼找到一扇未闭合窗户，咬住一扯，便把整个窗户扯下来。 其身后狼群蜂拥而入。 而大门异常结实，公狼皆不能进。 血狼王轻蔑一笑，快速跑动，短距离加速到极限，近门时猛地立身，前爪聚集全身冲力一拍， 那大门当即粉碎。 狼群忍不住欢呼，疯狂冲进屋中。 说来话长，破门和破窗的时间间隔实则不足十秒。 睡着的席家人还没发现，狼群已经来到床前，残忍地对着他们撕咬起来。 大人还能发出临死的一声呼喊，小孩直接悄无声息的没了。 摧毁这一家，血狼王并不想就此罢手， 带领狼群向附近一户人家摸去。 幸好席家男人临死的惊呼，还是吵醒了旁边的一位村民， 他睡眼惺忪出来察看情况，便见到一群黑黝黝的狼向着刘启家而去。 “有狼，狼来了！” 当即大喊起来，喊声吸引了血狼王的注意。 智慧不下十岁孩童的它意识到此行暴露，当机立断撤退。 大黄狗此时才发现狼群，嗷嗷叫了起来。 随着刘启被吵醒，附近村民有的点燃油灯。 “谁刚才在喊有狼？” 最先发现的那人站在自家屋中承认下来，并向邻居互相传递消息。 很快发现那被害人家，燃灯未亮又全无声息。 “糟糕！可能席铁柱家出事了。” 有大胆的青壮已经拿着锄头出门来。 有了第一个，很多人拿着菜刀扁担也跟随而出。 很快，里正骆文安，王泰成，王泰安，孙思邈，张德等全部惊动。 最后，众官面人物皆来到席铁柱家， 见到了血腥残忍的一幕。 “天杀的恶狼，必须彻底除去！” 第49章 神树降妖 众人商量最后一致决定必须安排夜间巡逻队伍，防备恶狼再次袭击。 由于陈县令所带兵丁不多，不足人员由村中青壮临时补上。 正好村民也聚集于此，骆里正一招呼，便有二十多人当场报名。 “民心可用！” 陈县令一边感慨，一边派人向县里传达狼群袭村消息，调派捕快衙役增援王家村。 张元明看到这情况，终于又意识到古代和现代的一个巨大差别。 “竟有野兽敢这么嚣张攻击人类，难怪这时候没人提倡保护动物。” 此时，人与动物之间尚存在竞争关系，各种野兽吃人时有发生， 宋朝着名的武松打虎被官府着重嘉奖。 只不过如此一来，王家村变得人心惶惶，引孙思邈去山中寻找土豆，难以成行。 “师父，山中有恶狼，明日便不去寻那药材了吧？” 孙思邈摇头：“二明忘了为师刚收的坐骑，可不怕狼群。反而你……” 张元明想到王家小院里的那头老虎，点头认可孙思邈所言， 但他也自恃有神树法宝傍身，并不惧狼群。 “徒儿也不怕，有大花在，能护住我们两人。” 孙思邈轻笑：“你接受大花倒比旁人快些。” “我是相信师父，您都放心坐在它背上，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嘴上这么说，其实张元明还是相信自己的法宝。 第二日， 张元明与爹娘一说，张父张母极力反对。 一时争执不下。 孙思邈带着大花，依约来到张家。 听到争吵，当场让大花向张父张母展示一番武力， 引得两人惊呼连连，虽然嘴上还不放心，但心中有所松动。 见此，张元明不顾家人反对，夺门而出与孙思邈去往那偷种土豆之处。 张父张母见拦不住，只好随他去。 张母埋怨：“你就惯他吧，宠坏了看你怎么收拾。” 张父安慰：“孙神医有猛虎护持，儿子也有保命底牌，其实并无多大危险。” 张母仍不放心，不断探头望向张元明离去方向。 张父见妻子没有追出去，也明白她只不过关心则乱。 且在他想来，猛兽吃人时有发生，人若畏惧，难在山间居住。 加上王泰成有派人保护孙思邈和儿子，实则安全得很。 张元明一行进入山中，路上对护送的王家家丁表示感谢。 这些家丁知道张元明乃未来主母的弟弟，自客气回应。 孙思邈由大花背着，崎岖山路如履平地， “二明，那药材具体在何处？” “再往前一里就到了。” 张元明当时种得并不远。 孙思邈满意点头，随行家丁心中大松一口气。 虽然大家觉得队伍实力不弱，无惧小股狼群，但毕竟前有人丧命，还是有一些紧张。 张元明手握竹竿，快步走到队伍最前面带路。 不久，便到目的地。 “师父就在这里，看那株就是。” 说着，张元明率先走近土豆苗：“这株就是徒儿找到的药草。” 孙思邈见药株所在地狭窄，让大花蹲在原地，亲自过去查看。 “竟然真的从未见到过。” 拨动土豆苗叶，查看纹路和下方根茎。 顿时大为惊讶。 张元明心中暗道：土豆原产地在美洲大陆，您当然没见过。 故作惊喜：“那太好了，总算没白耽误您的时间。” 孙思邈微笑抚须：“即使此药价值不大，为师也不会怪你。今后再有发现，尽可报于为师。” “多谢师父。” 张元明抱拳。 孙思邈一数，未知名药草共有三株，不知道其移栽难度的情况下，不敢轻易全部挖掘。 “为师移种一株，二明觉得怎么样？” 因为土豆由张元明发现，他才有此一问。 张元明心中自希望孙思邈全部带走，试探着道：“如果此药价值极高的话，怕下次来就见不到了。不如全部移走吧。” 孙思邈一想也有道理，点头应下，取来小铲子，亲自与张云明一起挖掘起来。 土豆的根系埋的不深，种的时候，张元明又刻意松土，今移植起来较为容易。 很快，孙思邈和张元明各有挖出，孙得两株，张得一株。 三株土豆苗收在花盆当中，花盆放在一个大木箱子里。 至此，此行目标顺利达成，队伍掉头返回。 行数十步，大花忽然停下脚步，孙思邈一惊：“怎么了？” 大花缓缓下蹲让主人下来，一副警戒的模样观察四周。 孙思邈当即意识到不对：“有情况大家小心！” 整支队伍立刻转变为防御形态，最前方的家丁手持圆木棍，则摆出战斗姿势。 不一会，一阵悉悉索索声由远及近，猛地窜出一只灰狼来到山路，龇牙咧嘴欲要攻击前方队伍。 同时，队伍后方也有不下十只公狼逼迫而来。 采药队伍竟被前后夹击。 “狼袭！”虽然显而易见，但是家丁队长还是大喊了一声。 有勇敢家丁已经试探甩木棍捅刺公狼， 你来我往，对峙数个回合。 “大家千万不要分散，别给狼群多打一的机会。” 众家丁训练有素，手持削尖的木棍竹竿，抱团围着孙思邈一致对外。 狼群久攻不下，忽感受到某种压力，越发暴躁起来，进攻越急。 此时，后方山道上缓缓踱下来一只头狼。 一直未动的大花立时注意到，虎目一瞪，激动起来， 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下来的头狼竟是曾伤过它的血狼王。 大花杀机大盛起来， 血狼王同时感应，只一眼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大花。 顿时目光一缩，显对这老虎还有印象，有些震惊其还未死。 “喵喵喵” 大花探寻的目光望向孙思邈，虎爪指向血狼王。 孙思邈半猜半算：“你识得这狼，要与它战一场？” 大花点头，首次不听命令走出人群。 孙思邈见此只得放任。 张元明紧紧靠在孙思邈身边，一番观察，对此刻形势大致有所了解。 这头明显大一圈的头狼是最大危险，其余公狼对队伍倒没有多大威胁。 暗道：先看大花能否拿下它，不行，我再出手助其一臂之力。 大花虎与血狼王缓缓靠近，双方都不敢有一丝大意，龇牙咧嘴摆出最凶狠的战斗形态。 第50章 娥皇女英之约 血狼王的自信心竟比大花更强，率先发动攻击。 低沉嘶吼一声，脚下猛然加速，狼吻狼爪凌空飞击， 若被击实虎躯薄弱位置，必然吃大亏。 大花后腿一蹬弹射起步，虎掌势大力沉猛拍向狼头。 血狼王侧头一避，狼爪打掉虎爪， 双爪击实顿时发出一阵沉闷的轰响。 左右叉开利爪撕扯间互相摩擦，带起一阵似金属切割的声音。 张元明见这番龙争虎斗景象，早已惊讶不已，他可从未想过一只狼竟然敢单挑老虎。 “这狼吃什么药了，还是变异了！” 不愧主角，随意一叹竟然就是正确的答案。 孙思邈表情变得无比凝重，此时他已猜到上次大花受伤可能就是这头血狼王造成。 而非另一头老虎。 “王队头，能否挤出个人来帮助一下我那坐骑。” 被唤王队头的扭头，为难道：“孙神医，属下们围在你身周，正全力抵御狼群攻击，少一个人的话可能就会出现漏洞。恕属下不能从命。” 孙思邈见是实情，不好逼迫，只得放弃外行指导内行， 担忧望向战场。 此时，大花已与血狼王接连不断互击三回，换寻常老虎早已体力不支。 还好上次撕咬下血狼王的一块血肉吞下，发生变异，才有如今的强悍体力。 血狼王此时惊异不已，眼前的老虎竟比上次还要厉害许多。 要知道到这段时间它的进步，可以说是日新月异。 自以为天下猛兽无出其右，未料上次的手下败将，今次反难较高下。 大怒下，连连发动几次猛攻。 大花渐渐只能防御，攻击次数越来越少。 眼看败局显露，张元明呆不住了，离开孙思邈，向人群边缘靠近。 虚化树枝亦从他的双手探出，在血狼王又一次与大花错身而过，背对他这一方的时候。 猛地插入它的大脑，血菩提精神源能疯狂灌入。 血狼王眼睛一呆，意识忽然模糊起来，狼躯不受控制，按照惯性向前方倒去。 大花见此机会，哪肯放过，血盆大口猛然咬向狼颈。 “咔嚓！” 一阵让人牙酸的断裂声响彻全场。 人群和狼群一下都顿住了。 公狼哀嚎一声，不理人群，跑向血狼王身边。 可此时，大花携击杀血狼王的凶威，只起身一个眼神，便让这些公狼，浑身僵硬，不敢上前。 “嗷呜，嗷呜” 公狼们叫喊数声，不见血狼王起身回应。 终于意识到它已死，当即撒腿窜入丛林，四散而逃。 众家丁见此，脸上皆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孙思邈满脸担忧来到大花身边：“有没有受伤？” “喵喵！” 大花咧嘴，展露出自以为可爱，实则血腥恐怖的笑容。 孙思邈早已习惯大花这样拟人化作派，自动过滤它口中的鲜血，明白它没有受伤，才放下心来。 其余家丁包括张元明，确心中一寒。 真禽兽也，杀狼如麻，太可怕了！ 大花吞咽血狼王的鲜血，只觉肚中暖暖的好舒服， 身体疲惫也逐渐消散，虎目一亮。 对着狼脖子上的缺口，猛嗦起来。 咕嘟咕嘟， 只吸没几口，便不再出血。 大花只觉四肢更加有力，五脏六腑无有不舒服， 不想放弃这天大机缘，开始撕咬狼肉，大快朵颐起来。 略一感应，竟仍有效果，当即大喜地旁若无人的进食起来。 它吃得美滋滋，可如此血腥一幕却把旁人吓坏。 家丁们连连后退，望向孙思邈的眼神不由更加敬佩。 这样的猛兽都能降服，果然非常人。 孙思邈尴尬不已，你们哪知道我如何收服的大花。 他倒没有因此阻止大花进食，毕竟野兽吃些血肉很正常。 差不多吃掉一半血狼王的身躯，大花只觉腹中饱胀，再吃不下，才停下虎口。 调转身子一看，同行来的两脚兽包括主人都惊奇地望着它。 大花才想起自己吃了独食，虎爪抓取血狼王躯干扔向人群。 “啊！” 吓得众人猛地向后逃窜数十步。 孙思邈阻止已晚，苦笑道歉：“大家不要害怕，大花在请你们吃狼肉。” 大花艰难站起，摇动尾巴，虎爪指向狼肉，示意众人不用客气。 众位家丁无一敢上前，虽然他们没有文化，但也知道存一个词语， 虎口夺食， 谁信老虎谁是傻瓜，万一我们上去吃那狼肉，老虎不高兴一拍掌过来，我们还不粉身碎骨。 “孙神医的好意我们心领，这狼肉还是您和您的坐骑自己吃吧。” 王队头替家丁们说出内心话。 孙思邈没有勉强，鉴于此行的危险程度，众护卫不离不弃，回去后，他自有其他方法回报。 张元明忽然开口：“徒儿想要一块狼肉。” “你自取便是。” 孙思邈未有在意，别说不知道狼肉的功效，即使知晓，分享一些给自家徒弟亦无不可。 危险虽然解除，可见众人疲累之态，孙思邈怕再有变数，决定立刻返回。 众人轰然叫好，心急逃离之下，脚步竟比来时快许多。 张元明用刀割下一条狼腿，用草绳穿过绑好带着走在大部队中间。 大花不舍剩余狼肉，不顾孙思邈反对，用嘴巴叼着跟在队伍后面。 孙思邈无奈，只好徒步走回去。 “好你个大花，有吃的就忘了师父！” 听到张元明敢调侃一只老虎，家丁皆投来自求好运的目光。 可惜，大花听不懂别人的话，理也未理。 似乎心意传递，只能绑定第一个人。 张元明自讨没趣，撇撇嘴，换一只手提狼腿。 别说这狼肉真像变异过的，还挺沉。 之后一路再无惊险，寻药队伍顺利返回王家村。 张母听完张元明的汇报，又开始一顿数落张父。 因为确实遇到危险，张父百口莫辩，任由妻子责骂。 张元明竟在一边偷笑，却刚好被低头张父发现， 这下火力有了转移，张父举报儿子，联合妻子对张元明进行混合双打。 张元明连连讨饶才被放过。 王泰成家。 王淑贞牵着二丫，坐到床上：“答应姐姐吧，就一次，我保证不会出事的。” 第51章 螳螂捕蝉 二丫一脸难为情：“上次贞小姐也说只一次，但后面不是又要了很多次。我才不上你的当哩。” “好二丫，不就给我揉一揉嘛，又不会怀孕的啦。” “羞羞羞，就知道小姐故意说这些羞人的话撩拨我，不理你了。” 说着便起身欲走。 王淑贞收起笑容，戏精附体一副哭腔：“我真就是个没人爱，没人疼苦命人，连你都看不上我。” 以手遮面做哭泣状，但仔细看却哪里有一滴眼泪。 二丫心软，再迈不动步，回身一叹：“二丫一个丫鬟哪里看不上贞小姐？只是你衣不蔽体，传出去不好。” “没人来我这里，别人不知道的。即使被人瞧见，我们纯洁的主仆之情，也不怕别人说。” 虽然王淑贞言之凿凿，二丫却不敢真信，若两人真发生一些超越友谊的事情，可大大不妙。 别说两个女人之间不会出事，以二丫所见还真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知识。 王淑贞再次央求：“最近浑身酸软无力，实在需要人替我捏捏，活络一下筋骨。二丫只帮这一次？” 看着王淑贞可怜巴巴的眼睛，二丫又心软了：“说好就这一次，以后可再不行。”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嘴上这么信誓旦旦，心里提醒自己，我乃女子，非君子也。 二丫果然上当，脸红红地替王淑贞褪去衣衫，自己也去了几件衣服，变得无比清凉。 “是这里不舒服吗？” 二丫轻声问，小手轻点王淑贞腰部软肉。 “嗯，再往下几寸，稍微捏的用点力。可惜庆嫂不在，不然让她教教你，她的技术一流。” 二丫轻碎：“哪个要学这些伺候人的技术？” 王淑贞娇嫩身子趴着不动，脸转过来：“那你就错了，咱们女人要讨好男人，就得学习一些闺房窍门。 你可以不用但必须得会，有和没有完全是两码事。” “贞小姐竟有歪理，二丫说不过。” 仿佛发泄心中不满，手上的力道不觉加重了些。 “哦，这力道控制得刚刚好，比之庆嫂不遑多让。” 王淑贞大感满足，只觉若一直能享受二丫这般体贴侍候，便千好万好了。 念及此，忽地心中一动：“二丫，你未来夫君是否制作曲辕犁，献给了皇帝？” 二丫点头：“是啊，张叔不是和老爷一起在咱们村推广吗。” “你说，张元明能得多大功劳？” 二丫摇头，不确定地道：“这我可不知道，听爹说好像皇上已经赏了他们银子，后面可能没有奖赏了吧。” 王淑贞却有不同意见：“皇上既然让我爹他们去证实，也就是不能确定曲辕犁的价值，兴许张元明还能混个官当当。” “当官，哪敢想哦。” 二丫心中，张元明能当个小地主就已经很好了。 “那我们打个赌，我以为张元明以后肯定能当官。” 王淑贞经由王泰成分析过曲辕犁的价值，所以自信无比。 二丫却不轻易上当，仔细思考起得失。 但以她的小脑袋瓜，无论如何想不到这赌局自己会损失什么。 心中如何想，嘴上就问开来： “小姐你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二明哥当不当官与你也没关系啊？” “我猜对了，你答应我一件事。猜错了，我答应你一件事。” 二丫警惕起来：“小姐别欺负二丫，不然我可告诉老爷的。” 王淑贞反转身子，雪白的铜提对二丫毫无保留，脸上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 “放心，绝不让你吃亏。附耳过来，我告诉你赌约内容。” 此刻王淑贞发出似狼外婆的声音，对小红帽般的二丫极具诱惑。 “有那么神秘嘛。” 话虽如此，二丫还是乖乖俯下耳朵。 “我赢了，就让你未来夫君娶我……” 二丫听到这话，没让王淑贞说完，立马起身，愤怒道：“贞小姐，你休想抢我夫君。” 见一个小丫头对自己发火，王淑贞有一丝不悦，好容易忍住，才解释起来：“没说不娶你，我的意思是咱们俩一起嫁他。” 二丫顿时双目大睁，难以置信：“贞小姐愿意当妾？” 又意识到什么，“你想抢了我的原配地位，让我做妾。休想！” 王淑贞苦笑，没想到和一个丫头争男人都不容易。 二丫下床，恨恨道：“没想到你拉拢我另有目的，看错你了。” 王淑贞见她似欲离开，表情变得无以严肃：“你先别急着走。我爹说曲辕犁功劳实大到没边，你家夫君以后必然当上大官， 届时，长安权贵人家的女儿趋之若鹜，蜂拥而来。 试想你一个丫环，贫家之女，挡得住吗？ 不如与我联合，才好拴住夫君。” 二丫心头一颤，稍一思考，便知这个可怕后果真有可能成真。 “你别唬人，我才不相信呢。” 脚下却似生了根一般，再走不动一步。 王淑贞轻蔑一笑：“有没有这种可能，你见惯了家宅争斗，自然心中有数。 我好歹和你出自同一祖宗，皆姓王，能守望相助可比一个外姓女子嫁进张家要好很多吧。” 二丫心中其实已经完全认同王淑贞的话，鼻子一酸抽泣起来。 王淑贞优雅地穿上一件薄衫，勾勒得曼妙身姿更加诱人，来到二丫身前，双臂伸出轻轻抱住吓坏的小丫头： “别担心，有我助你，其他妖媚子进不来张家。” 二丫顿时更加委屈，哭声更响。 此时，二丫却看不到，王淑贞脸上全是笑意。 “小丫头终究年轻，见识浅薄，我略施小计就上当。” 王淑贞扮作知心大姐姐，一件件替二丫穿好衣服。 二丫啜泣声渐弱。 正当她自以为得计，欲送二丫出门时， 二丫忽然抬头，眼中闪现莫名光芒，问道：“那要是贞小姐猜错了呢？” 王淑贞一激灵，首次正视起这个丫鬟来， 嘴上不怂：“若我猜错，自然可以答应你一件我力所能及的事情。” 二丫抹掉眼角泪痕，已经意识到刚才王淑贞或许在诓她。 二明哥一个农家子，哪有可能当上大官！ “如果你猜错了，我要你当二明哥的妾室，能答应吗？” 说着，脸上似笑非笑，已是一副胜券在握。 攻守之势大有逆转之象。 王淑贞顿时大惊，暗道自己终究小看了他人。 第52章 二丫神奇脑回路 “我倒是能应下，只怕爹不同意。” 王淑贞一脸为难。 二丫摇头：“我能自主决定，你却要老爷同意。 如此不公平的赌约不如作罢。” 王淑贞听得烦躁，咬牙应承道：“好，若猜错了，我给张元明当妾！” 二丫举起手掌，直视王淑贞：“咱们击掌为誓，绝不食言。” 王淑贞见二丫笃定模样，仿佛与刚才不是同一个人，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犹犹豫豫地举起手掌， 二丫见此，猛地一掌拍过来， 啪一声双掌击实发出脆响。 王淑贞怅然若失，竟不知道自己阴谋得逞，还是中了圈套。 “二丫，你怎么突然改变了想法？” 二丫不作解释，只激将道：“怕了，想反悔？” 王淑贞自不可能服输，摇头不再多问。 二丫大为满意，笑着离开。 王淑贞接着闭门思考许久，仍无法识破其中关窍，心中焦虑起来， 最后恐有未知陷阱，竟开始后悔赌约。 本来以为二丫好骗，能留一个后手，现在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 只好去书房向父亲求教： “爹，曲辕犁能让张元明当上大官吗？” 王泰成愕然：“你关心这些做什么。曲辕犁利国利民，张家肯定飞黄腾达。” “张元明是曲辕犁发明者，能当官吗？” 王泰成见女儿再三询问，意识到不对，谨慎回答：“能当官，应该还不会小。” “真的嘛，这太好了，谢谢爹。” 王淑贞心中大定，父亲所言向来稳重可信， 二丫你输定了。 王泰成见女儿奇奇怪怪的，追问原因。 王淑贞自不肯说，随意敷衍后离开。 另一边，二丫平抑激动，请假去寻张元明。 两人约见槐花树下。 “我替咱家纳了个妾，你怎么谢我。” 刚坐下，二丫开口石破天惊。 张元明震惊得一时无言，好一会才问：“你给我纳妾？你确定？” 二丫便把与王淑贞的赌约说了。 张元明听完呵呵一笑：“天真，你们两个姑娘家的口头约定是没有执行效力的。 而且，你不问下我愿不愿意？” 二丫满脸理所当然回答：“多一个妾就多一份嫁妆，咱家就越有钱，你有什么不愿意的。” “这个钱不能挣的，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不会吃醋的吗？” 二丫侧头，眨着懵懂大眼睛：“吃醋？不爱吃，我喜欢吃糖。” 张元明一拍脑门，首次感觉与古人交流有障碍。 “我的意思是，你不会嫉妒难过吗？” 二丫仔细想了想，心中竟有一丝酸酸的感觉：“好像有点不开心。” “那就是吃醋了，你啊，别和不着调的王淑贞搅和在一起。 她脑子有点问题，别跟着她一起变傻。” 二丫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解释：“她人其实还不错，只是想法确实古怪。我不会学她的。” “那就好，这个赌约呢肯定不算数。你也别乱来，哪有人像你这样给未来丈夫纳妾的。” 二丫脸红红：“我看泰安老爷一妻多妾，很是快活，爹也说羡慕， 二明哥你献曲辕犁，又会写书作诗，迟早也是个老爷， 我就寻思先给你张罗几个小妾。” 张元明双目放光，绕着二丫观察起来，只把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我做得不对吗？” “你让我产生一个难题，妻子过分贤惠，丈夫应该怎么配合好她。” 二丫才知张元明在夸她，吐露心声：“我只是希望你快活，你快活我也会快活。 其实贞小姐不错，只是有个隐疾，身子发育迟缓，赌约看似玩笑，她或许有八成认真的。” 张元明仍然拒绝：“没用的，大姐嫁给她爹之后，我高过她一个辈份。” “辈份不这么算，要按你们男子那边，其实无所谓的。” 张元明再次震惊，但想想又觉得刺激。 二丫见他愣住，便举出一些现实中的例子来解释。 姑母，小姨子，外甥女，表妹，婶子等各种百搭。 张元明听得大为震撼，这个时代只要不是直系血亲，真的是什么组合都敢尝试啊。 难怪李治敢娶姨娘武媚娘，唐明皇生抢儿媳杨玉环。 属实汉脏唐乱！ 二丫有些委屈：“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以后也不给你张罗小妾了。” 张元明真想狠狠地打自己几巴掌，未来老婆这么高的思想觉悟，差点被他纠正，哦不对，是扭曲。 当即一脸正色道：“那也不必完全不给人机会，只要二丫你满意，我其实都行。” 幸好大唐没有监控，要是在后世，这话被人发网上，估计已经有人拿板砖过来打他这不要脸的了。 “贞小姐说，你今后会见异思迁，去娶长安那些权贵家小姐。她想嫁过来帮我管住你。” “她判断错误，我不是那种人。”张元明斩钉截铁。 二丫忽然靠近耳边，呵气如兰：“她还说，你们男人喜新厌旧，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贞小姐则会很多种……” 这却是二丫在王泰安家的见闻，假借王淑贞之口说出 张元明不由联想二丫与王淑贞二女争夫现场，脑海已满是少儿不宜。 二丫看到张元明的反应，轻叹：“还是纳了贞小姐吧。” 如此酸溜溜的语气，让张元明一个激灵一下回神， 在后世与女生交往中，他明白一个道理，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吃到嘴里的才是自己的，千万别吃着碗里，看着锅里， 即使想要锅里的，也不能当着碗里的肉面说。 “二丫你别多心，我心中只有你一个，记得我写给你的诗吗？” 二丫想到那诗，心甜如蜜，点头轻吟：“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张元明接下一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二丫顿时大为自责：“我不该疑心于你。” “你只需记得，不管未来如何变，在我心中，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 张元明深情凝望二丫， 小姑娘受不住，昂首闭眼任君采颉。 张元明蜻蜓点水，浅尝辄止，便放其离去。 二丫恍惚如醉酒地回到王家。 被孙思邈拦住，才回过神。 “走路仔细些，别摔跤。” 二丫谦然：“孙神医恕罪，差点冲撞到您。” 孙思邈并不在意，刚才在院中观察土豆，发现其生长竟比一般药植快很多，便想试验加水能否再快些。 “你可知哪里取水？” 此乃二丫本职，即知孙思邈为张元明之师，主动提出帮忙。 一出一进，提一桶水再回到院中，只见孙思邈正拿出纸笔描摹土豆。 “神医的这株药草在二明哥家移过来的吧？” 孙思邈闻言心中一动，目中闪过一抹异色，轻笑道：“是啊，就在他家后院取的。你曾经见过？” 第53章 大花变异 回去路上，张元明越发觉着二丫可爱，虽未完全长开，不是很漂亮， 可凭现在对他的一片真心也值得一娶。 张元明握紧拳头，暗道： “虽然写给你的情诗是抄的，但我的心是真的，只要你不辜负我，将来会有你的一段美好姻缘。” 这一世他身怀神树法宝，将来谁成为他的妻子，都必然一飞冲天，凰临天下， 自然绝对不能像后世那个为了一套房子分手，丝毫不念旧情的前女友， 这种东食西宿的女人，拖后腿倒还是其次，万一生出对金手指的觊觎来，虽不一定得逞，大小对张元明也是个心理打击。 思绪万千回到家，张母正等着他一起吃饭。 “这狼肉娘想了一下，为席铁柱一家，咱家不能吃，你把它送给孙神医吧。” 张母所虑，狼群既然分食席铁柱全家，张元明带回的这只狼腿中是否含有某不好成分。 吃狼肉若等同变相吃人，张家不可为。 且席铁柱向来与张家关系不错，平时抬头不见低头见， 只需有一丝可能，心里这一关便过不去。 张元明也记起这茬，当即认同：“是我没考虑周全，吃完饭我就去王家，送给大花。” 只有小元莺不懂，可惜道：“为什么啊，那么多肉呢。” 张母没有向她解释，真相太过残酷血腥，等她大几岁再说不迟。 出了这档子意外，张家人心情有些沉重。 张元明回忆那晚席家残肢断臂、鲜血淋漓的画面，觉得给大花吃也有点过分。 “还是埋了吧，我去山上找个地方。” 几个大人纷纷点头，默不作声。 饭后，张元明和张父一起拎着血狼腿去往附近一座山头，任意择一土质松软处，拿着小锄头挖出一浅坑，扔下狼腿，覆土一埋了事。 “爹，铁柱叔家没人了吧，我们能不能买下他家房子？姐姐住在家里，出嫁的时候有点寒碜。” 张父闻言陷入沉思，买房的事他与妻子一直在考虑，只是问了几户人家，都不愿卖。 而他们又不愿意出价太高，毕竟只是让张元音暂时住个把月，今后一家四口还是住在家里的， 甚至去长安发展的话，家里都没人再住。 “铁柱还有族内兄弟，理所当然继承他的遗产。我们可以去问问，但是那里死过人，我们买来也不能让音儿住。” 张元明笑道：“刘启叔家和席铁柱叔家很近，咱们买来铁柱叔的房子和他换，还补贴他一些钱，总会愿意的。” 刘席两家不但近，而且房屋样式都一模一样。 张父双目一亮：“还真有可能，你这脑瓜子好使！如此看来，老神仙对张家的再造之恩难以报答。” 张元明一滞，没有想到老爹思维又扩散了。 “爹既然认可，回去和母亲商量，要尽快去买，不然恐有变数。” 张父点头，之后两人默默走路，很快到家。 一说，张母也极愿意，夫妻商量着便往刘启家说项。 张元明没有跟去，而是在家继续写风云， 目前已经写到步惊云和聂风联手决战雄霸，风云合璧使出摩柯无量，大逆转获得胜利。 当然，这里的摩柯无量被削弱了，只相当于杨过和小龙女双剑合璧的威力。 但在低配版的风云中，自然也是大杀招级别的。 王泰成家。 孙思邈蹲在土豆旁沉思，张元明这个徒弟倒是设得一手好局。 眼前土豆竟然在他离开王家村去长安的时候，已经被其发现， 竟然能够一直隐瞒到现在才和他说， 看来图谋真不小。 而土豆不是药材，可以当零食来吃，如果不是二丫亲口说，不知到何时他才能发现。 “这小子让我做这个首次发现之人，想来土豆有什么大好处，竟让他不敢自己承担！” 忽然，一道灵光闪现，莫非……大到比曲辕犁还要惊人？ 那么，土豆的优点呼之欲出了， 产量大，大到出乎意料。 至少，孙思邈目前不敢猜测具体亩产有多少，但既然会让献过曲辕犁的张家害怕， 估计极为惊人。 正当孙思邈苦思张元明意图时，忽然一声震动整个王府的巨响传来。 “吼吼吼” 声声虎啸如同惊雷在空中炸开。 “不好，大花出事了。”孙思邈放下土豆疑云，立刻赶往前院。 来到虎舍所在，已经有人远远躲在走廊偷看，却不敢靠近， 而大花此时趴伏于地，似乎刚才的吼声消耗了全身能量。 有一个家丁满脸震惊向孙思邈介绍：“孙神医，刚才您的坐骑飞起来了，我差点以为要逃跑。不过后来又掉下来，变成现在这样。” “多谢小哥告知。” 孙思邈抱拳一礼后，顾不得危险走向大花：“大花，你怎么了？” “吼吼吼，吼吼吼。” 大花见到主人便想卖萌讨好，可一出口竟再也不能发出以前的可爱声音， 眼中一下慌了， 孙思邈及时发现，用手抚摸安抚。 “没事的，这声音也不错，只要身体没事就好。” 大花感动得用虎头蹭了蹭孙思邈的手。 孙思邈又去检查大花虎躯，手抚过去，竟发现一些虎毛脱落， 一一弹掉，退后一步观察，虎躯上虎纹更加分明，毛色更为鲜艳， 似彻底清洗过一遍。 “这个情况，好像小说中所言脱胎换骨。” 孙思邈想起了《风云》。 大花不懂什么小说，只觉被主人抚摸好舒服。 刚才消化血狼肉而异变带来的痛苦，顿时减轻不少。 “大家散了吧，大花没事。”孙思邈看着赶过来的王泰成，吩咐道。 众家丁丫环依依不舍，不愿退去，眼前的奇闻异事可是近几年难遇的，不看全今后肯定遗憾， 但赖于孙思邈的超然地位，又不敢不遵从， 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王泰成关心问：“孙神医，您的坐骑无碍吧？” 孙思邈朝他点点头，再次陷入沉思， 记得当初救治大花的时候，它下巴的伤口似乎能自动愈合，加上今天的异常， 这只老虎的来历一定极为不凡。 却无论如何想不到，这事情最后也能牵扯到徒弟张元明身上。 长安皇宫， 李世民正在批改奏折，忽听王德脚步匆匆进来，遂停笔抬头直视对方。 “工部员外郎王泰成密奏，其未婚妻张元音发明活字印刷术，大大提高印书效率，愿献给陛下。” 李世民双目一凝，思索开来。 第54章 微服私访 李世民接过漆封密信，拆开仔细看起活字印刷术的方法描述。 完全弄明白后，才知道为什么王泰成不亲自护送秘法入京。 “此法说来容易，难就难在第一个想到。 不意张家尽出人才，一个儿子发明曲辕犁，一个女儿兰心慧质发明活字印刷。 那张德如何教育子女的，朕颇想请教一二。” 王德微笑附和着，轻声拍马：“这亦赖陛下的英明治理，长安百姓才有余力发明这些利国利民的器具。 想那前隋乱世，何曾有过此等祥瑞！” 李世民身体一滞，呢喃：“祥瑞吗，” 忽又目光一定，语气坚决：“必然是国之祥瑞，曲辕犁，活字印刷术不早不晚，刚好出现在朕的贞观八年， 且由王家村两小儿发明，真正彰显大唐祥瑞福德无疑！” 王德知机跪倒，山呼：“陛下英明神武，大唐福德充沛！” 李世民虽不喜阿谀奉承，但听王德真心实意的夸奖，也觉得顺耳。 嗯，真心实意划重点。 “你拿着那些活字盒子，与朕一道去立政殿。” 王德听令托举收藏阳文字模的木盒，紧随李世民身后。 “对了，孙思邈孙神医到王家村了吗？” 王德收步，弯腰回复：“到了，长安县令密奏，孙神医三日前到达王家村。” “嗯，继续密切关注孙神医。他身上有些秘密，或许对大唐有大用。” 李世民自然不能承认是为了长寿，不仅仅为了长孙皇后，主要还为他自己。 换作以前，他也只以为孙思邈保养得当，才70岁仍脸色红润，腰杆笔直，手脚利索， 但得知其竟降伏一头猛虎后，便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降龙伏虎之能在佛家而言，乃大神通，非一个凡人能拥有。 故此对孙思邈格外上心起来。 李世民心内波涛电转，脚步不停很快来到立正殿。 与长孙无垢简要说明缘由，欲以活字字模相赠。 不料被长孙皇后严词拒绝：“此术有利文教教化，岂可因臣妾一人耽误。陛下快拿走，与众位大臣商议推广。” 李世民深深感动，每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必然站着一个支持他的女人。 长孙无垢无疑就是这样的典型贤内助。 “观音婢之贤，历代皇后不及远矣！” 夸得长孙无垢低头脸红：“臣妾哪有陛下说得那么好。” 见刚满30的长孙无垢还如小女儿姿态，李世民心头一热，不由上前握住爱妻柔荑。 多年结发夫妻，长孙无垢一见夫君模样，便知他心意。 站起身，手牵引着李世民进入内室。 龙床上，近二十年磨合，金风玉露一相逢，帝后齐赴和谐。 事后，自有宫女给两人清理干净身子。 “观音婢，朕欲往王家村一行。你意如何？” “臣妾听了陛下所言，也觉王家村确是大唐宝地，值得御驾亲临。” 难得有长孙皇后赞同他的任性， 李世民大喜邀她一起前往，却被拒绝。 “臣妾今日承接龙种，还想为陛下生育子嗣，颠簸劳累就不去了。” 李世民同时想到孙思邈对皇后的病理诊断，意识到爱妻以命为李家开枝散叶， 顿时感动不已。 “无需如此，观音婢以自己身体为重，咱们的孩子已经足够了。” 长孙无垢目露坚决：“臣妾想要为陛下生孩子，越多越好，宁死无悔。” 李世民听得浑身一颤，上前一把长孙无垢揽入怀中，久久不愿分离。 帝后感情再次升华。 “此确不急于一时，王员外郎成婚之日将近，陛下不如去凑个热闹。” 长孙无垢趴在李世民的怀里，轻声建议。 “朕全听观音婢的。” …… 王家村。 张德夫妇满脸欣喜，向女儿和儿子通报好消息： “刘启家同意了，只等我们与席铁柱的亲族商量买房，便能进行房屋交换。” 张元音清楚父母为她在四处求人，心中感动不已：“其实我在家出嫁也一样，不用花冤枉钱。” 张父张母自不会在这件大事上听女儿的。 张元明说出自己看法：“天气这么热，你晚上天天跑到院子里纳凉，以为我不知道？其实大家都睡不着，有刘启叔的房子会方便很多，不完全为你。” 张父张母听到这话无比自责，更觉得买房迫在眉睫。 张元音本心以为家有余钱改善下生活是好事，便不再客套。 张父张母得到儿女双双支持，瞬间动力满满， 经过几日商谈，最后以四十两银子总价买下席家房屋，补贴刘家二十两完成房屋交换。 自此三家皆大欢喜。 房子交接后，张家一起动手清扫前任遗留，又购置新家具，重新规划摆放， 很快得到一间焕然一新的淑女闺房。 张元音满脸惊喜，犹自不敢相信眼前干净敞亮的屋子竟然是以前狗屎满地的刘启叔家。 “爹娘，这太漂亮了，女儿都不想嫁人了。” 张母大笑，反向说话：“那好，你就在娘家多住几年。量那王泰成也等得起。” 张元音不依了：“娘，你取笑人家。” 张父和张元明相视莞尔，能让家里的女人愉快地打趣玩闹，最让男人有成就感。 长安县衙，陈县令终于等到皇帝的嘉奖， “果然，孙思邈的消息才是陛下急切知道的。” 上一份密奏，他可同时附有血狼袭击杀人和孙思邈近况的情报。 可这次嘉奖信函中，却只提了孙思邈，可见皇帝的心意。 “看来需和孙思邈多多亲近，我之升迁希望或许全寄在他身上。” 陈县令哪里知道，李世民骤得活字印刷术和曲辕犁，心中大为震撼惊喜， 对于野兽吃人不说浑不在意，也已经不那么重视。 毕竟李二是从战场厮杀中走出的马上皇帝，对于人命远没有后世的太平帝皇看重。 第55章 师徒斗智 陈县令成功得到李世民的嘉奖， 在家同样翘首企盼的王泰成，却未等到期待的回复。 “怎么回事，难道活字印刷术不入陛下的法眼？” 却不知李世民欲给他一个更大恩遇，暂不通知而已。 幸好王泰成耐得住性子，既不见圣旨降临，便把此事放在一边。 毕竟，与张元音婚事将近，有很多事情要忙。 张元明放下鹅毛笔，大感满意， 换鹅毛笔之后，果然比原先毛笔快多了。 书桌上《风云》最新一章，剧情推进到绝无神出场， 绝无神出场即巅峰，其不灭金身的威力虽做了削弱，降为金钟罩铁布衫层次，但碾压步惊云和聂风情节仍在， 修炼的方式则采用港片中铁砂木棍煅打身躯的方法。 甚至描写有具体步骤，以期让大唐读者感觉真实。 因此，孙思邈之前的担心并非杞人忧天，只要风云剧情内容写得深入人心，大唐百姓或有沉迷修炼可能。 张元明犹记得第一次看武侠片的时候，真以为世上存在绝世高手和武功，还在小树林偷偷模仿过。 念及此，他又感叹此时办事效率之低， 已催促过一次王泰成，也承诺会很快搞定发行。 但到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风云上市竟遥遥无期。 而姐姐与他的大婚将近，又不好再去讨人烦。 “看来推广渠道单一不得，可以想想其他办法，不能完全依赖王泰成。” 效果最好自然是影视化，可在大唐没有相应条件， 不能拍电影电视，但有折中，可以用真人戏曲形式展现。 张元明有信心，只要大唐百姓物质生活富足， 戏曲现场演绎，具有充分感官冲击，会让观众极易产出精神源能。 甚至说书的形式也大有可为。 他开始思考雇佣戏班在长安巡演的可能性。 可很快又摇摇头，很难， 没有小说铺垫，演出风云很难让观众接受。 而他年纪太小，跟班演出也不可能获得父母许可。 事情又回到原点，工部书局能否尽快发行小说上。 “或许，还可以找私人发行商试试。” 这思路属实正确，但是张家没有人脉，去哪里认识人。 张元明苦笑，纵使脑中有千万个想法，现实却依然冰冷骨感。 “老实等消息吧，笑面虎，便宜姐夫你再给点力！” 张元明心中呐喊，可惜在家的王泰成听不到。 但同样在王家的孙思邈却似乎听到了。 派人来寻张元明，去王府一见。 “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小哥你知道吗？” 那被换小哥的家丁有点受宠若惊：“孙神医只让小的过来通传，未交代何事。” 张元明撇嘴，师父还保密上了。 不过王家不远，孙思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很快也能知道。 师徒尚未见面，张元明先遇上大花。 “就两日未见，大花怎么变了模样？” 领路的家丁纠结一会，才解释：“本不能说，但你是孙神医的徒弟，迟早也会知晓。 昨日，这老虎突然惊吼连连，悬浮升空，再落下身体已然大变样了。” “竟有此事，找我来不会就因此吧？” 领路家丁是个嘴严的，对张元明的疑问仿似未见。 讨个没趣，张元明亦不再理他，径向师父住处行去。 三五步便到，轻轻叩响房门， “进来吧。” 孙思邈自知来人为谁，嘴角上扬，心中坚定，今日定叫这徒儿露出原形。 张元明先恭敬行礼，孙思邈也正常应对。 等张元明想问寻他缘由，孙思邈先发难了：“二明，土豆栽培、试药，为师打算交给你来做。” “什么！” 张元明顿时一惊，以为暴露了， 但见到孙思邈那意味深长的表情，又心中一动， 师父不一定知道我的土豆计划，或许只是怀疑。 “徒儿学医未精，恐不能完成师父嘱托。” “可以学嘛，为师在一旁指导你。” 张元明仔细观察孙思邈脸部微表情，不能确定是否真的知道他的计划。 “就怕耽误了大事。” “哦，不过寻常一株未知药草，如何能牵扯大事？” 此话一出，张元明心往下沉去，孙思邈显然对他起了怀疑。 只不知对土豆计划知道多少，试探着问：“师父为什么偏偏要让徒儿做呢，您不是一直自己钻研药理，编纂《千金要方》吗？” 孙思邈似乎被他说服：“言之有理，为师亲力亲为确实更加妥当些。” 正当张元明松一口气的时候，孙思邈又出一招： “虽不能主导土豆栽植，可你自学千金方也有段时间，即日过来辅助为师吧。” “啊！” 张元明心中清楚自己的计划或完全被孙思邈发现， 为难道：“师父容禀，徒儿还要写小说风云，时间并不宽裕。” 见到张元明三番两次推脱，孙思邈对土豆的不凡已可确定。 脸上浮现出善解人意的表情：“竟有此一节，是为师想岔了。 那你果真不来帮忙，今后不会后悔吗？” 最后一问，神色已经无比郑重。 张元明完全确定孙思邈发现土豆秘密， 一咬牙：“没有什么好后悔的，师父别怪徒儿不孝才是。” 孙思邈忽地眼中满是疼惜：“你是个好孩子，有为师在，无人会欺负你。” 张元明打个哈哈，装作未懂，心中实感动不已： “师父义气，也不亏我把土豆泼天大功相让。” 嘴上笑道：“有您和大花保护，我什么都不怕。” “哈哈哈，确实，大花现在可神气，三五十个成年大汉不是其对手。” 土豆之事便被揭过。 张元明借话头转移话题，好奇问：“师父可知大花发生了什么吗？” 孙思邈尤不敢置信：“它之来历神秘，竟有悬空飞行之能，为师蹉跎一生，之前几乎不再相信世上有仙人神兽，但见大花神异， 始知世上或真有修仙问道之机。” 张元明震惊，没想到那家丁所说竟不是虚言。 “大花能飞？” “确实可以短暂浮空，于无人处，我已经让它试过。” 张元明恳求：“让徒儿也见识一下呗。” 孙思邈爽快地答应，引他来到院中。 大花见孙思邈出来，开心站起。 “大花，这是我的徒弟，想看你飞升于空。” 大花见张元明一副看稀奇的眼神，顿感被冒犯， 调动身上的虎威向其压迫过去。 第56章 威压大花 张元明猛地感受一股深寒杀意涌来， 眼中瞳孔一缩，未料到师父这坐骑竟然对他产生敌意。 虚化树枝迅疾探出挡在身前，一旦大花异动，将给予雷霆一击。 大花浑身寒汗乍起，似感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虎目竖成“1”字，惊恐不已。 一个纵跃躲到孙思邈的身后，不敢抬头看张元明一眼。 孙思邈立感疑惑，不知大花为何如此。 张元明见此则心中一动，暗道：大花不会能看到我的法宝树枝吧？ 上前几步靠近，探出树枝对着大花摆动威胁。 大花虎感受到威胁逼近，向孙思邈求救起来：“吼吼，吼吼吼。” 孙思邈惊咦一声：“二明，大花竟然怕你。” 张元明悄然退后两步，收回法宝，言不由衷道：“那怎么可能？大花在跟我躲猫猫吧。” 孙思邈满脸狐疑，又找不出什么证据。 “好了安全了，大花飞一个给二明看看。” 大花听令，探头往张元明那边一瞧，再见那两脚兽的眼神，竟然没有觉得被冒犯。 离开孙思邈的身后，又再退后几步，离张元明远些， 才虎躯微微向下一蹲，同时调动肚腹之中的莫名能量，运转周身，全身充满力量， 虎掌向下一拍，整个身体便缓缓升空。 张元明目光一缩，大花跳升的速度完全违反物理定律。 “超凡异象！” 除了他的法宝神树，还有仅他可见的别人头上的精神源能，张元明竟再次见到了第三种超凡现象。 “厉害啊大花！” 孙思邈轻笑解释：“可惜它只能保持浮空小半刻钟，并不是真正的飞行。” 张元明由衷赞叹：“已经很强了，假以时日，大花训练有成，当之无愧的万兽之王。” 孙思邈点头认可：“虎类猛兽本身就战斗力强悍，能够短暂飞行的话，确实无敌。” 听到主人夸奖，因为有张元明在，大花显得拘束，没有从前的得意洋洋。 孙思邈直以为大花不喜欢徒弟张元明，其所言害怕张元明之语，却有些不敢去相信。 而张元明见识完稀奇，随孙思邈回到房中，又讨教几个医学问题，便告辞回去。 从始至终，两人再没有聊过土豆的话题。 孙思邈明白张元明不想沾染土豆的决心，确定土豆价值之大到难以想象。 “既然于世有大用，老夫何惜此身！” 大毅力，大胸襟，大无畏，唐初舍孙思邈还有何人！ 张元明离开王家，心中对提升自身实力更加迫切起来。 大花竟成飞行猛兽，这世界展开另外神奇的一面。 虽然更加绚烂多彩，但其中蕴藏之危险也相应提升。 “大争之世啊！” 张元明感叹世道艰难，却绝想不到大花的变异也是他造成的。 “糟糕！忘了勾动师傅产生血菩提源能。” 后知后觉，也不能再回去。 张元明有此丧气，回想今天他完全被孙思邈牵着鼻子走。 “师父人老成精，竟然猜到土豆的厉害。幸好愿意配合，不然我的土豆计划就得泡汤了。” 过程有波折，结果是好的。 张元明意识到这点，又开心起来。 回到家，发现家里多了好些人，有大伯张道一家，上次帮助过他的族内叔伯，院中都快站不下， 无需问，便知皆来道贺他家乔迁之喜。 张父张母笑成两朵花，招待着客人。 张元明挤进院门，在其中首次见到了大堂哥张元杰， 一个身材消瘦，双目透着精明的年轻人。 “听说你发明的曲辕犁？” 语气竟有怀疑之意。 张元明竟察觉到敌意，大感不可思议。 “没其他人认领的话，那就是我发明的。” 张元杰似乎意识到刚才的语气不对，挤出一个勉强笑容：“厉害，作为大哥佩服你。” 竖起大拇指。 见他维持表面和气，张元明也不好发作，点头离去与其他人说话。 张元杰见到他这模样，眼底一抹嫉妒出现。 “这傻小子绝不可能发明曲辕犁，兴许是二叔所制假托儿子，好为其铺路。” 又想：“如果把曲辕犁给我，待明年科举考中进士，岂不一路高升。” 心中所想脱口而出：“暴殄天物，属实浪费。” 幸好没有把前面的想法道出，不然在张家可待不下去。 大伯母一直关注儿子，见他面色不愉，走过来询问缘故。 张元杰自然什么都没说，心中阴暗即使面对母亲也是不能全盘道出的。 却未料到知子莫若母，大伯母一看张元杰翘起尾巴，就知道他想拉什么屎。 心中已然盘算开来，如何从丈夫这兄弟处捞取好处。 张元明走到原先刘启叔家，现在大姐的闺房。 一进入院中，便有一只大黄狗向他吼叫。 确是刘启也来恭贺张家乔迁之喜。 随意扔了一把零食应付狗，与路上遇到的熟人打招呼，直入屋内。 小妹和大姐果然在此。 “你不去帮爹娘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张元音作势赶人，原来屋中还有邻居家几个女儿在。 张元明尴尬退出屋外，只见刘启叔对着他嘿嘿直笑， 原他也是被女儿赶到门外守护。 张元明恍然，刘启确实有一个女儿，但已经出嫁。今日正好过来，还能在他家赶上一顿饭。 天马行空想着这些杂事，又回到刚才自己家。 张父张母这回再逮到张元明，就没打算放过他，给他安排了一些招待任务。 张元明终于不再闲得瞎逛。 而就在张元明离开闺房之后，刘启叔的女儿刘翠翠向张元音赞道：“一年不见，你二弟竟长得挺拔英俊了！ 有媳妇没，没有的话我给他介绍一个。” 张元音哈哈一笑：“你来晚了，二明现在可吃香了，已经订了一门亲事。” “谁家女儿？” 也就她一个从王家村嫁出去的女儿，才不知道，其余还未出阁的姑娘却都很清楚。 “二丫王芷晴，来福伯伯的女儿。” 另有一女替张元音回答了。 刘翠翠暗叹可惜，他丈夫一个120多斤的妹妹，正愁没许人家呢。 第57章 试讲《风云》 张元音闺房秘语，张元明自然听不到，不然，估计会把早饭笑喷出来。 他正忙着应付长辈关心，每逢人必提，此刻与二丫订亲之事传得众人尽知。 见叔伯们好奇心这么重，张元明不由暗道可惜， 要是这些人都来幻想血菩提，那么他一次就能收集十多人次的血菩提源能了。 “咦，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现在不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张元明忽然意识到事在人为，心中思考如何才能抓住众人聚集的机会。 一一回想早先的计划，很快最适合目前的方法出现， 说书！ 当场给叔叔伯伯们说一段《风云》，不就能化废为宝，变八卦之心为韭菜之源能。 张元明双目不由大亮，越想越觉得靠谱。 穿过人群，进屋提来一张矮凳，放在菜地最中间， 又取两块竹板，张元明拿着站到凳子上， “啪啪”竹块那么一打，吸引全场注意： “各位叔叔伯伯好，今日大家欢聚于此，二明代爹娘感谢大家！ 现在呢，离饭点还有个把时辰，趁这空闲，我想给大家讲一段传奇故事。” 这忽然出现的状况，让整个院中一静， 瞬间，众人大为好奇起来， 有张家族老笑道：“你还能说书，以前怎么不知。” 张父张母同时察觉儿子又弄幺蛾子，张父想要拦阻， 张母拉住他：“先静观其变，都是自家亲族，总归不会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其实对儿子已经树立足够的信心，认为张元明此举必有深意。 张父悻悻退回原位。 张元明见长辈质疑也不以为意，解释道：“您们听我讲一段，一切不就清楚了。” 此话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正欲开讲，一个男子大声反对：“慢着！万一你讲的不好，大家不爱听，又当如何？” 张元杰缓缓从人群中走出，脸上笑容如暖阳般和煦，心思却不可告人。 跳出来一根搅屎棍，张元明心中暗怒，面上故作疑惑：“都是自家亲戚，讲不好就多担待呗，你还要怎滴？” 张元杰被反问的一滞，顿时哑口无言。 众长辈哈哈大笑，皆称不介意张元明如何说书。 张元明一言迫敌，“搅屎棍”张元杰灰溜溜败退，风云便正式开讲：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 乐山大佛之上，今日迎来了两位当世强者。 一个是拥有雪饮狂刀的聂人王，另一个则是天下会帮主雄霸……” 随着张元明娓娓道来，一个从未出现过的江湖世界向众人展开，那里充斥着帮派相争，遍地奇功秘法，倾城美人亦任君采颉。 一直困于王家村的中老年男人，哪禁得起这个精彩的世界的诱惑，听得如痴如醉。 甚至心有抵触的张元杰也不得不承认，张元明所讲称得上一个怪奇，善于勾动人心。 张父张父母只听第一句，便知道儿子在讲他写的小说了。 “这孩子，小说的执念竟然如此之深。” 索幸乃文人雅事，他们作父母的倒也不反对。 这边张元明引起的异常，终于传递到张元音那边，无论男女老幼一下全涌过来看个稀奇。 张元音听一会儿二弟的说书，双目顿时异彩连连。 自己看书和听人讲书竟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说书大有可为啊， 尤其二弟这方式别具一格，还能与场下听众互动，与王泰成曾经在酒楼听有些不一样。 张元明略过一些不重要的剧情，讲到聂风身陷凌云窟，奇遇血菩提。 由他改写弱化的版本，聂人王临死前服用过血菩提，让听众有了一个大概印象。 到聂风这里，张元明讲述更为详细：“那血菩提有桃子大小，呈血红色，聂风握在手里，只觉其中一股莫名的能量澎湃， 他因重伤已顾不得那许多，闭眼把血菩提往口中一送，喉结耸动吞下， 血菩提一进到腹中，瞬间炸开涌出蓬勃生机，活波波四溢向聂风周身所有经脉， 强势修复经脉损伤，不断增强内力。” 张元明停顿一下，让众人有时间能消化所讲内容。 “血菩提的能量极为庞大，聂风不能控制，竟使得身子缓缓升空，更有能量溢散出来，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散发耀眼的红光。” 张元明往下一瞧，不少听众目中已经显露羡慕神色。 “整整吸收一个时辰，聂风才完全消化完毕，降落地面，此时他已伤势尽复，实力大幅度提升。” 刘翠翠难抑对血菩提的渴望，大声问道：“世上真有血菩提吗，我得一枚是不是就能治疗一切疾病了？” 他的问话，也是所有听众的心声。 张元明早想到有人会问这个问题，拿出准备好的答案： “咱们世界是一个大千世界，可能存在无数洞天福地， 你们看到的天上每一颗星辰或许就是一片小世界，那里未尝没有风云这样的特殊环境，生长着血菩提。 而星辰又照应人心，只要我们心诚，内心能感应到血菩提也不一定。” 张元明率先做出示范，双手互握贴在胸前，闭眼抬头望向天空祈祷起来。 有家中生病亲人的听众，不管有没有用，跟着学做起来。 一个又一个，群体效应之下，全场不下20人，竟无一遗漏，齐齐开始祈祷天降血菩提。 搅屎棍张元杰也没有例外。 众人闭眼暗暗祈祷的时候，张元明忽地睁开了眼睛。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人群头顶竟足足有18枚血菩提能量。 真正大丰收啊！ 他强压喜悦，探出虚化树枝，一一收取众人精神源能。 在收集完所有血菩提源能后，张元明才有功夫去观察那几个没有产生源能的。 除父母和大姐，张元杰果然也没有产生血菩提源能。 搅屎棍的绰号实至名归。 张元明嘴角一抹冷笑，这次你不给我提供精神源能，今后想要占取我的好处，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虽然是大伯的孩子，但一码归一码，少年人之间不服就算了，可对他似乎还有隐隐的敌意就不可原谅了。 当然，凡事论迹不论心，张元杰并没有做出实质对他的伤害，张元明不为己甚，也不会主动对付他。 第58章 血菩提成真 张元明微一感应，血菩提精神源能竟前所未有的充足。 “看来，距离作画成真它不远了。” 只稍一想服用血菩提后的好处，便有些迫不及待。 穿越这么多天，他确实有理由着急， 肉体凡胎又没有格斗技巧，除了逆用神树一项保命威能外，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手段。 一旦大意被敌人近身，可是极为危险的，最坏甚至身死道消，彻底失去成长机会。 此绝不是危言耸听，而是隐忧，一直徘徊在心中，只不过不愿多提而已。 张元明讲完风云前面部分，收起竹板。 众人沉浸其中，竟未意识到说书已经结束。 直到张父咳嗽出声，才一下惊醒所有人。 回神的叔伯们纷纷大赞张元明，要求再来一段。 张元明托词：“专为陈老爷祝寿，讲一段即可，不可喧宾夺主。其余不如留待以后有缘。” 叔伯们才作罢。 又过一刻钟到酉时，乔迁宴正式开席。 众亲友纷纷入座，推杯换盏，欢声笑语高乐，只是向张元明敬酒的人不觉多了一些。 张元杰见了顿生一股莫名烦躁，暗骂一句奇技淫巧，迷惑人心。 其余张家之人则大感欣慰者多。 之后再无波折，吃完饭众人便散场。 晚上，张元明未惊动父母，悄悄下床来到院中， 伸展出吸收了30多人次血菩提精神源能的虚化树枝， 仔细观察，虚化树枝中澎湃的血菩提能量，几乎凝成实质。 “如果像今天这样的场面再来几次，应该很快就能完成精神源能收集。” 往后一推大事件，只有一个月后大姐的婚礼，届时人应该不少。 凭着亲缘关系，他上去讲一段风云不难。 “给了王家这么大的好处，还没有任何回报。我只是说书，王家绝不至于反对。” 此事就这么定下了。 鉴于神树暂时还不能化为神笔形态，大姐小妹住到隔壁， 终于无人打扰，张元明便想试验一下逆向使用法宝威能。 “上回逆转注入蚂蚁和杜鹃大脑，这次试试土豆吧。” 在他想来，动物既然有反应，植物虽说不太可能，但没试过谁又知道呢？ 悄悄走近种有土豆的那小块地，回头小心观察，见父母并未在窗户偷看， 才缓缓探出虚化树枝，插入土豆苗中， 接着释放些许血菩提源能，便立刻抽出。 张元明收回本命法宝，盯着土豆苗变化， 风轻轻吹动，它迎风摇晃着，却完全没有蚂蚁和杜鹃那些剧烈反应。 “看来是我想多了。” 观察半个时辰，眼睛都盯直了，土豆苗不见丝毫变化， 张元明决定放弃，起身走回小院，再乘一会儿凉，之后回屋休息。 而在后院的土豆苗，似乎真的没有受到血菩提源能注入的影响，静静地生长着。 不过，一些飞虫靠近想要啃食叶子的时候，似乎感受到一股危险，自动避开了。 另一边，张元杰随父母回家。 大伯母指桑骂槐数落张道：“有些人总说自己没有娶到好媳妇。 我看啊，家里过得好不好，还得看嫁什么样老公。像张德这样的，才是好夫君， 那日子过红红火火的，连房子都买上了，女儿也出息，嫁给朝廷大员。” 张道绷不住了，回嘴：“家有贤妻，男人才有做事业的动力，弟媳妇知书达理，二弟家能这样生发，不是没有原因。” “你个没良心的，还觉得是我不好，那开祠堂休妻啊。” 话赶话地，张道大吼一声：“开就开，我现在就休了你！” “你开，不开不是男人。” 气头上的大伯母也不惧，但只过片刻，就想到床底下的30两银子，立时大为后悔。 “你个没良心的，有了钱抛弃糟糠之妻。可怜我年纪轻轻嫁给你，还给你生了一个读书种儿子。” 张道心中门清，婚是不能离的，只是一时被骂的气上头，脱口而出发泄完，也有些后悔。 但立刻认怂却拉不下面子。 张元杰站出来给父母递上台阶：“爹娘，你们别吵了。 二叔家成功并非偶然，我就没看到过二叔二婶吵架，二叔发明曲辕犁不自己受赏，反交给儿子，所思所为极有远见。” “你前面分析有理，但后面错了，曲辕犁真就是二明那小子发明的。” 张道神色有所舒缓，对大伯母采取眼不见为净，侧过身子与自家宝贝儿子交谈起来。 “不会吧，二明有这样的能力？爹别被二叔骗了。” 大伯母想参与，但为了不引起丈夫的反感，选择了默不作声。 张道解释：“起初我也和你一样不敢相信。 但事实如此，二明被孙思邈诊断为失心症，又恢复好后，他整个脑瓜就灵光起来，变得聪明异常。 你没发现他和以前很大相同嘛。” 张元杰回忆下午的接触交流，双目忽地一凝， 与以前的张元明一比，现在的张元明确实似换了个人。 “竟因祸得福了，老天爷真爱开玩笑。” 他有些失神，不敢相信近日在村中大为推广的曲辕犁，竟然真的是以前那个憨直的堂弟所发明的。 大伯母终于得到介入机会：“谁说不是呢，半个多月前他家还向我们家借钱呢。 现在，娘糊涂反向他家借了五两，你看，这钱都还没花出去。 对了，你上回不是说要参加文会吗？什么时候开，你好好参加，努力读书，咱也上进，不比你二叔家差！” 这话提气，张道爱听，翘起来的尾巴缓缓放下，气一下消了，心中原谅了妻子。 叮嘱道：“读书是件大事，该花花别替爹娘省钱。” “知道了，我分得清轻重。” 张元杰郑重点头，一股紧迫感涌来， 再不好好努力，真被张元明比下去。 换作以前，张氏一族谁不把他当做榜样看待，哪轮到今日宴席的时候，众人齐齐向张元明献媚。 “有眼无珠，不识潜龙，待我科举高中，必让你们为今日所为痛惜悔恨。” 张元杰握紧拳头，暗暗咬牙。 却不知若能科举取中，张氏一族自然会为他高兴。 可这难度嘛，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试过就知道了。 第59章 赴约说书 母亲提到文会，张元杰不由也期待起来。 文会选在长安平康坊举行，与会者皆白鹿书院中的学生， 他能参加，还是沾了王道辉兄弟的光，作为其中发起者的两人有推荐一二人进入文会的权利。 意外获得王道辉邀请时，他受宠若惊。 而且知道了王道辉的妹妹王淑贤也会参加文会后，更难掩心中激动。 自从在白鹿书院邂逅淑贤小姐，她优雅端庄的气质，宽袖大衣都遮掩不住饱满的婀娜身姿，就深深勾动着他年轻躁动的心。 本心里，在文会上哪怕什么事都不干，只需站在佳人身侧能闻到那股幽香，便已大感满足。 而更关键的是，王淑贤提前透露，文会第一会得到一个她亲手缝制的荷包。 只一想到荷包有王淑贤的味.道，抱着它便如抱着柔弱无骨的淑贤小姐， 张元杰目中血红，心中志在必得。 乔迁宴之后的第二天，张元明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刘翠翠随在张元音身后，有些紧张的进来。 张元明压下心中疑惑，微笑待客。 张元音鼓励闺蜜：“你自己说呗，二弟又不算外人。” 刘翠翠才大着胆子小声道：“我想请你去陈家沟说书。放心，我家管饭，给钱。” 张元明惊讶：“你是嫁到陈家沟的媳妇，能替你丈夫做主吗？” “只要你茶水在一两以内，我都可以做主。” 张元明不由对刘翠翠刮目相看，没想到刘启叔的女儿在夫家竟然有这般的地位。 “原则上没问题，钱也不要你太多，给个100文意思意思就行了。 但你家能找多少来人听我说书？” 要知道，风云可从未在此界传开，有没有受众可不一定。 刘翠翠自信一笑：“我夫家在村里面有点人望，不夸口整个村子，小半个村子人，都能给召集起来。” 张元明当即大喜，为了收集精神源能，人自然越多越好，既然陈家沟有这个条件，他当然会去。 “那这事就定了，你看什么时间合适？” 张元音插话：“她公公三天后五十大寿，自然是三天后去。” 刘翠翠微笑颔首，承认下来。 张元明满脸笑意，正愁没借口说书，没想到有人主动送上门来。 一下爹娘那里也有交代。 血菩提看来即将降临人间。 好事成双，今日似乎是张元明的幸运日， 王泰成在长安的运作终于起效，工部书局同意刊发风云小说。 这么快有准信，只因段伦得到李世民特意关照，着重培养员外郎王泰成。 这样圣眷，段伦不敢大意，到工部班房了解一下王泰成平时为人， 未料同僚众口一致皆赞素稳重，乃一员干吏。 又巧合得知王泰成欲发行一部志怪小说，段伦未及细想，当场拍板同意。 王泰成收到京城来的消息，便立刻派人通知张元明。 “今天咱家屋沿上喜鹊叫。” 张元明脸上笑容一整天没停过，大方打赏王家家丁：“这100文赏你的。回告诉王泰成，这事办得不错，我姐总算没看错人。” 那家丁大喜收下，健步如飞地回去了。 到晚上张父回来，张母凑趣一说， 也替儿子高兴：“真让你做成了，张家也算出了一个小说家。” 这点成就张元明并未放在眼里，谦虚几句，反让父母更觉他成熟稳重。 晚饭后，张元明感到时间紧迫，奋笔疾书风云第二部内容。 以前没有渠道发行的时候，还拖拖拉拉不着急， 现在书局定下发行，却觉得越早完本越好。 如此，三天时间就在写书和收割家人的精神源能中度过。 到了与刘翠翠约定的这天，张元明和张父起了个大早，精心梳洗一番，吃些零食果腹，便坐于院中静等刘翠翠夫家的人到来。 没让他等多久，陈家家丁来了。 “您就是张元明小先生吧，小的陈福是老爷派来接您的。” 张元明看他四十岁许，蓄着两撇胡子，却收拾得干净利落，显是个细心精明的。 “有劳福伯，我与娘说一声，便和你走。” 陈福连道不敢，让张元明随意。 父子俩回屋一提，张母早知说书之约，挥手让他们自去。 至于安全，有退役府兵张德在，她不怕什么。 如此张家父子便随陈福而去。 等他们离开后，小元莺委屈巴巴：“娘，为什么不让我去。” “跟你说了，人太多，你被拐了怎么办，你六岁了，应该懂事了。” 小元莺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姐姐，未料这回张元音也没有帮她。 “你如果还有印象的话，还记得荷花姐吧，现在也该告诉你了，她不是嫁人了，而是被强盗给糟蹋，自尽了。” 小元莺脸色一白，虽懵懵懂懂的，但已粗知糟蹋的意思。 当下，再不提去陈家沟。 张母教女：“身为女儿有三劫，出生劫，红颜劫，婚姻劫。 莺莺还小，自由我们父母守护着成长。 音儿你已历出生劫，红颜劫，如今婚事在即，只要顺利度过，便可一帆风顺。” 张元音没想到波及自身，可细细一想，这思想和母亲一贯教育也是一脉相承的。 “母亲所言三劫宏大高妙，女儿有很多不明白之处，您再详细说说。” 张母大为满意大女儿态度，仔细讲解起来。 张元明和张父坐上驴车，颠簸着向陈家沟而去。 “爹，翠翠姐的夫家实力不弱，接我一个说书的都能派出驴车来。” “听说祖上曾经出过大官，余荫犹在。” 陈福听到，笑着向两人解释起来， 原来陈家生发确实靠那当官的祖宗，但现在保持不败落，也有陈家老爷子很大功劳。 张元明好奇一问，竟得知陈家是养鸡的，秘法特养，专供长安权贵。 “原是一家养鸡专业户，意识超前呐。” 张父虽然不懂张元明的用词，但也大致明白意思。 陈福大笑：“陈家确实是养鸡专业户，小先生创词贴切，我要转告老爷。” 说笑间，似能缩短路程，一个时辰坐车之苦也不觉难熬。 第60章 一日功成 “翠翠姐嫁的大户人家啊，亲友这般多！” 张元明望向刘翠翠身后大广场上，人声喧哗似聚集不下百人，不由感叹。 同时升起无穷动力，人多也意味着精神源能丰富，今天必然是一个大丰收日。 刘翠翠闻言心里得意，嘴上却不自傲： “就是寻常农户之家，广场这些人也大多是邻里，有时帮着分养一些鸡苗，关系处得不错， 不过今日来祝寿的人确实多。” 说着和陈福一起引领两人往左向一户台门院落走去， 随着靠近，张元明故意放缓了脚步观察， 这台门成四方合围，不知有几间房舍，前方开有大门，此时大敞着， 门上一块横匾“仁善传家”，两边的柱子未提诗词，上漆后倒有一股质朴大气。 张德心中羡慕：“好一座仁善传家的陈家台门。” 隐隐生出在王家村同样建一座的冲动。 刘翠翠片刻不停跨入大门，介绍道：“这台门共十二间房，上下两层，正前方主房由公公和婆婆住着，左边最大间是大哥，右边则是我和夫君。” 穿过中央天井，遇人，刘翠翠点头示意，陈福却停下问话， 张家父子一个不识，插不上嘴。 一行三人甩开陈福，径直来到正房外的公共大堂， 大堂正中有一个红光满面的老者高谈阔论， 其旁一群同样年龄的白发老者偶尔唱反调凑趣，欢声笑语不断。 刘翠翠一个女子闯入其中，顿时吸引众人的目光。 陈老爷只好暂止吹牛，见到儿媳妇身后两陌生人，问道：“这两位就是能说书的先生？” “这是张德叔和他儿子张元明，说书的是张元明。” “原来是小先生，两位请坐。” 张德，张元明一看，却哪里还有剩余位置， 陈老爷一下尴尬不已， 张元明不是来做客的，抱拳：“您看安排什么时侯说书，我们站习惯了，无需座位。\" 自然是谎言，不过为照顾主家面子临时编造。 陈老爷呵呵一笑，对张元明随机应变更为欣赏起来：“也就我们几个老家伙喜欢听说书，不如就现在讲，如何？” “行啊，我可当真开始了。您中间这地借我一会儿。” 张元明自来熟地上前，强势挤占陈老爷的位置。 陈老爷子酒喝的晕乎乎，这一下被推开，差点摔倒。 众老见他狼狈，善意大笑。 张德见机一把扶住陈老爷，好悬没让儿子闯出什么祸事来。 张元明拿出竹板拍击几下，干脆的声音压下众人喧哗： “今儿陈老爷五十大寿，小子王家村张元明特来祝寿演出，讲一段百年前的传奇故事，供大家消遣。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 乐山大佛之上，今日迎来两位强者……” 讲到聂人王时，张元明临时做了改编。 聂人王与雄霸一战受重伤，一日白头，陷落凌云窟后，服下血菩提后白发转黑， 这点改动自然为了这些老人特意做的，毕竟大堂里全是满头白发的老人，不给血菩提加这点能力，如何吸引他们。 果然，恢复青春永远是老人们的愿望。 张元明灵机一动的这个小细节一下收获惊喜。 呼啦啦一片，几乎所有老人的头上同时生成一枚血红色的血菩提。 张元明按耐狂喜，暂停说书，讨一杯水：“陈家积善富贵人家，有没有小子一口水喝哦？” 陈老爷哈哈大笑：“有，哪能少你一杯水。翠翠！” 刘翠翠早就准备好凉茶，上回在王家村，已见过一次张母给张元明送水。 张元明没让她送过来，而是自己走过去取，一路上虚化树枝探出，疯狂收割精神源能。 似乎因之前收集了58人次血菩提源能，现在单吸一枚，确比之前快了许多。 几乎就是一触即收没，大有摧枯拉朽，秋风扫落叶般的凌厉之感。 喝完水，张元明又要食物，手一指：“那位老爷子，说的就是你，在吃什么零食呢？能不能给小子一块。” 嘴里在问，人已经走过去。 虚化树枝探出向两边爽收血菩提。 老爷子是愿意给的，但偏偏要捉弄一下：“可以给你，但你得想出一段吉祥话来给陈老哥。” 张元明佯作为难片刻，才大声唱道：“祝陈老爷子，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啪啪啪” 几位老者都是识货之人，张元明这两句唱出，都以为难得的祝寿佳句。 陈老爷更喜不自禁，大赞儿媳请的好一个妙人。 张德再次对儿子刮目相看。 张元明耍宝结束，血菩提源能也全部收下，才走回场中继续说风云。 考虑到众人年龄，张元明加快速度，简化剧情：“两兄弟心意相通，双掌互击风云合壁，摩柯无量产生庞大内力劲气，似乎空中生成一条巨龙，攻击向雄霸。” 张元明伸手做龙爪手状，伴随模拟龙吟声。 众听众听得齐齐惊呼，身子不觉向后仰倒。 “雄霸终于在这巨大的力量下，败下阵来，被废去一身修为。” 这里本该雄霸死去，但是考虑到今天祝寿，死人不吉利。所以略作修改。 竹板一敲，说书结束。 刘翠翠学着上次，率先鼓掌。 众老跟随，瞬间整个台门大堂响起一片鼓掌之声。 陈德走上来，把一两银子交到张元明手中。 张元明故意睁大双眼，作疑问目光投向陈老爷子。 陈老爷笑呵呵道：“小先生讲得实在太精彩了。老夫想请你下午再给陈家沟村民讲一场，如何？” 立刻补充：“钱不够，还可以再加。” “够了够了，这已经有的多。” “那下午？” 张元明郑重抱拳：“陈老爷盛情相邀，小子承情，加一场便加一场。” 如此皆大欢喜， 时间很快来到下午，张元明依样画葫芦，已经讲第三次风云， 调动听众情绪之后，讲到血菩提处。 这回的听众大多是青壮年，就需强调增强体质，治愈疾病方面。 果然，众人的心理也被张元明拿捏。 噗噗噗，血菩提源能光团如雨后春笋般从众人头顶上冒出。 张元明驾轻就熟老套路与众人互动，一路收割精神源能。 某一个临界点，虚化树枝一颤，暂停吸收， 张元明感应到一股强烈变为实体的冲动。 成了， 血菩提源能收集足够，虚化树枝随时可化为神笔形态。 这一刻期待已久，张元明险些控制不住立刻具现的冲动。 强忍着继续讲完，才与张父一起告辞回王家村。 村口大槐树下，张元明忽然说道： “爹，我找师父问个医术问题，你先回去。” 不等亲爹答应，已朝王泰成家方向走去。 此时天色尚未黑下来，张父不渝儿子危险，真大喇喇的回家了。 而张元明拐过一个弯，确认张父未跟随，立刻加速向野外山上跑去。 来到一无人小树林，念动间，虚化树枝凝实为神笔。 张元明细细观察，此血菩捉属性神笔外观与金元宝，鸡蛋属性的神笔并无不同。 既无特殊之处，他执笔在地面上作画起来。 很快，如同风云电视中的红色血菩提，跃然地面之上。 随着神笔能量疯狂输入，地面反射道道强光。 到光芒消散，一颗与刚才所画一模一样的血菩提安安静静立于地上。 谨慎捡起，血菩提中血色流转，尽显妖异。 一个念头不由产生。 吃或者不吃？ 第61章 初入超凡(一) 这个念头只存在一瞬，张元明就做出了判断。 吃肯定是要吃的，但如何吃法却可商榷。 毕竟描述中，血菩提能够让人修复伤势，增加内力，但消化融合过程中，伴随着巨大痛苦。 而他目前是完完全全的凡人一个，不知道身体能不能扛得住血菩提的超凡之力。 幸好张元明的思维不会受原着禁锢，整颗不敢吃，难道分开还不敢吗？ 无非多做几遍实验罢了。 珍而重之地把血菩提收进怀中，按压一下衣服， 才提起神笔细细感应，其作画成真一枚血菩提后，损失的能量确实有点大，却并没有之前预期那么多。 显然，神树化形神笔才是最艰难的一步，之后释放能量反而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只要以后积极吸收补足，又合理利用，长期保持血菩提神笔形态也非难事。 如此血菩提就不存在唯一性，今后或许还能大量提供， 张元明吃下定心丸，准备明天开始血菩提试验。 回去路上他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强人出现抢他宝贝。 幸好是想多了，一路无事顺顺利利到家。 张父张母见他回来也没有多问，只把留着的鸡蛋给他。 毕竟儿子跟随孙思邈学医，两人都很放心。 张元明咀嚼着鸡蛋，开始思考如何做实验。 虽然后世的很多知识都还给了老师，但做实验的大概步骤还是记得的。 无非分组，定量，实操，数据总结对比，得到结论。 血菩提实验第一步肯定要确认人是否可以吃。 其次求证是否有致死量，吃一颗没事，两颗没事，吃三颗，四颗甚至更多会不会死？ 最后才是能否得到好处，到这一步，又能继续细分实验。 多少颗对自己最有利，获得的提升最大，每次服用的时间间隔，身体的消化能力。 “爹娘，明天我得买些鸡鸭回来，师父留课业让我做个动物试药实验。” 张父张母对医学一窍不通，只因尊敬孙思邈，既是他留下的任务，自然不会反对。 “要多少钱只管向娘提，家里全力支持你学医。” 张元明就知道这借口好使：“谢谢娘。” 开心地拿出书稿，补上今天欠的风云章节。 血菩提作画成真之后，下一目标就是天香豆蔻。 之后再与人说书，慢慢可以忽略血菩提，开始强调孔慈复活，彰显天香豆蔻的巨大威力。 当然，这是未来的打算，最近一段时间的话仍然以血菩提为主。 毕竟还没有服用血菩提，张元明具体需要多少还不可知， 也就是说，血菩提属性的神笔形态暂时不能蜕散，且没有具体时间表。 这个夜晚，张元明心情激动，难以入眠， 血菩提被他紧紧握在手里，怀着憧憬不知何时入睡。 第二天一醒来，他便迫不及待地出门采购试验家禽。 还是那富户家里，张元明一下选择三只鸡，两只鸭，二只鹅， 那富户见他如此阔气，多嘴一问：“二明家这是要办事情啊，需不需要再多些的，我能给你们准备。” 张元明听得一愣，老板这思维可以啊，竟然想到预定这种商业模式。 “这些够了，如果老板能抓来活的田鼠，我倒是想买。” 后世有证据表明，鼠和人的身体结构是最接近的，既然分组实验，当然选择越接近人的结构的动物越好。 “哦，田鼠嘛倒也不难收，看你要多少？” 富户老板面对特殊动物需求，竟也不怯。 张元明停下离去的脚步，兴趣大起：“那十只的有吗？” “十只简单，不过价格为两百文，能接受吗？” 张元明轻笑：“不贵，这100文算订金，先给你。” 取出100文交到老板手中。 富户满脸笑容，连道无需如此，但手却是快如闪电接过订金， 赞一句佛山无影手，亦不为过。 张元明都替他尴尬，不惜得揭穿，笑笑离去。 能在王家村买到老鼠也算意外之喜，那血菩提人类适应性实验暂时可不做，留待田鼠归位。 “毒性测试可以先来，这些鸡鸭鹅算为王前驱。” 张元明提着大笼子，听着小家伙们叽喳叫，暗暗想到。 回到家中，他在院中摆弄开来，五个由张父提供的小竹笼分别列于地上，一只只的鸡鸭鹅被单独放进竹笼去。 母亲，大姐和小妹听到动静都来看热闹， “娘，姐，莺莺，你们只管看，可别来动手动脚捣乱。” 张元明一脸认真，让人觉得不似玩笑。 “晓得了，宝贝得什么似的，我们不来影响你就是了。” 张元音习惯性犟嘴。 今天事情很多，张元明不理大姐，确认关好五张笼子，所有测试动物都不能跑出笼子后， 他取出了一枚血菩提，用小刀在案板上切开。 “这是什么东西？” 小元莺抢在姐姐前问了。 “这是一颗红宝石，师父让我测试一下有没有毒，人可不可以佩戴在胸口。” 严肃的目光盯视小妹：“你可别碰它，更不要拿去含在嘴里。” 见哥哥前所未有的认真，小元莺点头如捣蒜。 张元音笑道：“我看着呢，不会让小妹乱吃东西的。” 张元明颔首，强调：“那就好。接下来我开始实验操作了，你们不要打扰，站远一点。” 张元音和小妹连连退到屋门口，张元明才收回凛然的眼神。 正式开始实验，张元明仔细切开血菩提，分为大小不等的五份，分放在五个碗里。 记好编号后，一一喂食试验动物。 实验动物分成五组，其中一只鸡和一只鸭被他残忍的用刀割破了脚，这么做自然是为了试验血菩提是否能恢复伤势。 起先鸡鸭们惊恐不敢吃，张元明好言相劝，无果，反被姐妹取笑。 “是你们逼我使出绝招的。” 张元明带上手套采用了暴力，撬开鸡嘴鸭嘴，强行把血菩提塞了进去。 “不光人，你们这些小动物也是贱。最后反正也要吃，还不如临死前享受一下。” 幸好这些饲养动物听不懂张元明的话，不然肯定会反驳：“我们的确不是人，但你是真的狗。” 实验到这里其实已经完成，但为了给家人造成实验复杂的假象，他依旧假模假样地取来纸笔，书写下一些后世的数学公式。 直把来偷看的张元音唬得一愣一愣的。 心中大为震撼医学的深奥。 见达到目的，张元明才停下表演。 把装有试验动物的笼子收起来，放在小菜地旁边。 叮嘱：“它们就放在这里，观察后续实验结果。你们千万不要擅自打开笼子。 待会我也会和爹娘说的。” 两姐妹刚才看到血菩提流出的妖艳红色流质，觉得真有剧毒，连连点头保证绝不会打开。 而看完热闹，她们就帮母亲干活去了。 张元明没有进屋写书，而是找个凳子坐下来，继续观察受伤鸡鸭伤势恢复情况。 没让他等太久，差不多三分钟之后，肉眼可见的，那两只受伤鸡鸭的脚上伤口，开始快速愈合。 “竟有神效，如此倒便宜这两只小家伙了。” 张元明拿出另一枚作画成真的血菩提，对着阳光观察起来。 血菩提中血色流质流转，似蕴藏某种神秘的力量。 让张元明有一瞬间产生立刻服下的冲动。 却又很快忍住了， 因为实验毕竟已经在做，不急于一时。 目前来看，血菩提并没有对这些实验动物造成伤害，反而证实了有恢复伤势的功效。 考虑到它们差不多服下五分之一血菩提，而作为人类体型比他们大五倍不止， 张元明自忖，如果血菩提无害，吃一整颗应该也没事。 第62章 初入超凡(二) 在张元明思考的时候，五个竹笼中又出变化。 原先弄伤的一鸡一鸭倒安分的很， 变化反而出现在全须全尾进入实验的三只鸡鸭上， 原来喂服血菩提后，它们初感燥热，紧接肚中涌出无数道细小能量横冲直撞，变得极为难受， 挺过去后，又觉肉身充满力量，本能振翅欲飞。 这情况换作是人，或许还能克制。 但智慧不高的它们，已开始撞击竹笼， 连串撞击声终惊动沉思中的张元明。 他目光一肃，立刻提刀在手，杀向竹笼。 那三只狂躁的鸡鸭顿时惊恐，拍动翅膀越发疯狂。 甚至之前没有躁动的两只也跟着扇动翅膀。 张元明并非真要宰杀，只满含杀意威胁：“别乱动，不然马上咔嚓了你们。” 本以为鸡鸭们绝听不懂， 可他话音一落，笼中五只鸡鸭竟然齐齐安静下来。 张元明从它们眼中发现恐惧和委屈。 这下他真震惊了：“你们能听懂我讲话？” 五只鸡鸭被血菩提改造，虽有了一些灵性，能感知人类心意，但不会说人话，自无法回答张元明的问题。 张元明只能自己观察，五个实验体果然灵性大增，个个畏惧于他，不敢挣扎。 这让他不由联想到师父的坐骑大花。 似乎也能听懂师傅说话，明白他的心思。 “这超凡事件怎么轮番出现？以前没听爹娘提过大唐有这些啊。” 实为始作俑者的张元明毫不自知的发出感慨。 见五只小家伙不再乱动，他又退回板凳坐下。 眼下，血菩提逐渐被消化，五只鸡鸭暂时没出大事，但谨慎起见，张元明决定先观察几天，真确定无害，才可放心自己服用。 毕竟后世的临床观察，也有个24小时的说法，不急于一时。 所幸田鼠一两天内到不了手中，继续观察几天实验体的情况也无妨。 张元明想到鸡鸭们承载他超凡希望，语气转柔： “只要你们安安静静地待在竹笼里面三天，届时我不仅不会伤害你们，还可放了你们。 听明白的都点点头。” 那健康的三只眼珠转动，显然听懂了，却一时不敢做出回应。 而被张元明先伤后治的两只，经历大棒和甜枣之后，对张元明又敬又畏， 竟抢先点起头来。 见此，张元明嘴角微微上翘，虽不可思议，但他已意识到自己似乎能拿捏住这些超凡生物。 就像上次的大花也很怕的。 “是神树法宝的原因吗？” 张元明几乎可以肯定，就是法宝的作用。 他与神树融合为一，神树的威压就是他的威压，对动物们来说自是极为恐怖的存在。 院门叩响，张父今日早早归来。张元音和小元莺都出来开门。 姐妹俩叽叽喳喳抢着与张父述说张元明的实验情况。 张父排开两女，走到儿子旁边，一扫五只竹笼中的家禽， 好奇说道：“这方法简单明了，既能快速查出那红宝石是否有毒，也不伤人命， 不愧是孙神医想出来的，二明要跟着他好好学医。” 张元明点头：“知道了。爹今天回来这么早？” 张父顿时眼神一暗，解释：“咱们村终归不大，爹与泰成只一月忙碌，就差不多把曲辕犁送到每家每户了。 明日也无需再去。” 张元明察觉他失落，宽慰道：“爹在家休息几天也好，今后一旦证明曲辕犁价值，朝廷必会奖励正式的官身。” 张父还待争辩几句，但在张元明直透人心的目光注视下败下阵来。 张父被看透心思，一时百感交集，最后挤出一句：“二明长大了。” 立刻转移话题：“今天有个贺家村的人过来，想让你去说一段书。” “哦，是冤枉我杀了曾阿牛的村子吗？是的话，我就不去了。” 张父才记起这茬：“那随你吧。” 又笑着解释：“你在陈家沟说书的事情，最近在附近村子都传开了。很多和陈老爷子一般的人家也想请你去讲一段呢。” 张元明对此乐见其成：“完成师父交代的实验任务，儿子再去吧。” 血菩提源能他不嫌多。 再无事，张父回屋去与妻子说话。 张元明则让妹妹取来纸笔，要在院中边写风云边看守竹笼。 可惜只写了一会儿，不断有蚊虫来叮咬打扰，才又放弃。 倒不是张元明不想回屋写，而是他预感到竹笼已关不住其中鸡鸭，只有他亲自镇压着，才不致跑掉。 临近中午，不得不离开竹笼，张元明才决定与父亲说明情况。 “我要五个铁笼子，爹能想办法找来嘛。” 张元明做好了再编一个谎的准备。 没想到张父想也不想的答应了：“行，我找村东的骆铁匠问问。” 张父便再次出门，向骆铁匠家走去。 王家村大部分人以织席贩履为业，但也有少量以打猎为生，对于猎户来说铁笼子本必备之物。 张德一到骆铁匠家，便见地上有两个铁笼子，大喜问道： “像这样的铁笼子还有多少，我要买五个。” 骆铁匠嘿嘿一笑：“你要多少，我有多少。你等一会儿。” 转身回屋，再出来手中已拿着三个铁笼。 “四百文。” 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张德没还价，又要了一根绳子串起扛着回家。 当全部铁笼子被摆到院中的时候，张元明心中满满感动。 张父没有察觉这些情绪，打开铁笼，准备抓取竹笼中的鸡鸭。 张元明惊觉：“爹别动，这事让儿子来。” 心中担忧这些服下血菩提的“异兽“，暴起伤害老爹。 来不及解释，上前一把抢过张父手里铁笼子。 “你这孩子，换个笼子，爹还能出错漏吗。” “是师父让我亲力亲为，不让别人帮忙。” 又骗父亲一次，张元明在心里说了一声抱歉。 这几乎成为百试百灵的借口，张父无奈退后。 张元明这才亲自给鸡鸭们换笼子，简单把两边门打开怼在一起。 五只变异鸡鸭便极为听话，乖乖地走过接口给自己换了房间。 张父一脸惊讶：“它们怎么这么听话？” 张元明故作不知：“我也不知道，巧合吧。” 张父虽有怀疑，可问不出什么，只能再次回屋了。 很快到午饭时点，张元明进屋在窗口偷偷观察， 果然，没了他的压制，五只鸡鸭又冲撞起铁笼子。 幸好金属硬度远远强于竹子，它们现在的血肉身躯还不足以冲破铁笼。 如此，张元明便不用再一直盯着，可以做些自己的事情。 当然，主要的还是继续写风云。 很快三天时间一晃而过，那如古代小卖部的老板富户找上门来，带来十只田鼠。 张元明结清余款，收下田鼠。 接下来就是差不多的实验，只不过是把实验对象从鸡和鸭换为田鼠。 又三天后，证明血菩提不但无毒无害，而且对每只田鼠都大有好处。 张元明终于拿起一枚血菩提，凑近嘴边。 “等这一刻，我等了整整两个月。” 毫不犹豫一整颗送入口中，轻轻咀嚼几口，便全部吞下。 在如此谨慎之下，如果还能被血菩提毒倒的话，也是他张元明命该如此。 张元明全神贯注，细细感应身体的变化，不放过任何异常。 不久，终于一丝热气开始从肚中冒出。 第63章 拳断松树 这丝热气甫一出现便迅速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膨胀激发，如田间蝌蚪密密麻麻四散蔓延， 流过血管经脉，活泼泼浸润五脏，四肢，最下达涌泉，最上至百会，循环九个周天方止。 伴随血菩提精华逐渐释放，张元明察觉身体发生巨变， 可碍于没有法门来查明具体程度，只能固守心神，不轻易做出下一步动作， 直到身体变得又热又麻，心中一急，开始苦思对策。 不久，终于想起后世电视剧中炼化真气的剧情， 学着盘坐于地，闭眼抡转双臂作出数个大回环，引导热流继续散入身体各处。 不知过了多久，尝试多次搬运后，那股热气终于减弱，最后彻底化入他凡人之躯， 随之那异常麻痒也消失，张元明才松一口气。 最后检查自身状态，手脚处暖洋洋的，指甲鲜亮，极有活力， 踢弹间各关节间有某种力量流转维护，重新焕发生机， 脚下用力一跳，身子轻盈升起，竟有一种能飞起来的感觉， 不过张元明没敢尝试，怕飞上去掉下来摔个重伤。 “这就是吸收完后的效果吗，身体果然明显变好了。 而且过程，并没有预想中痛苦。” 在张元明的印象中，聂风服用血菩提脸部扭曲，非常痛苦。 两相比较下，张元明自信自身天赋在聂风之上， 殊不知他能轻易消化血菩提，全赖玄天神树， 那精神源能平时进出其身，虽然没有直接转化为内力，但顺带打通了浑身经脉。 所以服下血菩提前，张元明便已经八脉具通。 “不知力量怎么样？” 站在上次作画成真血菩提的小树林里，张元明满怀期待开始测试肉体力量。 右手握紧拳头探出，顿时心底生出一股击碎一切的强大感觉。 当然，张元明明白这种感觉有很大的主观因素。 真实的威力肯定没有那么大。 马步上前选择一棵松树，直直打出一拳头。 拳与树干无任何花哨地重重接实， 只听“咔嚓”一声，那碗口粗的松树竟断裂倒地。 张元明惊讶地收回拳头，除了手背沾上一些树皮碎屑外，却没有丝毫受伤。 “不错，攻击力可以，防御力也能接受。 对付高武世界或者仙侠世界可能不足。 但在无魔大唐，已经可以一拳一个灰太狼。” 显然对刚才一拳的威力大为满意。 “不知道我的速度怎么样？” 念动间张元明已下蹲起步，跑向家的方向，很快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不再藏着掖着，尽情释放身体的力量， 速度越来越快，很快便达到自身极限， 张元明感受呼啸而过的风，才发现竟然产生了风压。 “如果让我参加奥运会，奥运冠军十拿九稳。” 到王家村口，张元明主动慢了下来。 “速度也可以，不枉我卖力说书得到血菩提。呼呼呼……” 张元明深呼吸几口，舒缓剧烈运动造成的不适。 “不过，身体持久力差点意思。” 原因也简单，刚才跑动中，他只全力动用体力，并没有运用血菩提产生的内力，自然让身体消耗过大， 自身调节系统产生疲惫的感觉，提醒他不要过度透支身体。 解决办法很容易想到，修炼一门内功心法就可以了。 只要运用内功施展轻功，就不用消耗体力，持久力自然大大提升。 如此一来，又需要一门内功心法了， 张元明不由一叹，没有超凡时想超凡，现在超凡了则想要更高的境界。 人之欲望果然无穷无尽，他也不能免俗。 只是内功心法眼下可没有，还得使用神树作画成真。 至于自创什么的，张元明有自知之明，不是那块料。 能自创内功心法的都是那些人？ 达摩，张三丰啊！ 张元明可不认为自己堪比这两人。 还是依靠自己的金手指靠谱。 如此，武功心法便也加入作画成真日程表。 自然而然又想起天香豆蔻，原计划下一个具现的目标。 只是随着实力骤增，张元明以前的一些看法此时也产生了改变。 “一个素未谋面的长孙皇后，即使历史上有贤名，似乎也不值得耗费一次神笔形态去救。 作画成真天香豆蔻，到底值不值得？” 不过是为了让李世民配合一些行动，其他办法或许也能达成，或许不用具现天香豆蔻。 两方面都有优劣，一时间难以决定。 张元明吃亏在不知道长孙无垢哪一年病死，现在才那么纠结。 要知道会从容很多。 沉思中，不知不觉已经到家门口，叩门进入。 张母一见儿子双脚，脸色一变：“二明你怎么突然长高了？” 张元明低头一看，裤腿竟真短了一些。 “不知道啊，我刚才在外面跑了一段。” 张母上前检查张元明手脚，发现健壮有力， 眼中惊疑逐渐变为惊喜，把隔壁女儿都叫过来看稀罕。 张元音和小元莺初还不信，待见了纷纷惊奇，各自与张元明比量身高。 后面两姐妹之间也比起来，你蹲我跳，造假自己的真实身高，一时欢笑不断。 张元明乐得上前加入，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 他有预感，随着实力超凡，今后与家人相聚的时间会越来越少。 甚至不排除离开张家的可能。 想到今后再也见不到这些可爱的家人，张元明深感不舍。 至于能不能带着爹娘，大姐，小妹一起成长呢？ 他以前就想过这个问题。 答案是可以。但这样一来，他的进步就会变慢。 还有暴露金手指的危险。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听起来美好， 却伴随很多复杂变数，张元明也犹豫徘徊中。 “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一刻他多么希望金手指和马良的神笔一样，没有任何限制，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想得到什么就能得到什么。 全家人快快乐乐，立地成仙，那该多好。 可现实是，他的金手指虽然也像马良神笔一样，可以作画成真。 但每一次发挥威力需要吸收大量的精神源能，才能化为神笔形态， 且画的时候也要消耗能量。 简而言之，马良的神笔是永动机， 他张元明的神笔耗油耗电，要花钱，需要他努力挣钱才能用得起。 “这些烦恼也是实力不足造成的，等我翱翔九天之上，弹指间破灭城池应该就没有这些烦恼了。” 张元明以乐观盖压下愁绪， 当务之急还是要熟悉消化新增的实力，继续收集血菩提源能，储备更多的血菩提。 因为一旦散去血菩提神笔形态，下一次再来凝聚，就不知会到何时了。 “爹，哪个村子邀请我说书来着？” 第64章 贺三 张父回忆：“来找的有五六家，离最近的贺家村，最远的刘家村，陈家沟也想再请你一次。” 张元明听到贺家村，眉头一皱，又想起当日指他为凶手的贺三夫妇：“贺家村就……也可以考虑。” 刚想拒绝，忽又想起他已超凡，今时不同往日，无须再害怕一凡人的手段了。 张父劝解道：“贺家村还是别去了，上回结下了梁子。” “不用怕他们，光天化日，还能谋害我不成。” 心中实则期待贺三能搞些小动作，好让他展示服用血菩提后的实力。 张父见他上回还说不去，这次偏又要去，改变之快实在有点看不懂了。 可如今的张元明也劝不动，他只后悔不该提起贺家村来。 张元明见父亲一脸为难，误会道：“贺家村让我一个人去吧，爹在家好好休息。” “什么话，你以为爹真怕贺家！还不是担心你。别说只有一个贺三有些过节，即使整个贺家村，爹也不怕。 要知道当年，爹在征北军杀起突厥人来从不眨眼。” 被儿子小觑，张父有些激动，爆出当年从军之事。 张元明无奈：“没说你怕，那您要跟着，就跟着呗。” “这才像话。” 首场说书没去贺家村，选择了熟门熟路的陈家沟， 邀请者与陈老爷熟稔，在上回也听了张元明说书。 如此两相便宜，张元明驾轻就熟再讲一场风云大戏，爽收34枚血菩提源能，又能至少具现一枚血菩提。 过几日，贺三通过某特殊渠道得知张元明又开始接说书， 当即撺掇贺家老族长：“别的村都请张元明说书，咱贺家村不请的话，岂不没了面子。您可想好了。” 贺老族长陷入沉思，最近聚会，众友皆欢声笑谈《风云雄霸天下》，只他未有听过被孤立。 此时亦觉贺三所言在理，遂派一人去往王家村。 贺三嘴角一翘，自以为得计。 那贺家之人兴冲冲赶到王家村，不知张元明何在，幸遇里正，被引到张家。 张元明一见贺家来人，心中冷笑，面上却问茶水，得知竟有500之数，笑道：“贺家大方，小子愿往。” 那人抱拳：“恭候小先生届时光临。” 当场先付200文定金，骆文安做中人，买卖就此定下，轻易不得违约。 三日后，张元明与父亲张德拿齐说书装备，各自又备一把武器，才去往贺家村。 路上，张元明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小心防备路边的突然袭击。 却直到贺家村，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张元明觉得自己或许想多了。 脸上换上灿烂笑容，迎上等候多时的贺家族长，和随同众人。 两方人一番客套后，说书定在半个时辰后。 趁着这个空档，贺家同龄之人争相过来结识，对于同龄的张元明竟然会说书，都比较好奇。 对这些人，张元明没有太多兴趣认识，只虚与委蛇。 很快来到约定时间，张元明起身，走上早搭好的一个台子。 竹板那么一打：“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血饮寒……” 因为一直防备着可能射来的暗箭，他这回就没有讲得太上心，感情投入不深，效果自然不佳， 所以收获的血菩提源能也不多，只有十来个。 了胜于无，此行他也不是为了精神源能，而是了结因果来的。 可一场下来，仍没有意外发生，演出竟然顺利完成了， 张元明二度怀疑自己或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而张父从头担心到结束，直到贺家始终不提曾阿牛旧事，才终于松一口气。 “钱给你，刚才台下贺族长给的。” “爹拿着就行。”张元明没接，反推到父亲手里。 张父没有纠结，收下钱：“咱们回去吧。” 张元明简单收拾，与贺家众人告辞。 父子踏上回家路。 一路无事走到离贺家村三里远处，再见不到有人追来，张元明终于把提着的心放下来。 “看来真是我想多了。”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山上忽然一阵异响，刷刷刷跳下来六个蒙面大汉， 三人在前，三人在后，人手一把钢刀，把张家父子围在中间。 也不说话，提刀直接砍来。 张元明心中一凛，暗道还是来了！ 抽出准备好的短剑，劲运周身瞬间爆发，以最快速度杀向前方三人， 三人未料年纪轻轻的张元明更加凶狠，吃惊不小。 不过几人经年盗匪，在贞观朝时才收手，倒也不惧， 手上力道又加一重，刀更快，一旦砍实张元明，定然非死即伤。 刀剑很快相撞，却没有出现预想中的切划声音， 而是与张元明短剑相碰的匪徒，连刀带人被短剑击飞出去，重重砸向地面，竟受创不轻。 另外两人见此大惊，齐齐横刀砍来，心中杀机大起，已顾不得雇主的活捉之语。 张元明预判到了两人的招数，脚下一用力向上跃起一丈多高。 在两个匪徒不可思议的目光中，又凌空调转成头下脚上之势，手中剑刷刷连挥，如同闪电般的两剑瞬间刺瞎两匪的眼睛。 “啊啊啊！” 哐当刀接连掉落，两人双手应激地捂住了眼睛，惨叫起来。 张元明见此没有丝毫怜悯，上去对倒地两人往脖子上先后一划拉，瞬间喷出两道血注， 两悍匪痛呼也不能，又捂眼睛，又捂脖子，却哪里堵得住漏洞， 不一会再无声息。 张元明并没有看他们的死状，抹完他们的脖子后， 又一剑结果了最先倒地之人，就提剑杀向另一方向的三人。 写来冗长，但从双方相遇到杀完三人不过十几秒， 张元明杀向后方的时候，那三个匪徒还在考虑如何制服张德。 当看到三个同伙的惨状和杀机凛然的张元明，他们亦不觉双腿打颤。 尤其那个看到张元明一跳一丈高的匪徒。 更是目露惊恐：“你不是人！” 第65章 父子隔阂 “贺三？” 张元明经由血菩提改造，视力、听力都远超从前， 只要以前听过，加上怀疑贺三，刻意一比较便道出蒙面之人真实身份。 贺三闻言脸色一变，眼中满是对张元明的忌惮。 碍于被识破身份，一时不知该逃跑还是继续留下。 确是他想多了，张元明已没有一丝废话，挺剑直刺， 刷刷两剑刺破空气， 张父只看到一道寒芒划过，除贺三外，另两匪只来得及横刀，便被儿子刺中脖子， 满脸惊恐僵硬在原地。 “哐当。” 刀落地，两匪双手死死捂住脖子，却止不住鲜血汩汩冒出。 与之前两个同伴赴了相同命运。 见此，贺三吓得裤裆一热，当场失禁。 但求生之念仍在，腿一软跪地叩头：“张爷爷饶命，张爷爷饶命啊。” 臭味传来，张元明嫌弃地退后一步：“谁派你来的？说出来，我可以不杀你。” 贺三犹豫，趴在地上一时不能回答。 见此，张元明再次冷笑，一剑刺穿贺三伏在地上的手掌。 “啊！！！”贺三吃疼发出惨叫。 张元明满脸森然杀意：“我不想再问第三遍，谁指使你来的？” “是王道辉！” 贺三终扛不住死亡威胁，供出主谋来。 张元明眼珠一转便想通事情原委，为求周全，追问一句： “还有其他人吗？王道杰有没有参与？” 一旁张父听到儿子竟然怀疑到王泰成儿子身上，不由瞪大双眼。 贺三强忍疼痛，哆嗦招供：“小人只与王道辉有接触，他以50两银子为酬金让我绑你们。 至于有没有其他人参与，就不知道了。” “王道辉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说清楚？我女儿可马上嫁进王家了。” 张父大吃一惊，忍不住出言。 贺三素知张德为人，仿佛抓住救星： “张太爷爷容禀，我偷听到王道辉好像为你家的赢棋技巧而来。” “赢棋技巧，什幺东西？家里无人会下棋啊。” 张父听得疑惑。 张元明差点笑出声，好容易忍住，替贺三解释：“是奇淫巧技，王道辉竟为曲辕犁而来。” 张父更加不懂了，因为曲辕犁他已经献给了皇帝，王家也是知道的，王道辉没理由这样做。 还想继续追问，张元明稍显冰冷的声音传来：“爹，刚才我承诺过不杀他。现在只好交给你出手了。” 贺三闻言心中又惊又怒又怕：“张爷爷，太爷爷，求你们放过我吧，要绑架你们的是王道辉， 我只是小喽啰，罪不至死啊。” 说着连连磕头。 张父面上犹豫：“贺三说的也不无道理，不如放他一条生路……” 话没说完，张元明已经一剑刺向贺三后背，直穿而过扎穿心脏。 贺三受此一击侧身倒地，眼中全是怨毒：“你不讲信用，全家……不得……好死……” 说完头一歪，死不瞑目。 张父不可置信望向张元明，有些不理解：“二明，有点过了吧？” 张元明摇摇头并未解释：“此地不宜久留，爹有什么事情，等回家再说。” 当先察看地上有无自家物品。 见无任何遗留，张元明一拍父亲手臂：“爹，我们快走。” 张父心中仍有不满，但见眼前血淋淋现场，也知轻重，默不做声地跟在张元明身后。 路上，父子首次生出隔阂，似赌气般一直不说话，直到王家村外一里处， 张元明停下脚步：“我身上血渍得清洗一下，不然不好回村。爹帮我拿件衣服过来。” 张父才发现张元明肩膀、胸腹处有多处血污。 想关心几句，终究没有开口，转身离去。 张元明见他离开，苦笑：“我不杀他们，他们就会来杀我。我虽然不怕，可你们怎么办？” 在未来有可能离开张家的情况下，张元明不会放过任何敌人，给家人留下隐患。 接着眼神一冷：“王道辉，这回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若上次还不能确定王道辉泄露曾阿牛的遗言，不好报复， 那么这次由贺三亲口交待，王道辉主谋绑架他们父子就证据确凿了。 如此三番四次的针对，张元明心中，王道辉已有取死之道。 不久，张父张母带着一个包裹一起赶了过来。 张元明从躲藏树林中走出， 张母自一番察看，见儿子无恙，才恨声道：“这已然贞观八年了，还有人做这些杀人越货的勾当，实在该死！” 张父可能被张母在路上开解过，此时不再对张元明怀着怨气：“这事确实那些人做差了。” 他怕隔墙有耳，没提贺三的名字。 张元明心头一松，笑道：“人需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儿子与他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各凭本事，各安天命。” 利索换好衣服，与父母一起打道回家。 而在贺家村外，路上横躺的六具尸体终于被人发现。 那发现者认出贺三，连忙跑回村中禀报族长。 很快，自村中走出来一群人，乌压压不下二十人，皆神色焦急， 其中还有一个女子，正是贺三妻子曾翠兰。 她一到达命案现场，只看贺三头型，便全身一颤，眼泪夺眶而出：“当家的……” 大跨步上前，趴到贺三的身上哭泣起来。 又苦丧一句：“哪个杀千刀的害你啊！” 又有人发现死者是自家男人，随曾翠兰哭了起来。 哭声此起彼伏，颇有韵律。 贺族长听得烦躁，斥道：“贺三家的你们先别哭，当务之急，我们要查出凶手。” 曾翠兰好似能控制眼泪，一听族长不喜，立马不哭了。 “永年，你来看看这些尸体有什么发现？” 人群中走出一中年男子，抱拳保证： “只要凶手有一丝疏忽，永年定不叫他逃脱罪责。” 贺家众人对这叫永年的男子，似颇为信服，皆点头投去信任目光。 于是，贺永年开始仔细查验起现场来。 很快，死者身份，凶器形状，死因一一查明。 他对此案也有一个大致的推测。 轻叹一声，走到贺族长耳边小声道： “凶手是招招致命的狠辣之徒，此事起因也诸多疑点，不好当族人面明说。” 第66章 天妒英才 “永年的意思是错在贺家？” 贺族长一脸震惊。 贺永年点点头，不再多言。 可他脸上的凝重，贺族长看出来了， 曾翠兰泣声问道：“永年叔，可有查出我家男人是谁害死的吗？” “凶手狡猾，没有留下一丝证据，我暂无头绪。” 闻言，曾翠兰满脸失望。 有心急的已嚷嚷着报官：“让官府来查，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贺族长一跺拐杖止住喧哗，大声道：“永年查不出凶手，官府也一样查不出。 现在无关人等先回去，有家中之人死在这里的留下。” 以他往日威严，人群依言分为两部分。 无关者听话离开，只死者家属待在原地未动。 贺族长环视一圈，凝重道：“永年你把查出的所有结论告诉大家，我们贺家务必在一个时辰内，做出是否报官的决定。” 死者家属们齐齐愕然，不敢相信族长言中之意竟然不想报官。 …… 王家村，张家。 张父，张母，张元明，张元音，小元莺一家五口围在一桌吃饭。 张父和张元明似忘了今日不愉快，有说有笑给对方夹菜。 饭后，张母让两个女儿回自己闺房。 关上外院大门，左手牵丈夫，右手牵儿子，三人一起回到内屋中。 “父子之间哪有隔夜仇，你们把今天的所有想法都说开了。” 张母一早察觉这父子之间有些别扭，便有了这一出。 “娘误会了，我和爹好着呢。” 张元明满脸堆笑。 张父也笑着否认有矛盾。 见此，张母脸一肃，厉声道：“怎么，要我发火才肯说实话啊？” 张元明顿时叫屈：“我对爹没意见，娘要相信我。” 张父笑容收敛，终于承认：“是我觉得二明心狠手辣了一些。” 当下，把张元明在贺家村外的所作所为说了。 张母一听，责怪起张父来：“你白当八年的府兵，处理起事情来还没有儿子果断。” 对张元明则表扬：“二明做得好，娘支持你。” 张父此时心中仍有不服，见只有妻子二人，豁出去吐露心声：“前面我们以少对多，把那五个杀了也就杀了，我不反对。 可只剩下贺三的时候，为什么还要杀？ 现在杀了他，主谋王道辉怎么办，谁去指证，让他逍遥法外吗？” 张元明终也收起玩闹之心，无比郑重解释起来： “让贺三活着，那后果就不是我们正当防卫了， 爹不要天真的以为他会承认谋害我们，更不要指望他会去指认王道辉。 最有可能的结果，贺三倒打一耙诬陷我们杀了贺家村的人，到那时我们倒成了杀人犯，要被判刑。” 张父连连摇头，尤不相信张元明分析。 张母一推倔强的丈夫：“二明说得没错，留下活口贺家便能找到我们，到时绝对说不清楚， 你别忘了上次他们来了二十多人，就为曾阿牛那事。 死一个外村的人，他们都能来这么多人。换五个本村人，你觉得会怎么样？ 一个不好，引起贺张两族生死械斗就是你的罪过。” 张父终于有所松动，不再坚持己见。 化解完父子两人的隔阂，张母又好奇张元明的身手：“二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的？” 由于张父没有提及张元明一跳一丈高的非人行为，所以她问的只是一挑五的战绩。 张元明硬着头皮说谎：“这也是老神仙给的一张底牌。” 又关于老神仙，张母神情一下无比严肃，倒不好继续追问。 可张父却清楚，自家儿子所言不尽不实， 那一剑杀五匪的利落身手，绝不像上次控制王麻子的神秘手段， 而是张元明自身的能力。 只不过仍有些匪夷所思，他暂时没有来得及告诉妻子。 现在冷静下来，再看张元明，眼中已带上一丝惊奇。 张元明立刻察觉到了，但没有主动解释。 今天他只顾着杀人，并没有刻意在父亲面前掩饰。 所以，张父肯定了解了他的身手。 如果能糊弄过去，张元明就糊弄过去。 如果不能糊弄，那么他只能再次撒谎。 至于坦白一切，张元明深思熟虑后，觉得没到时候。 因为变化太快，短短几个月，他就从一个农家少年成长为了超凡者，换谁都不容易接受。 且最关键的是，张元明没有想好是否带着家人一起成长。 说他自私也好，没良心也罢，金手指的巨大限制让他变得犹豫，谨慎。 家庭坦白局的最后，张母把父子俩的手放在一起算作结束。 至此，父子间的隔阂消散无形。 子时三刻，躺在床上的张元明忽然睁眼。 起身穿好衣服，控制着脚步，不致吵醒父母。 出得家门，径直往王泰安家掠去。 不久来到王家门口，张元明一看大门紧闭。 又走几步来到一处较矮墙边，一个纵跃飞身入内。 进入王宅后，大致分清南北方位，依着二丫曾经介绍的王道辉的厢房潜伏而去。 此时，张元明虽然紧张，但来之前服下一枚血菩提，浑身竟似充满无穷力量。 头脑清晰无比，感知周围风吹草动，甚至夜间视物都如白天一般。 那关键走廊结点，大门处的几个守卫家丁，于他而言，就像泥塑木偶，形同虚设。 无惊无险来到王道辉的厢房外，张元明贴耳一听，便有轻微的呼吸声从屋中传出。 轻推木门不得进，又至窗户处， 此时夏天过去大半，天气却仍炎热，这厢房窗户竟然半开着，张元明一提便完全大开。 大喜地跳了进去，无声无息去到卧室床边。 只见王道辉好梦正酣。 “或许梦中抓到我父子，正严刑拷打曲辕犁和活字印刷术的秘密。” 刻意勾起对王道辉憎恨，只为坚定杀他决心。 果然，如此一想，张元明眼底杀意大起。 抬掌猛地拍向王道辉脑袋， 手掌击实后，只听一声“呱拉” 如同西瓜破裂的声音在房间中响起。 王道辉来不及发出惨叫，便悄无声息地当场脑死亡。 张元明对自己的一掌非常自信，既能拍散松树，对人的大脑也不在话下。 听到破裂的声响之后，没有再察看，立马反身退出。 按照原路从院墙跳将出去，又小心翼翼潜伏回张家，进屋躺在床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安然入眠。 第二天，骆文安路过张家门口，对张父说道： “昨晚，王泰安的儿子……哎，真太可惜了，本来一个大好的青年，年纪轻轻的就…… 天妒英才啊。” 张父瞳孔猛然收缩，上前一把抓住骆文安： “王泰安有几个儿子，死的难道是王道辉？” 第67章 恐惧 王家二王祠堂，因王道辉之死，相关人员王华福，王泰安，王贺氏，王淑贤齐聚。 除此，另有过来验尸的孙思邈满脸凝重。 王泰安双手颤抖，双目血红望向躺在木板上的王道辉，心底涌起阵阵钻心刺痛， “孙兄，可查出谁害得我儿子？” 语气中透着深寒的杀意。 王贺氏，王淑贤泣不成声，闻听此话，乞求望来。 孙思邈立刻感受到了众人殷切，想先宽慰几句， 可家中唯一男丁夭亡乃大不幸，一时不知如何安慰。 “依现场证据推断，道辉或许被一股巨力直接把脑袋拍成了现在模样。” 最后，孙思邈还是选择遵从自己的职业素养。 王泰安脸色愈发阴沉：“凶手没有留下线索吗？ 孙兄若助王家找到真凶，愿以半数家资酬谢。” 王华福见此想要阻拦，可顾及王泰安丧子之痛，终究没有出言。 王泰成却还加码：“只要神医替道辉报仇，吾愿以长辈之礼相待。” 孙思邈连连摆手：“泰安、泰成无需如此客气，刚才我之所为都是本分。” 话虽如此，王家兄弟的诚心还是起了作用。 孙思邈主动上前再次检查起王道辉尸身，且比之前仔细许多。 一刻钟后，孙思邈起身叹道：“这样的破坏力，我想不到世上除了大花，还有何人能为！” “道辉全身没有任何伤痕，只有脑袋一处受击，换言之，凶手一击之下道辉便死了。” 王泰安阴沉如水：“那会不会是某种特殊武器做下的恶事？” “若用重锤之类的凶器也可，不过亦需要同等力量挥动才有此效果。” 王泰成心头一跳，用锤高手他只想到李元霸，又迅速摇头否定这异想天开的想法。 那妖孽死去多时，不可能变成鬼魂杀了贤侄。” 王泰安未料凶手有可能是一个大高手，顿时满脸凝重，思索王家何时招惹一大敌。 王来福恰此时步入祠堂，禀报：“老爷，在院墙下发现有凌乱的脚印，可能为凶手留下。” 众人一惊，王泰安大急：“快带我去看。” 王家心硬尚能走动的男子皆随王来福来到张元明翻墙所在。 孙思邈仔细观察片刻，点点头：“确实是人的脚印，且观其大小应是20岁往上的壮年男子脚印。” 以他的医术和眼力，竟也只能推断到此，分辨不出服用血菩提变异后的张元明真实情况。 王泰成用脚在旁边泥土中踩出一个脚印对照：“这凶手脚印与我差不多大，当为成年男子。” 在旁王家善思者，皆依样比较自身脚印大小。 可即使如此，众人对找出真凶仍毫无头绪。 王泰安苦思无果，近乎哀求孙思邈：“杀人手法有了，脚印也有了，孙兄可对查到凶手有何看法？” 孙思邈摇头：“那凶手杀人不仅手段凶残，心性亦极为谨慎，没有多少有用线索， 再往下，恕我无能为力。” 王泰安身子一晃，王来福见机得快扶住，才免摔倒。 站稳后抱拳道：“如此多谢孙兄，来福去拿三十两银子来。” 孙思邈赶紧制止：“泰安不必如此，以你我的关系还需要这多银钱吗！” “那十两好了，孙兄勿再推辞，之后或许还要麻烦你。” 见好友这么说，孙思邈只能愧受。 就在众人感叹凶手难觅之际，从院中跑出一个丫鬟：“老爷不好了，夫人忽然喘不过气昏倒了。” 闻言，王泰安已是四肢冰凉，脑中闪过一个最坏后果，差点当场昏死过去。 勉强撑住吩咐：“绿萝带神医过去救夫人。” 不等他说完，孙思邈主动上前和小姑娘一道去了。 而王泰安已举步艰难，需人搀扶着慢慢追上两人。 …… 张父神情无比严肃，一瞬不瞬注视张元明眼睛：“王道辉死了，就在昨晚突然暴毙。” 张元明明白此刻自己绝对不能露怯，不然秘密难保， 故作惊讶：“真的吗？可太突然了。”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 张元明满脸无辜。 张父观察许久，竟未看出张元明说谎。 “好，与你无关最好。” 张元明似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起来：“爹不会怀疑是我杀的吧？儿子哪有这个本事。” 张父呵呵一声，未作反驳，可脑海不由回忆昨日张元明一剑六杀之举。 “二明你确实没有杀人能力，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学徒而已。” 张父话中不知是讽刺还是在教导。 张元明嘿嘿一声：“果然还是爹最了解我。其实儿子还是个未成年人，受大唐律法保护的。” 张父听不出张元明话中含义，点头：“二明确属张家幼子。” 父子俩在不同的频道，巧合地达成了一致。 张元明打死不认，不惧盘问，终于让张父打消了怀疑。 孙思邈转身望向王泰安，眼底全是怜悯。 他竟不知道该怎么用词，才能对老友说出接下来的残酷现实。 王泰安见此大感不妙，挤出一丝坚强：“神医旦讲无妨。” “令夫人心气郁结，突发心梗，回天乏术了。” 王泰安终于承受不住，轰然向后倒去。 “老爷！”王来福，绿萝齐齐惊呼，将将扶住。 可王泰安依旧昏迷过去。 王泰成见此挺身而出，先让绿萝扶王泰安回偏房休息， 又安排其它丫环，家丁各司原职，维持住了王家运转。 王淑贤一日之间失去哥哥和母亲，父亲又生死不知，心中绝望，竟一下哭不出来了。 碰到这样几乎灭门的场景，饶是孙思邈一生见惯生死，也觉此刻的王家遭遇过于凄凉。 而在王家，此刻还有两个人胆战心惊，如履薄冰。 一个是王道辉的跟班德顺，王道辉的突然暴毙让贺三一伙没了上家，今后只能来找他要钱的话，他可拿不出。 另一个则是王道杰，亦担心对王道辉设的局被父亲发现， 如果只是简单的继承人争斗，王泰成也不会介意。 现在大伯家家破人亡，从前的一些小错就会被无限放大。 而王道辉之所以想要绑架张元明父子，是因为他谎称有一部《鲁班秘术》在张家。 王道辉其实不傻，开始并没有相信。 可王道杰用曲辕犁和活字印刷术两项发明作证，才让他对《鲁班秘术》深信不疑。 第68章 危机又来 王道杰并不知道自己间接害死了王道辉，只以为连番设局会让王泰成责骂。 得到一个内斗过甚，不堪大用的评价，对于他而言不啻于判处死刑。 所以，他绝对不愿意此事暴露开来。 悄悄退出人群，向祠堂德顺处走去。 而另一边德顺把自救希望寄托在王道杰身上，离开祠堂来寻王道杰。 两人双向奔赴，在走廊相遇， “道杰少爷！” “德顺！” 只惊呼一声，两人错身而过，却齐齐发现对方就在找自己。 王道杰经王泰成多年教导，定力稍高一筹，强行忍住了回头挽留， 德顺担心被贺三找麻烦和王泰安处罚，只能率先央求：“道杰少爷稍等，我有事相求。” “哦，你且说来。”王道杰一脸淡然，心中以为拿捏了德顺。 德顺近前道出王道辉雇人绑架之事。 王道杰听罢，暗道不好：“这王道辉生前手段太下作，让我的罪责更大了， 苦思对策，忽灵光乍现得一解决之法，再看德顺时竟满眼杀意。 德顺见王道杰目光闪烁，心中一惊：“少爷怎么这样看着我？” 而此时王道杰眼中阴晴不定，思考是否除掉德顺。 德顺惊得退后：“道杰少爷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 “别急走，我有事与你说。” 王道杰终觉杀人不妥，决定改为招揽：“今后，你别提我和道辉以前的事情，我可以让你从伯父这里出来跟我。” 德顺一喜：“真的？那我保证守口如瓶。” 两人谈妥，便各自散去。 可惜，还未等王道杰向王泰安讨要德顺，贺家村的消息传来， 贺三一伙全死了。 王道杰和德顺闻讯大惊失色。 德顺脑海出现一个可怕的念头：“贺三几人不会都是张家父子杀的吧？” 王道杰甚至联想到王道辉或许也是张元明父子所杀。 两人再次碰面，只第一眼，便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深深地惊恐。 显然都意识到杀死王道辉的真凶或浮出水面，是一个他们之前绝对想不到的人。 …… 王泰成家， 张元明来送上风云第二部，得知王泰成去帮忙处理丧事， 就交给二丫：“现在情况特殊，我就不进去了，你帮我把稿子转交王泰成。” 二丫却不愿轻易分别：“贞小姐在家呢，呃，道杰少爷在家呢，你进来喝杯茶吧。” 张元明想到王道杰和王道辉有五分相似，便不想见：“这次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 二丫又赶紧补充：“孙神医也在的啊。” 这下，张元明不好拒绝了：“那打扰了。” 两人进入王家，走到一段无人处，二丫小声问：“你是不是不想见我？” 张元明没想到二丫又想多了，解释：“哪里，我真是不想打扰王泰成，他已经够忙了。” 二丫认可这说辞，便饶过张元明。 张元明也知道二丫因为身份卑微有些敏感，开解道：“你但有一丝忧虑，不如多念诵一遍我送你的那首诗。” 二丫害羞点头，不再痴缠，领着张元明去寻孙思邈。 孙思邈近几日都在观察记录土豆生长情况，见到徒弟张元明，开心问道：“这株药草现在长到了一指长，二明觉得要如何继续培植？” 张元明自然打死不认，摇头道：“徒儿对此一无所知，师父只能靠自己观察总结。” 孙思邈才知张元明心意之坚，不再勉强：“如此也好，反正这药植也快成熟了。” 张元明心道还早，土豆一般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成熟，从他种下到现在加起来只有一个半月，还需等些时候。 又想到王道辉的事情，终于忍不住问了：“听说王泰安家出事了？” 孙思邈一叹：“泰安真惨，一日之间死儿子又死老妻，自己也大病一场。我观其面色，元气大损已然折寿了。” 张元明倒没有假惺惺做出同情，无悲无喜陈述：“人生无常，明天和死亡哪一个先来都不一定。” 孙思邈不知这徒弟年纪轻轻的为何有如此感慨，赞道：“二明每有惊人之语，为师听了也大有收获。” 张元明却想得到王道辉的详细信息：“二丫说，王道辉是被人杀害的，凶手找到了吗？” 孙思邈摇头：“根本不可能找到凶手，甚至我怀疑可能没有凶手。” “哦，师父何出此言？” “王道辉的整个脑袋都砸成一团烂泥了，绝不是寻常手段可以做到的，除非从数百米高处砸下来一块大石头，正中他脑袋，不然没有如此效果。” 张元明暗惊孙思邈的推断，他的一击之力确实超越凡人许多：“那师父的意思，是鬼怪杀人喽？” “不好说，大花既然都能飞，世上出现妖魔鬼怪，为师也能接受。” 孙思邈最近心理建设做得不错，已不再被固有认知限制。 二丫闻言一惊：“孙神医可别吓唬人，二丫胆小。” 孙思邈才发现二丫：“即使有妖魔鬼怪，也有高个的顶着，二丫别怕，” 张元明也帮腔：“有师父的大花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用怕。” “也是哦，大花好厉害。” 二丫想起大花虎的神异，顿时放心不少。 大花听见有人喊它名字，大摇大摆走过来，待见到张元明后，却一下变得小心翼翼，悄悄躲到孙思邈身后。 显然对上次的威慑记忆犹新。 张元明此时已经消化数枚血菩提，眼光见识大大提升，再看大花，终于发现异常。 大花竟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同类一般。 ”大花天生气血充沛，或许和血菩提增益后的我一样” 张元明暗自思量，一边收敛神笔威能，换上最和善的笑脸：“大花你好，我是个好人，我们能不能做朋友？” 孙思邈乐见大花与徒弟和谐共处，并未阻止张元明亲近大花。， 大花听不懂张元明的话，但感应到孙思邈似乎让他接近张元明，只好轻声吼了几下，作为回应。 可本心里，这个叫做张元明的两脚兽龇牙咧嘴的，脸上又没毛，和主人完全不一样， 看着不像好人！ 第69章 风云发行 张元明察觉到大花虎对他的畏惧，意识到虚化树枝的逆转威能，已经造成它产生心理阴影。 如此也不勉强与它亲近，张元明请教起孙思邈千金方中的积压问题。 师徒自此进入教学模式，二丫再插不上话，知趣离开。 一个时辰，张元明疑难尽解，提出告辞。 孙思邈扶须大为满意：“二明学医天赋之强，不下我儿孙行。” 张元明谦虚几句，才彻底离开。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对孙思邈身边的人，大致有些了解。 孙思邈有一发妻，生育三个儿子，收两个亲传弟子，老家京兆华原。 其妻支持孙思邈专研医学，三个儿子虽不是很理解，但有娘亲说项，也没有对孙思邈产生多大怨恨。 两个徒弟在数年前学有所成，开始独立行医。 这些信息在张元明脑中一一闪过，他已信步来到王家大门，抬脚迈出， 却正巧碰到了行色匆匆的王道杰。 不料王道杰一见他，神色大变：“张元明！” 又似意识到什么，迅速低下头，什么话也没说地向内走去，脚步竟越来越快。 “又发神经。” 张元明看着王道杰的背影，只觉得莫名其妙， 上回送别孙思邈的时候，这人也是突然发难，让他狼狈逃离。 这次见他就像见鬼，不知埋汰谁人。 如果不是大姐马上嫁给他亲爹，自己勉强算王道杰半个长辈， 张元明肯定要狠狠教训他一顿， 而另一边，王道杰躲在拐角走廊，手扶胸口强压心理紧张：“还好这杀星没追过来。” 想起和德顺的判断，张家父子有可能就是杀死王道辉的真凶，他就不寒而栗。 孙思邈可说得明白，王道辉是被一锤子下去当场毙命的。 望向父亲书房方向，似乎那里才能给予安全感，抬步走去。 不一会，便到门口，叫喊几声发现王泰成不在，才轻轻一推进入书房。 来到书桌边，只见一叠书稿正放在上面。 “风云之无神绝宫” 王道杰拾起一看，发现这书也是张元明写的，顿时心中一紧，狠狠扔砸到桌上。 又过一会，好奇捡起：“我倒要看看，张元明会不会在这书里不经意透露杀人细节。” 王道杰说服自己以批判的角度看起风云第二步，静待父亲归来。 张元明回到家，又面临母亲的盘问，被他以相同的说辞遮掩过去。 其实这件事情承认了也无妨，但他不想交待自己如何做到，从而暴露血菩提。 只能硬着头皮的否认。 即使张父有所怀疑，但亲亲相护，不能逼迫， 张元明只要不承认，作为父母还能严刑拷打？ 自然自欺欺人相信真的不是张元明做的。 日子又恢复正常的节奏，张元明开始接受外村的说书预定， 辛苦奔波十日，狠狠赚了一波血菩提精神源能，让神笔法宝吸收到足够能量， 这日，张元明再次来到小树林，挥动神笔作画成真五枚血菩提， “有了这些血菩提，底牌更加厚实。” 张元明满脸笑意，在阳光下，细细观摩血菩提的神异纹路。 老早的一个念头又生出，给不给家人一颗？ 这个问题已经徘徊在心头好几天，张元明一直纠结。 今天一下获得五枚，心知是时候做决定了。 手握血菩提，迈着坚定的步伐回家， 临近家门，只听得院中传来二丫和母亲大姐的欢笑声。 张元明一犹豫，又把血菩提收回口袋，才神色如常推门进入。 简单见礼后，二丫解释此来目的：“你的小说在长安发售了，老爷说销量还行，这是样书。” 张元明眉头一挑，接过来一看，与印象中古代的书本一模一样，蓝皮线装，散发一股淡淡墨香。 大喜赞道：“封面看着不错，” 打开，白底黑字，文字自上而下，行文从右往左，符合这时候人们的习惯，字体大小合适，页面看着简单整洁。 忽然张元明发现一个不对处：“怎么没有用活字印刷这本风云吗？” 二丫闻言一愣：“什么活字印刷？” 张元明才发现还没有告诉二丫，当即解释起来。 听到张元明如此为张元音考虑，二丫心中感动，羡慕张家姐弟情深，不像她家中独苗，无人疼惜。 如此重要进展，张元明决定去王家道谢一番，遂与二丫一起出门。 血菩提的事情再次延后。 而此时的王家书房，王泰成已经满面冰霜，听完亲儿子的讲述，一股怒火熊熊燃烧。 “你干的好事！” 王道杰跪在地上，哀求：“爹原谅儿子这回，我也没想到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王泰成深呼吸，平抑胸口汹涌的血气：“除了德顺还有别人知道吗？” 王道杰偷瞧父亲脸色，小心翼翼道：“应该没有了。” 闻言，王泰成眼底顿时生出一股杀意，但很快又隐去。 “我会把他要过来跟在你身边。今后别在任何人面前提及贺三的事情了。” “儿子明白。” 王泰成揉了揉太阳穴，今日亲儿子说的一切，直如同晴天霹雳， 更增几分憔悴。 所幸此时知道的人不多，还能瞒住。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收场。 “我这个岳父不简单啊。” 有曲辕犁，活字印刷就算了，没有想到身上还有一件大杀器。 想到王道辉有可能是他所锤杀，眼底闪现一丝阴霾。 毕竟是自己后辈，虽然做的事情属实没理，可罪不至死，张德手段过于狠辣了一些。 他自不可能以为王道辉是张元明所杀，只以为一切都是张德出手。 “千万不要向你伯父透露任何相关消息，不然后果难料……” 王泰成也不知道，王张两家一旦彻底开战，结果会如何。 殊不知他的谨慎救了王氏一族。 王道辉小鸡啄米应承下来：“放心吧，儿子知道轻重。” 王泰成本来气消了，听到这句手抬起作势欲打：“你知道个屁的轻重。下去抄写三遍《德道经》。” 王道杰见父亲发怒，不敢多言，缩头缩脑转身离去。 张元明直入王家，于书房见到神态自若的王泰成。 “姐夫，我来感谢你的帮忙。” 王泰成见他手里拿着《风云》，了然一切，轻笑：“应当的，你馈赠活字印刷术，王家还没感谢呢。” 张元明摆手：“我给姐姐的，只要你对姐姐好，其中自有你的一份。” 第70章 全家超凡 王泰成也不生气，呵呵笑着：“都是一家人，无分彼此。” “也可以这样理解。” 张元明敷衍着，倒不屑补上后面一句，“要是你对大姐不好，一切好处就要全部收回。” 自信以他实力和潜力，王泰成必然不敢对不起张元音。 说出另一目的：“二丫说风云发行不错，不知具体有多少销量？” 王泰成扶须轻笑：“包你满意。” “别卖关子，说个数！” 王泰成见他心急，当即伸出一根手指：“已经发现一千本，怎么样，满意吗？” 张元明震惊地瞪大双眼：“一千？你确定没说错！连一万本都没有吗！” 王泰成终于发现张元明没有开玩笑，疑惑道：“一千本还不多？二明何来这般不理智的期待。” 张元明差点被王泰成这句话气死，如果能够办到，他一定把刚才的感激收回。 “你到底怎么办事情的，这么多天酝酿，就只有一千本。” 因为实力的提升，张元明后世的脾气逐渐暴露，说话没有顾忌。 王泰成听了果然不悦，但强行忍住没有发作：“这是书局免费帮你发行的，一千本已经花费很大成本。” 张元明意识到语气重了，缓和下来：“那怎样提高发行数量？” 王泰成没给好脸色，淡淡道：“如果你自己出钱，那么想发多少发多少。” 这话虽然没提风云发行，他的运作之功，却也忘了活字印刷张元明的功绩。 张元明再次体会到古今差异，暗怪当时没有问清楚：“那活字印刷术献给皇帝，被如何处理的？” 王泰成闻言芥蒂稍减，解释：“皇上暂未下达旨意，不过我得到消息，活字字模正在被大量制作。显然朝廷要重用活字印刷术。” 张元明终于听到一个好消息：“希望这次别出幺蛾子。” 心中开始琢磨如何加大风云发行数量。 王泰成做为官员，又身处王家村，办事效率实在太低了些。 至此两人再也无话，很快不欢而散。 王泰成目光悠悠，望着张元明离去方向，心中思量起张家的优劣势来。 比较之下，某一刻，他的心中竟生出一丝敌意。 不过很快，理智战胜贪念，那个不该有的念头被其掐灭在萌芽。 王泰成不知道的是，此举不是放过了张家，而是再次避免一场王家灭族大劫。 …… 张元明手握血菩提站在家门口，犹豫起来。 风云的发行量，让他再次感受到收集精神源能的艰难。 血菩提一旦给出去，全家一起超凡，后面随之而来的变数就难以控制了。 “二明不进屋，站在这里干嘛？” 张元音悄然而至，张元明心中有事，竟然没有及时发现。 “我有一件事，不知道怎么办。” “你说出来，我帮你分析分析。” 张元明不好直接说血菩提，想到个迂回说法：“一个商人想要创业，可家人不让，某日偶然得到一笔启动资金，你说他是给家里人花销，还是自己拿着去创业呢？” 张元音左右端瞧张元明，突然嘿嘿笑道：“好啊二明，有好东西想要自己独吞，快把启动资金交出来。” 当即伸手来搜查。 张元明脸一垮，暗道又小看大姐智商了，连连躲避辣手摧残。 姐弟的打闹，引起院中张母注意：“二明和元音进屋来！” 张元明听话跑了进去， 张元音跟随而入，先向张母打小报告：“二明有个小金库，想要离家出走做生意，娘快拦住他。” 张元明怒视张元音，恨不得立刻教训一下这个嘴上没把门的大姐。 张母好笑问道：“二明，你姐说的是真的吗？” 张元明苦笑，不情不愿交待：“不是钱，而是个底牌……” 正当张元明想要坦白时，张母忽然神情无比严肃：“你想去长安对吗？还缺什么尽管开口，娘再助你一臂之力。” 张元明一下愣住，原本以为张母会和大姐一样质问他，没想到截然相反。 顿时有点感动。 张母见儿子犹豫，笑道：“你忘了娘说过，若你下人之资，娘替你张罗本分媳妇，若你上人之才，娘竭力助你高飞。” 对于母亲的无条件支持，张元明为之前自私的感到惭愧，不再犹豫：“儿子不孝，隐瞒了一个重大秘密……” 张元明将怀中的四颗血菩提取出递给张母，又编造了一个来历， 推托到老神仙的秘法上，不仅能够培育土豆，还有眼前这个也行。 服用后的效果则没有做任何掩饰，完完全全说了出来。 张母听后一脸难以置信：“当真？二明别骗娘！” “句句属实。”张元明取来一块木板，当场演示一指头戳穿。 张母这才信了。 张元音兴奋地跳了起来，迫不及待地想感受血菩提带来的奇妙变化。 当晚，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共同商议着如何服用血菩提。 大家纷纷畅所欲言，提出各自想法， 最终，一致决定先让张父服用血菩提，然后是张母，接着张元音， 小元莺因为太小，留待再长大些服用。 张元明看着家人激动的神情，心中如释重负。 这一刻开始，无论未来的路有多么艰难，他们一家人都将携手共进。 张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张元明可以一跳一丈高，原来都是眼前的血菩提的功劳。 他沉默片刻，捏住血菩提朝口中一送， 在张家人担忧又期待的目光中，张父身体发生激烈变化。 血菩提化出的能量流转全身，皮肤隐隐翻红，额头青筋暴起 仿佛有无穷的力量在他体内涌动，让他全身离地升起半米， 张父紧闭双眼，努力克制着这股强大的力量。 渐渐地，他的呼吸平稳下来，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充满力量，仿佛年轻了十几岁。 “难以置信，这确实不是凡间的物品。” 张母见状，毫不犹豫地吃下了另一颗血菩提。她的身体也开始产生变化，最终原本略显沧桑的面色变得红润有光泽，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焕发，也年轻不少。 “好东西啊！” 张元音激动地看着父母的变化，这一切竟然都是手里的这颗神奇的血菩提造就。 望向张元明，眼中满是感激：“二明，姐要谢谢你。” 言罢，她深吸一口气，将血菩提放入口中，进入腹中不久，便感受到了一股炽热的能量在体内蔓延开来。 很快，张元音也成为了一个拥有内力的人。 最后，剩下的那颗血菩提被小心翼翼地保存了起来。 第71章 离别 四颗血菩提给了父母，还剩下一颗张元明自己留着， 今天之后，相信张家人的实力之高，除了小元莺，一般人单打独斗绝对不是对手。 王家村，张元明也总算可以毫无顾忌地离开了， 他需要更广大的天地来收集精神源能，开发法宝神树的能力。 那更强大的实力，更长远的寿命，甚至长生，都等着他一一努力实现。 “爹娘，如今你们肉身已经无敌，安全有了保障，我决定不久后离开王家村。” 见张父张母想要挽留，张元明挥手不让两人开口：“不要劝我，也不要问为什么一定要离开，儿子不想欺骗你们。” 张元音惊闻顿生不舍，虽然他们姐弟一直打打闹闹，但对张元明她是真的爱护。 “姐的婚礼你不来吗？” 张父张母如抓救命稻草，急切道：“对啊，你姐的婚礼你总要参加的，之后再走不迟。” 张元明微微摇头：“继续待在村子里，我怕舍不得离开。 爹，娘，姐，你们相信我，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小元莺听到这里忽然嘴一撅，跳下板凳，冲向张元明怀中：“二哥二哥，我不要你走。” 哇哇哭泣起来。 张元明眼圈一红，轻轻拍小妹后背：“莺莺别哭唉，成小哭猫就不漂亮了。 况且二哥又不是不回来，你在家好好听娘的话，最多半年就能见到我了。” “不嘛不嘛，姐姐嫁人，你也要走，以后家里只剩我一个人了。” 哭得更大声了。 这回张元明没有宠着她，强行把小妹撑开：“怎么，不听二哥的话啦？” 小元莺更委屈，双手使劲挣扎，想要扑到张元明的怀里，却不能成功：“我不要你走。” “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张元明怜惜地抹掉妹妹眼泪，直视小丫头的眼睛： “听话，等二哥回来给你带礼物，保证你喜欢。” 毕竟孩子，小元莺听到有礼物，一下止住哭声：“那说好了，一定要给我带礼物哦。” 张元明吸吸鼻子，松开手笑道：“保证忘不了你的礼物。” 小元莺没有再次抱他，反朝张母走去：“娘帮忙作证，二哥答应给我礼物了。” “娘作证，他不给你买就是小狗。” 张元明翻一下白眼，连张母都“欺负”他 张父心中酸酸：“要走也行，先让我教你一些军中拳法吧。 刚才打拳感受了一下体内血菩提的力量，似乎更加有威力了些。” 这个的话，张元明倒不拒绝，也不差这小半天。 “多谢爹。” 见他答应，张父也不管天色已黑，当即拉着张元明来到小院中，教起了拳法。 “军中拳法直来直去，讲究最大杀伤，攻击朝向敌人致命要害， 习练者必须杀伐果断，招狠心更狠。 你可明白？” 张元明暗道：我狠不狠，您还不知道吗？ 嘴上却谦虚：“确实，心软一直是您儿子最大的缺点。” 闻言，张父全身一滞，终于回过味来，明白刚才他的叮嘱纯属多此一举。 在老神仙传法之前，张元明可能还真的会心慈手软。 但传法之后，那就像换了一个人，根本不用他提醒，属实心狠手辣得很。 “那你今后收敛些，既已无敌，不妨得饶人处且饶人。” 只片刻，张父所言竟前后完全相反。 张元明郑重点头：“儿子保证不会主动招惹别人。但最好别人也不要来招惹我，不然……” 张父不让他说完：“有前面这句就行了，后面你自决定，爹不是迂腐之人。” 他也想明白了，这个儿子底线还是知道的。 这样，张父细心教，张元明用心学，半个时辰后，张元明的军中拳已打得有模有样。 “不动用血菩提的能力，咱们父子过几招？” 张元明怡然不惧：“爹有此雅兴，儿子自当奉陪。” 摆开架势却不进攻，竟让张父先行攻击。 “二明狂妄！” 张父轻喝一声，蹲身一个马步直拳，朝张元明胸口打去。 看其力道一旦击中，张元明虽不至于受伤，但也会摔个趔趄。 “来得好！” 张元明双脚连错，向后飞退，同时右掌蓄势待发，只等张父攻击势尽，他就出掌拍掉其拳。 张父暗赞张元明反应迅速，却不留情，迅速收拳，跑动起来，临近敌身，抬脚横扫。 “好腿法！” 张元明蹲身趴下，双手支撑，双腿侧身大回环，直扫张父受力左脚 张父大惊，变招已经来不及，左脚往下一蹬，整个身子向天空中跃起。 不由自主的使用了血菩提的力量。 张元明起身，呵呵一笑，拍掉身上泥土，不再追击。 张父落地稳住身形，顿时尴尬不已：“爹输了，你那怪招是自己想的吧。” “灵机一动，妙手偶得。” 张元明自然不可能承认是学自后世一款街机游戏中招数。 “二明习武天赋也不错，爹完全放心了。” 张父最后叮嘱勤加练习，今夜军武传授宣告结束。 第二天早饭后，张家所有人聚在院中。 “不用送我到村口，你们在家好好熟悉一下新得力量。” 张母见儿子离意坚决，取出五枚金粒，叮嘱：“这些钱你拿着，长安花销虽大，但也别太省钱。” “娘尽管放心，儿子在长安铁定饿不着。退一万步，我也能说书赚钱。” 此话一出，张家众人皆笑。 张元明说的风云确实不错，即使不带感情因素，他们也认可张元明能因之赚钱。 张父拍拍张元明肩膀：“路上小心一些。离开村子前去找一下二丫，作为男子汉，不好不声不响走了。” 张元明重重点头：“儿子明白，爹放心。” 说完，毅然转身出了家门。 此行长安，只带上回杀人的那把剑和最后那枚血菩提。 至于张母给的五颗金粒，张元明握在手中，开始思考如何处理。 忽灵光一闪：既然拜别二丫，也不好空手而去，这钱不就有了地方花。 上一世，他为讨好女友，逢年过节除了清明节，都未少送礼物， 这一世被二丫倒追，反而从未送过像样的礼物。 不知是否应了那句话，被爱的人总是有恃无恐。 轻渣行为属实不该。 脚步愈发坚定，迈向富户的小卖部。 第72章 隐忧 即来王家向二丫道别，却不可过孙思邈家门而不入。 张元明随意编个逃离是非之地的理由，孙思邈听了竟也相信，因为他本身也是为了医学离家多年的人。 “千金方别落下，待你回来，为师要考校一番。” 张元明忙不迭答应，才脱身而出。 又去见二丫，则是另一个理由：“长安之行，我志推广《风云》，希望你明白、理解我。” 二丫虽然眼中全是担忧，可自觉作为张元明未婚妻子，不能阻止他上进：“你只管去，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张元明没想到这么简单蒙混过关，竟有些感动，手摸怀中血菩提，此刻终于下了决心。 此物送出去，二丫未来只能是他的女人，不可允许有其他变数。 引二丫来到一无人处，张元明直视她的眼眸，郑重无比开口： “我有一物，只送未来妻子，今天你若收了，则一生不能离开我。 你愿意吗？” 摊开手里的血菩提，让二丫见到。 二丫一下扭捏起来，有些受不住张元明如此赤裸裸的告白：“哪个想过离开你……” 却没有敢看血菩提。 张元明手捏血菩提来到二丫眼前：“就是这个血菩提，你吃下去，就是张家人。” 二丫一惊：“这血红的石球竟不是礼物，而是吃的？” 见张元明点头，她才一脸震惊地接过，却仍不敢送进嘴里。 张元明微笑道：“怎么不敢吃，怕我下毒吗？” 闻言，二丫再不怀疑，抬掌直把血菩提往嘴里送，且没有任何咀嚼就吞了下去。 但脸上仍有紧张，怕石球击穿胃部当场横死。 张元明终不忍见二丫一脸害怕的模样，解释：“放心吧，这血菩提无毒，还有大好处。你很快就能感受到了。” 话音一落，血菩提在二丫肚腹中发作起来。 丝丝热气让二丫脸色一变，望向张元明的眼中带着哀怨：“二明哥不想娶我，可直说，何苦害我。 难道我在你心里是纠缠不清的女人！” 最后一句却有些绝望， 再不理张元明，她强忍不适，手捂肚子试图抚平乱窜的血菩提能量，却无论如何不能缓解一丝。 张元明知她误会，再次解释：“刚开始是有点不舒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你别怕。” 二丫将信将疑站直身子，细细感应身体中热流， 渐渐地难受被舒服取代，身体变轻，变得暖洋洋， 一握拳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能提起一大水桶，让庆嫂子刮目相看。 “这种感觉，好神奇啊！” 二丫此时已经满脸惊喜，只不过见到张元明一脸好笑后， 才猛然意识到刚才冤枉了人家， 顿时有些无地自容：“对不起，我刚才不该怀疑你，你打我吧。” 侧身摆出稚.嫩的挺翘圆润，一副任君拍打的可怜模样。 张元明见此深呼吸一口，强行压下内心躁动：“你站好，咱们还没有成婚呢。” 却扭过头不敢看二丫。 二丫这才意识到张元明可不是父亲，不好打自己的两圆润， 脸红红低着头：“那你如何才肯原谅我？” 张元明眼珠一转，想到此时说出忠告，或许二丫更加愿意遵从： “你骤然获得力量，切记不可在外人面前展露。平时也低调一些，只遇到危险时，才能施展。 可做得到吗？” 二丫悄悄瞥一眼张元明，见他脸上已无责怪之意，才放心： “我都听你的。” 张元明最后叮嘱：“可多向我家走走，他们和你一样都是异能者。” 如此，张元明再送上买的零食、一颗金粒，便依依不舍告别二丫。 走出王家，快步来到村口，继续行走数百米，远离了村民视线后，加速跑动起来， 不久步入官道，张元明不再压制速度，尽情狂奔起来。 顿时，官道上尘土飞扬。 身体在快速运动，张元明心却沉了下来，回顾着所有服用血菩提的人， 父母，大姐，二丫，四人都是与自己关系最密切，最重要的人。 虽然血菩提改造他们的身体，寻常个人都已经不能伤害到他们。 但没有修炼之法，终究手段有限，惹到军队这样的暴力集团，怕也扛不住连续不断的进攻。 所以，在离去之时，他再三警告过他们，不要轻易暴露实力，得罪官府。 不过，张父张母知道轻重，二丫也是明事理的，应该不致产生最坏的后果。 唯独大姐与王泰成成婚在即，今后常会遇到朝廷众人，潜在危险最大。 只是张元明终不是保姆，而是弟弟，不可能顾全她所有。 如果真有危险发生，他又不知道的话，张元音只能自救。 “相信姐姐福运不差。” 心中计定，脚下用力跑得更快。 …… 王泰成携府中两个家丁，来到王泰安家中。 “族兄可好些了？” 王泰安凹陷下去的眼圈，挤出一抹勉强笑容：“好多了，已能下床走路。多谢贤弟的帮衬，不然我这个家就倒了。” 见王泰安已经可以平静的说出家中变故，王泰成明白他或已度过了最初的崩溃。 “此次我过来，想要与族兄要个家丁。” “谁？”王泰安好奇。 “德顺机灵能干，我想让他跟道杰。” 王泰安面上不变，心里暗潮涌动：我儿道辉刚刚离世，他的贴身小厮就被你惦记上了。 “德顺能被贤弟看中是他的福分，待我与他交代几句，不日再给你送过去。 如何？” “族兄随意，我自等得。”王泰成摆手轻笑，一副任君自便模样。 王泰安跟着呵呵笑起来， 只这声音粗听寻常，可若仔细分辨，却能听出一丝诡异。 王泰成招来自家家丁，介绍给王泰安： “杜东，崔平是我用惯了的，今后便跟随族兄吧。” 王泰安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本能拒绝： “这如何使得？我这边实已不需要太多人。还是贤弟那里更紧缺人手。” “我那不缺，族兄无需客气。就当我以此二人换德顺和二丫吧。” 王泰安才记起管家来福的女儿也被王泰成要过去了。 “那愧受了。” 不久王泰成离开，他召来德顺。 “德顺，老爷待你不薄吧？” 旋即脸上转为厉色，质问：“却如何想到背叛老爷！” 第73章 长安 “老爷何出此言？德顺对您忠心耿耿啊。” 王泰安冷笑：“好一个忠心耿耿，那泰成为何来换你去跟道杰？” 德顺闻言一惊，顿时眼神游移起来，原以为要等这边事情止歇，没料到王道杰动作这么快，这么急。 王泰安本来只因多疑性格下惯例试探，但德顺的这番慌张表现，让他心中一动， “不会真有内情吧！” 满脸严厉地压迫上前：“你之前所作恶事，我早已尽知，还不从实招来，难道要等家法伺候吗！” 德顺心中一慌，当即跪地求饶：“老爷饶命，小的只是听命行事，没有撺掇少爷绑架张家啊。” “什么！你说道辉绑架张德家？” 王泰安瞳孔收缩，似听到了一个惊天秘闻。 德顺这才知道上当，可为时已晚，硬着头皮继续交代：“是道辉少爷让小的去夫人娘家，找贺三寻那张德父子晦气。 没想到贺三一伙无用，反被张德杀了。” 王泰安当即脸色大变，快步上前揪住德顺衣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德顺这下真的确认王泰安刚才是在诈他，心中后悔不迭， 语气颤颤：“少爷找人教训张德父子，是为了得到《鲁班秘术》。” 王泰安深吸一口舒缓激动情绪，佯作宽容问道：“你把整件事原原本本说来，务必没有隐瞒，老爷保证绝不为难你！” 德顺此时也破罐子破摔，一咬牙，真的把王道辉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向王泰安讲诉了。 听完，王泰安浑身一软，跌坐回圈椅，喃喃：“吾儿在天有灵，爹寻得真凶矣……” …… 张元明尽展身法，快速来到上回和父亲休息过的十里亭，望着那一抹草丛，和前方不远的石块， “当初巧献金元宝，谨小慎微的心情历历在目。” 可短短两个多月，他身上就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此刻故地重游竟恍如隔世。 张元明稍作感叹，不多停留，继续狂奔向长安。 路上行人、车队遇见他纷纷注目，赞其脚力。 有的甚至想要招揽为车夫，被张元明直接无视。 又半个时辰，终于到达长安城。 后世的长安为十三朝古都，被誉为“金城千里”、“天府之国”，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之一。 此时，虽然还没有那么多朝代叠加历史厚重，但历经秦汉隋三代不断修缮， 尤其隋朝的大力扩建， 已然世界上最繁华的古建筑城池，当之无愧的东方明珠。 张元明只在城门下瞻仰片刻，跟随人流步入长安， 从延兴门入到城内，又是另一番景象， 规划整齐的两排房屋由近及远，看不见终点，大街上各色行人如织，摩肩接踵。 其衣着虽不全为华丽，大多也干净整洁， 路人脸上气色红润，极少菜色，显然百姓生活较为富足。 张元明见此心中大为满意，所谓衣食足而知荣辱，仓廪实而知礼节。 京城的百姓生活好，才有时间听歌、唱曲，看小说。 他收割起精神源能来，才更方便。 怀着意外惊喜心情，张元明继续向前游逛，真正领略一番长安繁华。 临近中午，张元明止步，拐进一家酒楼。 一进门，小二热情上前招呼：“小客官，您几位，是大堂用饭，还是上面雅间？” 张元明一望大堂已是人满为患，哪里有他座位？ 强行挤进去估计也是吃不爽利。 “我一个人，去雅间吧。” “好嘞，小客官这边请。” 小二一听来了豪客，热情更增三分，当先领着张元明登上二楼。 楼梯跺跺轻响，张元明上得二楼，被引入一间甲字四号。 “你们这里有什么招牌菜，我想挑几样尝尝？” 小二喜得眉开眼笑：“小客官您算问对人了。我们醉仙楼的酒蒸全鸡，油炸豆腐，葱花蛋饼，清蒸鲈鱼都不错。” “哦，清蒸鲈鱼我知道你们会做，可葱花蛋饼都会做，不是在骗我吧？” 张元明以为油煎炸吃法是后世创造，唐代绝不可能有。 小二骄傲侧头：“小客官可不要小瞧我们醉仙楼，小人说的几样，全都是店里招牌菜，深受客人们的欢迎。 葱花蛋饼更为一绝。” “那全部给我来一份，把最快能做好的先上来，我肚子有点饿。” “好嘞，您稍等。” 小二口中答应，但人没走，弯腰一礼，托举双手一副要钱模样：“客官见谅，承订500文。” 对此，张元明可以理解，他一个陌生客人，自然不可能享受先吃饭后付钱的老客待遇。 取出一两，问道：“这四个招牌菜总共多少钱，一两够了吗？” “够了，还得找您100文。” 张元明大方道：“多的钱赏你了。你先去传菜，回来我有些问题问你。” 小二顿时喜笑颜开，忙不迭点头哈腰表示感谢。 张元明挥手催促，他才一溜烟下楼报菜去了。 一静下来，又不知何时能吃到午饭，张元明来到窗边往向下一瞧， 街上路人尽收眼底，但传进来的喧哗声倒不大。 “这酒楼设计的可以，有闹中取静，尽揽长安繁华的感觉，想来一定受到文人骚客的喜爱。” 感叹一会，又开门探头观察，二层楼竟有六间雅间之多。 “若再配一个厕所间，就完全和后世私房饭店一样了。古人智慧当真不能小看。” 其余雅间中，间或传来杯盏祝酒之声，张元明自觉不好打扰，于是熄了好奇，又悄悄退了回来。 过不多久，忽听一阵敲门声响，小二右手持五个葱花蛋饼，左手托一盘豆腐进来， 其后一人端着一盘鱼，再后第三人则提着一炖锅。 一一放在张元明身前的桌子上。 其余两人放下后就走了，那小二惦记着赏钱，留在原地。 “小客官，菜给您上齐全了。您慢用。” “速度挺快，你先别走，你知道长安哪里可以租房子吗？” 张元明拦住作势欲走的小二。 小二只不过不好提要赏钱，并不想真走。 张元明一虚拦，他就没动过脚。 “您又问对人了，小人自小长安长大。熟知本地倒有好几个地方能租房子。 看您有什么具体要求？” 张元明早有期望，此刻讲出：“最好繁华一点，人多一点，有江湖艺人表演的则最佳。” 小二一愣：“小客官，您这不就是说的平康坊吗！” 第74章 黑虎帮 张元明目光一凝，这地方他可并不陌生。 后世的穿唐小说中，平康坊可是大名鼎鼎的青楼之地。 一些风姿绝代又家道中落的千金小姐会在此沦落风尘。 “难道，我将在平康坊艳遇？” 张元明想到美事，嘴角不由上翘，二丫年纪太小不能承受恩泽雨露。 若是有一个知心大姐姐般的青楼女子让他成为真正的男人，也很不错。 “平康坊何处屋舍，租金几何？” 小二舔脸嘿笑：“就在东市边上，离这里不远，小客官您再给十文钱我带您去。” 张元明取出十文，重重压到小二手里，语带威胁：“这拢共就一百一十文，你既收下，且帮我把房子租好，不然定叫你知道钱没那么好挣。” 小二感受到张元明的手劲，知是个不好惹的，连连点头：“保管给您办妥帖了。” 张元明于是不再多言，自顾开始吃饭。 小二悻悻出门，继续迎来送往的本职工作。 不久，张元明轻抚肚皮，打了一个饱嗝：“味道及格，不如后世饭馆，只比娘做的稍微好吃一点点。” 张母没有醉仙楼的高汤，鲜味上自然比不过。 来到门口，又见那小二：“你什么时候能下工领我去平康坊？” 小二笑眯眯说道：“夏令时，小的戌时三刻下工。” 张元明眉头一挑：“也就是要我等到晚上？” “今日您可先住店里，晚上我带着看房，谈妥了明天就能入住。” 张元明至此以为遇见如后世的连环骗子，便要拒绝， 可话没出口，忽听旁边有人唱到：“各位长安父老，鄙人安仁富是个说书人，今日借宝地，讲一段冠军侯霍嫖尧封狼居胥的故事。” 敲锣打鼓吸引足够多的人后， 吆喝开来：“您们有钱给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当当！”再敲一次响亮的锣鼓，开讲起霍去病生平主要事迹。 惟妙惟肖的讲述，结合锣鼓声乐配合，竟然勾住不少百姓来继续围观。 张元明大感兴趣，转变心意：“那就住下了，你帮我安排房间。” 小二闻言大喜：“好嘞，包您满意。” 张元明不再理他，走向说书人群。 小二凝视张元明背影，想起他稚气未脱的面庞，又出手阔绰，心念微动，嘴角逐渐浮现一抹冷意。 张元明兀自不知被人当做肥羊，挤进人群前方，现场观摩起这时代说书人的风采。 安仁富讲的确实精彩，无论语调、节奏都把握得很好。 把汉军远征的豪迈，战场厮杀的惨烈，战胜而归的欣喜，都恰当其分地表现了出来。 张元明听了忍不住鼓掌叫好，引得人群跟随，响起一片鼓掌声。 安仁富向他投来感激目光，继续把最后一段表演完后， 反转铜锣作为容器，讨要赏钱：“小老儿书讲完，大家有宽裕的给个钱场。” 张元明先扔出一粒散碎银，正中铜锣阴面， 此举引起少量人员跟随，稀稀拉拉有钱掉落。 安仁福这回真正记住了他，对张元明点头示意。 张元明也想与此人结识，回以善意微笑。 可大方的人终究少数，很快便没有铜钱再落下。 安仁福自觉收起铜锣，收拾家当准备离开。 此时人群散去，张元明等到机会与安仁福攀谈起来。 “小子张元明，来自长安王家村，安老伯哪里人士？” 安仁福正要回答，忽然一群黑衣劲装男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颐指气使： “老小子在这里摆摊说书，交钱了吗？” 安仁福果断把钱袋往张元明手里一扔，由于两人相距较近，视线遮挡下，黑衣人并未发现他这个小动作。 张元明一脸愕然，但看安仁福频频使着眼色，立马意会，悄悄收起钱袋。 “小老儿说书混口饭吃，几位大爷饶过这回吧。这里是一些茶水钱，您们笑纳。” 安仁福手托送上十文钱。 为首黑衣男不屑接收，冷哼道：“十文，你打发叫花子呢，这点钱不够兄弟们走这一趟。” 其后五六人听闻是十文钱，皆哈哈大笑。 安仁福只做不知，继续弯腰连连送递， 却惹得黑衣人不耐烦，一挥手打掉他手里的十文钱。 听着银钱掉落声，张元明心中一叹，不好再观望，不然刚刚在安仁福心中建立的好感将荡然无存。 挺身大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京城天子脚下，你们作此强盗行径，不怕皇帝归罪吗！” “呦呵，来一个多管闲事的，兄弟们教教他怎么做人！” 黑衣人一副看好戏表情，手一挥，自有喽啰上前来拿张元明。 面对不怀好意的两人，张元明怡然不惧，最后警告一次：“别过来，不然我打人了。” 两人见他还在嘴硬，当即嘿嘿笑起来：“乳臭未干的小子，今天小爷教你一个乖。” 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捏压手指作咔咔响，一步一步靠近过来，似乎猫戏老鼠一般。 安仁福不愿见张元明受害，颤巍巍挡在前面，大喊：“有什么事你们冲我来，别牵连无辜！” 至此，事件有升级趋势，围观百姓终于不敢多留，迅速离开这是非之地。 张元明拉回安仁福，冷冷对着众黑衣道：“不怕死的尽管过来！” 最先迫近的两人见他仍然这么嚣张，收起调戏之心，挥拳直接打来。 两人眼神中皆有一丝残忍，似已经预见到张元明惨叫求饶。 “碰碰”两声，拳头和胸腹结实接触的感觉传递到大脑，两喽啰却发现不是自己的拳头打在张元明身上。 而是张元明的拳头击中了他们的胸口 “啊啊！” 强烈疼痛让他们站立不稳，摔倒在地惨呼起来。 众人未看清张元明如何出手，以为他有什么暗器。 黑衣人一下谨慎起来：“抄家伙！” 所剩三个喽啰齐刷刷抽出佩刀，左右摇摆，畏惧不前。 黑衣首领大喝：“兄弟们上！” 他脚下则纹丝不动， 手下们见此心里暗骂，却不敢违逆他的命令，一步一步慢慢靠近张元明。 张元明摇头，这样乌合之众竟然敢在长安嚣张，不知道谁人给的勇气！ 抽出短剑，刷刷刷连出三剑，直击中三个喽啰手腕， “啊，我的手！” 其刀应声掉落，三个喽啰瞬间失去战斗力。 黑衣首领终于色变，悄然后退，嘴上却毫不示弱：“有种你给我等着，得罪了我们黑虎帮，绝对没有好下场。” 退到六七步外，才转身而逃。 “豹哥救我！”有喽啰竟然心存侥幸。 张元明嘿嘿冷笑：“还想等他回来救你们，只怕你们都没有机会了。” 短剑提近嘴边，吹了一口气，眼神冰冷，伴随森然话语，直吓得倒地黑虎帮众瑟瑟发抖。 第75章 裴青璇 张元明正要继续吓唬黑虎帮帮众时，忽听一个清脆声音自头顶传来：“少侠且慢！” 抬眼一瞧，醉仙楼上一个俊俏书生倚着窗户，神色焦急。 那书生见张元明注意到了她，大喊道：“少侠别动手，容我下来劝说一二！” 不管张元明答不答应，急匆匆转身往楼下跑，不一会，从醉仙楼门口走出， 发现张元明果真没有动手，心中一松，道： “少侠需知，这几人敲诈说书大伯固然有错，可罪不至死。你若杀了他们就犯了杀人重罪，会被朝廷追究。” 张元明眉头一皱，不爱听这些愚弄人心的歪理，直如后世圣母，不保护受害人，去保护那些行凶者。 冷冷端详书生，竟发现是个女扮男装的，顿起戏耍之心： “姑娘莫不是看上这几个男子，若如此，我可不杀他们。” 地上黑虎帮众闻言一愣，齐齐向这假公子望去，满眼恳求。 那书生被揭穿身份，又被这么多男人盯着，顿时气势一弱，却兀自强撑：“你胡说什么，我明明是个男子，如何会看上他们？” 张元明见她直如涉世未深，便不再为难，说出自己打算： “这几人我准备交给官府处理，公子既不是他们家人，还不放心可一起跟去看看。” 此时醉仙楼又出来一位“书生”，拉扯女扮男装的书生：“青璇我们回去，别多管闲事了。” “明月别拦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怎能见死不救呢。” 叫做青璇的女子一时大意叫出了好友真名。 张元明一瞧，果然又是一个女的。 今天不知什么日子，接连遇见这些女扮男装的假公子。 明月一看身份暴露，也不藏着掖着，强拉着青璇回去酒楼：“黑虎帮的事情，以我们两家情况最好别掺和。” 那青璇挣扎不肯回去，向着张元明大喊：“事不可去尽，话不可说尽，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少侠得饶人处且饶人，放过他人也是放过自己啊。” 最后一句，人已经进入酒楼，只有声音传出。 张元明听得眼睛一瞪，这偈语出自《风云》，没有想到在长安遇到的第一个粉丝，竟然是个女的，只是脑回路有点清奇。 森然面向黑虎帮众：“好心书生替你们求情，我就不杀你们了， 现在你们互相帮忙把自己绑了，让我带去府衙投案自首。” 地上黑虎帮众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愿意先绑自己， 因为真如此做了，即使后面获得自由，面子也丢光，无脸在长安再混下去。 张元明见几人久久不动，便要再出手教训一下， 安仁福赶忙拦住：“算了，徒增怨恨的事情，小友不要干，我们见好就离开吧。” 眼中有恳求，有关心，更多的是底层人的无奈。 张元明理解他的难处，说书人是社会上的弱势群体，安仁福选择息事宁人并不意外。 但他今日为要获得安仁福的人情，自然不可能简单放过此事。 “安老伯大度原谅你们，我管不着。可你们又得罪了我，不能算了，想要离开的必需付出银钱赔偿。” 其中一个年长的黑虎帮众一脸谄媚问道：“大侠您要多少尽管说，小的一定如数赔偿。” 竟颇为识时务。 张元明脱伸出一根手指：“每人一两银子，这事就算了。” “好的，您笑纳。” 那年长喽啰毫不犹豫取出怀中银子，哈笑着递了上来。 张元明满意收下，挥手让其离去，又面向其余人：“你们的呢！” 剩下的黑虎帮众第一次被别人来敲诈，竟有一丝恍惚。 终于感同身受以前被他们这样欺负的受害者。 张元明不耐催促：“快交钱走人，不然拉你们去见官。” 醉仙楼二楼窗户处，那叫做青璇的女子见到张元明所作所为，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小子莫非故意气我，不杀人竟比杀人还可恶！ 不行，我要下去管管他。” 一旁明月苦笑：“青璇，我们只不过来这里吃顿饭，为何要生这么多波折出来。” “我裴青璇立志成为一代女侠，路见不平怎能不拔刀相助。” “你风云看傻了吧，我们女子多学女红，打打杀杀的成何体统。” “你说话怎么变得和我爹一样，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是说要跟我浪迹天涯的吗？” 明月闻言似记起什么不好事情，摇摇头： “上回野游万年县，让我明白民间哪有什么诗情画意，只有蚊子和粪便，我只呆了一下午，便再也不想去了。 那浪迹天涯的想法，已经彻底放弃。” 裴青璇大惊：“那你就愿意回去做个乖乖女，将来成为别人的贤妻良母？” “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许明月一脸轻松吐露心声。 “这样一来，我们长安双画侠就剩我一个人了。” 裴青璇神情尽显失落。 许明月挤出一个笑容：“我们可以在长安本地画画，只不去外地了。” 张元明喜滋滋收下六两白银，便放走了黑虎帮众人。 “安老伯，我分你三两，算他们赔偿你的精神损失费。” 安仁福一惊，可不敢招惹黑虎帮，连忙拒绝：“这些钱都是小友凭自己本事拿的，我没出半分力，不能要。” 心中实则对张元明的行为有些不解，竟不怕秋后算账。 张元明直接送不行，想出一个迂回办法：“那我请您去醉仙楼吃酒，可否？” 对于这个要求，有之前挺身相助之义，安仁福倒不好拒绝。 两人即有说有笑携手进入醉仙楼，似一对忘年交。 裴青璇摇头：“我要去大唐各地找寻洞天福地，要画乐山大佛，凌云窟，火麒麟。完善我的神话画录，可这些长安都没有。” 许明月纠正：“我爹说了，乐山大佛，凌云窟都是杜撰的，并不存在。” “不会的，我相信风云的作者不会骗人，乐山大佛肯定存在。” 张元明再次回到甲子四号雅间，招来小二给安仁福点几道菜， 不久菜做好上来，两人边吃边聊。 “安老哥听说过《风云雄霸天下》吗？我想与您合作，说讲这部武侠小说。” 安仁福心中一动，终于知道张元明目的，爽朗笑道：“元明有此爱好，老哥自当成全。 只别是你一时兴起，没两天就走人了。” 毕竟说什么都是说，只要能赚钱，什么题材内容他都来者不拒。 张元明大喜：“那太好了，我偏爱风云已然入魔，绝不会中途逃跑让老哥难做。” 安仁福终于发现张元明的人性弱点，心中芥蒂大消，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的张元明才像个人，刚刚挥剑伤人，反向敲诈勒索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些。 让他不敢亲近。 第76章 心落于物 张元明等他笑完，才一脸严肃： “有安老哥帮助，风云雄霸天下肯定风靡长安。关于说书章程，我有些自己的想法，您听听看……” 安仁福颔首静静聆听，期间无数次想要打断张元明，只是忌惮他之前凌厉手段，不敢驳斥。 待听到召集二三十人成立团队，在长安各地巡讲风云，收益五五分账， 终于忍不住开口：“元明想简单了，不提说书人培养多么不易，单论收钱，我们就做不到如数收取。” 张元明解释：“我们挖熟手来，给与固定薪资，再找第三人监督，钱还能少了？” 自然不好说出真实目的，收割血菩提源能。 却见安仁福仍然摇头：“这只是短期之法，时间一长，两人就会勾结在一起贪墨银两。人性向来不能寄予厚望。” 张元明大惊，本以为只有见识了后世监控满天下，依旧有人做坏事后，才能放弃幻想，意识到人性的本质。 没想到一个唐朝普通人竟也有这般见识，当真厉害。 “安老哥之语振聋发聩，元明受教了。然则，有什么办法解决吗？” 安仁福本来只反驳一下，但被张元明刻意一问，不由思考起解决办法。 隔壁六号雅间，许明月见到一向乐观的裴青璇垂头丧气， 心中不忍：“你这样徒浪费了精神，消耗你的奇思妙想，咱们不如即刻开始作画《醉仙楼遇仙图》。” 裴青璇一听有理，当即放下心事，开始做画前准备。 先取出一块灰布垫在桌上，接着把画纸摊开在灰布上， 许明月不等相邀，主动拿过砚台帮忙研磨。 两人配合多年，裴青璇没与她客气，一动不动静静地站在桌前，闭眼沉思灵感， 脑海迅速回顾起往昔所有神话情节，直到闪现风云的内容，灵感一下大爆发。 “墨来！” 裴青璇握笔轻喝一声，许明月一推砚台，刚好承接落下的毛笔。 左右捻动毛笔，沾染到足够墨汁，才左手压住画纸，后手迅速挥动笔杆， 撇、捺、点连贯描摹如行云流水。 不知多久，只听一句“大功告成”后，裴青璇提笔收功，已然作画完毕。 许明月探头一瞧，画上繁华闹市中，醉仙楼只露屋沿一角，一少年骑着火麒麟，手持绝世好剑，自空中潇洒降落。 忽地，她目光微凝，只觉这男子如此熟悉。 再仔细一看，却和那个贪财少年一般无二。 “青璇怎么把仙人画成这副模样？” 裴青璇疑惑低头，只见自己所作画中，那仙人竟然长的和张元明一模一样。 当即大怒：“是谁在搞鬼，我明明画的是步惊云！” 许明月惊愕，忍不住当场吐糟：“你自己画的，谁还能强迫不成！” 考虑女儿家脸皮薄，她终究没有用更难听的话。 很快，裴青璇也意识到问题，大羞抓狂：“失误，严重失误，我撕了再画过。” 许明月伸手拦住：“灵感难得，画纸又贵，既然画出来了，就留着吧。” 裴青璇心中实舍不得，见此借坡下驴，小心收好画作不提。 安仁福苦思良久，叹道：“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张元明参考后世方案：“可定个最低数额，多出的全部给说书先生，你看怎么样？” “可行。” 自此，两人初步达成一致。 张元明投入三十两银子作为启动资金，又租房作为大本营，安仁福则运用人脉找寻说书人加盟。 两人三七分账，张元明占大头。 …… 黑虎帮总坛会客大堂， 侯应臣端坐圈椅，聆听属下汇报。 “什么，你们被一个少年敲诈走了十两银子？” 豹哥被他气势所慑，吓得微微一仰，不慎跌倒在地。 “属下无能。” 侯应臣本心里不敢相信，于是招来“花豹子”同行几人一一询问。 竟然得到一致结果，那神奇少年竟只出一剑，便把他们所有兵器卸去。 “真乃剑术奇才也，吾当为父亲招揽之。” 想到父亲侯君集见到如此人才后，大赞他识人之明的模样，不觉嘴角上翘。 “走，去醉仙楼会会那小子。” 张元明与安仁福走出雅间，迎面撞见两个俊俏“公子”， “怎么你还没走？” “我爹是这里常客，本公子爱留多久留多久！” 裴青璇不知为什么自己明明心中欢喜雀跃，但嘴上却要逞强惹人讨厌。 许明月眉头一挑，怀疑刚才猜错，跟了一句：“我爹也一样。” 两女似比赛着与张元明不对付，齐齐对他不假辞色，可偏又不立即离开。 张元明顿时无语，他不好意思长时间占着雅间，才自觉出来。 没想到这俩小妞有特权，不限时间，属实遭人嫉恨。 “靠爹的本事有什么了不起？有能耐你们自己成为常客，享有特殊待遇。” “懒得理你，青璇我们走。” 裴青璇美目流转，偷瞧张元明容貌，越觉得像自己所画步惊云。 心中顿生一股莫名悸动，握画卷的手不由一紧，身子僵直竟未被许明月拉动。 许明月立刻察觉异常，又再次推翻之前判断，试探说道：“你这人无理莽撞的样子，像一本小说中的男主角步惊云。” 张元明也记起刚才裴青璇能背诵不虚大师偈语，确实是他的书粉。 “不哭死神长的和我可不一样，他眼神更冷酷一点，更骄傲一点。” “哦，你竟然也看过风云，你喜欢孔慈还是幽若？” 裴青璇一下眉眼舒展，笑靥如花，她终于选择遵从内心，不抵触那一丝好感。 张元明与安仁福对视一眼，笑道：“我们近日便开始专讲风云，姑娘有兴趣可以来捧场。” 安仁福抱拳：“还要多谢这位姑娘，刚才好言规劝我这小兄弟，才没有酿成大祸。” 此话一出，双方的气氛顿时缓和不少。 许明月此时几可确定姐妹的心意，有意促成： “小女子姓许，两位若得空，可否请来雅间专讲一段风云，我们姐妹可爱听书了。” 裴青璇虽没好意思附和邀请，但眼中却满满期待之色。 张元明心想不急一时，应承下来：“两位姑娘若不着急回家，我可讲个风云开篇，不占太多时间。” “那正好的。” 双方没提说书茶水，因为都另有所图。 第77章 散去血菩提形态(一) 在说书方面，张元明从不含糊，一旦拿起竹板便极为认真。 “安老哥还没听过我说书，刚好二位姑娘也想听一段，今日正好一起说了。” 安仁福呵呵笑：“正要向元明讨教一二。” “哪里，是我该向安老哥学习才是…… 我献丑了。” 张元明环视雅间一圈，敲响安仁福暂借的铜锣，正式开始说书：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血饮寒……” 语速不疾不徐，声情并茂，把风云第一部简要讲完。 由于未刻意细讲血菩提，三个听众没有全部形成血菩提精神源能。 竟有三种精神源能，分别是安老哥头上的天香豆蔻，许明月的血菩提， 裴青璇头上竟然是一个男子手握绝世好剑。 张元明好奇地凝目一看，那男子模样长得不像何润东，倒有点像他。 “这裴青璇不会以为我是步惊云吧，不然许明月刚才不会那么问我。” 他心中怀疑，面上倒没有表露出来。 安仁福率先鼓掌：“好好好，元明说书水准竟在我之上，刚才怀疑确我多心了。” “安老哥有所怀疑，人之常情。”张元明表示理解，毕竟一般人是想不到他会说书。 裴青璇眉目弯成月牙，望着张元明越觉顺眼愉悦， 少年俊逸，剑术高手，又会说书，还是她最爱的风云， 对她而言，简直有梦幻般的吸引力。 她这样的期待，张元明就见到裴青璇头上的人形精神源能越发清晰起来， “她对步惊云是真爱！” 张元明暗想，不过目前神笔凝聚的是血菩提形态，倒不好吸收其他精神源能。 转而伸出虚化树枝，朝着许明月头上的血菩提吸收再说。 如此一来，刚才一段说书也不算毫无收获。 裴青璇的反常表现，让许明月猜到了她的心意，决定助一臂之力： “张小先生可否告知住处，我和青璇想完整听完风云，日后定要来打扰的？” “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平康坊租一间房子。” “平康坊？那里可有些……乱。” 许明月一个女儿家，不好意思提及青楼之地。 张元明却误会了：“我有点自保之力，不惧宵小滋扰。姑娘不必担心” 许明月将错就错，也不再解释。 裴青璇听到张元明的困难，建议道：“别租平康坊了，来永兴坊吧，那里都是达官显贵聚集地，没有闲杂人等，清静又安全。” 侧头撒娇，一副我的建议很好，你快夸我的表情。 张元明一滞，真想说一句“是我不想去那地方吗，是没有人租给我啊” 可这话自然不能讲出，打个哈哈：“永兴坊暂时租不起，等以后发财了，我再去吧。” 裴青璇一急，再来一个建议：“那兴宁坊吧，那里我记得有空房子，你可以去问问。” 许明月忍住笑，兴宁坊那是太子安置亲信的地方，自然有房屋空着，可张元明想去挤占，却是想多了。 张元明一见许明月的表情，便猜到兴宁坊估计也不容易租，委婉拒绝：“裴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暂时还是平康坊最适合我。” 裴青璇想要再争取，许明月悄悄拉住了她。 女儿家还是稍微要矜持一点，不然真被张元明看出什么来，倒不好后续交往。 裴青璇被好友这一阻止，理智终于回归，心中顿感羞臊，低头不再多言。 如此，双方没了继续待在雅间的理由，安仁福提出告辞，便分开来。 等到房间中只有两人，许明月忽然贼嘻嘻问：“青璇说实话，是不是看上张元明这小子了？” 裴青璇一惊，有一瞬心思被窥破的慌乱， 不过女孩的羞涩，让她很快回过味来：“哪有，你别乱说，张元明只有十二岁，我与他怎么般配。” 虽然只是反驳借口，但想到张元明确实为十二稚龄，她心中难免失落。 因为裴青璇今年及笄，其父裴孝源正在替女儿挑选门当户对人家。 许明月最是熟悉这个姐妹，心直口快藏不住秘密，她的回答既然说的不般配，意味着她并不是不喜欢。 那么真实心意，可谓一目了然， 当即呵呵一笑：“那也是，不管他了，我们回去吧。” 裴青璇见好友没有追问，心中一松。 两人携手归家不提。 张元明出得醉仙楼，又与安仁福去了他落脚之处。 竟然住在外城，幸好醉仙楼所在新昌坊本就在延兴门边上，倒不用走太久。 安仁福显然有些尴尬，张元明出入醉仙楼这样的高档大酒楼，又出手阔绰， 他却住在全是贫民的外城，有怠慢之嫌。 “安老哥无需自卑，我家也非大富大贵人家，只是侥幸赚了些钱的暴发户而已。” 张元明看出了安仁福的担忧，劝慰道。 安仁福也不是小年轻，闻言释怀不少：“元明豁达，倒是我矫情了。” “哈哈，安老哥前面带路。” “好，元明也随我来！” 两人说笑着，便从官道拐进一段泥土路，又走片刻，土房子逐渐多起来， 刚好有出屋门的百姓，让张元明看到，不由心中一紧， 其人气色神态，和城内百姓相较，简直一个贵族，一个乞丐。 又有衣服不能遮体的妇女牵连三四个孩子，走在泥路，见到张元明也不害羞，与安仁贵打过招呼，交错而过。 张元明默默不言，此时心情与半刻之前，有了极大不同。 安仁福见张元明这副模样，便知他心情。 “元明可觉得这里百姓生活困苦，非常可怜？” “确实有些凄惨。” “元明错矣，在长安附近有个落脚住处，已经是大唐百姓中富裕之人， 那些边缘地区的人，比我们苦多了，有的还在打仗呢。” 张元明愕然，这话听着有些熟悉，却不知哪里听过。 安仁福见他呆愣，解释道：“幸福是比较出来的，二明觉得呢？” 张元明稍一思索，大为赞同：“安老哥见识深远，小子佩服。” 终来到一间木屋，安仁贵止步，轻喊：“秋儿，我回来了。” 屋里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身量消瘦，着一件浆洗干净的灰衣，目光中一抹欣喜在见到张元明后，转为疑惑。 “这是我新交的朋友，我们进屋再聊。”安仁福介绍张元明。 秋儿在衣服上擦拭手上污渍，挤出笑容迎领客人进屋。 安仁福见张元明有些拘束，笑着解释：“这是老哥发妻，你叫声嫂子便可。” 张元明笑着喊了 ，秋儿腼腆答应。 这下，气氛才勉强维持着不尴尬，张元明才有机会打量安仁福的家。 是一间不足十个平方的泥木屋，家里唯一大件可能是他们夫妻两人， 有一个简陋的灶台，能煮一下米饭，木板为桌，树墩为凳，墙壁漏光，窗户漏风。 实在不忍直视！ 张元明不愿多呆在这样的环境里，太影响他的心情， 强撑着与安仁福夫妇交谈半个时辰，便提出告辞，临走前丢下一两银子后，落荒而逃。 安仁福察觉张元明的不适，没有挽留。 “土豆推广迫在眉睫，师父你要努力啊！” 张元明一离开贫民窟一样的外城居住区，站在官道上，就想起了孙思邈。 第78章 散去血菩提形态(二) “算算时间，土豆也快成熟。” 张元明手托下巴沉思， 师徒间几次试探，他明白孙思邈似乎猜到些什么，可又不确定是否知道土豆的产量。 假如孙思邈疏忽了土豆的最大价值，便只有出动张母这张最后底牌。 临行前，张元明特意叮嘱过，万一孙思邈不能发现土豆产量，她可以隐晦提醒。 想到这里，张元明彻底放心，目光选好长安方向，再次跑起来。 不久来到延兴门，轻车熟路入城， 站在交叉口，张元明这回选择去另一方向游览长安。 这边的街上亦是商铺林立，各色生意叫卖，小吃杂耍，应有尽有。 不知是否运气爆棚，张元明在人群中还见到了几个金发碧眼的外国洋马，只是这些女人眼神中没了后世的骄傲，少了一丝让男人产生征服欲的魅力。 如此走马观花半个时辰后，张元明行至一店铺外略作休息， 忽听得屋内传来：“却听那聂风悠然一叹，我此时身受重伤，不吃这血菩提，又如何维持生机，有毒无毒管不得了！啵，咕噜噜……” 张元明一惊，寻思里面不会在说讲风云吧， 走到正门处，却被两大门卫拦住。 “我给钱。”张元明取出银子一扔。 那门卫接住，立刻换上笑脸，弯腰一礼：“贵客里边请！” 张元明感叹势利眼古今如一，人要是没钱连说书都不让听。 走进屋内背景一下幽暗，谨慎往前，走廊初极暗，不几步，豁然敞亮。 抬眼环视一圈，这说书场似经过特意改造，四面分为三层雅间包厢，座无虚席，不下百人。 下方木板凳依次抬高，环绕中央一座高台，木板凳上坐满观众，人数也在二百人往上。 一股男性荷尔蒙气息夹杂口臭，扑面而来。 张元明眉头一皱，强行忍住。 高台上有一个白须老者拎着竹板，铜锣，铃铛，全神贯注说书。 说书声透亮清脆：“那血菩提真正的好东西，聂风服下之后，浑身泛起血红色光芒，道道气流在体内运转……” 张元明嘴角上翘，浮现一抹笑意，这说书人基本功端的扎实！ 走到高亮处，张元明往下一瞧，目光顿时一缩，差点惊呼出声， 只见场下观众的头上竟是接连成片的血菩提精神源能， 红的耀眼！ 张元明心中一万头羊驼跑过， 天可怜见，就在中午他还打算和安仁福合作，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说书，获得血菩提源能。 现在，场中数不清的血菩提源能摆在面前，像个含苞待放的少女任君采撷，是几个意思？ 嘲笑他张元明无智吗！ 恼羞成怒中，神笔返回虚化树枝形态，四处探出疯狂收割起精神源能。 张元明如收麦的老农，人一到血菩提成片倒下吸收， 终于他频频走动引起场下观众不满，场主派遣一护卫，上来警告： “这位贵客安稳些，再影响他人，可要请您出去了。” 张元明顿感尴尬：“一时听得兴起，忘乎所以了。我保证不会乱走动了。” 又竖起了大拇指赞扬：“只怪你们风云讲得太好。嘿嘿嘿。” 这滚刀肉厚脸皮，护卫不好再说什么，转身回去复命。 等他一离开，张元明收起笑脸，继续缓步移动着吸收精神源能。 那护卫远远看到张元明行为大改，再不至于引来举报，才安心上楼复命。 而这一切，在三楼的场主亲眼目睹，发现张元明为识趣之人，也就把注意力转到别处。 张元明选择配合，自然不是他怂， 而是因为这说书场子提供这么多血菩提源能，大小算有个人情。 换其他不相干的敢像刚才护卫说话，早被他一掌拍碎。 不知多久，说书人讲到了摩柯无量对战雄霸的最精彩处， 张元明也小鸡吃米一样得收集完了精神源能， 最后确认无有遗漏，才欣然提前退场。 来到街上，张元明暗暗感应，树枝蕴含磅礴血菩提能量，为历次之最。 “法宝神树从来没有吃饱过，不知可以作画成真几枚血菩提，” 张元明左右观察，入目所见竟然没有一个隐蔽地方。 “在街边有个公共厕所也好啊，不然……呸！” 却立刻意识到这个想法很有问题，具现血菩提来吃的，决不能像第一枚金元宝随便在厕所里画出。 继续往前寻找，终于得到一个隐秘的角落， 是街边一房屋之间的死胡同，除非从天上看，四周都没有角度，让街上行人直视到张元明。 张元明大为满意，确认一遍无人偷看，凝聚出神笔往地上作画起来。 刷刷刷，大致描绘血菩提的形状，能量灌注，血菩提便一个接一个在地上具现成真。 直画到第十八个，血菩提精神源能终于消耗完毕，神笔重新化为虚化树枝，返回体内。 张元明取出买好的袋子收纳血菩提，用绳子扎牢袋口。 手提血菩提袋子，他不由开始思考下一步。 经过数次服用（四枚），血菩提对张元明已经产生不了太大作用，属于根本性改造完成，只能作为补充内力的丹药。 价值大大降低，继续保持神笔血菩提形态的必要性，随之降低。 那么换下一个神笔形态，也就自然摆上日程。 最初，张元明计划作画成真天香豆蔻的，可如今随着自身实力和亲身体验大唐人文，想法又发生改变。 长孙皇后和李世民离他太遥远了，不能暴露金手指秘密下，与他们合作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要他亲自收取精神源能。 当务之急，张元明最缺的是钱， 不利用超凡实力抢劫的话，赚钱并不容易， 那么下一个神笔形态呼之欲出，张元明钦定：乃是金元宝神笔形态。 天色渐暗，张元明想起了与醉仙楼的小二之约，于是掉头返回， 心急下脚步快了些，街上行人被他气势所慑，纷纷避让， 只花半刻钟到达醉仙楼。 第79章 金满箱，银满箱(一) “醉仙楼” 张元明远远见到这三个字，才放缓脚步， “这长安不愧是大唐都城，人流如织，醉仙楼生意不愁，可惜没有说书项目。” 思维任意发散，大步迈入醉仙楼。 那小二转身见到张元明，心头一跳，挤出一个笑容，迎上前来：“小客官您来了，还是楼上雅间？” 习惯性地伸手想要接过血菩提袋子， 张元明手持血菩提袋子往后一躲，拒绝：“这不用你，我自己拿着就行。” 袋子中装着18枚血菩提，作为他今后底牌，干系重大，决不允许别人染指。 不过，张元明也知道小二不是有意为之，自然警告一番便可。 小二尴尬收回手，引领张元明上楼。 “小客官，刚才有像黑虎帮的人找过你。” 张元明脚步一停：“几个人，难道想要来报仇？” “来了三个人，态度还算和善，说是讲和来的。” 小二回忆，比较三个黑虎帮的人与眼前张元明实力，觉得还是张元明胜算高些。 毕竟午间张元明一剑挥出，黑虎帮六七个大汉瞬间倒地，那实力没话说。 而一向霸道的黑虎帮，这回选择，显然也是这样想法。 同时小二暗暗庆幸，没有来得及实施心中的恶念，不然晚上肯定被张元明收拾。 念及此，看向张元明的眼中已经满是敬畏。 张元明立刻抓到这丝变化，他不清楚小二心理转变的原因，但感觉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发生了。 两人依次进入甲子四号雅间，张元明点了中午一样的菜。 “中午甲子六号房的两位俊秀公子，你可知道是哪家的？” 小二顿生犹豫，醉仙楼的老顾客，掌柜的再三叮嘱过，不能透露给他人。 张元明取出三十文钱，微笑诱惑道：“我觉得一个家世消息值得三十文，没有人愿意卖的话就算了。” 作势把钱塞回怀中， 小二见了大急，伸手虚拦：“小客官且慢，对面雅间的两位客人不是公子，而是两位小姐，一个是中书舍人裴孝源的女儿，一个是前朝左光禄大夫、高阳县公许善心的孙女，两人乃世交好友。” 张元明暗道有钱能使鬼推磨，重重把钱按到小二手心： “这就对了，一个消息而已，你又没有损失什么。” 小二忙不迭点头，珍而重之的收进怀中。 见他这副贪财模样，已打算凝聚金元宝神笔形态的张元明心中一动，眼前之人可不就是最好的韭菜吗！ “小二，你想要金元宝不？” 简单一句话，加上张元明的阔绰印象，小二的头顶立马生成金元宝精神源能。 “您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小的绝不推辞！”小二喜上眉梢，自以为又来外快。 见他真误会，张元明强忍笑意，探出虚化树枝收取其头顶精神源能。 “我有个生意就是关于金元宝的，刚才做个调查，你别误会。” 虽然张元明解释了，但小二头上金元宝并没有消失，反而越发清晰起来。 “您做的自然全是大生意，小的能帮上忙吗？” “呃，这个，暂时还不需要你。” 其实，张元明随意编造一个借口，只为了诱导出精神源能， 可经小二这么一提醒，真想到了一个赚钱法子，或有机会用到金元宝。 “那，小的去传菜了。” 小二无奈失望离开。 只剩一个人，张元明感应虚化树枝，吸收小二的金元宝精神源能后，似已能凝聚成神笔形态。 “是因为凝聚超凡血菩提形态后，法宝神树跟着升级了吗？” 自然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真相需要今后查证。 张元明不再多想，轻喝一声：“变！” 虚化树枝顿时急剧缩小，光华流转间，变为一截十公分长的木枝。 张元明大喜，握紧神笔，鹰目四扫，竟没有合适的地方下笔作画成真。 每次作画成真看似玄幻侧能力，但却倔强的遵守着质量守恒， 一个金元宝出现，必然代表另外等质量的物体消失。 如果张元明执意在醉仙楼作画成真，造成楼房大振动，解释起来是个麻烦事。 思索中，屋外传来密集脚步声， 刚离去的小二去而复返，后面还跟着几个黑衣男子， 他满脸不好意思：“小客官，这几位贵客一定要来见你。” 侯应臣排开小二上前，自我介绍起来：“本人侯应臣，忝为黑虎帮帮主，不知小哥如何称呼？” “张元明。你可是来找回场子的？” “原来是张兄弟。侯某属下多有得罪，特来向你道歉。待化解两方恩怨，侯某愿和张兄弟交个朋友。” 豹哥上前一步，抱拳：“张小哥见谅，白天是花豹子莽撞了。” 张元明一摆手：“道歉大可不必，你们已经用银两赔偿了我的损失。只今后做事情，需三思后行。 至于交朋友嘛，我怕是高攀不起黑虎帮。” 见他隐有拒绝之意，侯应臣微微不悦。 “张兄弟剑术高超，不知可愿屈就黑虎帮。” 张元明才知他打的这个主意，抱拳拒绝：“雕虫小技，不值一哂，黑虎帮，张某不敢高攀。” 侯应臣的不喜已经显露脸上：“这么不给面子，张兄弟有些不知好歹了。” “那你待如何？” 张元明也不是好脾气的人，语气森然回应，一旦侯应臣选择动武，自有一场果报给他。 小二目露惊恐，心中大骂侯应臣，来的时候明明说好来交朋友的。 眼下却是要打起来的节奏！ 侯应臣直视张元明许久，忽的哈哈大笑：“不如何，张兄弟果然少年豪杰，侯某佩服，这便告辞！” 不知为何怂了。 见他转身先行离去，几个喽啰脸上不忿，也只能尾随下楼。 小二长舒一口气，要是真的在醉仙楼二楼打起来，他也有责任。 “刚才那侯应臣可真吓人，小客官您真的不怕黑虎帮？” 张元明摇头轻笑，未作解释。 小二自是不知，侯应臣其实做了正确选择，不然招惹张元明，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祭日。 “你这么怕黑虎帮，可知他们做什么的？不会一直敲诈勒索混饭吃的江湖人吧?” 小二闻言一惊，先走到窗户边端瞧，又到雅间门外观察，确认无人偷听， 才回来小声说道：“黑虎帮管着好几间青楼，其中倚翠阁最为赚钱，听说还买卖人口。” “原来如此，朝廷不管吗？” 张元明满脸好奇。 小二嘿嘿笑起来，手指捻动，示意这个内幕要花钱。 张元明手指虚点：“你可真会做生意。” 取出一百文，交到小二手中。 小二附耳过来：“帮主侯应臣乃兵部尚书侯君集之子，谁人敢查！” “侯君集，那造……” 听到熟悉的名字，张元明一惊，差点说出未来之事， 幸好及时收住话头，不然暴露将来侯君集造反事实，还能杀了这个小二灭口？ 第80章 金满箱，银满箱(二) 小二不知自己逃过一劫，嘿嘿笑着等待张元明继续提问。 在他想来，难得有一个冤大头愿意花钱，要抓住机会一把薅足羊毛。 张元明却没有再追问，约定下工一起去平康坊，便挥手让其离去。 小二无法，只得依依不舍退出雅间。 张元明开始享用美食，不久又大开窗门，佐以长安美景下饭，竟吃得更为爽利。 只觉人生惬意，不过如此。 到戌时三刻，小二换了一身衣服进门，一个眼神示意， 张元明领会，拿起自身物品与他一起下楼。 小二姓岑，名文思，南阳岑家旁支，家道中落，至于酒楼小二。 “张少爷放心，平康坊这户人家也是良善之家，好相处的很。” 张元明点头回应，没有多言，好不好相处待会见了自然知晓。 两人此行有着明确目的，径直过新昌坊，安邑坊，东市，宣阳坊， 路上繁华热闹，不盈于心，如此也花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到平康坊。 来到一户国风长安屋宇前，岑文思停下，叩响大门。 不一会，出来一个中年男子，打个哈欠问道：“文思，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啊？” “你上回不是说过想要出租一个房间吗，我带人来看看。” 岑文思给双方作了介绍，这户人家男主人褚定山，夫妻两人，加一个女儿红妆。 “两位请进。”褚定山引着两人通过内门道，来到院落站定。 “我家有两间房舍可供出租，分别是西房和小东房，贵客可参观后决定。” 张元明一脸好奇参观唐朝普通百姓家的房子，两间房屋大小无别，问道：“不知租金几何？” “小东房一两，西房六百文。” 说的当然是一个月租金。 张元明看向岑文思，只见他一脸无辜，却不作建议。 不由微怒，之前的小费真是喂了狗。 “不知买下一间，要多少钱？” 张元明打算以房价估算房租，判断是否被宰。 褚定山眉头一挑，知遇到个仔细的，答道：“东房一百两，西房八十两，小东房六十两。堂屋不卖。” “整件房子五百两卖给我，你看行吗？” 张元明自持有金元宝神笔形态，最不缺金子，故口气极大。 褚定山眼中爆出贪婪，真想一口答应，但仔细观察张元明着装，不像有钱人家， 摇头拒绝：“贵客莫开玩笑。” 张元明取出怀中一粒金珠：“可先付订金。” 这下，褚定山确定张元明来真的，大喜道：“这事我要与妻子商量，今晚不急，你可先住下。” 岑文思没有想到张元明如此豪富，深深后悔没有多薅一些油水出来。 见张元明准备留下，只好告辞离去。 褚定山请吃饭，张元明推辞不受，只好引着入住西房。 等待只有一个人，张元明取出神笔，在地上作画成真一个金元宝。 “竟然只消耗了一半精神源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张元明大为惊异，记得第一次具现金元宝，可损失很多人次的精神源能。 如今竟然一人次的都不需要了。 又接着作画成真三个金元宝，神笔才有消耗过大之感。 每个金元宝一斤左右，十六七两黄金，折合白银近二百两，四个金元宝合计八百两白银。 张元明顿时信心大增，明天再谈房屋买卖底气已经有了。 毕竟两个金元宝，就差不多能够买下整间房屋。 拴上房门，来到床上，放下血菩提袋子，金元宝放在袋子旁边，才躺下思考起今后打算。 不料，对面东房褚定山竟选在这个时候敦伦， 悉悉索索急切脱衣，不久传来痛苦压抑的声音，一下打乱张元明所有心绪。 他终于发现血菩提改造后的身体，有这个缺点，没有功法控制，被动听取这些声音真正难受。 幸好褚定山的抗磨能力不行，不到一刻钟，挂白旗投降。 第二天，张元明精神奕奕醒来，与两个黑眼圈的褚定山在院里相见。 “褚大叔，想好卖房了吗？” “昨晚与夫人商量后决定，只要你一次五百两全额付款，房子可以卖给你。” 张元明大喜：“多谢褚大叔成全，您看什么时间合适完成房契交割。” 这时，一个气色红润的中年妇女走出东房，显然昨夜被夫君疼爱有加，琴瑟和鸣，幸福竟显露在脸上。 “事不宜迟，你若准备好了银钱。我们今天就去牙人那里完成交割。” 张元明见她豪迈作风，不输男子，大为赞赏：“爽快，钱我已备好，此刻便去如何？” 褚家夫妇自以为五百两大占张元明的便宜，一刻都不想多待。引着他出门去了。 东市就有古代的房屋中介，牙行。 但却不仅仅是中介，替买卖双方牵线搭桥，还可做中订立房契字据，周转买房银钱，收取两边差额利息。 张元明自恃武力和身家巨富，任由褚氏夫妇主导交易。 只一个时辰，在牙行操作下，平康坊靠近东市的一套房屋成功转到张元明名下。 “多谢，这是酬金。” 交付给褚氏夫妇两个大金元宝，张元明又拿出三两银子给牙行。 牙行没有客气，这本是他们该得的。 买房流程走完，张元明告辞离去。 褚氏夫妇跟随回去，家中尚有物品可以带走。 张元明对此极大方，随他们两人拿取，不要破坏房屋结构稳定便可。 褚氏夫妇没有做什么出格事情，只拿走私人之物。 张元明见他们识趣，大为满意，主动上前帮忙。 几人合力，忙活半个时辰到中午，才总算搬完。 “今日别过，贤夫妇前程似锦。” “祝张小哥高中科举，光耀门楣。”褚定山抱拳，携着妻子，三人坐上马车离去。 有了五百两，哪里都能买到好的新房子。 张元明目送他们远去，才悠然返回家中， 今早买房过程中，收取七个精神源能，现在正好作画成真。 张元明手持神笔，在院中泥土地面，挥洒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二十一个金元宝，一一具现而出，布满了小院天井， 张元明抬眼望向内道门，正关得死死的，才彻底放心， 若被人看到他家里这样的金满箱，银满箱的场景，估计原本的好人都会心生歹念。 第81章 目标排云掌(一) 加上昨晚作画成真的四个金元宝中没用的两个，张元明手中可支配金元宝总数，达到23个之多。 他欣然捡起，逐次转移到大东房， 此时大东房里值钱的东西几乎被清空，只剩下了三个大木箱子， 当然，这不是褚定山夫妇好心，而是他们想走得快些，不愿见张元明反悔，才无奈留下的。 若以本心，这三个大木箱子也不会留给张元明。 打开其中一个空箱子，张元明把金元宝一个一个放了进去， 23个金元宝整齐摆放，竟然只把箱底堪堪铺满一层。 张元明有些不可思议， 要知道23个金元宝可是整整五百两黄金，近五千两白银，就这么点体积。 “看来得继续作画成真金元宝才行，不然浪费这么好的箱子。” 金元宝形态的神笔既然凝聚出来，要物尽其用。 张元明几乎肯定今后不会再凝聚这个属性的神笔， 当即决定来一把大的，准备用具现出的金元宝装满至少一个大箱子。 他估摸着算了下，可能需要一万两黄金才行。 金元宝木箱子旁边的大箱子，放着18枚血菩提。 打开却是更加空落，血菩提比金元宝小，而且数量也少，连箱底都铺不满。 “早知道有这么大的箱子，前几天应该多具现几枚学菩提的。” 当然，这只是他稍作感叹，并不真的后悔。 整整18枚，已经足够张元明使用很长时间的。 第三个箱子打开，收藏有四卷画卷， 张元明仔细看过，全部有些年头了。 那禇定山轻视其价值，没要，算留给他的。 当然，即使这些古画值些钱，张元明也不看重，顶天也就值个百两黄金，对比他的身家，已经不足半数。 而且有变卖的功夫，不如吸收精神源能画一个金元宝，什么都赚来了。 张元明一一合上箱盖，自去厨房做了一顿午饭，将就吃了， 又锁好各房间门，来到内道门处，想要上锁离开。 “糟糕！内道门没锁，杀千刀的褚定山，连门锁都带走！” 却是张元明发现门栓上没有挂原先的锁，显被离去的褚定山顺走了。 “大意了，不该空大方。” 这确是张元明冤枉禇定山了，在他想来，张元明这么有钱肯定会换锁，他不拿走也纯属浪费。 张元明只好先去买一把，虚掩上内道门，观察四周，发现无人关注他家。 当即快步离开， 至于家中金元宝安不安全，暂时顾不得了。 张元明走到街上直奔东市，昨天来的时候，有注意到东市开设有数家杂货铺，应该有卖锁的， 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张元明远远看到一家门店外竖门牌上写有“锁，铁铲，铁锅” 大喜上前，步入其中。 “掌柜的，我要买一把内道门大锁。” “贵客要什么样式？” 那掌柜的笑意盈盈，不急不缓， 张元明却心急，不耐道：“全部来一把，快点。” 取出一颗金粒，重重按在柜台上。 掌柜的一惊，当即反应过来，吩咐小厮取来钥匙。 哐当哐当，不下数十把，倒在柜台， 有一字锁，士字锁，吉字锁几类，有十数把。 “贵客，如果你是平民百姓，建议最好买一字锁，不惹麻烦。那士字锁权贵使用的多。” 张元明哪管这些，随手抓一把，当面操弄熟悉，便交钱离开。 掌柜的难得见到这样的豪客，遗憾张元明没有看上其他的货物，不然这个月的店铺业绩将好很多。 张元明心忧金元宝，跑着回家， 打开大门，先到大东房查看， “门锁着，应无人来过。” 入内检查三个箱子，里面东西一件没少。 张元明不由感叹自己多心，大唐此时的民风， 说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夸张了，赞一句良民居多，绝不为过。 对新家周围的治安，放心不少。 不过，张元明觉得家里还得有人，不然他依旧会担心财物失窃。 虽然可以无限作画成真金元宝，但他不想自己的成果被他人窃取。 这么一想，顿时怀念起王家村的父母和姐妹。 他们在的话，倒是不用担心家里没人。 可很快，张元明又否决这个念头， 好不容易离开家人，有自己的独立空间，可不能遇到一些麻烦，就放弃回去。 “大不了雇佣家丁婢女。” 张元明手托下巴，犹豫是否请几个下人。 这事情有利有弊，一方面家里有人看顾，安全大大提升， 可另一方面人多眼杂，隐蔽性却又降低了， 他要是普通人还罢了， 可他需要使用作画成真的手段，却不能在人前施展。 左右为难，真正烦人！ 对于暂时不好决定的事情，张元明一向选择搁置。 锁好内道门，出门收集金元宝精神源能去了。 出门前，张元明拿了一个金元宝，又乔装打扮换一件褚定山旧衣。 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可能认不出他来。 来到东市外，张元明买一把圈椅，跳将上去站好， 吆喝开来：“走过路过不好错过，金元宝亏本大甩卖了，一个十六两的金元宝，只换二百两白银了！” 这个价值明显高于正常价格，张元明故意定出来，为的不让别人来换， 从而有时间，吸引百姓注意力，诱发出精神源能。 果然，他一吆喝，顿时吸引大量路人关注， 张元明又故意把金元宝举高高，金灿灿的黄金反射阳光，散发出迷人光泽。 接二连三，张元明便看到人群头顶产生金元宝精神源能。 如今收取精神源能也不需要手捞，意动间虚化树枝探出，疯狂收割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二十，三十，不知收集多少个， 张元明心中欢喜，嘴上继续吆喝：“二百两，你换不了吃亏，二百两你换不了上当。” 不料这话起了反效果， “小哥真当我们傻，你这金元宝最多换一百两银子，还想换二百两，做梦！” “这人把我们当猴耍，抓起来交给平准署。” 张元明见机不妙，跳下椅子，准备跑路 可又那里容易，人群中一壮汉大怒，快步跑上前，伸手直接抓向张元明。 见此，张元明神情凝重，来人手臂肌肉虬结，一抓之力不小。 当即停步，下蹲，握拳，直直一拳头打出。 与壮汉手掌正正接实，传出一股闷响。 张元明身子微微一晃，不退一步， 那壮汉却神色一变，强忍住手掌传递的剧痛，脚步却无论如何受不住。 连连倒退开来。 “哇，这人竟然是练家子。” “我们惹不起，快走。” 人群顿时四散绕开。 只剩下壮汉和张元明。 “阁下好强的一拳，不知在那位将军门下效力？” 张元明一愣，有些不习惯这壮汉的思维跳跃：“我独自闯荡长安，未从过军。” 没想到那壮汉闻言一喜：“那你来我军中如何？” “你是？” 第82章 目标排云掌(二) “我乃卫尉少卿尉迟宝林，可招募禁卫军，你可愿来？” 张元明一惊，不会这么巧碰到尉迟敬德的儿子吧， “我……从未想过从军。” “这么好的身手，不来禁卫尽展所长，有些可惜了。” 张元明不想和他多谈：“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他暂时不想和尉迟敬德牵扯上，因为尉迟敬德可知道他发明曲辕犁，好奇之下肯定会来找他， 离家的理由，买新家的钱财来源，坚持说书的原因，都会成为破绽。 解释起来极为麻烦，需要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 张元明想一下都心累，索性直接不去联系，免了麻烦。 尉迟宝林堂堂大内仪仗队二把手，未来鄂国公，何时被人这样拒绝过， 顿感尴尬：“那阁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我日后再来拜访。” “人生若只如初见，无缘无需强求，有缘自会相见！” 张元明抱拳告辞，转身合入人流，走不几步，便消失不见。 尉迟宝林盯着张元明消失的方向，只觉异人异行，常人难以理解。 张元明回到新家，站在院落中，看着转化金元宝产生的凹坑，灵光一闪想到一个折中的办法。 既然担心金元宝和血菩提的安全，那么把它们藏得隐蔽些不就好了， 也不一定非要招人来看守，免了监守自盗之风险。 藏宝的具体办法就是挖掘密室地窖，张元明越想觉得可行， 走进大东房，挪开地砖，在泥地上开始作画，顿时成真一个金元宝，地面凹陷下去一大块， 张元明见此大喜，继续作画，又向下削进去一段距离， 如此，张元明坚定信念，挥动神笔，一枚枚金元宝在泥地具现产生。 金元宝精神源能足够多，不虞耗尽，直到作画成真一百多个金元宝， 张元明手画得都酸了，地窖隐约成行， 也没有测出神笔的上限，其蕴藏金元宝精神源能似无穷无尽一般。 “到此为止，一百二十个大金元宝足够花销了。” 张元明意识到随着实力提升，或许将来用不到这么多的金元宝，没有必要执着了。 果断收起神笔，此时地面凹陷下去一个大窟窿， 又铲除一些泥土扩展内部空间，立刻得到一个四立方的地窖。 泥土也没有浪费，填平原本院落中的坑洞。 张元明欣然抱起三个大箱子，进入地窖，妥当放好，才转身出来盖上原来地砖， “大功告成！” 见地砖严丝合缝，与之前一般无二，张元明大为满意，拍手收功。 如今钱有了，房子也有了，宝物藏好了，接下来缺的是一门功法， 毕竟一直靠着身体莽，不是长久之计，有一门武功，不仅威力会大不少，还将养身体。。 只是功法多种多样，张元明分析利弊，发现最适合他，又最好具现的非排云掌莫属。 这门武功源自雄霸三分归元气，为步惊云的招牌武技， 寓意“云无常”，雨水则强，共有十二招式。 张元明服用大量血菩提，若是学会这一门掌法神功，其威力之大，撼天动地。 练至高深处，甚至直接改变局部天气。 要是被普通百姓看到，说不定被当做神仙看待。 这也是张元明想要学这门武功的原因之一，神化自己，有利于诱导他人产生精神源能。 或许将来，张元明会有自己的神庙，受众生供奉，也不一定。 张元明摇头甩开这遥远的想法， 当务之急还是和安老哥巡演说书，脚踏实地吸收精神源能。 只需记得向他多提一句，着重讲述步惊云的武功排云掌。 张元明一瞧天色，今天已经晚了，只能明天再去找安仁福。 但离晚饭还有些时间，他选择出门与邻居认识， 初见面，大家都拘谨，张元明礼貌送上归屋小礼物，便算交代房屋换了新主人。 这成熟表现，获得一致好评。 邻里之间其实只需维持表面和气，能道一句好，也就可以了。 接着，张元明又去东市外采买米面，猪肉，果蔬，零嘴，大袋子装起来，有一百多斤， 他身强力壮，这点重量小意思，直接扛着回家。 到家已是酉时，他开始做饭。 不一会，饭好了，美滋滋吃完。 岑文思叩门来拜访，其别有目的。 褚定山夫妇携带巨款五百两白银，落户新昌坊，岑文思受邀参与其归屋宴，才知道张元明真把褚家原先房屋买下， 震惊张元明豪富，又没有跟班之人，听过玄武之变的他起了“从龙”投靠之心。 “张少爷，你就收下我吧，文思别的不会，就一颗忠心天日可昭！” 张元明哈哈大笑，一个想着离开醉仙楼的人大谈忠心，实在可笑。 好比后世卖水的钟某某在百家讲坛上，讲三国演义关羽归刘桥段一样讽刺。 岑文思见张元明似有不愿，大急：“张少爷，您总要一个下人伺候的，我在醉仙楼多年，伺候人是我擅长，而且还知道一些内幕消息。” 张元明终于动容，决定给这岑文思一个机会：“我需考察你几天，你可愿意？” 他担心的是岑文思给与他的第一印象，贪财成性，如果让其知道家中藏有一百多个金元宝，十几颗让人超凡的血菩提。 只怕有携宝逃跑之虞。 岑文思毫不犹豫答应下来：“您尽管考验。” 张元明细细盘算起来，岑文思优点明显，是长安本地土着，熟悉环境，认识的人多。 不好的是性格老油条，没有长性，醉仙楼这么好的工作，都想跳槽。 能否对张元明忠心，犹有疑问。 可这忠心，一般的事情也测试不出， “你有什么法子证明自己？” 想不出来，张元明决定让岑文思自己出题。 这角度确实刁钻，岑文思原先没有想到，不过为了留下，苦苦思索起来。 张元明微笑坐回圈椅，等待岑文思自出难题。 不久，岑文思展露笑容：“不知道少爷可否想过购入醉仙楼，我可代您游说。” “哦，你要是能办成这件事，让你当个管家又如何。” 张元明豁然起身，掷地有声承诺。 第83章 大乌龙 “少爷且等我好消息。” 岑文思自信满满告辞离去。 张元明摇摇头，猜不透他信心来自何处。 却原来醉仙楼当家之人业已年迈，加上膝下无子，曾酒后失言发卖醉仙楼，回家颐养天年。 只是醒来后悔，之后无人提起，就这么一直拖了下来。 可岑文思一直记得，所以有一些把握说服他卖掉醉仙楼。 家中再次只剩下张元明一人，一旦空闲下来，他又忍不住作画成真数个金元宝。 这回倒没有收藏进地窖，留在外面随时取用。 再之后，真没有其他事情做，他又不想外出，脱去衣物躺倒床上，不久沉沉睡去。 第二天，张元明早早醒来，吃饭，洗漱，乔装打扮一番出门去往延兴门，赴约安仁福。 不料安仁福比他更早，已在延兴门等候多时，而且身边跟着四个人。 “安老哥，久等了。” “我也是刚来。” 两人客套之后，安仁福介绍身边几个陌生人：“这几位都是我说书认识的好友，崔贤弟，刘贤弟还在坚持说书，水准尽在我之上。 程兄、丁兄已经不说多年，但一身技艺仍在， 我把你的情况向他们一说，都愿意来帮忙。” 张元明大感兴趣，询问详细信息， 安仁福脸一正，准备细说几人跟脚。 不料，张元明制止了他：“城门口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去醉仙楼慢慢聊。” 安仁福顿时不好意思：“如何又让元明破费。” “此言差矣，这几位先生都是说书行家，我自然要用最好的礼节招待。” 张元明这番尊重之语，一下获得四人的好感。 安仁福感叹张元明大方，每逢说书人请一次醉仙楼，一般人可做不到。 “几位先生，随我来。” 不理安仁福的感慨，张元明往前几步，一马当先引着几人走向新昌坊的醉仙楼。 此举，实则大涨安仁福牌面，于是他半推半就，与几个友人跟在张元明后面。 不久，一行到达醉仙楼， 岑文思见张元明又来，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热情领进店内。 还是甲子四号雅间，几人入座。 张元明咋呼：“小二上醉仙楼最好的招牌菜，我要招待贵客。” 嗓门故意开大，完全暴发户做派。 偏偏几个江湖卖艺人都很吃这一套，心中亲近，天平慢慢倾向和张元明合作。 很快菜上来，张元明笑意盈盈频频给几人夹菜，迅速拉近双方关系。 一顿饭吃完，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忘年之交。 “元明尽管宽心，你想崔某如何说书，我就如何说书。竭尽全力让《风云》风靡长安。” 张元明为了取信众人，吐露风云乃他的作品。 安仁福也保证：“多的不敢应承，老哥只说一句，但凡路过我们身边的百姓，别想不听风云就走！” 张元明哈哈大笑：“安老哥，崔老哥无需自谦，我绝对相信你们的实力。” 做欲言又止状，引起几人的关注， 才又开口：“只是我对步惊云这个人物有所偏爱，希望几位老哥在说书的时候，务必详细一些， 尤其他施展排云掌的时候，一定要声情并茂，让这门武功的威力在听众心中有个大概认知。” “这有何难！哥哥们依你便是！” 如此皆大欢喜，张元明付钱的时候更为心甘情愿。 饭后，众人齐齐走出醉仙楼。 安仁福忽然站定，抱拳：“诸位兄弟，安某先献丑了。” 自取出随身吃饭家伙，有竹板，铜锣，口哨等，燕步至醉仙楼前方空地， 当当敲打三声：“诸位长安父老，鄙人安仁福，今日借贵宝地，讲一段风云雄霸天下的故事。” 原地转圈，敲打铜锣，吸引路人注意，不一会人群围成一圈， 安仁福微笑抱拳：“您们有钱捧个钱场，没钱捧个人场。” 紧接着开始说书：“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血饮寒。今日乐山大佛顶上，迎来两位当世强者……” 娓娓道来，至步惊云被雄霸追击到皇陵，被其不传招式愁云惨淡断去一臂，终于引起全场高潮。 随之，各样精神源能几乎同时在人群头顶生成。 张元明竖起大拇指赞道：“观众犹如身临其境，恨不得代替步惊云杀了雄霸，安老哥说书果真了得。” 其余几人自然不会驳了好友面子，纷纷颔首，皆一副深以为然表情。 张元明脱离小团体，游走外围，伸出虚化树枝准备收割精神源能。 只是，当他看到一团云朵形状的精神源能，脚步一顿：“这不会就是排云掌精神源能吧？” 其旁另一人头顶则是一团气体状的精神源能， 张元明再次怀疑：这不会也是排云掌精神源能吧？ 没有急着吸收，担忧中继续寻找， 一圈下来，顿时傻眼了。 竟然真的没有找到武功秘籍状的精神源能。 “不会这么难为我吧” 张元明已经一脸呆滞，不知如何是好了， 由于法宝神树的特异，一次只能吸收一种属性的精神源能， 在无法判断场中哪种精神源能是排云掌精神源能情况下，真的不好下手。 虽然那团气体状的精神源能，大概率是排云掌真气，但是他不敢吸收。 异种真气可有走火入魔的说法，张元明怕具现成真吸收后，血菩提真气和排云劲争夺控制权，从而导致经脉紊乱，就不妙了。 张元明悄悄退后，对于这一场的所有精神源能，已经决定都不吸收。 “下一场开始前，我要把这个排云掌明确形态。” 在醉仙楼附近的一处店铺二楼，侯应臣靠窗，冷冷注视着街上安仁福和张元明。 “花豹子，你待会跟踪他们，找到落脚地点。再回来报告与我。” “属下遵命。” 花豹子此刻心中给张元明打上死人标签，语气森然。 如果目光能够杀人，侯应臣已经杀了张元明无数次， 现实却是忌惮张元明的身手，不敢亲自出手。 只能在醉仙楼外蹲点，以期用阴谋诡计，迂回图之。 安仁福说完书，上前抱拳：“献丑！” “安老哥过谦了，刚才说书，精彩绝伦，我等自愧不如！” 张元明也大赞一番，却提出新的要求：“讲排云掌的时候，最好详细讲一段练习掌法的过程，所以我们需要一本武功秘籍道具。” 第84章 《排云掌》现世 安仁福眼珠一转，道：“这不难，武功秘籍我早有准备。” 自怀中取出一本线装书籍，推到几人眼前。 张元明好奇一看，发现封面上没有任何书名。 崔善长见此毛遂自荐：“如此，正好让我写上排云掌，就一切妥了。” “有劳崔老哥。” “些许小事不足挂齿。” 拿出携带毛笔，刷刷几笔，一列遒劲有力的“排云掌”，书于封面之上。 “好字！” 张元明大喜赞道，其余几人纷纷附和。 崔善长扶须轻笑，所谓没有精钢钻不揽瓷器活，他对自己的书法确极为自信，不然绝不会主动献丑。 如此，“排云掌秘籍”便成功制作完成。 安仁福笑道：“那下一场说书，不如就让崔贤弟上？” 崔善长抱拳：“如此便让我抛砖引玉了。” 剩下的两人闻言谦虚起来：“我等水平不如崔兄弟远矣。” 几人对谁是砖头谁是玉石争论起来，但由张元明引领着，一行速度未减，很快来到东市外， 张元明停步问道：“诸位可知东市内能否说书？” 安仁福摇头：“东市署只允许买卖交易，不让杂耍表演。” “那只好在外面将就了。” “外面能说也不错。” 众人其实并不介意说书环境，只怕帮派中人和官府来捣乱。 崔善长自觉脱离团队来到大街上，敲响暂借安仁福的铜锣， “当当当！”铜锣清脆响声，顿时吸引大量观众， “南山巅上火麟烈……” 声情并茂，娓娓道来，终于到步惊云于瀑布下练习排云掌处， 崔善长取出准备好的“排云掌秘籍”，竖立显示到围观众人面前， “排云掌源自三绝老人，由雄霸加以创新，威力遇水愈强，取风无形，云无常之意境，乃掌法神功中翘楚。” 停顿一下，让众人消化，才继续：“排云掌又分十二式，第一招流水行云，讲究……” 这些招数的寓意、施展效果，都是张元明在路上给他们讲的。 此时复述，竟然以假乱真，仿佛世上真有这门武功似得。 崔善长运掌在胸前，来回摆动装出神功大成的模样，伴随口哨吹奏，模拟真气四溢的效果。 等到蓄气至最强之时，一掌直直向着前方打出。 口技模拟一声“轰”， 张元明正好在拳风扫的方向，配合往后一倒：“啊好痛！” 观众循声望来，见真有人倒地，纷纷大惊。 崔善长挤过人群，轻笑扶起张元明： “小兄弟能在排云掌之下安然无恙，身手也算了得。” 此话一出，终于有人不信了：“世上哪有排云掌，这人肯定是你找的托。” 张元明望向出头之人，竟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来， 仔细回顾长安经历，很快得一地，一人，确认眼前之人竟是那说书场子的伙计。 虽只见过一面，但以张元明的记忆力，绝不会记错。 心中冷笑一声，张元明上前：“冤枉我是托，你可有证据？” 那人一慌，嘴上兀自强硬：“我怀疑一下，你急什么，而且应该是你证明自己才对吧！” 围观群众听了只觉有理，纷纷支持这个说法， 崔善长顿时脸色阴沉下来，没有想到轮到他说书，偏偏遇到意外。 “你爱听说书就留下，不愿听就走。” 那人仍然不服：“诈骗说书还想赶人，免费的东西果然没有好的。” 就差把听说书要去他家说出来了。 这下，张元明真忍不了，一把抓住那人胳膊，在其耳边轻声道：“你当我不知道你是永崇戏院派来的，再不退开，抓你见官。” 那人脸色一变，未料一次自作主张的排挤，竟有吃官司之危。 万一被东家知道，不但预期的奖赏没有，或许还有处罚临身。 “我只是普通看客，你别血口喷人。” 气势却弱很多，最后悄悄往后退去。 群众见他这般露怯，纷纷鄙夷，在看崔善长时，已觉高人无疑。 忽有一人走出人群，指证道：“且慢走，我知道你是永崇戏院的伙计郭小川。” 郭小川听到这话，却跑的更快，一下窜入人流消失不见。 张元明一瞧竟是个熟人，乃女扮男装的裴青璇。 只身侧不见上回的许明月，反而是一个中年男子， “裴公子别来无恙。” “张兄风采亦不弱往昔。” 裴青璇眼角余光观察父亲神色如常，才大着胆子回答。 两人只顾攀谈，围观群众见没了热闹，顿时兴趣大减。 崔善长又开始说书，群众注意力重新回到听书，又合围成一圈。 张元明与裴青璇父女则行到街边叙话。 一番介绍后，张元明礼貌询问此行巧遇缘由， 没想到身为中书舍人的裴孝源竟然回答了：“我来平康坊找一户褚姓人家，听说他家里有四卷古画，宫里想拓印一份。” 张元明眉头一挑，暗道不会这么巧合吧：“可是褚定山家？” “褚定山？不是，我找的是褚安福。” 张元明长舒一口气，不可能所有巧合都让他碰上。 却不料裴青璇美目灵动一转，问道：“褚定山今年几岁，其父又是何人？” 闻言，裴孝源顿时双目大亮，对女儿的机智大为赞赏。 张元明实不知禇定山的家里情况，如实回答：“我知道的褚定山，四十岁上下，有一妻一女，家在平康坊，他的长辈我就不清楚了。” 裴青璇还要再问，裴孝源制止：“那贤侄带我去见褚定山吧。” 心中实则仍认定了褚定山为褚安福的后辈。 毕竟长安姓褚的人本不多，除了好友褚遂良，也没有见过其他人。 张元明心想最坏后果也就家中画卷被拓印一次，于是答应下来：“裴叔所求，不敢推辞。” 裴孝源扶须微笑，对着后生的恭敬态度大为满意。 见他老丈人看女婿的模样，张元明不由大为尴尬， 想起此行目的，注意力回到场中说书。 不料一见之下大惊，人群的头顶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武功秘籍精神源能， 张元明快步上前，凑近细细分辨， 那秘籍封面上可不正是《排云掌》三字！ 第85章 掌杀毛贼(一) “我吸！” 面对如此多的排云掌精神源能，张元明再不理会裴青璇父女，探出虚化树枝疯狂吸收起来。 一个，两个，三个…… 一开始张元明沿着人群外围收取，外围收割完毕之后，挤进人群挨个收割， 最后甚至进到说书场内，当人面收取，差点挤占崔善长的位置。 不知多少精神源能，就这样被他一一吸收。 有几个听众心生不满，伸手来推搡张元明，被他见机躲开。 崔善长见此微微皱眉，若不是知道他是说书联盟的金主，还以为遇到个捣乱的。 终于，张元明几乎把人群中的所有排云掌精神源能吸收完毕，总数粗略估计不下三百人次， 感应到法宝树枝中的精神源能数量，离凝聚神笔形态不远。 “似乎比凝聚血菩提更容易些，为什么？” 张元明心底的疑问，只能等回去作画成真后，再行探查。 裴孝源一脸愕然地望着张元明怪异举动：“青璇，这小子学习说书的劲头，倒有些像你学画的模样。” 裴青璇小声反对：“他这个样子应该只是凑热闹，绝不是在学习说书，而且他的说书水平比现在这位先生要好一些。” “哦，青璇竟对他评价这么高。” “爹听他说一段就知道了。” 裴孝源直直盯着女儿，忽的轻笑：“那确实要听一下的。” 裴青璇似乎看出父亲眼中的深意，脸一红：“爹爱听不听，女儿才管不着。” 裴孝源知道女儿面皮薄，顿时打个哈哈，不再调侃。 张元明退出人群，来到安仁福几人身边，继续观察听书观众。 陆续有新人加入，也有旧人离去，精神源能不断地在新人头上产生。 但不是只有排云掌一种属性，随着剧情推进，变得多种多样， 有的头顶上是雄霸，有的血菩提，有的绝世好剑， 甚至有几位头上竟然是大美女， 张元明笑骂这些人好色，又好奇上前一观美女模样，竟与崔善长讲述的孔慈有八九分相像。 “这位小哥的眼光不敢恭维，竟会喜欢孔慈。” 以他的本心，幽若，明月才是好女人，个个都比孔慈强。 崔善长说书剧情发展到雄霸折断步惊云手臂，张元明又看到大量排云掌精神源能产生， 他又化作小蜜蜂一一采摘收取。 不过这回旧人占比较高，新人少，可吸收的精神源能数量比第一波少很多。 很快便吸收完毕，没有任何排云掌精神源能产生。 于是，张元明走到崔善长目光所及正前方，示意他加快说书进度。 崔善长瞬间领会，点点头，跳过一些配角情节，讲到最后风云大战雄霸的尾声。 “摩柯无量绝非一加一等于二，风云二人似乎暗合天数，两人合计之力，竟然引动天地变化。” “绝世好剑，雪饮狂刀两大神兵，聂风、步惊云挥动之间似能割破空气，发出阵阵刺耳声， 雄霸听入耳竟然有一瞬间恍惚，三分归元气体内运转迟滞片刻。” “风云抓住机会，原地跳起两丈多高，空中转了三圈，刀剑合璧成就龙形，一击重创雄霸！” 崔善长收声，环视场中一圈：“风云第一部雄霸天下，到此讲完。 做个预告，明天我仍然会同诸位好友来到这里说讲风云第二部，喜欢的父老欢迎再来捧场。” 却未料听众还想更早听到第二部， “先生再讲一段吧。” “我给钱，先生现在接着讲第二部！” 有大方的直接扔下铜钱，滚落到崔善长脚边。 崔善长感受众人诚心，倒真想再讲一段， 可在张元明眼神示意下，只得作罢。 “时间不早，想听说书明日再来吧。” 众人顿时大感失望，再劝说几句，却得个再无续听希望，只好渐渐散去。 街上恢复正常秩序，崔善长与张元明等人会合。 张元明、安仁福四人纷纷向他道贺，崔善长谦虚几句， 一通商业互吹后，又向下一个说书地点行去。 裴孝源快步上前拦住张元明：“张贤侄将往何处，别忘记带我去褚定山家？” “稍晚些时候吧，我会在东市西门等您。”张元明当务之急吸收精神源能，其他事情靠后。 没有想到裴孝源却是个执拗的：“具体什么时辰？” 这下无法推脱，张元明大致推断个空闲时间：“申时三刻吧。” “如此便约定了，张贤侄自去忙吧。” 张元明抱拳一礼：“裴叔请了！” 走回说书团队，一行继续向着西市而去。 裴青璇注视张元明久久，才收回目光。 裴孝源拉回女儿注意力：“咱们先去许家求取画卷，回来再找张元明这小子。” 当先走向另一个方向， 裴青璇回神，顿感不好意思，一跺脚紧随父亲身后。 在裴孝源父女不远处，花豹子从一间杂货铺中走出，眼神晦暗莫名： “这小子竟然认识裴孝源。是了，那日裴青璇女扮男装才与他相识。” 让手下人继续跟着张元明，他自己回去禀报帮主侯应臣。 侯应臣听闻微微惊讶：“裴孝源可是皇帝近臣，那小子竟然可以上达天听。” 但回想张元明的谈吐穿着，又不太像权贵子弟。 吩咐道：“你还去找他家，至于他的身份我会调查的。” “属下遵命。” 花豹子领命而去。 张元明一行未到西市，途中被崔善长一老友邀请，在朱雀大街往通化坊的主街上停步说书。 原来是一家胭脂行三十年庆，主人家想请说书热闹一下。 张元明自无不可，轮到剩下两人中的一个上去展示技能， 说书流程几乎一模一样，效果与崔善长相较也不遑多让， 张元明在旁边佯作考察，轻轻松松又收割大量排云掌精神源能。 场下，崔善长好友辛老板欣然递上匮钱：“崔兄的朋友果然各个都是说书行家，刚才是我多心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崔善长含笑客套几句，就收下了。 张元明回来刚好听到，想到一个主意：“辛老板可想过把说书做成贵店惯例项目，比如每月一次或者两月一次， 需知你的胭脂行可不嫌门口人多。” 一指街上聚集的人群，更彰显说服力。 辛老板一听果然有所意动，但多年的谨慎占据上风：“容我考虑几天，旦有决定必然通知张小兄弟。” 张元明也不强求，领着几人继续往西市走去。 行至光德坊，看天色已经未时，张元明决定先吃饭， 寻个酒楼随便吃些，酒足饭饱，六人才去西市。 西市与东市不同，政策亲民许多，竟允许卖艺人进入里面表演。 张元明一行自然大喜，欣然入内。 最后，剩下的唯一还未讲的说书人尽展所长，一场风云下来，又让张元明爽收数百团精神源能。 某一个节点，张元明感应到虚化树枝可以随时凝聚神笔形态。 “成了，排云掌你终于来了。” 第86章 掌杀毛贼(二) 张元明强压心中狂喜，微笑道：“今日见识诸位老哥说书，让小弟获益良多，现正式邀请诸位加入说书联盟，不知意下如何？” 几人心底早就对张元明再无怀疑，又能重操旧业，纷纷答应加盟。 张元明也是体面人，取出五两银子，交到几人手中：“些许请茶费用，聊表敬意。” 又是一番客套后，五人每人分得一两银子。 自此，说书团今日所有任务达成，张元明心念排云掌，与几人约定明日仍在延兴门相聚，便告辞分开。 以最快速度跑回家中，在凝聚排云掌神笔前，张元明幻化出虚化树枝，呢喃道： “这金元宝神笔形态伴随我第一次作画成真，到现如今又使我身价巨万，可谓我的幸运形态。只这一次后，或许再也不需要这个属性了。” 略作感慨，张元明不再犹豫，立刻驱使虚化树枝凝聚神笔，一阵光芒闪耀。 一支十公分长的木枝神笔出现手中。 “排云掌” 张元明正要在地上作画，忽然一个念头产生：“我用神笔在地上写排云掌三个字会怎么样？” 这念头一产生，竟然一发不可收拾。 摇摇头，最终还是保守占据上风：“先画出一本武功秘籍再说，别乱搞得前功尽弃。” 坚定决心，执笔作画，一本如同排云掌武功秘籍精神源能的图画，落于地面之上。 地面发出强烈光芒，张元明即使有所准备，也忍不住用手遮挡， 当光芒散去，一本线装排云掌，静静躺在地上。 他小心捡起，手微微颤抖，抚摸秘籍质感和寻常书籍并无不同， 犹豫片刻一咬牙打开首页，只见其上写到：凡人间武学，莫不习自禽兽之属，近战搏斗血腥凶狠，李某偏偏反其道而行之， 师法天地，学那白云苍狗，聚散无常，排云掌寓意心怀天地，澄清环宇，后人习练者务必尽知。 张元明读此，已经满眼敬佩， 这位李姓高人能创造排云掌这门奇功，实风云世界中的盖代天骄，估计横压了一个时代。 第一式流水行云，掌法浑圆连绵不绝，又如水流而下畅行无阻，收发间令对手毫无反击之力，修习要领…… 第二式披云带月，…… 快速往下翻阅，张元明大致了解十二式排云掌。 至于修炼，张元明准备按照第一式秘法要领，先探索研究，再决定。 幸好有孙思邈的千金方医学底子，一些经脉，穴道知识已经掌握， 唯独意境，心境这类词汇泛泛而谈，他领悟起来难度较大。 “这心境，我与当世已经无敌，应该不会差。意境吗，只知道大概词义，不知修炼排云掌要什么意境。” 回忆电视剧中步惊云的装逼模样，张元明微微颔首，想到一个可能。 或许多坐在屋顶吹风，就有那种意境感觉了。 暂时放下对意境的研究，他开始正式修炼排云掌。 来到院落中站定，张元明感应血菩提真气充盈全身，双掌伸前，按排云掌中排云劲运功路线，只稍一运转真气。 顿时体内各处同时生出一个个云气旋涡，滴溜溜翻卷旋转吸收周围血菩提真气，并迅速转化为排云掌真气。 张元明强忍翻腾气血，按照内功运行路线调动排云劲真气，逐渐理顺脉络，完全掌控这股新生的力量。 双拳紧握，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感传来，化拳为掌，运使真气，往前方空气一推， “破破破” 竟然产生瞬间空爆，余势不减，气流冲击到堂舍，立时击碎门板。 张元明上前查看，门板已碎裂成数块碎木， 如此惊人威力，他终于忍不住大吼：“我终于练成排云掌了！” 吼声不经意灌注真气，传到大街上，有路人听到暗骂一句神经，便忽视过去。 张元明此刻沉浸在获得武学的惊喜中， 有武功和没有武功的感受却完全不同，之前只能使用身体能力，总感觉锋芒太露，毁伤潜能， 如今有排云掌神功，身体收发真气圆转自如，腾挪之间，并没有病夫搬大石消耗根基之感， 反而感觉犹有余力，劲似只出了七分。 张元明珍而重之的收起排云掌秘籍，今日先学一式，待完全掌握后，再往下学习其他招式。 离张元明家不远的街角处，花豹子听取完手下汇报， 一指前方屋舍：“你们确定那小子进了这户人家。” “属下确定，那小子回来得很急，我们几个差点跟丢。” 花豹子俯身前倾，左右扫视，把具体位置清晰记在脑中。 “我们回去吧。” 几人转身撤离，不久回到黑虎帮总舵。 花豹子急禀侯应臣：“那人住在在平康坊褚定山家。” “知道了，你这次立功，与上回过失功过相抵。下去吧。” 花豹子犹豫片刻，大着胆子请命：“帮主可是想要教训那小子，属下愿效犬马之劳。” 侯应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你以为我是这样的小人?” 花豹子吓得一哆嗦，跪地求饶：“帮主恕罪，属下只想替您分忧。” 侯应臣神色缓和：“未查清楚他的身份，我不会动他，你只需办好自己的帮务，别的别插手。。” 花豹子黯然退出大厅。 等他一离开， 侯应臣立刻招来亲信：“你找人去平康坊，打砸一顿……” 那亲信领命而去。 当夜，张元明送走裴青璇父女，准备休息。 忽一阵轻微脚步声，通过墙壁传递进来，张元明六感敏锐堪堪发现。 静静穿上衣服，站在门边等待。 不一会，又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几个黑衣人从庑舍墙跳下， 张元明透过门缝一看，有三个黑衣人，落地便分开行动，一个去西房，一个去堂舍，最后一个来到他住的大东房。 眼中杀意凛然，真气蓄于手掌，悄悄打开内门栓。 那黑衣人一推门，竟然轻松打开，大喜闪身进来，却只见一双黝黑眼眸深含无比杀意，盯视着他。 心头大惊，想要呼喊，张元明已经一掌拍下，正中胸口， “噗”一声 掌力穿透身体，直接打穿一个大洞，其中血肉直接化为血水，喷洒到院中。 黑衣人眼中惊恐未退，身子软软倒地。 另外两人查验无人，也来大东房汇合，刚好看到这一幕， 未等他们有反应，张元明已经闪出房门，排云掌悍然攻去。 “啪啪”两掌，两个黑衣人应声倒地。 只是这回张元明手下留情，只伤他们手臂， 两人感觉伤处剧痛，想要惨叫， 张元明森然杀意传来：“别叫唤，不然下场和他一样。” 手一指倒地死去的黑衣人。 借着月光，受伤未死的两黑衣人发现了伙伴惨状，顿时大惊失色， 再不敢叫喊，满眼求饶望着张元明： “爷爷饶命，小的们只是来行窃的。” 第87章 赠画 先不提如何严刑拷问两毛贼， 时间倒退回到申时， 张元明一到家作画成真排云掌神功，初步修炼完成第一式，便因谨慎性子，决定先消化领悟一段时间，再行修炼第二式，绝不贪多冒进。 但仍然无法抑制住他实验排云掌威力的念头，如此，家中的石墩，铁器遭了殃，被张元明挨个拍击得变形。 幸好他本不是干活之人，损失农具关系不大，不然铁定懊悔。 “有排云掌运气之法，出拳发力果然更得心应手。” 张元明心中蠢蠢欲动，欲找人试炼一番，掌中不觉汇聚海量真气，震荡空气剌剌作响， 不料这番异动表现，立刻让他意识今非昔比：“如今，普通人只怕再难敌我一招流水行云了，正常切磋也不可得。” 因为他一掌之下，人人平等，后果皆是化为齑粉。 张元明苦笑摇头，没有超凡前，怕被人偷袭暗算，身死道消。有了排云掌超凡，再想要与人对战，却害怕一掌打死对方。 对于这幸福的烦恼， 张元明不断说服自己戒骄戒躁，按照原计划作画成真更多超凡事物，才是正经， 终于压下新获得力量的冲动， “别显摆，不然万一成为众矢之的，得不偿失。” 如此一想，张元明终于记起还没有履行与裴孝源的约定。 随之，猜到褚丁山可能就是裴孝源找的褚安福的儿子， 他开始收拾家中凌乱，扭曲的锄头、铲子收纳在庑舍，堂舍那被排云掌打碎的门板，暂时没有时间重新安装。 只好功运右掌，上前刷刷几下切掉未掉落部分，竟直接让堂舍大门消失，仿佛一直没有大门一般。 如此特殊的一顿“清扫”，张元明才觉得家中可以招待客人，才放心出门。 来到西市外，裴孝源父女已然在等候。 “张贤侄，果然信人，准时赴约。” “让裴叔久等了。” 客套一番，张元明直接坦白说出已经购买了褚丁山家的房子，让裴孝源父女大吃一惊。 “那贤侄可见过褚家画卷？” 张元明点头：“家中确有四卷画卷，褚丁山未及带走，我领裴叔去看。” “如此打扰了。” 一日之间，裴孝源对张元明的财力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本以为是个穷困潦倒的说书人，没有想到是身家厚实的世家子弟。 “裴叔请随我来。” 裴孝源欣然跟随， 裴青璇见到要去张元明家里，强压小鹿乱撞，静静的跟在两人身后。 四卷画卷已经提前放在卧室的书桌上，一行三人进入家中，张元明直接领着裴青璇父女去见。 “就是这里，这些都是褚丁山遗留的画卷。” 裴孝源一见画轴模样，便知有些年头：“贤侄这保存方法不对，画作袒露空中画纸容易受潮，需得放置干燥密闭环境中才好。” 张元明还没说什么，裴青璇替张元明辩解：“爹，又不是每个人都和您一样热爱书画，张兄或许不知存取方法呢。” 张元明向裴青璇投去感激，才解释：“这些画卷原先放在边上大箱子中，刚才我拿出来了，就放在桌上了。您看看是不是要找的那四卷。”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了。” 裴孝源心中酸酸，平时习惯造成的小错误，便被女儿拿来说项，讨好外人，看向张元明不觉没有之前欣赏。 张元明没有察觉这丝变化，依然向裴孝源介绍：“您请看，所有画卷都在这里了，裴叔看是否就是你找的。” 说着，独自打开其中一卷画卷， “别动。” 裴孝源怕他笨手笨脚弄坏画卷，赶紧抛开杂念，上前接过张元明手里画卷，小心地摊开。 昏黄画纸上，耒耜，黄牛，老农人，一幅农夫春耕图缓缓展开三人眼前。 “妙极，此图完美复现百年前农耕情状，反应底层农人的辛劳。合该收入《公私画史》。” 张元明听得这番言论，对裴孝源产生好奇，没想到唐朝也有这样体察民间疾苦的官员。 裴孝源以为他不认同，解释道：“愚以为，凡作画务求反应社会现实，维护伦常道德，切不可脱离实际，务虚拜神。 ” “爹，您夸奖就夸奖，为何含沙射影骂我？女儿喜欢神话故事，画一些神兽、异人又怎么了，不也反应百姓的心中真实渴求吗！” 裴青璇再次听到父亲唠叨，顿时不开心。 裴孝源试图纠正女儿错误想法：“有形可明之事，前贤成建之迹，均可追而写之。其于忠臣孝子，贤愚美恶，莫不图之屋壁，以训将来。 虚妄鬼神之作，实乃诡道，画者不取，青璇趁早改之！” 裴青璇气呼呼：“偏不，我就喜欢画妖魔鬼怪，现实的东西才不喜欢呢。” 张元明摸摸鼻子，没有想到这对父女竟然在他家里吵了起来。 裴孝源似乎发现张元明存在，尴尬一笑：“让贤侄见笑，我与青璇皆喜爱画画，只理念不同，时常争执。” “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道。裴叔，青璇姑娘都是真性情，未来必成一代画道大家。” 这话倒是没说错，裴孝源在书画史上确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其《贞观公私画史》，《画本录》乃是研究唐初风土人情，书画技法的重要资料。 “贤侄过誉，愧不敢当。” 裴青璇美目亦是异彩连连，只觉张元明见解独到，远超同侪。 尚首次有人能够调和她与父亲的矛盾，若是将来能够一直在一起的话…… 往下竟害羞得不敢再想。 裴孝源此时回过味，赞叹：“唯能极于情，方能极于道。贤侄之言振聋发聩，高度概括吾等左道之人心性， 若非亲眼所见，实不敢相信出自一个十二岁少年之口。” 张元明心中尴尬，不好明说只看了黄易的《覆雨翻云》，把浪翻云的一句逼格满满的话，演变一下而已。 “有感而发，是裴叔的画道之心感染小侄。” “真天才般的少年，前途不可限量。” 裴孝源感慨着，对于张元明的看法又有改变， 张元明未免尴尬，手指画卷：“裴叔需得仔细看清，是否百年前的真迹，若是仿冒即不美了。” 裴孝源颔首：“自当再三仔细，贤侄放心。” 注意力总算回归正题，开始查验起画卷。 裴青璇一时无事，又不敢直面张元明，只好走到父亲身边，一起鉴赏起来。 张元明自觉退出，去厨房烧一壶茶，带过来摆放在书桌一边。 裴孝源闻着茶香，也不客气，自取自品。 很快四卷画，全部查验完毕，裴孝源，裴青璇一致认定为真迹无疑。 “幸亏贤侄坦诚，才不致传世之作流落民间。” “我也不懂书画，这四卷如果裴叔喜欢，便送你了。” 裴孝源大惊：“这如何使得。” “宝剑配英雄，玉钗配美人。四卷画卷理该由裴叔收藏，才是最好归宿。” 张元明满脸郑重，一一对视裴家父女，眼中真诚表露无遗。 裴孝源心中大为震撼，不由问道：“你可知画卷价值？” “金钱于我如浮云，裴叔何必在意。” “是我着相了。”裴孝源顿时自责，竟怀疑张元明的用心。 裴青璇一脸娇羞：“爹你没问清楚，画卷送谁。” “青璇切勿抢这四卷画，爹可是在替朝廷办事。” 裴青璇只关心“玉钗配美人”是否说她，哪里在意画卷归谁。 张元明笑道：“还是给裴叔吧。” 裴孝源闻言大喜， 裴青璇则眼神一暗，心中颇不是滋味。 “那，张兄之画，自然随你处置。” 张元明直男一个，察觉不出佳人心思，竟只顾与裴孝源攀谈。 第88章 黑虎帮覆灭 裴孝源表情郑重：“朝廷不白收你的画卷，我当禀明皇上，予以嘉奖。” 张元明抱拳：“裴叔无需如此，小侄自愿献出，不求回报。” 两人又拉扯几句，张元明心意坚定，裴孝源不再勉强。 “那我收你名姓入《公私画录》的序言吧，这总不能推脱了吧？” 张元明也退一步：“那行吧。” 再无事，他端茶喝了一口。裴孝源闻弦知意，珍而重之收好画卷，提出告辞。 离去前，裴青璇望着张元明，问道：“明天你还说书吗？” “说的，还在东市外，欢迎来听。” “明天我们白鹿书院在平康坊倚翠阁有个小文会，你要不也来说一段。” “文会？参加的人有多少？” “二十个左右，我也会去。” 后面才是重点，裴青璇希望张元明能为她而来。 “看情况，如果明天反响不好，就去文会凑个热闹。” “那说好了，你要来哦。” 裴青璇似乎得到承诺，开心拉着父亲离去， 张元明想要解释，但看她欣喜模样，不忍出口。 “总归为了精神源能，哪里说书都行，甚至多说一场也没什么。” 张元明心里对会画画、爱听书的裴青璇，也不讨厌。 某一刻，竟把她和二丫比较起来，只觉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但回过味后，他轻轻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我怎么能朝三暮四，见到一个爱一个。” 只是裴青璇真的很可爱，很喜欢怎么办。这话他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可不敢告诉二丫。 眼看时间不早，张元明甩开烦恼，开始做饭，不一会做好。 饭后，修炼排云掌，之后睡觉。 接着三个黑衣人闯进来，被张元明反杀一个，制服两个。 张元明眼神冰冷，一指左边黑衣人：“你先说，来我家究竟干什么的？” 那人此时还不敢出卖黑虎帮：“小的真是来您家里偷钱的，您当放个屁放了我们吧。” 张元明也不废话，抬脚踩向这人手臂，速度之快，来不及躲闪， “咔嚓”一声，黑衣人手臂当场断裂。 “啊！” 刚痛呼出声，张元明一巴掌扇过去：“别乱叫，不然直接捏断你脖子。” 手指另一个已经全身颤抖的黑衣人：“你说，你们为什么来我家？” 那人上下牙槽打颤：“我们真的……” “你想好了，再说假话，你的下场将和他一样。” 张元明警告。 那人眼珠急转，忽然一咬牙，乞求道：“我可以说实话，但是您得保证不杀我们。” “可以不杀你，但他不说实话，我不保证。” 那先前倒地强忍痛楚的黑衣人，听闻大惊：“我说，我们是黑虎帮的……” “我们是黑虎帮的，帮主派我们来教训一下你。”另一人哪还敢提条件，直接也招了。 两人同时招供，声音几乎重合。 张元明冷笑：“早这样不就行了，白受一场罪。” “小的先前不知道爷爷的手段，现在服了。” 两人连连讨饶。 张元明沉思起来，刚才已杀了一人，算得罪死了黑虎帮，若放这两人回去，难免泄露自己的实力。 不若也一起杀了来的干脆。 心中想法显露出来，眼神气势变得极为危险。 地上两人瞬间感受到，再次求饶：“爷爷饶命，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没了我，一家就完了。” “我也一样，我家不能没有我啊，爷爷饶命。” 两人齐齐叩头，乞求放过。 张元明再问：“你们和这死人什么关系？” “我们和他没有关系，只是一面之缘。” “那如果放了你们，你们有什么打算？” 两人知道这是唯一从这个杀星手里活命的机会，互相对视一眼。 其中一人重重叩头：“爷爷若不嫌弃，小的愿意跟着您，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另一人：“小的也一样，您旦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元明忍不住笑起来，果然，人面临生死存亡的时刻，脑子会变得聪明起来。 刚才无论两人作何回答，只要想着离开他，结果只有死路一条。 张元明是不可能让见过他手段的人活命的。 没想到，两人竟然能从万千答案中找到这个唯一活命的机会。 张元明点点头：“把你们知道的黑虎帮的所有情况，告诉我，然后互相把对方的家庭情况写下来告诉我。” “好的，爷爷。” 两人忙不迭点头，害怕犹豫一秒钟，张元明就会反悔。 其中一人求取：“爷爷给我一支笔，小的忘带毛笔了。” 张元明准备回卧室拿， 却不料另外一人更狠，直接来到已经死去的同伙的身上，手指沾染上鲜血，开始在地砖上写了起来。 “赵四，万年县赵家村……” 只写了这几个字，张元明制止了他：“我知道你的诚意，别污染我家。” “爷爷恕罪。”他立刻用衣服抹去血渍，发现抹不干净，竟然趴下去用舌头舔。 张元明目光一缩：“你这样做，我反而有些害怕。你们知道韩信吗？” 那人浑身一颤：“知道，可小的绝不是韩信，只是不想死，小的真的有八十老母。” 竟然哭了起来。 张元明被他这一哭，整不会了：“好吧，你这样子确实不像韩信。” 转身回房取来纸笔：“自己写，别乱看，让我发现你们有所隐瞒，把你们一起杀了。” 又补充：“这是你们唯一机会，是你们刚才自己争取来的，千万别浪费了。” 张元明的语调极为阴森，让两人心里发毛。 “小的不敢。” 开始转过身子，招供自身信息，且不敢写错任意一个方面。 不久，张元明拿到两张内容几乎一模一样的招供状：“嗯，还算老实，你们今后就跟我吧。” “多谢爷爷！” “不要再叫爷爷，叫我少爷。” “遵命，少爷。” 其中手臂被踩断的，犹豫道：“黑虎帮要来找少爷麻烦的，您小心些。” 张元明微笑：“你转变的很快，有潜质，我看好你。” 目光一冷：“不要担心黑虎帮找我麻烦，因为明天它可能就不存在了。” 两人心头一颤，这么狠吗！ 这一瞬，对刚才投降的窝囊，竟觉得不那么可耻了。 张元明脑海迅速构思覆灭黑虎帮的计划， 把首脑喽啰全部杀死不切实际，诛杀喽啰泄愤，不杀首脑也不行。 那么只有诛杀首脑才是唯一处理办法。 当然，花豹子这些知道他的人，能杀就杀，遇不到算他们运气好。 计定，张元明忽然闪电出手，点住赵四马三穴道：“你们有一个时辰不能动，安静待在家里，等我回来解开你们穴道。” 两人眨一眨眼睛，表示明白，同时心中对张元明敬若神明起来， 毕竟会定身术的不可能是凡人。 张元明很满意两人的态度，回房换了一身衣服，出门直奔黑虎帮总舵。 这一夜，他要大开杀戒。 第89章 侯君集 张元明借着黑夜掩护，以排云掌神功催动轻功，身体毫无迟滞之感，在街上快速奔跑， 竟越跑越快， 旁人只能看到一道残影闪过，有意志不坚定者见之甚至以为鬼神。 很快来到黑虎帮总舵所在永宁坊，一个名字听起来安宁祥和的地方， 张元明不知侯应臣是不是故意的，在讽刺些什么？ 可今日他来了，总归不能让黑虎帮得了真安宁。 深夜的黑虎帮总舵车马行大门紧闭，张元明无法从正门入内，只好轻车熟路的选择翻墙， 找一处无人看守的围墙，听清墙根，确认内里无人，才轻轻一跃翻墙而过。 安全落地，张元明四处探查，确认方位，回忆新收的赵四供词，侯应臣应该住在靠东一处厢房。 避开人群巡逻，张元明无声无息靠近厢房门外，劲运右掌，唯一一招流水行云打出。 巧使柔力，门栓处未发一声响化为碎末。 一推门开，从容入内。 张元明往床上一瞧，正有一男二女手脚交叉，难分谁属，睡得香甜。 想来睡前的剧烈运动，消耗了三人太多的体力，导致这样不舒服的睡姿也未醒过来。 张元明上回杀王道辉，直接拍烂对方脑袋，这回却不好用一样的方法。 不然比较不难得出两案凶手为同一个人， 而去过王家村，这段时间又来了长安的，很快就能锁定到他。 真如此，后面麻烦不断。 所以，张元明选择换一个方式， 一掌按到侯应臣胸口，劲力一吐，排云劲进入侯应臣体内，带着巨大破坏力，一路势如破竹搅碎其五脏六腑。 侯应臣睡梦中忽觉身体一空，大脑一空，灵魂一空，便再未醒过来。 竟让他没有一丝痛苦的去了。 旁边两女呼呼大睡，丝毫未觉趴着的男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一击得手，张元明绝不拖泥带水，立刻沿原路翻墙离开。 原定计划中，一锅端黑虎帮头头脑脑的想法，具体实行下来发现不太可能。 不仅因为他们没有睡在一起，任凭宰杀， 更关键的是，张元明不认识黑虎帮的这些人。万一杀错人，也非他所愿。 现在只除首恶，以观后效，只要黑虎帮今后不来找麻烦，此事到此为止。 回家，解除赵四两人封穴，两人当即下跪：“少爷天神下凡，赵四马三愿永远追随您，绝不背叛。” 张元明眼珠一转，立刻明白他们首次体验点穴的神奇，一时震撼，以为他乃神仙中人， 微微一笑：“切记不可泄露吾之神术。” 这个误会挺好，张元明可不会主动解释，反要加深他俩这个印象。 两人再拜：“少爷放心，我们宁死也不向外人透露您的任何消息。” 张元明变得神神叨叨：“本尊且观尔等后续所为，若真皈依，果报未有定数，今后或有一线福缘降下。” 两人似懂非懂，但见张元明笑容，本能觉得好话：“多谢少爷恩赐。” 张元明平静说道：“侯应臣触犯本尊，业已授首，你等回去帮中，观察事态，有风吹草动报于我知。” 两人震惊中又觉理所当然，重重点头：“谨遵少爷吩咐。” “嗯，你们先去处理这具尸体，之后可入住西房。” 赵四马三听令，艰难抬着曾经同伙去了厨房。 “钱平，你别怪我们，反正你都已经死了，尸身就不要再来害我们了。” 两人合力让钱平“回炉重造”了。 张元明听到这话，顿时放心不少。 看来赵四两人对他有了初步忠心。 第二天，两人接着张元明给的银子，回到黑虎帮。 但此时，总舵大门紧闭，两人以特殊令牌才进去。 侯君集知悉儿子身死，脸上不见一丝泪痕：“吾儿最后一条命令是什么？” 侯应臣的亲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公子让属下派人去教训一个人。” “谁？” “平康坊一户人家。” “身份？” 亲信支吾不能回答，张元明的身份并未细查，只以为普通人。 侯君集见此，忽地哈哈大笑：“应臣我儿，你长说自己多谋善划，黑虎帮必成我臂助，现在看看做的事情，你死得不冤。” 神情一肃：“查，把平康坊那人彻底查清楚。” “属下遵命。” 见他欲离去，侯君集叫住：“派去的人回来没？” 亲信冷汗一下冒出，这下他一时大意，没查张元明，终于导致少爷枉死了。 “老爷恕罪，属下失察害死少爷，派去的人至今未归。” “呵呵，你且把前因后果道来，我看看应臣惹了什么大人物。连我侯君集的人也敢杀。” 话虽狠，但想到儿子全身无伤，五脏六腑全部化为血水的恐怖景象，心中一寒。 “老爷，事情是这样的……” 听完，侯君集陷入沉思：“那少年只出一剑，击伤六七人，确定不是下面人为逃脱罪责编造的谎言？” “花豹子几人还在帮中，可召来询问。” 侯君集微微颔首，亲信退出找人。 不一会，形色匆匆折返回来：“老爷，派去的三人回来两个。” 赵四马三已经随后进入大堂， 第90章 再购一房 见赵四手臂有伤，侯君集心中微微一松：“只你们两个回来，另外一人呢？” 赵四脸上犹有余悸：“那人是个练家子，钱平不小心被杀了，我们见机得快才跑出来。” 把受伤的手抬起彰其勇武。 马三也颤巍巍：“太可怕了，那人如不是只有一人，我们绝对逃不掉。” “他有没有发现你们的身份？”侯君集自不会在意这些小伤小功，更大灭国的大功他都立过。 “应该没有，我们蒙着面潜进去的，钱平又死无对证，只要不报官，绝查不到。” 赵四完全投向张元明，即使面对兵部尚书侯君集，谎话也张口就来。. 侯君集摇头：“他真报官就好了。” 心中幻想到无数种张元明报官之后，被他拿捏的场景。 可惜，侯君集知道这类江湖游侠绝不会报官，徒惹麻烦，估计这会已经毁尸灭迹了。 而他又没有理由去搜查人家里，若无端搜查，惹恼对方，来个浪迹天涯，专挑侯家下手，麻烦就大了， 所以，为了一个儿子得罪张元明这样的大高手，到底值不值得，他还在犹豫中。 其实双方本无大仇，只是侯应臣自作聪明得罪人。 他侯君集有十四个儿子，不虞家族绝后， 别怪人冷血，没有这样的心性，如何在隋唐乱世中脱颖而出。 “你们下去吧，最近别去平康坊让人认出来。” “属下明白。” 赵四、马三离开，亲信凑近语气森然道：“将军，要不要处理这两人。” 侯君集忽的目光冰冷注视其眼眸：“杀他们倒不如杀你，他们还敢拼杀，你一个谋士做不到计划周全，简直更加废物。” 亲信大惊，跪地求饶：“将军恕罪。” 侯君集不耐烦摆摆手：“你确实有罪，但跟随我这么多年，功劳、苦劳都有，我不会怎么样你。只是今后行事，再不可大意。” “多谢将军，同样的错误，属下绝不再犯第二次，不然属下亲自割了项上人头，给您当痰盂。” 侯君集哈哈一笑：“无需如此，我早知你的忠心，下去吧。” 等亲信退下，侯君集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有那么一瞬，他想过杀了刚才三人，但多年征战的经验又告诉他，不能这么做， 如果一遇到不顺心的事，不顺心的人，就要杀杀杀的话，迟早无人效忠。 说句诛心的话，儿子死了可以再生，人心散了军伍可不好带。 侯君集目光悠悠望向平康坊方向：“你到底何方神圣，个人武力这么强，当年的李元霸可没有这么厉害。” 心中实则偏向不报复张元明，只碍于如今的高位人设，不能认怂。 轻轻一叹：“应臣你给爹留下个难题。” …… 张元明为防黑虎帮报复，准备再买一间房子，虽然不怕侯君集的一般手段，但万一朝廷大军过来杀不了他，搜查家里，掘地三尺， 那大东房地下的数千两黄金可藏不住。 所以，一大早，他去延兴门与安仁福几人碰面，借口自己有事，不参加今日说书。 转身去往牙行，委托购买新房：“不用太大，价格在五百两以下都行。唯一要求要快。” 那接待之人难得见到这么豪富的：“按您要求的房子，刚好就有一间，只是需要立刻付全款，您看？” 张元明拍板：“钱不是问题，现在带我去看房。” 禀报掌柜的，掌柜又叫起四人，一行共五人向着卖家去了。 很快到了宣平坊，对方见了张元明也爽快：“我房契在这，四百两银子不二价，你现在给钱，马上成交。” 张元明一看这间房屋规制，大小，新旧与平康坊的家差不多，且不在乎几两银子的差价，当即答应：“好，我同意了。” 取出怀中两锭大金元宝：“你称一下，多退少补。” 对方目光一亮，显然没有想到张元明竟然交付金元宝，那价值比白银大多了 称重自然归牙行的事情，在双方见证下，称得两个金元宝四十二两，牙行愿意兑换白银四百四十两。 张元明见还能多二十两，自无不可，金元宝交给牙行， 房屋主人虽然不满，但面对牙行庞然大物，也不好说什么。 不情不愿上交房契，很快钱契交割，房屋之主换为张元明。 这回张元明可不再大方，只让原主拿走一些个人物品，一些本就属于房屋结构的物件，不让动一件。。 他可不想再狼狈地去换锁了。 最后，那人只拿走几件衣服。 其实四百两银子远远超越房屋实际价值，原主绝对没亏。 牙行收取中介费不久离去，屋中只剩下张元明。 “这里距离平康坊步行需要五分钟，我去转移黄金，还得雇一辆车。” 幸好东市有一家马车行，租用方便。 张元明锁好新家，直奔东市，在马车行以三两银子价格租了一辆马车一个月使用权， 当然车夫也算在内，不然人家也不敢这么便宜把马车交托别人。 坐着马车来悠然到平康坊的家，张元明见大门完好，没有被黑虎帮破坏痕迹，放心对着车夫说：“丁大叔在外面等着，我进去拿点东西。” “我进去帮您拿吧。”丁康力所能及表现自己价值。 “不用，物品贵重只能我自己来。” 张元明立刻拒绝，一百多个金元宝不好让外人掺和。 进入大东房，掀起地下室的地砖，取出一半的时候，他一愣：“狡兔三窟，我全部拿去新家做什么，留下一半吧。” 只拿五十个金元宝，用袋子装了出门。 “丁大叔，我们去宣平坊。” 张元明锁好家门，拎着金元宝袋子，上了马车。 “您坐好，架！走嘞！” 不久，行至目的地，张元明下车，让车夫在庑舍休息，独自进入内道门。 来到大东房，以排云掌神功挖掘一个一米深的地洞，把整个袋子埋了下去。 重新铺上地砖，清扫泥土，半个时辰后，张元明只觉大功告成，金元宝转移完美完成。 出门，又坐马车回了平康坊，却见马三正在角落等他， 附耳轻声禀报：“少爷，侯君集正在黑虎帮总舵。” 第91章 神笔第三形态 “侯君集怎么说？” “问了您的情况，我们按照您的吩咐汇报的。” 张元明沉思一会：“他或许猜到了，不过没有行动，你们密切关注后续，随时汇报给我。” 马三一脸恭敬：“是，少爷。” 张元明进屋取来二十两：“你和赵四一人十两，不够再来找我。” 马三婉拒：“替少爷办事，出自属下自愿，无需这些银钱。” 张元明呵呵一笑：“这些凡物，我要多少有多少，你们只管花销。” 马三这才收下，心中则对比起黑虎帮和张元明的区别，显然黑虎帮小气，张元明大方多了。 何况还有那神奇的定身术，只要一想到将来自己也能学到这项能力，他就激动不已。 张元明能看出马三的野望，只是他不会去揭穿，人还是有希望的活着，有动力一些。 但他本心原则，是不可能传授武学给外人的， 除了家人，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享受他的金手指遗泽。 挥手让马三离去，张元明开始思考下一个神笔属性形态。 目前他已经有了排云劲真气，排云掌神功，暂时花不完的黄金，似乎还缺少一把趁手神兵。 唤作其他可以两界穿越的，可以买一把枪，可惜他不能， 只好继续在风云中挖掘，绝世好剑，火麟剑，倾城双剑，雪饮刀，英雄剑一一在脑海闪现。 “绝世好剑！” 张元明考虑自身在学习的排云掌乃步惊云的绝技，索性接着作画成真绝世好剑。 只是这样一来，他算是收集齐了步惊云的一身装备，在大唐来说，几乎就是另一个版本的步惊云。 那裴青璇可是喜欢步惊云的，未来看到他提着绝世好剑砍人，会不会爱屋及乌看上他？ 张元明嘴角不自觉翘起，“其实蛮不错的，步惊云就步惊云，裴青璇喜欢就行，就当是后世‘扣死泼雷’。” 不过很快，他摇头甩开这些色色的念头，以现在两人关系，想这些有的没的都太早，不切实际。 人家裴青璇堂堂中书舍人之女，温柔贤淑，一手丹青妙笔生花，不一定看上自己一个说书人，农家子弟。 可想到妙笔生花，张元明不由取出神笔， “似乎我才是真的妙笔生花，作画成真，若透露一丝这个能力，裴青璇会不会倒追我。” “还是不行，变数太多，太危险。” 只一想金手指被他人知道的后果，张元明立刻放弃这个念头。 而且这秘密连父母都没有告诉，反而告诉一个女人， 张元明觉得真要这样，他就成了张母口中那见女人走不动路的人。 没有一点志气，不像成熟男人的心性。 “算了，我还是搞钱搞超凡能力吧，儿女私情顺其自然。” 张元明总归已经有了二丫这么好的未婚妻子，对裴青璇只是见色起意，并不如何上心。 绝世好剑之主要材料黑寒，传说乃是五色神石，被拜剑山庄意外所得，铸造成剑。 他的低配版本的风云中，自然没有这么强大的背景，采用杨过的天外玄铁跟脚， 大巧不工，重剑无锋。 最多加上麒麟血，能够激发一丝真气外放的威力。 当然，以张元明自身拥有的血菩提数量，以及未来巨大的潜力，绝世好剑的真实威力也不会受限。 若不能跟着他成长，迟早也会被抛弃。 “绝世好剑自然极好，但需要努力吸收精神源能。可先从白鹿书院的文会上开始。” 张元明记起了昨天裴青璇的邀请。 倚翠阁，烟花青楼之地，向来被男子津津乐道，路上随意一问，张元明便得具体地址。 坐落平康坊西北部，由原本三排普通屋宇合并改造而来，面积自然张元明家的三倍还多， 有假山，亭台楼阁，小段流水，附庸风雅，营造局部诗情画意。 最关键，离张元明家竟然只有五百多米，如果不亲眼见到“倚翠阁”三字匾额，他不敢相信。 张元明说明来意，直入倚翠阁，远远喧闹声传来，不几步，来到大厅，发现里面没有平时的普通客人，只有衣服一致的白鹿书院学子。 他四处张望，寻找着裴青璇的身影。 忽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转头看去，只见裴青璇正站在一张桌前，满脸惊喜看过来。 “我今天没去说书，又实在技痒，才来你们文会凑凑热闹。” 张元明走上前去，与裴青璇相互寒暄解释一番。 “来了就好，我已经夸海口，说会来一位说书大先生。” “裴青璇姑娘过奖了。” “还这么生分，说了叫人家青璇的。” “我道歉，青璇原谅则个。” “这才像话，原谅你了。” 两人谈笑风生，却让一旁听取一切的阎庄气得够呛。， 在他心中，裴青璇乃他囊中之物，弥补自己作画天赋欠佳的最好妻子， 今天文会，他数次刻意讨好，但裴青璇似乎心神不属，对她爱搭不理。 未有理睬，没有想到张元明一来，裴青璇似换了个人，整个人容光焕发，重新活过来一般。 要说裴青璇对这个小子没别的意思，打死他都不信。 脸色逐渐阴沉，似能滴出水来。 许明月姗姗来迟，阎庄眼珠一转，想到一个妙计：“明月姑娘，听说青璇姑娘今天找来一个说书先生，你知道有什么来历吗？” 企图旁敲侧击，得到张元明的信息。 许明月没有提防，大喇喇道出一切：“是张元明，风云的作者，说书很好。” 阎庄喃喃：“张元明吗，挺好记的，我记住了……” 许明月毫无所觉，给阎庄，阎立德家族带去一个劫数。 哦不对，这是阎庄自己找的，不能怪许明月。 张元明由裴青璇领着上二楼雅间，不久后文会正式举行之所。 未料有三两核心学子已经在高谈阔论，涉及诗词歌赋，科举制度，大唐对外国策。 只是人尚未到齐，浅尝辄止，没有深入展开，。 可张元明一听这个气氛，想到后世宿舍的聊天侃大山，比较之下也并无不同。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些人也和他一样，纸上谈兵，只夸夸其谈。 真要给他们一个县去治理，估计都睁眼瞎。 第92章 群贤毕至，少长咸集 张元明不屑自己误于清谈，但不会阻止别人努力上进， 虽然古时读书人因为各种原因没有科学思维观，但一腔忧国忧民之心一脉相承， 不管有没有全部做到，每到王朝灭亡必出忠臣也是事实，光凭这一点就值得他的尊重。 “元明，你在二楼待会，我下去接几个人。” 裴青璇似乎被分配了接待与会学子的任务，满脸歉然下楼。 张元明看着独自一人的包间：“看来还是来早了。” 此时隔壁谈论声忽然拔高：“族兄数月之间一去一返长安，看来要被大用了。” “嘘，皇上还没有正式下旨，不好妄加猜测。你也知道上回为兄被贬，乃处事不秘，今次回京未必能获得重用。” “族兄多心矣，上回之事完全情有可原，告诉南平公主宫中密语，算得什么大事。”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总归是我没有严于律己，被贬同州，为兄毫无怨言。” “族兄大义，小弟佩服。” 张元明不知原委，听得云里雾里，大概猜测那叫做“族兄”的应该是个朝廷大官，被贬后又再次召回了长安。 功聚双耳，继续侧耳倾听。 只听那族兄又道：“这次你们白鹿书院文会，听说发起者是工部员外郎王泰成的儿子？” “王泰成现已升任屯田郎中，文会确实是他儿子和其内侄一起发起，不过后来魏王受命编制《括地志》，把文会举办权要了过去。” “魏王聪慧，竟想到纠集各大书院学子，替其四处搜集郡县资料的办法。” 张元明听到这里，只觉朝廷之事颇为无趣，不再刻意运功倾听。 信步出门来到另一雅间外，只听一阵莺莺燕燕传出，他侧耳运功，分辨出屋内竟有三位妙龄少女。 “好你个裴青璇，宁愿把我带去一个无人房间，也不带我到这一间有美人的房间。安得什么心思？” 还能为什么，自然是不想他和倚翠阁三位头牌有任何交流。 张元明含怒叩门，想一看究竟如何美法，竟让裴青璇也嫉妒。 很快屋内有人问“谁啊”，门开，一个头配精致玉簪，面容姣好，身段窈窕的女子，满脸疑惑望来。 “文会开始了吗，你是谁？” 那女子本以为来的是裴青璇，却不料是张元明，一下变得谨慎起来。 “呃……” 张元明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刚才不过愤慨裴青璇的小气，才怒敲女子闺房。 “你不是白鹿书院的学子，想干什么？姐妹们快来。” “我不是坏人，我是来说书的。” 两人屋门口纠缠，屋内另外两女闻声快步上前，站到女子身边， 三人成行，胆气顿足：“不是白鹿书院的出去，我们还要梳妆打扮的。” 张元明不由退后一步，之前女子见了手一推，“砰”一声，门被关上。 “几位姑娘们听我解释。” 张元明满脸尴尬，对着大门。 “大男人去其它房间。” 见此，张元明无奈朝着下一个房间走去。 忽听楼下一阵响亮唱诺：“魏王到！” 似乎有魔力，整个倚翠阁喧哗声为之一静，至落针可闻。 刚才关上门的三位美女提着裙摆出来，满脸欣喜朝着楼下走去，哪有一丝需要化妆的样子。 连身为朝廷大员的某对兄弟也出得门来。 张元明先行一步，站到楼梯口看热闹，对于李世民嫡次子，他也很好奇。 一楼之人整齐的拜谒魏王过后，李泰笑容可掬：“倚翠阁文会盛况空前，白鹿书院群英荟萃，泰能共襄盛举亦感荣幸。” 众人连道不敢，皆言有魏王大驾光临，才提升文会数个档次。 其中萧德言、顾胤、蒋亚卿几人对李泰最为上心，恭维不断。 张元明从上往下瞧得清楚，魏王李泰是一个十六七岁少年，身高七尺，体型偏胖， 若没有皇子地位加持的话，只是个没有自制力的小胖子。 王珪，王珏两兄弟快步朝着楼梯口而来，路过张元明时，其中王珪狐疑的观察一眼张元明，才越过他。 李泰见到王珪兄弟下楼，双手抱拳长身一揖：“青雀见过王师，山长。” 王珪，王珏受宠若惊，上前扶起：“魏王如此大礼，下臣实不敢受。” “父皇令编括地志，青雀未及弱冠，尚不能独自完成，将来多有劳师长，同侪相助。彼此非臣属上下关系，实同门深情厚谊，如何受不得本王一谢！” 此话一出，顿时收获全场文人认可。 萧德言几人恨不得立刻加入魏王府文学馆，效忠李泰。 三位倚翠阁美女，更是秋波明送，恨不得扑进李泰怀中，撒娇卖好。 裴青璇和许明月却知道李泰善于拉拢人心，并非真心实意。 王珪对这少年皇子好感大增，只觉有一个这样的学生也不错：“魏王好学善思，老夫旦有一得，亦愿分享。” “如此，青雀定要多多叨扰王师。” 众人见此良师佳徒和谐一幕，纷纷赞叹：“文会未开，已有美事成矣！” 李泰与王珪兄弟互相谦谦，最后王珪率先登楼，王珏，李泰，阎庄，裴青璇等依次上楼。 张元明见机早就返回那无人的房间。 王珪上来不见他，眼底闪过一抹疑惑，只碍于李泰当面，不好询问。 一行几人进入二楼最大房间，圈椅软榻分贵重落座， 李泰恭贺：“陈尚书家族陷入土地纠纷，致同村三死五伤，在当地引起巨大反响，已经自请去职。 王师此次回京，或许接替他的礼部尚书。” “竟有此事！陈淑达向来与人为善，未料被家人拖累，可惜了。” 王珪此言完全出自真心，王钰，李泰都是相信的。 唯阎庄心底冷笑：“他不去，你怎么上来，假惺惺的给谁看？” 面上自然不能显露出来。 几人说些朝中旧闻，便开始引入积极学子， 白鹿书院想走捷径的，纷纷踊跃发言， 李泰长袖善舞，成功招揽萧德言、顾胤、蒋亚卿，谢偃等十数人。 皆大欢喜，吟诗作对无算， 张元明在隔壁却听得无聊至极，几人既无李白之才，偏要做些文字堆砌，简直没有自知之明。 终于来到裴青璇大力推荐的说书环节，张元明也竖起耳朵， 因为可能很快他就要去隔壁房间。 李泰满面笑容：“青璇向来眼高于顶，不知何人有此幸运得到你的青睐？” 第93章 绝世好剑(一) “青璇何时眼高于顶，魏王不可误信小人谗言。” 裴青璇巧笑嫣然反击，对于李泰数次通过打压方式获取她的欢心，绝不妥协。 李泰尴尬一笑：“本王自不会相信任何人的单方面说辞，只是以青璇的精湛画技，女子之中不做第二人想，眼光高些也无可厚非。” 裴青璇见他说的委婉，也没有继续逼迫，真要得罪死魏王，对她爹的仕途不利。 阎庄却没打算放过裴青璇：“我听说青璇找的是个英俊少年，不知说书水准如何？” 言下之意，怀疑裴青璇以貌取人。 裴青璇顿时皱眉，这阎庄和李泰一样的性格，得不到她的喜欢，总借助身份打压她， 殊不知越是这样，她就越不会屈服， 冷冷道：“张元明实力如何，待会大家一听便知，无需我赘言解释。” 王珪记起楼梯口的少年，心中一动：“那就让他进来说一段。” “王师所言极是，传说书人。” 李泰下令，众人皆赞成。 张元明早在门外等着，闻言当即进入。 当然，进去前他已经被侍卫搜查过全身。 张元明环视屋内，两个老帅哥，一个小胖子坐于主位，旁边三位美女侍酒站立， 两旁延伸坐着几位书院学子，皆一脸好奇看着他。 弯腰一礼：“草民张元明拜见魏王，诸位高贤，今日有幸受裴姑娘邀请，参加文会说书，不胜惶恐。” 李泰打量张元明，身高，面容确非凡流，心中已然不悦：“无需多言，开始说书吧。” 张元明听出他的不喜，抱拳：“献丑了！” 竹板一打，定住全场注意力：“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 以他如今的功力，刻意控制声线下，语音浑厚充满磁性，极吸引人， 加之风云本身剧情跌宕曲折，张元明直讲到步惊云拔出绝世好剑，众人竟没有一次中途打断。 “步惊云念及叔父之死，雄霸强绝天下的三分归元气，若就此放弃绝世好剑，估计终身报仇无望。他大吼一声，竟然对手臂剧痛不管不顾，死死握住血红滚烫的绝世好剑……” 李泰紧张得眼珠都差点瞪了出来，却强忍住不打扰张元明继续说书。 魏王全神贯注这么喜欢，别人更不敢打扰，而阎庄即使心思不在听书，也得强行装出一脸陶醉， 因他深知，李泰对文学艺术有一种偏执热爱，若表现的与之不同，很快就会失宠。 张元明一撇场中，已经有数人头顶生出绝世好剑的精神源能，不由大为满意，说书劲头更足： “在步惊云手中的绝世好剑散发有主神剑的强大威压，迫使在场求剑人尽皆低头，甚至那火麟剑，英雄剑也齐齐倾斜弧度表达尊重。” “不知多久，步惊云终于受不住绝世好剑火毒昏迷倒地。剑贪，断浪见此趁机抢夺，被剑晨及时制止。” 张元明说到这里略作停顿，探出虚化树枝，吸收近处的绝世好剑精神源能。 “口有点渴，草民求魏王赏一杯水喝。” 李泰大为不满：“恁得多事，快喝完开讲。” 裴青璇听到张元明所求，想亲自给他倒水，不过很快发现身处环境不对，强行忍住了没动。 倚翠阁三位头牌只好当仁不让，齐齐端茶过来。 “张公子请喝茶。”x3 面对三女一起奉茶，张元明一时难以抉择， 李泰，王珪等人也发现这个妙趣：“哈哈，张小先生面对三位美人厚恩，不知如何抉择。” “妙极妙极，思颖，温婉，灵儿你们不是一直想要决出个高低， 不如本王做主，今日张元明选谁的茶，谁就是倚翠阁第一清官人！” “呀！” 秦思颖，苏温婉，谢灵儿三女齐齐惊呼，却把手中茶杯握得更紧，看向张元明的目光，似会说话， 哀求，怜悯，期待，报答各种小心思，通过双眼表露出来， 甚至在苏温婉的眼中，张元明发现极致的渴望，只要选择她，相信在不久后就能一亲芳泽。 张元明轻咬舌尖，强压下诱惑，选择了谢灵儿。 “多谢张公子。” 谢灵儿双颊通红，举杯伺候张元明， 张元明咬住杯沿，一饮而尽。 谢灵儿害羞返回，张元明借着还杯子，跟上在场中走动，趁机吸收稍远的精神源能。 不料此举竟引得全场男子起哄，书生们虽然心中有些嫉妒，但文人风流雅事，绝不会互相拆台。 “灵儿故意忘了酒盏，是不是作为定情信物赠送张小先生啊。” 谢灵儿大羞解释起来，众人虽知缘故，却故意取笑她，一时场中气氛热烈。 这就是在倚翠阁举办文会的好处了，调笑一些青楼女子无伤大雅，换了裴青璇，有几个学子赶来说笑。 而一旁的裴青璇不知为何，心中一股酸酸的感觉，恨不得上前去打掉那可恶的酒盏。 张元明享受美人温柔，口齿留香，却没有顾忌裴青璇的小心思。 李泰此时对张元明大为改观，他本身也属风流才子之类，对张元明刚刚举动，大有知己之感。 “张小先生性情之人，本王欣赏，但现在还是继续讲风云吧。” 张元明弯腰一礼：“步惊云醒来之时，绝世好剑却不在身边了……” 把绝世好剑的威力添油加醋讲出，又生出几团精神源能。 至此，能生出绝世好剑精神源能的人基本生出， 不能生出的，比如阎庄少数几人，被直接放弃。 这类人和王泰成差不多，理想大于感性，在他们身上不值得浪费时间。 而且感应虚化树枝已吸收足够精神源能，可以随时化为神笔形态。 张元明更心急回去，主动加快说书节奏，来到最后风云大战雄霸，风云合璧摩柯无量战而胜之。 风云第一部就此讲完，众人意犹未尽 李泰邀请道：“张小先生，改日来本王府上，再讲第二部如何？” 张元明一想，反正精神源能绝不嫌多，答应：“魏王有请，草民莫敢不从。” “哈哈哈，有趣，张小先生真妙人。” 王珏此时想起张元明面对魏王到来，没有下楼趋炎附势，不由更加欣赏：“张元明你可曾读书？” “受过家慈家教，略识得一些文字。” “可愿来我白鹿书院？” 张元明愕然，没有想到说书都能被特招，这要是后世，白鹿书院可相当于优质私立贵族学校，他立刻就答应了。 但是此时，有法宝神笔，却无需上学：“心不在学业，只爱说书，辜负长者好意了。” 王珏见此也不生气，扶须轻笑：“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白鹿书院随时欢迎你来。” 其余白鹿书院的学子听到这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们千方百计才进去的地方，竟然有人弃如敝屣。 萧德言忍不住斥责：“小子狂妄，可知恩师身份？” 王珏伸手拦住：“说了人各有志，德言别难为人家。” 萧德言恨恨退下。 张元明恭敬一礼：“未知长者名姓，小子确实无礼。” “老夫王珏，这位是我兄长王叔玠。” 张元明一一见过行礼。 至此，说书告一段落，他自觉告辞，退出厅堂。 刚出门口，便见到三个意想不到的人， 王道杰，王淑贤，张元杰一脸愕然，后者更惊呼： “二明，你怎么在这里！” 第94章 绝世好剑(二) “我刚在里面说书，你们来参加文会？” 张元明有些意外能在长安遇见熟人。 张元杰难掩震惊：“二明竟然可以在倚翠阁表演说书，真厉害。” 一旁王道杰和王淑贤兄妹，不知为何有些拘谨，没有参与张元明兄弟说话。 “雕虫小技，混口饭吃。哥快进去，里面差不多结束了。” 张元明准备回家作画成真绝世好剑，不想和张元杰多聊。 “啊，那我先进去，我们待会再聊。” 张元杰不再理会张元明，一行三人上前接受侍卫检查，随后进入厅堂。 张元明见此立刻转身下楼，至于什么待会再聊，等几个月后再说。 李泰见王道杰姗姗来迟，微微不悦：“道杰虽然是这次文会发起者，但迟到也要罚酒三杯，当堂作诗一首。” 王道杰暗暗叫苦，作诗不是其擅长，赶紧向同窗求救，却没有学子替他说话。 见此，他只好自己斟酌，抓耳挠腮许久，仍无一诗成竹， 打算放弃之际，忽然想起妹妹曾经吟过一首诗，顿时双目大亮：“有了，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张元明拼凑而成的诗，被他朗朗背诵而出，顿时让整个厅堂一静， 王珏眉目舒展，细细默念，赞道：“这四句直指少年男女感情，推崇相爱相知，不为短暂只求长远，立意弥足高远啊。” 王珪摇摇头：“此四句都是难得佳句，可放在一处，我总感到别扭，不如分为前后两部分更好一些。” 王珏愕然，不由依言斟酌字句含义， 不久一拍手掌：“果真是如此，似乎每两句都是诗文的浓缩精华，可强行堆砌一起，确有暴殄天物之感。 族兄见解果然胜我多矣。” 王珪摆摆手，一副不足挂齿表情，当不得夸奖模样。 李泰好奇问道：“我怎么感觉挺好的，王师以为哪处不美？” 王珪微笑解释：“前面部分两人既然相爱相知，那就应该在一起了，哪里还需要分开慢慢考验。这莫不是一个浪荡男子谎言欺骗善良的痴情女子？” 李泰默念四句，细细品味，渐渐察觉其中细微差别。 佯作大怒：“王道杰，这是不是你对不起一位姑娘，有感而发写的诗？” 王道杰暗叫糟糕，他哪里知道诗中的核心含义。 “这个……这个……此诗并无此意，本是男女互诉衷肠，表达心意而已。” 王珪微微摇头，忽地直视王道杰：“这诗文究竟是谁所作？道杰休要欺瞒我。” 王道杰当即心头一跳，这山长的兄长端得厉害，竟有神机妙算之能， 心底盘算，衡量得失，终决定坦白：“长者慧眼如炬，此诗乃从妹妹处听得。我刚才苦思无果，才拿来凑数。” “哈哈，道杰能坦然承认，亦不失为一个真正君子。” 李泰眼珠一转，意识到是个机会，装作满脸歉然： “这确是本王之过，本来诗词文章发自内心，不能逼迫于你。” 萧德言立刻维护李泰：“王爷无需自责，若不是您激将，道杰家里这么好的诗也不会分享出来，众位同学觉得是否如此？” 在场学子都是人精，自然大赞李泰有沧海拾珠的气运，一言一行都是善果。 李泰听了大为满意。 王珪也点头：“文人之间互相激励，不为坏事。道杰，令妹是否还有佳作，不如今日一起拿将出来，让大家鉴赏一番。” 此话顿时引起众人赞同：“好诗好句，道杰尽拿出来！” 王道杰只从王淑贞处偷听到一首诗，哪里还有其他多的。 但见到众人期待目光，又极想抓住这个机会获得一致好感，心中苦思对策。 王珏见他模样，解围道：“能流传千古的诗不可多得，大家别为难道杰了。” 众人顿时大为失望，却明白山长所言有理， 王珪更是当即认错：“那倒是我强人所难了。” 众人为了不让王珪尴尬，纷纷表示理解，有学子趁机转移话题，谈及科举。 眼看进入下一个论题，王道杰着急起来，一咬牙，决定透露一个大消息：“诸位可知，下一次科举试卷可能采用新的印刷方法？” “试卷向来由朝廷依循旧例雕版印刷制作，轻易不会改变的。”王珪安坐圈椅，轻抿一口茶。 “那若是有更好，更快的活字印刷术出现呢？” 王道杰拿出张元明送给王家的大礼，可谓石破天惊， 此时李世民暗中推进活字印刷，尚未公布天下，知道的人极为有限， 与会众人包括李泰也未知晓， 王珪手一抖，茶水洒落，惊疑：“何为活字印刷术？” 李泰回忆父皇最近表现，却未发现异常：“你可不要虚言夸大，妄议朝政，其罪不小。” 王道杰自信一笑，解释起来：“此乃王家献上的活字印刷术，采用灵活的阳文反文字模……” 一番浅显易懂的解释，众人只听一遍即领会， 裴青璇满眼敬佩，赞道：“发明活字印刷术者，当为心灵手巧，大智大慧之人，青璇很想结识一二，道杰学兄可知是谁？” 王道杰满脸自傲：“家父续弦，姨娘张元音是也！” 裴青璇闻言一顿，只觉这名字和张元明似一个家族的感觉，脱口而出：“你家姨娘是否有一个弟弟，唤作张元明？” 王道杰自以为厅内众人知道张元明的底细，大方解释：“刚才说书先生张元明就是我姨娘的弟弟。” 裴青璇咬牙暗恨，好你个张元明，之前的所有家庭信息竟然都是假的。 “你家住王家村吧？” “长安王家村，离京城两个时辰脚程。” 王道杰对于大美女裴青璇，简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裴青璇得以把张元明底细摸清，呵呵轻笑中寻思“报仇”手段。 不让张元明这个大骗子付出些代价，可有负她长安女侠威名。 李泰暗中盘算活字印刷术的巨大潜力，抬头看向王道杰的目光逐渐幽深。 “道杰，可愿加入魏王府文学馆？” 不提王道杰如何欣喜若狂，张元明出得倚翠阁，径直回家， 简单检查家中房间情况，确认无人曾来搜查，才召出虚化树枝，凝聚神笔。 “变” 虚化树枝吸收文会上大量绝世好剑精神源能，此刻收到张元明指令，迅速缩小， 光芒闪耀间，浓缩为一支十公分长的木枝。 张元明一把抓住，对着地面挥毫，采用电视剧中绝世好剑的拉风模样，作画起来。 只粗粗画一个大概，大量精神源能经由神笔转化，灌注地面， 一阵强光闪耀，一把黑色玄奥，剑柄尖刺可能伤到主人的神兵，静静出现在院落中央。 第95章 欲图龙元 “外形一模一样，不知是否锋利？” 张元明提剑到眼前细细观察，剑身寒光凛凛， 怀疑中拔取一根头发贴近剑锋，对着轻吹一口气，那头发一触即断。 “果真绝世好剑！” 大喜下，情不自禁在狭窄院落中辗转腾挪，挥，刺，扫接连运剑，剑光流转，频频击破空气， 尽展后世舞剑动作后，张元明才停步收功，赞叹：“手感如同多年老友，极为趁手。” 接着想起什么，忽然持剑斜斜朝着地面，鼓动排云劲灌注剑身， 随着剑身一阵颤鸣，剑尖处冒出一道妖异红芒，离剑有三寸长， 张元明运功一送，绝世好剑向地面刺去， “轰”一声，红芒到处，顿时泥土翻飞，地面凹陷下去一个脸盆大小的坑洞， “这杀伤力，刺到人身上直接一个大窟窿。” 关键还没有消耗多少真气，今后有此剑在手，张元明自信面对千军万马也有一战之力。 当然这只是他的感觉，绝世好剑真实战力因为刻意压低风云的等级，已经大大削弱。 “我的战力已经足够强大，接下来可以着力提高寿命了。” 张元明把绝世好剑插在地上，思考下一步计划。 首先，可以继续从风云中挖掘，神龙龙元有延长寿命效果，即使削弱后，也能增加一千多年寿命， 书中徐福区区五百多岁，日积月累修炼，一样碾压数代天骄。 其次，可以另写一本小说，比如《神话》中陨石那样的，也有增加寿命的效果，虽然绑定陨石后一损俱损，但是具现难度小。。 不想自己写的话，选择已有的古书也是个办法， 只是传奇故事里面的人物神话太过，法力太强大，可能精神源能不好收集完全。 第一次仙丹属性精神源能的情况，让张元明产生心理阴影，而延长寿命的神笔形态自然被他认为不容易凝聚。 所以，用已有古书的设想被第一个放弃。 “再写一本书也不可取，浪费时间，还是继续推进风云说书计划，可以在第三部把龙元能力加强一些。” 前两部已经发行不能改，第三部还没有写，可操作的余地很大。 主角配角的战力可以逐渐向着原着靠拢，神话物品的效果悄悄接近。 原创几个天材地宝，比如蟠桃，人参果， 当然，不能完全照搬西游记中的威能，需要进行符合世界观的弱化版本。 而最初设想的天香豆蔻，张元明没有想过具现，因为家人服用血菩提可保安全无忧， 其他人则不值得浪费神笔具现次数， 至于长孙无垢是谁，张元明表示不认识！至少暂时他是这个态度。 最后，考虑所有利弊，张元明决定下一个神笔形态当为——龙元。 倚翠阁文会散场，王道杰得偿所愿加入魏王府。 裴青璇，许明月邀请王道杰一行醉仙楼小聚， “淑贤，你眼中张元明是个什么人？” 王淑贤稍一思量，对张元明第一印象是同村傻大个，之后张德来闹事，印象大坏， 不过最近其姐姐张元音嫁给泰成叔，又有所改观。 “张元明从前并不出彩，我从未在意过他。” 裴青璇听到她这样说，心中竟有些不满：“张元明虽然可恶，但说书是一绝，人长得也还行，你以前没有发现吗？” 王淑贤摇头：“他以前傻愣愣的，不爱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说书了。” 王道杰心中一动：“好像孙思邈给他看病之后，就变样了。” 又联想到孙思邈的坐骑大花也非常神异，且孙思邈自己七十多岁的人，红光满面，登山采药健步如飞， 会不会曾经获得过大机缘？ 当然这个猜测，他不会说出来。 张元杰有一样的疑惑：“二明确实改变巨大，我都差点认不出来。 包括今天突然出现在倚翠阁，换做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裴青璇想起张元明一剑制服黑虎帮数人的战绩，问道：“张元明学过剑术吗？” 张元杰肯定回答：“绝对没有，以前他跟着二叔编席子。” 裴青璇美目一转，似乎发现张元明一个大秘密，嘴角不由上翘。 “下次见到看我不吓死你，让你敢骗我。” 王道杰一直暗中观察裴青璇，终于抓到她最后那一抹得意， 对这次邀请他有了个大胆猜测：裴青璇或许也怀疑孙思邈修仙有成，帮助张元明开启智慧，传授仙法， 我得赶紧告诉爹爹，别让外人得去先机。。 张元杰见场面安静下来，也陷入思考：这些人都来询问二明情况，看来他这个弟弟确实有秘密， 我得回去和爹娘说说，指不定也能占个便宜。 王淑贤本来不认为张元明有什么特殊，但是雅间中，几位青年俊杰都是齐齐关注， 不由也好奇起来：我得和爹爹说下，张元明被京城权贵子弟看重，要提前布局。 许明月的心思为姐妹把把关，查清张元明出身，可别下嫁个问题人家。 醉仙楼中五个人竟然同时想要挖掘张元明的背后秘密。 几人脸笑肉不笑，对付完一顿，各自散去。 张元明自然不知至少有五位少年想要找他麻烦，他现在正忙于制订接下来龙元计划。 龙元的效果比之血菩提更加强大，收集精神源能难度自然更大，对这一点，他从不怀疑。 但具体需要多少人次精神源能，倒也没有准确数目， 只在制订吸收计划时，目标定的越多越好。 为了便于提升认同，降低产生精神源能难度，张元明这次准备推出一款龙元的仿品。 一种吃了没病，还能增加免疫力，但没有延寿效果的保健品。 到时候一边说书，一边卖龙元，那精神源能不是咔咔产生， 念及此，张元明握拳于胸，嘿嘿直笑，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第96章 王家之劫 王家村，王泰成家， 王泰成召来王来福，见面即问：“你最近见过德顺吗？” “老爷说德顺本家哥哥发财了，让他回万年县帮忙。我五天前见过后，再没有见到他。” 王泰成目光闪烁：“这样吗……” 王来福不解：“成老爷，这有什么不妥？” “没有不妥，你回去替我取一桶神潭水提到泰安跟前。告诉他，我请他喝神潭水。” “好的，成老爷还有其他交代没？”王来福欣然应允。 “其他不用多说。” 王泰成目视王来福满脸疑惑离开，才轻轻一叹：“冤冤相报何时了，族兄切勿越陷越深。” 另一边，王泰安很快收到王泰成的礼物，听完王来福的传话，瞬间明白对方意思， 眼中一片冰冷，望向王泰成家的方向：“你想化解我的怨气，说得真轻巧，道辉死后，我这一脉可算绝后了，如何原谅。 若哪一日道杰出事，你能做到轻易原谅凶手，再来劝说我吧。” 看向把女儿嫁给仇敌的王来福，涌起一股杀意，却知现在不是清算时候，强行忍住，不耐烦地挥手：“你下去吧。” “是，老爷。” 王来福恭敬后退，却感阵阵寒意，完全退出祠堂才好一些， 寻思：“是不是祠堂接连安置少爷和夫人的遗体，导致阴气太重，我这身体受不住，今后没事少来祠堂吧。” 王泰安待他身影完全消失不见，眼底杀意才散去。 “二丫尚未嫁入张家，且放过你这一回。” 走出祠堂，来到原先王道辉的厢房。 有五个家丁在等候， 王泰安取出怀中银子，一一递到五人手中，确认每人拿到五两白银，才道： “几位都是王家多年的家丁，是自己人，我不藏着掖着，今天找你们来，想请你们办一件事。” “老爷尽管吩咐，” 其中四人答应得爽快，只有德顺有些犹豫。 “德顺，你都不听听老爷让你做什么，就开始不愿意了？” 德顺大惊，赶紧解释：“老爷误会，德顺愿意听从您的安排。” 王泰安点点头，接着说下去：“我已经查明，害死道辉的元凶是张德， 两家仇怨起因是上次误会我抢夺他家竹林，过来敲诈勒索，被泰成挡下，一直怀恨在心， 不久前，他不知为何变得力大无穷，又想起报复，于是深夜潜入咱家，锤杀了道辉。” “张德贼子胆大包天，老爷我们报官吧。” 家丁们义愤填膺， 而知道完整经过的德顺不由腹诽：老爷您可真会编故事。 王泰安似乎看出德顺的心声，解释：“虽然老爷没有直接证据，证明张德杀了吾儿， 但我派人试探出张德的身手，已经不是一般人能够对付得了。 我想不到王家村还有其他人像他一样，可以直接锤爆成年人的脑袋。” 此话一出，家丁们互相对视，心领神会，张德基本就是凶手无疑，但王泰安没有证据，想要他们做的事情也绝对不光彩。 果然，王泰安紧接着道出真实意图：“报官没用，老爷不会报官。我要你们做的事，是去长安找一个有实力的帮派，买几个高手来对付张德。” 家丁们大惊，这就是买凶杀人，按照大唐律法也是犯法的。 王泰安安抚：“钱自然老爷全出，你们只要把消息送到，人带回来，每人再赏十两银子。”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其余四个家丁纷纷双目大亮：“干了，老爷您看什么时候出发。” “我也干了！” 德顺表面跟随，但心中打起退堂鼓，张德的身手他见过，简直像一头猛兽，横冲直撞，无人是其一招之敌。 “此去长安，找个机会脱离王家吧。” 王泰安沉思一会，终觉得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作出承诺：“我知你们几个对淑贤有想法，这次谁替我把事情办妥了，我做主把女儿许配给他。” “老爷此话当真？” 连德顺都张大嘴巴，瞪大眼睛，王淑贤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勾人摄魄的眼眸，还有五步外能闻到的淡淡幽香，可好几次出现在他的梦中， 每次害得他早起要换亵裤。 王泰安严肃无比：“若出尔反尔，我当如此桌！” 拔出随身藏着的匕首，劈落一片桌角。 家丁们见此齐齐一凛，暗道好快的刀：“老爷放心，吾等必效死力。” “去吧，快去快回。”取出一包钱袋，交到德顺手里。 德顺大喜，以为王泰安最器重他，把刚刚生出的离去念头掐灭。 立志完成任务，抱得美人归。 王泰安心知德顺对女儿觊觎最深，今日出此迷惑条件，量他必然上钩。 见德顺等人出门远去，嘴角浮现一抹弧度， 这些贱民也真敢想，他的女儿将来只配王公贵族，他们既然觊觎，就要做好被他灭口准备。 想到杀人，又想起德顺奏报的张德情况，心中犹有余悸，上次派去的三个贺家村地痞，被张德一招抹杀了。 “你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办法战胜，我就不信长安都没有高手能对付你。” 王泰安给自己打气，脸色逐渐阴沉，若这一招不管用，就只能采取下毒，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 “且看长安高手，能否拿住张德，不到万不得已……” 王泰安毕竟还有一个女儿，尚存一丝理智，不想自绝于王家村所有村民。 因为张德家和王家村所有人一样都取神潭水饮用，他若下毒，只能在神潭做手脚，必然会牵连无辜。 德顺一行五人，刻意避开王家村村民，悄悄出村，来到官道才敢加快脚步， 行半个时辰，迎面走来一支配置着劲装护卫的商队， 其中众星捧月的华服男子，见到德顺等人大喜：“几位小哥请了，不知王家村离此还有多远？” 德顺一愣：“我们就从王家村……经过，你们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差点说出他们就是王家村的村民。 “多谢小哥告知。” 尉迟敬德抱拳一礼，转头向紧随其后的李世民点点头。 李世民也听到路人的回话：“那就不休息了，继续向前。” 与德顺几人擦身而过。 …… 张元明觉得用面粉做龙元仿品最好，只需要上一些科技和狠活，给馒头上色。 其实也不算科技狠活，这个时代又没有化学添加剂，用天然蔬菜汁液给馒头上色，符合食品安全标准，不亏良心。 “馒头做成绿色，捏出一个龙角，不用太大，让小孩子看着可爱，想要买就行了。” 至于制作方式，依然选择找人合作，毕竟张元明没有精力自己开设工厂。 而在长安人生地不熟的他立刻想到两个人， 裴青璇，岑文思！ 第97章 收醉仙楼 张元明眼看天色不早，寻裴青璇一个女孩却没个理由，倒是岑文思即将下工， 此时找他既有事情谈，又顺便解决晚饭，可谓一举两得。 悠然踱步回家，迁移出九枚血菩提到宣平坊的新家，出门再去新昌坊醉仙楼。 与岑文思一碰面，张元明未开口，对方抢先道：“少爷好消息，醉仙楼我替您谈妥了。” “进去详细说。” 张元明一马当先进入醉仙楼，来到二楼几乎成为他专属雅间的甲子四号。 岑文思趁机表功：“醉仙楼东家同意以两千五百两银子转让醉仙楼。” 张元明心中换算，醉仙楼开价等同十个金元宝，比他平康坊的家贵了足足五倍。 虽然醉仙楼有两层楼宇，占地面积也大一些，可要价确实过高。 岑文思见他犹豫，赶紧劝说：“少爷可别觉得不值，醉仙楼靠近城门口，来往客商多，生意极佳，可称日进斗金。” “既如此，那醉仙楼还卖？” “少爷你竟还不相信我，醉仙楼东家为了回老家才忍痛割爱。您要不买，错失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张元明一叹：“也罢，醉仙楼收了便收了，不差这点钱。” 看向岑文思，心中思忖：若你们联合起来骗我钱财，别怪我翻脸，用你们的鲜血给绝世好剑开锋。 如此一想，不再犹豫：“我可随时付款，你联络好醉仙楼东家。” 岑文思大喜，竖起大拇指：“少爷英明！” “事成之后，你随我管理醉仙楼。” “多谢少爷赏识，文思敢不效犬马之劳。” 岑文思一副感激涕零模样。 “先做事，后表功，此时无需激动。” “还是少爷您稳重，小的浅薄了。” 张元明见识到什么叫做马屁精，他说什么岑文思都能夸他一句。 索性不再纠正，点了几道想吃的菜，让他下去了。 唐皇城，东宫。 太子李承乾听完亲信奏报，得知父皇微服私访王家村，想起母后交给他的阳文字模。 命人取来，拿在手中细细摩挲：“活字印刷术，曲辕犁，竟引得父皇也坐不住。看来王家村藏龙卧虎。” 亲信小心观察太子神情，轻声道：“魏王今日在倚翠阁文会，收了好些人手，那活字印刷术的发明者屯田郎中王泰成的儿子王道杰，也被魏王招揽。” 李承乾闻言握紧拳头，又松开，佯作轻松：“青雀素喜文事，找些志同道合的，无可厚非。” “殿下不可大意啊，魏王如今受命编制括地志，设文学馆，大肆招纳人才，对您可没有好处。” 李承乾目光一凝：“你何故离间吾皇家亲情？” 亲信吓得跪地：“属下从未有此意，只防范未然，从来天家无亲情。” 李承乾扶起：“寡人知你忠心，只是青雀所为皆有章法，吾不能阻也。” 亲信感激涕零站起：“殿下勿忧，属下有一计。那王道杰在倚翠阁中，当众说明活字印刷术为其姨娘张元音发明，如今陛下去了王家村，不好插手， 可长安却有其弟张元明在。” “哦，人在何处？” “欲问元明何所在，只向东市说书寻。”亲信兰花指点向东宫外。 李承乾当即哈哈大笑：“好你个杜仲，哪里学来的歪诗歪句。” …… 李世民收住宝马，遥望前方，问尉迟敬德：“那有炊烟升起，前方路口过去可是王家村？” “依着路人指点，结合脚程判断，此处应该王家村无疑。” 尉迟敬德其实不敢肯定，到现在仍然不理解李世民此次微服私访，偏偏又不带一个知晓王家村具体位置的人。 “启禀公子，前方确实就是王家村，属下曾经来过这里。”尉迟宝林记起往事。 李世民好奇：“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记得你一直在宫……我家当护卫啊？” “公子贵人多忘事，上次吐谷浑的军报，可是您指派我提前来取。” “哦，我想起来了。” 尉迟宝林似乎陷入回忆：“那次还有一个王家村村民拦路，差点耽误军情。” 李世民微怒：“竟有此事，你为何没有上报？” “那人疯疯癫癫的，说什么此路是他父亲修建，也可走大路，无需让我军马。” 李世民转为大怒：“此人若非疯癫，就是刁民，毫无大局观，当罚。” 尉迟敬德眉头一皱：“我记得这段路，好像征北军确实修过。” “什么？” 李世民和尉迟宝林齐齐愕然。 “当年暴雨连绵，这段路不能通行，加上属下为锻炼征北军，便划出一部分人来此修路。” 李世民始知缘故：“那如此说来，那人或许征北府兵之后人。” “大概如此。” 尉迟敬德想找到那人，问儿子：“宝林还记得那人相貌否？” “他当时给我的感觉就是个狂悖疯子，忘了长什么样。” 尉迟宝林面对父亲和皇帝的期待，只能一脸无辜。 “那去王家村问吧，或许能找到。”李世民很快想到办法。 尉迟敬德更仔细：“张德肯定认识，到时候问他。” 尉迟宝林犹犹豫豫坦白：“我当初还打了他一鞭子。” 尉迟敬德一怒：“你也学那些纨绔子弟，欺负良民？” “冤枉，当时他挡路我心急才出手。” 李世民劝止：“好了，一点小事，过去这么久，敬德别为难宝林了。” 皇帝说话了，尉迟敬德还怎么办，只能放过儿子。 几人缓缓驱马前行，来到王家村村口， 李世民下马，站到槐树下乘凉：“这树有些年头，王家村民风淳朴，保护得很好。” 尉迟敬德却没接这话题，建议：“公子，现在时间不早，不如请屯田郎来听候差遣？” 李世民也觉正事要紧：“我们过去吧。” 自有尉迟宝林在前面带路，途中问村民得知王泰成家地址，依言寻找不久，来到王家外。 二丫最近手臂力量大增，在王家一众婢女下人面前大涨脸面，此时提着水桶出门打水，便见到了李世民一行。 “你们是？” “我找王泰成，你去禀报吧。“李世民自觉对一个丫环，语气已经非常客气。 二丫没说什么，但被她折服的门卫大哥不依了：“老爷是你想见就见的？先报上名来！” “李世民，你听过吗？” 第98章 二丫倒拔垂杨柳 “李世民我当然听……你你你……” 门卫反应过来双目圆瞪，一下结巴。 二丫不愿门卫大哥因小错受罚，拉过一起跪地：“民女王芷晴拜见皇帝陛下。” 门卫僵硬身子解冻，颤抖跪地：“我，草民，拜见大唐皇帝。” 似为刚才无理赎罪，叩头不停。 李世民只觉无趣，也不为难两个下人：“起来吧，带朕去见王泰成。” “遵旨。” 二丫，门卫毕恭毕敬依次起身，二丫前面领路。 李世民，尉迟敬德父子，二十多名护卫跟随进府。 在半途，八名护卫超过李世民先去查验府内情况。 不久王泰成衣不解带，出来迎接：“陛下，微臣有失远迎。” 李世民观察王泰成，比月前清减不少，颔首赞许：“泰成推广曲辕犁辛苦了，朕这次过来并未通告朝臣，你自也不知。” “陛下之事，臣自当尽力完成。如今曲辕犁在王家村每家每户都分得一架，日前臣已经组织村民翻地松土，以待来年。” “不错，精耕细作，天必有报。” 说话间，王泰成，二丫引着李世民几人步入正厅，里面五名护卫已经占据各门窗通口。 李世民坐主位，随后之人按各自地位落座。 “怎不见孙思邈孙神医？” “孙神医又入山采药了，今日归来竟有些晚。” 王泰成一脸疑惑。 李世民心念孙思邈多日，这时候也不藏着掖着：“孙神医有一只虎宠，泰成可知详细？” 原来李世民此行，一为曲辕犁，二为孙思邈的老虎，三则张元音的活字印刷术。 王泰成心内恍然，赶紧解释起来：“孙神医获得这只虎宠，竟有些传奇色彩。 那日，神医从长安归太白，途中路遇猛虎，以为必死，未料那虎只为找他治伤，神医义救之，虎感恩从之。” “原来如此，那奏报中说此虎有其他神异，你可知道？” 李世民直入主题。 王泰成知道瞒不过，暗道一声对不起孙思邈，坦白：“大花确实不似寻常老虎，除了力大无穷，通人性，下人曾报或有飞行之能。” 李世民再不能保持镇静，豁然起身：“泰成此言当真，需知欺君之罪，其罪当诛！” 王泰成自然知道轻重，起身下拜：“微臣万死，不敢欺骗吾皇。” 李世民坐回主座，讲明来意：“朕欲亲近猛虎，泰成以为可否？” 王泰成大惊：“陛下万万不可，大花虽然通人性，但陌生人也不好相与，危险极大。” “自然选择孙神医在的时候，朕才去一观。” “只一观？不多接触，骑，触摸一下？” 李世民顿时大笑，直以为此时的王泰成情状好似李渊当初不让六岁的他舞刀弄剑： “泰成当朕是孩童乎？朕自会先听取孙神医的建议，才具体施为。你尽管放心。” “臣不敢，臣本心不愿陛下冒险。但臣心知陛下决定的事情，不能更改。” 王泰成铺垫完，道明要求：“臣乞二丫王芷晴随陛下身侧，护驾周全。” “哦？泰成竟然以为二丫可胜猛虎？” 李世民好奇望向站在门边的二丫。 “二丫过来。” 不等王泰成和皇帝吩咐，二丫听到老爷和皇帝的对话，一脸哀怨转身过来。 这下二明哥对她的忠告，算彻底不能做到了。 毕竟让皇帝都知道了她的能力，还低调个球。 “你有何能为，竟与猛虎一争长短？” 李世民有命，二丫自不敢隐瞒，让护卫取来之前水桶：“陛下看好，二丫献丑。” 伸出娇嫩左手一把抓住水桶桶耳，只轻轻地一提，近二十斤的大木桶被她轻易举起。 仍嫌不够威风，单手提着水桶左、右、上、下摆动起来。 最后旋转盘旋，引动空中气流运转，发出呼呼风声。 “厉害！” 这下，尉迟敬德也刮目相看：“二丫姑娘手臂之力不弱于某。” 尉迟宝林虽站在门外，偷眼看到此景也不由心生敬服。 没想到，李世民却摇头：“这样的臂力于女子而言，确实出类拔萃，但对战猛虎，可不分性别，换在大唐军中，不乏男卒与你一样的。” 二丫心有不服：“请陛下让民女再试勇力。” 李世民闻言轻笑，难得在外见到这般倔强的女子：“你尽管全力施为，今日朕便一观大唐女中豪杰。” 二丫抿嘴，不知哪来的不忿，只觉所有男子都轻视女子，只有二明哥才尊重她，今日她要打破这个旧观念。 转身来到院中，站到一株梧桐树下， “陛下请看。” 行礼后，二丫侧身双臂环绕梧桐树身，双手抓实，使出全身力气，顿时体内生出一股热流，流转到手臂， “起！”大吼一声，手臂真气运转之下，生出无穷力道， “滋啦啦” 一棵有尉迟宝林大腿粗细的梧桐竟被二丫连根拔起。 但这般用力，二丫也是龇牙咧嘴，面目狰狞，待树离地，便不能久持， 奋力往前一推，那梧桐树轰然一声倒地。 巨响震动似地震，惊动府内女眷，王淑贞更小跑着过来看热闹，路中被庆嫂子拦住，才不至面圣。 二丫拍掉手中树皮，脸上挂满笑容，也不说话，直直望向李世民。 尉迟敬德，尉迟宝林，十数护卫，王家家丁此刻都已经惊呆了， 李世民心中大为震撼，甚至有些恐惧：“泰成，这是你家侍女？” 王泰成也是首次见到二丫“倒拔垂杨柳”：“臣近日听闻二丫忽然涨了力气，但没有想到这般大。” 停顿一会，“二丫本族兄府中官家王来福之女，因一些琐事，被我调来服侍女儿淑贞。” 李世民终究见惯了大场面，压下杂念，作出明君大度风范：“如此女武士，朕心向往之。不知泰成可否割爱。” 王泰成刚要解释，二丫自己先忍不住：“民女已经许配人家，不能侍候陛下了。’ 李世民见生这般滑稽误会，顿时哈哈大笑，猛拍大腿，一时不能缓过气说话。 王泰成赶紧打圆场，怒斥：“小丫头真敢想，你倒是想入宫，也不够资格。” 尉迟敬德跟着解释：“二丫姑娘的年龄不符合秀女标准，而且你武力太强，宫中有规定，不能长侍陛下身侧。” 李世民也缓过来：“放心吧二丫，朕不纳你，只看重你的武力，想要招来重建娘子军。” 尉迟敬德浑身一震：“平阳昭公主的娘子军嘛……” 李世民幽幽一叹：“敬德竟还记得当年旧事！” 第99章 王见王 那个为大唐打下半数疆土的李秀宁，让天下男儿汗颜低眉的女子， 也是让他首尝败绩滋味的女武神，尉迟敬德如何能忘！ 况且那段时间，尉迟敬德内心还生出过一个不该有的念头，至今尤为遗憾，只不好向李世民说。 “平阳昭公主巾帼不让须眉，微臣一生不服谁，只佩服她。” 李世民顿生遗憾：“可惜天不假年，武德六年，阿姐……” 君臣陷入回忆，把王泰成，二丫丢在一边， 二丫已满脸错愕，李世民和尉迟敬德明明刚还在谈论她，怎么话题一下就转移到平阳公主身上去了，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去伺候皇帝了。” 不过，李世民很快回神，意识到此行王家村另外目的：“二丫可随朕直观大花神兽。” 王泰成，二丫齐齐谢恩。 李世民接着说第二目的：“至于活字印刷术，朝廷打算大用，泰成之未婚妻张元音献策有功，当封一品诰命。” 王泰成礼貌拒绝：“微臣只恐赏赐过甚，音儿身份低贱，德不配位。” 李世民不悦：“张家献上曲辕犁，不日另有封赏，张元音身为张家嫡女，水涨船高，再不可旧观念看待。” “微臣惶恐，陛下三思，这活字印刷术或许不被朝臣认可，不如经过朝议，再行封赏。” 王泰成越是这样谦让，李世民反而觉得要厚赏：“你无需多言，朕自有主张。” 忽的展露笑容，面向二丫：“你刚才说已经婚配，是谁家儿郎有此福分。” 二丫害羞，低头不敢直言。 王泰成俯身解释：“是音儿二弟张元明。” “哦，曲辕犁发明者？” “陛下英明，正是曲辕犁发明者。” 王泰成终于找到机会把马屁拍上。 李世民轻笑：“张家一女发明活字印刷术，一子发明曲辕犁，福缘之深厚，观音婢都羡慕，多次央朕向张德请教教子秘方。” “既如此，陛下何不传召臣未来岳丈。” 此时，王泰成再次对当初在太极殿押宝张元音的选择，感到庆幸。 那次完全不留余地的押注，才能收获现在的累累硕果。 只要当时一个犹豫吝惜原配之位，绝对错过眼下泼天富贵。 李世民扶须轻笑：“便依爱卿，传张德，张元音，张元明。” 自有王家下人听旨直奔张家传讯， 张家父女尚待时间传至，孙思邈倒先回来了。 王家外换防的宫中侍卫却不敢让大花进来，让人禀报：“陛下，孙神医带着一只老虎回来了。” 李世民大喜：“让神医和大花进来。” 王泰成赶紧劝住：“陛下忘了刚才之言，还是先让孙神医面圣吧。” 李世民纳谏如流：“泰成老成之人，朕差点失言，那就传孙神医入内。” 侍卫赶紧跑出去传达圣意。 孙思邈听旨一想，也觉得有理，离了大花，独自前往内宅。 大花顿时不满，仍紧跟孙思邈进入， 侍卫们见此阻拦，被大花吼声吓退， 孙思邈只好亲自解释，大花才不甘退下。 再无阻碍，入内参见皇帝， 李世民敬其医德，今又有所求，自不会让孙思邈行完大礼， 上前亲自扶起：“孙神医无需多礼，朕冒昧来访，却想一观大花神威。” “陛下三思，大花野兽食肉，曾经或许吃人，您万金之躯，不可冒险。” 这当然是托词，以他如今对大花的了解，只要他在旁边，绝不至于做出伤害人类的事情。 只不过李世民不加掩饰的意图，孙思邈见了虽然不好明说什么，但本心却不愿意拱手相让大花的归属。 “朕听闻大花颇通人性，难道神医在侧，它会发狂伤人不成？” “换做他人，草民自当满足其好奇，只是陛下身份特殊，草民不敢冒险。” 孙思邈第二次委婉拒绝。 李世民终于察觉一丝不同，不过思索后，还是长生欲念占据上风，和颜悦色解释： “神医放心，朕有敬德，二丫保护，绝无危险。你自去领大花进来。” 却已经不再用商量语气。 孙思邈无奈退出去寻大花，不一会在住处找到，领到正厅， 其心忧大花归属，又不敢违逆圣旨，以致一路心情抑郁。 大花感知到主人心情，见到厅内李世民等人，顿时猜到原因，忽然张口大吼一声，震惊全场。 事发突然，除二丫，尉迟敬德父子怡然不惧，李世民佯装镇定保持冷静外， 其余侍卫、家丁皆骇然退后， 不过侍卫们很快意识到不妥，压下畏惧反向前进几步，隐隐护在李世民身前。 李世民感受到护卫们的忠心，安全感提升不少：“神医，大花何故大吼？’ 孙思邈已经在安抚大花，闻言回答：“大花见到这么多人，感觉不舒服。” “大花果非寻常猛虎，一吼之威竟吓退朕之百战禁卫。” 众禁卫顿感汗颜，羞耻心下逆反心中生出一股不服输的劲头，只觉为皇帝效死，才能洗脱耻辱。 竟齐齐对大花怒目而视。 大花感受到强烈敌意，转身脱离孙思邈一步，虎目杀意腾生，直朝侍卫们走去。 孙思邈大急：“大花不要，当面的是大唐皇帝，这片天下的主人，我们不能造次。” 大花明白孙思邈意思，但首次对主人的话不认同，它抬起虎爪拍了拍自己脑门，先示意孙思邈， 然后再对着李世民一众，拍了拍额头，再傲然仰首大吼一声，终于让众人关注到它额头上的字。 那个虽然模糊，但绝不能忽视的“王”字！ 李世民瞬间领悟大花所为，只觉此虎果然神异非凡，哈哈大笑：“孙神医错矣，朕掌管天下灵长，大花属于神兽之属，自然不归朕管辖。” 收敛笑容，勃发浑身王霸之气，直视大花眼眸：“你若愿意与朕交好，朕可封你为万兽之王。” 第100章 孙思邈归隐 “吼吼吼” 大花直接拒绝，你个两脚兽贼眉鼠眼的，和张元明一样肚中全是坏水，不管打什么主意，最后肯定对它不利。 其以貌取人竟然得到最准确答案。 李世民听不懂虎语，一个询问眼神投向孙思邈， 孙思邈犹豫片刻，还是如实相告：“大花终究兽属，不识陛下好心。” 没说拒绝，但大家都能领会大花的本意。 李世民微微变了脸色，大花和孙思邈都有些不识抬举， 强笑道：“朕只好奇大花神异，并无恶意，孙神医可再劝一二。” 孙思邈点头，再与大花沟通几句，可无论他如何解释，大花只认孙思邈为主，对其它人类殊无好感。 对李世民仍然一副爱搭不理，不想接触模样。 见此，孙思邈无奈，只能再次如实回复：“大花对草民之外的人，都不愿亲近。” 一旁尉迟敬德父子齐齐替孙思邈捏一把冷汗，如此三番四次拒绝皇帝，可没有好下场。 碍于皇帝当面，两人又不好提醒。 二丫也发现场面不对，求助的目光望向王泰成， 王泰成眼观鼻鼻观心做鸵鸟状，孙思邈和大花的事情，他不敢插手。 二丫顿时大急，孙思邈若被皇帝处罚，可连累她的二明哥。 “陛下一路车马劳顿，不如请孙神医和大花表演一个节目，以娱圣心？” 作为王家侍女身份，此言非常唐突，但李世民接了：“二丫姑娘提议甚妙，不知孙神医可愿否？” 孙思邈自然立刻抓住台阶：“只怕有辱陛下耳目，草民愿一试。” 当即与大花沟通起来， 对于这小要求，大花也不违逆，当场表演招财猫标志动作，直立行走，懒驴打滚，最后身背孙思邈在院中辗转腾挪、闲庭信步。 一番动静结合，卖萌、神勇的反差表现，顿时让在场中众人大为惊奇， 有不识老虎往日危害的，竟觉得大花非常可爱。 “朕第一次见到如此人、虎和谐共处的一幕，孙神医和大花当赏。” 可李世民眼里的羡慕，只要不眼瞎的都能看出来。 孙思邈自然明白，但大花绝不能让，婉拒赏赐，：“农夫斗蛇，不值一哂，当不得陛下厚赏。” 他想要淡化大花神异， 可李世民超凡长生之心坚定，微微一笑：“朕听闻大花还能飞行，不知可有此事？” 此举李世民挖了一个大坑，因为刚才他已经问过王泰成，确认大花飞行属实，眼下再来询问孙思邈， 一个回答不好，王家或者孙思邈便要承受李世民的随之而来的雷霆怒火。 鸵鸟状的王泰成听得浑身一颤，想开口辩解，但一抬头便见到眼含杀意的李世民，正直勾勾注视着他。 当即不敢言语。 孙思邈迅速考虑得失，选择如实上报：“确有一次，大花突然临空飞行，后面却不能保持长久滞空。” 随着孙思邈承认下来，王泰成才大松一口气，侥幸王家逃过一劫。 李世民终于再次展露笑颜，向着王泰成方向微微颔首，这个屯田郎中经受住了考验， 同时孙思邈的坦白，也挽回一些他的好感。 “朕想看看大花的飞行能力。” 孙思邈拒绝不得，只能继续与大花沟通， 大花明白李世民的意思，不情不愿催动体内莫名能量， 后腿往下一蹬，虎躯一下跃起空中，其势力不减，以猛虎下山之状滑翔数丈距离，才稳稳落地。 这番表现虽然不如真正飞行，但还是震撼到了李世民等人的三观。 飞行，可是人类千百年来梦寐以求的能力，竟然让以前和人类一样的老虎先做到了。 “真正的神兽啊！”李世民双目放光，脑海幻想食用大花后，他也能飞天遁地的场景。 大花忽然汗毛乍起，不自觉远离李世民，靠近孙思邈。 它不能确定李世民卑鄙心思，只好虎爪连连拍打地面，催促主人一同离开此地。 若依着本心，自然杀了大厅中的所有人类最好，可它知道孙思邈不会同意，所以才只想离开。 孙思邈也不想大花难受，思索片刻，决定拿出土豆解围：“陛下，草民有一药植，功能强身健体，愿献与陛下。” “哦，孙神医有灵药，快快呈上来。” 李世民大喜，这是孙思邈首次向他献上药膳，料想必定不凡。 孙思邈说出改编版本的土豆来历，提出条件：“草民需回到住处采摘成熟土豆，让二丫陪着一起去吧。” 李世民没有拒绝理由，只好眼巴巴看着孙思邈，大花，二丫两人一虎离开。 孙思邈回到小院，确认四下无人，拉过二丫叮嘱：“二明媳妇，老夫即将离开王家村，你把这几株土豆全部交给皇帝， 此乃可使用药植，好栽种，产量大，可做主食，或可让大唐百姓彻底远离饥荒。“ 二丫大惊，劝说：“孙神医三思，您不辞而别，皇帝必然大怒，只怕王家扛不住怒火。成老爷，安老爷，元音姐都会波及。” 孙思邈摇头：“管不了这么多了，他若因为我迁怒这么多人，也不算明君。” 以他代替，连对李世民尊称都不说，显然孙思邈心中已然怒极。 二丫追问：“您要去哪里？” “他要问起，你就说我去了云深不知处，有缘自会再见。” 孙思邈给了一个隐居山野的模糊答案。 二丫本身没有立场阻止孙思邈：“既然神医心意已决，二丫祝您一路顺风。” 孙思邈摆摆手，回屋拎出药箱，招呼大花，跨坐其背，最后道别：“二丫，咱们后会有期！” 真到分离时刻，二丫竟有些不舍，眼圈泛红：“孙神医，大花再见！” 大花对善良的二丫也无敌意，虎头轻点示意， 才背起孙思邈，纵身一跃跨过王家高墙，几个纵跃，闪电般穿行村路，不久来到通往终南山的小路口， 孙思邈回头再看一眼王家村：“再见，二丫，泰安，二明，泰……算了。大花，我们进山！” 王泰成最后的冷漠表现，在孙思邈心中彻底失分。 二丫挖出几个土豆熟果，来到李世民圣驾前，说明情况。 李世民果然大惊，追问孙思邈去处， 二丫如实回答：“若问神医何处寻，其道云深不知处。” 李世民当即勃然大怒：“大胆，放肆！” 尉迟敬德，尉迟宝林，王泰成几人齐齐变色，后者一脸不可思议看向二丫。 似乎第一次认识这个侍女。 第101章 二丫的危机 二丫回答完，便不再多言，孙思邈走与不走和她无关。 李世民意识对二丫也没办法，总不能因为孙思邈跑了处罚一个侍女吧， 而且这个侍女还是王家侍女，并没有看管孙思邈的责任。 “孙神医立志云游天下，专为百姓治病，朕亦钦佩。二丫你说土豆产量颇高，具体多少，可知道？” 被问，二丫才开口：“孙神医离去前说，或能一举解决大唐的粮食问题。” 李世民目光一凝，孙神医如今出手都大格局，动不动解决某一个方面的问题，实在今非昔比， “他真的这么说？” 二丫点头肯定：“神医就是这么说的，他住处还有几株土豆，让我全部献给陛下。” 李世民大惊：“那还不全部取来。” 二丫解释：“我想着，那些可以生长着，留待明年做种子。” 李世民转怒为喜：“是朕错怪二丫，快带去看那存活的土豆。” 王泰成劝阻：“陛下三思，土豆种在王家当万无一失，不如先让厨娘烹饪这些采摘下的土豆，让您和侍卫们品尝下味道。” 李世民一听也觉有理，不过为防万一，派了三个禁卫去守护土豆。 二丫下去把土豆交给厨房，幸好孙思邈离去前，留了一本土豆的介绍小册子， 其中指出几种烹饪方法，厨娘一看便知大概，考虑皇帝着急食用，选择最快的切丝蒸煮。 不久，土豆丝拌酱油做好， 二丫和大内禁卫一直监视全程，试吃无毒后，端到李世民跟前。 李世民一见土豆丝也觉得新鲜，把玩手中生土豆，比较两者区别， “没想到还有这样精美的食物，不知味道如何，若产量也高，孙神医又立一功。” 对于这个话题，在场无人敢插话，无声的点头应和。 二丫此时才想起，二明哥似乎很早就提到过土豆，是否孙思邈首次发现可不一定。 其中原委，只等今后遇到张元明再问。 忽的，尉迟宝林进来禀报：“陛下，张德父女到了。” “传进来。”李世民心中不满张德父女来的慢，语气不善。 张德，张元音战战兢兢，缓步迈入王家大厅。 一见李世民，跪地行礼， 李世民声音听不出悲喜：“张德，朕早传你过来，为何姗姗来迟？” 张德心头一跳，赶紧解释：“草民正帮一户农家在山上试用曲辕犁，回来晚了，刚不久才见到禁卫大人们。” 李世民神色缓和，却又发现少个人：“迟到情有可原，但为什么只有你们父女，你儿子张元明呢？” “我儿张元明云游四海去了，现在不在王家村。” 张德随意的一句回答，却让在场诸人齐齐色变，因为孙思邈刚才也云游四海，打了皇帝脸面。 果然，李世民顿时脸色一变：“你儿子也学孙思邈云游四海？” 再没有称神医，心中已然怒极。 张德不明就里，直言：“二明要办一件自己的事情，辞别父母，云游去了。” 李世民强忍怒意，说着反话：“好好好，果然一脉相承，有其师必有其徒。” 张德终于察觉不对劲，疑问：“孙神医也云游去了？” 王泰成可不敢再保持沉默，万一张家失去圣宠，他的押注就全完了：“张叔可知，孙神医刚才就辞别陛下，云游四海去了。” 张德一惊：“这么晚了，孙神医为什么还离开王家村，不怕危险吗？” 无人回答他的疑问，总不能说为了逃避李世民抢夺宠物吧。 张元音比父亲更会察言观色，轻轻地一拉父亲裤脚，让他别说话。 张德才如梦初醒，闭嘴。 李世民深呼吸控制自己的情绪，说服自己此时不是对付孙思邈的时机，对张家更不能牵连对待。 尉迟敬德几人更是心中惴惴不安，不知何时李世民会发飙。 全场沉默许久，王泰成硬着头皮打开话题：“音儿，陛下得知你发明活字印刷术，今日传你竟为此。” 总算听到好事，李世民收起不满，挤出笑容：“张家何其有幸生育心灵手巧之元音姑娘，活字印刷术，大唐要大用，你说让朕如何赏赐与你？” 张元明一礼：“民女不敢奢求厚赏，只愿大唐安居乐业，皇上千秋万代，万寿无疆。” “哈哈哈，好一个安居乐业，万寿无疆，元音姑娘识礼仪，泰成有福啊。” 王泰成自然连连谢恩，却没有展开多言，如今的李世民还在火山口，一个不好就要爆发到王家身上。 不易察觉的手势，向后对着张元音示意， 主仆二人多年相知，张元音立刻明白未来夫君之意，竟然不能多话了。 当即不再主动挑起话题：“谢陛下夸奖。” 张德被女儿指点，也跟着：“谢陛下夸奖。” 李世民似乎为了缓解孙思邈出走的尴尬，下旨封赏张元音二品诰命。 引得张家父女连连叩头谢恩。 “日后证明活字印刷和曲辕犁的功劳，朕不吝提升封赏。” 张德父女再次谢恩。 在场之人立刻大赞李世民英明神武，赏罚分明。 李世民面对一干应声虫，再也不能发火，遂夹一根土豆丝品尝， 随着咀嚼，双目逐渐明亮：“好吃，土豆丝竟然美味可口，诸位爱卿也尝尝。” 在场有座位的纷纷夹起土豆，吃起来：“确实好吃，大唐又得一美食，百姓之福，陛下气运深厚。” 李世民听得气运二字，看向那说话之人，竟然是王泰成， “朕的气运真的好吗?” 王泰成恨不得扇自己耳光，又多嘴了：“若天下气运有一石，陛下独得八斗。” “哈哈，泰成此话不实，小心被后世清流斥骂为阿谀奉承之辈。” “微臣句句属实，绝不妄言。” “好了，朕明白你的忠心。” 李世民转头看向二丫：“张元明云游四海，你不担心？” 二丫谨慎作答：“民女不担心二明哥，男儿志在四方，况且他说很快会来看我的。” 后面一句声音很小，但李世民听到了。 “二丫以前就有这么大的力气吗？” 李世民终于暴露此番目的。 二丫谨记张元明叮嘱，绝不能泄露血菩提的秘密：“以前二丫力弱，只是最近不知为何，突然力气大起来。 我爹还担心我身体出问题呢。” 第102章 杀劫起(一) “原来如此，朕欲重组娘子军，二丫可愿加入？” 李世民对二丫的回答一点不信，但觊觎其秘密，又忌惮其实力，不好撕破脸点破，便再出一计。 这重建娘子军计划，本是他怀念亲姐偶尔生出的一个念头， 从未想过真正实施，但为了二丫不妨付诸实践。 二丫一听这样的大事，倒不能女儿家做主，必需听取父亲和二明哥的意见：“二丫没有领军能力，请陛下收回成命。” “能力可以慢慢锻炼，你的武力却不是别的女子能有，朕相信你未来潜力。” 李世民脸上全是期待和信任，见之不忍拒绝。 二丫顿感为难：“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民女问过爹爹，再来回复陛下。” 听到第二次拒绝，李世民眼底闪现阵阵阴霾，王芷晴和孙思邈一样不知好歹。. 偏偏他又不能像对待别人一样，对待这些可能有仙缘的人。 实在懊恼！ 长安，醉仙楼。 张元明三下五除二吃完，亲去结账，趁机与掌柜闲聊几句， 终于了解到醉仙楼东家确有出售之意，才把心中疑虑收起。 招来岑文思：“文思，今日太晚算了，明早我再来，希望可以看到醉仙楼东家。” “好嘞，保管给您约到。”岑文思满口答应。 张元明满意点头：“那我先回去，你再辛苦几天。” 岑文思笑意盈盈，马屁不断。 张元明摆摆手出门，走几步远远站在街角，抬眼仰望“醉仙楼”牌匾， 心想：这样的大酒楼，在后世不得值个几千万，如今有作画成真的金元宝，简单一换，我就当上大酒楼老板，走上人生巅峰。 不过很快又意识到现在醉仙楼还不是他的，此时多想无益，转身径向宣平坊新家而去。 就在他离去不久，德顺一行从延兴门入城的来到醉仙楼。 “就是这家，我以前跟着少爷来过，掌柜的消息灵通，我们进去问问。” 德顺向另外四人解释，当先进楼，之后众人鱼贯入内。 正在站门口的岑文思赶紧上来招待，一问不是来吃饭，脸色一变：“几位客官，小店这时候正忙，可没有闲功夫伺候。” 他自持有张元明撑腰，便不再像以前那么谦卑。 德顺尴尬解释：“没说不吃，我们见过掌柜的，再点菜。” 岑文思这才转换笑容：“那你们随我来。” 几步入内，来到柜台，引荐掌柜。 德顺立刻自报家门：“掌柜的还认识我不，去年来过这里，我们当时还一起聊过。” 掌柜每天迎来送往，哪记得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但一直以来的习惯，便假装记得：“哦，原来是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话中没有一句有效信息，但德顺真以为掌柜的记起来了，大喜：“您上次说，呃，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换楼上雅间吧。” 掌柜继续应付，打个哈哈：“行，那你们先定雅间。承惠五百文。” 德顺一滞，本以为凭着那天的交情，今天可以不用花钱，看来想多了：“行，只要掌柜的跟我们上去，钱不是问题。” 这个要求自然被满足，几人与掌柜的蹬蹬上楼，来到甲子四号。 德顺谨慎环视周围，见没有外人，问道：“去年您说，认识几个帮派众人，管着这个活计……” 用手做抹脖子动作。 掌柜的一惊，对德顺终于有点印象， 记起那是一次喝醉酒之后，与几个下人聊天，把黑虎帮的一项不可告人的勾当，当见闻来吹嘘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 德顺一副何必多此一问的表情：“我想联系一下那帮派，有点事。” 取五百文，交到掌柜手里。 掌柜的心想你不会想买凶杀人吧，斟酌回话：“现在世道越来越好，有些事情能不做还是不做。” 德顺微不满：“您帮着联系就行，其余我自有分寸。” “那行，我有那帮派地址，你们可以自己去找，不过……” “您有什么要求？” “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消息。” 德顺一想，没觉得不妥：“这不难，只是我们不认识对方，怕不好谈事情啊。” “只要有钱，他们能把你们当亲爹供起来，怕什么。” 嘴上这么说，但掌柜的想起黑虎帮的嚣张，心有余悸，又犹豫是否值得惹上这麻烦， 一直观察着他的德顺见此心中一紧，赶紧又取出几粒碎银：“掌柜的尽管放心，我不会牵连到您的。” 掌柜的闪电伸手接过银钱：“你们去永宁坊找黑虎帮就行。记住千万别提起我，出了这门，我也不会承认的。” 德顺保证：“您放心，一切风险我们承担。” 再无事，掌柜的询问几人喜好，下去传菜。 其余王家家丁一直没有插话，这时提出疑惑：“德顺，这掌柜靠谱吗？可别被他骗了。” “那你们有什么办法?老爷突然让我们来长安找高手，我们几个一直在王家当家丁，哪里知道啊！” 几人一合计，是这个理，当即无话可说。 德顺暗想：若不是为了淑贤小姐，老子早就带着钱跑路，还和你们几个傻蛋在这磨叽。 很快，好菜上来，几人开始吃饭。 “虽然老爷的决定咱有些看不明白，但醉仙楼的饭菜是真不错。” 张元明游览一会长安夜景，才踱步回到宣平坊新家。 却见丁大叔在门外等候。 “丁大叔不回自家，来这里等我做什么？” “少爷不知，此乃车行规矩，马车出租期间我得住在您家。” 张元明恍然：“原来如此，倒让你在平康坊久等了，从那边又赶到这边。” “这是小人份内的工作。” 张元明不再多言，打开门， 让马车停在庑舍，引着车夫过内道门，进入屋内。 “丁大叔委屈住在小东房吧。” “少爷不用，小人住在庑舍就行了。” 说着丁大叔就要返回内道门外。 张元明拦住：“那是马待的地方，人如何一起，你就安心在小东房住下。” 见此，只是表面客气一下的丁大叔，也不再坚持：“少爷吃了没，小的还会做饭。” “不用，我吃过了。” 张元明当先带路，走向小东房，打开门：“刚买下不久，以前住过人，你将就一下。” “多谢少爷，小人从未住过这么好的房子。” 张元明叮嘱：“我喜欢安静，睡下后，别打扰我。马桶房间里有。” 转身回大东房。 丁大叔本想再聊会，见张元明冷淡模样，只好作罢。 第103章 杀劫起(二) 张元明回到卧房，回顾今日经历，除了作画成真绝世好剑，购得醉仙楼当为最大收获。 对于这间主业偏食宿的醉仙楼，他另有打算，买下后会改造成为说书茶楼， 仿照德云社的模式，以说书为主，辅以茶水点心。 甚至吃食免费，以吸引更多人来听书，产生更加庞大的精神源能，便于他吸收。 不过，这桩买卖似乎发展太顺利，张元明心中隐隐有不安， 在他观念中，像醉仙楼这样赚钱的生意，主人家一般不会卖，如今却来发卖，或许藏有猫腻。 所以，虽然心中已经有点相信岑文思和掌柜，但谨慎起见，他明天还是会带上绝世好剑去赴约。 相信凭借排云掌神功和绝世好剑，所有阴谋诡计都将被一力降十会。 心中大定，再无它事，张元明到床上盘坐下来，开始修炼起排云掌。 这门神功的秘诀心法，他已了然于胸，如今只差不断稳固行功路线，让身体产生本能记忆，达到一念动，真气自然流转的境界，就算小有所成。 沉心静气运功，一丝丝真气流转到手掌，张元明蓄势虚推一掌，竟带起一股掌风，吹得窗户振动吱呀作响， “这下，我的手变成电风扇了。”张元明兴奋下床，连连挥动排云掌，朝着窗户拍打， 虽然只出一招流水行云，但每次运转又有新的领悟，一时乐此不疲， 终于，窗户振动如雨打芭蕉，引来隔壁丁大叔的关心，小东房门打开，人走出小东房，小跑着来大东房。 “少爷，您的门窗没有关好，我替您关上。” 张元明闻声收功，走到窗户前，挥手：“我这没事，你回去休息吧。” 丁大叔仔细一瞧，张元明站在窗前，门窗部件完好，才放心：“那小人回去了。” 张元明点头，目视其回房。 关好门窗，走回原位，却一下没了继续练武兴致。 重新回到床上盘坐，运转排云劲打磨真气，逐渐静心凝神，某一刻入定入睡。 第二天，张元明在床上醒来，发现自己保持着打坐姿势，顿时大为惊奇， 开始检查身体，确认手脚胸腹都没有异常，转为大喜：“这是不是表示，我以后可以打坐代替休息，不用睡觉了。” 如果真能这样，就又是一个大好处了。 欣喜穿衣下床，出门，便听见庑舍传出马匹咀嚼之声， 原来是丁大叔早起喂马，不久，他喂马完毕，进屋见到张元明： “少爷，我没有厨房钥匙，又不好叫醒您，没办法做饭。” “没事，早饭去街上买就行了。” 张元明简单洗漱后，两人一起坐上马车赴约醉仙楼。 不久，到达目的地。 留车夫在外面，背上绝世好剑，独自迈入醉仙楼。 岑文思在一楼笑迎，张元明点头，两人一起上二楼，来到上次裴青璇的雅间， 里面一个白发老者，和昨日掌柜，围坐在大木圆桌，饮茶等候多时。 双方落座，简单介绍，白发老者姓吴，也不废话，直入主题：“钱有带来吗，二千五百两？” 张元明取下装着十个金元宝的包裹，往白发老者身前的桌子上一扔。 “你数数，是否足够。” 吴老板解开包裹，顿时金光灿灿的金元宝显露众人眼前。 醉仙楼掌柜，岑文思，吴老板三人齐齐双目放光， 一下这么多的金元宝，他们也不多见。 “文思，去取来平准秤。” 岑文思赶紧下楼，不一会拿回称量工具。 掌柜接过，亲自操作，得金元宝重量竟超过二百五十两。 “足额足数，还有多余。” 吴老板喜上眉梢：“张老板财力雄厚，吴某佩服。” 面对掌柜：“老秦，去拿房契地契。” 掌柜的离去，雅间只剩下张元明，吴老板，岑文思。 吴老板笑道：“小友不知作何营生，未来对醉仙楼有什么安排，现在的楼里的老伙计能不能留下？” 问着话，亲自倒了一杯茶，推到张元明桌前。 张元明能说的说，不能说的编一个谎，举杯轻抿一口：“家里开矿的，如果一切顺利，原先醉仙楼的伙计、厨师，经过去芜存菁，能留下的可以留下，不能留的必须走人。” 吴老板见张元明喝了茶水，嘴角一翘， 又聊一会，掌柜的拿着一个盒子进屋。 吴老板脸上笑容逐渐消失，忽然变得狰狞：“小友，还是太年轻了些，江湖阅历不足。下辈子注意别轻易相信别人。” 伸手把茶杯往边上一推，茶杯落地立刻碎裂，发出清脆声响。 早在隔壁潜伏的刀斧手听到信号，奔出房间，一下涌进甲子六号。 竟有六人之多！ 岑文思见状大惊：“东家你做什么？” 吴老板嘿嘿冷笑：“岑文思，我早就查过你了，南阳岑家弃子，妄图东山再起，竟是不自量力，我随意设一个局，你就上钩了。” 岑文思瞳孔一缩，心中震惊又后悔，面向张元明满脸歉意：“少爷，是我害了你。你快跑，我拦住他们。” 双手撑开挡在张元明面前， 掌柜的打开盒子，里面哪里有房契。地契，却只有一把菜刀，他取出握在手中，一脸狞笑看向张元明。 吴老板几人杀气腾腾，却暂时没有进攻。 张元明摇头，长叹一声：“虽然很不想杀人，但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文思你让开，我来对付他们。” 缓缓取下绝世好剑，拆开绑住的衣带。 吴老板终于察觉不妥：“你为什么还不倒下，情况有变，兄弟们直接上。” 刀斧手听令，齐齐挥刀砍来， 那掌柜手持菜刀，杀意凛然在后压阵，随时可以上前补刀。 岑文思浑身颤抖，满眼绝望。 张元明眼中一寒，催动真气灌注绝世好剑，一提一挥，一道剑气横扫， 攻来的六把长刀首当其冲，咣当断裂， 六人来不及惊讶， 剑芒击碎长刀，余威不减破入六人身体。 “啊”*6 六人齐齐痛呼，手捂胸口倒地，瞬间失去战斗力。 吴老板满脸恐惧望着张元明：“这不可能！” 第104章 杀劫起(三) 张元明也不说话，刷刷出剑，一剑刺穿掌柜手腕，使其菜刀落地， 拔出后又一剑刺入吴老板左肩，轻轻一搅，瞬间让他瘫软倒地。 因速度极快，当张元明抽出绝世好剑，两人才反应过来哇哇痛呼。 “现在可以好好完成醉仙楼的交易了吗？” 张元明等几人消停下来，语气淡淡，目光中并无一丝伤人后的得意或者恐惧。 吴老板只后悔清场太早，没人报官，手捂伤口道：“阁下好身手，吴某服了。 岑文思你可去我房间，找书桌里一个木盒，其中有房契地契，一同拿来。” 岑文思死里逃生，此时六神还没有归位，只呆呆看向张元明， “照他说的做。” 张元明一发话，岑文思才活过来，屁滚尿流下楼，不一会抱着一个与之前掌柜一样的木盒回来。 打开木盒，里面满满全是契约凭证。 张元明满意点头，语带嘲讽：“吴老板刚才做得不厚道，用醉仙楼赔偿我的精神损失，没意见吧？” 吴老板虽然不懂精神损失费，但付出醉仙楼作为代价，是听明白了， 也不敢反对：“合理，醉仙楼该由张少侠这样的人拥有。” 自觉找出地契，房契，写好转让文书，利索签字画押。 张元明拿来一看，确认无误：“文思，这醉仙楼写在你名下。” 岑文思大惊：“少爷，文思不敢受，还是过户在您名下吧。” “嗯？” 张元明轻哼一声，表达不满。 岑文思心中一慌，赶紧上去按下自己手印。 张元明这才展露久违笑容：“好了，事情办完，我猜诸位家中还有八十岁老母亲需要孝敬，现在只需再留下一只胳膊，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今天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此话一出，众人放松下来的脸重新变得僵硬，几人心中本以为醉仙楼完成转让，仇怨化解，没想到还要被断去一臂。 后果太严重，一时不敢答应。有人目光闪烁，苦思逃跑。 见此，张元明脸一沉：“要我亲自动手吗？” 吴老板脸色难看：“小友过了吧……” 场面话没讲完，张元明一剑挥出，悍然斩下他整条左臂。 同时，剑尖精准一点，封锁其肩并穴，让他不觉疼痛。 吴老板双目圆瞪，亲眼看到自己的左臂飞起，鲜血喷溅了一地， 心中震惊、害怕得无以复加， 虽然不知为何察觉不到疼痛，却已经吓得瘫软倒地，说不出话。 其身侧的掌柜见此心中大寒，意识到无法全身而退，捡起地上菜刀，咬牙砍向左臂， “扑哧”，刀入肉，一注血随着刀口流出， 张元明竖起大拇指：“够狠，你可以走了。” 掌柜感激一眼张元明，强忍手臂痛楚，蹒跚离去。 其余人见到如此血腥一幕，恐惧更甚，求饶道：“大爷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子，没了手臂，全家就完了。” 对此，张元明没说什么，冷漠挥动绝世好剑，又砍下一条手臂，对着其余人说道：“你们自觉点，别让我动手。” “啊！！” 求饶的刀斧手痛呼起来，这回因为没有被张元明关照点住穴道，只能完全感受断臂之痛。 余下之人见掌柜自断手臂，还能留个囫囵手臂，若让杀星出手可是齐根断裂， 孰轻孰重一眼辨明，四人犹豫着捡起长刀，心一狠也一刀砍在左臂之上。 一阵闷哼后，四条手臂齐齐喷血， 血液迅速浸透衣袖，滴落地板， “行，你们可以走了。” 张元明再次微笑，摆手让这四人离去。 四人倒也光棍，不声不响，拖着残躯走出醉仙楼。 吴老板终反应过来，觉得还是命重要，不敢看张元明一眼，跟在四人身后离去。 只剩下最后一人没有自断，张元明有些好奇：“你下不了手，选择让我出手吗？” 那人强装淡定：“我有个关于你的消息，想换我一条手臂，不知道可不可以？” 张元明心中一动：“你且说来，如果有价值，可以饶你。” “豹哥正伺机报复你。” 张元明目光一寒：“哪个豹哥？” 那人心中一松，以为押宝对了：“上次醉仙楼外，少侠不是让黑虎帮豹哥大落面子吗？那次之后，他一直没忘记您。” 张元明绝世好剑一收，笑道：“具体说说。” “事情是这样的……” 原来侯应臣死后，侯君集又派了一个义子来管理黑虎帮，豹哥为获得新帮主的认可，想要替侯应臣报仇。 可长安这么多人，他又找不到凶手。 刚好张元明曾经得罪过黑虎帮，若拿下屈打成招定成凶手，不但他出了一口恶气，还能替侯应臣报仇，可谓一举两得。 “你和豹哥那伙人什么关系？” “我是他一个手下的弟弟。” “豹哥家在哪里？” “升平坊，赛西施豆腐店隔壁。” “也不远。” 张元明思索一会，手指求饶的人，问岑文思：“你俩认识吗？” “我们见过面，不过不知道他和东家做这个。” 那人对岑文思嘿嘿一笑，以前杀人越货的经历，自然不能透露给不知底细的人。 “让他给你当下手，你能不能管住？” 张元明忽然的提议，让岑文思大为惊讶：“少爷不仅不杀他，还要留下他来？” 张元明盯视那人：“你可愿意？” “小人骆大亮，愿意效忠新东家。”骆大亮心中苦笑，眼下的形势，他若不答应，还能活着出去吗。 岑文思欲言又止，张元明摆手解释：“他是唯一没有被我断去手臂的人，回去的话，没有人会再相信他的。” 这话说给岑文思，也说给骆大亮， 果然，骆大亮一听先眼中一黯，但接着很快想通，重新充满斗志：“东家放心，大亮既然转投您，自然不会留恋原主。” 岑文思见成定局，没再坚持。 张元明抬起绝世好剑：“让你们看看我的手段，好安心办事。” 挺剑直向地面一把断刀刺去，空中暴起一道寒芒，只听“叮噗”，绝世好剑扎穿断刀。 “少爷好快的剑。” 岑文思一脸欣喜。 “东家好剑法……” 骆大亮嘴上夸奖，心中震恐， 刚才张元明就是以这样的快剑，一举击破他们的攻击。 张元明比吴老板更加难对付，他从一条贼船换到另一条，可谓前途未卜。 第105章 果报(一)(月末感谢榜二10176247) 张元明很满意两人的反应：“文思，大亮，接下来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把醉仙楼尽快改造成一间说书楼， 钱不用替我节省，有信心做好吗？” 岑文思毫不犹豫，表态：“保证完成任务。” 骆大亮担心的另外事情：“东家不怕吴老板找人报复？” 张元明哈哈大笑：“就怕他们不来，只要赶来找麻烦，我会立刻报官。维护长安的繁华稳定，可是长安府衙的责任，容不得不法之徒破坏。” 此话一出，两人满脸震惊，张大嘴巴， 天啊，他们听到了什么，世上竟有这样“遵纪守法”的人！ 难道他们刚才看到的绝世好剑不是在给人放血，而是给鸡鸭放血吗！ 不过这些话只能心里想一想，嘴上却道： “少爷英明，属下此时对于改造醉仙楼有了十成的信心！” 骆大亮也彻底放心，吴老板光年纪大些，心狠手辣反不如眼前的年轻人。 张元明收敛笑意，叮嘱道：“今后醉仙楼的行事准则，必需以大唐法律为底线，以向长安百姓提供优质的说书内容为本职，兢兢业业，奉公守法，不忘初心，记住了吗？” “记住了，少爷。” 张元明见两人知趣，吩咐：“文思，醉仙楼改造的时候可以参考一下永崇戏院，他们做的不错。” “永崇戏院，属下也去过几次，确实可以。嗯，我终于明白您的具体要求了。” 岑文思联想醉仙楼改造后的模样与永崇戏院雷同处，觉得工程难度大大降低，不由信心大增。 张元明让他自去找人开工，伸手虚引骆大亮：“你随我来。” 当先下楼， 骆大亮心中一紧，跟在他后面。 张元明走出醉仙楼，先让丁大叔回去，命令传到后面：“带我去豹哥家，今天我一并解决这些魑魅魍魉。” 骆大亮一个激灵，惶恐上前，越过张元明在前面带路。 一刻钟后，两人来到升平坊。 站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张元明看向生意不错的“赛西施豆腐店”，微微一笑：“大亮，哪一边是豹哥家？” 骆大亮弯腰：“左边这家，只不巧今天关着门。” 张元明走近几步，运功一听，屋里呼吸声不下十人，上前敲门， 里面之人显然听到，呼吸急促起来，却无人来开门， 张元明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珠一转，模仿赵四声音：“豹哥在吗，我是赵四。” 屋内有人上当想来开门，被豹哥及时制止。 又许久，大门依然不开， 张元明左右再一看街上密集人流，未免引起恐慌，倒是不好直接破门而入， “算了，豹哥既然不在，我明天再来也行。” “那东家咱这就回去？” 骆大亮真怕大哥就在屋里面，张元明这个杀星进去展开一顿乱杀。 张元明没说话，转身化入人流，心中已经决定晚上再来料理这些人。 屋内，骆明亮小声道：“豹哥，外面人走了。” 另一人受不得窝囊气：“不知豹哥怕什么，让他们进来还能把我们怎么滴？” 豹哥目光一寒，抬手一巴掌：“没有暗号放人进来，你想坏规矩？” 那人吃痛捂脸，心生无穷怨恨，却不敢再发言。 豹哥也不想打击手下信心：“早上刚接个大活计，让弟兄赚个外快。” 屋内众人顿时大感兴趣，纷纷投来关注目光，却无一人主动提问。 豹哥也不吊人胃口：“是王家村的一个活，暗杀一家人，每杀一个加五十两。” “对方指定要高手，谁想去？” 众人一听，钱多麻烦也大，一时无人敢答应。 骆明亮配合，替大家问道：“豹哥请详细说说对方情况。” 豹哥暗骂一声狡猾，只好解释：“王家村张德一家，男主人张德府兵出身，身手了得，不好对付。 其妻弱质女流，手无缚鸡之力，倒容易对付写。两人养育两个女儿，大女儿十六岁，小女儿七岁，一个儿子不在村中，不知去向。” 有一个高大男子以为便宜，主动站起：“我去吧。” 接着一个矮个子也忍不住站起：“我也能去。” 见终于有人出头，豹哥暗喜一百两银子成功到手， 又观察一会，再无人站起，才一锤定音：“好，任务就交给你们两个了。过会，我介绍雇主给你们认识。” 张元明很快又返回醉仙楼，发现岑文思正在打扫雅间，清理血迹，不由赞道：“文思考虑周全，当赏。” 扔了一两银子过去。 岑文思欣喜接过：“给少爷办事，应该的。” 骆大亮已经自觉加入清扫队伍。 张元明看着两人勤快模样，想起“龙元仿品计划”，吩咐道：“还有个任务给你，我准备推出一款面食‘龙元’，你找几个会做面食的厨师。” “好的少爷，以前的厨师行不行？” “只要你觉得可以，就行。” 张元明此时对岑文思比较放心，毕竟刚才通过了考验，没有出卖他。 岑文思大喜：“那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龙元制作好，我不仅要在醉仙楼卖，还会分销给其他零食铺子，你可以提前联系起来。” 岑文思见张元明任务一个接一个发布，混不觉被差遣指使的憋屈，反感受到了一种被重视的感觉， 这一刻已经等待多时，他岑文思必将向岑家证明自己，乃是真正的嫡传嫡子，绝不是旁枝末节可比。 那原本庶出的岑文本，凭什么得到全族支持！ 张元明见岑文思眼中充满被洗脑后打工人的斗志，顿时大为满意，拍了拍他肩膀：“你好好干，未来大有可为。” “谢少爷，文思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张元明洗脑完下属，开始第一次检查整座醉仙楼。 每一个房间，房间里的摆设，可藏东西的地方， 后院出口，厨房，水源，一一巡视一遍。 “醉仙楼除了水源需要向外攫取，其他都能自成体系，安全有保障。料那原先主人不能插手什么。” “咦，今天醉仙楼怎么不开张？” 竟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张元明顿时一惊，听出是来自王家村的德顺。 施展轻功，蹬蹬上楼，来到岑文思处：“有人来，你去招待一下。” 岑文思满脸疑惑，不是不接待客人吗，不过强行忍住了，径直下楼。 打开门，便见到德顺带着六个人站在门外。 “你好客官，来醉仙楼有何贵干？” 德顺闻言一愣，只觉小二耍他，心大大怒，语气变得不善： “问得好，我们七人到醉仙楼除了吃饭，你说还能干什么， 难道来听书不成！” 提及说书，不由想到害他饱受奔波之苦的张元明，一下咬牙切齿起来。 第106章 果报(二) 岑文思一愣，这人怎么知道醉仙楼要改造为说书楼：“您认识少爷？” 楼上张元明可不能让岑文思继续透露自己信息，发出咳嗽提醒。 岑文思听到咳嗽，浑身一震，大叫不妙 德顺一头雾水：“你们少爷是谁？” “不好意思，今天醉仙楼歇业，您改日再来。” 岑文思赶紧转移话题。 “你们掌柜呢，昨天我还见到他？” “掌柜退休回老家了。” 德顺一脸狐疑，转身尴尬面对邀请来的高手：“巧了，醉仙楼今天不开张，您们看?” 一高一矮两位黑虎帮的“高手”面无表情，其中高者冷漠道：“既如此，换一家就是。” 德顺立刻换手笑脸，领着几人往其他酒楼去了。 等他们走远，张元明下楼，看着德顺等人背影：“王泰安的家丁来长安做什么……” “少爷您认识他们？” 岑文思顺嘴问道。 张元明眼神一冷：“多嘴。” “属下知错，属下告退。” 岑文思大惊，点头哈腰道歉，转身和骆大亮清理二楼雅间， 花费一个多时辰，总算消除完毕地板血渍，随之空气中的血腥味淡去不少。 “少爷，我能现在去招人吗？” 岑文思压下畏惧，笑着上前禀报。 “去吧，找的人最好可靠一些。” 张元明挥挥手，此时坐在原先吴老板的房间中，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岑文思笑着离去，等出了醉仙楼，才长舒一口气：“少爷越来越霸气，我有点受不住。” 终于没有人打扰，张元明取出纸笔，思考一会，写下《风云.长生者》， 解决说书场地的问题，小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他才有时间回到风云第三部。 这一部延续前两部情节，风云虽然还是主角，但大幅增加高手的武力值后，两人的绝对优势会降低， 因为张元明的私心，第三部内容的核心聚焦在龙元， 所以一些细枝末节会大量删改，笔墨倾斜在徐福身上，屠霸王龙的剧情要增加， 增加蟠桃，人参果这两大天材地宝，徐福会有更多福缘，仙缘，奇遇。 对徐福人性邪恶部分的描写，自然要大幅减少， 暂定借鉴《水月洞天》的尹仲，最后让徐福改邪归正。 一时思维发散，思如泉涌，下笔如有神，直写了一个时辰，才停笔。 张元明大致一数纸上字数，却只有一万字不到。 眉头一皱：“这样不行，太慢了，不如找安老哥来一起写。” 这念头一起，竟越想越觉得可行， 毕竟看风云小说的人本就不多，几次吸收到精神源能也是因为说书， 尤其他在长安亲身体会，大唐首都百姓的识字率极低，看小说的百姓少之又少，大多数人并不关心小说质量，只喜欢听书，不如关注说书水平提高更好一些。 心中计定，不再勉强写书，出门找骆大亮交代一番，他好去找安仁福。 可临近大堂，张元明忽然感应到几股陌生气息，顿时脸色一变，脚步止住， 迅速返回卧室取出绝世好剑，绕到墙角，施展轻功通过窗户进到二楼。 从雅间往下看，却见大堂中站着德顺和几个不认识的陌生人，骆大亮已被他们控制。 德顺嘿嘿冷笑：“醉仙楼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 骆大亮紧闭嘴巴，不招一句。 矮个“高手”上前几步，握住骆大亮肩膀，使劲一拧：“说，醉仙楼的掌柜和东家是不是都被你杀了！” “没有。” 骆大亮疼的脸部扭曲。 张元明一见这情况，也不好继续观望， 持剑跳下楼，楼下众人未及反应，连连挥动绝世好剑刷刷直刺， 啊啊啊啊！ 事发突然，张元明的剑又快，竟无人可抵一招，纷纷中剑倒地。 一数，竟有四人之多，巧合的全是王家家丁。 德顺大惊，退到高矮两位高手身边。 骆大亮大喜：“东家！” 张元明一剑挑断绑他绳索。 “怎么回事？” “他们突然闯进来制住了我，让我没办法通知东家你。” 张元明看向德顺：“你不在王家村做你有前途的家丁，来长安入室抢劫，是为了好玩吗，德顺？” 德顺此时已认出张元明，心中翻起惊涛骇浪：“二明，张元明你怎么在醉仙楼？” 德顺的故意强调，让他身边一高一矮两大高手心中一动：莫不是雇主要杀的人就是此人。 张元明虽然看不出猫腻，可德顺一行的作为，损害他的利益， 当即脸一整：“德顺，我希望你明白，现在是我问你，不是你问我。 说说你为什么去而复返醉仙楼？” 德顺被张元明气势所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其身边两人却听不得张元明嚣张，对视一眼抢先出手， 倒也没有大意得空手对白刃，齐齐抽出随身武器，一刀一剑，成犄角之势攻去。 “小子狂妄，看我们教训你！” “这就动武了？” 张元明嘴上疑惑，手中却准备多时，真气应激而动，绝世好剑带起一道剑芒，斜斜一划， 高矮两大高手手中的兵器一触断裂， 没等两人惊愕多久，张元明紧接着出剑，接连刺穿两人手腕。 待张元明收回绝世好剑，吹落剑身血丝，两人才反应过来，捂住伤口：“好快的剑！” 张元明不再没理会失去战斗力的人，直视德顺眼眸：“我姐即将嫁给王泰成，和你家老爷也算一家人，现在你的朋友这般对我，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德顺此时心头巨震，张元明的身手竟然不弱于张德，而且请来的高手竟不是他一合之敌， 张元明一看德顺这模样，顿时察觉有情况。 提剑抵住高者胸口：“你说一下吧，德顺和你们谋划什么大事？” 高者颇为硬气，侧过头一声不吭。 张元明赞许：“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张某佩服！” 忽然一剑挥出，斩落高者右臂， 那高者初时不觉，待鲜血溅落一地，看到地上自己右臂，痛感及时传来，才反应过来， 心头骇然，左手死命压住肩膀断裂口，可又哪里止得住动脉出血。 骆大亮见此，角色转换下竟有不同感受：“又来了，熟悉的一幕又来了，东家威武。” 张元明冷然剑指矮者：“我想你应该知道吧？” 那人没说话，左手刀闪电般换到右手，竟一刀砍过来。 张元明目光一冷：“找死。” 真气灌注绝世好剑，往前一挺，无可匹敌的巨力涌出，击飞大刀扎穿矮者胸口。 那矮者满眼不可置信得倒下。 张元明微笑走向德顺：“还是德顺你自己说吧，你的朋友好像不配合。” 第107章 抉择 德顺被一地鲜血，吓得结巴：“二明……那高个子闻到醉仙楼的血腥味，说有杀戮，我们才回来看看的。我本不想回来的。” 张元明摇头：“算你前面说得有理，但你见到我后，为什么不让他们停手呢？” 绝世好剑伸出，抵住德顺喉咙：“念在以前交情，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希望你珍惜。因为不是谁都有这个待遇的。” 德顺闻言眼珠一转，犹豫是否坦白。 见他这模样，张元明轻轻一叹：“人总是这样，会先衡量得失利弊，以为自己有选择。殊不知在我面前，其实你们都没得选。” 一剑挥出，寒芒闪过，斩落德顺右臂，紧接着剑尖轻点其肩并穴。 “现在能说了吗？” 张元明和煦微笑，并无恐吓之相，但却比厉声威胁更加可怕。 德顺惊恐张大嘴巴，手捂住断臂伤口，观察流血情况，虽然没有感到疼痛，可一想未来的人生艰难，心直往下沉去。 张元明察觉他的担忧，手指倒地的高个高手：“放心，你只要配合交代，手臂虽没，但人不会像他这样死去。” 德顺随着看去，之前断臂高手此时流血过多昏迷不醒，若无人救治，估计必死无疑。 “你杀人了，不怕官府追究吗？” 张元明没有回答，再次摇头：“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关心别人呢？圣母专业毕业的吗？” 抬起绝世好剑，挺身出击，闪电般解开德顺肩并穴。 德顺终于感受到断臂的痛楚，倒地翻滚起来：“啊啊啊啊，好痛！” 其惨叫声让最先被制服的四人，全都噤若寒蝉， 同时却又生出一股他们自己都不能理解的庆幸来，因为后面的几人比他们都惨。 张元明见差不多，再出一剑点住德顺肩并穴：“现在能不能好好说话，为什么见到我，就想要杀我？” 最后一句，神色已经无比森冷。 至此，德顺终于踩准张元明的节奏，不再自作聪明，全盘交代：“老爷派我来长安找人暗杀你们。一条命人五十两。” “什么，你再说一遍。” 张元明满脸不敢置信，可很快，想起某个脑袋被砸得稀烂的倒霉蛋是王泰安的儿子，又觉得合情合理起来。 “原来你们知道了，他怎么发现的？” 德顺见张元明脸上的微笑消失，只有无比的平静，心中更加害怕：“我把王道辉做的事全部告诉了老爷，他猜到你们张家或许是凶手。” “原来如此，没有证据也当做凶手处理，果然是有百年底蕴的大家族，不像我爹犹犹豫豫，一股小家子气。” 张元明低头感慨，不改提问节奏：“还有谁知道，王泰成知道这件事情吗？” 德顺脑海快速转动，这个回答可能决定自己小命：“成老爷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但是他送过一桶神潭水给老爷。” “这样嘛，原来他也知道了。” 张元明喃喃：“是了，二丫身体的改变，大姐身体的变化，别人不知，王泰成肯定会知道的。” “王泰安还做过什么事情，我家有人伤亡吗？” 得知王泰成的偏向，张元明其实不是很担心家人。 “老爷找过几个贺家村的青皮，被你爹反杀了。” 张元明嘴角上翘：“王泰安和他儿子一样，总是想用阴谋诡计对付我们。甚至千百年来，他们都是这样对我们底层人的。” 德顺对张元明已经畏之如虎，不敢插一句嘴。 张元明感叹完，提出最后要求：“你回去告诉王泰成，神潭水只能给他家和张家。若还有其他人来分，那就他家也没了。” 德顺一惊，这话的意思倒也简明，不知道张元明哪里的底气，可很快想到他惊人的剑法，又觉得理所当然。 “好的，我立刻回去告诉泰成老爷。” “这两个人，你哪里找来的？” 张元明指向高矮两个高手。 “黑虎帮的高手，花了我两百两银子。” 德顺已经知无不言，还学会了抢答。 张元明心中一动：“你下午是不是在升平坊，赛西施豆腐店？” “你怎么知道？” 德顺惊讶。 张元明呵呵一笑：“巧了，我也去了那里。” 德顺犹豫着：“二明，我无意和你作对，事都是王泰安父子派我做的。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你先送信去王泰成。” 张元明只这一句，没有多说，望向最先制服，身体完好的四人：“我记得你们，在王家见过几面。” 上前解开几人穴道， “帮我把这里清扫一下，没问题吧？” 四人忙不迭点头：“应该的。” 主动向骆大亮要来工具，开始清理起来。 忽然，在旁边看热闹的德顺感觉右臂开始隐隐作痛，神色一变：“二明，我手臂止不住痛了，你救救我。” 张元明略一思忖，上前连点德顺几处穴道，运转一丝真气，替其运功疗伤。 不一会，德顺感觉浑身舒坦，伤口处麻痒，竟然开始修复愈合。 张元明收回手，问道：“王泰安许诺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死心塌地替他办事？” “老爷……王泰安说事成之后把女儿许配给我。” “这你也相信，你觉得自己配吗？” 德顺此时理智回归，骇然：“王泰安想杀我灭口。” “你还没有笨到家。” 张元明随意一个离间，也不在意效果：“黑虎帮这两个人，你处理了，然后带着王家村的人回去。” 正在装出认真打扫的王家家丁听到张元明这话，心中顿时一松：小命总算保住了。 德顺吩咐四人帮着抬出两人尸体，来到醉仙楼院中，借来柴火，一把火点燃烧了。 之后，辞别张元明，立刻赶回王家村。 德顺不知道的是，张元明施展轻功跟在他身后，一旦他们不选择王家村方向走，而是四散逃离的话， 会被张元明立刻格杀。 因为王家村家人的情况，张元明更为担忧，长安豹哥虽然图谋不轨，但也不急着处理。 第108章 小妹被抓 德顺几人行色匆匆一直走到十里亭，略作休整。 各自取出干粮吃用，因心态犹在不久前惊心动魄的一幕，皆不说话，气氛沉闷。 咀嚼一会，其中一下巴有一颗痣的家丁忽然说道：“张元明如今竟成了大杀星，咱们老爷得罪他，估计没好， 我们回去报完信，直接离了王家吧。” 德顺抬头瞥他一眼，没说话。 另一人却反对：“张家小儿手段酷烈，以后肯定会遇到更加了不得的大人物，能不能长久不好说。王家百年积善之家，才是安身立命之所。” 两人意见不同争辩，引得其余两人加入讨论，一会便开始争吵起来。 德顺听得烦躁：“都安静些，你们各自按照自己想法做就行了，赶快吃完，我们还要赶路。” 四人见他断去一臂，像个没事人一样，心中敬上三分，听话安静下来。 五人迅速吃完，继续赶路， 连续一个时辰脚步不停，终于到达王家村村口，到此又停了下来。 张元明此时隐在一棵树后，远远见到德顺几人停下，猜测：“他们要考虑去王泰安还是王泰成家了。” 事实也是如此，德顺环视一圈人，提出个选择：“现在咱们合计，先去告诉老爷还是成老爷。” 四人互相对视，意见一致的自觉站到一起，竟两两分组，有了两种选择。 德顺点头：“好，既然有想法，那就去做吧。” 四人齐齐抱拳，向着各自选择目标走去。 德顺抚摸断臂伤口，想起张元明救治的那一股暖流，毅然朝王泰成家走去。 张元明见此暗赞德顺识时务，脚下不停向王泰安家追去。 两个选择王泰安的家丁，已经进入王宅，无需通报，径直来到王泰安房间。 “老爷，出大事了，张家有情况。” 两人为表功，脸上全是担忧。 王泰安却没有慌乱，冷静问道：“你等把这几天所有经历一一道来。” 两人我一句你一句讲起找黑虎帮收买高手，到被张元明制服的简要过程。 王泰安听完，心中一寒：看来道辉不一定张德杀的，也有可能是张元明那小子。 “德顺和另外两个叛徒去了太城那里？” “应该是吧。” 两人听王泰安对另三人评价为叛徒，心中一喜。 王泰安似有某种倚仗，并不担心张元明突然成为一个剑术高手：“你们做得很好，老爷有赏，待会去找管家每人领十两银子。” “谢老爷。”两人暗中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得意，德顺他们选择泰成老爷，绝没有这样的厚赏。 欣然走出房门，却忽然迎来一道寒芒， 接着两人感到自己飞了起来，看到下方两具熟悉的身体，骇然中发现那竟是自己无头的尸体。 拼命想返回原位，却忽觉天地一片黑暗，两人再无任何意识。 张元明一抖绝世好剑，上面一丝血迹被震落，不理倒地两人，凛然迈入房间中。 王泰安听到重物掉落，出来查看，刚好遇到张元明。 “张元明，你来我家干什么？” 暂时没有发现两个家丁的尸身。 “我来杀你。” 张元明难得解释了一下，正要挥动绝世好剑。 王泰安顿时大惊失色，赶紧叫喊：“你妹妹在我手里。” 这句话说完，绝世好剑刚好贴在他的脖子上停住了。 王泰安感觉到剑上冰凉，额头冷汗不自禁冒出， 却故作镇定：“不想你妹妹出意外的话，最好收起你的剑。” 张元明强忍杀意收剑：“元莺在哪，你放了她，我饶你一命。” 王泰安此时已经回过神来，自以为有所恃，再无刚才的害怕，脸上展露笑容： “哪这么容易，想要你妹妹安全归来，必须先告诉我，你们全家突然变得这么厉害的秘密，我也要变成这样强大。” 张元明摇摇头：“这个条件绝对不行，答应放你一条生路，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你不要不知好歹。” 王泰安见他一副无所畏惧模样，突然神色狰狞起来：“放过我就行了吗？那你杀我儿子的账怎么算？” 张元明担心妹妹安危，不想和他废话，伸手一指点住王泰安哑穴，接着闪电连点尺泽，肩并，檀中三大穴，使其不能动弹叫喊。 俯身一把扛起，奔出房间来到院墙下，一个跳跃翻过，朝自家跑去。 心中有急事，也没有敲门，直接跳过院栏进入家中。 张母双目呆滞的坐在院中的木凳上喃喃自语： 都怪我，光知道让莺莺一个人留在家里不安全，可还是听信了那些坏人的话，出门找当家的…… 一遍又一遍反复自责，竟没有察觉到张元明的靠近。 “娘，你怎么了？” 张元明放下王泰安，见到母亲的样子，心中一痛。 张母听到熟悉叫唤，眼珠一转，似乎活了过来，第一眼看到张元明，起身上前：“二明，莺莺不见了，你快帮娘去找她回来。” 张元明抓住母亲双臂：“娘先别急，爹呢，大姐呢？” “你爹去山里找了，你姐和泰成在村子里继续找。” “让他们回来吧，我知道小妹被谁抓走了。” 张元明一指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王泰安。 张母此时也发现院中多了一个人： “你说他抓了莺莺？” “刚才，他已经自己承认了。” 王泰安此时全身不能动，但是眼睛眨动，竟然在极力否认。 张元明自然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对母亲说道：“快让爹和姐回来，我们一起审问他。” 张母虽然满肚子的疑问，但此时女儿有了着落，心智回归，迅速做出决断，出门去寻找女儿和丈夫去了。 先在村中找到了张元音和未来女婿，然后让王泰成派人去山里唤回张德。 接着带着女儿和女婿回到家中， 王泰成见到躺在地上的王泰安大惊：“二明你这是做什么？” 显然德顺三人去他家的时候，他刚好和大姐张元音在村中找小妹， 张元明平静回答：“事出有因，我们先等爹回来再说，他和小妹的失踪有关。” 最后见王泰成的脸色不好，张元明给他面子多解释了一句。 王泰成却不知这是张元明超凡以来唯一的一次给人面子。 兀自劝解：“有什么话好好说，先把族兄放了，这样躺着不是个事。” 这回张元明没有给面，摇头拒绝：“不行，为防他大喊大叫，引来更多的人。我不能解开他穴道。” 第109章 小妹被抓(二) 王泰成听不懂穴道之论，自去扶起倒地王泰安，才惊觉他不能说话，身子不能动， 只好折中让他在地上保持住坐姿，能舒服一些， 心中惊讶张元明手段诡异，却没有再出言求情。 张元音见此，一脸歉然望向弟弟。 张元明摇头表示不介意，一直未出手阻止王泰成，已经表明态度，他能理解两人有同族之情，适当救助在情理之中。 要真冷血得一点不理王泰安，他反而不喜，今后也会谨慎与这样的人打交道。 虽然彼此理解，但两人碍于气氛，也不会主动道歉。 张母拉过张元音小声解释张元明归来始末。 不久，张德被王泰成的人找到，回到家中。 张元明手指王泰安：“爹娘，大姐，这人刚才承认说小妹在他手里。” 张德第一次听到，脸色一变：“当真？二明快让他把莺莺交出来！” 张元明上前解开王泰安的穴道。 王泰安一脱控制，立刻大呼冤枉：“我没有绑架张元音。张德，你儿子突然闯进王家抓了我，还要冤枉我。我要报官！” 张元明冷冷地看着，任由他说完。 “小妹肯定在他手里，爹，你们说怎么办吧？” 问的是父母，但目光投向王泰成。 王泰成自然明白张元明顾忌他的身份，沉思一会，看向王泰安：“族兄此事做差了，冤家宜解不宜结，放了莺莺吧。” 王泰安心中冷笑，为一个女人罔顾同族情谊，你王泰成简直王家败类， 嘴上却道：“泰成，连你都不相信我吗？我真没有绑架张元莺，六七岁的小姑娘，我下不去手的！” 满脸的委屈和真诚，外人见了肯定被他外表迷惑。 张元明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你们看，不使一些手段，他不会招的。” 王泰安心中一跳，虽然他知道张元明在虚张声势，不然在自己家里就已经用刑， 但动用私刑，确实是他最忌惮的。 “你们可以屈打成招，我或许扛不住承认了，但我交代不出来张元莺的所在，也无助你们救人。” 王泰安一副完全替张家着想的无赖模样。 张父张母一听，顿时犹豫，王泰安这年老体弱的模样，确不像绑匪。 王泰成此时静立一旁，反而不说话，他已经明白张元莺就是被族兄绑架。 因为每次王泰安说谎、耍赖，就是这个样表现。 张元明观察父母表情，两人虽担心女儿，但理智尚存，竟不想用刑。 他们一辈子奉公守法，骨子里的善良难以改变，即使女儿被抓，有危险，也只是想正常找回。 张元明无力改变父母的固有观念，只能找办法证明王泰安在说谎：“姐夫你回府，把德顺三人叫过来与王泰安对质。” “德顺回村，还来了我家？” 得到张元明的肯定回答，王泰成若有所思出门， 不久，带着三个人回来。 张元明看向德顺：“你来说说，王泰安让你们去长安干什么？” 德顺见到张元明，恍惚断臂处一痛， 轻轻抚摸才发现并无真实痛楚：“泰安老爷让我们去长安找杀手对付你们张家，你们每人值50两。” 王泰安大怒：“血口喷人，是你被张元明收买，是不是刚好50两银子？” 不过他的狡辩很快被打脸，德顺身边另外两个家丁也站出来指证他买凶杀人， 王泰安一下变得沉默。 张元明冷笑：“现在能说我妹妹在哪了吧？” 王泰安忽然幽幽开口：“那你能告诉我怎么杀道辉的吗？” 王泰成脸色一变，赶紧驱赶德顺几人离去。 王泰安拦住：“急什么，话还没说完呐，德顺既然帮着张元明，那不如把道辉如何设计绑架张德父子的事情一并说了。” 德顺真不想多待在张家一秒，但他知道此事不由自主，询问的目光投向王泰成和张元明。 “说吧！” 张元明觉得事情总归要弄清楚的。 德顺一咬牙，有了张元明撑腰，不再理会王泰成：“事情由道杰少爷提及《鲁班秘术》引起……” 把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全部道出， 直到王道辉在贺家村雇凶绑架张家父子， 张德摆手：“别说了，恩怨我们都清楚。王泰安，说个条件，怎么才能放了莺莺？” 他不想把张元明后面的狠辣手段公布在众人面前。 可王泰安哪里会如他的意：“德顺，你接着说，贺家那几个绑匪如何被张家父子全部杀死，道辉又是怎么被锤杀的，接着说啊！” 最后一句已是声嘶力竭，双目血红。 德顺再次把征询的目光投向张元明。 张元明见到王泰成激动的样子，心中一动：“继续说，照实说，无需藏着掖着，让院子里的人听听到底谁有理！” 这话一出，德顺就有数了：“那贺三本身与张家有矛盾，其妻兄曾阿牛怀疑是二明所杀，道辉少爷与他们碰面一合计，便决定绑架张家父子， 一方面为拿到《鲁班秘术》，另一方面，在得到密录后，可以给曾阿牛报仇。” 张元明提出疑问：“他们这么好，能替曾阿牛报仇？” “小的猜测，或许杀你们灭口的因素占多一些。” 对德胜的话，张元明自然认同。 王泰安也不予反驳，简单一推理的事情，索性大方一些。 今天只要定了张元明谋杀儿子的罪名，他也不怕王家名声受损。 德顺继续：“贺家六个人全部被人用利器杀死在距村口三里外，那时你们父子刚从贺家村说书离开。 不久后，道辉少爷被人杀死在卧室中，你们也刚好回到了村里。” 王泰安厉声质问：“张德，敢不敢承认，这些人全部都是你们父子杀的。” 第110章 小妹被抓(三) “那你敢不敢承认，公平买卖不成，就用阴谋诡计谋夺过我家的竹林。” 张德也不是吃素的，不会傻的承认自家杀了这么多人，而是反将一军反问过去。 王泰安嘿嘿一笑：“你的意思，我收买王麻子破坏你家的竹席，对吧？ 王麻子人呢，把他找来，与我对质一下，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他用意味深长的目光一一扫视王泰成，张德，张母，张元明几人。 其中含义，大致有所猜测的王泰成瞬间明白， 而亲身经历一切的张家人更清楚：王泰安竟然已经知道王麻子被他们杀了。 “怎么王麻子不见了？回‘老家’享福了？ 指责我王泰安谋夺你家田地，现在王麻子田地不也在张家名下了吗？ 我做了就敢认，张德，你敢做不敢当，欺世盗名，枉为府兵。” 听到这些秘闻，德顺已经满脸震惊，另两个家丁也没好脸色，只觉他们这些小人物真太危险，老被别人惦记身家田地。 张元音脸一下白了，记忆中那段被绑的经历，如果被王泰成知道，不仅清白有损，还可能在未来丈夫心中留下疙瘩，致两人感情生隙。 此时，她虽然获得超凡的力量，但一直以来笃信张母女子品德教育，从未想过摆脱王泰成另寻高嫁。 张德张母一时无法反驳，竟被王泰安的疯狂发问震住。 张元明眼见父母竟然在自家有理的情况下，被别人问住，有些难以置信， 摇摇头，提起绝世好剑指向王泰安：“如果张家不反抗，被你夺了竹林，我们是什么下场？ 东扯西扯些有的没的，没意义。 爹娘，你们也想想后果。” 张德两人一想：“对啊，整件事都是王家主动引起的。他们虽然反应过激，但罪不在他们张家。” 张元明平静提出解决办法：“你放了小妹，我们两家恩怨就此全消。” 王泰安闻言大笑起来：“泰成你看，张家敢做不敢认，杀了这么多人，还想轻松化解仇怨。 简直不把我们王家，大唐律放在眼里，甚至也不把你这个屯田郎中放在眼里。 昨日皇帝不是来你府中了吗，你快上报御前，揭露张家恶行。” 王泰安此举就把王泰成架在火上烤。 果然，他这话音一落，张元音，王泰成，张德齐齐脸色一变。 王泰成迅速思考后果，长叹一声：“族兄大错矣，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对张家的图谋，那日我为了王张两家和睦相处，违心帮你说话，暂止干戈。 却没想到你变本加厉，不仅派遣曾阿牛谋害二明，之后更指使道辉绑架张家父子， 可谓不知悔改，道辉之死全由你之故。 如今更绑架六岁幼女，目无大唐法纪，恶行累累。” 这表明立场的话，瞬间让张元音和张家人心中一松。 王泰安呵呵一笑，手指王泰成：“你鬼迷心窍，为了一个女人罔顾同族亲情，无视大唐律法，包庇杀人罪犯。 不怕被皇帝知道吗？” 张元明再不想听他狡辩，一剑挥出，斩落王泰安右臂。 事出突然，他出招又快，张家无人能够阻止。 一条手臂斜飞而出，鲜血溅满张家小院。 “啊！” 在场女子见此血淋淋一幕，惊呼出声。 张德微微皱眉，却忍住没说什么，现在张元明能够不直接杀人，已经有很大进步。 “我的手……” 王泰安顿时疼得大喊起来，惊恐加上剧痛，让他再也不能保持站立，缓缓跌坐于地。 王泰成不自禁退后一步，意识到不对，又走上前来劝：“二明不必如此，让他交出小妹就行了。” 张元明点点头，剑指王泰安：“交出莺莺，我的条件不变，还饶你一命，你女儿也可无忧。” 王泰安心中恨极，咬牙厉声：“别狂，今日你斩我右手，他日张元莺也同样会失去右手。” “你敢伤小妹一根汗毛，我把你女儿也杀了。” 张元明眉头一挑，也不管在场众人，直接威胁。 张母本不忍王泰安惨状，听完这狠话，立刻收起同情，转而对他怒目而视。 张德也不再心软。 王泰安环视一圈，见众人神色各异，最后把目光投向王泰成： “你们看看张家这小兔崽子，睚眦必报， 为了一点小事暗杀道辉，我现在还没有把她妹妹怎么样，又要杀淑贤。 这样极端之人，但凡得罪他一点，他就要灭人全家， 你们不怕被他这样对待吗？” 到了这时，他竟然还想挑拨离间。 可德顺几人见识张元明的狠辣剑法，却不愿听他挑拨。 纷纷侧过头去。 王泰成最后努力：“识时务者为俊杰，两家实力已经对调，族兄要认清现实。” 话说的已经很明白，只要王泰安思维正常，就应该知难而退。 可惜他连丧妻子之后，已彻底进入疯狂模式，听不得别人劝告。 “无胆小人，王家必会被你所害。 张元明，你有胆就杀了我。这样你妹妹没人喂食，必然饿死。哈哈哈。” 王泰安不顾断臂鲜血直流，躺地上斥骂狂笑起来，却引得伤处又冒出一股鲜血。 若置之不理，王泰安必死无疑，张元明无奈上前，俯身点他的穴道，才止住血。 王泰安感觉不疼，直起身，嘿嘿冷笑：“我的条件也不变，你把你们家变得这么厉害的方法全部告诉我，包括这止血止痛的方法。 只要我变得和你一样强大，我就放了你妹妹。” “原来你报仇是假，想要谋夺我们家的宝物是真。” 张德张母想到一处，齐齐出声。 “是又如何，用一个对你们来说可有可无的秘法，换回女儿应该很值吧。” 闻言，张母犹豫起来，小元莺被掳走的时候，家里的血菩提并未一起丢失，血菩提只要能换回女儿，也值得。 张元明不久前拒绝过，就不再发话，眼神悄悄示意父亲。 张德立刻明白，直接答应：“好，我同意了。” 进屋取出仅剩的血菩提：“秘密全在我手上这颗血菩提上，只要吃了它，你也会变得和我们一样。 不过，必须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血菩提？” 难道是张元明这小畜生写的小说中的那样神物， 王泰安眼珠一转。 第111章 元莺折翼(一) 王泰安犹在怀疑， 可王泰成心头一跳，第一时间确定下来张家的变化必然因为血菩提无疑。 因为，张元明曾多次在他面前提起过血菩提，数次有暗示他想不想要， 可他当时真的蠢，竟不耐烦的回答不想要， 最后音儿没有给他血菩提，看来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心中更加倾向站队张家， “失误，失策。” 不自禁把心中懊悔说出，幸好声音较小，王泰安又是全场焦点，倒也没有人关注他的呢喃。 王泰安结合暗杀张德得到的情报，和刚才张元明的矫健异常的身手，渐渐开始相信真的有血菩提： “好，就一手交人一手交货。 你们先放了我， 我定下地方，随后让张德带着血菩提来换人。” 张元明思索片刻，没有出言反对，以张德实力对付王泰安已经足够，况且他可以跟在后面照应，料王泰安发现不了。 张德回首，见每个家人眼里都是信任，顿时觉得责任重大：“好，我与你交接。” 王泰安向门外走去：“机会我只给你们一次，别耍花样，若让我发现你们搞小动作，一切后果你们自己承担。” 临走还来威胁，让张元明坚定杀他之心。 “德顺，你们三个跟着王泰安回去，守在他家外面，别让他跑了。这事情办成了，你们今后就跟着我。” 德顺大喜：“好的，张少爷！” 领着另两人出门，追王泰安去了 一直观察张元明神色的王泰成发现他眼里杀机，犹豫片刻，最终血菩提的超凡诱惑占据上风，选择了沉默。 张元明也在观察王泰成，见他做出正确选择，心中稍稍放下戒备：“姐夫，皇帝来过王家村？” “昨天在我家住了一夜，今天一早走了。” “有什么事吗？” 张德抢先回答：“皇帝想要大花，气走了孙神医，还要招揽二丫当女将军呢。” 他说得话太快，王泰成来不及阻拦，无奈心中一叹：未来老丈人你难道不知你儿子现在是个大杀星，这样说话不怕他造反？ 果然，张元明闻言眼底一道寒芒闪现：“他想要二丫？” 竟连皇帝的敬称都不用了。 王泰成可不想与大唐为敌，成为反贼，赶紧解释：“皇上发现二丫力量惊人，生出心思重组娘子军，你别误会。” 张元明神色一缓， 张德见儿子听岔，顿感尴尬：“你这孩子，太也莽撞，难道皇上你也敢……” 却立刻反应过来张元明真的敢，瞳孔不由一缩，庆幸没有把后面的不敬说出。 张元明替他补上：“皇帝若敢觊觎二丫，绝落不了好。” 张德见此，当即斥责：“二明，注意你的态度，皇帝毕竟是咱们大唐的皇帝，没有做出不利于我们张家的事情，多少要尊敬些。” 张元明无奈，老爹这骨子里的卑微，是永远改不掉了：“好，我尊重，大唐万岁，皇帝万岁。” “这才像话。” 张德不愿意儿子目中无人，倒不是真想让他效忠皇帝， 毕竟他自己退伍回家，也没有为大唐战死沙场。 这方面，王麻子的父亲做的比他好，虽然目的是晋升将军改变家族命运，但以结果论，算为国捐躯了。 张母劝和：“好了，当家的别说皇帝，要是没有他，我也不会上王泰安的当。” 昨日，张德和张元音被召去面圣，王泰安派人假冒传旨护卫，引她出门，才趁虚而入抓走了小元莺。 张德对这事不好反驳，轻轻一拉妻子衣袖，让她注意言辞。 王家村可有皇帝的秘卫，张家一言一行或许都在监控中。 “怕什么，我们如今哪里不能去，等救回莺莺，我们浪迹天涯去。” “算了吧，王家村才几个人都这么多矛盾，外面接触人多，我们哪还消停的了。” 张母只一说，没有真想去外面，如今的她身体恢复青春，丈夫独爱自己，儿女俱在，人生可谓圆满。 可万一去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张德看上个小浪蹄子，纳妾回家，可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张元明担忧妹妹和二丫：“姐夫，二丫在你家吧，我去找她。” 说着人已经出门。 “嗯，她在家里。”王泰成的回答送到了张元明耳朵，他脚步更快。 张父张母阻止不得，又与王泰成交代几句， 才开始打扫小院，刚才王泰安血流一地，别人看见产生误会可不好。 张元明很快来到王家，询问得知二丫所在，径直寻到王淑贞闺房。 门外站着庆嫂子和另一个不认识的丫环。 “我找二丫。” “小姐和二丫在里面谈事情，你等会。” 庆嫂子拦住张元明。 张元明功聚双耳，却听到一阵不正常的声音，脸色一变：“里面真的是二丫和你家小姐，两个女的？” “当然了，我亲眼见她们进去，小姐闺房总不能有男人。” 庆嫂子肯定回答。 张元明双目大亮，心中虽然有所猜测，但还是不确定， 两指并拢迅速点住庆嫂子两人的穴道，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却发现极其香艳的一幕， 只见二丫仅穿着一件单薄亵衣，露出雪腻双臂，鸭坐在王淑贞的背上，气喘吁吁，正用娇嫩的双手使劲揉推按摩。 张元明立刻用手捂住眼睛，不愿轻薄佳人，却又忍不住通过指缝继续欣赏。 “哦，再重一些，哎哎，再轻一些，这样刚刚好，真舒服了。 二丫你的手法进步神速，已经比庆嫂子强上许多了。” 二丫竟没有发现张元明进入房间，满面笑容回答：“我最近涨了力气，控制能力也变好了，对这些简单的房中术当然不在话下。” 王淑贞舒展优美白嫩后背，娇笑道：“你再厉害，也便宜张元明那小子，哎，我倒真想变成个男的抢了你。” “你少来，每次都调戏我。也不知道二明哥何时归来，我想是不是去长安就有机会遇到他。” “皇帝不是召你重组娘子军吗，你顺便去长安找他啊。” “二明哥让我在王家村等他，去长安万一错开了呢。” 王淑贞扭过身子，本想再调笑几句，却见到屋中多了个人：“啊，你是谁？” 因张元明捂住眼睛，她竟没有认出来。 二丫顺势一看，却一眼认出，大喜道：“是二明哥。” 跳下床，奔跑过来。 急速带动空气，直到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进内衣， 二丫才发现自己的状况：“呀，二明哥你先出去啦。” 又跑回床上找起自己的衣服。 张元明闻着少女芳香，却不能继续装糊涂，尴尬得退出门外，顺势解开了庆嫂子两人的穴道。 屋内一阵悉悉索索，很快两女穿好衣服：“庆嫂子，让外面的人进来！” “小姐，您让张元明进来吗？” 庆嫂子此时看张元明如同看怪物，刚才点穴的手段太诡异。 “是的，让他进来吧。你也跟进来。” 两人先后进屋，王淑贞和二丫正襟危坐在圆桌边，含笑望来。 张元明心中顿生遗憾，两女此时端庄娴雅之姿虽也极佳，却哪有刚才的赤心坦诚来的香韵动人。 第112章 元莺折翼(二) 庆嫂子心知两女闺房秘事，进屋后自寻边角站定，只当个木头桩子。 张元明见到，只能尬笑，一时双方没有人说话。 “张元明，你来找二丫？” 王淑贞打破尴尬，脸上一副淡定模样，似乎张元明从未进来过，只耳根下那抹羞红未褪，显示心里仍不平静。 “是的，我来找二丫。” 张元明只能实话实说。 王淑贞轻笑：“算你有情有义，我也不做恶人，你和二丫自去吧。” “小姐，我打水去。” 二丫害羞低头，不敢看庆嫂子和王淑贞一眼，轻移莲步出门。 张元明端详王淑贞，没有从其眼中发现嫉妒不悦之色，才安心转身离开。 以他后世的见闻，确有女人不喜欢男子，反喜欢女人，且占有欲极强，容不得喜欢的人被其他男人染指。 若王淑贞对二丫也是这样的非分之想，他应该能看出些东西，如今没有一丝端倪，自然最好。 “这王淑贞虽然两座宝宝粮仓不够宏伟，身材差些，但肌肤是真的白，如果……” 回味刚见王淑贞“床上扶起娇无力，乍见外男嘴舒张”的一幕，张元明不由心头一热，记起二丫从前说的那提议，此时竟然觉得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入非非中，忽然听前方二丫一阵咳嗽声传来，他立刻神色一肃，朝着二丫走去。 两人来到孙思邈居住过的房间外， 二丫满脸惊喜：“二明哥，你给的血菩提果然神奇，现在我力气好大，皇帝也夸我呢。” 张元明闻言一惊，驱散王淑贞含苞待放的诱惑，眼前二丫才属于他的未婚妻子，需真心对待。 脸上佯作生气：“记得临走前，我可提醒过你要低调的哦。” 二丫笑容一敛，解释：“不是我主动显摆，是泰成老爷推荐的我。” 张元明心中一动，李世民来王家村的详情，确实不知：“你把经过说来，如果是你不听话，我可要家法伺候了。” 二丫脸上有些怕怕，畏畏缩缩问：“要打我手心吗？” “哈哈哈。” 见二丫可爱模样，张元明没忍住，当场笑了出来。 “不打手心，而是执行更加严厉的惩罚。 ” 强忍笑意装出严厉，却难以压住眼角的弧度。 “什么惩罚哦？”二丫很快察知张元明并没有生气，胆子大起来。 只要不打手心，她身上肉多，又被血菩提增强过防御，哪个部位都不惧挨打。 “上次不是让我打你那里吗，我觉得这建议不错，你怕不？” 张元明本随意一说，只为警告，但联想那种水润触感，手心竟生出一股异样，心中不由隐隐期待起来。 二丫顿时脸红：“你不是说不打那里吗，人家这几天不舒服，不能打那里的。” “哦……” 张元明大为遗憾，只觉手中空落落的难受， 不过毕竟多年熬过来了，不急于一时，很快调整恢复正经：“好了，逗你的，我才舍不得打你。只你以后尽量低调，别让人知道你的不凡，没好处的。” 二丫忽然眉开眼笑：“嘻嘻，二明哥你上当了，我没有不舒服。” 说着跑进了屋。 张元明闻言顿时一滞，又上女人当，母亲当初的教诲，音犹在耳，竟一点没听进去， 当即脸色一整，跟进小屋：“好啊，敢骗未来夫君，违法张家第一条家法，当场判你两大板子。” 一进入外人看不到的室内，二丫不再叫喊，含羞侧过身子，露出两瓣圆润：“愿君怜惜轻些个。” 张元明爱意顿生，上前抱住二丫：“玩笑归玩笑，我还能真打你不成。 只希望你记住不要跟那李世民进长安，更别进宫，他坏得很，后宫佳丽好几十个的。” 二丫环抱张元明，感受浓烈的阳刚气息，满脸幸福：“二丫都听二明哥的，我不去长安， 不过，待在王家村感觉好无聊，我能不能跟你一起走。而且在王家，老被小姐那个，我感觉迟早不正常。” 张元明一愣：“王淑贞怎么你了，我看你们俩挺正常的啊。” 二丫难以启齿：“哎呀，你是看不到，她很不对劲，看我眼神总怪怪的。” 张元明心中一动：“经常让你按摩？” “你都看到了？也对，你不可能没看到，小姐最近还老提起你，还说当初的赌约绝对作数。” “赌约，那个嫁给我做妾的赌约？” 二丫偷眼看张元明表情，没有生气，继续说道：“她总以为你会当大官，我却知道你不想做官，争执不下，就再次提到那个赌约了。” 张元明脑海闪现王淑贞雪白肌肤，可很快被二丫真心真爱占据，手摸上她脑袋：“傻丫头，王淑贞哪里为了赌约，是在和你抢男人。” 二丫一惊：“不会吧，她想嫁给咱家，可以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呀。” 张元明捏一捏二丫鼻子：“不懂了吧，你以为人人像你主动追我，王淑贞一个女孩子，不好意思的。” 二丫顿时羞恼：“什么我追你，明明你追的我。” “还不承认，谁送我的凝神香包……” 二丫大急，小手捂住张元明嘴巴：“别说了。” 头低如鸵鸟，不敢看他，一张小脸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张元明轻轻推开二丫肩膀，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二丫满脸羞红地闭上双眼，嘴唇颤抖，眼皮滑动，似乎期待这一刻已然很久。 张元明不忍辜负佳人，俯身蜻蜓点水，一触即退。 二丫仍然保持仰首姿势，显然没有意识到张元明的克制力。 “好了，今日打卡完毕，现在开始考验二丫你的身手，看有没有努力锻炼？” 二丫睁眼见到张元明眼神清澈，再无一丝欲念，顿时一惊，立刻站好身子：“我每日提水锻炼，手臂力量、脚力已经比以前强大许多。” “那你展示看看，若符合我心中最低标准，今日教你一招天上的掌法。” “什么掌法，排云掌吗？” 二丫随意一问，竟然直接命中正确答案。 这一下，给张元明整不会了，忘了二丫是他的忠实书粉，排云掌可以脱口而出， 强撑住高人风范：“总之不会让你失望，你先展示一下这段时间修炼成果。” “看我的！” 二丫绑好衣带，卷起袖子，提起房中空水桶，平举出门，不一会盛满水蹬蹬走进来。 “我这速度够快吧？” 张元明见水桶满溢，却未溅出一滴水，点头赞许：“勉强及格，可得传我的掌法。” 二丫好奇：“什么掌法，快教我。” 张元明犹豫一会，还是觉得不能欺骗她：“就是排云掌，今天教你第一招流水行云。你记好了，别外传。” 当即开始传授排云掌神功口诀。 二丫压下惊讶，仔细聆听，认真记忆， 张元明又亲自示范，半个时辰后，她已大致可以运转真气推出排云掌。 “你的天赋比我强，我修炼一天才能到你现在这个程度，你却短时间做到了。” “二明哥教得好。” 二丫有自知之明，有人教和没人教的区别很大。 张元明更为满意，小丫头心性竟也不错，看来教她排云掌没错。 又检查一遍二丫运使排云掌，未发现明显错处，最后叮嘱：“今后勤加修炼，等到气随掌动，掌随意出，我再教你第二招。” “二丫保证不让二明哥失望。” 说完，二丫忽然扭捏：“只是我练好排云掌了，有没有奖励的？” 张元明一愣：“还要奖励，知不知道你是这个世界除我之外，第一个修炼排云掌的人！” 二丫闻言大为感动，可张元明误会她的心意，又微微不满，踮起脚尖，樱桃小嘴一嘟，亲在张元明脸颊上， 不等他反应过来，逃也似迅速离开。 张元明捂住被偷袭部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子的奖励。” 二丫一片真心，让他对未来充满信心。 迈着坚定步伐回家，父母仍在院中等候消息，德顺三人也没有一个人来报信， 张元明不禁担忧：希望王泰安别把事情做绝，小元莺能平安归来。 第113章 元莺折翼(三) “我要会控心术就好了，把王泰安控制住，让他说出关押莺莺的地方。” 只可惜现在去勾动精神源能，凝聚神笔已经来不及。 只能静待王泰安先交出小妹，伺机拿下。 张元明对关押小元莺的地点，有几种猜测，一是在终南山某个山洞中，二是王家地下密室，三贺家村某处村民家中， 三处地方与王家多少有些关联，王泰安最后可能采用。 至于其他地方，张元明没有凭依，无法去臆想。 当然，张元明也想过继续严刑拷打王泰安，可把对方手都砍了，也不交代。 让他一下没了办法，以前百试百灵的手段，对于妻子儿子都不在人世的王泰安似乎不管用。 张元明不知，如果他没有那么快斩断王泰安的手，或许慢慢恐吓，就把妹妹救出来了。 一下断去一臂，反而让王泰安下定死斗到底决心。 最后还有一个办法，就是把王泰安的女儿抓来，用上些非常手段，比如排队上厕所，有些卑鄙，甚至令人不耻。 张元明其实没有道德障碍，可以下狠心，可他家里人个个善良，估计没有一个人同意。 无奈一叹，想好好的收集精神源能，超凡，长生，成仙怎么就这么难。 为什么总有人与他作对为敌！ 王泰安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乱成一锅粥。 由于两个家丁被张元明斩去头颅，死状惨烈，王家家丁、婢女人人自危， 偏偏这时王泰安被张元明抓去，王淑贤有事前往贺家村，家里的主人不在，使得局面更加混乱。 最后，管家王来福站出来，派遣家丁先在村里寻找老爷，又去贺家村找回小姐。 没想王泰安主动归来，家里立刻有主心骨， 王来福上前奏报，却发现王泰安断了手臂，大惊：“老爷你怎么了？” “被人斩去一臂，没事，你说说家里情况。” 王来福满脸担忧：“家里有强人闯入，杀死两个家丁，府中下人人心惶惶，刚才您和小姐都不在，我差点维持不住局面。” 王泰安诡异一笑：“确实有强人闯入府中胡乱杀人，来福你说这坏人歹毒不，我们该不该杀他报仇？” “杀人偿命，骆七，席九与他无冤无仇，竟被杀害，手段残忍。” 王来福不知凶手，未经思考回答。 王泰安呵呵大笑：“来福大义，那人确实该死！” “老爷您知道凶手是谁？” “看到一个背影，不知具体相貌。” 王泰安可不会告诉王来福真相，一旦让其知道是张元明，估计立刻脱离王家。 如此，少一个人质，他对付张元明会更难。 “你去贺家村告知淑贤，让她短期别回来，就住在外婆家好了。” “好的老爷。” 王来福疑惑中退下。 王泰安看着王来福离去背影，呢喃：“张元明，我知道你在外面监视，未来岳父去贺家村找淑贤，你跟不跟着？” 对于关押小元莺之所，他知道张元明肯定全力寻找，可惜那出地方只有他和另一人知道， 其他人想猜测，几乎不可能， 这不仅关系王家命运，还关系到能否获得超凡之宝。 所以他绝不会轻易暴露。 血菩提，小畜生写的一本小说中的天材地宝，竟然现实中真实存在。 在今天之前，无论谁来说，他都不敢相信。 但被张元明几下轻点，止住穴道后，才相信书中关于武功的描述竟然是真的。 如此，才彻底相信了血菩提的真实性。 书中血菩提，不仅能修复身体，还能增加那种叫做内力的东西， “或许我断掉的手臂还能接上去。” 王泰安望向用长箱子里装着的断臂，断口处又隐隐作痛起来。 “该死的张元明，迟早让你付出代价。” 张元明来到王家外，德顺二人迎上来， “少爷，王泰安回来后就没有出过门，只有管家王来福前去贺家村，我让人跟着了。” “做的不错，继续监视。” 张元明勉励一下，径直走进王家。 门卫想要阻拦，但见到张元明模样，脸上一松：“原来是二明，二丫不在这边，去了成老爷那里。” “我知道，今天专程找你家老爷的。” “哦，那你进去吧，不过府里死了两人，你注意些。” 张元明没想到王家门外还有好人，瞧他一眼：“谢你提醒，我会留意。” 说着，朝王泰安卧室走去。 卧室外，血迹被清理，尸体也抬走安置， 张元明此时想起这两人确有些无辜，不过当时怒极，没有考虑这么多。 不过这矫情只存在一瞬，便被抛却， 真要仔细论，两人在长安谋害过他，并非没有取死之道。 差别在于，德顺三人弃暗投明，得了果，两人冥顽不化，得了报。 人之结局，往往皆由内心抉择， 张元明作为超凡者，秉持本心，予以相应的果报即可。 本身以张元明的气运，凡人与他作对，就很难落到好。 言出法随，映照因果，就是这个道理。 王泰安换一身新衣服，吃完饭，坐在卧室静思， 接下来他需要想一个万全之策，应对张元明拥有超凡力量的强者的敌意。 如今唯一优势，张元莺在手里，王来福暂时站在他这一边。 王泰成虽然倾向张家，但不敢明面上对付他，还得略施援手。 王家还有下人可以指使，不像穷户人家只能单打独斗。 劣势就是，全部优势加起来，只能在心理上施压，具体到现实，只要张元明一个不满， 就可以掀桌子， 结果自然和断去的手臂一样，张元明无非心痛难过，个人身体则一点事情没有， 但他和王家却可能死伤惨重。甚至满门灭绝。 此时，王泰安才深深地后悔，不该得罪张家，张元明。 谁能想到孙思邈一句“张家小儿罹患失心之症，或许命不久矣”，能牵扯出这么大因果。 如今得罪死张家，自己也没了完好身躯，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或许最后还是失败，但是张元莺，也别想得个囫囵身子回去。 王泰安眼底闪过狠毒：若不是小丫头实在太小，我非得**** “泰成下手早，得了张家长女，看来确实比我目光长远。” 想到王泰成有可能无伤获得血菩提，他心中的嫉妒怨恨更加强烈。 张元明进来，便见到了满脸狰狞的王泰安。 “怎么，在想着如何报复我？” “非也，我在想怎么才能逃脱你的魔爪，还能安全获得好处。” 王泰安自然不会承认心中邪念。 张元明见他敢于承认阴谋，赞许道：“好想法，够坦诚，我都有点欣赏你了。不如你把莺莺放了，咱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帛。” 王泰安嘿嘿一笑：“那感情好，二明不如把血菩提先给我一颗，以咱们两家的关系，我也不白拿你的，五百两银子怎么样？” 张元明脸一沉，与王泰安说话占不到便宜，还徒惹人笑，殊为不智。 “想好什么时候交换我妹妹？” “不是说了，让你爹张德来，你就一边看着就行。” 王泰安一副不想再与张元明说话的样子。 只把张元明气得火冒三丈：“别拖延时间，快点交换，小元莺万一被你留在某个山洞，无人照顾，会饿死的。” “你放心，饿不死，我那地方安全得很。” 王泰安完全不上当，连是否山洞的信息都不透露。 第114章 找到小妹 “好，好，好，你有数就行。” 张元明忽的大笑起来，再不理王泰安大步出门。 在王家这边不可能找到小元莺的线索，他决定另辟蹊径， 记得后世凶案找人，都用专门训练过的警犬，大唐虽然没有，却有神异的大花，可以找孙思邈帮忙。 “只是师父躲入终南山，一时不好找到。” 念及此，张元明痛恨起李世民来，好好的觊觎什么大花，让孙思邈离开王家村。 不然，现在去王泰成家一趟，简单就能找到大花。 “如今，只好先去贺家村看看，或许王淑贤带藏着小元莺。” 虽然可能只是王泰安故意泄露出的消息，但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说不定小元莺就在贺家村。 走出王家，让德顺继续监视，张元明气沉丹田，脚下用力，跑动起来， 不一会掠过村口，来到官道，他不再顾及别人感受，加速狂奔，官道上出现道道残影，不到一刻钟，到达贺家村。 入村一问，得知王淑贤的母亲竟然是贺家族长的侄女。 如此再找不难，不久来到一户台门大院。 张元明一看，现在大门紧闭，上前叩门，不一会里面出现动静，吱呀一声，一个门房打开大门。 “你好，找谁？” “我找王淑贤小姐。” “有事吗？” 张元明微微不悦：“自然有事，你只管通报。” 门房一怒，没见过不知道礼貌的人：“不说什么事情，我不能给你通报。” 张元明伸手一推，门房受不住向后倒去，一步跨过，迈入大门，贺家台门结构与陈家沟的台门差不多，也是四面合围的。 “老爷少爷，有强人闯入！” 张元明不理会门房叫喊，随意选择左边走廊，向前行去， 座楼中人听到门房提醒，纷纷抄家伙出来，不一会走廊聚集男丁竟有七八个之多， 他们见到张元明只一个人，心中一松。 “你是谁，擅闯贺家，有什么企图。” 张元明平静回答：“我找王淑贤，让她交出我妹妹。” “张小先生，这里没有你的妹妹。” 贺家族长从主座楼出来，第一眼就认出了张元明， 张元明遇到个熟人，脸色稍缓：“王泰安绑架我妹妹，他女儿在你们这里，我觉得妹妹有可能也被藏在这里了。” 贺族长摇头：“淑贤来的时候，只有一个人，没有带小女孩。” “让王淑贤出来说，我亲自问问她。” 张元明不再给面子，小元莺的分量不是眼前这些人能够比拟。 “你算个什么东西，淑贤妹子想见就见！” 一个身材魁梧的贺家男丁，不屑叫唤。 张元明眼神一冷，往前一步，绝世好剑出手，斩落对方发髻。 速度太快，众人还没反应，已经结束。 贺家族长一惊，这人好快的剑。 那掉了头发的男子犹自不觉，仍然一脸鄙夷看着张元明。 直到众人出声提醒，才手摸脑袋，大惊：“你做什么，难道还敢杀人？” 张元明手提绝世好剑，缓缓抬起，冷冷面对众人：“王淑贤小姐，她在哪里？” 贺家族长见此，眼里纠结，看张元明的样子，当初杀害贺三的人绝对是他， 贺家到底如何面对这个凶手？ 众人见张元明这凶相，齐齐后退一步， 刚才那被斩落发髻的男子维稳：“大家别怕，我们一起上，拿下他。” 挥舞木棍，装腔作势，试图引起合力，但自己却不上前。 张元明嗤笑，一剑刺去直取那人右肩，“扑哧”一声，绝世好剑穿透而过。 “啊啊啊！” 木棍掉落，那人抱住肩膀痛呼起来。 贺家族长见到贺家年轻一辈的实力，与张元明对比之下，终于认清现实：“张小先生且慢，淑贤在她外婆房里。我叫她出来。” 众人虽然心中不服，但是张元明的狠辣暂时压住了他们。 不一会，王淑贤过来，满脸意外：“张元明，你找我做什么？” “我妹妹张元莺是不是在你这里，说实话，不然你今后肯定后悔。” 王淑贤皱眉：“你妹妹怎么会在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误会，你想清楚回答。” 张元明从王淑贤的眼中看不出刚才那一丝惊讶的伪装痕迹。 “真的不在我这，而且，你凭什么怀疑我爹绑架你妹妹？” “就是他绑架的，你最好别掺和，不然……” 张元明虽然不想主动欺负一个女子，但若其助纣为虐，也绝不会手软。 王淑贤一惊：“你别乱来， 我爹不可能绑架你妹妹，肯定有什么误会。” 贺家族长闻言，心下苦笑，你爹和你哥绝非良善之人，只瞒着你而已。 张元明没有反驳， 王淑贤看着不像说谎，或许蒙在鼓里，小妹没关押在她这里，也是王泰安的正常操作。 但贺家村其他村民家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既然来了，不妨也去查一下。 “记得曾阿牛的亲戚在贺家村。” 想起这层关系，张元明抱拳请求贺家族长：“劳烦带我去贺三家。” 贺族长此时已经确定张元明就是凶手，压下心内惊恐，脸上装出镇定：“你先答应我，不乱出手，我再带你去，不然恕不奉陪。” “只要那里没有我妹妹，我不会出手的。’ 如此也算给贺族长面子，两人一起出贺家台门，王淑贤犹豫片刻， 跟随而出。 其余男丁虽然有些害怕，但族长的安危至关重要，亦步亦趋跟随两人身后。 几步来到贺三家，未亡人曾翠兰出来开门，见到一群男人。。 “族长，有什么事情？” 张元明自己回答：“找个人，我进去看看。” 自说自话挤进院门，不理满脸惊愕的曾翠兰，进入里屋搜查起来， 床下，水缸里，桌子底下，都找一遍，却没有小元莺的身影，连小孩子生活过的痕迹都没有。 “难道我猜错了？” 张元明自我怀疑，缓步走出内屋。 曾翠兰忽的倒地惨呼：“天煞的臭男人，闯进我一个寡妇家，族长您要替我做主啊！” “贺三媳妇别耍泼，这人你惹不起。” 贺族长小声劝解。 曾翠兰素来听管，今日有目的，却不予理会，继续撒泼：“大家都给我作证，这男人闯入我家，欲毁我清白，我要报官。” 曾翠兰这过激的反应，让张元明觉得欲盖弥彰，迅速在脑中思考起来。 他觉得小元莺肯定在贺家村无疑，而且曾翠兰一定知道。 会在哪里呢？ “贺家的兄弟，帮我抓住这个外人，我要告他。” 曾翠兰声嘶力竭叫喊，却不自己上来抓挠，意图赶走张元明不要太明显。 张元明平静说道：“别激动，这么多人在场，我怎么可能欺负你，说吧，小元莺是不是被你们藏起来了。” 曾翠兰心中一慌，嘴上强撑：“谁认识小元莺，你个臭男人滚出我家。” 手虚推，却还是不敢触碰张元明。 见此，张元明明白曾翠兰肯定知道了他的超凡实力。 闪身上前，一把抓住其肩，用力一扭：“说，小元莺在哪里？” “哎哎哎，痛，我不知道小元莺是谁， “贺三同族兄弟们，你们光看着他媳妇被人欺负吗！” 张元明眉头一皱，手上加力， “啊！”曾翠兰只觉肩膀一股钻心疼痛，忍不住惨叫。 几个贺家男丁，互相对视，不好再保持沉默，手持农用武器：“我们上！” 几人互为犄角，缓缓上前， 张元明没把几人放在眼里，绝世好剑一横，只要几人再靠近几步，一招便能秒杀。 贺家族长大吼一声：“慢着，谁让你们与张小先生作对的，都退下。” 面对曾翠兰：“你到底知不知道张元莺，知道就交代出来，我替你求情，可以饶你这回。” 面向张元明，笑着问：“张小先生您看，曾翠兰招供的话，能不能放过她。” 张元明稍一思考，答应：“可以，只要她说出小元莺关押之所，我可以既往不咎。” “贺三媳妇，快如实交代，我还能害你不成！” 贺家族长明白，今日若不能缓解与张元明的矛盾，只怕贺家就完了。 曾翠兰顿时犹豫起来，王泰安的保证与此刻族长的言论形成冲突，一时不知如何抉择。 张元明见此，心中确定曾翠兰有问题：“是不是王泰安给你许诺了什么条件，我告诉你，他是在骗你的，王家犯了欺君之罪，不久便要满门抄斩了。” 弥天大谎随口就来。 曾翠兰大惊：“当真，你可有证据？” 张元明取出一颗血菩提，展示在阳光下，使它显得尤为不凡：“王家私藏传国玉玺碎片，被皇帝发现，我特意来捉拿的。” 谎言虽然漏洞百出，但是曾翠兰一个农村妇女一时竟然无法分辨，反被吓得某处一热，差点失禁。 张元明再加压力：“你若不弃暗投明，后果自负！” 贺家族长一听便知张元明在说谎，但他站队张元明，自不会揭穿。 反而脸上装出惊恐模样，焦急望向曾翠兰。 曾翠兰终于扛不住压力：“那小女孩在贺五家。” 张元明一把抓住曾翠兰手腕：“带我去贺五家。” “轻点，你弄疼我了，哦！”曾翠兰忽然感觉一股阳刚气息灌入口鼻，浑身莫名一软，久旷的身子竟然生出一股本能。 加上惊吓，刚才还能压制着的特殊**，此时再难控制，一下倾泻而出。 哗啦啦落于地面，顿时，小院中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 张元明鼻子一紧，退后几步，自从超凡之后，尚没有任何高手让他后退，曾翠兰一个弱质女流竟然做到了。 离得近的贺家族长闻到气味，也讪讪退后数步。 后面不知究竟的贺家男丁，还往前挤，被贺家族长拦住。 曾翠兰羞愧的无地自容：“我不活了。” 跑进屋中，拿出菜刀便要自杀。 张元明哪里会让她自尽，跟随进入，绝世好剑一出，斩落菜刀：“你这不算什么，我小时候也被人看光过。” 对着门外大喊：“谁要是把刚才的事情说出去，就是与我作对。” “刚才发生什么了，我们没看到啊。” 贺家族长率先叫喊，其余人跟随附和。 张元明一脸慈祥，宽慰道：“你看，大家都没看到，换身衣服带我去贺五家。” 曾翠兰抬头，此刻的张元明在她眼中，如同救世主，闪闪发光， 一颗芳心扑通扑通跳动，结合乱搞男女关系的死鬼丈夫贺三，有可能被眼前之人所杀， 心底竟然产生异样的快感。 “张小先生，我可以带你去贺五家，只是你需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张元明强忍厌恶，虚与委蛇。 “妾想今后跟在您身边。” “好，我答应了，走吧。” 张元明脑海闪过德顺身影，把曾翠兰交给他，也算跟在自己身边。 曾翠兰不知就里，大喜：“我带您去。” 转身找到衣服箱子，打开选取好看的一件，当场换起来。 张元明连忙退后，跑出内屋，速度太快撞上贺族长。 “其实贺五家在哪，我也知道。”贺族长毛遂自荐。 “等她出来一起去吧，不在乎这一点时间。”张元明总觉得曾翠兰或许还有其他用处。 不一会，曾翠兰出来，衣着得体，精神焕发，如同换了个人。 再不耽误，曾翠兰领着张元明等人来到贺五家， 张元明运功聆听，屋中有人，轻轻地叩门，却久不见开， 顿时大怒，一抡绝世好剑斩破木门。 闯入进去，只见一个小男孩，满脸恐惧看着他。 “小孩，你见过一个小女孩吗？” 曾翠兰进屋，见到小男孩：“小猴子，你娘呢？” “她带着莺莺走了。” “走了多久了？” “好一会了，娘说晚些回来。” 张元明大急：“你娘去哪里了？” “不知道。” 张元明第一感觉，贺五媳妇会去王家村，与王泰安会合，但仔细考虑后，这个可能性不大。 因为王泰安的谨慎性格，不能让她这么做。 曾翠兰忽然道：“我知道弟妹去哪里了！” 张元明一急，抓住她手腕：“告诉我。” 曾翠兰顿感一股电流从张元明接触处流进手臂，运转全身，一个激灵，差点幸福晕倒。 “她肯定带着你妹妹去了贺五坟地，她要杀人。你快去救人。” “什么！快带我去坟地。” 张元明没有等曾翠兰反应，一把背起她，跑出贺五家，来到村路：“走哪边？” 曾翠兰手按张元明宽厚肩膀，不觉一股强劲力量反弹手心，传到心尖，小鹿扑通乱撞，忍着羞意指路：“前边，左转，往山上走。” 张元明背着一人狂奔起来，并且不断询问曾翠兰，纠正路线错误。 不一会来到一座坟山，深入其中，果然远远听到有个女人在哭泣。 放下曾翠兰，张元明持剑冲去，见到一个小女孩倒在墓地，顿时浑身一震：“莺莺。” 绝世好剑刺出，点住哭泣女子穴道，来到妹妹身前， 小元莺脸色煞白，已经陷入昏迷。 张元明小心抱起，却发现她一只手臂已不见，瞥到坟头火堆，有一只手样膝黑残骨， 顿时双眼血红：“该死！” 侧倒于地的贺五媳妇无法说话，一双单角眼却快意地看着张元明伤心欲绝模样。 第115章 言出法随 张元明杀意大起：“是你伤我小妹！？” 绝世好剑一点解开她穴道。 面对张元明的怒火，贺五媳妇眼中除了快意还有一丝遗憾，唯独却没有畏惧，挺直胸膛： “是又如何，只许你杀我夫君，不许我报仇吗？” “贱妇当死！！！” 张元明含怒出手，绝世好剑横挥而出，一剑割断贺五媳妇脖子。 顿时一颗大好头颅升空半米，又很快落地，滚向一边。 无头尸身直挺挺血喷如注一会，才接着轰然倾倒。 曾翠兰捂住嘴巴看到一切，眼里惊恐无以复加，刚才的旖旎心思一下消散。 既然杀了，再没看死人一眼，张元明连点小元莺断臂外的穴道， 先使其不再流血，接着用真气输入小妹体内，蕴养经脉，修复损伤。 一刻钟后，小元莺悠悠醒来，一见到张元明，所有委屈一下涌出，嘴巴撅起老高：“哇，二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啦。” 哇哇大哭起来。 张元明安慰：“莺莺别怕，二哥在，现在快吃一颗血菩提，我好给你疗伤。” 取出血菩提，递到小元莺嘴边。 现在他也顾不得血菩提是否对小妹的身体有拔苗助长隐患， 此时恢复元气才是最重要的。 小元莺毫不犹豫一口吞下，不一会，血菩提功效发作。 一股强大真气在她体内产生，迅速流经全身经脉，尤其断臂处，徘徊许久，修复可以修复的肌肉血管，迅速补全失去的气血元气， 虽然不能让断臂重生，但是生命已然无忧。 见此，张元明总算松一口气。 “莺莺坐在地上，哥给你疗伤。” 小元莺乖乖的坐在青石板上，张元明手掌贴在妹妹后背，一道真气灌入，探查起来。 不一会，发现小妹主躯体经脉已经无碍，只是手少阴心经，手少阳三焦经完全断裂，不仅影响日常生活，而且影响日后武学修炼。 小元莺一坐下来，便发现自己的右手没了，顿时害怕得眼里涌出泪水，但为了不让二哥担心，强忍着没有哭出声音。 “莺莺，二哥暂时治不好你的手，但以后肯定能，你相信二哥吗？” 小元莺终究小孩子，一听没了手，在敬爱的二哥面前，再也无法忍住，转身扑进张元明怀里，哭了起来。 “呜呜呜，莺莺好难过，莺莺以后没有手了啦，呜呜呜。” 张元明轻轻抚摸她后背：“二哥向你保证，一定恢复你的右手，莺莺要相信二哥。” 小元莺只管一直哭，最后没了力气，才抽噎道：“谢谢二哥。” 见小妹发泄完委屈，张元明终于问出：“是这个人砍掉你的手？” 小元莺起身，顺着二哥的手指，看到一具无头尸体，衣服样式未变，一下认出是害她的坏人：“就是她，说给丈夫报仇，不能杀我，就砍我一只手。” 想起那恐怖一幕，小元莺又躲回到张元明怀抱。 “别怕，她已经死了，不能再害你。知道是谁抓你来这里的吗？” “是泰安伯伯。” 小元莺回答之后，忽然意识到王泰安也是坏人，立马改口：“是大坏蛋王泰安。” 张元明在小妹口中得到确认，顿时眼底杀意大盛。 “王泰安，你好得很。” 曾翠兰见到张元明与妹妹恢复正常的状态，才敢近前小声说话：“张小先生，令妹既然找到，我们是否回去。” “今天要多谢你，不然我还找不到妹妹。” “应该的……”曾翠兰有些怕张元明，不敢提之前的承诺条件。 张元明却没想过耍赖：“对你的承诺，我没忘，你随时可以来王家村找我，总归给你一个好归宿。” 曾翠兰立刻误会，大喜道：“多谢张公子，妾能跟在您身边，余生足矣。” 张元明对她的误会，有所察觉，但并不在意，也不屑解释，如果曾翠兰真有做他妾侍的妄想，最后只能被他许配给德顺。 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大金元宝，扔过去：“这个赏你的。” 曾翠兰一惊，手忙脚乱地好不容易接住：“公子太客气了，妾用不了这么多钱。” “让你拿着就拿着。” 张元明不耐挥手，抱着小妹回转贺家村。 曾翠兰满心欢喜把金元宝收入怀中，轻轻抚摸着，似乎还能感受张元明的温度， 望向前方远去的张元明兄妹，一时痴了。 贺家族长也知道贺五的坟墓所在，带领族人以最快速度赶来，终于在半路遇到返回的张元明。 仔细一看，张元明抱着个小女孩，顿时满脸喜色：“恭喜张小先生找到令妹。” 在他想来，这个剑术高手既然找到妹妹，应该不会再迁怒贺家。 张元明颔首：“多谢贺族长今日相助，他日张某必有厚报。” “应该的，贺家和张家乃睦邻友好，一衣带水的关系，两大家族日后当互帮互助，多为通婚才是。” 贺族长的话，让站在旁边的王淑贤脸一红，脑海竟联想到自己和张元明进入洞房场景。 张元明再次点头：“今日之后，贺家和张家自然交好。只现在小妹有伤在身，我要立刻回去，日后多多走动联络。” “如此，我让人准备一辆马车，送送张小先生。”贺族长见情况属实，也不挽留。 “那多不好意思。” 张元明也没有拒绝，贺族长今天确实很配合他，这个面子可以给。 两人有说有笑，走到贺家村村口，贺族长的马车已经在等候：“张小先生，有这马车代步，可减令妹颠簸之苦。” “贺族长有心了，元明承情。” 张元明这下认可贺族长的善意，不由仔细端详他面相， 其脑门微微突出，眉毛极长延伸到太阳穴，眼眶饱满，双目炯炯有神，面色健康红润， 竟一副大富大贵之相。 “贺族长福德深厚，未来不可限量！” 贺族长听到这一句，不知为何整个人如同醍醐灌顶，通体舒坦，忽的下身凭生出一股尿意，后圆润紧接着放了一个屁。 幸好张元明走出很远，不然这一下能把他之前做的所有讨好败光。 赶紧找个隐蔽角落，释放浑浊。 滋滋滋释放完，贺族长只觉精神前所未有的轻松，迈步走动身子轻盈许多。 “我怎么了，为什么突然感觉年轻好几岁。” 张元明自然不知道贺族长因为他一句话，获得极大好处， 抱着小妹，坐在马车上，他思考如何处理王泰安。 第116章 父债女偿 张元明满脸凝重带小元莺回到家， 张母张父见两人归来，顿时喜形于色，可发现小女儿失去一臂，瞬间变脸， 张父从儿子手里抱过女儿：“莺莺疼不，谁伤的你？” “不疼了，二哥治疗过我。爹娘别担心。” 懂事的令人心酸。 张母自责不已，心中焦急愤怒，忽感一阵天旋地转，站立不稳。 幸好张元明就在身边，发现不对，伸手扶住，缓缓坐到地上。 “娘。”小元莺惊叫， 张父放下小元莺，蹲下开始掐张母人中， 张元明握住母亲手腕，缓缓输送内力， 好一会，张母悠悠醒来，一见到张元明：“二明，谁害的莺莺？” 小元莺宽慰张母：“我没事了，娘别担心。” 张元明自责：“主使者是王泰安，贺家村的一个村妇动的手，那村妇已被我斩杀。 王泰安暂时没有处理。” 张母闻言目光一冷：“看来我们还是太善良，让人觉得好欺负。莺莺不怕，娘给你报仇。” 张德看向小女儿空荡荡的原手臂处，也万分懊悔：“当初不该轻易放过王泰安。” “这谁能知道王泰安父子这么丧心病狂，我们张家也没有得罪过他们啊。” 张母怕张父责怪大女儿，解释起来。 “是不是莺莺回来了？” 张元音听到熟悉的女孩声，从旁边过来。 在家人之中一下见到小元莺的特殊，脸瞬间煞白：“莺莺你的手？” 张元明给她简单解释，张元音明白后，咬牙切齿：“王泰安太过分，看来二弟斩他手臂实在是有先见之明。” 张元明推出问题：“现在对于王泰安的处理，大家议一下，是杀还是放？” 话落，张家之人神色各异，其中张元音最为尴尬，毕竟即将嫁入王家，王泰安可是王泰成的族兄弟。 张母早就察觉女儿难处：“音儿你如果觉得不好办，就别提意见，最终少数服从多数就行。” “我觉得该杀，小妹殷鉴在前，既然得罪了我们张家，又屡教不改，不如把这隐患彻底掐灭在摇篮，我也不想嫁给泰成后，他来捣乱。” 没有想到张元音竟然没有接受母亲的台阶，反而主动提出强硬的方案。 张父虽觉有些狠辣，但是小女儿的惨状，让他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以沉默应对。 张母沉思一会，说道：“既如此，索性就抹去王泰安一脉吧。” 言下之意，竟然要把王淑贤一起除掉。 张元明从背后抽出绝世好剑，夕阳下，剑身闪烁寒芒：“好，就这样决定了。” 转身出门，直奔王家袭杀而去。 张元音眼中纠结，想伸手又不能伸手拦阻， 在四年丫环生涯中，王淑贤与她为善，曾经也有段时间无话不谈，没有想到会有自己弟弟去杀她的一天 张母过来安慰：“她既生在王家，享受各种好处，如今得罪我们，有了坏处，自然也不能逃避。” 顿了一下，借机教育女儿：“你加入王家也一样，王泰成的官福你自然享受，但万一他被皇帝贬谪，罪责也会牵连你头上。 夫妻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是这个道理。” “谢母亲教诲，女儿明白。”张元音似乎一瞬间长大不少。 张元明杀气腾腾跳入王家，来到王泰安的卧室外，只是一听，便知室内竟有一男一女两人。 一脚踢开木门，便见王淑贤一脸惊恐，王泰安一脸平静。 “你来了，虽然知道你会来，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过来。” 王泰安此时竟然还笑得出来。 王淑贤却无法如此淡定，忽的跪地：“张元明，求你放了我爹，我保证他不会再与你作对了。” “淑贤别跪，你哥就是被他杀的，今天也不会放过我们，不如留些体面。” 王淑贤摇头如拨浪鼓：“张元明，你相信我，我们王家认输，不会报仇的，你放我们一马，就这一次，我还可以补偿你的损失。” 张元明念着往日王淑贤的人品，加上贺家村的配合，给了她一个说话机会。 “你爹的所作所为，让我怎么相信你。补偿，我妹的手被你爹的人砍掉了，你拿什么补偿。” 王淑贤跪地膝走过来，玉手托举胸前的宝宝粮仓：“元明你看，我很好生养的，我做你的侍妾，给你家生很多孩子，我也会把你妹妹当做自己的妹妹。 如果她因为没有手将来嫁不出去，我们可以生一个男孩，娶她为妻。” 张元明眉头一皱：“你是不是疯了？我要来杀你们父女，你想嫁给我？ 我要提醒你一下，我其实就是杀你哥哥的真凶。” 这话出口，张元明实则在坚定自己杀死王淑贤的决心。 不料王淑贤爆出一个惊天大瓜：“我其实比你还想我哥死，” 侧头看了王泰安一眼，见他生无可恋的模样，咬牙继续：“王道辉曾经试图强暴我，被我一刀伤了子孙根，其实可能早就不能人道了，你杀不杀，王家也绝后了。” 这惊天秘闻，顿时让本已心死王泰安活了过来，大怒冲过来，试图杀死女儿：“贱人，竟然为求活命，临死污蔑道辉。” 事发突然，王淑贤满脸惊恐， 张元明自然不会让王淑贤死于王泰安之手，一剑刺出点中王泰安胸前膻中穴。 王淑贤得脱死劫，感激看向张元明：“谢谢，” 面向王泰安：“王道辉是个心理极度扭曲的人，早几年不仅对我多次骚扰，而且觊觎过年幼的二丫，如果不是爹娘在，我不敢想象府中女人的下场。” 停顿一下补充：“这些事情，其实母亲也知道，瞒着您教训过他几次，让他邪念稍稍收敛。” 王泰安面目完全扭曲：“贱人别说了，我杀不了你，我死也诅咒你。” 试图以头撞向张元明，可惜穴道被点，身子动不了，只在原地挣扎。 “小畜生，别折磨爷爷了，给爷爷一个痛快。” 王淑贤立刻求情：“不要，张元明，我爹只是一时想不开，你别杀他，我愿意父债女偿，放过我爹吧。” 抬头挺直腰杆，撕扯开上衣，露出里面压抑着的两座大粮仓， 全天然无一丝杂质的雪白本色，博大的容积，两圆顽皮波动间，无视自然重力，反而弹性十足， 肉眼可见的彰显强大繁育力，对于没有子嗣的男性，有着极大吸引力， 张元明也不能幸免，真被撼动了一丝杀意。 第117章 思维碰撞 王淑贤见此一喜，大着胆子膝行上前：“二明，你姐姐嫁给成叔，我跟着你，我们两家就成一家人。 而且我爹也残废了，不会对你家再有威胁的。” 拉住张元明的裤脚，脸上装出恳切掩盖心中求取仙缘的真实想法。 在张元明来之前，王泰安已经告诉过她，张元明已非人超凡，先不择手段保命。 张元明见她这乞命无底线模样，心中犹豫起来， 那些前世所受的思想荼毒，趁机再次涌起： 一个大男人不要斤斤计较， 男人要顶天立地， 男孩子要让着点女孩子， 男人怎么能打女人呢？ 女士优先！ 女人的错大多是因为男人引起的。 这些顽固思想接连不断出现，腐蚀着张元明对王泰安的杀意。 王淑贤察觉张元明有所动摇，缓缓起身，轻柔地褪去最后几件遮羞衣衫， 不一会一具不着寸缕的玲珑铜体展示向张元明。 “二明，我其实偷偷喜欢你很久了，今天接纳了我吧。” 闭上眼睛，脸上未语含羞，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阵阵体香传入口鼻，张元明喉结滚动，咽了咽唾沫：“你是处子吗？” 在他想来，王淑贤这么“主动”，肯定已经破身，只要她承认非处子，那么下手杀她也不可惜。 如果王淑贤显出犹豫，企图说谎就更好， 张元明因为前世女友的关系，对欺骗深恶痛绝， 一旦王淑贤敢作死，会再次坚定他心中杀意， 那么，隐隐发作的后世舔狗思维将再也不能起到作用。 王淑贤忽然娇笑，脸上如莲花绽放：“二明放心，奴家被家人保护得很好，从未被男子近身。” 张开双臂，巧笑嫣然，无视张元明强装出的冰冷，大胆环抱住他的脑袋，用两座粮仓震压过去。 张元明为试探出王淑贤真实目的，选择暂不作出反抗， 不久，张元明身子一顿，手一软，绝世好剑当啷落地。 又过一会，满脸通红地轻轻推开王淑贤：“原来你想憋死我，从而救你父亲，想得倒美。” “奴家没有……” “嗯，还敢狡辩？” 王淑贤一惊，赶紧趴伏于地：“奴家知错，请二明责罚。” 却不知趴下之举，把她腰身衬托的更加妖娆， 张元明见之一股气血上涌，再装不下去，男性本能占据大脑， 正当他决定就地正法时，外面一声咳嗽传来， 张元明脸色一变，迅速捡起绝世好剑，脚踢地上衣服到王淑贤身侧，才转身出去迎接来人， 外面竟是王泰成，王淑贞，二丫三人齐齐走来。 “二明，请手下留情，事情尚有商量余地。” 王泰成一见到张元明开口求情。 王淑贞站在其父身边，脸上全是担忧，心中怕极张元明已杀死大伯和堂妹。 二丫则一脸无奈，此行被王泰成抓来，没想到作为挡箭牌之用。 张元明掩饰心虚，目光一冷：“是姐让你过来劝我的？” “不是。” 王泰成微微变色，没有想到张元明竟然一点不给他面子。 “二明别误会，是我通知成叔的。” 王淑贤竟穿戴整齐，表情凝重地从张元明身后走出来，没有一丝刚刚柔弱乞怜的模样。 她的话却刚好化解王泰成的尴尬， 张元明神色一缓，放心看向二丫：“非我不讲情面，而是王泰安咄咄逼人，导致眼下局面。” 王泰成满脸郑重：“此节我知道，实事求是讲，起因确实族兄的不对， 但二明扪心自问，你反击的手段是否也酷烈了些， 总结双方损失，族兄失去一条右臂，一个儿子王道辉，一个妻贺氏，两名忠心手下，德顺叛逃。 你方只莺莺一条手臂……” 张元明眉头一皱，伸手打断：“且住，这些结果是因为我的实力够强，若我实力不济，只怕损失会倒过来。 而且姐夫需知，我不是官府，不可能按照损失厘定责任。 在我心中，莺莺的一条手臂，整个王家不足抵消。” 王泰成没有想到张元明这么霸道，愕然无言。 王淑贤站出来环视一圈，对着张元明盈盈一礼：“大家别吵了，成叔，淑贞妹妹，二丫姐姐与我见证， 淑贤愿意以身嫁张元明为妾，化解王张两家恩怨。若仍不够，淑贤只好一死抵偿。” 其姿态之低，让人惊愕。 “淑贤，元音和元明是姐弟，你别瞎出主意乱了辈分。” 王泰成立刻反对，只是心中想到张元明有神物血菩提，语气不是很坚决。 毕竟历来女子地位不高，很多情况都是不按照女子那方排辈的。 王淑贞则忽觉心底空落落，有种被抢玩具的感觉，可碍于立场也不好说什么。 二丫不管那么多，提出质疑：“怎么回事，怎么就谈到纳妾了？” 张元明尴尬：“确实荒唐。” 王淑贤辩解：“这有什么的，只要我们合为一家，按照家丑不能外扬原则，两家之间的恩恩怨怨全部可以在内部化解。” 王泰成心中一动，这个思路确实可行：“二明，你要不回去和岳丈他们商量一下，族兄的情况你也知道，真没有多少威胁了。” 张元明目光投向二丫，不好表现出愿意接纳王淑贤的意思。 二丫感受到张元明的信任，虽然心里微微酸涩，但嘴上强撑：“你父母答应的话，我没有意见。” 张元明才歉然转身，几步加速，奔跑离去。 来到张家，与父母一说，两人都被王淑贤异想天开的想法惊呆了。 “这怎么可以！” 张父受不了这样违背常理的三观。 张母在震惊后，陷入思索， 不久，忽然一拍手掌：“这个办法其实也不是不行，只要加一个条件，让王淑贤以整个王家为嫁妆。” 张父摇头：“不可能吧，王泰安对咱们家恨之入骨。” “那是他们的事，我们只管提条件。” 张元音帮腔：“娘说的对，整个王泰安家归入咱张家，放他一条狗命也可以。” 张父争辩：“那王淑贤万一存了歹心呢？” 张母微微一笑：“二明的实力，你还怕一个弱女子。而且你不懂女子的心思，本能崇拜强者， 只要二明有强大实力，再对她好点，保管她死心塌地给咱家传宗接代，忘掉禽兽兄长的仇。 前例杨妃就在眼前！” 闻言，张父记起夺了杨家江山，又娶隋炀帝公主的李世民， 心中天平倾斜，只脸上仍纠结：“我总觉得这事情不靠谱。” “现在莺莺服用血菩提，力气大增，单打独斗都能胜成年男子，你别怕这怕那的。” 张母表达不满， 接着似乎想起什么，对小女儿和颜悦色问道：“莺莺，大坏蛋王泰安的女儿，想给你二哥做媳妇，来补偿伤害你的罪过， 你觉得怎么样，能原谅他们吗？” 小元莺大眼睛忽闪忽闪，抿嘴考虑起来。 第118章 父爱如山 张母话一出，一家人齐齐看向小元莺。 小元莺注视张元明：“二哥你喜欢淑贤姐姐吗？” 张元明见到妹妹清澈目光，浑身一震，欲念顿时消散：“哥没有多喜欢王淑贤，不过也不讨厌她。” 小元莺又犹豫问道：“二丫姐姐呢？” “她虽然不反对，可内心里应该不高兴的。” 张元明想到二丫有可能因此难过，对于刚才思想开小差，暗暗自责起来。 “算了，爹娘，我不能娶王淑贤，咱家该报仇还报仇。” 小元莺忽然道：“二哥慢着，我同意你娶淑贤姐姐。” 张元明愕然：“为什么，你刚才不是不同意嘛。” 小元莺吸了吸鼻子，外表坚强说道：“莺莺知道二哥为我报仇，会杀了大坏蛋，斩断淑贤姐姐的手臂。 可断手真的很疼，我不希望她和我一样。” 小小声音，大大的力量，小元莺的话，让在场张家人齐齐一震。 尤其获得力量后，几个大人心态确实有些飘，不把别人当作与自己平等的人。 张元明哽咽：“莺莺懂事了，可他们伤害你，你不恨他们吗？” “恨啊，不过娘说了，你也斩断了泰安伯伯的手臂了。” 小元莺强忍着委屈，内心的善良促使她说出原谅。 张母叹气：“莺莺既然这么说，也无需王淑贤的嫁妆，那王泰安残废，王道辉既死，我们不妨大气些。” 张父点头：“我们同意那边提出的化解恩怨办法，不过，需等你及冠迎娶二丫之后，再行纳妾。” 张元明一算，还有好多年：“爹娘做主，儿子没有意见。” 面对小元莺：“二哥保证把你的手恢复原样，莺莺不要觉得二哥是见了女人走不动路的男人。” 应该只存在于大人之间的话语，让小元莺感受重视，委屈一下消散，呵呵直笑：“我没有这么想啦，二哥对莺莺最好了。” 张元明俯身亲了小元莺脸颊一口：“哥说过，将来会给你找一个好人家，莺莺记住，哥的承诺永远作数。” 小元莺小脸一红：“什么嘛，莺莺还小啦。” “哈哈哈。” 张元明爽朗一笑，大步出门， 心中郁结被妹妹解开，心情舒泰，真气自发运转，脚步连点，轻功施展，急掠向王泰安家而去。 来到王泰安主卧室，王泰成等人已经把王泰安搬到床上， 面色从容淡定进入，不理王泰安怒目而视，真诚目光先注视二丫：“爹娘接受了王淑贤的建议，不过需等我迎娶你之后。” 二丫不知心中真实感受，只觉胸口堵得慌：“嗯，我知道了。现在两家不再继续争斗，我也很愿意见到。” 王淑贤满脸喜色，却忍住矜持，对着二丫盈盈一礼：“二丫姐姐勿多心，将来淑贤嫁入张家，会谨守本分，一切听先你的命令。” 二丫大羞，王淑贤的话好似她多么善妒：“淑贤小姐别这样，二丫比你小几岁，又是个丫环，姐姐之称实受不起。” 王淑贤小声解释：“二丫姐姐是原配正妻，我是妾侍，自然要尊重你些。” 王泰安听到女儿成功打入张家，心中高兴，一咬牙，决定最后助其一臂之力。 使劲甩头撞墙，发出响声，引得众人入内， 张元明以为两家暂时缓和关系，上前解开穴道。 王泰安恢复行动，坐起床上，没有看张元明一眼，朝着王淑贤喊道：“淑贤你过来。” 王淑贤装出畏惧，从外面进来，远远从父亲眼睛看到一闪而逝的赞赏， 心中忽然生出一个不妙预感，不由停下脚步。 “女儿别怕，过来，爹有话和你说。” 王泰安见到王淑贤的反应，便知她竟然察觉他的心思。 王泰成，二丫，王淑贞乐意看到父女和解场面，皆一脸鼓励， 王淑贤见此不好坚持，犹豫缓步上前：“爹，不要怪女儿擅做主张，冤家宜解不宜结。” 王泰安没有回答，用唯一左手招手让王淑贤靠近几步， 张元明目光一凝，察觉情况不对，走到王泰安身边阻止：“别乱来，我在盯着你的。” 王淑贤立时止步，首次真心感激张元明一眼。 王泰安微怒：“王淑贤，还当我是你爹，就快过来。” 此时，其余人也察觉异常，对王淑贤能获得王泰安的理解不抱期望。 王泰成换位思考，理解王泰安的心情，宽慰道：“族兄看开些，今后王张就是一家人，放下仇恨，重新开始。” 王泰安挤出和煦笑容环视一圈：“我明白，泰成，大家都放心。女儿啊，爹有个你母亲留下的遗物交给你。” 此话既出，王淑贤强压心中绝望，快步上前。 至三步外，王泰安突然变脸，抽出一把匕首，直刺王淑贤。 张元明立刻发现，抬掌一招流水行云，打在奔袭的王泰安手腕上。 咔嚓，似乎骨头断裂之声，匕首随之掉落。 王泰安倒地，侧身惊恐看向张元明，没有想到他除了剑法，手上的力量似乎还更强，且还有某种如同小说中真气描述的感觉。 死志更加坚定， 王淑贤对这个突发情况有所预料，本能逃跑，但是权衡之后，反向王泰安跑去：“爹，你没事吧。” 王泰安忍住手腕剧痛，捡起地上匕首，一刀刺进王淑贤胸口。 “不要！” “你疯了！” 王泰成，王淑贤，二丫各自惊叫。 外人不可见处，王淑贤眼底深深的不舍，与父亲对望一眼，待面向众人，却已经满脸愕然，捂着胸口倒下。 不一会，鲜血流出浸红衣衫。 张元明大怒，闪电般出手， 王泰安狰狞怒视张元明，匕首乱挥，试图阻挡进攻。 可哪里是张元明对手，被抽出的绝世好剑一招制服。 “即使亲手杀死这不孝女，也不便宜你个小兔崽子。” 王泰安犹自不服，满脸怒火，可身子再次被点住，不能动弹。 张元明没有理他，走去查看王淑贤伤情， 二丫和王淑贤已经用布堵住她伤口， 不久前还顽皮弹跳的粮仓上方，雪白的肌肤，此刻被鲜血染红一片。 第119章 龙元计划 张元明换过二丫两人，亲自查看王淑贤的伤势， 伸手想要点穴，手在半空却猛然意识到，他从未在王淑贞和王泰成的面前施展过超凡武功， 眼底挣扎，目光在王淑贤身上游移，其面无血色，再不救治只怕危及生命。 “身边的人也不算外人，小范围暴露也没什么。” 终究人命要紧，张元明运指点出，封锁王淑贤胸口几处要穴， 肉眼可见，一下止住伤口涌出鲜血的速度， 二丫修习过排云掌，对于武功不觉如何惊异， 但王淑贞震惊得瞪大双眼，一脸不可置信，终于明白为什么王道辉的脑袋被砸的稀烂。 王泰成面无表情，心中实则震撼莫名，下定决心回去好好拜读《风云雄霸天下》， 他这个妻弟哪是小说作者，简直就是神话物品记录者，风云中各种宝物搞不好都真的存在人间。 提早认识，以后拿到手里不至于买椟还珠。 “幸好救治及时，血流的不多，王淑贤已经没有性命之忧。” 张元明神色缓和，面向众人解释。 几人听到好消息，齐齐松一口气。 王泰安发现张元明不用血菩提，竟然就治好了女儿的重伤，心中大急， 偏偏不能做什么，顿时懊悔：“苦也，苦肉计白费，淑贤白受一顿苦，我自作聪明矣。” 王淑贤感受身体状态逐渐稳定，眼珠一动，也意识到这个问题，脸色一下更加苍白。 张元明自然不知道这对父女的心情，吩咐二丫一起扶着王淑贤回到她的闺房。 留下王泰成与王泰安两人，商谈接下来王家应该如何自处。 不一会，三人到闺房，把王淑贤安躺床上， 二丫柔声安慰：“淑贤小姐好好休息，二明哥有些本事，不会让你出事的。” 暂时不会告诉王淑贤血菩提和排云掌的秘密。 张元明暗赞二丫谨慎，对她更加放心，站在一边没有插言。 王淑贤满脸感激：“谢谢二丫姐姐，以后不要叫我小姐，唤我淑贤吧。” 二丫支吾为难，征求目光看向张元明。 “唤她淑贤，并无不妥。” 张元明一发话，二丫心中大定：“那好，我叫你淑贤。” 王淑贤得到两人承认，心中不是滋味，堂堂王家小姐沦落至此， 却没有时间给她感叹，脸上硬挤出一个苍白笑容：“理该如此！” 三人再说些贴心话，张元明二人告辞， 接着自有王家丫环进来照料王淑贤。 另一边，王泰成和王泰安闷在屋里争辩许久，互相不服， 张元明进去解开穴道的时候，兄弟两人保持怒视，谁也不服谁的模样，只是没有浪费口水争吵。 “张少爷您来了。” 德顺脸上堆笑，被王泰成传唤进屋伺候，之后还会一直监视王泰安一举一动，防止他做出极端之事。 张元明只对他一个点头，就面向王泰成：“姐夫，没事的话，我先回家了。” “二明，我们两家恩怨到此为止，以后都别互相伤害，你看如何？” 王泰成满脸真诚。 “可以，我的性格缺点您也知道，就是太善良，不会主动得罪别人。” 张元明脸上郑重无比，绝不似开玩笑。 王泰成和王泰安齐齐一震，尤其王泰安心中怒火腾一下冒出，差点忍不住再次出手。 不过记起王泰成的警告，一下气馁，没付诸行动。 王泰成嘴巴张大：“二明此言甚是……有理！” “那我回去了。” 张元明瞥一眼王泰安，无视他的愤恨，面无表情得离去。 王泰安的小命，他可以随时拿走，现在留他一命，也是看看王淑贤有何目的。 不久，走到家门口，家里已经开始做饭， 张元明没急着进去，陷入沉思， 接下来，小妹的手臂需要尽快恢复，一般手段绝做不到， 只能求助法宝神树，作画成真能够完美修复手臂的超凡物品， 选择也非常多，神话系列中，随便一株仙植，蟠桃，人参果，黄中李都能轻而易举的恢复小元莺的手臂。 但这些神话植物的具现难度太高，张元明只畅想一二，就放弃。 以他的准备和见识，目前阶段可执行的又难度相对较小的选项，已经呼之欲出， 就是龙元，风云第三部的龙元， “低配版的龙元，原计划是没有断肢重生的能力的，看来第三部的小说大纲得大改，龙元的功效需要再次加强。” 随着自身实力提升，寿命成为紧要目的，张元明本来下一个目标就是龙元， 刚好又碰上小元莺的事情，龙元的迫切性大增。 至于风云武力值崩不崩溃，他则顾不得了，先把龙元搞出来再说。 心中计定，推门进入，大步来到父母跟前：“爹娘，小妹，我打算去寻找龙元，救治莺莺的手臂。” “龙元，什么东西？” 张父张母疑惑。 张元明嘿嘿一笑：“和血菩提差不多，一种天材地宝，都是老神仙留给我的手段，有断肢重生之能。” “这么厉害！我们跟你一起去找吧。” 张父自告奋勇，张母也一脸认同。 张元明眉头一皱，刚才他就担心父母插手，为难道：“这个关系到老神仙的秘密，只能儿子自己去，或许还要出海。” “这么危险，那我们更要去。” 张元明摇头：“这需要仙缘的，你们若去了，蓬莱岛必然隐去，不再显现出来。” “蓬莱岛，神话中的仙岛真存在？” “当然，天地灵气未衰竭之前，蓬莱岛和凡间一直互通有无，只是末法时代降临，仙人为避开量劫，以大.法力绝天地通， 至此后，凡间再无仙神降临，仙岛独辟洞天福地，得以保存很多天材地宝， 其中龙元更是一亿五千万年前的上古神兽霸王龙的内丹，人吃了他，不仅肉身超凡，实力大增，而且能断肢重生，人首分离而不死。” 显然把电视剧中断浪服用两颗龙元后的效果拿来吹嘘。 他这话简直满嘴跑火车，除了恐龙的生活年代是真的，其余都是后世修仙小说中的内容。 可张父张母深信不疑，两人头顶齐齐生出两团黄白色的精神源能， 张元明一见，只觉龙元无疑，心中稍一犹豫，探出虚化树枝将其吸收。 这一开始，神笔便转为龙元形态，排云掌神笔形态功成身退，在长安宣平坊的新家中那本排云掌秘籍成了唯一孤本。 张元明不知随意撒下弥天大谎，让张父张母以为听到上古秘闻，得知世界真相， 心中震撼莫名，久久无法平静， 说实话，若换在两人服用血菩提之前，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但在自身得到血菩提的巨大好处后，再听，竟毫不怀疑。 “那你小心一些，龙元找不到没关系，注意自身安全。” 两人虽然不舍儿子，但仙缘对于张元明个人和整个张家都至关重要，他们不能，也不敢阻止儿子去寻。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 张元明一脸严肃做出保证，对善意欺骗父母已然驾轻就熟。 第120章 王泰安再教女 海外寻龙元，自是张元明托词，去长安说书，收集精神源能才是真的。 “醉仙楼的改造要加速，甚至收购永崇戏院，不惜用些非常手段。” 张元明眼中寒芒一闪，记起那个坏他好事的郭小川，可是永崇戏院的伙计。 张元音先回自己的外院，简单洗漱后，过来见到父母和二弟都在安静沉思，好奇问：“你们怎么了？” 张元明轻笑：“没什么，今天事情太多，出乎意料，我都不敢相信。” 张父张母一听，互相对视，明白儿子要把龙元的事情隐瞒下来。 两人没有拆穿，女儿即将外嫁，有些事情确实不能再全然相告。 张元音没有察觉有异：“哦，确实，我没有想到淑贤会成为你的妾侍，在一年前，哦不，半年前姐都不会相信。” 她只觉人生多变，世事无常。 张元明点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这感慨，让一家人陷入回忆。 另一边，王泰安目送王泰成离开后，如同幽灵无声无息走到王淑贤闺房。 人到近前，王淑贤才发觉，心底一惊一乍，躺回床上叹道：“爹，我们失败了，或许开始就应该逃跑的。” 王泰安摇头：“跑不掉的，血菩提既然是真的，张元明的实力绝对超越凡人许多，被追上的话，我们会死的很快。 其实现在我们没有完全失败，至少张元明愿意用真气救你，说明你对她还是有吸引力的。” 王淑贤脸一红，记起不久前当着父亲的面，脱去了所有遮羞衣物。 王泰安似乎明白女儿心中所想：“淑贤无需作小女儿态，需知女人以身为武器，绝不羞耻， 当你母亲告知为父你的天生丽质后，曾想过把你献给皇帝，苦于一直没有门路， 最近的一次机会，是御驾来泰成府邸，可惜你又去了长安参加文会，王家终究没有运道。” 他口中的王家自不包括王泰成。 “现在未尝没有机会，只要我能见到皇帝，一定能获得宠幸，到时张家不足为虑。” 王淑贤脸上涌出希望。 “不要有侥幸，不提张元明的手段，王泰成也不会让你见到皇帝的。” “不会吧，成叔多少也算一家人。” “他已经完全倒向张家，为了血菩提，什么都不顾了。” 王泰安没有太多鄙视，多的是羡慕。 “那女儿只能做妾了？” 王淑贤仍然有些不甘。 王泰安伸出唯一左臂，按住王淑贤肩膀：“做张元明小妾，未尝不如李世民的皇妃，超凡意味着什么，你要重新认识起来。” “超凡，超凡，有那么重要吗？” 王淑贤想起自己的两座粮仓包裹过张元明，就觉得鸡皮疙瘩起来。 “重要，当然重要，王家传承延续如今全在你的身上，嫁给谁都有危险，只有嫁给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才最安全。 爹以前以为这个男人是皇帝李世民，现在觉得张元明或许才是天下第一！” 王泰安眼中竟然全是羡慕，此时他心中死志坚定，彻底抛开仇恨，竟然看到了很多以前看不清楚的本质。 王淑贤担忧：“张元明没有那么傻，我今天看出来，他虽然有男人的缺点，但是克制力很强，不一定会听女儿的话。” 王泰安微笑：“那是因为有一个人，时刻在提醒他保持警惕， 只要那个人不在了，你又用真心爱她，张元明迟早沦陷在你的温柔乡中。” 王淑贤疑惑：“谁坏我们的好事？” 王泰安手指自己：“就是爹，只要爹一天活着，张元明就一天不会对你完全放心。” 王淑贤一惊：“爹别干傻事，王家传承还靠您，您年纪不大，还能纳妾生个儿子， 别把期望放在女儿身上。” 做最后的努力，只为挽回父亲的死志。 “爹老了，生不动了，王家只能靠你。 你要记住，今后对张元明要用真心，真正的爱上他，不要用任何阴谋手段对付他，因为这些爹都尝试过了，没用。 只有用你的身体和你的爱，才能战胜张元明，才能借鸡替王家传下后代子嗣。明白吗？” 王泰安谆谆教导 王淑贤眼一红，眼泪流出：“他们已经放过爹，爹不用这么极端啊。” “哎，爹也不想死，但我不死，张家不能心安。你或许会被我牵连，突然某一天暴毙，最后爹的小命也依然保不住的。” 王泰安掏心窝：“你忘了道辉怎么死的？我可以肯定告诉你，是被张元明一掌拍死的。而且只有一掌，绝对不用第二掌。” 王淑贤大惊：“张元明太残忍了。” “是啊，我最近一直在想，王家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为什么和张家产生这么大的差距。最后发现是从张元明失心疯好了之后，一切就变得不正常。 曲辕犁，活字印刷，孙神医的大花，血菩提，点穴术， 亲近张家的都能获得好处，反之与张家作对的我们则非常惨。 爹猜测张家或者张元明肯定有一个大秘密。” 王泰安眼中爆出精芒，直视王淑贤眼眸：“你要带着爹的疑问，活下去，一步一步积累，超凡，传承王家血脉，最后才是报仇。” 王淑贤摇头如拨浪鼓：“女儿做不到的，爹，你不要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我。” “你今天就做的很好，发现了张元明小子的一个弱点，他喜欢你的大胸，且没有抵抗力。以后要把握住。” 王泰安说完，忽的取出匕首割向自己脖子。 死志坚决，下手快速，王淑贤根本来不及阻止，王泰安已经颈动脉断裂，血流如注， “王家希望全在你身，淑贤……咕噜……” 含笑倒地，没有任何挣扎，闭上了眼睛。 王淑贤恐惧大叫：“爹！快来人，快救我爹！” 喊声传出门外，不久，德顺，王来福等人相继赶到，展开紧急救治。 可王泰安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颈动脉的伤口又不容易止血， 几人尝试各种办法，还是没有救回王泰安。 确认王泰安死亡，王家丫环家丁四出，通知村中亲友。 王淑贤神色悲戚，招来德顺：“我要守孝三年，你去张家说明情况。” 第121章 三年之约 德顺哀色赶来，张元明详细询问王家情况，得知王泰安乃自杀而死，陷入短暂思考。 “王泰安其志非小，我得谨慎些，别阴沟里翻船。” 虽然觊觎王淑贤的柔软，但并没有色令智昏。 女人和性命哪个更重，他还是分得清楚的。 只是穿越至今，尚没有品尝女人滋味，一时难以克制，见到王淑贤曼妙身姿，顺水推舟一亲芳泽。 想起被两团柔软憋住窒息的动人感觉，张元明仍然回味无穷。 “可惜暂时不好取她红丸，只能留待几年后。” 摇头收起欲念，义正言辞转向德顺交代：“你回去对王淑贤说，安心处理丧事，有什么难事不能解决，可以找我张家。” 德顺点头哈腰：“淑贤小姐能嫁给少爷，果真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张元明嘴角微翘：“你不是也喜欢王淑贤，心里一点不难过?” 德顺一惊，立马解释：“淑贤小姐只有少爷您能配得上，我一个家丁奴仆，再不敢痴心妄想。” “嗯，有自知之明就好，我也不亏待你，贺家村有一个寡妇不久或许会来投靠我，到时可许给你照顾。” 德顺心中疑惑，面上惊喜：“多谢少爷，只要您赏赐的女人，德顺都当祖宗供起来。” “哈哈，倒不用把她当祖宗，男人要做一家之主，千万别做舔狗，只需对她好些，别打骂就行了。” 张元明对于舔狗行为深恶痛绝，即使在大唐，也坚决杜绝。 德顺没有察觉到张元明的心理变化，恭敬保证：“好的少爷，我知道怎么做了。” 提及贺家村的寡妇，脑中不由想起贺三的媳妇，那大圆润一扭一扭，带劲得很。 张元明暂时不确定曾翠兰是否来王家村，也就没有向德顺道明寡妇身份。 而在贺家村的曾翠兰，此时正陷入纠结中， 张元明斩杀贺五媳妇，一走了之，留下遗孤小猴子却无人照顾， 贺氏高层见此一合计，决定交给没有子嗣的贺三媳妇曾翠兰照顾。 “怎么办，带个累赘，让我怎么找张小先生。” 曾翠兰想起张元明身上的阳刚味道，浑身一麻，心中火热， 但看到身下沉默寡言的小猴子，顿时一冷，重新回到现实。 “三伯母，你是不是要离开贺家村？”小猴子突然开口。 曾翠兰惊讶，这侄子洞察力如此惊人：“你怎么知道？” “我看您接受我后，一直闷闷不乐，似乎思考事情，就随便一猜。” “你别多想，伯母不会轻易离开贺家村的。” 小猴子直直盯着曾翠兰：“我知道你想去找杀我娘的人。” 曾翠兰面色一变：“胡说，小孩子家懂什么。” 小猴子却不受她欺骗：“我看得出来，你看那男人的眼神，和我娘看我爹一样。你想嫁给那个男人，是不是？” 曾翠兰心中慌乱，上前捂住小猴子嘴巴：“别说了，你想害死我吗？” “呜呜……呜呜，我不说了。” 小猴子眼里竟是乞怜，挣脱开曾翠兰大手，赶紧保证。 曾翠兰也没有想过杀人灭口，小猴子听话就放开了他。 拉着小猴子来到院外，曾翠兰望向王家村方向：“你记得这么清楚，是还想报仇吗？” “我要报仇，我知道他是王家村的。” 曾翠兰一叹：“但伯母却要告诉你，不能报仇。” “为什么？” “因为你爹只有你一个孩子。” 小猴子眼里顿时充血：“就因为只有我一个，所以才需要我去报仇。” 曾翠兰声音变得悠长：“那你先听我讲一段故事，再决定是否报仇吧。” 小猴子一脸疑惑，不知三伯母有什么诡计，能够让他放弃仇恨。 …… 张家老房子里，张母做好饭菜，摆在桌上，一家五口围坐在一起吃饭。 张元明倍感珍惜与父母在一起的时光，频频给二老夹菜，话尽挑好的说，气氛热烈温馨。 张父张母察觉儿子心意，极力配合着，他们虽然不舍儿子离去，但也不想成为儿子仙路上的负担。 张元音保持以前的性格，偶尔找茬拌嘴，但眼底的感情，屋中任何一人都能看出来。 小元莺也仿佛处在身体完好之时，自己夹菜自己吃饭，尽量不给张元明心理压力。 张元明见她这般懂事，鼻子一酸，对龙元志在必得。 一顿晚饭吃完，张元明拉着父母到院中，开始传授排云掌神功。 两人资质一般，习武入手极慢， 索性只有一招，张元明反复演练几次，他们才强行记住。 之后再无事，一家人入内休息，张元音也没有跑回隔壁闺房。 五人再次挤在一张床上，张元明此时的心境，却与刚穿越那会完全不同。 尴尬不见，只有享受珍惜，仿佛知道未来或再也没有这样的场景。 到子夜，家人安静入眠，张元明穿戴好衣服，悄悄出门。 等他走远，张父张母齐齐睁眼，竟早察觉张元明的动静， 侧身对视一眼：“相信二明有分寸的，睡吧。” 两人再次闭眼，不管张元明此去做什么，即使违背大唐律，他们也决定不阻拦。 张元明一路施展轻功来到王家，翻墙进入，躲过层层护卫，来到灵堂。 远远一看，灵堂由大厅临时改造而来，挂满白布，其中王淑贤一人坐地守灵。 悄无声息闪身进入，到近处，脚步声刻意增大。 王淑贤一下惊动，抬头看到张元明，一惊又一喜：“你来了。” 其神色转变之自然，张元明不由暗赞：“我来看看你。” “我爹太固执，我劝不住。” “节哀，既然你爹死了，两家恩怨了结，我们的婚事不作数，你另寻良配吧。” 张元明一脸严肃郑重，不似说谎。 闻言，王淑贤有一瞬的意动，但记起父亲的遗言，压下侥幸， 快速酝酿情绪，再抬头脸上泫然欲泣：“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二明若悔婚，淑贤只好下去陪伴父母。” 张元明伸手虚拦：“这又何必，你我之间本没有感情的。” 王淑贤站起身来，走到张元明近前，拉起他的手放在粮仓上：“感情可以慢慢培养的。” 俗话说女要俏，一身孝，王淑贤本身丽质天生，圆润挺翘加上一身的孝服，更增魅力。 张元明忍不住猛地探头再次体验窒息，久久，王淑贤都忍不住要啼鸣灵堂，他才起身道： “我与你定个三年之约，只要你守身如玉，等我归来便如你心愿。” 第122章 回长安 “好，一言为定。” 王淑贤抬掌，郑重推过来。 张元明莞尔，一掌轻轻地迎上去，瞬间击掌为盟。 “我最后看一眼你爹再走吧。” 张元明的话，让王淑贤心中一寒，刚生起来的好感瞬间消散：“你看吧。” 张元明放开王淑贤的小手，来到棺木前， 人死后一般安置七天，所以此时并未盖棺，王泰安静静躺在棺材里面。 张元明一眼看出王泰安确实身亡，转身对着王淑贤点头，大步走出灵堂。 没有走正规走廊，选择原路翻墙返回。 王淑贤等完全看不到张元明，顿时浑身一软，跌坐于地：“爹保佑，女儿躲过一劫。” 在她想来，只要刚才一个大意，同意解除婚约的话，张元明绝对会一掌打碎她脑袋。 张元明翻墙离开百米，回望一眼王家宅院：“可惜了，小妮子竟然同意做妾，没有选择反悔。不然今晚……” 深呼吸平抑身体欲念，才毅然转身回家。 第二天，张元明留下两个金元宝，告别父母：“儿子去找龙元，爹娘安心待在王家村，我会尽快回来。” 小元莺依依不舍，但也知道轻重，没有像上次痴缠， 张父张母，张元音：“路上保重，安全第一。” 张元明一一与家人对视后，转身出门，直奔二丫家。 王来福今天起得早，王家丧事有的忙，开门见到未来女婿：“二明这么早过来，有事？” “来福叔早，我来告别的。” 王来福瞬间明白他找女儿：“二丫快起床，二明找你。” 屋内响起女人的一声压抑惊叫，很快悉悉索索穿好衣服，二丫出得门来。 “二明哥……” 爹娘在，二丫有些拘束。 张元明面对王来福：“来福叔，我与二丫有些交代，去外面一会。” “你们自去。”王来福已经知道女儿的巨变全由女婿造就，心中一万个满意。 这时，二丫母亲走出来：“不如吃些再去？” “不了伯母，我很快说完就离开王家村了。” “这么急……” 张元明没有解释，拉着二丫离开。 留下目瞪口呆的二丫父母，直感叹现在的年轻人，比他们当年可疯狂多了。 张元明两人施展身法，来到附近山上，一处密林中， 张元明摆正二丫身子，注视其眼眸，只把小丫头看得害羞低头。 才一把抱住，柔声道：“二丫，对不起，我觉得还是只能一个人去长安，你能原谅我的自私吗？” 二丫身子一震，有点委屈：“你在长安是不是也有相好，放心，我不介意的。淑贤小姐我都接纳了，再多一个，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大家族大妇气度，我懂。” 最后实在忍不住已然哭腔，张元明暗道惭愧。 赶紧解释：“你别误会了，我在长安可没有女人。” 却不知为何，脑海闪现出裴青璇的身影， 二丫小声：“有也没关系，二明哥这么优秀，多几个女人给你生孩子也好，我刀可以多点时间练武了。” 说到这里，声音忽然大起来，脸上浮现喜色：“二明哥，你传给我的排云掌果然是一门神功，只简单修炼一下，我出手已经威风许多。” 退后几步，抬掌向着附近一块大石头打去， 一掌击实，大石头竟被二丫看似娇弱的一掌震得摇晃起来。 张元明一惊：“好掌力，二丫天生学武之才，看来我得再传你一招排云掌。” 二丫似乎忘了刚才不快，撒娇道：“那二明哥快教我。” 张元明准备捉弄一下她：“可以传授给你，但有没有奖励的？” 确是之前二丫的原话。 果然，二丫听到这特殊含义的调侃，大羞：“现在给吗？” 张元明装出震惊模样：“这还有赊欠一说？” 二丫羞答答，小鸡啄米亲一下张元明凑过来的脸颊，又迅速缩回脑袋。 张元明夸张得一脸满足：“舒服了，” “二明哥！”二丫不依了。 “排云掌第二式，你记好了……” 张元明知道过犹不及，立刻开始传授， 仔细把口诀复述，接着演练招式，第二招披云带月他也未曾修炼，只能大概演示一番， 可二丫只听口诀，已经对第二招有所推测，等张元明演练完毕，已然掌握七分。 “第一招连绵不断，气势如虹，第二招闪转腾挪，攻敌不备，神功果然厉害。” 张元明竖起大拇指：“二丫悟性真高，似乎天生契合排云掌奥义。” “二明哥教得好。” “哈哈，也是，你练好后记得保护我。” 张元明随意玩笑， 二丫却认真点头：“若有敌人来犯，我自然挡在二明哥身前。” 张元明顿时又被感动，二丫真心的对待，每时每刻都让他感受被偏爱的愉悦， 心中那些后世的垃圾女离得越来越远。 突然上前握住二丫双手：“我想再给你念一首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二丫听过这首：“怎么不是原创？” 张元明挠头：“我其实没有多少存货的。” 二丫愕然，听不懂他话中意思。 张元明见到二丫失望，开始搜索记忆中的情诗，先得一句，不久又得一句，拼凑一首：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二丫细细品读，捂嘴惊喜：“还说没有存货，不逼一下二明哥，我就听不到‘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这样的好诗句了。” 张元明第二次抄袭，没了第一次的愧疚：“妙句偶得，二丫不要再逼我，我可真的一滴文采都没有了。” 二丫白一眼：“二明哥忘记我是王家丫环，你的话中含义，我可听得出来的。” 张元明眼睛一瞪：“不会吧，你才几岁，真知道？” “不理你了，希望你别和其他女孩子这样口花花。” 二丫眼睛眯起，警告起来。 张元明保证：“放心，我只对你这样。” 再抱一下二丫，告别：“我真的要走了，你在王家村好好练武，等我回来。” 二丫点头，目送张元明离开。 “再见。” “再见！” 张元明最后挥手，毅然转身朝村口走去。 不久上到官道，心急龙元，运功赶路，一路尘沙飞扬，只用半个时辰就到延兴门， 张元明交纳进城费，直向醉仙楼， 不一会到门外，却见醉仙楼大门贴着封条，围着三五客人指指点点谈论。 “听说了吗，醉仙楼伙计岑文思涉嫌抢夺醉仙楼，谋杀吴老板，已经被京兆府抓了。” “知道，而且还有几个说书的也被牵连，一起抓了。” 第123章 公平公正 看到这个情况，张元明目光一凝，悄悄退后，等远离醉仙楼，迅速转入另一条街。 先往平康坊的家，张元明一边走，一边寻思事情缘由， 长安与他有仇，又有动机报官的人，就那么几个， 无非豹哥，吴老板， 其中豹哥短时间内不可能知道他购买醉仙楼，做出针对性反应， 只有吴老板切身利益受损，最有可能举报。 “想来他不甘心价值两千多两的醉仙楼拱手让人，又知道个人武力不是我对手，才选择借助官府的力量。” 有意思，一个黑店老板，竟想通过大唐法律维护自己的权益。” 张元明嘴角弯起一抹弧度，脚步更快，不知不觉到达平康坊。 临近家门，他没急着进去，先仔细观察周围，确认没有捕快潜伏，才敢靠近大门。 门上大锁没有破坏痕迹，张元明稍稍放心，功聚双耳聆听， 发现家中没有贼人呼吸潜藏，才彻底放心用钥匙打开门， 门开闪身进入，随手关上，来到大东房，屋内家具完好， 最关键的地砖亦没有撬动痕迹，张元明微微一笑，俯身掀开地砖， 里面的黄金，七枚血菩提俱在。 到此，可以肯定岑文思没有出卖他， 不然，这平康坊的家可是岑文思亲自带他过来购买，一旦受不住官府拷打而招供，现在家里应该被翻得底朝天了。 “岑文思这人能经受数次考验，值得信赖，以后或可大用。” 既然岑文思忠心不改，张元明倒也不能置之不理， “须得想个办法营救，直接闯进长安府衙救人肯定不行，毕竟天子脚下，太莽撞。 不如找人帮忙吧，赵四马三黑虎帮人，对于这些应该有门路。” 出门，去约定地点留下暗号，最迟晚上，两人中一人就能来找他。 但张元明也不想干等着，又去外城，找到安仁福的家。 不料，其妻秋儿一见到张元明激动万分：“福哥被官府抓了，有人诬告勾结匪类，谋夺醉仙楼。” 张元明眼珠一转，明白醉仙楼外路人提到的说书人原来就是安老哥几人， 好言宽慰：“嫂子放心，安老哥很快会出来的。” “哎，元明别怪嫂子多嘴，本来你们街头说书挺好的。可无端购买醉仙楼，不符合咱们身份，倒惹出事情来了。” 张元明脸色一正：“让安老哥受牵连，嫂子担心，是小弟不对，嫂子勿忧，最迟明日，我还你一个好好的丈夫。” 秋儿顿时不好意思：“元明别介意，我一个女人见识短浅，不会说话。 福哥明天真能回来？” 再多客套，最后一句也暴露真实想法。 张元明呵呵一笑：“嫂子安心在家等我消息。” “元明没吃午饭吧，快进屋，嫂子给你做饭。”秋儿勉强挤出笑容。 “我吃过了，城内还有事不能多留，先回去了。” 张元明没有客套，而是真的比较着急，说书伙伴安老哥等人出事，让他之前徐徐图之的应对方法，变得低效。 他当机立断，决定改变策略。 因为说书人是得到精神源能的重要一环，重要性与醉仙楼不相上下，少任何一环，张元明诱导、收集精神源能都会大大减慢。 “又逼我使用暴力。” 张元明一叹，他其实不想在长安过分暴露实力，只愿秉持协商解决问题， 只有协商不成，不得已之下才会使用排云掌，绝世好剑这些超凡能力。 可显然吴老板等人报官抓走安老哥的行为，彻底打乱张元明节奏，触碰底线， 随时可能迎来他的残酷报复。 张元明杀意渐起，却未迷失心智，准备先去府衙大牢看望岑文思等人。 一路询问，来到光德坊京兆府衙外，张元明向门卫提出看望犯人， 被衙役言辞拒绝：“不行，府尊特意交代过，醉仙楼案相关人等，不予探望。” 张元明撇嘴，凑近握手，暗送贿银。 衙役欣然收下，却没有放行：“不是我不通融，而是上面管得严，我给你一个法子，你去问问陈师爷，或许能行。” 张元明胸前微微抱拳：“多谢指点，陈师爷不知住在哪里？” “向左走，转弯第二间屋舍就是。” 张元明一凛，能在京兆府边上有住宅，陈师爷背景不小。 依言寻去，叩门，门房开门：“客人何事？” “我找陈师爷有要事，您给通报一下。” 张元明递送一两银子， 门房闪电收入怀中，神色和善许多：“老爷在，您稍等。” 跑步入内通报，不久，笑意盈盈出来迎接张元明进屋。 张元明边走边打量陈家结构，外观与他平康坊的家差不多，但是内里布置却有极大差别， 一个简朴，一个豪华贵气，显然陈师爷的财力比之褚家雄厚许多。 不一会，带到主卧大东房，只见一个两撇胡子修理的整齐的男子，好奇望来。 张元明主动行礼， 陈师爷客套回礼后，问：“你是醉仙楼真正的买家？” 张元明没有想到他这么直接，但自持武力，不惧承认：“您猜的没错，我才是醉仙楼的新任主人。” 陈师爷往圈椅一靠，淡淡说道：“吴老板状告你强取豪夺，不花一分就买下醉仙楼，可属实？” 张元明暗道果然此人举报，立刻反驳：“他说谎，醉仙楼是我花两千两真金白银买下的。” 陈师爷早询问过吴老板，知道张元明使用高超剑术，逼迫他签下不公平契约， 此时见到张元明面不改色说谎，有些惊奇：“在我面前，你无需如此，真相其实大家心知肚明。” 张元明故作不知：“哦，陈师爷竟然知道吴老板开黑店，假借卖楼，实则谋财害命？” 陈师爷被他的话噎住，一时无法反驳，转换角度驳斥：“你这么说话，在公堂上可落不了好。” “我问心无愧，相信大唐律一定能给我一个公平公正的判决。” 张元明一脸郑重，不似反话， 陈师爷有一瞬间觉得张元明单纯善良，乃大唐教化的巨大成果。 “现在的证据对你不利，原醉仙楼的掌柜，伙计都证明你没有花钱买楼。” 张元明轻笑：“白纸黑字，陈师爷不信，却信那些无关人员的妄言吗！” 第124章 探监 陈师爷扶须：“好一个白纸黑字，文契上记着的是岑文思购买下醉仙楼，我原道为何，却是你想得如此长远，如今进退自如，实在高啊。” 说着，脑海想到很多后续的连锁反应，对张元明更加赞赏。 “陈师爷谬赞，元明愧不敢当，只是万事有因必有果，我自问从没有主动招惹别人，有现在的后果，是某些人自作自受。” 这话就差直接承认吴老板的所有指控， 陈师爷点头：“你有难处，我明白，但吴老板等多人断去手臂，其状之惨烈已经惊动上面高层，府尊都压不住。” 毕竟长安首善之地，出此骇人听闻的虐杀案件，严格说来还是京兆府的失职。 张元明摆手：“此事疑点颇多，常人断臂哪有机会活命，一下这么多人同时断臂，又没有出人命，或许有隐情。” 陈师爷佩服张元明狡辩之能，但心中仍然不看好：“上面要树立典型，避免长安再次发生这样的恶性伤人案子，你可明白？” 张元明陷入思考，好一会才理解陈师爷话中之意：“竟然不允许我争辩，这不符合大唐律吧？” “你狡辩也不符合大唐律。” 陈师爷直接点出张元明的异常处，以他多年的府衙经验，也很少碰到张元明这样死鸭子嘴硬的角色。 殊不知，张元明有后世的见识，自以为辩才在大唐不作第二人想。 “陈师爷，我也不绕弯子，我希望获得京兆府公平公正的判罚，您能担保吗?” 取出一个金元宝放在对面桌上。 陈师爷一惊，张元明的大方出乎他的意料：“这……让我想想。” 张元明轻笑：“不管成不成，您让我先见一下岑文思几人， 至于案子能不能公平审理，只要您尽力争取，最后结果如何，我皆无怨言。” 陈师爷目光一亮：“如此，我自当尽力。” 右手闪电般伸出，衣袖遮盖下，瞬间抓取金元宝。 张元明抱拳：“有劳，不知何时可以见到他们？” “你随我来。” 陈师爷竟然现在就能带他去探监， 果然走后门，那办事效率真高。 张元明暗自感慨，跟着陈师爷出门，往西走几百步，来到府衙大牢。 陈师爷出示令牌，两人无需搜查通过门卫。 经过一段石板路，来到一个开阔的广场，其中摆设几样未知名刑具， 张元明粗一看，只认得几种，上吊用大木头架子，铡刀，老虎凳，其余形状过于怪异，未见过，不知用途。 “朝廷要是把发明这些刑具的精力，用来发展科技，想来就没有后世那么多灾难浩劫了。” 陈师爷当先进入大牢，张元明跟随入内，光线一下黑暗， 无关的思绪顿时消散，缓步前行，不久来到一间扩大牢房外停下， 不等陈师爷提醒，张元明已经看到岑文思，安仁福，崔善长，还有一个记不住名字的说书人。 “元明！”关押牢内的几人似没有用刑，听到动静先发现张元明。 “文思，安老哥，你们还好吗？”张元明关心问道。 陈师爷念金元宝的好，自觉后退数丈，让几人有充分空间说话。 岑文思低头：“少爷，对不起，我没有守住醉仙楼，不管我如何解释，衙役们也不相信我，不仅抓我，还封了醉仙楼。” 张元明没有怪他，反安慰：“这不能怪你，你已经做的很好。在里面记住别怕，咱们白纸黑字的文凭在，不怕吴老狗反咬一口。” 敢当着京兆府师爷面直接串供，也就张元明的胆子，换个人绝没有这样的气质格局。 陈师爷远远听到一摇头，忍了，毕竟为了家里的金元宝，不寒碜。 岑文思脸上得意：“少爷小看文思，见识过您的剑法，我才不怕衙役。” 张元明不想他提及武功，转而问安仁福：“你们怎么回事？” 他记得并没有找安仁福几人来醉仙楼帮忙。 安仁福解释：“我们昨天去东市说书，街上碰到文思，邀请我们去醉仙楼帮忙设计说书楼，没曾想刚到不久，京兆府衙役就冲进来了。” 张元明尴尬：“真不好意思，连累了你们。” “都是巧合，我们自认倒霉，不过元明，你真买下了醉仙楼？” 安仁福先前听岑文思说，不敢相信。 张元明点头承认：“属实，我打算改造一下当说书楼，届时找你们来镇场子。” 几人大喜：“那敢情好，我们总算有了自己的说书场地。” 虽然身陷囹圄，但一提到说书相关，几人顿时激动，憧憬未来美好。 “诸位或直接，或间接受我牵连，文思你需谨记醉仙楼是你买的，千万别改口。 安老哥几人必须咬死来醉仙楼帮忙，千万别说认识我。” 张元明听到陈师爷一声咳嗽，明白时间不多，加快交代。 “明白！”*2 张元明点头，保证：“只要你们口供一致，我保证你们安全出来。” “我们相信你。” 几人眼中全是对张元明的信任。 张元明很是感动，有这样凝聚力的团队，未来说书事业必能发展得蒸蒸日上。 “时间不多，我要走了，你们再辛苦几天，我会交代牢头给你们换好一点的伙食。” “不用花冤枉钱。”几人还想替张元明省钱。 “无需多言。” 张元明没有理会，退后转身朝着陈师爷走去。 陈师爷没说话，当先原路离开，张元明紧跟身后， 出大牢，来到一个拐角，府衙门卫看不见处， 张元明停步，请教陈师爷：“我想尽快救出牢中的朋友，您有什么办法？” “苦主撤诉，真凶出来认罪。” 陈师爷观察路上行人，尽量言简意赅。 其实还有皇帝特赦，不过他以为张元明肯定联系不到，所以没说。 张元明咀嚼一会，大赞：“陈师爷高明，我明白了。” “那就好，无事，我先回去了。”陈师爷敢收钱也敢做事，职业道德高尚，最后分别竟征询金主意见。 “慢走不送，今后有事还找您。” 张元明大为满意，这样的干吏实在难得。 回到家，取出绝世好剑，贴到眼前，感受其森然冷意：“真凶认罪是不可能了，苦主撤诉可以试试。” 躲在倚翠阁的吴老板忽然浑身一寒，右臂一痛：“嘶！” 其身边躺着徐娘半老的老鸨，侧身上前关心：“怎么了，哪不舒服？” 第125章 反思 “没事，伤口偶尔作痛。” 吴老板重新躺回床上，眼中恨意渐生：“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低估了那小子。” “不是已经报官处理，醉仙楼能拿回来的。” “希望吧。没想到我临老还要动用官府手段，才能拿回自己的东西。” 吴老板摇头，自己都觉得讽刺。 老鸨轻叹：“如今大唐国力蒸蒸日上，人心思安，以前的手段咱们最好别用。今番你就不听我的劝告，才致今日之祸。” “悔不听夫人之言。”吴老板确实后悔。 “要不，我们撤诉吧，那人剑法高强，手段狠辣，别得罪死了。” 听到老相好的话，吴老板陷入沉思。 张元明辞别陈师爷，来到与赵四两人的约定地点。 赵四，马三已经等候多时，张元明一个眼神暗示，三人间隔数步，前后脚走向平康坊。 回到家中，赵四禀报：“好消息，豹哥正在永宁坊据点。” 张元明摆手：“暂时没时间理会他，这次找你们，是想让你们找醉仙楼的老板。” “醉仙楼被查封，竟是少爷手笔。” “那吴老板的背景有些复杂，黑虎帮也不愿轻易招惹，事情难办。” 张元明只想找到吴老板：“醉仙楼我买下了，我只问你们有手段快速找到他吗？” “属下在黑虎帮职位不高，三五天内实无法找到他。” 赵四，马三一脸惭愧。 张元明理解：“算了，你们帮我打探一下，我自己再想办法。” 挥手让两人离去。 现在难处，竟是想动用武功杀人，也一时间找不到目标了。 张元明徒呼奈何！ “或许可以通过官府。” 张元明想起陈师爷的贪婪，不过很快摇头：“这事，陈师爷估计也不敢做。” 还不如守株待兔，在京兆府外当街刺杀吴老板， 这个念头一出现，张元明又立刻否决，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岑文思，安仁福再重要，也不值得冒这样大风险。 对于朝廷，张元明虽然不惧，但真要直接对上，以现阶段的低配排云掌武功，加不多的血菩提真气，却不是朝廷大军的对手。 而且，东市的牙行中有他信息，动用国家机器，最后必然查到王家村，连累家人。 “如此，官府不能招惹，左不行右不行，倒真难办了。” “我就想开一家说书楼，怎么就这么难！” 越想越觉麻烦，张元明痛苦地捂住脑袋， 前世只是一个打工人的他，对于合纵连横，大方向布局，实在不擅长。 造成的后果就是，张元明经常做出超越本身阶层的事情，立刻引来别人觊觎和窥视， 接着又处理不好，很容易就形成你死我活的局面。 比如对王家的处理，张元明其实也有过后悔， 不该那么做绝， 但当时心中戾气大盛，又实在难以压制，加上初得超凡实力，信心膨胀，结果尽知。 当然，造成这样的结果也不能全怪张元明狠毒， 曾阿牛，王道辉，贺三，王泰安，吴老板这些人，也不是善良之辈，使出的手段，尽是暴力胁迫，绑架杀人， 若张元明是普通穿越者，早就在曾阿牛绑架的时候就死了， 毕竟谁也不会想到好好在村中走着，跳出一个人来杀他。 而按照原来轨迹，确实是曾阿牛杀死张元明，王道辉象征性处罚一下，之后喜纳二丫为妾， 张家没了男丁，自然断子绝孙，其家族资产最后落入王泰安之手。 张元明紧紧握拳，心中有个主意：“我需要一方势力，一些谋士，不然每做一件事，谁都来捣乱，我一个人实在应付不过来。” 对于势力组建，他有自知之明， 大唐建国十几年，长安的势力划分差不多，他搞一个新的插手进去，估计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麻烦之多，哪有时间吸收精神源能， 所以白手起家不现实，放弃！ 如此，张元明的想法呼之欲出，那就是抢夺一个现成的势力， 目标也已经有了，就是黑虎帮！ 黑虎帮划分的势力范围包括醉仙楼，平康坊一带，刚好与张元明的发展轨迹吻合。 而现在黑虎帮的背后掌控者乃侯君集，野心极大，未来会造反。 张元明以自身实力为诱饵，自信与侯君集达成合作难度不大。 暂时借势借力，做起事情来会轻松许多，拿下永崇戏院，可能都不用武力。 至于最后是否参与谋反，他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反正侯君集拥立太子李承乾，即使协助他造反成功，对于大唐的伤害也不大。 当然，如果侯君集不识趣，那就另外的说法了。 再次召回赵四二人：“我要见侯君集，你们尽快帮我联络！” 赵四马三闻言一惊：“少爷三思！” 张元明不悦：“你们只管去联系，我自有主张。” 赵四马三不情不愿出门，心里有些后悔跟随张元明， 虽然张元明武力强大，更持有仙术，但想法变化太快，想一出是一出。 比如眼下这引荐一旦失败，黑虎帮两人肯定待不下去，甚至有可能被按照帮规处理，没有机会等到张元明相救。 张元明也发现赵四马三的表情变化，猜测两人或许生出去意， 反思自己所为，确实前后矛盾。 “还是把长安之行想简单了，古代终究不是现代，街上没有天眼，衙役不是‘叔叔’， 想要独自创业，只要黑帮，权二代，富二代随便来一个针对，麻烦就不断。” 张元明摇头，现在回头看，还不如直接花钱请永崇戏院说书，他站在旁边吸收精神源能来的简单。 可世上没有后悔药，懊悔也来不及， 所幸他只出手购买一间醉仙楼，麻烦虽大，但还在可控范围， “处理完这事，我今后要减少亲力亲为。” 张元明总结最近的经历，得出这样的结论， 虽然对于后世的精英，是个很简单的道理，或许早就知道，但对于他一个底层，已经是极大进步。 赵四找到黑虎帮谋士一提张元明，对方立刻重视，禀报侯君集。 侯君集想起杀死儿子侯应臣的方式，心中再次一寒，本能想要拒绝， 不过深思后，一脸平静：“不妨见见，我倒想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第126章 救人条件 张元明得知侯君集愿意一见，并没有太大意外， 提出在永崇戏院见面，让报信之人带回。 侯君集一番考虑，未察觉不妥，便答应下来。 晚上，张元明身背绝世好剑踏入永崇戏院，遇侍卫检查，待解剑后才见到雅间里身穿常服的侯君集， 虽如此严格，侯君集亦不敢托大，身侧还有人两人护卫。 左边一个中年文士，只作谋士打扮，但眼中精光内敛，让人难生小觑之心。 右边劲装青年，太阳穴高高突起，肩膀宽大，手臂粗壮，显然高手。 如此阵仗，可见对张元明剑术的忌惮。 侯君集微笑站起，一副迎贵客姿态：“早闻阁下之名，今日一见，才知英雄出少年。” “您过奖，张二只是个无知农家子。” 两人落座，先自我介绍，张元明才入主题：“我想加入黑虎帮，侯将军愿接纳否？” 侯君集心中疑惑，嘴上大方：“欢迎之至，黑虎帮有张二兄弟加入，如虎添翼。” 此话引得中年文士徐行之扶须大赞：“张兄弟剑法高妙，能加入黑虎帮自然极好。只是无缘无故，我们也不敢轻易接纳。” 另外一人有不同意见，只碍于父亲事先交代，没有出声。 张元明也不藏着掖着，说明难处：“侯将军可知醉仙楼，被我以两千两买下，可原醉仙楼老板收了钱，不承认买房契约，反诬告强迫交易。” “有这种事，吴老板做事不地道，张二兄弟受委屈了。” 侯君集对醉仙楼之事有所了解，对错难断， 但逢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在张元明面前，自然挑对他有利的说。 左手边的青年站起：“张二兄弟你好，鄙人陈文东暂管黑虎帮。你想加入我们也可以，但需要纳投名状。” 侯君集见义子替他提出条件，欣然默不作声。 张元明抱拳：“什么投名状，帮主只管说来。” “需替黑虎帮做三件事。” “请说明。” 陈文东不敢擅专，看向侯君集， 侯君集呵呵一笑：“张兄弟不妨一展所长，我先看下，再提要求不迟。” 张元明灵机一动，运功一掌拍在面前桌上，只听轰一声，桌子应声断裂 侯君集面色一变，陈文东，徐行之豁然站起，全神戒备。 “不好意思，张二出手没轻没重。” 张元明歉然摆手，作无辜状。 侯君集反应过来，勉强挤出笑容：“张兄弟掌力惊人，侯某佩服，投名状大可不必。” 陈文东闻言顿时尴尬，却不好说什么。 徐行之欲言又止，显然张元明的手段有些出乎意料。 张元明却没打算放过陈文东：“帮主，属下有一事情需要向你说明，” “何事？” 陈文东隐隐觉得不妙。 “属下曾与帮内豹哥几人有过摩擦，打伤了他们。” 张元明抛出难题，让陈文东在侯君集面前处理。 侯君集暗道来了，加入黑虎帮的事情暂且放下，两方旧怨看陈文东如何处理。 陈文东鉴于刚才的下马威，只得宽容：“往事已矣，今后都是自家兄弟，无需在意。” 徐行之了解张元明行事方法，大概猜到他的心态，收起小心思：“张二兄弟有什么不妨直说，黑虎帮或许帮得上忙。” 侯君集立刻明白徐行之的倾向，笑道：“张兄弟的困难就是侯某的困难。” 张元明暗赞侯君集果决识趣，不然他就要出手强迫了：“惭愧，醉仙楼之事，我几个朋友被官府抓进大牢，想请帮里救援一二。” 侯君集恍然，开始思考起接纳张元明的利弊。 张二的优点多，剑法高，年纪轻，心狠手辣， 缺点也明显，杀害义子侯应臣，双方心理有疙瘩，忠心有问题，有反噬之忧。 侯君集难以决定，陈文东，徐行之也陷入沉思。 张元明见场面短暂停顿，明白跟前三人对他不好抉择。 也不逼迫，取出两个金元宝摆在桌上：“属下对黑虎帮真心实意，愿献出五十两黄金，助力帮里发展。” 侯君集回神，大笑道：“张兄弟有心，帮里暂时不缺钱，你的事情可以替你去问问。” 在他想来，既然张元明不好招惹，不如和解，黑虎帮顺水推舟帮个忙也无不可。 “那就多谢将军了。”张元明微微躬身，没有拿回金元宝。 侯君集摆了摆手，强调：“张二兄弟别急着谢，此事毕竟涉及到官府，需得小心行事。能否救回尚未可知。” 他自不可能用官面兵部尚书的身份施压京兆府，只能以黑虎帮自身实力干涉。 张元明点头，明白这件事情确实不容易解决，但有了黑虎帮的帮忙，至少让他抽身，不再直面官府。 陈文东眼见没有继续交谈必要：“这样吧，张兄弟先回去等消息。帮中会派人去打听一下情况，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出你的朋友。” 侯君集演戏演全套，表达善意：“文东记得尽快，别让张二兄弟等太久。” “您放心，属下自当尽力。”陈文东表忠心。 见此，张元明腹诽，面上再次道谢， 陈文东趁机又介绍黑虎帮帮规，任命张元明一个类似供奉打手的职位， 之后再无事，至亥时，张元明提出告辞。 侯君集也不多挽留，几人还要留些时间，商量判断一下张元明投效的真假。 张元明顺利出永崇戏院，在回家的路上，思考下一步的计划。他必须想办法让侯君集彻底信任他，至少不会当敌人一样防着， 这样才能真正融入黑虎帮，实现自己的目标。 张元明反复提醒自己，来长安的主要目的是收集精神源能， 而说书不是目的，只是手段。 之前本末倒置，造成这么多麻烦，必须引以为戒。 等张元明离开，雅间只剩下三人， 侯君集云淡风轻问：“你们对张二有什么看法？” 陈文东下拜：“属下以为张二加入黑虎帮所图非小，我们需要谨慎对待，别引火烧身。” 徐行之一脸凝重：“他利用咱们的心思倒没有隐藏，不知为何笃定我们会接纳他一样， 将军是否有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侯君集缓缓说道：“张二可能是杀害我儿侯应臣的凶手。” 此话一出，另外两人齐齐大惊，徐行之破防：“将军为何不早说？” 侯君集不悦：“怎么，你以为我会因为一个义子，而丧失大局观？” “将军恕罪，行之没有这么想。 如果张二是凶手，那么他的心态极为可怕，将军试想一下，这人杀了将军义子，还敢来投靠黑虎帮，需要多大承受力，决断力。” 这话一引导，侯君集，陈文东都开始重新评价张元明。 张元明自然不知道走后，侯君集等人又生出变化， 只以为被他成功隐瞒下杀害侯应臣的事情， 暗叹侯君集打仗虽然厉害，但也没有诸葛孔明的神机妙算。 第127章 和解 张元明回到家，却忽然想起对秋儿嫂子的承诺，按照如今事态发展，可能要失言了。 “哎，本以为有排云掌神功，我可以在长安横着走， 没想到醉仙楼老板吴老乌龟，躲着不见人，一下让我进退失据。” 世俗规则可保护人，但有时候也限制人，张元明这样的超凡者，遇到法理规则，也不能为所欲为。 只能希望黑虎帮办事效率给力一些，不然岑文思，安仁富几人，暂时可没办法营救。 “或许该找个师爷与吴老板的人打打擂台，扯皮起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有之前给陈师爷的金元宝，相信岑文思几人在牢里应该不会受皮肉之苦，这样待在里面的时间久一点，应该也能够挺住。 张元明意识到，持久战似乎是他最好的策略。 “走一步看一步，对方也拿我没办法。” 所谓老虎在外，谁敢吞食幼虎， 张元明安然在外，官府不敢对岑文思几人如何！ 这么一想，张元明一下对于未来充满信心， 夜已深沉，他缓缓躺倒床上，不久呼呼入睡。 永崇戏院，侯君集与义子商议， 外面护卫见张元明走远，进来奏报：“老爷，刚才属下查验刚走之人的佩剑时，发现一些不寻常之处。” 侯君集立刻停下交谈：“你具体说。” 那护卫环视一圈发现没有外人，才开口：“他的剑会自己发热，蔡护卫接过来不久，感到不对，那剑竟自动震颤，还不让他拿握。” 侯君集悚然站起：“当真，你确定没有眼花吗？” 陈文东，徐行之齐齐站起，脸上全是难以置信神色。 护卫坦然接受三人质疑目光：“老爷若不信，可以把所有护卫叫进来对峙，但有一句虚言，属下愿受军法处置。” 侯君集赶忙抚慰：“别多心，老爷不是怀疑你的忠心，只是这事情实在匪夷所思。” 徐行之自出去传人，一会后，带着三人进来。 侯君集一看，其中一个就是提到的接触过绝世好剑的蔡护卫。 “你手持那把剑，有什么感受？” 蔡护卫犹有余悸，似乎不想回忆，但侯君集追问，只好再次回想： “握住那剑的时候，有一股狂躁的感觉从剑身传入手臂，我当时就大惊，一下拿不住，让剑掉落在地了。” 侯君集问其余人：“你们都看到了？” “我们都看到了。” 徐行之急切追问：“还有谁接触过那把剑？” “我！”蔡护卫旁边一个高个子举手。 “你也和蔡护卫一样的感觉吗？” “我是去捡剑，只感觉抓握的手指针扎般刺痛，后面就没敢再去碰了。” 陈文东问：“那最后张二，也就是剑的主人，他怎么拿剑的？” 开头那个护卫不好意思：“我们围着那把剑都不敢碰，但那人只随意捡起，笑笑走了。” 侯君集，徐行之陷入思考，显然张二这个人有很多秘密， 精妙的剑法，狠辣的手段，加这次神秘的宝剑， 都没有任何跟脚，仿佛凭空出现在长安， 或许隐藏巨大的阴谋， 侯君集更联想到了隐太子和李渊， 张元明要是这两个人的手下，那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朝廷可就热闹了。 “文东、行之，你们动用帮里一切手段，尽快找到吴老板， 再做两手准备，一方面去救人，一方面去讲和。” 徐行之双目大亮：“将军高见，此乃最快救出京兆府犯人的办法。” “嗯，你去做好。” 侯君集对于这些手段，早就用惯了。 徐行之其实心中有更好办法，只不过不好现在拿出压侯君集一头。 陈文东心中服气：“孩儿此时方知义父谨慎的高明，似乎预判到张二的不凡，换成儿子，早就派人截杀他。如今估计两败俱伤了。” 侯君集闻言大笑：“你还年轻，爹多年经历过来，若没有谨慎的心思，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徐行之建议：“帮主可看小说《风云》，里面有些事与真实一致。” 陈文东虚心接受，又与徐行之一起狂拍侯君集马屁， 引得口嫌体正直的侯君集心花怒放，受用无穷，欣欣然回府。 不久，陈文东也回到总舵，发布悬赏：寻找醉仙楼老板。 任务密令先行分发至长安各分舵，下辖势力， 其中倚翠阁老鸨最快得到讯息，手持任务密令，目光游移：“老吴的一个消息，竟然值得一百两。” 收入怀中藏好，脚步轻快来到卧室， 脸上展露笑容，娇声唤道：“夫君，你可知自己值多少钱？” 躲在里屋的吴老板冷然出现：“怎么，想出卖我？” 闪电上前，单手掐住老鸨脖子。 老鸨却一点不怕：“用点力，这样轻轻抚摸只会让我不上不下，可难受死我。” 吴老板忽的低头，收回手：“你直说吧，有什么坏消息。别来埋汰我。” 老鸨呵呵娇笑：“银样镴枪头，每次都这样。也不算坏消息，黑虎帮找你。” “黑虎帮找我做什么，是了，那人找不到我，找黑虎帮帮忙，有点意思。” 吴老板思维迅速转动，一下想到所有关窍。 “你这脑子不像五十岁的人，怎么会栽在一个小年轻手里。” “我说过了，他不正常的，你见识过就明白了。” 吴老板注视老鸨眼眸：“黑虎帮要活的，死的？” 老鸨没说话，取出密令递过去。 吴老板疑惑打开：“用一百两找我，没有指明杀我，看来不一定是那人花钱找我。” 老鸨投入吴老板怀抱，如小鸟依人：“这样更好，你再也跑不出倚翠阁，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你这里人多眼杂，我迟早会被发现，不如先查清楚对方到底想要怎么办。” 吴老板心中已经生出悔意，既清楚张元明的实力后，就不该去举报的。 “我派人查一下，你别着急，有我在，总不会让你陷入危险困境。” 老鸨与吴老板多年相交，感情甚笃。 第二日，让人一问，竟善意居多，转告老吴。 吴老板决定退让一步：“放出话去，只要对方把原本属于我的那两个金元宝给付，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老鸨双眼含泪，心中感动，知道老吴作这样的让步多半因为她。 “好了，别哭，你说的对，我们以前的老办法已经行不通了。余生，我希望安安稳稳的与你和女儿一起度过。不争了！” 这话一出，老鸨哭得更大声。 午时，张元明拿到吴老板的要求，思考一会儿后，决定快刀斩乱麻：“可以，希望这两个金元宝是我们最后的联系。” 取出两个金元宝交给赵四，通过黑虎帮交给吴老板。 不久，吴老板拿到钱，亲自去京兆府撤诉。 到酉时，官府已经开始放人，很快岑文思，安仁福四人，平安回到醉仙楼。 张元明大笑迎接：“欢迎诸位归来，至今而后，可把醉仙楼当作自己的家。” 第128章 干正事 众人揶揄：“东家可别后悔，我们几个可要当真的。” 张元明爽朗大笑：“放心，一座醉仙楼而已，我出得起。” 这话不为吹牛，主要为稳定军心。 毕竟刚买醉仙楼就被官府查封，好说不好听，挺打击人的。 安仁福人老成精，瞬间明白张元明心意：“东家，我今后死心塌地跟着你干，给我什么待遇？” 张元明悄悄对安仁福竖起大拇指，脸一正，伸手虚引：“诸位随我进来，薪资待遇，保准不亏了各位。” 众人欢笑入内，选择大堂里一张桌子，团团围坐。 张元明等所有人坐好，开口道：“诸位和我都算共患难过，我心中信任你们，但薪资，我需要先确定各位的职位，总不会少于一个月六百文。” 此话一出，几人面色各不相同， 岑文思心态最平，因为张元明承诺过让他协理醉仙楼，掌柜之位十拿九稳。 安仁福也不在意，因为说书是他强项，只要醉仙楼改成说书楼，基础薪资低也没关系，分红有多少才关键。 只有崔善长微微不满，自觉给张元明坐过牢，已经算元老，那600文的薪资过低了。 张元明一一观察各人神色，大致清楚几人心思：“接下来，我任命职位，你们先别提意见， 岑文思任说书楼掌柜，全权管理说书楼。 安仁福，任说书楼首席说书人，崔善长金牌说书人，丁思诚金牌说书人，宁彩臣金牌说书人。” 等张元明说完，崔善长忍不住问：“何为金牌说书人，与首席说书人有什么区别？” 见他在意地位，张元明再向几人补充解释， 由于岑文思和安仁福最早与他合作，所以位置较高，后来者相对委屈些，职位低，但薪资和前两者是一样的。 听到薪资一样，崔善长勉强心理平衡。 张元明为稳住军心，取出怀中银元宝： “这是给诸位的压惊，会后你们把它分了，给家里改善一下伙食。 他们担心坏了，尤其秋儿嫂子。” 安仁福归心似箭，但嘴上却不表露：“东家不必愧疚，我们行的端做得正，不怕小人诬陷。” 张元明颔首，对于安仁福的默默支持极领情：“我们主业要换成说书，接下来首要任务，改造醉仙楼，此事文思你负责， 至于安老哥几个帮我续写风云第三部。” 崔善长皱眉：“我只会说书，怕写不好风云。” 张元明终感受到他的不对劲，暗想老唱反调也不是办法， 声音严厉起来：“我尚未说明如何续写，崔老哥怎知写不好!” 崔善长一惊，想起张元明身怀数枚金元宝，自己不好得罪， 赶紧道歉：“对不起东家，崔某担心能力不足而已，绝非质疑您的决定。” 张元明素知人才难得，说书人才更加难得， 还是给崔善长一个机会：“崔老哥今后谨记，我是醉仙楼的东家，不会害自己的产业，你尽力做事就好。” “善长明白。” 被张元明气势压迫，崔善长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敢反驳一句。 张元明不为己甚：“如此，我分工完毕，大家开始做事。” 众人一下起身，岑文思率先出门寻找帮手组建装修队， 安仁福四人站立不动，等待张元明进一步指示。 张元明没有让几人坐下，直接开始介绍风云系列第三部《风云.长生者》， 剧情只简单概括，着重提出要求：“书中龙元，我们在说书的时候，必需反复强调，渲染的越声情并茂越好。 我这里做出承诺，谁龙元篇章讲得好，可另外奖励匮钱分红。” 此话引起一阵大哗，安仁福关心：“这是为何？” “我欲推出一款面食，取名龙元，届时随着说书一起售卖。” “东家好想法，也大方，看来我们得拿出看家本领了。” 众人大笑。 张元明画大饼：“总之，只要你们全心全意说书，我绝不会亏待了你们。” 面向崔善长：“至于这《风云.长生者》如何写，我不要求文采，你们完全按照说书节奏写都可以。” 这下，几位说书行家彻底放心， 这写的东西不是和他们提前准备的说书稿子差不多嘛， 简单！ 崔善长顿时懊悔不迭，一时心魔竟在张元明心中留下个坏印象。 张元明接着提出详细要求：“徐福乃秦朝的方士，你们每人需要想出一个他的奇遇，包括武功，兵器，美人。 龙元乃海外仙岛蓬莱岛上霸王龙的内丹，可一化为七，得到龙元的过程，写的可以惊险些， 岛上还有灵芝仙草，蟠桃，人参果，简要提一下就行。 主角聂风、步惊云的戏份不用太多，以徐福为主。 徐福的经历各自构思一个，起先可以落于下风，但都因为龙元才翻盘。 总的模板就是前面弱，吞服龙元后马上反转。 至于龙元的功效，可以恢复断掉的四肢，可以让将死之人起死回生。 提升人体潜能，改善体质，增加功力。 最关键，吃了龙元可以长生三千年。 当然说书的时候，大家需要观察听众的特点，选择性的强调某种功效。” 张元明的要求极尽详细，安仁福，崔善长听了对于自己的说书技术都有提升，对张元明再不敢以年轻人小看。 见几人在没有之前的轻视，张元明大为满意：“安老哥，你对长安熟悉，有什么面食铺子可以介绍给我， 我们醉仙楼不仅自己制作‘龙元’，还打算外包一些给别的店铺。” 安仁富回忆中， 张元明忽然发现醉仙楼的名字不符合说书楼的定位：“咱们店名需要改一下，几位有什么好建议？” 安仁福回神：“店名，需要东家自己定，我们不好插手。” 其余三人纷纷附和。 张元明手托下巴思考：“那你们先写书，我自己想一个新的店名。” 几人拿来纸笔，商讨一会，各自开始构思情节，剧情。 崔善长竟然第一个开始书写， 一会后，张元明偷眼一看，竟然写的非常不错。 不久，四人都下笔，张元明一一巡视，文笔各有优劣，但是剧情安排可都不输多少。 显然都是说书行当的老油条，门清。 张元明彻底放心，出门向黑虎帮总舵走去。 第129章 永崇戏院 黑虎帮，永宁坊总舵外， 张元明远远站定感慨， 上回为了杀人，黑衣蒙面，这回作为供奉第二次来，竟然光明正大。 人之际遇，果然难料。 走到门口，张元明不想耽误工夫，直接向门卫道明身份， 门卫大惊，直接入内禀报帮主， 不久，陈文东亲自出来迎接：“张供奉，文东等候多时。” “张二来迟，帮主恕罪。” 两人客套着，前后脚进到总舵大堂聚义厅， 张元明一进门，发现里面竟已站满了人，黑压压不下二十之数。 但人虽多，却无一人喧哗， 不由心中一凛，黑虎帮众纪律竟似不弱！ 陈文东见到张元明反应，大为满意：“在场兄弟皆帮中元老，今日为见证张供奉入帮仪式而来。” 张元明当即脸一肃，抱拳行礼一圈：“张二初来乍到，今后有不到之处，请诸位兄弟多多包涵。” “张供奉客气，既入黑虎帮，大家皆兄弟。” 回应得并不一致，但内容雷同， 其中有个女声尖锐突兀，引起张元明注意，不由多看几眼， 若他此时有洞察人物跟脚的天眼，自可看出女子身份为吴老板相好，倚翠阁的当家老鸨， 陈文东鼓掌三声，门外帮众嘿哟嘿哟地抬进来三坛米酒， 酒坛厚重挤开人群，摆放在大厅中央。 张元明见此，明白这是入帮流程之一，昨日陈文东已经介绍，是除了与元老们互相认识外， 最为最重要的一环，齐饮誓酒。 “上大碗！” 时机成熟，陈文东大喊一声。 门外等候的侍女听令，纷纷托举大碗入内，交到元老们手中。 张元明分到一只， 陈文东确认众人全部拿到碗，上前打开酒坛，亲自给所有兄弟倒上米酒，最后也给自己倒上。 “今日张二兄弟入帮，大家共饮此酒！” 帮主发话，众人无不敬服：“欢迎张二兄弟，吾愿饮。” 喊声震撼屋宇，张元明感受其中，生出些异样情绪，只觉再把他们当做工具，倒有些冷血。 “多谢帮主，诸位兄弟，张二亦饮！” 举起碗来，一饮而尽。 “好！”“好！”“好！” 张元明的豪迈，引来元老们齐声叫好， 虽然有流程安排原因，但他年纪轻轻却不怯场，多少有几分真心。 如此，极具黑虎帮特色的入帮仪式结束，张元明正式成为黑虎帮供奉，只受帮主等有限几人管辖， 可谓一步登天。 接下来，是惯例的服众环节，每一位升上去的元老都必需经历， 陈文东安排帮内实力最强的打手与张元明切磋。 “这位是陈施行，武力尚可，张供奉指点一下他。” 张元明脸上笑意不减，伸手虚引：“互相交流，不敢说指点。” “看拳！” 陈施行心中不服，脸现一抹狰狞，大步挥拳。 张元明决定速战速决，直直的一掌迎上， 并未用全力，而只出两成内力，排云掌击实陈施行的拳头， “碰”一声，两人一触即退， 张元明自然纹丝不动，一派从容宗师气度， 但陈施行则没有那么轻松，接连倒退数步才止住身形，脸上已经全是骇然。 一旁观战的陈文东，众位元老亦是震惊不已， 虽然预料张元明的不凡，陈施行不是对手，却没有想到差距这么大， 陈施行竟然不是其一招之敌。 张元明没有得意忘形，亲自上前扶住陈施行：“张二下手没个轻重，陈兄弟见谅。” “供奉掌力雄厚，天下不做第二人，施行佩服。” 陈施行迅速纠正心理落差，抱拳一礼。 张元明不由高看其一眼，赞道：“陈兄弟的拳力也殊为难得，想来平日勤修不辍。” “惭愧，枉费多年苦修，不敌张供奉一招。” 陈文东哈哈一笑，不想坠了黑虎帮名头：“张供奉自有奇遇，非一般人可比，施行切不可妄自菲薄。” 众人好奇询问究竟，陈文东“祸水东引”，含笑朝向张元明。 张元明无奈编个理由：“我自小天生神力，对掌法修炼更有天赋，刚才无非蛮力大些，并无其他玄奥。” 排云掌的秘密自然不可能暴露给黑虎帮。 众人虽然不信，但都露出恍然大悟之状。 到此，张元明的实力获得所有人认可，坐稳供奉之位。 陈文东考虑再三，最终没有让张元明展示剑法，那把诡异的剑，可留待今后徐徐图之。 随着入帮仪式结束，元老们逐渐散去，聚义厅徒留张元明和帮主陈文东等几人， 张元明道出此行目的：“我初入黑虎帮，想在永崇戏院包场犒赏帮内兄弟，帮主可认识永崇戏院老板？” “颇为相熟，包场之事我可代为答应下来，也不用张供奉花钱。” 陈文东终于等到张元明相求，脸上涌出自信来。 张元明取出准备好的一百两银子，感激道：“多谢帮主相助，不过属下一片心意，不愿消耗帮主在永崇戏院的人情，钱还是要出，只不知够不够？” 陈文东粗粗一看，竟不下百两，暗惊张元明的财力， 毕竟昨日张元明为和解已经出手两个大金元宝，巴结侯君集又一个金元宝， 三个大金元宝后，现在还能拿出这么多钱，实在阔气！ “既如此，我也不驳你一片心意。” 陈文东半推半就收下了。 张元明补充说明：“最好在五天内的场次，不然时间久了，怕兄弟们说我小气。” “哈哈，张供奉多虑，不过，早点也好，你意听什么书？” “《风云》，最近长安非常流行的一部小说。” 陈文东记起徐行之也建议他读一读风云，只觉巧合：“我亦久闻风云大名，可惜未曾一观，如今正好沾张供奉的光，也去听听。” 张元明作受宠若惊模样：“帮主赏脸，那属下要再包一场！” 陈文东以为张元明善意，心中舒坦之极，不由降低防备：“张供奉不好太破费，咱们听一场便可。” 张元明暗道你可别给我省钱，我要的是龙元： “属下一为帮中兄弟解闷，二为帮主与兄弟们有个相聚机会，些许身外之物何足挂齿，帮主万不可阻我忠心。” 陈文东终于动容，难以分辨张元明是忠心，还是包藏祸心。 但细细思量，又实在发现不了包场说书，能有什么阴谋诡计。 第130章 风云长生者 陈文东察觉不出异常，总归没有坏处的事情，便同意下来：“那供奉谨记量力而为。” “谢帮主提醒，可属下心意不变。” 张元明一副不差钱模样，实则为龙元。 自此，陈文东再无怀疑理由，又叙些拉拢话， 黑虎帮的招待午饭上来，张元明重新见到几位重要元老，吃好喝好，不久散场。 陈文东挽留几次无果，张元明径回醉仙楼坐镇。 随着张元明加入黑虎帮，醉仙楼自然归入黑虎帮管理，成为其一个分支。 陈文东也不能说张元明擅离职守，帮中兄弟更不能对此表达不满。 张元明行到醉仙楼外，才想起还没有取一个新店名，仓促间又没有满意的，只好搁置，延用醉仙楼之名。 计定迈入大堂， 第一时间发现岑文思正指挥着一些原先的醉仙楼伙计，协助刚来的木匠们丈量大堂间隔。 改造工程竟已经开始。 张元明上去勉励几句，脱离登上二楼，来到安仁福等人写书的雅间。 “安老哥，你们写的怎么样了？” “我写了一段，主要讲徐福东渡大海，去扶桑蓬莱岛。” “哦，我看看。” 张元明拿过来细细查阅，行文与他实在大相径庭，不过叙事倒也是流畅的，并无不妥。 “安老哥写得很好，看得出来尽量避免照搬说书样式了。” “呵呵，被东家看出来了。可惜还远未达到您前两部风格的程度。” 安仁福憨厚的笑容，一脸谦虚。 张元明见此更为放心：“保持这样的水准，可以写快一点，我已经包下永崇戏院两天的时间，长生者写完成稿直接送过去，在那边开讲。” 安仁富大惊：“不先在我们醉仙楼讲吗？” 张元明思考利弊，还是决定隐瞒：“我答应黑虎帮一些条件，其中就有包场永崇戏院一条。” “东家为了我们又破费了。” 安仁福愧疚，崔善长等人也觉得张元明受气多矣。 张元明爽朗一笑，开解众人：“都是小钱，你们好好说书，我就会很高兴了。” “敢不全力以赴！” 说书团队齐齐表明决心。 张元明见此大为满意，总结每次善意的谎言，好像收获都不错。 正要继续鼓励几句，忽然，一团白晃晃的精神源能在他前方写书人的头顶产生。 张元明目光一缩，发现竟是一直较为内敛的宁彩臣出的变故。 “宁老哥，你在写那一部分？” 宁彩臣抬头，脸上仍有兴奋后的余韵：“禀东家，我在写徐福服下龙元后，返老还童，自此长生三千年。” 张元明确认龙元精神源能，顺势收取，脸上故作惊讶：“哦，看宁老哥模样，似乎对龙元也颇为羡慕。” “实不相瞒，长生不老谁人不想，我也不能免俗。” 宁彩臣倒光棍的承认了。 “确是人之常情。” 雅间几人纷纷附和，头顶齐齐产生精神源能。 张元明一查，竟全是龙元，顿时大喜，只觉得宁彩臣简直他的福星，今后做什么都行。 凑近一一收取，没有引起几人任何怀疑。 及时感应虚化树枝，吸收十数个龙元精神源能后，却没有一丝凝聚神笔形态的意思。 “任重道远啊，看来这次的龙元没有以前那么容易作画成真了。” 难度虽大，张元明没有气馁，永崇戏院，醉仙楼的风云项目都在持续推进中， 现在慢，等以后完工，精神源能的吸收速度肯定成几何倍数加快。 与四人一边探讨，一边写作，时间飞快过去， 最后丁思诚起身，一脸欣喜：“我完成了一整个曲目，哦不对，一个完整剧情。” 张元明笑问：“你给徐福设置什么对手？” “徐福化身刘裕，对手是孙恩。”丁思诚自得一笑。 张元明一惊，脱口而出：“边荒传说？” 丁思诚脑门全是问号：“东家何意？” 张元明没说话，一把抢过他的书稿，阅读起来，不久眉目舒展，发觉是自己误会了。 此孙恩非彼孙恩，没有身怀黄天大法，而是修炼丁思诚原创的一门武功， 十二金人神功，功效类似金刚不坏神功，灵感来自于秦始皇铸造的十二金人，以这门神功对付徐福，也恰如其分。 张元明不由大赞：“好想法啊，丁老哥给风云一书增添不少底蕴。” “东家过奖，愚者千虑必有一得。” 可丁思诚脸上的笑意却无论如何掩盖不住。 其余说书人见此，也是与有荣焉，十二金人神功，这个点子确实牛逼。 张元明联想到狗杂种石破天的罗汉伏魔神功，是从泥塑人偶中学到： “十二金人神功不如这样，让孙恩的天师道有一套十二金人人偶的武功秘籍传承，修炼之时，可模仿金人动作，运转真气，增加内力。” 丁思诚大喜：“东家巧思，彻底完善我的十二金人神功，使之更加有历史真实感。” “你也认可就好，咱们主要目的还是讲好风云故事，衬托龙元的强大。” 张元明对抄袭后世思路，轻车熟路。 “安老哥，你负责集合整理书稿，在各个剧情处，做好衔接一下，明天最好就能成《长生者》初稿。”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 只是拼凑，粘合书稿，安仁福觉得不难。 “那你们忙，我先离开会。” 再无事，张元明出雅间下楼，却见岑文思带着一人过来， 竟是裴青璇。 惊讶：“你来醉仙楼做什么？” 裴青璇气呼呼：“说好在东市说书，我会来听，张公子跑到醉仙楼躲起来，还问我为何吗？” 张元明赶紧道歉：“不好意思，临时有事忘了通知你。” 裴青璇既气张元明失约，又不爽他瞒报身份：“那你准备如何补偿我吧？” 张元明顿时大感不妙，这丫头的情态和当初二丫如出一辙， 目前已经有王淑贤大粮仓妹妹等着他，本心不愿再欠下情债，忙转移话题：“醉仙楼要改说书楼，青璇若得空，可常来此听书， 我做主免你一年费用。” 裴青璇眼底闪过失望，她可不信张元明听不出她的娇嗔语气。 第131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裴青璇心中堵堵，强作欢颜：“那我真的过来免费听书，你可不许反悔。 贵宾牌拿来。” 俏生生伸出手掌，向张元明讨要入场凭证。 见此，岑文思自觉退后几步，对着张元明一阵挤眉弄眼，才转身去忙。 张元明好笑得暗暗记下这笔账，郑重向裴青璇解释： “醉仙楼处于改造当中，原先贵宾牌子都已作废，新的凭证尚没有准备，暂时拿不出。 不过青璇可以放心，我说过的话肯定算数。” “那好吧。” 裴青璇讪讪收回手，一下没了话头。 至此，场面忽然变得尴尬起来。 过一会，张元明主动打破僵局：“我料青璇此来定有要事，不如去楼上详谈？” “元明领路。” 裴青璇强作镇定，跟随张元明上到二楼， 楼下岑文思知机，让骆大亮端去茶饮，点心， 张元明选择常用的雅间甲子六号招待裴青璇，两人刚坐下，茶点接着上来，于是边吃边聊， 待骆大亮离开，张元明再次询问：“青璇今日究竟为何来醉仙楼？” 裴青璇面色一变，不自觉伸手向后摸到画轴，却又很快意识到什么，迅速抽回手。 张元明见她欲盖弥彰的可爱模样，不由轻笑： “青璇背后藏着什么，可别是违禁物品，我这醉仙楼小本经营，可受不得第二次波折。” 裴青璇轻哼一声，恐吓道：“我背后是前朝炀帝画作，本来准备偷偷放在醉仙楼，好让京兆府再来查封一次。” 张元明听出她话中哀怨，偏偏不好揭穿，只能陪着演戏：“我全部身家投入了醉仙楼，万一被封可就破产了，青璇饶过这回。” 裴青璇见他可怜模样，虽知故意装的，也不忍心捉弄：“看你手下的说书水平怎么样，让我听满意了，自然不会害你。” 张元明立刻挺胸，信心满满：“醉仙楼开业首讲风云第三部，包你满意。” 面对漂亮女孩子，他又把永崇戏院首发第三部的事忘了。 裴青璇大感兴趣：“风云第三部写好了吗，讲的什么？” “第三部暂定《风云.长生者》，主讲徐福的故事。细节这里就不透露了，你到时自知。” 裴青璇正待追问， 安仁福忽然未宣而进，大喜道：“东家巧了，巧了！” 张元明，裴青璇顿觉莫名其妙，不解看向莫名兴奋的安仁福， 安仁福赶紧解释：“东家不是想找人合作卖龙元嘛，裴姑娘家就有一间零食铺子。” 张元明反应过来，面向裴青璇：“你家开铺子做生意？” 历朝历代禁止官员与民争利，倒未想过裴孝源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裴青璇摇头，在外人面前可不能承认亲爹做生意，辩解道： “裴记食铺为家族产业，可不是我爹主事，其实由旁支一个叔叔在管理。” 安仁福撇撇嘴，这还不是一样，离了裴孝源，裴家也不会在长安开设铺子。 不过很快他又记起另一人裴矩来，神色一变， 裴家现在真正简在帝心，竟有数位家族子弟在朝为官，顿时不敢再小看裴家。 张元明不知安仁福心理变化，注意着裴青璇脸色，试探开口： “龙元是风云系列第三部中的一种宝物，我打算在现实中用面食仿制，说书时好一起售卖。” 裴青璇并不在意安仁福的无意冒犯 ，对龙元大为好奇：“龙元有什么好处，我看看能不能卖得出去。” 张元明大致解释龙元由来， 裴青璇听得美目异彩连连，赞道：“竟然能长生三千年，光这一点，只要宣传到位，龙元得卖断货。” “既如此，青璇是否愿意与醉仙楼合作？” 裴青璇犹豫：“我得回去问问我爹。” 听到这话，安仁福一翻白眼，刚才不是说裴孝源没开店铺吗，现在又不装了是吧。 张元明毫不在意这些小问题，增加优惠条件拉拢：“我主要目的还是吸引人来醉仙楼听书，龙元食品的利润可以多分一点给裴记食铺。” 裴青璇察觉张元明非常在意龙元，不想他太着急：“好吧，我尽力说服孝泽叔，生意大概能成。” 有她撮合，其实肯定能成，只这会又想起之前否认，不好直接答应下来。 张元明顿时大喜：“那有劳青璇，待事成之后，你有什么找我帮忙的，我也绝不推辞。” 裴青璇又听出张元明的不愿亏欠，眉毛一挑：“是不是什么事都行？” 张元明察觉失言：“只能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裴青璇投去一个你自放心的眼神，说出要求：“我帮你谈成两家合作，但你要学会画画，帮我对付一个人。” 安仁福听到这里，自觉后面内容不宜参与，强行拖着爱听八卦的崔善长三人一起下楼。 张元明好奇谁人能得罪裴青璇：“对付哪个?” “阎庄，将作少匠阎立德之子，魏王妃亲弟。” 张元明似乎有些印象：“阎庄是不是上次参加过倚翠阁文会？” “你竟然还记得他，不错，那就是阎庄。他以书画冠绝同侪自居，让我爹好一顿夸奖，常拿来与我比较。” 裴青璇咬牙切齿，似乎还有未尽之意。 张元明按逻辑推理，猜到阎庄或许有意向裴孝源求亲， 不知为何心中一酸，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的感觉。 “青璇放心，论画技无人在我面前敢言必胜。” 张元明不知不觉被激起雄竞之心。 裴青璇见他在乎模样，以女子本能察觉到一丝丝爱意，顿时心甜如蜜，娇声道： “你可别说大话了，阎庄之叔乃皇家御用画师，画技不下我爹，阎庄经其多年教导，耳濡目染下，画技绝非浪得虚名。” “阎立本又如何，不管谁来我都不怕。” 张元明脑海闪现后世画法，现代素描，卡通，写实油画，随便拿出一种就能震惊大唐， 更不要说动用神笔，直接作画成真降维打击。 当然，张元明不会色令智昏，真的向他人展示作画成真，只是说明他底气确实很足。 裴青璇见他超常的自信，将信将疑：“你以前学过画画？” “粗粗学过，略知一二。” 张元明谦虚。 裴青璇眼珠转动，立刻思考起来， 不久，似乎下了一个艰难决定，取下背后画轴，轻柔解开棉绳，缓缓打开画作。 顿时一幅醉仙楼遇仙图，完全展现在张元明面前。 “你看这幅画怎么样，其水准你能达到吗？” 第132章 素描 裴青璇忍着羞臊，把遇仙图摊开在圆桌上， 张元明察觉裴青璇不对劲，不由再次认真看画， 果然发现一不寻常处，那仙人少年竟然和自己极为相似，似乎就照着他画的。 “这人是谁？” 裴青璇心头一颤，有预感即将被发现心中秘密，小声回答：“不哭死神步惊云。” “哎，” 张元明长叹一声，再不能装作什么都不知：“最难消受美人恩，张元明不值得裴青璇的青睐。” 回忆两人醉仙楼初次相遇，裴青璇对他的针对，像极了小时候他揪住暗恋女孩的头发， 眼前画作更近乎直接表白心迹。 裴青璇脸一下全红， 嗫嚅：“哪个青睐于你，我只问某个厚脸皮画技如何？” 张元明忽的上前贴近佳人，直至呼吸可闻：“真的吗？青璇可别做出违心的回答。” “我……我……不理你了！” 裴青璇说着不理，脚步纹丝不动，只把头转到一边，不敢呼吸男子气息。 但鼻子抽动，眉目隐隐陶醉，却显示极为享受此刻的亲昵距离。 张元明暗道一声对不起二丫，上前搂住裴青璇蛮腰，掰正佳人：“青璇，吾心悦汝，一如你心属我。我们坦诚一些，别再自欺欺人。” 裴青璇闻言，忍住羞意偷眼张元明，却发现其眼中的浓浓情意，顿时浑身一阵酥软，认命地闭上双眼。 张元明趁机缓缓靠近，对着成熟的樱桃，深深吻了上去。 “呜呜呜。” 从开始微微抗拒，到逐渐适应，裴青璇彻底沉沦在张元明侵略中。 两人温柔缠绵，呼吸逐渐急促， 直到裴青璇发出一声难以压制的喘息，张元明才猛然惊觉， 轻轻推开佳人， 裴青璇离开张元明的霸道，顿时涌起一股失落：“怎么了？” “我们尚未成亲，我不能做对不起你的事。” “我心甘情愿，你别自责。” 裴青璇手捂住张元明嘴巴。 张元明一把握住佳人柔荑，直视裴青璇眼眸：“但我希望给你一个仪式。” 裴青璇大为感动，道明心意：“你有此心，便不枉我坦白画作表明心意。” “人生若只如初见，世上无有薄情郎。唯愿双鬓皆发白，你我再回十岁童。” 张元明终究无法战胜自己的占有欲，没有坦白有未婚妻的事情，反而以诗词加深感情。 裴青璇细细品味，喃喃人生若只如初见， 如果张元明能看到她爱意具体数值，那裴青璇的爱意一下从80升到了90。 张元明第三次问：“青璇来醉仙楼究竟为何？” 裴青璇这回没有隐瞒，说出真实意图：“我找你不着，就来醉仙楼试试运气，没想到真见到你。阎庄要向我爹提亲了。” “果然，你孤身前来醉仙楼就不寻常，往日和许明月一起的。” “我没来得及约她罢了。” 张元明到此明白了裴青璇的困境，只不想嫁给阎庄而已。 “你没有和裴叔说吗？” “他急着把我嫁出去，而且阎庄外人看来确实良配，我反对无用。” 裴青璇提及此节，也很无奈。 张元明拾起她手：“今后有我，你只管安心作画，游山玩水，阎庄我与你料理了。” 裴青璇想起张元明的诡异剑法，担忧：“别用强，阎庄我虽不喜，但其罪不至死。” “放心，对付一个文化人而已，我不用武力。” 张元明取来炭、纸，开始作画， 一边画一边介绍：“这是素描，非我擅长，但以你的天赋，只需观摩大概画法，便可推断画理。” 裴青璇听着看着，素描起初的几笔看不出什么，可随着张元明画出人头，眼珠，侧脸， 她逐渐重视，直至满脸震撼。 “这素描自成一派，所创之人乃一代画道祖师！” 张元明真实画技三流，不好承认原创：“此法得自张家先祖绘本，可算我家族传承之一。” “原来如此，张家竟然底蕴深厚至此，或许爹……” 张元明立刻打住她妄想：“我家无人会画画，裴叔若去拜访，可没有人与之论道。” 裴青璇顿感失望， 张元明笑道：“我献出素描之法，为获得裴叔另眼相看，暂缓你嫁人。” 裴青璇闻言双目一亮：“哎呀，我真笨，爹只要看到素描新法，无论我们提出什么要求，估计都会答应的。” 张元明颔首，一副孺子可教模样， 裴青璇见不得他这般得意：“那我回去了，对了，你找我家合作卖龙元，到底有什么阴谋？” “没有阴谋，只为吸引更多人来听书。” “才不信你鬼话，明天再来拷问你。” 说着，裴青璇转身逃下楼，不一会到街上，回首望一眼窗边张元明，才迈着轻快步子选择崇仁坊家的方向走去。 张元明直到她背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 安仁福带着书稿走进来：“风云第三部粗稿完成，东家过目。 ” 张元明粗一查阅，发现各个故事衔接的问题很大，但不影响每一场单独说书效果， 赞许：“非常不错，明天再加几个故事进去就算完稿了。 你作为首席说书人，要负责安排好下面金牌说书人的工作。” 安仁福自然满口应承。 张元明带他下楼，当众宣布今日工作暂停，全体下班。 众人欢呼，感谢张元明后，各自回家。 只有岑文思没有走掉， 张元明拍他肩膀：“怎么不回去，想要跟我走？” “少爷，我想去您平康坊的家。” 岑文思一脸郑重。 “不忘初心是好的，” 张元明对他不忘管家之诺点头赞许，可考虑家中实在太多秘密，拒绝：“现在你已经是醉仙楼掌柜，还不知足吗？” “属下唯愿常伴少爷左右。” “无需如此刻意，你的心愿我知之，好好做事，今后自有远大前程。” 第133章 封赏 皇宫太极殿，大朝会， 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右仆射李靖，司空长孙无忌，工部尚书段纶，新任的礼部尚书王珪，侍中魏征，兵部尚书侯君集，还有中书侍郎岑文本，群臣齐聚。 李世民首抛对张德一家封赏议题：“今日早朝，诸位爱卿议一议对张德的封赏吧。” 魏征出列：“曲辕犁经过试验，确实增加耕作效率，与国家有大利，臣请陛下封爵之赏。” 此言一出，群臣表情各不相同， 李靖平视前方，仿佛没有听到，前线打仗百战百胜的他，一到朝会便仿佛不会说话。 房玄龄闻言先观察李世民，见他眉眼舒展，从容淡定，显然有所打算，当即低头不发一言。 长孙无忌看向段纶，张德可关联到他，微微一笑也不作表态。 段纶果然忍不住，出列启奏：“张德儿子张元明发明曲辕犁，女儿张元音发明活字印刷，一门双杰，当大赏。” 李世民微微点头：“确实，张家子女的表现彰显大唐福运深厚，蕴养出此等心思灵巧之人。若换做前朝气运衰落，天下反贼四起，哪有曲辕犁、活字印刷术现世之机。” 中书侍郎岑文本早通过王德知悉李世民对张家看法，立刻出列： “此等祥瑞之兆，全赖圣天子、天可汗在位，所谓国有明君，万民齐思报国，至于民无余贤，臣为陛下贺！” 如此马屁，无人敢反驳，群臣当即齐齐赞颂：“吾皇福德绵长无尽，大唐千秋共辉，臣等为大唐，为陛下贺！” 魏征嘴一咧颇为不满，但群情激动，不好反驳，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唱赞歌， 等众人情绪稳定下来，继续奏请：“以张家曲辕犁之功，臣以为封一个开国县男不为过。” 户部尚书王珪出列：“明年全国若明显增加粮食产量，一个开国县子都是封赏轻了。” 李靖，侯君集等武将出身的官员不由看向王珪，眼里有些不服，同样的封爵，他们武将却要拿命去换。 长孙无忌虽然知道曲辕犁今后必然惠及万民，但目前确实尚未发生，赏赐太过也不行：“封赏一个开国县男，再加遥领食邑一百户，应适恰当。” 段纶觉得不足：“张家两大发明，全部有大利，开国县男怕是不够。” 王珪再次听到活字印刷术，终于想起倚翠阁文会上王道辉和那个说书少年， 暗叹一声巧合，决定祝他一把：“曲辕犁，臣不做建议。但活字印刷术文教之功，确影响大唐千秋万代，诸位臣工现在评价或许言之过早。” 李世民望向王珪：“王爱卿觉得封赏何等爵位合适？” “活字印刷术为一位女子发明，如何封赏历朝历代没有先例可依，臣建议不如先封一个诰命，待今后确认影响，再行加封。” 房玄龄认可：“王尚书所言有理，女子封爵未有先例，先封一品诰命不失为一个折中办法。” 李世民拍板：“便依左仆射，封张元音一品诰命，赏银千两，赐绢百匹。” “皇上圣明，臣替张德谢过陛下厚赏。。” 尉迟敬德出列。 李世民笑道：“张德能在敬德麾下效力，确是他三生有幸，那一事不烦二主，去王家村宣旨的任务也交给你吧。” “臣愿往。”尉迟敬德受邀参加张元音的婚礼，此行顺便的很。 “活字印刷术封赏定下，曲辕犁的开国县男爵位给张德还是张元明，诸位爱卿有何高解？” 其心意是给与张德，不然何故要问。 尉迟敬德再次开口：“臣建议给张德，张元明年纪尚小，骤然高位，恐怕不利于今后成长。” 王珪赞同：“确实，族弟白鹿书院早年也有一些天才学子，七八岁便通读四书，但过几年大了却也了了，未见过人之处。 张元明天资聪明，未来不可限量，最好不要拔苗助长。” 若他知道伤仲永的典故，直接可以三个字概括刚才的奏报。 李世民大为赞同：“确实如此，那就封赏张德吧。” 魏征重重一脚踩到地砖上，引起一阵闷响，吸引满朝文武注意， 厉声驳斥：“陛下万万不可，赏罚分明不仅要功劳与封赏一致，而且封赏的对象也不能有偏移， 明明是张元明发明的曲辕犁，爵位怎么能转到其父身上呢。” 李世民顿感尴尬，房玄龄，李靖，长孙无忌齐齐看向魏征， 魏征竟要把直言敢谏的人设进行到底了！ 尉迟敬德解释：“张元明能发明曲辕犁，全在张德多年辛劳耕作，以身作则，不然一个少年哪有这种天机灵感。” 众臣大为赞同：“确实如此，前人栽树后人乘凉，又言有其父才有其子，曲辕犁乃张德多年劳作经验的总结，理当封赏张德。” 魏征气急：“简直一派胡言，张德再多耕作，也发明不出曲辕犁， 只有聪明灵慧之人，感受天地变化之理，才能出此大造化之功。” 李世民不由心中一动，大造化嘛，张家确实不凡，不仅子女智慧超凡，那张元明的未婚妻王芷晴似乎也天生神力，力能扛鼎。 似乎张家能汇聚气运一般。 “玄成不用纠结，张元明早有留言，封赏全部转交父亲张德， 其人目前云游四海，已经不在王家村。 朕即使想要封赏他，暂时也找不到人。” 魏征闻言一滞，不甘退回班列。 如此，张家封赏确定，李世民正式下旨， 朝会再议其他国家大事，群臣散朝，最后李世民留下尉迟敬德，段纶。 “朕欲微服私访王家村，参加屯田郎的婚礼，你们随我一起。” 尉迟敬德，段纶大惊，当即出言反对，但李世民一再坚持，终不敢违逆圣意，只能答应下来。 …… 裴青璇回到家找不到父亲，先进闺房，对镜梳妆，发现自己眉目含春，不由轻碎一口， 咬牙暗恨张元明的撩拨，但回忆不久前的轻薄，又似乎没有多少恨意， 不自觉走到窗口，望向醉仙楼方向，隐隐期待明日醉仙楼再见那冤家一面。 丫环小兰进来打断她沉思：“小姐，老爷回府了。” “嗯，带我去见爹。 裴青璇最后再镜子中观察自己一眼，确定没有异样， 想起阎庄，决定这次解决这个麻烦。 第134章 素描大宗师 裴青璇先去厨房捡拾一根木炭，藏于身后，才行至裴孝源身前：“爹， 猜猜我背后是什么?” 裴孝源莞尔：“你古灵精怪的，爹可猜不到。难道是一幅新作？” 裴青璇嘻嘻一笑：“爹猜错了，当当当！您看，这是一根黑木炭，爹再猜女儿拿它来做什么？” 裴孝源接过木炭，仔细观察起来，又瞧女儿几眼，实在猜不出缘故：“爹猜不到这有何用， 你总不会学王右军练字吧？” 裴青璇笑意盈盈，揭晓谜底：“今天我得到一新画法，便用这木炭给爹画一幅画。” “竟有此事，青璇不妨试之，我一旁观之。” 裴孝源对于一切新技法，都是极为感兴趣，递换木炭。 裴青璇拿回木炭，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硬黄纸， 回忆张元明的技法，构思片刻，才下炭笔， 第一笔下去，后续一笔接着一笔，从生疏到逐渐适应，直至流畅，越画越快。 裴孝源渐渐察觉新技法的不同，从一开始的有趣，到最后已经一脸凝重。 裴青璇画龙点睛一笔修饰肖像眼珠，发现一粒污渍，嘴靠近轻轻一吹，才自觉达到完美， 退后一步，笑道：“爹，我画完了，你看这是谁？” 裴孝源满脸严肃：“爹没眼花，你画的这么真，自然看出是你娘，只不过你从哪里学来的新画法？” “爹觉得素描怎么样？” “原来这叫素描法，确实贴切。你还未告诉爹，这是谁人创造的新画法？” 裴孝源着急结交高人。 裴青璇微微一笑，准备拿捏：“这人女儿知道，不过有个条件想要爹先答应？” “说，只要不过分，爹都依你。” 裴孝源可说女儿奴一枚，对于裴青璇向来溺爱，只因为年岁对她婚姻略有催促。 “女儿想多待在父母身边三年，请父亲成全，别再找人替女儿说媒了。” “什么！你竟打得这个主意，爹可不能答应，你先去问你娘吧。” 裴孝源一听就摇头。 “娘还不是听爹的话，你答应就行了。” “国家大事，你娘自然听爹的，你的婚姻嘛，现在你娘做主。” 裴孝源见裴青璇不满神色，无奈解释：“谁让你不听爹的话早择夫婿，拖到现在十七大龄，你娘不依了，抢去我的决定权，现在爹说话不好使。” 裴青璇要挟：“既如此，爹就别想见到素描大宗师了。” 裴孝源急眼了：“这不怪我啊，你找你娘去，女儿快告诉爹谁是素描大宗师。” 裴青璇抿嘴摇头：“素描大师的画道造诣比女儿可强出太多，老人家甚至对旧画法的理解也有独到之处，我只聆听半日教诲，恨不得拜入其门下。 可惜，其他人就没机会见到他喽!” 最后以深表惋惜的眼神看向裴孝源。 裴孝源哪里受得住这一激，一拍手掌，原地转圈：“先别急，让爹再想想办法，或许能劝说你娘。” 裴青璇见老爹模样，暗自得意， 知道一个人的弱点所在，只要针对性出手，自然能轻松拿捏。 …… 张元明觉得不好太打击手下人上进心，宽慰道：“文思你记住，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是醉仙楼掌柜，要一心一意做好这个本职工作。” “多谢少爷提拔，是文思贪心了。”岑文思眼圈泛红，微微哽咽。 张元明轻笑：“以后好好干吧，我对你要求不多，忠心第一，明白吗？” “文思绝不辜负少爷的信任。” 岑文思一脸郑重。 再无事，两人就此各回各家。 张元明回平康坊的家，在庑舍外发现车夫喂马。 “丁大叔，我不租马车了，你带车回去吧。” “租约还没到期，您让我提前回去？”丁大叔对张元明有些好感，提醒一下。 “是的，你回去吧，钱也不用退。” 张元明伸手要回庑舍门锁，挥手让车夫离去。 丁大叔不舍这么好伺候的东家，牵着马车一步三回头，直到张元明真的不再挽留，才上车加速离开。 张元明开门步入，进到大东房，向后躺倒床上，不久沉沉睡去。 第二天，起个大早，在地窖取出一枚血菩提，收在怀中， “既然确定收下裴青璇，那么相应的待遇也要给她。” 这枚血菩提自然给裴青璇， 张元明对自己的女人，心中的爱意虽然做不到平分，但外物方面却尽量一碗水端平。 简单洗漱出门，来到醉仙楼，岑文思已经早到， 不久，厨房人员陆续也到了，张元明吩咐几人开始做饭。 饭做好时，木匠们赶到，不一会说书团队四人前后脚赶到， 自此醉仙楼所有人员到齐。 张元明宣布今天安排：“醉仙楼开始敲打装修，我带着安老哥几个去平康坊，好安静写书，文思你带好木匠师们。” 岑文思自不推辞。 其他没有变化，张元明让众人围坐吃饭， 很快吃完，醉仙楼这边开始推进改造工程， 张元明领着安仁福四人去往平康坊。 安静舒适的环境，让人很快沉下心，写书速度加快，每人又完成一个小剧情铺排， 安仁福在昨夜睡前，其实已经着手粘合几人书稿，今日胸有成竹，迅速修改，增删数段前后文，效率极高。 张元明见了，暗暗竖起大拇指，亲自下场粘合两份书稿， 如此，进程更好更快，至巳时三刻，安仁福总纳所有风云书稿， 完整稿子交到张元明手中。 “好啊，几位老哥辛苦了，元明谢过。” “东家客气，此乃吾等本职。” 张元明颔首：“昨一整天，加今天不到半日，风云第三部成稿，你们都有功劳。只是第三部首发会在永崇戏院，我要求你们也去听听，等醉仙楼改造好，才可以快速开讲。” “好的。”*4 安仁福建议：“不如，我们下午去东市周边练练，或许效果也不差。” 张元明立刻同意：“安老哥好想法，你们三个觉得呢？” 目光看向崔善长三人。 崔善长心中不愿，但嘴上答应最快：“确实可以去东市练手，永崇戏院今后还是我们对手，万一被发现不好。” 张元明一锤定音：“好，就这样决定了。你们先在这边休息一下，我出去买些吃食，复刻几本书稿。” 首去黑虎帮，得到转达的消息，永崇戏院同意开讲风云，时间定在三天后， 张元明又去复刻第三部，半路遇豹哥，鉴于已经加入黑虎帮，不好赶尽杀绝，出示供奉令牌， 豹哥吓得脸色苍白，连连求饶：“张供奉大人有大量，原谅小弟，之前得罪。” “今后都是自己人，你去吧。” “多谢张供奉，小弟告辞。” 豹哥感激涕零，点头哈腰地倒退，差点摔跤。 张元明摇头，与这样的人计较颇为无趣。 寻到国书局，询问复刻事宜。 第135章 说书开始 张元明抬眼确认国书局门匾，观察内里，三面墙壁处紧靠摆放有四个木制架子，上面展示文房四宝， 最显眼的书架陈列满满书籍，使得狭窄店铺弥漫书香，门口可闻， 大步迈进，地面打扫得颇为干净，心中对国书局第一印象大好， 走到柜台处，此时掌柜埋头看书，未发现有人到来， 只好主动打扰：“掌柜您好，我来发行小说，有个什么章程？” 掌柜抬头，眯眼一瞧：“近期安排已满，你找别家吧。” 又低头看书了。 如此轻视，张元明微怒，强行忍住：“您先看看小说，再做决定不迟。” “写得再好，能有风云好看吗，现在印刷坊全力赶印风云中，轮不到你的小说，去别的书局试试吧。” 掌柜的不耐烦挥手。 张元明眼珠一瞪：“风云，是《风云雄霸天下》吗？” “这还用问，不是它，还能有哪一部小说这么厉害！” 张元明转过书稿，把书名展示给掌柜：“你不妨看一下这是什么。” 掌柜不耐抬头，见到书稿上“风云长生者”五个字，眼睛大亮：“风云的第三部！你哪偷来的？” “哪用偷，我自己写的。”张元明此时已经不生气，淡定解释。 掌柜满脸难以置信：“你写的，难道你是张元明？” “不才正是张元明。” 报上名讳，张元明把书稿收回，欲擒故纵得准备离开。 掌柜大急，打开柜台跑出挽留：“张先生别走，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我留在这里做什么，你刚才不是说印书局已经满负荷运转，没有空印刷我的小说了嘛。” 掌柜猛打自己一巴掌：“都怪小的有眼无珠，说错话，您的风云任何时候来，都可以第一时间加入印刷序列。” 张元明并不想为难一个掌柜，转怒为喜：“那好，这第三部五万多字，你看多久能够复刻出书。” “最快七天，保质保量，给您首印五千册。” 掌柜伸出一只手掌。 “行，那书稿先交给你，字模排好后，记得还给我。” 张元明并不打算以小说赚钱，所以并不担心掌柜和国书局会把书稿据为己有。 “好嘞，最迟明天午时，您一来，书稿保管原封不动交还。” 掌柜点头哈腰，完全没有铁饭碗的自觉，显然风云前两部给他赚的分红，让他自愿低三下四。 张元明点头：“你写个收据，我有点事，不能多留。” 虽然不在意，但再写一份书稿也是麻烦，不如留个证据省心。 “应该的，应该的，” 掌柜的麻溜跑回柜台，拿出纸笔刷刷开写，不一会一张收入证明写就。 张元明接过来一看，赞许道：“收条写的事体明晰，不错，最好帮我催下尽快发行。” “您放心，对于风云第三部我们其实比您着急，这几天有不少贵客向书局催促其后续。” 张元明记起国书局发书要交钱：“我有事着急走，现在你们收多少发行钱？” 掌柜的顿时哈哈大笑：“不用不用，您第一部小说都不用花钱，何况第三部，更不用了。” “掌柜莫要取笑，那我真走了？” 张元明也没有把钱白送人的道理，笑笑抱拳告辞。 掌柜再三挽留无果，只得放行，其后立刻令人转交风云书稿给印书坊，便回柜台继续看书。 张元明做完正事，打听到附近食铺，花费一两银子，买下五人份熟食，带回平康坊犒劳安仁福四人。 对忠心的下属，他从来不吝钱财。 果然，如此丰盛午饭，几个过惯苦日子的说书人都感动莫名， 崔善长夸张，留下激动泪水：“东家对我们太好了，今后吾等只有努力说书才能报答万一。” 人均三百文的消费，确实不是他承担得起，感激竟有八分真心。 其余三人不善溜须拍马，默然吃饭，但偶尔看向张元明的眼神变得柔和。 所谓吃人嘴短，拿人家手短，诚不我欺！ 张元明见此，坚定今后做事准则。 饭后，五人出发前往东市说书。 东市承揽长安一半生活物资交易，每日人流如织，一行五人到达，崔善长急于表现，第一个脱离团队敲响铜锣： “各位长安父老，鄙人崔善长，今日借贵宝地，讲一段风云系列故事。话说乐山大佛……” 第一部，第二部只简单回顾，着重开讲第三部。 “那风云二人战胜绝无神，无敌天下，步惊云携妻子孔慈退隐江湖，聂风因为第二梦倒流精血救他身亡，整日借酒消愁，萎靡不振， 似乎除了步惊云亲自劝说，再无人可以唤起他斗志。 却不知一个神秘人戴着诡异面具，悄然来到他的隐居之地……” 崔善长略一停顿，让观众消化前段内容。 “谁啊，竟然让风中之神聂风发现不了，不会雄霸再次复活吧？” “怎么可能，雄霸已经死了。” 以前听过的老听众和新观众讨论起来。 崔善长对此尽收眼底，微微一笑：“这是今天风云第三部的半个主角，帝释天徐福！” “徐福，从未听过的新人物。” “徐福不会是向秦始皇献上长生药的方士吧，怎么可能活到晋朝之后？” 有人质疑，有人好奇，崔善长成功把观众们的兴趣调动起来。 “不错，徐福就是大秦方士，始皇帝三十年，派遣去东海蓬莱岛寻找仙丹。 却遭遇大海啸，误入方丈山，撞到火凰临盆，趁神兽诞下幼崽虚弱之际，以随身酒葫芦偷取低落的脐血。 眼看凤凰逐渐恢复体力，徐福不敢逗留，借助木板狼狈逃回陆地，回返咸阳后，谎言寻到蓬莱岛仙草，需用秘法炼为金丹， 始皇帝准允，集合天下名贵药材，供养徐福。 终于练成金丹，徐福却瞒下私自服用， 又防监督官疑心，造一假丹让其送到出巡沙丘的始皇帝，最终导致始皇死天下分，大秦二世而亡。” 信息量有点多，停顿一下，让观众互相交谈，了解徐福与始皇帝的关系。 这也是听书的魅力之一，先知者可以在后知者面前大秀学识。 见差不多，崔善长接着说书：“诸位看官老爷可知，那凤凰本方丈山的守护仙兽，徐福夺天之机，能得一丝脐血，服下炼制成的金丹后，其实寿命已经达到五百载。” “哇，五百年，长生不老了啊！” “羡慕死我了，我也要喝凤血。” 观众群情激动，纷纷表达对凤血的渴望。 张元明一旁见到，微微不悦，此时众人头顶竟然都是一大团的血色精神源能。 离他的初衷，龙元竟是越来越远。 崔善长继续：“徐福奸计得逞，骗取三百童男童女出海东瀛，潜伏不出百多年， 期间只派遣手下来中原偷学武功，供他暗中学习。 之后大汉承平，他才敢出山，兴风作浪数次，赖于资质平庸，不是中原高手对手，又迅速隐去，私建天门，继续搜刮绝世神功， 直到以凤血炎属性阳极阴生，创出冰寒炎劲，操控小范围温度，徐福以为天下无敌，才又出来为祸江湖。 那时已经是汉献帝时期，徐福化身吕布，一杆方天画戟战无不胜，成一方诸侯，直可谋夺天下， 不过最后他还是没有成功，因为他又遇到了一个绝世奇才武圣关羽， 青龙偃月刀，倾城之恋一出，徐州城被一刀湮灭，吕布全力抵挡，一身武功全失，靠着凤血坚韧，才得逃一命。 从此，徐福变得更加谨慎，伤好后，潜逃东瀛， 痛定思痛，继续寻名师学武功，又过150余年，他创出圣心诀，成为绝顶高手，打败当时东瀛第一高手，浅草寺圣僧，才再次野心膨胀步入中原。 第136章 李承乾 不过此时，徐福谨慎的性子已经养成，并未盲目踏足中原， 而是用计撺掇无神绝宫先入侵，试探中原江湖的底蕴。 最终以绝无神的生命为代价，暴露出中原仅剩雄霸，无名等寥寥数名绝世高手， 甚至无双城的倾城之恋竟也被聂风所毁，与他同时代的武圣关羽确认真的身死，才敢真正的踏入中原。 即使如此，徐福也没有大摇大摆展现江湖，而选择化身刘裕加入北府兵，暗中了解晋朝皇室的虚实， 不久发觉朝中谢安、王导等人武功不弱他多少，暗道侥幸，又派遣天门门徒引诱前秦苻坚攻打晋朝，试图毁灭王谢两家传承，再造天下大乱。 崔善长概括：“接下来就是投鞭断流，淝水之战，徐福的阴谋没有得逞，却又生奸计，巧言令色取得谢玄信任后，污蔑天师道孙恩造反，使得朝廷错误判断形势，逼反孙恩。” 观众哗然：“孙恩不是五斗米教反贼吗，竟然是被徐福陷害的，徐福真可恶。” “崔先生，你这样说书篡改历史，不怕被朝廷追究吗？” 这话忽然响起，让得在场观众一惊，诡异安静下来，担忧目光看向崔善长。 崔善长心头一跳，转首向张元明。 张元明眉头一皱，这人莫非来捣乱， 瞧向出声之人，竟是个青年书生。 崔善长顺着张元明目光，也同时发现那青年，手指点出： “你个后生多事，我只讲传奇故事，不和真实历史牵连，若按照你的想法，精卫填海，愚公移山都算篡改历史。” 众人得到提醒回过味来，纷纷斥责青年小题大做。 青年见群情汹涌，也知道自己犯老毛病，赶紧补救：“我为关心崔先生，并非破坏他说书，大家别误会。” 如此危机化解，崔善长得以继续说书，不过张元明趁机上前提醒他加快进程，主攻龙元功效。 直接跳到：“孙恩被怀疑造反，忧愤难平，修炼十二金人神功终于出了岔子，功力不受控制，手上用力竟然捏碎传功泥人。” 这里再次停顿， 观众不依了：“崔先生，你快说啊，泥人怎么了？” 操控众人喜怒哀乐，崔善长暗暗得意：“那泥人原来竟是留侯张良挖掘始皇帝十二金人后，观摩其特殊构造有感，创出的一门神功，十二金人段体法。” “十二金人锻体法，听着就很厉害。” “好想学，崔先生你肯定会，我要拜你为师。” 崔善长赶紧解释：“这是天师道的传承武学，我可不会。 那十二金人锻体法经过张家历代天师完善，最终成为不下圣心诀的十二金人神功。 孙恩修炼完全神功，终与徐福化身刘裕对上了。” 刚才质疑的青年眉头紧皱：“刘裕好像是宋武帝，最后得了天下。” 其身边的观众听到顿时再次惊讶：“徐福最后当皇帝了，不会吧，这么自私，胆怯的人竟然能当皇帝。” 惊叹传到周围，竟然引起一片质疑。 崔善长见此，罢手制止：“大家不要着急，徐福的刘裕化身并未落好， 孙恩捏碎传承泥人，得到更加完整的十二金人神功，达到破碎虚空的境界，又一次把徐福给废了！” “原来如此，这才对嘛，徐福这个奸诈小人，不该活着。” 崔善长摇头：“可惜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徐福再回东瀛，又遇到大海啸，被迫登上蓬莱岛，获得临死前的神龙内丹，让他功力尽复，寿命再次延长至一千年。” “什么！崔先生你要不要这么偏爱徐福啊，他不是反派吗！” 崔善长苦笑，暗道他也不想这样，只不过东家张元明要求的，赶紧解释： “大家稍安勿躁，听我说来，徐福服用的龙元因为神龙濒死，大部分精华已经丧失，只有少量功效，却还留下隐患， 其一龙元与凤血的冲突，导致凤血失去维护徐福青春的能力，让他再不能保持身体年轻， 其二，自此之后，每隔六十年，徐福有了一个虚弱期。虚弱期间，他的实力会大幅降低，只要一般绝世高手，就能轻松斩杀他。 这个时节即为惊蛰。” “惊蛰，原来还有这样的典故。” 观众们纷纷惊叹。 那质疑青年真实身份为当朝太子李承乾，此时听到惊蛰的脑洞，不由对崔善长大感佩服， 对其刚才的无礼语气，瞬间释怀。 崔善长看向后方张元明的脸色，越发阴沉，才发觉的自己发挥过多，到此时还未提及龙元。 “众位看官需知，龙元乃龙凤大劫幸存者神龙的内丹，完全体的时候，凡人吞服后，易筋伐髓，脱胎换骨，可延三千年寿命， 武者食用，不仅能增加数百年功力，增加习武资质，更能断臂重生，身首分离而不死。” “不会吧，有这么厉害，我记得风云第一部的时候，步惊云不是只能一拳打碎一块石头吗，现在第三部徐福直接断臂重生，飞天遁地了？” 有人开始质疑，实在是龙元的功效太逆天，让人难以信服。 这时候，崔善长拿出张元明给出的解释： “上古天地灵气未衰，蓬莱，方丈，瀛洲三大仙岛和凡间一直互通有无，待到末法时代降临，仙人为避量劫，以大神通绝天地通，才与人间彻底脱离交流， 如此仙法不显，凡人不知世上有仙。寻常武夫掌断木石，便为天下绝顶，殊为可笑。” 第137章 龙元由来 “原来如此。” 听众露出恍然大悟表情，显然重度书迷模样， 可没让崔善长高兴太久，听众们紧接着对他说的上古秘闻产生好奇， “何为龙凤大劫，何为灵气衰竭，绝天地通，末法时代？” 崔善长被问得一个头两个大，救助看向张元明。 张元明顿感无语，今天这场说书要说失败吧，观众们参与都很热情，到现在没有几个退场离开的， 但要说成功吧，众人头顶尽是凤血居多，龙元精神源能没几个。 既然众人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些上古秘闻上，张元明咳嗽一声，眼神示意，索性让崔三长抛出这些概念。 崔善长得到指示，神色一凛，打一下铜锣： “话说盘古开天后，混沌之中诞生第一条先天神龙，第一只先天凤凰玄鸟，第一头先天麒麟走兽，三大混沌神兽雌雄同体，只凭自身繁衍出三大族群，即龙族，凤族，麒麟族。 此三族得天独厚，生而有大能，互相都不服，引发争斗。 龙凤合力，先灭麒麟，后互相争斗，两败俱伤， 魔祖罗睺趁虚而入，施展周天星斗大神通，降下灭世陨石，洪荒海水倒转，沧海桑田，洪荒生灵涂炭， 龙凤两族更被重点针对，首当其冲下，几乎灭族。 祖龙，祖凤凰见此灭世危机皆由他们私心引发，大为后悔， 赎罪心理下，消耗体内所有混沌本源，施展出本命神通，瞬间冰封洪荒海水，一下止住整个世界被大水灭世， 再用最后的余威在冰封海上开辟出三大仙岛，作为两族剩下血脉的栖息地，才本源耗尽而死。 龙凤二祖此举虽然保护了洪荒不至崩溃，但却让整个世界进入长达数千万年的寒武纪元。 食物匮乏，灵气降级，体型庞大的生灵终究逃不脱灭绝，只有一些体型小，灵气要求不高的物种活了下来。 最后，随着灵气完全衰竭，三大仙岛也无奈末法时代到来，隔绝凡间大陆，让不需要灵气也能存货的我们人族，彻底成为洪荒的主角，从三皇五帝开始，一直到如今皆是如此。 这就是龙凤大劫的所有真相！” 这段虚假神话历史，自然是张元明结合后世恐龙灭绝，和洪荒小说中龙汉初劫精心编造的。 一出，果然让没有接受洪荒流脑洞洗礼的长安百姓大受震撼， 数十人围成一圈的热闹之地，竟然无一人开口交谈，安静得诡异。 只有不远东市的吆喝声传来，才显示这里确实为长安最热闹繁华所在。 崔善长咳嗽一声，唤醒众人：“崔某所言皆风云背景，为杜撰虚构，诸位切记不可当真。” 但听众可不买账：“崔先生，你就别装了，我们知道你说的就是真实的淹没在历史长河中的真相。” 李承乾期待望向崔善长，一拜：“崔先生，请传十二金人神功，我愿拜您为师。” 崔善长哭笑不得，第一次听到张元明说这段神话史的时候，他也迷糊。 但没有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后，还有人相信， “小说家言，当不得真，大家想要继续听风云.长生者的故事吗？” 自然得到一致回答。 “那就不要纠结龙凤大劫是否为真，徒惹烦心，不如听我继续说书， 却道那徐福服下白色光团状的龙元，不及细细咀嚼，囫囵吞入腹中，龙元精华便瞬间爆发，自胃部流向全身血管，经脉，不断滋养改造其身， 其双手首先变化，手掌缓缓撑大，指甲迅速生长，似红肿一般， 双脚接着也发生一样变化，脚趾甲破鞋而出， 许久，龙元改善徐福体质，但能量尤未耗尽，逸散余威让徐福身体升空，激荡天穹，引发天象， 如此天变，神龙之子在龙宫终于发现，赶来查看。 要说徐福的气运隆厚，刚好于此时完全消化龙元，掌控身体，第一时间察觉海浪不正常翻涌，以为不妙， 施展神龙本命神通“能大能小”变小后，又以冰寒劲包裹全身，潜入海面之下，偷渡返回东瀛， 过程中暗暗记下蓬莱岛具体方位，竟在东海之外一万公里处， 为下次七武屠龙奠定基础。” 崔善长讲完， 场下之前没有产生精神源能的听众齐刷刷产生白色龙元精神源能， 张元明大喜，上前一一收取，最后竟得二十之多。 要知道之前大意，消耗众人产生凤血精神源能，导致大量的浪费， 现在有二十个，张元明已经很满意。 当然，这个教训也是深刻的，必须吸取这个教训，下一场绝不能再犯。 原因自然是崔善长过多渲染凤血， 张元明对此，也不好怪罪，毕竟第三部的背景铺垫，也很重要。 到此，崔善长这场说书讲完，众人依依不舍散去。 青年李承乾留下没走，一副想上前又不敢上前的模样，似乎有事要说。 张元明示意崔善长处理。 崔善长无奈，走过去询问：“阁下还有何事，莫不是觉得崔某所讲仍有不对之处？” 李承乾微服私访东市，为活字印刷术的张元音之弟而来， 当即挥手解释：“崔先生误会，您讲的很好。我此来为寻风云的作者，不知崔先生可认识张元明先生？” 崔善长一惊，转头看向张元明，不知如何作答。 张元明自然听到李承乾的话，上前靠近：“少年郎，你找张元明有什么事啊？” “我敬佩张先生之才，想结识一番。” 李承乾见到一个年轻人，考虑张元音年龄，双目一亮，猜到或许张元明本人当面，立刻表达出善意。 张元明一直观察李承乾，此时已然明白对方猜到自己身份，但却不想直接承认： “一满纸荒唐的写书人，没有什么值得结交的，你还是回去吧。” 李承乾几乎确定眼前之人就是张元明，央求道：“这个小哥若知道张先生的下落，烦请告知，我真心想去结交一番。” 取出一个银元宝，约莫五两，递过来。 这下，张元明不好继续装糊涂：“我就是张元明，银子收回去。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情？” 李承乾大喜：“张先生，孤可找到你了！” 张元明疑惑：“孤，你是？” 李承乾左右察看，凑近说道：“我姓李，身份不好当众说出，不如借一步说话。” 食指连连往上捅，张元明瞬间意会，竟是个皇族子弟。 第138章 任重道远 张元明暂时不想和皇族扯上关系：“今日我尚有几场说书，你有事可以明日来醉仙楼找我。” 李承乾首次被人拒绝，微微惊愕：“那……张先生先忙，我不耽误你。” 张元明抱拳告辞，带着崔善长几人向着下一个说书地点而去。 李承乾双目微眯看着几人远去，心中不知是何想法， 其身后不远处，杜仲恭敬上前：“少爷，要不要找人把他再请来？” 李承乾脸一肃：“不可， 此人只能交好拉拢，不可得罪结仇。” 杜仲讪讪自退。 说书团队一行走入朱雀大街， 安仁福找到机会凑近张元明耳边：“那李姓青年身份不凡，东家不怕怠慢了?” “不出所料其大概皇族中人，我与之结交有利有弊，不妨先设个安全距离， 那人若有心，明日自会再来找我。” 张元明简单解释一下，眼神示意安仁福无需挂怀， 见他有预案，安仁福当即住嘴，慢一步返回团队。 作为属下关心提一句是情分，东家不接纳的话，就应该作罢，不然倒显逾矩。 继续前行，团队五人来到一家酒楼，酒楼前有一片开阔场地，正好适合说书。 “距离上一次说书，我已经半个月没有开口，此时技痒难耐，不如让我先来?” 说着，张元明主动上前接过崔善长手中铜锣，竹板， 安仁福，崔善长四人乐见于此， 丁思诚笑着恭维：“东家说书殊为难得，吾等洗耳恭听。” 张元明颔首，走到场地中央，敲响铜锣吸引观众。 “诸位长安父老，鄙人张元明今日到贵宝地，讲一段风云长生者的故事……” 张元明的目的性极强，吸取崔善长教训，对凤血一语带过，主要针对龙元渲染其长生、飞行、变化之能。 听众聚拢，被张元明渐入佳境的说书吸引，人数逐渐增多。 一旁崔善长几人对张元明如此在意强调龙元，一直不明所以， 但此时见到百姓们神情专注模样，总算了解为何。 张元明说到关键处停下，抬眼一瞧场下观众，几乎人人头顶都生出龙元精神源能， “大家有钱捧个钱场。” 翻转铜锣开始讨起赏来， 场下听众大多数人并不宽裕，打赏很少，只有少数碍于脸面或者真心喜欢丢下些铜钱， 张元明对此一点不介意，笑呵呵深入人群，趁机收取精神源能。 崔善长不知张元明用意，心底甚至怀疑他脑子有问题。 “安兄，东家这进人群讨钱何意？” “可能东家不为钱财，只为爱好，喜欢这个氛围，崔兄无需见怪。” 这个问题，安仁福曾经问过张元明，张元明也这样回答他的。 崔善长将信将疑，但也未再多言。 张元明绕一圈吸收完所有龙元精神源能，继续说书已经无意义，快速敷衍着说完。 “风云第三部至此落幕，大家散了吧。” 可听书人群久久不愿散去：“张先生再讲一段吧。” 风云这样剧情跌宕起伏的故事，如精神甘露浇灌长安百姓贫乏的精神生活。 张元明却没有被众人影响，坚持道：“不好意思，今天说书结束，明天早点来，我们还在这里。” 得到张元明保证，众人这才不情不愿离去。 安仁福上来恭喜：“东家说书语言精炼，通情达理，吾等佩服，听完大有裨益。” 张元明谦虚几句，不忘叮嘱：“你们说书实力远强于我，临场说书可自由发挥，但切记神话宝物少提，只对龙元务必讲仔细，不要省略。” “东家反复提点， 我们再是愚钝，也知晓如何做了。”众人皆严肃答允 张元明有些不好意思：“我的要求是古怪，不过这是我开醉仙楼的初衷，不好更改，几位老哥体谅则个。” “理解。” “明白，” “晓得了！” 安仁福几人齐齐表示理解。 民心可以，张元明又带着说书团队继续去往一个说书地点，又爽收一波龙元精神源能。 期间来一波混子青皮捣乱，张元明出示黑虎帮令牌，当场吓得他们屁滚尿流，告罪离开。 说书团队见这威势，对张元明更为敬畏。 出了这个意外，张元明决定只在黑虎帮地盘说书，免得其他势力的人来打扰，影响吸收精神源能。 如此又去它处说两场，收取数百龙元精神源能，下午的适应性说书宣告结束。 张元明暗自合计，今日总共收取不下五百多龙元精神源能， 感应虚化树枝，却未有明显可化为神笔形态的意思。 “具现龙元的难度出乎意料的大！” 张元明感叹，却不会畏难而停下吸收精神源能，凝聚龙元神笔形态。 因为凝聚越难，说明具现出的龙元功效越好，服用后得到的好处越大。 在自身实力已经远高于一般人后，寿命的问题摆在张元明面前。 现在怕难不做，日后也要做，终究躲不过这一遭。 金手指的弱点，注定就是需要大量吸收人的精神源能， 而且一次只能吸收同属性的，导致超凡侧的物品具现，必然消耗大量时间精力， 若没有足够寿命支撑，张元明怕不断尝试，不断试错，最后一事无成，徒然浪费生命， “今日就到这里，你们不用回醉仙楼，直接回家吧。” 听到这话，除了安仁福，其余三人眼底闪现一抹失望，本以为张元明会请他们吃饭。 张元明发现端倪，立刻歉然补救：“这几场说书下来，老哥们肯定都累坏了，我也是迷糊，差点忘记请你们吃饭。” “我们不饿，东家别破费。” 崔善长笑呵呵客套，但脚下一动不动。 其余实诚的，一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顿在原地。 “都别替我省钱，大家垫点肚子再回不迟。” 张元明上前强行拉起众人，往最近食铺子走去。 豪花二百文钱，买五篮瓜子零食，时令水果，分与说书四人， 几人吃着拿着，感激离去， 张元明挥手与四人告别，也拎着一篮水果回醉仙楼。 到大门外，遇见一个满脸失望的女子。 “青璇，我刚回你就要走？” 裴青璇见到张元明，脸上失望立刻转为惊喜：“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一个时辰了。” “别站在门外，我们楼上雅间说话。” 把竹篮交到裴青璇手里，当先进入醉仙楼。 裴青璇犹豫一会，跟了进去。 张元明让岑文思继续监工，登上二楼， 裴青璇不好意思看一眼岑文思，跟随上张元明上楼。 岑文思见两人一前一后竟似夫唱妇随，嘿嘿一笑：“东家厉害，竟然把裴家女收入囊中。” 脑海不由幻想数个大和谐姿势，直到某处忽得一热才惊觉： “不行，东家的女人我可不能觊觎，不然产生不该有的念头，绝对取死之道。” 第139章 情定之礼(感谢榜一老城乌贼的催更符) 张元明随意坐下：“青璇坐，今日我与安老哥几个去东市说书了，你来醉仙楼没有发现吗？” “我午饭后就到你这来，没有见到。” 裴青璇委屈巴巴。 张元明轻笑：“这次说书为安老哥临时建议，倒没有提前通知你，我的错，青璇罚我吧。” 侧脸过去，任由亲亲的模样。 裴青璇见状大羞：“登徒子，仔细我掐你厚脸皮。” 张元明作惊恐状：“那我脸皮薄的很，可受不住青璇的小手揉捏，换这里挨你一巴掌吧。” 站起身走近裴青璇，学着二丫，侧身露出一半圆润。 裴青璇脸红如血，受不住张元明调戏：“你这样，我走了，” 张元明见此不好继续捉弄，一把抱住裴青璇：“别走，一天不见，我想你。” 裴青璇微微挣扎，挣脱不开，只好认命地趴在张元明胸膛：“尽会花言巧语。” 张元明拥抱着感受佳人温度，手轻轻抚平她身体的羞赧：“素描交给老丈人后，他怎么说？” 裴青璇闻言一急，小拳头一击打在张元明胸口：“谁是你老丈人，再乱说我真走了。” 娇躯扭动，试图威胁张元明。 却未料到这样的动作，让张元明浑身一震，某个地方升起一股燥热。 “好好，不是老丈人，伯父行了吧，伯父怎么说？” “爹很欣赏素描法，求我介绍你给他认识。” 张元明强忍吃掉小白兔的冲动，艰涩道：“认识我，我又不擅长素描，伯父见到我，估计怀疑我偷师别人的技法。” “嘻嘻，我骗他说你是个老人家，素描乃是你多年画画经验下创出。” “啊，你这么骗你爹不妥，迟早被拆穿的。” 裴青璇撑住张元明胸膛，微微向后，注视张元明眼睛：“那你让我怎么办，把真实情况告诉爹吗？” 张元明舍不得片刻分离，又轻轻把裴青璇身子拉回怀中：“让我想想办法。” 细嗅蔷薇芬芳，陷入沉思。 不一会，目光一亮：“有了，我让安老哥扮我，与你爹相见。或者真把素描转赠安老哥也行。” 裴青璇闻言一呆，再次撑开爱郎，眼底已经全是感动：“青璇竟值得元明付出家传秘法吗？” 张元明一愣，略一思索瞬间明白裴青璇产生奇妙误会，却将错就错道： “任何秘法、钱财皆身外之物，哪及得上你一根头发， 我直没有犹豫一须臾，只刚才想不到办法……” 裴青璇炽热的心一阵颤抖，再忍不住真实情感，凑上樱桃打断张元明诉说，紧紧贴在张元明厚实的嘴上。 “呜呜呜。” 互相知道对方心意的两人，抵死缠绵，发乎情止乎礼，只享受正常的情侣亲密，却没有突破那最后底线。 久久，唇分，张元明微微喘息，双眼赤红注视裴青璇：“青璇姐竟然偷袭，我可记住了。” “你还待怎地，当我怕你。” 裴青璇如今亲也亲了，克服女儿家羞涩，嘴上兀自不服输。 张元明见她可爱模样，忍不住反击：“报仇不隔夜，小妮子看招！” 禄山之爪探出，袭击裴青璇铭感咯吱窝，引得她连连躲避，被抓后直接求饶：“服了，我服了，元明别折腾我。” 张元明这才收回大手，轻哼一声：“看你下次敢不敢。” 裴青璇顿时又不服：“我下次还亲……” 却瞬间意识到自己上当，捶打张元明手臂：“你坏，你坏死了。” 张元明演不下去，哈哈大笑起来：“青璇真太可爱了，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好骗的。” 裴青璇不依，原地跺脚，似乎生气，转身欲走。 张元明发现过头，上前抱住裴青璇，不理她挣扎：“好了，是我不对，其实你亲我，我很高兴，巴不得你见我一次，亲我一次呢。” 裴青璇娇躯软下来：“你就会欺负我，哪个愿意亲你。哼！” 张元明知道她口是心非，也不揭穿，说正事：“今天我要送你一件礼物，你若收下，就是我的人，今后再不能更改。” 推开一丝裴青璇，取出怀中血菩提。 手掌中，血红色的血菩提展露在裴青璇面前， 诡异，神秘，似乎蕴含某种不可知的力量。 裴青璇惊讶：“这是什么宝物，我从未见过？” “这是血菩提，你该听过的。” 裴青璇双目圆瞪：“血菩提！凌云窟中， 由火麒麟的血液浇灌出的神奇果实！” 张元明点头，递到她嘴边：“吃下去。” 裴青璇直视张元明深邃眼眸，满满爱意让她没有一丝怀疑，张嘴咬住血菩提，一口吞入腹中， 血菩提受胃液刺激，爆发药力开始冲击经脉，洗刷血管， 许久，裴青璇数条经脉被打通，真气自生。 握拳在前，感受全身无穷无尽的力量，难以置信看向仿佛早知如此的张元明： “元明，真的是血菩提！” “那自然是真的，我难道还能送一个假的给你。” 张元明仿佛说着无足轻重的话， 但裴青璇听了却与二丫反应不同，上前一把抓住张元明手臂， 求证问：“你就是步惊云吧，快告诉我乐山大佛在哪里，凌云窟在哪里？我要去。” 张元明愕然，不知裴青璇的脑回路：“那些是风云小说中的事物，全由我编造的，假的。” “不可能，血菩提都是真的，凌云窟肯定也存在，不然刚才的血菩提，你哪里得来的?” 裴青璇一脸不信。 张元明暗暗叫苦，遇见个刨根问底的妮子：“你别问我哪来的，血菩提对你有益就行了。” 裴青璇左右抓取张元明视线，却发现他没有一丝要解释的意思：“我知道你们男人觉得我们女人啰嗦，守不住秘密，我不问了就是。” 见她失落，张元明终不忍心：“非是我不愿告知真相，而是此事因果你承担不起。” 裴青璇见张元明满脸郑重，也知道不好发小姐脾气，理解道：“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心理悄悄安慰自己：反正得到了张元明这个步惊云，有没有小说里的步惊云不重要。 如此，两人一个小矛盾立刻化解，又温存一会，裴青璇提出告辞。 张元明揽过裴青璇最后深深一吻，叮嘱：“答应我，轻易不要向别人展示你的变化，包括你的父母。” 裴青璇小猫般温顺答应：“知道了，你和爹一样总怀疑我的智慧。” 张元明笑道：“这是为你好，不知好人心。” “放心了，我真的要走了，爹娘等我吃饭的。” 裴青璇依依不舍，下了二楼。 张元明随后跟出，目送她离开醉仙楼。 缓缓走下楼梯，岑文思等人也刚好准备下工， “岑文思你们辛苦了， 回去好好歇息，明天不用太早到，一般准时就行。” 岑文思笑道：“作为掌柜总要早些，不然无人替下面人开门。” “嗯，你自己把握分寸，我对你放心。” 张元明点头认可，又鼓励几句，放其离去。 第二天，张元明去国书局把书稿取回，送到永崇戏院， 曾有过节的郭小川接待的他，却认不出张元明来，笑着点头哈腰：“您就是张供奉，小的等候您多时。” 伸手虚引，当先领着张元明入内，不久见到戏院东家。 第140章 恐龙化石 豪华二楼雅间中，一个身材肥硕的中年男子，见到张元明，起身爽朗大笑：“鄙人郭云刚，忝为永崇戏院东家，欢迎张供奉大驾光临。” 张元明抱拳一礼：“在贵院说讲风云，张二有些私心，不知当不当讲？” “承蒙张供奉看重包场，永崇戏院不胜荣幸。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 张元明斟酌，一副不好意思的表情：“我有一位好友身患绝症，已药石难治，希望贵院在说书的时候，能着重讲解龙元功效，给我朋友一线生的希望。” 理由随口编来。 郭云刚一听，顿时大为感动：“张供奉仁义，郭某佩服，这事我待会叮嘱说书先生，包管给您办妥贴了。” “那就多谢郭老板了。” 张元明满脸感激。 “应该的，应该的。” 郭云刚客套着，吩咐上茶，张元明轻抿一口，未入肚中， 等氛围度过最初热情，郭云刚才开口：“张供奉见谅，在商言商，包场说书却要提前付定金的……” 张元明眼中一寒，他可记得已经给钱到陈文东，面上歉然：“是张二思虑不周，我现在直接给您。” 取出一锭特意换取的小额金子，约莫值一百两银子。 郭云刚立刻喜笑颜开：“那多不好意思，客气了。” 伸手直接接过金子。 张元明笑容不变，又与郭老板客套一会，得知明日未时开始说书， 欣然留下书稿，告辞而去。 等他走后，陈文东施施然走进来：“郭兄，张供奉听到包场费没给什么表情？” 郭云刚严肃禀报：“帮主，张供奉只有一瞬间迟滞，属下未觉异常。” 陈文东望向张元明离去方向，喃喃：“有克制力就很好，不是一头拴不住的猛虎。” 郭云刚撇撇嘴，帮主还是年轻，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殊不知江湖帮派最重义气二字，背后耍阴招，只怕最后适得其反。 两人各有心思，静静站立雅间。 人来人往的永崇大街上，张元明嘴角抽抽走着，没有想到黑虎帮竟然贪墨他区区几百两银子， 格局气度之低，直令人失望。 “难怪侯君集造反失败，手下尽是这些人的话，能成功才怪。” 不知不觉走到一间铁匠铺前，张元明停下，随意一眼其中，竟发现一架曲辕犁赫然展列。 好奇入内，问道：“店家，这是曲辕犁?” 店家以为来了生意，赶紧解释：“这是新式农具曲辕犁，朝廷颁布新政，每个相关店铺都必须售卖。” “原来如此，它好卖吗？” 张元明这样刻意询问，店家顿时知道不是来生意，兴趣缺缺，挥手：“还行吧，总归能省力气的农具。” 回到柜台，不太想搭理张元明。 见此，张元明识趣的没有多问，走出铁匠铺，继续向醉仙楼走去。 “看来朝廷终于重视曲辕犁价值，那家里的封赏应该到了吧。” 事实也不出所料，皇帝的封赏已经到达王家村，张家全家一起隆重迎接宣旨钦差到来， 王泰成亦闻讯赶来，加入接旨队伍。 尉迟敬德当众宣读圣旨，张父被正式封为清苑县男，张元音则为一品诰命， 赏银总计超过两千两，绢五百匹，因爵位，张父还遥领清苑县的一百户食邑。 骆文安，王道杰，王淑贞，王淑贤之后得知此事，心情各不同。 皇帝嘉奖，光耀门楣，属于王家村独一份，可谓羡煞村人， 张家自此在王家村的地位直线上升，显然超越王家。 可只有自家人时，张父张母只觉这样光耀门楣的时刻，没有儿子张元明一起经历，仍有不少遗憾。 “二明去找龙元，不知道现在结果如何?” 自然无人回答他们。 张元明想到家人，便记起小妹的断臂：“龙元要加快具现，不然恐影响小妹心理健康。” 心中着急，脚步加快，穿过人流，回到醉仙楼。 入内，岑文思没有监督改造，而是陪同一个青年在大厅走动，似乎介绍什么。 “文思，” 张元明一喊，两人齐齐看过来，其中青年，大喜道：“张先生，你回来了。” 原来是李承乾到访。 “李兄你好，不想你对拙作竟如此热爱。” 张元明感慨，皇家之人平时吃用奢靡，脱离第一层低级需求，达到追求精神享受的高层次，确实非平民百姓能比。 李承乾笑道：“张先生的大作精彩绝伦，扣人心弦，昨日我聆听冰山一角，直如醍醐灌顶，大受震撼， 今日叨扰，誓要一窥全书风采。” 张元明抱拳一礼：“多谢阁下喜欢，我亦深感荣幸有你这样的忠实听众。” 李承乾随之抱拳：“孤昨日回去细思，总觉得风云中关于故事背景的介绍，似有几分真实，张先生可愿解惑？” 张元明不知李承乾发现什么佐证，面上不能承认：“风云里面内容全为我虚构编造，不可能为真。” 李承乾眼底一抹玩味：“不对吧，龙凤大劫最后神龙被冰封，好像就是真的。” “哦，何以见得？” 张元明没有想到，最不可能被佐证的一方面，竟然被李承乾首先关注的 李承乾递过来一份久远的邸报：“里面登载，密州诸城发现巨大异兽骨骼，长七丈，宽三丈，威势不凡，不似当今任何生灵。” 张元明心中盘算，什么生物有20多米高，蓦地灵光一闪：“是恐龙！” 李承乾一惊：“何为恐龙？” 张元明察觉失言，补救：“恐怖的神兽，类似龙，或许是山海经中某一种生物。” 第141章 姐妹夜话 李承乾一惊：“若山海经中神兽真实存在人间，那就是更为恐怖的秘闻了。” 恰此时，安仁福四人到工，打断两人交谈。 张元明趁机邀请李承乾上二楼雅间。 岑文思，安仁福陪同，几人落座。 张元明不想对李承乾行大礼，故此没有询问他的姓名， 李承乾似乎也有忌讳，没有主动表露太子身份。 双方默契的保持着现在的关系。 张元明微笑：“白骨异兽到底为何物，谁也不能查证，或许和书中神龙同一个祖先，但大概率不是。” 李承乾顿感失望，不久前因发现世界秘密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张元明见此，不知如何劝解，自己的秘密可绝不能暴露给李家皇族。 不过诸城县的恐龙化石，或许将来能派上用场，要记下来。 有现实的依据，将来编造神话，杜撰小说会更有说服力。 “不知那白骨异兽，现存何处？” 李承乾恢复一丝神采，顾左右而言他：“张先生可知龙首原？” “长安城枕龙首原而建造。” 张元明穿越前对长安只听过名字，其余具体一无所知， 穿越后问了他人才补充常识，此时听出李承乾意有所指。 李承乾透露的信息虽不多，但也能推测具体范围，严格说来已经违反皇族规定。 其实恐龙化石被李渊秘密葬埋于九仙山下，吸收凝聚的天下气运，供养大唐国祚。 只要后世子孙谨遵祖训，不在龙首原上大修大造，破坏风水， 李渊自以为大唐万世无忧。 可惜原先历史，唐室遭遇连番变故，导致这一条祖训失传，九仙山修建成大明宫彻底破掉大唐气运。 张元明倒并未打龙首原上恐龙化石主意，只弄清楚诸城县出现化石就行， 按照后世总结的规律，化石极容易成片区出现。即原先发现恐龙化石的位置，极大可能还有其他恐龙化石深埋着。 …… 王家村，张元音婚礼举行的前一天， 李世民乔装扮作富家翁，携程咬金，段纶赶到。 尉迟敬德在官道三岔口迎接，随行的还有一直潜伏在王家村的四名禁卫。 “启禀陛下，孙思邈进山一直未归王家村，张德家中，张元明四日前短暂归来，目前又出门未归。王泰安全家几乎死绝，只剩下孤女一人。” 李世民眼珠一转，感到事有蹊跷：“你等既知王泰安家中惨况，可查清楚造成这一切的根源？” “王家通告外界是自杀，可臣等查到王泰安之死或许有隐情，因为他临死前将女儿许配给了张元明。” “朕记得张元明的未婚妻是二丫王芷晴，王泰安的女儿如何嫁得进去？” 禁卫解释：“那王泰安的女儿王淑贤竟然准备做张元明的妾。” 李世民脸色一变：“古怪，此事不正常，王泰安或许被张家逼迫。你就没有更多线索？” “陛下恕罪，当时事情发展极快，王泰安其实突然死亡的。与他儿子王道辉差不多。” 李世民颔首，王家谜团波云诡谲，肯定藏有不少秘密。 “曲辕犁在这里推广如何？” “屯田郎中没有忘记陛下嘱托，目前村里每家每户都有一架曲辕犁。村民半个月操练一次，为来年做好开荒准备。” “不错，王泰成能臣也！” 李世民赞扬完自己的大臣，忽的问道：“孙神医的坐骑大花平时吃的什么，你们有记录吗？” “有，”禁卫取出小册子呈上。 李世民认真查阅起来，神兽的传说古已有之，但像大花让皇帝亲眼见到的，只有一只。 超凡之生灵业已出现，若不抓住，李世民自觉将来必然后悔。 盘点最近所有异常，只觉王家村怪事频频，神异接连出现，仿佛风云汇聚之地。 想及风云，似有一部小说书名就是风云，为张家幼子所写！ 李世民联想连连，陷入沉思， 随侍大臣们见皇帝一脸凝重，不敢打扰。 张家外院女子闺房， 二丫，王淑贤来看望张元音。 “元音姐姐好漂亮，明日出嫁好幸福。” 二丫笑着恭喜。 “你也长得越来越好看，果然经过血菩提洗礼，人的体质会大变。” 张元音见没外人，也不把血菩提当做秘密。 王淑贤心头生出波澜，父亲心心念念的血菩提，首次在张元音口中得知具体功效。 二丫最近一段时间，确实发生明显的改变，身体力量大增，肌肤胜雪，身高也肉眼可见的长高不少。 二丫暗示王淑贤在场，不要多话，扯开话题：“姐姐准备拦门诗词了吗” 张元音顿时意识到自己大意，回答：“倒有一些，二丫有更好推荐吗？” 二丫只为转移话题，哪是真的在意拦门诗词， 不过关于诗词，自然而然想到张元明的情诗，不由脱口背诵：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张元音从未听过此诗，有些惊讶。 王淑贤却已经从堂妹王淑贞那见过这诗，赞道：“好诗，直把男女之间爱慕相思道尽，淑贞妹妹也赞不绝口。” 二丫见好姐妹惊讶赞赏张元明的诗，顿感与有荣焉，不由再背诵第二首： “那‘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两处相思同林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又如何？” 王淑贤一惊，竟然又是一首传世诗词，轻轻摇头：“这首诗没有听过，也算不错。” 心中极不愿意见到二丫得意模样，但又不能明言，故只一个不错，却已经是她最低评价。 第142章 暗恋成痴(感谢榜一老城乌贼的灵感胶囊) 张元音疑问：“我的拦门诗不如二丫两首远矣，此时竟生出换掉的心思，二丫快告诉我，你的诗为何人所作？” 王淑贤捂嘴轻笑：“元音姐姐空有宝山而不自知，二丫姐姐的两首诗，应该全是元明所赠，你不如亲去求取。” 二丫惊讶：“不想元音姐姐竟然不知道二明哥会作诗。” 张元音摇头：“这小子对我没有一句老实话，现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既然诗是他所作，我也别换拦门诗了。” 二丫建议：“那姐姐选用我这两首如何？” 张元音闻言双目一亮：“可以吗？” “当然可以，本就是二明哥所写，你是他姐姐，用一下还能被责怪不成。” 二丫一副理所当然语气。 王淑贤听到她一个丫环竟然得到张元明两首情思宠爱，尚不知珍惜，心中的嫉妒疯狂滋长。 “这些诗原应该属于我，却教这个下贱丫头僭越得了！” 这阴暗心思自然只能在肚中转圈，绝不敢宣之于口， 不然二丫听到大怒一招排云掌打来，王淑贤连讨饶的机会都没有，就步其哥王道辉后尘。 张元音细细思量，觉得用一下亲弟弟的作品亦无妨：“那就换为这两首。” 二丫笑容不减：“理该如此。” 接下来，姐妹三人关注明日婚礼的流程，你一句我一句，查补可能出现的纰漏， 倒让张元音成功克服大半出嫁的焦虑。 临近午时，二丫、王淑贤提出告辞，张元音客套一下，没有强留。 张元杰随母亲到张家帮忙，一直观察隔壁堂妹的闺房，一见门开，赶紧跟着出门，装作去找张元音，“巧遇”王淑贤。 “淑贤小姐要回吗，元音妹妹没多留你一会？” 王淑贤见他初哥模样，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眼前的男人虽然作正人君子，极力掩饰对她的觊觎，但眼底那一抹占有欲却难逃她的法眼， 当日若换做他，面对着她赤裸娇躯，估计立刻缴械投降。 绝不会像张元明那怪胎，享受完她的柔软，竟然污蔑她试图憋死他。 想到张元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可恶模样，顿时恨的牙痒痒。 “哼，我回不回去，与你何干！” 把气撒到张元杰身上。 张元杰一惊：“淑贤小姐何故生气，” 王淑贤不再理会张元杰，绕他而走。 不料，张元杰撑开双臂拦住：“淑贤小姐请说明元杰哪里得罪了你，我保证会改。” 换个无人之所，王淑贤肯定好好吊着眼前舔狗，以备将来， 但二丫在侧，却不敢放肆：“你没得罪我，别挡道，我要回去。” 二丫碍于张元明的关系，起先没有阻拦张元杰的搭讪， 但张元杰不知好歹，不仅对她完全无视，甚至拦截王淑贤，再不能保持沉默：“元杰公子，淑贤小姐是二明哥的媳妇，你尊重些。” 张元杰闻言，如遭雷击：“淑贤小姐什么时候成为二明的……你不是二明的未婚妻子吗？” 前面妻子两字，不愿说出口。 二丫一时大意说漏嘴，赶紧住口，牵着王淑贤就要跑。 王淑贤停步，大方承认：“我和二丫一起嫁给元明，你知道了吧。” 张元杰瞬间丢了魂，摇头晃脑：“不可能的，你怎么可以成为二明的妻子。” “啊，这不是真的，娘！” 再不敢面对王淑贤，跑回张家院中，找到母亲和婶子，焦急问：“娘，婶子，淑贤要嫁给二明，是不是真的?” 大伯母一惊，儿子这个样子像极了小时候丢了心爱的风车，不由看向弟妹。 张母不知张元杰心思，稍一犹豫，如实相告：“确实，二明和王淑贤已经定下婚约。” 张元杰突然崩溃大叫：“怎么可以这样，二明明明和二丫定下婚约了，再娶淑贤小姐，不符理法！” 张母眉头一皱，竟然有不愿自己兄弟多纳妾的：“王芷晴为二明原配，王淑贤为妾侍，完全符合理法。” 此话一出，却把张元杰吓着了，癫狂扭曲的脸部忽然僵硬， 注视张母眼眸，艰难问道：“你说淑贤小姐嫁给二明还不是原配，而是一个妾？” 张母终于察觉这个侄子不对劲，心下一盘算，迅速得出大概缘故，冰冷击破他妄想：“是的，王淑贤只作为妾侍嫁给你弟弟。” 大伯母惊讶张大嘴巴，知道二弟家封爵后今时不同往日，却没有想到竟然生发到这个程度， 王家嫡女竟然只配给张家做妾！ 张元杰满脸难以置信，这个消息晴天霹雳，比刚才王淑贤嫁人还要不能接受： “王家怎么会同意，婶子是不是搞错了。” 张元杰实不愿相信女神一般凛然不可侵犯的王淑贤，竟被如此轻贱， 若换作他来，必定原配之位以待，呵护备至，宠爱有加。 张母没有回答她，看向大伯母：“嫂子你看……” 伸手一指张元杰。 大伯母立刻拉住儿子，解释：“元杰可能昨夜没睡好，有些激动，我带回去让他爹看看。” 张母轻轻点头，没有揭穿。 “那我们先回去了。” 大伯母强作笑容，强拉张元杰出门， 张元杰兀自不能恢复理智，喃喃：“淑贤怎么能做妾。” 竟然有痴心成疯的预兆。 张母摇头，没有家族传承的人家，连正确对待女子的思想都没有，直把男孩子养成一个为了女人要死要活的废物。 可悲可叹！ 如果此行回去，张道也没有应对之策，绝户危机就不远矣。 当然这是不考虑自家出手的情况，若她出手帮衬，未尝不能让张元杰恢复正常。 “淑贤，我送你回去。” 出了张元杰的鲁莽之事，二丫不放心王淑贤独自回府。 “谢谢二丫姐姐。”王淑贤伪装的很好。 二丫送完王淑贤，才回王泰成家。 …… 禁卫犹豫一会，终觉不能隐瞒李世民：“陛下，臣还有一事觉得蹊跷。”， “你自奏来。” “张德之妻张刘氏，在王道辉死后，突然脸上的皱纹全不见，人变得漂亮许多，似乎……似乎重返青春。” “什么！” 李世民豁然起身，眼中精光爆闪。 第143章 李渊最后一搏 李承乾颔首：“龙首原在汉时不知如何得名，但对大唐而言，确名副其实。” 等于承认恐龙化石埋在龙首原， 张元明深以为李渊的这波操作确实谋国招法，不仅能稳固皇帝之心，还福报后世。 如果没有不肖子孙建大明宫破坏，恐龙化石一旦到现代出土，必然引起轰动，震撼世界。 长安将除兵马俑外，增加一间超大型恐龙博物馆，大大提升民族自豪感。 李承乾满脸遗憾：“本以为张先生知道神龙灭绝的秘辛，却没有想到竟是杜撰。看来神龙与大唐无缘。” 开口闭口大唐国家，大格局，张元明结合认识的李泰相貌年龄，几乎可以推断眼前青年身份， 为当朝太子李承乾无疑。 “这些都是巧合，不过按照《风云》中设定去诸城寻找一下也无妨，或许在那白骨巨兽的附近，还能发现其他巨兽遗骸。” 李承乾双目一亮：“好主意，我回去后马上派人去找。” 张元明见他听劝，又确实为自己忠实书迷，给个提示： “那些巨兽遗骸埋在地下的深度可能差不多，向下等深度寻找或许事半功倍。” 李承乾大喜：“张先生所言有理。” 张元明趁机透露风云第三部已经交由国书局印刷，不日开售，让他多多支持。 李承乾满口答应，抬头环视一圈道：“观醉仙楼似改造为说书楼，今后我再来听书，不知张先生欢迎否？” “醉仙楼大门随时为李兄敞开。” 李承乾得到一句承诺，欣然离去。 安仁福再次建议：“东家应该多留他一会，好好结交一下的。” 张元明摇头：“不用刻意交好，巴结他的人很多，我如果和他们一样，或许没有几次就被忽视。” 安仁福恍然：“欲擒故纵，东家高招！” “嗯。” 张元明本心不愿招惹皇帝，被安仁福误会也好，省了解释。 让岑文思下去继续监工，唤崔善长几人上来， 很快说书团队聚齐，张元明发布新任务：“风云第三部大家顺利完稿，接下来有新工作给你们。” 众人顿时好奇，满眼期待。 张元明发现大家都积极许多，没了上次的慌乱，大为满意： “有三个方向供你们自由选择，其一续写风云第四部，其二外场说书，其三编一个新故事。” 话落，四人开始思考起来。 这三个方向都有利有弊，猜不到哪一个做好了，更受张元明的器重。 崔善长善钻营，观察张元明神态，自觉外出说书最能获得好感：“我希望出外说书。” 张元明对他点点头，看向其余三人：“你们不反对的话，崔老哥就定下外出说书了。” 几人纷纷表示没意见。 安仁福下决定：“我新编故事吧，平时脑子杂念多，好点子不少。” 宁彩臣选最后一个：“我就续写风云好了，风云世界的背景，我能很好理解。” 丁思诚稍慢一步，任务被瓜分完毕，大急：“我呢，你们不给我留一个吗！” 可怜巴巴看向张元明，希望再出一个任务。 张元明轻笑：“丁老哥稍安勿躁，任务又不是不能两人同时做，你不如跟着安老哥，一起编写新故事。” 丁思诚顿时大喜，走过去站到安仁福旁边。 如此，四人任务分配完毕。 张元明才公布奖赏：“这个任务只在醉仙楼改造的这段时间有效， 最后不管有没有完成，只要看上去有个大致轮廓，就算你们尽力了，可得到一两银子的保底奖励。” 四人齐齐一喜，张元明的手笔总那么的令人愉悦， 经过一天发酵，《风云.长生者》的威力在长安显现， 几乎所有听过说书团队说书的人都会向其友人普及龙凤大劫，灵气衰竭，绝天地通等概念， 最后龙元的消息传到奄奄一息的李渊耳中。 垂死病中惊坐起，李渊一把抓住新纳的十六岁妃子手臂：“让人取来所有关于风云的大内密旨。” 那尚是处子的妃子压下心中恐惧，颤巍巍跪下接旨：“臣妾遵命。” 李渊拦住：“不用你亲自去，找外面的护卫代你去。” 妃子领命快步走到门外，传达太上皇的圣旨。 侍卫领命而去，不久归来，带着一盒子的密信。 李渊服用孙思邈留下的药丸，气色恢复不少，问道：“朕要这些资料，世民没有说什么吧？” 护卫恭敬一拜：“陛下不在皇宫，秘书省合议送达风云资料。” 李渊本想知道李世民去了何处，但感受身体越发强烈的死亡气息，忍住没问， 手指侍卫：“你去召集朕的年轻妃子，年纪大的不用过来了。” 自李渊被李世民玄武门之变夺取皇位，心中愤懑，可又不敢复辟， 只好贪于享乐，广纳姬妾，自欺欺人给李唐皇室生孩子作贡献。 不一会，频频袅袅进来十四位年轻貌美女子，粗一看去，众女面上镇定无比，不见一丝慌乱，实则心中已经无比恐惧， 盖因李渊病危的消息，骗的了别人，却瞒不住她们这些枕边人。 李渊有气无力吩咐妃子们：“你们挑选这盒中密旨，找出所有关于龙元的描述。要快！” 众妃子齐齐暗松一口气，不是让她们殉葬就好， 赶紧上前各取一封密信，翻找起来。 不一会有人找到龙元描述：“启禀太上皇，这里有龙元消息，龙元为一亿五千万年前的上古龙凤大劫，神龙的内丹，人服用后……” 那年轻妃子读到这里，一顿，似乎不敢继续。 李渊双目一寒：“有什么不敢念的，快快说来，不然朕治你死罪！” 那妃子一惊，小嘴轻启：“人服用龙元后，可脱胎换骨，伐毛洗髓，增加五百年内力，延寿三千年！” 李渊大叫：“好，龙元果然好宝贝，快接着念，哪里能找寻龙元。” 那妃子手一摊：“这封密信只有这些，没有龙元的所在。” 李渊大急，伸出虚弱的手：“拿过来我看。” 妃子小心翼翼走近，递过密信。 李渊亲自一看，发现只有短短两行字，不由大为失望，手中密信掉落浑然未觉， 忽的脑子一阵晕眩，直欲当场死去， 李渊最后执念咬破舌尖，终于刺激起身体活力，回神后立刻吩咐：“你们继续找！” 第144章 见李渊(一) 众妃嫔见李渊灰败的脸色，直像一个死人，心中骇然已极，却不敢表露，只查阅密旨的时候，手抖个不停。 “找到了，” 忽然，一妃子惊喜大叫，握住密旨凑到近前：“太上皇，这里又有龙元消息，” 李渊此时已经不想说话浪费力气，眼珠转动，示意她继续。 那妃子见此，激动念道：“卑职等跟踪说书人，最终进入醉仙楼，观察得知风云作者亦在其中，多番求证确认血菩提，龙元，蟠桃等神果，纯属杜撰的谣言。” 李渊闻言眼底一黯，似乎失去所有力气，绝望往后躺倒软榻上。 服侍的妃子赶紧查看李渊身体状况，发现其手脚冰凉，呼吸声异常，已然进气多出气少， 年轻妃子读完密旨，自知弄巧成拙，当即住嘴不言，畏惧偷瞧床上李渊，深怕降罪。 妃子群中，有被李渊破身，一颗心挂在他身上的妃子见状，往前挤着，想见李渊最后一面， 至于那些尚未破身的妃子，则难以压制心中恐惧，察觉有人往前，大喜让过身位，缓缓后退。 李渊却没有精力治罪一个自己都记不住相貌的女人， 盯着太安宫殿顶，心中狂呼：“天要亡我，徒呼奈何！大唐自今而后交托逆子了。” 缓缓闭上眼睛，等待死去， 刚一闭眼，服下的孔圣枕中丹药力猛然发作，李渊顿时感觉身体内平添一股力气， 又睁开眼睛：“咦，怎么感觉身体大好了？” 抚摸暖暖的小腹，或许是刚才服下的丹药缘故：“丽儿拿镜子过来。” 丽儿，最近服侍李渊的妃子取来一把铜镜， 李渊看向镜中自己，面色竟然与健康之时无异，顿时一惊， 记得孙思邈临走前嘱托过，孔圣枕中丹不可多用，最多一天一颗，除非危急关头，吊命之用。 “我莫非回光返照了！” 这个念头一起，李渊浑身一个激灵，心往下沉去。 “张阿难，你立刻派五百禁卫军把醉仙楼的一干人等全部请来，尽量礼貌些。” 张阿难作为李世民最信任的监门将军，委派来“保护”李渊，听到太上皇竟然想调动军队，一下犹豫起来。 这命令要真的执行，今后李世民如何看他。 李渊似乎能看出张阿难的为难，解释道：“不用禁卫，你派人把醉仙楼的说书人，尤其是风云作者请来。朕快要死了，那些人是朕最后的希望。” 想起龙首原下的恐怖白骨异兽，或许就是风云中神龙的遗骸，李渊眼底闪现一丝生的希望。 对于这点张阿难也不怀疑，李渊的模样确实危急，迅速开动脑筋想到一个折中， 让京兆府的衙役过去抓人，倒不用担心李世民责难：“臣遵旨。” 李渊见此大喜，催促：“朕时间不多，那你快去。” 张阿难转身出太安宫，发监门将军令，调十禁卫去京兆府要求协助提请醉仙楼一干人等。 李渊见张阿难离去，再次闭上眼睛，均匀呼吸，减缓自身最后的精元流逝，延长回光返照的时间。 不久，感受身体又有崩溃征兆，立刻取出一颗孔圣枕中丹吞下，那种爆炸的感觉才消失， 急切思量：“张阿难，你要快点啊！” 张元明浑然不觉太上皇麻烦到来，正提出新故事的背景设置要求： “首先下一个故事的武力等级一定要比风云的高，背景可以定在殷商末年，武王伐纣的大背景， 姜子牙一方为正派，执掌封神榜，双方将领战死之后，可入封神榜成神， 纣王为反派，妲己为妖后，手下妖怪、异人无数，实力不能比西周弱太多，战争要有来有往， 打斗的过程你们自己发挥，法宝仙丹多多益善。” 安仁福闻言苦笑：“东家，您要求这么细节，我们不好写啊，不如您给个五千字样本，我看着学下。” 丁思诚也一脸苦瓜，觉得封神榜的创作难度，和风云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一个可以瞎编乱造，一个可需要符合史实。 张元明一想，确实有些为难两人， 《封神榜》为明代小说，当时的人经历过唐宋文化熏陶，底蕴不是初唐之人可比，更不要提安仁福两人还不是当世的顶尖文人。 “是我思虑不周，那就还是写武侠小说吧，背景你们自己定。不过得加上蟠桃，人参果，紫金葫芦，这三个宝物。 他们的作用分别是，蟠桃增加一百年寿命，人参果增加五百年寿命，两者持续吃可以累加寿命，相当于长生不老。 为了世界体系不崩溃，可以限制产量，增加种植难度。 至于紫金葫芦，是一件特殊法宝，内有乾坤，可以收取三丈方圆的物品。” 听罢，安仁福察觉一处不对：“东家莫非忘了风云第三部蓬莱岛中，就有蟠桃和人参果。” 张元明颔首：“确实有，但听众目光大都被龙元吸引，有些画蛇添足。以后说书不用讲蟠桃了。” 安仁福心中满是疑惑，但张元明特殊要求很多，也未多问：“那也就是说在下一步的小说，我们着重推出蟠桃和人参果，紫金葫芦。” 丁思诚眼珠一转，自以为猜到张元明用意，竖起大拇指：“东家真乃做生意的天才，竟然想要把寻常桃子当做小说中蟠桃卖，与那龙元一般暴利。 高，实在是高！” 张元明一顿，这个思路还未想过，但被提醒，脸上笑容浮现，厚脸承认下来：“嗯，丁老哥猜到我的心思，也很不错。” 安仁福，崔善长，宁彩臣齐齐赞扬：“东家谋划深远，吾等佩服。” 众人职业胡吹一番，张元明特意要求宁彩臣：“风云第四部，把故事重心转到步惊云身上， 主要讲述他修炼排云掌的历程，排云掌威力方面要提升几个档次，步惊云凭借它可与徐福一较高下， 我的要求是，步惊云排云掌打出，风云变色，会刮风，能下雨！ 至于剧情，不管是让步惊云失忆，还是死老婆，任由你发挥。 可明白吗？” 宁彩臣抱拳：“明白，我保证完成任务。” 到此，张元明再没有不放心的：“四位老哥略作休整，再开始下一步的工作。我下去看看。” 四人抱拳感谢，却立刻埋头做事，哪敢真当着老板面休息。 见此，张元明无奈笑笑，独自下楼，看看木匠们对醉仙楼的改造进程。 行至楼梯，却见岑文思手里拎着一篮水果，慌乱跑来： “少爷，我去宣平街买点时令水果，发现那边有很多京兆府衙役浩浩荡荡向着这边过来，不知目的何在。” 张元明先一惊，又放松：“总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别担心！” 第145章 见李渊(二) 张阿难又一道奏折送到立正殿，向皇后长孙无垢禀明李渊的异常举动。 长孙无垢看完奏报，望向太安宫方向：“风云，长生者，龙元，父皇竟然贪恋世间到这个境地。哎……” 长叹一声，如果不是隐太子逼人太甚，让丈夫不得已发动玄武门之变， 或许父皇不会夜夜挞伐，致身体亏空，从而引发风疾。 如今不久于人世，最后的心愿也只调动十个禁卫做点事，不算过分。 “这张阿难虽相貌欠佳，但随机应变，又忠心耿耿，确实难得人才，陛下慧眼如炬。” 念及李世民此时正在王家村，大概见不到李渊最后一面， 长孙无垢不由眉头皱起，这事情可大可小，因玄武门之事，李世民被阴暗之人传为狠毒， 万一这次没有送终李渊的讯息被泄露，那估计又是一波不孝的舆论暗潮。 “我一个妇道人家，多有不便，不如找高明一起去。” 只片刻，她想出对策，命人去传李承乾。 正巧，李承乾也正赶来拜见她这母后， 传旨宫人在半路上遇见李承乾，引到立正殿。 长孙无垢满脸凝重：“高明，你皇爷爷病危，与母后一道过去看看。” 李承乾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悲戚：“皇爷爷不是前段时间好很多了吗，为何突然病情恶化？” “如今你父皇不在宫中，身为大唐储君一切当以国事为重，遇事不急不躁，绝不能哭哭啼啼，即使你皇爷爷驾崩，也是如此。” 长孙无垢教导儿子。 李承乾似听不进去，仍然流泪：“儿舍不得爷爷。” 见此，长孙无垢既欢喜，又担忧，儿子重亲情本是好事，但是天家却无情，哪一个皇帝不是绝情绝义才能顺利荣登大宝。 不过，她转念一想，只要自己在旁教导，李承乾不至于出大篓子，储君位子还是稳如泰山的， 倒也不必强行纠正他重感情的性格特点。 “坚强起来，你皇爷爷现在还在救治，我们赶紧去看望一下。” 长孙无垢当先出殿， 李承乾勉强收住哭泣，跟在母亲身后。 新昌坊，醉仙楼， 听完岑文思的话，张元明虽然嘴上说不在意，但心中很担心京兆府再次封禁醉仙楼， 装作检查改造进度，徘徊在门口附近，观察着外面动静。 约莫半刻钟后，人潮忽然一阵惊呼，向着两边躲避，一队衙役从大街正中气势汹汹赶来， 岑文思听到动静，过来确认：“就是这些衙役，不知来新昌坊干什么？” 张元明没回话，看衙役行进方向，倒真是朝着醉仙楼来的。 心中有些后悔，绝世好剑没带着，竟留在了平康坊家里。 果然，事情向着最坏方向发展，衙役们在醉仙楼外忽然停了下来。 并且四散分开，不一会包围醉仙楼， 带队的陈师爷当先走进正门，朝里面喊话：“醉仙楼里面的所有人听着，京兆府此次找风云的作者，和其余说书四人，其他无关人可速速离去。” 木匠们闻言悬着的心放下，却打定主意，等这次脱险，再也不接醉仙楼的活计。 张元明眼神示意岑文思，自己悄悄后退几步，佯作一位跑堂。 岑文思挤出一个卑微笑容：“我是醉仙楼掌柜，官爷您看，小店正在重新装修，可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递过一锭银子， 陈师爷摆手拒绝，脸上深寒：“别想靠这些蒙混过关，今天，你要不把风云作者交出来，我拆掉你的醉仙楼。” 毕竟大内禁卫要办的事情，他可不敢怠慢。 岑文思呆立当场，没有想到官府一点转圜余地不留。 随同禁卫皱眉，张阿难让他们礼貌一些，陈师爷竟敢擅做主张，顿时不满：“ 我们来邀请风云作者，陈师爷说话不必咄咄逼人。” 陈师爷顿时身子一僵，尴尬笑道：“禁卫大人见谅，一时急切忘了礼数。” 岑文思抓住机会再问：“几位官爷，您们到底所为何事，给小的透个底。” 再次送出银锭， 陈师爷还是没接，语气则缓和下来：“你只把人叫来，别的不用多管。” 岑文思再哀求， 陈师爷见他不识趣，又不悦：“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让我进去搜可就……” 在旁禁军见此直摇头，京兆府的这帮衙役作威作福惯了，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都办不好， 只能亲过问：“掌柜的别慌，我们来找风云作者有好事，不会为难他的。” “如果你知道他在哪里，不妨告知我。” 岑文思强行忍住没有转头征求张元明意见，脖子僵硬：“好的，我日后见到他，肯定替你们转告。” 听到岑文思不知好歹，开口的禁卫沉默下来，与一起来的同伴对视几眼， 觉得不用强还真不行，衙役们看来比他们更加懂市井人性。 “陈师爷，你带人去里面搜，注意些别打坏了值钱之物。” 岑文思大惊，阻拦：“别别，有事好商量。” 陈师爷重新获得禁卫军认可，极力想要表现一番：“走开，不然连你也抓。” 一把推开岑文思，带着人上二楼搜查， 此时雅间中的安仁福几人都知道官兵来了，靠着门后躲藏。 张元明不知道这回又得罪谁，或者某一方势力，引来京兆府针对， 这情形眼见躲不过去，又自持神功无敌，倒不怕没有配备弓箭的十数衙役， 当即往前一步：“我就是风云作者，你们无用再查了。” 陈师爷一看张元明模样，只觉得熟悉，回想片刻，与那日大金主重合，惊呼：“是你！” 带着人又下来了。 张元明不知区别，颔首承认：“是我，我可以跟你们走，只是你们得答应不再找其他人麻烦。” 禁卫求证问：“你如何证明自己是风云作者？” 张元明轻笑：“那我说自己不是，你们又如何去找风云的作者？” 这反问，一下让禁卫哑口无言：“呃，确实没有办法证明。” 调整心态：“张先生辩才高明，定是风云作者，请随我等进宫。” 伸手一引，极为尊重。 张元明最后看一眼岑文思，让他照顾醉仙楼，才出门去。 将近百位官人的护卫下，张元明通过层层盘查，来到太安宫， 他怀着好奇踏入其中，大理石地砖铺就的宽大广场中央，太安宫静静矗立， 跟随宫人走入殿内，两旁装饰精美绝伦，不是后世电视中的虚假道具能比， 细细感受，更一股只有位高权重之人久居才有的皇家气派， 虽然禁卫不说住在此处的人是谁，但张元明想来肯定身份不凡， 若不是李渊，必然就是李世民，绝无第三者可能。 如此，李家父子劳师动众召他前来，到底有何要事？ 不会是王家村血菩提的秘密暴露了吧！ 张元明心中升起一丝不安，暗暗运转功力，凝神戒备起来。 第146章 条件 没有在大殿停留，宫女接班太监，继续引领张元明进入偏殿， “启禀太上皇，张元明带到。” 李渊顿时睁开眼睛：“快让他进来。” 丽儿领命，出去接人。 长孙无垢见此，顿时有些吃味，父皇刚才对她不理不睬，等张元明一个外人到来，竟然开口说话了。 李承乾则担忧看向李渊，虽然很希望张元明能够治好皇爷爷，但龙元只小说家杜撰，世上没有，张元明只是一个写书的作者，绝无妙手回春之能。 张元明跟随宫女身后，遇到一群莺莺燕燕的“宫女”，投来一片好奇目光， 不由观察过去，却猛然一惊，发现诸女头顶竟然全是白色发光的精神源能， 只不知这些精神源能为何属性， 不料虚化树枝一阵激动自主弹出，似乎想要吸收， “莫非这些女子的头顶全部为龙元精神源能？” 张元明暗惊，见宫女越远，赶紧探出虚化树枝，试探靠近一枚， 那近处的白色发光精神源能竟一下被虚化树枝吸收。且并未发生回吐龙元精神源能的迹象。 这下确定殿内诸女头顶当真全部都是龙元精神源能！ 张元明大喜，顾不得被人觉得异常，脚下改为s形状走路，挤进“宫女”中间，引得她们连连躲避，一阵慌乱。 他趁机让虚化树枝疯狂吸收龙元精神源能， 幸好有之前十数枚精神源能垫底，此时一枚枚吸收，竟然极为快速。 领路宫女独行两丈，发觉张元明没有跟随，立刻停步转身， 张元明已经吸收完殿内的十四枚龙元精神源能，脸上歉然：“不好意思，脚麻了，走路不稳。” 那宫女脸上怒意转为笑意，却立刻意识到不妥，捂嘴不敢发出笑声：“你快跟我来。” 张元明歉然抱拳，跟上小宫女步伐。 不几步，遇到出来的丽儿挥手：“张先生让我带领，你去外面候着。” “是，丽太嫔。” 那宫女盈盈一礼后退去， 张元明见此，暗道皇宫生活真够麻烦，见个人竟然需要通过三四道关卡， 这皇帝老儿真是惜命。 感慨中，随着丽儿进入偏殿内室，内室小房间布置竟也颇为奢华，木质地板平整如镜，一盏屏风轻薄阻挡内室视线，其上画有花鸟栩栩如生， 张元明迈过屏风，空间开朗不少，一股家具散发出的香味，隐隐让他觉得身心舒适， 不过，随着丽儿站定，张元明跟着停步，却忽然入鼻一股难闻的味道， 眉头一皱抬头，只见一架高床软枕上，一华服老者由身边端庄妇人搀扶着直起身， 床边有一位青年侍立，似乎老者晚辈， 三人察觉有人进来，皆目露好奇望来， 张元明看清楚青年面貌，惊呼：“李兄是你！” 李承乾此时没有打趣张元明心思，满脸严肃地直接表明身份： “孤乃大唐太子李承乾，之前没有告诉张先生身份，请见谅。 现在皇爷爷特请你来治病，务必使出全力。” 对着张元明一拜， 张元明面上佯作惶恐，当即大礼参拜， 李渊挥手制止：“这些俗礼免了，张元明你过来，看看朕的病。” 感受身体还能坚持，压下直接询问龙元的冲动，决定先试探一二。 长孙无垢自觉退后一步，让开空间， 李承乾满眼希冀，也退开一步，一副孝子贤孙模样， 张元明一脸郑重，上前握住李渊手腕，似模似样的切起脉来。 学习千金方医理几个月，除了熟悉经脉之论，只学会简单的把脉。 不久，张元明收回手，做出诊断：“太上皇脉象紊乱，身子不大好。” 这个结论其实不用把脉也能推断，但是张元明确实根据脉象得出的结论，倒不是滥竽充数的把戏。 李渊轻声问：“张小先生能医治吗？” 张元明大概知道李渊当了好几年太上皇，结合此时已经贞观八年，或许李渊驾崩就在今年，那么此时他的病情已经非常危急。 斟酌用词：“太上皇病情堪忧，草民医术不精，没有能力治愈，或许家师孙思邈有法子。” “孙思邈是你师父，那你是张元明?” 长孙无垢听到孙思邈，终于想起上次献上曲辕犁的张德的儿子就叫做张元明，确是孙思邈的徒弟。 之前却未想到与风云的作者，是同一个人。 李承乾其实早就知道张元明双重身份，不知母后为什么大惊小怪。 张元明承认：“草民一直是张元明。” 李渊不知旁人心理活动，作失望可怜模样：“孙神医已经替朕诊断过，开了几副药，朕能见到张小先生，全因这些药吊住命。” 偷偷观察张元明神色，发现眼底一抹同情，心中大喜，转为期待神色： “张小神医，今次特意传你进宫，朕是想求你一枚龙元。” 龙元两字一出，张元明顿时心头一跳，面上露出惊讶，却没急着开口。 但脑筋迅速转动起来，思索李渊为何如此， 李渊见张元明似乎被他话语惊呆，一时无法分辨其到底有没有龙元， 央求道：“张小神医旦有一颗龙元，只要医治好朕，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出，大唐必以全国之力尽力满足。” 张元明仿佛灵魂归窍，拜倒：“草民实在没有龙元，不知太上皇从哪里听来的这个消息。” 李渊眼神示意张元明身后的丽儿， 丽儿领命解释：“张先生可知，你所作风云长生者已然风靡长安，其中龙凤大劫，灵气衰竭，神龙内丹龙元，传到长安人尽皆知， 太上皇认为你真有龙元。” 长孙无垢暗道果然如此，父皇为了续命，已经求助虚妄神话。 李承乾难以置信看向病榻李渊，不敢相信以前英明神武的皇爷爷，此时变得这般贪生怕死。 以前总听人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还不相信，现在他算真的信了。 张元明顿时苦笑：“这些概念都是草民杜撰的，龙元更是世上没有之物。” 李渊见此，觉得再试探没有意义，直接表明态度： “张小先生的话不尽不实。神龙之属，朕知道真的存在世间， 若真没有见过神龙和龙元，你哪里会这么巧，知道它死后竟埋在水下？” 恐龙化石一般都在地底河床或沙漠地下发现，龙首原的化石也在诸城的古河床发掘， 与风云长生者中神龙被冰封埋入地下的剧情，意外吻合， 张元明细思之后，也无言以对， 不由思考起来：若不救治李渊，今趟可能无法安然走出皇宫。 第147章 全城听书 当然，以张元明现在实力，在没有枪炮密集轰炸的情况下，禁军只以冷兵器刀、剑、箭矢等手段威胁，那他安全逃离皇宫倒难度不大。 只不过，这样一来完全得罪皇族，得罪大唐，并不值得， 张元明沉思中，顺势探出虚化树枝收取李渊头顶的大一号的龙元精神源能， 却先是一惊接着一喜，观察李渊数眼，权衡利弊起来， 若要救人，手上虽然没有龙元确保彻底治愈，但平康坊家中可有血菩提，功效也一样不凡， 拿出一颗料想给李渊续命不难，甚至治好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用血菩提救下李渊的好处是，张元明能立刻获得皇家好感，今后大概能得到朝廷之助。 坏处则可能引来皇帝李世民的觊觎，血菩提这样的超凡之物，对于任何大多数凡人都有极大诱惑，更不要说皇帝， 李渊服用血菩提超凡，今后李世民必然知道，自然也想要一颗， 到时候张元明怎么办， 给或者不给，无论如何选择都隐患重重， 给了，证明他有很多血菩提，直接被人看做一个超凡物品大宝库，李世民难免生出据为己有之心。 不给，当时就得罪李世民，更为麻烦。 而且天无二日，李渊身体大好，还会引发李家父子复辟猜忌， 李世民能放过张元明？ 写来长，张元明思考只需片刻，很快又想到一个折中办法： “草民有一个偏方，或许有些效果，只不敢用在太上皇身上。” 李渊闻言一喜，张元明这么说，可能在委婉献出龙元：“张先生只管用药，无论有无效用，朕绝不怪罪于你。” 面向长孙无忌和李承乾：“无垢，高明，不管父皇有没有被张先生治好，你们都不能处罚他！” “遵旨。” 这个时候，两人自然极力配合李渊，要是敢阻挠张元明救治，传出去那可是大不孝。 李渊很满意儿媳和孙子态度，期待看向张元明：“如此，张先生可放心？” 张元明感受虚化树枝吸收大号龙元精神源能后的增益，似乎比寻常人多三倍以上， 也不再犹豫：“草民学过一些按压技巧，先给太上皇缓解的病痛，好有时间去寻药草，调配偏方。” 李渊自以为将死之躯，不怕张元明谋刺：“张先生尽管施为。” 伸手过来， 张元明摇头：“不是按压手臂，而是前胸和后背，太上皇须得脱去外衣。” 长孙无垢担忧：“张先生……” 话未说完，李渊抬手：“无垢无需担忧，丽儿帮朕脱衣，” 丽儿上前给李渊宽衣解带，不久李渊上半身裸露。 长孙无垢避嫌，微微侧身， 李承乾则关心地重新回到原来位置，叮嘱：“张先生，皇爷爷拜托你了。” 张元明给他一个放心眼神，上前扶住李渊，微微扭转其身，一掌抵住后背， 真气缓缓输入，疏导经脉， 却察知李渊的身体糟糕透顶，似一架腐烂的马车，随时冰消瓦解。 再次减缓真气输入速度，一寸寸沿着督脉，神道、灵台、至阳蕴养过去， 李渊只觉背后一股暖流进入，身子立刻便如焦土受到雨水滋养，恢复许多活力。 维持上身挺直的腰力大增，不再似之前需要排尽全力， 心中思索，张元明这个手段为何，蓦地一个灵光闪现， 莫非这就是真气！ 越想越觉得可能，李渊眼中精光爆闪，对张元明这个人已然势在必得， 张元明又从李渊正面任脉滋养几个穴道，简单修复他濒死的身体，便收功退后。 “好了，现在太上皇应该可保数日安稳，草民要离宫寻偏方草药。” 长孙无垢建议：“张小神医需要什么药草，可让禁卫去找。” 李承乾也不解：“孤的侍卫也可以代劳。” 李渊竟压下身体转好之喜，关切看过来，显然对张元明重视无比。 张元明知道三人不想他离开皇宫，但此行出宫却有必要， 摇摇头：“他们都不认识那些药草，因为我需要的很多尚未命名。” 这是实话，此时野外药草资源丰富，且大多还没有留于医书， 张元明以之为借口，长孙无垢母子一时无法反驳。 其实，他只不过为了皇家别怀疑到平康坊有血菩提而已。 李渊犹豫片刻，决定放行张元明，只暗中派一队禁卫跟随保护。 张元明离开皇宫，进入朱雀大街，便隐隐察觉身后有人跟随。 眉头一皱，猜到肯定李渊的人， 当即运转内力到双腿，双脚交错连踩地面， 一下速度大增，挤进前方人群，不一会消失不见。 身后十位禁军见此一惊，猛拍大腿，又向前找寻一段距离，却哪有张元明踪迹，只好回宫复命。 张元明很快跑到平康坊家里，撬开大东房地砖，取出一枚血菩提。 “大好一颗血菩提给李渊，却可惜了，不如试试半颗，或许就足够挽救他的命。” 要知道地窖里最开始有十九颗血菩提，裴青璇分一颗，再给李渊一颗的话，就只剩十七颗了。 越用越少的现实，让张元明很没有安全感，难免吝啬一些。 抽出绝世好剑切割开手中血菩提， 张元明当场服下其中一半，血菩提入腹顿时化为一股庞大真气，迅速补全在皇宫中医治李渊的真气消耗，和街上狂奔的消耗。 等张元明消化完毕，才发现另一半肉眼可见开始泄露其内精华， 虽然没有红色汁液流出，但随着空气弥漫血菩提味道，其中蕴含的能量绝对大幅度逸散。 张元明暗叫糟糕，这样送到宫里不会彻底没有药力吧！ 捡起这一半血菩提，张口服下，运转真气包裹刺激，血菩提能量激发，迅速消化吸收。 虽然增加些许内力，但无法抵偿损失，张元明自责：“这下因小失大，多用了一颗。” 不过，很快意识到做事要紧， 他出门来到堂舍，找出药箱，背着去往附近山上，简单拔几株杂草，又赶紧回家， 用石碾子碾压杂草，得一些绿色浆汁， 又从地窖取出一颗血菩提，把绿色浆汁抹在血菩提上，掩盖它的妖异红色。 等一会干燥，血菩提已然完全失去本来颜色， 变得绿油油， 如此总算大功告成，接下来李渊等人见了血菩提，可不会以为是书中血菩提， 大概率会以为是龙元。 张元明大喜收纳入怀，径直往皇宫而去。 行至朱雀门，见到原先来醉仙楼拿他的十名禁卫， 双方没有说太多，禁卫领着张元明进宫。 一模一样的关卡流程，来到太安宫， 张元明取出绿色血菩提，展示李渊一家眼前： “这一枚九花玉露丸，若医治好太上皇，草民希望朝廷出资，让长安百姓可以免费听风云说书。” 此话一出，三人皆一脸不可思议。 李渊更觉无语，龙元价值竟然只抵得上你的小说传播！ 第148章 高祖未死，天命唯我 长孙无垢则关心九花玉露丸的药效，问道：“张小神医，你这药能治好父皇吗？” 张元明环视一圈，谨慎对着李渊说道： “太上皇需知，这九花玉露丸乃采集天山雪莲，牡丹，芍药，梅花，太阳花，桃花，竹花，荷花，杜鹃九种不同时节的花的花心， 以秘法聚合精华一起渡入土豆之中，再吸收一月第一天早上太阳的第一缕紫气，才杂糅而成这一颗。 当真价值万金，世上绝没有第二颗！” 谎话张口即来，听得李渊，长孙无垢，李承乾三人一愣一愣的。 张元明见到三人反应，似已被他糅合后世的许多小说内容的谎话忽悠瘸了，才说出风险： “这是古偏方，炼制确实难，但也真的救命，只是草民尚未实验，本想自己试药后，记录在千金方的。 太上皇若有怀疑，不如就算了。” 说着，满脸遗憾把血菩提收回怀中。 李渊见此大急，龙元到嘴边哪有放走的道理：“张小先生且慢，朕相信你，你的条件朕都答应了，快把龙……九花玉露丸呈上来。” 张元明一脸为难看向长孙无垢。 长孙无垢陷入沉思，不久开口：“这药既没有效果，若无害也就罢了，万一有不良反应，伤害父皇，可就不好了。” 李渊闻言一怒：“朕不怕不良反应，无垢别挡着朕服用的宝药。” 长孙无垢委屈得嘴巴一撅，忍住没哭，却不再阻止。 张元明则心中一喜，等的就是长孙无垢这句， 当即取出血菩提，以指掰成两半，展现三人面前：“皇后无需担忧，草民先吃一半！” 将一半吃到嘴里，咀嚼几下做出很好吃模样，才吞入腹中，微微运转真气，消化其中能量， 打一个饱嗝：“太上皇，皇后，太子明鉴，草民亲自服用半颗九花玉露丸，浑身不痛不痒，太上皇可放心服用。” 他这一口吃掉半颗“龙元”，可把李渊急坏了：“朕没有怀疑张小先生，快把龙元给朕吧，你别吃完喽！” 心中着急，忘了掩饰对血菩提的真实看法。 张元明暗笑，却一脸无辜、懵懂模样：“什么龙元，草民没有龙元！” 李渊大急，顾不得矜持，伸手欲夺张元明手中血菩提，奈何身子无力，反往后躺倒： “是九花玉露丸，朕要服用九花玉露丸，张先生快呈给朕吧。” 若不是不久前被张元明推宫过穴，李渊这一下就能急的背过气去。 长孙无垢为重获李渊好感，莲步轻移到张元明：“张小神医，让我代劳送药给父皇吧。” 张元明担心她不知血菩提珍贵，把剩余精华浪费就不好了，摇头： “还是草民来吧，这九花玉露丸破了外壳，药效流逝不少， 若再让娘娘的天家贵气沾染，怕更没了药力。” 说着，穿过长孙无垢，径直来到李渊床边 长孙无垢尴尬收回手，转身见到李渊焦急神情，才勉强压下心中愠怒，不然换个场合时机，已经当场发难。 李承乾站在床边，发现张元明手中半颗丹药里竟是一片红色浆液，涌动间蕴含澎湃能量，顿时产生这药丸或许能医好皇爷爷的感觉。 李渊终于抓住张元明手臂，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张嘴吃下递来的半颗血菩提， 接着没有一丝咀嚼，直接吞下血菩提， 又见张元明手心还有一些龙元残留（其实为杂草汁液），竟低头用舌头舔个干净， 张元明顿感一麻，应激收回手，难忍恶心甩掉上面口水。 李渊兀自没有察觉张元明的生理反应， 因为他早闭上眼睛，手抚腹部，等待龙元药效发作救他一命， 长孙无垢，李承乾见此，也没有责怪张元明无礼，李渊刚才的行为确实不雅，只双目一瞬不瞬盯着他身体变化， 不久，李渊终于觉察肚中产生一股热气，当即双目一亮， 来了，龙元药效终于发作起来了！ 血菩提蕴含的强大生机，化为暖流缓缓滋养李渊经脉，迅速解除其身躯的濒死状态， 李渊只觉越来越有精神，双手渐渐恢复力气。 但身体内流窜的热气未停，他也不敢说话，闭着眼睛默默承受轻微不适。 但在长孙无垢母子眼中，李渊的气色逐渐红润，歪掉的嘴巴慢慢正常，头上白发丝丝变黑。 简直一场返老还童的神迹，在眼前发生。 震惊，期待，渴望，占有各种心思涌起，偶尔瞥一眼张元明，齐齐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想要立刻抓住严刑拷打，又怕惊吓对方跑了，再也不能找到，患得患失中，李渊终于再次睁开双眼。 “父皇，你感觉如何？” 长孙无垢首先忍不住。 李承乾见母亲开口，倒省下一问，一样期待李渊回答。 李渊先没有理会两人，先抬起手观察，握拳、张开、握拳，反复几次，再左右挥动手臂， 直感觉身体拥有无穷的力量，绝不下未生病之前。 “朕感觉浑身充满力量了！” 双拳紧握，展示给室内几人，脸上惊喜，欲要下床。 张元明阻止：“太上皇别着急，草民先给你看看。” 李渊对于献上龙元的张元明极为重视， 听话得收回双腿。 张元明得以上前查看李渊，发现其体内经脉畅通，气血恢复，暗疾冰消瓦解，显然恢复健康之态势。 “太上皇大好了，只再静养几日，就能行动自如。” “多谢张小神医，朕永生不忘今日救命之恩。” 李渊顿时感激不已，却不知错失一个超凡机会。 若其知道张元明刻意不让他服用整颗血菩提，阻止他产生真气， 估计会气得暴跳如雷，对张元明来个恩将仇报。 可惜，世上没有如果，李渊无法知道血菩提的真实作用，心中只有对张元明的感激。 张元明一脸微笑，自信心勃发， 此时他竟有种掌控天下大势发展的动人感觉，如本心即天心，随意决定他人生死， 一念，让李渊活，高祖不死，他就绝死不了， 一念，不让李渊超凡，他就只能是个凡人， 简而言之，张元明心意最高。 第149章 封王之议 张元明打蛇随棍上：“那草民可等太上皇下令长安百姓，来我醉仙楼听说书。” 李渊哈哈大笑：“此小事尔！朕与世民一提，保管给你源源不断送来人，只你的醉仙楼有多大，接待得了吗？” 张元明一顿，首次生出李渊颇为大气的感觉：“太上皇可送慢些，草民预计醉仙楼改造完后，一天可接待一千人。” 李承乾心算一下，笑道：“那张先生不知何年马月才能接待完长安全部百姓。” 长孙无垢不在意这些杂事，却对张元明这个人有别样看法， 以她对丈夫的了解，只需知道李渊今日作为和得到的好处，肯定也会找张元明获取一枚龙元。 显然，长孙无垢也不相信所谓九花玉露丸能够救回李渊，揣度张元明怕牵连太大，伪装一下龙元而已。 张元明笑容不减，一派从容：“慢慢来吧，草民不急。” 李渊接连听到草民，忽然觉得刺耳：“张小神医救朕性命，功劳可比打下一国，朕欲封你为王。” 长孙无垢大惊：“父皇不可，张小神医功劳虽大，但直接封王，恐怕难以服众。” “谁人敢不服，朕之性命不抵一王爵乎！” 李渊大怒，刚才长孙无垢对他服用龙元，左一个担忧，右一个不让， 她就不想想，以他病危时候的身体，如果不吃龙元，基本就告别任何丹药了，甚至寻常的食物也和毒药没有分别， 还要担心什么万一，谨慎什么有毒， 如今又来阻挠封王，直以为长孙无垢与他作对。 李承乾赶紧说好话：“皇爷爷，母后稍安勿躁，封王大事向来需要朝议，我们不如等父皇归来，再做决定。” 李渊两人一听，顿觉刚才失态：“高明所言有理，是皇爷爷着急了。张小神医别急，朕肯定封你为王。” 张元明见此无奈，只能一个大礼参拜拒绝：“太上皇容禀，草民不愿为官，只想在醉仙楼说书听曲，逍遥一生。” 李渊却生误会，大喜道：“原来你想当逍遥王，可以，朕就封你为逍遥王。” 长孙无垢吸取教训，不再与李渊当面争执，只等李世民归来，再做打算。 李承乾大笑：“恭喜张先生获皇爷爷封王。” 张元明苦笑，这逍遥王封号一出，今后再也低调不了。 事情发展太快，完全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思及全城说书盛会将至，不如放肆一会。 “臣愧受！” 李渊大喜，犹自觉得不足报偿张元明救命之恩：“元明今年几岁，可有婚配？” 直呼其名，其意以孙女联姻。 张元明瞬间抓到李渊心意，婉言拒绝：“草民已有婚约，只待未婚妻及笄，就行完婚。” 李渊暗道可惜，不然招张元明为驸马，成为自己人，那“九花玉露丸”或许用之不尽。 念及此，对于张元明如何得到龙元，产生强烈好奇。 不过眼下却不是询问良机，当缓缓图之。 一瞬间，李渊盘算完所有利弊，脸上笑意盈盈，让人看不出想法。 长孙无垢终于抓住机会表达观点：“儿媳觉得以元明之功，赐婚确实恰当。” 实则仍然觉得封王过了。 张元明佯作悲愤：“臣与未婚妻两情相悦，绝不悔婚约，皇后娘娘不要令臣难做。” 长孙无垢赞许：“元明如此坚持，想来你那未婚妻也是良配，” 停顿一会，似乎下某个决心：“吾以高阳公主许配你做个平妻，你意如何？” 李渊闻言鼓掌：“高阳那丫头，乖巧懂事，与元明刚好般配。” 张元明见李渊两人招他为驸马的心思难以打消，终于着急：“臣今年其实才十二，尚未达到适婚年龄。” “可先定下婚约，等年龄到了，再行婚礼。” 长孙无垢为丈夫拉拢张元明这个关键人物，却不在意高阳是否愿意了。 李渊也一脸赞同，含笑望着张元明， 李承乾心内有些不同意见，却不敢违逆长辈决定，尴尬笑笑。 张元明实在无法，只得模棱两可的回答：“婚姻大事，臣觉得需要谨慎，且臣之父母俱在，作为儿子不能越俎代庖做主。” 这个理由，李渊虽然是大唐太上皇，但也不好反驳：“确实，待朕亲自去向你爹娘说项。” 李承乾以为正是介绍张元明父母时机： “皇爷爷可知元明家人亦非寻常普通人，张德献曲辕犁已经封为清苑县男，其姐张元音发明活字印刷术，赐为一品诰命。” 李渊瞬间动容，上前询问详情， 张元明亲自解释活字印刷术，曲辕犁的原理，令李渊大为惊叹， “如今元明又救了朕，凭张家对大唐所立下的功劳，封王都为轻。” 长孙无垢脸色一变：“父皇慎言……” 李渊察觉说错话，立刻闭口不言。 李承乾暗道皇爷爷莫非想要灭了张元明一家，竟然说封王都不足以赏赐，难道让李家禅让帝位？ 这个念头一起，李承乾自己都把自己吓着了。 张元明似乎刚睡醒：“臣只愿逍遥醉仙楼，不想为官。” 李家三人都知道张元明在装，但都没有点破，对于李渊刚才的大意言论，一致作冷处理。 “元明在长安可有住处？” 李渊转移话题， 李承乾接上：“孙儿兴宁坊有几座院落，可赏元明。” 李渊点头，让李承乾解决张元明住处。 张元明只想立刻离开皇宫，未拒绝：“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臣谢太上皇。皇后娘娘，太子。” 说到这里，悄悄探出虚化树枝，收取长孙无垢和李承乾头上即将消散的龙元精神源能。 刚才只关注李渊，差点浪费两团龙元精神源能。 很快吸收完毕，略一感应，这两人的精神源能却比普通人刚出的精神源能还强大一些。 看来皇家之人产生的精神源能或许有某种加成，性价比更高。 李承乾估算距离，挑选一间离近臣杜仲最近的房子给张元明。 张元明直接收下。 到此，双方再无事情继续交谈，张元明趁机提出告退， 李渊不情不愿放行。 不久，张元明安然走在朱雀大街上，无视拥挤人流，考虑今日产生的巨变， 封王，一旦昭告天下， 他黑虎帮的身份，张家幼子发明曲辕犁的身份，是否也随之广传天下？ 第150章 去芜存菁 名扬天下，封王拜相，光宗耀祖， 其中任何一项，都为大多数的读书人梦寐以求，其毕生努力也不一定能完成。 完成一项都足以自傲，死时可以瞑目。 但对张元明来说，身怀作画成真的能力，只要想要，这些世俗名利几乎唾手可得， 所以看得轻，以为可有可无，面对李世民、李渊，心态上自然能立于不败之地， 太安宫里，才能把李渊当猴耍，欺骗他毫无心理压力。 如此“傲王侯”，张元明算做到了， 但其他方面他也不是没有弱点， 因为上一世各种扭曲的价值观濡染，张元明三十多岁仍然坚持舔狗思维，全家奉数十万求一女为妻，却惨遭女友背叛抛弃， 等这一世有了超凡实力，似要弥补心魔，见到一个或秀美，或温柔，或清纯的美好女子，就忍不住生出占有之心。 二丫的清纯善良，王淑贤的艳媚纯欲，裴青璇的温柔知性，皆散发着强烈的异性诱惑， 张元明见之心生怜爱，一个都不舍放弃。 “二丫心属自己，可保无忧，当为正妻。王淑贤半强迫夺来，或有波折，只需拿下她红丸，最后如何视未来发展而定，未有可惜。 只有裴青璇……” 想到裴孝源对于裴青璇的管束， 张元明皱眉：“我本勉强接受逍遥王封号，不过既然未来岳父难以抉择，那为了青璇，成为王爷以势压人一次也无不可。” 如此一想，李渊的及时封赏倒派上用场，顿时对那半颗血菩提，没有那么可惜了。 张元明思考着，迈步朱雀大街，过务本坊，平康坊，宣平坊，不久来到新昌坊的醉仙楼， 岑文思站在门口附近探头探脑，第一个发现张元明出现拐角。 大喜出来迎接：“少爷！您没事吧？” “有事，去里面说。” 张元明压制笑意，摆手制止他继续问话，当先走入大门。 岑文思见他满脸凝重，心中大感不妙，麻溜跟上。 张元明让岑文思召集醉仙楼中所有员工到大堂集合。 不久，安仁福的说书团队，岑文思找的装修团队，原先醉仙楼的伙计厨娘团队到齐。 张元明见差不多了，佯作壮士断腕道： “醉仙楼被官府特别对待，我知大家心中担忧，做事也不爽利， 若你们有更好去处，不妨现在说明，我马上给与结清薪资，绝不耽误他前程。” 环视一圈，看谁人有行动。 人群骚动起来，装修队中有几个男子互相对视， 其中一人站出来，抱拳一礼：“东家，我们几个木匠上有老下有小，实在经不起折腾，您宽容则个。” 张元明颔首：“这点我理解，文思把工钱给他们，干一天算一天，今天也算一整天。” 几个木匠听到张元明这么体面，惭愧低下头。 总共四个人，像小鸭子一样，排队从岑文思手中领过工钱，离开醉仙楼。 张元明面无表情道：“还有谁想走，趁早做决断，不然今天不走，明天再走的话，可就拿不到全额薪资，我会扣除相应伙食。” 此话一出，原先醉仙楼伙计中，有一人犹豫着站出，欲言又止，不敢看张元明。 岑文思见此大怒：“小矮瓜，你干什么！想当叛徒？” 小矮瓜又缩了回去。 张元明脸一整：“岑文思，你没听见我刚才的话，人想要走便走，你拦着作甚！” 岑文思无视张元明言语怒意，劝解道：“东家，这时候您就别作大度了，醉仙楼还要维持下去，没人不行。’ 张元明心中赞赏岑文思的忠心，面上更冷：“我自有主张，你在一边别说话。小矮瓜想好走不走？” 小矮瓜又犹豫起来，但看到岑文思满含杀意的眼神，吓得不敢造次：“我没想走，刚才往前挤挤而已。” “扑哧” 几个厨娘听到这话，当场笑出声。 岑文思面色缓和，给小矮瓜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 说书团队中，崔善长几次握拳，松开，再握拳，终究没有迈出一步。 其余宁彩臣，丁思诚脚下纹丝不动，在两人心中，即使没有醉仙楼，跟着张元明流动说书照样赚钱。 崔善长其实也是有这个考虑，才战胜心中胆怯，坚持住了。 站得最稳的是安仁福，他知道张元明的剑法超绝，醉仙楼的危机绝对没有他说的那么严重。 别说张元明目前全须全尾的回来，即使只是一个口信回来，他都不会选择离开醉仙楼。 张元明又等一会，人群中再无人出来，满意点点头， 笑容逐渐代替严肃，抱拳一礼：“诸位对不起了，元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刚才所言危机其实是假，只为考验你们，大家原谅。” “啊，东家此言当真？” 员工中，有真心替醉仙楼担心的，脸上不敢相信。 张元明笑道：“醉仙楼何止没有危机，今天我还拿到官府嘉奖，日后客源不缺，更无人敢来闹事，诸位安心待在这里做工。” “醉仙楼没事就好，东家是个好人，朝廷就不该抓东家。” 留下之人全都心向张元明，所言皆温暖人心。 张元明微微感动，环视一圈，一一记住每人相貌，决定给予他们一个远大前程。 虽然不是带着一起成仙，但荣华富贵少不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岑文思离门最近，走过去打开，惊讶来人：“青璇小姐！” “张元明在吗?” 话虽是问，裴青璇已经探头进来，睁大双眼寻找某人。 岑文思知道她的地位，退后一个身位，任由裴青璇顺利走进。 外面光线射进来，大堂所有人的目光投向裴青璇， 终于让向来胆大的妮子身子一顿：“这么多人，欢迎我吗？” 张元明笑道：“是啊，欢迎裴青璇小姐大家光临醉仙楼，大家一起喊！” “欢迎裴青璇小姐！” 张元明和裴青璇的关系，已经在醉仙楼暗暗传开，众人起哄起来毫无压力。 裴青璇第一次遇到这个阵势，脸一红： “也不用这样隆重，我只不过帮你劝说孝泽叔，答应在裴记食铺售卖龙元，具体制作你要先给个配方。” 心中实则听懂众人揶揄之意，却装作不懂，拉扯到其他地方。 张元明自然不会让佳人难看，笑道：“多谢裴姑娘相帮，龙元配方已经准备，只不好公开示人，不如我们上雅间详谈。” “那好吧，交待完配方，我就要走的，不能多呆。” 裴青璇羞赧点头，此地无银三百两，但脑海闪现被张元明轻薄的画面，心中甜蜜期待。 张元明见她俏脸娇羞，心中大生怜爱，当先上楼， 裴青璇低头跟随。 大堂中，伙计们见张元明两人依次上楼，默不作声，齐齐露出意味深长表情。 岑文思咳嗽一声，昂首作掌柜派头：“站在这里做什么，都不用做事？” 第151章 相处之道，若即若离(感谢爱吃芝士烤扇贝的洛古催更) 骆大亮狐假虎威，往前一站：“是啊，都不用做事吗！” 众人见此，赶紧回到自己岗位。 岑文思手指骆大亮：“你也别站着，出去找几个木匠回来。” 骆大亮笑容僵住，尴尬道：“好的掌柜，我马上去。” 点头哈腰出门去了。 几个离去不远的伙计见此，当即大笑。 张元明走到回廊止步，等到裴青璇上来，一把拉过怀中抱住：“青璇想我没？” 裴青璇无谓挣扎，小声道：“在外面呢，被岑文思上来看见的。” 张元明凑近她耳朵，咬触一下：“那在雅间里面，我就可以轻薄青璇了吗？” 裴青璇哪里受得住这样羞人的话，身子一软，一手撑住，一手捶打张元明胸口：“你就会欺负我。” 张元明抓住挠痒痒的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既见佳人，情难自禁。 青璇原谅我的无意冒犯。” 一吻裴青璇柔荑，眼里满满深情。 裴青璇也没真的生气，顺势依靠在张元明胸口：“一日不见君，如隔三秋月，但见君子面，身似天上云。” 忍着羞意，坦白内心感受。 张元明感受美人爱意，心神舒泰无比，被后世女人伤害的情伤逐渐愈合。 “山无棱，天地合，吾亦不敢与青璇绝。” 如此动人的情话，不要钱般随意说出， 裴青璇一听如同三伏天吃冰激凌，浑身一颤，双臂紧紧环抱张元明。 张元明感受她情动，却苦于自身限制，不好立刻破身，忙转移话题：“裴记食铺决定如何合作？” 裴青璇沉醉男子气息中，不愿抬头，嗫嚅道：“孝泽叔原先要求二八分成，我给你谈到五五分账。” 张元明暗赞好青璇真向着老公，嘴上抹蜜：“其实如何分配利益，赚多少钱，我实不在意，但青璇的一片心意，才真正弥足珍贵。” 裴青璇越发难受，按压心上人胸膛：“昨天没有寸功，你那样对人家，今天给你办成事情，反倒没有了……” 声音越来越小，不敢继续表达本能。 张元明感受怀中发烫的娇躯，却是瞬间领会其意， 掰正裴青璇，手指托住她下巴，深情凝望，缓缓靠近。 裴青璇得到男人回应，满脸期待闭上眼睛。 张元明先蜻蜓点水，侵略如火接连触碰，开启战端， 之后抵死缠绵体验“窒息”，最后交换后世可探测出dna的包含物， 待裴青璇满脸通红，似乎喘不过气，才微微放过她。 此时裴青璇已经浑身无力，靠着伟岸支撑才不至于摔倒地面， 可眼底似仍有欲望没有发泄，直直瞧着他， 张元明察觉这一情况，暗叫糟糕，玩的过火了， 幸好白纸少女纯洁无暇，不晓得接下来如何做，换作后世那些熟女早就反推了他。 “告诉青璇一个好消息，太上皇准备封我为逍遥王了。” 裴青璇闻言，果然转移注意力，压下体内躁动：“事关封王之事，你可别乱说。” 张元明撑开裴青璇，退后一步落座：“你忘了昨日吃下的血菩提，那样一颗价值几何？” 裴青璇靠着近处坐下，脸上恍然：“血菩提的价值自然极高，非凡间之物能够衡量。” 她作为血菩提受益者，自然知其不凡，换取王位虽然不可思议，但细思也非不可能。 只因昨日一个简单测试实力，已能一掌断青石，一跳丈高， 裴青璇直以为自己成了小说中的女侠。 “元明可有武功秘籍，我想要修炼。” 张元明考虑后果，决定暂时不交代排云掌：“你需要熟悉身体经脉穴道，才能练武。” 等作画成真龙元后，再传授裴青璇排云掌不迟， 虽然心实爱她，但满打满算两人认识不足一月，不能与二丫青梅竹马一样，传下排云掌。 裴青璇不知二丫此人，自然没有比较，心中就没有吃醋：“好吧，那经脉穴道怎么学？” “我这里有一本千金方，你可以自学，但最好我手把手教你。” 说到这，张元明不由想起神雕侠侣中周伯通传授瑛姑点穴，两人因此发生超越友谊的关系，顿时心头一热。 不过很快理智回归，压下旖念，真诚不夹杂欲念地望向裴青璇： “等我的封王圣旨下来，我向你爹提亲吧。” “啊，这么急吗，你父母同意吗？” 裴青璇有些慌乱， 张元明捂住她嘴：“不要担心，只要我们两个齐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嗯，我相信你。” 裴青璇见到张元明眼中的偏爱，焦虑担忧一扫而空，心底踏实主动投入他怀抱。 张元明紧紧抱住她：“如此一来，我们还骗你爹见素描大宗师吗？” “扑哧” 提及这个，裴青璇仍然觉得好笑：“见，当然要见。” 张元明不知道裴青璇父女相爱相杀的相处之道，索性一件小事便随她心意： “那让安老哥他们上来学习素描法。” “别急，你还没告诉我龙元配方呢。” 裴青璇不愿第三者打扰，扭了扭身子抗议。 “看我这个记性，面粉用菠菜汁液上色发酵，制作成小孩拳头大小的馒头，最后蒸熟即可。” 张元明一拍额头，似乎才记起来上二楼目的。 裴青璇疑惑：“菠菜是什么菜？” 张元明一愣，菠菜大唐竟然没有吗：“一种蔬菜，菜叶呈绿色，根须较长。” 裴青璇回忆往日见闻，还好因为热爱画画，游览长安各处，真见过差不多的蔬菜：“莫非是波棱菜？” 张元明没听过这名字：“或许就是波棱菜，反正只要绿色的蔬菜榨汁，都可以给面粉调色，你记住这个秘法就行。” 裴青璇点头，这个方法倒也简单，只不过以前没有人提出，却从未发现。 看向张元明的目光，越发敬佩。 “这上色办法，别人一见就会，元明是否介意他人仿冒龙元？” 张元明呵呵一笑：“太上皇对龙元颇为上心，我觉得也没有哪家食铺敢假冒。” “既有太上皇参与，这生意无忧矣。” 真有官府偏帮的话，裴青璇觉得龙元面制品大概会成她家独门生意。 其实假冒难免，只要安全，也算变相帮忙传播龙元名气，张元明心底无所谓。 第152章 大姐出嫁 王家村，王家大门外 王泰成骑着骏马，意气风发站在接亲队伍前方。 村民出来看热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泰成老爷真精神，看着不像三十八。” “羡慕，这个岁数还能迎娶一位美娇娘。” “可不，前几天我远远看了张家大女儿，那是真漂亮，换我娶她的话，少活几年也愿意。” 几个老光棍满脸羡慕。 王泰成虽然听不清村民说话内容，但看到那么多人出来支持他，当即抱拳：“感谢大家来送行，诸位乡亲记得晚上到家中吃酒。” “忘不了。” 村民们嬉笑回应。 不久，吉时一到，锣鼓敲打起来，王泰成脸一正，挥手策马出发，队伍见状紧随其后。 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向着张家行去。 不远处一户人家中，李世民望着王泰成骑马穿过。 “张家女确实良配，若不是屯田郎抢先一步，或许……” 尉迟敬德闻言一凛，不意李世民猎艳的本性此时发作，只希望陛下别做太过，张德与他可有些交情。 这却是尉迟敬德想多了，李世民只因为张家的气运隆厚，想要让儿子李承乾和张家结亲。 “不过张家小女似乎没有婚配，可惜是断了一臂。” 李世民眉头皱起，让太子纳一个残疾为妃嫔，必然引起满朝文武的反对。 骆文安从人群中走进屋内，行礼奏报：“陛下，微臣数次试探张德，却未从他口中得到有用信息，但臣观察那张刘氏确实变得年轻许多，与数月前判若两人。” 若不是李世民提及，他竟未注意到张家异变，现在有种参与国家机密的兴奋。 李世民仿佛知道他找不到答案，并未在意：“你继续观察，有新的线索随时上奏，朕允你直达大内。” 骆文安诚惶诚恐：“谢陛下器重，微臣敢不竭尽全力。” “嗯，你下去做事吧！” 李世民对于这些村级的小官，没有多少兴趣。 骆文安恭谨退出，径直回家才有机会沉思： “皇帝此番驾临王家村，或许就为张家的秘密， 之前那张德接连发明曲辕犁，活字印刷，果然有问题， 现在其妻又变年轻，隐隐透着诡异不凡，张家肯定藏着巨大秘密。” 眼底闪现一抹贪婪。 …… 张家小院中，桌椅板凳全部从内屋搬出，张家亲戚帮得上忙的聚齐， 张元音身穿大红云霞翟鸟纹霞帔，头戴一品诰命鎏金头冠，正襟危坐大圈椅，等待王泰成到来。 张父张母站在一旁看着女儿，心中不舍，开心，担忧，还有张家有女终嫁人的欣慰，五味杂陈。 张母叮嘱：“音儿今后嫁为人妇，记得大事听夫君，小事多商量，夫妻齐心延续家族。” 在旁帮忙的刘翠翠闻言捂嘴轻笑，再次体会张母的唠叨。 张元音不依：“娘昨天不是说过这些话了吗。” 张母抹泪：“我若不现在抓紧说一遍，今后还能到王家烦你。” 张元音闻言嘴巴一撅，顿生不舍：“那女儿不嫁了，一辈子陪在爹娘身边。” 张父拉过张母：“你别又招惹闺女，咱让她开开心心出嫁不行吗？” 张母有些不好意思：“就你心狠，我不是舍不得女儿吗，好，我不说就是了。” 张元音见到父母为她拌嘴，自己嫁为人妇无法尽孝床前，眼泪噗噗流下。 刘翠翠拿出手帕，给她擦拭干净：“音儿可别哭，你脸上抹着胭脂水粉都花了。” 小元莺拉着姐姐手臂：“姐姐不哭，新娘子要漂亮。” 张元音克制眼泪，拉起妹妹的手：“莺莺，姐今天嫁人了，以后轮到你好好孝顺爹娘，明白吗？” “放心吧姐姐，莺莺很能干，已经学会独立做饭了。” 见小元莺乖巧模样，张元音抱怨道：“你那没良心的二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说给你治病，可到现在还不回来。” “二哥会回来的，我相信他。”小元莺眼神坚定，满含信任。 张父张母被小女儿的话勾起对张元明的思念。 等待小半个时辰，院外敲锣打鼓声再次加大，王泰成迎亲队伍绕村一周，终于要来张家了。 张家人连忙反应，各就各位，刘翠翠赶紧搀扶张元音回屋。 张父走到张元杰身边，叮嘱：“元杰，待会叩门诗别记错了。” 张元杰心生不悦，嘴上保证：“放心吧，二叔。” 大伯母笑着反驳：“元杰会读书，记性好，怎会忘这几句诗词。” 身边张家亲戚听得连连点头，对大伯母这话颇为认同。 张父也无质疑，不然也不会让这个侄子来把叩门诗第一关。 不久，王泰成所属叫门丁在门外呼喊：“新娘子喽，新娘子嘞，今有王家王泰成，来迎娶你喽！” 刘翠翠呼应：“新郎官嘞，新郎官呦，想娶新娘，要有诗喽！” 王泰成自信满满上前：“请娘子出首联。” 张元音知道自己的戏份来了，抬手招来张元杰：“哥，你就吟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看那王泰成对不对得上。” 张元杰大喊一声好嘞，走到门边：“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新郎官可能对着尾联？” 王泰成做沉思状，忽然大笑：“有了，两处相思同林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迎亲队伍识趣的惊呼起来，大赞王泰成的诗才。 王泰成知道这是张元明的诗，虽觉传世佳作，倒没有真的据为己有，沉醉赞美中。 张元杰大喊：“第一关算你过关。” 打开门露出一缝，让新郎官进入院中，却再挡着门不让其后的人进入。 王泰成笑容满面，对张家亲戚抱拳一一行礼，众人微笑以对，没有说话。 刘翠翠看在屋门外：“新郎官，第二关由我来守住，你若还能对出，就可以接到新娘了。” 本来这个位置应该由二丫来，不过考虑到二丫也是王泰成的丫环，就换个人。 “翠翠姑娘请。”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你能续上吗？”刘翠翠傲然抬头，似乎天下无人能续写尾联。 王泰成皱眉，做沉思状， 张家亲戚趁机鼓噪，欢笑着嘲笑王泰成无能，气氛烘托热烈。 王泰成感觉差不多了，拿出来准备好的下两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哇，新郎官大才，翠翠服气了，你请进！” 刘翠翠笑着推开门，伸手虚引。 王泰成抱拳一拜，踏步进入屋中，便见到张元音盖着红盖头，一身新娘红妆，静坐在床上。 张父张母一左一右搀扶女儿，亲自交到女婿手里。 两人走到外院门口，张元音按照安排，挣脱夫君大手，跑回屋门处，对着屋内哭喊：“女儿今日嫁人，不能在爹娘跟前尽孝，今日三拜，叩谢养育之恩。” 跪地三叩首，张父张母不等她叩完，上前一把扶住： “爹娘一切都好，你嫁到王家，谨记孝敬公婆，尊重夫君，慈爱子女。” 第153章 二丫的担当 随着张元音迈出张家院门，她正式离家嫁为人妇， 随她一同离去的还有张家准备的嫁妆，银子二百两。一箱绫罗绸缎，一箱寻常生活用品。 王泰成背着张元音，进入花轿，独自骑着骏马领路， 迎亲队伍跟随，继续吹拉弹唱，转村一圈，才回到王家宅院。 张元音由王泰成领着进入婚房，坐在高床上，王家老妈子，庆嫂子等人在新房外伺候， “音儿，家里你都熟悉，别饿着自己，我先去招待一些亲友。” 张元音掀开盖头一角：“老爷少喝点，注意身体。” 王泰成取笑：“还叫老爷呢，要改口叫夫君了哦。” 张元音立刻收手，红盖头落下遮掩她脸上的娇羞：“夫君切记别喝太多。” 王泰成见此食指大动，却顾及不是时候，满脸遗憾：“为夫尽快回来，音儿稍待勿急。” 轻轻拍一下张元音的手，才狠心出门。 张元音想要反驳，她哪有急了，却想起母亲教诲，便让着王泰成三分，止住来到喉咙的话。 门外婆子等王泰成离去，才敢进入屋中，交代张元音一些注意的， 其中庆嫂子作为人事婆子，附耳传授张元音男女敦伦正义。 可把张元音羞臊不行，强行忍住才听个全部。 王泰成来到大会客厅，见已经有许多亲友落座，大笑着见礼，招待起来。 随后，王道杰领着数位亲朋入内，亲自安排座位，虽然他心中想法未知，但做的事情让人挑不出毛病。 “道杰，有官员到来吗？”王泰成见客厅里全是农家打扮，微微皱眉。 “暂时未见，不过姨娘肯定楚国公会来贺喜，爹不用担心。”王道杰瞬间理解亲爹心理，好言安慰。 王泰成闻言放心不少， 本来他为低调，就没有邀请同僚，可真的婚礼上一个大官都没有的时候，又患得患失起来。 堂堂工部屯田郎，婚礼宾客的质量就这样，多少有些不够体面，心中产生一丝后悔。 二丫进来上酒，王泰成拦住：“客人的贺礼要让来福记录清楚，以后要返回去的。” “老爷您放心吧，我爹办事向来严谨。” 王泰成点头，发现王淑贞，王淑贤两姐妹各领着一拨客人进来， “诸位，尽量靠着一起坐下。” 伸手安排剩下空余座位，让人紧贴着坐下。 脚步不停又走到大门处，见到张元杰也在帮忙。 王淑贞劝：“世兄，接待还是让王家之人来做，你作为客人不如进去落座。” 张元杰不满：“吾妹嫁入王家，咱们都是一家人，我帮个忙，没人会说什么。” 王淑贤皱眉，张元杰数次偷看她，哪里为了帮忙，分明想趁机搭讪她。 王淑贞作为女人，也第一时间察觉张元杰这个异性言行不一，却又不好开口拒绝。 正当这个时候，尉迟敬德来了， “楚国公到，贺礼一百两。” 王来福循例大喊一声，顿时打断王淑贤三人的尴尬氛围。 王淑贤，王淑贞连忙上前，恭迎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微笑示意，跨过大门， 其后一位英气逼人的男子到来 两女目光一亮，好一个英武不凡的男子。 王淑贤更被勾动本能，竟主动问话：“客人是吾家哪方亲戚，贺礼多少？” 李世民对于女子见到他芳心悸动，早已习以为常，轻笑回答：“吾乃上将军李二，贺礼一百两。” “来福叔记下，李二一百两贺礼。” 坐于门内一张桌子边的王来福抬眼一看李世民，低头记下姓名、数额，却没有发觉李世民的真实身份。 之后，段纶也随礼一百两，紧随前面二人进入王家。 三人身份尊贵，出手阔绰，王淑贤两女没有再等别人，先领着他们到客厅。 王泰成一见到女儿身后的尉迟敬德，佯作大惊：“楚国公您来了，泰成有失远迎。” 尉迟敬德握住王泰成的手：“张德兄弟的女儿嫁人，我自然要来看看。你可不要欺负我那侄女。” 王泰成没有答应，因为他发现旁边的李世民，已经惊呆。 李世民见此，手指贴着嘴唇，虚了一声， 王泰成立刻反应过来，弯腰一拜，压低声音问：“陛下您怎么也来了？” 李世民扶住：“今日屯田郎是新郎官，无需行此大礼。朕微服私访，你切勿声张。 朕与敬德只做寻常客人就可。” 最后的强调自欺欺人，王泰成怎么可能那么做，笑着拉开圈椅，引领三人落于主座。 李世民大喇喇坐下，段纶，尉迟敬德坐在皇帝身边，只敢半个屁股挨着椅子。 见到作为皇帝的李二如此威势，王淑贤脚下更迈不动步子。 王淑贞拉扯她几次无果，只好一个人出去。 王泰成同时发现王淑贤的小心思，暗叫糟糕，脸上淡然： “淑贤去外面做事吧，这里不用你。” 王淑贤笑拒：“成叔，淑贤不如留下专门招待贵客，您看可好？” 此话暴露王淑贤确有异心， 王泰成目光一寒，这个侄女简直胸大无脑，竟然想用皇帝对抗身怀血菩提的张元明。。 李世民闻言，终于对王淑贤产生兴趣：“泰成，此女是谁，何不介绍一二？” “族兄王泰安的遗孤，王淑贤。” 李世民思及王泰安死得蹊跷，不由多看王淑贤几眼，终于发现她傲人身材： “那你就在这里伺候吧。” 王淑贤作一个万福：“谢陛下。” 幸好厅内声音嘈杂，又加上人来人往，倒没有人听到李世民皇帝身份。。 偶有几个想要过来认识的，也被伪装为客人的禁卫制止。 王淑贞半路遇到二丫，凑近报信：“淑贤不对劲，可能背叛二明，你快去客厅看看。” 二丫大惊：“她敢红杏出墙，我代二明哥打死她。” “反正她留在客厅不愿与我一道出来，肯定想要与皇帝勾搭。” 王淑贞告状，内心期望张家休了王淑贤，好让她代替。 二丫提起王淑贞双手：“多谢，你以前说的打赌条件，我可以考虑。” “真的，二丫你要说话算话。” 二丫给他一个安心眼神，才快步走向会客厅。 一进门，见到王淑贤果然与李世民在亲密交谈，心中愠怒， 径直上前，被几名护卫拦住， “你们拦着我做什么？” 手臂一推，护卫顿时连连倒退，有宾客被波及，惊呼起来。 骚动，引起尉迟敬德重视，立刻起身处理， 李世民中止与王淑贤闲聊，看到来人为二丫，才放心安坐。 尉迟敬德笑道：“二丫姑娘，还想来面圣？” 二丫摇头：“哪个要见皇帝，我来带走王淑贤，她是二明哥的女人。” 她说话可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周围人听闻皇帝到来，顿时大惊失色。 第154章 张家家法 “皇帝来了，哪个是皇帝？” 众人纷纷寻找，不一会齐齐看向李世民方向， 主座上就这三人，他们还不认识。 李世民见此皱眉，面上尽力保持着冷静，只心中对二丫感到不满。 身为一民女竟仗着他的看重，口出不逊，要教训一番。 尉迟敬德见到李世民脸色，明白如何做，挺身到二丫面前：“二丫姑娘对皇上不敬，我可不饶你。” 摆开架势准备动武捉拿。 二丫怡然不惧：“我没有不敬，只是来找回张家的女人，难道犯法？ 王淑贤别杵在那，你过来！” 最后的话，以命令口吻对着王淑贤说，再没有以前的敬意。 王淑贤低着头，当没听见，心中思考如何抉择， 这次一旦做出决定，几乎没有反悔机会。 李世民问道：“王淑贤，你是张家媳妇？” 王泰成哪里敢让王淑贤回答，插言：“陛下容禀，臣侄女确实许配给张元明做妾。 淑贤，还不见过大夫人。” 他这话说出，立场瞬间明确， 王淑贤一下没了转圜余地，必需尽快决定是与张家和二叔作对，押注皇帝李世民身上，还是及时回头承认婚约？ 犹豫片刻，微微一叹：“二叔，我只替您招待一下陛下，哪又惹您生气，惹二丫姐姐生气。要这样针对我！” 最终还是张元明的恐怖记忆占据上风，放弃李世民会为一个民女伸冤的侥幸心理。 王泰成暗松了一口气，侄女及时改正，没有掀起张元明与皇帝的争斗。 二丫闻言神色稍缓，王淑贤承认侍妾身份，给二明哥保留住面子，尚未到不可救药地步。 李世民借坡下驴，惊讶道：“原来还有这层缘故，那二丫冲撞客厅情有可原。” 尉迟敬德见李世民话语松动，退后几步。 二丫虽然冲动一些，但知道轻重，见到尉迟敬德退却，顿时松一口气，真不愿为王淑贤与皇帝作对。 现在回想，冷汗涔涔，大为后悔。 幸好结果赌对了。 王淑贤低着头，缓缓走到二丫身边，一副受气小媳妇模样。 同时她成为张元明妾侍的消息，在王家亲友中传开。 相信到明日，整个王家村都会知道。 二丫抱拳一拜，向李世民告辞，也不管王泰成是否还要她帮忙，带着王淑贤回到另一个王家，即王泰安家。 王泰成躬身站在李世民身边，不敢一语，刚才阻止王淑贤献身，不知是否让李世民察觉。 李世民其实心中明镜一般，只是王淑贤的分量，不足以让她放弃张家和二丫，故作不知罢了。 只是回想王淑贤的胸怀，隐隐一丝可惜，这样的储备粮仓，后宫佳丽三千中，也属难得尤物。 二丫，王淑贤前后进入王淑贤闺房， “淑贤，知错了吗？” 二丫面无表情，再无以前奴仆情态，对王淑贤发出质问。 王淑贤心中一凛，知道这次难逃惩罚：“二丫姐姐原谅淑贤吧，我只是想巴结一下皇上，好让二明获得圣眷。” 二丫冷笑：“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你的打得什么心思，淑贞小姐都告诉我了。” “贞妹胡说，我怎么可能背叛二明，投靠皇帝！” 王淑贤着急辩解，竟然没有意识到二丫并未说明她的错误。 果然，二丫听到她笨拙狡辩，呵呵一笑：“淑贤小姐不打自招，正应了二明哥那句胸大无脑。” 王淑贤反应过来，脸一下煞白，低头不语。 二丫捏捏手指，咔咔作响：“今天我代二明哥让你知道张家家法，你可服气？” 王淑贤委屈巴巴：“我服。” 二丫故意低沉声音：“那趴到床上去。” 王淑贤顿时后圆润一紧，生出害怕：“二丫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不久被爹杀一刀，身子还未痊愈。” “别啰嗦，去趴好，我执行张家家法，打你三下后翘，保管不伤你就是。” 王淑贤期期艾艾走到床边，一步三回头期望二丫回心转意，却没得到宽恕， 终于认命似一只小白兔趴在床上，乖乖翘起后圆润。 “二丫姐姐轻些个……” “啪啪啪！” 二丫真气运转，身法迅雷不及掩耳，掠到王淑贤身后，抬手连连拍打。 打断王淑贤的求饶声。 王淑贤不知是否心理作用，被打大叫：“啊，好疼，姐姐饶命，别打了。” 二丫本想收手，见此心一狠又打一记：“让你动歪心思，还敢不敢生出背叛之心？”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今后都听姐姐的话。” 二丫这才收手，警告：“看你身材好生养，我才同意二明哥收下你，再有下次三心两意，我做主休了你。” 王淑贤趴着不敢起身，连连保证：“不敢了，我会乖乖的给张家多生几个孩子。 还帮姐姐监视淑贞，不让她抢你的位置。” 最后仍在挑拨离间， 二丫一听，啪又一记打过去：“你管好自己，别人的事少操心。” “啊！” 这下二丫含怒出手，王淑贤真感到疼，又喊叫起来。 二丫听着听着，忽觉身子有些燥热，隐隐体会淑贞小姐说的那种感觉。 脑海同时闪现一个小画本中画面，瞬间脸颊通红，心中无比想念身在长安的二明哥。 “好想被二明哥抱抱。” 王家婚宴现场， 王泰成有序疏散亲友，只保留自家数位长辈在大客厅，其余全部转移它院， 终于完全控制场面。 李世民对他处理突发事情的能力，表示赞赏。 “朕突然造访，倒让泰成为难，你做好曲辕犁推广验证，明年或有更大担子压到你身上。” “谢陛下隆恩，微臣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绝不耽误国家农耕大事。” 李世民颔首，对他态度也极为满意。 虽然说有二丫的小插曲，但自家工部屯田郎的忠心，值得信任。 “泰成可有孙神医的消息，他回来过吗？” 王泰成摇头， 李世民眼底闪过失望：“孙神医留下土豆就走了，导致朕对土豆一知半解，如今只好让人在宫中试种一番。” 这个借口荒唐，张元明早就把土豆习性记录成册交到李世民手里。 “陛下拳拳之心系天下百姓，实乃万民之福，臣敬佩。” 王泰成违心阿谀后，再次沉默。 李世民见此也不好问张母的返老还童，带着疑惑吃酒，第二天早起回了长安。 “敬德，你与那王芷晴相持，可有把握战胜她的天生神力？” 站在朱雀门外，尉迟敬德细思一会，回答：“臣不知，但二丫给我的感觉，非常可怕。臣以命相搏，或许能杀死她。” “哦，一个女子竟然如此厉害，张家隐秘当真非同小可。” 李世民暗暗感叹，挥退尉迟敬德，带着疑问回宫， 却立刻见到等候他多时的长孙无垢，得知父皇身体康复，且满头白发一日全黑， “什么，龙元现世！观音婢可别开玩笑？” 第155章 龙首原 李世民招来李承乾求证，得到与长孙无垢一样的答案， 当即领着妻子，三人一起去往太安宫面见李渊。 待见到年轻至少二十岁的李渊后，大惊：“你是父皇？” 自从恢复年轻健康，李渊绝不是第一次见到别人的震惊目光，但逆子那难以置信的模样，还是让他浑身舒爽， 佯作淡定：“世民不认识父皇了吗？” 李世民顾不得孝道，上前查看起来李渊身体，围着绕一圈， 李渊佝偻身躯变得挺拔，白发转为黑发，整个人精神奕奕，紧实的脸部肌肤，让他显得年轻， 直如当年那个起兵造反的唐王李渊再次归来。 “儿子请父亲于晋阳起兵反隋！” 李世民这突然举动让李渊一愣，但一会后反应过来，配合道： “世民可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大隋虽然被好大喜功的杨广弄得支离破碎， 目前相较我们依然庞然大物，唐军还需要潜伏，待有为王前躯者先造出大事，我们才好坐收渔利啊。” 说到后面，越发流畅，仿佛真回到当年。 李世民见此，顿时戏精附体：“父亲错亦，需知曹孟德首倡讨董，十八路诸侯皆枭雄，可最后只有曹家得到天下。 如今大隋气数已尽，唐代隋乃天意，父亲当早做决断，不然天予不取反受其累！” 李渊再次听到这振聋发聩，预判未来的豪言，浑身一震，对于逆子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怨气减弱不少， 终究没有二儿子，也就没有如今强盛的大唐。 “造反之事一旦坐实，可就再无退路，容爹考虑一二。” “爹若犹豫不决，儿子就带淑妃，丽妃去往洛阳告发您。” 李渊再演不下去：“世民狡猾，爹就是被你这样拉上造反的马车。” 李世民嘿笑：“爹只不过需要一个推波助澜，其实没有儿子，您也马上准备起兵了。” 李渊惊讶，没有想到此时的儿子，竟然察觉他当时既想当皇帝，又不想背骂名的妓女心理。 “世民确为大唐最佳继承人，父皇以你为骄傲。” 李世民哽咽：“爹……” 再说不下去，一切都在一声爹里。 父子俩莫名其妙演绎一段往昔经历，竟大大消除隔阂，增进彼此亲情。 在旁的长孙无垢见此和谐一幕，露出姨母般笑容。 李承乾更开心得像个孩童，自从李渊被囚禁太安宫，就没有见到他这样开心过。 一家人又说些往日开心之事， 直到临近午时，李世民终于还是问出口：“父皇，张元明所献丹药确实为龙元吗？” 李渊顿时收起笑意，满脸凝重：“朕不确定，但大概率为龙元，那张元明所言九花玉露丸，配方极为荒唐，不该有这样的功效。” 身子一转，亲自显示返老还童的效果。 李世民疑惑，长孙无垢详细解释九花玉露丸的成分。 李世民听到土豆为主体，九种花心为引，眼珠一转：“土豆倒是孙思邈献上的，据说亩产可达一千斤。” 其余三人闻言大惊， 李渊又推倒自己刚才判断：“土豆若真如此神奇，或许九花玉露丸也不简单。” “爹有没有感觉浑身力量大增，仿佛天生神力？” 李世民想起二丫的异常， 李渊当即在大殿中，施展打拳踢腿一番，感觉和年轻时候差不多力道，摇头：“并未有这种超凡体感，大概和你现在的身子状态差不多。” 李世民大为失望：“那九花玉露丸，若只有这点功效，却与张元明的未婚妻表现不符。” 三人探寻缘由，李世民解释二丫“神力”的情况，着重点出前后反差，并非天生如此。 李渊点头：“若假设张元明私藏龙元，那么张家的一切变化就说得通了，” 忽然，他想起什么，眼睛一亮：“朕知道差在哪里了！” “父皇，想起什么？” 李世民一脸期待。 “张元明好深沉的心机，竟然预判了无垢的谨慎。让爹只服用半颗龙元。” 长孙无垢据此回忆，浑身一震：“张元明可恶，竟利用儿媳孝心。” 李承乾不信张元明乃这样的心机深沉之辈，解释：“皇爷爷、父皇，或许你们的猜测都是巧合所致，那龙元为小说家言，虚无缥缈， 倒是九花玉露丸为张元明秘制丹药，真实治好皇爷爷的病。” 话落，李渊，李世民齐齐投去一个看白痴眼神， 长孙无垢疼爱儿子，见不得他受辱：“高明自小不擅长阴谋，难免把人往好了想。” 李渊见此扶须：“高明确实纯孝。” 李世民下决断：“先着人复制九花玉露丸，再决定如何对待张元明。” 李渊颔首认可儿子处置，道出心中想法：“爹能想到龙元或许存在世间，不仅因为龙首原下埋着那具巨大异兽骸骨， 还有密州观察使，近日送来的新巨兽遗骨。” 李世民大惊，询问得知马周又送来密州诸城县的几根恐龙化石。 命人传来， 不久，秘书省派人送来一个长盒子，李承乾代为打开， 顿时，一根长近半丈的恐龙腿骨化石展现众人眼前。 李渊见儿子一脸震惊，大为满意其反应：“你说，张元明会不会碾碎一截异兽骨头，作为秘密成分，加入九花玉露丸中？” 李世民一喜：“父皇好想法，儿子觉得大有可能，不然无法解释其效果和龙元类似。。” 长孙无垢，李承乾皆以为然，如果九花玉露丸真为龙元炼制的话，只有这个办法。 自此，李家最高层达成一致共识， 李世民下令，一面派人按照张元明秘方炼制九花玉露丸，一面调兵保护起龙首原埋藏恐龙化石之地。 午饭过后，李渊协同李世民，李承乾，祖孙三代一起赶往龙首原。 至于长孙无垢，在吃饭时呕吐，御医查出其怀有身孕，没有跟随。 重兵把守的九仙谷中，李渊一行兴冲冲赶到，当即命将作少匠阎立德开挖恐龙化石。 不久，九具棺椁起开， 李渊解释：“神龙遗骸太大，当时将作大匠建议分成九座棺椁保存。” 阎立德眼珠一动，没猜错的话，此议应该是他亲叔叔所奏。 李世民对此并不在意，探头观察恐龙化石，确认与太安宫中那根腿骨没有多大区别。 皆为骨架子巨大，世间未有同等体格的巨兽与之匹配。 仿佛这样生灵，从未生存在世上， “如此巨大完整的骨架，证明世间神龙真的存在，张元明肯定知道一些秘闻。” “龙凤大劫，灵气衰竭，绝天地通，或许就是世界的真相。” 第156章 龙元专场(一) 九花玉露丸炼制秘方，由张元明苦心孤诣编造，设置多个难度， 不仅需要九种不同时节的花朵同时集齐，还强行加入朝阳紫气为炼制丹药的前提， 吸收紫气，听着似乎不难，但具体操作解释权，尽在张元明手中， 李渊等人要是独自炼丹，一旦炼制不出同样功效的丹药，张元明完全可以推脱到他们操作不当上。 最后只能求助张元明，同不同意全由他， 假使同意，那自然又可以一番狮子大开口索取好处。 九仙谷中，李渊一瞬不瞬注视棺椁中的恐龙化石，只觉无数的龙元在眼前晃荡。 嘴角不自然咧开，似乎风疾复发。 李世民虽然没有他这么直接，但嘴角上翘，眼睛微眯，显出内心的喜悦。 而作为局外人的阎立德，眼观鼻鼻观心，恭敬侍立，不多问一丝天家秘事。 似乎板荡诚臣，但心中猜测起来这异兽可能关系重大， 毕竟他叔叔临死都没有告诉他这件事。 “是否透露给婉儿，让魏王知道？” 其女阎婉恰为魏王妃，李泰也不是完全没有夺嫡的希望。 只是这个心思一定要隐藏好，别让皇帝发现，不然阎家或许转瞬间从烈火烹油，到破家灭门。 李承乾见父皇，皇爷爷久久不语，决定打破僵局，建议道： “儿臣觉得炼药消耗不了这么多神兽骸骨，不如只取其一。” “高明所言有理。” 李渊点头同意，保留下一个棺椁，把其余八个棺椁又让阎立德等人重新掩埋下去。 大事完成，一行回宫， 路上，李世民叮嘱阎立德不能外传今日消息，获得后者立誓保证。 见此，李世民也没有多疑，毕竟阎立德乃青雀岳父，属于自己人 其余所带的人不多，个个挑选禁卫中最值得信任的人，且长期待在宫中， 更无需提点，都知道保守秘密。 如此可保龙元机密不泄露，李家祖孙三人怀着期待、兴奋回宫，着手炼制龙元。 …… 醉仙楼，二楼雅间，说书团队齐聚， “今日，不去平康坊，之后会一直在醉仙楼办公，你们不要透露我家住处。” 安仁福四人纷纷保证绝不泄露。 张元明不再为了让说书团队有一个安静的环境，献出平康坊， 那里毕竟藏有血菩提和大量金元宝，长期让外人驻足，人多眼杂，不仅暴露他一个据点，还让手下人对他少了敬畏。 有时候保持神秘感，也是在属下面前树立威严的一个方法。 “早上，我们按照昨日安排，就行推进小说写作，下午一起去永崇戏院听书。” “好的，东家。”众人齐齐应和。 有张元明亲自监督，四人干劲十足，麻利地铺开笔墨，斟酌字句，构思情节起来。 不一会，雅间落针可闻，只剩按压宣纸的沙沙声。 张元明大为满意，走到最关心的新书写作者安仁福身边。 只见他已经完成大纲布局， 小说讲述一个山村少年偶尔在一座药王谷中得到一个宝贝葫芦，滴血认主后，发现其有空间之能，可随意收取外界物品， 自此少年步步生莲，赚大钱，杀恶人，娶妻纳妾，逐渐在武林中混的风生水起，走向人生巅峰。 张元明颔首，虽然按照后世看来，这个小说太像凡人修仙传，情节老套，但当世时确属原创， 只要剧情不崩，应该也能在长安小火一把。 放心地走到宁彩臣身边，他续写风云第四部， 上次张元明提一句，失忆，丧妻，没有想到他真用上了。 张元明暗赞此人心思宽广，善于吸收别人建议。 换作他人，或许为了标新立异，故意不写他提到的要点，偏去原创一些自以为合理的情节， 那今日，就要轻看宁彩臣几分。 现在嘛，自然对他更加重视。 走到下一个崔善长身边，他本专注外场说书，不用写小说， 只是今日，张元明特意让他留在醉仙楼，一时空下来，帮忙揽过一个风云小章节。 张元明对他没有太高要求，匆匆走过，来到最后丁思诚身边。 丁思诚觉得续写风云无趣，改变跟随安仁福的心意，决定创作一个新故事， 张元明倒想看看他写了什么。 “龙凤大劫之后，寒武纪元，又数万年，生灵复苏，万族争霸，至于炎黄，一统洪荒，万年安宁。 三皇五帝，传至殷商，成汤江山，尽在帝辛。 故事发生在牛家村，一砍柴少年张子辛……” 丁思诚竟然接过了创作封神榜的艰难任务， 而且大纲要素之多，张元明见之不由瞪大双眼，直怀疑丁思诚也为穿越而来。 不过，他没有出言询问，因为丁思诚身家清白，绝不可能是穿越者， “不知唐人如何创作封神榜，是否有明代的文人水准。” 张元明对丁思诚的处女作大为期待起来。 时间流逝，很快来到下午，永崇戏院首场风云专场即将开始。 张元明携安仁福说书团队齐至， 戏院大门外，黑虎帮帮主陈文东以下，师爷徐行之，拳师陈施行，收杆手花豹子早在等候。 “张供奉姗姗来迟，众位兄弟只等你好戏开场呢。” 陈文东脸上欢笑打趣，伸手牵引。 张元明给他面子，配合抱拳：“属下之过，待会当自罚三杯谢罪。” “说笑而已，张供奉无需如此！” 见他识趣，陈文东哈哈大笑， 黑虎帮众见到帮主开心，也跟着笑。 一行汹涌进入永崇戏院，上二楼，各自落座， 说书团队一起坐在张元明左侧，陈文东等坐在张元明右侧。 陈施行在后排，与张元明位置不远，附耳约他听完说书后，较量武艺 张元明答应了。 开讲前，永崇戏院老板郭云刚登台致谢，张元明起身对着谦虚客套几句， 说书才正式开始。 不料，变故又生出，郭小川急急忙忙跑进来，直接打断郭云刚下台： “大伯，呃，东家，外面来了大人物，要强行进要来听书。” 郭云刚眼一瞪：“谁这么不给永崇戏院面子，不知道咱们是黑虎帮的？” 说着，当先下台，面带寒霜去往大门。 郭小川快步跟上，解释：“来人穿着贵重，身份不凡，我好一顿恳求，才允许先通报东家，不然现在已经进来。。” 郭云刚点头，对侄子的进步略作表扬，脚步加快，很快来到大门处， 便见到七八人聚集门口。 抬眼一看，人群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心头一跳：“陈师爷！” 京兆府的收钱暗手，第三号人物，竟然站在一个青年身后，作点头哈腰。 那青年是谁？ 当即转换笑脸，抱拳上前：“陈师爷，大驾光临永崇戏院，郭某有失远迎！” 第157章 龙元专场(二) 陈师爷目光投向李承乾，见到太子微微点头，才上前一步：“听说郭老板家戏院今天开讲风云，吾与李公子想来听听。” “敢问李公子是哪家贵人？” 郭云刚一听青年姓李，浑身一震，语气更尊敬三分。 李承乾顿时不悦：“来永崇戏院听书，还要自报家门？” 郭云刚大惊，赶忙道歉：“贵人误会，郭某只怕怠慢了您，永崇戏院听书从来不需要报告身份，您请进！” 李承乾脸色稍缓，迈步进入，边吩咐：“醉仙楼张先生也在里面吧，你安排我坐到他旁边。” 郭云刚心中一动，看来这李公子是为了张供奉来的，笑着解释：“今天是醉仙楼东家包场开讲风云，正在二楼专属雅间呢。” 稍稍往前几步，在前面带路， 扮作家丁的侍卫在前开路，李承乾颔首，紧随侍卫跟随郭云刚， 进入说书大厅，此时已经开讲，逐一上二楼， 进到张元明所在房间。 张元明见到李承乾，也感到意外，起身行礼：“见过太子殿下。” 此话一出，郭云刚腿一软，差点跪了， 陈文东瞳孔一缩，赶忙站到张元明身后，跟着行礼， 其余黑虎帮高层推开桌椅，站到帮主身后，差点掉下窗口去。 李承乾轻笑：“孤为听书而来，大家只当多一个寻常友人，不必拘束。” 却哪里有人敢当真，恭敬不减。 李承乾见此，也不再劝阻，坐到张元明身边。 “逍遥王……” 张元明抬手制止：“殿下，陛下还未封赏，逍遥王之称呼，我不敢受。” 李承乾尴尬一笑：“孤王的错，回宫后立马请父皇下旨册封张先生。” 陈文东双目圆瞪，似乎听到一个天方夜谭的神话， 什么意思，张供奉竟然封王了？！ 对于张元明的重视，立刻提到前所未有高度， 超凡的剑法，神奇的宝剑之后，还要加上一个逍遥王的身份。 黑虎帮或许因他雄起。 郭云刚见到自家戏院来了这么重要的人，眉头紧皱，心中五分荣幸，五分担忧， 万一太子在这里出事，他可承担不起。 因为李承乾身份暴露，雅间中每人神色数变，心思各不相同。 张元明笑道：“不急，早先宫里不是下了结论，必需通过朝议。” 李承乾解释：“父皇回来后，对张先生的医术大为赞赏，或许不用朝议就可封王。 对了，这次孤还会兑现对你的宅邸封赏，这是兴宁坊的房门钥匙。” 伸手递过， “谢殿下。” 张元明接过钥匙，收进怀中，嘴上感谢， 心中实则以为用血菩提换一座宅子，其实李家大赚了。 众人见张元明与李承乾似乎多年好友，竟无尊卑，不由大受震撼。 其中陈师爷更冷汗涔涔，早前拿过张元明几个金元宝，此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还回去有些舍不得，不还，好像自己得罪不起张元明， 左右为难 张元明没有理会旁人反应，因为他见到李承乾的头顶生出一团白色精神源能。 “是了，过了一天，李承乾又可以产生精神源能了， 刚好，刚才他想到血菩提的功效，又怀疑为龙元，所以……” 探出虚化树枝，一触，吸收其龙元精神源能。 拿下今日首杀，再看向雅间其余人，竟没有一人产生龙元精神源能。 嫌弃的撇嘴，探头往楼下看去， 大厅中说书人开始前倾回顾，徐福还要好一会才登场，龙元自然也没有讲到， 不过，人群头顶已经产生美女，金钱类精神源能，却不能再产生龙元精神源能。 看着属实浪费， 张元明直摇头：“这些帮派底层欲念驳杂，竟等不到说书诱导，自己先产生其他属性的精神源能了， 看来以后大规模说书，要尽量安排在早上，不能让他们浪费。” 李承乾见张元明看向下面，以为听书，当即不再交谈，正襟危坐准备听书， 皇爷爷可说了，张元明的隐秘或许在风云中能露出冰山一角。 眼见说到龙元还有一些时间，张元明开口求助李承乾： “殿下，醉仙楼走了几个木匠，改造工程落下，不知您可认识有人，允我几个熟练的。” “小事，工部的木匠制作完毕曲辕犁后空闲得很，孤给你讨要几个过来。” “麻烦殿下了。” 张元明作感激涕零状。 李承乾见此心中一动，拉拢张元明可不正在此时，当即招手一个侍卫，吩咐去工部要人。 “务必挑选技术娴熟的，尽快把醉仙楼彻底改造好。” 侍卫领命去了， 对此，张元明又一番连连感谢，让李承乾自以为成功收拢人心。 侍卫回宫，先禀报皇帝， 李世民亲自接见，得知李承乾所请，为张元明要求，顿时重视起来。 当即下旨令工部尚书段纶亲自带队工部所有木匠、工匠去醉仙楼，力争尽快完工。 段纶虽然对此诸多不解，但不敢违抗圣旨。 李世民望向永崇戏院方向，犹豫再三，最终没有亲自前去，与张元明会面不远，无需着急。 永崇戏院中， 张元明终于等到“龙元”登场，顿时提起精神， 说书人被他刻意叮嘱，讲到龙元时，声音都大几分：“徐福大难不死，竟然登上蓬莱岛，正遇上死去不久的神龙遗体…… 那神龙内丹龙元，属于神龙精华所在，含有莫大威能， 徐福邀天之幸，能得此奇遇，服下龙元后，浑身散发耀眼白光，龙元庞大能量改造其身躯，逸散一些，让其身躯渐渐浮空……” 口技结合铜锣竹板，布袋子，声情并茂，顿时让场下数不清的人，齐齐产生精神源能。 张元明一看， 一片白色龙元精神源能，顿时大喜。 探出虚化树枝，把近处够得着的精神源能一一收取。 远处的，张元明借着上厕所出门下楼，亲自靠近收取。 所幸，以大吞小似鲸吞，速度极快，虚化树枝一触，龙元精神源能一路冰消， 等张元明走到厕所，其身后已经再没有剩下一颗。 第158章 祸水东引 至此，这一场龙元专场说书，已然贡献所有价值， 张元明觉得立即结束，也未尝不可， 不过抬眼二楼，李承乾作为太子，却津津有味听着徐福利用龙元，数次死里逃生，实力渐涨，至争霸天下。 一副入迷模样，倒是不好提前离席， 进入单间，对着木制马桶嘘嘘一下，便返回二楼， 张元明轻手轻脚开门进入，继续陪太子听书。 雅间内众人目不转睛盯着楼下，沉浸听书，那徐福离奇的际遇，让从未接受小说洗礼的他们初听便欲罢不能。 浑然不觉刚才还是焦点的张元明的进入。 张元明乐得如此，坐到李承乾之旁，感应虚化树枝的状态，终于有了一丝垫底解渴的感觉。 回忆之前经历，虚化树枝合计吸收的龙元精神源能， 有王家村家人的十数团，东市外听众的数百团，朱雀大街数百团，加上这次永崇戏院的几百团， 大致已不下一千之数！ 一千龙元精神源能仅仅只够垫底，离完全充满还有很大距离， 延寿三千年的龙元具现难度之大，确实为获得金手指以来之最。 不过，张元明并不担心最后不能实现，只要吸收精神源能确实在推进进度， 那就代表是有数量上限的，最终可以做到。 “接下来，永崇戏院还有一场龙元专场，我的醉仙楼改造完后，可以天天开专场。” 有李渊的承诺，协助长安百姓来听书， 相信高达百万的数量，只要来十分之一，有十万人来产生精神源能， 总能让虚化树枝吸到足够的能量化为神笔形态。 目光逐渐坚定， 楼下忽然一阵喧哗，风云推进到孙恩十二金人神功大战徐福圣心诀， 说书人让辅助伙计搬上来十二个金色小铜人，对战新加入的一个阴深面具男。 张元明往左侧看去，说书团队中，安仁福，崔善长等人如临大敌，齐齐探头往下注目，满脸认真， 显然楼下的同行对十二金人神功独特的表现方式，让他们产生巨大危机。 也怪张元明给的待遇太好，几人怕他看好此人，挖掘过去，那么他们就多一个竞争者。 张元明大为满意几人表现，有比较有竞争，才有动力完善说书技巧，让安仁福四人受些刺激挺好的。 时间流逝，说书来到尾声。 “孙恩临战突破破碎虚空境，实力大涨，强势碾压徐福的圣心四劫，废去其修为。最后徐福仗着龙元特殊属性，跳海潜逃，蛰伏起来。 孙恩修为超越灵气衰竭后的世界上限，风起云涌，天空打开一个黑洞， 他见机不可失，灵魂出窍，羽化而去，只留下肉身保持金刚不坏，被天师道门徒收在宗门秘境中。 之后，江湖平静百年，来到雄霸一统天下，决战剑圣之时。” 到此，风云长生者正式讲完， 场下顿时响起连绵不断的掌声，楼上李承乾，陈文东，郭云刚受到影响，跟着鼓掌。 张元明见到风云第三部如此受欢迎，大为满意， 今天这些人出去后，只要向别人一吹嘘，就等同免费的广告，不怕长安百姓不知道这部小说。 李承乾赞道：“张先生这部长生者创意新颖，情节曲折，让人听了欲罢不能，只是孤有疑问，不知是否恰当？” “殿下不妨一问。” 张元明猜不透李承乾的心思。 “那徐福为秦朝方士，被始皇帝派去海上寻找仙人，乃史书记载的。但书中说扶桑人都是徐福后代，是不是张先生编造的？” 张元明考虑后果，决定将错就错： “此乃草民研究史书，论证后的推断，徐福出海时带着三千童男童女，如果最后侥幸没死的话，只能苟活在扶桑。” 李承乾眉头皱起：“如今扶桑的遣唐使正在国子监学习，倒与你小说中的情节吻合。” 张元明闻言一顿，此节意外，之前并没有想到，但后世的经历，让他对这个国家没有好感， 挑拨到：“扶桑之国畏威而不怀德，大唐绝不能传授真本领给他们，不然有反噬宗主国之忧。” 李承乾顿时满脸凝重，换其他人这么说，还可能不信，但张元明的话则不敢不重视： “多谢先生提醒，孤回宫立刻禀明父皇。” 张元明点点头，对李承乾的反应大为满意，继续拱火： “徐福后代秉持徐福遗志，从未放弃回归中土计划， 历任酋长皆觊觎华夏国土，‘先征高丽，再侵华夏’的口号，其国民皆知， 且这个观点向来是掌权者拿来占据大义名分的借口。” “既有此事，扶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李承乾面带寒霜，杀意顿生。 又说些关心话，李承乾自以为和张元明联络的不错，再无事，才告辞。 张元明恭送李承乾回宫，当辞别陈文东，郭元刚时，迎来两人的态度大改，阿谀逢迎不断， 他好一顿应付才脱身，领着说书团队回醉仙楼。 进入醉仙楼大堂，却见裴青璇俏生生在等他。 “元明，这是我亲自研制的龙元，你看怎么样？” 手捧一碗面粉制作的龙元子， 张元明捏取出一颗，后世乒乓球大小，囫囵绿色，触感柔软有些弹性：“你用菠棱菜上色吗？” “是的，你说过菠菜，我只能找到菠棱菜，看着效果也很好。” 张元明点头：“确实不错，或许菠棱菜就是菠菜。” “哎呀，我真傻，是不是菠菜，下次带来给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裴青璇刚想到这点，一脸懊恼。 张元明轻声安慰：“青璇不必自责，给龙元上色只要用能吃的青色蔬菜都行。是不是菠菜无所谓的。 你尝过这龙元味道如何？” 说着轻咬一口，细细品尝起来， 入口软糯，有一股菠菜香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张元明双目一亮：“青璇好手艺，龙元口感极佳。” 安仁福见此，打趣道：“东家要抓紧了，青璇姑娘这么贤惠，肯定一女百家求哦。” 岑文思凑趣：“是啊，青璇小姐不仅做饭好吃，那一手丹青妙笔，更是长安一绝。” 裴青璇顿时大羞低头，却没有立时跑开， 只偷眼张元明，等他回应。 张元明装出严肃神情：“怎么，岑文思，你是不是太闲了，没有事情做? 还有安老哥，嫂子来醉仙楼帮工的事情，你们商量的怎么样？” 岑文思受不住张元明以老板身份压人，笑着去监工， 安仁福解释：“东家帮衬，我和秋儿感念，现在她正在附近山上挖掘野菜，想为龙元做自己一份贡献，好加入醉仙楼，不为愧疚。” “嫂子多虑了，我邀请她来，是因为她吃苦耐劳，手脚麻利。 不过，她既去了山里挖野菜，我承认她加入了醉仙楼，属于第一个任务，可算薪资。” 这话提气，在场醉仙楼员工听了大为感动，不知为何，只觉为张元明干活，竟产生士为知己者死的莫名感觉。 第159章 薛道衡传人 张元明愕然看着员工们各个眼睛放光，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安仁福喟然一叹，抱拳一礼：“安某一生漂泊，从未遇到如东家这般仁义之人， 自今而后，我这一身老骨头就卖给东家了！” 张元明才知刚才无意的一个举动，竟然受到这么大反响，扶起安仁福：“安老哥无需如此，一分劳作一分薪资，天经地义。 秋儿嫂子为醉仙楼效力，我给予酬劳，本应该的。”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在场众人更为感动， 尤其见到张元明脸上一副理所应当，毫无作秀的痕迹，更是让大家明白张元明为本性善良。 有那感性的丁思诚热泪盈眶，下拜： “东家仁义，丁某今后跟定你了。我让家里老妻也来帮忙，希望东家别嫌弃。” 张元明上前扶起：“丁老哥能让家人帮忙，正是把醉仙楼当做自己的事业，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崔善长见此也不好特立独行：“崔某发妻身子弱，愿换儿媳过来醉仙楼做工。” 张元明大喜，全部收下。 此时的贫家妇人，大多吃苦耐劳，只要给与适当薪资，绝对是性价比最高的员工。 且有说书团队在，她们作为家属，即使长期在醉仙楼做活，也不会产生自卑心理。 协同工作效率更高。 裴青璇见到张元明受到下人爱戴，只感与有荣焉，比自己被夸赞还要开心。 张元明见她眼中的崇拜，忽然想起二丫也和她一般，对他一片真心，爱慕有加， 而他却见一个爱一个，竟有些不当人子。 不过很快，张元明又开始自我安慰起来： “我的金手指是作画成真，将来上限极高，甚至还能成仙。 二丫，青璇或许暂时难过一下，待我赠送一些好宝贝弥补她们，时间一长，只要对她们一碗水端平，付出真心，她们必然能接受共侍一夫的现实。 而且这里是大唐，完全没必要恪守一夫一妻。” 在他心中，并未把王淑贤视作可与二丫地位等同。 张元明压下心慌，暂时不去想二丫和裴青璇王见王的修罗场面。 “青璇研发完成龙元制法，省了醉仙楼许多功夫，可愿传授一下醉仙楼的厨娘？” 裴青璇当仁不让：“有何不可，你领我去。” 张元明大喜，带裴青璇去后厨，教授厨娘调色秘法。 方法不难，厨娘见裴青璇示范一遍，便学会。 张元明鼓励一番自家员工，与裴青璇出了厨房。 “岳父，呃，裴叔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我们就和安老哥讲明，让他学习素描后，去共论画道。” 张元明无意说漏的心里话，让裴青璇听得心里甜蜜，低头答应道：“是要早作准备。” 张元明只当不知，牵起裴青璇小手，径往前面雅间。 路遇几波木匠，伙计，裴青璇紧紧握住张元明，似有主心骨，没有一丝畏惧。 进入雅间，张元明讲明经过， 安仁福琢磨，事情不复杂，只不知素描究竟如何： “青璇姑娘试画一幅人物肖像，老朽看看能不能模仿。” 裴青璇自怀中取出炭笔，开始作画，不久一张张元明人头素描画像完成。 张元明赞道：“青璇作画天资之高，我未见第二人。” 安仁福已经满脸震惊，喃喃：“此素描法巧夺天心，画作成相直如复刻真人一般， 青璇小姐凭此当为一代画道宗师，如何让给老朽？” 话虽如此，他上前几步，取代裴青璇的位置，拾起炭笔，回忆刚才作画经过。 不一会，才下笔， 初始慢，适应后逐渐加快，不一会只逊色裴青璇三分的一幅张元明画像完成。 张元明观察点头赞许：“安老哥首次素描，有如此技艺，殊为难得。” 安仁福谦虚几句，却未再反驳，属实是素描法未来可见所获声望之高，对他乃极大诱惑。 如果张元明早先用素描法换取安仁福余生免费工作，他也绝对不会有一丝犹豫。 崔善长此时心中嫉妒难言，却不敢明面发对，强笑道：“崔某擅长作画，不如让我试试？” 见此，张元明与裴青璇对视一眼，前者颔首：“崔老哥不妨一试，如果你的实力更在安老哥之上，素描法为你们两人所创也可！” 此话一出，崔善长双目大亮，求证：“东家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得到承诺，崔善长撸起袖子，大步上前挤压安仁福一个身位，接过其手中炭笔， 站立宣纸前，静思一会，回忆裴青璇不久前作画的腰身状态，臂弯运笔幅度， 顿时对于素描有个大致了解，当即自信下笔， 行云流水，如有神助，不多时，还是一张张元明的画像跃然纸上。 张元明，裴青璇，安仁福三人齐齐上前一看，皆是一惊： “好！” 张元明惊讶：“崔老哥以前学过素描？” “未曾。” 崔善长表露自身画道天赋，整个人气势竟然大变。 “那崔老哥的素描缘何如此熟练？” 张元明好奇这个变化，问道。 崔善长陷入回忆：“我之画技源自家师薛道衡，家师一心为国，不料被暴君处死，吾侥幸逃过一劫，立誓不再为皇家作画。” 安仁福大惊：“崔兄的画技竟然源自薛家，那擅长画人物也应当。” 薛道衡以作诗闻名当世，但鲜为人知的是其画道也自称一体，尤擅画人物，佛像，花鸟，树石，其中画松鹤极其生动。 可惜被杨广无端怀疑造反而杀害。 张元明眼神征求安仁福，没有发现反对， 当即决定：“崔老哥的素描法获得我们一致认可，今后向外人说明时，可把素描法作为两人一起创造。” 安仁福，崔善长齐齐大喊惭愧， 张元明再次作势恳求， 两人心中实不愿到手好处溜掉，只一推一辞，厚颜答应下来。 如此，有两位画技不俗的人准备，圆了裴青璇的谎言，应付未来岳父的问题不大。 张元明领着裴青璇下楼，与岑文思交待几句，让员工准时下工， 才一起去往平康坊。 裴青璇一路纠结，心中好奇会被带往何处，只是张元明让她安心， 不再多言，满脸好奇得来到平康坊。 张元明开门进入，牵着裴青璇整个人进来，一把关上大门，轻轻搂她入怀。 “青璇，谢谢你毫无保留的支持。” 裴青璇身子一软，表明真实心意：“为你做事，我很开心，连平时画画都没有这么开心过。” 张元明听到女生的情话，或二丫一片赤诚，爱如朝阳，或裴青璇这样，简简单单直达人心。 皆不是后世从没有得到异性真爱的底层男人能承受的住， 心底顿时涌起无穷爱意，双手抱住裴青璇的头，缓缓凑近，温柔亲了下去。 “呜呜呜……” 第160章 太宗有请(一) 两人螓首轻抬，抵死缠绵，直至裴青璇浑身酥软，美目迷离，一副任君予取予求模样， 张元明才意识到又玩过火，轻轻推开佳人：“对不起，青璇你实在太可爱了，我又忍不住冒犯于你。” 裴青璇上前依偎在张元明胸膛，闭眼轻语：“我欢喜的，你无需自责。” 张元明感受佳人恩情，不由抱紧她娇躯：“我们尽快向裴叔禀明情况，我迫不及待迎娶你了。” 裴青璇也不再害羞，建议：“你若封王，再去向我爹提亲，好事可成。” “嗯，我接受皇家好意，也有这个考虑。 对了，你服用血菩提后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 张元明忽然想起李渊正在大力搜找炼制九花玉露丸的配方原材料，裴青璇身体超凡，可别引起官府注意。 闻言，裴青璇忽地抬头，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俏脸：“我还真闹出个笑话，无意帮家丁提起一大袋粟米，差点解释不清。” 张元明脸一正：“那你怎么圆过去的？” “我扮着爹的威严，糊弄过去的。那家丁只惊讶一会，也没有多疑。” 张元明轻捏她的琼鼻：“算你机灵，我倒不是非要你严防死守，只是最近在长安有些计划，你需得配合我保密。 血菩提的事情暂时不能透露给任何人，” 裴青璇感受张元明宠爱，大为甜蜜，此时不管他说什么都愿意遵守：“一切听你的，血菩提的秘密不经你允许，我连爹娘都不告诉。” “乖了，不愧是我的好青璇。” 张元明再次把她拥入怀中，只是这次是素的，没有多余动作， 裴青璇似乎也知道两人暂时不能突破最后一道防线，乖乖的依偎着感受心上人的男子气息，不再多索取。 两人情意绵绵，拥抱着走到大东房，张元明轻轻放开裴青璇。 “今天机会难得，我教你认识穴位。” 裴青璇心中一喜，面上拒绝：“不好吧……” 张元明知她口是心非，一把拉过：“别害羞，习武之前，认识自身穴道乃是必修课程。” 闻言，裴青璇不再坚持，乖乖主动坐到床上，才发现不知身处何处：“这里是你的一座府邸？” “不久前买的，你觉得怎么样，想不想当这房子的女主人？” 裴青璇没有理他，环视一下屋内布置：“你看这里摆设，都是以前主人留下的吧？” 张元明尴尬：“我一个人住，就没有浪费钱去购置新的。 裴青璇揽过去：“过个几日，我帮忙你好好买些家具。” “那我这鸟窝，全交给青璇拾掇了。” “扑哧”裴青璇听他说的有趣，笑出声。 张元明看她巧笑嫣然，又忍不住食指大动：“家具先不急，我现在教你认识穴道。” 裴青璇低头：“你可别做坏事。” 张元明嘿嘿笑着，做出一副坏蛋模样：“小娘子放心，张某正人君子来的。” 伸手按住裴青璇肩膀，缓缓褪去其外衣， 裴青璇赶紧拦住，娇羞道：“你来真的？” 张元明强势脱去她外套，内里一件未动：“这样方便认穴。” 一指点在裴青璇背部：“这里身柱穴，往下一寸神道穴，接着灵台，至阳穴。” 接连不断轻轻按压，指点穴位准确位置。 初始，裴青璇还有些神游天外，但很快，张元明的认真态度，让她恢复理智，也跟着认真学习起来。 半个时辰后，张元明教授完毕：“好了，今天的教学结束，以后每隔几天，你都可以来这里，我会把掌握的穴道知识倾囊相授。” 裴青璇端详张元明脸上神色，却没有发现一丝邪念，暗骂自己多疑：“那麻烦元明了。” 张元明阴谋得逞，暗暗得意，面上大度表示此乃男友应该做的。 接着，两人聊些各自过往，增进彼此熟悉， 裴青璇倾尽所有，不论糗事，好事，都坦然相告。 轮到张元明，只能透露家人的信息，对于二丫和王淑贤的关系，选择暂时隐瞒下来。 如此，神色间难免有着一丝不自然，裴青璇聪慧得发觉了，却没有抓住寻根问底。 在她心中，张元明肯定有许多不能示人的秘密，能把家人相告，已经最大信任。 时间飞快，又临到分别，裴青璇记起遗漏一件大事： “哦对了，明天裴记食铺上架龙元子，你若有空可以来看看。” “你家店铺动作真快，难怪能在长安立足，明天我肯定去见识一下。” “那明天见，我现在要回家了。” 虽然心中极为不舍，可天色不早，裴青璇不得不提出告辞。 张元明知道轻重，未作纠缠，亲送至裴府外，见裴青璇踏入家门，才放心离去。 再次回到平康坊的家，简单解决晚饭，他盘坐床上，拿出排云掌神功秘籍，研习第二式，第三式， 待到子时大有所得，才放下秘籍，开始转入打坐，一夜修炼到天明。 第二天，张元明准时睁开眼，只觉浑身舒坦，真气明显增长，前两天服下的血菩提，到此完全消化吸收。 梳洗一番，来到醉仙楼，却见大门外聚集一堆人。 一个儒雅男子见他似乎主人模样上前问话：“您可是张元明张先生?我乃工部段纶，奉旨来醉仙楼监工改造。” 张元明记起昨日对李承乾只提过一嘴，没有想到这么快有回应，看来皇家对他真的上心。 “你们来的太早，掌柜的都没有来。我给你们开门。” 张元明开门引众人进屋，先让工匠们略作休息，等待自家员工上班， 再询问段纶：“段大人，您是谁人派来？太上皇？” “是陛下圣旨，命工部尽快完成醉仙楼改造。” 张元明颔首，此举可看出李世民已经知道李渊的身体变化，在刻意示好他。 目的无非是想通过小恩小惠，让他主动献出血菩提。 不久，岑文思，厨娘们前后脚到店，与张元明告罪一番，赶紧去后厨烧茶待客。 之后，安仁福夫妇到店，秋儿嫂子带着一袋子野菜，简单与张元明交代，直接由安仁福带去后厨做工。 然后，其余员工接连到班。 张元明继续与段纶攀谈，得知其竟然是工部尚书：“陛下厚爱，草民不敢当，您作为工部尚书，日理万机，可不好委屈醉仙楼。” 段纶心中也满脸问号，不知道皇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面上抱拳向天：“既然陛下有旨，段纶听命就是。” 第161章 太宗有请(二) “段大人一片忠心，草民敬服。”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张元明心中对李世民不久后的召见，已有预期， 这时，厨娘做好早点，让伙计端到大堂， 只一些面饼，水果，众人将就吃完， 开始做工， 原先承揽改造的民间木匠，见到朝廷来人，主动让出主导权，跟在后面打下手。 张元明与段纶一起监察一会工匠做工，发现插不上嘴， “草民有事需要外出，醉仙楼劳烦段尚书您看着。” “张先生放心办事，这里有我。” 虽然对张元明的轻视不满，但段纶已经察觉醉仙楼之事透着诡异，并不敢当场表达出来。 张元明毫不在意段纶心中想法，与岑文思交代一下，径直外出，来到裴府门外，等候裴青璇出来。 不久来到辰时三刻，裴青璇随着一妇人出来，身后伴随两个神态恭敬的丫环， 那妇人疑似裴青璇母亲， 张元明惊觉，当即侧身一躲，不敢面对未来丈母娘， 裴青璇抬眼一瞧，发现不远处张元明的扭捏模样，心中暗笑， “娘，今日铺子上新最近大火的风云小说中的龙元，女儿相信肯定大卖。” 那妇人徐娘半老，轻笑牵起女儿小手：“青璇的眼光，娘自然相信，只对你未来婚事，有些不放心。” “娘你又催婚了，女儿还想多陪您几年，不着急。” 拉着母亲去往裴记食铺，身后跟着六七个丫鬟，仆役。 张元明眼看这架势，已经没有与裴青璇独处机会，只好紧紧跟着裴家大部队。 不久，裴家一行来到东市，进入一家食铺， 张元明一看招牌正是裴记，悄悄靠近。 只听裴青璇道：“泽叔，今天龙元卖得怎么样？” 裴孝泽爽朗声音传来：“侄女市场洞察机敏，早上龙元摆上不久，就有不少客人选购，如今只剩摆着的这些，其余已经卖完。 明天可以加大制作数量。” 裴母讶然：“这么好卖，价格定到多少？” 她以为裴青璇为了销量，或许价格定低了。 “三文钱一个，我本以为很贵，客人不能接受。没有想到一些客人只听龙元之名，根本不在乎价格，直接买， 有个大豪客甚至一次买了十个。” 裴家制作的龙元个头较大，一般人吃四个可以管饱。 裴母琢磨龙元制作成本，三文钱一个，利润竟有一倍，点头：“这生意能做。” 裴青璇不依：“只一个能做评价，明明很赚钱的，娘就不能鼓励一下女儿吗？” “好好好，这是大生意，青璇为当代陶朱公行了吧。” 裴母笑着改口。 “哼，娘总看不起女儿，不理你了。” 裴青璇傲娇侧头， 张元明听得好笑，只觉店铺中的裴青璇在家人面就是个孩子， 与在他面前表现的敢爱敢恨侠女大为不同。 忽然一阵脚步声传到近处，一女子携几位家丁走来。 张元明抬眼一瞧，竟是个熟人，许明月不知为何到此。 许明月同时发现了他：“张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不过很快意识到什么，露出恍然大悟表情，上前交谈：“你来观察自己的龙元卖的怎么样吧，我也受青璇邀请，过来看看。” 张元明一愣，裴青璇这小妮子点子倒是多，知道找美女来做促销。 有许明月，裴青璇两大美女在店里，只要男子顾客走到铺子外见着，必然进来买些龙元，自然增加销量。 店外的动静，引起殿内裴家人注意，纷纷出来查看。 裴母认得许明月，伸手虚招：“许丫头快进来，吃一个龙元。” 裴青璇接过丫环递过来的筷子，碟子，转交许明月：“明月，快尝尝。” 许明月略一客套，接过吃起来：“嗯，好吃，入口一股蔬菜清香，提神醒脑，似乎真的有龙元效果。” 听她赞许，裴母笑容满面。 裴青璇也大为开心：“有你的认可，我放心不少，昨天真怕龙元滞销，辜负别人信任。” 张元明听到这里，往后一步，想要逃跑。 许明月哪里允许，招手：“张公子也来了，显然一样不放心龙元的售卖。” 裴母眉头一挑，看向张元明，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相貌英伟的男子，正满脸尴尬站在原地， 当即招手：“年轻人过来，青璇你怎么不提张公子和龙元的关系？” 裴青璇支支吾吾，不敢说明。 张元明走又不是，留也不是，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许明月笑着解释：“他是张元明，龙元出处风云小说的作者，难道伯母不知道他和青璇合作，才有今日之事。” 裴母恍然，再次看向张元明，立时发现不对劲， 心中一动：他这模样不像是生意伙伴，倒像个害羞的女婿。 主动上前问道：“张公子今年几岁，家住何处，可有婚配？” 裴青璇立时不依，上来拉住母亲：“娘你干什么问人家这些。” 裴母脸一正：“怎么了，娘只关心一下生意伙伴，人家张先生没说话，你担心什么？” 裴青璇立刻闭嘴，委屈巴巴。 张元明见不得裴青璇受气，硬着头皮自我介绍：“伯母，晚辈张元明，乃长安县王家村人士，不及弱冠，暂未婚配。” 裴母压抑心中喜悦：“今日龙元大卖，老身请你过府一叙今后合作，可否？” 张元明虽明知是借口，但考虑她乃未来长辈，只好接受：“荣幸之至。” “那说定了，酉时来府中吃饭，不见到你来，我家可不开席。” 裴母一副恨嫁丈母娘做派， 张元明顿时冷汗涔涔，对于今晚的饭局遭遇，已然预期二老修罗场似盘问场景。 裴青璇见他胆怯模样，顿时一乐，被母亲责难所受的委屈平衡许多。 张元明强作镇定进入裴记食铺，简单询问裴孝泽龙元销售，得到开头大卖消息， 顿时表现出满意之极模样，顺势提出告辞： “与裴记食铺合作看来做对了，我还有几场说书要参加，不能多留，龙元售卖全仗泽叔。” 裴孝泽当即表示没问题，让张元明只管放心离去。 裴母虽然想多留他一会，但考虑晚上还有机会，就没有阻拦。 张元明得以成功逃离丈母娘的审视目光。 来到永崇戏院，早场风云专场已经开始有一会， 他径直入内，便见白茫茫一片龙元精神源能。 “怎么回事，早上听书的效果这么好吗？” 上楼问过郭云刚，得知昨日那波黑虎帮众人回去后，与没有听过的一说，可把后者羡慕坏了，嚷嚷着要来听说书， 其中龙元长生不死的神效，最让听过的帮众津津乐道，引人遐想 如此，才有张元明一入戏院，龙元精神源能盈满整场，嗷嗷待割的情况。 张元明也不客气，虚化树枝探出，在人群来回穿插，一个不落得吸收精神源能。 只半刻钟，场内近乎三百多的龙元精神源能被一一吸收。 临到中午，早场结束。 因为太受欢迎，还有许多底层帮众没有听过风云，纷纷要求加场，陈文东无奈，只好自己拿钱包下午场，仍讲风云。 张元明乐见于此，讨下午场一个座位，才匆匆告辞。 只因骆大亮来报，皇帝的圣旨传到醉仙楼，岑文思让他立刻赶回去接旨。 “李世民终于还是忍不住召见于我。” 张元明手托下巴，思考如何对待李世民， 给他一颗血菩提肯定是不行的，但强硬的针锋相对也不可取， 给他什么好处好呢? 对了，师父的土豆好像献上去后，还没有扩散种植，不如我直接告诉李世民真实产量和随之产生的连锁反应。 这样或许能暂时转移注意力。 再不行的话，剧透一下未来扶桑的威胁， 以张元明后世见闻，总有一样能够干扰李世民关注长生。 第162章 遣唐使 张元明思考应对之策，边踱步而行，不久回到醉仙楼。 御前太监王德端坐大堂，见他回来，顿时起身： “张先生可回来了，陛下有诏书到。” 说着笑容一敛，张开诏令。 张元明无奈弯腰下拜，却被王德伸手拦住：“陛下特别交代，张先生站着听旨即可。” 如此省下虚礼，张元明立刻站直。 “诏曰：清苑县男张德之子张元明，医术通神，痊愈太上皇，譬兹国朝梁栋，着即刻进宫受赏。” “谢陛下隆恩。” 张元明终究还是弯腰一拜。 王德微笑扶起：“张小先生，快随我进宫，别让陛下久等了。” 张元明点头，简单交代岑文思几句，才与王德一众太监出醉仙楼。 有宫中太监领路，一路畅通无阻，直达太极殿。 王德先入内禀报，再出来领着张元明进去。 张元明小步跟随，偷眼观察太极殿， 与太安宫相较，这里大殿不设置屏风，布局更为大气， 装饰上多采用鲜艳亮丽色调，彰显国家的生机与朝气。 殿内仅有四个灯柱，对称瘦削，不能藏人，让人一进门就能看到上首的李世民。 此时，李世民安坐龙椅，下方左右两排圈椅，各有三五大臣在座，正襟危坐，目光全部瞥向张元明。 王德宣一声，张元明只顾弯腰行礼，没有认出朝臣中有熟人。 李世民满面春风接受朝见，但见张元明不学其父跪拜，心中微微不悦， 面上则爽朗大笑：“张小神医免礼，朕去王家村数次，都寻不见你，今日能在太极殿见到，也算难得。” “陛下恕罪，草民不知君临王家村，绝非有意避开。” 张元明听出李世民话中竟有一丝怨气，赶紧告罪。 李世民自然知道张元明并非故意，不好发飙，不过为打压一下好提条件， 接着强势追问道：“前几日，你亲姐大婚，缘何也不参加？” “草民为了炼制九花玉露丸，救治妹妹，已经和爹娘说好了不参加大姐婚礼。” 张元明眼珠一转，随意一个借口张口即来。 人家父母都同意，李世民再不好为难， 同时想起奏报中提到张元莺断去一臂，也分辨不出张元明的话有几分真， 群臣自此，听着李世民和张元明的奏对，并未发现一丝不妥，只做壁上观。 李世民注意力只好来到神药上，问道：“九花玉露丸，你还有几颗？” 在其心中，九花玉露丸等同龙元，重要性不言而喻。 张元明见李世民终于停止试探，暗暗松一口气，满脸遗憾回道： “九花玉露丸，草民机缘巧合炼成，只有一颗，也已献给太上皇。” 李世民脸色一变：“你还能炼制否？” 张元明佯作一脸为难，未及回答， 魏征看不下去，站起：“陛下切勿沉迷修仙炼丹，今日群臣齐至，还需商讨遣唐使的奏疏。” 其旁，左仆射房玄龄，礼部尚书王珪闻言纷纷侧目，以为魏征大胆扫兴， 对面排的右仆射李靖，楚国公尉迟敬德，鄂国公程咬金也齐齐瞪大眼珠，看着不怕死的魏征，有些尊敬起来。 魏征的作为，连他们武将都是不敢效仿的。 李世民眉头一皱：“九花玉露丸乃救命丹药，医术之道，谈何修仙鬼神之学！” 魏征挺直胸膛：“陛下当臣无智乎，张元明为风云作者，其风云三部曲皆为歪理邪说， 这九花玉露丸听名字就是其中一种仙丹。” 张元明一凛，没有想到魏征的直觉这么准，察觉九花玉露丸也是小说中的事物。 众臣闻言齐齐一震，如果李世民追求长生，那可步秦始皇后尘， 房玄龄站起，恳切建议：“臣请陛下以国事为重，切勿沉迷长生！” 李靖满脸严肃站起：“臣请陛下国事为重，切勿沉迷长生！” 左右仆射齐齐发表谏言，其余大臣终于反应过来，同时站起：“臣请陛下国事为重，切勿沉迷长生！” 余音回荡太极殿，让李世民心神一震，反思自己是否过于贪生怕死。 强笑道：“诸位爱卿多虑了，朕只向张元明求购治病丹药，绝非为了虚妄仙丹。张爱卿你说呢？” 张元明立马配合解释：“陛下所言极是， 九花玉露丸虽然炼制艰难，但绝对属于人间本有的丹药，不是那仙丹，不能让人长生。” 众臣闻言，齐松一口气，看向张元明目光中的敌意减弱不少。 魏征没打算轻易放过张元明：“休要狡辩，你的风云系列充斥大量神怪内容，极易迷惑人心， 我一家丁坦白渴望一枚龙元，好获得长生不老！ 陛下，诸位臣工明鉴。” 此话一出，房玄龄，李靖等人又开始担心起来，李世民想要长久执掌天下的心理，平日朝会中偶有展现。 真有长生不老的希望，他绝对倾尽举国之力争取。 尉迟敬德则担忧张元明的安危，感叹老下属张德的儿子太会惹祸。 张元明反驳：“魏大人大谬，分不清现实和小说家言， 那风云封面下第一行字，标注着‘本故事纯属虚构’，你没看到吗？” 魏征冷笑：“你让人说书宣传风云，可有讲明本故事纯属虚构？ 我打听到的情况，怎么是你着重渲染龙元的虚假功效，所谓增加五百年功力，长生三千年呢！” 张元明暗叫糟糕，如果这样一个理由导致风云被禁，那就冤枉了。 对作画成真龙元的短期目标，大大不利。 解释：“魏大人还是误会了，戏院的说书表演，自然极力追求现场效果，只为赚钱，绝对没有蛊惑人心的意思。” 魏征摇头：“即使你可以巧言辩解此节，但你歪曲历史，将徐福作为扶桑祖先，确已经引起扶桑遣唐使的不满！” 李世民脸上凝重起来：“玄成此言属实，遣唐使犬上三亩田，已经上疏抗议你的小说，要求朝廷封禁。” 房玄龄咳嗽一下：“扶桑国正使犬上三田，副使惠日，一起向朝廷表达不满，张元明你有什么辩解的吗？” 李世民一愣，发现自己刚才叫错大使名字，微觉尴尬。 李靖瞥一眼房玄龄，不愧人家为尚书左仆射，自己只能屈居其下， 这招不明指出陛下的错误，又能自然而然让他发现自己不对，就不是自己能想到。 确实厉害。 张元明一听扶桑也来找他麻烦，顿时火大：我对徐福生平确下过功夫，除了武功，龙元这些假的东西附加其身，他其余经历皆有史书考证，不是杜撰。” 李世民惊讶：“徐福真的是扶桑之祖？” 张元明斩钉截铁：“以草民愚见，有九成概率。” 第163章 封王(月末感谢榜一老城乌贼) “简直一派胡言，扶桑祖先绝对不可能是徐福。史料记载，那秦朝之时，扶桑岛上有原住民居住，原住民才是扶桑祖先。” 魏征怒视张元明。 对此，张元明早有预案，反击道：“那时候岛内确实有人，但徐福上岸，等待三千童男童女长大后，就把他们都杀了， 现在的扶桑人绝对都是徐福和三千童男童女的后代。” 闻言，魏征手指颤抖指着张元明：“一己之私，歪曲他国历史。 陛下，臣请杀张元明以正视听。” 转身对着李世民一拜。 尉迟敬德听不下去：“陛下，魏侍中无证据反驳，却用地位压人，做法可不公允。” 众臣皆以为然，纷纷站出来指责魏征， 魏征一下坐蜡，苦思驳倒张元明谬论的方法，却哪里能找到错漏。 毕竟这个脑洞是张元明结合风云原剧情，加上自己多年网络小说经验改编来的。 在没有dna染色体鉴定的古代，绝对不可能否定这个推论。 即使后世已经用高科技证明扶桑祖先另有他人，也仍有不少国人坚信徐福就是扶桑老祖。 张元明自信满满扫视全场，诡辩的精髓他可谓了如指掌，只要朝臣按着他的节奏，断无被驳倒之理。 魏征急得直冒冷汗，忽然一道灵光乍现：“陛下，臣请遣唐使犬上三田上朝，与张元明对质。” 此话一出，李世民顿时皱眉，其余大臣也满脸不悦。 魏征这个行为说小了那是较真，不顾大局，往大了那就是出卖国民，有奸贼嫌疑。 魏征很快发现众人神情不对，意识到自己情急之下失了方寸， 但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强撑。 张元明怡然不惧：“陛下，草民不怕对质，但血统之事公说公有理，没有人来做评判，对质也无用。” 程咬金上前一步：“民间有滴血认亲之法，不知能否判断扶桑人为徐福后代？” 张元明嘴角一翘，滴血认亲好啊，你们要真采用这个方法，那不仅扶桑人，全世界的人都和大唐人沾亲带故。 滴血认亲不能判断亲属关系，在后世已经属于全民共识。 不料，礼部尚书王珪出列奏报：“臣办案多年，发现滴血认亲的结果，不足采信。” 李世民惊讶，询问缘由， 王珪解释，一次查案把两个完全陌生的人的血液混合在水碗，亦能融合一起。 朝臣们都皱起眉头，如此一来，与遣唐使的嘴仗可能没完没了。 张元明忽然呵呵一笑，引起朝堂侧目：“扶桑遣唐使为何打死不愿承认徐福为祖先，朝堂诸公为何又要替他证明？ 无非是我的小说中提到徐福一直觊觎中原，大家不愿生出争端罢了。 其实，只要查查扶桑一直以来的所作所为，不就知道到底他们意欲何为？” 魏征嘴角一抖：“如何查，现在去扶桑？那距离长安可十万八千里呢！ 你的小说高来高去，别忘记人的真实脚力。” 张元明微微摇头：“不必如此麻烦，草民请陛下查阅扶桑往年国书即可。” 众人不解，扶桑还能把自己的野心显露在国书上？ 但魏征，房玄龄，岑文本却忽然目光一变，发现张元明的真实目的。 是前朝大业三年的扶桑国书！ 那确实有一个大问题，只是不知张元明从哪里知道这个细节的！ 李世民遍寻倚重之臣，最后发现岑文本淡然自若，召来近前询问：“岑舍人可知张元明所指？” 岑文本斟酌回答：“扶桑国主曾给前朝炀帝的国书说‘日出处天子至书日没处天子无恙’，被隋炀帝斥责无礼。” 李世民瞳孔一缩，喃喃：“日落之国嘛……” 魏征离得近，听到这个称呼，如闻噩耗，心直往下沉。 张元明发现殿中诡异安静，意识到竟有人记得二十几年前的国书，大为惊讶。 要知道这个消息，可是他在后世看过无数部的穿唐小说，才知道的历史知识。 看向李世民身边岑文本的目光带上一丝敬意， 此时的朝官竟然博闻强识到这个地步，直令人惊叹。 李世民直接让秘书省找出大业三年的扶桑国书，不久王德递过来。 打开一看，与岑文本背诵一般无二，当即大怒：“蕞尔小邦妄自尊大，愚蠢之极，狼子野心竟付诸国书之上，朕险些被其蒙骗。” 面向王珪：“着礼部尽快驱离所谓遣唐使，大唐永不和扶桑来往。” 王珪顿时一凛，李世民的样子似乎真的发怒，郑重回应：“臣遵旨。” 王德去而复返，凑近李世民耳朵：“太上皇准备微服私访醉仙楼，张右监门怕拦不住。” 李世民这才想起今日本来目的，暗恼差点被魏征带偏节奏， 挤出笑容：“张元明妙手回春，治好太上皇，诸位臣工可议一议具体该赏赐什么， 太上皇的意思，欲以逍遥王爵位厚赏。” 魏征习惯性往前一步，想反对，但很快意识到刚才输了一程，又退了回来。 这回，却是尉迟敬德出言反对：“御医救治人是本职，封王赏赐从没有先例。换为民间医者就更不能封王，不然法度不张，人心紊乱。” 李世民其实觉得尉迟敬德所言有理，奈何李渊对张元明重视非常，偏要封王， 他也没办法阻止，毕竟现在李渊看上去年轻许多岁， 那九花玉露丸的功效疑似龙元，也让他不好抉择。 矛盾纠结下，不知道如何应对大臣的劝解。 房玄龄建议：“治病之功其大者，封开国县子也可报偿，封王确实过赏。” “臣附议。” 李靖木偶跟随一句，不再多言。 “臣等附议。” 其余臣工只觉封赏过分，纷纷赞同房玄龄提议。 张元明不由瞧房玄龄一眼，揣测他知道李渊想把高阳公主许配给自己，现在公报私仇。 李世民决定打回朝议结果：“张元明封王势在必行，你等见过太上皇就全明白了。” 第164章 唐朝版抽奖(感谢榜一老城乌贼的催更符) 群臣愕然，既然如此，你让我们讨论做什么， 当然这话只能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口。 “陛下乾刚独断，臣等无异议！” 尉迟敬德上前一拜：“陛下三思，张元明年幼无知，不堪封王之赏。” 李世民也知道此举必惹非议，但张元明的封王有多方面考虑，绝对不能被否决。 “敬德多虑，张元明发明曲辕犁，救治太上皇，功绩足以封王。” 面向群臣，下旨：“拟诏册书，封张元明为逍遥王，赏赐依循吴王规制，,玄龄尚书省签押，尽快施行。” 房玄龄嘴角抽抽，皇帝这是想要张元明的命啊，吴王之封岂是一个外姓人能承受的？ 偷偷瞥一眼张元明，只见他眉宇间竟毫无惧色，不由心中一动：莫非还有隐情？ “臣遵旨。” 答应的小心翼翼，对于未来开始担忧起来， 心中打定主意，下朝后与陛下单独交谈，再面见一次太上皇。 所谓国之大事，谋划必深远，忌独断专行，今日李世民所为有失往日明君准则。 见李世民依然坚持，尉迟敬德心中虽然担忧，也只得颓然退回座位。 李靖，程咬金等机要大臣皆疑问重重，不好开口，看向张元明目光中，夹杂一丝怜悯。 张元明无视所有的注视，怡然不惧下拜接旨：“谢陛下隆恩，臣惶恐百拜。” 李世民点点头，挥手让他起身，赐座于尉迟敬德之后。 张元明依言，小步走到尉迟敬德身边坐下，挺直腰杆目视前方，不敢有任何轻佻。 魏征见此，几次欲言又止，但心中觉得张元明未来必死无疑，也就不再纠结封赏的问题。 看向张元明的目光中，从愤怒转为复杂难明。 李世民不想重臣沉浸在张元明的封赏上， 开口转移话题：“孙思邈孙神医在终南山发现一株药材，名曰土豆，可亩产千斤。大家议论一下如何处理。” 此节邸报有提到，房玄龄拿出准备的说辞：“依循曲辕犁例，先试种，在推广，只是粮食关系重大，试种可以多谢， 便于储备全国所需土豆种子。” 众臣以为妙策，皆颔首。 李世民点头，便定下土豆试种计划，不过为求保险，问张元明：“逍遥王，觉得如何？” 张元明站起，恭敬回复：“臣印象中，恩师孙思邈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土豆为其发现，又言之凿凿亩产千斤，想来最后验证结果，绝对只多不少。” “哦，逍遥王竟然如此肯定？” 魏征对事关国家的命脉的粮食问题，不愿让步，还是问出口。 张元明坚定回答：“师父的医德人品，我从不怀疑。” 李世民问道：“那你觉得应该如何试种土豆？” “先在南方种植，第一茬种下去收获后，成果再次全部种下去，满负荷满播种。争取两年推广全国。” 魏征大怒：“大胆，逍遥王可承受的住，这样做失败的后果。” 面向李世民：“陛下，这样的策略绝对不行，太冒险，直把国家大事当做儿戏了。” 房玄龄附议：“确实，第一年侵占的田亩没有任何粮食产出，被百姓知道，恐怕会引发粮食危机。” 张元明眉头一皱，这个可能性倒也是有的：“那就留足口粮，把多出的土豆作为种子好了。” 这样的方案温和许多，倒没有人再反对。 李世民拍板：“就这样吧。” 之后，工部，礼部，吏部，刑部都把自己本部事情上奏，李世民照着尚书省的奏议一一念出，群臣接旨。 张元明作壁上观，见识一番唐朝的朝会。 大约一个时辰，大事完毕， 王德上前宣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张元明站出，提出一个请求：“臣的醉仙楼想要举办一个活动，所得利润全部捐给黄河修缮。请陛下准许。” “说说什么活动。” 李世民对刚受封逍遥王的张元明的第一个奏疏极为感兴趣。 “利国利民大彩纸，一张彩纸两文钱，百姓自由购买，每三天在朱雀广场开奖，大奖设置为一百两。” 魏征稍一思索，便知究竟：“陛下三思，这大彩纸是变相赌博，荼毒百姓民心，万万不可施行。” 张元明侧眼一瞧魏征，这老小子反应这么快？ 尉迟敬德却希望张元明立功，支持道：“什么赌博，这是收集百姓捐款来做好事。没有听逍遥王说嘛，所得全部捐给黄河疏通！” 张元明点头：“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养老、助残……” 说到这里，他忽然住口，似乎不想模仿后世那个东西太多。 但仅仅这些，已经让在场诸公大惊。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逍遥王妙语连珠啊。” 李世民赞道。 魏征本想参一本“民”犯了忌讳，但李世民自己不在意，他也就不想多事了。 张元明先弯腰拜谢，再解释：“百姓加一文，还能购买醉仙楼所售价值三文的龙元，左右绝对不亏。” 李世民浑身一震：“龙元，爱卿只卖一文？” 张元明赶紧解释：“此龙元非彼龙元，只一种面食。” 魏征抓住机会反讽：“逍遥王刚才可信誓旦旦说，不会利用小说迷惑百姓的。” 张元明不屑争辩，保持沉默。 李世民见张元明有分享龙元的心胸，自不会打击其积极性，严厉斥责魏征：“玄成过矣，龙元为裹腹面食，取个好听的名字，你牵连其他作甚？” 魏征一愣，皇帝怎么如此偏向张元明，有些不对劲。 “臣担忧百姓被小说风云诱导，产生厌世求道想法，不利于国家大局。” 见此，张元明大声反对：“魏大人简直杞人忧天，你不妨先观察长安百姓面对风云的真实情况，再做论断。” 李世民施压：“是啊，玄成先看看百姓真实看法，再提反对不迟。” 如此鲜明的立场，群臣岂能不知李世民意见完全偏向张元明。 大家低头，互相对视，皆发现李世民这个巨大变化，肯定藏有秘密。 本来还想避嫌不见李渊，现在他们则非见不可了。 第165章 外国精神源能 只希望见到李渊，会从他那里得到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不然陛下今日怪异无法解释，大唐堪忧。 群臣心思纷杂，退出太极殿，只房玄龄，李靖留下。 大彩纸活动获得官方允可，工部协理。 张元明心满意足随着尉迟敬德一起出宫。 来到朱雀大街上，尉迟敬德挥退家丁护卫，与张元明并肩而行，问道：“贤侄可知外姓无封王？” 张元明心中感念他关心，面上不显：“楚国公好意，元明知道了，陛下执意封赏，我不敢反对。” “此事需报与你父亲，张家或有大祸临头。” 尉迟敬德严肃无比盯视张元明眼眸，只愿他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张元明轻笑：“尉迟叔叔过虑了，陛下不会对张家怎么样的，张家稳如泰山。” 尉迟敬德观察张元明，不像是一个疯子在疯言疯语，最后叮嘱： “那你好自为之，凡事不可意气用事，多想想家人。” “元明明白。” 张元明仍然无动于衷模样， 尉迟敬德只好放弃劝说，返回途中，他不由回忆今日的太极殿处处透着怪异， “太上皇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 记起张元明未婚妻二丫，那日天生神力的表现，脑海竟闪现李渊倒拔垂杨柳的画面， 浑身一颤，竟觉得越来越有这种可能。 再看待张元明封王，终于觉得理所当然起来。 张元明目送尉迟敬德离去，大为感慨这人能名留青史，作为一尊门神，果然非一般人。 其心胸，情意，忠心，品德不仅没有太大缺点，还都为上上品，在古代的环境里面，可说近乎完美之人。 不知和他平齐的程咬金如何？ 今日太极殿上，只大概一观外貌，倒不知性情。 脑海想些杂七杂八，漫步大街上，却忽然撞到一人。 “哎呦，你这人不看路的！” 一个书生被他撞得跌倒于地，呼喊起来。 张元明定睛一看，书生单手撑住地面，另一只手保护着手里的一本线装书，刚才似乎也没看路。 “对不起，你没摔伤吧。” 书生一见张元明也是个读书人，没有计较：“还好没有大碍，你下次小心点。” 说着欲走，张元明见他头顶一团发光白色精神源能，伸手拦住：“你刚才在看风云？” 那书生一惊，手握紧书籍：“怎么，你要举报我？” 张元明一头雾水：“何出此言？” 书生似乎意识到张元明不是国子监学生，暗送一口气：“没什么，这书我在路边捡到的，还没有看。” 张元明自然不信，书生头上的龙元精神源能早出卖了他：“你我本不相识，无需诓我，你觉得风云这本小说怎么样？” 书生先一惊，接着又放心：“这部小说，只杜撰扶桑的来历不好，其他写的都挺好， 尤其徐福在书中作为大膏药帝国的人，福缘广博，享龙元得长生这点，说明作者君张元明非常的英明。” 张元明心中一动，这人吆喝大膏药帝国，神情满满尊敬，莫非鬼子祖先。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在下吉士长丹，扶桑留学生。” 果然如此， 张元明首次在唐朝见到小鬼子，不由仔细端详， 吉士长丹长的人模狗样还算入眼，刚才说话流利的大唐官话，完全听不出口音， “我听说，扶桑使节团反对风云一书，你怎么还喜欢它。” 吉士长丹慌张起来：“你可别向遣唐使举报，在下觉得大唐一切都是好的，大唐的月亮比大膏药帝国的圆， 大唐的小说也是最棒的，相比之下，扶桑所谓短片日记简直没有一点深度，不值得一看。” “嗯？” 张元明越听越迷糊，这个小鬼子的说辞，竟然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 却记不起来像谁。 幸好确认吉士长丹头顶为龙元精神源能，不算白白浪费时间， 赶紧探出虚化树枝，将其精神源能吸收。 再无事，略一点头，大步离开。 吉士长丹莫名其妙，张元明竟连名字都不留就走了， 但他心中却不以为张元明不礼貌，反而觉得大唐人来去如风，果然洒脱， 不像扶桑人总做些虚假礼仪，形式主义。 张元明自不知他心中想法，若知道，或许能想起来像谁。 此时，他最担心的是醉仙楼人心不稳，不由加快脚步，行半刻钟，到达醉仙楼门外。 迈步入内，却见裴青璇，许明月两女正在给他的员工发龙元子。 笑着上前：“青璇小姐，明月小姐，你们替我犒劳手下，我可没有钱偿还你们。” 裴青璇已经习惯张元明的说话方式，笑笑不说话。 许明月却不依了：“好你个张元明，不知好人心， 我们念你提供龙元这么好的点子，才把裴记食铺剩下的龙元拿过来，你竟以为我们为你的钱。” “哈哈哈。” 张元明大笑，许明月似乎一点开不起玩笑。 裴青璇见好姐妹当真，也跟着笑。 许明月更加生气：“青璇怎么回事，你站到他那边了？” 岑文思见许明月气鼓鼓的腮帮，心中莫名心疼，代为解释： “明月姑娘别生气，青璇小姐乃醉仙楼的白金客户，享受免费听书福利。东家与她关系好着哩，不致提钱。” 其实他想说裴青璇就是未来老板娘，但考虑女子名节，未乱说。 张元明察觉岑文思的小心思，不在意他无足轻重的越俎代庖。 许明月将信将疑：“青璇你有份醉仙楼？” 裴青璇瞥一眼张元明，点头：“我拿钱买了点份额。” 张元明觉得多一个美女，对今后说书有利，蛊惑道：“明月姑娘是否也想参一股？” 许明月思量开来，说书她只因为裴青璇喜欢，才勉强一起听，本心来说，并不热爱。 只是张元明笑容耀眼夺目，让她暖暖的非常舒服，随意答应下来：“那我参一份，要多少钱？” “你给个一百两吧，算你一成股份。” 许明月双目圆瞪：“一百两，你怎么不去抢，我可拿不出。” 裴青璇白一眼自家男人，对着许明月道：“他又骗你的，十两就算你一份。” 张元明摇头如拨浪鼓：“不行不行，十两是青璇你的优惠金额，许姑娘可没有这个待遇。” 裴青璇顿时哑口无言，两人的默契是互不拆台，既然张元明说了不行，她就不好再提反对意见。 许明月见到裴青璇与张元明近乎公开的打情骂俏，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似乎某个极为重要的宝贝想要却不属于她， 偷瞧张元明那一张阳光帅气的脸上满是自信，特别嘴角一抹弧度尽显桀骜， 对她极有吸引力，让她心底产生一种强烈的占有欲望， 一瞬间明白到：原来我也喜欢他么！ 第166章 携美探房 许明月意识到这点，再看向张元明时竟有一丝不自然。 幸好裴青璇和张元明眼中只关注彼此，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而岑文思则不同，随着地位上升，自信增长，对许明月生出了不该有的念头， 从她进入醉仙楼后，目光就没有离开过， 在第一时间发现了许明月的眼神变化。 “明月姑娘这个样子，倒和青璇姑娘与东家初见之时极为相似！ 莫非她也……” 这个念头一起，心直往下沉去， 东家的女人，他可不敢觊觎的。 恰此时，段纶含笑过来汇报改造进度，随口问起张元明进宫情况：“张小先生受什么赏赐？” 张元明觉得这事提前透露也无妨：“陛下隆恩，或有爵位降下。” 段纶目光一变，嬉笑转为郑重：“纶与泰成在工部做事，关系一直不错，张先生为其妻弟，今后当多来往。” “会的，今后肯定来叨扰段尚书。” 应付完了段纶，张元明领着裴青璇出醉仙楼， “太子送的府邸，我还没有去过，青璇帮忙看看。” 压下欲言又止的裴青璇和许明月，招来一辆马车，三人一起去往兴宁坊了。 兴宁坊的院落气派很多，街上往来皆权贵之后，衣着华贵， 甚至家丁下人的穿着都比其他地方主人家的好，只不过偶尔露出的傲气，让人见了微微不舒服。 张元明进入兴宁坊后，渐渐把领路之责交给裴青璇，出现了自己的家自己不知道具体位置， 反而要问客人的情况。 许明月轻笑：“我从未见有人收到一个宅院，两天不去看的，你张元明是第一个。” 裴青璇很无语，意中人赚钱本事大属于好事，可心大、做事马虎，也会让人头疼。 张元明见到裴青璇有些无奈，歉然：“我一向不在意金钱，对钱不感兴趣。所以有几间房子，真记不清了。 青璇原谅则个，” “你的房子，就是白送人，也和我无关，哪有让我原谅一说。” 眼神示意许明月在身边。 张元明才意识到，尴尬笑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许明月受不了别人在她面前显摆：“你在长安有几座府邸，可别说大话？” 张元明素来知道房子在女人心中地位，想要抓住裴青璇的心，就不能对此胆怯：“至少三间以上吧，具体多少，我没查过。” 许明月还想反驳，但裴青璇悄悄用手拉住她。 “就算你有好几间房子，你一个人住得下吗？” “那就无需明月姑娘担心了，总归没有空着。” 张元明发现今天许明月有些针对他，不知是否开始时候打趣她的缘故。 马车继续，行到一个拐角，裴青璇拦住：“车夫这里停下。” 车夫熟练地驱使马儿逐渐放缓脚步，免去马车突然急停的颠簸。 裴青璇和许明月只微微一晃，稳住身形。 见此，张元明再取出一粒碎银打赏车夫。 “客人您小心下车。” 车夫满脸堆笑，点头哈腰。 张元明轻轻点头，自顾搀扶裴青璇下马车， 许明月被冷落，心中一堵，只好独自下车。 张元明让裴青璇带着，去往自家目的地。许明月默然不语跟在两人身后。 不久，三人来到一座门口摆两只石狮子的府邸外， 张元明惊讶：“青璇你确定这是兴宁坊西南隅三号？” 裴青璇自信一笑：“你还不信我？我在长安长大的，而且这里离我家不远。” 张元明赶紧道歉，脱离裴青璇，走上台阶去敲门。 不一会，府门打开一半，一个门卫模样的满脸疑惑问：“您们找谁？” 张元明取出令牌，当其面一展示， 那人顿时大惊：“少主人您终于来了！太子让小的等您好几天了。” 大开府门，迎张元明三人进入。 裴青璇，许明月皆满脸好笑，首次见到有人进自己家，下人却不认识的情况。 张元明大步入内，来到院中，一脸严肃：“今天我过来认个门，府中有几个下人，都叫来我认识。” “好嘞。” 那门卫唤作小六，立刻答应，跑着去找人， 不久，他领着五个年轻小伙，三个年轻女子来到院中。 见到府中下人皆年轻力壮，相貌端正，张元明对于李承乾的大方，有一个新认识， 简单询问几人名字，了解各自职位，便让他们回去做事。 只让小六留下。 “青璇，这府里八九个下人，我可记不住，麻烦你帮忙记下。” 裴青璇知道张元明又为偷懒找借口，但听到这话，心中依然止不住的甜蜜， 轻声道：“就这么几个人，有什么难记的。” 狂撒狗粮，许明月夹在其中，感受两人之间的恋爱酸臭味，心中那股占有欲狂涨，又带着后悔， “怎么初见的时候，没有发现张元明这样有魅力，我当时眼瞎了吗！” 可惜无人听到她的心里话，张元明双臂张开，原地转一圈：“这么大的府邸只我一个人住，空落落的。” 裴青璇建议道：“把你爹娘叫来一起住，不就热闹了。” 她寻思张家若能定居长安，日后和张元明成就好事，就不用离家太远，父母不至伤心太过。 张元明闻言有所意动，如果快一些 ，父母甚至有机会一起接受封王圣旨， 亲身经历张家迄今为止最体面荣耀的事情，二老估计会很开心。 但思考利弊后，摇头：“不行，爹娘暂时不能来长安。” 抬手制止裴青璇继续追问，当先去往最大房间， 裴青璇心中疑惑，跟着进屋， 许明月察觉张元明和家人有很大矛盾，心底盘算哪里可切入施加影响。 张元明跨步入内，心神一静， 屋内摆放的家具，散发阵阵檀香，似乎有些年头， 最近的桌椅擦拭得锃亮，反射光入眼， 整体给人感觉如同新居，张元明看不出此地乃曾经有人居住的旧宅。 看完这间家主房，三人又去下一间偏房， 见识如此大的府邸，一男两女皆身在府中，心思却开始谋划其他事情。 裴青璇思考顺利嫁入张家，许明月则谋夺闺蜜男友， 张元明最烦恼，思索如何敷衍皇家的试探，又能完成龙元成真计划。 半个时辰，整座张府走过一遍，张元明大致清楚有六间大房子，四个小偏房。 不由大为满意，若他愿意在朝中当官，这里非常适合作为起家之地。 “太子出手豪阔，我竟有受宠若惊，受之有愧之感。” 但理智上来说，这些凡间物品，是比不上血菩提的价值的。 不过人家一片拉拢之心，确实让他感受到了。 而张元明到达兴宁坊的消息，小六在找人的时候，通过特殊手段传递至东宫。 李承乾得之转呈李世民，不巧，李渊竟然也在立正殿。 “如此，朕终于有个地方宣布圣旨。那张元明不知为何，似乎在长安就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李世民脸上有些复杂。 房玄龄见过李渊的神异变化，大胆推测：“张元明能让太上皇返老还童，身上藏有大秘密，自会谨慎一些。” 李渊扶须赞同：“左仆射此言有理。” 李承乾恭谨求计：“那儿臣该如何应对张小先生？” 李世民笑道：“你与他只当个寻常友人即可，无需刻意提及龙元……哦，九花玉露丸的事情。” 李渊瞥一眼逆子，知道他心中渴望一枚龙元的想法，比任何人都强烈，但却装作云淡风轻， 难怪以前能骗过他，害了建成、元吉，夺得皇位。 第167章 凡人之心 大唐执掌最高权力的六人，李世民，李渊，李承乾，房玄龄，李靖，长孙无忌，齐聚在立正殿， 讨论对于张元明，张家的问题。 房玄龄阅览一边所有从王家村而来的密报，最后总结建议： “张元明失心疯后似变了个人，其中或许藏有隐情，现不可查， 如今他有龙元助涨威势，又心狠手辣，朝廷不好直接与之为敌。 当以拉拢安抚为主。” 李靖突然发言：“谨慎安抚，确实不失为良策。可陛下，太上皇是否知道张元明真实战力，能对抗多少府兵？” 此话一出，殿内几人陷入沉思， 如果按照张元明未婚妻二丫的实力推断，张元明自己应该会更强，小股军队已然不是对手。 李承乾毛遂自荐：“儿臣找个借口去试探一下他吧。” 李世民拦住：“你的身份不合适，让敬德去，他和张德有旧。” 随便一个借口视察左卫军，让尉迟敬德邀请张德、张元明一起去， 到时候军中比武，老战友邀请张德下场，就什么都清楚了。 众人稍稍一想，便知李世民计谋所为，纷纷佩服其思维敏捷。 在宫中，皇家对张元明展开百般谋划， 而在王家村中，凡是知道张元明超凡的人也没有放弃对血菩提的渴望。 王泰成从卧室出来，单手撑着老腰，一脸疲惫， 新婚燕尔，他自不敢冷落妻子张元音，昨夜奋力交作业， 奈何张元音服用血菩提后身子异常强健，他半个时辰努力才让她稍稍满意。 “还好音儿初次破瓜，不堪挞伐，不然我可丢人了。那血菩提……” 说到这，王泰成立刻住嘴，似乎怕下人听见什么。 “音儿嘴巴倒严，竟然一点不透露那物的消息。” 昨晚在妻子最满足的时候，他旁敲侧击的央求过一颗血菩提， 可惜张元音即使到那个关口上也没有松口，依旧装傻充愣。 让他现在还有一些愤愤不平，都已经成为一家人，竟然还瞒着他。 不过很快，王泰成又重拾信心，俗话说痴女怕缠郎， 没有一个妻子能逃脱有毅力的丈夫的软磨硬泡。 日久见人心，血菩提终究必有一颗会落到他手里。 相隔王家不足五百米的骆家，骆文安听取家丁密报，得知张德一家最近蜗在家中练习武艺。 “你可有看清他们练习的什么武艺？” 那家丁一脸为难：“小的站在远处的山上才看一个大概，不知道他们练什么武艺。” 骆文安一想也是，张家人人异常灵敏，近处不能安置密探， 远处虽然可以，但讯息内容则不能过分要求详细。 “你下去继续监视张家。” 那人领命去了。 张家老宅，张父张母坐一起吃饭，张母提及：“二丫和二明的几次出手还是引起村里有心人的怀疑了。” 夫妇两人对此早有预期，张父笑道：“随他们吧，总不至于把我们怎么样。” 他出门时，发现村中有人总有意无意观察他，便知道家里的变化引起别人注意。 两人看向低头坚持独立吃饭的小元莺：“莺莺你怕不？” 小元莺抬头，目光坚定：“不怕，下次有人来抓我，我会打他！” 举起仅剩的左手，紧紧握拳，一副奶凶模样。 被血菩提改造提升修为，她此时有这个自信和实力。 张父张母见此，顿时安心不少。 长安， 侯君集返回潞国公府邸，屁股未坐下，徐行之上前奏报：“将军，出大事了，那张二在醉仙楼被宣召进皇宫， 查明其真实身份为张元明，陛下不知为何执意封他为逍遥王。” 侯君集脸色大变：“怎么，我只出长安一会，这朝堂变化如此巨大！” 徐行之摇头，满脸不可思议：“属下也不知道为何，张二这人太多秘密。” 侯君集思索利弊，忽的大笑：“我们和他已经化干戈为玉帛，只要他没疯，我们不用怕。让文东多多交好就行。” 徐行之犹豫一会，提出一个建议：“属下看张元明非常在意永崇戏院，不如将军卖一个好。” 侯君集沉思起来，永崇戏院是他好不容易建立的暗手之一，轻易送人可有些舍不得。 徐行之见他捉摸不定，降低条件：“那加大与醉仙楼合作也是好的，听说醉仙楼打算改造为说书楼。” 侯君集目光一亮：“这倒是可以，与他一些方便，我们也没有损失，那你通知郭云刚。” 徐行之暗暗叹息，侯君集连一座戏院都不舍得，哪里像能干大事的人，对自己的未来担忧起来。 魏王府， 李泰意外得知岳父阎立德到访，传魏王妃一起接待。 “岳父大人，泰有失远迎。” 李泰做足礼仪，弯腰一拜。阎婉随同。 阎立德快步上前扶住两人：“魏王、王妃切勿如此，您是天家贵胄，臣虽然是婉儿父亲，但也是臣子。当不得大礼。” 两人演绎一番君臣父子的纲常，获得府中下人，门客赞赏，才入大堂议事。 阎立德让李泰挥退所有人，只留下翁婿三人，压低声音长话短说： “陛下和太上皇昨日去了一趟九仙谷，挖掘出一具上古异兽，疑似神龙！” 李泰，阎婉大惊，前者问道：“岳父当真，把具体说来。” 阎立德摇头：“我说完要赶紧走，不然怕被陛下怀疑。那神龙骨骼巨大，太上皇或许服用骨粉，如今已经返老还童。” 李泰此时已经不信阎立德的话，他清楚一些老年人会得一种健忘病，只记得很久以前的事情， 二三十年前，李渊确实很年轻。 见他眼中的轻视，阎立德急了：“魏王殿下，你可亲自去太安宫看望太上皇，一切自有分晓，切记不能太刻意，要找一个由头去。” 这话一出，李泰又怀疑自己判断，健忘症可不会记得最近的事情，李渊被幽禁太安宫可是最近几年。 “这简单，泰每月都有一次探望太上皇的义务。” 原来，李世民怕别人说他囚禁生父，规定亲儿子李承乾，李泰，未嫁人的女儿每月按时去探望李渊。 第168章 初入裴府 张元明与两女看完新家，天色渐暗，一问小六，已然申时三刻，快到裴母约定晚饭的时间。 裴青璇见此瞬间领会，有些不好意思：“房子也看了，接下来去我家商量一下龙元的合作？” “嗯，确实差不多到点了，小六你去准备马车，我们要去裴府。” 张元明等的就是裴青璇这句。 小六闻言，笑着邀功：“太子殿下早备有代步马车，少主人您要几辆？” 竟有意外之喜，更为方便许多， 张元明想着和裴青璇共乘一辆，让许明月单独一辆，于是说道：“两辆吧。” 小六领命去提车。 不一会，两个家丁驱车而至。 张元明，裴青璇尚未开口，许明月抢先安排道；“张元明你总算大方一回，我和青璇终于能宽敞些了，刚才那辆太挤了。 青璇，我们上车。” 拉着裴青璇挑了一辆外饰华美的马车， 许明月这招越俎代庖，顿时让张元明措手不及，呆愣原地， 裴青璇上车前回首一眼张元明，发现他满脸懊恼之色，顿时眉眼弯成月牙，似乎嘲笑他“自作聪明”。 张元明见此更觉懊恼，决定今后与裴青璇的约会绝对不带着许明月，无奈跳上马车。 倒不至于再提出不同安排，让许明月当场难看。 “驾！” 车夫一鞭子下去，马车开动，张元明三人坐着不同马车，一前一后向裴府而去。 前方马车中，许明月一脸歉然：“青璇不会怪我拆散你们吧？” 裴青璇笑道：“怎么会，我家一会就到了。” “那就好，我真担心你埋怨我。” 许明月隐藏小心思，表面依旧好姐妹。 裴青璇笑笑摇头，心思却飞向后方张元明的车中， 如果能和小冤家在一辆马车，这会她应该躲在他怀里，享受温柔亲吻了。 此念一起，脸颊一红，偷眼看许明月，正目不转睛盯着她，赶紧收住旖旎。 许明月对裴青璇的神思不属模样装作未见，心中感叹好友口是心非，浑然不似单身时候。 殊不知若被裴青璇知道她改变对张元明的看法，才更觉得陌生。 马车踱踱而行，半刻钟后，崇仁坊到了。 张元明先下车，走过去搀扶裴青璇下车。 令车夫在门外等着，三人一起进裴府。 一进大门，福伯上前接待，领着三人来到裴家会客堂屋， 一路上，张元明打量裴家环境，院中种植树木，花草，其中石子路铺就一段地面，小径塑造出曲径通幽之妙， 一座假山奇石头，模仿诗画江南，不愧是御用画家，画意处处体现在生活中。 四人一进入会客屋，裴孝源，裴齐氏从座位上站起， 前者装作一脸严肃，眼中却关注着张元明进屋后一举一动， 裴母笑意盈盈上前欢迎：“张公子果然守信之人，准时赴约。福伯快去让厨房上菜。” 福伯应声而退。 张元明等福伯离去，笑道：“伯母相邀，小侄哪敢迟到。” 裴孝源插嘴：“你还在说书吗？” 这话问的，信息有点落后，张元明不由看向裴青璇，只见小妮子一副讨赏模样，美目流转仿佛在说，你的事情我可连爹都没有告诉。 悄悄传递一个鼓励眼神，面向裴孝源解释：“小侄于七天前完成对醉仙楼的全资收购，准备改变其商业用途，下一步会进入说书市场。 所以暂时小侄不会亲自说书，但今后肯定会。” 裴孝源点头，张元明的说书他听过一回，觉得非常不错：“等醉仙楼重新开业，我去捧场。” “小侄恭候裴叔大驾。” 张元明欣然接受裴孝源的支持。 裴母笑着凑热闹：“到时，我和青璇也去听你说书，一直听他们父女说你说书精彩，我还没有听过呢。” 许明月小透明，听着裴家三人的交谈，才发现他们真没有在演戏，终于意识到裴青璇诸多隐瞒。 “裴叔，张元明今天被传进宫中，或许马上封爵了。” 裴青璇想隐瞒事情，她就偏偏把最重要的透露出来。 果然，裴孝源夫妇一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大惊：“张公子做了什么，竟然被陛下赏识？” 裴青璇嗔怪瞪一眼许明月，替张元明解释：“他会一点医术，进宫应该是救人去了。” 没敢与父母说救治李渊的详情。 张元明闻言点头：“确实，我去宫中救了一个人，陛下赏赐过重了。” 许明月见套不出张元明具体爵位，灵机一动又生一计： “醉仙楼的改造，好像工部在承接，我今天和青璇还见到了段纶段尚书。” 裴孝源神情一下变得严肃：“元明你是不是有其他身份，不妨如实相告，不然裴家怕失了礼数。” 裴母笑容同时收敛，看向张元明的目光中透着疑问。 张元明赶紧解释：“裴叔，伯母别误会，我乃长安县王家村人士，一个医学徒，略懂说书，最多还会一些庄家把式。真没有其他身份。” 裴孝源夫妇见张元明情真意切，不似说谎，顿时放心不少。 此时，刚好裴家一波下人端菜进屋，缓解几人紧张氛围。 裴青璇暗中拉扯许明月，得到她保证不再多嘴，才开口：“我们今天还是商量下龙元的合作，别的以后再说。 爹娘，孝泽叔还没过来？” 裴孝源解释：“孝泽去作坊了，没有时间过来。” 原来今天裴记食铺售罄所有准备的龙元，且客户预定单子，按照原来产量，也排到了三天后。 裴孝泽大喜，亲自过去作坊监督龙元制作，争取保质提量。 张元明听到这个好消息，对龙元的概念普及更有信心，决定推一把：“小侄已经奏请陛下，在朱雀大街展开大抽奖活动，裴记食铺可以帮着售卖彩纸。” 屋内四人齐齐好奇，询问究竟。 张元明解释起来由他借鉴后世彩票而发明的大唐大彩纸， 原理简单，裴家人都能听懂，许明月也不在话下。 裴孝源沉思一会，和魏征得出同一个结论：“元明的初衷是好的，但要把好关，可别让大彩纸变成赌博害人。” “小侄谨记裴叔教诲。” 张元明自然不会违逆未来岳父的忠告。 之后，几人商量分成问题，裴孝源希望五五分成，张元明推辞，以为三七合适， 裴家七成，张元明自己三成。 裴孝源以为张元明年轻不懂商业，坚持本心不占便宜， 如此出现奇怪一幕，商业谈判的双方竟然都在设法减少自己的利益分成，对方还不同意。 无奈，张元明央求一幅裴孝源画作，才让裴孝源勉强同意三七分成。 许明月拍马笑道：“裴叔一幅画价值千金，三七分成让张元明占便宜了。” 裴孝源扶须轻笑，心中得意，嘴上谦虚：“明月过誉，裴叔的画可不值得那许多钱。” 许明月继续坚持己见，把裴孝源一顿夸赞， 张元明自然不会拆台，随时附和，只哄得裴孝源笑不见眼。 不久，菜上齐，正式开吃。 裴家秉持食不语，或者说少语，张元明尊重各家习惯，跟着众人斯文吃完， 裴孝源提议立刻去书房取画，张元明欣然答应。 两人前后出屋，裴青璇，许明月凑热闹紧随其后。 四人走过小院石子路，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雅间，打开门，一股书画味道扑面而来。 第169章 圣旨到 裴孝源当先入内，打开一个大箱子，珍而重之取出一幅卷轴。 摆在书桌摊开，一幅《幼童捉鱼图》展现， 招手让张元明三人过去， “我画画向来秉持有形可明之事，前贤成建之迹，均可追而画之， 此画乃三年前，我回忆幼年时候，在家乡的小溪嬉闹捉鱼而作。 元明看能否入眼？” 张元明没有急着示好，眼下正是他打好与未来岳父关系的好机会，夸赞之语绝不能马虎。 端详画作，稚童脸上笑容透出纸面来，显然裴孝源对于小时候的开心记忆，非常怀念。 试探赞道：“裴叔这幅画让小侄想起那年夏天在王家村外的溪深处游泳，被爹发现后追打得满村跑的场景。” 裴孝源脸上顿时浮现缅怀之色：“我倒羡慕你有个爹能打你，裴叔如今想要，可已经没有这个福分了。” 其父已亡故多年，可谓子欲养而亲不待。 张元明观察裴孝源神色，以为正中其要害，继续加大力度： “那时候我还怪爹打得太狠，现在想想他也是为我好，溪水一深，不小心就有溺亡之危。” 裴孝源点头：“父亲教育儿子总归严厉一些，你别记恨你爹。” “裴叔所言极是，小侄明白父母苦心。” 张元明立刻接受好意， 迎着裴孝源赞许目光，忽然灵机一动，拒绝道：“既然这画是裴叔心爱之物，小侄不好夺人所爱。” 裴孝源愕然，收起画轴交到张元明手里：“此画与你，正好物遇明主，若换个无情无义之人，我绝不会轻易相赠。” 裴青璇劝解：“我爹从不轻易送人画作，你别不知好歹。赶紧收下吧。” 如此不好再推脱，张元明作感激涕零状，郑重接过。 “裴叔见谅，小侄也深爱此画，就愧受了，回家定当仔细收藏之。” “只管拿去。”裴孝源大为满意张元明对画作的态度。 愈看张元明越满意，某一瞬间竟产生招为女婿的想法。 不过很快，他又摇头否定了这个念头， 张元明比女儿还小几岁，有些不般配。 许明月见到裴孝源和张元明关系和睦，如女婿和岳丈，心中复杂难言， 想到这一切都是龙元引起，决定也要一个好处： “我家做成衣生意，在长安也有店铺，张元明你有好点子，可以与许家合作。” 这话突兀，裴青璇奇怪看向好姐妹，心中产生一个不好想法 张元明考虑，衣服的话，强行牵扯上风云也是可以的，小说中人物服装，完全可以现实中制作出来。 别人可能想破头想不出这么多人物样式的服装设计，但是他看过电视剧，直接照搬过来就行。 “正好有个计划，能用到你家的成衣铺子。改日找你谈谈。” 许明月大喜：“那说好了，你来找我。” 在旁观察的裴青璇眉头皱起，许明月脸上的喜怒竟然完全随着张元明而变， 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碍于人多，暂时隐藏不表，准备明天和张元明单独谈谈。 到此，裴记食铺和张元明的合作顺利达成， 裴家得到龙元的巨大利益。 张元明则成功得到裴孝源的认可，在裴家人面前也留下一个好印象。 裴府之行算是双赢结束，张元明告辞离去。许明月是裴家常客，自然留宿裴府。 张元明跃上马车，命令家丁尽快赶回。 无惧颠簸，很快到达兴宁坊张府。 “你们俩先回去，我再去平康坊逛一逛，今夜可能不回来了。” 抬手制止两人劝阻，洒然转身走向人群。 此时，不足亥时，街上依然晃荡不少年轻人，张元明汇入其中，一下不见。 两个车夫家丁见此，只得苦笑一声，赶紧回府禀报小六。 张元明见没有人跟来，才放缓脚步，对于兴宁坊张府，他暂时没有多少认同感， 反而平康坊的家，虽然不如张府气派豪华，但却让他感觉安全多了。 不久，来到平康坊，有两人直直站在门口，张元明脚步一顿，仔细一看。 竟是赵四、马三！ 咳嗽一声，大步向前走进。 两人发现来人，回头一看，大喜：“少爷，您回来了！” 张元明面无表情，语带不善：“你们站在我家门外做什么，是觉得这个地方太少人知道，想让它多被有心人关注到？” 赵四，马三大惊：“少爷误会，属下佯作路人在庑舍休息，等您回来，是有要事禀报。” 张元明点头，开门让两人进屋。 “黑虎帮有什么异动？” “不久前侯君集又来了帮中，召集分舵许多元老在聚义堂商议大事，您关心的永崇戏院老板都去了。” 马三解释：“永崇戏院隶属黑虎帮，我是首次听说。” 张元明脑筋一转，感情他的包场费，绕一圈，全进了黑虎帮的腰包。 心中微怒，但明白这意味什么后，又一喜， 永崇戏院既然是黑虎帮势力之一，那么他作为黑虎帮供奉，岂不是可以决定永崇戏院的说书曲目？ 一些金元宝算什么，这个收获可大多了！ 心中郁闷一扫而空，反而有着豁然开朗的感觉 “做得好，当赏！” 取出一锭银子打赏， 赵四两人却不伸手来接，忽的跪地央求道：“少爷，我们想要跟着您干，不想待在黑虎帮了。” 张元明询问缘由，得知两人已经清楚他的真实身份，且即将封王。 “也就是说，侯君集也知道我的身份了。” “是的，少爷被突然宣召入宫，让侯君集轻易查到了您的身份。” 张元明思索一会：“行，你们就跟我，不过，不能待在这里，可以去兴宁坊我的府邸，做个管家护院。” “多谢少爷。” 赵四、马三以为护院必然要会些武艺，少爷可能会传他们定身术。 想到这里齐齐下拜：“少爷厚恩，属下竭诚以报。” 张元明没有听出两人的奇怪的联想，让他们去西房休息。 自己回到大东房，打坐修炼排云掌， 张元明有预感，随着身份被越来越多人知道，今后的麻烦也会跟着越来越多， 自身实力自然越强大越好。 第二天一大早，李世民的圣旨由王德带着，来到兴宁坊张府。 王德进入府中，却扑了个空，发现张元明竟然不在家， 招来小六：“逍遥王昨日不住在府中，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小六一脸为难：“卑职不知，少主人性格怪异，我昨晚没有机会挽留他。是两个车夫最后见的他面。” 王德皱眉：“算了，我让人去找找他。” 手握圣旨，望向府墙外，第一次发现，竟然有人完全不在意皇家恩宠。 第170章 传功 最后在醉仙楼，由其中一路太监找到张元明。 张元明一见这阵仗，倒没有一动不动在原地等待王德过来宣旨， 立刻带上赵四、马三两个跟班，随太监回张府。 快速返回府中，院中香案物什准备就绪，只等他回迎接圣旨。 他好奇询问缘由，得知小六与众家丁替他做好的， 顿时大为满意，介绍赵四两人与小六认识：“小六做的不错，你与赵四，马三即刻升任张府管事，具体分管待会再定。” 接着神色一凛：“王公公你看什么吉时，好接圣旨？” 王德笑道：“王爷，要不现在？” 说着已经打开圣旨。 张元明赶紧跪下，李世民出手大方，给他点面子也无不可。 院中其余人见此，立刻伏地。 王德见到张府臣服，微微颔首，宣读圣旨： “维贞观八年，岁次甲午，十月辰朔日。皇帝诏曰：于戏！妙手神医，曲辕犁发明者张元明……” 把张元明一顿猛夸，直天上有地下无，德行满格，当封王爵，御批逍遥王云云。 张元明再拜，双手托举接过圣旨，转身引入大堂，放置供桌之上。 礼毕，王德主动散去皇命光环，以自身下位拜上王爵， 张元明见此，立刻上前扶起：“王公公无需多礼，元明年少无知，今后还要仰仗公公多提点。” 王德见张元明满脸真诚，只觉受宠若惊， 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逍遥王，李世民重视无比的张元明，竟然对他如此尊重，暗暗决定以后不影响自身的情况下，给他些方便。 张元明又奉承一番，悄悄贿赂一个银元宝， 王德手拿好处，耳闻顺心话，身子轻飘飘，不知身在何处，最后依依不舍得回宫复命。 有这样的效果，也只有张元明这个被李世民父子都重视的人，才能刺激到他的神经。 换普通人，绝对做不到。 王德一走，府中下人知趣，齐齐跪地：“恭喜主家封王。” 张元明高兴，也不吝啬：“哈哈，本王封王，你等也有好处，赏每人五两银子。” 当场发下近百两银子奖励，连没有来到前面接旨的下人都有份。 张府下人再次感谢，高呼逍遥王。 张元明等众人欢呼一段时间，到差不多了，抬手制止：“好了，热闹过了，你们下去各司其职。小六，赵四，马三留下。” 留下三人恭敬站立，谁都不想先出言， 张元明见此，大为满意，考虑这几个人都有各自特点，且赵四两人对他曾经还有助力。 任命到：“小六，你当府中大管事，我不管你以前身份，今后在逍遥王府，就要做好自己的本职，接待来往客人，处理府中下人的一应事宜。” 面向赵四，马三：“你们两个也升任左右管事，帮我训练家丁，看家护院。我不在的时候，就听小六的，” 三人领命，面上感激涕零，心中想法各异。 见再无事，张元明准备去醉仙楼。 赵四见此，知道再不说，不知何时有机会提出那个奢望， 一咬牙，单膝跪地：“王爷，我与马三兄弟的身手只如三脚猫，若和外人交手，恐有失王爷脸面。 请您怜悯属下，传下些神功吧。” 马三见此，立刻下拜，他可知道张元明神奇点穴术的厉害的。 张元明停步思考起来，赵四所言有些道理， 虽然张府中没有血菩提这类宝贝，但既然成为我之王府，倒不能太寒酸。 “待我思量几天，找出一门适合的锻炼法，提升一下你等的实力。” 赵四马三大喜，连连叩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两人这番过于狗腿的表现，只把一边的小六惊住，不知两人发什么疯。 最多一些军中拳，武人锻炼法，农夫庄家把式，至于这么激动。 张元明淡然站立，接受两人叩拜，能得到他的传功，这些个头他们磕得是真值。 一般人可没有这个机会。 直到赵四，额头隐隐出现血丝，张元明笑着制止：“好了，起来吧，这几日好好看着府中。” 转身，迈步离去。 后面赵四两人再次叩头恭送，小六弯腰一礼。 等张元明走远，小六询问赵四，马三为何如此，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回答。 张元明迈步进入醉仙楼之时，已经想好如何应付给赵四两人， 血菩提和内功心法一个不给，.但可以传授排云掌第一式的打法， 只要他们认真练习流水行云，一旦小成，再与寻常武人较量，自能大占上风。 如此，也不怕武功的秘密外传。 岑文思走进禀报：“永崇戏院郭云刚来了，在二楼。” 张元明双目一亮，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昨个还念叨他呢。 欣然上楼，见到等候多时的郭云刚，一番客套后，道明来意。 “永崇戏院愿与醉仙楼结成同盟，说书内容共享，有大客户互相推荐，忙时可以互相借人。” 张元明大感兴趣：“妙！郭老板提议正合吾意。” 两位实权人物已同意，下面人自然无人反对，当即签订合作盟书， 张元明又让人上龙元子招待贵客，介绍到：“这是醉仙楼今后推出的龙元面食，永崇戏院亦可同时售卖。” “龙元，这不是风云中的神物吗？” 郭云刚一惊，但很快反应过来：“张老板高啊，我以前怎么想不到呢！” 有张元明这好点子，郭云刚对于和醉仙楼的合作，再无抵触。 反倒觉得侯君集果然站得高，看得远，自己昨日反对竟有些狭隘。 张元明见他一瞬间领会龙元的妙用，大为惊讶， 此时的商人果真也不可小觑，商业嗅觉灵敏，赞道：“郭老板厉害，一下看出其中道理。” 接着自嘲：“为了推广说书，我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 “正常的商业手法，张老板无需如此内疚。” 郭元刚嘴上宽慰，观察张元明俊秀白皙的脸庞，暗道：“是了，他终究年轻，尚未被磨平棱角。” 心中竟以为张元明尚存一丝天真。 却不知迄今为止，张元明剑下亡魂已然超过一手之数。 第171章 张氏数字 张元明本不觉得手段下作，只照顾此时人的心理，见郭云刚接受力极强，商业意识超前， 就不再无病呻吟，介绍起龙元的销售策略， 很快，郭云刚得知了大彩纸计划，裴记食铺，醉仙楼，加上永崇戏院，三家同时销售龙元。 “大手笔，大彩纸的构想简直化腐朽为神奇，张老板后生可畏。” 张元明自然谦虚几句，妙思偶得，希望郭云刚大力支持云云。 见他心情不错，提出早有想法：“我有个不情之请，等龙元铺开的这几日，永崇戏院能不能连续说讲风云？” 郭云刚心中一动，便知张元明目的，赞同：“好计策，环环相扣，先以说书促进龙元售卖，今后龙元大卖，再反哺说书开场次数。” 张元明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这些商业手段在后世只为寻常， 又提出龙元分成为五五分成， 郭云刚谨记侯君集交好叮嘱，未有反对， 如此两家合作达成，他告辞离去。 …… 平康坊外，裴青璇牵起许明月的手，迈步大街上：“明月，你是不是对张元明有什么想法。” 许明月浑身一震，脚下顿住，支吾起来：“没有，我能有什么想法，青璇别想多了。” 裴青璇似乎毫不在意道：“其实张元明即将封王，明月若对他有意，我可与你介绍一二。” 终于得知张元明所封爵位，许明月大为惊讶， 却不知裴青璇是否试探，继续拒绝：“我真没有其他想法，青璇勿要多疑。” 裴青璇两次试探未果，使出大招：“皇帝器重张元明，封他为逍遥王，或许能娶好几个平妻，明月真不想要一个位置？” 许明月一听，顿时犹豫起来，悄悄观察裴青璇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真实心意， “青璇何故问我这些，难道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 裴青璇满脸凝重摇头：“我觉得像张公子这样的男子，绝对不可能只爱一个女子，反正以后有很多姐妹，不如找个熟悉的。” 这话迷惑性极大，许明月心神终于动摇，握住裴青璇的手一紧：“青璇此言当真！” 裴青璇心中一叹，许明月啊许明月，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嘴上却道：“自然是真，明月可愿助我拿下张家大妇之位？” 许明月大喜：“青璇有此志气，我自当全力相帮。” 见她完全忘了女儿家矜持，裴青璇暗暗摇头，不知何时张元明的魅力大涨， 女子只要与他相处时间一久，便会渐渐爱上他。 “那我们去醉仙楼找他，我试探一下他的心意。” 许明月此时才惊觉刚才失态，一下害羞起来，喏喏不语。 见此，裴青璇强势拉着她去往新昌坊。 街上游玩小半个时辰，行到醉仙楼，迈步进入，刚好与离去的郭云刚交错而过，。 二楼，张元明出雅间，往下一瞧，裴青璇和许明月联袂而至。 欣然上前，引至雅间，上齐茶点，张元明询问两人来意。 裴青璇却未提及二女共侍一夫的事情：“我家食铺已经增加龙元产量，你的大彩纸计划也要加紧推进， 彩纸印制找谁去做，什么时候能拿到成品？” 见没有谈论她“能不能睡中间”的问题，许明月紧着的心一松，终于敢正视雅间内两人。 张元明一下被问住，彩纸活动在太极殿和李世民帝一说，之后便没有多上心。 裴青璇见此，摇头：“你这样当甩手掌柜可不行，快些敦促工部书局印制彩纸。 那官府的办事效率你是不知，直会气死人的！” 张元明暗道哪里不知，后世见多了，只不过李世民一直对他重视，以为早下旨处理好了而已， 不过此时过问也不晚，当即下楼与段纶商量， 得知工部已经收到皇帝命令，全力配合他完成彩纸大抽奖活动， 只不知采用何等样式能符合他心意。 张元明轻抚额头：“幸好有青璇提醒，不然会耽误多少时间。” 裴青璇，许明月跟着下到一楼，前者建议道：“元明不如亲自设计一个。” 张元明觉得有理，立刻取来画笔，刷刷几笔简单描绘， 一张如后世彩票模样，附着数字编号的大彩纸诞生在大唐醉仙楼中。 段纶俯首一看，手指着阿拉伯数字：“这些鬼画符是什么意思?” 裴青璇，许明月也有一样疑惑，好奇等待张元明解释。 张元明当即介绍数字的含义，从一到十，再如何递进到一百，一千，一万。 在场几人都属于这时代的“奇技淫巧”之人，对于数学有着天然亲近，张元明解释一遍，大多领会到数字含义。 段纶赞道：“这数字之道一出，逍遥王可谓算学大家了。” 他已经从宫中获悉张元明的王爵封号。 裴青璇美目放光，张元明除去英俊，武艺高超，素描之外，竟然还有其他优点。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让人逐渐沉迷，无法自拔，竟害怕被人抢去， 毕竟张元明有提到，李世民想要赐婚高阳公主。 看向身边许明月一脸花痴，暗想：或许让这妮子加入进来，不失为巩固张元明宠爱的办法。 毕竟她可知道，大多数男人非常渴望睡在两位美女的中间，做些羞羞的事情。 想来张元明也不能例外。 许明月觉得张元明耐心教学的自信模样，无比帅气， 想到今后也能嫁给他，心中甜蜜涌起，身子一阵阵酥麻。 张元明不在意这些虚名：“算学大家不敢当，彩纸印制加上这些数字能够防伪，我就心满意足。” 为了龙元，他决定暂时不推广阿拉伯数字，只作为彩纸编号专用。 如果仿冒者以为这些数字不重要，乱印一气制作彩纸，就很容易被朝廷发现。 “此法甚妙，没有王爷讲解，纶绝对不能理解这些数字含义。” 段纶感慨张元明非常人做非常事，竟然为了彩纸推行，另辟算学之道。 难怪如此年纪能发明曲辕犁，又医术通神救治太上皇，直接封王。 第172章 卖龙元子 张元明见段纶神色，似乎意识到阿拉伯数字的威力，再叮嘱道： “彩纸大抽奖的收益上交朝廷治理水患，旦有所成，各环节皆有功劳。希望段尚书尽心些。” 段纶满脸严肃：“国之大事，纶敢不尽力乎，王爷只管放心。” 如此，再没有其他事，张元明邀请裴青璇两女，和崔善长一起外出说书去了。 地点还是选择东市外，崔善长贪图张元明承诺的银两奖励，积极性很高，主动吆喝招揽听众。 张元明笑着解释：“醉仙楼改造中，先生们不愿闲着，来东市说几场，不至于技艺生疏， 青璇听听崔老哥讲的怎么样？” “那正好的，我也有些时间没听书了，你待会上不上？” 裴青璇其实最想听张元明说书。 张元明摇摇头，他准备吸收龙元精神源能，短期不打算亲自出马。 见他拒绝，裴青璇没有强求， 许明月凑近，几乎用撒娇语气：“张元明，我也想听你说一段风云呢。” 张元明感觉奇怪，疑惑观察她几眼，默然投递询问目光到裴青璇。 裴青璇尴尬一笑，反馈一个抱歉的眼神。 张元明更觉莫名其妙，心中猜测许明月出了什么事情，竟有点反常， 压下立刻盘问冲动，只等与裴青璇两人独处时，再拷问一番。 “当当当，”铜锣敲响，风云说书开始。 “俗话说宁缺一顿饭，不缺一场风云说书。 在场衣食父母很多认识崔某，你们猜对了，今日我还来说讲风云小说系列的第三部，风云长生者！” 崔善长有上一次说书经验，已经摸清楚张元明喜好，对于书中其他神物能省就省，只推动剧情，但对龙元却极力渲染， “那龙元不愧龙凤大劫中第一大族神龙的内丹，实在神奇，不仅救下徐福一命，还改善他的体质，增加其习武潜力，最妙处还在于能让他长生不老……” 一番描述把场下听众勾动得人人想要长生，对于龙元的渴望达到前所未有高度。 于是，几乎同一时间，人群头顶一个又一个，冒出白色的龙元精神源能，并很快形成白茫茫一大片。 张元明大喜上前，探出虚化树枝，对着人群收割起来。 因为虚化树枝已经收集上千龙元精神源能，对于单独一团形成碾压，吸收速度极快， 张元明几乎人一到，虚化树枝一扫而过，龙元精神源能便冰消瓦解般被吸收。 最后走一圈，总共吸收到130多团。 裴青璇见张元明扮作热心听众，游走现场活跃气氛，心中生出一股感动， 她想不到张元明刚刚受封逍遥王，却对说书热爱不减，与她热爱作画一样。 “对了，现在不正是卖龙元的好机会吗！” 想到这，裴青璇再站不住，转身进入东市，来到裴记食铺， 与裴孝泽一商量，分到十数盒龙元子，又返回市场外。 “卖龙元喽，风云中蓬莱岛神龙内丹同款样式。” 龙元盒子摆在路边，裴青璇大声吆喝起来， 许明月尴尬退后一步，拉不下面子。 裴青璇瞥见许明月反应，嘴角一撅，就这还期待获得她的认可嫁入张家，简直做梦。 对于风云不热爱，对于龙元不积极，端着架子当大小姐，确已经和她、张元明不在一个频率。 继续吆喝，终于吸引一波人群上前询问， “你这龙元能长生不老？” 裴青璇笑着解释：“那不能，我这只是面食，好吃不贵，营养丰富，但不能长生不老。您要分辨仔细。” 听到这个回答，人群大为失望。 有个别人当场斥骂：“那这就是欺骗，年纪轻轻的大家小姐，偏偏来东市骗人，小心我们告诉东市署。” “我替裴记食铺卖的，正经生意，您放心购买。” 裴青璇脸上神情不变，推介龙元：“龙元子形状由风云作者张元明先生亲自设计，裴记食铺以秘方秘制而成， 其中含有多种对人体有利的微量元素，尤其儿童，老年人吃了，对健康大有好处。” 此话一出，引起一阵质疑，但也有胆大的掏钱购买：“多少钱，给我来一个。” “三文。” 那人惊讶一下，小贵却在可接受范围，所以没有收回铜钱， 裴青璇接过铜钱，弯腰拾起盒子，让那人选一个龙元子：“您看着任意选一个，最好现在吃了。” 那人见到龙元子竟然全部为绿色，心底一阵发毛：“这真的能吃？” “绝对能吃，味道还很好！” 裴青璇说着，另一只手捏取一枚，放入樱桃小嘴中。 当场咀嚼起来：“嗯，好吃，如果不是风云作者坚持，我可不会分享这么好吃的东西给大家。” 那买家将信将疑，挑选一枚到嘴边，犹豫一会，一咬牙一口吞进嘴里。 小心翼翼咀嚼，菠菜的香味在口腔逐渐蔓延，当即一个大嚼，吞咽龙元子入腹中。 不久双目一亮，赞道：“味道不错啊。” 裴青璇对这反应早有所料，面向其余人，继续吆喝。 又有几人忍不住好奇，花钱买个新鲜，当场吃下。 但大多数人却不敢尝试。 另一边，张元明逐一吸收完在场的精神源能，才发现裴青璇这边出了状况。 走过来，发现小妮子竟然当街卖起了龙元。 往人群一瞧，头顶竟然也是一片龙元精神源能。 显然这边的人全是没有听崔善长说书的，被裴青璇诱导产生。 挥动虚化树枝毫不客气全部吸收，张元明看向忙碌的裴青璇，心中大为感动， 娶妻就该娶裴青璇这一款的贤内助，漂亮大方，不娇气。 旁边的许明月就差劲许多，完全没有想过帮忙。 暗暗摇头，走到裴青璇身边，帮着收钱。 许明月见此，终于意识到不妥，赶紧上前帮忙吆喝： “龙元，好吃又好玩，大家来看看楼。” 这一声突兀，裴青璇，张元明齐齐侧头，发现许明月一脸不好意思，皆没说话。 一男两女，男的俊俏，女的美丽，一下打消诸多顾虑，购买龙元的人多起来。 十多盒龙元很快卖完。 第173章 坦白 刚卖完龙元子，张元明三人准备离去。 一辆马车急匆匆来到近前，车上跳下来一个男子， 满脸凝重来到许明月面前，伸手拦住她逃跑路线：“奶奶弥留，你快跟哥回去。” 许明月顿时停止挣脱，脸色大变：“奶奶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话虽疑问，但人已经跟着三哥许景来到马车边， 许景先上车，一提许明月，两兄妹前后进入车内。 降下车帘前，许明月挥手：“家中有事我要先回去了，青璇，关于我的事你自己斟酌是否与人言明。” 最后深深注视一眼张元明，才彻底放下帘子。 马车启动向着城门行去，很快消失不见。 张元明问道：“你和许明月有什么小秘密？” 裴青璇白一眼：“这里不方便，换个地方再说。” 张元明自无不可， 当即领着裴青璇，去往平康坊的家。 等裴孝泽出来，只见到自家侄女像个小媳妇跟在张元明身后，一下明白了什么，笑着返回铺子。 张元明两人心中想着独处，脚步愈快，不久到家， 张元明一把横抱裴青璇：“青璇不乖哦，竟敢私藏小秘密，今天我可要家法伺候了。” 裴青璇傲娇侧头，双脚踢弹：“刑讯逼供，我也不会说的。” 对于张元明威胁一点不惧。 只环绕张元明脖颈的双臂却紧了紧，似隐隐期待接下来的家法。 张元明大笑：“在我家法之下，还没有不求饶的女人。” 裴青璇眉头一皱：“你还用家法逼问其他女子？” 张元明一滞，犹豫是否如实坦白二丫情况， 裴青璇见他这个模样，心里一黯，暗叹果然男人就没有不偷腥的： “你有别的女人，我能理解，只希望你抛弃我的时候，先告诉人家一声。” 哀怨无助，双臂伸直，仰头向后，似乎摇摇欲坠，表现出爱极张元明又难过的模样。 这女子大招一出，张元明哪里承受得住，放下裴青璇，一把拉入怀中，狠狠吻了上去。 由浅入深，粗暴到温柔，伴随臻首左右晃动，两人皆享受彼此的柔软。 久久唇分，裴青璇哀怨之色大减，呢喃：“你对所有女人都这样吧？” 张元明叫屈：“哪里所有，我只有你和二丫两个女人好不？” 裴青璇心头一跳，竟然真的从张元明口中听到一个女人的名字：“二丫是谁？” 张元明话一出口即后悔，但不能收回，索性破罐子破摔，老实交代关于二丫的讯息。 裴青璇得知二丫虽然是张元明青梅竹马，但竟然丫环出身，顿时敌意大减， 暗暗庆幸张元明以前的眼光浅薄，不然若换作王泰成的女儿就糟糕了。 “依你所言，二丫妹妹善解人意，确是好女孩，那我和她你喜欢谁多些？” 此送命题，张元明在后世学过恋爱教程，不假思索回答： “我喜欢你的直爽，喜欢你的敢爱敢恨，更喜欢你对我一见钟情。 至于二丫，我有的只是责任心，小时候答应了人家，长大后不能不认。” 裴青璇一直观察张元明脸上表情，并未发现说谎痕迹，心中嫉妒大幅度降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羡慕二丫妹妹能与你一起长大。” 张元明紧紧抱住裴青璇，服用血菩提后高出一头的身高此时有大用，下巴抵住佳人秀发： “青璇无需担忧，我不是一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对于你与二丫，我保证一碗水端平。” 裴青璇伸手掐住张元明的腰间软肉，狠狠一拧， 直到张元明配合着喊疼，才收手：“便宜你这花心大萝卜了。” 张元明轻笑推开一丝裴青璇，真诚目光注视佳人眼眸：“有青璇的体谅和偏爱，我一生足矣。” 对着倔强再次吻了上去， 裴青璇听得张元明承诺，心中大定，激烈的回应，动情起来差点又一次让张元明擦枪走火。 不过，张元明定力极强，最后关头忍住。 裴青璇浑身无力，趴伏张元明胸膛：“你倒忍得住，我有点相信你和二丫也发乎情，止乎礼。” 张元明厚脸接受夸赞：“对你们，我既爱且尊重，在没有举行婚礼前，绝不踏出最后一步。” 裴青璇听到这浓浓情话，逐渐放下对张元明有其他女人的纠结。 理智回归后，终于想到许明月：“明月这个小妮子似乎对你也有意思，你想不想一起收了？” 张元明知道这时候绝对不能再花心，当即拒绝：“我对许明月完全无感，你别乱点鸳鸯。” 果然，听到张元明想也不想直接拒绝许明月，裴青璇双目大亮，心中舒坦，完全相信二丫能够成为张元明的第一个女人，只是因为青梅竹马的原因。 往后一仰，注视张元明笑道：“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你今天拒绝许明月，别想今后我再替你纳她。” 张元明脸上全无可惜：“不爱谈何后悔，许明月会有自己的未来夫婿。” 裴青璇终于确定张元明不是花心之人，动情道：“再吻我一会。” 张元明感受裴青璇娇躯轻颤，温度上升，竟然一副动情已深的状态，知道不能在撩拨，不然对女孩子身体不好。 “今天差不多了，我抱着你吧。” 开始转移她注意力，讲述起皇宫见闻，接着考察她对穴道位置的记忆。 一番操作，终于压下裴青璇的生理反应， 裴青璇感受到男人爱护，心中爱意更深，一颗心完全寄在抱住自己的张元明身上。 “人生若只如初见，世上难有薄情郎。不怕双鬓皆白发，与君再回九岁童。” 竟然改编张元明送她的拼凑诗，表达心意。 张元明细细品读，比他原作还好一些，赞道：“青璇文采斐然，张元明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青睐。” “嘴巴这么甜，只怕今后很多女孩子会被你骗到手。” 话虽如此，可眉眼之间笑意盈盈，哪有一丝不悦。 张元明叫屈：“冤枉，除了青璇你，谁还能被我这点诗才欺骗。” 裴青璇娇羞，小拳拳捶打张元明胸膛。 张元明连连讨饶，不得宽容，于是挠痒痒反击，才止住裴青璇家暴。 最后，两人对视一笑，结束打闹。 “我还没给你做饭，今天让你见识一下我的厨艺，是不是比二丫差。” 张元明撇嘴：哼，口是心非的女人，刚还说不嫉妒。 裴青璇未发现张元明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嘴脸，转身自去厨房做饭。 …… 义宁坊，王泰成家，一直在搜集长安重大消息的家丁，今日拿到了张元明封逍遥王的消息， 大惊之下，信纸掉落不自知。 久久，呢喃：“王家要崛起了！” 不久，一封加急红漆密信从长安出，骏马一路最快速度奔驰，直入王家村，王泰成宅邸。 王泰成打开密信一看，瞳孔剧烈收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一用力拽紧密信，走向卧室， 只见张元音正盘坐床上，双臂大回环，做着让人不解的动作。 这几日，张元音皆是如此，王泰成已经习惯， 等待一会张元音睁开眼，才缓缓道出：“音儿，二弟在长安封王了！” 第174章 封王影响 张元音跳下床，抓过密信，仔细看起来， 不久，疑惑看向王泰成道：“二明离去时，说的是去外海寻找宝物救治小妹，不知为何在长安徘徊，其中或许有隐情。” 王泰成听得隐秘，心思开动，结合复习数遍的风云情节，大胆猜测张元明海外目的地，可能是蓬莱岛， 因为只有蓬莱岛上的龙元才能救治张元莺的断臂，想到龙元有可能真的存在世间， 他有机会长生不老，心中不由一阵激动， 不过，这个心思自然不能在妻子面前表露丝毫： “二明和你一样武艺超群，或被陛下发现赏识，只封王厚赏不知缘故，不好判断。” 张元音点头，密报中的讯息不够详细，具体情况只能靠猜： “二弟肯定在长安立下大功，不然难以解释。老爷对家里情报队伍要严格起来。” 王泰成替自家密探解释：“这些情报渠道也是我这几年刚建立的，方便我在村里的时候，得到朝廷紧要消息， 本不想大力发展，怕被人知道惹来麻烦。” 张元音反驳：“今时不同往日，谍报队伍必需加强，老爷可知多少人在觊觎吾家宝物？” 这话几乎言明张家不凡，让前几日的装糊涂的效果前功尽弃。 王泰成脸上浮现惊喜，趁机将军妻子：“音儿之意，莫不是血菩提当真存在？” 张元音没好气白丈夫一眼：“我不信老爷没有猜到真相，不然前几天晚上对我百般试探，不为了分到一颗血菩提？” 王泰成打个哈哈：“哪有，我关心你的身子别出问题。毕竟以前你提个食盒都吃力，现在却与二丫一样，成了大力士了。” 听丈夫嘴硬，张元音轻笑，如果有多的血菩提，给他一颗也无妨，只是二弟留下四颗已经吃完，没有多余。 既然王泰成不开口，那就继续装糊涂下去吧。 二丫手持书帖入内：“成老爷，魏王送来聘帖，召少爷进崇文馆。” 王泰成接过一看，确认内容属实，与张元音对视一眼：“孩子去魏王府，音儿觉得如何？” “我不好发表意见，道杰的未来需要老爷自决，我提醒一句，即使不去，咱家未来也不会差。” 张元音虽然没有反对，但话中之意却已经透出不看好的心思。 王泰成听得出来，颔首：“魏王察元明封王，想拉拢你家，但又怕太明显，故迂回拉拢上道杰，可见其有夺嫡之心。 如此，道杰确不好参与其中。” 二丫也觉此推断有理，问道：“这消息让道杰少爷知道吗？” 王泰成摇头，自家的儿子自己清楚，知道魏王相召，怕是心生主见：“别让他知道了。” 不远处骆家，骆文安展开密探记录的张家武功图， “这一招，马步立身，右掌横于身前，掌心向前，自左而右，缓缓推动至肩膀水平处， 再自右向左，提到胸前，大喝一声往前一推，” 密探记录的模糊版流水行云，和张父某日行功掌谱，骆文安研习修炼数日， 此时来到最后关头，大喝一声“排云掌”，手掌往前方一块木板打去。 “啪”一声，木板微微晃动，没有一丝破裂， 但骆文安，却觉得掌中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近前一看，掌心附近软肉已经红肿。 “还是不行，密探说张德一出手，木板可是直接断裂成碎屑的。” 看向张家方向，呢喃：“到底哪里出现问题，难道真有内功心法？” 张元杰寻个借口出门，来到王泰安家院墙外， “昨日送进去的书信，不知淑贤小姐是否拿到手。” 他在墙外守候数天，只等王淑贤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就立刻把信件扔进去。 昨日已经出手，只要王淑贤看信，今天就会在这里等他。 过一会，墙另一边传来一阵咳嗽声。 张元杰双目大亮：“是淑贤小姐。” 立刻回应一阵口哨，模拟清脆鸟鸣。 墙内王淑贤听到，嘴角微翘，张元杰这个痴情男对她觊觎之心竟然极为坚定， “或许能利用一下，只不能让二丫发现。” 取出怀中写好的密信，向外扔出。 张元杰抬头一看，一物忽然飞出，赶紧伸手去接，却没有接住。 密信掉落地上，他大急快步捡起，四周一看无人发现，才收入怀中。 “咕咕，咕咕”表示收到，张元杰转身离去。 寻一个无人处，打开密信，只见其中写着：你二叔家有一神物血菩提，你若能取来，自心想事成。 内容没有直接说什么，模棱两可，但张元杰瞬间领会， 一颗血菩提可换娶王淑贤！ 张元杰寻思血菩提为何物，忽然一段记忆涌出：“二明所写小说里有血菩提，淑贤小姐竟然相信小说中的事物为真！” 惊讶中，联想二叔家这段时间的变化，不由心中一动…… 这个猜测虽然荒诞又能很好解释二叔家一切诡异变化， 张元杰脚步逐渐加快，很快到家与父母商议开来。 大伯母首先相信血菩提为真：“弟媳妇脸上皱纹一个不见，样貌变得年轻，显然只有血菩提的功效才能解释。 当家的去向二弟求一颗来，给我试试。” 张道皱眉：“你们魔怔了，血菩提小说虚假的东西，我怎么好去开口。” 张元杰央求：“爹，二叔家的变化历历在目，你不要固执己见了，去和二叔谈谈，若没有血菩提的话，大不了道个歉嘛。” 听儿子这么说，张道陷入沉思。 大伯母见状，忽然一抽鼻子，挤出眼泪：“我好命苦哦，眼看着人老珠黄，离死期不远。” 张元杰明白母亲目的，配合着哭泣：“娘，是儿子不孝，没有灵丹妙药给您保持青春。哎呜呜……” 张道听得心烦，抬手制止：“别哭了，我去二弟家问问。” 大步出门，留下面面相觑的母子， 等张道走远，母子俩忽的一笑，自以为得计。 二丫装着一脸凝重，回到自家。 王来福下工回来，见她忧愁，关心道：“乖女儿，什么事闷闷不乐？” 二丫低头，忍住笑：“哎，二明哥在长安出大事了。” 王来福一惊：“什么大事，要不要紧？” 二丫抬头，扑哧一笑：“二明哥当大官了！” 王来福发现又上女儿大当，轻斥道：“芷晴，你也不小了，怎么在这大事上开玩笑。” 二丫吐吐舌头：“爹，你好没趣，二明哥封王，我不是开心吗。” 王来福对于女儿的调皮，颇为无奈，只怪自己宠爱太过，思考张元明封王后连锁反应。 不久，眉头皱起：“你别高兴太早，二明封王对你还不一定是好事，皇家向来有招婿的习惯，万一皇帝赐婚，你怎么办？” 二丫一听大惊，再无刚才玩闹之心，急切询问父亲应对办法。 第175章 小意外 王来福没有直接回答，反问：“你觉得自己在二明心中是什么地位？” 二丫被问住，思考起来， 张元明如何对她，抱过亲过，担心她安全，赠送血菩提，教授排云掌神功，可谓爱护有加。 只是与公主比较起来，信心不足： “二明哥对女儿很好，可会不会娶公主的话，我不敢保证。” 王来福见女儿重视起来，就不再打压，宽慰几句。 二丫母亲上来劝说：“女儿，你有现在的变化全是二明给的，千万别耍小性子。 需知有权有势的男人大多三妻四妾，尽量大度一些。” 二丫心里堵得慌，却没有当场提出不同看法，黯然回屋， 取出一信封，打开信纸上一首情诗：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我相信二明哥绝对不会变心的。” 痴痴望着长安方向，一动不动，直欲化作望夫石。 …… 张元明夹起裴青璇亲手做的菜，送入口中， 咀嚼感受，没有预想中焦糊、过咸的情况，竟颇为可口， “青璇厨艺在水准之上，难得难得！” 裴青璇不乐意了，委屈嘟嘴：“人家忙活半天才做好饭菜，只得到一个水准之上评价，哼，再也不给你做饭了。” 张元明立马道歉，改口称赞厨神在世，厨艺天下第一，逗得裴青璇娇笑连连才作罢。 而且作为做饭的奖励，准备传授她第一式排云掌， 裴青璇闻言大喜，求他先表演一次， 张元明觉得无妨，迈步院中，摆开架势， 真气流转，功力凝聚手掌，稍稍往前一推打出， 一股真气脱掌而出，引动音爆，带起一阵狂风，吹向破损的堂屋大门。 “狂拉，啪啦” 门板一阵阵晃动，似乎整间房子要散架一般。 裴青璇见此，惊讶张大嘴巴：“好厉害，我要学，你快教我。” 上前拉住张元明衣袖。 “放心，说了传你就会传你。” 张元明安抚小妮子，才开始讲述排云掌奥义，又把流水行云的要点，运劲小窍门逐一传授。 裴青璇习武资质一般，粗听难以理解， 张元明只好拆解招式传授，终于让裴青璇有所领悟。 裴青璇跃跃欲试，再次打出流水行云，运转间果然流畅许多，至少不会让体内真气紊乱。 张元明微微点头，叮嘱：“不要着急追求杀伤力，先做到出手之时无杂念，体内真气自如配合，记住了吗？” “明白。” 裴青璇点头如捣蒜，听得一脸认真。 张元明大赞孺子可教，上前手把手继续讲解，最后让裴青璇再打一套。 “有错误，你要随时提醒我。” 裴青璇得到张元明眼神保证，走入院中，平心静气，汇聚功力， 往前一掌，打向堂屋门， 张元明见那门微微晃动，显然受到外力，竖起大拇指赞道： “成了，青璇有效发出掌力，今后按照这回的感受，逐渐熟悉体内的真气运行，就能学会排云掌了。” “多谢元明。” 裴青璇感激点头，信心恢复。 张元明携手佳人出得家门，来到大街上，恍然遗忘崔善长：“我们把崔老哥忘在东市了！” 裴青璇捂嘴一笑，调侃：“你作为醉仙楼东家， 崔先生估计在原地等你哩。” 张元明佯怒：“你好没良心，若不是传授你武功花费时间，我至于这么长时间在外。 哎，以后被属下认为见色忘义之徒，再无颜反驳喽。” 裴青璇歉然：“你别这样，我的错，我替你和崔先生解释。” 张元明摇头晃脑做丧气状，只把裴青璇演内疚了，才忽然转为笑脸： “哈哈，逗你的，我在醉仙楼说一不二，谁敢说闲话！” 裴青璇大怒：“你敢骗我，找打！” 张元明前面跑，裴青璇后面追， 两人在大街上追逐起来，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裴青璇追一段，发现不妥，停下脚步， 张元明未觉，继续往前逃跑。 拐往其他街道时，回头发现裴青璇没在身后，终于停下。 焦急往回寻找，可人来人往，哪里有裴青璇身影。 “青璇，你在哪里！” 张元明推开人群，往平康坊方向挤。 裴青璇只停留一会，不见张元明，才意识到不妙， 往前追去，可行人摩肩接踵，人海茫茫的，哪有张元明个人。 心中大急：“张元明，你在哪里？” 喊一会，追一会，却始终找不见人。 两人某一时刻，在一个处交错而过，都没有发现彼此。 张元明眼看快回到平康坊，却仍然未发现裴青璇，终于不管影响，真气运转，深呼吸一口， 大吼：“裴青璇，你在哪里？” 声音浩荡，传出深远，近处路人听到，耳膜一震，应激捂住耳朵。 “神经病吼什么！” “我耳朵被你震聋了。” 路人纷纷指责张元明，逐渐围成一圈，其中几人神色不善起来。 张元明恍如未觉，往回走推开这些人， 此举终于让其中一个壮男大怒：“小子嚣张，既不道歉，又不赔礼。” 欺身上前，大手推来， 张元明感应后方疾风，转身一拳迎接， “碰，”拳掌相接，引发巨响。 那壮汉蹬蹬往后倒退，止不住跌势，最后摔倒在地。 张元明一招出，立刻转身继续寻找裴青璇。 忽然， 一声“张元明，我在这里！” 张元明回头，只见人群聚集另一端，裴青璇泪眼婆娑，脸上又是喜又是哭，站在那里。 “青璇。” 大步上前，来到佳人身边，一把抱住。 “我好担心找不到你，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裴青璇依偎张元明怀里：“我刚才好怕你只是我的一个梦，从来没有出现在大唐，出现在长安。” 张元明抚摸裴青璇后背，安慰：“不是梦，你真的拥有我。” 人群见到张元明两人旁若无人的搂搂抱抱，纷纷斥责起来：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狗男女当街苟合，我们把他们抓起来送官！” 前面被击倒的壮男听闻这话，悄悄往后一步，见无人发现他，快步离开。 张元明掌力惊人，他可不敢得罪。 张元明目光一寒，敢打扰他和裴青璇的温存，简直不可饶恕。 “谁想找死，尽管放马过来。” 眼中凶光暴露，射向人群。 围向前的人群见此，齐齐往后一退，被他气势吓住。 张元明嗤笑：“无胆鼠辈，别挡着小爷道路。” 拥着裴青璇潇洒离去。 行至新昌路，张元明见裴青璇紧紧抓住他手不放，有感而发： “刚才遍寻不到你，心中郁郁，如今豁然开朗，倒想起有两句诗。” “哦，元明之诗向有妙句，我可期待。” 裴青璇一脸好奇。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第176章 影响扩大，终有收获 张元明心中抄诗想法强烈，奈何记忆力一般，前世的诗词记住的不多， 只有那些脍炙人口的，勉强能够回想起来。 包括这首《青玉案·元夕》，也只记得最有名的这句。 裴青璇听得“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妙句，感叹张元明诗才当代无双，追问全篇， 张元明苦笑：“只得这一句，没有其他，青璇若有兴趣，可补全之。” 裴青璇慨然应诺：“那我拿家去琢磨一下，万一有成品，你别怪我狗尾续貂，我是真不愿浪费这样的好句。” “你尽可放手施为。” 张元明完全不介意自家女人糟蹋这首青玉案。 欢快交谈，进入醉仙楼， 岑文思上来禀报：“永崇戏院的厨师来过一次，求取龙元配方，他们准备说书时一起售卖。” 张元明点头，询问崔善长何在，得知其回来一趟，带着新收的学徒又去朱雀大街说书。 面向裴青璇：“你要不留在醉仙楼替我看着店，我想外出去永崇戏院一趟，接着看看崔善长说书。” 裴青璇觉得留在醉仙楼尚且不是时候，毕竟还没有嫁给张元明，表示希望和他一起外出。 张元明一想也是：“好吧，是我考虑不周。” 又去见段纶，从他口中得知改造进度接近尾声，大概三四天就能完成。 他环视一圈，倒觉得现在都能投入使用了， 不过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安全隐患越少越好，相信工部的巧匠判断。 最后上楼巡视创作组的工作，风云第四部和新编封神榜都稳步推进中， 满意退出雅间，再无事，张元明携裴青璇离开醉仙楼。 第一站先去永崇坊的永崇戏院，张元明迈步进入，郭小川即看到了他， 满脸笑容迎接进去，说书开场有一会，即将来到龙元环节。 张元明挥手：“你去忙吧，我自己在场下听听就好。” 郭小川试图邀请他去楼上，被张元明一个严厉眼神拒绝，只好作罢。 张元明牵着裴青璇走入人群，寻找提前产出的龙元精神源能。 “我就喜欢这个氛围，雅间没有人气，听着没有感觉，青璇见谅。” 裴青璇眉头一皱，此处男人味有些重，如果不是张元明牵着，可不愿意多呆片刻： “好吧。” 游走间，见到的零星几团龙元精神源能，顺势吸收，最后又走到外围，站定不动，陪着裴青璇听书。 楼上郭云刚看着张元明在下面走动，不知她为何如此。 台上说书人推进剧情，终于来到龙元处。 “徐福目射精光，直直盯着手里从死去神龙体内挖出的龙元，冒出一股吞服下去的冲动， 此时此刻，以徐福素来的谨慎，也顾不得危险，一口吞下龙元，没有咀嚼直入腹中……” 辅助人递上绿色龙元子，说书人展示一周，当场表演吃下，浑身颤抖起来，装出受到龙元刺激模样， 场下听众见此目不转睛，不敢发出一丝声响，怕打扰说书人消化龙元， 不一会，说书人忽然打一个饱嗝，讲道： “一粒龙元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徐福自此后身躯蜕变，渐渐脱离凡体。” 场下蜡烛光打上去，照耀得说书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仿佛妖魔降世， 观众见状大骇，头顶齐齐生出一团龙元精神源能，仿佛只有一样吞吃龙元才能压制徐福， 张元明大喜，脱离裴青璇，进入人群收割起来， 一团又一团的龙元精神源能被他吸收， 裴青璇在后面，看着张元明奇怪的行为，终于发现他不是热场，仿佛有某种特殊爱好， 心中担忧起来。 忙碌许久，张元明全部扫清龙元精神源能，没有细数数量，粗略估计不下两百。 张元明笑容难以抑制，回到裴青璇身边，解释：“我观察听众面部表情，以后可以注意说书节奏。” 这个欲盖弥彰的解释，完全没有说服力，可裴青璇没有质疑，只把心中怀疑藏在心中，等到两人独处时再问。 又听一会，说书结束，张元明才牵着裴青璇，双双离场。 裴青璇停在永崇街上，欲言又止：“元明，你在里面好奇怪……” 张元明一愣，脑筋转动思索一会，意识到裴青璇终于发现不对劲， 苦笑一声：“青璇相信我，我有苦衷的，能不能先别问，等以后我自然会告诉你。” 裴青璇握住张元明的手：“只要你没事，我不问。” 张元明感受佳人信任，大为感动，裴青璇的温柔体谅，让他压力大减，感受男女相处难得的舒适， 没说话，牵着她往下一站朱雀大街去。 找到崔善长的说书之地的时候，围观人群头顶，已经布满龙元精神源能， 张元明没有解释， 直接脱离裴青璇，走进人群，探出虚化树枝，一团团收割起来。 半刻钟，没有一团遗漏，才罢休。 没有与崔善长交谈，张元明回到裴青璇身边，牵起手直接离开。 两人漫步繁华街道之上，遇到喜欢的小摊贩，驻足一会，吃的喝的，随裴青璇心意购买。 不知不觉步入从未来过的通化街，裴青璇笑容不减，徜徉在人海， 可张元明已经满脸惊愕，因为路人头顶出现越来越多的龙元精神源能， 让他不能专注陪裴青璇逛街，虚化树枝探出，吸收行人的精神源能。 竟忽视了裴青璇的问话，直到被推了一把，才反应过来。 “元明你怎么了？” 张元明看着裴青璇担忧的目光，解释：“我看长安行人精神饱满， 好奇看看，你先自己买喜欢的。钱你拿着，随便买。” 取出钱袋子交到裴青璇手里，便见前方又来一波路人，头上也是龙元精神源能。 张元明控制虚化树枝，毫不客气继续吸收。 裴青璇见张元明又进入永崇戏院里的奇怪状态，顿时逛街兴趣全无，默默跟在张元明身后，注意他安危。 张元明一波一波吸收龙元精神源能，浑然不在意裴青璇看他目光越来越凝重。 两人终于行至西市附近，路人减少，张元明收回虚化树枝，停止密集吸收。 “青璇，我们去西市看看，里面的食铺或许能找来合作卖龙元呢。” 张元明猜测西市里面或有路人产生龙元精神源能的原因，想进去一探究竟。 裴青璇没有反对，一副夫唱妇随的乖巧模样。 两人从西市大门入内，即有一阵喧哗声传来， “徐福那厮端的是果断异常，一见神龙遗体想的不是逃跑，而是直接开膛破肚，挖得龙元， 换个人绝对不能如此。该他享受龙元好处，脱胎换骨，延寿三千年！” 那声音竟是一个说书人发出， 其旁围着密密麻麻人群，静静聆听他一人说书。 张元明恍然，说得通了，原来这里也有人在说讲风云。 裴青璇发现那人极为陌生，不是醉仙楼的说书团队任何之一，疑惑道：“他们怎么也说风云？” 张元明不在意：“模仿抄袭呗，我早有所料，管不过来，随他们吧。” 说着迈步上前，继续吸收起龙元精神源能。 如百川入海，不下120团精神源能，被张元明以极快速度吸收。 “我们去找找食铺。” 大致吸收完毕，张元明牵着裴青璇往里走。 不久，找到一家果脯铺子， 两人相识一笑，就这家了！ 第177章 西市合作 张元明当先入内，也不废话，直接询问店家是否愿意合作龙元 那掌柜顿时心中大喜，面上装出谨慎，询问具体事宜， 得知张元明只出一张龙元配方，由他家全权售卖，收益却要被占据三成， 生出一丝犹豫：“张老板的条件有些苛刻了，能不能降低分成，一成怎么样?” 张元明摇头，伸出两根手指：“一成绝对不行，至少两成。” 掌柜的眼珠转动，随着《风云》大热，西市的说书场子就没有停过，好戏连场。 且有伙计禀报东市新出现一种绿色的奇怪食物龙元，卖的极好，他正想模仿， 不料正主把生意送上门，心中极愿意拿下， “张老板，我这小店小本经营，两成利润分成也太多了，一成半您看行不行？” 脸上作出一旦不答应，只好算了的表情。 张元明只不过为了促成交易，故意讨价还价，其实没有利润分成，都愿意。 “好，一成半就一成半，不过，我们得先签个契约。” 对此，掌柜的比他还要积极，拿出纸笔：“张老板，契约文书您写还是我写？” 张元明自己的字写一般般，看向女友：“青璇作画栩栩如生，不知字写得如何？” 裴青璇笑道：“初能见人。” 竟极为自信，伸手接过掌柜手中纸笔，按压住轻柔的硬黄纸，执笔书写起来。 不久，一张规定双方义务、利益划分的契约写好， 掌柜仔细一观，大惊：“你是长安青侠。” 裴青璇惊讶：“你如何认出我来？” 掌柜看向裴青璇，眼中仍难以置信： “我收藏有一幅长安青侠的画作，其上有你的题跋。” 原来如此，裴青璇恍然，掌柜的竟然是她的一个粉丝。 张元明见此更为满意，一个喜欢字画的生意人，人品应该会好一些。 虽然不怕别人使诈，但少一些麻烦终究是好的。 “那不算外人，我签字在这里吧？” 示意一下，得到裴青璇确认，果断签名。 掌柜查看内容无误，也按压上手印。 契约完成，轮到张元明留下配方， “一事不烦二主，青璇，我说你记，龙元的制作配料有面粉……” 很快一张龙元配料表写好，郑重交到掌柜手中。 到此，双方合作正式达成， 今后，果脯铺子每日会准备一百五十斤龙元子在白天卖，晚间双方再行利润分配。 张元明以为这已然最完美结果，欣然携着裴青璇告辞离去。 两人如同后世情侣漫步街上，再无龙元精神源能干扰，张元明一心一意陪同， 裴青璇享受心上人及时的回应，心中甜蜜，彻底放开心扉， 每见一处有趣摊子，都停下驻足片刻， 回到醉仙楼的时候，接近酉时， 岑文思已经驱散醉仙楼员工，独自在大堂等候。 “东家您可回来了，府上赵四来禀，楚国公尉迟敬德，潞国公侯君集今日拜访，可你不在家，就回去了。” 张元明四处一看， 不见人：“赵四呢？” 岑文思解释：“他通知我一声，出去其他地方找您了，后来再没回醉仙楼。” “行，我知道了，你下工回去吧。” 张元明点头，对于李承乾赏赐府邸，早有预期麻烦会变多。 岑文思却脚步未动，神色犹豫，似乎有难言心事。 张元明见不得男人扭捏模样：“有事说事，别婆婆妈妈。” “东家受封逍遥王，又得一座王府，无忠心之人看护，文思再请管家之任。” 岑文思大着胆子，再提上回请求。 裴青璇对岑文思印象不错：“那么大一座府邸确实需要有自己人管理，岑文思不错。” 张元明本无所谓，既有裴青璇替岑文思说话，自然同意：“那行，你即可成为张府管家。” 岑文思顿时大喜，弯腰一拜：“多谢逍遥王。” 张元明摇头：“你不要在醉仙楼称呼我逍遥王，被人知道，可不利于今后做生意。” 闻言，岑文思极欲反驳，但考虑后果，终究没有说出口。 暗忖到：东家有时候成熟，心狠手辣，但有时候却又单纯幼稚得让人不敢认。 裴青璇不知张元明为何有这样的认知，纠正道： “元明错亦，百姓若知道醉仙楼是你开的，生意只会更好。” 张元明一愣：“客人们不怕与朝廷官员牵扯上，惹麻烦吗？” 听到这个理由，裴青璇无奈住嘴，以维护张元明的东家形象。 张元明见两人模样，似乎都以为他不对，终于反思一直以来的观念是否正确， 不久后，猛一拍脑袋：“我陷入思维误区，差点耽误说书大事，多谢青璇提点。” 面向岑文思说道：“今后不用刻意隐瞒我的身份，一切顺其自然。” 岑文思见张元明恍然大悟表情，弯腰一拜：“属下遵命。” 同时，裴青璇脸上重现笑容，欣喜于张元明的每一次进步。 感受到两人神色变化，张元明却故作不知， 安排任务：“永崇戏院龙元销售火爆，文思做好醉仙楼开业准备，争取拿下开门红。” 说着，领着两人一起去兴宁坊。 中途，裴青璇需回家，张元明送至裴府，再两个大男人回张府。 第178章 宫中密议 张元明回到府中，召小六，赵四，马三等齐聚大堂，当场介绍岑文思，并任命为管家。 有他在场，几个张府重要人员自然客客气气，笑容不减，隐藏着心中真实想法。 张元明并不在意四人之间未来的勾心斗角，只要能维持府内运转，随他们去。 面向小六询问：“楚国公，潞国公留下什么交代？” “见不着王爷，他们留下礼物就走了，说改日再来拜访。” 这情况颇为失礼，张元明让小六准备等价礼物，下回他主动去两人府上拜访就是。 小六记起还有一人：“义宁坊有王家也来过人，说是您亲戚。” 张元明稍一思索，猜知为姐夫王泰成的王家， “看来封王的消息已传到王家村，可能不久后爹娘就会赶来长安。 必需加快吸收龙元精神源能，作画成真的进度，” 吩咐道：“王家今后再来人，好吃好喝供着，但若要见我，你就说不在家。” 小六闻言一脸惊奇，可担忧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到自己，不敢多问。 见他这谨慎模样，张元明暗暗赞许，不愧太子的人，深知不该问的不问的道理。 “今日，我先传你们几手庄家把式，应对即将到来的彩纸大抽奖活动。” 四人对此期待已久，大喜：“多谢王爷看重，属下一定不辱使命。” “好好学，届时派你们到朱雀大街维持秩序。” 张元明大为满意几人态度，把拆解排云掌所得，适合没有内力之人修炼的招法，当场传授， 赵四、马三垂涎已久，把他传下的招式视若珍宝，碍于习武资质一般，只能记个大概。 岑文思见识过张元明剑法，没有前两者认真，但也竭尽全力。 小六为四人中最不上心的，以为张元明只为彰显主家威仪，传些不入流武艺，随便一看，任意记忆。 殊不知，今日的散漫将成为他后悔一生的遗憾。 张元明打一遍，教一遍，让四人于院中自学，自去卧室休息。 走到卧室外，早有丫鬟等候，开门，打水，梳洗，最后自荐枕席。 张元明严词拒绝：“我府中没有这些陋习，你出去告诉其他丫鬟侍女，今后别再做这样的事情。 即使我想要宠爱你们，也有另外的章程。” 那丫鬟大惊，立刻伏地告罪，得到宽恕后，才起身退出。 皇宫， 太安宫， 李渊，李世民父子，长孙无垢，李承乾齐聚， “禁卫奏报，九花玉露丸的九种花心收集艰难，几乎不可能同时聚集，怀疑配方为捏造。” 李世民面无表情，似乎说着无足轻重的事情。 李渊眼珠转动，说出心中推测：“朕本就怀疑酒花玉露丸为掩护，其实为龙元， 是世民自己想要按照张元明的配方，尝试炼制的。” 对此，李世民自然清楚，只是张元明赤裸裸的欺君，有些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当然，最关键是，你不放在眼里就算了，龙元至少给他一颗，他李世民也不会说什么。 现在，只给李渊这个太上皇，不给当今皇帝，简直不当人子。 李世民不会轻易揭过此事， 李承乾拾起配方，读起来：“九花玉露丸采集天山雪莲，牡丹……荷花，杜鹃等的花心，果然不同时节。” 长孙无垢摇头：“张元明可恶，故意增加炼制难度，或许想让我们知难而退。” 李世民赞同：“定然如此，他甚至还说，要吸收第一缕太阳紫气呢。” 李渊握拳，感受双臂充满力量的感觉，虽然一样觉得张元明轻视皇家，但对他的恨意倒是没有太多。 “世民，高明，朕知道你们也想要一颗九花玉露丸，或者说龙元，” 直接说出在场之人的心中想法， 引得众人神色一变，才继续说道： “但这龙元，目前只有张元明拥有，我们绝对不能逼迫过甚，万一他玉石俱焚，必将悔之晚矣。” 李世民点头，逼迫之计为最后不得已为之，此时还没到那个地步。 长孙无垢再提旧议：“那不如还赐婚高阳，这么做的原因有二， 其一，儿媳曾经开口提及，张元明或记在心，不遵循可能得罪对方。 其二，即使张元明不愿意分享龙元给皇家，等高阳长大，给他生下一儿半女，他还能继续吝啬不成！” 三位李家男性齐齐点头， 李渊忍不住赞道：“妙计，张元明只要还有一般男人的弱点，赐婚高阳一个公主不行，我们就多赐婚几个， 总有一个他喜欢的，最后不怕不能拉拢同化他。” 对于和亲之威，李世民亦是认可，只心中对房玄龄要说一声抱歉， 高阳不嫁，换匹配其他公主的话，房遗爱要继续多等几年。 几人畅谈之际，殿外忽然传来王德唱诺：“魏王李泰求见太上皇。” 一下引起殿内诸人注意， 王德碎步进入，说明情况：“魏王每月循例到太安宫向太上皇请安。” 李渊扶须笑道：“青雀孝顺可嘉。允召入殿。” 王德恭敬领命，不久，李泰随着他进入。 李泰今日穿着正式魏王华服，幞头梳理整齐，微胖身材，目光真诚纯孝， 进入殿内后发现李世民，长孙无垢皆在，大喜做稚童状跑上前跪拜问候。 李渊见之大起令爱之心：“青雀快起来，到皇爷爷身边来。” 李泰先看向李世民，得到目光暗示允许，才欣然走向李渊。 长孙无垢见李泰空着双手，责怪道：“青雀没带礼物来见你皇爷爷？” 李泰嘻嘻一笑，自怀中取出一书：“母后误会了，儿子带来一部小说，孝敬皇爷爷。” 向四人展示封面，其实赫然《风云》二字。 李渊接过一看，封面下方作者处“张元明”三个字极小，却一下吸引他所有注意力。 “青雀有心了，皇爷爷很喜欢这部小说，你看过吗？” 此时，李泰才有机会近处观察李渊，发现李渊面部皱纹大减，眼中神光内敛， 腰杆挺得笔直，整个人似乎恢复壮年，精力充足， 与上月衰老将死的情况，大为不同。 心中卷起惊涛骇浪，但面上不能表露，回答： “风云一书在长安风靡，孙儿好奇之下已经看过，觉得颇为有趣，今日才来献给皇爷爷。” 原来如此，李世民压下对李泰的怀疑， 李渊更为满意，孙子辈的李承乾向来孝顺，如今李泰也不遑多让， 二儿子李世民虽然自己不孝，但教育出的儿子却极好。 如果让李渊知道原本历史发展，李承乾，李泰夺嫡，前者最后造反，估计他现在就不会这么愉快了。 第179章 李泰要做事 李渊决定考校一番：“青雀觉得风云如何？” 李泰略作沉思，说出真实想法：“全书荒诞不经，其中占据大量篇幅的武功，宝器皆为虚构之物， 唯二可取处，只剩宣扬家人亲情和善恶有报。” 李渊颔首，如果不是切身体会，知道龙元为真，也会如李泰这般认为。 李世民对李泰向来宠溺，如今听他侃侃而谈，对风云评价鞭辟入里， 远胜李承乾简单一句好书，好看， 心中天平竟然产生一丝偏向。 李泰不知发表一次读书感言，得到李世民偏心，状似无意提及：“孙儿崇文馆内有一客卿王道杰，与风云作者张元明认识，皇爷爷如果想知道风云后续，还能找来。” 此话让众人意外，李承乾心直口快道：“你不知道张元明已经受封逍遥王了吗？” 李泰顿时大惊，最近在府中思考如何进宫，如何套话李渊，未及复查圣旨内容，竟不知最新消息， “风云作者张元明乃长安县王家村人士，曾经发明曲辕犁，父皇为此竟降下封王之赏，真让人想不到。” 李世民笑道：“非也，张元明有其他功劳才封王，青雀多久没有关注时政了？。” 闻言，李泰心中苦思应对，忽地灵光一现：“父皇容禀，儿臣一心扑在《括地志》编纂上，确实很久没有看邸报文书。” 长孙无垢可不想李泰因此被丈夫责难，呵呵一笑：“青雀有其他事情耽误，才不知昨日的政令，情有可原。 只需回去后仔细看看最近邸报，里面就有张元明封王始末。” 轻描淡写化解父子间有可能的对话升级， 李世民见此也不再苛责。 李渊听到李泰管着崇文馆，心中一动：“青雀，你选几位崇文馆擅长文史的学士，共同研究一下风云。 若有任何新的发现，可报于皇爷爷这里。” 李泰不知李渊目的，先答应下来再说：“孙儿领命。只不知皇爷爷要研究哪一个方向。” “其中血菩提，龙元，蟠桃，灵芝等仙物、仙果。” 话语中出现这么明显的提示，李泰心中瞬间产生一个大胆联想。 …… 逍遥王府，张府， 张元明从打坐中自然醒来，睁开眼，一道精光爆闪， “一夜过去了！” 双掌拍击床板，发一声振响，身子随之弹起，空中反转后，双脚稳稳地落到地上。 两个十五六岁的丫环守候在门外听到动静，美目一下舒展，敲门进入，替张元明梳洗起来。 不久，外面又进来一个丫环，手捧着一件折起来的鲜艳华服。 “王爷，这一套是宫中送来的逍遥王朝服，您上朝时可穿。” 张元明逗趣：“那不上朝，我不能穿吗？” 三个丫环闻言没忍住，扑哧一笑，却很快意识到不妥。 张元明眉头皱起：“无需如此拘谨，你们放开笑，我不会处罚你们的。” “奴婢不敢。”三女齐齐弯腰行礼。 张元明顿觉无趣，同样的丫环，二丫就比眼前三人胆大许多。 却忽略了他身份的变化，从以前一个农家子，变为现在的当朝王爵。 “我不经常上朝，你换一件常服过来。” “呃，王爷稍等。” 那手持朝服的丫环神色纠结，想劝解，却碍于身份卑微，终究不敢逾矩违逆张元明命令，自去外间取来一套常服。 回来还是扭捏，张元明嫌弃她慢，伸手一把夺过，自己穿上。 “我出府一趟，你们看见新管家岑文思，通知一下。” 整理衣袖，大步出门，路遇几个护卫巡逻，他点头示意，畅通无阻来到府门。 “必需加快吸收龙元精神源能，作画成真一颗龙元，不然向父母撒下的谎言迟早被揭穿。” 自从王泰成让长安的下人拜访逍遥王府，张元明清楚意识到，他一直在长安逗留，没去外海寻找龙元的消息会传递到父母耳朵里。 选择永崇戏院方向，坚定迈步走去。 小半个时辰后进入永崇戏院，张元明推拒一切主动阿谀奉承的伙计， 只身穿梭在人员密集的说书场中，等到说书人讲到龙元，人群产生龙元精神源能， 他立刻探出虚化树枝，一路地毯式覆盖扫，肆意吸收一团团龙元精神源能。 许久，在人群头顶再无一团白色龙元精神源能，甚至精神源能都不多， 张元明才一脸满足，收回虚化树枝，转身悄然离去。 今天的事情还没完，下一站东市，接着西市，朱雀大街， 崔善长新开拓的说书地。 最后一天下来， 合计吸收龙元精神源能不下一千五百之数。 …… 李泰见过李渊异常，出宫后马上召集崇文馆学士，合有萧德言、顾胤、蒋亚卿、谢偃，阎庄。 崇文馆议事堂，李泰去换衣服未至，只几位学士先到，互相询问李泰目的，气氛紧张，他们都深知李泰无事绝不会这般隆重，召集这么多人。 李泰欢好衣服处理啊，坐上主位，扫视众人一圈， 才手抚下巴，若有所思地说：“今日，本王入宫新得一任务，崇文馆必须想办法探得风云小说的秘密，张元明的秘密。” 此话一出，众人以为听错，崇文馆这样国家正式文书馆阁，竟然要研究一本市井书。 奈何，他们都没有决策权，无奈苦思计策，各有得计。 其中，萧德言率先提议监视张元明的一举一动， 阎庄建议从他的亲近之人入手，手段可严厉些，肯定能逼问出风云的内情。 此策歹毒管用，众人纷纷附和。 李泰沉默片刻后，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派人混入他的府中，伺机探寻。但需小心，莫露马脚。” 阎庄出门派一名手下领命而去，李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对计划能否成功，也无把握。 毕竟太子先手赠送府邸，府中肯定布满眼线，他的人后打入，自然不一定有收获。 第180章 万人听书前夕 阎庄所派之人名唤高起强，自小在市井打滚，长大后因为选鱼之能被魏王看重招揽为门客，一直思想报答。 在明晰阎庄所求后，苦思打入逍遥王府的办法。 张元明欣然回到府中，今天收获上千团龙元精神源能，为决定作画成真龙元后最多。 岑文思早从醉仙楼回来，上来禀报： “王爷，段尚书告知，工部已经印制一万张彩纸，随时可以交付使用。” “工部印刷局的效率不错，你转告他，先别急着交给我，他们对此有同等责任， 可把彩纸装箱候着，需要时再拿。” 这个消息算意外之喜，张元明本以为工部要花一周以上的时间，才能做好彩纸， 岑文思担忧：“一万张彩纸会不会太多了，到时候奖金不够兑付，可要出乱子。” 张元明大笑：“文思多虑，大彩纸的奖金会提前设置好返奖比例，总奖金不会多于一千两。 而且就这第一次开奖，不搞小动作，有幸运儿能凭个人运气中奖， 等下次，我就以中奖者隐私保护为由，直接派自己人蒙着头套去领奖， 大奖将全部由自己中得。外人只能中一些小奖。” 此内幕一出，岑文思骇然瞪大双眼，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王爷，您这暗箱操作，万一被别人发现了可不好。” 张元明自信一笑：“有皇帝背书，工部执行开奖，礼部官员作证，谁敢怀疑彩纸抽奖流程!” 岑文思仔细盘算各关节，最后才恍然大悟： “王爷这招高明，以万民为棋局，黄河水费为引，将售彩所得全交给朝廷，而不进自家腰包一毫，属为国捞钱，大义在您。 即使左右两位仆射知道，只能赞一句老成谋国！” 张元明哈哈一笑：“阳谋而已，我只为风云小说能畅行长安，对于其他并不在意。”， 岑文思见他兴致颇高，立刻又夸赞一番， 张元明笑不见眼，得意终于有一天能设局欺骗天下，化解后世单号坚守五年，最高中五元的执念。 可过一会冷静下来，发现钱财身外物，多几千两少几千两，于他而言并无多大改变，收集精神源能的难度不会减少一分。 那玩弄天下人的愉悦逐渐降低， 后世凡人都能做到的事情，我一个超凡者模仿做成，还沾沾自喜上？ 脸一肃：“朱雀广场的大抽奖现场会用你主持，记住别贪图小利被人收买，自毁前程，让我失望。” 岑文思一凛，当即保证不会做出丢脸的事情。 张元明叮嘱一句，也不啰嗦，对岑文思他还是信任的， 最后交代到：“你去通知所有合作机构，明天开始都要加大龙元产量，在大抽奖后，大概迎来一波大抢购。” 岑文思凛然应诺。 再无事，张元明挥退岑文思，盘坐床上开始修炼， 不知不觉，时间飞快流逝， 第二天天亮，张元明不顾小六央求，携着岑文思，赵四，马三等人出府。 四人同乘马车，行至兴宁街上，张元明注视岑文思道：“小六是太子的人，文思与他在府中不用过分交心，万事留一个心眼。 若有特殊情况，立刻禀报与我。” 岑文思一惊，点头表示明白。 赵四，马三装作没有听到，眼观鼻鼻观心，思考人生。 马车来到崇仁坊，岑文思下车自去醉仙楼， 张元明拜访尉迟敬德，继续端坐， 进入尉迟敬德的国公府所在布政坊，下车稍一打听，得知具体位置。 马车又行一会，来到楚国公府邸，张元明三人下车，带上厚礼前去敲门， 却见到四名护卫守在大门外，赵四禀明身份， 门卫不敢大意，进去通报后，不久，尉迟敬德亲出， 一见张元明，大喜行礼：“楚国公尉迟敬德拜见逍遥王。” 张元明赶紧上前扶住：“尉迟叔叔休要折煞小侄，我父张德曾经是您帐下，按辈分我乃一晚辈。” 尉迟敬德大笑，又客套几句，两人才把臂进入国公府。 礼物交接，茶点上齐，尉迟敬德挥退所有下人，询问：“贤侄对自身状况，到底如何想的？” 张元明见他一脸郑重，显然关心出自真心：“小侄擅长发明，不善科举，打算以奇技淫巧获得圣眷。” 尉迟敬德忽的一笑，继而摇头：“贤侄无需欺骗于我，你所谋者或早已被陛下知晓。” 张元明趁机询问原因， 尉迟敬德简要介绍上回李世民的微服私访， “陛下曾见识二丫的不凡，你再掩饰平凡也无用。毕竟二丫王芷晴是你未婚妻，所谓夫妻一体，她不简单就代表你不简单。 不然，发明曲辕犁可不能让你封王。” 张元明哦一声，猜测李世民应该从见到二丫力大无穷后，便生出谋夺想法。 只未来得及实施，又见李渊续命，意外恢复青春，则加剧这种可能的发生。 尉迟敬德语重心长：“如非必要，你不如尽早离开长安，寻一处逍遥之地，安度余生。” 张元明接受尉迟敬德好意，但让他离开长安是绝对不可能的， 当即保证道：“小侄没有不利于大唐的企图，一直把大唐当做母国，从未想过害她。” 尉迟敬德表达一番忠告，见张元明依然我行我素，无奈道：“既如此，你好自为之。” 张元明感激一拜：“多谢尉迟叔叔拳拳维护，小侄铭感五内。” “你心中有数就行，还是那句话，多想想父母，别意气用事。” “小侄谨记，肯定不牵连父母。 只近日小侄和工部合作的彩纸大抽奖即将在朱雀大街举行，想请叔叔帮忙。” 尉迟敬德疑惑：“我能做什么？” 张元明呵呵一笑：“尉迟叔叔不用做什么，只需购买一张彩纸，到时候来观看开奖就行。” 尉迟敬德眼珠一转，未发现猫腻，当即答应：“这有何难，我届时必去。” 张元明打蛇随棍上，继续请求：“小侄希望多一些勋贵参加，叔叔能不能找一些好友一起来。” 尉迟敬德知道这个活动为李世民特许，又在朱雀大街举办，沉吟一会，答应下来。 总归三五好友光天化日凑个热闹，不会让人怀疑聚众谋反。 大事聊完，尉迟敬德说些往日与张德的趣事，终于谈及： “你父母或许很快会来长安，到时候就不能再返回，避世逍遥也不可得。” 作为最后的劝解。 对此，张元明极为领情，但有收集精神源能的大前提，强行解释：“爹娘来就来，长安首善之地，还能出意外不成？” 尉迟敬德见张元明依然执迷不悟，终于彻底死心。 第181章 龙元现世 两人虽然心知彼此尊重对方，但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也不能长久。 张元明知机提出告辞， 尉迟敬德略作挽留，再放行。 张元明拜别楚国公，又去寻潞国公。 马车步入道政坊，找到潞国公府邸，张元明禀报身份，门卫入内通报， 侯君集大喜之下，忘记穿鞋子第一时间出来见张元明。 张元明见状愕然，不知其有几分真假，不过，倒履相迎这成语的表象确实做出来了。 “得潞国公如此看重，张二愧不敢当啊。” 侯君集听得“张二”一愣，稍一忖思，回过味来，大笑道：“逍遥王既愿当张二，那侯君集自然就是侯黑虎了。 张二先生请进府中一叙。” “将军请。” 张元明陪着哈哈一笑，隔阂稍解，两人才把臂入府。 礼物转交，道明来意，一为回访，二为求助。 侯君集大奇：“张二先生剑法通神，侯某有何能帮上忙的？” “朱雀大街即将举办彩纸抽奖和万人听书大会，希望将军能够赏脸参加。” 侯君集稍一寻思，觉得没有逾矩之处：“此事不难，届时某家自会一往。” 又委婉试探张元明上次宫中之行， 张元明不以为意，直言相告：“我治好了太上皇，加上早先发明曲辕犁，故此封王。” 侯君集虽对这答案将信将疑，却未当场怀疑，反而一通赞许不要钱的说出。 直夸得张元明都不好意思。 两人保持表面和谐，又说些没营养的客套话， 张元明喝完一杯茶后，提出告辞。 侯君集也怕结交王爷的罪名外传，送张元明至门口。 张元明感激几句，阻止侯君集继续相送，退后登上马车离去。 侯君集回府，立刻找来徐行之，后者一顿分析，依然没有发现张元明此次邀请的真实目的。 “既然如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相信张元明不可能只找我一个人。” 如此自我安慰，侯君集压下心中不安。 张元明下车进入永崇戏院，发现今日依然主讲风云。 “加入黑虎帮算做得对了，事少好处多，本来可能敌对的永崇戏院，如今变成他的一样，天天讲风云。”， 远远竖耳一听，风云剧情推进到尾声，徐福与孙恩大决战， “圣心诀与十二金人神功斗得难解难分，若没有意外，徐福胜率大，毕竟功力深厚……” 张元明往人群一瞧，两百多人的头顶上白茫茫一片龙元精神源能，似乎无穷无尽， 因为对此早有所料，他没了昨日的狂喜，化身勤劳的小蜜蜂，探出虚化树枝， 如秋风扫落叶，覆盖式走过，不放过任何一团龙元精神源能。 花费一刻钟，张元明缓慢绕场一圈，吸收几乎所有的龙元精神源能。 心中一盘算，加上这次的二百多，虚化树枝吸收的龙元精神源总计已经达到四千。 足足四千多，竟然还不能凝聚神笔形态， 张元明眉头一皱，虽然离具现龙元又近一步，但这龙元难度还是超过预期，万一不能及时具现，不久父母到来，没有龙元奉上的话，可又要编谎。 真要如此，今后同类型的宝贝则需要更加谨慎的选择。 见再无龙元精神源能可收割，张元明提前离开永崇戏院，去往崔善长说书之地。 巧合的是，张元明一到，人群头顶已经布满龙元精神源能，如同白色金针菇菌群， 大喜上前吸收完，最后返回醉仙楼。 段纶见他回来，手指一个箱子：“这里都是彩纸，上附张氏数字，每个编号不同，王爷查看下。” 张元明抱拳谢过，接过岑文思打开箱子取出的一张彩纸，端详， 彩纸采用最新活字印刷术印刷，上写大唐第一板彩纸，号码甲午一千三百十六，添加数字防伪，大唐人不识。 又捡起一张，号数为甲午年二千二百二十，一样规格防伪。 张元明颔首赞许：“段尚书有心了，有这个防伪，短时间内绝对无人可以假冒我们的彩纸。” 段纶恭敬回礼：“应该的，活动收益归于朝廷，工部责无旁贷。” 既然彩纸都送来了，张元明也不耽误工夫，让人抬着箱子，分批去往东市裴济食铺，西市果脯铺子， 最后许明月家的成衣铺子也没有放过，让他们售卖龙元的时候，带着销售彩纸。 当然，最大头还是朝廷的直接管理的东市署和西市署，不仅位置便利，且有朝廷背书，权威可信， 最快速度让大唐百姓接受。 最后彩纸也是这两处卖得也最好。 张元明分发之后，就当甩手掌柜不管了，继续游走在永崇戏院，东市西市的说书场，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张元明默默记录，虚化树枝已经积攒八千多的龙元精神源能。 而几家店铺，已然把一万张彩纸销售一空，只待朱雀大街的揭幕活动， 这日一大早，长安的早晨竟有些微寒， 张元明不惧寒气，携裴青璇，岑文思，安仁福，崔善长等一行，来到朱雀大街。 在中央广场，段纶等工部吏员围成一圈，占据一个大的方圆，作为朝廷临时活动处。 张元明让手下人帮忙安放桌椅板凳， 与段纶说话：“段尚书，辛苦。分发龙元的事情交给我，其他维持百姓秩序，交给工部和京兆府的捕快们。” “早说好的，纶绝不耽误今日活动进行。” 如此变好，张元明往三个入口瞧去，裴记食铺由裴孝泽带领，大约十数人，推着数辆马车，载着龙元浩荡赶来。 不久，另一个入口，西市食铺掌柜领人也过来了，龙元子数量不多，七八桶。 永崇戏院则是东家郭云刚带队，郭小川等伙计推着自家厨房最大产能，十桶龙元子过来。 张元明上前迎接，把三家龙元子聚集一处，对着众人抱拳： “感谢大家相助，今日由本王亲自颁发龙元子给百姓，大家在下面做好配合，不要让百姓产生拥挤，踩踏。” “谨遵逍遥王命令！” 众人轰然应诺， 时间来到辰时，百姓三三两两进入广场，尚有空旷， 到巳时，太阳高升，人群汇聚，人声鼎沸，已经拥挤。 尉迟敬德，侯君集，程咬金，房玄龄，魏征等关注张元明动向的朝臣，也已悄然入场。 李世民人未至，但派遣李承乾代为出席，手中拿着一号彩纸。 张元明见人数不少，吩咐道：“开始限制后面百姓进入，再过一刻钟，正式开始摇动木球开.奖。” 有人领命去各大出口传讯， 面对安仁福，崔善长：“几位老哥，有劳去两边宽敞处说一段风云，做个暖场，分散人流。” 两人带着说书团队分开去了。 很快开.号时间到，广场修建的高台上，礼部侍郎监管之下，一个光膀子壮汉登台，抡动大转盘， 十个木球开始转动。 不久，落下一个数字，宣号力士大声喊出号.码， 最后得出一个中.奖的，那中了的人，大喜，几乎晕倒。 没有中的人，失望之极。 张元明及时站出，真气运转，使得每人都能听到：“没中的，不要急着走，也不要扔掉手里票子。 这里提供编号换取龙元的福利，你们凭借手中号票，来这里换一个龙元。” 近处百姓，一听好奇聚拢，裴青璇等人帮忙解释起来。 当听到需要说出一个龙元好处时，皆大笑：“太简单了，快，我要换一颗龙元。” 张元明安抚众人情绪，接受第一个人背诵：“龙元可以长生不老。” “答对了，给你龙元。” 筷子夹着龙元子放到对方手里。 那人接过去直接吃了，嘴里嘟囔夸赞好吃。 张元明借着机会，虚化树枝探出收取龙元精神源能。 接着下一个，确是个美女精神源能，张元明装个样子，也给一颗绿色龙元子。 如此不间断的，张元明送出一颗龙元子，吸收一团龙元精神源能，或者空军， 一个时辰后，张元明如同机器人，做着一样的动作，已经不再细数吸收多少精神源能， 某一刻，虚化树枝一阵颤抖，传来可以凝聚神笔的信息。 张元明麻木的眼中焕发一道精光，似乎死火山活过来一般， 近处百姓见他如此模样，吓得往后一退。 “青璇，赵四，马三这里交给你们。我有事离开一会。” 不理几人狐疑，起身挤入人群，不一会消失不见。 迅速回到平康坊，张元明召唤虚化树枝，一声命令“变”， 虚化树枝应声化为一只神笔， 时隔近月，神笔形态再现， 龙元，也当在今天降临人间！ 张元明毅然执笔作画，以想象中的白色能量态龙元为模板，在地上逐渐画出。 画完一刻，一阵光芒闪现，随之地上浮现一颗蕴含庞大神秘能量的龙元， 不知是否因为能量跃迁，地面似不堪承接，龙元缓缓升起。 张元明伸手靠近，只敢手指轻轻触碰龙元边缘。 第182章 在世圣人 手指触及龙元的一瞬间，一丝火热猛然窜入指尖，直入手背， 张元明大惊，应激收手， 随之体内蓄势代发的真气立刻涌出，过天井、会宗、阳池，推向这丝热气，阻止其肆意乱流对自身造成伤害。 不料这热气流经手背中渚穴时忽的消散无形，让之后澎湃而来的排云掌真气一下失去目标， 此时收回已经来不及，往前又无处发泄， 张元明顿感一阵难受，抬掌向着侧身方向打出一掌，挥发真气， 又调息一会，才好受一些， 而不远处正迎着掌风的堂屋门，不久前刚修好，又遭无妄之灾， 刺啦一声，当场碎裂。 对于些许财务损失，张元明未与理会，注意力一直在龙元上， 绕着静静浮空的龙元观察起来， 刚刚的接触，让他有理由推断此枚龙元为火属性，暴躁爆裂，甚至保持着神龙生前一部分能力， 直接服用的话，有伤及自身风险， 毕竟后世电视剧中，断浪只吞服一枚龙元的七分之二，便忍受不住反噬，化为似人似龙的怪兽， 最后也因为承受力不足，被风云二人打入第三枚龙元，撑爆而死 “要不把它切开，也分为七份？” 这个念头一起，一发不可收拾，越想越觉有必要。 如今面对的可是一整颗的龙元，张元明自认没有断浪的天资，大概率承受不住。 “而且分为七份还有个好处，分给爹娘和小妹的时候，分量刚好合适。” 尤其小妹年纪小，身体没有长开，甚至七分之一需要再对半分才行。 心中计定，回屋取来尘封多日的绝世好剑，张元明持剑而立，剑尖对着浮空龙元， 在劈砍下去前，先感应一下虚化树枝，其消耗的龙元精神源能大概为总吸收数量的一半， 按照以往经验，下次作画成真龙元时，消耗的精神源能大幅递减， 具现会越来越简单，眼前这枚龙元即使被绝世好剑损坏，具现第二枚也不难， 一切后果在可接受范围之内。 张元明再不迟疑，真气灌入绝世好剑，毅然一剑劈下，正中龙元。 那浮空龙元受此一击，一阵猛烈震颤，忽得四散化为九枚。 其浮空之力随之消散，九枚只有原龙元九分之一大小的小龙元，缓缓坠落到地面， 龙元一分为九，没有血液四溅，也没有大小不一，九枚小龙元大小几乎一致，好似天生规定，可以切割一般。 张元明暂时没有发现这个异常，大喜中捡起其中一枚， 把小龙元握在手中，他已经感觉不到原先的躁动热流，小龙元变得温和许多。 龙元触感，外软内硬的，指尖轻轻地划拉表面，不能深入分毫，想来只有绝世好剑才能破其防御。 “这次做不做毒性实验？” 这念头一出现脑海，瞬间又被否决， 作画成真的血菩提已经证明无毒无害，龙元作为一样从风云小说中具现的宝物，想来并无假冒伪劣，毒害人的可能。 只要控制好分量，倒不用像刚穿越那会谨慎。 捡起散落的其余八颗小龙元，回到大东房，收藏在箱子里。 张元明再出院中，两指捏出小龙元，不再犹豫，递送入口， 不敢咀嚼咬碎，直接囫囵吞服入腹中， 运转真气，保持身体最佳状态，静静等待龙元消化。 小龙元受到胃酸刺激，翻滚起来，外部的能量光团逐渐被消磨， 不久外壳破裂，一股神秘能量从内部爆发开来。仿佛被点燃的火焰，化为滚滚热流， 从胃部开始升腾，经由经脉迅速蔓延至全身。 热流在血管中奔腾涌动，如汹涌的潮水洗刷扩大加固经脉。 身体随之开始微微颤抖，每一个细胞都被这股强大的能量唤醒，贪婪地吸收着龙元中的能量。 肉眼可见的，皮肤微微发烫红肿，张元明心跳急剧加速，感受到心跳变得更加有力。 虽然身体不适让他感到一丝惧怕，但随着热流逐渐被消化，这种不适感逐渐减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充满力量的感觉。 此时红肿消散，皮肤更加紧致光泽，握拳间指节嘎嘎作响，手臂肌肉紧绷，爆炸般的力量在涌动， 仿佛一拳打出，能够击破虚空， 想到就做，张元明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不动用一丝真气，全凭身体力量向着地面一拳打出， “轰”一声，泥土爆炸飞溅，沾染到四周墙上， “这就是龙元改造后的肉身力量吗！” 张元明看着全面承受他拳力的地面，已经凹下去一个大坑，约有四立方大小，已经可做为一个小型鱼塘。 这样的破坏力比上回血菩提改造后，运使全部真气打出的效果大数倍多。 说一句肉身超凡，堪比低配修真实力，绝不为过。 对此，张元明早有预期，虽然也欣喜，但龙元的最大功效可不是这， “感觉精力充沛，浑身使不完力气，这些好处明显。可增加寿命如何测试证明呢？” 小说中延寿三千年，张元明是作者，直接设定就可以， 但在现实中，他服用龙元，却全然没有感觉到寿命增加， 回忆龙元全部好处，张元明忽然灵光一闪， 好像还有一个办法证明，龙元是否和书中一样的功效。 张元明真气运转到脚底，发力一蹬，身子腾空而起， 服用龙元之前，他大概能够跃至两丈，近七米高， 如今飞到空中，忽觉身子轻盈若云，仿佛没有重量， 很快来到三丈高处，起跳之力消减， 张元明犹觉有余力，灵机一动地双脚踩踏空气，不料脚掌似乎真能借到风力，竟一下继续往天上飞去。 越飞越高，至远超十丈， 张元明往下一瞧，自家屋顶在视线中缩小，目光延伸， 长安房屋错落有致，街上人流如梭，如同前世看无人机航拍视频。 南边高山层峦叠嶂，东西蓝天白云，阳光明媚， 北方龙首原上，一片绿意盎然。 忽然，下方人群一阵骚动，有人大喊：“你们看天上有个人！” 起初无人相信，但那人直接上手，牵手指向张元明处， 第二个人看到，大惊：“那真是人！” 目光一瞬不瞬注视张元明，也加入传染行列，随意抓取旁边之人，喊道：“天上有人，你看！” 那人虽然不满被陌生人拉扯，但也抬头一看，顿时发现张元明飞在空中， 竟以比拉他之人还要剧烈的反应叫道：“会飞的人，大家快看，天上有人在飞。” 很快，再无需人提醒， 平康街上的百姓齐齐抬头，看到了张元明。 忽的一人不知为何心思触动，跪地拜倒：“小人卢生，拜见降世仙人！” 此举似有魔力，其身边之人见到，不管信不信张元明为仙人，也跟着跪地高呼： “路人甲，拜见降世仙人！” “路人乙拜见仙人！” 众志成城，山呼仙人之声，终于传到张元明耳中， 张元明身子一顿，意识到被下方人群发现， “这可如何是好，就此暴露身份吗？” 第183章 各方反应 张元明第一反应，就想逃跑， 如果让人知道他能飞，今后别想再以凡人身份安安静静在长安生活。 环视四方，发现龙首原后方山体最近，可以隐蔽降落。 当即运使真气，脚踩风云，身子继续往上飘飞， 到达上千米高空，张元明往下一瞧，下方之人变得和蚂蚁一样大小， 才止住上市， 一查消耗真气，竟比自身修炼所得要少，这意味着他真的可以长时间飞行。 可张元明却顾不得惊喜，当务之急是安全落到地面。 微调身子方向朝着龙首原飞行，不料横移不似上升，往前迈步竟不能前行。 张元明也不慌乱，学着游泳姿势，双手向后扒拉空气，双脚往后踢蹬，终于慢慢往前蜗行。 这样往前飞数十米，张元明感觉实在太慢，寻思换个方式，猛然想起后世的喷气式飞机。 一拍额头：“我真傻，真的，竟然在天上学狗爬式前进。物理白学了。” 当即双掌斜斜向后，真气主动运转至掌心，凝聚真气流，连连激射向后方， 空气一波波反推力传来，张元明身子终于往前飞行，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产生一道白痕。 下方人群见此， 纷纷惊叹，再次叩拜仙人。 朱雀广场的人群，此时全部跪地，恭敬抬头看向成为一个黑点的张元明，那开奖不中的失望全部消失， 裴青璇目力超卓，第一眼发现张元明的时候，就觉得熟悉，定睛一看，人形轮廓逐渐清晰，竟与张元明极为相似。 “天上仙人不会是元明吧。” 侧头观察身边之人，如崔善长，岑文思者，脸上只有震撼， 却未发现疑惑神色。 才意识到他们可能看不到张元明具体相貌。 压下立刻去找张元明的冲动，跟着众人跪伏于地。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发现张元明，震惊情绪从平康坊开始，向四面八方扩散， 山呼仙人的声音传遍整个长安，终于传进宫中。 李渊将信将疑跟随丽太妃来到殿外，抬头向天，发现一人形物事在天上缓缓飘动，顿时目瞪口呆， 李世民与百官闻太监奏报仙人凌空，当即大怒，欲要治罪， 太监再三确认，以性命担保，才让皇帝和百官秉持姑且一观心态，走出太极殿， 来到殿前广场，一个个抬头，当发现张元明后，身子一顿，全部呆立当场。 李世民脸上难以置信，低头揉一揉眼眶，在抬头看天上，终于确认飞着一个人。 长孙无垢得到消息晚了，来到殿外之时，只见到一道白痕，向着龙首原方向冲击而去。 等张元明降落龙首原后的群山之中，李世民才与百官返回太极殿。 闻听宫外隐隐传来仙人之声，李世民眼中纠结，不知如何开口应对， 百官偷眼观察皇帝反应，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时间太极殿内，皇帝加官员近百人，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而见到张元明的太监宫女，依然跪在地上，等待皇帝决断。 只不过碍于皇帝一直以来的威严，理智尚存，不敢喊出仙人万岁之类的口号。 “玄龄以为，应当如何处置？” 正所谓房谋杜断，杜如晦贞观元年去世，如今李世民最信任房玄龄，终于问计出口。 房玄龄沉思片刻：“臣以为当先确认天上之物具体为何，才能制订对策。” 显然出现一个能飞的人，让青史留名的房谋也不能及时定计。 李靖觉得此时应该做些什么，上奏：“陛下，天上之物若是一件武器，大唐兵马绝打不过，当派兵查探之。” 李世民瞳孔一缩，这个思路倒没有想过，不愧为当代军神，角度就和他不一样。 没有想跟着拜师修仙，反而作为假想敌。 程咬金侧身出列：“臣附议，愿领武卫军寻找天上的不知名飞行物。” 不知名飞行物，竟然在大唐土着口中产生。 事不宜迟，李世民立刻下旨：“着宿国公程知节，领一千左武卫，速去查明不知名飞行物落地处。若为人类，礼貌延请至宫中。 若为仙人，真诚挽留，转奏于朕，朕亲自前往参拜。” 圣旨一出，诸臣皆惊，首次从皇帝口中听到仙人二字，或许代表着什么。 程咬金领命而去。 皇帝反应虽快，但却不是第一。 长安中一些勋贵之家，最先派出人手查找张元明。 他们从空中一直观察张元明降落方向，派人在地面紧紧跟着， 随着张元明最后消失在一座山后，率先确定为龙首原某山， 立刻让下人前往张元明降落之地。 …… “还好我反应快，不然肯定摔一个狗吃屎。” 一个身影从龙首山树林里面走出，正是飞行第一人——张元明！ 自得于最后一招排云掌打向地面，止住降落之势的反应。 张元明检查自身，发现浑身无一处外伤，只衣服上出现几个破洞，显然不小心被树枝戳破。 确认安全降落后，选择一个方位，施展轻功离开。 刚才天上，他已经看到长安城出来不少人，料为寻他。 一千左武卫军以最快速度整装，骑马出城，其横冲直撞的气势，引得整个沿街百姓纷纷避让。 此扰民之举，乃李世民领兵后从未有过，那些没有看到张元明飞在天上的百姓，此时终于相信家人朋友所言，刚才真的出现降世仙人。 见到左武卫出城，百姓中有想要成仙的，立刻反应过来，骑上马跟着左武卫军去寻仙人。 其中甚至有一位千金小姐不敢骑马，转为乘着华丽的马车，携带侍女下人，仿佛秋游一般，也去寻找仙人。 口号主打一个随缘，不强求，心态好或许最后有意外收获。 如此，去往龙首原的人越发多起来。 最快到达龙首原的自是世家中人，这些人皆身负家族传承重任，意志坚定，悍不畏死，人挡杀人。 稍慢一步的是左武卫军，之后骑马游侠，附近青年，步行的壮汉等。 仅仅一个时辰后，龙首原上聚集大量寻仙人员，有些为争夺接应位置，甚至发生斗殴，产生死伤。 却不知他们为之打生打死的张元明早就施展轻功滑翔下山，又绕道返回长安。 第184章 青璇之忧 张元明行至通化门外，收敛速度，于不远处驻足观望， 只见城门口已经堵着大量外出的百姓，原本数十人的城卫兵捉襟见肘，只能艰难维持秩序， 逐渐有百姓排队脱出城门，忽然一人惊喜大叫，撒丫子朝着龙首原跑去， 其兴奋模样，让后方等待的百姓看得羡慕，急叫：“快点放我们过去，别挡着大伙求取仙缘！” 见状，城门卫队正急得满头大汗，同时出现这么多人出城的情况，可从未遇见，一下不知如何应对。 “小凳子怎么还不回来。” 念叨间，小凳子在人群中跳起大喊：“队正，守卫大人说让进城的人等一下，先让城内出去，我们不要阻拦了。” 竟是特事特办，城门队正闻言大喜，立刻撤去守卫，放开城门护栏。 “大家小心别拥挤，有序出城。” 百姓看到护栏撤去，出路大开，哪管城门卫的叮嘱，一窝蜂涌出城门，齐齐朝着龙首原跑去。 见此，张元明脑后一滴冷汗冒出， 百姓们太疯狂了，他要是呆在龙首原，被这群人抓到，估计会让人大卸八块。 秉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张元明装作透明人，在城门外低调等待一刻钟， 直到城门处的人流量明显减少，才敢迈向城门。 城门卫见到张元明竟然逆向而行，不由多关注一下：“你哪里来的？” 未等回答，看清张元明眉清目秀，却衣衫破烂，一副落难公子哥模样， 顿时大惊：“贵人见谅，今天情况特殊，打扰您进城了，慢走。” 竟以为寻仙归来的少爷，立马弯腰伸手恭送。 张元明只觉莫名其妙，点头轻嗯一声，径直入城。 入得通化门，到义宁坊，自家逍遥王府所在，张元明心系龙元， 过家门而不入，直接施展超凡轻功，以最新龙元改造后的身躯，最快速度赶往平康坊。 不久，返回大东房，打开箱子，见到剩余八枚小龙元。 “一枚龙元，我完全承受下来，不知再服一枚会怎么样？” 张元明有所担忧，毕竟断浪服用两枚龙元后变得不龙不人，比较丑陋。 万一他也变成断浪那样，可不值得。 “等过一段时间，完全消化这一枚龙元影响，我再尝试服用第二枚吧。” 如今，肉身实力大增，又得到飞行神通，寿命大概率也增长了三千年， 对待有些事情倒不用太急躁。 念及此，张元明心中大定，把龙元放回木箱，打开地窖，又把箱子放在血菩提箱子旁边。 退出，重新合上地砖，擦去砖上些微泥土，不至让人看出撬动痕迹，才放心出门。 来到平康街，张元明左右观察，选择朱雀广场方向，小跑而去。 虽然他已经有八枚小龙元，但因为神笔形态的特殊性，开启下一个形态就不能作画具现龙元， 只能趁现在还是龙元神笔形态，多具现几枚龙元。 很快来到朱雀大街，裴青璇等人仍在发放龙元子。 “你们午饭吃过了吗？” 裴青璇见张元明归来问候，暗暗观察其神态，目中忽的闪过一丝精芒， 仅仅两个时辰，她这个意中人给她的感觉，竟然翻天覆地，仿佛换一个人。 “吃过了，刚才天上出现一个仙人，你看到了吗？” 在边上休息的安仁福惊叹：“那仙人可厉害了，一直飞在天上，最后划破天际，往龙首原去了。” 张元明颔首：“我也看到了， 很多人跪在街上求仙呢，我其实也跟着跪了，可惜仙人没有垂怜降落下来。” 裴青璇轻笑：“仙人嘛，肯定不食人间烟火的，哪会管凡人的想法，不仅不管那些欲念盈满的人，像我们这样卖龙元做好事的，累死忙死，那仙人也不会管的。” 说完，意味深长注视张元明。 张元明立刻接收到，不由心中一动，这小妮子不会知道他就是仙人吧? “上午的龙元子没送完吗？” 安仁福不知他转移话题，大笑道：“怎么可能，第一批早送完了，这些都是赶制出来的。” 裴青璇解释：“段尚书认为民心可用，决定加一场彩纸大抽奖，而且完全由朝廷出钱订购龙元子，送给彩民。” 张元明赞道：“好魄力，段纶绝对不会后悔此决定。” 避开裴青璇探究目光，转首观察四周， 却发现一个意外，附近的人们头顶已经产生许多精神源能， 有白衣仙人，白发老翁，仙风道骨的道长，甚至漂亮的女仙人 张元明大惊跳上桌案，由近及远观察，又发现有仙丹精神源能，仙法秘籍精神源能， “完了，废了，下午场的抽奖没用了！” 跳下桌案，张元明顿时丧气， 此时朱雀广场上的大多数人，已经被他飞天壮举勾动产出了精神源能，定下属性，今天彻底不能提供龙元精神源能了。 聊以安慰的是，广场上还徘徊有上午中过小奖的彩民，他们头上大多为龙元精神源能。 张元明也不愿错过，挤入人群，一一挑出吸收。 用时小半个时辰，合计吸收到四百多团龙元精神源能。 感应一下虚化树枝，总算弥补回一些作画成真龙元的亏空。 张元明欣然返回活动中心，裴青璇当即嗔怪道：“元明这可是你的生意，怎么又去偷懒，你再这样我可生气了。” 腮帮气鼓鼓的，颇为可爱。 张元明见之怜意大起，直想抱住吻平她腮帮，好让她消气。 碍于众人在场，只好道歉：“对不起，我刚才见到个熟人，追过去才发现不是。” 裴青璇冷着脸：“我不为自己，你看看安老哥几个，不是一直说书，就是送龙元子，午饭都没好好吃。 你说你完全不在这里也就算了，既然身在广场，不来帮忙可说不过去！” 张元明赶忙道歉，上前接过崔善长的分发龙元子任务。 崔善长手足无措离桌，不知裴青璇发什么疯， 安仁福，丁思诚等人见到裴青璇似老板娘，制得东家服服帖帖的，大生八卦之心。 脑中齐齐幻想今后张元明被裴青璇管教得像个乖儿子的场景，露出会心一笑。 裴青璇察觉员工们几乎一模一样的猥琐表情，顿时大羞。 却偏偏不好解释，无处撒气之下，只恨恨叮着始作俑者张元明， 心中暗暗决定，等下回亲嘴，一定先吊着他一会，不让他亲到，急死他。 此念一出却更加羞人，又不敢再看张元明，最后只好抬头看天。 张元明发现裴青璇异常：“青璇也想要成仙吗？” 裴青璇浑身一颤，大怒：“对，我要修仙！” 第185章 十二金人神功 张元明终于看出裴青璇不同往常的烦躁，耐心安慰：“青璇既想成仙，我自去求仙人收你为徒。” 裴青璇见他一脸郑重，满眼都是她，心情逐渐平复，才发现刚才无端乱发脾气，确是自己错了。 可不好意思当众道歉，只嘟囔：“哪个想当你徒弟……” 话音太轻，旁人无法听清，但张元明何等耳力，听得一清二楚。 已然确定裴青璇怀疑他为飞天仙人。 暗赞小妮子洞察力惊人，决定两人独处时，收取红丸巩固感情，总不教她泄露秘密。 裴青璇一直偷眼观察张元明，感受到对方眼里的浓浓爱意， 不久前升起的身份自卑，实力焦虑，对张元明即将飞升的恐惧，通通被男女之间赤裸的感情化解。 张元明不顾外人在场，起身来到裴青璇身边，牵起佳人柔荑：“我与二丫一首定情诗，今日再赠与你，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裴青璇浑身一震，得到张元明当众承诺，只觉刚才的小女儿脾气，真真幼稚不该 歉然道：“对不起，我好害怕你会离开我。” 张元明手一紧：“别怕，有你和二丫，我可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的。” 裴青璇看到张元明眼里真诚，郁结解开，有感而发： “吾心早寄君子身，一种相思两不疑。朝朝暮暮君怜惜，天涯海角妾相随。” 张元明听到裴青璇堪比七步成诗的原创能力，不由惊为天人， 自家人知自家事，他的诗作大多拼凑抄袭，可裴青璇为及时创作，真正的才女。 “青璇之才当世无双，让人自惭形秽。” 裴青璇低头，谦虚道：“我之打油诗，哪里比得上你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寓意深远。” 两人你侬我侬，混不在意旁人目光， 安仁福看不下去，咳嗽出声，才让这对痴男怨女依依不舍分开。 张元明回到岗位，装出认真模样，机械送出龙元子。 安仁福自觉打扰东家好事，上来接替工作， 张元明拒绝：“我来吧，你好好休息，待会说书可以跳着来，讲主要剧情就行，快点结束。” 因为广场上的人，已经产出今日份的精神源能，在张元明眼里，都没有价值，无需伺候。 安仁福又确认一遍，便不再反对。 其余说书人深感张元明人性化管理，暗暗决定明天好好说书报答。 龙首山，最高峰， 程咬金迎着大风傲立山巅，看向远方长安城，心中感慨万千。 再英明神武的创业明主，也禁受不住长生诱惑。 一千左武卫军被他分散派出，展开地毯式搜查，不知能否找到降世仙人，献给李世民。 一个半时辰后，左武卫军纷纷空手归来，垂头丧气不敢面对程咬金。 程咬金见此，鼓励道：“众将士无需灰心，仙人难寻，仙缘难觅，只要大家尽力而为，陛下绝不会降罪。” 众军士闻言心情有所恢复，但眼中失望未消。 对于大唐府兵们来说，找到仙人求取长生仙丹，献给李世民，是一件大好事， 在他们心中，李世民为千古未有明君，让百姓从人命如狗的隋朝，来到安宁祥和的大唐，过上好日子，就该享受长生仙缘。 程咬金寻不到张元明，天色渐晚，只好率军回城， 行军途中发现几具新鲜尸体，他心中隐隐生出不安，不由加快脚步， 入宫中禀报：“寻遍龙首山，未见仙人踪迹，陛下恕罪。” 李世民，李渊顿时大为失望，前者勉强挤出笑容来宽慰：“宿国公无需自责，仙人飘渺，凡人难觅，下次现身再找不迟。” 程咬金弯腰一礼，再奏报：“回城途中，臣发现民间争相往龙首原聚集，已发生数次械斗，臣请朝廷约束。” 李世民自无不可，当即颁旨令京兆府宣告政令，务使百姓安居乐业，不可沉迷修仙。 留下的房玄龄亲自制诏，通传京兆府，第二日长安表面重新恢复之前平静。 百姓围观京兆府皇榜：诏曰，惟天命在唐，方有谪仙临空……各司其职，勿乱民心云云。 安民告示虽然言辞恳切，可效果寥寥。 张元明横空出世，为百万长安百姓亲眼所见，其深远影响可不是一张圣旨告示可以抹除的， 多数人嘴上不说，心里却门清，绝不会听朝廷的，放弃寻找仙人的机会。 某些阴暗之人，甚至觉得李世民想要独吞仙缘。 …… 张元明自知实力超越凡人数个层级，不用再如刚穿越的时候那般谨慎， 早先的一些好处，比如血菩提，简略版排云掌，可以适当传授给自己人。 尤其说书团队几乎全都一把老骨头，一直尽心尽力，助力颇多， 他极为不愿几人因为过度的劳累而提早退休。 所以，改善一下说书团队众人的体质大有必要。 可仔细一想，地窖下的血菩提仅剩下十五颗，其功效对人的提升太大，似乎不能轻易传出。 却不如传授排云掌，反正除了服用血菩提的人，别人没有真气，完全学会排云掌都威力不大，何况他准备只传一式。 不过这样一来，对身体好处大大降低，或许不够安仁福等人恢复身体素质。 难办哦！ 左右盘算，张元明终于得出一些思路，关于下一个神笔形态也总结三种选择， 其一紫金葫芦，空间法宝，解决随身携带宝物的需求。 其二，十二金人神功，虽然他本身已经不需要，但若手下人修炼，只需其中一个金人神功，那身体立马脱胎换骨， 再无惧寻常劳累。 其三则是易容术、缩骨功之类，作为改换容貌装扮仙人之用，以仙人身份收集精神源能绝对会更容易。 第186章 张家人的逻辑推理(感谢老城乌贼的催更府) 空间法宝的紫金葫芦肯定在今后必需具现的名单，不过考虑它的具现难度， 结合现在几乎无敌的实情，倒不必着急，可先往后缓缓。 那么，只剩易容术和十二金人神功二选一， 张元明以为两者作画成真的难度都不大，类比排云掌只需数百精神源能轻松得到，他倾向于十二金人神功。 至于易容术听着似乎不难，可考虑这个技能的鸡肋，一般人有可能不想要， 那么勾动他人产生“易容术精神源能”的难度，不一定小。 如此综合利弊之下，张元明决定下一个目标当为十二金人神功。 …… 长安谪仙降世的消息，如同飓风一般迅速往全国扩散， 不到半天时间，王家村已全村皆知。 张家小院中，张父张母还没有完全消化大女儿传过来的儿子张元明封王的消息， 又被仙人下凡所震撼：“长安出现仙人，会不会是谣言，以讹传讹？” “长安上空的仙人为数万人亲眼所见，还可能有假？” 张元音一脸郑重推测：“元明没有去海外，选择在长安，或许知道些什么。” 闻言，张母一拍手掌：“有这个可能，我说二明跑到长安为何，原来早就知道仙人会降临，那龙元当在仙人手里。” 张父目光一亮：“这就解释得通了，甚至那谪仙人与出现在二明梦中的传法仙人是同一个人，曲辕犁，土豆皆为其所传。” 张元音大为赞同：“爹所言极是，谪仙人应该就是二弟的师父，咱张家的靠山终于来到人间了。” 张母震惊的张大嘴巴，亲眼见到丈夫和女儿三两句话，把一个神仙揽到自家，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父女俩见到张母惊呆模样，顿时哈哈大笑， 只觉人生从未有眼前这一刻畅快！ 不知不觉的，一个美丽的误会在张家人充满“逻辑”的推理中产生， 若被张元明得知，应该很庆幸不用再编造理由欺骗父母。 欢笑过后，接下的应对摆上台面，张父征询意见：“你们觉得，我能不能去长安找下二明？” 张母思考一会：“可以去，二明的师父应该和二明见过面了，稍晚一些问题不大。” 张元音反对：“爹别着急，万一二明师父只想见二明，不想见别人，我们一旦去了他就走， 那就属好心办坏事，断去二弟仙缘了。” 此话一出，把张父张母吓一跳，即时前往长安之心大减。 “上回于梦中，仙师传法三天，这回我们不如多等几天，让仙师有充足时间教授二明。” 张母这个建议得到张家人一致认可，便决定下来。 屋里面的小元莺对于外面家人的讨论，浑不在意，她正盘坐床上一心修炼武功， 提升内气，让身躯保持最佳状态，不让断臂影响生活，才是当务之急。 王家， 王泰成反复观看长安传来的密信，喃喃：“仙人横空，降落龙首原。” 这个世界要变了，自从知道血菩提这种小说中的事物在现实中存在，他的三观不断重塑， 直到如今，看到仙人存在，也变得不再太过惊讶。 接受能力，不知何时已经大幅提升。 “或许，要从二弟发明曲辕犁开始，活字印刷，风云小说，诡异剑法，一掌碎尸……” 王泰成眉毛一抖，心中一动，仙人会不会是二弟？ 毕竟，血菩提的功效让给两个柔弱的女儿家力能扛鼎，换作男子服用后是不是能够移山倒海？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而且风云中血菩提为真，谁敢说龙元就不能是真？ 二弟在长安传播龙凤大劫，灵气复苏，海外仙山，他凭什么以为虚假！ 念及此，王泰成猛抽自己一巴掌，深深懊恼， 反复提醒自己注意张元明的一举一动，可每次都到关键，却没有真往心里去。 这一次竟然完全轻视风云第三部中的内容，错过仙人机遇，属实不该。 快步走到书桌前，拾起再次拜读起来， 帝释天徐福的能力，性格需要再次复习。 而且，这一回，王泰成要一字一句的细细品读，所有细节都不放过， 把《风云.长生者》当做超越四书五经的仙书来对待。 “这里面肯定还有东西是真的，我得提前熟悉起来，等将来二弟相送的时候，别不认识又拒绝了。” 他对曾经一次次地拒绝回答“想要血菩提”，从而错失真的血菩提，一直耿耿于怀。 在他看来， 如果当初意识到血菩提为真，回答一声“想要”，可能早就得到了血菩提。 不至于搞得现在左右为难，想要不敢说出口，不说又憋得慌。 只能百般讨好妻子，期待她主动送上一颗。 不料，张元音委婉告诉他一个残酷事实， 血菩提竟被瓜分完了。 不提王泰成如何后悔，朱雀广场，张元明亲自下场说书，让醉仙楼说书团队中老一辈轻松不少。 “孙恩仿佛晋末年的气运之子，专为遏制徐福应运而生， 十二金人神功在其创造者张良手里修炼大成，也未必有孙恩此时的修为高深。 破碎虚空，一个只存在于绝顶高手之间不能言语道出的境界，竟在孙恩身上真的达成。” 张元明停顿一会，让听众反应消化，既然下一个目标是十二金人神功，那么今后说书孙恩的戏份，需要逐渐加强。 虽然暂时还不到吸收“十二金人精神源能”的时候，但提前培养一下这门武功的粉丝，总归没坏处。 “孙恩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两团黑白双色的气团在掌中汇聚，以无上十二金人身体的强大肉身之力，缓缓合拢双掌，其中黑白气团终于碰撞， 如同虚空生雷，两团气流合二为一，形成圆形太极阴阳鱼图案， 顿时一股浩大威压产生，不远处的徐福感受到，明白再不能留在原地，等孙恩大招完成， 使出龙腾九天神通，一个纵跃飞上天空，选择东海方向，准备逃跑。” 这里，张元明又停下， 场下观众站立半天，身子乏累，可听到关键处，仍然大为好奇，双目直勾勾盯着张元明，期待接下来的剧情发展。 张元明酝酿一会情绪，继续说书：“徐福这飞行之能，换孙恩达到破碎虚空前，自是无解， 可现在嘛，孙恩完全吸收太极阴阳鱼的威能，适应破碎虚空境界， 一个闪身来到身周一棵大树边，双掌划拉切削，不一会大树成一根木棍，握在手中，运转真元，使劲往徐福逃跑方向扔去。” 张元明环视一圈，接着讲道：“那木棍如同流星赶月，划过虚空，直接出现在徐福背后，一击即中，徐福受此一击，顿时浑身巨震，哇吐出一口鲜血，向着下方东海落去。” ”好，该，徐福这下还不死！“ 观众听到中原高手战胜扶桑之祖，顿觉大快人心，纷纷叫好。 对此喜闻乐见的场面，张元明让众人多发泄一会。 如此欢呼三分钟，说书还得继续：“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徐福身怀龙元，不是那么容易死去， 受到孙恩破碎虚空前的全力一击，只沉入海底陷入百年的自我修复，却仍然活着。” 第187章 一种相思两不疑 《长生者》，讲到徐福沉入海底就已经结束， 张元明又简单提及徐福醒来后会与风云再做较量， 最后收尾：“后续情节就是风云前两部，可去永崇戏院听书。不久我们还有第四部推出，敬请期待。” 听众们依依不舍，央求再讲一段。 张元明坚决拒绝，连连挥手驱散人群， 听众们见此无奈退去， 张元明准备放假：“今天大家辛苦了，明天休息一天，薪资照发。 岑文思你除外，醉仙楼改造最后收尾，得有人监督着。” “好的，东家。” 岑文思欣然接受特殊加班，心中早清楚张元明轻王府，重醉仙楼的原则。 安仁福等人自然一阵欢呼，各自挑选近路回家。 张元明笑着伸手邀请：“青璇与我再走走？” 裴青璇点头应允：“听说仙人最早出现平康坊上空，不妨去你那处秘密之地坐坐。” 张元明自无不可，欣然先走一步，裴青璇眼珠一转，默默跟随。 两人并肩漫步大街之上，张元明观察往来行人，发现大多人面上为极度兴奋之后的疲惫， 有的甚至脸色难看，似乎蕴含怒意。 猜测道：“青璇你看，这些人去龙首原寻仙一无所获，大失所望了。” 裴青璇随意观察几个交叉而过的路人，认同：“应该如此了，那仙人随意一个举动，竟勾动百万人心， 可见长生不老在凡人心中的分量。” 张元明好奇问道：“青璇觉得仙人降世错了？” “如果他以后传法天下，那也没错。但若没有扩散仙法打算，凭白浪费百姓精力，可就大错特错。” 张元明惊叹裴青璇的胆量，不知是否猜到他是仙人的缘故：“青璇直接批评仙人，不怕他降罪于你？” 裴青璇翻一个白眼，暗道：“仙人不就是你，你的惩罚无非就是张家的家法，我怕个什么。” 张元明一直注意她表情，见此终于明白他彻底暴露。 想想也是，裴青璇被血菩提改造后，耳力目力大涨，能够看清楚他在天上时的具体形貌，不足为奇。 毕竟匆匆忙忙的回到平康坊，心急具现龙元，他并没有特意换衣服，直到飞到天上，也依然穿着朱雀广场时的衣物。 而最后返回时，却换掉那一件破损的衣衫，让本就起疑的裴青璇，一比较时间上的吻合，外形的相似， 加上他本身超凡实力，一下猜出仙人就是他张元明。 如此也好，坚定张元明拿下裴青璇的心思。 伸手拉住裴青璇手：“走，去平康坊，我送你一件礼物。” 裴青璇以女子本能，察觉到什么，低头不敢看：“嗯。” 张元明牵着裴青璇，不紧不慢向着平康坊，坚定行去。 过一刻钟，两人来到家门外。 “青璇，现在我把这房子送给你，里面的物件你有权力支配。” 这话，裴青璇此时尚不知其价值，但男人一片心意却从眼中透出： “嗯，我明白。” 说着，她心跳加速跳动起来，似乎预感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 张元明取出钥匙打开家门，牵引裴青璇进入大东房。 接着，转身关上房门，形成只有两人的密闭单间，再回身直勾勾盯视裴青璇。 裴青璇感受异样气氛，心中产生一丝紧张：“元明，你想要干什么？” “我不干什么。” 张元明往前几步，双手轻柔抱住裴青璇臻首，拉近吻了上去。 “呜呜呜。” 一个长长的亲吻，满满爱意，裴青璇忍不住叫出声来。 张元明喘息着放开：“做我的女人，成为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吧。” 裴青璇闻言甜蜜填满胸膛，嘤咛一声，主动抱住张元明，， 心中无法拒绝，可也不好开口答应，只能默然无语。 “不说话，我当你答应了。” 张元明横抱起裴青璇，走到床边，温柔放下。 “待会可能会有点痛，别怕。” 裴青璇虽隐隐有预期，但得到张元明亲口确认，依然一下子脸红如血。 双手抵住男人胸膛，闭眼不敢看他：“我们会不会太快了，你先考虑清楚。” 眼下之言，她竟无反对，只怕张元明考虑不周。 张元明眼神坚定：“我的秘密轻易不能示人，接下来你如果不成为我的女人，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裴青璇手一软，抵抗减弱。 张元明察知她心意，顺势握住她雪白藕臂，深呼吸几口，放平回其身侧， 俯身感受佳人温度，附耳轻声道：“我就是那降世仙人。” 裴青璇顿时美目圆瞪，未料这个关键时候张元明会突然承认身份， “我早猜到了。” 张元明轻笑， 再次吻上去，直吻得裴青璇心乱情迷。 “就因为你知道了这个秘密，今天我要失信，提前吃掉你。” 充满侵略性的话语，使得听到的裴青璇浑身一阵颤抖， 接着一热，温度上升，美目逐渐迷离起来。 张元明见差不多，一件件褪去裴青璇衣衫， 不一会得到一具如烤熟的龙虾，一颤一颤的动人娇躯。 “青璇，我来了。” “愿君怜惜。”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世上男女好奇又期待的一场情关，张元明，裴青璇勇敢闯荡。 最后两人同时跃迁，升华为同类不同级的生物。 第188章 擒龙功 不知过了多久，似乎一个世纪漫长， 张元明终于抒发完情意，仰躺床上，右臂环着裴青璇。 裴青璇趴在张元明身上，脸上不矮潮后的余韵未消，手指在自家男人胸口画着圈圈。 “人家身子交给你了，今后你一定要娶我，不然我可没法活了。” 张元明紧了紧佳人娇躯，微调让自己的腿伸展得更加舒服些： “放心吧，我会负责的。” 得到满意答案，裴青璇心中大定，抬头撒娇：“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有什么秘密了吧？ 张元明沉思，此时女子的品性操守，不是后世豪无贞操观念的独.立女.性可比，值得信任一次： “我服用一种宝药，修为大涨，顿悟一门飞腾之术，不料翱翔天际时被别人看到，误会为仙人。 ” “原来如此，那这飞行术我能学吗？” 张元明本打算让自家的女人都服用龙元，回答得很干脆：“可以，但你得先学会排云掌。” 设置前提条件，是因为暂时还不能让裴青璇服用龙元，实力变得和他一样， 有着后世被女人背叛的先例，张元明坚固心防，殊为难破， 虽然被二丫磨去一半，但剩下的一半，依然时刻影响着他对女人的信任。 裴青璇却不知张元明心病，大喜道：“排云掌我会使了，你快教我飞行术。” 张元明不信：“真的吗，你往那边打一掌，我看看威力。” 裴青璇顿时一脸严肃，按着张元明宽厚有力的手臂起身。 捡起床边的衣服，穿戴起来， 却不知如此不设防的举动，把自身的曼妙身姿尽显男人眼前， 张元明忽然又生出感觉：“青璇别穿了，直接往房门那出掌吧。” “啊，这样我怎么使得出功力？” 扭转娇躯，一脸疑惑怎么坐在床上打出排云掌。 张元明见她呆萌模样，猛起起身，伸手一把拉过，齐齐往下躺倒：“先别练武了，我又想要你了。” 裴青璇一下身子不稳，惊叫：“不是刚结束吗。” 张元明不及解释，手脚不老实起来。 不一会，裴青璇浑身一软，再也不问，积极回应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云收雨歇，两人再次仰躺床上。 这回没有腻歪一起，各自有了一拳距离。 裴青璇望着屋顶，幽幽道：“就会折腾人家，一点不懂怜惜，” 张元明伸手握住裴青璇手：“青璇见谅，我太喜欢你了，没顾忌你感受，待会吃一颗血菩提补补身子。” “那不用，其实我也不是不愿意，只听说女儿家第一次，不好太过贪欢而毁伤身体。” 张元明顿时大起怜惜，举起手吻了一下，关心道：“很疼吗？” 裴青璇也侧过头，脸显疑惑：“不知为何，我一点不觉得疼。” 张元明一惊，以为裴青璇非处子，但看到床边白布上那一抹鲜红，眉头舒展： “这就奇怪了，或许你体质特殊吧。” 闻言，裴青璇犹豫是否说出真实感受， 张元明一见，以为另有隐情：“怎么有其他不妥，你可别瞒我？” “其实我此刻感觉身体前所未有的好，似乎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 裴青璇起身，左右挥拳展示力量。 此举，让张元明得以轻易欣赏到自家女人完美身材， 尤其傲人的宝宝粮仓，不输于王淑贤多少。 裴青璇见他垂涎欲滴模样，一愣：“你还要啊，别了吧， 娘跟我说过，你们男人也不能纵欲过度的。” 拍拍张元明的手，安慰：“乖，咱们来日方长。” 张元明叫屈：“青璇误会，这回我真的单纯欣赏你的美，没有夹杂任何男女之情。” 裴青璇扑哧一笑：“好一个单纯的欣赏，姑且相信你一次，转过头去，我要穿衣服了。” 见张元明乖乖翻转身子，看向另一边，她捡起衣服，快速穿好。 张元明回过头，看到裴青璇衣衫完好，已然准备下床，佯作失望道： “哎，夺去人家第一次，这会想拍拍屁股走人，我们男人真的好无助。” 裴青璇再次扑哧笑出声，闪电出手捏住张元明手臂软肉，微微一转，直到张元明配合喊疼才收手：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起来。看下我施展的一招排云掌，究竟如何。” “好吧，我起。其实我也很好奇，这几天你把排云掌修炼得怎么样。” 说着，张元明直起身，抬掌向前，五指向内虚空一抓，体内浑厚真气勃发， 气机牵引之下，掉落床下的衣服受力，自动飞升上来到达张元明手中。 跳下床的裴青璇见此，顿时震撼当场：“你这是什么武功？” 张元明潇洒穿好衣服，二指抵住裴青璇下巴：“想学，我教你啊。” 裴青璇娇嗔：“人家没说想学，你快说这是什么武功？” 张元明见再逗下去，裴青璇可能真的生气，脸一正：“擒龙功。” 其实，这招只在他服用龙元后，自身强大真元的一种运用而已， 不过，算作擒龙功也勉强可以。 裴青璇不由惊叹擒龙功威力：“好厉害，我什么时候也能这样哦。” 张元明给她一个安心眼神：“放心，我会的武功，你迟早也能跟着学会。” 心中附带一句限制条件：只是无论何时，你的实力不能超过我。 裴青璇听到这个保证，顿时感动不已，只觉得 一直受到张元明的好处，自己除了身子，没有任何报答， 太占便宜。 “你叫我说书吧，我学会后，帮你推广醉仙楼。” 张元明不知裴青璇此刻复杂心理，直接拒绝：“你成为我的女人，今后就不用太辛苦。况且，别的男人也不配听你说书啊。” 对此， 裴青璇无言以对，同时想到，不仅她辛苦不辛苦的问题， 还有未来逍遥王王妃的身份，她一旦嫁给张元明，若再给普通人说书，传出去能被各国百姓笑死。 不过，裴青璇脑筋转动，苦思对策，终于得到一个转圜： “我只给各家王妃，贵妇，诰命说书，不就行了。” 如此，张元明不再反对：“那行吧，总归多一个爱好的事情，你喜欢就好。” 裴青璇大喜，主动亲一口张元明，表达激动心情。 对于未来夫君，她幻想过无数次，却没有此刻的张元明的如此大度。 而在张元明看来，同意裴青璇学说书，只不过类似允许后世女友去外面ktv唱个歌，甚至还没有唱歌危险。 感动一会，裴青璇决定干正事，出门来到院中， 调整站姿，运转体内真气，按照排云掌运功路线，朝着堂屋破落的半片大门打去。 可怜的堂屋门，接连遭受男女主人的摧残，终于不堪忍受，完全碎成渣渣。 第189章 顽固心魔 张元明竖起大拇指：“青璇的排云掌已经小有火候。” “那够不够格学习飞行术？” 裴青璇一脸期待，望向走出大东房的张元明。 张元明暗道一声抱歉，暂时不能让龙元扩散，即使是裴青璇： “还不够飞行术的最低标准， 你需先把排云掌练到大成。 待会吃一颗血菩提，加快修炼进度。” 裴青璇一颗心完全寄在张元明身上，“傻乎乎”拒绝：“我可以慢慢修炼，血菩提你自己留着吧。” “我说了血菩提给你用，就一定给你。” 说着，张元明压下心底感动，转身进屋，掀开地窖，欲取一颗血菩提。 裴青璇跟着进屋，见到这一幕，心中一凛，自觉退出房间。 一些隐秘不经张元明同意，她不好擅闯得知。 见此，张元明不由暗赞裴青璇知分寸，选取一颗血菩提出门。 “吃下去，恢复些体力。” 面对张元明的霸道强势，裴青璇不能拒绝，只好可怜巴巴地张嘴。 张元明轻笑，亲送血菩提入她口中。 不久，裴青璇感受胃里产生一股熟悉的热流开始流向全身， 不敢大意，凝神静气，导引控制一番热流，关键经脉处多停留，薄弱穴窍多停留， 终于使得进入身体的血菩提发挥出最大功效。 看到裴青璇顺利消化血菩提，张元明陷入思考， 刚才裴青璇应该看到了地窖，虽然不知道下面的收藏，竟会是九十多个金元宝，十五颗血菩提，八枚小龙元，这样价值不可估量的宝贝 但有其一的血菩提，她则可以百分百确定。 面对血菩提的诱惑，不知道裴青璇会如何选择呢？ 没错，此番暴露地窖，是张元明有意为之，算最后对裴青璇的考验， 只要裴青璇不动地窖中宝物，保持三个月以上，将会彻底得到张元明的信任，未来人生不可限量。 但若未经他同意，擅自开启地窖，虽然能够暂时拿取宝物，却会立刻失去张元明的宠爱。 有被废去修为，打落尘埃之惩罚。 造成这样的状况，裴青璇要感谢后世女性在张元明心中彻底失去信任。 虽然唐时的女人对于夺取她身子的第一个男人，往往都是死心塌地，只要对她好，就绝对不会背叛。 根本不会像后世，哪怕一个男人把女人生米炸成爆米花，在女人的心中都属于无所谓， 依然不会认定这男人，一旦有更好的，会毫不犹豫抛弃前面男人。 有一句话，伤害张元明很深，前女友说过， “你给不了我情绪价值，我对未来没有希望。希望你不要阻止我奔向更好的人！” 对于这些没良心的女性专属毒鸡汤，张元明现在想起依然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这话虽然初听上去没错，但细细回味却没有道德，尤其是不付出、只享受好处的一方说出来。 裴青璇不知张元明心中最深处那种对女人的不信任，此时的她完全沉浸在托付张元明一生后的喜悦中。 尤其消化完血菩提，自身实力又大幅提高，顿觉张元明对她一片真心，世上再无其他男子可比。 天色渐暗，张元明眼见不好再留裴青璇，一脸认真：“回去不要向任何人提及我的仙人身份，包括伯父伯母。” 裴青璇乖巧点头。 张元明送她出门，目视其离开，才返回屋内， 盘坐床上打坐一个时辰，等天完全黑下来，他拿出装有龙元的箱子， 施展飞行神通，从平康坊飞往宣平坊家中，把龙元藏在此处大东房，才安心。 如果裴青璇生出二心，也只能在平康坊地窖得到血菩提，金元宝，损失在可控范围之内。 “青璇别怪我，我也不想的，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起后世的垃圾女人。 只要你这次经受考验，我肯定会向你道歉，用龙元赔罪。” 张元明脸上纠结，心中极不平静， 对于把第一次交给自己的女人，竟然用这样的手段去试探，他自己都感觉有些不舒服。 “这心有魔障，不会对未来修炼有影响吧？” 这一念头忽然出现，张元明吓一跳， 不过很快又眉头舒展，有二丫和裴青璇的真爱帮助，他自信可以康复。 自我心理疏导一番，今夜没有再修炼，他躺在宣平坊这边休息一会，不久沉沉睡去。 第二天，张元明竟然睡到巳时，日上三竿，简单梳洗去往醉仙楼， 街上此时满是成群结队的行人，讨论着昨日仙人临空，万人寻仙的盛况， 他不由眉头一皱， 以仙人身份轰动长安实非他所愿，属意外， 若是长安百姓就此荒废心智，沉迷修仙，倒是不妙。 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张元明暂时也没有好的办法解决。 轻叹一声：“我自己发现心魔，焦头烂额，哪有精力管你们。” 加快步伐，不久来到醉仙楼。 岑文思正在一个个小细节验收中，段纶随之解释每一处效果。 张元明见此，伸手止住他们上来参见，独自上楼。 来到安仁福桌子处：“安老哥，十二金人神功需要改一下描写，前面十二个人偶的武功具体化，后面孙恩捏碎后，出现新的小人偶，需要更加细化。” 安仁福点头：“这不难，东家有具体武功效果的要求吗？” 张元明一想，十二金人神功，如果和金刚不坏神功一样，施展的时候有外显特效，他拿来装逼，装仙人的时候会拉风许多： “第一层泥人十二金人神功，达到最高境界，身如金刚，行走如千斤巨石，每一出招皆势大力沉。” 安仁福用笔几下， 张元明接着提出后续：“第二层瓷人的时候，修炼者施展时浑身散发金色光芒，刀枪不入，金刚不坏。” 安仁福好奇：“何为金刚不坏？” 张元明始知没有金庸小说的普及，一般人真不知佛家金刚之词，更不可能感受金刚不坏神功的强大。 “反正，修炼第二层后，身体强大无比，能冒出金光就行。” 这样泛泛，安仁福明白了，用笔记下。 张元明颔首，下楼去往永崇戏院，今天的龙元精神源能还没有去收割。 当务之急，依然为多多储备龙元，接着才好具现十二金人神功。 第190章 裴宣机 张元明如前几天一般，来到永崇戏院收取龙元精神源能， 进门后遇到昨日朱雀广场的听众，央他再讲一段，被他笑着拒绝。 昨日的一场说书，在尉迟敬德等人眼中，已经属于勋贵中异类， 今天再来一场，被魏征知道，估计会在早朝上参他一本。 张元明思维发散，等待说书人推进剧情。 很快来到龙元首次出现处， 不得不说，早来听场的风云专场的听众属于钱多有闲，又喜爱风云的忠实粉，虽然人数不多，但质量真高， 在张元明承诺赠送龙元子和签名书的刺激下，他们兴致勃勃，早早过来， 不用听到龙元剧情，很多人头顶已经产生龙元精神源能。 当然，之所以没有血菩提，绝世好剑，雪饮狂刀精神源能捣乱， 也是昨天张元明化身飞天仙人的效果，让整个长安百姓期待起长生超凡缘故。 张元明欣然走进人群，无声无息收取精神源能。 一场说书很快讲完，张元明收取四百多龙元精神源能。 来到赠送签书环节，由于张元明只提供十本亲手签名书， 可五百人的听众，没有一个不想要，群情汹涌，质问郭云刚。 面对这个情况，郭云刚也不知该给哪十个人，问向张元明： “王爷您看，客人们喜欢您的风云，不如多送他们几本，书本钱小的愿意出。” 张元明笑道：“郭老板小看我了，几本书而已，我还出得起。 只不过签名书设计之初衷，不能出现太多，不然会显得不珍贵。 试想一下，若每一本都有签名，这个签名还有意义吗？” 郭云刚一想也是，苦笑，去和观众们解释， 但是观众哪里管这个，都想要一本签名的《风云长生者》。 最后实在没法，张元明给郭云刚出了一个主意。 拍卖，价高者得！ 郭云刚本来以为免费赠送的书变成要花钱买，肯定没人愿意， 没有想到一经提出，竟获得大部分人的认可。 如此，一场拍卖即刻开始。 “十两！” 随着第一个忠实书迷报价，一个又一个离谱的价格产生。 最后第一本签名书成交价格为66两。 这个价格差不多可以在外城买一套房，却被人用来买一本书，简直败家。 但离谱的还在后面，第二本88两， 第三本100两，第四……第九本218两， 来到最后一本签名书的拍卖， 五百人被这激烈的拍卖报价刺激得面红耳赤， 有几个一本都没有拍卖到的书迷此刻已经杀红眼，对最后一本志在必得。 郭云刚见势不妙，让伙计带去一张纸条，示意临时拍卖师郭小川注意分寸。 郭小川迅速查阅，向二楼郭云刚点头表示明白， 环视一圈，抱拳道：“诸位贵宾皆风云一书爱好者，张元明先生得知你们为一本签名书，竟然报出数百两的价格，大为震惊， 特此转告我，前面成交的九本不提，为免大家破费，最后一本的价格上限设置为五百两。 好了，拍卖开始，最后一本签名书起拍价一两银子。” 话音刚落，一豪客大喊：“五百两，这本签名书我要了！” 这个报价一出，顿时全场皆惊， 众人没有料到这人不讲武德，第一个报价就是最高价，完全不给别人机会。 郭小川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位贵客您出五百两，确定吗？确定，好，成交。” 那人直接上台交钱，辅助伙计开始验证大块金宝，称量后确认无误，才把《风云》转交。 五百两银子，三个普通样式的金元宝，就这么交付了， 这些钱完全可以在平康坊买一间房子。 这人到底是谁，能如此败家？ 有人疑惑的时候，楼上郭云刚注视良久，确认拍下者为太子左中护裴宣机， 已故闻喜县公裴矩的儿子， 裴矩生前为太上皇李渊的亲信，而裴宣机为现太子李承乾的左中护， 这签名书到底太子要，还是太上皇要？ 郭云刚一时难以判断。 张元明分得此次拍卖所得的一半，合有六百多两银子。 “郭老板，本王在你这免费听书又拿钱，竟有点不好意思。” “王爷不必介怀，没有您的风云，这场拍卖都不会有。 只这最后购买者身份特殊，乃太子左中护裴宣机，您可自主斟酌。” 张元明眉头一挑，原来是李承乾来示好之举，还以为纯书迷的喜爱呢， 真白高兴一场，手里的六百两顿时不香。 “多谢提醒，本王晓得了。” 随后，没有与郭云刚多交谈，张元明提出告辞，不久离开永崇戏院。 来到大街之上，寻找头顶为龙元精神源能的百姓，竟发现不少。 随着风云的热销，说书后劲的持续发力，更加上昨日的彩纸大抽奖，龙元子促销， 风云中的龙元可使人长生的概念，在长安百姓中彻底传播开来。 家里有亲人生病的，想要一颗龙元救命。 家里没有生病的，安享富贵的，也想要一颗龙元延长寿命，多享受几年。 这次走出家门，被张元明巧遇，瞬间被他吸收头顶的精神源能。 永崇街一路过去，到朱雀大街，张元明花一刻多钟，吸收三百多龙元精神源能。 这个效果竟然不比永崇戏院低，张元明发现新大陆一般，双目放光开始游街收集精神源能。 其实，有这样的情况发生，也是他提前数月布局的结果。 虽然惊喜，但张元明心里并不意外。 一路走，一路收，张元明变身精神源能清洁工，扫荡大街上所有的龙元精神源能。 从永崇街——靖安街——崇业街，至安业，丰乐，通化，太平，张元明先前还在统计数量， 到最后太平街上，人流实在太多，龙元精神源能的占比虽小，但总的数目却并不少， 已经彻底放弃计数。 张元明只管吸收，分辨是否龙元精神源能，其他皆不管了。 如此一个半时辰后，张元明再次感应到虚化树枝可以凝聚神笔形态。 虚化树枝伸展出体外，充满精神源能后，散发的神秘光泽，越发晦深难明， 张元明心底对于这件本命法宝，仍然有太多疑惑， 天姥山的那不知名神树，为何与他一起穿越，且同时夺舍原身张元明？ 为什么不分开？ 是谁在背后推动吗？ 一个个疑问，张元明不敢深思， 压下所有谜团，他强迫自己冷静，先提升自身实力。 张元明珍而重之收回虚化树枝，暗想：借昨天仙人降世的东风，长安百姓思长生之心前所未有强烈， 龙元精神源能大爆发， 我今天索性不急着回去，吸收，不，扫荡个够。” 决心即下，张元明排除所有顾虑，专注街上路人的精神源能属性。 又开始一场枯燥的收割精神源能之旅。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去，街上游人变少，龙元精神源能随之大减， 张元明才轻叹一声：“差不多了，再下去效率又不高了。” 收回虚化树枝，感应一下，龙元精神源能的数量远远超越昨天最高峰值。 估计作画成真三枚龙元，已不成问题。 如此大收获，可谓满载而归，张元明准备打道回府， 一问附近店家，此地竟是最西南的永阳坊，离平康坊有些远。 悄悄行至一个四周黑暗之处，真元勃发，脚下轻轻地一蹬，施展龙腾九天神通，不一会飞上千米高空， 张元明迎着风，往下观察，长安城规划整齐，有富贵人家，在天上能看到灯火， 一般人家则不舍得花销，早早吃过晚饭，家中漆黑一片。 整座长安城显得明暗隐约，不似后世灯火通明的不夜城。 但静谧幽深，人文气息，则属此时的长安更好一些。 粗略欣赏一会夜景，张元明收回目光，飞往极好辨认的东市上空， 不久到达， 张元明知道平康坊在东市西侧，目光偏向，找到平康坊自家上空， 撤去升腾之力，身子垂直降落。 衣物猎猎作响，速度越来越快， 张元明感受到衣服的极限，为不换衣服，又运转真元护体，速度稍减， 可即使这样，其坠落速度亦远超肉眼可及的最低速度， 故此，街上行人，在没有日光助力下，无法发现有人在天上。 张元明得以不惊动任何人返回家中。 第191章 皇恩浩荡 裴玄机以五百两竞得签名书，却未得张元明接见， 含怒出永崇戏院，入东宫，凄然面见李承乾： “殿下，逍遥王似乎对臣并无敬意，拿上五百两银子直接走了。” 李承乾眉头一皱：“你没得罪他吧?” “绝对没有。” 裴宣机见李承乾一副想要借题发飙的模样，赶紧解释。 李承乾神色舒缓：“这就好，你送银钱支持逍遥王的《风云》，已经完成孤王任务，见不见到人都行。” 裴宣机心中一凛，张元明在太子心中的分量，似非同寻常。 看来今后不能在其中挑拨离间。 挥退裴宣机，李承乾独自一人，陷入沉思， 以前，他和张元明彼此不知身份，张元明说话没尊没卑，他可以不在乎， 可今日，裴宣机光明正大以太子左中护的身份去永崇戏院，主动交好，张元明依然选择无视，就有点看不起他这个太子的意思了。 只不过父皇，皇爷爷皆看重张元明，李承乾也不觉得张元明如此做属于大罪，不舒服一会，就收起小情绪。 太极殿， 李世民心念仙人，今日没有临幸杨妃，选择前往可以谈论所有秘密的皇后处。 进入立正殿，扶起行礼的长孙无垢，牵手合坐于软榻。 “观音婢，你觉得张元明能尚高阳吗?” 长孙无垢一脸严肃道：“二哥到现在竟还有犹豫，龙元的功效父皇已经证明， 高阳虽然身份高贵，可作为咱们女儿，为自己的父皇尽孝和亲，应当引以为荣。” 李世民坚定决心，面上轻笑：“如此倒便宜张元明那小子，本一个农家子，一跃成为吾之驸马。” “二哥可知英雄不问出处，如今不明飞行物躁动长安，众皆以为仙人降世。 仙人目的无人知晓，可臣妾以为，此乃变数或许让天下局势动荡。” 李世民闻言一凛，长孙无垢的话绝非危言耸听，让他立刻收起轻视之心， 万一仙人降下福缘，任由长安百姓拾取，那张元明只需不弱二丫太多，一般人绝不是其对手， 要是捡到仙缘，那就真的鱼跃龙门，配高阳绰绰有余。 “多谢观音婢提醒，朕对高阳之爱过矣。” 见他虚心接受谏言，长孙无垢露出笑容：“二哥对高阳宠爱有加，臣妾乐见，只不过没有其他人选，只好让她勉为其难。” 李世民倒没有怀疑长孙无垢报复高阳生母玳姬，只一时没有接受高阳未来会嫁给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父皇明日还要厚赏张元明，赏赐物品都让朕准备好了。” “父皇受张元明救命之恩，自然与他人心境不同，总归些许钱财，本无所谓。而且二哥还要赏赐你的那份。” 长孙无垢对有功之人从不吝啬，建议李世民厚赏。 李世民对于张元明这类草莽出生的人，并无多大好感， 但为了龙元，为了长生，压下内心感受：“便依观音婢。” 次日，太上皇李渊，皇帝李世民赏赐整整十个箱子礼物，送到逍遥王府中。 面对大唐两位掌握最高权力的大佬善意，逍遥王府上下一片欢腾。 等太监走后，岑文思当先查看， 十个箱子整齐地排列着，每一个都散发着上漆木材的独有幽暗的光芒。 未打开时，财富的魔力似乎已经透出箱壁，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一打开箱子，里面耀眼的金银和珍珠玛瑙，光芒更夺目， 所见之人瞠目结舌，震撼皇家封赏之厚重。 小六身为太子亲信，本就见多识广，不觉如何， 赵四，马三长期混迹市井，哪见过这些，今日算开了眼，强忍着才没有冲上去抢夺。 岑文思再次坚定跟随张元明这样的东家，为一生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随意捡起一颗珍珠端详， 外形圆润触感光滑，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对着天空看，渐渐拉远，如同一颗天上的星星坠落凡间。 简直人间极品，价值难以估量。 如此厚赏，东家不知如何回报。 岑文思开始担心张元明的处境。他读过书，可知道很多皇帝厚待大臣，为的是让人卖命。 府内的其余下人则没有这样心机见识，几乎全部面露喜色，交头接耳中，多数对逍遥王所获荣耀，与有荣焉。 虽然都清楚这些钱，不是给自己的，但干活的时候，似乎觉得更加有劲。 张元明起床后，简单梳洗，出门继续吸收精神源能， 一路收割，午时来到永宁坊，终于被刚好出门的马三遇到。 “王爷，您可算回府了，陛下赏您礼物了。” “哦，我不是已经封王了，太子又赐府邸，还有其他？” 张元明一脸惊讶， 马三笑道：“有，有很多，您快进来瞧瞧。岑管家去醉仙楼找您去了。” 张元明暂停吸收精神源能，大步越过马三，进入府中， 召来小六跟随，来到库房，打开御赐箱子， 顿时一阵金光闪耀，直晃人眼。 “皇恩浩荡，本王受之有愧。陛下之博爱，当分一箱与小六你等，酬谢守护府门之功。” 张元明面对巨量金银财宝，并未动一丝心，还想着拉拢一下手下人。 小六大感惊讶， 但不好违逆王命，抬着一箱子出去，分发众人。 此后，逍遥王府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欢呼，整个王府洋溢着喜庆的氛围， 下人们为有逍遥王这样的好主家，对未来充满信心。 第192章 断臂重生(一) 张元明听着府里的欢呼，感受下人们真心的感激，只觉得这一箱钱花的值。 在具现金元宝的时候，自身实力初步超凡，他其实已经对金钱不感兴趣， 回顾几次作画成真的具现物，最后悔的当属金元宝，迄今为止真实花销只有七八个，不到十分之一， 却让他白白担心一段时间会否被人偷窃。 今日李世民又来封赏，足足十箱金银财宝，直接让平康坊的金元宝，没了用武之地。 “这钱太多，花不完，真的花不完。” 张元明摇头叹息，此刻彻底完全忘记在王家村的时候，对于金钱的渴望。 作为一个后世房子都买不起的底层男性，一朝穿越得金手指，咸鱼翻身，飘飘然不把钱看重。 当然，也不是张元明盲目自大，因为服用龙元，自身实力提升巨大， 不仅肉身褪凡，更主要的掌握飞行之能，与云云众生拉开数个层级差距，直可谓天壤之别， 使得他有这样的底气， 甚至内心深处，已把穿越之初巴结李世民的心抛到九霄云外。 对于李世民， 张元明结合后世其结局——服用金丹中毒而死，隐隐有预感将来可能会对他不利。 虽然一个凡人即使是皇帝，想要伤害他，以如今的世界等级，用最大杀伤力也不可能做到。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自己散出去的好处若被李世民收集，提供给一人，也有产生威胁的可能。 如此一想，张元明觉得有必要制订规矩，控制超凡物品扩散。 这个规矩主要面向家人和他的女人。 家人方面，张元明决定给予超凡之物后，亲眼见到他们服用，绝不留储备，确保超凡之力不外流。 除非李世民能说动张父张母和小元莺被刺他，不然的话，家里人不可能成为隐患， 至于姐姐张元音，后续会和父母逐渐分开层级，不能一直享受一样的待遇。 需要严格限制的为女人方面，他主要的几个女人，有青梅竹马的二丫，红颜知己裴青璇， 前者纯爱，后者已然拿下红丸，亲身感受其温柔贤淑，目前值得信任。 除此两人问题不大，又有王淑贤，高阳公主也有可能成为他的女人， 这两女对他并无多少爱意，给与好处的时候就需斟酌，不能等同二丫。 尤其高阳公主，属于李世民强行赐婚，后世的风评还不佳，在张元明心中， 其还不如作为侍妾备选的王淑贤， 血菩提的好处是否要给给与，都要考虑再三。 张元明手托下巴：“王淑贤，高阳顶多分到我的血菩提，龙元就别想了。” 而且，血菩提的好处也只在两女失身于他后，才会赐予。 总之，知道他逍遥王身份后投怀送抱的女子，张元明只会传一些初级的好处。 只有二丫和裴青璇属于特殊存在，最接近得到他的真心。 如此，规划得对待女人的方式，张元明想起干正事， 当务之急为作画成真龙元，召唤出虚化树枝，凝聚神笔形态， 光华流转，神笔出现手中，张元明欣然一掌对着地面，发动擒龙功， 一股庞然吸力自掌中产生，地上地砖受此影响，咯咯框啦振动不停，某一瞬忽地飞起，来到张元明手中 显出轧平的厚实泥土层， 张元明微微一笑，放好地砖，执笔观想龙元，对着泥土地面开始作画， 不一会，龙元画好， 紧接着一阵光芒闪耀，一颗真实龙元具现而出。 他大喜拾起，收在一个小箱子中， 接着，继续作画第二枚，第三枚龙元，全部具现成真。 至此，张元明感应神笔所存龙元精神源能已然不多，再画就要褪去神笔形态， 即时停止作画。 “有三枚大龙元，加上平康坊的八枚小龙元，好像不用再多的了。” 还是因为法宝神树的特性，一旦结束龙元神笔形态，今后再想要龙元，就需要重新开始， 这把得到三枚龙元，想到家人和自家女人，似够非够的，张元明有点难以决断。 “不想了，先让父母和二丫服用小龙元，再考虑十二金人神功。” 这段时间加紧吸收龙元精神源能，有多少算多少，下次作画成真，就直接消耗完，能具现多少算多少。 有这些烦恼，主要还是因为没有空间法宝， 如果有储物袋，储物戒指，那么再多的龙元也能装下， 自不用怕龙元被偷，超凡物品扩散，对他造成威胁。 合上小箱子，放在地面凹坑里，重新覆盖地砖。 抹去表面一些泥土，让外人看不出来，他才出府库。 与小六交代几句，出府来到平康坊，起出装有小龙元的箱子， 打开看着足足八枚小龙元，张元明有感于龙元储备渐多，不消耗出去，风险愈大， “小妹的断臂合该恢复了！” 此念一起，竟然不能遏制，当即抱着龙元箱子走出屋门。 却不料刚出内门道，见到裴青璇带着三个家丁，抬着一个大箱子走过来。 “青璇你这是？” 裴青璇见到张元明在家，笑道：“我看你过的清苦，送你一些绫罗细软。” 脑海不由回忆起昨天感受的坚硬床板，后圆润一阵收缩，不想体验第二次。 张元明这才想起裴青璇抱怨过床板太硬，歉然：“有劳青璇挂念，我之过错。” 转身开门，引着众人进屋， 那些家丁为裴青璇亲信，虽觉自家小姐今日逾矩，有些太不矜持， 但见到张元明相貌英俊，立刻去了三分不愿，收拾起来利索不少。 很快，西房等几间房子拾掇清爽， 主卧的大东房，由裴青璇亲自铺垫，不久硬床变软床， 张元明神功感应三个家定站于院中，上前抱住裴青璇， 先亲一个长长的打卡吻，才轻声说道：“我一个大意，让青璇第一次没有得到完美体验，真百死难赎……” 裴青璇小手捂住张元明嘴巴：“别说死字，不吉利，我不怪你。昨日是我迄今为止最快活的一天。” 说着，低下头羞于继续说出后面话语。 “青璇！” 张元明听到爱人体谅，顿时情动，再次亲上去。 久久唇分，裴青璇歉然解释：“家丁在外呢，我要很快回去的。” 张元明表示理解：“这几天我会在永崇戏院，醉仙楼，长安集市说书场来回走。 你有这房子的钥匙，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我会定期回来。” 裴青璇虽然不知道张元明为何如此忙碌，但考虑其仙人身份，她有一个能确切找到他的地址，已经感受到极大尊重。 “你有大事，不用为我留破绽，不需要定时回来这里。我可以在醉仙楼，逍遥王府等你回来的。” 如此善解人意的女子，如何能不爱， 张元明决定把对裴青璇的考验期，缩短到两个月。 只要她两个月不动地窖中宝物，就可获得他信任，得享小龙元。 温存一会，时间差不多，裴青璇携家丁告辞离去。 张元明目送她远去，取一枚小龙元装在一个盒子里，出门来到街上。 朝延兴门方向，行大约一刻钟，至延兴门，规规矩矩排队出城， 行至官道少人路段，施展轻功，加速赶往王家村。 不久来到王家村村口，略作停留， 在这里他首次感受二丫的情意，如今他却先把这一世的处男之身给裴青璇， 竟有些对不起二丫的一片真心。 按照真实心意，今日其实该给与二丫一枚龙元， 可张元明心结犹在，对于没有献身他的女子，并没有完全放心， “二丫你再多等一些时间，龙元肯定有你一份。” 收起心绪，向着家走去，张元明没有特意隐瞒，路上遇到几个旧相识打招呼，漠然点头作为回应， 那些人见此也不敢如何，只觉张家发达后，与从前大不相同，反在心中逐渐生出敬畏。 如此没有一刻停留，径直回家，不一会，到家门口，敲响院门： “爹娘，小妹，我回来了！” 闻听这熟悉的声音，在家的张母以为听错，不敢相信， 直到小元莺惊喜跳起来，大喊：“二哥回来了！” 奔向屋外，开门，扑进张元明怀里。 “二哥，莺莺好想你。” 第193章 断臂重生(二) 张元明抚慰妹妹抽泣的后背：“二哥不在的这段时间，莺莺乖不乖？” “莺莺很乖，娘夸我努力练功呢。” 小元莺抬起头，眨着大眼睛想要张元明夸奖。 张元明自然明白小妹的意思：“既然莺莺这么乖巧听话，那二哥答应你的礼物，就现在给你吧。” “当当当，你自己打开看看。” 俯身递过装有龙元的小盒子。 小元莺好奇接过，却未立刻打开，返身向着站在屋外的张母炫耀：“娘，二哥给我礼物了。” 张母走上前，说道：“你二哥说过的话自然算数，回屋你自己打开看看吧。” 小元莺却直接打开了， 顿时一道白光乍现，一颗微微振动的龙元，直接暴露在张母和小元莺眼前。 “这是什么东西，二哥？” 小元莺看向张元明。 张元明解释：“既然你迫不及待，那么现在就服下龙元吧。” 此话一出，张母目光一凝，如果没记错，龙元就是张元明此次离家的目的。 “二明，这真是龙元，可以治好你妹妹的手臂？” 张元明一想， 倒不能完全肯定：“大概能成，我只听说，没有亲自尝试。” 没有想到这话，张母听了却一喜，以为儿子的仙人师父所说：“既如此，那肯定可以治好莺莺。” 面向小元莺：“莺莺，快吃下龙元。” 听母亲和二哥都一个意思，让她吃眼前发光的不知名圆形物体，小元莺压下心中恐惧，拾起龙元往口中送去。 龙元进入腹中，不久化解成一团能量，充满着澎湃生机，汹涌向着小元莺身体各处冲击而去。 不断蕴养修复因年纪幼小练武产生的暗伤， 龙元似乎有意识很快发现身体的漏洞，生机涌向断臂残缺处。 小元莺脸上出现痛苦神色， 张元明，张母见此，顿时大急，后者想要上前，却不知如何做。 张元明闪电来到小元莺后背，一掌抵住，感应其体内龙元流向。 “不好，龙元察出小元莺身体的不足，似乎以超凡蜕变功效换修复损伤功效了。” 真要如此，那属于大亏，张元明不愿意如此， 因为小元莺只要蜕变凡体，断臂重生属于自带能力， 控制着量，微微输入真元，代替修复断臂。 终于让那龙元能力团停下修复断掉的、已消失的肌肉骨骼。 小元莺身上痛苦立刻消失，脸上神情舒缓。 并且龙元开始发挥其本命功效，分别融合进小元莺干细胞，骨髓细胞，白细胞，血细胞，产生神秘变化。 小元莺脸上变得通红，鼻子，耳朵股股冒出白气， 最后热的受不了，张嘴吐出一口白雾，却倔强地忍住没有喊疼，闭着眼睛运转真气化解痛苦。 见到小女儿这般难受模样，张母紧张抓住衣角， 如果不是对仙人万分信任，此时已经上前抱住小元莺查看身体。 终于，张元明感受小元莺体内龙元能量渐趋平静，本源化入四肢百骸。 收回手掌，查看妹妹断臂处， 那里重新流出鲜血，且肉眼可见开始长出血肉， 张元明脸现喜色，到此小妹的最大难关算是度过了。 张母终于敢上前，看到小元莺断臂异状，手指着惊叫：“二明，莺莺那里怎么了？” “娘别担心，莺莺消化龙元后，开始断臂重生。” 张母仔细一看，确实，那手断裂处确有血肉往外挤出。 不由大喜：“龙元真乃神物，你师父太厉害了。” 脱口而出的话，让张元明一愣：“什么师父？” 张母看向儿子，一脸疑惑：“龙元难道不是你在长安向仙人师父求得？” “呃……” 张元明一时无言以对，超凡大脑迅速运转，瞬间思考明白张母的逻辑， 脸一正：“娘既然知道，儿子也无需隐瞒了，龙元确实为师父给我的礼物，不过只有一枚。 再多的，看他老人家的心情。” “娘还能让你为难，仙缘讲究气运，娘不强求。能恢复莺莺的手臂，你做的已经很好。” 张母一脸嗔怪解释，免得儿子误会她贪得无厌。 张元明正要解释， 小元莺睁开眼：“好舒服啊。” 双臂大回环一圈，右手来到眼前，她忽地一顿，满脸难以置信： “二哥，我的手怎么长出来了！” 却不知张元明和张母交谈中，张元莺的右手已经长好。 张元明发出姨母笑：“嗯呐，莺莺开心不？” “开心，二哥你对我真好，长大了我要嫁给你！” 扑上来抱住张元明。 张母大笑：“他是你亲哥，可不能娶你。” 小元莺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刚才说错了，害羞解释：“我一时激动，二哥别误会。” 张元明蹲下，看着妹妹眼睛，叮嘱：“莺莺，现在你的实力超过爹娘，以后不要在外人面前随意出手，记住作为家里底牌，关键时候好保护爹娘。” 小元莺睁大乌黑眼睛，点头答应：“好的，二哥。” 张母笑道：“娘还需要莺莺保护？二明多虑了。” 闻言，张元明站起身，朝着远处山峰顶望去，嘴角一抹冷笑： “娘，咱家被别人监视多久了，你不知道吧？” 张母一愣，顺着儿子目光，疑惑道：“那是赤松山，远着呢，人还能站那里监视我们？” 张元明摇头：“待我抓那人过来，你亲自问他。” 当即施展龙腾九天，原地升腾， 在张母和小元莺震惊的目光中，画作一道流光飞向赤松山顶， 速度之快，等从天而降，那山顶之人来不及逃跑，惊呼： “二明竟然是个妖怪！” 张元明没有说话，冷笑一声，一掌缓缓推出，庞大真气纠缠自掌中激射向监视之人， 对方哪见过这妖法一般的手段，满眼惊骇欲绝，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控制。 张元明见机翻转手掌，那人受控的身子跟着倒转，引发一阵惊慌乱叫， 没有怜悯，伸手点其穴道，抓住那人一只脚踝，接着向上一提一跃，两人齐齐升空， 飞行之中，由于带着一个人，张元明微感吃力，刻意加快速度，不久返回院中。 “娘，这人你认识吗？” 张母向下一瞧，儿子扔下的竟是个熟人，只不过暂时晕厥。 第194章 再见孙思邈 张元明一指点出，一道真气激射，打入晕厥之人体内，对其强行唤醒。 那人悠悠醒来，见到张元明如遇鬼神：“二明别杀我，我没做对不起你家的事情。” 张母伸手怒骂：“骆大壮，你暗中监视我家多久，有什么图谋？” 骆大壮侧头看见张母，慌忙跪地求饶：“张德媳妇，我没有监视你们，刚才是在赤松山砍柴，二明误会了。” 张元明漠然摇头：“看来娘好好问话，你是不会招的。” 张母听出儿子话语暗示，问道：“大壮快如实招来，免得受刑，是不是帮里正做事？” 骆大壮刚想狡辩，但看到张元明充满杀意的双眸，顿时吓得一激灵： “是……是的，文安叔说你家有蹊跷，让我在赤松山上盯着。” 张母终于听到最坏结果，叹息一声：“你们这些人总见不得别人好，王泰安如此，骆文安也如此，总试图掌控别家，觊觎别人的东西。” 张元明不耐，阻止张母无谓感慨：“娘，这人杀不杀？” 骆大壮闻言骇然，哀求：“嫂子，二明，我只是一个跑腿的下人，饶过这回吧，我下次再不敢了。” 张母一时不好决断，有些为难看着儿子：“不至于吧，毕竟同村的……” 张元明冷然道：“骆家暗中对咱家图谋不轨，娘觉得放过这回，他们下次就不来了？” 骆大壮立刻跪地叩起头来：“嫂子，兰儿来你这买过竹席，草鞋给儿子，我们两家有交情的，放我一次，我保证不和你们为敌了。” 求饶声逐渐带上了哭腔。 张母被这极尽卑微的姿态迷惑，考虑骆大壮的妻儿，渐渐倾向放过他。 张元明心中叹息，终究农村妇人，实力再高，仁慈之心难以改变。 “也罢，先不杀，等爹回来再处理吧。” 作为儿子他不好违逆母亲，只能期待张父有不同意见。 其实杀不杀的，张元明无所谓，在意的是母亲对待敌人的态度。 若每次对敌人仁慈，未来堪忧。 不久，张父归来，发现张元明，先表达一番父子亲情。 再提到骆大壮的处置：“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今日料理了骆家，倒不用杀大壮。” 张元明好奇：“难道爹早发现了骆文安的阴谋？” “曾阿牛事件时，骆文安趁火打劫来骗过咱家竹林，那会爹就知道他心思不正，最近一直关注着他呢。” 张父脸上颇有自得之意， 原来他服用血菩提脱胎换骨，曾作为府兵的习惯，开始测试身体各项机能， 在测试听力的时候，选择的监听骆文安，刚好听到他的阴谋。 张母埋怨：“那你不早说，害的我们一直生活在别人监视下。” “远在赤松山呢，怕什么。” 如此解释，张母虽不认可，却没有继续斥责，只白丈夫一眼。 张元明问出心中好奇：“爹打算如何对付骆家？” 张父瞥一眼骆大壮，微微摇头。 张元明立刻明白过来张父不愿让骆大壮知道具体计划，不再过问， 只要父母有自己的处事原则，他也不愿多管。 见张家人当面商量对付骆家，骆大壮心中一片骇然，低头苦思逃跑之策。 一时间，院中难得安静下来。 小元莺打破沉静，忽然说道：“可大壮叔看到二哥会飞了。” 此话一出，张元明，张母齐齐色变， 尤其张元明属首次主动在人前展露神通，竟没有注意此节。 杀意大起：“爹娘，经莺莺一提醒，骆大壮今日倒非死不可了。” 骆大壮明白到了最关键时刻，赶紧磕头讨饶：“二明，我真没看到什么。” 面向张父乞求：“张德哥，早些年我和你一起开过水渠，兰儿还抱过你儿子，你没忘记吧？” 再面向张母：“嫂子，看在兰儿面上，放我一回吧。” 所言皆属实，在求生渴望下，真情流露，句句能勾起张家人的善念。 果然，张父张母听后开始犹豫起来， 连小元莺也陷入沉思，兰儿嫂往日和善慈祥，对她也很不错，在她断臂后还来慰问过一次。 张元明虽然没有穿越前的太多印象，但骆大壮的感情牌一出，确实棘手。 这才意识到刚才飞去抓人有些大意了。 但事情既然做了，不能后悔， “爹，我的飞行神通绝不能被外人知晓，骆大壮必须灭口。” 关系到儿子未来，张父轻叹一声：“既如此，大壮安心去，你的妻儿我养了。” 话中歉然，眼中全然杀意。 张元明冷然朝着骆大壮走去。 骆大壮未料一直老实的张德突然这般狠辣，自知必死，骇然中竟难以压制尿意， 下身一道热流倾泻而出，随之一股骚臭味蔓延开来。 张家几人闻到鼻子一阵抽动，不禁退后一步。 张元明反应最迅速，抬掌一挥，凭空生出大风，扫去臭味。 “此人污浊，不好沾染家里，我带他去它处料理。” 说着，上前抓住骆大壮手臂，一个纵跃飞上天空，朝终南山飞去。 张父首次见到儿子飞行，大惊：“二明真的能飞……”， 张母上前解释一番，勉强压下张父心中震惊。 张元明提着骆大壮，飞行一刻钟，进入终南山深处，来到一处悬崖峭壁。 降落崖底，放下骆大壮。 “这里环境不错，你能死在这里也不亏。” 此时，骆大壮清楚再讨饶也无用，脑中急速转动， 忽然得一讯息：“二明，我有个绝密与你关系重大，只换你放我一条生路。” 张元明虽觉骆大壮垂死挣扎，姑且一听：“说说看，如果有用，放你一马也可。” 骆大壮正要讨价还价，被张元明一个瞪眼吓住，乖乖交待： “王淑贤与你堂兄张元杰有染，密谋从你爹那里得到好处。” 张元明眉头一挑，有些意外：“哦，你确定所言为真？” “绝无虚假，骆文安派数路人马监视你家， 其中我监视你家中全景，骆大脚监视你大伯家，骆石头监视你姐姐。 是骆大脚发现张元杰的反常。” 听完，张元明没有盲目相信，按照逻辑推断开来， 张元杰和王道辉，王道杰两兄弟都属于白鹿书院学子，因缘际会认识王淑贞、王淑贤姐妹也在情理之中。 加之王淑贤的丰满粮仓发出的强大的繁育吸引力，让张元杰产生爱意也不难理解。 “张元杰、王淑贤真有可能搞在一起。” 念及此，张元明杀意大起。 骆大壮以为张元明还要杀自己，吓得跌坐于地：“二明，你要讲信用啊。” 张元明忽然呵呵大笑，许久后收声道：“别怕，你的消息尚不知真假，只要证明为真，放你一马又如何！” 骆大壮大喜，感激得连连叩头。 忽然，山崖顶上传来一阵虎啸：“吼吼吼吼！” 张元明耳朵一抖，这个声音好熟悉。 第195章 卢生求仙 孙思邈招呼：“大花下来，你在山顶大石上很危险。” 听到孙思邈召唤，大花转头，对着主人大吼一声，说明刚才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 孙思邈察知大花心意，惊道：“这荒山野岭的，哪有其他人到来，除非也来采药？” 谨慎靠近崖壁，往下一瞧，只见崖底幽深似无有底部， 不禁退后一步， 即使来的熟人，有着天堑阻隔，暂时也不好相见。 “咱们先采药，若有缘再与他相见吧。” 大花一想也是，跳下大石来到孙思邈身边，护卫着他在悬崖峭壁上行走安全。 走不几步，大花忽地虎躯一振，感受到身后一股熟悉的气息， 停步原地跳转一周，晃动脑袋，示意孙思邈注意。 孙思邈发现大花示警，随之转身，便见到张元明满脸笑容款款走来。 “二明，你怎么来这的？” “师父，能在这里见到您，徒儿可太高兴了。” 伸手虚引孙思邈，来到山顶一较为平坦处，两人面对面席地而坐。 张元明接着解释：“我来终南山，只为寻找仙人，没有想到先见到师父，真乃意外之喜。” 孙思邈惊讶询问缘由。 张元明隐去自己就是仙人的内情，把长安的发生的情况大致说明。 一番声情并茂的描述，伴随如今强大说书技巧， 孙思邈听完，感慨世界变化太快， 先有大花变异，再有超产土豆降世，如今还要来个仙人。 “二明与为师说句实话，那仙人是不是你？” 孙思邈突兀问出心里话，让张元明措手不及， 他寻思诸般后果，终觉得不能承认： “师父说笑了，徒儿若是仙人，哪里需要多此一举来这里找寻。” 孙思邈观察他身周确没有带着背篓，若不为采药的话，好似真只能为寻仙而来? 大花虎爪猛挠地面，显然一点不相信张元明所言，但畏惧张元明未知的手段，不敢提醒主人。。 张元明转移话题：“师父和大花离开王家村后，一直在山里吗？” 孙思邈长叹一声，开始讲起这段时间的遭遇。 他和大花在终南山的经历颇为精彩，不仅遇到过成群结队的狼群，蜜蜂群，猴群， 单体野兽也遇到不少，诸如野猪，老虎，豹子。 其中还有趣事，所遇老虎为一只母老虎，竟看上了大花，想要和它交合， 大花大直虎，不解风情毅然拒绝， 孙思邈凑趣建议大花不如留下子嗣，大花差点暴走，反噬主人。 孙思邈见此，才不好再劝。 张元明哈哈一笑，取笑道：“大花不知其中妙处，错过一段姻缘可惜了。” 孙思邈心中一动，端详张元明面相，发现其少男之身不在。 “二明急躁竟与二丫成就好事，所幸为师发现及时，为时不晚，与你一副方子，回去好好炼制喝了，弥补身子亏空。” 当即取出纸笔，写下孔圣枕中丹，叮嘱： “此丹每日一粒，可补心肾。主材远志、菖蒲、败龟板、龙骨等的分量，需仔细称量，不可大意错漏。” 张元明感受师父关心，鼻子忽的一酸，眼圈一红，竟不愿解释，只想沉浸在被人关怀中。 孙思邈对这样的情态很熟悉，笑道：“傻孩子，师父对你好是应该的。” 这话不说还好，一出口，张元明更为感动，眼泪流下，握紧枕中丹配方：“多谢师父。” 取出怀中备用血菩提：“其实徒儿也有补药献给师父。” 孙思邈好奇接过，闻了闻味道，觉得熟悉，可一时想不起来，推拒道： “为师身体好着呢，你自己用吧。二丫和你年纪小，你作为男子，应当注意次数，不要贪欢。” 张元明点头接受建议，又推送过去：“徒儿一片心意，师父垂爱收下吧。” 听他说得孝顺，孙思邈不好再推辞，暗想：索性一颗丹药，以自己的医术，不难仿制出来，到时候返回更多的就是了。 接过血菩提，收于怀中。 在附近溜达的大花，这时候走过来蹲在孙思邈身边，却不料闻到一股味道。 顿时虎目一亮，这个气味它可期盼好几回，那日吃下的狼肉就有这种味道， “吼吼，吼吼吼吼吼” 上前蹭了蹭孙思邈，央求分到一块狼肉。 孙思邈愕然：“哪有狼肉，你搞错了。” 张元明见此心中一动，发现这只大花虎果真灵智非凡，竟然闻到血菩提的气味，便来讨要好处。 大花循着气味，虎头轻轻挤一挤孙思邈的小腹， 孙思邈惊疑，取出血菩提，展现大花眼前：“你想要吃这丹药？” 大花靠近一闻，顿时点头：“吼吼。” 孙思邈确认大花心意，看向张元明：“二明，你这补药老虎能吃否？” “当然能吃，不过，这是徒儿孝敬您的，它可没这福分吃。” 浑身真元勃发，展现神龙威压，向着大花压迫过去， 大花猛然感受一头荒古巨兽降临人间，大惊得往后退出数步。 趴伏于地表示臣服，虎目不敢直视张元明。 孙思邈愕然，发现大花竟然对徒弟张元明又生出畏惧。 与上次在王泰成府邸不同，这次更加恐惧。 连他这个主人的安危都不顾了，远远伏地不敢反抗。 张元明笑道：“你别怕，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孙思邈撇嘴：“二明有手段不必瞒着为师，大花跟随为师至今，尚且没有怕过人类，你是唯一例外。” 张元明弯腰一拜：“师父见谅，徒儿有万不得已的理由，不能向您禀明隐情。” 孙思邈眼底出现一抹失望，但一闪而逝：“既如此，为师不勉强你。” 张元明见他失望，心中不忍，透露一些实情：“这丹药功效非凡，一般凡人吃了可以延寿三十年，徒儿孝敬师父，大花可不能吃。” 孙思邈心中一动，这不会是血菩提吧？ 第196章 房谋发力 张元明见孙思邈欲言又止，显然有很多疑问， 为免欺瞒，主动转移话题：“师父跟我回王家村吗？” “为师上次大大落了皇帝脸面，短时间不好回王家村，甚至华原老家，太白山暂居之所也都没有回去过。” 见张元明没有解释血菩提的意思，孙思邈也不强求。 张元明不由想起孙思邈为保住大花，竟然不告而别，没让李世民有出言索要大花的机会， 行事之大胆，不像这个时代的接受天地君亲师教育的人能干出的事情。 恭维几句后，提及新变化： “如今长安有仙人降世，牵扯朝廷、皇帝的大部分注意力，师父再不用担心上次之事。” 孙思邈权衡轻重，也觉得或许风声已过：“我再隐居一段时间，再回华原老家试探一下朝廷反应。如果没有圣旨过来，那就恢复以前的生活规矩。” 张元明点头认可，避世独居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孙思邈压下立刻服用血菩提的冲动，又考校起张元明药理知识， 张元明受龙元好处，记忆力惊人，千金方倒背如流， 面对孙思邈的提问，无论配方成分，炼制事项，都能对答如流。 如此，孙思邈再无担心，赞道：“二明医学之心坚定，一直勤学不辍，为师老怀大慰。” 张元明谦虚，尚不能医治病人，需要孙思邈手把手教导。 孙思邈含笑应允：“只要为师得脱自由，带你一起悬壶。” 张元明一愣，坦白：“只怕不行，徒儿因为救治太上皇，已经封逍遥王。” 孙思邈大惊，询问经过，听到张元明献上宝药才治好李渊， 终于色变。 “如此珍贵的丹药，二明究竟哪里得来？” 张元明苦笑，再三避免，终究还要说谎： “此丹名为九花玉露丸，乃徒儿在终南山一个山洞中捡到。本有一瓶，内有七颗，父母姐妹和二丫各服用一颗，今天给师父一颗，如今只剩一颗。” 孙思邈取出血菩提，摊开在两人之间：“这就是九花玉露丸，你知道里面什么成分吗？” “不知道，当初徒儿捡到之后，没有畏惧之心，直接服用了，身体获得好处，继续给家人，没想过探查成分。 师父若有兴趣，不妨实验一二。” 孙思邈倒真有此心，不过实验品太少，万一损坏，他可没有第二次机会。 张元明看出孙思邈的犹豫，说道：“师父服用这颗，亲自感受其药力，我把家里最后一颗给您做实验。” 孙思邈闻言大为感动：“不用第二颗，这一颗实验足矣。” 张元明却强调孙思邈不吃血菩提，就没有多的给他实验，才让他答应下来。 “师父不如现在就吃九花玉露丸，我帮你护法。” 孙思邈以为血菩提有不良反应，当即应下：“有劳二明，为师亲自感受下九花玉露丸的药效。” 掌托血菩提靠近嘴巴，仰首吞入腹中，闭眼开始感受血菩提在体内的变化。 不久，伴随一丝真气产生，完全消化血菩提，孙思邈肉身初步超凡， 张元明一直盯着孙思邈的身体变化，最明显的是头上白发全部变黑， 其次脸上皱纹大幅减少，外表看上去至少年轻二十岁。 孙思邈猛的睁开眼，一道精光爆闪而出， 张元明抚掌轻笑：“恭喜师父度过九花玉露丸初期不适。” 孙思邈目光炯炯：“这九花玉露丸当真奇妙，为师食之颇为受用，却分辨不出其具体成分。” 张元明暗道你能推出血菩提的成分才怪，这个世界可没有形成血菩提的根源——火麒麟。 取出又一颗血菩提，交到孙思邈手里，叮嘱：“师父，这是最后一枚九花玉露丸，你实验完，必须得自己服用，或者交给师娘服用，切记不可转赠外人。” 对这点小要求，孙思邈自无不允。 如此再无余事，张元明提出分别， 孙思邈又劝他收起寻仙之心，无果。 张元明拜别师父，往山下行去。 大花等他走远，才敢站起，走到孙思邈旁边，细声讲述刚才感受，说明张元明的不对劲之处。 孙思邈据此推断张元明有诸多隐瞒，但应该没有坏心，便如那土豆故事。 “二明对我还是有孝心的，大花不要有偏见。如果真的不喜欢，下回见到躲着点就是了。” 大花怒吼一声表达不满，但不能改变主人心意，最后只得放弃挑拨。 张元明往山下走一段路，灵觉感应孙思邈和大花走远，才施展神通降落崖底， 身处半崖空中，见到骆大壮乖乖在原地等待。 “你没有趁机逃跑，很好，算是初步获得我的信任，接下来跟着我做事。” 一跳到地面，张元明出言赞许。 骆大壮大喜，跪地参拜：“多谢仙长老爷宽容，今后小的唯您之命是从。” 对于杀不杀骆大壮，张元明一脸无所谓：“只要证明王淑贤的背叛，我还有奖赏给你。 不过，最后若证实你在说谎，那不仅你要死，你的妻儿也会受你连累。” 说着，眼中再起杀意。 吓得骆大壮叩头保证：“绝不敢欺骗仙长老爷，小的所说都是亲眼所见。” 张元明轻嗯一声，表示听到， 忽的闪电出手，连点中骆大壮左臂天井，会宗，阳池三大穴，几乎封住他的手少阳三焦经。 骆大壮只觉左臂一麻，顿无知觉，挥动一下，竟然不能弯曲臂腕。 脸一跨，哀声道：“仙长老爷废我一只手，是我活该，但只怕不好给您办事了。” 张元明笑道：“放心，这只是暂时封住了穴道，只要你听话，迟早给你解开。” 骆大壮闻言大松一口气，立刻拍马感激不停。 对于小喽啰的阿谀奉承，张元明并不在意，抓起他手臂，施展龙腾九天，腾空而起， 选择王家村方向飞去，不久，于村外一座大山后降落下来： “你从这自去长安，寻到新昌坊醉仙楼，之后跟掌柜做事就可。” 骆大壮小心央求：“仙长老爷，我能先回家和妻子道个别吗？” 张元明眉头一皱，觉得多事。 骆大壮见此大惊，赶紧解释：“我怕突然消失，让骆文安警觉。” 虽然是个借口，但话语中已然偏向张元明。 “不用了，骆文安蹦跶不了几天了，你管好自己就行，去吧。” 张元明语带不耐，神情逐渐严肃。 骆大壮心头发寒，不敢再多言，循着山路往最近官道岔口行去。 张元明悄悄跟在他身后，确认其没有进王家村，真的去长安，才返回家中。 到家，立刻面对父母三人的盘问。 张元明心中哀叹一声，又要编造谎言了。 “爹娘，我的这门飞行神通厉害吧，是仙人师父传授给我的逃命底牌。” 不提张元明满嘴胡言，圆谎欺骗父母。 长安，皇宫中， 李世民，房玄龄两人对坐立正殿，连长孙无垢也被前者驱退殿外。。 “玄龄，如今仙人降世大唐，局势如同玄武门之变前夕，波云诡谲， 朕需要你再次谋划国策，助我力挽狂澜，厘定乾坤。” “陛下勿忧，微臣必尽心竭力，万死以报。” 房玄龄满脸凝重，在进宫之前，他便知今日皇帝有大事相询。 李世民对房玄龄的态度极为满意，追问：“仙人临空已然过去两日，玄龄可有定计？” “微臣苦思两日两夜，得一小计，不知能否建功。” 见房玄龄真有办法，李世民大喜：“快快道来。” 房玄龄没有急着说明计策，先侃侃而谈：“仙人之身为长安万民共同见证，其存在确切，只具体样貌、性情未知。 臣以为，若要寻得仙缘，必先找到仙人。” 这不是废话吗， 李世民听到房玄龄的分析，第一感觉就是如此。 房玄龄似乎察觉李世民心中想法，紧接着解释：“仙人两日没有再次出现，所谓大隐隐于市，其或许隐匿长安凡人之中，让他主动现身已经不太可能。 我们只能设法引动仙人出现。” 李世民目光一亮，觉得这话有点意思：“玄龄继续说。” 房玄龄轻笑：“陛下应该知道王朗卧冰典故，晋时王祥尽孝，卧冰求鲤，感动上天，鲤鱼从冰河自动跳出。” 李世民惊异：“你想要用孝心感动仙人，让他出面见朕？” 房玄龄摇头：“不是陛下，陛下有帝王气，仙人或许有避忌。应当由普通百姓，感动仙人为好。” 李世民稍一寻思，觉得房玄龄所言有理：“好，就依你之策。可有备选之人？” 房玄龄扶须，智珠在握：“臣已找到一人，名唤卢生，其母重病，医者断定时日无多。” 李世民询问具体计策行施， 房玄龄轻笑摇头：“陛下不若作壁上观，静候‘卢生求仙’的典故诞生！” 李世民一愣，不久回过味，当即大笑： “吾有玄龄，胜过汉高有子房。” 第197章 王淑贤的心(感谢榜一老城乌贼的催更府) 房玄龄对于皇帝的夸赞已经习惯，保持着恭敬谦虚： “臣之策尚未奏效，请陛下确保先不外传，防止被有心人察觉，报与仙人。” 李世民一凛，为了获得仙人另眼相看，某些没有大局之人真可能做此事情： “朕晓得轻重，玄龄放心。” 君臣又叙一些细节，再无事，房玄龄告退出宫。 随后，长孙无垢施施然进入殿内， 李世民见她走动间身子曼妙，容颜一如出嫁当年倾国倾城， 不但没有生孩子后的走样，反平添几分成熟风韵， 加上刚才房玄龄定计让他忧心缓解，多日未近女色的身子竟然生出反应， “观音婢，伺候朕休息。” 长孙无垢闻言一愣，看向窗外光亮，料不过申时：“陛下，不如晚上再……” 李世民不耐，快步上前横抱长孙无垢：“朕现在就要你，观音婢依了这回吧。” 长孙无垢感受丈夫身子异样火热，知道不好直接拒绝：“二哥轻些，我怀着身孕呢。” 此话如浇一桶冷水，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垢微微隆起的小腹，立刻收回旖旎念头： “那，朕去找杨妃吧。” “如此也好，杨妃妹妹与妾身一样，皆可服侍得二哥妥帖。” 长孙无垢虽然不舍李世民， 但考虑后还是觉得肚中孩子紧要。 李世民抱一会长孙无垢，转身去往大吉殿。 杨妃惊愕皇帝突然驾临，得知李世民来意，当即大喜， 使出浑身解数，以数月未承恩泽的久旷之躯伺候得李世民通体舒坦。 只觉得成仙也不过如此。 杨妃杨吉儿趁着李世民快活之时，试探得仙人降世内幕。 恭送李世民离去，她当即召来荷香：“你去把吴王，梁王找来。” 不久，吴王李恪，梁王李愔齐至，母子三人开始密议仙人对皇家的影响。 …… 王家村， 张元明好不容易再次骗过父母，只觉这样的谎言，不知还要再来多少次。 “一个谎话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此言果然不虚。”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提心吊胆，害怕父母又问出一个不能回答的问题。 如此，战战兢兢吃完，张元明告罪禀明情况： “本该请爹娘去王府同住，奈何儿子的逍遥王府为太子赠送，其中多有皇帝密探，儿子的秘密太多，王府安全堪忧。 待我彻底掌控府中力量，再接您们去住如何？” 张父张母知道轻重，对此没有疑心：“我们在村里都麻烦不断，若去长安更不得安生。 二明只管慢慢应付朝廷试探，爹娘不急。” 张元明暗喜，没有父母跟到长安掣肘，一个人施展的空间会大很多。 “儿子要连夜回去长安，爹娘见谅。” 张父张母不舍，劝解几句无果，无奈放行。 小元莺撒娇挽留：“二哥，今晚我们一起看风云第三部，我要听你本人说书。” 张元明狠心拒绝：“莺莺，二哥去长安有大事做。你在家好好修炼，听爹娘话，不要调皮。” 小元莺委屈巴巴答应下来，送到门口，依依不舍：“二哥要常回来看我哦。” 张元明挥手：“知道了。” 来到村口，拐一个弯去王泰安府。 此时天色全黑，悄悄地飞向王府，无一人发现。 张元明面无表情，横在王府上空，一旦证实王淑贤背叛，今夜就是她的死期。 降落王淑贤的房间前，推开门，只见王淑贤正坐在窗前，盯着桌子上一把剑，眼神莫名。 张元明认出那剑为王泰安自尽之剑：“淑贤苦思替父报仇，竟至忧愤难眠乎？” 听到这如同梦魇的声音，王淑贤浑身一颤， 艰难扭头面向张元明时，已经满脸笑容：“二明，你回来了！” 张元明冷漠走近，无视王淑贤，拿起剑轻吹一口：“好剑，杀起人来可利索的很。” 王淑贤终于察觉张元明的敌意，心中警铃大作，回忆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自以为没有出格之处。 压下紧张，佯作哀叹：“我留着这把剑，只为怀念父亲，哪有什么报仇之念。 二明若疑心，可速杀我。” 说着仰首，显出洁白脖子，一副引颈就戮模样。 张元明伸手一把掐住，咬牙切齿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稍一用力，王淑贤立刻脸红气喘起来：“咳咳咳，你自然敢，不过临死之前，你说清楚理由，让我死个明白。” “你勾结张元杰，密谋我的血菩提，够不够死罪。” 张元明放开一些王淑贤，让她能够说话。 王淑贤心直往下沉去，没有想到张元杰这么废物，一点事情都办不好。 但转念一想，不对，如果张元明有确切证据，应该直接杀了她，没有必要再多询问。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找个这样荒唐的理由，我没话说。” 偷偷观察张元明发言，却只见到一个面无表情的绝情男人。 张元明冷笑：“还想狡辩是吧，需要我把张元杰抓来与你对质吗？” 王淑贤心跳不由加快，虽然与张元杰只交流过一张纸条，但具体深究的话，其实也算一种背叛。 幸好当时的信不是她自己所写，内容也很模糊。 心中决定作最后一搏， 往前一挺，展露出对张元明有强大杀伤力的宝宝粮仓， 仰首抖动两下，傲然道： “对质就对质，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无愧张家妾侍身份。” 张元明一见这规模，难免受到影响，尤其昨日与裴青璇得尝男女之乐，食髓知味。 “有些事论迹不论心，有些事论心不论迹。你有没有背叛，我有办法证明。” “什么办法。” 王淑贤一脸好奇，心中忐忑。 张元明嘿嘿一笑，一把横抱王淑贤： “你之处子之身若在，你之前想过任何念头，我可饶你一回。若不在，自己猜测后果。” 听到这个法子，王淑贞先是一惊，接着大喜， 张元明原来小看她至此，以为张元杰一个怨种龟男能提前得到她的红丸。 简直侮辱她的手段和志气。 “你想要就要，别说些怪话。” 强迫自己克服恐惧，敞开心扉，伸手环抱张元明脑袋，缓缓拉近， 如当初父亲自尽那天一样，两大法器发威猛然合拢，试图再次憋死杀人凶手。 第198章 卢生感天动地 “啪”一声，张元明只沉迷片刻，抬头猛地推开王淑贤，一个巴掌打过去， 王淑贤一脸错愕，捂脸跌坐于地。 “你干什么！” “打你，你没资格掌握主动，这事我做主，去，趴床上去！” 张元明手指房中软床。 王淑贤心中升起无限羞愤，但畏惧张元明的狠辣手段，面上不敢表露， 艰难站起身，走到床边， 犹豫看向张元明：“怎么做？” “现在脱光衣服，翘起圆润趴好。” 张元明面无表情，眼中不见一丝情欲。 王淑贤呼吸急促，心底的愤怒、恐惧几乎压抑不住， 艰涩哀求：“能不能不要这样，换一个姿势？” 张元明闪电上前，“啪”又一个巴掌： “我有特殊癖好，你决定做妾时，没想清楚吗？” 王淑贤突然被打，身子一下不稳，往后躺倒床上， 竟不知喊疼，只呆愣愣看着张元明，万般委屈瞬间涌上心头， 眼泪夺眶而出。 见她柔弱无助模样，张元明并未生出怜香惜玉之心：“快听话趴好，再不动的话，我可走了。” 王淑贤心头一凛，不敢违逆大魔王命令，抽泣着起身，满眼委屈地解开衣扣，一件件脱去衣衫。 不一会，只剩一件肚兜，到此不再继续，哀怨看着张元明。 见她如同受惊的小白兔一般楚楚可怜，张元明瞪大双眼，仔细欣赏起来。 此刻的王淑贤正处二八妙龄，女人最美的年龄段，加上养尊处优，远比同龄人发育丰满的娇躯， 裸露的肩头、小腹、手臂处肤如凝脂，白皙胜雪，让人不忍玷污，但本能又想触摸蹂躏一番。 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竟同时在张元明心中产生， 伸手抬起王淑贤梨花带雨的俏脸：“真我见犹怜呐，王淑贤，你让我有些无法自拔。” 对眼前没有反抗能力的女子，张元明终于不吝道出真实心意。 听到张元明的赞美，王淑贤紧张稍缓， 想起父亲王泰安为她而死，不可轻易放弃生机，打起精神应付恶魔张元明： “淑贤初承恩泽，请二明怜惜。” 此话违心，眼中满满复杂。 张元明见此一脸满足，欣赏着女人恨他，又干不掉他的模样， 心中刺激的感觉再难以压抑，催促道： “往里面爬，趴好。” 王淑贤含羞忍辱，依言照做。 张元明浑身一颤，真气肆意勃发，衣衫刷刷自动离体， 再一个猛虎扑食，向着王淑贤压下…… （省略三千多字） 大约三个时辰后，张元明起身穿好衣服，王淑贤则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双眼空洞望着床顶。 “你既然没有失身与元杰，那么之前做的事情一笔勾销。” 张元明下床，站在房间中央，漠然注视被他刚刚拿取红丸的王淑贤， 王淑贤一动不动，似乎失去所有神采。 张元明没有上去安慰，反而绝情说道：“这次我可以既往不咎，三年之约也保持不变，但今后会派人监视你家， 如果让我再发现你三心二意，决不轻饶， 听明白没有？” 最后一句语气转为严厉，带着杀意。 王淑贤眼珠一动，终于回神：“贱妾晓得了。” 张元明见她乖巧听话，满意点头：“你也无需如此作态，委身于我自有你一份好处。” 王淑贤心头一跳，不会这样就得到血菩提吧。 显然她想多了，张元明上前，抬掌汇聚一丝龙元修复之力，对王淑贤伤处治疗起来。 “你很荣幸，将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修复单层膜的女人。” 王淑贤听不懂张元明的话语含义，只觉羞人处一股庞然生机澎湃汹涌， 本来微觉刺痛的伤处逐渐消肿止痛，不久，竟完全感觉不到那里曾有不适。 惊讶看着夺取她身子的男人，似乎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 张元明嘴角上翘：“哈哈，是不是感觉很神奇。” 王淑贤确实好奇：“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张元明意味深长道：“具体的你也不明白，简单来说，你又变回了少女。” 王淑贤大惊：“怎么可能！” …… 长安，外城平民区。 卢生如同往常，去城内药铺买药归来。 到家门口，一中年男子焦急从内走出来：“卢生，你娘快不行，快进去见她最后一面吧。” 卢生闻言大惊，冲进房门，来到卧室床前，双膝跪地： “娘，你还好吗，孩儿来晚了。” 卢母艰难睁眼，有气无力开口：“生儿别担心，娘没事……” 猛呼几口气，接着道：“生老病死，娘早看开了，你也别难过，好好读书，争取考一个功名。” 卢生点头如捣蒜：“娘放心，孩儿一定能考中进士。” “尽力而为，如果真的不行，回去当个教书先生，也算对得起爹娘……” 到此，卢母回光返照之力消失，处于最后弥留之际，已没有一丝力气说出后面话语。 旁边游方郎中见此，偷偷抹一把泪。 卢生惊觉，跪转身子央求郎中：“大夫，请你救救我娘。” “老妇人油尽灯枯，药石难治，老夫无能为力。” “那您给多续命几天行不行？” 游方郎中摇头：“这续命的药，城内药铺或许有，我身上却没有。” 此时，之前提醒卢生的中年男子走进屋，一脸严肃表情： “卢生侄儿，普通的丹药对你娘已经无用，你若真的孝顺，不如去求神仙。” 听到这个建议，卢生脸上的绝望一下消失，大喜：“对啊，长安城中有仙人降世，他身上肯定有仙丹妙药。” 不过很快，意识到什么，脸色一暗喜色退去：“只是，我娘等不到仙丹了。” 中年男子佯作犹豫，让卢生看出为难，才开口： “其实我家有一株百年人参，可以吊住你娘三天的命，不过有一个条件，需你先答应。” “我答应了，房山叔快去取来百年人参。” 卢生想都不想直接答应。 叫做房山的中年男子，大喜：“好，我去拿，你等会。” 跑出屋外，左拐来到不远处一间相对修葺完好的房屋，开门进屋，取出藏在床底的，房家远亲昨日突然赠送他的锦盒。 “办成这件事，我房遗山可以回归宗族，改回本名了。” 快步返回卢生家中，握住百年人参：“给你之前，我最后确认一下，你若救回你娘，必需让她嫁给我，你也得改成我的姓氏。” “什么！” 卢生双目圆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游方郎中此时尚未离开，听到这样的要求，也瞠目结舌。 第199章 仙人降世(一) 房山见两人大惊模样，手一紧收回人参：“不答应的话，人参不能给你的。” 卢生大急，迅速盘算利弊，不久，咬牙还价：“只要你救回我娘，我可以拜你为义父，但不能改姓。至于我娘，则需她自己决定是否改嫁。” 房山顿时犹豫起来， 游方郎中心里倾向卢生一家，劝道：“这样已经是卢家孝子做出的最大让步，你再不接受，我看也没有多少真心救人。” 房山一急：“谁说我不是真心救人，好，我答应你的条件，人参拿去。” 卢生赶紧接过，央求游方郎中：“大夫你帮我一次。” 游方郎中一直听说人参可以吊命，对百年人参更为好奇，眼下有机会亲自接触，自然当仁不让：“我勉力一试。” 卢生听这毫无把握的语气，心中一紧，可碍于没有更好人选，只能任由对方施为。 游方郎中接过人参，取出小刀切取一片，递过去：“时间来不及，你把人参咀嚼细碎，吐在碗中。” 上前来到卢母身前，取出数枚银针，依次刺进脚底涌泉，胸前膻中，头顶百汇。（危险动作，现实绝不能模仿） 卢生用力咀嚼，不一会人参沾染唾液，成流质与碗。 游方郎中接过，掰开卢母嘴巴，强行倒了进去。 自此，郎中退后，再无其他动作，静静等待卢母反应。 在卢生焦急注视下，某一刻，卢母嘤咛一声，睁开眼来。 “娘，你醒了，” 卢生迅速跪下，握住卢母苍老粗糙的手。 卢母握住儿子手，看向屋中几人，眼中好奇，似乎惊讶自己还未死去， 游方郎中见此，开口：“老妇人别说话，尽量保持精力， 卢生你快去求仙人的丹药吧，我留在你家帮你看着你娘，只要天不绝你母亲，总能等到你归来。” 卢生大为感激，跪地一叩首：“谢谢大夫。” 房山也保证：“贤侄只管安心寻仙，我在家中也帮助照顾你娘。” 卢生瞥眼房山，如果此人刚才不趁人之危，或许现在也会向他磕一个头。 起身抱拳：“多谢山叔。” 一拜后，径直出门，狂奔向龙首原去了。 卢家屋中，两个大男人互相对视一眼，忽然无声轻笑起来。 贫民区外，一直监视着的禁卫，分开两拨，一拨跟随卢生，一拨立刻返回复命。 不久，情报传到房玄龄处。 “卢生已经去往龙首原，尽快在城内传播他的孝举，务必半日内传遍长安每个角落，人尽皆知。” “属下遵命。” 房玄龄望着护卫离去，喃喃：“仙人啊仙人，你是否留有人的弱点呢……” 卢生不顾自身文弱，以最快速度跑到龙首原上， 择一山坡顶的大石，艰难爬上去，抬首望向天空，大喊： “凡人卢生赤心真诚，恳求仙人救我母亲！” 大喊中，双膝一软跪于大石之上。 接着，同样的话又大喊三遍，声音传出老远，才作罢，静静等待仙人回应。 一刻钟后，卢生抬眼四方天上，没有任何仙人临空迹象， 心中失望，再次大喊：“仙人怜悯救我母亲，卢生愿意终生信奉与您。” 如是又三遍，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请仙人垂怜，卢生百拜叩首。” 卢生以为不够真诚，一个头一个头磕起来。 他若知道张元明此时人在王家村，听不到他的任何哀求，或许就不会这么卖力表演了。 附近有寻仙的长安百姓发现卢生异常，好奇过来看热闹， 了解他的情况后，纷纷大为感动： “好孝顺的卢家子。” “仙人见他一面吧。” 易地而处，众人发现自己做不到卢生的程度，顿时大起敬佩，竟愿意让出面见仙人的机会。 虽然他们本不具有这个机缘，但也证明卢生之举确实令人感动。 皇宫中，李世民得知房玄龄已经发出第一个面向全城百姓的命令，顿时期待起来： “仙人到底会如何应对汹涌民意呢？” 王家村，王泰安家。 张元明看到惊讶得嘴巴张开成樱桃的王淑贤，忍不住食指大动。 回身上前，一把抱住她脑袋，吻了上去， 直吻得娇喘连连，才抽身作罢。 “三年之约依然有效，希望你抓住最后机会。我走了。” 王淑贤大口吸气，待呼吸顺畅，哀怨道：“淑贤从未背叛，三年之约一点不难，二明你要相信我。” 张元明摆手制止她继续说谎：“你好自为之。” 说着，退后几步来到门外，关上房门，轻轻一跃来到屋顶，再施展神通，飞到不远处二丫家屋顶。 王淑贤追出门外，却哪里有张元明人影：“神出鬼没。” 回味不久前的疯狂交欢，生死惊惧，五味杂陈起来。 对张元明依旧恨意滔天的同时，一种期待再次亲密接触的情绪在心底产生。 张元明感应下方屋中，二丫盘坐床上正静静修炼排云掌神功， 不远另一床上的二丫父母，偷偷观察着女儿。 “看来，咱女儿今后一直不用睡觉了。” “是啊，被二明传了稀奇古怪的东西，女儿和我们不同了。” “总归往好的方向发展，二明能接受就行，我们早点睡吧。” 听到父母的悄悄话，二丫嘴角翘起一抹弧度。 屋顶上，张元明发现二丫真气修为大涨，超过服用龙元之前的他，顿时彻底放心， 双手轻轻往瓦片一按，借力腾升，飞身往长安而去。 此次回来时间短暂，决定不打扰二丫为好， 当然主要原因是不久前，他和王淑贤水乳交融过，心理愧疚不敢面对正妻。 王家村到长安步行需一个半时辰，张元明飞行只花半刻钟，降落到达平康坊家中小院， 打水简单梳洗，进入大东房，盘坐修炼排云掌。 运转真气，按照神功修行，却发现之前各处不解障碍已然贯通， 心中稍一想第二式披云带月，真气自发涌动按照路线运行， 纵身来到院中，往天上一掌打出，一股浩荡真气直冲天际。 “怎么回事，我最近没怎么练排云掌啊，难道？” 张元明想到了龙元，传说中龙能行云布雨，似乎天然亲和排云掌。 他既然服用龙元，一些排云掌的难点不攻自破。 念及此，拿出排云掌秘籍，对着武功图谱，开始第三式修炼， 竟一遍学会， 张元明施展翻云覆雨，身法快如闪电，掌招之间，密布真气旋涡，声势惊人。 “这么简单练成了！” 惊讶中，继续修炼第四式，一遍练成， 第五式，第六式，第七式…… 直到第十一式云莱仙境，掌出产生一大片云雾，瞬间弥漫小院，如同仙境。 张元明大为好奇进入其中，用肉身目力却不能透视。 “妙啊，这招有这般效果，我倒是可以凭此装神弄鬼了。” 第200章 仙人降世(二) 一个纵跃退出逐渐消散的云雾，张元明来到大东房门外， 感受体内活泼蒸腾的真元，抬起双手，一脸震惊， 排云掌第十一式——云莱仙境，只用这双手打出一遍，竟已大成！ “龙元果然不愧风云第一宝物。” 服用一枚，修炼起风云中的排云掌神功，便能事半功倍，如同开挂一般。 如此高效，张元明准备再接再厉，看向最后一式愁云惨淡， 其图录要诀写到：此招讲究对于“惨淡”的要旨领悟， 前期朴实无华，惊涛暗藏， 后期招意精髓其实在“淡”，有万物皆失，沧海桑田，吾可淡然处之境界。 见到这样模棱两可的描述，张元明暗暗叫糟，领悟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一直属他的弱项。 压下烦躁，按图运转真气，逐一流经各大关窍，至周天循环一圈， 最后气沉丹田，全力蓄势轰然打出一掌， 顿时一股黝黑云气自掌中生出，并逐渐扩大，形成一道黑龙卷风盘旋着往前攻去。 待临近堂屋门门框时，张元明才卡点施展“擒龙功”，遥遥擒引住这团黑色云气， 五指向内收缩，往回一拉，黑气团受此一击，顿时在原地散去。 “这样子的愁云惨淡，简直就是银样镴枪头，也就吓唬人能用。 ” 对此，张元明尚有一丝侥幸，以为真气不够， 又去地窖中取出一枚小龙元， “排云掌大成消耗不少体内真元，再吃一枚龙元或已无碍身体。” 喃喃中一口吞服龙元， 不一会，身周一道流光环绕，能量四溢盘桓，最后收回体内， 张元明双手大回环，无惊无险消化龙元， “舒服！” 查验己身，发现除了增加一倍真元，防御更加强大外，并没有引起如同断浪一般的外貌巨变。 “我的魔改版本小龙元和原着风云中的龙元还是有很大不同。” 在小院中适应一会突然增长的修为，直至真气圆转自如，如臂使指， 张元明才敢再次尝试愁云惨淡， 马步蓄势，凝聚全身功力，向天打出一掌愁云惨淡， 顿时一黑气团腾空数丈，却忽然如泄气皮球，消散半空中。 “不行，真气真元增加，对于这一招没用。” 张元明大为失望，意识到没有意境的加持，愁云惨淡并无多大威力。 “这‘惨淡’的意境，如今可难体会到，毕竟不久前我还拿下两杀，破了少男之身，人生得意。 除非再回后世……” 念及此，双目一亮， 他以为找到办法，尝试回忆后世凄惨的一生， 六岁调皮被父亲打， 十岁水库游泳，差点淹死， 十五岁帮发小传递情书给自己暗恋对象， 十八岁，分流职高，看着别人谈恋爱，他在那角落傻傻的学习， 二十三岁，谈了一个不知道过几手的女朋友，被榨干存款， 二十八岁，相亲遇到一个怀孕女，差点当上接盘侠…… 三十岁，结婚前，最后一任女友要求二十万彩礼，并且全款车房，家里拿不出。 “啊啊啊啊！” 越想越觉得悲哀，张元明仰天大吼一声，真元汇聚双掌，“愁云惨淡”向天一招打出。 顿时，一股庞然黑云掌中生出，以飓风般的速度冲天而起。 黑气直冲天上，长时间凝聚不散，竟小范围遮盖皎洁明月，使得天都暗下来。 幸好此时这一片邻里之间无人赏月，不然又引起一阵惊呼。 见到这般威力，张元明心中郁闷化解，收回手掌： “如果每一次都能打出来愁云惨淡，排云掌前面十一招都不用学了。” 随之，“惨淡”心境立即告破， 张元明察觉微妙变化，姑且再试打出一掌，黑气团再次变得虚弱，已经威力寥寥。 “果然，这最后一招属于步惊云专属，别人勉强修炼，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限制存在，不得完全发挥威力。” 张元明领悟这一节，心情豁然开朗，不再纠结， 把注意力转回到第十一招云莱仙境上，掌握好这一招也许最有价值。 接下来，张元明彻底放弃愁云惨淡，开始重点琢磨云莱仙境的要点，构思数种使用场景，包括装扮神仙的用法， 直到再无新的想法，才心满意足的回到床上，盘膝打坐沉沉睡去。 第二天，有家里钥匙的裴青璇悄然进入大东房，一见张元明，大喜，如乳燕投林般进入男人怀抱： “二明，昨日我来家里找你不到，有点担心。” 张元明轻笑：“我回家办点事，不用担心。” 裴青璇从他怀里起来：“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些。” 张元明感受佳人关心，心中畅快已极，深情注视裴青璇眼眸： “我想先吃你，再吃饭。” 说着强势凑近，一口吻上去。 不一会，裴青璇身子娇软， 张元明见差不多，温柔褪去其衣衫，最后拔剑四顾前，调情道：“青璇，想我没？” “我才不想你个小坏蛋……” 裴青璇口是心非，臻首低垂，双臂欲拒还迎。 张元明佯怒：“小妮子胆敢不想为夫，今日当受家法伺候！” 裴青璇抬脸愕然，正好迎上张元明化身猛虎发动侵略。 随着她“啊”一声，两人开始刀刀见肉地拼杀起来。 许久，似过去好几个世纪的漫长时光，战场终云收雨歇。 张元明端过裴府特制的爱心早餐吃起来， 一旁裴青璇收拾零乱发髻，埋怨：“你还有精力折腾人家，却不知外面要求仙人降世的呼声已经传遍长安。” 张元明没抬头，只顾吃饭：“他们想求仙人做什么？” “你知道了？” “很难猜吗，凡人求仙肯定有求于仙人，难道还会送我礼物？” 说话间，张元明不知不觉带入神仙角度，在裴青璇面前再装不下去。 见自家男人小气模样，裴青璇捂嘴轻笑：“这么不开心吗，那求仙的是一个赶考学子，名唤卢生，其母重病，药石难治， 不知为何想到你这求取一粒仙丹，医治母亲，此时正在龙首原上跪地不起呢。” 张元明终被引动一丝情绪，抬头问道：“卢生长得很帅吗？” 这话突兀，裴青璇愕然：“什么意思？” “如果不是长的很帅，怎么可能想得这么美？” 裴青璇闻言，细细寻思，才明白张元明的话中深意，大笑道： “你何时变得这么幽默，卢生救母寻仙，一片孝心感动长安百万百姓，你若不去一见的话，可能在民间的声誉受损。” 张元明撇嘴：“他尽孝，让我帮忙？算盘打得我在平康坊都听见了。” 想起后世一些沽名钓誉之辈就曾利用人们的善心，向着善良的百姓骗取钱财。 卢生目的或许也不单纯。 到此，裴青璇终于确定张元明竟没有见卢生之心：“你真不去，那这事情不能善了。” “谁还能找到我，让我负责？” 裴青璇轻轻摇头，推测未来：“卢生现在被架在火上烤，或许跪死在龙首原。” 张元明终于色变，果真如此的话，倒不知卢生是愚孝，还是受人指使了。 心中开始思考起人前显圣的利弊来。 第201章 再谋仙丹 目前，他利用说书手段，可以较为顺利得吸收到精神源能， 虽然辛苦些，但可安慰，速度上比以前在王家村快许多。 这样的方式胜在稳妥，可绝非最快方法， 张元明想过更好的，比如以教派的形式，辅以自身仙神身份，极易诱导百姓集体产生精神源能， 有同时，同一场地，密集的特点，那精神源能吸收起来，效率之高简直无法想象。 当然，这样做的风险自然也大， 因为亲自下场，有大量百姓的参与，朝廷必然关注， 甚至其他有心势力也会关注到， 包括那贞观四年后尽量保持低调的五姓七望，面对人前显圣的在世仙人， 也绝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什么都不做。 一些阴私手段肯定会来到， 张元明虽然不怕，但麻烦如苍蝇一直嗡嗡在耳边叫，也会烦。 所以，人前显圣可以，但不能暴露真实身份， 确定下行事大原则，张元明心中天平倾向面见卢生。 只是显圣之时，注意逼格不能掉，不能让人生出小觑之心。 张元明开始盘点掌握的几种超凡手段， 有血菩提强化的肉身，有龙元提升的生命层次，附带的飞行手段，排云掌的武功特效， 其中排云掌云莱仙境这一招，在无魔大唐使出，效果简直和后世电视剧中仙人的出场特效一模一样。 “云莱仙境肯定得用上，其他见机行事。” 张元明手托下巴，这时候万分渴望会一门真实仙术， 比如行云布雨术，若能施之当众降下大雨，可比一掌碎石，云气蒸腾的效果好很多。 裴青璇小手伸到张元明眼前摇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张元明惊觉，抓住她小手：“我在想能不能见卢生。” “想好没，去不去龙首原见他？” “你希望我去吗？” “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会去。” 裴青璇想起张元明一直以来对陌生人的轻视，好像只有说书的时候，才会把别人当人对待。 张元明呵呵一笑：“猜错了，这次我决定去。” 龙首原，一处山坡大石头上， 卢生已经断断续续跪了两天时间，幸好没下雨，不然以他的身体不一定扛得住。 其周围聚集着不下三千人，人头攒动，乌泱泱一大片， 这些人多为凑热闹的百姓，也不乏各方势力的探子夹杂中间， 一旦仙人降临，他们会立马上报。 “仙人什么时候来啊？” “仙人应该不来了，你看那卢生都跪了两天了。” “要来早点来，不来以后都别来！把你能的。” 有从早上开始关注，等候大半天还未见到仙人的糙汉，开始骂骂咧咧。 听到他竟敢对仙人出言不逊，其身边对仙人敬畏有加的百姓，一下往后退出数丈，如避蛇蝎，一副生怕被他连累到的样子。 那糙汉见此，才惊觉刚才鲁莽，闭嘴悄悄退入人群，不久溜回了长安。 对大石之下的百姓喧嚣，卢生恍若未闻，伸出舌头舔舐干裂的嘴唇， 望着碧蓝天空，暗想：仙人看来不会见我了，但下面这么多人看着，倒是有点骑虎难下啊。 里此地一里之外，张元明，裴青璇同乘于一辆王府马车， “一路行来，未见朝廷兵马潜伏，卢生大概个人行为。” 裴青璇笑着分析。 张元明摇头：“不一定，听你说有很多百姓守候在他身边，或许是府兵乔装打扮在其中呢。” 裴青璇眼珠一转，寻思也有这种可能，点头：“那你还去？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张元明摇头：“你不懂，我来看看现场情况，在决定是否真下场。” 裴青璇嘴一撅：“问你几次，都不说来看什么，真小气。” 张元明苦笑，我先来看精神源能的属性，当然不能告诉你。 “青璇，我只是不想骗你，若开始就骗你说来观察是否有人潜伏在百姓当中，你也不会怀疑我的， 是不是这个理？” 裴青璇一想也是，顿时变嗔为喜，一脸甜蜜注视张元明，不再说话。 马车在车夫赵四驾驭下，平稳到达山坡巨石不远处。 张元明掀开车帘，站与马车车轴之上，由近及远看去， 附近百姓的头顶大多产生精神源能，有仙丹精神源能，白发仙人精神源能，神剑精神源能。 展开目力，仔细分辨，其中仙丹精神源能最多， 往后泛泛远眺，发现仙丹精神源能也属最多。 “仙丹嘛……” 等到现场仙丹精神源能最多的情况，张元明权衡起来， 本来的计划，下一个神笔形态为十二金人神功， 眼下事态发展，产生更有利的选择，没道理固守成规。 张元明跳下马车，走到巨石下，问道：“卢生，请问你这样做，是想要向仙人讨要什么？” 卢生往下一瞧，发现一个少年公子，身子乏累，不愿回答。 张元明见此，跳上大石，取出怀中水壶递过去：“喝口水吧，有力气后，说说想要什么？” 卢生也不客气，接过水壶，咕咕喝起水来。 “嗨！” 甘甜清冽的好水，沾染一丝张元明口水，其附带的龙元好处，让卢生两日的疲劳数息间消失。 他目光一亮，再次端详张元明。 “少年姓甚名谁，卢某有幸得知否？” “你别问我谁，先告诉我你想要什么，仙丹，仙草？ 只能医治你母亲的病，还是想着长生不老？” 一连串的问话，加上刚才及时的水，卢生大起结交之心： “我只求一枚能救母亲的丹药，不求长生。” 张元明颔首，这书生倒不贪，心性不错， 可与他的目标不同，需要劝解一二：“你这样兴师动众，只为救人丹药可不行，不如加上一个恢复青春的功效。” 有听到张元明说话的，在下面起哄：“是啊是啊，仙丹只能救命，不能长生不老算什么仙丹。” 见到人群议论纷纷，卢生不知张元明挑动他提高要求的目的， 不敢明面回答：“我初心为救母，其他不好贪多。” 张元明摇头：“这你就错了，如果你只有这么简单的要求，仙人估计不会从仙界下来。” 此话一出，卢生一愣，首次有人从这个角度给他建议。 皱眉思考起来。 张元明也不急，静观其变。 第202章 仙丹梦碎，回春有术 考虑之后，卢生觉得仙人能救治母亲就属奢望，不能贪要青春不老， 当即拒绝张元明的建议。 对此，张元明无奈返回马车。 “青璇，这书生人不错，可惜是个榆木脑袋。” 裴青璇俏皮一笑：“卢生拒绝得没错啊，不然听你的要太多，引起仙人大怒，你替他受天罚吗？” 张元明闻言一愣，等一会才明白裴青璇在开玩笑： “这个嘛，如果不知仙人性格，确实不好提出过分要求。” “知道就好，你别再去捣乱了，咱们静静等待仙人降世吧。” 裴青璇乌黑眼眸一闪一闪，一副智慧女性模样。 张元明受此感染，陷入沉思。 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卢生和长安百姓一起幻想具有同一功效的仙丹呢？ 目前他的身体经过血菩提，龙元的连番改造强化，对于一般的增益已经不再需要， 这次具现的仙丹若只能提升一般的体质，或者延寿个几百年，那不如别浪费时间机会，还回到原先十二金人神功的具现进程上。 那只能具现长生不老仙丹，可这样强大的具现物品需要的精神源能，不知要比具现龙元多几倍， 万一需要好几个亿的，那整个长安百姓全来，都需要数月， 显然不可能！百姓愿意来，李世民也不能让他们放弃所有生活工作，来龙首原空想。 张元明下车，走向人群，寻到一个头上为仙丹模样的精神源能的人。 “请问，你心中的仙丹具有什么神奇功效？” 那人上下打量张元明，判断不是坏人，才勉强回答：“当然是长生不老，还有其他仙丹吗。” 确定其头上精神源能属性，张元明探出虚化树枝吸收。 “谢谢你的回答。” 微笑感谢后，继续寻找第二个长生不老仙丹精神源能。， 不久又发现一个差不多的，询问得知，果然也想要长生不老。 张元明不客气的吸收过来， 如此依样画葫芦，不断在人群穿梭，小半个时辰后，附近的仙丹状精神源能被他全部吸收。 张元明欣然返回马车，做到裴青璇身边，才感应虚化树枝里精神源能进度， 竟似乎没有一丝推进。 “糟糕，和上次吸收师父的精神源能具现仙丹一样，这回需要的数量也不少。” 张元明懊恼没有吸取教训，对仙丹过分执着了。 上回浪费鸡蛋精神源能，这回损失更加大， 不仅长生不老仙丹需要中途放弃，龙元神笔形态也因为这次尝试，彻底消散。 今后想要龙元，只能重新来一遍吸收龙元精神源能，凝聚神笔作画成真。 不过，对散去龙元神笔形态他早有预期，调整心态，很快适应过来。 “看来具现仙丹的功效，不能要求太高。” 抬眼见裴青璇一脸关心，随意一问：“青璇你认为最好的仙丹应该有什么药效？” “长生不老啊，还能是什么！” “除了长生不老，还有其他的功效吗？” 裴青璇思考起来，不一会美目一亮：“把长生不老分开，要青春永驻行不？” 张元明摇头，青春永驻对于有龙元的他来说，如同鸡肋。 裴青璇见他不满意：“那总不能让仙丹有飞行的功效吧?” 咦， 张元明惊讶出声，裴青璇一句漫不经心的话，让他疑惑解开， “为什么不呢，仙丹如果不能长生不老，飞行也可以啊。” 思维打开，既然放弃长生不老，只要特殊功效，那么也不用拘泥仙丹这一形式， 武功秘籍，仙法，法器，都可以在这次仙人降世中，去完成具现。 张元明双目放光，脑中迅速构思如何利用卢生，应得到何种属性精神源能。 对面裴青璇见自家男人恢复自信，斗志满满，顿时芳心大动，想再温存一番。 不怪她生出此心，毕竟破瓜不久，贪恋男欢女爱，乃人之常情。 “我悟了，青璇，多谢你的提醒。” 不料，张元明忽然一声大叫，打断裴青璇春心荡漾， “有主意就好，也怪我太晚告诉你卢生的消息， 不然一早刚到家的时候就说，不浪费后面时间的话，你可能早就想到办法。” 张元明牵起裴青璇小手：“青璇千万不要这么想，这些杂事哪有与你在一起重要。” “那你打算怎么办？” 裴青璇趁势依偎张元明怀中，缓解身体内浓浓爱意。 张元明察觉自家女人体温上升，不由一愣，抚慰道：“别担心，我谨慎的很，不会出事的。” 裴青璇如小猫咪轻嗯一声，扭了扭身子，不再说话。 张元明终觉异常，推开一丝距离：“青璇怎么了，你好像不对劲？” 哪知裴青璇已然媚眼如丝：“我好难受……” 张元明大惊，扭转裴青璇身子，手抵住其背部，真元缓缓输入，并迅速流转一周天。 竟然在最羞人处，发现一股磅礴生机， “那是？” 龙元的气息！ 在裴青璇体内竟然有龙元的气息，不知她从哪里得来的， 念及此，张元明忽的浑身一振，意识到什么，收回手，摆正裴青璇。 “青璇，你体内有龙元躁动，才让你变得奇怪。我现在正式教你排云掌所有招式，你好好学。” 对于自身健康，裴青璇自然重视，仔细听取后面十一招排云掌要领。 领悟修炼起来，随着第二招顺利使出，第三招，第四招逐一掌握， 不到第七式，裴青璇体内一丝龙元完全得到宣泄，渐渐化为真气。 燥热消除，理智回归：“我刚才怎么了？” 张元明不好意思：“怪我太放纵，你刚才的情形是被我所害。” 裴青璇一脸疑惑，询问目光投来。 张元明支支吾吾，对那种东西也不好说出口。 “你别问，我保证没有下次。而且你掌握排云掌后，可以自己炼化异种真气，不会再出现今日状况。” 裴青璇仔细思索，逐渐领会，想起早上感受的那股热流。 忽然羞红脸，低下头。 “我们会不会有宝宝啊？” “啊，你知道了？放心不会的，我今后会注意，这些只能在我们成亲后发生。” 张元明保证。 裴青璇不知如何接话，怎么说好像都不符合女子身份。 幸好，张元明对此觉悟较高，当即承诺：“我会尽快向你家提亲。” 裴青璇心中喜悦， 表面维持矜持，只轻轻地点头。 张元明安抚好裴青璇，向马车外看去， 此时围观人群有大变动，很多人盘坐地上，开始食用带来的零嘴。 “快到午时，我要行动了，青璇你在车里乖乖待着别乱动。” 张元明得到裴青璇应允，才跳下马车， 最后叮嘱赵四：“你好好牵引马车，别让青璇小姐受惊了。” 赵四自忙不迭保证。 张元明这才安心离开，往东走去，不久寻到一个无人密林。 施展云莱仙境，环绕己身，再以龙腾九天飞到天空之上。 遮掩身形不断攀升，至于一千米高空。 张元明迎风向下一瞧，卢生比蚂蚁大不了多少，其四周密密麻麻一堆小蚂蚁， 右手不断输出真元，维持云莱仙境的效果，左手擒龙手划拉，收拢控制云气，在脚下捏出一朵筋斗云形状。 如此，仙人装扮正式完成，张元明感觉此时真元消耗，确实有点大。 那必须珍惜时间，快刀斩乱麻， 朝下降落，来到百米处。 张元明没有刻意遮掩身形，下方百姓此刻已经发现，天上来仙。 卢生竟不是第一个发现之人，等旁人提醒，顿时大为懊恼， 朝向天空叩拜：“卢生多谢仙人怜悯，降世救人。” 随着他再次下跪，围观群众反应过来，呼啦啦如同麦浪蔓延，不一会全部跪地。 张元明震荡胸腔，声音附带一丝真气： “凡人之心向来污浊，只你一片为母孝心感天动地，值得吾一式回春术，你若能修炼，自然生死人肉白骨。” 打出一掌云莱仙境，成一云气小团缓缓降落，飘向卢生头顶。 卢生大喜，压抑激动，颤动双手托举向天，顺利接下云气团。 正要抓握，却见那云气团忽然散开，在眼眼消失。 有那关注着的百姓， 见到这一幕，惊呼：“回春术不见了！” 卢生骇然，望向天空。 张元明及时解释：“回春术已经进入你的身体，你只要日行一善，就能使出来，去救你母亲吧。” 说完，飞升而起向高空而去。 地下众人大急，不舍呼唤：“仙人慢走，请赐吾等凡人一丝机缘吧！” 张元明飞至五百米，转身传音： “清音俗世流, 纷争几时休, 谁能破名利, 太虚任遨游。” 第203章 回春术 有记忆力好的百姓立刻记下这首仙诗，领会其意，逐渐陷入震撼。 卢生把目光从天空中逐渐变小的张元明身上收回， 感受身体无一异样，回春术似乎未存在过一般，渐渐生起恐慌。 “日行一善，才能使回春术？” 在他犹疑时，围观百姓逐渐站起身，天上的张元明缩小至完全看不到， 众人目光齐刷刷投向接受仙缘的卢生，那一双双赤红眼眸，直欲杀人夺宝。 见状，卢生浑身颤抖大喊：“别乱来，回春术乃是仙人专门给我的，你们夺不走的。” 此话一出，顿时熄灭大部分人的贪念， 但也有顽固的不信，嗤笑起哄：“谁说的回春术只能卢生使用，这生死人肉白骨的能力，有德者居之， 大家别被糊弄，拿下卢生，共享回春术！” 有百姓久候未得到仙缘的，不甘心地随着叫喊：“拿下卢生，共享回春术！” 呐喊此起彼伏，凝成声浪， 卢生吓得跌坐于地，以为必死之际， 忽然一人跳上大石头，拔剑四顾：“御前带刀侍卫，右监门将军张阿难在此，谁敢妄动！” “狂狼狼”一阵拔剑之声， 石头下方，十数名乔装打扮的禁卫现身，纷纷拔剑护卫卢生。 卢生见到有人赶来保护，脸色稍缓。 围观百姓面对朝廷之人，本能畏惧退后，可心中的强烈不甘又让他们不想立刻离开， 且退且看中，反以更大包围之势环绕只有几十人的皇宫禁卫。 张阿难见此心头一凛，顿觉不妙，面上不显畏惧，只把长剑虚扬威吓全场。 起初还能喝退一圈包围百姓，但渐渐的，有心机深沉之辈察觉禁卫虚张声势，贪念再次大炽，反推百姓往前，不让后退。 而百姓本不愿意离开，半推半就停下脚步。 幸好，这些人向来胆小，不知禁军是否有支援的情况下，不敢先振臂一呼，反选择了继续观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元明返回。 “大家让让，我上个马车。” 突兀的声音，让在场至少数百双眼睛看向他。 裴青璇走出马车，笑容灿烂：“元明，现在回城吗？” “回啊，仙人都看了，还呆在这里干嘛。” 裴青璇轻轻地一拉，张元明借力登上马车。 车架上的赵四似乎一个透明人，恍若未见主家秀恩爱。 张元明在进入车厢前，笑对着微妙对峙的两方人马：“你们都不回长安，准备留在这里过夜吗！” “哈哈哈。” 有笑点低的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笑声似乎能传染，逐渐蔓延，不久全场大笑。 两方对峙情绪一下消散，张阿难感激一眼张元明，猛然惊觉逍遥王当面， 正欲行礼，却见张元明弯腰进入车厢， 随着赵四“驾”一声，马儿迈步，马车启动， 张元明与裴青璇说着情话，越行越远。 “青璇，刚才我表现的怎么样？” “还行，神秘感挺强，一直没露脸，还有，你脚下的云朵很漂亮。” 当张元明解释为云莱仙境大成后的效果，裴青璇立刻对排云掌更加上心。 卢生在大内禁军护卫下，满心欢喜地回到家中， 其母尚存一息，他急切地想要立刻施展回春术。 在路上他已经喂食一条流浪狗，算作今日好事。 小心翼翼地检查自身，确认还算干净，然后闭上眼睛虔诚祈祷，集中精神，默默念动着仙人保佑。 随着他的胡乱臆想施法，一道微弱的光芒从他身体冒出，射向卢母。 躺在床上的卢母忽然感到一股温暖的力量渗透进自己的肌肤，滋养修复创伤，身体在慢慢恢复变强。 终于某一刻，她艰难睁开眼，看到儿子卢生，游方郎中，对自己有心思的邻居房山都一脸紧张地注视自己，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你们辛苦了。” 卢生上前握住母亲手，跪地大哭：“娘，您终于好了。” 房山见到心上人复活，心头喜悦，可不会表达关心，直急得额头冒汗。 卢母由儿子扶起，见此房山模样，苍白脸上浮现一抹羞红：“房山哥，多谢你这几天照顾。” 房山脱口而出：“应该的。” 卢生闻言欲言又止，终究没有斥责，默认房山追求母亲。 游方郎中见此，幽幽一叹，虽然此次救人目的不纯，但见到一对痴男怨女能破除世俗，袒露心意， 总归不算完全坏事。 而房山记起接线人的话，一旦卢母治好，你一定要追到手，只要成功不但能够回归家族，还能获赠一千两银子。 房山大着胆子，上前几步：“我和卢贤侄约定，不管你能不能好，我都娶你。” 卢生眉头一挑：“不对吧，房山叔，之前可不是这个说法。” 房山仿似轻描淡写展露心意：“若你娘治不好，我就随她去地下，地府阎君正好当个证婚人。” 卢生被此话震撼，呆立当场。 卢母身子虽然虚弱，可听到如此深情的话语，心底生出一股二十多年未有的暖流，鼓起无穷勇气： “房山哥，我耽误你这么多年，让你房家无后。今天我也不要脸了，等我大好，咱们结婚吧。” 面向卢生：“生儿，你若觉得娘放荡，自可与娘断绝母子关系。” 卢生顿时陷入两难，此时他有回春术加持，身份大不同，真传出母亲改嫁， 族人如何看他， 邻里如何看他家， 长安百姓如何看待他这个仙人弟子！ 没错，现在的卢生已经以仙人弟子身份自居。 “娘，还是等您身体完全大好，再说这些吧。” 卢母还待争辩，房山先答应下来：“我们的事可以延后再议。” 隐身附近的张元明听到这里，嘴角不由上翘，狗血的，哦不，真诚的感情永远值得尊重啊。 刚才他用擒龙功，勾动打入卢生体内的一丝真元，顺利治好卢母的病体。 “卢生，你可要成全自己母亲的爱情，不然我可要收回对你夸下的海口。” 此时世间尚无回春术，只能靠张元明的真元冒充， 加上张元明不可能时时跟随卢生，回春术的谎言迟早要破， 只需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已。 而在卢家外，随着卢生用回春术救回死亡的母亲的消息传出，如同一道惊雷炸响整座长安城。 包括李世民，李渊，房玄龄，侯君集，李靖，李恪等一干大唐之人皆震撼难言，心中生出无数心思。 还有吐谷浑使者慕容龙城，遣唐使犬上三田，高丽使节傅采林，短时间第二次听到仙人降世，并且传授凡人仙法， 其返回本国、向国王禀报大唐谪仙之心再难以压制。 第204章 具现仙法(一) 随着龙首原上求仙的百姓返回，卢生获得仙缘的消息如同一阵狂风迅速蔓延开来，不久传遍整座长安城。 “回春术吗，生死人肉白骨，卢生何其有幸！” “生子当如卢生。” “一穷酸书生德不配位，彼可取而代之。” 城中人员鱼龙混杂，心思各异，皆蠢蠢欲动想要结识卢生一番。 而造成这一切的张元明，暗中救好卢母后，立刻跟随看热闹的百姓返回城内， 此刻走在兴宁街，徜徉在温暖和煦的阳光里， 此时离他扮作仙人降临龙首原，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回春术彻底在城内传开， 聆听行人对仙人、回春术的讨论，大感恣意畅快。 大多数人对于仙人既敬且畏，可对回春术却都满满期待。 也是因此，张元明以为最好的收割回春术精神源能的时机，当为现在。 伸长脖子，目光在行人头顶来回巡视，绝不漏过一团精神源能，却发现没有多少回春术的精神源能， “怎么回事，怎么最多还是仙丹精神源能？” 疑惑中，上前拦住一个路人：“小哥，你为什么不想要回春术？” 那人突然被打扰，警惕回答：“想啊，现在谁不想得到卢生的回春术。” ”那你头上……” 却不料话一说出口，张元明立刻意识到原因，住嘴， 此人或许今天早上就产生了仙丹精神源能，因为一天之内不能换属性的特点，才导致其头顶不是回春术精神源能。 想通此节，再看街上大量的仙丹精神源能，张元明顿时平和许多。 ”明天再说吧，今天只能这个样子了。“ 继续往前走，聊胜于无，发现零星几团白云状的精神源能， 上前抓住一问，正巧龙首原寻仙归来的人之一， “我见那空中仙人传授一道白光法术给卢生，竟是生死人肉白骨的回春术！” 在路人惊叹中，确认其白云精神源能为回春术精神源能， 张元明大喜吸收， 而随着白云精神源能没入虚化树枝， 之前储备的仙丹精神源能脱离识海，通过手臂自虚化树枝尾端离体，不久消散空中。 张元明暗道可惜：“如果不是具现仙丹太难，倒真没必要这么浪费。” 感叹一句，继续往前寻找，穿梭于永宁坊、平康坊、新昌坊之间， 遇到各色人等，竟捡漏一般收获不少白云状回春术精神源能。 至酉时，街上行人渐少， 张元明深呼吸一口，决定结束今日的收割之旅。 返回逍遥王府中，张元明召来赵四，确认裴青璇被其安然送回， 才独自去往府库，取出装有龙元的盒子。 “这里很不安全，我得换个地方收藏龙元。” 因为神笔属性发生变化，三枚大龙元成为唯三独苗，变得越发珍贵， 再放在李承乾赐予的府邸，已经不能让人放心。 “藏到哪里去好呢？” 张元明琢磨开来， 平康坊的家，有考验裴青璇的任务，不好多藏， 宣平坊那里，知道的人倒少，但已收藏七颗小龙元，再把大龙元送过去， 未免太集中，也不行。 左右为难，张元明陷入纠结，一时难以决断龙元终藏地。 “如果有一件空间法宝，哪会有这些麻烦！” 张元明从未有此刻迫切希望具现一个紫金葫芦， 随着宝物增多，没有随身储物法宝的缺点竟越来越大，已经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之前让说书团队准备的关于紫金葫芦的新书，得再加快进程。 当然，当务之急为凝聚回春术神笔形态，作画成真第一道仙法， 才能空出神笔属性名额。 张元明手托龙元，不知如何是好，总觉没有一处安全之所。 最后长叹一声：“既然没地方藏，不如先让父母服用小龙元，被自家人得到，总比万一被敌人偷走强。” 决心即定，张元明带着大龙元，潜行到宣平坊，换出七枚小龙元， 等到天黑，行至一无人看守的幽暗城墙段，施展龙腾九天升空，往王家村而去。 只半刻钟，来到张家上空， 抬眼四顾，王家村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王家，骆家，张家几个族老宅邸，有零星灯火。 收回目光，张元明施施然降落自家小院。 没有遮掩身法，屋中张父张母立刻发现动静，出来查看， 见到儿子，顿时大喜：“二明！” 张元明笑着上前拜见行礼，牵住父母回屋。 取出装有小龙元的箱子，摆在桌上打开， 顿时七枚灵光闪耀的的龙元，显示在张父张母两人眼前。 “爹娘，这七颗小龙元是师父他老人家对儿子修仙进步大为满意，高兴之下赏赐的。” 张父张母大喜，不忘叮嘱：“仙长对你如此厚爱， 二明谨记尊师重道。” 张元明自然连连保证，再来解释此次回来目的： “儿子已经服用一颗龙元，这七颗，爹娘可各服一颗，给二丫留一颗，小妹已经用一颗，至于大姐给不给你们决定。 剩下三颗你们帮我收好，或许今后有用到救人。” “好的，爹娘听你的。只是，这龙元放着不会损坏吗？” 张元明笑着解释：“放心，龙元乃长生物种神龙的内丹，颇为神异，只要我们不去故意破坏，短时间坏不了。” 但经父母一提醒，张元明对储物法宝的渴望却更深。 龙元虽然保质期长，但简单储存，也终有变质一天。 哪有储物空间中永久保存来的安心。 见父母仍有疑惑，张元明也不再多解释：“你们先服用再说。” 张父张母压下质疑，各自拾取一枚，齐齐吞入腹中。 两人想起上回服用血菩提出现异常，一同走出门来到院中，静待身体变化。 张元明未见小元莺：“莺莺呢？” 张母听到这话，一脸忧愁：“她今天不知为何，想去山里玩玩，我们拦不住，只好随她了。” 张父体会腹中变化，抱怨：“还不是你给的龙元太强大，让爹打不过莺莺，让她顽心大起，无人可制。” 张元明苦笑，未料反复叮嘱小妹，终忽略她只刚满七岁，不能完全控制好奇心。 “是儿子的错，不过今晚过后，爹娘实力又反超莺莺，再好好管教不迟。” 到此再不说话，让父母安心消化龙元。 张父张母沉下心，静静感受身体变化，不久两人面部同时一阵扭曲， 手臂，脖子皮肤变得通红， 张元明知道这是龙元热毒所致，只需忍耐过去就能自己恢复。 “爹娘别担心，这丝不舒服为正常现象，过一会就好。” 张父张母闻言心中大定，忍住身体燥热，运转真气理顺体内热流。 不知过多久，龙元精华被两人吸收，逐渐平和下来， 张父张母齐齐眼睛一亮，感受体内汹涌澎湃的力量： “二明，爹感觉有使不完的力气，好想大喊发泄出来。” “娘也是，又怕声音惊扰旁人。” 张元明哈哈大笑：“爹娘既然有此心，不如去山里一展修为。” “好！” 此议一出，立刻获得张父张母一致认可。 张元明上前，一左一右牵起父母，施展飞行神通，带着两人升空，首次体验飞天。 所幸，两人之前服用血菩提，修炼排云掌，超凡已经有一段时间，且早知张元明能飞， 此刻突然临空飞行，只加速上升的时候，失重微感不适， 等到在半空匀速飞行时候，已完全没有恐慌。 甚至，凝望脚下借着月光依稀看到的大地，眼中满满好奇。 第205章 具现仙法(二) “啊啊啊，天上风好大。” “噢噢噢，当家的你看，那边亮光应该是长安皇宫的烛火吧？” 远离王家村后，张父张母彻底放飞自我，大喊大叫。 对于父母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张元明不以为意，因为不论是谁第一次飞天，都会差不多反应。 往前巡视，不久，发现一处平缓山顶，张元明立刻减速。 “爹娘注意，准备降落下去了。” 一阵失重感过后，三人平安到达地面。 “二明，这飞行果然方便，脚下龟背山离咱家可有十五里，没想到一会就到了。” 张父眼中难掩震撼。 张母则意犹未尽：“不知娘能不能学会飞行？” 料想母亲喜欢翱翔天空的感觉，张元明笑道： “爹娘服用龙元后，修炼排云掌事半功倍，只要消化适应龙元的好处，不日即可独自飞行。” 此话一出，二老大喜，随后张母似又想起什么，纠结道： “若真如此，那我们张家受仙长恩惠多矣，不知如何才能报答了。” 听她这样说，张元明颇为感慨， 张父张母为人忠厚，一生秉持不欠人情的宗旨， 如今既吃血菩提，又服龙元，甚至还能学会飞行，却无一回馈仙长， 如此只得到无报答的实际情况，让二老心中过意不去。 当即劝解：“师父超凡脱俗，不滞于凡人俗礼，爹娘不必耿耿于报答。” 张父张母神色稍缓，但心中仍寻思准备礼物。 对此，张元明无奈，随二老心意，总归他们拿出什么好处，也需要通过他的手转交“师父”。 之后，在张元明传授下，张父张母开始修炼排云掌其余十一掌， 因为资质不同，张父到第五式已经耗尽积累，再难寸进。 张母略微好一些， 但也只修炼到第六招。 “二明，我们是不是很没用，排云掌都学不会，浪费了龙元？” 张元明也感意外，照理来说，张父张母服用龙元后，应该很快能排云掌大成的: “要不爹娘回去，再服一颗龙元？” “龙元这么宝贵，爹娘食用一颗已是得天之幸，可不敢过分消耗福运。” 两人严词拒绝， 张元明颇为无奈：“那你们今后勤加练习，儿子相信你们迟早掌握排云掌。” “嗯，我们晓得。” 对勤能补拙，张父张母深以为然，暗暗决定往后的修炼时间加倍。 之后，张元明与父母简单过几招，让两人发泄试探出全部力量， 张父张母因之逐渐适应膨胀的修为，真元控制力大涨。 明月高挂，夜已深沉，张母眼见时候不早，怕小元莺回家见不到他们担心，提议： “今晚练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夫妻同心，张父明白张母担忧：“二明，莺莺可能回家了，我们回去。” 张元明点头同意，上前牵起父母，不一会飞上天空， 不久到达张家上空，张母小声：“先不急，我们看看莺莺在做什么。” 三人往下一瞧，小元莺果然已经回来，不断在屋中和闺房来回寻找， 因为年纪小，竟不知道如何处理，忘了去找大姐求助。 只口中喊着：“爹娘，你们去哪里了?莺莺好害怕。” 张母觉得差不多，眼神示意张元明降落。 三人从天而降，来到小元莺身边。 “莺莺，还敢不敢乱跑到山里了？” 张母刚才作为，目的就在此刻给女儿一个教训。 小元莺见到父母归来，哭泣着扑入张母怀中：“娘，我再也不敢了，刚才我好担心你们不见了。” 张父不忍：“莺莺别怕，爹只出去一会，安全得很。” 闻言，张母眼一瞪，责怪张父阻碍教女。 张父一慌，立刻住嘴。 张元明见到家人温馨的一幕，真想留下不去长安， 奈何明日有海量回春术精神源能等待他去吸收，实在不便逗留家中。 “爹娘，莺莺，我每日必需向师父请安，不能呆在家里，要回去长安。” 小元莺此时才发现他：“二哥，我想听你讲故事，今晚留在家里吧。” 张父张母亦投来希冀目光：“留一晚吧，反正你能飞，应该不耽误一早进城。” 张元明稍一寻思，得一折中办法：“那好吧，不过，我必需卯时前回长安。” 如此，两相满意， 张父张母立刻进屋，张罗一顿拿手饭菜，让张元明时隔多日，再次感受家里温暖， 他虽然不饿，但面对一片父母之爱，感动中吃完全部饭菜。 张父张母见此一脸欣慰，只觉一家人最幸福时刻。 饭后睡觉，张父张母住在原先屋中，让张元明和小元莺去隔壁购置的新房。 来到新房，一进屋，小元莺欢呼着先跑上床，抬手招呼：“二哥来，我想听你讲风云的故事。” 张元明笑着上前：“你不是可以自己看吗?\" 小元莺撒娇：“我要听二哥讲嘛，自己看好没意思的。” 见她提过好几次，张元明决定满足她小愿望，接过《风云长生者》， “六王毕四海一，始皇统一天下，至三十年，感圣体日渐衰弱，转求长生， 派遣徐福携三千童男童女去往东海仙山蓬莱岛……” 张元明娓娓说来，小元莺躺在床上，盯着二哥，只觉幸福无比，不知何时眼帘落下，不一会即沉沉睡去。 张元明某一刻发现，立即停下说书，把书放回小丫头床头。 “对不起，二哥失言了。” 最后看一眼小妹翘起的嘴角，显然好梦正酣，张元明毅然出门。 不久，飞回宣平坊家中，盘坐在三颗大龙元的床上，开始打坐修炼。 第二天，张元明出门来到大街上，怀着忐忑抬眼观察， 入眼一片白茫茫的云状精神源能， “哈哈，不出所料，果然全部都是回春术精神源能。” 大喜探出虚化树枝，走进人群，向着众人头顶左右挥动， 开始吸收精神源能， 起初慢，等吸收到五十以上，逐渐加快，变为一触即收， 至吸收到三百团往上，虚化树枝吸收精神源能已经变得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凌厉快捷， 张元明前进的步伐随之加快，几乎小跑起来。 行人见他莽撞，纷纷避让，竟使得张元明收割得更加顺利。 宣平街上的行人，很快让张元明吸收完， 转入下一条街道，一眼看去， 迎面而来的路人头顶依然全部为回春术精神源能。 “爽啊，我真是个天才，能想到利用卢生，诱使百姓产生统一的精神源能。” 自得一番，张元明奔向人群，继续狂收起来。 如此，宣平坊，平康坊，永宁坊，朱雀大街，义宁坊，永崇坊，永乐坊…… 一路吸收过去，竟然没有杂牌的精神源能，张元明体验前所未有的吸收速度， 辰时到午时，申时，酉时，五个多时辰，张元明没有片刻停歇，见人就吸收精神源能。 已然不知多少回春术精神源能， 某一刻，虚化树枝一颤，一股信息产生，张元明双目圆瞪， 成了，回春术精神源能达到凝聚神笔形态标准！ 继续爽收一条街的精神源能，张元明迅速返回宣平坊家中。 “变” 充满仪式感的一声命令，虚化树枝变化神笔出现手中， 张元明紧紧握住，喜色溢于脸上：“神笔你又回来了！” 看向地面，执笔欲画， 回春术，合当今日出现世间！ 第206章 首施回春术 神笔落下，众人想象的回春术模样在地上一挥而就， 紧接着一阵白光闪耀，一股真正的仙气缓缓浮现， 其光芒流转透着神秘，上下跳动依循玄奥振动，似散发无可匹敌的力量。 张元明压下心中激动，伸出指尖触摸气团， 不料，那气团一接触手，便如同蚂蝗瞬间没入手指，并疯狂涌进体内。 张元明大惊，本能运转真元阻挡， 却不想这气团似乎有着属性碾压，完全无视真元阻挡， 直接攻入手臂手少阳三焦经，一路经关冲，阳池，三阳络，天井，往上过肩并穴，直朝心脉。 张元明脸色终于大变，意守心田，疯狂聚集真元迎战仙气。 临到心脏处，那回春术仙气团忽然一转，继续往下流向膻中穴——绛宫金阙所在。 仙气在绛宫终于停下，原地徘徊缠绕，不断往外挤压着， 不一会拓展出一倍多空间，才渐渐缓和下来。 “回春仙气这是想留在在中丹田？” 张元明轻抚胸口，极力感受膻中穴里的仙气，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不过仙气没有继续乱窜，对他造成伤害已经万幸， 忍住立刻探索膻中穴的冲动， 先感应神笔消耗，其中储备精神源能竟然一下减少大半， 想再作画成真回春术仙气，必需再吸收一波精神源能。 想到就做， 简单收拾院中狼藉，张元明出门逛长安夜市， 长安，经过武德、贞观两朝近二十年休养生息，民生逐渐恢复， 百姓不少已经衣食无忧，开始追求精神生活， 此刻平康坊街上竟有不少游人，张元明火眼金睛一看，众人头顶大多为回春术精神源能。 欣然上前，散去神笔心态，转为虚化树枝，对着众人头顶一一吸收。 边收割边走，一路来到倚翠阁，合计吸收的精神源能已经不下三百。 忽然一道声音从倚翠阁内传出：“听说卢生今日的回春术名额没有使用，有大人物传他进宫。” 似一个女子在刻意压低声音。 幸好张元明的耳朵，经过数次强化，已然进化出如同谛听一般的听力，轻易便收集到这个信息。 “哎呀，竟忘了去卢生那里，帮他施展回春术了。” 张元明微感懊恼，竖起耳朵继续倾听倚翠阁内的交谈。 其中女子道：“卢生是目前唯一有仙缘的凡人，大家都盯着他，你就不想参与一手？” “觊觎回春术的人太多，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勉强去只怕落个尸骨无存。 况且我已经金盆洗手，只想陪你和女儿。” 那女子娇笑：“果然改了性子，你这么做是对的，侯君集正用黑虎帮全力寻找仙人和那卢生呢。 你若插手与送死无异。” 对面男子嗤笑：“侯君集真的贪心，有那神秘剑客还嫌不够，妄图仙缘迟早吃大亏。” 听到这里，张元明觉得男子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稍一回忆，忽然一个人影出现脑海， 是醉仙楼的原掌柜，吴老板！ 上回一直找不到，竟然隐居在倚翠阁中。 真让人始料未及。 张元明犹豫是否进去报仇，但这念头刚出现，便被打消， 上回他亲口答应以两个金元宝了结双方恩怨，出尔反尔不啻于自己打自己脸。 虽然，真进去杀死对方，也不会有人知道，但张元明不想破坏自己定的原则， 因为以他超凡入圣的实力，世间已然无敌，如果放纵自己大肆杀戮， 那么迟早心魔大炽，难以抑制，导致世界崩坏，最终不利于人口增长，影响精神源能产生。 “栗娘，你觉得女儿许给谁好？” “阎庄吧，其父阎立德圣眷正隆，俨然新兴崛起权贵，女儿嫁过去虽然做妾，倒也不算亏了。” “梁王李愔对女儿也有意思，你不看好？” “梁王这个封号就不吉利，汉武时梁王未承大统积郁而死，李愔估计在皇帝心理没有地位，女儿许他或没有好结局。” “阎庄如今跟随魏王，换言之，你看好魏王喽？” “魏王为长孙皇后亲生，有一丝夺嫡机会，我当然更加看好，女儿能向他一方靠拢准没错。 只可惜魏王本人没有看上咱家女儿。” 听到这里，张元明完全明白屋中两人身份，吴老板竟然和倚翠阁老鸨是旧相好，还生有一个女儿。 可谓人生处处惊喜，不是亲眼所见，绝对不敢相信。 既然决定放过吴老板，他不再逗留，继续往前走，又吸收几百精神源能， 来到平康坊封门处，此时已经大门紧闭。 回身问一路人：“请问，这里的坊门大约什么时辰开启？” 那人一瞥张元明，暗赞好一个丰神俊朗的少年：“明日卯时开启，夜间戌时关闭。” 张元明恍然，为了方便管理，长安各个坊市在夜间不互通的， 如此，今日的收割到此为止，虽然能够飞过去，再吸收多一些，但此刻储量也不影响神笔使用。 往回走，又来到倚翠阁，却见一大群人聚集门口，向着阁内观望。 好奇上前轻拍一围观路人：“大哥，这倚翠阁发生什么事情？” “有富商为争夺头牌苏温婉姑娘，大打出手，可见了血。” 张元明产生一丝兴趣，来到长安这么久，他还没正儿八经逛过青楼， 今日索幸无事，不妨进去见识一下。 当然还夹杂有其他目的，顺便实验一下回春术的施展效果，毕竟里面刚好有人受伤不是。 挤入人群，穿过人流，来到倚翠阁外，探头向内一瞧。 男恩客们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起哄两位富商继续厮打， 只有老鸨栗娘满脸焦急，劝解不停。 正当两个男人拉不下面子，要继续撕扯之际，楼上包间，忽然传来一个勾魂蚀骨的娇媚声音： “温婉何其荣幸，能得两位老爷的喜爱。可若为温婉一人伤了任何一人身体，皆不为温婉所愿。 不如换个不伤和气的方式决出胜者。” “温婉小姐为他人着想，真的好好。” “可不，苏小姐是人美心善。” 男人们只听声音，直接定性人品，却不知其说的什么。 两位富商有了台阶，顺坡下驴，抱拳一礼后，各自回到原先座位。 张元明趁机靠近其中一个流鼻血的，站在其侧面，意念一动，二指并拢点向那人鼻子。 一丝回春术仙气，接受指令，从中丹田跳出，闪电般流经手少阳三焦经，最终通过中指射出。 即出即中，张元明一个眨眼，回春术已经施法到那人鼻子伤处。 仙气进出鼻孔一个来回，迅疾返回手中，不理张元明恶心，强行进入经脉，回到膻中穴。 张元明感应一下，这丝仙气一来一去没有减少分量，反而其中多了一些东西， 只不过没有修炼仙法，缺失修仙常识，不知道具体产生什么后果。 受伤大富商终于察觉异样，伸手一摸发痒鼻子，同时一吸气， 原火辣辣的伤处此刻竟然没有感觉一丝疼痛。 谨慎伸出小拇指抠鼻，挖出一团血污让鼻子畅通，捏一捏果真不疼，才确认大好。 发现这一点，鼻伤富商生出一股优越感，不由看向对面被他抓伤脖子的富商， 对面的富商让人取来伤药，正涂抹着，脸上偶露狰狞，显然较为疼痛。 张元明又缓缓走向另一边，同样施法救治富商的脖子， 不一会，那富商感觉脖子一股清凉，不自禁抬手一摸，掉落数粒细碎结痂， 顿时心头一惊，问向家丁：“你看我脖子怎么了？” 家丁近身端详，大惊：“老爷你的脖子好了！” 见此，张元明大为满意，回春术很给面子，在没有法诀的情况下，竟让他接连驱使成功。 第207章 卢生面圣 回春术实验完效果，张元明生出一丝离意， 正当犹豫间，苏温婉携着丫鬟来到二楼门口， 这回她不开口，让丫鬟表达：“小姐素喜诗文，前段时间偶得四句，却有师长言及其前后不一， 你们二人谁能补全，小姐今日就与谁共度良宵。” “这个……我不善诗词，苏小姐能不能换一个题目？” 原先鼻子受伤的富商一脸为难。 另一人见此，立刻收住到嘴边的话。 苏温婉见此眼中升起失望，没有说话，只一脸幽怨展示在一楼所有男人面前。 其意男人瞬间明了，保护欲大涨， 有人大喊：“你们有钱无才气，原先竞拍应当无效。” “无效，重拍！” 对苏温婉初夜有觊觎的人，纷纷起哄。 争执的两位富商立刻脸色铁青，出言反驳，却哪能盖过众人齐心捣乱的声浪。 丫鬟抬手制止：“大家静一静，四句诗为‘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哪位公子能拆开，补上两句成两首诗，且诗意通达， 小姐愿意自掏银钱侍候一夜。”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有囊中羞涩又爱美人的已经苦思起来。 两位富商见此放弃纠缠，加入补诗行列。 张元明惊愕自己抄袭的诗作被用作青楼试题，又觉此刻场景非常熟悉。 稍一寻思，原来后世小说中很多这样的桥段， 果然不能对青楼抱有太多期待，明明是卖的却要装文雅， 无聊的青楼手段，矫情的青楼女子，又当又力， 顿觉无趣，摇头退出门去。 苏温婉一直关注楼下，忽有一人逆行离开，一下被她发现： “那公子请留步，你是不屑补全温婉的诗词吗？” 张元明感觉苏温婉在叫他，但不愿多待此地和俗气女子过多牵扯，依然不管不顾离去。 却偏偏有舔狗见不得女神被冷落，伸手拦住张元明：“阁下，温婉小姐喊你不停，未免太失礼了吧？” 张元明无视龟男献媚行径，直往外走。 那龟男见张元明接连不知好歹，当即大怒挥拳， 张元明察觉偷袭，也不转身，抬手向一弹，射出一粒碎银， 不带真气真元，只凭手腕指力，碎银即带起一阵劲风，闪电般击中龟男胸脯， “啊”一声惊呼， 龟男受此一击，浑身一顿往后倒去。 张元明得脱纠缠，顺利出倚翠阁， 苏温婉追下来，只见一个熟悉的男子背影，仿佛曾经见过。 忽的灵光一闪，认出是上次的说书先生，如今的逍遥王张元明。 “我用他的诗考核入幕之宾，他肯定生气了。” 有可能得罪逍遥王，脸色逐渐难看。 张元明哪里管一个青楼女子的心思，径直飞出城外，来到卢生家中。 神功感应却只发现卢母，房山两人。 “山哥你回去吧，我能照顾自己。”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看你睡着再走吧。 或者，你怕人说闲话？” 卢母大急：“我可不怕流言蜚语，那……山哥想留下，就多留会。” 房山微笑，转移话题：“贤侄得传仙人回春仙术，今日被陛下召入宫中，你今后享福了。” 卢母一叹：“咱们这层关系，生儿万一不喜，可能不认我。” “不会的，贤侄孝顺的很，做不出断绝母子关系的事情。况且……” 卢母眉头一挑：“话说利索点，磕磕巴巴做什么？” “况且，贤侄因为孝道得仙人垂怜，若不认你，只怕仙人会收回回春术。” 卢母竖起大拇指：“确实如此，山哥高见。” 房山暗道，哪里是我能想到，这些都是后面的高人告诉的。 张元明眉头一皱，卢生既然没有回家，那也就是说，李世民为了仙缘，竟允许一个外男留在皇宫过夜。 腾升而起，向着皇宫飞去。 不久来到太极殿上空，感应下方殿内人员，没有熟悉的卢生气息。 又去旁边宫殿，一一感应，一无所获， 继续查看，直到太安宫，李渊的住所，卢生赫然躺在偏殿一张床上休息。 张元明终究放心，李世民没有丧心病狂到杀人夺宝，便准备离去。 不料李渊似乎感应到什么，忽然从床上起身：“是仙人在殿顶吗，小皇李渊求见上仙。” 张元明一惊，李渊得他的半颗血菩提，上回可没有产生真气， 难道过这些时间，又产生了？ 没有立刻回答李渊的问话或者说试探，却也收起离去之心，暗中观察李渊异常。 等一会，李渊见无人回应，又开始疑心是否听错，返回床上。 丽太妃关心劝谏：“仙踪飘渺难寻，陛下切勿过分着急。幸有逍遥王一枚龙元让陛下返老还童，所得或许已经不啻于一份仙缘。” 闻言，李渊眉目舒展开来，颇觉有理：“丽儿蕙心兰质，不下朕之太穆皇后。” 丽太妃大惊，谦虚道：“臣妾不敢自比先皇后，今后日日阅读起居，旦有学得姐姐一丝优点，已足可告慰平生。” 李渊见她惶恐模样，重新感受到身为皇帝的威仪，小腹下不由生出一股燥热， 压下对仙人的期待：“爱妃，朕欲二度临幸与你，可否？” 丽太妃正襟起身：“万万不可，陛下大病初愈，请以龙体为重，一次已经最大次数，哪有两次之荒淫。” 李渊顿觉扫兴，但念及丽儿在他弥留之际，一直不离不弃，终究不忍责难： “好吧，就没见像你这样不要恩宠的妃子。” 丽儿见李渊听劝，终于露出笑颜：“陛下龙体康健，臣妾便觉心满意足。” 李渊心底涌起一道暖流，似乎几十年未有，上前抱住丽太妃：“那抱着睡总可以吧？” “陛下保证不做其他的？” “丽儿还怀疑上朕了，放心，朕绝对不动你。” 两人相拥而眠一刻钟后， 李渊轻柔脱去丽儿衣服。 “请陛下信守承诺……” “朕只觉得太热，放心，我不那个你。” 又过一会， “陛下，请保持距离。” “我就是蹭蹭……” 不一会，“啊，陛下你不将信用。” 幽静的太安宫，隔音效果实在太差。 隔壁偏殿，卢生不知何时已经醒来，听了一阵活春宫，浑身不舒服。 而殿顶张元明暗骂一句卧.槽，感慨李渊老骥伏枥，宝刀未老。 第208章 凡人智慧 李渊打算给皇室添丁？ 这个念头只存在一瞬，张元明旋即摇头否决。 在服用血菩提之前，李渊或许会沉溺享乐，但现在已经恢复青春，不可能再自暴自弃。 想来，床上的丽太妃已经完全获得李渊真心，让他情难自禁。 忽然，殿内传来李渊一声大吼，面对初为人妇的丽儿，他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喜爱。 做出了前几天做的事情，只是这一次因为不是第一次，他没有过多怜惜， 似乎狂风暴雨般展开侵略。 云收雨歇， 丽儿满足又哀怨：“陛下不爱惜自己，让臣妾好生内疚。” “哼，让你小看朕，这次算给你一个教训。” 李渊维护住男人尊严，轻轻地放下爱妃， 抬眼窗外，不由想起当初张元明给他服用龙元的场景， 有今天酣畅淋漓的大胜仗，多亏逍遥王所献之宝。 “不如找他来问下对仙人的看法，或许能有线索。” 在他想来，张元明既然有龙元这样的宝物，那和仙人有些关系也很正常。 殿内渐渐安静下来，张元明察觉到李渊体内躁动的真气停止翻涌，恢复平静。 “这李渊似乎转运，不仅没有死，反而获得真气，初步超凡，只没有武功，不会运用罢了。 看来，我的一举一动真的改变了历史发展。” 以李渊如今的状态，肯定不可能短时间去世，后续连锁反应必然巨大， 李承乾应该不会喜欢上称心，使得与李世民父子相忌，导致最后造反被废。 李渊只有半颗血菩提的跟脚，虽然因为不知名原因产生一丝真气，实力大涨， 但没有后续功法辅助，上限注定不高，实不足为虑。 反而一旁卢生这个谎言需要尽快了结，不然最后揭穿，影响仙人身份的声誉。 排云掌挥出，一股云雾自掌心产生，迅速遮挡周身， 接着轻轻一跳降落偏殿，没有任何人发现，走到卢生身边。 “卢生，为感谢你的配合，我与你一份真实机缘吧。” 没有他在龙首原上的完美表现，吸引长安百姓目光，张元明想要勾动产生精神源能，作画成真回春术，绝无可能像这次容易。 念动间，一指点出封住卢生穴道，反转其身，使背部朝上， 张元明伸手缓缓压住其背，度入一丝真气， 这丝真气初入灵台，经至阳，脊中，命门，长强穴，一路摧枯拉朽打通， 最后来到下丹田留下不动。 “帮你打通督脉，又留我的一丝纯净真气，今后如何靠你自己了。” 擒龙功施展，恢复卢生正确躺位，最后再看一眼，洒然离去。 此行张元明来去自由，整座皇宫的禁军，侍卫，太监，宫女竟皆没有察觉。 安然飞回宣平坊的家，张元明盘坐床上，嘴角上翘， 期待起明天卢生发现自己不能施展回春术后，会如何反应。 第二日，李渊，卢生早早醒来， 丽太妃见状，上前禀报：“陛下，御膳准备好了，现在上来吗？” 她作为妃子起得更早些。 “上吧，朕去看看卢生。” 李渊颔首，去往偏殿：“卢生，今日回春术名额又恢复，不知可否给皇室一用？” 卢生来不及查看自身异常状况，当即行个大礼：“太上皇有命，草民岂敢不从。” 又斟酌着提问：“不知哪位贵人需要回春术治疗。” “朕的儿媳。” 卢生一惊，竟需为一位女子治疗，难度顿时提升不少。 李渊宽慰：“你也无需紧张，无垢素来贤惠，即使回春术无用，也不会责难与你。” 卢生拜谢，心中以为必然能治好，脚步轻快，随着李渊前后走出偏殿， 来到正殿，面对皇家标准早餐，食欲大涨，很快落座大快朵颐起来。 饭后不久，李世民携皇后长孙无垢到来。 李世民先向李渊请安，再看向卢生：“昨日你说用掉回春术一次份额，今日朕准你出宫行善，且派人保护你安全，总不教再出意外。” 语气比之李渊强硬许多，竟默认今日的回春术只能用在他家身上。 卢生不好推却，接受皇帝好意，由王德带领，抄最近道路出宫，很快来到朱雀门， 见门外朱雀大街行人如织，才松一口气， 脑海却不由回想起昨天的遭遇， 当时，他已帮助别人写好一封家书，解封回春术，准备返回外城，救治自家一位亲戚， 不料突然闯出几个大汉声称宫中禁卫， 一左一右架着他进入皇宫。 简单礼遇后，李世民和李渊一致要求他必须当场展示回春术， 且准备好了一位重病患者， 面对双皇强势，卢生克服紧张，按照救治卢母的方式操作一遍，便静静等待回春术发威。 不料等候许久，那病患没有一丝治好的迹象，依然脸色苍白，有气无力， 和卢母当初立竿见影的恢复健康完全不同。 卢生顿时大急，偷眼观察李世民等人反应，似乎渐生疑心， 暗暗叫糟，苦思对策，不久忽然灵光一闪： “启禀陛下、太上皇，仙师所言日行一善，善心不能刻意， 今日草民刻意了，善心不纯，导致回春术效果大减， 这位患者也就不能立刻康复。” 李世民几人闻言，没有多怀疑，央他再施展几次回春术， 卢生又提：“回春术一天只能施展一次，刚才用了，没效果，下次要等明天。” 李世民见识此等仙法奥秘，只觉神奇无比，虽然不甘，但心底极度渴望仙缘，不敢对卢生怎么样。 如此，随机应变找的借口，卢生才有今日机会出宫，有了一丝脱身之机。 没错，他已经怀疑那道回春术只有一次效果，救治卢母后，已经彻底消失不见。 现在，他必须找机会逃跑，找到仙人才能救自己。 “仙长师父，您救救徒儿。” 卢生抬眼看天，暗暗祈祷。 巧合的是，离此不远处，张元明正在吸收行人头顶的回春术精神源能， 虽然过了一日，但仙人的热度不减，回春术依然为百姓最渴望得到的仙法。 因此，他收割起来效率极高。 两人相向而行，张元明的虚化树枝伸到卢生头顶。 他目光扫到精神源能下的卢生，一愣：“你怎么在这?” 第209章 女说书人 卢生对眼前的俊朗少年，并无印象：“我们认识？” 这两天有很多人因为仙缘回春术，找着法和他攀交情，他早已厌烦， 若换相貌一般的人，他早就不耐的走开， 但面对气质不凡的张元明，不知为何心中生出一丝好感， 竟然收起逃跑之心，停下脚步与之攀谈。 张元明见卢生满脸惊愕，才想起那日龙首原卢生心怀母亲，一直关注天上变化，对他只听音未见面， 此刻两人相见不相识，并不奇怪。 “龙首原上，我亲眼见你承受仙缘。” “哦，原来你是人群中的围观者之一啊。” 卢生好感更甚：“我见兄台一见如故，可否延请去旁边酒楼一坐？” 仙缘者相邀，换别人肯定立刻答应，但张元明不同，可不想浪费吸收精神源能的时间， 当即拒绝：“我有急事耽误不得，卢生好意只待下回吧。” 见此，卢生也不好勉强，满脸遗憾抱拳拜别。 挥手告别，张元明错身而过，继续收割精神源能。 忽听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诸位长安父老，小女子高小小随家父从万年县来寻亲，不料父亲突染重病，无钱医治，今日借贵宝地，说一段风云，希望大家有钱捧个钱场。” 抱拳一圈，敲打一个小孩子版的铜锣，立刻进入正题，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浅深血饮寒，……” 张元明循声回头，只见一个劲装打扮，身材娇小的小姑娘手持竹板，英气飒爽，抑扬顿挫节奏明快地说着书。 顿时好奇之心大起，上前找一个靠前位置，站着听起书来。 卢生发现张元明去而复返，也立刻停下脚步，挤进人群来到他身边。 “卢生，你也喜欢听书？”张元明发现卢生跟屁虫一般跟着他，不由笑问。 “个人爱好，被母亲说过几回，总不好改。” 原来是个爱听书的人，精神源能的好韭菜，张元明对卢生好感值+1： “你母亲可能担心你的学业，其实喜欢听书，是因为每个故事就像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每听一次就是在经历一次奇妙的冒险。” 虽然精神源能的事情不难透露，但如果大唐人能写出后世那些充满想象力的故事， 张元明也愿意花时间聆听。 卢生点头认可：“以前的故事，我没有多喜欢，直到风云一书出现，直接让我迷上听书， 尤其步惊云和聂风的人生际遇每每扣人心弦，让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张元明想起第一次看风云电视剧的情景，也和此时的卢生差不多。 “可以理解，只不过你现在得到回春术，小说故事对你也没有吸引力了吧？” 卢生点头，何止没有兴趣，现在连四书五经都已经看不进去了，心心念念都是仙缘，仙丹，仙法。 而且，如果在皇宫大门关闭前，再不能得到回春术，可能命都会没了。 张元明看出他的异常：“你有心事？” 卢生闻言再次对张元明好奇起来，这是第一个交谈这么久，还没有提及回春术的凡人： “你怎么不问我要仙缘？” 张元明暗道你的机缘都是我给的，我需要和你要？ 脸上轻笑：“我有自知之明，仙缘这东西，不可能轮到我。” “哦，兄台心胸宽广，卢某佩服，不知高姓大名？” 卢生终于也忍不住问出心中疑惑，不知那里的少年人如此不凡。 “我嘛，风云作者是也！” “风云作者可是……张元明，你是逍遥王？” 卢生大惊，欲起身行礼，被张元明及时拦住。 “这里只有听众，说书的，没有王爷，你可明白？” 张元明满面微笑，眼中带着欣赏。 卢生一愣，只觉张元明好生亲切，当即决定把困难道出：“元明兄长，请救我一命。” 这个兄长称呼是他结合张元明身份， 心中的好感，加上自己仙人弟子身份，综合考虑得出。 “你怎么了？” 张元明真不知道拥有他一缕真气的卢生，还会遇到难题， 却不知卢生本为一个文弱书生，早上醒来后一直没有锻炼，也没有动手打斗， 到此时还不知身体发生惊人变化。 “元明兄长不知，我的仙术被师父收回了，此时重新变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张元明双目睁大：“你确定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有什么麻烦说说看。” 他知道卢生本就没有施展回春术的能力，但自谦至此有些过分。 “陛下让我救人，我不能施法，不就是欺君之死罪。 哎，我自己被问罪其实没什么，只恐连累母亲。” 卢生这招孝道杀手锏一直百试百灵，有学问者，家族长者，拥有格局气度的商人听到，都会对他生出好感。 张元明也不例外：“皇帝可有下旨强令你医治，你夸下海口没？ 都没有的话，应该罪不至死。” 卢生回忆入宫后的所有经历，顿时一喜：“多谢元明兄长，两者我都没有触犯。” “那你担心什么，我替你去和陛下说明情况，没了回春术也不妨事，本来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终得张元明一诺，卢生感激不已：“一时不知如何报答元明兄长。” “且仔细听这小女孩说书，其眼神躲闪似乎有隐情，你若能发现端倪，也算报答于我。” 说着，张元明不再大意，运转真元，迅速成丝网扩散开来，在前、后、上空三个方向布控，防御有可能射来的暗箭。 两人佯作继续轻声交谈，齐齐观察起小女孩。 说书女孩虽听不见，但其瞥见人群前排的张元明时，内心便紧张万分。 此前，高起强不知何故，命她学习说书，待其小有所成后，方将一幅张元明的相貌图录交予她，要求她务必熟记，达到化成灰也能认得的程度。 张元明的感觉并无差错，此女孩正是为他而来。 高起强原是一介市井小民，艰难谋生，一次偶然被路过的魏王李泰相中。 受命建立沙河帮，管理运输生意。 至此身份大变，地位提升，获得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好处， 如此知遇之恩，让这个看似强大，内心却感性的男人，瞬间产生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绪。 这次奉命调查张元明，用出独门手段——投其所好， 因为张元明喜欢听书，于是他就训练出一个说书的小女孩， 除了容貌为未来美人胚子，还藏有打破固有思维的致命后招。 第210章 密议封神榜 “风云合璧，摩柯无量，步惊云聂风举手投足皆蕴含无穷力量，雄霸三分归元气虽强，却再也不能阻挡一击， 终被击败陷入疯癫。” 至此，高小小说完风云第一部《雄霸天下》，反转铜锣，向围观听众讨起赏来： “叔叔阿姨，给个赏钱吧。” 质朴童声，人见人怜，引得不少心善之人洒下铜钱。 张元明也不例外，怀中取出一粒碎银扔下。 卢生见此有些尴尬，出来匆忙身上却没带钱。 张元明递过去一粒碎银， “这如何能够?多谢元明兄长。” 卢生略一沉思决定接过，先欠人情才能后还人情，这回接受好意下次才有理由拜访回去。 这样一来一去，他就结交上逍遥王了。 围观人群渐渐散去， 高小小弯腰捡拾铜钱，见到竟有两粒银子，顿时大为惊讶， 起身抬眼，前方张元明、卢生目光和善，微笑望来， 意识到为这两人大笔赏钱，赶紧道谢：“小小谢过两位叔叔大赏。” 张元明对银钱无所谓，摆手不谢，问道：“钱不多安心拿着，叔叔只问你，你的说书谁教的？” 以他后世见闻，有一些女孩被拐子控制着讨钱。 “是我爹。他现在病了，住在前面客栈里，呜呜。” 高小小手指前方，嘟嘴欲哭。 卢生顿生同情，恳求看向张元明，其意希望他伸出援手。 对他的圣母心，张元明未予理会，神功发动感应小女孩心跳如常，不似难过到情绪失控程度， 心底顿时冷笑一声，嘴上却道：“那你今天赚不少，可以给你爹看病了，我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起身，瞥一眼卢生，当真迈步离去。 事发突然，卢生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一边可怜小女孩，一边大腿张元明， 但很快，他意识到回春术消失的危机仍然没有解除，小命要紧，小跑着跟上张元明。 至于小女孩的命运，只能让她自求多福。 两人先后离开，没有一丝同情心，高小小只觉到嘴的鸭子飞了，顿时咬牙暗恨起来， 许久才稳下情绪，收拾说书器具返回客栈。 高起强早在等候：“小小，张元明有没有招揽你？” 以他对张元明的调查，醉仙楼中很多说书先生都被其一眼招揽。 没道理小小这么强实力和未来巨大潜力，不能入他法眼。 “叔叔对不起，小小没用。” “他竟然没招收你，快把他的反应说来，别遗漏任何细节。” 高启强惊讶。 高小小正欲说明，忽然“跨啦”开门声打断两人密议， 张元明突然推开客房门，施施然走进房中： “何必问她一个小丫头，你想要知道我的想法，不如直接问我喽。” 少年俊朗英气的脸庞微笑灿烂，让人如沐春风， 但高起强见了如坠冰窖，强忍心底惧意，装作不识：“你是谁？” “你还真问？!” 张元明一指点出，一道真气指尖激射，一瞬间跨过双方距离，击中高启强的手臂， 且余势未减，击穿后冲向木墙，随之发出一声巨响，木墙被洞穿。 他甩开卢生，跟随高小小来到这家客栈，可不是为了和高起强好好说话的。 楼下掌柜听到巨大动静，开始查找哪一房间出事。 高起强大惊，顾不得手臂鲜血直流，立刻跪地：“大侠饶命，一切都是我的过错，有事冲我来，和小小无关。” 嘴上求饶，但低头俯身的眼中闪现出一抹狠辣， 如果欺骗张元明过关就罢了，万一不成，就只能挟持小小为人质逃离此地。 高小小满眼恐惧看向一脸微笑的张元明，只觉笑面虎果然大坏蛋。 张元明感应高启强的心跳波动剧烈，不知是否说谎，嘴上不饶： “你的过错？你又有什么错，快老老实实把身后指使之人交代出来，本王兴许饶你一命。” “高某身后无人指使……” 话未说完，张元明一道真气打来，瞬间击穿他左臂。 “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说出身后主使者，不然你立刻会死，然后我只能问这个小女孩同样的问题，后果难料。” 高小小闻言吓得跌坐于地，却依然坚强的望向张元明：“大坏蛋，不准你伤害叔叔。” 张元明没有理会一个小女孩，只盯着高起强，等他选择。 高起强暗叹一声，终究小看他人，但让他背叛李泰，则绝无可能， 忽的伸手入怀取出匕首，一咬牙刺向自己脖颈。 刚才见识张元明神鬼莫测的手段，他放弃挟持高小小得脱身的想法， 决定直接自尽维护魏王名誉安危。 “抛开立场不谈，你是个汉子。” 见到高启强竟敢自杀，张元明眼底闪过一抹赞许。 高小小大急，想要阻拦却已经来不及， 那生寒匕首已经刺入大动脉，高启强脖颈顿时鲜血直流，虽然他本能用手捂住，已然后悔， 但却没有多少效果，不一会鲜血染红衣衫，神智不清，继续流血很快会死。 高小小推揉高起强手臂，哭泣：“叔叔你为什么自杀啊，快来人，救救我叔叔。” 高起强已经不能说话，含笑不舍地最后看一眼高小小，才闭眼待死。 终于，高小小的哭泣声惊动客栈掌柜，循声找到客房，一见大惊： “你们在干什么，破坏墙壁要赔偿的。” 无视有人鲜血直流，竟然只关心自家财务，真正冷漠。 张元明感叹生物多样性，倒也没有指责，伸手点出：“你找他要吧。” 说着抓起高小小胳膊，走到窗户边，一个纵跃跳出窗外。 轻功施展，两人稳稳落地。 高小小扭身挣扎：“放开我，你个大坏蛋，我要回去救叔叔。” 掌柜的来到窗户边，见张元明要跑，借势恐吓： “阁下光天化日杀人掳掠，不怕有一天被京兆府捉拿吗？” 对此，张元明摇头没有理会，再次抓住高小小往醉仙楼方向跑去。 掌柜的终于无法保持理智，焦急大喊：“杀人了，那个带小女孩的少年人杀人了！大家抓住他。” 可惜，张元明速度极快，在行人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跑到拐角，一下拐入另一条大街消失不见。 太极殿， 李渊。李世民得到禁卫奏报，卢生在街上遇到外出的逍遥王，两人听了一会一个小女孩的说书。 “张元明这人很奇怪，不在王府里享受美酒美人，却爱在街上闲逛，世民可知为何？” “儿子也奇怪，他不仅喜欢逛街，听书，还不常住王府，反而喜欢找其他地方过夜。神神秘秘的。” 李渊皱眉：“本想找他一起寻找仙人，如今看来，还需斟酌。” 李世民想起什么，笑着提及：“父皇可知，那张元明的醉仙楼中有人正写一部关于武王伐纣的小说。” “哦，有什么剧情，难道也和风云一样，揭露世界真相？” 李世民一愣，李渊的脑洞让他意外，仔细一想浑身一个激灵， 再没有之前轻松姿态，颤抖复述：“那丁思诚竟然篡改商周正常王朝轮替，曲意天罚，荣誉胜败双方之将领，皆成神上封神榜！” 李渊一惊：“皆成神？纣王和武王最后如何？” 李世民一想，密探奏报，封神榜尚未写完，不知结局。 “似乎纣王也能封神。” 第211章 张元杰献计 李渊难以置信：“张元明让手下人这么改历史，就不怕读书人群情反对吗！” 李世民让人取来复录的《封神榜》初稿：“父皇自己看吧，里面很多构思听说由逍遥王亲自提出。” 李渊好奇接过，简单翻看，已经发现几处不妥：“这书朝廷不能让它刊发。” 李世民认同点头，但考虑刚才世界真相，又犹豫： “万一封神榜只为记录神话纪元发生的事件，朝廷轻易封禁可能就阻碍仙人降临了。” 在他想来，世上仙人肯定不止回春仙人一个， 随着风云揭露龙凤大劫，灵气复苏的世界真相，大唐迟早会迎来越来越多的仙人降世。 李渊轻轻摇头：“封神榜一出，纣王所为昭告天下，其骄奢淫逸尚不如后世帝王， 百姓一旦知晓真相，或借古讽今来骂你我，对皇家威信大不利。” 李世民未料这个角度，陷入沉思：“父皇怕百姓比较帝王行为，儿倒不怕。” 李渊嘴角一抽，暗道你确实不怕，杀兄囚父，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皇帝因为远离百姓才有威严，一旦让民众讨论过多，对稳定大局不利。” 李渊不知道后世禁言，关闭评论的骚操作，不然肯定大为赞赏，立即采用。 “先看卢生的回春术效用如何，封神榜到时候可再与张元明谈过。” 李世民并非完全不在意抹黑他的人，一经查到，肯定也没个好下场。 魏王府外， 张元杰抬眼门上牌匾，顿时心生一股敬仰，确认地址无误，欣然踏入。 门卫领着一段，转交侍女又引领一段，不久来到崇文馆。 李泰礼贤下士，亲来迎接， 张元杰大为感动，一番行礼拜见，才禀报：“道杰兄被其父管束，不能轻出王家村，连我邀约文会都无用。 所以，拒绝加入崇文馆也在情理之中。” 李泰才知王道杰不来崇文馆原因，竟在王泰成阻挠。 “崇文馆绝非龙潭虎穴，一向来去自由，屯田郎确多疑了，道杰不来就不来吧。” 脸上笑容不改，尽显一派明主气象。 见此，张元杰俯首心服：“魏王大度宽宏，学生佩服。” 李泰呵呵一笑：“元杰当今少年才俊，崇文馆有你加入，如再增一文曲。” “魏王过誉，学生学识浅薄，全靠您赏识侥幸入馆。” 张元杰人前的态度做的不错。 一旁萧德言笑骂：“张元杰，你何时变得这么谦虚，往日的豪迈哪里去了？” 张元杰苦笑：“你若经历我这段时间的事情，也会变得一样。” “此话怎讲？” 萧德言一脸好奇。 张元杰环视一圈，在场之人除魏王李泰，萧德言，还有蒋亚卿、谢偃两人， 阎庄不知为何缺席， 但都属旧相识，轻叹一声：“王家村巨变，我父张道由二叔一力支持，当上了里正。” 李泰见他面上似有不开心，心中大奇，怎么亲爹升官，儿子反而不高兴。 “元杰为何闷闷不乐？” 张元杰被父亲、二叔接连警告，对张元明更加恼恨， 此刻对李泰，不仅有攀附之心，甚至有一丝利用心理。 “二叔家有一宝物血菩提，人吃了不仅能够身体强健，还能恢复青春，延寿三十年。” “血菩提，那不是风云中宝物吗？是真的？” 李泰一脸不信，只以为张元杰在说谎。 在场其余三人，也一样怀疑。 张元杰见此心中焦急，解释：“我亲所见，二叔张德如力拔山兮的霸王在世，只一招，骆家五个家丁全部摔倒在地，失去战力。” “不可能吧，手一推导致五人倒地确有可能发生。可全部失去抵抗，绝无可能，你莫非在说书编故事！” 萧德言提出质疑。 李泰更加怀疑，面上几乎不能维持贤德之君模样。 张元杰真急了：“魏王要相信。学生，张家真的全部都吃过血菩提了。上回陛下微服私访，也亲眼见过二弟媳妇二丫的大力。” 微服私访，此乃机密， 李泰刚好知道，念及张元明的一些特殊，包括救治李渊的效果， 脸上轻视逐渐消失，转而变得凝重：“你如何知道那宝物为血菩提，你有没有吃过血菩提。” 张元杰一滞，血菩提只有张德家有份，自家却没有分到， 母亲阴阳怪气刺激父亲去求二叔，没有让二叔心软，送一颗过来。 “我没有服用血菩提，但血菩提确实为真，因为我的消息来自二弟妾侍王淑贤。” “王淑贤？” 众人齐齐一惊，想起那个大粮仓女子，不仅容貌秀丽，身材也很火辣， 萧德言察言观色，知道李泰对王淑贤曾经有所念想，替他问道： “王淑贤如何成你家妾侍？” 李泰，蒋亚卿、谢偃微微侧身，同时关切往来。 见此，张元杰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消息弥足珍贵，不好轻易透露。 舌头舔舐嘴唇，正襟危坐：“竟有些口渴。” 李泰作恍然大悟状：“怠慢元杰了，快上茶！” 很快侍女端来茶饮， 张元杰趁机偷摸一下侍女柔荑，引得她俏脸一红，才欣然满饮一杯： “说来话长，王家和张家的恩怨从……” 以张元杰的视角，介绍两家竹林之争，几乎把属于王泰安的过错，划分为各有一半。 就差让王泰安成为受害者，张元明为邪恶反派。 如果让张元明听到张元杰这样歪曲事实，估计张德来了也保不住他小命。。 这一番颠倒黑白，只听得李泰等人义愤填膺，大骂张德、张元明无耻卑鄙，手段阴毒。 张元杰见差不多，正欲提出对付张元明之计， 阎庄一脸阴沉进来禀报：“殿下，有一个坏消息，高起强死了。一个好消息，鱼饵一号打入了对方内部。” 李泰一震，喜上眉梢：“当真，鱼饵一号可靠吧？” “殿下放心，她父母皆在掌控，绝不敢背叛。” 阎庄发现李泰的脸上竟然没有一丝对高起强的关心，心底生出一股兔死狐悲。 李泰心中大定，今日不仅得知张家有血菩提，还成功向逍遥王府打入一个密谍，可谓好事成双。 “元杰，你有何计策可以从张德家，拿到血菩提？” 第212章 李泰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 听到李泰的话，张元杰眼珠骨碌一转，心中生出一瞬间迟疑， 出卖张家的利益讨好魏王，为一己之私，会否有点不当人子。 但很快脑海闪现父亲张道，二叔张德因他暗通王淑贤，接连斥责怒骂的画面， 顿时仅剩的一丝犹豫烟消云散。 “我二叔有两个女儿，大妹张元音，已经嫁与王泰成。 二妹张元莺，尚未婚配，魏王可纳她为妾， 到时候两家成一家，再要求血菩提作为嫁妆，顺理成章。” 说完，颇为自得环视一圈，浑然没有卖妹求荣的羞耻之心。 李泰心中一动，没想到张元杰竟有这般“无私奉献精神”， 佯装出一副为难模样，道：“可本王听说令妹只七岁，现在婚配为时尚早吧？” 一旁，萧德言眼波流转，心想这张元杰还真是个蠢货，为了投靠魏王，竟然连堂妹妹都能出卖。 不过这样也好，他越不得人心，越没有与他竞争的资格。 阎庄选择默不作声，其姐阎婉为魏王正妃，不好参与意见。 心中则轻叹，若不提亲疏只论利弊，张元杰此举无疑是将家族利益置于不顾，目光短浅至极。 待日后事情败露，张家人不知会怎样看待他。 馆内众人心思各异，但都没有出言发表意见， 张元杰见到大家哑口无言，以为计策高妙震撼缘故， 微笑补充：“确实有点早，不能结婚，但可先订婚，以殿下圣眷，求陛下赐婚应该不难吧？” 李泰暗道，如果没有魏王妃阎婉的话，确实不难， 如今只能纳妾，却千难万难： “元杰此策虽妙，但时机却晚了。 你忽略张家如今地位，张元明既为逍遥王，张元音为一品诰命，不可能让自家妹妹做妾。 即使对象是本王。” 闻者纷纷点头， 阎庄赶紧附和：“张元明以治好太上皇之功封逍遥王，受太上皇恩宠赏识，近日时常入宫面圣，未来不可限量， 张元莺作为其妹，张元明和太上皇都不会同意她做妾。” 众所周知的事情被阎庄再强调一遍，李泰瞥他一眼，已然明白其意有所指，没说什么。 见此，张元杰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因为一直困于王家村，虽然知道二叔家里发生巨变， 但平时见到张德夫妇依旧住着破房子，谈吐也与从前无异，便没有多重视。 如今一看，二明之威势使得魏王李泰竟不敢得罪， 顿时后背冒出冷汗，报复心大减。 奈何身处崇文馆，却不好立刻后悔。 张元杰一怂，余者无人说话，一时间崇文馆安静下来， 见众无有应对，萧德言结合所有信息，思得一计： “殿下，晋王未定亲，年纪又与张元莺相仿，不如……” 不如的下面没敢说，可众人智慧皆不凡，瞬间明白其意，纷纷自叹若论思维敏捷不如萧德言多矣。 李泰亦觉恰当，赞道：“妙计，德言子房之才也！” 张元杰张大嘴巴，三言两语，小元莺没献成魏王，难道便宜晋王了？ 李泰一脸笑意对张元杰说：“吾弟雉奴聪明好学，性格又沉稳，足可迎娶张家的小女儿。 本王先去宫里，跟父皇母后提议一下，元杰你再跟你二叔说一声。要是双方都没意见，这桩喜事可成！” 张元杰回神，大喜拜倒：“多谢魏王，学生必尽全力说服二叔一家。” 在他心中，张家能攀上皇家姻亲，属于高攀，张德绝无不同意之理。 却不知张元明一直不愿与李家多牵扯，连赐婚的高阳公主都想着悔婚。 即使张德同意，张元明也会劝说父亲拒绝李治求亲。 张元杰与张元明实力不同，认知不同，对一件事看法天差地别。 “元杰辛苦，下去厢房略作休整。本王还有其他要事处理，晚上再与你抵足畅谈。” 得到张元杰关于血菩提的惊世言论，李泰没有怠慢他，让侍女领着去厢房，自有特殊服务伺候。 等张元杰一离开，阎庄详细禀报高起强死前经历， 李泰听完感叹一句忠勇，才吩咐：“保持和鱼饵一号的联系，张元明身怀血菩提，在张元杰作证下，几乎可以肯定。太上皇所言龙元，或许就是血菩提。” 想起风云中龙元的描述，绝对不可能只让李渊返老还童，反倒是血菩提的功效更加接近。 萧德言，蒋亚卿、谢偃凝重点头，皆认同血菩提必然存在张元明手中。 说到张元明，便想起裴青璇，阎庄得到奏报，两人关系发展到不清不楚， 预感自己已然得不到前者，决定下死手：“中书舍人裴孝源之女裴青璇和逍遥王关系不错，殿下或可拉拢一二。” 早先张元杰已经把二叔张德家的情报透露干净，其中包括张元明和二丫王芷晴的婚约， 所以在李泰几人看来，张元明和裴青璇只为一般好友，却不知两人胆大包天，已经初尝禁果。 而前一个和亲之策受到魏王嘉奖的萧德言听到妙龄女子裴青璇，眼珠一转联想到她的婚事： “裴青璇若没有许人家，魏王纳之如何？” 在场三位白鹿书院学子闻言愕然，堂堂大才子，自诩智计无双的萧德言，今日出谋划策句句不离和亲，竟似做上月老。 李泰虽也微微惊讶，但没有斥责，沉思一会，才道：“德言不知，裴孝源宠爱独女，以至裴青璇清高孤傲，本王曾有示好，其不为所动，此策大致不行。” 蒋亚卿想到另一点，担忧望向李泰：“裴孝源既为中书舍人之高位，估计不愿让女儿屈就侧妃，勉强不得。 其实，裴青璇有无良配，终不为关键首要， 反倒张元莺必需上心谋划，尽快让晋王殿下结亲，咱们占得一先手， 不然以张家特殊，学生只怕其他王爷对张元莺生出别样心思来。” 李泰一愣，细思猜到其意：“你若说的吴王李恪，却多虑了，不仅年纪不符，其也已有王妃。 与本王一样不能纳娶张元莺。” 蒋亚卿摇头：“学生说的不是吴王，而是其弟梁王，正好未婚配，以杨妃得宠，吴王之智，或为之计深远。” 确实啊，李恪不行，李愔合适啊。 李泰意识到此节，危机感大起，心中甚至想到，即使大哥李承乾倒台，可能皇位也不一定轮到他继承。 李恪兄弟虎视眈眈，也是一个强劲的对手！ 看向蒋亚卿，眼中全为欣赏，此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感受魏王赏识，蒋亚卿大受鼓舞，建议： “张元莺为志在必得，裴青璇虽然不重要，但殿下不妨派人去拉拢一番，让裴孝源知道您的看重也是好的。” “这个本王自知晓，本王与裴舍人关系一直不错。” 再无其余要事，崇文馆密议结束，李泰挥退众位学士， 回卧室换一身常服，带好幞头纱帽，径向太极宫而去。 张元明强势带着高小小来到醉仙楼，丢到岑文思身边， “这人交给你了，醉仙楼说书先生，多一个女孩。” 岑文思一愣，观察高小小片刻，挤出和善笑容：“小姑娘，你说书行不行？” 高小小还没有从失去高起强的悲痛中走出，闻言翻一个白眼，没有回话。 张元明可不惯着她，手一挥一道劲风凭空生出，刮向高小小， 女孩五六十斤的小身板哪里承受得住，应风摔倒在地。 恐惧委屈挤压，高小小终于扛不住，嘴一撅，哇哇大哭起来。 岑文思措手不及，看向张元明满面寒霜，转头高小小楚楚可怜，一时不知如何做。 “东家，这女孩，你怎么个打算？” “她名叫高小小，一个臭丫头，说书还行，你可别把她当千金小姐，只作丫鬟侍女就行。” 岑文思明白张元明的意思：“原来如此，属下知道分寸了。” 上前牵起高小小：“别哭了，再哭也不会让东家可怜你的，不如上楼让安首席见见你。” 高小小狠狠剜一眼张元明，一声不吭随着岑文思上楼。 张元明轻笑摇头，也随二人上楼。 第213章 紫金葫芦 二楼雅间，在重新改造后，更趋简洁。 岑文思压下对张元明神鬼手段的震惊，牵着高小小进屋说明情况， 崔善长外出说书，安仁福，丁思诚，宁彩臣在房内坐班写书。 安仁福听完岑文思，好奇拉过高小小，俯身和蔼问道：“小小几岁了，说书和谁学的？” 高小小感受安仁福善意，心中有所松动，却仍然倔强低头，一言不发。 张元明眉头一皱，小姑娘没认清现实，咳咳两声警告， 让高小小悚然一惊，委屈抽噎，乖乖回答：“我八岁了，和叔叔学的说书。” 安仁福抬眼张元明一脸冷漠，看不出心思，只得答应下来：“那好，今后小小跟着我说书。” 张元明这才恢复笑颜，进入说道：“安老哥，你的风云第四部放一放，先与宁彩臣合作新武侠创作，着重植入紫金葫芦概念，我要卖小说副产品紫金葫芦。” “好的，东家。” 安仁福虽然不知道张元明的目的，但一片忠心，只管听令就是了。 宁彩臣凑过来：“东家，关于紫金葫芦的新书《葫芦大侠》，我其实差不多完成了一大半， 若只为推出紫金葫芦，现在改改都可以直接上市。” “哦，那就现在改改，我强调一下，紫金葫芦的初始储物空间需有一丈方圆大小，且有成长性， 随着主角的实力提高，遇到其他的灵根葫芦，可以通过融合扩大空间。” “妙啊，东家巧思，彩臣望尘莫及。” 高小小见到张元明另一面，紧张感稍减，但眼中恨意却没有消失。 心中明白高叔叔让她学说书，果然为了接近眼前的大坏蛋。 安仁福鼓掌：“东家似乎为小说，说书而生，安某佩服。” 余者皆一副钦佩表情。 高小小受不了众人拍马，撇嘴冷哼一声。 张元明察觉小丫头的不屑， 也跟着冷哼：“高小小你有不同意见，肯定比我的点子好喽。 那《葫芦大侠》的修改，你也参与一下吧。” 此话一出，高小小顿时大惊，说书她会，但写书可不会：“要杀就杀，别欺负我不会写书。” “不会可以学，安老哥你教教她。” 张元明安排好工作，准备离开。 岑文思拦住：“青璇小姐来找过您一次，明天醉仙楼重新开业，东家也要记得来。” 张元明手扶额头：“我忙晕了，醉仙楼明天开张了？也对，刚才上来的时候，确实不见工部的人。” 岑文思点头：“昨天，段尚书已经带人离开，我是没见到东家，不然今天其实就可以开张。” “怪我，明天肯定来。第一场说书准备什么？” “正待东家决定呢！” 张元明沉思一会，回春术第二缕随时可以作画成真，这个属性的神笔形态即将完成使命， 接下来具现个什么好呢？ 本来属意十二金人神功，但眼下空间法宝更加迫切，定位紫金葫芦更好一些。 “暖场就说风云长生者，有仙人降世的噱头，相信醉仙楼能一炮而红， 下午可以说宁老哥的新书《葫芦大侠》。” 岑文思觉得并无不妥，大礼一拜：”谨遵东家之命。“ 见此，安仁福感受郑重气氛，起身一拜：“谨遵东家之令，安仁福保证说书团队全员到齐，不拖后腿。” 张元明欣慰抬手：“开业之后，待稍稍稳定，我有好处给到你们，希望你们这段时间尽心尽力，别出纰漏。” “东家放心，吾等必竭尽全力，确保醉仙楼顺利回归。” 五人齐呼。 如此，张元明满意下楼，走到醉仙楼外，一顿停下脚步， 传音入秘到高小小耳中：“小丫头，我的实力你也看到了，别搞事，好好听安仁福的话，不然下场就和你叔叔一样。” 高小小刚不见张元明，心情放松，一听耳边魔鬼声音，大惊：“啊，鬼啊！” 抱头鼠窜，最后投入安仁福怀中。 安仁福以为小姑娘怕生，轻抚其背安抚。 张元明感应后方情况，抿嘴一笑，快步离去。 走入人流，行人头顶的回春术精神源能依然不少， 且走且吸收，一路往南开拓陌生坊市，到下午申时，合计吸收至少一万之数。 感应虚化树枝，精神源能渐趋充满，再次作画问题不大，但完全充满，仍需不少精神源能。 张元明停步暗想：“回春术目前救人的效果已经不错，多叠加一道或许有变异，如果向好的方面发展，就继续具现， 如果没有区别，和排云掌秘籍一样属于单独个体，不能叠加，那这次之后就不用继续具现了。” 计定，当即寻一个无人角落，召唤凝聚神笔，作画一道回春术。 一阵金光闪耀，地上回春术仙气具现成真，缓缓上升，静静悬浮。 张元明驾轻就熟，伸手接触，回春术仙气便如同上次一样，随着手臂直冲中丹田膻中穴， 不一会，在中丹田与前一股回春仙气相遇，随之纠缠盘绕，竟融合起来。 “这次仙气入侵，没有上次的不适感，反如同飞燕穿云一般轻松。两股仙气融合也较为顺利，只不过暂时察觉不出前后差别。” 抬眼四顾，东边远处有一小树林，树叶掩映中似有栖鸟。 想起王家村的鸟类实验，效果不错，今日不妨再次尝试。 心中计定，张元明施展轻功纵跃前行，不久来到密林中。 闭眼探出神识感应，一只麻雀出现在左上方， 大喜，运使擒龙功一吸，那麻雀受力斜斜降落到手中。 掰转麻雀，白肚朝上， 运指尖一划拉，麻雀腿上瞬间出现一道血口，血流如注。 麻雀吃痛，吱吱尖叫，却哪里能得脱张元明魔爪。 不过它的疼痛也没有维持多久， 张元明已食指中指两指并拢，虚点向麻雀伤腿， 同时默念“回春术救鸟”，旋即一道白光自指尖出现，激射覆盖伤口， 约数息，回春仙气救治完毕，依着原路返回中丹田。 确认回春仙气无恙，张元明才安心探察， 此时麻雀的伤腿已然大好，正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一脸好奇望着眼前的人类。 第214章 王家村风云 “小家伙，对不起了。” 也不管麻雀听不听得懂，张元明道歉后松开手，任由麻雀飞走， 亲眼看着它最后扑腾翅膀隐入树林中，才转身安心离去。 王家村， 张道意气风发走在村中，自从被二弟抬举当上里正，不仅在村里威信大涨， 连家中母老虎也变得温柔许多，表现在平时说话和气，不再纠缠小错不放， 甚至晚上敦伦，他都能要求一些过分的姿势， 没有想到，母老虎温顺起来，配合得别有一番风情，竟让他有些欲罢不能。 心中蠢蠢欲动，想着今晚三下母老虎，却猛觉一股酸痛传来， “哎呦，我的老腰子，” 张道手抚熊腰，只觉一阵酸爽，欲仙欲死， “不好，还是放纵过度，掏空了身体。” 想起这两夜连续酣战，虽然的确大振夫纲，但属实也伤到了身体。 阴沉脸返回家中，不理妻子关心话，径直来到新买的镜子前， 只见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在镜面出现。 “我被酒色所伤，竟然如此憔悴，自今夜始，休战！” 大吼一声坚定己心，却引得院外大伯母赶紧进屋查看， “当家的，你怎么了？” 还能如何，无非人到中年不得已，保温杯里泡枸杞。 张道却不会承认自己不行：“朝廷或有任务下达村里，这几天我要养好身体，准备应付上差，所以今夜，娘子可能要失望了。” 大伯母闻言难得脸红娇羞，轻碎一口：“哪有失望，说的谁多想伺候你。你只管休养，我绝不影响你。” 张道暗道，昨日是哪个娘们喊用力的，嘴上自然不会不给妻子面子：“多谢娘子体谅。” 一跃成为里正，竟学着儿子张元杰文绉绉起来。 大伯母羞意褪去，又生觊觎：“你若身子乏累，正可向二弟求取一颗血菩提。” 张道摇头：“前段时间我提过一嘴了，二弟含笑不语，但身上气势诡异，我害怕就没敢多纠缠。 到现在还有点不敢再提及，所以今后想要得到血菩提，只能等二弟主动给我了。” 大伯母满脸失望：“你就是脸皮薄，自家兄弟，你曾经也帮过他，给你一颗血菩提怎么了？ 那二丫还没过门呢，就送血菩提，变得比男子都厉害了，偏偏自家兄弟，一点不给。” 说到最后，竟理直气壮，提高数个音阶。 张道立马往前一步，捂住大伯母嘴：“别喊，仔细让二弟听见误会了。” “听见就听见，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即使张德站在我眼前，我也要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胳膊肘不能向外拐！” “你还有理了！” 张道佯作愤怒，抬手一拍大伯母肥厚大圆润。 “啪”一声响起，大伯母顿时满脸委屈：“你个胆小鬼，窝囊废，自己兄弟都不待见你，就会欺负媳妇。” 张道也觉下手重了，怏怏不语。 大伯母不想关系闹僵，很快收住哭泣，不搭理张道，自去做活。 门外，张德按在门上的手收回，暗叹一声，悄无声息离去。 这次本想与大哥张道商量今后对骆家的态度，不意刚好碰到兄嫂吵架。 走在路上，想起大伯母的话， 张德扪心自问，对大哥是不是过于生分， 不提龙元，连效果一般的血菩提也未分享，好像不近人情。 毕竟两人确为亲兄弟，俗话说打断骨头连着筋，没有多少关系能与之相比。 临近家门，又想到儿子张元明，离去之前反复叮嘱，保存好龙元，不能扩散。 甚至主动提过不能给张道一家，尤其张元杰。 “元杰确实不该觊觎淑贤，难怪二明不喜。” 张德有把握，如果张元杰不做这龌龊，那血菩提早就分享给大哥一家。 进屋与张母一说今日听闻，夫妻两人嗟叹不已。 “元杰若能知道错误，洗心革面，待过个几年，我们再和二明提帮扶吧。” 现在却不好分润好处。 如此，张德夫妇一致决定严守张元明定下的超凡不扩散原则。 家事处理完，张母想起骆家，笑道：“骆文安态度大好，刚才提出与我们合作竹席生意，让渡大部分利润。” 张德撇嘴：“这钱财对于你我还有何意义，如果不是他最后招出皇帝来，前天我就结果了他。” “你杀心别这么重，越来越像儿子的处理方式了。” 张德眼珠一瞪：“什么叫我像儿子，明明是儿子像我！” 张母莞尔，不再理会丈夫的暴躁，低头继续领悟排云掌。 如今的她终于放下浸淫半辈子的竹席和草鞋，开始专心研究超凡武功。 见此，张德压下烦躁，凑近妻子身边，一起研读起来。 夫妻共同进步，享受彼此难得安静时光， 小元莺从闺房跑过来打断：“爹娘，我练成云莱仙境了。” “哦，这么快！” 张父张母难以置信，拉着女儿到院中：“你试打一掌。” 小元莺自信一笑，走到最中间，双臂运气大回环，做好准备， 轻喝一声，右掌向前击出， 顿时一股白气自掌中生出，迅速蔓延开来， 不久弥漫整个小院，云遮雾绕，如同仙境一般。 小丫头似乎想要表现自己，真元疯狂输出，不让云气散去一丝。 最后漫出自家院子，侵到了外面， 张父张母压下震惊：“莺莺快停下，爹娘相信你了。” 小元莺才收掌，跑来邀功：“爹娘你们看，莺莺厉害吧？” 手指还未散去的云雾，一副快夸我的表情。 张父张母苦笑，自己一把年纪，拼尽全力修炼，比不上女儿七岁，只修炼个把月。 人与人的差距，有时候真的隔着天堑。 “看来莺莺天生适合修炼排云掌，比之二丫的天赋也不差分毫。” 张母脑海想起二丫施展排云掌，也颇具火候。 小元莺笑容满面：“二丫姐姐比我厉害许多，我要向她学习的。” 见儿女没有目中无人，懂得谦虚，张父张母欣慰不少。 离张家数百米外，王泰成躲在拐角偷看，眼底的羡慕压制不住： “二明偏心，好东西只给父母小妹，不给外嫁的大姐， 小元莺这招掌法肯定是排云掌，却没有传给音儿。” 等待小院中云雾散去，才敢走向张家。 “岳父岳母，小婿此行特来告知二老， 这两日席家与骆家的族老联系频繁，似乎不满张道得到里正之位。” 第215章 再服龙元 “果真?” 听完女婿所说，张父张母目中寒光一闪，不久前生出的对骆文安的善意一下烟消云散， “千真万确，泰成怎敢欺瞒岳父岳母！” 王泰成乌黑眼睛亮晶晶的，注视张父张母，尽展真诚。 张父感激：“多谢贤婿告知，不然我们还被骆文安蒙在鼓里。” 张母感叹：“看来不真的打痛骆家一伙，王家村别想能消停。 二人引王泰成进屋，好生招待一番，又问些女儿的近况， 王泰成一一作答，谦恭有礼。 见此，张父张母逐渐接受这个几乎同龄的女婿。 许久，王泰成告辞。张父亲送至门口。 返身回屋，冷然：“修炼排云掌后，还没有出手，今夜不妨试试手。” “只诛首恶，切勿扩大打击。” 张父颔首，妻子反复告诫，自然明白此节， 倒不是因为怕朝廷追究，而是和张元明一样的心思，为防心结成魔。 以张父张母现下的实力，除了了张元明等有限几人，世上已无敌手。 若任由心意杀戮，很难压制心魔。 是夜，张德黑衣蒙面，依次潜入骆家、席家，掌毙四位掌权族老。 第二天一大早，服侍的下人才发现尸体，随之消息传出，立刻引起全村轰动， 死者嫡系家属查看尸体后全部震恐，同时猜测到凶手为谁。 却一致不敢说出口，且立刻向外表态不插手王家村权力， 对于四位族老的死，各家都不报官，只对外说染病离世。 只把忍气吞声，保存家族的苟道演绎得淋漓尽致。 王淑贤由德顺禀报村里巨变，顿时惊得一身冷汗，立刻熄灭勾结外人对付张家的心思。 同时把提升自己，谋取超凡长生作为首要目的， 那之前和张元杰合作谋划血菩提的想法，此刻完全舍弃， 一个舔狗龟男当真做不得大事，简直废物。 相比较而言，张元明虽为仇敌，但相貌英俊，行事果决，实力鬼神莫测，有价值得多。 且已经失身与他，再灭张家意义不大，不如生个一男半女，谋夺家产，最后雀占鸠巢， 也算报仇。 只是这样一来，父亲王泰安的仇可就再不能报。 “爹，你不会责怪女儿吧？” 王淑贤想到父亲最后的殷切期盼，自尽决绝，目光坚定起来。 父亲肯定不会怪她，王家的后代不管男女，只要最后超凡，就是对他最好的交代。 王泰成收到四大族老身亡，找到张元音， “音儿一掌之力，可有你父亲的杀伤？” 张元音结合描述，不确定：“应该不能，或许爹进步了。” 王泰成又复述那日排云掌见闻：“我怀疑二明又给岳父好处，你要不回去一趟？” 张元音没有说话，陷入思考，不久后：“我找个机会问问，总归嫁给你后，也确实属于泼出去的水。” 语带哀怨，显然张元明区别对待的心思，已然感受到。 不然以张德练武资质，进度不如她许多的， 使出的排云掌不可能有王泰成描述那么大威力。 结合小元莺恢复手臂，二明给家里的宝物，已经不难推测， 当为龙元， 那风云中食之可长生数千年的宝物。 张元音的目光游移起来，显示心中颇不平静。 张德确认各家不再追究，才把屠刀收回，轻笑： “这样大家都好，希望王家村自此以后，可以好好静下来生活。” 张母对此不抱太大希望，不过，张家实力碾压，不怕就是。 张道、大伯母几乎同时知道骆席两家惊变，皆以为二弟所为， 自此更不敢提瓜分血菩提要求。 而经此一事，王家村再无反对势力敢造次，成了张家为主，王家为副的一言堂。 张道属于名义上的里正，一把手，张德则是掌握实权的幕后话事人。 这样王家村彻底责权统一，首先就有个好处，曲辕犁、土豆政策的实行顺畅许多。 张德不用苦劝推广，命令直下，无人不服。 长安城， 张元明在小树林实验完回春术，返回宣平坊家中。 盘点今日收获：一，确认回春术的施法简单易操作， 二，治疗效果强大，简直粗暴，无视现实情况，直接以仙法可瞬间修复治好。 打坐床上，细细感应，分辨回春术一道和两道的区别， 膻中穴中， 两道回春仙气已经完美融合，毫无冲突， 流转间浑然如意，竟察觉不出原先为两道。 “可以叠加，但不知效果是否叠加。” 在两者医治效果方面，数据有限，只能比较倚翠阁两个富商的恢复速度，和今日麻雀的恢复速度， 张元明直观感觉差不多，若细细比较，如后世的慢动作回放，可能会有区别， 但肉眼看，其实没有太明显差别。 因此，继续叠加回春仙气的意义不大。 至于最重要的回春术是否为消耗品，医治一次会不会减少， 通过三次实验，张元明今天已可确认，不是、不会。 因为实验得知，回春术仙气救治人并不会减少， 这个过程仙气好像会吸收伤者身上的某种东西，使得在一来一去中达到平衡。 “那么也就是说，回春术不用再具现了？” 虽然意外，但分析现实实验，张元明还是得出的这个结论。 再次证明他的金手指的强大之处，不用学仙法，只要作画成真，就能直接拥有成果。 回春术，他并不需要相应的法诀，一旦作画成真一道仙气，直接拿来用， 效果就和辛辛苦苦修炼得来的一模一样。 回春术神笔形态自此功成身退，下一个目标紫金葫芦。 来到地窖，取出龙元， 张元明注视手中大龙元，不敢直接吞食。 “不如分开吧，安全一些。” 上回的龙元一分为九，分量刚刚好。 张元明取出绝世好剑，一剑斩出，大龙元立即分为九颗， 拾起服用一颗，真元流转轻易消化。 仔细感应，张元明直觉身体有新变化，但外表看不出具体为何。 走到院中施展拳脚，手脚配合，提纵流畅，未发现不同点。 苦苦思索，忽然记起一段后世背诵过的古文：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其他不提，能大能小可以一试！ 张元明眼里全为期待，轻吼一声“小”， 意念既出，其身躯竟然听令，如同泄气皮球，缓缓缩小直至原来三分之一，只半米多高。 张元明惊喜看着变得小很多的手，走到旁边与柱子，门板比起高低。 似乎全部“高”出一大截， 变小证明可以，那么变大呢？ 张元明实验派，轻道一声“大”，身子再生出变化，如同吹气球膨胀起来， 不一会已达一丈多高，再长可能高过屋檐，会让邻居看见， 张元明谨慎收起神通，重新变回原来大小。 “这样的能力已经和神仙无疑，不知单独手臂可不可以变长。” 右手直直往前伸展，伸至半米便不能寸进。 “整体可以变大，局部的变大有限制，皆属可接受的小缺点。” 张元明惊喜溢于言表，脑海忽地闪现裴青璇倩影，极想和她分享新能力。 让她过来太慢，只能自己去。 放好八枚小龙元，带上绝世好剑出门，轻功连展，于人群穿梭，不久来到裴府， 通报进入，见到裴青璇神色凝重，压低声音说道：“元明，今日有个坏消息，希望你别生气。” 张元明直视她眼眸，发现一丝不安，大喇喇回答：“你说，只要不是让你嫁给别人，我都不生气。” “你都知道了？” 裴青璇一脸惊讶， 张元明眉头一皱：“还真有人想娶你？” “是魏王李泰，早朝后与爹暗戳戳的提了，爹没同意。” 张元明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接着心中涌起阵阵杀意。 裴青璇看张元明咬牙切齿，一切情绪波动围绕于她，心中既甜蜜又担忧。 第216章 偏离轨道 一瞬间的愠怒之后，张元明很快冷静下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泰不过表达正常的男人欲望， 他应该不知道裴青璇是他的女人。 神色缓和：“所谓好女百家求，青璇秀外慧中，自然让优秀男人趋之若鹜。我记得阎庄好像也对你有些想法？” 裴青璇见张元明杀气大减，心头一松：“阎庄和魏王也奇怪，经常出入一起的人，偏偏都对我有这些心思， 不知如何做到的，是不是你们男人都这样。 反正我和明月……” 说到这里，她意识到什么，一下顿住， 许明月好像对张元明也产生想法。 张元明疑惑：“怎么了，许明月有问题？” “她奶奶去世，估计在守孝。” 此事张元明是知道的，那天三人正一起游览长安，许明月中途被家人接走。 可刚才裴青璇话中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观察她表情，似乎不愿多提，张元明忍住询问。 这些糟心的事暂时压下，今日过来有两件事情， 其一分享获得龙神通的喜悦， 其二有个正事和她商量，他准备择日向裴家提亲。 把第一个想法说出：“青璇，今日我修炼排云掌有所成，已可随意变化身体大小，你替我高兴不？” 裴青璇尚未从李泰的事情脱出，闻听这喜讯，未有激烈反应：“那恭喜你了，以后扮演神仙更加得心应手。” 张元明看出裴青璇担忧，心中一叹，根源问题不解决，她终究不会开心， “青璇，今天我就向伯父提亲吧。” 此话突然，裴青璇初时没有反应过来，很快意识到什么后，美目大睁：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今天准备向你爹提亲。” 张元明目光坚定， 裴青璇见之感动不已，可紧接着一连串担忧生出， “这个会不会太快了，你父母呢不会反对吧。爹也有可能不同意。” 见她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张元明一阵心疼，上前一把抱住： “别怕，一切有我。既然我们情投意合，认定彼此，自然应该早点定下来。 至于我爹娘，对我比较尊重，只要我喜欢，他们不会反对的。” 浑然忘了不久前，张德夫妇差点捆绑他送医的事情。 裴青璇紧张情绪稍缓，又想到自家态度：“可我不知道爹会不会同意。” 张元明笑着说出想法：“我让崔老哥扮作素描大宗师，来向你爹提亲。” “好办法，爹这几天可迷恋素描了，一直催我引荐认识崔善长。” 裴青璇心中大定，有张元明的条件，加上画道宗师长辈背书，裴孝源答应婚事的概率增大。 “那我现在去醉仙楼找来崔老哥？” 张元明察觉自己没有做好礼数准备，这时候有些后悔莽撞。 裴青璇见他神色，大概猜到真实情况，反抱住张元明：“我知道你的心意，已经很满足，其实不急着成亲，毕竟你的年龄不大。” “我想给你一个名分，免得别人老惦记你。” 裴青璇展颜一笑：“那倒也是，不仅我不喜欢的男人变着法骚扰我，其实最难抗的是家里催婚。” “那你同意了？” “过段时间再说，你至少要和二丫说清楚，别让人家女孩毫不知情。” 此话一出，张元明羞愧低头：“我太渣了，一直在你和二丫之间徘徊，三心二意的。” 裴青璇感受张元明的愧疚，宽慰道：“元明无需自责，若你真的痴情至不容外人，我又哪有机会和你在一起。” 张元明紧紧抱住裴青璇，似害怕佳人离去：“原谅我的自私，对你和二丫，我都是真心的。” 裴青璇没有说话，轻轻推开张元明身子，双手抬起托住男人脸颊， 缓缓拉近，眼里满含柔情，嘟起小嘴吻了过去。 体验女人的首次主动，张元明惊讶睁大双目，一波波的侵略，带起有前所未有的感觉， 不久完全沉浸在极乐享受中。 久久唇分，两人互相抵住额头，呼吸彼此的气息。 碍于在裴府，不能坦诚相见，各自心中都有一丝遗憾。 至此，裴青璇的第一次主动可谓未尽全功便结束。 “小姐， 老爷回来了，正赶来这边呢。” 丫环小蝶跑进书房通报。 此时，张元明提早听到脚步声，已经和裴青璇分开，并且整理好仪容。 “知道了，你再去拿些吃食过来。” 小蝶领命退去，不久裴孝源哈哈大笑，进入书房。 “王爷大驾光临，裴家蓬荜生辉。” 其后裴母一脸和善笑容，看张元明如同打量自家女婿。 张元明克制不适，立刻上前客套一番，却不敢提求亲之事， 刚刚被裴青璇提醒，他意识到今日所为确实冲动，完全没有顾忌现时的礼法制度。 好听点是年少思虑不周，难听点就是心底不尊重裴青璇。 裴孝源对年纪轻轻封王的张元明大有好感，夸赞几句后，引到书桌：“王爷你看，这是小女挚友所传的素描，我学习三日，只得一拙作。” 张元明俯身一瞧，宣纸之上晴空万里，几笔画出崇山峻岭间，有一人持剑横空，身形虽渺小，但仙风道骨隐约透出。 “这是不久前降临长安的仙人？” 裴孝源一脸憧憬：“憾未得近身接触仙人，不能周全画作。吾毕生追求刻录有形可明之事，前贤成建之迹，前几日仰视仙人身姿，方知青璇以往所求才是正道。” 张元明眼珠骨碌一转，暗道仙人就在你眼前，你倒是观摩直接画啊。 嘴上附和：“确实，青璇对画道的见解，超凡脱俗，我亦钦佩之。” 对于张元明的夸赞，裴青璇暗自欣喜，对父亲的乌龙，捂嘴掩笑，却没有主动提醒，谁让后者一直催婚来着。 裴孝源不知女儿、“女婿”心中想法，深以为然道：“神话传说，超凡脱俗的画风，在仙人降世前，我可不喜。 但如今灵气复苏，证明是我浅薄了。” 张元明尊敬长辈，劝解：“裴叔的坚持也没错，只时移世易，需与时俱进，才不坠往日之名。” “时移世易，与时俱进，王爷好见地。” 裴孝源以为知己，不禁上前一步，欲握张元明手，却碍于官位不敢施行。 张元明见此主动回应，一把握住裴孝源：“伯父画技精湛，很快便能逃脱泥潭，再开新天。” 裴孝源激动，用力握住张元明：“多谢贤侄鼓励。” 竟忘了称呼王爷。 张元明乐见于此，趁机开口：“其实小侄有一事隐瞒伯父了，那素描宗师其实晚辈认识。” “哦，你们是何关系？”. “我敬之如长辈，如今邀在醉仙楼说书。” 裴孝源大急：“快带我引荐，哦不，我现在就去醉仙楼。” 张元明哭笑不得，没有想到堂堂中书舍人，竟然如此痴迷画道：“裴叔莫急，今日就免了，崔大师已经回家。明日定叫你得偿所愿。” “那……好吧，明天我来醉仙楼，你要保证崔宗师在场。” 裴孝源一脸担忧。 “放心吧，崔大师肯定在。” 如此，素描大宗师崔善长正式推向裴孝源， 为今后张元明求亲，提供极大便利。 虽然以张元明如今的实力地位，可以以势压人，一力破万法， 但自己女人的父亲，若能哄得开心自愿，就最好别用强。 裴孝源夙愿达成，思考报答：“贤侄可知，宫中流传你医术通神，有大造化，最有可能有仙缘，纷纷谣传太上皇会指派你去寻仙。” “怎么说，小侄不会有危险吧？” 张元明对李渊心存些许好感，无意与之为敌。 “倒也不至于如此，只是你的小说与医术影响深远，致使朝廷部分政策发生改变，有人心生嫉妒，故而造谣中伤。” 话虽如此，裴孝源内心亦深感张元明非同凡响，近乎妖孽。 闻言，张元明认为造谣者难以尽抓，亦难以管控，但对朝廷政策的改变颇感兴趣。 毕竟身为穿越者，他终于对这个世界产生了一些影响： “裴叔可知那些政策改变了？” “其一，对外政策，扶桑的遣唐使被遣返。 其二，改革太医院，增设炼药炼丹类别。” 还有曲辕犁，土豆推广，裴孝源一一说明，最后直接指明张元明不在朝堂，影响力却已经辐射全国。， 张元明暗暗回忆穿越后自己干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不知不觉已经把后世小说中主角会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只是人家上心，亲力亲为参与， 换他却百般推脱，让人代劳而已。 第217章 张家分歧 “多谢裴叔指点。” 张元明抱拳一礼，真心实意的感谢，对于朝廷虽然心中不在意，但一些消息，还是需要知道。 裴孝源轻叹一声：“对你家的封赏，朝堂上已经发生数次争辩，支持你的人寥寥，只有尉迟敬德，侯君集， 其他人竟一致反对继续大赏。 归根结底，你虽然立下的功劳大，但年纪太小，底蕴不足，让人只想打压。” 曲辕犁，如果不是裴孝源提起，张元明都快忘了， 当初提前发明出来，为的对付王泰安，考虑自保因素居多，现在实力碾压一切不服，倒不用关注了。 至于土豆，为增加粮食产量，增加人口，便于产生更多精神源能，布局较为深远， 确实需要跟进后续，但也不在乎能否受到朝廷封赏， 念及此，抱拳一礼：“请裴叔代小侄向外透露，张元明不追求官封厚赏，让朝廷诸公不必花费宝贵时间为之争吵。” “要不你亲自去太极殿说明？” “不去，早朝最没意思了。太上皇也答应过小侄，可以不上早朝。” 张元明可不想天天拜皇帝，应付朝臣刁难。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一一斩杀挑衅之人， 届时大唐高层全部被他诛杀可就搞笑了， 这并不是危言耸听，而是确实有这个可能， 毕竟张元明如今实力远超凡人上限，已经越来越没有克制力， 见到不爽，就会想到直接人道毁灭， 少了规劝的仁心。 王家村中张德，早先多么忠厚老实的一个人，现在血菩提，小龙元接连吃下，实力跃迁大涨， 立刻变得和儿子一样心狠手辣，做事越来越简单粗暴。 “那好吧，我帮你透露出去看看。” 见张元明意志坚定，裴孝源无奈放弃劝说， 连李渊都不能说请动的人，确实也不是他能劝动的。 又说一些交浅言深的话，双向奔赴，增进彼此情谊， 裴母接过小蝶的食盒，一脸笑容上前请张元明享用： “元明，我听说你家有一对姐妹，皆乖巧懂事，令尊哪日若在王府，我想拜访求取教女经验。” 裴青璇顿时不依了：“娘说什么呢，我难道这么不堪，让你当着别人面说我。” 裴母心中一动，等的就是这句：“你急什么，元明的姐姐就是比你懂事， 人年龄一到便找个好人家嫁了，哪像你一把年纪老姑娘了，还没有个定性。” 母亲当心上人面数落，裴青璇委屈极了，一个没忍住抽噎起来。 张元明顿时心疼，做起和事老：“伯母不知，我姐姐小时候也很调皮，只是家里困境让她提前成熟， 反观青璇有优渥家境，父母疼爱，愿多孝顺父母几年，我觉得挺正常的。” 这话顺耳，裴孝源，裴母皆欣然接受，不再施压裴青璇。 裴青璇眼冒小星星，只觉张元明不愧在世仙人，她看上的男人，竟懂女儿家心意。 却不知这些都是后世基础的常识，女生条件越好，有自主择偶权的情况下，越不好嫁人。 最后大多成为大龄剩女。 哈哇哇饮料集团千金，到父亲离世都没有让老人家抱上外孙，可见一斑。 “爹娘目前在王家村推广曲辕犁，要过段时间才来长安。伯母见谅。” “无妨，等以后机会吧。” 裴母刺激到女儿，功成身退。 最后定一个明日醉仙楼会见的具体时间，张元明告辞离去。 没有选择回家，转道去往魏王府。 不经通报，闪身进入，隐身站在屋顶， 强大听力施展， 搜集声音信息， 不久一个熟悉的，此时不该出现在魏王府的声音进入耳中。 张元杰！ 张元明得知堂兄在此地，眼中顿生一股深寒， 上回勾搭弟媳王淑贤，这次竟然投靠李泰，且有可能已经出卖家族。 张元明未多话，直接进入抓住床上享受侍女娇躯的张元杰，一把拖了下来， 那侍女惊慌中，本能收拢软被遮住裸体，接着抬头惊恐望向张元明，却强忍心中畏惧没有发出惊呼， 此反常反应，为李泰多年训练结果，今日免了一场杀身之祸。 “二明你怎么来了，可知此地乃魏王府，一般人不能擅闯？” 张元杰将将站稳，看清张元明，神色虽然惊慌，但仍带有一丝侥幸。 见此，张元明嘴角上翘：“堂兄是否忘了我也封王，来李泰这里串个门，你不会以为有罪吧？” “没罪，但你抓我做什么，还不知礼数。” 张元杰见张元明讲理，立刻理直气壮起来。 张元明忍耐终于到达极限，抬手一巴掌打去。 “啪”一声， 张元杰一个凡人躲不开，脸被打正着。 “你打我？” “啪啪”又两声， 张元明收着力，出手连打两个巴掌。 张元杰这下学乖，不再扎刺，畏惧求饶：“二明，手下留情，念在咱们往日兄弟情分。” 第218章 张元杰无知断仙缘 “这话你和大伯去说吧。” 张元明面无表情，迫使张元杰穿好衣物，带着直接出魏王府。 那侍女等张元杰二人离开一会，才敢穿上衣服禀报王府管事。 管事得知，察李泰进宫未归，只好又去找王妃。 阎婉听完奏报，沉着吩咐：“切勿声张，一切等王爷归来。那个侍女看好了。” 管事心中一寒，恭敬退下。 张元明提着张元杰，骑马出延兴门，直奔王家村， 半个时辰到家，先找张父张母，再一起去大伯张道家。 不久张家人聚齐一屋，张元明让张元杰跪在地上。 张元明简单描述张元杰在魏王府，与侍女颠龙倒凤，或许出卖消息。 张道，大伯母听完，自然满脸不信：“元杰，你投靠魏王，为什么一定要出卖咱家，二明可有一点冤枉你之处？” 张元杰立刻听出母亲的话中含义，先瞥眼张元明，察觉不在暴躁状态，不至暴起伤人， 才敢面向父母，也不说话，只作出一副害怕模样， 那可怜兮兮的文弱样子，似真被人大冤枉一般。 大伯母见此一下炸毛，指着张德夫妇：“二弟，弟妹你们看看，二明仗着自己武力，竟然屈打成招，冤枉元杰。” 一旁张道主观立场站在儿子，神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张德却知道儿子不会冤枉人：“大哥嫂子勿急，二明肯定有证据才会这样对待元杰。二明你解释一下吧。” 张元明没有回答父亲和大伯的质疑，冷冷面向张元杰：“你自己和大伯大伯母说吧，在魏王府究竟干了什么?” 虽然张元明并不确定张元杰找李泰的目的，但逻辑推断他肯定没有憋好屁。 张元杰闻言一脸为难，先确认张元明眼里的平静，再环视到父母眼里的宠溺， 一下胆气立壮，做出决断，选择支支吾吾，装傻充愣， 既不敢承认错误，也不反驳惹怒张元明。 见张元杰想要蒙混过关，张元明直视他躲闪的双眸：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所有你的想法，包括对魏王的态度，对我家的想法，你已经暴露出去张家的内幕。” 张元杰依然不说话，委委屈屈的摇摇头，一副被打怕了，打傻了的模样。 大伯母见此，顿时大怒：“张元明你干什么，还想吓唬你哥吗！” 张道态度稍好：“二明过了吧，元杰终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你身怀血菩提的强大实力，欺负他？” 张元明愕然看着大伯一家子，忽的一阵大笑： “张元杰，你今天决定什么都不说是吧， 好，很好！我就当你什么都没做。 只从今往后，我再拿出什么好处，你别想索要一份。 爹娘我们走。” 竟然不再强迫张元杰认错，拉着张父张母往外走去。 张元杰虽然不解张元明话中含义，不明白自己究竟失去什么， 但不用直面家人得知他背叛后的失望，眼底闪现劫后余生的狂喜之色。 大伯母只觉莫名其妙，上前扶起儿子，正待朝门外离去的张德一家讽刺几句。 却不料，张道忽然大吼一声，身子直直往后跌倒。 大伯母惊呼一声“当家的”，快步上前扶起，搀到床上休息。 张元杰眉头一皱，来到床边听候差遣。 “咦” 张元明脚步一顿，察觉身后不远张道的异常， 但很快想起张元杰刚才的错误选择，和张道的偏袒维护，已然伤他内心中亲情， 握紧父母手，头也不回继续往家走。 张父自然也发现张道突然昏倒，谨慎问道：“二明，刚才不是你出手吧？” 张元明苦笑叫屈：“爹，在您眼中，我是一个背后偷袭的小人吗？” “二明别误会，爹不是怀疑你，而是你大伯昏迷得蹊跷。” 张母也奇怪：“刚才还好好的，突然昏倒了。我们真不返回去看看？” 张元明强大真元感应，发现张道浑身一丝神秘气息，身体却无大碍： “大伯没事，很快会醒来。” 张父张母信任儿子实力，绝不会断错，欣然跟随他回家。 等三人消失在拐角，张道才幽幽醒来，迷糊大叫：“二明，元杰知错了。” 睁开眼却只看到妻子和儿子，未见他人，顿时大急：“二明呢，二弟呢？” 大伯见丈夫恢复神智，心中担忧解除，声音大起来：“你干吼什么，二弟家回去了，我看不好意思冤枉元杰，理亏了。” 张道大怒，抬手一巴掌打过去， 张元杰眼疾手快伸手拦住：“爹，你干什么打娘！” 张道左右来回看妻子和儿子，面上有愤怒，不解，却没有一次内疚， 终于意识到什么，气势一泻千里：“好，你们母子记住今日所作所为，千万别后悔。” 原来，就在刚才张元明说出厌弃张元杰的话后，张道的第六感顿时应激启动， 感应到张元杰头顶一团巨大的红云在迅速消散，不久一股黑气冒出，成一片漆黑， 他想要阻止，却猛然一股黑气压顶，眼前一黑直接昏迷。 大伯母知道张道一向神神叨叨的，有时候确实很准，惊异起来：“难道二明说的是真的？” 投眼看向张元杰：“儿子，现在没有外人，告诉爹娘，你究竟做什么了？” 张元杰顿时陷入纠结，对亲爹的第六感，自小也有体会，得罪张元明或许真的让他损失惨重， 不提其他，光逍遥王的身份，不巴结还罢了，反而得罪确实不落好。 “儿子为讨好魏王，透露了血菩提的消息。” 此话一出，大伯母来不及反应，张道大怒，先一巴掌拍过去。 啪一声，张元杰左脸再次被打，难以置信中，手抬起捂住脸， 今日竟然第四次挨打，还是由亲爹出手。 “血菩提的消息在王家村几乎人尽皆知了，爹打我作甚？” 张道怒其不争：“既然如此，你刚才承认就行了，狡辩什么！” “我没狡辩，只是吓得不敢说。” 张元杰这回还在狡辩。 大伯母始终不觉儿子有问题，劝解丈夫：“好了，当家的，我还以为元杰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不就是血菩提的消息吗， 那骆文安不知透露出去多少了，或许长安大多数的权贵人家都知道了。” 张道仰首望着屋顶，对妻子和儿子的无知，顽固，无格局无原则，只觉浑身无力。 “随你们吧！” 长安皇宫， 李渊，李世民端坐太极殿， 卢生压下心中慌乱，佯作镇定，恭敬行礼禀报： “陛下，太上皇，草民已行今日一善，但回春术或许被仙师收回，不能医治皇后娘娘了。” “什么！”*4 李世民，李渊，长孙无垢，李泰齐齐惊呼。 第219章 李治和张元莺 卢生心脏砰砰直跳，却知道此刻绝对不能露怯，以理所当然的语气缓缓道出： “草民为救母亲去龙首原求取仙师法术，如今母亲已经恢复健康，仙人收回法力实属情理之中。” 此话，李渊竟觉得有理，关心问道：“你法术被收回的时候，仙人有说什么没？” 卢生哪知道，但想起张元明的话，改变一下回复：“本不属于你的仙法，骤然获得，有害无益。若能坚守日行一善，未来或有真正仙缘。” 李世民眉头一挑：“竟仍是日行一善，仙人的要求有点奇怪。” 他不明白仙人做善事的目的。 李泰附和：“仙人倒像专门为教化世人而来，其行事准则与佛门教义有异曲同工之妙。” 佛门， 李世民心中一动，这佛门还曾护他一路，若仙人为佛门势力一方，倒是有攀交情的可能。 “青雀有几分把握，断定仙人目的？” 李泰还没回答，长孙无垢先给儿子垫台阶：“青雀虽为皇子，但终究不抵仙人伟力，哪里能猜中仙人心思。” 李世民呵呵一笑：“皇后所言有理，青雀只管把心中猜想道来。” 李泰感激一眼母后，才堪堪而出：“仙人早先所定日行一善，方用回春术，此行事之理念，恰好完全符合佛门善恶因果观念。 父皇可详查相关典籍，即可确认儿臣所言非虚。” 李世民笑道：“朕自然相信你。” 李渊点头：“经青雀一提醒，朕也以为仙人真有可能为佛门大能。” 卢生心中震撼魏王学识渊博，竟然能从只言片语中推测仙人渊源。 得到父皇，皇爷爷一致的表扬，李泰笑容难掩，趁机提出此行目的： “儿臣进宫，却有一桩喜事奏请。” “何事，青雀不妨直言。” 李世民，长孙无垢满脸好奇，这个嫡次子可从未这么郑重求过他们。 李泰正襟危坐，满脸严肃起来：“崇文馆今日来一学子，自荐其妹张元莺兰馨惠质，丽质天生，求攀稚奴，缔结连理。” 帝后齐齐一惊， 李世民微怒：“只一个学生竟妄想攀附皇家，谁给的勇气，程咬金嘛？” 李渊轻笑：“青雀既然进宫奏报，想来此人必有可取之处。” “皇爷爷慧眼如炬，那学子名唤张元杰，为逍遥王的堂兄。其还透露有好处作为张元莺嫁妆，献给父皇母后。” “什么嫁妆？” 长孙无垢问出口，便见李泰瞥眼卢生， 李世民瞬间领会：“朕知道了，青雀可与你母后详谈细节。” 卢生终于察觉自己碍事，立刻低头装作透明人。 李世民藉此思考对卢生的处置，其孝行感天动地，又曾获仙缘，倒不好责罚， 但让其自由离去却也不妥： “卢生听令，你侍母至孝上感仙人，福缘之厚曾怀回春仙术，如此德行兼备，理当封赏， 特招入左千牛卫，封赐千牛背身。” 卢生初听一惊，领会后才大喜：“谢陛下隆恩。” 李世民满意卢生态度，招手让王德带他下去， 卢生即成大内禁卫，日后随侍御驾。 等到只有自家人，才问道：“青雀快说张家有何陪嫁？” “是血菩提，张元杰说逍遥王有血菩提， 其未婚妻，父母，大姐，小妹都已经服用血菩提，武力大增，比之凡人来说，如同高阶猛兽。” 李渊听到血菩提，浑身一振，想起当日服用的九花玉露丸，隐约记起一抹血红。 李世民回想风云中血菩提描述，感叹：“血菩提如果真实存在，那张元明的实力已然超凡脱俗。” 李泰想到高起强，纠结是否告知。 知子莫若母，长孙无垢看到李泰的神情，便知有事：“青雀想起什么，无需瞒着父皇母后和你皇爷爷。” “儿臣知道逍遥王绝对实力非凡，其一人同时可敌数人。悦来酒楼曾有一帮派匪首，十数人护卫，被他轻松斩杀。” 李泰把高起强换个身份名义，不至于暴露自己的小动作。 果然，殿内三人听到这样的战绩，确认张元杰所言非虚。 李渊暗暗握拳，顿感一股强大力量在手中汇聚，似乎只要一拳打出，便能击破一切。 这要是谁说不是血菩提的功劳，他都不信。 “张元明对朕还不错，虽然不当人子，编造九花玉露丸欺君。” 面上笑意盈盈：“如此的话，张元明之妹与稚奴倒是天生一对了。 世民觉得呢？” “儿皇也觉如此。” 长孙无垢颔首附和：“确为良配。” 到此，李家最高层对张元莺和李治的婚事达成一致意见。 李泰完成此行目的，欣然告退。 回到王府，阎婉上前奏报张元杰被逍遥王带走， 顿时大惊失色：“糟糕，本王在张元明心中印象大坏矣。” 张元明不知李泰复杂心情，此时和父母叮嘱：“大伯一家，我们就按寻常来往，龙元就不要给他们了。” 说话时，不含一丝怒意，却让张父张母听出满满失望。 “哎，大哥没管好元杰。” 张父感受龙元的好处，才更清楚大哥张道一家得罪儿子的可怕后果。 不是断一个亲戚那么简单，而是失去一份仙缘。 张母以前抱怨大伯母刻薄，此时竟同情起来：“二明，要不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张元明摇头：“其实，我已经给张元杰两次机会，王淑贤与我们家的关系，他可是知道的，还去勾搭用心何在？ 被爹和大伯教训之后，转投魏王李泰，屁股想想就知道他又在寻思报复了。” 张道叹息：“如此顽固，竟是读书读傻了，分不清亲疏，分不清大小。” 这个观点，张元明极为认可，他后世的同学中就属那几个学习好的，最不看重同学之谊，不愿参加同学聚会。 小元莺进屋，刚才门外零星听到张元杰的消息，懵懂一问：“元杰哥怎么了？” 张元明不想让小妹担忧：“你元杰哥或许要入赘到别家，莺莺做好长久见不到的准备。” 第220章 二丫vs裴青璇(一) “哦，知道了。” 从前张元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对待亲戚不很上心， 所以小元莺并没有感受多少张元杰的疼爱，故此听到他有可能离开王家村，也不觉得如何伤心。 “二哥你这次能在家住几天，上次我早上醒来， 你竟然跑了。” 张元明哈哈一笑：“我看你睡着了，就提前走了。这次回来，我想带你和爹娘一起去长安玩。” “长安好玩吗？” 小元莺兴趣盎然，双目在放光。 张父张母则感意外，张元明一直表现得特立独行，不愿惹牵绊， 今日一反常态，不知有什么事情：“二明在长安遇到困难吗？” “没有，我在新昌坊买了一家醉仙楼，刚好明天开业，想请爹娘和小妹去见证一下。 顺便也看看咱们新家——逍遥王王府。” 终于听到儿子主动邀约，张父张母心中意动不已， 前几次张元明回来，他们都想提出这个想法，但恐打扰儿子承受仙缘，才堪堪忍住了。 “仙师也去吗？” 张元明见张父张母此刻仍然在意的是他的仙缘，心中感动：“师父不参加这些凡俗之事，爹娘放心去，不影响我什么。” 张父张母齐齐松一口气， 张父大喜：“那我们肯定要去看看你的酒楼。其实醉仙楼，我早年去过，那里的花销大，一般人消费不起。” 张元明哈哈一笑：“如今醉仙楼属自家产业，今后爹到那里可以一边听着书，一边吃着酒，绝对没有人收你的钱。” 张母轻碎一口：“怎么能如此败家呢，我和你爹明天捧个人场，以后还是少去的好。” 小元莺有不同意见：“爹娘在家多修炼排云掌，我修炼好了，可以经常去醉仙楼玩不？” 张元明一愣：“你练成排云掌了?” 小元莺得意一笑：“对呀二哥，我厉害不？” “你打第八式云海波涛我看看。” 小元莺听到张元明要考校，欣然出门 来到院中，摆开架势， “要是我打出来了，二哥有奖励没？” “打好了，我让你在长安多玩几天。”张元明轻笑许诺。 “说定喽哦，二哥不能反悔。” 立刻运转真气，右掌向天，击出一股掌风， 接着轻喝一声，手掌螺旋收回， 同时脚下步伐连移，双掌向前向后，左右拍击， 身子旋转随掌而动，闪转腾挪间营造一片云海波涛， 张元明凝目端瞧，小元莺拳中一股刚中带柔，柔中带刚的巧劲， 可谓刚柔并济，虚实难辨，他看得都有些眼花缭乱， 大意上去接招的话，一个不慎都落不了好， 换作一般凡人，赶去招惹，估计沾染到掌风就要受重伤。 “好一招云海波涛，莺莺真乃习武奇才。” 小元莺闻言定身收掌，嬉笑跑来：“那这样的话，就算我打好了排云掌，二哥可答应我在长安多住几天的哦。” 张母取笑：“莺莺先别高兴太早，万一王府住不习惯，可别哭鼻子让娘带你回来。” 闻言，小元莺大眼睛一眨一眨，一脸疑惑：“为什么会不习惯，二哥家不就是我们自己家吗。” “哈哈，莺莺说的对，那就是自己家，从今以后，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张元明彻底放开心扉，不再拘泥父母知道秘密，不能放开手脚等借口。 如今张父张母的实力，在接连服用血菩提，龙元后，超凡大涨，远胜凡人， 一般数十人不是对手， 已不为拖累，可以安心一起住在长安，不惧宵小捉拿要挟与他。 张父张母看张元明神情，不似安慰小元莺，明白其心意，狂喜：“二明此话当真？” “自然为真，以前是我不懂事，总觉得你们会耽误我寻仙， 今师父看重收入门墙，我顾虑尽去，自当承欢爹娘膝下。” 此话一出，张父张母久违的感动落泪， 张元明好一番安慰，转移话题：“我给爹娘讲讲长安的事情，未免您们初入生疏。” 张父张母终于收声，仔细聆听儿子讲解。 至于亥时，一家人才歇息。 张父张母自住在旧屋中，张元明随小元莺住隔壁新屋。 这一夜，张元明没有逃跑，待说完风云，小元莺睡着，他独自在床边盘坐修炼到天亮。 早饭时，张母等小元莺离开视线间隙，轻声问：“咱家去长安，通知二丫不？” 张父也纠结，看向儿子，等他决断。 虽然可以继续隐瞒着，但张元明真爱二丫，不愿她最后一个知道裴青璇的存在。 “今天也带她一起去。” 说着神情变得无比严肃，掩饰心中忐忑。 张母从收王淑贤就知儿子的花心本性，今日才有此一问，听到他敢于担当， 脸现欣慰：“如此方不失为张家好男儿，二丫那里娘会替你说好话的。” 张元明感激一眼母亲，心中紧张稍缓，反复安慰自己： “二丫与裴青璇王见王是迟早的事，她们一样的爱我，提前通过气，我无需再担心。” 可坚持不了一会， 担忧问张母：“娘，你说二丫能够接受儿子有其他女人吗？” “呦，啧啧。” 张父摇头感叹一声，表达自己好男人反对立场，却就不再多话，因为他知道妻子对他和儿子是两套标准。 自己只能独宠张母，张元明则三妻四妾，愈发开枝散叶最好。 张母白一眼张父，不理他小心思，手指轻点张元明额头：“你确实花心了些，告诉娘在长安又祸害了几个女孩？” “一个。” 张元明不确定的伸出一根手指。 张父一脸不信，怀疑瞥视儿子，直看得张元明浑身不自在。 张母则不同，信任儿子，闻言顿时大松一口气： “那还好，以娘对二丫的了解，一个妾侍在她可接受范围内。” 见此，张元明又不好意思地伸出一根手指：“我自己找一个，皇帝又赐婚一个，高阳公主，共两个。” 张父一惊：“高阳公主，你上次回家没说啊，这不是来抢二丫正妻之位吗?” 张母信心大减：“你这……普通的妾二丫还好接受，高阳公主只怕难啊。” 张元明被父母毫无信心的震惊模样感染，跟着担心起来。 小元莺回来，只看到张父张母和张元明静悄悄的坐着扒拉饭， 顿时被感染，乖巧坐下快速吃饭： “娘做的饭真好吃，一下吃完了，二哥，我们现在可以去长安了吗？” 张元明犹豫是否立刻去找二丫：“再等一会，我去找你二丫姐姐。” 在醉仙楼开业之际，二丫作为未来老板娘若不去，肯定说不过去。 若坦白，本来还能原谅接受，一旦执意欺骗，加深误会，那就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此一想，心中坚定起来，出门感应全村气场，寻到二丫在家。 直奔目的地，叩动院门：“二丫，我是二明，找你有事。” 起床不久的二丫顿时浑身一滞，放下碗筷，出来开门。 见到张元明，飞身扑入男人怀中。 “二明哥，你怎么想到今天回来？” 王来福夫妇出来查看，见到自家女儿如此不矜持，大羞退回屋中。 张元明立刻发现二老窥视，顿感尴尬，轻轻地推开二丫：“我在长安的醉仙楼今天开业，想请你去见证。” 二丫整理衣衫，恢复镇定，好奇问道：“醉仙楼做什么的？” “原先是酒楼，今后改为说书，主讲风云系列。” “哦，那挺好的，要去多久，不会麻烦你吧。” 二丫也不好意思请张元明进屋，只把他引到院中。 第221章 二丫vs裴青璇(二) 王来福在窗口偷看到两人分开，才敢出门招呼：“是二明啊，今日怎么有空来我家？” 装作不知张元明封王之事，语带讥讽，发泄对张元明轻视女儿二丫的不满。 对王淑贤和张元杰的处置，可未见张元明来向二丫征求一句意见。 张元明何等灵敏，一下感觉出王来福心有怨气，恭敬一礼：“来福叔似对二明有误会，不妨直言？” “不敢，二明在长安做的好大事，我一个小小的管家哪有资格管你。” 王来福近乎直接表达心中不满。 二丫知道父亲为给她打抱不平，赶紧打圆场：“爹以为王淑贤和张元杰逾矩，以致风言风语在村里传播。” 王来福不想两边太难看，气势减弱：“张元杰跳脱了些，你要管管。” 张元明再拜：“来福叔放心，不会有下次。” 接着解释去长安的理由，王来福自无不可，予以放行。 张元明，二丫相携拜别王来福夫妇，与张父张母汇合。 坐上马车，行至村口老槐树，却见王泰成，张元音早在等候， 张元音笑容灿烂：“爹娘，二明，你们去哪里，不带上我一起吗？” 她让下人密切关注自家父母动向，张元明归来不久就已得知。 未等张家人回答，王泰成直接拜见岳父岳母，再对着张元明一拜： “工部屯田郎拜见逍遥王。” 张元明哭笑不得：“姐夫无需如此，在王家村咱们不按官场地位，只按照亲疏称呼。” 王泰成笑着恭维几句，自然而然领着妻子张元音加入张家队伍。 张元音暗赞丈夫机智，不用她丢面。 张父张母见此刚好省下解释，毕竟没有邀请大女儿，二老心中也有一丝内疚。 张父张母、小元莺坐一辆马车，张元音、王泰成坐一辆马车，张元明二丫合坐一辆马车， 共三辆马车前后跟随缓缓驶出王家村，不久来到官道，直往长安而去。 一个时辰后，临近巳时，马车才驶至延兴门， 一路上张元明通过与父母小妹亲切交谈，成功化解了分离月余的生疏。 旁边马车上张元音脸色难看，一言不发，静静聆听前方欢声笑语，心中不忿被家人区别对待，近乎冷落。 拳头握紧嘎嘎直响， 王泰成发现，一把握住妻子的手，安慰：“音儿别乱想，马车只能坐四个人。” 巳时一刻，张元明一行到达醉仙楼外两百米，再不能寸进。 因为此时，醉仙楼外看热闹的人摩肩接踵占据街道，两边延伸出各数百米。 张父张母探头一看，惊呼：“这么多人呢。” 张元明跳下马车：“只能步行挤进去了。” 张父张母，小元莺，张元音夫妇先后跳下马车。 张元明运转真元布大圆护罩，轻柔排开人群，往里走去， 遇到人群只觉一股柔力推来，身不由己往旁边让开， 张元明先走，家人尾随，一行人得以顺利进入醉仙楼外围。 岑文思在二楼窗户发现张元明，大喜：“东家归来，快，立刻开门。” “好嘞，岑掌柜。” 骆大亮和后面赶来投靠的骆大壮，皆一身醉仙楼伙计制式衣服，各自手持一扇门，往内一拉，醉仙楼大门缓缓洞开。 岑文思刚好下楼来到门口，迎上进来的张元明：“东家，今天人来的有点多，差点失控让他们冲进屋来。” 张元明摆手，给与一个安心眼神，转身面向人群：“有醉仙楼优惠券的进，没有的不好意思，今天只能领一张会员优惠券，明天再来听书吧。” 张父张母紧张跟随张元明进入醉仙楼，谨言慎行，只恐给儿子添麻烦。 人群骚动起来：“让我们回去，岂有此理，我们来就给你们醉仙楼面子了！” 张元明不惯着，注入一丝真气大吼道：“会员优惠券价值一两银子，待会我们有人出来发送。若谁扎刺在外面捣乱，立刻失去领取资格。” 近处的围观者顿觉耳朵一震，纷纷本能往后退。 “好了，有会员优惠券的有序进场吧。” 张元明侧身，让外人进入。 二楼的裴孝源夫妇，裴青璇一直注视楼下，见到张元明压制全场的霸气，不由暗赞。 “大亮，大壮，小矮瓜，你们一起收优惠券。” 一旁侍立的三个伙计闻言，分开两边开始验票。 二丫看一边只有一人，自觉与他站到一起，跟着查验优惠券， 张元明伸手欲拦，但一想这也不失为一个让二丫融入醉仙楼的好办法，又收回手。 张父张母见二丫所为未被张元明反对，立刻加入检票行列。 幸好开业优惠券，长安暂时无人仿冒，不然以张父张母完全不认识的模样，不知会混入多少骗子。 裴青璇见到张元明身边多出一个不认识的女子，美目一皱， 再往附近观察，又见到一男一女，其中男的与张元明竟有七分相似。 心中某个念头升起，娇躯忽的一颤， 这是未来公婆？ 来不及与父母解释，提着裙摆跑下楼去， 见到张元明先开口：“我也帮个忙。” 自觉站到二丫旁边，开始“认真”检票。 张元明不知如何是好，千般心思最后只得一个点头， 刚好一客人想插队，引起小范围混乱，张元明眼中一冷，几步上前，拎起往后一推， 那人大惊飞起，直直跌出数丈外， 但神奇的是起身后，未见一丝伤痛。 看向张元明眼底已然全是敬畏。 周围人见此纷纷叫好：“醉仙楼老板好身手啊。” 之后，秩序俨然，一刻钟，三百多人陆续进场。 岑文思收取骆大壮，骆大亮手中优惠券，合计一百五十多张。 张元明收取二丫，裴青璇， 张父张母先递给儿子：“给，六十二张。” 二丫报喜：“我收了四十章，二明哥不用数了。” 裴青璇不甘示弱：“我有三十九张。” 有些客人见裴青璇大家闺秀，气质出众，越过二丫往她手里送优惠券，所以晚了片刻所得亦不少。 二丫终于发现裴青璇不像是醉仙楼的婢女，征询目光投向张元明。 裴青璇猜测二丫或许就是那只听过未见过的青梅，看向张元明，等他回应。 张元明发现两女关注，立刻头皮发麻， 虽然已经做过心理准备，但真的面对这一刻，心中依然露出怯意。 第222章 陪太子听书(感谢爱吃红豆松糕的吕靖的催更府) 心里斗争数息，终压下纠结：“二丫，青璇，情况就是你们心中想的那样， 待会我们仨找个单独的地方，我会给你们一一解释清楚。 现在我要做好醉仙楼的开业。” 张元明逐一给予一个恳求配合的眼神，得到对方的同意，才欣然返身入场。 二楼，李承乾收回目光，问旁边李泰：“裴青璇旁边的那对夫妇是张元明的父母，看着很年轻啊？” 李泰轻轻摇头，也不知道， 侍候的杜仲笑答：“那两人确是逍遥王的亲生父母，张德和张刘氏。” 李承乾一指张德夫妇身下的小女孩：“也就是说那是张元莺喽？” 杜仲继续点头哈腰：“殿下慧眼如炬，那小姑娘就是张元莺。” “模样还算周正，倒是不亏了稚奴。” 李泰观察几眼，不由点头：“嗯，张德女儿外貌尚可，只不知性子如何。” 杜仲小心奏报：“据说也是个乖巧的。” 李承乾闻言，暗暗点头，不再说话。 李泰却把目光投向裴青璇对立的女子，虽一身丫环打扮，但气质却不是下人能有， “杜仲可知那个女子是谁？” 杜仲顺着李泰视线，看到二丫：“那是逍遥王的未婚妻，王芷晴。” 听到未婚妻三个字，李泰，李承乾齐齐一惊，不由仔细再看二丫。 不久，两人心思各生不同。 旁边雅间，裴孝源和裴母离开遮窗口，迎上崔善长。 “不料素描大师竟是薛师的弟子，失敬失敬。” “一时偶思，任意创作，却得孝源喜爱，崔某荣幸之至。” 崔善长早知裴孝源身份，谨记张元明要求，礼貌回应。 双方开始客套一番，不久亲切交谈起来，彼此欣赏下，逐渐投契，浑然忘却下方说书热闹。 另一个“素描大宗师”安仁福，却没有这么悠闲，已在一楼台子上摆开架势，开始说书： “东家说得好，客人来到醉仙楼，就是咱们衣食父母，鄙人安仁福忝为醉仙楼首席说书人，今日开场首讲《风云雄霸天下》，以飨各位长安父母。” 大吼声中，脖子青筋暴起，铜锣有节奏敲响，极易带起情绪， 会场下三百听众纷纷叫好，欢呼声振动屋宇， 让楼外没有进入的长安百姓，扼腕羡慕不已。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雪饮寒。 乐山大佛之上，迎来一位欲争霸天下的天下会帮主雄霸，和另一位只想与妻子颜盈归隐山林的北饮狂刀聂人王。 只听聂人王一眼不看雄霸，只问其旁女子：‘阿盈，这几个月你过的还好吗？’……” 台下众人被安仁福声情并茂的说讲勾动情绪，听得聚精会神，逐渐入迷。 其后丁思诚，宁彩臣一脸佩服，暗道不愧首席，第一个出场一点不怵，完全的控场。 张元明对安仁福大为满意，放心引着家人，二丫裴青璇上到二楼， 岑文思凑近：“东家，所有包间都已经有人，目前只崔金牌在甲子四号招待裴大人，人员尚且不多。” 张元明一愣，这个情况出乎意料，环视一圈家人，父母大姐，姐夫，二丫，裴青璇，加上自己有七人之多，挤进去有些勉强。 裴青璇见到张元明为难，立刻明白过来：“我去爹娘雅间，你带她们……” 后面没好意思说出口，尤其见到张元明父母，更加害羞，低头敲门进入四号雅间。 张元明点头，任其离去。 此时，张父也意识到儿子的情况：“是不是没位置了?我和你娘站着看也行。” 小元莺嘟着嘴，一脸不高兴，她身子不高，即使在二楼走廊也看不清楚下方情况。 见此，王泰成暗喜，终于等到示好机会：“我在长安认识些朋友，二明若告知雅间中具体何人，或可求情添加个座位。” 张元明没有想到第一次带家人见识长安竟闹乌龙，有些尴尬。 也怪他自己做事没有计划，想一出是一出。 对此，其旁岑文思也感棘手，张元明突然带这么多家人来醉仙楼，确实不好安排。 正当众人为难之际，六号雅间门突然打开，李承乾迈步而出， 发现张元明，作恍然惊喜：“元明可回来了，快进雅间，我找你有事要谈。” 说着上前牵手， “李兄有请，小弟岂敢不从。” 知道李承乾不愿透露身份，张元明欣然握住李承乾。 “我家人也进来一起，李兄不介意吧?” 李承乾此次目的就在于此，闻言大喜：“伯父伯母能来一起听书，高明不胜荣幸。” 李承乾先进房间，摆手虚引， 张元明引着父母大姐一干人等，跟随进入。 “东家，我就不进去了。” 岑文思神得到张元明眼神同意，转往楼下去了。 改造后的雅间比原先宽大许多，一下涌入这么多人，也变得拥挤起来。 李泰感受房间压迫，皱眉不悦，但有李承乾在场，又忌惮张元明，忍住没有当场发作。 张父张母，张元音不知李承乾身份，各自找个位置坐下， 只有王泰成端详片刻，终于认出李承乾来，大惊起身：“太子！” 李承乾顿时不悦，看向王泰成冷然斥责：“你乱说什么，坐下。” 杜仲等侍卫身子微微倾斜，怒目王泰成，只待太子下令，便要捉拿。 张元音素知丈夫谨慎，绝不会乱说话，已然确定眼前男子为当朝太子，侧身护住王泰成，与太子侍卫隐隐对峙。 气氛忽然剑拔弩张起来， 张父张母自持实力非凡，怡然不惧场内惊变，只狐疑看向李承乾，只觉这人或许不是真的太子，但口气却挺大的。 “姐夫，这里没有太子，只有李公子。” 张元明笑着化解紧张。 王泰成借坡下驴，打个哈哈：“原来我看错了，李公子见谅。” 李承乾给张元明面子，不以为意：“无妨，我曾经也有认错人的时候。” 杜仲等见此才收起戒备。 张元明安排家人坐下，简单介绍与李承乾认识。 李承乾欣然见礼，也把李泰推到众人面前。 张元明听到青雀之名，便猜知为李泰， 张元杰也就是和此人勾结，今后看他解释，再考虑如何对待。 王泰成再次大惊，此间不仅有太子在，还有一个魏王。 此时，楼下说书剧情推进到步惊云断臂处：“雄霸心机深沉，暗藏排云掌最后一招‘愁云惨淡’， 此刻突然使出打步惊云一个措手不及，竟箍住其手，三分神指之下戳破步惊云手少阳三焦经脉，已然等同废去其一臂。” 小元莺听到这，顿时不忿：“好可恶的雄霸，排云掌都不传全部，步惊云加油，得到麒麟臂反杀他。” 李承乾闻言莞尔，侧头问道：“人家师父有所保留，不是很正常吗？” 小元莺撇嘴：“你知道什么，哥说过少练一招排云掌虽然不会影响身体健康，但因之根基不牢的话，对今后探索武道高峰不好的。” 二丫颔首，此节张元明也与她说过，不意张元莺小小年纪记得清楚。 李承乾愕然：“莺莺竟然关注这么细节，李某佩服。” “哼，你不懂，不和你说了。” 小元莺谨记二哥叮嘱，不能透露排云掌的秘密。 “阔阔阔”，雅间门被人叩响， 李承乾让杜仲去开门， 不久，裴孝源夫妇携裴青璇进入屋中。 第223章 开启新神笔形态(月末恭喜老城乌贼蝉联榜一) 张元明心中哀叹，你们到底是不是来听书的啊，怎么一个个不安分，都来找他。 裴孝源见到雅间中满满的人，一愣，转首果然看到女儿一副你看我没说错的表情， 上前几步，行一大礼：“拜见太子殿下，臣裴孝源请恕罪，不知您驾临醉仙楼。” 李承乾暗叹终究逃不脱身份牵扯，所幸大方承认：“裴中书免礼，孤王本想微服私访，不料接二连三被人撞破身份。” “臣惶恐，没打扰殿下大事吧？” 裴孝源一脸紧张，让人看不出真假。 “没有。” 李承乾这一承认，张元明不能再装作不识太子，起身领着家人拜见。 张父张母，张元音，王泰成，小元莺佯作恍然，跟随参拜。 “大家无需多礼，孤微服私访，不愿透露身份。” 李承乾满脸笑容安坐圈椅，挥手免礼。 张元明率先起身，让家人坐回原位。 过一会，气氛恢复正常，李承乾面向父皇向委重的裴孝源： “裴中书也来醉仙楼听书？” 裴孝源看一眼张元明，解释：“我与逍遥王旧识，今日过来捧个场。” 张元明承认：“多谢裴叔。” 李承乾听到这声称呼，心中一动，暗暗在两人身上来回巡视， 却又发现旁边裴青璇的目光一直叮在张元明身上， 心中不由咯噔一下，顿时一个不好的念头产生， 裴青璇不会和张元明有染吧~ 张元明本来有一个未婚妻王芷晴，属于父皇赐婚高阳之前，皇家也不能说什么。 但裴青璇若加入进来，再多一个平妻，那交往可是大概发生在赐婚之后，皇家的面子有点过不去。 目光炯炯望向张元明，想要个答案， 其不用开口，意思已经一丝不漏表达到张元明眼中， 张元明此时终于感觉到何为修罗场，二丫，裴青璇，高阳大哥三人同在一个屋檐下， 对他而言，简直如同三堂会审。 裴孝源立刻发现张元明和太子之间的微妙变化，却不知因为他女儿的缘故。 张元明岔开话：“裴叔与崔大师交流得如何？” 提起崔善长，裴孝源立时谈性大起，也不介意太子在场，自顾与张元明讨论素描心得。 李承乾初纠结高阳之事，但听着听着，对素描也好奇起来：“何为素描新画法？” 又来一个萌新，裴孝源大喜，普及起张元明抄袭后世的素描法。 李泰受此影响，也对素描大感兴趣：“闻裴中书素描法，本王心向往之，不知可否赠一份画作？” “魏王喜欢，臣自当奉上拙作。” 裴孝源答应的爽快，但心中终究不愿独揽素描全部功劳： “原创素描的宗师如今也在醉仙楼，魏王可唤来一见，其作品应该比臣的更胜数筹。” 此话一出，李承乾几人齐齐看向张元明， 张元明当即命人找来崔善长， 不久当事人到场，带来一部赶制出的新作品献给魏王， 李承乾见猎心喜，也来索要， 崔善长只好又出去带回一部，质量稍差，却也难得佳作。 如此，君臣尽欢，气氛和谐热烈起来。 见前面的热闹，尤其崔善长一个说书的百姓得到太子看重， 王泰成的攀附心发作，想要参与进去，但被张元音及时发现制止。 张父张母怕自己无知打乱儿子节奏，任由张元明独立结交太子，他们则选择安安静静听书。 此时，楼下风云说完，宁彩臣接替安仁福出场： “风云精彩绝伦，但久听也会腻，鄙人宁彩臣，这回说一段《葫芦大侠》的故事，诸位听好了。 传说遥远的西牛贺州有傲来国，国内有一座葫芦山，葫芦山中有一个葫芦洞， 洞中藏着一件孕育数万年的法宝——紫金葫芦，其完全成熟后可以变化大小，其内可以储存万物。” 这故事新鲜出炉，有宁彩臣原创，又夹杂张元明的关于后世葫芦兄弟的一部分内容， 一下子让大唐百姓贫瘠的精神生活添上了一道靓丽色彩。 “好好好，葫芦大侠威武，铲除服用蟒蛇内丹提升内力的卑鄙小人。” “还是紫金葫芦厉害，能大能小，还能藏东西。” 阵阵惊呼，终吸引楼上人注意， 张元明及时往下一瞧，发现好多人头顶竟然生出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暗暗疑惑：刚才安老哥讲一部风云，难道听众尚未消耗精神源能的属性? 寻一个借口下楼，展开虚化树枝，边走边吸收精神源能， 总量不多，只有四五十团，不一会扫荡完毕。 张元明再回雅间，只见裴孝源已经和张父张母凑近闲聊， “裴叔，爹娘，你们聊什么呢？” “我们聊一下你在长安的情况。”张母笑容蕴含深意。 裴青璇闻言耳朵不由抖动一下，却依然装作没有听到。 张元明一惊：“我与裴叔交集数次，倒没有什么秘密。” 裴孝源不知张母为何说谎，看到张元明反应，终于怀疑起来。 不久灵光一闪，莫非张家有意女儿？ 看向裴青璇，以前好动的女儿此时竟然乖巧的反常，头也不抬往下欣赏说书。 而一直不声不响的二丫，以强大听力听到张母和张元明的话，勉力压下心中烦躁， 偷眼看裴青璇，侧脸白皙晶莹，下巴尽显女子柔美，此时安静端坐又给人温婉贤淑之感， 顿时危机感大起，两团圆润下似生出一团火，坐不住直想立刻过去询问她的一切消息。 碍于眼前环境特殊，不允许这么做，只能竖起耳朵继续关注张元明的回应。 张母轻笑：“裴中书对你赞许有加，你别担心。” 张元明微微尴尬，母亲显然意有所指。 裴孝源赞同：“元明确实难得的少年才俊，同侪难及。” 张元明只后悔不该再进雅间，一直呆在外面好了。 宁彩臣说完一段精彩剧情，停下介绍：“为了酬谢忠实听众，《葫芦大侠》将开展大抽奖活动，且创造性的设立有奖问答环节， 只要你们熟悉书中内容，答对问题，将有机会得到醉仙楼东家逍遥王张元明亲手制作的紫金葫芦。” 第224章 吐谷浑欲夺仙缘(一) 在场听众大多参加过上次朱雀大街的活动，已经知道大抽奖为何物， 那属于一夜暴富的好物事，上回的大奖幸运儿拿走了一百两， 成为万文户，可谓翻身农……呃，摆脱贫困把歌唱， 第二天就有媒人来说媒，半个月即娶上媳妇成家立业。 简直羡煞旁人， 他们这些买过没中的早就在期待同样的活动。 要说大抽奖，其实后面工部也搞过几次，但那段尚书不知再想什么，弄个头套男来领一等奖， 不是欺负长安百姓没有见识，老实人吗， 百姓不傻，在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买朝廷的欺诈彩纸。 有好事者分析两者区别，推断第一次为什么有普通百姓中奖， 应该是只有醉仙楼东家这样真心办活动回馈的良商，才能让他们普通人中一等奖， 唤作朝廷的都有着其他目的，只为筹款，收税的变种而已。 “醉仙楼东家心善，大抽奖什么时候能买，我第一个参与！” “有奖问答，一听就是好玩意，我迫不及待了。” 众人的期待，宁彩臣听到，摆手压制欢呼：“大家稍安勿躁，有奖问答需要一定记忆力，到时候回答的时候，是不能看书的，这个我必须提前说明一下。” “怕个鸟，你放马过来，本大爷只需听过一遍书，不说倒背如流，大致剧情全都了然于胸。” “是啊，谁还拿本子回答问题，你们醉仙楼快举行活动吧，先说说答对给多少钱？” 宁彩臣瞥一眼楼上，张元明刚好看过来，似乎受到鼓励，大声应道：“一百两，最后胜出者，将获得一百两的大奖。” “哇，好多钱” “醉仙楼好大方！” “活动赶紧开始，别光说不练。” 听众纷纷起哄欢呼，使得楼内气氛达到最高潮。 宁采臣渐压制不住，张元明不能作壁上观，直起身气势勃发，运转真气成浑厚声音压下： “大家安静，” 惊人的气浪波动推向楼下众人，形成一股不小范围群伤压迫感， 靠近的听众只觉本来畅快的周遭，一下变得压抑无比，神情一变，心一沉，眼里狂热散去， 整个一楼安静下来，张元明才微笑说道： “大家不用担心没有机会参加有奖问答，此活动将成为醉仙楼长期活动， 而且，本人张元明在这里向大家保证，活动公平公正，绝不弄虚作假，大家只凭自身实力获得最高奖金。” “好，张老板大气！” 众人得脱张元明气场压制，精神压抑解除，纷纷表态支持。 得到满意结果，张元明又坐下， 宁彩臣感激一眼张元明，继续流程：“活动预告报完，咱们回归说书内容。 接下来最后一场，将由醉仙楼唯一女说书人开讲。 有请！” 高小小深呼吸，舒缓紧张情绪，缓缓走上高台： “各位叔叔伯伯大家好，我叫高小小，醉仙楼的见习说书人。今日给大家带来《封神榜》第一回， 女娲宫纣王提淫诗，轩辕坟狐妖收圣命。 ……” 小丫头声音清脆，模样可爱，让台下一众大老爷们见之齐齐生出怜惜， 全场三百多人大会场竟未见骚乱，乌压压人头只作聆听之状， 尤其近处的中年男，入迷模样倒比之年轻时追妻，多了三分认真。 “纣王罔顾大臣反对，坚持题诗回宫。女娲归来一见纣王污言秽语，怒不可遏：不意成汤伐桀而王天下，享国六百余年，今日气数已尽；若不与他个报应，不显我圣人威严。” 接下来剧情，轩辕坟出三只狐妖，托身苏妲己， 高小小以女子特有嗓音，专业技巧模仿妖媚鬼怪，演绎苏妲己的善良，狐妖的恶毒， 惟妙惟肖，让大多男子忘却其年龄，沉浸故事本身之中。 怒骂，揪心，期待，同情，不同心思，在场下听众心中产生。 二楼，张元明看着高小小的表现，笑意难掩， 宽容小丫头些许敌意，收获其说书能力，果然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一直专注听书的张家人，连番获得超凡好处，三观已经坚信灵气复苏，上古神话为真， 此刻听着封神榜第一回，心中大致明白这是张元明仙人师父传下的秘闻。 不由听得更加认真起来。 李承乾越听越觉得不是滋味：“元明兄，上古之时，圣人竟下场决定王朝更迭吗？” 闻言，张元明心中恍然，李承乾这是怕自己将来登基后，被仙人褫夺皇位。 “那是在绝天地通之前，当时灵气汹涌，足够承载圣人之法身，现在即使他们一个念头，都不能落下了，天地承受不住。” “原来如此……” 李承乾心中稍缓，只要圣人不能亲自下场决定皇位，问题不大。 张元明解释一句，又往下看。 高小小环视一圈，收尾：“纣王欲念无处消，只把选秀当妙方，天下女子俱欢颜，只有苏护心忧伤。今日说书完毕，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喽。” “什么，这就没了，下面呢，苏妲己，哦，不对，狐妖怎么进宫的？” “小姑娘乖，叔叔给你饴糖吃，多讲一回吧。” 台子附近的一怪叔叔，拿出零食诱惑着高小小。 高小小心理年龄其实已经是个大人，对这些示好无动于衷，一个箭步跳下台。 安仁福奖励高小小一个笑容，才上台：“今日醉仙楼开业演出圆满结束，今后欢迎大家多多捧场。” 岑文思补充：“大家有序离开，外面的优惠券一样可以去领，可抵消一些入场费用。” 此话一出，谁还呆得住，第一时间涌向大门，朝外面正在发券的伙计挤去。 岑文思见自己提醒出反效果，哭笑不得。 不得已，又去维持秩序。 见下面开始散场，张元明同时微笑宣告：“醉仙楼开业演出到此结束，大家等下面人走完再动身，现在不着急。” 面向李承乾一行，“多谢太子、魏王屈尊捧场。” 两人自有一番表演，表达对张元明的看重， 最后李泰实在忍不住，提到：“其实今日，吾与太子皇兄来此，有个事情……” “不必忌讳，魏王不妨直言。” 张元明暗道你们果然不是来凑热闹的。 李承乾见二弟已经开口，此事不能再退缩， 最好由他太子身份来说：“父皇，皇爷爷有意与张家亲上加亲，高阳许你，晋王治娶令妹张元莺，不知元明兄意下如何。” 他并没有刻意压制声音，所以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包括小元莺。 小丫头可知道婚姻嫁娶的，听到李治想要娶她，未等张父张母什么反应，当即炸毛： “李治是谁，想娶我？” 气鼓鼓的怒视李承乾和李泰，似乎两个大坏蛋都是李治化身。 第225章 吐谷浑欲夺仙缘(二) 被一个小女孩怒视，李承乾微感尴尬：“孤不是稚奴……” 李泰却觉得张元莺和高阳蛮像的，生出些亲切来。 张父张母上前拉过小女儿，对着李承乾一礼：“小女无状，太子勿怪。皇家看重莺莺，本是张家的福分，只孩子年岁还小，此时定婚怕有点早。” 对此，李承乾早有腹稿：“孤此来先与张家通气，并无强迫之意，成最好，不成也是无妨。但若成就好事，婚礼也在四五年之后。” 一番解释有理有据，态度和善，让张父张母大生好感，只觉李治有八九分李承乾气度，婚事可允。 小元莺听到李承乾和爹娘的讨论，虽然本能怕出嫁，但有爹娘处理，只得收回怒气。 张元明心中虽然不喜朝堂复杂，但李治这人他也是知道的，未来的高宗皇帝，出名的脾气温和，耳根子软， 若小妹嫁给他，倒不会被欺负。 只需担心其后妃争宠迫害，比如心狠手辣的武则天，华夏上下五千年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 想想竟有些害怕，于是传音入秘给张父：爹，莺莺的婚事暂时不要答应，我们考虑几天。 张父得到张元明心意，佯作惶恐回复：“皇恩浩荡，张家感激不尽，可仓促间，草民大脑一片混乱，需要冷静一两日，才能答复殿下。” 张母同时受到张元明提醒，选择静静站在张父身边支持。 对于张家隐隐的拒绝，李承乾微觉惊讶，碍于张元明真实实力或许超凡脱俗，不敢发作。 “理当如此，婚姻大事需要三思斟酌。” “多谢太子体谅。” 李泰却不想失望而归，面向小元莺，笑着相约：“吾弟晋王李治聪明好学，为人和善，莺莺可以和他交个朋友哦。” 除了断臂那段时间外，小元莺在村里非常喜欢交朋友，对于胖胖的李泰，心底也不是很讨厌： “那好吧，你让他来我家玩吧。” 李泰大喜：“那说定了，我让稚奴来找你哦。” “来吧。” 小元莺心底是想看看李治的模样，万一很难看的话，可以坚决拒绝， 即使爹娘同意婚事，她能提前跑路。 峰回路转，李承乾两人得到小元莺的交往许可，化解被张父张母的委婉拒绝的难堪。 深怕再出波折，李承乾立刻告退，李泰机灵得很，比李承乾还快一步下楼。 张元明见此莞尔，小元莺因为他的崛起，如今变得香饽饽一般，为皇子争抢。 甚至未来有可能成为皇后， 这在以前绝对不敢想象的，毕竟张元音可屈就王泰成，在一段时间里，张家以为高攀了。 墙角处，王泰成心中大感庆幸，幸好下手早，拿下小娇妻的真心，不然以张家现在的地位，哪里轮到他攀附， 不见李世民的嫡子都被岳父岳母拒绝了啊！ 伸手握住张元音，眼神之中满满爱意。 张元音感受丈夫情意，拍拍他手背，给他一个安心眼神，没有说什么。 她没有想过做皇后，能嫁给老爷，得到王泰成的真心，已经知足。 张元明领着家人下楼，碰上来禀报的安仁福，岑文思，两人已经确认所有客人都离开。 召集所有醉仙楼员工在一楼聚合，张元明让家人稍等，独上高台， 环视下方，有说书团队崔善长等人，厨房秋儿嫂子等人，伙计骆大亮等人， 看向岑文思，安仁福为代表的管理层： “今天大家辛苦，早点回去，晚上好好休息，明天开始，醉仙楼正常营业。” “谢东家。” 张元明大笑：“我什么都没奖励你们，你们就谢我啊？” “哈哈哈” 引得员工们一阵大笑。 张元明才宣布奖励：“今天大家都有出力，每人奖励五百文，领完钱立刻走人。” “东家太好了。” “东家给太多了吧。” “东家我爱你。” 最后的一句过于超前， 众人目光齐齐投向发声之人，竟是王家村的骆大壮。 张元明笑骂：“大壮闭嘴，我只喜欢女子，扣你一文钱以作惩罚。” 骆大壮听到只罚款一文，放松下来：“太多了吧，那可是一文钱。” “哈哈哈哈。” 骆大壮的搞怪逗得众人大笑， 张父张母似不认识骆大壮一般， 这个本该死去的人活着都已经很让人震惊了，此刻性格都变得开朗，让人不可思议， 看向儿子张元明，心底对他心狠手辣的认知有一丝松动。 儿子终究他们亲生的，本性善良。 仙长能改造他大部分本领、性格，但这丝本性根植于骨髓，不容易更改。 张元明挥手：“岑文思你发钱，我和家人先走了，待会回来王府。” 岑文思领命，员工们配合跟他去收银柜台。 终于来到最艰难的时刻，张元明收拾心情，看向裴孝源夫妇和裴青璇， “裴叔，伯母，能不能让青璇到我王府小聚片刻。” 裴孝源此时对女儿和张元明的关系有所猜测，犹豫中， 裴母惊讶看一眼女儿，又看一眼张元明，不知发生什么，这个时候去张家于理不合。 裴青璇心中万般忐忑，最终眼神坚定恳求父母。 裴孝源心中轻叹女大不中留：“只怕青璇无状，失了礼数……”， “爹……” 裴青璇可不想在张父张母面前被亲爹说她坏话，直接撒娇打断。 “那，贤侄多担待。” 张母笑着上前拉过裴青璇：“去我家小坐一会无妨的，青璇可答应带我们在长安游玩。” 二楼雅间的闲话，她这会当真做了借口。 如此两家尴尬顿时大减。 不然，两家倒真像在相亲订婚一般。 出的醉仙楼，一行分为两批各自回家。 二丫一直不说话，但在上马车时候，选择先裴青璇一步。 裴青璇一愣，跟着上车， 张元明暗暗叫苦，二丫这么小都会争宠，今后可让他怎么办。 张元明面对二女对峙的修罗场面，大唐也即将面对来自外界的恶意。 遣唐使犬上三田，副使惠日，上百留学生经历风吹雨打，返回扶桑，禀明舒明酋长。 “日落之国首都长安，有仙人降世，大膏药帝国必需全力应对，不然亡国灭种就在眼前。” 舒明酋长震惊，拔出佩剑：“你等谁敢自刎，以证所言属实否？” 留学生，密谍吉士长丹，毫不犹豫拜倒：“吉士长丹愿以性命担保。” “你上前来！” 酋长话语一落，吉士长丹匍匐前进， 其余遣唐使，皆一脸敬佩望着武士道践行者，吉士长丹。 有受感染的。直起身：“吾亦愿性命担保，长安上空仙人降世，绝对没有欺瞒酋长。” 匍匐前进，靠近舒明。 舒明酋长未予理会，让人又送一把武士刀。 两人持剑大吼：“大膏药帝国板载！” 正要横向切腹， 舒明酋长呵斥：“阻止他们！” 第226章 各方动作 侍立酋长旁边的侍卫立刻拔刀斩去， 当啷，犬上三田，吉士长丹惊愕中手中刀剑掉落， “酋长，这是为何？” 舒明脸上笑容灿烂：“两位皆大膏药帝国忠勇之士，朕怎么舍得你们自裁。快快起来，刚才只为考验你们，同时验证仙人降世的真伪。” 犬上三田激动难掩：“酋长智慧无人可比，犬上佩服至五体投地。” 刚站起来，立刻又跪下去。 吉士长丹却冷静许多，默然起身走回原位。 舒明关注到他变化，颔首赞赏：“吉士长丹才智俱佳，忠心不移，今又以切腹自证其志。特封东宫殿首，训导太子学仪。” “酋长板载，吉士敢不效死以报！” 吉士长丹听到舒明如此恩宠，终于动容，再次跪地。 舒明展现一番酋长手段，才回到重点：“你们三个留在皇宫，待百官聚齐，合议唐变应对。” “嗨！”*3 犬上三田，惠日，吉士长丹，齐齐领命。 宫侍去通传百官，其余学生返回馆阁，不提。 高句丽， 高建武亲自接见归来的弟弟高藏。 “你书信中所言，长安仙人降世，赐凡人仙法为真？” “千真万确，弟亲眼所见，那时万人空巷，齐往龙首原寻仙，有凡人卢生者得仙缘，回春术。” 高藏一脸凝重，似乎有很重心事。 高建武身子一晃，勉强站稳：“这可如何是好，南唐如此强劲势头，我高句丽恐怕危矣。” “弟以为，仙人降世大唐，不唯对我高句丽，其余各国皆惶恐，不如派使者去薛延陀，吐谷浑，突厥合连，共商大计。” 高建武大喜，上前扶住高藏：“藏弟智慧可比乙支文德，出使者不若再行劳烦与你。” 高藏半跪于地，凌然受命：“臣愿往。” 吐波，一座宏伟宫殿内，松.赞.干.布迎着寒风接见禄.东.赞。 亲吻跪伏男子额头：“禄.东.赞辛苦了。” “为赞.普不辛苦。”（众所周知的原因，这个地区后面不再出现） 吐谷浑， 伏允扶起慕容龙城，脸上杀意凛然：“你敢再说一遍，长安有仙人？” 慕容龙城果毅的脸上，没有一丝惧意：“臣下岂敢欺瞒大王，仙人千真万确降落人间了。” “哎，为何仙人不来我吐谷浑，偏偏去长安。” 伏允眼底一丝贪婪隐藏。 慕容龙城建议：“臣以为仙人隐居长安某地，可多番查探，并未发现具体踪迹，或许要加派人手。” 伏允摇头，打手一挥：“不必白费力气，对于仙人，本汗以为李世民比我们还着急，估计禁卫遍布长安各个角落，仍然没有发现的话，我们派人去也无用。 我有更好的办法。” 慕容龙城一惊，单膝跪地：“大汗三思，唐国修养多年，君贤臣明，兵强马壮，吐谷浑不可力敌。” “现在不奋力一搏，未来我们还有机会吗？” 伏允目光悠悠看向长安方向：“我慕容伏允矢志恢复大燕昔日荣光，绝对不会重蹈先祖的覆辙，偏安一隅最后被大唐消灭。” 摩揭陀国王舍城，那烂陀寺， 参禅院中，玄奘放下手里的《瑜伽师地论》，疑惑看向在他精研佛法的时候打断的人。 “戒贤师父，如此兴冲冲闯进来有何要事？” 戒贤见到法相庄严的玄奘，心一下变得宁静，不再着急， 注视玄奘真诚眼眸良久，才幽幽一叹：“玄奘西行为何而来？” “弟子十三出家，二十一岁受具足戒，曾游历大唐各地，遍访名师，学习《涅盘经》，《摄大乘论》，《杂阿毗昙心论》，《俱舍论》等圣教经论。 却感各师所说不一，各种经典也不尽相同，于是决定西行向佛祖之地求法，以解心中迷惑。” 戒贤点点头：“玄奘向佛之心坚定，吾亦知之。奈何你此次西行，可算舍近求远，本末倒置了。” 玄奘不解：“师父此言何解，难道东土大唐还有比这《瑜伽师地论》还要精妙的经纶？” “唐国长安，在万人见证下，降下了一位在世佛陀。” 戒贤语带敬仰，眼里都是渴望。 玄奘终于不能保持淡然心境：“戒贤师父，可不要打诳语。” “出家人从不打诳语，这是特殊渠道过来的长安书信。” 玄奘接过，仔细查阅，某一刻眉头一挑： “清音俗世留，纷争何时休，谁能破名利，太虚任遨游。 既有圣门经义，又有道门要旨，佛陀般若智慧之深刻，吾不及。” “为师初听到这谒语，以为佛祖偈陀，亦感震撼莫名。” 戒贤此时仍然深深沉浸张元明编造的诗词意境之中， 玄奘语气稍急：“然则师父之意，让弟子回归大唐?” “自然，此行为师与你一起回去，佛陀降世为佛门大盛事，不可不参加。” 戒贤满脸坚定，玄奘思考再三，同意返回。 两人开始准备行李，那烂陀寺僧众闻知，踊跃报名随行，自有一番争夺不提。 大唐，长安，逍遥王府。 张家三人，王泰成张元音夫妇，由小六，赵四等管事安排好各自房间， 张元明前面带路走着，二丫，裴青璇随后跟着，来到假山幽静处。 走到一座凉亭前，张元明停下转身看向并排站立的两女： “二丫，青璇，对不起，我犯了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二丫如果在醉仙楼之前，对裴青璇一无所知，那么到后来张元明特意提出邀请裴青璇来家里，对三人的此刻状态，就有所预期。 裴青璇则对二丫的存在早有准备，当初张元明就和他说过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子。 “嗯，我知道了。”*2 二丫和裴青璇竟几乎同一时间说出一模一样的话。 张元明一愣，左右看看两女。 二丫，裴青璇也感惊讶，侧头对视一眼。 “你们是商量好了吗？” “哪有！”*2 两女又反驳一致，互相看一眼对方，心中紧张感大减。 张元明竟觉得有点好笑：“你们骂我吧，我对不起你们。” 二丫想骂，可想先偷眼裴青璇态度， 裴青璇也想斥责几句，不过也不想先出口，瞥一眼二丫。 两女又默契的正好对视上，如同受惊小鹿，各自转首。 见两人默不作声，张元明寻思搜索后世分手后学习的恋爱秘籍，得一计策。 “都不说话，我就当你们原谅我了。” 上前，厚着脸皮一左一右牵起两女的手。 “哼！”*2 两女第三次神同步， 张元明以为两人不好意思，握住两女柔荑，轻轻地往内一拉， 两女半推半就依偎到胸前， 二丫和裴青璇才终于看到彼此眼中强忍的笑意， 一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张元明莫名其妙：“你们笑什么。” “不告诉你！”*2 第四次神同步上，二丫，裴青璇看向对方，心中生出惺惺相惜之感， 竟觉得和张元明的默契还不如一个女孩子。 “哼！”*2 第227章 范阳卢氏 张元明首次碰到这个情况，心头噗噗狂跳，但为今后齐人之福，勉强撑住罢了。 手臂各抱一人，不觉紧了紧。 二丫，裴青璇此时才觉得不好意思，对视一眼，脸红如血，不敢最先开口。 张元明站一会，发现不能一直如此，打破安静：“我们进凉亭坐一会。” “嗯。”*2 两女今天要把神同步进行到底了。 其实，也不是二丫和裴青璇真的很有默契，只拘谨心态下，本能反应一样而已。 张元明轻轻地推开两人一些，左右牵一只手，来到亭内坐下。 不看两女的眼眸，看向远方，心一狠咬牙述说： “我是个花心的男人，喜欢着二丫，也喜欢着青璇。如果让我在你们之中二选一，我会生不如死。 同时，我又其实很自私，你们任何一人若想主动放弃离开我，我绝不会放手，天涯海角都会找到她，打他屁屁。 对你们的态度，我一直都是全都要！” 这时才敢深情注视两女。 “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 二丫嗫嚅：“你手抓的这么紧，我哪敢反对。” 裴青璇附和：“是啊，你这么霸道，反对的话，不是立刻被你欺负死。” 张元明大喜：“太好了，我知道你们最体谅我。‘ 牵着的手提起，凑到嘴边，亲吻两女柔荑。 接着，往后一仰头，左右各看一眼， “今天，我们小家三口人，定下同心生死约，张元明爱二丫，张元明也爱裴青璇，咱们三人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二丫，裴青璇通过这一路了解，和对张元明共同的爱，在对视中化解隔阂，接受对方， 齐齐看张元明，重重点下头：“二丫爱张元明，尊重裴青璇，咱们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裴青璇爱张元明，尊敬二丫，咱们永生永世，不离不弃。” 听到心爱之人谅解接受对方，张元明心中一宽，情不自禁上前亲吻一下二丫， 蜻蜓点水后，又去裴青璇樱桃小嘴处打卡一下。 “这是签字画押，你们再不能反悔了。” 强势拉过两女，抱在胸前。 二丫，裴青璇得到张元明保证，解开心结，此时心中无比安宁， 趴在张元明胸口，静静享受三人甜蜜时刻。 张元明抱着两女，只觉人生快意无过于此，不知说什么好。 二丫，对裴青璇的好感如火箭蹿升，加上一直不说话，忍得难受：“青璇姐姐，你怎么认识二明哥的呀？” “二丫妹妹，你不知道，我认识元明的时候，他可凶了……” 张父张母特意交代下，凉亭周围百米无人打扰，张元明三人才有安静的环境，互相攀谈起来。 当然主要二丫与裴青璇在增加了解。 朱雀门外， 卢生一身左千牛卫制式衣服从皇宫中走出， “虽然失去回春术，但有现在官身，对自家的好处也会不少。娘或许不用嫁给房山叔。” 想到母亲想改嫁，骤然获得晋升的意气风发大减。 “不行，我得想办法阻止娘外嫁。” 脚步加快，往外城而去，花小半时辰到家门外。 大门敞开着，径直入内，只见卢母满脸笑意招待许多访客。 仔细端瞧，有一人竟然认识：“卢承基，你怎么来我家了？” 卢承基，当代范阳卢氏麒麟之子，家族重点培养对象，如今三十有五， “多年未有联系，牵挂得紧，今承基入京参加明年会试，专门来拜访族弟一家。” 卢生却知道没有大事，可不能劳动卢承基大驾。 “族兄有何事不妨直说？” 卢承基尴尬一笑，看向卢母， 卢母不想双方难看，笑骂卢生：“生儿无礼，承基来者是客，问这么多作甚。” 轻推桌面饭食，面向卢承基等人：“粗茶淡饭，招待不周，大家多吃点。” 卢承基旁边有一个老者，发现卢生穿着，大惊：“生侄子竟然成为千牛卫，可喜可贺。” 卢承基这才仔细观察卢生上下，发现果然不是常人能穿，赞道：“族弟既入大内当差，已经光宗耀祖，我必通知本家开宗祠大会，彰你功绩。” “无需麻烦，一点小事不足挂齿。” 卢生心中颇为自得，嘴上谦虚。 却不料卢承基一脸郑重：“生弟此言差矣，以你如今的成就，你这一支当直入范阳卢氏嫡系一脉。” 卢母一惊，卢承基这个提议可违反族规，心潮起伏，很快想明白是儿子的仙缘缘故。 旁边七八人纷纷赞同，言笑晏晏。 见到这个架势，卢生也不笨，立刻反应过来卢承基此行最终目的， 心中冷笑一声，当初对他母子百般嫌弃，分割不及，如今来讨好却不晚了一些。 “卢生一脉已被族长革除主脉，去了辈分承字，可不敢再高攀啊。” 话中怨气、讥讽之意扑面而来，在场卢氏诸人闻之有的羞愧，有的愤懑，却都不敢发作。 卢承基心机深沉，笑意不减：“生弟切勿记仇，家族的情况你也知道，被朝廷忌惮，寻拆散之法， 我爹如果不行主动分家，哪有与皇家联姻之机。 只委屈你们母子，族里决定倾力补偿，保管让你满意。” 卢母想要答应，范阳卢氏五姓七望之家，卢生一回归，必然获得家族全力支持，前途一片光明。 “生儿，娘觉得承基诚意拳拳，不若……” “娘，你忘了那个冬天了！” 卢生大吼，脖子青筋冒起。 卢母被儿子突然的爆发，吓得噤声， 记起那段凄凉，嫡脉确实绝情，驱赶他们离开，从洛阳艰难逃到京城。 卢承基这一支从范阳卢氏分到洛阳定居，听闻李世民的忌惮世家门阀，自愿再分家，以获得皇帝之心。 卢生越想越气，对着卢承基不再装文雅：“你们走，我不想见到你们。” 卢承基那被人这么呵斥过，脸一下通红，如果不是最后记起父亲的叮嘱，这时绝对甩袖离开。 刚才出言老者见到这个情况，直接出大招：“以前是主家做错了，我们愿意八抬大轿，请你们母子回归本家，且你以前喜欢的侍女知画，可归还与你。” 卢生闻言一震，想起那个明媚的小丫环，那大眼睛似能勾魂，发育完美的身材楚楚动人， 只可惜刚被他夺取贞操，就发生了分家巨变，知画也被主家夺走。 “知画还能完好还给我，呵呵，思法叔现在说谎都不用心了。” 第228章 卢生杀人 卢生想起知画被夺，仍然极为愠怒， 卢承基见此一叹，知画由族内一年过六旬的族老收房，思法叔所提返还，实为无稽之谈。 念及此，眼神不由一暗，卢家做事有时候确实不留余地，以后需得改改。 卢思法被卢生怼得一滞，完好的一个知画当然不可能， 但使用过不代表不能继续使用啊： “只不过一小妾，生侄何必介怀呢？只要你回归家族，我做主赔你侍剑，诗棋两女，如何？” 卢生气笑了：“哈哈，这就是你们大家族的做法，自以为是，草菅人命，我此刻终于领教了。” 见他没有直接拒绝，卢承基抱着一丝期望追问： “族弟三思，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至于分家，根源真追究起来还在朝廷，不是我主脉。” 最后推卸话不敢太高声，凑到近处用极低声量说的。 卢生摇头：“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左右一个女人，现在估计也嫁人了。 不过，我们既然已经分家，今后就老死不相往来，你们走。” 当场下了逐客令。 卢家主脉之人见了顿时不满，看向少主卢承基，等待其命令。 卢承基眼神闪烁，暗忖：一旦用强绑走卢生，可彻底没了退路。 不仅得罪卢生，再无合作可能，甚至此举算不给朝廷面子，惹怒李世民。 正当卢承基犹豫不定的时刻，门外进来一人。 房山扛着一把锄头，看到卢家众人，故作惊讶道：“这么多客人，秀娟，你为什么不早叫我回来。” 房山的闯入，让原来紧张的气氛缓和。 卢生心中一松，暗道：房山叔终于管用一回，虽然年老，但至少算一个帮手，料卢承基应该不会走极端了。 果然，见外人到来，卢承基心中天平倾斜，迅速决断： “既然族弟和婶子不愿回家，那我们不强求，这便走了。” 当先往外走去，其后卢思法轻叹一声后跟随而出， 其余卢家的家生子怒视几眼卢生，不情不愿迈步离去。 房山假意挽留几句，却无人回应，才作罢， 等人走完，房山恢复严肃表情：“这些人不怀好意，秀娟，你们没事吧。” 卢母当着儿子的面，有些不好意思和他亲近，冷淡回应：“我们没事。” 卢生察觉母亲顾及自己，感激房山帮忙，决定今日给些面子： “山叔，刚才要不是你及时进来，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对付我们母子，多谢。” 房山顺势询问卢承基等人来历， 卢生对房山渐起好感，竟如实作答。 最后三人讨论未来变局，一致认为，随着卢生得仙缘的消息传开，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觊觎他家，卢家的防护措施必需立刻加强。 对此，房山自告奋勇，答应在卢生搬家前，按时来家里巡查情况。 这话一出，卢母感动不已，真想立刻提出和房山一起过日子， 可见到儿子一脸沉默似乎在生气的模样，一下没了勇气， 把恳切目光投向房山，意思让男人先说。 可她这一退缩，房山也不敢提， 毕竟卢生不是以前的卢生，当时一个落榜书生，现在可是得到过仙人传法的大气运之人， 他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这个观点，房山后面之人房家族长，也这样警告过他。 幽幽一叹：老光棍娶媳妇难，娶一个有出息儿子的寡妇更难。 子夜， 房山早回自家休息，卢生、卢母沉睡家中。 潜伏周边的一队黑衣蒙面歹人等到机会，悄无声息寻到卢家。 大致约五六人，持刀静静站在门口， 其中领头黑衣人抬掌：“进去后利索点，速战速决。” 率先冲开院门，直奔内屋，刀尖插入门缝，一划拉，门栓缓缓移动，不久门被打开。 往内一瞧，月光下，一张土床中间树立着一块木板，卢生和卢母各自裹着被子睡在木板两边。 首领持刀靠近，抵在卢生脖子，后跟进的黑衣人用刀抵住卢母， 确认两人被控制， 首领咳嗽一声，在寂静夜里特别响亮， 卢母首先被惊动睁开眼，发现家里进来贼人，本能大喊， 不料，首领眼疾手快，一挥刀面，拍打卢母：“不想死，别喊！” 此话瞬间止住卢母脱口的叫喊，可也把卢生惊醒。 “你们是谁，是卢承基派你们来的？” “这个你无需知道，乖乖跟我们走吧。” 一挥手，一个黑衣上去捆绑卢生。 卢母大急：“万事好商量，大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 “聒噪！” 黑衣首领刀又拍向卢母。 卢母满眼惊恐，抱头畏缩。 见到母亲受辱，卢生胸中怒气升腾，彻底压下对死亡的恐惧， 忽的，某一刻丹田中一股庞然气团涌出，出气海流经关元，中极，穿过长强，腰俞，命门，力量自下而上，脊椎渐渐挺直，气团运转至双臂， 活泼泼一股暖流来回流动，手臂舒服之极， 卢生情不自禁呻吟一声，手一握拳，指关节噼里啪啦。 感应手上的力量似乎能撕裂眼前一切。 再顾不得探究这股力量的来源，对于入侵者的愤怒，卢生大跳而起，挥拳直直打向最近黑衣人。 “砰！”一声， 那人不料受制的卢生会突然暴起，没有一丝抵抗得被直接命中胸膛， 顿时受击处凹陷下去一个大坑洞， 黑衣人此时还不觉疼痛，低头一看，胸口出现夸张的凹陷， 立刻意识到自己生机断绝，抬头惊恐看向卢生，缓缓倒地，不久满心不甘地死去。 卢生见自己一拳如此大威力，心中震惊， 黑衣首领发现不对劲，再顾不得留活口，立刻挥刀砍向卢生。 刀带着生寒杀意斩落， 卢生见状大惊，本能往旁边一躲，不料其身子变得灵动无比，一瞬间横移半丈， ，竟成功躲开这一次死亡危机。 “我这么强大吗？！” 意识到自己身体的变化，卢生不再畏惧，脚下连点，拳掌齐出，主动反击。 起初，黑衣人并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不怕卢生一人反抗，决然持刀迎战。 不过很快，他们眼里的轻视变为惊恐， 卢生一拳之下，黑衣人触之即死，只刹那功夫，有四黑衣人倒地，生死不知。 最后只剩两个喽啰，双股颤颤，不知接下来是逃是留， “大哥饶命，小的们只是奉命行事，不是有意与你为敌。” 终究黑衣首领已经死了，卢生如神似魔的表现又实在太恐怖，他们不敢再抱侥幸，齐齐跪地求饶起来。 卢生冷笑：“饶过你们，那你们刚才想过饶我吗？” “大爷饶命，放这一回吧。” 两人连连叩头。 卢生尚存着一丝善念，刚才含怒出手连杀数人，已经发泄完怒火，理智回归高地。 “说吧，你俩受何人指使？” 第229章 有奖问答 卢母短时间经历巨变，局势大起大落，精神一下受不了，被血腥味一刺激，当场晕过去。 卢生及时发现，上前查看，确认母亲呼吸平稳， 才对两个喽啰道：“好好说，别说谎。不然后果自负。” 挥动带血的右拳，以作恐吓。 两个喽啰大惊，对视一眼：“我俩本是荥阳郑氏家丁，此来带你回去，没想过伤害你们。” “荥阳郑氏？你们可别想欺骗我？” 卢生眼含杀意，靠近跪地喽啰。 两人顿时惶恐不已：“不敢欺骗您，我们真的是荥阳郑氏的人。” “为什么来找我？” 两喽啰赶紧解释：“您是仙人弟子，天下皆知，家主想见见你。又怕你不愿，只好绑架。” 两人言之凿凿，卢生稍一寻思，这理由竟然无懈可击， 郑家手段虽然卑劣，但这心思尚属于正常人理解范畴。 “那你们知道范阳卢氏准备怎么对付我吗？” “我们只是家丁，不会知道这些机密。” 盘问至此，两个喽啰已无价值。 卢生思考如何处置两人，是杀是放，一时难以决断，最后决定明天交给李世民圣裁。， 时间倒退会酉时，逍遥王府， 张元明牵着裴青璇来到家人面前：“爹娘，大姐，姐夫，莺莺，今天我郑重向你们介绍，这位裴青璇，是我最好的朋友，大家今后不要见外。” 没有明言两人关系，但在场可没一个傻子，张元明的真实心意已经昭然若揭。 面上却不说穿，纷纷点头表示欢迎。 裴青璇自听得浑身颤栗，紧张到不行，勉强保持住镇定，微笑向众人行礼问好。 其情态如同新媳妇见公婆。 张父张母虽然早有预期，但见到儿子搞定裴青璇，当今中书舍人之女，仍然难掩震撼。 谁能想到几个月前，一个媳妇都娶不上的儿子，现在已经享受齐人之福， 哦不对，算上高阳公主和王淑贤，那已经四人之福。 如果二老知道麻将，那么张元明的女人刚好可以凑成一桌。 裴青璇压制羞意，拘谨地在王府吃过晚饭，之后张元明和二丫步行送她回家。 夜幕降临，长安的灯火如璀璨星辰般闪耀。 张元明、裴青璇和二丫三人一同漫步在繁华的兴宁街上，愉快幸福的氛围弥漫在他们之间。 张元明面带微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今日坦白心结，确立关系，让他心魔大大缓解， 上回定下的对裴青璇的考验，时间从一个月，到现在，准备降为半个月。 开始不敢牵手，三人并排走， 裴青璇步履轻盈，似乎不想在二丫正妻面前露出怯意，行走自信而美丽，在夜市中如鹤立鸡群，沙中明珠， 吸引着周围游人的目光。 二丫则充满好奇，左顾右盼，对一切都感到新奇。 似乎没有察觉裴青璇暗暗较劲。 他们走过喧闹的夜市，耳边传来摊主们的叫卖声和顾客们的欢声笑语。 三人品尝各种美食，享受着独特的味觉体验同时，也开始熟悉彼此存在的相处模式。 街边的灯笼高高挂起，照亮道路，也为夜晚的他们增添了一抹温暖。 三人陶醉其中，忘却了时间的流逝。 尤其两女因为共同的爱，感受到彼此的尊重，在这一刻开始接受对方，敌意逐渐减少。 “哇，好漂亮的手环。” 来到一家女子配饰店铺前，二丫拾起手环惊呼， “我要两个。” 未等张元明出手，裴青璇大方买下一对，送一个给二丫。 两女当场带上，灯火掩映下，手腕处宝石相映争辉， 两人又齐齐抬手，含笑看着张元明，都不说话，美眸一眨一眨似在询问谁美？ “呃，都很漂亮，这手环买得值。” 张元明真心难分高下，只夸奖。 当即上前左右各牵住一人，往前面继续走去，避开这道选择题。 “我说过，你们在我心中都一样的重要。” 愉快时光都短暂，至少今天，张元明是这样认为， 很快三人走到崇仁坊，裴青璇的家到了。 “再见，今晚早点休息，明天等你带我们在长安游玩。” “好的，你们也早点回去休息。再见。” 依依惜别，裴青璇一步三回头进入裴府。 让出来接她的裴母，大为不满，只觉女儿已经外嫁人一般。 张元明和二丫离开裴府，又压一段路，说些分开后的事情， 至亥时，返回逍遥王府，与父母请安后，各自休息。。 第二天，张元明醒来，小六带来一个震惊长安的消息， 卢生疑似神仙传法，获得超凡武力，一夜大杀数十个歹徒， 张元明心知自己暗手发作，也不管他，让小六派人通知岑文思，送小说稿子《葫芦大侠》给永崇戏院， 岑文思接到指令，转交骆大亮：“稿子给你，送到永崇戏院，仔细别丢了。” “知道了岑掌柜， 这点小事，我绝不会出错。” 骆大亮收好书稿，脚下转动，飞奔向永崇戏院。 张元明享受侍女服侍，穿戴整齐，出得房间， 与父母一商量，决定让张父张母先休息几天，趁机熟悉王府，不急于游览长安。 他则和二丫，裴青璇准备有奖问答，推广《葫芦大侠》。 来到裴府，接到裴青璇：“青璇，第一届有奖问答的现场主持人，我想请你。 二丫则作为后台主持人，决定哪些人能够上台参与活动。” 紫金葫芦的作画成真，才是张元明最关心的，那卢生只不过是他闲棋一步而已，不用费心。 裴青璇欣然答允，问询具体事项， 张元明边走边聊，把后世非常着名的一档节目《一站到底》的模式简要介绍， 只听得裴青璇，二丫双目放光，大感兴趣。 “我好想自己参加哦。” 二丫眼睛微眯，幻想自己在问答台上碾压所有选手。 裴青璇竟有意动，也想参加，只不好与二丫一样说出口。 第230章 李渊vs卢生 张元明轻笑：“你们可别想着自己参加哦，这活动主要给我们书粉一些回馈，顺便推广宁彩臣新小说《葫芦大侠》的。” “不参加就不参加。” 二丫嘟囔，但很快想到能在长安和张元明在一起，又开心起来。 裴青璇没当过主持人，有些担忧：“我做不好怎么办？” “放心，你只要站在舞台中央，大方一点，活动就已经成功了。” 张元明记起后世的同类节目，主持一个顶一个漂亮， 实力？ 颜值就是实力好吗。 外城，贫民区， 卢生叫醒母亲，连夜报官， 京兆府捕快由陈师爷带队，迅速赶到卢家确认四具尸体，冷然直视卢生：“卢承生是吧，你说你是凶手？” “他们擅闯我家，欲行绑架之事，我只是反击杀人。” 卢生可不敢承认凶手之称，把报案的说辞，再解释一遍。 陈师爷陷入沉思，这么多人死在卢家，案子可不小，一旦处理不好，怕有牵扯。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你先跟我们回去，待查明案情，必定给你一个公道。” 卢母闻言脸色大变：“捕快大人，我儿子可自卫杀人，不用去府衙坐牢吧？” 卢生也一脸难以置信看着陈师爷，没有想到官府有颠倒黑白的想法。 但两人却是冤枉陈师爷了， “别误会，案件重大，你儿子需要循例配合我们调查，暂时并没有定罪。” 卢母哪敢相信官府的话，在老家时，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匪，哪一次不是把进去的无辜百姓折磨脱一层皮才放出来。 “大人高抬贵手，我们无辜的。” 陈师爷皱眉，眼前妇人竟视他们官差为大坏蛋：“老妇人勿要纠缠，小心把小事扩大，我们连你也抓。” 卢母吓得脸一白，埋怨卢生：“生儿，你看你自己选择报官，惹出祸事来了。” 卢生此时也意识到自己大意了，原计划案子上呈李世民，但怕惊吓圣驾，改换报案京兆府， 哪曾想竟把自己搭进去。 事情不难善了，那只能显出身份， 神情一肃，伸手入怀，取出千牛卫令牌：“看好了，卢承生是我曾用名，现在真是姓名为卢生，昨日已被陛下特招为大内侍卫，赐与千牛背身。” 陈师爷凑近一瞧，令牌竟然是真，心头一跳，记起卢生身份，惶恐道：“仙师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现在就撤走。” 当即让人用竹席卷起死去黑衣人，两两一具抬着离去。 卢生犹豫再三，最终没有计较陈师爷的无礼，看着京兆府捕快渐行渐远。 今日再次证明，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有权力，不然就会被这些貌似正面的人狗眼看人低。 采取不同手段应对。 显然，百姓和权贵，官差们的处理绝不一样，前面差点被抓走，一亮出侍卫身份，马上变为良民，不做抓捕。 “我卢生一定要做权贵，不再如以前贱民似得怨天尤人。” 卢生这一刻心态发生改变，以前热切的心掺杂一丝冰冷。 走上回城官道，陈师爷才敢摸一把背后冷汗， “好险，今日差点栽在外城。 卢生啊卢生，你说你一个仙人弟子，好好的原名不用，换什么卢承生，端的是不当人子。” 但很快又想起仙人的大神通，抬眼看一下天上，确认没有仙踪，才放下心。 “快走，我们尽快回府禀报府尹大人。” 捕快们意识到事关重大，使出吃奶力气，抬着尸体哼哧哼哧前行，速度却似不慢。 不久，回到京兆府，陈师爷禀明情况，言及卢生身份 和所杀人数。 府尹一连数惊，以为大事：“此案既关系仙人，吾不能决断，当禀明陛下。” 梳理案情，写成奏报，亲往皇宫。 半个时辰，李世民接见京兆府府尹，查阅奏报，眉头一皱， 暗想，这卢生言及回春术被仙人收回，又哪来的实力反杀六个强盗。 “卢生报案时，可曾说如何杀人？” 京兆府一慌，这个问题属实不知，弯腰一拜： “卢生供诉自卫杀人，倒没有说怎么杀人。 臣以为案情重大，又关系仙人，便没有准备充分，急忙禀报陛下，望陛下恕罪。” “嗯，确实急切了些，下去查明案情再来禀报。” 见李世民没有责怪，京兆府恭敬告退。 不久，卢生回宫履职，李世民听闻而召见之。 “卢生昨日杀了四人？” 卢生一愣，暗惊皇帝的消息灵通：“是的陛下，臣惊慌之下失了分寸，出手重了。，” “情有可原，只是，朕有个疑惑，你不是被仙长收回仙法，怎么反杀的强匪？” “呃，这个……臣随意挥拳击打，不想那些黑衣人不堪一击，就那么死了。” 卢生也不知黑衣人为什么这么弱，或者他的实力突然变强？ 李世民大起好奇，开动脑筋，得一猜测：“或许仙法留存在你身体数天，顺便改造了你。” 是这样么，卢生结合当时情况，确实，身体突然涌出一股力量，像极了仙气， 恍然大悟：“陛下圣明，臣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您却一言切中要害。” 李世民自得一笑，嘴上谦虚：“朕只一猜，具体为何还要查证过。” 见到卢生雄壮许多的身板，不由想起李渊， “父皇最近身体也越发强健，倒是和眼前之人颇为相似。 只不过一个被张元明凡人赠送血菩提，一个被仙人赐予仙法。 咦，不对，怎么好像血菩提和仙法对人产生的效果都一样， 为改造肉身，有什么共同点吗？” 这么一想，看向卢生的目光游移不定起来。 卢生见李世民的目光越发诡异，心中慌乱，不知其生出什么坏心思。 上回觊觎他的回春术，这回不会想要得到他的肉体吧， 不要啊，陛下，我正常的性取向，不能接受您的宠爱。 倒没有想过李世民会吃了他，毕竟此刻卢生还很单纯，尚且不知李世民渴望长生不得后的疯狂。 “爱卿随朕来。” 李世民自以为不好试探卢生虚实，选择去找李渊。 不久，一行到达太安宫。 李渊提前得到奏报，脱离来拜见的李泰，亲自出来迎接。 见到卢生，迫不及待试炼这几天猛涨的身手： “来来来，卢生，让朕见识见识你仙气滋养过的身体实力。” 卢生顿时一惊，看向李世民，即得到皇帝允可。 当下摆开架势：“太上皇手下留情。” 心中已经决定尽量不使全力，让李渊三分。 “好！” 李渊大吼一声，欺身上前，军中拳施展而出。 其起死回生、返老还童后，身体处于历史最强状态，刻意的一拳已能带起一股拳风， 卢生眼中，李渊的动作却不快，似乎可以轻易躲过， 满脸凝重中，脚下一蹬，一个闪身向右横移半丈，躲过李渊一拳。 一旁李世民大为惊讶，卢生刚刚的闪躲速度已经超过一般人许多， 跟随出殿外的李泰，见到这个情况，微隆起的小肚子一颤，眼睛眯起：卢生竟然和皇爷爷一样强大。 李渊也同时发现这一点，更加重视起来：“看招。” 快步缩进，扫堂腿击出。 卢生一跳而起往左边躲闪，落地之后，矮身反击一个扫堂腿， “碰”， 两腿相击，发出一阵闷响， 李渊受力，翻滚泄力退后。 在站起来，脸上狼狈。 卢生本犹有余力，但发现李渊窘态，立刻反应过来，跟着翻滚几圈。 起身告饶：“太上皇威武，臣远不及。” 李渊一愣，哈哈大笑：“卢爱卿无需避忌，朕不是你对手，仙人传法果然厉害。” 李世民，李泰齐齐望着卢生，目光幽幽，心中已经生出无数心思。 超凡，仙缘， 数日之间，获得超越普通凡人的力量， 即使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因缘际会，也能突然变为碾压凡人的绝世高手， 卢生何其幸运！ 第231章 战云密布 卢生此时已经确认身体变化，全由仙法遗留影响所致， 心中感激张元明的同时又有埋怨：“师父啊师父，您收走回春术不和弟子说一声， 察觉弟子身体变异，总该提醒一句的。” 张元明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操作，让卢生可谓一日三惊。 李世民观察卢生微表情，发现其确实不知身体巨变，顿时打消立刻获得仙缘的想法。 “看来仙法只能徐徐图之，有卢生这个引子，朕迟早能见到仙长。” 李渊却不死心，征询卢生意见：“朕让御医查看一下你的状况，可甘愿否？” “谢太上皇，臣正担心身体出什么意外。” 卢生佯作欢喜，隐藏心中不悦。 李渊不管卢生真不介意还是假不介意，直接召来御医， 御医对着躺在太安宫软床的卢生身体，仔细查验一遍，欣然起身：“卢侍卫身体强健，并无疾病。” “还有其他发现吗？” 李世民最先开口。 御医根据多年行医经验，自信回答：“没有任何疾病，卢生健康无比。” 见御医没有领会圣意，李世民顿时失去追问兴趣。 李渊也对御医的水平，产生质疑，早前治不好他的风疾，如今查不出卢生的变化原因。 简直废物一般。 奈何这样的水准已经当世顶尖，只有限寥寥几人能胜过他。 “对于超凡，普通医者已经不能适用。” 心中想法，不经意说出口。 御医闻言手一抖，自信消退，忐忑请罪：“臣无能，太上皇恕罪。” 李渊顿时不悦：“别老请罪，我又不似暴君，下去吧。” 御医瞥眼得到李世民同意，赶紧提出告退，竟似落荒而逃。 提及医术，李世民不由想起孙思邈， 当日王家村，只稍稍露出对大花的喜爱，竟使得一向和善敦厚的医者产生“误会”， 在没有得到他的同意情况下，就跑去终南山。 “父皇，孙神医或许可以查出卢生的异常。” 李渊想起医治过自己的孙思邈，确实医术高超，比御医强许多：“那传他来吧。” 李世民顿时尴尬：“儿皇无意间把他气跑，暂时找他不着。” 李渊叹息：“你轻视孙思邈，殊为不智。尽力派人寻找，和解最好，至少别保持着嫌隙。” “这是自然，一直有人在寻找，可惜没找到。” 再无事，李世民携卢生离去， 回到太极宫，刚坐下欲求卢生一事，王德神色匆匆进来。 “陛下，凉州急报，吐谷浑大举犯边！” “什么，密信拿来。” 说着，李世民起身抢过八百里加急： 臣李大亮奏，十一月吐谷浑数次袭扰凉州，十九日攻势最烈，吾军奋力拼杀险守。 之后敌军未见退缩，臣判定伏允有扩大战事之意。请朝廷速速增援。 至此，神情终于微变，立刻召集尚书省房玄龄，李靖，侯君集一干文武。 李世民凝重复述：“步萨钵可汗伏允狼子野心，无故扣押我方使节赵德楷，悍然发动入侵之战，凉州已然危急， 诸位爱卿即刻谋划夺取胜利，无需讨论会否开战了。” 房玄龄，李靖闻言齐齐心头一凛，一直担心的吐谷浑危机终究还是爆发了。 “遵旨。” 一刻钟后，群臣一致，任命下达，着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 兵部尚书侯君集为积石道行军总管， 刑部尚书任城王李道宗为鄯善道行军总管， 岷州都督李道彦为赤水道行军总管， 利州刺史高甑生为盐泽道行军总管，讨伐伏允。 所谓小事情开大会，大事情开小会，两国交战的大事竟然仅仅片刻就能产生一致意见。 显然以前很多时候，大家都没有动真格。 卢生在一边听着朝廷大事，领略李世民的英明神武，稍减其觊觎他身体的不满。 “希望凉州李大亮能再坚持一个月。” 李靖担忧， 其余人闻言默然，伏允的决心出乎众人意料， 一战倾全吐谷浑之力，慕容顺，天柱王，慕容龙城各自领五万大军，兵临凉州城下。 凉州， 伏允一指马鞭：“谁先登上凉州城，擒拿李大亮，赏银一万两。” “攻城，攻城！” 十数万大军齐齐呼喝，一阵声浪席卷到达凉州城， 李大亮满脸憔悴，避在掩体后：“将士们顶住这一波，吐谷浑擅长的是平原战，攻城战绝对不行，此战我们必然胜利。” “都督说得对，伏允小儿不顾自家儿郎性命，在给大伙送军功呢。” 这话提气，城头军士纷纷大笑，守城信心大涨。 守军这边欢声笑语，众志成城， 吐谷浑军第一波攻城士兵也终于来到城下， 后方弓箭兵与城上对射掩护，步兵举着简陋盾牌，结阵稳扎稳打， 尖兵果敢营迎上唐军砸落的金汁、滚石，推木梯登楼， 虽然尽力避免，还是不断有人破防被污秽物、大石砸中，顿时惨叫连连一片。 慕容龙城后方大吼：“将士们，为了大燕的荣耀，继续冲啊！” “冲，冲！” 一波波士兵前赴后继，不断有人倒下，有人接替。 不知死多少，才又攻到城下，架起更多云梯，推挤着往上爬。 李大亮见此，嘿嘿冷笑：“放火箭。” 弓箭兵立刻点燃特殊火箭，朝着云梯射去， 嗖嗖声中，吐谷浑本就不多的云梯被一一击中点燃。 有幸运的箭矢甚至命中爬到一半的燕兵身上，使其战衣瞬间燃烧起来， 不一会，灼烧及肤，那燕兵才痛叫着掉落下去。 可即使这样惨烈，也没有阻止燕兵前赴后继攀爬燃烧的云梯。 第232章 战争影响 燕军的悍不畏死，加上城墙上的唐军为了更多杀伤他们，屡屡冒险探头，终于也使得唐军增加伤亡。 只这个数量，远远小于燕军。 十倍攻城，方有胜机，果不虚言。 可李大亮依然心急如焚，痛心自家损失，这些守城士兵可不是不能野战的新兵预备役，而是府兵中的精锐，可步马双协同作战，适应性极强，每一个都需要朝廷费力培养。 暗骂一声“伏允这个疯子”，提弓搭箭，靠近城墙垛，刷刷向下连射， 竟击落数名燕军士兵。 “将军威武！” 守城将士见了大喜欢呼，奋力一阵猛挥砍，成功压下一波燕军攻势。 远方中军汗帐，伏允听到攻城不利，眉头紧皱：“融弟，你熟悉唐国，可有破敌妙计？” 对于哥哥伏允独断专行发动侵略，慕容融只能心头苦笑，克制不满，面上平静回复： “臣弟以为大燕多为骑兵，擅野战，不善攻城。大汗执意快速拿下凉州，不如多路袭扰，围三缺一？” 伏允一喜，赞道：“好办法，传令给顺儿分一路攻击凉州侧翼。” 自有传令兵通传可汗消息。 慕容融观察伏允神色有所放松，试探问道：“大哥以前一直坚持小股袭扰，谋取实利， 这次一改往日风格大动干戈，不知有何隐情？ 臣弟冒死以谏，若无大利，此时退兵还来得及。” “哈哈哈，融弟忠心可嘉，我很高兴你敢劝谏。 呃，告诉你也无妨，是唐国长安出现一位仙人，并当众降下仙缘符法，有那凡人得之救母，一举起死回生。” “竟有此事！” 慕容融大惊失色，不敢相信伏允所言。 不怪慕容融的消息闭塞，实在是伏允严密封锁唐国的真相，为防止士兵知道真相，不敢勇猛攻城， 不然，一旦仙人降世长安的消息在军中传开，只怕兵无战心，将无战意， 也别说什么占领凉州，抢夺仙缘，能不当场自我溃散，就算好的。 “融弟这下知道我为何急于攻城了吧，实在是不抓紧时间，唐国就要飞速崛起， 未来，我们再无此等公平机会了。” “大哥是否也想要争一争仙缘？” 慕容融却不按照伏允话语思考，直接命中要害。 伏允眼睛一眯，察觉这个弟弟比往常聪明许多，显然以前在装傻。 想到自己也是杀兄篡位，顿生警惕之心。 不理伏允兄弟开始猜忌，凉州城下的拼杀还在继续。 燕兵的进攻持续了很久，尸体堆积愈多，城墙上的唐军虽有换防，也渐渐有些疲惫，身不累心累。 看着城下同类的如山尸体，终究产生一丝本能抗拒。 李大亮抹去遮住眼睛汗水，看向远方源源不断冲来的燕军：“燕军怎么还不退，持续进攻这么久，不怕回去炸营？” 指挥预备役上去顶一阵，让鏖战老兵略作休息。 就在这时，李大亮注意到远处吐谷浑军队中有异动，一支骑兵冲出，绕过攻城大军，去往两侧。 心头一跳，这伏允又要使什么诡计？ 果然，没过多久，传信兵来报告，少股燕军出现在后方，攻击城外百姓，袭扰东城门。 这个作战方式才是唐军最忌惮的，伏允脑抽后，竟又恢复聪明！ 李大亮心中一沉，他知道，如果让这些骑兵部队继续使坏，后果堪忧。 当机立断，命令城内的精兵队打开一丝东城门，出城迎战。 军令一出，正面西城门继续绞肉厮杀，东城野战立刻打响。 唐军近一千骑兵齐刷刷出城，和吐谷浑的小股部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不留退路，刀刀见血，你来我往冲杀，双方都伤亡惨重。 然而，唐军凭借着顽强的斗志，和以逸待劳优势，略胜一筹以伤亡两百，斩杀五百敌军，击退燕军的进攻，粉碎伏允阴谋。 随着夜幕降临，吐谷浑正面军队终于撤退了。 李大亮望着城外满地的尸体，心中感慨万分，这场战斗虽然艰难，但他们成功守住了凉州城。 他相信，只要坚持半个月，就能引来李世民的援军。 长安， 侯君集出征在即，隐秘约见张元明。 “吐谷浑入侵，君集要率军出征，我知王爷剑法高超，医术非凡，不知道可有教我？” 为了自身安全，他也不在乎脸面。 张元明一脸微笑：“此战大唐必胜，侯总管不必担心。” 见被拒绝，侯君集微微尴尬，苦笑：“战场无眼，谁又能保证不出意外。” 张元明回忆这段时间黑虎帮对他醉仙楼的隐性保护，自觉给些好处也应当。 “我这里有些庄家把式，于单人对战有些便宜，侯总管想学吗？” 侯君集大喜，一直猜测张元明神秘莫测，出品的东西还能差了？ “王爷愿教，我求之不得。” 张元明眼神忽的锐利：“我只打一遍，你看好了。” 黑虎帮密室不大，但张元明一摆开架势，真元激荡，气势滔滔涌出，那桌椅受击，如何能维持原位，纷纷退开， 空出一大片敞亮空间。 见此异象，侯君集心头狂跳，张元明身上的力量首次具象化展现，竟这般强大。 张元明满意侯君集表现，当即使出一套弱化版排云掌， 此套掌法曾传授给小六，岑文思，赵四，马三几人，侯君集算第五人得传。 撤去一些需要内力才能施展的高深招式，只把利用凡人身体就能达到效果的招式摘出， 经过一番简单拼接，就能应付普通人。 张元明身怀数枚龙元力量，只用肉身力量施展弱化版本的排云掌，威力之大，密室渐渐承受不住， 桌椅挤压墙壁，柱子被掌风挂到，顶端吱呀作响。 侯君集顿时吃惊不已，劝道：“王爷收些力道，这房子不顶用。” 张元明应声停下：“放心，我有分寸。你刚才记住几招。” 侯君集多年军伍，对于搏杀招式不陌生，虽然张元明的排云掌有些玄妙，但删减后依然在凡俗范围， 只见一遍，他心中已然全部记住，但嘴上不能自傲：“七七八八，只有些地方不懂。” “哦，那你学武资质不错。” 张元明微感惊讶，以他了解，侯君集此人对自身实力向来不懂得谦虚， 既然承认学会七七八八，那就真的如此。 “你去凉州路上多多演练，应该有些帮助。” 侯君集感激一番，问道：“这什么功法，可否告知？” “基础十二招。” 张元明不想透露排云掌的名字，随意改了一个， 却不知这门武功就此以这个名字，流传后世， 有一段荡气回肠的故事，报应到他身上。 张元明出得黑虎帮，来到醉仙楼，恰逢高小小说书《葫芦大侠》。 一扫台下观众，却明显比昨天少了许多。 召来岑文思：“今天人不多啊？” “城内谣传要打仗了，有客人来过，但不久又被家人叫回去了。 ” 岑文思脸现担忧，没有想到开业遇到战事，影响了生意。 张元明眉头一皱，刚才在侯君集处，不觉得对他有影响， 此时醉仙楼萧条情况，方知两国开战，影响波及下，他也不能完全跳开。 “嗯，我知道了。” 第233章 青璇说书 岑文思请教：“东家，有奖问答活动还按时办吗？” 张元明思考起来，办倒是能办，只不过国家在打仗，醉仙楼跳脱的搞娱乐，不符合他王爷身份，也是一种对李世民挑衅。 “延后几天吧，待战事明朗我们再推出活动不迟。 还有，有奖问答活动定名为‘一站到底’。” 岑文思一愣：“一战到底，参与者以文斗战到最后？” “和你说的意思差不多，不过，我的意思是参赛者需要站着答题，所以才叫一站到底。” “哦，原来是这个站，不是那战啊。” 不理岑文思惊讶，张元明摆手脱身，自去吸收精神源能， 说书台下虽然人不多，大约一百左右的观众，但高小小说书实力极佳，又模样可爱，很招中年怪叔叔们的喜欢， 这紫金葫芦精神源能产生竟也不少。 张元明欣然走近，探出虚化树枝，逐一吸收起来。 很快收割完，一数有六十多团，也算不小的收获。 远远给高小小一个赞赏眼神，引得小姑娘一阵气恼，才施施然出醉仙楼。 回到逍遥王府，二丫和裴青璇，小元莺已经在府门口等候。 “二明哥，青璇姐姐说她也会说书呢，我们不如去街上摆个摊，推广醉仙楼和你的小说。顺便我还能领略长安风土。” 二丫说完，小元莺央求：“二哥，我要看青璇姐姐说书。” 裴青璇趁机附和：“元明答应吧，不然光逛街多枯燥，不如让我试试说书。” “青璇可真聪明，知道我不会同意你独自说书，想到撺掇二丫和莺莺一起来支持你。” 张元明眼角含笑。 “好不好吗？” 见没有外人，裴青璇上来抓住张元明手臂摇动起来。 二丫也不甘人后，分到另一只手，摇晃起来：“二明哥，答应我们吧。” 小元莺最适合撒娇的却没有撒娇，只把渴望的目光投过来。 三个最重要的女人一起请求，张元明哪里受得住，答应：“好吧，不过只这一回哦。” “好棒，二明哥最好了！” 两女欢呼着抱在一起，如果不是还没有突破睡觉人数为2的限制，和张元明睡中间的姿势，这会两人已经一起上来亲张元明脸颊。 但即使如此，裴青璇偶尔瞥向张元明的眼神也炽热如火，只挠得张元明心痒痒。 果然，发生亲密关系和没有突破那层关系，就是不一样， 二丫虽然也和裴青璇一样激动高兴，却没有她这丝火热感情。 小元莺等的不耐：“二哥答应了，咱们快去。” “好吧，我们走。” 张元明偷偷回以裴青璇一个“迟早要你好看”的眼神，才带着三女去往热闹的东市。 三人离去不久，张父张母出现府门口， “二明真出息了，两个好女孩都能拿捏住。不意仙长竟教会他讨女孩子欢心。” “可不是嘛，二明现在我有些不认识了。仙人之能，比我们做父母称职。” 想起往日王家村时，张元明能娶一个媳妇都不容易。 张元音携着王泰成出门，提出告辞：“爹娘，我和泰成想去永宁坊家看看，他的曲辕犁推广皇命没有最后完成，需要提前回去。 明天不跟我一起回来了。” 张父张母不舍，客套挽留几句，也就放行：“路上注意安全。” 张元音，王泰成一步三回头，离开逍遥王府，登上马车去往永宁坊。 二丫在路上忽然想起张父张母：“哎呀，忘了叫上张叔他们一起。” 张元明解释：“不用叫爹娘，他们留守家中有任务。” 昨晚，张元明告知父母王府的府库中藏有六颗龙元，却无人看守， 张父张母闻言大惊，立刻自告奋勇要求常住家中看管龙元。 自此，随同王家村带过来的五颗，合计十颗小龙元藏在府库地窖。 四人达到东市外，先围圈一地， 裴青璇自觉站到中间，开始吆喝：“诸位长安父老，小女子裴楚楚今日借贵宝地，说一段葫芦大侠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西牛贺州傲来国，有一座葫芦山……” 她不为金钱，只为支持爱人的事业，很快压下紧张，娓娓道来。 新颖的故事，动听的美女话音，不久吸引一大群人围观。 “这小妞说的不错，比前几天那个崔善长说的好。” “崔先生那贯口可不是眼前小姑娘能比。你看上人美色不如直说，无端诋毁崔先生作甚。” 议论者有之，欣赏者有之，一样养百样人，心思有不同，但不妨碍紫金葫芦精神源能产生。 张元明抬眼看去，一团团紫色精神源能，欣然汇入人群，开始收取。 虚化树枝目前已经有四百团紫金葫芦精神源能，以多吞少直如鲸吞，精神源能一触即收。 很快绕场一周，吸收到二百团精神源能。 感应虚化树枝状态，却远远不够凝聚神笔形态。 哎，看来紫金葫芦的具现和龙元具现一样艰难，估计需要好几万人次的精神源能。 裴青璇讲到最后：“葫芦大侠抬起紫金葫芦大喝一声‘收’，那吞服蛇妖内丹武功大涨的杨康，被一下收入葫芦内， 大侠只摇晃一下葫芦，其中杨康便当场身亡。 魔头即伏法，葫芦山周围的百姓再没有人去收保护费，此后安居乐业，百业兴旺。” “好好好，楚楚姑娘讲得真好。” “步惊云的老婆也叫楚楚。楚楚姑娘再讲一段风云吧。” 二丫看着意气风发的裴青璇有些羡慕起来，她只擅长练武，不如裴青璇会画画，说书远矣。 昨晚偷偷问过她一句，裴青璇承认还和二明哥羞羞了， 早上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莫名的危机感大起。 “我也要多才多艺，抓住二明哥的心。” 小元莺笑得嘴角都咧开，鼓掌不断：“青璇姐姐好厉害。” 而裴青璇听到众人夸赞、请求，只嫣然一笑抱拳： “各位父老对不起，楚楚今日专场说《葫芦大侠》。关于风云，我只在醉仙楼登台讲，这里不说，大家伙感兴趣可以去醉仙楼捧场。” “哦，楚楚姑娘竟是醉仙楼说书先生，我听说有一个小姑娘在说书，不会就是你吧？” 对于这类疑问，裴青璇不作回答，歉然抱拳环视一圈，强行结束此次说书：“抱歉，今日说书已然结束。” 见到裴青璇的表现，张元明一脸欣慰，上前收拾说书器具， 二丫反应过来也帮忙，小元莺拿过铜锣把玩起来。 裴青璇驱散最后挽留人群，返还竹板。 不一会，收拾完毕，一行四人去往下一场。 如此这般，一天下来完成五场《葫芦大侠》，张元明合计收取一千一百多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第234章 天罚止戈(一) 最后收尾在朱雀大街，张元明收拢说书器具，领着二丫、青璇、小元莺准备回家， 京兆府捕快推开人群，上前拦截：“且慢走，今有举报，有一男三女不明身份者在街上聚众敛财，可是诸位？” 张元明笑着解释：“我们说书娱乐，不为敛财。” “是你们就好，随我走一趟京兆府吧。”领头捕快闻言一喜，终于抓到人。 见捕快并没有放过他们的打算，张元明眼神转冷： “凭什么和你走，大唐律哪一条规定？” 那领头捕快不满：“哟，瞧把你能的，还说上大唐律了。 说书就是违法，眼下这当口，不知报效国家，却在街上嘻嘻哈哈，抓你怎么了？ 乖乖就范带上镣铐，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听到还要上铁家伙，张元明气笑了：“你知道我是谁吗？” 领头捕快不清楚张元明身份，心中一紧， 暗暗观察几眼张元明，比较记忆中的权贵公子模样，却没有一个相符的，胆气顿壮： “我管你是谁，带去府衙再说。” 这个捕快不仅有点虎，还没有智商，张元明一下不生气了， 生出陪他玩玩的心思：“好，我跟你走，但能不能让这几个姑娘离开。” 领头捕快眯眼一看裴青璇和二丫，一个气质娴静，一个乖巧可爱，皆为美女， 顿时心生不愿：“不行，两个要一起带走。” 张元明眼睛一眯，再问：“那我妹妹呢，刚满七岁，能放了吧？” 捕快在看二丫身下的小元莺，竟也非常可爱，生出占有之心：“她和你们一起的，也要跟去京兆府听候发落。” 听书人群刚散开不久，见到捕快气势汹汹到来，又不急着走，在旁边看热闹， 此时见到捕快连小元莺都要抓，有心善的忍不住帮腔：“小孩子就算了吧，人家说书没有犯法。” 领头捕快一听，抬眼搜查说话之人，却未在人群找到， 怒斥：“谁也别多管闲事，不然一起抓走。” 其嚣张跋扈，顿时让人群一静。 有等不及小捕快见头已经掌控局面，忍不住出手来拿小元莺， 小元莺嘻嘻一笑，一个纵跃升起半丈，躲开伸来魔爪。 “来啊，来抓我啊。” 气得那个小捕快暴跳如雷，继续捉拿， “小丫头挺滑溜，待会抓到，好好炮制你。” 脸上狰狞之色一闪。 小元莺等待张元明决定，没有动用真实实力，只连连躲避， 有龙元加持，她灵敏异常，小捕快几次追索不着。 发现领头捕快没有收手的意思， 张元明眼神一冷，玩闹的心思彻底消散，取出逍遥王身份令牌： “看好了，我乃逍遥王张元明，你们滚回去告诉京兆府，再打扰我说书，小心他的官帽。” 逍遥王三字一出，领头捕快浑身一震，凑近一看令牌，脸色当即大变：“王爷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您。” 那捉拿小元莺的捕快，听到逍遥王，大惊止住身形，惊恐看向张元明，不知如何是好。 小元莺笑道：“别停，快来抓我，你好好玩。” 其余捕头们齐齐看向小元莺，只觉刚才的可爱小姑娘，此时比阎罗王还要可怕。 张元明冷面转为笑脸，真元暗暗运转，上前轻轻拍一下领头捕快肩膀，真气随之输入，直入丹田，碾碎气海： “辛苦了，都回去吧。” 看向追逐小元莺的捕快，“你过来。” 那捕快不敢违命，哆哆嗦嗦走来， 张元明含笑轻拍其肩膀：“你也是奉命行事，本王不会怪你的，回去复命吧。” 一样手法点破气海，让其未来再没有超凡之机。 被张元明拍打肩头，领头捕快此时并没有察觉身体异常，反以为逍遥王果然大度，千恩万谢带着手下离去。 其实两人的身体被点破气海穴窍，不仅失去超凡之机，且连往日康健也不可得，会日渐消瘦直至染病亡故。 见捕快们走远，二丫凑近询问：“就这样放过他们？” “些许喽啰被人当了枪使，放了就放了。那背后针对我们的人才需要真正找出解决。” 二丫恍然，不再追问。 裴青璇闻言纳闷：“谁会举报我们呢？” 张元明摇头：“我不知道，等会去京兆府问问。” 心中却想到，虽是有人针对他们，但关键还是吐谷浑入侵让长安变得风声鹤唳，才有人敢拿着鸡毛当令箭。 不然换做他时，也没见京兆府捕快抓说书人。 所以，吐谷浑挑在他收集紫金葫芦精神源能的关键时候打仗，也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越想越气，张元明杀意顿起，想到封神榜中女娲的霸气发言，学习一句： “这些魑魅魍魉，不给一个果报，不显我张元明的仙人灵感。” 小元莺觉得好玩：“二哥，对付坏蛋带上我吧。” “别捣乱，你和爹娘好好待在家，这些事二哥自会处理好。” 小元莺不满嘟嘴：“二哥总小看人家，我现在也很厉害了。” 张元明轻笑：“知道你厉害，但是你现在还小，一个大意被抓住，可后悔莫及。” “不可能，他们不是我对手，二哥心中一直把我当小孩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哼！” 傲娇转头，作生气模样。 “哈哈，莺莺不是小孩子，已经是大姑娘了。” 张元明满脸笑容认输，小元莺自然看得出：“不理二哥了，我回去找爹娘说理去。” 当先朝向逍遥王府跑去， “莺莺慢点。” 二丫大急，瞥一眼张元明，跟了上去。 裴青璇莞尔：“莺莺真可爱，我能想象到你以前的幸福时光了。” 张元明脸一跨：“确实很幸福，小叛徒打小报告也很快。” “哈哈哈，元明竟也有妹妹天敌克制，我今后有靠山依仗了。” 裴青璇笑得花枝乱颤。 张元明见她诱人的抖动韵律，不由双目放光：“青璇的可爱处亦能压制与我呀。” 异性相吸，裴青璇第一时间察觉张元明眼底的占有欲望，身子顿时一酥： “甜言蜜语，准没安好心。” “那青璇喜不喜欢我的没安好心呢？” 裴青璇听得心痒痒，娇斥道：“二丫初来长安，我可没时间侍候你。 你看她们跑远了，我们快追上去。” 见裴青璇不接招，张元明悻悻收敛心中荡漾，一叹： “哎，母老虎在家，小情人不配合喽。” 跑前几步，裴青璇没听清张元明说什么：“快跟上来，别嘀嘀咕咕了。” “好嘞。” 张元明压下躁动，背起所有说书器具，跟上前面三女身影。 途经崇仁坊，三女已经并排说笑着行走， 裴青璇提出分别：“我回家了，明天再见。” “青璇再见。”*3 张元明三人依依惜别裴青璇，不久到家。 王府里，张母亲自下厨，做好饭菜，等待三人归来。 有更好的厨具，更优质的食材，张母做的饭菜质量更上一层楼， 张父以为御膳不过如此， 张元明也大赞：“娘的厨艺说天下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 张母大笑：“二明可别夸娘了，娘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以前家里不宽裕，你爹又故意隐瞒，才不知世上美食，现在见识长安厨师手艺，已知坐井观天何意。” “那娘就是篾匠里烧饭最好的，厨娘里编席最好的。” “哈哈哈！”*3 张家人齐齐大笑。 第235章 天罚止戈(二) 张元明的嘴似抹了蜜，张母笑容不断： “好好好，二明说的都对。” 小元莺嘻嘻一笑：“娘烧的饭是好吃，爹你觉得呢？” “好吃，绝对好吃。” 张父立刻竖起大拇指，称赞不已。 一顿饭愉快吃完，张元明约父亲书房一叙。 “吐谷浑入侵凉州，长安人心不定，以致惊扰师父修行，爹如何看待？” 张父一惊：“凡间之战竟然惊动了仙长，那我们出手制止？” 张元明点头：“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吐谷浑和大唐这样打来打去确实挺烦的，理该雷霆处罚。” “仙长想要处罚大唐？” “师父倒没有偏向，但我觉得不早点结束战事，可能让他厌恶凡间纷扰。” “既然如此，此战确实需尽快结束。爹最近无事，不弱去凉州一趟。” 张父自持经龙元改造超凡入圣，一直寻机展示人前，这次正中下怀。 张元明见父亲自觉，不由大喜：“有爹出马，凉州之战可定矣。” 张父欣然问计，张元明出八个字方针：“去除首恶，纷扰自解。” 就是斩首行动呗，张父深以为然，回房与张母商量不提。 张元明安排完大事，召唤小六进来： “你让府里开始向农户收购新葫芦，完好的三文一个。 尽量快些，至少要一万个。” 小六虽然不解，但依然照做。 此举自然为了配合《葫芦大侠》的推广。 所有事情处理，张元明才有时间出府，选择京兆府方向，施展轻功快速奔跑而去。 不久到达目的地，没有急着进去京兆府，拐一个弯，找到陈师爷府邸，一个纵跃跳入其中。 来到主卧外：“故人来访，陈师爷可愿一见？” 声音清晰传入， 屋内男子听到一惊，这个声音好熟悉，不知何方神圣？ 不理侍妾紧张，下床打开屋门，便见来人张元明，顿时心头一跳，想起刘捕头的禀报，故作淡定： “王爷您找陈某何事？” “今天你们京兆府来抓说书人，是谁授意？” 陈师爷纠结起来：“这个……” 张元明一笑：“少不了你好处。” 随意丢出一个金元宝，精准落在陈师爷手里。 陈师爷哪敢收张元明的钱，恭敬返还同时，心中权衡利弊，迅速决定两边都不得罪： “那人非常不喜欢裴青璇小姐抛头露面说书，让我们制止这种风气。” 张元明一愣：“裴叔的意思？” “不是裴中书，是个少年人。” 张元明眉头一皱：“陈师爷还是直说那人姓名吧，我不想猜来猜去。” “王爷体谅则个，你们双方实力均等，小的只一个京兆府师爷，不敢得罪你们任意一家，。” 张元明眉头舒展：“对方竟然也是个王爷，不会是李泰吧？‘ 陈师爷心中暗赞张元明智慧，面上慌乱：“我可什么没说。” 张元明嘴角翘起，向陈师爷微微颔首，自顾离去。 陈师爷直视张元明远去，眼中复杂莫名，退回屋中， 面对娇嫩小妾再次求欢，竟提不起一丝兴趣。 “别来消耗老子精力，明天有大案子等我。” 张元明出师爷府，径直朝魏王府而去。 魏王府，李泰正召集心腹，密议张元明， 先分享高小小所传情报：“这就是那人最近所为，诸位有何看法？” 萧德言几人顿时兴致勃勃，开始建言献策。 只有阎庄心中忐忑，没有出言，担忧着今早擅自举报裴青璇会否惹来麻烦， 虽然明知张元明不好惹，但其心中对心上人被抢一直意难平， 不敢亲自下场敌对，也要找官府第三方暗戳戳对付一下张元明， 方才解恨！ 张元明悬在李泰等人屋顶上方，只一会大概听明白魏王一系一直在监视他一举一动， 嘴角浮现冷笑：“人果然不能太闲，不然就和李泰一样只想找死。” 思考起来是否杀掉李泰， 不过很快，他否定这个想法， 因为没有必要，盯着他的人可不止李泰，还有李渊，李世民，侯君集， 甚至永崇戏院老板郭云刚，凡知道一丝他的异常的人，都有可能掺合一手。 杀不是最好的办法，初入长安的莽撞已经给过教训， 只要还不准备立刻不吃牛肉，碾压皇帝，夺取李唐江山， 还是不要激怒李世民得好。 因为保持长安百姓精神安定，产出精神源能才是大局。 但对李泰也不能不处罚， 回想后世类似情况，很快得一方案， 张元明飞往在附近大山，择一千斤石块，运来魏王府上空， 抬掌汇聚真元，猛然向下一扔， 石块如一道流星加速朝下直砸李泰屋顶， 哗啦啦，碰啪， 议事大厅屋顶受击当场碎裂，木块纷纷飞溅掉落， 千斤石块更快一步，砸中大厅正中无人处，陷入地面数丈。 一干厅内之人吓得大惊失色，本能四散而逃， 其中最倒霉的阎庄，慌不择路被木屑刺入脸颊，直接破了相。 李泰逃得远了，才惊魂未定命令侍卫救灾。 萧德言等人跌坐花园泥地，皆狼狈不堪。 这一夜，魏王府不得安宁。 第二天，魏王府被天降陨石砸中，房屋倾倒，人员受伤，震惊整个朝堂。 有那李承乾支持者，上奏宽慰，表为意外，但一下朝立刻派人散播李泰没有气运，不堪承接皇位的传言。 不久传到李泰耳，李泰当即大怒，又砸碎不少家具。 张元明小惩大诫李泰，才欣然回府。 张父张母出来，言明一起去凉州刺杀慕容伏允， 张元明一想，张母实力其实不弱，两个人也比一个人更保险，当即同意。 第二天一早，张父父张母轻装简从出城，直接进入大山， 在崇山峻岭之间，跳跃前行，直朝着凉州而去。 有龙元之力，一日半功夫到达， 寻到吐谷浑大军军营，得知双方刚休战不久。 第236章 壮志未酬 “看样子，吐谷浑并没有占到便宜。” 张父观察军容士气，推断道。 张母点头：“这些燕兵冲锋一天，已经精疲力尽，我们等天黑再潜进去。” 张父颔首：“可以。” 两人即商定晚上行动，静静守候在军营外。 一个时辰后，天完全黑下来，军营中燃起火把， 士兵们吃完饭，陆续有人进帐休息， 张父制止张母冲动，在等半个时辰，来到亥时， 燕军大营彻底安静下来，只有巡逻兵丁偶尔走过的脚步声。 张父给张母一个眼神，认为时机已到， “好，立刻动身。” 张母早等不耐，夫妇两人意见达成一致，齐齐施展轻功，如同两道魅影靠近军营， 那哨所燕兵借着火光四下巡查，却不能发现有人闯入， 很快，张父张母潜到营栅栏处，轻蔑一笑，一个纵跃跨过，依着观察好的方向，朝中央可汗大帐掠去。 一路有惊无险来到伏允帐外百米处。 越靠近伏允住处，巡逻士兵越多，寻常速度前进已无比艰难， 张父张母侧头对视一眼，同时激发体内真元，抬掌运使出云莱仙境，顿时一股云气在掌中生成， 齐齐一挥，雾气弥漫开来，不久扩散遮掩附近数百米方圆。 巡逻兵发现异常，大惊：“忽起大雾，大家小心。” 却没有多少手下兵丁挂心，只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改一丝巡逻节奏。 张父张母嘴角一咧，安然穿过巡逻士兵，推进到大帐，发现门口有两个侍卫站岗， 果断欺前，一人一个快速撂倒，静放在地上，才大大方进入帐中。 伏允发泄完，正在毛毯上沉沉酣睡。 其旁一位被掳来的汉人女子，赤裸坐起身，盯视着伏允，眼里闪烁滔天杀意。 可惜没有兵刃，不敢动手，不然伏允即被她斩杀，倒不劳张父张母出手了。 张父张母进来，便见到这样的场景，张父微觉尴尬，张母上前连点两人穴道， 伏允对外界无动于衷，依然未醒过来。 那女子惊愕中发现外人闯入，却已经不能呼叫出声。 张母轻松说道：“这人是伏允？是的话，点点头。” 女子眼珠一转，猜测出张父张母目的，狠狠点头。 张母目光一冷，抬掌拍击伏允脑瓜， 呱啦一声，伏允脑袋一晃，其内脑浆脑经炸裂错乱，外显的呼噜声忽的停歇， 当场脑死亡，步了王道辉后尘。 张父走过来：“这女子杀不杀？” 张母：“我见她对伏允颇有敌意，留她一命吧。” 女子闻言一阵激动，感激目光投向张母，若能开口说话，估计早叩谢不停。 张父点头：“既然如此，那我们走吧。” “不急。” 张母犹豫一会，解开女子穴道问：“你是汉人？” “我是汉人，被伏允强迫抓来的。” 女子满脸委屈和惊恐。 “穿好衣服，跟我们走吧。” 张母决定救人，张父闻言迟疑：“是不是多此一举，留下这女人她也不会有危险的。” “那清白呢？” 张母白了张父一眼， 张父暗道：都已经被伏允睡了，哪有清白，何况这女子也不是贞洁烈女，不用他们担心。 女子不管心中如何想，见两个强闯者愿意救她，大喜：“多谢两位大侠。” 说着也不避讳张父，立刻穿起衣服。 张母察觉，移动一步遮住张父视线。 张父撇嘴，要救人是你，不让我看也是你，女人心海底针。 一会，女子穿好衣服，张母牵起她，三人来到帐外。 两人运出龙元所带本能神通，脚下重重用力一蹬，顿时身子原地飞腾升空， 那女子不知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吐谷浑军营，大惊叫喊出声： “啊啊啊！” 张父张母来不及制止，眉头一皱，鼓起真元加速飞天。 女子惊呼终于引起巡逻兵注意：“谁在乱叫？” 其中一人瞥眼看天，发现三人踪迹：“队长，是天上有人！” 那队长抬眼一看，大惊：“有敌袭！” 铜锣应激敲响，顿时引发连锁反应，周边营帐纷纷惊动，士兵们纷纷穿衣起床。 “敌袭，敌袭！” 慕容顺作为嫡长子，住在最靠近伏允营帐，最先出来查看情况：“敌人在哪？” 队长解释：“太子请看天上。” 慕容顺依眼看去，借助月光，只见到三个小黑点， 当即大怒：“哪有人，你胡乱谣传军情可是死罪。” 队长大急：“那就是三个人，现在飞远了而已，太子不信，可以问我这几个手下。” 慕容顺冰寒眼神看过去，那一队巡逻士兵惊慌低头。 “他说的对吗？” “太……太子，队长所言属实。” 第一个发现张父张母的士兵胆战心惊出列回答。 慕容顺得到意外结果，眉头一皱，忽然心头一跳，转身看向父汗大帐， 帐外这般大动静，伏允竟然没有一丝反应。 意识到不妙，快速冲进帐内，发现伏允仰卧毛毯之上。 “父汗，醒醒。” 叫唤数声，没有反应，提高音量又喊两次， 却仍然不见伏允醒过来，终于脸色一变， 焦急一步上前，伸手推搡起来：“父汗，快醒来！” 伏允依旧没有反应，慕容顺意识到大事不妙。 伸手试探伏允鼻息，没有一丝热气呼出。 “死了！” 得到这个讯息，慕容顺脸色数遍，最后厉色一闪， 迅速召集心腹，只密议一刻钟，定计： 先控制那队巡逻士兵，不使天上来人的消息泄露。 然后，依次召唤军中将领进伏允帐内， 慕容顺公示伏允身亡事实，逐一询问是否支持他继承汗位， 最后自无一人反对， 如此，慕容顺成功即位吐谷浑新可汗。 张父张母携带一个女子，飞天耗力，离得凉州数十里，降落山林。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张母见女子如同受惊的小鹿，问话转移其注意力。 “小女子曾心柔，拜谢上仙救命之恩。” 曾心柔说着便要行大礼， 张父眼疾手快一把拦住，手一接触，忽觉一阵触电感传来， 引动好奇心思，不免仔细端瞧曾心柔， 发现此女身材苗条，或许因为不适应高空，脸微微发白， 一双灵动的眼里有着感激，畏惧，却更显楚楚可怜，我见犹怜之姿。 曾心柔缩回手，感受指尖隐隐传来的异样刺痛，低头不敢责怪男上仙。 只弯腰再拜：“多谢两位上仙搭救小女子。” “不必多礼，救你只随手而为。” 张母一脸欣慰，心中对曾心柔好感大起， 毕竟懂得感恩的好女孩才不辜负她冒险出手相救。 对着女上仙，曾心柔才敢抬头展露笑容：“您一个随手，对我如同再造之恩。” 这是曾心柔被俘虏后首露真心笑容，有劫后余生的喜悦，有对仙人的感激， 张父见之，心头生出一股异样， 竟似想要呵护住这美好一般。 简单休整，三人再次启程，不久行至一座城镇。 “你可自去镇里生活，我们要走了。” 张母放下曾心柔。 面对陌生的小城镇，曾心柔心中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但畏惧仙人威严，不敢违逆。 行一大礼后，依依不舍告辞离去，行至十步外，终于忍不住心中害怕，抽泣起来。 张母听到哭泣，眉头一皱，思考起什么。 张父也发现曾心柔反应，问道：“这样黑灯瞎火让她离开，会不会出问题？” “罢了，既然救了，索性救到底。” 上前拦下曾心柔：“别哭了，刚才是我思虑不周，告诉我，你在哪个城市有亲人？” 曾心柔控制抽泣，委屈回答：“心柔今后没有家人了，他们都被伏允魔头杀害了。” 其实她还有亲族在凉州，但不知为何，心中很想要留在张父张母身边，就撒了个谎。 第237章 举世伐唐 “那你可愿跟着我们？” 张母同情心生起。 曾心柔脸现狂喜：“仙人若能收留，我是一万个愿意。” 张父咳嗽一声：“带你去长安，记住嘴巴要严实一点，别乱说话。” 曾心柔忙不迭答应。 张父张母不知未来曾心柔会引发两人夫妻矛盾，此时达成一致，再展神通，携着她飞往长安。 吐谷浑中军大营，慕容顺一登上汗位，立刻退出凉州一百里，准备休兵罢战。 而凉州城内，李大亮惊闻吐谷浑退兵，犹自不敢相信， 派出斥候得到一样结论，才勉强接受： “吐谷浑到底发了什么？” 自然无人回答他。 像伏允身死可汗大帐这样的秘闻，在慕容顺公布前，大唐无人可获悉。 虽然有些意外，但凉州终究保住了，还没有依靠援军一兵一卒， 李大亮大喜中，又担忧朝廷靡费军饷，立刻修书上报李世民， 信使受命，手持都督奏疏，快马加鞭赶往长安。 历三天三夜，跑死几匹驿马，才堪堪到达长安， 以特权直入皇宫，禀明李世民，成功阻止李靖启动援军。 李世民看完禀报内容，喜中有忧：“大亮这一战打得漂亮，诸位爱卿一起看看，何有发现？” 奏疏传阅下去，房玄龄等人依次细细查看， 李靖心中大定：“凉州解围，吐谷浑一鼓作气的势头顿消，短期已不足为虑。” 太极殿内众位文武大臣纷纷赞同。 房玄龄有与李世民一样的担心：“臣关只心吐谷浑发现什么变故，才导致突然撤兵。” 这个疑问，前方李大亮都不知道，他们远在长安，更不可能搞得清楚。 就在朝堂君臣和凉州李大亮以为凉州已然安全， 撤军的慕容顺收到高句丽王的书信，仔细查阅， 心头一动，问向高藏：“贵国想要联合突厥，契丹，薛延陀，加上我吐谷浑合围大唐？” 高藏郑重点点头，眼中凸显盛意拳拳： “王兄一直以为李世民一个弑兄杀弟的无德小人，绝不堪承受泼天仙缘，高句丽愿与诸国同心攻伐伪唐，一旦夺得仙缘，可一分为五共享之。” “这个……其他几国有什么看法？” “突厥同意出兵十万，契丹三千骑兵，薛延陀一万骑兵，我高句丽自愿出十五万步兵。” 听到已经有近三十万大军，慕容顺琢磨开来， 各国联军一旦成行，人数上不弱唐国，作战胜率比单枪匹马更大许多了， 父汗伏允十五万都敢攻略凉州，他继承汗位，人马未少多少，又有四国相助，没道理不敢尝试。 即使失败了，大不了投降，李世民还能杀他？ 需知对于他们这些游牧势力，中原王朝向来宽宥，不会赶尽杀绝。 如此一想，真可谓进可攻退可守， 反身攻打凉州的风险竟似不大！ “本汗同意配合出兵，但你等多久可以进攻唐国？，” 高藏握拳于胸前：“下臣回到高句丽之日，就是发兵之时。” 慕容顺知道这个时间大约一月，皱眉：“太慢了，不若改换以海东青传递消息，本汗要你十日内造成五国伐唐之势。” 高藏心中大喜，面上镇定：“下臣愿意一试。” 至此双方达成一致，开始谋划战争方略不提。 长安， 张父张母领着一个女子进入逍遥王府， 张元明不觉如何突兀，询问凉州一行，得知已经伏允伏诛， 赞道：“爹娘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儿子佩服。” 张父笑道：“你娘跟你学了一手，那一掌打下去，啧啧啧，比那王道……” 张母目光一凝，打断道：“当家的胡说什么呢！” 张父惊觉说漏嘴，看一眼身边曾心柔，未见其异常，才安心。 倒不是怕她什么，而是担心口无遮拦被妻儿责骂。 却不知曾心柔听到他的话，心脏噗噗狂跳，只觉仙长神通固然光大，手段却也一样狠辣。 张元明感知曾心柔的心跳，不由看她一眼，引起一丝重视，问父母：“爹娘，这位姑娘是？” “也是个可怜的，被伏允杀害全家，孤苦伶仃，我们就带了回来。” 张母回答， 曾心柔发现张元明在仙人家里地位，自我介绍：“小女子曾心柔，多谢仙人救命收留，今愿结草衔环以下半生当牛做马为报答。” “那倒是不必，在王府只需安心做事，没有让人做牛马的要求。” 张元明应付一句，不再理她，又问父母几个问题，结束此次谈话： “爹娘一夜来回凉州肯定劳累，儿子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自出门去，来到偏房，叫上小元莺和早早回来大姐张元音，三人一起去找裴青璇。 不久到达崇仁坊，凑齐四人组，浩浩荡荡去往醉仙楼。 一进入醉仙楼，宁彩臣正说着葫芦大侠暖场， 见到一大批紫金葫芦精神源能，张元明嘴角翘起， 这说书楼算开对了！ 探出虚化树枝，边走边吸收起来， 不需一刻钟，一百多团精神源能便被他收割完毕。 召来岑文思：“最近主推《一站到底》，风云的场次相应减少。” 岑文思犹豫一下，开口：“此事不难，可东家，我还有一件事情相询。” “什么事？” “族兄中书侍郎岑文本来找过我，他想要和我合作……” 张元明似笑非笑：“合作就合作喽，为什么要问我？” 岑文思大急：“大家切勿怀疑属下，那岑文本重新看重我，不是因为我自己的实力，而是看上我身为您下属的身份。” “知道就好，岑文本有合作之心，有什么好处给你？” “陛下发现卢生异常，暗中提取到他血液研究了。” 这个消息劲爆，张元明好奇追问，却没有再多透露。 “这都敢实验，李世民对于长生确实渴望。” 第238章 紫金葫芦出世(一) 张元明衡量得失，醉仙楼里倒没有不可对人言： “你只管和他交换普通消息，只记住别把我传授给你的基础招法泄露就行。” 岑文思一顿，此时才知以前不重视的怪招在张元明心中分量， 凛然应诺：“有东家划分范围，文思知道怎么做了。” “嗯。” 张元明点头，嘱咐岑文思做好《一站到底》的准备： “与万人活动说风云那次差不多，你主要维护秩序，别发生意外。” “开业的时候，会员优惠券分流是个好办法，东家你看，一站到底能不能也选择性刷掉一些观众？” 岑文思建议。 张元明摇头：“不用，新的活动参加的人越多越好。你多派人手维稳就行。” 如此，岑文思知道张元明心意，没有再多言。 张元明静等一会，工部尚书段纶应邀而来，带来一万张印制好的大彩纸， 检查一遍， 发现纸张质地优良，其上“葫芦大侠专场大抽奖”字样清晰，没有大问题， 才感激道：“多谢段尚书，百忙中分工部的机器给我醉仙楼。” “王爷也给工部分成，这些份内事都是应该的。” 段纶笑呵呵。 张元明客套几句，顺势邀请：“段尚书若没有急事，不妨指点一下醉仙楼新活动《一站到底》?” 段纶心想：我本来确实很忙，但皇帝知道你找我后，直接让我放下其他事，专门服务你， 面上笑容不变：“下官荣幸之至。” 张元明微笑颔首，看向裴青璇三女：“二丫，青璇，莺莺，等会下面说书完毕，我们挤占一些时间，彩排演练一遍《一站到底》。” “好的。” 三女早就准备好，自满口答应。 说完，二丫和裴青璇互相给予一个鼓励眼神。 小元莺满脸期待：“快点开始，我迫不及待想当小主持人了。” 她被分配到副主持人的任务，主要配合二丫牵引参赛者入场。 “莺莺别急，你宁叔叔很快说完。” 小元莺不满：“二哥，你叫宁叔叔老哥， 我为什么要叫他叔叔？” 这话一下让在场听到之人，原地呆住静止三秒。 张元明也被问住，小妹和宁彩臣相差四十多岁，难道也叫哥哥， 显然不能：“我们各论各的，你别捣乱。” “说不过我，就欺负我年纪小。” 小元莺一万个不服，嘟嘟嘟囔的。 二丫，裴青璇莞尔：“莺莺回家再和你二哥理论过，现在做好活动第一。” “好吧。” 小元莺知道轻重，走到窗户边向楼下看去，脑中编排自己的站位，待会应该怎么做。 见此，裴青璇两女也都跟过去。 张元明见证妹妹的成长，喜忧参半，意识到小姑娘真有自己想法了。 段纶见到张元明受制于女人一幕，暗暗记在心里， 嘴上赞几句醉仙楼的生意兴隆，不久宁采臣讲完葫芦大侠。 岑文思趁机上台：“各位醉仙楼会员，我们最近要举办《一站到底》活动，现在借休息时间彩排一下，希望大家谅解。” “好，没关系，你们随便彩排。” 自有伙计配合欢呼赞同，引得一片观众附和叫好。 裴青璇见此，深呼吸几口上台：“观众朋友大家好，我叫裴楚楚，今天很高兴来到醉仙楼，作为特约主持人主持《一站到底》……” 初始紧张，逐渐适应后，愈发流畅，加上超高的颜值，完全控制全场。 场下观众只觉得人美声美，活动设定新颖，已经期待起正式展开。 张元明颔首认可， “有请参赛者登台。” 裴青璇一声高呼， 二丫、小元莺立刻来到台下，引导由安仁福，崔善长几人扮演的参赛者。 二丫采访到：“这位参赛者，你觉得自己能答对几轮题目？” 安仁福有些拘谨：“我应该能过三关吧？” 听他语气不是很确定，二丫想起张元明的叮嘱，鼓励一句： “我相信你可以通关，加油！” 安仁福配合笑笑，走上台阶，小元莺立刻抢道：“安伯伯请，这边，慢走。” 小小身影扮作老成大人模样，引导着安仁福来到台上。 “安伯伯你站在这里。” 看到裴青璇遥控划定一个范围，小元莺让安仁福站好，接着立刻跑下台去接应崔善长， 如此，带上来五人。 小元莺返回台下，只留裴青璇一个主持。 裴青璇微笑面向观众：“好，参赛者准备就绪，请听第一题……” 正当所有人期待裴青璇的题目时，张元明上台制止：“彩排到这里就可以了，题目暂时不能泄露。” 顿时引得一阵嘘声：“为什么不让我们听题，难道活动是忽悠人？” 张元明不管台下反应，引着裴青璇下台。 二丫等待安仁福五人下台，按照计划采访一人，才跟随张元明上楼。 岑文思上台解释：“会员见谅，新活动彩排就是这样，不可能完全走一遍真实的活动情况。” 观众一听也反应过来，纷纷理解。 返回二楼，张元明笑问段纶：“段尚书觉得《一站到底》如何？” “这个活动比较奇特，与说书不同，与杂耍也不同，考试又不像考试， 只能说于王爷的创造力，下官实在佩服。” 有这样的认可，张元明已经满足，笑容愈发灿烂， 二丫，裴青璇，小元莺也笑颜如花。 再无事，段纶告辞，约定明日朱雀大街见。 张元明礼送到门口，又返回与几女至二楼雅间，听一段说书，享受难得安宁。 直至午时，早场结束，张元明提着装有彩纸的大箱子，来到台上。 “《一站到底》伴随的大抽奖，现在开放购买，只需两文钱一张，大家有需要的来买。” “我要，给我一百张！” 一个豪客大喊。 “我要一千张！” 另一人不甘示弱。 眼见一万张被几个人瓜分，张元明不会允许：“不好意思，刚才没说清楚，大抽奖活动为了回馈忠实听众，彩纸每人限购三张。” “我.草……我自己。” “这么少，你们多搞点嘛！” 有人发泄不满， 可很快意识到张元明的王爷之尊，立马不敢造次。 见台下生出情绪，张元明解释一句：“首次专项活动没有经验，准备不足，下次我们多弄点。” 这话很给面子，场下大多属于百姓一级，顺势借坡下驴， 又大赞起张元明心胸宽广，和蔼亲民来。 如此场面和谐，最后卖出五百多张彩纸。 下午，高小小讲葫芦大侠，效果比之宁采臣不遑多让， 产生一百多紫金葫芦精神源能，张元明欣然收割。 之后，领着三女去街上闲逛， 由于提前推广《一站到底》，和葫芦大侠的传播，街上零星有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张元明一一分辨，吸收，半个下午，又收取三百多精神源能。 如此，今天收获满满。 分别时候：“青璇，晚上好好休息，别想我。明天需要你全场主持，会很辛苦。” 裴青璇轻碎一口：“尽胡说，哪个想你了。” 逃也似回了裴府。 二丫羡慕：“青璇姐姐长得漂亮，又比我高，能当大主持人。” “二丫别担心，你迟早也会长大的。再过三年看看，肯定比青璇更美。” “知道二明哥安慰我，但我就是很高兴。” 小元莺点点脸颊：“羞羞羞，你们肉麻死了。” 转身向家里跑去， 张元明二人一见，互相苦笑一眼， 小元莺长大了，懂得男女之事了，以后可不能当她面亲热。 第239章 紫金葫芦出世(二) 第二日，张元明，二丫早早起来， 张父张母也休息好，提出加入， 张元明一想也无不可，就答应下来。 于是，全家加二丫六人齐上阵，出发朱雀大街， 不久到达广场，张元明远远一瞧，朱雀广场上已经聚集不少百姓，乌泱泱喧嚣纷杂。 挤进中央，发现临时搭建好了一个台子，比上次的大上许多。 顿时大为满意，靠近几步，发现段纶在台下先占据一个朝廷的位置。 其旁不远，岑文思一脸焦急，与醉仙楼一方人马，看护着大彩纸，说书器具，活动道具等。 见到张元明大喜上前。 张元明抬手制止岑文思接近，先与段纶一番简单商讨， 决定现场出售彩纸的任务，还交给工部官员来做。 张元明一方只负责活动进行，这样方便些。 段纶答应了。 返回家人身边：“青璇，你上去帮着做一下彩纸广告，让工部的官员们卖得快些。” 转向张父张母：“爹娘帮段尚书这边维持下秩序。” 张父张母领命自去段纶身旁，既然选择来这里帮忙，绝不耽误儿子大事。 裴青璇上台环视一圈，微微运转真气，声音洪亮说道： “大家好，我是楚楚，今天的抽奖活动和有奖问答活动都由我主持。 因为活动举办的仓促，彩纸并没有在长安各处发售，只能今天在朱雀广场现场卖，现场开奖，并且现场兑付奖.金。” “这样更好，我买十张彩纸。” “就知道醉仙楼实在，哪里像官府带头套领奖，呵呵，亏那些人想得出来。 给我三张彩纸！” “别墨迹，彩纸哪里买？” 出乎意料的，在场众人并没有介意现场买票，反而纷纷发表支持之声。 张元明大感意外，却不知后世类似的物事早期也现场买。 段纶震撼醉仙楼的号召力，上回头套领奖后，工部自己卖的彩纸，差点被全部退票。 “别急，慢慢来，一万多张呢，都有份的。” “两文钱那是昨天的优惠价格，今天卖十文。” 彩民纷纷涌向段纶卖票处，前面轮到的不管价格几文，都按照最高上限买下五张。 直到后面凑热闹的才量力而行，三张，两张，一张的多起来。 很快半个时辰不到，在张父张母维持下，彩纸有序卖完。 裴青璇弯腰一礼：“感谢大家支持，现在由工部尚书段纶，醉仙楼东家张元明主持现场开.奖。” 话落，岑文思，骆大亮，骆大壮，小矮瓜，各自拿一个大转盘，一盒子木球，记录木板上台。 张元明，段纶之后上台。 “现在开始开.奖。” 程序与后世差不多，转动带有0-9数字的十个木球，掉下一个就是一位号， 进行五轮，得到一组五位数号码，中得大奖。 很快，一等奖出现， 张元明，段纶互相谦让几句，最后张元明被推举发布号码：“中得一百两银子的号.码为零零二五六。” 裴青璇满面笑容：“有请手中彩纸编号为零零二五六的获奖者上台领奖。” “是我，是我，我中一百两了！” 一个富商模样的大胖子欢呼着。 张元明给父亲一个眼神，张父立刻领会，挤进人群带出中奖者。 张元明当场兑付银子，富商自然满心欢喜，笑不见眼。 台下众人热情达到最高潮，纷纷要求再来一场抽奖。 裴青璇没有理会这些声音，手持《葫芦大侠》宣布：“有奖问答《一站到底》即将开始，有请醉仙楼东家张元明讲话。” 张元明向前一步：“此次活动为了推广新书《葫芦大侠》，第一次在朱雀广场举行，之后会在醉仙楼每七天举办一次，成为定例。 五轮问答，提问内容全部为葫芦大侠剧情，全部答对者，将奖励白银五十两。” 众人虽然早就知道奖励金额，但直接从发起者口中听到，依然一阵激动。 “好，醉仙楼老板大气！” “快开始，我要参赛。” 张元明抬手压下人群躁动：“第一场五名参与者，我亲自指定： 一，刚才抽奖的一等奖获得者， 二，醉仙楼会员编号为8的幸运儿。 三，大抽奖未中彩纸编号为8的幸运儿。 ……” 活动顺利举行，最后五十两银子没送出去，其中最厉害的参赛者，在第四轮见好就收，拿走了三十两。 此举让围观者痛惜不已，纷纷叫唤让自己上，肯定选择一战到底。 二丫据此采访， 那及时收手的人撇嘴：“你们说得轻松，三十两不是垃圾，而是钱，今晚拿回给婆娘，要求什么姿势都行了。” 二丫皱眉，竟是个粗鄙汉子，碍于自身任务，还是护送他离开了朱雀广场。 裴青璇最后宣布：“此次活动结束，后面醉仙楼还会继续举办一站到底，内容依然围绕《葫芦大侠》。 只要你记忆强大，五十两轻松拿回家。” 张元明向下看去，人群头顶聚集一大片的白银精神源能，只有零星几团紫色的精神源能， “今天只为先推广小说，不要计较一时得失。” 想起上回经过层层推广，最后达致龙元精神源能遍地开花的盛景， 对于今后街上布满紫金葫芦精神源能，更有信心起来！ 张元明和家人回家，问讯小六：“葫芦收购怎么样了？” “已经收到八千个。” “继续收，现在的八千个染色多少了？” “收一个染一个，现在的葫芦全部变为紫色葫芦。” 张元明呵呵一笑：“做得好，如此才算王府的办事效率。” 他第一次不觉得做了李世民的王爷吃亏。 接下来，一万多紫色葫芦投入长安市场，葫芦大侠持续推广，一站到底天天举办， 紫金葫芦的概念终于深入长安百姓人心。 一座酒楼路人甲和路人乙，对坐畅饮： “听说了吗，长安出现一个紫金葫芦，真能吸收物品进入其中。” “我也听说了，谣言还信誓旦旦的提到这个宝贝葫芦为仙人遗漏，就在长安杂货铺中售卖， 可我觉得这肯定是假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一个紫色葫芦二十文钱，不贵，买个希望。” “那一起去买一个？” “买一个哪里够，买两个！” “好，同去。” 如此，在张元明巧妙设局下，空间能力紫金葫芦被很多人以为真实出现，精神源能随之产生头顶， 张元明与二丫两女 出来，便见到大街之上，紫色如同麦浪延伸向远处。 “大事可成了！” 感叹中，探出虚化树枝，旁若无人独自迈入人群， 开始疯狂吸收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见他异状，二丫担忧想要阻拦， 裴青璇为第二次见，劝止她莽撞：“别，元明有原因才这么做，我们支持他就好。” 二丫发现二明哥竟然有秘密瞒着她，心中微微不舒服。 尤其在裴青璇又知道的情况下。 一个时辰，吸收， 两个时辰，继续吸收， 三个时辰，继续疯狂吸收， 张元明不知疲倦，遇到街上的路人只看紫色，必然为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数量之巨似乎无穷无尽， 虚化树枝连点，一路鲸吞，不知道收割几万人次， 终于某一刻，虚化树枝传来一股讯息，可以凝聚神笔形态。 张元明顿住脚步，左右一看，二丫，裴青璇皆在侧。 牵起两女手：“二丫，青璇，我的……成功了。” “恭喜二明哥。” “恭喜元明。” 第240章 初使空间法宝 二丫，裴青璇虽然不知道张元明成功了什么， 但见自家男人眼里亮晶晶的，似蕴藏着激动人心的喜悦， 皆打心底里替他高兴。 “我们回去。” 张元明压下立刻分享紫金葫芦神笔形态即将凝聚的冲动，牵着两女返回逍遥王府。 中途崇仁坊分别，张元明给裴青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又悄悄在她手心挠了挠，才放她离开。 裴青璇初始不解，直到张元明和二丫走远，手心里意犹未尽的酥麻，才终于回过味来： “小冤家坏死了，总想着祸害我。” 话是这么说，但羞人处一股燥热生出，浑身阵阵发麻，四肢随之酥软起来，对于晚上隐隐期待起来。。 踉跄走回府，先回闺房洗澡。 裴母得知，以为女儿逛街累着了，过来关心： “要不，以后别和张元明那小子去疯了，你看累成这样。” 闻言，裴青璇直起身脱出水桶沿壁：“女儿不累，娘不用操心。” 裴母没有理会这话，反而上下打量女儿的已经成熟的傲人身材，啧啧有声： “青璇不要以为自己长大了，娘就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思。 提醒一下，逍遥王已经有皇帝赐婚，你想嫁过去只能当妾。” “谁说当妾，元明说了是平妻。” 话一出口，立刻意识到说漏嘴，裴青璇身子一矮，躲回水桶，侧头不敢看母亲杀人眼神。 裴母深呼吸，压下焦躁，规劝道： “你真想嫁给他？你爹说，张元明不仅有高阳公主正妻，在老家还有婚约，还附带一个通房丫环，三个女人，你若过去直接当老四！” 这个情况，裴青璇早就知道，偷眼母亲表情，发现眼中带有一丝愤怒，不敢再顶嘴： “这些都是爹道听途说，目前元明只有一个叫做二丫的贫家女，为真心喜欢，其他如高阳公主、王淑贤者，最后能不能嫁张家，都还是未知数。” 这不是裴青璇自我安慰，而是她与张元明独处的时候，询问高阳公主，张元明自己透露的不愿接受李世民赐婚的意思。 对此，如果裴青璇不知道张元明有仙人身份，她会以为这是男人谎言欺骗， 但有这层隐秘身份，表达的大概就是他的真实想法。 高阳公主想“下嫁”绝非板上钉钉的容易事。 裴母不知女儿哪里来的底气，苦口婆心继续规劝： “咱裴家亦属权贵人家，你千万别作贱了自己。你爹往日宠你，可你若做出有辱家门的事情，也不会纵容的。” 最后语气逐渐严厉。 裴青璇一凛，表面答应：“知道了，女儿不傻。” 裴母摇头：“娘也年轻过，女儿家都爱俏，张元明确实长得好看，你切记把持住了，别乱了方寸。” “娘放心，我对元明只当朋友，心境时常古井无波。” 心中想着事后的那几个时辰，确实没有一丝男女欲念。 裴母半信半疑：“你有分寸，娘就放心了。” 犹豫纠结中，退出女儿房间。 糊弄过去母亲，裴青璇长舒一口气， 平稳情绪，拳头渐渐握紧：元明，今晚你不来则罢，若来，本姑娘定让你知道花心的后果。 想着张元明已经有四个女人，她的心理酸溜溜的，直欲抓狂。 张元明不知道安抚好的裴青璇，回家后又被裴母挑起醋意， 带着二丫回家，父母早在等候。 “太子带着魏王，晋王，高阳公主，不久前刚离开。” 张父张母一句话，张元明呆立当场：“他们做什么来的？” “表面拜访你，实则见莺莺。” 小元莺闻言，立刻不好意思低下头，看着桌上似乎世上最美味的饭菜。 张元明一乐，看向妹妹：“莺莺，你看李治怎么样？” 小元莺心底涌起害羞，软软懦懦：“自以为是小屁孩一个，不怎么样。” 不敢直视张元明的举动，却暴露出心底的喜欢。 女儿家心思，张元明不揭穿，呵呵一笑问张父张母： “莺莺认为李治一般。爹娘觉得他如何？” 张父张母回忆，张母回答道：“晋王今年八岁，与莺莺年纪相仿，相貌俊俏，性格沉稳，彬彬有礼。” 二丫好奇：“看来婶子对晋王印象不错，可莺莺不喜欢，是不是他和魏王一样是个胖子？” “不是，晋王身材与寻常少年无异。” “这就奇怪了。” 有二丫铺垫，小元莺才敢抬头，解释：“李治摆弄学识，老想压我一头。” 张父不以为然：“人晋王读书多，懂得多，你说错了纠正一下，很正常的。” 张母也一样看法，小元莺反驳不得，只能沉默。 其实她心底也不是很讨厌帅帅的李治，只不过知道家人有意接受对方求亲，心理有些抗拒。 张元明察觉小元莺的心思，替她解围： “咱家的情况特殊，与皇家结亲要更谨慎一些，倒不用着急。 况且莺莺还小，完全可以等几年，再看她自己想法行事。” 这话，张父张母也觉得有理， 毕竟张家人有血菩提，龙元的加持，已经超凡，未来后续承接仙缘， 李治一个凡间皇子，未来确实有高攀之虑。 小元莺极为认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张元音有不同意见：“可莺莺总要嫁人的，皇子都配不上的话，将来谁能成为咱家女婿。” 她还有句话没说，若李治都不行，她嫁给王泰成算什么？ 鲜花插在牛粪上？ 王泰成在张元音心中可绝对不是牛粪。 此话一出，张家人齐齐陷入沉思， 是啊，小元莺再超凡，再贵重，总要嫁给外姓人。 李治不嫁，嫁给其他地位更低下的男子？ 小元莺自己也开始思考，逐渐的，脑海中李治的可恶学霸形象，也变得不那么讨厌起来。 饭后，一家人在府中踱步消食一番，各自回房。 张父张母明天还需要拜访尉迟敬德，早早睡下。 张元明送二丫回房，坐到床边，说些体己话，安抚她接受一个裴青璇的不安， “二丫睡吧，乖乖的，明天一早就能见到我。” 俯身亲吻二丫额头，推上蚕丝被，微笑着退出房间。 “二明哥明天见。” 二丫坚持着最后看张元明走出房间，才闭上眼， 脑海幻想长大嫁给张元明的幸福，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张元明离得远了，心中暗道一声抱歉， 选择方向，腾空而起来到宣平坊， 降落进入大东房，站在地窖上风，探出精神力，确认四周无人。 才暗喝一声“变”，虚化树枝滴溜溜凝聚成一只神笔，掉落手中。 掀开青石板，跳下地窖，查看三枚大龙元俱在，嘴角不由微翘， 深呼吸一口压下杂念，张元明执笔往窖面落去， 同时脑海回忆葫芦模样，一笔一划仔细作画起来， 不一会，一个上部大于下部的葫芦在地面形成， 紧接着一阵光芒闪耀，大唐第一件空间法宝——紫金葫芦具现出世。 第241章 房谋二度发力(一) 张元明目光直直，缓缓伸手一把握住紫金葫芦细腰部。 葫芦没有反抗，被顺利拿捏住， 大着胆子往上一提，手一沉： “宝贝葫芦的重量竟远超普通葫芦。” 真元运转，握紧葫芦拉到眼前观察， 葫芦有堪堪覆盖手掌的大小，周身呈现紫色，其色明亮， 手微微摩挲，触感极佳， 小心地倒过葫芦，底部平滑无缝，紫色遍布均匀。 几乎一个完美的葫芦法宝。 查验完葫芦外观，张元明脸上逐渐坚毅，终于把注意力放到葫芦口。 那里有葫芦周身唯一的一丝缝隙，显然葫芦盖是可以打开的。 而且根据精神源能属性，里面大概为一个十丈方圆的空间，可以存储外物， 只因从未被打开过，张元明未到最后确认，心中难免紧张。 环视一圈，地窖不是实验之地， 握紧葫芦，一个纵跃跳出地窖，来到地面， 张元明关上门窗，精神探查再次确认没有外人闯入， 才站到房屋中间，左手五指合拢托握紫金葫芦， 右手毅然捏住葫芦盖，猛然一拔， 啵一声，葫芦盖拔出， 为防其中有物飞出伤人，张元明全神贯注戒备， 许久无异常，才缓缓降下左手，让葫芦处于视线较低位置， 斜一瞧去，葫芦里面白气氤氲流转，看不分明。 眼珠一转立得一计，葫芦口正对床上枕头，轻吼一声：“收！” 葫芦听令一阵抖动，一丝白气喷出葫芦口，涌向枕头， 很快，两者接触瞬间产生一股庞然吸力， 那枕头受牵引轻颤中飞腾而起，加速朝着葫芦口涌来， 到近处，收缩变小，最后如一道烟飘进葫芦之中。 “厉害啊。” 见到这如同西游记中金角大王施展葫芦神通的一幕，张元明双目大亮，连连惊叹， 赶紧盖上葫芦盖子，提到眼前，左右端瞧起来。 葫芦表面与之前没有明显区别，掂一下分量，也没有增加重量的感觉。 据此，他心中已认可紫金葫芦空间威能： “只收的实验成功了，放的不知会不会一样顺利呢？” 再次打开盖子，葫芦口朝下，轻吼一声：“放。” 顿时同样一股白气冒出，一个微小枕头随之出现，并迅速脱离控制，膨胀变为原来大小。 没有飞回床上，却直接跌落于地。 张元明大喜上前，俯身捡起枕头，抓捏几下，没有发现明显损坏痕迹， 甩手一扔，枕头直直飞回床上。 “口令倒简单，紫金葫芦在使用上没有刁难我。 只这样一来，葫芦若被其他人夺去，似乎也能随意使用。” 察觉到一个紫金葫芦缺点，张元明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不久想到后世小说中皆有的解决办法——滴血认主！ 伸出的手指正欲抽血，又犹豫起来， “有些特殊法宝会被血液污染失去威力，万一紫金葫芦也一样呢。” 毕竟，滴血认主成功自然最好，万一不成功，他的血液要是破坏葫芦法宝的空间能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在作画成真第二个紫金葫芦前， 暂时不能滴血认主。” 综合利弊，张元明决定暂缓滴血认主。 当务之急保管好紫金葫芦，然后继续吸收精神源能，作画成真第二个葫芦。 如此大方向确立，张元明又感应褪去神笔形态的虚化树枝， 发现刚才作画成真消耗的能量之大，几乎占据原有的九成。 看来具现空间法宝消耗的精神源能，远远大于具现龙元所需。 幸好第二个会大幅降低消耗，不然真是个麻烦事， 张元明压下纷杂心绪，找来一个结实绳子，缠绕紫金葫芦，绑在自己腰间。 “今后我就和铁拐李一样，随身带着一个葫芦了，看着还不错。” 走到铜镜前，侧身左右查看携带葫芦模样，竟有些臭美。 取下葫芦，张元明打开盖子，对着家里无用的家具开始吸收起来， 合计实验茶杯，筷子，瓷碗，凳子，桌子，石块等，结果皆收放自如，原样返回。 才彻底确认紫金葫芦的空间之能。 返回大东房，下到地窖，打开箱子，三枚大龙元静静置于箱底。 正要用葫芦收取， 张元明忽的想到某一个可能，惊出一身冷汗：“先别急，一枚一枚龙元来，万一葫芦空间能让龙元失去活性就糟了。” 当即分开一枚龙元到其他箱子顶，葫芦口对着它，轻喝一声：“收取龙元。” 葫芦冒出一丝白气，迅速牵引龙元缩小飞入葫芦空间。 张元明立刻感应葫芦内部情况，以他今时今日超凡入圣的修为，却不能发现一丝龙元踪迹。 “紫金葫芦不愧空间法宝，果真玄妙。” 震撼中，葫芦口往下，再喝一声：“放龙元。” 被收取的龙元缓缓露出葫芦，逐渐变大，复归原位。 拿过龙元仔细端瞧，又闻一闻，其中蕴含的神秘力量依旧存在， 由此，张元明已可认定紫金葫芦短暂收放龙元，是不会影响龙元的功效的。 只不过长期存放会如何，暂不得知，但大概率也一样不碍功效，因为紫金葫芦的诞生，根源的精神源能就设定为可以储存万物，且可保留新鲜度。 于是，张元明不再纠结，利索得收取三枚龙元。 又吸取三个金元宝作为备用，其他十个仍然放在地窖。 宣平坊的家收拾完，转去平康坊，查看地窖，不出所料，内中没有一物遗失。 张元明满脸堆笑，几乎可以确定裴青璇不会背叛他， 但谨慎起见，依然选择暂时不收回考验的宝物， 他的想法是，既然已经展开对裴青璇为期半月的考验，那么索性测试完。 无非一些金元宝，几颗血菩提，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无足轻重。 压好石板，出大东房，关好大门，来到平康街，走不几步， 黑夜里忽然远远传来一阵狗叫，一只大野狗由远及近快速跑来。 本就只有零星几个路人纷纷躲避，有避之不及的也把手里的物品摔打野狗，迅速逃离。 一阵惊呼中，人群四散奔逃，这一段平康街竟被一只野狗清场。 不理劝他离开的路人，张元明站立原地不动， 他目力极佳，察觉这狗已经癫狂，疑似狂犬病发作，找不到其他人，终于直朝他冲来。 张元明目光一寒，抬掌等他受死，不料这个动作却让腰间葫芦晃动： “咦，我若用葫芦收取这狗，那它会死吗？” 暗暗打开葫芦，对着疯狗，敕令一句：“收！” 第242章 房谋二度发力(二) 疯狗迅速狂奔到近前，狗眼全是凶狠得一跃而起，张大嘴撕咬过来， 却不料在空中忽觉一股吸力摄来，拼命挣扎却无能为力，狗身逐渐变小，最后被一溜烟吸进葫芦口里。 “好宝贝！” 见到紫金葫芦建功，张元明双目一亮，暗赞一声， 迅速盖上葫芦盖，感应附近一圈，确认没有旁人见到他施展神通。 才放心选出裴青璇家方向，狂奔而去。 不久到达裴府，张元明没有通报，直接跳墙而入， 分清楚南北，依着记忆往裴青璇闺房寻去。 很快来到一个幽静房间外，感应屋中有一人呼吸均匀，气息浑厚， 鼻子耸动又闻到一股熟悉气息，正属于裴青璇无疑， 当即传音入密：“青璇开门，我来了。” 床上修炼排云掌的裴青璇耳朵一动，脸现喜色，跳下床来开门： “元明，这么晚你来王家做什么？” “我想你了。” 张元明走进房门，拥抱裴青璇，直到她放弃微微挣扎， 才撑开一线距离，亲吻上去。 女人初始克制，半推半就，过一会激烈回应，享受接触， 最后情动反客为主，化被动为主动，一边亲一边引导着张元明来到床边。 两人嘴唇不分离，各自利落地脱去衣服， 张元明忙中没有失去理智，把紫金葫芦控制着一扔，稳稳地落在床上靠墙位置。 裴青璇情动已极，未察觉床上多了一件法宝，激烈回应着，索取着。 “元明，我喜欢你挠我手心。” 趁着仅有的片刻分离，张元明邪魅一笑：“喜欢就好，以后这挠手心成为属于我们的小秘密。” 裴青璇欲念大炽的眼睛瞬间恢复清明：“二丫也不告诉吗？” 张元明此时哪管得上其他，撒下善意谎言：“对，二丫也不告诉。” 闻言，裴青璇浑身一颤，心中甜蜜无比，再控制不住情动：“元明，爱我，狠狠的。” 张元明此时与她一般，不再啰嗦，霸道地吻了上去， 不久两人缓缓躺倒床上，不一会随着裴青璇一声压抑惊呼，…… （此处省略一千字） 快到天亮的时候，云收雨歇，裴青璇趴在张元明胸口，画着小圈圈。 “你来我家，带着一个葫芦啊。” “师父给我的宝贝，可厉害了。” 见裴青璇好奇，张元明伸手取来紫金葫芦， 打开葫芦盖子，朝着床下地面中央，轻喝一声：“放野狗！” 之前被收进去的野狗立时飞出，不断变大，不一会恢复原样大小落在地面。 却已经没有一丝生机，横躺着死去多时的样子。 裴青璇双目大睁，一脸难以置信， 此刻说不出话，不料自家男人从血菩提和飞天之后，又给她一个大惊喜。 张元明见她呆住，呵呵一笑：“怎么样，我的法宝厉害吧？” 心中确定紫金葫芦吸收活物会杀死对方，今后轻易不能对着人类施展。 裴青璇回神：“这难道就是最近盛传的紫金葫芦？” “是的，紫金葫芦乃我本命法宝，天上自带，直到今天吸收足够仙气才化形而出。” “竟然是这样！那我能摸摸吗？” 张元明见裴青璇一脸好奇，本想立刻成全， 但考虑紫金葫芦谁都能使用的缺点，心知必需提前给自家女人树立规矩： “不能，葫芦初具化形，现在还很脆弱，一旦遭受其他人的浊气污染，会立刻丧失神力，直接变为凡品。” 这后果极其严重，裴青璇吓得立刻收回手，道歉：“对不起，我差点害你失去这葫芦法宝。” “没关系，刚才我会拦着你的。” “也是哦。” 裴青璇闻言稍稍宽心，又询问起法宝葫芦的特点， 先收野狗进葫芦， 张元明再按照小说内容，往高了描述紫金葫芦，直唬得裴青璇一愣一愣。 “哇，真厉害的好宝贝。元明有它，实力大涨。” 欢乐总是短暂，张元明抬眼天色渐渐亮起，提出离意： “我真要走了，天亮再见。” “好吧。” 裴青璇依依不舍，可很快意识到时间却不早， 下床捡起掉落的衣服，亲自给张元明一件件穿上。 如同一位贤妻体贴入微， 张元明感受青璇厚爱，又闻着她气息，飘飘然赞道： “青璇国色天香，当为天下第一美人，我何其有幸能得到你。” “尽说些甜言蜜语，这时还要撩拨人家，难道刚才还嫌不够吗？” 娇嗔一句，却实在难掩心底喜悦，抗拒极弱。 “哎呀呀，青璇冤枉，我可没说一句假话。” “好啦，别贫嘴，回你的二丫身边去吧。” 裴青璇一拍张元明肩头，轻推一下。 张元明仰首走到门边，最后回首一眼裴青璇，才洒然离去。 “青璇再见。” “元明再见。” 裴青璇看着张元明走远，想到今后他带个葫芦的怪异造型，不知不觉嘴角上扬。 “自家男人似乎越来越神秘有趣了。” 借着未大亮的天色，张元明飞出裴府，直接潜回逍遥王府， 降落自己卧房，取出腰间葫芦，再次放出野狗。 靠近查看，听觉开到最大，发现狗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 但其身体没有一丝发臭迹象，显然血肉保持新鲜。 这完全符合小说《葫芦大侠》中，紫金葫芦不能存放活物，只能保持新鲜度的设定。 对此，张元明大为满意，欣然施展擒龙功牵引野狗来到屋外， 一扔，野狗尸体落在泥地， 抬掌向下压下，狗身压扁收缩，被拍入泥地下。 再一用力， 滋滋滋，噼里啪啦，声响中，野狗尸体寸寸破碎化为颗粒，没入泥地。 张元明翻转手，顿生出一股牵引力，四周泥土迅速盘旋翻飞，覆盖上狗零碎。 不一会，再看不出有一只狗埋在这里。 张元明满意一笑，转身返回卧室小憩。 太极殿，房玄龄一大早觐见李世民。 “臣以为万全之策，对逍遥王张元明，当迂回图之。 陛下明鉴，太上皇超凡初显，凡侍卫五六人已不可敌，由此推之，那拥有更多血菩提拥者会有何等实力， 臣实在不敢想象。” 李世民眼底闪现惊恐，脑海不断显现天生神力的二丫，孙思邈会飞的神兽猛虎大花， 当即大为赞同：“玄龄所言甚是，不妨把迂回之策速速道来。” “除原高阳公主和亲之策，可再加恩宠与张道，张元杰，张氏一族。 如此双管齐下，即使张元明铜铁铸就之心，也能把他融化。” 李世民拍案而起，扶住房玄龄双手： “玄龄妙计可谓，单方用强不可取，多方渗透得灵机。先有孔明三分策，后有玄龄四面围。” 房玄龄顿感汗颜：“臣对超凡也陌生，只以往日经验，制定一个策略，能不能管用，其实心中没有底。“ “这已经是最切实可行的办法，朕总算可有事情做。” 关于张元明皆为最高机密，大方向定下，君臣两人密议细节。 房玄龄忽然想到卢生：“仙人弟子，陛下观察可有收获？” 李世民眼睛一眯，一瞬间怀疑房玄龄，但很快察知他好意，谨慎回答： “卢生只比一般人强些，同时能对付三五人。倒没有回春术那般神异。” “这样的话，卢生就没有张元明价值大。” 房玄龄下论断。 李世民想起御医对卢生血液的实测验，迄今三天没有任何收获。点点头：“大致如此。” “魏王府陨石天降，陛下以为意外否？” 这话突兀，李世民一惊：“玄龄何意？” 房玄龄纠结一会，才出口：“坊间传魏王没有天命，臣不以为然，仙人降世后，哪里有天意的说法，若有，那陨石就是仙人亲自降下的。” 这个莫名的推论一出，李世民悚然，脑海不自觉回忆魏王府损失， 发现只崇文馆会客厅破损，几人受伤，却没有任何一人死亡。 似乎有意避开，只为威慑一般。 “此事蹊跷，青雀近日或有差池。” 第243章 进击的许明月 “臣建议派人重点保护魏王。” 房玄龄分析李世民的看法，得出结论。 李世民深思一会，缓缓说道：“陨石未害青雀性命，可见善意，玄龄不用过分解读，反引起上天不满，再降天罚就不妙了。” 其实，他心中真实想的是，仙人到底能不能出手杀死李泰。 毕竟，封神榜中可提到连女娲都不能亲自出手对付纣王，只因一个皇帝尚有天命在身。 现实中，李泰，李承乾，李渊和他，能不能被天罚杀死， 疑问徘徊在他心底最深处，不敢自己尝试，不弱让亲生儿子试试？ 这个心思复杂不可对人言，李世民讳莫如深， 房玄龄初时亦未发觉，只觉李世民心大，又劝解几句， 却未料皇帝依旧不改心意， 顿时一阵愕然，心思转动，很快想到长安谣言四起，魏王已然失去百姓支持， 随之失去皇宠， 暗叹一声天家无情，揭过此事，另起话头： “房山已经拿下卢母，近水楼台可让她任意时间再次生病，臣二度引诱仙人之计，陛下随时可施。” 听到这，李世民顿时满脸凝重，一次成功让仙人谪凡，终让房玄龄自信心大涨， 竟把仙人操弄鼓掌之间。 “不急，先观察几天，此策再施行不迟。 这方面，反而对范阳卢氏，荥阳郑氏的监控才更紧要。 在长安，他们都敢杀人，让京兆府加快侦办凶手。” 李世民目前身子健朗，对于长生虽然渴望，但未到急迫程度。 房玄龄认同，立刻命人督促京兆府办案。 同时，一道圣旨去王家村，升张道为长安县县丞，张氏一族为百年积善之家，厚德载物之望。 自引起周围村落一阵轰动。 裴府，小姐闺房， 裴青璇睁开眼，抬眼窗外，天已大亮。 直起擦拭干净的身子，手轻轻地自怜划过，玲珑有致，晶莹如玉，微微一压，弹性惊人， 闻之更有一股清香透出，娇躯之丽质似比昨天更胜一筹。 “元明的恩泽竟似灵丹妙药，我每经历一次便脱胎换骨一次，当真玄妙。 只可惜二丫这个妮子需得再等几年才能分享。哇哈哈哈……” 大笑中，穿戴整齐，扭动妖娆径出闺房。 来到正厅，裴孝源夫妇等候多时， “我来晚了，” 说着微笑加入，自有下人端来热乎乎饭，裴青璇端起，在两人惊讶中，竟很快吃完。 “不介意女儿再吃一碗吧。” “快给她多盛饭。” 听到裴母命令，丫环笑意盈盈接过裴青璇手里玉碗，盛满满一大碗米饭递过来。 裴青璇一点不惧，接过，继续吃起来。 不多时，又吃完， 接着在裴孝源夫妇下巴都快掉落的震惊中，裴青璇吃完整整一桶米饭，把留给管家的份额都用了。 “青璇你怎么这么大胃口？” “突然就很想吃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嗝……” 裴青璇摸摸肚子，忽的打一个饱嗝。 裴孝源与裴母面面相觑，裴母上来检查一番：“青璇不会的了什么怪病吧。” 裴青璇自信一笑：“娘放心，我好着呢。你看我肌肉。” 学习张元明的一个招牌动作，握紧拳头，手臂横向弯曲向上展示一个肱二头肌。 裴孝源不知究竟，呵斥：“成何体统，放下你的手。” 裴青璇悻悻收手。 正当她尴尬之时，外面急冲冲进来一个丫环： “许明月小姐拜访，快到了。” 裴青璇一下站起：“我去接接她。” 一溜烟跑了， 裴孝源摇头，愈发觉得女儿怪异。 似乎，自从和张元明结识，裴青璇就变得奇怪起来，连平时喜爱的画画都松懈了。 许明月独自前来裴府，只为找裴青璇要一个由头，好去面见张元明。 父亲许敬宗单独与她密议过，张元明封王并不像是表面简单，其身怀极大秘密，或许和仙人有关。 这下，本就对张元明产生想法的许明月，更加坚定对他的志在必得之心， 顾不得守孝之期，赶来与裴青璇会面。 裴青璇不知原因，仍与许明月姐妹相处。 引至正厅，与父母见面。 此时裴孝源夫妇早饭吃完，简单见礼，两女自出游玩。 许明月，挤出哀色：“奶奶去世，又好几天没见你，我可心底空落落的。” 裴青璇同情之心大起，连连安慰，让许明月破涕为笑。 最终提到张元明：“你和他的关系，现在和裴叔说了吗？” “还没正式说呢，但我爹差不多能猜到，只我娘倒几乎明知了。” 许明月心头一紧：“他们同意了？” “有一点担心，但问题不大，不说了。你年纪也不小，加上守孝期限，有没有看上的，我给你参谋一下。” 裴青璇似乎忘了曾经说过让张元明娶她的话， 许明月眼底一抹失望闪现，面上装出平淡： “哪有这么容易，门当户对是个大学问。哪像你幸运得找到逍遥王。” 裴青璇眼睛一眯，暗道许明月竟然没有放弃张元明，呵呵一笑： “那时候也没想着他有现在的高地位。 你知道的，我曾经想要浪迹天涯，游览名山大川，沿途作画。 元明身手不错，实为最佳保镖人选。” 第244章 校场比武(一) “青璇画道意志坚定，而我中途改志。结果你无心插柳有了归宿，反而我还无良配，呜呜呜…” 许明月说着似极伤心，委屈哭泣起来。 裴青璇又劝，装作不知许明月话中深意：“宁缺毋滥，终身大事绝不可将就，好姻缘好男人都在后头。” 这话虽然对女子毒性极大，但粗听来却无错处，极易迷惑女性。 许明月自察觉不出，得不到裴青璇再次承诺二女共侍一夫，渐渐止住哭声： “据说醉仙楼重新开业了，我竟想去听一段最近风靡长安的《葫芦大侠》。” “这事简单，我领你去。” 裴青璇爽快答应，心道家里女人已经够多，即使张元明铁打的，也不能再让许明月加入进来。 面上自然不表露心思，微笑牵着许明月去往醉仙楼。 上马车前，许明月状似无意问道：“你不叫上你的元明一起去醉仙楼？” “他最近很忙，我不想打扰他，就我们两个去吧。” “哦，原来如此。” 心中小心思破灭，许明月佯作恍然大悟，利落上车坐好， 待裴青璇坐下，开始转移聊些画法理解。 一时间两女气氛重归知心和谐。 不久到醉仙楼，裴青璇出示黑色会员卡，与许明月直入二楼雅间， 雅间中，已经有几位黑色会员安坐喝茶聊天，见到裴青璇，知道她与张元明关系，纷纷颔首表达善意， 裴青璇礼貌回礼，这五人中，她只认得几个，有永崇戏院郭云刚，西市果脯铺的张老板，新增葫芦商贩陈老板。 其余陌生，却未见过。 岑文思微笑恭敬进来，给每人一份果脯，挨到裴青璇近侧：“青璇小姐，怎么东家今天没和你一起过来?” “今天我自己来的，没和他说。” 岑文思恍然， 见岑文思无视自己，许明月微微不满：“好你个岑小二，当了掌柜，见到本姑娘也没有个场面话了。” 岑文思转首看向许明月，礼貌微笑：“明月姑娘误会，岑文思在您面前永远是一个小二，哪敢对您失礼。 这是西市特供果脯，您尝尝。” 伸手指着案几上的果脯碟子。 许明月见岑文思已修炼得水泼不进，于是不再刁难： “哈哈，倒也不用这样谦虚，张元明看得起你，你肯定有值得称道的地方。” “明月姑娘过奖，文思尚有很多不足，需要向您学习。” 岑文思嘴上谦虚，心里吐槽你一个权贵小姐为难我作甚，好赖话都被你一个人说了。 这无名之火，裴青璇心知是许明月在她这里吃瘪产生，此时想在别处借机发飙， 也没有上前制止， 岑文思属于张元明心腹，许明月若得罪死他，看看元明对她如何看法。 一直没有心机的裴青璇，自从见识二丫后，开始生出危机感，严防张元明继续增加女人。 逍遥王府，大门外 张元明站在石狮子旁，望着父母携礼坐马车离去，目光悠悠： “尉迟叔叔，你可别学王泰安，骆文安。不然……” 对于尉迟敬德，他尚存几分敬意，属于在长安中有限几个可以交心的朋友。 赵四谄媚上前：“王爷，老爷夫人走远了，您可否抽时间检查一下小的们基础招法的修炼成果？” 张元明上下打量赵四几眼，摇头：“你外显精气神比以前稳健许多，但修为增长不多，尚可磨练几年。” “马三比小的强很多，您能掂量他一下吗？” 向后一招手，马三屁颠屁颠笑着出府走来。 “王爷，耽误您一点时间。” 见两人对于排云掌招法颇为上心，张元明也不责怪， “你打一套基础招法。” “好的，王爷。” 马三恭敬一礼，走到府门前宽阔处，站定抬头挺胸， 接着压马推掌，起手排云掌第一式，左右横移，交叉圆转， “哈！” 猛然前进一步，呼喝一声，闪转腾挪开来， 脚下嗖嗖划出残影，手掌连连拍打，与空气碰撞，发出推压声， 若不考虑真实杀伤力，马三竟然把排云掌演练得似模似样。 不一会，一套打完，期待望向张元明。 张元明点点头：“这段时间你总算没有荒废，打得不错。” 马三大喜：“多谢王爷栽培。” 张元明看向赵四：“你和马三一起修炼的，现在却比他差很多？” 赵四羞愧：“小的资质差，四招基础招法不论如何努力修炼，都追不上马三进度。” 张元明宽慰：“这很正常，尽力就好，别勉强。” 犹豫一会，“其实这基础招法，全称基础十二式，念尔等辛劳，今日索性全部传下，或许你修炼其他招式会得快些。” “多谢王爷。” 马三，赵四齐齐跪地。 “起来，看好了，我只打一遍。” 没有心法，只有删减的招式动作，张元明随意打出， 可在两个凡人眼中，仍然如同羚羊挂角，仙人舞剑。 震撼中，盯住张元明每一个动作，只想映入脑海最深处。 很快打完，张元明笑道：“你俩照此打磨三五年，寻常高手不是对手。今后在王府呢，要修炼同时也要做好本职。” “王爷放心，您的厚恩属下万死难报，只要有一口气在，绝不擅离值守。” “你们回府吧，我有点事出去一趟。” 张元明勉励几句，自去裴府找裴青璇。 到裴府，未得裴青璇气息，向福伯一问，得知她去了醉仙楼，且有许明月为伴。 眼珠一转，记起青璇提过一嘴， 许明月似乎也想向他献身。 “这个女人第一次见可冷漠高傲的紧，此时竟然扭曲女子本能，反对我示好，心中肯定有鬼。” 张元明不想牵扯麻烦，心里已把许明月排除出预备后宫。 既然裴青璇在醉仙楼，倒不急着汇合，先去平康坊，从地窖中取出绝世好剑，用紫金葫芦收取藏好。 再去东市，守株待兔吸收一波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一个时辰，竟也有数百团。 临近中午，收效愈微，张元明结束吸收， 选择方向，脚下连点快速穿过人群，不久见到醉仙楼牌匾。 耳边传来阵阵叫好声，当即微微一笑，迈步进入。 一楼汉子颇多，听书产生大量紫金葫芦精神源能，有的早早产生，此时光亮暗淡，几乎要消失。 张元明心中一紧，立刻探出虚化树枝，抢收起来。 裴青璇发现张元明到来，立时眉开眼笑， 可意识到许明月在身侧，却又浮现一抹忧色。 第245章 校场比武(二) 一楼范围不大，张元明凭借神功似游鱼游走其中，很快吸收全部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还是醉仙楼这里效率高，一会时间，狂收一百多团。” 感慨中，抬眼看向二楼， 刚才着急吸收精神源能，没有关注，未及分辨上方投来的目光， 此时发现竟为郭云刚，裴青璇，等熟悉之人。 挥手示意，快步上楼。 进入雅间，环视一圈，抱拳一礼：“元明多谢诸位来醉仙楼捧场。” 几人纷纷站起，弯腰见礼后：“王爷折煞吾等商人了。” 张元明满面微笑，语气坚决：“在这醉仙楼里没有王爷，只有说书楼的东家张元明。 大家若真拿我当朋友，就别再见外。” “哈哈，好一个醉仙楼张元明，郭某交你这个朋友， 那来这里坐坐。” 郭云刚江湖气息重，大笑着伸手邀请张元明。 “有何不可。” 张元明直接走过去，坐到郭云刚身旁。 顺势收取他头顶的紫金葫芦精神源能，才开始愉快交谈， 旁边的西市张老板，葫芦商贩陈老板，见到两人和睦气氛，舔着脸加入。 而张元明得知两人身份，也欣然接纳，共同商议后续紫金葫芦仿品售卖。 “你们只管干，我出三文钱的底价回收所有卖不掉的葫芦。” 有这兜底保证，张老板率先投诚，决定果脯铺子加入一例紫金葫芦仿品。 而葫芦交易商陈老板也信心大增，准备回去就扩大向农户收购葫芦的规模。 裴青璇等一会，直到张元明谈话声逐渐零星，才凑近：“我和明月急着过来听书，没和你通气，不会怪我吧。” “尽管把醉仙楼当自己家，来去随意，无需向我汇报。。” 张元明给裴青璇一个安心眼神。 裴青璇轻笑退回。 一边不远，许明月看见两人如此亲密，心中酸溜溜， 酝酿一番勇气，才敢上前：“张元明，好久不见，你的醉仙楼生意真红火。” “全赖客人们捧场。” 张元明歉然一笑，立刻侧身继续和郭云刚等人商谈。 许明月以女子本能，感知到张元明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一颗心直往下沉去。 “这死木头不解风情，看来爹爹的谋划要落空了！” 裴青璇见许明月被张元明无视，心中一阵暗爽，嘴角逐渐难压， 惊觉场合不对，转首欣赏楼下精彩说书，才不至于笑出声来。 …… 城外左武卫校场，中央高台之上， 尉迟敬德领着张德夫妇来巡视， 面对下方三千左武卫军，开口： “张德兄弟可知，不久前吐谷浑入侵凉州，一度情势危机， 陛下欲以代国公李靖为西海行军大总管，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李道宗、凉州都督李大亮、右卫将军李道彦为各道行军总管， 统领总二十万大军展开抵御反击。” 张德一惊：“吐谷浑现在这么强了吗，我记得突厥强盛的时候，他们可最弱的。” “此一时彼一时，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自从突厥被裴老大人分化，吐谷浑与高句丽竟嚣张了起来，屡屡犯边。” 张德杀意一闪：“他们若敢来犯，府兵自当反击之。” 尉迟敬德察觉张德爱国之心，心头满意：“陛下和朝堂诸公也是这么做的，不料吐谷浑连攻数天凉州城池，某天不知缘故就突然撤兵了。 使得我们这边白白征兆了数万兵马。” “兵者，国之大事，绝不可儿戏，吐谷浑此举如果没有其他深意，今后不足为虑。” 张德对吐谷浑所谓也一脸疑惑，表达真实看法。 “吐谷浑若继续肆意征伐，亡国不远。” 尉迟敬德深以为然。 下方偏将等得不耐烦，抬眼一看天色，虽有阳光洒落在校场的青石地上，但冬日寒风吹拂，静静站立不动，身子依然会觉得冷。 “将军，今日操练可否开始。” “你很冷？那我让你先热热身。上来！” 偏将闻言不惧，微笑登台。 迈步跨啦声中，其身上唐制式盔甲，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尉迟敬德问张德：“兄弟多年未经沙场，今日给这个偏将一个教训。” “将军言重了，互相交流罢了。” 来时，张德已经答应尉迟敬德小试身手。 偏将来到高台，脱去铠甲，显露出一个高大壮硕的身躯， 静静一站，犹如一座不可撼动的山岳。 此时目光炯炯看向尉迟敬德旁边的张德，眼里浓浓战意。 张德回以一个微笑，整理衣角上前抱拳： “张德，曾任大将军帐下亲卫队长。请赐教。” 张刘氏往旁边退几步， 偏将闻张德之名一惊，其作亲卫时悍不畏死的名声，如今仍有流传，当即抱拳一礼： “偏将于施南，请赐教” “于将军威武！” 高台下三千士兵此时终于知晓自家偏将与外来的张德即将比武，顿时一阵喧哗，鼓噪起来。 尉迟敬德站在中间，退后让出台子，作裁判旁观：“两位切记点到为止。” 两人齐齐点头， 张德不先进攻，抬掌平伸，静立不动。 于施南久候不见张德发起进攻，反让他先手一般，微微一怒，以为轻视。 大喝一声，右脚重重一跺，身子急速往前冲去，同时一拳打出， 直朝张德。 见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张德古井无波，摆出标准军中拳姿势， 今日比武，他并不打算施展排云掌，造成碾压取胜，只准备用对方也会的手段反制。， 但有龙元加持，张德的身法行云流水，拳法普通，拳头超凡坚硬， 每一招带着风压，回转间都蕴含着磅礴的力量， 虽然刻意压制真气灌输，但肉身一击也至少有百斤之力。 于施南顿觉压力巨大，眼前张德似乎山野猛兽，没有接触，竟生出不能力敌的恐怖感觉。 但有三千收下观战，决不能怯懦，停步汇聚全身之力，增加这一拳的威势力道，继续攻打张德胸口。 张德静等他攻到胸前，才一个勾拳接住来手臂，往边上轻轻一划， 于施南猛然经受一股巨力，身子不由自主被牵引向旁边， 踉跄后退数步才止住：“好大的力道。” 张德始知刚才力量还是太大，又控制减少一部分手臂力量，这回主动攻击过去。 “看招。” 与于施南一样的一拳打出，于施南不敢小觑，谨慎接招。 于是，两人你来我往，酣战数个回合。 台下士兵看得如痴如醉，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声。 许久不分胜负，张德以为给足左武卫脸面， 卖个破绽，让于施南得个先手，他自己佯作反应及时， 最后互相击中胸口一拳，各自推开。 “于将军好拳法，张德佩服。” “张兄弟才是好身手，于某不及。” 两人相视一笑，顿生惺惺相惜之感。 如此比武结束，尉迟敬德训导一会，宣布自由活动， 有外向的士兵佩服张德军中拳造诣，纷纷上前请教。 不一会，其周围围满了左武卫中的高手。 盛情难却，张德让一人演练一套拳法， 先鼓励几句，后指点一下对方拳法不足， 如此一个又一个，半个时辰，张德都在传授士兵拳法心得。 此举收获众士兵好感。 临近午时，尉迟敬德宣布：“大家立刻回营吃饭，保持随时待命状态， 吐谷浑反复无常，有再次入侵大唐的可能，可听得明白？” “明白！” “明白！” “明白！” 第246章 舍生取义 回到楚国公府邸，尉迟敬德先一步打开中门，隆重迎接张德入内。 其妻苏娬，儿子尉迟宝林作陪，领众人至正堂， 再畅聊一会，等待晚宴。 不久，国公府下人鱼贯而入，一人一道菜品， 楚国公夫人，二品诰命苏娬语笑嫣然，介绍各自特色， “这道清蒸鲈鱼，为敬德最爱……” 菜式之丰富远超国公府以往规格，彰显对张德，或者逍遥王的重视， 张德夫妇超凡身躯，食用这些美食，竟也不觉得难吃。 一番隆重招待，巩固双方旧日将属关系。 酒酣耳热之际，尉迟敬德邀请：“张德兄弟，如今边疆风谲云诡，你可有再次为国效力的打算？” 张德暗道来了，犹豫一会：“元明让我在家休息，不愿我操劳。” “我看你退役十几年，如今三十多岁看上去和二十的小伙子一样，浪费光阴和一身武艺，不觉可惜乎？” 见尉迟敬德一脸真诚，张德一叹：“这，我有想过，可我夫妇二人的情况比较特殊，不好常在人前晃荡。” 尉迟敬德，苏娬，尉迟宝林在看一眼张德夫妇年轻的面容，瞬间明白这话含义。 确实，三十多，近四十的人，还保持着年轻的样貌，肯定会惹人觊觎，怀疑。 尉迟敬德一叹：“可惜了，如果张德兄弟愿意加入左武卫，我让贤也甘愿。” “将军过誉了，张德何德何能。” 张德不好意思，谦虚道。 尉迟敬德目光炯炯，一一注目张德夫妇：“你们的秘密其实我能猜到一些， 甚至陛下、太上皇也都能猜到， 别忘了你的未来儿媳王芷晴，为我亲眼见肉身竟能倒拔青梧桐， 今天和你去校场，我实为试探你的真实武力，不料你猜到我的想法，没有让我得逞。” 如此交心坦白的话一出，张德夫妇有些意外，不知如何接话： “将军误会，我哪有二丫的天生神力，我只不过勤加锻炼，看上去合格而已。” “既然你不承认，那就算了，元明医治好太上皇，你家烈火烹油，凡事需得谨慎再三。” 他不知道张德夫妇，张元明已经超凡到何种程度，关心全出自真心。 张德明白此节，心中大为感动：“多谢将军挂怀，张德惭愧，不能效力您帐下。” “你早年从军已经报效过国家，现在按照年龄，其实可以安享晚年，是我贪心了。” “哪里哪里，是张德自私。” 两人互相揽责，旧袍泽情重新焕发，且愈发巩固。 …… 王家村，王家祠堂，王泰安灵牌前， 王道杰，王淑贤，张元杰，骆文安恭敬行礼。 礼毕，王淑贤先抹一把并未流泪的红眼，低头问道：“几位在家父七七之日聚集祠堂，有何要事？” 其余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由骆文安出言：“贤侄女真忘杀父之仇乎？” 王淑贤浑身一顿，抬头依次看向三人，最后定格张元杰脸上，古井不波回答： “家父自尽而死，哪有仇怨之说。” 骆文安忽然哈哈大笑：“自欺欺人，王泰安泉下有知，若知道女儿忘记仇恨，不知如何死不瞑目。” 王淑贤暗暗鄙夷：对张元明，你仇怨也不小，想刺激我先出手，没门！ “骆里正，哦，骆叔叔真误会了，家父思念大哥，一时想不开自尽而死。” 见王淑贤一副死不承认模样，三男顿觉棘手，早先让王淑贤为先锋的打算彻底落空。 骆文安被王淑贤一个里正反讽，顿时败退看向张元杰， 张元杰自觉不是说话时候，眼珠一转，求助向王道杰。 王道杰明白此时确该自己出手，当仁不让开口： “打开天窗说亮话，仇怨什么的先不提，张家有血菩提的消息，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了， 如今他们一家五口都去了长安，家中无人， 如果有多出的血菩提会藏在哪里？我们能不能找到？” 王淑贤心噗噗直跳，再听到血菩提，竟然会从王道杰口中。 强忍住好奇，没有询问。 张元杰见王淑贤不上当，配合问：“那血菩提会不会被张德带去长安了？” 没有叫二叔，可见他心中怨恨已深。 王道杰闻言坚定摇头：“经我多次试探，爹透露张德并没有带着血菩提到长安。” 听到这里，王淑贤终于还是忍不住：““你们既然有想法， 自己去找啊，告诉我做什么。”” 话一出口，顿时破了她后手优势。 骆文安一喜：“贤侄女妄自菲薄了，没有你的支持，我们没有借口找血菩提。” “为何？张家不大，你们自己翻墙进去找就是、” 对面王淑贤的疑惑，张元杰立刻秀智商： “我们去找，万一没有发现，那就得罪张家逍遥王。后面的清算我们都承受不起。 淑贤小姐有张家妾侍身份，去打扫一下，顺便找东西才合情合理。” 王淑贤恍然，才明白三人打得这个主意：“这点风险，你们都不敢承担？” 她脸上鄙夷没有掩饰，王道杰，张元杰，骆文安见了，齐齐觉得尴尬。 骆文安长叹一声：“贤侄女说的轻巧，不说你父泰安公死于张家胁迫，我那四位族叔可都无病无灾，被人暗杀。 我们能不怕吗！” 王道杰，张元杰齐齐点头，掩盖心中胆怯。 王淑贤听到解释，稍有认同：“话虽如此，但你们只这点胆子，最好也别谈报仇，安心回去当个顺民得了。” 骆文安一听有戏：“贤侄女有想法可以提出来，我们几个可以按你计策行事。” 王淑贤征询看向其余两男，只见两人点点头表示认可骆文安的话。 “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带人去张家，把那两间房屋挖地三尺，找到血菩提则罢了。 找不到，必需尽快做出劫匪入室抢劫模样。” “妙计！”*3 三男齐齐赞许。 王淑贤喝止：“别啰嗦，我们快走，不然张元明飞……骑马回来，就没有机会了。” 心底涌现风云中，聂风服用血菩提后的神异变化。 不知不觉伸手入怀，取出《风云》。 封面展示到人前，让三男齐齐一震：“淑贤说得对，我们快去。” 第247章 张道心劫 王道杰瞒着王泰成，张元杰瞒着张道，骆文安瞒着妻儿， 三人皆对张元明有各样的不满，今日畏缩集合在王淑贤的周围，大着胆子一起向张家而去。 王张两家相距几百米，王淑贤带上心腹丫鬟手下三人，与三男合计共六人， 走不一会，到张家院外。 静听屋内声音，确认无人，互相一个眼神， 王淑贤装模作样大声自语：“张叔一家去了长安常住，家里怕落满了灰尘，今日我来打扫一下。” 说着抬手一挥，张元杰领命，强力推开院门。 呲咧一声，老旧门栓断裂，院门随之大开，张元杰开路，其后王淑贤五人依次入内。 “打扫注意别破坏家里东西。” 五人迫不及待散开，各选一个方位查找起血菩提。 张元杰当先进入内屋，转入床底寻找，却无任何发现。 骆文安关心屋后泥地，绕去杂物间拿一把锄头，到屋后锄草，没有发现地上翻动痕迹。 王道杰借助座椅板凳，上到屋栋梁，仔细搜找，也没有盒子之类收藏。 至于王淑贤心腹，分到翻找器物，需要耗时间，暂时也没有收获， 外面二人失望而归，见到屋内忙碌，自觉加入翻找队伍。 张元杰狼狈得从床下爬出，拍去双手泥土：“竟然没有藏在床底。” 王淑贤撇嘴，暗道：床下地面坚硬，你手一摸就知道了，还傻得徒手挖掘，活该受罪。 张元杰不知王淑贤对她厌恶，加入翻找家具行列。 骆文安打开橱柜，最里处发现一个木盒，取出打开：“这……竟然是金元宝。” 难得有收获，众人停下手里动作，关注过来， 王淑贤上前几步一把抢过木盒，发现里面五个金元宝：“张叔家现在有这么多钱，我倒第一次知道！” 王道杰催促：“金元宝算什么，大家别浪费时间，继续找血菩提。” 血菩提三个字一出，屋内之人顿时惊觉眼下场合，返身重新投入翻找之列。 王淑贤再看金元宝，没有了刚才震撼，心中警告自己： 金钱只是凡物，没有超凡的血菩提来得珍贵。 刚才生出对金钱的贪念属实不该。 亲自加入翻找，不一会裙摆，双手沾染不少灰尘。 灰头土脸，最后也没有找到血菩提。 六人齐齐走出内屋，来到院中， “屋里面没有东西，我们最后在外面地毯式搜查。” 几人各自划分区间，拿上农具，开始探查地面之下的情况。 王道杰，张元杰年轻，各被分配到一列菜畦。 菜畦里埋藏血菩提可能性较大，两人任务自然最重。 王淑贤自觉不能干站着，拎起一把锄头上前帮助张元杰。 张元杰低头干活，忽然闻到一股女人香味，抬头见王淑贤过来，以为余情未了， 心中一阵激动，干劲十足，刨地快上许多。 一刻钟后，外院几乎被挖地三尺，却仍然没有发现血菩提， 六人失望表情显露脸上。 王淑贤扔掉锄头，后悔不迭：“早知这样，不该受你们诓骗。” 张元杰闻言男子保护欲顿起：“淑贤勿忧，还有一间屋子没有查找呢。” “对啊，我们去刘启家找找。” 骆文安到此时仍没有接受张德已经购买原来刘启房子的事实。 “快去。” 其余人纷纷附和。 一行六人夺路出院门，径往隔壁奔去。 王道杰强力破开大门，六人入内与之前一模一样开始翻找， 不久检查所有地方，却只发现两个金元宝， 依然没有血菩提踪迹。 至此，王淑贤终于脸色大变，心底涌起一阵阵绝望： “完了，没有找到血菩提，彻底失去匹敌张元明的机会。 今天背叛，我死定了。” 张元杰见她梨花带雨，心生怜爱：“淑贤别怕，你逃跑吧。” 闻言，王淑贤眼睛一亮，却又迅速黯淡：“没用的，我逃不掉，那人给我下了手段。” 虽然风云小说中没提，但血菩提的名字既然带血，她以为，肯定含有控制女子天葵的能力，甚至掌控女子生死。 不然，当初张元明修复她处子单层膜，目的何在！ 王淑贤自然想不到张元明心魔，对女子贞操的看重。 “那你……” 张元杰一脸关心， “别问，我的事不用你管。” 王淑贤抬手制止舔狗一文不值的深情。 却不知此举更增张元杰对张元明的愤怒， 为什么，以前一个傻乎乎的呆子变成逍遥王， 既有血菩提这样的仙缘，又能享受王淑贤这样的美人， 我张元杰堂堂白鹿书院学子，一个读书人哪里不如张元明， 爹娘现在竟要求我需要对他俯首低头， 甚至……甚至不要对王淑贤有一丝幻想，认可她只能做傻子的妾侍， 凭什么！ 不公平，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 王道杰生出退意：“大家记住今日有盗匪入张家，淑贤发现晚了，我们来帮忙收拾的。” 王淑贤呼吸急促，大力赞同：“对对对，大家快收拾起来，盗匪真可恶。” 她自欺欺人的模样，现场五人见了，皆暗暗鄙夷。 但身体却很诚实，利落拾掇起来。 面对一无所获的结局，骆文安心底绝望，已经无话可说，径去抹除自家痕迹。 很快，在众人齐心协力操作下， 差不多恢复张家大半原貌。 最后，以他们的眼光，确认已经察觉不出前后不同，才出门后各自散去。 六人四方回到家，各有不同。 王道杰悄无声息回家，王泰成毫无所觉。 王淑贤此时已经家中掌舵人，无人责难，暂时没有影响。 骆文安回到家，迎接他的却不是准备好饭菜等他的妻子。 而是杀意凛然的四个禁卫军。 “你擅作主张扫查张家，打草惊蛇，不会想这么简单过去吧？” 其中一个为领头禁卫，默然质问。 “禁卫大人恕罪，我被张元杰勾动妄念才犯下大错，原谅我这一回。” “你坏陛下大事，漏洞需得自己弥补，揽下所有责任后，自裁吧。” 禁卫头领冰冷无情说出几人之前商议的处置结果。 让骆文安承担全部责任，以期骗过张元明，而保下王淑贤，王道杰，张元杰三人。 相较于另外三人，骆文安价值显然最低。 骆文安也非傻子，瞬间明白禁卫们真实想法，脸一下煞白， 哀求道：“大人饶命，文安对陛下忠心耿耿啊。” 却没有引起任一禁卫哪怕一丝的表情动容，反而脸上杀意更甚！ 这下，骆文安心知死期已至，思考后事：“我妻儿还安全吧？” “在隔壁，我打晕了她俩。” 张元杰心情抑郁回到家，张道安正坐圈椅等他。 “说吧，在外面干了什么，让我六神不安？” 闻言，张元杰心头一跳，大感不妙。 第248章 王淑贞用计 “没做什么，就是去王家和道杰谈论些诗文。” 张元杰尽力控制面部表情，不让父亲察觉异常。 张道仔细观察儿子神态，一时难分真假： “与人谈诗论道，爹不拦着，可元杰切记不可再对王淑贤生出别样心思来。” “哪能啊爹，您反复叮嘱过的事情，我不会违逆去做。” 张元杰眼底不忿一闪而逝，嘴上却服软。 “还在说谎，快如实招来，别让爹动手。” 此乃张道佯作知悉一切，谎言诈张元杰一诈，本不知具体效果如何。 可张元杰以为父亲已经知道今日经过，脸一白，准备坦白从宽， 偏偏大伯母凑巧这时候进来：“别这么大声，你们父子间能不能好好说话。” 张元杰立时暂缓交代，求助母亲：“爹要打我。” 大伯母顿时炸毛：“张道，你好好的打儿子做什么，闲的？” 闻言，张元杰低头，准备接受父母双打，以为张道肯定说明他的鲁莽之举， 却不料张道打个哈哈：“娘子别误会，我和元杰正商量去县里，怎么与县令打好关系。” 大伯母将信将疑，却不好再说什么，劝解几句又出去做活。 张元杰瞬间知道父亲使诈，暗道侥幸： “我真没有欺骗爹，见识过二明的诗才，我与道杰都深感自身不足，想要夯实根基更进一步。” 张道见儿子乖巧模样，似乎真没做什么，心中又怀疑起来： 会不会感应出错，元杰与王道杰真心交友，没有不好企图呢？ 可直觉又从未错过，到底怎么办? 最终直觉和亲情各占一半，张道用几乎命令的口吻： “去长安县里之前，你或待在家里好好读书，或去书院，只别与王道杰，王淑贤两人瞎混， 可听明白吗？。” 这要求属实无理，换张道为升官以前，张元杰早就炸毛争辩，甚至找来大伯母反制。 现在嘛，张道升任长安县县丞，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张元杰敬畏三分，只好委委屈屈答应：“知道了，儿子就那么不让你放心吗。” 张道脸一冷：“听我的，别不情不愿，爹还能害你？” 见父亲从未有过的严厉模样，张元杰头一缩，不敢多言，鹌鹑也似，拿上论语去院中朗读起来。 张道再次坐回圈椅上，一动不动，静静听着张元杰故作大声的读书声，眉头逐渐皱起， 此时他心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却苦于没有神仙预算之能，不能察知张元杰今日具体所为。 “只要去长安县履职，再不回来，那元杰想要对二弟家做什么，都会没有机会。 一切也都会恢复原来的轨道……” 怀着一丝侥幸，张道终没有深究第六感预警，出门去找王泰成商量曲辕犁的事。 王泰成听到张道不算过分的要求，忙不迭答应： “曲辕犁差不多可以提前确定对农事有利，朝廷推广是迟早的事情。 张叔刚升县丞，就一心推动，深谋远虑而有大局观，泰成佩服。” 张道对于王泰成娶张元音后，矮他一辈，有些不习惯，尴尬笑道： “小小县丞，只县尊之副手，当不得王侍郎赞誉。” 王泰成不依：“张叔可否唤我泰成，你我亲属，称呼该当亲近，官职相称生分了。” 这话显得王泰成谦卑有礼，张道不好推辞，当即同意：“既如此，泰成，叔只请教你，县丞任上该如何能做更好？” “这些张叔以后经历，迟早知道，但泰成或有一句可以参考。” “不妨直言。” “事必躬亲，以县尊为尊。” 王泰成毕竟多当官几年，随意的经验之谈，让张道受益匪浅。 “妙啊，我必依言行之。” 张道得到县丞心法，更有请教之心，主动又问当官之道， 王泰成不吝赐教，侃侃而谈。 如此，两人聊得尽兴，浑然忘了时间， 直到王淑贞进来，才制止话题，张道告退。 “爹，二明在长安有什么消息？” 王淑贞直到张道身影消失，才敢提问。 王泰成眼睛一眯：“你可想清楚，我和二明的姐姐元音是夫妻。” 王淑贞脸一红，装糊涂：“听不懂爹在说什么，女儿只关心一下莺莺在长安过得怎么样而已。” “哦，二明如今成为逍遥王，莺莺和岳父岳母都很好，你尽可放心。” 王泰成提这一嘴，不再逼迫王淑贞过甚。 虽然三观上让他不愿意接受女儿和妻弟发生感情，但有血菩提，龙元的诱惑，他其实期待王家可以与张元明产生更多联系。 王淑贞显然拿捏住父亲的底线，只要没有亲口承认想乱辈的念头，就不会被责难， 嫣然一笑，道出此次目的： “我刚才看到大哥去找淑贤姐姐了，神神秘秘的，不知做什么。” “哦？” 事关王淑贤，王泰成压下心里纠结，注意力回归： “今天是你泰安伯七七，道杰可能去拜祭一下。” 紧接着，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去参拜亡兄： “我们也一起去尽个礼仪吧。” 王淑贞心中焦急，父亲没有意识她暗指王道杰施展阴谋，却又不好明言， 迅速盘算如何破局。 因为这次王道杰去搜查张家，乃她故意诱导撺掇。 目的为使王淑贤意乱出错，失宠于张元明， 她才有机会取而代之。 “好的爹，不过元音姨娘呢？” “她留长安有大事，不必等她回来。” 如此，父女简单准备，双双去往王泰安家。 路上，碰到返回的王道杰，王泰成拉上他又去参拜一次。 王淑贞侧脸观察王道杰，神情灰败，手脚无力，一副斗败公鸡模样， 显然此次查抄张家一无所获，血菩提更属妄想。 倒不好提起他勾结王淑贤之事。 心中百般思量，最后无奈一叹，机关算尽，可天命不在，也没有办法。 王淑贤此时气运正隆，怎么搞都不会出事！ 果然，大粮仓的女人是她克星， 不仅更受男人喜欢，还来抢夺本属于她的张元明， 对于王淑贤，王淑贞有嫉妒，暗暗敌视。 且对张元明喜欢王淑贤，也有一丝埋怨： “男人的眼光真的很肤浅，不知胸大无脑。” 王道杰偷眼观察王泰成，不敢多说一句，生怕父亲已经发现他今日做的事情，大发雷霆， 幸好王泰成没有开天眼明察秋毫，不然现在就不是去祠堂，而是带他回家打一顿。 如此一路无话，三人直入王家， 王淑贤来迎接，亲递上香，让王泰成父女依次祭拜， 不多时，礼毕， 王泰成慈祥宽慰几句，告辞离去。 王淑贤目送三人离开，整个过程竟没有与王道杰说一句话， 自然地，王淑贞也没有话头挑明两人勾结之事。 …… 醉仙楼，裴青璇又来主持《一站到底》，这次奖品增加一个张元明签名的紫葫芦， 当然不是作画成真的紫金葫芦，而是染色得来的葫芦。 可即使如此，也让台下的观众大感兴趣，踊跃争夺参赛名额。 有人不满一场只有五人，提出增加人员要求。 张元明考虑后，同意增加到八人。 可随之题目难度相应增大，最后醉仙楼发出去的奖金没有增加多少。 但葫芦大侠的推广效果更好了，紫金葫芦的形象深入长安百姓的心。 第二天一大早，张元明不用去醉仙楼，在街上都能吸收到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数量比之第一次搞活动的时候，也不差丝毫。 吸吸吸，收收收！ 第249章 第二个紫金葫芦 张元明化身不知疲倦的机器，对见到的所有紫金葫芦精神源能展开毫无人性的收割。 从平康坊行至宣平坊，一路上张元明旁若无人探出虚化树枝吸收着， 却不意许明月得到许家探子情报，在前方等候。 “元明，好巧，你也来逛街？” 被打扰好事，张元明一脸不悦：“哦，是许明月，我随便闲逛，你来此做什么？” “我也随便逛逛，要不一起？” 虽然对张元明隐含拒绝不满，但许明月谨记父亲叮嘱，强压下心底情绪。 因为许敬宗有言：男人喜欢温柔的女子，你想嫁入逍遥王府，需改掉以前的小姐脾气。 需知柔弱才是一个女人的必杀招。 张元明知道她小心思，不想多牵扯，注意着语气：“我现在去醉仙楼，你顺路的话，也可以一起。” 察觉张元明不情不愿的态度，许明月暗恨得牙痒痒， 脸上哀怨道：“明月就这么不讨人喜欢吗，竟至元明厌恶？” “许姑娘多心了。” 张元明发现与许明月说的越多，错得越多：“醉仙楼不远，我要立刻过去。” 直接迈步往前， 许明月见此，大急：“等等我。” 快步跟上张元明。 逍遥王府，张德接过小六递来的密信， 打开一看，竟是刘启汇报： “十一月二十九日，王淑贤，王道杰，张元杰，骆文安擅闯张家，翻箱倒柜近一个时辰才去。不知你家失窃何物。” 轻笑出声：“这情报及时，小六，给刘启送三十两银子过去。” 小六不知王家村具体情况，但此时成为王府和张家势力联络人，自然没有反对主家的立场， “谨遵老爷之命。” 自去吩咐人送钱。 待其离去，张德喃喃：“元杰……大哥……” 又想到其他三人，眼底一抹杀意顿起。 …… 张元明感知许明月如小尾巴跟在身后，微微摇头迈步走进醉仙楼， 入目人头攒动，不少已经产生精神源能， 粗略分辨，不少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大喜上前吸收，继续不理会许明月。 许明月为求张元明好感，默默跟随，不发一言。 吸收，再吸收，很快收集到二百团。 “明月姑娘安心在这听书，我还需往其他地方办事。不多奉陪了。” 说着，也不等许明月答应，先走一步。 许明月顿时气恼，跟上几步，却被场内其他男子阻挡， 挤过去后，却不见张元明身影。 “张元明，你个呆头鹅，负心汉！” “带个假葫芦，也不愿意带我。活该你单……娶不到好妾侍……” 幸好人多喧嚣无人听到，不然一个姑娘这样说，肯定引来大量吃瓜围观。 张元明出得醉仙楼，停下脚步，传音入密到岑文思： “文思，今日葫芦要继续送，争取每天送完。维持最近风云少场次，葫芦大侠多场次的策略。” 岑文思一惊，查看身周无张元明：“东家你在哪？” “别找了，按我吩咐行事即可。” 张元明说完这句，才头也不回离去。 只留岑文思原地震惊不已。 从新昌坊出发，途径升道坊，升平坊，永崇坊，安善坊，开明坊，一路遇紫金葫芦精神源能，就迅速吸收， 往大通坊，归义坊，永阳坊去，又不知收多少精神源能， 以张元明此时超凡入圣的肉身，手臂连连抬动，微微发酸。 可推知具体次数，已达数万之巨。 某一刻，虚化树枝一颤，可以再次凝聚神笔形态。 张元明古井无波的心境，也不禁泛起涟漪。 “紫金葫芦，要是不能融合第二个提升等级，可对不起我这番辛苦。” 抹一把额头没有的汗水， 他竟被重复一个动作数万次，搞得心态上产生疲累。 此时大功告成，迅速返回宣平坊，来到自家院中，取下腰间葫芦。 张元明喜色难掩：“紫金葫芦，你的兄弟要来了。” 葫芦安放在一旁椅子，显化虚化树枝凝聚神笔形态， 光华流转，一只神笔落在掌中。 执笔作画，对着地面描摹紫金葫芦形状轮廓， 不久，一个与旁边紫金葫芦一模一样的葫芦画好。 一阵强烈光门闪现，地上具现第二个紫金葫芦。 有过第一次经验，这回张元明没有试探，直接上前握住葫芦细腰。 入手微沉，轻轻地摇晃，未觉内有异物。 打开葫芦盖子，葫芦中氤氲一团白气。 侧转葫芦口对着堂屋大门，轻喝一声：“收。” 屋内一条凳子受力，迅速飞来，靠近处由大变小，一溜烟收入葫芦之中。 张元明大喜：“好宝贝，和第一个紫金葫芦一样。” 左手持新葫芦，俯身右手拾起旧葫芦， 摆在眼前比较，一模一样，难分差异。 “我到底让不让它们融合？还是就拥有两个葫芦算了？” 如果留两个葫芦，那肯定有一个会给其他人，有可能张父张母，有可能二丫裴青璇。 但如此重宝，交给其他人，张元明持有谨慎想法。 “先不急，我再画一个看看。” 看向神笔，此时发着微弱光芒，却没有褪去紫金葫芦形态，竟然真能再画第三个。 张元明不再磨叽，在前一个凹坑附近的平坦地面，立刻画出第三个紫金葫芦， 同样的一阵金光闪耀，第三个紫金葫芦具现成真。 小心拾起，回屋，三个葫芦摆放在书桌上。 张元明来回拾起观察，难以分辨三者区别， 最后不小心打乱，竟找不出第一个紫金葫芦， “哈哈，还好可以放出龙元，确认哪个为第一个葫芦，不然可糗大了。” 当即按照想法依次施为，中间的葫芦放出三枚龙元，确认为第一个具现的紫金葫芦。 张元明摘出放在床上，看向新出的两个紫金葫芦： “把你们先融合看看，万一出事也不怕。” 第250章 江河一日收，仙凡自此别 张元明想法很好，真尝试时，却不知如何让两者融合， “糟糕，忘了在葫芦大侠里说明具体步骤了。” 光顾着给紫金葫芦叠加功效特点，大意遗漏具体融合步骤。 张元明轻拍手背，吸取这个教训。 不过，这个融合属性紫金葫芦肯定是有，只不过需要自己探索。 收拾烦躁心情，先试探着让新出的两个紫金葫芦紧密贴合在一起， 闭眼默念一声：“融合！” 再睁开眼，一瞬不瞬盯着变化，许久，两个葫芦却没有一丝动静。 如此并排融合失败，立刻选择第二个方式，把两个葫芦的屁股互相顶贴一起， 又等许久，仍然没有一丝融合迹象， 葫芦屁股失败， 最后，张元明只能打开葫芦口， “口对口还不行的话，我就没辙了，只能以后再想融合办法。” 计定，左右手各持一个紫金葫芦，让葫芦口缓缓靠近， 不一会紧贴一起， 闭合一瞬间，葫芦终于变化，葫芦里氤氲白气，迅速刺激冲出，进入对面葫芦，且互相纠缠在一起， 在张元明完全反应不过来的某一刹那，一阵炫耀光芒突然出现， 再看清楚时，两个葫芦已经合二为一， “这就成功了？！” 张元明惊讶得双手僵在半空，那新出的紫色葫芦，从中间掉落， 快到砸到地面的瞬间，他反应过来， 手一反转，擒龙功施展，一吸，顿时紫金葫芦受到牵引，反身而上，来到手掌。 张元明压下惊喜，取过第一个取名为大娃的葫芦，比较新出的融合葫芦， 体积上原来的大，新出的小， 掂量一下重量，大的轻，小的反而更重， 这情形倒也好理解，后者毕竟二合一的结果，应该比一个葫芦重。 “这样刚好，方便我随身携带了。” 对于新葫芦，张元明越看越满意，情不自禁亲了一口， “下一步，就是验证葫芦空间大小了。” 虽然宝物不多，对于紫金葫芦的空间大小不在意，可这实验也迟早要做的。 当然，张元明心中有大致判断，升级后紫金葫芦的储存空间肯定比大娃紫金葫芦的大。 只不知两者具体多少差距。 这寻根问底的求知欲一起，再压制不住。 张元明决定立刻实验，环视一圈家里的床，桌椅，锅碗瓢盆，其余大件加一起物件也不多， 即使全部收进葫芦，料也不能测试出葫芦空间大小。 “家里不行，只能外求。” 张元明不会固执在家做实验，拾起葫芦，左右各一个别在腰间，出门往外城行去。 来到渭河岸边，凝聚目力往两岸一看，零星还有一些游人， 他不由眉头一皱，继续往更远处走去。 奔跑加轻功，不多时，行出数十里外。 来到人迹罕至河段，张元明再次远眺两岸，已经再无一个人影。 点点头，定下此地为最佳实验场所。 取出取名为小金刚的新葫芦，打开葫芦盖，双手托着，正对河水，轻喝一声：“收！” 那河水原来平静流淌，泛着粼粼波光， 忽然受到紫金葫芦牵引力，河面往一点收缩，升起，带起附近水朝中心点涌来， 形成一股大水冲击波，飞向葫芦，伴随大浪滔天的巨响，声势骇人。 张元明怡然不惧，手稳稳的把持葫芦，那水流到葫芦口处忽然变小，最终如同幼童撒尿倒流， 一股全部进入紫金葫芦。 收收收，心中暗暗呼唤，河水不断流入葫芦， 一刻钟后，葫芦忽然一顿，自动停止吸收， 张元明抬起葫芦，一瞧葫芦口下方寸许，白气遮掩，看不出是否盈满。 掂量分量，却不觉得有增重多少。 又对着渭河下令吸收，却不能触发神通。 转向河边草地，找到一石块实验，也不能成功吸收， 如此，即可证明小金刚葫芦真的装满。 张元明不再无谓尝试，转往周边草地洼地行去。 不一会找到一处最佳洼地，似被人偷挖泥土而留下凹坑。 张元明跳下凹坑，汇聚功力，运使排云掌连连拍打坑壁，并且脚下连踩，夯实坑面。 不多时，形成一个四方体的空水池， 且刻意扩展下，长宽高具为五米，体积大约125立方。 跳出空池子，张元明来到池沿，取下小金刚葫芦：“放水！” 之前吸收的渭河水，重新倾泻而出， 哗啦啦流水声，响彻一刻钟，葫芦水倾倒完毕，却没有填满池子。 张元明看高度，水面接近到池壁四米， “小金刚储存空间大约100立方。” 这个大小，不是很大，也不是很小，他已经很满意。 没有急着回去，放出大娃葫芦中所有物品，包括龙元，血菩提，金元宝， 手托葫芦，对着水池吸收起来。 大约半刻钟，葫芦自动停止吸收。 一看水池里水面，降低许多，只有不到两米， 如此可得，大娃葫芦的储存空间，为小金刚葫芦的一半，50立方。 之后，张元明又做几项实验， 得出葫芦最远可控制吸收距离为十米，高度为八米， 也就是说，一旦离得远了，他发出指令，葫芦也不能完成收摄。 “限制不少，但也能接受， 不然我在长安喊出扶桑酋长，那人远在万里之外，却直直飞过来受死，可就太逆天了。” 放出池水，别好大娃，把龙元等宝物收在小金刚葫芦，也别在腰间。 张元明志得意满，依着原路返回长安城。 只有突然出现的水池，证明这里曾经有人来过，还好心的给填满了水。 太极殿，李世民接过王德手里密信，得知王家村情况， “骆文安急躁了。” 王德瞥眼李世民神情，斟酌用词： “陛下，骆文安倒也没犯大错，逍遥王一家既来长安，本家老宅自当搜索一番。” 李世民轻笑：“所以朕说他急躁了，毕竟张德四人离开王家村不久，对老家还有留恋，肯定会派人盯着。” “陛下英明，奴婢与那骆文安一样，都思虑不周。” 李世民笑容更灿烂，心中对王家村的布局很有信心， 有张元杰，王道杰，王淑贤几个棋子在，张元明所有隐秘迟早会向他敞开。 王德再报：“楼观道岐辉道长求见太上皇，等待陛下允准。” “哦？国教之尊，终南山敕造宗圣观，已经不能满足我们的岐辉仙长了？” 王德闻言心头一凛，关于国教，可不敢插言。 李世民沉思一会，开口：“仙人降世，楼观道坐不住情理之中，准许其拜见太上皇，只你需让人严密看守。” 王德赫然领命。 王家村，王泰安七七之后第二天， 王泰成才从德顺处，得知王淑贤昨日大搜张家， 气得火冒三丈：“好一个不晓事的侄女，张元明大势已成，此时作对只如螳臂当车自寻死路。” 却不知王淑贤为王泰安的女儿，智慧不可能跳出其父太多。 第251章 岐辉悟道 况且，身怀杀父之仇，又没有为张元明生下子嗣，王淑贤本心里，一发现有反叛机会，自然愿意尝试。 张元明也知道这一点，但情欲之劫影响，对王淑贤的傲人身材难以把控， 不顾养虎为患，留在身边。 其实，他一直在等王淑贤作死，好下决心辣手摧花。 只是每次王淑贤都适可而止，保留底线，没有让张元明狠下心出手。 张元明回到王府，张德通报王家村发生之事， 目光一寒，暗道：“王淑贤这是要归位。” 嘴上却问道：“这些魑魅魍魉，爹娘的意思如何处理？” 张父张母对视呵呵一笑，张母反问：“你现在也不小了，可以当家做主，你的想法呢？。” “冒犯张家，该有果报。 但以我们实力倒不好亲自出手，不如通报全村，让那几人见识一下何为大势所迫。” 张元明稍一思索，立刻做出应对。 张父张母大笑赞许：“好一个大势压人，二明果真成熟了。” 太安宫，岐辉身着制式国教道袍，入内拜见太上皇。 礼毕，李渊欣然上前扶起：“道长不必多礼，今日何事来访太安宫？” 岐辉没有直接回答，讲起前事： “贫道受皇恩主持宗圣观，已久不问世事， 日前孙思邈拜访，才从其口中知长安巨变， 初不愿相信，直到今日见陛下，始知仙人降世竟为真。” 李渊疑惑：“平定没有派人留意长安？” “贫道离世修道，不染凡尘，陛下切勿多疑。” “那是朕多心了，平定别怪朕。” 李渊此时确认世有仙人，对道门岐辉更加看重。 岐辉本身没有仙法护持，心中最知道世上没有仙人，因此在李渊起兵的时候，才会压上身家，赌大唐最终得到天下。 追问：“陛下见过仙人，得返老还童，可知仙人收徒条件？” 李渊见他误会，解释：“朕没有见到仙人，有现在惊喜变化，全赖逍遥王所赠九花玉露丸。” 岐辉闻言一愣，一脸难以置信：“太上皇可不要欺瞒贫道。” “确实是张元明救治的朕，而不是在长安上空飞行的仙人。” “贫道想见见逍遥王，望太上皇准许。” 李渊大度同意：“有何不可，道长炼丹经年，或许与张元明有共同兴趣。” 一顿，“其实仙人在凡间有一个徒弟卢生，道长不妨先见见。” 岐辉大喜求见， 于是，李渊让张阿难传人，不久卢生走入殿内。 岐辉环绕卢生观察起来，只得一个身姿挺拔，精光内敛男子， 不由赞道：“好一个仙人弟子！” “平定也如此认为，卢生，你可不能再藏着仙法，独自修炼了？” 语气轻松看似玩笑，其实为李渊第n次逼迫卢生交出仙缘。 卢生顿时苦笑：“太上皇明鉴，臣真的不会仙法，回春术已经被师父收回，如今只是身体变好一些。” 岐辉不知两人暗中较劲，赞同道：“你如今精神具足，神采飞扬，玉都圆融健康，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活过百年不是问题。” 卢生大喜：“多谢这位道长美言。” 李渊欣然为两人介绍身份，卢生和岐辉重新见礼认识。 此时李渊服用血菩提，肉身初步超凡，卢生受张元明一丝真元护佑，改善体质， 而岐辉多年修道，理论丰富，可实战却无具体仙法， 这样的三人碰一起，只多交谈半个时辰，竟擦出火花。 李渊明白体内经脉运行，卢生得知任督二脉之妙，而岐辉收获最大， 通过手把手与两人交感，察觉真实人体中气感玄妙， 某一刻，岐辉如醍醐灌顶，一股莫名其妙的灵感自未知处而生出， “太上皇，贫道要立刻入定，请别让人打扰。” 竟立刻闭上眼睛，蹲地盘膝打坐起来。 见此，李渊，卢生皆大为好奇，却真依言没有打扰， 前者更让侍女取来屏风围住岐辉，好让他安心修炼。 如此一动不动竟过了一日一夜， 期间李世民，长孙无垢来太安宫查看，皆以为神奇。 一出去却反手禁止任何消息外泄。 第三天，正午时分，烈阳最盛之时，岐辉猛然呼喊：“吒！” 声震太安宫，直把护卫惊动，纷纷跳入大殿端瞧， 李渊从偏殿入，挥退侍卫，目光直勾勾注视岐辉：“道长可达金丹境界？” 岐辉猛睁眼，目射一道金光，又迅速暗淡， 叹息道：“哪有这般容易，贫道受恩仙长灵机，才得一丝机缘，如今只入了炼气一层。” 其实为初步产生真气，类同张元明吃下一颗血菩提的实力。 可即使这样，岐辉悟道的意义也非寻常，实为本世界第一个不直接受张元明影响而能超凡的凡人。 只不过岐辉不清楚此节，并不明白自己的厉害之处。 李渊以为岐辉多年修行一朝顿悟，满脸笑容：“恭喜道长，楼观道果真太清道德圣人一脉真传。” 岐辉嘴角抽动，暗道往日编造的谎言你还当真了，嘴上谦虚：“圣人遗泽绵延，后人愚钝才失真传，如今只得万一。” 说着，一个念头忽的闪现， 会不会老子圣人真存在过，不然为何体内汩汩真气流转，似欲飞身成仙。 李渊记起昨天李世民的叮嘱，问道：“孙思邈在终南山出现，道长可有听说何时回归长安？” “哦，这个啊，孙思邈借宿楼观道三日，只说些道家内丹之论，提过回家查找古医术，研究丹药。倒未提其它。” 岐辉回忆孙思邈神态，如今想来却有异常，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寻山问药，健步如飞。长时间说话，呼吸均匀，脸色红润， 又有奇虎坐骑，不像是凡俗之人。 难道孙思邈早就有他现在的修为！ 这个恐怖想法一起，岐辉生出一股紧迫感。 第252章 凉州二次危机 张父张母说的成熟，只为避忌失心疯的折中说法，倒没有真的夸赞儿子张元明的。 “多亏爹娘教得好。” 可张元明听不出这小心思，对于夸奖全盘接受。 感受儿子话语尊敬，张母只当未知区别，呵呵一笑： “怎么你一人回来，二丫呢？” “二丫在醉仙楼帮忙，应该很快回来了吧。” 张元明看天色，估摸时间。 说曹操曹操到，二丫此时刚好进入逍遥王府大门，朝客厅走来。 张元明灵识立刻发现，笑道：“二丫回来了，爹娘没感应到吗？” 张父张母一惊：“你的神识感应竟能这么远，我们暂时没有感觉到。” 又过一会，张父身子一顿，终于察觉二丫走近， 随后几乎同时，张母也感应到，眉毛一挑。 三人似乎达成一致行动，齐齐看向门外， 二丫牵着小元莺，笑容灿烂地走进客厅。 “张叔，婶子，二明，我们回来了。” 小元莺上前要抱抱：“爹娘，二哥，我好想你们了。” “回来的正好，就等你们开饭。” 张母笑着抱起女儿。 一家人落座，下人领命依次上菜。 等候间隙，坐在张元明旁边的小元莺，发现小金刚葫芦，惊喜道：“二哥，这个葫芦好可爱，能不能送给我？” 说着伸手去取， 张元明一惊，抬手一挡：“不行，这个葫芦暂时不能给你。” 小元莺顿觉不满，加力往前伸手， 张元明笑容不变，却同时加大手上力道，以他数枚龙元的功力，轻易挡住小元莺的手。 小元莺几次努力，终不能抓到葫芦，脸色渐渐不好， 忽的收回手，一股极大委屈产生心间， 黯然低头，噗噗直掉眼泪。 张母第一发现，责怪道：“二明干嘛惹你妹妹哭。” 张元明一下不知所措：“我不知道啊，这个葫芦真不能给莺莺的。” 小元莺抬头，瞥一眼张元明，对母亲抽噎道： “娘别怪二哥，都是我的错，不该向哥要东西。” 知子莫若母，张母哪不知小元莺说的不是真心话，又责骂几句张元明以安慰小女儿。 小元莺感受母亲偏帮，委屈稍解，渐渐止住抽泣，但眼角依然瞟向张元明腰间。 一旁张元音见小妹如此喜欢一个物件，也好奇探头，发现张元明腰间的葫芦确实小巧： “这葫芦不能给莺莺，是很重要吗？” 张元明环视一圈，点头解释起来：“这是师父今天突然飞过来给我的。” 小葫芦竟然事关仙长， 张父张母一惊，莫非长安流传的仙人法宝就是眼前这个！ 张元音顿时理解，但很快他又发现张元明身边另一个葫芦： “那这个葫芦不重要吧，能不能给莺莺玩会？” 这话听着已经退让许多，张元明顿感头痛， 法宝葫芦功能太强大，暂时不能与家人分享， 开动脑筋，勉强得一对策：“这葫芦从永崇戏院老板郭云刚处拿来，本来只为模仿师父，现在有师父亲赐的，自然要物归原主。” 张元音呵呵一笑：“原来如此。” 张父不耐：“醉仙楼，裴记铺子不是都在卖葫芦吗？明天给莺莺拿一个。” 张元明如闻天音，一抚额头：“对，我明天给莺莺拿一个，哦不，拿一筐葫芦。” 听他说的滑稽，小元莺破涕为笑，却不想立刻“原谅”二哥，嘴硬道： “我才不要你的东西，你和你的宝贝葫芦好吧。” 张元明苦笑，女孩子心思果真多变，不由感慨： “哎，不给是错，送也是错，做男人真难，做个有姐妹的男人就更难。” 这话来自后世，大唐人哪里听过，顿时接受不能。 小元莺第一个不服气：“我哪有刁蛮让你难做，二哥话讲清楚哦。” 张元音意外受牵连，也不满意：“什么叫做有姐妹都难，姐对你的好，一点没记心上。” 张元明哪里承受得住被姐妹双打，求助看向父母，却得到事不关己、强忍笑意的两副“嘴脸”， 终于彻底服了：“好，大姐小妹都乖巧懂事。是我不能正确理解你们。” “这才对嘛。” 张元音，小元莺齐齐出声。 再次拿捏住张元明，姐妹两人悄悄地对视一眼，眼睛笑成月牙。 二丫一直保持沉默，此时被勾起好奇，也探头一眼紫金葫芦， 心中比较醉仙楼售卖的葫芦，眼前的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非常古朴神秘， 不由感叹：二明的宝物可越来越多了！ 张元明勉强保住紫金葫芦的秘密，之后低头扒拉吃饭。 不言不语吃完，回到房间，把小金刚和大娃放在书桌， “平时最多只能带一个葫芦，一个人同时别着两个葫芦确实不太正常。” 张元明发现之前想法过于简单了，对小元莺因好奇引起的兄妹不快倒不在意。 解决办法不难，暂时想到有两个， 其一，一个放家里，一个随身带走。 其二，多作画成真一个初级紫金葫芦，再合成一个小金刚， 有两个小金刚之后，就继续融合大金刚。 这样葫芦储存空间更大，更不用收藏在家里，避免安全隐患，可谓一举多得。 （已经证明空间葫芦之间不能互相收纳） 张元明结合神笔特点，紫金葫芦形态也不能长久保持， 那多具现几个葫芦，一次性多提升葫芦等级，显然最为明智。 而且，他对空间大小其实要求不高，目前收藏龙元，金元宝，血菩提这些东西，小金刚葫芦完全胜任， 甚至大部分空间都在闲置。 更说得明白点，紫金葫芦神笔形态到此时，已经可以功成身退。 只不过张元明想要更多。 如此计定，他安心上床打坐修炼。 第二天一大早，召集王府心腹，有小六，赵四，马三等一干十几人。 “动用王府所有信道，传播仙人法宝葫芦现世，有权贵富商不惜一万两银子收购的消息。” “遵命！” 听到张元明的任务，心腹三人组皆觉不难，当即应承下来。 手下人敢用命，张元明大为满意，笑道：“这事办好了，我重重有赏，去吧。” 一挥手，小六几人恭敬告退。 不久， 关于仙人法宝葫芦出现平康坊，永崇坊，大通门，东市，西市的消息满天飞， 虽然互相矛盾，但挨不住讨论的人多，且一旦获得紫金葫芦奖励丰厚， 相信法宝真实存在的人数呈几何倍扩散， 很快几乎人尽皆知。 张元明带着二丫，找到裴青璇，再次开启第二次的吸收紫金葫芦精神源能之旅。 凉州，李大亮得到斥候汇报，吐谷浑杀一个回马枪，再次攻打过来。 咬牙暗恨：“慕容顺，我干你老木，既然撤军又还回来， 可让老子在陛下面前丢尽面子。” 之前，快马加鞭上奏喜报有多愉悦， 现在二度围城凉州危机就有多狼狈。 城外吐谷浑军阵中央，慕容顺马鞭直指凉州城： “伪唐卑鄙，以女密谍毒害父汗，顺身为父汗嫡子，不报父仇，誓不承位。” 燕军得知真相，纷纷大怒斥骂， 慕容龙城趁机鼓噪：“卑鄙伪唐，天诛地灭。” “卑鄙伪唐，天诛地灭。” 燕军将士同仇敌忾，同声呼喝，一下士气大涨。 第253章 四面合围 “攻下凉州，三日不封刀！” 慕容顺发出最高可汗令，燕军士卒明白其意，顿时大为兴奋， 尤其冲锋敢死营士卒，被巨大诱惑压下恐惧，攻打更加卖力。 此消彼长，燕军这边气势如虹，李大亮方顿感防守压力倍增。 “该死的吐谷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这样拼命，以前不是打一会就走的吗！” 心中虽然紧张，但面上不会显露，更鼓励将士严防死守， “吐谷浑为将者无智，朝令夕改，去而复返，完全不顾士卒疲累之躯， 我们只要挺住两天，以逸待劳，燕军自退。” 守军受此有理有据的激励，军心一稳，顿时战斗力大涨。 战斗持续从午时至酉时，燕军一波又一波攻来，似乎不知疲倦。 而凉州城的城墙上，烽火熊熊燃烧，传信兵的警报声隔一段时间响彻一次云霄。 昭示着吐谷浑的军队如汹涌的潮水般又一次向凉州城发起了猛攻。 城墙上的唐守军们拼命抵抗，箭雨如蝗射下，幸好对面投石车不多，迎来零星的发射的巨石，杀伤较小， 吐谷浑主力为敢死营士兵，展开悍不畏死的攻城。城墙下，尸体堆积如山，鲜血染红了城墙，土地，护城河。 双方的士卒都奋不顾身，无所不用其极，刀光剑影交错，杀声震天。 每一种攻击手段都伴随着惨叫和鲜血，战场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到戌时，天色完全黑下来，吐谷浑没有攻下城墙，才不甘暂退。 凉州城上的唐军们见此，心中一松，差点站立不稳， 李大亮没有呵斥自己人， 将士们人数劣势，现在以坚韧不拔的意志坚守着城池，他们用身体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保卫着自己的家园。 今天这场防守异常惨烈，吐谷浑固然付出了巨大伤亡，可唐军损失也不小。 李大亮的亲卫队长，也在一个时辰前,杀退一波猛攻的时候被箭矢射中身亡。 其他兵丁损失更难以计数。 伤亡虽大，吐谷浑的第一波回马枪进攻，唐军算成功挡下。 视线拉远，来到高句丽边境， 高建武为首，傅采林等一干高句丽将领齐聚中军临时大营， “吐谷浑已经发起对凉州进攻，我们必需全力配合进军，拿回属于我们的道州。” 高建武挥斥方遒，指点江山，其下六七名大将纷纷激动不已， “荣留王威武，高句丽万岁！” “荣留王威武，高句丽万岁！” 见到将心可用，高建武坚定入侵唐国之心，立刻下旨大军开拨， 战争于此刻正式发动， 因为高句丽军兵出意外，唐军防守不及，一路上小村庄，小县城被迅速攻陷，竟有摧枯拉朽之势。 直打到营州城，才止住步伐。 营州大都督张俭一边防守等待反击时机，一边向长安急报军情。 与此同时，突厥边境，薛延陀边境，土播地区发生类似一幕。 唐国在一天受到五方势力一起进攻，竟有举世皆敌的危机局势。 长安太极殿，凉州军报再次紧急传入， 李世民端坐在龙椅上，眉头微皱，查看完李大亮奏报，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忧虑。 他看着下方的房玄龄、李靖和长孙无忌等重臣，开口说道： “诸位爱卿，吐谷浑去而复返再攻打凉州，意图大有可疑，吾等今日必须商量出一个应对之策。” 房玄龄轻捻胡须，沉思片刻后说道： “陛下，凉州局势诡异，应当先派探子查探清楚伏允真实意图。不然我方非常的被动。” 李靖点点头，接着说：“此外，我们还需加强其他地方边境的防守力量，以防高句丽等国落井下石。” 他这个判断无来由，却让人心头一跳， 长孙无忌摇头：“陛下，右仆射这个看法过于骇人听闻，臣认为不太可能，但可先派遣一支精锐部队密接关注几方动静。 尉迟敬德出列：“目前所有情报显示吐谷浑为最大威胁，正好左武卫军遣散府兵不久，召回也不费事。 臣请陛下立刻重启讨伐吐谷浑。” 李世民一一注目殿内肱骨大臣，见到的是一致决心，当即准奏下旨：“诸臣听令， 着尚书右仆射李靖为西海道行军大总管， 兵部尚书侯君集，刑部尚书李道宗，岷州都督李道彦， 利州刺史高甑生为四道行军总管，兵马再出长安，给敌军以重创。” “臣等遵旨。” 重臣达成一致意见，定国策方针。 凡大事无过两国战争，今日早朝既有国战议定，小事无论，可立时结束， 李靖当先退出，去往军营接见中层将领，安排发兵事宜。 第二日，基本就绪，却在临行前得到李世民圣旨召回。 “药师一语成谶，高句丽，突厥余孽，契丹竟同时入侵大唐了。” 房玄龄等人早知，却也被李世民这话再次一骇。 李靖怡然不惧：“吐谷浑，高句丽确乃大贼，突厥，契丹疥癣小患，不足为虑。 陛下请派一千武卫军，旦夕可灭之。” 李世民闻言神色稍缓：“朕与药师可谓英雄所见略同，然则，谁人去讨伐高句丽合适？” 岑文本记起李恪的期待，上奏：“臣以为逍遥王足可胜任。” 尉迟敬德勃然色变：“岑中书把军国大事当儿戏乎？张元明医术封王，哪有领军能力。” 岑文本不慌不忙，环视朝堂：“逍遥王自己不行，他爹张德可以。” 显然他做过一些调查，并非随意放矢。 “张德不行，只跟过我几年，当个亲卫绰绰有余，但行军打仗也没有经验。” 尉迟敬德以为只要说明张德的真实水平，李世民肯定不会答应， 但他没有想到岑文本此次谏议不仅受李恪的指示，还有李世民本人的圣意。 “张德跟随敬德多年，只需学会一半，抵挡高句丽绰绰有余。” 李世民这一发言，满堂皆惊。 侯君集第一时间想明白皇帝这是在逼迫张元明动用超凡手段。 第二个反应过来的是尉迟敬德，看向李世民眼里闪现一抹复杂， 一个是准备效忠一生，绝不会背叛的主君，一个是多年可以交托性命的兄弟， 简直让他忠义两难全。 第254章 张德选择 可迎着李世民坚毅果决的眼神， 尉迟敬德终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 而他一默认，朝堂诸公更无人反对， 岑文思等众人基本接受他提议，微微一笑，继续建议：“只是如今张德不在朝堂任职，其出山，最好还由楚国公出马劝说。” 李世民立刻接话：“敬德可与圣旨一道过去逍遥王府，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务必使张德感受朕和诸公的诚意。” 君臣二人配合默契，层层施压，尉迟敬德感受到巨大压力， 虽然心里很想推脱，但差一个合理借口竟无法出言反对， 最后实在受不住满朝重臣的注视，才颓然领命： “臣遵旨。” 如此，高句丽方的行军总管定为张德。 至于薛延陀，突厥方向的入侵叛军，加一起都不多，程咬金自请领军讨伐， 获得包括李世民在内，所有小势力团体的一致通过。 他得以率领三千左领军骑兵出塞。 两位大将军受命出太极殿，径往城外寻找各自军队。 李靖再次来到左武卫大营，被耽误一个时辰，依然信心不改，简单鼓舞将士士气，开拔西征。 程咬金比李靖更简单，拿出他的标志性三板斧，高台挥舞一阵，立刻使得左领军士气大涨 “儿郎们，咱们快去快回，灭了突厥、薛延陀两部忘恩负义的王八羔子。” “大将军威武！” 军心所向，军心可用，程咬金明白离京检校蒋王府的这几年，兄弟们并没有忘记他。 两人先成军，先出发， 李世民李渊，房玄龄，岑文本等人在宫中等待张德反应，李承乾调动小六，等候第一手资料。 这将是皇家第一次半强迫张家办事，结果会如何，众人既期待又担忧。 尉迟敬德出了朱雀门，浑身一顿，终于回过味来， “陛下这是在摊牌，看张家是选择抗命还是接受辖制。” 想通此节，面色愈发凝重，无心回家休整，直接驱车前往逍遥王府。 不久到达张府，通报后直入客厅，与张德会面。 说明情况，尉迟敬德等候回应。 张德神色严肃：“将军，前几日我已经与你说过不想从军，不知陛下今日为何又突然提起？” “是岑文本突然谏议，不料朝臣皆认可。” 尉迟敬德顾及李世民在张德心中留下坏印象，没有把早朝详情说明白， 可张德如今见识提升不少，大致能猜到尉迟敬德已经帮他说过好话，却没发挥作用。 “这样啊，我能不能不去？” 这倒不是他畏战，主要不想参与朝廷纷争而影响张元明的仙缘， 其实帮大唐反击外敌也没什么，且凉州一行已经杀死伏允，算出过力， 只不过他没主动提及，朝廷不知道罢了。 尉迟敬德为难支吾：“恐怕不行，这次重臣意见出奇一致，似乎你不答应，逍遥王封号的正当性就要遭受质疑。” 张德冷笑：“太上皇和陛下钦封的爵位，其他人说三道四，张家可不惧。” “那你的意思是不接圣旨？” 尉迟敬德脸上全为担忧，违抗皇命的罪名只怕张家承担不起。 听到这里，客厅外的张元明不再遮掩，大笑入内： “尉迟叔叔，你怎么不一到逍遥王府直接宣读圣旨？” 张德见儿子出来，立刻收回到嘴的话，静观其变。 尉迟敬德没有料到张元明会出现，解释：“陛下尊重逍遥王。” 张元明呵呵一笑：“朝廷有李靖，侯君集，李道宗，程咬金，秦琼，还有尉迟叔叔等，可谓将星云集， 哪轮到我爹出马，尉迟叔叔回去不妨言及张德经验不足，怕耽误军事，请陛下另择高明。” 直接拒绝的意思昭然，张德和尉迟敬德齐齐一震， 后者此时完全确认张元明没把李世民放在眼里， “贤侄可想好了？” “想好了，叔叔回去复命吧。” 张元明未理会欲言又止的张德，明确表示不接受李世民的逼迫。 尉迟敬德手足无措，望向张德，心中尚存一丝侥幸。 可张德对张元明的意见万分重视，迎着尉迟敬德恳切目光，点头复述：“元明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年事已高，不堪军伍生涯了。” 还是编了一个不是借口的借口，给朝廷留了面子台阶。 但在尉迟敬德的眼里，张德这句话简直打脸， 暗道：“你现在的年轻模样，可一点和年事已高不沾边。” 不过很快意识到张德比张元明委婉，这个理由勉强也算让李世民有个转圜。 给了双方不撕破脸的空间。 尉迟敬德点点头：“好的，我会禀明陛下的，告辞。” 说完也不拖泥带水，直出王府，进宫面圣，不久被召见在立正殿， 却有李渊，李世民，卢生，和好久不见的岐辉，等他多时， 李世民其实从李承乾密探小六处提前得知张元明的回答， 佯作不知，问道：“张德答应了，何时出发？” 尉迟敬德一脸为难解释：“逍遥王担忧父亲张德的年龄身体不堪朝廷重任，乞求陛下体谅，另择良将。”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齐齐一惊，不敢相信张元明敢违逆皇命。 李世民真的听到拒绝之语，心中卷起滔天巨浪，杀意大起。 不过，很快意识到张元明身怀超凡实力，暂时不能治罪，伪装笑道： “理解理解，你替朕送一些礼品看望一下张德。” 看向岐辉：“逍遥王不去高句丽，道长你看？” 岐辉从张元明拒绝李世民的惊讶中回神，起身一礼：“陛下先见之明，臣愿赌服输。” 李世民哈哈大笑：“还是国师公忠体国，朕心甚慰。” 尉迟敬德哪里听不出李世民话语中潜藏的愤怒，如不是顾及张元明超凡手段，恐怕早就派兵查抄逍遥王府。 视线回到逍遥王府，张元明父子看着尉迟敬德远去， “爹，儿子这么做，你不会怪我莽撞吧？” “爹知道皇家早不安好心，你忍耐已久，只是高阳公主，李治……” 张德此时还惦记着两家口头婚约， 张元明呵呵一笑：“爹别担心，李世民也没有说惩罚我们， 信不信我们这样拒绝他，朝廷反而暂时更不敢处置我们。” “哦，何以见得？” 张元明手抚小金刚葫芦，立刻生出面对千军万马的自信，神采飞扬道：“因为未知才最可怕。” 张元明一直没有在李世民面前展露过实力，而以二丫，孙思邈，血菩提等侧面证明他的不凡， 李世民心思灵敏，多番查证证据，合理推测下，只把张元明的具体实力提升到极高之处。， 或许没有降世仙人的能力，但估计和风云第一部中的步惊云也不会差多少。 而步惊云即使只有第一部实力，也不是无魔大唐的禁军可敌。 张德还有担心：“万一呢，皇帝不信邪选择撕破脸，咱张家要造反吗？” 张元明哈哈大笑：“造反就造反，我不介意提前让李治登基。” “哦，二明以为最后继承皇位的是晋王？” 呃，无意间透露原本历史， 张元明也就不再遮掩：“嗯，我认为晋王气运隆厚，又得莺莺看重，当继承唐皇之位。” 此话霸气，可谓一语定乾坤， 张德一下被震撼无以复加，眼前的亲生儿子终于成长为真正言出法随的仙人弟子。 第255章 长安风云 立正殿， 李渊此时无比尴尬， 刚才他与逆子打赌张元明会否让张德出征高句丽， 他选择会，而李世民说不会，最后结果为张元明拒绝圣旨， 如此，李渊不好再替张元明说话。 卢生站立一旁，心中暗暗佩服张元明的胆识，敢于反抗皇帝， 他现在非常后悔入宫，除了获得官职，其他更多坏处， 不仅失去自由，且每隔一段时间都被抽血一次，只忌惮李渊的实力又不敢反抗。 殿内人各有心思，诡异安静，尉迟敬德自知不好直接替张德说好话，选择迂回挽救： “臣请领军往宿州讨伐高句丽。” 李世民轻笑：“敬德忠心朕明白，可这次不用辛苦你。国师日前悟道成真，正要一试仙气妙用，拿高句丽练手。” 岐辉作满面微笑认同李世民之言。 尉迟敬德震惊道：“国师竟已成仙，那可以只手灭高句丽吗？” 此问只为质疑岐辉，好使李世民不被欺骗。 “初窥门槛，一朝练气而已，楚国公切勿误会，贫道尚不能一人敌国。” 歧辉不在意质疑，他和尉迟敬德都还不敢相信一个人能战胜一支万人军队的场景。 李世民已经见识过岐辉真气的厉害，虽然听出尉迟敬德的好意，但也没有解释化解误会。 反问别处：“敬德以为张德实力如何，可愿与国师切磋，分辨两者差距？” “陛下旦有所命，臣莫有不从。” 尉迟敬德一答应， 李世民欣然走出立正殿，其后诸人领会圣意，跟随而出。 来到宽阔的大理石广场上，岐辉和尉迟敬德相对而立，李世民等人规矩站两边观战。 岐辉双目微闭，调整呼吸，体内一股活泼真气自动流转，因为没有完整内功心法，游走完全靠随机， 所幸他天生八脉具通，真气在他体内无障碍流动，倒没有走火入魔之虞， 反而感觉身体更加轻盈、灵活。 尉迟敬德则站在对面，身为一个凡人，猜到岐辉不凡，以久经沙场的不屈意志，眼中战意坚定。 他紧握着手中打王鞭，谨慎防守，准备迎接岐辉随时的攻击。 许久，正当众人看得烦躁，以为两人不打了， 岐辉突然睁开眼睛，大喝一声，三步并作两步，朝着尉迟敬德扑去。 同时真气自主凝聚在拳头上，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地砸向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一惊，迅速一个侧身，手中的兵器顺势挥出，刚好与岐辉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兵器与真气相互激荡，发出清脆的声响。 两人一触即分， 岐辉身形一转，再次发动攻击。他的招式大开大合，真气激荡，威力惊人。 尉迟敬德则凭借着凡人技巧和战斗经验，巧妙地躲避着岐辉的攻击。 两人你来我往，又过了十招， 岐辉运用真气愈发纯熟，让他的攻击越发浩然强大， 而尉迟敬德早就处于极限状态，强弱差距一旦拉大，立刻躲避不及被打中一拳。 幸好岐辉知道自家拳头的厉害，先撤去八分力道。 饶是如此，尉迟敬德肩头硬接一拳，脸色一下煞白， 打王鞭接触岐辉的拳头和他肉身挨打，两者体验可截然不同。 见尉迟敬德落败，李世民笑着抬手：“好了，两位点到为止吧。” 尉迟敬德和岐辉应声罢战，各自大退一步。 这场过招，让尉迟敬德充分展现了坚韧的意志和丰富的对战经验， 可最后的结局仍为败北，终于让李世民看到了凡人与真气高手之间的巨大差距。 对于张元明的实力更为忌惮。 尉迟敬德走向李世民，恭敬禀报：“张德那日在城外军营演武，表现比国师弱上许多。” “哦，” 只一声回应，李世民不太相信张德会比国师弱，猜测他大概藏拙了。 “如此，敬德回府休息去吧。” 挥退尉迟敬德，他继续向岐辉等超凡者求教激发真气手段。 却得到李渊一问三不知，岐辉一知半解，卢生莽汉一个，理论全部来自岐辉。 李世民愤怒无比，却没有办法， 因为他相信眼前三人并没有说谎， 他们确实不知道如何修成真气，成为一个超凡者。 最后，李世民失望驱离三人，独坐龙椅沉思。 许久，似乎想通了什么，召来王德：“撤去对张家保护，让长安的蛇鼠自由活动吧。” 王德眉头一挑，皇帝这是要张家自己应付麻烦，好暴露出实力来。 恭敬领命去安排。 张元明安定父母心，才出门收集精神源能， 有醉仙楼持续不断的《一站到底》活动，和王府传播紫金葫芦法宝现世的消息， 路上行人很多都持续产生紫金葫芦精神源能，他吸收起来，大有便利， 几乎没费力就能吸收到几百，甚至上千团。 行之醉仙楼，已经收取八百多团精神源能。 迈步入内，不理说书热闹喧嚣，直接从人群搜查，见紫色即可吸收， 不一会，又拿下二百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第256章 禁令撤，各方至 张元明不知道李世民松开了各地方涌向长安的禁令，犹自吸收精神源能， 醉仙楼的精神源能收取完毕，上楼简单与岑文思，安仁福交代几句， 又立刻去往其他坊。 中间，二丫，小元莺找来想要跟随，未得允许。 他预感李世民对张家出手在即，今后光明正大出现在长安的机会或许不多，必需好好把握这段平静时光。 怀贞坊，永安坊，崇贤坊，一路吸收过去，直到义宁坊，遇到外出的张元音， “二明一个人在做什么？” 张元音惊讶问。 “我随便逛逛，姐这是去哪里？” “离开王家村好几天了，留你姐夫一个人在家也不好，我准备收拾一下，回去了。” “哦，那路上注意安全。” 张元明自然不会拦着大姐回夫家。 闻言，张元音眼底出现一抹失望，果然外嫁女儿泼出去的水， 家里的宝贝不主动要，爹娘、二明都不会主动给她了。 其实她没有那么贪心，不要龙元，像那法宝葫芦，二明明显有好几个，分她一个就满足了， 结果却连碰都不让她碰。 察觉隐隐的生分，姐弟只简单交谈，便无话头。 张元明没有感觉到张元音的复杂心思，心只在精神源能，告辞离去。 张元音走一段，回望张元明，见到一个冷漠背影。 双手握紧又松开，久久才彻底放下， 望向王家村方向，脑海想起视她如宝的夫君王泰成。 看来能依靠下半辈子的只有那个男人。 张元明继续环绕长安街坊，搜找精神源能，达到忘乎所以境界， 路上遇见几波熟人，都被他无视过去。 这些人不敢当面对表达什么，但在心中已经留下张元明目中无人的坏印象。 行至开元门，张元明发现人群异常聚集， 一问路人，原来刚送走西征的李靖大军，又要迎来终南山楼观道的道长， 附近坊市百姓凑热闹还有连场，索性都不走了。 张元明也想看看这个世界的道士，涌入人群，挤到前方， 只见不远处，两列身穿道袍的中年男子，手持各色法器，面相庄严肃穆，嘴里念诵有词，走向城门。 “小哥，你知道这些道长来长安做什么吗？” 张元明问身边路人。 那人抬头一看张元明高大威武，顿时收起暴躁： “我也不知道，可能来做法事的吧。” 张元明颔首，觉得有这个可能， 不料旁边有人插嘴：“你懂什么，这几位楼观道的道长肯定为求仙才来长安。” 路人闻言大怒，侧头一看插话之人，发现个横脸络腮，膀大腰圆的，也属于惹不起人物，顿时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对这个观点，张元明也觉有理， 化作仙人降世，固然方便获得龙元和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可随之而来，也让众人知道仙缘，必然引来各方人马的觊觎。 忽然，人群中一人跳起来招手：“宁道长，看这里，有空到我家坐坐。” 这声音极有特点，宁道奇一下被吸引，发现喊他之人竟认识， 当即微微一笑作为回应，却没有开口答应。 那人能得到宁道奇笑脸相对，已经大为兴奋，连连挑起，想要多看几眼，被城门卫阻拦。 张元明望着道士们不急不缓前进，宁道奇也紧随大流，鱼贯进入城门。 直到宁道奇消失的那一刻，才终于想起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大唐双龙，三大宗师！” 大惊之下，立刻展开神识探查，却发现宁道奇身体素质下降严重，只是一个年纪大的普通人。 又挤到打招呼的人身边，扮作宁道奇的崇拜者套取信息。 得知宁道奇会一手好医术，曾经救治过他。 “我也被宁道长救过，真想报答一下他。” “谁不是呢，宁道长有道真修，风评与岐辉观主不相上下的。” 听到岐辉之名，张元明眼珠又一转，继续回忆大唐双龙传，却发现没有这号人物， 或许历史上这两人都有，但宁道奇成就高出现书中，岐辉小人物没有机会登场大唐双龙传。 最后看一眼宁道奇背影，说服自己放下后世小说情节，继续去吸收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可不管有意无意的，宁道奇在张元明心中留下了烙印。 这缘分即仙缘，只不过此时，两人皆未意识到。 张元明往普宁坊，修真坊市行去，路上又有精神源能收获， 一路到光化门，已经绕大半长安，估计收获，大致收取不下八千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抬眼天色，已至酉时，当即停止吸收，返回王府。 就在他离开不久，天师道张通玄，张恒父子乔装打扮，迈入光化门。 张元明为不引起注意，选择步行回家， 从义宁坊至居德坊路段，斜刺里一道寒光闪现，竟有一把匕首刺来。 张元明虽惊不惧，电光火石抬掌踢脚，立刻拍掉匕首，再踢中歹徒， 那人只受一招即刀落人倒，若不是张元明控制力道，此时已经肉身粉碎当场。 “你为什么要杀我？” 歹人挣扎着欲起身，却发现已经不能成功，心中万分惊恐，面上冷笑不作回答。 见杀手这么嘴硬，张元明不由眉头一皱， “那，谁派你来的？” 歹人依然冷笑不答，自以为忠心耿耿。 见此，张元明终于不耐烦，食指点出，指尖一道真气随之射出，闪电般迅速没入那人身体。 未等反应，转身挤入人群消失不见。 人群想要阻拦张元明，但不知为何就是抓不住他， 才有人去看歹徒，一个壮汉好奇伸手触碰， 竟似推到多米诺骨牌，那歹人自额头开始寸寸碎裂开来，一会化作血水，流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啊啊” “杀人啊！” 比之刚才出现刺杀还要激烈的尖叫发出，人群逃散，使得这一段街道瞬间拥挤，差点发生踩踏。 幸好，此时店铺关门不多，有机灵的行人窜入其中，大幅减少拥挤人数，成功消尔一场灾祸。 张元明冷着脸行走大街之上，思考为何有人找死， 一直在长安平平安安的，以为治安本就很好，没有想到只不过幸存者偏差而已。 或许发生今日的事情才是常态？ ， 第257章 找人 居德坊的热心百姓果断报官，不久京兆府来人查验， 刘捕头只见到一滩血水，大怒斥责：“莫非你们杀人灭迹，来消遣我？” 这话后果可太严重，立刻得来数个证人一致反驳：“大人，杀人凶手另有其人，我们只好心报案啊。” 刘捕头也知刚才鲁莽，语气缓和： “嗯，你们别急，我不是那个意思，来做个登记，留下地址就可以回去了。” 说着，刘捕头眉头紧皱，思考凶手的杀人手段，不再看报案之人一眼。 可报案的几个百姓已经被眼前的“神捕”浇冷了心，登记一个伪造的家庭地址后，立刻离去。 其中一个甚至产生偏激的想法：好心报案，差点被捕快当做凶手抓，以后再不多管闲事了。 …… 张元明回到王府，小六，岑文思一起在门口焦急等待： “王爷\/东家，安仁福，崔善长，丁思诚，宁彩臣四位说书先生都被人绑架了。” “什么，谁干的？” 张元明终于色变，说书团队关系到他的精神源能大业，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岑文思满面愁容，解释：“他们下工的时候好好的，可一回去都被绑架了，是秋嫂子来王府告知我等。” “绑匪提什么要求？” “暂时没有联系我们，秋儿嫂子说那伙人黑衣蒙面，动作利落，显然有组织有预谋。” “秋嫂子人呢？” “在客厅，夫人在安慰她。” 张元明摆手，不再多言，大步直朝客厅走去， 不久见到梨花带雨的秋儿， “嫂子，安老哥被绑走时候，没有受伤吧？” 秋儿见到张元明，犹如见到主心骨，立时大哭起来： “元明兄弟，夫君被打了一闷棍，装进麻袋抬走了，你快救他。” “嫂子放心，我肯定把安老哥救回来。” 有张元明保证，秋儿安心不少。 张父拉张元明出门，到走廊拐角，小声道：“有人冲你来了。” “儿子知道，可能他们还不知道我的厉害吧。” 说着，张元明眼底杀意渐渐涌起，自从防守反击曾阿牛，王麻子，王道辉，贺三等少数几人后，已经好久没有出手， 尤其在长安一直克制，没有动用暴力，此时倒让人来挑衅 “不给与一个果报，不显我仙人灵感。” …… 皇宫大吉殿内，杨妃杨吉儿，教导儿子李恪，李愔。 “娘身份尴尬，你们谨记不能太出挑，夺去太子锋芒。 尤其恪儿，你父皇夸一句英武果敢类我，别飘飘然太放在心里。” 李恪心中不以为然，面上恭敬：“母妃谆谆教导，孩儿受教。” 李愔不满：“母妃过于谨小慎微了些，父皇对大哥乃真欣赏， 如果不是太子早出生几年，谁为储君还不一定呢！” “住口！无知小儿胡言乱语，小心娘家法伺候！” 杨吉儿大怒。 李愔头一缩，不敢反驳，心中实则仍然不服： “娘你顾及太多，尽失锐气，却不知我已经派人刺杀张元明，一旦挑拨他和李泰，李承乾的关系，看最后谁为太子。” 李恪宠爱幼弟，转移母亲注意：“母妃，儿准备向父皇请命，辅助国师出征高句丽。” 杨吉儿果然不再理会李愔，关心道：“战场危险，你能确保安全吗？” “母妃尽管放心，两国实力相差悬殊，儿又不冲锋陷阵，没有多少危险的。” 杨吉儿经历两朝征伐，这点道理自然明白，叮嘱：“为国效力，娘不拦着你，但也别大意。” 李恪自然连连保证。 魏王府， 李泰听取阎庄奏报，醉仙楼的说书团队被人一锅端，当即大笑三声： “老天开眼，总算报了高起强的仇。” 阎庄撇嘴，自从上次被陨石击中，破了胆子，李泰已经变得畏缩，这也不敢那也不敢， “不知道是谁做的，张元明会不会怀疑小小？” 李泰闻言一顿，点点头：“你推测的有点道理，高起强是为数不多对他出手的人，小小又在醉仙楼，张元明有可能会怀疑她。” 又摇头否认判断：“我们没做过，应该不会找她。” 阎庄靠近，小声建议：“不如祸水东引。” “东”字说的意味深长，李泰瞬间领会。 琢磨开来，不久一咬牙：“你去做的谨慎些，别露出了马脚。” “遵命。” 阎庄眼底一抹阴暗，自去找人栽赃。 张元明端坐书房，回顾从第一天进入长安后树立的所有敌人，愈发觉得蹊跷， 谁会这样针对他? 李世民？张父拒绝应征后，直接出这样下三滥的招？ 不可能，好歹一代明君天可汗，不会只有这点格局。 那又是谁呢，王淑贤，张元杰，郭云刚，醉仙楼吴老板，李泰，李承乾，一一划过脑海， 似乎都有可能，却又觉得不至于。 思考许久，没有进展，张元明索性不再伤脑筋， “猜，确实很难猜到，还不如等明天去绑架发生之地看看线索。” 如此安心上床休息到天亮，张元明先让小六动用王府力量寻找说书团队， 再与秋儿，张父一起去到安仁福被绑架处。 外城区安家附近的茅厕，张元明一走进，顿觉一股恶臭传来， 之前感应气息搜凶手的计划立刻破碎。 “嫂子，这里不可能有线索，我们去别处找找。” 张父虽觉有理，但仗着老农人出身，强忍臭味进入，仔细观察地上脚印。 秋儿站厕所数丈外喊道：“张叔，我央求邻居已经来过这里，脚印都不是原来的了。” 张德闻言顿时一阵后悔，捂鼻逃出茅厕。 见到张父狼狈，张元明虽觉不是时机，但也有些忍俊不禁， “经过一天时间，就算有线索也被破坏，这个方法找不到安老哥。” 实地观察得这一结果，属实浪费时间。 两人失望返回长安，留秋儿在家等候消息， 当然，张元明已经派人保护她安全。 父子齐齐展轻功飞奔到醉仙楼，只见大门紧闭，感应门后只有岑文思， 敲门进入：“文思可知风云第四部，封神榜书稿还在不在？” “书稿倒没有遗失，只是说书人只有小小了。” “高小小……” 张元明听到这个名字，想起高起强、李泰。 “她为什么没有被绑架？” 岑文思解释：“她和几个女厨娘住在醉仙楼，不用离开店里，那些歹人也就没机会绑架。” 原来如此， 张元明对醉仙楼管理从不上心，才问出这个简单问题。 看向张父：“爹，我一个人去找一下绑匪。” 张父心中一动：“二明记得凡事留一线。” 张元明感受父亲关心，颔首：“我明白。” 径出醉仙楼，直朝魏王府奔去。不久，进入李泰卧室 此时尚不到辰时，李泰呼呼大睡，未察觉有人闯入。 张元明拍打李泰脸颊，引得一阵剧痛才让他醒来。 “逍遥王你干什么？” “我找我的说书人，你把他们藏在哪里了？” 第258章 机缘巧合 听到这个诉求，李泰瞥眼床边一动不动的阎婉，以为睡死了，不紧不慢穿上衣服： “逍遥王误会了，本王没有绑架你的人。” 张元明面无表情：“魏王这么个态度，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喽？” 李泰哈哈大笑，试图唤醒王妃，吸引外面人注意，才森然反击道： “那你擅闯我魏王府，又何曾把我放在眼里！” 张元明察觉李泰意图，却不在意侍卫到来，凑近胁迫： “魏王最好配合，不然有什么后果只能自己承担。” “你想干什么？别乱来。” 李泰色厉内荏，悄然退后一步，却一下触及床沿，退无可退。 见此，张元明抬掌打向床边灯台。 “噼里啪啦” 木质灯台当场碎裂。 李泰首次见到张元明实力，吓得结巴： “我真不知道你的人在哪，这事不是我干的。” “好，就当不是你做的，可既然知道此事，那应该知道他们在哪里吧？” 这话说明张元明还是认为安仁福为李泰绑架。 李泰此时委屈极了，虽然很想杀杀张元明锐气，让他上交血菩提，但可没有想过抓一些无关紧要的说书人。 “我没绑怎么可能知道这些，你问别人吧？” “那你觉得是谁干的？” 张元明观察李泰神态，感应其心跳，不似说谎。 李泰眼珠一转，考虑是否嫁祸他人， 不料张元明一直观察他，看他想动小心思，顿时一巴掌扇过去， “啪”，一声耳光，在卧室内响起， 李泰一脸难以置信看着张元明，似忘了疼痛和愤怒， 一会才反应过来：“你敢打我，张元明你死定了，本王一定禀报父皇，治你侮辱皇子之罪。” 张元明也没有废话，抬掌又一个巴掌，打得李泰身子一个旋转， 这下李泰终于感觉疼痛，站稳身形后，立刻朝门口逃跑， 正当以为成功逃脱之际，却猛觉一股吸力从背后传来， 身子反而以更快速度返回，踉跄跌坐于床， 他一脸惊恐看向似笑非笑的张元明。 “你刚才使了什么妖法？” “说吧，谁有可能抓我的人?” 张元明不想与他废话。 .“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打死我也没用。” 李泰以为张元明疯魔了，畏惧地如实回答。 “那你有怀疑的对象没？” 这话一出，李泰顿感委屈：“可不敢猜测，刚才被逍遥王你打两下了。” “再啰嗦，又打你两巴掌。说，怀疑谁绑架的？” “太子，吴王，永崇戏院郭云刚，我只能猜到这么些人。” 出现一个从未想到的人，张元明目光一亮：“你为什么怀疑吴王？” “他想要夺嫡，知道你的不凡，所以挑拨我们的关系。” 本为嫁祸，可越说越觉得有理，李泰忽然义正言辞起来，似乎说书团队真为李恪绑架。 张元明颔首，再问：“还有谁值得怀疑，你若再说两个，我立刻就走。” 李泰心中挣扎片刻，暗道一声对不起：“若还有人会这么做的话，可能只有皇爷爷了。” 李渊？ 张元明觉得有这个可能：“还有一个呢？” “那……或许父皇也会这么做。” 李泰一脸为难，一旦背叛父皇被人揭发，太子之位再也休想。 李世民，李渊，确实都有可能针对他设局。 张元明沉思起来， 这个档口，卧室外面悄然聚集数十侍卫，由阎庄，萧德言等人居后指挥， 阎庄潜到门口，向后一挥手，最忠心的贴身侍卫当先冲进卧室， 李泰的站位，第一时间察觉，眼底闪现一抹喜色。 不料张元明早就发现外面的动静，抬手向后，真气勃发，顿时吹起一股飓风， “呼呼呼！” 迎面的侍卫受此大风，顿觉一股大力袭来，身子迅速往后倒飞， 那风带着巧劲，把门也关上了。 李泰满面惊恐，为求一线生机，小声恳求：“逍遥王别杀我，你刚才答应放了我，离开的。” 张元明呵呵一笑，忽然一掌斩在李泰脖子，打晕了他。 接着一指解开阎婉穴道，打开窗户飞身而出。 却有三名侍卫在窗下守株待兔，但张元明何等实力，脚下连踩，顿时一阵骨断筋折，三人当场失去战斗力。 他反接着反推力，纵身一跃跳上屋檐，四处查看，选择一方向，脚再一蹬跳到附近屋顶， 脚下连踩，纵跃间逃出魏王府。 下得屋顶，来到街上，张元明朝着吴王府全力狂奔， 一听到李恪之名，他有预感安仁福为其所掳。 路人只觉一股风飘过，张元明很快到达吴王府。 没时间通报，直接翻墙跳入，站于一大房间屋顶，他神识四出，感应人员最多处， 为左前方两间间隔的房子，跳过去，向下一听， “哥，我这次出手，肯定让张元明暴跳如雷，李承乾，李泰都得被他迁怒完蛋。” 那被叫做哥的人长叹一声：“愔弟鲁莽了，你不杀安仁福几人，最后还是有可能暴露自己。玉石俱焚，可明白？” 话说的委婉，其实斥责李愔心慈手软，没有杀人灭口。 李愔非蠢人，当即脸色一变：“弟有急事，先回府了。” 李恪伸手拦住：“现在许多人都知道绑架之事，再灭口已经来不及了。” 李愔大急：“这可如何是好？” 李恪似很纠结，斟酌一会才开口：“不如再派一队人佯作镖师，途径王家村，意外杀掉绑匪，救出安仁福四人，交好逍遥王。” 李愔惊得退后一步：“哥，这么做未免也太狠了吧，不如让手下们直接杀了安仁福，也能撇清关系。” 听到这里，张元明嘴角一翘，跳下屋顶，破开房门，施施然迈步而入。 李恪正要解释，却猛然发现门开，闯进一人，惊问：“阁下是谁？” 李愔反应更快，大叫：“来人，有刺客！” 见此，不想麻烦的张元明双手立时一个大回环，一道真气罩子迅速生成，不断变大，很快笼罩整个房间， 李愔的叫喊声波撞到真气罩，反弹回来，再次进入李恪兄弟耳中， 整个异常，两人感受到，瞬间脸色大变：“张元明？！” 张元明鼓掌赞道：“反应真快，不愧为李世民所说最像他的皇子。” 李恪压下心中惊恐：“逍遥王此来究竟为何？” “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你是李恪的弟弟，何故绑架我的说书人？” 张元明不回答李恪，手指李愔。 李愔迫于张元明骇人气势，不觉退后一步，却发现后方一堵无形的墙壁阻拦， 手往后一推，软软绵绵的，坚韧无比。 李恪试图缓和矛盾，求情道：“舍弟年幼无知，并无冒犯逍遥王的意思。” 第259章 摊牌 张元明未理会李恪，只盯着李愔：“你把他们藏在哪里？” 李愔没有第一时间回答，求助看向李恪。 李恪顾及亲情，欲再次求情， 张元明立刻摆手制止：“吴王别说了，我不想让你难看，先让你弟弟交出我的人。” “愔弟说吧。” 李恪劝说，李愔才期期艾艾道出：“藏在王家村王麻子家里。” 听到王麻子这似乎不远，又似很久远的名字，张元明一愣， “你竟然知道王麻子，你和他认识？” 对此，李愔眼里涌出极大恐惧，不敢直说。 张元明见他这反应，已猜到李愔知道王家村一些往事，森然威胁道： “不说的话，后果很严重，你考虑一下。” 李愔瞥眼门开、窗外，这么久都没有一人进来相救，心中最后一丝侥幸消散： “我找人调查过你的过往，王麻子肯定是你杀的，所谓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我把人藏在王麻子家里了。” 不得不说李愔的脑回路清奇，张元明确实想不到安仁福会藏在王家村， 当即鼓掌：“很不错的想法，你还知道什么？” 李愔不敢再说，但见张元明越发冰冷的眼神，继续交代：“还有曾阿牛，贺三，王道辉，王泰安，或者说王家村最近死的人，都很可能是你杀的。” 张元明哈哈一笑：“调查得很仔细，你有做侦探前途，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梁王李愔。” 李恪表明弟弟身份，期望张元明手下留情。 可张元明今日早准备出手，好让皇家知道他并非心慈手软之人， 李恪的愿望注定落空。 取下腰间的小金刚葫芦，对着李愔。 李恪大急，哀求道：“逍遥王手下留情，愔弟只得十一岁，给他一次机会吧。” 李愔见到葫芦口白气氤氲，似有极大危险，立刻求饶：“逍遥王放过我这一回吧，你的人一个都没死。” 闻言，张元明犹豫了，李愔起初确实没有下杀手，只不过刚才听到李恪倒想要杀人灭口， 于是冰寒目光投向李恪，杀鸡儆猴对象换谁都一样， 李恪猛觉一头荒古巨兽注视，浑身一个激灵：“逍遥王为何这般看我?” “梁王确实没有杀人，可你刚才想杀安老哥？” 李恪没有想到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心中懊悔不已，嘴上硬气：“我斥责愔弟不该动歪心思，可没有让他杀人。” “哥……” 李愔像第一次认识李恪一般，满脸难以置信。 成功促使两兄弟生出隔阂，张元明见好就收， “我要带你俩面见陛下，如何处理，让他主持公道。” 未等两兄弟反对， 张元明闪电出手打晕两人，左右一个抱住，直接出门，升空飞向皇宫。 半空中施展云莱仙境以云气遮掩身形，无声无息降落太极殿外。 放下李恪，李愔，两道真气射出，点中值守禁卫， 才一声咳嗽携带真气传入李世民耳中，之后紧随“张元明求见皇帝陛下。” 奋笔疾书的李世民悚然一惊，抬头四顾，没有发现张元明身影，招手王德：“逍遥王来了吗？” 王德疑惑：“启禀陛下，暂无逍遥王奏疏。” 张元明听个清楚，再次传音入密：“臣张元明殿外求见。” 这句，李世民听得分明，脸色一变：“逍遥王可能在殿外，你去看看，在的话让他进来。” 心中迅速盘算张元明此举何意。 王德将信将疑退出，来到殿外，发现吴王梁王一动不动站立， 又见到张元明一脸笑容，大惊问道：“逍遥王你怎么在这里，可知擅闯皇宫为大罪！” 张元明呵呵一笑：“陛下刚才让你治我罪了？小德子，带好你的路吧。” 伸手一指点王德脑门，让他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被如此无礼对待，王德眼角一抽，已经微怒，可很快想到张元明的隐藏实力， 迅速转为笑脸：“逍遥王，请往殿内来。” 当先引路返回殿内。 张元明解开李恪、李愔的穴道，欣然跟随王德入殿， 今日他准备和李世民摊牌，不想再与一个太监纠缠。 李恪兄弟对视一眼，心中明白一旦张元明与父皇闹掰，责任将全在他们身上，顿时垂头丧气走进太极殿， 三人很快见到李世民，弯腰一礼：“臣张元明拜见陛下。” “儿臣拜见父皇！”*2 李世民预感今日发生大事，挤出笑容：“逍遥王免礼。” 斥责李恪，李愔：“你们和逍遥王一起过来的，也没通报，到底有何要事？！” 李恪先看一眼张元明，才小心翼翼禀报：“儿臣做了错事，请父皇降罪。” 没有挑明李愔为罪魁祸首，期望在李世民和张元明心中保留维护弟弟的好印象。 李愔则低着头，浑身微微颤抖，不敢主动承认过错。 张元明没让他逃避太久，直接说明原因：“梁王绑架醉仙楼的说书人，想要挑拨臣和太子的关系。” 此言一出，李愔立刻跪地，也不反驳，等待李世民盘问。 李世民闻言一惊，求证李恪：“恪儿，逍遥王所言可属实？” “绑架确有其事……” 说到一半，立刻不再多言。 李愔知道不能再保持沉默：“儿臣从没有想过离间逍遥王和太子。” “嗯？” 张元明眉头一挑，未料李愔当面翻供，胆子属实有点大。 看来刚才手段还是太仁慈。 眼睛一眯，带起阵阵杀意，立刻吓得李愔低头不敢看他。 李世民发现猫腻，斥道：“逆子竟敢谎言欺骗朕，还不如实招来。” 李愔快速寻思，绝对不能承认挑拨太子和有夺嫡想法，选择罪责较轻的承认下来： “儿臣只为得到逍遥王一颗血菩提，好献给父皇、皇爷爷，不料手段过激铸成大错。父皇恕罪。” 深深跪伏大殿地面，恐惧转化为眼泪，大哭起来。 第260章 各论各的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还不快把绑的人放了！” 李世民此刻对李愔极为失望， 无奈看向张元明：“逍遥王，逆子顽劣，给你添麻烦了。 你想如何处置他？” 李愔畏惧惩罚，刚收住的哭声又开始。 李世民听得烦躁，怒斥道：“闭嘴，再哭拉下去打你二十大板。” 一下让李愔噤声。 张元明暗赞李世民好演技，面上平静说道： “梁王无故绑架臣的员工，其动机令人不耻，臣想陛下秉公处理。” 这话完全不给李愔留面子，让李世民暗叫糟糕， 李恪则想起在家被张元明转移针对的恐惧，这时不敢多嘴，作了壁上观。， 李愔连连求饶，强调绑架后果尚不严重。 李世民暗想，如真按照唐律严惩李愔，皇室可丢大人了，求情： “那些说书人能平安归来的话，罚逆子在家圈禁三年如何？” 李愔听到圈禁，顿时大急：“父皇……” 却迎来李世民杀人般的眼神，吓得立刻住嘴。 张元明闻言思考开来，原本想杀李愔以杀鸡儆猴，但看其怂包样子，其实杀不杀都没区别， 不如换个方式，既能达到吓退今后麻烦的目的，又能加速推进建设精神源能极大丰富的美好大唐。 提出要求：“除了圈禁三年，再加两个条件，一，梁王必需登报向安仁福四人道歉， 二，赔偿他们误工费，精神损失费。” 这个要求新鲜，李愔李恪齐齐一呆， 李世民好奇：“登报道歉，是在朝廷邸报上吗？” 张元明等的就是这句，否定： “不是朝廷的邸报，而是臣想出的一种新报纸，采用新的造纸术，印刷术制作，可由朝廷监管，民间制作内容发行，目标客户为全国百姓。” “也就是说，道歉会给整个长安百姓看到，” 李恪回过味，奏议：“父皇，儿臣觉得愔弟向被绑的说书人道歉理所应当，但登报道歉有辱皇家威严，有待商榷。” 李愔得到张元明的底线，竟然不用去死，心中一松：“是啊父皇，给几个贱民道歉，已经给他们面子了。 还要登报，简直有辱皇家尊严。” 听着这些拉扯，张元明心中无比烦躁，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静等李世民抉择， 一旦皇帝作出偏袒儿子的选择，他会启动另一套应对方案， 或许李家江山就在今天结束。 故此，他身上逐渐透出一阵阵的森寒杀意，让久居帝位的李世民心头一凛： “做错事就要认，李愔必须登报道歉。” 看向张元明，转移话题，“逍遥王所言新报纸，新造纸术，可否现在详述一二？” “类似家姐发明的活字印刷术，新造纸术只比现在造纸术更加先进而已。 臣会教给工部，陛下日后自明。” 见到李世民识趣，张元明收起第二套预备方案，继续执行第一套， 他早想在长安发行报纸，刊发小说，今日正好借助李愔理亏之机，趁机提出。 李世民暗道这才是张元明要的真正赔礼，面上故作恍然： “原来是逍遥王又一智慧成果，朕非常期待实物出现。” 张元明弯腰一礼：“不日报纸就能现世，此物有利大唐发展，呃，今日臣没有其他诉求，便请告退。” 李世民端坐龙椅，眯眼观察张元明，快速思考后果，终于决定摊牌： “逍遥王且慢，你不解释一下今天如何来到太极殿吗？” 张元明停下转身动作，抬眼直视李世民：“陛下真想知道？” 身上不觉散发一股睥睨天下的磅礴气势， 一旁李恪兄弟立刻感受到，瞬间难以自持地后退一步。 李世民应激站起，双目炯炯有神，闪烁晶莹亮光，盯着张元明，一字一句说道： “朕期待逍遥王，亲口说出自己的秘密。” “哈哈哈！” 张元明大笑，脸一正：“敢问陛下志向?” 见状，李世民知道张元明准备坦白，一样大笑三声后才回答： “朕之志，少年时建功立业，为天策将军时平定天下，登基为帝后，只愿国泰民安。” “哦，就这些吗，这些目标陛下有生之年都能达到，臣亦愿意尽力辅佐，倒不必知道什么秘密了。” 张元明以退为进，瞬间戳穿套话虚言， 李世民急忙解释：“朕还未说今后志向呢？” 见皇帝急了，张元明轻笑：“臣在听着。” “朕余生之志，为大唐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为子孙建立万世不易的基业，使百姓安居乐业，万众同心。” 听李世民还在伪装，张元明摇头，抱拳：“如此，也不用知道臣的秘密，告辞。” 说着转身走向太极殿殿门， 李世民见张元明越走越远，直到抬脚迈出门槛，终于受不了，大喊： “逍遥王慢着，朕想长生不老！” 此言一出，李恪李愔，齐齐一震，有些害怕听接下来的谈话内容。 张元明哈哈大笑，立刻转身回来：“陛下此时才说真心话。” 李世民先挥退诚惶诚恐的李恪李愔，又驱赶王德和所有侍卫，才幽幽一叹： “逍遥王既知朕的真实想法，又何必挖苦。” 他以为这么说，会得到张元明体谅， 却不料张元明脸色一变：“莫非陛下认为我该求着教你长生之术！” 李世民一愣，不知为何触怒张元明，解释：“朕没有这个意思，逍遥王有什么条件才愿传授仙法，只管说来？” “天道定规，天子不可长生。” 张元明甩出早就编好的一条让李世民浑身冰凉的仙规， “逍遥王可别在骗朕？” 李世民心中还有一丝希望。 “陛下关注我许久，应该知道封神榜，其中内容大多为真， 纣王以人皇九九至尊位格得享千年长生，日后上了封神榜才长生不死， 你一个九五之尊天子位格，妄想长生不老岂不可笑！” 张元明借用后世小说智慧，此时派上用场， 李世民首次听到九九，九五之别，顿时大惊询问缘由。 张元明复述封神榜内容，阐明两者区别，只让得知“真相”的李世民恨得咬牙切齿， “可恶，九五之尊竟然是跌落的位格，枉我一直沾沾自喜。” 谦逊问道：“逍遥王可知如何恢复朕的人皇位格?” 见李世民上当，张元明暗喜，终于说出目的： “大唐需往东南西北开疆拓土，待一统四大部洲，最终形成一个圆形闭环，自然有天降福泽升陛下人皇位。” 李世民又惊又喜，喜的是他的位格可以提升，忧的是大唐之外还有三大部洲，料来征服不会简单。 张元明轻叹：“其余三大部洲远隔重洋，陛下征伐不易。” “事情是一步步做出，朕有信心完成开疆大业， 现阶段，逍遥王有何秘法教我？” 李世民并没有被张元明一段话忽悠瘸了，眼前的好处才是他的目的。 张元明明白不给好处不行，但又不能轻易给：“师门有规定，妙法不外传，你想学我心法，需拜我为师。” “可高阳是你妻子，朕可是你未来岳父……” “咱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师父，我喊你岳父。” 李世民当场目瞪口呆， 第261章 现代科技大放送 张元明强忍笑意，淡淡说道：“怎么，不愿意拜我为师？也行，只那妙法你再也休提。” 说着转身欲走， 李世民眼珠游移，看左右无人，忽的下狠心，扑通一声跪地：“世民拜见师尊！” 闻言，张元明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好，你这一拜便算行过礼，即刻入我门墙，可得传基础十二式妙法。” 李世民再拜：“”多谢师父收留，不知师门叫什么？“ 这个门派名，张元明还真没有想过，立刻开动脑筋： “天姥神树宗，太土又暴露底牌，不行。 紫霄宫，阐教，截教，大道宗，名字太大，只怕沾染因果，也不行，” 否定许多，最后得一个玄天宗， 李世民喃喃：“玄天宗，听着好厉害。” 张元明又觉得有些中二，可已经说出口，不能更改：“玄天宗历经灵气衰竭，艰难传承至今，到你这辈，弟子已然不多，只有五六人。” 还有五六个师兄师姐？ 李世民眉头一皱，他竟然不是年幼的张元明门下大师兄，今后遇到所谓师兄师姐，难免行礼不停，真大丢面子。 张元明看出他心思，咳嗽一声：“鉴于你凡间身份，为师不会让你常常行礼。” “多谢师父。” “好了，名分定下，该传你妙法了。” 张元明开始讲解排云掌弱化版， 不料刚施展第一招，李世民打断： “师父，这些招式，我已经知道了。” “那你打一套我看看。” 张元明这才记起基础十二式确实教给了岑文思、赵四、马三等人， 显然李世民与其中一人有联络，眼睛一眯看向李世民。 见状，李世民意识到刚才冲动已经出卖内线， 可机会难得，也顾不得这些， 不然被张元明以粗浅的功夫糊弄过去，今天一声师父可白叫了。 走到大殿中间，表情一肃，摆开架势，逐一打出十二招掌法， 竟有模有样，显然经常修炼。 “嗯，不错，你用心了。” 张元明赞一句， 见他没有追究过往，李世民暗松一口气，才敢表达心中真实想法： “师父这锻体法虽然精妙，但似乎与长生无关，弟子希望获得您妙法真传。” “好高骛远，该打！” 不料引得斥责，张元明手指一抬，一道真气缓缓射出， 李世民大惊抬掌，一瞬间与气劲接触，只感一股大力涌来，身子连连倒退， “师父饶命。” “你看这基础十二招修炼高深处才有的威力，很弱吗？” “是弟子急于求成了，师父见谅。” 李世民赶紧道歉。 “嗯，念你初犯，下不为例。先好好修炼基础十二招吧。” 张元明怕李世民过河拆桥，一开始就没想过传他高深的武艺， 但只有锻体法，显然也不够安其心， 于是决定献出早就准备好的造纸，印刷，玻璃，蒸馏四法， “取纸笔来。” 李世民心中一喜，以为再传法：“师父去我御书房，如何？” “可！” 张元明同意， 李世民当先领路去偏殿。 不久，张元明执笔站立案桌旁，李世民一旁亲自磨墨， “这四法是术，不为大道，你可用之强国，却不能长生。” 刷刷写出后世科技树的成果。 李世民趁机边看边琢磨，已经明白张元明所写之物价值， 脸上喜色难掩，只觉这四个技术就不亏他数次磕头。 见他如获至宝的模样，张元明暗暗点头，明君的远见不是草包皇帝可比， 省去不少介绍说明。 如果李世民未来表现如现在良好，或许送一颗血菩提也无妨。 但价值最高的龙元，则绝无可能，即使一统地球都不会赠送。 李世民皱眉：“师门的这些技术确实厉害，可现今交通不便，只怕玻璃卖不掉， 师父有所不知，长安此时已经有所谓琉璃在售卖，只不过从波斯远道而来，量不多。” 张元明一想，确实如此，既然商道不通，那就修路， 后世柏油路为石油衍生品，以如今条件显然不可行，故此先用水泥路凑数： “为师再传你一法，解决道路问题。” 立刻写下水泥炼制法， 如同化石为泥的仙术，再次引得李世民震惊当场， 暗叹张元明今天所呈任何一项技术竟都能封王拜相，没有想到竟有五项之多。 因为屈尊跪拜生出的不满，顿时大为减弱。 见李世民呆愣原地，张元明以为加深自己无敌印象的好机会，决定展露神通： “你前日欲使吾父领军出征，无非激为师出手，今日如你所愿。” “师父误会，我没有那个意思。” “嗯，还敢与为师说谎？” “师父见谅，我不知师父底细，才多番试探，今后绝对不会。” “你看着，在玄天宗面前，吐谷浑，高句丽土鸡瓦狗。” 一顿，张元明施施然起身离桌，仰首殿顶，继续口出大言： “你若放心，便让那个李靖，程咬金回来，为师保证吐谷浑，高句丽两日内退兵。” 军国大事，李世民不敢大意，委婉拒绝：“李靖，程知节已经率军出发，不好朝令夕改。” “好吧，你紧紧推广这些技术，我走了。” 张元明没有勉强，叮嘱一句，施展云莱仙境离开。 李世民追出大殿，亲眼见到飞天的张元明远去，眼中羡慕，愤怒，畏惧，释然多种情绪交织。 “降世仙人原来就是张元明。” “哦不对，现在是师父了，呵呵……” 其脸上殊无一丝笑意。 第262章 散魄葫芦 张元明飞在高空，回顾今日所为，有不足之处，但大致还是维持原来平衡， 其实他很担心李世民坚持帝王骄傲，选择鱼死网破， 这样他别无退路，只能弑君，之后自然必需亲自接管一段时间朝政， 大大耽误吸收精神源能的时间， 对于提升自身实力没有一点好处。 如果没有金手指，能够达到这样的成就，张元明或许会很高兴，但有神笔作画成真，当皇帝，掌控天下，属实没有意义。 他在服用龙元之后，目标就已经定在成仙做祖上了。 “上回吐谷浑入侵，搞得长安人心惶惶，于是爹灭了伏允，可只消停一段时间，又来捣乱，简直不可饶恕。” 张元明抚摸紫金葫芦，准备亲自出手。 “爹的仁慈，换不来吐谷浑的知难而退。” 那只好让我大开杀戒，看看吐谷浑是不是真不怕死。 云气遮掩降落逍遥王府，与爹娘，二丫交待皇宫之行，让张父去王家村接回来安仁福几人。 他自己飞往凉州，张父张母觉得上回没有处理好，也没劝儿子得饶人处且饶人。 吐谷浑这次即将遭受的所有后果，都是他们自己无视张父威慑造成的。 二丫大着胆子请求：“我在家好无聊，能不能和你一起去。” 此话一出，张父张母，秋儿嫂子，齐齐看向她。 二丫小脸微红，但她心知，如果不主动一些，张元明估计会把她一直金屋藏娇。 虽然最后也能和张元明在一起，但那样的在一起，是没有共同经历，没有爱的过程的，如同空中楼阁。 二丫当然没有这样的认知，只是本能想多和张元明待一起。 “那也行，你来吧。” 张元明稍一考虑，带着一个女孩子，应该不会影响什么，实在力有不逮，大不了给一颗小龙元。 只不过这样一来，二丫会提前得到正妻待遇，影响张元明的主动权。 他可是知道后世一个叫做邵兵的人，拉满情绪价值伺候女友，又花光积蓄医治女友白血病，最后她回家相亲另嫁他人的。 总之，张元明总结，对于女人，绝对不能太好，不能全抛一片心，要留有余地。 二丫大喜，上前站到张元明身边。 张元明暂别父母，领着二丫来到后院，施展云莱仙境，原地升空飞往凉州。 见他离开，张父张母先安抚秋儿，然后来到张元明起飞之处，一样施展神功飞往王家村， 不久来到王麻子家，破门进入见到黑衣人，也不废话，迎着众绑匪惊愕目光，排云掌打出，一一撂倒，顺利救出王安仁福四人。 而他们六人离开不久，梁王的属下，李世民的禁卫一起赶到，便只见到横七竖八的黑衣绑匪。 其中禁卫统领探查倒地之人鼻息，发现人都没死，才长舒一口气： “对方手下留情了，看来知道他们身份。或许就是逍遥王手下做的，我们立刻回去禀报陛下。” “遵命。” 两伙人齐齐应是。 张元明带着二丫来到数千米高空，朝着西部吐谷浑飞行，速度极快， 二丫紧紧抱着张元明，从一开始的害怕，到现在逐渐适应， “二明哥，你竟然会飞，什么时候学会的？” “来长安，师父点化我后就学会了。这事晚上再和你好好讲讲，现在不是说话时候。” 在天上讲话浪费真元，张元明虽然自信，但不自傲。 “嗯。” 二丫立刻知错，如小猫咪点点头，双手紧了紧。 张元明见她乖巧，爱怜大起，更注意匀速飞行，好使不觉晕眩。 半途发现李靖大军，大致离着秦州还有几百里。 他摇头一叹：“等你们到达凉州，十多天后了，我可等不起。” 想到长安百姓得知外敌入侵，人心不静，无心听书的模样，张元明就一股怒意生起。 加大输出，又疾飞两刻钟，终于来到凉州地界， “二丫注意，我要降落了，可能会有点晕。” “我不怕，二明哥下去吧。” 让二丫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张元明才逐渐降低飞行高度， 随着接近地面，下方城池逐渐清晰， 到百米高处，选择这未知城外一无人处降落。 撤去云气，张元明让二丫重新适应地面，再朝着城门口去。 找一路人询问，得知这里确是凉州地界，但为首府姑臧，距离最前线的凉州城池还有三十里。 简单感谢，张元明和二丫再次上路，这回没有选择飞行，而是轻功赶去， 二丫趁机展示这段时间修炼成果，有数颗血菩提对身体的增益，加上对排云掌的天然亲和， 她竟然勉强跟上张元明的速度。 要知道张元明已经服用三枚小龙元，肉身之强可比金石，速度之快超越音速。 张元明在前面停下，赞道：“二丫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在村里并没有落下修炼。” “二明哥教的武功，我当然会好好修炼。” 二丫满脸甜蜜，大眼睛一眨一眨，等待夸奖。 张元明不吝夸奖：“二丫最棒，以后再接再厉，争取把排云掌修炼的如臂使指，气随意走。” “我会努力的。” 二丫信心满满。 张元明点头，转身继续朝凉州城掠去，二丫紧随其后。 不到一刻钟，来到目的地， 此时吐谷浑又发起新一轮进攻， 选择城外远离战场一座高坡，让二丫安全观战。 “我去结束这无意义的战争，你在这里等我。” “二明哥注意安全。” 二丫满脸关心， 张元明给予一个安心眼神，才毅然转身朝凉州城奔去。 不久靠近后方军伍， 有一些眼尖的候战燕士卒，发现张元明， 一副中原打扮，也不查问，纷纷拉弓搭箭射来。 嗖嗖嗖，数十根箭矢激射而来， 张元明目光一寒，取出腰间紫金葫芦，对着箭矢轻呼一声“收”， 那十米外的箭矢一下被神秘力量牵住，以一个诡异弧度朝下冲来， 到葫芦口近处，迅速变小，一溜烟进入葫芦。 燕军最前方士卒见此大惊，有人大喊妖怪，后方大军却未理会。 张元明一招得逞，手握葫芦不封口，口中念诵：“收收收！” 人以极快速度往前推进，但这次葫芦口却对着兵士， 紫金葫芦产生极大牵引力，附近燕军全部为肉身凡胎，哪里抵抗得了， 惊呼中纷纷被吸入紫金葫芦。 侥幸未被吸入的燕军齐齐脸色大变，叫喊着妖怪神仙， 冒着后方唐军射来箭矢，屁滚尿流往凉州城跑去。 却意外挤压到前面攻城的己方人马。 张元明没有一丝仁慈，葫芦神通继续施展，燕军士卒只要身在十米之内，不管他们如何挣扎反击，诸如射箭，投枪，吐口水，撒童尿， 一近身，皆难逃吸入葫芦命运。 “妖怪，快跑啊！” 见到张元明万伤不侵，无物不收的神威，后方崩溃燕军越来越多，终于形成退散大势， 有的慌不择路竟与前面攻城燕军发生交错，踩踏。 张元明见此，降低小金刚葫芦的吸收速度，让恐怖氛围持续更长久。 燕军士气尽失，终于在南北方向大溃逃后，正中攻城士兵也不再坚持，选择跟随逃离。 慕容顺，慕容龙城等吐谷浑高层发现异常尽力抢救，可为时已晚， 只收束亲卫数千兵马，赶到张元明身前十丈处，一干人齐齐跳下马，跪伏于地： “前方仙长还请收了神通，吐谷浑可汗慕容顺有礼了， 不知吐谷浑有何得罪之处，您说出个方案来，小汗无有不从。” 张元明先不理慕容顺，把葫芦对着一片空地，敕令一声：“放” 瞬间从葫芦口飞出一团白气，逐渐放大，显出里面一堆尸体，待恢复原状大小，刚好掉到地面。 慕容顺抬眼一瞧，不远处一下多出数十具己方士兵尸体，顿时大惊：“仙长饶命！” 张元明盖上葫芦，缓缓升空至五米高处，强大真元之力扩散： “吾乃玄天宗当代宗主，代掌天道，赏善罚恶， 今有吐谷浑违逆天命入侵唐国，当受一劫， 慕容顺，你立刻放下兵器投降，尚能保存鲜卑一丝生机！ 刚才数千士卒算已应劫。 一旦顽固不化，抵抗到底，那天下虽大，亦没有你族容身之地。” 这段话同时被吐谷浑全军和在凉州城上的唐军听到， 那些逃散的燕军纷纷停下脚步，惊恐望向升空的张元明，似见到一尊大魔神。 而城上的唐军完全相反，脸上既惊又喜，不知是否跪拜悬空的张元明。 李大亮知道长安有仙人降世，机灵地原地跪拜：“凉州都督李大亮，多谢大唐守护仙人出手！” 其身边唐军最先反应过来，解除“冰冻状态”，跟着跪地：“凉州兵路人甲，拜见守护仙人！”， “凉州兵路人乙，拜见守护仙人！” …… .“凉州兵路人x，拜见守护仙人！” 唐军众志成城，凉州之战胜利，加有仙人庇护，一下让他们精气神澎湃飞扬， 压制得下方燕军大气也不敢喘， 慕容顺感受双方气势强弱转变，又见张元明神威赫赫，知道回天乏术， 熄灭最后一丝对抗之心：“小人自然不敢再与天唐为敌，愿携全国归附。” 张元明一愣，未料慕容顺投降的这么果断。 “好，你既选择顺天应命，那此劫立时结束，我去也！” 不再拖泥带水，直接飞上天空，到一千米处，以云气遮掩身形，降落回到二丫所在高坡。 李大亮见此大急，不知仙人为什么现在离开，而不趁着燕军士气大跌，赶尽杀绝。 却不料这个念头没有维持多久，慕容顺已经带着慕容龙城一干吐谷浑高层竖起白旗投降。 在李大亮惊愕中，投降文书很快也送达： “吐谷浑可汗慕容顺，无知冒犯天威，望乞恕罪。如今受仙长点化，诚心举国归附大唐。 燕军即刻原地解散，乞主国任一内地安置。” 这大胜利，前所未有的大捷，竟来的如此轻易和不可思议， 李大亮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吐谷浑国书内容，直到让身边刚升任的亲卫队长掐一把自己后，才知是真的。 “都督，咱大唐守护仙长出手，吐谷浑投降也算识时务，不然灭国只在今朝了。” 李大亮悚然而惊，才意识到刚才张元明的话管用，是建立在轻松诛杀上千名燕军之上。 张元明在天上徘徊一会，见证吐谷浑缴械投降，唐军步步为营的接收，才放心与二丫往高句丽飞去。 “二明哥，咱们从长安飞来这里，你已经花不少力气，现在又去其他地方，不会累着吗？” “二丫放心，我对自己的承受上限心中有数，只想尽快结束这些无谓战事。” 二丫劝说不过，只能叮嘱张元明注意劳逸结合，不可过度消耗仙力。 张元明满口答应，趁不注意偷亲二丫一口，当做补充元气，只把小丫头羞个脸红。 到飞在空中时，双手却抱得更紧了。 张元明急速飞行，花费半个多时辰到达营州， 期间有一次降落询问具体方位，多用几分钟。 营州城头，张俭眉头紧皱，高句丽这次的入侵，前所未有的上下一心，悍不畏死，不知发生什么变故。 副将火大：“高句丽简直疯了，这般不要命的攻城，那前隋与他们三征大仇，也没见这样强攻过。” “抱怨无用，如今我们做好全力守卫的分内，静候援军到来，一切危机自解。” 张俭暗道，只有高句丽入侵还是小事，就怕其他地方同时爆发战事， 毕竟来之前，张俭可知道吐谷浑一直不安分，更不要说突厥，虽然被李世民灭了威风，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也很可能再次侵犯大唐。 副将闻言立刻闭嘴，看向下方攻城局势，见隐隐出现一波高峰，赶紧亲去一线指挥。 张元明上空观察一会，发现高句丽没有登上城头，当即安心不少。 与凉州之战一样，先让二丫去到远处安全之地， 刚拿出小金刚紫金葫芦准备杀敌，却突然想起里面还有很多燕军士兵的尸体没有处理。 “不如先把他们废物利用。” 计定，再次飞到千米高空，考虑空气偏移度，来到高句丽军营正上空， 取下葫芦，敕令“放”，一条条尸体从葫芦口出现，紧接着迅速如同下面条似降落， 速度越来越快，到军营十米高处，已经带着音爆声压， 其实在百米高处，高句丽军已经发现，但因为异物突然出现自家正上方高空，一时间他们也无法逃跑。 只能尽量避免被砸中， 有运气好的士卒立刻躲在身边运粮车下，有机灵的则避入陷阱坑中。 但大多数人无处躲藏，直接遭受燕军尸体冲击， 人尸一接触，正面相撞的双方直接粉碎，擦到边的也头破血流， 即使没有第一时间砸中，若被溅起的异物波及，一个不好也会骨断筋折。 第263章 认祖归宗 张元明看着下方混乱的高句丽军，对临时想到的这招尸从天降大为满意。 “这些燕兵要是知道死后杀得人可能比生前多，不知该自傲还是苦笑。” 不过这个念头有些幸灾乐祸，只一出现便被他摇头驱散。 敌人可以杀，却不必调侃侮辱。 暗暗告诫一番，降落数百米，继续观察下方反应， 经过初期混乱，在几位高句丽将领极力约束下，高军压下惊慌，逐渐恢复秩序， 那一千多具燕卒尸体看着不少，可分散投入近十万的高句丽大军中，几乎和泥牛入海没差别， 真砸死的兵卒也不多，就几百人而已。 又过一会，高军中小骚动也停息，表面恢复沉静，且再次对营州虎视眈眈起来。 “看来要结束此战，还得加大手段。” 张元明放弃侥幸，撤去遮掩云气，以仙人之姿横空显圣， 并鼓动强大真元之力，附带着真气发出如同佛陀仙神般纶音，浩浩荡荡传遍数周遭十里战场： “清音俗世留，纷争何时休，谁能破名利，太虚任遨游。 吾玄天宗当代宗主，不忍见凡间杀戮，愿承所有因果，一力消解战争矛盾。” 目光投向高句丽，“你方擅起边衅，已伤天和，当受主要劫罚。” 高军大营，刚休息的高建武听到斥责，浑身一震跑出帐外，抬眼望着神威赫赫的张元明，眼中已经全为骇然： “傅采林所言竟全部为真，天欲亡高句丽乎！” 其旁边东部大人盖素文见自家主君已然六神无主，暗中鄙夷，挺身而出： “仙人容禀，高句丽数百年来屡遭中原王朝欺凌，丢失许多土地， 今番特殊军事调动只为夺回失地，绝非擅起边衅。 望仙人明察！” 最后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大吼出声。 此言传播开来，高句丽士兵记起国仇家恨来，顿觉己方才占理，看向张元明开始不忿。 张元明自一字不落听清，眉头一皱，这盖素文好不晓事，竟阻碍他维护和平大局。 认准发声处，直直降落下去。 而营州城头的唐军见到仙人投靠高句丽军，纷纷大喊大叫，希望他别冲动。 张元明全不理会，速度不变降落高句丽军营。 有底下愣头青弯弓搭箭，准备御敌，幸好被袍泽及时发现制止， 不然他肯定杀不死张元明，自己估计反就交代了。 其余没动手的高句丽士兵，惊喜兴奋者有之，恐惧躲避者亦有之， 盖素文也在观察张元明，他没有想到自己一番慷慨激昂的奏陈，引得仙人降临， 拘谨一拜：“高句丽东部大人，盖素文，见过降世仙人。” 高建武受到迎面刺激，终于回神，惶恐中下跪：“高建武拜见仙人。” 见到大王如此谦卑，在场护卫纷纷放下刀枪，一起参拜。 张元明对于这些人有没有抵抗意图，不甚在意，指向刚才出言之人： “你质疑吾的决定？” 语气冷漠似带着杀意，盖素文悚然一惊，立刻解释： “仙人别误会，小人只阐述缘由，其实您作出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说完赶紧跪伏于地。 张元明呵呵一笑，手一挥，一股大风瞬间形成，刮向盖素文， 盖素文大惊中已经躲避不及，跌个四仰八叉，好不狼狈。 “此小惩大诫，让你别越俎代庖。” 这话带着挑拨，高建武闻言神色一变， 他本就觉得盖素文往日嚣张跋扈，这时瞥眼再看，竟觉面目可憎，反骨天生。 盖素文暗叫不妙，仙人和奸臣小人一样，竟在大王面前搬弄是非。 却不敢反驳，爬起来继续跪好，任凭处置。 高建武暂时压下对盖素文的不满，恭敬一拜张元明：“小王高建武，敢问仙人可是唐国仙人？” “吾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是为唐人，亦不为真正的唐人。” 后世穿越来的。 高建武却大喜：“仙人既不是唐国人，看您伟岸相貌，与我九分相似，定是高句丽祖先无疑， 后辈子孙高建武，拜见先祖。” 正式地深深大礼一拜，让张元明一下愕然。 你这个丑陋样子，敢说和我九分相似，谁给的勇气？ 可周围所有侍卫，将军，士卒见高建武的骚操作，纷纷暗赞大王智慧无边，竟一下把仙人化敌为友。 跟着跪拜起来，用的传统拜祭祖先的大礼，显得庄重无比。 “哇啦啦，咔啦啦，乌达乌啦……” “哈……” 听他们还唱起了歌，张元明惊讶张大嘴巴，终于领教了高句丽的厚脸皮优良传统。 “你们千万别误会，我不是你们的祖宗。” “您别隐瞒了，我们都看出来了，您就是高句丽祖宗， 祖宗别顾忌，子孙不会索求您什么，我们知道分寸，只求赐予一个神牌位，日日供奉，足矣。” “这……” 见高建武卑微孝顺模样，张元明一下搞不会了。 见张元明有些手足无措，高建武暗道有门，当一下孙子竟然忽悠住了这个嘴上没毛的仙人， 再接再厉：“祖宗，您有何吩咐尽管说，后辈玄孙无有不从。” 张元明看着高建武，这个中年男人，脸上竟然对他一片纯孝，一时竟不知如何处理。 这尴尬的身份，换一刻钟前，谁能猜到！ “大唐，高句丽本为黄河长江一脉，唐为兄，高句丽为弟，一直有争吵可以理解，但发展到如今为你死我活境地却过了。 吾意两家重新合二为一，自此再无纷争。” 这话一出，高建武心头狂跳，如果不是见识过张元明会飞，一定让人叉出去杖毙。 眼下自然得好好考虑， 张元明见他犹豫，上前一步逼迫：“怎么，你贪恋王位，不愿意?” “孙儿不是贪恋王位，而是江山社稷不好轻易送人，不如认唐国为宗主国如何？” 高建武还想挣扎。 张元明无情戳破其幻想：“不行，要么合并，要么灭亡。” “请给后辈玄孙三日时间考虑。” “三日太久，吾没有时间，必需今日考虑清楚。” 高建武目光游移，瞥眼到张元明眼中坚持，只能先答应： “谢老祖宗，孙儿今晚给您答复。” “如此，吾晚上再来。” 张元明留下一句话，飞往营州城。 高建武想要挽留，却见张元明神通大展一下飞远，来不及出口。 压下纠结，召集军中大将，商量两国合并事宜。 有神仙降世，此议也不是没有可能获得通过。 张元明拐一个弯，带着二丫飞进营州城，受到张俭最高规格热情欢迎。 “无需多礼，你做好和平接受高句丽的准备。” 不顾张俭满脸疑问，张元明抬手压下，“也别多问，有我出手，此事易如反掌。” 张俭弯腰一拜：“敢问仙长，我要如何处理高句丽军队？” “原地缴械，划归各军。” 张元明这个决定没有经过李世民同意，实则逾矩， 但张俭确认为仙人法旨，料定李世民不会斥责，当即领命准备不提。 第264章 解决，返回 张元明与二丫行走在战火平息的营州城中，入目满地狼藉，行人稀少，零星见到皆面色焦黄， 显然，高句丽三倍围城差点攻下营州，让平时镇定的百姓有些失了方寸。 “战争不管输赢，百姓永远是吃亏的一方。” 见到战后场景，张元明有感而发。 二丫懵懵懂懂：“打输了吃亏，打赢了还吃亏吗？” “战争谁在出力，最后收益分配给谁？ 二丫你要知道，打仗肯定是农家子弟在打，可战利品和封赏不一定轮到他们， 战利品可以贪墨，那皇帝的赏赐大概目标也是大将军们，那些小兵们最多得个零头。 一场仗下来死这么多人，收益只有顶层权贵，战争的意义是什么呢。” 二丫侧头：“可高句丽打过来，我们只能抵抗啊。” 闻言，张元明收起伤感情绪：“高建武要开疆拓土，一样不把高句丽百姓当人呗。” 二丫有些难过：“为什么要打来打去，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一样米养百样人，百姓要争田地，掌权者欲壑难填，金钱美人不够，还要开疆拓土， 加上平时一言定生死的经历，让他们完全失去同情心，只把百姓当做牛马了。” 二丫被他说的泪眼婆娑：“二明哥，今后不要打仗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不让战争爆发，即使爆发也会尽量避免百姓参与。” 二丫破涕为笑：“二明哥真好。” 张元明轻柔擦去她眼泪：“小哭猫，真容易同情别人。” “我忍不住。” 怜惜安抚好小丫头，两人继续逛街， 之后张元明不再提伤感话题，二丫脸上渐渐重现笑容。 戌时，天色全黑，张元明独自出城来到高句丽军营。 一进王帐，开门见山：“考虑得怎么样？” 高建武恭敬行礼，说出决定：“孙儿等商议，一致同意您的提议，愿与唐国合二为一。” 张元明点头赞许：“此乃明智之举，你们不会后悔今日决定。” 高建武恳求：“只是，孙儿怕去长安后遭人暗算，祖宗能不能给孙儿一个防护手段。” “哦，你想要什么？” “您有两个葫芦，能不能给孙儿一个。” 这话透露野心，张元明眼中一寒： “这葫芦你就别想了，还是准备解散军队，接受和平过渡吧。” 高建武闻言明白再无转圜，一咬牙猛然下跪， 此举让张元明顿时一愣， 高建武趁机膝行上前，匍匐紧贴在张元明双脚，哀求： “祖宗怜悯，孙儿打杀太多唐人，去长安只怕小命不保。” 傅采林得到暗号，悄悄取出匕首别在手掌，缓缓靠近拉扯中的两人。 高建武瞥眼凑近的傅采林，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抛弃最后一丝脸面，打蛇随棍上地抱住张元明大腿，磨蹭起来， 像一只小狗向主人求吃食。 好机会，就现在！ 傅采林认准张元明不能动弹，悍然发动了刺杀， 手中匕首转换位置，右手握紧，脚下发力如同一道闪电，直刺向张元明。 同一时间，其余将军中一起预谋的，彼此对望一眼，拔刀砍来。 隐于这些人身后的盖素文见此，抛弃以往派系之争，大局为重，提剑直刺。 张元明冷笑一声，棒子果然不甘投降， 身子一侧，真气鼓荡一震，先荡开高建武， 迎着傅采林匕首，一指点出，一道真气迅速飞射，穿过其额头， 傅采林当场身死，跌落地面。 又一指激射击中盖苏文右眼，真气进入大脑肆意破坏，其只大叫一声，直挺挺倒地而死。 而高建武则在空中五脏六腑寸寸碎裂，到地面时已经死得不能再死。 那些冲过来的将军发现不妙，却已经不能回头，咬牙继续持刀砍来。 对这些人，张元明没有留手，一招流水行云，电光火石连出五掌， 啪啪啪啪啪， 攻来的五名高句丽将领几乎同时感到一股柔劲袭来，接着大脑轰一声，天旋地转， 只听最后刀当啷落地，然后一阵空白，旋即陷入无边黑暗。 见到所有抵抗之人倒地身死，张元明满意收手， 笑看没动手的六七人：“你们为什么不一起杀我？” “老祖宗神威无敌，后辈子孙不敢造次。” 其中一位靠后站立的年轻将领，赶紧表忠心。 “哈哈哈哈，你颇识时务，即刻起，吾任命你为高句丽最高统帅，履行与唐国融合事宜。” “傅君卓多谢老祖宗厚爱。” 那年轻人大喜，跪地叩谢。 “你与这几个叛逆中何人有关系？” “刺杀您的傅采林为君卓师父，不过他同时还是我的杀父仇人， 我向他学习武术，也为了报仇。” “哦，看来你是有故事的人。” 傅君卓想要继续解释，张元明抬手制止， 总归一些狗血剧情，他没有兴趣听。 “你们六个全部听从傅君卓的指挥，一起做好融合交接工作，之后，允许你们跟在我身边做事。” 未料一个天大惊喜砸下来，傅君卓几人大喜过望：“多谢老祖宗。” “这是对你们识时务的奖赏，换做高建武冥顽不灵，虽然已经死了，但仍然没有消除罪责。 君卓替我找出他三族，务必斩草除根。” 一番话杀意腾腾，让帐内众人恐惧不敢多言。 张元明见几人怂包表现，决定加深这个印象， 取下葫芦，敕令一声“收”， 那高建武几人的尸体受到收摄力，迅速浮起，并逐渐变小进入葫芦口。 傅君卓满脸惊骇，终于知道天上砸下来的尸体哪里来的， 看向张元明目光中，更多了一丝害怕。 “都别怕，我不会这样对待你们的。” 张元明随意敷衍一句，又对傅君卓交代：“这里有不服你的，现在说出来，让我替你解决。” 傅君卓转身，笑眯眯看着帐内诸人，也不说话，等待众人反应。 这些幸存者都属人精，自然瞬间领悟他的意思，知道此时绝对不能犹豫，齐齐单膝跪地： “属下**愿效忠莫支离大人。” 至此，随着高建武等高层全部消失，傅君卓得到仅剩下的武将支持，彻底掌握高句丽大军。 “和平融合后，你们可以来长安醉仙楼，找一个叫做岑文思的人。他会带你找到我。” 说完，张元明离开军帐，一跃而起，飞回营州。 降落二丫处，没有和张俭告别， 两人相携直接升空，飞往长安。 由于天黑，花费半个时辰，到达逍遥王府。 通知张父张母，张元明和二丫各自回房休息。 而长安城其他人，却不知道吐谷浑，高句丽危机已经解除，还在担忧战事。 可离得近薛延陀，突厥，第一时间得到吐谷浑全军投降的消息，骇得两国高层屁滚尿流，没有一丝战果，便带着自家军马撤退。 甚至还多退几十里，深怕唐军追来。 第二天，没有出幺蛾子，傅君卓老老实实向张俭投降， 其中有几个不愿意的做了逃兵，回到高句丽境内，觉得不保险，下海乘船去往东瀛。 半个月后，舒明酋长得知高句丽全国内附唐国，惊得脸上化妆染料抖落一地。 其他，诸如百济，新罗，高昌，摩揭陀国于一个月后得知此事，引起诸国哗然。 张元明照常来回家里醉仙楼，或者大街上吸收精神源能，对于自己做的大事，闭口不提， 李世民也在李靖大军无功而返后，才知道。 当即召来皇后，高阳公主，说明赐婚的决心，提出：“观音婢，朕有意让高阳提前到逍遥王府，适应一下今后生活，你看？” 长孙无垢想要反对，可见到的是李世民不容置疑的决绝眼神，一下惊住：“全凭陛下心意，臣妾要养胎去了，希望这回给您生个皇子。” “哈哈，女儿也挺好的，比如高阳，多可爱乖巧。” 高阳见到母后不能阻止父皇，终于忍耐不住，撒娇道：“父皇，我不要去逍遥王府住，我喜欢待在宫里。” 第265章 高阳自毁位格 李世民和颜悦色，劝说：“高阳乖，逍遥王是未来驸马，你去和他接触接触，以后不至于太陌生。” “不要不要，父皇，我不要离开皇宫。” 高阳继续撒娇，却不知再过两三年认识辩机后，巴不得天天出宫。 李世民以前一直觉得高阳与长乐，襄城不同，今天第一次觉得刁蛮的她不可爱， 脸垮下来，严厉道：“容不得你愿不愿意，这是圣旨，必需听从， 现在回宫收拾收拾，立刻去逍遥王府。” 首次见到李世民无情冷漠的一面，高阳一时反应不过来，呆愣当场。 一会涌起滔天委屈，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长孙无垢见此，上前抱住安慰：“高阳别哭，逍遥王张元明品性温良，模样周正， 而且上次去他家见到他妹妹，你不是也说喜欢和她玩？” “张元莺吗，野丫头一个，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她了。” 高阳趴在母后怀里舒服多了，收住哭泣，却不想立刻答应李世民要求。 长孙无垢继续劝道：“母后跟你说，皇宫其实不大，宫外才好玩呢，你只要习惯逍遥王府，在各坊玩野了，只怕以后不想回宫了。” “真的嘛……” 高阳素来相信母后，慢慢不抵触出宫。 “当然是真的，母后还会骗你，再说了，你住在逍遥王府，不代表不能回宫。母后答应你，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 长孙无垢征求目光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转为笑脸，保证：“父皇就是这个意思，王府住不惯，想回来可以回来的。” 高阳知道这已经是父母最大让步，委委屈屈接受：“好吧，我去。” “这才乖\/这才是朕的高阳公主。” 长孙无垢，李世民表述各不相同，意思一样。 说服高阳，长孙无垢亲自牵着她回住处，命宫女收拾好一应生活所需，再召来李承乾，让他带着妹妹去逍遥王府。 她毕竟一国之母，女儿未婚不好亲自带去婆家，不仅于理不合，也失了体面。 到现在，长孙无垢都不知道李世民闹的哪一出，急急忙忙把高阳送给张元明。 可有轻贱高阳的嫌疑， 如果因为张元明有血菩提龙元，也没见当时知道的时候送，怎么现在突然就要送。 不知受了什么大刺激？ 李世民沉浸张元明一日收两国的震撼，忘了通报长孙无垢关于凉州和营州的军报。 一切只因事发太突然，才致帝后产生误会。 李承乾满脸莫名其妙地带着高阳来到逍遥王府，被一样一脸茫然的张父张母迎入。 不久，张元明与裴青璇，二丫，小元莺从外面归来。 今天是张元明的大丰收日，随意在街上闲逛，即可狂收两万多团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你道为何？ 只因他在吐谷浑以法宝葫芦大展神威灭杀上千燕卒的消息已经传回长安， 且被扩大数倍战果，变为收取数十万人性命，吐谷浑、高句丽举国投降。 紫金葫芦已然一件大杀器，威慑力堪比后世小说中的万魂幡。 且各个传的有鼻子有眼，包含张元明如何使用法宝，吐谷浑士兵如何反抗不得，凄惨身亡， 甚至紫金葫芦的模样也精细刻画到葫芦纹路， 每一个传播者都如同亲眼所见，绘声绘色讲述给下一个未知者，人人担当宣传大使，帮张元明提升紫金葫芦热度。 以至长安百姓今早上街，入耳全为紫金葫芦，自然而然生出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几乎重现了上回仙人降世传给卢生回春术而产生遍地精神源能的盛况， 只不过这回目标换了紫金葫芦。 见此，张元明虽感意外，但很快欣然接受这惊喜。 毫不客气，见人就收紫色精神源能， 结果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紫色精神源能全部为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因为紫金葫芦本身就有可晋级的属性，即使人们幻想的更强大一些，也不影响性质， 所以张元明吸收这些精神源能后，并没有改变神笔属性。 李承乾庆幸张元明回来晚一些，刚刚已经和张父张母说了高阳入住王府的事情， 不然让他和年纪差不多的张元明说，我来送妹妹，有些迈不过心理的坎。 张元明闻此意外，倒没有推拒高阳，先客套式欢迎了她， 心知这是李世民得知他在边境的所作所为害怕了，产生的紧急措施。 联姻嘛， 皇家，门阀世家都喜欢的一个拉拢人方法。 只这回，轮到张元明是那个被重视拉拢的对象而已。 裴青璇，二丫压下心中不舒服，笑脸相迎高阳公主，极有大局观。 赢得张父张母一致好感。 高阳公主初来乍到，年纪也不大，没有对明显为未来夫君妾侍的女人发飙。 但神情高高在上，也不与两人多交谈，挥手免礼，便静默不言，一副当家正妻女主人做派。 却把两女给气的腮帮鼓起，眼中喷火，碍于没有正式嫁入张家，不好发作。 张父张母见此三女共处一室的修罗场景，心生感慨， 谁能想到半年前娶不到媳妇的儿子，现在已有三位好姑娘在等着嫁。 哦不对，是四个，王家村还有个王淑贤。 一时间，客厅内众人都没有说话，有些冷场。 小元莺觉得有趣，嬉笑打破僵局：“二哥，谁是我嫂子？” 此话一出，张父张母全神贯注等待张元明回答，深怕接下来三女会打起来。 李承乾看一眼古灵精怪的小元莺，为弟弟李治默哀三秒。 张元明沉思片刻，有灭杀上千人的经历，对于一些情爱小事，不再刻意回避： “都是！” 简简单单两个字回答，厅内女人听到后，皆又惊又喜。 包括张母也一样。 惊讶与张元明坦诚，无所顾忌，高兴终于被张元明在父母面前，亲口承认。 尤其裴青璇，可真正的第一次被张元明如此公宣。 高阳眉头紧皱，张元明这个回答，她也能听懂，于她而言有些不尊重。 但谨记母后的忠告，压下不满，没有发作。 正当全家人，松一口气，高阳没有发作的时候。 小元莺又问：“谁大谁小？二丫姐姐，青璇姐姐哪一个是我大嫂子？” 三女齐齐色变，这个根本问题终于还是有人捅破了， 二丫，裴青璇，高阳三人心中翻卷波涛，互相敌视数眼， 竟巧合一致的选择暂不吵闹，问询目光齐齐投向张元明。 张父张母见此，尴尬得想要在地上抠出三室一厅。 李承乾不知身在何处，只想立刻逃离此地，但有父皇圣旨，不敢冲动，不一会脸憋得通红。 张元明察觉众人尴尬，环视三女：“你们皆我所爱。” 走到小元莺身边，轻拍她脑袋三下：“没大没小，该打！” 没大没小，一语双关，只有小元莺听不懂，以为说她。 三女却立刻领会，只心思各不同。 二丫心中大定，虽然没有明确正妻之位，但也没有伏低做小。 裴青璇则为惊喜，本来觉得屈居二丫之下，没有想到和二丫一样地位，甚至有高阳承托， 比单独一人做小，舒坦许多。 只有高阳大为不满，她堂堂大唐公主，竟与一个丫鬟臭丫头，一个小官的女儿平起平坐。 “张元明，你可曾把父皇放在眼里？” 第266章 国教玄天 张元明呵呵一笑，直视高阳愤怒双眸： “我从未把陛下放在眼里，而是一直把陛下放在心里。 陛下与我而言，如君如父。” 高阳先一惊，后明白过来，又一阵气馁：“张元明，你无耻！我不理你了。” 说着要跑，被李承乾撑开双臂拦住。 张元明冷下脸：“李兄明鉴，今日非我张元明不愿收留高阳公主，而是她自己要走。” 面对高阳，“今日你出这个门，你我婚约就此作罢。” 高阳回首，只见张元明眼里全为冷漠决绝，与不久前李世民一般无二，一股愤怒夹杂委屈涌出， “取消就取消，你当我稀罕！” 极力挣脱，终寻个间隙从李承乾臂下得逃，哭着迅速往府外跑去。 李承乾想要阻拦，张元明上前拦下：“高阳有属于她自己的命运，李兄介入或许殃及自身。” 这话惊悚，李承乾骇然看向张元明：“张兄此言何意？” “天机不可泄露。” 张元明似笑非笑，不透露未来发展。 原来轨迹，高阳先嫁房遗爱，后和辩机通奸，及造反，最后落个香消玉殒之报。 李承乾只觉此时的张元明讳莫如深，一副算命先生做派，让他心里发毛。 竟真不敢去追高阳。 张母劝一句：“二明，真不去挽留一下？” “人各有命，我们祝高阳公主前程似锦就是了。” 张父如今对儿子更加信服，拉过张母，不再多言。 小元莺刚才被二哥责罚，再不敢捣乱，安静乖巧的坐在角落，如同透明人。 二丫，裴青璇更不会大度劝解，任由高阳主动退出。 高阳不见背后人追来，心中更气，跑的更快， 不久至府门处，携着愤怒不管不顾掩面直冲。 门卫盘问外人，照顾不及，被她冲出， 不料高阳直接撞到一人胸口， “呀，哎呦！” 高阳被反震一个趔趄倒地，抬头看清来人，收回即将脱口而出的怒骂，惊呼：“父皇！” 李世民不知高阳为什么匆匆忙忙跑出王府，斥责：“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你现在出来，你大哥呢？” 未等高阳回答， 逍遥王府的门卫，已经听出来人是谁，跪地参拜：“草民拜见陛下！” 李世民皱眉，挥手免礼，命门卫直接带他入府。 高阳害怕责骂，不敢表明刚才发生之事，支支吾吾，让李世民厌烦。 “朕自去问张元明，你仔细别出什么幺蛾子，不然……” 显然李世民预感高阳没做好事，语气不善， 高阳听得浑身一颤，低头苦寻逃跑路线。 只是李世民不是一人前来，随驾还有尉迟敬德，快马加鞭从边境赶回的岐辉，李靖，程咬金，四位强者。 尾随中，高阳走出偏离路线，被外围相应之人反应退出同样距离，继续维持隐隐包围，防护皇帝公主安全。 努力几次没有一次成功，她彻底放弃逃跑，准备接受李世民处罚。 不久，六人重新进入客厅， 张父张母，张元明后知后觉，出来迎接：“陛下恕罪，臣等有失远迎。” “朕来的匆忙，不怪你们。况且高阳年幼刁蛮，或许多有得罪，朕还要请你们体谅。” 不管高阳做了什么，直接道歉总没错，李世民面对张元明，竟卑微至此。 李承乾同时行礼完毕。 李靖，尉迟敬德，程咬金，岐辉齐齐见礼，一顿自我介绍。 张家也回礼，一顿自我介绍。 待气氛活络，李世民笑看高阳：“你刚才为什么匆忙出府？” 张家人齐齐沉默，静观李世民一家表演。 远处没有上桌资格的二丫，裴青璇闻言偷乐，期待接下来高阳公主吃瘪。 高阳支支吾吾不敢言， 李承乾代为遮掩：“高阳不适应王府环境，希望回宫居住。” 高阳感激一眼太子，首次觉得他靠谱。 李世民笑问张元明：“逍遥王，太子说的可对？” “意思差不多，高阳公主希望与臣解除婚约，回宫居住。” 张元明可不会给李承乾，高阳面子，直接说明原因。 李靖，岐辉，程咬金知道张元明的厉害，脸上显出难以置信神色，不知高阳公主哪里来的底气先与张元明悔婚。 尉迟敬德被李世民特意招来，一起拜访逍遥王府，自也明白张元明价值，震惊看向高阳。 陛下硬塞都不一定成功的事情，高阳公主竟然主动退出！ 公主啊公主，你绝对要失宠了。 李世民的反应却出乎众人意料，古井不波道：“高阳，逍遥王所言属实？” 高阳偷眼观察父皇表情，弱弱回复：“逍遥王也和女儿一样心思。” 李世民冷脸解冻，转手笑问：“逍遥王不愿与小女成婚？” 张元明看出高阳的小心思，嘴角一翘，缓缓说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李世民暗松一口气，只要不是自己女儿悔婚，没得罪张元明就好。 “既然逍遥王不愿与高阳结为夫妻，那不如收高阳为……徒孙吧。” 本想说徒弟，但很快意识到自己是张元明的徒弟，高阳需要再矮一辈。 此话一出，除了两位门神，岐辉道长，张家之人全部大惊， 张元明也被李世民的脑回路，搞不会了：“陛下为何有此想法？” “高阳无福成为你的妻子，朕想着当你徒孙也属于她的造化，希望逍遥王怜其幼年丧母，成全一二。” “呃，这个……好吧，我勉为其难。” 索性多一个练习十二基础招法的人，张元明顺水推舟，同意收下。 李世民大喜：“多谢逍遥王，高阳，还不立刻拜见师祖！” “啊” 迎着李世民认真的神色，高阳只觉荒谬无比， 人生大起大落未免太快，刚才还是平妻，现在竟然只能做徒孙了。 “父皇，您没开玩笑？” “朕乃一国之君，一言九鼎，你快拜师！” 高阳当即琢磨开来，嫁给张元明，三女共侍一夫，她肯定巨亏， 徒孙虽然不好听，但自己婚姻权回来，幸福不失，两害取其轻。 弯腰一礼：“徒孙高阳，拜见师祖。” 这话出口，二丫，裴青璇心头狂喜，面上逐渐压制不住笑容。 张元明打个哈哈，伸手虚抬： “高阳免礼，你既入我玄天宗，今后自有一番造化，原定大劫至此冰消化解。” 这话对于新来李世民等人颇为突兀，忙询问缘由， 张元明继续保守秘密，不做丝毫透露，反问：“陛下今日驾临有何要事？” 李世民不再纠结，说明来意：“逍遥王为玄天宗宗主，不知位于大唐的山门何在？” “我即山门。” “呃，朕欲尊玄天宗为国教，筹建实物山门。逍遥王以为如何？” “可！” 第267章 宗门选址 李世民介绍：“这位岐辉道长，现任楼观道掌教，希望拜入玄天宗门下。” 岐辉上前行礼：“岐辉见过玄天宗宗主，请您收我为徒。” “不急，你考虑清楚。先起来吧。” “弟子真心诚意，请宗主怜悯收纳。” 岐辉再次大礼参拜。 李世民帮说好话：“楼观道本为国教，如今玄天宗代之，岐辉道长乞合二为一，同享殊荣。 朕以为皆大欢喜，请宗主酌情三思。” 张元明稍一思索，答应下来：“好吧，今日始，岐辉为我第七弟子，楼观道成为下院分支。” 李世民和张元明一唱一和，便让玄天宗莫名出现，岐辉莫名拜师， 张父张母只听得云里雾里，仅依着对儿子的信任，才默不作声。 小元莺几次欲言又止，所幸记打，继续做透明人。 二丫，裴青璇刚被认可张家媳妇身份，必需矜持，一致不插嘴。 李世民大喜，趁机给岐辉一个眼神， 后者心领神会，按照之前说好的再行一礼：“师父于凉州、营州大展神威，使大唐一日收两国， 弟子大受震撼，心向往之，今乞指点一二。” 张元明立刻明白这是李世民在试探武力，当即同意：“行，你先出手吧。” 岐辉恭敬再拜：“弟子冒犯了。” 退后一步，起手就是从李世民处学来的基础十二招，即弱化版流水行云， 蓄势至最巅峰，才轰然打出。 张元明一瞧，岐辉使得竟有一分火候，心中虽然认可，但与他而言，没甚威力， 手轻轻地一挥，一股劲风随之生出，翻卷吹去， 吹得岐辉冲来的身子一顿，风推压着他的面颊微微变形，乌黑秀发迎风向后飘飞， “哈！” 岐辉大喝一声，鼓动体内所有真气抵挡，却止不住身子一步步向后退去， 张元明大赞一声“好”，手又一挥，这回再加一层真气，劲风竟大一倍， 吹到岐辉身体，呼呼作响， 其身后的客厅门窗，疯狂拍打起来，似有随时掉落之危。 张父张母率先反应，绕到门边，齐齐抬手遮挡劲风，避免家具损坏。 终于某一刻，岐辉脸一白，坚持不住，身子往后飞起，画出一个弧线，重重跌落厅外地面。 尉迟敬德上前扶住岐辉，看向张元明眼中全然震撼， 他虽然对老下属之子的实力有所预料，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强大， 不需接触，随意一挥手，敌人立刻倒地，毫无反抗之力。直如神仙手段。 不远观战的李靖，程咬金也暗暗心惊，今后比武若都是这样的打法， 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武将还有什么价值。 李世民鼓掌，大声赞道：“宗主威武，朕今日可谓大开眼界。” 岐辉点头谢过尉迟敬德，返回客厅：“多谢师父手下留情，弟子了然与您差距竟至云泥。” “你已经很不错，竟然能原生真气，实属万中无一的奇才。 可愿告知当时感气详情？” 岐辉没有隐瞒：“弟子与卢生，太上皇交流，终有所感，一朝顿悟真气自生。” 其实他现在才确定体内的神秘力量是真气，这次被张元明证实，也是个不小的收获。。 “原来如此，你有大造化。” 张元明记起卢生身怀他一道真气，所以岐辉的自发感悟，最后还是能牵连到他身上。 “师父过奖，弟子有许多疑问求教。” 岐辉见识两人差距，目中求知欲大起。 “此事易尔，可待日后，你先练习基础十二招。” “是，师尊。” 岐辉领命。 之后，李世民推荐数个宗门选址，有终南山宗圣观，修德坊弘福寺，晋昌坊无漏寺，王家村感业寺等现址，只要张元明同意，可以直接改造。 张元明考虑后果，回复：“王家村感业寺吧。” 又想到或许在大唐扩大玄天宗，增加要求：“不如把王家村全部征用，重建上古山门。” 李世民当即大喜，暗道不怕张元明提要求，就怕他无欲无求，欣然答应：“宗主此愿易尔，朕自助成之。” “征用补偿一文钱不能少，切勿强拆伤到天合，不然断去皇朝命数，悔之晚矣。” 张元明不知想起什么，叮嘱一句。 李世民神情一凛，郑重应下：“朕非亡国之君，绝不会迫害百姓，以致民怨沸腾，怨声载道。” “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想要国祚长久，你需谨记此节。” 张元明想起后世李世民的座右铭。 李世民一听这话，便知魏征常说，惊叹张元明竟与那硬骨头一般想法。 见李世民一时无话，岐辉趁机说明：“弟子在楼观有二十弟子，今全在长安，恳请师尊不吝接见。” “肯定有机会的，你先让他们帮着建造玄天宗门。” 李世民回神，补充：“天师道张通玄，少林寺昙宗亲至长安，期待瞻仰宗主。” 似又记起一事：“摩揭陀国发来国书，其圣僧戒贤率领那烂陀寺一百五十僧众，由玄奘带路，诚来长安朝见宗主。” 到此，张父张母彻底明白李世民误会儿子是降世仙人，暗笑一个皇帝不察明真相，认错人。 当然，师父的荣誉由弟子代领也不算大错。 谁让仙人总喜欢闭关，不出来见人。 李世民所提消息，对于张元明无足轻重，只听两个熟悉： “玄奘，昙宗我好像听过，陛下认识吗？” “两者皆佛门之人，其中昙宗一直住在嵩山少林寺，玄奘据说离开大唐五年了。” 李世民来此做了一些准备，此时应答如流。 “这教派人士齐来长安找我，看来都想问我要东西。” 张元明自语， 李世民听个正着，脸渐渐泛红，他倒是和那些人一样想法。 张元明摆手：“让他们来吧，届时我看情况是否见他们。” 似又想起什么：“土豆，曲辕犁，造纸术，印刷术，玻璃，水泥，皇帝抓紧普及， 吐谷浑，高句丽数百万内附百姓等候安置呢。” “谢宗主提醒，朕知道了。” 李世民重重点头，求仙不忘国事，切勿本末倒置的道理，他自然明白。 岐辉记起前段时间终南山老友：“师尊，孙思邈与您是何关系？他说您是他徒弟。” “他是我医道之师，依着玄天宗规矩，辈分高你两倍，不过，我一向主张各论各的，平时交往不用太在意这个。” 意味深长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察觉，微觉尴尬。想起那句，我是你师父，你是我岳父来， 虽然现在高阳婚事解除，但那种羞耻感依然在。 不过张元明仙人之尊开玩笑，他可不敢生气。 岐辉真怕日后见到老友要唤师祖，现在得知玄天宗不强制以辈分称呼，大松一口气。 李世民听到孙思邈与张元明这么亲密的关系，意识到必需化解两人曾经矛盾： “孙神医献土豆，着医术，教学徒，医治百姓，万家生佛，今特旨封为神医王。” “神医王，太难听了，换作药王吧！” 张元明眼角一抽，李世民简直取名废。 第268章 新的目标 “药王果然更简洁明了，宗主之才朕佩服。” 李世民微笑奉承。 尉迟敬德，李靖，程咬金，岐辉皆眼观鼻鼻观心，似没有听到李世民说话。 他们绝没有嘲笑李世民的意思，因为易地而处，或许会说得更肉麻。 只是，皇帝肯定不喜欢手下看到他此时的卑微样子，作为臣子最好识趣些。 “师父常说不喜欢别人叫他神医，我作为弟子没有其余帮助，这点总要为他着想。” 张元明解释一句，举杯饮一口茶， 此为暗示送客，李世民瞬间明了， 且此次拜访目的也全部达成，当即提出告辞： “朕打扰多时，必需回宫处理政事，这就走了。” “恭送陛下。” 张元明给面子，弯腰一礼。 见此，张父张母，二丫，裴青璇凑上前来，与张元明并排弯腰行礼。 这难得的尊重，李世民大感满意，那张元明之前的取笑挖苦，似乎都在记忆中淡去不少。 李靖当先开道，尉迟敬德，程咬金左右护卫，李世民大步离去。 高阳此时变得沉默，脑海中不断回忆张元明挥手败退岐辉的潇洒风姿。 隐隐后悔取消婚约，可碍于女儿家脸面，不好立刻反复。 一步三回头跟着李世民走了。 二丫，裴青璇同为女人，察觉高阳细微转变，对视一眼，瞬间达成同盟，暂不提醒张元明。 张母目光从高阳两瓣后圆润上收回：“多好一个姑娘，二明就一点不可惜吗？” “有什么可惜的，她心不在儿子身上，强行纠缠，徒惹烦恼。” 张元明脑海闪现王淑贤。 张母脱口：“那王淑贤……” 察觉二丫在，立刻住嘴。 不料二丫大方接话：“淑贤妹妹确实好生养，二明哥纳妾就得按照这样的找。” 裴青璇双目圆瞪，对二丫的认识再次刷新， 此女虽为丫环出身，但其心胸气量竟似完全克服女性本能，不是一般大度。 真个后宫劲敌，绝不能小觑！ 张父笑道：“咱张家娶媳妇，讲究你情我愿，二丫，青璇真诚本分，比高阳公主可好多了。” 被未来公公当众承认身份，二丫裴青璇瞬间低头，不敢看人。 张元明解围：“我饿了，爹娘，能吃饭了吗？” “能，马上！心柔，快上菜！” 曾心柔领着丫环们端上各色菜式，不久菜上齐， 张父张母坐主位，张元明左下，小元莺右下 二丫，裴青璇首次在王府共餐，紧贴张元明位子坐了， 席间，张元明询问得知安仁福几人安全回归， 而绑匪即李泰的手下，张父张母也没杀，只小惩大诫打晕了事。 “为防万一，我得传授他们一些防身武功，不然总出事也是麻烦。” 此事显然为紫金葫芦插队十二金人神功神笔形态顺序导致， 不然安仁福等人若修炼护体神功，哪会被人绑架， 张元明想明白，准备立刻补上漏洞。 一顿饭，两女都觉拘谨，只勉强克服心理压力，在谈吐吃相上保持住了淑女形象。 饭后，张元明和二丫一起送裴青璇回家。 到裴府分别，张元明用手悄悄地挠了挠裴青璇手心， 裴青璇浑身一震，心头顿生无穷火热，媚眼如丝剜自家男人一眼，扭动愈发成熟的后圆润，进入府中。 到闺房，当即提水洗澡。 二丫不知就里，与张元明原路返回。 “二明哥，玄天宗里我的身份是什么？” “宗主夫人啊，还能是什么。” “我还有三年才能嫁给你，我想要个这段时间的身份。” “总不能当我徒弟，虽然我们不惧理法，但属实没必要刻意挑战伦常。” “那我当你师妹，哈哈，宗主师妹，门下好多师侄哦。” 二丫想到未来管教晚辈场面，笑得很开心。 “那随你吧，以你的武功相较于我收的几个弟子，可说完全碾压。” 两人说着交心话，回到王府，安抚二丫先睡。 等回到自个房间，立刻召唤神笔，画出两个紫金葫芦， 一查两者储存空间，比大娃葫芦大，又比小金刚葫芦小。 “看来，精神源能幻想强度不同，具现出的宝贝威能也不同。” 试着把三娃葫芦和大娃融合，一下成功， 实验得空间再次大增， 继续与四娃融合，空间再大。 到此，张元明仍然持有两个葫芦，小金刚葫芦，三合一的新融合葫芦（取名大金刚）， “明天让李世民帮着宣传几天，紫金葫芦神笔形态也该功成身退，可以准备下一个目标了。” 新的形势，各方势力来势汹汹， 不管其借口如何，拜访之人真实目的似乎都为要好处、仙缘。 目前，应付手段有紫金葫芦，杀伤力已经足够， 接下来防御上要加强，十二金人神功得以重新进入视线。 虽然世间几乎没有可以伤害到他的事物，但为万一，提升自己防御能力也很有必要。 出逍遥王府，未去找裴青璇，先飞往皇宫，找到李世民： “皇帝，你帮我把这个葫芦用朝廷的力量宣扬出去。” 手握葫芦，展示李世民眼前。 李世民好奇观察：“敢问师尊，这可是收取数千吐谷浑士卒的法宝？” “是的。此葫芦全名为紫金散魄葫芦，其内空间无限成长，可存储万物，一旦转为杀戮，亦可收摄万物，杀人无形。” “端的是好宝贝！” 李世民眼中满满渴望。 第269章 余泽 “这是为师的法宝，你别多想。” 张元明停顿一下：“不过，今后唐国有大敌来犯，助你一助也无不可。” 李世民想起李大亮刚到的奏报中提及，吐谷浑士兵对张元明的葫芦，可谓畏之如虎。 “多谢师父。” 犹豫一会，“师父对高阳，没有一点好感吗？” “她自己不愿意嫁我，随她吧。” 见张元明脸上全无可惜，比较奏报中二丫，裴青璇，多为温柔贤淑的女子，或许高阳确不讨喜欢。 “可惜丽质已嫁长孙冲，不然以她品性或许能得张元明宠爱。” 李世民暗想，面上惋惜：“不能有女儿伺候师父，是弟子没有福分。” “为师之姻缘有天定命数，不能强求。皇帝不用对此过多在意。” 张元明解释一句，想起王家村来：“你建造宗门所行拆迁，务必迅速及时，可别让阴谋者钻空子，提前买走王家村村民的房子。” “这个应该不会吧？” “怎么不会，一旦被人提前知道王家村拆迁，村内房屋价值必然大涨，长安的投机者绝对蜂拥而至， 等最后你收房子的时候，恐怕没有一个原来村民。 “商贾之人好拿捏，弟子一道圣旨，保管他们安分。” “那再对朝廷官员多加严防，他们最擅长坑害百姓，贪墨百姓财富， 所谓破家县令，灭门府尹，也不是玩笑的。” 李世民大惊：“师父可别吓唬弟子，大唐怎能堕落至此乎。” “你当皇帝当然不至于，难保后世君主不会这样，人可最容易忘记初心了。” 张元明似乎想起什么。 李世民感受张元明一片诚心为国，竟有些感动： “大唐绝对不会这样，弟子会把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作为祖训，确保皇帝贤明。 万一……后世子孙真昏庸，虐民以残，那就让百姓推翻也不可惜。” 张元明竖起大拇指：“好好好，不愧千古一帝，气度格局之大，不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比。” 李世民暗道惭愧，这样说就为应付你，真要有叛贼敢造反，皇家必将其九族屠戮殆尽。 哪里可能允许他们推翻李唐王朝，甚至一句不满朝廷的话都不可能让平民大庭广众说。 张元明政治智慧不高，一时分辨不出李世民谎言，只觉唐太宗做皇帝确实还可以。 “紫金葫芦跟脚，为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不周山上第一株先天葫芦藤结出，成熟落果，辗转机缘最后流落玄天宗，成为镇派法宝。 你记下来，到时宣传用得着。” “弟子谨记，您继续。” 骤闻秘辛，李世民双目放光，期待张元明更多透露， 可张元明只讲这点便结束话头：“宗门重开，必然要收弟子，在山门建好后，为师会设置考验关卡，大唐百姓只要通过即可入门。 这个伴随紫金葫芦宣传，或许更加容易一些。” “弟子知道了……” 张元明摆手制止好奇的李世民继续追问，最后留一句“天机莫测，切勿多问”，才洒然转身来到殿外，一个纵跃起飞，离了皇宫。 李世民仰望张元明遨游天穹的神仙之姿，羡慕不已。 回转太极殿，记录今日所闻，接着让王德召集大臣，商量玄天宗建造、拆迁事宜。 张元明降落裴府，潜伏至裴青璇闺房外， 闻得一阵熟悉幽香传来，确认为正主，才推门而入。 裴青璇正襟危坐，书案作画，此时察觉有人闯入，手微微一抖，墨汁洒出， 却装作若无其事，继续作画。 张元明看到裴青璇失了分寸，默默来到她身后，双臂环抱： “青璇对不起，打扰你画画了。” 裴青璇先一个僵直，手上画笔掉落，扭转身子，双手环住身后男人的脖子， 久久一阵温柔，才愿挣脱开缠绵， “你来得有些晚。” “去见了一趟皇帝，耽误了时间。” 说着，张元明不耽搁时间，又亲过去， “呜呜呜” 裴青璇扭动身子，激烈回应。 又许久， “今天不去平康坊，就睡在你闺房吧。” 本以为奢望，没有想到裴青璇听到这话，双目迷离：“好的，抱我过去。” “美人有请，不敢辞尔。” 张元明欣然横抱裴青璇，走到高床软卧边，轻轻地放下，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青璇让我牵肠挂肚，可知罪乎？” “嗯……” 裴青璇此时哪管罪不罪名的，已经不能说清楚话。 张元明不再调侃…… （又又又省略一千多字） 第二天，天蒙蒙亮，张元明整理衣衫，亲吻美人额头：“青璇，我先走了，下午见。” “下午见。” 裴青璇害羞拉上被子，不敢继续看张元明炽热的目光。 “哈哈哈。” 无声的张嘴笑三声，张元明身心愉悦离去。 先回逍遥王府，正常起床吃饭， “爹娘，王家村即将被征用修建玄天宗山门，你们如果想给熟人一些便宜，可通知他们别卖出祖屋。” 张父张母点头：“是该给族人一些好处。” 张元明见他们没有意识到严重性，点明：“让他们别卖出，但也别让他们买别人的，我们张家未来无可限量，不用在钱财上锱铢必较。” “我们省得，你别小看爹娘。” 张母佯作不满， 轻点张元明额头。 张元明连忙道歉：“疼疼疼，儿子错了，娘手下留情。” 张父大笑：“你神功大成，你娘这点力气，哪里能掐疼你。” 张元明反驳：“娘每一招都蕴含强大的母爱伟力，儿子在没有成就圣人前，绝对扛不住一击。” 其郑重其事的模样，与说话形成反差， 引得餐桌上众人哄然大笑。 偏偏张元明还不打算放过他们：“笑什么，娘这招叫做棒下出孝子，威力大着哩。 莺莺你怕不怕？” 除了小元莺，其他人甚至二丫都忍不住，笑得拍打着餐桌。 “哈哈哈。” “二哥，我不怕。” “碰碰碰”响，差点让桌子翻倒。 见到众人揶揄，张母大感不好意思，目光“凶狠”看向张元明： “油嘴滑舌，竟比在村里还要没个正形，看来孙神医治好你的失心疯，却没有教好你的行为举止。” 此话一出，张元明再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 至此，张母终于也绷不住，大笑起来。 久久，才重新恢复正常交流氛围。 张元明目光灼灼，恳求：“大唐平凡的时代结束，超凡的时代来临，儿子请爹娘帮忙共同开启这个大世。” 环视一圈，依次看向张父张母，二丫，小元莺。 几人感受张元明真诚，郑重点头：“灵气复苏，吾等绝不拖二明后腿。” 饭后，张元明携着二丫，小元莺去往醉仙楼， 张母则留守家中，张父去一趟王家村，把拆迁消息先通知女儿张元音，再到大哥张道家。 “朝廷征用王家房子，他们出多少钱？” 第270章 截江断流 王泰成不敢反对朝廷大事，只能关心价格。 张元音制止夫君的财帛之心，问：“爹，朝廷此举究竟目的何在？” 张德解释缘由，张元明替仙长重修山门，玄天宗选址落定王家村。 王泰成，张元音齐齐大惊：“爹，仙门落户王家村，你让我们卖了房子？” “怎么，你们还不愿意，难道想阻止玄天宗过来？” 见父亲误会。张元音立刻解释：“不是的，女儿想奉献家中房屋，只求一个仙人弟子身份。” 王泰成附和：“音儿的意思就是小婿的意思，王家薄有房屋、田亩，希望能对玄天宗的建立略尽绵力。” 见女儿女婿愿意白送，属实意外，又不知张元明心意，张德纠结起来。 张元音看出父亲不能决断，建议：“爹回去问问二明，如果实在不行，便宜卖了也行。” “好吧，爹先去你大伯家通知。” 张德拒绝张元音挽留，出门往张道家去。 不久到达，一问得知张道正准备售卖自家房子、田产。 “我去长安县上任县丞，村里必然少回，不如卖了房子换钱，也好在县里打点关系。” “大哥不急，再等一些时间，朝廷征用的价格更高，你收益更大。” 张道心中一动，询问缘由。 张德吸取女儿张元音那里教训，不做解释：“反正比你自己卖的价格更高。原因我不好说，到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大伯母不依了：“二弟说话尽不利索，露一半瞒一半的，到底让你哥咋办？” 张德犹豫起来，告诉女儿，却隐瞒亲大哥，好像也不合适。 张元杰被命令待在屋内，一直偷听，此时忍不住出来： “二叔，可是陛下修建避暑宫殿，恰好选在王家村？” 张德本不想和这个心思不纯的侄子说话，可碍于大哥面子，勉强回答： “你猜错了，征用王家村另有他途。其实你们无须知道详细，捂住家产别卖就是了，我有急事，先走了。” 不顾张道挽留，毅然转身离去。 张道见二弟越走越远，想不明白原因， 突然抬手捂住脑袋，拼命催发第六感： “二弟不会轻易来提醒，这里面肯定有事，我要提前知道，预知能力你快显灵。” 大伯母撇撇嘴，心中不以为然，只因为儿子最近接连犯傻做错事，却不好再打击丈夫。 转身回屋数钱去了。 张元杰思考王家村能做什么用，以他的见识，即使搜索枯肠却哪里能猜到。 “啊”， 张道苦思无果，大吼一声抒发心中郁闷。 “爹想明白了吗？” “完全没有一丝提示。不知为何自从上次预感你的事情后，我就不能预知任何事情了。” 这话一出，张元杰立时闭嘴，暗道自己这真是自讨没趣，爹要疯随他去。 回屋学习，见到母亲手里的银钱，心中一动：“娘，二叔让我们不要卖出，可有说让我们不能买？” “没有啊，怎么了？” 张元杰双目放光：“既然价格会涨，我们买其他人的房子，那不是赚更多！” 大伯母先一愣，接着大喜：“好元杰，你的书终究不白读，终于灵光一回。” 跳跃着出屋门，来到张道跟前：“当家的，元杰刚刚建议我买村里的房子，你看他是不是长进了。” 张道眼珠一转，迅速明白张元杰这招属于低买高卖，只要张德消息为真，肯定能赚钱。 “算有点脑子。” 得到张道认可，张元杰也松一口气， 老爹今后为长安县丞，不再是以前的老农人可以不在意，需要好好维护父子关系。 大伯母：“那你同意了？” “同意，反正风险不大。” 张道一家难得达成一致，凑在一起商量向谁购买房子。 张德出张道家，去寻下一个同族亲戚，一个又一个，几乎挨个说了一遍， 于是，朝廷征用王家村之事，一下在张氏一族传开。 族人大多承张德情，答应短期不卖房产。 王家村不大，张德花半个时辰跑完，又回到女婿家。 张元音抓住张德胳膊：“忘了告诉爹，咱家被歹人翻篱笆进去过，可能丢失财物，您去看看吧。” 张德笑道：“爹已经知道，都是一些小钱，丢了就丢了。” 张元音不知有五个金元宝，见父亲不介意，也不勉强。 王泰成观察张德表情，发现没有一丝意外，顿时心头一凛， 岳父似乎知道偷窃者为谁，他可是通过骆文安暴毙，反推才得到的大致结果。 还不一定对。 整个案件真相，在他推演来， 应该是骆文安先进入张家偷盗血菩提，没有成功， 然后被岳父张德发现，以超凡实力潜入骆家杀死骆文安。 张德不知女婿把他想象成杀人凶手，在王家用过午饭，回返长安。 席间，王泰成，张元音夫妻唱双簧，多番暗示期望得一枚血菩提， 被张德委婉拒绝。 “终究嫁出去的女儿，爹不疼我了。” “或许是二明的意思？” “有可能，上回兴宁坊遇见，他对我态度敷衍许多。” 张元音想起这茬，有些不忿，自己一心一意为了张家，当初甚至决定舍身换弟媳。 却换了如今疏远的结果！ 王泰成偷偷观察小娇妻，见她眼中晦暗莫名，不知想着什么。 心中一喜，激起音儿心理落差，她才会去长安，重拾张家大姐地位。 那么他的血菩提，龙元才有希望得到。 张德急匆匆赶回长安，回府一问，得知儿子外出未归，只好先与张母商量。 张元明在醉仙楼收取几百紫金葫芦精神源能，等二丫小元莺听完说书，一起离开来到街上。 起初紫色精神源能稀稀落落，但到了朱雀大街， 突然数量激增。 一问路人，前方朱雀广场上，朝廷树立牌子公告玄天宗重现大唐，建立山门。 公告牌四周，人群聚集不下万人，讨论着一切关于仙门法宝的信息。 张元明一行渐渐靠近，入目皆为紫金葫芦精神源能，密密麻麻似乎无穷无尽。 虚化树枝探出，开始吸收起来。 第一天，一万五千多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第二天，三万精神源能， 第三天，十万， 第四天，二十万， 到此，张元明融合十五个紫金葫芦，成就超级大金刚紫金葫芦，空间神通可纳三十万多立方， 第五天，他不再遮掩身形，在人群中快速闪转腾挪，当着众人面吸收精神源能。 百姓虽然奇怪，但看不到精神源能，只以为傻子。 如此又持续五天，张元明合计吸收不下一百万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回到平康坊家，平复心情， 手却还是微微颤抖，似乎十多天来，重复伸出收回的动作，导致酸痛。 虚化树枝出现凝聚神笔形态，他克服心理作用，执笔作画成真五个小金刚葫芦， 当场融合，得到一大一小两个葫芦， 大的葫芦手掌大小，储存空间只立方，大名为紫金散魄葫芦，平时称呼仍然为小金刚。 小的葫芦只有鸡蛋大小，握在掌中尽显小，却有立方，命名为紫金摄魂葫芦，可称大金刚。 第271章 奉旨听书 作画成真，融合得到两个紫金葫芦， 张元明起初不知其储存空间大小，于是携着来到渭河边上准备实验， 看着滔滔河水，他没有和上次一样用挖坑蓄水的办法来衡量空间大小， 而是选择以渭水装满葫芦的用时来判断。 双手把持大金刚葫芦，直接对着河面敕令一声“收”， 那河水立时受到一股磅礴牵引力，河面泛起一阵波涛汹涌，迅速聚拢成倒漏斗形状升起， 至半空化为大股水柱激射而来， 到近前，又立刻缩小为小股水柱，精准射进葫芦口。 张元明面色平静，稳稳拿捏着葫芦，静观河水持续流进来， 随着渭水减少，渭河竟肉眼可见降低水位， 大约两刻钟，葫芦还没有装满的迹象，张元明眉头一皱，轻喝一声停， 葫芦应声一震，牵引力忽的消失， 那飞在半空的渭水水柱一下失去支持，原地掉落地上，溅起一片狼藉。 “用时比那一百多立方多多了，且流速也快许多，竟还装不满大金刚葫芦！” 太浪费时间了，光吸收不行， 张元明又来到上次蓄水大坑前，发现因干旱，池水位降低许多， 取出小金刚葫芦吸干池水，换大金刚葫芦，放出里面新鲜渭水， 只默数到三，新鲜渭水疯狂涌出填满蓄水池。 整个蓄水池有125立方米，用时三秒填满。 张元明飞临渭水上空五米处，单手持大金刚葫芦，敕令一声“放”， 葫芦口当即涌出一股水柱，由小变大，成抛物线流入渭河， 哗哗哗响彻不停，持续两刻钟才流干葫芦内储存的渭水。 “流速未变，看来只要葫芦不融合升级，收放渭水的速度恒定。” 张元明通过观察释放速度，得此结论。 这样就简单了， 他同时握住两个葫芦，横在渭水中央，开始吸收河水。 两股吸力产生，两大水柱冲天而起，飞入葫芦。 张元明不在意过程，只心中默数时间，最后闭上眼睛。 可他脚下河面，随着河水短时间不断被吸入葫芦，肉眼可见浅了下去。 最极限竟然可见河床，只不过张元明没有发现。 不然定会惊呼截江断流。 最后花费三个时辰，得到准确结果， 紫金散魄葫芦立方，紫金摄魂葫芦立方。 对此结果，张元明大为满意，简单消除痕迹，便赶回长安，入逍遥王府， 躺倒床上顿感一阵心累，不久沉沉入睡。 其实葫芦大小，只要够用，张元明不是很在意， 但终究第一件作画成真的法宝，有后世的实验课经历，心理作用下，总想明确一下。 实验虽然麻烦，但是必要的过程，成果也喜人， 不仅得到两个葫芦的准确空间大小，还发现葫芦的牵引力范围在扩大， 从之前可施加影响十米增加到了百米。 也就是说，张元明可以用葫芦吸摄百米之外的物体， 此威能之大，以之家用自然方便，但用之杀人却也非常恐怖。 封神榜中，陆压的散魄葫芦千里之外取敌性命，他的只能百米之外虽然弱一些， 但对象也不同，威慑力其实不差多少。 第二天醒来，张元明左右手各握一个葫芦，视线在两者之间来回徘徊。 “都属好宝贝啊，平时到底带哪一个好？” 最后都不放心放在家里，决定把小的挂在胸口作装饰，平时非必要不用， 大的别在腰间，储存物品，面对单个敌人都能用， 一旦面对上次一样的大股军队，就会出动小的紫金摄魂葫芦。 计定，紫金葫芦神笔形态任务完成，可以换下一个。 目标也早想好，为上回放弃的十二金人神功（泥偶）， 为求快速，感受过皇家公告榜的威力，他不再拘泥醉仙楼按部就班说书， 来到皇宫，再次面见李世民。 “皇帝，你再发一个告示，让空闲的长安百姓到朱雀广场听书，参与者每人可领取一文钱。 这钱我出。” 李世民惊讶：“听书还给钱？” “不给他们会来吗？” 张元明着急吸收精神源能，不想搞活动吸引观众了。 李世民轻笑：“师尊无需破费，有弟子圣旨，就是让百姓多花钱也大有人来听说，别说准备免费。” “哦，那按你的想法来，要快些。” 李世民自然连连称是，恭送走张元明。 等他离开，长孙无忌，房玄龄，李靖，岑文本，程咬金重回太极殿。 “诸位爱卿，可知逍遥王此举何意？” 他已经把张元明为降世仙人的事情全盘告知心腹大臣。 房玄龄上前一步：“臣猜测，说书对逍遥王有某种好处，从他青睐永崇戏院，到开设说书样式醉仙楼可以看出来。” 长孙无忌点头：“房尚书所言甚是，臣也以为如此。” 其余人皆以为然：“没有比这个更可能的情况了。” 李世民追问：“可推断具体好处？” “仙人行事没有凡俗逻辑，臣等不好揣测。” 李世民只得作罢，却让起居郎褚遂良记在起居录： 贞观八年，帝问众臣说书之用，无所得，怅然。 李世民的办事效率对张元明那是极高，前脚刚走，后脚圣旨就给下了。 圣旨由尉迟宝林携着，骑马出皇宫，至朱雀广场，贴在玄天宗山门重建令的旁边。 百姓瞻仰得讯息，立刻议论传开，逐渐扩散整个长安。 “奉旨听书，我活了这么多年，头次遇见。” “所以说陛下圣明啊，爱民如子，知道我们老百姓爱看什么。” 悦来客栈，张通玄，张恒父子，查阅买自小二处的长安时闻， “玄天宗重建山门，难道陛下已经拜入仙人门下？” 张恒疑惑。 “确实有可能，可这却不符合封神榜中的描述了。” 张通玄打开特殊渠道购买到的《封神榜》书稿查找起来 不一会寻到纣王不能成仙的解释，竟是人王不可位列仙人。 “长安的仙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同福客栈，昙宗花了十文钱，买了客栈的时闻。 “风云，乐山大佛，泥菩萨，佛光普照，封神榜阐截人三教，紫金葫芦，玄天宗仙人。” 昙宗每念一个名词，眉头都一皱。 弟子澄寞先看过时闻，好言宽慰：“师父别被这些未有证实的传闻迷惑，您此行长安可为求真来的。” 昙宗摇头，愈信佛，愈知世上无佛， 真有仙人降世，那少林寺中大雄宝殿里的如来佛祖，今后应该摆放在哪里？ 五姓七望各自驻长安据点，主要负责人得知玄天宗入凡的消息，具忧心忡忡， 立刻修书一封寄往家族。 醉仙楼， 张元明召集主要手下：“葫芦大侠，客人们估计听得多了，接下来主推回到风云， 其中十二金人神功，可借鉴永崇戏院做法，让人扮演金人配合说书， 文思，调制金粉，训练金人的工作你直接负责。” 第272章 廷议 岑文思上前禀报：“金粉，属下早就调制，随时可投入使用， 至于扮演金人，骆大亮，骆大壮时有训练，完全能胜任。” 张元明微感惊讶：“好好好，你竟能未雨绸缪想到前面，总算不辜负我信任。” 岑文思不敢居功，谦虚起来， 骆大亮两人趁机大表忠心，保证演好金人。 一时气氛热烈融洽。 安仁福历险归来，得知张元明的器重，当即自荐：“我主讲风云吧，让思诚好好写封神榜。” “说书，写书都是工作，两位老哥辛苦了。” 张元明微笑注视一会安仁福，接着鼓励一眼丁思诚。 两人自也谦虚。 刚好底下高小小讲完葫芦大侠，岑文思建议：“不如现在就来一段风云？” 张元明来到雅间窗边，观察高小小身影：“最近小小没有异动吧？” “每天说书两场，空时向安首席学习说书技巧。” 张元明点点头：“她对醉仙楼逐渐熟悉，知道我们干什么的，你找机会和她说，最迟三天，必须决定嫁给醉仙楼中的一个男子。” 想起什么，迅速补充：“谁人都行，但不能选择我。” 岑文思大惊：“小小才满九岁，会不会太早了？” 张元明目光一寒：“她泄密李泰，其罪当诛，念及年幼，特许和亲化解。” 岑文思一惊：“东家息怒，小小确实固执，我尽力劝她回心转意。” “死或者嫁，只有两条路。” 张元明话依旧冰冷无情。 安仁福不忍心：“东家，九岁似乎不合大唐律。” “先成婚，成年后再行夫妻之礼。” 张元明宽容一丝。 得到退让，岑文思，安仁福大松一口气。 这段时间相处， 高小小的能力、性格获得他们的一致认可， 不想她因为高起强遗毒早早夭折。 任务暂时发完，张元明当先下楼， 安仁福紧随其后，不一会与高小小在台梯交错而过，得登上舞台。 “大家好， 鄙人安仁福，忝为醉仙楼首席说书人，今天加说一段风云长生者。” 观众一听大喜，纷纷叫好。 安仁福声情并茂说起来，不久来到孙恩修炼十二金人神功处， “十二金人神功的泥偶被孙恩大意弄碎，却显出其中暗藏的更加高层功法……” 说到这，骆大亮几人早于后台脱个精光，匆忙涂上金粉，仓促上台。 “呼哈，呼哈，呀，嘿！” 摆动金色手臂，闪展腾挪只涂抹后背和前胸的身躯， 虽然做作痕迹明显，却已经满足观众对十二金人神功的幻想， 引起一阵阵惊呼，叫好。 众人头顶一下子出现数团精神源能， 张元明仔细一瞧，这些人多为老顾客， 显然他们对葫芦大侠已经无感，没有提前消耗精神源能，才有机会生出十二金人神功泥偶精神源能。 聊胜于无，虚化树枝伸展，一一吸收过来。 同一时间，识海中所剩不多的紫金葫芦精神源能立刻退出，消散空中。 张元明眼中微觉可惜，却很快又坚定， 目前有大小金刚葫芦，内空间有百分之九十九都空着，已足够用。 没有必要执着继续扩大，浪费神笔作画成真的机会不值得， 而且，如果未来有更大空间法宝需求，完全可以再次凝聚同属性神笔形态。 太极殿， 李世民与群臣讨论张元明，没有太多收获，只畏惧更深。 但提出的土豆，曲辕犁，玻璃，水泥， 土豆，曲辕犁为国用，无有质疑。 可轮到玻璃，水泥，终引起争执。 “臣觉得水泥之物为国家利器，当为朝廷专属，不可分与民间。” 房玄龄一心为国。 长孙无忌有不同看法：“此言差异，国防用水泥自然朝廷监制，但民用道路，则可转包商贾。” 李世民左右为难，不知听谁的。 李靖奏议：“水泥可建造城墙、直道，确实为国防重要物资，一旦给与民间，只恐泄露秘方。” 李世民心中天平倾斜：“那就朝廷全权督办吧。” 房玄龄得胜，一脸笑意。 岑文本忽然上前一步：“臣觉得水泥不能朝廷专用， 诸公需知，水泥半成品之重，运输必定艰难，若朝廷专门炼制，每地用时，难道皆从长安搬运乎？” 此言一出，房玄龄脸色一变， 李靖解释：“那让边境大将监管，就地炼制水泥，如何？” “那与朝廷和商贾合作生产水泥有何不同？” 岑文本一个反问，绝杀。 是啊，边境大臣知道了，人多口杂，水泥配方迟早泄露。 不如现在就快速铺开，让水泥迅速提升国家实力。 李世民赞许：“岑中书切中要害，水泥招商合作便由你主持。” “谢陛下。” 岑文本大喜领命。 李世民宣布：“孙思邈为逍遥王之师，医德医术足封药王，玄龄拟旨诏书，尽快下发华原。” ”臣遵旨。“ 房玄龄压下对岑文本的忌惮，领命。 李世民察觉左膀右臂的不安，微笑宽慰：“诸位爱卿散朝后，不妨去醉仙楼听一会书。 逍遥王倾力打造的视听盛宴，料于放松心情大有效用。 尤其玄龄，最近久思多劳，恐伤及根本，必需去。 克明之殇，朕至今犹惋哪……” 最后语气哀伤。 “多谢陛下，臣等愿往。” 众臣皆知李世民心思，纷纷附和。 确实，只道听途说，不如亲身体验一下醉仙楼。 似乎除了工部尚书段纶，其他朝廷大臣端着架子，竟没有去听过书。 虽然一方面肯定他们第一代开国功臣的艰苦朴素生活习惯， 但另一方面却也暴露他们跟不上时代的不足。 房玄龄大为感动：“臣为陛下谋，出自甘愿，即使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房谋杜断若皆在，何愁天下有难事。” 李世民豁然起身，双目赤红，蹬蹬走下来殿台，演绎一段君臣相知， 只把其余臣工感染，泫然欲泣。 最后，还是岑文本劝解，才让气氛回归正轨。 又商量一会张元明留下的几样现代科技，便再无事， 李世民宣布散朝，王德扬声，诸臣离宫。 李世民回转立正殿，不久李承乾，李泰入殿求见： “父皇，母后，儿臣等想拜入玄天宗。” 李世民一笑：“高阳拜入玄天宗，你们着急了？’ 长孙无垢望着丈夫：“陛下，可有内定名额？” 第273章 神功出，海螺现 “仙长说会设置关卡，通过考验的才能成为弟子。所以，朕没有内定弟子名额。” 李承乾，李泰眼中露出失望。 李世民不悦：“瞧你们这点出息，是不是不走后门，靠自己就进不去玄天宗了？” 李承乾心中一紧，赶紧找补：“儿臣只略有担忧，自不惧挑战。” 李泰附议：“儿臣也一样。” 李世民教训一句，开始介绍张元明和玄天宗的大致情况，最后让兄弟俩做好准备， 用最佳状态迎接入门考核。 至于能不能透露考核内容，他不敢承诺， 因为在张元明面前，皇帝的身份并不管用。 李承乾两人走后，李渊再次召见，父子会见太安宫， 密议数个时辰，直到深夜，才分开各自休息。 侍卫宫女不知大唐两位掌握最高权力者商量出什么， 只这次之后，李渊开始更加勤奋修炼基础十二式，似有了奋斗目标。 张元明最后在岑文思口中得知，高小小选择嫁给岑文思。 “算她有眼光，可这样一来，你和高小小绑定一起，今后她出了事你要负责。 明白吗？” 张元明淡然述说。 岑文思闻言一凛，喜悦大减：“东家放心，我肯定看住小小。” “这也是对你的考验，需知对一个男人来说，情关最难过。” “文思多谢东家栽培。” 岑文思终于明白张元明对他的重视， 不仅仅赏下未来美人坯子，解决单身问题，还对他心理成长拳拳关心。 这显然未来要大用他的节奏。， 要知道张元明逍遥王之尊，拥超凡实力，能被其培养，他岑文思的未来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张元明收拢人心，又下任务：“崔善长即时暂停外出说书，让他协理未来报社，当个总编辑。” 报社登载时事新闻，副版面刊载各类小说， 起初先试行三日一刊，技术成熟后转为每日一刊。 岑文思谨记，回去醉仙楼做事。 张元明拦住：“先别急，我给你个保命手段。‘ 岑文思顿时停步，一脸好奇望来。 张元明面无表情直视岑文思，似乎万念不萦于心： “如今世道大变在即，吾欲现真身镇压气运。 你可愿拜吾为师，助吾重定乾坤？” “弟子求之不得，师父再上，岑文思给您行礼了。” 岑文思大喜，直接跪地叩头。 “好，这一跪算你拜师，待宗门重开，为师给你补上正式入门典礼。” 为让李世民玄天宗第六弟子身份名副其实，张元明需要抓紧招人凑数， 所以岑文思直接受益，成为他大徒弟。 本来第一个教授武功的是二丫，可二丫是他妻子，不可能作为徒弟，只能便宜岑文思了。 岑文思听到宗门大惊：“师父，您不会就是玄天宗宗主的徒弟吧？” 张元明嘴角翘起：“什么弟子，为师确是玄天宗当代宗主。” 岑文思震惊，不敢相信：“师父，您没开玩笑？” “骗你作甚，还不去办事。” 张元明一指点出，瞬间点中岑文思胸口，随之一道真元从指间流入其胸口，流转一圈周身， 最后汇入膻中穴，徘徊酝酿一会，才彻底入住下来。 “为师传你一道仙气，可在危急之时，全力一击，绝无人可挡，无物不破。” 岑文思热泪盈眶再拜，张元明催促做事，才依依不舍离去。 收下大弟子，张元明召集马三赵四。 “你俩本为黑虎帮喽啰，投效我后，这段时间在王府也算兢兢业业，可勤练基础十二招，以后有大用。” 赵四马三莫名其妙，可听话：“好的，王爷。” 张元明挥手让两人离开，如果最后没有收到好的弟子，也只能让这两人凑数。 没有对比没有伤害，有赵四差的，张元明此时脑海中不由闪现卢生的面庞。 卢生虽然异想天开，但资质确实不错，勉强可以当他徒弟。 而且卢生假扮仙人弟子有段时间，他若顺势收下，算帮其圆谎，定可使其感恩戴德。 “总归五个人，在玄天宗山门建好前，我肯定可以补齐。不如边看边收。” 张元明盘算已毕，不再纠结。 第二日一早，径直去朱雀广场，见到泥偶精神源能，直接吸收， 半个时辰不到，得三千多团。 又回醉仙楼，路上一千多团，楼内客人头顶二百多团。 下午人愈多，精神源能虽然有提前消耗的，大多生成了紫金葫芦精神源能， 但生成十二金人神功泥偶精神源能的也发现有三千多团。 如此，一天下来，合计收取近八千泥偶精神源能。 回到王府，张元明召唤神笔，作画成真十二金人神功泥偶。 一阵金光闪耀，十二个泥偶凭空出现地上， 张元明擒龙功一吸，泥偶嗖嗖直接离地飞起， 来到手掌中，仔细端瞧， 小小人偶上，密密麻麻遍布经络运行图谱， “这套功法，很不错。” 稍稍依图运行真气，张元明立时发现十二金人神功的第一层并没有想象的差。 如此一来，倒也有记录价值。 当即取来一块大木头，削去外层旧皮，以掌劈成十二小块，每块只比神功泥偶大一点。 任择一块，双掌含真元揉搓，不一会得一个粗糙人偶。 如法炮制，制成十二个人偶。 “下面精细活，让二丫和青璇做吧。” 两女顺便也可修炼这门神功。 此时，张元明已经不怕她们猜到他可以具现神功，只是让他亲口坦白，却仍不可能。 一直保持神秘，女人才能敬他爱他。 去往平康坊，一起约见两女， 各分六个泥偶。 “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们，我有事要忙。” 裴青璇一瞧泥偶上密布经络，问：“这是一门武功？” 二丫也一脸好奇望来。 “猜猜这是什么武功？” “别告诉我这是十二金人神功？” “猜对了，有奖。” 张元明大笑，凑近裴青璇，深深一吻。 裴青璇害羞躲避不过，只能享受， 却把二丫羡慕坏了，委屈嘟嘴，泫然欲泣。 裴青璇及时发现，轻推张元明。 张元明一看，上前安慰：“没有顾及你的感受，是我的失误。” 二丫故作大度：“我不在意。你们只管亲……” 最后委屈的说不下去。 张元明好笑撑开二丫，俯身凑近一吻，只把她亲得满脸羞红才作罢。 “大功告成，雨露均沾，我去做事了。” 潇洒转身出门。 裴青璇大声问：“我们复刻完泥偶，去哪里能找到你？” “朱雀大街，醉仙楼，或者西市，总之我在人多的地方。” 张元明回答得全面。 不料裴青璇，二丫闻言眼中一暗， 在茫茫人海中找一个人，又不能用上武功大吼大叫，简直如同大海捞针。 张元明见到两女情态，终于意识到身边少一个手机。 “我会快去快回，不用你们找。” 做出承诺，再不迟疑，依然离去。 到街上，张元明构思一下一个具现目的，当为手机。 可是，让一个唐人幻想手机，可行吗？ 而且，即使作画成真一部手机，天上没有卫星，地上也没有发射塔，会不会没有信号？ 怎么办？ 第274章 海螺姑娘 若想手机在大唐正常使用， 必需具现所有配套设备， 为此，自然要先写一本现代科幻类短篇，好使唐人顺利产生手机精神源能， 张元明皱眉，可以预见，按照此时唐人的见识，这样的手机概念普及将会何等艰难， 甚至科幻小说能不能被接受也尚未可知。 “或许千里眼、顺风耳，这类神话侧的概念更容易让时人接受。” 最后，张元明综合考虑利弊，决定具现神话传声手段——海螺， 传说中，不管相隔多少万里，两人只要各持一个，即可互相通话的法宝。 这个想法如果没有神笔的存在，那确实属于天方夜谭， 但张元明有，结果自然完全相反。 目标设定海螺，那接下来几天就要准备一部相关的海螺短篇。 借鉴老人与海，海螺姑娘的元素，张元明现编一个故事： 一对爷孙相依为命住在海边，某日爷爷出海遇到大风，船毁，人靠着船板漂流。 期间抓到海螺，尝试吹奏，缓解思念。 孙女担心爷爷，跑到在海边捡到一个神奇海螺。 同时吹奏，竟然可以传递声音， 最后借助海螺，爷爷顺利归来，爷孙俩又幸福生活在一起。 故事简单，主要表达亲情，偏向少儿， 张元明比较紫金葫芦，龙元，十二金人神功区别，判断具现海螺需要的精神源能大概为两万团左右。 难度不大，以现在玄天宗在李世民眼中的地位，继续在朱雀大街搞一个活动就行了。 只这一回，需要孩子参与。 “亲子活动。” 张元明很快想到这后世着名的割韭菜活动，一些钱多的家庭乐意参加， 举办方非常赚钱。 来到朱雀大街，张元明尝试自己讲故事， 把刚才构思的新编《海螺姑娘》，复述一遍。 台下观众一听，既没有武功秘籍，又没有跌宕起伏的剧情，顿时兴趣缺缺， 没多少人带入产生精神源能。 见此，张元明并不意外，这个新故事偏向少儿，大人无感正常。 看着场下十几团海螺精神源能，聊胜于无走过吸取，转身去往皇宫。 找到李世民：“皇帝，长安哪里孩子最多？” “病房主要收留老弱病残、无家可归之人，其中孩童自也不少。” “大概多少人？” “五座病房，合计不下一千之数。” 李世民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强盛的大唐各样都好，也难免出现孤儿。 张元明点头，问得具体地址，便欲飘然而去。 李世民拦住：“师尊有醉仙楼会员卡吗，朝中很多大臣想带家人去听书。” 张元明好奇询问缘由，得知为李世民鼓励的，大为满意： “我帮你留意一下，前几天黑色会员卡还有许多的。” 李世民立刻感谢。 张元明想起报纸：“造纸术，印刷术，你们复刻的怎么样，为师打算让崔善长成立报社，发布新闻，刊发小说，你们要快点。” 李世民解释：“工部已经全力以赴研究师尊的秘法，如今印刷术已经完美复现，只造纸术掌握个流程，成纸需要时间。” “好，皇帝自己要上心些，这些东西全部对大唐有大利。” 见张元明关心国事，李世民满面笑容，奉承不断。 “为宣传玄天宗，弟子能不能把您的身份宣告天下？” “不用刻意隐瞒，也不必着重表明我的身份，一切顺其自然。” 张元明自持实力，不再畏惧显圣人前，但一直以来的低调谨慎，让他习惯性地不想过早暴露。 “确实，朝堂大臣该知道的会知道，平民百姓不想知道的也别去强迫。” 李世民颔首认可这一底线。 再无事，不顾挽留，张元明离开太极殿，飞往病房， 入病房，出示令牌，病房主管大惊，听命召集所有七八岁小孩子，大约有一百多个。 张元明满脸笑容，取出礼物展示：“小朋友们，等我讲完这个故事，再分礼物给大家好不好？” “好！” 几个外向的孩子，大叫起来。 于是，不再啰嗦，张元明直接复述《海螺姑娘》的故事。 这回效果和朱雀大街完全两样，听到孙女通过海螺与爷爷联系上，有些脆弱的孩子都哭了，齐刷刷一片地在头顶生出海螺精神源能。 张元明一瞧，绝不少于七八十团。 “有神奇的海螺帮助，爷爷安全回来，又与孙女海螺姑娘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故事讲完，接着发放玩具，食物，趁机吸收精神源能。 来到一个有一双乌黑大眼珠的小姑娘面前， “哥哥，我想要和海螺姑娘一样的海螺，找到妈妈说话。” “哥哥暂时没有海螺，不过相信将来肯定会生产出来，到时哥哥再送你一个。” 张元明鼻子一酸， “谢谢哥哥。” 小姑娘收下玩具，又忘母亲，傻傻开心笑起来。 如此，一家病房收割完，张元明恨恨心又去下一家， 合共五家，得到八百多团海螺精神源能。 眼看天色不早，张元明停止吸收，返回平康坊。 裴青璇，二丫都已经复刻十二金人神功修炼经脉路线图。 “宝贝们辛苦，亲一个。” 张元明嬉笑着上前左右各亲一下， 两女佯作羞涩，心中感叹，总算不白辛苦一场。 温存一会，张元明一问得知两女记住神功路线图，却都没有急着修炼。 “也好，第一层你们今后慢慢修炼。让我们先看看里面的第二层。” 三人来到桌边，张元明出手捏碎其中一个，撇除泥土， 显露一个更小的晶莹剔透的琉璃人偶。 “二丫，青璇，你们都记下来，回去努力修炼吧。” “需要我们复刻木偶吗？” 张元明笑道：“第二层就不用了，有这一套就行。” “也对。”*2 琉璃人偶似散发一股玄奥气息，吸引三人目光，不久皆沉浸其中。 自从朝会上，诸位大臣共识听书，齐让下人收购醉仙楼会员卡，却发现难以获得。 原来张元明发明的《一站到底》已经火爆长安，不仅商贾百姓热爱答题，甚至一些士子文人都参与进来， 迅速使得醉仙楼的黑色会员卡送出清空。 后面再有人要，就发现市场上没有多余的， 而一样东西越少越值钱，越值钱越有人要，以至于听书、参加答题活动成为亲友间炫耀资本， 甚至有黑色会员卡成为一种身份象征。 巨大需求，产生第一批倒卖黄牛， 自从第一个人从消息滞后的持有者手里购买到会员卡，转手一卖赚到十两， 醉仙楼的会员卡进入炒作模式。 价格飞涨，直至离谱，最高每张一百两，差不多可以买半套房子。 这才有李世民向张元明索要的会员卡的情况，不然堂堂大唐皇帝，绝不至于专门为一张黑色会员卡开口。 第275章 第一层不难 张元明看许久十二金人神功，大致明白修炼这门神功必需由外而内，不可跳过一层直接选修第二层。， 第一层分十二个人偶，也就是十二套动作，修炼前四个可锻体，中间四个练出气感，后四个凝练真气， 在张元明改编版的风云中，打磨到第一层圆满，肉身几近金刚不坏，在武林中属顶尖高手， 战力可比聂人王，绝无神。 而第二层更为高深，战斗方式转为玄幻，主攻精神层次，分三个境界， 一境金身无漏，自立不败。 二境神出泥丸，百丈灭敌， 三境褪去凡胎，破碎虚空。 书中只有孙恩达到破碎虚空境界，隔空一击“灭杀”徐福，又瞬间从东海瞬移到龙虎山，于天师道秘洞中，留下“孙恩证破碎金身于此”，羽化飞升而去。 张元明想象自己以后修炼到破碎虚空境界，那战力可能无坚不摧，无物不破， 到时看谁不顺眼，一个念头千里之外瞬息可至，只一击便能秒杀。 和紫金葫芦的威慑力，不差丝毫。 “强是强，只是破碎虚空会不会强制启动，产生一个黑洞把我吸走……” 其实，真的去仙界还好，万一被迫转移到啥也没有的宇宙空间，可就糟糕了。 张元明突然有些担忧， 二丫立时发现：“二明哥，这武功不好吗？” “我不知道破碎虚空的目的地，万一被骗至绝死之地，可就不妙了。” 张元明实话实说， 不过紧接着想起什么，又补充：“不过现在担心这个确实还早，等未来修炼到第二层后，看情况，我们可随时停止修炼。” 可裴青璇却不能当做未知：“这么危险，或许张良天师就考虑到此节， 才在第二层功法外包了一层泥土，变为更安全的第一层普通神功。 他这是在保护后世子孙。” 张元明惊讶看向裴青璇，没有想到这个小妮子，竟然能帮他的小说补上逻辑漏洞。 “青璇此言有理，张良大致如此考虑的。” 可张元明很清楚这个世界的张良不会十二金人神功，破碎虚空的风险确实巨大。 二丫听明白，语气坚定道：“那就让我第一个修炼第二层吧，一旦我练坏了，二明哥可以提前终止修炼。” 这话出自一片真心，没有一丝刻意， 裴青璇，张元明闻言齐齐一震，不料他们谨慎逃避的时候，小丫头却勇敢承担所有风险。 “傻丫头，你不怕死吗？” 张元明感动上前，一把搂过二丫紧紧抱在怀里。 “我答应过，要保护你的。” 二丫脑海闪现当初在王家村槐树下，作出的保护张元明的承诺。 张元明身子一僵，记起那似乎玩笑的话语“二明哥，我保护你啊。” 此时才知二丫竟当真了，心中更为感动，抱住二丫的双手紧了紧，似想和她融合为一。 二丫能感受张元明澎湃的爱，心神俱足，幸福得闭上眼沉醉在男人怀中。 裴青璇震撼于二丫对张元明无私的爱， 我虽比她早得到张元明的身子，但爱的程度竟略有不如。 久久，察觉二丫身子忸怩，张元明知道不能在抱在一起，主动分开： “我们练十二金人神功吧。” 二丫低头掩饰脸上羞红，一会觉得身子不那么发烫，才敢看新复刻的第一层神功木偶。 张元明，裴青璇已经开始照着动作修炼， 裴青璇身怀血菩提转化的真气，上手仿照木偶做出相应动作， 沉心静气等待一会，某一刻忽觉丹田一跳，真气自动窜出按照新路线运行起来。 张元明和裴青璇一样从第一个木偶修炼，只摆好动作， 那真元忽然从丹田狂涌而出，按照图录所示，冲入奇经八脉， 一路上分出无数细丝真气融入某些未知穴窍，固本培元，之后流过经脉也顺带巩固强化， 最后流转一个周身，重回丹田，渐渐平息。 张元明察觉结束，抬手一握拳，指节一阵噼里啪啦响。 往前一推，带起一股小旋风，似乎这一拳蕴藏的力量极为庞大， 跳到院外，凝聚全力一拳打向地面， 轰一声，拳头打入地下，直没到手肘。 其余势不减仍然可以继续深入，可张元明不愿继续，收手起身。 “第一幅人偶图练成了。” 张元明瞧向第二个，发现难度不大，按图照做，不久丹田生出变化， 真元按照第一个一样的路线，又运转一遍周天。 肉身再增一丝强度， 他以为练成，继续修炼第三个，第四个， 却发现后两个的真气运行路线依然一样，肉身强度稳步提升， “这可不是锻体该有的反应，难道我不用修炼第一层？” 终于，张元明发现似乎前四个人偶，他的修炼效果和书中描述的不同。 看向室内修炼中的裴青璇，二丫，不知她们是否和他一样。 裴青璇没有注意张元明在观察她， 刚才按照第一式运行一周天，只觉身上黏黏的，一下皱眉：“这修炼效果不错，只是每次都要准备洗澡水，麻烦了些。” 她没有服用龙元，肉身未达到完美，或者说十二金人神功对她的肉身仍然有提升， 二丫不久后也修炼成第一个人偶。 张元明入内询问，得知两女与他感受不同， 分析三人区别，他一下猜到龙元之故， 他被龙元改造，肉身接近完美，十二金人神功只能重新搭配肌肉，使之排列紧密，增加防御力， 再不能提升身体潜质。 那是不是这门神功对张元明无用呢？ 答案是否定的，肉体既无敌，金身养神魂。 张元明暂时没有精神攻击手段，十二金人神功第二层，是个不错的借鉴。 念及此，不再纠结，接着练习第五个人偶，又一遍即成。 第六个，第七个……第十二个，也全部一次修炼完成。 双拳紧握，手臂往前平伸，真气股动，手臂肤色逐渐变为金黄， 张元明终于感受这门神功的不凡，手臂交叉成一个杀字，抬起防护胸前： “青璇，二丫你们谁打我一掌，我试试自己的防御。” 两女闻言连忙摆手，怕打伤他。 张元明又保证安全，她们才勉强答应。 两女对视一眼，于视线中交战数个回合，最后裴青璇战败， 二丫得以上前：“二明哥你小心，我出手了。” “放马过来，你打不坏我。” 张元明自信满满。 第276章 大唐第一次远距离通讯 二丫脚下连点，迅速近身，一掌携带三分力道打在张元明手臂交叉处。 张元明全以肉身抵抗，受此一击，虽然不疼，但因推力较大， 只好后腿向后一蹬，才维持上身平稳。 裴青璇二丫脸色一变，关心问候。 张元明皮毛未伤，微笑展示双臂后，说道：“二丫可再加一点力，我想看看肉身上限。” 二丫又犹豫，张元明再次鼓励，才做好心理建设。 再次抬掌，汇聚八分力，打在张元明相同位置。 张元明依旧不痛不痒，可身子却被推出一丈多。 “完全没有感觉，二丫你用了几层力？” “七八层吧。” 二丫也不确定。 张元明陷入沉思，二丫功力对他造不成伤害，只好取来一根铁棍： “换这个打我。” 二丫不甘不愿，推给裴青璇。 裴青璇也不愿意，连连拒绝。， 张元明好言鼓励，两女还不愿意， 最后只能严正声明：“打是亲骂是爱。不打我，就是不爱我。” 让首次听到的两女大感震惊， 裴青璇无奈，手持铁棍确认：“不打，真的不行嘛？” “来吧，狠狠地蹂躏我，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 见自己男人这么坚持，裴青璇说服自己，做好心理建设，闭眼一棍打出。 却正中张元明肩头。 张元明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身子终于不稳往前倾倒，用脚一踩才将将稳住。 “还是一点不疼，青璇用几分力？” “三分。” “也和二丫一样加到八分力。” 见张元明一脸严肃，裴青璇握住铁棍的手紧了紧，催发真气再打男人肩膀。 “啪”一声， 张元明受击，身子一个趔趄往前摔倒，重重砸在地上。 二丫，裴青璇大急查看，却见张元明满脸失望站起： “我一点不痛，看来这样的办法测不出我的肉身上限。” 裴青璇闻言心中一松，猛的丢到手里铁棍，摇头： “二明，我干不了这个，你让二丫打你吧。” 二丫慌忙摆手：“我也不行的，刚才用手掌打已经勉强，现在铁棍我不敢。” 而且两女心中爱极了张元明，出手之时心中无杀意，最后时刻手上也会不自觉撤回力道。 测试的效果并不好。 考虑清楚，张元明放弃测试：“算了， 知道神功对身体有用就行，上限不测了。” “这才对嘛。”*2 两女一下转为笑脸。 见她们一脸轻松，张元明才知刚才造成两女多大压力， 顿时又好言宽慰一番，直至恢复相亲相爱的氛围，才作罢。 又坐一会，分享十二金人神功的修炼心得，三人出平康坊，各回各家。 回到王府，张元明先送二丫回房休息，再回自己卧房， 取出葫芦中的第二层十二金人神功人偶，观摩起来。 一日修成第一层后，如果接着修炼第二层会如何？ 此念头一起，顿时压制不住。 张元明以为风险可控，按照第二层人偶修炼起来。 只勾动一丝真元，神功顿时启动，从头顶开始，额头，脸，脖子，胸膛，手臂，逐渐变为金色， 最后来到脚踝，用时不到三息， 张元明整个身体肤色转化为金色。 “这和天下第一中，成是非施展金刚不坏神功一模一样啊。” 对于十二金人神功产生这个变化，张元明很满意， 今后在门人面前显圣突然化为金人，那震撼效果绝对好。 继续在卧室适应一下浑身赤裸的感觉，他撤去金人效果。 到此，算修炼成第一个人偶，他又看向第二个， 却猛地一震想起破碎虚空的隐患，意识到过犹不及， “暂时别练了，我已经无敌天下， 没必要冒风险。” 于是，张元明用紫金葫芦收起神功人偶，上床休息。 第二天，来到朱雀广场，发现李世民派人找来了两千多长安本地百姓家庭，大人小孩闹哄哄的聚在一块。 段纶满脸笑容过来解释，张元明点头明白，亲自上台说书。 “诸位安静，我给大家讲一段海螺姑娘的故事。” 不久，小朋友们齐齐生出精神源能， 张元明趁机吸收，得一千八百多团海螺精神源能。 如是三天，虽然朱雀广场没有吸收到足够的精神源能，但随着海螺姑娘的故事传播， 张元明在街上遇到的小孩子，都期待拥有一个海螺传声宝贝，头顶自然属于海螺精神源能。 在第三天的早上，他已经吸收到两万多团，足够化为神笔形态。 回到家，驾轻就熟凝聚神笔，作画成真一颗海螺。 本想直接具现两颗，却没有料到精神源能不够支持。 又等一日，吸收数千海螺精神源能，再次召唤神笔，又画得一颗。 如此有两颗，第一次通讯实验即可开始， 找来最信任的张父张母， “爹娘，你们待在家里不要动，我去王家村和你们说话，看看海螺是否管用。” “海螺怎么用？” 张父张母好奇。 “你看我这记性，忘了先试验。” 于是，张元明和父母约定来到家中东西相距最远处，说话试了试，听到声音非常清晰。 “好宝贝，二明这是你师父给你的？” “当然，这种好宝贝只有修仙宗门有。” 张元明谎话张口就来。 张父张母太信任儿子，才没有发现此中疑点蹊跷。 双方回到客厅，张母说道：“二明不用去村里，刚才证明了海螺确实神奇。” “实验要做，我要测试出最远通话距离。” 既然有其他目的，张母不再多言，安静和张父待在家中。 张元明拿着一颗海螺，独自飞往王家村。 来到王淑贤家，摆手压下她说话，对着海螺说道：“爹娘，听得到吗？” 远在长安逍遥王府的张父张母耳朵一抖，眼中闪现震撼之色：“娘听到了，二明在家里吗？” “我在淑贤这里。” “那让淑贤说句话。” 王淑贤此刻眼中全为惊骇，对着张元明递过来的海螺，不能说一句话。 张元明顿时不悦：“说话呀，哑巴了？” 见大魔王不高兴，王淑贤心中一惊：“婶子你好，我是王淑贤。” 张母笑声从海螺中传来：“淑贤，最近好吗？空闲时候看一些小说，放松心情，别太难过。” “多谢婶子，我知道了，风云，葫芦大侠我都有在看。” 张元明取回海螺：“好了娘，先不聊了，我再去远一点的地方测试。” 用紫金葫芦收纳海螺，确保其不能收现场音。 脸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王淑贤，听说你在村里又搞事情了。” 王淑贤脸色一变：“我没有……” 张元明笑容收敛，眼中寒意生起：“又骗我，你可做好受罚准备。” 王淑贤嘴硬：“我没骗你。” “啪”一个巴掌，只微用力，更没有带一丝真气， 却把王淑贤扇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老规矩，脱了衣服，去那趴好。” 第277章 心结尽去 王淑贤眼里全为哀怨委屈，哆哆嗦嗦走到床边， 泪眼婆娑褪去衣衫，露出一个光洁白皙，晶莹如玉的胴体。 最后乞求一眼原谅，只得到张元明一个冰冷决绝眼神， 当即心头一颤，闭上眼咬咬牙，含羞忍辱。 只微微发抖的四肢，表露心中并不平静。 张元明见此，心中发生变化…… …… …… （不得已省略一千字） 此时，她的战袍上支离破碎，甚至因为粮草不足，口干舌燥： “元明饶命，给我一些水，我口渴。” 张元明嘿嘿一笑：“给你。” 亲自取水喂食，才让王淑贤稍稍缓解。 得到生命水源补充，王淑贤脸上苍白褪去，水润起来。 “元明，你真误会了，我没有欺骗你。” 张元明穿好衣服，最后注视王淑贤眼眸：“缘起缘灭，造化无端，恩怨情仇，庸人自扰。 王淑贤，今后我许你自由，你好自为之。” 再不留恋，转身离去。 王淑贤见他拔掉无情的模样，心中竟生不出一丝怨恨， 反而有一种再不能相见的惋惜。 “张元明，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记起刚才一番羞辱，此时也非完全不堪回首。 至少那年轻的活力于她而言，未尝不是向寂寞的心田中注入一股甘泉。 父亲，我能不能不报仇，女儿实在无能，贪恋上他的宠爱…… 张元明不知道王淑贤心境变化，走到门口，已经放下对王淑贤大粮仓的执念。 “我有二丫、裴青璇真心相待，是时候彻底摒弃后世的执念。” 因为地位实力的提升，他对后世导致他悲惨遭遇的原因，有了更深体悟。 对女人不再那么怨恨， 终究，他的前女友也不是什么规则受益者，而是芸芸众生中，和他一样的苦难人。 使得一个女人没有安全感，不断换男人，求得一丝暂时安宁，何尝不是悲哀。 也绝非她们自己想要的， 三十三两银，牛马的命运本就如此罢了。 飞到赤松山，取出海螺与张父张母通讯一次，确认畅通。 往东飞半个时辰，来到东海边，眺望无边无际的海平面， 张元明心境平和许多， 海的那边，应该是后世漂亮国，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人， 记得没错的话，此时尚未经历大航海时代，那边应该只有土着居住，一切处于原始未开发状态。 张元明看到后世网络上有一种新奇的说法，说那印第安人为翻译错误， 其实为殷地安人，寓意殷商移民，安安稳稳做人，不再妄想复国，接受了被姬周取代的现实。 迎着海风，思维发散片刻，张元明摇头驱散杂念，回归实际，取出海螺吹响， 同时，在长安王府的海螺响起，张元明声音清晰传出： “爹娘，我在东海之滨，大海好漂亮，你们一定要来游玩一次。” “二明走这么远，小心路上安全。” 张母担心， 张父意动：“大海一直听人说，却从未见识过，爹倒真想去看看。” 张母打断张父：“长安这么多事情，哪有时间，等空闲再去吧。海螺看来不惧距离都能传音，二明你早点回来吧。” “娘别担心，儿子安全得很，爹想来随时来。” “我马上回来。” 张元明回复后关闭海螺，又伫立静静观海许久，才收拾心情飞回长安。 有了这次海边的感悟，对玄天宗的未来，他有新的想法。 玄天宗重开，可在大唐广收弟子，简单培养，即送到殷商之地开疆拓土。 所得之地不为唐国，只为宗门建立大本营。 此时玄天宗和唐国，如何划分主次，在张元明心里已经有决定。 殷商之地今后作为宗门所在，直接升格为蓬莱，方丈，瀛洲，西牛贺州等神话仙人修行之地，当做仙界。 而大唐本土为凡界，不仅提供修炼资源和资质不错的弟子。还需要增加人口，保持市井气息，使百姓生活富足，能看小说产生精神源能。 回到王府，张父张母等他多时， ”二明，海螺还有多余的吗？“ 海螺的便利，两人早在府中清晰认识。 张元明轻笑：“现在只有两人，师父最多给我十个。” “这法宝是方便，我们以后随时能联系上。但只有十个，只怕太珍贵，承受不起。” 张母喃喃。 张父递给张元明：“还你，这个海螺交给你的媳妇吧。” 张元明推回：“这个爹娘留着吧，我等师父给我多的，再分给二丫她们。” 张母本就不舍，不客气接过：“儿子孝敬我们的，你给媳妇做什么，以咱家的福运，以后还能少她们好处？” 白了一眼张父，直说得他不敢抬头。 张元明笑着化解父母小矛盾：“等师父赏赐下来，大家都有一个。” 张父张母这才没有互相埋怨， 而张母故意找茬也并非真的介意海螺给未来媳妇，而是发泄张父对凉州而来的曾心柔的特殊上心。 张父与张母多年夫妻，察觉她的疑心，心中惭愧，自不敢顶嘴。 张元明暂别父母，去大街上收集海螺精神源能，到酉时，又得三千多团。 因之再次召唤神笔，作画成真第三颗海螺， 凑近嘴边，以不同节奏吹动起来， 海螺顿时发出与张母手里的海螺不同频道的声音， 取出怀中海螺，手指捏住海螺口，运使真气轻颤模仿嘴边第三颗海螺发声频率， 其发出声音一瞬间，两个海螺一颤，同时连接成功。 第278章 纷至沓来 左右手各持一个海螺， 张元明对着其中一个说话，另一个以擒龙功控制飞远三丈， “喂喂，我是张元明！” 语音即时传输过去，静一听，那远处的海螺发出了原样声音，虽较小，但却可以清晰分辨出自他口。 成了， 相当于大唐手机的海螺，正式成功完成第二次连接。 “我手里的这颗海螺，可以联通新出的第三颗，不知道娘手里的海螺按照刚才节奏拨动，是否也可以联通第三颗。” 甚至三颗海螺同时连接，想想那个画面，虽然交流起来会嘈杂， 但千里之外能与家人畅谈，已经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不能要求太高。 而且，只要注意说话节奏，海螺交流也会和远程会议一样，有序清晰。 张元明迫不及待找到张母实验，不久得到确认，三颗海螺都能彼此连接。 只是声音频道，第一次吹奏确认后，不能更改。 “这是海螺号码，娘你的是二号海螺，我手里的两颗一个一号，三号。” 教授母亲学习拨打节奏，实验几次，张母顺利连接一号三号。 轮到张父，反应慢些，但自身肉体的控制强大，不多时也学会控制节奏吹奏海螺。 成功联通张元明手里海螺，大喜：“好宝贝，海螺一出，天涯咫尺，万里之外如在近前啊。” 张母含笑连连点头，认可海螺强大功能。 接着，张元明与父母又熟悉一会用海螺交流，等他们完全掌握，才回房休息。 第二日，张元明照例去醉仙楼，永崇戏院，朱雀广场吸收海螺精神源能， 三个地方全面配合他的计划，都在说讲《海螺姑娘》， 几日发酵，海螺传声能力普及长安，小孩子更为喜欢， 张元明找海螺精神源能极为容易，一上午，吸收到七千团。 以之又作画成真三颗海螺，分别给到二丫，裴青璇，张父各一颗。 下午还待再去收集，岐辉携着宁道奇拜访， “宗主，弟子师弟宁道奇亦想拜入门下，您看？” 张元明见过这个与大唐双龙三大宗师名字一样的宁道奇，微笑道： “你可知道加入本门，意味着什么？” “弟子知道，今后不能固执原先道统，只能与玄天宗一心一意。” “不错，你的理解能力很到位。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宁道奇，你心中能做到把玄天宗当做自己宗门吗？” “弟子能够做到。” 宁道奇一脸平静，似乎说着一件小事情。 张元明点头：“嗯，能屈能伸又识时务，可入本座门下，做个第八弟子。” 宁道奇大喜跪地：“弟子拜见师尊。” “起来吧，今后为师考察过你的诚心，会传你仙法。” 此话一出，岐辉一下羡慕上了，上回他拜师，张元明可没有承诺任何好处。 宁道奇只觉受宠若惊，再拜。 张元明一挥手，一股真气托举宁道奇：“无需多礼，除大事大典重要时刻，玄天宗不兴这繁文缛节。” “是，师尊。” 宁道奇眼中生出真正的敬意。 正准备与两个徒弟聊一些楼观道的经书，小六入门禀报少林昙宗求见。 岐辉，宁道奇暗道一声好快。 张元明眼珠一转，大感兴趣：“少林寺吗？让他进来。” 小六领命去引人，不久进来两个大和尚，一个小和尚。 昙宗行一佛礼，身后一大一小跟随：“阿弥陀佛，逍遥王可是在《风云》作者？” 立时得到肯定回答，再问：“其中龙凤大劫，阐教，截教，人教，西方教的描述，是否真的属实？” 张元明终于知道昙宗此行目的，微微一笑：“属实如何，不属实又如何？” 岐辉，宁道奇不知师尊为何刁难少林，只心中暗爽，冷眼旁观昙宗如何应对。 自从李渊尊老子李耳为先祖，道家地位火箭提升， 佛门不甘示弱，派出少林十三棍僧救唐皇，得封大量寺田。 名声大涨。 佛道两家就隐隐生出些明争暗斗。 大唐稳固后，两方初时保持克制， 各自安好，但百姓之间时常争吵两家孰优孰劣， 终于引得各自掌门关注，开始宣传自家优点，为压制对面一头。 可如此一来，高层能把持住分寸，底下人却收不住手，或有心中不忿不服，开始算计打压对方。 每年都有中底层道士、和尚在民间争夺信众，为此不少流血。 而最近风云，封神榜两书的大热，更火上浇油，掌门闻之都蠢蠢欲动，欲一探究竟， 却顾及骄傲不主动尝试，只每夜高卧不宁。 直到仙人降世的大刺激，岐辉和张通玄，昙宗等人终于坐不住，纷纷赶来长安。 昙宗脸色不变：“施主欲挑起纷争？” “非也，本座只把事实如实复述而已。” 张元明欣赏昙宗的冷静。 小和尚法号开心，不服道：“你说谎，接引、准提尽皆为虚妄，佛祖才是真*神。” 张元明一瞧小和尚，脸圆圆眼珠乌黑，模样挺可爱：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你如何确定两者谁为真佛？” “昙宗师父说的，佛祖为如来，释迦牟尼，未曾听闻接引准提之称。” “哈哈哈，你还小，知道的事情不多，但不怪你，其实你的昙宗师父也不知道这些上古秘闻的。” 张元明哈哈一笑，坚持小说内容为真。 昙宗另一个年长徒弟澄寞，念诵一句佛.号才开口：“施主诓骗一孩童，有失身份了。” 岐辉轻哼一声：“有失身份，你可知师尊何等身份，至于欺骗你家小和尚？” “这位道友是？” “在下岐辉，曾经主持楼观道，如今拜入玄天宗，为师尊七弟子。” 昙宗闻言心头一动，张元明竟是玄天宗宗主？ “少林昙宗见过玄天宗宗主，敢问您可是那飞天仙人？” “反应很快嘛，猜得不错，本座玄天宗宗主张元明，察觉灵气复苏，降临长安，一身代掌天道，赏善罚恶。” 张元明拿出凉州的说辞。 这话信息量太大，昙宗闻之顿时色变， 可张元明直接承认仙人身份，他不好没有反应， 心中迅速盘算应对这个转变，不管承认不承认，似乎都是错， 一时陷入两难。 开心不知师父纠结，撇嘴反驳：“玄天宗，我以前从没有听过，还代掌天道，口气不小。” 澄寞一拉开心，不让他继续招惹张元明：“道友见谅，开心只有六岁，不知大势发展。” 昙宗握紧拳头又松开，下定决心：“宗主可敢当面显圣一番？” “疑我造假，你意欲何为？” 张元明傲然俯视，语气冰冷。 昙宗作揖一礼：“贫僧没有其他企图，只想印证心中执念。明心见性，见性通明。” 张元明手作拈花指，微微一笑，一弹，一道劲气生出，激射向昙宗。 昙宗听到劲风，本能抬掌抵挡，可以他肉身凡胎，哪里承受得住，瞬间倒飞出三丈， 正当他以为必死，惊呼之际， 张元明手一反转，擒龙功牵引， 昙宗身子立刻摆正，由双脚落地，接着踉跄退后几步，已是卸去大部力道。 “拈花一笑，摩柯迦叶。朝闻道，夕死可也。 弟子四十五年懵懵懂懂，未得真传，今竟见在世仙人，乞传开悟妙法。” 说着不顾疼痛，五体投地，再无刚才淡然高人心态。 澄寞，开心跑来搀扶，偶尔看向张元明的眼里已经满含畏惧。 第279章 学菩提，三打开心 “起来吧昙宗，本座不需要你下跪。” 张元明语气淡淡。 昙宗抬头，只见张元明面上漠然，似乎对他大礼并无一丝看重。 可他却不敢起身，不然就坐实虚情假意：“弟子诚心求道，请仙师怜悯，指点迷津。” 再拜叩首，且伸手押着澄寞、开心一起。 澄漠跟着跪了，开心却不情愿，挣脱开来， “我不要跪，他施展的是妖法，不是佛法。师父你也起来，我们回少林去。” 上前拉扯昙宗，想要立刻离开。 不料昙宗脸色一沉，一挥手推得开心一个趔趄。 开心顿时大急，压下心中委屈：“师父，你魔障了，快醒过来。” 昙宗终究心疼这个最年幼弟子，解释一句：“刚才的仙法你也看到，确实超凡入圣，不属凡流，无用再质疑仙长。” 开心还待争辩，却见昙宗眼里全为厉色，若他敢再说反对，只怕立刻引起对方暴怒。 当即不再反对，看向张元明的目光多了一丝不满。 张元明呵呵一笑：“你法号开心？人却不怎么开心啊。” “不要你管。” 开心弱弱嗫嚅一句，以为张元明听不到。 可以张元明的耳力，却听得一清二楚： “本座自然管不着，可你对我无礼，可要受罚。” 昙宗脸色一变，求情：“仙师原谅开心年幼，他不懂什么的。” 张元明脸一沉，擒龙功一招手，开心顿时被吸摄到手中，笑眯眯问道： “小和尚，现在知道我的厉害，怕吗？” “不怕，我死了正好去见佛祖。” 小孩子心性不错，张元明暗赞，忽然抬手指着外面天空： “你看外面世界风在动，云在动，你心可随着动了？” 开心虽觉莫名其妙，但处于礼貌回答：“风云自动，我心岿然不动。” “那春后夏，夏后秋，秋后冬，冬后又为何？” “春天啊，这么简单的问题来问我，你还说自己多厉害” 开心为维护心中信念，找出所有能挤兑张元明的理由。 张元明浑不在意，呵呵一笑：“春既在冬后，可冬也在春后，你觉得到底谁先谁后？” 开心一下愣住，思考起来。 “春还是冬呢？” 这个问题颇有禅机，昙宗一样陷入沉思， 此春非彼春，此冬非彼冬，没有谁先谁后，只四季轮转天时也。 可这个道理简单，他却不好指点开心，不然张元明可能收回给这个孩子的机缘。 不错，他已经看出张元明对开心小和尚另眼相看。 选择默不作声，静待开心自己开悟道出答案。 开心不愧气运隆厚之人，思考片刻有所得：“开心在春，冬在春后。开心在冬，春在冬后。不管春夏秋风，开心不动，他们也都不动。” “哈哈哈！好一个拥有般若智慧的开心小和尚。” 张元明大笑三声，脸忽地一正：“虽然你回答得不错，但之前惩罚也不能少。” 抬手一根手指咚咚咚，连敲了三下开心的脑袋。 因为出手极快， 昙宗师徒未来及求情，他已经打完。 开心捂住脑门，惊愕看向张元明，不知为什么答对了还要受罚。 可大坏蛋没有看他一眼，目光只朝着窗外天色， 忽的心头一动，联想三根手指，天色，莫非…… 张元明收回目光，发现开心似有所悟，微笑颔首，转向昙宗说道： “你们三个先回去，过几天去朱雀广场参加本宗面世大会，本座有一般法广传，定教你开悟灵妙之机。” 昙宗顿时大喜，顾不得开心被打，弯腰作揖：“多谢仙师赐法。” 张元明没有继续交谈兴趣，挥挥手驱赶三人， 昙宗见此不好再留，领着两个徒弟离去。 只有开心小和尚一步三回头，看张元明神色，试图确认心中猜想， 可不料张元明背对着他，看不到一丝表情。 等少林寺三人离去，张元明回归原来进度，与岐辉两人交流楼观道经书。 尤其《德道经》原本他最为在意，让岐辉亲自背诵，抄下。 半个时辰后，两人告辞，张元明独自一人，仰望窗外天穹，喃喃： “开心这个法号，算与我后世有些缘分， 今天给一个机缘，看他能不能抓住。” 所以此前三次提示，只要开心气运足够，又有些造化，绝对能够想到三更时间，跳窗进来找他。 召来吩咐小六，今天如果有小孩子闯进王府，只当做未见，任由他进来。 小六虽然不解，但领命自去。 不久门卫，巡逻家丁皆知，保证依令行事。 张元明心中有事，面上不露丝毫，正常与家人、二丫吃完晚饭， 借口驱离所有人，独自静坐客厅，等待开心到来。 时间流逝，终至三更天。 万籁寂静，一个小小身影躲过重重关卡，潜伏进来。 来到客厅，见大门紧闭，又走到窗边， 看里面漆黑一片，手抓窗沿一用力，整个身子跳进屋内。 刚落定，忽然整个客厅大亮， 原来张元明手指一点，一道真气激射点燃立灯中的蜡烛。 开心瞪大眼珠，面对端坐座椅、微笑看来的张元明，不知如何是好。 “你来了？” 张元明出言打破寂静。 开心犹豫着， 跪地叩拜：“仙师让我三更来，我可不敢慢四更。” “妙哉妙哉，你真的只有六岁？” 张元明好奇问出口。 “开心六岁，性喜禅机。” “原来如此。” 张元明手托下巴，想起后世有些小孩子确实擅长讲歪理。 “你既然领会我的意思，可愿拜我为师？” 开心起身，问道：“您可是佛祖？” “不是。” “那尊者，罗汉，菩萨，佛陀可为其一？” “皆不是，本座玄天宗宗主张元明。” 这么一说，张元明却忽然发现不对， 好像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佛祖，佛陀，若有的话，似乎…… 只能他来扮演！ 当即左手指天，右手指地，缓缓道出：“本座虽不是佛门圣贤，但天上地下唯吾独尊。” 开心见此顿时大为震撼，第一次见到凡人敢效仿佛祖手势。 “你竟敢……” “有何不敢，吾一身代行天道，赏善罚恶，看你慧根，才有今夜机缘。 再啰嗦，可离开自去寻心中真佛。” 话一出口，张元明意识到太主动，自降逼格，可第一次扮演真实仙佛，有些急躁在所难免。 只暗暗记在心里，下次做得更好。 可开心年纪小见识不多，不知两者区别，终于屈服：“弟子拜见世尊。” 双手并排紧贴光滑青石地面，双膝跪地，俯首一拜。 第280章 传神功，师徒缘尽(月末感谢榜一爱吃晋祠大米的侯襄) “好好好，受你这一拜，本座允你成为玄天宗记名弟子。” “多谢师父。” 开心一脸喜色抬头，亲自感受过张元明的实力，才知道仙凡之间巨大差距，心中对于拜师不再抵触。 “不过要正式加入玄天宗，还有一个考验。” “有何考验，师父尽管道来？” “为师这里有一套基础练气法，你需修炼至大成，才能成为玄天宗正式弟子。” 张元明仔细琢磨，觉得暂时不能公开收徒开心， 因为玄天宗已经融合楼观道，走出接收道教步伐， 如果再去吸收少林，那等于昭示合并佛门的野心， 一旦最后真的接收两者，那就造成事实上的二教合一， 李世民，五姓七望，权贵门阀见了不会害怕？ 即使表面无能反对，也会逐渐在心中生出抵触，日常不配合。 一下破坏张元明和李世民初步建立起来的合作信任基础。 最关键的是，三教合一，会导致封神榜小说辛苦构建的上古世界观立刻崩溃。 毕竟，书里可吹嘘西方教多么厉害的，其有接引准提两位圣人， 他们若无视现实中少林寺被道家吞灭，逻辑上可有点说不通。无法自圆其说。 所以少林需要继续存在。 思维发散，张元明又想到包括龙虎山，武当，峨眉，丐帮等现在没有的门派， 他都不妨提前提出概念，让丁思诚他们把小说写出来，作为那些消失仙门在凡间的代表， 补充完善上古世界观。 而复现少林武当这些后世耳熟能详的门派， 张元明还有小心思， 为轻松借鉴后世着名武侠小说，不用他耗费脑细胞构思原创人物，原创剧情。 开心不怕考验，问道：“那修成神功前，我还跟着昙宗师父？” “是的。”对于开心更尊重昙宗，张元明一脸淡然。 开心再拜：“请师父传法。” “你听好，此门基础练气法共有十二个动作，分为锻体，练气，凝气三个阶段。” 张元明仔细讲解，将十二金人神功第一层改换名姓，传授给开心小和尚。 开心记得极为认真，时而眉头皱起，时而舒展，额头冒汗消耗不少精力。 张元明说三遍，开心终于点头记住。 “好了，神功已经传你，回去勤加修炼。咱们缘分暂止。” 开心竟有不舍：“师父，弟子……” “去吧，回昙宗身边，若你能金身圆满，咱们或有再聚之时。” 张元明给他一个希望。 开心纠结，咬牙问道：“基础练气法可以教给昙宗师父吗？” 张元明顿感欣慰，他倒希望昙宗等人能和开心一起研究十二金人神功，甚至推陈出新。 “你修炼到炼气阶段，可传授他们锻体阶段功法。” “多谢师父。” 开心眼含感激离去。 等他走远，张元明轻轻摇头， 今日不仅送出十二金人神功的第一层，还在心中记挂上一个小孩子。 简直亏大了， 今后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还是要少做。 到此，因为一个法号而引起的缘分正式结束。 第二天，张元明继续吸收海螺精神源能，得三万多团，作画成真八个传声海螺。 第三天，得四万多团，具现十个海螺。 如此，除张父张母，二丫，裴青璇，张元明自己人手一个，已储备十八个海螺， 张元明决定结束这个属性的神笔形态。 而下一个作画成真目标，他综合考虑玄天宗山门重开时候的显圣，定为圆光术。 一种用手一画圈，就可以显示出想要找的人画面的法术。 这个能力说不厉害，只类似于后世手机视频通话， 说厉害，那可就是仙法，非大神通者不能为。 对于凝聚这个法术所需的精神源能，张元明心中没谱。 考虑上回的回春术，那消耗的精神源能至少在十万以上。 这次的圆光术，只怕只会多，不会少。 那就是总共数十万团的精神源能，这又是一段艰难的诈骗之旅，哦不，艰难的说书之旅。 张元明长叹一声，以前只需个位数精神源能就可以具现金元宝，鸡蛋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 现在动不动就几万，几十万，心塞啊。 不过，张元明只牢骚一会，心中已经完全接受释怀， 两类具现物之间威能差距巨大，达成的难度自然不在一个量级。 目标定好，在哪里落实呢？ 张元明开动脑筋，不久锁定封神榜。 所谓一事不烦二主，再想一本小说耗费时间，吃力不讨好， 不如让丁思诚加在已经写好大半的封神榜上。 那接下来，他需要考虑圆光术让哪路神仙使出。 结合需要观察敌人情况，又受百姓欢迎的封神榜中人物， 张元明只回忆片刻，就得一人——姜子牙。 这倒不是因为他后世玩过一个相关游戏，而是圆光术确实符合姜子牙人设。 而且加进去，不影响剧情发展。 呃，或许有影响，但可以提前设置一个限制嘛，不让姜子牙随意使用就好了。 心思一定，张元明径直去往醉仙楼后院，寻到丁思诚单独书房。 讲明来意，丁思诚以为不难，找出前期姜子牙进入朝歌的片段，刷刷加入几个小故事。 张元明拾起一看，赞道： “圆光术对于凡人可无限使用，对于仙人则按照实力使用。超越太多层级，不能使用。 妙啊，丁老哥之智慧，元明佩服。” “东家过誉了。” 丁思诚依旧不居功， 让张元明想起一直没有奖励说书团队，不如今日就履行之前承诺。 “丁老哥去把安老哥叫来。” 说着，张元明想起什么，“等一会，让他们先说书吧，我先给你推宫过穴。” 推宫过穴自为虚言，其实质和卢生一样受他一丝真气，改善体质，增强实力，有初步保命手段。 丁思诚只感张元明手一按胸口，顿时身子一阵酥麻，接着再无其他感受， 待其手脱开，深呼吸一口，便觉神清气爽： “推宫过穴，东家的医术端的神奇。” 张元明只微笑，未有骄傲。 一会，崔善长进来，张元明简单解释后，依样施为，顺利提升其实力。 不久，安仁福，宁彩臣依次进屋，承受张元明万分之一真元馈赠，皆脱凡体。 第281章 白鹿书院 面对众人新奇的目光，张元明微微一笑：“大家无需多问，今后自有真相揭晓一天。 我仅提示，珍惜与醉仙楼缘分，不然错过后悔莫及。” 他与说书团队结下深厚友谊，不想几人因为外界诱惑，不欢而散。 而感受今天推宫过穴，使身体变得身轻如燕后，安仁福几人当然不会想不开跳槽， 毕竟现在就有这么大的好处，未来岂不难以估量？ “东家放心，我们生是醉仙楼的人，死是醉仙楼的鬼。一生就在醉仙楼干了，绝不背叛。” “那就好，大家齐心协力，一起共创醉仙楼的说书事业。” 众皆欢呼，气氛热烈。 久久，张元明关心外面：“现在文思和小小在大堂维持？” 崔善长点头：“小小在说葫芦大侠呢，老顾客喜欢她说书。” 张元明手托下巴思考一会，才道：“我会传授诸位一门锻体法，岑文思因为高小小缘故，暂时不能学。” 摆手制止安仁福说话，“晚几年学习，并不耽误文思什么，推宫过穴我已给他做过。” 这下安仁福几人才放心，确认张元明没有对岑文思另眼相待。 又交代崔善长：“报社尽快开起来，崔老哥上心些，朝廷可能会插手，自主权要握在你手里，他们有不服来找我。” 听到这话，崔善长明白报社责任重大，心中一凛：“我晓得了。” 说与丁思诚：“玄天宗重现凡间，民众讨论热情高，我们可蹭一波热度，推几部修仙功法，比如圆光术，法宝方面可以相应减少。” 张元明已经有两个存杀两用的紫金葫芦，对法宝需求不再迫切，倾向性明显。 丁思诚趁机提出一个关窍：“说书时圆光术用镜子代替，唤作圆光镜， 或更形象生动，能更好展示法术效果。” 张元明凝眉：“行，镜子可以，只是这样一来，怕百姓误以为法宝之力，不是神仙手段。” 他主要为了具现圆光术，不是真表现说书。 可其中区别，丁思诚不知，自认提得没错。 宁彩臣却似听出张元明在意什么：“说的时候讲圆光术，表演用镜子辅助，解释清楚，应不会影响观众成功理解。” 听得这，张元明神色稍缓：“这样说书人会辛苦些，就按宁老哥说的办吧。” 丁思诚才知自己理解差了，道歉：“我思虑不周，东家勿怪。” “没事，有任何建议可以直接说，咱们说书团队百无禁忌。 其实镜子的点子不错，可以用到其他的法宝上，比如先天之宝昊天镜，洞察三界，观照古今，无处不及！” 丁思诚拜服：“东家才是智慧无双。” 其余人纷纷赞同。 张元明面上谦虚，心中则在犹豫是否给说书团队发一个海螺， 不过综合考虑，觉得不到时候。 到此再无事，张元明让几人返工。 独自来到大堂，找到岑文思，说明刚才与安仁福等人的说辞： “暂时不要让安老哥几个知道你已经拜我为师，为师不想仙人身份过早暴露，影响和他们交流。” 岑文思保证严守秘密。 张元明取下紫金散魄葫芦，演示取出一个海螺，把岑文思震惊当场： “为师今日再送你一件法宝，可千里传音，今后随时保持联络。一旦醉仙楼有事情可以报与我知。 当然这也不要轻易示人。” 岑文思诚惶诚恐接下，求问法宝跟脚。 张元明道出编造的出处：“此为传声海螺，本门上古传下的至宝之一，除为师家人，现在只你一个弟子拥有。” 岑文思再拜，收好海螺。 张元明当即制止，当面展示海螺连接，等岑文思学会使用，才允他藏好。 “醉仙楼你管好，尤其看好你未来妻子高小小，我不希望她再做出背叛醉仙楼的事情。 不然，为师虽不愿过多杀戮，但也不允她逃过二次死罪，你可明白？” 岑文思获得法宝的喜悦顿时收敛，满面严肃承诺： “东家放心，文思会用满腔的爱感化小小，让她做个贤妻良母，绝不令其重蹈高起强覆辙。” 张元明拍拍岑文思肩膀：“为师善念，需烦你维护。” 岑文思犹豫一会，表露内心真实想法： “其实小小蛮可爱的，文思想到未来能够娶她，心中甘之如饴，很多个夜晚……” 张元明一敲岑文思脑袋，制止他继续描述：“住口，你个禽兽！” “师父，徒儿一片真心……” 岑文思捂着脑袋，急忙解释， 张元明摆手：“为师不介意你怎么想，只你六年内，别和小小跨过那道红线。” 岑文思委屈答应：“弟子…晓得了，等得起。” 见他可怜模样，张元明哈哈一笑：“放心，有为师那道真气，你的身体活力充沛，六年后保证能生。” 岑文思彻底放心，恭敬一拜：“多谢师父。” 张元明眼珠一转：“你我师徒好久没有一起说话， 今天陪为师游览一下长安，醉仙楼就交给安老哥他们暂管。” 接下来一段时间，张元明准备好好体验一下长安百姓的生活，放缓吸收圆光术精神源能。 以前的经验让他明白，前期精神源能产生数量不多，花时间全力吸收费力不讨好。 不如等相应概念大热之时，积极吸收，才效率最佳。 岑文思忙不迭答应。 于是师徒两人一起去交代，让说书团队下午开始说讲封神榜。 后出醉仙楼，到大街上， 岑文思提议去白鹿书院， 张元明以为可顺带观察文气最盛之处，是否有利未来报纸销售，欣然同意。 一路来到崇德坊白鹿书院，碰到的书生越多起来， 张元明笑容越发灿烂， 这读书人多，小说推广更方便， 如果长安百姓皆识字，那他的小说一发，总有人购买，还看得懂， 届时大街之上，俯拾皆是相应的精神源能。 第282章 国师上朝 岑文思手指街边介绍：“白鹿书院外这一条街遍布酒楼，书铺，成衣铺子， 书院学子们名义来勤学苦读，可平日也没委屈自己，出手大方，颇照顾生意。 我听人说，寻常隔个三五日就会举办一次诗会，酒会。 咱们醉仙楼也有许多白鹿书院的学生会员。” 张元明点点头，回想自己的学生时代，也约同学去网吧上网， 玩耍的同时，交情自然就积累起来，. 大唐人选择的方式不同，目的一样。 只不过诗会听上去更加高大上。 张元明抛开杂念，手指一家店铺： “今后和这家书铺达成合作，我们的小说、报纸放在它这里寄卖，与他多分些利润也没关系。” 岑文思立刻记下要点，领着走到白鹿书院大门不远处，问道： “东家，咱们进去不？” “进去瞧瞧吧，我还没有见识过大唐的学校。” 两人理所当然地跟随学生人流进入，却被门卫发现着装不对，及时拦下， 一副公事公办语气：“两位请了，非书院学子进入书院，需要递交拜帖。” 张元明确没有拜帖，取出逍遥王令牌：“你看我这个牌子，能不能当拜帖？” 那门卫一瞧，竟和魏王的王爷令牌一个样式规格，当即脸色一变，躬身笑道： “不知王爷驾到，小的刚才有眼无珠了。” 岑文思语气严厉：“眼前逍遥王当面，你还不速速通知王珏先生。” 张元明面无表情，任由岑文思出面处理。 那门卫一惊，逍遥王为陛下最近赐封的异姓王爷，长安无人不晓， 当即不敢怠慢，吩咐副手入内奏报，他自己一脸卑微笑着与岑文思交谈起来。 不久王珏亲自出来迎接，当亲眼见到张元明时，一下认出当初倚翠阁的说书先生， 大笑道：“多日不见，逍遥王风采依旧，今日来白鹿书院可为问罪我当初无礼？” 张元明一样哈哈大笑：“王山长说笑了，张某到现在还是个说书人，何来无礼一说？” 王珏一愣，意外张元明竟不以说书为耻，不过转念一想，这样倒省去一番解释。 当即笑着伸手一引：“既如此，逍遥王进书院说话。” 当先恭敬领路， 张元明，岑文思跟随其后。 信步而行，发现书院路宽一丈，两旁种植桂、柳，只可惜此时没有一丝绿意。 不过来往皆书生，无一白丁，扑面一股学习气息，让张元明再次陷入学生回忆。 王珏见张元明关注到书院环境，笑着介绍： “这些花草树木，皆珏二十多年积累种植下的，现在凋零不堪赏悦，待春夏之季，逍遥王再来，尽可愉心。” 张元明点头，白鹿书院有这环境意识，已经比其他学府超前许多。 谈笑间，三人来到一座楼阁， 张元明抬眼门匾上书“天涯海阁”四个字。 王珏领着两人进入天涯海阁，早有准备好的零食果脯摆在桌案， 桌案旁侍立两个书童，各手持茶壶呼呼冒着热气。 “王爷请坐，白鹿书院都是些粗茶冷水，怠慢了。” 张元明不想客套拐弯子，说明来意：“王山长无需多礼，本王今天来，是有事与书院合作。” 王珏眉头一挑，追问缘故。 张元明顺势介绍一下报纸大概，不料引起王珏兴趣。 “报纸既然刊登时事，不知书院的老师能否发表拙见？” “这没问题，通过报社编辑审核，别和朝堂对着干就行。” 王珏脸一正，无比严肃：“白鹿书院为大唐书院，绝不会和朝堂对着干。” 张元明惊讶：“既如此，倒是我多虑了。” 顿了一下，“其实报纸还可以登载学生论文，白鹿书院人才济济，料定有大才。” 王珏略作谦虚，却又答应下来：“那也需编辑从严审核，勿使错漏污染大方耳目。” 张元明表明一视同仁立场，不管老师学生，审核条件都一样。 提出另一个要求：“报纸初建，亟需德才兼备之人担任审校编辑，不知白鹿书院可有愿意屈就的先生？” 王珏才知张元明真实目的，面露难色：“老师们教务繁忙，可能没有时间兼职他务。” 竟然拒绝了，在张元明表露超凡实力之后，尚首次碰到这情况， 不过仔细一想，王珏有或许不知道他的实力， 毕竟只是一个书院山长，获取信息的渠道有限，不像王珪身为礼部尚书，时常参与朝政，能知道多些。 “书院老师有点难请。” 王珏没听清：“王爷说什么？” “没什么，白鹿书院老师既然都没空，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 张元明脸上写满失望， 王珏见此，才说出心意：“虽然其他老师没有多余时间，但鄙人没有教学任务，倒有点时间。” 言下之意，他愿意去报社兼职。 这可是意外之喜：“有王山长加入，长安报社如虎添翼。” 达成合作共识，两人开始讨论未来报社发展，主要张元明提要求，王珏做了解。 事无巨细都谈，唯独默契地没谈钱， 一方面张元明不会亏待王珏，另一方面，王珏以为得名就行，不知道能赚钱。 小半个时辰，张元明大致介绍完报纸运作，岑文思旁听都受益匪浅， 即准备告辞。 王珪赴约姗姗来迟，一步入天涯海阁，见到张元明大惊， 未与亲弟说话，先下拜行礼：“王珪见过国师。” 听到兄长这国师称呼，王珏双目圆瞪，难以置信看向张元明，再说不出话来。 被人道出另一个身份，张元明很无奈，摆手道： “免礼，不知王尚书此来为何？” 王珪直起身，禀明原因，只为赴约王珏， 王珏回神，补上大礼，介绍与王珪今日为讨论长安近期出现的新诗。 比如《衣带渐宽终不悔》，《仙人诗》。 张元明听名字，就知道是他的后世诗词： “那不打扰你们雅兴，本座告辞。” 王珪拦住：“国师，吐谷浑，高句丽内附，不知下官应该以何种礼数对待他们？” “一般国民待遇即可，不能过高，不必过低。” 张元明觉得长治久安，需要平等对待。 王珪得到指点，连连感激，恭送张元明师徒到书院门口。 王珏察觉刚才礼数不够，也跟着一起送到门口。 师徒离书院来到街上，岑文思终于忍不住询问： “师父，您真在凉州收服数十万的吐谷浑大军？” 张元明哈哈一笑：“你觉得呢？” 不直接回答，真假就都有可能 岑文思可不敢小觑师父，认真点头：“三十万人而已，对师父来说，不难办到。” 岑文思显然盲目信任，张元明笑笑没有说出真实情况。 以当时的紫金葫芦，确实不能吸收几十万人， 但现在紫金葫芦已经升级，存储空间达到四百多万立方，真收取个数十万人也不在话下。 师徒俩又去观察铁器农具铺子，见到曲辕犁已经在光明正大售卖，而且价格不高。 又去个听说皇家操作的种子铺子，发现土豆在售卖，一问十文一斤。 “你们这样卖，如何推广土豆？” 掌柜不知张元明身份，不耐烦回答：“这样才体现土豆价值。难道白送百姓？” 张元明顿时摇头，对朝廷失望至极，土豆利国利民，却以这样贵的价格出售，何时才能普及整个大唐。 心中生出再见李世民的心思。 可回去后又实在不想参和朝廷之事，一拖再拖。 直到十天后，李世民传旨请他参加早朝， 张元明打开一看，竟是吐谷浑可汗慕容顺和高句丽莫支离傅君卓，率领各自文武大臣近一千人，来长安觐见。 这事不好推却，必须给李世民面子： “回去告诉陛下，明日本座准时上朝。” 第283章 增设州县 “国师放心，奴婢必把您的话带到陛下跟前。” 王德恭敬一礼。 张元明摆手，让其回宫复命。 王德微笑不变，让身后太监放下国师服，才躬身告退。 等王德离开，小六打开箱子：“王爷您看，这衣服可贵重，小的不敢碰。” 张元明只好亲自取出穿戴好， 天青色道袍，左右两侧以金丝织就两只火麒麟，活灵活现，似跳出来择人而噬。 小六赞道：“好威风的道袍。” 张元明对这身复古风不甚满意：“一般般吧，勉强大小合适。” 不久，张父张母从侯君集府邸拜访归来，见到张元明国师服，啧啧称奇，赞叹好看。 张元明本想直接脱去，听父母夸赞，选择多穿一会。 之后二丫，裴青璇游玩归来，也赞扬一片， 张元明才知此时人的衣饰审美与他大为不同， 再看国师服，竟渐渐顺眼起来。 第二日，张母、二丫早早来到房间，给张元明梳洗妆容，整理衣衫。 “二丫，娘不用这么重视，皇帝让我随意上朝，即使出错，他也不会把我怎么样。” 张母一点他额头：“既然当了大唐国师，不妨就正式一点。你不要因为实力强，看不起任何凡人。我们毕竟生活在长安呢。” 二丫附和：“是啊二明哥，上朝要庄重一点的。” 张元明败退：“好，你们说的对，是我不够稳重行了吧。” 说完，乖乖的不动让两人帮他穿好衣服。 早饭后，张元明自出王府，坐上马车，去往皇宫。 来到朱雀门，宫门侍卫直接打开宫门，让张元明驱车入内。 “陛下有旨，国师车来，直接放行。” 作马车夫的小六，听到如此待遇，顿感与有荣焉。 马车晃晃悠悠穿过朱雀门，咕噜咕噜行至太极殿外， 期间路上不少大臣看到，皆好奇询问，得知张元明，才恍然大悟。 张元明跳下马车，尉迟敬德上前：“国师，今日有雅兴选择马车过来？” “尉迟叔叔以为我如何进宫？” 张元明笑呵呵。 “呃，我以为你直接飞来皇宫。” 尉迟敬德解释。 “我秉持低调准则，能走不骑马，能骑不飞行。” 尉迟敬德恍然，不再赘言，牵引张元明登上台阶，进入太极殿。 早有房玄龄，李靖，长孙无忌，程咬金，侯君集，裴孝源，岑文本，张俭，李大亮，魏征，段纶等，分文武侍立两边。 张元明快速扫过殿内情况，发现裴孝源也在， 当即上前一礼：“裴叔好。” 他这异常举动，顿时让在场见到的臣工一惊，心中直把裴孝源的重要程度提升数个层级。 “元明，呃，逍遥王……国师您好。” 裴孝源心中不平静，笑容也很勉强， 他今天才知张元明不仅是逍遥王，还是新晋国师， 那在凉州以一个紫金葫芦灭杀无数吐谷浑士卒的玄天宗宗主。 张元明瞬间察知裴孝源的尴尬，迅速转变态度，脸一冷退后一步，寻找自己站位。 房玄龄笑着招手：“国师，您的位置在这。” 张元明征询一眼尉迟敬德，得到对方确认，才施施然走去房玄龄那边。 “房老大人，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房玄龄一愣，没想到张元明会关心他：“有劳国师挂念，下官身子还行。” 上回粗粗几眼，这回张元明可要仔细看看房玄龄， 其身量中等，样貌四五十岁，尊荣气质，只眼袋微显厚重， 不知是否最近事情太多，担忧过度。 其实，两人有某种缘分，在原来轨迹中，高阳公主为他儿媳， 此世则为张元明未婚妻，现在两人解除婚约，不知高阳能否和房遗爱再续前缘。 胡思乱想中，王德唱诺：“陛下，太上皇驾到！” “恭迎陛下，太上皇。” 没想到李渊也来参与今天早朝，群臣合并来到中间行礼，低头暗惊。 李世民，李渊盛装行来，一步步登上金銮， 李世民端坐正位皇座，李渊坐于特意给他增设的下位皇座上。 李世民挥手：“众卿免礼。” 李渊随后挥手， 群臣领命起身，一步跨回各自位置。 李世民循例笑问：“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礼部尚书王珪长呼一口气，持笏出列：“臣有事奏，吐谷浑可汗，高句丽莫支离来长安请求内附，望陛下接纳。” 李世民笑容难掩：“哦，竟有此事，诸位爱卿认为应当如何处置两国拳拳之心？” 看向李渊：“父皇以为两国是否诚心？” 群臣早就做过商量，再次走到中间： “陛下圣明之君，仁德之主，万国来朝，尤吐谷浑，高句丽久沐王化，内附全为真心实意，可允其诚愿。” 李渊也不得不赞叹李世民运气好，等来张元明显圣拿下两国：“世民可偿吐谷浑高句丽数百万百姓归附之心愿，接纳其国，改设州县。” 李世民看到所有大臣，包括父皇皆一脸钦服，心中大慰。 不料在扫到张元明脸上淡然后，顿时一惊，开疆拓土的喜悦一下收敛。 吐谷浑和高句丽都是张元明打下的，他有什么好沾沾自喜的。 “两国内附全赖国师劝导有方，不知国师对此有何想法？” 众臣齐齐看向房玄龄上方位的张元明。 张元明神色不变：“蕞尔小国，陛下只管照例收纳，不必特殊对待。” 这话口气极大，奈何张元明就有这样的实力， 李世民压下心中复杂情绪，笑道：“国师所言有理，大唐天朝上国，对仰慕王化的小国只需要寻常对待即可。” 暗示一眼王德，后者领会，面向殿门外扬声：“宣吐谷浑慕容顺，高句丽傅君卓觐见。” 早在殿外等候的两人闻言，一步一步拘谨得走进太极殿，如刘姥姥进大观园， 群臣偷眼观察，两人衣着迥异，身材上比一般唐人壮硕。 张元明一眼认出两人确为被他打服的慕容顺，傅君卓。 两人叩首行礼，恭敬无比， 李世民再问两者目的，两人重复国书内容。 李世民假意推辞三次，慕容顺，傅君卓随后涕泪三请， 最后完成三拒三让仪式，李世民无奈接受吐谷浑，高句丽内附。 皇帝定调话一落，群臣山呼：“大唐威武，陛下威武。” 慕容顺，傅君卓此刻开始把自己当做唐人，跟随欢呼。 “大唐威武，陛下威武！” 第284章 与帝巡视 “陛下威武！” 房玄龄叫唤得起劲， 张元明受其感染，跟着也敷衍几声。 久久，群臣情绪平息，商定内附地区增设两州，即谷州和高州。 慕容顺封为恭顺王，傅君卓为顺义王。 李世民手指张元明，笑问恭顺王慕容顺：“爱卿可认得国师？” 慕容顺，傅君卓齐齐望向低调的张元明，待发现其为仙人真身， 双膝一软跪伏于地：“仙长，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在金銮殿内。” 张元明撇嘴，李世民真没格局，等享受完收纳两国的喜悦才来提他： “两位都起来吧，一月不见，你们似乎过得不错。” 慕容顺，傅君卓大喜起身：“多谢仙长关心，我们今天完成对您的承诺，不知能否拜入玄天宗？” 两人来长安有一段时间，得知仙门玄天宗重建山门，百姓权贵尽皆期待加入， 而他们有大优势，仙长曾经答应过会收下他们。 这才直接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出，期待张元明守诺。 张元明考虑得失，思及千金买马骨，答应：“本座自然不会食言，你们现在就能加入玄天宗。” “多谢师父。” 慕容顺， 傅君卓大喜再拜。 张元明抬手制止：“本座同意你们加入玄天宗，可没说收你们为徒弟，你们的师父另有其人。” 两人大惊：“仙长，您可别开玩笑！” “本座不开玩笑，你们的师父是陛下。” 张元明一个眼神示意向皇座上的李世民。 慕容顺两人顺势看向皇帝，不敢相信他也会仙法。 张元明的决定突兀，李世民有些措手不及，强作镇定。 张元明催促：“还不见过你们师尊。” 慕容顺，傅君卓畏惧张元明手段，面向李世民跪拜：“师父万安。” 李世民嘴角抽抽，学着张元明之前的表现，现场复刻：“起来吧，今后安心住在长安，等为师确认你等真诚，自会传下神通手段。” 两位新封的王爷迅速起身，站回各自位置，偷眼张元明，心中复杂。 玄天宗他们进去了，可师父的身份却有些特殊，未来可殊为难料。 李世民见无事，宣布：“国师教化两国之功，朕只恐凡俗之物不足封赏，与诸位爱卿商议，决定加封号。” 王德展开早拟好的圣旨，宣读：“诏曰，唯天命在唐，吐谷浑入侵之际，方有玄天宗重现世间，宗主仁爱，结好唐国，擅使葫芦，一日收复两国……加封玄天灵感仙师。” 张元明无可无不可，洒然接受一切封号。 魏征几次欲言又止，可记起吐谷浑士卒诉说的对于紫金葫芦的恐惧，就住嘴了。 余者不如魏征胆大，更不敢反对，朝廷一片祥和，无人造次。 如此，一切顺利进行，终于来到散朝之时，群臣依次离去。 张元明被李渊要求留下， 此时太极殿，只有李世民，李渊，裴孝源，尉迟敬德，慕容顺，傅君卓，和刚进来的卢生，岐辉，宁道奇。 李世民躬身一拜：“弟子唐国皇帝李世民，拜见玄天宗宗主，玄天灵感仙师。” 李渊，李世民一方的见到皇帝行礼，跟随行礼， 裴孝源属于例外，猜测女儿未来可能成为张元明的妻子，他不好跪地，只抱拳一礼。 后来的卢生见此阵仗，肯定心中猜测，直接跪地行礼， 岐辉，宁道奇已属于张元明徒弟，跟着行大礼。 一时间，只有张元明直直站立，微笑一抬手：“大家免礼，皇帝今日搞这一出，想要做什么？” “弟子想要聚齐宗门之人，互相认识一下。” 李世民解释。 张元明一看，确实，殿内几个人多多少少和他有些关系。 见张元明没有反对，李渊当先上来求证：“仙师， 您给我的九花玉露丸可是血菩提？” 张元明一笑点头承认。 李渊拜倒：“多谢仙师，弟子李渊，前任唐皇，想拜入玄天宗。” “呃，这个你要先问你儿子。” 张元明一脸好笑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尴尬不已，隐瞒李渊他拜师张元明的事情，终于受到反噬：“父皇，儿皇已经拜师，为师尊第六弟子。” 李渊大惊，手指颤抖：“世民，你为什么要瞒着朕？” 李世民自知理亏，嗫嚅不言。 李渊无奈，转向张元明：“仙师容禀，弟子一片诚心，即使父子一起拜您为师，也不觉伦常有失。” 言下之意，接受父子同辈为徒。 张元明惊讶张大嘴巴：“你先让我考虑几天。” 裴孝源瞠目结舌，只觉皇帝和太上皇想成仙想疯了。 但其余知道张元明厉害的却都不以为然，反觉李渊有大魄力 卢生见李渊事了，膝行至张元明跟前，涕泪横流：“二明兄，哦不，师父，龙首原上赐予弟子回春术的是您吗？” 短短一句尽展其小心机，一方面佯装哭泣博取同情，一方面又提以前朋友关系，期待张元明酌情收徒。 张元明一下听出卢生心思，可见他为了拜师也算努力，点头：“你猜的不错，当日本座怜你孝心，便助你一臂之力。” 得到承认，卢生心中大喜，面上感激涕零，抱住张元明鞋子：“师父，弟子好想你，见不到您，每日每夜睡不着觉。” 张元明浑身起一阵鸡皮疙瘩：“起来，说说你找我有什么事？” “弟子想侍候在您身边，鞍前马后，略尽孝道。” 卢生发现再作秀过犹不及，缓缓站起，收束哭声。 张元明答应：“也罢，为师身边确实需要一个人，你今后就跟在我身边。” 卢生再压制不住惊喜，再拜：“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而见到卢生成功上岸的李渊，眼中已经全为羡慕，和一丝害怕， 这个被他欺骗抽血的呆子，不知道会不会记仇。 对于加入玄天宗更加迫切。 李世民上前恭喜一番，状似无意问道：“师尊，卢生为您第几位弟子？” 张元明呵呵一笑：“若从上回龙首原赐他回春术开始算，卢生为吾二弟子。” “二弟子， 那不就是朕的师兄？！” 李世民脸上神色不断变换，最后看向卢生呆愣愣，不知想着什么。 殿内其余人听到卢生排在皇帝前面，皆大惊，对于张元明的骚操作再次无语。 卢生察觉异常，赶紧补救：“师父，您正式收下弟子只在今日，不如让陛下靠前为师兄。” 张元明好笑看李世民，李渊，卢生几眼，最后同意： “为师本为你留了二徒弟位置，可你既然愿意按照今天算，为师成全你，顺延降为第八弟子。” 一听从二变八，张元明老早重视自己，卢生心里已经后悔， 可排在皇帝前面又确实不敢，只死死压住悔意继续生出。 岐辉问道：“师尊，我是不是提升一位，为六徒弟了？” 张元明点头， 宁道奇：“那弟子升为您七徒弟？” 张元明又点头，抬手：“我会在考虑好是否收太上皇为徒弟后，找个时机让你们所有弟子见一面。” 慕容顺，傅君卓得知自己为张元明仙师的徒孙， 心中的一丝不满立刻消失。 场中，唯一没有拜师的只有尉迟敬德，他倒不是不想拜师，而是实在拉不下脸。 以前一直称呼的贤侄，以后若改要叫师傅，他只一想象，就尴尬欲死。 所以，他装作未知殿内诸事，面无表情站在一侧，似提前当了门神。 最后，李渊还想争取一下，可迎上张元明太上无情的眼眸，一下又缩了回来。 还是老老实实等仙师想好自己决定吧。 宗门事务解决，张元明要求李世民带他去视察现代科技在大唐的复刻成果。 第一站工部，脱离其余人，只皇帝李世民，国师张元明，中书舍人裴孝源三人到来。 工部尚书段纶不敢大意，介绍：“造纸术目前完美复现，纸浆有一部晾晒干燥差不多，过两天新纸就能出来。” 张元明对此较为满意，不忘叮嘱：“扩大规模，降低成本，普及百姓，段尚书可记住？” 段纶郑重领命，引着众人继续往印刷作坊：“新印刷也被工部巧匠复刻，已经运作一个月，有一部成书。” 李世民好奇：“拿来朕看看。” 段纶吩咐工部侍郎取来小说：“《风云》系列一二三部。” 李世民见之，暗道你可真是朕的好妹夫，用朝廷的仪器拍自己的马屁。 张元明脸上逐渐显出微笑：“好好好，段尚书做得很不错。” 第285章 送出海螺 张元明不仅夸段纶，还给实质好处：“我个人下一千两黄金订单，全部用于印制风云系列小说。” 段纶大喜：“谢国师支持印刷局运作。” “合作共赢，段尚书无需说谢。” 张元明摆手，推广风云对他最为有利。 众人一想，确实，差点忘了张元明就是风云作者。 之后，张元明与李世民逛一圈工部，遇不到水泥， 于是问道：“皇帝，那玻璃，水泥作坊呢？” 李世民眼神暗示段纶，后者抢答：“玻璃秘方交由宗人府建造作坊，管理，确保秘方安全。 而水泥秘方经过朝堂决议，准备向商贾拍卖。” 李世民笑意不减：“国师觉得朕的决定如何？” 张元明没有想到唐人的见识不弱后世，赞许：“处置得非常合理。皇帝有心了。” 顿了一下，又想起什么，“玻璃民用可以制作镜子，窗户，水杯，军用可以作望远镜，段尚书的工部好好研发一下。” 李世民大感好奇，追问：“国师详述之？” 段纶眼中全为期待，似在求爱的痴情男一般。 张元明受不了，摆手：“民用的很简单，你们自己探索， 军用望远镜即两片打磨好的凸透玻璃，接在一个竹筒两端，只要符合正确距离，就能把远处视物拉到近处。” “这么神奇，莫非也是仙门秘法？” 李世民不自觉联想到玄天宗上。 张元明将错就错：“也算吧，反正望远镜只要做出来就于国有利。” 说到水泥：“水泥为本座交给陛下， 我有意拿出一半分成，捐给病房，提升孤寡、孩子们的伙食。” 李世民心中一震，毅然答应：“好，朕也把属于内库的拍卖所得捐给病房。” 段纶趁机拍马：“陛下圣明，国师仁慈。” 这事情做得端正，裴孝源再不能做透明人，跟随段纶唱起赞歌。 出工部，张元明欲去户部，挑明土豆推广不足，不巧魏征去而复返。 “陛下， 国师，王家村征地出事了。” 张元明预感准没好事，皱眉问道：“谁在闹事？” 魏征先看向李世民，得到默许，才回答： “长安县丞之子张元杰与同村村民发生购房纠纷，失手将对方打死了。” “张元杰真出息，敢杀人了，官府怎么处理的？” 魏征不满显露脸上，气愤道：“张元杰杀完人，不躲不避，等待那家人报官，后面对官差，竟直言堂弟为逍遥王，不怕对方打官司。” 张元明嘴角一抽，这一幕为什么有些熟悉，好似哪里听过。 “我爸是**”，“我有外*豁*免……” 脸上逐渐带上冰霜：“魏侍中的意思本座明白，你传我意思，让侦办主官公事公办。” 魏征躬身一拜：“国师刚正不阿，不徇私情，魏征替死者家属谢过。” 张元明摆手：“你别激将，张元杰杀人自该受到大唐律审判，本座不会偏袒，但也别让人冤枉了他，不然事后查明冤屈，我也决不轻饶。” 魏征一凛，张元明当着皇帝面，完全不给朝廷官员面子：“这是自然，朝廷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错过一个坏人。” 这话一出，张元明眼珠一瞪：“魏侍中，本座不想听你这些绝对正确的无用之语，快去传话吧。” 魏征不知这一点为何触发张元明的敏感神经，恳求李世民解围。 李世民眼珠一转：“若有需要，朕可特赦，国师真不救一下张元杰？” “他敢杀，就敢承担责任，我救他作甚。” 张元明听得出李世民的意思，无非想以宽恕张元杰罪行来换他一个人情， 可他这个堂兄屡次觊觎王淑贤，不把张元明放在眼里，现在又仗着他王爷身份 横行乡里，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早想让他吃个苦头，哪会去救。 裴孝源终于插嘴：“不如让张德兄去王家村看看，或许另有隐情？” 张元明看向裴孝源，忽然一笑：“裴叔所言有理，那我让父亲回去一趟。” 取下散魄葫芦，敕令“放”，葫芦口飞出一个海螺， 凑到嘴边，吹奏起来，不久海螺一颤，顺利联通逍遥王府： “爹，我是二明，大伯家出事了，元杰杀人，你快回去看看。” “我是爹，什么，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对面传来的声音急促，交代清楚后挂断。 传递完消息，使得张父明白一切，张元明又用紫金葫芦收起海螺。 海螺通话的一幕全部被李世民，魏征，裴孝源三人看在眼里， 各自脸上表情丰富之极，前者眼中全为渴望，中间的大为震撼，不敢置信， 最后的呆愣当场，第一次见到未来女婿展示仙法，那种震撼可谓直击心灵。 “国师，此乃何物？” 李世民率先忍不住问出口。 张元明把葫芦往怀里一藏，警惕说道：“本门至宝传声海螺，总共只有二十三个，一个也不能给外人的。” 演技稍显浮夸。 可李世民心智被海螺能力震撼，察觉不出张元明故意，乞求道：“能不能给弟……朕一个？” 魏征在场，李世民瞬间改口。 张元明瞥见李世民脸上的卑微，心中满意他态度，佯作犹豫：“海螺珍贵无比，一旦损坏无法修复。” 李世民竖起手掌，一脸郑重：“只要国师赠朕海螺，朕保证护卫海螺的完整。” 张元明长叹一声，似乎下很大决心：“也罢，皇帝也是玄天宗之人，就给你一颗海螺吧。” 取出一颗没有联通的海螺交给李世民。 李世民大喜接过，小心翼翼握在手心，似怕摔了。 张元明介绍：“先别急着收藏，我教你联通波段号码。” 取出自己的二号海螺，吹奏起来，产生声波一瞬间，右手往前一握，抓住波动震荡，顺势往前一引，点中李世民手里海螺。 音波传导，刺激海螺发出异样声音。 一瞬间，两个海螺联通， 张元明嘴巴凑近二号海螺：“陛下，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李世民手掌中六号海螺顿时发出一样声音，他一惊，差点脱手甩出， 幸好反应快，五指合拢死死团住了海螺。 “国师，朕要如何用？” “笨死了，嘴巴对着海螺口说话啊！” 张元明对于男人没有耐心教授。 李世民赶紧打开，躬身对着海螺说话：“国师国师，朕是李世民，你听到了吗？” 手中海螺声音传出，张元明哈哈大笑，对着海螺回复：“听到听到，皇帝说的自己姓名，我听得很清楚。” 李世民尴尬直起身， 魏征，裴孝源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 前者一腔爱国心，先反应过来：“陛下，有此海螺神器，大军指挥如臂使指，今后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李世民一愣，才惊觉海螺另有好处，大喜：“玄成所言极是，国师，你又立下一大功。” 最后一句话转向张元明。 张元明摆手：“别想再要第二颗海螺，我只能给你一颗，且只有大事的时候，你才能用它联系我。” 李世民脸显遗憾：“国师……” 魏征大急，顾不得征求皇帝允许，直接央求：“请国师怜惜将士性命，多送朝廷一颗吧。” 张元明摇头：“自本座降世助唐，唐军已经战无不胜，军队无需配备海螺了。” 这话又属大口气，可张元明确实有这个实力，且已经用战绩证明。 魏征细细琢磨，终于反应过来，喃喃：“大唐已经无敌了吗？” 李世民浑身一震，长叹：“大唐确实无敌了！” 裴孝源感慨：“大唐收纳吐谷浑，高句丽，真的无敌了！” “知道就好，魏侍中，还要不要海螺了？” 张元明摇晃手中海螺。 魏征失魂落魄，心中不知是忧是喜：“魏征毕生所愿，为大唐威加海内，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想到被国师短短时间做到了。” 第286章 答题为业 裴孝源不知为何，就不想张元明太得意，指出漏洞：“若强敌来犯，大唐不好每次都去麻烦国师。” 这话如同一道闪电，直击魏征天灵：“是啊，国师伟力属他自身力量，可借用，不可长久依仗。 但府兵的战力确是大唐的真实实力。” 把心里话直接说出，也不避忌李世民。 李世民听到感慨魏征一片为国忠心，躬身一礼：“请国师再赠一颗海螺，朕愿意用宝贝换取。” 张元明眉头一挑：“皇帝竟有法宝？” “法宝倒是没有，但龙首原下，有上古神龙遗憾。” 李世民让人实验过无数次恐龙化石，却找不出任何好处，不如和张元明换一个法宝。 “神龙遗骸，你有这东西？” 张元明不信。 李世民左右一瞧，确认不是说话之地：“国师不如与朕回宫详谈？” 张元明对所谓神龙遗憾很好奇，当即答应：“好，本座随你回宫。” 接着恭送裴孝源回府，另一人魏征识趣告退。 只剩张元明、李世民两人一起回宫，没去太极殿，径往太安宫行去。 太安宫中， 李渊挥退所有侍女，脸上亲近笑容，忽悠卢生：“师弟，今后师父有什么仙法传授，记得抄录师兄一份。” 见到李渊依旧把他当傻子，卢生有点不想再装， 可考虑张元明已经收下李世民，李渊最后也不好说收不收，无奈继续装傻： “好的师兄，我会尽量记住口诀，传给你。” 李渊大喜，当场承诺几个好处，实送上金银， 卢生感激涕零吃下大饼，配合收下银钱。 一场虚假的师兄弟情，到此差不多演绎结束。 忽然，丽太妃进来禀报：“陛下和国师来了。” 李渊脸一正：“让世民进来。” 丽太妃再去，引领皇帝，张元明入内。 “父皇，儿皇计以神龙遗骸换取师尊的传声海螺，您以为如何？” 李世民说明情况，取出怀中六号海螺演示：“传声海螺，可以传声。” 张元明抬手展示二号海螺，李世民刚刚说的话从其中幽幽传出。 卢生，李渊大惊：“这真能传声？！” 李世民故作不满：“耳听为实，眼见亦为真，海螺传声之能无需怀疑。” 李渊走过来：“朕能试试吗？” 得到张元明配合演示一番，才确认海螺神通。 “好宝贝，神龙骸骨可换。” 张元明催促：“那请皇帝，太上皇拿出神龙遗骸。” 李世民解释遗骸压在龙首原。 张元明抓取两位大唐最高权力者，飞往埋藏之地。 不久到达， “是这里吗？” 李世民点头， 张元明一掌推出，掌中真气四溢，卷向身前泥土， 顿时飞沙走石，不一会，露出泥土掩藏下的九座石棺。 翻掌擒龙功施展，棺盖齐齐飞起。 张元明一瞧，确实收藏骨骼化石。 挑选数根类似手掌的骨头，其粗细远大人类和一般动物。 “很像恐龙化石。” 很快得出猜测， 既然有些考古价值，张元明顺水推舟，取出海螺交给李世民：“七号海螺与你，神龙遗骸我收走了。” 就在李渊疑惑之际，张元明取出紫金散魄葫芦，轻喝一声：“收！” 那九座棺椁中的恐龙化石受到引力，整齐飞出，一溜烟进入葫芦口。 李渊骇然失色：“这是那杀人的法宝葫芦。” 李世民不是第一次见，仍然心中激动，只能不断说服自己控制，才没有惊呼出声。 张元明制止两人浪费时间，联通七号海螺：“七号给你们，我回府了。” 说完飞走，只留下面面相觑的父子。 “我们走回去？” 无人回答，两人只能自认倒霉，慢慢走回皇宫。 不过，大内禁军没有让李渊父子完全失望，在他们走到离着通化门还有一里的时候， 三百骑兵气势汹汹，尘土飞扬赶到，张阿难单膝跪地：“臣等救驾来迟，陛下，太上皇恕罪。” 李世民上前，装作若无其事：“朕与国师外出游玩，最后朕主动提出锻炼身体，才选择走回，你们切勿误会。” “臣等明白！” 三百人齐刷刷回应。 李世民，李渊微微尴尬，不再多言，接过亲卫缰绳，跨上骑马回宫。 而之前不久，张元明摆脱“贪婪的”李世民，抬眼天色，确定大约未时三刻， 既然时间还早，他选择继续观察长安百姓生活。 进入通化门，寻到一间茶馆，正有人说书。 看布局样式，似乎模仿永崇戏院和醉仙楼， 高台上，说书先生正讲风云，情节来到步惊云产房外，焦急等待楚楚生产。 “我当爹了，我当爹了。” 步惊云和剑晨激动不已，默契说出一样的话语。 很快回过味，两人都很尴尬。 张元明捂脸，当时参考电视剧，完美抄袭了这一段，此刻听来，真有点觉得自己不当人子。 耳边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这步惊云太窝囊了，换作是我，现在就杀了剑晨。” 张元明一看，竟是个书生，凑近叙话：“我也有这感觉，不知道作者咋想的。” 那书生一听遇到知己：“真想见到逍遥王，亲自问问他心理为何如此扭曲，亏待步惊云。” 张元明身子一顿，回旋镖终于击中他自个，又不得不继续伪装：“对，让我见到张元明的话，肯定打他一拳。” 周泰一惊，嘘声：“你小声点，逍遥王可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能得罪的。” 张元明佯作惊恐：“多谢兄台提醒，险些祸从口出。不如去雅间坐坐。” 周泰不信：“你有雅间会员卡？” 张元明没有想到会员卡都被模仿了，支吾起来， 周泰呵呵一笑，伸手虚引：“还是跟我来吧，反正这一段憋屈，我早听过三十八遍了。” 张元明自恃无敌，跟这书生离去。 出茶馆，书生一拐来到隔壁酒楼门口，站定止住张元明脚步： “鄙人周泰，与兄台一见如故，今儿请你吃一顿，不知能否赏脸？” “这多不好意思。” 说着，张元明很好意思地先走进去了。 周泰一愣，待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有意思，兄台真有意思，敢问高姓大名？” 紧随张元明脚步进入酒楼。 张元明挑了一个空位坐下：“我叫张二明，长安县人士。听周兄口音，似乎不是长安本地人。” 第287章 完善逻辑 “我来自汴州。那个，张兄既然喜欢听风云，可我怎么没见你参加一站到底？” 周泰似乎不想多说家事。 张元明看出对方为难，依言回答：“家里管得严，听书时间都是凑出来的，周兄难道经常参加一站到底？” 聊一站到底，周泰脸色恢复，抬手招来小二点完菜，接着说道： “张兄有所不知，全靠这个活动，我赚到在长安的立身之本。” 张元明好奇询问，得知周泰记忆力强，能大致记住风云内容，精准回答活动问题。 在第一次拿到一站到底的全通关奖金后，一发不可收拾，后续不断报名参加每场活动。 竟让他攒下不菲身价。 张元明疑惑：“他们允许你多次重复参加吗？” 自获得龙元，他就没有关注一站到底运作，真不知能否重复参加。 “醉仙楼管得严一些，其他小场子因为奖金少，参加的人少，管的并不严。 我靠自己的实力，不偷不抢的，他们也没有理由刁难我。” 张元明竖起大拇指：“周兄厉害！” 周泰连连谦虚，却难掩心中得意：“张兄不妨明天和我一起参加一站到底。” 张元明委婉拒绝。 周泰强调：“这次醉仙楼提高了奖金，全通关有一百五十两，主要考校封神榜前十章的内容，不去试试可惜了。” 语气有些遗憾，似料定张元明肯定能拿奖一样。 张元明被他劝得意动：“实名制参加吗？” “不需要，醉仙楼又不是官府，你去肯定直接能上， 不过我因为去的次数太多，伙计能认出来，有点不好意思再去拿那五十两。” 周泰不知真难为情，还是在炫耀。 张元明佯作羡慕：“总听人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以前还不信，现在见到周兄，我可信了。” 被如此过誉，周泰脸一红：“我这哪到哪，那些倒卖龙元，血菩提，紫金葫芦的赚的更多。” 张元明闻言微微一笑，这情况倒属实，有仙人降世的大前提刺激，裴记铺子，西市果脯铺，永崇戏院的临时杂货铺卖龙元等物都卖得脱销。 一直供不应求，货到即可卖出，自然大赚特赚。 甚至黄牛排队买，投机卖，赚到改变原来阶层。 饭菜送来，两人一起吃喝，张元明扒拉几口，状似无意问：“你相信风云中说的龙凤大劫吗？” 周泰先低头观察一下四周，确认无人注意他们，才道： “龙凤大劫应该是假的，那神龙真身从无人见过。 即使按照书中逻辑，假定神龙灭绝，那遗骸总该有吧，至少蓬莱岛该有一具。我们东胜神州上呢，也该有吧，却从未出土过一具神龙遗骸。” “呃，” 张元明暗道巧了，刚从李渊父子那里换来一具恐龙化石，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真想给他展示一下。 “或许已经出土，朝廷私藏着不让我们看呢。” 张元明维护小说权威性。 “也许吧，反正谁都没见过。” 周泰依旧不相信。 张元明见一站到底的参与者都不相信风云设定，心中不舒服，觉得有义务说服一下： “仙人降临长安，玄天宗重现世间， 听说那法宝紫金葫芦散魂摄魄，一下灭杀数十万吐谷浑士卒，依此看来，龙凤大劫还能有假？” 周泰摇头：“玄天宗和龙凤大劫有什么关系？龙凤大劫毕竟只是风云小说的内容，现在百姓议论纷纷猜测多样，也没见朝廷，仙门出来澄清。” 说的有点道理，张元明一直以为玄天宗一出，修仙概念普及，常人必然会认可龙凤大劫，灵气衰竭这些秘闻，此时竟觉得有些主观。 像是周泰这样理性的人有自己看法，真有可能不会盲目相信龙凤大劫。 看来，需把玄天宗和风云有一个紧密关联，夯实上古世界观，让百姓笃信风云设定。 只要，上古世界观深入人心，那今后诱导神话侧精神源能，将大大便利。 盘古幡，太极图，封神榜，诛仙四剑，山河社稷图，这些先天灵宝，将对张元明完全敞开。 未来很美好，但现实需要一步步来，张元明注视眼前之人， 先把周泰骗迷糊，哦不对，洗脑，也不对，教育好再说。 务必让周泰成为热爱修仙，确信有封神榜，龙凤大劫，灵气复苏，仙人存在的“一热爱，四确信”大好青年。 第288章 断舍离 “确实，玄天宗现世不能证明龙凤大劫曾经发生，除非玄天宗宗主亲自出来讲述。” 张元明小声喃喃，却故意让周泰听见。 周泰点头：“这倒是，若玄天宗宗主能亲口承认，那龙凤大劫自然为真。” 张元明埋下伏笔，才笑着答应：“那明天我去醉仙楼凑个热闹，周兄务必一起。” “当然，这次醉仙楼主动向我发出邀请，不参加岂不得罪人家。” 周泰显然信心满满，志在必得，不介意其他人参加活动，甚至与张元明交流答题心得。 张元明一愣，周泰好强烈的自信心，好像后世那些精英人士。 转念一想也确实，周泰每次答题活动都能赚取50两银子，在此时是什么概念！ 一般坊市中房价一百多两，他一次活动所得长安半套房子啊！ 真正顶尖人才，科举状元之才都没有他赚钱。 张元明意识到自己为了精神源能，可能开辟了一个新兴的行业。 周泰作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接下来，两人边吃边聊，友谊渐增， 至愉快吃完，周泰抢着付钱， 张元明推脱不过，与周泰把手同出酒楼，于门口依依惜别， 独自来到永崇街，忽然想起病房的孩子们。 于是，去买了大批木制海螺，龙元子，紫金葫芦模型，让人带着一起去永宁坊的病房。 “小朋友们，看哥哥给你们带什么来了？” 张元明把海螺盒子藏在身后， “二明哥哥，是不是海螺？” 上回乌黑大眼睛的小姑娘抢先回答。 “不是，肯定是饴糖。” “肯定是零食龙元子，我闻到香味了。” 性格外向的孩子们踊跃回答。 “当当当！” 张元明不再掩藏，打开盒子显露里面海螺：“那个小女孩，上回答应你的海螺，你先选一个。” 那小姑娘难以置信，确认张元明真让她上去，才敢小心翼翼拿了一个白色的个头小的。 张元明看不过去，拾起一个大的红褐色给她。 此举终于让其余孩子再忍不住叫喊：“哥哥，我也要！” 张元明取出海螺，不管成色，一次快速分完。 “我送了一些龙元子到厨房，晚上你们有龙元子吃了。” “多谢二明哥哥。” 孩子们齐齐欢呼。 张元明抬手压下躁动，接着问：“你们谁认识字？” 此话一出，鸦雀无声。 他眉头一皱，“一个都没有？” “有，我！” 那乌黑大眼睛的小姑娘紧握手中海螺，终不忍让张元明失望。 “哦，还是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宋玉致。” 张元明一惊，轻功一闪来到小姑娘身前，确认道：“你是宋玉致？那你爹是谁？” 宋玉致感受张元明气息，有些畏惧：“我不知道。” “你娘呢？” “我娘染病死了。” 得到一个无头无尾的回答，张元明有些失望。 宋玉致似乎有所隐瞒，眼神躲闪，低头不敢看张元明。 场下有孩子眼尖发现，揭发道：“二明哥哥，宋玉致在说谎。” 张元明眼睛一眯，冷冷道：“宋玉致，我再问一次，你爹娘是谁？” 宋玉致感受张元明敌意，害怕后退一步，乌黑大眼睛失去灵动，只有恐惧。 张元明心中微微不忍，终究只是因为和大唐双龙中宋阀的女儿名字一样，或许只是巧合。 “我并无恶意，只是你的名字和我一个朋友一样，好奇而已。” 宋玉致神色稍缓，犹豫一会，把海螺还给张元明：“海螺我不要了，我不能告诉你爹娘的名字” 张元明伸手推回：“给你就给你了，我没有收回礼物的习惯。至于不想说爹娘名字，也随你吧。” 刚意识到为难一个孩子，确有失仙人身份。 宋玉致七分不舍，三分不甘接过海螺。 张元明说出目的：“你既然识字，帮我向病房的孩子们传播封神榜吧。” 取出一本封神榜前十章集合版，交给宋玉致。 小姑娘谨慎接过，问道：“怎么传播？” “笨，空闲的时候，念给他们听呗，讲故事会吗？” “不太会，但我可以试试。” 宋玉致小鹌鹑一样。 张元明怜惜大起，宽慰：“放心，只要你认真，不管效果如何，我都不会怪你。” 宋玉致感激一眼张元明，又低下头。 如此害羞内向的小姑娘，张元明也拿她没办法，送完三个玩具紫金葫芦，就出这家病房。 不料，走到外门道，房理拦住他，其一脸笑意： “贵人刚才的疑问小的知道，那宋玉致的爷爷是反贼宋金刚。她以为隐藏的很好，其实陛下早就知道她身份。” “哦，竟是宋金刚。” 张元明大感意外，宋玉致的爹不是猜测宋缺！ 而是宋金刚，这人在后世相关小说中偶有出现，他印象不深， 大概知道在大唐双龙传中为龙套角色，武功亦属一般，与宋缺天地之差。 可按宋玉致的背景来说，其实两者差别不大， 别看宋缺在小说中牛逼哄哄，天刀天下无敌，可占据的地盘，可能还没有宋金刚大。 此世的宋玉致作为宋金刚的孙女，依旧为一方大势力的遗孤。 难怪宋玉致不敢提及父母，恐怕也不愿被人联想到爷爷。 张元明直视房理：“吾乃逍遥王张元明，宋玉致这小姑娘，你好生关照，别让人欺负了。” “小的明白，王爷请放心。” 房理躬身谄媚。 张元明没有取笑他卑微，取出一锭银子丢出：“辛苦了。” “哎……哎，应该的。” 好不容易接住银子后，房理连忙保证。 张元明没再理会，径出病房，往下一个行去。 一模一样的流程，获得孩子们一片欢欣鼓舞，和对他的真心爱戴， 且又发下去四本封神榜，为今后法宝精神源能做了铺垫。 至此今日漫游长安之行，正式结束。 回到逍遥王府，门卫提醒张家的亲戚来访， 张元明细问，得知同时来了两边亲戚。 其一大伯夫妇，应该为张元杰而来。 其二，从未见过，或者说后世穿越而来的他从未见过的舅舅刘明礼来了，暂不知为何而来。 快步行至大厅，只见张父张母与一大桌亲人围坐团桌，杯酒互错，热烈畅谈着。 而张元明一进入大厅，整个喧哗声一静， 张母介绍：“二明快来，这是舅舅，你见过。” “舅舅好，” 张元明给张母面子，行礼作揖。 刘明礼哈哈一笑：“不敢不敢，二明现在可是逍遥王，我一个小捕快承受不起。” “家里可不按朝廷官职，只论辈分亲疏，舅舅半个父，二明晚辈而已。。” 张母笑着解释。 刘明礼脸上笑盈盈，暗暗观察张元明对这话反应， 张元明神色不变：“娘说的对，舅舅是长辈，我理当尊重。” 再拜，举杯：“外甥敬舅舅一杯。” 刘明礼满脸微笑，郑重接过，一饮而尽。 张道旁观大叫：“好酒量。” 旁边一桌的女眷点头赞同。 刘明礼顿时不好意思，谦虚几句， 张母阻断亲哥吹嘘，招手过来一男一女，介绍：“这位俊俏的书生是你表哥刘定山，大你七岁。 这位亭亭玉立的美人儿是你表妹刘定葳，只比你小一个月。” 张元明仔细端瞧几眼，一一见过，混个眼熟。 两表亲知道张元明此时身份，不敢托大，彬彬有礼，小心回话。 而两兄妹成熟表现，刺激张道想起儿子，不断喝闷酒， 大伯母看不去，主动求情：“二弟，本不该现在说，但我忍不住，元杰在村里杀了人，二明身为逍遥王，能不能救救他，不然晚了，我怕朝廷不分是非。” 张道一听大急：“闭嘴，不是说好待会再说吗！” “当家的……” 大伯母后面的话，被张道杀人似的目光吓止。 张父幽幽一叹，不能当做未有听到：“大哥，元杰这次冲动了。” 另一桌的女眷，有舅母，二丫，返回坐下吃席的表哥表妹， 听到各家里主心骨讨论张元杰的事迹，不敢插嘴，却纷纷竖起耳朵倾听。 大伯母解释：“本来我们买下了骆文安房子，那骆文觉偏偏来阻挠，元杰与他争执，失手伤人，当时没死，只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死了。” 张道眼珠一转，心中犹豫，终究没有反驳大伯母修饰过的话， 毕竟张元杰为他家独苗，可不能真按照故意杀人论罪。 张元明低头只顾吃菜，似乎没有听到长辈们的讨论。 可大伯母不放过他：“二明，你是逍遥王，目前张氏一族官位最高，未来必然张家族长，你说救不救元杰？” 第289章 了悟仙凡 张元明放下筷子，一脸为难：“大伯母，元杰犯下的是杀人重罪，我能怎么帮？” “你和骆文觉的家人说说，他们一定会给你面子撤案的。 算伯母求你了。” 大伯母豁出脸子哀求。 张道嘴上说不要，表现很诚实，也一脸期待看来。 张元明皱眉，早预判亲戚会给他惹麻烦，没有想到这么快。 张父帮腔：“二明，元杰毕竟你大伯的独子，你看……” 其旁张母虽不说话，脸上也大有帮忙之意。 见长辈皆如此，张元明暗叹亲亲相护的观念在古代根深蒂固： “大伯母，你把元杰杀人经过详细道来。” 闻言，大伯母有些犹豫，可也知道瞒不下，坦白道： “咱村不是拆迁嘛，元杰想买些房子，以后卖给朝廷赚点差价。 本来骆夫人也已经同意了，没有想到骆文觉跳出来反对。 元杰就和他争执起来，慢慢变成打架，最后失手杀了人。” 听到这，一旁舅母几人脸上转为震惊，没想到张元杰一个读书人买房不成即杀人，太也凶残！ 张元明嘴角一抽，张元杰的暴戾火气不会因为他吧？ 不过这时候也不是追究原因的时候，继续问道：“整个过程谁看见了？” “骆文安妻子，房屋买卖中人里正刘启。” 刘启接替张道成为王家村新里正，才有做中人的资格。 张元明摇头：“竟然人证物证都有，抵赖也变得不可能。” 对此，张道心中很无奈，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 同样杀人，上回二明杀曾阿牛，干净利落，杀完人就逃，之后不承认，抵赖到底。 那像自己儿子杀了人，大喇喇杵在原地等报官来抓。 真读书读傻了！ 此时还拿张元杰和张元明比，显然没有真正意识到张元明的实力，缺少自知之明。 “二明，大伯求你最后帮元杰一次，我肯定让他改过自新。若今后他再犯错，我与你大伯母也无脸再来求你。” 大伯母附和：“二明，大伯母求你了。” 想到儿子，不觉流下泪来。 见到有人哭泣，旁观者不渐渐收起看热闹之心， 张父张母，也认真望向张元明，似乎不答应，他们自己会动用一些手段。 “哎，也罢，这是最后一次，希望大伯，大伯母说到做到。” “多谢二明！”*2 张道夫妇齐齐拜谢。 张元明不敢接受长辈之礼，微微侧开：“你们回去吧，元杰会平安回来的。” 张道一愣，现在这么晚了，长安人生地不熟，让他们去哪住啊？ 张父不悦：“今晚就让你大伯他们住府里吧。” 张元明摇头：“儿子为偿还以前恩情，才答应救人，今后需和大伯家保持疏离，元杰他就不会仗势欺人了。” “希望大伯明白我的心意。” “明白，我走，我去找客栈。” 张道拉扯大伯母，准备离开逍遥王府。 张母拦住：“你们别着急走。二明你发什么疯，现在让大伯俩走？” 张元明直视张母眼眸：“对，今天开始我们两家就不能常来往了，要做到断……舍……离!” “你放肆！” 张母气得浑身发抖， 张父也与妻子站到一起，怒视张元明。 张元明眼睛一眯：“如果大伯不走，那我就不救元杰。” 张母说气话：“你不救，我亲自去救。” 张元明深呼吸一口：“娘真要这么做？” “是的，没有张家的大家族，就没有我们的小家庭，人不能忘本。” “可元杰在杀人，我们能一直帮他吗？ 万一他肆无忌惮，今后杀普通人不满意，去杀权贵，杀门阀，甚至杀皇帝呢！？” “不可能，元杰不会这么做！” 张母嘴硬。 张父解释：“我也不会让他这么做。” 张道见二弟家为自己的事情吵起来，有些内疚，想要阻止，被大伯母悄悄拦住。 张元明神情莫名看向张道：“大伯，你要我去救元杰，还是我娘去救元杰？” 这个问题没有那么简单，因为张道在张元明眼里看到一种难以表达，却极为珍贵的东西， 一旦他选择不对，似乎就再也不能得到一般。 大伯母见不得张道这怂样，抢答：“让你娘救人也一样。” 张母点头：“你大伯母让我去救人，二明就不要固执了。” 张元明再次深呼吸一口，无比严肃说道： “好，娘既然要自己救人，儿子不能阻止，只是我就不同去了。” 此刻，他心中彻底放弃带张氏全族一起超凡成仙的想法， 他的金手指虽然厉害，但照顾这么多人，实在力有不逮。 张母不知张元明想法，以为成功管教儿子，笑容：“这才对嘛，咱张家人就要和和睦睦的，才能更好在世上立足。” 张元明敷衍附和，不再参与之后救人讨论。 最后，大伯张道，大伯母还是住在了逍遥王府。 而张元明和张父张母之间似乎产生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隔阂， 张父身为男性能够感受到，可张母浑然不知，还沉浸在掌握张家外交的喜悦中。 只怪张母自小受家族传承思想教导，即使实力超凡，也不能扭转这种根深蒂固的观念。 饭后，舅舅刘明礼拉着张父张母单独交谈，有意亲上加亲，把女儿许配给张元明， 张父张母大感意外，委婉拒绝：“二明已有二丫和裴家丫头，再娶委屈了定葳。” “无妨，二明身为王爷，三妻四妾很正常。” 张母摇头：“哥有不知，二明已经放弃高阳公主，现在看他连王淑贤也可能不纳， 定葳丫头虽然贤淑，但或许已经不能被二明接纳了。” 舅舅大惊：“二明为何如此？” 张父张母眉头一皱，似乎张元明送他们龙元后，变化慢慢加速，与以前乖巧木讷的儿子，越来越不同。 “我们也很迷惘。” 张元明独自回房，盘坐床上，脑海盘旋回忆张家的一切， 父母，姐妹，大伯，族人，土地，房屋，自己的王爵，超凡的实力，玄天宗，封神榜， 最后未来的成仙可能， 幽幽一叹：“难怪后世的小说中仙人都没有亲戚，原来不是他们不想要，而是人心复杂，拉扯一个，这一个又希望再拉扯一个。” 如此，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成仙必须斩断尘缘，原来是这个意思。 张元明终于明了， 张父张母，大姐，小妹，就这个四个人，如果四人能够了断尘缘，那么就和他一起成仙成道， 如果不能，那就随他们吧，不能一直帮助他们完成心愿，使得关联人全部成仙的。 不然王泰成，李治未来也成仙，那李世民，李渊，王淑贞，王道杰该怎么办？ 张元明长舒一口气，丢掉烦躁， 放下，一切尘缘皆放下。 心情逐渐平复，缓缓合上眼，运功调息，不一会进入定境中。 第290章 再补一徒 第二天，张母留在家中待客，张父亲自去王家村， 用金钱和张元明的王爷身份双重压力，迫使骆家撤诉。 张父与骆文觉遗孀一起离去，最后入目的是两双带着仇恨的眼眸， 一双是骆文安的儿子，另一双则是骆文觉的女儿。 摇头驱散杂念，直奔长安县。 “娘，爹，二叔的仇这样算了？”小男孩双眼冒火。 “还能怎么办，前例王泰安家几近灭门，娘要是不答应和解，咱们骆家……估计你们也没好。” 骆文安遗孀一脸绝望，脑海想起骆文安死不瞑目的死状， 她知道，她的丈夫绝对不是自杀！ 因为前一晚，骆文安才拿回一锭金子，畅想着未来得到血菩提，成就神仙。 第二天却突然自尽而死，透着蹊跷，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大隐秘。 结合更久之前，骆家几个族老的离奇死亡，杀人凶手几可呼之欲出。 张德，张元明！ 不过，在张家得势的时候，这些内情她不敢声张，会一直留在心底， “谅解后，咱家拿到房屋田地拆迁款，你二叔的死亡赔偿款，足够回义乌老家。” “义乌离王家村远吗？” 男孩还不能控制情绪，没说话，这话其旁小女孩问的。 “很远很远，但听老人说那里有山有水，风景很美。你爹和大伯也好几次提过回老家。” 张德快马加鞭，载着骆文觉遗孀来到长安县， 长安县令考虑张元明逍遥王身份，听完骆文觉妻子的撤案申请，直接就放人。 张父得以带着张元杰回府， 王府客厅，张道，大伯母上前拉住张德，泣声道：“二弟，有劳了。” “没多大事，骆家挺好说话的。” 他却不知人家不是好说话，而是畏惧张家的超凡侧实力。 “哼！” 感谢完张父张母，张道面对张元明冷哼一声，吓得他身子一缩。 张元杰自知闯祸，整个人蔫下去，不敢面对父母。 不料张道见此更怒火狂升，三步上前，抬手一巴掌：“哑巴了，还不谢过二叔，二婶。” 张元杰捂着脑袋：“谢二叔，二婶救命之恩。” 张道要当面教训儿子，大伯母虽然不舍，但没有阻拦。 张父张母一致劝解，张道才没有动用家法。 “二明呢，我想当面谢谢他，这次二叔救我主要靠他王爷身份。” 张元杰面上感激涕零，看不出藏着其他想法。 张母解释：“他出去了，或许晚上才回来。” 张父张母领着张元杰先去洗漱，之后一同游览一圈逍遥王府。 整个过程张元杰一言不发，乖巧听话模样，似乎痛改前非。 可其心中已经羡慕得几乎质壁分离，暗暗发誓今后也要这样府邸。 永崇戏院，二楼雅间。 张元明一脸淡然看向卢生：“太上皇没交代你什么？” 卢生心头一惊，毫不犹豫坦白：“李渊想让我抄录您的仙法给他。” “哦，他这么信任你，你直接出卖他？” 张元明似笑非笑，不知心中真实想法。 “李渊信任我，也害过我，弟子不欠他什么。” 卢生神色不变。 张元明好奇询问缘由，得卢生亲口承认李家父子抽血丑闻。 “哈哈哈，你怪为师收回你的回春术吗？” “不怪，师父给我的我才能收，不给了收回也应当。” 卢生竟非常成熟， “嗯，孺子可教，今后跟着为师，自有你一番前程。” 张元明喜欢卢生的直接和坦白。 卢生顿时感激不已。 张元明不理这个八徒弟，看向场中， 封神榜虽然首次上演，但永崇戏院的老说书人水平极高，竟拿捏恰到好处。 尤其讲到姜子牙在朝歌经历，这属于凡间的部分，那真活灵活现，如同亲临一般。 “姜子牙手作一个圆光术，看到画面中，那刚走不久的刘乾已经收到一坛酒，十文钱，当即微微一笑。 又等不久，刘乾带回柴钱，感激姜子牙一番，付了卦金。” “好好好，姜子牙圆光术好厉害，” “圆光术只能看画面，威力一般般，那玄天宗宗主的紫金葫芦才厉害，可杀几十万人。” “听封神榜呢，你说什么现实！” 议论纷纷，却也显示听众们很喜欢封神榜， 张元明一瞧，已经有几团圆光术精神源能在人群头顶产生， 不过他早决定在这个概念风靡长安之时去吸收，现在无谓浪费时间。 听一段书，二丫，裴青璇，加一脸拘谨的许明月，三女联袂到来。 张元明让她们端坐：“明月，路上青璇与你说过了吧，吾乃玄天宗宗主，想收一个女弟子……” 话未说完，刚坐下的许明月离开椅子，大礼参拜：“弟子许明月拜见师尊。” 张元明一笑，手掌一翻，一股柔力扶起许明月：“你与青璇熟稔，虽然已为我第二弟子，但平时相见，不用多礼。” 裴青璇笑容难掩，自家男人这招收徒直接断了许明月的妄念：“是啊明月，以后咱们还姐妹相称。” “不敢，您现在是我师娘。” 许明月面上恭敬，心中不以为然：裴青璇，不要以为我成为张元明弟子，你可以高枕无忧， 殊不知男人这种生物，对于某些禁忌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的， 史书上那些爷孙恋，***，**，时有发生， 我还担心师父和徒弟的身份刺激不够，张元明没有感觉呢！ 想着未来和张元明躺在一张床上，裴青璇发现气急败坏的模样，嘴角不由上翘。 第291章 拒与收 见许明月乖乖接受徒弟身份，裴青璇心怀大畅，上前好生亲近一番。 而张元明用一招收徒，既断去许明月的妄想，又填补一个徒弟空缺， 心中自得意，介绍卢生给三女认识：“这是我八弟子卢生，大家应该听说过。” 卢生不敢怠慢，恭敬称“王师娘，裴师娘”，尽显亲切。 二丫，裴青璇虽然心中乐开花，嘴上却斥责：“你只管喊你师父，可别乱称呼我们。” 卢生无辜看向张元明，只得到一个爱莫能助眼神，委委屈屈道歉：“弟子错了，两位前辈勿怪。” 两女倒没有责怪之意，又鼓励起卢生修炼来。 卢生感受女子多变，只觉未来无助。 许明月逮到机会，拉扯一下衣袖，小声问：“卢生师弟，您母亲好些了吗？” 卢生不情不愿：“多谢师姐关心，我用回春术治好娘了。” “回春术怎么使，教教我。” “这个……” 卢生瞥一眼张元明，他也不知道如何施展回春术。 “小气，你不说，我以后自己问师父。” 许明月猜测张元明让卢生守口如瓶。 张元明听到两人说话，笑道：“明月刚拜师，就别惦记回春术了， 这门仙法需要的法力多，你暂时不能学的， 不如安心听书，熟悉封神榜中上古秘辛，以便更好掌握基础十二式。” 此话一出，许明月正襟端坐，再不敢与卢生交流。 卢生摆脱纠缠，开始认真听书。 张元明教育过徒弟，转向裴青璇：“青璇不妨也关注封神榜一二，平时向友人推荐一下。” “我省得，你放心。” 裴青璇对自家男人的事业，一向全力支持。 二丫自惭没有长安人脉，建议：“要不再举行一次万人听书大会？” “完全可以，说到听书活动，我们先去见识一下醉仙楼的一站到底，我新认识一个朋友答题挺厉害的。” 张元明记起与周泰的约定。 “哦，什么新朋友？” 裴青璇好奇。 “一个以答题为生的人，待会我介绍你们认识。” “这么有趣的人，我们是要见见的。” 两女真有些好奇，谁能获得张元明的认可。 说书推进，封神榜前十章说完，郭云刚入内送上甜点，躬身问道： “王爷，帮主在外求见，您看？” 张元明记起另一个身份黑虎帮供奉，点头：“让他进来吧。” 郭云刚点头哈腰转身，不一会带回陈文东，徐行之，陈施行三人。 三人已知张元明身份再变，齐齐恭敬行礼。 张元明此时心态，已经逐渐超然，淡淡道： “你们有事情快说，无事自去。” 陈文东一下心凉半截，恭敬一揖：“张供奉，陈某以前怠慢，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今后您有任何要求，黑虎帮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元明眼珠一转，想起二丫提议的万人说书大会：“帮主言重了，张某即为黑虎帮供奉哪里会责怪与你。 不过，最近确实有个麻烦事，希望帮中兄弟帮忙。” “您说。” “是这样，以前朱雀大街举办过一个万人听书大会，这醉仙楼想要举办第二个，你让黑虎帮帮众帮忙在长安宣传一下。” “这事容易，我能发动所有帮众去宣传，保管三天之内长安人尽皆知。” 陈文东大包大揽，一力承担。 “那有劳帮主了。” “分内之事，不当供奉感谢。” 陈文东心中担忧尽去，反以为抱上大腿，神情激扬起来。 “我还有一事……” 话没说完，郭小川突然进来禀报：“侯将军来了。” 张元明嘴角一翘：“让他进来吧。” 郭小川先眼神询问郭云刚，得到许可才出门去。 不久，侯君集一人独自进来。 “仙师，君集总算等到您，请收我为徒。” 一撩下摆，行一个大礼。 郭云刚见状一呆，没有想到侯君集比他更不要脸， 这下因为无谓的自傲，晚他一步，不知能否顺利拜师。 不再迟疑，走到侯君集身边，跪下：“弟子陈文东也诚心拜师，请仙师怜悯收留。” 心中大为懊悔行动慢了。 其后徐行之，陈施行见此，果断跟随：“弟子等也诚心拜师，请仙师一并收留。” 侯君集侧头一看，首次发现陈文东三人脑后长着无数根反骨， 心中一怒，却不敢当着张元明面发作。 张元明好笑，这些人得知他玄天宗宗主身份，丑态百出。 “侯君集，你的基础十二招修炼的怎么样了，打一套我看看再说。” 侯君集暗喜起身，抱拳：“仙师瞧好，弟子打一遍。” 当即立正收拳，马步抬掌，有板有眼打起简化版排云掌。 半刻钟不到，一套打完， 侯君集对每招衔接处，处理得圆润流畅，似花费不少时间练习琢磨。 “打得不错，你有用心。” 得到夸奖，侯君集笑意难掩：“那师父就收下弟子吧” “先别急。” 张元明抬手阻止侯君集拜师，手指陈文东三人：“你们拜师有什么诚心？” 陈文东挺身：“弟子若得您接纳，必全心全意效忠玄天宗，为师父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另外两人也一样说辞。 “其情可悯，其心可诛，你三人背主忘恩，没有和君集一起拜师，行为不足赏，不允拜师。 回去好好改过自新，再得君集原谅，可向他请教基础十二招。” 这拒绝一出，陈文东三人脸色煞白：“仙师……” 张元明目光一凝：“无需多言，自去吧！” 手一挥一股劲风生出，吹向三人。 陈文东只觉一股凉意自脚底生出，身子抖若筛糠，不知是绝望于失去仙缘，还是畏惧在张元明心中的叛徒印象。 走到门口，最后哀求回头，只见一双依旧冰冷的眼眸，才不甘地离去。。 等三人离得远，张元明才对侯君集道：“你若愿意，即刻成为我第三弟子。” 侯君集压下心头狂喜，郑重跪地：“弟子侯君集拜见师尊。” 张元明淡淡抬手：“起来吧，我给你介绍一下师兄师姐。” 第292章 推进发酵 郭云刚等到现在，自以为时机已到：“仙师，您也收下我吧！” 张元明摇头：“你也回去反省反省。” 侯君集心中冷笑，面上故作大度：“云刚勿急，好好管理永崇戏院，我自向师傅替你求情。” 不理侯君集阴阳怪气，张元明的直接拒绝，郭云刚心中拔凉，垂头丧气退出。 再无外人，张元明呵呵一笑：“君集此刻心中是否在暗自得意？” “弟子能拜您为师，只有惊喜侥幸，没有其他杂念。” 侯君集心中一凛，暗惊张元明洞察力。 张元明声音悠扬：“你总自作聪明，以为谁都在你掌控之内，今天陈文东，徐行之，陈施行，郭云刚，可有一人念你曾经好处？” 侯君集顿时冷汗涔涔：“弟子知错。” “你不知道！现在估计依然沾沾自喜以黑虎帮，永崇戏院拜我为师吧。” 侯君集想狡辩，被张元明坚定眼神吓住，默然承认下来。 “留退路也没错，可这些小动作都透出一股小家子气，难成大事， 早被人发现了。 今后收起你的妄想，好好跟着李治。” 张元明随意提点，石破天惊。 侯君集一惊：“晋王李治，师尊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那样，心中记下，未来有数就行。” 张元明自然倾向未来妹夫坐上原本属于他的皇位。 侯君集大为震撼，只觉张元明野心之大，似有“教大于国”之意。 “弟子谨记。” 听到下一任皇帝属于李治，卢生，二丫，裴青璇心思各不同。 卢生心噗通狂跳，脸上难以置信， 二丫则无所谓，裴青璇只要不是李泰做皇帝就好，换其他人皆不在意。 又听一段葫芦大侠，张元明带着众人离开， 行至醉仙楼，发现大批参赛选手等候门外， 挤进楼见到岑文思：“活动准备的怎么样？” “一切就绪，随时可以开始。” 见他很自信，张元明不再多问，提醒到：“今天会来个周泰，实力挺厉害，把题目出难一点，多涉及封神榜。” 岑文思答应。 张元明一行越过他，走向后院，找到说书人休息房，强调圆光术的重要性。 安仁福今日扮演姜子牙，瞬间领会：“我上台演示会注意生动形象，肯定把圆光术展示利落。” 张元明满意回去雅间，静坐等候一站到底开始。 等一刻钟，主持人安仁福上台，宣布活动正式开启。 所有十个选手齐齐上台答题，，随着一个个答错下台，终于只剩下周泰。 安仁福抬眼二楼，只觉东家看重的人果然不简单。 一问确认周泰坚持拿下大奖， 提问：“姜子牙为什么知道刘乾真的得到十文钱和酒肉？” “他会圆光术，能亲眼看到。”周泰不假思索回答。 台下观众顿时欢呼，震撼于周泰竟然能记住这样的小细节。 “回答正确，第二题：姜子牙圆光术的缺陷是什么，全部答出才算答对。” 安仁福拿出一面玻璃镜子，展示一圈，才继续追问。 周泰仔细回忆起来：“一，圆光术探查需要使用者的修为达到一定程度，按照姜子牙当时修为只能探查一万里。 二，修为上只能以上查下，不能相反。 三，有次数限制，一人一天最多使用三次。” 到这里，周泰犹豫起来，记不清是否还有第四。 安仁福催促：“还有呢，没有的话，就算你答完了。” “四，维持圆光术需要法力，时间越久消耗的法力越多，愈快。” 周泰完全按照正常的逻辑推导出这个缺点，不知是否正确。 安仁福大为惊喜，这个要点丁思诚在书中可没有指出， 回头看一眼丁思诚，见他满脸欣喜，频频点头， 心中已然明白：“回答正确，这位答题者厉害啊，可接下来的第三题会越来越难，你准备好了吗？” 裴青璇探头，对安仁福的主持能力，深表佩服：“安老哥说书主持都游刃有余。元明捡到宝了。” “运气，当时随便拉一个说书人。” 张元明说的实话。 楼下周泰郑重点头：“您继续。” “姜子牙可以用圆光术探查纣王吗，需要解释为什么能或不能？” 台下观众不依了：“太难了吧，好像说书时只提过一句，周泰怎么记得住。” “你别替人家担心，听书当然会有遗漏。可封神榜小说前十章都出了，周泰肯定看过的。” 焦点中的周泰开始努力回忆，渐渐闭上眼睛，查询脑海所有细节， 姜子牙到底用没用圆光术探查帝辛？ 好像真没有使用过，为什么呢？ “不能，书中有提到，帝辛为人皇，有天道、人道气运两两守护，圣人之下的仙人怕沾染因果，不敢直接探查， 而低阶修仙者没有能力夺取天机，也不能探查，姜子牙修为不深，属于不能探查的范围。” 安仁福大声宣布：“回答正确，最后一题：纣王可以学圆光术吗？要解释理由。” 观众们讨论起来，各有不同意见。 其中有一个人眉头皱起，思考醉仙楼关注圆光术作甚。 周泰发现这题可能没有固定答案，因为书中完全没有提到过这一点， 笑道：“纣王可以学圆光术，这门法术从没有限制过人学习，而且因为纣王的位阶，其一旦学会，那就上可查飘渺天庭，下可察幽冥地府，三界六道，无处无物不至。 除六位混元圣人外，亦无人不可探查。” 答案一出，众人皆惊， 张元明听罢，鼓掌：“好好好，这才是圆光术该有的样子，周兄回答完全正确。” 安仁福一听，立刻宣布：“周泰回答正确，获得两百两银子通关奖励。” 高小小上台颁奖，一张长安钱庄价值两百两的银票，交给周泰。 这个钱庄自然也是张元明提议开设，户部主持日常管理，目前只在长安运行。 连番提问圆光术，场下没有产生过今日份的精神源能的观众，齐齐全部生出圆光术精神源能， 张元明一数，竟有数百之多，这下不能忍，下楼吸收。 不顾及身法被人看破，最快速度穿插人群，急速吸收，不久收割完毕。 回到二楼，张元明重新坐回位置。 二丫，裴青璇知道他这样做肯定有目的，却没有多问。 而卢生，许明月尚首次发现这个异常，却也学着师娘们，没有多嘴。 安仁福来到周泰身边，展示圆光术镜子：“这个镜子也奖励给你，希望你传播封神榜，今后继续参加一站到底。” “好的，我会的。” 周泰接过镜子，对着台下展示一圈，引起一阵欢呼。 有的观众想要一面镜子，周泰自不能交出自己的。 “我花钱买行不？” 周泰帮忙问道：“醉仙楼还有镜子吗，主持人你看，很多观众们想买。” 安仁福暗赞周泰识趣，走到最前位置：“圆光镜已经加急赶制中，还需三天，大家就可以在所有杂货铺买到。 而醉仙楼也会有储备兜售一些，只量不多。” 众人再次欢呼。 控场完毕，下一轮选手上台，开始答题。 可张元明看到这里，精神源能全部收取，没有继续留下的意义。 带着一行人离去，游览一会长安繁华， 至酉时，卢生，许明月各回各家， 张元明亲送裴青璇至崇仁坊，黏糊惜别后，才带着二丫回家。 许明月回到家，报告父亲许敬宗拜师成果，后者大喜，夸赞女儿一番。 “爹升任中书舍人，得到更多情报，张元明目前已经成为大唐禁忌，无人敢得罪，你拜其为师绝不丢人。” 许明月委屈一下消散：“多谢爹开导，女儿心中没有那么多委屈。” 见到女儿成长，许敬宗大为满意：“如此，才是我许敬宗的女儿，不要介意低了裴青璇一辈，只要你自己学到修仙本领，都是值得的。” “女儿明白，爹不用反复强调。” 其实许敬宗越提醒张元明的不凡，许明月越后悔当初被裴青璇抢先。 许敬宗终于发现此节，闭口不言。 许明月心堵回到自己闺房，自书桌取出一张人物肖像，贴到俏脸上摩挲： “元明，你好狠心，今天一点好脸色也没有给人家。” “嗯呐！” 嘟嘴对着画中英俊少年的嘴，亲了一口。 第293章 二丫再荐王淑贞 张元明回到府中，发现大伯张道一家已经回王家村， 听说是朝廷知晓百姓在互相竞购村屋，主动加快了拆迁进度， 因为给的钱很合理，大多数人家愿意配合，于是一家家迅速完成房屋过户，房归朝廷，各家获一大笔钱。 只要下半辈子不赌博，不乱花，或者钱不被偷，已经可以衣食无忧。 所以张道一家急着回去领钱，以期早点在长安县买新房子。 舅舅一家却不着急回去，打算在王府多住几天， 原因其一多年未来往，确有生疏，需要重新培养感情， 其二，万年县令得知刘明礼是逍遥王亲戚，人性化地不限其公假天数，随时回随时上工， 即使一年半载不回，也绝不辞退。 对此，张元明呵呵一笑，后世的私营企业要有这个觉悟，何愁打工人不尽心尽力。 “二丫，以后玄天宗重开， 遇上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帮我管着弟子们。” “我怕做不好。” 看到张元明越发严肃神情，二丫不再自卑：“我尽力。” 张元明这才神色舒缓：“你为我未婚妻子，身份比弟子们高，又有血菩提增强修为，正当以排云掌镇压宗门，弟子们若敢不服，直接打杀了就是。” 二丫终于知道张元明底线，心中大致有谱，不再畏惧揽事。 这时张元明耳朵忽地一动，门外一阵脚步声传来， 二丫不久也感知到，两人齐齐看向房门处。 刘定葳小心翼翼端着亲自做的羹汤进来，轻放在书桌上：“二明哥，尝尝我的手艺。” 二丫好心上去帮忙，被刘定葳不动声色阻止。 张元明一个眼色让二丫别掺和，问道：“表妹这做的什么汤？” “银耳莲子汤，我在书房无聊，看你的千金方学的。” 刘定葳低头不好意思模样，却心机地透露自己的学识、付出。 二丫换位思考，一个姑娘这么为自己付出真心，肯定大为感动， 开始担心张元明对刘定葳产生好感。 果然，张元明哈哈一笑：“辛苦表妹素手调羹汤，二明受之有愧。” 刘定葳小声回道：“不辛苦，二明哥为国尽忠才真的辛苦。” “为国尽忠，确实，我献给皇帝许多好东西，他们却推进得有些慢了。” 张元明想起了那几个科技发明。 刘定葳好奇：“哥献上去什么好宝贝？” 张元明简单介绍玻璃，水泥，其中关于玻璃：“现在工部赶制玻璃，我要求加急制作圆光镜，待出成品先给你一面。” 刘定葳大喜感谢。 二丫撇嘴，可以挂油瓶。 张元明见此，补充：“二丫别急，也有你一面镜子。” “谁急了，我才不要镜子呢。” 二丫不自觉回到两人独处时说话氛围， 刘定葳感受到这丝特殊，浑身一僵，终于不得不面对二丫为张元明未婚妻子的现实， “二丫妹妹皮肤这么好，合该有一面最好的镜子。” 话不对心，眼中没有真情。 二丫一下看出，敷衍回应：“表小姐才天生丽质，镜子给你对镜梳妆，可算物尽其用。” 刘定葳惊讶了，二丫一个丫环出身，说话竟然一丝不漏， 张元明不想二丫受委屈，委婉谢客：“银耳莲子汤待会再喝，我现在还有一些文章要做，赶时间……” 话说到这里，刘定葳已经明白张元明意思，主动提出告退。 待其离去，张元明让二丫喝表妹心机汤。 二丫不推辞：“人家一片心意送给你的。” “你我一体，你帮我辨别一下所谓心意几分真，几分假。” 二丫此时已经明白张元明完全对表妹刘定葳无感，心中大定：“人心隔肚皮，喝汤可分辨不出。” “那就倒了吧，省得让人看得心烦。” 张元明笑意盈盈，伸手向汤碗。 二丫护住：“别浪费，我喝。” 双手端起，咕噜咕噜，一饮而尽。 随着修为日深，她的饭量大增，一碗银耳莲子汤不够半饱。 等她喝完，张元明笑容收敛：“你准备怎么处理王淑贞？” 二丫放好汤碗，有些不好意思：“你都知道了？” “我当然知道我的傻二丫依旧想给我纳妾。可王淑贞前胸贴后背的，一点比不上王淑贤。” 张元明想起内线奏报的二丫和王淑贞的骚操作，维持不住脸上严肃。 二丫不服气：“王淑贤胸大无脑，对你三心两意，哪有淑贞对你忠心，而且我听说，女孩子都有二次发育机会，别小看人家。” 仔细回忆张元明说过的一句话魔改过来，“莫欺少女平，三十年打谷场，三十年馒头山。” 一脸认真模样，让张元明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莫欺少女平，莫欺少妇平，莫欺嬷嬷平。” 久久，见二丫一直面不改色，显然当真， 才平复下来：“我和她都没说几次话，没有感情，你不要乱点鸳鸯。” “感情可以培养，而且我帮你和她先培养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嫁给你就行了。” 二丫的提议诱人，张元明一想那个画面，心头一热。 不过随着王淑贞铁板身材再次出现脑海，如浇一头冷水：“我实在对她没有感觉，还是算了吧。” 二丫上来拉他手臂：“给她一个机会，她人很好的。” 张元明看到二丫眼中的真心期待，不知王淑贞给她喝了什么迷魂汤。 “这个事情不好尝试，万一我不接受，她名节毁了。” “她说非你不嫁，你若不接受，就去当尼姑，常伴青灯古佛。” 张元明狐疑：“哪来的这般深情，我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二丫撇嘴：“二明哥是不知自己现在的样貌，任何女孩见了， 都会喜欢你的。” 张元明一惊，捂脸：“不会吧，不过我的确好久没有照镜子了。” 擒龙功施展，不远处妆台上铜镜自动飞来，一瞧镜中男子相貌， 剑眉星目，唇红齿白，好一个英俊少年郎！ “这是我，怎么变化这么大！” 张元明看自己的脸，既有后世小鲜肉的帅气，又有他们不曾有过的英气， 对异性的杀伤力简直不要太大。 第294章 金刚不坏起源 二丫肯定道：“这就是现在的你，明白了吧，我和青璇两个女孩肯定满足不了你，不如让淑贞试试呗。 而且你名下有醉仙楼，玄天宗，逍遥王府，两个女主人也不够啊。” 张元明立刻想到用张母反驳，可考虑二丫难得求他一次，且索性一个女人，不如答应： “好吧，王淑贞若能坚守这几年，许她一个机会也无妨。” 二丫大喜：“多谢二明哥。” 见她没心没肺送男人，张元明心中五味杂陈，一把抱住二丫： “傻丫头，跟你说过一次，你现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过几年可能会后悔的。” 二丫眯眼躲在张元明怀中，只觉幸福无比： “不会后悔的，我目前修炼十二金人神功第二层，万一有个意外，知道还有淑贞小姐，青璇姐姐陪你，即使死了也会安心。” 小丫头竟然还有这层想法，已达到为爱忘我之境。 张元明抱得紧了紧：“这门蹩脚神功咱别练了，换一个更好的。” “十二金人神功挺好的，我修炼下来没有任何不适。” 二丫有什么说什么，虽然害怕最后一招“破碎虚空”，但前面的功法确实没有问题。 张元明摆正二丫：“听我的别练了，换一个功法。” 二丫感受男人爱意，小声争取：“那我修炼到第二层中间，再停下？” “这……好吧，记住千万别冒进，不然你若出事，我恨你一辈子。” 说着，张元明狠狠吻了上去。 二丫害羞回应，逐渐沉迷。 久久唇分，两人各自对视，呼吸急促。 张元明目光躲闪：“我要写玄天宗宗门纪律，你去休息吧。” 二丫眼神也躲闪：“我去休息，你好好写。” 说着，脸红红快步离去。 望着二丫逃跑，张元明深呼吸一口，压下心里躁动，回到书桌， 其上一张宣纸展开，左书“玄天宗门规纪律”， 已经写好第一条：一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 二戒……下面没写，需要补充， 第一戒张元明回忆的笑傲江湖中华山派的门规，可惜时间久远， 他记不得太清楚完全，靠自己琢磨，不久写下： 二戒同门相残，出卖宗门。 三戒欺负弱小，无故杀戮。 …… 十戒奸淫掳掠，调戏妇女。 写下十条门规，张元明觉得差不多，不再补充。 其实他本身很讨厌这些戒律清规，只不过身份改变后，自然而然会生出一种“我传下的超凡之道，后来者不能以此反他”的念头， 所以克服惫懒，苦苦思索定下十条门规。 自己事情做好，忽然开心小和尚跳入脑海，张元明眼珠一转，准备去看看他。 当即施展轻功，无影无踪出得王府，寻到开心所住客栈。 飞身潜入，展开听力静听，发现昙宗一行。 只听澄寞急促道：“师父，我们回少林吧，待在长安花销太大了。” 展示藏钱口袋，明显已经见底。 昙宗犹豫：“可玄天宗仙师就在眼前，少林没有等到任何灵机降下，岂不可惜？，” 开心暗道：其实我已经得到，只是世尊让我暂时不能外传， 开口也劝：“师兄说的对，没钱确实寸步难行，我们尽快回少林吧。” 昙宗渐渐倾向回去，一叹：“也罢，我们再等三天。等那醉仙楼万人听书大会，说讲封神榜后，为师还没有得到灵机明心见性，见性通明，就立刻回去。” 张元明微微摇头，这昙宗对仙法执念颇深，不如开心洒脱。 却不知昙宗年岁渐长，生机消退，自觉命不久矣，生物本能渴望发作，又如何压抑掩藏。 故意咳嗽一声，引起屋内注意， 昙宗听闻一惊：“谁！” 做好防御姿势。 开心最快反应，纵身一跃跑到窗边，探头四顾未见外面任何人影。 澄寞后知后觉，屋内探查一遍，再到窗外也一无所获。 “师父，没发现人。” 昙宗走到窗户朝外巡视，也没有看到什么。 “刚才可能听错了。” 张元明已经飞到客栈顶，感受下方三人的紧张。 通过开心敏捷的身法，可以大致判断出他已经修炼到了第二个人偶阶段，即锻体第二步。 肉体凡胎不假外物，连破两个人偶，资质之高，远胜二丫、裴青璇，开心今后有很大可能修炼大成十二金人神功， 念及此，张元明脑海幻想出一个金色的小开心，浑身铜皮铁骨，金色双臂一交叉，大喝一声向他冲来。 不难理解，这门十二金人神功的展示效果会和金刚不坏神功大成的效果一样， 因为当初丁思诚续写风云第四部，写到十二金人神功，张元明给建议就是按照金刚不坏神功的效果来的。 嘴角一翘，他很期待开心未来达到的成就。 而且没有第二层功法， 少林寺或许可以结合自身特点改进功法， 最后真的成为金刚不坏神功也不一定。 这个念头一起，便再压制不住，张元明觉得要适当提醒。 构思一会，传音入密到开心耳朵：“十二金人，技压佛门，达摩一生，不弱于人。 专注一境，楞伽印心。金刚不坏，大道永存。” 开心听闻浑身一顿，双目大张， 昙宗惊觉：“开心，你有什么发现？” 开心记住张元明传法，摇头：“没什么，弟子刚才忽然感到一激灵，手麻麻的。” “原来如此，每逢冬天晚上，时常有这样的怪事，你别害怕。” 他以为静电，可开心知道绝对不是，只不好向师傅说明。 走到窗户边，喃喃：“十二金人，技压佛门。达摩一生，不弱于人。 达摩祖师竟然创金刚不坏法，意图反制天师道孙恩十二金人……” 昙宗听个模糊：“什么金刚不坏神功，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 开心一惊，解释：“弟子反复思索白天师父说的风云，那天师道孙恩既然天下第一，当时达摩祖师可能不敌，但其修为具体如何？” 昙宗好奇：“好想法，如果风云为真，那咱们少林没道理没有任何底牌。” 顿了一顿，“所以你刚才嘀咕，达摩祖师创出了金刚不坏神功？” 开心一呆，顺水推舟：“是啊，十二金人神功的大成状态，不是和寺内金刚罗汉一个样吗？” 昙宗，澄寞齐齐一震，确实，如果不是开心提醒，他们绝对不会在意这茬。 “回去后一定得要仔细翻找一下祖师遗物了。” 张元明听完昙宗师徒三人脑补，微微一笑， 脚下轻轻一蹬，立时飞身而起，径往逍遥王府。 不久回到卧室床上，在打坐中过去一夜。 第295章 王淑贤的最后要求 一大早，工部段纶求见，张父张母不敢怠慢，引至张元明处。 “竟有人不配合朝廷拆迁，做了钉子户？” “王家王淑贤。” 段纶虽然不明白钉子户的意思，但猜也能猜到表述的王淑贤。 只简单一个名字，张元明恍然大悟。 除了她，仗着他的宠爱，也没有其他人敢阻挡朝廷征用房屋。 段纶看到张元明脸上隐约责怪，委屈解释： “下面干事的吏员不敢为难王淑贤小姐，上报臣等，臣禀明陛下，陛下让臣来问国师的意思。” 张元明呵呵一笑：“这事交给本座处理，段尚书按原计划行事即可。” 段纶大喜：“谢国师！呃……其实陛下还有一问，玄天宗山门如何建造？” “我待会给你一个设计图纸。” 张元明稍一思索，决定借鉴后世高中的布局，那教学楼，操场，宿舍的组合虽然在后世平平无奇， 但换在大唐绝对独树一帜。 心中大定，又开始思量王淑贤的处理。 他带着主观偏见，对王淑贤印象不好，只为贪恋她的身材，心中无有爱意。 可实事求是的说，王淑贤这个女人颇为不凡， 两人恩怨从身为王家小姐早期自矜地位，对张元明原身不加辞色开始， 后因缘际会，张元明穿越而来，两家结下深仇，王家灭门， 她因身材火辣刺激男人心魔，得逃死劫，之后与张元明发生数次肌肤之亲， 彻底弥补张元明的心理缺陷， 虽手无缚鸡之力，却立志报父仇，无奈对手实力太强，一直没有得逞。 现在张元明劫尽归来，已经决定放下执念，王淑贤的未来堪忧。 此次拒绝拆迁，只为作最后一搏。 张元明隐隐感到棘手，却心知此行非去不可。 与张父张母简要说明，带着二丫去往崇仁坊，叫出裴青璇， 解释一下此行目的，一男两女去往王家村。 三人走出春明门，来到无人处，在起飞前， 裴青璇感动于张元明信任，压下酸意，劝解： “淑贤小姐如果不是罪大恶极，元明不如原谅她一回。” 张元明摇头：“我俩的关系剪不断理还乱，这段时间多有纠结，但现在我决定彻底斩断孽缘。” 裴青璇心一颤，首次发现张元明对女子的冷漠， 虽然明知道不是对着自己，但也生出兔死狐悲的感觉来。 心中郁郁，不再多言，默默跟随。 二丫亲身经历两人关系的变化，最后劝说一句：“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张元明点头：“是的，我和王淑贤缘分已尽。” 见此，二丫也不再劝，本来她就属意王淑贞，对王淑贤没有好感。 张元明解释清楚，左右手牵住两女，龙元之力涌动，脚下一点，三人顿时飞腾九天， 来到千米高空，找到王家村方向，径直飞去。， 不久，注意到熟悉的老槐树，张元明缓缓降落。 直入王宅，引起一阵惊呼，下人丫鬟齐齐跪地， 只有德顺目瞪口呆，结巴问道：“少爷……王爷，您来了？” “你们自己忙去，我有事找王淑贤。” 张元明微笑挥手，带着两女进入屋中。 王淑贤似早就知道张元明会来，沏茶待客：“哦，竟来了三位贵客，淑贤招待不周，请坐。” 伸手一引，示意前方座椅。 二丫，裴青璇等待张元明表态，没有动作。 张元明满脸严肃道：“你搬走，补偿款我给你再加十倍。” 王淑贤捂嘴一笑：“我家钱多到花不完，要你十倍补偿做什么。” “那你有什么条件？” 王淑贤继续笑一会，可见张元明三人一直无动于衷，终于止住刻意： “我要留在王家村，成为玄天宗弟子。” 张元明摇头：“不行，你只能搬走。” 王淑贤脸色一变，心头忽觉委屈之极，眼中噗噗流下眼泪：“我就那么让你讨厌，端坐宗主宝座之上，一面也不想见到我？” “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我放你自由，你去外面好好生活，今后找个老实人嫁了吧。” 张元明依旧漠然，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的大粮仓女人。 王淑贤心中一阵阵寒意冒起，察觉到说不动张元明，看向二丫， 裴青璇：“二丫姐姐，这位也是二明的女人吗？” 这下，两女不能装作未见，二丫作简单介绍， 裴青璇上前礼貌见礼。 王淑贤手指裴青璇，注视张元明：“你能接受裴青璇，何妨多接受一个我？” “你如何能与青璇比较。” 张元明的话如同尖刀刺入王淑贤心头，让她一阵胸闷气堵： “好绝情，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啊。” 裴青璇微微同情这个痴情的王淑贤：“你拿着钱，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一样会活得很好。” 王淑贤惨然：“我一个弱女子，钱多了反是个祸害。这个狠心的男人明明想我死啊。” 手指张元明控诉，眼中已经没有畏惧。 张元明眉头一皱：“别来挑拨离间，我对你的忍耐是有极限的。” 二丫数次欲言又止，最终暗叹一声，继续袖手旁观。 王淑贤见二丫，裴青璇无动于衷模样，竟完全没有寻常人同情心， 心中绝望，做最后一搏：“我说的事实，一个女人身怀巨款，没有男人在旁守护，如同小儿持金过市，怀璧其罪，迟早身死他乡。” 说的也是实情，张元明三人心中已经认可，面上却不显露。 王淑贤见张元明依旧淡然物外，心一狠：“面对必然的困境，我打算多找几个男人做丈夫，让他们一起保护我。” 二丫，裴青璇脸一红，没有料到王淑贤突然这么豪放。 张元明终于动容，嘴角一抽：“你想通过作践自己报复我？不要想多了。” 王淑贤暗笑，真不在意你何必解释这一句：“报复你，我哪敢！我只不过太需要男人了而已。” 张元明语气软下来：“你究竟有什么要求，只管道来？我看看能不能满足你。” “什么都行？” “你试言之，我酌情考虑。” “我要一门修仙功法，除你之外，天下无敌。” “不行，换一个。” “我要长生不老，青春永驻。” “痴心妄想，再换一个。” “我要生一个你的孩子，不许拒绝，不然我一天换一个男人，一辈子睡足三万个， 然后告诉他们我的前夫是逍遥王，玄天宗宗主张元明！” 王淑贤语音逐渐拔高，似乎不知廉耻，可眼中的血红，显示出心中疯狂。 张元明皱眉：“你这么说，是想找死？” 王淑贤惨然一笑，撕扯掉胸前内衣，傲然展示众人：“如此好生养的我，你真不心动吗？” “这一套已经无效，你一旦毁我名誉，真正自取死路，我绝不会念旧情的。” 张元明无视两大粮仓，怒火渐生，有所动摇之前对王淑贤的安排。 第296章 七日之约 王淑贤感受到男人杀意，依然不惧： “这个条件不答应，我这身不离王家村半步，即使被你杀了，也只当陪伴父母长眠家乡。” 张元明眼神闪烁，开始思考杀死王淑贤得失。 二丫，裴青璇大惊，原先计划可只是驱离王淑贤，没有想到事情发展恶化至此。 “二明哥……” “元明……” 呼唤一句，只为唤起男人的人性。 张元明开动脑筋苦思，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一妙计： “哈哈哈，王淑贤这回你枉费心机了，我俩早行过夫妻之礼，你却一直没有怀孕，其实是你本身就不能受孕啊！” 此言一出，二丫，裴青璇一震，同情看向王淑贤， 她们可知张元明不但神功盖世，一身医术登堂入室，加之龙元回春术，当世已经不做第二人想，甚至青出于蓝超出其师孙思邈许多。 一旦张元明做出不能怀孕判断，十成十可信为真。 王淑贤不敢相信：“你别想骗我！快给我一个孩子，不然我就死在王家村不走了。” 可眼神中慌乱，已显露心中没了底气。 张元明乘胜追击，气势压迫过去：“你不能生孩子，快换一个要求吧。” 略显急迫模样，一下让王淑贤看出端倪，迅速冷静下来，想到一个折中办法： “不管能不能生，我要你陪我七天，最终能不能怀上算我自己的责任。你只要好好配合，时间一到我就走。” 这话绝杀， 张元明终于绷不住，杀意大起：“不可能，我看你找死！” 王淑贤佯作淡然，掩饰心里紧张，静待张元明决定。 见他真要动手，二丫，裴青璇一左一右拉住他手臂劝解：“别急眼，其实答应她无妨。” 张元明不敢相信看着自家女人：“你们别被王淑贤的外表欺骗，她在说谎，没有一句实话的。” “可你们以前也把该做的都做了，多加七天也没什么的。” 二丫似完全不介意张元明睡其他女人，看向王淑贤：“七天后，你能保证履行诺言，离开王家村吗？” “二丫姐姐放心，淑贤绝对言而有信。若出尔反尔，不用你们出手，愿受天打雷劈而死。” 王淑贤一脸郑重发下毒誓。 二丫以为真心，劝解张元明：“答应她吧，七天忍忍就过去了，而且你也不吃亏。” 张元明无语：“你就这样把我卖了？” 裴青璇轻碎一口：“你个花心大萝卜，得了便宜还卖乖。二丫姐姐我们回长安去。” 二丫环住裴青璇手臂，嘻嘻一笑：“我要先回家看望一下爹娘，青璇与我一道去吧。” 说话间，两女相携走出王淑贤闺房，留下目瞪口呆，失魂落魄的张元明。 等他们离开，王淑贤一脸羡慕： “你对她们真心真爱，只对我虚情假意。” 张元明望着门外，悠然道：“既然知道，不如放下执念，安心离去吧。” 王淑贤压下悲伤，坚强反驳：“那可不行，堂堂玄天宗宗主，超凡修仙者张元明的七日七夜陪伴，我怎么舍得放弃。” “这……随你吧。” 张元明暗暗决定控制膨胀阀，绝不让王淑贤得逞。 第一天，王淑贤带着张元明重走村路，路上主动提及两人幼年时候的几次相遇。 “你什么时候暗恋我的？” “我从来没有暗恋过你。” “嘻嘻，你肯定在说谎。” 王淑贤自说自话，牵着张元明往下一个回忆点走去。 终于来到张家竹林：“就是这个竹林，我爹觊觎多年，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最后害得自己家破人亡。” 张元明不知王淑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承认错误得到我的原谅也无用，王泰安已经死了。” 王淑贤认真解释：“错就是错，因为我爹死了，才由我这女儿来承担责任。” “随你吧。” 张元明对王淑贤所有行为，已经无所谓。 竹林散步一会，王淑贤继续带着张元明找下一个记忆点。 小溪，赤松山梨树，村口老槐树，大黄狗，花一整天时间，逐一体验。 “你这样走累了，更不好怀孕了。” 张元明无情提醒。 王淑贤呵呵一笑：“不要你管，你做好陪伴就行。” 晚间，王淑贤坐在张元明身边，静静看着他处理长安诸事。 到亥时，张元明停笔：“封神榜写完一章，我们休息吧。” 王淑贤赶紧上来宽衣解带，一起走向软床，不久一起躺倒床上。 “今天是二明第一次陪淑贤过夜，我要靠着你的手臂睡。” 张元明自不会主动，作闭眼调息，准备接受王淑贤蹂躏。 不料王淑贤什么都没有做，靠着他手臂，沉沉睡去。 第二天，王淑贤准备好半成品竹篾，稻草： “今天我们扮演你爹你娘，织席编鞋。” “都依你，只要你七天后遵守承诺离开。” 张元明的话依旧无情，王淑贤一滞，强忍泪水，迅速调整心态： “好嘞，你去织竹席，我做鞋子。” 利落地开始揉搓稻草，不久成绳， 如法炮制，一个上午许多根绳子诞生，经王淑贤手编成半双鞋子。 张元明起先觉得无趣，慢慢推压得到半张席子后，生出一点兴趣，于是认真起来，很快做好一张成品。 王淑贤上来夸奖，得到张元明白眼：“别浪费力气了，我不爱你。” 王淑贤坦然：“我知道，我就是想体验一下，如果我们两家无冤无仇，结婚后像你爹娘一样，终南山下，男耕女织，会怎样幸福。” 这话结合王淑贤的家仇，极为不孝，张元明想不明白原因，只能沉默。 却感到一股莫名情绪在心底酝酿生出。 第297章 缘灭缘起 这天晚上，王淑贤依然没有和张元明发生肌肤之亲。 第三天一早，张父吹动海螺提醒万人说书大会开启， 张元明征询王淑贤，决定一起去长安。 “德顺你看着家里，我们去长安玩一天。” “好的，王爷，小姐。” 德顺满口答应， 两人没了后顾之忧，于后院起飞去往长安。 王淑贤恐高，紧紧抓住张元明手臂，穿梭在蓝天白云： “脚踩白云，头顶蓝天，二明飞翔天穹，真仙人也。” 张元明没有理会她的赞美，加快飞行， 不久到达长安上空，以云莱仙境遮掩，无声无息降落朱雀街。 行数步，汇入人流，缓缓撤去云气，显出两人身形， 却已经无人察觉他们出现突兀。 王淑贤有很多话，但见张元明似乎沉思着，没有打扰。， 其实张元明正探出虚化树枝，疯狂吸收附近人群头顶的圆光术精神源能，没有心思与她说话， 边走边吸收进入朱雀广场，张元明找到醉仙楼占据位置， 安仁福，岑文思等人等候多时， 张元明简要鼓励，下令活动开始， 首发说书人丁思诚登台：“封神榜第一回，女娲宫纣王提淫诗，轩辕坟狐妖收圣命。” 简要推进剧情，纣王一番骚操作受到圣人厌弃，命狐妖入世终结大商气运。 终于来到姜子牙下昆仑入朝歌，开始详细起来， 丁思诚竹板一打，圆光镜插在腰间，真气勃发： “姜子牙生意失败，被妻子马氏看不起，无奈捡起老本行算命问卦以添补个家用。 第一天运气不错，有一个女子上来求教未来夫婿……” 之后丁思诚大量展示圆光术，圆光镜，神话姜子牙的人品、修为， 只听得广场数万听众生出修仙兴趣，很多人头顶产生今天份的精神源能。 张元明大喜，脱离王淑贤，挤入人群不断游走， 见到一面镜子一样的精神源能就吸收，半个时辰，合计吸收到一万多团。 回到王淑贤身边：“我们走吧，后面的情节我听过好几遍了。” “依你，我也想去其他地方看看。” 王淑贤只要和张元明在一起，做什么都无所谓。 张元明无奈带她在长安游览一天，晚上飞回王家村。 这一夜，两人依旧没有突破男女大防， 第四天早上，张元明主动提问：“今天你想做什么？” “做饭。” 王淑贤满眼期待，拉上张元明去了厨房。 不久，乒乒乓乓洗碗烧菜，亲自端到嘴边， 张元明拾起品尝之后，对王淑贤刮目相看。 晚上，两人抵足而眠。 第五天早上，王淑贤醒来：“今天咱们写诗。” 两人相携来到书房，王淑贤取出偷偷记录的诗念诵：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瞥眼发现张元明毫无反应，又念；“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两处相思同林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张元明眼咕噜一动：“我写给二丫的诗，你藏着做什么。” 王淑贤洒然：“二丫小丫头片子，哪里懂这些，我与你早成就夫妻之实，合该送我一首。” “没有灵感，写不出来。” 张元明终究没有继续打击王淑贤。 可王淑贤眼底依然失望，深呼吸调整心态：“那二明教我写诗吧。” “一天时间你学得会吗？” 虽然问，但张元明不等回答，开始讲解诗词的组词规则，声韵等， 王淑贤听得极为认真。 一天又这样过去，来到第六天， 张元明再次提醒：“倒数第二天，你还想玩什么，再不把握机会可就浪费了。” 王淑贤轻笑：“二明是不是对我想入非非？” “怪我多嘴，你随意。” 张元明不想被王淑贤拿捏住。 王淑贤牵着张元明去浴池，走到一个坛子边，她拾起一个葫芦勺子：“这一大坛子都是酒，今天和你体验酒池肉林的生活。” “农村版酒池肉林，比纣王差远了。” 张元明不满意。 “将就吧，王家也不敢逾矩扩大浴池。” 王淑贤舀出一勺酒倒入浴池，顿时更大的酒香肆溢开来，。 张元明抢过喝一口，口感醇厚，后劲十足。 “我们喝一杯。” 王淑贤举杯示意， 张元明勉力配合，于是两人开始一起饮酒。 不久酒酣耳热，王淑贤缓缓褪去衣衫，露出骄傲： “这算我们的交杯酒，二明请记住这一刻。” “我可能不会一直记住，你别抱太大希望。还是……” “后面肯定是我不想听的话，别说了，抱我去床上。” 王淑贤打断张元明的绝情话语。 张元明漠然上前，横抱王淑贤到床上…… …… …… 随着高亮一声，两人分开，呼吸平缓，眼神恢复清明。 王淑贤双手托举落红布：“这证明我要带走，你没意见吧。” “随你。” 张元明心底隐隐不舍，却强压下去。 “这么绝情，一丝留恋都没有吗？” 最后一天，王淑贤语气哀怨。 张元明怔怔看向白布上那一抹鲜红，终于触动后世的遗憾。 历任女友竟没有一人为母胎单身，反而眼前被他灭门的女子…… 想起一首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王淑贤听到一首新诗，惊喜：“这是送给我的？” 旋即自问自答：“肯定送给我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脸上洋溢幸福。 “这诗……” 张元明住嘴，既然王淑贤误会，不如让她开心一次。 王淑贤以为张元明不满意，赞道：“这首诗当为传世佳作，我很满意。” 这话终于扭转张元明心意，即刻停止“灭种”真气，交由天意决定王淑贤是否能怀上他孩子。 “明天你要做什么，我好有个准备。” 王淑贤低头：“明天我送你进京赶考，然后我在家里等你归来。一生一世。” “这又是何苦，你还是忘了我吧。” 王淑贤抬头，眼里全为倔强：“我的人生我做主，你配合就行。” 张元明默然。 第七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王淑贤早早起来，准备早餐，收拾行李， 在王家门口交给张元明： “夫君此去，或成永别，要记得淑贤爱你之心永远不变。” 张元明一言不发，转身朝着大槐树走去，停伫一会，终究没有去长安，转去姐夫王泰成家。 不久，王泰成修书一封送往太原王氏。 一月后，老王家划定王淑贤可住地——绛州龙门，嘱当地族人王福畤照顾其一二。 又过一月，王淑贤偶感恶心，吐出刚吃下饭食。 下人上来关心，只见到小姐那双如同天上星星般闪耀的眼眸，正散发某种摄人心魄的光芒。 第298章 圆光术到手 张元明回到长安，与家人简单说明王淑贤脱离张家妾侍身份，迁往太原。 再自回卧室，琢磨精神源能的开发。 圆光术，他相信很快能吸收足够数量精神源能，具现不难，今天不妨先定出下一个目标。 考虑到他的实力已经远远超越凡人，为当世无敌存在，所以在攻击力和防御力方面的补强可以先放一放， 接下来不如多具现一些生活类的“法宝”，改变一下这个世界， 比如海螺这样可以日常交流的通讯类法宝，就很合适。 当然，需要注意设置成普通人能使用，不然只加强他自己，也没有太大意义。 说的明白点，张元明打算回馈一下长安百姓， 毕竟没有他们全力帮助，也不会有如今强大的张元明。 “那就多具现几个海螺吧，争取长安百姓人手一个。” 张元明想到今后在街上有人随意“打电话”的美妙场景，嘴角逐渐上翘。 出王府来到朱雀广场，万人说书活动并没有停下， 原来李渊得知未来师父偏爱听书，下旨工部支持醉仙楼继续举办活动，且没有时限，直到张元明主动要求停下为止。 所以，张元明一来，抬眼人群头顶，已经密密麻麻产生大量圆光术精神源能， 微笑一步挤入人群，开始吸收起来。 第一日两万团，第二日三万团， 到第三日，张元明灵机一动想到个主意，化作玄天宗宗主降临，悬于朱雀大街半空听书， 兼以排云掌凝聚一大水面镜子，谎称圆光术，欺骗全长安百姓。 此举成功引发全城轰动，为一睹仙人风采，粗略有八十万人涌向朱雀广场，导致相连的街道全部陷入瘫痪。 为百姓安危，张元明亲临劝解，趁机飞到百姓头顶吸收圆光术精神源能， 一日下来，合计吸收三十万团。 某一刻，虚化树枝一颤，达到临界点，可以随时凝聚神笔形态。 “大家不要着急，小心发生踩踏， 本座明天还会来听封神榜，缅怀几位老友的往事。” 摇头轻叹，轻易吐露秘闻，可真元灌注下，一千米范围内的百姓都听到他的话。 “哇，玄天宗宗主亲口承认封神榜所述为真。” “话说，玄天宗宗主到底多少岁，商朝距离现在可有好几千年了。” “几千岁肯定有，不然怎么和商朝人是好友。” “想知道谁是宗主好友。” 人群议论纷纷， 张元明成功止住百姓蜂拥之势，于原地飞升至千米高空， 拿出准备好的紫金摄魂葫芦，其中满存立方，掺杂薄荷，三颗事先化开的血菩提的渭河水。 “相聚有缘，本座施下灵机，以慰诸位焦躁。” 打开葫芦口，敕令一下，顿时一股水柱喷出，由小变大化为倾盆大雨，洒落向人间。 张元明持葫芦，沿街道方向飞行，务使雨露均沾， 幸好水量足够，竟然让他将将洒过一遍。 长安百姓看到张元明降雨大神通，以为遇大机缘。 有的仰首向天张大嘴巴，有的双手托举接水， 本地人大占便宜，拿出家中脸盆，水桶接取薄荷血菩提水。 张元明确认水放完，重新盖上葫芦盖子， 往下一瞧，街道上，广场上已经密密麻麻跪满了百姓。 “多谢仙长，多谢宗主。”*n 整齐划一，山呼海啸。 感谢直达耳朵，张元明直观感受到人类团结起来的力量不容小觑。 “今日礼物已送完，我去也。” “仙人慢走，” 百姓试图挽留，可面对飞来飞去的张元明，虽然心中不舍，但也没有办法， 无奈打道回家， 行走一段，那些先喝下薄荷血菩提水的人渐渐感觉身体清爽，脚下有力， 旋即猜到这就是张元明赐下的好处，再对天空一拜。 原先双手托举喝下的，慢一步也发现好处，对张元明大为感激。 收获最多的当属用盆接的本地人，此时已经迎来第一波购水者。 朱雀广场的仙缘很快传开，先传皇宫，李渊李世民父子闻之恨不能以身代之。 后到世家门阀据点，随后密信四处 蔓延到城内消息闭塞不灵通者，城外村庄， 咸阳，洛阳，太原，杭州，如同狂风蔓延，引发一波波去京朝圣潮。 毕竟这是首次仙人对凡人无偿赐予好处，可谓真正的仙缘。 张元明做了一回好事，也不关心后效，径直回到家中，凝聚神笔。 握住神笔，在地面作画一镜子状仙法， 张元明以为肯定具现一道仙法，和回春术一样， 可等一阵金光闪耀，地上却出现一本秘籍和一面镜子。 好奇拾起，先翻开秘籍，里面不出意料，为圆光术修炼法。 在看镜子，一面普通铜镜，光可照人，暂无异常。 “是不是需要施展圆光术，这面镜子才会显出画面？” 这个念头出现，张元明以为百分之九十九可概率，收好镜子，开始修炼圆光术。 幸好回春术打底，修炼起来竟也不难。 动作口诀很快学会，他尝试施展。 汇聚真元，依照行气路线，来到手指处， 忽然发生一个坍塌，真元忽然固化，抽取大量体内真元， 速度之急，张元明拒绝不得，身子一个激灵，脸色一下煞白。 圆光术才堪堪完成，眼前画面显示出坐在马车赶路的王淑贤。 只见她一脸呆滞，注视一个方向，似乎想念某个渣男。 见此，张元明手一挥，驱散好不容易凝聚的圆光术， “这个法术消耗仙气，真元可能不行，我今后少用，等未来用修仙法，再使不迟。” 取出一颗小龙元，吞服下去，立刻恢复巅峰实力。 又取出圆光镜子，施展圆光术， 这回抽取的真元少许多，镜面再次显出王淑贤来。 这时似乎到了一个驿站，王淑贤下来休息一会，与德顺，小荷说着话。 张元明放心，手一抖驱散镜子画面：“法宝能省去我不少消耗。” 这回的精神源能消耗的真值。 出现这一次的异常情况，张元明琢磨原因，可能圆光术和圆光镜属于一体两面，相辅相成，不是两种属性，才能一同作画成真。 事实也是如此，圆光术属于几位特殊的具现物，今后想要找出第二种，殊为不易。 之后一天，张元明再次显圣朱雀大街，又收取十万精神源能， 却是百姓渴望仙水，头顶全产生相应属性精神源能，没有机会产生圆光术精神源能。 张元明皱眉，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失策了！ 幸好，很多看到张元明施展圆光术的百姓，昨天已经得到仙水，当此时渴望圆光术 才让他不至空手而归。 鉴于此，张元明今天不打算再施水，转为奖励个人： “万般皆有缘法，本座不好再雨露均沾，今次以圆光术召唤一人，我自赐予一个好处。” 此话一出，五十万百姓顿时躁动起来，纷纷渴望幸运儿是自己。 “选我，宗主。” “我，看看我，仙长，我是最好的。” “仙长缺一个暖床的小侍女吗，我肉呼呼可暖床，选我吧。” “咦，这么没有下线吗！仙长我也能暖床，还能倒尿壶。” “污言秽语，我要被选上，先给仙长磕个头。” 张元明以排云掌凝聚一道水棱柱，悬浮半空，太阳光照进来，折射出道道七彩光芒， 一下吸引全场目光。 “好漂亮的仙法，仙长若用这一招求婚，我直接嫁了。” “别痴心妄想，仙长来到跟前看我一眼，我都嫁。” “花痴！” 两人本为闺蜜，由于争夺张元明的臆想嫁权，今日友尽。 张元明取出圆光镜，随意施展法术，不一会镜子画面出现一个中年男人， 照着样貌往下查找，却一时难以定位到。 眼珠转动，这找不到人，又不能问下面的人，有些棘手。 这里，他发现没有推演术的诸多不便，准备今后具现一个。 可眼下找人要紧，推演术先放放，开始思考解决办法， 不久，眉头一挑得一计策。 第299章 水淹王城 既然找不到，不如换一个人， 张元明脑海迅速划过数道人影，最后锁定一人——答题人周泰。 此人与他不是很熟，却热衷答题，对说书事业小有帮助，这次一点小好处给他无妨。 法力输入圆光镜，画面改换显出周泰身影，当即宣布： “圆光术抽中汴州人周泰，周泰上来领赏。” 朱雀广场，人群中的周泰听到张元明的宏大声音，犹不敢相信耳朵，手指自己： “宗主叫我？” “你谁啊，你是周泰吗？” 身边陌生人撇撇嘴。 “我是周泰，宗主我在这里！” 周泰终于回过神，跳起来大喊。 张元明一下看到他，迅速降落百米，悬浮至十米高处， 这个位置，周泰面庞已经清晰可见， 反转圆光镜，向着百姓展示镜中如同大头照片的周泰， 顿时引起一阵阵惊呼： “好像，圆光镜中的人和这人好像。”周泰旁边男子惊呼。 “当然像了，本就一个人。”另一个男子自认真相。 “周泰有福气，竟能登上圆光镜。” 修仙欲念强烈的百姓生出隐隐嫉妒。 而站在不远处，微服私访的李世民见此，心中也微酸，暗道国师有时候太执眼公平，这个幸运儿理当给朕啊。 张元明呵呵一笑，锁定周泰，擒龙功施展，收摄到空中。 周泰惊叫着来到张元明近前，见到撤去云气遮掩的仙长样貌： “张兄弟是你？” “意外吗，周兄？” 张元明一脸玩味， 意识到张元明真实身份的周泰蓦地一正身子，躬身一拜：“凡夫俗子周泰，见过玄天宗宗主。” “免礼，我与你一件好处。” 说着一指点出，一道真气激射，直没入周泰体内，沟通其奇经八脉，祛除隐疾，固本培元。 “好了，下去吧。” 一施展完毕，不理周泰满眼疑问，挥手让他直直降落下去。 周泰惊恐中稳稳落地，忽觉肚中翻腾，忍不住放了一个闷屁， 顿时一股臭气弥漫开来。 周围群众不察，上来关心：“周泰，你得了什么好处？” “我不知道，宗主用手指了指我。” 这时候臭味扩散到群众口鼻，引来斥责： “哇好臭，周泰你吃屎了！” “我怎么觉得这是风云中说的伐毛洗髓呢。” 一个小说迷无意间道出真相， 人群一下安静，转而用好奇，探索的目光看向周泰。 被人当做稀罕物，周泰只觉浑身一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有事先走了。” 简单告辞，挤入人群。 有人想要阻拦，抬眼发现张元明并未飞远，才强行忍住。 李世民身边的尉迟敬德小声建议：“此人得此大机缘，合该效忠朝廷。” 李世民颔首：“你让人前去招揽。” 尉迟敬德郑重记下。 张元明等周泰离开人流密集处，才彻底放心，往上飞一段高度，宣布： “明日本座还会用圆光术抽取一人，得享伐毛洗髓的好处。” “多谢仙长，宗主！”*n。 百姓齐齐跪地感激山呼。 张元明摆手示意起身，再不逗留，飞到高空，遮掩身形朝着逍遥王府降落而去。 人群依依不舍，待久不见仙人复返，才大部散去。 而经过这抽奖的骚操作，随着百姓回家，长安全部上百万百姓都知道了玄天宗宗主会圆光术，明天还要降下仙缘。 有的今天没去的预备明早去朱雀广场占据好位置， 可他们如此积极，却还是低估了仙缘的价值， 很多今日占到广场好位置的百姓去而复返，让家人代买饭食，草席，准备原地熬夜霸座。 最主要这些人的家人都还支持。 明早来的百姓，估计没有空地留给他们。 张元明回到府邸，曾心柔上来禀报：“王爷，老爷夫人找你，现在房中等候。” 他没有问为什么爹娘不用海螺联系，点点头往主东房室走去。 曾心柔随后跟上。 房中，张父张母正与舅舅刘明礼说话，见儿子进来，暂止话头。 “二明这几日推广小说辛苦了。” “我就这点爱好，不辛苦，爹娘找我有什么事？” “你舅舅提到，我们许久没去走亲戚，让你外婆想念的紧。” “这……我也很想念外公外婆，娘决定什么时候去舅舅家？” 张母呵呵一笑：“快过年了，不如五天后去，正好在你外婆家过年。” “一切随娘心意。” 再没事，张元明告退而出。 见他表面没有任何反对，实则锁心拒人千里的样子，张父张母终于后悔前次帮助张元杰，导致一家人生出隔阂。 刘明礼暗松一口气，只要妹妹愿意回娘家，就不怕会少了自己好处。 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家外甥不仅是逍遥王，还是当朝国师，玄天宗宗主。 本来王爷之权贵，已经高攀不上，这下成仙人了，更难重归于好。 这一刻，刘明礼深深懊悔以前看不上木讷的张元明，而没有早早定下女儿与他的婚事， 可以预见，这将成为他这辈子最大憾事。 刘明礼未回家，已经生出无颜面对父母，妻儿责怪的感觉。 张元明出房门，刘定葳，刘定山走出拐角，上前问候： “二明\/二明哥，我们想请教你一些学问，行不？” “可以，去书房吧。” 张元明大方答应，引着两人去往书房。 当然，他心中非常明白两位老表的请教是假，联络两边感情是真。 这一天在和谐愉快氛围中过去， 第二天张元明又去朱雀广场一趟，过程差不多，最后又收取四十万圆光术精神源能， 回家以之作画成真两面圆光镜，左右手各持一面镜子，他陷入思考， 很快综合利弊，决定暂时不交给父母和二丫，收藏在胸前紫金葫芦。 至此，圆光术神笔属性形态达成既定目标，可以功成身退。 下一个形态，遵从早先安排，重定为海螺。 正巧，营州都督张俭奏报，高建武之弟高藏回故地后不甘投降，又生反叛， 张元明闻之眉头一挑：“真瞌睡来了枕头，高句丽刚好做我的垫脚石，” 他决定用高藏性命，正式向百姓宣告海螺巨大作用。 进宫与李世民一商议，其得知张元明愿意帮助解决高藏，大喜应允。 当日下旨把高句丽降而复叛的不耻行径公布于众，点出国师已去讨伐不臣。 这消息一时激起千层浪，长安百姓纷纷同仇敌忾，斥骂高句丽三姓家奴，夸赞国师法力无边。 而逗留长安，已经拜入玄天宗的傅君卓当场吓得腿软，勉强让人托着进宫请罪， 不料李世民大度宽宏：“此逆贼高藏个人行为，与顺义王无关。” 这话圣明，傅君卓大为意外，感激涕零，五体投地，赞颂圣君当朝。 李世民虽然亲身感受着万国臣服的快感，心却不由自主飘向去往高句丽的张元明。 不顾傅君卓当面，取出海螺，靠近嘴边吹奏专属号码： “喂喂，朕是皇帝，国师您到哪了？” 刚到营州的张元明感受怀中振动，取出一听，回复道：“本座到了营州，皇帝有什么事？” “朕请国师务必注意自身安全，高句丽蕞尔小国，不值冒险。” “皇帝放心，本座保证一日之内平定叛乱。” 说着直接挂断海螺，却迎来一旁张俭的好奇目光，解释：“这是本门传讯法宝，张都督想要吗？” “卑职不敢。” 可他眼中真实的占有欲，傻子都能看出。 张元明呵呵一笑：“本座有数万颗海螺，本想交给大唐的边军将领们，没有想到张俭都督不要……” 话未说完，张俭已改口：“卑职要，卑职要的啊。” 张元明不再捉弄，取出一颗海螺交付。 张俭好容易接住，连连道谢。 张元明再传他与李世民海螺联通的方法，让其更对海螺视若珍宝，小心藏于怀中。 “你找个熟悉高句丽城镇的人，引路本座灭了他们。” 张俭想起张元明的仙人神威，毛遂自荐：“卑职对高句丽城池布局了如指掌，在营州不做第二人选，愿随国师出征。” “好，那就跟我来吧。” 齐齐走到都督府院中，张元明主动牵起张俭，施展龙腾九天原地升起，朝着高句丽飞去。 不久来到王城上空，取出摄魂紫金葫芦， （来此途中，他转道去了海边一趟，把两个紫金葫芦都装满海水） 张俭此时适应空中状态，小心问道：“国师准备以葫芦法宝淹没高句丽？” “那你有刚好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方法？” “愚以为可上前劝降一番，不听，再施以雷霆手段。” 张元明一想，点头：“这是先礼后兵，依你。” 当即飞临王城上空，发出狮子吼一般的洪亮声音： “下方高州百姓听着，原高句丽莫支离傅君卓已经投降大唐，两国合二为一， 今逆贼高藏为一己私心发动叛乱，开历史倒车，人神共愤， 本座玄天宗宗主代掌天道，赏善罚恶，诛首恶高藏，不累无辜。” 最下方高句丽百姓识得中原官话的，已经惊骇莫名， 那些听不懂的，感受上方仙人威压，也瑟瑟发抖， 少许胆大的在看到浮空的张元明后，吓得直接跪地，更甚者跑回家躲进被子，不敢抬头。 王宫中的高藏也听到了张元明的喊话，不敢直面仙人神威，第一时间躲进准备好的地下密室， 与他一起来的还有新纳的王妃，原高建武王后，他的大嫂。 第300章 报纸发行 “高藏出来受死。” 张元明连喊三声。 新任的高丽王却恍若未闻，躲在地下室哪管外面洪水滔天。 张元明又等片刻，见无人出来，终于放弃侥幸。 “屡教不改，罪加一等。今日本座便与尔等一个恶报。” 说完，紫金葫芦一横，口令吐出，葫芦中海水喷薄涌出。 初时细小水柱，随着远离逐渐变大至倾盆大雨，落到地面如冰雹砸下，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不一会儿，王宫地上海水横流，随着不断放水，水位逐渐上涨。 一米，两米，眼见天上妖葫芦似乎有无穷无尽雨水，下方高句丽人终于慌了。 “上仙请收了神通吧。”*n。 张元明冷笑一声，刚才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你们自己不珍惜，现在后悔晚了！ 把持葫芦，作出一个更倾斜的角度，竟让海水落得更急了一些。 这下王宫水位上涨更快，最深处很快逼近三米的死亡线。 侍卫们终于扛不住，打开城门，让水排到外城其他平民居所。 顿时引发受灾百姓阵阵哀嚎。 但此举也稍降一丝水位，缓解王宫紧急， 可天上落雨不绝，很快又上涨回去， 再不扭转涨势，整个高句丽王城的30万人将无一幸免。 总管太监犹豫再三，敲响了地下密室盖子。 “宝藏王，大水漫王城，咱们高句丽顶不住上仙天罚。” 一见到高藏，他直接跪下。 高藏扶起：“是本王的错，大伴随我上去请罪。” 最后回首，饱含深情看向王妃：“嫂子，对不起，我爱你。” 忧郁的眼眸似乎自带着“必寄母”，如同一道闪电击中女子柔弱的心房，终于袒露心声： “高藏藕巴一路走好，妾也爱你，不后悔被你强迫一月欢好，若有身孕，女儿将取名高不悔。” “临死之前得到你的真爱，藏死而无憾。” 高藏听到高不悔三字，只觉一生足矣，毅然决然跳出地下密室。 总管太监旁观只觉悲凉，一叹跟随高藏而去。 “上仙，高藏在此，请放过高句丽无辜百姓吧！” 高藏站到大金殿高处，大声喊道。 张元明一见，立即降落下去，边问旁人：“此人是高藏？” “确为高藏本人。” 张俭看清下方人面庞，赶忙解释。 张元明点点头，飞至三米高处，直视高藏：“你自裁吧。” 总管太监大急，求情：“上仙饶命，宝藏王罪不至死啊。” “聒噪！” 张元明不耐，挥手一股劲风，推得太监飞离数丈，落地摔个狗吃屎， 幸好金殿也有一些水，才没要了他性命。 高藏脸上难看：“只是一个无根太监，上仙何必与他计较。” 张元明冷然：“你快自裁。那太监我已有留手，不然早尸骨无存。” 高藏闻言顿时一滞，眼底闪现纠结，最终权衡所有利弊，无奈一叹，拔出腰间软剑，横在颈前： “望上仙遵守承诺，放过总管，放过高句丽百姓。” 张元明点头应承， 高藏见此心一狠，把剑一拉隔断脖颈，顿时鲜血狂喷，身子软软倒地， 不久血尽而亡。 太监总管伏地悲恸大哭，令人闻之伤感。 张元明确认高藏已死，取出海螺呼叫李世民，不一会接通： “皇帝，高藏现已伏诛，高句丽叛乱自解，首版报纸可以登载此次大捷。 对了，张俭都督也出力甚巨。” 李世民大喜：“国师，张爱卿辛苦了。朕有个不情之请，不知能否把逆贼尸首带回长安？。” “呃…… 你是皇帝，这点要求不高，依你。” 张元明没料到李世民有这种要求，取出紫金摄魂葫芦收取高藏尸体。 那太监见葫芦法宝神威，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等待张元明两人走后，才敢喃喃：“天亡高句丽，高家王朝命数绝矣。” 张元明飞临王城中央高空，声振全城：“逆贼高藏伏诛，此地今后为大唐高州，再没有高句丽国称， 你等百姓若乖乖听教王化，自有大好日子等着。 若有下次不服，引得本座再来剿贼，将展无差别大神通，尽诛你等高州之民。” “下民谨遵上仙法旨，今后尽忠大唐，绝无二心。” 无数百姓畏惧张元明浩大声威，原地跪伏，再不敢生出异心。 见此壮观场面，张俭心中震撼无比，暗道今后战场战斗方式发生根本变化，普通士兵将再无用处， 因为国师一个人可敌百万，哦不对，是千万、亿万的敌兵。 张元明察觉张俭神色，明白其想法，却没有点破， 这种意识还是让别人自己领会，比他主动说要更有效果。 他的目的就是要让全天下，包括大唐皇帝，百官明白， 时代变了，现在不是比拼人数的时代了， 今后是伟力归于一身的新时代， 或者说属于张元明一人威压整个天下的神话时代。 长安，李世民下旨定下报纸内容，崔善长监制印刷，王珏检校错漏，各方合力，长安第一份报纸终于发行。 有百姓抢先买到，只见头版头条： 高州小贼降而复叛，国师一葫镇压不臣！ 第301章 海螺预售 细细品读头条，大唐君臣，长安百姓，再次感受国师的神威， “一人敌国，万法归一。” “圣人在世，大唐无敌。” 李世民闻知心猛一跳，意识到张元明若想当皇帝，都不用准备兵马，直接杀入皇宫就行。 摇头苦笑，这样的神仙，他还防备个什么，以后还是老实听话吧。 在高句丽王城加三十万百姓被张元明一人一葫芦镇压后，李世民彻底放弃抵抗，心态上反而放平许多。 张元明取来报纸，与裴青璇、二丫一起观看， “李世民好不晓事，让他宣传海螺，却只记得公布战报。” 裴青璇笑道：“人家一国之君认为海螺不过传讯手段，灭国之功才重要，不是很正常吗？” 二丫点头，一副俺也一样表情。 张元明无奈：“他们都不懂我，看来还是我自己出手吧。 青璇你来做海螺的代言人，画一千张海报，张贴在长安各个关键位置，我要让海螺成为大唐的时尚、潮流。” 裴青璇欣然答应， 二丫小嘴一嘟：“那我的任务呢？” “你……也和青璇一起吧，海报上画一个大美女，一个小美女，人手一个海螺，正在通话中。” 得到张元明赞扬，二丫开心了，不过意识到什么，又担忧：“那增加许多工作量，青璇来得及画吗？” 裴青璇皱眉，海报内容太多确实有难度。 “画一张，其他的复印就行。” 张元明随意一说，两女一愣：“如何复印，拓印吗？” 忘了没有打印机，这个时代复印的技术也需要人工：“那让工部帮忙，或者花钱找民间画家协助。” 裴青璇认可后者：“我认识一些朋友，三天一千张画不难。” 张元明满意，思考广告语，不久得一妙句：“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只要一个海螺，让你天涯咫尺。” “好诗，二明哥终于又出新诗。” “确实好诗，若有整篇，就又是一传世佳作。” 裴青璇双目放光，直勾勾盯着张元明，等待他补全。 张元明尴尬一笑：“我只得这两句，可没有其他的，你们有兴趣可以自己补上。” 两女顿时失望不已， 张元明见自家女人不开心，搜索枯肠许久，却没有找到合适的好句子拼凑，无奈放弃。 “这个真的只有两句，我补不上后续。” 二丫意识到张元明这回真的想不出，宽慰：“没事，此两句已经碾压当世。” 裴青璇也来夸奖：“元明这两句道尽了朋友之谊，后世诗人知之，必自惭形秽，绝不能生出一较之心。” “过奖过奖，你们别夸我，我会骄傲的。” “哈哈，二明哥骄傲一点，也合理。” 二丫娇笑。 裴青璇微笑不语，却也一副俺也一样表情。 刘定葳端着茶水走进来：“二明哥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说海螺呢，我爹娘让你玩过海螺了吧？” “姑母让我尝试过一次，的确很神奇。” 张元明思索片刻，决定给她一颗：“不久后长安会售卖海螺，到时哥送你一颗。” “多谢二明哥。” 这回，刘定葳真的开心，传讯海螺如同仙圣的法宝，在这个电都没有出现的古代，价值无可估量。 头顶自然而然生出海螺精神源能， 张元明见之，顺手吸收了。 裴青璇在逍遥王府用过午饭，回去召集旧友，只用两天功夫完成一千张海螺广告海报。 张元明拿到其一，飞往朱雀广场，悬浮半空：“宗门重开，多赖大唐百姓支持，为酬谢大家，本座割爱一些传讯海螺，只送有缘。” 海报缓缓飘落，引起下方人群哄抢。 不久出现胜出者，但见画报上两个大美女，脸上就是一喜， 却不料斜刺里杀出一只禄山之爪，抢夺过去。 他气急败坏，又去争夺。 张元明不悦开口：“大家无需争抢，那张只是广告，为让你们了解海螺的，真实的海螺在这里。” 取出他的2号海螺，展示人前。 顿时引起一阵惊呼，许多人头顶生出精神源能。 张元明降落下去，探出变长两倍，有十米多长的虚化树枝，趁机吸收起来。 最后大约得一千百多团。 见再无剩余，当即飞走。 百姓们看到海螺样子，查看海报介绍，纷纷意动想要一颗。 且在几个热闹街市路口，都逐渐有宣传海报张贴，更助推热度提升。 终于，李世民得知张元明所为，才知自己又领会错了师尊心意，当即补救， 在早朝时，当场展示与张元明通话， 一举在朝臣中推广海螺，引动群臣迫切需求。 “国师，满朝文武都要海螺，你看……” 张元明听到海螺传过来的话，知道李世民在推广，同意：“可以给他们一人一颗，不过需要捐钱给玄天宗山门重修。” 李世民不用复述，海螺发出的话语不小，在朝群臣都能听到， 齐声答应：“我等愿捐。” “好，再等三日，海螺自送到各位手上。” 张元明赞一句，挂断通话，继续行走大街之上， 随着广告发酵，此时路人头顶大多已经产生海螺属性精神源能， 他得以随意吸收，不虞搞错，半个时辰就得五千团。 继续往前，占比没有减少，反而在增多，海螺精神源能也和当初龙元一般，变得随处可见，似乎无穷无尽。 一天下来合计吸收十五万团。 张元明见好就收，满意回府，来到后院，凝聚神笔，作画成真海螺， 一颗，两颗……二十颗， 依照神笔特性，随着作画成真越多，每一个具现物消耗的精神源能越少， 画到第两百个的时候，具现一个海螺已经不需要消耗多少精神源能， 感应一下剩余精神源能，似乎还有一万多团，至少可以具现几万个海螺。 也就是说前面一百个海螺消耗十万团精神源能，而后面几万个海螺可能都不需要消耗一万团精神源能。 一千，两千，三千，后面作画越趋随意，只大约点出几笔轮廓，就能具现海螺。 画到五千个时，张元明收手：“今天就到这里，改日得空再继续具现吧。” 出门，找到刘定葳：“说好的海螺，给你。” “谢二明哥。” 刘定葳收好海螺，犹犹豫豫取出怀中香囊，低头害羞道： “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希望二明哥喜欢。” 张元明一愣，上次不是已经拒绝她了吗：“这个，你送二丫，青璇她们吧，我一个男人用不到香囊。” 说着也不等对方答应，一个闪身跑了。 只留下眼神逐渐阴郁的刘定葳，银牙轻咬，不知在想什么。 第302章 灭世葫芦镇压气运 张元明脱离表妹纠缠，找到二丫一起去拜访姐姐，姐夫，顺便见见来福叔， 因为王家村拆迁和王淑贤举家迁徙，来福叔辞去王淑贤家的管家之职，转到姐夫家里做管事。 不久前跟随姐姐一家来到长安义宁坊居住。 本来张元明的意思，让他颐养天年，可是老一辈人闲不住，非要找点事做， 王泰成得知，就在家多增设一个管事职位安置来福叔。 义宁坊，王家宅院， 张元音突然收到海螺传讯，言及弟弟今日拜访，与丈夫一商议， 准备最高规格隆重接待，当即大开中门，长辈头面人物尽出，先在大门处等候。 不久，张元明一行来到。 张元音夫妇微笑上前，牵引二丫，张元明下马车。 “二明来的突兀，我与你姐没个充足时间准备，只怕失了礼数。” “咱们自家人，随便一些就好。” 张元明一把抓住姐夫的手，含笑一眼姐姐，当先迈向王府。 二丫脸微红，被张元音牵着，跟在男人身后。 王来福站在大门口，见到自家女儿过来，一脸笑容叮嘱：“二丫，以后多听二明的话，别淘气。” “爹说什么呢，我哪有淘气。” 二丫停下脚步，与父亲说话， 张元明见此稍作见礼，便告罪一声与姐姐入府。 二丫索性不跟着众人，留下与父亲放慢脚步，边说边进府。 张元明问候姐姐最近情况，得到一切都好的喜报， 王家长辈一旁齐展笑脸，尽挑些好听的来讨好，曲意逢迎，不敢在张元明这里托大一丝。 如此，宾主欢愉进入客厅，张元明被请上高座， 王泰成开头，开始忆往昔，谈交情，巩固王张两家关系，只把两家说得百年世交，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如果不是双方之人都知道王泰安旧事，明白王泰成在避重就轻， 外人听到只怕要信以为真。 客套许久，张元明取出五颗海螺：“这些是弟给姐姐和姐夫一家的薄礼，不成敬意，切勿推辞。” 张元音一看，与爹娘给的海螺一般无二，便知珍贵：“二明这礼物太贵重，我有些不好意思。” “传声海螺在外人处，那是稀世之宝，可在咱家不老少，有一万多颗呢，姐只管收下。” 推过去，一副再拒绝就是不给我面子的表情。 张元音略微推拒，才收下： “那姐愧受了。” 王泰成见此心中一喜，终于从妻弟这里拿到切实好处，只遗憾血菩提，龙元，张元明一直不松口。 “二明，有一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你姐整天在家也无甚大事，姐夫我想替她在玄天宗求个位置。” 这自然是夫妻俩商量好的，借由王泰成之口说出而已。 张元明眉头一挑，点头同意：“可以，待玄天宗重开，姐姐做个记录账房。” “那可太好了。” 王泰成以为这个位置等同户部尚书，妻子若真占据绝不屈就。 当然，今后好处肯定也不能少。 张元音一寻思，也觉得满意：“这个……不妨碍宗门发展吧。” “不妨碍，姐姐来帮忙，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张元明这么给面子，王家脸上笑容不断。 只觉外界传扬的张元明杀人如麻，不好相处，纯属扯淡。 眼前的国师，玄天宗宗主不很好说话吗！ 送出海螺，让二丫与父母团聚几天，她有段时间没有见到爹娘了， 张元明独自离开王家，漫步大街，不久来到一处海螺海报张贴处，其下已有不少男子聚集。 “哇，好漂亮的女娃子，如果买海螺送一个女娃子，我倾家荡产也要买一个。” “美得你，这仙女一般的人物，只是在做广告，懂不？” “广告？我不知何意，兄台可否详解一二？” 张元明听得摇头，果然，推广一样商品，用上一招美人计就无往不利。 上前问：“你们知道海螺卖多少钱吗？” 一人回头：“这谁知道，广告上也没提。” 另一人：“也奇怪，这个画报画得这么好，来推广海螺，却没有标注价格。” “可能保密，你们不会真以为海螺这样的法宝，会让我们普通百姓买到吧？” “有道理，海螺无价之宝若写出价格，只怕吓到我们。” 呃…… 一个销售策略竟然被人误会，张元明笑笑没有解释， 百姓自我攻略最好，让他省事了。 其实，张元明自己也不知道如何定价海螺，太高肯定没多少人买得起， 太低，又怕别人不珍惜，看轻玄天宗，看轻他。 忽然一人挤进来说道 ：“我觉得海螺应该卖一百两。” 有人问：“理由呢？” 那人自信一笑：“海螺这样的宝贝，对于咱们普通人自然珍贵无比，可对于玄天宗却不一定， 可能数量还不少，价格定在一百两，我觉得刚刚好。” 一百两吗， 张元明觉得可以接受，不高不低，找那中年人一问：“一百两，你会买吗？” 中年男子一呆，苦笑：“我想买，可惜买不起。” “兄台能够撇开自身条件考虑问题，难得，敢问高姓大名？” “在下许福，高阳郡公家一个门房。” “许明月家的？” 张元明讶然，竟然随便就能遇到熟人。 “您认识小姐？” 许福惊讶。 “认识，我与她在醉仙楼第一次相见。” 张元明只简单介绍，不愿引起轰动。 许福好奇追问，却不能得到张元明姓名，只好回去再问小姐。 告别许福，张元明继续闲逛，吸收海螺精神源能，直到申时三刻，才回王府。 这边，张元明惬意具现法宝，神州四方各国却实冷静不了， 因为张元明用紫金葫芦降下大水，淹没高句丽王城的消息已经传播到各国， 不论高层，底层百姓起初将信将疑，但随着高句丽人商人亲自述说，使节归来，不得不相信， 之后，神奇海螺售卖，零星几个扩散到高层手中，终于再无一丝怀疑。 大唐有仙人坐镇，一人敌国，顷刻间覆灭王城，已然不可战胜！ 以前嘲笑高句丽，吐谷浑投降太快，所谓十四万人齐卸甲，更无一个是男儿， 现在看，确是他们识时务，懂得变通， 反而他们这些举棋不定的，才真正的失策之极， 此时，他们若选择敌对唐国，结果必败无疑， 若选择投降，也没有门路，估计没个好待遇。 人家慕容顺，傅君卓投降后封王，他们要是投降只得个国公，可没脸见人。 如此犹豫不定，直到张元明用紫金葫芦在黄河解决水患，在凉州降下暴雨解决干旱， 终于助推各国高层内附决心。 合计有突厥，薛延陀，高昌，契丹，新罗，百济六国向大唐请求全面内附， 李世民收到各国国书，大喜，大度地一律封各国首领为王， 同时派大批官员去往各国，撤国制改州县制，改土归流， 撤旧军，招新兵，国防归唐， 随后又有水泥，玻璃，土豆，开道，提生活水平收民心，互通婚姻促融合。 张元明闻知，不由颔首， 若照李世民这个节奏下去，只需五十年，六国必将完全化入大唐。 不过，这六国归附，那与大唐交流最积极的东瀛，怎么没有一点动静？ 去皇宫问李世民，得知朝廷禁止东瀛求购风云，封神榜，葫芦大侠等一系列仙界书籍。 让舒明酋长担忧自己内附后的遭遇，一时不能决断。 “皇帝这招棋下错了。” 李世民不服：“不是国师您说的遣唐使不安好心，弟子按照您的意思办的啊。” “大唐的农耕技术，锻造技术自然不能传给东瀛，可封神榜这类常识类的小说不在此列，传他无妨。” “原来如此，弟子知道了。” 李世民才知农耕，锻造技术在张元明心中，竟然比封神榜还要重要。 待张元明走后，吩咐褚遂良郑重记在起居录上。 不久，东瀛高层得到唐国解禁仙人系列丛书的消息，顿时举国欢庆。 第303章 焚书坑儒 唐国有仙人坐镇，无需军队出动，已经连并八国， 东瀛自酋长而下，以为不可战胜，谋划全面唐化， “大膏药帝国板载，酋长板载， 人所共知，我大膏药与唐国有共同的祖先，向为兄弟之邦，千百年来互帮互助， 传至徐福东渡，又化入一支汉脉，加强彼此血缘联系， 如今兄长国福降仙缘，作为弟弟要求重归家族，正是名正言顺。” 原遣唐使犬上三田俯首奏议。 大方向上，东宫殿首吉士长丹附议，却又提出不同： “不久前，吾与诸位柱石一样，以为隔海之距，仙人法力不足触及东瀛， 可高句丽王城之殇敲响警钟，抹去心中一切侥幸， 今后国策，大膏药不可战，不可降，改以和而为贵，和而不同之策方为最佳。 即使万一只能合二为一，也需谋划取李家而代之。” 此策振聋发聩，朝议之大臣惊叹，自此再无一人小觑其年轻。 舒明抚掌而笑：“爱卿确为大膏药的栋梁之才，所献之策老成谋国。” 犬上三田赞许看向吉士长丹，追问：“以和为贵，和而不同虽妙，但如何做到？ 需知今日唐国已经吞并八国，野心昭然，哪里容得下卧榻之侧的我大膏药？” “神州之国一直自诩天朝上国，我们不妨自降附属国，或可保存国祚。” 吉士长丹满脸沉重回答，显然只能依靠别国不重视才能存活的现实，让他心塞。 舒明点点头：“若能成此，亦不失为能屈能伸。” 犬上三田摇头：“唐有灭国实力，怎能允许我国苟延？” “以前可以，现在或许也可以，不妨一试。” 吉士长丹坚持己见。 舒明摆手定调：“这个必须去试试，不行，再议内附策。至于取代李唐，实属奢望，暂不考虑。” 顿了顿，“不管未来如何，仙人书籍必须先在大膏药发行推广，不能让大和之民落后神州太多。” “酋长板载，大膏药板载！”*n 群臣俯首，山呼万岁。 张元明飞离太极殿不远，又想起一事，去而复返， “皇帝可有止戈之心？” 李世民讶然：“没有，师尊为何有此一问？” “最近收纳八国，本座以为你满足了。” “师尊多虑，弟子对周边之地，早看做自家飞地，绝无兵器入库，马放南山之心。” “那就好，你若想成就人皇，必需一统南蟾部州，甚至合并四大部洲。” 李世民眼睛一亮，终于听到张元明再次提到成仙之机： “请师尊放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弟子必竭尽全国之力东征西讨，让整个世界只有一种声音。” 张元明满意：“嗯，皇帝最好知行合一，才有一线成仙希望。” 见李世民满脸希冀，终道出返回目的：“那最西方，西牛贺州之西的欧罗巴有一小国名唤希腊， 其上有物理，化学，几何，数学，哲学等诸般歪理邪说，皇帝派兵征讨时，可顺便焚毁之。” 焚书坑儒！ 李世民暗自一惊，到底什么东西让张元明忌惮，默默记住几个名称，表面欣然答应： “这事不难，弟子保证不让歪理邪说回流污染本国之民。。” 张元明暗赞李世民知趣，却还是察觉他最初的狐疑，解释： “你也别疑心为师目的，这些歪论对大唐没有任何好处，你尽毁之，不贻误国家发展。” 李世民再次躬身，表示完全相信张元明的话，没有产生一丝怀疑。 张元明叮嘱一句就算，若不听，后果全由李世民自己承担， 至此再无事，挥手飞离皇宫。 李世民确认张元明走远，又让褚遂良记下物理化学等“邪说名”，留待今后调查。 张元明飞在空中，脑海不断回忆刚才李世民神态，发现他对科学书籍产生逆反兴趣， 只不知对方了解隐患后，会不会大力发展科学， 毕竟科学发展，让百姓启蒙，使得底层力量聚集，极为容易发生大变革， 一旦变革成功，推翻的第一座大山就是封建皇权。 这时候的张元明没有意识到，保证这个历史观点正确的前提是没有超凡，没有仙人， 也就是说，需要一个干干净净的无魔大唐。 可他穿越而来，搞出这么多神迹，仙缘，仙法，自己还长生久视， 那科学真正发展起来，第一个推翻的不是皇权，而是神权， 也就是张元明这个最高位格的神仙。 因为人的骨子里就有人定胜天的基因，只要科技发展到核武级别，让他们有一丝胜机，不由自主就会生出屠神之心。 对此完全不知，张元明一副无所谓态度，回到逍遥王府，却闻知李治过来拜访。 悄悄地过去，观察到未来太子和妹妹小元莺表现得一副小大人模样，彬彬有礼，说话拘谨，却无法遮掩眼中对彼此的好感。 于是，他选择不做打扰，悄然退回房。 直到晚饭时，才再次见到李治， 小子刻意讨好一番，以为时机成熟，趁机提出请求：“二明哥，你收我为徒吧。” 张元明莞尔：“你皇爷爷想拜我为师，你父皇已经拜我为师，你今天也来凑热闹，不怕回去挨打？” “不会，我已经询问过父皇，他让我来问你。” 不料李治说出这样一番话，张元明收住笑容，沉思起来，李世民这招有其他意思。 “李治，你想当皇帝还是做我弟子？” 李治一愣，一下怎么牵扯到皇帝了，回答：“皇帝是太子哥哥做的，我当你徒弟吧。” 看他说不出个道理，张元明直接决定：“你不能当我徒弟，你回去告诉你父皇，我打算多收李渊，李承乾二人为徒。” 这话一出，客厅众人齐齐一惊， 舅舅刘明礼，刘定山，刘定葳只觉张元明好牛掰，把李家三代都收为徒弟，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张父张母却明白这是儿子出手操纵大唐皇位了。 小元莺望着二哥，想起母亲说过二哥可能帮她当皇后，心底满满感动：“二哥……” 张元明一摆手制止妹妹激动，对着李治重复一次：“我收下李渊，李承乾，条件是你不能辜负我妹妹。” 小元莺一听顿时大羞，压过刚才的感动。 李治一看张元莺此时可爱模样，只觉不当仙人弟子也无妨，答应：“我一定一句不落转告父皇。” 张家人对李治很满意，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 饭后亲送他到门口，李治依依不舍告别小元莺， 回到太极宫，立刻禀报父皇母后，关于张元明收徒之议。 听完，李世民，长孙无垢便明白张元明之意，确是立李治为太子。 “观音婢觉得如何？” “稚奴年纪虽小，但平时所行可见未来稳重仁厚，与承乾的聪慧仁孝不相上下。” 长孙无垢等于没说。 李世民一叹：“可国师看重稚奴……罢了，吾先与父皇商议一下。” 长孙无垢脑海显现大哥身影：“国家立储大事，还是群臣共议为好。” 李世民接受谏议，准备明天上朝朝议皇储人选。 第304章 声讯时代 经过广告发酵，和买到海螺的官员，权贵，富商现实展示，传讯海螺被长安百姓广泛得知，逐渐接受， 出门逛街，走亲访友时，若能腰挂海螺，绝对最佳显摆方式。 加上张元明压制出手的数量，竟然在长安一地产生类似后世饥饿营销的效果，一时间海螺供不应求，卖断货。 醉仙楼，裴记铺子，西市果铺，许家杂货铺预定的人排起长队。 张元明走在大街，随意就能遇到头顶海螺精神源能的行人， 如此吸收下来，十日后，又得一百万团。 在家作画成真五千个，后院地面凹陷下去一丈，可以做个水池， 张元明当即停下，出门挖来泥土填平凹地， “看来不能在家作画，不如去渭河边。” 想到就做，张元明飞往城外渭河，寻到一处沙滩，凝聚神笔，开始作画成真， 一个，两个，三个……三千个， 张元明一抹额头，身体虽然不累，眼睛有些视觉疲劳， “不知道有没有省力的办法，” 趁着休息，用紫金摄魂葫芦收取五千海螺，思考偷懒办法。 作画成真，按理必需画出目标图像，以前他也一直画一个，来具现一个， 但此时需要具现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个，再一个个画就有点麻烦， “是不是能够一次性画出一万个海螺呢？” 这个想法一出现，张元明已经考虑此构思的可行性， 后世有万马奔腾图，确实不是真画出一万头马，而是视觉中央清晰地画好一匹，而后方、周围都模糊处理。 同样的道理，不知能否推及海螺， 张元明实验派，直接执神笔在沙滩作画——万螺呈祥图， 不料下笔艰难，神笔抽取大量精神源能，才堪堪画完， 随着一阵金光闪耀，地上出现乌压压一片的海螺， 成功了， 张元明见真的偷懒成功，喜形于色。 虽然精神源能消耗是一个个来的数十倍，但效果也提升几十倍，很值得。 也不细数个数，直接用紫金葫芦收取， 又继续作画万螺图，只用一刻钟，消耗所有海螺精神源能，作画成真七百万颗传讯海螺。 张元明看着地上的“法宝”海螺，密集恐惧症都快犯了。 “不会造成海螺贬值吧？” 这个想法出现一瞬间就散去， 因为此时大唐的人口，不提新加入的八国之民，原有国境的人数高达2800万人， 算上加入的，那就有4000多万人， 七百万个海螺投入其中，很快就能消化完。 事实也是如此，张元明只要拿出海螺，几个代理都全部吃下，完全不担心卖不掉。 一两万颗，没有打压市场，反而刺激了市场的消费热情。 因为海螺属于划时代的法宝，即使价格一百两有点小贵，但架不住人心中的好奇， 权贵豪绅竞相购买，或买个新鲜，或图方便， 中低层人家也合全族之力买一个海螺，因为一旦购买到，可瞬间成为远近闻名的人家， 自己出去横着走，让人给孩子说媒都能加分， 几乎等同高中状元一样的，光宗耀祖的效果。 以上种种说明海螺受欢迎程度。 所以，最先一批的十万个投入市场，几乎没有泛起多少水花，就被百姓全部吸纳。 张元明因此直接收到一千万两白银，把张家吓一跳， 李世民得知也震惊大唐民间豪富。 这么大一笔钱，留在张家不流通可惜了，张元明直接送一半到李世民那里，做建设玄天宗之用。 李世民自然大喜接下，加上朝臣的“捐款”，已经有一千万两的建设资金，国库垫付的拆迁款可以收回， 改为皇家替玄天宗出钱， 皇帝此举却立刻引起朝臣反对，言玄天宗建设为国家大事，可以支用国库，不用返还。 李世民据理力争，坚持以内库支付， 魏征当场提出反对，旁征博引，引经据典，驳得李世民哑口无言。 最终国库和内库各占一半，支付玄天宗建设所需，才让争论休止。 李世民见达到目的，拨通张元明海螺号码：“国师，大臣们钱都捐好了，海螺什么时候到？” 张元明微不耐烦：“少不了你们的，他们现在太极殿？” 得到李世民肯定回答，当即施展龙腾九天，飞往皇宫， 来到太极殿上空，取出紫金葫芦，敕令海螺从葫芦口吐出， 噗噗声中，一颗颗海螺如下饺子掉落太极殿外大理石地面， 不一会铺满一层，不下一万颗。 李世民携着众臣走出，便见到这震撼人心的一幕， “这是传声法宝，竟然这么……” 想说不值钱，但知道海螺价值的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魏征颤抖着上前，捡起一颗，确认为真，激动道：“大唐无敌，陛下万福，国师威武！” 李靖捡起一颗，细细查看，与购买到的一模一样，竟也激动：“有此法宝，八国之地稳如泰山矣！” 长孙无忌，侯君集，程咬金，尉迟敬德，岑文本皆震惊难言。 张元明无视众人反应，取出存放血菩提渭河水的葫芦： “诸位夙兴夜寐，为国尽忠，大唐繁荣有一份功。本座赏善罚恶，今特赐甘露水一阵，可仰面承受。” 众人不解，张元明一家打开葫芦盖，释放血菩提水， 如一阵雷阵雨，哗啦啦降下， 魏征站在众人最前，当先反应过来，跑到雨水正下方仰面张口承接。 长孙无忌第二，侯君集第三，李世民反应最慢，但他跑过去无人阻拦，直接占据最好位置， 大唐群臣齐齐张口，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儿，喝着渭河水。 许久，张元明释放完混合营养渭河水，收起紫金葫芦：“今日赏善结束，本座去也。” 不理君臣挽留，直接飞走。 李世民赶紧让禁卫军捡拾海螺， 其中有大臣忍不住偷捡被发现，受到严厉斥责。 不过他这举动也提醒李世民，不能吃独食， 大方分出其中一层，差不多一千个海螺，让在场大臣分润。 对此，群臣面上不说，内心直埋怨皇帝小气。 而今天开始，海螺普及朝堂，大唐正式进入神话办公的高效时代， 皇帝有任何命令，召集群臣可以直接通过海螺传讯，大大提升沟通效率。 更不要说，与边防军的联络加深，让大唐跨了好几个技术代差，几乎达到现代化的管控力度。 皇帝可以直接和边军都督通话，下达军令，这在古代，简直就是作弊。 可惜，近处的外敌都投降了，不然打起仗来，不要太简单。 李世民自信心爆棚，想要拿一个国家练练手，拔剑四顾， 却只有波斯，戒日帝国，真纳，东瀛四国， 正当他踌躇的时候，刚升任营州、高州两州大都督的张俭打来海螺， 言遣唐使再次来访，并带着东瀛臣服国书，乞求成为大唐附属国。 第305章 新大唐 李世民本来不想同意东瀛的臣服，不过转念一想，现在八州新地还没完全消化，再增加一个地方，可能会消化不良。 于是和尚书们一商议，就同意了东瀛附属国的请求。 犬上三田得知这个消息，欣喜若狂，不停地叩谢天恩，带着国书回去复命。 东瀛舒明用国战胜利的规格隆重接待，从此，他成为东瀛三大实权人物之一。 张元明凝聚神笔，仔细端详，现在有七百万海螺，已经足够全国使用了，后续可以一点点往外卖出，就能基本解决玄天宗的收入问题。 不能再具现更多，要是真的让百姓像后世的人一样人手一部手机，反而不好。 他记得有一个邻居的情况，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妻子在家照顾孩子，婚后前六年还挺好的，两人各有各的职责。 但是到了第七年，妻子迷上了手机短视频，听了很多毒鸡汤，很快就觉得自己的人生不幸福了。 后来在一个网友的撩拨下，她精神出轨了。且长期没有男人的滋润，寂寞难耐，终于线下见面，身体也出轨了。 一次丈夫提前回来，发现妻子和陌生男人光溜溜躺在床上，气得心脏骤停死了。 本来这事情妻子想要隐瞒，奈何他的孩子知道母亲的奸情，告知了爷爷奶奶，这下家丑遮不住了，女的羞愧出走，扔下三个孩子，与那网友私奔去了。 好端端的一个家，被手机害了。 肯定有人会说，没有手机，那妻子也会有其他方式出轨，这人本质就坏，不要怪工具。 只能说持有这种观点的人太冷漠，网上纯理性，现实可能啥也不是。 因为只要是人没有几个经得起诱惑，如果没有手机，张元明以为大概率那妻子是没有机会出轨的。 所以，张元明不准备让海螺普及到底层百姓，至少不能人手一部，一个家庭一部就差不多了。 在他的心里，对大唐百姓的未来规划是男耕女织模式， 在玄天宗帮助下，风调雨顺，衣食无忧，孩子们免费读书，病了有宗门高手用真气治病。 尽量减少与陌生人交流，尤其与几千里外的男男女女，多和邻居交好，和谐宗族关系。 张元明不希望百姓们相邻不相知，十几年住在一个小区，互相不认识。 总之，他心中希望大唐百姓享受富足生活，安于现状，不生妄想，不攀高枝，不互相攀比， 当然还有他自己的私心，那就是百姓识字率一定要尽快提高，有更多人能看小说，看得懂小说， 尽早成为精神源能极大丰富的美好大唐。 这样，张元明吸收精神源能才更便利。 海螺神笔形态功成身退，张元明开始思考下一个目标。 他希望这个具现物能够改善百姓的生活，并且在日常生活中得到应用。 由于海螺的特点是传播声音，他首先想到了视频通话类的法宝，比如千里镜。 然而，这个想法出现后不久，张元明就意识到这可能会带来一些问题，他想到了后世的美颜相机， 一旦千里镜普及到百姓中，可能会让底层女子对自己的外貌产生不切实际的幻想，从而引发社会问题。 “不行，千里镜不能具现出来，至少不能给百姓用。” 张元明摇了摇头，开始思考其他的方向。 不久，他想到了一个备选方案——净身法衣，当然这个净身法衣并不是让人们自宫，而是指自我清洁的意思。 古代的环境没有科技的发展，热水器和独立厕所可能不会再出现，百姓的个人卫生问题会逐渐突出。 在历史上，底层百姓很少有机会洗澡，甚至到晚清，科技已经较为发达，老照片中的百姓依然蓬头垢面，乌黑瘦小。 很大原因都是因为没有洗澡。张元明想要解决这个问题，第一想到的就是净身法衣。 有了第一个好点子，张元明再接再厉，苦思一会，又得一备选——储物胶囊，储物戒指。 他构思这个法宝，主要为了让百姓收割庄稼后，方便运输。 不过使用要加以限制，不能以口令收放物体，必需采用接触式存储， 不然储物戒指又是一件紫金葫芦类的攻击法宝，张元明怕捡起石头砸自己脚，徒树强敌。 “可以在封神榜里面加储物元素，给某个神话人物添一个储物戒指。” 很快想到一人，雷震子， 会飞、战斗力弱，适合当后勤，有一件储物法宝加成，如虎添翼。 那么到此，就有净身法衣，储物戒指，两样可行的备选。 张元明查找未来新大唐的布局漏洞，每一个州都是一个独立单元，平时少交流，但也不能不交流。 如果没有汽车，飞机，那么来往的交通工具就非常急缺。 往玄幻侧一找，得传送阵之法，可完美解决州际交流问题。 为了限制百姓无效流通，徒惹纷争，传送阵也必须添加限制条件， 绝不能无条件使用。 修仙小说中消耗灵石，增加传送阵使用难度，大唐没有灵石，自然不能设置灵石， 不如换充能模式为晒太阳，即使用一次传送阵必需暂停一天，补晒三天太阳。 这样不仅不浪费能源，还有效限制使用次数，一举两得。 “传送阵也作为备选，接下来一段时间就这三个备选吧。” 张元明嘴角上翘，有努力目标，觉得浑身有劲。 晚上，飞去裴青璇闺房，又大战三百回合。 心满意足，谈及未来：“咱们成婚后，你可以在家帮我写小说，偶尔说书调剂一下。” 裴青璇如小猫咪躲在张元明怀里：“我曾梦想浪迹天涯，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有的，等玄天宗走上正轨，我陪你去大唐四周转转，哦不对，去整个四大部洲转转。” “其他三大部洲吗，我好期待，元明你真好。” 裴青璇一脸惊喜，直起身亲一口张元明。 张元明温柔回应，说道：“你喜欢的，我也喜欢。你想做的，我当然会支持你做。” 裴青璇听得感动，双眸水汪汪：“元明，我们再来……” 第306章 时机至，乐山大佛出 对于这种要求，张元明没有退缩的，狠狠履行了职责， 再次进入圣贤时间：“过几天，我爹娘要带我去外婆家走亲戚，可能一段时间不在长安，你别担心。” 裴青璇浑身瘫软，慵懒道：“一直没听你说外婆，以前不来往吗？” “嗯，以前确实来往不多。” 在张元明穿越前，张家显露败象，亲戚呈渐渐疏离状态， 裴青璇看出些什么，安慰道：“都过去了，以后我嫁给你，我家这边的亲戚都可以成为你的亲戚。” 张元明拉她手入怀：“我其实也没有那么在意亲戚多少，只担心今后亲戚太多，处理不好。” 裴青璇一愣：“怎么说？” “你想啊，我现在的所有身份要是公开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亲戚们还能忍得住不来攀关系？ 到时候，我给不给帮忙，送不送好处？” 裴青璇恍然，确实，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张元明仙人身份一旦公告天下，肯定会有数不清的亲戚。 “那你得提前想好解决办法。” 张元明点头：“我有一个初步设想，只要真有血缘关系的亲戚都不拒绝来往，他们爱来就来，我们也好好招待，但没有血缘就算了。 而且来往的亲戚，也只能按照我普通身份接触，不搞鸡犬升天，举族成仙这一套。” 裴青璇颔首：“这样一来，他们会失望，却可以帮你阻挡许多别有用心的人。” 张元明也没把话说死：“我们今后大概率迁徙到殷商旧地生活，亲戚中有资质绝佳的后辈，也可以一起带走，只须限制数量。” 这是张元明第一次透露未来规划，裴青璇惊讶：“殷商旧地？” “距此东方三万里外，我们飞去也要一个时辰。” “这么远，有没有快一点方式？” 裴青璇惊讶。 “有的，以后我会在两个大陆布置传送阵，到时想去殷商旧地瞬息可达。” 这下，张元明对传送阵志在必得，因为在自家女人面前画的大饼，必须真能烙出来吃到。 “那就好。” 裴青璇松一口气，真要三万里远，和爹娘相见就艰难了， 张元明解释：“我的意思是未来玄天宗步入正轨，我们再去殷商之地，现在还早。” 话这样说的，但传送阵的优先级提升，超越储物戒指、净身法衣，成为下一个具现目标。 “青璇，我和你说一新的小说类别，修真小说， 主要讲述主角在一个拥有仙法，宝器的修真界，凭借自己努力，赚灵石，学功法，得灵宠，杀敌人的故事。” 裴青璇眼睛一亮：“你的仙界回忆录？” 张元明被这话噎住：“这个……也可以这么说，反正修真小说的主角是仙人，对手也是仙人，甚至连店小二可能也会使几手法术，” 看裴青璇听得认真，补充：“当然储物戒指，本命法宝，传送阵这些元素也要加进去。伴随主角成长，可以有红颜知己。” 裴青璇脸一红：“就和你一样，找我吗。” 张元明脸皮厚：“那不一样，我是好男人，我们也是真心相爱，书中主角可以花心一点。” “有多花心？” “考虑是第一本修真小说，来个七八个妻子吧，主打一个不郁闷，多多益善。” 裴青璇惊讶：“这么多女人，我可能写不好。” “不用写性格，也不必赋予思想，全部脸谱化，功能给主角睡就行。 因为读者不爱看有智商的，而且真写出智商，那几乎等于憋屈，他们会骂你，说工作辛苦是来看爽文的，不是来看闹心的。” 张元明不知哪里来的牢骚，说完就揭过。 裴青璇点点头，领会修真小说要领。 至此再无大事，两人温存闲聊，同床共枕到天蒙蒙亮， 张元明才悄悄离去。 回到家，张父张母早早起来，开始准备送外婆的礼物， 见到张元明提醒：“你也提前准备一下，不好空手去。” 张元明一看父母眼神，可能想给一颗血菩提，摇头：“仙凡有别，只论一世缘分，不可强求。” 张母不满：“那我们呢，也只论一世？” “娘自然不同，您生育我，功盖三皇五帝，可功德成圣，享无量寿元。” 张元明一脸严肃。 张母被他话语镇住：“二明别乱说，退一万步，即使你的话是对的，可你外婆不也生下娘吗……” “仙凡自有定数，娘别逼儿子。” 张元明不再解释，恭敬行一礼，退出客厅。 张父张母见此齐齐惊愕，越来越难理解儿子的行为。 张父先想通：“二明多年不见他外婆，可能生疏了，这次走亲戚，再建立感情吧。” 张母无奈：“好吧，也只能如此。” 张元明离开不远，当然听到了父母交谈，却坚持自己想法， 在他心中，除了张父张母，大姐， 小元莺，和自己未来的妻子，其他人并不重要，不值得他倾注感情。 出府去往醉仙楼，发现开业时间未到，大门紧闭，幸好他有钥匙，打开进入，走上一楼舞台， 张元明环顾无人的台下，想起第一次去陈家沟说书的情景，虽然新人一枚，但观众也有上百人，不算小场面。 主家还很热情，给了他很大支持， 也不知道陈老爷现在怎么样， 心念一起， 圆光术启动，空气似乎剥离开一面镜子，光晕流动间出现一个老男人， 陈老爷子也起了一个大早，正在下人伺候下洗漱， 张元明嘴角一翘，看样子陈老爷子生活挺滋润，活个百八十岁，不成问题。 撤去圆光术，面对无人的说书舞台，他生出说书兴趣， 取出紫金摄魂葫芦中的说书家伙，竹板那么一打， “南山巅上火麟烈，北海潜深血饮寒，宁静的乐山大佛头顶，走来两位当世强者……” 只开一个头，张元明便停住， “除了缅怀往事，我好像可以做更有意思的事情。比如把乐山大佛重现世间……” 毕竟沾乐山大佛这么久的光，也要回馈一下的。 心中计定，迈出醉仙楼，施展轻功先去裴府带出裴青璇，后去逍遥王府带出二丫，小元莺， 最终一男三女，飞往四川乐山。 当然，张元明没有忘记带上绝世好剑， 这把神兵是命苦，有张元明这样的主人，具现它却一直没怎么用， 这次去乐山，也不是战斗杀人，而是削凿佛像。 第307章 传送阵 张元明记得后世乐山大佛在四川乐山什么三江交汇处， 而他改编的风云却没提具体位置，只说岷江边， 所以，张元明一行只好先飞至乐山岷江，一路问人寻过去，竟真有一处为青衣江，岷江，大渡河交汇口， 张元明悬停于此：“二丫，莺莺，青璇，你们觉得此处如何？可作为乐山大佛诞生地？” 小元莺瞪大眼睛向下观察一会：“这里行是行，只是江水能涨到大佛膝吗？” “现在枯水期自然不能，汛期应该能吧。” 张元明不确定。 二丫看着认真分析的两兄妹，笑道：“那要不把大佛修矮一点？” “不能矮！” 两兄妹立刻反对。 裴青璇也笑：“那就别管佛膝高低了，定这里吧。我们不如把凌云窑打大一点，更实际。” 这建议获得一致通过， 张元明拔出绝世好剑，靠近山体，比照印象中大小，灌注真元，挥砍起来， 一剑出一道剑气，深入崖壁数丈，再一搅碎石哗啦啦掉落， 小元莺降落下去，站在山脚，以排云掌接连拍打山体，使得山壁迅速凹陷进去。 裴青璇，二丫则悬于中间膝盖位置，以十二金人神功，化为铜皮铁骨，亲手扒拉山石，进展也不慢，不一会打入山体内部， 张元明按照人形，用剑削凿外轮廓，期间放出紫金葫芦施水降温，冲刷碎石， 历一个时辰，大致完工。 “今天差不多了，之后精雕细作，我们可以分几次来做。” 三女也累够呛，生出退意。 见此，张元明当即决定离开， 飞到空中，最后观察一会大佛，初具其形，隐隐佛性透出， “未来当为佛门一宝。” 张元明呢喃， 裴青璇听得颔首：“有元明亲自出手，乐山大佛必然成为佛门圣地。” 其余两女，大为赞同 四人离开不久，，岷江渔民率先发现山体巨变，震惊地划动渔船划到大佛近前，不敢登陆，隔着江水端瞧， “这……鬼斧神工，无声无息出现，莫非仙人所为？” 当即不敢大意，划船离开，直奔向县衙禀报县令。 之后，引发全县轰动，不久传到州府，三天后上报朝廷。 李世民得闻奏报，猜张元明所为，打通海螺一问，果然如此： “国师可需要帮助？” 张元明一想，后续工程不如交给朝廷来做：“我只劈出大佛轮廓，皇帝可命人完善之。此举有大功德。” 李世民一喜，答应下来：“师尊有事，弟子服其劳。乐山大佛就交给弟子吧。” 张元明无所谓，只要乐山大佛现世，念头通达了，也就不再关注。 重点回到传送阵的具现上， 传送阵是一门阵法，也是一道光门， 有打破空间壁垒的作用，按理需要的精神源的数量，绝对超越具现龙元，回春术，圆光术所需。 必需得想个好点办法，才能尽快收集足够精神源能 张元明很快想到利用报纸，找来崔善长，吩咐：“举办一个传送阵专题活动，可写关于爱情，神话，探案， 每份投稿字数必需超过一万字，不管入选与否，都发三十两银子。” 有钱任性，入选更高，翻十倍直接奖励三百两。 崔善长怕他破产：“东家三思，有可能参与者太踊跃，不够支付参与奖金。” “无妨，海螺卖出所得还在仓库闲着呢，你只管登报号召。” 既然张元明这么说，崔善长也不再多嘴，自去交代相应事宜。 第二天， 头版头条就是传送阵的专题活动预告，名列规则，参与条件，奖金， 尤其这个奖金实在太高，看报者反复确认，才惊喜相信， 那些识字的，立刻取消原有行程，回家开始创作。 张元明稳坐钓鱼台，三天后，开始陆续收到投稿。 有《千里姻缘一阵牵》，《在劫难逃》，《跨越时空的爱恋》三部文笔构思比较好，得到张元明认可，每人获得三百两奖金，作品分三天登在报纸之上。 如此三天头条都是关于传送阵，终于在百姓中普及开来这个阵法概念， 百姓或多或少了解起传送阵，且每遇到远距离困难时，都会羡慕传送阵的好。 几个连招下去，张元明又开始在大街上就能发现传送阵精神源能。 趁热打铁，他向报纸传传递举办第二季专题活动意向， 顿时引发比第一季来得更大的参与热潮， 一时间， 无论白天黑夜，人们交流都在说传送阵，你的文章登报了吗，拿了多少奖金此类。 这样的力度下， 传送阵精神源能的产生变得趋向疯狂， 张元明没有想到花钱能买到这样的效率，简直太值了， 从第二季举办后的第二天开始，张元明每天随意吸收，就能得到五十多万团精神源能。 用时一个半月，合计吸收两千万团传送阵精神源能。 数量之大，即使在外婆家时，也会飞回长安吸收， 终于，到他返回时，虚化树枝已经可以凝聚神笔形态。 张元明执笔作画成真传送阵，一道金光，一扇光门出现， 有些意外，出现的不是阵法秘籍， 不过吸收精神源能的时候，确实是白光闪耀的传送阵门模样， 具现光门倒也可以接受。 感应虚化树枝，精神源能消耗在八成以上，也就是说，具现一扇传送门消耗了1800万团传送阵精神源能。 自拥有金手指后，这是所需精神源能最多的。 甚至张元明平静无波的心境都有点被勾动， 他谨慎取来一小石块，一指弹射入光门， 光门处晕出一道空间波纹，石块没入消失不见， “传过去了？不知道后面怎么样。” 张元明自不愿亲身冒险，取出圆光镜，臆想小石块所在，施展圆光术， 不久镜面出现小石块，已经掉落未知草地之上，外表完好无损，与刚才扔过去时一模一样， 张元明点头，传送阵看来不会伤害传送物。 不过考虑石块较硬，又招来一只鸡，做活体实验，不久证明也没事， 召集赵四，马三：“你俩穿过这门去，只要安然无恙，我收你们为弟子，可愿意？” 两人此时清楚张元明仙人身份，为了今后仙缘，暗道一声拼了：“多谢王爷\/宗主赏识，我等甘愿一试。” 张元明微笑挥手，让两人自便。 赵四，马三互相对视一眼，齐齐走向光门，闭眼咬牙，大喝一声，冲了过去。 第308章 刘家村趣事 见此，张元明立即施展圆光术，看到赵四，马三成功穿过传送阵来到一片森林， 两人目中全为震惊，环顾四周发现天色晦暗，不能清晰视物。 转身看向身后，确是那发散光芒的圆形传送门， “我们现在回去，还是去四周逛逛？” 赵四问， “去附近看看，遇到危险就返回。” 马三回答。 两人达成一致意见，谨慎朝森林一个方向走去。 虫鸣声，怪声四起，两人心底逐渐发虚， 走到一处幽暗草丛，猛地跳出一条蛇，攻击马三， 吓得两人齐齐原地跃起，躲过蛇一击，撒丫子往后跑。 气喘吁吁回到传送阵门前，两人对视一个点头，走向光门。 不一会，穿过回到逍遥王府， “王爷，对面是一片密林，我们两个就近一探，没有确认具体位置。” 张元明呵呵一笑：“以后叫我师尊吧，马三为师让你名副其实，做个第三弟子，赵四为第四弟子。” “拜见师尊，多谢师尊收留。”*2 赵四，马三感激涕零，跪地叩拜，只觉人生从此刻开始崛起。 张元明扶起两人，先勉励一番，接着各赏赐一道真气护体，伐毛洗髓改善体质，几乎一步登天获得超越普通武者的实力。 挥手让两人下去，他回忆前段时间去外婆家的遭遇，许多事有些出乎意料。 时间拉回一个多月前，张父张母带着张元明，小元莺，与舅舅刘明礼一家去万年县外婆家。 依照一般王爷出行规制，相应车马下人侍候，也没旅途劳累一说， 一大家子有说有笑，如乘车出游一般， 路途所遇关卡，一见到逍遥王车标王旗，打开中门，恭送而出，一路畅通无阻， 来到万年县，更受到县令亲自迎接， 终于把舅舅震撼到，直观感受妹妹一家如今的地位。 万年县令躬身一拜：“逍遥王有礼了，卑职有失远迎。陛下有旨，您在万年县这段时间，让县衙好生招待。” 张元明摆手：“你做好本职县务就行了，我不用你招待。” 万年县为难：“这……卑职不敢违逆圣意。” 张元明取出海螺打通李世民号码，一会接通：“皇帝，万年县令烦人的很，想一直跟着我，你和他说说。” 此话把万年县吓个不轻，他可知道传讯海螺的厉害，真能实时传递声音， 迎着递过来海螺，叫屈：“陛下，微臣是遵守您的圣旨啊，逍遥王却让我不要跟着他，臣应该怎么办？。” 李世民忍住偷笑，庄重回道：“你就听逍遥王的吧。” “臣遵旨。” 万年县令回完，张元明收回海螺：“那没事了，皇帝，我先挂了。” 等李世民一同意，直接挂断，对着县令：“这下你可以回去了吧？” 万年县令哪敢在造次：“卑职告退。” 舅舅几次想要说些好话， 被张元明强大气场压制，不敢出口。 一行继续前进，到刘家村，临外婆家门口，外婆亲来迎接，一家人高高兴兴准备进屋。 忽听一阵马蹄声密集而来，马上之人高喊圣旨到， 见到张元明王府车队，才降下速度，停马，下马，快步上前，跪地禀明来意， 张家，刘家数十人齐齐跪地，只有张元明直直站立未动， 那太监也知张元明身份，并不介意，宣读圣旨： “诏曰，国师之舅刘明礼，任万年县捕快期间，兢兢业业，忠于职守，屡受上官嘉奖，百姓称颂，朕闻之大受感动，以为遗贤，为国显才，特迁刑部员外郎，允择日赴任。” 外婆，表叔伯们，阿姨们大喜，叩谢不已。 正主刘明礼才反应过来，郑重接旨。 外婆一看架势，知道皇帝明为对儿子的嘉奖，实则为外孙涨势的， 不然早不来，晚不来，外孙一到，圣旨就到，天下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况且自己儿子什么德行，她很清楚，违法乱纪的事情是不敢做的，但要说贤能之才，真愧不敢当。 面上不露，欢笑迎接众人进屋， 传旨太监坚持要走，客套挽留不成，未敢拦住。 如此，只有两家至亲同进晚宴，本以为气氛会自然许多， 没想到席间几次，刘家叔伯暗示张元明仙人弟子身份，想索要好处，被外婆连消带打阻止。 一顿饭，吃的双方都不爽利， 张元明见几个表叔伯走时，眼中抑郁，显然对外婆不满。 当即宣布：“明天，我将在外婆院中坐医，亲戚们只要来，可免费诊断，开药，治疗。只有一日，过期不候。” 见此，外婆一家以为张元明终于开窍，愿意分享一些好处给自家人， 尤其外婆几个女儿，张元明阿姨们，看向张父张母，脸色好看许多。 张父张母却明白张元明此举何意，心头一叹，明天行医过后，只怕二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见到气氛莫名，刘定山兄妹为缓和，邀请张元明去村里玩耍。 张元明答应，提议年轻一辈都去，小元莺欢呼雀跃，第一个同意。 其余人虽然对刘家村子熟悉无比，没有多大兴趣，为和张元明亲近，也愿意跟着。 如此接近十人，出外婆家， 行至刘家村村路， 小元莺好奇：“这里不放爆竹吗？” 刘定葳解释：“今日知道表哥来，里正交代村民不能随意放爆竹。” 小元莺看向张元明：“二哥，你下的命令吗？” 张元明否认：“我怎么可能有这种要求，里正肯定自作主张。” 刘定葳尴尬：“二明哥如今地位超然，里正也是为你安全着想。” 这话也没错，张元明觉得里正怕惹麻烦耽误前途的原因更多些， 外婆房间，张母与外婆母女谈心， “三丫头是不是有心事，可与娘说。” “我觉得二明，越来越不像个凡人了。” 犹豫再三，张母还是道出心中真实想法。 外婆抿嘴点点头，又摇头：“二明有仙缘，逐渐脱离凡尘，这是不能避免的，你要理解他。 不过，当今皇帝杀伐果断，为求仙缘或许对二明不利，你作为最亲近之人，要帮他预防。” 张母一愣：“娘怀疑李世民？” “他上半生征战沙场，无敌天下，玄武门之变一举夺得皇位，可怕过谁，求过谁，今天这么明显下旨嘉奖你哥，目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 ” “他在讨好二明。” 张母其实早就知道李世民对儿子百般奉承，只为求一枚仙丹。 外婆问：“二明有长生不老药吗？” 张母身子一顿，回过味立刻否认：“没有，二明现在没有长生不老的仙丹。” 心中补充，但有龙元这种能长生三千年的神物。 外婆闻言眼底一黯，却也松一口气：“没有更好，让二明与皇帝说清楚，可别学徐福最终远走外海。” 张母好奇：“娘也看小说，可知那徐福在瀛洲意外获得龙元而长生久视的。” “你刚才不是说二明没有长生不老药吗，怎么能和徐福比较。或者你骗我？” 外婆脸耷拉下来，似在生气。 张母一急，解释：“女儿怎敢骗娘，二明虽然没有长生不老药，但有几种手段也不是一般人能为。” “哦？” 见外婆好奇，张母笑着抬手：“让女儿为您展示一二，或许您亲身感受后，才知超凡为何物。” …… 张元明让人取来一些爆竹：“莺莺，你烧吧。” 为一个大响声，小元莺挑了最大的竹筒：“我先试试看，要不行，二哥再上。” 把大竹筒架在柴火堆上，点燃下方柴火，开始加热。 不一会，竹筒圆面兹兹作响，产生一些竹粹水珠，滑落于火炭， 许久，水珠滋响减弱不可闻， 竹筒烧干，忽然某一个时刻，砰一声炸裂开来。 在场众人配合欢呼，驱赶年兽。 第309章 去殷商洲 张元明在同辈亲戚的簇拥恭维中，夜游一遍刘家村， 村里也无甚新奇的，无非几颗老槐树，几口水井，和脚下某举人修建的石桥，石子路。 与王家村并无多少差异， 不同的是这边人口刘家为绝对大头，可以说一家独大，占据村里百分之九十。 因为这是小元莺有记忆后第一次到外婆家，玩的挺开心， 而“张元明”本人虽然不是第一次来，可穿越后的张元明却是第一次来，全当了解唐代底层百姓的生活，不算枯燥。 时至亥时，有作息规律的表哥，已经打哈欠，张元明主动提议散场， 众人依依不舍分开回家，张元明带着小元莺回外婆家。 张母早在等候，递过来热水毛巾：“我今晚给你外婆调理了一下身体。” “嗯，应该的，外婆也是自家人。” 张元明没有多说，母亲一片孝心其实也无错，且并没有阻止的理由。 张母好奇问：“你不是说不能和亲戚牵扯上吗？” “儿子的意思是，不再分润好处，正常的来往，随您吧。” 张元明的意思传达的很清楚，张母立刻明白龙元， 血菩提这些宝物，儿子不再分享到外婆这边。 “娘明白了。” 张元明点点头，躺床上睡觉， 小元莺笑嘻嘻凑过来：“二哥，我们好久没一起睡了，外婆这里感觉亲切，像回到了王家村的家里。” 张元明嫌弃挪了挪位置：“你老实点，别趴在我身上，已经大姑娘了。” 小元莺哈哈大笑：“再大，也是你亲妹，二哥你别想跑。” 抓过一只胳膊，枕在脑袋下。 张元明抽了抽，没起开，也就随她： “莺莺要学会独立，以后嫁给李治，成为一国皇后，夜晚，他可能会去其他嫔妃留宿。” 小元莺一瞪眼：“他敢，我今后不许他纳妃。” 张母呵呵一笑：“这个可不行，人家现在是皇子，可以有正妃，侧妃，二明未来支持他当皇帝，那就后宫佳丽三千，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我不管，他要娶我，只能有我一个。” 小元莺越想越觉得委屈起来。 张母劝：“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你哥不是有二丫，青璇两个姑娘吗？” 张元明有点不好意思，没插话。 小元莺辩解：“那不一样，二哥可以有两个女人，但我的丈夫不行。” 出于女子本能，小元莺的双标非常明显。 张元明摇头：“历史上皇帝只娶一个的例子也有，隋文帝杨坚，只有独孤伽罗一位皇后。有个秀女想要争宠，被她打死了。” 小元莺大喜，追问：“那打杀了狐狸精，杨坚生独孤伽罗的气了吗？” “生气了，可没办法，大隋的江山有一半是独孤家打下来的，皇后出力甚多，杨坚心中妻子的地位也无人取代，两人最终还是重归于好了。” 小元莺大受鼓舞：“我要当独孤伽罗。” 张元明竖起大拇指：“有志气，哥看好你。” 张母哭笑不得：“你别教唆妹妹做妒妇，万一后宫大乱，你去收拾吗？” 张元明大包大揽：“李治若敢欺负莺莺，我大水淹没整个李唐皇城。” 小元莺感动：“二哥，你真好。” 张母摇头：“别连累无辜了，长安城不是高句丽土城可比，有一百多万百姓呢。” “我明白，只不过吓唬一下而已，真的到那一步，自有其他手段使用。” 小元莺却记住二哥答应一次，以紫金葫芦水漫皇城，多年后为专宠肆无忌惮，终于引发宫廷之变。 三人聊一会，睡意袭来，不知何时安静下来，不久沉沉睡去。 第二天，张元明在外派院中摆下一张桌子，两条凳子， 亲自占据一条凳子，静候亲戚上门， 逐渐有年老患病亲戚过来求医，张元明望闻问切，多只需一种诊断方法，就能正确确诊， 小疾病确诊后，直接写单方，让病人自去药铺抓药，服后自愈。 疑难杂症，张元明更简单，抓取对方手腕，一道真气流经其周身，当场痊愈。 这样的情况一多，亲戚们知道张元明这是在送机缘，没病的人也来就医了， 张元明来者不拒，一样看病，发现几个潜伏期的重病患者，当场给治好。 真的没有病的健康人，他也传授一套站桩法，作强身健体之用。 如此一天时间竟然不够，张元明稍一思索，决定多坐诊一天， 亲戚们欢呼雀跃，连夜通知远处的家人， 仿佛这次不让张元明诊治，今后得病没法治，只能等死的感觉。 第三天，张元明继续给亲戚们治病，外婆看不下去，让张元明休息一下。 “不用了，外婆，我不累。” “你这孩子，帮亲戚也不必这么着急，以后多的是机会。” 张元明郑重说道：“孙儿可能不会常来刘家村，外婆见谅。这次坐诊，索性一次性看完亲戚们的病。” “这……” 外婆亲见外孙说出今后不来往，心里顿时有些不舒服。 张母打圆场：“二明是当朝王爵，事多没时间，娘到时候可以来长安居住，这样见面机会就多了。” “哈哈哈，是这个理。” 外婆心中知道不是这个意思，但面上总算过去。 张元明听到，没有解释，这样的误会挺好的。 继续给亲戚看病，这回为了效率，写病历、药方的方式减少， 直接用真气给病人治，速度果然快许多。 申时三刻，已经没有排队的病人，张元明最后离手：“好了，你回去吃得好一点，静养半个月，身体便能恢复如初。” “多谢二明，你真是神医，我这病治疗几年了，那些庸医都说治不好。” 一位四十岁许的老者开心的赞不绝口。 张元明暗道，你这病为基因病，会传染，在后世都无法治愈， 也就遇到我身怀龙元精华，不然谁敢说根治。 挥手让其离去，抬眼一瞧，已经无人等候。 小元莺上来恭喜：“二哥好厉害，这么快全部看完了。” “你想不想学医，以后也能给李治看看，我有种预感，他这人身体不太好。” 张元明似乎想起未来一个隐患。 “啊，李治是个病秧子？” 小元莺眉头皱起。 张元明解释：“也不一定他本身问题，也有可能遭人谋害，宫廷斗争向来残酷。” 脑海不由闪现那个掐死自己女儿的狠人，武则天， 武代李兴，大周女帝。 小元莺气鼓鼓：“二哥，你还让我接纳其他女人，宫中若都是这样恶毒的女人，哪里会有安生日子。” 张元明顿时无言以对，本来一个善意谎言，只需以后给李治治疗一下，不至于英年早逝，就圆过去了 没有想到妹妹竟然还在纠结李治纳妃的事情。 小元莺见二哥哑然，更觉自己占理，心中埋下一皇一后的种子。 之后，张元明不再坐诊，与寻常外孙一般，做客外婆家， 有来攀交情的，礼貌回应，委婉拒绝深入交流。 这样又住十天，张父张母终于准备回去。 期间，张元明数次回返长安吸收传送阵精神源能，其实不是很想念长安生活。 可张父张母觉得与外婆虽然亲，但也不能住太久，定在今日辞行。 刘家村村口，几乎所有被张元明医治过的亲戚都来送行， 外婆热泪盈眶，心中不舍， 舅舅，舅妈，刘定山，刘定葳眼圈翻红，却都忍住眼泪，挥手告别。 张父张母压下离别情绪，挥手告别， 马车开动，车队启程，出村口，入官道，渐行渐远。 等再看不见刘家村的标志性事物，张母哇一声哭了起来。 张父抱住安慰：“别难过，我们以后还可以回来。” 小元莺也眼圈红红，对外婆和表哥表姐们印象不错。 张元明默不作声，现在生离就如此伤感，以后死别…… 不敢想象，到时候张母来求一颗龙元，他该怎么办？ 第310章 太阳神殿 张元明觉得有必要找点事情让张父张母做，不然囿于亲情之中，影响心态， 可不是未来仙人超然之姿。 “爹娘，儿子有意去东胜神州，殷商旧地一趟，你们要不与我一道去？” 张父张母微觉惊讶，答应：“东胜神州，好端端为什么去那里，我们和你一起去。” 小元莺也凑热闹：“我也要去。” 张元明同意了，反正小元莺也能飞行，实力更不弱，去太平洋另一边大陆，并无妨碍。 回到长安，开始努力吸收传送阵精神源能， 十几天后，过元宵节，具现出传送阵光门，张元明带着家人，去往殷商洲。 从长安出发，一路飞到扬州，在华亭县小作停留， “爹娘，隔海相望，对面就是殷商移民居住地，东胜神州，古傲来国所在，我们接下来在这里起飞，一路直达，中间基本没有陆地可供休息。” 其实还是有许多小岛的，只这时候科技实力不行，这些岛屿上完全没有人迹，全为荒岛。 张父张母表示明白， 小元莺跃跃欲试，催促：“二哥开飞吧，我喜欢大海。” 张元明呵呵一笑：“你待会别害怕就行。” 小元莺自信满满：“我会飞，不可能怕。” 她不知道海洋恐惧症，对飞跃太平洋充满期待。 张元明只提醒一下，就当先起飞，从华亭沿海直直升至一千米高空，才加速朝东方飞去。 张父张母，小元莺尾随，四道身影，成前后一字飞行。 一个时辰后，来到一座较大荒岛之上，张元明突然止住飞速，悬停空中， 张父张母随即停下：“怎么了，二明，这里有什么问题？” 张元明从天上看，觉得下方的岛屿是后世夏威夷，可对张父张母自然不能这么明说，眼珠一转，想到一个点子： “这里或许就是徐福得到龙元的蓬莱岛。” “哦，真的吗，我们下去看看。” 三人大生好奇。 张元明已经当先快速降落，如一道流光，张父张母带着小元莺，紧随其后。 不久，四人齐齐踩在夏威夷岛上， 因为没有受到人类的砍伐开发，这里只有原始森林，但缺点，没有道路，人若采用步行，可说寸步难行。 “我们低空飞吧，这里走不了。” 张元明提议，先飞起一些高度，其余三人自也跟着。 往一个方向飞一段，发现许多未见过的植物，动物，张父张母，小元莺大感好奇，不过张元明没有逗留，他们也就没有降下探查。 花费一刻钟，环岛一圈，张元明几乎确认这里就是夏威夷， “上古的神兽完全绝迹，只有一些异兽，异植存世，可悲可叹。 为后人坚信此处为大唐所有，我准备把李渊孝敬的神兽遗骸放在这里。” 说着来到一处较为平坦的草地，拿出紫金葫芦，释放出恐龙化石， 张父张母第一次见，瞪大眼珠，小元莺微微往后一退，有些害怕这个白色大骨头架。 张元明控制着恐龙化石，缓缓降落草地， “这样放在野外，没多长时间就毁了。” 张父皱眉。 张元明解释：“当然不会放在地上，我会挖一个大坑。” 说着脚用力向下一踩，真元灌注，腿一扭动，顿时产生一股强力震荡， 传递开来，草地表层翻涌，如同地龙翻滚， 见此，他又火上浇油地再次一踩，力量涌过去与前一波对撞，轰然一声巨响，草地发出一阵爆炸声响， 泥土，杂草纷飞向天， 张元明微微一笑，持紫金葫芦对着草皮敕令一声， 那杂草，泥土，碎石，枯枝，落叶齐齐飞进葫芦口。 小元莺鼓掌：“二哥的法宝紫金葫芦真厉害。” 张父张母颔首，别看儿子随意几下就挖一大坑，可动用了全身真元，和葫芦法宝， 换他们去挖可不能如此轻描淡写。 估计只能老老实实用真元对轰地面，不仅狼狈，时间可能花更多。 张父张母也不能光看着，施展擒龙功，把恐龙化石转移到坑里， “现在埋了吗？” 张元明回忆后世保存化石的方法，发现还少一道程序： “需要把地面用火煅烧一下，不然这遗骸留在这里迟早会腐烂的。” 张父张母似懂非懂， 张元明也不解释，开启传送阵，联通逍遥王府，定位厨房， 跳过光门，取来一大捆木柴。 不理家人震惊，散去传送阵光门，平静地分木柴给家人， 其余三人被动接下，心中复杂，听令地把木柴掰碎均匀放在坑里， 张元明打出数道火星点燃所有木柴堆，与张父张母，小元莺跳出大坑， 才手一挥起一道飓风，吹向柴火，加速木柴燃烧。 不一会，木柴成灰烬铺在坑面上，土面也有板结硬化迹象， 大功告成，张元明重新放回恐龙化石，覆盖上原来草皮，泥土。 “爹娘，我有个想法，把这蓬莱岛交给莺莺，作为未来嫁妆，替大唐开疆拓土，届时随封后诏书一起公告天下，如此，其皇后之尊定然前无古人。” 张父张母心中五味杂陈，张元明对张元音和张元莺两人的对待，竟然天差地别， 一个婚礼都不去参加， 一个还未成婚，已经帮着张罗嫁妆， “你觉得行就行，爹娘没意见。” 小元莺感动：“多谢二哥，二哥你对我最好了。” 张元明暗道，现在多给李治好处，未来才有底气不给龙元，或者其他长生丹药。 “一些领土而已，你只管收下。我们继续往前飞，殷商洲快到了。” 当先起飞升空，往隐隐可见的海岸线飞去。 张父张母，小元莺最后再看一眼恐龙化石埋藏地，才尾随张元明飞去。 不久，长长的海岸逐渐清晰，整个大陆板块展现眼前， “那就是古东胜神州，现在的殷商洲。” 张元明伸手一指。 张父张母满眼好奇问：“殷商移民在哪里？” 张元明暂时也不知，只记得后世金字塔位于墨西哥，决定先去那找找看。 沿着炎热的赤道一带，每逢森林茂密处，采用低空飞行，且故意不消音，反而造出大动静，如数架飞机轰然而过， 终于引起下方殷商移民的注意，玛雅大祭司建议酋长在太阳神殿，接引太阳神真身降世，得到长老团一致认可， 不久，一座恢弘的金字塔顶端，神殿内，圣女亲自点燃狼烟，不一会一道黑烟笔直升起， 在湛蓝的天空极为显眼， 张元明一行四人见此大喜，立刻朝黑烟飞去，随着靠近，金字塔映入眼帘。 “这是金字塔，爹娘，我们找到殷商移民了。” 已经了解金字塔的张父张母明白张元明此行第一个目的达成了。 至近处，大约空对地三百米，张元明发现金字塔顶端有人，抬手制止家人靠近， 独自下落到一百米高处，这个距离弓箭攻击不到： “下方可是殷地商人？” 声带真气，浩大恢弘，下方数千殷地安人闻之欢呼，以为自家神明太阳神降临。 圣女听得殷地商人，再无怀疑，出神殿，跪伏于地：“叽里咕噜，外里咕噜，哇哇罗罗……” ？？？？ 你在说啥？ 张元明，张父张母，小元莺皆一头雾水。 第311章 天文条例 虽然听不懂对方说的什么，但一个部落打扮的女子跪在地上，张元明也知其善意居多： “你起来吧，我来这边交朋友的。” 玛雅圣女闻言抬头，只见张元明阳光帅气，与想象中太阳神不同，却能感受到神一样的温暖慈祥。 不自觉张开双手，五指拈花朝天，手臂扭曲成特殊仪式：“尊敬的太阳神尼切·阿瓦，您虔诚的侍女伊斯利亚，很高兴在人间见到您。” 保持专有祭祀姿势，躬身一礼， 张元明仍然听不懂圣女所言，可自恃神功无敌，运起十二金人神功最强防御形态，变身发光金人，降落到太阳神殿， 玛雅祭祀，酋长，圣女，几十位神殿使者见此没有害怕，反而满脸欣喜，张元明身上金色光芒却刚好证实太阳神身份，尽皆恭敬迎接他降临， “呼哈，呼哈，呼哈！” 双膝跪地，直立身子，张开双臂，口诵敬语，完全不设防状态。 张元明感受对方敬意，挥手一股劲风扶起所有的跪地玛雅人， 大步走到圣女旁边：“你听得懂我讲话吗？” 圣女一脸无辜：“奴婢死罪，不懂冕下神谕。” 转首看向大祭司，却见对方也一脸茫然。 至于酋长，神使皆听不懂模样。 见此，张元明不等对方回答，已经知道结果，脑筋开动寻思交流办法， 忽然想到玛雅人的天文历法较为先进，不如把大唐的钦天监叫来， 圆光术搜索找到袁天罡，李淳风位置，正巧两人于太极殿觐见李世民， 当即打开传送阵，穿越过去， “皇帝，你这两个懂天文的借我用几天？” 李世民大惊，一多年涵养静气才忍住没有叫喊， “国师随意。” 张元明颔首，一手一个直接抓取袁天罡，李淳风，一跳退回传送阵光门。 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李世民，直到王德提醒才反应过来。 张元明跳出光门，手一松，其中两人得脱控制，刚站稳，便见一地奇装异服的的泥腿子。 “国师，您有何吩咐？” “你们用擅长的天文和这些殷商移民交流一下，他们久不在中原，已经不会说汉话了。” 伸手一指跪地的玛雅人。 袁天罡明白过来，与李淳风对视一眼，当先挑选一个穿戴整齐的玛雅人， 竟直接找到了大祭司， 大祭司见神使被太阳神从光之门捞出来，面上带十分敬意，一旁观察着袁天罡先就地取材，从旁边的火盆中取一根木炭，在神殿地面比划一个圈圈，作画起来， 不一会，就完成一幅扫把星横贯天空图， 大祭司顿觉熟悉，手舞足蹈一会，取来炭笔也画一幅， 确是三十年前他亲眼看到的哈雷彗星横空图， 角度与袁天罡所画微有不同，但大体上不差， 如果有后世的技术，即可得出是因为两人观察之所的纬度不同，才产生的观测角度误差。 袁天罡一见，顿时知道对方也是天文爱好者，是个行家。 稍一思索，又画一个日晷，写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文字。 大祭司看不懂大唐文字，但日晷图一眼便知原理，眼中放出一道精光，吩咐神殿神侍入殿内取出日晷， 不多时，三个精壮汉子小心翼翼抬着日晷出来， 张元明一瞧，日晷模样与后世课本一般无二， 袁天罡震撼这个落后部落竟然有日晷：“国师，殷商移民竟然保持了天文传承，其国力应该不弱。” 张元明点点头，看向李淳风的那边， 李淳风选择场中唯一女性，也就是圣女交流，选择画出的是月亮阴晴圆缺图， 昭示一月的月相变化，标志性的满月，新月，弦月，一个不落， 见圣女目光一瞬不瞬似乎很了解，又补上月全食，上下弦月的差异图画， 这下，圣女终于正视李淳风，心中判定为神使无疑。 等李淳风表达完毕，圣女接过木炭，补上两种数据，一个大月亮，下面有一个月29天的，和30天的。 李淳风一见大为震撼，殷商移民竟然保留商朝的历法。 立刻禀明张元明：“此人所掌握天文学与我大唐一脉相承，确实殷商移民无疑。” 张元明不是让他找认同感，而是交流：“你可以和她说话吗？” 环视李淳风，袁天罡，但两人都只能交流天文，不能交谈其他。 天上，张父张母看得着急，带着小元莺降落下来。 三位大神临凡，又引起玛雅人一阵惊呼， “爹娘不如在天上多待一会，安全些。” 张元明觉得自己能够搞定玛雅人。 张父张母解释：“现在双方语言不通，容易产生误会，我们准备让莺莺用小孩子身份和他们缓和关系。” 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张元明同意了， 他虽然知道玛雅人把他当做神仙，尊敬无比，但若自己下场学习对方语言，那就太掉逼格。 而且一个神不会信徒的语言，绝对说不过去。 事实上，酋长已经开始怀疑张元明的太阳神身份， 只是大祭司，圣女没有表态，他不好擅自决定。 小元莺接受任务，来到圣女身边：“姐姐你好，我叫张元莺，很高兴认识你。” 手指着自己作介绍。 圣女半猜半推理明白小元莺的意思，笑着回复：“我叫伊斯利亚，尊敬的神女您好。” “伊斯利姐姐，我不会说你们的话，可以教教我吗？” 小元莺一手捂住嘴巴，另一只手摆手，表示不会说话。 “好的神女阁下，我很愿意教您玛雅语。” 如此，大唐与玛雅的交流，从两个女子代表开始，并随着了解，可以使用简单的生活用词。 包括吃饭，上厕所，喝水，睡觉。 时间流逝，来到中午，袁天罡，李淳风肚子咕噜叫， 张元明放出紫金葫芦中大唐时令水果，分与众人， 不料大祭司几人看到张元明葫芦法宝，顿时大为震恐：“太阳神饶命，太阳神饶命” 玛雅人过激的反应，张元明只觉得莫名其妙，作手势解释起来，尽力表达自己没有恶意， 最后亲自上前分水果，才缓解对方紧张。 在他们仍然心有余悸的表情下，张元明又放出一堆紫金葫芦中的猪肉、鸡肉，看向圣女几人： “你们会不会做饭？” 大祭司见这些肉新鲜未熟，结合语境猜到张元明的意思：“我会烤肉。” 张元明任由对方施为，半个时辰后，烤肉做好，圣女用陶碗亲自端到他嘴边。 第312章 划定灵界 张元明接受伊斯利亚好意，仅吃一块肉，便不再多贪口腹之欲， 玛雅人感激吃完神赐之肉，为表敬意，献上本地玉米，红薯，土豆三样特色食物， 李淳风，袁天罡只认得土豆，其余两个却未见过。 张元明则都很熟悉，这三样原产北美的农作物，在后世家喻户晓。 “这三作物的种子你们今天带回去给皇帝，告诉他可以提高大唐粮食产量。” “谨遵国师之命。” 李淳风两人自然满口答应。 张元明一行又与玛雅人诸位首领一起参观他们的神殿，居住部落，种植的粮食， 到太阳落山之时：“两位不如现在就回去吧。” 打开传送阵光门，一挥手两人飞退而去。 袁天罡，李淳风惊呼中掉落对面太极殿地上。 早在守候的禁卫上前关心扶起：“陛下等候承务郎，太史丞大人许久。” 觐见李世民，先献出殷商洲的种子，再传达国师奏疏： “天文，历法，数算等历年观测记录数据，朝廷务必严密保存，不可泄露分享给西方欧罗巴诸国丝毫，甚至包括所有大唐之外的国度。 此该定位天文条例，后世遵守。” 李世民虽有诸多疑问，但碍于张元明的面子，下旨太史馆遵诏令行事，又让褚遂良记下此事。 趁机询问两人去处，得知张元明带他们去了殷商移民居住地，顿时生出好奇， “那些人长得和我们一样吗？” “肤色略黑，但大体无差别。应该为华夏一脉。” 袁天罡其实不是非常确定，可张元明的判断又不敢反驳。 李世民暗道，国师这是又要给大唐开疆拓土，这几个月来，张元明所作所为都在帮他增强国力。 这次大概率也是一样的大好事，心中对传送阵门出现的担忧降低不少。 张元明暗暗观察伊斯利亚和小元莺说的每一句话，依仗自身超凡的记忆力和逻辑推理力，于脑中模拟片刻， 便初步掌握一些日常用语。 “伊斯利亚，我不是你们的太阳神，而是来自南蟾部州的玄天宗宗主张元明。” 伊斯利亚大惊：“您不是我们的神，为什么找到这里来？” “我来此地传道，并希望你们协助玄天宗修建山门。” 张元明抬掌凝聚真气，使出云莱仙境，顿时掌中一股白茫茫气团产生， 一挥手，白气散开，近处变得仿佛仙境。 玛雅人哪里见过这般神迹，双眼火热注视张元明。 伊斯利亚问道：“您这般神通手段，肯定也是一位神祗，敢问尊号？” “元明宗主。” 张元明思索一会，找出一个符合对方习惯的称呼。 圣女和大祭司闻言不敢轻忽，按照元明宗主的神名，又对张元明参拜了一次。 “元明神愿传道殷地安人，我等感激不尽，不知如何报答的？” “殷地安人和大唐人有同一个祖先，本座有意撮合你们重归交流，你等只需全力配合就好。” “吾等愿意和大唐友好接触。” 众人再拜。 “如此最好，吾留父母与你等交涉。” 张元明准备让张父张母驻留殷商，管理山门重建。 对此，玛雅人欣然接受。 张母经过反复心理斗争，扪心一问：“二明，你的师父不过来这边坐镇吗？” 张元明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师父在自身小世界修行，人间容我独自处理。” 张母还想刨根问底，被张父拦住。 张元明强挤笑容：“传送阵随时可用，爹娘想回长安，用海螺通知儿子一声就行，莺莺，先随我回去。” “我不回去，我要留下和伊斯利亚姐姐玩几天。” 小元莺不想太早回去。 张母趁机拉过小女儿，护在身边。 见张母隐生不满，张元明只得划出传送阵，独自穿越回长安。 穿过光门即到逍遥王府， “娘对师父的存在有了怀疑，这么长时间，师父没有见他们一面，确实不正常。” 终究，不能在这个世界上找出一个实力超过他们的人类， 张元明也知道迟早有那么一天，需要向父母说明他没有师傅，一切超凡的源头是他自身。 可承认说谎，必然造成原本亲密无间的父母产生信任裂痕， 还可能导致更大怀疑，比如身份问题， 所以，他只能尽量拖延，希望这一天不要那么早到来。 毕竟穿越而来，不是原来的张元明这个秘密，隐患深远，必须继续保守， 因为张元明还不想失去此世父母。 可惜，张母今天已经对他生出一丝怀疑，即使不久后确认张元明的身体为她亲生，也依然不变，只是压制住未挑明， 母爱不自觉逐渐减弱，导致张母后来一得知王淑贤的孩子为她的亲孙，便欣喜若狂去见， 在看到孙子长得和张元明小时候一样后，一下转移倾注母爱对象，好处降下不断，让王家得到超凡之机。 第313章 白驹过隙 其实张元明有想过，让父母再生一个孩子， 不过一直没有话头提起，突然这么说，反倒不打自招，此地无银。 哎，且瞒一天是一天，烦心事不想了。 张元明打开传送阵光门，直接找到裴青璇，来个一睡解千愁。 裴青璇虽觉突兀，但男人有要求，自然满足，而且她自己也不是很拒绝，甚至越发迷恋张元明。 …… …… 省略好几万字的欢好后，张元明仰躺床上， “突然没了生活目标，我们找个时间结婚吧，我不想再偷偷摸摸的。” 裴青璇捂嘴一笑：“那二丫呢，你还没有和他结婚，来先娶我吗？” 张元明顿时泄气：“就不能让我开心一下，老提醒我现实。” “别急，现在有传送法阵，我随时可以陪你，别伤了二丫的心。” “好吧，我就是一时心乱，现在好多了。” 裴青璇点头，转移话题：“昨天你徒弟许明月找我来了，委婉说你不传授本领?” “让她等着， 现在哪有空传法！” “她说许福见到你在街上闲逛，空余的很。” 张元明恍然：“确实见过一次，她也真能借题发挥，不过收了他们几个，不传些本领，也说不过去。 你把十二金人神功第一层传给他们吧。” “你不自己传嘛？” “给你树立威信，我会在旁边看着。” “那好吧，我也很想帮你做点事情。” 裴青璇稍思考，觉得也行。 张元明抱过她，亲一下额头：“辛苦了。” 裴青璇侧头：“那你再奖励我一下，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嗯？怎么突然想要孩子了？” “你的王淑贤怀上了，我也想怀一个。” “不会吧，怎么心软一次就中招了？” 张元明眉头皱起，王淑贤还真有气运。 裴青璇试探问：“要不把她接过来一起住，我和二丫都不介意的。” “不行，我和她的缘分已尽。我不想未来有什么变故？毕竟我杀了她全家。” “呃，确实难办，王家也是自寻死路，惹上你，自己死就死了，倒害了女儿一辈子的姻缘。” 张元明回过味，似笑非笑：“怎么，是不是害怕王淑贤有了孩子，我会偏爱她，而不喜欢你？ 多虑了，我心中其实只有你和二丫。王淑贤，只不过以前的一个执念而已。现在完全放下了。” “王淑贤发来书信，问你要不要给孩子取个名字？” 裴青璇从上次在王家村见过王淑贤，两人就开始以书信的方式联系。 张元明摆手：“仙凡有别，我和她只会越行越远。 孩子竟可随她姓王，名字更不用我来插手。” 裴青璇一愣，再次见识到张元明绝情的一面：“那我回复说，随她心意？” “可！” 在裴青璇这里消解烦扰，张元明飞往太极宫面见李世民。 “凡天文历法，数算，千年传承数据，不可传西方欧罗巴一字一简， 可传无用之儒学，科举疲惫其力，忠孝毁伤其智，不需100年，欧罗巴之民尽皆王化入唐。 李世民暗道：儒学要真具有这些个本事，可不是师尊您所说的无用之学。 简直大有用处之显学！ 他自然不知道儒家对整个国家民族荼毒之深，危害之大。 后世人需要经过多少次的革新，才能恢复成进取状态。 “谨遵师命。” 这些话已经通过李淳风两人传过一次，但未料张元明之重视，竟亲自过来叮嘱一番。 张元明颔首：“为师从殷商洲取来玉米番薯，亩产与土豆不遑多让，你好生种植推广，以大唐之土地可养八亿之众。” “弟子，再次感谢师尊对大唐的关爱。” 李世民已经对土豆的产量完全确信，震撼世上还有媲美的仙植。 张元明不在意他的感激，提出第二个要求：“今后，玄天宗弟子凡有所成，皆迁往殷商州，助力开辟唐国新地。你可派遣一些官吏协助。” 李世民大喜：“此事易尔，弟子下面官员足够多。” “开始的时候肯定比较辛苦，那些想要过去镀金，不劳而获的就别去了。” “这是自然，如此大事，若有官员尸位素餐，弟子一律罢官，永不录用。” 至此，张元明全为满意，与李世民一道去接见李渊，李承乾，正式收两人为徒。 闲话提及妹妹与李治的婚事，李世民和李渊两人自然大为认可，似乎晋王非张元莺不娶。 见此，张元明传下十二金人神功前三式，洒然离开皇宫。 之后，张元明稳定下来，不再搞事情。 说书，吸收精神源能，去殷商洲和父母处一段时间，回长安和裴青璇胡天胡地。 但他控制着没有让她怀孕，因为张元明定的目标最终超凡入圣，成仙做主，生孩子的话，很多事情牵扯，非常麻烦。 “只要我长生不死，张家也不算绝后，无需后代传承血脉。” 时间飞快流逝，八个月后， 王淑贤诞下一男孩，遥望长安取名王仙之。 意为仙人之子，暗戳戳反驳张元明所言的仙凡有别。 张元明得知，一晒了之，王淑贤要较这个劲的话，就随她吧。 又过两个月，玄天宗山门初步建好。 张元明召开隆重的开山仪式，长安数十万人赶往见证。 宣布了他十名弟子，即岑文思，……，宁道奇等，各赏赐下最近一月才作画成真净身法衣一件，储物戒指一枚。 又过几日，玄奘带领戒日帝国戒贤大师一行归来。 李世民以一句“诸般佛法，可得长生乎？” 击碎玄奘道心，问君：“陛下即入仙门，可有仙法教授？” “朕得传护体神功，寻常刀剑难伤。法师若求道，可去玄天宗求师尊。” “多谢陛下告知。” 玄奘拜退。 待他离去，李世民召集三省六部大员。 “扶桑酋长舒明有意归附大明，诸位以为如何？” 尉迟敬德出列：“国师有言，大唐生产能力大幅提高，需要销售货物。若扶桑内附，却是失了一个倾销之地。 不如暂缓，徐徐图之。” 又有房玄龄，李靖，长孙无忌附议。 却有魏征，侯君集等人反对：“商贾蝇头小利岂有一国之地大乎？ 天予不取，反受其害。陛下，臣等建议同意扶桑所请。” 朝堂不能定，询问张国师。 张元明听取两方意见，拍板：“先不与内附，可定立一个条约，让其大开通商口岸。待三四十年，再收其地，不迟。” 李世民欣然接受，派遣使至与扶桑签订《草稻田条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