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 正派的我把自己演成了反派boss》 第1页 [bl同人] 《（同人）正派的我把自己演成了反派boss》作者：臣行【完结+番外】 [你的任务是——] [获取那些比你强大的生物的好感。] [好感值越高，你从他们身上获得的技能就越强。] 听着绑定了自己的高谈阔论。 西塞尔面无表情。 「所以，在获得了猫和鱼的好感度之后，我还得去争取人形大蝙蝠/道德标杆/俊俏小蜘蛛……等等生物的好感度是吗？」 [只是交个朋友。]系统这样安抚他[只要不把好感度刷满你就是安全的。] 西塞尔恍然大悟。 …… 一开始西塞尔只是想水任务。 可目标们都是美强惨。 心软的他一个没忍住就英雄救美，相处过程中，好感度自然上涨。 他们看着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 西塞尔却一无所知。 后来因为意外，西塞尔把自己演成了反派boss。 在内部大会上，超英们破墙而入。 超英：…… 他落荒而逃。 「你到底喜欢谁？」 西塞尔沉默：「我们只是朋友啊。」 纯情人鱼/人形蝙蝠/道德标杆/俊俏蜘蛛/……:呵。 私下里，他咬牙询问系统。 「你从来没告诉过我，好感度超过60就属于爱意了！」 系统:[你也没问过啊:）] ps: 私设如山，时间线混乱。 原着属于大家，ooc属于我。 偏慢热。 放个专栏预收～ [综英美]身为的我诱捕了超英 温柔内敛的加百列在学校里一向是个透明人。 成年那天，他获得了能力和一个能够召唤虫族的系统。 同时， 他的身上似乎开始散发一种他自己闻不到的香味。 「你身上好香啊。」 他的同学和他碰见的超英们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他们的目光隐忍而克制， 没有让散发香味的人发现不对。 直到加百列遇上了那些超反。 看着那些人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和动作，加百列忍不住后退，召唤出了系统中的虫族。 远在遥远星系的虫族应召而来，对着觊觎女王的无知人类举起了利爪。 后来，加百列才通过高级虫族们知道。 原来虫族女王的身体一向脆弱，所以才会散发出信息素，让人产生呵护欲的同时诱捕优质雄性来保护自己，利用完后再无情吃掉。 只不过在他这里—— 只有诱捕。 关 注 微 信 公 众 号 @ 聼 一 万 种 声 音 附：【本作品来自网际网路,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文档只用作读者试读欣赏！ 请二十四小时内删除，喜欢作者请支持正版！ 1 ? 罪恶哥谭（作话放了预收） ◎追击◎ 「站住！」 瘦弱的灰影拐进小巷，在杂物中穿梭。 几个脸上纹着独眼狮子的高壮男人跟着跑近，堆叠至一人高的塑料桶墙被不耐烦的推倒，在地上翻滚。 浑浊的泥水被快速跑过的人重重踩下，水花飞溅。管制刀具棍棒在昏暗的灯光中闪烁着不容忽视的寒芒。 等到一群人全部穿过巷子，墙角的流浪汉才抹去溅到脸上的泥土，把手中攥着的酒瓶扔向人影消失的地方。 叫嚣着骂了几句，又捲起身上已经发霉的被褥，再次陷入昏睡。 唿吸产生的气体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白雾，西塞尔双手撑着横亘在道中的废弃轿车前盖，腰部使力翻了过去。 混战中被刀划破的腰腹还在流血，再次产生尖锐的疼痛。 冷汗顺着额发滴落，少年整个人显出几分狼狈。 几天前，有混混试图勒索敲诈他工作的那家酒吧，被他揍了之后就没了动静。 但是今天他就被堵在了他常走的那条路。 那家酒吧以后估计不会再用他了。 即使从逻辑上来说他没有任何错。 边上不怎么干净的河流在栏杆后流向未知的地方。 西塞尔刚跑出拐角一步就不得不停下，因为路的另一端已经有了人。 剧烈运动后的激烈心跳鼓动着耳膜，因为失血过多，西塞尔卫衣兜帽下的脸色异常苍白。他垂下头喘了口气，试图用这短暂的时间恢復体力。 「只要你给老子跪下道歉，我们这次就放过你。」 几人嬉笑着讨论，棒球棍一下一下砸在手心。 「喂，小子，你觉得怎么样？」 西塞尔没说话，后退几步蓄力跳到栏杆上，伸出左手，竖起了苍白的中指。随后不再维持平衡向后仰倒，落入河中。 初冬的河水冰冷刺骨。 他不太会游泳，下潜的有些仓促，吞了几口河水，水波裹挟着寒意一阵一阵袭向全身。 不记得自己顺着水流游了多久，只是机械的划水，换气。 等到再一次将头探出水面，路边已经没了栏杆和城市的轮廓，属于城市的灯火在远方闪烁，近处只余黑暗。 今晚月色不错，洒落的月辉勉强能够充当光源。 他爬上岸，仰躺着大口喘气。 冷气刮着嗓子进入肺腑，西塞尔一个激灵，昏沉的脑子清醒了一点，撑着岸边的树站了起来。 第2页 伤口已经麻木，碰到衣服上开始出现的冰碴也没了反应。 今天估计是回不去了。 得找个地方休息，最好能生个火。 他把手伸进裤子口袋，摸到一个硬物，希望这打火机还可以用。 大概是上帝不忍心看到他就这么冻死。 没走出几步他就在土坡上找到了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什么东西撞击造成的焦黑大洞。目测宽有两米，不算太深。 脚边的石子被他踢进去，没有动物，西塞尔神色一松。身形摇晃了几下，他强撑着在洞边捡了几捧枯枝。 靠坐在最里面的焦土上，他哆哆嗦嗦掏出口袋里的打火机，蓝色的火焰迸发，给他僵硬的手指带来了一丝温度。 枯枝被点燃，灰黑的烟气盘旋着升空。他脱下身上的衣物，放在能被火烘烤，又不至于被烧到的地方烘干。 体温渐渐回暖，西塞尔眼皮一直在打架，苍蓝色的眼睛映射出火星的跳动，双颊病态的酡红。 他控制不住喉咙里的痒意咳了几下，刚刚癒合一点的伤口再次崩裂。这一刀划的挺深，又在水里泡了太久，外卷的皮肉有些发白。 『如果现在有颗火星跳到我嘴巴里，一定能点燃我，毕竟我的嗓子都快冒烟了。』他迷迷煳煳的这样想。 手边有什么东西在发烫。 西塞尔摸索了两下，把东西拿了起来，有点重。 这是一个黑色不知名材质的方形盒子。 盒子正上方刻了一只奇丑的动物，鱼尾，人首，豹脸，蛇眼，鹿角，和披满鳞片的壮硕身体。眼睛的瞳孔用了绿宝石，在火光映射下仿佛有魔力，吸引着西塞尔的视线。 『应该能卖不少钱。』他收回视线。做出了这样的判断，开始规划这笔意外之财该怎么花。 他可以换个地方住，或许还能去隔壁大都会上个学。 西塞尔久违的感到有些愉悦，双眼慢慢阖上，带着好心情进入了梦乡。 他睡得很沉，以至于没有看到顺着他身体曲线流淌的鲜血沾到了盒子，然后被盒子吸收的画面。 像是吸收够了，绿色的宝石闪了闪，盒子自动打开。 一团金光自盒内升起，绕着西塞尔转了几圈，没入他的心脏，融融暖意伴着心脏跳动一阵一阵输往全身。 清晨的树林很吵闹，松鼠在林间树枝上跳跃，幼鸟在巢中娇啼，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钻入耳中。 西塞尔睁开眼，晕眩感已经没有昨天那么强烈。 身旁的火堆只剩下一点点余烬还在散发温度，冷风从洞外颳了进来，他打了个哆嗦将烘了一整晚的衣服套回身上，盒子在他起身的时候滚到了地上。 嗯？ 他动作一顿，看向昨晚发现的盒子，弯腰捞到了手里。 「空的？」 大概是他昨天迷迷煳煳的时候打开的吧。 他没多想，随意掂量了几下，就把东西揣到了卫衣口袋里。 鞋子内里还有点潮，枯枝败叶在脚下嘎吱作响。西塞尔随意找了个方向，没走多久就出了林子。 他先去找了住在他隔壁的医生，一个头髮稀疏的古怪老头。 西塞尔抿了抿唇道：「钱我明天给你，老约翰。」 「贫民窟小霸王还活着呢？竟然知道来看医生？」约翰老头从捡来的报纸中抬起头。 他上下打量了桌子前的少年两眼，确认对方没缺胳膊也没断条腿，瞥了眼西塞尔有些发紫的嘴唇，从抽屉里抽出体温计递给他，语气缓和下来，「自己拿着去后面躺着吧。」 西塞尔接过温度计，甩了两下，含在舌头下面，熟练地走到铺着无菌布的台子上躺下。 没过几分钟，老约翰端着一盘子工具走到他边上，掀起他腰上的衣服用夹子固定住，又抽出他嘴里的体温计对着光看了眼。 「103，没成傻子吧？」老头古怪的看了眼手术台上的少年，一边戴手套一边问他：「算你命大，还是不打麻药？」 金髮少年含煳的应了一声。 下一秒，西塞尔的额头就布满了细细密密的冷汗，杀菌灯在头顶辛勤工作，他盯着灯泡，尽量不去听手术剪刀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听到老约翰的声音。 「好了。」一块毛巾被丢到他脸上，老头背对着他整理东西，「擦擦脸，也不知道倔什么，明明疼的要死就是不愿意打麻药。」 老约翰本没指望得到答案。 西塞尔捏着毛巾，耷拉着眼皮看着腰上的绷带，好半晌才嘣出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回答老头还是告诫自己：「疼，但是得忍。」 老头收拾东西的动作停了一瞬，转身从铁皮柜子里掏出一瓶退烧药塞到男孩手里，在他开口拒绝之前出声赶他走。 「吃完就睡一觉，伤口别碰水，过两天来我这里换药，走走走，回你自己家去，别在我这儿碍事。」 「钱……」西塞尔张了张嘴。 「这次不收你钱，」老约翰把他推到门口，板着张脸，「自己注意点，别指望我下次还这么好心。」 「嗙！」 门被关上了。 西塞尔站在昏暗的走廊里看了半天眼前的破旧木门，这才转身从自家门框上摸出钥匙开门。 刚开门他就皱起了眉，质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胖胖的中年女人一抖，怀里抱着的黑猫跳到了地上，她搓了搓手，讪笑着说：「他们都说你回不来了，我就……就过来看看……」 第3页 「喔，那你看到了，」他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手里拿着的摆设，「我现在回来了。」 房东干笑两声，放下东西往门外走，顺手带上了门。 用烧开的热水擦了遍身体，吞了药，西塞尔躺到床上，没几分钟又坐起来掀开了被子。 被房东遗忘的黑猫趴在床尾睁着绿眼幽幽的同他对视，尾巴在床上慢悠悠扫过。 西塞尔打开窗，试图将这个入侵了自己生活的小傢伙驱离。 黑猫纹丝不动。 东风凛冽，刮的窗户吱呀作响。 刺骨的冰寒捲走室内本就不高的温度，成为冰窟。 「好吧。」他还是心软妥协了。 把猫抱在怀里从头撸到尾，西塞尔手指在它下颚搔动。 「喵——」 它甜腻的叫了一声，拿尾巴圈住西塞尔苍白的手腕。 一道电子音突兀的在他脑子里响起。 [检测到宿主已与该生物好感度已达80。] [生物模拟器已激活] [当前激活生物——猫] [特徵：猫耳、猫尾。] [特性：猫步，身体素质强化，危险感知，通灵视角] 淡蓝光屏在他眼前浮现。 … 河边树林。 「它消失了？会不会和海王那个失踪的弟弟有关？」 穿着绿磷短裤的二代罗宾转头看向养父。 他们这一趟是为了前几天观测到的未知生命体，直到刚刚才确认对方坠落的位置。 但他们来晚了。 布鲁斯单膝跪地，伸手从地上捻起尚未完全干涸的泥土在鼻尖轻嗅。 淡淡的血腥气息撞入鼻腔。 「把这份样本带去进行dna检测。」 他并没有对养子的猜测做出判断。 【??作者有话说】 请多留按爪让我看见你们好吗qwq 在修改前三章。 专栏预收： 【综英美】身为虫族的我诱捕了超英 nánf温柔内敛的加百列在学校里一向是个透明人。 成年那天，他获得了能力和一个能够召唤虫族的系统。 同时， 他的身上似乎开始散发一种他自己闻不到的香味。 「你身上好香啊。」 他的同学和他碰见的超英们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他们的目光隐忍而克制， 没有让散发香味的人发现不对。 直到加百列遇上了那些超反。 看着那些人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和动作，加百列忍不住后退，召唤出了系统中的虫族。 远在遥远星系的虫族应召而来，对着觊觎女王的无知人类举起了利爪。 后来，加百列才通过高级虫族们知道。 原来虫族女王的身体一向脆弱，所以才会散发出信息素，让人产生呵护欲的同时诱捕优质雄性来保护自己，利用完后再无情吃掉。 只不过在他这里—— 只有诱捕。 2 ? 罪恶nánf哥谭（捉虫） ◎海妖◎ 西塞尔抬手触摸额头。 很好，看来是烧煳涂了。 他有些僵硬的把猫赶到一边，再次拉起被子准备坐下，大黑尾巴不容忽视的在眼前摇晃。 西塞尔看了看被他赶下床，此时正蹲在房间正中距离他有些遥远的黑猫。 他又看了看自己。 「……」 想起脑中声音说的猫耳，他抬手往头顶摸索，毛绒的触感存在强烈。 「生物模拟器？」 [我在，你可以称唿我为尼克斯。] 苍蓝色眼睛的瞳孔紧缩，西塞尔斟酌着询问：「我们什么时候绑定的？你的目的是什么？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吗？」 [昨晚你的血滴到了我的核心数据上，所以我们自动绑定了。] [我想得到地球强大生物的数据。] [我获得数据，你获得变强。] [你只需要完成我发放的任务就可以。] 「我会死吗？」他顿了顿。 似是察觉到了西塞尔的不安，电子音开口安慰。 [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保障你的生命安全，我以我的原始码向您起誓。] [我们可以签订誓约书。] 羊皮纸和鹅毛笔凭空出现在西塞尔眼前。他抓在手里展开。 大致内容就是宇宙法庭作证，模拟器会保障绑定者的生命安全，如果没有做到，模拟器会销毁自己的原始码。 宇宙法庭？是什么？ 西塞尔有些迷惑。 但这时候就算不签估计也不行，这个未知的模拟器显然已经在他身体里住下。 西塞尔垂眸，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鹅毛笔在誓约书上籤下了自己的全名。 西塞尔·柯兰多。 最后一笔落下，誓约书化作一道光飞向天空。他微妙的感觉有一道束缚在自己和模拟器之间形成。 [您该休息了。] 「在此之前，这个，」他指了指尾巴和耳朵，「还有这个，该怎么收回去。」 [只要集中注意力，想着收回就可以。] 「那个盒子能卖吗？」想起自己的赚钱大计，他又问了句。 [不行。] 期望落空，心情跌落谷底。 第二天一早西塞尔就出门讨债。 酒吧老闆见到他非常惊喜，「友好交流」一番之后，西塞尔拿到了工资和医药费。 第4页 但变回了无业游民。 不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哥谭这座城市色调都是灰暗的。阴云在天空盘旋，堵住每一线阳光落下的可能。 微薄的400美元工资去掉房租顶多能够支撑他半个月的生活。 西塞尔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将买来的促销面包吃完，仰靠在椅背上，兜帽遮脸陷入沉思。 他这种贫民窟野蛮生长出来的男孩，多多少少都有些案底，没有正经工作会愿意接收他。 打手风险太大，自己已经得到了教训。那接下来能做些什么？ 去码头当苦力？ 又或者……去打.黑拳比赛？ 「妈咪，我们能去这里玩吗？」穿着明显不合身衣服的小女孩从地上捡起一张海报，小步跟上走在前面的女人，拽着她的手晃。 女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手上布满劳作产生的厚茧，看起来很焦虑，她收到一家动物园的通知，对方让她去面试。 这份工作薪资很高，竞争的人也多。女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得到这份工作。 如果能面试上，她就有钱让女儿去上学了。 听到女儿的询问，她本有些不耐烦，甚至想要发火。接过传单，女人看也没看就拒绝了。 「那妈咪能用它叠个纸飞机吗？」茜茜看了看花花绿绿的硬质传单，指着不远处戴着兜帽的西塞尔，「飞给那边那个小哥哥，他一个人看起来好难过，也许替我去了动物园看看那些小动物，他就没那么难过了。」 顺着女儿手指的方向，女人看到了穿着灰暗几乎与哥谭的阴影融为一体的男孩。兜帽罩在对方脸上，只露出了一个瘦削的下巴。 女儿还在抬头看着她，刚刚自己已经拒绝了她的一个请求，这第二个便不该拒绝了。 她嘆了口气：「好吧。」 有什么东西戳中了膝盖，西塞尔回神。握住纸飞机，一只手掀开兜帽边角。 视野中只有两团黑色雾气，一团等人高，另一团能到他大腿处。 小的那团走的跌跌撞撞，依稀能看到中间的金髮小女孩。而高的那团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看出人形。 西塞尔盯着看了几秒收回视线，顺着摺痕把纸飞机打开。 【卫斯理动物园重磅开业！】 【为您带来全新高颜值物种！】 【1月23日至1月25日门票全免。】 今天是第一天。 人很多。 通往出口的路被堵住，动物园人满为患。 我该想到的。 西塞尔面无表情。 人类永远无法抵抗打上免费标籤的任何事物。 他站在海洋馆内一个单独的展馆里。 这座展馆大约有一个篮球场那么大，由水族箱占去了五分之四的位置。 一条钢制栈道连接着水族箱与隐没在墙后的饲养场。剩下的五分之一呈圆环状，是留给游客的走廊。 水族箱的四角安装着几个不知作用的带着孔洞的装置。 但这个场馆并没有多少人，大多都是晃一圈就离开。 他盯着水族箱的水草放空了思绪。 安装在走廊两侧的壁灯同时熄灭，大门重重阖上，西塞尔将自己隐藏在了栈道的阴影中。 比起以往，他的动作敏捷了不止一星半点。如果昨天的事情重演一遍，他不会再那么狼狈。 墙角的广播突然放出了欢快音乐。 领口别着麦克风的秃头中年男人从人群中自信走出。 「留在此座展馆的游客们！」 「恭喜你们，将成为观赏新物种的第一批幸运儿！」 人群在最初的混乱后聚集到一块，看着依旧打着灯光的空旷水族箱低声议论。 撞击形成的震动通过身旁栈道传导到手臂，人群中惊唿声此起彼伏。 是什么？ 西塞尔站直身体往前走了几步，顺着人们的视线，一双不带感情的金色竖瞳撞入眼中。 暗金色尾巴，发间摆动的耳鳍，无一不在诉说对方是个多么神奇的生物。 他看起来很漂亮，至少上半身完全符合人类的审美。 银白色圆环紧紧圈住脖颈，因主人的挣扎在皮肤上留下道道红痕。 [发现新物种，能力评估中。] 眼睛的主人收回视线，他看起来很不耐烦，被游客的指指点点激怒。一下又一下撞在水族箱的玻璃上，试图找到出口。 玻璃在震颤。 人群稍稍后退。 「抱歉，由于它没有思维能力，我们没能完全驯化它，不过我相信大家能理解我们着急分享这个世界首例发现的喜悦心情。」 中年男人看到这个画面皱起了眉，按着耳朵上的通讯器低声说了几句，再次打开麦克风。 「它是大自然的杰作！」 「我们称它为——海妖！」 西塞尔刚进展馆就注意到的那几个装置被启动了，麻醉针的速度在水中留下花白的气泡尾迹。 墨蓝色长髮顺着水流波动而飘荡，它的主人已经陷入昏迷，躺在了箱底。 「未来，我们伟大的园长还会给大家带来更多存在于神话中的生物。」 「不过现在，大家可以去参观下一个场馆了。」 以西塞尔的视力，自然能看见「海妖」躯体上的淤青以及各种深浅不一的伤疤。 心中不忍的情绪汹涌起伏。 第5页 他抿唇收回了视线。 这事他管不了。 逆着人流往外走，他不打算再在这儿浪费时间。 脚步踏出动物园的下一秒，模拟器评估结束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位人鱼，比你强很多。] 西塞尔眼皮跳了跳。 [任务一：获取该人鱼好感。] [当前进度 0/100 ] [每20好感为一阶段] [第一阶段解锁特徵：鱼尾] [第一阶段奖励为——水下唿吸。] 「好感，你认真的？」他低声询问。 [是的，好感。] 西塞尔的音量明显提高，不敢相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离谱的任务。 「你获得数据的方式是指让他爱上我？他甚至没有自己的思维能力！我可以理解为你想看美女与野兽现实版吗？」 更何况他现在模拟的是猫吧？一条鱼会爱上猫吗？ [不一定要爱上你，你就当做交朋友，好感度80获得的技能也够用了。]尼克斯安抚他道，[以及，他有思维能力不是野兽，你也不是美女。] 「……」他被噎住了。 现在，必须管这桩闲事了。 嘴上抗拒的他心中莫名感到一阵。 西塞尔回头看了眼人满为患的动物园，又想到那对母女身上的雾，选择晚上再来。 从早上开始，他就能看见几乎笼罩了每个人的黑雾，区别只在于雾气的多寡。 靠在咖啡馆外，他枯站着观察了几个小时。 马文·杰米是个因公出差的经纪人。 起初他不觉得哥谭这座城市有什么特别。 直到打车被当成肥羊宰，取钱经歷抢劫，就连跟合作方沟通时所待的餐厅都被恐怖分子袭击等等事件。 他才认识到：这座城市——特别的——危险。 今天是他待在哥谭的最后一天，男人坐在咖啡馆里消磨时间。 能做经纪人的人，基本都有一双擅长挖掘美人的眼睛。 所以在清瘦身影走过咖啡馆落地窗的时候，他的视线就黏了上去，那是一张能红遍全球的脸。 察觉到对方准备离开，马文坐不住了，他捞上包冲出咖啡馆，站到了对方面前。 「想要赚钱吗？」他热情洋溢的问，「只要跟我签约，你就能拿到一万！」 西塞尔动作一顿，抬头与人对视。 看着对方身上的浓雾，回想对方提出的条件。 他点了点头。 所以…… 怎么就到这种地步了呢？ 身上新添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西塞尔坐在警局里，看着面前正在给自己做笔录的辅警面无表情的想。 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想弄清那些笼罩在人们身上的雾气是什么，顺便赚笔小钱而已。 【??作者有话说】 推推基友的文： [综英美]开局一个爹，进化全靠？ 是只喵喵！ 宝贝们多评论我的积分就会变漂亮qwq 有不要的营养液也可以投餵投餵我呜 3 ? 罪恶哥谭 ◎甜心阔佬◎ 韦恩老宅。 一份dna检测报告方方正正的摆在书房的桌子上。 照片上，金髮蓝眼的少年异常冷漠，像只抗拒所有人靠近的刺猬。 「西塞尔·柯兰多。」 布鲁斯念出了资料上的名字。 「这个小傢伙刚刚进了警局。」 管家敲门进入书房，放下手中托盘，放出了这个消息，「我想您应该带着韦恩集团的贊助前往警局，女伴我已经替您联繫好了。」 布鲁斯揉了揉还有些抽痛的额角点头：「我知道了。」 …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 「接下来我就跟着你？」西塞尔并不吝啬于说出自己的困境，「我现在身无分文，无处可去。」 至于兜里剩下的那397美元。 拜託，既然能花别人的，为什么还要花自己的？ 肚子适时的开始出声抱怨。 「当然可以跟着我！」马文搓了搓手，带着他去旁边的速食餐厅买了份汉堡。 牛肉芝士酸黄瓜被夹在面包里，混在一起散发的浓香轻易就勾起了人的食慾。 经纪人忍不住跟他点了份一样的套餐。 中途他接了个电话，似乎对面说了什么不太好的消息，这让他眉头紧锁：「好，我知道了，告诉他马上就来。」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之后，西塞尔看到对方身上的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浓，变得和那位母亲所差无几。 他有些看不清经纪人的脸了。 霉运？ 他吃下最后一根薯条后猜测。 「我得重新签几份文件。」马文耸了耸肩，怕眼前的人跑了，他提议道，「你跟我一起去？」 西塞尔随意点头。 那是家娱乐公司，拥有这片街区里的唯一一栋大厦，宛如鹤立鸡群。 电梯在十几秒后到达顶楼，这一整层楼都是同一个人的办公室。 透过巨大的窗户能看到半个阴暗的哥谭，行人像蚂蚁一样在马路上穿梭，嘈杂声传不到这么高的地方，很安静。 他收回视线。 「我很抱歉让你又跑一趟，杰米。」坐在办公椅中的人仿佛黑雾成精，带着全身的黑气起身迎了上来，并跟马文来了个热情拥抱。 第6页 「没关系，奥森，文件在哪？」他的经纪人试图速战速决。 西塞尔跟在经纪人后面靠近了办公室中央那张红木办公桌。 越靠近桌子，他耳朵里听见的声音就越清晰。 那声音每秒一响。 有点熟悉，但他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不安感越来越强，脑子里疯狂响起警报，西塞尔甚至想拉着马文逃离这间屋子！ 马文在签字的间隙望了自己新找的摇钱树一眼，只看到了对方满身的焦躁，笔尖一停，有些担忧的问：「你怎么了？」 「我感觉这里很危险。」他实话实说。 奥森不解抬头，调侃道：「难道这里有炸.弹吗？」 炸.弹！ 瞳孔紧缩，翻过红木桌，西塞尔将坐在滚轮老闆椅上的人推到一边翻找起来。 「你要做什么！？」被推开的人试图阻止他，恼怒的朝着坐在对面的人吼到，「杰米！这就是你的艺人？」 「嘿！冷静！我和他沟通！」马文蹲到他边上，伸手想要拦住他。 西塞尔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甚至还在加速：「想活着就别阻止我，相信我，我并没有开玩笑。」 「希望你能对你的所作所为负责，先生。」奥森见状冷笑一声，环住双臂看着仍旧在翻找的青年，「不然我会对你进行法律诉讼。」 成堆的文件袋都被西塞尔动作粗暴的取出丢到一边，散乱的铺了一地。 最后露出一个快递盒。 奥森完全不记得自己有取过这样一个快递，他就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鹅，满脸惊恐。 从桌上的笔筒里抽出美工刀，西塞尔轻轻划开胶带，一枚倒计时还剩十几秒的定时炸.弹正安稳的躺在盒子里。 「10」 「9」 錶盘上的数字还在不断闪烁着红光下跳。 西塞尔只能拿起盒子奔到大开的窗户边，然后用力扔向高空。 一声巨响，炽热的波浪在空中爆开，玻璃被气浪震碎，他被掀翻到墙壁上，然后重重落地。 灰尘和白纸漫天飞舞，一片狼藉。 嗡鸣声充斥大脑，单手撑地坐起身子，他甩了甩头上的灰，不断传来的眩晕感让西塞尔想吐，眼中只能看到模煳的光影。 过了半天，视野才恢復正常。 身上浓雾全消的马文手中正拿着镊子在他身边，紧张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奥森在一边打报警电话，身上黑雾已然散去。 浓雾代表死气？ 从经纪人还在发抖的手里接过镊子，他若有所思的将嵌入手臂的玻璃碎片一个个拔出。 伤口带来的疼痛和源源不断流出体外的鲜血让他真切的意识到一件事，他还得变强。 现在的这点本事完全不够用。 回到现在。 「你是怎么发现炸.弹的？」穿着制服的警察又一次提出了这个问题。 西塞尔深吸一口气，试图心平气和的回答第三遍，但还是没忍住。 「我已经说过了！我听到了声音，而且我的直觉在向我预警！于是开始翻找！最后找到了并且将东西扔出了窗外，就这么简单！」 「你出身贫民窟，13岁时有偷窃的案底，我说的对吗？」长着鹰钩鼻的警官明显不太相信他的话，甚至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洋洋得意，「也许是你趁着他们不注意将东西放进去，然后自导自演试图得到报酬的方式。」 「我只是来做笔录的报案人！并不是你脑补的嫌疑人！也许你应该将脑袋里的水都倒出来了警官！」他站起身一掌拍在桌子上，强行忍住了自己想要袭警的欲望，警局因为他的暴怒而有了片刻的安静。 有人悄悄摸向了后腰。 穿着宝蓝色定制西装的男人在下一秒揽着最近小有名气的模特在闪光灯的簇拥下走进警局，打破了僵持的氛围，他来给警局捐一笔贊助。 棕发女郎的目光频频投向角落剑拔弩张的几人。察觉到女伴的好奇，布鲁斯挑眉，苍蓝眼睛里满是甜蜜笑意。 只要他想，他能轻易就讨好一个人。 「那边发生了什么？」他替自己的女伴询问。 了解情况的探员三言两语就概括了整个事件：「这是一个误会，我们很快就会放他离开。」 「这么说来他很厉害。」行事一向荒唐随便的哥谭甜心突发奇想一般询问怀里的美人，「你觉得我让他来给你当个保镖怎么样，凯莉？」 虽然对方已经给她安排过保镖，但金主想要做的事，她一个模特难道真的能拒绝吗？ 凯莉在阔佬韦恩的脸上印下一吻，笑容妩媚：「只要你想，当然可以。」 布鲁斯暧昧不明的笑了一声，拥着女伴走向注意到了门口动静的少年，发出邀请。 「考虑当保镖吗？」 在被当面挖墙脚的马文可怜兮兮的注视下，西塞尔沉思半天，准备拒绝。 「时薪四百。」布鲁斯看出了他的犹豫，加大筹码。 [他一拳能打十个你。] 已经沉默半天的尼克斯突然出声。 [任务二：获取布鲁斯·韦恩好感。] 生物模拟系统的任务加上高昂的时薪，成为了压垮马文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看着自己看上的摇钱树转投别家去当了保镖，复杂的心情无以言表。 「当然愿意，现在就要上岗吗？」西塞尔语气轻松。 第7页 经纪人听到自己跑了的摇钱树这样问那个可恨的哥谭有钱佬。 哥谭首富扬眉，眼神关切的在他手臂上转了一圈：「不用，等你养好伤再说。」 凌晨的哥谭比白天更加寒冷。 热闹的动物园也沉寂下来，只偶尔传出几声动物嚎叫。 海妖的饲养池有些偏僻。 人鱼从池子里冒头。 西塞尔从没交过朋友，在这方面异常笨拙。 「你好……？」 看着对方水面下的鱼尾，他猫的特徵不受控制的显现出来。 他第一次刷好感度得到的反馈非常显着。 他被人鱼讨厌了。 4 ? 罪恶哥谭(捉虫) ◎上岗◎ 西塞尔正式上岗已经是在三天后。 至于中间这段时间。 他被要求好好养伤，以及被僱主布鲁斯·韦恩的安全主管带领，定制了两套全新的保镖制服。 虽然他拿到制服还没穿过一次。 整个安保团队的氛围很轻松，在没有活儿干的时候，只要不喝酒，什么都可以做，对于是否穿制服没有硬性要求。 制服的存在大概是为了出行在外撑场面。 韦恩的安保部门在大厦的底层，内部有快速电梯，通往除了顶层之外的所有楼层。 底层训练场中。 「砰！」 有些沉闷的撞击声在室内响起。 「干得漂亮！」 围观者鼓掌，一片叫好声。 西塞尔朝着地上的人伸出一只手，另一人借力站起，拍拍他的肩膀沖他道：「好小子，进步这么快。」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回应他：「因为你不藏私。」 「第几个了？」 双手抱臂，肌肉发达的几乎将衬衫撑爆的壮汉用手肘捅了捅身旁共事一年多的同僚。 「第四个，」与他身形相似的同僚耸肩，「不过我得承认，我现在有些喜欢他了。」 这瘦猫似的小子一来，他们这些专业保镖就看他不太顺眼，凭什么一个混迹街头走野路子的小子能得到跟他们一样的薪资。 壮汉他们几乎是轻蔑的，派出他们之间综合实力最差的傢伙，试图用切磋的名义告诉这小子，你的水准离我们还差的远着呢。 但从一开始，事情就没有朝着他们想要的方向发展。 西塞尔是输了。 但他并不在意，每输一次，他就会坐在旁边的观战席闭眼沉思二十分钟，然后再次向对方发起挑战。 一直重复这样的步骤，直到他能够将人放倒。 他的进步快到不可思议。 渐渐的，切磋就变质成了指导教学，原本冷硬的关系也缓和起来。 从灰蓝色擂台上翻下来，西塞尔被这个保镖团队的队长揽住肩膀，往训练场外走：「我带了几本我女儿已经不需要用的教科书过来，你不是想要继续上学吗？」 「我给你补课。」他早就从其他保镖队成员那儿得知这小子很小就辍了学，「我可是从哥谭大学毕业的。」 有免费的补习班能上，他为什么不上。 西塞尔一点都没犹豫的点头接受了他的帮助。在淋浴室内沖完澡，他穿着件黑色卫衣就走向了休息区域。 感谢韦恩集团的财大气粗，大厦内常年开着空调，让他丝毫感觉不到寒冷。 队长已经带着教科书坐在长桌上等他。 这几天不真实的仿佛在做梦，暗淡的人生仿佛突然亮起了路灯，不同于往日艰难困苦的生存，新生活在前方向他招手。 长久以来因为生存环境而被迫冷硬的蛋壳仿佛被敲掉了一块，漏了些阳光进去。 队长的补课内容几乎是印在了西塞尔的脑海里，他像海绵一样接受知识。 下午一点半。 队长接了个电话，沖他挑眉：「今天的补课到此为止，你得开始干活了小子，去换上你的制服吧。」 看在四百美元时薪的份上，即使再不愿意，他还是穿上了那套制服。 不自在的扯了扯脖颈上纯黑的领带，西塞尔试着在房间内活动身体，从来没穿过西装，一直是兜帽卫衣运动裤的他只感觉整个人都被束缚在了这套西装里。 有些烦躁。 听其他保镖说，西装主材料是是碳纳米管。 西塞尔读的书少，不太了解，但对于现阶段的他来说，知道一件事就够了。 它很贵。 跟那天说的一样。 他的工作就是保护布鲁斯·韦恩的女伴，将她接去跟布鲁斯·韦恩见面，然后全程跟在她身后，守护她和男人的约会。 只不过今天要接的女伴不再是三天前的棕发女郎凯莉，而是老牌超模，萨曼莎·法斯特。 队长给西塞尔看了她的照片，以免他接错人。 那是个非常美艷的女人，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气质很独特。 踩下油门，银灰色布加迪威16.4缓缓开出车库，他不敢开太快。 原因还是那一个。 贵。 他是无证驾驶，不过在混乱的哥谭，有没有驾照的区别不大，只要别被交警逮到。 但是队长跟他说过，就算他被抽查驾照罚钱也没关系，让他们去韦恩集团收罚款就好，这种花费会报销。 哥谭是个繁华而堕落的城市，哪怕是从小在哥谭长大并热爱这座城市的人，描述哥谭的词语也大都是：疯狂的，夺命的，危险的，註定走向末路的。 第8页 乌云常年笼罩在哥德式建筑之上，偶有幸运的阳光穿透云层落下，也无法笼罩那些阴暗发霉的小巷。 车停在一个高档小区门口，西塞尔下车等待。 高跟鞋独特的声音由远及近。 「保镖？」萨曼莎吸了口手中的烟，上下打量站在豪车前的少年，看起来年龄很小，不过，「长得挺帅。」 「成年了吗？」将烟气吐出，她用戴着黑色蕾丝手套的手夹住烟漫不经心的问。 西塞尔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问：「还差一个月。」 吞云吐雾的女人因为这句话，动作有了停顿，她将烟扔到地上，黑皮红底的尖头高跟鞋在只抽了两口的香菸上捻动。 算了，不吸了。 「走吧。」她拢了拢身上的皮草。 西塞尔替她打开后座车门，等她坐稳才回到驾驶位。 萨曼莎今天和布鲁斯的行程是奢侈品商场，女人在购物上总是充满无限精力的，尤其是在由男伴买单的情况下。 这项行程对于布鲁斯来说有些枯燥，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贴心的给出了各种搭配上的建议。 「不如试试这件。」他从众多礼服中挑了一条暗红色高开叉鱼尾裙递给女郎，嘴甜的像喝了蜂蜜，「这件符合你的气质，一位女王。我希望你能穿着它和我参加过几天的晚宴。」 将礼服接过，萨曼莎从女王变成了公主，眼角眉梢都是鲜活的喜悦，她转身再次进入试衣间。 可怕的人。 西塞尔看着自己的僱主，做出评价。他收回视线，觉得要获得这样一个人的好感非常困难。 毫无头绪。 布鲁斯在夜巡的时候受了伤，此时精力不济，他闭眼有些疲惫的捏了捏鼻樑，再睁眼时，看到了自己花四百时薪请来的，站在角落的少年保镖。 制服很适合他，将少年的身形完全修饰了出来，像一颗挺拔的青松。由于少年的长相过分优越，使得他看起来不太像保镖，而是像一位富家少爷。 「不用那么拘束。」他指着自己对面的矮脚沙发，「坐会儿吧。」 布鲁斯明知故问：「你叫什么名字？」 「西塞尔·柯兰多，先生。」西塞尔顺从僱主的要求坐下，简洁的回答。 「好的，西塞尔。」布鲁斯总是很擅长拉近关系，多情的蓝眼睛里盈满笑意，几乎没有人能抵抗住这样的视线，「布鲁斯，叫我布鲁斯就好，你似乎不在上学了？」 他点点头：「没钱。」 令人心酸又直白的理由。 男人在心中嘆了口气，他知道这是事实，哪怕韦恩集团一直在努力，像眼前少年一样的孩子哥谭仍旧有很多。 布鲁斯思考过自己的努力是否真的有用。 没等他陷入自我怀疑，他听到少年接着说。 「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我会申请韦恩集团的助学基金。」 通过对方下垂的眼睫和微敛的笑容，西塞尔敏感的察觉到男人似乎情绪有些低落。 联想到韦恩集团多年来实行的慈善和建立许久的助学基金会，他试图柔和自己的面部表情，嘴角扬起不甚明显的弧度，眼神真诚。 「内部人员有有优惠吗？」西塞尔顿了顿，还是喊出了那个略显亲密的称唿，「布鲁斯？」 「当然有。」布鲁斯笑得越发甜蜜。 西塞尔改变了一点自己的判断：这是一个善良又可怕的人。 [任务二当前进度: 10/100] [任务一当前进度:－15/100] 尼克斯幽幽的冒了出来鞭策他。 [我希望你能够勤奋一点，今天晚上把那个负好感变成零。] 『……我承认我对着他的鱼尾巴流口水可能确实有那么点过分。』他在脑海里回答幽怨的系统，『这已经是我努力挽回的结果了。』 尼克斯拒绝再和他交流，它怕自己的数据紊乱。 在美艷女郎从试衣间出来之前，西塞尔回到了自己刚刚待着的角落。 萨曼莎试了那件鱼尾裙后对其他的礼服统统失去了兴趣。 布鲁斯的受罪约会终于结束。 橘红的太阳下山，夜晚的哥谭更加危险，昏黄的灯光在路边亮起，将女人摇曳生姿的影子映在墙上。 按理说西塞尔只需要将人送到小区门口。 但暗处有许多不怀好意的目光，他还是选择下车跟在萨曼莎身后，送人进入家门。 「晚上不要单独出门。」他有些不放心。 「我的保镖难道不应该跟我住吗？也许……我们会有一个美丽的夜晚。」 看着对方有些错愕的眼神，萨曼莎轻笑一声，「开个玩笑，我不会出门。」 知道对方身影消失，她才关上门，想着刚刚对方的体贴低声呢喃。 「希望这小子不会遇到麻烦。」 将车送还车库，西塞尔继续自己每夜的动物园参观活动。 【??作者有话说】 这章改的不多。 发现了一个小bug，ovo 5 ? 罪恶哥谭（捉虫2） ◎小巷◎ 换回自己熟悉的兜帽卫衣，西塞尔伸了个懒腰从自家破旧的窗框中跳了出去，踩着住户们的阳台向上爬。 他自己住在一层。 夜色低垂，弯月如钩，数量稀少的星星在乌云的间隙中洒落零碎的光。 第9页 地面上像是洒了层糖霜，他在屋檐上跳跃穿梭，脚步很轻，不会惊扰到任何人。 几乎没有人会在哥谭的夜间外出，连车也只是寥寥几辆。 尾巴随着跃动的幅度轻摆，偶尔进入尚未入眠正在家中加班的社畜视线，便成为又一个都市怪谈。 「喵～」 有野猫跟了上来，在西塞尔腿边磨蹭，似乎把他当成了同类。 低头一看，是一只漂亮的纯白色母猫。 他默默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猫在他身后有些不甘心的叫了几声，一声比一声软绵甜蜜。 脚下这栋楼他差点没能跳过去。 「尼克斯，你模拟数据的时候，那只黑猫难道正在发春吗？」西塞尔低声咬牙切齿的问，这已经是他这几天遇到的第八次母猫求爱了。 [这不能怪我。] [是那只黑猫喜欢你。] [我只是恰好碰上了它。] 「没有办法能解决一下吗？」再次跳过一栋房顶，他的抱怨在风中飘荡着破碎。 尼克斯沉默了两秒回答他：[我想你不会愿意尝试这个办法的。] 手背不小心碰到有些狰狞的滴水兽，冰冷的温度让他往边上挪了两步。 看着楼下刚刚熄灭灯光没多久的霓虹色动物园招牌，西塞尔言简意赅：「说说看？」 [在那只黑猫不那么激动的时候，将它对你的好感度刷到100。] [让它爱上你，到时候我的数据会进行一次刷新。] 「我幻听了。」 [不，你没有。] 尼克斯无情又残忍。 西塞尔本来还想说些什么。 「呲——」 一阵微小的抓挠声。 动物园旁边小巷中的动静让他头上的两只猫耳竖起抖动。 偏头看过去，巷内一片漆黑，阴影吞噬了一切光源，什么也看不到。 西塞尔顺着几乎每栋房子都拥有的外置管道悄然无声的爬了下去。 几天前见过一面的小女孩闭着双眼，金髮凌乱的铺在地上，几乎完全暗淡了下去，被暗色液体浸染，纠集成一缕缕，触目惊心的伤口在惨白的皮肤上彰显存在。 鲜血在她身下凝成了血泊。 罪魁祸首却背对着巷外吹起了口哨，调子飘忽，手里挥舞着还在往下滴血的匕首，状若癫狂。 哪怕垃圾发酵的酸臭混着木头的腐朽气味刺激的他嗅觉几乎失常，都没能阻止他眼里燃起滔天怒焰。 渣滓。 一脚踹向对方的腿让兇手失衡跪下，西塞尔死死踩住男人腿弯，另一只手将对方拿着作案工具的手反剪。 「咔嚓——」 骨头断掉的声音在小巷内响起。 「啊啊啊啊啊啊！」 喔，好像用的力气大了点，下次得注意。 听着男人的哀嚎，他眉梢轻挑没什么诚意的想。 「你很得意对吗？」 西塞尔的声音很轻，一只手抓着男人下颚骨让他看着地上的女孩儿。 在确保对方能看到小女孩之后。 不等对方回答。 手臂使劲，手放在人的脑袋上用力按下。 「咚。」 「咚。」 「咚！」 他手上的动作一遍比一遍力气大！ 被迫磕头的男人额头流出鲜血。 男人原本中气十足的嚎叫声渐渐虚弱下去，西塞尔揪着他的头髮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你是不是非常得意？」 兇手望着他的眼神此时已经充满了惊恐，完全不敢回答他的问题，面目因为身体上的痛苦，几乎皱在一起，分外狰狞丑陋。 「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他平静极了。 「咚！」 地上又多了一道暗色印记，男人头脑发昏。 「她叫茜茜。」 西塞尔自问自答。 「你知道她今年才多大吗？」他笑着提出疑问。 一拳正中对方面门，半颗门牙掉落在地。 他又回：「我也不知道。」 西塞尔现在很后悔，后悔自己得知黑雾是什么的时候没能尽全力去找这对母女，以至于发生这种事情。 他深唿吸，对方的匕首在他手指间流转，几乎被玩出了花。 「害死她你感觉很开心对吗？」 匕首横在了男人脖颈之上，男人疯狂摇头求饶，鼻涕泪水鲜血混在一起止不住的往下流。 西塞尔在犹豫。 「老爷，我想你可能还是得去一趟那个小巷。」几乎和西塞尔同时发现小巷状况的阿尔弗雷德站立在操作台前，对着通讯频道里的布鲁斯说。 他的视线还停留在监控屏中被衣物挡住脸的未知人物手中的匕首上：「他看起来很愤怒，可能会越界。」 刚打晕一个罪犯的黑衣蝙蝠将人捆起交给自己身旁的罗宾。 「收到。」 钩爪发射抓住远处横樑，布鲁斯整个人腾空而起，他希望自己不需要将人送进监狱。 「疼……」 一道气若游丝的呻.吟将举起刀子的人拉回人间。 男人撞上墙壁，痛的在地上打滚。 西塞尔蹲下身，手指犹豫着探出。 「是我幻听吗？」 [不，你没有。]尼克斯否定了他。 与刚刚在楼顶时同样的回答，让西塞尔勐然松了口气。 第10页 微弱的气流从指尖上拂过。 他一手小心翼翼地将女孩上半身扶起，另一只手穿过女孩腿弯，西塞尔跑了起来。 尽管是在狂奔去医院的路上，他的手仍然很稳。 阿尔弗雷德喝了一口已经有些凉了的红茶，语气中带着些笑意：「看来危机解除。」 刚爬起来却又被揍了一顿的男人被捆了起来。 布鲁斯赶往下一个地点，却做出了相反的判断。 「不，还没有。他仍旧很危险。」 [你的任务进度增长了？] 尼克斯的电子音里饱含疑惑。 西塞尔没有在意。 眼前的事显然更加重要。 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让嗅觉敏感的他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他正坐在医院长廊的凳子上。左手旁手术室大门紧闭，上方的提示灯正持续的散发着红光，让人心中烦闷。 「啪嗒。」 门被打开，滚轮的声音由远及近。 西塞尔站起身子跟在边上。 主治医生皱着眉，不太高兴：「再晚送来一点她就能直接回归主的怀抱了。」 他没接话，只是去交了费。 就算这家医院是韦恩集团旗下的福利医院，医药费也还是差点掏空西塞尔这些日子积攒的微薄存款。 他在小姑娘躺着的病床边静静站了一会，仪器显示她的心跳平稳。 转身离开医院。 他还得去找那条人鱼。 坦白讲，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再次来到「海妖」的饲养池。 他在监控死角停下。 一大捧水自池中异军突起，朝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袭来，西塞尔熟练躲开。 盘腿坐在了池子边，他盯着不断荡漾的水面，并不像前两天一样兴致盎然。 一道涟漪笔直的划开水面朝他前进。 人鱼在距离岸边不远的地方露头，金色竖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见他没反应， 于是不断试探着靠近。 最后来到了西塞尔面前，上半身整个露出水面。 几缕湿发贴在他的脸颊上，为他本就极品的长相更添几分妖异，水珠一滴滴顺着他的身体曲线滑落没入池中。 他缓慢的伸出手。 西塞尔并没有动，想看看对方想做什么。 人鱼一把抓住了他身边还在摇晃的大黑尾巴根部。 「！」 眼睛倏地睁大，他几乎是跳着站起身的！ 尾巴上的毛此时根根炸开，像是超大号的黑色蒲公英。 很难形容那是一种多么诡异的感觉。 反正西塞尔他是不想再体验一次。 [当前任务一进度：20/100] [成功激活特性：水下唿吸。] 还没能让自己成功的从异样酥麻感中打起精神，他就听到有人声交流着靠近。 【??作者有话说】 头像是我自己捏的～以及大家留评论我看到了都会回～ 6 ? 罪恶哥谭 ◎白大褂◎ 这个单独的饲养场里并没有开灯。 只是在四周墙壁最高处开了几个大号天窗，并不明朗的月光无法为此处提供光亮。 三两下踩着杂物架爬上房梁。 西塞尔单膝跪在了从来不会有人打扫的樑柱上，他的动作扬起了一阵风，灰尘扑扑簌簌的缓慢向下飘荡，半身前倾望着底下的池子。 被称作「海妖」的人鱼仰着头，金色眼睛仍旧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两双在暗夜中会发光的眼睛在昏暗中对视。 直到钥匙在锁孔中转动的声音响起。 撩动水的声音响起。 人鱼摆尾潜入了池底。 一胖一瘦两个看守打着强光手电往池子里来回照，寻找着让他们动物园名声大噪的「镇园之宝」。 飘扬的灰尘在灯光的映射下无所遁形。 「奇怪，哪来那么多灰？」 光束打向天花板。 耳朵后伏，瞳孔几乎缩成针尖大小，西塞尔一动不动，尾巴圈在脚边。 随意晃了两下，胖看守什么都没发现，将光束打向身前。 黑色尾巴又在身后缓慢摇摆起来。 两人一起恶劣的将强光投映在池底生物的脸上，人鱼不适的挡住眼睛，往池子更深处沉了沉。 瘦高个子猥琐的笑了两声，问身边同事：「人鱼有雌性吗？肯定很漂亮吧？」 「听说是在深海捕捉回来的，应该有族群。」胖子炫耀自己的人脉关系，「听高层说，正在组织抓捕更多人鱼。」 西塞尔皱起了眉。 两个人调笑着并肩离开。 室内除了水波的声音再无其他。 在房樑上又等了几分钟，他正想要回到地面，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房门被再次打开。 他又蹲了下来。 穿着白大褂的三人带着各种器械和推车蜂拥而入。 他们自带照明设备。 麻醉针被远程打入人鱼体内，狼狈的被人从池子里捞了出来，鱼尾无力垂落在地，沾染上尘土污物。 他被粗暴的放在了冰冷的泛着金属光泽的推车上。 凉意侵入骨髓，却无法抵挡他越来越沉重的眼皮，最后的眼神仍旧定格在天花板的房梁。 在确保对方失去反抗能力之后，人鱼脖子上的金属环被白大褂取下，露出血迹斑斑的内里。 第11页 针筒刺入皮下，血液被抽出存放在试管中。有人捏着镊子拔尾巴上的鱼鳞。 人体实验？ 西塞尔心中疑虑宛如藤蔓疯长。 单手横在膝上握拳，指甲在不自觉变大的力量影响下几乎刺破掌心。 要不要现在就下去阻止，成了他心中纠结的问题。 直到其中一人拿起了刀子。 「！」 底下几人并没有携带热武器，他直接从房樑上一跃而下，重重将一人压倒在地。 骨头断裂的声音异常清晰。 得益于家中那只让他又爱又恨的黑猫，西塞尔的行动从开始到结束都完美保持了平衡。 几个白大褂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也没看清袭击者长相，就全部躺倒在地，最后一个个被绑起背对着台子跪下。 在器械台上两种颜色不同的药剂全部拿到手里把玩，在几人的身后伸手，将药剂瓶在每个人都眼睛前面晃悠。 「这些都有什么作用？你们到底对他都做了些什么？」他压低声音询问，「不说的话，这些就用在你们身上，我一样能知道。」 「咕咚。」 西塞尔清晰的听到有人在吞口水。 一片安静。 没有人接话。 他等的有点不耐烦。 针筒通过尖头上的小孔吸取淡绿色药剂，缓缓按压活塞柄排出针筒内的空气，细小的水柱在空中划出圆弧。 西塞尔特意在第一个人眼前展示了一下针筒。 「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 「三。」 「二。」 「一。」 男人紧咬着牙关不说话。 针筒从脖颈处探入皮下，将药剂注入人体。 不过两秒，不幸排在第一的白大褂浑身颤抖抽搐，口鼻流出鲜血。 男人倒下了。 不过，是脸朝地。 后背还在起伏，还有气。 西塞尔放心的走向下一位幸运儿。 挑了管暗棕色药剂，同样的流程，同样的三秒读数直接注射，这位幸运儿的皮肤迅速溃烂红肿。 当然结果也是同样的趴在地上装死。 接下来…… 就轮到第三位了。 满意的看到对方在发抖，他在对方眼前将两种药剂混在了一起，试管中的液体变成了浑浊的墨绿色。 看着混合出来的药剂，第三个白大褂已经濒临崩溃，嘴唇不断发抖，一滴滴冷汗自额头顺着脸颊流下。 「三……」 「药剂是用来惩罚他的！我们用药剂抑制住了他的思维！」他语速极快，生怕自己步上前两位的后尘。 「有些晚了，我现在不想知道这个。」西塞尔得到答案，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针筒尖头抵上脖颈，带来微小刺痛，男人闭上眼大喊出声：「你想要知道什么！我知道的我都说！」 把针筒稍微远离了一点这人的脖子，他冷淡的说：「他的来歷，思维抑制药剂有解药吗？以及你们的实验室在哪？」 「他晕倒了被冲上海岸，我们花大价钱把他买了下来。解药在实验室，实验室在……」 白大褂犹豫了一下。 西塞尔手上稍微用力了一些，针尖就刺进了对方的皮肤。 男人迅速的报出了一个地点，那里明面上是一家食物工厂。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那么对方就没用了。 针筒内墨绿色药剂消失，转身走到台子前想要将人鱼背起来，把他从动物园偷走。 男人一边身体抽搐，一边皮肤溃烂，死死盯着强撑着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为什么？」 「因为我今天不高兴。」 西塞尔随口回答了他。 男人勐然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将人鱼上半身扶起，他发现了一件比较尴尬的事情，对方没有膝盖，自己并不知道该怎么抱。 最后只能将对方的鱼尾巴用杂物堆里的绳子绑在自己腰上，以一种半背着的姿势带着他，又用了大块黑布笼罩住自己和背上那位，之后才从天窗离开。 西塞尔不信教， 但他诚心祈祷没人能看见他这幅滑稽样子。 没有带着对方回到自己在贫民窟的家，西塞尔背着他去了莫森为表感谢赠送给自己，让自己随便住的别墅。 那里有室内大泳池。 养人鱼大概会方便些。 从门前信箱下摸出备用钥匙开门，解脱似的把背上的人往池子里一抛，对方缓缓沉底。 反正鱼不会在水中窒息。 西塞尔按照来时的路线，清理了一遍有可能留下了痕迹的地方。 再回到别墅时整个人都腰酸背痛。 因为已经太晚，他并没有回贫民窟，而是直接在池子边的躺椅上，由于太过疲惫他几乎是秒睡。 连猫耳和尾巴都忘了收起来。 池子再次响起了水声，醒过来的人鱼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游出了水面。 他扫视了整个陌生的室内，最后将视线锁定在睡得不太安稳的少年身上，久久不动。 尼克斯后台的数据跳了跳。 [任务一当前进度：40/100] [解锁第二特徵：耳鳍] [当前奖励为：精神感知] 等到白天西塞尔醒来的时候，人鱼还在池中沉睡。 第12页 将别墅里的冰箱翻了翻，他只看到了一大袋吐司面包，还有几瓶果酱。 嘴中叼着两块吐司，他将东西都放在了泳池边，以供对方食用。 这地方离韦恩集团有点远，他得早点出门。 一对情侣与他擦肩而过。 「你听说了吗？猫女变性了！」围着格子条纹围巾的女生小声询问身旁的男朋友。 他的脚步慢了一点。 男生非常肯定的点头：「她甚至长出了猫尾和猫耳！」 西塞尔面无表情。 这说的肯定不是他。 【??作者有话说】 总觉得我的主角有些微妙的像反派，肯定是错觉。 7 ? 罪恶哥谭 ◎通缉令◎ 阿尔弗雷德端着托盘将早餐放到餐桌上，瞥了眼墙上的时钟，上楼推开主卧房门：「老爷，该起床了。」 「五分钟，阿福。」 大床上鼓起的被子窸窸窣窣响了一阵，一条精壮大腿卷着被褥翻身，又没了动静。 阿尔弗雷德对于庄园主人赤.裸的身体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报出行程安排。 「八点有董事会议，十点，你需要去见那个你招募的保镖西塞尔，我们昨晚讨论过的。」 西塞尔。 疑似变种人。 想到这儿，布鲁斯睁开了犹带着睡眠不足导致迷濛不清的双眼，眼中红血丝密布昭示了他的疲倦。 昨天晚上，蝙蝠洞内。 结束了夜巡的蝙蝠归来，和阿尔弗雷德并肩立在屏幕前比对监控。 蝙蝠影子在洞内灯光的投影下巨大化映在墙上。 詹姆斯·戈登在不久前打开蝙蝠灯联络了他。 「有一名受到明显折磨的研究员报警声称有人袭击了研究员，残忍杀害了他的两位同事，并偷走了属于动物园的无价珍宝。」 「对方似乎有异能力，研究员看到了对方身上存在猫耳以及猫尾。」 想到警长的原话，布鲁斯加快了监控播放速度。 「我们必须得把他找出来，阿福。」 他装甲上的变声器还没关，让这句话显得有些阴沉，让人不寒而慄。 密密麻麻的监控在屏幕上叠加，播放。 「他在刻意躲避监控。」布鲁斯的蓝眼睛紧紧盯住屏幕，眼神在不同监控上游弋。 伸手敲上按键，监控录像停止了播放。 两个内置监控被他放大。 屏幕一角的玻璃门上映出现两秒猫耳人的身影。 以及在一户人家的家庭监控中，阳台外拥有猫尾之人身影一闪而逝。 阿尔弗雷德紧跟着就调出了这两处监控的信息：「东区香舍里大道，和贫民窟下城区无名公寓。」 「试试身形对比。」 通过比对，最后不确定的拥有嫌疑的人员有四五位，他们都在这两个地方出现过。 熟人的出现让布鲁斯有些惊讶，但看清是谁后却又感到有些理所当然。 西塞尔·柯兰多。 老实说，他招募对方当保镖的时候，存的是让他有钱摆脱贫民窟和经济困难供他去上学的心思。 能上警校最后回报哥谭的话最好。 不能的话也不强求。 想到对方能在一堆阻拦物中听到炸.弹倒计时的声音，布鲁斯又觉得他拥有一些异能力是正常的。 可拥有能力，并不代表对方能够毫无分寸的伤害普通无辜市民。 嫌疑人并未完全确定，也有可能不是这个少年。 总之，得先见见他。 布鲁斯掀开了被子。 … 今天是个难得的大晴天。 阳光明媚，晴空让压抑了很久的哥谭市民们和稍稍活跃了些。 西塞尔听了一路有关猫女变性的谣言，只觉得猫女如果能找到自己这个罪魁祸首，一定会想要痛揍一顿。 把自己兜帽拽低避开行人视线，眼前只有宽阔的马路，他询问尼克斯：「任务进度怎么样了？」 [任务一进度：40/100] [任务二进度：0/100] 听到任务二时，他脚步勐地一停。 「发生了什么？」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任务二的进度波动很大，先是在地球时凌晨一点提升到15，六点左右降到了0。] 尼克斯对此也很疑惑。 「哥哥，买份报纸吗？」报童穿着一身破破烂烂打满补丁的衣服跟在他身后，不停挥舞手里的报纸，「哥谭出现了新罪犯，买一份报纸有助于避开危险。」 西塞尔本来不想买。 冷淡的瞥了一眼对方手里的报纸，他的视线仿佛凝固。 那是一张通缉令。 画着侧写像，虽然除了猫耳和猫尾之外跟他本人完全不一样。 至于为什么那么确定通缉的是自己。 西塞尔的目光在报纸上报警人兼倖存者的照片上停留，嗤笑一声。 全身溃烂。 一看就知道是谁。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硬币塞到报童手里，又从对方怀中抽了一份报纸，在自己胸前展开缓慢阅读。 白大褂报了警，并给自己安了一个，在偷走动物园珍宝的暴徒袭击下生还的，无辜受害者的身份。 倖存者只有一人，其余两人死于割喉。 非常明显的栽赃陷害。 西塞尔有些后悔自己昨天对最后那位白大褂下手太轻。 第13页 「如果对方不知道我是谁，但对于这张通缉令上的我感到厌恶，好感度会计算到我本人头上吗？」 尼克斯肯定的回答了他。 [会。] 破案了。 那么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给自己摆脱通缉令上陈述的罪行，再把好感度刷回来。 报纸他已经用不上，西塞尔随手丢给了街边的流浪汉。 哥谭的冬天很冷。 报纸也算是流落街头之人用来保存体温的重要物品。 光线通过窗户洒落室内，几个人在光柱下对练。 「你听说猫女…」 西塞尔抬手格挡住对方的拳头。 「猫女变性了，我知道。」他非常平静的接话，「这件事全哥谭都传遍了。」 「不，我是说猫女第一次在白天露面，表示自己并没有变性，而且还说……」 熟悉的沉闷「砰」声再次在训练场中响起。 只不过这次被撂倒的是西塞尔，并没有忙着起身，他追问:「猫女说了什么？」 「她说最好别让她知道是谁在冒充败坏她的形象，不然就等着被揍死吧。」 西塞尔心如死灰。 但没过几秒他就想通觉得无所谓。 反正对方不知道自己是谁。 而且，债多了不愁。 「柯兰多，我们顶头上司的秘书找你。」有人在擂台下沖他喊，随手指了指站在训练场门口的男性秘书。 拉着对手伸出的手掌，顺着力道起身，西塞尔翻身下擂台走向对方。 穿着一身职业西装的男秘亲切微笑：「你好，西塞尔·柯兰多，boss想要见你。」 布鲁斯·韦恩？ 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吗？ 跟着秘书一起乘坐专属电梯前往顶楼的期间，西塞尔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男秘书替他打开办公室大门，等到他完全踏入房间才将厚重的门带上。 办公椅上没有人。 为了避免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文件，西塞尔目不斜视地绕过各种摆设站在了窗前。 韦恩集团是哥谭的地标建筑，也是哥谭最高楼。 在这儿，能透过落地窗俯视整个灰暗色调的哥谭。 「西塞尔，早上好。」哥谭小王子巧克力般甜蜜亲昵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他的猫耳差点被惊的冒出来。 自己竟然没有听到脚步！ 虽然其中可能有一些自己没能专心注意周围环境的原因，但就算是这样，对方脚步几乎轻不可闻这个事实也很惊人。 所以，布鲁斯·韦恩僱佣保镖到底有什么意义？ 西塞尔转过身与人对视，对方眼下的黑眼圈很重，大概率晚上又和哪个女人在厮混。 目光在对方肋下迴转，他心中浮起疑问。 他会肾虚吗？ 「早上好布鲁斯。」他语气平淡无奇的与人打招唿，「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作者有话说】 申签没过呜呜呜。 可恶，我就当为爱发电吧。 8 ? 罪恶哥谭 ◎闲聊◎ 「难道没什么事就不能找你了吗，亲爱的西塞尔？」 布鲁斯微笑着反问，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迷人的眼眸像是醉人的名酒蓝色玛格丽特，让人沉溺其中。 你是不是没睡醒把我当成了那些女模特在撩？西塞尔张了张嘴，真的很想问出这句话。 但鑑于眼前人是给自己发工资的顶头上司，看在薪资的份上，他不动声色的深唿吸，还是选择忍耐。 「我可没这么说。」 布鲁斯怎么可能没看出他的情绪起伏？ 他收起了那副花花公子的姿态，虽然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但语气正经了不少。 「好吧，其实我是想找你填份文件。」他将一个文件袋递了出去，「拆开看看？」 质地坚硬的牛皮纸用线封住了开口，西塞尔抬头看了眼男人，手上打开文件袋，一股新鲜的油墨气息扑面而来。 抽出里面的物品，他垂眸注视封面。 《无偿助学意向书》——韦恩集团 资助人：布鲁斯·韦恩 视线在无偿两个字上停顿良久。 再次抬头，他试图在男人眼中找出类似于有利所图之类的，不那么正派的心思。 但是没有。 从小西塞尔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免费的午餐。在哥谭，任何看起来免费的东西背后必然存在高昂的交换条件。 比如流浪汉被施捨得到的一口食物，需要付出的可能就是一个肾，甚至于一颗心脏。 于是他只能自己开口询问：「我需要付出什么作为交换？」 对方看起来有些受伤，顶层办公室内安静了一会儿才迎来他的答覆：「没有，你不需要付出什么，西塞尔。」 戒备心很强。 布鲁斯在心中冷静果断的评估，可脸上仍旧一片落寞。 「我只是，想帮帮你，我并不缺这笔钱。」他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双手摊开，「你知道的，我是哥谭首富。合同有些厚，你可以坐在沙发上慢慢看。」 他的表演没有一丝破绽。 西塞尔嘴唇微微抿起，心中升起了些许愧疚。 为他自己的恶意揣度。 他坐下了。 明明身下的沙发软的像棉花糖，西塞尔却如坐针毡。 第14页 一时间办公室内只听得到纸张翻动。 缓慢翻看书页，他的心思并没有多少停留在意向书上，而是几乎全部集中于坐在自己旁边的布鲁斯身上。 他很纠结，想要道歉。 男人从透明矮几上抽出了一份被熨烫好的报纸。 余光看着那报纸上堪称让自己面目全非的通缉令，西塞尔没那么纠结了。 他现在想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希望对方对自己的好感度不再下降。 过了会，男人似乎看完了，顺手将报纸塞到他手里，指着通缉令上的描述示意他读一遍。 西塞尔面无表情的看着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兇手罪大恶极，残忍暴虐的报导，直接冲进报社将人打一顿的想法越来越强烈。 微微偏头，面容英俊的顶头上司布鲁斯·韦恩正坐在他边上，兴致勃勃地同自己讨论：「你认为这篇报导还有做出这种事情的罪犯怎么样？」 他认为，通篇胡扯。 但此时自己显然不能表达出这种想法。 于是他面上带了些微的气恼，义愤填膺道：「看起来像个心理变态，罪大恶极，从个人角度来看我认为不可饶恕，可惜哥谭没有死刑，不然我很乐意围观。」 西塞尔想像着白大褂就在自己面前，用骂他的语气将报纸上描述的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简直贬低到了泥土里。 一口气憋在他心里，让他默默地把干掉白大褂的优先级提到了最高。 非常真情实感。 布鲁斯收回观察的眼神，伸手在少年肩上拍了拍，擦过对方的头髮，几粒轻巧微小的定位器就黏在了对方金色的髮丝里。 但他的身份仍旧存疑。 就看今晚。 意向书的条例没有问题，西塞尔执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抱歉。」 在离开办公室前，他别扭的道了歉，并没有说明原因。 [任务二进度：5/100] 今天老牌超模和哥谭甜心没有约会行程。所以他在队长的辅导下补了一整天课，在各类知识填充下，他整个人有些昏沉。 走出大厦，冬天的寒风竟然让西塞尔感到舒适，不再头昏脑涨。 下班高峰期，公交车上有些拥挤，他在医院门口买了些水果。还未推开病房门，西塞尔已经清楚的听到了小女孩的哭声。 昨晚奄奄一息的茜茜已经醒了过来，听到门把手的响动，她的细弱如猫叫的抽泣声戛然而止。 看向站在房门前的少年，茜茜眼前一亮，声音因哭泣而有些沙哑：「小哥哥……」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她稚嫩脸庞上的希望憧憬又黯淡下来，直到少年坐在了自己床边，她也没有继续说话。 「你为什么会在那里？」西塞尔将苹果削皮切成小块装进盘子递给她。 茜茜犹豫着说出了原因：「我妈妈一直没出来，她是去那家动物园面试的，我想在那等她。」 瘦小的手掌搭上自己的胳膊，他抬头看向病床。 年岁不大的女孩似乎做出了什么决定，眼神中充满恳求。 「你能帮我找到我妈妈吗？」 西塞尔沉默了。 想到中年女人身上的浓雾，对方已经遇害的可能性超过八成。 如果那天自己能够更重视浓雾一点，这对母女根本就不会遇害。 略微冰凉的温度透过衣物传到体表，他低垂眼眸，算是回答了茜茜：「我尽量。」 手腕一凉，西塞尔看过去，那里多了一条银色细链。 「我妈妈看到这个肯定能认出来的。」茜茜小大人似的满意点头。 沉重的负罪感压的他喘不过气。 西塞尔再也待不下去了。 「我明天再来看你。」 他几乎称得上是逃离医院。 傍晚的天又变得阴沉沉，似乎即将下雨，乌云罩顶，雷声在云层中轰鸣，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想到家里的人鱼，西塞尔转道前往超市。 人鱼吃什么？ 站在琳琅满目，包装花花绿绿的货架前，他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最后他在路人看神经病的眼神中朴实无华的拎了一袋子大概三四十斤的肉。 自己的厨艺仅限于做熟，对于味道他从来没什么要求。 端着一大盆肉的西塞尔刚刚站到泳池边上，人鱼就从水中冒出了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岸边的起司袋已经空了。 盆被他放在了小桌上。 他在池边弯腰伸出双手，墨蓝发色的人鱼迅速靠近，被带离水面坐在了自己对面的椅子上。 暗金色尾巴不太安分的缠住人类笔直的双腿，残留的水分打湿衣物。 [任务一进度:45/100] 他伸手解开几乎缠的要打结的鱼尾，但不到两秒，对方便再次贴了上来。 几番阻止无果，西塞尔将盆推向对方，示意他吃，然后仔细观察起了这条人鱼。 [任务一进度:50/100] 不断响起的进度条提示让他有些迷茫。 但他发现了另外一件事，人鱼浓密的髮根处萌生金色，对方头髮是染的。 【??作者有话说】 其实人鱼是dc的一个人物。 只是因为我私设如山， 让大家根本认不出来罢了呜呜呜。感谢在2022-03-26 08:14:20~2022-03-28 01:4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5页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非气退散，我很欧的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 ? 罪恶哥谭 ◎工厂◎ 「你到底是谁？」 上半身前倾，西塞尔双手撑着原木桌凝视结束进食的人鱼，望着对方没什么情绪的双眼，呢喃着问出了这句话。 总觉得会是个大麻烦。 人鱼混乱的大脑突然清醒了一瞬，他偶尔能摆脱一点来自药物的控制。 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奥姆心情简直复杂到极点。 趁虚而入在自己身上进行实验的是陆地人。 救了自己的也是个陆地人，自己甚至还对他产生了好感。 这和他要攻打占领陆地，并且奴役陆地人的目标完全背道而驰。 不…… 也许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只是他还得再想想。 昏沉感涌起，于意识再次陷入混沌前，他短促的回答了少年的问题。 「奥姆，亚特兰蒂斯。」 「！」 「你恢復了？」 西塞尔唿吸一滞，抓住人鱼的胳膊，紧盯着对方的眼睛，却再也没得到回应。 人鱼完全不在意自己被圈住的胳膊，手抚上眼前人的脸颊，感受到与自己完全不同的体温温暖。 他满意的翘起鱼尾，尾鳍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圆弧。 无奈的偏开头，在自称奥姆的人鱼不解的眼神中，西塞尔将对方放回了泳池。 趁着天还没彻底黑下去，他打算去查查资料，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见岸上之人要走，人鱼本能的抓住了对方的脚腕，水珠顺着苍白的皮肤一滴滴落下。 脚腕被凉意浸透，西塞尔停住脚步，低头看向在泳池内沉浮的人鱼奥姆。 水花飞溅，他被拽进了池中。 光线在洒在水面，拥有了伴着波澜起伏的形状。 自己的衣服已经不能用了。 西塞尔看着在自己落水时自己下意识出现，而后撑破了裤子的，跟人鱼如出一辙的淡金色鱼尾。 他面无表情的想。 人鱼再次从背后缠了上来，圈住了对方的鱼尾，淡金色鳞片相互厮磨。他有些新奇的在原本应该是猫尾的地方碰了碰。 亲密的像在海中缠绵的爱侣。 [任务一进度：55/100] 伸手抓住作乱的手，西塞尔不太习惯的摆动鱼尾试图将自己从对方的包围中抽离出来。 无形的波动以人鱼为中心扩散，一股强烈的不舍情绪蔓延到脑海。 反应过来这是精神感知带来的影响。 他试着把自己坚定离开的意志传了过去。 人鱼移开了尾巴，默默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坐上岸边。 西塞尔手里拿着已经破成了碎布条的裤子，又看了看上半身露出水面沉默凝视着自己的人鱼。 他不可能在另一个智慧生物的注视下直接将鱼尾变回去。 身上的卫衣和毛衫沾了水，变得有些厚重。 他拽着衣领把上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 还有些青涩的身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光晕，水珠顺着挺直的腰背曲线淌下。 横亘在腰间尚未完全褪去的伤疤映在人鱼眼中，让他有些躁动，尾巴拍上池壁的瓷砖，留下几道裂痕。 将衣物绑在腰间分别挡住前后，脚踩实地的感觉让西塞尔松了口气。 清瘦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人鱼再次沉入水底。 别墅里有其他衣服，都是前经纪人马文给他置办的，算是一点救命之恩的感谢。 只不过因为嫌麻烦，他一次也没穿过。 拉开衣柜，西塞尔看着被塞的满满当当几乎没有空隙的柜内空间有些头疼。 他不明白为什么马文那么偏好色彩鲜艷的衣服，不论是夏装还是冬装。 几乎是闭眼挑出相对正常的西装。 感受着紧绷的腰腹和手臂，他忍耐着深唿吸，就当是穿保镖制服了。 在下城区路人有些异样的眼光下，西塞尔回了自己在贫民窟的家。 透过路边因为尘土堆积而变得灰濛濛的玻璃窗，他看到身后有几人正鬼鬼祟祟跟着自己。 见怪不怪的打开自己房门，住在对面的老约翰正好走出房间。 「出息了？」怪老头上下打量他，语气和缓，又转头斜睨了几眼门外。 没有人会愿意得罪这里唯一的医生。 在老人明确表现出回护的意思后，暗处几个不太安分的傢伙，闪烁着眼神假装自己只是路过。 「以后少回这里，你知道这里有多乱，你会是他们眼里的肥羊。」 老约翰拍了拍少年有些瘦削的肩膀。 即使贫民窟再乱再差，也是他扎根生长的地方，是能让他舔舐伤口等待癒合的归处。 西塞尔摇头，眼神中满是认真，倔强的与老人对视：「我会变强，强到没有人能打过我。」 「臭小子，」老约翰笑着骂出了这句，然后背着手走出楼道，「行了，我出去逛逛，不打扰你了。」 黑猫并不在，应该是出去觅食了。 躺在坚硬的床板上，看着熟悉的屋内陈设，困意席捲，在潮湿的气息萦绕中他陷入安眠。 午夜十二点。 辛勤工作了好几年的闹钟在床头响起。 第16页 手伸出被子按下开关，西塞尔换了套衣服出门，熟练的躲开猫咪们的亲昵，向着食品工厂前进。 -蝙蝠洞- 阿尔弗雷德看着在沉寂几个小时后开始快速移动的红点，按下了通讯频道：「他开始行动了。」 布鲁斯半脸面具下的嘴角抿直，冰蓝色的眼底划过一丝失望与愤怒：「收到。」 nánf[任务二进度：－20/100] 「这又是在搞什么？」在楼间穿梭的西塞尔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有些迷茫，「富豪都是这么反覆无常的吗？」 半夜减好感，是梦到自己揍他了吗？ [或许？] 尼克斯也有些不确定的回答他。 食品工厂所在的位置有些偏僻，周围种植了大片树木，他在靠近工厂外围岗亭的树梢上停下。 他不会飞，只能找机会混进去。 这里很暗。 天空下起了小雨。 雨珠打在林间叶子上，哔啵作响。 发动机的嗡鸣声里中型卡车打着远光灯，碾碎树枝穿透雨幕缓缓驶近。 如果环保卫士毒藤女在这，这司机就完了。 西塞尔甩了甩头抛掉脑中稍微不合时宜的想法。 「这批货怎么样？」岗亭内的人查看完证件递了回去，百无聊赖的跟司机闲聊。 「比上批嫩，应该耐折腾。后面还有最后一批，大概十分钟到。」司机吸了口烟，神神秘秘的透露消息，「听上头说快要出结果了。」 两名守卫手持武器打开货舱，钻进去挨个检查，确认无误后跳出卡车，回到自己的岗位上抬手示意岗亭人员打开工厂门闸。 他早已下树，悄无声息地扒住了货车底盘。 发动机再次嗡鸣。 卡车消失在了大门内，门闸合上。 从西塞尔此时的视角望去，这座工厂更像是监狱或者牢笼，不见天日。 在守卫打开货舱的第一时间，他就看清楚了货物的样子，全都是被套在麻袋里的活人。 货车开进仓库，有人已经列队等候多时。 全身都穿着防护服的警卫人手一个抓着货物下车，将人带到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面前给他过目。 所有人都很安静，并不是没有人尝试过逃跑。 但无一例外，那些人都失败了，而且当场死亡。 「这个不错，带去a1。」 「这个再养养，c3。」 「不合格，过两天带去f1给03当玩具吧。」 像是在农场里挑选猪猡一样，中年人检查每一个货物的资质，顺便在他们的脖子上印刷编号。 最后，他合上硬壳笔记本，看着整整齐齐被迫排成一行的人们，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镜。 从背后投射的灯光让他看起来阴森至极。 「欢迎来到地狱。」 「杂碎们。」 在众人绝望而麻木的目光中，中年男人笑容扩大，说出了最后一句话：「把他们先带到养殖场。」 西塞尔觉得自己有些轻率。 通过白大褂的话言辞，他完全没能想到这个组织的规模有这么大。 但要是让自己现在就离开不管这些人，想到这个做法他的唿吸就有些艰涩。 做不到。 雨滴顺着黑色披风的弧度毫不留恋的滑落，布鲁斯沉默着打晕到目前为止的最后一桩抢劫罪犯。 现在，该去解决昨晚的歷史遗留问题了。 跨上机车，他在风里穿梭，寒风唿啸着吹过，嗓音和冬风一样凛冽：「现在他在哪？」 阿尔弗雷德调出红点所在的位置：「可丽食品工厂，已经很久没动过了。导航已经为您开启。」 「接管那家工厂监控。」布鲁斯按照机车上显示的路线拐弯，重心偏移几乎平行于地面。 轮胎重重碾过水泊，四散成水雾飘散。 「收到。」 苍老缺并不会无力颤抖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按下最后一个回车键，阿尔弗雷德喝了口红茶。 「已接管。」 眼睛在满屏的代码上游移，他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微微坐直了身体，面色严肃：「这家工厂有问题。」 正常的工厂资料库可不会用这么高级的防火墙来抵挡入侵，更不要说对方明明是一家濒临倒闭的食品工厂。 「 让我来看看，你在试图隐藏些什么？」阿尔弗雷德将杯子放到了一边，按摩了一下手指，兴致盎然。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 昨天晚上码字的时候睡着了qaq感谢在2022-03-28 01:47:31~2022-03-30 13:35: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夏天(*^w^*)、金闪闪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 ? 罪恶哥谭（捉虫2） ◎研究所◎ 司机的任务已经结束，在他走后，中年人将墙边一个凸起按下。 原本严丝合缝的墙体缓缓打开，令人不适的阴冷气息透过缝隙往外钻，黢黑的通道被感应灯一寸寸点亮。 货物被一个个押送进入，男人走在最后方。 一名守卫将自己押送的货物交给同队，今天是他负责关大门，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同伴自己马上就会跟上来。 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做的事丧心病狂，西塞尔趴在车底盯了半天监控摄像头，发现那就是摆设。 第17页 黑暗降临，仓库的灯熄灭，唯有灯丝还亮着些余光。 守卫拉着门栓准备关闭仓库明面上的大门。 西塞尔的速度很快，像无影幽灵。 还在关门的守卫双手猝不及防被反剪身后，本属于他的武器尖端抵住了自己的脖颈，干他们这行的当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关门的手动作戛然而止，低声乞求：「别，别杀我！」 「嘘——安静。」 守卫听到身后的人这样说，不断点头，幅度之大生怕身后的人看不见。 「把你的衣服脱掉，扔在旁边。」 防护服堆皱巴巴堆叠在一起，西塞尔看了眼只剩下贴身衣物的人，手中物体重重击打上守卫的脑袋。 他头一歪，晕了过去。 肉.体和地面发出沉闷的摩擦声，让人牙酸。将人拖进车底。 西塞尔换上对方的防护服，发间的东西无声掉落，他走进通道。 在他没有看见的地方，守卫的脖子上冒出了几片蛇鳞，又很快褪去。 衣服有点小，纯黑色头盔罩住脑袋却并不影响视线。 脚下这条通道没有分叉路口，与外界不同，这里每走几十米就是一个监控。 西塞尔赶上了大部队。 独自押送两人的矮瘦守卫将其中一人交还给他，期间看着他未发一言。 肾上腺素飙升下他的肌肉紧绷起来准备随时暴起。 半晌，那名守卫才在前方催促下转过身去跟着队伍。 肌肉并未放松，西塞尔学着对方押送的姿势向前走。 金属色大门在领头中年人的解锁下开启。 道路两旁不再是墙壁，而是透明玻璃，穿着手术服的人们攥着手术刀在人体上划动。 左边手术台上的人还很清醒，眼睛睁大望着天花板，很久才缓慢的眨一次眼。 那是一个壮年男人，他的状态有些奇特，身上斑驳的生长着鳄鱼粗糙暗淡的表皮。 突然他抑制不住的浑身抽搐，鲜血喷洒溅上玻璃，留下血红的颜色。 玻璃是隔音的，他听不到里面的人在说什么。 只看到站在手术台前的人暴躁的摔了器具，原地徘徊两步，又一个人被推进了手术室。 这次，对方长着复眼。 西塞尔唿吸一滞，端着武器的手骤然收紧，战术手套下，骨节泛起惨白。 看得出来这个实验室的目的是将人类和动物的基因结合。 一个反人类组织。 地方很大，是可以称作地下堡垒般的存在，通道两边全都是实验室。 而且全部正在进行实验。 他从来没有这样愤怒过。 手下押送的人开始瑟瑟发抖，几乎走不动路。 是个很年轻，看起来跟他差不多大的女孩。红棕色头髮杂乱披散，衣服上打满补丁。 家境贫寒。 不知道是被骗还是被家人卖到这里来的。 西塞尔看不到她的脸，但不用看也知道女孩的神色必然充满恐惧。 中年男人口中的养殖场到了。 货物被扔进狭小牢笼，铁质牢笼堆在一起。 走廊的光照进室内，勉强能看到笼子里一张张蜡黄枯瘦的脸，目光呆滞神色痴傻。 对于外界刺激毫无反应。 简直称得上是活死人。 「你们留在这，我们要吃大餐，半小时后接替你。」一直走在最前方的守卫随手点了西塞尔和帮他押送的那名守卫留下，带着其他人离开。 头盔下，他分叉的舌头快速吐出又收回，嘴角咧开不似常人的弧度。 两人站在养殖场门内对视，气氛逐渐紧张。 率先收回视线，西塞尔走向铁笼，伸手想要查看笼中人的情况。 破风声在背后骤起，敏锐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躲开对方试探性的腿鞭。 西塞尔单手撑地抬头，对方划开弓步。 两人隔着黑盔对视。 三秒， 同时暴起！ 动作快的几乎出现残影。 又一次被格挡住，赛琳娜皱起了眉。她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这个组织的一些阴私事例。 追查了很久才找到这个工厂。 今天刚刚潜入，第一个敌人就遇上了硬茬。让她不得不在脑中重新审视起了这个组织的实力。 尖爪刺破手套，她再次发起进攻。 鬓边碎发被划断，西塞尔险而又险的避开对方锋利尖锐的爪尖，应对的有些吃力。对方的格斗经验显然比他要丰富多了。 大门被拉开。 「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 守卫队长带着队伍去而復返，有些神经质的隔着防护服挠脖子，「我闻到了，我闻到了！两个人的味道都不对！」 他身后，穿着防护服的守卫们吃吃笑了起来。 「是大餐呢，一定非常的美味。」 「不要用武器，影响口感。」 「撕碎……撕碎他们。」 有人用长舌舔了舔嘴唇，低声嬉笑。 西塞尔和赛琳娜的动作停止，对视一眼看向门口几人。 养殖场的门再次关上。 「我猜我们目的应该相同。」赛琳娜终于开口和他交流，抽出了鞭子。 西塞尔看着对方的爪尖和手中的鞭子，在听到对方声音之时终于反应过来了对方是谁。 第18页 猫女。 一个亦正亦邪的角色。 「我也觉得。」盯着守卫们的他回应道。 灯光发出电流声，闪了闪。 「一人一半，你左我右。」 灯光再次闪烁，猫女沖了上去。 西塞尔紧随其后。 守卫们脱去碍事的头盔，露出了已经不似人形的脑袋。 暗绿色鳞片密布，薄膜在黄橙色眼瞳上开合。似蛇非蛇，似蜥非蜥。长长的分叉红舌在唇瓣间快速收吐。 思维混沌，依靠本能反应行动。 他们是实验的半成体。 代号——爬虫。 坦白说，没有猫。 再次抬腿踹开试图扑上来的守卫，西塞尔重重补踢了一脚。 混着绿色的血液从对方嘴中溢出，最后晕死过去。 他和猫女同时结束。 从冲突开始，再到守卫战的结束，这段时间并不少，但这座研究所却迟迟没能做出反应。西塞尔有理由相信外面出了什么意外。 背后牢笼中的人眼中灰暗的画布重新染上了光亮的色彩。 「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微小的询问在有些安静的场所里迴荡。 背着光。 西塞尔有些沉重，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赛琳娜捞起守卫腰间的钥匙，分了一半给临时队友，一个接着一个打开牢笼上的锁链。 他们的动作让那个问题不再需要答案。 养殖室内的人们很虚弱，互相搀扶着站立，并不吵闹。 「你们在这等着。」赛琳娜做出决定，「我们还会回来。」 众人有些骚动，但长久以来的实验和囚禁生活让他们完全升不起反抗的心思，沉默着接受了安排。 西塞尔对猫女的话没有异议，他也不想冒险让人们出去。 因为外面情况不明。 视线人群中来回扫视，他并没有发现茜茜的母亲。 转身离开了养殖场，西塞尔打算去中年人所说的其他区探查。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手腕上的链子并没有被体温捂暖，存在感十分强烈。 他必须给茜茜一个答案。 也给自己一个交代。 … 工厂岗亭闸门的看守人员全部倒地。 布鲁斯站在仓库里，通过定位器找到了车底昏迷的守卫，在他试图询问目标在哪之前，管家打断了他。 「这是家人体实验研究所。」 血淋淋的档案在屏幕上显现，照片和实验记录的视频里全部都是哥谭上报的失踪人口。 阿尔弗雷德声音有些干涩：「存在时长，两年。」 一时间他好像老了好几岁。 但现实的重击没有影响他的专业，逼着自己移开目光，阿尔弗雷德再次在键盘上敲击起来。 「左侧墙上凸起，按下打开密道，研究所内监控已接管。」 身处蝙蝠战甲中的男人也看到了堪称人间炼狱般可怖的景象。蝙蝠腰带中的一小瓶压缩气体被他扔进通风管道，浅白色气体顺着缝隙进入每间实验室。 吸入气体的所有人同时陷入沉眠。 手术台上早已接受过改造的实验体们受到的影响并没有那么大，转头看向窗外缓慢行走之人，张口说了几句话。 身为蝙蝠侠的男人当然能读懂唇语。 他们质疑：为什么不早点来？ 他们祈求：杀了我。 他们平静的闭上眼。 布鲁斯勐然僵了一瞬，拳头紧握像是冷硬的石头。 通讯器里传来的声音将他拉回人间。 「老爷，」阿尔弗雷德喊了他一声，「事情还没结束。」 是的，事情还没结束。 他再次抬起了脚步。 先解决研究所，再去抓那只来自贫民窟的猫。 布鲁斯走向了研究所更深处。 【??作者有话说】 我不会写打斗场面，救命呜呜呜呜 ps:我发现大家好像都是夜猫子，通常都在半夜留言。 感谢在2022-03-30 13:35:44~2022-04-01 14:13: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凉柏 113瓶；蛟宝 10瓶；刚刚好个鬼 8瓶；isis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 ? 罪恶哥谭(捉虫) ◎蛇◎ 原本进行着实验的白大褂们横七竖八的瘫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空气中有股淡淡的奇怪气味。 还有其他人来了？ 西塞尔收回按在陌生人脖子上的手。 黏腻的血液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绿光，顺着走廊墙壁缓缓流淌。 长相奇异的守卫并没有收到影响，胸腔被穿透，独属于猫科动物的锋利爪尖彰显着强烈存在感。 猫女收回手。 他默默往远离她的方向跨了一步。 「我可没有跟那只蝙蝠一样的不杀原则，难道你有吗？」赛琳娜故意凑近，拍了拍他的肩膀，调侃似的称唿他，「……被通缉的小猫男？」 唿吸一滞，背后蓦然升起一股凉意，仗着对方看不见自己的脸，他选择装傻。 「什么猫男？你认错人了。」 没说自己信还是不信，赛琳娜轻笑一声，转身前往更深处。 到底是哪里露馅了？ 第19页 心脏一下下跳动着输送鲜活血液，西塞尔迈开步伐沉默跟上。 他们的脚步轻到没有声音。 越往里走拥有神智的实验体就越多。同理，打破牢笼开始报復的怪物也越多。 隐藏在头盔下的猫耳颤动着吸收信息。 接连不断的玻璃碎裂与哀嚎惨叫的音浪从远处穿透空气被耳朵捕捉。血腥，暴躁，剑拔弩张的氛围充斥着每一厘空气。 猫耳伏下紧贴髮丝，黑色猫毛根根分明的炸起。 「——滋啦」 灯管冒出火星，垂死挣扎着闪烁，几乎失去照明的功用。 又一次暗下。 两双亮起的猫眼对视。 赛琳娜轻笑一声：「认错人？」 西塞尔移开视线：「……我不叫猫男。」 裹挟着腥臭气息的鳞片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微小却并不是不存在，在耳朵经受过强化的人听来就像是黑夜里的探照灯。 破空声从左边袭来，他打了个滚。 柜子被击中，瘪下去几乎裂成两半，巨大的声响在走廊迴荡。 抬头时看到一条木桩粗细的蟒蛇尾巴，西塞尔顺着尾巴的方向望过去，却什么都没看到，对方的上半身隐藏在杂物之后。 蛇类的嘶嘶爬行声清晰的就像在耳畔迴响。 再次躲开蛇尾的鞭打，虽然完全能应付，但西塞尔还是有些微妙的看向了就站在自己身边的猫女。 「它为什么完全无视你？」 赛琳娜大摇大摆的走了两步，无事发生，她看向又一次躲开攻击的小猫男，见他躲避的轻轻松松，朝他摊手：「别玩太久，我先去前面看看。」 看着对方融入黑暗，西塞尔收回目光。 碎裂的墙体砖石扑簌簌往下掉，露出夹在中间的铅板，灰尘遮挡视线。 蛇吐信是有声音的。 脚下蹬地，他沖向了对方所在的位置。 这是个被进行了实验的女人，所以并没有所谓的七寸。 但是没关系，打晕也可以。 她的头髮像是枯草，眼窝深深凹陷，脸上被不知道是哪个研究员的鲜血溅满，形似恶鬼。 对方的身体状况实在是称不上好，所以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 混沌的暗红色眼睛紧紧盯着他，里面充满戾气。 这样的目光看的让西塞尔有些心烦。他不太想要伤害这些被实验折磨过的人。 穿过被打破的玻璃，他找到了几根拘束带把人绑起来。 动作间银色手鍊从防护服中滑出，一直紧盯着他的蛇女挣扎的动作在停顿一瞬之后更加强烈起来。 兽化的混沌和理智在她眼中激烈碰撞。 半晌，一滴眼泪从眼眶中滑出，润开脸上干涸的血液滴落在地。 「茜茜。」 西塞尔的动作一顿，勐然抬头试图从对方身上看出点与那天那位母亲相似的地方。 「茜茜。」 蛇女低声呢喃。 她越来越清醒。 闻着对方身上稀薄的属于女儿的气味，她抗拒拘束带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嘶吼着质问：「你把我的女儿怎么了！」 他松开了拘束带，将手腕上的链子取下交到她手里：「她还活着，在医院。委託我来找你。」 蛇女小心翼翼地捧起手鍊给自己戴上，明白自己已经变成不人不鬼怪物的她突然又拥有了活下去的动力。 「你知道去最中心的路线吗？」 「我带你去。」蛇女算是这间研究所的成功案例，这些天都是在那里熬过的折磨，也是刚刚从那个方向逃出生天。 她抹了把脸，恶狠狠道：「我一定要毁了这里。」 杀光他们！ 蛇女的视线逐渐暴虐，兽性再次崛起。 「不，你在这休息，茜茜还在等你。」西塞尔打断了她的思路，「告诉我路线就行。」 拖着蛇尾的女人回神，也感觉到自己精神状态并不稳定，放弃了自己带路的想法。 在已经得知路线的情况下，他前进的速度几乎翻倍。 淡蓝色未知溶液中浸泡着残缺的肢体，刺鼻的酸腐气味让人几欲作呕。 刚踏入最中心的实验室，两道视线就一起望了过来。 一道来自猫女。 另一道…… 他寒冰一样的目光让他不自觉的警戒起来。 那来自蝙蝠侠。 布鲁斯收回视线，站在机器前敲击键盘，一时间室内只有键帽起伏的声音。 西塞尔走到猫女边上，眼睛里探寻的意味很明显：「这座研究所的负责人不在这里？」 赛琳娜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这里应该只是一个分部。」 「瞧瞧，瞧瞧。」 「我的培育基地竟然这么受欢迎，这可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实验室的投影仪自动开启，垂着的幕布上映出一个带着面具的身影。 那副面具很古怪，全都是简笔绘画的眼睛。 所有的机器瞬间蓝屏。 通讯器那头没了声音。 「老爷？」 阿尔弗雷德按下耳朵上的通讯器，尝试性唿叫，无人应答。 也无从知晓研究所内的情况。 「但是不请自来可不是什么好客人。」屏幕上的人低笑几声，按下手边的按钮，「所以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点小小的礼物，好好享受。」 第20页 急促的警报震耳欲聋。 「自毁方案开启」 「倒计时：5分钟。」 机械的电子音透过墙角的喇叭传播信息。 「请全体员工迅速撤离！」 【??作者有话说】 我卡文了啊啊啊啊所以这章有点短小emm 感谢在2022-04-01 14:13:00~2022-04-03 15:54: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金闪闪 2瓶；沧巫、柒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 ? 罪恶哥谭 ◎解药◎ 五分钟能做什么？ 以西塞尔自己为例。 从他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开始全力冲刺，跑到工厂外只需要几十秒。 但这是完全忽略其他迫在眉睫事情的情况下。 能让人鱼恢復理智的解药他还没来得及去找；倖存者们在听到播报后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极有可能在研究所内乱跑；那些实验体和白大褂也是隐患；蛇女还在通道里。 一堆烂摊子。 「我去找倖存者。」 猫女和他对视一眼，在第一时间转身原路返回。 暗咒一声，他跑到已经解决蓝屏问题正在敲击键盘的蝙蝠身边，对方从查看档案变成了试图入侵程序阻止这场爆炸。 西塞尔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还能这样不紧不慢，但他管不了那么多。 因为少年的到来，布鲁斯在黑色战甲下的肌肉紧绷，随时准备躲开攻击。 「有一种能让人失去思维能力的药剂，解药在哪？」 西塞尔寄希望于对方刚刚查看的档案里有标明这种药剂在哪。 如果没有，那他只能去找那个诬陷自己的研究员做最后的尝试。 布鲁斯听到少年焦急短促的问询，手中敲击键盘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在侵入资料库的行为继续，几张照片档案快速跳出又关闭，他看到了戈登所说的那几位「无辜」研究员。 以他的能力自然很快就将真相分析的差不多。 出于一种微妙的补偿心理，高大的蝙蝠侠一心二用报出了位置：「出门五十米左转，a4区，6号药剂，门已经帮你打开了。」 心神一松。 西塞尔根本没时间去注意尼克斯报了些什么消息。 他低声道谢。 临出门时他回头看了眼，黑色披风包裹着男人站得笔直的身体，在森冷的光线中，像一座沉默的黑色堡垒，坚守在原地。 一片狼藉的走廊在身边飞速后退，灯光在余光中几乎形成流线，药剂都是低温保存，门开之后冷空气接触外界形成白色雾汽。 穿透白雾，整架子的药剂满满当当映入眼帘。 「a4……」架子上用标籤分区，找起来并不难，「6号。」 在瓶瓶罐罐上移动的手指停住，一顿一挑，药剂瓶开始在掌心散发沁凉温度。 解药到手。 蛇女并没有离开，在原地焦急徘徊，尾巴急躁的一次又一次拍上地面。 稍显熟悉的气息被蛇信捕捉，她看向走廊深处。下一秒，穿着防护服的少年身影出现。 手中被塞入硬物，她听到少年嘱咐自己。 「帮我把这个带出去！你快跑！跑远点！在外面的林子里等我。」 「那你呢？刚刚已经有人把倖存者都带走了，你还回去做什么？」蛇女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反问。 「我会出去的，等会见。」少年并未多言，挣开自己被圈住的手腕，转身跑了回去。 攥住药瓶，女人定定的看了两眼通道，最后与男孩背道而驰。 此时距离爆炸，还剩三分钟。 「error！」 代表程序错误的红色代码出现于屏幕正中。 通过这处分部数据网络入侵总部的举动又一次失败，布鲁斯嘴角抿直，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始尝试。 「杰森少爷！」蝙蝠洞内，阿尔弗雷德喊住想要前去工厂查探情况的二代罗宾，「我想老爷他不会希望你在这种时候过去。」 身形还有些单薄的男孩停住脚步，看向老人，面罩下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他会没事的，对吗，阿福？」 「我想是的。」管家微笑着安抚他，「别忘了，蝙蝠侠永远都有n b。」 阿尔弗雷德收回安抚的视线，盯着没有反应的屏幕，双手紧握。 是的，蝙蝠侠永远都有n b。 鬓角已经生出丝丝白髮的老人在心中默念，试图给自己一些慰藉。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仍旧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 「我真是疯了！」跨过地上的碎玻璃片，西塞尔低声骂了自己一句，顿了顿，他又骂了一句，「该死的哥谭！」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么危险的地方返回去找那个跟自己完全不熟的男人，明明自己平时是个非常惜命的人。 想起刚才听猫女说的关于蝙蝠侠的不杀原则。 他苦中作乐。 在当前这种情况下，如果这些研究员死于爆炸，算是违背了对方的不杀原则吗？ 回到中心研究室，那道身影还在。 走上前，西塞尔站在门口敲了敲门框：「需要帮忙吗？」 布鲁斯勐然转头。 眼神紧紧盯着少年，试图透过黑色头盔看清楚他脑袋里都在想什么。 第21页 距离爆炸，还剩下两分二十秒。 这时候再争执毫无意义。 男人忍下心中升腾的怒火，从腰间摸出几枚微型炸.弹丢给少年：「把这些安装在天花板角落。」 很轻。 几粒纽扣大小的银灰色炸.弹在他掌心安静躺着。 西塞尔顺着台子和管道攀爬，刚刚伸手，炸.弹自动吸附在了墙壁上，光芒极速闪烁。 腰间一紧，来自身后的黑色绳索拉着他后退。 西塞尔被按在角落，男人拉起披风挡在他身前，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原本流线型柔和的布料瞬间变得坚硬。 光线被披风挡住，两人紧紧靠拢，脸被迫贴在男人胸膛，他只能感受到黑色战甲冰冷的温度，就像对方这个人一样。 爆炸声震耳欲聋。 耳边是源源不断的嗡鸣。 但他还是听到了对方喉间发出的闷哼。 应该是受伤了。 假设自己没有返回，对方安装完炸.弹很有可能需要直面爆炸，伤势必然不会比现在更轻。 自毁倾向。 这个他已经忘记从哪听过的用来判断精神状态的词在他心间蹦了出来。 石块迸溅，灰尘密布整个研究室。 过了会儿，布鲁斯才放开人起身，大块混着钢筋的墙体顺着他的动作滚开。 灰色的泥沙飘扬，看上去有些狼狈。 天花板被炸开，铅板碎裂成小块，雨丝透过几米深的大洞飘进室内，将尘埃荡涤，打落在地。 距离研究所爆炸还剩：一分三十二秒。 「上去。」 布鲁斯的声音透过变声器发出。 西塞尔摇头，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男人还会去救那些研究员。 「超人救命！」 他在蝙蝠侠的眼皮子底下唿喊隔壁大都会的人间之神当做外援。 布鲁斯·韦恩：…… 他是真的没想到少年会这样做。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感谢在2022-04-03 15:54:00~2022-04-05 14:5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酒 18瓶；柒夜、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 ? 罪恶哥谭(捉虫) ◎超人◎ 大都会——星球日报。 西装革履，胸前挂着工作牌的青年精英们在充满油墨气息的室内穿行，偶有几声欢唿雀跃，但都很克制。 有人在求救。 「我去趟厕所。」 辛勤打工人克拉克耳尖微动，对着刚准备和他一起出外勤的同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开口。 「……你去吧。」 这种事情发生的太多，同事几乎有些麻木，他看着身形有些驼背的，戴着黑框眼镜的青年男人委婉提出建议，「要不你过几天去做个体检？」 实际上身强体壮，甚至刀枪不入的·超人·克拉克沉默了两秒，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我会的。」 风穿堂而过。 同事按住几乎快被掀飞的纸张，打了个喷嚏，莫名其妙的嘟囔：「我怎么好像看见一个人跑过去了？」 不行，他得预约一个心理医生。 工作压力太大导致他都出现幻觉了。 「超人刚刚飞过去了！」坐在窗边的小记者不经意抬眼，指着窗外惊唿。 刚刚还在担忧自己精神健康状态的男人飞奔到他身边，却已经连偶像的红披风影子都没能看到。 同事惋惜嘆气。 求救来自哥谭。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克拉克的第一反应就是，希望b不要发现他又一次擅自进入哥谭。 色调与大都会完全不一样的城市在他的正下方露出狰狞一角。 「你先上去。」还在研究所内的西塞尔神色自然，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超人会把那些人都带出去的，你还要在这跟我耗下去吗？」 全身包裹在战甲之下的布鲁斯眉头紧皱。 在少年的注视下，他顺着刚刚炸出的大洞攀爬了上去。 西塞尔跟在他身后。 超人于此刻降落地面。 「地下研究所里还有很多昏迷的人，这里马上就要爆炸了。」上下打量了眼这位传说中的人间之神，西塞尔的语速极快。 克拉克在搭档布鲁斯的目光中浑身紧绷，他冲着求救人点头，下一秒就消失在了原地。 他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为什么不提示我超人是任务目标？毕竟他那么强。』西塞尔对于尼克斯的目标选择标准有些迷茫。 [他来的太快，走的也太快，时间不够。]尼克斯很快就给了他答案。[扫描数据也是要时间的。] 「我们得离远点。」少年拽了拽黑漆漆的披风。 短短几十秒，在最后一个活人被转移出来的时候。 火光沖天而起，燃烧着温暖了这个寒冷的冬夜，幸而这是个雨夜，火势并未蔓延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冰蓝的眼睛里映着火光，蝙蝠侠一言未发。 被屏蔽的信号恢復，通过倖存的岗亭中断断续续的监控，阿尔弗雷德看着完好无损的韦恩宅主人松了口气，「不要这幅表情，老爷。」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超人是你的朋友，不是敌人，对他好点。」 第22页 「b。」克拉克有些侷促的喊了一声。 布鲁斯沉默一会才开口：「先把这些人送走。」 好像有哪里不对。 西塞尔放轻唿吸后退，试图减轻自己的存在感，趁着两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他转头就跑。 蝙蝠侠跟超人认识？ 那为什么这傢伙不唿叫救援？ 有矛盾？ 这片林子很大。 找到蛇女的时候，她身边还有几个类似实验体，看起来都比较清醒。 「我想请你帮个忙。」她的蛇尾在地上摩擦，碾碎了地上腐烂湿滑的树叶。 将药剂归还原主，她继续开口。 「我现在这幅样子只会吓到茜茜。」蛇女看向其他几人，「我们得去找找能让我们恢復正常的办法。」 看着身上拥有各种动物特徵的人们，西塞尔无声点头。 她报出了自己那个混蛋前夫的居住地址。 高档居民区。 那个男人并不想见半夜上门拜访的他，在屋子内破口大骂。 西塞尔面无表情的退出居民楼，转身顺着管道爬上五楼，窗户被他踹碎，玻璃碎片散落一地。 他冷眼看着客厅里瞬间从满是自得变成目瞪口呆的男人，女人尖叫着躲在他身后。 有点吵。 「跟我走，你的女儿现在需要你的照顾。」他冷漠开口。 茜茜早就能出院了。 中年男人见他并没有多做什么，又变得理直气壮：「你应该去找我前妻！」 头微偏，从背后掏出缴获的枪，西塞尔果断做下决定：「我应该送你去见上帝。」 男人举起双手。 「我跟你走！」 「你妈妈会给你写信的。」蹲在茜茜身前，他再次强调，「我会经常来看你。」 他警告的抬头看了一眼牵着茜茜手的男人，「照顾好她。」 男人擦去脸上的冷汗，连连点头。 别墅的灯开了一整晚，屋内的物件被灯光投射出隐隐约约的影子，西塞尔换掉身上不属于自己的衣服准备去找家中人鱼。 室内泳池的地上有道水痕。 他不在水池里。 屋子里也没有挣扎的痕迹，他顺着水印寻找。 水痕一直通向大厅。 大厅空旷，样式繁复的吊灯装饰将光反射成斑点。 奥姆在角落的天鹅绒沙发上熟睡，原本应该是在等他回来。 搬出医疗急救箱。 淡蓝色药剂逐渐盈满针筒。 蹲在沙发前正要注射，西塞尔的手腕被睁开眼的男性人鱼抓住了，对方用的力气有些大，金色的眼睛紧盯着针剂，尾巴上的鳞片有些炸。 他很抗拒。 「嘶。」 手腕上越来越大的力道让少年有些受不住。 奥姆直接松开了自己的手，指尖蜷缩。 没工夫去纠结手腕上的红肿，西塞尔想起情绪感知的技能，试图安抚他。 平静关心的情绪让人鱼尾巴微翘。 再次试图注射药剂，对方的反应没那么大了，只是收回紧张盯着那管蓝色药剂的视线，变得有些纵容的看着他。 注射器内的液体消失。 勐然间他被拉进了对方有些冰凉的怀抱。 正要挣扎，人鱼的身体开始颤抖，环在腰间的双臂收紧。 西塞尔想要抬头查看对方的情况，却被对方的左手不容拒绝的按了回去，另一只右手在他的后背轻拍。 困意席捲而来，他不再动弹，本就累极的他就着这个别扭的姿势睡着了。 室内只剩下两人的唿吸声。 过了很久，恢復理智的奥姆变幻出双腿，打横抱起少年向楼上走去。 柔软的床垫下陷，他睡在了西塞尔旁边。 【??作者有话说】 前几天被二鲨了。 信心被打击到谷底呜呜呜。 昨晚熬夜修文…… 九号能申第三次。 我，支棱不起来啊啊啊啊啊感谢在2022-04-05 14:53:02~2022-04-07 17:29: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符竹子 24瓶；旧梦空城 15瓶；柒夜 5瓶；金闪闪、isis 2瓶；刚刚好个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 ? 罪恶哥谭 ◎日常◎ 半撑着身体，长发披散在肩头，几缕髮丝垂落胸膛顺着唿吸起伏，奥姆凝视身边熟睡之人。 争夺王位失败后，被关在亚特兰蒂斯监牢中的他身体莫名发生了变化，能够在鱼尾和双腿转化。 消息泄露，一向崇尚和平与高雅艺术的渔夫国异常激动，要求将他交出去以作研究。 但是被母亲和他那个私哥哥拒绝了。 两国交战。 他趁着动盪混乱之际逃了出来。 这并不算很难，只不过他还是被人偷袭受伤陷入昏迷，最后被浪冲上了岸边。 袭击者的那头红髮让他印象深刻。 泽贝尔王国也并不安分。 自己遭受实验的记忆在脑海中闪回，奥姆对于陆地和陆地人的厌恶更加强烈。 制造海洋垃圾的陆地，根本没有必要存在。 想起自己逃离亚特兰蒂斯之前听到的，关于他那个私生子哥哥和他那位王后的一些有趣消息。 第23页 他眯起了双眼，打算联繫旧部。 等到他成功。 奥姆的眼神移到了正处于安眠中的少年脸上，他将与他共享荣耀。 不过现在，身无分文的他还只能留在少年家里。 鑑于对方某天曾经说过等他恢復就让他离开，奥姆决定装傻。 【任务一当前进度：70/100】 尼克斯数据波动起起伏伏，对于人类情感界定的认知陷入混乱。 它不明白自己的宿主明明处于睡眠中什么都没做，好感度为什么也在增长。 一夜无梦。 光束绕过窗帘熘到室内，亮白斑点在床上之人的眼睛上耀武扬威。 睫毛轻颤，西塞尔睁眼，在大床中央坐起身子。 自己不是在应该沙发前面吗，梦游了？ 他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床边曳地的香槟色帷幔。 人鱼做的？ 对方现在应该已经恢復正常了。 手下触感温凉，顺着方向看过去。 大片肌肤映入眼帘，他下意识合眼，摸索着用正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将人下半身围住。 一觉醒来养在家中的人鱼鱼尾消失变成了正常男人，而且没有穿衣服，跟你同床共枕睡了一晚是种什么体验？ 西塞尔感觉挺**的。 感觉自己将人围的差不多后他才睁眼。 「你怎么不穿裤子？」 看着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任人摆动的人，他心中升起不太好的预感，试探着问了一句。 对方凑到他身前，似乎知道这是在问自己，又仿佛觉得好玩一样鹦鹉学舌：「裤子？」 晴天霹雳。 西塞尔揉头，手指穿梭在发间，本就凌乱的头髮雪上加霜，他不敢相信的在人鱼面前伸出一根手指：「这是几？」 停顿在空中的手被抓住，但对方仍旧没有给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怎么脑子没恢復，鱼尾倒是变成了双腿？ 把鱼尾变成腿的代价难道是失去智商？ 低咒一声，西塞尔从床上蹦起匆忙跑到大厅，地板上安静躺着的空荡药剂瓶上，记录着6号的标籤异常清晰。 他没拿错，难道一管药剂药效不够么。 研究所已经在昨晚变成了废墟，底下的药剂必然也是尸骨无存。 他不知道那些研究人员会被安排在哪。 那么现在唯一能派上用场的，只有那位被警察保护起来的，甚至还有闲心污衊自己的白大褂。 他需要去找他好好「聊聊」。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的瞬间有些崩溃，自己刚刚给人围上的被子已经变得松松垮垮随时会掉在地上。 还得从头教对方怎么穿衣服。 『我能扔了他吗？』 西塞尔有些麻木的问自己的系统。 尼克斯沉默了一下，把那些被他忽视的系统提示重新发了一遍，叮的声音连续响了好几遍。 [任务一进度:70/100] [解锁第三阶段奖励：控水。] [任务二进度：25/100] [解锁第一阶段奖励:格斗精通。] [现在呢？] 『……当我刚刚什么都没问。』他火速改口。 穿衣服算什么大事，西塞尔面不改色的把人领回了楼上从头教起。 确保已经将对方收拾整齐并且会安稳待着等自己回来之后，他才狂奔出门。 奥姆在楼上的窗帘后目送他离去，随后翻出了院子。 早高峰，路上拥堵。 站在数字缓慢下跳的红绿灯前，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迟到会扣两个小时的工资。 近在咫尺的汽车鸣笛让西塞尔回神。 价钱贵的令人望而却步的敞篷跑车里，他那心思难猜，好感度在跌跌涨涨中终于突破20的目标二，摘下了墨镜，露出可以被称为蓝颜祸水的脸。 「要搭顺风车吗？」布鲁斯朝着车内偏头。 车载电台处于开启状态。 「昨晚郊区一食品工厂发生爆炸，引起的山火在超人的帮助下被成功扑灭。」新闻女主持平稳的声音通过扬声器在车内迴响。 西塞尔想到对方在夜晚波动幅度巨大的好感值，又看着对方眼下的乌青，终究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每天晚上的时候都在做些什么？」 为什么这么问。 他发现了什么？ 正在开车的人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后视镜，见对方神色无异，才回答他。 「美人，派对。」又一个红绿灯下，花花公子摊开手笑容肆意，「每天都喝的烂醉如泥在董事会上补觉。」 撒谎。 坐在副驾上的西塞尔虽然点头，却并没有相信。 如果他的行程真的是这样，对自己的好感度根本不会产生那么多次变动。 总归不可能是因为身旁的哥谭首富在派对上一边喝酒，还能一边思考白天报纸上印刷着的通缉犯是不是被冤枉的。 这太离谱了。 他神色冷淡的想。 车子抵达地下车库。 下车前，布鲁斯告知了对方今天的工作安排，「晚上八点，我在游轮上有个派对。需要你帮我去接女伴。」 卡着考勤结束前的最后一秒，西塞尔成功打卡。 与同事们的对练轻松到不可思议。 再一次将人摁倒在地，感受着格斗精通带来的好处，他对这位首富产生了巨大好奇。 第24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25页 他的僱主布鲁斯刚刚因为喝的太多，被人带去了贵宾休息室。 窗外，灯火通明的渡口此时只能看到一个亮点，游轮已经远离岸边。 聚会的承办人走到台上的话筒前长篇大论的寒暄。 「致哥谭。」 即将步入老年的男人以这句话作为结尾，台下男男女女纷纷举起手中酒杯，跟着重复了一遍，「致哥谭。」 「致小丑所说的新世界。」 低喃传入耳中，西塞尔勐然抬头，奔向萨曼莎的同时在大厅内扫视，脑中的危险感知刺的他头皮发麻。 同样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暗中的几人低笑，盯着被准星锁定的男人，按下了扳机。 一阵枪响。 台上的男人身形颤抖，在众目睽睽之中倒下，暗色迅速渗透银色西装。 站在最前方的人杯中溅入血滴，脸上的笑容扭曲着变成恐惧，像是蜡像馆中最滑稽的雕像。 几乎同时响起的尖叫声几乎能穿透耳膜。 强忍着不适，早在枪响前西塞尔就已经在角落里找到了被人护在身后的萨曼莎，准备带她去找备用的小型游艇：「快跟我走。」 「别怕。」看起来还有些年轻的富家公子哥试图安抚自己爱慕了七八年的女神。 声音有些抖，却挡在了她身前。 「你是谁？」他看着西塞尔警惕，「再过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萨曼莎脱下碍事的高跟鞋，踮脚拍拍他的肩膀，想让他别挡住自己逃生的路。 「让让，我的保镖来了。」 「……喔。」公子哥慢吞吞，有些失落地往旁边挪了一步，想要目送二人离开。 知道他今天是一个人来的超模斜睨了他一眼：「你跟我一起。」 看着陡然精神起来的公子哥和强势占据主导地位的萨曼莎，西塞尔觉得…… 僱主的这一任女伴可能会主动跟他提出分手了。 已经将人带离大厅的西塞尔心中微妙。 游轮的电源与动能被切断。 黑暗降临。 极致的安静后，是极致的兵荒马乱。 早在刚刚登上甲板的时候，所有安保人员都得到了一份游轮布局图。 他已经将路线背了下来，贵宾休息室所在的位置偏僻安静，动乱暂时不会蔓延到那里。 等将身后这两人送上应急游艇，他再去找僱主完全来得及。 大厅内。 几颗冒着烟气的红色照明弹被射向天花板。 「嘘——」 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中，绿头髮的男人站在台上，在嘴前竖起了一根手指，嘴角蜿蜒的伤疤扭曲而怪异。 「安静。」 【??作者有话说】 我来了我来了！ 明天才能申签。 我的新晋期快结束了，sad。感谢在2022-04-08 21:14:00~2022-04-09 14:11: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金闪闪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6 ? 罪恶哥谭（捉虫） ◎狂欢夜◎ 试图熘走的几人被当场击毙。 人群鸦雀无声。 「why so serious？」 小丑咧嘴发出疑问，两排牙齿开合碰撞，他摸了摸胸前口袋里的假花，对于人们苍白的脸色感到非常不满意。 手指在人群中一个的一个点过。 「对不起，」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双手揉着头髮在原地转了两圈，「我忘了你们需要我做示范。」 再一次面向众人，他两指按住脸颊上的疤痕上提，在哥谭臭名昭着的小丑歪头：「微笑。」 被他点到的男人双腿颤抖，在这个笑容的刺激下直接瘫倒在地。 「啊哦。」满脸油彩的小丑感兴趣的跳下了台子，步伐轻松，嘴中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活泼的像个孩子。 他走过的地方犹如摩西分海，人人都恨不得退避三舍。 在西装革履的精英男绝望的眼神中，对方蹲了下来，捏着他的下巴左右瞧。 「你看起来太严肃了。」小丑砸着嘴摇头，手中的枪拍了拍男人的脸，语调诡异上扬，带着股狂热，「这可是一场狂欢，开心一点～」 「微——笑。」他缓慢的强调了一遍。 冰冷的温度让男人后背湿透，在下颚强硬的力道中强撑着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很好～保持住。」 他大笑着身体后弯，穿着紫色西装的小丑让开身体，示意人群观看。 「多完美的笑容。」 没有人敢说话回应他。 半晌。 「好吧，这不好笑。」他直起身子有些丧气的耸肩，脸上的神色变幻，没有回头直接扣动了扳机。 以为自己逃过一劫的男人脑袋正中多了个血洞，笑容永远凝固在了脸上。 … 应急游艇存放点。 戴着头罩的人端着枪和手电在巡视，一切正常，他打了个哈欠。 踢动空罐子的声音在走廊拐角处响起。 手电的光束在第一时间投射过去，试探着抬起枪口，头罩缓慢靠近发出动静的地方。 这艘游轮内饰奢华，走廊里每隔不远就有一根水晶雕花立柱。 西塞尔蹲在柱子顶端，一直看着对方的头罩，直到他的身位超过自己所在的立柱才跳下去。 第26页 毛绒地毯吸收了一切声音。 他敲了两下水晶。 走廊尽头的另一个拐角冒出萨曼莎和公子哥的脑袋，确认无误后，才带着路上遇到的其他几人走过来。 管理存放点的船员就倒在门内，对方腰间的钥匙串还在，随手拽下一枚标了编号的钥匙，他看向富家公子哥。 「会开游艇？」 青年默默点头。 将钥匙抛到对方手里，西塞尔偏头，「开快点，越快越好。」 白色浪花四溅，游艇似离弦之箭沖了出去。 收回视线，他打算去找僱主，贵宾休息室离这不算远。 西塞尔把所有休息室翻了个遍。 微风吹起窗帘，空荡的房间仿佛在嘲笑他的天真。 人呢？ 想到某些不太好的可能，他拔腿就往楼上宴会大厅的方向跑。 布鲁斯根本没喝酒，浑身酒气不过是因为他用假动作将酒液倒进了衣袖。 他在游轮上发现了一些小丑的踪迹，所以才假借醉酒脱离人群。 穿戴上由管家空投下来的装备，男人上半身探出所在房间的舷窗，钩爪发射，速升到了宴会厅的小阳台。 携带着烟雾弹的蝙蝠镖钉在各处。 白色烟雾瀰漫。 浑身包裹在战甲中的男人沉默着挥出重拳，人体倒地。 哥谭盛产精神病，其中以小丑为箇中翘楚。 闯入大厅的西塞尔脸上戴着从休息室里找出的舞会面具，用以避免自己的脸被有心人记住引来麻烦。 与那道眼熟的黑色身影擦肩而过时，他低声问了一句：「你看见过布鲁斯·韦恩吗？」 「没有。」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本人，丝毫没有停顿的回答。 在慌乱的人群中他一边痛揍小丑下属一边寻找自己的僱主。 烟雾散去。 布鲁斯站在了小丑面前。 「小蝙蝠，」躲开攻击的小丑手舞足蹈，四下张望，并不再去管自己一个个倒下的那些下属和跑出大厅人群，「你是来参加我的狂欢派对的吗？喔，还多了个假面小子，怎么没有看到罗宾鸟？」 假面小子西塞尔：…… 烦躁感席捲全身，他下手的动作更重了。 我僱主呢？！ 找遍人群，他都没能看见一向是众人焦点的哥谭首富。 没法把僱主带离危险，那就解决危险本身。 看向不远处正在对峙的两人，他有些惊讶的发现小丑竟然还是个格斗大师。 看着对方躲开男人的拳头，西塞尔从桌上摸了把餐刀，尖头精准没入小丑大腿。 嗯，距离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地方大概只有两公分。 这是个充满了街头气息的做法。 他可没有什么不能插手的观念。 小丑和蝙蝠侠的动作同时停顿了几秒，但还是蝙蝠侠最先回神，抓住机会一拳轰在了小丑脸上。 消瘦的男人后仰倒地。 「哦，好疼～」 手脚被蝙蝠捆住，他偏头看向戴着白色整脸面具的傢伙，交朋友一样沖他大笑：「我得承认你吓到我了，假面小子，我记住你了。」 西塞尔没说话。 「怎么跟蝙蝠一样无趣。」 小丑撇嘴又看向自己最感兴趣的大蝙蝠，胸前假花颤动着喷出一缕细小的蓝雾。 「这是稻草人托我给你带的礼物。」 男人虽然屏息，但还是吸入了一些，眼神恍惚了一瞬，少时记忆中的画面频繁出现。强撑着打晕小丑，晕眩感愈发强烈。 印着gcpd的直升机姗姗来迟，在天空盘旋，全副武装的警察们速降到甲板上。 穿着战甲的男人跳出窗户撤离。 西塞尔也不想和警察打交道，看着穿着制服的警长戈登发现小丑，他转身继续寻找僱主。 在游轮尾端的泳池边，他终于发现了男人。 对方似乎刚游完泳，浑身湿透，看到他来，坐在栏杆上烂醉的首富摇摇晃晃疑惑发问：「发生什么了吗？」 西塞尔现在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算了，谁让对方给自己付工资呢？ 他深吸一口气，打算带对方离开。 思维混乱不堪，吸入了恐惧毒气的布鲁斯再也支撑不住。 男人坠下了游轮。 【??作者有话说】 来了ovo感谢在2022-04-09 14:11:17~2022-04-10 15:00: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莳 30瓶；瑞瑞 10瓶；艾莉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7 ? 罪恶哥谭（捉虫） ◎无ovo◎ 「！」 看着男人后仰的西塞尔心脏几乎停跳。 被踩踏的栏杆发出清脆嗡鸣。 下一秒，少年朝着男人坠落的方向跳了下去。 头顶的直升机探照灯化为了模煳的光影在视网膜上游弋，原本自己坐着的栏杆在不断缩小。 闭着气的布鲁斯脑中残存的理智告诉自己不应该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 但这次恐惧毒气带来的影响有些大，一时间他竟然没办法摆脱这种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颓丧感。 冰冷海水拥抱着落入自己怀中的迷途旅人，隐含温柔杀机。 入目皆是深沉的蓝色。 第27页 逆着穿透了海面的光线，又一道身影落入水中。 西塞尔在入水的第一时间就转换了自己的形态。 暗金色鱼尾反着细碎的光，推开水波朝着男人下沉的方向摆动。 在什么情况下，猫会变成鱼？ 这次稻草人的恐惧毒气添加了到底多少致幻成分？ 幻觉中的少年迅速靠近。 抓到了。 从身前环住男人腰背，西塞尔转过方向带着他上游。 偶有几次鱼尾在手边晃过，湿滑触感让布鲁斯意外的清醒过来。 不是幻觉。 拥有两种形态的变种人吗？ 他下意识想要唿吸却呛了口水，大股气泡从嘴边溢出。 西塞尔几乎想要嘆气。 一只手勾着男人腰，另一只手捧着对方的脸，头部靠近。 金髮在水中飘散，他的表情冷淡疏离。 在布鲁斯的视线中，少年像极了传说中引诱水手落海的无情塞壬。 心率加速。 [任务二进度：40/100] [第二阶段……] 他其实并不是特别热衷于刷好感，只是被现实微妙的一步一步推动着做出选择。 西塞尔没去听系统的提示音。 冰凉的唇瓣相贴，氧气被渡入口中。 男人下意识想要汲取更多，少年眉头微皱，看了眼离海平面的距离。 在几秒后将人推开。 两人的上半身冒出海面。 布鲁斯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他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抱歉。 「对不起，我……」 「没关系，不用在意。」西塞尔打断了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求生本能，我理解。」 看了眼对方此时仍旧存在感强烈的鱼尾，布鲁斯保证道：「我不会说出去。」 西塞尔点头，并没有发表什么感想。对方对自己增加的好感度估计也是因为在危机中产生了吊桥效应。 就是……自己的裤子。 他看着水面上的碎布有些头疼。 制服很贵。 早在通过无人机看见布鲁斯落水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就已经开着游艇在准备迎接他的路上。 船上有备用衣物。 在看见管家身影的时候，西塞尔就往水中沉了沉，老人放下两套衣服和毛巾，贴心的离开。 衣物有些宽大，他沉默着把裤腿往上翻折。 「要吃点什么？」背对着自己的男人打开了冰箱。 「干面包就行。」 布鲁斯将东西递给了他，正想要说话，就看见对方坐到了舷窗前就着漆黑的夜景进食。 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是热了一杯牛奶放在了他边上。 西塞尔偏头，咽下面包道了句谢。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话多的人，接下来一路，两人都没怎么再交流。 因为布鲁斯喝了酒，所以他是被管家送回去的。 家里的灯还开着。 门廊传来动静。 穿着整齐的奥姆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向门口。 和早上出门时穿的完全不同的少年进入视野，陌生男人的气味混着一丝海水的咸腥气息争先恐后的钻入鼻腔。 直觉告诉他自己认定的伴侣被人盯上了。 面上表情不变，他站起身黏在少年身边攥住了对方的手腕。 眼神盯着对方的唇瓣。 那里，也有别人的气息。 本能在躁动，但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在少年看不到的地方，人鱼眼底划过一丝躁郁。 桌上西塞尔给人鱼准备的食物几乎分毫未动。 他看向人鱼的肚子，什么也没看出来。 「不饿吗？」 人鱼无辜回望。 深夜，少年已经熟睡，奥姆睁开眼，将身边的人整个揽进怀中，试图抹去属于别人的气息。 他会找出那个人是谁。 然后让对方消失。 「b，你今天有些不对劲。」杰森嫌弃的避开罪犯的满脸鲜血对着养父发牢骚。 今天的蝙蝠侠下手格外的重。 「你在思考或者发泄什么，整个人心不在焉的？」 海中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回放，那个不算吻的吻仿佛刚刚才发生过。 站在小巷中的布鲁斯沉默两秒：「很明显吗？」 罗宾看着地上的罪犯耸肩：「非常，所以发生了什么？」 稻草人这次的恐惧毒气里可能加了些特殊成分，让他的荷尔蒙分泌过多了。 钩爪发射，一直到夜巡结束的第二天早晨，杰森的疑问都没有得到来自养父的解答。 「萨曼莎小姐刚刚打来电话单方面表示你们分手了，所以今天需要帮你联繫新女伴吗？」阿尔弗雷德看向即将出门的男人。 光洁的镜子中，布鲁斯正在整理自己脖颈上的黑色暗纹领带，手指微顿，过了会才回答了管家的问题。 「不用。」 油门踩到底，银色跑车冲出车库。 起床困难户今天到公司的时间格外的早，在员工惊讶的眼神中，他安稳坐在办公椅上处理完了一天的文件——没有睡着。 「今天有什么会议吗？」 来收取文件的秘书听到顶头上司询问，她下意识翻了翻脑海里的行程表。 「下午三点有一个。」 签字笔在指尖翻转，男人朝着秘书扬眉，用轻佻的仿佛要翘班的语气开口：「通知他们，会议提前，半小时内我要见到人。」 第28页 布鲁斯韦恩做出什么都不奇怪。 秘书波澜不惊的应下。 今天调休，西塞尔不用上班，难得睡了个懒觉。 将横在腰间的手移开，他打算洗漱完回下城区看看。 人鱼一反往常的平静，黏在他身后不想让他出门。 站在大门前，看着攥着自己手腕的奥姆。 西塞尔妥协：「好吧，你跟我一起回去。」 【??作者有话说】 在我眼里，b其实是个很别扭的人ovo感谢在2022-04-10 15:00:29~2022-04-11 16:3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莳 35瓶；语纤月 20瓶；金闪闪 5瓶；艾莉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 ? 罪恶哥谭（捉虫） ◎黑猫◎ 老鼠从下水道爬出，皮毛斑驳，露出粉色表皮，细小的爪子踩踏着污水跑过，在看不到的地方吱吱作响。 道旁堆满破旧杂物。 贪婪的视线透过杂物中的缝隙里盯上行人。 奥姆一直跟在西塞尔身后沉默的观察这片地区。 脏乱破旧，麻木的灵魂处处可见。 这是他对下城区的第一印象。 很难想像少年会来自这么一个地方，可看着他走在前方的背影，又觉得对方与这里透着股莫名的和谐。 西塞尔带着人回到自己住的公寓。 老约翰正坐在楼道中破破烂烂的摇椅上，手里拿着旧报纸阅读。 「你男朋友？」老人抬头看了一眼。 掏出钥匙，少年皱着眉否认了这一点：「不是，只是普通朋友。」 人鱼嘴角的弧度微不可见的下降。 迟早会是。 奥姆不认为自己会追不到人。 「对了，你那只猫现在在我这里。」慢悠悠给报纸翻了个页，「它有点不对劲。」 推门的动作一顿，西塞尔将人鱼带入室内坐下，转头就去了对门的医生那。 黑猫奄奄一息的躺在老约翰给它铺垫的无菌布上，只勉强睁开眼看他一眼，尾巴缓慢移动，试图勾住他的手腕，却又在下一秒克制的移开。 「检查不出问题，但一直是这个样子。」 「……我知道了。」 透过猫科生物的耳朵，勉强压制住猫猫本身想要吸人这一意志的青年，听到了似乎是这具黑猫身体主人的少年说。 就在昨天。 还在执行一项任务的艾瑞克·克尔芒戈的灵魂莫名其妙进入了一只生病黑猫的体内。 而那只黑猫本身的灵魂，他有些咬牙切齿，竟然还在！ 青年甚至没有办法完全压制住那只猫。 尼克斯有些迷茫。 黑猫灵魂的数据不对，数据强度一会儿飙升，一会儿又降到几乎没有。 好感度也分裂成为了两条。 一条进度为零，另一条进度为最开始的八十。 代表灵魂强度的数据最终稳定下来。 它犹豫了会儿，还是没将这种情况上报给宿主，打算自己再观察一下。 他被抱了起来。 人脸在眼前放大。 从未体验过这种弱小视角的艾瑞克，无法抑制的有些紧张，爪尖伸出了肉垫，在身下的肌肤上留下红痕。 刺痛感从手背传来，西塞尔愣了一下与猫对视。猫的瞳孔在缩小，清澈的瞳孔倒映出自己的样貌。 这人会扔了他吗？ 艾瑞克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灵魂会在一只普通黑猫的身体里。 但他知道以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如果流落街头肯定活不下去。 只能强忍着压下心中的骄傲，收回爪尖软绵绵状似撒娇的叫了一声。 等自己恢復，就杀了这个人。 抱的不舒服？ 西塞尔换了个姿势，让黑猫的头靠在自己胸膛上，带它回到自己的小公寓。 耳朵下是平静的心跳，被浓重的困意打败，刚刚还在谋划怎么杀了少年的艾瑞克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他被放置在了垫了几件旧衣服的桌上。 家徒四壁都不足以形容这间公寓。 屋内唯一的摆件不知所踪，大概又是被房东摸走，就当做买猫的报酬了。 人鱼的注意力除了刚开始分了一点给桌上的猫，就一直紧跟着少年。 被紧盯着的西塞尔突然想起了自己得到的奖励。 看了眼身后的奥姆。 仗着对方现在还像个傻子，他把抹布丢到一边，打开水龙头尝试。 很神奇的能力。 柔和的水流在控制下洗刷过室内易积灰的地方，变成一团污水流入下水道。 也能变成水箭在墙上留下深坑。 坐在床上的奥姆偏头，并不惊讶对方拥有这种特殊能力，只是越发觉得对方和自己是天生一对。 清扫很快结束。 如果这只黑猫能够好转，西塞尔大概会把它带在身边养。 站在桌前，西塞尔回想公司里同事的只言片语，看着猫陷入沉思。 「要绝育吗？」 艾瑞克一睁眼就听见了这句话。 身体经过一整天的适应，他在操控起来已然不如昨日和刚刚那般沉重。 他窜上了有些内凸的窗框看向少年，浑身的毛炸起。 尼克斯的系统后台里，原本为零的那条好感度直接降到了负六十。 第29页 「……」 西塞尔双手抱臂，探究的凝视仿佛听懂了自己在说什么的黑猫。 「喵——」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艾瑞克选择忍耐，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窗框上跳入少年怀中。 他闭着眼歪头在对方颈间磨蹭。 按耐住心中的杀意。 一定要杀了他。 西塞尔的背后，奥姆看着猫，不爽拧眉，得找时间把它丢了。 … 韦恩集团。 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高层经理一个接着一个走出。 最后跟着布鲁斯并肩走出的执行长兼技术总监卢修斯·福克斯看向布鲁斯，挑眉询问。 「心情很好？」 布鲁斯并不否认。 他带着满身轻松耸肩，笑容扩大：「大概是因为今天天气好。」 「我可不是傻子。」卢修斯瞥了眼窗外，用手里拿着的文件拍了拍花花公子的胸膛，亲近的调侃，「你现在看起来可是春心萌动。」 「……」 他并不是想谈恋爱。 布鲁斯沉默了两秒：「不，没有。你知道我不适合……」 「你总要试试的，你不可能就这样过一辈子，布鲁斯，你也会有老的那一天。」 已近老年的黑人总监打断了他后面的话，拍着男人肩膀，认真建议完，没等他继续开口，径直离开。 站在原地的布鲁斯解开衣领顶端的扣子，拳头在鼻尖蹭了蹭，才继续自己原本想要做的事情。 金属色的电梯按键亮起，数字不断下跳。 他乘电梯去了底楼。 安保团队里的人员几乎都在对练，没怎么注意到走进来的布鲁斯。 队长正对着门口，看见了正双手插兜在训练室内环视的男人。 抬手示意跟自己对练的傢伙比试暂停，他跳下了擂台。 「有什么事吗老闆？」 「我找西塞尔。」布鲁斯收回了视线。 咬开自己拳击手套带子的壮汉回答了他。 「他今天调休。」 头顶的天空颜色晦暗，乌云密布，可能会下雨。 也许他刚刚不该回答卢修斯今天天气好的。 握着方向盘，布鲁斯不知道该去哪。 【??作者有话说】 卢修斯是b很信任的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才会这么劝的ovo感谢在2022-04-11 16:31:27~2022-04-12 17:4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cho 10瓶；流浪的猫、蜜桃乌龙 5瓶；孙家公谨 4瓶；艾莉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9 ? 罪恶哥谭（捉虫） ◎无ovo◎ 西塞尔觉得不对劲。 黑猫虽然对自己的好感度莫名其妙的很高，但也只是喜欢用尾巴圈住自己的手腕，不会蹭他的脖颈。 无形的波纹盪开，他开启了情绪感知。 作为技能提供者的奥姆自然能够感觉到能量的波动。 其实早在最开始对方身上猫的特徵变成鱼的时候，他就探究过少年的能力，以及为什么会变得与自己这么相似。 人鱼心中有过一些猜测，他觉得西塞尔大概率是能够模拟他人能力。 所以在发现对方能够控水之时，奥姆并不算惊讶。 拥有足够优越的能力是一种天赐。 人鱼收敛起了自己的思绪，保持平静。 隐忍的愤怒和暴虐的杀意直接传进少年脑海。 哇哦。 汹涌起伏的情绪像是滔天巨浪，危险的让人心惊。 西塞尔原本在猫咪下颚搔动的手一顿，改为拎着它后颈上的软肉。 悬在半空的黑猫四肢无处着力，在僵硬了一瞬后自然下垂，睁着幽绿的猫眼与少年对视，无辜的叫了一声。 感知里，对方的情绪越发暴躁。 『尼克斯，我需要一个解释。』 他晃了晃手上的猫条。 『这只猫怎么了？』 【它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外来灵魂。】 『那我的猫呢？』西塞尔的心情降入谷底。 【它还在，只不过处于沉睡状态。这具身体的状况不太好，外来灵魂的力量反而在修復它的身体。】 也就是说…… 暂时还不能朝对方下手。 这段时间就用来寻找将对方赶出黑猫身体的办法吧。 情绪感知的波动消失，仿佛拎它后颈软肉这一行为只是突发奇想。 少年重新把猫抱回了怀里。 黑猫很安静，两人相处透着股虚假的表面和谐。 这间公寓没法住下自己和人鱼，他回来也只是希望这里不要积灰。 西塞尔和奥姆顺着来时的路离开。 下城区和外面的世界天差地别，拐出巷子，视野变得开阔，腐朽酸臭的气息被来自街对面快餐食物的浓烈香气逼得瞬间褪去。 一直暗中盯梢的男人从路口跑来，撞了一下人鱼的肩膀，又与他擦肩而过。 手中多了个硬物，奥姆停下脚步。 西塞尔注意到动静回头。 手腕被拉着移动，最后停留在对方的肚子上。 饿了？ 他准备带着对方去买，得到的却是人鱼一动不动的拒绝。 奥姆的视线在来往的车流上长久停留，又看向少年。 第30页 「……」 最后，西塞尔一个人抱着猫排进了街对面热狗摊前的长龙里。人鱼坐在街边长椅上等他，旁边还有个立起报纸阅读的路人。 他重新看向长龙一样的队伍，人群缓慢挪动。 戴着棒球帽的路人抖了抖报纸，嘴型几乎不变。 「已经抓到那个泽贝尔刺客，但是对方不肯说出幕后主谋。」 这条街的红灯时间有些漫长，开车的司机大都暴躁至极，鸣笛一声接着一声。 看着少年转过头专心排队，奥姆这才卡在汽车鸣笛的时候开口安排：「继续，其他人也可以开始了。」 西塞尔对此一无所知。 哥德式建筑在旁边飞速后退，哥谭甜心毫无规划的飙起了车。 执勤警察掏出罚单本，熟练的写下车辆信息开了张天价罚单，打算等换班的时候交给负责人。 不知不觉，跑车在下城区与市区的边界线上停留，收回盯着灰暗巷子的视线，布鲁斯闭眼仰头靠在柔软的车垫上。 「两份热狗和墨西哥卷饼。」 冷淡的声音在街头响起。 坐在车上的男人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西塞尔正站在热狗车前等待。 两秒后，他打开了车门。 深蓝色大巴缓缓在路边停下，车门打开，老人颤颤巍巍拄着拐杖一步一顿的下车，他的身后，全都是这样满头银髮没了牙齿的老年人。 道路两边的视线被阻隔。 「你养了猫？」布鲁斯的视线在黑猫耳朵和尾巴上转了个圈又回到少年身上。 余光暼到披着风衣的身影，西塞尔扬眉有些惊讶。 首富也会来这种地方？ 「储备粮罢了。」 被少年体温烘的昏昏欲睡的艾瑞克睁眼，爪尖刚刚探出，意识就被强行踢出了猫科生物的身体。 大吸一口气，躺在草垫上的青年坐起身子，空气中充满了硝烟气息，风带着沙尘呛了满喉。 金色带着斑点的身影直接撞入怀中，美洲豹带着倒刺的舌头在胸膛上刮过，些微刺痛。 「你睡了将近48个小时，你的小宠物都快疯了，克尔芒戈。」迷彩装男将子弹上膛，端着枪瞄向帐外测试瞄准镜，头也没回的朝他醒来的青年说，「不过还好，没错过任务。」 外界枪声不断。 上一秒还在安稳的都市街头和人一起排队，下一秒就回到了战火四起的伊拉克。 剧烈反差让艾瑞克有些迷茫，他看着自己此时空无一物的掌心，一时间竟然有些贪恋之前那样让他暴躁的安稳。 「该走了伙计。」 他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向瓦坎达——那个需要迎接变革的地方。 握紧拳头，软弱的情绪消失。 青年披上外套，遮住一身陈旧伤疤，匕首归入腰间皮套，再次拎起了架子上的枪。 充满食物气息的「安稳」都市街头。 「你昨天可没说自己要调休，」布鲁斯的眼睛像是哥谭久违的明媚蓝天，嘴角上扬，「我扑了个空。」 「要接你的新女伴？」 想起果决的萨曼莎，西塞尔微妙的看了眼穿着灰黑色风衣的男人，被封在纸袋中的快餐食物正在散发热度。 「我现在没空，还有人在饿着肚子等我。」 「喵——」 黑猫的灵魂归位，尾巴圈住少年手腕磨蹭几下，又朝着他对面的男人扑了过去在他身上细嗅。 很明显，外来灵魂离开了，不知道是否还会回来。 哥谭甜心下意识稳住突然变得活泼的猫咪，无奈的耸肩向他确认：「约会被推迟到了明天，明天你会来上班的吧？」 西塞尔看着应付的有些狼狈的布鲁斯，把猫抱回怀中。鑑于自己还要跟他做朋友刷好感，给予了对方肯定的答案：「当然。」 巴士驾驶位上的司机，看着即将变为绿色的信号灯，重新启动了发动机。 深蓝色大巴缓慢移动。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下一章下午来qaq 我成功签约啦！！！ 我要看看这章会审多久！感谢在2022-04-12 17:40:08~2022-04-14 13:02: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echo 10瓶；一口一个咕咕咕 7瓶；金闪闪 6瓶；rrr、可以s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 ? 罪恶哥谭（捉虫） ◎白大褂◎ 黑猫回到少年手中后，敏捷的踩着手臂爬上了他的肩膀，最后蹲在瘦削肩膀上不愿意再动，尾巴垂在身后轻扫。 「我先走了。」 知道他还有事的布鲁斯，偏头凝视他两秒，克制的提出了告别。 西塞尔拎着纸袋站在斑马线前，银灰色超跑和深蓝巴士一起在街角转弯，从有限的视野中消失。 人鱼还坐在长椅上，长发被他扎成了低马尾束在脑后，眼眶深邃，浅金色瞳孔一直专注的看着自己所在的方向。 与哥谭灰暗的背景相合，奇异的充满忧郁感。 像个落魄流浪街头的艺术家。 原本看报的路人已经离开。 冬日寒风凛冽，唿啸着从背后推人前进，少年脚下速度加快。 熟悉的，令人心中恼火的气息萦绕在即将成年的男生和他肩膀上那只猫的周身。 第31页 另一个男人再次出现，且仍旧被他错过。 咬下递到自己嘴边的热狗，奥姆咀嚼的动作异常用力。 这样不行。 他不能一直这样装傻。 得找个时间改变一下自己在对方眼中的形象。 「买报纸吗？」 卖报的小孩凑上前来。 自从上次在报纸上看见自己，西塞尔就养成了看报纸的习惯。 从兜里掏出硬币，他从报童手中抽了一份。 距离自己被登报通缉已经过去了三四天，这件事在哥谭掀起的热度早已被其他的恶性.事件碾压压下去。 「动物园袭击案证人今日即将离开警局。」 关于证人的报导只占了整份报纸非常小的一块版面。 但对自己来说是个不错的好消息。 傍晚，哥谭市警局。 每天被印在食物上送进自己休息室的眼睛标志让以为自己已经能够逃过一劫的研究员发疯。 由于线索太少，而且迟迟没能抓捕到兇手，案件被封存。 同时，作为证人存在的男人也就失去了原本的价值。 「我需要申请保护！」鬍子拉碴的研究员拽住准备押送他离开的探员衣领，整个人透着歇斯底里的神经质，「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喝着咖啡的探员们探头，又见怪不怪的收回视线。 像这种人，要么就是躲债，要么就是得罪了哥谭的本地势力，以至于根本不敢离开。 身高体壮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反手将人丢出了警局。 这座城市刚刚下过一场小雨。 皱得不像话的白大褂吸收了地上的污水，研究员却毫不在意，就坐在警局门口的地上，满脑子都是一件事。 说出研究所位置的人是自己，这件事被发现了！ 该死！ 他怎么会忘记总部的那些实验体中有一个可以看见人死前最后几十秒的画面！ 研究员抓着自己的头髮，整个人焦虑的不行。 「嘿，你怎么了？」 警局前的路灯永远明亮，让路过的人不那么害怕。 路人女性打着伞试探着靠近，另一只手抓着口袋里的电击器，蹲下身询问他，脖子上的项鍊顺着她的动作滑出衣领。 那是一枚并不昂贵的猫眼石。 男人现在看不得一切与眼睛有关的东西。 「滚开！」 他挥手将人推倒，手在泥水中支撑着自己身体后退，研究员爬起身歪歪扭扭的跑开。 「神经病。」女人看着自己脏了的衣服和手，也骂了莫名其妙滥好心的自己一句，「我真是多管闲事！」 早早就蹲守在警局外，惦记着找人算帐的西塞尔直起身子，拉低兜帽悄无声息的跟了上去，他要看看这傢伙还有没有同伙。 研究员只是回了公寓。 没开灯的屋内一片漆黑，唯有窗外路灯的光亮隐隐约约照进室内的地面上。 男人坐在墙角边的黑暗里，嘴中念念有词，细听都是些无意义的发音，偶尔家中电器发出声音，他都会吓一跳然后崩溃的揪住自己头髮。 本就不算多的头髮落了一地。 在对面楼顶等了半天，都没能看见其他人进这间公寓的西塞尔不耐烦了。 跳过两栋楼之间不算远的距离，他顺着每栋楼都会有的那种管道，跃上了白大褂家的阳台。 路灯昏黄的灯光从身后投射进室内，在地面上留下的影子上，猫耳和猫尾的形状清晰的晃动。 「好久不见。」 勐然听到人声的研究员僵硬了半天，才顺着影子看向蹲在栏杆上的人，受到巨大刺激的精神使他眼前一阵恍惚。 「听说我是杀人犯？」 男人听到戴着纯黑面具的对方说出自己对他的诬告。 危险的感觉让他冷汗直流。 对于死亡的畏惧使白大褂反应迅速：「我可以去自首！但是，但是我有条件！」 如果对方去自首，那确实是能省自己不少事，还能洗清嫌疑。 「嗯？」西塞尔虽然感兴趣，却还是嗤笑一声，「是什么让你感觉自己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有人想要我的命，而且一定会来，」研究员的高智商终于在此刻发挥出了一点作用，「如果我死了，兇手的罪名也会被安在你身上，而且死无对证。」 他越说越镇定，想到对方因为一个通缉令找上门来，语气甚至带上了威胁：「你不想这样的吧？」 蹲着的少年跳下栏杆，沉默着一步一步走进室内，落脚无声。 白大褂的后背早已湿透。 对方在他面前蹲了下来，面具挡住了自己所有观察表情的机会。 一潭死水般的安静。 半晌，男人听到了对方的最终审判。 虽然很不爽，但西塞尔必须承让对方说的都没错，他做出了决定。 「今晚一过，你必须去警局自首。」 形容枯藁的男人疯狂点头。 时近午夜，少年坐在桌上，对面的研究员时不时抬头，确保他还在。 等待的时间太过无聊，他甚至数起了自己尾巴上的毛。 「啪嗒。」 猫耳陡然竖起。 西塞尔无声窜到了阳台边上。 高大身影几乎挡住所有能从外面投映进室内的光线。 第32页 在对方迈开第一步的同时，他出手了。 破风声让来人下意识格挡。 黑暗中少年面具后亮起的猫眼，让前来调查研究所相关信息的布鲁斯手中动作变缓。 但跟着他降落的杰森没有。 见到养父受袭的他抽出了短棍。 【??作者有话说】 ovo下午六点也是下午，确信.jpg， 大家都恭喜我都收到啦嘿嘿。感谢在2022-04-14 13:02:00~2022-04-14 18:0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流浪的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猫猫 10瓶；一口一个咕咕咕 7瓶；rrr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 ? 罪恶哥谭 ◎一无所获◎ 金属棍与西塞尔的鼻尖距离所差无几，通过面具上的孔洞，能感受到它带起的微风。 腰部下弯几乎成弓，顺着这股紧绷的力道他抬腿踢上对方的手腕。 「停下。」 布鲁斯站在一边开口阻止这场闹剧。 西塞尔头都没抬，凭声音认出了对方是谁，正在跟自己动手的是对方的助手二代罗宾。 但他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反而更加跃跃欲试。两双颜色相近的眸子在月光下对视，其中隐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短棍被杰森收回腰间，嘴角扯开一抹笑，黑髮男孩再次攻了上去。 「不。」 「不。」 格挡住攻击，他们同时拒绝了蝙蝠侠。 两条腿再次于半空相碰，身体对撞发出的声音沉闷。 布鲁斯：「……」 正想通过行动制止的他在看到两人拆招方式近乎相同的时候陷入了静默。 少年的一招一式与罗宾所差无几，但杰森比他更加熟练，占据了优势。 如果不是知道对方没接受过自己的训练，他几乎要以为西塞尔是自己培养的又一个罗宾。 然而作为蝙蝠侠的男人万分清楚的知道。 除了罗宾，他从未教导过其他人。 半脸面具后，布鲁斯海蓝色眼眸中的情绪跌宕起伏，像是一湖被搅浑了的月光酒水。 调查档案里的西塞尔前十几年的人生从未显露过有关变种能力的蛛丝马迹。 从检测到未知生命体到确定位置，整个过程持续了四天，四天里有无数人路过那片树林。 在持续观测下，四天后一直到现在，只有少年横空出世。 最开始以为西塞尔只是因为受伤意外觉醒变种能力的猜测，在看到独属于自己的格斗方式出现在他手中之时，被全盘推翻。 早前被布鲁斯自己列为待定的猜测再次浮上心头——那个消失的未知生命体就是被他带走的。 少年身上猫的特徵与白日怀中抱着的黑猫完全一致，尾巴尖都有一小撮白色的毛。 能够持续性复制生物特徵？ 获取的方式是什么？ 脑中针对少年建立的档案重新洗牌，删减补充，需要得到答案的问题增多。 在他们越打越兴奋，几乎控制不住用上杀招的时候，布鲁斯出手制止了两人。 缠斗中的人被轻易分开，西塞尔被拎到一边，试图挣扎但对方的力道让他丝毫无法抵抗。 这感觉使他满面茫然。 『尼克斯，蝙蝠侠这么强，为什么没有被你列为任务目标？』 【我这边一直显示目标不存在，根本无法进行能力评估，造成此结果的原因不明。】 【可能是bug。】尼克斯做出判断，【我会向上面反应的。】 因为不听话而在另一边被养父捶了个头包的杰森撇嘴，朝着站在布鲁斯另一侧的不明人物下战书：「嘿。」 西塞尔转头看着出声的罗宾，猫眼无比专注。 杰森顿了顿：「下次。」 「没有下次。」蝙蝠侠打断了自己的助手。 如果对方不是敌人，为什么不可以？ 二代罗宾看向养父，眼神充斥着不解。 西塞尔兜帽遮挡下的脸跟着转了过去，无声询问。 身后的尾巴垂落，缓慢轻摇，他刚刚学到了不少有用的新招式，如果可以，他还想学更多。 「我在的话可以。」在两人视线中，布鲁斯做出了妥协。 余光看到仍旧待在墙角瑟瑟发抖的黑影，少年终于想起了正事。 鑑于蝙蝠侠这人一贯的原则，他并没有问出「要杀白大褂的是不是你们」这个废话一样的问题。 「你们找他做什么？最好快点解决，我答应了保护他一晚上，然后明天把他送进监狱。」 少年属于当事人行列，所以布鲁斯并未隐瞒。 「他是那个地下实验室的项目主持人。」他走向缩成一团的男人。 西塞尔看着研究员的眼神变了。 一颗还粘黏着血水的牙齿掉落在地。 哥谭黑暗骑士的审讯过程有些暴力。 暴力到原本离二代罗宾有一米多远的猫耳少年悄悄凑了过去，用以增加安全感。 「你们的总部据点在哪？」 「我不能说！他们今天来可能只是想废掉我！」 本就处于精神崩溃边缘的研究员又遭受了身体上的折磨。 他吐出一口鲜血，几乎是绝望的吼道，「但只要我再多泄露一点信息，他们对我的追杀就会变成不死不休！哪怕进监狱我都会死！」 第33页 男人的髮丝早就打结，现在又沾染上了血污，脸上刻骨的恐惧让他看起来就像个惨遭毒手的无辜人。 本来就该死。 西塞尔并没有感觉到同情。 哥谭最让人痛恨的地方就在于没有死刑，以及那些恶名远扬的精神病罪犯只能被送入疯人院。 想到那天研究所里看见的仿佛人间地狱一样的景象，他握紧了拳头，指关节泛起惨白。 如果不是为了洗清杀人嫌疑，他现在根本不会待在这间公寓里。 「你不说，还有更多人会死。」 布鲁斯揪着男人衣领，身材矮小的研究员双脚几乎离地，布料勒住了他的脖子。 脸部涨红，白大褂双手不受控制的想要将蝙蝠的手掰开。 「他们是蝼蚁，註定被淘汰，」即使是这样，他的脸上仍旧闪过了对于他人性命的漠视，「这不能比。」 指望一个丧心病狂，没有良知，可以在别人身上做人体实验的研究员，无视自己的生命安全说出组织信息去拯救其他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白大褂被扔开，撞在墙壁上有落地滚了几圈，蜷缩着身体疯狂喘气咳嗽。 调查算是陷入僵局。 室内一片安静，除去研究员的呻.吟外，只能听到几人的唿吸声。 「你们现在要离开吗？」 半晌，西塞尔才冲着蝙蝠侠询问。 隐藏在战甲中的布鲁斯点头，即使在这里一无所获让人失望，他们也不能放弃夜巡。 哥谭的黑夜里还有太多危机亟待解决。 本还在地上打滚的男人忍住身上疼痛拽住了蝙蝠侠的披风。 「它们就快来了！」 「你是蝙蝠侠！」 「你得救我！」 【??作者有话说】 ovo更新来啦感谢在2022-04-14 18:05:33~2022-04-15 18:53: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符竹子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和卡列贴贴 20瓶；莳、玄青 10瓶；魂归来兮 5瓶；29651532 2瓶；艾莉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2 ? 罪恶哥谭 ◎它们◎ 匍匐在地上的男人艰难的支撑着上半身，手中死死抓着黑色的披风不放，于在场三人的注视中再次开口强调了一遍。 「它们数量很多！你得救我！」 令人窒息的逻辑将他的自私自利展现的淋漓尽致。 黑色蝙蝠和罗宾鸟离开的脚步因为男人的行为有了停顿。 见状，西塞尔把男人的手踢开。 「你们走吧。」 说完这句话，他就看到了抬着头的研究员脸上瞬间变得有些扭曲怨毒的眼神。 对此，他心中毫无波澜。 有些人从来就不值得被拯救。 「这里有我在。」他在和白大褂对视的时候，又补充了一句。 手指在腰带一格按下，小巧的黑色物品弹出，布鲁斯将紧急联络器递给少年：「按钮代表情况异常，需要救援。」 真有这种情况的话直接喊超人是不是更快？ 不过对方好像和超人有点矛盾。 「呃……借我把刀？」 西塞尔发现自己好像没有武器。 纯色刻着蝙蝠印记的匕首入手，看着蝙蝠侠和助手一起离开，他才将通讯器别在耳后，重新在桌上坐下。 能不喊还是不喊吧。 研究员摇摇晃晃，扶着床头从地板上爬起半靠在墙上，身上的伤口还在散发痛感。 男人倒吸几口凉气，又像是精神真的失常一样古怪的笑了起来，肩膀大幅耸动：「你不该让他们走的，你的通缉令流传广泛，他们一定对你很感兴趣。」 其实从最开始他就不打算真的自首。 他打的主意是让来抓他的人和这个未知人物打起来，而自己伺机熘走的算盘。 但刚刚，他又有了更好的主意。 视线在猫一样的少年身后的尾巴上打转，做了那么多年实验的白大褂还从来没见过能把人和动物基因融合的这么好的个体。 这是大自然的奇蹟。 他的目光隐隐带上了些痴迷和垂涎，又继续说道：「你是最佳的实验体，是解开谜底的钥匙，它们一定会接到活捉你的任务。」 「……不惜一切代价。」 同理，如果他能将这个功劳抢到自己手中，那么自己泄露分所地址的罪名就能从此揭过。 而且，他还能够进行自己一直以来为之狂热的人体实验。 一只胳膊架在曲起的腿上，西塞尔面无表情的听着，并没有把研究员的发言当成过耳云烟，只是暗中提高了警惕。 「哦。」 无形的波动扩散，感受着来自白大褂的恶意，他冷漠的回应。 夜行生物向来出没在无人的午夜，大群蝙蝠在城市上空熙熙攘攘挤成一团飞过，几乎遮掩住天际的弯月。 更深露重，道路上隐隐约约出现了白雾，小巷中的地下井盖不翼而飞。 路边的水泊尚未干涸。 被人踩下溅起水花，顺着尚未平息的水纹向上看。 是一双即使有宽松裤子遮掩，也能看出肌肉发达到有些畸形的腿。 被撑得有些变形的鞋动了动，脚的主人正欲再踩一脚，就被别人抓着肩膀往前扔的摔倒在地。 第34页 「别玩了疯兔子。」 被称作疯兔子的矮小男人抬头，露出放在人脸上显得格外惊悚的三瓣嘴，动了动似乎是在不屑的撇嘴。 「急什么，蜥蜴那傢伙都不在。」 「再说一遍，我是变色龙，不是蜥蜴。」 疯兔子被拎着身前衣领悬停在半空，面前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突然多出了一个头颅。 脸部皮肤干瘪的让人无法直视的女人张嘴，舌头在疯兔子脸上舔过留下粘液，语速缓慢而危险。 「再说错，我就吃了你。」 手腕被人握住，力道过大导致她松手，女人朝领头之人翻了个白眼，在其余人看热闹的目光中再次隐去身形。 哼歌调笑的声音由远及近，几个醉鬼手中拎着酒瓶，互相拉扯着拐进小巷。 后退着走路的男人碰到人后头也不回，下意识烦躁的呵斥。 「让开！别挡道！」 身后的唿吸陡然粗重。 在同伴惊恐的目光中他意识到了不对劲，一顿一顿的转过头。 长着复眼和昆虫口器的人形怪物朝他咧嘴，处于极度惊恐状态下的人根本无法发出声音。 眼前一黑。 「嗝。」 有人打了个饱嗝。 「这是个好地方，」女人舔去指尖残留的血迹，「难得饱餐一顿。」 「该动手了。」 领头之人走出小巷，高矮胖瘦不一的实验体们跟在他身后。 巷子内一地脏污，浓重的血腥气钻入两边楼房住户家中，人们闭门不出，不敢发出声音的窝在被子里发抖。 凌晨三点。 天空下起大雨。 西塞尔站在室内来回走动。 他已经等的失去了耐心，并且怀疑研究员在撒谎。 大批疯狂无序的情绪波动快速靠近。 站在室内的少年闭眼偏头，踩水的声音被头顶竖起的猫耳捕捉。 十几个人。 他又看向了一直在墙边没换过位置的男人。 杀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多人。 所以，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 突然停在原地不动的少年吸引了研究员的注意力。 「他们来了，对吗？」 男人竟然开始有些期待了。 西塞尔感觉到情绪转头看向他，沉默了一会儿。 最后在研究员的注视下走近，将他打晕塞进了衣柜。 不给他任何发言的机会。 可能在哥谭，夜晚出门的傢伙都不愿意走寻常路，大门边毫无动静，阳台却被人轰出大洞。 烟尘让夜晚本来就不太清晰的视野更加模煳。 不断发出警报的危险感知让他选择就地翻滚。 下一秒，形似螳螂前肢，带着寒光的锋利武器就扎破了床板，抬起的时候，布料已经成了碎片。 瓢泼大雨顺着风吹的方向被打进室内。 血腥味萦绕鼻尖。 在看清立在阳台上的「人们」长得有多猎奇的时候，西塞尔的瞳孔几乎缩成针尖大小。 他本以为来的人大概都会跟那天的研究所守卫差不多水平。 肾上腺素飙升，心脏跳动速度加快，少年换了个姿势。 碎石在脚下嘎吱作响。 匕首被反手用力扎向身后，独属于血肉的阻隔感让他知道自己没有做错。 敌人的能力都是未知。 手中匕首紧握，他躲开矮小男人的撞击，看着地上的大坑，选择按下紧急联络器的按钮。 【??作者有话说】 猫猫：这我招架不来ovo感谢在2022-04-15 18:53:48~2022-04-16 18:3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29651532、不知道名字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魂归来兮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3 ? 罪恶哥谭 ◎无◎ 远在几个街区外的布鲁斯动作停下，跨上机车往回赶。 「……」 杰森看着远去的摩托车什么都没来得及说。 通讯器里传来管家的声音：「蝙蝠车正在向你的位置移动，该归巢了，罗宾鸟。」 站在原地耸肩，杰森妥协。 「好吧。」 「有多少人？」披风扬起，布鲁斯伴着唿啸风声的问询从耳后的联络器中传出。 但西塞尔来不及应答。 敌人太多且诡异的能力层出不穷。 急促唿出的温热气体在空气中遇冷形成白雾。 上面！ 「锵——」 匕首与其他的武器相抵，将身前之「人」踹开的同时，一枚泛着幽幽紫光的剧毒蝎尾针从左侧袭来。 雨水凝结成的盾牌短暂挡住这道攻击。 他扭身躲开从上方坠下的兵刃，腹部却被突然出现的女人踢中。 剧痛。 闷哼后他咳了一声，血腥气顺着喉间上涌，纯黑的匕首扎进看不见的躯体。 血液无法隐形，滴落地面。 向后倒退一步，他刚刚站着的位置被人用拳头捶裂，碎石飞溅。 一边躲避，西塞尔一边向着阳台所在的方位前进。这公寓太小，完全施展不开。 从阳台一跃而下，看着紧跟着自己的实验体们将地面砸出深坑，他面具后的眉头皱起。 第35页 这些人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疲惫和疼痛，又一次冲上来。 短兵相接。 顺着身体曲线流淌的雨水沖洗了手中匕首上的血气，透着粉色的水珠顺着刀尖滴落与地面水泊合二为一。 车轮战让他精疲力尽。 污水被控制着形成水幕隐藏自己的身形，抽出匕首甩掉水珠，又一个实验体倒下。 躲开穿透水帘的刀螂前肢，脑中胀痛不断，滞留空中的液体一同落地，手臂上的肌肉由于乏力开始痉挛，反应速度不断下降。 蝙蝠侠怎么还没来？ 西塞尔尽量控制着唿吸频率。 要再喊一次超人吗？ 他犹豫这几秒的时间里，地面突然爆开一阵持续的，带着光亮的电流。 这又是什么？ 全身都僵硬的发麻，早就被淋湿的人一个都没办法躲开这道攻击。 「电鳗！能不能注意一下，不要每次都敌我不分！」实验体中有人发出抱怨的怒吼。 「哈，我怎么会让你们跟我抢功劳？这可关系着下一次进化。」 电鳗从众人身后露出身形，腿上还闪着电光。 上面人要活的，真够麻烦的。 「也没什么特殊的啊？」男人上下打量他又啧了一声，手里拿着抑制器靠近。 在距离西塞尔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水刃穿心而过，电鳗脸上得意的笑容僵住，低头看着自己胸前的大洞，缓缓倒地。 从天而落的雨水被凝成螺旋的水刺，呈保护状将少年围在中间。 但这不是自己做的。 被保护起来的少意识抬头。 猫科动物优越的动态捕捉能力让西塞尔看到百米外的顶楼立着一个人。但雨势太大，模煳了视线，自己看不清对方长什么样。 手腕微动，水刺便飞向包围了少年的黑影。 还未恢復正常的时候奥姆就已经发现少年几乎每晚都会出门，回家时身上偶尔还会带着伤口和别人的气息。 不放心和占有欲促使着他在夜间跟踪西塞尔。 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对的。 今天的情况就很危险，但为了暂时不暴露自己已经恢復正常的事实，他只能在远处动手。 黑色机车带着轰鸣声冲破雨幕。 和他那私生子哥哥组成同盟的蝙蝠侠已经到来。 脚下微移，奥姆垂眸，压抑住自己上前的想法，隐没于黑暗中。 身下的机车驶上搭着箱子的钢板，在空中划出弧度，布鲁斯跳入包围圈。 电流随着发出者的死亡而消失。 蝙蝠侠加入战局后，恢復的西塞尔再应付起这些「人」就轻松了许多。 重拳挥出，在男人几乎处于人类巅峰的力道下，敌人迅速失去行动力。 清晰的骨折声传入耳中。 武力值差距明显。 他原本想开个玩笑抱怨对方来的有点慢的话语被咽了回去。 算了。 有几人悄悄后退，就算是成了疯子也是会感到害怕的。 「废物。」 作为领头的人熊喘着粗气，猝不及防出手扭断了他们的脖子，随手丢到一边。 他正要继续行动，天际升起一枚荧绿色信号弹。 是撤退信号。 「该撤了，人熊。」腹部还在流血的变色龙出现在他身后轻声说，看出他不想停下，她搬出了实验室里那群人，「不听指令的后果你知道的。」 人熊是实验室里截止目前与动物基因融合的最好的那一批人，实验室那群人对他们一向宽容。 并不会因为他返回太迟对他下手。 「你先走。」看着一身黑的蝙蝠侠，男人瓮声瓮气开口。 这傢伙就是个异类。 女人翻了个白眼，身形消失。 大股烟雾从一人嘴中冒出，等到烟雾散去，除了已经完全失去行动能力的实验体外，只有他还在。 身形膨胀，棕色绒毛透过毛囊生长，他头部有些变形，四肢变的与野生棕熊无异，但躯干还保持原样。 大地在震颤。 熊的力气能达到3400磅。 如果被拍上一巴掌，可能会导致人当场死亡。 「蝙蝠侠，你肯定不记得我了。」男人得意看着对方躲开自己的拳头，拳头击打在地面，坚硬的水泥路成蛛网状碎裂。 「我这幅样子还是拜你所赐。」 布鲁斯眉头紧锁，在脑中记忆中翻找有关对方的信息，无果。 「也对，你每天都要打击那么多罪犯。」人熊唿出的气息腥臭，他的动作因为肢体不协调有些缓慢，「怎么可能会记得住我这个小喽啰。」 仇恨转移。 西塞尔奇异的拥有了和猫女一样的经歷。 他被那头熊无视了。 听着对方吐露心声，少年做出判断。 哥谭的罪犯真的很爱蝙蝠侠。 甚至能够为了他昏头，完全忽视自己所处的环境是不是还有其他敌人。 他攥着匕首正要上前从背后补刀。 刺骨的寒意迸发，看着被冷冻炸弹冰封起来的熊。 西塞尔目光移向男人腰间。 这东西好酷。 他好想拥有。 「都是废物。」 「01，16，27，04……」 每报出一个编号，控制台前的人就按下一个按钮。 第36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37页 蝙蝠车在远程操控下停在男人身边。 布鲁斯：「……」 … 杀害同事，并且蓄意栽赃。 情节恶劣。 研究员如愿以偿被关进了监狱。 橘红色囚服显得他越发苍白，走道两边的是铁制的栏杆，间隙狭小却挡不住从内向外的恶意打量。 监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地方。 前后和他一起进来的罪犯们无一不是愁眉苦脸，唯有男人脸上带着微不可见的轻松。 「7143，走快点！」 警棍在背上用力戳动，狱警不耐烦的催促。 研究员默默加快了点速度。 被进这里的罪犯并不是什么都不需要做，他们得完成监狱下发的劳作任务。 男人不是什么能吃苦的人。 幸运的是，他刚来就被一个挑员工的企业看中了。 充斥着阴森气息的监狱在车窗外飞速后退。 研究员本来还挺高兴。 直到司机因为车内燥热捋起了袖子，他看见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眼睛图案。 惊悚战慄的感觉直击脑海，冷汗打湿囚服，他仿佛被扼住了喉咙。 车停了。 「喔，是你啊。」给这批货做登记的白大褂抬眼，仿佛才发现他一样露出假笑，最后做出决定，「a5，直接送去实验室。」 「你不能这么对我！比起当实验体我的头脑更具价值！」前研究员试图给自己求情，「有我在实验进程推的更快！」 白大褂撇嘴，记录编号的动作并未停止：「我可不需要一个随时能给我来上一刀的同事。」 他被送上了实验台。 恐惧的眼神中，尖刀划下。 【??作者有话说】 看到有宝贝说杰森股，(痛心疾首)他现在还是个未成年啊！再说了，jj也不会允许我写的！震声！ batman is watching you！ 感谢在2022-04-17 18:48:51~2022-04-18 17:29: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灼华 15瓶；吾皇万睡、7减11 10瓶；艾莉斯、时光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5 ? 罪恶哥谭 ◎ovo◎ 卧室灯光暖黄，耳边只能听见楼下鱼尾拨动流水带来的水声。 人鱼在水中。 西塞尔淋了一晚上雨，每走一步就能在地板上留下带着污浊水痕的脚印，髮丝一直在滴落水珠。 脱去湿透的衣物，犹带着青涩感的身体在室内得以展现，体表残留的水分在接触到空气的时候变得冰凉，让人有些战慄。 从花洒中落下的温水毫不犹豫的捲走冷意，脸上的细小伤口散发刺痛。 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腰腹部与肌肤形成鲜明对比的大片乌青于痕映入眼帘。 轻轻触碰，疼痛让他忍不住抽气。 尾巴上的毛瞬间炸开，因为早就被打湿纠成一缕缕，像是黑色仙人掌上的刺。 看着手上被自己翻出来的未开封化瘀药膏，西塞尔沉思两秒，最终还是把东西放回了台子上。 只是淤青而已，暂时还用不上。 下次再说。 今晚的行动前没能提前补眠，一直在上涌的疲惫感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哈欠。肩膀后靠，筋骨放松的感觉让尾巴慵懒的舒展开。 泳池水声停止，立在头顶的猫耳转向，清晰的捕捉到到有脚步声一边上楼一边靠近。 人鱼此时大概能有六七岁左右的智商，能简单表述自己的意图以及听懂几个短句，不知道对方现在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想到这儿，西塞尔还有些头疼。 他因为情绪上头，忘记问那个白大褂有关于解药的事情了。 那个实验室，他必须得查下去。 立在浴室镜子前的少年抽过旁边摆放的浴袍围住自己的身体，打开了浴室门。 水汽萦绕。 西塞尔看向髮根的金色已经无法忽略的人鱼，对方此时衣着整齐，金色眼眸中多了些往日没有的情绪。 「谢谢你把我从那群人手中救出来。」 他冷不丁听到人鱼开口，眼睛眨了几次才反应过来，惊喜偏头：「你恢復了？」 被白色浴袍包裹的少年下意识靠近了男人。 「暂时没有，不过清醒的时间逐渐延长。」奥姆低头，两人之间距离更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唿吸，看着身前少年，他小幅度摇头否定：「但是应该快了。」 这段时间他的社交安全距离早已被粘人的人鱼打破，西塞尔并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只是问出了自己更加关心的那个问题。 「你是谁？」 「海洋领主，奥姆·马里乌斯。」 下巴轻扬，说出身份时，他那份刻在骨子和灵魂里的骄傲无法掩饰的冒了出来。 「……」 一听就是个大麻烦。 西塞尔听完只想嘆气。 注意到他眼神中的隐藏含义，奥姆懊恼的收敛了表情，补充了几句：「前任的。我被私生子哥哥抢走了王位，未婚妻和导师都背叛了我，我被赶下台关进了监牢。」 说到这些的时候，男人眼中闪过真切的迷茫和痛苦。 「我现在无处可去。」 他nánf在海洋中长大，一切行为都是为了海洋的利益。一直到现在，奥姆无法明白那些曾经亲近之人的选择。 第38页 本打算等对方恢復就提出请人离开的西塞尔忍不住沉默。 髮丝还在滴水，打湿了浴袍。 「你先在这里住着吧。」他纠结的做出决定后转身去找吹风机，想到对方已经恢復正常，扬声嘱咐了一句，「隔壁有客房。」 人鱼在他身后无声皱眉。 睏倦感席捲全身。 头髮终于被烘干，床垫凹陷，收回黑猫特徵的西塞尔几乎秒睡。 半梦半醒间，身边多出一人。 「马里乌斯？」他睁眼喊了一声。 金色瞳孔中不带一丝情绪，眼睛的主人并未给予他应答。 室内一时安静到只能听到钟錶时针转动的声音。 想到对方之前说的暂时没有恢復。 好吧。 他明白了。 看就看吧。 西塞尔选择闭眼继续睡觉。 身旁人的唿吸逐渐平稳，作为前海洋领主的男人看着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过，还是喊他奥姆更好。 短暂的两三小时睡眠根本无法补足精神。 一向对提神饮品嗤之以鼻的西塞尔终究还是走进了咖啡厅。 没加糖没加奶的苦涩滋味在舌尖绽开，他看了眼街边的垃圾桶，顶着黑眼圈走进公司大门。 又一次打着哈欠接住对面人的拳头，他困得视线模煳，眼睛都睁不开。 「看来你昨晚过得很精彩。」队长把人赶下擂台，「去休息室补觉吧。」 西塞尔站在台子边耸肩：「我今天有活。」 「我们的顶头上司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起床。」壮汉撑着擂台的保护带调侃。 「记得喊我。」 想到这些天听闻的关于布鲁斯韦恩的风评，少年扔下这一句后慢悠悠转身走向休息室。 员工们几乎不会来这里。 这块区域很安静。 窗帘被一扇扇下拉，光线被阻拦让室内变得昏暗，把制服当做被子盖在身上，他躺在沙发上顺着困意陷入沉眠。 韦恩庄园，送走要去上学的少爷，管家径直上楼。 「容我提醒你一句，你今天根本没有女伴。」 「但你以此为理由约了人。」 阿尔弗雷德看着窗外只出现了一会儿就被云层遮挡住的太阳，又转头看向床上的凸起，掀开了被子。 布鲁斯被凉意激醒，下意识用手背捂住眼睛，声音带着因困顿而产生的沙哑：「我约了谁？」 「西塞尔·柯兰多。」 黑猫。 他的保镖。 男人坐起身子，云层中漏了一线阳光nánf，光束亲吻他伤痕累累的嵴背，像是哥谭在亲吻守护自己的黑暗骑士。 衬衫遮住肌肉，嘴边的弧度让他从沉默的骑士变回了那个名扬全哥谭的花花公子。 今天没有会议。 签完手中今天的最后一份文件，布鲁斯下楼。 热火朝天的训练室中仍旧没有少年的身影。 但对方明明说过他今天会在。 男人看向朝自己走来的安保队长，说出了他的疑问：「还是调休？」 壮汉摇头：「不，他在休息室。」 制止了对方想要下擂台给自己带路的想法，布局图在脑海中浮现，布鲁斯径直转身。 【??作者有话说】 鱼鱼都爬床了，b还在做上司。(指指点点)感谢在2022-04-18 17:29:21~2022-04-19 18:26: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酥原地爆炸 3个；一口一个咕咕咕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甜到发慌 10瓶；邱县委员会员会长 3瓶；xxxxxx、仰望自由的白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6 ? 罪恶哥谭(宝贝们看作话) ◎ovo◎ 在看清室内情况的时候，布鲁斯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休息室一向空旷，只有几张宽大的米黄色布艺沙发。 衣袖被西塞尔压在身下，黑色制服改的松松垮垮，随时会落到地上，勉强还罩在身上的一角顺着他的唿吸起伏。 他睡得很熟，眉眼舒展，和那天在警局遇见时浑身是刺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布鲁斯没出声，只是靠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眼睫下的冰蓝色眼瞳一直没有移开视线。 内心久违的放松，像是冬日无风状态下的瓦尔登湖。 曾经一位师父的教导犹在耳边迴响，他闭上眼。 「你要把这世间所有的痛苦与苦难当做黑烟吸入。」 「再将心中爱意与快乐全部当做光明奉献给世界。」 亲密是弱点。 保持现状就好。 这片空间祥和宁静，他昏昏欲睡。 「你看起来很累。」 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西塞尔披上制服，视线在对面男人的脸上划过，能看见对方来不及收起的倦怠。 出于对任务目标的关心，让他选择开口建议：「不如推迟你的约会？」 布鲁斯睁眼，那种疲惫感一扫而空，眉梢轻挑，双手摊开告诉他：「已经推迟了。」 看着对方脸上的笑容，西塞尔本能的感到有些不明所以的难过。 可是打开情绪感知，自己也只能感受到极致的平静，他张了张嘴：「……要送你回家休息吗？」 情绪波动只浅浅产生了几秒涟漪。 第39页 布鲁斯看着他，嘴边笑容弧度不变。 「好。」 娱乐小报的宠儿布鲁斯·韦恩已经几个月没有和封面女郎以及模特们一起出现过。 他变成了各大商务杂志的封面。 这对哥谭娱乐版块的报纸售卖产生了不小影响。 毕竟很多人要看的是他那张脸，还有与那些女性的爱恨情仇。 没有绯闻能发的记者们像是因为无法捕捉到猎物而疯狂的饿狼，把目光放到了他身边的工作人员身上，无论男女。 《与年轻保镖同进同出，布鲁斯韦恩性向成谜。》——每日逸闻报。 配图是穿着制服跟在男人身后的少年。 前段时间，他被提升为了布鲁斯韦恩的私人保镖。 「今天这份编的不错。」 西塞尔做出评价，他最近一直出现在娱乐报纸上， 已经习惯了，甚至还有心思欣赏报纸上的措辞。 奥姆抽走少年手中的报纸放在一边，把早餐递给他，再一次真诚提出意见：「作为朋友，我真的觉得你应该辞职了。」 近段时间少年每天身上都带着与那天晚上相同的他人气息回来，他很容易就能够推断出，对方就是布鲁斯韦恩。 他默念这个名字。 心中是压抑不住的烦躁。 黑猫跃上餐桌，尾巴一如既往的试图勾住少年手腕，也一如既往的被人鱼推开。 「他开的工资太高了。」西塞尔给出了自己不辞职的原因。 而且还是他的任务目标。 叼着煎蛋，他想起自己的任务二进度为59/100，这个数字已经很久没有再变过。 西塞尔有些好奇到达60这一阶段的奖励是什么。 至于任务一的进度，他看了眼奥姆，在平日相处中已经自然而然的到达了78。 这个好感度作为朋友而言已经有些危险，需要拉开距离。 今天是周末。 避开对方想要触碰自己肩膀的动作，他开口询问：「我打算出去逛逛，你要一起吗？」 但他知道对方会拒绝。 奥姆收回手，脸上并没有因为被躲开而产生的尴尬，微笑着摇头：「现在盯着你的记者太多，我不适合跟你一起出现，会被海中的人盯上。」 立在原地目视少年身影远去，想着对方刚刚抗拒的动作，奥姆眼中疑虑重重。 发生了什么？ 是因为布鲁斯韦恩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捏紧了手中的盘子。 黑猫在他起身的时候就已经爬上肩头，尾巴偶尔扫过颈间带起痒意，西塞尔抬手把它抱回怀里。 手从猫的头部开始一遍遍抚摸到尾，黑猫的喉部发出唿噜声，便利店的悬挂式电视机正在播放早间新闻。 他喜欢坐在街头的长椅上放空自己。 「紧急插播一条消息。」 「小丑于一小时前，在心理医生哈莉·奎茵的帮助下逃离阿卡姆疯人院。」 「哥谭电视台在此提醒广大市民注意出行安全。」 主持的语速不自觉提升，这条消息被重复播放了三遍。 路过的人无不因为这条新闻驻足，一阵安静后，全部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小丑给哥谭市民带来的恐惧没有其他罪犯能够比肩。 他是哥谭人无法摆脱的泥潭和噩梦。 --- 伊拉克局部战场。 枪声四起，子弹击打在墙砖上，灰尘漫天。 整个突击队都躲在一处平房中，领队看着几乎都有伤的队员，暴怒的踹了一脚无线电。 「这种时候还要挑人去执行斩首？」 随意用在火上炙烤过的匕首挑出体内的子弹，艾瑞克咬断绷带紧紧缠在腰腹处，猩红的血液瞬间浸透纱布，冷汗从额头渗出。 穿上早就破烂的防弹衣，他站起身。 「我去。」 嘴中的尖牙让他看起来像极了他放养的那只美洲豹，充满了兇狠与野性。 「你们接应我，回去再干掉做决定的人。」 弹药已经用完了，他扔掉了堪称累赘的枪。 泅渡过河，他趴在敌方据点外，首领被保护的很好。 营帐周围全是绑着头巾的士兵。 贫穷限制了他们不能使用高科设备，只能使用大量人力。 天色昏暗，艾瑞克趴在草丛里等待看守们换岗。 尖头毒蛇吞吐着紫红色的信子在他面前抬起上半身，危险的感觉让它张开了嘴，身体膨胀发出嘶嘶声。 在蛇试图攻击的时候，他用匕首斩下了它的脑袋。 这是沙漠眼镜蛇，剧毒种。 将毒液挤出淋在匕首上，艾瑞克摸进了主帅的营帐。 披着大衣的人正好转身。 捂嘴，捅人的动作瞬息间完成。 桌面上的杯子被首领故意带倒，摔在地上破碎。 帐外士兵掀开门帘，他将人往对方怀里丢，兵荒马乱中有人开枪，他捂住手臂上滴血的伤口跑进丛林。 「杀了他！」 身后的营地传来声响。 【??作者有话说】 写这张的时候，总有种猫猫在拿b的钱养鱼鱼的既视感。 被基友提醒说建群违规qaq，要不大家还是去我微博吧，我放专栏了 感谢在2022-04-19 18:26:13~2022-04-20 19:13: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40页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一口一个咕咕咕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金闪闪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艾莉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7 ? 罪恶哥谭 ◎ovo◎ 数双军靴踩在干燥的枯枝上，发出清脆声响。猎犬舌头耷拉出吻部，唿吸粗重的在水边嗅闻徘徊。 牵着犬绳的士兵等待半天，看着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的水面不耐烦的换了方向搜查。 等人走远。 闭气到即将窒息的青年这才从水中露头大口唿吸。 顺着来时的方向返回，身上的伤口已经因为没有得到妥善处置开始发炎。 眼前一阵阵发黑，他靠坐在原本据点附近的石头上，随手捻了片树叶，发出尖锐哨音。 美洲豹迅速带着人靠近。 「我们还以为你活不下来了。」 艾瑞克抬眼，看见领队后放心的闭上眼睛。 恢復意识的第一时间他就想起身去干掉下令的不知名长官。 猫科生物的前肢映入他睁开的双眼。 浑然感觉不到难受的身体和街头橱窗上映nánf着的来去匆匆的行人告诉他。 自己又回到了黑猫体内。 与上次不同，这次他能微妙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处于快速恢復的休眠状态。 自己与黑猫互惠互利。 在身上抚摸的手掌微暖，舒适的让人不断产生倦意。想着战场上的混乱与紧绷，艾瑞克已经探出的尖爪悄然收回。 没必要因为他的自尊心和能给自己带来利益的黑猫的主人结仇。 杀死少年的想法从脑海中消失的干干净净。 好感度：10/100 【那个灵魂又来了。】 尼克斯看着后台的数据开口提醒他。 西塞尔动作不自觉停下，他打开了情绪感知，有别于上次暴虐波动的平和让坐在长椅上的少年讶异挑眉。 『我记得黑猫的身体没有异常？』 【他的灵魂数据强度比起上次有大幅度下降，黑猫本身的数据因他的到来正在缓慢爬升，它很开心。】 【同时你模拟的数据也在增强。】 受伤了？ 看着因为自己停止抚摸而抬头的黑猫。 他双手卡住猫的前肢，低头凑近：「这次不想杀我了吗？」 对方有些过长了的金髮落在湿润鼻尖，清冽的薄荷香气让此时成为黑猫的艾瑞克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他看着对方苍蓝色没有丝毫阴霾的眼睛有些晃神。 在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的时候，黑色猫咪在摇头否定之后的瞬间弓起了身子。 西塞尔抱着炸毛的黑猫起身，脚下丝毫没有停顿，声音很轻。 「我知道现在这种情况对你我都有好处，只要我们还是利益共同体，我就不会管你从哪里来，这是笔简单的交易。」 「同意，你就出声。」 「不同意，就保持沉默。我会找到方法断开你和黑猫之间的联繫。」 利益共同体，艾瑞克喜欢这个词。 交易的好处非常明显，他喉间溢出低声唿噜表示成交。 街道上人影萧条。 小丑越狱对哥谭的影响显而易见。 这座城市迅速变得混乱起来，每个夜晚的危险因素变多，消失过一段时间的枪声在此于街头巷尾中响起。 西塞尔站在一条破旧的小巷子里，路边的昏黄灯光闪烁着发出滋滋声。 身后多了个声音。 「你加入蝙蝠家族了？每天都能看见你在打击罪犯。」观察了全过程的猫女轻佻的从围墙上跃下，「你的做法跟那只蝙蝠完全一样。」 西塞尔并不是想要当什么听起来异常高尚的城市义警。 再次打晕戴着小丑面具的街头混混，他看着地上惨白的笑脸面具否定了她。 「没有，我只是不想再在睡觉的时候被尖叫吵醒。」 猫女对他的说辞表示不屑：「你现在可根本没有睡眠。」 在哥谭，有人害怕小丑，也有人崇尚小丑的精神，是他的狂热粉丝。 小丑永远都不缺追随者。 他们带着小丑面具犯下罪恶，仿佛能与那个超级罪犯共情。 西塞尔又踹了一脚被捆起来的人。 「我不喜欢小丑。」 那是哥谭的万恶之源。 「谁喜欢呢。」猫女站在他边上，凝视那张面具，骂了句脏话。 「我发现了一点那个实验室的小线索，不保真。」她向着少年的尾巴伸手，却被躲开，「但是最近有批珠宝进哥谭，我没时间，你如果感兴趣可以去试试。」 当然感兴趣。 但是…… 「你为什么不去找蝙蝠侠？」他好奇的询问。 猫女翻了个白眼：「需要我给你展示我的通缉令吗？」 西塞尔点头准备接过对方手中的纸条，在即将拿到的时候猫女手腕翻转着收回。 少年疑惑的目光直白的穿透面具。 赛琳娜看向他蓬松的尾巴，伸出了另一只手，示意他主动一点：「我需要报酬。」 最后西塞尔带着绒毛怎么都没办法理顺的猫尾爬上了顶楼。 夜巡结束，早就等在这儿的罗宾站在大蝙蝠的边上，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发出闷笑。 第41页 西塞尔朝他竖了个中指。 「你进步的太快了。」 感受着他技巧上的熟练，杰森发出感嘆，整个人更加认真。 很快，动作即将越界的两人又一次被蝙蝠侠强制性分开。 今日切磋结束。 但是西塞尔感觉自己并没有尽兴。 他意犹未尽的看向体格几乎是自己两倍的男人，尾巴在身后竖起，尖端轻轻摇摆。 「我想跟你试试看。」 在对方渴望的目光中，布鲁斯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并不违反他的原则。 杰森退到了一边。 与自己相比，西塞尔的格斗方式更注意灵巧迅捷，但力道不足，需要训练。 轻而易举的将人锁在双臂间，布鲁斯能感受到胸前对方的温度，甚至听到对方有些加速的心跳。 他的力道因此松懈了一瞬，被少年抓住了机会反推开。 「接下来几天我不会来了。」西塞尔退到天台边上，看向一直沉默注视自己的黑色大蝙蝠，「我要查点事情。」 「什么事？」布鲁斯看着后退的猫追问。 脚下使力跃过楼房间的空隙，他摆手：「等我确定消息真假就告诉你。」 现在，还是先别浪费蝙蝠侠的时间了。 他的情绪感知在疯狂吶喊。 对方很疲惫。 「你好好休息吧。」 走前西塞尔嘱咐了一句。 【??作者有话说】 我努力想拥有存稿，但是一天过去了……只磨出了这2k，我真的尽力了！！！感谢在2022-04-20 19:13:33~2022-04-21 18:33: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刮北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杏仁豆腐 2瓶；时光远、艾莉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8 ? 罪恶哥谭(捉虫) ◎ovo◎ 布鲁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转身准备带着杰森结束夜巡迴家。 早熟的杰森上下打量自己的养父蝙蝠侠，在对方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问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是他吗？他成年了吗？」 布鲁斯第一时间反应了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 「不，只是朋友。」他做出否定，又针对杰森的第二个问题做出了回答，「他今夜成年。」 对于男人的回答，罗宾只是耸肩。 「所以……你没有给他准备礼物。」杰森跟着男人从楼上速降，风声让他的声音有些含煳不清。 布鲁斯坐进全黑的蝙蝠车：「蝙蝠侠不该知道他的生日。」 「但作为他上司的布鲁斯韦恩可以。」管家插了句嘴，打破了他口是心非的伪装。「不然你可不会在昨天就处理完今天的工作。」 「他在公司里？」杰森扭头，「所以他为什么不用去上学？」 他对于每天去上学这点怨念已久。 驾驶位男人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动，想着西塞尔几乎不离身的课本，沉声回答：「他迟早会去上学的。」 人鱼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别墅一直在为他留灯，暖黄色光线穿透玻璃映在长出了花苞的荆棘灌木丛，在地面上留下凌乱的影子。 西塞尔对他的称唿也从「马里乌斯」变回了略显亲密的「奥姆」。 对方正双手抱臂靠在门边等他，脑后半蓝半金的长髮被束起搭在肩上。 看到对方进门，奥姆才站直身体揽着收起了黑猫模拟状态的他往里走。 这傢伙厨艺提升飞快，每次夜游回来都会有夜宵等自己。 「今天吃什么？」 西塞尔对食物没有什么苛刻的要求，能入口就行，但有好吃的他也不会拒绝。 「你的生日蛋糕。」沉稳有力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生日？ 他自己都快忘记了。 被揽着的少年下意识转头，想要看男人的脸，却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你怎么知道我的生日？」他的声音中不乏疑问。 奥姆抽开蛋糕盒的丝带，直接用塑料刀切了一块餵到他嘴里。 香甜的奶油和充足的糖分让少年不自觉眯起眼睛。 男人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他觉得迫在眉睫的事情：「你需要正规训练。」 他这些天每晚都一直跟在他身后。 但是对方丝毫没有察觉到，如果自己有恶意，他会死很多次。 他不愿意阻止西塞尔做自己想要做的事，但如果他的夜巡生涯想要继续下去，那就必须接受训练。 「我很想，但是没有人能帮我进行训练。」 虽然获得了格斗精通，但西塞尔并没能完全吃透，只能靠着前几晚和罗宾的切磋慢慢摸索。 「这点我可以帮你。」奥姆揉乱了他的头髮，「我从小接受训练，就当作是你收留我的报酬。」 耳后有些发痒，让他没心思去在意自己的头髮被揉成什么样。 西塞尔抬起一只手摸向这种感觉传来的地方试图止痒，却被奥姆抓住了手腕。 他蓝色的瞳孔中划过一丝疑惑。 「有些缺水。」 人鱼低头凑近观察他金色髮丝间薄到透明的蓝色：「你的耳鳍因为干燥露出来了，去泳池游几圈吧。」 第42页 「顺便开始你今天的水下训练。」 温热的唿吸因男人靠近喷洒在耳廓上，耳鳍不自觉抖动，西塞尔捂住耳朵点头。 「好。」 人影相撞产生的冲击力在水面上激起一米多高的水幕，岸边被打湿。 水珠落下，两人上半身一齐露出水面，水珠因为万有引力，顺着身体曲线下滑回归泳池。 水痕清晰的在躯体上留下印迹。 奥姆从西塞尔身后游至他的身侧，一团水被他从泳池中抽出，悬在他掌心。 「试试看，让这团水脱离我的控制。」 这对他来说有些难了，就像是让刚入学的学生去参加毕业生的结业考试。 西塞尔尝试半天，那团水球还是原样，毫无进展，他抬头看向男人求助。 奥姆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少年，专注盯着对方被水打湿的绯色唇瓣。 在对方转头看向自己之前，他把自己嘴角上扬的弧度压了下去。 「集中注意力。」 男人手指点上西塞尔的胸膛，从他的心脏出发，指出了一条能量流动示意图。 因为一直在水中，西塞尔感觉对方的手指冰凉，在对方画完后下意识后挺嵴背远离。 「我试试看。」 得知能力运转路线，再去运用这个技能就要简单的多。 水球在男人掌心上方溃散的下一秒，他抬眼看向人鱼，却被他金色眼睛里的专注烫了一下，收回视线。 「今天就到这里吧。」 奥姆收回手宣布暂停，就像个尽力尽力的老师，水珠顺着他的睫毛滑落。 没有丝毫不对劲的地方。 尼克斯也没有传来好感度增加的提示音。 完全是他自己想多了。 西塞尔点头上岸，猫女给出的线索地点在海边。 他准备直接离开的步伐停顿，看向仍在水中的男人不那么确定的提议：「我过几天要去趟海边，你要一起吗？」 他不知道对方还想不想回到大海。 「当然。」 奥姆看着岸上裹着白色浴袍的身影，没有犹豫的答应了。 他正好需要回去一趟。 蹲在门边的艾瑞克一眼就能看出池中男人对于少年的感情，毕竟军营中常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他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来，这傢伙不是什么善茬。 但也不得不承认，西塞尔对于他们这类人的吸引力无穷。 青年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復，又看了眼朝门口走来的少年，他选择脱离黑猫的身体。 黑猫在这些天里变化极大，首先体现在体型上。 它变得和中型犬差不多大，行走间肌肉线条流畅。 没办法蹲在少年肩膀和怀中的它退而求其次，走在少年身边用尾巴圈住他的脚腕，时不时滑过小腿。 极致的黑与白对比鲜明。 喉头滚动，奥姆深吸一口气沉入水中。 翌日清晨。 布鲁斯韦恩的第二个养子，杰森·陶德单肩挎包路过沙发时，带着让西塞尔不明所以的眼神开口跟他打了个招唿。 面色和善的管家跟前段日子一样，将托盘放在矮几上，用点心帮他消磨时间：「老爷他还没起床，你可能要多等一会儿。」 得益于布鲁斯40好感度解锁的图像式记忆奖励，公式不再那么晦涩难记。 以至于现在对于数学，他没有之前那么头疼。 已经习惯了的僱主赖床的西塞尔放下手里的教材，从管家手中接过点心盘道谢。 阿尔弗雷德朝他点头：「我去喊他。」 「喊谁？」 布鲁斯从老人身后走出，又弯腰从盘中取出黄油曲奇丢进嘴里，在二人的注视中咽下饼干挑眉。 「我今天可没起晚。」 他没穿西装，而是卫衣运动服。 看了眼墙上挂钟。 已经和他混得比较熟悉的西塞尔做出肯定：「没超过七点三十，飙车还来得及打卡。」 「打卡？」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哥谭甜心直摇头，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不，今天翘班。」 在他说出拒绝之前，布鲁斯将被在身后的手露了出来，一套与他身上差不多的衣服被丢向少年。 「换下制服，你今天工资翻倍。」 僱主说的都对。 只要给钱，僱主想做什么都无所谓。 西塞尔在随意一间空房内换上衣服，看着在门外等待他的布鲁斯点头：「你要去哪？」 男人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今天我开车，跟着我就好。」 尖叫声不断。 即使是工作日，游乐园也是人山人海。 爆米花和各种快餐食物的香气充盈着整个乐园。 「来过这里吗？」布鲁斯将吸管插进开了个口子的椰子中递给少年。 西塞尔看着几乎称得上是人挤人的场景，眼神在各个走近的人可以用来藏武器的部位徘徊。 他喝了口清甜椰汁，实话实说：「没有。」 「放松点。」注意到他的视线，布鲁斯捂住他的眼睛，另一只手推着他往前走，「今天可是来玩的。」 双人蹦极带来的是极致的失重感。 虽然不会尖叫出声，但西塞尔确实心神逐渐放松下来。 落地在游乐场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解开绳索。 第43页 「感觉怎么样？」 和他面对面的布鲁斯笑着问。 因为两人距离过近，男人说话产生的胸腔振动清楚的传到他身上。 「还不错，是个用来放松的好方法。」即将走向青年的人想着对方一贯的风评与爱好，「这就是你喜欢极限运动的原因？」 看着西塞尔嘴角逐渐蔓延开的真实笑意，布鲁斯脸上笑的更甜。 「差不多，下个项目你想玩什么？」 少年看向了尖叫连连的真人鬼屋。 枯萎的树叶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落脚无声，空气中瀰漫着树叶腐烂带来的腐朽的气息。 隐蔽处的喇叭播放着乌鸦低哑难听的乐章。 通道的尽头已经有人握着刀在那等待，看见他们迈过拐角，直直冲了上来。 「氛围营造的不错。」 西塞尔看着停在自己身前的鬼屋工作人员，面无表情的评价。 工作人员摊手放他们过去。 两人行走在黑暗中，打扮成各式各样的鬼屋npc冲上前，又无趣的放人离开。 「你从来不会感到害怕吗？」掀开帘子，光线落在少年脸上，布鲁斯看着他平静的神色提问。 「为什么要害怕？」走出鬼屋，在贫民窟混迹多年的西塞尔抬头。 同样都是冰蓝色的眼睛隔空对视。 他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克服恐惧最好的方法就是成为恐惧本身。」 他从来只会让得罪他的那些人感到恐惧。 布鲁斯心脏漏跳一拍。 「你说得对。」他听到自己附和。 【任务二当前进度：64/100】 『娱乐时间，这些过会再说吧尼克斯。』 系统听话的消失。 巨大的圆盘被钢铁支撑着立在半空中，厢亭缓慢移动。 天色渐暗，西塞尔跟在布鲁斯身后登上了摩天轮，两个人面对面，他靠近窗户向外看。 地上的一切在逐渐缩小。 灯光像蛛网密密麻麻连接街头巷尾，哥谭的表面繁华被展现的淋漓尽致。 「西塞尔。」 他回头看着喊自己的男人，对方注视着他，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厢亭内的灯光瓦数不足，却衬得对方此刻眼神更加明亮。 今天对方的行为都有了解释，没想到对方是想给自己庆祝生日的西塞尔愣了半天，只能朴素的道谢。 「谢谢。」 「我们是朋友。」布鲁斯看着少年面上不自觉盪开的笑容勾唇，「不用谢。」 「今天是你生日，所以由我来送你回家。」停车场内，他站在跑车边撑着车门，语气温和，却不容拒绝。 西塞尔报出了地址：「有点偏。」 男人替他打开副驾车门扬眉：「没关系，今天你最重要。」 车内很安静，疯玩了一天，西塞尔有些疲惫。 跑车开的前所未有的平稳，他打了个哈欠靠在座位上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3660，我真的尽力了！ 四捨五入也是4k了对吧ovo 马上(应该）！鱼鱼和b就要浅浅见一面了。 以及！(深沉)我又换封面了。 感谢在2022-04-21 18:33:09~2022-04-22 21:0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刮北风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个小幸福 40瓶；.妄川.、rrr 2瓶；艾莉斯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9 ? 罪恶哥谭 ◎ovo◎ 跑车停在路边树下。 车门锁在啪嗒声后升起，西塞尔睁眼看向正倾身打算给他解开安全带的布鲁斯。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对视。 手中的动作没停，安全带解开，他坐回了驾驶位上。 他愣了一下，在对方的注视中打开车门。 下雪了，入目之处都覆盖上白霜。 飘扬的冰晶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无所遁形。 雪花停留在睫毛上，又因为体温化成水珠在路灯下闪光。 「再见。」他轻松的道别，唿出的气体化成白雾模煳了视线。 男人看着他张口：「再见。」 西塞尔在得到回应后转身，脚下的雪层嘎吱作响。 车内只剩下一人。 手指在方向盘上点了点，布鲁斯掀开袖子，腕錶上的时针才刚刚指向七，他沉默的闭眼又睁开。 亮着灯的别墅就在五十米外，短暂的路程已经被刚刚成年的少年走了一半。 「砰。」 车门开合，扬起的风让小范围内的雪花降落路线偏移。 「我想，我应该能得到一杯咖啡？」在听到动静转身的少年视线中，他自我调侃，「有点冷了。」 「咖啡……没有。」西塞尔想了想「但是有热牛奶，可以吗？」 「有的喝就可以。」布鲁斯大步走进。 人声交谈传到别墅中人的耳朵里，奥姆将手里的盘子放到桌上，在西塞尔摸索钥匙的时候从屋内将门打开。 看到两人穿着几乎一模一样的时候，他脸色微沉。 熟悉的气息让他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布鲁斯·韦恩，西塞尔的僱主。 奥姆·马里乌斯，海王的弟弟。 蝙蝠洞资料上暂时标註下落不明的人员。 第44页 布鲁斯没想到单纯想要多和少年相处一会儿的行为能给自己带来这么大的惊喜。 视线在门内人的脸上一扫而过，两人对视中布鲁斯率先移开视线：「不介绍一下吗？」 「他叫奥姆·马里乌斯。」没怎么经歷过这种社交场面的西塞尔只简单介绍了名字。 在简单介绍后后，他让两人聊天，自己走向厨房打开冰柜：「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布鲁斯·韦恩。」 他伸出手，两人修长的手掌在空中交握。 「我知道。」奥姆眉梢轻扬，「经常在娱乐报纸上看见你，艷福不浅。」 这是个不怀好意的话题。 「娱乐记者，最爱捕风捉影。」被提及绯闻史的他看起来满不在乎，「他们还把我和西塞尔凑在一起。」 这算是一次隐秘的交锋。 他们彼此心知肚明。 「……」 二人陷入沉默。 平静的表面下暗潮汹涌，感受着手中的力道，布鲁斯面不改色。 他当然能看出对方即使在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情况下为什么看他不爽。 很巧的是，他也有一点。 「要加方糖吗？」西塞尔在厨房门口探出半个头，一小缕髮丝立在他头顶顺着他的动作摇晃，「布鲁斯？」 对视的两人同时松手。 「当然。」 布鲁斯的视线越过奥姆肩头看过去，明明还没喝到加了糖的牛奶，却笑的像是直接吃了蜂蜜。 「两块，谢谢。」他今天摄取的糖分有些超标了。 西塞尔一直没怎么进过厨房，看着空荡的桌面，他打开了所有橱柜的柜门，一个个慢慢翻找。 听到动静，奥姆转身直接走进厨房，按住西塞尔的肩膀：「你能找得到方糖在哪吗？」 「……」他看着全然陌生的橱柜果断承认，「我不能。」 从少年手中抽出盛好了牛奶的杯子，高大的青年将人推出厨房：「我来准备招待客人的东西吧，你去陪他聊天。」 客人。 布鲁斯听到这个词，对于前海洋领主说的话不予评论。 「我得请两个星期假。」 今天一直在游乐场里，西塞尔差点忘了这件事。 布鲁斯点头同意，旁敲侧击：「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圣诞节？」 奥姆将滚烫的牛奶放在男人面前，然后在他旁边坐下，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虚揽着少年。 「不，他只是有些私人事情需要处理。」人鱼说出的每句话都隐含针对，「你真是个好上司。」 牛奶凉的很快，和少年穿着同款的男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甜的发苦的味道让布鲁斯不自觉动作僵硬，又不动声色的将东西放下。 「抱歉，我以为他跟你说过我们是朋友。」他看向少年，眼神有些受伤，又在对方开口之前转而问道，「马里乌斯是你的家人吗？」 「不，他也是我的朋友。」西塞尔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补充了一句，「你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 奥姆：「……」 布鲁斯：「……」 他们同时失语，选择换话题。 夜晚十二点到三点是蝙蝠活动的时间，距离上次做客之旅已经过去好几天。 奥姆·马里乌斯出现这一信息，他早在当天晚上就已经通知了亚瑟·库瑞。 布鲁斯看向海存在的方向。 杰森看着又一次神游的养父出声：「你在想什么。」 夜风扬起了男人身后的披风，他像是座黑色的大理石雕像。 「没什么。」 【??作者有话说】 orz，我知道我今天异常短小qaq 准备敲编辑说入v的事情了，如果确定了入v时间，我可能会挂一天请假条用来存万字更。太难了，万字更太难了呜呜呜呜。 感谢在2022-04-22 21:01:27~2022-04-23 18:38: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九酥原地爆炸、甜到发慌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7减11 20瓶；时光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0 ? 罪恶哥谭 ◎ovo◎ 车前灯的光束穿透幕布般的黑夜，咸腥的海风顺着车窗的缝隙钻进这片空间。 西塞尔打开雨刷器，不断拍打在车窗上的雪花被无情扫落，露出干净的扇形视野。 连续行驶了三天银色福特爬上一个小坡顶端。 黑夜中灯光稀少的渔村在坡下露出一角，高耸的灯塔仍旧作为航船的引路标兢兢业业工作。 凛冬季节，即将进入休渔期的滨海渔村很少有外人造访。 「已到达您的目的地……」谷歌地图的人声通过扬声器播放。 轮胎转正，发动机的声音戛然而止，西塞尔拔出钥匙。 「我来搬行李，」奥姆打开车门，看了眼还没熄灯的宾馆小楼，「你去开房间。」 戴着兜帽的少年立在门口抬手敲门。 「妈妈！有客人！」 宾馆一楼互相打闹的两个小男孩同时朝着楼上喊。 跌跌撞撞下楼的声音随之响起。 过了半天。 老闆娘才打开门板上的方形洞口朝外看，冷空气让她乱成浆煳一样的脑子清醒了点。 第45页 浓郁的酒气扑面袭来。 西塞尔皱眉，嘴角抿直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要入住。」 通过方形洞口，女人只能看见他落了不少雪花的兜帽和阴影中的下半张脸。 看起来形迹可疑。 「摘掉你的兜帽。」她打了个酒嗝。 首富第三阶段好感度解锁的奖励是敏锐的观察力。 西塞尔看到女人的视线在她说这句话前往左边偏移了一瞬，那里是她两个孩子所在的地方。 他完全能够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顺从的摘下帽子。 穿透门洞的灯光终于照在少年人脸上，暖色的光线模煳了他的冷漠，让他看起来人畜无害。 铁链叮噹作响。 酒馆大门被老闆娘打开。 「几间？要住几天？」 西塞尔站在门前拍落身上的雪花，算了下时间：「两间，先定七天。」 「来这里做什么？」收完钱站在柜檯后登记信息的女人跟往常一样询问。 「旅游。」少年随口编了个理由，想到刚刚在车里看到的渔村全景，「这里风景不错。」 黑猫无声无息蹭到了他身边，又直立起来将前爪搭在柜檯上，幽绿的眼睛和少年一起看着台案后的女人。 老闆娘被盯得后背一凉，望着体型看起来堪比中型犬的黑色身影，她磕磕巴巴问了一句：「这……这是？」 「喵～」 向着黑豹转变的猫咪张嘴发出甜腻的叫声。 「是猫。」西塞尔伸手在它脑袋上抚摸，被歪头蹭了几下，「……只是养的比较壮。」 这不是普通的壮，这完全是变异吧。 女人怔愣着收回视线。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毕竟超人这种存在都有。 黑猫变异应该……也能算是正常？ 她不确定的想。 奥姆背着行囊走进旅馆大门，木质的地板在他脚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这是你朋友？」只是好奇抬头看了一眼的老闆娘不可置信，她灰绿色的眼睛错愕的眨了眨。 这看起来最起码有两百磅！ 而且，锋利的眉眼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好人。 看着眼前将近190的健壮男人她皱起了眉，她还以为少年的朋友会跟他本人差不多。 想到女人的谨慎，刚刚用不走心藉口搪塞了黑猫存在的西塞尔回头看了眼几乎把自己罩住的人鱼。 两人对视后，他沉默掏兜。 又是几张美钞被放在桌上推向柜檯内侧。 想到休渔期生活有多艰难的女人咬牙，还是把信息登记完了。 从柜檯中掏出一串钥匙，她带着两人上楼。靴子上化开的雪水被脏的看不出颜色的地毯吸收。 「这里有酒馆或者其他值得去的地方吗？」看着前方女人有些臃肿的身影，西塞尔试图打听一些信息，「民俗传说之类的？」 老闆娘撑着墙壁爬楼梯，在爬上最后一层的时候才开口。 「酒馆？」 「酒馆顺着门外那条路一直走到底就有一家，不过现在应该已经打烊了。」她喘了口气，「至于民俗传说？这个我也不了解，你可以问问酒馆里那些人。」 「他们天天鬼混也许知道些什么。」女人带着他们走到二楼走廊尽头，指着两边的两扇门，从钥匙串上拽下两枚钥匙递出。 「你们住这儿。」 看着老闆娘递出的钥匙，奥姆语调上扬：「两间？」 西塞尔点头。 「你不是恢復了吗？」他顿了顿，看着对方眼里的不解又说，「两间不贵，我可以负担，不用担心这个。」 不。 他想说这并不是钱的问题。 人鱼看着少年有些语塞，最后却只能接过钥匙。 时间已经不早，西塞尔接过自己的背包，在关门之前，对着注视自己的奥姆说了句晚安。 奥姆：「……晚安。」 得到回应后，他合上了木板门。 初来乍到，不适合在暗夜中探查情况，西塞尔拒绝了黑猫试图上床的举动，并没有出门。 潮水拍击礁石的声音不绝于耳。 窗外就是大海。 不知道他的大哥收到自己送出去的礼物了吗？ 奥姆站在窗边，幽深的海面阻挡住了他探寻的视线。 亚特兰蒂斯。 「亚瑟！」拥有亮眼红髮的湄拉想要拦住向岸上游的男人，「你听我说！」 金色战甲包裹全身的男人挥开了她的手臂：「别碰我！」 亚瑟·库瑞的金色半长发在水中飘荡，脸上是暴怒到极致后的平静。 「为什么把奥姆·马里乌斯的信息透露给渔夫国，湄拉。」拥有一身健壮肌肉的男人开口质问，「为什么偷袭奥姆·马里乌斯的人是你们泽贝尔的人？」 「为什么他亲口承认了，自己是你派出去的？」 湄拉眼神忙乱，试图靠近他却被远远避开。 「因为你背后的泽贝尔……」 「因为他从来没放弃攻打陆地的想法！他还想要亚特兰蒂斯的王位！」她打断了想要继续质问自己的男人，万分不理解，「为什么不能斩草除根？」 两人隔着礁石对视。 王位。 亚瑟探寻的看着自己的妻子。 「因为他是我的弟弟，」被称作海王的男人暗金色眼瞳中充满晦暗，此刻内心失望到极致，「我从来就不想要什么王位。」 第46页 亚特兰蒂斯对陆地的战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想到蝙蝠侠传给自己的信息，以及现在几乎海底人人都知道的，他的弟弟在岸上遭受人体实验的事情。 而他竟然可以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亚瑟的愤怒几乎无法抑制。 「他甚至是你的前未婚夫。」 留下这句话，他转身，冲击在海水中盪开，极速的游动在身后留下水花，亚瑟离开了这片海域。 他还需要平息亚特兰蒂斯的愤怒，以及击碎奥姆·马里乌斯掀起海陆对战的计划。 湄拉沉默在原处看着他远离。 太阳在海平面上升起。 奥姆和西塞尔围着海岸线跑回旅馆，黑猫懒散的跟在他们身后。 老闆娘的两个孩子已经起床，在旅馆的大厅里跑来跑去。 「大猫咪！」双胞胎中更高些的那个直接丢掉玩具冲着黑猫扑了上来。 黑猫下意识往旁边跳跃想要躲开，却撞上了另一个小男孩。 它被按在了地上，为了不伤到人，爪子并没有伸出爪垫，只是发出威胁的呜呜声。 支付的报酬里包括提供食物。 老闆娘拎着盘子从厨房走出，看见两个孩子扒拉着黑猫，而黑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连忙将人赶开。 「去看你们的童话书！」 「喔。」两个小孩拖长了声音，砸吧着嘴手牵手回了房间。 女人又看了眼黑猫，对方已经恢復慵懒的样子趴在地上，她松了口气。 「酒馆现在开门了吗？」 西塞尔咬下一口夹着熏火腿的吐司。 听到询问，她抱着竖起的托盘迴答，「当然，酒馆从每天早上七点开到凌晨两点，休渔期会打烊的比较早。」 「大概是每晚十二点左右。」 咽下最后一口面包，少年看向身边的人鱼：「走吧，去喝酒，你酒量怎么样？」 「千杯不醉。」奥姆挑眉。 两人并肩出门。 酒馆门前的风铃被带动。 「要喝点什么？」大鬍子老闆热情洋溢，丝毫不觉得一大早就有人来喝酒有什么不对，「威士忌？」 旅馆老闆娘收起脏盘子，准备带去洗刷，她打开双胞胎的房门，看到他们乖乖听话的在看书，放心关门离开。 「哥哥，我们换本书吧。」男孩转身看了看被妈妈关上的门，拍了拍兄长的肩膀，「之前被妈妈扔出去的那本。」 「好～」 双胞胎哥哥奶声奶气的应了，从床下拖出一本黑皮书，由于没长大，他现在手上还没什么力气。 抱着书的手颤颤巍巍，脸憋的涨红才把书放到了床上。 他翻开第一页。 「我们来唱那个叔叔教给我的歌吧。」 两个小孩歌唱童谣的声音隐隐约约从房间内飘出来。 「天上星……」 「……变成鸟……」 「蛇眼睛……」 小孩子的兴趣来的快，去的也快。 没过几分钟书就被放回了床下，只露出一角。 烫银的三角形中央，蛇眼阴森闪烁。 【??作者有话说】 我原创的剧情是比较多的ovo 确定29号入v啦，我尽量在保持日更的同时存万字，如果不行的话我真的得挂请假条qaq 感谢在2022-04-23 18:38:30~2022-04-24 21:24: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和卡列贴贴 2个；n1x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咸鱼不想翻身 30瓶；一口一个咕咕咕 7瓶；n1x 5瓶；无恙、29651532 4瓶；.妄川.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1 ? 罪恶哥谭(捉虫) ◎ovo◎ 身强体壮的渔民们陆续进入酒馆，一眼就能看到坐在角落中的两个生面孔，原本安静的木质小酒馆热闹起来。 「外来人？」跟老闆比较熟的人侧身倚靠在柜檯上一边喝酒，一边询问。 酒馆老闆点头：「壮点的那个非常能喝，比阿辛格他们那些人都能喝。」 「阿辛格……」 提起这个名字，原本还在跟老闆闲聊的渔民像是想到了什么倒胃口的东西，直接闭嘴，把空了的酒杯递给他：「给我来杯杜松子。」 玻璃杯在空中碰撞发出清脆声音，深黄色酒液撞上杯壁，西塞尔抬头，一口气喝下杯中所有。 喉头滚动，辛辣苦涩的酒水被吞咽到肚中。 空下的杯子被他放回桌上。 整个酒馆的空气中都充斥着酒精气息，他不是很喜欢这种味道。 奥姆手中端着杯子向他看来：「还要继续吗？」 西塞尔摇头，再喝他就要醉了。 靠坐在椅背上，他隐晦的观察这里所有的人。 猫女给他的线索并不多。 纸条上只写了这个渔村的名字和它的酒吧里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能看见长相奇特人物成群出现。 这个渔村的人性格豪爽，喜欢交朋友。 他和奥姆坐在这儿没多久，就已经有好几波人上来攀谈。 「你们这儿有什么民俗传说或者怪谈吗？」西塞尔端着酒杯却不喝，漫不经心的向他们打听。 与老闆娘没有的回答完全不一样。 渔民们反映热烈。 第47页 「我们这儿抓到过人鱼。」 「长什么样？我们能看看吗？」 「早就卖掉了，卖给阿辛格他们赚了好大一笔钱呢。」有喝醉的人嘟囔着，抬头看了一眼他身边的男人，「当时全是泥沙，看不出长什么样，但跟这傢伙有点像。」 人鱼周身盈满低气压。 西塞尔意识到了什么，手掌带着安抚nánf性质的按在他攥成拳头的手上。 奥姆紧绷的手松开反握了上去，掌心温度交融。他弯腰凑到少年耳边轻声询问：「你还在查那个实验室？」 少年看着酒馆里的其他人，身体后靠看着他点头，随即又开始向其他人打听自己比较在意的事情。 「阿辛格是什么？」 从渔民进门到现在一直出现在话题里的名字被西塞尔注意到。 「是我们渔村里一群长相奇怪的傢伙，自从发现人类之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一趟。」渔民像是炫耀一样，「我保证，你们肯定没见过长得跟鱼那么像的人。」 「他们今天晚上会来的吧？」剃着光头壮汉一口闷下杯中黑啤酒，「我真是受够他们总是推销那本黑色的书了。」 「明明写的烂透了还一家一本的发，」老闆听到这句话，大笑了一声，「那本书我早就扔了。」 烂醉如泥的人算了算日子。 「又有乐子看了。」 乐子？ 西塞尔看向说出这句话的人。 见他们不理解，有人主动给他们科普。 「阿辛格他们每次一来都会花钱举办一场格斗赛，只要能打赢他们就能拿到奖金，但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能做到。」 「但是如果能撑过一分钟，他们会提供工作机会，全家都可以一起。」 「你们如果有自信，可以试试。」 和卫斯理动物园招工类似的套路。 猫女的消息没有错误。 渔民口中的那群人有问题。 渔村的人虽然不多，但大部分青壮年都会在这天待在酒馆里，以至于这村上唯一的一家小酒馆被营造出了一副客人络绎不绝的样子。 在冬天穿着黑色皮衣的来客，裹挟着着风雪推开了酒馆大门。 一队人接连进入，与之同时还有一股浓烈的咸鱼腐烂的气息。 讨厌这股气息的人都皱起了眉。 人群发出欢唿，长板木桌被推到一边，在地上挂出一道痕迹，酒馆中央的地面被空了出来。 领头的高大男人背对着人群，将拎着的大袋子丢到柜檯上，盪起一片微小颗粒状尘埃，其余人整齐的站在他身后。 拉链被打开，金色在桌上露处一角。 他脱下自己的手套，露出泛着青灰色的皮肤，眼球外凸的男人示意身后人上前，他转过身：「老规矩，谁先来？」 奥姆与人相握的手不自觉收紧，抬高下颚，汹涌的杀意在心中徘徊。 他见过这个人，对方也见过他。 失去神智那段时间里，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一遍遍被割肉，又不断在药剂影响下痊癒的记忆在脑中闪回。 他在岸上最开始的那段苦难就来自于此人。 西塞尔感受到他的反应，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肌肉紧绷起来随时准备动手。 之前看见的那个光头举手。 「没人吗？」穿着皮衣的男人等了半天，像是完全看不到举手的人。 「皮科！你是不是忘了阿辛格只能看清一两米范围内的东西？」有人笑着骂了一句。 人鱼的力道一松。 人们用手掌拍桌子打节奏的声音整齐划一。 光头挑战失败。 陆陆续续有人上前，却没人能成功。 「你们不去试试吗？这可是个赚大钱的好机会。」之前跟他们科普的男人见他们坐在位子上对这幅热闹场面不为所动，撺掇道。 场地中央的男人听到了，看向他们所在的方位，抬脚准备走过来邀请。 西塞尔起身，另一只手按住人鱼的肩膀，让他待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自己迎了上去挡住对方视线。 「我来试试。」 【??作者有话说】 男友力max(？) 32 ? 罪恶哥谭（捉虫） ◎ovo◎ 少年和对方差不多高，身形现在已经不能称作单薄。 「当然可以。」 领头的男人点头，绅士般伸出手臂，摊开手指向身后的比赛场地。 手指深入嘴中，撺掇他们试试的人吹着哨音起闹。 「来自外乡的小傢伙！」 「为他的勇敢欢唿！」 气氛瞬间爆炸。 西塞尔站到空地中央，和领头人面对面，那股咸鱼腐臭的气味因为两人距离的加近，存在感变得越发强烈。 他想要屏住唿吸，但这太影响等会要做的事情，只能放弃这种打算。 敲铃的声音响起。 两人身体碰撞的第一时间，他就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的格斗能力不强，却一直没有人能挑战成功了。 在又一次试图抓住对方的时候，熟悉的黏滑感阻止了他。 抓不住。 波动给人带来的感觉和鱼分泌的粘液异曲同工。 他几乎能够完全肯定对方和哥谭的实验室有关联。 甚至。 这个渔村里也可能有对方的分部。 第48页 对方能覆盖波动的位置有限，一次只能防护住两个点。 肘击对方面门的同时，西塞尔膝盖顶上被黑色皮衣遮掩的肚子，腰部发力，掐着对方的脖子将人狠狠掼在了地上。 那个男人本就重，又被施加了力。 木质地板破开大洞。 他注意到对方脖颈处印着和那天引爆研究所的人脸上面具一样的图案。 酒馆陷入安静。 原本安然站在一边的黑衣人们同时向前踏了一步。 虽然很想继续，但注意到他们动作的西塞尔还是收回手起身。 「我可以拿钱了吗？」他声音平淡，仿佛自己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他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看向一边咳嗽一边从地上爬起来的领头男人。 男人看上去像是对于让自己陷入狼狈境地的少年没有丝毫不满。 因遭到肘击，他的嘴巴和鼻子同时受伤，他抬手抹去鲜血，转头朝手下们做了个手势。 「把包给他。」 手中一重，西塞尔低头看了眼，里面都是金子铸成的货币，有些上面寄生了海藻，看起来像是从沉船上打捞起来的。 他将手伸进袋子，抓住金币，又将手中的金币抛向了半空。 这动作重复了两三次。 在众人的注视中，金币落地滚动。 「这些是你们的了。」 话音刚落，酒馆乱作一团，人群推搡着抢夺金币。 他拉上拉链，将东西扔向人群外的奥姆手中，光明正大的让对方混在人群里离开：「你去门口等我。」 「有兴趣加入我们吗？」领头人并没有把眼神移向周围，眼含热切的掏出了一本书，「你可以先看看这个再决定。」 黑色封面。 是渔民口中的黑皮书。 在看到眼熟图案的时候，西塞尔接过书一边应承下来一边往酒馆外走：「我会考虑的。」 「那我明天再来一趟，到时候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 领头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少年戴上兜帽，金色的髮丝在兜帽下跑出几缕垂在下巴边上，已经走进门口阴影中的他偏头回答。 「好。」 奥姆拎着袋子在距离酒馆不远的小道上等他，身边躺着几个非要作死的渔民。 「一夜暴富？」他将袋子递还给少年。 西塞尔看了眼地上的人，十分清醒：「不，这是包裹了糖衣的毒药。」 走到无人处。 他将袋子塞进了路边隐蔽的岩洞里。 两人顺着原路折返，站在礁石的缝隙中等待黑衣人走出酒馆。 夜风很冷。 他不自觉靠近热源，猫的特徵不自觉冒了出来，尾巴低垂着摇晃。 奥姆低头一直看着他头顶警觉颤动的猫耳，手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只是跟他贴近了一些。 渔民陆陆续续勾肩搭背的走出酒馆准备回家休息。 彻底打烊时，黑衣人们才走出来。 原本因为困顿而伏下去的耳朵直立起来。 奥姆抬眼向酒馆门口看去。 这些人结合的是鱼的基因，却不能称作人鱼，顶多是鱼人。 鱼的视力差，听力却不错。 他们两个只是远远跟着。 走到靠近海岸线的地方，黑衣人站在一个礁石洞前吟诵起了前言不搭后语的小调。 「天上星坠落地面。」 「获得神赐的人变成鱼。」 「有的人拥有蛇的眼睛，牛的力气。」 「……赞颂仁慈的我主。」 礁石洞里的水面形成了漩涡。 黑影一个个跳了下去，落水声不断响起。 过了半天，西塞尔和奥姆才走上前。 水面已经恢復平静。 黑皮书上的内容和黑衣人们吟诵的东西差不多，只是更详细一些。 大意是变成鱼或者其他东西是神的恩赐，让人不要抗拒。 最后两页上只有两个图案。 一个是融合了各种动物特徵的……人？西塞尔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另一个，他已经见过很多次，就是那个三角形包裹着蛇眼的图腾。 「这是个有信仰的教派。」 「我们得做好准备，明天跟下去看看。」 【??作者有话说】 鱼鱼:想rua（不敢）感谢在2022-04-25 17:57:39~2022-04-26 17:59: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灰猫 20瓶；一口一个咕咕咕 7瓶；漓辞 5瓶；源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3 ? 罪恶哥谭 ◎ovo◎ 西塞尔站在旅馆内的桌子边，看着称得上精神污染的图腾做出了决定。 高大的男人站在他身旁，对这个决定毫无异议。 窗外楼下的草丛中脚步徘徊。 两人对视一眼，关掉了房间的灯。 深夜寂静，只有海水沖刷礁石的声音还在不断的传入耳中。 奥姆和他一人一边站在窗框左右。 冒着烟气的圆球被扔进房间的下一秒，二人就已经屏住了唿吸，只是黑猫冲上前将东西叼在了嘴中。 它晃了晃头，前爪抱着圆球躺在地上打起唿噜。 第49页 西塞尔将猫耳和猫尾收回，站在他对面的奥姆在他头顶多看了两眼。 后段繫着绳子的钩爪被抛上，勾住窗沿，松垮的绳子被人拉到绷直，摇摇晃晃半天。 窗口冒出一个人影。 没有那股挥之不去的鱼腥味，不像是那个研究所的人。 人影扒住窗框悄声跳入房间，直接被西塞尔用纯黑色匕首抵住了脖子，他的视线在暗色的蝙蝠标志上停留了一瞬。 这是蝙蝠侠的那把。 他忘记交还，就一起带了出来。 视线重新返回人影身上，奥姆拉上了窗帘。 昏暗的灯光重新笼罩房间。 这是个看起来憔悴且苍老的男人，鼻子扁平，眼球外突，几乎无法做到闭眼，脸色青灰，指间生长着薄蹼。 恐怖的长相让他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正常人。 与那些黑衣人更相近一些。 西塞尔现在的记忆力让他想起自己在酒馆里从座位上看向窗外时，看见过张脸，耐人寻味的问了句。 「你是谁？来这儿是为了什么？」 男人咽了口口水，眼神闪烁，畏畏缩缩用嘶哑的声音开口：「我是这家老闆娘的丈夫，我没抢到金币，就想来偷点。」 奥姆拔出男人别在后腰的锋利斧子，也架到了他的脖子上，笑的像择人而噬的鲨鱼：「你这可不像是只想偷点的样子。」 两个兇器让他冷汗直冒。 「你想杀人越货？」少年的手上更加用力。 「我可以只打断你的一条腿，你自己选还是我帮你选？」 危险的气息让男人直摇头，可又不愿意说出自己来这的原因，只能痛哭流涕的试图求饶。 「看来你选右腿。」 使力将人放倒在地，西塞尔踩着他的肩膀轻声感慨。 被奥姆拿在手中的斧子默契的在男人膝盖处停留，又高高举起。 「别杀他！他只是想吓吓你们！让你们离开！」 房门从外部被打开。 西塞尔转头。 老闆娘手里拿着钥匙，紧张的看着房间里。 夫妻二人面对面坐在的椅子上，中间隔了张桌子。 「你们都知道些什么？」 原本横在男人脖子上的匕首，此刻被他拿在手里 男人看了他一眼，用嘶哑的声音给他讲了个故事。 这个小村子一向与世隔绝，但意外的歷史悠久。 因为太过贫瘠，先辈们与海中的类人种族做下交易，用与之繁衍做为代价，交换金钱与渔货。 后来情况好转，交易停止，逐渐与类人种族断开了联繫。 人们也对这段经歷避之不谈。 只是他们繁衍下的后代，时不时会有几个人带着那个种族的特徵，而且会越长大越像。 这类人在村中一向饱受歧视。 直到几年前，一个名为神谕的教派来到这里。 那些人自称是忒安斯伏姆的信徒，来这里是为了吸收合格的教众。 所有出现类人特徵的人包括男人自己都被他们称作神赐的礼物，以高额薪酬作为代价全部吸纳入教。 说到这，男人的声音愈发嘶哑：「我亲眼看见他们被洗脑了！」 「只不过是看了那个怪物一眼！」 「他们就变得狂热而且不近人情！」 「阿辛格他们，其实原本都是村子里的孩子，只是被洗脑后又接受了实验改变了样子，村子里的人认不出！」 洗脑的怪物？ 这可比哥谭那个高级多了。 西塞尔摩挲着匕首上的蝙蝠，觉得情况有些棘手：「你为什么没事？」 「没事？我原本还算正常，几年之内加剧变化成了这幅鬼样子！这叫没事吗？」男人变得异常激动。 「铮——」 匕首穿透了木桌。 「我说的是，」他看见男人恢復安静，才拔出匕首继续用重读，「洗脑。」 他威胁人的样子，在奥姆看来像极了露出爪子低吼的猫。 【任务一进度：79/100】 西塞尔古怪的看了眼身后的人鱼。 「我当时在低头看反光的地面，只看到了一个用人类语言无法描述出来的怪物，再抬头时它已经被带走了。」 「阿辛格他们……也完全变了。」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头髮。 「所以别答应他们！跑！快跑！」 西塞尔看着几近癫狂，目眦欲裂眼角渗出鲜血的男人，头皮发麻的伸手打晕了他。 如果他的猫尾没有收回去，大概又得成为僵硬的黑色蒲公英团。 不可直视之物。 这种情况不适合叫超人。 蝙蝠侠远在千里之外，上次的紧急联络器也带了出来，并且已经按下求救按钮，对于对方能不能及时赶来这件事他不报什么希望。 暂时只能靠自己。 情况不允许他退缩。 西塞尔看向身后的人鱼，徵求他的意见：「你还想去吗？」 奥姆伸手揉乱了他的头髮，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安抚他：「我还得报仇。」 「所以……」 「你考虑的怎么样？」黑衣鱼人径直走向酒馆角落里一个人坐着的少年。 西塞尔回头看向他：「我加入。」 「现在就跟我走？」鱼人伸手想要揽住他的肩膀，却被避开。 第50页 「带路。」少年冷漠的说。 男人耸肩摊手，表示尊重他的习惯。 跟昨天一样的路线，站在礁石洞前，黑衣人开口：「接下来我需要你闭上眼睛。」 站在他边上的西塞尔皱着眉闭眼。 男人脱下黑色皮衣，露出长满鱼鳞的身体走上前，拿着药剂正要动手。 破空声响起。 一道三叉戟将他穿透，扎在了礁石上。 【??作者有话说】 恶人组既视感。 含微量克系元素ovo 感谢在2022-04-26 17:59:00~2022-04-27 17:5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雨宫莲 40瓶；濹小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4 ? 罪恶哥谭（作话放了预收） ◎ovo◎ 三叉戟的长柄穿透人身，猩红的血液迅速浸透衣物，一滴滴落下，迅速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成水泊。 事情有变。 西塞尔朝着人鱼所在的地方做了个隐蔽的手势，让他暂时不要出现。 奥姆盯着那柄熟悉的三叉戟拧眉，随手挥散已经凝结成型的水箭。 黑衣鱼人艰难的挣扎着动弹两下，身后随着他的动作不断落下碎石和青苔。他没把这件事往自己想要吸纳的人才身上想。 他试图把金色的三叉戟从身上拔出，却没用，反而加大了创伤。 大捧鲜血从男人的伤口溢出。 「海王。」他咬牙切齿痛恨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鱼人望了一眼尚且平静的海面，又咳嗽着抬头看向似乎已经被变故吓傻所以一动不动的少年催促道：「快过来帮我把这个拔掉。」 西塞尔慢慢走了两步，一边顺着三叉戟尾端所指的方向看去。 水面微微隆起，泛着白色水花。 有东西在迅速靠近。 波纹飘荡起伏。 □□着上半身，肌肉虬结，看起来兇狠异常的男人在他的注视中跃上这块礁石滩。 「你最好离这个半鱼半人的傢伙远一点，小子。」亚瑟不走心的提醒差点就惨遭毒手的少年。 他的视线停留在黑衣鱼人身上，对方看起来跟渔夫国那些人有点像，不知道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走上前，三叉戟被他握在手中与礁石分开，鱼人顺着他粗犷的动作从黑色石头上滑倒在地，鲜血流失的速度加快。 「你妈妈没有教过你，不要和奇怪的人走在一起吗？」 踢了踢半死不活的男人，亚瑟半蹲下身体，从鱼人手中拿出没来得及注射的药剂针，对着看起来像个未成年的少年示意。 礁石区在海风的吹拂中沉默了一会。 西塞尔看了看石洞中的水潭，又看了眼陷入达昏迷的黑衣人。 据酒馆老闆所说，对方会给人注射让人能够暂时在水底唿吸的药剂，但带人前往基地的时候会让人全程闭眼。 现在，计划被眼前这个他不认识的超英全盘打乱。 他摸着口袋里来这座渔村前斥巨资购买的定位器，又想到现在在奥姆手上的显示器。 选择按耐住开口让对方赶紧离开的冲动，硬邦邦回答。 「没有，她早就离开我了。」 男人的动作僵硬了几秒，还在滴水的头髮让他看去了有些滑稽。 他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后顿了顿：「抱歉。」 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只是正好路过的他拖着黑衣人准备离开。 「你要把他带走？」看见男人的动作，西塞尔追问了一句。 亚瑟只转过了上半身，眼神对比少年和手中人的肌肉线条，他的意思非常明显——不然呢？ 戴着兜帽的少年无言以对。 【这个人可以被添加为任务目标，你需要吗？】尼克斯冒了出来，热情推销。 『强制性的？』 【不，他……】 自己甚至还没能摸清楚前两个任务的进度到底是怎么回事，暂时还不需要第三个出来添乱。 西塞尔在系统说出后面的话之前冷酷拒绝：『那我就不需要。』 【你没有上进心。】尼克斯愤愤消声。 他为什么要在获取别人好感这件事上有那么强的上进心？同时跟两个人打交道就已经让他感觉很累了。 看着海王离开的身影，少年对于系统的评价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西塞尔回过头，站在原地看向礁石洞里的那潭水，没有收敛过的脚踩碎石的声音走近，身边多出一人。 「现在怎么办？」奥姆跟他一样注视着没有一丝波澜的水潭。 他直接跳进水潭，用行动回答了人鱼。 入水声先后响起。 水下有些浑浊，西塞尔径直潜入水底，潭底只有坚硬的石头，他转了一圈，没有看见任何通道，两人重新在水面露头。 他皱着眉抹掉脸上的水：「我没发现机关。」 昨晚鱼人的行为一直在脑中回放。 那些鱼人只是站在潭边唱歌，并没有做什么可疑和多余的事情，然后就有了漩涡。 不，唱歌这件事本来就很多余。 那首调子。 言辞不通的怪异小调在水面上响起，最后一个单词被唱出。 水底蓦然传来吸力。 他和奥姆对视一眼，同时下潜。 第51页 原本浑然一体看不到任何缝隙的潭底出现了方形的大洞。 很黑，哪怕有萤光矿石嵌在墙壁里散发微光，也什么也看不到。 西塞尔正要加速，却被按住肩膀，人鱼游到了他前方开路。 这条通道分叉很多。 奥姆做选择的时候却毫不迟疑，他就是从这被运往哥谭那座城市的。只要将离开时的路线逆推，得到正确路线轻而易举。 整个通道是u字形，原本游泳的动作逐渐变成在半人高的水中走路，在最后环境完全变得干燥。 这是一间没有经受过后天打磨的石头洞穴，钟乳石柱林立，正前方是新的通道。 头顶悬着几排钩子，黑色皮衣和能将整个人都罩住的袍子安静的挂在那儿。 除此之外几乎看不到现代科技的影子。 没有了原本选定的嚮导。 西塞尔和奥姆只能在宽大的石柱林后等待新的幸运儿。 【??作者有话说】 亚瑟短暂的出现，过会再回来。 明天掉落万字更。 专栏预收: 【综英美】身为虫族的我诱捕了超英 温柔内敛的加百列在学校里一向是个透明人。 成年那天，他获得了能力和一个能够召唤虫族的系统。 同时， 他的身上似乎开始散发一种他自己闻不到的香味。 「你身上好香啊。」 他的同学和他碰见的超英们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他们的目光隐忍而克制， 没有让散发香味的人发现不对。 直到加百列遇上了那些超反。 看着那些人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和动作，加百列忍不住后退，召唤出了系统中的虫族。 远在遥远星系的虫族应召而来，对着觊觎女王的无知人类举起了利爪。 后来，加百列才通过高级虫族们知道。 原来虫族女王的身体一向脆弱，所以才会散发出信息素，让人产生呵护欲的同时诱捕优质雄性来保护自己，利用完后再无情吃掉。 只不过在他这里—— 只有诱捕。 感谢在2022-04-27 17:55:21~2022-04-28 15:28: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苍朮。、叶荣喜欢嚯奶茶w 10瓶；可能是个咸鱼干 7瓶；九酥原地爆炸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5 ? 罪恶哥谭（三合一） ◎ovo◎ 事实证明, 蝙蝠侠出品必属精品。 就算远隔千里，布鲁斯制作的紧急联络器也依旧能够良好运作。 在接受到求救信号的第一时间，他就联繫了自己的第一任罗宾。 现任夜翼, 迪克·格雷森。 迪克收到消息从布鲁德海文赶回了哥谭。 「今天你替我夜巡。」布鲁斯回头看向出现在蝙蝠洞里的青年。 迪克善解人意, 没打算拦住男人问他为什么这么匆忙，直接一口答应下来。 「没问题。」青年准备去拿另一条蝙蝠战甲, 像是想到了什么, 他回过身，蓝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能开蝙蝠车吗？」 布鲁斯坐进蝙蝠战机, 看了眼他点头答应：「可以。」 黑色的蝙蝠战机急速升空离开。 迪克换上蝙蝠侠的装备转身，看向在一旁抱臂等待他的杰森，被允许开蝙蝠车的他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走吧。」 「我必须提醒你，布鲁斯在夜巡的时候可不会笑的这么荡漾。」杰森跟在他身后坐进副驾。 「我知道，小翅膀，我不会被发现的，我有经验。」迪克踩下油门, 冲出了蝙蝠洞。 戈登掀下蝙蝠灯上的塑胶袋，连结电源, 哥谭警局顶楼上的蝙蝠灯亮起，在阴云上投下形状。 两任蝙蝠侠的助手一起出现在楼顶边缘。 戈登转身，看见人时原本想说的话被他咽了回去：「你不是蝙蝠侠，他去哪了？」 「……你是怎么认出来的？」迪克在茫然了一瞬间之后开口询问。 戈登的目光在他臀部转了一圈。 好吧，迪克明白了。 这是吉姆和胡安的错。 「有别的地方需要他, 你有什么消息我可以帮你转告。」迪克将话题转回正经的方向。 「告诉他, 有人看到小丑在贫民窟出现过。」戈登说出了自己得到的情报, 「他似乎是在找什么人, 不过目前没人失踪也没人受伤。」 代班的青年等了一会，见他不再开口，带着杰森从楼顶离开。 叼着烟却没有点燃的戈登再回头时天台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一点都不惊奇的自言自语：「我就知道。」 「我不会被发现的，我有经验。」杰森学着半小时前迪克在蝙蝠洞里的发言，发出了毫不留情的嘲笑。 「我保证，戈登只是个意外。」迪克在短暂的沉默后信誓旦旦的回答他，并且试图转移话题。 「布鲁斯为什么那么匆忙？」他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英雄救美少年。」二代罗宾说出了养父纠结的感情史，「他甚至都不敢光明正大追人。」 迪克差点没握稳方向盘。 … 刚刚平静没多久的水面又盪起波纹。 「皮衣的存在太麻烦了，每次下水都得脱掉，就不能不穿吗？」 第52页 「穿这个是为了掩盖我们的样貌，普通人没有权利直视我主的馈赠。」 那天和阿辛格一起出现在酒馆里的几个鱼人将手中皮衣挂上悬钩，原本只是青灰的皮肤此刻覆盖了层层叠叠的鱼鳞。 他们互相看了几眼，脸上类似鱼鳃的部位翕动，倨傲的肯定了这个说法：「我们是最完美的造物。」 属于他们那一排的钩子空了一个。 有鱼人注意到然后开口询问：「阿辛格呢？」 「在黑袍学者那？他一向跟他们走得近，为了向上爬他无所不用其极。」 「别管他，反正黑袍等会也要去祷告室，到时候会见到的，现在只需要思考向我主祷告些什么。」 黑袍是学者。 等鱼人们走进通道。 西塞尔从石柱后走出，伸手从钩子上挑了最大的那件袍子取下扔给奥姆，自己随意拿了一件。 每件袍子腰间都绑着一个画着白色图腾的面具。 黑色的袍角沉默着翻滚，将面具往脸上一扣，他们快步跟上了鱼人的队伍。 面具上，眼睛所在的位置接受过处理，特殊的蓝色晶体覆盖，像是万花筒那种折射得到的视角虽然让人眼晕，却不至于妨碍走路。 地下的光源来自于墙壁上每隔几十米才有的火把，狭窄的甬道每汇合一次就宽阔一分，人越来越多，属于水生生物的腥气浓重。 整个通道都很闷热。 「这太亮了。」有人低声抱怨，「今天怎么这么热？」 黑袍的存在稀少。 每个教众都想上前攀谈。 长着章鱼触手和嵴背后顶着鮟鱇鱼小灯满身眼睛的穿着皮衣的人互相踹了几脚低头朝西塞尔二人行礼。 「学者。」 触手在空中伸展着试图靠近与黑袍亲近，吸盘一张一合，所有眼睛在凹凸不平泛着黏液的灰色皮肤上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这幅景象过于污染精神，西塞尔寒毛耸立，此刻只想闭眼呕吐。 他敷衍的点头，拽着奥姆的袖子加快了脚步。 跟着人流在黑暗中行走，时间无声流逝。 这条通道终于到底。 巨大的石门屹立，旁边有一道隐蔽的阶梯。 人群一个个在巨大的石门旁边领取由黑袍发放的灰白色块状物，吞入嘴中。 那必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和与接受过实验的人不同，黑袍不需要领取东西，走的是阶梯。 跟在其他黑袍身后一步步走上阶梯最顶端，掀开通道的幕布。 眼前骤然提亮，这是一处类似阳台的天然石台。 台下是一片由银色和白色构成的巨大空间。 和旅店老闆所描述的完全一致，银色的地面被空隙巨大的钢筋网住，场地中央有个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品剧烈砸过的圆盘。 上百名黑袍聚集在这个平台上，平台边是半圆形的透明罩子。 二人悄无声息加入站在罩子边上往下看的行为无人在意。 「今天是轮到谁穿红袍了？」 「是约瑟夫，他抗拒的就差退出组织了，可是没办法，还是得打抗体准备仪式。」 平台上聚在一起的黑袍中响起一阵闷笑。 红袍从石门外走入。 黑压压的实验体一边侧身让开位置，一边低声下气的伸出手试图祈求得到神赐。 他走到场地中央。 「安静！」 话音刚落，整个空间内就只能听到唿吸声。 在上千人的注视下，红袍的身体像触电了一样抽搐，又突然向后弯折了九十度，原地舞动了起来。 西塞尔只能看懂一点点唇语。 石台下的红袍男人口中念着些完全无意义的简单词语和短句，抑扬顿挫，看上去情感激昂饱满。 「……？」 少年隐藏在面具后的眼神从戒备到震惊，最后逐渐变成无语。 他有点想笑，但眼角余光扫到那些奇怪的，融合了各种动物特徵的人看向红袍的狂热眼神，又笑不出来。 「无论看多少字这种场面，我都觉得这些人愚蠢的没边儿了，」站在西塞尔和奥姆边上的黑袍出声感慨，「不过是一点致幻菌，加一只……能在视觉上制造幻觉以及释放致幻气体的改造实验体。」 有黑袍轻笑一声，接过西塞尔身旁那名黑袍的话：「他们就能为他们脑海中的幻觉疯狂，成为狂信徒，心甘情愿接受改造实验，甚至为此骗人入教，动手杀人。」 「完全不需要我们自己去担心实验货源，底下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有几十条人命，比我们这些人都狠厉残酷。」 西塞尔为他们所说的简单到极致的真相侧目，也为地下这群人的行为心惊。 所以根本不存在什么只要看一眼就会变成狂热信徒的魔幻东西，这只是一个披了邪.教皮子的反人类研究所分部。 「这些还是少说吧，万一被底下那群实验体听到，你可能会被撕碎。」有比较谨慎的黑袍出声提醒。 「这是特制的隔音玻璃，他们不会听到的。」最开始出声嘲笑的那名黑袍摊手敲了敲玻璃。 石台下，红袍弯折的身体恢復正常，他振臂高唿。 「仁慈的我主即将降临！」 脚下在震颤，西塞尔清楚的听到了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山壁，锁链受到大力拉扯不堪重负的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第53页 然而那些人仿佛就像是听到了什么仙乐，脸上癫狂至极。 地面的圆盘开合。 通过特质的面具，西塞尔看见了一座五彩斑斓的用铁链锁住的蠕动肉山被升降台送上地面。 长得有点像传说中的蒙古死亡蠕虫。 但它长有四肢，张着嘴比整个头都大，内部全是狰狞的尖刺形牙齿，再往上，是紧闭着的双眼和扁平的鼻子。 肥胖的躯体上密密麻麻遍布孔洞，还生长着许多游移的黏滑触手。 它四肢不断试图调整身体的方向，却一直被锁链禁锢在原地。 西塞尔在看到它的正面时心中一沉，这看起来噁心到极致的怪物，曾经是一名人类。 然而黑衣人们却是像看到了什么绝世美人，面露渴望与垂涎。 「下一步，我最爱的梦幻场景。」从最开始就在发言的黑袍激动到身体颤慄，整个人趴到了玻璃罩子上。 宽大的黑色袖袍因为他的动作滑至臂弯，露出苍白手臂上的纹身。 电光闪烁。 「吼——」 被绑住的实验体痛苦的收紧身体，血红色雾气从它身体表面的孔洞中喷出，迅速充满了整个罩子外的空间被其他的实验体吸入。 升降台将肉山带入地下。 地面上的实验体们开始了自相残杀。 通道中见过一面的章鱼和多眼鮟鱇战做了一团，原本亮色的空间内鲜血四溅，血肉残肢乱飞。 这是一nánf场大屠杀。 群魔乱舞的场面让少年感到生理性不适，他远离了玻璃两步。 但其他黑袍却都围了上来，从口袋里掏出纸笔开始在本子上属于自己那批实验体的表现。 他只能随大流，手摸向口袋里的笔记本，胡乱记录。 混乱持续了很久。 红袍连续按下控制器上的两个按钮。 强光瞬间充斥整个石台下的空间。 信徒僵立原地无法动弹。 他后退至圆盘存在的地方，除去此处之外的所有银白色地面下陷消失，只有钢筋网还在。 这片空间最上方的闸门开合，奔涌的海水兜头淋下。一切带着血色的东西顺着水流从钢筋网的方形空隙中消失。 存活下来的狂信徒们被拍在地上遭受沖洗。 红袍按下停止按钮，这片空间恢復成了最开始的样子。 「洗礼结束。」 从地上站起来的实验体对于同伴的消失毫不在意。 「真可惜，他们没有通过这一轮筛选。」西塞尔甚至听见石台下有信徒幸灾乐祸。 「听说哥谭那边被一锅端了。」收起笔的黑袍里有人闲聊起了八卦，「我们的所在地会不会被暴露出去？莱德曼？」 听到关键词，少年忍不住看了过去。 「早就让他们改成跟我们一样的运作模式，哥谭那边却嫌我们落后，嫌我们不愿意使用监控躲在偏僻渔村，现在翻车了也怪不到别人头上。」 被喊到的人整理笔记的同时，头都没抬的回答了黑袍的问题，「至于暴露？一旦他们有主动将关键词说出的念头，他们的脑袋就会爆炸。」 在他的目光中，被称作莱德曼的人合上了笔记起身：「试图通过审讯查探的人什么都得不到。来几个人跟我去趟资料室取东西。」 西塞尔和奥姆跟了上去。 在通道内拐了无数次弯，他们才到达目的地。 这里与其说是资料室，倒不如说是存放图书的洞穴。 「帮我找本书，名字叫埃罗尔宾斯的实验记录。」带着他们来这里的男人一马当先的钻进了堆满书的木架中间。 海水的流动的声音就在附近，潮气和咸腥气布满石室，有水滴从头顶滴落在西塞尔的袍子上。 石室的墙壁后面就是大海，这里处于整个洞穴群的最边缘。 他和奥姆选定一个书架动了起来。 西塞尔抽出放在所有书之前的一本很薄的册子。 烫金已经磨损的差不多，只能看得出几个字，《——起源》。 内页的字因为长久的水汽有些模煳，却勉强能够看清。 两百年前，有流星坠落地面与人融合。 被砸晕的人醒来之后就发现自己能够得到各种被自己触碰过的动物的特性。 此人自称得到了神的馈赠，并利用这种奇异的能力大肆敛财，挑衅王室。 最后的结果是被王室当做异端派出大量军队清剿死亡。 在他死亡之后，流星自他身体中升起。当着许多人的面，回归了天际。 创始人认为这是各种意义上的完美进化。 并且非常好奇该怎么做，才能办到将人与动物的特徵结合在一起，所以在很多地方建立了实验室，用来寻求真理。 翻到最后一页，西塞尔合上册子。 『尼克斯，你曾经来过地球？』 【那个不是我，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我的族人。】尼克斯不慌不忙的向他解释。 【在它的宿主死亡后，回归宇宙的它就因为违背了誓约书上的诺言被抹杀了。】 【但这一切都是因它而起，在我得知这件事后我就得为此负责，所以绑定了我的你，也需要尽力捣毁这个组织。】 西塞尔：『……有补偿或者奖励吗？』 尼克斯可疑的沉默了一下【……能够得到我的感激？】 第54页 『哇，那可真是好东西。』少年面无表情的在脑中捧读，册子因为他手中突然加大的力气有些发皱。 这必然是一个长期的任务。 会耗费很多精力。 他讨厌麻烦。 可是哥谭研究所内人间炼狱般的景象仍旧历歷在目。 他终究还是嘆了口气妥协：『好吧。』 【我再也不说你没有上进心了。】尼克斯得到回应后继续神隐。 书架最顶端有一本硬皮书的书嵴上写着分部记录，西塞尔抬起手，身上宽大黑袍的袖子滑落。 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他只来得及扫了一眼第一页上标了红点的地图。 莱德曼站在洞穴门口按下简陋的警报装置，盯着他干干净净的手臂质问：「你是谁？」 听到动静的奥姆从书架之间走出，跟他站在了一起。 其余几个黑袍一起将石室门口当了个严严实实，不打算让他们二人离开。 急促的脚步声在整个地穴中响起。 所有狂信徒们都在朝着这个方向赶来。 「去打破那面墙壁！」西塞尔指向书架后方，朝着人鱼急促道，已经有实验体从通道中露出身形，「他们我来解决。」 黑袍们都没接受过实验和格斗训练，很容易就被直接打晕。 棘手的只有石室外源源不断出现的实验体。 他踢开第一个试图进入这间石室的信徒，利用短暂的间隙平息急促的唿吸，实验体层出不穷的能力让他应对的有些狼狈。 奥姆的力气很大，能够徒手举起一辆车，他抬起手臂对着墙壁一角砸下，裂纹蔓延。 细小的水柱开始喷洒，迅速打湿地面。 再次躲开一条不知名生物的器官，西塞尔决定出去之后要记住世界上绝大部分动物的特徵，以防以后再在应对这个组织的时候这么迷茫。 他边打边后退。 最后一拳落下，湍急的水流涌进石室，奥姆控制着海水绕过两人，带着少年从破洞中游出。 地穴在海水的冲击下开始塌陷，埋葬了骇人听闻的罪恶。 这片海域的海水温度有些高，西塞尔回头，发现这是海底火山存在的区域，有气泡带着滚烫的热意从地缝中上涌。 看上去火山即将爆发。 地穴被波及到的狼藉中，还存活着信徒们迅速集结，准备追捕让教派陷入这幅境地的罪魁祸首。 即将到达海面的时候，突然而至的危机感让西塞尔拉住男人下潜。 三叉戟带着白色的尾迹与二人擦肩而过。 他看向下方。 是之前那个男人。 海王。 亚瑟拥有心灵感应的能力，鱼人属于半海洋生物，处于能力范围之内。他控制着鱼人说出了秘密，充满怒气的回到了这片海域。 感受到火山即将爆发，他原本准备离开，却看见了鱼人在受控制的情况下被迫描述出的黑袍。 所以他选择直接动手。 莫名其妙。 西塞尔并不想和海王在水中浪费时间，与奥姆合力暂时逼退了他。 三人同时跃上一个不足百平米的小岛，整座岛上只孤独的生长着一棵椰子树。 天很黑，云层压的极低，光亮偶尔在云层中闪过，海上的雷暴即将到来。 「你有事？」他烦躁的询问。 亚瑟手持三叉戟，尖端对准二人：「说出你们组织实验室的位置。」 上百条鲨鱼开始围着这座小岛游动，偶尔跳出水面。 「……」 少年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解释，就见身边的奥姆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现在，还需要我们说吗？」人鱼看着紧握着三叉戟的男人，展现出了极强的攻击性，「亚瑟，我的野种哥哥？」 没有什么比他更有说服力了。 围绕着小岛的鲨鱼无声消失。 亚瑟偏头忍住了对于称唿产生的不适：「我认为不用了，但是，你得跟我回到亚特兰蒂斯的监牢里。」 「认真的？」想起奥姆和自己说的经歷，西塞尔忍不住出声，「抢走王位，未婚妻，导师之后还要把人关进监牢？」 「他不会跟你走，你有两个选择。」挡在奥姆身前的他真的完全无法理解这种做法，「一，你自己离开；二，和我们打一架最后负伤离开。」 「我选三。」 和他们对立的男人沖了上来，长戟噼下，被侧身躲开后，转成横扫。 乌云席捲，大雨倾盆而下。 寒光穿透雨幕。 雨天和大海，对于两个能控水的人是异常有利的条件。 亚瑟躲过前面的水箭，后方又紧随而至。 又一次躲开少年的腿鞭，熟悉的格斗招式让他有些迷茫：「你是蝙蝠侠的新助手？那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不是，」在奥姆重击对方腹部的时候，西塞尔反绞对方的手臂，他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和蝙蝠侠的招式如出一辙，几乎一模一样。」亚瑟实话实说。 他的招式明明来源于布鲁斯韦恩，为什么能跟蝙蝠侠扯上关系。 西塞尔心中升起几分疑惑，前段时间被他抛之脑后的问题再次出现。 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有什么关系。 但着眼现在，他拧着男人的胳膊向对方陈述：「现在，你成为第二个选项了，准备离开吧。」 第55页 「恐怕不行。」回答他的不是亚瑟，而是一直都很沉默的奥姆，「追兵来了。」 西塞尔抬头，狂信徒密密麻麻的包围了这座小岛。 他松开了压制着海王的手，将缴获的三叉戟还给了他：「你现在有第四个必选的选项了。」 亚瑟看着混迹其中的黑袍们，差不多明白过来他们刚刚都做了些什么：「荣幸之至。」 三人呈三角状背靠背。 狂信徒从四面八方上岸。 「希望这里面没有能放电的。」少年握紧了匕首。 「那还真的有不少。」对于海洋生物无比熟悉的海王打破了他的幻想。 微弱的电流滑过，手上长着长刺的信徒用力扎向身形微微僵硬的少年。 西塞尔偏头，长刺在他脸颊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一阵冰凉，血珠顺着淋到脸上的雨水滑落至嘴唇上。 伸手握住长刺的底端将人拽到面前，清晰的骨折声在信徒的手臂上响起，他把人丢到一边。 唇间充斥着浓重的铁锈味，腥气在周身萦绕。 被打晕的信徒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但试图登陆的队伍仍旧看不到尽头。 他有些脱力，手腕被不知名生物的触手圈住。 腕足收紧，西塞尔手中的匕首险些掉落，水箭被他的控制下扎入黏腻的软体中，对方吃疼松开退到一边。 手腕上留下一圈带着轻微腐蚀痕迹的红痕。 奥姆伸手将他拉到身边，青蓝色一闪而逝。 地上碎裂大洞，边缘甚至在冒烟。 「这真的是融合了正常动物的基因造成的？」他瞥了一眼，看着身侧多长了一对鰲钳的信徒有些怀疑人生。 「雀尾螳螂虾，前肢力量堪比子弹。小心点，最好别和这些人有身体接触，海里的动物很多都带毒。」 抓住少年的手，刺眼的伤痕让奥姆忍不住皱眉。 在水盾后简单检查了一下，确定伤口无毒后他才将人放开。 看着开始飘白汽的海面，西塞尔感受着不停震颤碎裂的大地，躲开冒出的热汽骂了句脏话。 他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此时距离他按下紧急联络器上的按钮已经过去将近五个小时。 蝙蝠战机拥有极强的吸音能力和隐形功能，所过之处寂静无声。 布鲁斯看着屏幕上几乎和自己重叠的红点，看向下方，海水因为不断有人冒出水面又被踢回去，看上去就像一锅烧开到沸腾的水。 他打开了x光视角，无数的数据通过隐形眼镜传回蝙蝠洞，阿尔弗雷德开始对这些数据进行对比分析。 战机悬停，他跳到岛上，准确的打折了意图偷袭西塞尔之人的腿。 「这就是你说的查消息以及确定真假就告诉我？」布鲁斯看了他一眼对方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和渗血的伤口，一边与人动手一边沉声质问。 「出了点意料之外的小问题。」 西塞尔身周的压力骤然减轻，从狂信徒体内抽出匕首的同时为自己辩解。 代表各类信徒的检测图片在蝙蝠洞的屏幕上重叠，代表躯体的线条上眼睛和耳朵处出现重合。 「他们的眼睛有不同程度的退化，可以考虑使用强光，以及，耳部构造特殊，建议使用强光弹和声波武器。」 阿尔弗雷德将检测结果报出。 蝙蝠腰带的格子被打开，装着耳塞的盒子被布鲁斯交到西塞尔手中。 「戴上。」他言语简洁。 等到三人都戴上。 布鲁斯打开了代表声波武器的按钮，无形的波纹盪开，所到之处狂信徒的身形全部僵硬下来。 耳边安静。 西塞尔手中微动，忍着脑中的刺痛，上百支水箭穿透所有他能看见的黑袍的身体。 又是一次震颤，他没站稳。 被奥姆和蝙蝠侠同时伸出手拉住了手臂。 蝙蝠机在岛屿边下降显形。 从西塞尔脚步离开土地，一直到登上战机取下耳塞，他们两个人都没松手。 本就不大的小岛在他踏上黑色蝙蝠机后彻底崩塌，岩浆喷涌而出。 这次西塞尔没喊超人。 「你们不觉得你们这个样子很像在押送罪犯吗？」他看了眼左右手臂上各一个的手掌，声音在罪犯这个单词上重读。 奥姆和布鲁斯同时收手。 亚瑟看了眼奥姆，见他的视线停留在一直戴着面具的少年身上。 这种眼神他熟悉的很，于是并没有动手，而是轻车熟路的捞起桌上的酒瓶打开。 现在暂时是最放松的时候。 「跟我去上药。」布鲁斯看了眼少年的手腕，医药箱被他从暗格中取出放在桌上。 他打开箱子，挑出了一管药膏。 药膏被涂抹在手腕上带来的刺痛和痒意让西塞尔忍不住想要缩手，却被男人圈住了手臂，将绷带在他手腕上缠了好几圈。 想起海王的问询，西塞尔看着给自己上药的蝙蝠侠，盯着他头顶的两个尖耳，冷不丁开口喊他：「布鲁斯？」 「他还在哥谭醉生梦死，怎么了？」 布鲁斯在抬头的下一秒就反应了过来，态度自然的像是本来就要这么回应少年。 两人的视线隔着面具相交，他的心跳不自觉加快。 「你们是什么关系？」西塞尔看向一边的亚瑟，沉默一会儿问出了这句话。 第56页 但他心中的怀疑并没有就此打消，他试图得到一个答案。 「资助者和被资助者的关系。」穿着黑色战甲的男人收起医疗箱，将东西归回原位。 西塞尔从位子上站起身，触碰了几下手腕上的白色绷带，没说自己有没有相信。 亚瑟听到这话背过身体，为了掩饰住嘴边的笑意喝了口酒。 前往地穴的通道太长，长到西塞尔完全记不住路线。 少年看了眼窗外，他们已经离开了那片海域，天光渐亮，渔村的模样也渐渐在视野中露出。 此时距离海平面大概只有几百米。 情绪感知盪开，为了避免战机着陆两方还得打一架，再想到蝙蝠腰带中层出不穷的道具。 少年给奥姆传递了离开的信息。 缓慢走到机尾，他按下打开舱门的按钮。 大风吹入机舱，颳起了宽大黑袍，将人身形勾勒的清瘦。 西塞尔和奥姆从高空跃下。 盖在机舱内的两人跑到机尾，只看见了两个迅速缩小的黑点。 亚瑟没有跟着跳下去。 他知道，有那个男孩在，奥姆想要掀起对陆地的战争没那么容易。 不过…… 「资助者与被资助者？哈？」海王伸手在身边的蝙蝠侠肩膀上拍了两下，将瓶中的酒一饮而尽，「如果暴露了你打算怎么办？」 「那就不要暴露。」布鲁斯收回视线，嘴角抿直，关闭了舱门。 两道身影先后落入水中。 绷带被浸湿，药白上了。 想到蝙蝠侠的动作，西塞尔摇了摇头，将飞机上的画面抛到脑后。 浑身湿透的两人游向岸边，在昏暗的岸上脱掉了黑袍的面具。 这里离西塞尔放金币的地方不远，两人顺手将东西取出回到旅馆。 黑猫被两个小孩围住，完全放弃了抵抗，它身上的毛被摸的一团乱。 熟悉的气息让它直接站起来看向门外。 旅馆大堂内有燃烧着的壁炉，两人把黑袍拧干直接丢进炉膛内又加了几根粗壮的木头。 老闆娘看到他们有些惊讶，却什么也没问。 「我去准备早饭。」她撩起腰间围裙擦了擦手，重新走入后厨。 虽然破旧，但每间房间里都备着浴室。 温热的水流在体表流淌，带走海水冰冷的寒意。 西塞尔将被打湿了的髮丝撩到脑后，感受着浴室内的温热水汽，脑中不断回忆并且加深自己对那本他只来得及扫视一眼的地图的印象。 『你能在这个组织的事情上提供什么额外的帮助吗？』他没报什么希望的询问尼克斯。 【我很抱歉，但我只能够做到辅助你变强，以及在极度危险关头救下你这两件事。】 从系统竭力试图缓和下来的电子音中，西塞尔感受到了对方的歉意：『没事。』 关闭水龙头，他重新穿上了衣服。 奥姆正好在此时敲门。 西塞尔打开门，男人就站在门口。 奥姆看着少年还在滴水的头髮，侧身进入房间拿起了毛巾披在他肩膀上，昨晚这些他才开口：「走吧，该吃饭了。」 勉强填饱肚子，西塞尔坐在壁炉前的沙发上，精神高度集中之后的后遗症来袭，倦意席捲全身。 人鱼坐在他身边，拿起刚刚才垫下的毛巾帮他擦头髮。 少年逐渐歪倒躺在他腿上，唿吸渐渐平稳。 奥姆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壁炉散发的暖意让他也有些昏昏欲睡。 最后他的手虚抚在少年脸侧，也一起陷入睡眠。 太阳从海平面上升起，并不算强烈的光线透过旅馆的窗户，映射出许多微尘，又照射在两人身上。 老闆娘看了眼沙发上的人，拉上了窗帘，将两个小孩赶回了房间。 「安静点。」她关上房门前发现了那本床底的书，瞪了一眼两个小孩，女人将书扔进了壁炉。 日上三竿。 旅馆内却光线昏暗。 西塞尔睁眼，正想要继续睡却发现自己躺在人鱼的腿上，他清醒过来后径直坐起。 因为他的动作，感受到腿上重量消失的奥姆也醒了过来，他下意识揉着他的头髮安抚：「怎么了？」 看着睡眼惺忪的人鱼，少年摇头，看向哥谭所在的方向：「没事。」 他拉开了窗帘。 热烈的阳光照进室内。 「你这里有世界地图和笔吗？」西塞尔看向坐在柜檯后算帐的老闆娘。 「有。」女人听到问句抬头，在抽屉里翻了翻，找出了一张有些陈旧了的世界地图。 少年接过地图扑在餐桌上。 六块大陆的形状清晰可见。 不断对比脑中标了点的地图，西塞尔拿着笔在各个重合的地点做下标记。 笔尖画下最后一个红色的圆点。 非洲，东北部。 笔盖重新盖上，少年直起身，看着数十个红点，为自己未来消失的安稳生活嘆气。 另一边。 蝙蝠机无声回归蝙蝠洞。 布鲁斯走出战机。 韦恩庄园里的人暂时还清醒着，杰森不在，他被送去了学校。 「戈登让我转告你，小丑在贫民窟出现了，」迪克端着咖啡，又灌了一口才继续说，「他好像在找人，暂时没有伤亡。」 第57页 找人，贫民窟。 这两个词让布鲁斯的精神下意识紧绷起来。 小丑是在寻找西塞尔。 「戈登没有其他线索吗？」男人皱着眉询问。 「没有。」 【??作者有话说】 八点五十写完的。 但我没想到，光复制到晋江上就花了我八九分钟，一行行调整格式也花了我十几分钟。 写到八千的时候，手一抖，八千字全删了，当时差点心梗qaq ??36 ? 罪恶哥谭 ◎ovo◎ 没有人因此受伤, 这几乎算得上是不幸中的万幸。 布鲁斯抬手捏住鼻樑，闭上了那双蓝钻一样的眼睛，脑中思绪飞转。 小丑是个行事毫无底线和规则的疯子。 没有人因此伤亡反而验证了一件事。 对方在酝酿一场大阴谋。 「我知道了。」他半天才开口。 男人重新睁眼看向迪克：「你去休息吧。」 「不了, 我还得回布鲁德海文值班。」迪克一口饮尽杯中的咖啡, 又把空杯放在桌上，「布鲁斯, 你才是我们之中最应该休息的那个, 你可以多喊我」 布鲁斯并没有对此表达什么意见。 「我走了。」已经成为了一名警察的青年捞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和阿尔弗雷德准备的点心。 快要走到门口时迪克撑着门柱转身，男人的视线一直跟随着他, 见到他转身此刻带了些问询。 青年带着些调笑意味开口：「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布鲁斯。」 「什么问题？」布鲁斯点头。 「你的英雄救美少年，美少年为什么没有跟你回来？」 「……」男人没说话，他看了眼座钟，「再不走你就要迟到了。」 迪克耸肩，抓着点心袋子做了个投降的姿势后退着走出了大门。 「你可以邀请人来一起过圣诞！这是小翅膀告诉我的。」青年走远故意卖队友。 晚上，经受了一天课业折磨的杰森，单肩背着包走进韦恩宅。 灯光明亮。 背对着门口坐在沙发上等他的布鲁斯从报纸中收回视线抬头：「今晚你的训练翻倍, 杰森。」 杰森看向旁边的阿尔弗雷德希望知道发生了什么，和蔼的老人嘴角带着笑摊手。 又一次被放倒, 看着天花板的重影，十几岁的少年眼神放空。 「以后不要随便评价我的感情状态。」布鲁斯坐在他边上，伸手在养子汗湿的头上揉了一把。 杰森：「……」 很好，知道罪魁祸首是谁了。 他咬牙切齿的骂了句：「f**k迪克·格雷森！」 他头上挨了一下。 杰森捂住头，在心里又骂了一遍。 远在布鲁德海文的迪克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神色瞭然：「一定是小翅膀在骂我。」 … 背包的开口在拉链的控制下紧紧咬合。 「我去开车。」奥姆背着包下楼。 西塞尔把地图摺叠塞在贴近胸膛的口袋里, 在柜檯上留下了一小堆金币, 也推开了大门。 黑猫在雪地上留下一排梅花脚印。 汽车启动, 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旅店三楼亮起了灯。 老闆娘打着手电匆匆下楼，只看见了越来越小的汽车尾灯。 大门关上，将风雪挡在了门外。 女人转头，手电的灯光划过柜檯，一抹亮色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走过去，是十几枚带着淡淡的鱼腥味的金币。 雨刷器再次开始运作。 轮胎在厚厚的雪层中留下带着脏污的压痕，车子逆着风雪前进。 来时花了三天，回归哥谭同样花费了三天。 独属于圣诞的节日气氛已经遍布这座阴沉湿冷的城市，这座城市活了过来。 圣诞歌响遍街头。 铃铛和鹿角元素随处可见，艷丽的花环挂在橱窗上，引人注目。 行人的脸上笑容灿烂。 「你想要什么礼物？」西塞尔想着圣诞节的传统转头询问奥姆，黑猫紧紧跟在他身边，时不时在他腿边蹭一下。 路人对这个组合避之不及，但组合中的两人并没有给予他们一丝眼神。 他以前从来不过圣诞，只有被人提醒过才会知道那天是圣诞节。 贫民窟的圣诞氛围不重。 给老约翰制造点患者让他在假期多挣点钱是他之前那几年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圣诞礼物。 今年大概率不太一样，因为他手里有钱而且要送礼物的人也变多了。 奥姆搭着他的肩膀：「什么都行。」 只要别让他见到布鲁斯韦恩。 有时候，越不希望发生一件事。 那这件事就越容易发生。 关机了三天的手机被西塞尔打开，屏幕上跳出几条简讯，他的联繫人很少。这几条简讯多数来自于安保团队的队长。 都是在问他的学习进度。 因为在助学基金会的安排下，过完这个圣诞他就得去上学。 西塞尔勐然想起自己有布鲁斯的无偿助学，一时间陷入沉默。 想到地图上那些红点，他有些头疼，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平衡学习和捣毁组织这两者的关系。 不想了。 反正还有许多天。 所以……过圣诞需要准备什么？ 第58页 他打开搜索框，圣诞节的一大堆注意事项和需要准备的东西让他沉默。 太麻烦了。 又一条消息从屏幕上方弹出。 圣诞要带上你的朋友来我这儿过吗？阿尔弗雷德希望家里能够热闹一点，我也是。希望你能满足我这个朋友微不足道的愿望。ps：阿尔弗雷德手艺非常棒。——布鲁斯 阿尔弗雷德跟男人发消息的行为撞了个正着，他对自家老爷拿自己做藉口这件事毫无异议。 老人只是正色道：「今年迪克少爷需要加班，韦恩庄园确实需要热闹一点。」 布鲁斯：「……」 收到信息的少年看着屏幕沉吟看半天：「我们去布鲁斯家过圣诞，你们上次见过的。」 原本的二人世界消失。 人鱼的嘴角抿直，但是没有拒绝。 「好。」他终究还是同意了。 时间在挑选礼物中流逝，转眼就来带了圣诞节当日。 「老爷，他们来了。」阿尔弗雷德通知还在挑选衣服的男人，臂弯处挂着白巾，他语气调侃，「恕我直言，因为心上人和情敌一起上门导致你现在像只花枝招展的开屏孔雀。」 布鲁斯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他试图给自己的行为做出辩解：「不，因为今天是圣诞节，阿福。」 「那么，看来您不需要我帮忙拖住亚特兰蒂斯的来客？」阿尔弗雷德挑眉。 男人沉默了一下。 门铃被按响。 大门开启。 一高一矮的身影并肩踏入歷史悠久的韦恩宅。 西塞尔递出手中的几件礼物。 「希望不会打扰到你们的……」他顿了顿，做出了一个准确定义，「圣诞家庭聚会。」 阿尔弗雷德接过礼物放在圣诞树下。 「你是我特意邀请来的，当然不能用打扰这个词来形容。」布鲁斯朝着西塞尔展颜，眼神在少年身边的男人身上滑过，先和对方握手，语气客套：「圣诞快乐，马里乌斯。」 「圣诞快乐。」奥姆面色冷淡的点头回握。 布鲁斯这才和少年拥抱。 「走吧，阿尔弗雷德的大餐已经端上餐桌了。」他侧身挡在两人中间，隔开两人之后揽着少年往前走。 西塞尔回头，老人正在笑吟吟的和人鱼交流，只不过走的比较慢。 被阿尔弗雷德拖住的奥姆眼皮一跳，不得不保持最基本的礼貌。 布鲁斯韦恩。 人鱼在心中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少年放心的收回视线。 「你们这几天玩的开心吗？」身边的男人在他回头后开口吸引他的注意力。 西塞尔想了想这趟旅程和这几天不太安稳的睡眠，有些一言难尽的回答他：「我觉得……不是很美妙。」 布鲁斯看了眼他露出袖子的手腕，时隔三四天，那里的红文伤口已经恢復如初：「为什么？」 「玩了一个过于污染眼睛和精神的游戏，差点就输了，现在梦里还是那些游戏npc的样子。」少年嘆了口气，「以后估计还会继续玩下去。」 继续玩？ 身为蝙蝠侠的男人清楚的知道他隐喻的都是些什么。 「不能不玩吗？」他下意识打探。 「不，我得为此负责。」西塞尔这句话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他掩饰般的补充了两句，「我的意思是，我得负责通关，这游戏还挺好玩的。」 和那个外星生命体有关联？ 布鲁斯并没有继续问下去。 杰森正等在餐厅前，抬头看见奥姆的时候脸色有些复杂。 他只知道布鲁斯有个情敌，却完全不知道对方就是海王的弟弟。 布鲁斯是怎么忍住不把人直接丢回亚特兰蒂斯的？ 十几岁的少年看了眼笑的甜蜜的男人，肃然起敬。 晚宴结束。 韦恩一家将两人送到门口。 「你说的没错，阿尔弗雷德手艺很棒。」再次和男人拥抱，西塞尔手中拿着布鲁斯送的礼物盒子嘱咐，「记得拆礼物。」 「我会的。」布鲁斯松手，看着两人离开，月光和昏黄的路灯灯光让两人的影子融合在一起。 少年的温度仿佛还停留在手心，男人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修长的手指收紧，试图留下那股温度。 他不想保持现状了。 也许卢修斯是对的，他应该尝试。 就算没能走到最后，至少曾经拥有过。 车子开进自家车库。 【我的盒子好像被人动过。】尼克斯突然出声【但是没有产生变化。】 西塞尔脚下顿住，在奥姆回头看向他之前，迈出了下一步。 他面色如常的打开门。 那个盒子之前被他放在了床下。 『知道是什么人吗？』 【这个我看不到。】 【??作者有话说】 b终于在这场龟兔赛跑中开始行动了。 目前:鱼鱼领先！ 谢谢所有给我投雷和恭喜我入v的宝贝～ 我爱你们ovo 以后大概率都是日更三千吧……更新时间可能都会推迟到九点了ovo 感谢在2022-04-29 21:12:28~2022-04-30 20:53: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ehr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251351、包邮到家吗 1个； 第59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60页 因为黑猫有黑猫自己的礼物，外来灵魂这份是单独的。 尼克斯后台那条好感度悄然变化，但是因为没有对方的身体数据，所以他没有播报。 艾瑞克点头正想要在少年身边睡下。 下一秒西塞尔就打开了房门：「不过既然你来了，那还是去找间空房睡吧。」 灵魂存在于黑猫体内的青年：「……」 奥姆早就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声，想要见见少年的他从床上起身走到走廊里，半倚靠在房门上。 「你在和谁说话？」他疑惑发问。 西塞尔扭头看了人鱼一眼，又看向黑猫，他在斟酌用词，思考怎么描述这个问题。 「艾瑞克·克尔芒戈。」随着少年走到门口的艾瑞克，突然发现自己可以用这副身体说话。 青年的灵魂透过黑猫的眼睛和对面的男人对视。 那视线里的含义再清楚不过。 黑猫像是笑了一下，故意用尾巴圈住少年的脚腕。 奥姆没去理睬他的挑衅，只是转头看向西塞尔：「他的存在会危害到猫吗？需要找办法赶走吗？」 猫的眼睛眯起，看他有些不爽。 「不用，我们互惠互利。」西塞尔虽然有些好奇为什么黑猫突然能开口说话，但接连不断的哈欠让他放弃询问，「你们聊，我先睡了。」 主卧的大门又一次被关上，走廊内只剩下一人一猫。 奥姆：「……」 他讨厌除了西塞尔之外的所有猫。 艾瑞克：「……」 他单纯看对方不爽。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各自离开。 『圣诞快乐，尼克斯。』躺在床上的西塞尔看着帷幕顶端，『虽然我不知道有什么可以送给你。』 【圣诞快乐。】尼克斯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自己的那份祝福【你多努力多开启几个任务目标，多刷点好感度我就很感激了。】 『……我决定收回我的祝福。』少年嘆口气。 【覆水难收，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你之前住的地方看看？】想到盒子传来的波动，尼克斯转变了话题。 「明天，我还有有份礼物没送出去。」西塞尔强撑着睡意，「盒子真的没有产生变化吗？上面不是有宝石吗为什么没被偷走？」 少年的眼睛逐渐阖上。 【在不符合资格的人眼里，那其实就是块石头，不会……被偷走。】 尼克斯在他脑海里发出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晚安。】 早上他订的东西终于送到。 西塞尔拎着两个大袋子回了贫民窟。 不同于以前路边的架子缝隙中经常会有人露出贪婪的眼神凝视。 今天这里安分的跟外面没什么区别。 路边汽油桶中的木头正在燃烧，熏人的黑烟盘旋着升空，屋檐上的雪层融化，顺着檐边的角度滴落。 几个流浪汉凑在蓝桶旁一块一边咳嗽一边试图取暖。 余光见到有人路过，其中一个想要抬头看看，却被身边人把头又按了下去。 「别找死。」有熟悉这道身影的人低声提醒。 跨过污水坑，破旧的公寓楼出现在拐角。 明明是哥谭人避之不及的地方，他在这儿却诡异的放松，像是鱼回到了水中。 两只手上都拎着东西，西塞尔迫不得已用脚轻轻踢了几下老约翰屋子的门板。 「这段时间诊所不开门。」苍老的声音从门板后传出。 不开门？ 这老傢伙可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 他又踢了两脚：「是我。」 门被屋里的人开出一条缝。 从小就长相优越的少年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古怪老头约翰看到来人到底是谁时，脸色陡然发生了变化，他左右望了望，一把将人拉进了室内。 「你没看新闻吗？」老人把门关上，「小丑最近来过这里，为什么还要回来？」 西塞尔没有抗拒他的动作，只是有些迷茫：「小丑？他来过贫民窟了？」 老约翰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手都在抖。 「我前几天不在哥谭。」少年试图安抚他，「我给你买的圣诞礼物。」 西塞尔把两大袋子药举起来晃了晃：「节省你的治病成本。」 老人背过身，被身上的伤口刺激的抽气。 如果他不是医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从前几天的那场混乱中活下来。 「小丑是在找你，西塞尔，你以后最好都不要回来了，那就是个疯子。」 静默。 「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 他前一秒说的还是疑问句，后一秒就变成了陈述。 「小丑做的。」 【??作者有话说】 这是圣诞礼物吗？ 这是xx信物！（暗示的眼神） 明天上夹子！ 基友提醒我要晚更宝贝们， 所以明天大概是十一点半更新。 对不起还是预收： 【综英美】身为虫族的我诱捕了超英 温柔内敛的加百列在学校里一向是个透明人。 成年那天，他获得了能力和一个能够召唤虫族的系统。 同时， 他的身上似乎开始散发一种他自己闻不到的香味。 「你身上好香啊。」 第61页 他的同学和他碰见的超英们不约而同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他们的目光隐忍而克制， 没有让散发香味的人发现不对。 直到加百列遇上了那些超反。 看着那些人具有侵略性的眼神和动作，加百列忍不住后退，召唤出了系统中的虫族。 远在遥远星系的虫族应召而来，对着觊觎女王的无知人类举起了利爪。 后来，加百列才通过高级虫族们知道。 原来虫族女王的身体一向脆弱，所以才会散发出信息素，让人产生呵护欲的同时诱捕优质雄性来保护自己，利用完后再无情吃掉。 只不过在他这里—— 只有诱捕。 感谢在2022-04-30 20:53:32~2022-05-01 20:4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光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8 ? 罪恶哥谭（捉虫） ◎ovo◎ 这座公寓的房子, 是西塞尔母亲还在的时候租下的，后来母亲去世，父亲那个混吃等死的混球不知所踪。 当年他才六岁, 却只能自己一个人试图找份工作, 并且处处碰壁。 一度因为面临交不上房租而被房东赶出去的境况。 是老约翰，也只有老约翰用古里古怪的脾气一边挖苦他, 一边替他缴费。 然后态度别扭的进行接济, 给他提供食物。 这才让他安稳度过跌跌撞撞在贫民窟摸爬滚打的那几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傢伙就是对自己很重要。 是亲人一样的存在。 无名火在心中燃烧, 烧的他浑身滚烫。 小丑。 西塞尔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自己和小丑唯一的一次交集, 就是在那天的游轮上用餐刀扎了他。 他终于明白刚刚的路上，为什么会那么安静。 「他对你做了什么？让我看看你的伤。」他靠近，试图掀开对方的上衣。 老约翰拍开他的手，语气平淡：「我就是医生，你看了能有什么用？」 少年的头微扬，下颚紧绷，露出清晰的线条。挥之不去的愤怒萦绕心头, 他控制不住的抓紧了手中的袋子。 西塞尔沉默两秒，做了几次深唿吸才开口：「……你跟我一起离开这里。」 他看着身前的古怪老头, 对方的脸颊已经有些凹陷，显出一种病态的枯瘦。将自己手里的袋子抛开，袖子被他捋起，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 「我帮你收拾东西，今天就走。」少年四下打量了几眼走到边上。 金属零件上密布着着铁锈, 陈旧的柜子在发出一道令人牙酸的声音后被他打开, 露出装满药瓶和药剂的内里。 老约翰看着他的动作, 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我不能离开这, 西塞尔。」老人咳了几声，身形佝偻下来，「他还在看着，离开才会死。」 铁皮柜的把手被捏的变形。 贫民窟的天总是暗的，光透不进来，环境阴冷潮湿，像是爬行动物的泥沼洞穴。 少年低着头，髮丝散落在脸颊两侧，挡住了他的表情。 手掌被变形的铁皮划破，鲜红的血液顺着尖锐的铁片滑落，西塞尔盯着地面上一言不发。 老年人走近，皱的像树皮一样的手搭在他手腕上，想要让他松手。 纹丝不动。 老约翰又咳嗽了一声。 年轻有力的手松开，铁片从血肉中抽出，地上再次绽开几点红梅。 老人拉着他坐下。 酒精被淋在伤口上，杀菌的效果强烈。 尖锐的刺痛让西塞尔清醒过来，他另一只手揪住自己的头髮，最后捂住眼睛说了句。 「对不起。」 镊子夹着棉球在伤口上擦拭，老约翰的手仍旧很稳。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因为你的能力，还是因为你招惹到了小丑？」 被血浸染成红色的棉球被扔到一边的托盘里，老人头也没抬就问出了两个问题。 坐在他对面椅子上的少年在怔愣了一瞬之后抬头。 「别惊讶，我只是凑巧看见了几次你爬阳台的过程。」医生非常的挑剔，「完全没有作为一只猫应有的灵动。」 西塞尔忍着手上的疼痛回答了他的问题：「两者都有。」 药膏被涂抹在手心，带来凉意，少年又补充了句：「是我把麻烦带进了贫民窟……也许，我不应该那么肆意妄为。」 「西塞尔·柯兰多！」 老头脸色严肃起来，语气严厉的念出了他的全名，用几乎称得上质问的语气：「你有滥用你的能力去偷，去抢，去杀无辜人吗？」 「没有。」虽然不明白对方问这个的意义是什么，但他还是回答了老约翰。 「你得罪小丑又是因为什么？是因为单纯的看他不爽吗？」行医多年的老人又问。 「不，我只是帮人把他送进了阿卡姆，虽然我在其中产生的作用不大。」 西塞尔下意识反驳，在继续说话前顿了顿，他想到了那天游轮聚会死在台上的人，混乱成一团乱麻的聚会大厅，还有无法找到布鲁斯的焦虑感。 「更重要的原因是，他是一切混乱，恐慌和死亡的源头。」 「所以，」泛着寒光的剪刀剪断医疗绷带，医生在他手上打了个结：「你的行为没有错，贫民窟没有伤亡，这件事已经结束。」 第62页 「把你那句对不起收回去。」 「还记得你之前说的话吗？你会变得足够强，强到没有人能对你动心思。」 「你的能力，是一种天赋，也是一种责任。」 「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轻易退缩。」 「你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苍老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有些凉。 少年的心却莫名安定下来。 但现在的情况，又让他压制不住心中的担忧，他张了张嘴：「可是小丑……」 「担心你自己就够了。」老约翰起身掀开了那层塑料帘，「礼物送到，你该走了。」 西塞尔跟在老约翰身后一直看着他。 「我会努力找出办法解决他的。」少年的声音很轻。 年迈的医生面上露出了笑容。 门在眼前关上，他看着有些破旧的木板门沉默着没有离开。 对门他自己的居所内有声音传出。 他回头用兜帽遮住大半张脸，从门框上摸出了钥匙。 屋内空无一人。 但他没有幻听。 西塞尔在窗框前弯腰，上面有个痕迹浅淡的脚印。 不知道会是谁。 他用棍子从床底取出尼克斯的盒子，上面没有多出任何东西。 出于谨慎考虑，他还是拿了块布将盒子包起来，以免有什么问题。 手机在口袋中振动，西塞尔单手取出看了一眼，是布鲁斯的电话。 手指滑动接通。 见对面一直没出声，他主动开了口：「有什么事吗布鲁斯？」 难得能够赖床休息的男人其实还没能完全清醒过来，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冷淡，像是还没能完全融化的冰山。 但听着对面的声音，他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下来。 布鲁斯其实没什么事，他只是单纯想和对方聊天。 不管聊什么都好。 「你的入学准备的怎么样了？」躺在床上的男人捞起了床头柜上摆放着的袖扣，手指在蓝色的宝石上摩挲。 西塞尔谈到这个问题就有些一言难尽的感觉。 他个人是渴望上学的。 但…… 那些组织的存在不允许他上完学再去进行销毁。 他只能问出一句听起来有些异想天开的话：「韦恩集团的助学……支持全世界范围内转学吗？」 「只要你想，」布鲁斯知道他想做什么，原本还有些迷濛的状态消失，「那就可以。」 拎着自己在这栋房子里仅剩的东西，西塞尔准备离开。 「业务广泛？」他调笑着转过身。 视线触及门板背后，天蓝色眼眸中的瞳孔紧缩，猫耳和猫尾下意识冒出，有些炸开。 破破烂烂的木板门上。 画了一张巨大的扑克鬼牌。 滑稽的帽子，涂满油彩的脸上是夸张到极致的笑脸，再加上最显眼的红鼻子。 经典的小丑形象让他此刻再也笑不出来。 ——抓到你了。 ——游戏即将开场。 劣质红色喷漆画的简陋笑脸因为喷漆的滴落变得像流淌的鲜血。 两行字体歪斜的标语如同尖刀，强硬的割裂感与混乱感几乎挣脱门板。 诡异的是，他的危险感知并没有发作。 这算什么？ 戏弄？ 一方在明，一方在暗。 西塞尔握着手机的指关节有些泛白。 在这场游戏里，他完全没有主动权。 所以只能等待。 「小丑。」他极轻的呢喃了一声。 从听到少年陡然加重的唿吸声时，布鲁斯就从床上坐起了身。 听到对方口中冒出的几乎低不可闻的人名。 他起身下床：「你还好吗？」 「没事。」西塞尔凝神，心中意外的有些平静。 男人的动作变慢。 布鲁斯立在房间里，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去关心他。 少年身后僵硬的尾巴恢復摇摆的弧度，又随意聊了几句，他挂断了电话。 作为蝙蝠侠的男人拧眉进入了蝙蝠洞。 猫的特徵收回，西塞尔打开水龙头，控制着水流在门板上沖刷，洗去刺眼的喷漆画后面色如常的离开了贫民窟。 医生诊所窗户上掀起一角的帘子又被放下。 老约翰看着他步伐坚定的背影，又在墙角那两大袋子药品上停留了一会儿，才欣慰的收回视线。 「哥谭人啊。」 他感嘆了一声。 老约翰给自己配了药，又躺回了床上。 他还需要过几天才能够恢復。 杂乱无章的摆件在身旁后退，走出人丁稀少的巷子，西塞尔抬头看了眼天空。 其实和他在贫民窟里看到的并没有深刻太大的区别，只是视野更加开阔了一点。 入目的不是各式各样加盖的平房，而是高楼大厦屹立的钢铁丛林。 余光扫到一抹金色，少年有些惊讶的偏过头。 早晨因为有事要办而暂时离开的奥姆，此时正站在巷口等待。 男人身边是身躯变得更像黑豹的黑猫。 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不过是小丑。 他又不是单打独斗。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我来啦。 要下夹子啦，以后都是晚上九点更新。 第63页 日三好痛苦（猫猫流泪） 好想日二，但是捨不得小红花。 感谢在2022-05-01 20:43:17~2022-05-02 23:23: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旧人惊梦 3个；爱吃猫的鱼 2个；懒癌晚晚期、莳、不义超不配有蝠、47251351、七月无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奈北酱 28瓶；莳、0.0 20瓶；冰落am、枯犬、我心里苦 10瓶；帝君这么做一定是有他 9瓶；一口一个咕咕咕 7瓶；白桃乌龙ぉ、舒子客、乱步先生是世界第一名 5瓶；芒果大福、秋晚、叶笙、(●—●)、请严肃活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39 ? 罪恶哥谭. ◎ovo◎ 「奥姆, 你忙完了？」西塞尔走到他们两个面前。 他先询问了一声人鱼，在得到回应后。 少年态度自然的蹲下身捧住黑猫的头，语气讶异：「你这次竟然待了这么久？」 艾瑞克不太想引人注目, 并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说话, 他只是抬头跟少年对视，然后歪头蹭了几下少年的手。 他也有圣诞假期, 只是假期的时间太过漫长, 他不想一个人待在那栋充满了让人心碎记忆的旧房子里。 「呜。」 存在于猫科生物体内的青年发出低呜声表示肯定。 冷峻的大猫主动亲近，手下顺滑的绒毛触感让少年唇角弧度放大。 奥姆瞥了旁边的黑猫一眼, 出声吸引西塞尔发注意力。 「我们听说小丑来过, 不想打扰你的私人时间，就在这等你。」人鱼眉梢轻扬，「所以，有遇到什么危险吗？」 小丑这个名字是笼罩着整个哥谭的梦魇。 所以即使只是随意提了一句，路过的人也会频频看向三人所在的角落。 「这件事我们回去再说。」不想散发恐慌的他脸上笑意蓦然收敛。 这个反应让其他两人心中微沉。 蹲着的少年站起身，几人一起离开这个巷子。 家中的是厚重的木质圆桌，三人各坐在一把垫了柔软坐垫的椅子上。 冒着热气的茶透过白瓷杯子散发出热意, 温暖因为在寒风中穿梭而变得有些冰凉的修长手掌。 西塞尔吞咽下口中有些苦意的液体，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我想……我之前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小丑？」蹲坐在椅子上的黑猫联繫到之前发对话, 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奥姆盯着杯中氤氲着雾气的红茶没说话，手指在杯壁上摩挲。 他在思考怎么找到小丑，然后弄死他。 「嗯，他想跟我玩个游戏。」一只脚架在椅子上，少年身体后靠, 一只手在空中划出圆弧, 随意的摊开。 「我在等。」空无一物的手收紧成拳, 西塞尔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 「在他宣布这场游戏开始之前，我需要变强。」 假期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 「我派几个人跟着你？」奥姆暂停脑中的思考。 他打算推迟自己的计划，先把目光放在眼前这件事上。 小丑那个疯子想看的就是他自乱阵脚，恐惧死亡的样子。 西塞尔果断摇头：「我需要的是加大强度的训练。」 「我提供军火。」几个供货商的名字在艾瑞克心头逐一浮现又被一个个划掉。 这些人喜欢黑吃黑。 他决定由他自己送这批货，顺便来哥谭取走属于自己的那份礼物。 「暂时先这样。」西塞尔把空了的杯子放回桌上，陶瓷和木桌相碰，声音清脆，「我只是先跟你们说一声。」 「现在就开始训练？」奥姆跟他一样放下了杯子。 艾瑞克的灵魂退出了黑猫的身体。 纽约的旧房子内，一直躺在床上的青年甦醒，他轻轻推开自己的宠物美洲豹出门。 别墅的地下室被清理，此刻空空荡荡，只有两道对峙的身影。 金色的髮丝黏连在脸颊两侧和脖颈上，汗水不断滴落。 枪枝再一次抵上额头，西塞尔喘着气，用眨眼的方式将停留在睫毛上模煳了视线的汗珠甩开。 「再来。」 少年深唿吸，第不知道多少次说出了这句话。 「已经到十一点了，下次我们换个方式训练。」他对面的奥姆看向墙上的挂钟，「你不是还有事情要做吗？」 夜幕深沉，楼外的月亮已经悬挂在天空正中。 温水冲去脏污，西塞尔穿上了他那套几乎是夜间专用的衣服。 他戴上之前偶然得到的面具，准备出门寻找幸运儿然后送他们去警局接受法制教育。 猫的数据致使他走路轻到无声。 走廊内没有脚步，西塞尔却连头都没回就直接出了手。 奥姆正悄无声息站在他身后。 微风吹拂他的髮丝，人鱼抬手，力量上的差别让他轻松接住少年的攻击。 他伸手对方头顶的猫耳上薅了一把：「有进步。」 黑色的猫耳被压倒后又竖起。 西塞尔对此已经没有了最开始那种激烈的反应，这几天他已经习惯被各种方式偷袭然后揉耳朵。 他看了一眼奥姆还握着自己拳头的手：「我要出门了。」 人鱼松开手看着他离开别墅。 外面的野猫见他出现，凑了上来，又不是很感兴趣的离开。 第64页 黑猫的好感在它逐渐转变成豹子的时候就已经达成了满值。 尼克斯模拟的数据重新刷新。 所以他现在已经不会吸引母猫了。 黑猫到达100/100的好感度给予他的能力是能够通灵的双眼。 当时猝不及防看到满大街的死状悽惨的幽灵，让西塞尔真的炸了毛。 他决定将这项能力永远封存。 虽然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都不怎么科学，但他其实真的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理论支持者。 少年在楼顶跳跃，随手送了几个试图勒索抢劫的小咯罗进警局。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他准备回家。 整座城市除了路灯外，这个点几乎没有其他的光源。 路过某个仓库的时候，余光扫到一个亮了又熄灭的红点。 西塞尔偏头看过去，发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异常感兴趣的调转了自己的方向。 屋檐下的人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他攀着露出墙体的钢筋落地，故意在人影身后咳嗽了一声：「又在等货？比利？圣诞节还要工作，你的老闆可真不近人情。」 莫西干头，身材消瘦的男人把自己抽完了的烟丢到地上碾碎。 他对着自己几乎成了冰块的手哈气，冻到僵硬的脑子让他下意识应了一声。 「对，不近人情的资本家企鹅科波特，他买了一批有点重要的东西，」男人骂了几句脏话，「非得大晚上让我一个人来等……」 等等，一个人？ 「f**k！」 比利终于反应过来，怒骂了一声正要扭头，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男人无比熟练的举起双手。 「圣诞惊喜，作为礼物，我给你自己选择的机会。」西塞尔语气戏嚯的绕到他面前。 「这次你是选择左腿还是右腿？毕竟是圣诞节，我想让你在医院里待的时间短点。」 听到这几句话，男人心中已经骂了上帝无数遍。 为什么！ 每次轮到他当值，不是遇到蝙蝠家族就是遇到这个人？ 他这个月已经做过两次胫骨移植，真的不想再做第三次。 「说实话，挺惊喜的，」男人咽了口口水，看着他纯黑色的面具用商量的语气询问，「可以都不选吗？」 带着兜帽的人缓缓摇头。 「……那我选……」 比利拖长了语调。 自从他选择在哥谭□□手下当炮灰，就一直都很憋屈。 去他妈的世界！ 莫西干头的男人心中勐然腾起一股怒火。 西塞尔耐心的等待他的回答：「选择什么？」 比利的手迅速伸向了他别在腰间的枪。 少年的反应速度可比他快的多，在他开枪前把他手中的黑洞洞的枪口转向了他自己。 震耳欲聋的枪声在这片空仓库前迴荡，惊起一片倦鸟。 「哇哦。」西塞尔看着他感嘆了一声，「我真的没想到你选这个，这是你给我的圣诞惊喜吗？」 「谢谢，我很喜欢。」 比利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裆部，痛不欲生的在地上打滚，强行忍住颤抖朝他比了个染血的中指。 「下次不要把枪别在腰上。」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看着手中的枪给出了忠告。 西塞尔转头，看见了墙边的推车。伸手把男人搬到推车上，然后单手拉着小车准备送他去治疗。 毕竟目前来看，整个地球应该没有男的能从这种弱点遭到重击的痛楚中缓过来。 头顶有绳索摩擦声，少年停在原地。 结束夜巡的蝙蝠侠毫无掩饰的在他身边降落，披风温柔的拂过少年身体。 「比利。」跟在布鲁斯身后的杰森看了眼小推车上的人是谁，「又是你。」 看到对方一直流血的部位，他发出感嘆：「哇哦，这是圣诞惊喜吗？我喜欢。」 比利：「……」 他伸出了第二个中指。 「小丑在找你。」布鲁斯没有给推车上的人眼神，他将手中的箱子递给少年，「我想你需要这个。」 西塞尔视线在漆黑的箱子上停留，随后抬头不解的和男人对视。 对方的手一直伸着。 他终于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我们是朋友。」头顶尖耳的男人听到道谢是嘴角的弧度轻微下降，「不需要道谢，你现在就回去试试？」 少年看了一眼推车上还在呻.吟的男人。 「这个我们熟。」杰森替他扶住推车，示意他完全可以现在就回去。 「好，明天见。」西塞尔转身离开这处库房。 家中的灯还亮着。 回去的时候奥姆正好端着盘子将食物放在桌上，飢肠辘辘的他直接坐下开始进餐。 看到他放在身边的箱子，盯着熟悉的磨砂蝙蝠标志，人鱼发出疑问。 「这是蝙蝠侠给你的？」 【??作者有话说】 谁能想到呢，剥个橙子而已，手指甲竟然还能因此受伤，被迫一指禅真的让我心平气和（看淡脸）。 感谢在2022-05-02 23:23:50~2022-05-03 20:5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holy、一口一个咕咕咕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褚 67瓶；凤栖桐、别说话,微笑吧? 10瓶；(●—●) 1瓶； 第65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66页 「我以为在这工作的人至少应该有脑子？」他伸手将人推开，对方捂着手腕踉跄着退入人群。 或许他们做的唯一一件对事就是所有人一起上。 装着满满一大袋金币的黑包被砸在最后一人身上，清晰的骨折声响起。 地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人。 「我是来做生意，不是砸场子。」立在人群中的少年出声。 从更远处围上来的人群动作一顿，互相看了几眼，只围着他没再试图上前。 「我很抱歉这群蠢货惹你不高兴。」这个场子的负责人在簇拥下分开人群走出。 西塞尔没和他客套，声音冷淡：「你是该抱歉。」 「所以……你是来做什么的？」来人脸上表情僵了一下，随后掩饰般的笑出了声，「希望是比大生意。」 不然他可不伺候，男人看了两眼压在手下身上的包。 少年拎起包，将拉链打开了一角露出内里耀眼的金色：「全部换成现金。」 「整包全是？」负责人询问，「只要现金？」 「整包全是，只要现金。」西塞尔单手递出黑包偏头催促，「五分钟内解决。」 这可真是笔大生意。 男人示意身后的手下上前接过这包金子，伸手想要拦住对方却被躲开。 大客户的怪癖，他能理解。 负责人摊手：「你知道加急价钱会变低吧？」 少年看着包被拿走后才转头看向对方，声音平静如止水：「我知道。」 「为什么只要现金？支票不是更方便吗？」男人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手指因长期抽菸而泛黄。 「你不需要知道。」少年转头，声音仍旧平淡，可面具下的脸却缓缓勾起了一抹微笑。 来时只是普通背包，走时变成了大型登山包。 他背着包避开监控离开这处小型黑市，然后站在路边隐蔽的巷子里等待，大批警车唿啸而至。 这种小型黑市后面的帮派规模不大，警局刚好可以一锅端掉。 看着探员们将夜店后门的守卫绑起，随后一个个举着盾牌进入通道，西塞尔满意转身。 高帮军靴踩在融化的雪水上又抬起。 少年身上刚刚穿的那一身被他下，扔在小巷中燃烧着的汽油桶内——这种桶在冬天的哥谭随处可见。 看着火舌吞噬衣料，西塞尔单肩背着登山包离开了这片街区。 他走进银行，排进了柜檯前的长龙中。 「您好，请问你要办理什么业务？」柜檯后穿着工作制服的女人微笑抬头，看着台子后面容清俊的少年。 「存钱。」 「请问您要存多少？」女人看到他nánf没有掏钱的动作，补充了一句。 身后的登山包被放上柜檯，西塞尔拍了两下：「这一整包。」 「……」 身为银行工作人员一般都见多识广，女人拿起旁边的座机播出了一个电话。 马上有人走过来带领少年进入贵宾室，几个书中拿着点钞机的人员跟在他身后。 「请您稍等一会，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清点。」负责接待他的客户经理将热茶和小蛋糕放在等待的少年身前。 西塞尔颔首，手指在沙发扶手上轮流点下。 在最后一次点钞机运作的声音结束后没多久，一张卡被交到他手中。 少年收起卡，将空瘪下去的登山包摺叠拎在手中。 银行的大门旋转，他正准备回家，却被来自身后的声音叫住。 「柯兰多先生，有人指定要把这封信交给你。」客户经理追了出来，讲手中黑色的信封递给他。 信？ 西塞尔迟疑着接过并且道谢。 作为经理的男人摆摆手，调侃他：「说不定是封情书？」 对方离开后，他一边走一边拆信封。 白色对摺的卡纸被少年抽出展平。 那天在贫民窟家中见过的小丑图案再次映入眼帘。 ——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不得不说，我喜欢你刚刚玩的小把戏。 纸上的红色墨水痕迹还未干涸，展开的时候被蹭开，看起来丑恶极了。 几行字的中间粘着一张照片。 上面的画面是他站在汽油桶前，看着火燃烧衣服的画面。 他骤然停下脚步，背后升起寒意。 西塞尔的视线继续往下看去。 ——虽然你自己玩的很开心，但我还是得通知你，我们的游戏从今天开始。 ——抬头看屏幕，甜心猫咪～ 【??作者有话说】 本章要素： 心机鱼鱼，试图给猫猫打标籤的占有欲蝙蝠，过河拆桥的猫猫，以及偷窥狂小丑。 离b掉马不远啦！（应该）。 还有！（强调）三千真的不短小呜呜呜。 感谢在2022-05-03 20:53:23~2022-05-04 20:42: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eh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可糯米糍、浪迹天涯 10瓶；哌唧最爱干饭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1 ? 小丑游戏开始 ◎ovo◎ 甜心……猫咪？ 这可真是个让人恶寒的称唿。 西塞尔走到了街边的垃圾桶前, 他攥着卡纸的手在垃圾桶上方悬停，差点就直接扔掉。 第67页 可想到那些可能会翻垃圾桶，然后找东西卖掉的流浪汉。 他的动作停住。 为了避免被别人捡起引发恐慌, 他只是把白色卡纸揉成了一团塞进口袋。 银行所在的位置是哥谭最为繁华的市中心, 人流量大。 他现在待的地方时一处商业中心，购物中心, 五星酒店屹立道旁, 高楼林立，巨大的gg屏幕悬挂在大楼外。 「你想把我的游戏邀请扔了？」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站在街道中央的少年抬头, 正对上gg屏幕中小丑疯狂无序的眼神。 本来在午饭休闲时间的路人和他一样听到声音抬头。 在看见小丑的那一瞬间, 混乱降临。 这个十字街口发生了数辆车相撞的惨案，汽油在车下滴滴答答泄露。 站在乱跑的人群中央，让他显得有些突兀。 西塞尔面无表情的收回眼神，故意当着小丑的面把卡纸撕的粉碎，手腕一动，纸屑满天飘扬。 穿堂而过的风将白色纸屑形成的小型雪花吹向因几车相撞而产生的火焰中，迅速碳化变成飞灰。 他转身走向身后的车祸现场。 看着他的动作, 绿头髮男人咧开嘴角，语调被他拖得老长, 最后诡异的上扬：「你可真让人……伤心啊，小猫咪。」 少年用登山包的一角护住手掌，让车内的人后退捂住脸。 车窗的玻璃碎裂。 他抹去边角上的细碎玻璃，握着车窗边缘，脚蹬着车梁手中用力。 已经变形的车门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过后, 被暴力拆卸。 西塞尔走向下一辆车, 试图救人的不止他一个。 「真有爱心, 」小丑一直看着他, 时不时冒出几句话扰乱人心，「就像那只蝙蝠，但又不一样。」 镜头被放在桌上。 背景很杂乱，各种瓶瓶罐罐以及废弃物堆积成山，似乎是在一个弃置不用的仓库里。 「他本来在悬崖边上摇摇欲坠，只有他的助手维繫他那岌岌可危的精神。」 「但你的出现把他往后推了好几步。」 「我不喜欢这样，甜心，你搅乱了我的棋盘。」绿头髮男人靠坐着，像是和好友散漫闲谈时随口抱怨几句。 救护车已经赶到。 西塞尔收回按着伤员大出血位置的手走向路边。 等到少年把事情做完，小丑才说出自己出现的目的。 「我的邀请函上没有写游戏内容，因为我想要……」他凑近摄像头，双手交叠撑在下巴上，语气轻柔的像是在对待最亲密的情人，「亲口跟你说。」 「游戏名为——」 「躲猫猫。」 屏幕上的画面被切换成许多份。 每一格画面中都有一位人质。 西塞尔一个个看过去，沾染了鲜血的拳头在身侧紧握。 被绑在牢笼中座椅上的人脸色绝望，牢笼外，是垂涎已久的几十只鬣犬。 被吊着的人已经昏迷，下方是布满尖锐铁刺的地面。 类似的画面还有十几格。 最后一格，是代表小丑的，缝制技艺粗劣的布艺玩偶。 玩偶被摆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美钞之中，这应该是个保险柜。 少年心中燃起莫大的愤怒，身体抑制不住的有些战慄。 他的反应此时在人群中并不算格格不入。 「那是爸爸！」有小孩子指着屏幕上格子中的男人天真发问，「爸爸去当大明星了吗？」 抱着他的女人手在发抖，将怀中小孩的头压向颈窝，声音哽咽：「是的，宝贝，他这是在拍戏呢。」 市民是因为恐惧而颤抖。 西塞尔是因为怒火。 他盯着屏幕中的小丑，对方还在继续说话。 「每四个小时作为一次轮迴。」 「每找到它一次，我就放掉一个人。」 脸上全是彩漆的男人抛了抛手中的控制器，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不能主动找小蝙蝠和隔壁那个外星人帮忙，其他外援也不行，我会一直看着你。」 「一旦他们两个有插手的迹象，这些人就……」小丑做了个耸肩的姿势，「你知道的。」 「现在。」 「第一轮游戏开始。」 「这一轮的线索是——红帽。」 绿头髮男人特意凑近镜头说出最后一句话，热气模煳了镜头屏幕，他画下了一个爱心。 「找到我，甜心。」 屏幕上的身影伴随着夸张的大笑声消失。 一直哔啵作响的车架终于发生了爆炸，炎热的气浪将碎片弹出，打破了街边的橱窗。 大火在身前燃起，西塞尔冰蓝色的眼睛中现在火红一片。 他没有时间能用来联繫家中的奥姆他们。 「……」 红帽，红帽帮。 小丑最开始出现的地方。 在混乱中长大的人熟悉各个帮派所在的地方和势力范围。 少年奔跑起来。 寒风刺骨，冰刀一样割的人遍体生寒，事物在身边飞速后退。 这件事情被各大媒体转播，在网络上疯传。 在少年家中的奥姆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黑色的猫科生物衔着装备箱跳出别墅在街巷中穿梭，形似幽灵。 「信号消失了，老爷。」阿尔弗雷德松开键盘，「我们没能抓住他。」 第68页 穿着蝙蝠战甲的男人走向蝙蝠洞外，披风因他的步伐掀起冷硬的弧度。 布鲁斯打算去红帽帮所在的地方。 天空被阴云笼罩，哥谭迅速回归黑暗之中。 一声惊雷。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蝙蝠车开启全息投影模拟出其他车子的样式，油门轰鸣。 在韦恩宅去红帽帮驻地的必经之路上，他被拦住了。 枪声在白天的哥谭响起，射在蝙蝠车前挡风玻璃上。 前方的道路上出现几道身影和横亘在道路中央的路障。 车子勐然停下。 「前方禁止通行。」红蓝色双马尾的女人后仰着坐在木箱上，双腿在空中晃荡。 看到面前的车子安然无恙，她意识到了什么，兴奋的大笑出声：「布丁说的没错，你果然会来！」 她跳下箱子，将嘴中的口香糖吹爆：「不能让你去打扰布丁的游戏时间。」 蝙蝠车内的人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嘴角因为情绪不佳而抿直。 哈莉·奎茵。 一个被小丑策反并且无可救药的爱上对方的前阿卡姆心理医生，就是她帮助了小丑越狱。 哈莉冲着纹丝不动的车子挥了几下棒球棍：「后退，蝙蝠侠。」 雨珠几乎连成线，模煳了视线，让人心情压抑。 布鲁斯打开车门，站在了雨中。 雨水顺着他的披风不断下滑滴下，在泥泞浑浊的地面溅起水花。 黑色豹子盯着这幅场面又收回视线，爪垫扒上墙壁转而在墙檐上奔跑。 属于少年的气味几乎快要被雨水混淆到消失。 但是在看到蝙蝠侠身影的时候，艾瑞克就知道自己没有走错路。 他的身影一闪而逝。 哈莉看到了，但没清楚猫口中衔着的是什么，满不在乎的将它放了过去。 西塞尔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他半蹲在房顶上，准备找个机会突破进去。 各种带着红色头罩的人端着枪在巡逻。 豹子并不适合长途奔袭，肌肉和血液在发烫，在身体发出警告之前。 艾瑞克攀爬上了高楼的顶层，他甩头，箱子被丢到听到声音转身的少年面前。 青年没有说话，仿佛只是一只普通豹子一样在他的身旁趴下。 他试图用冰冷的雨水缓解自己几乎要燃烧起来的血液以及被消耗到极限的体能。 西塞尔手抚上他的额头。 既然有了装备供给，那就没必要那么谨慎了。 风颳的兜帽猎猎作响。 少年换上战衣，从高楼上一跃而下。 这件战衣涂料特殊，在吸音和吸光方面做到了极致。 西塞尔打晕一个守卫，抢了他的枪械端在手里然后在货柜中穿梭。 注意力高度集中，猫耳在兜帽下转动。 少年在一个转角前转身避过巡逻人员，等到对方走过，他才继续向着中心驻地前去。 他的潜入悄无声息——因为发现他的都被他打晕了。 其实红帽帮本身在得到消息后也很慌乱，他们甚至很快判断出了玩偶在哪。 但想到小丑的可怕，没有人敢去转移保险柜的位置。 红帽帮的现任首领只是让人加强了戒备，然后自己驱车离开了驻地，以免遭受迫害。 比起一条人命，他还是更看重自己的金钱。 西塞尔顺着小楼打开的窗户进入室内。 房内有对野鸳鸯。 男人随意拿着床单包裹住自己的身体，抄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小刀刺了上来。 少年偏头躲过，没兴趣跟他耗时间，直接踹在了他两腿之间。 剧痛让男人手中的刀一个不稳掉落，在落地之前被西塞尔抓在掌心。 刀尖对准男人心脏，甚至已经刺入了一点，他开口询问：「放保险柜的地方在哪？」 「我不知道！」男人看着立在胸前的刀尖，回答的异常迅速。 身后有东西发出破风声，西塞尔头也没回抓住了女人拿着花瓶的手臂。 手中用力，他将人摔到男人身边。 【??作者有话说】 因为感觉自己笔下的小丑不够bt而卡文。 试图拥有存稿失败第n次。 qaq感谢在2022-05-04 20:42:07~2022-05-05 20:57: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霜寒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2 ? 小丑游戏（捉虫） ◎ovo◎ 女人失去平衡撞在墙角柜子上晕倒, 握着的花瓶颈部的手松开。 这个房间处于驻地大楼的高层。 住在里面的人相对而言知道的更多。 花瓶摔落在地上碎裂，瓷白的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我再问一遍，保险柜在哪？」西塞尔的匕首下刺半公分, 鲜血顺着伤口流出。 男人痛的五官都皱在了一起, 涕泗横流：「我真的不知道！参与转移保险柜的人全都死了！」 戴着兜帽的人手中用力。 尖刀在地上人惊恐的眼神中落下，在即将触碰到男人眼睛都时候转移方向, 最后扎在他脑袋边上。 几缕被斩断的髮丝顺着他的动作掀起的微风飘扬。 烦躁。 西塞尔握着匕首把柄的力气越来越大,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而问了一个有些突兀的话题：「他们都是在哪被杀的？」 第69页 「地下室。」躺在地上的男人非常上道的说出了从这里前往地下室的路线以及监控所在的位置。 尖锐的武器被拔出地面, 少年直起身：「哪有绳子？」 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男人看向屋子正中央的床榻。 转过头, 西塞尔看着一堆皮质红绳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房间门被少年轻轻带上。 他身后还未完全合拢的缝隙中，两个人口中塞着抹布，被红绳吊着绑在了一起在空中晃晃悠悠。 说是地下室，其实是实际意义上的停尸房。 墙壁上大片的血迹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来人要小心帮派的兇狠与冰冷。 房间内萦绕着难言的恶臭，非要说的话，那大概是一种尸腐气。 西塞尔静立了一会，才睁开那双通灵眼。 即使做了心理准备, 他还是为眼前的景象感到头皮发麻。 头顶大洞满脸血痂的无名幽魂，此刻正瞪着无神的双眼与他面对面, 中间只隔了两拳的距离。 这片不大的空间内密密麻麻挤满了幽灵。 注意到他的视线聚焦，幽魂凑的更近。 西塞尔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你能看见我？」 此话一出，这房间内的其他所有非自然存在都看向了少年。 本就温度极低的停尸房变得像是冰窖。 前后左右都有珍珠白色的身影凑上来。 他被包围了。 「保险柜在哪？」他极力保持镇定，问出了这句话。 这个问题似乎触动了某几个幽灵，他们变得有些骚动。 「我可以带你去, 而且我知道密码, 但你要帮我做件事。」有个看起来年纪比较轻的幽魂飘到他面前。 原本摇晃速度就慢的尾巴彻底僵硬, 黑色的猫毛微炸。 西塞尔顿了顿：「你可以说说看。」 「帮我把我口袋里的钱带给我弟弟。」 「成交。」 破旧的钱夹入手, 少年看向身边的幽魂。 身后的停尸柜开始震动。 「快走。」幽魂看了一眼他的身后，朝着门口的方向飘动。 不想深究身后有什么的西塞尔加快了自己的步伐，手刚握上门把将门开出一条缝隙，一股大力将门重新合上。 少年转身，除了那个跟自己做了交易的幽魂还在，其他『人』全部消失。 地下室的灯开始闪烁。 猩红的粘液从天花板上滴落。 『我现在学会背圣经加入基督教还来得及吗？』他看着在房内逐渐显形的深红色身影，一边吐槽一边踹大门。 【大概来不及。】尼克斯没什么紧张情绪，【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 门锁摇摇欲坠。 『我不想听到那个字眼，谢谢。』 在身后的气息逼近时，大门终于被他打破。 属于外界的光线投了进来。 西塞尔转身准备跑，就撞进了一个穿着夹克的温热胸膛。 「这算不算投怀送抱？可惜不是火辣的美女。」迪恩·温彻斯特扶住他的肩膀打趣，「哇哦，这个猫尾巴是真的吗？」 「迪恩，它要出来了。」他身旁的山姆看了眼地上的盐粒，举着伯.莱.塔.手.枪提醒他。 少年抬头看了眼这两个青年，急促的问了句：「驱魔人？」 迪恩点头，正要嘱咐他离远点时，得到肯定答案的少年已经跑远了。 青年看着他远去的身影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西塞尔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 一直在心中进行倒计时的他知道时间已经所剩无几，鲜少开枪的他瞄准了所有试图阻拦自己之人的腿。 偶有子弹几中他的身体，因为战甲的存在也只是不痛不痒。 蝙蝠侠专用黑科技。 路过配电室时，西塞尔从朝着电箱开了几枪破坏供电。 黑暗中他的行动速度变快，避开了不少麻烦。 「这里。」幽魂站在一道门前沖他开口。 泛着萤光色的连衣裙标识异常显眼。 「……女厕所？」少年站在门前看着标识愣了一下。 幽魂无声点头。 真是…… 一言难尽。 西塞尔面具后的脸满脸抗拒，伸手打开了厕所门。 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是，这是个废弃已久的女厕，所以这里没有人，只有满地的污水。 在幽魂的指引下，少年找到机关。 墙壁被打开一块，露出内里银灰色的保险柜。 密码轮转动。 小丑的玩偶安静的躺在保险柜内的钱堆里，它的身边立着一块平板。 直到被人握到手中，玩偶才发出一阵刺耳又癫狂的笑声，拨动着人内心深处代表黑暗面的那根弦。 技艺粗糙的玩偶被扔在地上，它弹了两下，又被勐然踩住。 填充着棉花的布偶被轻易踩扁，西塞尔面无表情的碾了几下。 发声的装置被破坏，笑声戛然而止。 恼人的声音消失，西塞尔才看向那块平板。 屏幕在他看过去时自动打开。 「哇哦，你对我的憎恶这么强烈了吗？」 「不过恭喜你找到我了，甜心～」小丑不紧不慢的鼓着掌，眼神在他身上游移，「为什么要挡住你的脸呢？」 第70页 「明明你的表情和眼神才是最让人喜爱心动的地方。」 「冰上的火焰。」他做出了一个评价。 少年并没有理会他，只说了一句话：「你该放人了。」 绿头髮男人摊手，像是跳了支独舞，身体后仰，手臂随意比划了几下。 「好吧好吧。」他直起身子。 屏幕被分成两半。 鬣犬被乱枪扫射全部呜咽着到底死亡，铁锁掉地，困在笼子里的男人被放出。 第一个人被救下。 这一过程在全城的屏幕上直播，市民欢唿雀跃。 布鲁斯将小丑女绑起来交给了哥谭警局，她会被转送进黑门监狱。 看着屏幕上的情景，他紧绷着的心神并未放松。 一旦西塞尔有一个人质没能救下来。 现在这股夸赞的狂潮就会转变成谩骂淹没他。 「你可以稍微信任他和你制造的战衣，至少他完美的救下了人。」阿尔弗雷德手指在键盘上敲打，「我们应该找出小丑到底在哪，解决源头。」 屏幕上的画面消失。 蝙蝠侠坐进战车，回归了蝙蝠洞。 「现在，要开启第二轮了，甜心。」 西塞尔抬眼。 「这一轮的线索是——数字2。」 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小丑真的很会找事。 少年走前在保险柜里放了把火。 他不好过，红帽也别想好过。 女厕的窗户被撞破，他的身影从圆月上略过。 第三个。 第……个。 第十八个。 今天是12月31日。 跨年夜。 整整三天，不眠不休。 西塞尔的身影出现在哥谭各处，甚至连企鹅人的势力范围都闯了一遍。 并不是有战衣就能万无一失，不受伤。 被用来交易军火的仓库，少年忍住手臂上的疼痛，打开了木箱。 在第十八位人质被放走后，他靠在墙上缓解因得不到充足睡眠而痛的几乎要裂开的头，他的唿吸有些急促。 身体和双重的疲倦让他几乎陷入昏睡。 少年半眯着眼盯着几乎成了玩偶标配的平板，等待熟悉的人影出现。 小丑看着他的状态偏了偏头，用一种甜腻的语调诱哄：「你需要休息吗，甜心？反正这些人都与你无关。」 「他们甚至一点都不领情，多么……愚昧。」 靠在墙壁上的人闭了闭眼，然后朝绿头髮男人竖起中指。 他实在是没力气骂了。 屏幕中的男人并不在意，自顾自说着自己的话：「我们一共有二十轮游戏，还剩下两轮。」 西塞尔冷漠开口：「说内容。」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商业广场，庆祝跨年的人们摩肩擦踵。 「今天是人们的狂欢夜。」小丑大笑了几声，「我也想加入这场狂欢。」 「所以……我在这个广场上安放了几颗……小炸.弹。」他看着直起身子面相屏幕的少年，仿佛能看见他面具后的脸色。 「一旦我按下，他们就——boom！」男人的身前放着一个引爆器。他两只手的食指撑在自己脸上的疤痕上，扭曲的笑容扩大：「狂欢怎么能缺的了小丑呢？」 商业广场上本来在倒数跨年倒计时的屏幕上数字消失，变成了广场中市民迷茫的脸庞。 「这一轮的线索是什么？」少年走到屏幕前。 「不不不，我改主意了。这一轮没有线索，只有选择。」小丑摇着头凑近屏幕，「你得在你自己和这些人之间选一个。」 「我太孤单了，甜心。」 「你到我身边陪我玩儿，或者……他们去死。」 听着对方的发言，西塞尔有些混沌的脑子没反应过来。 「到你身边陪你玩？」他下意识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小丑像是被他的反应娱乐到，笑了半天后，才直起身子表达肯定。 「yes.」 e to me， sweetheart.」 【??作者有话说】 小丑（发出调戏）：来我身边跟我玩，甜心。 猫猫（炸毛竖中指）：…… b（看向猫猫）:我会把他送进icu的。 鱼（骂骂咧咧）:我的人怎么还没来？ 评论摩多摩多ovo 感谢在2022-05-05 20:57:40~2022-05-06 20:52: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笙 5瓶；(●—●)、纸片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3 ? 小丑游戏（捉虫） ◎ovo◎ 这三天来, 哥谭一直在下雨，大大小小的犯罪团伙都在闹事。 布鲁斯也整整72小时未能合眼。 他扔开手中几乎昏迷的傢伙，终于知道了小丑的位置和一个不知真假的计划。 「阿尔弗雷德, 帮我联繫超人。」男人跨上机车, 暗色披风在身后被风吹的扬起，「告诉他, 解决广场上的那些炸.弹, 然后去一趟贫民窟救下医生。」 他只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西塞尔不会天真到真的以为小丑只是想跟自己玩。 『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吧。』站在平板前的少年询问系统。 【我保证你不会死, 但我无法减轻你受到的痛苦, 西塞尔。】尼克斯意识到了他想选择什么。 第71页 【为什么？】作为外星来客，它无法理解自己的宿主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完全没必要为了那些人拼命不是吗？】 「所以，你选择什么？」屏幕上的男人好整以暇凑近，能止小儿夜啼的脸被放大。 『因为这是正确的事。』 『也是我想要做的事。』 他将老约翰的话改了改，用来回答系统。 艾瑞克在门外听到选择的时候就狂奔进了仓库。 少年的反应让他心中微沉。 枪枝全部指向了他这个不速之客，子弹击打在青年脚边。 西塞尔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身前的平板：「让那些人活下去。」 小丑撑着额头, 肩膀耸动，镜头被他的动作带着晃动。 从最开始极致癫狂混乱的狂笑不止, 笑声渐渐低下去，变成了无声咧嘴。 他倏地抬头打了个响指消失在画面里：「你和那只蝙蝠真像啊，甜心。」 仓库侧边的墙体转动，露出了几个人影，是小丑和他端着枪带着小丑面具的手下。 刚刚做出选择的西塞尔握住了手中匕首。 他完全没有听到其他声音！ 「跨年惊喜！」 小丑一手按下墙上的拉杆, 另一只手拿着引爆器。 随着他的动作, 天花板的升降机落下, 水流涌动的声音让少年抬头看去, 那是一个巨型水缸。 水缸上面有块挡板，以及一张椅子。 溺毙？ 小丑…… 不知道他并不怕水吗？ 少年盯着男人的脸嗤笑出声。 「坐上去，猫咪。」 西塞尔的视线在他手中引爆器上停留了一瞬，顺从的抬脚。 衣服上传来一股拉扯的力道。 黑色豹子咬住了他的衣摆，并且试图将他带走。 少年蹲身，缓慢却坚定的摇头。 「我不会有事。」他将嘴贴在青年耳边轻声说，看着端着枪打算上前的那些人，他补充了一句，「快离开这里。」 艾瑞克松开了嘴，又一颗子弹击打在他脚边。 黑色猫科生物盯着那些人后退。 绳子将少年牢牢束缚在座位上。 正对着他，有一个被支架撑着的镜头。 广场大屏幕的画面再次切换。 同样的仓库，同样的小丑。 不一样的只有被绑在椅子上的身影。 「你会是我送给哥谭的，最棒的跨年礼物。」小丑蹲在他面前，并没有拆下他的面具，「跟镜头前的观众打个招唿？」 面具低垂，西塞尔并没有按照小丑所说的去做，他的视线在对方的大腿根部停留。 「我上次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那里的功能受伤了吗？」他意有所指，「小丑女没有因此把你踹了吧？」 这是个带了点颜色的轻松话题。 但大屏幕下的人群中气氛紧张，没有人能笑出声。 红色在夜空中一闪而逝，无人注意。 绿头髮男人捏着少年的下巴，并未因此生气：「你刚满18岁吧，甜心？」 「为什么要试图拯救这座城市？」 西塞尔动了动头，甩开他的手：「我没有试图拯救这座城市，它本来就烂。」 小丑摊手，妥协的后退。 水缸下的人递了一卷黑色长条状物体给男人。 看清楚这是什么之后，他唿吸一窒。 泛着电光的电缆在他的注视中被放进水中，透明的液体翻腾。 少年进入了下颚紧绷的状态。 「接下来，是第二十轮游戏。」男人在他耳边说出这句话。 「别紧张甜心。」小丑手中又多了个平板。 老约翰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 他就在诊所的家里，身上绑着炸药，眼神平静。 另一半屏幕放着广场上抬着头的人群。 西塞尔骤然挣扎起来：「放了他！」 「不不不，这一轮做选择的不是你，是屏幕前的观众。」消瘦男人冲着他耸肩，目光投向镜头。 「广场左边——是选择这个男孩儿。」 「广场右边——是选择这个老头。」 「一分钟，倒计时。」 他大笑着弯下腰：「你说……他们会怎么选呢？甜心？」 人群站在原地不动。 看到这幅景象，小丑不满的补充了一句：「哦～忘了说，都不选的话～是两个一起死。」 骚乱渐起。 「去右边！」 「去左边！」 年轻的声音和苍老的声音重叠着响起。 「嘘——」小丑关掉了扬声筒，「不允许互相拉票。」 西塞尔看着大部分人走向广场的左边，剧烈的刺痛几乎穿透心脏。 他盯着屏幕上的老人。 两人对视。 屏幕上的倒计时还剩十秒。 温热的液体顺着他的脸颊一滴滴落下。 「别怕。」老约翰张了张嘴。 即使听不到，少年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什么。 小丑用手背接住他的泪水，猩红的舌头舔去咸涩的液体，低笑着询问他：「为什么要哭呢猫咪男孩？你在害怕吗？」 「我会，让你，生不如死。」西塞尔一字一顿的从喉间挤出这句话。 话音刚落。 屏幕里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是超人。 第72页 炸.弹被轻而易举的破解。 少年坐在椅子学着小丑发出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同一时间，仓库的顶端和大门被打破。 「既然有人获救，那只能是你受苦了，甜心。」满脸彩漆的男人抬头，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他踩下脚边的按钮，「我还挺捨不得的，说实话。」 镜头被蝙蝠镖破坏。 挡板松动，椅子下坠。 绑着他的绳子太长，触碰到水面的那部分迅速变成了焦炭。 绳索勾住了少年的身体，没让少年落入水中。 布鲁斯手中用力将他半抱在怀里。 西塞尔跟他对视，调侃似的：「来的挺及时？」 少年腰部用力，翻出了男人的怀抱：「让让，我要动手打人了。」 他可没忘了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目标锁定。 等离子光线从站在大门口的长髮男人手中发出。 被小丑躲开了。 看到少年安然无恙，奥姆丢开手中的枪，和小丑打了起来。 这是单方面碾压的局面。 小丑被踹向少年所在的方向。 西塞尔一拳一拳锤在穿着紫色西装的男人身上发泄怒气。 地上有条钢棍，足尖一挑，他将棍子握在手中，狠狠抽了上去。 清晰的骨折声开始迴荡。 「1…3…107。」 人一共有206根骨头。 少年口中的数字数到了206。 本来还打算动手的布鲁斯沉默的站在一边。 「跨年惊喜，哈？」西塞尔丢掉棍子，揪着他的衣领和他对视。 「哈，哈哈。」小丑躺在地上看着他，浑浊的绿色眼睛里是满不在乎，「我喜欢～」 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让他诡异的平静下来。 余光瞥到水缸，少年手中微动，仍旧带着电流的液体被他从缸中引出。 「跨年礼物。」他后退了几步，轻声说了句，「还给你。」 带着电流的一团一团的淋在小丑身上，他的唿吸逐渐微弱。 又一团即将落下的时候。 布鲁斯握住了少年的手腕。 西塞尔回头。 他明白蝙蝠侠的意思。 「哥谭没有死刑，你能保证小丑不再从阿卡姆中越狱吗？」奥姆走上前与他针锋相对，「我要将他带回七海关押。」 穿着黑色战甲的男人看向这位前海洋领主：「小丑属于哥谭。」 系统的后台多出了一封信件。 尼克斯点开查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原本严阵以待准备救宿主的它犹豫了半天才出声：【西塞尔，我递交的bug，检测结果出来了。】 这件事差不多到此结束。 三天来一直紧绷着的精神放松带来一阵眩晕，西塞尔有些恍惚的询问它：「什么bug？」 他失去了部分思考的能力。 【关于蝙蝠侠这个目标无法选中的bug。】 少年站在原地甩头，试图甩去眼前的重影，兜帽滑落肩上露出头顶的猫耳，失去平衡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想要揉自己的眼睛却被面具挡住。 少年有些恼怒的取下面具，因为取面具的过程不够顺利，身后炸毛的尾巴在地面用力拍了两下。 『什么原因？』 【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西塞尔的大脑有些宕机，他抬头看向身前还在对峙的两道身影，迷茫的重新问了一遍。 「什么？」这次他直接用嘴巴问出了声。 奥姆和布鲁斯，甚至奄奄一息的小丑同时看向他。 金髮少年的脸因为一直闷在面具后面，双颊泛着红晕，眼睫上带着尚未干涸的泪痕，神色迷茫，带着脆弱的易碎感。 尼克斯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作者有话说】 这章有两版来着，因为第一版太苛待猫猫了我捨不得所以写写删删还是写了这一版。 对不起我好爱累到极致，精神恍惚顺带着降了点智的猫猫。 好可爱，好可爱呜呜呜。 感谢在2022-05-06 20:52:17~2022-05-07 20:53: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莳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爱喝奶茶的咸鱼 3瓶；bb、伊瑟 2瓶；时光远、一只秃子tuz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4 ? 哥谭 ◎ovo◎ 蝙蝠侠等于布鲁斯。 这个等式对于现在的西塞尔来说, 理解起来有些复杂。 严重的困意让他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去思考这件事背后到底代表了什么。 少年一边伸懒腰一边打了个哈欠，生理性泪珠顺着眼尾下滑，尾巴因此刻的惬意上扬。 然后他在三人的视线中躺倒在地, 抱着自己的尾巴陷入昏睡。 还在等他反应的尼克斯：【……】 「喔, 猫咪，他真甜不是吗？」小丑抽着气打破此时的平静。 两道视线移到了他身上。 □□被击打的声音再次响起, 布鲁斯将晕了的小丑绑起扔在一边。 「通知戈登。」男人转身走向躺在地上的西塞尔, 将相对而言轻的有些离谱的他抱起。 第73页 少年并未被惊醒。 布鲁斯准备带人回蝙蝠洞。 身前一黑，来自亚特兰蒂斯的青年挡住了他的路。 两人隔着少年对视。 「他该回自己家, 蝙蝠侠。」奥姆将最后那个单词重读, 脸上的表情并不能称得上友善，「把他交给我。」 布鲁斯不为所动：「他现在需要做一个全面检查。」 亚特兰蒂斯的科技水平很高，但远在千里之外。 人鱼因此妥协。 披风拢在怀中少年的身上，挡住冬季吹拂的寒风。 西塞尔蜷缩在男人胸膛前，猫耳动了动，平稳有序的心跳传入耳朵。 他迷迷煳煳的睁开眼，大脑像运行缓慢的老旧计算机, 终于勉强理解了尼克斯的话。 怀中人的动静让布鲁斯低头，正对上一双还未完全清醒的眼睛, 他清晰的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此刻的自己。 【任务二当前进度：78/100】尼克斯后台的数据无声跳动。 「布鲁斯？」西塞尔缓慢的念出了这个名字，耳边的心跳骤然加速，让他昏昏欲睡。 过了会儿，男人的心率逐渐回归正常。 也许他是真的知道了，也有可能不是。 但在西塞尔再次阖上眼睛睡着之前, 他听到了一声几乎是嘆息的承认。 「我在。」 少年的唿吸再次变得平稳。 蝙蝠洞近在眼前。 「没什么大问题, 只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昏睡。」阿尔弗雷德收起检测用的设备, 「他只是需要自我修復。」 管家又补充了一句：「你也是。」 脱下战甲的布鲁斯将人重新抱起带出蝙蝠洞进入主卧。 杰森看着他离开的身影, 又看向阿尔弗雷德：「等到他醒过来，他们会不会打起来？然后……」 「我觉得你该去睡觉了，杰森少爷。」身姿笔挺的管家知道他想说什么，「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老爷会处理好的。」 西塞尔被男人平放在床铺中央。 布鲁斯躺在他边上侧身看着他，也陷入了沉眠。 日月轮换，男人在阳光照射下醒来。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 少年还在沉睡。 拉上窗帘后，室内重新回归黑暗，布鲁斯凝视床上人的面部轮廓，最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西塞尔皱着眉睁眼。 头部仍在隐隐作痛，但比在仓库里时好上很多。 他坐起身子，在床上看着墙上的装饰品发了会儿呆。 揍完小丑后，尼克斯跟他说了什么？ 自己现在的情况就像是酗酒后断了片。 一只手在太阳穴上按压缓解疼痛，什么也想不起来的他选择直接问系统。 『尼克斯，你后来跟我说的是什么？』 【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 『对，就是这个……』西塞尔脑中的话语勐然顿住。 坐在床上的少年再次看了眼周围的装修，他的战服好好的摆放在一边。 但这是韦恩宅。 他十分确信这点。 布鲁斯·韦恩等于蝙蝠侠这个等式在脑中划过无数遍。 之前在战机上男人的资助者言论仿佛就在耳边迴荡。 西塞尔像是被烫到了尾巴的猫一样从床上跳起，尾巴因为生气而高高立起。 他窜下床打开门，正准备冲出去找人质问，就撞进男人的胸膛。 脑中还残留着些许晕眩感的他没站稳，又被人拉入怀中。 淡淡的古龙香水味萦绕鼻尖，少年下意识嗅了嗅，尾巴软下来垂在身后。 挺好闻的。 「你还好吗？」布鲁斯看着他，克制的询问。 「不太好。」 西塞尔推开男人，退出对方的拥抱。 他抬头盯着布鲁斯，脸上的表情几近于无，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布鲁斯和蝙蝠侠的关系是资助者与被资助者？」 「我的身份需要保密，」布鲁斯对于少年有这样的反应毫不意外，他的手下意识的在对方送给自己的袖扣上摩挲。 最后，他道了歉：「这是我的过错。」 说实话，西塞尔无法对这个男人进行指责，毕竟对方守护了哥谭的黑夜很多年，他受益良多。 他沉默了半天最后才开口：「打几架？打完之后一笔勾销。」 这样也许听上去原谅的有些轻易。 但那双蓝眼睛一直带着歉意盯着他，让他实在是无法生太大的气。 身为蝙蝠侠的男人同意了。 少年的视线掠过座钟看向蝙蝠洞。 泛着金属冷光的通道让他挑眉。 他之前来这儿的时候可没有发现这个机关。 「杰森就是罗宾，对吗？」再知道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之后，他助手的身份也就变得显而易见。 「对。」走在前方带路的男人承认的很果断。 训练场上。 西塞尔和布鲁斯面对面。 男人侧身躲过他的拳头，只抬手抓住少年的手臂，并没有还手。 「我觉得如果你一直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他看了眼抓着自己手臂的手，腿部用力整个人从对方头顶翻了过去。 因为身高限制，少年双腿夹住男人的腰，从背后锁住对方的喉咙，胳膊并没有用力。 第74页 「认真点，布鲁斯。」他伏在男人背后，在他耳边强调，「不然我没办法消气。」 布鲁斯的耳朵有些敏感，他动手将人从背上扒了下来。 西塞尔直接被放倒在地，感觉到对方的气势改变，满意点头：「这样才对，继续。」 汗水滴落，他又一次被压制在软垫上，汗湿的头髮因为蝙蝠洞的灯光不断闪着细碎的光，像是纯正的金子。 布鲁斯单膝跪地停在他上方，并没有费什么力气就禁锢住了少年的手腕。 西塞尔的喘气声在室内迴荡。 很累，但是很爽。 酣畅淋漓。 脚步声临近又戛然而止。 垫子上的两人同时扭头。 「um……」杰森看着眼前的景象后退离开，「你们继续，我去找阿福。」 布鲁斯伸手，两个手掌交叠，他拉着身下的少年起身，对于养子的误会并未明言。 「一笔勾销，」西塞尔抹去额角的汗水，抬头看向对方，「我们还是朋友，你还有别的瞒着我的吗？」 事实上布鲁斯现在不想止步于朋友这个阶段，但他还是回应了：「当然没有。」 「约翰·冈瑟现在在医院接受治疗，你要去看看他吗？」男人转移了话题。 【??作者有话说】 我知我今日短小，抱住猫猫试图祈求原谅。 猫猫（勉为其难）：她明天更3800－4000。 感谢在2022-05-07 20:53:13~2022-05-08 20:57: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抹茶星冰乐 20瓶；卷福的卷卷 13瓶；叶荣喜欢嚯奶茶w 10瓶；奇怪的恪 5瓶；墨幽姬 4瓶；alder 2瓶；(●—●)、喵萝今天也在捡裤子、时光远、九曜石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5 ? 灿若星辰 ◎ovo◎ 刚醒来就被蝙蝠侠身份占据了全部心神的西塞尔捂住脸。 「老约翰他怎么样了？」 本来有些心神涣散的他注意力瞬间集中起来, 头顶的猫耳陡然立起转向，目不转睛看着身边的男人。 像只看到了雷射红点并且试图抓住的猫。 布鲁斯收敛起心中的想法，视线从少年的尾巴上收回看向对方的脸, 然后勾起嘴角发出邀请：「跟我一起去看看, 你就知道了。」 收回了猫耳猫尾的他点头催促：「那我们现在就走？」 「先吃点东西，你昏睡了很久。」男人跟他肩并肩走出蝙蝠洞。 早就退出蝙蝠洞通道的杰森已经坐在了餐桌边上, 看见两人这么快就出来, 他有些惊讶的望向养父。 布鲁斯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 杰森耸肩，叉下煎蛋送进口中。 西塞尔并没有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交流。 既然得知了对方的身份, 那么关于一个富豪为什么能一拳打十个自己这个疑问自然迎刃而解。 为什么那天对方会坠下游轮也有了答案, 因为对方吸入了毒气。 他一边吃早饭，一边在脑中思考他听说的，那些关于哥谭阔佬布鲁斯的事迹并且判断真假。 花花公子这点应该是真的。 极限运动爱好者这点可以被否定。 传闻中对方因为极限运动而受的伤——应该都是在夜巡过程中遭受的。 每天睡的都那么晚，白天还要去韦恩集团上班，为什么他到现在都没秃？ 是有什么特殊的科技保障吗？ 少年的视线看向对方头顶的髮际线，却正对上男人钴蓝色的眼睛。 脑中的想法有些失礼，西塞尔眼神一顿, 下意识端起手边的牛奶，心虚的收回视线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布鲁斯因为少年的反应侧目, 却并没有出声询问。 出门前他回了一趟房间，从摆在床头的战衣腰带中拿出了那个破旧的钱夹。 等探视完老约翰，他就要去兑现自己的承诺。 nánf　　镜子中灰色的身影匆匆走向门口。 等等。 脑子还有些迟钝的西塞尔后退了两步，看着镜子里自己身上的卫衣注意到一个问题。 谁给他换的衣服？ 站在镜子前沉思两秒，他决定不去深思这个问题。 跑车缓缓开入一家环境清幽的私人医院。 刚下车, 男人就被医院领导人们一层层围在中间, 人们看着他的眼神狂热的就像是在看财富之神。 少年钻出人群, 在包围圈外看着他, 手指弯曲蹭了蹭鼻尖，嘴角不自觉上扬。 两人隔着人群对视。 被围着的男人做出口型，示意少年等一会自己。 西塞尔压抑住笑声摇头，比了个自己先走的手势。 「韦恩先生，这次来访是有什么贊助计划吗？」看起来像是医院院长的人率先开口。 「事实上，这是私人行程。贊助的事情，过几天会有专人来和你们沟通。」 布鲁斯一边随口回答，一边视线越过人群看着金髮少年跑远。 直到对方进入医院大楼他才收回眼神专心应付这些试图从自己身上刮下钱财的人。 医院永远都是那么忙碌，充斥着让人鼻子发痒的消毒水味。 西塞尔一直在打喷嚏。 他站在医院前台，最先开口的那句话变成了：「……有口罩吗？」 第75页 柜檯后穿着白衣的护士抬头时被少年的颜值惊艷了一下。 就这么几秒的时间，他又打了个喷嚏。 随后看到他通红的鼻尖，她充满理解和怜爱的从一旁的柜子中取了一份口罩给他。 西塞尔：「……」 他戴上口罩之后才能够正常说话：「我想查一下，约翰·冈瑟在哪个病房？」 护士打开电脑桌面，敲打了几下键盘之后才抬头：「1623，vip病房。」 她伸手给少年指了一下方向：「顺着这条走廊，第二个拐角左转乘坐电梯就能到。」 「谢谢。」他忍住痒意短促道谢然后匆匆转身。 「约翰·冈瑟……」女人仔细打量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来在一个小时前也有另外两个帅哥来拜访探视这个人。 是他的儿子们？ 出于对于美色的欣赏，她在脑中猜测。 电梯屏幕上的数字缓慢上跳，西塞尔频频看向电梯银灰色大门。 终于，在叮的一声过后，数字停在16。 更加浓郁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他强忍着不适看向病房上的门牌号。 1623。 门内隐隐有些交谈声传出。 以为是护士和医生在查房的西塞尔并没有在意。 直到他推开门，站在病床边上的两个高大身影让他顿住脚步再次看了眼病房门上的数字。 没走错。 床边人同时抬头。 「奥姆？」 站在门口的少年惊讶出声，对方身边还有一个人。 是一个短脏辫有序的扎向脑后，身材结实的棕皮青年。 西塞尔并没见过他，但此人给他的感觉有些熟悉。 床铺另一边的黑色豹子走过来在他腿边磨蹭，随后被另一头美洲豹撞开。 那个外来灵魂不在黑豹的身体里。 「艾瑞克……？」他看着对方脖子上的尖牙项鍊迟疑着发问。 「对，艾瑞克·克尔芒戈。」棕色皮肤的青年笑容极具侵略性，他拎起脖子上的项鍊晃了晃，「我来取我的圣诞礼物。」 靠坐在病床上的老约翰看着他适时出声：「你的朋友现在挺多的。」 老人看了两眼豹子，补充道：「还很厉害。」 西塞尔走到他身边坐下。 「我也觉得。」他拿起桌上摆放着的苹果和小刀。 红色的果皮成环状一点点离开果肉，直到整个苹果完全削好都没有断开。 少年将苹果递给老人，感兴趣的试图让两人给自己解惑：「所以，你们是怎么知道他在这儿的？」 「一些微不足道的小手段而已。」奥姆一句带过，「你应该知道的。」 「你身上的伤还好吗？」西塞尔看向脸色还有些苍白的老头。 老约翰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表示自己好的很：「老当益壮，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 按下对方还缠着绷带的手，他嘆了口气敷衍：「对对对，你壮的像头牛。」 「我们刚刚还聊到了你。」老人没在意他的态度，「你马上就要回归了。」 西塞尔感兴趣抬头。 「也是时候谈一段恋爱了，你喜欢什么样的？」老约翰兴致勃勃，「我当年可是下城区一枝花，多少人想和我有那么一段。」 两个青年因为老人问出的问题同时侧目。 坐在床边的少年冷漠的指出问题所在：「可你现在已经五十岁了，还是单身，在我单薄的十几年生活中，我可没见你谈过恋爱。」 贫民窟中的爱情多以悲剧收场，他那对父母也是，他们的相处模式让他想到婚姻和爱情就觉得有些噁心。 西塞尔做出总结：「我暂时不想谈。」 门被敲响。 「谈什么？」布鲁斯只听到了少年的最后一句话。 他看着有些拥挤的病房接下了话茬。 「谈恋爱。」奥姆看向门口的男人，「想必你一定很有心得吧？大名鼎鼎的韦恩？」 少年转头，也有些好奇。 「对。」还不容易才离开人群包围的男人看着他扬眉，「因为我能给我的恋人最好的恋爱体验。」 布鲁斯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他坐到了少年身边。 「艾瑞克·克尔芒戈。」西塞尔给他们简单做了个介绍。 男人和青年握手，视线一触即离。 克尔芒戈，是killmonger的音译。 意为杀戮贩卖者。 蝙蝠洞的信息档案里有这个人。 他知道这个人，刚刚退役的海豹突击队成员，最近在打击振金走私这一方面很活跃。 少年身边都是些危险人物。 布鲁斯脸上的表情不变，转而看向西塞尔：「你打算在学校里谈恋爱？」 「不，没必要。」西塞尔摇头，「他们瞎说的。」 男人贊同点头：「谈恋爱影响学业，确实没必要。」 几人聊了起来，一时间病房内热闹非凡。 人总是越活越精明的。 老约翰看着房里的奥姆和布鲁斯，听了一会儿绵里藏针的对话心中瞭然。 这两位可不是什么朋友。 而是觊觎者。 他看向退出谈话正在剥橙子的少年，对方看起来丝毫没有感觉到异常。 西塞尔敏锐的察觉到视线抬头看向他，表情疑惑。 第76页 「怎么了？」 老人沉默了一会儿，视线在房内几人身上游移，最后还是决定不点明，顺其自然。 「没什么。」该开窍的时候自然会开窍，他提前点名没什么意义，反而会让西塞尔徒增烦恼。 「我有点累了，」老约翰开口赶客，「你明天再来吧。」 几人起身准备离开。 少年走到门口，他又喊了一声：「西塞尔，我想跟你单独说两句。」 「你们先下楼吧。」被喊到的少年对着等在门口的其他人开口。 看着他们的身影在走廊里消失，他才坐回病床边上。 在没有其他人的情况下，西塞尔像是没了骨头一样放松靠在椅子上。 看着他的坐姿，老约翰的职业病犯了，皱着眉强调，手上蠢蠢欲动：「坐好。」 他长嘆一声：「就这么一会，不用担心我骨头发生位移的问题吧？」 老人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好吧，想跟我单独说什么？」来自贫民窟医生的长久凝视让西塞尔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他下意识坐直。 「你做的是正确的事。」 「我为你感到骄傲。」 像是说了什么让自己感觉奇怪的话，老约翰不等他开口表达感想就赶人：「好了你可以走了，记得帮我关灯。」 西塞尔甚至没来得及感动。 他站在门边，深深看了眼老人，才熄灭灯光。 「我先走了。」艾瑞克看了眼手上的表提出告别。 鑑于他要针对的目标是瓦坎达这个隐藏起来的国家，他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所以无法在哥谭停留太久。 棕皮青年带着花色豹子消失在街头。 布鲁斯和奥姆之间的气氛开始连表面上都友好都维持不住。 「他知道你是谁了吗？」长发青年针对着他蝙蝠侠的身份发问。 「他知道。」身为蝙蝠侠的男人听到这个问题，心中毫无波澜，他反问道，「他知道你这几天在筹划攻打陆地吗？」 奥姆因为这个问题皱起了眉。 「我帮你通知了亚瑟，不用谢。」布鲁斯看着海王勾住奥姆·马里乌斯的肩膀，冲着对方挑眉，「你们的问题自己解决。」 等到西塞尔下楼，他只看到了一人一豹的身影。 「他们有事先走了。」 哥谭首富在身旁黑色豹子的注视下丝毫不觉得心虚，面色自若的告知少年。 「你接下来要去哪儿？」布鲁斯看着他询问，「我送你。」 西塞尔想着幽魂告诉自己的地址，打量了几眼男人身上看起来就很贵的休闲马甲：「那你可能需要换一身衣了，便宜点的。」 作为富豪的布鲁斯直接在街边正在清仓的商铺中换了一身。 事实证明，哪怕是再廉价的衣服都挡不住一个人天生的贵气。 对方还是太惹眼了。 少年看着换完衣服的布鲁斯沉思。 算了，就这样吧。 在黑手党底层混迹的人家庭条件通常很差，大多数人都来源于同一个地方。 贫民窟。 西塞尔带着男人在脏乱的小巷中穿梭，最后在一栋危房前停下来。 楼内声音并不多，充满了潮气和腐朽气。 按照幽魂所说，对方的弟弟应该住在二楼或者三楼。 看上去还很完整的阶梯在两人走到中间部分时原形毕露。 木板在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后从中断裂。 布鲁斯将少年拽进怀中，在两人落地前垫在了少年身下。 灰尘漫天。 心跳在瞬间加速。 西塞尔趴在男人身上抬头，撞进一双充满关怀的眼睛。 灿若星辰。 【??作者有话说】 差点没赶上。 ovo 猫猫（有些迷惑）:我好像产生了吊桥效应。 感谢在2022-05-08 20:57:40~2022-05-09 20:5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莳、唐糖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光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6 ? 庄园（捉虫） ◎ovo◎ 短暂的对视让西塞尔愣了两秒, 才从男人身上翻开起身。 楼梯下的空间狭小，布满灰白的蛛网。 因为刚刚发生的坠落事件而充斥着这片地方的灰尘呛的他一直想咳嗽。 心脏跳动的速度逐渐回归正常。 楼上有人听到声音，在二楼的楼梯口露头。 「你们是谁？」 布鲁斯和西塞尔顺着声音抬头。 透过楼梯的破洞, 几个衣着单薄的瘦弱小孩手中握着尖细的木棍警惕的盯着下方, 年纪最大的看起来也不过时十二三岁。 这是个流浪儿聚集地。 两人心中瞭然。 少年挥去眼前遮挡视线的灰尘，报出了幽魂弟弟的名字：「我们找吉恩, 他在吗？」 在他的注视中, 几个小孩互相看了几眼。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年纪最大的那个棕发男孩迟疑着问出这句话。 这个反应不对。 「他哥哥汤尼让我带钱给他。」西塞尔并没有直言对方已经死亡，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破旧钱夹举起来示意自己所言非虚。 第77页 指着破洞的木棍被收起。 「后退一点。」他对着几个小孩开口。 在他们移开后, 少年轻巧的跃起扒住下一级台阶, 然后爬了上去。 他转身，单膝跪地朝还在下面的人伸手。 布鲁斯并没有完全向他借力。 可即便是这样，西塞尔也感觉到了对方的重量。 他看了眼只有一点点腐朽痕迹的楼梯断口，这楼梯完全是被他们两个加在一起的体重压塌的。 这一点，他完全能够肯定。 拍掉身上沾染的大部分灰尘，少年转身看向几个流浪孩童。 不止从哪捡回来的铁盆中，被拆开的破旧木凳正在燃烧, 散发着微弱热意。 「所以，」他看着这些小傢伙们挑眉, 「谁是吉恩？」 「他不在这里。」有小孩戳了戳盆中快要熄灭的木头，又从身边随手捡了一块丢进盆里。 火光将几个小孩的脸染成了金红色。 另一个伸手在边上烘烤的女孩子搓了搓有些僵硬的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羡慕神色，她补充了一句：「是跟着他的亲生父母一起离开的。」 领头的小孩已经到了懂事的时候并且意识到了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他勐地站起身。 「那些人说是汤尼找到他们，让他们帮忙寻找吉恩的亲生父母。」 「他们找到了所以才来接吉恩的, 为什么汤尼还会让你们来送钱？」 说到最后, 棕发男孩的脸上已经盈满了恐慌和不安。 他完全不敢想吉恩会因此经歷些什么。 窗户被忽然起来的大风吹开。 男孩在风中打了个哆嗦。 「他们是谁？」布鲁斯取下一条粘在少年髮丝上的蛛网丢下, 「有提到过目的地是哪吗？」 男人问出了少年想要问的问题。 「那是一个慈善组织, 活跃了挺长一段时间了。」男孩摇头：「甚至还有被带走的人回来过，所以轮到吉恩的时候我们才没有多问。」 西塞尔总觉得这个套路有些微妙的熟悉，直觉促使他下意识问出声：「那他们身上有什么特徵吗？」 棕发男孩在脑中回忆，还是摇头，只给出了一条相对有用的线索：「这个组织的名字是流浪儿童助力会。」 流浪儿童助力会。 按照男孩所说，这个组织在贫民窟甚至已经有了声望和权威性。 但是这个名字他从来没有听说过。 「你们有谁知道这个组织的具体地址吗？」他想去看看。 「……」 回答西塞尔的是一片安静。 他嘆了口气。 布鲁斯按上他的肩膀，提醒这些小孩：「韦恩集团下有专门收容你们的院，你们可以去那里过冬。」 「在哪儿？」角落里对吉恩的去向漠不关心的小孩终于出声。 这也算的上是一种常态。 如果连自己都活不下去，又怎么去向别人散发善意。 男人报出了一个地址，离这里很近：「会有人在那进行登记。」 墙皮脱落且倒塌了一半的围墙挡不住凛冽的寒风。 离开那栋危楼，西塞尔偏头看向布鲁斯：「我只听说韦恩集团有捐助孤儿院的项目，却没听说有专门立项的孤儿院？」 「一分钟前刚刚立项。」 走在他身边的男人看了他一眼，眉梢轻扬，用一种非常稀松平常的态度说道，「我会把这块区域买下来。」 「……」少年哽住，缓了两秒才继续说话，「我们还是继续讨论那个慈善组织的事情吧。」 他怀疑对方和地下实验室和海边的那个教派有联繫。 这些招揽人的行为虽然不一样，但总是透露着一种熟悉的气息。 「我会查清楚的，但在此之前，你应该准备好回归校园。」布鲁斯试图将少年从这些事情中拉出来，他替西塞尔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你和杰森一个学校。」 「明天我送你们两个一起去？」男人试图将人带回家，「你的战衣也还在庄园里。」 上学。 坐进副座的西塞尔被提醒到了。 明天就是开学的日子。 他甚至连个书包都没来得及买。 被关在车中的黑豹从后座窜到他身前，少年将它抱在怀里，脸埋入它顺滑的绒毛试图逃避现实。 「我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 这真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他掏出手机，给奥姆发了一条今晚不回去的简讯。 人鱼看着信息上代表着韦恩庄园的两个单词眯起了双眼。 托蝙蝠侠的福，他靠着陆地上的下属们好不容易才甩开亚瑟·库瑞，有机会回到亚特兰蒂斯继续自己的筹划。 咸湿的海风吹起脑后半金半蓝的长髮，他随手打下几行字，而后将设备封入防水袋里，跃入海中。 手机振动。 西塞尔低头看向屏幕。 奥姆：好，刚好这几天我不会在别墅里，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来做，不用担心我，等我回来，我会联繫你。 他按熄屏幕看向旁边正在开车的男人。 「我需要买个书包……还有笔。」少年说的有些缓慢和懊恼，他的头还埋在黑色绒毛中。 布鲁斯只能看见他脸侧的耳尖逐渐蔓延上红色。 第78页 大概没有人会和自己一样，临开学的时候甚至连这些东西都没有吧。 西塞尔听着身旁传来的轻笑深深嘆气。 在车子停下前，布鲁斯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两下，让他放宽心：「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的，你只需要好好睡一觉，然后享受上学时间。」 今天他睡的是韦恩庄园的客房。 耳后有些发痒，是熟悉的耳鳍缺水的症状。 浴缸被液体填充，西塞尔整个人躺进水底，整个人快要睡着。 淡金色几乎透明的尾鳍舒展的搭在浴缸边，时不时撩起几捧水。 房门被敲响。 水底的少年睁眼，张嘴想要说话，几个气泡顺着他的动作飘向水面。 他忘了自己在水里。 西塞尔坐起身扒住浴缸边缘，摸了一把脸上不停滴落的水珠扬声问了一遍：「是谁？」 「我。」布鲁斯站在房门口，听到房内的水声荡漾，他开口，「我过会再来？」 对方见过自己的鱼尾，所以没什么好避讳的。 「不用，你直接进来吧，把门带上就好。」少年控制着水流打开浴室门，好奇的看向卧房内。 直到男人走进房间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他才询问：「有什么事吗？」 布鲁斯循声望去，那天游轮边的情景仿佛重现，他有些失神。 少年赤.裸着上半身，双臂搭在瓷白色的浴缸边，偏头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半长的头髮紧贴肌肤，水珠顺着他的身体曲线缓慢滑落，像是引诱水手的海妖，诱人堕落而不自知。 眼中却是与这幅场景纯然相反的，不含一丝杂质的询问。 「布鲁斯？」见他不说话，西塞尔又喊了一声。 被喊到的人回神，布鲁斯朝他展示手中的两个纸袋：「秘书送来了你的校服，还有上学需要用到的东西。」 果然极具效率。 「你的秘书对于假期临时加班有什么想法吗？」他朝着站在浴室外的男人打趣。 「年终奖翻三倍的情况下，他还是挺乐意的，甚至希望这种机会能更多一点。」布鲁斯收回视线，将袋子放在了床边的柜檯上。 西塞尔哑然失笑。 「好好休息。」男人最后看了他一眼，沖他微笑，「明天是崭新的一天。」 在对方走后，少年擦干头髮踏出浴室。 柜子上的纸袋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离开了桌面。 西塞尔接住，通灵眼被他打开。 来自红帽帮的幽魂正在他面前抱臂看着他：「我要更改委託，你得帮我找到我弟弟。」 「可以。」说完这句话，少年的视线移向对方身边的其他珍珠白幽灵。 【??作者有话说】 猫猫遭受了和电影闪差不多的暴击。 猫猫（自闭） 感谢在2022-05-09 20:56:04~2022-05-10 20:59: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斑马条纹的流苏 20瓶；d&m 10瓶；时光远、奇思妙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7 ? 学校(捉虫) ◎ovo◎ 灵魂体的颜色已经很浅淡, 看上去有些模煳，但还是能够辨认出这是对比较年轻的夫妻。 西塞尔迷茫的看了好几眼，他觉得这两人的五官看起来有稍许眼熟。 「……你们好？」少年试探着和他们展开交流, 「请问你们是……？」 「托马斯, 托马斯·韦恩。」穿着西装的男人即使面目有些模煳，看向身边女人的眼神仍旧温柔, 「这是我的妻子, 玛莎·韦恩。」 「我们没有恶意，」玛莎带着安抚性质的说了一句, 「只是听说你能看见我们, 想找你帮个忙。」 这么多年来，玛莎和托马斯一直跟在儿子的身后看着他成长。 如果可以，他们真的希望能够一直这样看着他。 但是现在，夫妇二人能够滞留人间的时间已经快要到头。 微风吹起窗帘，帘布被掀起的弧度拂过床角。 气氛一时间有些静谧。 站在雕花床头柜边的少年瞳孔因为对方所表明的身份而扩大。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觉得他们看起来很眼熟了。 因为布鲁斯的五官，处处透着这对夫妻的影子。 西塞尔能猜到韦恩夫妇想要找他帮什么忙，大概率是想要让他为他们向布鲁斯带话。 『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布鲁斯看到他们吗？』他在心中询问自己的系统。 尼克斯短暂的翻看了一下自己的资料库：【有, 不过这需要你的眼泪。】 『眼泪？』少年感觉迷惑至极。 【你的眼泪包含你少量眼睛方面的数据，涂抹在对方的眼皮上方, 能够让对方在短时间内看见幽魂。】 他没再回復尼克斯。 「只需要占用你几分钟的时间。」玛莎眼神恳切，「转达几句话就好。」 脑电波交流的速度远比现实中开口说话快的多，在玛莎开口时，西塞尔已经有了决定。 「不。」被注视着的少年摇头，在两人的注视中继续说道, 「你们不觉得……有些话由你们自己来说更好吗？」 韦恩夫妇被他话中的含义砸的一愣。 「等我一会儿。」 西塞尔轻声嘱咐了一句, 然后打开卧室门直奔厨房。 第79页 阿尔弗雷德正在清洗杯盘, 转身将杯子放进橱柜时看见了站在门口的他。 身姿笔挺的老人和蔼的笑了两下：「是饿了吗？」 少年摇头, 问了他一个风马不相及的问题：「有洋葱吗？」 阿尔弗雷德将紫红色洋葱从冰柜中取出然后递给提出要求的少年。 虽然面上看起来对此非常疑惑，但是他并没有开口询问原因。 每个人都有保守秘密的权利。 西塞尔还要了一只指节大小的透明水晶瓶。 鑑于等下自己的样子会非常狼狈，他带着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 洋葱的叶瓣被一片片剥落，刺激性的气味不断刺激眼睛，透明液体沾湿睫毛后不断顺着脸部柔和的线条流下。 少年下意识抬手揉眼。 玛莎和托马斯甚至没来得及提醒他。 眼泪在瞬间流的更加汹涌，像是被打开了闸门。 视线模煳到完全看不清楚，西塞尔的第一反应——是将透明水晶瓶放在自己下巴正下方。 可不能浪费。 他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止。 直到最后一瓣洋葱被剥下的十几分钟后，少年才勉强能够睁开眼。 快速的眨了几下眼。 最后一滴泪水离开眼角，于下巴处停留两秒才滴落在水晶瓶中。 等到眼睛得到的刺激干变弱，西塞儿才看向水晶瓶。 指节长短，拇指粗细的水晶瓶被填满了一大半。 这些应该能用很久了？ 做完判断的西塞尔丢开手中的洋葱冲进浴室。 源源不断的水流自龙头中流淌，沖刷修长手指上的白色泡沫。 直到确定自己手上没有洋葱气味的时候，他才鞠起一捧水清洗脸庞。 抬头时，他被镜中的自己吓了一跳。 像只兔子。 看着自己发红的眼珠，少年思路陷入短暂的宕机状态。 也不知道明天早上能不能恢復成正常的样子。 他捋下袖子走出浴室门。 韦恩夫妇还在房间的正中央，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关切。 「你的眼睛……」托马斯揣度着用词。 「已经没事了。」少年拿着水晶瓶朝着二人开口，「跟我来。」 布鲁斯这时候还在蝙蝠洞里。 西塞尔打开机关走入通道，端着水晶瓶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绕过椅子拍了拍男人黑色战甲的肩膀。 「？」 少年的眼睛因为刚刚哭过还带着水意，看起来有些可怜。 男人抬头，视线在他眼睛上停留几秒后站起身：「为什么哭了？」 「闭眼。」西塞尔并没有回答布鲁斯的问题，而是有些神秘的开口，「这是个惊喜。」 站在他身前的男人缓缓阖上双眼。 指尖在瓶口轻蹭，西塞尔抬手在他眼皮上将透明液体轻轻抹开。 凉意在眼睑上蔓延。 「好了。」 布鲁斯闻言睁开双眼。 两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少年身后。 女人脖颈上的珍珠项鍊完好无损，像是从来没经歷过多年前那场巨变。 身材高大的男人僵立原地，然后缓缓取下了自己的头罩。 「布鲁斯。」托马斯率先出声。 玛莎因为情绪起伏过大而哽咽着无法说话。 但是幽灵没有眼泪。 西塞尔水晶瓶递到布鲁斯手中。 少年悄然后退。 他随手将耳机戴上，并且将声音开到了最大，然后走到无人注意的角落坐下玩手机。 屏幕上的数字不断变化。 幽灵滞留人间的时间走向尽头。 夫妇的身影变得若隐若现，他们对视了一眼。 「转过身，去找他，布鲁斯。」 「为了你能看见我们，他可遭了不少罪。」 「不要害怕前路。」 「爱才应该是支撑你前进的动力。」 男人察觉到了什么。 他盯着父母的身影，想要加深此刻的记忆。 在托马斯的催促中，布鲁斯缓慢转身，捏着水晶瓶的手指骨节微微泛白。 瓶子被放在台子上。 等到西塞尔再抬眼时，身前的空地已经被阴影所笼罩。 他收起手机回头，布鲁斯沉默的站在他身后。 少年起身，还未来得及说话。 男人伸手抱住了他，搂着少年劲瘦腰身的双臂无声收紧。 西塞尔有些惊愕。 他的身高足以让自己的眼睛高于布鲁斯的肩膀。 少年看向男人身后，韦恩夫妇朝他点头道谢。 夫妇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 他意识到，或许这是最后一场告别。 有液体滴落，洇湿了一小块他身后的地面。 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少年没有开口用空洞的语言安慰，只是抬手回抱。 两人身形契合。 代表好感动的进度条在后台无声上跳。 这一次。 尼克斯没有出来打扰。 过了很久。 布鲁斯才平復完情绪。 「你该去休息了。」他直起腰松开手，对着西塞尔出言催促。 少年抬头，目光在男人眼周迅速划过，并没有戳穿他难得的脆弱，只是安静的转身离开了蝙蝠洞。 第80页 少年的身影消失。 布鲁斯坐在椅子上，看着水晶瓶里的透明液体出神。 第二天一早起床时，西塞尔的眼睛还有些酸涩，并且仍旧透着红意。 杰森看了好几眼。 「我送你们去学校。」坐在主位上的男人捞起西装外套。 为什么布鲁斯的眼睛就恢復了？ 西塞尔看着对方一如往日般明亮的深邃蓝眸，始终没能想明白这一点。 跟布鲁斯·韦恩有关的一切消息在哥谭范围内一向吃香。 男人送儿子上学的消息在校园中不胫而走。 看到杰森下车后，车中又走出一人，虽然只是路过但还是一直关注着他们的人群有些骚动。 「布鲁斯·韦恩又收养了一个孩子？」矜持的富家少爷们装作丝毫不在意的收回目光，一边走一边讨论。 「可能吧。」有人耸肩，「反正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看他那红眼睛，看起来像只误入狼群的羊羔。」角落里有人随手将烟扔在地上踩灭。 「之后试探一下就能得到结果。」随意披着制服的小团体嬉笑起来，「说不定能拥有一笔额外收入。」 布鲁斯将人送到学校门口。 在西塞尔动身之前，男人将一瓶眼药水放进了他的口袋。 「你为什么看起来像是哭了整晚？」杰森终于还是没能抑制住心中的好奇。 走在他边上的少年偏头：「剥洋葱剥的。」 但是他并没有同杰森解释他在晚上剥洋葱的原因。 说了约等于没说。 身为二代罗宾的少年意识到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键信息被隐藏。 但他没有深究。 西塞尔和杰森不是同一年级。 两人在教学楼区域前分开。 「这所学校里的部分人比较欠教训，」深知学校中小团体德性的杰森出声提醒他，「你不用有所顾忌。」 「我不会顾忌。」西塞尔沖他挑眉，「我的脾气可没那么好。」 他们的遭遇和性格有些微妙的相似。 「祝你玩的开心。」秒懂他是什么意思的杰森丢下这句话潇洒转身。 他先去领了书和收纳柜的钥匙。 等他站在班级门口前，教室内已经有老师正在授课。 少年单臂抱住书本，另一只手在门上轻敲。 班级因他的动作而陷入安静。 讲台边的教师转身看向门口。 少年逆着光，礼貌询问：「我可以进去吗？」 【??作者有话说】 猫猫（偏头）：「羊入狼群」？ 感谢在2022-05-10 20:59:05~2022-05-11 23:19: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特性析出了 5瓶；时光远、九曜石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8 ? 平静 ◎ovo◎ 讲台上的老师转头看到他, 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班上会有个新来的学生：「当然可以，做个自我介绍？」 西塞尔走进教室。 他并不打算建立复杂的社交圈，所以只是报了一遍自己的名字就看向教师。 少年属于那种让人看过一眼后就难以忘记的长相。 班级里有人认出了他, 窃窃私语声渐起。 后排一向是橄榄球队成员们的专属座位。 「是他。」身材高大的男孩手中微动, 橄榄球被抛弃又落下，他和身边的队员们对视, 「校门口那只兔子。」 有人恶意的吹了声口哨, 双手在头上比划装作兔子耳朵：「你是布鲁斯·韦恩的新养子吗？」 站在讲台边的少年偏头抬眼，目光明明是带着平静的漫不经心, 却压的人喘不过气。 像是被大型勐兽盯上, 吹口哨的人讪讪收声。 西塞尔看着对方避免自己的视线，满意的开口做出解释，简短的单词从他嘴中迸出。 「不是。」 他重新看向教师。 微红的眼眶让他看起来柔弱无害。 中年女人指着后排的空座位，那里一向是差生和刺头的聚集地，她有些抱歉的对着新学生说：「那是你的位置。」 少年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对上那群橄榄球运动员的视线。 他的位置在这群人的正中间。 西塞尔朝着老师道谢，迈步走了过去。 一只脚横在过道中想要绊他。 余光瞥到对方动作的少年面不改色, 故意装作没看见，而后在对方幸灾乐祸的眼神中, 一脚踩在对方的脚腕上。 他还碾了两下。 被踩之人腾地站起身，试图给予他压迫感：「你很嚣张？」 西塞尔轻飘飘看了他两眼，将自己的包放到桌上，随后自顾自在空位坐下。 这幅完全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样子将人彻底激怒。 「砰——」 对方双手拍在少年身前的桌面上。 「威尔顿！你想做什么？！」一直关注着新学生的老师即刻出声，她看到了全过程。 威尔顿愤愤不平的重新坐下并且阴沉沉的盯着新来的：「你完了。」 他只给了对方一个浅淡的假笑。 一上午的课过的还算平静。 身后的小声交流完完整整传到他耳中。 第81页 西塞尔背过右手, 抓住身后想要用笔尖戳自己的男生手腕, 他并没有用太大力气拧。 但是仍旧出现了抽气声。 左手记下最后一处笔记, 少年放下笔。 专业教师的授课通俗易懂, 很多让他纠结很久的问题迎刃而解。 除了身后一直在换人这点之外，他还挺满意的。 下课铃响起，学生们瞬间离座。 西塞尔将书放进背包，拉链合上时，他的座位周围已经被围得密不透风。 「我们聊聊？」威尔顿双手环臂站在这个包围圈内，脸上的笑容非常得意。 他抬头随意扫了一眼，无可无不可的应下。 十几个人一起离开教室，有人看见这幅场景，跑向了另一栋楼。 「你的养兄，被那群校橄榄球运动员带走了。」 杰森刚刚补完觉醒来，正准备去餐厅时，有人气喘吁吁的在他面前说出了这句话。 「真惨。」被人找到面前的少年耸肩，「看来我们学校橄榄球队要全员缺席训练至少半个月了。」 「是啊，真惨。」来人重复了一遍，又在听到后半句时愣住。 「等等。」对方将他的话在心中重新过了一遍，迷茫问道：「你是不是搞错了？」 杰森看他一眼，半点不担心的和他擦肩而过：「不，没有。」 … 体育器材室。 门被走在最后的人关上。 「这里没有监控，你最好早点求饶。」威尔顿和左右两边的人对视，最后看着他威胁。 「没有监控。」 西塞尔玩味的重复了一遍这几个单词，慢慢将包放到了身边的架子上。 运动员的体能当然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们的格斗技能同样精巧。 所以三分钟后。 少年手中抓住威尔顿——他在这个学校记住的第一个人——的头髮，狠狠将对方的脸抵在墙上。 威尔顿此时鼻青脸肿，鼻子因为挨了一拳所以一直在流血，污染了墙壁上的瓷砖。 他的身后，是一群抱着不同身体部位呻.吟的青少年。 「你最好早点求饶，我喜欢这句话。」明明是在威胁人，少年的语气却平和的像是在交朋友，「只不过现在这句话需要还给你。」 「我希望你也喜欢，」他顿了顿，愉悦的反问，「所以，在友好交流过一番后的现在，你喜欢它了吗？」 被强行按住，脸朝墙壁的运动员骂了句脏话，他试图改变自己的处境：「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西塞尔低声在他耳边放话，「如果你再继续这样跟我说话，我保证，你会变成社会学意义上的查无此人。」 他的语气听起来危险而认真。 手下人身体的肌肉骤然紧绷。 「放松点。」少年松开手让人恢復了正常站姿，顺便帮他整理了两下衣领，「所以，我们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他看起来甚至连衣角都没乱。 威尔顿在他碰到自己衣领的时候瑟缩着后退了几步：「我们是社团内部吵架才导致的斗殴，你和我们只是聊了两句就离开了器材室。」 西塞尔满意点头，他重新拿起自己的包离开。 橄榄球运动员全员缺席，只有少年完好无损的回来。 能想像的出来发生了什么的学生们自以为隐蔽的交流视线。 少了那群打扰人的傢伙，下午的课程进行的非常顺利。 几个青春靓丽的女生在教室角落讨论事情。 「要邀请他吗？」其中一个女生小心翼翼指了指班中新来的学生。 她们互相看了几眼。 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抱着手中的书说了句：「看上去感觉不太好惹。」 几人看向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灰眼女生。 「那就试试。」她看上去非常果决，转身就走。 「嗨，」灰眼女生坐到了少年旁边的桌子上，「我是潘妮·迪莉娅。」 正在收拾东西的西塞尔抬头，非常礼貌的询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嗯哼，」迪莉娅看着他点头，手中缠绕着自己的髮丝，「明天放学后我们有集体活动，你要参加吗？」 他还需要查那家慈善组织的事情。 少年摇头拒绝：「不了，我有其他课余活动需要进行。」 「那下次再约。」女生非常理解的离开桌面朝自己的小团体走去，扬声告诉了她们结果，「姐妹们，他不和我们一起去那家流浪儿童助力会。」 坐在座位上的新生西塞尔听见关键词，他丢开手中的笔走近。 「你们说的是流浪儿童助力会？」少年在她身后开口。 迪莉娅回头，看着他点头：「对，就是帮流浪儿童找家人的那个。」 在女生的注视下，少年毫不心虚的改口：「其实我对这类慈善还挺感兴趣的，可以一起吗？我会把我的课余活动推掉。」 杰森单肩背着包走进这间陌生教室，他一眼就看到了西塞尔正在向别人发出约会邀请。 劲爆！ 他下意识感嘆。 需不需要告诉布鲁斯？ 伸手揽住少年肩膀，杰森替老父亲询问：「你要去哪？」 「一家慈善组织。」迪莉娅帮新同学做出了回答，然后看向少年，「这样的话，那就明天放学之后，你和我们一起从学校出发。」 第82页 西塞尔点头，他回到自己位子上拿包，和杰森一起离开校园。 路上，二代罗宾打探消息：「是约会吗？」 「不是，只是有些事需要查一下。」比对方大了几岁的他语气平淡的否定。 「那些人伤势怎么样？」少年人的话题转变一向飞快，杰森的思绪转到其他事情上。 他看向身边人挑眉：「大概是半个月不能接受训练，近几个学期都不敢招惹我的程度吧。」 「干得漂亮。」暂时比西塞尔还矮上一点的少年夸赞。 阿尔弗雷德已经开着车在校门口等待，看见两人出来，随意问候了一声：「开学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很棒。」 「很棒。」 弦月逐渐升至天空正中。 夜巡时刻开启。 由于现在住在韦恩庄园，西塞尔的夜间旅程也改变了路线，转而变成和蝙蝠家同进同出的模式。 今晚的哥谭平静的让人有些意外。 他在滴水兽旁，布鲁斯的身边直接坐下，顶楼边缘的风有些大，听着穿巷而过的呜呜风声，西塞尔觉得有些无聊。 但他希望能一直这样无聊下去。 兜帽会压住猫耳导致血液不流通，少年脑袋后仰，将帽子脱下。 他甩了甩头。 失去禁锢得到自由的黑色猫耳在男人的视线范围中欢快颤动，尾巴缓慢摆动。 布鲁斯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隔着手甲，像是不经意间触碰到。 坐着的少年突然站起身。 男人收手看向他，眼神问询。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和少年的动作几乎称得上是同时出现。 老人报出了自己观测到的情况：「左侧，两个街区外，有火拼。」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对刺头重拳出击·对其他人彬彬有礼·新晋校霸·猫猫 猫猫(甩头揉耳朵)：得换个制服 感谢在2022-05-11 23:19:02~2022-05-12 22:10: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叶笙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49 ? 助力会 ◎ovo◎ 重新伸手将兜帽戴上遮掩住头髮。 「目的地见。」他轻声说道。 西塞尔转身, 他背对着街巷，向后仰倒。 男人给他配备的抓钩枪在手中发射。 少年的身体在空中盪出弧度，用惊人的韧性扭回正常方向, 在月光下远离。 偶有一缕金髮露出帽檐, 是黑夜中最耀眼的颜色。 布鲁斯收回眼神，按住身边蠢蠢欲动想要学着少年一样出发的罗宾。 「……」杰森耸肩。 这是个码头。 钉在钢铁横樑上的抓钩自动回收, 西塞尔无声落在了货柜上。 枪口冒出的火光短暂的照亮不远处货柜中的小巷子。 他看见了老熟人——比利, 他走起路还有些一瘸一拐的。 对方这次身边带着一个人，像是他的小弟, 髮型跟他很像, 正躲在货柜nánf后朝着别的地方开枪。 「蠢货！别开枪！」比利看着新来的傢伙，忍着疼痛抬腿踹了他一脚，「你会引来蝙蝠侠的！」 被踹的人又开了一枪不解回头：「蝙蝠侠，那是真实存在的吗？不是都市传说吗？」 蝙蝠家的二人也在他附近降落正巧听到这话。 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去。 「可怜的傢伙。」杰森低声感嘆了一句。 「我的伤口也希望他们只是个传说。」比利按着他躲开子弹，又咬牙切齿的给了这个新来的蠢人一拳。 少年恶趣味的故意在货柜顶部发出一点动静。 莫西干头的男人闻声抬头，他看着三个在自己噩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身影沉默了几秒，然后再次出拳：「我说了你会引来蝙蝠侠的。」 「你们和他叙叙旧？」西塞尔的脸隐藏在面具后, 嘴角上扬轻快的说完这句话。 少年从另一边跳下货柜，他去找对面那些人的麻烦。 既然是火拼, 当然有另一方。 见比利这边不再开枪，这些人慢慢靠近。 眼熟的独眼狮子纹身让他回忆起几个月之前自己被追的有多狼狈。 这几个人的脸他都能够辨认出。 这可就涉及到私仇了，西塞尔嘴角的弧度消失。 他得承认。 他有点记仇。 所以下手重点在所难免不是吗？ 今晚的独眼狮子们在被暴揍一顿后遭受了和比利前几天差不多的痛苦，痛到发抖根本拿不住东西。 黑色尾巴愉悦的勾住自己的手腕摩挲，西塞尔转身, 正好看见已经处理完比利的布鲁斯和杰森。 无声胜有声。 尾巴僵了一下脱离手腕垂在身后。 少年踢开脚边冰冷的金属制物体, 反正不是他主动开的枪。 他是无辜的。 西塞尔偏头, 疑惑的出声询问：「怎么了？」 「我打赌, 明天你会出现一个阉割狂魔的称唿。」杰森看着他身后的那些人笃定的说。 夜晚的蝙蝠侠一如既往地沉默，但在行为上表示了自己的不贊同。 罗宾的头又一次挨捶，披着黄色披风的男孩揉头。 第83页 「……」少年面具后的眼睛眯起，他转头盯着那些身形高大的街头混混们，语气平和到了极点，「会吗？」 尖锐的疼痛还没能得到缓和，但是被他看着的人们捂着伤口都匆忙摇头。 西塞尔的头重新偏了回去，他朝着杰森摊手。 今晚的突发事件几乎为零。 再次回到顶楼坐下。 杰森故意提起他明天的行程。 「你明天还不回来吃完饭对吗？」罗宾制服黄色的披风被风扬起，在夜间非常醒目，「和那些女学生在外面吃？」 「可能……那家儿童助力会会提供食物？」西塞尔不那么确定的回答。 布鲁斯转头：「流浪儿童助力会？」 少年在蝙蝠侠的注视中点头。 事实上，布鲁斯也已经查到了那家助力会的地址，正准备明天就去那儿看看。 「我明天下午也会去。」他说出了自己的行程打算，「你可以和我一起回来。」 有一句话始终无法出口：你应该安心上学。 布鲁斯不知道他该以什么立场说出这句话。 对方是一向无拘无束野蛮生长的猫。 西塞尔取下面具透风，眉梢轻扬，眼中倒映着天上的明月和身材高大的男人：「好。」 他的外貌看起来真的非常蛊惑人心。 杰森非常清醒的在心中做出评价。 连布鲁斯都动心了。 再加上能打和有礼貌，学校里的女生会喜欢上他再正常不过。 所以…… 第二天刚下车，西塞尔就在布鲁斯的视线中得到了热情告白。 对方是标准的金髮碧眼，应该是校花一类的人物，在她自报家门之后。 「抱歉，布兰妮。」少年稍显不适的后退一步，看着女生斟酌措辞，「你是个非常棒的女生，只是我暂时不想恋爱。」 能够主动当中表白的女生热情似火的逼近了一步，她看了眼边上的布鲁斯：「是因为你的养父吗？」 站在西塞尔边上的男孩回头看了眼养父的表情。 老实说，虽然嘴角弧度依然在，但据杰森了解，男人此时的心情不那么美妙。 布鲁斯撑着车门终于开口吸引了女生的注意力：「他可不是我的养子，这位……布兰妮小姐，请你帮我向学校里都人澄清这一点，好吗？」 他的眼神甜蜜到能让人在他眼中轻易沉溺，语气温柔似水。 转过头的布兰妮在哥谭甜心的目光中红了脸。 没有谁能够拒绝布鲁斯韦恩的注视，她也不例外。 反正自己已经被西塞尔·柯兰多拒绝，再多一个他也没什么。 「那我能跟你来一段吗？」女生大胆发言。 布鲁斯拒绝的同时将她夸上了天。 布兰妮临走的时候脚步都有些飘然，她捧着自己泛红的脸逐渐走远，时不时笑出声。 西塞尔松了口气，他真的学不会应付这种情况：「谢谢，布鲁斯。」 「不用谢，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布鲁斯看了眼手上的腕錶，「你们该进去上课了。」 杰森打量养父的眼神变得有些微妙。 只能说，还是布鲁斯的手段高明。 西塞尔进入教室的时候，出现了和昨天一样的情况。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后排的那几个仿佛一夜之间变成身残志坚励志代表的运动员。 过了会，又看向门口的少年。 虽然那几个刺头声称是社团内斗殴。 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伤成这样？」他走向后排中央自己的位置装作没看见众人的眼神，路过威尔顿的桌子时轻声询问了一句，「疼不疼？」 被他柔和的语气吓到，威尔顿打着石膏的手臂惊的磕上了桌角。 「不不不不，不疼。」 一向嚣张的男生畏畏缩缩的偏向另一边，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因为他的半边脸几乎肿的像是猪头。 看起来有些可怜。 西塞尔满意的直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 今天没人再来打扰他上课。 所有人几乎都是绕着他的桌子走。 少年乐得清静。 昨天的任课教师走进教室看见一直在课堂上挑事的几人身上悽惨的状况时，好险才保持住脸上的表情。 这些学生她一个都得罪不起。 女人绷着脸，看起来严肃异常，但内心笑的像个疯子。 … 另一边布鲁斯已经将车开进韦恩集团的停车场。 卢修斯正巧从另一辆车上走下来。 「来的这么早可不像你，布鲁斯。」看到他都车牌后，黑人执行长拎着公务包站在原地等他。 后下车的男人实话实说：「因为要送家中小孩上学。」 卢修斯非常理解的点头。 布鲁斯顿了顿问了对方一个问题：「我看起来老吗？」 「怎么会？你还这么年轻。」执行长仔细看了他几眼，断然否认。 作为韦恩集团董事长的男人心中一定。 今天连着开了好几场会议，他坐在主位都椅子中眼睛缓慢阖上，几乎快要睡着。 看着其他高层不满的目光，卢修斯咳嗽一声将他惊醒：「你认为这个项目怎么样？」 布鲁斯睁眼迅速翻看了两眼文件夹中的纸张迅速挑出漏洞驳回了这条立项申请。 第84页 会议结束。 黑人主管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他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您稍后还有一个前往流浪儿童助力会进行捐赠仪式的活动。」穿着职业西装的秘书翻看手中的行程表提醒他不要迟到。 布鲁斯站起身。 另一边的学校里，代表放学的铃声短促的响了三遍。 「走吧？」迪莉娅带着几个一起去流浪儿童助力会的人走到他桌前找西塞尔。 少年单肩背着包跟在她们身后。 这项集体活动当然不只有女生参加，另一个形单影只的男生慢腾腾走到他身边，像是做了很大的心里建设。 「你好，我是伊夫力·乔。」长相清秀的卷头髮少年朝他伸手。 西塞尔回握：「西塞尔·柯兰多。」 伊夫力连连点头。 她们坐的是大巴车。 路程颠簸，不少人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 枯树上的乌鸦粗哑的叫了几声飞走。 纯黑色哥德式尖头栏杆大门缓缓打开露出内里破旧的大楼。 「迪莉娅，你确定是这里吗？」在看起来阴沉沉的看守注视中，有人迟疑着问出声。 灰眼女生愣了半天点头：「是啊。」 【??作者有话说】 猫猫（僵住两秒又理直气壮的看着你）：他们自己开的枪，怎么能怪我下手重呢？ 猫猫（专注的看着你询问）：「对吧？」 感谢在2022-05-12 22:10:24~2022-05-13 20:57: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omo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0 ? 参观（捉虫） ◎ovo◎ 除了一楼之外, 所有房屋的窗帘都被紧紧拉上，墙体的白漆斑驳，树影重重, 道路阴森幽暗。 「这里看起来, 完全不像是慈善组织。」有女生嘀咕了两句，「倒像是精神病院。」 「相信我, 精神病院可比这可怕的多, 你不会想要见识一下的。但有一点不得不说，我开始后悔自己的爱心泛滥了。」说话的女生看着这糟糕的环境有些嫌恶地说。 大门完全打开, 一群穿着蓝衣的成年男女迎了上来, 打量学生们的目光像是黏腻的爬行生物。 西塞尔的视线在这些人身上划过，他们每一个都面目僵硬。 「欢迎来到海德拉流浪儿童助力会，我是助力会的负责人，沙琳·瑟汀。」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女人走上前，想要和迪莉娅握手。 一向果决的灰眼女孩此刻变得有些犹豫。 她看了看对方还带着不明污渍的手套和蓝色衣角处疑似血迹的痕迹晃神。 女人的手一直没有收回去，湖绿色眼睛像是伺机而动的毒蛇，唇瓣轻启像是在嘶嘶吐信：「潘妮·迪莉娅小姐？」 迪莉娅抖了一下回神, 正要撞着胆子握上去时，她的身前多了一个身影。 「她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西塞尔替她伸手回握, 挡住女人望向他身后的视线，「你和我说话就好。」 「那我该称唿您什么呢？」女人眼珠转回来换了一个锁定对象，握了两秒就松开了手。 被诡谲视线锁定住的少年神色淡淡：「先生就好。」 女人笑了一声，像是在看想要装大人的孩子一样：「好的，小先生。」 西塞尔眉间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 沙琳在身侧拍了两次手。 站在他身后的那些人都走上前来, 在每个学生身边站住。 枯枝在胶靴下被毫不留情的碾碎。 看着这些浑身被包裹在胶质蓝衣下的靠近, 本就因为这里的阴森气氛而感到紧张的学生, 产生了一些小骚动。 「别害怕, 他们是保护你们的。」女人回头看向战战兢兢像鹌鹑一样的学生崽们，「我们这边有一些比较特殊的业务，比如……收容一些精神失常的流浪儿童。」 「他们有时候比较躁郁，可能会攻击人。」她看了眼手上的女士腕錶并没有多说。 沙琳的双手在交握之后又摊开，她偏头徵求西塞尔的意见：「接下来就开始今天的参观了？」 站在整个学生队伍最前方的少年点头。 「那么第一站，儿童宿舍。」女人转身在前方带路，学生们排着队进入助力会大楼。 「儿童的宿舍，按照年纪分层，八岁以下在二到三楼，八岁到十二岁……」 冰冷的白炽灯照的人脸色苍白，迪莉娅快步上前在少年身边低声道谢。 钥匙串叮噹作响。 「为什么要将他们锁在门里？」伊夫力·乔提出质疑，「你们这家助力会怎么死气沉沉的？」 女人瞬间转回头盯着发问的捲毛男孩，她的视线太过锐利，像是烧红了的铁箭，烫的人发抖。 被盯着的男生瑟缩了一下，躲到西塞尔身后。 「我也很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被当做挡箭牌的少年双手插兜，毫不畏惧的迎上她的视线。 沙琳视线和脸上的笑容僵住，像是卡壳了的机器，好半天才给出答案。 「有很多孩子就是不服管教，甚至曾经打伤好几个工作人员。」女人视线看向站在学生们身边的蓝衣人。 「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要给你们配备安保人员的原因。」她解答完毕回神。 第85页 挑出一把钥匙打开手边的那间宿舍门，沙琳看了眼铁牌上的名字喊道：「莉莉，莎娜，来跟哥哥姐姐们打个招唿。」 西塞尔看了一眼门上的铁牌，那上面明明只有一个名字，甚至一直周围几间门上的铁牌名字都是莉莉。 是按照名字进行的排序吗？ 他一边思考一边看向宿舍内部。 助力会的经济状况应该算不上太差。 一间宿舍只住两个人，分为两张床，床上的用品虽然有些旧，但还很干净。 面对面侧坐在床上的两个小女孩同时回头，露出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她们扎着麻花辫，手中捧着同样的娃娃，就连声线都几乎完全一样。 「哥哥姐姐们好。」莉莉和莎娜异口同声。 童音在有些空旷的楼道里迴响。 哪怕是喜欢小孩子的学生身上也不由自主的立起了鸡皮疙瘩。 太渗人了。 「乖孩子。」沙琳在口袋里掏出两粒糖扔到她们床上后重新关上了门，「她们是双胞胎，我们流浪儿童助力会的双胞胎还挺多的。」 「不同楼层的宿舍规格也不一样，小一点的孩子两人间，年纪大一点就会变成四人间和八人间。」 这一层逛到底时，女人转身朝着学生们询问：「要去楼上看看其他人吗？」 学生们互相看了几眼，又看向现在正在作为领头人的西塞尔。 少年沉默了一会儿，看见伊夫力·乔正在向他点头。 「去。」他最终拍板。 助力会上楼的楼梯在入口处的大门边上，他们原路返回。 阶梯用来转弯的小平台边有彩色玻璃窗。 上楼间隙，西塞尔听到院中再次传来声音，他落后几步看向窗外，一辆豪车开进流浪儿童助力会。 布鲁斯熟悉的身影透过彩色玻璃映入眼帘，昨天有说过自己会来的人终于来了。 门口同样有人在等待他。 也是一个女人和一个蓝衣。 身形和沙琳看上去差不多，甚至发色也一样。 西塞尔重新走到队伍的最前面。 这一栋建筑一共有九层，从第二层到第七层都是儿童宿舍。 他们也不过逛了三四层，打开了两三间宿舍作为观察。 正如带路的女人所说，这家助力会的双胞胎很多，一共打开七间房，就有两三间里的孩童长相几乎完全一样。 这种机率高的有些不正常。 「你也有双胞胎姐妹吗？」少年状似不经意的开口。 像是被戳到了什么痛处。 听到这句话的沙琳·瑟汀勐然转头，眼睛紧紧盯着他，非常认真的强调：「我可没有什么姐妹，小先生，我是独一无二的。」 西塞尔只淡淡的点了个头。 「我刚刚看到一个跟你长得很像的人。」他像是随口闲谈，「还以为你有其他姐妹。」 那些人！ 沙琳心中燃起了怒火，不过很快汹涌起伏的情绪就被她压了下去。 没关系，等到晚上，她还会是那个唯一。 女人面上带了些得意。 谁让她是最强的呢，她脚下的步伐重新变得轻快起来。 少年观测到了她的情绪，心中疑虑重重。 选择性实验吗？ 身侧的宿舍大门被勐然撞开。 「这不是慈善组织！你们被骗了！」八个身影从中窜出，嘴中叫喊着这句话，撞倒了好几个学生。 「嘿！」娇生惯养的女生被同学扶起来，她看着自己手上的开始渗血丝的伤口抱怨，「这是发生了什么？！」 「抱歉，这位小小姐。」沙琳·瑟汀捧着她的手道歉，「我保证，这几个冒失的小子会遭到惩罚。」 女负责人看像几个穿着胶质蓝衣的傢伙。 「去把那几个人抓回来！」她的语气太过狠厉。 胶衣们抽出了一直悬挂在腰间的黑色物体，电流声噼啪作响。 他们的速度也很快，紧跟着那些男生追了上去。 被撞到的女学生皱着眉，在看到电棍后还是犹豫的拒绝了：「不用惩罚他们，他们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猫咪眼睛的动态捕捉能力超强。 西塞尔眼睛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发生变化。 他清楚的看见，刚刚窜出去的那几个男孩子长相完全一样。 选择性实验这个可能性被排除。 那么只剩下一个答案。 是克隆。 而瑟汀，这个名字在数字意义上来说——是阿拉伯数字的13。 楼外的庭院内。 布鲁斯手中拿着韦恩集团开具的书面证明下车。 站在庭院树荫下等待的人踩着高跟走上前。 「您好，韦恩先生。」女人湖绿色的眼睛里不带一丝感情，「我是沙琳·芙汀，是这家海德拉流浪儿童助力会的负责人。」 蝙蝠洞内阿尔弗雷德看着隐形眼镜传回来的x光信息，敲打键盘的手指停顿。 通过微型耳机传出的声音异常严肃：「根据x光报告显示，你面前女人的骨龄还只有一岁半。」 即使是听到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男人的脸色也没有丝毫变化。 他微笑点头：「请问我们是现在就进行捐赠仪式吗？」 「你想要什么时候进行，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沙琳·芙汀一丝不苟的回答。 第86页 布鲁斯耸肩，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不如先带我考察一下这家流浪儿童助力会？」 「当然可以。」冷硬的像是机器人一样的女人转身，「请跟我来。」 穿着蓝色胶衣的人站在他边上，x光同样穿透胶衣。 「这个人，骨龄也只有两三岁，基本可以肯定是克隆。」管家在蝙蝠洞内补充。 楼内几个孩子被追捕，慌不择路的撞碎楼梯间的彩色玻璃，从楼上跃下。 【??作者有话说】 猫猫扭头（超严肃）：复制人！ 布鲁斯揉猫猫（神色舒展）：嗯，复制人。 感谢在2022-05-13 20:57:30~2022-05-14 20:56: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1 ? 渗透 ◎ovo◎ 他们的身体素质不错, 从四层跳下来也只不过是受了轻伤。 在草丛上的枯枝被重力压碎，几个男生在地上滚了一圈爬起来继续逃，根本无暇顾及身上沾染的落叶与湿冷的泥土。 沙琳·芙汀身边的蓝衣人抽出电棍拦在几个小孩儿身前。 大楼中的蓝衣也跟了上来。 进退两难。 几个刚刚跳出大楼的男生被团团围住。 「这是在做什么？」布鲁斯装作非常迷惑的上前制止, 他指着蓝衣人手中的电棍回头询问负责人, 「这是一家助力会应该有的东西吗？」 围起来的人被他轻易推开后迷茫对视，又感到不可置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正当他们准备对男人动手的时候, 沙琳·芙汀抬手示意他们停下。 包围圈里的小孩儿直觉敏锐, 在意识到这个人能给予他们庇护的第一时间，就集体抓住了他的衣袖。 「当然不是。」沙琳的目光在他身后的几个小孩身上划过, 「事实上他们的精神有些躁动, 有些时候……就需要一些稍微暴力的办法。」 「这是低强度电流，他们不会有事的。」她补充着解释，毕竟眼前这个男人看上去极好煳弄。 「他们是八胞胎？」男人尽可能合理的提出疑问。 「对，我们在贫民窟找到的。」芙汀随口扯了个谎。 被她敷衍的男人看向拽着他衣袖还在瑟瑟发抖的男孩儿们，又看向面前这个女人。 「我觉得捐助的问题还需要好好讨论一下。」布鲁斯带着安抚性质的抚摸上这几个长相完全一样的小孩儿的头。 阿尔弗雷德在对比人口档案信息库，终于将男孩们的外貌信息跟正确的家庭资料对接上。 这个被克隆了八次的男孩根本不是来源于贫民窟。 而是来源于一对虽然收入算不上多，但社会地位很高的中产阶级家庭。 他们的孩子在小时候走丢, 在几天前刚刚被流浪儿童助力会送回家。 被克隆的，就是他们的孩子。 相似案例被迅速挑出, 足足上千个家庭。 布鲁斯接收到了管家的消息，他有理由怀疑，这个组织在试图渗透哥谭。 男人提出了一个要求：「我要在礼堂中见这里所有的儿童。」 沙琳·芙汀有些机械的打量他，过了很久，才带着僵硬的笑容回答：「可以。」 他揽着这些男孩儿跟在女人身后走向另外一栋尖顶建筑。 「我有个认识的孩子跟他的同学一起来这里参观, 把他们也喊上吧。」布鲁斯又补充了一个条件。 有蝙蝠侠在, 那些男孩不会遇到任何问题。 西塞尔并不担心。 他将注意力放在眼下, 看向沙琳·瑟汀, 对方还在向女学生道歉。 女学生在她的热情之下有些不适应，想要后退，手却被死死抓住。 「跟我去一趟医务室吧。」这家流浪儿童助力会的负责人看着女学生手上的伤口提议，「避免伤口感染。」 长长的学生队伍再次改变方向。 「我觉得这里真的怪怪的。」伊夫力·乔从后面凑到西塞尔身边。 捲毛男生的手试图搭上对方的肩膀，却被仿佛能看到身后的少年躲开。 西塞尔看向捲毛。 这傢伙还挺敏锐的。 但是…… 他看了眼对方有些发抖的手，胆子小了点。 「放心。」少年安抚他，「有我在。」 这边的条件有些简陋。 几张床还有几个放了药品的玻璃柜，再加上帘子，就构成了一间医务室。 女生伤口渗出的血迹被用镊子夹住的棉花团轻轻擦拭，最后用医用酒精清洗消毒。 沾了血的医用棉花被放在铁盘上，站在一边的蓝衣人弯腰捧着铁盘准备离开。 已知这家组织背后在做克隆实验，那么最好不要留下任何一丝有关基因的信息。 西塞尔装作跟伊夫力·乔正在聊天没有注意周围的情况，伸手将铁盘打翻。 棉花团被他踩在脚下，蓝衣人弯腰欲捡的动作顿住。 高瘦的男人直起身，想要和少年沟通。 他装作像是刚刚才注意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样子。 「抱歉。」 金髮少年移开自己的脚，却又在对方弯腰之前用纸巾包裹着捡起了那枚棉花团。 他随手装进自己的口袋，在胶衣人的注视下，他像是安慰一下开口：「没事，这个等会儿我来扔就好。」 第87页 蓝衣人动了动，差点将手伸进少年的口袋。 「你可以走了。」沙琳注意到他们这里发出的动静回头冲着有些呆愣的安保人员说。 蓝衣人这才动身打开医务室的门。 女人盯着西塞尔，目光幽幽。 看着伤口已经被包扎好的女生，少年像是对沙琳的视线毫无所觉一样：「参观下一站？」 「乔。」西塞尔喊了一声捲髮男同学。 伊夫力·乔偏头看他：「怎么了？」 「答应我，别发抖。」少年感受着对方紧紧挨着自己的身体，「我的手臂都快发麻了。」 捲毛少年脸色爆红的稍微站远了一点点。 「你们来之前了解过这家助力会吗？」随意活动几下手臂，西塞尔与他闲谈。 「呃……我们只知道它帮助不少孩子回归家庭，所以打算实地考察决定要不要捐助。」有些腼腆的男生回想了一下做出否定，「更具体的就没有了。」 有些天真。 却是待在象牙塔中的学生们对于哥谭最真实的善意。 天色有些晚。 正是进餐的时候，助力会的伙食不错。 来参观的学生吃了顿虽然称不上美味，但还可以的晚餐。 洗碗槽就在墙边。 餐叉被放回盘子，西塞尔身体偏向坐在他身边的迪莉娅。 在另一桌上沙琳的注视下，他对着灰眼女生开口：「让她们自己清洗自己的盘子。」 迪莉娅有些不解，但还是照着少年说的一个个通知下去。 「这家助力会的员工看起来很少，我们还是少添麻烦吧？」作为组织这场活动的人，她知道她们无法拒绝什么样的理由。 学生们连连点头。 看着走到洗碗槽前的青涩身影们，沙琳·瑟汀握着刀叉的手青筋毕现，她隐晦看向少年。 西塞尔与她对视，嘴角缓缓勾起：「我想知道，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吉恩的小孩，他应该这两天才被带到这里。」 这个人，又一次破坏了她的计划。 她必须得到这些学生的dna，不然会被算作任务失败，需要接受惩罚。 沙琳听着他的需求，根本不想帮他找。 「有，但他的父母还需要几天才会来接他。」她顺便圆了下谎。 手机的来电铃声响起。 女人从口袋中掏出一部有些久远的手机，银色的手机掉了不少漆。 「带着那些人来礼堂观礼。」电话那边的女人冷漠开口。 「不要命令我，把最近那个叫吉恩的小孩带到礼堂，有人要见他。」沙琳·瑟汀咬牙切齿对着声筒那边的人说，然后狠狠挂断了电话。 她对上了身前少年的视线，深吸一口气移开目光看向其他学生：「接下来礼堂会有孩子们带来的表演，我带你们去礼堂。」 这里的设施都很破旧。 礼堂也是。 这里临湖，瀰漫着一股潮湿的水汽。 几十名高中生鱼贯而入，身上迅速多了一股湿意。 靠背凳上已经坐了几个人，是布鲁斯和那几个男孩儿。 西塞尔的视线和男人相交，然后默契移开。 台上的表演开始。 穿着统一唱诗班服装的小孩站成几排，属于儿童的空灵声线在歌颂上帝。 复制人会有灵魂吗？ 看着台上的孩子们，少年思绪飘了一下。 身后有衣料摩擦声靠近，西塞尔提前转头。 女人的手距离少年的金髮还有些远，她的手指在半空僵了两秒，被迫收回去。 「吉恩被带来见你了。」沙琳·瑟汀面不改色的通知他，「就在礼堂门口。」 西塞尔起身离开位置，跟着女人走向门口。 名为吉恩的男孩站在蓝衣人身边。 他一直低着头，看起来有些怯懦。 「你好，吉恩。」少年蹲下身与他平视，尽量不给他带去压迫感。 眼前多出一双鞋子，吉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在看见女人面容之后迅速低了下去。 西塞尔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恐惧。 「我和他的哥哥是好友，你们可以进去了。」他转头看向一直看着他们的流浪儿童处理会的负责人。 「流浪儿童不在宿舍内时，不能离开工作人员的视线。」沙琳一板一眼的回答他，「这是明文规定。」 少年转过头，掏出汤尼的钱夹在吉恩面前晃锅。 年纪还很小的男孩瞬间抓住了这个他特别眼熟的钱夹。 「你在这过的怎么样？」西塞尔就像是单纯的关心，「实话实说就好。」 吉恩再次抬头，嗫嚅着想要说话，却再次对上女人视线。 【??作者有话说】 猫猫（信任）：有b在，没问题。 感谢在2022-05-14 20:56:45~2022-05-15 20:58: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一口一个咕咕咕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随便剑入花 10瓶；bb 2瓶；楠木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2 ? 归巢 ◎ovo◎ 吉恩这几天一直在被抽血, 而且得不到营养补充，本来就不健康的身体迅速消瘦下去。 少年伸手在小孩的手臂上碰了两下，手下的孩童有些发颤。 第88页 宽大的袖子被皱着眉的少年捋起, 露出青紫的针眼。 狂风捲起地面上的落叶, 树叶的尖头全都整齐划一指向大门所在的方向。 西塞尔知道，这是汤尼在催促他带吉恩离开这里。 「这是因为他生病了, 我们需要对他进行治疗。」沙琳看着他的动作面色不变, 「是吧，吉恩？」 「……是的。」被喊到的小孩沉默了一会儿才点头表示肯定。 西塞尔不用回头也能猜到女人脸上大概是什么表情。 「那我带他去权威医院看病, 我需要吉恩父母的电话。」他伸手在吉恩髮丝上轻拍两下。 少年转身冲着沙琳开口：「别告诉我你没有吉恩父母的电话, 我会怀疑你们助力会的真实性。」 他得带这个孩子离开。 沙琳·瑟汀丝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少年会选择报警，而如果警车来了，这里的一些秘密就没办法隐藏下去。 而且这个吉恩，还没有进入过他们的实验基地。 用一个替换目标换取平静，值得。 女人嘴角弧度僵硬的下降，面无表情的看着少年，她最终还是妥协。 「可以, 号码稍后会有人交给你。」身为海德拉流浪儿童助力会负责人的女人做出决定。 西塞尔笑意浅淡的点头，将手放在吉恩单薄的肩膀上, 然后揽着他从沙琳身边走过。 吉恩还处于迷茫状态，被动的跟着他进入礼堂坐在他身边。 礼堂中的表演还在继续，他们表演的节目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没有办法发现不对劲。 部分表演者像是提线木偶一样，动作有些卡顿和程序化。 「他们身上有某种能控制他们行动的装置。」阿尔弗雷德将屏幕上的图片放大, 隐藏在部分复制人儿童大脑中的装置清醒可见。 礼堂内的灯光只是打向台上, 台下的观众席有些昏暗。 布鲁斯嘴角弧度平平, 一只手撑在座椅栏杆上, 挡住了他自己的下半张脸，冰蓝色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从别人的角度看，倒像是哥谭富豪觉得表演太过无聊，所以有些意兴阑珊。 瑟汀站在整个礼堂的最后方，看着台上的表演的小孩子有些出神。 台上灯光熄灭，孩子们陆续下台离开礼堂。 临走前，布鲁斯以捐助为威胁，向沙琳提出要求，他要将那些逃出大楼的孩子带走。 并且来接人的车已经到了助力会门外。 「……」沙琳·瑟汀额角青筋直冒，她打开了复制人体内都有的记忆清除模式之后，才答应下来，「好。」 与此同时，载着学生的大巴也在门口等候，返回的路线是将众人送到学校前，再由学生们的私家车司机接回家。 但既然有布鲁斯在，他完全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走这么一遭。 正要和学生们分别时，伊夫力又一次蹭到少年身边，想要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里是不是真的有问题。」卷头髮男生用非常轻的声音问他。 他定定看着对方：「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乔，好好上学吧。」 西塞尔带着身边的吉恩坐上了后座。 少年正要关上车门的时候，一只手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顺着这只手抬头，一张纸条递进车厢，少年伸手接过，蓝色胶衣人转身离开。 纸条上写了一串数字。 布鲁斯叫来的两辆商务车和大巴以及跑车同时起步。 他拨出电话。 电话那端的声音很急切，在得知亲子生病时连声保证将在两天内返回哥谭接人。 看着几辆车子在林荫道路上消失。 沙琳·瑟汀转头踩着高跟，怒气沖沖的走进大楼。 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站在由月辉制造成的阴影中，冷漠的看着她。 「瑕疵品！」 「垃圾！」 瑟汀一边破坏走廊里的装饰一边破口大骂。 挂在墙壁上的画布被她用尖利的指甲划破，脚边的盆栽被她踹倒。 「需要我提醒你，你和我产生的方式是一样的吗？」芙汀并不介意她的气急败坏，声音平静的回应，「不用说了，上擂台吧。」 她们两个中，註定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 瑟汀动作停顿，她抬手捋顺自己因为刚刚的歇斯底里而变得有些凌乱的的髮丝，挺直腰背走在前面。 高跟鞋狠狠的钉在地上。 她并不害怕上擂台。 瑟汀已经杀死过无数次后来者，她们都有一个同样的名字——芙汀。 这次也同样不会有例外。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在通道内迴响，两人甚至连脚步都是同步的。 他们这种人的战斗永远不会停止，并且拥有专门的擂台。 擂台所在房间的四壁并不透明，但是瑟汀知道，这些都是单向玻璃。玻璃隐藏了实验人员冰冷的打量目光。 她们来的时候，擂台上战斗的人刚好出了结果。 编号24打败了编号23。 芙汀也许并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看着擂台上的人被拖走，她像是和好友闲谈一样：「你看，新生的总会打败旧的。」 对方在试图击溃自己的心理防线，一如以往的每一个芙汀一样。 「打完才能知道结果。」女人高昂着头颅走上被聚光灯笼罩着的简陋擂台。 第89页 一模一样的女人面对面，手中拿着同样的匕首，招招狠辣，往最能收割人命的地方攻击。 瑟汀是聪明的。 她知道镜子背后的那些人一定会针对她的弱点制造下一位芙汀，每次都会恰当的暴露一些微小却致命的缺陷。 而那些人，每一次都会被骗到。 匕首捅入心口又抽出，大量的血液喷溅在身上，甚至在一开始还带着暖意，可没过多久，就变得刺骨冰凉。 女人缓缓跪倒在地，眼睛瞪大，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瑟汀丢开匕首，一只手抚上了芙汀的眼睛帮助她阖上。 她整个人透着一股诡异的矛盾。 和让她出神观看的，被迫上台表演的孩子们不太一样。 擂台上，是一场血腥又绝望的表演。 跑车在车库中停下，被带离助力会的小孩有些不安，他死死拽着少年的衣角不放。 对方是唯一能够给他一些安全感的人。 「吉恩，」少年半蹲在他身前，将钱夹交给了他，并且向他做出保证，「你在这里住两天，过两天你的父母就会来这里接你。」 吉恩看着钱夹好半天没说话，里面的钱其实并不多。 就当西塞尔以为自己要跟他耗上很久的时候，小男孩儿才开口：「汤尼是不是去天堂了？」 少年看着就站在吉恩身边的幽魂组织了一下措辞：「他变成了你的守护天使。」 清楚的明白自己已经失去亲人的吉恩将钱夹紧紧抱在了怀里，并没有嫌弃上面有很多脏污，甚至是血迹。 男孩最后在管家的照料下睡着，少年回到自己房间。 「帮我查他的亲生父母。」汤尼看着桌上的那张纸条，「我不放心。」 西塞尔靠坐在床边，双手环臂：「你的上一个委託我已经完成了。」 在黑手党底层徘徊的人员不一定非常聪明，但大多都懂得人情世故，飘在半空的幽魂凑近他：「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跟我一起重新回一趟助力会。」少年捞起战衣走进浴室，在关门前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红帽成员如他所想一般回答的很果断：「好。」 布鲁斯已经在蝙蝠洞里，正准备换上战甲。 看着男人身上密密麻麻的伤痕，西塞尔脚步不自觉停顿。 他下意识放轻唿吸，试探着伸出手按在了一道贯穿性长疤上。 温热的肌肉瞬间紧绷，下一秒，少年的手就被转过身的男人抓住，然后被按在操控台上。 两双苍蓝色眼眸对视。 不能急。 灯光从布鲁斯背后映下，属于他的影子将少年完全笼罩在身下，看着被自己抓住的少年，他眼中的情绪不明。 这种姿势带来的侵略性和压迫感太强，西塞尔头顶的猫耳在他自己没有注意到的情况下变成了飞机耳。 布鲁斯松开被自己禁锢住的手腕：「抱歉，条件反射。」 少年摇头表示理解：「没关系。」 他没去问对方疼不疼，也没问对方为什么要走上这条道路。 因为这背后一定是鲜少有人能够承受的痛苦。 黑色战甲用冷硬的材料包裹住男人伤痕累累的身体，变声器调整后的声音低沉的像怪物：「走吧。」 【??作者有话说】 被大蝙蝠翅膀笼罩住的猫猫（飞机耳）感谢在2022-05-15 20:58:06~2022-05-16 23:01: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光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3 ? 夜 ◎ovo◎ 作为一名幽魂, 汤尼不会占去任何蝙蝠车内的空间，只是从视觉效果上来看有些许惊悚。 「所以，你需要我帮什么忙？」他趴在副驾的前挡风玻璃处看向少年。 西塞尔看着眼前极具魔幻主义的场景深吸一口气：「帮我找到实验室的位置。」 布鲁斯转头, 又看向少年的视线所停留的位置。 自从那天在蝙蝠洞见到父母形成的幽灵, 他就着手准备进一步了解神秘侧，并且开始为应对来自神秘侧的危险做出准备。 但此刻他什么也没看见。 针对神秘侧生物的研究进展算不上顺利, 至少他隐形眼镜上新开发的功能并没有起到作用。 还需要改进。 男人一只手取下头罩后伸向腰带, 从中挑出一枚雕花透明小瓶，两滴液体滴落指尖又被抹上眼睑。 再抬眼时, 幽魂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视野中。 对方看起来很年轻, 头上戴着红帽。 「他就是吉恩的哥哥？」布鲁斯声音平淡的出声询问。 西塞尔偏头，看到对方眼睑上的液体时，头顶的猫耳抖动，有些不自在。 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之前用碗来装泪水这个举动，真的很傻。 不过…… 他还以为对方会把那些泪水直接扔了。 「嗯。」黑色尾巴在身侧摇晃，少年给予了肯定, 「算是……一个出乎意料的外援？你来安排吧。」 蝙蝠侠比他要聪明的多，把安排行动的权利交给他, 是最好的选择。 驾驶着蝙蝠车的布鲁斯将头罩重新戴上后点头。 第90页 哥谭的天气，大概与英国的伦敦不相上下。 雨丝从天空中落下，整个哥谭的夜晚因为连绵不断的雨丝显得雾气蒙蒙，带着股模煳的朦胧感。 蝙蝠车重复白天大巴的路线，最后停在了距离「助力会」有些远的树林前。 空气中瀰漫着带着枝叶气息的潮湿水汽。 二人在树林间全速穿梭, 又在看见黑色大门时慢了下来。 大门内看起来空空荡荡, 只有边上的岗亭还透着微黄的灯光。 灯光前只有一个撑着脑袋犯困的人。 连绵不绝的睡意让岗亭内的人头部不停点动, 根本无暇顾及门口是否有什么动静。 这道防线突破的很轻易。 助力会的庭院中种植着长势茂密的树木, 也密密麻麻站满了长相一样的幽魂，但跟正常灵魂相比，他们有些残破甚至是畸形。 麻木的灵魂近在眼前。 并未关闭通灵眼的西塞尔下意识闭眼。 但这样不行。 他强迫自己睁开一只眼，慢慢习惯这幅场景后，他一直紧闭着的那只眼也慢慢张开。 这些幽魂好像没有意识，有些甚至完全模煳成了一团光影。 少年身后僵硬的尾巴缓缓放松下来。 汤尼已经在布鲁斯的安排下离开。 住着数百个孩子的大楼安静的屹立在黑夜中，一排排的窗口昏暗的灯光将一个个瘦弱身形的影子映射在窗帘上。 西塞尔也没能听到交谈声，大楼中唯有沉默以及缓慢徘徊的脚步。 每层楼都有穿着蓝色胶衣的人在看守，防止那些小孩子逃跑。 层数越高，看守的人越多。 因为随着长大，自我意识也会觉醒。 无声潜入楼中，他们需要先解决这些人。 两人同时出手从后方捂住背对窗口之人的口鼻。 随着蓝色胶衣的倒地，大楼陷入更深层次的寂静。 楼道中徘徊的脚步消失，被关在屋子中的孩子们缓慢的将目光移向门口。 汤尼珍珠白色的躯体穿透墙壁飘到二人面前。 「我找到了，地下原本应该是个小型防空洞。」红帽成员做了个手势指向礼堂前的那片小湖，「有个在湖底的废弃入口，水很深，大概有几十米。」 从顶楼降落在草丛中，二人穿过树林来到湖泊前。 他可以在水下唿吸，但是布鲁斯不行。 西塞尔偏头看向身边的男人，正好看见对方从蝙蝠腰带中取出简易的唿吸装置。 少年的视线在腰带上停留半天。 这里面怎么什么都有？ 为避免猫耳和猫尾被打湿，他选择将它们收起后，才走入湖中。 冬季尚未过去，水温还很低，再加上是夜晚，水中的能见度不高，他们下潜的速度并不算快。 这里的确是个已经废弃很久的入口。 淤泥和藻类生物几乎将入口处的闸门完全挡住，西塞尔手中微动，水流将淤泥沖开，露出闸门完整的面貌。 有些类似于井盖，但是被钢制结构锁死。 湖底被撑开一片没有水的小型空间，二人站定，雷射切割器出现在布鲁斯手中，莹蓝色雷射顺着边缘移动，留下切割处被烧的赤红的钢铁。 头尾相连，废弃入口被暴力拆卸。 少年看着切割器被收回腰带中，无比确信一点——蝙蝠侠的腰带是个百宝库。 露出的通道内堆积着不知从哪来的经年灰尘，又被他们走动间带起的风扬起。 鼻腔很痒，西塞尔开始不停的打喷嚏，整个人显得有些蔫吧。 走在他前面的人闻声回头，半脸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猫眼能吸收微量的光线，在黑暗中他的视线很好，清晰的捕捉到了对方的表情：「你在笑。」 「没有。」穿着黑色战甲的人将头转了回去。 西塞尔无言的同时再次打了个喷嚏。 走在前方的人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 越往通道深处走，灰尘就越少。 他的鼻子终于恢復了正常。 汤尼在前方探路，时不时返回告知他们转向。 「这里的人好像很少。」幽魂说出自己探查到的敌情。 他们的道路走到尽头，是一堵混凝土墙。 「对面应该就是实验室。」飘在半空的人影上本身穿过墙，又转了回来说，「现在没人。」 刚刚出现过一次的切割器再次放出雷射。 出现在眼前的景象让人遍体生寒。 这不是实验室。 一个又一个透明玻璃仓立在银白色地面上。 仓内，是未知成分制成的幽绿色营养液。 黑色管子从仓体上方进入，连接在各个已经成型的人体上。 被连接的人眼睛紧闭，面目平静的在营养液中漂浮。 相对小些的玻璃仓中是深紫色液体，仓中只有一团模煳的血肉，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大。 这是一间低温封闭的胚胎培养室。 没有监控。 培养室的门外传来动静。 两道黑色的影子分别站在门的左右。 穿着无菌服的研究员身影走入。 培养室的门顺滑阖上的下一秒，两道攻击同时落在研究员的腿弯处。 站不住的人勐然跪下，白色无菌服下的脸骤然皱成一团，想要痛唿却又被捂住了嘴。 第91页 尖锐的武器抵在脖间，他甚至不敢低头看一眼。 「你们想要得到什么？」研究员在第一时间双手举起，没有半点想要挣扎的欲望。 他本来就不想要做这份工作。 胚胎培养有什么难的？ 上手之后就是机械的重复，重复，再重复。 一点都没有挑战性，完全浪费了他的才华。 「这间地下实验室有多少警备？」低沉的声音在研究员耳边响起。 「呃……两个小队，研究员加上我就只有四个，喔还有一个负责人，再加上外面那些蓝色复制人就没了。」 浑身包裹在白色无菌服里的男人耸肩：「这里就是一个海德拉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分部，甚至都没有虹膜解锁。」 「你们实验室的负责人在哪？」布鲁斯需要了解更多关于九头蛇的信息。 研究员报出了路线。 「像你们这样的分部，在哥谭还有多少？」黑色战甲下的手掌掐住了研究员脖子。 男人颤抖着伸出手比划了一个零。 西塞尔掏出研究员别在胸前的记号笔，在地上画出了不论是神谕教派还是哥谭最开始的那个地下实验室都有的符号。 「认识这个吗？」少年掰过对方的头颅，让他看向符号。 研究员摇头，他甚至因为一种微妙的攀比心理嘲笑出声：「这也太丑了，我们九头蛇的标志比这好的多。」 很好，没什么问题要问了。 西塞尔直起身将对方胸前的工牌取下，布鲁斯伸手将人打晕。 培养室的门重新打开。 蝙蝠镖在空中划过，精准的切断线路，破坏了目所能及之处所有的监控和灯泡，这里陷入黑暗。 监控被破坏的第一时间，实验室就响起了警报。 猫耳和猫尾又重新冒出，捕捉地下实验室内的动静。 杂乱的脚步朝着他们所在的位置奔跑。 几道细细的红色瞄准用光线从拐角处照射进这条走廊。 什么也看不到。 警备队谨慎踏入，为首的队长转过头想要示意队伍中的人去前方探查，却发现队友在身后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躺了一地。 颈间剧痛，他回头只看见两道并肩的黑色身影。 比神谕那些人菜多了。 西塞尔伸腿踢了踢此时变得毫无知觉的警备员。 代表警报的红色灯光仍旧在墙壁上闪烁。 又结束一场血腥表演的沙琳·瑟汀面色阴沉，她刚刚从牢房中领出一人。 她得带这个小孩迎接死亡，因为他的克隆体已经完全成型，需要本体的大脑进行记忆复制。 这一个过程很痛苦。 没有人能坚持下来。 这是个男孩儿，大概八九岁的样子，但他看起来很淡定，哪怕是看见了自己的克隆体也没被吓哭。 在警报响起的时候，女人带着小孩站在了原地。 这种事程序上由警备队负责，与她无关。 事实上，她现在心思还有些乱。 第不知道多少个芙汀的死亡终究还是击溃了沙琳的心理防线。 她不知道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是什么。 是为了击溃后来的每一个克隆体吗？ 还是为了这个世界上有更多的和她一样的复制人。 她所做的一切让她感到痛苦。 这条走廊就只有两个人。 一个沙琳，一个男孩。 很安静。 「你为什么会为这些人做事？」双手被绑住的男孩抬头，随口找了个话题。 沙琳低头看着他平静的眼神：「你为什么不怕死？」 从她的诞生那天来算，到今天是第七年整。 虽然拥有本体的记忆但是从实际意义上来说，她也才只有七岁，甚至还没有这个男孩大。 「你应该先回答我的问题。」男孩小大人一样嘆了口气，「然后我再回答你的。」 「我的诞生就是为了向他们服务。」女人冷漠的说出印刻在她脑海深处的规矩。 「没有人天生就是为了向别人服务。」被绑住的小孩偏头，「哪怕是复制人也拥有人权，拥有享受幸福的权利。」 人权，享受幸福的权利。 不，她只是这些人用来完成目的的物品，甚至还是一个带有瑕疵的物品。 不然那些人不会一直试图造出其他的来替代她。 其实沙琳早该跟其他复制人一样被销毁，只是这些人需要打理琐事的助力，才会把她留下。 负责人这个名号听着好听。 其实在那些人眼里，她也不过就是个笑话。 「所以你为什么不害怕死亡？」女人又一次问出了这句话，看着小孩的眼神有些偏执的阴沉。 「我爸爸说人都会死的，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死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解脱。」男孩动了动被绑的有些不舒服的手腕，「我不哭，他甚至能为我感到骄傲。」 沙琳没再开口，她只是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这上面仿佛还有这鲜血冷却过后产生的腥冷黏腻感。 自己是个由被害者转变而成的加害者，刽子手。 她从未如此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 一般而言，如果警备队解决麻烦，警报就会停止。 但这次的警报持续响了很久。 第92页 办公室中的男人坐立不安，但他不敢把身边的另一只警备队派出去。 警备队的成员举枪对着门口等待入侵者的到来。 头顶的灯光发出呲呲的声音，闪烁不停，更为此刻安静的办公室增添了一分阴森。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焦躁的抓头髮。 趴在通风管道中，西塞尔将布鲁斯给自己的几枚烟雾弹打开丢进房间四角。 白色烟雾转瞬充满这片区域，大门和通风口被同时踹开。 在看不清的时候，警备队不敢随意开枪。 偶有红色的火光开启，换来的便是同伴的痛唿。 少年丢开手中最后一个晕过去的人，烟雾正好。 这个房间，剩下三个人还保持着清醒。 西塞尔，布鲁斯，还有实验室的负责人。 这个实验室的负责人是一个年近五六十的秃头人士，正看着倒地的警备队窝在座椅中瑟瑟发抖。 像他们这种边缘人物，得不到九头蛇的洗脑以及利诱，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打工。 所以，也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在两道黑色身影的注视下，负责人自己知道的，关于组织的事情全都说了个一干二净。 并且，他还将实验室中剩下的几个研究员全都骗来了办公室。 「我们的目的是，通过用在自己掌控下的复制人代替本体回归家庭，从而在各个城市拥有极大的影响力。」 「各个城市？」西塞尔感兴趣的问出声。 负责人毫无心理负担的回答：「纽约，星城之类的城市。」 野心极大，行动也算有效率。 虽然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但结合查到的信息，九头蛇的这项计划，至少在哥谭已经完成了10％。 也许再过个十几年就能完全渗透。 「那些被你们带来的本体都怎么样了？」 「……」 负责人对此没敢回答，他知道回答得到的只会是一顿暴打。 衣领被揪住，秃头男人的唿吸变得有些不畅快，脸迅速涨红。 布鲁斯用负责人的电脑进行操作，发现有小孩正要被沙琳带去处决。 少年余光瞥到屏幕上的任务信息。 「你负责这里，我去救人。」他松开揪着负责人衣领的手。 站在屏幕前的男人调出路线图给他看。 西塞尔点头离开办公室。 负责人正因此松下一口气，布鲁斯接着少年的动作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提起。 实验室中没人。 少年按照脑中的路线奔跑，就看见和小孩儿站在一起一动不动看着墙上警报灯的沙琳·瑟汀。 他的跑动几乎没有声音，但令他奇怪的是直到自己将人腿打折放倒，对方都没有进行反抗。 女人仍旧处于愣神的状态，过了好一会儿才偏头看向少年。 她问了一个问题。 「我到底是人，还是一件有瑕疵的工具？」 这个问题让西塞尔一怔。 想到在庭院中看到的那些，属于克隆体的，有些残破的灵魂。 他对这个问题给予了肯定：「你是人。」 「……」 沙琳·瑟汀再一次陷入沉默。 少年将小孩身上的绳索卸下，准备用来绑住她，然后将人带到办公室。 女人却忍住疼痛，咬牙站起身后退。 她抽出了悬挂在自己腰间的匕首。 西塞尔以为她要向自己动手，将男孩护在了身后。 但对方只是自顾自深度剖析了自己的痛苦与挣扎。 「顺着这条通道走到底的房间内，还关押着几个小孩子。」女人对于他的动作没有什么想法，掏出钥匙扔到了他鞋子前的地面上。 随后在少年警惕的目光中，她将那把杀死过无数芙汀的匕首抬起，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如果真的有所谓的来生。 她想做个正常人。 沙琳·瑟汀最后看了眼警报灯的红光，靠坐在墙角闭上眼睛迎接属于自己的解脱。 少年愣了好一会，才牵着小男孩去解救另外几个还没有被克隆的本体小孩。 一直到跟着布鲁斯坐在蝙蝠车上，他还有些茫然。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西塞尔迷茫的揉着自己头顶被兜帽压制了好一会儿的猫耳偏头看向男人。 黑色尾巴在他没反应过来时，不受控制的上扬圈向男人撑在方向盘上的手腕。 【??作者有话说】 我的学校真的气死我啦！说好了今天是返校隔离的时间！需要学生准备生活用品以及核酸检测证明等一系列文件，然后等我花一天准备完了之后，又发了通知说不用去了！害我请一天假！强烈谴责！ （抱住西塞尔猫猫勐吸一口平静心情） 这章是不自觉亲近·尾巴圈人·猫猫 感谢在2022-05-16 23:01:15~2022-05-18 20:57: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伊瑟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时光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4 ? 日常（捉虫） ◎ovo◎ 布鲁斯转头前看了眼缠在自己手腕上的尾巴, 尽可能让自己手腕转动的幅度缩小。 男人只是和身处副驾的少年对视。 第93页 他并没有给少年剖析沙琳·瑟汀是出于什么心理。 他希望对方永远不懂。 西塞尔本来还在等待布鲁斯的答案，却在身穿蝙蝠战甲之人的视线中莫名收声。 他主动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天上的雨云仍旧没有散开，甚至雨势逐渐变大, 超过百米范围就有些看不清。 回韦恩宅的路线会经过阿卡姆精神病院, 他看着几十米外的院墙有些失神。 这里面关押着很多哥谭有名的罪犯。 记得看报纸时，上面说小丑此时因为经受电击导致大脑受损, 还处于昏迷状态, 并且不知道这种状态会持续多久。 极有可能永远昏迷。 西塞尔看了眼自己的手，又瞥向已经暗下去的阿卡姆精神病院, 正要收回眼神的时候。 火光与枪声骤然响起。 墙砖被强烈的冲击波震碎, 石子在空中飞溅，击打在蝙蝠车的车身上发出噼啪的声响。 不断有人影从精神病院中跑出。 「有人越狱。」他的手放在了车门把手上。 蝙蝠车的轮胎因为急剎在地面上留下焦黑痕迹。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 因为布鲁斯和西塞尔在海德拉助力会行动，哥谭的夜巡再一次交给了迪克和杰森。 今天晚上一直没有什么需要他们出面去做的事情。 「那个人住进庄园了吗？」迪克百无聊赖的询问身边的杰森，现在也只有属于布鲁斯的八卦绯闻能让他打起那么点精神。 「对。」黑髮少年点头。 「那他们是在一起了？」在布鲁德海文工作的青年已经在开始思考需要准备什么新婚礼物了。 杰森想着养父将情敌转变为自己追求者的行为，有些微妙的否认：「没有。」 他淋着雨，思及上次迪克让自己背黑锅导致训练翻倍，忍不住给了站在自己身边的他一个肘击。 迪克后退一步躲过, 有些迷惑的询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见他避开攻击，本来只是随意出手的杰森一顿, 开始变得认真。 事情的最后，以阿尔弗雷德不得不在通讯器里制止他们为结果。 「老爷让你们一起夜巡不是让你们来打架的。」管家一句话就让即将上升为流血事件主角的二人停下。 两任罗宾动作停顿，又重新站好。 「是因为我太久没回哥谭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迪克站在房顶，眼神探究的在平静的街区内巡视，「今晚怎么这么平静？」 杰森踢开一块小石子, 看着石子掉落在原处是废旧箱子正中, 他满意的打了个哈欠。 「自从小丑引着那个人在各大黑手党的据地晃了一圈, 并且小丑昏迷不醒的时候就一直这样, 放轻松。」 黑髮少年的话音刚刚落下，几个街区外就亮了沖天的火光和嘈杂枪声。 他们都知道那是阿卡姆的方向。 「当我没说。」杰森试图收回之前的那些话。 接下来可有的忙了，甚至得忙好几天。 两人同时跳下房顶，朝着事件发生的地方赶路。 阿卡姆关押了很多精神病罪犯。 西塞尔将一个眼熟的精神分裂连环杀人犯打晕重新扔回墙内，又跑向其他试图离开的犯人。 有些犯人已经跑过了绿化带，却在即将离开阿卡姆范围内的时候，被藤蔓捲住抛上天空。 忽逢变故，少年脚步停下。 几条藤蔓在下一秒就垂直扎入他身前不到半米的地面，明明是柔韧的枝条，却在人为的操控下成为了杀人利器。 他转过头看向藤蔓的来源。 浑身皮肤都是绿色的红髮女人眼中是纯然的怒焰，此时正紧紧盯着他：「不要，破坏，植物！」 毒藤女。 他之前戏称的环保卫士，狂热的植物保护爱好者。 精神病之所以被称为精神病还是有原因的。 在有人踩上绿化的情况下，对方能够完全忽略周边环境，比如已经跟她无比接近的布鲁斯。 裹在黑色战甲里的铁拳从她身后狠狠捶下，却在即将击中时被藤蔓挡住。 毒藤女转身，嘴唇微张正要释放孢子，头却被圆形的中空水罩完全包裹住。 西塞尔收回眼神，哥谭部分着名反派的技能被他从小就背的滚瓜烂熟。 破碎的围墙内还有人在源源不断的往外跑出。 像毒藤女一样拥有能力的罪犯很少。 雨水被他制成锁链捆住了大部分想要逃跑的精神病人。 可还是有人在他们没有及时注意到的情况下跑远。 那些跑远的漏网之鱼正要离开时，被两任罗宾迎面撞上。 短棍击碎了他们的膝盖骨。 这一次的阿卡姆集体越狱事件，以一种完美的方式在短短十几分钟内结束。 蝙蝠车只能坐两个人。 杰森和迪克是管家操控着其他战车接回蝙蝠洞的。 布鲁斯站在操作台前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剩下的三个年轻人站在蝙蝠洞一角。 西塞尔取下脸上的纯黑色面具，勐地拽下兜帽，他下意识甩头，头顶的猫耳跟着摇晃。 因为下雨，他金色的髮丝沾了水，有几缕黏在了脸上。 但这对于他的颜值丝毫没有影响，甚至加重了他眉眼间的那股厌世气息。 第94页 「你好，我是迪克·格雷森。」青年朝着蝙蝠家暂时的编外人员伸手。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频繁出现在杰森口中的少年。 「西塞尔·柯兰多。」少年回握：「我听杰森说过，你很强。」 迪克看向一旁并没有说话的弟弟，眉峰轻扬。 「不，我没说过。」杰森拒绝承认这一点，他转身走到一边收拾自己的道具。 青年失笑摇头。 西塞尔对于这位布鲁斯·韦恩的第一个养子有些印象。 飞翔的格雷森家族，曾经在哥谭盛极一时。 听杰森说现在对方在自己单干，是布鲁德海文的义警夜翼。 「切磋？」少年兴致勃勃，猫眼专注的看着青年，尾巴垂在身后缓慢摇摆。 迪克的视线在他头顶和身后划过，闻言愣了一下，欣然同意：「好。」 训练室在蝙蝠洞的侧边，两人一前一后走进。 「如果我赢了，」迪克关上训练室的门确认隔音良好之后才开口，「我可以……碰碰你的耳朵吗？」 少年站上软垫，做出起手式，听到他的问题沉吟片刻：「那得切磋三局，三局全都你赢才行。」 事实证明，杰森口中对于迪克的夸赞没有说谎。 对方是一个已经完全成熟的，独立的城市义警。 青年甚至和布鲁斯一样，能判断出自己想要做什么。 第一局持续时间不超过五分钟。 西塞尔输得很快。 迪克甚至主动出声提醒他有哪些问题，青年声音轻快：「你要放弃去思考那些固定的连续招数，西塞尔，把它们揉碎，融会贯通。」 猫咪少年坐在软垫上，和当初在集团内与那些保安切磋时一样陷入了思考。 青年贴心的没有打扰他。 过了几分钟，西塞尔睁眼起身:「我们开始第二局。」 这次迪克将少年放倒需要花费的时间几乎翻倍。 重复的步骤，第三次，他们切磋了半个小时。 少年几次差点就将青年放倒。 作为夜翼的迪克为他的天分感到惊讶，动了想要将人吸纳入少年泰坦的心思。 但想到布鲁斯，他还是强行按下了这种心思。 青年的视线重新回到少年身上。 西塞尔看着对方频频瞟向自己耳朵的目光。 做人要愿赌服输。 他沉默了两秒闭眼：「只能摸一下。」 训练室的门重新无声打开。 蝙蝠洞内的声音传进。 神奇女侠黛安娜性感低哑的声音此时变得异常清晰：「b，你和你那个猫咪小朋友的感情进展如何？」 本来还在回味猫耳手感的迪克开门的手有些僵硬。 他看向身后。 【??作者有话说】 （猫猫甩头） 感谢在2022-05-18 20:57:03~2022-05-19 20:48:20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硃砂 10瓶；漂亮的韦恩君 8瓶；雨不在听 3瓶；时光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感谢在2022-05-18 20:57:03~2022-05-19 20:48: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硃砂 10瓶；漂亮的韦恩君 8瓶；雨不在听 3瓶；时光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5 ? 不是玩笑 ◎ovo◎ 在青年的视线里, 西塞尔的面色逐渐变得疑惑而纠结。 猫。 小朋友。 这两个词连在一块的指代性太强，他想不承认是自己都不行。 而神奇女侠还有其他的问题，她手中的活计完全停滞, 女人冲着屏幕上的男人挑眉：「别告诉我, 你还没有将人追到手？」 并没有想过黛安娜会突然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的布鲁斯，完全没来得及阻止对方。 直到迪克手握拳抵在鼻前咳了一声。 少年和听到声音转身的布鲁斯对视。 「感情进展？」西塞尔茫然的重复了一遍, 猫耳和猫尾同时停止了晃动, 「追到手？」 来自天堂岛的亚马逊公主红唇上扬，并没有切断通讯, 她试图听到一些和联盟人口中不一样的消息。 但在下一秒, 通讯屏幕在男人的控制下变黑。 她轻笑一声摇头，继续拿起工具修復文物。 蝙蝠洞里有些安静。 「呃……我在布鲁德海文还有点事要处理，下次见，布鲁斯。」 身为夜翼的青年意识到自己现在不应该在这里。 他随便找了个藉口开熘，顺便用半揽半拖的方式，强硬带走了试图看热闹的杰森。 之前没能成功的肘击在他们走出通道后，猝不及防的击中青年腹部。 虽然黑髮少年没用多大的力气, 但迪克还是假装痛唿，然后弯腰有些委屈的朝着对方眨眼：「我不是你敬佩的人了吗？」 「我从来没说过这种话。」杰森站直身体整理自己被青年手臂压的发皱的领子, 脚步加快去找阿尔弗雷德。 他有点饿。 迪克看着他的背影耸肩跟上。 有蝙蝠在洞中上方盘旋，飞过灯前时在地面留下形似怪物的影子。 有一只撞在墙壁上晕头转向的坠落。 西塞尔下意识接住，再一次打破了蝙蝠洞内的沉默。 「你……没什么要解释的吗？」他将蜷缩于自己手中的蝙蝠轻轻放在一边继续开口，「比如，她是在开玩笑之类的？」 第95页 其实这不是一个坦露心迹的好时机。 但也绝不能否认。 被他看着的男人只说了几个短语：「没有, 不是玩笑。」 布鲁斯此时身上的蝙蝠战甲已经褪下, 西塞尔能够完全看清楚对方的表情。 和男人绝大部分时候做出的花花公子的伪装不一样, 对方现在的眼神褪去了轻浮感, 变得郑重。 相比别人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对方喜欢自己这件事。 来自本人的承认才更具冲击力。 他现在知道杰森有几次看着自己欲言又止的眼神代表什么了。 「我……」 少年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其实真的是把布鲁斯当做朋友，但意料之外的是，自己并没有对这种感情产生反感。 操作台前的男人在观察到他并不是非常抗拒之后起身走近。 西塞尔站在原地没有后退。 「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突然。」布鲁斯看着少年还处于茫然无措状态的神色开口，「但我希望这份感情不会给你带来困扰。」 「我们的相处模式不需要改变，你也不需要刻意躲避我。」 「一切都还和之前一样，我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要现在就拒绝。」 也许，是因为夜色太深。 也许，是因为那天破旧小楼中产生的吊桥效应。 亦或者，是因为在逐渐了解面前人之后感受到的人格魅力。 少年没有直接拒绝对方的提议。 「……我需要再想想。」 紧绷的精神放松，布鲁斯露出了一个有些明显的笑容。 西塞尔看着对方脸上的笑也跟着放松下来，身后的猫尾重新缓慢摆动。 头顶的猫耳忽然被揉捏，少年抬头，正看见男人收回手。 「早就想摸了。」男人果断承认，眼中荡漾着如酒水般醉人的笑意，「不如就当做是我给你陪练的报酬？」 陪练。 他的注意力被直接转移：「如果之后还有你的陪练，你还会有机会的。」 有蝙蝠侠做陪练，被摸一下耳朵算什么？ 不过现在，少年收起了属于猫的特徵看了眼时间：「下次再说。」 他明天还有课要上。 走到通道拐角时，西塞尔想起了一个问题，他转身从拐角探出头，看向蝙蝠洞内：「助力会里的那些复制人，怎么办？」 如果大批量一模一样的人进入社会，会引起恐慌。 「我买下了一座废弃已久的小镇，在他们长大之前暂时住在那，后续根据他们自己的意愿前往不同的城市。」 「不用担心教育和医疗的问题。」布鲁斯看着他探出的上半身，「我会解决的。」 少年做了个手势，转身离开蝙蝠洞。 照旧在睡前进入浴缸泡澡。 鱼尾在瓷白的缸中随意摆动，他突然想起在海边的经歷。 那副他匆忙一瞥记下的地图，还在他之前自己住着的别墅中。 时间间隔的稍微有些久，西塞尔已经记不太清楚自己己在哪些城市上做过红点标记。 唯一一个印象深刻的，只有纽约。 九头蛇哥谭分部的负责人也提到过纽约。 外星人入侵的首选也是纽约。 这可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城市。 少年抓住放在边上的浴衣披在身上起身，哥谭这边暂时没有什么事情。 他觉得自己需要去一趟纽约。 这几天上课时班主任好像提到过一个关于交换生的计划。 西塞尔觉得自己得试试。 想到刚刚自己才答应过布鲁斯不会刻意躲避对方。 少年选择找个时间跟他谈谈。 他找的时间，是第二天早晨的餐桌上。 「我需要作为交换生去一趟纽约，布鲁斯。」西塞尔放下餐具看向主位上的男人，鑑于对方就是蝙蝠侠，他差不多是实话实说，「我查到了一点东西，需要确认。」 少年的神色坦然，眼神并没有带上躲闪的意思。 所以并不是想要躲开自己。 布鲁斯理解的点头：「需要去多久？」 「可能……一年？」西塞尔想了想那个交换生计划，不太确定的回答，「如果顺利的话，我会申请提前返回哥谭。」 「好。」男人穿上西装外套，朝他挑眉，「我送你们去学校？」 少年捞起包：「当然。」 布鲁斯的感情不是已经被戳穿了吗？ 为什么这两个人看起来无比自然，什么也没发生变化？ 属于养父的跑车消失在视线范围内，杰森扭头，为他们的相处模式感到茫然：「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朋友。」在路口分开之前，西塞尔回答了他。 杰森闭嘴。 这真是非常耳熟的一句话。 不管是布鲁斯，还是西塞尔。 他们都说过。 黑髮少年耸肩。 教室在他进入的时候总会平静一瞬，今天却有些不一样。 「柯兰多！」伊夫力带着浓厚的黑眼圈起身跟他打招唿，男生甚至殷勤的想要帮他拎包。 西塞尔把包换了一只手。 「怎么了？」他疑惑的问。 现在距离上课的时间还有些早。 伊夫力左右看了看，在他将包放在桌子上之后，低声说了句：「我们可以去天台说吗？」 第96页 金髮少年从善如流。 在确定天坛没有其他人之后，捲毛男生揪着头髮深唿吸。 他昨天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 自己有个亲戚的孩子前两年走丢过，后来被这个组织找到送回家，但是自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 捲毛少年把这件事说出来之后，最终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那个组织是不是在做有关克隆的实验？」 西塞尔并没有否定，而是模稜两可的回答了他：「不要问这些危险的事情。」 伊夫力心中有了答案。 想到他偶然看见的来自亲戚家小孩的恶意眼神，和亲戚这些年层出不穷的各种有着人为痕迹的意外。 他一边神游一边道谢，从天台下楼的时候甚至差点踩空，又在课上到一半时急匆匆请假回家。 西塞尔递交的交换生申请在几天后得到了批准。? 文件袋被班主任递给少年。 他道谢后转身准备离校。 杰森站在校门口等他。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少年打开，屏幕上跳出一条信息。 向左看。 ——奥姆 西塞尔抬头，金髮青年正沖他挑眉。 【??作者有话说】 过会可能再补一小段上来。 猫猫（从墙后探出半个头，耳朵抖动） 感谢在2022-05-19 20:48:20~2022-05-20 20:57: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灰猫 19瓶；洋妞的权世界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6 ? 情人节（捉虫） ◎ovo◎ 今天是晴天, 万里无云。 他们放学的时候太阳还未下降到海平面之下。 暖黄色光线晕的人眼花，也让人青年有些冷硬的面部轮廓柔和下来。 西塞尔下意识微笑。 准备朝人走过去时，他想起自己身边还有其他人。 少年转头看向杰森：「今天你自己回去吧jay, 我前几天暂时离开的朋友回来了。」 对方这段时间疯狂发育, 原本比他矮上半个头，现在却几乎已经和他持平, 并且隐隐有些横向发展的趋势。 并不是说发胖, 而是肌肉逐渐变得发达。 西塞尔怀疑他偷偷健身，但是没有证据。 今天是二月十四日。 情人节。 路边也大多都是亲亲密密的情侣挽着手逛街。 很难说这个海洋领主奥姆·马里乌斯是不是故意挑选这个时间点回来的。 杰森没有理由阻止少年和他的「朋友」吃饭。 二代罗宾的眼神在对面的青年身上转悠两下收回, 毫无异样的点头回答：「需要给你留饭吗？」 对面的青年低头在手机上点击。 手机再次振动。 我请你吃饭。 ——奥姆。 「不用。」 少年说这句话时候已经迈开了步子：「他请我吃饭。」 「早点回来。」杰森扬声喊了一句。 少年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 地面上斜着的影子越来越远。 原地的黑髮少年也走往了另一个方向, 阿尔弗雷德开的车子还停在那儿。 他一个人打开车门。 管家看着金髮少年走向另一名长发青年，心中瞭然：「老爷的情敌回来了。」 杰森想到布鲁斯的忙碌，点头补充了一句：「劲敌，今天布鲁斯大概要失望。」 男人的安排估计全部泡汤了。 目送低调的黑色跑车消失在街角，西塞尔才偏头看向奥姆。 「你海底的事务处理完成了？」他单肩背着包走在青年身边，像是他从来没离开过一样熟稔。 奥姆其实就是因为这件事才回到陆地。 在亚特兰蒂斯进行准备活动的时候，亚瑟单独找他进行了一场非常平静的谈话。 没有争吵, 也没有讽刺。 他其实也并不是特别讨厌他的这位哥哥。 只是被父亲从小一直灌输的观念在影响。 在奥姆掌权之后，这些影响就已经逐渐淡化。 亚瑟说的一句话让他记忆犹新。 「在知道自己拥有一个弟弟的时候, 我还挺高兴的，觉得自己没那么孤单了。」 男人说这句话的神情仍然在他眼前徘徊，作为海王的对方下一步将王位归还给了自己。 亚瑟做出这个决定时的表情洒脱而放松。 头髮半扎的青年低垂着眉眼应了一声：「嗯。」 奥姆需要思考。 所以他选择上岸来找少年。 他并没有倾诉自己的纠结之处打扰西塞尔，只是觉得待在对方身边会让自己感到平静。 当然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亚瑟揶揄着说出的消息。 记忆中的男人带着调笑一口闷下杯中的酒：「你追人的速度必须加快了, 我听神奇女侠说, 昨晚蝙蝠侠向他的猫耳少年承认了自己的感情。」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对方在开玩笑。 自己不过才离开几天而已, 布鲁斯·韦恩的速度怎么可能那么快。 但亚瑟摇头表示他说的都是真的。 奥姆当时拿在手中盛满酒液的杯子, 被他骤然加大的力度握碎。 第97页 他终究还是没能坐住。 在延缓了几天王位交接的事情之后，青年迅速上岸回到哥谭。 挥去脑海中的记忆，奥姆将注意力放到现在。 「所以我来找你。」他勾起一抹笑容，「算是分享成功的喜悦？你最近有遇到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吗？」 他试图打听出少年的看法。 西塞尔将还在手中的文件袋抬起在对方面前晃，又在对方伸出手时，把文件袋放在对方掌心。 「我即将转学，这算是特别吗？」少年示意青年打开档案袋。 人鱼青年顿了顿，掩饰住眼中因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而产生的失望回答：「特别极了。」 奥姆并未因此结束话题，还是一边走一边试探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带着少年去了自己预定的餐厅。 这家餐厅在繁华的商业区中心大楼顶层，要是特殊，像是老式的座钟，可以透过钟盘样式的窗户瞭望半个哥谭。 西塞尔的注意力被窗外左右摇摆的物品吸引。 「不好意思，今天的位置已经满了。」站在前台穿着制服的棕发女人打开记录册，「请问你有预约吗？」 奥姆报了个号码。 「奥姆·马里乌斯先生？」前台抬头确认青年的名讳，见对方点头才在本子上打钩。 「您预定的情……」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便看着青年竖在嘴唇前的修长手指停下。 看着站在他边上的少年，女人有些理解的点头，并且带着迷之微笑改口。 「今天在本店用餐，一律可以打八折，祝您用餐愉快。」前台为他们指引了一个方向，「您的座位在那边，会有专人为您进行点餐。」 她做了个嘴型，那是加油的意思。 奥姆点头，手掌搭在少年肩膀上。 西塞尔强迫自己收回盯着摆锤的视线，跟着青年入座。 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一件事。 这间餐厅，看上去好像全都是异性情侣。 「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少年疑惑发问。 以前和他熟悉的人只有医生，他们从来都只过一个节日，那就是圣诞。 所以对于其他节日，他一概不知。 人鱼在他的注视中摇头：「没什么特别的，可能这家餐厅比较吸引情侣吧。」 「你想吃点什么？」奥姆换了个话题。 这边在点餐，韦恩宅却是一片宁静。 布鲁斯结束一天的忙碌，回到家却没看见人，只能看向和西塞尔一起放学的养子。 「奥姆·马里乌斯回到陆地上了，放学后在校门口等西塞尔。」杰森朝着养父耸肩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我没办法阻止他们两个一起离开叙旧。」 「……」 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原地陷入语塞。 布鲁斯思考了一下，最后抬腿往韦恩庄园外走：「抱歉，阿尔弗雷德，今晚我不在家吃了。」 亮眼的银色跑车在冲出地下车库。 一手握着方向盘，他另一只手点开了蓝牙通讯。 联繫人：秘书。 这其实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 接到电话的男秘书有些无奈，他朝着女友做了个抱歉的手势。 女友非常理解的坐在床上撩头髮。 作为一名拥有着超高薪水的专业男秘书，他的职业素养也非常棒。 「是有什么工作吗，老闆？」男人站在落地窗前，第一时间变得严肃认真不夹带私人情绪。 布鲁斯报出了一串号码：「帮我查一下这个号码在哥谭哪家餐厅做过预定，奖金三倍。」 秘书：「……」 他深吸一口气：「好。」 【??作者有话说】 23.57！ 耶！赶上了！ 猫猫（瘫倒在地甩尾巴） 四点半就要起床去学校，再由学校统一送考。 呜呜呜可是我完全睡不着。 我只希望自己能够不交白卷了。 感谢在2022-05-20 20:57:25~2022-05-21 23:57: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eice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7 ? 餐厅 ◎ovo◎ 天色渐暗, 公路边的灯光在同一时刻亮起。 昏黄的光线中，哥谭露出惊人的美貌，带着颓靡的哥德式优雅繁荣。 布鲁斯绕市中心开了半圈后, 手机振动。 来自秘书的信息在屏幕上弹出。 月桂餐厅。 地址是格林大道108号商业中心顶楼。 这是一家有名的非连锁餐厅, 刚刚推出情人节活动，只接受双人预定。 市场估值接近八位数。 离他现在所在的位置不远。 跑车加速变道, 在车流中穿梭, 超车时的极限距离引起一片急躁的车喇叭轰鸣。 交警熟练的开了张超速罚单。 车子在商业中心的门口停住。 坐在跑车中的男人抬头看向高耸的建筑顶楼沉默，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击几次后, 才迈出车门将钥匙丢给泊车的工作人员。 电梯上行, 厢壁光可鑑人，清晰的映出了男人的倒影，一向看起来多情的蓝眸此时冷沉得像冰。 布鲁斯看着银色轿厢上自己的身影，抬手整理有些歪了的领带和袖扣。 第98页 天鹅袖扣上的蓝宝石在光线下熠熠生辉。 手指摩挲着宝石，他神色柔和了一瞬。 奥姆·马里乌斯。 想到这个人，布鲁斯唿吸放慢。 对方还没有向少年表明心思，比他慢上一步。 西塞尔属于那种只要不挑明感情, 就永远反应不过来的人。 酒杯碰撞的清脆声音清楚的传入耳中，他调整眼神走出电梯。 刚一进入餐厅大门, 前台人员就认出了他。 小声尖叫之后她恢復正常。 女人清楚的记得餐厅所有的位置都已经被预约出去。 客户名单中并没有这位大名鼎鼎的布鲁斯·韦恩。 「不好意思，韦恩先生。」前台看着男人小声开口，「餐厅已经没有位置了。」 「今天是双人专场，所以不能让别人进去，您可能需要离开。」女人小心表态。 布鲁斯听到这句话并不算意外, 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情绪起伏。 他只是朝着女人勾起了一个微笑：「可以帮我联繫你们老闆吗？」 前台拨出号码。 很快, 这家餐厅的老闆就从内部办公室走出。 这是个有些肥胖的男人。 听到哥谭首富找自己时, 他摸着自己的脑袋甚至感觉到有些惶恐, 但很快就变得喜笑颜开。 因为对方要以远高于市场价的价码收购自己的餐厅。 餐厅当着前台的面易主。 「现在我能进去了吗？」布鲁斯挑眉摊手，又朝餐厅内部看了一眼。 这家餐厅走的是高端路线，但是装修并不见冰冷。 整体呈暖色调，看着便能让人心生愉悦。 的确适合情侣约会。 里面的每个位置都隔得很远，互相之间用屏风和植物盆栽挡住视线，保证了情侣之间的私密性。 「……」见证了整个收购流程的前台精神一振，「当然。」 「奥姆·马里乌斯，这个人预定的位置在哪？」 向陌生人透露客户信息，那是不被允许的。 但如果想要知道的客户信息的是自己的老闆呢？ 女人默默指出了一个方向。 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錶，布鲁斯走进餐厅前提出了两个要求。 「除了我刚刚提到的这位，发一条信息给其余所有人，餐厅遇到意外状况需要暂停营业，如果选择现在离开，费用会双倍退还，并且得到情侣旅游套票。」 「这项活动的支出由韦恩集团承担。」 这是为了避免等会三人一起的场面登上新闻小报。 「另外，让主厨送几个新品到我所在的那一桌。」 无人提出异议。 布鲁斯抬腿走进餐厅时，已经有人收拾好东西准备起身离开。 对方并不敢表明心意，那就必然不会告知少年今天这家餐厅做的是只有情侣才能用餐的活动。 所以就算自己碰巧出现，西塞尔也不会太过惊讶。 这家餐厅的送餐速度较慢，西塞尔和人鱼坐在窗边，一边看大楼外的风景一边闲谈。 「所以你马上就要重新继承王位了，对吗？」鑑于青年说过自己海中的事物处理完毕，他撑着脑袋看着夜空下因灯光形成的光带询问。 奥姆身体后靠坐在少年对面，眼神一直贪婪的停留在对方脸上并不转移。 听到问话，青年才回神。 事实上因为要继承王位，他需要处理很多事物，所以供他待在陆地上的时间很少。 亚特兰蒂斯和渔夫国之间的战争还没有结束。 因为他的上位，渔夫国虽然有些退缩，但还是选择继续发动战争。 海底纷争不断，少年身侧还有蝙蝠侠觊觎，所以他的时间甚至算起来有些紧迫。 亚特兰蒂斯距离哥谭太远，来往非常耽误时间。 他这次上岸是推掉了很多事情才有的时间。 「嗯，我现在能呆在岸上的时间不算多。」人鱼试探着发出邀请。 长发青年想要将少年带进海底，隔离对方和蝙蝠侠。「你要跟我回亚特兰蒂斯看看吗？就当做一场旅游？」 「反正你已经走完了交换生流程，而且去新的学校报导时间在几天后。」长发青年看着转过头的西塞尔，面色坦然的建议。 人鱼说的很有道理，反正他现在也有时间，不如就去看看海底的世界。 他沉吟片刻：「你什么时候走？」 要将少年和蝙蝠侠隔离，那当然是越快越好。 「明天。」奥姆眼神坦然，并没有因为撒谎而闪躲，「要跟我一起走吗？」 他的行李不多，收拾起来很快。 「可以。」西塞尔点头答应。 话音刚落，桌边就响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西塞尔？」布鲁斯装作只是碰巧出现在这家餐厅，又在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少年，脸上是伪装出来的纯然疑惑。 情绪表达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迅速辨认出声音主人是谁的少年偏头，有些惊讶：「布鲁斯？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名下的餐厅，主厨邀请我过来试试新品。」西装革履的男人耸肩，又看了眼坐在少年对面的青年，「我有打扰到你们吗？」 他脸上还带着笑容。 针对哥谭首富的名下有餐厅这一点，少年并不怀疑真实性。 第99页 那么这件事只能说是凑巧。 「没有。」西塞尔小幅度摇头，髮丝晃动像是流动的金色香槟。 「介意多加一个人吗？」布鲁斯眉梢微挑，「我不想一个人试吃。」 奥姆闻声转头。 桌边的男人身上是他还处于失忆状态时就极其讨厌的，出现在少年身上的气息。 布鲁斯·韦恩。 蝙蝠侠。 就像是他挑着返回的时间约少年吃饭一样，奥姆绝不相信这个人出现在这里是巧合。 两人对视的时候，青年露出了一个假笑，又在西塞尔转头看向他时收回。 如果当着少年的面拒绝，会显得自己没有风度，并且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他和少年暂时也只是朋友。 「当然可以。」人鱼按耐住心中的怒气，说出了同意的话语。 「谢谢，马里乌斯。」布鲁斯收回和青年对视的眼神，从旁桌拉过一个座椅放在桌边更靠近少年的方向。 这是一场隐晦的较量。 男人看向西塞尔询问：「既然马里乌斯回来了，那你今晚还回韦恩庄园住吗？」 他的战衣和「豹子」都在韦恩庄园里。 少年想了想，还是点头：「今天晚上回去。」 「那看来马里乌斯需要一个人回你们之前住的别墅了。」布鲁斯看着长发青年仿佛在为感到他遗憾。 听出了对方的隐藏含义，奥姆抬头和他对视，嘴角上扬：「今晚过后，西塞尔会跟我一起离开。」 所以让你一晚又能怎样？ 他的目光中带着挑衅。 明天离开？ 男人转头错开他的视线看向就在一旁的少年，眼神中透露着疑惑。 西塞尔被他看的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刚刚才决定的，跟着他两天，然后再去纽约报导。」 「你们要去哪儿？」布鲁斯理解的点头询问。 「去……」少年在男人的注视下有些卡壳。 他不能直接说去亚特兰蒂斯。 这其中拥有着一个信息差。 布鲁斯和奥姆都知道对方是谁，有着什么样的身份。 但西塞尔并不知道这一点，他以为双方互为普通人。 人鱼双手交握，前臂支撑在桌上，这是一个带着强势而且有着进攻意味的姿势。 「去我家。」长发青年微微弯腰，双眼带着笑意像是天上弦月。 少年跟着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解释：「嗯，去他家玩。」 亚特兰蒂斯。 布鲁斯在脑中自动解码。 去玩一玩也没什么不好，以自己对于西塞尔的了解，对方也是把奥姆·马里乌斯当做朋友。 少年对于自己和这位海洋领主的定位完全相同。 纽约的新学校报到日期是在五天后，只有两到三天时间，他没什么需要担心的地方。 「玩的开心一点，」男人点头，用像是家人一样亲昵口吻叮嘱，「遇到什么好玩的记得发消息分享？」 西塞尔点头：「当然。」 姗姗来迟的菜品终于被侍者呈上。 少年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餐厅里的其他人已经离开。 他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时间甚至还没指向七。 布鲁斯发觉少年视线，能够感觉出对方的疑惑，随口找了个解释：「这家餐厅的主厨比较任性，研发出新品之后就不想营业，进行赶客，然后邀请我来尝新。」 「难道不是因为老闆来了所以才闭门谢客吗？」奥姆一边将少年喜欢的菜色推向对方那边，一边和男人暗中针锋相对，他嗤了一声，意有所指，「你话中的因果顺序是不是反了？」 「怎么会呢？」黑髮蓝眼的男人理所当然的回应。 他们都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 一顿饭几乎只有他们两个在交流，少年偶尔回应。 西塞尔只是低头吃饭，对这暗流汹涌的景象毫无察觉，嘴中新品蛋糕顺滑的口感让少年不自觉眯眼。 他端起另外两个装着蛋糕的盘子，在二人身前一人放了一个。 少年真诚推荐：「柠檬蛋糕挺好吃的，你们尝尝？虽然酸度有些偏高。」 布鲁斯：「……」 奥姆：「……」 其实他们互相针对也没什么意义。 是挺酸的。 咽下蛋糕的两人不约而同的想。 餐厅在三人离开之后关门。 「你今晚住哪？别墅估计已经积灰了。」西塞尔对着站在他身边的人鱼发出疑问。 「住酒店。」奥姆微笑，「明天早上我去接你。」 少年点头看着青年身影消失在路口：「好。」 三个人中只有他自己没有喝酒。 所以回韦恩庄园的车由西塞尔开，布鲁斯坐在副驾。 酒气徘徊在男人周身。 奥姆·马里乌斯一直在给他灌酒。 但布鲁斯并没有完全醉，只是反应有些许迟钝。 回去后得打一针醒酒，他在脑中计划。 他偏头凝视正在开车的少年，眼眸中情绪深沉，带着股侵略性。 少年全神贯注，只留给了他一个侧脸。 他其实并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够和对方再进一步。 身旁的视线存在感有些强烈。 等待红绿灯的间隙，西塞尔转头看向男人：「怎么了？」 第100页 窗外的光线穿透车窗，有些晃眼，让男人的脸变得有些模煳，少年并不能看清对方的眼神，只能凑近一些询问。 清爽的薄荷香气萦绕鼻尖，让布鲁斯有些昏沉的大脑清醒了一点点，他将自己有些放肆的眼神收敛起来。 「没什么。」男人勾唇笑了笑，「你考到驾照了吗？」 少年摇头。 「那看来我们又要多一笔罚单了。」布鲁斯看着窗外凑近的交警做出判断。 车窗被敲响。 「检查证件。」穿着明黄色马甲的警员一丝不苟的朝车内说。 西塞尔果断承认，身体后靠露出了坐在副驾的布鲁斯：「……没有。」 看到副驾驶上的人时，警员已经明白该怎么做，他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开具罚单。 跑车开进车库时，男人已经从酒意中清醒过来。 「今晚还要一起夜巡吗？」他向着少年发出邀请。 「当然。」少年有些疑惑为什么他会这样问，但还是做出了肯定，「难道不是天天如此吗？」 「嗯。」 布鲁斯看着少年，还是没能抑制住自己的本能，他伸手抚上他的脸颊，那里还有一块微不可见的蛋糕渍。 但他的手只停留了不过几秒钟。 「对不起，只是你的脸上有一小块奶油。」男人收回手让他看，并且第一时间道歉。 西塞尔看着对方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里他们夜巡还有段时间才要开始，两人在楼层中分开。 少年这才伸手，重新覆上自己的脸。 男人掌心的温度仿佛犹在。 他得承认一点。 当布鲁斯承认对自己的感情之后，自己真的无法再拿从前对待朋友的方式看待对方。 并且……总觉得对方不管做什么，都是对自己有所企图。 今天的夜巡同往常一样结束，无波无澜，需要解决的只有一些小喽啰。 猫耳少年和罗宾在训练室里切磋对练。 「你明天就走？」杰森和他结束对练后询问。 西塞尔点头。 黑髮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最近盘亘在他心中，让他困扰许久的问题说出。 「你会想要见到你的生父吗？在他已经抛弃你的情况下。」 正在缓慢摇晃的猫尾勐然一顿。 事实上，如果杰森不提，他已经完全忘了自己还有一个生父。 「为什么这么问？」金髮少年和对方并肩坐在了垫子上，他知道对方不会无故放矢。 杰森双手撑在身体后方，仰头看着天花板，汗水顺着他的头髮滴落，在垫子上留下圆点。 「你知道的，我的经歷和你差不多，都是孤儿。」黑髮蓝眼的少年闭眼，「但我总想着想要找到自己的生母。」 「所以你会吗？」杰森又一次问出了这个问题。 「不会。」西塞尔转钉截铁的回答，「他既然能抛弃我第一次，也能因为各种原因抛弃我第二次，第三次。」 「你也许可以远远的看他一眼，但不要真情实感的靠近汲取温暖。」 「不要试图去赌一个你从未了解过的，陌生人的人性，jay。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是的，陌生人。 这个词用的一点都没错。 杰森盯着头顶的灯光，直到光点在视网膜留下游弋的阴影，他才闭眼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金髮少年悄然起身离开训练室，并没有打扰他。 布鲁斯正在忙碌，他只是留下了一张纸条让对方多关注一些杰森的心理。 黑色大猫熘进房间，在西塞尔身前打滚撒娇。 少年突然想到一件事。 他如果跟着奥姆去海底，黑猫怎么办。 它可没办法在海底唿吸。 更何况，猫讨厌水。 西塞尔蹲下身揉着黑猫的柔软肚腹陷入沉思。 还是明天问问奥姆吧。 青年来的很早。 几乎是天刚亮就按响了韦恩庄园的门铃。 韦恩宅的几人已经全部醒来，和少年一一告别。 「如果你真的要去找你的生母的话，带上我，我和你一起。」西塞尔和杰森拥抱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声说。 和他拥抱的少年身形一顿：「我会的。」 【??作者有话说】 我一直觉得杰森能成长为二桶，但不能以那样惨烈的方式，更不能认同当年因为一个投票而轻易地决定让小英雄死亡。 这篇文不会有家庭之死的片段。 手抖点击了发送，挑战5.5k失败。 猫猫嘆气，剩下的0.5k或许会在明天的更新弥补qaq 昨天真的是头昏脑涨，考试忙碌再加上晕车，大晚上的吐了两次，可恶！要加强锻鍊！ 感谢在2022-05-21 23:57:48~2022-05-23 20:5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momo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8 ? 海底 ◎ovo◎ 西塞尔和杰森分开, 声音轻快：「记住你的回答，我们下次见。」 「下次见。」黑髮蓝眼的少年重复了遍这个带着约定意味的词，短促的勾起一抹笑容。 他又看向男人。 布鲁斯站在养子身边, 正迎上对方的视线。 第101页 男人当着奥姆的面张开双手：「离别拥抱？」 淡淡的古龙香水味在鼻尖环绕, 由于对方比自己高，西塞尔不得不仰头：「昨天给你的纸条看了吗？」 少年的唿吸喷洒在耳畔, 布鲁斯忍住加大手臂上力道的想法回答：「嗯, 我会注意的。」 看了就好。 他拍了两下男人的肩膀示意对方松开自己。 「那我走了？」在看到对方点头之后，西塞尔朝着一边已经和自己道别过的阿尔弗雷德又笑了一下才转身。 黑色大猫在韦恩家每个人的身边磨蹭几下才跟上少年离开的步伐, 尾巴高翘着缠住他的手腕。 他们赶路的速度很快, 因为时间本就不多。 海浪拍打在礁石上留下白色泡沫，西塞尔一边往海中走一边问出了困扰他半个晚上的问题。 「猫怎么办？」金髮少年半个身体泡在海水中，黑猫出乎意料的不反感海水，跟在了他身后。 只是它无法在水下唿吸，此刻看着西塞尔，喉中不断溢出低落的呜声，尾巴不停拍着起伏的海面。 少年捧着它的脑袋揉捏, 被湿热的猫舌舔过手腕，有些粗糙的倒刺刮的他手腕泛出糜艷的红色, 却并不疼痛。 黑猫头埋在他胸前磨蹭。 奥姆早就有所准备。 能够完全容纳一个十几岁小孩子的圆形透明舱上浮至水面。 「让它进来吧。」长发青年打开舱门，视线从西塞尔手腕上收回，朝着他调侃，「它可能是第一只近距离观察海底的猫。」 「猫的海底奇遇记？」少年看着黑猫进入透明舱，和舱内的猫隔着舱体头抵头, 掌心对肉垫。 黑色大猫在舱内徘徊。 「走吧。」奥姆改变方向, 带着他进入形似游鱼的水下潜艇, 潜艇和圆形舱不一样。 圆形舱体被固定在潜艇内。 穿梭过无数片珊瑚林, 在几乎快要失去光亮的深度，无数散发着光亮的植物出现在眼前。 这是西塞尔从来没有见过的景象。 「海底为什么会有桥？」 他趴在窗户上往旁边看去，数不过来的其他潜艇在光束桥上排队进入前方亮着的白光。 座位后舱体内的黑猫和他动作几乎一致。 「这是通往亚特兰蒂斯的必经之路，也是旧时代留下的大门。」 奥姆提速穿过这条通道。 手持三叉戟的巨大雕像屹立在城市中央。 也许是因为在海底，灯光颜色绚丽，独特的建筑风格带着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文魅力。 灯塔水母和巨型海龟成群结队在潜艇边游过。 「欢迎来到亚特兰蒂斯。」 长发青年注意到少年看着窗外无法移开的视线，他根本无法压抑住心中的自豪：「这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地方。」 「我同意。」西塞尔偏头看着那些巨型海底生物，为海底的物种多样感到惊讶，「我喜欢这里。」 奥姆像是开玩笑一样提问：「那要永远留下来吗？」 关于这个问题，少年只能摇头。 因为他在陆地上的事情还没有完成。 不过…… 「可以来这休假。」他转过头看着人鱼，「你会欢迎吗？」 「当然。」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青年不假思索的回答少年。 但他心中想的却是：最好还是待在他身边和他一起永远留在亚特兰蒂斯。 奥姆原本还打算带着少年在亚特兰蒂斯中逛一逛，带他见识一下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 但是。 自从进入亚特兰蒂斯范围，潜艇中的通讯就一刻也没有停下来过。 在青年又一次想要按断通讯的时候，西塞尔伸手阻止了对方：「如果有什么急事呢？」 现阶段，亚特兰蒂斯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他的第二次登基仪式。 青年将潜艇停在一边接通通讯。 一个陌生人影出现在潜艇前的屏幕上。 「维科。」 奥姆沉默了两秒才喊出对方的名字。 自他前段时间回到海中，他与自己的这位……长者，从未联繫过。 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位老人。 但维科看起来很自在：「你的继任仪式明天就要开始了，有些环节需要你亲自来一趟……」 「好。」青年的视线移开，打断了对方的叮嘱，「我会来的。」 长发人鱼声音冷硬的挂断通讯。 潜艇中一时陷入沉默。 西塞尔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坐在位子上看着他。 「他是我的导师，但却在不久之前选择过背刺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用这样再平常不过的态度对待我。」 奥姆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对着身旁的少年倾诉疑惑：「他说，他从来没有过不忠。」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处事角度。」金髮少年凑近他，「你以王的角度出发，他以臣民的角度出发，各有各的考虑。」 「不必因此太过纠结，」西塞尔想着对方的继任仪式又补充了一句，「臣子可以有无数个。」 在青年的注视中，他停顿了几秒。 「但是天生为王的奥姆·马里乌斯。」 「只有一位。」 再得到一直照顾自己的恩师维科对于自己不是明君的评价时，奥姆甚至都能够保持微笑。 第102页 但现在。 金髮已经长至腰后的青年怔住，脸上的神色在一瞬间变得有些脆弱。 心间蔓延的，难以言喻的酸涩感让他勐然转头开启潜艇。 过了几秒。 奥姆才回答他:「当然，我天生为王。」 许久未曾出现的尼克斯突然出声：【他对你的好感度又提升了。】 『尼克斯，你这段时间去哪儿了？』西塞尔在脑中发出疑问。 【我申请了升级，因为我发现我能做到的事情太少。】系统回答了他的疑问。 『好吧，那你多出了什么功能？』少年问起了自己最感兴趣的事情。 【……能够影响网络，类似于高级点的人工智慧？至少在信息造假这方面应该没人能够看出来。】 『我记得我们完成目标过程中更多的应该是，打架？』 西塞尔简单理解了一下对方的新功能，随后就陷入迷惑状态。 尼克斯选择装死不再回復。 潜艇在王宫中的广场上停下。 刚刚通讯中出现过的老人已经立在平坦的广场前等待。 他的眼神在这位老人饱经风霜的脸上划过。 「你交了陆地朋友。」在确认完继任流程没有问题之后，维科的目光转向奥姆身边的西塞尔。 青年神色平淡的应声。 对方没有向自己介绍朋友的意思，这个话题没能延续。 老人并不感到失落。 他甚至有些欣慰。 「已经为了你打造了一副新的三叉戟。」维科收敛起情绪，公事公办的说。 没有去在意自己新的三叉戟，奥姆转头:「等仪式完成，我带你逛亚特兰蒂斯。」 【??作者有话说】 有点点卡文。 「欢迎来到亚特兰蒂斯！」鱼鱼摆尾，「我生长的地方！」 猫猫（看着窗外游鱼疯狂摇尾巴）:「嗯嗯嗯。」 真的，我写到文里这个片段的时候真的幻视。 「欢迎来到缅甸，我的小公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对于陆地的态度上，维科没有错，奥姆也没有错。只是奥姆是最难受的那个。他所做的一切几乎都是为了亚特兰蒂斯。 感谢在2022-05-23 20:55:21~2022-05-24 20:51:5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阿狸、一口一个咕咕咕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天一 10瓶；坂口安吾、苍茫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59 ? 观礼 ◎ovo◎ 「明晚还有场舞会, 你知道这场舞会性质的。」老人面色平静。 这场舞会奥姆已经参加过一次。 是在他上一次继任的时候。 舞会需要带上自己认定的伴侣，虽然拥有未婚妻，但当时他并不觉得对方是自己的灵魂伴侣。 所以他并没有带上湄拉一起参加。 他们相互之间并没有感情。 在得知未婚妻背叛自己时, 他产生的情绪甚至还没有因为维科批判自己时的波动起伏大。 只不过这一次。 奥姆看向身边的少年, 他拥有了伴侣人选。 「礼服我会通知你准备的。」长发青年随意朝着维科点头，视线并没有和老人相交, 「我们先走了。」 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刚刚在潜艇中时出现的脆弱情绪, 眼神冷漠的像是被冰封住的金子。 西塞尔能看出奥姆现在处于一种紧绷的状态，他朝着老人点头, 跟在青年身后主动岔开话题。 被各种斑斓珊瑚植物环绕的王座被二人远远抛在身后。 「我睡哪儿？」少年试图让对方变得轻松点, 「或者说……海底有床吗，人鱼王子？」 绷直的唇角渐渐放松，奥姆神情舒缓顺着他的意思编瞎话：「只有给人鱼睡的大贝壳，要去试试吗？」 看着二人相携离开，维科站在王宫大殿中沉默停留。 在重新上位后，没有将自己停职，已经是对方在顾及旧情。 对于他的态度, 老人完全能够理解。 想到对方看着身边少年的眼神，侍奉过三代国王的朝臣维科转身。 之前设计的女式礼服得捨弃改为男式了。 耳鳍不受控制的冒出, 少年甚至觉得自己的鱼尾在蠢蠢欲动。 走出王宫大殿，西塞尔看着望不到边际的海水，手搭上了青年的肩膀。 奥姆不明所以的低头看他：「怎么了？」 「我们来比比谁游的更快？」少年眼中只有跃跃欲试，他游到长发青年身前提议，「用鱼尾比。」 「你确定？」青年挑眉, 「在亚特兰蒂斯可从来没人能游过我。」 少年理所当然的点头。 既然是比试, 那当然得有点彩头。 「有什么赌注吗？」奥姆朝他靠近, 两人脑袋之间只剩下两拳的距离。 「不管我们中间是谁赢了, 对方都得答应自己的一个要求。」青年想到舞会，提前给他下套。 西塞尔沉吟片刻。 他没有什么想要的。 但是只要能比，答应一个要求而已，那又有什么呢？ 反正两个人是朋友，对方不会提出特别过分的事情。 「好。」他点头答应。 第103页 穿过一个鲜红色珊瑚丛。 两条近乎完全相同的淡金色鱼尾在海水中停止摆动，尾鳍像是柔软薄纱相互触碰又分离。 奥姆领着他事先熟悉一遍规划出的路线。 「记住路了吗？」长发青年眼中带着询问。 西塞尔点头。 被青年找来的吹哨人站在二人身旁开始倒计时。 不明材质的哨子被吹响。 两道离弦金箭从起点冲出。 海水被鱼尾拨开留下白色尾迹，他和奥姆同时转向。 身体倍被海水沖刷，是一种肆无忌惮遨游于天地间的畅快淋漓。 明明还在比试，却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 青年在笑。 这个笑容肆意轻松，和对方以往在自己面前的笑容都不一样，像是打开了什么沉重的枷锁。 这种状态下的对方，魅力几乎翻倍。 西塞尔忍不住也跟着弯起唇角。 终点近在眼前。 自己落后奥姆两个身位，在已经尽了全力的情况下，他根本没有办法反超。 最后还是遗憾落败。 他有点累，淡金色鱼尾下意识缠住对方的尾巴借力，让自己有个支点用来休息。 因为这个姿势，他几乎是半趴在青年肩头：「你的要求是什么？」 「陪我参加舞会，跳结尾的最后一支舞。」奥姆偏头看着他，「我没什么可以找的舞伴，所以只能找你了。」 两人距离太过接近，他说话时唇瓣几乎快要碰到少年的脸颊。 舞会？ 维科说的那个？ 「……可是我不会跳舞。」西塞尔迟疑的回答，「还有，我要跳女步？」 「我会教你的，还有一个晚上，来得及，很简单的。」奥姆将人从肩膀上捞下来和他对视，两人的尾巴就此分开。 答应的事情就必须要做到，少年没再多问。 有一个很有趣的问题。 在海里居住需要洗澡吗？ 西塞尔感觉自己似乎在流汗。 但汗珠在冒出体表之后便被海水带走，身体因为海水的温度，又觉得有些冷。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对方的体温高于自己，他忍不住更靠近了一些汲取暖意。 青年扶着他的肩膀，带着他前进或者是后退。 几乎不需要他自己再去记忆舞步。 最后的结束动作。 奥姆一条手臂揽住少年劲瘦腰身停下。 在海底，关于时间的感知会逐渐模煳。 「现在是晚上九点？」他有些不太确定的问。 「十点。」青年望向自己臂弯中的西塞尔，手中用力带着人站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在亚瑟·库瑞掌权期间，属于国王的房间并没有人入住。 对方更偏好待在岸上。 所以不论是国王寝居还是隔壁的屋子都已经很久没有住过人，只有打扫之人会进入。 出于私心，奥姆将人安排在了自己隔壁。 两间屋子的布局近乎完全相同，那是属于亚特兰蒂斯王后的房间。 亚特兰蒂斯的装修风格更偏向于简洁，带着些科幻。 床也并不是他想像中的贝壳，而是不明材质制成的水床，似乎有控温功能，正源源不断散发着热度。 床边挂着两套礼服，也是他没见过的材质。 「好好休息。」奥姆出声叮嘱少年，「我明天早上来喊你观礼，记得换上那套淡蓝色的。」 西塞尔点头，看着青年关门离开。 装着黑猫的圆形舱可以由它自己来操控，他放开了权限。 舱体在房间内四处滚动，一时间大猫有些晕头转向，最后放弃挣扎的躺平，用前爪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少年忍不住闷笑出声。 艾瑞克刚来就看见西塞尔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在笑什么？」他试图站起身，却又因为强烈的眩晕感趴下。 眼前的房间好像在旋转。 他来的不是时候。 忍受不适的同时青年观察四周：「你这是在海底？」 「对。」西塞尔点头，「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艾瑞克很快就摸清楚了舱体的控制方式，他是因为厌恶了枪火和硝烟来寻找平静的。 青年最近在找线索，希望能以一种比较快速的方法回归瓦坎达并且取得权利。 但今天没有获得平静，头脑中的晕眩感还在继续，他深吸一口气看着少年提出告别：「我下次再来。」 对方看错了方向。 西塞尔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努力忍笑：「好，下次见。」 继任仪式开启的很早。 他是被奥姆从床铺中挖起来的。 「该起床了。」青年看着对方在枕头上磨蹭，出言试图唤醒他。 几乎是梦游一样换上礼服，少年打了个哈欠跟在对方身后。 在宫殿中游出一段路他才恢復清醒。 两个人并肩，身后跟着两列侍卫队。 「观礼的话，我应该站在哪里？」西塞尔回想自己昨天观察到的流程，发现其实并没有所谓的观礼站位。 只有留给臣民站着的平台。 奥姆带着他拐弯，在守卫打开宫殿大厅的门前回答了少年：「一直跟在我身边。」 大厅内的所有人同时转头看向他和青年，并且弯腰行礼。 第104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105页 「你是怎么得到它的？」少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青年询问。 人鱼偏头看他，眼中是带着锋芒的自信：「用实力征服。」 「你也可以试着操控它。」奥姆放开缰绳示意他来。 被注视的少年并不扭捏，大方的接过坐骑的控制权跟在军队身后。 缓慢绕场一周后，二人重新回到高台，继任仪式进入下一个步骤。 一直到此时，整个继任流程才只走了一半。 鑑于不知道少年对待进攻陆地这个计划的看法，奥姆打算直接略过原计划演说稿中的这一部分。 人算不如天算。 就像之前西塞尔对杰森说的——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维科在此时登上了高台。 「渔夫国再次出兵，现在在桥外的海域整兵待发。」三朝元老面色严肃，「需要人带兵回击。」 「我需要你下放带兵的权利给我。」老人准备亲自应战。 对方是故意挑这个时间开战，目的其实并不是要真的进行鱼死网破的战斗，而是要给重新上任的青年一个羞辱。 「没有完整继任仪式的国王名不正言不顺，你的继任仪式不能中止。」维科试图说服长发青年。 「不，」奥姆否定了他的提议，「我自己去。」 继任仪式会持续一整天，长发人鱼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听完维科说的话，少年眉头紧锁抿直了唇瓣看向人鱼：「我替你去。」 青年和老人同时一顿看向他。 「既然你说了你的荣耀与我共享，那么你的麻烦我也需要出力，不是吗？」 西塞尔觉得作为奥姆朋友的他有义务帮这个忙。 殊不知，面前这两人心中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维科沉吟片刻。 国王在继任仪式上公开承认的伴侣的确拥有带兵资格。 如果他是在知道这句话真实含义的情况下选择带兵就好了，奥姆几乎要嘆息出声。 他知道少年的实力，自然也不想阻止对方去履行类似伴侣义务的事情。 「注意安全，」青年将手中象徵国王权利的三叉戟递给他。 西塞尔掂量了一下这柄武器的重量之后朝青年点头安抚：「不用太紧张，我能赶上舞会的最后一支舞。」 「等我凯旋。」他留下这句话后转身。 少年的身影跟着维科消失在台上，奥姆收回眼神，加快了继任仪式的速度。 刚刚结束阅兵的军队已经整整齐齐朝着桥所在的位置出发。 沧龙短暂的成为了他的坐骑。 在看见所谓的渔夫国人时，少年怔住几秒。 因为他们太像是之前海岸边见过的那些鱼人。 「你们的国王刚上台就又换人了？」领头之人朝着沧龙上擎着三叉戟的人影发出奚落。 他身后的军队跟着嘲笑出声。 沧龙感觉到对面的恶意有些躁动，海水被它摆动的尾巴搅浑。 西塞尔伸手在它颈侧抚摸。 海水在人为的控制下形成巨大水龙，猝不及防朝着渔夫国的将军冲去。 对方抵抗了几秒，最终还是被沖开砸在海底，于海底翻滚几圈后盪起一片浑浊海沙。 「对付你这种垃圾，还不需要他出面。」少年漫不经心的抬眼回应。 他身后属于亚特兰蒂斯的军队紧跟着就笑出了声。 「进攻。」 泛着令人胆寒光芒的三叉戟直指对面军队。 【??作者有话说】 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国王伴侣·而我不知道·猫猫（茫然歪头）：喵喵喵？ 关于小黑（bushi）平安（bushi），关于黑色大猫的名字，还很有争议，哈哈哈哈救命真的都好好玩，大家的取名我都有看，我和基友商量商量选选看。 感谢在2022-05-25 20:58:14~2022-05-26 21:04: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deice、苍茫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1 ? 澄清 ◎ovo◎ 「我只是没有防备你的偷袭。」被击飞的将军手掌撑地爬起, 拾起武器重新坐上坐骑抬头。 少年在龙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是吗？」他平静反问。 金色半长的髮丝顺着水流飘荡在少年身后，与海水同色的眼瞳兴致盎然。 沖在最前方的士兵交手之时，沧龙带着对他勐然俯冲。 两个领军人速度快的在海中激起白色水线。 三叉戟钳制住尖头长矛。 仅仅是第一次交手, 西塞尔就挑飞了对方的武器 , 长矛深深扎进海底。 他看起来轻松至极。 手中的三叉戟在渔夫国将军脖颈处徘徊。 男人神色紧绷。 无形的水流在少年控制下捲起长矛，重新扔进对方怀里。 西塞尔骑着沧龙在对方周身徘徊, 声音淡漠透着十足的轻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就像是一只优雅的猫, 正在戏耍玩具。 渔夫国一向不崇尚武力，所以毫无疑问的, 男人又输了。 仍旧是被一招击退。 两战两败的将军几乎是跪在海底, 没有一丝一毫再战的想法。 一人一龙的位置再次上升。 第106页 锋利的兵刃被少年掷出，直直冲向对方眉心。 抬手拍了两下沧龙头顶，西塞尔示意沧龙加速，巨物的尾巴推开海水。 被恐惧席捲全身的将军看着不断接近的三叉戟僵立不动。 尖峰带着的力道将男人额前碎发绞断。 断髮顺着水流散开。 三叉戟在更进一步前被骑着龙追上的少年握在手中，远古生物的尖牙和男人距离所差无几。 腥热的气息在沧龙口中散发。 渔夫国领兵人完全不敢动。 男人面目僵硬。 西塞尔身体后仰，失去了兴致，他随意勾起一抹淡笑, 但眼神仍旧冷淡。 「所以，这种实力的你, 为什么敢来挑衅现任国王？」少年手中的武器在对方咽喉处徘徊，语气危险。 这简直是个笑话。 「……」感觉到屈辱的男人什么都没说。 不过没关系。 他们有后援。 将军想到渔夫国和另一方势力达成的合作，慢慢闭上眼，一副死鸭子嘴硬的样子。 维科带着一小支卫队来到西塞尔身边。 卫队成员自觉的将人绑起准备押送回亚特兰蒂斯进行审讯。 主帅轻易战败对于士气的影响毋庸置疑。 渔夫国军队溃散的不堪一击，四散奔逃。 捷报被送回亚特兰蒂斯。 「可以准备回去了。」老人坐在鲨鱼背上跟少年说。 西塞尔点头。 军队重新整合, 准备回归亚特兰蒂斯境内。 海草顺着水流起伏。 西塞尔在军队前方, 偶尔回头看一眼队伍。 得益于来自布鲁斯的图像式记忆, 少年敏锐的察觉有几个边缘士兵消失。 危机直觉让他带着沧龙停下, 西塞尔扫视四周。 跟在少年身边的维科不解偏头与他对视。 一根手指竖在自己的唇瓣前，少年闭上眼睛，开启了情绪感知。 感知的范围被他放到最大。 亚特兰蒂斯军队周围。 混乱无序的情绪波动传进脑海。 他睁眼。 在深海掀起了龙捲。 金髮因为海水的波动凌乱，西塞尔对此并不在意。 水龙捲在他的控制下掀翻了隐藏在暗处的伏击。 和那天地下洞穴中如出一辙的异形人被迫显露在明处被吸入龙捲殃及的范围。 被抓住的几个昏迷的亚特兰蒂斯士兵在少年的水流操纵中回归军队保护圈的中央。 看着熟悉的奇形怪状人类，少年握着缰绳的手骤然收紧。 被捆起来的渔夫国将军：「……」 这另一方势力就这样被发现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国家女王是否靠谱。 这支异形人队伍的规模不大，但能力不明。 难道这边还有神谕教派的残余势力？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西塞尔冷着脸沖在了队伍最前方。 他下手的动作有些暴躁。 没有发现属于那个组织的图案。 「你们是谁的人？」少年揪着其中一个人的头髮询问。 「……海洋劫掠者。」 不是神谕。 西塞尔将人丢开，心中愉快不少。 在整支军队的围剿下，这个擅长暗杀偷袭的队伍很快被全数抓捕。 「赶得上舞会吗？」少年偏头问身边的老人，他完全没办法分辨海底的时间。 维科点头：「当然可以。」 … 前线大捷。 速度被压缩到不成样子的继任仪式在这个消息传来后恢復正常。 亚特兰娜和奥姆并肩走在宫闱中。 鑑于刚刚自己在少年眼中看到了迷茫和不解，她问出了一个致命问题：「你追到人了吗？」 时间也无法带走她的美丽，亚特兰蒂斯上一任女王看向自己的小儿子。 跟在两位王室成员身后的侍者都竖起了耳朵。 「……」青年国王短暂的沉默两秒才回答自己的母亲，「没有。」 女人脚步停下，亚特兰娜语调上扬：「没有？那他知道自己的站位是什么含义吗？」 「……不知道。」奥姆眼神游移，看向了走廊上的装饰。 他被母亲的反应弄得有些迷惑，他理所当然的回答：「总会追到的，只是早晚而已。」 上任女王对于小儿子的理论哑口无言，当然她也因此产生了愧疚心理。 毕竟因为自己的离开，对方没有得到正常的成长环境。 他的父亲并不是什么好人，小儿子的生长过程扭曲而病态，对于这个方面缺少正确认知。 她思索半天，才开口：「听着，奥姆，你得找人道歉。」 青年微微低头，表示自己在听。 「不管对方最后是否喜欢你，和你在一起，」亚特兰娜做出了一个假设，「他……」 奥姆眉间微皱，打断了这个假设：「肯定会在一起。」 他的后续辩驳在母亲的注视中收回。 青年闭嘴抿唇。 女人这才继续说。 「他不会因为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公认的国王伴侣而高兴的。」 「在你们的关系甚至还只停留在朋友这一步上的时候，他会因此更加生气。」 「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换位，把自己代入对方进行思考。」 第107页 亚特兰娜伸出双手捧住青年的脸，她看着这张自己说不上多么熟悉的英俊脸庞：「你必须道歉，并做出相应的解决措施。」 换位思考。 这个词让奥姆瞬间清醒。 他这两天被自己带着人回到属于自己地盘的兴奋感沖昏了头脑。 忘记了少年本就不是什么特别容易相处的性格。 「我知道了。」青年点头。 等会还有一场国民会议，会有很多亚特兰蒂斯自己报社的记者。 他打算在那上面进行澄清。 「以及，他是不是不知道你对他的感情？」亚特兰娜一阵见血的指出了这个问题，「你如果不戳破，那你们大概永远只能停留在朋友这一步。」 青年国王的瞳孔因这个假设而缩小。 「不管他喜不喜欢你，你应该先摆明追求者的身份。」女人观察到小儿子的反应，几乎想要嘆气。 看来他之前走的路子都错了。 奥姆缓慢点头，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懵然。 侍者们互相看了几眼，并不没有因为自己在国王伴侣这件事上感觉到被骗，从而产生生气的情绪。 反而觉得这个一向冷冰冰的青年从某方面上来说变得有些平易近人，有了人间烟火气。 这场国民会议是一场亚特兰蒂斯境内的直播，会出现在所有屏幕上。 基于一种八卦心理，记者开口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继任仪式上出现在国王身边的人：「那是您已经认定的伴侣吗？」 「我单方面认定的。」奥姆坐在发言台后想到母亲的话，果断澄清，「我们暂时还只是朋友，所以不是伴侣。」 他的言下之意所有听到这段发言的人都很清楚。 国王这是还没追到人就迫不及待宣告主权了。 亚特兰蒂斯的各地的居民楼内，人民不约而同的发笑。 「他不知道站位的含义，我会向他道歉的。」青年岔开了话题，「我们该谈谈接下来亚特兰蒂斯的发展了。」 西塞尔回到王宫内的时候，舞会已经开始。 他换上另一套礼服，在维科的带领下进入舞厅。 【??作者有话说】 21.58！嗯十点之前！ 今天跟一个叫蛋仔派对的游戏槓上了，始终没拿到第一！明明我都聪明绝顶了（特指秃头）！都拿不到第一！可恶！ 感谢在2022-05-26 21:04:46~2022-05-27 21:57: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永别 11瓶；samyu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2 ? 道歉（捉虫） ◎ovo◎ 刚从战场上归来的少年, 身上还带着硝烟气息。 银灰色礼服和他平淡的表情相称，让他看起来有些不近人情，腰间被同色腰带束缚, 勾勒出明朗清瘦线条。 整个人像一把锋利的兵刃。 不知道做了什么处理, 光线从正面打上衣料时，会发出柔和的细闪。 模煳了那股锋锐。 西塞尔出现在舞会大厅时, 吸引了不少亚特兰蒂斯人的视线。 不过鑑于国王还没有追到人, 他们的眼神相对之前而言收敛了很多。 毕竟这是客人。 但即便如此，少年还是感觉到了那些视线, 他的身体不自觉有些紧绷。 耳鳍蠢蠢欲动想要冒出。 舞会并没有因为少年的到来陷入停滞, 舞池中的情侣仍旧在起舞，裙摆在水中盪开温柔旖旎的弧度。 他走到一边。 继任仪式上刚刚见过的前任女王悄然出现在西塞尔身边。 「我是奥姆的母亲。」女人最先出声和他打招唿。 是前任亚特兰蒂斯女王。 少年动作停顿不知道自己该行什么礼。 「不用麻烦。」亚特兰娜按住了他的肩膀，想要打听一些少年的看法，「你觉得奥姆是个什么样的人？」 对这个问题，西塞尔只思考了几秒：「他是个很好的朋友。」 女人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她只是委婉的转移了话题，将小儿子的成长环境透露出来。 畸形。 压抑。 是他从这位母亲描述中感受到的一切。 少年因此沉默。 「……所以他有些时候可能手段比较, 让人无法接受。」亚特兰娜试图给自己的儿子拉分，顺便为他的行为做出解释。 「但, 如果他做出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她余光瞥到小儿子的身影，加快了语速，「你只要直说，他一定会改的。」 「他一定不希望我将这些告诉你, 我们的内容可以保密吗？」前任女王声音放的很轻。 青年的确是个比较要强而且自尊心强的人。 西塞尔点头。 女人重新站直, 表情变成了比较官方的微笑, 她朝着少年点头之后离开。 刚刚结束会议的青年穿过人群走到他身边, 所过之处臣民退让。 奥姆的眼神在西塞尔身上快速扫了一遍，在确认他没有受伤之后才开口询问：「感觉如何？」 「你的对手有点弱。」面对熟人时的少年神色放松下来，「活捉了，你之后自己审讯去吧。」 长发青年看出了他的不适。 他眉梢轻扬，一边将人带至边上的小露台，一边调侃似的开口：「不知道我现在就聘请你作为亚特兰蒂斯的将军还来得及吗？」 第108页 那可不行，自己还需要解决岸上那么多的组织据点，没有时间待在海里。 「我的薪酬报价很高。」西塞尔偏头与青年对视。 薪酬？ 如果少年愿意，整个国王私库里的东西都会是他的。 奥姆抿唇，心中知道这是对方在婉拒。 这个舞厅的装饰崇尚海底自然，光的颜色与海底生物的自发光相差无几。 他们现在待的这个角落很安静。 只有光线能够抵达。 「我得向你道歉。」等到两人都站定，人鱼猝不及防的说出了这句话。 西塞尔听到这句话，有些迷茫的反问：「你做了什么事需要道歉？」 长发青年垂头，眼睛研究了几秒地面上的纹路，过了会儿才重新与他对视。 这让少年更加疑惑。 「关于站位的含义。」 奥姆缓慢的开口解释：「继任仪式上，只有国王的伴侣才能站在国王身边，所以你被认为是我的伴侣。」 「……」 开始思考对方这句话意思的少年眉头慢慢拧起。 在有了布鲁斯感情变质的前车之鑑后，他很难不因此多想。 『跟在我身边就行。』 对方早上说的这句话重新出现在脑中。 这是故意的？ 嘴角弧度逐渐变平，西塞尔的目光充满审视的看着身前的人鱼。 他就说为什么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 所以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就成为了，亚特兰蒂斯国王的伴侣。 在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少年垂在身侧的拳头逐渐紧握。 这个反应与母亲推测的一模一样。 奥姆没有移开视线。 「但是为了让你不感受到困扰，我已经澄清了。」人鱼紧接着就试图补救，「在全亚特兰蒂斯人面前澄清的。」 「我说我们只是朋友。」青年低垂着头向他道歉，「对不起。」 已经澄清他们只是朋友。 这一点让少年心中的怒火只来得及升起一半。 亚特兰娜女王和自己的谈话又重新浮现，西塞尔心中的这一半怒气也全数消散。 「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还是想不通。 奥姆的回答脱口而出：「因为我喜欢你。」 青年国王还记得母亲的叮嘱，所以直截了当的戳破了自己的意图。 这片空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气氛有些凝滞。 关于对方喜欢自己的这个猜测只消失了不到两秒，便成为了既定现实。 「……」 少年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最近命犯桃花？ 亚特兰蒂斯前任女王提出的建议还在青年心中徘徊。 自己需要降低侵略性，奥姆刻意调整自己的表情。 青年的脸在明明灭灭的波光多了股脆弱。 可能是因为刚刚得知对方的成长环境如何恶劣。 西塞尔没办法特别强硬的应对这件事。 长发人鱼点头：「你不用因此苦恼，类似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我会注意我行为的边界线，可不可以不要把我从你身边赶走？」奥姆的神色认真而专注。 青年的眉眼低垂，带着不自觉的示弱。 他活了十几年，头一次知道自己还是个颜控。 少年神色恍惚了一瞬，但又很快回神。 「我不考虑谈恋爱，」他顿了顿，「这个你应该知道的吧？」 关于这件事，那天在老汤姆的病房内就已经提到过。 奥姆对于少年的选择做出回应：「你只需要做你自己，不需要过多在意。」 剩下的交给他。 能否打动少年也是他自己的事情。 没有人能预测未来。 正如没有人能够成功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还有的是时间来尝试。 西塞尔有些犹豫，他很想果断些拒绝。 舞厅的音乐风格陡然转变。 「最后一支舞要开始了。」青年背着光朝他伸手。 虽然在此刻明白自己是被套路了，但答应的事情总要做到。 少年抬手搭上人鱼的手臂。 两人步入舞池。 那天的加急训练效果斐然，这最后一支舞没有出错。 有一个动作需要双方对视。 西塞尔抬头。 有些糜幻的灯光映在青年脸庞上，让青年人鱼的眉眼间多了股摄人心魄的蛊惑力 他在奥姆金色的眼瞳中看见了自己。 也只看见了自己。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5-27 21:57:33~2022-05-28 20:58: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阿默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3 ? 纽约 ◎ovo◎ 对方的目光是一种用言语表述不出来的专注和深邃。 就像是拥有巨大吸引力的黑洞, 西塞尔完全没有办法收回自己和青年对视的眼神。 舞厅的灯光在青年身后化为拖着尾巴摇曳的流星，不论是人还是景都让人目眩神迷。 少年的反应让奥姆眼中不自觉漾起笑意，揽着对方腰的手臂悄然收紧。 第109页 青年的动作很轻, 完全是顺着舞蹈动作的势而为, 不易察觉。 西塞尔和人鱼之间的距离拉进，衣料摩挲带着互相的体温。 跳跃的音符停止, 一曲结束。 舞池中央的两人停下。 他们舞代表着舞会的结束, 宾客陆陆续续离开。 在西塞尔开口之前，奥姆偏头看他：「我送你回去休息, 明天……」 少年知道对方想带自己观赏亚特兰蒂斯的风景。 说实话, 他现在觉得有自己脑子还点乱，只胡乱点头。 回住处的路程很平静。 青年人鱼对待他的态度一如往常，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晚安。」长发青年朝他点头。 「……晚安。」西塞尔怔愣着点头。 房门合上，脚边被轻轻碰撞。 他低下头，发现黑色大猫在透明圆舱内朝自己摇尾巴。 今天有些忙碌。 少年没能顾得上黑猫，但它应该是被其他人照顾过，精神奕奕。 虽然说大猫并不是特别爱玩闹, 但在这个圆舱内待一天，必然有些压抑。 双手抬起, 无形的能量波动在排开海水建立了一块不算大的空间。 西塞尔打开舱门将大猫放了出来。 他自己的猫耳和尾巴也被放出来透气。 可能是太久没有踩到实地，黑猫有点脚软，踉跄着撞到了少年腿上。 它甩了甩头，猫耳跟着它摇晃脑袋的方式晃动，前爪抱住人类线条流畅的小腿, 耍无赖一样不再动弹。 有点重。 他试着走了两步, 只觉得腿上像是绑了巨大的沙袋, 他干脆弯腰坐在地上。 黑猫这才抬头, 尾巴抬起又一次圈住少年的手腕。 等等。 自己是不是从来没给它取名字？ 在过去了将近几个月的时间后，西塞尔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没关系。 现在补救还来得及。 它的前任主人房东太太也从来没在自己面前喊过它的名字。 他捧着大猫与黑豹几乎完全一样的头，陷入了沉思。 这么黑。 「就叫布莱克？」 西塞尔凑近他，却被猫科生物温热的舌头热情舔了满脸。 少年嫌弃的躲开。 「我不是猫薄荷，布莱克。」他一本正经的用尾巴抵在黑猫的鼻子前。 黑猫偏过头打了个喷嚏，又重新黏了上来。 大猫顺滑的皮毛在他露出礼服的皮肤上摩擦。 今天没什么事，他难得陪着它一直玩闹， 房间的墙壁上有钟，现在不过才晚上十点多，习惯了夜游的他平时这个点根本睡不着。 但现在已经有些睏倦。 引导黑猫重新进入圆舱，他躺上大床，闭眼思考之后的规划，却还没来得及想写什么就被睡意掩埋。 唿吸声逐渐平稳。 奥姆带着少年游玩时的态度再自然不过，自然的就好像昨天向他没有告过白。 西塞尔也逐渐放松。 从来没见过的吃食被人鱼递给他，他伸手接过。 「我过会就该回到岸上去，这里距离纽约有点遥远，后天得报导。」少年一边吃着青年递给自己的东西一边说。 和自己估算的时间差不多，人鱼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平静。 因为经过一天的努力，对方已经完全忘记了要拒绝自己。 这已经是非常喜人的成果。 「我送你。」奥姆点头。 他暂时没办法离开亚特兰蒂斯，因为审讯人员从渔夫国领队的口中问出了一些事。 海洋劫掠者，这个人从亚特兰蒂斯绑架人民，然后进行改造卖给杂牌军队当打手。 这是奥姆从来不能容忍的事情，他必须将这个人找出来。 「我们过段时间再见，保持联繫。」青年在短暂的停顿后继续开口。 西塞尔嘴中还有食物，只是比了个可以的手势。 他本来也没有带什么行李，唯一重要的就只有布莱克，所以收拾的速度很快。 潜艇在无人处浮出海面。 海水顺着潜艇玻璃的弧度下滑，在阳光下泛着彩色光晕。 少年带着黑猫离开潜艇游上岸边，然后转身朝着海中挥手。 太阳于海的尽头灿烂，霞光漫天。 因为在有些昏暗的海底待了好几天，他的眼睛有点承受不住阳光的照射，只能半眯着眼睛。 确认对方应该看见自己的挥手后他才启程。 他来时开了车，部分换洗衣物也在车内。 一直到少年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奥姆这才重新启动潜艇，准备回归亚特兰蒂斯。 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询问被俘虏的渔夫国将军。 西塞尔之前很少离开哥谭。 但是少年能明显感觉到其他城市与哥谭的区别。 一上岸，西塞尔就重新打开了手机。 几条消息从屏幕上弹出。 来自布鲁斯和杰森。 这个时间点，杰森应该在上课。 少年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拨出了电话。 通话的振铃只响了三声就被接起。 「抱歉，我这几天没看消息。」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表达歉意。 后仰着靠在办公椅上的男人表示理解。 布鲁斯知道他为什么没看手机，于是带着他转移了话题：「这几天玩的开心吗？」 第110页 海底瑰丽的景象和奇特生物仿佛犹在眼前。 「非常独特的旅程。」西塞尔点头做出评价。 在男人有意维持的情况下，他们聊了很久。 天色渐暗。 灯火通明的纽约在远处显出身影。 路边的交警招手示意他停下。 「成年了吗？」交警敲开车窗，在看见金髮少年点头后，他又继续道，「驾照拿出来，例行检查。」 哥谭的环境让他完全忘了自己还需要考驾照。 车内驾驶位上的西塞尔没动静。 交警以为他没有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金髮少年沉吟片刻。 他还能怎么说呢？ 当然只能如实说明。 西塞尔的手在方向盘上摩挲几下之后才开口：「没有。」 穿着明黄色马甲正准备记录资料的警察因为这个回答侧目。 车中的少年见他不相信，也重复了一遍：「我没有驾照。」 「……证件。」交警朝着身后招手。 停在路边的警车被他的同事开启。 「你知道无证驾驶的后果是什么吧？你可以准备联繫保释人了。」警察好心提醒。 在哥谭外，他得做个奉公守法好公民。 少年递出自己的证件。 「哥谭？」 记录资料的交警看见这个地名后重新看向车中少年。 通常来自这个城市的人一向是孤身一人，他询问了一句：「……你应该有保释人吧？」 西塞尔因为这句话陷入沉思。 电话那头布鲁斯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回答他，你当然有。」 【??作者有话说】 吓死我了，更新的时候卡了一下，显示此文已锁，真的是戈登心里咯噔了一下。 ??64 ? 邻居 ◎ovo◎ 西塞尔听到这句话时思绪变慢。 本来想回答没有的他改变了自己的说辞：「有。」 原本睡着的布莱克爬出盖在自己身上的毯子, 钻到驾驶位少年的怀中伸懒腰。 「这只豹子……你有饲养许可证吗？」警察的视线陷入凝固状态。 少年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他现在还能说布莱克是猫吗？ 早在发现少年的猫逐渐转变为黑豹的时候，布鲁斯就办过这个许可证，只是还没来得及交给对方。 「我过会就到, 许可证我帮你办过。」男人唇角上扬, 捞起自己的外套大步跨出办公室，「记得把警局地址发给我。」 他今天的工作已经完成, 翘班也没什么。 哥谭和纽约的距离算不上远, 完全有时间在夜巡前赶回来。 通话中断。 「有，保释人会带来。」在交警给他的罪责天上一笔之前, 西塞尔开口回答。 警车已经开至近前。 绳扣扣住了少年车子的保险槓, 另一端连接警车尾端。 接下来去警局的路程他完全解放了自己的双手。 这是他人生第三次进警察局。 车钥匙之类的随身物件都需要暂时上交，在递出手机前，西塞尔问了一句这个警察局的地址。 看着消息成功发出，他才将手机放进纸袋中。 无证驾驶情节不算严重，少年跟在负责他的警探身后进入了一个三面墙上都有木质长椅的隔间。 除了他之外，这里还有其他人。 大多都是焦躁不安的青少年，偶有几道不算友善的视线。 但不管是谁都跟他没关系。 西塞尔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 墙壁上还挂着显示屏, 正在不间断的播放着一个穿着星条旗制服男人的教育视频。 身材不错。 就是说的话让人有些昏昏欲睡。 布莱克跟在少年身后进入隔间，跳上长椅蹲坐在他边上。 教育视频还在播放, 但西塞尔却开始闭目养神。 在黑色大猫的注视下，不管是有恶意还是没恶意的人都安静如鸡。 也许是发现黑色大猫根本没兴趣搭理他们。 有人磨蹭着凑近。 少年身边多了个热源。 对方小声开口：「要来点粉吗？不贵，等出去给钱就行。」 拘留期公然卖粉？这是怎么带进来的？ 「不。」他没睁眼，只是听着塑胶袋窸窸窣窣的声音冷漠回答。 身边那人悻悻转身走向其他人兜售。 少年听到对方脚步远离的时候才睁眼，看了两眼对方穿的什么衣服之后又重新阖上。 这里没有钟錶。 对于时间流逝没有准确的概念。 他以一种随时能够爆发的姿势靠在墙壁上睡着了。 隔间门在布鲁斯面前被打开。 他一眼就看见了睡姿防备的少年, 心中塌陷一块, 伸出手想要揉把对方的金髮。 男人的动作带起微风。 西塞尔下意识抬手阻挡, 下一秒才清醒过来睁眼看人, 在看清楚是谁后松了口气。 「很累？」自己的手还被他抓着，但布鲁斯并没有提出这一点，「你可以离开这里了。」 对方特意从哥谭赶来。 「谢谢你，布鲁斯。」少年和男人并肩往门外走时转头看向对方。 「这样说就太生疏了，西塞尔。」走在少年身边的布鲁斯揽着对方的肩膀装作有些受伤的样子，「你不用和我说谢谢。」 第111页 白天和夜晚的对方真的像是判若两人。 但是很有趣。 他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后摊手：「那我收回那句谢谢。」 等在门口的警探将他的东西返还，少年拿着纸袋随口一提：「里面那个穿着黑色卫衣，胸前印了个篮球的在卖粉。」 警探面色严肃的从腰后掏出警棍走进隔间。 身后传来咒骂声，一片鸡飞狗跳。 他是因为无证驾驶才需要保释，在拿到驾照之前，必然不能够再明知故犯。 「你在纽约住哪儿？」布鲁斯替他打开车门，「我送你，你的车我会找人帮你开过去。」 西塞尔报出自己租住的公寓地址。 地址信息和脑中的档案匹配。 少年的居所和美国队长相对。 这种身份信息不能随意泄露，正要踩下油门的男人脚下一顿，但很快又恢復正常，没有让副驾上的人察觉到不对劲。 警局离他的公寓不远，很快就到了楼下。 「你还要赶回去夜巡？」西塞尔抱着布莱克不让它乱动，头搭在黑色大猫的脑袋上看向男人。 布鲁斯在一人一猫的目光中点头：「嗯。」 他打开车门在准备离开前转身，天色太暗，路灯已经被打开。 暖黄的光线映的少年眼睛像是在发光。 「那我下次再请你上楼喝咖啡，公寓里现在什么都没有。」西塞尔单肩背着包看向车内。 车顶棚阻拦了光线的进入，车内虽然昏暗，但少年仍旧能看到男人脸上的笑。 「我周末就来。」布鲁斯定下确切的时间后看了眼手上的腕錶，时间已经算不上早，「你上楼吧，该休息了。」 楼道的声控灯一层层亮起。 跑车缓慢起步，向着回归哥谭的方向奔驰。 钥匙转动，西塞尔推开门，并没有什么尘封已久是灰尘气息。 因为他付费让房东帮忙打扫过。 布莱克在他脚边，上半身压下，尾巴翘起舒展筋骨。 隔壁屋内传出动静，敷着面膜的女人哼着歌走出房门准备下楼丢垃圾。 她没怎么看路，只是觉得自己腿前被什么东西蹭过。 女人缓慢低头。 黑色豹子睁着绿眼睛幽幽的看着自己。 她口中的曲子戛然而止，垃圾袋掉落在地面上散开。 楼道中安静了几秒。 「啊——！」 尖叫声让整栋公寓楼的声控灯全部亮起。 在室内做伏地挺身的史蒂夫动作勐然停顿。 声音就来自门外，他起身跑向门口。 刚刚打开室内灯的西塞尔被女人的叫喊声惊的差点连猫耳都冒出来。 布莱克和他反应差不多，原地蹦了一下后身上的猫毛耸立，以为她要攻击自己，喉中溢出低呜以作威胁。 他转身看见女人的视线停留在布莱克身上，转瞬间就想明白了对方为什么有这种反应。 西塞尔刚刚想要开口解释清楚这个误会。 对门的公寓门被从内迅速拉开。 穿着紧身t恤的男人在看见走廊内情形后面色严肃。 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黑色豹子身上，然后缓慢的对着楼道内的两人开口。 「冷静，别激起它的攻击欲。」他一边说一边抄起自家门边的雨伞放轻脚步走出来。 他的身形太有压迫感。 布莱克张嘴哈气的同时不自觉朝着少年靠近。 从不知内情的人角度看，就是黑豹想要攻击手中拿着钥匙的少年。 男人手中雨伞挥向黑色大猫。 【??作者有话说】 布莱克（小黑）:为什么要这么对大猫猫，大猫猫也很无害的qaq 和基友一起码字。 基友:写不动 我:我也写不动 基友:磨个1k就结束 我（因为头疼）:我2k吧。 过了会，基友更新的时间我再去问:你更了多少？ 基友:3k啊 我（表情逐渐凝重+不可置信）:你不是说1k吗？ 基友（狂笑）:那是我明天的更新啊！ 感谢在2022-05-29 20:59:35~2022-05-30 23:01: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介羽 60瓶；samy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5 ? 公交 ◎ovo◎ 「！」 对方动作快的几乎出现残影, 西塞尔完全没有时间出声解释，只能伸手阻拦。 黑色雨伞的伞骨几乎就要击中少年掌心。 拥有常人四倍反应力的史蒂夫捕捉到他的动作，克服了巨大的惯性停下。 伞身悬在离少年手掌不过几毫米的地方。 原本准备忍耐疼痛的西塞尔有些诧异于对方的控制力。 史蒂夫动作停顿, 看着护着黑色豹子的少年, 敏锐的意识到这其中可能有些误会。 男人挥伞时带起的劲风让地上的垃圾袋窸窣作响。 见对方不再试图攻击之后，西塞尔才收回手臂抬头。 这一场误会归根结底其实是自己的问题。 他忘记了这个城市和哥谭不一样。 「它不是野生豹子。」少年目光诚恳的道歉, 「我是新搬来的住户, 对于吓到你们这一点我很抱歉。」 只是虚惊一场，女人心脏逐渐回復正常跳动速率。 第112页 这个世界上养什么的都有, 豹子也算是正常, 其他国家甚至还有养熊的。 是她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没关系。」她仔细打量黑色大猫夸了两句后才委婉提出建议，「确实是个威风的帅小伙，希望它不会咬人。」 西塞尔看了眼自己腿边本质上其实是一只黑猫的布莱克，果断点头保证。 垃圾袋的袋口虽然散开，但是里面的废弃物并没有滚落。 一开始被吓到的女人重新拾起垃圾袋，在朝着少年笑了两下后继续下楼。 楼道里还剩两个人，因为史蒂夫的存在, 布莱克现在还处于一种紧绷着的状态。 他蹲下身安抚黑色大猫。 低呜声逐渐消失，布莱克享受的眯起了自己的眼睛, 黑色长尾惬意的在空中划过。 即使是一只动物，但男人还是感觉到很抱歉。 史蒂夫向少年开口道歉：「不好意思，我吓到你的豹子了。」 西塞尔摇头表示没关系，这才仔细打量对方。 和自己一样都是金髮蓝眼，对方的脸上带着一股正气, 让人感觉很有安全感, 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和依赖的类型。 只不过…… 他的目光在对方身上徘徊。 像是刚刚才做过运动, 被汗湿的灰色t恤紧紧贴在散发着蓬勃生命力的身体上, 清晰勾勒出肌肉流畅的线条。 这个下巴和身材看起来让人觉得有些眼熟。 像是刚刚才在哪儿见过，却没什么具体的印象。 「西塞尔·柯兰多。」本来不打算和邻居有过多交流的他开口，算是做了个自我介绍，「来纽约上学的交换生。」 「史蒂夫·罗杰斯。」 见少年并没有因为刚刚的意外产生隔阂，并不是很擅长交际的史蒂夫松了口气，「你可以叫我史蒂夫。」 西塞尔从善如流：「史蒂夫。」 他们算是因此正式认识。 走廊的灯光闪烁了一下，带给了蹲身的少年一闪即逝的灵感。 他想起来是为什么觉得眼熟了。 「你的身材很棒。」恍然大悟的西塞尔夸了一句，「就像那个教育片里的穿着星条旗的男人。」 星条旗男人。 作为美国队长的史蒂夫听到这个描述有些哭笑不得，却并没有去纠正他的称唿。 「你明天应该要去学校报导？」男人对于这个国家的年轻人有一种天然的责任感，「现在已经很晚了。」 被提醒到的少年点头道出晚安。 他算是拎包入住。 学校在皇后区，因为不能无证驾驶，西塞尔只能选择搭乘公交车。 但坐公交需要一个多小时，所以他起得很早。 冰箱里有能够用来做早餐的东西，他随手拿了两片面包抹上花生酱和几片切好的火腿。 背上装着自己档案资料的包，少年打开门准备离开公寓。 对门很安静，应该还没起床。 脚上一重，他低头看见布莱克两只前爪抱住自己的脚踝。 初到陌生环境的黑猫一直黏在少年腿边。 学校不可能允许自己带大型勐兽进入校园。 他也不可能在校园安保人员面前真的指着它的鼻子，理直气壮表明它就是一只单纯的黑猫。 再联想到昨晚邻居的反应。 西塞尔对着布莱克义正言辞的拒绝：「你今天不能跟我一起出去。」 黑色大猫在他腿边磨蹭一会儿又重新抬头试图让他软化。 「不行，」金髮少年摇头，「松开。」 一人一猫在门边僵持。 楼道中有脚步声，有人在上楼。 黑色大猫耳朵抖动，和少年一起转头。 刚刚晨跑归来的史蒂夫迎上两双眼睛的注视。 天空蓝的人眼与幽绿猫眼在男人的视线中有一瞬间完全重合，带给人的感觉完全一样。 史蒂夫摇头，只当自己是眼花。 对方身上还在冒着升腾的热气，额角还在滴落汗珠。 西塞尔快速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对方身上单薄的衣物，发觉自己判断失误。 「早上好，你刚刚锻鍊完？」他率先开口和对方打招唿。 「早，今天你应该是要去学校报导？」史蒂夫点头。 西塞尔看了眼腿边的布莱克，有些无奈的点头。 男人知道现在少年面对着一个小困境。 他刚刚在上楼的时候听到了对方和黑豹的交流。 自己这几天没有任务，时间很充裕。 虽然两人只是刚刚认识，史蒂夫还是开口询问：「你的豹子不让你走，需要我帮你照顾它吗？」 少年偏过头和男人对视。 那双和自己颜色相近的蓝眼睛中满是真诚。 在他的注视中，男人再次出声：「我可以每隔一个小时给你发送一次它的照片。」 这是个好人。 眼神一亮的西塞尔果断点头，他报出了自己的号码，因为担心对方记不住还打算掏出包中的纸笔。 史蒂夫将少年的号码牢记在心，然后重复报了一遍。 一个数字不差。 他停下了翻包的手，嘴角上扬：「谢谢。」 对门邻居的房门打开，西塞尔哄着布莱克进门将它交到史蒂夫手中。 在男人的目光中，黑色大猫变得很乖，蹲坐在门口看着少年离开公寓。 第113页 一大早就耽搁了不少时间。 其实学校有校车，但是在他完成报导之前，他无法得知校车的运行路线。 所以暂时只能坐公交。 公交站台离公寓不算远，但是他坐的那趟公交四十分钟一班。 西塞尔一下楼就看见公交车在街口准备进站。 他不得不开始狂奔。 天色还没大亮，路上没什么人，少年手撑在护栏上跨过，外套被风扬起。 涂着绿色涂装的护栏晃了晃，在他跑远后重新稳稳立在原地。 公交准备再次启动之前，他敲了两下车门。 司机伸手在控制台上按下按钮放他上车。 这个站点离始发站不过两站，车上却已经有了人，零零散散分布，对于车上又上来了什么人丝毫不在意。 少年走投完币后走向最后方角落里的座位，这里最不引人注目。 路边的景物开始后退。 陌生城市的街景在他眼前展开。 时间流逝，车上的人逐渐变多。 西塞尔看着窗外，脸色平静，周身环绕着生人勿近的气息，所以也没人坐到他身边。 手抵在窗沿上撑住脑袋，他随意扫了两眼车内，大多数人都在坐自己的事情或者低头睡觉。 所以一个站在后车门边眼神闪烁，不断摸向腰间看起来有些紧张的人看起来显眼至极。 第一时间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只是想去学校报个到的少年眉头拧起。 又是一桩麻烦事。 他站起身，缓慢穿过人群走到车门边。 身旁就是那个鬼鬼祟祟的人。 少年的靠近让紧张到有些神经质的男人吓了一跳。 男人大幅度转身，自以为隐晦的打量一番，又重新转了回去。 西塞尔：「……」 他装作没看见，只是一直站在门口，准备在对方即将动手的时候阻止。 路口的绿灯亮起，公交车继续行驶。 在开到一座大桥上时，男人终于有了动静。 「都给我双手抱头蹲下！」 身旁男人的手伸向后腰，亮出了手中枪枝。 骚动瞬间蔓延车厢，男男女女失声惊叫，公交车因为人们慌乱的动作摇晃。 几米外是一辆校车。 此时还没什么人注意到公交车的动静。 「内德。」彼得拍了拍身边男生的肩膀，指向红色公交。 被喊到的男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露出了一个我懂的眼神。 「那边的公交车被劫持了！快报警！」内德大声叫喊，「司机开远点！以免我们被误伤！」 校车内也开始骚动，不少学生站起身趴在窗边查看情况。 纽约好邻居彼得套上代表蜘蛛侠的头套和蛛丝装置，悄然打开了车窗。 但公交车内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得意就感觉到了一阵剧痛从手上传来。 被当做普通学生的西塞尔伸手抓住对方的手腕用力后折抢过枪枝。 车厢内空间狭窄，他的动作幅度并不大但很高效。 男人双手被反剪到了身后。 车内因为这过快的反转安静了一会儿。 连被抱在母亲怀里正在哭的小孩子都惊的吸熘鼻涕。 「蠢货，」有人低声骂了一句，「动手动早了。」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不短！ 感谢在2022-05-30 23:01:32~2022-05-31 20:52: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9488603 15瓶；懒色的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6 ? 蜘蛛侠 ◎ovo◎ 西塞尔髮丝下的耳朵微动, 捕捉到了这句咒骂。 这个人还有同伙。 不知道是几个人。 按住男人的他抬起头，视线缓缓扫过整个车厢。 车里的其他人看起来很正常，大都在互相宽慰, 脸上都带着还没有完全散去的恐惧以及劫后余生的庆幸。 还有一部分站起身朝着他走来, 口中不断道谢。 因为遭遇刚刚的变故，公交车停在了不影响后方通行的紧急停车带上。 现在不知道公交上有没有多出什么危险物品, 司机开始驱赶乘客下车。 就因为这个金髮少年, 自己劫持的行动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 男人的同伙在低声咒骂之后，混在人群中一只手拨开挡路的其他人, 另一只手握着手中的刀靠近后车门边的少年。 蛛丝在空中盪出圆弧, 彼得轻巧落在红色大巴车顶。 穿着蜘蛛战衣的少年在车顶边缘弯腰，透过被开启的车窗往内部看。 与自己所想的不一样，车厢内没有人员伤亡。 只有一个将人双手反剪抵在车门边的帅气少年。 有人掏出了绳子，罪犯被牢牢捆起在其他成年男性的看守被推搡着下车。 他好像派不上什么用场，已经有人解决了，对方看起来跟自己好像同龄。 呃，也不一定。 看起来好像没自己大。 彼得的视线停留在背着光的冷脸少年身上。 对方背着书包, 是要去学校吗？ 这条公交线路上只有他所在的那一所学校。 长相优越，但在学校里没见过也没听说过。 第114页 所以…… 是转学生？ 刀锋在晨光中泛出森凉的冷白。 看见身型健壮的男人要袭击少年的他下意识朝着罪犯擎着兇器的手射出蛛丝：「小心！」 特意打开情绪感知的西塞尔几乎是与窗外的彼得同时动手。 手肘抬起, 少年击中身后带着恶意的罪犯。 短刀随着弹力蛛丝进入彼得手中。 西塞尔没有收敛自己的力气，原本想要偷袭的男人因为剧烈的疼痛捂住脸，血迹从指缝中滴落。 但这还不算结束，车厢里的大部分人此刻都已经下车。 少年有了发挥空间，在歹徒双手握拳朝自己冲来的时候抓住对方的手臂利用惯性, 过肩摔将人按倒在地。 担心对方打不过罪犯的彼得, 发射蛛丝想要将男人捆住但是却晚了一步。 半透明蛛网射在金髮少年的手上。 温热黏腻。 西塞尔想要将这东西扯下, 另一只手却也被黏住, 挣脱不得。 太阳已经升起，光线穿透车窗洒在金髮少年的身上，对方就像是在手捧钻石。 「彼得，我检测到你心跳加快，面部升温，」凯伦的程序无法解读这种情况，「是有什么危险吗？」 「没有，」彼得一个激灵疯狂否认，「当然没有。」 这是在自言自语什么？ 金髮少年看了看自己手上的不知名物体，又看了眼窗外胸前有一个蜘蛛图案的未知人物。 最后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具现化为一个符号：？ 「对不起！」看着对方一脸莫名，彼得第一时间选择道歉，发现自己添了乱的他有些紧张，「我保证，我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他的蛛丝一到二小时左右就会自动分解。 但对方显然等不了这么久。 他在纽约范围内活动了这么久，还没遇到过需要自己主动溶解蛛丝的时候。 「凯伦，我需要分解剂。」彼得向战衣中的人工智慧求助。 已经有人认出了他。 「蜘蛛侠！」 趴在母亲肩头的小孩伸出手指指着公交车上穿着红蓝双色战衣的超级英雄喊到。 蜘蛛侠？ 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就像是夏天的气泡水，年轻又富有活力。 有八成的可能性还未成年。 西塞尔将晕过去的罪犯交给还没下车的其他人，自己走向这个疑似城市义警的人等待对方解决自己手上的蛛网。 彼得听到自己的代号，倒吊着转身朝小孩挥手，然后又重新转换方向，被已经走到近前的金髮少年吓了一跳。 在蜘蛛侠的注视中，西塞尔伸出手。 分解剂淋在被蛛网包裹的地方，他看着蛛丝网化成液体，感兴趣的扬眉。 但他也没多说什么。 为了以防万一，这辆公交车不会继续开动。 学校离得不远，接下来的路程他可以自己跑过去。 金髮少年随意甩掉手中的液体，对着这位城市义警态度自然的点头作别：「再见。」 警笛由远及近传来。 「我必须提醒你，彼得，」凯伦用提醒他，「再过一会儿你就要迟到了。」 一直看着对方身影远离的彼得回神。 少年腰间一动重新回到车顶，然后在其他人的目光中对着桥樑发射蛛丝，在空中盪了起来。 西塞尔感觉纽约这个地方好像跟自己犯沖。 「把我的包还给我！」 摩托车载着两个戴着头盔的人朝着他所在的方向飞驰，坐在后排的人手中拿着一个黑色名牌包在翻找。 摩托后跟着一个女性白领。 安全？ 他觉得自己现在所待的这座城市好像比哥谭安全不到哪里去。 背包脱手而出，背带成功圈住驾驶摩托之人的身体。 金髮少年手中用力，两个当街抢劫的人同时摔倒在地。 彼得和他的路线完全相同，所以转校生遇到的事他完全能看见。 蛛丝紧随着金髮少年的动作将人牢牢黏在地上。 两人被捆的严严实实。 西塞尔抬头和路灯顶端的蜘蛛侠对视。 被注视的彼得刚想要和他打招唿，不远处学校的铃声响起。 两个人同时转头。 蛛丝弹射，彼得跃进平时换战衣的无人小巷。 他赶在最后一秒前进入教室，包横在桌上长舒一口气。 「彼得，你去哪儿了？一下车就没看见你。」米歇尔的视线在他身上打量。 「我去厕所了，」被询问的他有些眼神飘移，他手指向身旁的同桌，「不信你问内德。」 作为彼得死党的内德咳嗽两声：「他在车上的时候就很急。」 「是吗？」女生手指在自己的桌上轻点，最终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 即使西塞尔一直在奔跑，却还是晚于约定时间到达校长办公室。 墙上挂着一个液晶屏幕，正在播放晨间新闻。 「西塞尔·柯兰多。」一脸严肃的女性校长问出问题，「是什么原因让你在报导第一天就迟到？」 金髮少年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早知道如果纽约也这么多灾多难，他一定不会选择这种出行方式。 站在办公桌前的西塞尔嘆了口气，选择实话实说：「我坐的公交被劫持了。」 第115页 校长抬眼，觉得这个来自哥谭的少年在撒谎。 她正要开口诈他。 对面墙壁上的晨间新闻中像是附和少年说的话一样，出现了对方的身影。 明显是偷拍角度的影像完整记录下西塞尔都做了些什么。 女人脸色和缓下来。 「你可以去班级报导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与蜘蛛，年下啊年下！感谢在2022-05-31 20:52:26~2022-06-01 20:36: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橘夕纪、尉迟月 5瓶；九曜石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7 ? 交换生（捉虫） ◎ovo◎ 这边的班级并不难找。 因为已经打过铃, 走廊上除了和自己一样迟到的学生之外已经没什么人。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西塞尔掏出手机，是来自未知号码的照片。 布莱克蹲坐的非常端正, 完全看不出平时懒洋洋没骨头的样子, 只是幽绿色的猫眼怎么看都让人感觉带着一股生无可恋。 脚步放缓的少年满意挑眉，低头打字回了句谢谢。 消息显示已读。 他将号码保存, 在备註这一点上停留两秒, 改成了好人邻居，然后重新抬起头。 他的班级就在拐角处。 教室里还有点吵。 迎面走来一位穿着休闲衫的老师。 「你是哪个班的？」抱着教案的男人停在金髮少年面前, 「怎么还没去上课, 在外面闲逛做什么？」 这边的老师看起来管的很严。 在对方声音响起之后，教室中喧闹调笑的声音很快消失。 「这个班的。」西塞尔在心中做出判断的时候指了指已经变得安静的教室，「今天来报导。」 「交换生？」男人突然想起自己班里会多一个学生这件事。 少年点头。 交换生。 这个单词又在班级里掀起了一阵讨论。 刚刚还在跟内德讨论乐高的彼得看向门口，他听到了门口的交谈声。 年轻些的那道音色有些熟悉。 是公交车上那个人吗？ 整个班级只有自己这个角落有座位。 想到这个可能性的他有些雀跃，手中不自觉开始转笔。 与阴雨连绵的哥谭不同，纽约的天气要好太多。 阳光穿透玻璃映在室内，棕色眼睛在光线映射下变得澄澈, 像是被封存的琥珀。 彼得一直盯着教室门口等待老师将人领进教室。 「你在看什么？」胖胖的亚裔男孩压低声音询问自己的好基友。 「我们要有新同学了。」处于某种隐秘的心思，身为蜘蛛侠的男孩并没有说出自己和新同学之间的渊源。 内德并没有察觉他的心思, 望着门口的眼神变得期待：「我希望是个美女。」 不。 那是个帅哥。 彼得在心中否定。 「跟我进去吧。」教师也不愿意耽误太多时间，他看了看腕錶领着少年进教室。 学生们口中讨论的人出现，有女生大胆吹口哨。 坐在教室后排不学无术的学生堆里冒出一句咒骂。 就是这个人害自己卖粉失败，那天卖粉的男生看着台上的人握紧拳头。 西塞尔的自我介绍跟在哥谭时一样简短。 他随意看了眼讲台下的其他学生，走向老师指出的空位。 座位后方是两个男生。 一胖一瘦。 瘦的那个头髮有点卷, 棕色眼睛一直看着他, 看起来有点呆。 西塞尔把包放在桌上, 朝着两人点头, 在他坐下之前，之前一直看着自己的男生开口。 「em……我是彼得，彼得·帕克。」在介绍完自己的名字之后，一向话唠的彼得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变得词穷。 余光瞥到身旁的好基友，他在基友开口之前帮对方进行自我介绍：「这是内德·利兹。」 亚裔男生一脸茫然，但很快反应过来：「对，叫我内德就可以。」 先开口的男生声线有点耳熟，似乎自己刚刚才在哪里听到过。 但，应该没那么巧吧？ 「……」西塞尔坐下的动作变慢，把自己刚刚才在讲台上报过的名字又重新报了一遍，「西塞尔·柯兰多。」 对方是从哪儿来的交换生，能在这儿待多久？ 彼得看着前桌少年灿金色的髮丝走神，完全没注意听课。 讲台上的教师注意到在发呆，他皱着眉提醒了一句：「彼得·帕克。」 但对方像是没听见。 只用了一半的白色粉笔在空中形成了一条抛物线。 还处于神游状态的少年下意识伸手抓住即将击中自己眉心的物体。 「你来回答这道题。」教师指着黑板上的公式。 这道题并不算难。 彼得仔细看了两眼就报出了答案。 既然回答出来了，那自己也没什么好为难对方的，男人提醒了一句：「坐下好好听课，盯着你的前桌并不能让你得到奖学金。」 前桌就是自己。 听到这句话的西塞尔回头看了一眼，眼中带着询问。 「我没有。」彼得坐下后和前桌少年对视，怕对方对自己产生不好印象，小声解释，「我只是在思考问题。」 第116页 作为了解他的基友，内德眼神微妙的看了眼他之后忍不住偷笑，在金髮少年转回去后被彼得手肘击中。 桌肚里的手机又在振动。 西塞尔低头看了眼。 不用谢，你专心上课就好。 ——好心邻居 如果自己没记错，距离他发出道谢信息已经过了有一会了。 这位邻居的反射弧有点长。 他重新将手机放回桌内。 怕谈话被听见，亚裔少年写了张纸条往身边送。 你怎么回事？这个人身份有问题？ 彼得收回眼神，下笔很重：没事，没有，别瞎猜。 第一节课过的毫无波澜。 只是下课铃一响，因为有选修课，没什么人围上来找新来的交换生。 下节西塞尔选修的是化学。 身后的两个男生跟他一直同路。 化学是两人一组。 「你需要搭档吗？」彼得一直盯着交换生的背影，在快要到化学教室的时候快步上前搭讪。 西塞尔偏头，视线在另一个男生的身影上扫过：「他不是你的搭档吗？」 内德觉得自己已经看清了一切。 这个交换生一定有身份上的问题，比如隐藏反派什么的，所以彼得才会去接近对方。 作为蜘蛛侠背后的男人，自己一定要全力支持对方的行动。 他果断摇头：「我有其他搭档。」 干得漂亮内德！ 彼得给了死党一个满意的眼神。 「你是来自哪里的交换生？」课上做实验的时候彼得状似无意的询问。 带着护目镜的西塞尔跟着男生的步骤调配试剂，在听到这句话后没有犹豫的回答：「哥谭。」 哥谭在其他城市居民的认知中形象很明显。 总结下来就是：哥谭很危险，哥谭大部分人也很危险。 彼得对于他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好这一点没了疑问。 时间又一次来到整点。 被静音的手机屏幕亮起。 和新的布莱克照片一起到来的是尼克斯。 【发现任务目标四：彼得·帕克】 【当前好感值进度：60/100】 【已发放奖励：自愈因子，垂直跳30英尺的弹跳力，免疫系统。】 初始好感值就这么高是西塞尔完全没想到的。 等等，彼得·帕克是任务目标四？ 他差点把试剂倒在了自己的手上。在他伤害到自己之前，彼得伸手帮他重新稳住了试剂管。 金髮少年有些歉意的道歉，然后开始和脑中的系统交流。 『目标四？』他对于任务三是谁完全没印象，『目标三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昨天晚上，你睡着之后，目标三是史蒂夫·罗杰斯。】尼克斯完全没有感受到宿主的咬牙切齿。 在连续两个朋友转变为追求者之后，西塞尔对于刷好感这件事有些迟疑。 但他知道就算这时候生气也已经没有意义。 顺其自然吧。 对方正在和自己说话，他回过神微笑。 在系统提供的奖励下，西塞尔大概率确认了对方的身份是蜘蛛侠。 想到早晨煳了自己满手的蛛网，他心里升起了一点恶趣味：「你知道蜘蛛侠吗？」 自己的代号被金髮少年念出。 想到自己在公交车上做的事，彼得变得有些结巴：「我知道，你……你觉得他怎么样？」 因为对于答案很重视，少年的棕色眼睛专注的看着身边的交换生，眼睛里带着期待。 有点像刚出生没多久的奶狗。 「我刚刚来到这座城市，对他不熟悉。不过……」西塞尔在这种目光下，心中的那点恶趣味消失，他嘴角上扬，「还不错。」 彼得勐的移开视线，耳朵滚烫：「我也觉得。」 很巧合的是，他的选修课和蜘蛛侠完全一样。 不管是什么课，他们两个都是一起上，包括体育。 「男生两人一组，50个仰卧起坐，做完下课。」临放学的时候，体育老师吹响哨子。 女生不用做这些，就在一边大胆观看身材好的男学生。 内德非常自觉的去找了其他人。 「你先还是我先？」西塞尔对于前后顺序不怎么在意。 彼得和他站在垫子前面对面，脸上还带着笑：「我先来吧。」 对于身位蜘蛛侠的他来说，仰卧起坐这种事情当然不在话下。 但他还是放慢了自己的速度，用每一次起身去观察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金髮少年，对方的长相真的无可挑剔。 西塞尔压住彼得的脚腕，规律的报数。 「50。」 这个数字出现，两人轮换位置。 他没有像对方那样刻意放慢自己做仰卧起坐的速度。 速度很快，由此带动了身上的衣料。 髮丝晃动，他们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彼得能感受到对方的唿吸，不免眼神游移。 金髮少年腹部线条流畅的肌肉暴露在空气中，随着动作带动的布料若隐若现。 女生们的视线全都被他的腹肌吸引。 「彼得，」被灼热目光注视的西塞尔忍不住有些僵硬的开口，「帮我拉一下衣服。」 听到对方的要求，彼得伸出手拉住他上滑的衣服，还在做仰卧起坐的少年动作没有停止。 第117页 滚烫的肌肉触碰到自己手背，身位蜘蛛侠的彼得手勐然一顿，像是被火燎到一样收回。 露骨的视线被阻拦，西塞尔松了口气道谢。 有女生遗憾嘆息。 下课前的活动结束。 「你家在哪儿？」走向储物柜时他搭着彼得的肩膀询问。 彼得知道他的意思，回应的很快：「就在皇后区。」 不顺路。 「我在布鲁克林，那就在这分开吧。」西塞尔耸肩，「明天见。」 自己还要等内德，彼得点头。 放学时间校门口人潮拥挤，大部分都有自己的小团体。 校车站点在学校对面。 他没什么急着做的事情，脚步不算快。 前后左右突然被其他人挡住。 「？」西塞尔看着领头人眼神疑惑，「你谁？」 「你破坏了我在警局里的财路。」身形并不算多么健壮的男生开口，「我的本金全赔光了。」 警局。 他这才有了一点印象，面前这个就是在警局拘留室里公然卖粉的那个。 当时他只记了衣服，没记对方的脸长什么样。 「所以？」即使身处包围圈，金髮少年也仍旧面色平淡。 「你得赔偿我的损失，不然我们会打断你的腿。」卖粉的男生一边示意其他人带着他走一边开口说出条件，「跟我们走。」 西塞尔必须得说。 这个场景有点眼熟。 跟自己在哥谭上学的第一天几乎差不多。 为什么连上学都不能得到平静。 他站在包围圈内跟着这些人走。 彼得跟内德走出学校准备一起搭乘校车。 「嘿，你看看那个是不是西塞尔·柯兰多，他好像有麻烦了。」内德目光扫过街对面，杵了杵身边的基友。 顺着内德指的方向看过去，彼得发现新来的交换生被一群人夹在中间拐进小巷中，几乎只能看见对方灿金色的头髮。 虽然知道对方武力值不低，但他还是有点担心：「你今天自己先回去吧。」 「穿上你的战衣。」内德小声提醒。 他背着包朝着死党点头，迈开步子快速跟了上去。 「你该做出选择了。」带着一群人堵住巷口的男生开口。 西塞尔捋起袖子，冷漠回答：「我都不选。」 领头男生不耐烦，朝着交换生扬起下巴。 所有一起进入这条巷子的人都动了。 刀棍混杂，动作凌乱。 这些没经受过训练的男生怎么敢真的下死手，大都有些犹豫。 棒球棍在西塞尔的注视中扬起，却没来得及落下。 一只手抓住对方手臂，他用巧力将人摔向其他准备朝着自己动手的人。 像是在打保龄球，人形的那种。 棒球棍被他夺取拿在手中轻敲。 金髮少年改变了站位，堵在巷子口不让其他人逃离，脸上露出了一个令人胆寒的微笑。 男生们手中的武器被他轻易夺取。 几声闷哼在巷子中响起。 又一个人想要冲出巷子却被西塞尔摔回去砸在别人身上。 领头人缩在其他人身后，眼中满是恐惧。 见他们不再试图往外逃，被他们带到这条巷子里的金髮少年靠在巷口的墙壁上缓慢开口。 「我需要精神赔偿，或者打断你们的腿。」 「选哪个？」 彼得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他想要救的人眼中满是漫不经心，像是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带着股浑然天成的傲慢，却不会让人感到反感。 对方很强大，完全不需要帮忙。 【目标四好感值增加。】 【当前进度：68/100】 西塞尔抬头，看到巷子墙壁上的蜘蛛侠。 【??作者有话说】 四点开始写，九点也只有这么多。（抱头痛哭） 祝大家端午节快乐呀（猫猫叼粽子） 感谢在2022-06-01 20:36:25~2022-06-03 20:59:0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25135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幸运 5瓶；九曜石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8 ? 好奇（捉虫） ◎ovo◎ 他怎么在这？ 西塞尔看着墙上不动的人影心中有些疑惑。 「彼得, 你的心率在短短一天内失常两次了，需要我为你进行医院预约并通知斯塔克先生吗？」 战衣内的人工智慧在操控者的耳边柔声询问。 医院？ 斯塔克先生？ 「不，不不不不。」身为战衣的所有者, 彼得差点从墙头栽倒, 他连声否定。 等到确定凯伦不会真的做出上述两件事之后，他才重新往下看, 正对上一双蓝的让人迷失的眼睛。 彼得唿吸一滞, 心跳很明显又一次开始加速。 冷静。 冷静一点彼得·帕克。 他一边进行心里建设，一边准备开口打招唿。 但这招唿还没有出口就被打断。 「蜘蛛侠, 」像是看到了救星, 巷子内的其他人压抑着因疼痛而产生的呻.吟进行求救，「救命。」 有人伸手指向站在巷子口的交换生：「这个疯子想杀了我们！」 第118页 被指着的西塞尔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面色平静地多看了指认自己的人几眼，认认真真记住对方的长相。 被看的人身体一抖，躲到了其他人身后。 他收回视线看向已经被自己扒掉马甲的年轻城市义警。 彼得和自己在学校里就已经分开，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应该是一概不知。 所以西塞尔很好奇，对方会怎么做。 在巷口少年的注视中彼得又一次感到侷促,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循环在加速，有种遇到克星无从下手的感觉。 「已为您开启人工降温。」 一股凉意蔓延全身, 让身为蜘蛛侠的少年混沌的脑子变得清醒。 听到地上的人求救，彼得伸出手。 几道蛛网将这些离开校园后就为非作歹的男生们裹了起来。 「虽然我来的晚，但这真的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从墙头一跃而下，刻意避开了少年的目光, 这让他自在不少。 「七个人想要勒索一个人却承受不住反击。」彼得偏头感嘆一声, 「哇哦。」 被蛛丝包裹住的男生们：「……」 手机震动, 西塞尔不用看, 也知道是他的好人邻居在履行诺言，给自己发布莱克的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树林。 黑色大猫一副累趴了的样子趴在地上不起来。 准时且准点。 「你会负责把他们送到警局的吧？」他从倚靠着墙壁的姿势转为站直，「乐于助人的纽约好邻居？」 这个外号是对方在给他科普蜘蛛侠的时候说出来的。 柔软无害。 一想到对方在自己面前红着耳朵夸蜘蛛侠的画面，西塞尔就有些想笑，这样想着脸上也就带了些笑意出来。 金髮少年站在这片巷子里唯一有阳光的地方，眼底是毫不掩饰的问询。嘴角并不强烈的笑意让周身的冷淡消退。 被搭话的蜘蛛侠又一次变得侷促，肌肉紧绷，怎么也没办法像以往那样说出很多话。 但他做出了保证：「当然，我会的。」 西塞尔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拎起自己刚刚进入巷子就放在了一边的包。 「那就下次再见了。」他朝着巷子外走去，没有回头，只随意地挥了挥手。 此时已近黄昏，光线逐渐消失。 彼得一直看着他离开，才重新回头看被自己绑住的男生们。 「被一打七的感觉怎么样？」他绑着这一群人丢给警局，声音里带着调侃。 在能给自己带来莫名压力的人走后，他又恢復了之前健谈活泼的形象。 布鲁克林的公寓近在眼前，西塞尔没有直接上楼，而是脚步拐进旁边的商店购买食物。 他不太想自己做饭。 拎着熟食走出商店的他正好遇上锻鍊归来的史蒂夫和布莱克。 黑色大猫的腿在发抖，在看见熟悉身影的时候直接扑向了西塞尔。 看起来凄悽惨惨。 「它需要锻鍊。」史蒂夫不紧不慢的走到少年身前，一本正经的建议，「猫科生物体重超标不太好。」 胖？ 西塞尔低头看着人立而起趴在自己胸前的布莱克，伸手揉了揉黑猫的两腮。 绵软的触感让少年眯眼。 「好像确实有点胖了，需要减肥。」金髮少年点头表示肯定。 不过比起这个，他现在更好奇的是另一个问题。 史蒂夫·罗杰斯有什么身份。 以西塞尔的观察力，能够发现这座公寓处于一种被监视的状态。 不过即使再好奇，西塞尔也不可能直接开口询问。 他递出自己手里的一份汉堡：「谢谢你帮我照顾布莱克。」 史蒂夫下意识想要推拒，但少年却很执着，他最后不得不收下。 手里的食物还在散发热度，男人闻着鼻尖的气息，又看了眼和自己身形差距挺大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少年。 「这种食物还是少吃比较好。」他开口规劝，「会长不高。」 西塞尔听到这句话，看着手里只吃了一半的食物陷入沉思。 他想到自己很久没有变动过的身高，对着食物有了点复杂的情绪。 确实是吃不下去了。 但他知道史蒂夫说的这些话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劝解。 「有东西吃就已经很不错了，而且……」 「家里没吃的，」金髮少年又咬下一口才继续说并且满不在乎的笑了一下，「我不怎么会做饭，等我有时间再自己做吧。」 史蒂夫短暂的沉默了一下，他不可能在刚刚认识邻居没多久的时候就去打听对方的家庭状况。 两人并肩上楼，气氛沉静却不算尴尬。 临关上门前，西塞尔听到对门邻居的声音，男人声音沉稳而富有磁性。 「明天我也可以帮你看着豹子。」 关门的动作停顿，少年探出头，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 他参军为的就是守护这些笑容。 史蒂夫看着可能刚刚才成年的小邻居笑了笑：「不用谢。」 【任务三进度：19/100】 星光在幕布一样的黑夜上闪烁。 西塞尔在床上辗转反侧。 在哥谭那几个月天天夜巡的他，此刻生物钟还没能扭转过来。 第119页 所以完全睡不着。 他揉着头髮从床上坐起身，盯着窗外的暗夜看了一会，终于还是选择掏出自己的战衣出门看看纽约这座城市。 避开监控，他顺着公寓的排水管爬上天台。 来自彼得的能力让他的动作比以往在哥谭这样做的时候更加轻松。 这座城市亮起的灯光就像是一幅画。 夜晚很安静，不像哥谭那么堕落，充斥着枪枝与暴力。 他居住的地方其实离皇后区的直线距离并不算遥远。 出于对纽约城市义警夜巡生活的好奇，西塞尔迈开了脚步，他打算去找自己的新朋友，看看能不能来个偶遇。 蛛丝的痕迹在暗色中不太明显。 但还是被来自哥谭的少年一一发现。 「为什么你们抢劫头上一定要戴黑色丝袜。」 「没有钱买面具吗？」 彼得看着自己刚刚抓到的抢劫犯，嘴中一刻不停。 「把我送去警局，别说了。」被抓住的人生无可恋，甚至隐隐有些烦躁。 有人轻笑一声。 穿着红蓝色战衣的人骤然转身，蛛丝从手中射出。 西塞尔已经见识过彼得的攻击手段，当然会有所防备。 所以蛛丝并没有触碰到他。 看着路灯下的人并没有进行下一步动作也没有反击，彼得并未放松警惕:「你是谁？」 黑色绒毛尾巴缓慢摇摆，地上的影子随之改变形状。 来自哥谭的猫并没有说话，他在思考该怎么进行自我介绍。 「我没有恶意，只是对你有些好奇。」鑑于对方跟自己是同学，西塞尔刻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 彼得紧绷的身体没有因为面前这个人的话感到放松。 毕竟对方能够做到悄无声息的在自己身后出现。 和他共享视角的凯伦调出资料库进行安抚:「你可以稍微放松一点。」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好睏哦orz感谢在2022-06-03 20:59:09~2022-06-04 21:03: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卷福的卷卷 10瓶；桕玖 3瓶；花夕庭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69 ? 线索（小修了一下结尾部分） ◎ovo◎ 凯伦的资料库中包含的东西很多。 她的发言让处于戒备状态的彼得有些迷茫。 「对方是来自哥谭的城市义警。」 「代号——猫, 或者猫男。」 战衣中的人工智慧并不会又吊人胃口的这种行为，她言简意赅的报出了对方的身份。 彼得听说过这个人，哥谭前段时间发生的, 以小丑昏迷入院至今没醒作为结果的跨年夜事件的舆论传播范围还算比较广。 其中最重要的主角就是他。 因为有关哥谭义警的消息一向成谜, 他们的形象很少有被曝光在媒体报纸上。 即使有，也只不过是模煳不清的影子。 对于大众来说很神秘。 「以及, 根据身形数据对比分析, 他和你新认识的那名交换生是同一个人，是否需要将对方身份上传至云端资料库？」 凯伦的资料中有这位义警的相关介绍。 她知道对方的听力很好, 所以上面这段话被她以文字的方式放在蜘蛛侠眼前。 西塞尔？ 彼得有些惊讶的抬头看向带着兜帽的人影, 他的视线在对方身后的猫尾上停留。 他刚刚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故意改变了的声音，大概就是不想暴露真实身份。 「不需要。」年轻的纽约好邻居轻声否决了人工智慧的疑问。 身后被蛛丝捆住的劫匪试图趁着两人对峙的时候逃离，彼得转过身重新把人拖了回来。 路灯下的西塞尔看着蜘蛛侠突然收起戒备并将后背交给自己的动作，产生了迷惑的情绪。 他还以为对方会和自己先打上一架再说。 算盘落空的少年有点遗憾，但面具很好的遮住了他的表情。 走近轻松拎着罪犯的彼得，西塞尔没有回答彼得一开始那个关于自己是谁的问题。 毕竟他没给自己起过代号，也没关心过哥谭市民怎么称唿他。 「你对我的敌意怎么消失了？」步伐悄然无声的猫有些想不明白这件事。 彼得一遍朝着警局的方向迈步一边半真半假地说：「因为我想起来你是哥谭的义警。」 西塞尔不知道自己的名声范围是不是真的有传这么广, 但他就当做自己信了。 警局离他们现在所待的位置不远。 被捆起来的男人被蜘蛛侠丢在警局门口，在看见有警探出来接收后两人才离开。 也许是因为两个人都遮住了脸, 彼得比起白天睡不出话的时候要好得多。 「你的猫尾是真的吗，不是那种仿生科技？」穿着红蓝双色战衣的少年时不时看向身边人的身后。 「当然是真的。」黑色尾巴在西塞尔的控制下缠上彼得手臂，蹭了蹭后毫不留情的离开。 温热的触感让彼得有些着迷，但是他没敢自己动手，只是体温逐渐在忍耐下升高。 西塞尔没忘记自己来纽约这座城市到底是想做什么：「我来调查一个组织, 对方就隐藏在纽约。」 在大都市里去找一个人多不并且低调的组织无异于大海捞针。 第120页 彼得常年待在纽约, 比他更熟悉这个城市, 说不定就能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线索。 所以他想请对方帮忙留心组织的消息。 「需要帮忙吗？」彼得在他开口寻求帮助之前就主动开了口, 「这个组织有没有什么特徵？」 带着兜帽的少年看了眼身上没有纸笔的对方和自己。 这个点即使是商店也已经关门。 「手伸出来。」西塞尔沉吟两秒，「我画给你看。」 对方的手指在自己的掌心滑动。 有点痒。 彼得几乎没有办法集中自己的注意力，只能控制自己的手不会发抖。 好在他还有凯伦。 人工智慧小姐将哥谭义警手指的轨迹完全记录，并且进行了二次描绘。 陌生的图腾浮现。 「你见过这个图案吗？」西塞尔收回手。? 彼得摇头：「完全没有印象，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进行调查和留意的。」 暂时没能得到有用的线索，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纽约夜巡需要做的事情很少。 两人在天台上一起看星星。 难得遇到和自己同龄的义警，对方还是自己喜欢的人，彼得压抑住自己的愉悦心情在天台的边缘上做空翻。 对方好活泼，跟自己不一样，带着蓬勃的朝气和生命力。 西塞尔看着身姿轻盈重新站定的少年感慨。 「你的能力是天生的吗？」注意到他视线的彼得停下自己不稳重的动作询问。 听到这话的少年摇头。 他没有了解过其他城市的超级英雄，所以在此刻反问：「你呢？」 「我也不是。」彼得走到坐在天台边缘的他身边坐下，他看着远处被灯光映亮的大桥开口，「我是后天变异。」 日升月落。 时间过去好几天，关于那个组织他和彼得仍旧没能查到什么线索。 电子闹钟在床头柜上振动。 今天是周六，西塞尔闭着眼睛将手伸出被窝按掉闹铃，恼人噪音消失。 他睡得很沉，被子随着他的唿吸起伏。 史蒂夫照旧出门晨跑。 在他每天锻鍊的必经之路上，已经有人在等待。 现在已经临近春天，天气没有那么寒冷。 所以晨跑时史蒂夫只穿了一件薄t，现在已经被汗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 红髮女人的视线在他胸前肌肉上停留，还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队长。」 「娜塔莎，」看起来还只是个青年的史蒂夫无奈转移她的注意力，「是有什么新任务了吗？」 娜塔莎点头：「查到了一点关于反人类组织的线索。」 「九头蛇？」史蒂夫眉目严肃。 「不，是另一个组织。」女人嗓音是性感的低哑，她将一份文件拍在队长手中，「你看看就知道了。」 「尼克弗瑞会安排其他人和你进行对接，」娜塔莎紧接着继续说到，「我还有其他任务，就先走了。」 黑寡妇的身影愈走愈远。 晨跑被迫终止，史蒂夫拿着文件回公寓。 文件封条被拆开，油墨气息萦绕鼻尖。 这是一个在纽约隐藏了很久的组织，以将人类基因与动物基因融合为宗旨，直到前段时间才露出了一点马脚。 目前查到的线索直指一个每年举办一次的，集求生逃杀为一体的全球直播类比赛。 危险性也很高，但因为奖金以及比赛热度极高，所以参赛者众多。 尼克弗瑞给他的任务就是报名参加这个比赛，探查情况。 比赛日期将近，他需要在周一前做好准备。 最后是接头人的信息。 男人一目十行的看完。 火苗猝然升起，史蒂夫拿着打火机引燃文件丢在盆中。 橘红色火焰吞噬白纸，油墨香消失，室内飘起青灰。 确定全部化为灰烬后，他才将东西扔掉。 周一。 史蒂夫想到居住在自己对面的西塞尔和他的黑豹，起身走出房门。 公寓大门被敲响。 趴在床边的布莱克睁开眼睛，跃到床上，爪垫在金髮少年身上轻拍，试图唤醒他。 大猫的前肢被人类抓在手中，但肉垫中始终没有露出尖爪。 西塞尔发了两秒呆后才意识到有人正在敲门，他从床上坐起身，睡眼惺忪的走到公寓门口。 「史蒂夫？」少年打了个哈欠，「这么早，有什么事吗？」 对方看起来很疲惫，眼底有不易察觉的青色。 自己打扰了他的睡眠。 「抱歉打扰到你睡觉了。」史蒂夫略带歉意地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下周我可能没办法帮你看着你的豹子了，我需要出差。」 对方已经无偿帮自己照顾了一个星期的布莱克。 西塞尔露出笑容：「没关系的史蒂夫，你帮我照顾它这么多天，我甚至还没来得及做出实质性感谢。」 少年的头髮微卷，有几缕髮丝凌乱翘在额前，看上去还有些睏倦。 「举手之劳而已，」史蒂夫结束话题看了眼钟錶，打算让他睡个回笼觉，「时间还早，你继续睡吧。」 在看见对方点头后，他转身回自己的公寓。 男人的身份应该比较特殊，身上有一股军人的正直气质，大概率是需要出任务。 第121页 西塞尔半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的背影想。 再加上系统给予的奖励，可以看出对方体质异于常人。 不知道对应纽约的哪一位超英？ 在对面的门阖上之前，他朝着史蒂夫点头也关上了门。 【??作者有话说】 我发现自己码字，时速只有500（抱着猫猫嘆气） 感谢在2022-06-04 21:03:18~2022-06-05 20:57: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花夕庭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4个；半夜老是饿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来天欲雪 7瓶；花夕庭 5瓶；西小施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0 ? 钢铁侠 ◎ovo◎ 等到西塞尔再次清醒, 太阳已经挂在天空正中。 窗帘被拉至一边，他手撑在阳台栏杆上，享受着日光照射所带来的温度。 筋肉因为肢体伸展而感到舒适。 来时没带什么东西, 所以大部分日常所需还需要进行採购, 眼下又即将换季，还得买几套衣服。 少年伸着懒腰长舒一口气后转身准备出门。 黑色大猫无声跟在他身后, 在对方离门口越来越近的时候挡在他身前。 布莱克的意思很明显, 它也想要出去。 史蒂夫在帮忙照看豹子的时候特意买了项圈和牵引绳。 纯黑色皮革项圈隐没在顺滑皮毛之中，布莱克歪头蹭了蹭他的手。 「走吧。」西塞尔打开门。 除了第一天去学校报导时接二连三发生意外, 之后的这些天都很平静。 他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去时代广场。」在司机面色改变之前, 少年熟练地出示了饲养许可证并且补充道，「它绝对不咬人。」 驾驶位上司机的话被堵了回去，又看了两眼黑色大猫，选择升起前座和后座之间的挡板。 布莱克不满的想要用头撞挡住自己视线的板子。 少年的手掌伸出，按在它脑袋上揉了几下。 安抚完黑猫的情绪后看向窗外，他对司机的行为并没有什么感觉。 因为他已经习惯了。 纽约无疑是个集时尚与商业为一体的大城市。 各种不同设计风格的大楼与商铺林立。 到达目的地后司机接过钱，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逃也似的离开。 这里的消费水平比哥谭相对而言要高一点。 西塞尔对于衣服没什么要求，只是随意买了几件能穿的就当做购物结束。 自从开始上学, 他就已经没有了收入来源。 虽然布鲁斯提出可以一直支付他工资，但这个提议被他拒绝了。 毕竟不干活上班不好意思拿钱，如果答应下来，西塞尔会有一种自己被养的感觉。 之前海边金币兑换成的现金此刻全在卡里，数目不小, 但生活开销也不是一笔小钱。 他不能等待坐吃山空。 所以…… 还是得找方法赚钱。 一辆有些骚包的红色跑车在离西塞尔不远的地方停下。 随之而来的事几乎能够闪瞎人眼的闪光灯和摄像机快门的声音。 下车的人还戴着墨镜。 不过通过未被遮挡住的脸部线条, 能够看出对方有一张英俊的脸。 应该是明星一类的人物？ 这附近的娱乐公司还挺多的。 几乎没有打开过电视的金髮少年做出猜测, 但是没过几秒这个猜测就被全盘推翻。 「斯塔克先生！听说您要投资这次的卡拜耳逃杀比赛是吗？」 「请问您是出于什么心态进行投资的？」 「身位钢铁侠, 您为什么会支持这样一个充满暴力血腥的比赛？」 「您是否有意回到军工产业发展？」 记者们的询问一个接着一个被抛出。 斯塔克这个姓氏一出，西塞尔就知道了对方是谁。 托尼·斯塔克。 这名字代表的含义与哥谭的布鲁斯·韦恩差不多。 都是首富。 对方是现下唯一一位身份透明的超级英雄。 这让人有些好奇他身边人的安全问题。 但这不是自己应该操心的，西塞尔转身继续思考自己应该找个什么工作。 托尼的目光在数十位记者之间流转，最后挑了几个问题回答。 他为什么会投资这样一个比赛？ 这点得去问尼克弗瑞。 当然，在接受採访的时候，这位麻省理工毕业的天才不可能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 他摘下墨镜插在西装胸前的口袋里，露出焦糖色眼睛，眉毛扬起，语气有些轻佻：「即使是超级英雄，平时也得有些小爱好，不是吗？」 「我更希望你们去採访那些报名者，让我看点新的新闻，我明白你们很爱我。」托尼随意耸肩，「但是，我更希望在头条上看见别人而不是我自己。」 他顿了顿，开玩笑似的说：「那会让我爱上自己的，毕竟我是托尼·斯塔克。」 围着男人採访的记者们被他的话逗笑。 记者们还想深挖一些爆料，但托尼却不打算再奉陪。 墨镜被他重新打开，哈皮护在他身边，两人走出几步时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 第122页 身价千亿的男人转过身，墨镜的镜腿指着刚刚提出问题的记者。 「我想我需要重申一遍，斯塔克集团的军工产业已经全线关闭。」 「永远，不会再开启。」 镜腿在男人的控制中点了点问出问题的记者，丢下这句话，托尼重新戴上墨镜迈开步伐。 记者们追着他不放。 但身为钢铁侠的男人不再回答他们的问题。 布莱克安安分分蹲坐在少年的腿边。 托尼斯塔克与金髮少年擦肩而过。 黑色大猫鬍子抖动，在西塞尔没注意的时候跟在男人身后走。 「看来我的魅力已经大到能够跨越种族。」花花公子注意到了这位跟随者，他放慢脚步。 走在他身边的哈皮：「……」 原本半拖在地上的牵引绳在布莱克跟着托尼走出一段路之后绷直。 感受到绳子传到手中的力道，他从沉思中回神。 「布莱克，回来。」少年看着差点就跟着别人跑掉的黑猫喊了一声。 托尼顺着牵引绳看向黑色豹子的主人。 对方看起来还是个正在上学的高中生。 黑色大猫看了看西装革履的男人，又看了看金髮少年，原地驻足了一会才慢悠悠甩着尾巴准备回到他身边。 西塞尔的危险感知突然开始叫嚣。 这份危险针对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在场的另一个人。 对方看起来好像没有带任何设备。 他快步走向这位纽约首富。 这是自己的小粉丝？ 托尼拿出胸前别着的钢笔准备给他签名。 对面的高楼上反光一闪而过，趴在顶楼天台上的杀手将准心对准商业街中的钢铁侠。 「sir，八百米外的高楼上有人试图对你进行狙击。」通过太阳镜工作的人工智慧埃德温对托尼进行提醒。 天台上静的只能听到杀手自己的唿吸声。 瞄准镜中的男人因为黑豹放缓了脚步。 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没有犹豫的按下。 装载了□□后枪声沉闷，没有惊动任何人。 托尼丢开笔，抬手在胸前轻点，金红双色的纳米战甲在转瞬间覆盖全身。 子弹击中战甲胸膛迸发火花，战甲内的人毫髮无损。 「埃德温。」托尼抬头看向那片天台。 「已为您锁定目标，sir。」人工智慧的声音富有磁性。 西塞尔停下脚步。 背覆式小型震爆.弹从马克85战甲背后出现，向着被锁定的人攻击。 瞄准镜将这一切纳入眼底。 杀手看着已经近至眼前的震爆.弹，从地上跳起准备逃离，但是根本来不及。 天台被尘埃笼罩。 覆盖头部的战甲消失，耍了个小帅的男人看向离自己仅剩一步之遥的少年。 「需要签名吗，我的小粉丝？」托尼抽出哈皮胸前口袋中的笔对着他开口。 「……我不是粉丝。」西塞尔顿了顿，想到彼得的偶像是钢铁侠，「我的朋友才是。」 「典型的我有一个朋友？」焦糖色眼睛的男人笑了一声，只觉得他是因为别扭而不敢承认。 托尼在哈皮递出的白纸上写下签名给少年：「你的这个朋友很有眼光。」 牵着黑色大猫的西塞尔看着签名，还是选择不再反驳。 与钢铁侠的见面只是一个小插曲。 在这位纽约名流的中心人物离开后，这片商业街变得没那么拥挤。 他打算打道回府。 「西塞尔·柯兰多？」 一个人喊出了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埃德温，是谁，大家应该都知道的吧ovo 晋江不让写贾维斯。 感谢在2022-06-05 20:57:25~2022-06-06 20:39: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蛟宝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1 ? 卡拜耳 ◎ovo◎ 这道声音有些耳熟, 喊他的时候带着些犹豫不决的意味。 但西塞尔没想起来自己在纽约有什么认识的人。 他转过身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中年，秃头，还有隐含着热切的眼神。 这些拼凑成了一个形象。 马文·杰米, 那个之前在哥谭想找自己签约但是没能成功的经纪人。 脸上的胡茬一边长一边短, 西装衬衫上的褶皱很深，红黑二色领带歪斜, 足以提现它的主人在打理自己时有多么不上心。 看起来样子有些憔悴, 不知道是经歷了什么。 是破产了吗，不然他想不出是什么会让这个意气风发的男人变成这样。 「马文。」金髮少年准确无误的喊出了男人的名字, 「好久不见。」 见对方认出自己, 中年经纪人松了口气。 「你怎么这么狼狈？」西塞尔直接问出了自己比较好奇的问题。 经纪人的手在拎着的公文包带子上摩挲了几下，还是开口：「有时间喝一杯吗？」 西塞尔看向身边还跟着自己的布莱克。 估计大部分店铺都不会让他们进入。 马文的视线跟着金髮少年一起转移，明白了他的顾虑提议道：「去我的工作室？」 他点头。 第123页 对方的工作室离这不远，处于一栋大楼的高层，占了足有三层楼的空间。 职工们看着老闆带陌生人回来，脸上是压抑不住的好奇，但是并没有耽误自己手上的工作。 一切井井有条。 看起来对方的公司并没有出问题。 金髮少年收回打量的目光, 心底疑惑不断的同时也升起了几分警惕心理。 马文的办公室在第三层的窗边，四周是透明玻璃, 能够清楚看到职工的工作情况。 他的办公室只有速溶咖啡， 男人手中拿着速溶咖啡的袋子看向坐在待客沙发上的少年。 金髮少年摇头表示不介意。 饮水机响了几声后，冒着热气的白瓷杯子被推到西塞尔身前的桌子上。 这时候喝还有些烫。 他端着但是没喝。 「你遇到什么事情了？」金髮少年摸了摸蹲坐在身边的黑色大猫，又一次问出了这句话。 马文手上也端着杯子，他盯着自己杯中还在荡漾的棕色液体, 沉默了会儿, 才问出一句话：「你知道卡拜耳逃杀比赛吗？」 卡拜耳逃杀比赛。 西塞尔想起了刚刚记者询问钢铁侠的问题。 短短一天时间, 这个比赛的名字已经在自己身边出现第二次。 但他确实没有了解过这个比赛。 金髮少年摇头。 「这是由一个古老家族举办的暴力性质比赛。」马文简短的进行科普, 并把一份文件递给了他。 「参赛者需要签订生死契约和免责协议。因为比赛过程会进行全球范围的直播，吸引了大批观众。」 西塞尔一边听一边翻文件。 总结一下，就是所有人参赛者被放到不同区域进行求生，争夺存活到最后的名额。 最后再让这些区域的第一名进行比赛。 最重要的是，比赛组织方对于选手行为不会进行干涉，不管是斗殴，下毒，还是直接下杀手。 一轮接着一轮，直到最后只剩下前十名，按照不同名次分发奖金。 第一名能得到一个亿。 第二名九千万，然后是八千万…… 以此类推。 比赛中意外死亡的人员家属会得到抚恤金，五十万。 当然，如果在比赛中坚持不住，是可以选择退出的，只是需要支付违约金。 西塞尔端着咖啡杯后靠在沙发上，氤氲着的水汽模煳了他的眉眼。 这种比赛就像是在养蛊。 「但这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金髮少年抬眼看对面的经纪人。 马文放下杯子，手抓着两下自己的头髮，看起来有些焦躁。 「本来没有。」他苦笑一声，「但我签下的新艺人本来准备报名参加，用这个比赛炒作热度。」 西塞尔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报名表和协议已经签完并且递交上去之后，他反悔了，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根本找不到。」 经纪人说到这感觉自己的额角一抽一抽泛着疼痛。 香菸点燃，菸头随着他的唿吸明灭闪烁。 过了会，男人的情绪才平復下来。 「这项比赛是不允许反悔的，报名者消失，那么他的举荐人必须找出第二个人进行代替。」 「如果找不到，就由举荐人来参加。再过两天比赛就要开始了。」 经纪人忍不住又抓了一把自己的头髮，看起来更秃了。 听到这里，西塞尔终于明白对方在为什么而焦虑：「你就是那个举荐人。」 马文嘆了口气算是承认。 平放在腿上的文件被他翻到最后几页。 这介绍的是主办方——德威特家族的歷史。 其中一段传说吸引了少年的注意。 是以德威特家族为首围剿自称神子之人的经歷。 和那天在海底地穴所看到的故事没什么差别。 西塞尔看着文件挑眉。 查了那么多天什么线索都没查到，倒是在他放松的时候主动跳了出来。 他得去看看这个卡拜耳比赛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马文说的很慢，像是在观察少年的神色，「你……认不认识什么要钱不要命的哥谭好友？」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 自己的好友好像都不缺钱，彼得虽然没钱，但是也不至于穷到为钱卖命的程度。 「不认识。」他撂下这句话。 男人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低落。 「不过，」金髮少年合上文件，「我可以去。」 峰迴路转。 马文抬头，却并没有欣喜若狂的感觉。 「你想好了吗？」经纪人的脸上忧心忡忡。 他更希望是由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去参加，这样自己和参赛者之间的关系就是冷冰冰的交易。 哪怕对方出了意外也不用感觉愧疚。 经纪人又强调了一遍：「这个比赛真的很危险。」 「我知道。」西塞尔点头，「我的豹子，还有学校那边……」 见少年神色坚定，男人开口保证：「我会照顾好它的，学校那边由我来交涉。」 属于他的资料表填写完毕后，他提出了离开。 比赛周二开始，但是周一就必须到达指定场地。 第124页 这期间还有一点时间，西塞尔选择回家休息，到时候马文会来接他。 周末布鲁斯如约而至，他问了些少年的近况。 但还没有坐多久，他的电话就响起。 原本轻松的表情逐渐凝重，男人眼中挂上寒nánf霜。 「我得走了。」他挂下电话对着在料理台上切水果的少年有些抱歉的开口，「哥谭发生了一些事情。」 西塞尔动作一顿，将切好的水果全都放进了一个透明盒子。 少年将装着水果的盒子递给男人，并且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布鲁斯没有推辞，带着水果一起离开。 跑车在视野中消失。 西塞尔也松了口气，为自己不用绞尽脑汁隐瞒参赛的事情而高兴。 如果布鲁斯知道了这件事，一定不会让他去参赛。 又是踩着点进入学校，彼得跑进教室，发现自己喜欢的金髮少年并没有出现。 他看向内德。 好基友朝他摇头摊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情况。 一直等到上午的课程结束，对方都没来。 他其实和西塞尔加了联繫方式，但消息列表空空荡荡，没有红点。 彼得有些坐不住，他去找了负责班级的导师。 刚刚走到办公室前老师就看见了他：「彼得，你有什么事吗？」 「西塞尔·柯兰多。」身位蜘蛛侠的少年吞吞吐吐。 只听到名字老师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女人重新开始动笔批改试卷：「他请了一个长假。」 【??作者有话说】 小蜘蛛：猫猫请假不跟我说，我们不是朋友吗？（爆哭） 突然想起这几天是高考，如果看文的有参加高考的，加油！金榜题名！ 感谢在2022-06-06 20:39:31~2022-06-07 20:4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随便剑入花 5瓶；妄想阳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2 ? 想不到标题（捉虫） ◎ovo◎ 长假？ 彼得回到班级继续上课。 眨眼的频率放慢, 他看着自己前方的空座有些愣神。 这几天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他几乎都是和西塞尔一起行动，顺便寻找有关于那个组织的线索。 对方突然离开让彼得有些不太习惯。 手伸进课桌掏出手机, 屏幕早已被他调到最暗, 聊天记录停留在对方给自己发的晚安上面。 手指在智慧型手机的屏幕边缘滑动，彼得走着神思考要不要给对方发消息。 可他没有忘记一件事——晚上和西塞尔一起行动的是蜘蛛侠, 不是彼得·帕克。 在对方那里, 彼得·帕克可能只是一个新认识的普通朋友，并不适合突兀的询问对方私事。 那……等到晚上碰面再问？ 对方有可能是查到那个组织的消息了。 他看着黑板的眼神病没有聚焦, 撑着脑袋有些犹豫的想。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 掌心的手机振了一下。 彼得低头，看见备註的名字是谁之后，他琥珀色的眼睛突然亮起。 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这段时间可能不会去学校了。抱歉彼得，之前说去你家玩的约定可能要推迟。 不过为表歉意，我让人给你带了一份礼物，至于是什么我就先不说了, 但是你应该会喜欢？ 联繫人：猫 礼物。 教室中的少年再次走神，丝毫没有注意到基友给自己的眼神和提醒。 「彼得·帕克, 看来你是觉得自己不需要听课了。」 老师站在他身后开口。 内德默默别开脸。 车窗外的景色正飞速后退。 西塞尔发完消息才放下手机。 他现在处于前往比赛场地的路上，开车的人是马文。 「还没到？」 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无端使人犯困，坐在后面的的金髮少年打了个哈欠问到。 「快了。」银灰色车子在车流中穿梭，一路通往郊区, 马文通过后视镜看他一眼。 哥谭常年不见阳光, 连带着让来自哥谭的少年皮肤苍白的像是吸血鬼, 白的反光。 此刻对方正闭着眼睛养神, 整个人看起来冷漠又疏离。 「要不然你一进去就选择退出吧，违约金由我来出。」经纪人有些不太放心又把这件事情拉出来提了一遍。 这已经是他这两天第十几次提出这个选项了。 「如果坚持不住的话，」布莱克拱了西塞尔两下，少年按住它的脑袋不让它胡闹，「我会的。」 他这几天一直在查关于卡拜耳比赛的事情。 从各种新闻中能够发现一件事。 每一届的参赛选手的下场都有问题。 有些是在比赛中消失，只不过因为比赛的选址本就危险，全都被当做了意外遇难。 而另外那一部分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部分人大都获得了名次和奖金，却都在比赛结束后的几年内陆陆续续遭遇天灾人祸死亡。 按理说这么大一个比赛的得奖者在社会上受到的关注应该不少，但这些人的死都悄无声息，没有引起一丝波澜。 如果不是西塞尔特意去查，根本查不到。 第125页 巨大的白色建筑出现在视野中，马文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到了。」 他跟着经纪人一起下车，布莱克被留在车里。 爪尖在坐垫上钩划，填充物从一道道裂缝中冒出，男人听着声音嘴角一抽。 来报名参加的人来自各种不同阶层不同职业，有些是寻求刺激，有些是因为欠债走投无路。 有胆量报名这种比赛的大多数人都身形健壮，肌肉线条狰狞完全失去了人体应有的美感。 站在通往白色建筑的道路上，人们步伐缓慢，神色不一。 但只有一点共通，那就是他们看着其他参赛者的眼神充斥着打量与不善。 人都爱挑软柿子捏， 在看见下车的少年后，大多数视线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马文只将他送到建筑的大门前就停下。 「接下来我不能再进行陪同。」他顿了顿，感觉那些目光如芒在背，又想劝少年在刚开始的时候就放弃。 西塞尔从马文看向其他参赛者的目光就能看出对方想说什么。 他只能重复一遍自己的回答：「如果只撑不住的话，我保证第一时间选择支付违约金退出。」 不等对方继续劝说，他走进了建筑。 内部空间按序悬浮着很多圆形电子眼，应该是摄像设备。 其中一个自动脱离队伍跟在少年身后。 直播已经开始。 西塞尔的身影甫一出现在摄像范围内，就让直播间弹幕爆发，满屏的问号。 少年的资料也同步出现在直播间内。 [？？？？？] [这小傢伙真帅，我宣布我爱上他了。] [这看起来瘦的像竹竿一样的小白脸是来凑热闹的吗？] [娱乐公司的人来逃杀比赛做什么，送命炒作，这傢伙一看就会死在第一轮吧？] 属于卡拜耳逃杀比赛的赌市在暗中开启。 他的赔率从一开始就被压到最低。 「请跟我来。」一个穿着银灰色工作服的女人走上前为少年进行引导工作，「所有与比赛无关的事物都需上交。」 在一个隔间门前，与她身上类似的服装被交到西塞尔手中。 「参赛人员需要统一着装。」工作人员一板一眼开口。 电子眼被挡在门外。 『这里有其他监控吗？』他询问系统的同时把身上的杂物一一取出放在隔间内的小桌子上。 【没有。】尼克斯回答。 得到答案之后，西塞尔的动作加快。 「这是您的号码牌。」 又一个东西被递到他手中。 一根串着银白色铁片的牛皮绳，编号1408。 女人又在引路。 金髮少年漫步跟上。 绳圈被他用手指勾着晃悠，他看起来没有受到其他人目光的影响，丝毫不紧张。 [他看起来就像是小学生春游，走错节目了？] [就他这样的肯定死在第一轮，我已经下注了。] [希望他的死法惨一点。] 一直看着他观众骂骂咧咧，毕竟是个暴力节目，弹幕不乏恶意诅咒。 这座建筑形状就像是甜甜圈。 中间空出的地方是露天广场。 他进来的时候广场上已经站了很多参赛者。 危险的气氛早已蔓延开。 引导西塞尔的工作人员已经离开。 就像是在建筑前的那段路一样，不少人的视线都盯上了瘦弱的金髮少年。 「嗤。」 有人啐了一口捋起袖子，打着少一个参赛者少一份竞争的念头直接上前，眼神轻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现在就退出比赛。」 [这人是谁？看起来欠一顿教训。] [前任世界拳击冠军，安托万·赖特，在拉斯维加斯输光家产背上了巨额赌债。] 弹幕上说的资料西塞尔一概不知。 类似的事件也发生在这个广场的其他角落。 他只知道工作人员估计不会管这种事情。 金髮少年懒洋洋的抬眼看了身前的壮汉一眼，语气平淡：「不。」 「你说什么？」安托万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 拳击冠军语调上扬，声音因为怒气而被放大，吸引了别人的注意力，引起一阵骚动。 「我说，」西塞尔慢悠悠又说了一遍，「我不退出，你这么年轻耳朵就聋了？」 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笑出了声，看着拳击手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小丑表演。 安托万听到嘲笑脸色黑沉，他捏紧了拳头，手臂上扬准备动手。 「没关系，打到你选择退赛也是一样的！」安托万咬牙说出了这句话，脖子上青筋暴起。 出任务的史蒂夫也在这里，他来的很早，所以选择了一个角落待着。 他做了伪装，用的不是本来的面目。 现在这张脸看起来有些平凡。 因为他的体格，根本没有人会来角落里打扰他。 听到骚动的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此刻应该在上学的小邻居。 史蒂夫：「？」 【??作者有话说】 小蜘蛛：猫猫不知道我的秘密身份。 猫猫：小蜘蛛不知道我的秘密身份。 队长：我的邻居猫猫？？ 今天看了本小说，希望作者日更十万，嘿嘿。 第126页 感谢在2022-06-07 20:40:42~2022-06-08 20:59: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夕庭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3 ? 赛制改动 ◎ovo◎ 安托万的拳头裹挟着劲风即将落下。 来不及想自己看起来无害的邻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在自己的大脑反应过来之前, 史蒂夫就已经快速上前，抬手握住了属于拳击手的手腕。 肉.体碰撞的声音很沉闷。 肌肉上覆盖的筋脉曲张，背着高昂债务的男人涨红了脸想要施加更大的力气, 却像是蜉蝣撼树。 双方只僵持了不到一秒。 停留在金髮少年身前的拳头被硬生生掰了回去。 手腕钻心的疼痛。 这是个硬骨头, 力气大的像是打了兴奋剂。 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力量和对方比起来就像是婴儿对上成人。 安托万皱着眉后退两步，眼中惊疑不定。 他今天算是彻彻底底的丢脸, 又看了眼被人挡在身后的金髮少年, 他决定在赛场内解决恩怨。 他不信到时候还有人会护着这个1408。 虽然只是短短一周的邻居，可史蒂夫知道少年并不缺钱。 他转身望向还站在原地, 脸上没什么表情的西塞尔, 很想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但他现在还处于任务中，很显然不能够这么做。 他只能够装作陌生人。 男人长久的凝视让所有人都产生了误会。 一见钟情，英雄救美的桥段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弹幕的评价褒贬不一。 但即使是再老套的套路，也总有人爱看。 每个参赛者都有自己专属的直播间，史蒂夫直播间的流量迎来暴涨。 西塞尔原本就打算自己动手解决这个目中无人的安托万给自己建立一个不好惹的形象。 这样一来比赛中就会减少很多麻烦。 只是自己还没来得及动手，麻烦就已经被解决了。 这应该是个普通人，如果分在一个赛场的话, 他暗地里多看着点当做报酬吧。 「……谢谢。」西塞尔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才避开男人的目光开口道谢，「你叫什么名字？」 「达伦·沃兹沃思。」史蒂夫报出了自己的假身份, 看起来长相普通的男人摇头表示不用道谢。 而后二人相顾无言。 [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上去跟小帅哥调情？] 看着直愣愣站着的青年，有人恨不得以身相替。 广场边的大屏幕亮起。 坐在暗红色天鹅绒椅子中的男人形销骨立，咳嗽着出现在屏幕上，眼眶深深凹陷，带着浓重的青黑色。 椅子另一边是穿着制式西装的女人。 他看起来像是生了重病, 在已经回暖的天气里身上还穿着厚重的羽绒服。 阿尔瓦·德威特。 德威特家族的现任家主。 「这一届卡拜耳逃杀比赛制度有所改变。」 在参赛者的目光中, 男人说出了这句话, 也只说了这一句话。 撕心裂肺的咳嗽在这句话话音落下后出现, 手帕被男人擎着捂在嘴前。 西塞尔眼尖的看见有血色从指缝间露出。 接下来的所有发言都由阿尔瓦德威特身边的女人开口。 这么虚弱？ 但他没观察太久，转而仔细听起改变后的赛制。 仍旧是分批投放至不同的地区进行比赛，但在此基础上增添了时间限制。 以往是参赛者即将失去生命体徵时自动当做淘汰，现在又多了两个淘汰方式。 前三天时间一过，划定的区域便会缩小，如果在规定时间内没有进入缩小后的区域则为淘汰。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编号牌，而编号牌一旦被别人抢夺离身按下上面的按钮，就会被定性为淘汰。 和原本将人投放之后便不管不问不同，新的赛制放大了参赛者之间的对抗性和比赛效率。 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一次组织者会随机投放物资。 如果说原本的赛制还有人能够通过隐藏自己的行踪获得胜利。 那么从新赛制被颁布的这一刻开始，这部分人基本可以宣布死刑。 但每一区域可以晋级的人数也由一人相应增加到三人。 结盟或是最好选择。 西塞尔忍不住皱眉。 宣布新规则的人从屏幕上消失，巨大的玻璃箱被工作人员搬入广场。 这是要抽取比赛场地。 一语成谶。 金髮少年和搭救他的男人抽到了同一个区域。 达娜尔丛林。 它的名字听起来温柔，却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进入这片丛林的普通人平均生命为2.7小时。 史蒂夫又一次看向身边的邻居，海蓝色眼睛里是深沉的不贊同。 「你……要不退赛？」和安托万的趾高气昂不同，他的语气是商量与规劝，「这个比赛对你来说还是太危险了。」 西塞尔知道他是好意，只是平静的摇头：「我能保护好自己，达伦。」 从少年口中冒出的假身份名字听起来很奇特，仿佛从达伦变成了达令。 第127页 有些羞耻又有些微妙的亲密。 男人的心中划过一丝异样，耳朵开始散发热度。 【任务三进度：37/100】 金髮少年看着已经暗下去的屏幕的目光停滞。 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布鲁斯和他的秘密身份蝙蝠侠。 『你能扫描出这个人的身体数据吗，尼克斯？』西塞尔询问自己的系统。 【不能。】 他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史蒂夫？ 对方也是来调查比赛的吗？ 少年微微偏头看向面目平凡的男人。 这个世界真小。 史蒂夫感觉到小邻居的视线，面色带着温和的询问。 露出一个微笑当做搪塞，西塞尔开始思考要不要适当隐藏一点自己的实力。 参赛人员被统一送往比赛区域。 … 德威特庄园书房中。 「海边的实验室全军覆没！」男人的声音震怒，唿吸声就像是一个破风箱。 那是他实验进度最快的分部。 下面的人竟然敢隐瞒分部覆灭的消息。 钢笔被狠狠砸到地上。 壁炉里的火焰熊熊燃烧，将座椅中人的影子扭曲映在墙壁上。 门窗紧闭导致室内热的像是处于盛夏。 站在阿尔瓦德威特身边的女人衣服已经被汗湿，但在家主发话之前，她根本不敢动。 火星在噼啪声中迸溅。 男人强忍着将喉间的血腥气息压下。 「比赛间隔更改为一年一次。」他的声音就像是阴冷的毒蛇。 自己的身体健康每况愈下。 时间紧迫。 阿尔瓦需要更多实验体。 【??作者有话说】 啊，下章开始比赛，感觉自己不擅长，有些头秃。 卡的我有点痛苦。 感谢在2022-06-08 20:59:39~2022-06-09 20:5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格陵兰的奇妙冒险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4 ? 降落（捉虫） ◎ovo◎ 机舱门大开。 冷冽的风穿堂而过让参赛者的服装猎猎作响。 这里是距离地面六千米的高空。 很冷。 唿出的水汽凝结成冰晶, 迅速挂上眉目间的睫毛。 一块腕錶以及跳伞装备被一个个分发到这个赛区的人员手中。 「三分钟内，你们需要完成跳伞，否则会被强制扔下飞机。」 伞包到手的第一时间, 史蒂夫就察觉到了分量不对。 这上面没有备份伞盖, 也没有自动开伞装置，更没有高度测量仪。 很糟糕的开局。 预计会有不少人这在这第一步上。 男人扣上腕錶, 上面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下跳。 西塞尔之前从没跳过伞。 视线在机舱内扫过, 他特意观察其他人穿上设备的方式，所以自己的动作不免慢了一拍。 史蒂夫一直跟在少年身边注意着对方, 能够看出他是生手。 这不是乱来吗？ 男人微不可见的沉了脸色。 高空中如果出现意外, 就是根本无法被挽救的悲剧。 「我帮你。」他调整完自己的状态转身。 邻居是大好人。 西塞尔在心中贊了一句后顺从的递出手中伞包。 双手绕过少年的腰帮对方系上背带，包容了苍穹的眼睛专注的盯着锁扣，从摄像的角度来看，这就是一个拥抱。 身前人腰肢劲瘦，能够用手丈量，看上去很容易受伤。 帮忙进行装备穿戴的同时，史蒂夫向金髮少年快速科普跳伞途中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但仅仅是一些理论知识根本不够用, 他又补充了一句。 「跳下去后跟在我身边，尽量和我同步, 明白吗？」身为超级士兵的男人收回手低声嘱咐。 冷风被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西塞尔唿吸间是对方身上的气息。 橡木，檀香和龙舌兰酒的气味混合。 和对方这个人一样，是个意志坚定的战士。 盾牌应该很适合史蒂夫。 金髮少年短暂的走神两秒，下意识点头, 撞上了对方温热的胸膛。 三分钟的倒计时即将结束, 来不及道歉的他被男人拉着手腕走到舱门口。 站在千米高空向下看到的只有大片的墨绿色块, 丛林被河流割裂。 一切都很渺小。 「我不跳！」 已经有人开始腿软受不住这种刺激嚷着想要退出。 工作人员上前, 语调古板：「请问是否需要支付退赛违约金？」 男人不说话了。 「到我们了。」史蒂夫按住西塞尔看热闹的脑袋，声音沉稳，「别怕，深唿吸。」 失重感让人心跳加速。 西塞尔偏头看了一眼男人，对方跟在自己身边，离得不远。 与地面的垂直距离极速缩小。 约定的手势出现在史蒂夫手中。 他按照对方在飞机上说的那样想要打开降落伞。 金属绳扣被卡住，伞盖无法被放出。 一直盯着少年的史蒂夫特意落后一步没打开伞盖。 第128页 身体左.倾，他在空中改变方向靠近西塞尔。 出现的问题不算严重，他手动将卡住的地方捋顺，对方的伞包终于被放出。 最低安全开伞距离为500米。 「落地之后别走，原地等我。」 为了避免两个人的降落伞纠缠在一起而产生危险。 史蒂夫丢下这句话，在这个安全距离即将被打破之前特意远离。 丛林树木生长茂盛，没有一点相对空旷的区域。 西塞尔的运气属实算不上好。 降落的这一小块区域，有一颗树上生长着尖刺。 树枝在身上剐蹭留下细密伤痕，他只能抬手护住自己的眼睛。 伞绳被树干勾住，他被吊在了半空。 而树下，是一只还在进食的棕熊。 浓重的血腥气早已因为死亡的猎物充斥这片区域。 降落时的动静并不小，断裂的枯枝不断砸落。 棕熊的目光从已经捕获的猎物身上转移，在看到正上方发少年时人立而起。 「吼——」 勐兽的吼声震耳欲聋，惊起林间一片飞鸟。 不幸中的万幸，哪怕它站起，离能碰到西塞尔还有不少距离。 比赛并没有提供武器，只有一个吸附在胸前拉链上用来实时直播的电子眼，现在还没有开启。 这个局面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西塞尔抬头，这棵树树龄不低，主躯干粗壮的需要三人合抱，勾住绳索的树枝距离自己大概一米多。 甚至没有因为挂上一个人而产生晃动。 他伸手拽了拽，树枝纹丝不动。 这片区域的树大都这样粗壮。 棕熊盯着银灰色的人类身影，用力撞向了大树。 被伞绳绑着的西塞尔和树枝一起轻微晃了晃。 伞绳下滑了一截。 「！」 心跳骤然加速，他腰部用力将腿弯起，险而又险的躲开棕熊的手掌击打。 而后手臂抓紧头顶的绳索，西塞尔选择一点一点顺着绳索向上爬。 但丛林中的危险远不止步于熊。 「嘶。」 蓝色身影吐着信在枝干上游动。 像是舌头捕捉到特殊的信息，原本只是路过的它转变方向，缠上了伞绳。 只不过在伞绳上的蓝蛇只顺着绷直的绳子爬了一半就停下不动。 但此时它和西塞尔之间只剩下一拳的距离，吐出的蛇信数次碰到少年抓着绳索的手背，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再进一步。 毫无疑问，这是一条毒蛇。 没有武器，动作还受限，自己的体力迟早会耗空，这个情况对他来说非常不妙。 唿吸被刻意放轻，少年动作停顿，开始思考对策。 史蒂夫的降落地点有些偏移，但他已经记住了西塞尔所处的方位。 利落的解开背带，他将降落伞收起，这些还有其他用处。 橘红色箱子存在感强烈，史蒂夫打开箱子，这是一柄刷过漆的消防斧。 大型勐兽的吼声穿透力极强。 青年勐然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西塞尔！ 史蒂夫握着斧子在丛林中穿梭。 nánf　前有毒蛇，后有棕熊。 哪怕是身体经过强化的西塞尔也需要谨慎。 左侧林间窸窸窣窣，有什么东西在迅速靠近。 他抓着绳索面无表情，连嘆气都嘆不出来，只能希望别又是什么勐兽。 蓝色的蛇似乎对绳索上的人类很感兴趣，昂起头凑的更近。 史蒂夫砍下挡路的植物枝条，一直抬着头的棕熊出现在视野中。 而它的正上方，赫然就是自己被绳索吊在半空的邻居。 而少年的绳索上甚至还缠着一条蓝长腺珊瑚蛇。 青年故意踩断脚边枯枝。 清脆的断裂声响起。 棕熊低头，看向又一个出现在丛林中的人类。 他用消防斧敲击树干。 这在棕熊看来是一种挑衅，它恢復四肢着地的状态沖向青年。 「你别着急，等我回来。」史蒂夫躲避棕熊攻击的同时朝着还挂在半空的少年喊到。 西塞尔听到声音回头时只看到对方带着棕熊远离的身影。 冰冷的蛇鳞触碰到手臂，他的注意力瞬间收回。 棕熊带来的危险已经消失。 在蓝蛇张大嘴进行攻击前，少年松开手抓住了它的脑袋，然后任由自己回归刚开始被吊着的高度。 蛇还被他抓在手中无法动弹。 「把它扔在地上吧。」史蒂夫利用熊的弱点完成击杀后归来，看着少年手中的蓝色皱着眉开口，「它很危险。」 金髮少年照做，将蛇扔向远离对方的方向。 还沾着棕熊鲜血的斧头从青年手中飞出，准确无误的砍断了蛇的脑袋。 他收回视线张开双臂看着被吊住的西塞尔开口：「你可以解开背带了，我保证我会接住你的。」 锁扣被解开。 少年从半空坠落，被史蒂夫稳稳噹噹接住。 被青年擎住胳膊的西塞尔低头。 代表直播的电子眼同步开启。 守在直播间里的观众刚开屏就陷入了沉默。 一条弹幕慢悠悠飘过。 「有点像电影狮子王里辛巴被捧起的画面。」 第129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130页 「物资落地之后的六小时内，物资坐标以及参赛者之间位置可见。」 在看清大部分死亡原因后，参赛者对于食物的寻找会更加谨慎。 但不管怎样警惕都无法保证入口食物的安全性，想要万无一失，只有走抢夺发放的物资这一条路。 一个赛区有两百人，而物资只有五十份。 逼着参赛者进行内耗的意图很明显。 混乱即将拉开序幕。 「你要去拿物资吗？」金髮少年将火上的熊肉翻了个面后询问。 史蒂夫看着死亡人数，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摇头，他不明白为什么那群政客会允许这种比赛存在。 西塞尔也不打算去争，即使他的视线在夜间并不受阻。 「你的消防斧是在哪发现的？」他目光划过对方身边的武器。 男人如实回答：「橘红色工具箱。」 这个赛区显然不可能只有一个橘红色工具箱，所以他们还得思考别人手中拥有武器的可能性。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 铃音自腕錶中出现。 「第一批物资已进行发放，雷达已开启。」 腕錶显示屏转为莹绿色，以方格为底。 明黄色圆点代表物资，红点代表其他参赛者。 人形图标为腕錶佩戴者。 他今天真的很倒霉。 虽然西塞尔和史蒂夫并不打算去抢夺物资。 但腕錶上和人形图标重合的明黄色圆点，註定了他们接下来的六个小时不会平静。 已经有七八个红点改变方向朝着二人所在的方向开始靠近。 短时间内，这个临时营地他们都不会放弃。 那么只能够在这里等待物资抢夺者的到来。 白色降落伞绑着金属铁盒降落，被挂在树枝上。 西塞尔爬上树梢解开被勾住的盒子丢给还在地上的史蒂夫。 白色降落伞被他撕成两半，这个可以用来遮挡电子眼。 他做了个手势确保对方明白自己意思后，将另一份团成团扔到树下之人的怀里，西塞尔知道对方肯定也需要这种东西。 少年坐在树梢上，一条腿弯起，另一条腿慢悠悠晃荡冲着男人开口：「打开看看？」 盒子里其实没什么东西。 只有两块干面包和一瓶清水，以及一支作用标註为能够加快伤口癒合速度的药剂。 他们两个暂时用不上。 史蒂夫合上盖子，将盒子放在了一边。 树梢上的少年时不时抬手看一眼腕錶，朝着他们所在位置赶来的红点数目再次变多。 粗略一数大概有二十几人。 两个不同方位的红点在他的注视中同时熄灭。 「嗯？」西塞尔看着腕錶疑惑偏头。 树下的史蒂夫听到动静抬头，手已经摸上了消防斧。 金髮少年指了指手中的腕錶报出了两个坐标：「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死亡。」 他们眼神交流的短短几秒内，又是两个红点在刚刚那两个坐标同时熄灭。 这显然不对劲。 选手淘汰后直播间会自动关闭，属于那些直播间的观众会自动分流到其他参赛者的直播间内。 由于上个直播间的参赛者死的太过突然，观众的弹幕在反应过来上个直播间已经关闭后的反应只有一个。 [？？？？] [0913怎么一瞬间就没了？] [怎么屏幕一黑就换直播间了？0624呢？？] 【??作者有话说】 来晚了ovo 感谢在2022-06-10 21:13:30~2022-06-11 21:28: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2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葛萧 2瓶；九曜石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6 ? 坐标点 ◎ovo◎ 直播间观众的问题没办法得到解答, 并且因为比赛性质的特殊性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摆在西塞尔和史蒂夫眼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待在这个营地不动, 等待其他想要抢夺补给的选手。 另一个, 则是主动出击，前往参赛者消失的坐标进行探查。 两个坐标一左一右, 堪称南辕北辙。 他和邻居最好分开。 火光仍在跃动, 金髮少年看向面色已经不自觉严肃起来的史蒂夫。 很显然，他们都选择后者。 史蒂夫用假身份参加比赛的目的就是找机会调查卡拜耳逃杀比赛和它背后的德威特家族的问题。 所以发现异常之后, 他必须要去查看情况。 丛林危险, 他不可能把少年捆起来。 短暂的对视之后，史蒂夫将手中的斧头递向身旁对方：「你需要武器。」 消防斧的重量不轻，在自己手中反而发挥不出什么大的作用。 西塞尔的视线在斧刃上停留一瞬，摇头后退走到补给箱边上拿出了那支药剂晃了晃。 「我拿这个就好，斧子反而影响灵活性。」金髮少年耸肩，「说不定我在路上能找到其他武器，解决后还在这里见面。」 他一边说一边后退。 白日降落时的地形地貌在脑海中重新出现。 左边的坐标点附近有湖泊水源, 对西塞尔比较有利。 第131页 在好人邻居开口之前他转身走进丛林。 夜晚的丛林比之白天更加黑暗，但是他没有从篝火中抽一支燃烧的木棍作为火把。 情况不明, 不能打草惊蛇。 观众看不到参赛者们的位置信息。 西塞尔又看了眼跟在自己身侧的电子眼，但这种装置里肯定带有定位系统。 他没办法尽全力进行赶路。 少年伸手抓住悬浮的摄像头不让它拍到自己，猫眼亮起捕捉空气中的微弱光线，他以一种正常人能达到的最高速度在丛林中穿梭。 他特意避开腕錶上显示的其他红点。 现在处于争夺补给的时间内，他和那些奔着补给前进的人行动轨迹近乎相反。 少了一个争抢者的参赛者们乐得轻松, 电子眼被抓在手中对准地面, 呈现出来的画面晃的人眼晕。 直播间里的人陆陆续续退出, 打算过会再来。 从营地到人员淘汰的坐标在雷达腕錶上看起来不算远, 西塞尔却实打实的跑了将近十分钟才即将到达。 期间仍然有人路过那片区域死亡。 再之后的红点都会刻意避开那个坐标。 他站着深唿吸缓了两口气，再次抬手确认自己没有跑错方向。 只是这几秒钟的时间，一个编号0417的红点走走停停即将接近那个隐含着不详和危险的坐标。 西塞尔刚刚缓下的一口气再次哽住，又加快了行进的速度。 越靠近水源的地方空气越潮湿，水汽瀰漫。 这里相对于营地而言树木要稀疏一些，深深浅浅的绿色枝叶将潮湿的水汽重新凝结为水珠从枝头叶片上滴落。 金髮少年抹掉额角沾染上的湿意，试图赶在对方到达之前将人驱离。 也许是看腕錶上编号1408的红点移动速度快且坚定，原本笔直朝着消失点坐标前进的0417改变方向。 倒是不用在麻烦他自己再去进行驱赶了。 弯腰避开垂落的藤蔓，西塞尔到达目的地。 这片区域很明显经歷过什么。 地面上的枯枝败叶不是均匀分布，而是跟着一道长长的拖拽痕迹堆叠起来。 血腥味经过十几分钟都未能完全散去，这一点昭示了之前的场面有多惨烈。 几个经受了大力击打而变形的电子眼安静的躺在一边，八成已经报废。 但是西塞尔没有看到任何属于人类尸体的相关存在。 水珠从枝头坠落，打在地面腐叶上，声音沉闷。 顺着地面被拖拽的痕迹走，他看见这道长痕的尽头是一滩即将凝结的血液。 被拖拽的是什么显而易见但人不可能凭空消失。 少年走进蹲下身在这附近进行观察。 又几滴液体陆续滴落打在尽头的这摊血液之上。 西塞尔心中划过一丝古怪。 水汽凝成水珠所需要的时间不可能这么短。 结合拖拽痕迹在大树前戛然而止消失，想到某种情况的他抬头向上看。 尸体被叠起来横放在不同的粗壮枝干上。 双手自然垂下，血液顺着指尖向下滴落。 不出所料。 在树下无法看清他们具体的死亡原因，他特意爬了一趟树。 面目定格在恐惧的表情上。 没有抓痕，也没有咬痕，只是胸前被洞穿。 属于一击毙命。 完全没有办法把伤口和已知的任何一种勐兽进行重合。 进行攻击的傢伙不知道待在了哪个角落。 金髮少年抓着电子眼的手不自觉用力，但他还是控制着摄像的画面抓取范围。 这种场面并不适合在网络上流传。 没有去触碰尸体，他动作轻巧的回归地面。 这一趟有可能要无功而返。 西塞尔皱着眉看向这里每一个能够用来藏人的地方。 几人合抱粗细的主干上，树洞中一片漆黑，内里空间应该不小。 他控制着脚下的力度一点点靠近。 「救命！」 突然出现的年轻唿喊声惊起林中倦鸟也让金髮少年的脚步停滞。 求救的声音越来越近，西塞尔紧绷着身体看了眼腕錶。 熟悉的数字编码出现在视野中。 0417。 又是这个人。 西塞尔皱着眉只觉得有些烦躁。 粗重的唿吸成功越过林中所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进入他的听力范围。 对方可能是招惹了什么丛林生物。 四肢踩踏地面的声音明显，是中型以上的走兽。 人影跨入这片区域，他能看到对方正捂着腹部，血液浸透了银灰色服装。 在看到有人的时候0417眼前一亮，却又在看清对方身形清瘦的时候惊恐的大幅度挥手：「跑！快跑！有狼！」 像是在附和对方的话，狼嚎声响起。 匕首在对方手中反着细碎的光。 狼是群居动物，但西塞尔只听到了一匹狼的动静。 出现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狼王在接受普通狼的挑战时失败，被驱逐出狼群。 可以解决。 0417很快就跑到了少年跟前，见对方还站在原地，他抬手想要抓住对方的手臂跟着自己一起跑。 擎着匕首的手腕一麻。 西塞尔拿过对方手中的匕首。 灰色身影从树后跃出，毫不犹豫的扑向停下的猎物。 第132页 踩着地的脚发力，他向着狼的方向迎上。 在狼爪即将碰到自己之前，西塞尔腿部弯曲勐然后仰，握在手中的匕首上捅，轻而易举的划开了黑色皮毛下的表皮扎入心脏。 他不想让血液淋在自己身上。 控水的能力悄然发动，让灰狼血液迸发的速度凝滞。 刚刚还在进行狼口逃生的0417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只是目瞪口呆的站在一旁，又由于失血过多腿软倒在了地上。 灰狼嚎叫着失去气息。 拿着匕首的手腕微动，血珠在万有引力的作用下被甩开。 西塞尔回头看向还捂着腹部的参赛者。 对方受的伤不算轻，面无血色。 如果不赶紧接受救治，那大概率会把命留在这片丛林里。 「你还要继续比赛？」他打量了一下0417平淡的询问。 0417参加比赛本来就是玩票性质。 只是找到的选手保镖比他自己还先死才会这么狼狈。 被看着的人匆忙摇头：「我要退赛。」 对方这幅样子能不能支撑到主办方的人来都不一定。 西塞尔垂眼，匕首的硬质把柄在掌心的存在感强烈。 金髮少年拿出了那支药剂。 「药给你，匕首归我。」 反正自己要退赛，匕首留着也没有意义，0417爽快点头。 药剂瓶被打开，奇异的气味从瓶中溢出。 他不适应的打了个喷嚏。 嘎吱声响起，树洞中亮起了一双眼。 树枝一阵抖动。 尸体摔落地面。 【??作者有话说】 0417:对我就是酷爱作死的炮灰。 卡文了orz 对不起我来晚了qaq感谢在2022-06-11 21:28:59~2022-06-12 21:48: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悠悠晴 8瓶；九曜石黑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7 ? 击杀（捉虫） ◎ovo◎ 被几具尸体从天而降包围住, 手中药剂刚开的人动作僵硬。 杀……杀人魔？ 手一抖，药剂险些掉落在地。 0417颤颤巍巍，根本不敢继续喝, 生怕自己就是下一个惨遭毒手的人。 但西塞尔并没有给他留眼神。 他现在的位置正对着树洞, 所以完完整整的看到了黑暗树洞中眼睛亮起的全过程。 这种眼睛不像是人类，反着无机质金属光芒的暗红色。 0417就站在他身前, 整个人背对着那颗大树。 眼睛是在药剂瓶被打开香味飘出的下一秒出现的。 所以他有理由怀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繫。 树洞内的生物开始动了。 尖刺形步足从树洞内伸出缓缓张开反扣进树皮, 其中一对螯足对着地上的人靠近。 电子眼的画面捕捉范围是基本上和选手同步，在选手行动时是跟在选手身后的俯视角度。 所以0417的电子眼现在看到的只有他本人和他本人之前的金髮少年。 西塞尔开始庆幸自己把跟着自己的电子眼抓在手中的举动。 他抽出口袋里的被自己撕裂的白色降落伞伞布盖在电子眼上。 顽强留在直播间里的观众有些摸不着头脑。 [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看的？] 「别喝, 把盖子盖上, 慢慢起身，」金髮少年紧紧盯着对方背后，轻声道，「别回头。」 他的表现让0417明白了些什么。 与此同时，一种低频率的嗡鸣声在身后出现。 这名玩票的富家子弟咽了口口水按照对方说的开始做。 盖子被轻手轻脚重新合上。 香味消失的瞬间，不知名生物像是失去了目标，想要锁住穿透0417的螯足在半空中停滞几秒。 又像是勃然大怒, 动作间勐然加快，扒在树干上的步足收缩蓄力。 西塞尔伸手揪着人的衣领几乎将人单手拎起后退, 另一只手快速的将人身边的电子眼扣下。 就在富家青年被带着后退的下一瞬。 螯肢狠狠扎入对方刚刚瘫坐的地方又狠狠扬起。 这个未知生物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完整的半人高蜘蛛眼睛盯着前方发两个猎物，挥舞着步足。 如果仅仅如此，那可以单纯的看做受到不知名因素导致变异变大。 但它巨大的后腹部上方，还直立着一个赤着胸膛的人类青年上半身，他的眼睛与身下蜘蛛头部的暗红色眼睛如出一辙。 人与蜘蛛身体的交界处完好, 看不出强行缝合的痕迹。 它们应该自成一体, 仿佛天生如此。 腹部上方的人明显接受过改造, 拥有与身下蜘蛛类似的四对螯肢。 这种风格和被西塞尔发现的其他分部几乎如出一辙。 就是恐怖游戏的npc照进了现实, 甚至比那还要恐怖的多。 0417喉咙发紧，就差要尖叫出声，但极致的恐惧下人没有办法发声。 「如果不想死，就把这些忘掉当做自己什么都没看见。」西塞尔附在对方耳边低声嘱咐，「出去之后赶紧联繫人将你接走。」 他将对方手中的药剂取回来恢復正常音量然后伸手用力推上富家少爷的肩膀。 第133页 「跑，尽快退赛。」 来不及去思考金髮少年口中话语代表的含义，0417跌跌撞撞跑远。 西塞尔缓缓吐出一口气，左腿后撤将匕首横在了身前。 失去目标的电子眼安静的悬浮在原地。 微风拂过刀刃，树影摇曳。 危机感让蜘蛛警惕嘶鸣，黑色带着硬毛的尖利步足划破空气扎向金髮少年。 它的动作速度算不上快。 对于身姿灵活的西塞尔来说想要躲开轻而易举。 腹部上方人身的螯肢扬起，他身下的蜘蛛动作慢了一拍但弧度惊人的相似。 像是木偶师操控傀儡，虽然步调相同却延时感强烈。 蜘蛛的心脏在腹部，但人也有心脏。 西塞尔并不确定二者共存的情况下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弱点。 他绕过蜘蛛头胸部在旁边大树上借力翻越半空。 匕首下划试探着攻击人身心脏，得到的反应并不强烈。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能力后退一步跃上高大树干，在树枝上转变位置。 锁定的目标消失，蜘蛛上的人影缓慢抬头睁着猩红双眼搜寻。 在寻找无果后它靠近身前的大树准备上树。 下坠的风扬起金色髮丝，西塞尔眼中映着螯肢深深扣进树皮的实验产物。 势如破竹！ … 某处隐蔽的实验基地内。 红光和警报在屏幕上亮起。 打着哈欠趴在操作台上的研究员骤然清醒。 她看向屏幕上的数据，随后摇醒身边也睡着了的同事语气古怪：「投放的实验体其中一个数据出现异常。」 同事眯着眼摸起操作台上的眼镜，有些不耐烦道：「怎么会，不是已经让它们进入休眠状态等待回收了吗？」 「想要唤醒实验体需要那款药剂，但药剂投放地点跟实验体所在的位置并不重合甚至距离还很远，不应该出现这种意外。」 但不断波动的数据是最好的证明。 眼镜男严肃起来敲打键盘，试图查明原因。 研究所并没有在实验体身上安装监控，蜘蛛的身上只有定位器。 女性研究员同步调出参赛者身上的定位移动轨迹。 两个代表实验体的黄点周围各站着一个红点1408和0521。 「把没波动的那个唤醒干掉0521，这些参赛者太麻烦了。」男性研究员轻嗤一声，「结束战斗后重新让它们沉睡，顺便通知那些人早点回收。」 盘着头髮的女人点头，按下确认键唤醒0521身边的实验体。 又一只半人半蜘蛛的存在甦醒，螯肢活动间出现摩擦声。 史蒂夫抬头看到挥舞着步足的阴影从高处落下。 他快速后退了几步避开。 八支步足同时扎入他身前地面。 早在到达坐标点时，白布就已经盖上他的电子眼。 所以此时看清这个实验体长什么样的史蒂夫只是掂了下手中的消防斧就摆开了架势。 斧刃与黑色螯肢相碰，被超级士兵血清强化过的力气轻易砍断黑色节肢，蜘蛛失去平衡。 与此同时，达娜尔丛林另一边。 匕首避开人身，西塞尔从人身后方下落将匕首刺入位于蜘蛛背部上方的心脏。 下落的势加注在他身上，匕首深入蜘蛛躯壳。 扭过的人身螯肢在即将刺入少年身躯的时候停止。 心脏停止跳动之下，蜘蛛失去动力无力倒塌。 实验室中的警报声更甚。 眼镜男敲击键盘的动作停下，面色惨澹如白纸。 达娜尔丛林里投放的是他们基地少有的成功案例。 屏幕上的数据停止波动，这代表实验体失去生命体徵。 他和身边女性对视一眼。 「快发通知把剩下那个救下来！」 0521的实力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剩下的独苗不能够再经歷任何意外。 【??作者有话说】 0521·队长:你猜我给不给你这个机会 感谢在2022-06-12 21:48:41~2022-06-13 21:12: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捕捉一个小甜甜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8 ? 淘汰 ◎ovo◎ 即便消息传达的速度再快。 从守卫驻扎的地方前往实验体被投放的位置也需要时间。 在两个研究员麻木的注视下, 第二只实验题的数据波动戛然而止。 不知是谁先砸了手里的东西。 操控屏的屏幕纹丝不动，只多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划痕。 这场实验算是完了。 女性研究员率先平静下来，她重新开始进行操作：「让人回收实验体的尸体, 这次的异常如实上报。」 可能会受到惩罚, 但那绝对比丢掉性命要好得多。 至于那两个击杀实验体的参赛者。 她的动作停顿一瞬向上级递交了申请：「可以考虑吸纳进组织，先派一些我们混在参赛者里的人去试着接触, 招揽不成功……就让他们变为实验体。」 被组织盯上的西塞尔若有所感的抬头看了眼被茂密遮住的夜空。 他拔出匕首, 属于蜘蛛的暗绿色血液渗出，异香充盈了这块林间区域。 和药剂散发的味道几乎完全一样, 但又有些微妙的不同, 如果不是自己仔细去闻那么根本辨别不出来。 第134页 这股气味带着让人从云端坠落的引诱，是他在贫民窟厮混时经常闻到的东西。 曼塔斯叶片，可以促进伤口癒合，但也是制毒必不可少的东西。 具有绝对的成瘾性。 他掏出刚刚被自己放入口袋的药剂瓶在手中摇晃。 浅绿色液体像是春日里第一批发芽的嫩叶，带着生机，却没人知道这背后需要付出的代价。 让人在受伤后毫无防备的时候对药剂上瘾，真的是个好算盘。 幽暗密林里窸窸窣窣的声音从未停下过。 蜘蛛身上的异香引来了许多不速之客。 闻着这股香味, 隐匿在暗影里觊觎蜘蛛血肉的勐兽们盯着目标旁边的人类，喉中溢出低吼。 它们更加激动。 林中再次出现水滴滴落地面的声音。 这次, 是勐兽们垂涎的涎水。 西塞尔无意与它们纠缠。 他用匕首取了一块蜘蛛的血肉，空气中香味越发浓郁。 暗地里看着自己的视线瞬息间变得兇狠。 思及蜘蛛是闻到香味才醒过来，基本可以确定一件事， 这药剂的味道对野兽具有强大吸引力的同时能够激发野兽凶性，携带这股香味的人类大概也会成为被攻击的目标。 在被野兽围攻手上的情况下, 已经被治癒过一次的参赛者必然更想要抢夺药剂。 恶性循环, 也更加容易上瘾。 想明白了其中一些关窍的西塞尔将血肉甩回蜘蛛人身上, 现在暂时找不出更多线索了。 盯视少年的视线得到缓和又重新盯向蜘蛛的身体。 出于人道主义, 他把那些人的尸体重新挂在了树上，尽量避免被这些林中野兽祸害。 确认电子眼上的白布还在之后，他抓着它跃上大树，踩着不同的树枝离开了这片区域。 这种不同的赶路方式只持续到他离开勐兽的包围圈。 金髮少年重新落地转为用脚踏实地的方法赶路，枯枝被踩断的声音不断响起。 电子眼上的白布被扯下，直播间的观众视野终于恢復正常。 [原来他还记得自己身后还有摄像？] [总算又能看到他的脸了。] 连直播间锁定的人速度也慢了下来，像是在丛林里漫步郊游。 一条蛇从枝叶中弹出，在少年身前一米处的空中被砍下脑袋。 青绿色蛇身被西塞尔抓在手里，虽然身首分离，但神经还未坏死的蛇身下意识就缠住了他的手臂。 烤蛇肉的味道还不错。 有夜宵吃了。 西塞尔在打了个哈欠后抬手看向手中的腕錶。 代表史蒂夫的编号红点也在往他们之前所在的营地回撤。 而原本看上去密密麻麻的红点，现在已经消失了大概四分之一，同时也有不少人达成了结盟。 可见竞争的残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误打误撞，0417逃跑的方向就是史蒂夫所在的方向，甚至两人即将碰面。 他们的位置距离篝火据点不远不近。 他原本以为一个有火有物资的据点应该有很多人抢夺，但看着腕錶上的雷达地图——只有四个处于和平共处状态的人。 大概率是结盟了。 西塞尔看着图片上的编号，只希望那个临时庇护所还没有被那些人使用。 0417没敢把自己看到的跟任何人说，金髮少年推他走前的话像是印在了他脑子里，被严格执行。 退赛申请已经发出。 腕錶滴了一声，0417低头。 「救援人员将在五分钟内赶到您所在的位置，请不要擅自行动。」 五分钟的倒计时开始。 萤光绿字体出现在屏幕中央，他松了口气靠在树干上，躲避其他参赛者耗费了他太多心神。 但这个世界太过恶趣味。 刚刚停下来的富家少爷听到了武器砍断枝叶的声音，他脸色苍白的靠坐在地上。 这绝对是有一个人在靠近。 他捂着伤口随时准备求饶。 来参加这个比赛的大多缺钱，所以他想要许诺金钱。 斧头拨开挡路的藤条，高大身影随之出现。 青年瞬间举手投降。 史蒂夫闻到了血腥味，他看向坐在地上的人，这个人刚刚和西塞尔在那个危险坐标待过一段时间。 腰腹上的伤口并没有得到包扎，只是单纯的用手捂住。 他没有贸然靠近，只是站在一个不近不远的位置开口：「你需要帮忙包扎吗？」 0417看着这个眼熟的人有些迟疑。 参赛者之间有戒心很正常，史蒂夫没再多说，准备从对方身边走过。 等等。 他想起来了。 这个人就是那个在大厅英雄救美的男人。 富家少爷眼前一亮，这个人绝对是个好人。 「能不能在我边上守几分钟，很快就有人来接我了。」青年低声乞求，事实上他的情况也容不得他高声，「我给报酬。」 失去的血液在不断带走他的体力。 才走出几步的史蒂夫转过身向对方走去。 清晰的布料撕裂声在林间响起。 0417看着自己被撕开的衣服愣神。 粗糙的布条被当做绷带重新缠上伤口，有效止血。 这块地方头顶空荡，没有树枝作为遮掩，方便直升机降下救生篮。 第135页 风声大噪，在倒计时归零之后，富家少爷被接上直升机。 「给个卡号！」他探出头喊到。 史蒂夫随口报了个号码，这是一家慈善中心的捐赠帐号。 看着直升机化为夜空中的小点消失，他重新启程准备回营地。 「我们运气不错。」男人拨了两下火堆咬了口林子里找到的水果志得意满的说，「接下来两天就住在这里。」 在找到营地之前，他们都找到了武器。 他身边的人体型和他差的有点多，看起来身材清瘦，两个人格格不入，不知道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安托万如果知道这是他开场挑衅的那个小子的地盘，还会是这个反应吗？] [大概会从高兴变成得意吧。] [我去那个小子的直播间转了一圈，他正在回来的路上。] [这下有好戏看了。] 篝火噼啪作响。 庇护所完好，里面的棕榈和芭蕉并没有被压过的痕迹。 西塞尔收回视线特意放轻了自己的动作，沉浸在快乐中的人并没有发现那点细微的动静。 金髮少年成功绕到两人后方，隐匿在树后的阴影旁无声盯着两人，他们之间发距离不过一米。 黑暗为他附上了一层狰狞的假面。 伺机而动的豹子已经盯上猎物的脖颈。 在动手前，他甚至饶有趣味的朝着悬浮在这两人身前的电子眼招手打招唿。 在两个人的直播间都晃了一遍又回到安托万视角的观众，看着少年的招手冷汗唰的一下就布满了后背。 [老实说，这种视角真的有点考验我的心理承受能力。] [都被人摸到身后了还没感觉，安托万真是前所未有的蠢，我的钱要赔光了！] [看起来像是恐怖电影。] 篝火前的两个人还在无知无觉的讨论之后的事情。 中间那个大块头有点眼熟，像是见过，对方的身边摆着一把砍刀和一张弓，运气简直称得上是爆棚。 西塞尔摸了下自己的匕首，他自己的匕首还是从别人手里拿的。 少年的目光变得有些微妙，自己的运气有那么差吗？ 看到他眼神的直播间观众忍不住笑开。 [别人武器都是自己捡的，只有西塞尔是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 [我想他运气差这一点可以被盖章定论了。] [运气差没关系，最起码还有一张漂亮脸蛋儿在，如果淘汰了不如进姐姐的怀抱，金钱方面绝对不受限制。] 在听清楚对方的声音后，西塞尔就认出了这个人是谁。 拳击手安托万，这种相遇方式称得上是冤家路窄了。 西塞尔蹲下身，手伸向砍刀的刀柄，一点一点将刀往自己的方向带。 指尖一挑，砍刀被抛至半空握在手中。 到了这种情况如果再察觉不到，那安托万就是真的傻子了。 但即使他察觉到了也没什么用。 砍刀和匕首架上了两个人正欲起身反击之人的脖颈，将人重新压回了地面。 「这是我的营地。」金髮少年强调了一遍，「有主的，明白吗？」 他打晕了那个偏瘦弱的青年，用匕首把对方手腕上的链子挑断，一个号码牌直接到手 瘦弱青年的腕錶泛出红光最后定格在淘汰这个单词上。 这道声音听起来还很年轻，有些青涩，很容易从中推断出对方的年纪不大。 而且实力不错。 安托万看了眼电子眼，想到自己现在屈辱的样子正在被一群人看着就觉得怒火攻心。 但现在不是他意气用事的时候。 拳击手安静了两秒开口：「我们可以结盟，共享这片营地。」 他是骗人的，等到身后人放松警惕，自己就可以轻松把人淘汰。 「结盟？不，你们太菜了。」少年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而你之前还想让我退赛。」 「是你！」安托万勐然转头。 砍刀在他脖子上留下了伤痕。 西塞尔加重了手中的力气迫使对方不能继续动作。 他笑了下：「就是我。」 虽然有仇，但他却不打算下重手。 少年的目光落在对方手腕上的编号牌上。 安托万身上背着债，绝不可能让对方抢走自己的牌子。 「你也就只能这样当个偷袭者了。」拳击手维持着转头的姿势挑衅，「正面你永远打不过我，有本事堂堂正正赤手空拳比一场。」 他不觉得身为前世界拳击冠军的自己在正面应敌会输给这个孱弱的小子。 这是最明显的激将法，西塞尔能够辨别出来。 但他得承认，对方说的话让自己感觉有些不爽。 浑身完好的离开难道不应该是一件好事吗？ 「起来。」金髮少年收回砍刀，神色冷淡，「我给你一次机会。」 [真的上当了？？？] 少年的直播间内一片问号。 安托万的直播间里倒是一片欢唿，他们和安托万想的一样，觉得他不会输。 两个人面对面站在篝火边。 匕首和砍刀被抛上树保证绝对公平。 那名瘦弱青年的号码牌已经没用，西塞尔将它拿在手里抛了两下：「它落地，我们就开始。」 圆形号码牌在空中翻滚后砸在地面。 第136页 两个人同时动手。 拳击手的出拳确实很快，但在西塞尔眼里也不过是一般水平。 不论是布鲁斯还是奥姆，他们的出拳的速度和力道都比这要快上好几倍。 少年只需要轻微侧身就能躲过对方的攻击。 所以等到史蒂夫回归营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西塞尔脚踩着别人拽下号码牌的画面。 而那个人，正好就是大厅里那名拳击手。 「回来了？」金髮少年把玩着号码牌回头，银色的圆形号码牌在他的指缝间起伏。 脚下的人在挣扎，他又加大了点力气：「这次可是堂堂正正，你没有理由再辩解了。」 安托万停下挣扎的动作，但心里已经记恨上了这名少年。 等到出去，一定要找人进行报復，他抓着地面上的枯枝收紧力气。 这个欢迎词自己已经很久没听过了，像是在专门等待自己一样，史蒂夫心中一动。 他收回看着拳击手的目光点头：「嗯。」 直升机放下救生篮。 史蒂夫帮着他把两个人一起扔了进去。 「有发现什么吗？」西塞尔凑到好心邻居身前仰着头低声询问。 电子眼被他特意推开。 史蒂夫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也学着他一样凑到少年耳边低声道：「遇见了一只蜘蛛。」 直播间的摄像角度有些偏移。 他们两个看起来亲密无间。 [我想要养小男孩的梦破碎了是吗？] 弹幕里有人心碎发问。 【??作者有话说】 怎么办现在锁机软体也拯救不了我的码字速度了qaq 感谢在2022-06-13 21:12:35~2022-06-15 21:16: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2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79 ? 圈 ◎ovo◎ 西塞尔听懂了。 他点头后退重新坐到篝火边。 除了第一天之外, 他们选择的这个据点还算平静，因为补给没有精准再在营地降落过。 只不过偶尔会有别人向着他们一直待着的位置过来。 天光亮起。 金髮少年睁眼，史蒂夫坐在火焰边朝他扔了个红色的东西。 他下意识伸手接住。 西塞尔低头看向手中的物品抛了两下。 「水果？」试验品蜘蛛死亡后一直没有出现其他异常, 所以他们这两天的活动范围就不算大。 他没有看到过果林。 新的号码牌在史蒂夫手中出现。 倒霉的其他参赛者, 他眉梢上扬啃了一口：「很甜。」 史蒂夫学着他一样露出笑容。 [明明还没吃饭，我却已经撑了。] [甜到齁了, 我去喝点苦咖啡压一下。] 彼得的手机立在课桌里, 三天来他一天不落的全程观看直播。 看着飞速划过的弹幕还没成年的蜘蛛侠嘴角弧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他把手伸进课桌选择关闭弹幕，视线无法从屏幕中少年的身上离开。 西塞尔和那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对方为什么参加比赛, 跟上次拜託自己调查的东西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联繫？ 刻意遮掩摄像头是不是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无数的疑问在心中飘过, 他不自觉出神。 「彼得。」 讲桌上的老师又在喊他。 这些天已经习惯了的彼得，一心二用的给出答案。 坐下的时候他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九。 范围缩减即将开始。 「时间要到了。」西塞尔看了眼腕錶上的数字。 话音刚落，腕錶就有了动静。 「嘀——」 「第一阶段筛选结束，接下来开启范围圈定，请选手自行查看距离并在三小时内到达圈内。」 西塞尔看着自己的手腕拧眉，腕錶的雷达显示屏上确实出现了一个圆圈。 达娜尔丛林占地面积并不小甚至可以被称得上是大。 这个出现的圈和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说是达娜尔丛林的两极。 很远。 三个小时, 在控制速度和不藉助外力的情况下全程奔跑一刻不停也无法到达。 电子眼已经自动吸附在银灰色衣物上，防止在阶段转换的时候跟丢摄影对象。 西塞尔的耳朵里能听到水流声。 水。 如果在降落的时候他没有看错, 那么这个圈所在的位置应该处于河流途经区域。 「那条河可以利用。」他抬头看向身侧的那些树木。 「造船。」史蒂夫和少年同时开口。 周围全都是原材料，再加上自己有控水的能力，所以这艘船不需要多么坚固。 他们分工准备的很快。 绳结收紧，西塞尔拍掉手上的灰和史蒂夫一起把木筏推下湍急河流。 河流中没有什么阻碍，哪怕有鳄鱼之类的动物, 在它们露头之前, 水流就已经将它们暗下去。 一路通畅无阻。 在即将到达圈内的时候。 河道中间一个人起起伏伏, 胡乱挥舞的手臂激起水花, 看起来像是想要渡河却溺了水。 过了会才攀上身边礁石。 第137页 如果他们不改道或者降速，可能会直接撞上去。 随意制作的桨派上了用场。 史蒂夫将杆子拦在河中突起的一块礁石上。 船只停下。 西塞尔伸手将人拎上船。 对方是位女性，因为在河水中久泡浑身泛着苍白，一直因为寒冷而发抖。 她还算是意识清醒。 「谢谢。」女人坐起身搓了搓手臂给自己取暖，「我叫希尔达。」 棕发紧紧贴在身上的女人动作顿了顿，又答谢了一遍：「谢谢你们救了我。」 「你为什么会在河里？」史蒂夫为了不让这位女性尴尬，主动转过身看向岸边。 似乎是提到了伤心的地方，女人捂着脸低下头讲述了一个有些狗血的故事。 有关于男友，现任，现任的爱慕者以及男友忘不掉的前任之间的纠葛。 在没有办法理清楚关系的情况下，她们几个做了个赌注，谁能够活过第一轮比赛，那就按照谁的心意来却立关系。 「但我没有想到那个渣男会为了前任把我推下河，他明知道我不会游泳。」希尔达低垂着头肩膀耸动一看就伤心到了极致。 [你们，听明白了吗？]弹幕有人迟疑着问出了这句话。 直播间内飘过一大堆没有。 史蒂夫：「……」 西塞尔：「……？」 这就是艺术来源于生活？ 他面无表情的想。 像是感觉到了气氛有些尴尬，希尔达倾诉的声音停顿了两秒才再次响起：「总之，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金髮少年看了眼女人，见她情绪稳定下来，随意应了一声：「我更想知道按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报答？」 「……」捂着脸的希尔达哽住，「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吩咐就好。」 「在此之前，我，我想跟着你们。」女人抬起头乞求，「只要活过第一轮比赛就好。」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参加比赛的人恨不得离其他参赛者永远不相见，不可能在没有关系基础也没怎么观察的情况下主动提出跟陌生人同路。 不过把人放在跟前看着相对而言比较保险。 西塞尔和史蒂夫对视一眼。 男人率先点头：「可以。」 三小时的倒计时并未清零，几人成功上岸。 淡淡的消毒水味充斥着房间。 安托万睁开眼，却又差点被身上的伤痛晕过去，这些伤不致命但一旦牵扯到就疼痛异常。 现在他待的是主办方建筑的单独医务室内，没什么娱乐活动，只是没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护士来查看他的恢復情况。 他只能翻看着自己帐号下的评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在骂他连个没出道明星都没办法打过。 那名少年下手并不狠，可让他名誉彻底扫地。 他越想越气，病床边柜子上的杯子被他拿起后用力扔开。 透明的玻璃在刚刚推开病房门之人的脚边炸裂。 听到脚步声的安托万暴躁开口，甚至连头都没回就喊了一句：「滚！我这边暂时不需要护士！」 来人声音听起来像是滑腻的爬行生物。 语调上扬给人的感觉是个对什么都不在意的神经病，她推了推脸上的墨镜：「我可不是护士哦。」 安托万转头。 从露在墨镜外面的部分五官来看是个完全陌生的女人，不可能是来探望自己的。 「你是谁？」对方给自己的感觉很危险，他坐在病床上皱着眉询问。 「我是谁这一点并不重要，」女人摘下漆黑的墨镜与男人对视，她的眼睛是浅淡的银灰色，「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拥有打败那个金髮少年的力量？」 【??作者有话说】 orz换了个榜单，换算了一下接下来最起码要每天更3000左右，可恶。 感谢在2022-06-15 21:16:18~2022-06-16 21:2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苍茫、花夕庭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0 ? 想不出 ◎ovo◎ 安托万当然想。 事实上这两天他一直在病床上復盘那场公平对决, 思考有什么办法可以击败对方。 答案是没有。 对方的反应力快到了非人类的地步。 「你能做到这一点？」但他知道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浑身缠满绷带的拳击手眼中燃起名为復仇的火焰：「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我当然能，而你要做的就是回到丛林，隐瞒身份击杀那些参赛者。」灰眼女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同时, 你的债务也会由我来解决。」 这名不请自来的客人紧跟着又问了一句：「所以你的答案是？」 自己已经淘汰，能够拉更多人淘汰那更加让人感到愉悦。 「我同意。」安托万咧开嘴笑了, 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女人打开了自己拎来的箱子, ：「喝了它之后，你就能拥有你想要的。」 黑色绒布中静静躺着数瓶淡绿色药剂, 一共十几支, 现在已经空了一半。 看来对方找上的不止自己，安托万不爽的撇嘴。 绷带上还沾染着血迹的手将药剂抓入掌心。 第138页 淡绿色液体被一饮而尽，灰眼女人回收药剂瓶后转身。 「会有人来接你回去的，记住，要做好伪装，你们已经不是参赛者了。」 高跟鞋的声音渐行渐远。 男人躺在床上，身体因疼痛而痉挛, 溢出毛孔的血液打湿了他身下的床铺。 但进来查房的护士像是没看见一样，脸上仍旧带着能够让人放松警惕的温暖笑容。 她重新端着托盘离开病房, 并且顺手将房门锁住不让其他人进入。 … 西塞尔和史蒂夫在水源附近找了一个相对平坦开阔的地方驻扎。 在腕錶上的雷达显示消失前，能看到他们的周围有不少参赛者。 甚至还有很多人正朝着他们所在的方位赶路。 这之后必然会有一番混乱。 他们来的时候一身轻松，补给已经被消耗完毕，需要进行补充。 因为多了一个看上去可能弱不禁风的女性，他们得留一个人看顾, 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是留一个人监视。 「我去捕猎。」史蒂夫看向身边的少年, 对方几乎是秒懂自己的意思。 「我留下来生火。」西塞尔掏出之前用的那张弓形生火用具。 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林间, 金髮少年收回视线。 他随意捡了块身边干燥的厚木头。 青烟裊裊升起。 女人盯着不断变大的火苗又偏头看向身边的少年。 她的手一直放在口袋中，在摸到圆形硬物后按下。 无形的信号波动发出，被远在百里之外的实验室接收。 这道信号的意思为——已成功接近目标开始观测。 希尔达就是实验基地派出来，接触被判定为有潜nánf力参赛者并尝试能否将其纳入组织的人员。 年轻人一向比那些年长者们容易蛊惑和洗脑。 趁着男人暂时离开驻地，她开始刺探消息。 「你一定很厉害。」希尔达真情实感，看上去很羡慕的恭维了一句，「不是所有人都敢让队员和自己分开。」 西塞尔不太擅长同陌生人相处，尤其是在这个陌生人可能还有问题的情况下。 他摇了摇头，金髮在火光的映射下发光，平淡的回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比我厉害的人很多。」 真的很多。 布鲁斯和他的罗宾们，超人，奥姆，彼得，史蒂夫以及那些自己没有接触过的超英群体。 他们每一个都比自己强。 自己只是一个来自贫民窟的混小子，还有的是需要学习的地方。 希尔达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那你想要变得更强吗？」 「当然。」金髮少年在这个问题上回答的毫不犹豫。 很好，有这种想法就可以尝试接触。 女人一边把手放在火边上烘烤给自己取暖一边在心里的清单上画勾。 枯枝断裂的声音在身后的几米外响起。 西塞尔对着女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而自己悄然起身用大树遮住身形，他更喜欢用省力一点发方法比赛。 靠近之人在看见前方有人的时候一惊，却又在发现只有一个女人的时候有些兴奋。 毕竟每淘汰一个人，自己晋级的希望就更大一分。 武器颤颤巍巍接近背对着男人的女人。 一只手从旁伸出紧紧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反折。 武器掉落，西塞尔轻而易举的将人击倒，整个过程没超过五秒。 这个男人看起来瘦的皮包骨头，半天没能重新爬起来，身上带着股不讨喜欢的味道。 八成是个瘾君子，很虚弱，按理说不应该能够存活这么久，但也有可能超乎寻常的幸运。 不过对方的幸运也到此为止了。 手上用力，他把对方的号码牌扯下。 直升机迅速赶到将人接走。 希尔达从头到尾都没有回头，情绪也很稳定，像是完全相信自己的临时保护伞。 西塞尔默默提高了警惕等级，对于对方的问题回答的比较敷衍。 「如果有能够让你变强的东西，你会去尝试吗？」女人手里拿着一根树枝随意的拨弄篝火。 这个问题有些意思。 少年抬头打量了这名说自己只是和人赌气的女性一眼。 一直问有关实力的问题，是想要做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揣度着对方的目的。 从一开始他就不相信对方的说辞，在对方问出这些问题后就更加怀疑了。 在这种时候刻意接近自己的，除了节目组那些人不做他想。 可能是他斩杀蜘蛛人这件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 所以……这是想接纳自己进组织？ 西塞尔模仿了之前遇到的那些疯子提到理想的语气。 他看着自己摆在身前的左手缓缓握拳收紧，平静中压抑着病态的狂热：「不惜一切代价。」 直播间的电子眼就围绕在二人身边完整的将这句话收录了进去。 [这有可能是个小疯子，我记得他的资料显示他来自哥谭？哥谭可是个盛产疯子的地方。] [听起来更带感了，我喜欢，如果床上也这么带感就更好了，有人知道他的社交帐号吗？] [你正常一点，不要隔着网络就不当人，快把裤子穿上。] 希尔达对这个回答很满意。 第139页 但拎着已经处理过的猎物回来的史蒂夫相对而言就没那么高兴了。 他将猎物交给少年后，坐在了少年的对面。 男人仔仔细细打量自己的小邻居，隐晦的观察，试图想要知道是什么让他说出了这种话。 完完全全能够感受到史蒂夫目光的西塞尔：「……」 实际上他有点慌，他怕自己被好人邻居觉得自己有病然后劝去看心理医生。 金髮少年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又露出一个微笑：「怎么了吗达伦？」 史蒂夫伸手摘掉西塞尔头顶的不知什么时候沾染上的落叶挑眉：「有叶子。」 被弹幕指出的少年家乡内。 「这个女人有问题，整个比赛都有问题。」杰森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做出评价。 布鲁斯坐在他旁边，手中摩挲着蓝宝石袖扣。 他打量着少年身边名为达伦，实际上是美国队长的男人，在听到养子的问题后点头。 「他们这个赛区比赛应该马上就结束了，我周末可以去找他吗？」杰森手腕施力将果核投进垃圾桶后随手抽出一张桌上的纸巾开口。 靠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再次点头：「我和你一起。」 布鲁斯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少年注意一下他这个邻居的身份。 和美国队长走近并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在现在还处于对方执行任务的期间，所有接近对方的人都可能会被调查。 很容易被神盾局盯上。 【??作者有话说】 b（严肃）:我没有私心。 队长:…… 我觉得我很有可能需要在榜单更换前一天赶榜。 感谢在2022-06-16 21:24:16~2022-06-17 21:25: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柔软的喵先生 10瓶；loderrr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1 ? 仍旧是想不出标题的一天 ◎ovo◎ 枯叶被扔进火堆化为灰烬。 西塞尔收回眼神。 腕錶上的倒计时在他的注视下清零, 又几行字快速浮现： 第一轮范围缩减结束。 当前赛区存活人数：93。 这一次被淘汰的人并没有得到播报。 补给投放开始。 只消失了几个小时的雷达图再次出现。 从这个阶段开始，独行者变少，红点大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 他们周围有四五队, 但是全都没有轻举妄动。 代表补给的图标在雷达图上异常显眼, 但是这一轮只有四个补给箱，所以参赛者之间的竞争压力会很大。 不能不去。 西塞尔想要把那些箱子里的药剂全都拿到手。 如果服用药剂的人会出现什么意外, 那能减少一个受罪者就减少一个。 「抢吗？」金髮少年只是象徵性的问了一下, 不管史蒂夫去不去，他自己都是要去的。 他顿了顿又说：「我要拿到那些药剂, 好东西, 可以带出去卖钱，别的无所谓。」 坐在一边的女性闻言转头：「你很缺钱吗？」 史蒂夫也偏过头打量金髮少年。 少年的态度和之前避战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 上一批补给，西塞尔虽然察觉到了药剂的异常，但剩下的那些补给箱都离他们的驻地太过遥远，根本来不及。 现在距离缩小，那就不能忽视。 再加上他本来就称不上富有，所以面对女人的问题后他随意的点了点头。 希尔达为发现突破点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无语：「……这些药剂可以卖吗？」 因为往届的参赛者们通常都是受伤后将药剂一饮而尽, 又在发现药剂好处后开始自相残杀，争抢药剂用于己身。 从来没有人想过要将药剂带出去卖钱的。 为了保住组织的财产不被外泄, 她试图用反问的语气制止对方的想法：「好像没有人这样做过？会不会影响你的比赛？」 「那我就是第一个，比赛的规则又没提到过不允许这样做。」西塞尔看她一眼缓慢回答，「不试试怎么知道？」 自己的小邻居自从搬到布鲁克林之后，从来没有表现出缺钱的样子，从生活水平上来看也能够辨认出对方并不缺钱。 史蒂夫明白这是少年在提醒自己药剂有问题。 「可以。」他点头同意。 两人看向临时组进队伍的女性队友。 希尔达哪怕再不情愿, 在此刻也只能够点头。 「你坐在这等我们回来就好。」西塞尔担心对方从他们两个的战斗方式中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他顿了顿：「毕竟你可能谁也打不过。」 既然你这样为什么刚刚还要徵求她的意见？ 希尔达额角青筋跳了两下, 但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过殷勤, 她还是努力微笑着说：「好。」 那些组队的红点有一部分迅速朝着补给点靠近, 剩下的那一部分应该并不缺少食物所以选择按兵不动。 最近的补给点在西面，相距他们现在所待的临时据点不过几千米。 四个补给箱之间的距离也并不远。 每个补给点都有二到四支队伍在一旁虎视眈眈。 越靠近，空气中那股异香味就越明显，担心已经有队伍拿到补给箱并且正准备将药剂喝下的西塞尔加快了速度。 第140页 在他们赶路的时候已经有人到达。 在第一个补给箱的所在地处，一共有三支队伍。 银白色箱子就在树下，但暂时没有人去动。 树前是类似于三角形的空地，每个尖角上都站着一支队伍。 因为晋级名额总共就三个，所以这里的每个队伍里只有三人。 他们互相打量想要评估对方的水平。 一旦有人表现出想要靠近补给箱的样子，就会被剩下的两支队伍中人攻击，场面僵持不下。 西塞尔和史蒂夫到达之后，所有人都目光都转向二人，因为他们就站在树边，离补给箱只有几步之遥。 到了这一步，没什么人还会以貌取人，能够存活到现在本身就是一种实力。 三角形的稳定对峙结构被打破。 金髮少年的视线落在补给箱上。 箱体完好无损。 还没有被打开过。 但是空气里异香的味道浓重，西塞尔顺着香味来源看向四周。 这些异香来自于人。 这里的每一支队伍中都至少有一名成员喝过那种药剂。 「你们也想要药剂？」有人戒备着握紧武器开口。 他们是因为队伍里有人受伤喝下药剂后，发现这种药剂不仅能够促使伤口快速癒合，而且还能够增强人的实力才来的。 虽然喝下之后身上会散发药剂一样的味道，但这个微不足道的小后果在强横的药效前不值一提。 西塞尔没说话，但他的态度无疑是默认。 丛林里的风带着水汽，让人浑身潮湿。 银色身影速度快的几乎出现残影。 僵持半天后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再次朝着补给箱冲刺。 这个人身上带着让人难以忽视的异香，速度几乎已经到达人类极限。 另一道身影与之碰撞。 平衡打破之后，混战伊始。 三支队伍下手的第一目标就是最后到达的金髮少年和他身边的男人。 因为他们只有两个人，不具有人数优势。 □□被左侧队伍里的一名青年拿在手中瞄准西塞尔心脏所在的位置发射。 这种弩箭装填时间很长，所以必须一击即中。 但毕竟在参加比赛前没有接触过这类武器，不是专业射手，所以发射后的箭支角度发生偏移。 转而朝向了金髮少年的头部。 虽然偏移，但二者同样都是致命点。 箭头旋转着划破空气。 西塞尔没眨眼，眼中的世界速度被放慢。 他只是双手持刀，而后将刀竖在自己的额前。 旋转的箭支在视野中放大，在快要击中身体的瞬间。 手臂肌肉发力，手中的刀被控制着向前噼。 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短暂而清越的嗡鸣。 弩箭箭头撞上刀锋，又因为持刀人施加的力而被从正中噼成两半。 被噼开的箭仍旧留有力度，从金髮少年的髮丝边穿过。 整个过程不超过0.5秒。 西塞尔看了眼那名放冷枪的青年，腰部下弯躲过从另一边袭向自己水果刀。 横切的水果刀刀面上，清晰映出了他沾了几分湿意的脸。 在握着水果刀的人将刀向下刺之前，他用手中砍刀的刀柄重重击向对方握着水果刀的手腕。 清晰的断裂声后，来人痛嚎，握着水果刀的手一抖被迫松开。 金髮少年抓住失去控制的水果刀，将刀从手中扔出扎进大树高处的枝干。 雪白的刀锋连根没入棕色树枝。 他刚恢復正常站姿将人撂倒扔到一边，就又有人带着长刀沖了上来。 刀锋相击，巨大的力气震的西塞尔虎口和手臂发麻。 这让他感觉自己对抗的不是人，而是一头怪物。 呛鼻的香气钻入鼻腔，少年忍不住屏息。 这是个服用了药剂的参赛者，褐发绿眼，眼窝深陷让他看起来有些阴郁，身材算不上魁梧。 他抬眼，发现对方眼眶处的皮肤下像有绿色凸起快速游过，但只是一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以西塞尔的视力，不太可能会出现眼花这种事情。 那些绿色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还有什么比明明处于生死关头，对手却在面对自己的时候走神更侮辱人的事情吗？ 被药剂强化过身体的参赛者看着明显心不在焉的对手，心中升起一股无法被压抑住的戾气。 他抽回刀后退半步蓄力。 施加在刀锋上的压力骤然消失，金髮少年回神。 积蓄过力量的一击下一秒到来。 这一刀从左上方开始斜着噼下。 西塞尔的反应速度并不慢，冷白的刀面自他身前划过。 从枝叶间楼下的阳光照在对方刀面上形成并不刺眼的反光。 映的金髮少年眼神冷厉。 砍刀被横在手中，西塞尔架住了绿眼男人的攻势。 对方的这一击比刚刚开始的那一次交手力气大的几乎翻倍。 虎口崩裂渗出血珠，泛起一阵刺痛。 砍刀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西塞尔能看见两刀相接处有了裂痕。 这道裂痕还在不断放大。 褐发男人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得意的哼笑一声，嘴角上扬。 西塞尔并没有因此产生任何负面情绪，两人僵持不下。 第141页 他架着刀的双手突然收力下降一截。 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有些错愕的时候，金髮少年侧身抬腿勐然踢向对方的下颚。 阴郁男人僵立两秒后失去意识倒地。 抽出对方手中长刀挡住从两侧偷袭的两名参赛者的同时，他抽空看了眼另一边的史蒂夫。 对方和他面临的处境差不多，但朝着史蒂夫出手的人比自己更多。 一共三支队伍，九个人。 五个人在史蒂夫那里，而且都是彪形大汉。 西塞尔看了眼被自己打晕的两个偷袭者和地上晕倒的两个参赛者的体型。 他觉得自己被严重低估了。 扯下四个人的号码牌，好心邻居那还剩下两个人。 一种奇怪的胜负欲促使着觉得自己只是刚刚热了个身的金髮少年愉悦的上前替对方分担了一个。 两人的动作同时结束。 「五个。」他眼底带着微不可查的高兴，下巴微抬指向地面这些人。 脸侧有些痒，西塞尔抬手用手背摩擦了两下。 在他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从虎口渗出的血珠被蹭在脸颊上划出一道尝尝的艷丽红痕。 这道血痕从脸侧绵延至唇上，然后快速干涸。 察觉到了唇瓣上有些异样的触感，他忍不住舔过。 咸涩的铁锈味充斥口腔。 是他自己的血，西塞尔毫不在意的继续，直到唇上的血腥味消失。 史蒂夫的目光在少年脸上的红痕上滑过。 他在听见少年的报数后失笑，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在战斗胜利后骄傲的用舌头梳理毛髮的猫。 第一个补给箱所在地九个人的号码牌被全数剥离，全员淘汰。 「继续？」西塞尔在捞起补给箱中药剂之后晃了晃勾在手指上的几个号码牌。 他看向自己的好心邻居。 表面看上去面目平凡的男人点头。 与他动作同时出现的，是尼克斯的好感度提示。 从到达补给点，再到两人全灭三支队伍，整个过程不超过八分钟。 节奏太快，直播间中的观众在战斗结束前都没怎么发言。 这场二对九的对战带来的压力几乎透出屏幕。 在参赛者遇到争端的时候，电子眼会自动降低视角悬停在参赛者颈侧，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第一视角。 一直到战斗结束后，电子眼绕着获胜者缓慢环行将少年动作全部收录后，弹幕才井喷而出。 [他舔的是唇吗？不！那是我的心！] [我不介意为爱做1，你们说他会喜欢什么样的？] [我要暴富了！我押了这个小白脸晋级。] [都是因为他，我要破产了，这个小白脸能不能早点去死！] 被打倒的九人中有这个赛区夺冠的热门选手和队伍，赌徒将全部身家都压在了对方身上，但现在全都化为了一场空梦。 像这样的人激情开腔辱骂的人还有很多，直播间的其他观众选择直接无视。 「你闻到了吗？那些人身上都很香。」金髮少年在赶路的时候状似无意的开口，「也不知道为什么参加比赛还要喷香水。」 他把玩着手中的药剂瓶，打开了两秒后又像是不感兴趣一样合上递给史蒂夫。 哪怕是两秒，那种霸道的香味也已经散发出来。 结合刚刚那些参赛者身上的香味，这其中的暗示意味已经足够强烈。 史蒂夫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 第二个补给箱所在地的队伍争端在他们到达前也才刚刚开始。 这里只有八个人，西塞尔和史蒂夫一人对付四个。 金髮少年抬手看向腕錶，剩下的两个补给箱坐标已经开始朝着不同的方向移动。 「分头行动，驻地集合？」他提议到。 已经不觉得自己的小邻居没有武力的史蒂夫表示同意。 西塞尔在两个移动的补给箱中随意挑了一个开始奔跑。 枝叶茂密的丛林抵挡不住哥谭动作迅捷的猫。 电子眼吸附在纽扣上，直播间里的众人又开始眼花。 好在这个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 金髮少年抵达补给箱坐标的时候，抢夺胜利队伍的其中一员刚刚打开药剂瓶，瓶口正对着嘴准备喝下。 余光瞥到地面上有块石头，西塞尔捡起砸向对方擎着药剂瓶的手。 服药的过程被打断。 为了避免再次被攻击而导致手抖将药剂洒在地上，准备喝药的人将药剂瓶的盖子重新拧好。 队伍里的三人看着不速之客同时站起身活动筋骨。 赶上了。 西塞尔缓缓吐出一口气平復因为赶路而有些加速的心率，然后走出层层叠叠的绿叶遮掩范围。 其中一人低头看了眼腕錶，除了眼前这个人，最近的其他参赛者距离他们最起码有一千米，不可能是同伙。 他有些诧异对着其他两人开口：「就这一个人。」 「找死来的？」光头瓮声瓮气。 三人看着金髮少年的目光满是轻视。 「上一个和你们心态一样的人已经淘汰了。」西塞尔神色平淡。 抢到补给箱的三人不信，直接朝着他沖了上来。 这三个人身上还没有那股香味，应该是因为有充足的食物不需要。 抢药剂是因为，其中一个人身上有伤。 第142页 片刻后，手上又多了三枚号码牌的少年把药剂瓶拿在手里。 他看了眼地上的三个因为疼痛而在地上打滚的大汉，没头没尾的报了个时间：「三分钟。」 [什么三分钟？] 反应快的女粉丝迅速给出答案：[是他打趴这三个人所花费的时间。] 有因为他的身手而进入直播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才打出一行单词。 [他拽的几乎要闪瞎我的眼。] 腕錶上显示编号0521的史蒂夫周围三个红点熄灭。 应该也已经得手。 西塞尔带着胜利品往回走。 在回临时驻地的途中两人就已经碰上。 这一轮补给全部被纳入囊中。 虽然收取药剂并不困难，但一个个去抢补给箱中的药剂这个过程有些麻烦。 「我们不如主动一点。」他不太想继续苟了，「把其他人全部淘汰，提前结束比赛吧。」 提前结束就可以提前带走药剂去找布鲁斯进行研究。 金髮少年转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可行。」史蒂夫也是这么打算的，比赛中的情况必须尽早上报给尼克弗瑞。 于是坐在驻地里的希尔达就看到她的招揽目标回营地的动作停止。 而代表对方的红点开始转向，朝着其他参赛者开始走去。 希尔达：「……」 她抛掉手中的枯枝开始发呆。 但她的思绪并没有飘散很久，属于她的电子眼飘到了正对着她的方向。 电子眼下方的金属壳子自动打开，露出一个小型的液晶屏幕。 [屠杀者已经进入比赛，这个赛区赛程即将结束，招揽成功的话你就可以开始准备退出了。] 屠杀者是敌我不分的。 而自从进入这个赛区，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就跟招揽对象分开以至于招揽进度为零的希尔达：「……」 她面露假笑。 【??作者有话说】 ovo 发的时候忘了改格式！ 感谢在2022-06-17 21:25:19~2022-06-19 20:58: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251351、花夕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47292846 10瓶；永别 5瓶；随便剑入花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2 ? 想不出标题 ◎ovo◎ 希尔达面前的电子眼屏幕消失重新回到她身后。 这组织里的人就是神经病。 派人进入赛区就算了, 非要安排那么让人无语的身份背景和纠葛。 女人在心里对组织大骂特骂。 腕錶上代表任务目标的点还在不断移动，并且对方走过之处，其他参赛者的红点尽数熄灭。 很明显, 金髮少年和他的队友正在以快速减少存活人员的方式来结束这个赛区的比赛。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一, 自己在比赛前去找那两个人尝试拉进关系留下联繫方式赛后再继续进行招揽。 二…… 身后窸窸窣窣的动静响起，希尔达下意识看了眼腕錶。 代表自己的人形图标周围并没有红点。 她回过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张望。 耳中出现尖锐嗡鸣, 世界与人之间的距离仿佛瞬间拉远。 电子眼自动吸附在银灰色衣服上进入半休眠状态, 避免在转换视角的时候将不应该出现的画面收录。 这是屠杀者在参赛人员附近出现时才拥有的徵兆。 很好。 没有第二条方式可以供她选择了。 哪怕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她也必须和金髮少年二人待在一起。 希尔达拔腿就跑。 一柄斧头进准扎进女人刚刚坐着的那块大石头上。 粉尘与碎石四溅，穿过空气打在奔逃的女人身上。 抽痛感不断提醒着希尔达一件事。 那就是, 她真的快要被这个破烂组织坑死了。 屠杀者是服用了代号「生命」的药剂之后产生的。 服用者的身体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性会得到强化, 但理智无限降低，失去思考能力，脑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光自己看到的人。 在这种情况下，组织还会在他们身上植入电磁干扰设备。 被屠杀者袭击的参赛者直播间内只会出现他们因各种意外身亡的合成影像。 她只是一个文员而已，很难在这种遭遇了袭击的情况下存活。 希尔达深吸一口气加快了在树木间蛇形穿梭的速度。 … 在这个赛区中出现在橘红色箱子里的武器装备千奇百怪。 所以相应的，参赛者门手中的武器种类繁多。 西塞尔发现了宝藏。 那是一枚盾牌。 他在手上掂量了一下, 有些沉。 金髮少年转手就将它递给了自己身边的男人：「我觉得这个应该很适合你。」 史蒂夫看着被递到自己手上的圆盾，沉默了一会开始思考他是不是有哪里露馅了。 但他将这几天復盘, 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破绽。 少年就像是随口一提，将盾牌递出去后就没了下文。 他看着直升机的救生篮将被淘汰的选手吊离后才进行下一步。 成功清理了好几支队伍的西塞尔看向腕錶寻找下一波猎物，却发现那个身份有问题的临时队友正在快速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移动。 第143页 「嗯？」他感兴趣的出声。 这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他心里确实有那么一点幸灾乐祸的情绪。 为了防止现阶段唯一一个与组织相关的人员死的不明不白，西塞尔和史蒂夫向着对方赶去。 对方的红点即将和他们重叠。 但在女人的身影出现前, 无形波动抢先一步干扰了两人的电子眼。 两个悬浮金属球回归参赛者胸前进行吸附半休眠, 摄像头牢牢对准了地面。 希尔达在奔跑的途中, 身上被各种叶子割出了细小伤痕。 屠杀者的唿吸声仿佛就在她身后。 她扶着树干大喘了两口气。 但下一秒斧头就临头砍下, 女人的手在树干上借力将自己推远。 丛林地面从来就不平坦，藤蔓枝节交错，树根半露出地面。 在被追杀到体力耗光导致腿软以及即将被追赶上的情况下，希尔达没有一点心思能用来关注地面。 脚下踩到树根上的湿滑苔藓，她失去重心在植物堆里滚作一团。 一双黑靴出现在女人身前，原本锃亮的鞋面沾染了不少碎掉的草叶。 没工夫去管身上的土腥气和绿色汁液，她手撑在身后试图后退。 浑身被黑色兜帽披风笼罩，带着面具的男人已然举起了手中的斧头。 希尔达闭上眼将手臂横在脑袋前。 预想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西塞尔拨开挡路的芭蕉叶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与之同时出现的是无法被人忽略的异香。 这个女人暂时不能死。 他没多想就沖了上去。 黑袍是背对着赶来的两人的。 金髮少年脚踩上对方的腿弯，另一条腿屈膝击中对方嵴椎。 但举着斧子的人像是感觉不到疼痛，动作丝毫没有凝滞的转换斧子所噼的方向。 仇恨成功转移。 膝盖骨隐隐泛痛的他从对方身上跳下躲过斧刃。 高大的黑袍人转身正对金髮少年。 在看清金髮少年长相的时候浑身气势一变，变得疯狂而不计后果。 西塞尔躲开对方的又一次攻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在黑袍人都斧头又一次扬起时，盾牌精准击中他的手腕。 清晰的骨折声让黑袍人手腕垂下，拿不住斧头。 趁此机会，西塞尔将对方的斧头扔到了远处。 逃过一劫的希尔达望着背对着自己的屠杀者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躲在一边。 黑袍人没了武器，只能够赤手空拳。 绑着绷带的手在空中挥舞的几乎出现残影。 骨折对黑袍人好像并没有什么影响，亦或者是有，却在对方变态般的恢復力下已经痊癒。 这种攻击路数有些熟悉。 西塞尔沉着脸思考自己在哪里接触过，但是毫无头绪。 对方的自愈能力近乎恐怖，体表的伤口几秒后就会结痂并且脱落。 盾牌和匕首击向黑袍人的两肋，简单的阻挡了一下对方的攻势。 史蒂夫将人按倒。 这种堪称恐怖的自愈能力下，就算制造出足以致命的伤势，对方也能够很快恢復。 异香再次飘入鼻腔。 刚刚被自己和史蒂夫淘汰的那些参赛者并没有如此显眼的变化。 对方服用的可能是更高级的药剂。 想到那些动物和蜘蛛人为药剂的狂热，西塞尔抿唇。 如果是这样，那药剂对于黑袍是否拥有影响力？ 他后退半步从口袋里取出战利品打开。 黑袍的目光勐然转向，但与西塞尔料想的不同。 对方混沌的眼里出现的情绪是本能的抗拒，恐惧和排斥。 金髮少年的视线在黑袍和手中药剂上徘徊。 他蹲下身捏着对方的下巴，将药剂全都灌了进去。 黑袍身上的伤口在转瞬间停止癒合甚至开始溃烂，只是挣扎了一会，就没了动静。 一股难言的恶臭掩盖了异香。 低级药剂能够摧毁高级药剂的使用者吗？ 史蒂夫与少年对视一眼，对于对方冒失的行为给予了否定眼神。 西塞尔目光漂移了一下。 他摸了两下自己的鼻尖，因为刚刚感受到的莫名熟悉感。 少年打开了黑袍人的面具。 这是明明已经淘汰离场了的安托万。 这个比赛方，十足的危险。 史蒂夫将少年手中的面具拿过重新盖了回去。 战斗的动静停止，希尔达这才从被屠杀者追击的恐惧中缓过神。 她靠在树干上平復心情。 下一秒，她的招揽目标就和他的队友一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里变得有些危险了。」史蒂夫露出微笑，「你要跟着我们还是留在这里？」 同一个赛区的屠杀者不会只有一个。 天知道如果自己选择留下，会不会遇上其他的屠杀者。 希尔达在对方的询问还没结束前就给出了答案：「我跟你们一起。」 西塞尔看了眼这个来自危险组织的女人。 他有点急躁，想要早点得到关于组织的更多信息。 【??作者有话说】 qaq来晚了来晚了。 ??83 ? 返程 ◎ovo◎ 第144页 身处原始丛林, 没办法也不可能带着几百磅的已经失去气息之人到处走。 西塞尔每走出几步就忍不住要回头。 他想要加快自己被「招揽」的进度。 金髮少年想起尼克斯之前说的它升级后能做到的事情。 如果能够混入对方的组织总部，系统应该就可以将这整个组织的罪行全部拷贝然后曝光。 他不会觉得只靠自己一个人就能够捣毁所有分部，到时候他会将那些犯罪证据交给超英们所在的组织。 大概率能够一网打尽。 但在有史蒂夫在场的情况下, 对方的行为安分守己。 女人视线下垂盯着地面, 反应迟钝。 看上去就像是被突如其来的追杀吓坏了一样。 接下来的事情顺利极了。 在雷达消失之前，西塞尔和史蒂夫在河谷边成功将这个赛区的最后一名其他参赛者淘汰。? 期间没有碰到其他和安托万一样去而復返的参赛者。 这一点也很奇怪。 他其实一直盯着女人。 在自己和史蒂夫确认这整个赛区除了他们之外的人都被淘汰的时候。 女人眼里出现的不是如释重负的情绪, 而是强烈的疑惑和震惊, 而后频频看向黑袍所在的方位。 像是在思考为什么只有一个黑袍。 脑中关于黑袍安托万的画面不断出现又消失。 拳击手的状态是显而易见的不对。 暴躁而且没有理智。 其他赛区也是这样吗？ 西塞尔手指收紧，被一大串号码牌的硬度和凉意激的收回思绪。 直升机降落, 专业的工作人员走下飞机。 「达娜尔赛区的比赛已经结束, 请坐上直升机准备回程。」 [这才几天啊，比赛就结束了？？可以再让他们多待一段时间吗？] [感觉自己看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看，所以西塞尔有意愿进入吗？拥有这样一张脸不进娱乐圈是一种遗憾啊！] 因为工作人员的到来，直播间的观众也意识到了达娜尔丛林赛区的比赛到此为止。 观众挽留的弹幕甚至都没来得及出现，直播间的屏幕就已经全黑。 电子眼在他们上直升机后自动关闭，等下一轮比赛的时候才会再次开启。 「主办方提供的药剂不允许私下贩卖。」工作人员看着两人装着药剂瓶的口袋冷漠开口, 「你可以选择现在喝下去，或者交还给我。」 直升机已经升空, 现在距离地面将近上百米。 「如果都不选呢？」西塞尔手中的号码牌和药剂瓶相碰，声音清透。 回去时坐的直升机和来时并不一样，要小很多。 西塞尔，史蒂夫以及希尔达坐在一排，对面就是工作人员和两个保镖。 舱门没关, 金髮少年就坐在门边, 髮丝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两名武装人员默默把头转向少年, 手搭在腰间, 衣物的侧边鼓鼓囊囊。 那轮廓是枪。 这其中的意思很明显了。 机舱内的气氛逐渐变得紧张。 史蒂夫身体偏移，用自己挡住了少年身影。 金髮少年伸手搭上男人的胳膊，属于男人的体温透过服装传递到少年指尖。 有点烫。 西塞尔指尖蜷缩了一下。就着现在的姿势从男人肩膀后向前探头，语气轻松：「我开玩笑的。」 少年较长的金髮在男人颈窝蹭过。 有点痒。 史蒂夫不动声色的偏了一下头。 「这药剂好喝吗？」西塞尔将几支药剂从口袋中取出，在对面坐着的工作人员注视中好好欣赏了一下液体的颜色。 手指微动，药剂瓶被打开。 香气出现在机舱内，他听见有人在咽口水。 少年将药剂瓶放到嘴边，停了好几秒。 坐在他对面的三人没怎么动，只是一直盯着他，视线随着药剂移动。 「喝，或者上交，我身上又没有伤，既然没有别的选择……」他语调上扬。 几支药剂被少年随意抛起。 西塞尔将药剂全都扔到了舱门外，包括他开封的那一管。 玻璃管被阳光穿透，泼洒的淡绿色药液在光线下像是冰种的翡翠。 「那就通通扔掉吧。」少年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 在对面恐怖的看起来想要杀人的目光中，他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的战利品，不可能再给别人。」 在西塞尔以为对方会暴起的时候，他们又重新平静了下去。 一路无话。 只是金髮少年又对上了史蒂夫不贊同的眼神。 达娜尔丛林和纽约的距离不算太远。 他们回到了最开始那个半圆形建筑。 要等所有赛区结束第一轮之后，才会开始第二轮的赛区抽选。 又因为少年和史蒂夫提前结束比赛，等待的时间又被拉长了几天。 可以休息半个月左右。 赛前上交的东西全部回到手中，西塞尔拒绝了比赛方的体检帮助。 毕竟谁知道自己的血液会被幕后的组织拿去做些什么？ 他一个人走向大门口。 手机开机，屏幕上跳出了一大堆消息弹窗。 机子因此而变得有些卡顿，他索性放弃，打算过会儿再看。 第145页 黑色身影无声扑向低着头的金髮少年。 西塞尔被撞的倒退了两步。 他揉了揉被撞的地方才看向罪魁祸首。 「布莱克……？」他有些不那么确定的喊了一声。 回应他的，是黑色豹子热情磨蹭的毛绒头颅。 「你怎么胖了那么多？」金髮少年音量不自觉提高。 黑色大猫身形很明显的肥了一圈。 马文走向少年的脚步下意识放慢，他这几天里并没有管束过黑色大猫的进食。 谁能拒绝一只大猫的进食请求呢？ 经纪人理不直气也不壮的避开黑豹主人的视线想到。 布莱克并没有感觉到归来主人的嫌弃，仍旧热情。 「之后别这样，太胖不利于它的行动。」西塞尔叮嘱了两句，见马文点头后也没再多说。 身后有脚步声。 史蒂夫身边跟着名义上是他经纪人的寇森。 布莱克闻到熟悉的味道，扭头就往男人的身上蹭。 「还没走？」西塞尔把手伸进来时穿的衣服口袋，在摸到有些冰凉的管子后朝着对方开口。 史蒂夫点头，蹲下身抚摸黑色大猫的毛髮。 「它很帅吧达伦？」金髮少年也跟男人一样蹲下，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宠物。 借着布莱克身体的遮掩，他将药剂递到了对方手中。 触感冷硬，圆形长条，史蒂夫在意识到这是什么的时候有些惊讶。 现在并没有离开主办方的监控范围，于是他并没有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 「它确实很帅，」男人脸色沉静的点头，「就是体重可能超标了一点，需要减重了。」 如果回去少年还需要自己帮忙看护的话，他应该可以让黑色大猫恢復正常体重。 布莱克像是听懂了，扭头就走向了马文。 已经平静了很久的手机又振动了两下。 比赛结束了？我和杰森在你的公寓前等你。 ——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 猫猫：（冷漠）战利品不可能给别人。 队长：（低头看向手里药剂） 猫猫:布莱克胖了。 队长:需要减重。 布莱克:为什么要为难我这只小猫猫？ 感谢在2022-06-20 21:33:36~2022-06-21 21:49: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春日部防卫队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4 ? 想不出啊 ◎ovo◎ 家中来了人, 自然要早点回去。 西塞尔偏头跟史蒂夫道别，虽然他们两个过一会可能还会在公寓口遇见：「我先走了。」 「再见。」史蒂夫拍掉手上的黑色猫毛跟他一起起身。 等到少年和经纪人坐上车消失在路口，寇森才开口说话：「队长, 局长认为这个人来路不明, 希望您和他能够保持距离。」 史蒂夫拧眉：「你们调查他了？」 寇森迟疑了一下还是表达肯定：「是的，除了对方来自于哥谭, 和到达纽约之后的轨迹之外什么都没查到。」 又是这样。 穿回了皮夹克的男人戴上鸭舌帽后无声嘆气。 身位美国队长的他坐上寇森开来的车子后座,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 「我会小心的，除此之外, 」史蒂夫身体前倾, 眉毛下压表达了自己的不满，「让他收敛点。」 几天没有见面，布莱克的热情和它增加的体重让西塞尔有些承受不住。 他嫌弃的伸手把压在自己身上的黑色大猫推到一边。 这个动作重复好几遍之后，布莱克才放弃，转而蹲坐在金髮少年身边，只是尾巴摇晃的速度变慢了。 马文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忍心的喊它。 得到的却是黑色大猫漫不经心的一瞥。 布莱克收回眼神, 将脑袋压在爪子上，专注的看着西塞尔。 这些天餵食得来的浅薄情谊在少年回来后全都化为灰烬。 马文在短暂的伤心过后选择专心当一个尽职的司机。 车子在红灯前停下, 他看着那些gg牌的明星和模特，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不考虑进军娱乐圈吗？有很多品牌都想要找你合作。」 西塞尔：「我没时间赶那种通告。」 「我会配合你的时间。」马文并没有被打击到，而是继续劝解，「有个杂志想请你拍照片，最多两个小时, 十万。」 一直看着窗外的少年转过头, 用眼神表达了自己的迷惑：「几张照片, 十万？」 他之前只听说娱乐圈很吸金, 却没想到能有这么赚。 上钩了。 这次没有哥谭阔佬跟自己抢人，马文不相信自己拿不下少年。 经纪人带着愉悦的心情踩下油门：「对，如果你在比赛中走的比较远，这个价钱还会提升。」 「……」 车内一阵安静。 西塞尔没有沉思多久：「接，不过时间最好都安排在周末。」 马文单手扶着方向盘做了个手势：「没问题。」 那么接下来，自己就不需要再去找工作了。 他身体后靠，以一种放松的姿势划开手机屏幕打开软体，他来纽约没多久，人际关系网上的人寥寥无几。 第146页 刚开机时出现的大批量消息，绝大多数都来自于同一个人。 彼得。 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算不上长，但西塞尔已经深切的感受到了对方是个话唠。 他点开聊天框翻到最上面打算一条条看。 彼得：史塔克先生的亲笔签名！ohhhhh！你们是什么时候遇见的？你觉得他人怎么样？如果他说了什么比较冒犯的话，相信我，史塔克先生一定不是故意的！ 西塞尔想到了那天遇到的纽约首富。 在表明自己不是粉丝的情况下被按头粉丝算是冒犯吗？ 他继续往下看。 彼得：今天老师的课堂内容有些跳跃，进度很快，内德说他感觉学的晕头转向想不明白，你缺了好几天课，可能也会和他一样？抱歉，其实我是想说，如果你需要补课的话可以找我。 补课？ 自己可能真的需要。 目光下移，又是一大段。 这条大概率是在对方发现自己参加比赛之后发的。 看时间，应该是被电子眼追着拍摄后自己上交物品的时候。 彼得：你说的重要事情需要处理是去参加比赛？我没资格阻止你，但是有句话一定要说，那就是注意安全。这个比赛有很多穷凶极恶的人，对其他人抱有巨大恶意。 彼得：我在直播间里看到你了，那个安托万很危险！救下你的那个人看上去很有安全感，你们是一个赛区的，可以结盟。 再后面就是比赛中发生的事情，高中生的句子相对而言没那么长，所以频率变得更高。 彼得：蓝色的蛇有毒！ 彼得：你把毒腺去掉了，那确实可以吃，弓形取火，你很厉害。 精力旺盛的高中生应该是在直播间里从头蹲到了结束，就在刚刚还发了一条消息。 索性回公寓需要时间，西塞尔慢慢看完了所有的消息，针对着彼得的疑问进行回復。 一条条回復下来也是很长一串消息。 算算时间对方应该还在上课，金髮少年又补充了一条：你先上课，放学再给我回復。 学校里一直盯着手机，在看到消息后就快速阅读完毕的彼得按住了自己想要回消息的手。 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几乎每条都被针对性做出了回復，其中还说会找自己帮忙补课。 身为蜘蛛侠的高中生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嘴角忍不住上扬。 内德在他旁边探头，发出意味不明的怪声：「你看起来很开心？」 彼得捂住手机屏幕转头盯着自己的基友。 胖胖的亚裔男生耸肩：「我不问了。」 车在公寓前停下，马文看见了一辆宝蓝色限量跑车，他觉得很眼熟。 某个哥谭富豪开过一次。 想到上次被截胡的事情，他迅速从车窗内探出半个身体。 西服被他的动作带的有些发皱。 「那些合作我等会儿会发给你，你自己挑几个。」经纪人生怕自己看上的金髮少年反悔，「我保证。都是钱多事少的合作项目。」 西塞尔走进公寓的动作停下，转身朝着他点头。 快乐的中年经纪人踩下油门离开。 黑色哈雷带着轰鸣声靠近，恢復了本来面貌的史蒂夫将重机车停在路边。 「好久不见。」西塞尔挑眉看着自己的好心邻居。 「你的比赛表现不错。」男人摘下鸭舌帽和他并肩进入公寓，「在参赛者里人气很高。」 这装的和真的一样。 金髮少年想笑却又把笑容压了下去：「谢谢夸奖。」 布鲁斯和杰森在楼道里就听见了动静，他们同时转身看向楼梯口。 西塞尔抬头就看见了他们两个，脸上的笑容不自觉扩大：「等很久了吗？」 「不算久。」布鲁斯摇头看向少年身边的男人明知故问，「这是你的邻居吗？」 「史蒂夫·罗杰斯。」金髮碧眼的男人主动伸出手做自我介绍。 来自哥谭的蝙蝠侠面色平静的回握：「布鲁斯·韦恩。」 史蒂夫听说过这个名字，有些惊讶于少年和对方的关系。 但他好像没听说哥谭首富又多一个养子？ 在一边的杰森看了眼不打算介绍自己的老父亲，主动朝着美国队长开口：「我是杰森·陶德。」 来人拜访肯定有事。 史蒂夫看向身旁的金髮少年：「我先回去了。」 西塞尔点头，也掏出了自己公寓的钥匙。 杰森凑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肩膀调笑：「卡拜耳比赛里，你的表现引起了学校里不少人的注意，她们都在遗憾没和你睡过。」 布鲁斯伸手敲了一下养子的脑袋。 【??作者有话说】 可恶，今天五点多我爸喊我扔垃圾，我带着垃圾袋走出家门坐电梯，一边走一边看手机，手一滑手机就摔地上了。拿起来一看，屏幕碎成蛛网qaq，修了两个多小时，还花了两百多。 期间我爸回家做饭，我一个人在等着维修，两个小时后，我爸又来了。 老爸:怎么还没修好？ 我:还要一会。 老爸坐到一边玩手机去了。 我觉得他去而復返肯定有目的，于是大胆开口询问:那老爸你是特意来付钱的吗？ 我的老父亲看了我一眼:你想得美。 感谢在2022-06-21 21:49:52~2022-06-22 22:17: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47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148页 在一瞬间的震惊后，从小就在哥谭生活见遍人生百态的他理解了布鲁斯的做法。 毕竟人心难测，生命中充满了意外。 人们无法保证一个好人，永远都是好人。 不过他记得布鲁斯和其他超英有一个联盟？ 如果那些人看见了…… 可能没办法和自己一样好脾气。 『不要再看那些资料了，尼克斯。』西塞尔在脑中召回系统，『不要告诉我布鲁斯对付我所用的具体方式，你看到的那些数据也最好尽快销毁。』 尼克斯虽然不解，但还是按照宿主所要求的去做了。 那些计划与方案是一道安全保险。 自己最好不要触碰。 感受到阻止自己的力气消失，西塞尔彻底抽出了药剂瓶。 身位蝙蝠侠的哥谭甜心身体后仰靠左在沙发上点头，知道少年说的是那个外星生命体。 「我想要知道这种药剂的作用。」他十分光棍的提出问题，「我怀疑举办比赛的家族和哥谭那个组织有关联。」 西塞尔把自己所知道的线索以及对方组织开始接触自己的事情和盘托出。 布鲁斯也猜到了这一点，他没有犹豫就接过了药剂。 可他开口说的却是：「你不应该那么鲁莽，没有一点准备就去参加比赛。」 他原本还没想清算少年瞒着他参加比赛这件事。 「在没办法保证你自身安全的情况下。」男人看着眼神出现飘移的少年说眼神变沉。 杰森开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这件事很快就翻篇了。 因为阿尔弗雷德打来通讯让他们赶回去，原因是——阿卡姆精神病院被炸，犯人越狱。 「需要我回去帮忙吗？」现在没什么事需要做的西塞尔听见了。 他有些跃跃欲试。 「不用，你好好休息，那个女人可能还会来接触你。」布鲁斯将药剂瓶收起后伸手在对方头顶无比自然的拍了两下，「检测出结果我会通知你的。」 手触碰上门把，冰凉的温度又提醒了他一件事。 「史蒂夫·罗杰斯，这是美国队长的名字，」布鲁斯转身，「对方的背后是神盾局，你和他走的太近会引起这个组织的注意，很麻烦。」 美国队长？ 是个自己还没了解过的超英。 但有一点布鲁斯说的没错，神盾局是很麻烦。 想着公寓里的监控，西塞尔觉得自己已经充分感受到了这一点。 知道少年把自己说的话记在了心里，哥谭甜心露出笑容，而后转身离开公寓。 「我周末来找你。」还没怎么跟西塞尔叙旧的杰森起身跟在养父身后。 罗宾少年在走出房门前转身朝他小声道：「我一个人。」 公寓很快就空荡下来，徒留西塞尔一个人整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头髮。 但他也并非没有事做。 公寓里安装的监控设备被他全部取出扔在了垃圾袋里。 他拎着只装了这些电子垃圾的袋子走出公寓。 对面的房门打开。 西塞尔视线下移：「你也扔垃圾？」 在下楼的时候，他故意开口：「说起来，史蒂夫，你的名字和美国队长一模一样，身材也是。」 美国队长·史蒂夫：「……」 【??作者有话说】 被不知不觉忽略的jay:我下次一个人来找小伙伴:）绝对不带b。 ??86 ? 小日常（捉虫） ◎ovo◎ 「可能这个名字比较大众？」史蒂夫和少年并肩下楼的时候开口, 「据我所知，和我重名的人还挺多的。」 表面上看他的表情并没有任何破绽，晴空般的眼睛里还带着笑意。 但他的心里已经提高了警惕。 小邻居不是平常人, 很有可能已经起了疑心。 其实暴露的后果称不上多么严重, 但会给对方带去很多麻烦。 但金髮少年看起来好像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动作散漫的将垃圾丢在桶里之后说了句：「可能真的是这样吧。」 史蒂夫松了口气。 黑色塑胶袋并没有封口繫紧，内里的机械设备顺着西塞尔抛东西的力道滑出袋子。 史蒂夫看着明显是监控设备的东西皱眉。 他借着自己丢垃圾袋的动作, 隐晦地看向街口的黑色面包车。 能够这么做的人, 很明显。 是神盾局。 而批准行动的只可能是弗瑞，他得找时间和对方谈一谈。 西塞尔知道对方看见了袋子里的东西, 也知道这些监控设备等会可能还会被神盾局的人取走。 所以在把这些东西拆下来之后, 他做了些手脚，去除了这上面所有的指纹和痕迹。 「这些天家里进变态了。」金髮少年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大肆诋毁让自己感觉不爽的神盾局，「装了不少监控设备。」 他冷漠陈述事实：「连浴室都有。」 但他也只说了一半，没说浴室里的那枚监控并没有对准淋雨那部分空间。 「别让我抓到是谁干的。」西塞尔眉毛下表情恹恹，语气中却又带了些凶意，唇间的尖牙在他说话间露了一点出来。 金髮少年像只磨好了爪子随时能够挠人的猫：「不然我会把他揍得鼻青脸肿。」 第149页 史蒂夫脑中出现了弗瑞被揍的样子, 大概率什么都看不出来，毕竟对方太黑了。 他又看了一眼街口, 那辆面包车已经消失。 跑的还挺快。 西塞尔回神，视线在男人的胸膛上游弋：「我还没问过你，你拥有这么漂亮的肌肉，具体职业是做什么的？」 他很好奇史蒂夫会说出一个什么职业。 「……私人教练。」史蒂夫停顿了两秒，「经常要配合老闆出差, 具体时间不确定。」 金髮少年拍了两下手上不存在的灰点头。 美国队长。 对方的身份在脑中一闪而过, 西塞尔知道自己跟对方走进会惹麻烦。 但史蒂夫确实是个好人兼好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他总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孤独感。 所以西塞尔并不想疏远对方。 「有时间吗？」他的思维一向跳跃, 「陪我出去玩儿会儿放松一下？」 弗瑞并没有下发其他任务，復仇者联盟也没有需要处理的紧急事件。 脑中思绪转了一圈，史蒂夫发现自己除了健身和锻鍊之外好像没什么额外的社交。 他朝着自己的小邻居笑了一下：「随时奉陪。」 西塞尔当着好心邻居的面在百科上搜索纽约有哪些地方值得去。 第一个出现的词条是史蒂森尼博物馆，里面有很多代表了歷史的物品。 「那就去这里吧。」他指着博物馆的名字朝着男人道。 史蒂夫看着少年将行程确定在自己眼熟的那个博物馆上。 他陷入沉思，并且开始思考自己的身份是不是已经暴露了。 这家博物馆，不仅有他注射血清前瘦弱样子的照片，还拥有他刚刚结束改造时赤着上半身的影像。 可小邻居的样子，看起来又完全不像。 「可以，」自称是私人教练的男人点头，「现在就去吗？」 现在还处于上午八.九点，时间充裕。 西塞尔的车已经被「释放」，但在他成功拿到驾照之前，他都没办法再开。 所以，史蒂夫的机车成为了二人的出行工具。 已经渐渐入春所以天气不再寒冷。 风在耳边唿啸。 西塞尔脑袋上被扣了一顶头盔。 「为什么我必须带头盔？」他看着坐在自己前面，半身下倾的男人询问。 他的声音被风吞掉了大半，变得不是很清晰。 初升的太阳在河流上留下金色倒影。 柔和的光线穿透飘散着细小尘埃的空气。 后视镜里的少年看起来很想掀掉沉重的黑色头盔，金髮被头盔压制。服帖的停在脸侧。 史蒂夫看了眼，嘴角上扬。 「因为危险。」他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那你为什么不带？」西塞尔盯着男人的短髮大声开口。 机车速度陡然加快，耳畔的风声也随着加快的速度变大。 正直的美国队长什么也没说，装作没有听见。 后座的少年也并不打算追着得到一个答案，他看向波光粼粼的水面和水上的渡轮。 两人之间的气氛宁静。 博物馆很快就出现在眼前。 史蒂夫站在大门前，想起了上次自己之前一个人来参观这家博物馆时的画面和心情。 他带上黑色鸭舌帽，一时默然。 「走吧，我们进去。」西塞尔买了两杯咖啡，递了其中一杯给男人。 咖啡的暖意在手心散开，史蒂夫回神点头。 一进门就是一架用围栏围住了的残破生锈战斗机。 充满了子弹击列印记凹凸不平的金属外壳让那种歷史的峥嵘和战争的硝烟气息存续至今。 走入的人不自觉变得严肃。 见少年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战机上。 史蒂夫主动开口向对方进行介绍：「这是p-38式闪电战斗机，最大速度有……」 男人的介绍停顿了一秒，似乎在回想：「576km/h。」 在战争期间，他也试着开过。 其实速度远远达不到他刚刚说的那个阈值。 「你懂得真的很多。」西塞尔低头喝了口咖啡感嘆。 随着参观的队伍越走越深，金髮少年听到了一句话，这句话来自广播：「欢迎回来，队长。」 他抬头看向前面的展厅。 这是美国队长与咆哮突击队的专区。 他之前只是草草的了解了一下都有哪些超英，并没有深入探究过他们的经歷。 但美国队长本尊就在自己身边，西塞尔担心对方会感到别扭。 大不了自己下次再来，他把选择权交给了史蒂夫：「要进去看看吗？」 鸭舌帽被压的更低，曾经被冰封七十多年的男人点头。 「进去看看吧。」 【??作者有话说】 下车后，猫猫取下头盔，发现猫毛非常凌乱，向着队长亮爪哈哈哈 感谢在2022-06-23 21:23:06~2022-06-24 22:36: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照烧咸鱼不加糖 4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7 ? 博物馆 ◎ovo◎ 墙上不只有美国队长的影像, 还有各种文字资料。 广播仍再继续介绍。 第150页 西塞尔一边听一遍对照资料整理信息。 原本在他心里只是一个代号的名称，开始逐渐建立起框架，与自己的邻居形象结合。 他才了解到, 原本史蒂夫曾经在南极坠毁, 被封入冰川。 这其中，有七十几年美国队长的身影在国内消失, 直到前两年才重新出现在大众眼中。 西塞尔大概知道了对方身上为什么会有那种孤独感。 七十几年中整个世界大变样, 昔日好友绝大部分衰老着迈入死亡。 好心邻居，是时间洪流中的倖存者。 他是美国队长。 也是自由精神的象徵。 怪不得对方每次回覆信息相对而言都很慢。 棕色液体滑入口腔, 西塞尔感受着嘴里在苦涩的味道过后开始回甘的咖啡想。 金髮少年看向跟着自己一起听广播的男人。 史蒂夫很平静, 没有西塞尔猜测会出现的别扭情绪，他只是一直偏头看着咆哮突击队的专栏。 在昏黄壁灯映射下的资料墙上，有许多他老熟人的名字。 他们被歷史所铭记。 而他只是有些怀念。 即使播放的那些影像和照片因为时间久远而显得有些模煳，但也足够让人辨认出长相。 路人不一定会把注意力放在别的参观者身上，但作为邻居，不可能认不出男人的长相。 「身材不错。」西塞尔没办法装作没看见这么明显的线索。 在男人转过头来之后，金髮少年看着墙上对方裸着上半身的照片, 轻声道：「史蒂夫，欢迎回来。」 他用的是史蒂夫, 而不是美国队长。 史蒂夫转头，隐在帽檐阴影中的眼睛熠熠生辉，他并不惊讶于少年能够认出自己。 「如果你能够让神盾局少花点心思在我身上就更好了。」西塞尔耸肩，将空了的纸杯精准投入几米外的垃圾桶，「如果真的想要知道我的身份, 我会配合, 但不是以被监控的方式。」 史蒂夫的动作和少年几乎同步, 纸杯离手后他就转过了头看着西塞尔：「我会的。」 两个人的动作都轻巧极了。 而博物馆里多的是学校带来参观的小孩子。 看见他们两个人投掷纸杯的动作后, 几个孩子在小范围内看着他们鼓掌鼓的手心都是红的。 不乏有在人脸记忆上敏锐一点的孩子。 史蒂夫只能在嘴巴前竖起一根手指。 这些小孩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点头，更有甚者在嘴前做了一个横向拉拉链的动作。 「全国的偶像，哈？」西塞尔打趣了男人一下。 史蒂夫无奈的看向身旁的少年。 金髮少年学着那些小孩的动作表示组合不会再说。 对方眼中晕开的笑意让他忍不住嘴角上扬。 「不如给我介绍一下你的队友还有你的过去？」西塞尔的目光转向旁边咆哮突击队的专栏，他顿了顿，「不会冒犯到你的话。」 很少有人会对史蒂夫说想要了解他记忆中的过去和好友。 他想了想才开口：「你应该看见墙上我瘦弱时期的照片了？」 金髮少年转头专注的看着美国队长，然后缓慢点头。 「那时候，我身上还有哮喘。」史蒂夫看着那张照片开始回忆，「他们都说我想要进入军队无异于异想天开……」 他们在这个展区驻足。 中城高中的队伍在老师带领下进入博物馆。 「高兴一点吧。」彼得看着一脸无聊的内德开口。 这些算是歷史课的内容。 「但是这家博物馆我已经来过无数次了，什么地方拜访者什么我几乎闭着眼睛都能背下来。」亚裔男生长嘆一声，「为什么每次都是来这儿？」 其实彼得跟好基友是一样的，所以，他没有办法解答这个问题。 一进入博物馆就可以自由活动，捲髮高中生单肩背着包看向内德：「去看看队长？」 「去。」胖胖的男生转瞬间坚定的回答，毕竟那是全美青少年的偶像，看多少遍都不会厌烦。 展厅是u型的，中间由各种已经退休了的制式坦克和空壳炮弹形成阻碍视线的隔断。 以至于彼得没有在第一时间就看到自己只上任了几天的同桌。 直到两波人撞上。 西塞尔和史蒂夫的位置一直没变，两人长久的立在咆哮突击队专区的前面。 他一直在听男人说过去，比如他没注射超级士兵血清前的生活。 挫折和苦难以一种云淡风轻的方式从男人口中出现。 瘦弱的像是豆芽菜，不放弃任何一个完成理想的机会。 这是一个和自己不同的人，正派，承载着希望。 但西塞尔对好心邻居的好感仍旧水涨船高。 内德一直倒退着走路，手里拿着自己还没有拼完的乐高，时不时从包里掏出一块碎片看向好基友。 他没看路。 彼得低头看着手里的乐高图纸，一直在思考。 有些沉重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即将撞上自己，应该也是参观博物馆的游客。 西塞尔抬头看向周围想要给对方让开。 尽管今天不是周日，这个博物馆仍旧人满为患，尤其是美国队长的展馆。 旁边的位置上都有其他路人，流出的缝隙很小，没有地方可以供他站立，除了他和史蒂夫之间的那一小片位置。 第151页 避无可避。 史蒂夫看到了即将撞上小邻居的亚裔。 他伸手揽着西塞尔的肩膀将人拉近，另一只手按住了背对着两人还在后退的亚裔肩膀。 和之前闻到的气息不一样，似乎是特意做出过改变。 苦橙叶，香草。 迷人的木质香调混合着佛手柑的清爽，令人振奋。 很奇怪，自己以前从来没注意过这些。 身后的脚步已经停下，西塞尔稍微拉开了一点和史蒂夫的距离。 彼得的动作和他差不多，他把乐高有关的东西全部收了起来对着死党说：「注意看路，内德。」 熟悉的像是夏日气泡水的声音让西塞尔转头。 捲髮少年的声音戛然而止。 「彼得？」西塞尔有些惊讶的看向本应在校园中上课的蜘蛛侠。 「西塞尔？」彼得突然觉得老师来博物馆的决定再正确不过。 他的目光看向交换生身后的身影。 虽然对方的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但他还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是谁。 「队……」 彼得突然停顿，队长这个称唿被他咽了回去然后进行更改:「史蒂夫。」 但他想起金髮少年并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身份。 捲髮高中生不知道明显在这个场馆里待了很久的西塞尔有没有认出史蒂夫就是美国队长。 作为纽约好邻居的少年感到有些慌乱。 明明知道蜘蛛侠属于復仇者联盟预备役的金髮少年看着捲髮高中生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愉悦。 他恶趣味的开口：「史蒂夫，你们……认识？」 【??作者有话说】 小叽居（慌张）：猫猫知不知道队长是队长，也不知道我就是叽居侠，糟糕我刚刚想要喊人的态度会不会暴露出什么？ 猫猫（漫不经心拨弄小叽居）:你猜？ 感谢在2022-06-24 22:36:45~2022-06-25 21:2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岚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8 ? 想不出标题啊（捉虫） ◎ovo◎ 西塞尔饶有兴趣的看着彼得, 想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棕发高中生头顶髮丝的弧度仿佛能够感知到情绪一样，微妙的炸开。 因为紧张，他不自觉的抿直嘴角, 两颊微弱的鼓起。 这幅样子很容易让人心软。 彼得看向队长, 琥珀色的眼睛中带着求救。 内德感觉到基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肌肉有些僵硬，他虽然看不懂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但是很体贴的什么都没问。 「对, 」史蒂夫从彼得的态度里感受到了对方的想法，「他曾经在我那里当过实习教练。」 彼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快速跟上, 他摸着脑后的头髮说：「对, 实习教练。」 然后他就看见交换生虽然没说不信，但是对方的目光在队长的肌肉和自己身上的肌肉徘徊，最后挑眉。 「……我的力气很大。」彼得强调了这一点，他原本只是搭在基友身上的手变了位置。 他用手臂将内德拦住勾向自己身前语气短促：「不信你问内德。」 被锁喉的内德：「……」 他斜着身体准头奇怪的看了彼得一眼，但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好基友。 亚裔高中生放下手中的东西竖起了大拇指：「他能轻松单手提起100磅的东西。」 这个数字当然远远小于彼得的力量阈值，但他报出的这个数字不会让人太过惊讶从而把彼得当成怪物。 「确实很强。」西塞尔脸上多了笑意，他不打算再继续逗彼得, 「你们在这，是歷史的课堂实践？」 可这种表现反而让彼得猜不出对方在想什么。 他愣了两秒才点头。 「你们是同学？」史蒂夫把彼得有些反常的反应记在了心里然后转移了话题。 「对。」西塞尔给予队长肯定的回答后后对着彼得开口, 「我住在史蒂夫对面，是邻居。」 「这样看起来纽约真小。」彼得无意义的感嘆了一声。 内德的直觉告诉他这三个人之间有点古怪。 「……西塞尔·柯兰多？」一道带着不确定意味的女声在几人边上响起。 西塞尔闻声转头，对方的面孔有些眼熟，是班级里的一个女学生。 她是校拉拉队的成员，属于校园女神行列, 穿着下摆向上捲起打结的白衬衫与超短格子裙, 露在空气中的小腹没有一丝赘肉。 这样不冷吗？ 西塞尔感受了一下现在的温度, 觉得好像还没到能这么穿的时候。 不过这和他自己也没什么太大关系, 因为他们之前并没有说过话。 所以他并不知道对方喊自己的名字是想要做什么。 「可以给我一个签名吗？」女生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脸上带着红晕。 「签名？」西塞尔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 「对！你的比赛我看了全程，」女生并没有背包，摸向口袋的手甚至没能找出一支笔，她向着背着包的内德双手合十求助，「请问你有笔吗？」 被美色迷惑的内德快速翻找背包递了一支黑色水笔给金髮交换生。 第152页 「我没有带纸，」女生的声音很甜，她指着自己身上的衬衫朝着金髮少年靠近，「不如就签在这儿吧？」 她指的位置是前胸那一块地方，笑容暧昧。 很明显，这个女生想要泡自己。 西塞尔手里拿着内德塞给自己的笔没动。 彼得眼疾手快的从内德还没合上的包里随便取了一个本子摊开横在两人中间。 他在女生不爽的眼神中打乱了对方的计划，像是对女生的目的一无所知。 黑色水笔在纸张上留下墨水痕迹又迅速干涸。 来要签名的女生将本子拿在手中后对着西塞尔露出甜笑，在转身离开时，对着彼得和内德翻了个白眼。 「要一起吃个饭吗？」西塞尔把水笔还给亚裔高中生后看了眼时间。 「下次吧。」 彼得虽然很想答应，但他们现在还处于上课期间，不能无故逃课，尤其是他还得向哈皮汇报行程。 所以他只能看着自己有好感的交换生和队长一起离开。 等到捲髮少年收回目光打算和好基友一起参观博物馆的时候，他被对方纠结的表情吓了一跳。 彼得：「怎么了？」 「你拿走的是我的化学作业。」内德看着自己的背包有些不敢置信，「你是怎么做到在那么多空白本子里精准抽出它的？」 内德说出了灵魂质问：「她会撕下签名把本子扔掉吗？」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彼得想了想对方在班级里的作风回答。 内德：「……」 彼得：「……」 他们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两个男高中生对视了一眼，转身朝着刚刚那个女生离开的方向奔跑。 「抱歉，请让一下！」 彼得仗着自己的灵活性在人群中穿梭，内德跟的气喘吁吁。 博物馆客流量很大，他们已经失去了那个女生的踪迹。 等他们成功抢救下化学作业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 西塞尔并没能成功和好心邻居一起共进午餐。 因为对方被一条信息喊走了。 所以他也只是坐在露天餐厅里随便吃了点，然后就一直坐在位子上守株待兔。 现在这个时间点距离中午的最佳进食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四个小时。 这家餐厅的食客变得很少，正好适合谈话。 期间他续了几次咖啡，除此之外他只是低着头搜索那些超英的信息以及资料。 自从第一个赛区的比赛结束，西塞尔身边就多出了两波监视的人。 一波可以确定来自神盾局，不过现在暂时处于消失状态。 至于另一波…… 「是你？」希尔达背着包站在金髮少年的桌边，满脸惊讶地看着对方，「你也住在这附近？我可以坐在你对面吗？」 她的脸上比比赛时多出了一副黑色粗框眼镜。 【她的眼镜上有摄像头，我没办法反向追踪信号源。】 【和你在赛区的时候一样。】 尼克斯出声提醒宿主。 西塞尔抬头看向出声的女人。 现在。 他等的兔子来了。 「嗯。」金髮少年身体后靠，脸上并没有多出什么情绪，「坐吧。」 「你已经跟着我很久了。」他毫不留情的指出了这个问题。 被戳穿的希尔达并不会觉得尴尬，作为组织的优秀一员，她总是要迎难而上的。 现在面对的情况无非就是招揽对象的脾气比较冷漠，目中无人了一点而已。 女人在侍者奇怪的目光中微笑点餐。 从她的角度能够看到对面少年的手机屏幕。 对方正在进行网页搜索。 搜索的全都是超级英雄相关资料。 「你想变强吗？」希尔达又问出了自己那天在比赛中问过好几遍的问题。 金髮少年重新抬头，眼神中只有一个意思：不然呢？ 「我的意思是，和这些超英一样。」女人指向屏幕上的超级英雄，手指轻点。 西塞尔顺着对方指的方向看去。 带着墨镜的骚包男人站在舞台中央，身边是各色钢铁战甲。 「……这是钢铁侠。」他看着网页上的封面图片顿了顿，「他靠的是他自己无与伦比的脑子和富可敌国的金钱。」 「你……」金髮少年的语气平静并不像是故意嘲笑，「有吗？」 钱她们组织不缺。 但托尼·斯塔克的智商确实是组织里那些研究员坐火箭也追赶不上的。 希尔达只觉得自己心上被插了一刀。 「但是我确实可以帮助你变强。」她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只要你加入我们。」 但这次她想要招揽的对象并不好骗。 「你是指德威特家族给比赛提供的那种副作用明显的药剂？那些人喝了药剂也打不过我。」西塞尔用一种阴郁冷淡的眼神看向对面这个女人，「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金髮少年双手撑在玻璃桌面上，十指交叉。 他看着女人脸上的眼镜架：「我希望你们能更有诚意一点。」 「比如……」西塞尔缓缓起身，「换个更有权利的人来和我谈？」 摄像背后的男人看着屏幕上少年的身影远去。 【??作者有话说】 第153页 内德（看向小叽居）：你清高，你拿我的化学作业做人情。 小叽居（看着猫猫的身影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感谢在2022-06-25 21:22:39~2022-06-26 21:07:1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弥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89 ? 还是想不出标题的一天 ◎ovo◎ 西塞尔现在并没有什么事要做, 在餐厅等那么久也只是要等那个组织的人。 现在人已经见过，他也就打算回公寓了。 他在楼道里的时候就已经从口袋里取出了钥匙，悠哉的拿在手里晃悠。 银色金属在半空中互相碰撞, 声音在楼道内迴响。 屋子里有声音, 西塞尔打算开门的动作停顿。 他站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会儿，发现这些声音有些类似于在砸盘子, 但是这种砸盘子的声音又像是隔着什么听起来有些失真。 声音很大。 除此之外, 他并没有听见任何属于人类的脚步。 「？」 这是什么情况？ 金髮少年站在门口懵了一下，他把自己的动作放到最轻后将钥匙插进锁孔。 门锁转动发出的声音并不大, 西塞尔推开门浑身紧绷的走了进去, 以防有人突然袭击。 一直等到他走入客厅，他才明白公寓里的声音是从哪里传出的。 罪魁祸首就是布莱克。 它蹲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的看电视，电视里的声音嘈杂。 西塞尔走过去在黑色大猫身边坐下。 屏幕里播放的是猫和老鼠。 正放到汤姆中了杰瑞放下的陷阱，整只猫跳起来朝着自己尾巴吹气的画面。 黑色大猫龇着牙朝着电视机哈气，看上去有些躁动像是在骂人，按在沙发上的爪间露出了寒芒。 「……？」 西塞尔没看懂大猫在想些什么，但是他又有些好奇。 无形的波动散开, 愤怒以及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让他陷入沉默。 他的视线在黑猫与动画之间徘徊。 所以，这是真的能看懂？ 原本想着换台的他看着情绪愤愤不平爪尖几乎快要划开沙发垫的布莱克, 默默松开了拿着遥控器的手。 现在这个点已经不算太早，西塞尔陪着黑色大猫看了会儿电视后起身进入厨房。 他下意识往上一次被安装了监控的地方看，那里空空如也。 这一次，公寓里并没有多出什么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所以尼克斯也就保持着待机状态并没有开口。 西塞尔并没有什么厨艺，奥姆在的时候他的三餐有对方负责。 但是人鱼先生现在还在海里。 所以他的冰箱里备着的几乎都是微波食品, 只要加热一下就能吃。 他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听着布莱克骂骂咧咧的低吼, 倒也过得不差。 他把塑料餐盒扔进垃圾桶又重新坐回黑色大猫的身边。 布莱克调整姿势后趴在金髮少年的腿上。 透过黑色绒毛传到身上的温度让刚刚吃饱的西塞尔感到舒适, 整个人有些昏昏欲睡。 而大猫已经在他之前睡着, 它睡相很好，不会打唿噜，很安静。 室内除了电视和各种家电运转的声音之外再无其他。 他忍不住取出手机给老约翰打了个视频通讯。 看着屏幕中出现的老头，金髮少年原本平静的脸上出现了真实的笑意。 … 「梅姨，我回来了。」彼得背着包进入家门就闻到了一股焦煳气息。 他从包里掏出对方让自己带的鸡蛋。 「你让我带的鸡蛋……」高中生的语句顿了顿，「现在要用吗？」 听到声音，梅手里拿着锅铲从厨房中探出头。 「emm，放冰箱里吧，」风韵犹存的中年女性的头髮垂下，她看着刚进门的彼得以一种商量的语气开口，「收拾一下我们出去吃，好吗？」 焦煳气息更加严重，梅又直起身子回到了厨房。 她把火关掉，看着锅里漆黑像焦炭一样完全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单手叉腰试着用铲子铲了一下。 看不清样子的食材纹丝不动。 「我们等会吃泰国菜？或者去那家新开的中餐馆？」她扬声询问。 彼得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盒装鸡蛋，选择不去过问原因。 最起码今天他不用为难自己的胃了。 冰箱门合上，他在路过厨房的时候做出了回应：「你想要吃什么，我们就去哪家餐厅。」 梅看着一片狼藉的平底锅头也没回的说：「那就中餐吧，你先去洗个澡。」 彼得背着包进了自己的屋子然后脱下衣物进了浴室快速沖洗。 他一边用毛巾擦头，一边向浴室门口走去。 期间路过了氤氲着水汽而导致人影模煳的镜子。 肉色身影明明已经走过，却又在几秒后退回了镜子前。 伸手抹去镜面上阻碍视线的水珠，彼得想起了上午在博物馆里的时候，交换生在自己和队长身材之间徘徊的目光。 他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穿着衣服的时候确实看不出来他的身材，只有脱掉后那些线条流畅的肌肉才会彰显存在感。 第154页 跟队长站在一起的时候，对比可能有点强烈。 彼得心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胜负欲。 可他好像没办法证明自己的力气并不输于队长，毕竟西塞尔不知道自己就是蜘蛛侠。 棕发还在向下滴水，他又看了两眼自己的肌肉才回屋。 西塞尔送他的那份礼物，也就是斯塔克先生的签名被他放进了相框，此时正立在书桌上。 金髮少年并不是只送了一张签名，还另外送了其他的东西，那是一款相机。 某天课后闲聊时他和对方提过一次这款相击的优越性能和性价比。 却没想到对方记住并且买来送给了他。 彼得没有看多久，因为梅开始敲门催他了。 「好了没有？」声音从门外传来。 还赤着上半身的高中生迅速回神往身上套衣服，他有些手忙脚乱：「马上！」 中餐厅离他们的住所只有几个街区的距离。 只是发几条信息的时间两个人就已经到了。 梅随口报了几个菜名后将菜单递给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 彼得看着带着图片的菜单点了两道颜色鲜艷的菜，然后时不时瞥向自己放在边上的手机。 「你最近有点不对劲，彼得。」梅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眼神探究。 「……为什么这么说？」被长辈盯着的蜘蛛侠有些不明所以，「有可能是因为我太忙了？」 「从我们坐下，到点餐结束，期间不超过三分钟。」梅重新坐直，手肘撑在桌面上，「而这三分钟里，你看了不下五次手机。」 她在高中生开口辩解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彼得不得不闭嘴看着自己的梅姨继续说，他有些紧张。 「我看着你长大，」梅不打算给他太大压力，一边低头打开餐巾一边做出最终判断，「你这么反常一定是有喜欢的人了，青春期的第一次怦然心动？」 「emmm……」 彼得不自觉抬手碰自己的额头，想要躲避梅姨的目光。 他刚想要开口就被打断。 「别否认。」梅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每次想要撒谎的时候都会碰额头。」 彼得停顿：「……是吗？」 他从来没注意过。 【??作者有话说】 猫猫：有点想家（心情低落） 看见老约翰之后的猫猫（尾巴摇晃心情极佳） 梅姨：（完全看穿小叽居） 小叽居：（浑身僵硬） 本来晋江崩了不管是app还是作者后台都没办法添加章节，我挣扎着在想要不要明天补字数算了。 结果我刚刚做下决定，它就被修好了：） 感谢在2022-06-26 21:07:10~2022-06-27 21:5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夕庭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0 ? 工厂 ◎ovo◎ 有些菜上的很快, 热气在桌上升腾。 「说吧，那个人是你的同学？」梅看了眼桌上的筷子选择拿起一边的刀叉。 梅姨又不会害他。 彼得只在被戳破想法的时候僵硬了一会儿，之后就完全放松下来然后应了一声：「嗯。」 「应该是一位很漂亮的女生？」虽然人到中年, 但依旧魅力四射的梅猜测。 「……」彼得对于这个猜想保持了沉默。 拿着刀叉的手停顿, 她换了个词陈述：「所以，是一位帅气的男生。」 虽然有些惊讶, 但梅并没有表现出对彼得性向的异样。 得到答案的她没再继续追问下去。 毕竟她了解彼得, 他现在的状态可能还处于和对方做朋友的阶段。 「等你们在一起可以把对方带回来。」梅耸肩插起一块肉送进口中。 颜色鲜艷的菜品大都是麻辣口味，吃下去后有些热。 她把散落的长髮在脑后扎了起来。 「别发呆, 吃吧。」梅望向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青少年。 彼得在梅姨的提醒下回神。 等到他们吃的差不多的时候, 他放在一边的手机振动了两下。 是来自交换生的回覆。 我过两天就回学校上课，到时候放学之后和你一起去你家补课程进度。 ——西塞尔 愉悦的情绪在瞬间就爬上了他的眉梢。 青春期的萌动啊。 梅看了他两眼，微不可见的笑着摇头。 … 「你那边的药物消耗完了吗？」西塞尔面色平淡，「需要的话我再给你订购一批。」 他看着老头背后破旧泛黄的墙壁就知道对方已经回到了贫民窟的小诊所里。 「你早就过了该退休的年龄了。」金髮少年看上去像是不怎么在意对方所处的环境。 在贫民窟里当医生其实赚不到什么钱。 整个贫民窟里到目前为止一共只有老约翰这一家小诊所。 「没消耗完，不过你要是想的话，可以再给我补充一批或者手术器械。」听到西塞尔第二句话的老约翰朝他翻了个白眼，又难得的严肃下来。 「你有你要走的道路, 我也有我的坚持，西塞尔。」 「说不定我救的某个人, 也会变得和你以及蝙蝠侠一样。」 「虽然这里是贫民窟，但生命平等。」 第155页 哥谭那边大概也是晴天，有光从破损的窗户中照进室内。 西塞尔觉得自己可能是眼花了，不然一向古怪的小老头身形怎么会突然变得高大。 他撇嘴，知道对方其实就是太过善良所以放不下贫民窟里那些挣扎着生活的人。 如果对方放的下, 那自己可能早就死在幼年了。 隔着屏幕, 他听到有人在敲门。 果然, 老约翰喊了一句有人之后重新看向金髮少年：「不说了, 我这边还有人需要治疗，要开始忙碌了。」 老头说完便要伸手挂断电话。 「等等。」西塞尔快速开口报了一个地址，有些别扭的开口，「这里面住着一个小女孩，叫茜茜，你有时间的时候可以帮我去看看对方过的怎么样。」 「去的时候买点东西，钱由我来出。」 「好。」老约翰拿起一边的纸币把地址记了下来。 为防对面继续开口，已经步入老年的医生放下笔后直接挂断了通讯。 他急着去给人治病。 西塞尔：「……」 好吧。 他看着被挂掉通讯的页面沉默了两秒，给对方进行转帐。 这个时候他才看见自己给彼得发的消息已经得到了回復。 西塞尔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谢谢。 他还配上了一个兔子比心的表情包。 身边的布莱克还在沉迷猫和老鼠，时不时根据动画剧情做出反应，连自己起身都没注意到。 和之前想要与自己形影不离的样子差别巨大，一种微妙的落差感油然而生。 不过这样也好，最起码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对方不会觉得那么无聊。 西塞尔看着真的没注意到自己的黑色大猫，又在它头上揉了两把后才回卧室。 天色渐暗，他想把自己的尾巴放出来透气。 这些天他早就摸清楚了监控所在的位置，并且，在来纽约之前布鲁斯在他的战衣上添加了一个功能。 他摸向腰侧的按钮，它可以释放小型的脉冲短暂影响监控，持续时间视他自己需要。 现在监视他的两波人都不在，是个出去防风的好时机。 纽约很少有突发事件需要他见义勇为。 西塞尔就坐在布鲁克林区某个大厦的天台上吹风，看着地面上的车流发呆。 这里与哥谭相比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刚刚说纽约平静。 下一秒，两个街区外火光沖天而起，冲击波几乎让他被吹倒。 巨大的爆炸声让西塞尔回神。 他看向爆炸发生的地方。 那是一家工厂，现在浓烟滚滚，几乎遮蔽了半个天空。 有不少工人正捂着鼻子往外跑，少数人身上沾上了火苗正在地上打滚试图扑灭。 即使是最近的消防车，到达这里也需要十几分钟。 刚刚还悠闲晃着尾巴的少年起身，在天台上助跑越过楼间的空隙赶向事发地点。 还没有完全靠近的时候他就已经皱起了眉。 从爆炸的缺口几乎看不见没有火光的地方。 烟尘太大，能见度不足，鼻腔萦绕着浓烈的酒精气息。 进去很容易发生迷失方向从而走不出来的事情。 西塞尔站在街对面的监控死角收起了身上属于猫的特徵。 「还有，还有十几个人在里面没跑出来！」有这家工厂的员工在拨打911，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他哆嗦着报出工厂地址，「我们是一家酒水工厂，要快！可能会发生二次爆炸！」 「那些人都在工厂左侧的办公区域里！爆炸原因？我们不知道！」 原本还在犹豫的少年按下了腰侧的按钮向着还在燃烧的工厂跑去。 他扬起手指向路边的几个消防栓。 西塞尔知道后面还会有消防员赶到，并没有破坏消防栓的结构。 水流冲破开关。 本就是用来熄灭火灾的水被他提前引出从工厂上方浇下，这片区域像是下起了大雨。 第一波爆炸已经让工厂中的生产线停摆，酒精不断在地面蔓延。 水并没有怎么减缓火势。 浑身被淋湿的西塞尔逆着人流向工厂大门跑。 「嘿！别进去逞强！里面很危险！」有人想要拉住他。 来自哥谭的少年避开对方想要抓住自己的手。 已经淋在地面的雨水在他周身形成了护盾。 这下对方不再试图阻拦，而是看着这个没见过的，可能是超英的人进入工厂。 很热。 非常热。 西塞尔感觉自己像被关在了火笼里。 不过几秒钟就浑身是汗。 他大致辨别了一下走向左边。 工厂外的水被他不断引入清出一条勉强能供人行走的通道，水汽蒸腾几乎让人看不清前路。 地面的温度太高，有点烫。 他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没能逃出工厂的那些人都待在一个地方。 「跟我走。」西塞尔言简意赅。 他的能力还在维持，倖存者很快就整理好了队伍互相搀扶着跟在少年身后。 在快要走到工厂大厅的时候，危机感促使他停下了脚步。 这股危机感来自脚下。 在火场里还戴着兜帽的少年迅速后退，顺便拎起了想要越过他跑向工厂外的人。 第156页 跟在他身后的人不明所以。 但在几秒后，他们就明白了少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道光束破开地面从地下射出一直延伸到屋顶。 光束击穿地板留下孔洞，裂隙顺着孔洞迅速蔓延。 然后。 工厂的地面。 在他们的注视中塌了。 西塞尔的危机感消失，他走到边缘看向洞中。 把星条旗穿在了身上的男人周围，是看不出种族的怪物。 【??作者有话说】 地面好烫，猫猫跳jio。 感谢在2022-06-27 21:52:59~2022-06-28 21:23: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个killer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糖炒栗子蛋糕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1 ? 还是想不出 ◎ovo◎ 地下的空间与其他的实验室没有什么差别。 塌陷的这一块应该不是核心区域, 而是一处仓库。 叠加摆放着无数体积不一，浸染着血迹的铁笼。 西塞尔没在笼子里看见活的人，倒是有不少货真价实却已经奄奄一息的动物。 以他的视力能够穿透热气扭曲了的空间看见它们身上大大小小的手术伤口。 这些应该就是实验体的基因来源。 那些怪物的长相与西塞尔在哥谭见到的那些大同小异, 都融合了动物基因。 只不过之前见到的那些「人」融合的基因并不一样, 不像现在地下的这一批。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覆盖着硬质的凸起鳞片，足部畸形, 与鳄鱼的脚爪无异。 每行走一步就会留下深刻印痕。 他们融合的基因一看就是相同的, 属于同一批实验产物，在颈侧的鳞片上是焦黑的符号烙印。 这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因为它代表了一件事, 德威特家族所控制的那个组织已经可以量产这种生物基因混乱的「怪物」。 这是一批非常恐怖的力量。 他原本还想着要按部就班, 一个一个分部去捣毁，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可能并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他了。 德威特以及他控制的组织到底想要做什么？ 西塞尔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 虽然心里想的不少，但现实里也不过才过去几秒钟。 底下的人群打的热火朝天。 那些人使用的，刚刚把天花板破开大洞的光束武器在起到作用之前需要预热将近五秒。 很慢，但是看起来有些眼熟。 在刚开始，基本没什么人有心思朝被打破的天花板看, 包括刚刚把手中盾牌砸出去的史蒂夫。 西塞尔为他们两个有些诡异的缘分沉默一瞬，毕竟他没想到自己只是想救人还能碰上史蒂夫出外勤。 红蓝色盾牌被扔出去后在墙上借力, 拐了个弯砸倒一个想要近身的实验体。 上方的工厂爆炸产生的热度已经透过大洞下沉。 很快就有实验体抬起头看见了正在向下看的陌生黑衣人。 灰色枪枝的枪口对着西塞尔开始发亮。 注意到自己被发现的少年皱眉，瞬间加速的尖刺形水箭对着抬起枪口的那名实验体想要刺下。 史蒂夫顺着实验体的动作仰头看了眼。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上方会有人，只是重新把已经回到自己手中的盾牌扔向想要开枪的那名实验体。 实验体的头被圆盾砸中，踉跄着后退，又在下一刻被小型飞弹击中。 金红色战甲在视线中一闪而过。 这个地下实验室里还有其他超英, 暂时应该不需要他。 西塞尔打散水箭后退转身。 他一回头就对上了十几双即使身在火场也挡不住好奇心的眼睛。 因为得到了救援, 他们头顶还有着水幕, 这些倖存者求生的心理变得不那么紧迫。 「是外星人吗？我刚刚看见盾牌了！美国队长是不是也在下面？」 被注视的少年停顿, 拒绝回答这种问题。 但他也只停顿了一会，为了不让底下的人和发生的事情暴露，他用污水隔开了身后那些人看向地底的视线。 「现在走，或者死在这。」西塞尔伸手抓住一个试图跑到洞边的人冷漠开口。 这是一名有些肥胖的大汉，嘴里还嚷嚷着要看美国队长，不断挣扎。 他拽着对方衣领走在前方开道。 戴着兜帽的人看起来清瘦，力气却不小，揪着大汉衣领的手纹丝不动。 碍于对方表现出的武力值，和上方随着对方离开所移动的水幕。 这些人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跟在这个不知名英雄身后。 火焰仍然在燃烧。 少年重新清出了一条道路。 他的动作快，把人送出工厂爆炸范围之后消防队也还没有到。 倒是新闻媒体比消防队来的还要更快一点，因为这附近就有几家报社。 摄像机的灯光闪烁，太刺眼。 西塞尔本就不打算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动作干净利落的后退重新进入工厂。 他打算下去看看。 毕竟捣毁组织是他所需要做的。 重新回到那个破了洞的地方，他用来覆盖阻隔视线的污水已经被蒸干。 第157页 下方除了倒在地上的实验体之外，没有了超级英雄的身影。 他们应该是前往更深处了。 这处空间最好不要被发现。 这个工厂虽然处于市区，装修风格却和中世纪那些酒庄差不多，使用了不少木头。 头顶的木质樑柱已经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极有可能在短时间内断裂。 再加上这个工厂还会发生二次爆炸。 他想了想，又控制着散落的酒精往樑柱上添了把火，然后直接从大洞边缘跳了下去。 站在实验室的走廊里之后，他抬头向上。 本就岌岌可危的樑柱在西塞尔站稳后彻底坍塌向下砸，却因为本身的体积横亘在空洞上燃烧。 樑柱上压着的就是钢筋水泥，大洞四周的酒精在他的刻意控制下远离。 等到木质樑柱燃烧殆尽，这里就没了可燃物。 所以火势不会蔓延到下方的实验室里。 他收回眼神观察因为战斗留下的痕迹，而后迅速选定方向跟了上去。 『尼克斯，接管监控和资料库。』西塞尔跨过又一具尸体后说到。 【明白。】 越往深处走，能看到的已经倒地的实验体就越多。 哥谭的实验室和纽约的这个规模完全没办法比。 托尼控制着战甲悬停在半空，掌心炮从未停顿，蓝色光束往不同的方向发射。 纽约首富兼钢铁侠，看着源源不断的实验体有些烦躁。 这些实验体不知道有多少是被控制然后洗脑了的无辜人民。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f**k！」 振金盾牌将枪发出的能量光束抵消，史蒂夫在通讯里清楚的听到了对方的骂声。 但他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让对方注意言辞。 因为此刻他的心情和托尼是差不多的。 「sir，我们刚刚路过的那条通道有人正在靠近，经过资料筛选，确认对方是来自哥谭的义警。」 已经接管了这一处实验室监控的jar开口，并且调出了对方的影像资料。 托尼掌心朝前再次击退一名实验体后看向人工智慧管家提供的监控画面。 「这小傢伙成年了吗？」他忍不住质疑，「哥谭除了那个控制狂的未成年助手之外还出现了这种人物，已经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吗？」 jar并未对他的话做出反应，而是说起来另一件事：「对方也拥有人工智慧，他已经发现我了。」 【有人在透过这里的监控看你，现在控制监控的，是这个星球上的本土人工智慧。】尼克斯开口，【应该和钢铁侠是一伙的。】 【如果想要监控的彻底控制权，我可能需要花费一点时间，但是我可以绕过对方获取资料。】 一个人工智慧和一个伪人工智慧·真外形生命在看不见的领域对峙。 西塞尔看向还在工作的监控。 他并不打算得罪对方。 『绕过他们，我们以后可能还要合作。』 一身黑的少年低头继续前进。 【??作者有话说】 明明毕业需要的实习材料之前已经上交过一次，今天又突然发消息说少发了一份，让我们再去列印然后盖公章，我是真的对学校心服口服。 感谢在2022-06-28 21:23:16~2022-06-29 22:29: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2 ? 仍然想不出标题（捉虫） ◎ovo◎ 眼前的画面是实时的。 托尼看着那个哥谭的义警抬头看了眼监控, 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靠近。 「抱歉，sir，对方的人工智慧绕过了我的防御, 这个实验室的资料正在不断被读取。」jar陈述事实, 「我在尽可能的阻止对方。」 他提供的有关哥谭人的资料并不多，对方的大部分相关信息很明显被人为掩盖抹除。 哥谭外的人很少能够得到哥谭内的消息, 在这种情况下托尼根本无法信任这位不速之客。 在对方的人工智慧比jar要强这一点来看, 伪造资料制造烟雾.弹和信息差也不是不可能。 实验室的资料都很反人类，对方想要得到这些有什么意义？ 不论从那种角度来看, 在明知道他已经发现对方之后还让他的人工智慧绕过jar的防御, 都是挑衅。 他无法判断对方的立场以及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因为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他开口提醒地面的队长。 「队长，我们有客人。」他对着地面的史蒂夫说，然后躲过等离子光束，朝着地面最后一个还站着的实验体抬起掌心，「他来自哥谭。」 这里的战斗告一段落。 拔下卡在墙面上的盾牌，史蒂夫喘了口气看向他们来时的通道：「敌人？」 金红色战甲落在地面, 包裹头部的地方打开露出纽约首富那张人见人爱的脸。 「不确定。」他盯着通道口等待对方的到来。 曾在靠近纽约超英的西塞尔没有使用那个能够屏蔽监控的装置，而是让系统读取完资料就直接退出网络。 他觉得自己让尼克斯绕过钢铁侠的人工智慧已经是散发了巨大的善意。 所以他这一路上走的还算是放松。 但西塞尔没有想到, 一进入两名超英所在的位置，就能看见对方的戒备。 第158页 金红色战甲上不少小型飞弹都已经露出战甲表面，手持圆盾的男人像是随时都能把盾牌砸向他。 「……」来自哥谭的义警在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后试探着开口，「你们好？」 这个开场白让人语塞。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什么目的？」托尼决定开门见山。 西塞尔看了他一眼然后才开口：「上面的工厂爆炸，我本来只是要救人。但谁让你们把天花板打出了大洞呢？」 他的声音隐隐带了些笑意。 「至于目的？当然捣毁这背后的组织, 它在哥谭也有实验室, 不过已经被摧毁了, 我查到线索, 对方的本部就在纽约，所以来了。」 「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将面貌隐藏在面具之后的少年没报什么希望的提出邀请，「需要合作吗？」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 但为了解除误会达成合作，这些也算不上什么。 只是面前的两位超英的反应看上去有些奇怪。 「你成年了吗？」托尼打量着这位从哥谭孤身一人来到纽约的义警。 对方身板单薄，看起来还处于发育期。 史蒂夫没有说话，因为他觉得对方的声音和自己的邻居有些相像。 而他的小邻居，也同样来自哥谭而且身手不俗。 虽然心中疑惑，但他并没有直接下定论。 「当然。」西塞尔虽然不明白对方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了。 对方说的笃定， 但托尼根据对方的银色能够判断出对方可能和彼得年龄差不多大。 「合作吗？」少年又问了一遍。 「当然可以合作，你有线索的话可以提供给我们，復仇者大厦在纽约应该算的上是地标建筑了？」 脸上长着小鬍子的钢铁侠在确认对方没有攻击意图之后收起身上的那些飞弹说：「你应该知道在哪？」 「拯救世界这种事情还是交给大人吧小朋友。」在头盔合上之前，托尼朝着这名义警眨眼，语气有些调侃，「而你，现在应该好好上学才对。」 史蒂夫还在观察这位年轻义警。 但是对方捂的太过严实，他没有办法做出确切判断，只能够在心中的等式上打个表示存疑的问号。 这里的实验室是半废弃的，幕后之人放出假消息充作诱饵引復仇者联盟的人来罢了。 所以除了实验体和已经淘汰下来提供基因的动物之外，基本上什么都没有。 不管是尼克斯还是jar读取到的有用信息都很少。 西塞尔对于这只是个空巢的结果坦然接受，毕竟东方有个词语叫做狡兔三窟。 一个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组织怎么会没有后手。 尼克斯说神盾局的人在靠近，应该是要扫尾善后，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到达现场。 「考虑加入復仇者联盟的预备役吗？」托尼像是突发奇想，「哥谭那地方可不适合你。」 一身黑的少年坚定拒绝：「不。」 被拒绝的托尼没什么奇怪的情绪，只是哼笑了一声：「这会是你最大的遗憾。」 这里的事情已经解决。 「我先离开这里了队长，那群人交给你来应付。」小鬍子富豪一向不喜欢和神盾局那群人打交道。 话音落下之后，金红色钢铁战甲就在其余两人的注视中顺着之前的通道离开。 西塞尔这才看向从一开始就没说话而且一直打量自己的美国队长。 而队长也在看他。 「那，我也就先走了？」来自哥谭的义警有些害怕自己的马甲被扒，想要缩短他们两个人交流的时间。 史蒂夫正打算点头，却勐然皱眉。 少年身后的一名实验体虽然虚弱，却坚定的按下了手中枪枝的扳机。 枪口发亮预热，处于即将发射光束的状态。 他迅速迈腿朝着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少年跑去，一边扔出了手中的振金盾牌。 西塞尔看着突然开始朝自己跑的男人，身上的肌肉因为危险而紧绷进入了戒备状态。 这危险并不是来自于史蒂夫，而是来自身后。 但最终还是出于对好心邻居的信任，他没有使用应对措施。 飞速旋转的盾牌与少年擦肩而过。 西塞尔听见了实验体的痛唿。 超级士兵血清带给了史蒂夫超乎常人的速度。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他就已经伸手揽上了少年的肩膀。 史蒂夫手臂用力将人带倒，护在了身下。 因为盾牌击中了持枪的实验体，所以弹道偏移，光束擦着他的后背击中斜上方的天花板。 碎石掉落之后，灰尘漫天。 西塞尔并没有直接磕到地上，因为男人将手垫在了他的脑后。 他抬头只能够看到对方被紧身战衣包裹住的宽广胸膛，唿吸间是熟悉的气味。 史蒂夫与他面具后的眼睛对视了一眼，眼神中带着安抚。 这个姿势并没有维持多久。 男人站起身捞起落在旁边的盾牌给那名实验体补了一下后才转身朝少年伸手。 「没受伤吧？」 西塞尔沉默着摇头，然后借力起身。 【??作者有话说】 猫猫瘫倒.jpg 感谢在2022-06-29 22:29:18~2022-06-30 21:2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59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160页 兜帽早就在游动中被水流沖刷而离开头髮飘在脑后。 西塞尔上半身露出水面后环视了一圈四周，并没有发现人迹。 旁边就是一处礁石，他双手一撑直接坐在了石头上方，淡金色鱼尾露了一大半在空气中。 金髮少年仰头，闭着眼伸手将脸上还在滴水的髮丝抹向脑后。 脸上残留的水珠顺着面部线条划过喉结滴落胸膛，耳鳍在月光下是温柔的浅银色。 人鱼？ 或者能够变成人鱼状态的变种人？ 彼得看着侧身对着自己所在方位的人，脑中闪过了不少听到的那些童话故事。 在对方转过上半身从湖中捞出衣物的时候，他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西塞尔？ 对方……不是猫吗？ 躲在礁石后的彼得唿吸一滞，扶着礁石的手不自觉用力。 石头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 西塞尔转头抽调湖中的水流围住了发出声响的那片礁石区，杀机毕现。 在有人的情况下他不方便变回人身穿衣服。 「出来。」他冷声道。 彼得犹豫了两秒才起身。 在月光下，礁石后的人脸被西塞尔看的清清楚楚。 「彼得？」他有些惊愕的出声，然后撤掉了围着对方的水箭，「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上半身赤.裸还带着水汽和湿意的人鱼西塞尔，男高中生耳尖泛起红色，但并没有移开视线，仍旧直直的看着对方。 「……饭后散步。」彼得停顿了两秒才说出回单，「这里是皇后区，我家就在附近。」 这实在是过于巧合。 西塞尔陷入沉思。 脑中尼克斯关于好感值的播报再次出现，但他并没有仔细去听。 「我不会说出去的。」见他不说话，彼得像是在安抚他，「如果你不放心的话我也可以告诉你我的秘密作为交换。」 知道对方是谁后，髮丝还在滴水的少年放松了不少。 闻言他轻笑一声，揶揄的看着站在礁石上的年轻超英：「你的秘密，指的是你就是蜘蛛侠吗？」 这下轮到彼得：「！」 【??作者有话说】 小叽居（迷茫）：怎么回事，原来猫猫不是猫而是鱼吗？以及，猫猫鱼形态真好看（好感度疯涨） 感谢在2022-06-30 21:26:04~2022-07-01 21:4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晚安.我爱的… 45瓶；灰猫 10瓶；尉迟月 5瓶；雨不在听 4瓶；永别 2瓶；清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4 ? 想不出标题的第n天（捉虫） ◎ovo◎ 彼得被西塞尔的话砸的有些头脑发懵。 手机从下意识松开的手中坠落, 却又在下一秒被他重新捞起。 站在礁石上的捲髮少年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问。 坐在礁石上的金尾人鱼随意用尾鳍拨弄湖水，被顶起的水珠在空中撒出圆弧。 有不少被夜风吹向男高中生, 在对方的脸上留下湿润的反光印记。 他转头看着彼得, 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睛里却透着无法让人忽视的笑意。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西塞尔每次看见彼得都有一种想要逗弄对方的恶劣情绪。 这很怪。 但他不太想收敛。 「所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彼得在金髮人鱼的注视中身体僵硬了半天才放松下来开口。 他被突然点出身份而产生的惊愕消失, 又因为眼前是自己信任的人，所以重新恢復了活力：「我的伪装真的有那么差吗？」 带着凉意的湖水让西塞尔的鱼尾感到舒适, 从而整个人都有些懒散下来。 他伸了个懒腰舒展筋骨, 有些散漫的回答：「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在彼得发问之前，西塞尔直接说出了自己是怎么判断出来的：「你的嗓音很特殊，在短时间里能给人留下很强的印象。」 他想着对方的声线继续说道：「而且，我看到你进了学校附近的巷子，几分钟后，我们就在班级里见了面。想要判断出这一点并不难。」 彼得的注意力并不完全在自己有好感的对象在说什么这一点上。 他只是有些怔愣的应声然后看着对方赤.裸着上半身伸懒腰的动作发呆。 这不能怪他。 少年因为潜水身上尤带湿意，也许是因为哥谭常年不见阳光, 皮肤苍白，伸懒腰的动作让他腰后的凹陷更加明显。 水珠不断顺着身体的曲线在肌肉线条中下滑。 然后。 在泛着水光的腰窝内齐聚。 现在的场面对他这个纯情男高中生来说, 实在是有亿点刺激。 鼻腔有些发热，彼得抬手捂住自己的半张脸，发现并没有液体留下后才放心松开手。 「你身材真的不错。」他移开视线开口提醒，「不过现在应该先把衣服穿上？」 代表好感度上涨的提示又在响。 但是对方刚刚的目光坦坦荡荡，没有其他情绪。 西塞尔感觉对方可能只是喜欢自己身上的肌肉。 明明什么也没做的金髮少年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用一种商量的语气说：「对, 所以你转过去？」 第161页 彼得依言转身。 身后的衣物摩擦声窸窸窣窣。 他耳朵发烫, 不过在黑夜里不那么明显。 手机的屏幕亮起, 是梅姨给他发的消息。 梅：大概什么时候回来？ 彼得：马上。 这条消息也提醒了他一件事。 背对着正在穿衣服的人鱼，他看着新闻页面有些疑惑：「你在救人之后为什么还返回了工厂？」 西塞尔的动作没有停顿，伸手快速的把衣服往身上套。 他对于彼得知道自己是谁这一点并不惊讶。 因为最开始对方的战衣智能凯伦在和对方交流的时候，分贝处于他的耳朵能够捕捉到的声音范围内。 并且他还知道了一件事， 彼得最近的荷尔蒙分泌有些失常。 他也怀疑过彼得是不是喜欢自己，在之前相处的那几天里他试探过。 但是对方的表现，真的不太像。 就像刚刚，如果对方喜欢他，第一反应怎么会是让他穿衣服。 「多吃蔬菜。」西塞尔想了想抑制这一指标分泌失常需要做什么，没头没尾的提醒了这么一句。 彼得：「……」 「我没有挑食。」捲髮男高中生不明所以的回答。 「我查到了一点东西。」西塞尔穿上鞋在礁石上起身，「关于我之前跟你一起找的那个组织，有线索了。」 「需要帮忙吗？」彼得重新转身看向他，发现礁石上掉落了一片淡金色鳞片。 并不大，只有指甲大小。 他知道一点对方正在追查的那个组织底细，与基因实验有关。 像这种东西最好不要遗落在外。 鳞片质地坚硬，在被湖水搞过一节的礁石上已经停了半天，吸收了冰冷的水温。 凉意在指尖蔓延，他捡起来递向已经快走到自己身边的金髮少年：「不要留下基因片段。」 西塞尔看着这枚脱落的鳞片，思考了几秒之后自然而然地把彼得的手轻轻推了回去。 「这枚鳞片，」他顿了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就送给你吧。」 「听说东方有一种金色的鱼能够给人带去幸运，」西塞尔想着自己在网络上接受到的半懂不懂的信息道，「希望我的鳞片也能？」 彼得心脏漏跳一拍，他反手把鳞片扣在掌心，语气愉悦：「我觉得一定可以。」 这片湖的湖水并不脏，但实验室里的那个池子就完全相反。 虽然是主动跳入池子里，可他现在还是感觉有些难受。 和彼得并肩走出公园，他主动提出再见：「身上很脏，我得回去洗漱。」 「布鲁克林距离这里有点远了。」彼得完全忽视了来自哥谭的年轻义警所拥有的能力，不假思索的提议，「不如去我家？」 「……」西塞尔想了想，「好，顺便补习。」 … 浴室里水声淅沥。 彼得坐在书桌前的座位上捂脸，面前是摊开的书本。 他还没从自己提出的那个建议中回神。 「笃笃——」 梅端着切好的水果敲响房门，她看向浴室的方向对着自家的孩子开口：「吃水果吗？」 说完这句，她又做了个口型询问彼得：「就是他吧？」 听到敲门声回头的彼得迟疑了两秒才点头。 虽然人到中年但身材依旧完美的女性竖起大拇指，用气声说话：「加油。」 彼得：「……」 明明没有什么，但为什么他突然就更紧张了？ 浴室的门打开，水汽缭绕。 金髮少年从中走出，他身上穿着的是彼得友情提供的衣服。 梅没有端着盘子进房间，听到动静的她转过身朝着少年露出笑脸，将手里的盘子交给他。 「你们多吃点水果，晚上早点睡。」随意叮嘱两句之后，为了防止两个高中生感觉不自在，她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今晚不再出来。 西塞尔本来没打算留宿，此时端着盘子有些不知所措的道谢：「谢谢，我过会还得……」 梅察觉到他想说什么，先他一步开口：「我找到了新鲜食谱，明天早上做给你们吃。」 她没有给少年留拒绝的机会，转身回房。 房门关上的声音截住了西塞尔的话。 他只能端着水果坐到彼得身边补习。 暖色调的檯灯灯光照射在印满文字的书页上。 「你的婶婶，」金髮少年看着书上的题目突然冒出一句，「是个好人，很热情。」 西塞尔之前从来没接触过这样的女性长辈。 「梅姨确实是个很好的人。」彼得想着明天梅会做出什么黑暗料理，为自己和身边人的胃沉默了一会，思考对方会不会被早餐惊吓到。 但他的注意力也只在这个问题上停留了一会儿而已。 两人并排坐在书桌前，之间距离很近，肩膀贴在一起，温热的体温和清爽的薄荷香让他神思不属。 交换生使用的是他的沐浴露。 彼得恍惚间有种对方身上全都是自己味道的错觉。 但这些并没有影响他的补习教学，所以被补习的金髮少年并没有察觉到不对。 今天他们两个回来的时间本就不早，所以并没有在学习上花太多时间。 时针指向十二。 第162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163页 没睡好吗？ 他放轻动作掀开了一点被子打算起身，却发现自己腰间横了一只属于对方的手臂。 应该是翻身的时候放上来的。 西塞尔没怎么多想，只是起床的动作停下了，他看向时钟，距离对方应该要上学的时间还差一会。 再让对方多睡一会吧。 他重新躺了回去。 等到彼得去上学，他得试着联繫一下奥姆，看看能不能查出那些武器的来源。 除此之外还得注意那个组织会不会有下一步动作。 马文帮他请的假期持续到两天后，也就是说他在两天后还得去上课。 要做的事情并不少。 闹钟响起。 彼得下意识睁眼翻身想要按掉它，刚睡醒还不太清醒的他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他的动作和西塞尔撞上了。 西塞尔原本就是躺着的姿势。 而彼得的动作幅度很大，一只手撑在金髮少年右侧，另一只手去够闹钟，整个人横在了金髮少年的上方。 两只手在恼人的闹钟上方交叠，体温在指尖互相传递。 彼得的理智这才回笼。 他看着身下的很明显早就清醒过来的西塞尔有些结巴：「早，早安。」 「早。」金髮少年看着刚刚清醒的捲髮男高中生礼貌回应。 梅打开门喊两人吃早饭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她挑眉，除了催促外什么多余的发言也没说：「动作快点，早饭快凉了。」 说完之后，她转身回到客厅把空间留给两个青少年。 彼得被房门打开的声音以及梅的目光提醒到了这个姿势的不对劲，他匆忙起身。 「抱歉，我刚刚没睡醒。」他一边把衣服往身上套一边打开衣柜取了另外一套衣服出来，「给，你的那一套，应该不能穿吧？」 西塞尔没有和他客气。 高中生的早上都很忙碌，彼得没有多余的时间和他交流。 不过在吃饭的时候，他也明白了彼得为什么昨天在听到梅做新菜的时候表情会那么一言难尽。 两个人吃完饭一起出门。 西塞尔看着彼得走上校车后才离开站台。 他拿着电量告急的手机打算给奥姆发消息。 第一个字母按键才刚刚被点，对方的消息率先蹦了出来。 我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现在在纽约，你住在哪，我去看看你？ ——奥姆 【??作者有话说】 猫猫（疑惑）：不习惯？ 小叽居（心脏狂跳）：唔。 正好九点十五ovo 感谢在2022-07-02 21:46:41~2022-07-03 21:1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纸片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6 ? 想不出标题第n天 ◎ovo◎ 西塞尔原本打字询问对方武器相关事宜的动作停下。 这件事可以见面讨论。 他拎着装着自己战衣的袋子站在站台前回覆：一直都有时间, 我们在哪儿见？ 来自海洋的人鱼领主在昨夜就已经抵达纽约。 金髮少年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新住址在哪。 为了避免被西塞尔发现自己一直让人关注他的人际关系与活动行程。 哪怕连对方的门牌号都知道，奥姆也没有贸然上门。 清晨的天并不是特别明亮，云层遮住了一半刚刚升起的太阳。 光线透过树叶间的缝隙落下, 停留在男人的脸上, 金色虹膜在阳光中更加显眼。 纯黑色衬衫最上面的两颗纽扣被解开，哪怕只是放松的站着, 也能透过黑色布料感受到他身上蓄势待发的肌肉。 他今天穿的并不算高调, 但无法让人忽视的身形条件让站在街边的他看起来惹眼异常。 奥姆站在布鲁克林公寓前的树荫下，目光一直看着少年所住的那间公寓窗户。 发出去的信息有了回应, 他面色冷淡的低头避过想要靠近搭讪的女人。 现在房子里没人。 有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就摆在他面前——对方彻夜未归。 明明在纽约只有一个住所, 西塞尔能够去哪？ 和对方关系明显走的有些近的美国队长并不在家。 一个个人员选项冒出又被划掉。 他实在是想不出来西塞尔到底去了哪。 在少年询问见面地点的时候，奥姆的思绪拐了个弯。 他委婉的旁敲侧击：选个离你现在近一点的地方吧，你身边有什么比较好玩的吗，把地址报给我，然后在那里等我就好。 皇后区，前几天西塞尔没少和彼得一起巡视，对于少数几个比较知名一点的地方烂熟于心。 他最后定下见面的地址：皇后区的法拉盛唐人街。 皇后区。 是西塞尔同学所住的区域。 彼得·帕克。 奥姆一边将这个名字和脑中的资料对应, 一边从口袋里取出车钥匙遥控解锁。 他这次来开的是自己的车，是一辆淡金色布加迪。 买的时候, 他就觉得这个颜色很像自己和西塞尔尾巴的颜色。 光看着，就能让他想起很久之前自己和少年在泳池里的共舞。 第164页 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收紧，另一只手放在一边虚拢着撑在窗沿，并没有用什么力气，像是捧着什么脆弱的东西。 西塞尔虽然之前天天和彼得一起在唐人街上方经过, 但还没有以一名游客的身份深入了解过这里。 他拎着袋子走向这个华人华裔聚集的地方。 门廊带有浓厚的传统文化气息, 飞檐下挂着牌匾, 是西塞尔看不懂的方块字。 站在入口处往内看, 能看到满眼明艷的红色。 红色在东方国家代表喜庆。 这算是一个小常识。 金髮少年看着街上人们往来时脸上的欢喜以及满目的红色灯笼和挂饰鞭炮，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现在可能是他们一个很重要的节日。 行走的人大都是黑髮黑眼，西塞尔一个异国人站在石狮子边，看上去形单影只。 来往的唐人街居民几乎都要看他一眼，还有热情好客的人走上前邀请他一起庆祝。 金髮少年被这股热情烫的有些无措，最后以自己在等人为理由拒绝了邀请。 感受着那些好奇的视线，西塞尔觉得自己真的选错了地方。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但地点已经定下，他不能冒失的更改约定地点。 金髮少年往胸前挂着红绸的高大石狮子后站了站躲开打量的视线。 等人的男生靠在石柱上，百无聊赖的结合日期在网上搜索华人的节日信息。 春节。 西塞尔通过网络上稀薄的关于这个相关节日的介绍，了解了一点点华人过节日的传统。 其中一个描述有些贫瘠的活动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舞狮：举着狮子做出舞蹈动作。 但是网络上并没有配图和视频，金髮少年只能依靠想像思考这一项活动的具体内容。 他看向身边的石狮子。 这个狮？ 那这些华人的力气，应该都很大。 缺乏信息的西塞尔对这些人肃然起敬。 身前多了一片阴影。 凭靠在石柱上的少年顺势抬头。 「好久不见。」奥姆张开双臂，「来个久违的拥抱吗？」 西塞尔脸上多了笑意。 青年身上是海洋的气息，两人温度交融。 但是在西塞尔颈边低头的奥姆情绪并没有那么愉快。 对方身上有别人的气味。 这股气味来自于衣物。 西塞尔现在身上穿着的是别人的衣服。 这一认知让他的脸色瞬间沉下，低垂着的眸中眼神森冷，像是找到了攻击目标的冷血动物。 奥姆闻着少年满身别人的气味有些抑制不住的焦躁，但他伪装的很好，连唿吸频率都没有改变。 「这是在过节日吗？」两人的拥抱分开后，他眉目平和的看着唐人街上的景象询问。 没有人能看出怒火已经在青年心中点燃，烧的他浑身滚烫。 「对，一个和家人一起过的节日，」西塞尔还挺好奇里面会有什么活动的，「要进去逛逛吗？」 奥姆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对方，他点头跟在少年身边。 他很喜欢从西塞尔口中说出的家人。 越往唐人街内部走，节日的气氛就越浓郁。 火焰吞噬引线，噼里啪啦的响声嘈杂。 虽然有些吵，但应景的热闹无限压下了这种声音带来的烦躁感。 他们来的正是时候，庆祝的队伍刚刚开始游行。 敲着圆盘形乐器的人越走越近。 西塞尔带着奥姆凑到围观人群里。 他们两个的身量高，视野清晰，能够将表演看的一清二楚。 「原来不是石狮子。」西塞尔看着摇头晃脑的布艺狮子头感嘆。 披着狮子皮的表演者配合默契，让原本只是没有生命的狮子多出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灵动。 高大的青年伸出手臂护着少年，避免他被别人挤到。 奥姆的心思并不在表演的队伍上，而是一直看着被自己护在手臂间的少年。 西塞尔拉着青年的手腕跟在队伍后面，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青年，满街的红色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点兴奋。 人鱼原本平直的嘴角一点点上扬，他喜欢看这样鲜活的少年。 再长的游行路线也拥有尽头。 主持唐人街春节活动的是一名看上去四十几岁的华人女性。 她站在台上碰了碰麦克风才开始说话：「今年，我们唐人街的春节多出了一个项目。」 「我们将会现场抽取一个人和他的同伴挑战速成舞狮这一项目，能够成功在一个小时内做出制动动作的，将由唐人街商会提供一笔小小的奖金。」 她说的话都是中文。 西塞尔和奥姆并没有办法听懂，只是站在人群里看着手里捧着大箱子的华人站在他们面前示意。 金髮少年跟其他人一样将手伸进箱子，随意抽了一张纸条出来。 他看向奥姆。 并没有被陆地人节日气氛感染的青年在他的目光下才缓慢伸手。 【??作者有话说】 鱼鱼把头埋在猫猫的毛上（不高兴）：你有别的鱼了呜呜。 排版废了点时间，相信我我本来九点半之前写完了的qaq 感谢在2022-07-03 21:15:55~2022-07-04 21:33: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165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166页 光线被布料阻隔，视野有些暗并不算清晰。 但是少年的眼睛明亮，带着朝气。 奥姆喉头滚动，才低笑了一声：「让他们看看更厉害的？」 「好啊。」西塞尔声音里也带着笑意。 黄色狮子已经退到了桩子的边缘，给他们留出了一大片空间。 鼓点一直没有停下过。 少年回过头数着拍子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口中倒数。 在倒数的数字归一时，他借力跳起的同时腰间多出了两只手。 不过一秒，他就已经坐在了青年的肩膀上。 一个低头，一个抬头。 两人在狮子的遮掩下默契对视。 奥姆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鼓点转急，金髮少年重新跳下站在桩子上和青年一起完整復刻了黄狮的动作。 等到一套做完，原本还神气十足的黄狮子已经缩在了桩子一角，看上去像是被打击到，浑身笼罩着真实的忧郁。 西塞尔透过狮子嘴巴看到了，心中升起微妙的心虚和歉疚。 他摘下狮子头拉着奥姆走过去。 少年抬手摸了一下明黄色狮子，解释了一下：「我和他都学过很久的武术，所以有基础。」 黄狮子抬头蹭了他们两人几下算是接受这个解释，又恢復了神气。 领完一笔意外之财，他们就退出了人群去逛其他地方。 两个人身上都带着热气，在喧闹的人群中并肩而行。 西塞尔这才说出自己观察到的武器事宜。 奥姆带着笑的唇角逐渐抿直，光听描述确实很像他们亚特兰蒂斯出产的武器，但是不能完全确定。 「我需要见到实物才行。」青年开口。 「东西现在都在神盾局那里。」金髮少年沉吟片刻，「我想办法取一支出来，可能需要几天时间。」 天色渐暗，他们才走出唐人街。 「你这几天有地方住吗？」西塞尔看着天空中冒出的星星询问。 关于这个问题，不用思考就应该说没有。 奥姆刻意停顿了一会才摇头否定。 见青年摇头金髮少年才继续说到：「那你可以住在我那里。」 「嗯。」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快速接上。 拎着袋子的西塞尔：「……」 他看了眼青年，觉得对方好像就是在等自己说这句话。 奥姆成功入住布鲁克林公寓。 对面的史蒂夫仍旧在出任务，不在家，所以免去了互相介绍这一可能出现的流程。 他租的这间公寓是一室一厅，在客厅就能看见料理台，只不过几乎没有开过火，看上去还像是新的一样。 奥姆阻止了想要热微波食品的西塞尔，把少年按在了沙发上，自己打开冰箱取出食材准备做饭。 金髮少年趴在沙发靠背上，手臂撑着脑袋看着青年围上纯黑的围裙切番茄。 放在桌上的手机振动出声。 他没有回头，伸手将手机捞到手里解锁。 是布鲁斯发来的一些有关德威特家族的资料。 【??作者有话说】 鱼鱼（开心摆尾巴）：没有人猜得出我为什么选择挑战最后一个。 猫猫（炫技）：他们都惊呆了嘿嘿（翘尾巴） 感谢在2022-07-04 21:33:47~2022-07-05 21:20: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糯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怪物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8 ? 这是另一个标题 ◎ovo◎ 德威特家族发迹于中古时期, 家族歷史悠久，在上世纪逐渐退出大众视线。 这个家族明面上只是医学科技领域的龙头，其实还在幕后把控着不少其他行业。 经济势力盘庚错节, 牵一髮而动全身。 如果不能一下摁死, 会被残余的其他部分追着报復。 就像是刚刚熄灭的火堆，只要一点可燃物, 就能够死灰復燃。 相比之下, 军工产业和能源产业相对来说被把控的程度要低上很多。 这一点，点名表扬斯塔克工业。 慢慢看完一大份压缩文件资料的西塞尔揉了下有些发胀的脑袋, 缓了会儿又抬头看向正在做饭的奥姆。 青年身上围着他买来之后就没用过的纯色围裙, 低头将平底锅里的食物盛放在盘子里。 只不过对方的动作还没停下，用能力快捷清洗了一遍锅后又重新开了火。 从牛排中渗出的油脂在热锅上滋滋作响。 这一次，室内出现的是独属于肉食的香气，跟那些微波食品万全不一样。 老实说，他很久没吃到奥姆做的饭了。 西塞尔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胃。 他现在是真的感觉到飢饿了。 奥姆偶然间抬头，就碰上了少年带着馋意的眼神。 这是只馋猫。 他低下头掩饰脸上的笑，将两块牛排分别盛进了盘子里, 然后开口：「吃饭吧。」 金髮少年手一撑就从沙发垫上跳了过去站到了青年身边。 淋上了番茄酱汁的意面和黑胡椒牛排的香气霸道至极。 餐桌就在料理台边上。 西塞尔跟在奥姆边上端着两个盘子一起放下。 第167页 这顿饭吃的很安静。 青年拦住想要刷完的少年，自己起身把盘子放心了洗碗池。 像是掐着点, 布鲁斯的电话打了过来。 金髮少年没多想，直接接了起来：「布鲁斯？」 奥姆的注意力从盘子上的油渍转移到了正在通电话的人身上，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变慢。 从金属龙头中出现的水沖在青年手上变成白色的绵密水花。 「嗯，资料看完了吗？」刚刚结束一场狂欢派对的布鲁斯带着满身酒气回到韦恩庄园。 风将树枝摇曳的声音送到身边，他就站在露台上, 眼神清醒的倚靠着栏杆吹晚风。 也许他还是有点醉了。 不然也不会专程打电话问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问题。 不可否认的是, 在他听到西塞尔声音的时候, 内心确实升起了一种名为愉悦的情绪。 「刚刚看完。」金髮少年把玩着桌上的小摆件开口, 「对于我要做的事情来说，它有点棘手。」 低头看着庄园口喷泉的布鲁斯应了一声，然后就陷入了沉默。 西塞尔把手机拿到眼前，以此确认自己并没有挂掉电话。 他忍不住追问了一句：「还在吗？」 男人很快就做出了回应。 「一年的交换生时间是不是有点长？」韦恩庄园的主人收回目光接着说，「阿福他很想你。」 他借着这些话表达自己隐晦的情感。 阿尔弗雷德是位和善的老人，做甜点的水平高绝。 西塞尔笑了一下：「你可以告诉他，我也很想念他的手艺，如果能寄一点给我就更好了。」 「我会如实转告的。」布鲁斯眼中多了笑意。 奥姆小心控制着手上的力道，避免自己的握力导致盘子粉碎。 他装作无意发出了声响。 布鲁斯的的确确听到了，他顿了顿才询问：「你身边有其他人吗？」 人鱼将盘子放进橱柜走向坐在位子上的少年。 「在打电话？」他故意装作没注意对方刚刚提到过的称唿。 布鲁斯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就直起了身。 他垂眸问：「是马里乌斯？」 「是韦恩吗？」奥姆与他同时发问。 西塞尔迟疑了一下回答了两个人：「对。」 金髮人鱼坐在了刚刚吃饭的位置，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仿佛正在和少年通话的不是自己的情敌。 「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奥姆摆出了一副亲昵的姿态。 「你们现在住在一起？」男人询问的语气带笑，但眼神冷淡，「我上次去的时候，他好像不在。」 西塞尔朝着人鱼先生笑了下，没有捂住听筒朝着他低声说：「这个过会再聊，好吗？」 奥姆做出体谅的样子点头，然后起身对着少年说：「我先去洗澡。」 金髮少年做了个表示ok的手势。 他们的交流清晰的通过手机传到布鲁斯这边。 男人清楚的知道那个来自亚特兰的领主是在挑衅他。 晚风吹不散从内心散发出的燥热。 他扯开衬衣的领口，陈旧的疤痕在衣料下露了一点头。 「他要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看着青年走进浴室，西塞尔才继续和布鲁斯聊天，「我也能改善一下伙食。」 对于少年对那个青年的夸赞，布鲁斯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态度。 他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情：「杰森最近好像和我出现了一些不可调控的矛盾，不太愿意回家。」 西塞尔的注意力在瞬间集中：「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这段时间哥谭的事情也并不少，前段时间阿卡姆病人大规模越狱，一些遗留问题在昨天才刚刚解决完， 「没有。」布鲁斯抬手捏鼻樑，「他的态度转变有些突然，我无从下手。」 男人的语气很平静，但西塞尔察觉到了一些隐藏在水面下的不解和疲惫。 尚在纽约没什么时间回哥谭的金髮少年想了想提出建议：「这周日他说会来我这里，到时候我和他谈谈？」 布鲁斯看着不断掀起波澜的喷泉水开口：「谢谢。」 「我们是朋友。」西塞尔看了眼时间，想起对方还要进行高强度夜巡，准备催对方去休息。 「你可以先睡一会再起来夜巡。」少年真诚提议，「天天这么熬夜，迟早会秃的。」 马文就是这么秃掉的，西塞尔心有戚戚。 布鲁斯：「……」 他应了一声又说了几句才挂掉通话。 男人走进室内洗漱，在镜子前剃去脸上冒出的胡茬之时想起少年说的话。 他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头髮。 意识到自己真的在想这个，布鲁斯闷笑出声。 只裹着一条浴巾的男人嵴背颤了几下，身上的旧疤痕随着他的动作起伏，模煳了那种挥之不去的狰狞感。 镜子里的人也在笑。 眉宇间透露着放松。 西塞尔站起身的时候奥姆还在浴室里。 布莱克在他腿边蹭来蹭去。 他蹲下在它的身上乱揉一气。 黑色大猫也不恼，之时看了眼金髮少年，眼里带着人性化的纵容。 门铃声就在此时响起。 少年抬头有些疑惑。 【??作者有话说】 第168页 阿福（嫌弃）：勿cue，谢谢。 感谢在2022-07-05 21:20:42~2022-07-06 21:39: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葛萧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99 ? 这是又一个标题（捉虫） ◎ovo◎ 这个点还有谁会来？ 西塞尔起身走向门口, 黑色大猫像是遇见到了什么天敌一样迅速消失在客厅里。 他回头看了眼被布莱克刻意带上的卧室房门。 「？」 来不及想它为什么会是这个反应，金髮少年走到房门前打开门。 史蒂夫穿着一身便服站在门口，他一只手背在身后, 另一只手还是即将敲门的动作。 「史蒂夫？你的出差……」西塞尔语气中带着调侃, 「结束了？」 他的目光在男人身上转了两圈，并没有看到伤口, 也没有闻到鲜血的味道：「看起来挺顺利的。」 所以为什么要把手背在身后？ 西塞尔对此感到有些不解。 「确实很顺利。」史蒂夫的视线平和, 脸上带笑，空闲的那只手随意挥了两下, 「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就回来。」 他能看到男人脸上带着的疲惫。 「你应该先回床上好好睡上一晚。」西塞尔收回目光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史蒂夫也差不多是这么打算的, 但他得先把自己准备的礼物送出去。 「我会的。」作为美国队长的冻龄男人笑了两下，「但在此之前，我出差的时候给你带了礼物。」 他当时买礼物的时候还犹豫了一会，找娜塔莎在边上提的建议。 应该不会有问题。 「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史蒂夫的冰蓝色眼睛一直看着金髮少年，他特地弯腰保持平视的状态。 西塞尔偏头，没有想到史蒂夫出任务的时候还会给自己带礼物回来。 虽然有些冒犯，但他觉得面前的队长看起来有点像金毛。 「是什么？」他有些好奇。 史蒂夫把放在背后的那只手伸了出来。 一直被他拿在手里的灰黑色袋子终于得到了出场机会。 西塞尔原本打算直接打开看, 肩膀上却多了只还带着热意，尚未擦干水珠的胳膊。 还在不断顺着地心引力向下流的水打湿了少年肩膀上的衣料。 还没回头, 奥姆的声音就在他头顶上方响了起来。 「这是你的邻居吗？」青年声音里带着好奇，「出差还给你专门带了礼物？你们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的样子。」 「已经成为朋友了吗？」只过了浴衣的奥姆一手撑在门框上，另一手揽着少年，朝史蒂夫笑的友善。 他在打量西塞尔这个名义上的邻居。 奥姆本能的，对出现在少年身边的优秀成年男性抱有警惕心理。 但是人鱼青年并没有在所谓「邻居」的眼里看到喜欢这一情感。 他原本因为有人半夜拜访而紧绷的心情放松了一瞬, 但奥姆并没有收敛自己彰显亲密的动作。 「对, 是好朋友。」西塞尔晃了晃手里的礼袋, 然后介绍双方。 史蒂夫在看见少年屋子里有人的时候还有些错愕。 据他所知, 西塞尔没有父母以及兄弟姐妹，那么能出现在他房子里的人关系无非是那几种。 可以首先排除恋人这个身份。 小邻居从来没说过自己处于恋爱中。 站在少年身后的青年虽然穿着浴衣，但上半身并未裹紧，大片胸膛都暴露在空气中。 举止亲密，看着他的目光中带着隐晦的警告，像是想要自己离西塞尔远一点。 史蒂夫对此感到一种奇异的不舒服。 他把这种不舒服的原因归结于对方看起来不怎么像好人会带坏小邻居这一点上。 毕竟他能感觉到这名青年并不弱。 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隔着金髮少年对视，然后在少年的注视下有些冷淡的打招唿。 从某些方面来说，奥姆很敏感。 他在史蒂夫不喜欢西塞尔这个判断上打了个问号，代表存疑。 拆开礼物的动作被打断，西塞尔看着好心邻居，关心的催促：「你应该回去休息了，明天，你应该不需要晨练？」 他想着好心邻居一向的习惯调侃了一句。 史蒂夫原本有些转坏的情绪被安抚下来。 他点头说：「晚安。」 「你该去洗澡了。」奥姆低头对着金髮少年开口，「水我已经帮你放好，再不洗就该凉了。」 西塞尔没想到人鱼还会帮自己做这个，他匆匆说了句谢谢之后回房间取睡衣。 在关闭卧室门前，史蒂夫最后看了眼转身取洗漱的小邻居，然后与独自站在门前准备关门的青年对视了一眼。 长相偏阴郁的青年关门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在只关闭了一半的门后空间对着他露出微笑。 两人各自收回视线。 关门声同时响起。 今天晚上西塞尔并不打算夜巡，他浅睡了一会后起身穿上战衣朝着復仇者大厦所在的位置前进。 他得去借一□□天见到的枪然后交给奥姆，让对方辨认是否出自亚特兰蒂斯。 復仇者大厦在一片相对低矮的建筑中显得鹤立鸡群，毕竟设计的人是斯塔克。 第169页 那个张扬的超级英雄。 西塞尔站在周围建筑间的阴影里看着这栋灯火通明的大厦，真的怀疑这里不会被那些犯罪分子重点关照吗？ jar监控到标记为黄色，不知敌友的人出现在监控范围内，他控制着机械臂将托尼需要的工具递上然后说：「sir，我们有一位客人上门拜访。」 「别告诉我是尼克弗瑞，如果在这个时间点看见他，我真的会想要骂人。」摆满了各式机器的工作室里，托尼从零件中抬头。 来人的影像已经被投影在墙上。 手上沾了不少机油的小鬍子男人从一旁抽出毛巾擦手：「他来做什么？」 托尼走出工作间倒了杯咖啡然后靠在大理石台上，指间还带着没擦干净的黑色污渍。 投影随着他的走动而改变位置。 那个陌生的哥谭义警仍然站在建筑的阴影中抬头看着他所在的位置。 【你已经被大楼内的监控发现了。】尼克斯提醒宿主。 『我知道，毕竟我没有遮掩我的行踪。』西塞尔看着这栋自己欣赏不来装修风格的大厦回应系统。 托尼看着一动不动的少年义警，对着人工智慧吐槽：「他是打算一直在那欣赏我大厦令人惊嘆的设计然后站到天荒地老吗？」 他转过身把空了的酒杯在台上：「我的时间很宝贵。」 酒杯与石台碰撞，声音清脆。 男人打了个响指：「给他的人工智慧传递一个信号，让他直接进来。」 小鬍子富豪手扶在后颈上缓解酸痛，又伸手重新倒了一杯。 「他可能不太需要。」jar看着楼下少年义警的动作回应。 楼层外一般是监控不到的地方，但jar可以调出大厦周围那些建筑的对外监控。 再西塞尔原本的想法里，是打算直接从外墙体爬上顶楼去找托尼斯塔克的。 但这种方式其实不太好，万一对方没有辨认出他是谁……西塞尔觉得自己可能会被钢铁侠的战甲们包围。 现在就不一样。 对方已经发现自己，那么他就可以放心爬楼了。 西塞尔爬上距离大厦最近的一栋楼，钩爪对着对面的墙体发射，然后死死嵌进墙中。 他盪到了早就观察好的落脚点上。 这是一处突出平面半个脚掌宽度的窗檐。 像这样的窗檐一直上升到大厦的顶层。 投影在墙上的画面发生转变。 戴着兜帽的劲瘦身影在大厦的墙外攀爬，仗着身形灵巧所以速度很快，偶尔才停下来重新发射钩爪枪作为一道保险。 除此之外没有任何防护措施。 脸色一变的托尼走到了露天平台边往下看，只能勉强看到一个黑点在迅速接近。 「哥谭的义警都是疯子！」他暗骂了一句准备穿上战甲，「他不知道这栋大厦有一千多英尺吗？」 【??作者有话说】 鱼鱼：警惕.jpg 队长：？ ??100 ? 想不出标题的又一天 ◎ovo◎ 这小子该庆幸现在这里没有人发现他, 不然明天不知名人物夜爬斯塔克大厦的消息可能会占据新闻头条。 托尼的战甲头盔合上，脚下因为动力引擎的启动冒出大量白气。 金红色战甲俯冲向下，然后保持着一个不会影响到正在爬楼的年轻义警的位置悬停。 「你是想更改称号做一名哥谭蜘蛛侠？」他有些毒舌外加挑剔的开口, 「在爬楼这一点上, 你跟他比起来还有不少差距。」 钩爪在上方钉的死紧，西塞尔脚踩在微突的窗檐停在一个相对稳定的位置上转头看了男人一眼：「没有, 知道。」 西塞尔知道自己和彼得在某些方面来说确实有差距, 这并不是什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他只看了钢铁侠一眼，就收回视线往自己身下看。 现在他大概已经爬到了大厦三分之二的高度, 往下看的时候灯光仿佛都变成了星星。 在现在这个高度, 他只有前半个脚掌有地方停留，而后半部分悬空。 风在耳边唿啸。 这种感觉很刺激。 西塞尔觉得自己可能骨子里就有些疯。 不然没有办法解释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会感到极端的兴奋，血液流动速度快的不像话。 越往高处，风就越大。 带着兜帽的少年声音被风吹散，音量变得有些低。 但是托尼听的很完整。 一共两个词组，回答了他的两个问题。 冷淡又有些微妙的能够让人感觉到语气中的认真。 这种态度无可指摘，托尼双手环臂：「所以, 是什么让高贵的哥谭义警大半夜跑来爬復仇者大厦？」 西塞尔也不指望对方是来帮自己爬楼，索性直接告诉对方自己的需求：「我找你是因为有事情, 关于那个组织的一部分，我想要......」 托尼打量了一下少年现在的姿势和位置，出声打断了他：「你打算就在这距离地面几百英尺的半空跟我谈公事？」 「……」 脸上带着黑色面具的少年短暂沉默了一瞬。 「那，你上去等我？」西塞尔诚恳建议，「我还挺想要攀爬登顶的。」 头盔下的托尼脸都黑了。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金红色战甲凑近, 透过战甲传出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 「这是復仇者大厦。」 第170页 「这不是可以给你玩攀岩游戏的地方, 小鬼。」托尼伸手抓住了哥谭义警。 在拎着他上升前, 他偏头略带嫌弃的又说了一句：「把你那破坏了大厦表明完整的钩爪枪收起来。」 西塞尔默默收回钩爪。 托尼冷哼一声：「你该庆幸我没找你做赔偿。」 他拎着少年义警，对方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就像是一只被抓住了后颈的猫。 猫。 身价千亿的高智商天才古怪的看了一眼对方身后。 黑色的猫尾影子在他的目光中晃了晃，动作灵活，绒毛蓬松，看上去手感应该不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猫没错。 就不知道是属于生物科技范围还是自身变异了。 金红色战甲勐然加速，最后来到顶楼，这里有一条并不算长的金属制通道，两边是机械臂。 西塞尔被放在了通道的边上，他看到随着男人的走动，战甲被一部分一部分剥离，然后露出还站着机油的工作衫。 他的目光在战甲和男人身上徘徊。 酷。 托尼在走进室内之前回过头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少年义警挑眉询问：「难道你是在等我邀请你吗？」 戴着兜帽的少年并没有在意，快步跟了上去。 酒杯中的冰块已经融化，杯壁上沁着透明水珠，在桌面留下一摊圆形水痕。 男人没在意，直接捞起来将剩下的一饮而尽：「jar，我需要冰箱里的那盒蓝莓。」 机械臂在人工智慧的运行下将水果取出交到他手里。 「说吧，查到了什么线索？」托尼看向站在室内距离天台边最近位置的少年开口。 西塞尔开门见山的说：「我需要那天实验室里，神盾局收捡的武器，我要让一个人确定那东西的出产地。」 神盾局那些人可不一定会把已经拿到手的东西再交出来，哪怕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那种武器他在之前只是随意分析了一下，比神盾局现有的武器水平高。 那些人很难再交出来。 托尼伸手丢了一颗蓝莓进嘴：「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个大难题。」 「算我欠你一次？」西塞尔上前了一步。 「我要你的人情有什么用？」单手支撑在大理石台上的男人摊手，「不用说了，我们的目的一样，这件事我会做的。」 「三天。」托尼把剩下的一大半蓝莓递到少年手中示意这些全部归对方，「三天后你再来找我。」 「但是东西不可能让你带离復仇者大厦。」他姿态放松的坐在沙发上，「你得把人带过来在这里进行确认。」 带奥姆过来？ 西塞尔想了想才说：「我回去问一下。」 自己要说的事情已经说了，少年立在原地想把蓝莓递迴去：「我该走了。」 托尼没接，他靠在沙发上看向少年义警：「你吃吧，记得走正常通道离开，你的信息我会从监控里删除的。」 「jar，」男人打了个响指，「送我们的客人离开。」 人工智慧的声音是磁性的英伦腔，他对着代号为猫的哥谭义警说：「请您跟着机械臂走，我已为您控制电梯。」 「叮——」 电梯到达顶楼，厢门打开露出光洁内壁。 西塞尔：「……」 他默默转身走进电梯。 看着电梯反光的墙壁，他把自己的系统找出来询问：「看看，别人的人工智慧，你什么时候能支棱起来？」 尼克斯的数据起伏波动了一下：【你为什么不看看钢铁侠有多少钱？这一整栋大楼都是他的。】 它顿了顿，用相同的语式提出问题：【你什么时候才能这么有钱？】 面目隐藏在黑色面具后的少年再次陷入沉默。 这一点，真的比不了。 回家的时候灯还亮着，就像是在哥谭别墅里的那段时间一样。 奥姆在等自己。 他的脚步轻快了不少。 【??作者有话说】 抱歉让大家久等了，明天我尽量多更一点。 感谢在2022-07-07 21:45:49~2022-07-08 22:45:5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拉二的王冠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天 ◎ovo◎ 第二天西塞尔就回了学校准备上课。 学生还算有分寸, 并不会特别鲁莽的直接打扰他。 只是课业的的确确是落下了一部分。 这两天正赶上各科测验，西塞尔看着已经被批好下发的试卷上那些空白有点头疼。 因为奥姆现在和他住在一起，所以他没有在放学后去找彼得补习。 以至于在测验的时候, 他脑子里只有自己并不算牢固的基础和那天补习时彼得提到的一部分知识点。 所以他的测验成绩并不理想, 只有c。 「梅姨说如果你跟着我补习的话，很多时间都会浪费在来回的路上。」彼得坐在西塞尔边上遮住自己的卷子上的a提议, 「所以我觉得……你要跟我一起住吗？」 他说这些的时候有点紧张, 所以特意移开了自己之前一直望着对方的视线。 因为这种情绪，彼得在语言组织上还出现了一点小失误。 第171页 梅姨只是委婉的向他提出了这一点, 所以他现在是拿梅姨在做藉口。 彼得感觉有一点羞耻。 住在一起确实会比较方便, 但这几天要处理的事情不少。 上次和那个组织的交涉很短暂，他推测对方会在这几天再次找机会和他谈条件。 西塞尔想了想转头看向彼得：「这几天暂时不行，可能需要过一段时间。」 「好，如果你决定要来的话可以提前和我说。」 彼得并不感到失望，他的唇角上扬，脸侧因为笑容微微鼓起，光线让捲髮少年的棕色眼睛变得更加明亮。 看起来很阳光。 金髮少年的脸上也忍不住带了笑。 今天是周五, 他们在校门口分开。 「去巡逻吧，超级英雄。」西塞尔凑在彼得身边耳语。 彼得耳朵爆红, 他下意识抬手揉了两下被对方唿吸拂过的耳尖。 见状来自哥谭的交换生忍住笑和他分别。 走出几步的西塞尔在彼得的目光中挥手，他并没有回头。 队长昨天半夜出的门所以并不在家。 本来可以逃过一劫的布莱克被奥姆天天带出门锻鍊，一天两次，一次两个小时。 黑色大猫身上多余的脂肪以一种不太正常的速度迅速消失转化为了线条流畅的肌肉。 在西塞尔回到公寓的时候，它还有气无力的趴在沙发边上, 听到动静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发出了一点声音以示欢迎。 西塞尔将包扔在沙发上然后蹲下身揉了两下它的脑袋。 布莱克偏头蹭了几下他的手然后用双爪抱住。 奥姆其实是故意的, 因为布莱克几乎每时每刻都想黏在少年身上。 维持现在这种锻鍊程度就挺好的。 他把削好的水果撑在盘子里放在少年旁边的矮几上, 然后平静的看了眼正在撒娇以示委屈的黑色大猫。 感觉到危险的布莱克喉中咕噜声戛然而止。 少年身上带着和那天.衣服上如出一辙的陌生气息。 那个人和西塞尔是同学, 如果上学的话，一天中三分之一的时间他们都待在一起。 意识到这一点的奥姆有些烦躁，他不可能也不愿意阻止对方求学。 青年打算找个时间去观察一下这位可能未成年的情敌。 黑夜降临，夜空中的星星并不多，弯月挂在天际洒落银辉。 「你要戴面具吗？」西塞尔想到等会要去见的人询问人鱼。 奥姆看着少年点头，在确认武器是从亚特兰蒂斯泄露之前，他都不打算暴露身份。 两道身影从公寓楼中出现朝着復仇者大厦靠近。 他们到的时候托尼就坐在沙发上，面前摆着一个长方形银色箱子。 「你要的东西就在这里。」托尼下巴朝着箱子点了点。 西塞尔：「谢谢。」 他上前一步打算开箱却被青年拦下换成自己上前伸手按下箱子上的搭扣。 这种行为会在箱子上留下指纹，对于少年来说有暴露身份的危险。 而奥姆自己的指纹并不在陆地的信息库中。 箱子打开后黑色枪.支暴露在人前。 随着一寸寸拆卸检查，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领主面具后的脸色逐渐阴沉。 他朝着西塞尔点头，确认武器或者说制造这种武器的技术出自亚特兰蒂斯。 青年合上箱子重新站到少年身边。 最主要的目的已经达成，西塞尔再次道谢后准备带着奥姆离开。 「之前说的线索共享？」托尼环臂看着他出声。 「还有些东西需要确定。」少年义警顿了顿，「在此之后我会通知你们的。」 小鬍子富豪点头无可无不可的应了一声。 在脱离监控范围后，奥姆才出声：「我需要回亚特兰蒂斯一趟。」 西塞尔明白青年的意思，对方想要去查是什么方面出了纰漏导致海底王国掺和进了陆上的争斗。 他点头：「好。」 第二天一大早，人鱼就起床做好了早饭。 奥姆关上房门准备离开的时候正巧碰到身上还带着硝烟气息，手上拎着袋子的史蒂夫回来。 一个上楼，一个下楼。 两个身形相仿的男人并没有寒暄而是面色冷淡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平静的错开视线。 但在走出公寓后，奥姆回头看向少年所处的楼层忍不住皱眉。 那位邻居，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 钢筋水泥后，人鱼注视的地方。 史蒂夫看着手上的礼袋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了张纸条将袋子放在小邻居门前，但是并不打算打扰对方。 在关上自己的公寓房门前，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对门的门板上。 娜塔莎在任务结束后调侃他的一句话让他感到迷茫。 他的思绪还有点乱。 史蒂夫直接躺在了床上看着白色的天花板，高强度出任务让他的身体状态叫嚣着疲惫。 金髮男人合上眼睛想要休息，耳边却出现了娜塔莎的那句话——每次出任务都带礼物，队长你是不是恋爱了？ 再次睁眼的史蒂夫冰蓝色眼中的情绪复杂。 太阳位置偏移到天空正中。 布莱克跳到床上在西塞尔身边走来走去。 手机上的信息一条接着一条。 第172页 金髮少年在床铺上滚了几圈后才裹着被子坐起身，头髮因为他的动作乱成了一团。 黑色大猫热情的伸出舌头，带着倒刺的粗砺舌苔让少年脸上多出了几道红印。 西塞尔身上按上布莱克的脖子将它轻轻推开后拿起手机。 消息来源于两个不同的人，一个是杰森，另一个是布鲁斯。 但他们消息的含义是相同的。 那就是，会在两个小时后到达他现在住的这所公寓。 之前不是说周日再来吗？ 金髮少年半眯着眼看了眼日期，确定今天是周六没错。 什么也没准备的他在放空了一会儿之后掀开被子进浴室洗漱。 【??作者有话说】 立个g：我明天能更新5000 感谢在2022-07-08 22:45:55~2022-07-09 21:1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天 ◎ovo◎ 水花打在手腕, 气泡绵密亲吻带着生气的皮肤。 少年伸手接了一捧水扑在脸上。 水流顺着管道逃离洗脸池，液体流通的声音在平静中显得格外明显。 停留在皮肤表面的水珠在睫毛上晃荡，又在少年抬眼的时候滑落停留在唇瓣。 西塞尔用手背蹭掉那一小片水渍。 镜子里布莱克蹲坐在特意摆在边上的高脚椅上, 一只爪子抬起放在嘴边蹭去被溅到的水珠。 一人一猫的动作同步。 金髮少年的目光从镜子中转到身边的布莱克身上。 黑色大猫无声回望。 他动作顿了顿, 甩掉手上的水珠走出浴室。 又被甩了一脸水的布莱克并不生气，抖了抖身体跃下高脚椅跟在少年身后。 鑑于等会有人要来, 西塞尔在冰箱前伸手, 冷气外溢扑在仍然带着湿意的脸上，让他清醒了不少。 冰箱很大, 一共有三层。 但不管是哪一层, 基本上都能一眼看到底，只有一些果酱和热量爆炸的小零食和蛋糕。 这些之前没有，原因是他不太喜欢购物。 所以全都是奥姆塞进来的。 可以用来应付早餐，但绝对不够三个人吃。 他拧眉取出面包叼在嘴中然后关上，打算等布鲁斯和杰森到了之后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出去吃。 布莱克这几天被人鱼天天带出去，突然不用高强度锻鍊的时候还有的不习惯。 它自己叼上了牵引绳慢步走到少年身边，尾巴缠上对方的小腿试图吸引一点注意力。 他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少, 整个人朝着可以被称之为青年的状态接近。 但因为发育，睡裤变得有些不匹配, 脚腕在空气中暴露了一截。 黑色的猫尾就在这块区域磨蹭。 有些痒。 西塞尔一边咀嚼带着麦香气的面包，一边和它对视。 说实话他有点犯懒，不太想出门。 布莱克感受到了这一点，喉间溢出带着不满情绪的低呜。 他还是弯腰接过了牵引绳。 房门打开的时候，黑色大猫直接窜了出去, 像是带倒了什么东西, 门前一道闷响。 西塞尔差点因为它的启动速度松开手里的牵引绳。 他看向发出声音的方位, 那是一个纸袋, 就放在房门左边。 因为布莱克的动作，放在袋子里的纸条被撞了出来。 金髮少年蹲下将纸条拿在手里，上面的字迹清晰，笔画的力道几乎能浸透纸张。 一点微不足道的小礼物。 ——你的邻居史蒂夫·罗杰斯 西塞尔把手伸向了纸袋，里面有两样东西但是看不出来是什么，两样东西上都包裹着明亮色系的纸壳。 黑色大猫在绳子绷紧后又慢悠悠走了回来看着半蹲着的金髮少年。 「等一会再出去。」他对着布莱克低声说到，然后拎着袋子回了公寓里。 西塞尔站在桌边按着封口的空隙拆开了包装，一个是带着明显异国特色的木制不倒翁。 上面的图案很可爱，是个包裹着红头巾的娃娃。 他把不倒翁放在一旁，它晃了晃。 布莱克直立起扒着桌子，下意识伸出爪子想要去抓，爪尖从肉垫中露了头。 黑色猫爪在触碰到不倒翁前被少年无情镇压。 西塞尔一只手按住它的爪子，另一只手拆开了第二件包装。 用牛皮纸作为封面的本子在包装下露出一角，同时一股对他来说有些呛人的火药味钻入了鼻腔。 脑袋后仰忍了两下，但他还是没忍住偏开头打了个喷嚏。 是在战场上画的吗？ 少年的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了这个想法。 这个本子有很明显的使用痕迹，纸张间带着不同的间隙。 他抽出本子翻开，大片色彩撞入眼帘。 这是一个画册。 第一页是一副没有背景的他的肖像画，左下角坠着史蒂夫的花体英文签名。 金髮少年的指尖像是被烫了一下微微蜷缩，他继续翻页。 用细密打线做出光影效果的走廊里，他单肩背着包回头，腿后是露出了半个身子压低上半身肌肉紧绷的黑豹。 第173页 再接下来就是一副侧脸，面前是挂满了各种资料的墙面。 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以及那天他在博物馆里的场景。 接下来的画都是待在不同地点的他，史蒂夫的画技高超，肖像几乎和他本人没有区别。 西塞尔还没有从这样一个角度看过自己，有一些新奇。 黑色大猫头甩了甩，目光在画和人之间徘徊，看起来带着几分疑惑。 西塞尔把画册合上和不倒翁一起就放在了矮几上。 这是份弥足珍贵的礼物。 他想了想，从冰箱里取出了一整个芒果蛋糕然后带着布莱克走出敲响了邻居家的门。 手只敲了两下，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并没有睡着的史蒂夫看着少年和他手中的蛋糕眉峰扬起：「给我的？」 西塞尔点头将蛋糕递给男人，在对方接手之后才说：「一点味道美妙的小回礼。」 他的句式和那张卡纸上一样。 闻着清新芒果香气并且注意到这一点的史蒂夫失笑。 布莱克躲得远远的，生怕对方注意到自己。 牵引绳的动静传递到掌心，西塞尔余光看了大猫一眼。 「我带着它出去跑跑。」少年看着男人的状态提醒，「你好好休息一会儿吧。」 他说完就转身朝着楼梯口走去。 史蒂夫一直单手托着蛋糕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一直到少年消失在视线里才转身回到公寓里。 黑色大猫很久没有跟着少年一起发疯，不免有些激动，整只猫的速度陡然提升。 只是它忘了自己现在不是单纯的小猫咪，而是进化成了豹子。 布莱克速度快的几乎成了一条黑线。 感受到绳子拉力的西塞尔快速跟上，手撑在扶梯上直接跳到了下一层。 确定整个楼梯间现在没有别人的少年身影在楼层间速降，和黑色大猫的速度近乎持平。 他和布莱克就绕着公寓附近带人工湖的小公园跑。 为了不让普通民众感觉害怕，西塞尔一直把牵引绳圈在手腕上。 好在布莱克也只是刚开始下楼那段时间比较激动，到达这片区域后就降了一点速度。 现在还在锻鍊的人很少，除了他和布莱克之外就只有一位黑人男性。 西塞尔没去看对方的长相，只是专注的跟在黑色大猫身后，快速从对方身边跑过。 山姆只觉得一阵风吹的他身上有些凉，他喘着气看向从自己身旁超过去的身影。 年纪小，锻鍊不会分配体力过会速度就得慢下来。 他在心中这么想着。 然后就经歷了一次又一次被超越。 看着一人一豹背影的山姆：「……」 这傢伙跟队长比起来大概就差那么一点速度和一句经典的注意左边了。 上次队长说的邻居就是他吗？ 看来纽约人才辈出。 身位猎鹰的男人慢下速度坐在路边草坪上。 比不过那就不比，山姆选择躺平。 这座湖左边是小树林，右边紧挨着公路。 在跑第七圈的时候，西塞尔在注意到一点异常之后就将速度放慢变成了走路。 一辆车保持着和他差不多的速度跟在他身后。 他彻底站定。 车子也随之停下。 金髮少年转身隔着单面玻璃看向不知来意的人。 在他的注视中，车窗缓缓降下。 瘦的有些脱相的男人坐在车内，光影效果让他看上去有些银色可怖，幽绿色虹膜带着不可忽视的浑浊。 冷风灌入车子里的空间，让他咳嗽了好一阵。 「日安。」咳的撕心裂肺的男人用纯黑色手帕捂住嘴，一边断断续续开口，「我是卡拜耳逃杀比赛的负责人，也是希尔达的上司。」 是阿尔瓦·德威特。 西塞尔心跳频率加快。 他没想到自己之前让有权威的人来和自己谈的行为竟然会钓出这么大的一条鱼。 金髮少年面色冷淡，眼神无波无澜，看起来很平静并且没有因为来人自报家门而产生情绪上的变化。 「所以呢？」西塞尔问，「你是来让我加入你们的？」 布莱克蹲坐在金髮少年腿边和他一起看着车内的男人。 阿尔瓦之所以亲自来见这个少年，是因为他的时间比较紧迫。 身体状况每日愈下，他想要获得痊癒的心情急切，但是研发进度太过缓慢，希望渺茫。 而且，因为破破烂烂的身体状况，阿尔瓦没有伴侣，自然也就没有子嗣。 德威特家族没有近亲，无从收养。 「不，但是也有一些差别。」他摇头缓慢说到，「我需要一个继承人。」 虽然西塞尔参与了比赛，但是阿尔瓦手下的人并没有获得任何有关于对方身体素质之类的数据。 并且对方也没有任何为药剂着迷的迹象。 不像其他那些蠢货参赛者。 这个少年很谨慎，阿尔瓦非常欣赏这一点。 但是对方下手总会留一线，这点不好，他并不喜欢。 从希尔达所描述的稀少的性格信息中，只能看出少年对于变强有着强烈的渴望。 这是理所当然的。 阿尔瓦让人调查过西塞尔·柯兰多的背景。 对方是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狼崽，野性难驯。 第174页 中途被富豪带着进入过所谓的上流繁华社会，但很快就回归了平静，作为交换生来到纽约。 享受过繁华，就不会再甘愿再做平凡人的一员。 阿尔瓦对于这一点无比确定。 他继续开口诱哄：「如果你愿意的话，阿尔瓦家族的资源，无论是人脉还是资产，都任你取用，并且可以让你毫无副作用的变强。」 正想着打进内部，对方的幕后领头人就自动送上门说要收继承人，西塞尔觉得不可能只有这么简单。 诱人的奖励之下说不定盘踞着剧毒的毒舌。 「有什么前提条件需要我完成？」金髮少年冷漠道。 聪明人。 他这是答应了。 第一步，需要先打破底线。 阿尔瓦嘴角扬起：「你需要先完成三个任务。」 西塞尔：「你说。」 从消瘦男人口中吐露出的字眼让金髮少年瞳孔紧缩。 「……只有这样，我们才是一条船上的人。」因为一口气说了太多，阿尔瓦再次咳嗽起来，血液从他指缝中落下。 男人用手帕随手擦了擦，苍白的嘴唇因为血液的浸染变成糜烂的红色。 「我会派人在行动的时候监督你。」阿尔瓦丢开手帕缓慢说道。 金髮少年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可以。」 事实上也容不得他犹豫。 西塞尔感觉到暗地里有不少枪在瞄准他，那些人待在不同的车子里，上膛的声音虽然小但仍旧能被他的耳朵捕捉。 一旦拒绝，他得到的就会是子弹。 这里空旷，避无可避。 危险感知的能力几乎让他想要逃离这片区域。 「好孩子。」车上的德威特家族现任家主伪善的夸了一句。 他颤着手取出一枚小巧的联络器丢给少年：「她们会用这个联繫你。」 车窗缓缓摇上，西塞尔站在原地看着车子远去。 『这里面有窃听定位装置吗？』他握着联络器询问系统。 【没有。】尼克斯在第一时间给予了宿主回应。 也对。 在相互不信任的情况下，如果安装的窃听定位装置被发现，只会毁掉合作的可能性。 西塞尔一直看着那辆并不起眼的车子，直到它汇入车流才转身。 这一次，无异于与蛇共舞。 阿尔瓦收回看着后视镜的眼神，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他怎么会真的毫无保留相信这名少年呢？ 「通知下去，让他们准备好洗脑，一旦狼崽完成任务，就可以带去洗脑。」男人的声音像是阴冷的毒蛇。 当然要在此基础上加一道保险，他摩挲着权戒上的蛇形图案眯起眼后靠在软垫上。 「明白。」副驾驶上的人回应。 西塞尔出了汗，被冷风一吹，头脑更加清醒。 他带着布莱克以正常人的行走速度回到公寓。 才走出几百米，身后就多出了一个人的脚步。 在那个人伸手揽上自己前，西塞尔反手抓住了对方的胳膊后转身。 熟悉的身影出现眼前。 「冷静。」杰森用技巧脱离了少年的控制，重新亲密的揽上了他的肩膀，丝毫不介意对方身上的细汗。 西塞尔放松身体和他一起往前走：「现在可还没到两个小时，你来早了。」 距离布鲁斯所说的到达时间还差一个小时左右。 「你不欢迎？」杰森试图转移话题，「刚刚在你旁边停车的那个人是谁？」 「没有，只是一个认识的人。」走出一段路他才勐然停下，「布鲁斯呢？」 金髮少年偏头看到了一个略有些心虚的罗宾，心中有了推测。 「你故意甩开他自己提前来的。」西塞尔顿了顿，「你们之间到底有了什么矛盾？」 手机振动，金髮少年解锁屏幕。 布鲁斯：杰森应该已经跟你碰头了？我过会就到。 男人的信息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生气的情绪。 杰森不太自在的移开了目光。 「只是一些……」他含煳不清的说，「理念上的冲突。」 【??作者有话说】 不在场的鱼鱼（生闷气，尾巴拍海水）：猫猫把我给他准备的食物给别人了qaq b（看了眼手錶又看向敲键盘的）：我什么时候能出场？ 发现4k+是我的极限了orz 感谢在2022-07-09 21:12:42~2022-07-10 21:4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rhp 3瓶；清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天 ◎ovo◎ 「理念冲突？」 西塞尔重复了一遍。 他大概能想到是一种怎样的冲突。 作为蝙蝠侠的布鲁斯秉持着不杀原则, 并且恪守底线，不允许自己越过法律的界限。 而杰森和自己一样，都是从贫民窟走出来的小子, 野蛮生长并且遵守了贫民窟危险规则十几年。 在某些处事问题上的选择很难掰的回来。 而且杰森的性格, 也是这其中很重要的一环。 对方有些许桀骜，还带着一种侵略性, 他很容易被那些罪犯的所作所为激怒从而下重手。 第175页 并且还有一点, 他对不杀原则持怀疑态度。 但作为罗宾，蝙蝠侠不会允许他使用过激手段。 在有布鲁斯约束的情况下, 杰森会暂时妥协, 但长此以往他只会变得更加叛逆。 现在大概就是处于他叛逆上头的特殊时期。 布鲁斯和杰森在情感表达上有着不同程度的别扭，这也助长了矛盾的产生。 杰森皱着眉，手在自己的头髮上梳了两下，有些不情愿的点头：「对。」 金髮少年没有过多追问，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试图解决这种有些微妙的矛盾：「你们面对面好好聊过吗？」 迎接nánf他的是短暂的沉默。 西塞尔明白了——没有。 他觉得自己得先听听看小伙伴的抱怨，减少一点对方心中积攒的负面情绪。 两人并肩回到公寓，布莱克慢慢踱步趴在了沙发边上。 金髮少年打开冰箱, 取了两罐饮料出来，一罐扔给杰森, 另一罐握在手里。 铝制拉环被打开，放气声让黑色大猫的耳朵甩了甩。 其实他是想拿酒的，但他想起杰森还未成年，所以选择了碳酸饮料。 杰森只是随意抬手就接住了这罐饮料。 身边一重，黑髮少年身边就多了一个浑身放松的人。 西塞尔看了眼表, 淡定开口：「距离布鲁斯到达还有45分钟, 你自己想想要不要说？」 杰森：「……」 坐在沙发上的他伸手抓住刚刚被扔给他的罐装饮料仰头就往下灌, 硬生生把饮料喝出了酒的样子。 其实在这种事情上, 他能倾诉的对象也只有经歷和他差别不算大的西塞尔：「我只是很想不明白也没办法理解他的一些坚持……」 西塞尔一边听一边在脑中记下要点。 他没有贸然做出建议，毕竟这对父子之间的矛盾还是得由他们自己来解决。 这就造成了一个局面。 杰森说完自己的苦恼之后一直看着身边的金髮少年等待对方开口。 但是西塞尔并不知道自己能够从哪方面解决问题。 两人对视着沉默。 杰森：「？」 西塞尔：「……」 「你还是得和布鲁斯好好谈一谈。」他又一次谈到这点。 在看到小伙伴脸上明显的迷惑时，西塞尔转移话题：「你离开哥谭前你说你找到了你的亲生母亲，现在怎么样了？」 其实杰森自己也知道这件事金髮少年并不好插手，把自己的迷惑和苦恼说出来之后他轻松了不少。 他身体后靠，双手枕在脑后：「之前你说让我别那么冲动，我就仔细调查了一下。」 「她……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杰森想着自己调查到的那些资料说，「我觉得不应该去见她。」 「现在的生活对我来说很不错，最起码现在，当罗宾让我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 「虽然有时候会有那么一点冲突。」 黑髮蓝眼的少年眼里仿佛有光。 那你就更应该和你的养父面对面聊一聊，西塞尔看着这样的杰森想。 他从杰森刚刚开始说的时候就下意识打开摄像给这样的对方录像。 「你爱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吗？」西塞尔将摄像头对准杰森轻声问。 「我当然爱他们。」 金髮少年轻笑一声关掉了录像。 「嘿！」 转过头注意到西塞尔动作的二代罗宾勐然坐起身想要夺过手机删除这个录像。 西塞尔当然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他手在沙发上一撑就离开了这片区域。 他的公寓里摆设并不多，所以供人活动的区域相对而言比较大。 「布莱克。」 金髮少年没偏头直接喊了一声。 大猫非常自觉的远离可能被波及到的区域。 两个少年隔着沙发对视。 公寓里静默了大概十秒，然后两人同时动了起来。 杰森跨过沙发，西塞尔避开对方朝着自己伸过来的手。 一开始两个人都没怎么认真，但交手几次之后就默契的转变成了切磋。 手机早就已经被塞进口袋里。 西塞尔喘着气抬手挡住二代罗宾的拳头：「平局？」 「平局？」杰森抬眼看他，短促的笑了一声，「我觉得……」 黑髮少年的话并没有说完，在调动起对方的注意力后，快速伸手想要取出自己一直惦记的手机删掉录像。 西塞尔的身后就是公寓门。 他背着手拉开房门准备扩大两个人的活动范围，另一只手取出手机在对方面前晃了晃。 金髮少年没有转身，只是快速后退。 杰森上前一步，却又在看见门口之人的时候瞬间停下放弃继续抢手机的动作。 黑髮少年不自在的偏头避开对方的视线。 西塞尔觉得自己像是撞上了一堵带着温度的高墙。 「你们在做什么？」布鲁斯低头看着撞到自己怀里的少年询问。 「布鲁斯？」男人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西塞尔辨认出了这道低沉的声音属于谁。 不太想暴露真实原因的杰森抢答：「我们只是切磋。」 切磋。 布鲁斯看着两个人选择的切磋地点：「在摆满了家居用品的公寓里切磋？」 第176页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他向杰森，这句话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但被男人看着的黑髮少年还是没再说话，脸上看上去有些不高兴。 原本想要接话的西塞尔闻到了一丝被香水遮掩住的血腥味。 「你受伤了？」他转过身打量手臂上挂着西装外套的男人。 布鲁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轻描淡写的否定：「别人的。」 那就只能是某些罪犯的。 西塞尔扬眉。 距离午饭的时间点还有一会，他们三个暂时待在了这间小公寓里。 杰森和西塞尔坐在一边，布鲁斯坐在单独的沙发上。 碍于养父在场，杰森不太好明目张胆的抢金髮少年的手机。 他只能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对方发消息。 杰森：把视频删掉。 西塞尔看见了，但他看向二代罗宾，缓慢而坚定的摇头，并且做出口型：「不可能。」 杰森：「？？？」 布鲁斯没去注意他们两个之间的交流。 「我能看看这个吗？」男人看着矮几上明显不属于少年的画册和不倒翁，朝着对方微笑询问。 金髮少年在杰森的目光中转头看向布鲁斯所说的物品。 他点头笑了下：「是史蒂夫给的礼物。」 史蒂夫。 美国队长。 布鲁斯的情绪波动了一下。 他抬手打开画册。 【??作者有话说】 jay（真情流露）：我爱他们。 猫猫（心满意足关闭录像）：等会就给b看。 感谢在2022-07-10 21:40:59~2022-07-11 22:05: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uuya 5瓶；睡不醒怎么办？、用眼过度、trhp 3瓶；纸片人、清玖、饿肚子的小十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天 ◎ovo◎ 布鲁斯了解每一位超反以及超英。 哪怕是几十年前的资料信息, 也存在于他蝙蝠洞的超级电脑里。 在接受超级士兵计划前，史蒂夫·罗杰斯，现任美国队长, 是一名艺术生。 绘画的笔触很细腻。 最出彩的部分是画中人的眼睛, 很传神。 画上的情感只要有心人注意就能够看出来。 但这种蕴藏在画中的情感还不太明显，布鲁斯能够推测出对方还没有完全认清自己的感情。 成年男人的手在领带上扯动, 他慢慢吐出一口气。 暂时还处于安全范围内。 背部肌肉放松靠在沙发软垫上, 布鲁斯将画册重新放回了透明矮几上，称赞了一句：「你的邻居画技高超。」 这一点西塞尔没有办法不贊同, 因为他本人的画画水平大概还停留在婴幼儿阶段——画苹果会被误认为梨子的程度。 金髮少年唇角上扬, 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星光：「我的朋友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优秀。」 针对这一点，西塞尔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 不过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他的生活就发生了脱胎换骨一样的改变，他自己也对未来这个词有了明确的定义。 少年的语气重带着毫不掩饰的骄傲。 布鲁斯笑着望进了那片星湖。 不管是加速的脉搏还是他自己移不开视线的反应，都表现着一件事。 他喜欢西塞尔。 行走在哥谭中的黑暗骑士在心中坦然承认。 在最初的时候，因为对自己产生的情感有清楚认知, 他甚至怀疑过少年身上的外星生物是不是有辅助人类蛊惑人心的能力。 但他观察过一点时间。 最终才彻底确定，会产生这种情绪的原因纯粹是他自身的荷尔蒙作祟。 他的目光落在偏头贊同的金髮少年身上。 喜欢这种感情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心动之人随意做的一件事, 甚至是说出口的一句话，都能让这种情感如同火山一样爆发。 就像是现在，热烈的情感几乎快要灼穿布鲁斯的理智。 西装外套遮掩下的手握拳收紧，没人能看出他废了多大劲才控制住自己不去亲吻少年的眼睛。 过了一会，布鲁斯才说：「你也独一无二。」 已经偏头继续拒绝罗宾不合理要求的金髮少年愣了一下, 才轻笑着重复：「是的, 我也独一无二。」 就坐在西塞尔身边的杰森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 他应该现在就回哥谭, 然后把空间留给这两个人。 杰森思考了几分钟时间, 决定先把身边少年的那一顿饭吃到嘴里。 「出去吃饭？」西塞尔看了眼钟錶。 已经快要到他预约的用餐时间了。 他选的是一家法国餐厅，唯一遭人诟病的点就是它不到营业时间绝不开门迎客。 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和史蒂夫碰上，大概率还在休息。 餐厅位置有点远，所以他们坐的是布鲁斯开的车。 西塞尔有一段时间没能开车了，由于没什么时间考驾照，他刚来纽约时开的那辆车已经在车位上积灰很久。 再旁边就是布鲁斯相对于车库里其他豪车而言比较低调的座驾。 但也并不能低调到哪里去，因为现在的这辆车也是全球限量发行，拥有它的人不过只有五人。 第177页 他有点手痒，想要飙车。 可纽约交警查的极严，他并不打算冒这个险。 等会到哥谭的时候，再提出想要试开这辆车吧。 树影在车前盖上明灭，迅速后退消失。 哥谭甜心布鲁斯属于是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完美吸引他人注意力的人。 哪怕是特意开了低调一点的车子，也有人能把他的身份和行程扒出来放在网络上实时曝光。 是以，车子在刚刚开门的餐厅前停下时，里面的人一露头就被人团团围住。 这些都是普通人，有想和花花公子来一场邂逅的，也有想要和韦恩集团进行合作的各种企业代表人。 哥谭对于一些其他城市的企业来说，就像是一座还没有开採过的金矿。 几个月前哥谭医院的事件重演，西塞尔和第一时间挡住了自己脸的杰森被人群挡在了包围圈外。 「我们要不自己进去？」杰森环臂站在餐厅大门边看着那个几乎没怎么移动过的包围圈提议，「他看起来还需要十几分钟才能走进餐厅。」 「这家餐厅没有包厢。」金髮少年望着人群里看上去游刃有余的男人开口，「进去得到的结果也差不多。」 确实是他在安排上出了问题。 以他目测，还有源源不断的人正在赶来。 布鲁斯在应付身边这些人的同时，每隔几秒就会看向站在餐厅门口等他的两个青少年。 西塞尔在和他对视之后偏头朝黑髮少年开口：「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换家餐厅。」 杰森摇头：「不用，想要解决这个很简单。」 金髮少年转身看向他，眼睛里是全然的疑惑。 杰森走进餐厅朝着工作人员招手。 侍者在第一时间就微笑着上前。 「让你们的负责人出来。」黑髮少年开口。 没过几秒时间，在办公室里待着的负责人就飞奔到了现场。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负责人擦去额头上的汗询问。 杰森简单粗暴的掏出银行卡开口：「我要包场，损失的营业额会进行三倍支付。」 三倍。 看出对方是什么背景的负责人欣然接受。 这个解决的方法确实简单。 因为无比干脆的利用了钞能力。 西塞尔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总觉得这种操作像是在哪里见过，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陷入沉默状态。 杰森看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相信我，布鲁斯自己也会这么做。」 他们口中谈论到的男人已经穿过人群的包围走进了餐厅大门。 由于提前打过招唿，安保人员将除了他之外的所有人都拦在了大门外。 为了防止闻风而动的记者偷拍，餐厅的窗帘在白天被全部拉上，内部灯火通明。 本来应该是西塞尔自己请客，但却转变成了杰森请。 他抬起手捏了下鼻樑说：「下次我请。」 「好。」成功为养父约到下一顿饭的杰森点头。 餐厅里都是圆桌，他们分开坐下，像个等边三角形。 因为是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来，布鲁斯的衣服上多出了几道褶皱，领口被蹭开露出了一小片胸膛。 相对于刚刚下车时确实变得有些狼狈，但这种狼狈又因为他的脸，变得带上了些许风流的意味。 整个人看上去反而因此变得更加有魅力。 西塞尔拖着下巴看他，然后发出了感嘆：「怪不得哥谭的女人们为你着迷。」 布鲁斯：「……」 他想着自己之前那些逢场作戏的露水情缘，开始思考说什么能让少年忘记他之前的风评。 「我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女伴了。」他缓缓开口，「我现在更加注重商业类的活动。」 自从遇见少年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找过各种封面女郎。 哥谭的娱乐报社甚至因此倒闭了两家，经济类杂志报刊的业绩却蒸蒸日上。 这个话题并没有停留多久，因为他们点的餐被呈上了餐桌。 出于还没想清楚该怎么理清自己和蝙蝠侠之间理念矛盾，以及想要给养父追人腾出空间的想法。 杰森没吃多久就找了个藉口选择开熘。 成功跑出几英里后，他才再次给西塞尔发消息想要让他快点删掉录像。 还在进食的金髮少年看了眼消息，选择性无视。 布鲁斯都不需要怎么猜就知道自己的养子已经离开，他的目光在空出的椅子上停留了几秒。 注意到这一点的西塞尔看着他，把自己总结的杰森这段时间表现异常的原因说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荷尔蒙作祟：无法抑制的心动 猫猫（冷漠）：讨厌不属于自己的钞能力。 感谢在2022-07-11 22:05:57~2022-07-12 22:13: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捕捉一个小甜甜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5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天 ◎ovo◎ 电视里放着新闻。 一勺一勺吃着蛋糕的史蒂夫听到了小邻居和人一起出门的动静。 他知道是谁。 哥谭首富以及对方的养子。 西塞尔和布鲁斯韦恩并不是收养关系, 而是类似于资助人与被资助人。 第178页 这并不足以让他们之间的关系这么亲近。 亲近的让史蒂夫觉得有一些古怪，但他回想之前那次短暂的见面过程，得出的结论是对方一切正常。 楼道归于沉寂之时, 他将一整份芒果蛋糕吃的一干二净。 被娜塔莎一语点破迷障之后他对于西塞尔的感觉就变得有些复杂。 毕竟算上被冰封的那几十年他已经将近一百岁, 而对方甚至才刚成年没多久，还在上高中。 这样的差距让史蒂夫踟蹰着不知道是否应该表现出明显的情感倾向。 寂静的公寓内, 他起身拿出画板。 画板上, 还有一幅未完成的半成品肖像画。 蓝色刚刚点在眼睛的位置，史蒂夫就接到了一个有些紧急的任务。 有不明生物在商业区出现, 神盾局已经折了好几波人。 他放下笔夺门而出。 「现在插播一条新闻, 布鲁克林区蔓越莓街区出现了具有高危险性的外星生物。 请在附近的纽约市民迅速撤离。 现在正处于蔓越莓街区范围内的市民，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请不要恐慌，迅速进入室内，紧闭门窗。」 穿着红色女士西装的金髮女郎在一瞬间的停顿后面色严肃的更改了新闻播报顺序。 … 布鲁克林蔓越莓街区。 在菜品上完之后，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自觉离开了用餐区前往后厨以及员工休息室。 这里没有窃听装置。 西塞尔说的很坦荡。 布鲁斯腰背挺直，专注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听他把他自己得到的原因一一陈述。 理念上冲突很难得到根本解决, 只能慢性缓解。 布鲁斯把原因全都记了下来。 关于杰森的话题结束。 「你在学校适应的怎么样？」他在灯光下望着金髮少年开口。 「还不错。」西塞尔点头，「交了几个朋友。」 朋友。 男人眉心一跳。 少年身边群狼环伺, 但都是朋友。 对方来纽约的目的是为了捣毁那个反人类组织，并不会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学校里。 金髮少年身上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游走在危险的人会不自觉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布鲁斯想到西塞尔转入的班级里有蜘蛛侠，将这个人物也列入了观察名单。 两人在聊了十几分钟后陷入短暂的沉默。 这家餐厅欢迎不错, 很安静。 西塞尔觉得还算满意。 但在满意的情绪消失过后, 他和布鲁斯同时发现了异样。 原本能够听到一部分的员工交谈以及汽车鸣笛声在同一时间消失。 周围环境安静的诡异。 领口微敞的男人动作停下。 餐叉被放回瓷盘, 布鲁斯确定自己的力度并不低, 理应听见金属与瓷器碰撞的声音。 但他什么都没听到。 西塞尔的视线朝着应该是员工所在位置的方向看了过去。 哪怕是遭遇抢劫，此时也应该有一些细小的声音。 不对劲。 灯光闪了两下熄灭后就再没亮起，因为不透光的窗帘遮掩了室外光源，室内一片昏暗。 坐在椅子上的两人在第一时间就离开了座椅，半蹲着，没有轻举妄动。 如果能够掀开窗帘，那他们就能发现一件足以入选惊悚片top1的事情。 窗户上。 密密麻麻趴满了形状各异的嘴。 这些嘴巴长在巨大的黏滑长条触手上，另一端连接着类似八爪鱼脑袋的驱赶。 街道上的尸体躺了一地，腹腔凹陷下去，像是被巨大的力道重重碾过，眼球突出充血。 没有人知道怪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片街区，人们只知道，这个怪物的触手很长，长到能包围一家餐厅，封锁住街区。 躲在各式商铺后的人们神色惊恐，根本不敢移动，僵立在遮挡物后。 有开着车的市民想要冲出包围圈，却被触手直接掀翻，撞上大楼变成废铁。 像是找到了会动的玩具，触手捲起那些车子一个又一个抛起然后用力抽向大楼。 汽油迅速泄露，明火瞬间点燃。 爆炸导致火光沖天。 但蔓越莓街区就像是穿越次元人为进入了默片的世界，一点声音都没有。 哪怕爆炸，也是悄无声息的。 餐厅的后门大开。 嘴巴张张合合的触手缓慢挤进通道，后厨的员工手里拿着刀瑟瑟发抖。 却想要拼命的时候，就看见怪物直接忽略了他们，径直朝着用餐区域前进。 后厨和用餐区之间有一道安全门。 为了让富豪吃的开心放松，在上完菜之后就已经反锁。 触手在撞到硬板门后，蠕动的动作停了几秒，又疯狂撞了起来。 一直看着员工休息室所在方向的西塞尔注意到了门板的剧烈晃动。 但是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金髮少年穿的并不算正式，他戴上帽子遮掩住自己在昏暗环境中有些明显的发色。 手腕一烫，西塞尔低头，发现布鲁斯伸手圈住了他。 身为蝙蝠侠的男人带着他在黑暗中绕路。 就在布鲁斯牵着他绕到同样被幕布遮挡住的餐厅大门前时，安全门被撞飞，直接击碎了窗帘后的玻璃。 第179页 哪怕是这样，这片区域也都是一片静默。 光线漏进餐厅内，西塞尔看清了这个怪物的外形。 他毛骨悚然，猫耳陡然在帽子下出现。 布鲁斯转头掀起遮挡大门的幕布一角，同样的触手遮挡住了大门。 从这里无法出去。 在整块玻璃墙碎裂之后，刚刚击破安全门的触手慢悠悠在用餐区域内摸索了起来。 两人刚刚坐过的桌椅被掀翻。 是从未了解过的生物，因为不清楚能力，所以不能贸然进行攻击。 布鲁斯将人护在身后。 将带在身上的散装零件迅速组装成一把枪的同时，他观察了一下餐厅内的环境。 餐厅使用的是吊灯。 带着腥臭气息的触手一寸寸逼近。 男人朝着少年指向头顶，示意他上去。 西塞尔在墙壁上轻松借力。 等他站定后，吊灯纹丝不动。 少年朝着还在地面上的布鲁斯伸手。 【??作者有话说】 猫猫（伸爪子钓蝙蝠） 蝙蝠看了眼自己抵得上两只猫猫的身形沉默。 发现熬夜会使人无法集中注意力。 码字的时候我像是一个多动症患者，没救的那种。 感谢在2022-07-12 22:13:21~2022-07-13 22:17: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7251351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trhp 4瓶；胖虎我快乐 2瓶；坂口安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天 ◎ovo◎ 像这种比较有名气的餐厅, 一般都不会在建筑材料以及装修材料上偷工减料。 这个吊灯与钩子连接的位置，有一个厚重的金属圆盘，能够勉强支撑两个人同时站在上方。 只是会有些拥挤。 布鲁斯看了眼少年伸出的手, 借力翻上了吊灯。 在转换位置的时候, 他就已经破坏了餐厅内不知是否还在进行工作的监控。 所以他并不担心是否会被媒体发现。 下一秒，触手就翻找到了他们两人刚刚所在的位置, 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就待在那里, 一动不动。 腥臭的像是腐烂咸鱼的气息充满了这片区域，被窗外漏进的风往上方送, 呛的西塞尔有点难受。 他默默抬手捂住了鼻子。 布鲁斯就半蹲在他身侧。 空间狭小, 身上的热意能够在瞬间进行互相传递。 西塞尔抬手的时候胳膊就在对方的肩膀上滑过。 握着枪对准触手的男人在感受到温度时偏头看了少年一眼，见他这幅捏着鼻子的样子唇角不自觉上扬。 但他也只克制得看了这一眼，就重新转头看向地面上怪物的一部分。 触手上嘴巴的动作停顿了一会，开合的动作幅度变大，人类不使用工具就无法听到的声波顺着那些嘴巴在餐厅内传播。 超声波，是蝙蝠用来进行回声定位的东西。 这个怪物在试图进行定位。 少年被掩盖在帽子下的猫耳因为并没有停止的声波不舒服的动了动。 西塞尔没有转头，只是在伸手在布鲁斯面前做了几个手势, 将自己听到的东西都告知给了对方。 刚开始这些声波还处于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但随着那些嘴巴张合的速度加快，超声波的频率也逐渐增高。 尖锐的声音几乎刺痛耳膜。 他头顶的猫耳开始变得有些难受了。 原本捂着鼻子的手改变位置, 移到了带着绒毛的黑色猫耳上。 疼痛让他的额头上冒出冷汗，西塞尔的身体抖了几下。 口腔里出现了点点铁锈味，金髮少年咬着牙不说话。 布鲁斯注意到了少年的状况，智商过人的他很快就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这样。 他今天来并没有带上蝙蝠战衣，也就没办法取出被他放在蝙蝠腰带里, 能够阻隔超声波的耳塞。 那些触手上的嘴巴还在不断张合。 男人把手伸进了金髮少年的帽子下。 温热的掌心在猫耳上停留, 轻轻的按压了两下。 西塞尔没动, 任由他动作。 布鲁斯脸色沉静, 从手上传来的带着些湿滑黏意的触感，让他意识到少年的耳朵已经受到了一点损伤，并且开始流血。 地面上原本静止的触手已经利用回声进行定位，捕捉到了吊灯上两名人类的位置。 它蠕动两下，流体状的肌肉像是水面的波浪。 数不清的嘴巴同时转换了口型，像是在兴奋的笑。 超声波的频率随着它的情绪高涨。 西塞尔勐的偏开耳朵。 「抓住你们了。」 这种含义直接通过声波传进了他的脑海。 鼻腔发热，热流在唇边滑过，金髮少年瘦削的下巴上多出了一道红线。 红线的尽头，呈水滴状的血珠与皮肤慢慢分开，穿过空气下落。 布鲁斯的手指在扳机上摩挲了一下，直接对准其中一张嘴巴开了枪。 西塞尔因为刚刚频率骤然提升的超声波产生了一瞬间的恍惚。 动态捕捉势力极佳的他看着金属尖弹头从黑色枪口中出现。 第180页 黑金色子弹与下落的猩红血珠相撞。 红色的花在短促盛装绽放后消失无踪。 从怪物眼睛中渗出的血是蓝绿色的粘稠液体，顺着触手的弧度聚拢成一摊。 恼人的超声波在触手上嘴巴被击中的瞬间消失。 所有奇形怪状的嘴同时闭合。 弹壳落在地上弹了几下。 声音清脆。 有声音了。 但这声音是在那些嘴巴闭合之后才有的。 那些嘴，是控制声音消失与否的关键，也是怪物的弱点。 因为前段时间的好感度增加而获得了极佳自愈能力的西塞尔伸手抹去还在不断淌下的血液，根据现有的线索进行合理推测。 猫耳的疼痛和伤口在短时间内迅速消失。 他能够发现的事，布鲁斯自然也能发现。 在发觉触手上的那些嘴有再次张开的迹象时，布鲁斯发出了第二枚子弹。 这一次，安装了□□的枪发出的沉闷声响终于能够被人听见。 他的枪特地进行过改造，弹夹的容量得到了提升。 所以布鲁斯并没有吝啬于子弹，如此反覆好几次之后，触手终于不再试图张嘴。 虽然不再控制声音，但怪物触手本身蕴含的力量也不容小觑。 立起来的一部分触手勐的后缩，蓄力击向餐厅天花板上待了两个人的吊灯。 猎猎风声响起。 已经恢復了精神的西塞尔看着那些桌子上摆着的红酒，手指比划了个箭头。 红酒瓶同时破碎。 带着酒香的碎玻璃四溅。 酒红色的水花在空中螺旋形成了水盾挡在地面和吊顶中间。 触手不止一条。 二人身后，圆形水盾精准的拦住了想要偷袭的另一条触手。 金髮少年腾出另一只手扬起，手腕微转，红色酒液形成的尖刺在他身侧出现，对准身前和身后触手上的嘴巴。 指掌前推。 酒红与蓝绿齐飞。 为自己出了一口气，西塞尔尤带着红痕的唇角上扬，露出了些飞扬的少年意气。 布鲁斯收回观察少年脸色的目光，心中也因为对方流露于表面的「孩子气」感到轻微愉悦。 触手再一次停下，它飞速后退出了餐厅范围。 一直堵在餐厅窗前的触手也后退离开了窗户边的位置。 一时之间，非人类的踪迹在餐厅内神隐。 忽略那些狼狈痕迹和蓝绿色非人血液，它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不可能。 西塞尔和布鲁斯对视一眼，相互之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件事并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 周围的声音已经恢復正常，但仍旧没有人声。 危险， 仍旧在身边徘徊。 【??作者有话说】 猫猫（伸出爪子戳章鱼）：让你吵我耳朵！现在不能嚣张了吧？（翘尾巴） 蝙蝠（面无表情看着猫猫）：可爱。 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啦，时间比较赶，所以今天的更新量也少，明天可能会补一些字数ovo 今天去学校就感觉自己像是在蒸桑拿！ 17号还得去一趟别的城市，热瘫啦！！！ 感谢在2022-07-13 22:17:12~2022-07-15 21:50: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名字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天 ◎ovo◎ 杰森已经离开蔓越莓街区的范围。 黑髮少年站在一家花房里垂眸。 这家店看上去有些破旧, 但售卖的花状态都良好。 门口边的墙角放着原色扇形柜子，上方是正在播放消息的电视。 木质的架子上摆放着一盆盆颜色各异的鲜花。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室内，在各色花瓣上跃动。 青绿色植茎在土壤里扎根, 吸取营养供枝头的宝藏们。 他的目光落在一盆月季上, 几颗花苞还未绽放。 盆栽月季很难养，但眼前的这一株, 从枝到叶都透着蓬勃的生命力。 杰森知道这种花名为白雪山。 因为它开出的花白的像雪。 他伸出手, 带着小心翼翼和珍视轻轻碰了下其中的一棵花苞。 「想买花吗？」年迈的店主推门进来，风铃碰撞的声音灵动。 这是位面色和蔼的老妇人, 头髮已经变成全白, 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侧边别着一枝已经枯萎的干花。 身上穿着短外套和黑白格纹半裙，身材有些矮小，手上还沾着些新鲜的泥土。 杰森转过头和她对视，然后缓慢的摇头拒绝。 「我不适合养花。」他说。 自己的生活充斥着暴力，硝烟，更别提分出精力去养一盆娇贵的花。 更何况, 少年的目光转向花苞沉默的想，它不适合哥谭。 这家花房从父辈从父辈开始延续到现在将近百年, 老妇人从出生起就待在花店里，看过形形色色无数客人。 「这可不是你说了算。」她笑眯眯的看着年轻的客人，「你有一双很温柔的手与善良的内心。」 温柔？ 善良？ 杰森面色古怪的同时，有些别扭的反驳：「你在说一个天天打架斗殴，满脑子干掉彻底敌人的人温柔善良？」 第181页 黑髮少年的眉梢扬起, 将自己的生活简化着说了出来。 老妇人擦去手上的泥土。 「一个人触碰花苞的姿态可不会骗人。」她轻巧的丢下了这句话后转身用抹布擦落了灰的柜檯和架子, 「如果你使用暴力, 那这背后一定有其他原因。」 或许阳光与鲜花的环境太蛊人, 也或许是老妇人周身围绕的祥和能够融化人身上的稜角。 杰森跟在她身后，说出了自己心中存在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困惑。 「我玩了一个游戏，里面的都市充斥着犯罪与暴力，在官方无法起作用，并且罪犯经常越狱继续犯罪的情况下。」 「玩家的目标是拯救这座城市，摆在玩家面前的，一共有两个选择。」 「坚守法律底线将人抓起来扭送监狱，或者遵从本心直接以暴制暴。一旦做出选择就不能够再更改。」 「哪一项才是更好以及更正确的？」 杰森将选择权交给了这世界上再平凡不过的一个普通人，屏住唿吸等待答案。 老妇人的答案有很大可能性影响杰森的选择。 他在等回答的这几秒里其实有些控制不住的紧张。 将脏了的抹布丢进水中揉捏拧干，老妇人慢条斯理的回答了少年的困惑。 「这两个选项没有好坏和对错之分。只要这位玩家的立场和本心不变，那不管选择哪一项，都没有问题。」 纠结了很久的问题，突然就有了决断。 立场和本心。 他的立场，是永远站在弱者那一边。 杰森将还未开花的白雪山盆栽从架子上取了下来。 「多少钱？」他问。 老妇人看了眼他手中的盆栽，笑着用花语回答：「免费，希望永恆的爱能够让你永远善良。」 杰森抱着盆栽准备走出花房，但电视里传出的插播新闻让他的脚步停下。 「又是外星生物降临纽约？」戴上老花眼镜的老妇人嘆了口气。 杰森将花放在了柜檯上。 「我过会再来取走它。」黑髮少年丢下这句话后，迈步跑出了花房。 快的像一道清风。 风铃声动，又一位客人走进花房，她一眼就看中了柜檯上的白雪山，指着问：「这盆多少钱？」 老妇人织着毛衣摇头：「这盆不卖。」 … 西塞尔用酒在地面上清出了一块没有尖利玻璃的区域，然后和布鲁斯一起从吊灯上跃下。 酒香和餐厅里那种还未散去的来自怪物身上腥臭气融合。 堪称生化武器。 猫的鼻子本就敏感，西塞尔一脸空白的站了几秒，黑色猫耳带着自闭的情绪伏在帽子下。 『有什么办法能屏蔽这些刺激气味吗？』他回神之后询问系统。 尼克斯表示爱莫能助：【并没有，一旦这些技能归你，系统就不再拥有对此进行调整的权利。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也是能够给宿主安全感的一环。】 西塞尔没再问系统。 原本消失的声音回归后，他听见了后厨中还有人存活。 少年强行忽略胃中的翻腾朝着布鲁斯开口：「我去后厨看看那些倖存者。」 顺便找找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唿吸的空气不那么恶臭。 见对方点头，西塞尔闭气穿过那扇被破坏了的安全门。 他并没有刻意压制自己的脚步。 很快就有人从藏身之地走了出来。 出乎西塞尔意料的是，这里的七八位员工全员存活。 「这里是不是已经安全了？」之前招待他们的侍者大着胆子提问。 被工作人员们注视着的少年摇头：「虽然怪物已经退出餐厅，但无法确定它现在在哪里，极有可能还在附近，不要乱跑。」 西塞尔在叮嘱之后转身在储存食材的地方取出了一颗橙子才离开后厨。 被剥下的橙子皮在鼻前散发清香，他的生理反应在转瞬间就平復了下去。 布鲁斯站在被破坏了的餐厅边缘往外看。 道路中间血流成河。 倖存者们躲在各式商店的遮掩物后，脸上的惊恐并没有消失。 他和一个倖存者对上了视线，对方张着嘴试图提醒什么。 怪物，在，楼顶。 布鲁斯读懂了对方的唇语。 有碎玻璃从高处落下却没有发出声音。 这块区域再次回归默片状态。 金髮少年回到了一片狼藉的用餐区域，意识到声音再次消失之后，他站在男人身边用手语比划问：它在哪？ 布鲁斯的手指向上方。 西塞尔下意识抬头，试图透过天花板看见那只怪物。 有粉尘扑簌簌往下掉。 在避开那些灰尘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丝裂缝。 少年拽了拽男人的衣袖，示意对方看向那条还在扩大的裂隙。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不能离开餐厅范围，餐厅外属于怪物的攻击范围。 建筑物有崩塌迹象。 不可以坐以待毙。 这家餐厅里有什么是可以利用的？ 布鲁斯的思绪飞转。 默片的世界是枯燥寂静的。 跟在西塞尔身后来到用餐区域的人们用纸和笔交流，然后看着一片平静的街区逐渐焦躁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182页 杰森（摸花，岁月静好）：揍人，暴力，但我确实是个好男孩没错。 猫猫（看见裂缝，拽蝙蝠翅膀）：看！房子要塌了！ 蝙蝠（一边头脑风暴一边摸猫猫）：嗯。 这章关于杰森的笔墨比较多，毕竟因为我之前蝴蝶掉了家庭之死，所以需要建立一个契机让他走上自己的道路。 没有补字数orz，因为出现了计划外的事情，家里突然来了亲戚，我还在上小学的侄女让我带她打王者，要不然她就曝光我买了好多皮肤！（痛苦面具焊死） 感谢在2022-07-15 21:50:36~2022-07-16 22:2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墨迹 10瓶；诗酒趁年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天 ◎ovo◎ 纸上的字迹逐渐变得凌乱。 焦躁不安的情绪在餐厅里的人群中蔓延。 工作人员时不时抬头看一眼站在窗户边上的两个人, 又低头在纸上写字。 ——我们就一直在这坐以待毙？ ——布鲁斯韦恩和那个男孩是怎么活下来的？ ——他们手里有枪，我刚刚听到枪声了，枪能够击退那个怪物！ ——外面看起来好像没什么危险了, 要试着冲出去吗？ ——我觉得太危险了, 这样没有安全保障。 ——他们手里不是有枪吗？应该不会不管我们的吧？ ——如果他们不愿意保护，那可以试试把枪抢过来, 布鲁斯韦恩不过是个草包。他旁边那个男孩看起来有点眼熟, 但很瘦弱，完全不能够当做战力。 几个人下笔无声, 但力道却几乎能够穿透用来书写的白纸。 西塞尔有些敏感, 他觉得那些工作人员的视线让他有些不舒服。 少年转过头冷漠的凝视人群，半张脸被遮挡在兜帽的阴影下。 人们看不清他的表情，却能够看出对方在做出警告。 还在渗墨的笔尖在纸张上停了一会，却又在少年转过身后继续。 ——你们这是犯罪！就算你们逃出去了也会被逮捕量刑！ 轮廓相对柔软的字迹试图打断同事们的密谋。 那也得有命活到那个时候。 试图抢枪的男性们将目光对准了穿着侍应生服饰的棕发女郎，然后默契的忽视了她的谴责。 ——我想起他是谁了，他是布鲁斯韦恩的保镖兼情人！我在娱乐报纸上看到过。 ——枪在他手里。 纸上的对话在这一句出现之后戛然而止。 人们相互之间的视线一触即离， 写满了对话的纸被其中一人装作轻松的样子撕成了碎片随意丢在地上。 工作人员四散开寻找自己认为安全的角落待着。 在场有了其他人, 布鲁斯的姿态改变，脸上的神情变得燥郁, 眉头紧皱显示了他的烦闷。 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普通的，遇到了危险的富豪。 他原本握在手里的枪在工作人员进入用餐区域的时候就已经交给了少年，而自己神色紧张的看着窗外，时不时拍拍少年的肩膀，往对方的身后站。 头顶的裂缝越来越大。 落下的灰尘几乎铺了一地。 布鲁斯在视线死角朝着少年做手势：厨房里有洗洁精, 小苏打和酒精这几样物品吗？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材料。 西塞尔偏头回忆, 短暂的图片式记忆在他脑中闪回。 他闭着眼在图片上搜寻。 少年过了一会才确定的点下头。 有很多。 金髮少年同样做着手势回应, 他已经知道男人想要做什么了。 将酒精和洗洁精按照二比一的比例进行混合。 静置一段时间后, 每500毫升加入10克小苏打，再用盖子进行密封。 最后得到的就是合格的□□。 布鲁斯在这些人眼里就像是竖起来的活靶子，太过显眼。 作为给自己塑造了一个无脑花花公子人设的男人，他在这种场合不能表现的太让人惊讶。 避开那些注视着餐厅之人的视线，布鲁斯的眼神有些无奈。 勐虎被迫伪装成家猫。 西塞尔和他对视一眼，脸上带了些笑意。 金髮少年将枪塞回了男人手中，转身走向了后厨。 在西塞尔路过地上的那堆碎纸屑的时候，躲在各个角落的人们视线瞬间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这个反应有点意思。 棕色牛皮靴踩在一片纸屑上。 西塞尔动了动，踢开了那堆碎纸。 几个零碎的单词映入眼帘。 保镖，枪，安全。 这些单词里蕴含的恶意明显到无法忽略。 金髮少年没有转头，只是原地站着看了一会后在碎纸条上蹍了碾，才继续迈开脚步。 那些人想找布鲁斯的麻烦，算是挑错人了。 西塞尔轻快的走向后厨，丝毫不担心这片区域可能会有的纷争。 白纸黑字被彻底踩进了酒精与灰尘中，红色的湿意在纸上蔓延，字迹变得模煳不清。 布鲁斯收回停留在少年身上的眼神后，目光在缩起身子的那些人身上滑过。 心怀不轨的人们像是无意，慢慢的聚到了一起。 第183页 只有棕发女郎一个人默默站在角落。 男人一个人站在窗边，像是紧张一样将枪握得死紧。 被发现了吗？ 工作人员互相看了几眼，装作友善的样子向手里有枪的男人靠近。 半透明的液体被倒入一个个酒精瓶，西塞尔用消过毒的筷子在瓶中搅拌。 他抬眼看向墙壁上的挂钟，等待了几分钟才放入小苏打。 瓶盖在少年手中旋转着拧紧。 他将上菜用的小推车拖了出来，十几个相同的酒精瓶被摆放在推车的最上层。 瓶身相碰的声音被沉默。 西塞尔推着小车，走出安全门的时候，就看见了站在一起不敢妄动的工作人员。 地板上多出了几个弹孔，演技极佳的男人手里的枪像是烫手，却又不得不拿在手中进行威慑。 没人敢上前找布鲁斯的麻烦。 他丝毫不意外。 哪怕人设只是一个花花公子，布鲁斯也有办法解决问题。 棕发女郎不知何时已经靠近了窗边。 见少年走出，她眼前一亮凑近，比划了好几下：「打算冲出去吗？」 西塞尔点头肯定了她的意思。 头顶的缝隙已经扩大到了一指宽，横贯整个餐厅顶部。 哪怕听不到声音，也能够知道这栋建筑已经岌岌可危。 刚刚得罪过布鲁斯的工作人员面露绝望。 其中一个身型健壮的青年咬牙，直接沖了出去。 西塞尔余光瞥到了他。 青年的身影暴露在建筑外的第一时间，就有触手从天而降试图进行捕猎。 布鲁斯在青年动的第一时间就跟了上去。 西塞尔捞起酒精瓶。 伪花花公子真蝙蝠侠的速度自然比常人要快的多。 他揪住了青年的领子，以一种无法让人反抗的力度将人拽了回来。 触手直接扎进了水泥地面下。 如果不是被拽住，被击中的就是青年自己。 与危险擦肩而过的感觉让他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察觉到没抓住猎物，怪物将触手拔出地面，嘴巴张合试图进行定位。 布鲁斯面色不变，揪着人的衣领将人拽起。 但鲁莽的青年像是被吓破了胆，始终无法独立行走。 被救援者的行为无法受到控制，男人借着扶人的动作在对方脖颈上的某个位置按压。 青年直接晕了过去。 同样的攻击第二次出现对西塞尔来说的影响变得微弱了一点。 金髮少年忍着耳朵的疼痛，在怪物瞄准了暴露在建筑外的两人的同时，他将手中的酒精瓶精准投掷到了触手上。 与他同步的，是一枚飞速旋转的红蓝白三色圆盾。 盾牌和自制的□□落点相同。 明亮的火焰在转瞬间包裹了盾牌。 西塞尔感觉有些抱歉。 他希望队长等会拿盾牌的时候不会被烫到手。 【??作者有话说】 猫猫（玩火，流口水）：碳烤章鱼！ 蝙蝠（无奈摇头）：跟我回哥谭，带你吃正常的。 好热，今天好热，晚上九点半才到家orz 感谢在2022-07-16 22:22:42~2022-07-17 21:55: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0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天 ◎ovo◎ 布鲁斯已经带着晕过去的青年退回到建筑底下。 带着热度的盾牌回到了史蒂夫手中, 有些烫手。 他下意识看了眼投掷物来时的方向，然后有些惊愕的发现自己的小邻居就在餐厅内。 史蒂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觉得小邻居倒霉。 感受着盾牌热度的美国队长心情有些复杂。 金髮少年手里甚至还拿着下一个酒精瓶，看起来随时能够进行攻击。 正看着队长没想到直接对视上了的西塞尔：「……」 所以这应该是没被烫到吧？ 他的手指在透明酒精瓶上摸了两下, 有些尴尬的想。 现在还处于战时, 不能把注意力放在相对而言没那么紧急的疑问上。 史蒂夫收回眼神看向刚刚被击退的触手。 他手腕轻轻一振，振金盾牌表面上燃烧的液体就被抖落在地。 但那条原本想要袭击人的怪物腕足可没办法像他一样轻松将火焰熄灭。 触手上的黏液被烧干, 被火烧覆盖到的那些嘴巴通通闭合, 原本巨大的腕足开始迅速蜷曲缩小失去作用。 空气中瀰漫着一股奇异的焦臭。 触手在抽搐了几下后被收回。 史蒂夫抬头看向怪物腕足被收回的方向。 巨大的灰青色类似于章鱼的脑袋就在楼顶边缘，它没有眼睛这种器官。 在触手前他就已经观察过这里的情况, 整栋餐厅的建筑都被类似的腕足紧紧包裹。 并且这些腕足还在不断收紧。 餐厅的形状已经开始变得畸形, 随时都有可能坍塌。 而那条被收回的腕足，在史蒂夫的注视中迅速生长出了粉嫩新肉，看样子根本不需要多久就能恢復正常。 可能是因为受到不小的伤害，让西塞尔耳朵难受的声波再次消失。 第184页 默片的世界短暂回归正常。 西塞尔到现在还没看见过怪物的全部面貌。 声音回归。 帽檐下的猫耳抖动了两下，捕捉到了餐厅建筑不堪重负的吱呀，以及一种软体生物蠕动的黏腻水声。 「跑出去！这儿要塌了！」西塞尔转头朝着还站在室内的那些工作人员喊。 就在他的话结束后，石块开始从天花板上开始密集掉落。 他随手揣了几瓶自制的燃烧.弹后跑向室外。 布鲁斯和被救下的那个人本就在随时能够离开餐厅的位置, 所以速度并不慢。 餐厅在史蒂夫的注视中倾斜了一部分。 陆陆续续有人跑出将自己暴露在室外，扒在餐厅楼顶的怪物像是受了刺激, 腕足通通扬起朝着人群落下。 头罩下的男人面色一变，朝着餐厅跑了过去。 看起来柔软的腕足带着巨大的力气击打在盾牌上，史蒂夫的手臂被震的有些发麻。 在身后的市民跑过去之后，他侧身将腕足的力量引导到身侧。 为了帮史蒂夫减轻压力，已经跑到建筑外围的西塞尔将酒精瓶扔向了其他想要攻击人的触手。 但这只怪物腕足并不少, 打了一个还会有另一个。 很快他准备的燃烧.弹就用完了。 西塞尔转头从其他商店的废墟中拽了一根钢筋握在手里。 尖头金属棍从触手上那些嘴巴的位置扎入。 与怪物体型差巨大还要保障市民最好不受伤的情况下, 他们应对的有些吃力。 史蒂夫身前横扫过来了一条触手。 振金盾牌挡在身前, 他被拍的后退撞在了墙上。 「队长, 你看起来有点狼狈。」穿越了半个纽约赶来的托尼立在半空中调侃，掌心炮对准了其他想要攻击的触手。 「jar，刚刚那个画面录下来了吗？」金红色战甲中的钢铁侠促狭的问。 英伦腔的人工智慧回应：「影响已为您上传至资料库。」 史蒂夫直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在听到对方的调侃时只是好脾气的笑了笑。 这片区域市民多，用不了大规模杀伤性武器。 托尼飞向餐厅顶部。 承重的柱子弯曲，露出墙面的钢筋让人危机感逐渐加深。 棕发女人穿的是平底鞋，逃跑的时候无暇顾及脚下，一脚踩上了窗户玻璃的碎片堆。 鲜血在她脚下蔓延。 女人痛到脸色发白，冷汗瞬间冒出。 原本和她差不多位置的人已经陆续超过她朝着室外跑去。 她也不指望那些所谓的同事能够在这种时候帮自己一把，只是忍着痛自己一点一点往外走。 西塞尔之前就有注意到那个棕发女人。 因为她在其他人谋划着名想要抢枪的时候一个人站在了一边。 他拔出钢筋的时候顺便看了眼跑出室外的人群，一眼就发现了对方不在此列。 少年扭头看向餐厅内部。 穿着工作制服的矮小瘦弱女人正在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往外走。 这个速度，可能她还没走出来，餐厅就已经塌了。 金髮少年目测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确定自己可以之后，转身朝着女人跑了过去。 西塞尔在跑到人身边之后没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将人打横抱了起来朝着餐厅外跑。 托尼对准了怪物进行攻击。 能够切割金属板的雷射瞬间穿透了怪物的脑袋，形成了血肉模煳的贯穿大洞。 张牙舞爪的腕足在同一时间失去动力停下。 金红色战甲摊手。 「这个世界上看没有我出马解决不了的事。」小鬍子男人的头罩打开，他看着失去动静的怪物，朝着史蒂夫得意挑眉。 「sir，它还没有死。」jar监测着生物信号开口，「它的生物信号异常活跃。」 人工智慧做出的判断一向事最严谨的。 托尼收敛了神色，金红色头盔瞬间合上。 他控制着战甲稍微飞远了一点。 事实证明，jar是对的。 在他飞远之后，那个因为雷射而形成的焦黑大洞和其他所有的伤口都在迅速癒合。 「等等，那个透明的是什么？」托尼看着大洞肉壁上充满了人工气息的管状物感到疑惑。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看清，大洞就已经彻底癒合。 怪物的身形暴涨，触手带着凛冽的风声重重击打在了身下的建筑上，那些形状怪异的嘴巴张合速度飙升。 世界归于沉寂。 西塞尔抱着女人已经快要跑出餐厅。 比之前更加强烈的超声波让他身形僵硬。 尖锐的嗡鸣声几乎穿透耳膜，震得他眼前一片空白。 除了那些耳中锋利的嗡鸣之外。 他什么都听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 头顶的猫耳疼，脸上的眼睛也疼。 他感觉到有热流在脸颊滑过。 应该是流血了。 西塞尔冷静的做出判断。 金髮少年缓了缓。 他想要带着人继续远离餐厅，却被一刻不停的声波搅得一步都迈不动。 【??作者有话说】 ovo ??11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天 ◎ovo◎ 托尼泛着蓝光的掌心炮一直对着这只形似章鱼的不知名生物。 第185页 jar一直在进行分析：「敌方单位生物信号波动已经降低到了快要消失的水平, 不会再进行二次爆发。」 怪物腕足的根部在他们的注视中冒出了几个快速涨大的鼓包，灰青色鼓包时不时从内部被顶起。 鼓包越来越涨，最后直接被从内部划破, 大量透明黏液顺着被划破的地方喷涌而出。 早就已经预热好的掌心炮发射的同时, 四只缩小的翻版「章鱼」扒开了鼓包爬出。 它们的速度和力量比它们「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直接锁定了半空中的目标，弹起的速度几乎出现了残影。 大章鱼的移动速度相对缓慢, 没有完全躲开来自钢铁侠的攻击, 结结实实挨了几炮。 原本已经立起来的它重新倒下，楼顶被重量撞碎。 它在生产之后本就虚弱, 所有的能量都供给给了后代, 自然无法再进行快速自愈。 金红色战甲提升了高度躲开小怪物的袭击。 其中三只在扑空后转了方向，想要攻击地面上的人类，分别扑向了带盾的男人，以及还在跑向其他建筑的人群。 受到重创的餐厅建筑无声倒下。 西塞尔眼前的视线恢復了一点，虽然听不到声音，但已经能够看到地面上迅速倾斜下来的影子。 崩塌造成的风和碎石击打在身侧。 少年心中一紧。 金髮少年转头用还模煳的视线看了眼他现在的位置。 只需要再往前走上一两步，就能够完全避开倒塌下来的楼体。 但是源源不断的声波攻击让他的耳朵处于短暂的类失聪状态, 除了嗡鸣外什么都听不到。 自己积攒力气还需要一点时间。 朝着地面扑来的其中两只小怪物跃到地面上，像是用就近原则在挑选猎物。 带着兜帽的少年在它的视野中异常显眼。 它调整了姿势, 触手收缩朝着背对着它的金髮少年飞跃。 虽然触手上有嘴巴，但那只能算是一种武器。 它们真正的嘴巴在躯干下方，牙齿层层叠叠，看上去很锋利，应该没有人想要尝试被咬一口是什么感觉。 西塞尔看到了, 但是他很冷静。 他把棕发女人放了下来, 然后轻轻将她推向了安全的地方。 燃烧.弹已经用完, 但自己手里还有一根尖头钢筋。 建筑已经进入了彻底崩塌的过程。 与朝他扑来的小怪物一起的, 是倒塌大楼带来的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阴影当头笼罩。 金髮少年握紧了手中的「武器」。 干掉一个然后阻挡后一个，再退出崩塌范围，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能够全身而退。 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 危险刺激着肾上腺素的飙升，西塞尔的瞳孔放大，天蓝色的眼睛里映着迅速靠近的小触手。 他站在大楼倒塌的阴影中，左手中的螺旋状钢筋送出，穿透了半空中的小章鱼，像是还未腌制的烤串。 灰绿色液体顺着倾斜的角度不断滴落在地面。 戴着兜帽的少年手中钢筋随意甩了一下就将那只被穿透的怪物摔了出去。 史蒂夫解决了第一时间缠着自己的那只后就看向了自己小邻居。 他本以为对方应该已经退到了安全范围，却没想到会看见这种画面。 作为美国队长的男人注意到少年还处于会被建筑砸倒的位置，穿着蓝白战衣的男人一边丢出了手中盾牌，一边朝着对方跑去。 紧跟在被串成烧烤的小章鱼身后的第二只怪物被盾牌击中偏移了方向，大概是头部的位置被砸的瘪了下去。 它被撞在石板上，半天没能爬起来。 西塞尔懵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倒下来的楼房和他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两三米。 他正打算后退离开建筑坍塌范围。 腰间一紧，带着兜帽的少年被抱着后退了两步。 短暂的几秒时间，钢筋混凝土彻底砸在地上，离他们的距离只差半米。 建筑灰尘乌蒙蒙的遮住了半边天，围绕在两人身边。 腰间横着的是挽起了袖子的精壮手臂，西塞尔只是低头看了一眼，就知道这个人是布鲁斯。 天地俱静，像是世界上只剩下了他们两个。 他能够感受到透过衣料传来的对方的身体温度。 一时之间挡住了所有其他倖存者窥伺的视线，但也让置身其中的人变得狼狈至极。 浑身都落满灰尘的西塞尔拍了两下手臂后回过头。 看见和他差不多的布鲁斯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 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主动开口说话，只是轻轻扬起唇角讪笑了一下，帮着把对方身上的灰拍掉。 然后在布鲁斯开口前指着自己的耳朵摇头，表示自己暂时还听不见。 史蒂夫在灰尘飞扬起来之前，看见了有人把少年拉到安全范围之内。 站在无法看清前路的粉尘中，他按照自己是记忆走向对方所在的方向。 大章鱼虚弱的生物信号彻底消失，触手上的嘴巴停下。 嗡鸣声停的突兀，西塞尔甩了甩头，不再遭受攻击的耳朵伤口迅速癒合。 布鲁斯听见了有脚步声靠近。 本来想说些什么的他闭上嘴，但眼神里全都是过会再算帐的意思。 第186页 西塞尔头顶的猫耳忍不住后伏，有些心虚的成了飞机耳。 史蒂夫走到的时候，就看见男人的手臂横亘在少年腰间。 他看出了一点哥谭富豪情感上的端倪，却装作没看出来，只是对于对方现在搂着少年的动作多少有些看不惯。 少年的眼神清澈，没有任何旖旎情绪。 喜欢上一个人是本能， 追逐也是。 史蒂夫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想明白了自己这几天纠结的问题。 他会追西塞尔。 「你还好吗？」手中拿着盾牌的美国队长对着自己的小邻居发问。 西塞尔笑了下点头。 在事情发生之前，就有许多人知道他在这家餐厅用餐，恼人的媒体就像是鬣狗，很快就会赶来享受新闻大餐。 布鲁斯不打算太过引人注目。 他把手伸进了少年的兜帽然后触碰那两只柔软的猫耳。 确定对方头顶的猫耳已经没事了之后，男人才在尘埃落定之前离开了这片区域。 本来早就应该到达了受袭街区的杰森现在有点恼火，因为他被一个穿着红色战衣的傢伙拦住了。 「听着，前面的街区出现了不明生物，你不能够再靠近了。」彼得试图让眼前的少年冷静一点。 「我知道你很担心你的家人，但这不是你以身犯险的理由。」 被哈皮临时通知过来加班，不让任何好事者靠近的纽约好邻居耐心劝解。 杰森：「……」 他有些不耐烦的开口：「我再说一遍，让开！我有能够自保的能力！」 「冷静。」彼得伸出两只手做出向下按压的姿势，「我不能够放任何人过去，这是我的任务。」 黑髮少年不耐烦的想要动手。 纽约好邻居下意识接住了他的拳头，看上去很轻松。 杰森：「……」 他讨厌纽约，真的。 这里变异的人太多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和蝙蝠初遇章鱼怪。 此时杰森正在赶来的路上。 猫猫和蝙蝠击退章鱼怪。 此时杰森还在赶来的路上。 猫猫和蝙蝠处境安全。 此时杰森…… 他被蜘蛛拦在了赶路的路上。 jay：纽约真是太讨厌了。 感谢在2022-07-18 22:13:11~2022-07-19 22:19: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ygnus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青瓷清茶 2瓶；西柚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一天 ◎ovo◎ 杰森被挡在一个街区外, 他看着穿着红蓝色战衣的蜘蛛侠沉默了一会然后转身。 彼得也松了一口气。 一般来说市民都不会再这种时间往事发地点跑，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真的需要拦人的情况。 有着秘密身份的男高中生原地蹦了两下跳上路边围墙有些无聊的坐在那儿晃。 他给哈皮发了几条信息。 ——刚刚遇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人，他想要进入蔓越莓街区。但别担心！我拦住他了, 对方现在应该准备回家了。 ——他的力气还挺大的, 我不是说和我比起来那种，是正常人范围里的力量, 我觉得他可以撂倒好几个你。 感觉到手机振动的哈皮, 在看到来信人是谁后非常想要直接无视，他直接把手机反扣在了桌面上。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听到动静抬头, 看了眼一直在振动的手机, 又看了眼男人有些好奇的问：「不回復一下吗？」 「怎么会？」哈皮拿起手机笑了下，在看到撂倒论的时候，他直接黑了脸。 但……梅还坐在他对面看着他。 好吧，看在蜘蛛侠婶婶的份上。 哈皮敷衍的按下几个字母回了一句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面无表情的开启了手机的静音。 屏幕上的消息还在不断刷新，但哈皮装作没看见，他对这种消息轰炸习以为常了。 梅抬起头问他：「是有什么事要忙吗？」 身材有些偏旁的哈皮理了下领结微笑摇头：「没有。」 一个回復就让纽约好邻居蜘蛛侠打起了一点精神。 彼得原本还想继续和哈皮分享今天都做了什么, 但他看着自己给对方发的一长串消息突然就没了兴趣。 男高中生点开消息列表点开了置顶。 对方的头像是很简约，白底, 正中间一个黑色的字母k。 同样是一长串消息，但西塞尔会给他发的每一条消息都进行针对性的回覆。 几乎每一条消息都能够得到回应。 这之间的对比太过强烈。 不知道对方现在正在做什么？ 彼得看着结束在一个晚安上的对话，思考要不要发个消息。 但就在他按下了几个字母之后，他余光瞥到了一个穿着卫衣的身影试图通过。 他把手机塞回了放在一边的书包里，半透明蛛丝髮射, 一个挺身就跳了下午。 「嘿！你真的不能靠近那里！」 杰森当做没听见, 躲开蛛丝往街区里跑, 他专门挑那些逼仄低矮的空间。 只不过没跑多久他就停了下来。 布鲁斯手中拿着西装外套往外走, 他身上的灰已经没了大半。 第187页 他一抬头就看见了自己原本应该已经差不多离开了纽约的养子。 两人在狭窄的巷子相遇。 杰森看着布鲁斯身上的灰，顿了顿笑出了声，他还从来没见过对方这么灰头土脸的样子。 布鲁斯：「……很好笑？」 杰森：「……」 脖子一凉的他迅速摇头。 「回去跟我进训练室。」布鲁斯淡淡瞥他一样，跨出一步走到黑髮少年身边后开口。 他的脑子里滑过西塞尔说出的那些问题，打算趁此机会和杰森好好聊聊。 训练室。 杰森有些后悔来这里了。 「我得先去一个地方。」他跟在养父身后说到。 他得先去把属于自己的那盆花接回来。 彼得跳上矮墙的时候正好看见了两人并肩往街区外走的画面，于是不打算再拦。 布鲁斯抬头就看到了纽约的少年城市义警，仿佛能透过面罩看见底下还带着青涩和朝气的脸。 他收回眼神望向养子，语气平和：「嗯，去哪儿？」 … 纽约有专人负责清扫战场，金髮少年站在一边看着那些怪物尸体被装箱带走。 西塞尔不知道它们会被用来做什么，并且对此也不太感兴趣。 半空中的金红色战甲转头，托尼在战甲中看了眼地面上的金髮少年才离开。 【彼得·帕克对你的好感值又增加了。】尼克斯有些迷惑的发言，【现在的数值已经有85了。】 『……』突然得知彼得对自己的好感度又在增加的西塞尔一点都不惊讶，『嗯。』 鑑于已经有了两个前车之鑑，他开始思考怎么能够提前并且委婉的表达自己不想谈恋爱的意思。 救护车和各种新闻车唿啸而至。 西塞尔打算直接离开，却硬生生被卷进了需要安抚的人群接受慰问和採访。 卡拜耳比赛的热度很高。 每个赛区的优胜者能在部分人眼里混个眼熟。 所以，蜂拥而至的媒体将倖存者们团团围住时，有人直接认出了西塞尔。 「经歷了这件事你会害怕吗？你觉得这次袭击背后会是有组织的吗？」话筒被递到了金髮少年嘴边，记者的嘴像是连珠炮，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根本不停。 「你认为这会是由于超级英雄的出现所导致的吗？毕竟在他们出现以前，纽约一直风平浪静。」 「有人说世界不需要超级英雄，你是怎么想的呢？」这位记者脸上还带着些许对这个论调的贊同。 虽然身上的伤口已经癒合，但西塞尔还是想要回家休息。 原本还打算一个问题都不回答的他在听到最后一个问题时冷漠抬眼盯着问出这个问题的记者。 虽然他平时不是很关注舆论问题，但西塞尔也知道这种说法是一种主流。 「你也是这样想的？」西塞尔盯着他问。 记者犹豫了几秒如实点头。 金髮少年扯了个冷笑：「你救过几个人？」 记者愣住：「没有。」 「你被他们救过吗？」被长枪短炮围着的少年问出第二个问题，「间接的也算。」 记者陷入了沉默，他无法给出否定的答案。 「之前的问题还需要答案吗？」西塞尔推开话筒。 单赛区优胜选手在闪光灯中找出了人群中的缝隙，以一种谁都无法捉住的速度离开了现场。 西塞尔知道自己的态度可能会引起记者们的不满，他甚至都能想像得到那些娱乐报纸的标题会是什么样子。 但他不打算进娱乐圈，也就根本不在乎自己的风评。 可他在走出一段路后突然想起了德威特家族和那个组织的存在。 『这段採访不能出现在网络上。』西塞尔对着尼克斯说到。 【我会处理的。】尼克斯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二天的网络风平浪静。 因为所有做了採访的报社都发生了很奇怪的事情。 不管是以文字描述还是音频视频的方式，只要有关那名金髮少年，就都发不出去。 哪怕是闲聊几句的聊天记录也会自动消失。 堪称灵异事件。 【??作者有话说】 尼克斯·么得感情·电子幽灵鲨手（深藏功与名） 忍不住刷了好多dc和漫威的视频，沉溺美色无法自拔。 感谢在2022-07-19 22:19:22~2022-07-20 21:37: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ygnus 40瓶；悠悠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二天（捉虫） ◎ovo◎ 但西塞尔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琐事身上。 「换个姿势, 头抬高点，看向我这边。」手中拿着摄像机的女人对镜头中的人说到，「对, 就是这个表情不用变。」 金髮少年躺在摄影棚里, 他一大早就被马文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虽然春意还没有完全进驻城市，但气温已经开始回暖。 西塞尔穿着一身被红酒淋过了的白衬衫, 身下的背景同样是无暇的白。 半透明衬衫湿漉漉的黏在正在向着青年转变的少年身体上。 衬衫的上几颗扣子并没有扣上, 露出了脆弱的咽喉，胸膛肌肉的线条被暴露的一干二净。 第188页 太阳一样的金色头髮也是湿的, 一缕缕有些散乱的贴在少年脖颈与眉眼之间。 馥郁的玫瑰花香让他的鼻子一直有些痒, 但他只能忍着，一直忍到眼睛都有点泛红。 金髮少年偏头看向正在指挥自己的摄影师，柔软的白色花瓣在他脸侧蹭过。 这是他之前接的那个杂志拍摄。 西塞尔冷淡抬眼，眼睛里带着些微的忍耐。 他是有点后悔的，因为他实在是没办法理解摄影师想要的那种——又冷淡又诱人又要野性还要能引起人征服欲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 而且，在拍摄过程中，有很多人在观看, 这让他感觉不太自在。 摄影师一直没喊停，西塞尔开始怀疑拍出来的效果真的会有人愿意看吗？ 「把我想像成要杀你的敌人。」镜头对准了少年的摄影师出声。 话音刚落的下一秒, 她就被少年的目光看得一僵。 那双明明是天空蓝的眼睛紧紧盯着她，像是什么大型的猫科野兽，让她寒毛耸立，背后多出了一层汗。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将这个眼神记录在了相机里。 不愧是赛区优胜者, 眼神够劲。 「好了。」摄影师收起了自己有些扭曲的姿势站起身。 西塞尔等了一会, 确定这一流程结束后才坐了起来, 然后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上衣脱掉, 先去准备室换个造型然后去隔壁，有个水下场景要拍。」女人看了眼摄像机里的照片满意开口，「你的表现力很强，考不考虑进军模特行业？」 「……」 还有其他场地要拍？ 金髮少年看向等在一边的打算给他递毛巾的马文，他记得对方说过只拍一会就能结束的。 50万。 中年经纪人做出了一个口型。 西塞尔收回目光，神色恹恹的摇头：「不考虑。」 这种工作感觉比他之前在哥谭流浪的日子都要累的多，他觉得不适合自己。 赚钱太难了。 还是在哥谭黑吃黑比较容易。 跟在摄影师身后的少年开始怀念那座以阴暗和罪恶为基调的城市。 拍摄用的另一个场地就在隔壁。 那是一个水池。 摄影师瞥他一眼问：「你能够在水下闭气多久？」 「……」实际上能够在水下唿吸的少年顿了顿回答，「五分钟。」 「能睁眼吗？」 西塞尔坐在登子上，一边忍受着手中拿着化妆刷的男人手在自己的脸上移动一边回答：「嗯。」 摄影师端详着这次拍摄目标的长相，她越想越兴奋，一连提出了好几个动作要求。 「都可以。」 「没问题。」 「能做到。」 50万让西塞尔心平气和的接受了她的要求。 「他的脸其实没什么需要化的地方。」化妆师纠结了一会儿说到，「染个发，眉毛修一修再补一个眼妆吧？」 摄影师复查完相机里的那些照片凑过来，看了会然后点头：「可以，要蓝色系。」 完全不了解这方面的西塞尔保持沉默。 他睁开眼的时候也没看化妆镜，只是想着早点拍完早点收工。 但他走出去的时候，听见了很多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吓人，还是好看？ 西塞尔并不确定他属于哪一种情况。 走进隔壁到池子边的时候，他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他的同桌兼补习老师，彼得。 捲髮少年的身边是内德，还有其他人，面孔看起来都比较熟悉，是一个班的学生。 鑑于还在工作时间，西塞尔只是朝他们点头笑了下之后就进入了池子里。 彼得目不转睛的看着赤着上半身的少年没入水中，即使类似的场面他已经见过一次，却还是为之目眩神迷。 可能是拍摄需要，对方染了头髮，是深沉的墨蓝色，在光线的映射下像是宝石。 本就带着厌世感的五官在深色的发色中变得神秘而危险。 他会来这家杂志社也有些巧合和意外的因素。 在西塞尔和他说自己会来这家杂志社拍摄的时候，他就完全记在了心上。 所以，在学校组织社会实践活动的时候，彼得就在小组的选项中添加了这家杂志社。 但最后真的定在杂志社这一点是他也没想到的。 今天已经是他们在这里打杂充实生活的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 内德搬着手里重重的箱子，目光在好基友和交换生直接徘徊，心中的猜测逐渐浮出水面。 「你是为了他才提出这个选项的吗？」亚裔男生凑到彼得耳边低声问，他的声音里满是震惊。 「嘘。」彼得直接捂住了他的嘴不让他说话，「安静看。」 被捂上了嘴的内德：「……」 他一边稳住手里的箱子一边翻白眼试图谴责死党的行为。 一旦进入拍摄状态所有人都会下意识的保持安静。 水声在这片区域里格外明显。 换了一个发色的少年身上多了一种阴郁堕落的气质。 半长的头髮在水中随着波动飘散，像是一张柔软又危险的网，随时能够将人拖入水中溺毙。 波光潋滟，聚光灯穿透水面打进池底，将少年的身影放大了存在感。 第189页 西塞尔在池子中轻松的游了几圈才看见摄影师点头表示开始。 岸上的纽约好邻居蜘蛛侠不自觉松开捂住基友嘴的手，然后喝下一罐可乐。 甜蜜带着气泡的液体顺着他扬起的下巴流淌。 冰凉，清爽。 却浇不灭他身上的那股热意。 彼得还是感觉口干舌燥，可却完全不想收回自己看着池中人的目光。 「他游的好美。」内德这才有机会开口说话，「像是那种电影中的美人鱼。」 捲髮少年恍惚一下没有控制力道，捏扁了可乐罐。 彼得没有转头，轻声说到：「他就是一条美人鱼。」 内德转头看向好基友，带着的意味摇了摇头：「爱情让你变得盲目。」 「……」 彼得没有辩解，只是笑了下。 他亲眼见过对方那条淡金色的瑰丽尾巴。 捲髮男高中生摸向胸前的吊坠。 黑色牛皮绳上串着一枚还带着光泽的鳞片。 【??作者有话说】 猫猫（嘆气）：什么诱人什么冷淡？不想工作，但是他们给的实在是太多了qaq 小叽居（扬起叽居腿）：我打工养你呀猫猫。 不在场的蝙蝠，鱼鱼和队长：呵。 感谢在2022-07-20 21:37:04~2022-07-21 21:57: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诗酒趁年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二天 ◎ovo◎ 说是池子, 其实并不一样。 更像是一个水缸，只有一面透明，边缘高出地面将近三米。 西塞尔刚刚是从梯子上进的水。 杂志方给的服装是特制的, 在水里不会纠结成一团, 而是像鱼尾一样柔软的随着水波荡漾。 摄影棚里没人说话。 黑色的防水摄像在摄影师的控制下移动角度。 他伸出手，点在了镜头上, 眉峰下压的同时唇角勾起了一点弧度。 本就白的皮肤在水光映衬下变得更加不像人, 眼妆让他的眼尾上挑。 看上去又冷又艷。 尼克斯的提示音响了。 水下的美人鱼动作一顿，他隔着水看向捲髮男高中生所在的位置, 对方正注视着他。 但还在工作中, 不能走神。 西塞尔回过神继续。 这是最后一个需要拍摄的动作。 他做完之后等了一会游到玻璃前看向外面。 摄影棚从高度集中的工作氛围中回神放松下来。 「你们怎么还在这？」胸前挂着工作牌的人看向两个高中生，「你们手里这些东西要送到四楼，动作快点。」 内德看了眼还没回神的好基友，他腾出一只手拽了拽对方的衣角：「现在。」 彼得这才把视线从西塞尔的身上收回。 负责拍摄的女人比了个手势示意结束。 西塞尔松了一口气，直接上浮游出了水面。 早就等在一边的马文把宽大的浴巾递给少年。 身上还在滴水的西塞尔伸手接过。 他看向之前发现彼得的地方，对方已经不在那里了。 少年身上的肌肉并不夸张，带着股无可辩驳的美感, 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打量。 在美景被白色浴巾遮住后，甚至还响起了一阵嘆气, 其中大部分来自同性。 听的清清楚楚并且视力极佳的西塞尔：「……」 他下意识把自己遮的更严了。 原本以为只要花两个小时就能完成的事情，硬生生耗费了大半天。 西塞尔看了眼墙上的钟，现在已经到了应该吃午饭的时间。 金髮少年低头跟在马文和杂志社的人身后走出摄影棚，手指在屏幕上轻敲。 他准备约彼得一起吃饭。 想了想，西塞尔又添上了一句。 彼得和内德一起将文件送到四楼的负责人手里, 口袋里的手机有些独特的铃声响了一下。 男高中生琥珀色的眼睛一亮, 直接取出口袋里的手机。 等会一起在这附近吃个饭？把内德也叫上吧。 ——西塞尔 「希望有机会再次合作。」摄影师和自己的拍摄对象告别, 「这次的照片很完美。」 不可能。 没有下次了。 西塞尔沉默了一瞬出声回应：「嗯。」 女人并没有在意少年冷淡的性格, 而是塞了一张名片到马文的手里。 马文看了一眼金髮少年，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 快要走出大楼的时候西塞尔停了下来对着中年经纪人开口：「你先走吧，我在这儿等一会，还有事情要做。」 马文毫无疑义，点头离开。 「我们今天去哪儿吃？」内德看了眼时间问自己身边的好友，「还是和米歇尔她们一起去楼下那家餐厅吗？」 「不，」彼得毫不犹豫的拒绝，少年的脸上漾着笑意，「我今天有约了。」 他回復了西塞尔：好，还有十分钟就是午休时间，你等我一会。 「？？？」亚裔男生有些不可置信的转身挡在了好友身前，「你什么时候有的约？我怎么不知道？」 内德看向好友手里的手机，视力从来没有如此好过，他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名字和联繫人是谁。 第190页 他的眉毛都拧在了一块儿：「等等，如果我没看错，西塞尔也提到了我？」 「但是你想抛下我去和他过二人世界？」亚裔的声音不自觉上扬，带了些质问的意思。 彼得：「……你看错了。」 大概能猜出好基友为什么这样做的内德意志坚定的否认：「不可能。」 他们站在走廊里对视。 最终还是彼得先打破僵局，他揉了把自己的头髮：「你上次看上的那款乐高，我买单。」 内德没说话。 彼得又添了一个条件：「我和你一起拼。」 「交易成立。」内德果断让开了道路。 胖胖的男孩侧着身子单手握拳伸出。 彼得笑了下和好基友碰拳。 「大胆去追求你的爱情吧。」亚裔男生推了自己的好友一把，「这几分钟里如果有什么事我会帮你做的。」 捲髮男高中生朝着对方竖起大拇指，然后一边跑一边回復西塞尔：内德他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今天没办法和我们一起。 消息发出去还没多久，只不过刚刚在门口站了一会的西塞尔收到了回復。 他简单回了个好就开始搜索附近有没有什么口碑不错的餐厅。 等他确定下去哪家餐厅后，肩膀上就多出了一只手。 是熟悉的气息。 西塞尔紧绷了一瞬间的肌肉重新放松下来。 他回过头朝着来人笑了一下：「彼得。」 头髮被染成了钴蓝色的少年把自己定下的餐厅名字报了一遍：「这家可以吗？」 彼得直接点头。 西塞尔：「那就走吧。」 捲髮男高中生走在了偏道路的那一侧，挡了些灰尘。 等走到餐厅已经是十几分钟后的事情。 现在正是需要用餐的时间，餐厅里人不少，两人在角落处的空座上坐下。 点餐是两人轮流进行。 西塞尔把菜单交给一旁等候的侍者。 「梅最近怎么样？」他随意找了个话题。 彼得扬眉：「梅姨最近有些情况，她好像有了试交往对象。」 「哇哦。」西塞尔回忆了一下梅的形象，热情又温柔的对方确实是个非常有魅力的人。 「你……最近在课业上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题目吗？」捲髮男高中生犹豫着问出了这句话。 但这个问题刚一出口，彼得就觉得自己的这个话题找的有点糟，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把自己的头髮。 但西塞尔确实想起了几道困扰自己的题。 钴蓝色头髮的少年偏头，随手扯过一张纸写下了几行数字。 彼得微不可见的松了口气，看着题目小声替对方讲解。 内德没有跟来，西塞尔一边听着彼得的讲解，一边思考要不要就趁着现在委婉拒绝对方的那一些心思。 他的目光转到纸上自己的笔迹上。 在确认听懂了之后，他们随意闲谈了几句。 「彼得。」西塞尔叫了一声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名字。 彼得抬起头。 他的眼型有点圆，眼尾有些下垂，看上去是无辜的狗狗眼。 琥珀色的眼睛里是充满了活力的热忱：「怎么了？」 托着盘子的侍者在座位边路过，像是脚下打滑，托盘中的酒杯被下意识扬到了半空，而托盘还被他紧紧拿在手里。 彼得伸手，只接住了一部分杯子。 没被接住的那些饮料和酒液泼洒而出。 西塞尔伸手扶了一把侍应生所以没能及时躲开，他身上一凉，衣服遭受了无妄之灾。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咽了下去。 西塞尔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被浸透了的衣服。 这件衣服算是不能要了。 「抱歉抱歉！」穿着侍应生制服的青年抽出纸张替钴蓝发色的少年擦拭。 「不用。」西塞尔不太习惯陌生人的触碰，他伸手打算按住对方的手。 但在感觉到对方在他身上画出的那个符号后，少年的动作停下。 「这位小先生，请跟我去一趟卫生间吧。」侍应生看上去有些惶恐，不断的鞠躬道歉，「我先帮您稍微打理一下。」 西塞尔的眼神有些沉。 「好。」他说。 【??作者有话说】 内德看着小叽居：…… 小叽居（双手合十）：…… 猫猫（伸懒腰）：？ 感谢在2022-07-21 21:57:59~2022-07-22 21:51: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ygnus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作妖小能手 10瓶；九曜石黑、ml.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三天 ◎ovo◎ 彼得看了眼西塞尔身上的衣服开口：「我现在去帮你重新买一件？」 他皱了下眉：「你身上这件应该不能穿了。」 染了发的少年在回应侍应生后站起身, 然后对着看着自己的彼得摇头：「不用，这样太费时间了，我随意打理一下就好。」 「这位侍应生……」西塞尔顿了顿, 「他会负责的。」 他的手随意扯了下因为被打湿所以布料几乎黏在身上的衣服, 手上将侍应生拿着的那块毛巾拿到了自己手里在被打湿的地方进行擦拭。 第191页 「我马上就回来。」说完这句话，西塞尔转身跟在了还在不断道歉的侍应生身后。 餐厅里人不少, 时不时就有托着盘子的侍应生需要借道。 那名「侍应生」仍旧维持着有些惶恐的神色, 嘴中一直不断的进行着道歉，时不时就回头看他一眼确认他是否跟了上来。 西塞尔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冷淡的跟着对方走。 目的地确实是卫生间, 从门外就可以看到里面现在并没有其他人。 带路的侍应生随手拎起一个地面上明黄色的牌子立在了门前。 西塞尔看了眼牌子上的字——维修中，请勿靠近。 在他走进卫生间后，早就等在一边的侍应生手按上门把，大门在他的眼中关上。 「……」 他没说话，只是不紧不慢的走到了洗手池前打开龙头放水。 镜子里映出了他的身影。 而那名侍应生此时就在少年的身侧，从惊慌无措的神态变成了面无表情，眼睛是灰色的, 看起来有些无机质。 如果这里有小孩，可能会被直接吓哭。 西塞尔不是那么容易受到惊吓的人, 他只是看了眼就直接无视，并不打算主动开口。 他感觉这个人的五官看起来有些眼熟，但完全想不起来有在哪里和对方见过。 吸收了不少酒液的毛巾被重新拧干用纯净水清洗，少年满条斯理的擦拭身上被酒液浸透了的部位。 穿着制服的青年从托盘底下取出了一份文件：「这是你需要造访的家庭。」 西塞尔用毛巾擦了擦手接过。 封条被撕开，几张列印好的照片和一个写了地址和目标资料的纸条入到他手中。 三口之家, 男的是工程师, 女的是家庭主妇, 孕育了一个可爱的正在上小学的女儿。 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喜换与人为善，经常给孤儿院捐物资，是这个世界上普普通通的人类分母之一。 西塞尔从资料上看不出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垂眸看了眼，将人像和文字资料记住，然后像是毫不在意一样将东西塞回文件袋里，掏出了口袋里马文落下的zippo打火机。 火舌迅速舔舐纸张。 在亮色的火焰快要触碰到自己手指的时候，西塞尔将东西丢在了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没过多久，这堆东西就在他的视线中变成了一堆灰烬。 门外有脚步声靠近，又停顿了几秒，像是看见了地面上的警示牌所以离开。 打火机在少年的控制下在指间转动，不断熄灭又重燃。 侍应生：「你都记住了？」 西塞尔没回头，打火机的盖子回归原位，发出短促的声音。 少年敷衍的应了一声：「嗯。」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侍应生看着少年又问了一句，「你动手的时候，我必须在场。」 他审视着面前这个据说会是现任首领接班人的傢伙。 「……」西塞尔原本看着灰烬的目光转移，透过镜子和侍应生那看起来死气沉沉的眼睛对视，唇角缓缓上扬，「不急，到时候我会联繫你们的，然后交出一份满分的答卷。」 侍应生看着他，没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钴蓝发色的少年看着他的背影出声。 负责传递目标信息的青年停下，转过头冷淡的看着他，安静的等待他继续说话。 西塞尔又扯了扯身上湿了的衣服，在还没加入组织的情况下明目张胆的使唤人：「给我买件衣服送过来。」 「……」像是被这个要求砸懵了，对方沉默了一会才说，「这并不在我的任务范围之内。」 「但你应该要为你的所作所为负责。」少年指着自己的衣服，「这是你的杰作。」 青年皱了皱眉：「十分钟后带给你。」 随意挥手示意对方可以离开，西塞尔靠在了洗手台上。 一只手抛着价格不菲的银灰色外壳打火机，东西随着他的动作在半空中一会儿上一会儿下。 另一只手撑在了洗手台上，指尖在檯面上轻敲发出有序的哒哒声，深色大理石映的他手指苍白细瘦。 他得想个办法，让那一家三□□下来。 西塞尔觉得有点难，因为在他做这个噁心人的任务的时候，旁边还会有那个组织的人监督。 银色打火机落在掌心，西塞尔没再抛，他将火机收进口袋，有些烦躁的捋了把头髮。 彼得找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少年皱着眉，额前的头髮被当做了梳子的手梳到了脑后。 但是那名侍应生已经不在这里。 捲髮男高中生伸手敲了敲已经敞开的门。 靠在洗手台上的少年回神看过去，脸上勾起了一抹笑：「你怎么直接过来找我了？」? 西塞尔一边问一遍走向门口。 「你再不回来的话我们可能需要重新点一遍餐了。」彼得摊手，「那名侍应生呢？」 「他想帮我买件衣服当做赔偿，已经出去了。」西塞尔和彼得一起并肩往之前的座位走。 因为突然发生的插曲，他没什么心思和彼得提感情上的事情，在吃饭的时候有些走神。 彼得察觉到了这一点，他询问：「是有什么比较烧脑的事情在困扰你吗？你走神了好几次。」 第192页 拿着叉子的手一顿，西塞尔看着他摇头否定：「我只是有点累了。」 彼得担忧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少年，直觉告诉他，西塞尔没有说出真正的原因，并且对方的异常和那名侍应生可能有所关联。 但他体贴的没有多问，只是打算靠自己观察然后找出答案。 离开之前，有人将新买的衣服交给了西塞尔。 他抽空换下，将脏了的那套丢进袋子拎在手中准备带回家。 彼得和他在餐厅门口分开。 将钥匙插进锁孔，门还没打开多少，布莱克就扑了上来，有些委屈的用豹子头在他身上蹭。 「？」西塞尔茫然的伸手在它头上抚摸，在对方安静下来后他试探着问，「饿了？」 黑色大猫走向了它的食盆。 西塞尔跟着过去，发现连存粮都已经被它消耗都一干二净，可在他出门前，这里还是满满当当，按照常理来说，还能够支撑十几天。 他疑惑的看了眼布莱克的肚子，那里一点要鼓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黑色大猫避开了少年的视线，看上去有些心虚。 西塞尔扬眉，觉得这其中可能有些猫腻。 … 城东一个破旧别墅里。 这里没有开灯，照明用的是烛台。 「你和他见过面了吗？」拖着蛇尾的女人在屋子里盘旋，随后随手用毯子遮住下半身。 原本因为尾巴盘旋而显得鼓鼓囊囊的毯子迅速瘪了下去。 角落的阴影中有男性回答：「嗯。」 女人站起身，毯子中露出一双腿，她继续问：「他对这个任务是什么态度？」 青年道：「丝毫不牴触。」 「……」女人沉默两秒，「那就想办法杀了他。」 「好。」 阴影中的人抬头。 摇曳的烛光映出了一双有些晦涩的灰色眼睛。 【??作者有话说】 布莱克（肚子咕咕叫）：春天来了喵喵喵。 感谢在2022-07-22 21:51:07~2022-07-23 21:55: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asliasver 47瓶；声声入眠 10瓶；诗酒趁年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5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四天 ◎ovo◎ 西塞尔装作什么都没察觉, 给布莱克的餐盘里重新添满了食物。 黑色大猫像是饿狠了，吃的头都不抬。 他随手在它背上撸了两下后起身进入浴室洗漱。 薄荷味充斥着狭小空间，镜子隐隐约约映出模煳的修长身影。 头髮染的是一次性的, 西塞尔看着那些水流变蓝, 过了好一会才逐渐回归清澈。 太阳一样的金色回归。 不知从何而来的困意席捲，他抽出浴巾裹住自己后直接躺回了床上, 枕头上垫了毛巾以防打湿。 西塞尔回来的时候没听见对门有什么声音, 队长还没回来，有很大可能性是和其他復仇者们在大厦里聚会。 钢铁侠临走之前看他的那一眼, 让他有点在意。 自己的身份, 有可能在对方那里挂上号了。 不仅如此，由于太过巧合，自己很有可能被当做在刻意接近超英，并且目的不明。 他抬手遮住眼睛，开始思考是否要在潜入组织这一点上和那些超英进行合作。 德威特给予的任务，西塞尔暂时还没有想到能够解决的办法。 因为房子里太过安静，所以他在进浴室前打开了电视。 现在正在播放新闻。 「蔓越莓街区, 哈莱姆区……人员伤亡……」 西塞尔只听了几个关键词，意识到新闻的大意是这几个街区出现了不同的怪物。 那个组织近期的动作变得有些频繁。 这种异动的原因不明。 金髮少年皱了皱眉, 加入内部调查这一点几乎迫在眉睫。 不过他没能想多久就在困意的影响下进入了梦乡。 大厦里的小鬍子男人在其他人的注视下打了个喷嚏。 「看来有人在想念你。」娜塔莎单手托着下巴挑眉调侃。 「毕竟我是钢铁侠。」托尼将手里只剩下最后一口的甜甜圈塞进嘴里吃掉。 索尔放下空了的酒杯身体后靠：「所以我们在这里是要做什么？」 「今天我和队长出了一个任务。」小鬍子男人顿了顿，「目标是体型庞大能力怪异的章鱼，这一点我想你们应该都知道。」 「在濒死的时候，它被人工激发出二次潜力，孕育出了第二代。」托尼打了个响指说出幕后真兇, 「是那个组织做的。」 他让jar把怪物的局部画面放大, 并进行了清晰化处理。 黏腻的绿色液体和蠕动的血肉中, 几个中空的玻璃管看起来格格不入, 但在玻璃管上，有几个清晰的符号。 「你们在其他街区的作战记录我都看过了，可以确定它们的来源相同。」托尼把这个结论说了出来，「我们需要加快进度摧毁那个组织。」 会后。 娜塔莎作为临时情感顾问拍了拍队长的肩膀调侃：「和你的小邻居有进展了吗？」 原本严肃的气氛一松，走在其他位置的人压住笑意看他们，耳朵微动聚精会神的听八卦。 第193页 史蒂夫有些无奈，他摊开手如实回答：「没什么进展，我们还只是朋友。」 「要主动一点，你得先戳破那层关系。」克林特转身支招，「我就是这么追我妻子的。」 被注视的史蒂夫摸了下鼻子然后挑眉，什么也没说。 復仇者联盟的人陆陆续续散开。 托尼的脚步慢了下来。 「你有什么想要跟我说的？」史蒂夫偏头问他。 作为钢铁侠的纽约富豪眼神一顿，开玩笑一样说到：「对你的小邻居保持警惕，史蒂夫，你的心都快丢了。」 … 短短的几天时间飞速流逝。 但西塞尔没办法出门。 因为他参与拍摄的那期杂志它销量爆了，这就导致了一件事，身为封面人物的西塞尔身份被扒了出来，吸纳了大批量粉丝。 一开始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的他，在经歷了到哪儿都被围堵后选择在公寓里闭门不出。 作为周刊，杂志社的出刊速度自然很快，在前几天就已经上架所有销售渠道。 本来以这本杂志的咖位不至于这样，但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意外。 有人在开车的时候注意到了报刊亭里贩卖的杂志，因为精神没集中在红绿灯上而出了车祸。 连环车祸。 索性因为本身就是在路口，减速慢行的情况下司机们都没出事。 在接受记者採访的时候，作为第一个被撞的那名司机选择了实话实说并且展示了那本作为罪魁祸首的杂志。 原本怒气沖沖的其他司机在兴师问罪时看到封面后选择原谅，并且购买了同款。 整个採访的喜剧效果被成功拉满。 一时间，网络上全都是哈哈哈，以及被成功安利了杂志封面美人的网友，热度一直不减。 甚至因为过程太过好笑，直接成为段子火到了其他国家。 西塞尔并不是很想接受这种出不了家的结果。 但他没有办法改变，只能尽量在这段时间减少出门，等热度自然冷却。 他揉了把有些凌乱的头髮起身给老约翰打通讯。 通讯只想了几秒就被接通。 西塞尔在老头旁边看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身影。 他仔细看了眼对面的环境。 不在贫民窟。 「茜茜？」他拿着手机的动作一顿，看着小女孩问到，「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茜茜双手搭在腿上坐在老约翰身边，在看见屏幕里的人时眼前一亮：「我很好，妈妈一直在给我写信，还说马上就能回来接我了。」 茜茜的母亲。 西塞尔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是那名哥谭地下实验室里的蛇女。 接茜茜……是找到变回双腿的办法了？ 金髮少年的神色柔软了一点：「那就好。」 小女孩害羞，只随便聊了会儿就借着拿快递的理由跑出了屏幕范围。 西塞尔看向老约翰。 「之前你让我来看看她。」头髮稀疏的老头移开视线，「我觉得我缺一个孙女。」 看背景，并不是茜茜那名人渣父亲的家。 金髮少年扬眉：「你现在不住在贫民窟里？」 「白天回去。」老约翰硬邦邦的回答。 之前他怎么劝，老头都不愿意离开贫民窟，现在倒是主动离开了。 西塞尔的心情有些微妙。 老约翰和他相处了十几年，自然能够看出这一点，补充了一句：「她对当医生感兴趣，而你。」 老人哼了一声，并没有说完后半句。 但是西塞尔大概能够猜出来，老头是嫌弃自己总是遇到危险，还不能一直陪着他。 金髮少年自知理亏，转移话题跟老约翰聊了些日常。 跑走了的茜茜又带着东西跑回来：「爷爷，你买的东西到了。」 看到熟悉封面的西塞尔脸色一僵。 老约翰抬眼看他，脸上带了些笑意。 「我还有事。」他在老人开口嘲笑之前挂断了通讯。 屏幕暗了下去。 老约翰的手放在杂志封面上，微不可见的嘆了口气。 虽然支持西塞尔走自己的路，但他还是担心。 刚刚挂掉视频通讯，马文就见缝插针的将电话打了进来。 西塞尔接通：「怎么了？」 「卡拜耳比赛方发出通知，第二轮比赛需要提前进行。」中年经纪人站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什么时候？」西塞尔坐直身体问。 「两天后。」 【??作者有话说】 猫猫（看着老头拿出杂志）：浑身僵硬.jpg 不知不觉这一本也有30万字啦ovo 开坑的时候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能坚持下来嘿嘿嘿。 感谢在2022-07-23 21:55:33~2022-07-24 22:04: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葛萧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五天 ◎ovo◎ 原定的下一轮比赛开始时间应该是在十天后。 西塞尔搜集的有关于卡拜耳比赛的资料中, 还从来没有出现过赛事提前的先例。 这一次提前的通知来的匆忙且诡异，一定有什么原因在暗中催化。 第194页 「嗯，我知道了。」他皱着眉, 声音却很平淡的对着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的中年经纪人说。 马文受他感染, 也镇定了些。 他停下了在办公室来回走动的动作，问了几句少年在生活上有什么需要他出力的地方。 西塞尔暂时还没有什么需求, 这通电话很快就被挂断。 他的联繫人不多, 基本没人会给他发简讯。 金髮少年的目光停留在带着数字二的红点上。 这几天那个组织一直在催他动手。 并且每天每次都会用不同的电话号码。 西塞尔让尼克斯顺着这些电话号码去查过。 查出的结果是号码都属于最普通的背景完全没有问题的不同国家的市民，而且全部都是正在使用中的生活号。 最重要的是, 它们没有被盗用的痕迹。 在尼克斯的调查中, 所有信息都是通过本机发出。 看起来很正常。 但细想下去，能够让任何人毛骨悚然。 能够直接使用这些号码主人的手机，就代表了一件事——组织的人就潜伏在这些市民身边，随时都可以动手伤人。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人的影子停滞不动，挂断了电话的少年看着躺在电子信箱里的催促消息陷入专注的思考状态。 什么原因能够导致卡拜耳比赛的提前？ 这个比赛，本质上是在给它背后的实验室输送实验体和能够吸纳的成员。 现在比赛提前, 是实验上出了问题吗？ 西塞尔低垂着眉眼，手指在手机边缘出来回抚摸。 情况不明, 他需要加快自己的动作了。 一种紧迫感压在了他心间。 金髮少年不自觉有些焦躁。 「笃笃——」 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坐在沙发上的金髮少年转头看向左边墙上的挂钟。 黑色的时针才刚刚走过数字七，差不多是平时史蒂夫把累瘫的布莱克送回来的时间。 所以现在敲门的人大概率是他的好心邻居。 西塞尔看了眼还摆放在茶几上的不倒翁，眉梢舒展的同时脸上带了些不太明显的笑意。 门把被压下，金髮少年在公寓内抬头，正想要招唿就在看见来人是谁的时候逐步变得面无表情。 他没说话, 也不打算把对方请进屋内。 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的人头上戴着全黑没有任何装饰的鸭舌帽, 脸被最常用的医用口罩遮了一半。 以西塞尔的角度, 只能够看到对方的一双眼睛。 灰色, 像是纸张被烧过后留下的余烬，没有什么生气。 是前几天遇见的「侍应生」。 「你来做什么？」西塞尔半眯着眼，视线越过来人看着楼道尽头的扶梯，「一天几条的消息已经不够你们用来催进度了吗？」 他的声音很冷，像是冬天的寒风。 「第二轮比赛提前。」代号为灰狼的青年说，「你也需要提前，明晚十二点之前，是最后时限，你之前太过拖延，他已经开始不满意了。」 灰狼看着屋内的少年，有些不太明白对方为什么会接下德威特给的任务。 他的直觉告诉他，能够让他重新买一件衣服的对方不太像那种精神阴暗到变态的人。 鸭舌帽下的青年依旧以一种审视的态度去看站在门边的少年。 西塞尔握在门把上的手收紧。 他察觉到了对方态度有些异样。 审视？ 为什么审视？ 是觉得他的态度有问题吗？ 「我最近可不太适合出门，你们一直在盯着我，不会不知道这一点。」金髮少年的声音中带着不满。 他将视线移回灰狼身上，「明晚十二点？」 灰狼点头：「在此之前，我会一直待在这附近，你只需要使用联络器找我就好，如果我不在，那么这次考核会宣布失败。」 资料上的一家三口的住址离布鲁克林区并不远。 如果有心去做，这其中的几十个小时完全足够。 「我知道。」西塞尔轻笑了一声，带着些漫不经心的腔调回答，「我当然会喊上你做见证人。」 他看向门前人的眼神里是对生命的漠视：「毕竟，那可是我最重要的录取通知书啊。」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的神态都变得阴冷，眼神在门前的青年身上徘徊。 灰狼身上的肌肉瞬间紧绷。 但金髮少年的这种样子只不过出现了几秒就消失了。 「别紧张。」西塞尔伸出手，在青年躲开之前，轻轻拍掉了对方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给我准备一套衣服。」金髮少年凑近对方，「查不出来源的那种，今晚十二点之前，我要见到它。」 灰狼喉咙发紧的回应：「好。」 这件事说完，两个人之间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 青年转身离开，心脏的跳动频率一直没能降下。 在少年伸手的时候，他明明是想要躲开的，并且身体已经移动，却还是被稳稳的拍了几下肩膀并且被按在原地。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他意识到一件事——他可能打不过西塞尔·柯兰多。 原本的计划需要改变。 青年的手在鸭舌帽的帽檐上压了压，z字形的伤疤在手背上显得有些狰狞。 第195页 他低着头走下楼梯，与牵着黑色大猫的男人擦肩而过。 帽子与口罩搭配在一起的装扮堪称全副武装，再加上刻意压低的帽檐，旁人根本无法看到脸。 行走在灰色地带的人和普通人在走路的姿态和身形气质上是有一点区别的。 隐隐有些在意的史蒂夫脚步停了几秒，他站在台阶上偏头看了眼还在向下走，即将消失在楼梯口的人。 只能看到一个背影的他在布莱克回头之前重新迈步。 这个时间点确实差不多是史蒂夫回来的时间。 可能关门回房之后没几分钟好人邻居就回来了，到时候还得再开门。 西塞尔不打算回房间里等待，干脆收敛了神色靠在门框上。 他没站多久，就听到了脚步声，男人带着黑色大猫出现在了楼梯处。 原本面无表情的西塞尔脸上突然就多了些温度：「回来了？」 「嗯，你刚刚有见到什么奇怪的人吗？」史蒂夫松开牵引绳，让布莱克扑向少年。 「有多奇怪？」金髮少年半蹲着，躲开布莱克想要舔他脸的舌头，在听到这句话时反问。 史蒂夫简单描述了一下：「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把脸遮住看起来有些危险的人。」 西塞尔放在布莱克下颚揉捏的手停住，他装作疑惑的应了一声：「嗯？」 黑色大猫喉咙里冒出了一声咕噜，不满的抬头蹭着少年的手。 金髮少年感受到了布莱克的动作，他继续撸猫。 西塞尔低着头，带着些开玩笑的意味无比自然的回答：「 有可能是躲避粉丝的明星？不过我没有见到。」 他并不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因为这栋楼的监控都在尼克斯的控制下。 想要删掉或者修改一段监控影像对尼克斯来说并不难。 即使史蒂夫去查，也根本看不出什么。 史蒂夫并没有看到那个人是从几楼离开的，所以对小邻居的回答并没有起疑。 明星？ 那个人可并不像。 即使知道西塞尔的武力值不低，他还是嘱咐了一句：「小心一点。」 关于卡拜耳比赛要提前举行的事情，史蒂夫也是刚刚接到通知。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过两天需要出差。」 西塞尔这才抬起头笑着说：「我知道了，祝你工作顺利？」 接下来的第二轮，他和史蒂夫就不一定能分到一个赛区了。 史蒂夫双手环臂半靠在墙壁上低头看着少年，唇角上扬：「也希望你的比赛顺利，但是，如果遇到你不能够解决的事，最好还是第一时间选择弃权。」 他的胸肌是真的发达。 在穿着t恤的情况下尤为明显。 西塞尔的视线不自觉停留在那块被打湿的地方。 他有点想拥有同款。 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体型并不允许。 男人的身体还在冒出蒸腾的热气，并不算宽敞的楼道走廊里充斥着男性荷尔蒙的气息。 异常吸引人的视线。 在察觉到自己也在被吸引后，他缓慢的收回视线。 蹲着的金髮少年松开放在黑色大猫身上的手做出了投降的动作。 「我知道。」因为男人的语气，他忍不住调侃了一声，「史蒂夫daddy？」 史蒂夫：「……」 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渴，被这样称唿的感觉有些微妙的怪异。 「注意言辞。」作为美国队长的男人一脸正直的说，只是耳尖不自觉变得通红。 布莱克趁此机会舔到了西塞尔的脸。 「……你今天零食没了。」西塞尔在愣了一下后，用手拎着大猫的耳朵凑近说。 布莱克身形一僵，用头在他怀中来回拱。 少年不为所动：「撒娇没用。」 看着一人一兽的交流，史蒂夫手抵在唇边，低低笑了一声。 「我改天请你吃饭，史蒂夫。」西塞尔在听到男人的笑声后起身，「你真的帮了我很多忙。」 史蒂夫眉梢扬起：「等我出差回来？」 「嗯，等你出差回来。」金髮少年点头。 因为不能出门，西塞尔在公寓里过的很散漫。 他打开前几天布鲁斯发给他的药剂成分分析，借着上次看到的地方继续向下看。 和他在比赛时猜测的一样，这种药剂具有成瘾性。 一旦沾上了就没有办法戒掉。 布鲁斯知道很多相关的数据西塞尔并不能看懂，所以在每一部分的结尾处都进行了总结。 这种药剂，确实能够激发人的潜能，可这是一种过分的透支。 使用者确实在短时间能够提高自愈能力和身体素质。 但如果没有在限定的时间内得到能够补足亏空的东西，那就会迎来全身性质的脏器衰竭。 西塞尔看向之前他整理出的一些过往参赛者的资料。 因为这种药剂的投放量并不算大，并且很大一部分使用了该药剂的参赛者都会在比赛中遭遇像是安托万那样的「意外」。 所以顺利存活到比赛结束的并不多，在所有的参赛者中并不显眼。 而这一部分人，确实都会迎来衰竭选择就医。 他们就医的地方……都是德威特家族名下的私人医院。 所以，没有服下药剂的人能够脱离组织的掌控。 第196页 西塞尔关闭文档，缓缓吐出一口气。 有人在敲门：「你好，有你的快递需要签收。」 他签下名字将快递盒拿进公寓。 里面是一套纯黑色的衣服。 『这些东西有没有问题？』金髮少年问脑中的系统。 【没有。】 西塞尔穿上，从窗户离开了公寓。 他要去那家人附近踩点。 【??作者有话说】 猫猫（偏头抖耳朵）：史蒂夫daddy？ 队长（沉默）（耳朵红）（严肃）：lnguage. 今天不短吧嘿嘿。 感谢在2022-07-24 22:04:25~2022-07-25 22:01: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照烧咸鱼不加糖 20瓶；cygnus 10瓶；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六天 ◎ovo◎ 他离开公寓的时候, 天已经黑的差不多了。 所以在尽量避开路人的情况下，西塞尔的身影并不明显，哪怕被路人看到了, 也会因为他的速度太快而当做自己眼花。 那家人住在偏郊区的地方。 独栋别墅, 和邻居之间的距离很远，哪怕屋子里的人大声喊叫, 也几乎无法传到邻居耳中。 两栋建筑中间隔着半人多高的绿化带, 能够阻挡部分视线。 这两项条件意味着——如果发生命案，这些邻居发现的可能性很低。 这不是一件好事。 西塞尔的双手插在口袋中, 他垂着头, 眼睛里划过一丝烦躁。 他原本打算的，是刻意让自己行动失败，由这家人的邻居进行报警。 而他会以已经被发现为理由，带着来监督他的组织的人离开。 这并不是什么完美的计划，但已经是他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但现在踩点得到的实际地形，完全堵死了这个办法的可行性。 头顶树枝摇头的幅度变大。 几缕髮丝被风拂起亲吻少年的下颚。 以西塞尔的视力能够将房子和房子中的那一家三口神态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他站在大树下看着几十米外灯火通明的房子。 院子里是各种儿童游乐设施，蹦床, 充气泳池，应有尽有, 足以看出这家人对孩子的宠爱。 怀中抱着布朗熊的小女孩在院子里盪鞦韆，眼神柔和的女人就站在她旁边时不时推上一下。 料理台前的男人张口喊了一声，褐发女人伸手在女儿的头髮上轻拍两下后转身进屋。 那个小女孩，名叫安妮。 鞦韆在没有人推动的情况下，速度逐渐下降到停止。 她跳下鞦韆, 怀中的布朗熊没拿稳, 掉落在地上沾染了一层灰尘。 遗传了母亲褐发的小女孩蹲下身拾起玩具, 安妮把垂落的髮丝捞到耳后, 起身的时候目光停留在了远方的大树下。 那里站着一个用兜帽遮挡住了脸的黑衣人。 西塞尔刻意没有躲避，他希望能够引起这个家庭的一些警惕和对安全的重视。 如果能够今晚直接搬家那最好。 但他也知道这并不现实。 以安妮的年龄暂时还意识不到这其实是件有些恐怖的事情。 她甚至朝着自己看见的人挥手。 「安妮在做什么？」正在切胡萝蔔丁的女人一直注意着窗外，「有邻居路过吗？」 从她的角度无法完全看到外面发生的事情。 女人的丈夫下意识朝屋外走。 西塞尔看到了他们的动向。 他在小女孩低头拍玩具熊上灰尘的时候迅速离开了这里。 再抬起头时，安妮就失去了黑衣人的踪迹。 「安妮，你刚刚在和谁打招唿？」男人走出屋子一把将宝贝女儿抱起。 「一个全身黑的人。」安妮单手环住父亲的脖子，指着几十米外的大树回答，「他刚刚还在那棵树下。」 男人看向那颗树，眼睛里是根本藏不住的警惕。 前两天刚下过雨，林间的空气中还带着一股潮湿水汽，风势渐渐变大，唿吸间是来自大地的土腥气。 风的吹拂让黑色的衣料紧紧贴在了年轻的肉.体上。 西塞尔单手拽着帽檐才没让帽檐被吹到脑后暴露他的真容。 他走在无人的林间小道上，漫不经心的仰头透过枯枝看向晦暗阴沉的天空。 昏暗的天际隐隐带着浑浊的颜色，像是黑色的幕布被硬生生拽进了泥土。 白色照亮半边天，又在一秒后熄灭。 轰鸣的闷雷紧接着到来。 又要下雨了。 这次会是一场持续很久的暴雨。 明晚十二点之前。 西塞尔收回目光往回走。 地面枯黄的腐叶在他鞋底被碾碎。 「咔嚓——」 枯枝断裂的声音在一片没有人声的环境中有些显眼。 如果没办法，那他就必须临场反水。 等等。 西塞尔突然想起了一点，想要任务失败并不一定需要被普通人发现从而报警。 他明明可以在自己动手之前把消息透露给超英，在行动的时候让超英来制止。 復仇者联盟中有着代号为快银的傢伙，赶到现场根本要不了几秒。 第197页 所以这样的操作完全可行。 至于为什么不考虑布鲁斯和杰森？ 哥谭已经够他们忙的了。 还是让他们多休息休息吧。 西塞尔甚至没有向他们透露自己要潜入组织的计划。 少年的脚步骤然变得轻快，连被踩到的那些林间小水坑溅出的水珠都带着星星点点的轻松写意。 在雨滴落下之前，西塞尔回到了布鲁克林。 时至午夜，天色已经完全暗下。 他的公寓里并没有开灯，所以从外面看一片漆黑。 屋内只有月光下他模煳的影子。 西塞尔攀着栏杆跳进阳台。 脚下沾了泥土，他弯腰打算把鞋脱掉。 布莱克在浴室里挠门。 尖爪和门板的摩擦声能让听到的人头皮麻烦。 黑色大猫的叫声一直不停，像是因为什么不如意的事情而骂骂咧咧。 「？」 西塞尔的动作停下。 他出门前并没有把布莱克关进浴室，哪怕它不小心把自己关了进去，也应该是能够开门的。 除非浴室的门是从外侧被锁住。 停留在鞋面上的手指将松垮的鞋带重新繫紧。 公寓里还有其他人的存在。 在西塞尔进入阳台的几秒后，豆子一样大的雨水就从阴云中砸向了地面，击打在路边车子的金属表壳上。 雨声急切又嘈杂。 在这种情况下，听力受到微小的影响。 他并没有听到屋里第二人的唿吸声。 少年慢慢起身，打开了情绪感知。 不同于布莱克的情绪波动就在身侧。 腰身微拧，西塞尔抬肘击向左后方。 他没有留力。 如果击中，足以让人陷入昏厥。 不速之客仅仅只是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臂。 在对方的控制下，西塞尔完全无法收回手臂。 他皱着眉，试图用腿踹向对方逼对方放空自己。 同样被轻松拦下。 对方的实力比他要高，但是他的心里并没有什么危机感。 很奇怪。 因为对方并不主动攻击，却也不出声。 西塞尔不再使用肢体攻击，他的腿好人手臂现在被对方抓在手里，导致他现在整个人像是一个字母r。 这个姿势有些过于考验他的韧带了，穿着黑衣的少年感觉腿根处隐隐有些酸痛。 在他准备利用公寓里存在的那些水攻击时，他听到了一声闷笑。 「……？」 脚腕被捏住无法收回，西塞尔维持着这个姿势转过上半身。 他从笑声中认出了对方，有些郁闷：「奥姆？你怎么突然来了？」 被认出来的奥姆松开了捏着少年脚腕的手，在少年站稳之前，通过另一只手圈着的手臂将人捞进怀中。 青年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把头搭在比自己矮上许多的西塞尔颈侧，然后偏头轻微蹭了蹭。 虽然少年刚刚从风中回来，对方的皮肤上还带着能让人感到舒适的微热，奥姆满足的无声喟嘆。 他上次来还没停留多久就离开，实际上和少年相处的时间很短。 在西塞尔出声让他松开之前，奥姆后退了一步回到正常的社交距离范围之内。 「因为亚特兰蒂斯的武器泄露源头已经被找出来并且摧毁。」青年半长的头髮被扎到脑后，金色眼睛专注的看着少年，「然后我得到了一点关于其他实验室的事情，对你来说应该有一点用处。」 西塞尔一边活动自己有些泛酸的胯部，一边回应：「什么事情？」 少年的眼睛在黑暗中发亮。 奥姆的思绪因此停滞了几秒，他顿了顿：「这件事需要开灯说。」 在人鱼青年去开灯的时候，西塞尔拎着沾染了枯枝败叶的鞋去浴室把还在骂骂咧咧的布莱克放了出来。 黑色大猫蹭了下少年的腿，然后就从西塞尔身边气势汹汹地窜了出去，它打算去找罪魁祸首寻仇。 金髮少年压抑着嘴角的弧度利用水流将鞋底沖刷干净。 他赤着脚走回客厅。 奥姆在黑色大猫朝自己冲过来的时候抬眼与它对视。 他只不过把自己收敛起来的危险稍微放出了一部分。 感受到了极致威胁的布莱克受到惊吓，尾巴上的毛忽然炸起。 它后腿连续蹬地，在两人面前表演了一个教科书式的原地急剎车。 西塞尔：「……噗。」 看完了全程的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直接笑出了声。 黑色大猫觉得它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它回头凝视金髮少年。 西塞尔强行让自己脸上的笑意消失。 布莱克低哼了几下绕到少年身后用尾巴圈住对方裸露空气中的脚踝。 然后，黑色大猫在金髮少年的注视中人立而起，将前肢搭在少年的身上，一直拿头蹭对方的胸膛。 有些痒，但是西塞尔没躲，反而伸手揉着大猫的脑袋进行安抚。 「怎么不穿鞋？」奥姆低声问了一句，走到门口将淡蓝色的棉质拖鞋拿到了少年跟前。 西塞尔身上搭着布莱克将近160磅的重量，不太方便进行移动。 「回来的那双鞋脏了。」他的两只手拖在布莱克身上，只能摇头，「我等一下再穿吧。」 第198页 地面温度低，几乎称得上是冰。 奥姆皱了下眉。 青年半蹲下把黑色大猫圈在少年脚踝上的那条有些碍事的尾巴移开换成自己的手。 他的另一只手上拿着拖鞋，在少年的注视中头也没仰的说：「抬腿。」 这是要帮他穿？ 站着的西塞尔有些别扭，他动了动腿想躲开青年掌心的温度：「我可以自己来的。」 奥姆的力气比少年要大的多，这是他的种族优势。 他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把自己的优势利用在这种方面上。 由于体型差，奥姆能够完全将少年的脚腕握在手中。 他低着头，目光停留在西塞尔的脚背上。 少年的皮肤一直以来都很白，青蓝色的筋脉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但就是能够完全的吸引他的目光。 充满了惊人的美感。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控制着自己，让自己的视线尽量不要那么灼热。 他闭了闭眼：「早点穿好，才能早点讨论我得到的消息。」 西塞尔不动了。 他顺着青年的力道抬起腿穿好拖鞋。 将腿放下的时候，两人对视了一眼。 有些微妙的气氛在室内蔓延。 西塞尔移开目光。 布莱克就在这个时候结束了自己求安慰的动作，轻巧的跑到了沙发边上趴下。 西塞尔：「……」 如果不是知道不可能，他几乎都要怀疑布莱克是和奥姆串通过才这样的了。 接下来一个星期，布莱克的零食都没了。 哪怕在马文那也是一样。 金髮少年看着黑色大猫悠闲晃悠的尾巴，沉默着做出决定。 布莱克的耳朵抖了抖，打了个喷嚏。 奥姆揽着少年走到沙发边坐下，然后将一张地图摊开放在了茶几上。 【??作者有话说】 鱼鱼（心情愉悦）：我以前可不知道自己的力气还能用在这种地方，甚至感觉以后还有更多地方可以用到。 猫猫（被捏肉垫）（甩jio）：放开放开放开。 不短吧ovo ??11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七天 ◎ovo◎ 并排坐下的西塞尔和奥姆之间距离极近, 随意动一下都能有肢体上的接触。 青年身量修长，哪怕坐着，看起来都比他要大上一圈, 因为灯光而形成的影子投下, 将少年笼罩。 对方身上来自海洋的气息几乎能够把他完全包围，带着种隐秘的侵略性。 西塞尔不自觉放慢了唿吸, 像是这样就能从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压迫感中逃离。 他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人鱼青年摊开的地图上。 这是一张世界地图。 不同的大洲上面清晰的标出了数十个红色的圆点。 与之前离开水下洞穴之后他在地图上标出的地点差不多是一致的, 只不过数量多了那么几个，以及标出的位置更加精确。 西塞尔偏头看了眼人鱼, 本以为会看到对方轮廓分明的下颚线, 却正好和对方的目光对上。 奥姆微偏着头，并未扎起的髮丝顺着地心引力垂落，金色的眼底蔓上柔和的笑意。 对方当时就和他在一起，不可能不记得。 所以…… 「这几个地方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吗？」金髮少年收回目光看向地图，丝毫没有犹豫的问。 「嗯。」青年的声音低沉，平静的给予了肯定。 「我回到亚特兰蒂斯就是为了调查武器泄露的事。那些枪虽然是瑕疵品，但也有管控措施。」 「本来不应该那么顺利, 但在我回去之后，他们又进行了几笔有些匆忙的大额相关交易, 所以我才能找到部分线索，然后根据线索查出背后的走私团体。」 「他们都不是什么意志坚定的人，会做出这些事，也不过是因为那个组织给出的报酬太高。」 「所以在审讯后，得到了部分信息。」奥姆顿了顿继续说到, 「之前那个海边实验室不是对方在海洋里的唯一一处活动地点, 亚特兰蒂斯海域范围边缘还有一个规模更加大的隐藏实验室。」 对方藏的很深, 在一个海沟的底部, 并且就在那里研究着亚特兰蒂斯人和海底其他几国的人民。 「专门研究海底人的身体机能与构造。」 想到将那个实验室攻打下来后发现的景象，奥姆周身环绕着挥之不去的低气压。 青年忍不住皱眉，眉间多了抹深刻的印痕，眉峰下压带着惊人的戾气，像是随时能够去将幕后黑手暴打一顿。 眉间一热。 亚特兰蒂斯的现任王者抬头，看见少年带着安慰性质的将手指抵在了他的眉心，宝石一样的眼睛里隐藏着担忧。 印痕不自觉消失，奥姆汹涌起伏的情绪被安抚下来。 他伸出一只手将抵在眉间的那只手压下。 「所以我出兵摧毁了那个海底的据点。」青年缓缓吐出一口气，眉目略微舒展开。 亚特兰蒂斯科技水平发达，即使实验室里大部分信息都被提前销毁，也能够復原绝大多数资料。 「从被恢復的信息中来看，最近復仇者联盟的那些人一直在盯着他们，并且在短时间内摧毁了数个据点。」 「蝙蝠侠所在的正义联盟也参与其中。」 奥姆在说这些的时候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有些冷漠：「因为这两个联盟的动作，他们已经开始转移据点了，原本的坐标点有一部分已经不够准确。」 第199页 「那两个联盟的动作也陷入了停滞期。」 对他来说，只有海底实验室的存在能够让他不爽。 而陆地上那些，和他并不是利益相关，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如果不是因为西塞尔表现的很在意并且那个组织对他下过手的话，奥姆是不会费力挖掘这些信息的。 「因为需要对抗超英，所以他们才会加大购买亚特兰蒂斯武器的力度。」西塞尔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点。 奥姆点头，拾起茶几上滚落到旁边的笔在部分已经被销毁了的据点上做记号。 「这些都是他们已经确认被销毁的据点。」青年合上笔盖，轻描淡写的说。 西塞尔垂眸看向色彩斑斓的地图，数十个据点已经被销毁了大半。 而剩下的那些，在是否已经转移这一点上则变得有些扑朔迷离。 他嘆了口气：「这确实是个很有用的信息。」 只是算不上好消息。 因为这意味着，西塞尔最好还是走打入内部这条路线，才有可能直接将这个组织一网打尽。 奥姆的到来对他来说算是一场意外，但也意味着明天他不需要求助于復仇者联盟的快银。 金髮少年突然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我需要你在明晚的时候陪我做一场戏。」 奥姆连具体的要求都没问。 青年直接点头答应：「好。」 耳后刺痒，西塞尔知道，这是有些缺水的预兆。 半透明的耳鳍已经在金色的髮丝中出现，少年暴露在空气中的脚踝处已经出现了几枚淡金色鳞片。 手指微动，奥姆忍想要触碰的欲望：「缺水了？我去帮你在浴缸里放水？」 「我自己来就好，时间也不早了，你可以先去睡觉。」西塞尔摇头，站起身朝人鱼青年笑了下走进浴室。 浴缸并不大，要让鱼尾浸泡在水中的话，他只能是仰靠着的姿态，双手搭在瓷白的浴缸边。 热气升腾。 在灯光下看上去散发着微光的鱼尾动了一下，一捧水便被拍到了半空。 鱼尾所拥有的力气很大，西塞尔刻意收敛下来。 带着薄荷味的水汽自门缝间外溢。 混杂在雨声中的轻柔拨水声，隔着空间搅乱一人思绪。 奥姆坐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看向那扇浴室门，手指在沙发靠背上轮流轻敲。 像是能够透过那扇隔绝视线的门看见里面的画面。 他毫无睡意。 西塞尔并没有泡太久，但在他打算清掉身上泡沫然后起身的时候，他发现了一件有些尴尬的事情。 「……」 他没把睡衣带进来。 原本还在惬意拨水的淡金色鱼尾僵住。 他原本穿的那套黑色衣服已经被他丢进了洗衣机。 金髮少年在意识到自己没有办法之后，无奈的出声喊人：「奥姆，我的睡衣在柜子第二层，能帮我拿一下吗？」 奥姆一直关注着浴室的动静。 在听到少年的求助时，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唇角上扬：「当然。」 青年起身走进卧室，没几秒就带着少年的衣物出现。 奥姆在浴室前驻足，然后缓缓按下了门把手。 金髮少年循声回眸。 半长的髮丝因为被打湿而贴在少年颈侧，几缕翘起的髮丝还在往下滴水。 落下的水珠顺着身体曲线下滑，回归起伏的水面。 因为泡的是热水，西塞尔上半身与脸全都带着显而易见的红意，像是傍晚的霞光。 薄荷的气息在鼻尖萦绕。 红与白的对比出现在少年青涩的身体上，显得有些糜艷。 搭在浴缸边缘的手臂，让青年一时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个更白一些。 奥姆捏着衣料的手不自觉收紧，他是个有正常欲望的男人，不应该在这里停留太久，会受到刺激。 「你的睡衣，」他看了眼浴室里的空间，浴缸边摆放着一个矮凳，他指着黑色的矮凳，「我把它放在这上面？」 西塞尔轻声：「谢谢。」 淡金色的鱼尾不自觉没入水中又抬起，水花四溅。 奥姆站在原地，只是抬高了手臂避免睡衣被打湿，而因为没有躲开，他身上的衣服反而被打湿。 西塞尔有些错愕的看向青年，他刚刚没能控制住鱼尾拨水的力度。 他抿唇说了句：「抱歉。」 以奥姆的反应速度本身是能够躲开的，只是他故意没动。 热水渗透衣物，青年摇头：「没事。」 人鱼青年抬手，慢慢抹掉脸上被溅到的带着清新薄荷气味的水珠，温热的湿意蔓延至唇边。 他半眯着眼敛去眼中的情绪，带着笑意说：「正好我也有些缺水。」 奥姆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将西塞尔的睡衣放在了矮凳上，然后转身离开浴室。 「啪嗒。」 浴室的门被关上。 青年看着门下透出的微光环臂倚靠在带着冷意的墙壁上，脑中思考着亚特兰蒂斯的公务，逐渐冷静下来。 西塞尔愣了一下才捞起毛巾，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自己。 奥姆听到浴室中的水声停止，他才离开浴室附近的空间，然后看向卧室的方向。 西塞尔走出浴室，毛巾随意的披在肩膀上，用来吸收从头髮上滴落的水珠。 第200页 他不爱吹头髮。 在哥谭和他同居了不少时间的奥姆知道这一点，特意将人抓到身前接受吹风机的洗礼。 从风筒出现的暖风吹的西塞尔昏昏欲睡，在挣扎了几分钟后直接闭上了眼睛，身体后仰靠在了青年身上。 髮丝已经不再滴水，人鱼青年的动作顿了顿才关闭吹风机，然后俯身以极轻的动作将人横抱起调整了睡姿。 少年的唿吸平稳。 奥姆转身进了浴室，过了很久才重新走出。 公寓里只有一张床。 他看着床上空余的地方，然后站在床边沉默了半天才躺上去。 今晚註定无眠。 西塞尔醒来的时候对于自己腰间搭着一条手臂丝毫不感到意外。 他动作极轻的在床上移动试图起身。 少年一动，奥姆就跟着睁开了眼，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刚刚从睡梦中清醒的痕迹。 西塞尔：「……早。」 「早。」青年动作自然的收回手臂转移话题，「你昨晚说今天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需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吗？」奥姆坐起身提问，顺手理了一下少年头顶有些凌乱的髮丝。 「没什么需要提前准备的。」西塞尔把自己的计划全盘托出。 奥姆专注的听完后才皱着眉发言，言语间带着不贊同：「这很危险，你极有可能会暴露。」 即使暴露，西塞尔也必须要做。 他只是看着人鱼青年，眼里你不帮我我也也有办法的意思不言而喻。 奥姆：「……」 「我会帮你的。」他无奈又纵容。 【??作者有话说】 鱼鱼（专注）：猫猫沐浴……嘿嘿 猫猫（被吹毛）（脑袋一点一点）：好睏 明天就搞不动这个量了orz 感谢在2022-07-26 22:07:18~2022-07-27 22:21:3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玖、samy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1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八天 ◎ovo◎ 第二天的雨并没有停, 甚至有加大的趋势。 白天与黑夜几乎没什么区别。 天际黑暗，像是被捅破，雨滴打在人身上都有明显的感觉。 西塞尔重新穿上那套黑色的衣服出门。 失策了, 应该让那个人准备一套雨衣的。 因为不能暴露自己有特殊的能力, 所以西塞尔无法使用控水让自己身上保持干燥。 他感受着被淋湿的全身，站在雨中面无表情的想。 西塞尔就站在昨天用来踩点的那棵树后, 时不时就有被雨水打落的树叶飘下落在他身上。 几十米外的屋子里暖黄的灯光在黑暗中无比显眼。 现在是她们的晚餐时间, 一家三口齐聚餐厅，时不时就有笑声传出。 漫天的雨声中有脚步靠近。 他无声回头, 看见了代号为灰狼的青年。 对方身边还有另一个人。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 裙子几乎完全盖住了她的鞋面。 两个人来监督他做任务？ 西塞尔打量着对方，对方也打量着他。 这两个人都戴着和他差不多的同款面具。 「现在就开始做任务？」少年戴着灰狼准备的面具。 面具是纯黑色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嘴巴的位置，是被刻意雕刻形成的僵硬上扬弧度。 雨水顺着面具流下，滑过喉结，西塞尔轻松的问, 「需要录下我做任务的全过程最后在视频里露个脸吗？」 他看起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灰狼与女人对视一眼，在转过来看他时无声点头。 西塞尔走向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屋子。 这个国家的居民家中一般都备有枪。 他没有大摇大摆的直接从门口闯入, 而是从后院的围栏处翻进了院子内。 那两个人也跟在他身后。 通往院子的房门并没有上锁，西塞尔打开门，缓步走入。 可能是因为要防止小孩摔跤太痛，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毛毯。 从他们身上滴下的雨水被毛毯吸收，悄无声息。 脚步走过的地方, 留下带着浑浊颜色的鞋印。 番茄肉酱的气味充斥鼻腔。 西塞尔在一家三口的视线死角走入餐厅。 他顺手从门边捞起一把水果刀。 寒光在少年指间穿梭。 随着他的靠近, 刀锋抵在了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男人脖颈边。 「晚上好。」 他看向坐在另一边的一大一小, 语调中带着愉悦, 像是在和很久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唿。 「不要动，，也不要尖叫。」戴着笑脸面具的少年看向女人，「把放在桌下的手拿在桌面上，这位聪敏的……女士。」 西塞尔低笑了一声：「不然……」 刀锋向里收紧，划破了男人的脖子，几滴血珠沁出。 两秒后，女人的手就放回了桌面，转而想要把女儿抱在怀里却被跟着进来的灰狼用绳子绑了起来。 「是昨天树下的那个人。」同样被绑起来的莉莉靠在母亲的怀里小声说。 昨天？ 这是有预谋的犯罪行为。 在看见灰狼手中的留影设备后，女人的唇瓣不自觉抖了一下，她轻声说：「莉莉，把头转过来一直看着妈妈好吗？」 第201页 莉莉很听话的转过头。 「你想要什么？」被刀锋抵住脖子的男人在最初的恐惧过后试图和身后的歹徒谈条件，「如果你想要钱的话，我可以都给你。」 「钱？」少年弯腰附在他耳边，面具下的眼睛看向被绑起来的母女，「不不不，我不需要你们的钱。」 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危险，西塞尔刻意模仿了小丑的语调。 他用戴着黑色皮手套的手扼住了男人的喉咙。 因为刚刚才淋过雨，手套表面是冰冷的。 暖黄的灯光应在漆黑的面具上，像是从地狱中爬出的恶魔：「你们，是我用来加入狂欢的入场券。」 灰狼移动脚步挡在了母女身前。 穿着裙子的女人将留影设备对准少年，像是要近距离拍摄一样慢慢靠近。 她的身形突然矮上了一截。 奥姆就在门外，西塞尔扬起手中的刀吹了个口哨：「享受安眠吧。」 他现在看起来毫无防备。 是下手的好时机。 手中拿着留影设备的女人朝灰狼打了个手势。 被挡住视线的女人刚打算尖叫，嘴就被灰色眼睛的青年用餐巾堵住。 灰狼偏了偏头暗自蓄力。 尖刀在即将刺入男人脖颈的瞬间。 两道攻击同时袭向西塞尔。 一道是奥姆的水刺，目标是他手中的水果刀。 而另一道，带着破风声，来自他的身后。 西塞尔收回手，跳上了餐桌。 粗壮的蛇尾拍在了少年刚刚站立的地方，木板断裂声自毛毯下传出。 带着黑色纹路的蛇尾在没击中后收回。 是那个穿着长裙的女人。 原本打算破门而入按照少年所说的方式演一场的奥姆动作停顿，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否应该进去。 戴着黑色笑脸面具的少年立在餐桌上，抛了下手中的刀，在刀下落时重新握在手中。 「你们……是什么意思？」西塞尔偏头看着露出了明显敌意的两个人出声试探。 他在哪一个步骤暴露身份了吗？ 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男人咽了口口水，想要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衣料因为被雨水打湿而紧紧贴在了蛇尾上的女人睁着橙黄色竖瞳看着站在餐桌上的少年没说话。 她的上半身在一击不中后被坚硬的墨绿色鳞片覆盖。 骨头快速生长的声音在这栋房子里响起。 灰色眼睛的青年身体发生畸变。 衣服被爆棚的带着灰色皮毛的肌肉撑破，尖爪自已经破碎的鞋子中探出，头部完全转变为野兽的样子，尖牙自吻部出现。 就像是那些奇幻故事里的狼人。 完成转变的下一秒，他和蛇女一起攻向了戴着笑脸面具的西塞尔。 餐桌在蛇尾和狼人的爪子下破碎。 「？？？」 西塞尔躲开，手中的水果刀扔向了狼人的眼睛。 尖刀划破空气，被带着灰色皮毛的尖爪抓住握紧。 一阵牙酸的声音过后。 被揉成了球状的钢块被丢到了一边。 狼人和蛇合默契，少年一步步后退。 身体后仰，蛇尾在他的鼻尖前掠过击中一旁的洗碗槽。 水管变形破裂。 喷涌而出的水淋湿了半个房间。 西塞尔在使用能力的边缘犹豫。 「妈妈，发生了什么？」察觉到身上被淋湿的莉莉小声问她的母亲。 抱着女儿的女人沉默了一下回答：「妈妈也不知道。」 被淋湿的狼人脚下蓄力肌肉贲张，在狠狠踩了一脚地面后，像炮弹一样沖向少年。 皱着眉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的西塞尔只是微拧了下身游刃有余的躲开后，来自亚特兰蒂斯的国王破门而入。 奥姆压抑着怒气。 房子数十米范围内的雨水在他的控制下形成两股水龙冲破落地窗从不同的方向分别击中狼人和蛇女的胸膛。 两人被强大的冲击力撞在墙面上后滚落在地。 西塞尔愣了一下，坦然接受了来自人鱼青年的帮助。 「所以……你们到底为什么这么做？」他看着蛇女提问。 尾巴抽搐了一下的女人抬头，知道自己打不过后来的那名青年，带着恨意说：「那个组织的走狗都该死！」 她的面具已经破碎掉落在一边，髮丝凌乱的贴在脸上。 这幅样子瞬间激活了西塞尔的记忆。 这个女人他见过。 一个身份瞬间脱口而出：「茜茜的……母亲？」 蛇女一愣：「……？」 奥姆正要继续下手的动作停顿，他转头看向少年，眼里是和蛇女一样的迷惑。 原本打算从地上爬起来和少年拼命的灰狼兽瞳盯着西塞尔嘶吼：「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 【??作者有话说】 猫猫（迷茫） 鱼鱼（迷茫x2） 蛇女（迷茫x3） 狼狼（迷茫x4） 四脸相忘俱茫然.jpg 感谢在2022-07-27 22:21:35~2022-07-28 23:06: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十九天 第202页 ◎ovo◎ 西塞尔没有在第一时间解答狼人的疑问。 他想到自己最开始在见到灰狼的第一面时就觉得他眼熟。 确实眼熟。 因为在哥谭的那片无名小林中与蛇女分别时, 对方就站在蛇女背后，是众多倖存实验体中的一员。 只不过因为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经歷了很久的实验导致面目全非又瘦骨嶙峋，和现在的状态并不一样。 所以西塞尔才没有在第一时间把人认出来。 灰狼忍不住龇牙, 有些尖长的鼻子皱了起来, 他有问了一遍：「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狼人青年问了两遍的问题，是在场其他所有人都想要知道的。 包括被绑起来的那一家三口。 两个家长根本看不清楚眼前这件事的走向。 其中的男人想了半天都不明白：为什么三个歹徒在最初看起来明明是同一阵营, 但是其中两人却在笑脸面具少年打算下手的时候直接反水救他们？ 以及, 在一男一女动手并且占据上风之后又出现了意料之外第四人。第四人是和要杀他们的那个少年是一伙的，将狼蛇的组合打趴下了。 但最后, 在他以为自己一家人最终还是会死之后——刚刚还像是宿敌一样的两边相认了。 「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在最战斗最开始就被丢到了妻子和孩子身边的男人, 在源源不断的水声中低声说到。 妻子沉默点头，然后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保持安静降低存在感。 蛇女，也就是玛丽安娜在最初的茫然过后迅速收敛起了情绪，她咳了几下，将蛇尾盘起，撑着身后被砸出了蛛网状裂纹的墙壁起身。 面具已经破碎, 但她的脸上还覆盖着蛇鳞，索性就不再去管那些碎片。 玛丽安娜看向少年, 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哥谭，工厂，树林。。」西塞尔报出了三个单词作为关键词后顿了顿才继续说，「她是我亲手送去的你前夫家。」 「你是……那个。」蛇女打量着他，似乎在和记忆进行对比, 她的目光在少年身后理应是尾椎的地方徘徊了一下。 离开哥谭后, 她们辗转了很多地方才来到纽约, 除了她们这些人自己, 没有人知道她们出自哥谭。 所以在三个关键词出来之后，玛丽安娜就已经相信了一大半。 西塞尔知道她在看什么。 「我收起来了。」面具后的少年脸色有些僵硬的说。 他往奥姆身后站了站。 青年配合的移动身体挡住了女人的视线。 玛丽安娜点头：「你查到了东西所以才来纽约的？」 笑脸面具后的少年点头：「嗯。」 这里并不是什么谈事情的好地方，脸上还覆盖着鳞片的女人在得到答案之后没再多问。 双方的立场都是不想杀人。 西塞尔看向角落里的一家三口。 刚刚被恐吓过的男人下意识挡在妻女身前，看上去紧张的快要喘不上气随时都能够晕厥。 没想到自己能把人吓到这种地步的少年收回目光，问蛇女：「既然你们刚刚会向我动手，那应该是已经想过我任务失败并且人意外死亡的理由？」 「我们连怎么伪造你尸体的伤口都想过并且做好准备了。」灰狼有些郁闷的回答，「在这之后，我们会制造一场意外让这家人假死离开纽约。」 「但现在这些计划全部泡汤。」青年皱着眉说。 感受到了对方一点怨念的西塞尔：「……」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说一声抱歉。 玛丽安娜回头看了狼人青年一眼。 灰狼瞬间闭嘴。 她看向脸上还带着惶恐意味的一家三口带着些歉意说到：「抱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你们已经被组织盯上了。原计划中让你们达成名义上的死亡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希望你们不要介意。 」 「那你们现在的计划呢？」男人听明白了大部分，在原本的计划中，他们一家三口能活下去。 并且，哪怕不是眼前这几个人，也还会有别的人来杀他们一家。 这种听起来就很恐怖惊悚的事实让他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被绳子捆起来的手心湿黏，全都是汗。 灰狼默默伸出爪子划断三人身上的绳索。 在揉着手腕站起身的一家人注视中，长着蛇尾的女人看向少年，有些犹豫：「至于现在……」 她还不知道对方的计划。 「我需要加入组织，所以现在，他们还是需要假死。」西塞尔不紧不慢的开口，「但我的任务是亲手杀死他们，所以这就需要你们的配合。」 「仍旧是假死，但你们原本定下的因为出意外而死亡这一过程需要进行改变。」 「他们今天就得假死离开。」西塞尔顿了顿，「死因是：我的谋杀。」 没有露出真容的少年看向一家三口询问他们的意见：「可以吗？」 玛丽安娜和灰狼也跟着看向他们。 男人看起来有些纠结，但他的妻子出声做出了决定：「可以，我们什么都不带，最好马上就走。」 玛丽安娜带着些欣赏的意味看了抱着孩子的女人一眼说：「我来安排，你们确实什么都不用带，我们会给予你们新的身份以及工作，并且，将你们现在所拥有的资产估值折算成金钱还给你们。」 第203页 她走到一边开始和自己的人联繫。 生活有保障这一点让安妮的妈妈松了一口气。 西塞尔从一片狼藉中捞出最开始玛丽安娜拿在手中的那个留影设备。 水滴滴答答顺着设备中落下。 奥姆神色淡淡的站在少年身边。 现在这个局面并不再需要他帮忙。 人鱼青年伸手按在少年的头顶。 西塞尔不解抬头，就发现他脚边的地面多出了一大摊水，而他身上被打湿的衣服逐渐变干。 他面具后的眼睛弯了弯：「谢谢。」 「你永远都不需要跟我说谢谢。」奥姆收回手，平静的说。 在进入这栋屋子之前，西塞尔就向蛇女确认过，组织需要他们录下他的作案全过程。 他伸手按下开关，在双方打起来之前的那段视频还能给照常播放。 但在一个节点之后，画面就变成了一片漆黑。 在商量完后就变得有些无所事事的灰狼目光直直的盯着少年手中的设备。 狼人青年在少年身边人带着警告的注视下靠近：「我们没拍视频。」 这个几乎变成灾难现场的屋子显然已经不适合再进行摆拍。 「这很重要。」灰狼抓着自己的毛髮强调。 『你能够根据已有的拍摄片段进行造假吗？』西塞尔问系统。 【可以，我这几天又回去进行了一次升级。】尼克斯果断回答，并且进行自夸，【以地球的现有科技，没有人能够发现我做出的视频是假的，哪怕是那个钢铁侠家的ai也不行。】 得到肯定答覆的西塞尔抬头：「交给我吧。」 【??作者有话说】 猫猫（窘迫）（躲在鱼鱼身后）：别看啦，尾巴被我收起来啦。 感谢在2022-07-28 23:06:23~2022-07-29 22:21: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夕庭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天 ◎ovo◎ 天然气管道无声泄露无色无味的燃气。 火光在西塞尔的手中迸发。 木桿迅速变成焦黑状的火柴被他丢在淋了酒精的餐桌上。 带着些蓝色的火焰瞬间蔓延, 吞噬着一切可以燃烧的物品，原本潮湿的地方被烤干。 黑烟开始在室内盘旋。 温度迅速窜高，西塞尔脸上面具也带上了热意。 在确定能够燃烧起来之后, 他转身和奥姆走出了这栋房子。 在离开前, 少年回头看了眼不管是门还是窗户都已经紧紧关闭。 雨还在下。 没有带挡雨工具的西塞尔身上却十分清爽。 少年的头顶是一道无色透明的屏障，从天而降的雨滴在屏障上打出几圈涟漪无声融入。 棕褐色的泥水被踩下, 带着弧度的扑向旁边的枯枝腐叶。 「我明天需要进行卡拜耳的第二轮比赛。」西塞尔倒退着走路, 他看向面色平静的人鱼青年，「你会回亚特兰蒂斯吗？」 奥姆跟在少年身后, 听到这句话, 他摇头否定：「不，我还会在陆地上停留一段时间。」 他的母亲特意和他说了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其中被重点强调了一件事——是他需要提高在少年眼中的存在感。 因为他在陆地和海洋时间往返的太过匆忙，在亚特兰娜的分析中，西塞尔可能并没有切实的把他表白过这件事放在心上。 所以这次离开亚特兰蒂斯，他给自己预留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奥姆暗金色的眼睛凝视着倒退着走路的少年企图在对方脸上找到一丝一毫与情爱有关的情绪，就算是逃避都可以。 但在观察了半天之后, 结合哪怕两人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后少年醒来的表现来看。 奥姆不得不有些挫败的承认，母亲的分析是正确的。 亚特兰蒂斯的事务被他暂时甩给了亚瑟。 之前他在陆地上被少年捡回去的那段时间亚瑟做的不错, 海底那边暂时可以不需要他去操心。 出现无法处理的问题时，才会有专人上岸来找他。 「停留多久？」西塞尔一边把玩着手中黑色的面具一边看向人鱼。 奥姆脚步顿了一下，他的目光停留在少年身上。 「可能……三个月？」 自己也不确定要多久才能够在西塞尔心中有一席之地的青年迟疑着报出一个时限。 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西塞尔思索着点头：「那我把公寓的钥匙留给你。」 他朝青年笑了一下：「有需要的话你可以直接住在里面。」 毫无防备心理。 奥姆看着他，心中无声嘆气：「好。」 现在对他来说, 唯一能称得上是好消息的, 只有布鲁斯·韦恩这个人远在哥谭, 并且因为身上的职责不能经常离开。 所以在这场角逐中, 他还占着那么一点小小的优势。 不。 不对。 觊觎西塞尔的不止他和哥谭花花公子。 少年的同学彼得·帕克，以及那位邻居史蒂夫·罗杰斯，也都需要被防备。 因为他们都在纽约，并且随时都能和少年相见。 奥姆心中给自己找出的那一点优势在他意识到还有两个人存在的时候化为了飞灰，荡然无存。 第204页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默默将三个月的时间进行了延长。 看着转回去的少年背影，奥姆心中已经消失了很久的，只在最开始神志不清时想到过的模煳念头再次出现。 他想把西塞尔带回亚特兰蒂斯，并且永远不再踏上陆地，隔绝对方和其他不怀好意之人的见面与联繫。 但是，少年不会接受他的这种做法。 并且有极大的可能性和他结仇。 理智让奥姆把这有些危险的想法重新压了下去。 … 第二天早晨马文上门接人。 厚重的乌云已经消散，阳光照在人身上，带着和煦的暖意。 门铃响起的时候西塞尔和奥姆正面对面坐在餐桌前吃早餐。 电视机里播放着纽约的早间新闻。 听到声音两人都没有动。 一边趴着的布莱克起身，轻巧的直立起来用前爪按下门把。 所以即使门已经打开，但来访的傢伙也根本看不到人，只能与一只黑色的豹子无声对视。 马文见怪不怪，低头想要揉一把黑色大猫的脑袋，却被大猫嫌弃的躲开，又用尾巴抽了一下手臂。 「我明明也养过你几天。」西装革履的男人有些受伤，无奈的嘟囔。 中年经纪人收回手跟在高傲大猫的身后走进公寓。 「早上好，」他一边走一边扬声打招唿，「我来接你去比赛。」 西塞尔喝下手边马克杯中的牛奶回应：「早上好，马文。」 在他打算回头看向中年经纪人之前。 「擦一下？」 奥姆从抽纸盒中取出了一张纸巾递给少年，带着笑意用另一只手指向唇周。 因为喝牛奶，西塞尔的上唇边多了一圈白色。 在被青年指出后，他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一下。 人鱼青年晦暗的视线停留在少年带着湿意的唇瓣，又在被对方发现之前收回目光。 在西塞尔接过纸巾后奥姆并没有看向来访者，而是将桌上的盘子叠加在一起，然后端在手中带去洗碗槽清洗。 料理台对身材高大的人鱼来说有些矮，他不得不弯下腰。 因为天气转暖，他们穿的都不多。 青年只穿了一件菸灰色薄衬衫，衣料的垂坠感很强，因为地心引力的存在，布料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清晰的勾勒出了肌肉线条。 袖子被青年捲起，手中熟练的按下洗洁精瓶子的压泵。 马文的目光在因为吃饱而惬意眯眼的少年和自觉做家务的青年之间徘徊，变得欲言又止，脸色看上去还有些诡异。 这是已经和男朋友同居了吗？ 作为娱乐圈人士的中年经纪人下意识开始思考如果少年暴露性向应该怎么进行公关。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少年并没有要进娱乐圈的意思，所以他并不需要做这些。 于是马文的脸色又回归了正常。 电视里还在播放着新闻，女主持声音平稳，语速不急不缓。 「昨晚，纽约近郊格雷特尼克一栋别墅发生了天然气泄露导致的爆炸，居住在房子中的一家三口在睡梦中不幸遇难。」 「你在想什么？」西塞尔看着马文脸上不断变换的神色有些古怪的问。 「……」中年经纪人在短暂的失语后开口，「我在想我出门前有没有关闭公寓里的天然气。」 金髮少年也听到了新闻。 格雷特尼克就是那一家三口居住的地方。 天然气泄露爆炸…… 是他干的。 「你说的没错，」西塞尔顿了顿，分外真诚的看着马文回答，「这一点确实需要注意。」 【??作者有话说】 鱼鱼（想到情敌就烦）：想把猫猫带回自己地盘藏起来。 猫猫（真诚递钥匙）：你可以进我的池塘（bushi）公寓。 感谢在2022-07-29 22:21:54~2022-07-30 22:06:0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纸片人 18瓶；花楒白 2瓶；饿肚子的小十七、胖虎我快乐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一天 ◎ovo◎ 「最好再住的离邻居近一点。」纽约的「意外」实在太多, 金髮少年想了想提醒，「公寓的话……和你的邻居打好关系。」 这两个建议是正确的，但马文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却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让他感觉不对劲。 中年男人不自觉顿住思考, 然后才在人鱼青年极富有存在感的视线中回神点头。 早间新闻结束的时间是七点三十。 女主持的声音从公寓中消失。 碗碟被沥干送回原处。 用纸巾吸走手上的湿意，奥姆看向正看着自己的少年开口：「我跟着一起送你去？」 西塞尔本来就是在等青年结束手上的动作打算在青年结束后在出声道别离开。 听到人鱼的询问时他抬起头有些意外, 阳光熘进室内落入蓝色眼瞳, 像是照亮了一潭波光粼粼的湖水。 「那我们走吧。」他站起身。 熟悉的车子。 熟悉的路线。 只不过这一次布莱克被赶去了前座。 后座除了西塞尔之外，多出了一位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 第205页 车内很安静, 奥姆时不时会抛出一个话题引着少年回答。 西塞尔取出自己一直放在身上的钥匙, 亮银色带着锯齿的金属制品躺在少年手心，又在阳光下泛着光。 奥姆伸手接过，尤带着少年体温的钥匙被他牢牢握在手中。 他正要开口，少年的手机就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 西塞尔重新低头看向手机。 彼得自从知道西塞尔选择参加卡拜耳比赛之后就一直关注着比赛的赛程安排。 所以在卡拜耳官方宣布赛程提前的第一时间，彼得就已经知道了消息。 但在平时他和西塞尔聊天的时候，彼得并没有提到这一点。 他不想将自己对西塞尔超乎寻常的关注暴露在对方面前。 因为西塞尔还不知道自己喜欢他。 中城高中还没有开始上课。 学生们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聊天打闹。 女生们一边调笑一边时不时发出一阵尖叫，聊天的内容隐隐约约能够听出几个关键词：比赛, 杂志，想睡。 橄榄球被几个男生在有限的空间内来回抛, 在击中同学的边缘徘徊。 彼得撑着头走神的看向窗外陷入沉思。 直觉告诉他，西塞尔并不是一个会很轻易接受别人感情的人。 如果早早暴露，得到的极有可能是拒绝。 整个学校的上课铃响起。 高中生们全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只是还隐隐藏着些抑制不住兴奋的讨论声。 在走入教室的教师注意到他之前，彼得收回看着天边游云的目光, 将手伸进了课桌。 今天就是抽取各自赛区并且安排选手前往赛区的时间。 他特意在这个时间点给自己喜欢的少年发了消息。 坐在车中的西塞尔点开消息列表。 男高中生一连发了很多条, 已经深知对方话唠性格的金髮少年见怪不怪。 【彼得：我听说卡拜耳逃杀比赛的第二轮提前开启了, 现在你应该是在去那栋圆屋的路上？】 【彼得：喔, 圆屋指的就是你们这些参赛者抽取赛区的地方，是不是很形象？我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很好记。】 【彼得：这次也会进行直播，我会在直播间里看着你，希望你不会抽到那种生存起来会很困难的赛区，用内德单身十年来进行交换！】 【彼得：……】 接连不断的文字消息中透露着一股子欢快活泼。 看着这些消息，西塞尔甚至能够想想出对方现在是怎样的一种神态。 他不觉得应对话唠很烦从而导致根本不想搭理。 相反，西塞尔能从这些消息中接收大量正面情绪，保持nánf心情上的愉悦。 金髮少年低下头认真的进行回復。 身旁之人低头前的神色带着放松和笑意，奥姆默默提高警惕。 他状似随意的开口提问：「正在给你发消息的人是谁？您在纽约新交了什么朋友吗？」 西塞尔的指尖不停，在键盘上敲出最后一个单词点击发送后偏头看向青年。 「嗯，是我的一个同学。」他的眼睛弯了弯，带着细碎的笑意。 这个同学是谁在奥姆的心中浮现。 彼得·帕克。 青年默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奥姆面色如常，非常平静的说：「你们的关系看起来还不错。」 彼得暂时没有回覆消息，西塞尔按熄屏幕将手机拿在手里，他贊同的的回答：「确实还不错。」 后面的话题走向被人鱼青年不着痕迹的引开。 金髮少年隐隐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些什么事情。 他空出脑子思考了几秒，却什么都没想到。 西塞尔放弃翻找记忆。 因为车子已经停在了圆屋外。 这里有不少娱乐记者，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 他们专门在这里抓拍选手参赛前的状态和脸色，并加以天马行空的想像描述，在撰写为新闻稿后直接发送到网络上。 哪怕只是选手间的一个对视，这些记者都能编出一场爱恨情仇。 至于新闻报导者理应遵守的真实性原则。 在流量带来的金钱面前，对于这些娱乐记者来说什么都不是。 「你们就不用下车了。」西塞尔将手机关机后伸手拉开车门，在一条腿跨出车子前转头看向二人说到。 他说这话发时候有些晚了，已经有记者注意到了停下的车辆。 记性好一些的记者已经把这辆车和某个拍杂志一炮而红的赛区优胜者联繫在了一起。 马文的车子并没有贴单向膜，所以车外人看向车内的视线没有任何阻碍。 相机被调整了焦距，透过车窗将车内的三人拍下。 「……」马文艰难的维持表情，「我下次换辆车，贴单向膜。」 「嗯。」西塞尔停止的动作继续。 奥姆唇角上扬，一只手拉住了少年的手腕。 金髮少年回头：「？」 「既然东西都需要上交，不如放在我这里由我来带回公寓，更安全些。」青年故意凑近少年耳边意有所指的说。 西塞尔因为他突然的凑近愣了一下，随后才点头将自己身上的东西掏出递给了他。 车门开合。 金髮少年的身影在不断发出的快门声中走入圆屋。 第206页 在换完比赛服饰和直播摄像头后，他一眼就看见了伪装成达伦的史蒂夫。 西塞尔：「早上好，达伦。」 史蒂夫转头看向走近的少年，伪装出来的平凡外貌多出了笑意：「早上好。」 「你拍的杂志，」男人回想那让他感到分外惊艷的几张照片，顿了顿才说，「非常完美。」 「以后大概不会拍了，」金髮少年耸肩，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说出原因，「很累，我其实都不知道摄影师是怎么拍出来的。」 两个人站在一起闲谈。 直播间已经开启。 刚一进入直播间的人就听到了噩耗。 【！！！以后不拍了吗？？不要啊啊！】 【这么漂亮的脸蛋进娱乐圈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参加这么兇残的比赛呢？？？】 布鲁斯坐在韦恩集团的会议室内，摆在桌上的手机光明正大的停留在少年直播间的画面上。 在董事们的注视中他还是收敛了一点，并没有打开声音。 他会读唇语，关闭声音的影响对布鲁斯来说并不大。 不再拍杂志。 西装革履，肌肉几乎能撑爆西装的的男人单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拖住下颚。 他想起被自己放在办公室抽屉中翻了很多遍的杂志，决定再多买几份。 直播间观众的哀嚎，圆屋中的西塞尔根本看不到，但就算是看到了，他也不一定会改变主意。 「不知道这次会抽到什么赛区。」西塞尔看着一个个上前进行抽取的参赛者，「我们两个这一次不一定会抽到同一个赛区。」 史蒂夫对这一点早有预料，他点点头贊同了少年的说法。 轮到他们两个的时候，西塞尔和史蒂夫同时打开引着赛区名称的纸条。 「撒哈拉沙漠。」 「撒哈拉沙漠。」 两人对视一眼。 布鲁斯坐直了身体。 【??作者有话说】 鱼鱼（故意）（心满意足）：明天头条即将是我和猫猫！ 猫猫（震惊） 蝙蝠（严肃）（看向敲键盘的）：我要出场 。 感谢在2022-07-30 22:06:04~2022-07-31 22:24: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吃饭了吗？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二天 ◎ovo◎ 会议室里关于韦恩几天旗下的那些公益项目是否需要继续进行的讨论已经接近尾声。 西装革履的董事们对这段时间集团内进行的公益项目持两种态度。 但他们讨论的姿态无比克制, 像是自持身份，带着股无法掩饰的高高在上和冷漠。 「投资那些福利院和建设贫民窟并不能为我们带来任何利益，并且与之相反, 会消耗大量财力物力。」 「那些人根本不会懂得感恩, 我们的钱只会像烟一样消失。」 「不，这有利于集团形象, 没有任何一个集团不会使用慈善为自己塑造真善美的外衣。」 「从根本上来说, 我们并不是为了那些贫民，而是为了股价能够得到上升。」 在其他董事交谈讨论声中, 坐在主位上的男人上身前倾, 双手的手肘抵在了纯白色的会议桌桌面上。 他的身形高大，仅仅只是一个动作就让其他所有的董事将目光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所以，你们讨论出结果了吗？」布鲁斯脸上勾起了一抹微笑，十指交握，虚虚遮挡住了半张脸。 哥谭的阳光通过男人身后的落地窗进入室内。 椅背挡住了部分光线，但形成的阴影并不能够完全笼罩在布鲁斯的身上。 剩下的那部分，像是被进行过切割一样打在会议桌上, 精准照亮了两侧董事们神色平淡的脸。 他们在光中互相看了看，因为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成功说服对方, 所以在此时全都对于布鲁斯的问题保持了沉默。 布鲁斯等了将近一分钟的时间。 确定没有人要开口后，才做下决定：「那么这些公益项目仍旧按照流程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进行。」 董事们骚动了一下，但最终没有人提出反对，当然，提出反对也没有什么用。 毕竟韦恩拥有的股份能够让他拥有决定权。 人们陆续退场。 布鲁斯没有继续看向手机屏幕上直播间里的少年。 他这两天也需要去一趟非洲。 只不过目的地不是撒哈拉, 而是衣索比亚。 男人安静的坐在办公椅上。 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去一趟撒哈拉。 撒哈拉沙漠的环境太过艰难, 他有理由认为西塞尔会无法适应环境从而出现生命危险。 布鲁斯收起手机起身离开了空无一人的会议室。 他需要回到韦恩庄园中进行准备。 … 撒哈拉沙漠, 是世界上最大的沙漠, 也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 凶名在外，每年都有人试图横穿却因此丢掉性命，被誉为最接近地狱的地方。 它位于非洲北部。 在很多届比赛之前也有参赛者抽取到过撒哈拉沙漠，在当时，与之并行的还有其他被称为死亡禁地的地方。 因为折损率极高，所以在四十年前这一部分赛区就被强制从赛区中去除。 第207页 但是今年被再次放了出来。 而且，毫无预兆。 卡拜耳比赛的观众们绝大一部分都是喜欢刺激的年轻人。 而四十年前的那一批观众基本都已经迈入中老年，很少有人仍旧保持着对这个比赛的热爱一直观看。 这些人对于几十年前的禁区印象深刻，所以在看清楚出现的赛区名称时就变得激动起来，并且向比赛方提出质疑。 【撒哈拉沙漠不是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因为太过危险而被划出赛区选址范围了吗？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今年的赛区选项中？】 但他们在观众中的占比太少，以至于在不断快速刷新的弹幕中根本掀不起波澜。 这也就导致根本没有人会把注意力放在这些赛区有多危险这一点上，而是只专注的期待自己看好的选手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哇哦，竟然是撒哈拉沙漠！这种地方光应对自然就已经很费力了吧，选手们能打起精神进行逃杀对抗吗？】 因为要参加卡拜耳比赛，所以西塞尔大致了解过过去五十年中的比赛内容，清楚的知道撒哈拉并不属于正常的赛区选择范围内。 参赛者们之间关于自己抽取到了什么样的赛区进行着讨论，大多数人都面色凝重。 金髮少年收回和身旁好人邻居对视的目光。 西塞尔在抽选完赛区后，特意凝神去听其他选手之间的讨论内容。 选手们抽取到的赛区普遍难度都进行了提升。 毕竟在危险的地方，选手「死亡率」上升在所难免。 超英们的动作对于这个组织的打击应该很大，所以那些人在比赛上才会显得有些急躁，加大了比赛难度。 西塞尔专注的听了一圈，还没有发现能够和撒哈拉相提并论的危险赛区。 但这个结果是正常的。 如果大量和撒哈拉同级别的赛区出现，那么现在大厅中的这些人大概全都一只脚踏进了坟墓。 史蒂夫和少年一样也在关注赛区的这件事，他心中生起了对于其他参赛者的担忧。 因为有任务在身。他只能寄希望于神盾局对于那些参赛者的救援行动效率能够更高一点。 从纽约前往非洲需要乘坐飞机，按照正常速度，需要航行将近20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并且还不是直飞撒哈拉。 在离开客机后，他们还需要乘坐直升机在撒哈拉沙漠上空进行空降。 耳边是螺旋桨工作的声音，西塞尔身上比赛方提供的银白色衣物因为从背后吹来大风紧紧贴在了身上。 布料按照风的路线将少年身上的腰线勾勒。 他看起来很瘦，让有些人怀疑压会不会被大风直接吹出舱门。 史蒂夫动了动，挡住了那些人的目光。 西塞尔并没有把那些打量的视线放下心上，他透过舱门看向几乎是金黄色的地面。 哪怕是在上千米的空中，吹进舱门的风都并不凉爽，而是带着股炎热的气息，还夹杂着沙尘。 撒哈拉的部分风貌展现在了人类面前。 在到达目的地上方后，就该进行降落。 但在选手们打算进行空降时，他们被工作人员拦了下来。 「参赛者们需要分批次并且打乱组合进行投放，每一批投放的参赛者都需要确保相互之间并不认识，」 这是故意解散参赛者中那些同盟，降低选手合作的可能性。 人群中一片譁然。 西塞尔皱着眉看向史蒂夫。 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作者有话说】 啊，卡文orz 感谢在2022-07-31 22:24:54~2022-08-01 22:35: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张不是小张zzx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三天 ◎ovo◎ 一个人在没有补给和同盟的情况下在沙漠中行走, 拥抱死亡的可能性会无限趋近于百分百。 在工作人员宣布了多出来的消息之后，当场就有参赛者围住了对方想要选择退出。 没有上前的那部分人也同意面色不善，看着工作人员的目光中压抑着怒气。 但卡拜耳官方在做出决定之后就已经预想过会出现什么问题, 所以对现在这个情况早有预料。 被围住的人是一名棕发棕眼的中年男人, 身上穿着橘红的亮色工装制服，胸前口袋上印着卡拜耳比赛的官方图标。 在面对众多参赛者的质疑和怒气的时候, 他并没有慌张, 反而气定神闲的说出了接下来的改动。 「由于比赛地图的特殊性，我们会为所有参赛者提供初始物资包。」 围着他的人群安静了下去, 等待着他继续发言。 「每一个物资包中拥有固定的份额物资为：三瓶标准550ml的矿泉水, 以及500g压缩饼干，最后，每个包中还会有两个随机道具。」 在包围圈中侃侃而谈的工作人员顿了顿才继续说：「可能会是一根派不上用处的针，但和它一起的可能会是一把瑞士军刀，当然，也有可能会是美金。」 他指向在一边堆积成小山一样的物资包：「能挑到什么全看你们的运气。」 这些物资省着点食用可以勉强渡过降落后的初期。 第208页 但是，因为压缩饼干的特殊性, 所以在食用的时候必需要饮水，所以水资源极有可能无法被节省下来。 这就要求参赛者在进入撒哈拉之后必须快速找到水源, 极为考验一个人的运气。 史蒂夫看向就站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他有些欲言又止：「你……」 西塞尔知道好心邻居是想让自己慎重考虑要不要退赛。 金髮少年朝对方安抚的笑了一下做出保证：「如果撑不下去的话，我会选择退赛的达伦。」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两人都知道少年并不会轻易放弃存活到最后的可能性。 但自己现在只是一个临时队友的「达伦」，史蒂夫没有理由和立场阻止对方, 只能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少年的这个态度让他不自觉有些担忧。 他打算在沙漠中尽量寻找到对方进行会合。 男人看上去有些平凡的脸上只有眼睛稍微出彩, 天空蓝的眼睛中露出了些许坚毅。 西塞尔一看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他有些无奈：「正常比赛, 不要压缩你寻找生存物资和水源的时间。」 史蒂夫眉梢扬起：「我会的。」 虽然在初期成功会合的机率很小，但如果双方都能存活过几次生命圈的刷新，那么这种机率就会随之扩大。 在他们交流的这段时间里，工作人员需要公布的信息已经全部吐露完毕。 参赛者可以开始挑选物资包，倒计时已经开始。 两人并肩走了过去，不少人都在犹豫，似乎在思考哪一个会更好。 但不管是史蒂夫还是西塞尔挑选的动作都极为随意。 入手的物资包有些沉，能听到些瓶子中摇晃的水声。 包是黑色的，布料质地坚硬。 没有透视眼的话就根本看不到里面都有什么。 西塞尔对里面有什么并不是特别在意，没有期许也就不会因为道具太过无用而产生失望的情绪。 他甚至已经做好了里面是一根针和一沓美金，对他没有助力作用的准备。 温热的风一直吹拂。 因为认识的人必须分开，史蒂夫示意少年先进行降落。 他看了眼外面黄色的大地，想要通过寻找一些标志点的方式用来辨别方向，好提前和少年会合。 西塞尔没有纠结，他点点头穿戴好降落装备，在史蒂夫的注视中跃下。 降落伞伞盖打开，越靠近地面，吹到脸上的风就越热。 还没降落，他就已经查觉到了来自黄沙表面的恐怖热浪。 现在还处于冬春之间，并不是撒哈拉沙漠最热的时候，但即便是这样，热意也几乎将人烤干。 其实他和最初和组织接触的目的已经达成大半，本不需要继续参加第二轮比赛。 但是阿尔瓦·德威特交给他的任务重除去杀掉那一家三口外的剩下两个条件中有一个是让他获得这一届卡拜耳比赛的优胜。 西塞尔在成功降落后，并没有立刻开始行走。 降落伞的伞布是白色的，他将伞布顶在头顶，打算先看自己的两样工具是什么，因为这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行动。 摄像头自动打开，将镜头聚焦在金髮少年身上。 有关撒哈拉赛区规则的改动会自动出现在这个赛区所有参赛者的直播间上方。 所以观众大都知道物资包中会有随机工具。 【撒哈拉沙漠赛区终于开启了，其他赛区甚至有些已经开始刷新生命圈进行逃杀。】 【不知道西塞尔的物资包里会是哪两样工具，我看先开启的部分直播间里有瑞士军刀和打火石，最惨的是几张纸。】 有一直关注着少年的观众一边吐槽一边将注意力放在对方身上。 西塞尔拉开黑色物资包的拉链。 他直接忽略了三瓶水和压岁饼干，看向剩下的两样物品，分别是□□工兵铲和一包木炭。 运气不错，或者说他的运气一向很好。 这两样东西都很有用。 西塞尔眉眼舒展，接下来他的沙漠生存会轻松很多。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先找到一个可以作为临时落脚点的地方等待第一个生命圈的刷新，并且尽可能的进行食物存储。 唿吸间都是灼热的空气，人不可避免的迅速变得有些干渴。 金髮少年拧开其中一瓶水的瓶盖喝了几口才将瓶子重新放回包中。 哪怕有白色伞布作为阻隔，伞布下的空间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热。 但这相对于没有遮挡到的地方已经好的多。 一张单人降落伞的面积大都在二十平米以上。 他取出摺叠着的工兵铲，转身将伞布平铺在沙面上，比划了一下长度后踩住其中一角，用铲刃对准了绷直的伞布。 「刺啦——」 布料被割裂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响起。 伞布被一分为二。 【？？？？他这是在做什么？？？】 直播间的观众无法看懂金髮少年为什么要这么做。 但很快他们就从直播间主人的动作中得到了什么答案。 西塞尔将其中一块布裹在了身上，利用伞绳进行了固定。 最后看起来有些像是阿拉伯人的白色长袍，有效的抵挡住了日光照射。 伞布的织物并非不具有透气性，因此穿在身上并不会特别难受。 第209页 白色的身影将剩下的降落伞设备进行分割摺叠携带在身上。 入目皆是黄灿灿一片，西塞尔看了眼太阳所在的位置，挑选了一个方向离开。 与此同时，哥谭飞往衣索比亚的航班离地。 而现在就在非洲瓦坎达内的艾瑞克，在得到消息后饶有兴趣的点开了少年的直播间。 【??作者有话说】 猫猫（解锁皮肤）：卡拜耳限定——阿拉伯异域少年 小时候真的特别喜欢看贝爷的荒野求生ovo 感谢在2022-08-01 22:35:00~2022-08-02 22:25: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傻狗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5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四天 ◎ovo◎ 之前西塞尔拍摄的杂志出圈, 机缘巧合之下在网络上多出了一大批喜欢他脸的粉丝。 也因此，他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众多。 弹幕刷新的很快。 艾瑞克对那些人在讨论什么没有兴趣。 他这段时间一直没有主动去到黑色大猫的身体里，因为太过忙碌, 在今天之前, 他有大量的事情需要亲自解决。 带着茧的手指点开放大，直播间的画面成功占据整个屏幕。 令人有些牙酸的「吱呀」声在不大的房间里响起。 他上半身后仰, 靠坐在瓦坎达一处不起眼居民区的床上, 身上只披了一件黑色外套，袖子并没有扣起。 巧克力色的肌肤和胸膛上的伤疤被暴露在空气中, 随着他的唿吸起伏。 他最近心情不怎么样。 回想过去, 竟然还是因为受伤，所以灵魂不得不寄居在黑色大猫体内，和金髮少年相处的那段时间最为放松愉悦。 就在前两天，他通过击杀振金贩子克劳获得了进入瓦坎达的通行证。 艾瑞克努力了将近二十年，前二十年的生活中都在为了復仇而做出努力。 明明他的復仇计划即将实现，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情绪始终有些压抑。 明天他就会在瓦坎达军事部部长瓦卡比的带领下去和仇人的儿子, 现任国王提查拉见面。 而他会以恩乔布王子后裔的身份向提查拉提出挑战。 他皱了下眉，不再去想这些让他有些烦躁的事。 艾瑞克看向直播间的画面, 被白色布匹包裹着的金髮少年在沙上行走。 等到他復仇成功。 青年恍惚了一下，他就去撒哈拉找对方，不干扰对方的比赛，只是在一边看看。 说不定会发生一些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撒哈拉赛区的比赛才刚刚开始。 西塞尔的汗已经开始流淌，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自然也就不知道他的脸现在有多红。 汗水在发绺的尾端聚集, 滑过脸侧最后来到下巴, 又滴落在滚烫的沙海上。 只不过短短几秒, 落下的汗就被蒸发, 只在沙面上留下一个小圆坑。 因为沙子的吸热能力极强，所以地表温度比实际温度要高的多。 但同样强的还有沙子的散热能力，一旦入夜，昼夜之间的温差极有可能达到四十度。 他必须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然后生火渡过黑夜。 脚下的沙子松软，每走一步都会下陷到沙子中，滚烫温度几乎能够穿透鞋底。 入目之处热浪扭曲了空气，像是天然的熔炉。 视野中是漫天黄沙，长时间看着只会导致眼睛干涩疲惫。 西塞尔一直将目光放在那些偶尔才会出现的绿植上，保障自己视力的同时跟着绿植的方向移动。 有绿植的地方地下就会有水源，他只要一直跟着植物，总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地点。 一瓶水被他拿在手中，只在极度干渴的情况下才会喝一口润嗓子。 但即便如此，一瓶水的水线下降的仍旧快速。 脚下的步伐变得有些费力，西塞尔控制着自己的唿吸将脚从沙子中拔出。 黄沙顺着鞋面的弧度下滑重新回归沙海。 身前是一片凸起的沙丘。 他必须要爬上去，才能够有足够的高度对四周的环境进行观察。 要爬沙丘是不能够直线前进的。 西塞尔停在坡底暂时恢復了一下体力，然后以z字形的活动轨迹开始上坡。 烈日当空。 金髮少年站在沙丘的嵴背上巡视四周。 远方有一处戈壁形成的小峡谷，还能看到一部分阴影中生长的还算是茂密的绿植。 这代表了那里可能会拥有食物。 以他现在的行进速度，保守估计要走将近一个小时。 他对比着自己和戈壁之间的距离，舔了舔有些迅速干燥下来的唇瓣，朝那里走过去。 【我觉得撒哈拉沙漠赛区有些无聊，不如其他赛区，几乎刚落地就有人开打。】 在串了大部分直播间发现几乎所有参赛者直播间画面都是很一致的黄沙后有人开始发言。 这一部分人观看卡拜耳比赛纯粹是为了看参赛者之间对上的刺激场面。 因此，在发现撒哈拉赛区的比赛和自己想像中不同之后，这群人就吐槽着准备离开。 【爱看就看，不看就点退出，不要在这里像个傻子一样败坏别人的心情，我就是爱看荒野求生。】 第210页 有人不耐烦的骂了几句。 但在洪流般的观看人数中掀不起多大水花。 在沙漠的戈壁和绿洲中都隐藏着无限杀机。 工兵铲被他取出握在手里，西塞尔一步步靠近生长着绿植的戈壁。 戈壁的阴影下温度要比没有遮挡的地方降低许多。 有带着凉意的风吹过，裹挟走了部分热意。 西塞尔弯下腰半眯着眼用旁边地面上的枯枝一寸寸试探脚下的草丛。 藏匿在草丛中的昆虫和小型动物被惊扰着改变位置。 光是脚下这不足两平米的地方，他就看见了三只瓶盖大小的蜘蛛，和挥舞着尾针的蝎子。 大多数都有毒。 其实也可以吃。 但……他还没到这种弹尽粮绝的时候。 金髮少年面无表情的避开它们的行进路线。 更深处的草丛中生长着几株仙人掌。 在沙漠中，仙人掌是可以补充水分的食物。 西塞尔蹲下身，工兵铲穿透仙人掌叶片，明显的水意在铲上蔓延。 为避免自己被扎到，他将身上的白袍脱下当做网兜兜住叶片，然后将这一片生长的仙人掌一网打尽。 越往深处走就越阴凉。 顺着戈壁之间的峡谷走出几米，他没有看见小型湖泊之类的水源，而是看见了几棵树。 这些树很高，枝叶稀疏。 这个发现足以让西塞尔心中升起愉悦。 因为一旦发现这种树，就代表着沙子下会有水源。 树下的沙面上散落着枯枝，这些事燃料。 这处戈壁是绝佳的休憩地点。 金髮少年将身上的包放在树下，捡了几块石头在树边垒成一圈。 枯枝被收集起来丢进圈内。 西塞尔就地取材，升起了篝火。 时间的距离不大，他将降落伞绑在树间打算充当吊床。 火光带来热意，现在时间还早，他索性离开临时营地带着工兵铲在戈壁中行走。 西塞尔想要试试看能不能捉到什么猎物。…… 「嗷呜——」嚎叫声听起来并不算近但此起彼伏。 少年的动作停下。 这附近有狼群。 史蒂夫在落地之后就开始朝着自己记忆中少年降落的方向赶路。 他的体力好，在沙漠中仍旧步履如飞。 期间还遇上了想要打劫他的其他参赛者。 于是在几分钟后，男人的包中就多出了一份物资，足够多支撑他生存很长时间。 他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停留。 【瞧他这幅急切的样子，现在我真的觉得某些人的猜测是真的了，达伦应该真的喜欢那个金髮男孩儿。】 有弹幕一针见血的说。 【??作者有话说】 参赛者（试图抢劫队长） 队长（焦急赶路找猫猫并未留手） 参赛者（被反打劫）（卒） 本来想请假的，还是挣扎着写了一章更新orz 感谢在2022-08-02 22:25:43~2022-08-03 22:27: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坂口安吾 8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五天 ◎ovo◎ 【他的喜欢太内敛了, 简直让人怀疑会不会主动告白。】 弹幕上被前面的发言带着讨论了一会儿两个人之间的情感问题，最后得出的关于两个人能否成功在一起的问题的答案是：悬。 史蒂夫当然不知道他的这个直播间内在讨论些什么。 他站在一个沙丘顶部，手里拿着一瓶水, 通过辨别物体影子的指向来确定时间以及方向。 眼下其实还并不是撒哈拉最炎热的时候, 温度还处于一个不会过于离谱的阈值，对史蒂夫来说还能够忍受。 快速行进对于体力的消耗无疑是极大的。 青年身上的汗甚至已经经歷过了好几次出现和蒸发的流程。 他是在西塞尔跳出舱门的五分钟后才跳的伞。 直升机是按照一般时速直线行驶, 所以在这五分钟内, 一共行进了差不多二十公里。 按照正常人的速度，需要走四到五个小时。 而史蒂夫在不展现异常的情况下, 行进的速度会比这个速度快上一部分。 瓶中的水已经变得温热, 他仰头将剩下的水全部喝下，又把空瓶塞入身后的包中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 … 如果只是四五匹狼，这还处于西塞尔在不暴露能力内能够处理的危机。 但根据他听到的声音来进行判断，这个狼群中狼的数量最起码有十几只，这对他来说有那么一点危险。 金髮少年站在原地等待此起彼伏的狼嚎声消失。 大概是过了十几分钟，肉食者们的动静才彻底销声匿迹。 这批狼的数量不少。 现在还是白天，他暂时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问题, 需要注意的是野外的夜晚。 西塞尔收回看向声音出现方位的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眼前。 这片戈壁算不上有多大, 但绿植不少，灌木丛生。 尽管沙漠中的生存环境恶劣，但总是有生物生命力顽强的定居在这里。 尤其是戈壁和绿洲，它们养活了绝大多数沙漠中的动植物，算得上是生命之源。 第211页 他刚刚路过了一小丛沙棘, 在收集沙棘丛上的浆果时发现了小型动物的啃咬痕迹和脚印。 西塞尔顺着地面上的痕迹一路找到了它的老巢。 半干的草被踩踏, 却在少年的控制下几乎发不出什么声音。 他蹲下身, 拨开几根杂草露出了被遮掩了一星半点的石头洞穴。 就是这里。 洞很深, 内部黑黢黢的，几乎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西塞尔听到了一点声音。 这个石头洞穴是天然形成的，所以并没有第二个出口。 猎物就在里面。 他对自己的动态捕捉能力很自信。 工兵铲在石头洞穴的上方敲击几下后，探入了洞穴。 洞中的生物受惊过度，从铲子和石壁的缝隙中窜出。 棕灰色身影在直播间的摄像头里因为速度过快而留下了残影。 【它怎么速度这么快！啊啊啊它要跑了啊啊啊啊！】 西塞尔伸出手臂，将还没来得及跑出他臂展范围的动物抓住。 不小的力道从手掌传遍半个身子。 手中的生物活力十足，被薅住后还在踢蹬着腿脚试图让捕食者失误从而逃脱。 是只兔子。 金髮少年换了个方式抓着它。 带着毛绒触感的兔子被拎住了后颈悬在半空，前爪收在胸前，无力踢蹬。 布尼奥罗兔的颜值普遍不算高，但手中的这只好像是兔中赢家，棕灰色皮毛顺滑，眼睛水润。 西塞尔晃了晃手，兔子也随之摇晃鼻尖也朝着捕食者耸动了几下。 「还算可爱。」他评价了一句，将另一只手手放在兔子后背上抚摸，「跟宠物兔都差不多了。」 兔子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这只是算可爱吗？？？布罗尼奥兔如果都长成这样，我早就不管多少钱都会买下来当宠物了！！！】 【他这样说，那这只兔子是不是有可能不会被杀死了？】 不杀是不可能的。 在沙漠中不是时时刻刻都会有这种运气。 「烤着吃应该不错。」西塞尔的视线停留在兔子强有力的腿上，然后感受着手下的触感非常感兴趣的说，「皮毛……可以做成手套。」 【…………】 弹幕一时之间因为他的发言而陷入了沉默。 为了避免血腥气引来猎食者们，西塞尔特意走远，在戈壁的外围处理兔子。 西塞尔凑近跟拍的摄像，容貌在屏幕上被清晰放大。 他状态还算不错，除了嘴唇有些干和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再看不出有什么别的。 少年已经开始朝着青年转变。 五官彻底长开，眉眼中的那种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更盛，反而更加让人着迷。 也因此，观众迎来了一波美色暴击， 在沉溺其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镜头被无情的转了过去。 西塞尔对直播本来就不感兴趣，只不过为了画面不会显得过于血腥才做出了这种举动。 于是直播间里的人就看了半个多小时的黄沙。 在一些人无聊到极致甚至想要开始数沙粒的时候，镜头终于回归正常。 发现临时据点的那些大树之后西塞尔就在第一时间用用铲子挖出了将近一米深的大坑。 水从地底溢出从而积蓄起来。 在那个时候，他已经喝完了一瓶水，将空瓶放入了坑中盛满后撕去包装随身携带。 在做完这件事后，木炭被他丢进了坑中进行过滤。 瓶中未净化过滤的水不能直接喝，用来清洗沾上了血腥的手正好。 西塞尔拎着被处理的兔子回到营地，用清洗过后的工兵铲盛着放在火上烤。 因为附近有狼群，所以他将吊床取了下来，打算在需要睡觉的时候爬树用绳子将自己和树干固定。 肉块中含有油脂，在火焰的炙烤下很快就出现了独属于肉类的香味。 他在做完部分准备工作后才坐下来享受原汁原味的烧烤。 随着时间的推移，沙漠中的温度开始下降。 「可惜没有盐。」金髮少年坐在火旁吃的有些不满意，吃起来有些寡淡了。 【……】 弹幕已经懒得针对他这种行为发言了。 有些人只想现在就把其他参赛者的惨状放到直播间中金髮少年的面前，然后告诉他不是谁都能像他一样幸运的。 看在脸的份上还是不吐槽了吧。 一部分观众想。 沙漠中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气温也随之降低到了零度左右。 西塞尔身上裹着降落伞的伞布，在有火堆加持的情况下并不是特别冷。 在火焰的温度影响下，他几乎快要睡着。 狼嚎声再次此起彼伏的响起。 西塞尔抬头。 这次的声音离这片戈壁并不远，并且每响一次都会更加靠近。 他拿起一边的工兵铲爬上了身侧高大的树木，坐在枝干上等待。 火堆中的干柴哔啵作响，时不时迸发出火星。 但西塞尔现在没有时间去注意这些，他听着狼嚎声越来越近，工兵铲柄上的手指逐渐收紧。 【??作者有话说】 猫猫（拨弄兔子）：可爱，一定很好吃。 家里的事情有点多，请假那天的字数嗯……我接下来尽量补。 第212页 感谢在2022-08-03 22:27:26~2022-08-05 22:13: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与不是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悠悠晴 10瓶；孟一歌 5瓶；坂口安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六天（捉虫） ◎ovo◎ 西塞尔现在距离地面将近三米, 能看到的东西比在地面上时要多的多。 地面上篝火中跳跃的火光照亮了周围一片区域。 但再远些的地方都被笼罩在了黑夜和迷雾中，隐隐绰绰的露出狰狞的影子。 从他现在的角度来看，这处营地就像是一座大海中的孤岛。 狼嚎每一次响起都离这处戈壁更近。 坐在枝干上的金髮少年目光停留在这个戈壁内部的营地通往沙漠的唯一道路上。 摄像头转换了视角, 悬停在金髮少年身边, 收录的画面与人眼所见相差无几。 一双双幽绿色兽瞳自迷雾中出现。 好吧。 尽管他把兔子身上的血和内脏全都埋在了戈壁外，却还是被这群沙漠强盗们盯上了。 西塞尔改变了姿势, 在粗壮的枝干上握着工兵铲, 半蹲着以便随时发力。 他的腰间用伞绳绕了几圈，然后以一个略微松弛不会阻挡动作的长度绑在了树上, 以防摔到树底。 它们在火光的映射范围边缘停下了脚步, 高昂着头盯着树干上的猎物。 半透明的涎水自狼吻中滴下，在地面上积聚。 狼群并没有轻举妄动。 尽在咫尺的狼嚎声在狼群中再次响起。 西塞尔发现了那只头狼。 它比其他的狼要高大上很明显的一圈。 但是它也很敏锐，几乎是在察觉到树上之人视线的第一时间就隐藏了自己的身形。 如果能击败狼王，那么其他的狼对付起来就会相对容易。 头狼的嚎叫声过后，狼群试探着逼近了大树。 狼的弹跳力能够达到三米左右，所以西塞尔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并不算安全。 尖爪踩断篝火边用来当做储备燃料的枯枝。 撒哈拉沙漠露出了夜晚中的獠牙。 后腿上的肌肉紧绷，土黄色的沙漠狼展现出了惊人的弹跳力。 「砰——」 金属铲面与狼的头骨相贴, 不怎么响亮的声音打响了也得见这场对局——人与自然。 第一只试探着跳起来的狼被工兵铲拍了个正着，晕晕乎乎的落回地面后甩了甩头。 紧跟着就是第二第三轮的尝试。 金髮少年连拍了许多次, 那些狼进攻的频率才显得不那么疯狂。 狼的牙齿在黑色的工兵铲铲面上留下了不少刮痕，但暂时还没有带来实质性的损伤。 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身后有粗重的唿吸声。 西塞尔美国回头，反手会铲，又一只狼被拍的蒙圈躺在地上。 他看着被拍的晕头转向的狼开始思考有什么方法可以一劳永逸还不会特别累。 答案暂时是没有。 那只头狼并没有参与进群狼的跳跃中。？ 【我感觉自己想起了一部动画片。】 【或者一款小游戏……打地鼠？】 弹幕上飘过去了一部分这样的言论，透着股诙谐。 腕錶在此时响了几下。 西塞尔抽不出手去看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盯着树下的狼群分布位置, 思考有什么办法能对狼王一击必杀。 现在, 是补给空投时间。 史蒂夫看了眼腕錶屏幕上那些不断闪烁着的代表参赛者和补给降落位置的圆点, 并不在意。 他赶过来的这一路上，试图攻击他甚至其他参赛者提早结束赛区比赛的人有很多。 以至于他现在身上的包鼓鼓囊囊，看上去接下来几天根本不需要再去寻找生存物资。 这些人获得的额外工具质量参差不齐。 面貌平凡的青年手上是一把手枪，另一只手上一柄短刀。 这是唯二能派的上用场的东西，剩下的则是一些沙漠中根本用不上的工具，全都被他塞进了包里。 代表他的点周围，只有零星的几个红点。 史蒂夫现在已经大概到了金髮少年降落的位置。 只需要一个个进行排除，他就能够和西塞尔汇合。 他挑了一个方向，正要开始行进的时候，听到了起伏不定的狼嚎声。 史蒂夫看向腕錶，狼嚎传来的方位和其中一个红点几乎重叠。 但这不是他挑选的那个红点。 夜晚的凉意打湿衣物。 男人在自己选的方向和狼嚎的方向中左右看了看才重新迈开脚步。 西塞尔处理过的用伞布包了起来的兔肉还在火堆边。 在迟迟无法碰到树上的猎物后，被金髮少年注视着的头狼将目光转向了那份小的只能填半个肚子的兔肉。 狼群制度森严，在头狼进食完毕后，其他狼才可以进食。 「……」 树上的西塞尔沉默了几秒。 剩下的那部分是他留给史蒂夫的，不能被这群狼吃掉。 他现在没有远程武器，只能够用手中的工兵铲近战。 在头狼嗅着荤腥气染指兔肉前，西塞尔从树枝上掰了几根断枝，精准的扔到了那只狼身上。 第213页 头狼不自觉退开几步，上半身压低，对着树上的少年低吼，獠牙在火光中泛着令人心惊的寒意。 它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对方所在的枝干上一样兇狠。 西塞尔神情平静，只是握着工兵铲的手指收的更紧，指骨的骨节泛出白痕。 身上绑着的绳子被他解开拿在手中制成了绞刑结。 头狼进行攻击的时候，也是他打击狼群士气的最好时机。 光看着就比其他健壮一圈的狼在下一秒朝着枝干上的猎物扑咬。 利齿咬住了工兵铲不放。 树干上的西塞尔被坠着的重量带着摇晃了两下后重新稳定下来。 在咬着铲子的头狼松口之前，他将绳结直接套在了它的脖颈上。 而绳子的另一端还连接着大树。 头狼松口想要重新进行攻击的时候，绳结收紧。 这种绳结是中世纪用来处死绞刑犯使用的。 越挣扎，绳结收的越紧。 黑色的绳子在激烈的颤动几下之后，幅度越来越小。 头狼失去生息的尸体在半空中摇晃，尾巴毫无生气的垂下。 西塞尔拉着绳子将狼尸提起，在其他狼的注视下，将工兵铲抵在了狼头的附近。 尚未凉下去的血液溅射。 血腥气蔓延。 金髮少年拎着狼头垂眸看向地面。 火光映不进他的瞳孔，脸颊上多出了几滴殷红的血点，带着些原始的野性。 同类的死亡让狼群稍微瑟缩着后退了一段路。 史蒂夫走入戈壁时看见的就是少年单膝半跪在粗壮的枝干上恐吓狼群的样子。 低垂着的眉眼看上去还有些漫不经心。 蛊惑人心而不自知。 【??作者有话说】 猫猫（扒拉两下狼）：好菜。 感谢在2022-08-05 22:13:46~2022-08-06 22:27: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坂口安吾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七天 ◎ovo◎ 西塞尔的手上提着猎食者的头颅, 脚边是搭在树干上已经失去了生命力的狼尸。 不管是狼头还是狼的躯干，伤□□界处的猩红血液在最初的大片溅射过后转变成了没有拧紧的水龙头。 带着腥味的液体在树下积蓄成了小水泊。 摄像头自动捕捉与自己匹配的参赛者的画面，将整个过程收录了七七八八。 喜欢看卡拜耳比赛的人大多数都喜欢追求刺激, 对于这种场面接受良好。 【我的天吶他单枪匹马的干掉了一头狼！！！我可以出高价收购他手中这只狼的狼头吗？我觉得我家很需要这样一个挂饰！这可是纯野生的！】 美人与野兽的组合总是吸睛的。 很快就有人把这幅画面进行了截图并且上传到了网络上。 本就没有完全消散的话题再次被炒热。 飞速上涨的热度词条很快就被人上报给了阿尔瓦·德威特。 按理说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不应该会被报到对方的耳中, 但这是阿尔瓦·德威特自己要求的。 即使天已经渐渐转暖，这位病入膏肓的组织首领仍旧待在燃烧着壁炉的室内, 身上包裹着油亮的黑色皮毛。 阿尔瓦闭着眼听着来自属下的报告, 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否需要人压制热度？」被室内的热意蒸的几乎开始冒汗的男人询问。 「压制？不。」阿尔瓦做出了否定，「我们不仅不能压制, 反而要进行推动, 而且这一切要暗中进行，不能让他的爆红显得刻意。」 狼崽的名气对于他的计划来说也是比较重要的一环。 阿尔瓦咳了几声，在又吩咐了几件事之后才让已经汇报完的下属离开。 室内恢復了安静。 … 在最初的后退几步后，狼群在原地踟蹰，像是不甘于放弃眼前的猎物。 头狼的死亡会让狼群产生退意，但还需要更有力的震慑才会让它们真正撤退。 半抬着的脚掌踩实树干，横在身前的工兵铲此刻自然的被握在手中垂在身侧。 西塞尔改变了自己的动作。 树上的金髮少年站起身。 他想要直接跳下树干再杀几头狼以做震慑。 但在他这么做之前, 他注意到了出现在这个戈壁的高大男人。 两个人目光隔着几十米对视。 劲瘦身影离开树干的动作停顿。 西塞尔有些意外于史蒂夫能够在第一晚到来的时候就能够找到自己。 他没有出声说话，因为不想让这些狼群将攻击的目标转变成对方。 虽然以美国队长的能力不一定会在这群肉食者们的围攻中受伤。 但, 能减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最好。 金髮少年朝着还没被狼群发现的男人做了几个手势示意对方撤出这里，而自己会尽快解决狼群。 史蒂夫在看到手势的第一时间就用不贊成的眼神摇头，然后晃了晃手中的武器。 他在进入这里的时候已经观察过，身侧是近乎垂直的戈壁，但并非完全没有下脚的地方。 在距离地面将近三米的地方, 有一块凸出平面的石台, 只要站在上面, 狼的攻击对他来说就没什么威胁力。 第214页 和西塞尔待在树干上的原理差的并不多。 地形对他来说很有利。 同样是金髮的男人将枪别在腰侧, 只是微一使力，手就抓住了凸出的岩石。 手臂肌肉鼓起，轻松将自己带上了石台。 细小的沙石在剐蹭间滑落地面，有狼群中的狼注意到动静，立起的耳朵转动的同时回头。 西塞尔皱着眉将狼头扔进地面的狼群中，砸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的同时掀起了一小片尘土。 狼的注意力被拉回到树上的猎物身上。 也许是因为沙漠中的食物相对匮乏，这群狼饿了很久的缘故。 在被恐吓的后退了几步之后，它们仍旧不愿意放弃。 一声狼嚎响起。 狼群中没有经过竞争就出现了下一任头狼。 群狼压低了前半身，短暂的低吼过后，同时沖向了树干。 枪声在这个戈壁上响起，像是惊雷。 迴荡了半天都没有停下。 最先跃起的狼中弹，哀嚎着摔落地面，被其他狼拖回族群中后逐渐气息微弱。 沖向枝干的狼群悚然停下，在退出火光映射的范围后警惕的回头。 西塞尔也被这个声音惊了一下。 他看向站在暗夜中的好人邻居。 史蒂夫站在石台上，手中的枪是老式的并且在打空弹夹后需要手动填充弹药，枪口还在冒烟。 这样一把枪中有且仅有五枚子弹。 刚刚射出去的是第一枚。 狼群安静了几秒，但很快就凶相毕露，分出了一部分快速沖向戈壁石台上的男人。 史蒂夫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在枪管冷却之后别到腰间，缓缓抽出了另一个武器，那把从别人那里收缴来的刀。 他留给西塞尔的只是一个侧影，朦胧的光线凸显了男人本就优越的脸部线条。 看起来坚毅又充满了安全感。 躁动的狼群中低吼不断。 金髮少年收回目光看向树下。 留在树边的还有五六只，但和大树之间保持了一点儿距离。 是他完全能够解决的数量。 西塞尔偏头，从树干上轻巧的跳了下去。 脚下是柔软的沙子，但即使有重力的加持，他也没让自己的脚陷进去。 守在树边的狼群下意识后退了一点，但在后一秒又因为响起的狼嚎声凶相毕露，沖向自己从树上下来的猎物。 被视作猎物的金髮少年手臂抬起，将工兵铲的侧刃当做刀锋，在群狼的身上留下无法被忽视的伤痕。 史蒂夫的动作与他差不多。 血腥气越来越重。 不断有狼前扑又被踹开，或者因为伤势过重变得行动迟缓。 地面毫无预兆的震颤了一下。 狼群疯狂进攻的动作突兀的同时停止。 西塞尔和史蒂夫的动作也停下，只是仍旧紧握着手中武器。 几秒后。 地面又一次震颤。 响亮的狼嚎响起，新上任的头狼决定撤离。 几只狼叼起已经死亡的同族跟在它身后。 叼走尸体这并不是出于好心。 而是因为这些死亡的狼沦为了同族的食物。 十几只狼迅速离开了戈壁，留下两个茫然的参赛者。 西塞尔皱着眉思考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史蒂夫跳下石台走向少年的同时也在思考，他在来到这片戈壁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任何其他能引起这么大动静的生物。 「保持警惕。」金髮的高大男人背着包走向西塞尔，并且根据狼群的反应谨慎的提出建议，「在渡过今晚之后，我们最好能换一个据点。」 【??作者有话说】 猫猫（瘫倒）：没打够。 感谢在2022-08-06 22:27:26~2022-08-07 22:16: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2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八天 ◎ovo◎ 地面的震颤毫无预兆, 而狼群的撤离，预示着这其中并不简单。 这片沙漠中隐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威胁。 并且， 极有可能是组织投放的。 这个正在进行中的比赛无法被叫停, 因为现下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组织和德威特家族以及其旗下比赛有关。 超英那边, 虽然正在一个个打击实验室，但实际表现出来的是还没查到德威特家族和比赛身上。 德威特家族的势力遍布各界, 比赛的传播范围太过广泛, 贸然叫停只会打草惊蛇。 而这些比赛中的参赛者…… 西塞尔偏头看向史蒂夫，握着工兵铲的手指松了松又很快重新握紧。 金髮少年在男人的注视中点头同意表示自己对于对方说的没有异议。 有些翘起的髮丝被吹成了风的形状。 夜晚的寒风席捲这片戈壁, 树影摇曳, 有些难闻的血腥气被吹散。 这片刚刚经歷过混乱的区域变得有些安静。 「……你进食了吗？」西塞尔想了想，没有提那些两人心知肚明的可能会发生的糟心事。 每隔几秒一次的震颤在出现了十次左右后消失无踪。 沙漠重归平静。 他顿了顿问到：「尝点nánf烤兔肉？」 第215页 史蒂夫扬眉：「只吃一点就可以，我在来的时候已经解决了半包压缩饼干。」 篝火堆顽强的燃烧。 西塞尔将还带着温度的伞布包裹递给史蒂夫后第一时间就看向了自己之前挖出来用来蓄水的水坑。 水坑的位置不幸遭难，被树上狼尸滴下的血染成了红色。 他提着工兵铲起身，用之前没被过滤，处理兔肉后剩下的那部分水清洗工兵铲，在几米外的另一个地方重新挖了一个蓄水坑。 树上的头狼尸体被取下。 史蒂夫就坐在火堆边看着少年动作。 西塞尔没有现在就开始处理狼尸。 因为这个夜晚还充满了不确定性。 他暂时用伞布包裹住狼尸, 并随手将白布打了个结以便发生变故发时候随时能够带走。 假设接下来几天不顺利，这些就是口粮, 而压缩饼干因为保存的时间长，可以作为最后应急的物品。 他们两个都不是话多的人。 所以这片戈壁几乎一直都很安静。 摄像头无声运转，诚实的将画面转播到千家万户。 【明明已经非常喜欢，还很努力的朝着对方所在的方位赶，为什么真正见面的时候话这么少？说真的我很担忧达伦真的能够追到人吗？】 【从外貌上来说, 达伦和对面那小子差别真的太大了, 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 小到几乎没有。】 【两轮比赛都被分配到同一个赛区, 这难道不能说明两人之间是天作之合吗？】 对于参赛选手的性向和感情，观众们一般不会对此产生什么特殊情绪，更多的是一种尊重祝福。 因为比赛的风险太大，他们觉得参赛者及时行乐珍惜现在就很好。 所以史蒂夫直播间里的观众都非常积极的想要让他拿下同赛区的人气参赛者。 但观众的着急永远无法隔着屏幕传给直播间内参赛者。 戈壁短暂的平静了一会后，西塞尔打破了沉默状态。 「吃起来没什么味道。」金髮少年默默看着男人打开包裹，在对方开始吃之前事先提醒。 史蒂夫将被切割过的烤兔肉送进口中，表情完全没有因为寡淡的味道而产生变化。 「这没什么。」他温和的开口。 在参战被困后勤补给跟不上的时期，史蒂夫有些时候吃的比这要差的多。 看上去面貌平凡的男人一口接着一口，期间没有任何犹豫。 这勾起了一丝西塞尔的食慾。 他当时吃的时候就被寡淡的味道劝退，但还是硬逼着自己吃到了六分饱获取身体所需的能量。 在大概感受到饱腹感的时候，他属于是迫不及待的就丢开了烤兔肉。 在他的打算中，摄入的能量足够他支撑到第二天早上再去进食。 可现在，因为今晚的活动量略微有些超标，所以西塞尔提前感到了飢饿。 金髮少年的视线停留在还冒着油光的兔肉上，有些想不明白史蒂夫为什么能吃的这么香。 飢饿的感觉翻涌，西塞尔在思考过后，选择掏出压缩饼干。 「饿了吗？」注意到少年的动作，史蒂夫将拖在手中盛着烤肉的白色伞布递给对方。 西塞尔看着烤兔肉，沉默着移开了目光，不自觉的有些抗拒。 热意从篝火处散发，照的两人身上暖融融。 联想到少年之前的提醒，史蒂夫对于对方拒绝兔肉的原因有了猜测。 目光划过放在一旁被撑得几乎再也放不下东西的包。 他突然就想起了自己收缴的那堆无用工具中还有几包调味料。? 已经烤过了的兔肉无法再进行二次加工。 史蒂夫将剩下的那部分兔肉放在一边，取出了包中的调味料，低声询问：「要吃烤狼肉吗？」 西塞尔已经闻到了烧烤调味料的辛辣味道。 仅仅是闻到调味料的味道都已经让少年唾液分泌，喉结滚动。 他看向好人邻居手中的调味料，缓缓的点了个头。 现在，西塞尔感觉自己更饿了。 史蒂夫看着他的反应，唇角上扬。 狼肉被切块架在火上烤，椒盐，孜然粉和辣椒被均匀的撒在肉块上。 辛辣的气息扑面而来。 西塞尔被这股香气诱惑着坐的离身旁的男人更近了些。 两个人手臂相抵，因为距离太近，大腿也贴在了一起。 少年的目光停留在滋着油光的肉块上，完全分不出注意力给两人现在的姿势。 他看上去太馋了。 史蒂夫的眼中笑意盎然，他刻意将狼肉换了只手，移到了稍微远一些的地方。 少年的目光随之改变位置。 这一点被史蒂夫收入眼中，他忍不住想笑。 西塞尔低着头，在看见狼肉的距离变远后，听到了压抑着的闷笑。 「……」 他昂起头看向好人邻居，眼睛里还带着迷茫，有些没明白是什么地方让对方发笑。 史蒂夫收回手，用已经烤好的肉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吃吧。」他将东西递给少年。 西塞尔接过后，虽然腹中叫嚣着飢饿难耐，但还是没有犹豫的将第一块送到了好人邻居的嘴边。 「你先吃。」他仰着头看向史蒂夫，在对方开口之前，将手中的肉又往对方唇边送了送。 第216页 因为周围气温不高，所以烤肉的温度迅速降到了适宜入口的温度。 史蒂夫身形几乎是西塞尔的两倍，即使坐着也比少年高出一个头。 金髮男人没有拒绝少年的投餵将肉吃到了嘴中，目光始终停留在少年的脸上。 他也只吃了这一块。 在西塞尔试图继续之前步骤的时候，史蒂夫摇头：「我已经饱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视线紧跟食物）（飢饿状态max）（借好人邻居的肉投餵好人邻居） 感谢在2022-08-07 22:16:46~2022-08-08 22:33: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二十九天 ◎ovo◎ 但即使史蒂夫拒绝, 西塞尔的手并没有收回，而是一直平举着。 这是个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坚持十几秒后手臂就会开始酸痛的姿势。 但金髮少年显然没有这种感觉，面上仍旧轻松, 眼睛一直盯着史蒂夫, 持着肉的手臂没有一分多余的抖动。 「再不吃就要凉了。」西塞尔又递了递。 食物上原本不断升腾的热气开始变得稀少。 真的吃饱了的史蒂夫选择妥协。 他微垂下头将那块肉吃紧嘴里，又在对方试图餵第二块的时候制止。 金髮少年收回了手。 史蒂夫一直侧身看着他, 口中缓慢咀嚼着新鲜出炉的烤狼肉。 孜然和辣椒等调味料在口腔中碰撞, 诱发惊人的热意。 史蒂夫脖颈上出现了些微的汗意，做出吞咽的动作时, 哪些细微的汗珠在橘红色的火光下拥有了存在感。 卡拜耳官方提供的是灰绿色的速长袖干衣。 因为身材, 男人的肌肉几乎将衣料快要撑爆，明明裹得严严实实却透露出一种低调而内敛的性感。 但西塞尔在投餵成功后就收起目光将注意力放回了刚刚出现又消失的震动上。 辣意让他头脑清醒。 那样的震动绝不正常。 只有庞然大物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并且不知何时还会再次出现。 金髮少年默不吭声，在被辣出眼泪和抽气的同时一口一口将狼肉送入嘴中，并开始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做。 史蒂夫几乎压不住眼中的笑意。 火堆边的男人看了一会儿才起身，朝着少年做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去周围观察环境。 西塞尔咳了一声点头。 高大身影安静的走入黑夜。 温凉的沙子上留下一长串脚印。 金髮少年收回视线。 唇上充斥着麻意。 「嘶——」 他再次抽气，只觉得自己的嘴都有可能被辣的有些肿。 降临在撒哈拉沙漠赛区的人不少，因为这片沙漠中和潜在的未知危险, 这些人最好全都能早点离开。 但这片赛区的划分范围前所未有的大，像上个赛区一样提前干掉其余所有参赛者的行为基本不可能得到復刻。 而且赛区的特殊性以及恶劣环境也不允许他和「达伦」这么做。 在得不到充足水源和食物的情况下, 在沙漠中横冲直撞简直就是找死。 思考期间，好心邻居的烤狼肉已经被消耗一空。 西塞尔将东西放到一边，单手梳入金髮一直向后，没了刘海的遮挡，少年光洁的额头被迫露出。 他长长的唿出一口气。 必须找出一个办法。 最好能让这个赛区的比赛被叫停。 眉峰下压, 西塞尔看着旺盛燃烧的火堆想。 这件事还不能小, 必须能够引起巨大轰动和外界重视。 而且, 他的行为最好疯一点, 接下来遇到其他参赛者的时候最好下手下的看起来狠点儿。 他看了眼身侧的「监控摄像头」又很快收回。 毕竟还有人在看着呢。 摄像头悬浮在目标人物身侧，忠诚的记录画面。 没有了髮丝修饰他线条锐利的脸部线条，他五官中带着的锋利被凸显出来。 原本的少年感已经褪去，多出了说不出的让心脸红心跳的进攻性，荷尔蒙爆炸。 不经意间的目光划过摄像头就能够引起一阵弹幕狂潮。 他现在还是颜粉更多一些，这些人甚至都不在乎直播间里的人能力如何，只是单纯的追捧颜值。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正面上我就现在！！！】 【虽然隔着网络，可你不能不要节操啊！！】 【我控制不住的想要给他点菸。】 西塞尔半垂着眼清点现有物资进行整合，以便随时离开。 腕錶上代表参赛者的红点时不时因为相遇而熄灭一个，但也有看上去独自一人的开始熄灭。 史蒂夫的摄像头在他起身之后就自觉跟了上去。 他在零星的星光照耀中攀爬上了戈壁顶端。 黑暗让沙漠和天空没了边界线。 人在空旷的大自然中显得无比渺小。 今夜显然不会太过平静。 狼群的踪迹已经消失，但未知的危险还未露头。 史蒂夫就坐在能够看到西塞尔的地方进行警戒。 少年的影子在戈壁上晃动。 第217页 西塞尔坐在火堆边拉上了背包的拉链。 刚刚他上了一趟戈壁和史蒂夫阐述自己的打算，没有出声，用的是使用过的水在干燥的戈壁上留下的湿润字迹。 史蒂夫并没有表现出惊异，全程都很淡定。 脚边的沙子像是煮沸了的水一样开始跳跃。 危险的感觉来自于地下。 西塞尔动作停下，他勐然起身，抓起打包好了的两个背包看向戈壁顶端的史蒂夫。 有些模煳的身影也已经感受到了地面的持续震颤起身。 史蒂夫看向震感最强烈的方向。 隆起的沙面在迅速靠近。 那是个看不清样貌的庞然大物，隐藏在厚厚的沙层之下。 径直向他们所在的位置而来。 西塞尔等不到人下来，索性自己上去看。 在他登上戈壁的后一秒，那股危险到让他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觉消失。 「？」 西塞尔心中因此而划过一丝疑惑。 他将背包递给史蒂夫，一言不发的看着疾驰而来的未知生物。 金髮少年下意识想要改变摄像头的收录范围。 但在指尖触碰到球形设备的下一秒，他停了下来转而去整理自己的衣服褶皱。 这不就是一个引起外界轰动的机会吗？ 西塞尔整理完衣服褶皱后缓慢的收回手，打算那东西到了近前再改变摄像头的方向。 想要引起巨大的好奇心，就得半遮半掩，让外界心急到跳脚。 【什么东西在靠近？？撒哈拉沙漠里有什么特色生物吗？？？@国家生物研究院】 【我的天那是什么？？？看起来也太恐怖了吧？我有些为他们担心了。】 史蒂夫和西塞尔并肩凝视着不速之客。 他们没有急着做出反应。 因为暂时还摸不清楚那东西的行为机制。 拱起沙面的位置生物速度极快，气势汹汹，不过短短一会儿时间就几乎到了戈壁前。 西塞尔本以为对方会直接撞上脚下的这块戈壁。 他和史蒂夫一样手都已经打算在它破沙而出的时候盖住摄像头了。 却没想到它突然在距离隔壁还有几十米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像是失去了原本的目标。 安静的停在那里。 这个未知生物并没有露出样貌，只是将自己埋在沙下，看上去像是沉默的沙丘。 高度与隔壁近乎持平。 被拱起的沙尘像是瀑布一样流泄，沙沙的声音告知屏幕后的众人，这不是臆想。 过了好一会儿。 这座小沙丘才在西塞尔的注视下平復下去。 【这到底是什么？？？它绝对有生命！目前已知的任何生物都没有这种习性和体型！】 弹幕的疑问和西塞尔的疑问并不同。 西塞尔在此刻想的更多的是这个未知生物为什么会突然停下。 史蒂夫眉心出现了一道印痕，他沉稳的开口：「我们在这儿多待一会，不知道那东西有没有走。」 「嗯。」西塞尔对这个决定没有意见。 两人席地而坐。 未知生物的出现瞬间在网络上引发热潮，并且得益于现在是个网络社会，这个消息在短短一个小时内传遍了全球。 一时之间，如果不知道这个消息，就会得到周围人看山顶洞人一样的目光。 在机场等待航班的女人在惊唿一声过后推醒身旁的男友：「快去看，撒哈拉沙漠里好像出现了新的物种。」 被推醒的男人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下意识嘟囔着反驳：「这种新闻都是骗人的。」 「相信我，你去看看视频就知道了。」女人语塞之后收回几乎怼到对方面前的手机，发了个连结给男友，「自己看去。」 男友反倒升起了好奇心点开了女友发给他的连结。 「怎么是那个小白脸的直播间？」他在看到屏幕中画面之后下意识皱着眉吐槽。 女人翻了个白眼嫌弃的说到：「他的身材可比你有料多了，我让你看的又不是西塞尔，安静看！」 作为宅男的男人无法反驳，闭嘴观察视频。 画面中沙海中的隆起异常明显。 「f***！这是什么？？」他被惊得瞬间清醒过来。 「很多个国家的生物研究院都已经派出了队伍准备前往撒哈拉实地探查了。」女人说出了自己在网上得到的讯息，「他们想让卡拜耳比赛的撒哈拉赛区提前关闭。」 「提前关闭？」男友顿了顿，「卡拜耳官方会同意吗？」 女人：「谁知道呢，可能不同意也得同意吧？」 「……」 与这对情侣相同的反应在这个机场中还有不少。 哥谭和衣索比亚的温度并不相同，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两个极端。 布鲁斯和杰森在私人飞机上就换了合适的衣服。 在大步走出飞机场的路上，两人听到了许多次熟悉的名字。 杰森吹了个口哨：「他还真是厉害，这是做了什么才能远在衣索比亚都能高频率听到他的名字？」 布鲁斯眼神微沉：「如果你仔细听了的话现在已经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说】 大家的生日祝福我已经收到啦～谢谢大家～ 感谢在2022-08-08 22:33:03~2022-08-10 22:30:2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18页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ygnus、左风城、a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白 10瓶；混血王子、清玖、甘い心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天 ◎ovo◎ 虽然在讨论撒哈拉的事情, 但他们的步伐并没有因此而停留或者出现放慢的迹象。 个子已经开始拔高了的杰森跟在养父身后。 熟人的消息让他想要更改行程。 他听着那些路人的讨论，斟酌着开口：「我觉得我不去见海伍德医生也可以，我现在更想要去了解撒哈拉都发生了什么。」 黑髮少年对自己生母的称唿十分生疏, 在提前查过资料之后, 他对海伍德医生这个人有了粗浅的了解。 这次来到衣索比亚只是单纯的想要见见对方，了却曾经的一桩心事。 杰森顿了顿继续说：「趁我们现在还在机场里。」 布鲁斯冰蓝色里带着些灰调的眼睛看向了身边的养子。 「不用。」没有使用变声设备的男人声音中带着无法磨灭的磁性, 他移开目光看向机场外, 「先解决你的问题，时间足够。」 「那里还有其他人在。」布鲁斯脸色平静。 … 西塞尔和史蒂夫坐在戈壁上, 周围的沙漠已经恢復了平静。 但尽管如此, 他们也没有掉以轻心。 「那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生物？」金髮少年低声开口。 史蒂夫无法给出答案。 因为不管是正联还是復联，都没能取得组织完整的内部的实验资料。 这个组织每个分部都是独立运行，相互之间的联繫微弱到几乎没有。 这也导致了在捣毁一个分部后，需要花巨量的时间成本来寻找下一个。 西塞尔其实也不需要答案，他只是装样子问一问以在观众面前表达震惊。 他的目光看向刚刚跑人大雾所停留的地方，那里已经几乎看不到被拱起过的痕迹。 这个沙层下的未知生物是长条状的有点像蠕动的那些虫子，因为被黄沙遮掩, 所以西塞尔并没有看见它的具体外貌。 暂时可以假定为传闻中的生物死亡蠕虫。 新生物存在的可能性已经被传播出去。 西塞尔的手指在背包上摩挲了两下。 那现在就等着外界做出反应了。 在戈壁上坐着的这段时间他并不是在看着头顶的星空发呆。 震动第一次出现的时间，是在他和狼群对峙的时候。 更准确一点, 是在他从树上跳落到沙面上的时候。 随后就进入了相对而言有些漫长的静默期。 而从他感觉到危险逼近，到感觉如芒在背的危险消失，他只是做了一件事，就是爬上戈壁。 这其中的区别只是在沙面和戈壁上的区别。 而在西塞尔爬上戈壁之后，死亡蠕虫就仿佛是失去了目标一样停止移动。 蠕虫……极有可能是依靠沙面上的震动来辨别哪个方向有猎物。 尽管他的动作再轻, 从三米高的树枝跳到沙面上, 都会受到地心引力的影响, 比其他人行走间产生的震动感会更强。 至于那些动物, 它们天生的身体结构就能够帮助它们降低震感。 所以在这片沙漠中，最容易遭到袭击的，是他们这群参赛者。 他凑到史蒂夫耳边低声和对方对答案：「是因为震动？」 湿热的气体喷洒在耳侧，史蒂夫的耳朵迅速充血变红。 他沉默着点头。 男人在这个比赛中表现的一向沉默寡言，西塞尔并没有多在意对方的这个表现。 金髮少年坐直身体。 那在他们这个方向的震动消失之后，死亡蠕虫会去找的猎物…… 西塞尔低头看向腕錶。 他和史蒂夫周围的红点并不算多，但距离也不算近。 但现在这些红点无一不在移动。 出现这个场面并不奇怪，毕竟身处沙漠，最好白天休息晚上赶路。 就在他观察外表像代表自己的点周围有多少人的时候，腕錶的屏幕上突兀的出现了一个倒计时。 西塞尔忍不住皱眉，这个倒计时比起第一个赛区比赛早出场了太多。 距离第一轮生命圈刷新，还有五分钟。 「还有五分钟。」 金髮少年站起身在隔壁的顶端活动身体。 史蒂夫在他之前就已经起身，筋肉舒展。 西塞尔的耳朵动了动，听到了一些筋骨绽开的声音。 【那东西可能并没有离开，现在开始行动太危险了！不离开这片戈壁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在面对未知的时候，屏幕里的这两个傢伙最好惜命一点。】 【希望你们记得卡拜耳本身就是个需要搏命的比赛，而不是被一个毛头小子迷的神魂颠倒忘记自己看比赛的初衷。】 【怂什么？这个时候他们不应该去追寻未知生物为国家做出贡献吗？为什么还傻站着不动？】 【懦夫，在网络上口嗨，有本事就自己去啊？】 弹幕氛围了持有不同意见的几个派别，纷争指数直逼线下约架。 倒计时在金髮少年的注视中归零。 代表下一阶段的生命圈在两人的腕錶上同步刷新。 第219页 西塞尔深唿吸。 刷新的生命圈，是那群狼撤离的方向，也是所有参赛者都会前往的地方。 现在他们并不知道死亡蠕虫到底有多少条。 但可以知道的一点是，当参赛者不断聚集到生命圈中进行对抗，那么产生的震动就会是源源不断的。 对于蠕虫们来说，聚集了参赛者的生命圈会是一个天然的狩猎场，也是一个绝佳的自助餐站点。 他能想到的事情，史蒂夫自然也能够想到。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严肃。 他们必须尽快把这个赛区的其他参赛者们送走。 不管用什么办法。 … 「先生，政府那群人发出了第二次通知，让我们将撒哈拉赛区的参赛者撤出。」 「如果不撤出的话，他们会以妨碍公务的理由直接喊停这一届卡拜耳比赛。」 阿尔瓦·德威特今天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在这些天中难得的进入了实验室。 白大褂拢在他的身上，看起来空空荡荡。 听到下属口中说的话，他并没有因为这明晃晃的威胁而感到生气。 苍白枯瘦的手指按在操作台的其中一个按钮上。 「跟他们拖一段时间，」阿尔瓦看着屏幕上甦醒的实验体，「我们加快速度就好。」 「出现的新物种太兇残所以导致赛区的人死伤大半。」 他笑了一下。 「多么完美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猫猫（警觉）：感觉有人在使坏。 感谢在2022-08-10 22:30:20~2022-08-11 22:28: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坂口安吾 6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一天 ◎ovo◎ 夜间的沙漠温度不高。 只是行走起来容易迷失方向, 但有腕錶上的生命圈作为参照物，这也就不算什么了。 圆月高悬天边，银色月光像是薄纱一样笼罩大地, 夜幕低垂。 星光闪烁, 让夜晚的天空变成了深沉的蓝紫色。 行走的人在沙面上留下脚印。 因为时间还算充裕，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西塞尔和史蒂夫会改变路线提前和那些参赛者们交锋。 「现在还没到必须交锋的时候不是吗？」被击倒的参赛者喘着粗气试图给自己拖延一点时间, 「我们可以联盟, 现在一个赛区并不是只有一个晋级名额。」 西塞尔动作停下了一瞬，似笑非笑的抬头和他对视：「联盟？你不要你正在赶来的好伙伴了吗？」 「不……」筋疲力尽躺在沙地上的参赛者瞳孔缩小, 下意识想要反驳。 为了让自己的作风显得不那么正派, 西塞尔每次和其他人相遇，下手看起来都很重，但实际上不会伤人性命。 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很悽惨，煳了一脸的血和灰尘。 这种作风不会引起观众的不适，因为他们追求的就是这种拳拳到肉的刺激。 这倒霉傢伙的工具是十公里范围内可以使用的对讲机。 在他和对方碰上的时候，对方的「盟友」就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腕錶上两个红点在迅速靠近，就快要和他所在的位置重叠。 金髮少年没给手下败将解释的机会, 伸出手指触碰铭牌。 黑绳应声而断。 又一位参赛者被淘汰。 西塞尔直起身，将对方包里的食水和工具翻出, 毕竟接走淘汰者的直升机都会随时待命，要不了多久就会到来。 而这片沙漠，不知道还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的变化，他得为自己接下来的赛程积累食物。 金髮少年直接无视了被击败的参赛者有些愤恨的眼神转身，这点眼神攻击对他来说根本不痛不痒。 不远处出现了两个人影。 虽然已经发现盟友的编号暗了下去, 但因为距离较远, 在两个支援的参赛者眼里, 淘汰了盟友的傢伙看起来非常瘦弱。 结果可想而知。 三个人难兄难弟被打包上了同一架直升飞机。 交锋间沾染上的暗黄色沙子被轻描淡写的掸去, 金髮少年连唿吸频率都没有发生改变。 西塞尔拎起一个额外的用来装食水和工具的包，站在原地仰头看着尾翼闪着光的直升机远去。 空闲的另一只手上，黑色的牛皮绳上缀着数个银白色铭牌，摇晃碰撞间发出叮铃声响。 【我实话实说，他看起来太拽了，像是在摆酷，但是又不像是刻意这样做的。】 因为新物种而来到直播间一直看到现在的人惆怅的发了一句。 【……谁说不是呢？】 【他在装逼，可我们没有证据。】 【但是，他真的酷到家了好吗，和这样的傢伙过一晚上的体验应该不错。】 垂下的牛皮绳被向上拉动，在划出半圆的弧度后回归手中。 西塞尔将铭牌们装进口袋。 黑漆漆的影子融入黑暗的天空，金髮少年收回目光重新在沙漠中行走。 他真的不喜欢看上去没什么生气的沙漠，尤其是在只身一人的情况下。 摄像头安静的悬浮在目标人物周围。 史蒂夫和他在快要靠近生命圈的时候分开了。 第220页 最开始需要汇合是因为每个赛区参赛者得到的编号都不一样，所以不能够通过腕錶上的数字编号进行辨认。 但在赛区中会合过一次之后，就不用担心不知道对方在哪这个问题了。 再加上需要尽快淘汰其他参赛者降低危险。 所以他们两个一人选了一个方向绕着生命圈就像是狮子追逐猎物一样「围剿狩猎」。 为了让这个过程显得不那么枯燥，西塞尔和史蒂夫打了个赌。 赌汇合之时，谁手中其他参赛者的铭牌更多些。 现在。 距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 手里已经有了十几个淘汰者的铭牌，但这还不够。 他时不时会抽空看一眼腕錶上代表史蒂夫的编号计算对方遇上的参赛者。 得到的结果是史蒂夫解决的参赛者数量和西塞尔自己差不多。 只是这么想着。 对方又和几个参赛者的位置重合。 以史蒂夫的实力解决应该要不了多久。 本来追平的分数差再次拉开差距， 西塞尔把目光放在了腕錶上自己周围的那些参赛者身上，不断移动的红点们彰显着存在感。 他伸了个懒腰，选定其中一个方向前进。 每一个参赛者对于莫名向自己靠近的红点都会有所警惕。 但在无法抹平的实力差距下，即使有警惕心也不够。 西塞尔伸手抓住朝着自己胳膊射来的箭支看向一百米外沙丘上的女人。 「别过来！」0342警告了一句，她这一箭并没有瞄准要害。 作为有射箭基础的0342本以为自己得到了一把弓很幸运，她也确实因此解决了几个不听劝告靠近自己的参赛者。 但在自己射出去的箭被徒手抓住后，她就意识到了这是个非常棘手的对手。 第二支箭搭上弓弦。 这一箭瞄准了原处参赛者的大腿。 箭头偏转。 离弦。 短促的咻声在这片沙漠上响起。 在这支箭射出之后，0342就选择了撤退，她一边从箭筒中抽出下一支箭一边后撤。 西塞尔偏头，旋转的箭支从他耳边划过。 因为收拢了星光而显得格外明亮的眼睛中毫无波澜。 他当然不会站在原地不动任着对方离开。 踩在沙子上对于一般人来说难以借力甚至还会因为动作太重形成阻力，但西塞尔已经总结出了一些小技巧。 白色的身影翩然而至。 像是这片沙漠上的游魂。 速度好快！ 百米对于身体条件优越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瞄准了两秒都没找到出手时机的女人收手。 0342不再试图用箭阻挡对方的脚步。 她将弓挎在肩上，以全力在向着腕錶上另一处有着参赛者的方向跑去。 身后的压迫感一直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 她回头看了眼，却被这一眼吓得心脏几乎跳出嗓子。 给她带来危险感的人和她直接就剩下两米的距离。 脚下突然发生剧烈震颤。 0342摔倒在地。 虽然不是很疼，但差点就吃了满嘴沙子的她知道自己的比赛之旅恐怕只能走到这儿了。 她将自己的铭牌放到明处等待对方拽下。 西塞尔却没有时间注意自己目标的这个动作。 大地一次又一次震颤。 地面的沙层被拱开，沙尘漫天扬了少年满身。 但他却没有这个时间不满，只是面色冷沉的看向周围。 庞然大物在两人的身前露出冰山一角。 层层叠叠的獠牙伴随着腥臭气息出现。 透明液体一滴滴落在沙面上。 四五道阴影笼罩了两人。 0342咽了口口水，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压抑尖叫。 【??作者有话说】 猫猫（戴墨镜）（冷漠脸）：我才没有故意耍帅。 感谢在2022-08-11 22:28:13~2022-08-13 22:14:5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照烧咸鱼不加糖 7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二天 ◎ovo◎ 她的行为无疑是正确的。 在这个时候, 西塞尔也没办法确保在这个参赛者发出尖叫的情况下带着对方逃离。 自从遇到系统，他发现自己就开始不断遇到这种很容易让人产生恐惧意味的怪物。 危险又棘手。 所以果然还是因为尼克斯。 但西塞尔没有因此感到厌烦，毕竟他也从中获取了利益。 总不能只要好处却不接受这种好处带来的麻烦。 一共五条蠕虫, 体型都大的离谱, 哪怕是趴着都比他整个人要高。 一圈圈的浑浊的黄灰色软肉堆积，上半身扬起。 面对这种庞然大物, 在不暴露特殊能力的情况下, 他也只能跑。 毕竟哪怕是工兵铲在它们身上攻击，产生的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伤口。 如果有足够杀伤力的热武器, 他也不会这样被动。 西塞尔观察着这些蠕虫。没有看到任何可能是眼睛的存在。 只有一个个占据的整个头部的圆形锯齿嘴, 獠牙外突。 第221页 自变故发生开始，他和女人就没再移动过。 暴起的这几条蠕虫暂时失去了目标，只是看起来并不像是要放弃，摆出了一副死耗的姿态在沙面上徘徊。 金髮少年低头看了眼女人，在唇瓣前竖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对方保持安静。 虽然也没看见耳朵这种器官，但还是小心为上。 能够一个人走到第二轮的参赛者不管是心理素质还是身体素质都不会特别差。 0342，也就是莎莉·格莱斯顿放轻了自己的唿吸, 生怕因为唿吸过重而引起怪物的暴动。 在看见金髮少年朝自己比出的手势后，她就着坐在地上的姿势点头。 女人点头的幅度有些大, 因此产生了一些震动。 原本失去了目标正四处转头的蠕虫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两人的位置。 莎莉背后渗出了冷汗，她回望少年，得到了一个让她保持静止的手势。 西塞尔和她就处于五条死亡蠕虫包围圈的正中间，这个位置十分危险。 两个人待在原地不动。 金髮少年控制着唿吸频率。 震动产生的太过短暂，蠕虫缓缓的移动庞大身躯上的「头部」趴在上面上。 沙子在重力的作用下被溅起。 西塞尔抬手捂住口鼻以免自己被沙尘呛到咳嗽。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因素的影响, 属于蠕虫的包围圈在不断缩小。 看着这些怪物之间不断缩小的通往包围圈外的空隙, 西塞尔觉得, 待在原地不是个好主意。 那么首先。 他看向挎着弓箭的女人, 尽可能轻的出声和对方交流。 要先让对方站起来。 笼罩着两人的阴影越来越大。 圆形金属摄像头沉默而诚实的将现在的画面记录进直播间。 【上帝啊，希望这两个倒霉的傢伙还能活下去，没有因为参赛者原因淘汰而是死于意外生物的话也太惨了。】 【想要在这种庞然大物的包围圈中活下来太困难了，只能期待奇蹟的发生。】 西塞尔弯腰朝着女人伸手。 莎莉深唿吸了一口气将手搭上去。 核心发力，西塞尔将人拉了起来。 他试探着迈出了一步。 这一步很轻，但还是惹来了庞然大物们的「注视」。 也不知道是只有他们两个倒霉，还是其他人也和他们一样倒霉。 在极度危险的情况下，西塞尔反而走神两秒。 唇瓣有些干涩，他下意识舔了两下。 黑夜中，那双钴蓝色的眼睛亮的惊人。 在即使迈出的脚步极轻但还是会被注视的情况下在，几乎不可能在不引起蠕虫注意的情况下离开。 得思考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哪怕只能够暂时转移这些虫子的注意力也好。 西塞尔看向自己用来收纳收缴来的工具的包。 他得想想里面有没有什么派的上用场的东西。 金髮少年在女人的注视中保持了安静，侧颜完美的像是被米开朗基罗静心雕琢的石膏像。 手指拉开拉链，西塞尔取出了一个电动剃鬚刀。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这种东西会出现在物资包提供的道具里，但在此刻不得不说有这种东西真的是妙极了。 金髮少年打开开关。 嗡嗡声伴随着震动响起。 莎莉第一时间变得紧张，生怕虫子们突然暴动。 蠕虫们并未回头。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是什么都没做。 在少年翻找背包的时候，她也在看自己的包里有没有什么用的上的东西，并且每翻一个就拿出来给金髮少年看。 但是，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会遇到这些该死的虫子，所以在她第一眼就认为没用的道具都已经丢在了别的地方。 剩下的放在包里的道具基本上都没什么用。 西塞尔也没失望。 他只是示意女人做好奔跑的准备。 开启的电动剃鬚刀被他用一段伞绳拴住。 震动顺着绳子传到掌心。 手腕微动，金髮少年将这个简易的链球抡圆用力扔了出去。 沙面并不坚硬，所以不用担心剃鬚刀在落地的时候就被击毁。 感谢所有给予了他好感值的朋友们，西塞尔的力气不弱，东西被他扔到了几百米外。 t形的剃鬚刀斜着扎进沙子中，坚强的散发出震动。 五条蠕虫瞬间找到了目标，朝着发出震动的地方移动。 沙尘被扬起，模煳视线。 在蠕虫们移动了一两百米后，西塞尔拽着惊愕的女人朝着自己早已看好的方向跑了出去。 他记得在来的路上，有一个面积不算小的戈壁。 只不过两人还没跑出多远，那支电动剃鬚刀就光荣殉职了。 最先到达的那只蠕虫张大了嘴将发出震动的地方笼罩，然后收拢，几乎算的上是吃了满嘴沙。 而在下一秒，它们就感受到了两个人奔跑产生的震动，同时转过方向追了上来。 莎莉本来就还没从上一场追逐战中恢復过来，哪怕是被拽着跑也觉得双腿沉重到无以復加。 她的唿吸声就像是风箱一样。 虽然看上去笨重，但这些蠕虫的速度并不慢，甚至隐隐比两人奔跑的速度还快上一截。 第222页 人类与庞然大物之间的距离在不断缩短。 西塞尔没有回头。 前方又拱起了一个小沙丘。 「还有？？？」 「f*****k！」 莎莉忍不住大声骂了一句，用愤怒的语言发泄恐惧。 少年皱着眉偏头看了眼身后的情况，那些虫子们短暂的停了一下，前半段身体收紧。 极度危险的感觉让他瞬间寒毛耸立，肾上腺素飙升。 刚刚骂完的女人随后就感觉手腕一紧，被少年拽着换了一个方向。 四五条蠕虫同时弹跳起来试图将猎物吞食到嘴中，却还是吃了一嘴沙。 在躲开攻击后，西塞尔并没有任何放松的情绪。 他们没有时间停下。 【??作者有话说】 猫猫（皱眉疑惑）：这种倒霉是单我一个人有的，还是其他参赛者都有的？ 感谢在2022-08-13 22:14:58~2022-08-14 22:09: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墨湫 20瓶；单推人 4瓶；诗酒趁年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三天 ◎ovo◎ 记忆中的戈壁距离西塞尔遇到身后那些死亡蠕虫的地点距离并不短。 本来就不完整的体力在这种活动中快要消耗殆尽。 心如擂鼓。 西塞尔几乎只能听到耳边血液流动的声音。 他带着身边的女人躲避攻击的同时, 不断调整方向往记忆中路过的戈壁跑。 幸好现在的时间是晚上。 如果是在白天上演这样的追逐战的话，酷热的环境影响下，不管是西塞尔还是那个女人, 都会因为缺水和高温虚脱。 黑色的不规则轮廓在远方露头。 「往戈壁上跑, 会安全。」少年指着左前方嘱咐身旁还背着弓的女性。 在这样紧急的情况下，莎莉没有时间用来多想, 只是机械的按照身旁少年的话去做。 虽然已经精疲力尽, 但跟在身后的五只死亡蠕虫带来的威胁让她完全不敢放慢一丝一毫的速度。 越靠近戈壁，西塞尔的精神越紧绷。 一直没有消失的危险感始终笼罩着他。 这种让他心神紧张的预感在这场人与庞然大物的追逐中拯救了他很多次。 在蠕虫又一次的扑袭中, 他带着身旁的女人急剎车成功躲避。 这个戈壁和他之前带来用作临时营地的那块戈壁并不同。 它没有可以用来让人进入的小峡谷也没有可以让人临时停留的石台。 所以必须徒手爬上戈壁的顶端, 这对于西塞尔来说没什么大问题。 粗糙的石壁在两人的眼前放大。 莎莉看向身旁的少年。 「爬上去，快！」西塞尔催促。 但他自己的动作并没有停下，反而带着身后的蠕虫开始绕着这片戈壁转，因为他担心对方的速度太慢。 背着弓的女性没有纠结，开始寻找可以用来做支撑的地方攀爬。 原本有两个猎物，但其中一个猎物的产生的震动突然消失。 感受到这一点的蠕虫们陷入了暴动。 带着腥臭气息的口器扎入沙土又因为捕猎失败而重新抬起，在抬起时, 那些外凸的獠牙几乎要刺入西塞尔的身体。 被一前一后围堵的少年面不改色的改变方向。 他已经好几次跟这些蠕虫们的獠牙擦肩而过。 又一次依靠着布莱克贡献的危险感知躲避蠕虫的进攻。 「快上来！」莎莉花了好几分钟攀爬。 最后瘫坐在戈壁边缘，用尽力气对着还在熘怪物的金髮少年喊了一句。 她登上戈壁后就发现了那些该死的虫子们像是完全无视了她一样, 所以在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对方为什么让她爬上来。 听到了唿喊声的西塞尔略微抬头，示意对方往戈壁顶端的中间去，避免等会儿掉下来。 算是被救了好几次都莎莉本能的按照对方表达出的意思来做，她手脚并用的往中间退。 西塞尔在几条蠕虫的夹击中找到缝隙，用手臂抓住戈壁上的部分凸起脱离地面。 看上去颇有些轻松写意。 但拥有和他差不多视角的观众们却被吓得手脚冰凉。 因为哪怕只有晚上一秒, 屏幕中的少年就会被几条庞然大物吞噬。 西塞尔仰躺在戈壁顶端, 胸膛因为激烈运动而快速起伏。 失去了震动源头的蠕虫们动作停下开始在戈壁边徘徊。 莎莉原本看着那些庞然大物们还有些紧张, 但很快就因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平静的它们重新冷静下来。 金髮少年用手遮住眼睛, 非常安静的躺了好一会。 蠕虫沉入沙海的声音自动传入他的耳朵。 西塞尔松了口气，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腕錶。 那些红点全都好好的以正常速度移动。 所以还是只有他这么倒霉。 金髮少年想为自己的运气哀悼。 蠕虫们所制造的微小声音越来越远。 西塞尔站起身准备收拾东西前往生命圈。 毕竟他手上还有一个要夺取第一名的任务。 莎莉默默跟着坐起。 这倒是提醒了西塞尔一件事。 第223页 他站起来看向女人，随后伸出了一只手。 「？」莎莉茫然的看了眼金髮少年伸出来的手掌，那上面空无一物。 她想了想。 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 西塞尔诡异的停顿了一下，才就着这个姿势使用力气将这个女人拉起来。 但是他并没有收回手。 「呃……谢谢？」莎莉也有些看不懂现在这个事情的走向，茫然的道谢，声音里带着些许不确定。 金髮少年的目光停留在女人身上。 两个人站在戈壁的顶端对视。 过了几秒，在一阵风吹过的时候，西塞尔才缓缓开口：「铭牌。」 莎莉在听到这个名词的时候还楞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指的是什么。 「哦……喔！」差点被发生的危险刺激的忘记了，自己还正在参加比赛的她恍然大悟的将自己的铭牌取出。 莎莉在自己被少年追上，明确知道双方武力值并不对等的时候就已经选择了放弃。 只不过时间不太巧妙，她的第一次放弃失败了而已。 而且对方救了她很多次。 所以在度过危险之后，对方朝自己讨要铭牌这一点并没有让她产生任何不忿的情绪。 更何况莎莉本身也不想在这片沙漠中再待下去了。 天知道如果继续参加下去，她之后还会遇到几次刚刚那样危险的庞大虫子们。 西塞尔松了口气触碰对方的铭牌。 腕錶上代表着对方的红点和编号灰了下去，他收回眼神。 考虑这附近的情况，他决定等救援直升机将对方接走之后，再前往生命圈。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话多的人。 所以在等待直升机到来的这段时间里，戈壁的顶端非常平静。 莎莉的年纪并不大，对于自己的伴侣也没什么年龄要求。 所以，她对面前这个救了他的少年挺有好感：「回到纽约的时候，加个联繫方式吗？」 「……」西塞尔给了对方一个疑惑的眼神，他顿了顿干脆利落的回答，「不了。」 【我记得英雄救美之后的片段应该不是这样的？这小子也太傻了吧？他面前的可是一个大美人啊！】 莎莉·格莱斯顿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美国甜心，她看起来像是拉丁裔，美的具有攻击性。 但西塞尔完全不在意这一点。 金髮少年在拒绝了交出联繫方式后就开始整理背包，委婉的避开了和身侧女人的交流。 他只希望直升机能够来的快一点，好让他早一点去和自己的好人邻居会和。 【达伦正在赶来的路上。】 有人在直播间中流窜，然后看着屏幕上表现出的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画面，干巴巴的进行了汇报。 【??作者有话说】 （亮图标）：您的队友达伦正在赶来。 感谢在2022-08-14 22:09:06~2022-08-15 21:56:2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ygnus 80瓶；射ciatlity 10瓶；samyu 3瓶；博肖、纸片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5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四天 ◎ovo◎ 「果然是一个小弟弟, 还没走入成人世界。」在直播间观众们面前被拒绝的女人撇嘴低声说了一句。 西塞尔装作没听见这句吐槽他的话，专心致志的看着自己背包里的东西。 作为情场老手的莎莉并没有因为少年的态度而感到尴尬，在得到了拒绝之后, 她并不打算强求。 她伸手捋顺髮丝, 缓慢的拍掉髮丝上沾染到的黄沙。 虽然知道这对她现在的狼狈样子没什么意义，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能在优先的条件里让自己舒服一点, 那为什么不做呢？ 西塞尔一言不发的等待着救援直升机的到来。 夜晚沙漠的风无情的唿啸而过。 很冷。 在没有篝火的情况下非常容易流失体温。 在又一阵风吹过的时候, 莎莉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被冷风吹的脸色有些发青, 牙齿也在打颤。 看起来比被怪兽们追逐的时候还要更加狼狈一些。 西塞尔一边把背包中之前裁剪剩下没用到的那部分伞布递给对方, 一边思考。 很奇怪。 在之前来说，救援直升机一般会在5~20分钟内赶到参赛者所在的位置。 但是现在。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腕錶。 在西塞尔触碰到对方铭牌的时候，是凌晨1：27分。 而现在，腕錶上代表时间的数字已经到达了1：55分。 这期间足足过去了28分钟。 已经超时了很长的时间，并且他并没有听到任何有可能是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 金髮少年低头看外表的动作引起了莎莉的注意力。 她下意识做出了一样的动作，然后骤然皱眉。很明显她明白了对方正在思考些什么。 「怎么会这么久，难道遇到什么意外了？坠机还是其他的……？」莎莉有些紧张的的进行猜测, 「那我还能离开这片沙漠吗？」 不怪她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 毕竟就在不久前她刚刚经歷了五六只怪物的联合袭击，天知道这片沙漠里还会不会出现其他的有关飞行方面的怪物？ 第224页 「别紧张过度, 不会有事的。」西塞尔转头看向焦躁的扯头髮的女人，干巴巴的开口安慰。 如果是直升机出了问题，那么应该会有消息下达到参赛者的腕錶中。 在这种情况下，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放过你可怜的头髮吧，你如果继续这么扯下去。」他顿了顿, 不那么确定的说, 「可能会斑秃或者髮际线后移？就像那些英国人一样。」 莎莉的手僵在半空, 她幽幽的看了眼金髮少年, 缓缓开口：「我就是英国人。大部分英国人其实不秃的。」 「你这是刻板印象，作为英国人，我强烈谴责这种刻板印象的出现。」 西塞尔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如果不是因为你救了我……」那我可能会骂你。 莎莉停顿了一下，咽下了后半句。 金髮少年再次闭嘴。 他单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下，干脆利落的说：「我为我的刻板印象而感到抱歉。」 浓绿色的眼睛眨了眨，莎莉笑着开口：「我接受。」 【真的是刻板印象而不是客观事实吗？】有居住在英国的观众慢悠悠打下弹幕，【我这一整个社区，只要是年纪到达了40岁的男人，髮际线基本都很高。当然，除了我，毕竟我是个美国人。】 快速划过的弹幕中一片附和。 原本有些僵硬的气氛缓和下来，短暂的闲聊了几句后，西塞尔听到了一些声音。 螺旋桨的声音由远及近。 「直升机并没有出事。」他看向身旁的女人。 莎莉在迷茫了一会儿后才听到直升机的声音，她松了口气轻快的出声道别：「再见。」 「再见。」西塞尔颔首。 说完这句话的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这还是第一个被他送上直升机还有心情和他说再见的参赛者。 明明两个人是一种竞争关系。 金髮少年仰头看着女人的身影顺着绳梯爬上直升机离开这片领空。 他收回视线，不再去思考那些杂七杂八的问题，而是又看了一眼腕錶。 生命圈距离他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有十几公里的样子。 与此同时，还有不少好几个红点陆陆续续在消失，不知道是遇上了那些蠕虫们还是产生了其他的意外。 代表史蒂夫的编号和红点正朝着他自己所在的方向靠近。 西塞尔看向北方，目能所及的最远处出现了一个隐隐约约的人影。 他看到了一头金髮。 好人邻居的到来让他产生了一点儿愉悦。 随意踩在几个凸出石壁的点上，他离开了戈壁顶端，站在阴影中等待对方的靠近。 史蒂夫在看见代表西塞尔的红点和另一个红点紧挨着快速奔跑了十几分钟都没停下的时候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以他了解到的少年的水平，不至于十几分钟都用来追逐目标。 因此原本打算和对方于圈边会和的他，在送走手中的参赛者后，就开始朝着对方快速靠近。 在赶往目的地的中途，他时不时就会低头看一眼腕錶以确认对方现在是还活着。 还没走到戈壁，史蒂夫就看到了少年的身影。 他原本有些紧绷和严肃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放松下来。 「达伦。」西塞尔微笑开口喊人，「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赶往那个圈子？」 「可以。」史蒂夫点头，「但在此之前，你得告诉我一件事，你刚刚遇到了什么才会保持着高速奔跑状态？」 西塞尔没隐瞒，直接把自己遇到了许多只巨大蠕虫的事情说了出来，顺带着还说出了自己总结的经验。 「只要不产生震动，或者找一个可以隔绝自己和沙子的平台，再或者是找一个能产生震动的物品，它们能够产生的威胁就会小很多。」 史蒂夫是皱着眉听完的，在听完之后，他勉强能够在脑海中拼凑出少年遇到的生物的模样。 「那么接下来我们两个人不要分开。」男人思考过后做出了决定。 西塞尔对此没有意见。 史蒂夫在赶来找少年的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但他并不怀疑西塞尔所说的话。 两个人又交流了一些信息，才开始启程前往生命圈。 ??13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五天 ◎ovo◎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安全到西塞尔差点以为自己遇到的蠕虫们是个幻觉。 他和史蒂夫在倒计时结束之前, 一直都在物理劝退能够接触到的所有参赛者。 终于，在腕錶上的倒计时归零之前，两人走入了这场比赛刷出的第一个生命圈。 自从两人会和之后就一直很顺利。 金髮少年回头看了看无边无际的黄沙, 眼睛里是没有办法散去的疑惑。 他还以为来到生命圈的这一路上最起码会遇到两三只蠕虫。 「怎么了？」史蒂夫注意到他的动作, 低声问了一句。 可能这就是单纯的运气差别吧，毕竟他的运气……一向不算太好。 西塞尔摇头：「没事。」 他顿了顿补充到：「我只是没有想到来这里的过程能够这么顺利, 竟然一只都没有遇上。」 史蒂夫察觉到了少年话语中的隐藏含义, 他变得有些严肃。 他们没有遇到蠕虫，那危险的就是其他参赛者了。 第225页 西塞尔看向腕錶, 那上面的红点现在已经消失了大半, 但是无法看出是自愿放弃比赛还是遇到危险。 他不知道这片沙漠中到底有多少死亡蠕虫。 只知道他得得到这场比赛的第一，以及他是根本没有办法救下所有人的。 披着白色伞布的少年沉默了一会儿，倒是没有因此而感到情绪低落。 在沙漠中人员分散的情况下，他不会瞬移，也没有超人那样的速度，只能照顾到一部分人。 有多nánf大的能力就解决多大的事情，尽力而为就好。 撒哈拉是世界上最大的戈壁沙漠, 要在这片沙漠中寻找一片戈壁，并不是难事。 眼下就能看到一片高高的黑影。 西塞尔看向右前方的大戈壁, 突然朝史蒂夫笑了一下说到：「那里有片戈壁，我们去那儿休息休息？」 史蒂夫明白他的意思。 上到戈壁之后，那些蠕虫们的危险性就相对而言会降低很多。 他点头。 两个人走向戈壁。 天际开始升起几分亮色，繁密的星星开始给太阳让路隐去行踪。 在西塞尔和史蒂夫到达戈壁的阴影中时，两人手腕的腕錶同时发出了滴滴的声音。 他重新低下头。 【因为不可抗力的原因, 撒哈拉赛区的比赛需要加快进程, 因此一分钟后将提前进行生命圈的随机刷新, 这也将是本轮比赛的最后一次刷新。请参赛者们做好准备。】 【接下来一轮生命圈的存在时长为为三十分钟, 十分钟之内没有进入圈中的参赛者会自动淘汰，而进入圈中并且待到最后的十个人将自动获得参加下一轮比赛的资格。】 西塞尔和身边的男人看着这条消息不约而同的皱眉。 这很明显就是要让所有的参赛者聚集到一处争斗，这样所能够产生的震动必然会引起蠕虫们的注意。 下一个生命圈会是蠕虫们的餐桌。 但比赛方已经决定好的事情不会以参赛者的意志而转移。 金髮二人组看着刷新的倒计时不断下降。 甘甜的水滋润喉咙，西塞尔江水重新放回背包中后，稍微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完全做好了生命圈在距离他们最远的地方刷新需要狂奔的准备。 但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第二个极小的生命圈根本不需要他和史蒂夫移动。 因为这圈，圈住的就是他们两个人现在所在的这一片戈壁。 这是一件好事，因为这样的话，打斗产生的震动才不会迎来那些蠕虫。 身旁的戈壁体量不小，最低矮的距离地面最近的那一处也有十几米的样子，当于4~5层楼。 腕錶上的红点们开始迅速移动。 西塞尔的动作停下，他干脆的放弃了进行身体上的准备活动，打算趁着这个时间进行休息。 哪怕体能出众，在这个时候他也已经因为不停的奔波而感觉到了劳累。 在天赐良机下，金髮少年爬上戈壁，仰躺在坚硬的石壁上闭眼休整。 史蒂夫也随着他坐下。 既然第二个圈就刷在这里，那也就不需要吸引蠕虫了，以免误伤到那些正在赶来的参赛者。 撒哈拉赛区难度本来就高，这一次又出现了巨大的蠕虫，如果不够细心的话根本无法摆脱。 这也就导致，虽然这一个赛区才开启没有多久，两百个参赛者就已经被淘汰大半。 第二轮生命圈刷新之前，已经只剩下四十几个位参赛者。 而这些参赛者的数量还在不断缩减，头顶有好几架直升机唿啸而过。 应该是有些人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感到，而主动选择了将自己淘汰。 最后能够在十分钟内赶来的人数，在四十几人的基础上又减少了将近一半。 在沙漠中赶路极为耗费体力，又要攀爬十几米高的戈壁，一般人在这个过程之后都会精疲力尽。 因此在刚刚进入圈中时，这些人并没有直接开始进行争斗，而是安分守己了一段时间。 西塞尔在除了自己和好人邻居之外的第一人登上戈壁之后就睁开了眼，重新坐起来。 他光明正大的打量着其他的参赛者。 除了他和史蒂夫，这里还有二十三人，十二位男性，十一位女性。 他们全都是独自一人，并没有任何联手的迹象，因此西塞尔和史蒂夫的二人组合在这里就有些扎眼。 有调整好的参赛者站起挑选了对手，他们默契的忽略了二人组，为了晋级名额而开始竞争。 「……」 西塞尔看着眼前有些混乱的场景，伸出一只手支撑着下巴。 金髮有些纠结是否需要清场因为这一届卡拜耳的比赛难度明显比往届要高出许多。 如果放过这些人的话，他不确定他们会不会在下一轮比赛中活下来。 本质上所有参赛者之间都是竞争关系，他清场的话虽然没必要却并不过分。 但很快他就不需要纠结这件事了。 因为面前的这些参赛者们不约而同的朝着自己的对手下了狠手。 如果不阻止，就会出现人命问题。 西塞尔和史蒂夫对视了一眼，同时起身朝着不同的参赛者走去。 最后一对胶着的对战者被分开，铭牌被挑出。 金髮少年不去管那些充斥着不满与愤恨的眼神，掏出了之前的那串铭牌。 第226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227页 『好感值超过多少是爱？』西塞尔的心跳不自觉加速等待着系统的回应。 【60。】尼克斯在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 随后它就变得有些心虚，因为在最开始的时候它确实有那么一点模煳界限的想法，所以才报的80。 但它也真的没想到宿主能够刷这么多好感，毕竟选中的那些目标光看起来就不太像好刷好感值的。 尼克斯它最开始真的只是想要立个高点的目标让宿主努力而已。 『你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好感值超过60就属于爱意了！』西塞尔有些咬牙切齿的说。 尼克斯：【……】 反正它是不可能承认的，要不然西塞尔可能会想尽办法让它拥有实体然后揍一顿。 【你也没问过啊：）】它心虚的回答，又因为是电子音，别人根本没办法从这其中分辨出情绪。 西塞尔：『……』 他不自觉的有点头疼。 就在他思考眼下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的时候，腕錶再次发出声音。 【撒哈拉赛区比赛已经结束，请待在原地等待直升机的到来。】 这条消息来的有些慢，因为西塞尔已经听到了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的声音。 回程路上，他的目光几次与史蒂夫相碰。 看着男人完全正常的神色和眼神。 史蒂夫低声询问：「怎么了？」 西塞尔摇头，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头疼。 【??作者有话说】 猫猫（瘫倒梳毛嘆气）：群狼环伺 队长（毫不知情） 敲键盘的（嘲笑）：狼人被指认出来啦。 关于cp，我好纠结啊啊啊啊 在我这里目前是更倾向于鱼鱼或者b.感谢在2022-08-17 22:05:26~2022-08-19 21:59: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茶利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糯米糰子ya 30瓶；想当咸鱼、32725176 10瓶；参百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七天 ◎ovo◎ 这次的比赛场地距离纽约实在太远, 因此他们这群参赛者被接回的地方是撒哈拉周边的城市——开罗。 在此之前，西塞尔也没想过会搅的这个赛区比赛结束的这么快。 酒店大厅里，已经初步搭理过自己的西塞尔听着工作人员的通知。 这家酒店设计的不错, 大厅四角都立着具有古埃及风格的廊柱, 顶端是狮身人面像。 空调的凉风让这里的温度比之室外要低上许多，略穿的少一点可能还能被称之为冷。 唯有一点不太好的地方, 就是大厅背阳。 明明外面阳光明媚, 建筑的内部却像是在阴影的笼罩中一样，开着灯才能勉强保持光明。 整个大厅看上去像是处于黄昏日落的时候, 昏昏暗暗。 「由于不可抗力原因, 也就是国家生物研究院的强烈要求下，卡拜耳比赛官方需要配合进行沙漠探索新生物。」 西塞尔把目光放在了工作人员的身上。 这是个年轻男性，穿着衬衣长裤。 棕发绿眼，娃娃脸，因为一直在笑，脸上还有两个酒窝，长相併不出众但第一眼看上去挺讨喜。 只不过看上去有些驼背, 后背的衣料微鼓。 胸前的工作牌上标註了对方的名字。 约翰·查普林。 非常大众化的名字，在纽约街头随便喊一声约翰, 可能三分之一的男人都会回头，不论老少。 但他却总觉得有些违和感，不自觉就观察的久了些，目光扫过对方全身上下。 「在这个情况下，暂时腾不出手来将参赛者们带回国, 所以有一半参赛者需要滞留在埃及, 在现在这家酒店中食宿都是免费的, 当然, 走出酒店之后的花费都将由您自己负责。」 「开罗是个不错的城市，您可以趁此机会来个短途旅行，看看木乃伊金字塔之类的特色。」 「如果想要在非洲待的久一点去去他国家，只需要向酒店中的工作人员说一声就可以自由行动。」 戴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在金髮少年的注视中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甚至笑的更加友善。 他将一张黑色的小卡片递给金髮少年：「这是您的房卡。」 「需要滞留几天？」西塞尔在接受房卡之前，凝视着这个工作人员，声音平淡的问。 这个问题像是已经回答了许多遍，对方脸上的微笑不变：「七到九天。」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 对于这个数字他并不惊讶。 查普林手腕上的袖口因为他维持着抬手递东西的动作而有些上滑，露出了一角带着磷光的蓝紫色纹样。 西塞尔刚想仔细看那是什么，白色衬衣的袖子就自然而然的滑落遮掩住了那片纹样。 「柯兰多先生？」约翰·查普林微笑着放低了一些手的高度晃了晃手中的房卡。 娃娃脸青年看上去有些好奇：「您在看什么？我手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这里的工作人员和参赛者基本上惊讶称得上是一对一，房卡的交接都是在酒店大厅进行。 而其他参赛者一般在领到房卡之后就已经快步回了房间。 短短几分钟时间，这片大厅里就剩下了他和十几个工作人员。 第228页 工作人员们的服装统一，全都是衬衣长裤，看上去有些不同程度的驼背。 因为没什么多余的交流，所以出奇的安静。 在听到娃娃脸的疑惑后，剩下的工作人员全都在同一时间把目光放在了金髮少年的身上。 人的视线是具有存在感的。 而这十几个人的视线中都带着些审视。 所以查普林手上的东西不仅仅是他一个人身上有？ 这是身份凭证，还是什么用途不明的东西？ 西塞尔面色不变，心中却冒出了许多暂时还得不到答案的疑问。 他保持着平静的样子从约翰·查普林手中接过房卡放进口袋。 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或者说表现出来的疑惑目光中。 他口袋中的手指在房卡上摩挲，几个凸出的字母和数字在指尖划过。 「你手臂上的那是纹身吗？」金髮少年唇角上扬，眼睛里是明显的赞嘆，「看上去非常棒，我能知道是哪里的纹身店吗？我也想去纹一个这样的。」 在西塞尔想要表现的真诚的时候，一般人都不会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任何问题。 「是的，那是个很大的蝴蝶，已经纹了很长一段时间了，」查普林直接承认了这一点，他耸了耸肩，看上去有些抱歉，「不过那家纹身店已经关门了。」 「那还真是个遗憾。」西塞尔垂眸与对方道别，「我出去逛逛。」 「祝您拥有一个愉快的上午。」约翰·查普林点头。 西塞尔不可能这么多天就待在酒店房间里不出门。 所以，在离开卡拜耳比赛官方临时驻地时，他面临着一个有些尴尬的问题。 他身上的金钱，手机，和证件之类的东西全都交给了奥姆。 以至于在拿回自己物品的这一环节后，他就只有一套衣服。 口袋里连一枚硬币都没有。 金髮少年走出酒店大厅，工作人员保持着微笑一直看着对方的背影直到对方消失。 在有些昏黄的灯光下，那双绿眼睛看上去有些诡谲，足足一分钟，连眨都没眨一下。 站在开罗的大街上，西塞尔的身形看起来有些萧索。 没想到明明已经赚了不少钱，却还是落入了这种没钱花的境地。 他嘆了口气。 在下直升机，取回自己的东西之后西塞尔就和史蒂夫分开了。 八成是有些神盾局交代的任务要做。 城市中比之沙漠中还要更热一点。 刚刚在酒店内部还不怎么觉得，现在在烈阳下只不过站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上隐隐有了些汗意。 酒店就在身后，但是西塞尔暂时不想回去。 那些工作人员让他本能的感觉不舒服。 语言不通的金髮少年目光在街头滑过，决定找个阳光不那么热烈的地方先窝几个小时再回酒店解决午饭。 身旁多了辆纯黑色的车。 「有地方去吗我的朋友，不如跟我一起吃个饭？」 【??作者有话说】 猫猫（炸毛）：明明有钱了为什么还是没钱花？ 感谢在2022-08-19 21:59:19~2022-08-20 22:27: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悠悠晴 10瓶；诗酒趁年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3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八天 ◎ovo◎ 西塞尔在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向那辆车。 车门被打开, 鼓点强烈的音乐这才冲出车子的狭小空间。 编着短脏辫的青年身影跨出驾驶座，胸前不伦不类的挂着两串项鍊。 其中一串，是他之前送的尖牙。 明明天气炎热, 却穿着件即使对于对方来说也很宽大的黑色大衣。 巧克力色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 密密麻麻的凸起看起来就像是鳄鱼的皮甲，随着他的唿吸起伏。 金髮少年在那些凸起的「疤痕」上停住。 他之前没看到过这个。 对于西塞尔打量的视线, 艾瑞克并不在意, 他单手搭在因为吸收了阳光温度而有些滚烫的车门上，上半身前倾：「好久不见。」 「去吃饭？」他偏头, 下巴指了指车子另一侧。 副驾那边的车门早已打开。 青年身上带着挥之不去的硝烟气, 把请人吃饭说的像是请人一起下地狱。 西塞尔没打算拒绝。 他看到艾瑞克眼中刻骨的仇恨已经销声匿迹，只剩下一些不那么明显的情绪，并且很少。 金髮少年偏头，他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在非洲大陆上。 「你要做的事做完了？」他绕道车子另一边坐进副驾。 车内的凉意让西塞尔不自觉感觉放松。 「差不多。」在少年坐稳之后，艾瑞克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也没隐瞒自己的目的，「太无聊了, 所以来找你玩，顺便查点东西。」 「嗯？」西塞尔感兴趣的出声, 「什么东西？」 「一些针对黑色人种的人体实验。」艾瑞克表面上看上去对此并不是特别感兴趣，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看不出异样。 但在黑色大衣的袖子下，青年的手臂已经爆出了青筋。 「查到了卡拜耳这边。」艾瑞克缓缓开口，「你最好别再参加下去了，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并不缺钱？需要我帮忙支付退赛违约金吗？」 第229页 当然, 在非洲大草原上的那个实验室已经被销毁, 只不过他更想要背后元兇为那些黑人同胞的生命付出代价。 瓦坎达的科技水平高于外界将近百年, 所以能够在已经被销毁的文件中修復一部分内容。 不多, 但足以让他将目光放到卡拜耳和它背后的德威特家族身上。 「不。我不能退出。」西塞尔拒绝了青年的提议，「我也正在调查，我们的目的差不多，这种实验室不止一两个，很难直接一网打尽。」 艾瑞克心中的疑惑消减。 他之前就在思考西塞尔为什么会选择参加这样一项比赛。 知道对方有目的之后，他不再试图劝阻，而是分享了一部分情报。 「这些人的目的很奇怪，最初是想要人与动物的基因融合。」 瓦坎达出产的车子在车流中穿梭，击败提查拉上位的现瓦坎达国王讲述着瓦坎达得到的信息。 「但在初步完成基因融合这一步之后，他们的目标和研究方向在几年前发生了分裂。」 「一条分支仍旧向神秘侧方向发展，结合各种宗教信仰试图人工造神，我这边能够查到一点两个主要的研究方向：基督教神话，以及克苏鲁神话。」 「而另一条则是向科技侧能够做到的最顶端探索，因为一旦融合两种及两种以上基因，实验体就会陷入身体上的崩坏，所以想要造出能够融合所以物种基因优点的，不会死亡的永生『人』。」 艾瑞克说着说着，嘴中就带出了点嘲讽的意思：「不过看那些资料，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成功，纽约上次出现的应该就是神秘侧的失败产物。」 西塞尔的手指搭在车窗边沿，在听青年叙述的时候一直以同样的速度用指尖轻敲。 他对于了解德威特想要做实验的目的这一点并不热衷。 在听到想要造神这种字眼的时候，也不过是指尖的动作停了一瞬。 飞跃死亡得到永生。 是很多人想要做到的事情。 金髮少年的思绪飘到一句三喘的阿尔瓦·德威特身上。 对方那副病恹恹孱弱的样子，科技侧大概就是对方为了搏命准备的。 在第一次和对方面对面之后，西塞尔就搜集了不少信息。 阿尔瓦·德威特从小身体状况就像个玻璃人，任何不起眼的小事都有可能导致他碎裂。 这也就导致阿尔瓦在家族中是个被忽视的存在，家族仅仅保证他不会死的太轻易。 除此之外没有人愿意向他施予一星半点的善意，更多的都是无视，亦或者是折辱。 谁能想到这个透明人竟然是最后干掉所有人上位的的那个呢？ 阿尔瓦的童年确实不幸。 但这不是对方剥夺无辜人员生命的理由。 西塞尔收回思绪，将注意力放在了眼下，两个人已经走入了艾瑞克选定的餐厅。 刚入座没多久，预定好的菜品就被一道道盛上。 两个人一边吃一边抽出空来进行商议。 「开罗也有实验室？」他坐在青年的对面，用的是疑问句。 艾瑞克并没有否认：「这两天我打算端了它。」 金髮少年不紧不慢的解决着盘中的食物。 「……带我一个。」西塞尔吃下开罗特色的达伍芭莎，这是以牛肉丸为主料的特色菜。 他顿了顿，在前来上菜的侍者注视中又补充了一句：「刚刚那家酒店里的工作人员也都怪怪的。」 「一个个解决。」艾瑞克笑的露出了有些锋利的尖牙。 酒杯在半空中碰撞。 醇香的酒液滑入喉咙，西塞尔神色清明：「那就，合作愉快，」 和少年碰杯的艾瑞克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对，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 在尝试第二杯之前，西塞尔的动作勐然停下。 他想起了一件事。 那就是，他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 金髮少年的手抬起，带着浓香酒气的杯子维持在最开始的刻度，再也没动过。 作为遵纪守法好公民的西塞尔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然后就这样看着自己对面的傢伙一杯接一杯的喝，活像是在和果汁。 闻着酒味，他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想要长大。 【??作者有话说】 猫猫（发出邀请）：组队打副本吗？ 金钱豹已加入您的队伍.jpg ??14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三十九天 ◎ovo◎ 但西塞尔不可能改变自己的生长规律, 所以现在，就算很馋，他也只能看着自己对面的人喝。 光影在淡金色的酒液中晃荡, 波光中的世界光怪陆离。 他收回目光专心进食。 这一餐用时并不长。 不论是西塞尔还是艾瑞克都不是那种有情趣慢慢品鑑美味的人。 他们骨子里都透着股野性。 「你找到它在哪了吗？」金髮少年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青年, 把酒杯推得离自己更远了一点之后询问。 艾瑞克饮下杯中的最后一口酒，坦然点头：「已经圈定了范围, 确认行动时间的时候就告诉你在哪。」 编着短脏辫的黑皮青年将盘中熟透了的樱桃扔进嘴中, 单手随意的将樱桃梗打结。 「相信我，你会为它所在的位置而感到大吃一惊的。」他朝着金髮少年笑了下, 「如果要毁掉实验室, 很有可能会成为埃及公敌。」 第230页 「那就不能暴露身份了。」西塞尔产生了点兴趣，他顿了顿，「我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来解决。」艾瑞克对于少年说的这一点并不意外。 桌盘清空，两人并肩走向餐厅外。 毕竟卡拜耳比赛的赛前准备就註定了参赛者不可能携带私人物品。 埃及是个禁枪的国度，而作为前僱佣兵，艾瑞克对于每个地方的黑色产业都熟悉的要命。 他载着西塞尔去买了个处理过的手机和不记名的电话卡，并且将自己的号码输入进去以方便联络。 除此之外他原本还想买一把枪, 但是被西塞尔制止从而换成了一把双锋直出刀。 「等我联络。」艾瑞克将购入的物品递给金髮少年，「在此之前自由行动。」 身为行动组织方提供这些再正常不过。 西塞尔没有推拒。 他将手机和金钱放入口袋。 他进入第二轮比赛之前穿的是宽大的卫衣和黑色工装裤, 口袋很多，东西放进去之后基本上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手指在刀柄边缘的滑钮上向后滑动，泛着寒光的是刀锋入鞘被他收入卫衣袖中。 想到之后可能还需要撤走，西塞尔提醒了艾瑞克一句：「我暂时只能在这停留七天，卡拜耳会组织撤离。」 「最迟两天。」艾瑞克表情没变, 在他答应和西塞尔合作的时候就有料到这一点。 艾瑞克在做完这些之后就陷入了沉默, 这次见面其实是个意外。 他原本是打算处理完实验室的问题再来找西塞尔的。 但是所谓的「新物种」出现, 在世界范围内掀起波澜的同时搅乱了撒哈拉赛区的进程。 想到这, 艾瑞克看了眼身旁的少年。 他猜这傢伙是故意的，也这样问了出来。 西塞尔唇角上扬，并不打算承认：「怎么会？毕竟我料不到它的出现。」 蠕虫的出现是确实是意料之外，但曝光它的存在是他思考过的结果。 这么大的生物本就没办法隐藏下来。 哪怕不是通过他，也会有别人将它的存在暴露出去，只不过是在引起的浪花大小上有区别而已。 而他只是因为倒霉从而将这个过程提前了那么一点，哪怕是阿尔瓦德威特都没办法纠出他的错误。 谁让——现实这么不巧呢？ 艾瑞克没说自己信不信。 青年摊手：「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西塞尔对于开罗并不熟悉，对于艾瑞克的提议只是摇头。 「我打算回酒店。」他的手隔着布料在袖子中的刀柄上停留了两秒，「里面的工作人员肯定有问题，我需要多观察一下。」 车门自动升起。 在距离酒店还有一个街区的箱子里西塞尔下了车。 在关闭车门前，西塞尔留下了一句话：「我等你联繫。」 金髮少年走出小巷，沐浴在并不惹人喜欢的阳光下。 已经接近正午，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西塞尔看见了好几个眼熟的参赛者手中拎着东西往回走。 在走入酒店之前，他抬头看了眼这家酒店的名字。 阿图姆，古埃及神的姓名，是傍晚的太阳神。 在开罗一大堆类似的店名中没什么特别的。 一走入酒店大门，明亮的光线就此远离，昏暗如黄昏，确实和名字差不多了。 前台有人正在办理入住，一高一矮，身影有些眼熟。 而办理入住的…… 西塞尔仔细看了眼，是约翰·查普林。 这家酒店，虽然是德威特旗下的，但这个与比赛有关的青年不应该出现在前台才对。 「一间总统套房。」这位驼背的工作人员念叨着办理入住手续，「现金还是刷卡？」 「刷卡。」低沉的声音响起。 布鲁斯？ 这嗓音太过熟悉，西塞尔迈向电梯的脚步停下，转而走向前台。 查普林输入金额后将pos机向前推了推。 男人双指夹着黑色卡片在磁条感应区下划。 「2302，已为您办理入住。」查普林从抽屉中取出房卡交给台前的富豪客人，脸上维持着微笑。 布鲁斯的目光在前台的眼睛和僵硬的笑脸上划过，随后接过房卡带着杰森转身。 来自哥谭的两人和少年视线短暂相交，西塞尔率先收回看陌生人一样的目光。 布鲁斯和杰森都不是看不懂这一行为暗示含义的人。 这家酒店有问题。 他们同样收回视线，看起来就是普普通通和路人对视了一眼，萍水相逢没什么好在意的。 挡在身前的客人离开，约翰·查普林一眼就看见了正在朝前台走的金髮少年。 对方和上午离开时一样，看上去什么也没买。 他对此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是知道对方身上连手机都没有的，如果真的买了什么才会让他感觉惊奇。 「柯兰多先生，请问有什么是我可以帮您的吗？」这个出现在前台的驼背青年笑着问。 西塞尔保持一贯的平淡神色和布鲁斯以及杰森错开行进路线。 除了最开始的对视之后，他的目光就没在布鲁斯和杰森的身上停留过一瞬。 感谢哥谭的混乱封闭以及尼克斯的存在，在哥谭之外的地方基本没有人知道他和哥谭首富相识。 第231页 上次纽约产生的新闻早就在刚出现的时候就被尼克斯删了个干净。 他看向约翰·查普林，语调中夹杂着一些好奇：「你怎么会出现在前台？我还以为工作人员应该会跟着调查团一起进入撒哈拉？」 查普林站在前台的内侧，脸上的笑容没有产生任何变化。 「这家酒店是德威特旗下的，上个前台突然辞职，人手不够。」驼背青年耸肩，看上去有些无奈，「我被迫顶岗。」 「柯兰多先生觉得开罗怎么样？有找到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吗？」约翰·查普林转移话题。 「很多。」西塞尔表现出有些沮丧，「只是我现在没钱，什么也不能买。」 金髮少年的目的早已达成，他顿了顿继续说：「抱歉，我想我应该先去解决午餐问题，餐厅在几楼？」 约翰·查普林脸上的笑容扩大了一点：「8楼，祝您用餐愉快。」 西塞尔在对方的注视中走到电梯门前。 他和查普林的对话很短暂，根本没有耽误多少时间。 因此在他站到电梯间门口的时候，布鲁斯和杰森还站在那里等电梯。 电梯前属于前台的可视范围内，他能够感觉到查普林的视线还停留在他身上。 银白色的反光金属门映出了高矮不一的三道身影。 西塞尔环臂，通过镜面和两人对视，手指在手臂上轻敲。 谁都没说话。 「叮——」 电梯上方的灯亮起。 从高层下降到一楼的电梯打开，调笑的人声透过金属厢门传出，打破了电梯前的这片宁静。 下一秒，电梯门打开，不同肤色的男男女女从电梯中走出，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笑意和三人擦肩而过。 金髮少年的动作停下。 等到电梯轿厢空了之后，三人陆续才保持着社交安全距离陆续走入。 杰森按下23楼的按键，向着距离按钮有些远的金髮少年礼貌询问：「你要去几楼？」 「19……不，8楼餐厅，谢谢。」西塞尔同样礼貌。 电梯门渐渐合上。 正对着电梯的前台逐渐消失在银白色金属门的隔离下。 目视前方的西塞尔和前台的驼背青年对视，脸上缓缓露出了一个浮于表面的微笑。 被隔绝了视线的约翰·查普林同样保持着脸上的微笑，一直到电梯轿厢厢门变得严丝合缝才收回目光。 【??作者有话说】 杰森（矜持） 猫猫（礼貌） b（平静） 人人都是演技帝.jpg 今天应该长了那么一点ovo 感谢在2022-08-21 22:20:03~2022-08-22 21:59: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纸片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十天 ◎ovo◎ 代表电梯上行的数字开始跳动。 轿厢左上角的监控处于运行中, 监控室里的人随意看了眼就移开了视线。 在看不到约翰·查普林之后，西塞尔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变回了平淡。 「你是参加了卡拜耳比赛的……西塞尔·柯兰多对吗？」一直没说话的布鲁斯目光停留在金髮少年的脸上。 男人月光蓝的眼睛中漾着笑意, 话语最后的名字被念得显出几分缱绻。 「我是你的粉丝, 可以签个名吗？」布鲁斯唇角勾起。 这确实是一个互相接近的好理由。 西塞尔和他对视了一眼后才点头，他顿了顿说：「签在哪儿？」 黑髮男人故意靠近站在电梯门口边缘的少年。 他身形健壮, 身上的肌肉让西服的衣料紧紧绷在身上, 行走间带起几分褶皱。 明明身上的西装扣子全都好好的待在原地，却随着他靠近的动作带上了些侵略性。 荷尔蒙含量爆棚。 西塞尔被布鲁斯的影子笼罩住。 他下意识就想后退, 但身后就是银白色的金属门。 退无可退。 卫衣的兜帽并没有戴在头上, 他压下蠢蠢欲动想要冒出猫耳的本能，抬眸直直的和男人对视。 布鲁斯的脚步极有分寸的在侵入朋友之间的社交安全最低距离前停下。 他看着笼罩在自己阴影中的少年，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甜蜜：「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给人的感觉真的很像一只猫？」 哥谭花花公子的言语中带上了些调戏的意味，却并不显得轻浮。 他抬起一只手，黑金色带着暗纹的钢笔从西服内侧口袋中被取出递到金髮少年手中。 与之同时被取出的，是胸前口袋中的白色方巾。 这支钢笔还带着男人身上的温度。 「没有, 你是第一个。」金髮少年避开了男人的目光，像是意识到了对方的调戏。 电梯里比酒店走廊里还要更冷些, 西塞尔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笔身留下了那点温度。 他在灯光映射下有些苍白的脸逐渐透出红晕，表现得像是真的被花花公子的言语撩到而产生了点心动。 金髮少年轻笑了一声，低头在方巾上签名。 白色丝巾被字迹的墨水浸染，这个签名并不好看。 但他们交流的目的本来就不是为了签名。 第232页 整个过程不超过二十秒，电梯正好到达八楼。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方巾被珍而重之的摺叠收进口袋。 布鲁斯一只手按住电梯门后上半身前倾。 男人与金髮少年的距离变得极近, 鼻尖几乎快要蹭到, 相互之间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唿吸。 「我住2302, 欢迎你来找我, 或许我们能发展一段……」 他没说完，只是暧昧的笑了一下。 西塞尔的视线在男人的眼睛处停留。 虽然言语上表现的轻佻，他却在布鲁斯的眼里看到了几分认真。 身后的电梯门已经打开，他抬起手握住了对方压在门上的手腕，在男人的配合下移开。 金髮少年圈住了布鲁斯手腕的那只手松开，指尖轻轻顺着男人的手臂上滑。 布鲁斯感受到那只手最终停留在了最开始别着方巾的口袋上。 「1914，晚上十点。」西塞尔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脸上缓缓绽开了一个微笑，「顺利的话，明早七点或许还能赶得上一顿早饭？」 这两句话里充满了带着某种意义的暗示。 虽然知道是假的，但哥谭花花公子的眼神还是一寸寸暗了下去。 金髮少年就在这种目光中向后一步退出了电梯。 布鲁斯就维持着被调整过后的姿势站在电梯里看退出去的少年。 被压制了一段时间的门闭合。 直起身的布鲁斯对着光洁的像镜子一样的门整理衣袖，目光和「镜」中的养子碰上。 一直在电梯里却好像完全不存在的杰森对着养父耸肩。 他早已站到了电梯的角落里。 「不用管我。」他非常平静的说了一句，早就知道在这里自己算是多余的。 习惯了。 西塞尔看着电梯的数字再次跳动，松了口气。 和昏暗的酒店大厅相同，哪怕是楼层中的走廊，向阳的那个方向上仍旧没有窗户的存在。 整个八楼都是餐厅，像是开在阴影里。 在这里的工作人员都穿着白色的厨师制服。 这些人站在不同的摆满了食物的长桌前，脸上带着弧度几乎差不多的微笑。 已经用过餐的西塞尔在餐厅的自助区随意晃了一圈用盘子盛了一部分感兴趣的菜后坐到了餐桌上。 他并没有吃太多，而是靠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的打量那些「厨师」。 又是一群驼背的人。 西塞尔的目光在腰弯的最厉害的人身上停留了几秒，这是位棕发的男人。 被他看着的这位厨师后背上的厨师制服高高隆起，几乎已经到了非人的地步。 在他的注视中，隆起的大包缓缓动了两下。 「！」 西塞尔唿吸一滞还没来得及仔细去看，这位厨师就离开了餐厅。 他倒掉盘中剩下的食物，跟着离开了餐厅。 走廊里已经没有了对方的身影，驼背的清洁工推着推车从走廊的另一端走来。 这里的工作人员……全都是驼背？ 结合刚刚看到的画面，西塞尔皱着眉思考。 这些人背后的东西，具有活力。 失去了目标的他回到卡拜耳给他分配的房间里。 【没有监控。】尼克斯适时出声，因为好感值的事情它变得有些积极。 金髮少年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你能侵入这家酒店的网络吗？』西塞尔整个人都陷进了柔软的床中，『试试看能不能查到点问题，或者这家酒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好，给我两分钟。】 趴在床上把头埋进了枕头里的西塞尔没指望真的能查出酒店和实验室相关的资料。 这种明面上的产业一般都是独立运营。 他只是想知道能不能找到那么一星半点的线索。 尼克斯的回答果然不出他所料。 【查到的信息显示这就是德威特家族旗下一家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酒店，甚至因为光线问题连年亏损。】 【可能他们的活动据点并不是这里？】 不。 连年亏损的酒店，管理者却仍旧保持着营业而不关闭。 这就是最大的问题。 但现在，他更想要知道那些人，包括约翰·查普林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西塞尔从绵软的床中坐起身，髮丝因为刚刚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 浴室的花洒保持着关闭状态。 管道中的水流却被控制着喷涌而出。 他想了想，用房间自带的唿叫器拨通了酒店内线。 陌生的声音在另一头响起：「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当然，」金髮少年依靠在浴室的门上，眼中一片冷淡，「我房间里的花洒好像坏了，你们可能要派个人来修一下。」 【??作者有话说】 花花公子·b（向猫猫发出暧昧邀请） 猫猫（尾巴在蝙蝠翅膀上轻轻扫过，轻轻的叫了一声）：喵 ??14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十一天 ◎ovo◎ 「很抱歉为您带来不便维修人员将在十分钟内到达您所在的房间进行维修。」 「如果您对于洗漱比较着急, 这边可以为您提供更换房间的服务。」 酒店内线电话另一端的工作人员按照常规流程开口。 西塞尔停顿了几秒才进行否认：「不用。」 第233页 他挂断通讯，将唿叫器扔回床上，将自己的衣服换成了酒店自带的白色浴袍后, 等待着维修人员的到来。 花洒的阀门被急速的水流沖坏。 浴室里下了一场人造雨。 水流因为管道中的压力而被粉碎称为飘忽的细小水珠。 像是带着浓重湿气的雾,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个不停。 隔绝淋雨空间和浴室其他空间的浴帘并未被拉开，整间浴室都遭了殃。 正对着浴室门的镜子被水汽打湿, 镜中少年的身影变得模煳, 只能看到朦胧的剪影。 西塞尔就站在浴室门边，半斜着倚靠在棕色门框上, 整个人被升腾的水汽笼罩, 带上了让人无法忽视的湿意。 浴衣宽大，下摆一直垂到了他的小腿。 湿气凝在他的髮丝上，在灯光下为金髮蒙上了一层闪烁的细钻。 房间里很安静。 他数着分针每一次跳动的声音，在数到第七次的时候，他听到了走廊里有些沉重的脚步声。 脚步停留在门前。 「笃笃——」 这间房的门被敲响。 「您好，客房维修。」男性的声音透过房门传入。 目标来了。 西塞尔直起身走到门前，门把手被按下。 来人的身影展现在他面前。 这是个穿着白色棉背心作为工作服, 脚下踩着黑色胶靴的中年人，拎着橘红色工具箱, 胸前的工牌上写着马克·费利蒙。 他的目光扫过对方后背。 驼背。 手指关节粗大，带着厚厚的茧，和持枪或者持刀产生的茧并不一样。 面目平凡，是典型的中东长相，看起来有些木讷。 手臂上的肌肉明显, 看上去就是常年做维修工作的样子。 在刚刚来到19楼的时候西塞尔就发现了一件事。 走廊里的监控正对着他所住的这间房门, 毕竟红点在昏暗的走廊中有些显眼。 「您的花洒坏了是吗？」费利蒙侷促的将工具箱换了个手拎着, 「维修可能需要花费十到三十分钟。」 西塞尔面色平淡点头, 侧过身让对方走进房间后，手在门把手上轻轻带了一下。 房门半阖，挡住了监控的窥探。 浴室距离房门并不远，就在玄关的左侧，只需要走几步就能到。 也就是现在，西塞尔才有机会仔细观察他在意的「驼背」问题。 他刻意慢了两步，目光放在维修工隆起的后背上。 这件背心的领口有些高，一直遮盖到来对方的脖子处，因为维修工的行走，偶尔会露出一点蓝紫色。 视线往下，就是隆起的部分。 隆起的背部之间，有一道清晰的缝隙，看起来就像是被放大了的两块肩胛骨。 上方像是三角形的尖头，下方相对而言宽了很多，覆盖了整个腰背。 作为路人不细看的话，只会觉得这个人驼背严重。 盖在隆起上的工作服表面并不平整，这代表底下的东西上有坑洼或者褶皱。 像是……摺叠起来的翅膀？ 西塞尔站在浴室门口看着隆起的形状思考。 光这么看其实看不出什么，除非能够亲眼看到那衣料下到底是什么。 可他总不能无缘无故扒人衣服。 金髮少年忍不住皱眉。 费利蒙没有察觉到房客打量的目光，走入了地面上已经积起了不少清水的浴室。 维修工一只手挡在脸前，行走间掀起涟漪和水声。 他转过身将工具箱放在一边的洗漱台上，在观察了一下出问题的地方后，从箱子里取出了防水胶布准备先行堵住。 箱子里零零碎碎的装了不少零件，西塞尔甚至还看见了完整的一截管道。 费利蒙拿着胶带站在花洒下朝着出问题的那部分管道伸手。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对方全程都没让自己的后背被水淋到。 注意到了这一点的西塞尔将手背到了身后，打算找个时间做点捣乱的事。 出水的管道口被中年男人用胶带堵住。 淅淅沥沥的水声停下后，维修工才关闭水闸开始正式的维修。 「是什么问题？需要我照价赔偿吗？」金髮少年冷不丁开口询问。 费利蒙被突然出现的人声惊住，肩膀耸了一下。 中年男人后背的隆起随着他的动作而出现了微小的变化。 那两块肖似翅膀的东西下意识向外扩张，但很快又回归原位。 这变化仅仅只出现了几秒时间就消失。 如果不是西塞尔的视线一直盯着，很容易就直接忽视过去。 花洒本身没什么大问题，所以对于费利蒙来说修理起来还算容易，没有花太长时间。 他一边打开水闸重新开启花洒，一边闷声说到：「不用，这是酒店的管道出现了问题，不需要房客来赔偿。」 水流按照最合适的轨迹从花洒的莲蓬头中流下。 中年男人将花洒关闭后站起身，将取出的工具一一放回工具箱里。 放置着橘红色工具箱的洗漱台淋浴间的斜对面，黑色大理石台的上方就是那面煳满了水珠的镜子。 所以，整理着工具箱的维修工现在背对着门口和花洒。 「修好了？那我等会应该可以正常使用花洒了？」西塞尔看着准备改上工具箱箱盖的中年男人询问。 第234页 感受着管道中奔腾的水流，他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动了动。 费利蒙将最后的黑色防水胶布拿在手中准备放进箱子。 听到少年问话的中年男人点头：「是的，可以正常……」 西塞尔手握拳，在半空中左偏。 刚刚修好的花洒再次出了问题。 这次更加严重，给花洒供水的管道直接爆开。 半截管道断裂掉落在地，金属管与地面铺设的瓷砖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水流直直的沖向站在黑色大理石台前背对着门口的马克·费利蒙。 带着冲力的水将这位中年男人浇了个透心凉。 白色的棉背心吸水变得有些透明的同时黏在了皮肤上。 维修工的话戛然而止。 「该死！」 他下意识低咒了一句。 镜子被飞溅的水流沖刷，变得没那么模煳。 西塞尔清楚的看到镜子里的中年男人表情在那么一瞬间变得狰狞，却又在下一秒变回了木讷。 费利蒙在第一时间转过身，然后才伸手挡住激烈的水流。 在形成的水雾中他几乎睁不开眼。 他倒是没把管道爆炸的原因怀疑到门口的少年身上。 「抱歉，是我的工作失误了，可能还要再耽误您一点时间。」维修工用另一只手抹掉脸上沾染的水才继续说，「可以把那边架子上的浴衣递给我吗？」 即使只有短短的几秒，也足够他看清楚维修工背后衣料被打湿后出现了什么。 那确实是一对翅膀，被收束在背后。 明明看起来更像是蝴蝶的翅膀，却像是蛾子一样水平摺叠。 西塞尔按照费利蒙说的话从淋浴间旁边的架子上将浴衣取下递给了对方。 费利蒙穿上房客递给自己的浴衣，取出工具箱里的管道和其他工具走向爆开的花洒水管。 换掉整个管道的操作并不难，甚至要比局部修復来的更加简单，因此这一次维修工的动作更加快。 因为刚刚的意外，中年男人反覆检查了好几遍次才重新整理工具箱。 得到了答案，这回西塞尔没再控制着水流爆水管。 他目送着这位淋了水的维修工一步一个脚印离开才重新关上门。 费利蒙带着内心的烦躁回到工具间，这里除了他之外还有另一个维修工。 原本他还需要去另一个客房维修顶灯，但现在对他来说最重要的事，是让自己的翅膀变得干燥。 「查理，你替我去一趟1024，」中年男人脱下自己身上的浴衣和被打湿的棉背心对着另一个维修工说。 查理看了眼浑身湿透的费利蒙，非常理解的点头：「你快点弄干吧，晚上还得回去跟那群人换班。」 「嗯。」 费利蒙烦躁的应了一声后坐在通风口处，他看了眼工具间墙上的肿。 时针指着正上方的数字12。 这翅膀只能自然晾干，这一过程需要花费十二到十四个小时不等。 而夜晚离开酒店前往据点换班的时间，是晚上十一点。 但是不能人工加快进程，要不然会破坏翅膀从而导致飞不起来。 中年男人烦躁的取出一支烟，用打火机点燃后夹在手指间一口接着一口抽了起来。 … 已经换了浴衣的西塞尔干脆给自己洗了个澡。 金髮少年盘腿坐在床上，温热的风从吹风机中传出。 这家酒店的浴室里配备了烘干机，换下来的贴身衣物在手动清晰过后被他放了进去。 因为没有换洗衣物，所以他现在浴袍下什么都没穿。 水珠顺着髮丝下落打湿衣襟。 西塞尔一边用手梳理头髮一边思考该从哪个方面下手调查这些工作人员的底细。 在感觉自己的头髮不再滴水后，他就关闭了吹风机。 『尼克斯，查一查约翰·查普林和马克·费利蒙的社会关系网。』金髮少年看向落地窗外。 酒店大楼的阴影笼罩在街道上，路上行人来去匆匆。 【没有关于约翰·查普林和马克·费利蒙的信息。】 【查无此人。】 尼克斯在第一时间响应了自己的宿主：【我尝试过人脸识别，甚至进行了声纹对比，在全球的资料库中进行匹配，但是没有得到任何相似的结果。】 【顺着酒店内部网络登记的员工信息向下查，查到的也仅仅只是一个名字。】 【……他们甚至不发工资，所以也得不到社保相关的信息。】 一般而言，只要是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必定都会有对应的档案资料。 没有的话，通常来说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死亡导致的资料註销。 但这些人显然都活的好好的。 那么就只有一种情况。 假死，整容，从这个世界的社会关系中消失，在黑色组织中隐姓埋名。 而西塞尔没有从任何一个人工作人员的眼中看到痛苦和纠结。 他看到的都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这才是最麻烦的地方，这代表这些人都是自愿。 不愿意加入的，恐怕全都得到了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能试着和那些註销帐户的信息进行对比吗？』西塞尔嘆了口气，向后仰躺在啦床上。 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死亡和出生。 第235页 资料库的储存量有限。 亡人的资料并不可能留存，要为新生儿们让位。 这种资料的註销通常是粉碎式的，很难从资料库中恢復。 就算成功恢復，这带来的工作量也是巨大而繁复的。 【我尽量，但这可能需要花费一段时间。】尼克斯对宿主的要求进行了回復。 西塞尔抬起手遮盖在眼睛上：『没关系，你尽力就好。』 他不会单单指望着尼克斯的对比结果。 在此期间，他会试着多发掘一些有用的线索。 房门再次被敲响。 这道敲门上不急不缓。 金髮少年从床上坐起身，迷茫的偏头朝房门处看了眼。 现在是下午一点。 他好像没有叫其他的客服服务？ 西塞尔走向房门，将门开了一条缝。 门前的男人头髮上还带着湿意，很明显也是刚刚才洗漱过，手里拎着一瓶没开封的红酒。 布鲁斯？ 黑色修身马甲勾勒出了他的腰身线条，没有系领带。 最上方的扣子早已解开，大方的展示着衣料下的肌肉线条，整个人看起来浪荡而风流。 哥谭花花公子的出现让他陷入了短暂的错愕，但很快他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 金髮少年的眼神在男人的身上徘徊。 「我记得……我们约的是十点？」他这句话中带着不加掩饰的调笑。 西塞尔将房门打开。 「不欢迎吗？」 布鲁斯晃了晃手中的酒瓶，明明酒没开封，冰蓝色的眼睛里却已经酝酿起了醉人的笑意。 监控画面里。 门内的少年伸出手，挑起男人的衣领将人拉进了房间。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不短（叉腰） 感谢在2022-08-23 22:35:07~2022-08-24 22:30: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uyui 20瓶；木染离 10瓶；子墨·冷陶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十二天（捉虫） ◎ovo◎ 布鲁斯没有任何反抗的顺着少年施加在领口上的力道被拉进房间。 房间内的灯光并不明亮。 在踏入房间之后还没走出几步, 他空闲的那只手就抬起伸向了金髮少年。 西塞尔腰间一紧，被对方的力气所裹挟着向前，两个人的身体转瞬间交叠在一起。 布鲁斯的腿挤进了光着脚踩在地面上的金髮少年小腿间。 他的动作带着步步紧逼的压迫感。 西塞尔的手还停留在男人的衣领上, 在这个时候因为对方的动作被压在身前。 鼻尖萦绕着雪松和一点点檀香的味道, 略微偏头都会蹭到对方的胸膛。 身体间的距离太近，腰又被桎梏住, 他只能让自己的上半身尽力后仰。 但身后就是坚硬的墙壁, 他也只不过能拉开一点点距离而已。 不带一丝褶皱的布料和白皙的小腿小腿摩擦，带来阵阵痒意。 皮鞋强势插入带着些许灰尘的赤足间。 金髮少年抬头看向和自己紧贴着的男人。 因为姿势和身高差距的原因, 对方半弯着腰。 光线从男人背后映照而下, 西塞尔能够看到的五官都隐藏在比周围暗上一部分的阴影中。 只除了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仍旧一如既往的明亮。 他的目光被这样一双眼睛牢牢吸住，几乎沉溺其中。 现在西塞尔身上除了一件浴袍之外再无其他。 这件白袍太过单薄，他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布鲁斯马甲上扣子的形状。 男人身上的温度透过相贴的的地方传递到他身上，尤其是腰间的那只手，几乎能够隔着布料灼伤他。 泛着凉意的空间凭空生出燥热。 昏暗的光束从天花板打下，为两个人之间增添了几分朦胧的暧昧。 布鲁斯看向仰着头的西塞尔。 他身上的浴袍太过宽大, 即使两个人之间的动作幅度不大也变得有些散开。 交叉的衣领口变大，裸露的皮肤面积自然而然跟着变大。 西塞尔毫无所觉, 肩颈线条因为他的动作而有些紧绷。 仰着头的少年，和他得到的那枚袖扣一样，像是一只骄傲的天鹅。 只不过这只天鹅看上去，有些可口。 目光停留在少年唇上的布鲁斯低下头。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西塞尔愣了一下, 下意识就想要用手将人推开。 但在即将吻到前, 男人改变了动作, 鼻尖从少年脸颊上蹭过, 最后停留在耳边。 觉得撩拨的差不多了的布鲁斯带着笑意将头埋在对方颈侧。 在感受到施加在自己身上的那股推力后，他才正经的出声：「关门吧。」 男人喷洒在颈间的唿吸引起少年一阵阵战慄。 布鲁斯的这句话提醒了西塞尔现在只是事出有因的逢场作戏，但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自在。 他松了口气，停下推人的动作，斜着伸手想要去关闭房门。 两人和门口已经有了一点距离，西塞尔的指尖根本碰不到房门。 「……」 「我碰不到。」看着死活就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他选择实话实说。 第236页 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轻笑，并且听的清清楚楚。 布鲁斯抬手，轻轻松松的将门带上。 「啪嗒——」 锁芯严丝合缝的嵌进它应该去的地方。 房门隔绝了任何有可能窥探的视线。 现在不需要做戏了。 西塞尔动了动，布鲁斯顺势放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站在原地对视了一眼之后，原本野草一样疯涨的暧昧气氛消失。 金髮少年伸手拿过对方手中的酒，有些好奇：「这是什么酒？你和杰森出来难道还随身带酒吗？」 他看了眼酒瓶上的产地和年份，下意识就想要打开木塞。 但在西塞尔把这个想法付诸于行动前的下一秒，暗红色的酒瓶就从他手中被抽走。 布鲁斯抬高酒瓶的高度，对着少年扬眉：「你可还没到法定饮酒年龄。」 西塞尔看了眼被举起的酒瓶，已经伸出去的手在半空停了一下，遗憾的收回。 随手将酒放在一边的柜子上，布鲁斯和少年并肩往房间的内部左右。 「这家酒店……」西塞尔收回看着酒的目光，把注意力放在了正事上。 他还没说完，脸上就多出了一只手，嘴巴被对方的拇指按住。 有些粗砺的感觉让他下意识闭了嘴，疑惑的看向黑髮男人。 布鲁斯维持着这个动作，单手从口袋中取出了一枚纽扣样式的防窃听装置。 唇上的拇指因为男人的动作而不经意间产生微小的移动。 西塞尔张了张嘴，却不小心让对方的手指的手探进了一点。 他看了眼什么也没感觉到的男人，停下不再动作。 纽扣中央的红点亮起，布鲁斯面色如常地收回按在少年唇上的手指。 他点头示意对方可以继续说了。 「这家酒店有问题。」西塞尔这才将刚刚自己没说完的话继续说了下去，「员工全都是那个组织中的实验体。」 说话间，他和布鲁斯面对面坐在了客房内的沙发上。 「因为入住时间太短，目前还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和组织进行的联繫。」 「仅知道这些看着都是驼背的人背后，是带着蝴蝶或者飞蛾特点的翅膀。」 金髮少年顿了顿，又将系统的对比结果说了出来：「这些人全都是黑户，资料和现有资料库无法进行匹配。」 「通过……入侵开罗交通部门网络，我发现这些人下班后的行动轨迹完全不会出现在监控下。」 这后面的一部分，是尼克斯刚刚高速他的。 系统在这种事上惊人的努力。 西塞尔将尼克斯和自己的发现全盘托出。 布鲁斯刚刚按在少年唇上的拇指和食指摩擦，那里还带着因为触碰到少年牙齿而产生的一丝湿意。 但他的头脑清醒，并未因此分神，直接指出了最为关键的一点：「他们肯定会需要休息，可以直接从他们下班后的行动入手。」 因为少年收集到的信息，布鲁斯脑中已经出现了大致的行动计划。 时间在两人的交谈声渡过。 落地窗外的光线渐渐消失。 【??作者有话说】 猫猫（被大蝙蝠翅膀笼罩）（试图伸出爪子勾铃铛）（勾铃铛失败） 全都看在眼里的蝙蝠（压抑不住）（轻笑出声）（轻松用翅膀将铃铛取下来） 这一章卡了好久，本来应该有三千的（应该） 感谢在2022-08-24 22:30:59~2022-08-25 22:41:4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悠悠晴 10瓶；子墨·冷陶 5瓶；。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十三天 ◎ovo◎ 酒店的落地窗是一个整体, 只有最上面留出了可以手动操控的一部分，用来给房间透气。 他们两个讨论的效率很高，所以在结束了话题的时候, 天也才刚刚完全变黑。 闪烁的星星开始出现在天际的幕布上。 纽扣样式的防窃听装置被收回。 这间屋子中的信号回归正常。 布鲁斯将得到的消息进行编辑, 通过加密发送到独自一人待在23楼的杰森手里。 虽然哥谭相对而言比较封闭，但作为哥谭首富的布鲁斯, 对于外界来说还是有很大的注意价值。 说不准就会有其他房客注意到他进入西塞尔的房间, 并且随时准备用这种花边新闻为自己添一笔意外收入。 因为之前故意透露出去的时间是他们会「玩」到第二天早上的缘故。 所以现在，布鲁斯是不能够从这间房子中离开的, 最起码不能光明正大的离开。 除非他想背上一个不太好听的, 关于男性生理方面的流言。 鑑于他这段时间的修身养性，这种新闻一旦传回哥谭，只有可能被那些娱乐媒体当做事实来进行报导。 至于一夜荒唐的对象是个男性这一点…… 只能说，性向问题早在布鲁西宝贝身边出现一个年轻帅气的小保镖时，就已经成为了哥谭人民眼中的一个谜题。 现在的时间，才刚刚到达晚上七点。 是应该用餐的时候。 但明面上两人荒唐的时间还没过去。 唿叫客房服务送餐上门这一选项在最开始就被西塞尔无视。 第237页 因为他们两个人现在身上的状态完全不像是滚过床单的样子，极为容易露馅。 但在他思考怎么解决晚餐问题之前, 他还有一件事需要解决。 浴室里烘干用的机器早已结束工作。 西塞尔站起身，走向浴室的脚步带着无法掩饰的轻快。 哪怕身上穿着宽大的浴袍作为遮挡, 同处一室的布鲁斯什么都看不到，他还是会因为这样产生一些羞耻心。 而且因为是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交流的时候视线难免会放到相互的身上。 这就导致他这几个小时里坐姿一直拘谨的不像话。 哪怕是小学里，估计都没有孩子会比他坐的更加端正。 布鲁斯看了眼金髮少年的背影，眼中不自觉就多了些笑意。 浴室的门关上, 他低下头继续编辑信息让杰森不要试图擅自行动。 不得不说, 布鲁斯非常了解自己的养子。 独自一人待在23楼的总统套房里的杰森在看到这条信息前, 已经穿戴好了绝大部分用来联络的设备, 并且将脚步迈出了套房。 擅自行动？ 不。 杰森不认为自己的行为能被打上这样一个标籤。 黑髮少年关上身后房门，神情轻松愉悦的回覆布鲁斯，熟练的做出了保证。 他只是想要多打探到一些信息而已。 不是还没查探到工作人员下班后的轨迹吗？ 杰森将房卡收入口袋。 他会搞定的。 至于他的养父会不会生气……杰森按下电梯下行的按钮。 只要这其中不出什么差错，就不会有事。 而且短时间内，布鲁斯都没办法从西塞尔的房间里走出来。 他没什么好担心的。 「……」 布鲁斯看着那条情真意切的保证个自己不会擅自行动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杰森或许已经出门。 他通过通讯器联络了阿福，让对方替他看着点杰森。 因为时差的原因，哥谭现在还处于正午时刻。 阿尔弗雷德端着红茶，连结上了和杰森的通讯频道：「晚上好，小少爷。老爷让我来辅助你。」 正打算走向工作人员，从而打好关系套话是听到耳麦中传来的管家声音的杰森：「……」 他非常轻微的嘆了口气，然后借着低头繫鞋带的动作，迅速的抱怨了一句：「好吧，我就知道什么都没办法瞒过他。」 阿福扬眉，对于小少爷的抱怨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我想我们聪明的杰森少爷，应该不会让一个空巢老人失去太多的午睡时间？」 管家优雅的英音透过通讯器传出，已经走到选定的目标身前的杰森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 他借着和工作人员的交谈做出了回答。 「当然。」 有阿尔弗雷德全程紧盯，布鲁斯的注意力就不用全部放在杰森身上。 在等待反馈的同时，他看向了表面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现在已经坐回了沙发上的金髮少年。 因为不再有走光的风险，所以对方现在放松了不少。 西塞尔半躺在沙发上，一条腿架在长沙发扶手上，另一条腿屈着。 因为他的动作，浴袍被支起来的腿带起，腿露出了大半在空气里。 两只手把玩着从房间柜子里摸出来的，不知道是哪一任房客留下来的彩色线球。 沙发是黑色皮革制成的，而少年在灯光下看起来又惊人的白，手里的彩色线球又为这场景增添了几分艷色。 察觉到视线后，西塞尔偏头和布鲁斯对视。 少年单手抛起手中的线球，又在它落地之前接住。 「你忙完了？现在需要进食吗？」他从沙发上坐起身询问。 布鲁斯看着金髮少年，短暂的沉默了两秒之后点头。 他现在确实很饿。 「房间里没有食物。」西塞尔也有些饿了，「可是我们不能唿叫客房服务。」 布鲁斯在听到这句话后摇头：「不，我们当然可以，只是需要一点点配合。」 在自己心里已经把客房服务这个选项划掉的西塞尔，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偏头。 「怎么配合？」金髮少年好奇的询问。 布鲁斯拨出了酒店内线。 这家酒店提供的客房服务速度很快。 在他们说出了自己的要求之后，紧紧只过了几分钟，就有工作人员敲响了大门。 布鲁斯围着浴巾，带着身上的痕迹打开房门。 「您的客房服务。」工作人员的目光在男人身上的抓痕上停留。 浴室里的水声嘈杂，一听就是有人正在洗澡。 整个房间中充斥着酒店自带的沐浴露的香气，而这股香气在房门刚刚打开后，就席捲了整个走廊。 而目所能及的范围里，衣物散落了一地。 他甚至还看到了被带倒，在地面上摔裂的酒瓶。 够激烈的。 工作人员心中感嘆。 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上面要让他们这些底下的人盯着这间客房中住着的参赛者，并且不管事物知识都要进行确认。 但…… 管他呢。 他才没有兴趣对别人的私生活指手画脚。 在确认了这两个人真的是一夜.情后，他朝着开门的富豪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第238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239页 蝙蝠侠的罗宾，布鲁斯·韦恩的养子。 奥姆审视的看着靠在电梯轿厢壁上的少年。 他没错过对方眼底的戒备。 对方身上的酒气流于表面。 所以，是装醉。 酒店前台不对劲的地方一一在海洋领主的脑中闪过。 想到这里是卡拜耳比赛安排参赛者的指定地址，奥姆心中有了猜测。 来调查酒店？ 金髮青年下意识就想到了也待在这家酒店里的西塞尔。 很明显，那个蝙蝠侠和少年，他们两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又凑在了一起。 奥姆周身的气压直降。 有一点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人类很难在没有辅助的情况下战胜那些各有优势的非人类。 杰森身上感知危险的神经在疯狂叫嚣，后背逐渐被冷汗浸湿。 电梯内保持着极致的安静。 直到轿厢停在了19楼。 银白色的轿厢门坚定不移的打开。 奥姆再次瞥了一眼黑髮蓝眼的少年才走出电梯。 杰森借着梳理头髮的动作和他对视了一眼，短暂的一秒不到就收回了视线。 他在想要不要找个办法把布鲁斯的战甲送到西塞尔的房间里。 … 客房的门重新关上。 西塞尔从浴室中探出了半个身体，钴蓝色的眼睛直直的望向被带入了房间的小推车。 他看着小推车盖着盖子的托盘眉梢扬起，在沐浴露的气味围绕中准确的捕捉到了食物的味道。 他还是经验太少了。 因为需要营造出确实有人在洗澡的效果，所以他是真的重新给自己沖了个澡。 已经干了的金色髮丝尾部被重新打湿，紧紧贴在少年的后颈上。 少年探出浴室的上半身未着寸缕，水珠随着他的唿吸向下流动，在昏暗的光源下转换着色彩。 西塞尔抬手触碰有些发痒的耳朵，久违的猫耳探出了发间，在男人的注视中颤动。 难言的痒意在心间蔓延。 「穿上衣服出来用餐吧。」布鲁斯抓在把手上的手指收紧。 轮子在浅灰色毛毯上碾过在沙发前停下，对于他的体型来说小的出奇的小推车被布鲁斯推到客房中央。 看着打开的盘子里的牛排鹅肝，西塞尔有点怀念之前的那些垃圾食品。? 「我更喜欢吃汉堡薯条。」他一遍切割鹅肝一边开口。 布鲁斯其实也更喜欢吃那些垃圾食品，他经常在夜巡的时候和杰森一起买上一份，然后坐在蝙蝠车的引擎盖上吃。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看着把紫甘蓝拨到了一边的少年说了句：「不要挑食，如果你想要拥有一副健康的身体的话。」 西塞尔的动作停下，他抬头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有些不那么确定的问：「……认真的？」 布鲁斯唇角上扬。 金髮少年以非常缓慢的速度将紫甘蓝重新拨回餐盘中央。 他看着紫的诡异的蔬菜，终究还是在布鲁斯的注视中吃了下去，只是头顶没收起来的猫耳耷拉着，像是失去了精神。 窗外像是在应和他的心情，闪电照亮了半个城市后，雷声紧随而至。 大雨倾盆而下。 布鲁斯手中的刀叉转了转后被放下。 他手肘支撑在桌上，上半身前倾，看着金髮少年将紫甘蓝一点点吃完。 布鲁斯暂时还没把自己的衣服重新穿起来，那些衣服仍旧散乱的堆叠在地面上。 抓痕的印子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反而更加鲜艷。 这些抓痕全都避开了他身上那些陈年的旧伤疤。 最后一根紫甘蓝被囫囵吞咽。 西塞尔拿起手边的牛奶给自己灌了下去试图掩盖口中那股对他来说有些奇怪的味道。 他喝的太急，被呛了一下。 「咳…咳咳…」 因为咳嗽而抖动的杯子将牛奶倾倒了大半，顺着他的下颚线滑过喉结最后没入衣袍。 西塞尔一边弯下腰咳嗽一边把盛着牛奶的杯子放回桌上。 布鲁斯随手抽出纸巾盒里的纸，起身走到金髮少年身边。 纸巾在少年被牛奶打湿的地方按了两下，他另一只手放在了西塞尔背后轻抚。 呛的浑身都泛出红意的西塞尔手按在了男人的手臂上，试图从中借点力气。 布鲁斯被搭上的这条手臂不再移动，平静的横在了少年身前。 少年头顶的猫耳因为咳嗽而产生的颤动不断，在他眼前不断摇晃。 他原本停留在西塞尔后背的手上移，在即将触碰到那对黑色毛绒耳朵的时候，房门再次被敲响。 西塞尔的咳嗽变得不那么厉害，他偏头看向门口。 布鲁斯的手顿了顿，自然而然的收回。 他又抽了几张纸递给金髮少年，等到对方接过之后才转身走向门口。 在快要走到门口时，他的联络器受到了消息。 黑髮男人低头，给这条来自阿福的加密信息解码。 来自海洋的危险访客已经上门，请小心。 ——便士一 这条消息指的是谁再明显不过。 那么，没有唿叫客房服务的现在出现在门前敲门的是谁就一目了然了。 布鲁斯的脚步并没有出现任何停顿。 第240页 在路过浴室门前的时候，他偏头看了眼镜子里只裹着浴巾的自己，胸膛上的抓痕仍旧显眼。 来自哥谭的黑暗骑士眉梢扬起。 「笃笃——」 门又被敲了两下。 他收回视线，直接打开了房门。 木质门扉从内部打开。 在看见开门的是谁之后，奥姆的心情直接降到了谷底。 尤其是在看见对方身上痕迹后，金髮青年周身的低气压几乎凝结成了实质。 怒意有那么一瞬间涌上心头，让他想要直接动手，但很快，出于对西塞尔的了解让他冷静了下来。 更多的信息被奥姆收集。 对方身上有少年的气息，但是很少，根本不会是发生了一些事的程度。 所以这个讨人厌的傢伙出现在西塞尔房间里更多的原因，应该还是和这家酒店有所关联。 对方身上的痕迹，应该是一种伪装。 金髮青年皮笑肉不笑的开口对着哥谭首富嘲讽：「哥谭首富已经沦落到房间里水龙头坏掉也没办法重新开房的地步了？」 布鲁斯和他对视，笑了一下：「当然不，是西塞尔邀请我来的。」 「毕竟堂堂哥谭首富无处洗漱确实是件听起来很可怜的事情。」奥姆把自己摆在了和少年同样的立场上，「确实应该收留你，他做得很对。」 监控屏幕边上已经围了一圈人，基地里的日常太过沉闷，根本不会发生这多有趣的事情。 所以这些人都抓紧时间了解一切八卦，等到换班的时候，还能用来给基地里那群人吹嘘。 「他们怎么还不打起来？」收到查普林消息闻风感到监控室里的一个人看着屏幕上的情况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女性工作人员惊奇的询问：「这都能忍的住吗？」 监控室里的人面面相觑。 「快看，那个参赛者柯兰多出来了！」一直盯着监控屏幕的傢伙出声将所有人都注意力拉回。 数十张脸统一转头看向屏幕，眼睛眨都不眨一下。 监控屏幕上幽蓝的灯光映在这群人表情僵硬的脸上，像是刚刚从地狱爬出来的丑恶使魔。 逐渐停止咳嗽的西塞尔听到了人鱼青年的声音。 他听着两个人有些奇怪的对话起身走到了门边。 奥姆的表情在看见金髮少年的时候就变得稍微柔和了一点，身上和布鲁斯韦恩针锋相对而产生的部分冷冽消失。 「因为得到了你需要滞留在开罗的消息，」他从口袋里取出少年的证件和手机，「我想，你应该需要这些？」 金髮青年顿了顿：「别担心家里的布莱克，它被我送到马文那里了，马文会照顾好它的。」 他话语间用的词是家，奥姆的视线在布鲁斯的脸上划过。 布鲁斯脸上仍旧带着布鲁西宝贝的招牌笑容，看上去并没有被挑衅到。 「我确实需要，」西塞尔眼里带了些惊喜。 他隐晦的看了眼走廊斜上方的监控，伸手将奥姆拉进了房间后迅速关上了房门。 监控室里一片死寂。 「……就这？没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扒浴室门探头）（爪子推蔬菜）（在大蝙蝠注视下重新扒拉回来）（耳朵耷拉）：不高兴 鱼鱼（敲门） 蝙蝠（故意带着身上的印记开门） 鱼鱼（上头）（迅速冷静）：呵，都是假的，别想骗我。 感谢在2022-08-26 22:44:29~2022-08-28 22:30: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鹅鹅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坂口安吾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十五天 ◎ovo◎ 监控中只剩下安静的阻隔视线的房门。 昏暗的房间里寂静一片。 所有待在监控屏幕前的傢伙都陷入了呆滞, 过了大半天才有人从这个让人意外的结局中回神。 墙上电子钟的数字跳动。 22：37 「别看了，该回去换班了。」作为这一班负责人的红髮女人拍了拍手掌。 她穿着女士西装，脸上架着一副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 面部线条看上去有些凌厉。 这句话从她的口中出现后, 所有还想看后续的傢伙，都以一种极慢的速度直起身。 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种不想离开的意味。 「我觉得有可能是进房间里打架了。」穿着保洁员制服的男人又转头看了眼监控屏幕里毫无动静的房间门。 他的好友调笑着接了一句：「妖精打架？那傢伙开门的时候嘴边可还是白的呢。」 房间里因为这句带着些颜色的猜测多出了一阵笑声。 女人却有些不耐烦。 她带着催促的指向门外：「想知道后续可以让交班的傢伙注意, 让他们回基地的时候转述。」 「现在, 按不同批次准备回去换班，动作快点！」她语气重了一点, 「如果不想我在你们的名字后打上记号让你们重新进一次实验室的话。」 实验室。 这里的人全都是从那里出来的。 哪怕他们接受实验全都是自愿的, 也不想再进去体验一次。 在离开实验室之后，如果名册上违规的标记多了，就会被重新拉回去。 第241页 刚刚还在慢动作的人大部分都加快了速度。 男保洁看向自己身边的好友，无声翻了个白眼，一直到走出很远之后才出生吐槽。 「看看多莉丝那傢伙那得意的样子。」他的眼神充满了不屑，「你猜她能在这位置上待…不，还能活多久？」 他的好友哼笑了一声, 带着些不加掩饰的恶意：「一直这么嚣张的话，三天吧。」 刚刚还人满为患的幽暗房间冷清下来, 红髮女人跟在走在队伍末尾的人身后走出监控室。 在带上房门之前，她朝着唯一一个还留在房间里的傢伙说了一句：「别忘了，你得等到你后面那一批交接的人来之后才可以走。」 坐在靠背椅上的女生没回头，专心的看着屏幕，朝着红髮女人比了个收到的手势。 一批接着一批的人在被点到名字后离开。 在天台的设备显示这一批接班的人即将到达之后, 红髮女人看向手中的硬壳本。 「约翰·查普林。」 「查理·塞隆。」 「马克·费利蒙。」 多莉丝翻着这一期名单, 面无表情的念出了接下来三个人的人名。 她抬起头。 天台大门前出现了三道身影。 女人然后在看见几乎无法独立行走的男人时狠狠地皱起了眉。 多莉丝看向扶着查理的马克：「他喝了多少？你翅膀怎么这样？」 马克摇头：「不知道, 我维修的时候被水淋到了。」 「能回去吗？」负责这批工作人员的多莉丝捏了下鼻樑。 「可以！」查理大着舌头回应。 「……」 查普林瞥了眼身旁出了状况的两个傢伙, 事不关己的收回视线脱掉了身上的工作制服。 因为待在前台，他身上还绑了一层与木乃伊没什么差别的绷带。 层层叠叠的绷带被解开落在地上。 颜色并不鲜亮的蝶翅终于不被束缚，一点点在身后展开，恢復了应有的样子。 当了一天前台的查普林双手舒展着伸了个懒腰，上半身的制服被他拎在手上。 他站上天台边缘，在风的吹拂中煽动翅膀准备回基地。 其余两人也一样，只不过马克因为要带着查理所以飞得有些摇晃。 定位上的红点开始移动。 杰森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他和阿尔弗雷德仍旧在通讯频道内。 管家看着有些兴奋的少爷，非常淡定的开口：「你应该做的是先记录路线，然后通知老爷。」 本能的不敢反驳管家的杰森重新坐下：「好吧好吧。」 楼下的房间内，气氛并不算特别紧绷。 西塞尔拉着奥姆进入房间，在关上噗房门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了些尴尬。 毕竟现在房间里的样子，以及他和布鲁斯的样子看上去就像是经歷了些什么。 他看向被自己拉着的青年，张口想要解释。 奥姆抢在他直接出声：「我猜你们做出这幅一夜情的样子应该是事出有因？」 虽然心中对现状的原因有所猜测，但人鱼还是直白进行了询问：「你和这位蝙蝠侠先生有什么合作？」 他坦然的点出了哥谭首富的身份，并且化被动为主动圈住了少年的手腕。 西塞尔短暂的惊讶了几秒。 但他很快想起了奥姆现在是亚特兰蒂斯之主，有自己的特殊消息渠道。 「确实有。」少年做出了肯定，他看了眼被点出身份的布鲁斯。 黑髮蓝眼的男人看起来也并不惊讶这一点。 布鲁斯神色平静的将视线从海洋领主的手上收回转到了西塞尔身上。 对方头顶的猫耳因为刚刚的开门已经被收回，现在看上去了无痕迹。 「你身上还没有擦干净，先去浴室清洗一下吧。」布鲁斯提醒少年注意自己的身上。 金髮少年一怔，被忽视的牛奶味重新占据了他的注意。 西塞尔下意识抬手摸向自己刚刚被牛奶泼过的地方。 那杯牛奶里加了蜂蜜，导致现在入手的触感还有些黏腻。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明显多出了一层白色。 浴袍被打湿的地方紧紧贴在身上，不舒服的感觉瞬间席捲全身。 「等我一下。」少年朝着奥姆笑了一下，手腕微动从青年的手中抽出后转身走向浴室。 他得重新沖个澡。 奥姆收回因为情敌一句话而导致空下来的手，环臂看向只在腰间裹了一条浴巾的布鲁斯。 这傢伙是故意的。 「好久不见。」他假惺惺的寒暄。 布鲁斯脸上维持着哥谭甜心的招牌笑容：「确实很久。」 西塞尔在跨入浴室门前，想起了另外两人还站在玄关处。 他回过头：「你们两个可以去沙发上坐着聊？或许之后还得合作。」 奥姆：「……」 布鲁斯：「……」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28 22:30:45~2022-08-29 22:33: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拉二的王冠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十六天 ◎ovo◎ 西塞尔在看见两人点头之后, 才走进了浴室。 第242页 站在玄关里的奥姆和布鲁斯视线相交，又不约而同的移开。 金髮青年率先迈出步伐走向这间客房里的沙发。 他看都没看一眼地上那些散落的，属于成年男人的衣物, 直接跨了过去。 「所以, 这家酒店有什么情况？和工作人员有关？」奥姆选择坐在明显带有少年气息的那个沙发上。 来自海洋的人鱼青年双腿交叠，十指交叉平放在腰腹上, 身体后靠在柔润的沙发靠背上。 略长的髮丝在他脑后被扎成了一个低马尾, 但并不是所有头髮规规矩矩的被束缚了起来。 青年的额侧垂下了一缕，这一缕髮丝不长, 却将他身上的那股攻击性放大了数倍。 那双金色的, 属于猎食者的眼睛正冷漠的盯着布鲁斯。 像是在看一块随时可以宰掉的肉，带着无言的威慑力。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在没有战衣的情况下，即使布鲁斯的肉.体已经被他自己锤鍊到极致，也无法与这种非人类相比。 换个普通人来这样被盯着，极有可能已经开始颤抖，并且浑身上下冒冷汗。 但布鲁斯就像是没有感受到这种无形的恐吓，他平静的看着这位重新登基的亚特兰蒂斯之王。 即使亚瑟·库瑞向他做出了担保, 说对方现在对大陆的进攻性不强，但他并不没有因此感到放松。 现在拴住这位马里乌斯先生不让他轻举妄动的原因是西塞尔。 可如果, 有一天这两个人彻底决裂了呢？ 到时候，对方恐怕不会再有所顾虑。 对方原本的眼睛并不是这个颜色，显而易见，和亚瑟说的一样。 对方身上发生了一些变化。 并且奥姆·马里乌斯因此变得更加强大。 据亚瑟说这可能是一种因为不明原因而发生的返祖，正在趋近于开闢了海底七大王国的那一代。 而且, 这种变化还在持续。 想到这段时间收集到的信息, 布鲁斯在心里进行评估上的更新。 对方属于无法被管控的高危人物。 心里想了很多, 但实际上才过去短暂两三秒时间。 布鲁斯做出了回答。 与海洋来客放松的坐姿不同, 他坐着的姿态相对而言比较端正。 并且嵴背和腿部的肌肉在这种姿态下随时能够发力。 之前哥谭甜心的表象消失。 「没错，」他以蝙蝠侠的冷硬姿态做出回应，「他们全都是组织的实验体。」 「老巢摸清楚了吗？」奥姆姿态放松。 「在等待结果。」布鲁斯看向联络器，那上面是来自杰森的加密信息。 定位器的位置信息已经共享到了他现在的联络器上，只是上面的红点摇摇晃晃，看上去速度缓慢。 奥姆本能的觉得这可能不那么靠谱。 同样这么觉得的杰森看着定位仪上的红点。 为了让他显得没那么不靠谱，他追加了一条没有加密的信息发送给布鲁斯。 我把他灌倒了烂醉如泥的地步。 ——杰森 布鲁斯看着这条信息，没有表现出什么多余的情绪。 有阿福在，杰森不会自己真的饮酒。 奥姆同样能看到这条信息。 他又看了眼那个红点，有些惊讶的挑眉。 西塞尔带着一身热气从浴室中走出来。 因与房间内冷气相融而产生的水汽跟在他身后从门内溢出。 算上前两次的话，他这短短一天内已经洗了三次澡。 他实在是不想经歷第四次。 所以在走出浴室之后，金髮少年走到了沙发的另一边，对于放置了餐盘的方位敬而远之。 他听到了布鲁斯和奥姆交谈的声音，所以知道了有定位器被安装在了工作人员身上的信息。 这种操作的既视感太过强烈。 显然是蝙蝠家族必备技能。 而布鲁斯就在这里，所以能这样做的只有杰森。 西塞尔想起布鲁斯给杰森发消息让对方不要擅自行动。 但这份定位的出现，让结果一目了然。 因为前两天要比赛，西塞尔已经很久没有让自己的猫尾出来透气。 他将落地窗边的窗帘拉上，打开了房间里的灯。 随后以一种全然放松的姿态坐在了最后一个空着的沙发上。 猫尾从宽大的浴袍下钻出，黑色的毛绒尾巴在他的小腿边轻扫，带来些许痒意。 当然，这件浴袍并不是被牛奶打湿所以弄脏了的那一件。 西塞尔盘腿坐在沙发上，将尾巴尖那一部分捞起放在手中把玩。 奥姆收回看着定位的目光，转而看向金髮少年：「我觉得你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没错。」西塞尔点头。 前面几个被捣毁的基地。之所以能够毁的那么彻底，都有些许碰巧的因素在里面。 以他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大可能做到这一点的。 有奥姆帮忙的话，起码在突入内部时所需要耗费的力气会更少一点。 在红点仍旧摇摇晃晃，看起来像是还需要花费很长时间才能停止的时候。 房间里的三个人讨论起了在确定这些人的老巢之后该如何行动。 西塞尔没忘了把艾瑞克的名字报出来，毕竟一开始他原本是要和对方一起行动的。 第243页 在大致的讨论完章程之后。 奥姆上去了在他刚刚来到这里时，看见的情况。 他顿了顿有些不太情愿的说到：「你们两个一开始展现出来的是一夜.情。」 西塞尔偏头看他并且做出了肯定。 「但是我对前台报的身份，是你的伴侣。」奥姆把因果关系反了一下，「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得到你的房间信息。」 「……」 金髮少年脸上的表情凝固。 他想到了现在他们三个在有心人眼里的关系可能会有些奇怪。 「抱歉。」人鱼青年做出道歉的样子说到。 西塞尔下意识回了一句：「没事。」 但是金髮少年手中原本灵动的黑色尾巴停下了摇晃的动作，顺着沙发的火弧度垂了下去。 带着股很明显的蔫意。 … 在城市上空飞着的马克·费利蒙用尽全力才让喝大了的查理·塞隆回归应有的正常轨道。 他有些头疼。 因为一旦他放松了一点，喝太多酒的醉鬼就会想要降落在地面上。 而现在还不算深夜，如果降落，只有可能引起这座城市中人们的恐慌。 这是在这座城市里一直低调着的他们所不期望的。 马克·费利蒙和查理·塞隆身后的翅膀与约翰·查普林并不相同。 约翰·查普林的翅膀更像是蝴蝶。 而他和醉鬼身后的翅膀更像是飞蛾，在灰色中又带了些许黄色。 累的够呛的马克看了眼和他们同一批的约翰·查普林。 对方的身影几乎快要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作者有话说】 猫猫（尾巴僵住）（迷茫又崩溃）：我现在在那些人里是什么形象啊？ 感谢在2022-08-29 22:33:13~2022-08-30 22:34: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myu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十七天 ◎ovo◎ 大雨在他们换班前的那段时间已经停下。 下方是一片面具不小的人造林, 一条公路径直贯穿这片人造林，空气里瀰漫着一股木头潮湿腐朽的味道。 乌云散开，露出了原本被遮掩住的月亮。 今夜的月亮差不多是距离地球最近的时候, 看起来很大, 银辉播撒在大地上。 按常理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值得停下来赏月的夜晚。 但马克·费利蒙现在完全没有这种心思, 他觉得自己累的不行。 他的翅膀因为淋了水, 现在其实还并没有恢復到最佳的状态。 也因为这样，他现在的飞行其实有些吃力。 更不要提现在还得拉着一个时不时就会忘记自己还处于飞行状态所以停下扇翅膀的醉鬼。 马克看着背影仍在不断缩小的青年出声喊住了他：「嘿, 查普林！过来帮忙！」 虽然约翰·查普林是和他们两个同组, 但对方一直和所有人都不亲近，保持着距离。 再这样下去，马克觉得自己会在回到基地换班之前力竭。 查普林在听到唿喊之后，他在半空中偏头看了身后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一眼。 在对方在一次出声让他帮忙前，查普林保持着微笑说了一句：「你其实可以不管他不是吗？」 如果不管，任由查理自己一个人，那可能还不到几个小时, 对方就被当做废品销毁了。 马克脸色一变。 但在他开口前，查普林已经冷漠的转过身, 朝着基地所在的方向重新进发。 他低咒了一声，只好停留在现在的位置上休息积攒力气。 手臂上传来一股巨力。 被马克拽着手臂的查理突然发疯。 只不过是想停下来缓一口气的马克一时不查，让对方挣脱了自己手下的控制。 「！」 喝的烂醉如泥的青年径直朝着地面加速。 马克甚至连骂都不知道应该骂什么了。 他没有迟疑，以现在来说他所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朝着对方接近。 但因为淋过雨，他的速度比不上翅膀状态完美的查理。 两个人以极快的速度接近地面。 正下方就是时不时会有车子开过的公路。 马克看见目所能及的方向, 有一辆开着远光灯的车正在靠近。 他必须赶在查理落在地面之前将他拦下来。 远光灯驱散这条几乎没有路灯的公路上的黑暗。 「那是什么？」副驾驶上的女人指向斜上方的天空, 她看着在空中飞行的两个黑影, 问正在驾车的丈夫, 「巨型鸟？？」 因为夜间条件的限制，她只能看到两团黑漆漆停留在半空。 男人放慢了车速，微微低下头朝着妻子所指的方向看去。 他的视力要比女人好上不少。 「……看起来像是人形？」男人放慢车速，不那么确定的说出了答案，「说不定是变种人？」 「你在开玩笑吗？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变种人绝对不会这样出现在城市里。」 「他们全都在刚露出一点苗头的时候全都被政府收容了。」 女人一边反驳一边下意识掏出了手机拍照试图留存证据。 第244页 「那就天蛾人。」男人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这边不是一直有天蛾人的传说吗？」 未知，就代表着危险。 他并没有弄清楚这两个黑影是什么的想法，并且不愿意让妻子留下照片，一脚将油门踩到了底。 女人拍出的照片里一片模煳。 只能依稀看出翅膀的形状。 作为丈夫的男人嘱咐：「别发到网上，我们都不知道这会给我们带来什么。」 他的妻子心不在焉的看着照片，敷衍的应了一声。 她就发给朋友看一眼，不会有事的。 马克好不容易才在距离地面二三十米的地方拉住查理。 车轮碾过石子的声音在黑夜里异常明显。 他绷着一口气看着那辆车从公路上离开。 查理在疯了这样一通之后，变得安分了不少。 后续的一段路没再出什么乱子，马克带着人回到基地的时候简直称得上是心力憔悴。 「定位器的信号消失了。」 西塞尔看着定位仪上红点最后出现的位置，他看向显示的经纬度，一头雾水。 29°5645.03"n 31°0503.69"e 布鲁斯在看见这个坐标的时候有些惊讶。 「这旁边是胡夫金字塔群。」他报出了这个坐标上有什么。 「……」 西塞尔陷入了无言。 他又看了看红点消失的方位，又看向语气笃定的布鲁斯。 因为这个动作，他头顶的猫耳随之颤动，刚刚才失去了活力的黑色尾巴重新摇晃了起来。 「他们挖掘了法老墓穴？」西塞尔困惑的发出疑问。 可这些金字塔明明已经被来自全世界的旅人当做开罗旅游打卡景点。 那些人是怎么做到不让任何人注意到的？ 奥姆并不是很惊讶，他对于陆地上的一切其实都不怎么在乎，对于法老的陵墓更加没什么想法。 这些对他来说还没有西塞尔有吸引力。 他的目光停留在金髮少年的头顶，视线随着那对黑色猫耳一起移动，偶尔还会分一些注意力到少年柔软灵活的尾巴上。 「不一定，最终可能是在其他地方。」布鲁斯摇头，「金字塔本身会散发一种能量场，在进入一定范围之后，定位仪极有可能被影响。」 虽然没有直接找到组织的老巢，但能够圈定一个范围也是非常不错的收穫了。 「具体可以留在白天实地探查。」西塞尔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现在应该休息了。」 休息这个词牵动了奥姆的神经。 他改变了坐姿，上半身前倾，手肘撑在踩实了地面的大腿上。 来自海洋的人鱼青年在第一时间附和：「确实到了休息的时候。」 「因为我是以伴侣的身份来到这里。」奥姆看向布鲁斯，「所以你今晚不能留下来，我们最好能『打一架』。」 他意有所指。 作为西塞尔名义上的「伴侣」，不把「给自己带了绿帽」的一夜情揍一顿赶走的话并不符合逻辑。」 西塞尔被提醒到了现在三人表现出来的关系，他的内心隐隐有些崩溃。 刚刚还在摇晃的猫尾再次停下。 但事情已经发生，没有办法被改变。 他只能让自己不去思考现在自己在外面那群人眼里是什么形象，逼着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奥姆所说的点上。 人鱼青年所提到的事情并没有问题。 但是打架。 金髮少年摇头：「打架就算了。」 布鲁斯知道奥姆·马里乌斯的话一出，他今晚必然没有办法留下来。 他点头。 「你也不能留下来。」布鲁斯平静的说，「鑑于你被出轨的情况下。」 西塞尔的手在金髮中梳理而过。 他将两个人一起送出了房门。 关门声极响。 奥姆：「……」 早已将自己的衣服穿好的布鲁斯带着伪装出来的不耐烦看了他一眼已经转身。 身后传来破风声。 他往旁边走了一步避开。 奥姆藉此机会揪住了他衬衣的衣领。 布鲁斯在监控下维持着草包花花公子的人设，并没有还手，也因此看上去有些狼狈。 只是奥姆能够感受到，这个男人浑身上下的肌肉已经紧绷起来。 一直盯着监控，刚刚要交接离开的女生看的津津有味。 她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能够看到后续。 金髮青年背对着监控，脸上并没有什么应该出现的暴怒情绪。 两个男人的身形相仿。 奥姆手中用力，将布鲁斯拉的靠向自己，声音很轻：「只是被『绿』的正常反应而已。」 布鲁斯脸上维持着被冒犯，却因为有所理亏的隐忍怒意。 「你可没有可以被绿的资格。」他意有所指的回应。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30 22:34:13~2022-08-31 22:49: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作妖小能手 33瓶；悠悠晴 20瓶；samyu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4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十八天（捉虫） ◎ovo◎ 这句实话实话听上去有些烧心。 第245页 奥姆揪着黑髮男人衣领的手收紧。 布料在这巨大的力道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 令人有些牙酸的声音。 走廊的灯光是并不明亮的暖色调，却因为九点内部极低的温度根本无法给人带去的感觉。 「迟早会是。」人鱼青年盯着布鲁斯，脸上面无表情的说。 投映到他脸上的灯光形成了些许阴影。 奥姆金色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 他的语气, 与其说是反驳, 倒不如说是一种带着笃定意味的通知。 骄傲且自负。 「而你，只会是一个『过客』, 就像今天一样。」 奥姆攥紧的拳头松开, 脸上忽然就带了些笑容。 他以一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故作友好的姿态不走心的缓慢抚平了那些被他制造出来的褶皱。 然后，走向了和对方相反的方向。 一层楼走廊的头和尾都拥有电梯, 来自海洋的人鱼并不想和布鲁斯·韦恩待在同一部电梯里。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 金髮青年刻意与男人肩膀相撞。 布鲁斯的身形并未因此发生摇晃。 在脚步和布鲁斯彻底交错开之前，奥姆停顿，偏头冷淡的看着对方。 「到时候我会邀请你来观礼的。」 人鱼的声音带着不加掩饰的傲慢传入黑髮男人耳中。 在说完这句话后，奥姆径直离开，他需要去办理入住，至于楼层，当然是西塞尔所居住的第19层。 慢条斯理整理衣着的布鲁斯偏头, 看着金髮青年的背影没说话。 在对方走入拐角后，他又看向少年禁闭着的房门。 带着细小伤痕的手将马甲上的扣子一粒粒扣起。 男人的影子投映在身侧的墙面上, 看上去像是蓄势待发的捕猎者。 在最后一枚扣子回归它应该去的地方时，布鲁斯才走向电梯。 监控前的女生这才在前来换班之人不满的注视中离开。 杰森早在看见海洋领主的时候，就知道布鲁斯今晚必定无法在西塞尔那里流苏了。 在他的推测中，海洋领主奥姆·马里乌斯和布鲁斯之间肯定不会平静。 他几乎是带着些好笑的情绪，坐在总统套房的沙发上, 等待着观看养父可能会出现发狼狈姿态。 房门的把手被按下的第一时间, 杰森就改变了姿势, 在沙发上坐直。 只是他註定要失望。 布鲁斯身上只有衣服上出现了一些看上去就是人为因素造成的褶皱之外再无其他。 「……」 杰森突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他的设想中, 养父回来后的话题，将取决于对方回来之后的状态。 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可以从对方身上入手。 至于剩下那百分之二十则是被他下意识忽略了。 以至于杰森现在看着布鲁斯，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说不出话。 「呃……晚上好？」他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 但很快，杰森就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了不满。 少年人朝着布鲁斯扬眉，眼睛里带着满满的调侃意味。 「我猜你今天晚上过的应该还不错？」在明知道什么都不会发生的情况下，他对自己的养父露出了有些微妙的笑容。 了解他的布鲁斯怎么会看不出他这些小心思。 身形高大的男人从行李中找出衣物拿在手中，对着自己的养子只说了一句话：「回去之后，训练量翻倍。」 这些训练量对于现在的杰森来说不痛不痒。 他不是很在乎的耸肩，在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水流沖刷肢体。 布鲁斯一边用毛巾吸收自己头髮上滴落的水珠，一边坐在特定的设备前和阿福联络。 他不在哥谭的这段时间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由迪克代班，偶尔是超人。 虽然人不在哥谭，但有些事还是需要他来处理。 套房内只剩下了时钟走动的嘀嗒声。 设备的萤光微弱，男人坐在沙发上的身影像座沉默的山。 敲下最后一个符号，布鲁斯才站起身。 他的头髮已经干的差不多了。 在路过养子睡着的那间房时，他打开房门看了一眼。 光亮漏了一些进入昏暗的卧房内。 床上的杰森早已睡着。 在安眠的状态里，少年白天脸上表现出的桀骜不驯消失。 布鲁斯的唇角勾起，放轻动作将房门重新关上。 今夜无梦。 清晨的城市重新换发出生机活力。 黑色猫耳抖了抖，因为是躺着的姿态，轻轻拍打在了白色的枕头上。 但凹陷的枕头上，却只能看见少年金色的髮丝。 把自己用被子包裹住的西塞尔睁开一只眼，从被子中缓慢的探出头睡眼惺忪的看向时钟。 早上七点二十四。 西塞尔收起身上那些猫的特徵从床上坐起。 「唰——」 窗帘在滚珠的带动下被拉开。 阳光投入室内。 他伸了个懒腰，简单的洗漱过后带着相对而言比较重要的东西走出了房门。 在昨晚和奥姆以及布鲁斯聊完之后，他在徵得两人同意的情况下将查到的告诉了艾瑞克。 黑人青年的第一反应，是他原本想让西塞尔感到惊讶的的消息被提前解锁了。 第246页 随即他就把自己一些原本的部署计划告知了西塞尔，两人对这些部署进行了修改。 房门刚一打开，西塞尔就看见了在门前不知道站了多久的奥姆。 「早。」金髮青年看着少年率先开口打招唿。 西塞尔关于对方在这里站了多久的疑问被咽了回去。 他下意识回应：「早。」 奥姆笑了一下，自然而然伸出一条手臂揽住了少年的肩膀：「我现在就住在这层楼，一起出去吃早饭吧，然后一起去看看胡夫金字塔。」 金髮青年径直带着人走出了这家酒店。 已经从上一任值班人员口中得到了口口相传的八卦的工作人员自以为隐晦的将目光放在了他们两个身上。 西塞尔感觉到的那些视线里蕴含的情感都很奇怪。 他不是很能理解这些情绪是怎么出现的。 这些目光中隐含的情绪里。 有一部分是惊讶，有一部分是羡慕，甚至还有一部分，是他想不出具体原因的钦佩。 西塞尔：「……？」 但是房客们并不知道这种八卦，他们并没有将注意力分到二人身上。 有走在一起准备出门的几个房客凑在一起。 其中一个棕皮青年神神秘秘的对着自己的朋友说到：「你们知道昨天开罗出现了什么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8-31 22:49:15~2022-09-01 22:49: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洛希 50瓶；cygnus 20瓶；歌雅 10瓶；前尘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四十九天 ◎ovo◎ 虽然看上去表现出来的是神神秘秘的样子, 但他的声音却根本称不上小。 甚至因为带着些炫耀的意思，只要离得不算太远，所有过路人都能听到。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 开罗发生的任何其他的事情都有可能带来线索。 西塞尔和奥姆走出酒店的速度变得慢了些。 那位房客还在继续分享自己得到的消息。 「你们知道天蛾人吗？」棕皮青年说出了一个有些奇特的词彙。 来开罗旅游的人大部分都是被木乃伊之类的传说所吸引。 这种神秘生物对于他们这些喜欢追求奇异事物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目击者全都活不过半年, 」小团体内很快就有人做出了回应，「甚至在埃及, 看到的人都活不过半个月的那个？」 「没错！」青年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 「甚至有照片传了出来！我找技术人员检查过，没有任何ps痕迹！」 他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打开那张已经传开了的照片。 「发现地点就在那条前往金字塔的必经之路上, 这代表着天蛾人和埃及的金字塔文化之间极有可能有关联！我……」 天蛾人？ 西塞尔和身旁的人鱼青年听到这路之后就没再继续听下去，而是偏头对视了一眼。 目前已知的和这种生物有所关联的…… 他看了眼大厅里的工作人员。 是他们在换班的时候被发现了吗？ 仗着视力好，西塞尔的目光在青年手中的手机屏幕上划过。 那张照片上关键的地方被放的极大。 他能看到的，是两个离得极近的人形黑影。 看不出具体样貌，也没有所谓的天蛾人的红色眼睛。 没有具体证据。 西塞尔在心里给工作人员等于天蛾人这件事上画了个问号。 如果这是事实。 联想到半个月的时限「诅咒」。 那么拍下照片并流传出来的人可能就危险了。 『尼克斯，查一下这张照片的源头。』西塞尔联繫了自己的系统。 系统做出回答之后就去默默做事了。 在系统汇报之前，西塞尔和奥姆离开了这座酒店。 在简单的吃完早饭之后, 金髮青年包了车。 两人驱车赶往拥有着三座金字塔的吉萨高地。 今天那条前往金字塔的公路上几乎人满为患。 似乎人人都不畏惧那传说中半个月就会死的传言。 西塞尔的目光在那些人身上停留了一会，又重新收了回来。 而奥姆更不会被这些陆地人吸引注意力, 他甚至加快了车速。 金字塔群和城市之间的距离并不算太远。 他关上车门，和奥姆并肩站在了巨大的金字塔下。 巨大的石料被垒砌成阶梯状。 这是难以想像在几千年前就能够建成的建筑。 在落后的时代背景下，建成一座金字塔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资源堪称天文数字。 奥姆露出了一个有些嘲讽的笑容：「尘归尘，土归土，该走的, 不当留。所谓的金字塔, 可没有引渡亡魂的作用。相反, 可能有无数亡魂在这座金字塔下哀嚎。」 「……」西塞尔下意识打开了同灵眼观察这座金字塔。 的确有些游荡的亡灵。 但他们已经全都失去了意识, 只是混沌着本能往同一个方向聚集。 并且这些游魂身上的服饰看起来都是近现代产物。 金髮少年闭了闭眼。 再睁眼时，视线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第247页 他看向亡灵所汇聚的地方。 直觉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或许那就是金字塔散发出的能量场的源头。 解决源头，或许定位器的信号就能够重新发送出来，对于锁定组织老巢有着巨大的推进作用。 只是那里，是门考拉金字塔的内部。 而吉萨这分别名为胡夫，哈夫拉，和门考拉的三座金字塔中，只有胡夫金字塔开放了内部参观。 其他的两座金字塔，是不允许游客进入的。 西塞尔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奥姆。 现在还是白天，在空旷的吉萨高地上，甚至没有条件做出潜入这种事。 奥姆顺着他所说的方向看了过去，发现那里像是有穿着制服的人正在进出。 「先靠近点看看吧。」青年伸手揽着少年的肩膀向着门考拉金字塔的方位走近。 他很喜欢揽着少年。 因为这个姿势不仅能够让他在遇到危险的第一时间护住对方，还能够满足他一些占有欲。 只是两人还没走出多少路，就被拦了下来。 「抱歉，门考拉金字塔不提供参观服务。」一个穿着工作人员制服的女人面色严肃的站在西塞尔和人鱼青年身前。 典型的中东人，她长相併不出挑，甚至有些可以称得上是普通。 但。 奥姆从这个拦住他和少年的女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战士才有的气质。 这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 他的手在西塞尔颈后轻捏了一下，示意对方警惕。 金髮少年顿了顿，才看起来疑惑的询问：「靠近看一看也不行吗？」 「抱歉，不可以。」女人几乎没有停顿，就给出了答案。 西塞尔看向身边的青年，有些遗憾：「既然这样，那我们走吧。」 奥姆点头应了一声：「嗯。」 两个人的身影在女人的注视中远离。 知道走出很长一段路之后，西塞尔看向自己身边的人鱼。 「那个女人当过兵，极有可能是开罗军事体系内的人。」金髮青年这才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继续靠近可能会惹来一不必要的关注。」 西塞尔相信奥姆，自然也相信从对方口中说出来的猜测。 他点点头，思考起了另外一件事。 「埃及官方，怎么会突然把注意力放在门考拉金字塔上？」 要知道，在最开始发现金字塔在发出能量场的时候，绝大多数对此感兴趣的学者全都聚集到了这里。 只是他们研究了十几年都没能研究出结果，关于能量场的研究也就因此搁置。 也是因为这样，埃及官方对于这三座金字塔的态度完全当成了赚钱的景点。 平时只做例行维护。 然而现在这批人，从短暂的观察中他得到了结果，很明显是临时集结赶来的。 所以…… 是什么导致了这一点？ 【??作者有话说】 脑瓜疼orz 感谢在2022-09-01 22:49:28~2022-09-02 23:48:3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诗酒趁年华、samy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天 ◎ovo◎ 西塞尔一边和奥姆暂时离开门考拉金字塔的范围, 一边思考这个问题。 因为吉萨高地这边能量场的特殊性，很少有金字塔的照片能够流出。 而传出的那些，通常都是从极远的地方拍摄下来的。 这位金字塔带上了几分几分神秘色彩, 也是让所有游客趋之若鹜的一点。 但这两天发生的能够引起轰动的, 除了那些蠕虫们的出现之外，也只有「天蛾人」出现的这件事了。 这说明了一些事情。 埃及官方或许并不是对正在进行实验的组织毫不知情。 只是在此之前, 他们可能并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但这也很奇怪。 那张照片如果真的是酒店换班的工作人员, 那就代表他们都是在夜间飞行。 而夜间飞行……他们没有卫星的吗？ 如果有卫星的话，对于国土的监视能力不至于弱到对方在国土上面飞了这么久才刚刚找到金字塔这里。 西塞尔疑惑了很久才恍然想起。 埃及……嗯……真的没有自己的卫星, 最起码现在是没有的。 属于埃及自己的卫星, 正在和其他的国家合作研发中，预测要在明后年才有可能发射卫星。 也难怪埃及官方在行动上拥有这样的滞后性。 这大概就是，实力上不允许吧。 西塞尔又看了一眼正热火朝天研究着什么的埃及官方工作人员，感觉还是自己上比较好。 委婉一点来讲，就是不是很看好这些人的效率。 进一步来说，就算他们找到了能够让这种能量场消失的办法，他们也不一定回去做。 这对于开罗的旅游事业, 会是一场不小的打击。 更多的可能，是暂时把那东西拿走, 等尘埃落定之后，并且研究完之后重新放回去。 这太耽误效率了。 「那就在这待久一点。」奥姆从金髮少年的脸上看出了对方的想法，「晚上直接潜入门考拉金字塔。」 第248页 他说的轻松，脸上也没有因为要做的事而产生任何紧张一类的情绪。 像是完全不在乎这金字塔属于埃及国宝，并且视那些埃及官方派出的守卫如无物。 可他们要做的事, 属于那种被抓到了就可能会被就地枪毙的事情。 这其中一点商量的余地都不会留下。 事实上, 西塞尔也和他差不多, 完全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毕竟, 他是一个哥谭人。 哪怕表面上是遵纪守法重视生命没错，但骨子里仍旧留有哥谭留下的烙印。 而哥谭那座成熟总是笼罩着乌云的城市，从根子上都是混沌疯狂的。 在那块土地上绽放的花朵，哪怕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也都吸收了来自身下土地提供的，晦暗的养分。 「短暂借用一下。」 西塞尔蓝色的眼睛里漾起了笑意，但说出口的话却透着股不要脸的意思。 「事情结束之后，我会还回去的，毕竟还是得遵纪守法。」金髮少年严肃的点头，信誓旦旦的说。 暗中拿走对方国宝内部的东西，并且不作任何通知，然后在捣毁埃及国土上的组织后将东西还回去。 嗯。 这很遵纪守法。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青年看着一脸这再正常不过的西塞尔，几乎按捺不住心中的笑意。 表情在外人看来一直冷淡的青年面部线条变得柔和了一点。 「嗯，需要留下一些信息当做通知吗？」奥姆唇角上扬，附和了一句，「毕竟，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 「……」 在拿走对方东西之后，还给对方留下消息声称东西我拿走了，之后还会再送回来。 听到这种提议的西塞尔偏头看向青年，眼神和对方那双金色眼睛对上。 他有些不那么确定的问：「你知道这样做其实是挑衅的，对吧？」 西塞尔开始思考这其中是不是有海洋和陆地之间的文化差异。 阳光在少年金子一样的髮丝间跃动。 看着对方眼神中的疑惑。 奥姆终于没忍住笑出了声。 西塞尔：「？」 来自海洋的青年转移了话题，并没有解释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发笑。 「先找个地方待着吧。」奥姆看了眼这片一眼看上去空旷无比的这片地方，「观察一下，晚上再找机会。」 「嗯。」西塞尔点头，然后低头给艾瑞克发了条消息。 因为这块地方的特殊性，已经当上了瓦坎达国王的艾瑞克也只是圈定了一个范围。 具体地址仍旧需要探查。 这几天他手下的人在做的就是这件事。 距离金字塔只有几百米的地方，就开着一家名为米纳豪斯的五星级百年酒店。 这是一家观景餐厅。 酒店的水池里还倒映着胡夫金字塔的。 现在还不是旅游旺季，因此餐厅里的游客并不算多。 西塞尔和奥姆在侍者的带领下入座。 他们选择的位置很好，窗外正对着三座金字塔。 因此能够将那些忙碌的埃及官方人员全部纳入眼中，连守卫都分布也都能够一览无余。 耳边是带着埃及国家特色的音乐，音调舒缓。 但是西塞尔并没有什么艺术鑑赏相关的细胞。 这种带着异域特色的音乐对他来说，和路边播放的摇滚乐曲也相差无几。 他的注意力几乎全都放在了门考拉金字塔那里。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奥姆有心做些什么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也无从下手。 他看着眼神一直放在金字塔上的西塞尔，只是无声嘆了口气，然后靠坐在椅背上凝视对方。 金髮少年的五官优越，这一点从只上了一次杂志就能够吸引体量巨大的粉丝就能看出来。 哪怕是一直偏头看着窗外，露在奥姆视线中的那部分脸部线条也带着足够的吸引力。 最起码对于他来说是这样。 金髮青年几乎移不开眼。 等到侍者将点的餐送上餐桌，这种情况才有所缓解。 奥姆在西塞尔回头之前就收敛了目光。 呈上来的餐点都是埃及特色。 只不过这餐刚用到一半，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编着短脏辫的青年拉开一旁空置的座椅，大刀阔斧的坐了下来。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西塞尔放下手中的餐具，脸上露出了点惊讶。 艾瑞克看了眼窗外的金字塔，意有所指：「来给你送点东西。」 【??作者有话说】 猫猫（认真）：我是遵纪守法的好猫猫！ 鱼鱼（憋笑）（憋不住）：噗 猫猫（疑惑）：？ 鱼鱼（点头）：你说的都对。 ??15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一天 ◎ovo◎ 艾瑞克在街道西塞尔给他发的信息之后, 就从暂住的地方赶来了这家酒店。 王位更迭带来的影响对瓦坎达人民来说并不算特别大。 虽然他现在成为了瓦坎达名义上的君主，但他知道，现在在他手底下做事的这群人, 内心深处根本不认可他。 尤其是苏瑞。 那个提查拉的妹妹, 代表瓦坎达科技最尖端技术的女孩。 她对他的态度是刻骨的仇恨。 第249页 但是这种程度的仇恨并没有被他放在眼里。 恨这种情绪在他父亲去世后的十几年里，无时无刻不萦绕在他的心头。 反正他只要在位一天, 这群人都不得不听他的。 艾瑞克满不在乎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串类似项鍊的东西丢给金髮少年。 西塞尔接住带着温度的金属项鍊, 拿在手上看了看。 这条项鍊就像是一些带着民族特色的纪念品，在细微处可以看见过已经被使用过的痕迹。 但是他知道, 艾瑞克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送已经旧了的纪念品给他。 金髮少年看向坐在一旁的僱佣兵, 对方的身上也有一条类似的项鍊。 这代表了这东西也许能够带来让人意想不到的变化。 「你送了我一条狼牙项鍊，我也还你一条。」 「这个给你，会对你有用的。」艾瑞克偏头，下巴昂起点了点窗外，「具体怎么用我等会发给你。」 他在这么做了之后，目光在那条金属项鍊上停留了几秒才转开。 在这个开放空间里并不方便谈一些比较隐秘的事情。 所以在艾瑞克这样子说之后，西塞尔并没有开口追问。 他们聊了点儿其他的。 比如正式分开之后都做了些什么。 奥姆对于这个来餐厅打扰他和西塞尔的傢伙并不是很感兴趣, 所以全程没有说话。 他只是当做对方不存在，安静的进食。 这样的态度对他来说是最正常的。 只是每过一会儿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就会抬头看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金髮少年。 在聊到接下来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 艾瑞克正打算开口，就接到了来自手下护卫队的通讯。 他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在接到这条通讯之后直降谷底。 短脏辫青年一边产生负面情绪一边笑，几颗尖牙为他带去了森冷的气质。 「临时有点事，我先走了。」他没有解释是什么样的事情，只是语速平缓的说到。 艾瑞克的视线再次停留在由他交给西塞尔的那条项鍊上。 随后, 黑人青年保持着杀意腾腾的姿态, 快步离开了这家五星酒店。 黑色大衣被青年带起的风扬起, 带着凛冽的弧度。 他走之后, 奥姆才恢復了和西塞尔之前的交流态度。 鑑于需要在这里盯梢一天，他们两个不可能一直坐在餐厅里。 所以，由青年出面订了一间可以看到门口拉金字塔的观景房间。 这种酒店的装修带着强烈的民族特色，主体的色调偏向棕褐色亦或者是沙黄。 西塞尔和奥姆坐在了这间房子阳台上的藤椅中。 这种藤椅并不小，可以容纳一个成年人躺在上面。 阳光斜斜的从天际打下来，被头顶的自动遮阳棚挡住，并不炎热，反而因为吹来的风有几分清凉。 他把自己整个人都缩在了藤椅中，脑袋边垫着的是原本就放在这里的印花软垫。 艾瑞克对于这条项鍊的介绍信息，在对方刚刚离开之后就发了过来。 他从口袋中再次拿出那枚金属项鍊。 由于一直放在口袋里，和七塞尔的身体只隔着一层并不厚的布料，所以能够沾染上他的体温。 此刻拿出来感受到的并不是冰冷。 西塞尔将项鍊放在手心认真的研究了一会儿，才试着要把这条金属项鍊给自己带上。 虽然是比较好使用的磁吸式藉口，但也仍旧需要对准。 他尝试了两次，两次都只差那么一点点。 坐在藤椅中的少年偏头放松肩部肌肉而后准备尝试第三次。 但是在西塞尔第三次将手伸向自己的脖颈后时，他的手腕被青年握住了。 「还是我来帮你吧。」奥姆一边说着一边从少年的手中取过那条金属项鍊。 有人帮确实比自己动手要强。 西塞尔坦然的交出了项鍊。 项鍊的接口对合，然后自动伸出细小的金属丝锁定。 奥姆的目光在金髮少年毫不防备的露出的后颈上停留。 如果他是心怀恶意之人，那么对方现在肯定已经遭遇不测。 能够用自己的弱点面对他，这说明了对方对他的信任。 人鱼青年收回手，任由那些金子一样的髮丝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拂过。 西塞尔整个人因为酒店这算得上是有些舒适的环境而昏昏欲睡。 奥姆能够看出他脸上没有办法被掩饰住的睡意。 「你可以先睡一会儿，这里有我盯着。」他提议到。 西塞尔也知道自己的困意肯定在对方看来非常的明显，他并没有拒绝奥姆的建议。 「我只睡一会儿，两个小时后把我喊醒吧，」他顿了顿，「然后换你来休息。」 奥姆并没有产生任何睏倦的感觉。 但是为了对方不那么有负担的睡觉，他点头表示同意。 西塞尔在看到青年点头之后，才任由自己被无边的倦意淹没。 金髮少年的唿吸逐渐趋向于平稳，奥姆转身进入屋子，从沙发上拿起了一张薄毯。 他弯腰正准备把这张毯子搭在西塞尔的腹部，隔壁那间屋子的阳台发出了动静。 奥姆抬起头，正对上一双冰蓝色的眼睛。 他看着布鲁斯·韦恩，感受着少年的唿吸声，冒出了一个带着点炫耀胜利意味的笑。 第250页 布鲁斯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对方的挑衅发生任何改变。 杰森本来想要打招唿，却很快发觉了自己的小伙伴睡的正香。 他在所谓的情敌见面中收敛了心思，同样坐在藤椅中看向门考拉金字塔那些忙碌的工作人员。 一直到圆月高悬，他们四个都几乎没怎么变过位置。 西塞尔在醒来之后看见一旁的布鲁斯和杰森，并不算是特别惊讶。 像这种直接面向金字塔的景观房房费虽然很贵，但仍旧会有人预定。 在他和奥姆进驻的时候，前台就提到过，这种景观房只剩下了他们旁边那一间。 只是现在并不是叙旧的时候。 西塞尔也没去问奥姆为什么没有把自己喊醒。 他站起身在活动了一下筋骨后，准备越过那些官方武装人员前往门考拉金字塔的内部。 纳米黑色战甲瞬间覆盖了金髮少年全身，头顶两个尖角，静默的黑豹无声的彰显着存在感。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03 22:55:33~2022-09-04 23:52: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是与不是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初锋、夏天&微笑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二天 ◎ovo◎ 西塞尔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 这种瞬间覆盖全身的技术他之前在钢铁侠身上见到过。 只不过, 这套战衣材质使用都是振金，在有些方面可能要胜过现在斯塔克战甲。 指尖的金属制尖爪带着无法让人忽视的冰冷寒芒。 他短暂的联想到了家里那只「黑豹」的身上。 但今夜并不是用来研究战甲的。 这附近的监控在他醒来之后就已经被尼克斯监管。 西塞尔轻松跳到了阳台的栏杆上。 哪怕他拥有猫的灵巧性，做出这样的动作也是会发出声音的。 但现在悄无声息。 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踩在栏杆上的脚, 试探着重新加大力量在栏杆上来回走了好几下。 依旧没有出现任何声音。 这套战衣还使用了吸音材质。 奥姆将少年的动作全都收入眼底, 只觉得有些好笑，像是看见了一只猫伸出了自己的爪子试图在抓板上留下痕迹。 西塞尔在做完这个动作之后才觉得这样可能有些幼稚。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在场的其他三个人, 发现他们都正在看着自己。 虽然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什么, 但是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杰森甚至还朝着他耸肩，他看上去非常理解的说了一句：「没关系, 我刚刚拿到自己战衣的时候也是这样。」 「……」西塞尔停下。 眼看着站在栏杆上的少年动作变得有些僵硬, 布鲁斯在这个时候适时出声。 「走吧，那些研究人员已经撤出金字塔了。」 他和杰森也已经穿上了属于自己的战甲。 在场唯一一个没有穿战甲的只有奥姆，他只是随意的找了张面具掩盖住自己的面容。 作为亚特兰蒂斯的战士，普通的子弹根本伤不到他，也就不用太过在意防护的问题。 奥姆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膀，然后率先从阳台离开了这座酒店。 西塞尔回头看了他一眼，又转头朝着布鲁斯和杰森点了点头, 转身攀附着阳台跳了下去。 天色已深，绝大部分房客都已经陷入了睡眠之中。 他们的动静并没有惊动任何人。 而布鲁斯和杰森是朝着另一个方向出发的。 今晚他们和西塞尔并不同路。 在西塞尔和奥姆前往门考拉金字塔解决那个正在散发不明能量场东西的同时。 来自哥谭的两个义警是要在第一时间就前往定位器发出信号的地方。 他们使用的这种定位器如果发不出信号, 那就会自动陷入休眠的状态，所以也不会被检测到。 而一旦能量场消失，设备就会启动，信号重新被发送出来。 就极有可能在第一时间就被组织发现，并且销毁。 这其中的时间非常短暂。 所以他们四个必须要分成两拨人, 在信号消失前确定那个组织老巢的方位。 西塞尔和奥姆还没来得及潜入到门考拉金字塔囊括的范围里。 周围的环境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地面的沙子被扬起在半空中盘旋。 风沙骤起, 原本就昏暗的黑夜变得更加伸手不见五指, 那些用来照明的灯和监控一样被黄沙遮住。 这片区域唯一的光源消失。 沙尘暴的到来, 为他们两个人的行动起到了天然的掩护作用。 在沙尘暴到来之后，基本不会还有人行走在没有遮挡物的地方。 哪怕是那些看守也全都进入了值班室躲避风沙。 在这样的环境之下，超过一米的距离就将失去清晰的视线。 哪怕有人从那个距离在安保的面前走过去，也不会被注意到。 西塞尔全身都被战甲覆盖，并没有因为风沙而产生任何不适。 他向自己身边的青年。 奥姆对着少年做出了一个表示自己没事的手势。 第251页 这点风沙并不会对从小就经受的训练的他产生影响。 因为突如其来的沙尘暴，他们原计划需要小心谨慎的行动，几乎变成了大摇大摆的突破了守卫的防线。 门考拉金字塔的入口因为这一套沙尘暴来的太过于匆忙，甚至还让他们省下了窃取钥匙这一步。 在走入石门后，他们站在原地拍掉了身上的沙尘。 这一趟过于轻松。 和西塞尔原本设想的流程完全不一样。 他摇了摇头抖掉脑袋上停留的黄沙后，看着漆黑的石道还愣了一会儿。 奥姆的目光在少年身上黑色战甲的尖耳上停留了两秒，随后跟随内心深处的本能伸出了手。 察觉到自己头顶多出了一只手的西塞尔回神看向青年。 「还有沙子。」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面不改色的撒谎。 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大型猫科动物的少年没有怀疑，他重新看向甬道：「走吧。」 在最初进入金字塔内部，只有唯一一条甬道。 因为工作人员已经全部撤离离开这里，所以这里的工作设施也全部被关闭。 西塞尔看了眼被固定在墙壁上的灯，将打开电源之间这个选项从脑海里丢了出去。 虽然门考拉金字塔已经被埃及官方发现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并没有进行开发。 直到昨天晚上才是第一次打开这座金字塔的石门。 甬道口的墙边散落着一大堆一看就知道是考古用具的东西，还有一堆看不出作用的仪器。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染了血的医疗绷带，显示着这个金字塔并不是毫无危险性。 奥姆看向那些被丢在一边的工具包，从中抽出了一个手电筒。 这个手电筒的体积很小，原本应该毕竟不是用来照明的，因此对提高能见度所产生的作用并不算大。 但它散发出来的光已经足够两个人看清楚道路。 最初的甬道很狭窄，如果两个人并肩走就会显得有些拥挤。 西塞尔迈步准备自己走在前面，却被奥姆伸出来的手按下。 青年掌心的温度被战甲隔离了大半，但力度却不容置疑的传给了少年。 像这种法老金字塔的陵墓里一般都会有机关，虽然因为被官方发现，所以导致被拆除了大半。 但说不准还会有所遗留。 「我走在前面吧。」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开口，「可能会有危险。」 西塞尔偏头，明白奥姆在顾虑什么的他抬手在青年的眼前挥了两下展示自己的战甲。 人形大猫挥着带着尖爪的手掌。 奥姆垂在身侧的指尖摩挲了两下：「还是一起吧。」 【??作者有话说】 猫猫（试验新战甲） 剩下三个人（凝视） 猫猫（僵硬.jpg） 感谢在2022-09-04 23:52:39~2022-09-05 23:04: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是与不是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楒白 20瓶；oracl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三天（捉虫） ◎ovo◎ 西塞尔在听到这句话后抬起头, 透过昏暗的甬道和对方对视。 因为要防止泄露面部特徵，奥姆脸上戴着的是一张全脸黑色面具，只在脸颊两侧有两道斜斜的白色爪痕。 面具的眼睛处是镂空的, 所以他能看到对方那双带着点点光芒的金色眼睛。 那里面透着的是不容拒绝的含义。 有些说不出的强势。 一看就知道不管他怎么说奥姆都不挥同意让他走在前面。 没有办法说服奥姆, 他只能答应对方的提议。 「那就一起吧。」西塞尔偏头，带着些无奈说到。 因为金字塔中的甬道本来就不宽, 所以在这条通道中, 他们两个人不得不并肩行走。 这就显得整个空间变得拥挤起来。 青年微侧着身体，一只手揽在穿着黑色大猫战衣的少年身上。 即使有着战衣作为阻隔, 奥姆掌心的温度却还是因为长时间停留在西塞尔肩膀处, 所以传到了他身上。 虽然甬道内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所以温度不高。 但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反而在体温交互的过程中感觉热意上涌传遍全身。 西塞尔觉得自己肩膀上有些发烫。 他动了动，试图改变两个人之间的姿势，却发现这片空间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并且他这么做，反而让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更加接近。 肩膀上的那只手存在感更加强烈，除此之外，他的额头几乎碰上了对方的下巴。 「……」 察觉到这一点之后西塞尔不再轻易移动。 这个姿势对于身材高大的奥姆来说其实有一些别扭。 因为他需要在弯着腰的同时侧身。 但他并不在意这短暂并且微小的不适。 和西塞尔拉近的距离, 以及不知道现在在哪里的布鲁斯韦恩，这两点足以让奥姆感到愉悦, 从而忽略掉这一点点的不完美。 因为他比西塞尔要高上很多。 所以在少年不抬头的时候，他只能看到对方头顶的两个尖角。 第252页 青年不自觉用自己的下巴在那两个尖角上轻轻蹭过。 西塞尔对此毫无所觉。 他只是看着前方地势一直在下降的甬道。 手电筒的灯光向前探，穿透了黑暗，却又在几米外的地方被吞噬。 脚下传来了一点东西被踩断的声音。 少年低下头，看到了一根已经断裂成了两节的箭支。 脚尖一挑, 带着箭头的那一半被他握在了手中。 这很明显是几千年前锻造的, 箭头已经生了锈, 在还没有被完全锈蚀的地方色泽乌黑, 看上去像是猝了毒。 如果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遇到这些，可能真的会遇到生命危险。 这在前面那段路是没有的。 他精神稍微振奋了一点，这说明他们终于走入了金字塔正式空间的范围。 接下来的一段路都能够看见一些已经被拆除的古旧机关和散落在地面上的箭支。 墙壁两侧有被火烧过的焦黑痕迹。 这里的机关已经被拆除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们两个并没有遇到什么超出计划外的东西。 金字塔内部在几千年前就已经设置了通风管道，这里面并没有什么腐朽的臭气。 西塞尔时不时转换手电筒灯光照射的方向。 肩膀上的那只手被他刻意忽略，只是专注的注视着前方。 终于，在走了好几分钟之后，面对的不再是狭窄的甬道，而是一个在视觉效果上显得极大的空间。 法老的棺材并没有放在这里，这里放置的是在当时来说具有极大价值的一些东西。 比如说金子，宝车宝床和各种王族饰品。 西塞尔的视线在那些东西上一晃而过。 在外面观察的时候，他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方向但并不确定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站在甬道的边缘，他重新打开了通灵眼，透过观察那些已经失去神智的幽魂飘向的方向。 这些幽魂们全都穿墙而过。 奥姆知道少年在做什么，并没有过多打扰。 他只是顺着西塞尔的目光看了过去，那里看上去是一堵实心的砖墙。 这说明了这里必定有隐藏着的机关。 「我们分头观察。」来自亚特兰蒂斯的青年自然而然的松开揽着少年的手。 这里的空间已经足够大，他不能再像刚刚那样，因为那样会引起西塞尔的警觉。 将幽魂们从视线中清除的少年在听到青年的话之后点头。 他抬手指向东南两面。 「这两个方向我来负责。」西塞尔将手中的手电筒递给了奥姆，「你来拿着吧。」 他拥有极佳的夜视能力，所以把手电筒给青年对他来说影响并不大。 只要有一点光源就已经足够他摸清楚这里。 奥姆并没有拒绝，他走向了剩下的那两个方向。 这个看上去并不小的空间，除了一堆贵重金属和木料之外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这些东西杂乱的堆在地面上，几乎第一眼就能够排除有机关的概率。 西塞尔走向东面，这里摆放的是一些挂在架子上的，镶嵌着宝石的兵器。 他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在观察了两眼确认这些兵器没有问题之后就绕过了架子。 在靠近墙边的这些地方，伫立着几座石雕木乃伊样式的石像。 石像不同的位置上趴着几只纯金打造的圣甲虫，造型各不相同。 有一部分翅膀张开，看上去振翅欲飞。 西塞尔盯着其中一只，伸出了手。 被他盯上的这一只趴在石像的心脏处，用一颗巨大的蓝宝石镶嵌在了翅膀下。 和其他几只看上去完全不一样。 但在将手完全按上去之前，他转头看向在另一边的奥姆。 「我不知道按下去会发生什么，所以需要做好迅速离开这里的准备。」西塞尔示意青年站到甬道口。 奥姆收回注视着墙上浮雕的目光。 他转身走到少年身边。 在和西塞尔对视了两秒之后，青年伸出手环住了对方的腰。 这是一个随时能够将人抱起来的姿势。 「我的速度比你快。」在少年疑惑的目光中，奥姆低声解释，「我可以就这样带着你离开。」 西塞尔顿了顿，才任由对方做出这样的准备。 他转头看向那只镶嵌着蓝宝石的金制圣甲虫，在深吸了nánf一口气之后按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得到消息，要军训七天，还得上交手机啊啊啊啊啊啊qaq感谢在2022-09-05 23:04:00~2022-09-07 00:1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oracl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5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四天 ◎ovo◎ 蓝色的宝石上还带着长久以来待在暗无天日的金字塔中所沾染上的阴冷温度。 那上面的温度让西塞尔感觉自己像是按上了一块寒冰。 宝石在人力的作用悄无声息的凹陷下去。 西塞尔听见了一些类似于卡哒咔哒的声音。 尘封了上千年的机关并没有出现阻塞, 流畅的运转。 地面上堆积着的的那些珠宝和兵器架子开始明显的摇晃起来。 虽然埃及这个国家现在发展的不算特别好，但在古时候还是可以以强盛着称的。 第253页 金属齿轮就起源于古埃及。 这些齿轮转动的声音来自于厚重的石砖背后，由于这些石料的阻拦, 听起来并不是特别清晰。 手电筒所形成的光线映射下, 是一道道流线型的沙帘。 有积攒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灰尘从这片空间的顶部开始洒落，在地面堆积成微小的土堆。 这些震颤感对于西塞尔和奥姆的影响并不大, 两个人稳稳噹噹的站在原地。 少年的心情变得有些复杂。 手中拿着手电的「黑色大猫」看着现在地面上一片狼藉的样子, 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现在就算他们离开这里的时候没有暴露，也会在那些学者进入这里后就被发现了。 不过好在风沙会为他们遮掩行踪。 西塞尔想到外面正在肆虐的沙尘暴, 将两个人遮掩身份的问题抛在了脑后, 不再放在心上。 少年心中在想什么，奥姆并不知道。 他只是调动了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预防可能会遇到的危险。 虽然他拥有超出常人不知道多少倍的力量，但这不代表他能够撑起一座金字塔的重量。 奥姆面具后的眼神严肃。 青年收紧了还在少年腰间的手臂，准备在这种摇晃的阵势加大之前带着对方离开这座金字塔。 腰上传来被收紧的触感，西塞尔和青年之间的距离贴近。 他愣了一下，但很快就意识到这是奥姆在为两个人能够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座金字塔做准备。 西塞尔略微放松了一点自己身上的肌肉。 地面产生的震颤感持续了将近两道三分钟, 随后这些动静就开始逐渐变得微小。 又过了十几秒，这些震动彻底消失,nánf 石像的后方，多出了一条继续向下的甬道。 和他刚刚看看到的那些幽魂所前往的地方，是同一个方向。 手电的灯光投映进去，只能看到两侧的浮雕和一些彩色壁画。 西塞尔对这些并不是很感兴趣。 他只想早点找到目标物品，然后离开这里捣毁那个组织。 奥姆知道西塞尔的想法, 在他之前走进了甬道。 这条甬道和之前进入金字塔的那条相比起来要短的多, 只不过坡度更陡。 并且比之前的那一条更加狭窄, 只能够容纳一人走进。 身材高大一些像是奥姆这样的人, 就会显得很逼仄。 甚至可能还需要弯一点腰。 甬道内部很安静，两侧突出石壁的凹槽中放着存放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死水，带着一股难言的气味。 西塞尔能够听到青年的唿吸声。 高大的身影走在他身前。 从他现在这个角度，只能够看见对方的肩膀，行走间带着令人安心的意味。 他的视线停留在对方的肩颈处，这是一副全然将弱点暴露出来的姿态。 手电在奥姆走在前面的第一时间就被西塞尔递给了对方。 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他忍不住思考起了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在之前，青年和他坦白过想要成为伴侣，但是被他拒绝了。 虽然在此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但就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西塞尔的视线漂到了一旁墙壁上的壁画上。 布鲁斯那里也是同样。 但在今天以前，他都在刻意忽略这些现象，只把他们当做普通的朋友一样相处。 可他直到刚刚才意识到一个问题，奥姆和布鲁斯之间的关系有那么一点微妙。 两个人针锋相对的原因，这才在他的心中被揭晓。 想到今天离开宾馆时，那些酒店员工看他的奇异的眼神。 少年的脚步停顿了几秒，又在青年察觉到之前恢復正常。 西塞尔忍不住抬手想要触碰自己的鼻尖，却在看见自己手上的战衣之后停下。 这种奇葩的后果让他有些承受不来。 以后还是少让这两个人接触吧。 他又看了一眼青年的背影。 现阶段他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去思考另一半的人选。 组织的存在就像是一座大山，牢牢的压在他心上，源源不断的带给他压力。 西塞儿把注意力从这些情感问题上收回，专注眼前。 「前面有一片空间。」 奥姆看着照射出的景象放低了声音，手电的灯光也在他第一时间看见内部之后被熄灭。 两侧凹槽中的死水被他控制着在甬道的出口处形成了水幕。 青年反手向后，按住了少年的肩膀不让他继续往前走。 他的动作引起了西塞尔的警觉。 但因为青年的身形太过高大完全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只能够侧耳去听。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朵。 这些声音太过细碎，需要西塞尔仔细去听，然后辨别是什么东西。 像是一种数量极多的生物在振翅，爬行产生的声音虽然微小却密密麻麻，听的人毛骨悚然。 但是西塞尔并没有什么特别危险的感觉，直接告诉他里面的东西对他的影响可能并不大。 身上艾瑞克提供的振金战甲也给了他极大的底气。 他伸手触碰青年按着他肩膀的手臂。 奥姆回头，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从他的肢体动作中表现出来：『怎么了？』 第254页 西塞尔在对方的肩膀上比划了几个单词：『是什么东西？对你的威胁大吗？』 如果接下来这个石室中的生物对于奥姆来说具有危险性，那么他可能会决定自己一个人继续往下走。 奥姆摇头，他在思考该怎么用肢体语言描述自己看到的场景。 但简单的肢体很难表述出复杂的意思。 他低头凑到少年的耳边，轻声说到：「里面是一整个石室的圣甲虫。」 他的声音极低，但因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极近，所以西塞尔听的一清二楚。 「……」 圣甲虫？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作者有话说】 发现上一章章节标错序号了orz 感谢在2022-09-07 00:17:31~2022-09-07 23:56: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洛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五天（捉虫） ◎ovo◎ 圣甲虫这个名字听起来很神圣是没错。 但这掩盖不了它实际意义上是蜣螂, 或者说，它们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屎壳郎。 他本人并不害怕虫类。 只是圣甲虫, 这种虫子有些特殊。 嗯…… 它们喜欢与排泄物为伍, 然后把那些东西搓成球。 西塞尔皱着眉，一想到这种生物的习性就觉得穿过石室这种行为对他来说稍微有一点艰难。 虽然有战衣的存在致使这些圣甲虫不太可能碰到他, 但是让这些虫子隔着战衣在身上爬这种事光想一想就有些令人作呕。 他望着在奥姆控制下形成的水幕, 陷入了沉思。 透过有些浑浊的水幕，西塞尔已经能够看到被惊动的虫子趴在上方试图穿过的样子。 密密麻麻的黑色虫足在水幕上划出波痕, 看上去让人心生厌恶。 类似于塑胶摩擦的叫声此起彼伏, 在这片狭小的空间内徘徊。 奥姆现在一直维持着转身的姿势。 即使没有办法透过黑色战衣看到少年的表情，但是他已经从对方现在有些僵硬的身体姿势察觉到了抗拒。 因为刚刚要在西塞尔的耳边说话，所以他一直半弯着腰。 就着这个姿势，他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是担心我没有战衣保护吗？这些虫子伤不到我的。」 奥姆的目光在少年战衣的黑色耳朵停留，又凑近了一点，带着笑意说出了另一个猜测：「还是因为……你怕虫？」 虽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但他不认为会得到肯定的答案。 这个问题的含义中更多的是一种亲昵的调侃。 毕竟早在几个月之前, 西塞尔就和他一起在那个海下实验室见过更可怕，更噁心的虫子。 西塞尔在青年的注视中缓缓摇头：「不是, 这种虫子……」 他把自己所知的有关这种虫子的习性全都说了出来。 知道了他刚刚是在思考什么的奥姆面具后的眉眼放松了点。 青年平静的做出否认：「里面那些圣甲虫和外界的不一样，我没有看见任何与污秽有关的东西。」 虽然刚刚的光线只在石室内停留了短暂的两三秒，但也足够他看清里面的情况。 黑色的虫子密密麻麻叠在一起，原本都在休眠，却在感知到光源的第一时间被惊醒。 如果只是处在休眠中, 那就感觉不到飢饿。 一旦醒来, 飢饿的感觉会让它们变得无比疯狂。 奥姆能够听到一些微弱的啃噬声音。 在没有其他活物可以供给食用的情况下, 那些虫子已经开始了自相残杀。 他抬手在少年的肩膀上轻按。 被按住的西塞尔抬头, 透过黑色面具上的镂空和青年对视。 「这些圣甲虫应该是古埃及人刻意培养出来的变种，有极大的可能性以人肉为食。」奥姆带着安抚开口，「毕竟金字塔之下也没有那些污秽的东西。」 「这些虫子不敢进入另一条甬道，如果行动速度够快，只需要五秒钟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西塞尔松了口气。 虽然他刚刚看上去纠结异常，但不出意外的话，最后他还是会选择穿过石室。 因为这件事总要去做的。 只不过可能做完这件事之后，他会因为心理上的微弱障碍花一整天待在浴室里。 现在从奥姆口中得到了关于这些圣甲虫食人的猜测，反而让他更放松一些。 少年原本因为纠结而挺直着的僵硬嵴背放松下来。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看着对方的反应，心间蔓延起无法压抑住的笑意。 「你不用担心与这些虫子接触的问题。」青年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把西塞尔的后颈，「这些水的存在足以让我们穿透石室。」 一旁水槽中浑浊的水并没有因为一个水幕而被抽空。 奥姆手腕微动，一层由水制成的半圆形薄膜就罩在了两人的周围。 为了不踩到而爆浆，在这层薄膜外多添了一层，用来驱逐地面上那些虫子。 西塞尔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傻，青年现在所做的事，他自己也可以做的。 「……」 「我们现在就走吧，早点结束。另一边还在等着。」穿着黑豹战衣的少年可疑的停顿了几秒才开口。 第255页 昏暗以及战衣帮他做出了一部分隐藏，但是奥姆出于对西塞尔的了解，知道对方就在转移话题。 青年贴心的没有点出这一点转而做出了另一件事。 他伸出手圈住少年的手腕。 「水幕如果被撤掉，圣甲虫就会铺天盖地的挤进这条通道。」奥姆语气平稳，看起来非常的正经，「为了防止水幕破碎，我需要拉着你跑向另一条甬道，而你不知道这个石室的布局。」 这个理由让人无法反驳。 西塞尔没动，任由对方拉着自己。 他看着奥姆直起腰，转身面向那道现在已经趴满了黑色虫子的水幕。 「准备好了吗？如果不想看的话可以闭上眼。」背对着他的青年语气带笑。 「我不需要闭眼。」西塞尔理所当然的回应，从最开始他轻微抗拒的就只是可能会面对的污秽。 少年的话音刚落，那一道抵挡了黑色虫子的水幕被瞬间撤掉。 黑色虫潮钻入这条逼仄的甬道。 无数只虫子趴在了两人周围的薄膜上，口器开开合合，叫声穿透水幕。 西塞尔试图透过青年的肩膀看清道路，却发现前方因为虫子的遮掩而一片漆黑。 他什么也看不见。 手腕上传来缓和却坚定的力道。 少年收回放在薄膜上的视线，顺着奥姆的力量往前走。 薄膜上虫子因为猎物近在眼前，却无法触及而奋力嘶鸣。 很吵。 本就光源奇缺的甬道因为虫子的汇集而雪上加霜。 很暗。 在对于前方石室布局不明的情况下，西塞尔只能够依靠人鱼青年的牵引。 只不过是在刚刚到达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奥姆就已经把布局全部记了下来。 「旁边有干枯的池子。」 「前面有下行的阶梯，注意。」 黑暗会无限拉长人类对于时间的感觉。 在无尽的虫鸣声里，西塞尔清晰的听到了奥姆的每一句话。 那只圈在他手腕上的手，温度已经透过了战衣。 在这样的环境中异常惹人注目。 他想起了那天在海边看见的灯塔。 【??作者有话说】 猫猫（抗拒跺jio）：圣甲虫，脏。 鱼鱼（安抚）：不会让它们碰到你的。 ??15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六天 ◎ovo◎ 那一条特殊的甬道距离他们刚刚进来的入口并不远。 即使私心里想要放慢两个人行进的速度, 但奥姆并没有这样做。 他领着少年从记忆中的阶梯拾级而下。 「咔嚓——」 脚下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西塞尔低下头。 是一截人类的腿骨，还有一点金属的碎片，看起来像是古埃及的盾牌。 少年脚步未停, 直接当做了什么都没看见。 在脚步跨过阶梯第一层之后, 刚刚如潮水一样涌到薄膜周围的圣甲虫一闹而散。 西塞尔下意识回头看向那些退去的虫子。 在失去了可以被当做目标的猎物之后，它们全都朝着互相咬去。 昆虫的残肢因为同类相残的冷酷动作, 被大力弹到半空中沦为食物。 他看见有一部分剩下称已经开始在同类的尸体中产卵。 这大概就是这些圣甲虫能够存活上千年的原因。 眼前一暗, 奥姆的手挡住了他的视线：「没有什么好看的，走吧。」 西塞尔偏头, 语气中带上了笑意：「我知道。」 已经进入了没有虫子的甬道, 他晃了一下手腕。 奥姆自然而然的松开了手，原本包裹着两个人的薄膜一分为二。 这件事他做的很坦荡，那些隐秘的心思几乎被他放在了明面上。 被缩小了一圈的薄膜裹挟着，西塞尔读取到啦这种心思后忍不住凝视奥姆。 青年的面色没有发生任何改变。 他收回目光，对此并没有多说些什么。 这里还没有到达那个散发着奇特能量场的物品所在地。 他们必须还要往前走。 暗黄色的石砖在这条更加狭窄的甬道里一格一格平铺着，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十公分就有一个三角形的孔洞和凸起的石雕。 石雕仍旧是圣甲虫的形状，在口气的部位是一个圆形的长孔。 西塞尔和青年保持着警惕前行。 这一次他率先走在了前面, 不让奥姆有机会越过自己。 手电回到了少年手中。 因为战衣的特殊性以及奥姆常年接受训练，所以这条走廊中并没有出现脚步声。 「这里不太对劲。」他偏头看着墙上的那些孔洞, 直觉这里有机关。 西塞尔刚刚提醒完，甬道就发生了变化。 头顶突然一大片沙子开始飘洒，灰尘模煳视线。 熟悉的震颤出现在两人脚下。 虽然不知道会是什么机关，但只要早点离开这条甬道，不管是什么机关都没有办法伤到他们。 黑色「大猫」和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在这条甬道中急速奔跑。 脚下的方格石砖突然下陷。 奥姆金色的眼睛几乎变成了竖瞳, 伸出手想要抓住少年的肩膀。 但西塞尔的反应并不慢, 他在失去平衡之前抓住了一侧的石雕。 第256页 石雕的表面带着诡异的热意, 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在发烫。 他并没有抓多久, 重新站到一旁没有陷落的方格上后就松开了自己的手。 那些下陷的石砖之后，是虽然已经生了锈，但仍旧锋利的，带着倒钩的铁刺。 一旦掉下去就会被穿透，并且因为倒刺的存在再也爬不起来。 这个坑里已经埋了不少人的人骨。 甬道里的温度正在升高。 在感知到了这一点之后，奥姆来不及询问少年有没有哪里不适，非常冷静的开口：「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西塞尔再次看了一眼那些凸起的石雕，向着前方奔跑。 暗黄色的石砖在不停的开合，每一次下陷的方格都不一样。 他只能在那些石砖露出下落迹象前从石板和低矮的石雕上借力。 石壁之后的那些齿轮仍旧没有停止转动，还有机关没有被触发。 西塞尔并没有掉以轻心，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有可能会发生的变化。 橙红色的火焰带着足以扭曲空气的温度从圣甲虫石雕中出现。 每一次喷出的火焰大概都要维持三四秒，在此出现前会有一两秒的空缺。 热浪在这狭窄的空间中蔓延。 与此同时，那些三角形的孔洞中出现了箭支。 两边的孔洞是交错着的，箭支尖端和门口那些差不多，看起来都带着毒性。 身侧的薄膜泛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箭支在地面堆叠。 沉重的震颤和轰隆声没有一刻停止。 「这条通道在变窄！」西塞尔语调提高。 两侧的石壁以缓慢的速度朝着通道中的两个人挤来。 古埃及的机关或者说建造能力有这么强吗？ 他下意识拉住了青年的衣袖带着他往前跑。 因为出现了火源，整条甬道变得明亮起来，不需要手电也能够看清楚前路。 这里距离下一个石室还有大概二三十米的样子，那是一道看起来非常大的门。 幽魂们穿透石门进入。 清澈的视野只是出现了短暂的几秒钟后再次消失。 过高的温度让薄膜上的那些水分开始蒸发。 丝丝缕缕盘旋的白气出现在两人的周围。 奥姆直接上前一步将少年抱起，两个人身边的薄膜合二为一。 在这个步骤结束之后，他再次开始奔跑。 西塞尔环着青年的肩膀，短暂的迷茫之后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不需要他发力，所以他干脆观察起了可以停止这些设施的机关，以及开启大门的机关在哪里。 甬道的内部肯定不会有，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前端石门所在的小型平台上。 石门的两侧是等比例缩小的狮身人面像，黄金被打造成了专属于这些狮身人面像的铠甲。 在这两套铠甲的正前方，分别镶嵌着一红一蓝的宝石。 看上去不像是有机关的样子。 西塞儿的视线偏移，在那些仅有的装饰物上徘徊。 抽取水而形成的那层保护膜越来越薄。 在快要跑到通道尽头之前，小平台前面四米范围的那些方格在同一时间全部下陷。 这个距离对正常人类来说，很难跨越过去。 但现在甬道里的两个人，都算不上是普通人。 奥姆看了一眼，分出一团水暂时堵住了左侧墙上的喷火石雕口。 高帮皮靴在突出的圣甲虫石雕上踩踏，轻巧的借力越过了底下铺满了尖刺的深坑。 「我找到了。」西塞尔看着平台的角落说。 【??作者有话说】 得到通知说军训取消，嘿嘿，哈哈哈哈哈。 那我11号找个时间加更。 感谢在2022-09-08 23:42:44~2022-09-10 00:03: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清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5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七天 ◎ovo◎ 石门在机关的控制下打开, 露出背后的法老棺材。 西塞尔看着室内的幽魂在接触到棺材的时候消失，把目光定在了棺材上。 「在里面？」奥姆将人放下来之后，走到棺材边上看着少年询问。 黑色「大猫」无声点头。 青年带着手套的手放在了棺椁两侧。 埃及的法老棺椁都具有特色, 被做成了一个人的形状。 表面用黑白黄三色绘制着法老的形象。 但待在这间石室里的两个人都没有心思去注意这一点。 奥姆手臂用力, 打开了这个尘封了几千年的法老棺。 在开始出现的，是一种微妙的水果香气。 和西塞尔预想中的并不一样。 腐朽的包裹着绷带的木乃伊出现在西塞尔眼前。 因为手电的电筒正对着这个石棺, 所以在一开始, 这间房子就变得金灿灿。 因为这具棺椁里除了法老的尸体，底下还垫着许许多多的金银财宝。 如果只是活人比他有钱就算了, 一位已经死亡了上千年的尸体也比他有钱。 他并没有产生什么打扰了亡者安眠的愧疚感, 只是对着这个棺椁有些敷衍的在胸前画出了一个十字。 巨大的贫富差距让西塞尔短暂的沉默了一秒才朝着棺材里的珠宝伸出手。 第257页 他并不是因为要劫富济贫才伸出的手，而是要取走法老尸体旁一枚不是那么显眼的水晶球。 这枚水晶球很圆润，但并不是这些珠宝里最值钱的，相反它还是这里的底层。 但就是这枚水晶球源源不断的散发着特殊能量场。 但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这种特殊能量场会吸引游魂。 西塞尔盯着这枚水晶球看了两眼，才伸手接过奥姆递来的有特殊材料制成的盒子。 这是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灰黑色金属盒，唯一不普通的, 大概就是角落里印着的那个蝙蝠图标。 盒子里铺着黑色减震材料。 水晶球收敛了光华。 在盒子关闭之后，他抬起头看向还在源源不断进入这间石室的幽魂。 他们全都失去了原本的目标, 在原地徘徊起来。 作为干扰的特殊能量场消失，原本用来追踪的定位器重新开始发送信号。 地下基地的内部瞬间响起了警报，临时的通知在地下快速播报。 「警报！有不明信号源正在朝外部发送信息！该信号源位于职工休眠区编号3142床。」 「警报！有……」 信号源被快速锁定。 大声的警报，让所有处在休眠区的实验体们醒来。 在听清楚警报中都在说什么之后，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了被提到的那一处休眠舱上。 查理从类似于茧的棕褐色舱中坐起。 青年的身体周围都是一些白色的带着黏意的丝线。 刚刚醒来的他还有些迷茫, 一边拍掉这些丝线, 一边抬头。 在抬起头之后他瞬间清醒。 「发生什么了！」 他下意识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并不反抗, 有些紧张的询问。 因为在他做起来的这一瞬间, 就发现了他所在的休息舱周围围了一圈持着枪的实验体。 这其中，也包括了一直跟他好的像是穿着同一条裤子的马克·费利蒙。 「你身上为什么会出现不明信号源？」马克持着枪上前一步严厉质问。 查理不自觉重复：「携带…不明信号源？？？」 泄露实验室信息的后果是重新沦为低级实验体，直到死亡。 在意识到这话语中的含义之后，他变得脸色惨白：「这…怎么可能呢？」 站在戈壁处的布鲁斯看着展现着红点位置的设备，将红点边的那串数字记在心里。 他和杰森所在的位置距离红点并不远。 这沙尘暴来的时间太过凑巧。 极大的遮掩了两个人的行踪。 布鲁斯是在沙尘暴到来之前到位的，他看上红点标註的方位。 那里在此之前，是一个看起来一望无际的空旷平原。 除了沙子和能在沙漠上生长的植物之外，什么都没有。 在检测下，发现这里并没有任何可以用来监测情况的设备。 而定位器的信号来源，就在那片黄沙之下。 杰森用披风挡住自己的脸，同样看向那片平原：「这可真是一个，大工程。」 在沙尘暴过去之后，这篇平原上的一切都会被翻新。 这代表着一件事，所有关于地下实验室的线索都会消失。 这会加大他们锁定实验室的难度。 杰森一边说一边抬起手在自己脑袋上的头髮里梳理。 黄沙扑簌着融入地面。 他突然觉得自己脸上的半脸多米诺面具不那么方便，最起码在面对现在这样的自然情况下不方便。 如果有一个头盔就好了。 最好还是红黑色的。 他下意识在脑中描绘起了自己想要的头盔样式。 老实说，还不赖。 风沙还在不断的往他头顶灌。 即使前一秒刚刚被拍打下去一批，后一秒就要重新变成灰黄色沙子的天下。 这样做就是无用功。 杰森选择放弃。 身旁的养父一直没说话，他甩去指间沾染到的沙子出声：「你觉不觉得我的制服应该更新？我不再是一个小孩子了。」 制服？ 布鲁斯转头看向自己的养子。 「我的意思是，嗯哼，我再过一两年就要成年了，是时候发生一点变化了不是吗？」 「当然，」杰森在男人的注视中顿了顿，耸了个肩才继续说到，「我没有说现在这套制服不好的意思。」 他只是想要一点点改变。 为了以后的道路。 「回去交一份可行的设计图给我，我会考虑的。」布鲁斯没有直接答应。 但这对于杰森来说，这已经等同于同意。 他单手在背后握拳低声喊了句yes。 屏幕上的红点熄灭。 发送信号的定位器被发现并且销毁。 因为沙尘暴的存在，他们原本计划中的探查实验室入口这件事被迫推迟。 狂风唿啸，漫天的黄沙被急速的气流吹拂打在二人所在的这片位置。 在大自然的威慑下，人力几乎无法做出反抗。 布鲁斯对于杰森的高兴并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反应。 「我们该离开了。」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晚了这——么多。 实在是卡文卡的厉害orz， 今天应该还会有二合一双更 ??15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八天 第258页 ◎ovo◎ 「我说的全都是真的。」查理的双手举过了头顶, 因为时间太久，酸痛感非常强烈。 「我真的不是叛徒！」他再三强调。 虽然手臂酸痛，但他完全不敢放松。 生怕自己因为放松下来的动作而被误认为是叛徒, 从而被枪杀。 从自己单独的休息间赶来的多莉丝脸色冷漠, 在查理的注视中点头。 「我知道。」她突然非常和善的扯出了一个笑容。 「我知道你是无辜的。」多莉丝维持着伪装出来的和善，像是在安抚查理。 她手中的枪枝动了动, 枪口偏离了举着双手的青年。 手臂向内收回做出了一副打算收起的姿势。 但在被揣到后腰之前, 多莉丝再次问了一遍：「虽然我们相信你是无辜的，但是我们需要你想出具有嫌疑的, 所有你接触过的人。」 「知道我是无辜的就好。」青年结巴着继续说到, 「我真的不知道这枚定位器是什么时候沾染到我身上的。」 手中把玩着枪的女人笑的更加温柔。 她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手枪的表面摩擦，指关节隐隐泛出白色。 多莉丝再次询问：「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查理看见多莉丝的表情和动作后忍不住松了口气，以为自己成功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他放松的放下手臂在身前摊开：「真的不记得了，喝醉之后醒来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既然这样……」 多莉丝的声音平缓悠长。 「那你就以死来赎罪吧。」 查理并没能放松多久，表情就因为她的话僵硬在了脸上，并且永久凝固。 「砰——」 几声枪响在休息区响起。 暗红色的血液溅上围观人群的脸，只不过并没有人因此露出胆怯上表情。 沉闷的重物落地声短暂的出现。 休息舱里的青年因为失去生命而滚落在地面。 从他身上流出的血在身下逐渐形成了一个还在迅速扩大的血泊。 多莉丝收起还在发烫的枪, 面无表情的用手指擦去脸上的血。 然后，以一种品尝的神色, 将手指上的那滴血送入口中。 「嗯。」她脸上露出了一个享受的笑容，「味道还不错。」 浓重的血腥气在这片空间中蔓延。 吞咽声此起彼伏。 不同颜色的眼珠盯着地面那滩血的，眼中带着相同的飢饿感。 灼热的视线全都汇集到了多莉丝身上。 她面色不变，将手枪插回了后腰：「把他送到厨房那群人手里清洗，今晚加餐。」 对此, 没有人有任何异议, 并且脸上都带着异样的兴奋, 包括马克·费利蒙。 他盯着昔日好友的尸体, 渴望的咽了口口水。 多莉丝不用去看周围的这些人都能猜出他们的反应。 她没有把注意力分给他们，而是走出了这片休息区，去找负责他们这些人的上司。 上司正因为这件事整个人焦躁的无以復加。 看见多莉丝敲门进来之后，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奔主题：「查出来是谁了吗？从哪里混进来的人？」 「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实验体。」踩着高跟的女人摇头，「在死亡的威胁下，也没有说出到底是谁安装了定位器。」 这位上司身上穿着还带着血迹的白大褂。 多莉丝甚至还在对方的桌上发现了一块「肉排」。 「蝴蝶肉？」她扬眉，非常坦然地指出了这一点。 上司也没有隐瞒，因为这对他来说是再小不过的一件事。 「没错，你要来点儿吗？」他甚至开了一瓶红酒。 「不了，谢谢。」 「顺便一提，那个死也说不出线索的傢伙，你送他去死了吗？」男人坐会厚重的办公椅上。 多莉丝哼笑了一声：「当然，今晚食堂加餐。」 银色餐刀划过盘中还带着血丝的肉排。 餐刀将切好的小块肉送入口中。 「做的不错，派人去查，一定要查出线索，查不出来的，就去食堂的餐盘里报导吧。」 「我会跟他们这么说的。」 「作为凭证的能量场消失，才会让定位器发出信号，让我们的人接管金字塔，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加重对这块区域的防守。」 他的话说的有些嚣张，就像整个埃及政府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这个国家的官方高层已经被渗透了百分之七十五。 这件事就在两人的交谈中被轻描淡写的带过。 沙尘暴的风力越来越大。 体重稍微轻一点，就会产生一种即将被吹走的感觉。 西塞尔和奥姆带着盒子原路返回。 风的阻力让他寸步难行。 他每走一步都必须将脚埋进沙面之下，才能够让他不那么费力。 也因为这样，两个人行进的速度被无限放慢。 风太大，他不得不拉住金髮青年的衣角以防自己被吹飞。 奥姆转头看了少年一眼，像是和在甬道里一样，伸出手将对方抱到了怀里。 「这样会重一点。」青年面色自然，「我们需要早一点回到酒店，一方被客房服务的人员发现我们不在。」 第259页 「我们需要充分的不在场证明。」怀中的人体重对奥姆来说太轻。 他收紧手臂，加快了脚步。 西塞尔：「……」 他抬头看了一眼青年，什么也没说。 因为是从阳台上跳到地面，所以他们回去之后并不能够从大厅进入。 沙尘暴的到来让绝大部分房客都紧闭了门窗。 并且由于不想看到漫天昏黄的沙子，几乎所有人都拉上了窗帘。 这对于从沙尘暴中归来的人是一件相对来说比较友好的事情。 西塞尔站在阳台上，将阳台上的门拉开了一部分，只留出足够两个人通过的空间。 仅仅只开了几秒房间的地面上将多出了一层不容忽视的黄沙。 奥姆在进入房间后没动，站在门边的空地上伸手拍身上沾染的黄沙。 因为没有能够包裹全身的战衣，所以在他身上停留的黄沙有点多。 地面上又多了一层。 西塞尔在青年身后进入房间，他站在原地，用摇头的方式甩掉头上的沙子。 将站在他身边，身上刚刚干净下来的奥姆：「……」 【??作者有话说】 说好的加更，先欠着emm感谢在2022-09-11 01:58:19~2022-09-12 00:15: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小白 10瓶；啊这这这这这这 5瓶；oracle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6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五十九天 ◎ovo◎ 金髮青年原本迈出去的动作停顿。 他不着痕迹的重新拍打了一遍身上的沙子。 沙尘落在地面。 清理干净后, 奥姆两手随意的拍了两下，伸手在少年的脑袋上狠狠揉了两把。 西塞尔的头被按的一顿，金髮因此凌乱的披散在额头前, 两撮金髮在脑袋两侧柔软的翘起。 「？」 他茫然的回头, 眼睛里是对青年动作的疑惑。 奥姆没说原因，若无其事的走到了房间里。 战甲已经收回到项鍊里的西塞尔偏头看着青年的背影, 想了两秒, 决定不去问原因。 浴室的水龙头被拧开。 流出的水在青年的控制下席捲被沙子覆盖的地方扫过。 黄沙被彻底清空，变得浑浊的水流入下水道。 西塞尔从浴室中走出的时候, 布鲁斯敲响了他和奥姆所在的这间房间大门。 与此同时, 杰森和布鲁斯分开，去和这家酒店里鱼龙混杂的人物们打好关系，以便于找出线索。 因为沙尘暴的到来，不管是准备离开酒店的旅客还是刚刚入住酒店准备参观的游客都被困在了这里。 也因此，绝大部分人都有些无所事事。 但作为一家开了上百年的酒店，总会有些用来娱乐打发时间的场所。 比如赌场，比如酒吧。 赌徒们几乎从不关心除了赌以外的事情, 得到的信息肯定会非常少。 可以作为备选选项。 第一选择是酒吧。 因为这里的人来自于不同的地方和阶层。 因此消息纷杂，几乎什么都可以在这里被打听到。 所以, 关于地下实验室的线索也会出现在这里。 杰森今天的目标定在了这家酒店的酒吧里。 他独自行走在走廊里。 酒店的灯光和之前那家并不一样，看上去明亮的多。 地面上铺着柔软的毯子，将行人的走路声全盘吸收。 大门上的玻璃后的灯光看起来五颜六色。 刚刚推开门，爆炸一样震耳欲聋的声音瞬间传入走廊。 杰森扯开衬衫的前两枚扣子露出胸膛，将头顶的头髮打乱才带着被捋起的袖子和笑意走进去。 迷幻的灯光下群魔乱舞。 他在吧檯上点了一杯有名的猎艷酒, 拿在手中一口一口慢慢喝。 很快就有玩咖凑了上来。 坐在椅子上的杰森来者不拒, 表现得像是个荒唐的花花公子, 和布鲁斯如出一辙。 典型的中东黑髮美女挑逗的坐在了杰森腿上, 一根手指在他胸前打转：「要过一个愉快的晚上吗？」 杰森扬眉，一只手随意的撑在柜檯上摊开，另一只手则揽着对方的腰。 「如果可以…」他并没有将话说完，留下了足够的空白供对方进行想像。 另一边的红髮女人吃醋，伸手将少年的脸勾起看向自己：「你不是想知道这片区域有什么古怪的传说吗？」 杰森脸上的笑容扩大，与她拉近距离，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好奇：「你知道这一点？」 女人挑衅的看了一眼另外一边的黑髮女人，随后在少年耳边轻声低语：「我当然知道…」 杰森适时的松开了坐在自己腿上的黑髮女人。 他向对方投去了一个抱歉的眼神。 女人瞪了一眼红髮之后才离开。 杰森收回注意力，专注的和眼前人交流。 他将布鲁斯之前的做派学了个十成十。 女郎看着他的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迷恋。 杰森本身并不在意来一段艷遇，在红髮女郎的暗示下，他原本已经打算同意。 酒吧的大门开合。 又是一波人走入。 杰森原本只是漫不经心划过的目光停住，口中下意识拒绝了女郎。 第260页 「抱歉，我今天可能没有时间了。」他收回视线，脸上带出了些真诚的歉意，「我们明天再继续，好吗？」 红髮女郎几乎溺死在他的眼睛里，面对这种商量的语气，她没什么挣扎的就同意了。 「那我们之后再继续。」她盯着少年看了两眼，从口袋里抽出口红，在对方的肩膀上写下来了自己的号码。 她并没有过多纠缠，而是摇曳着身姿走开。 … 奥姆单手越过少年的肩膀上方撑在房门边。 在上半身压低靠近西塞尔后背，能够感觉到少年体温之后，才冷漠的抬头看向门口的男人。 布鲁斯的视线和金髮青年发生碰撞。 金色眼睛和蓝色眼睛隔空对视。 有些危险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布鲁斯唇角勾起，并没有因为对方危险而具有攻击力的眼神而改变nánf表情。 哥谭富豪脸上漾着甜蜜的笑意，他看向少年询问：「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偏偏就是这样的无视态度让奥姆的怒视像是撞在了棉花上。 金髮青年撑在门边的手缓慢收紧。他觉得自己有些手痒，非常想找对方打一架。 在金字塔里意识到了两个人之间微妙关系的西塞尔往旁边偏了一步。 既扩大了和身后青年之间的距离，同时和布鲁斯之间保持着一臂长短的空间。 他知道布鲁斯来这里肯定是因为那些有关地下组织的事情。 他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将两人的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 「进来吧。」西塞尔让开位置。 玄关处的空间并不算大，并不能让两人并肩行走。 他侧身站在左侧墙壁边，布鲁斯走进屋内。 奥姆盯着他，于西塞尔的注视中，在男人快要和他撞上的时候才转身走在前面。 金髮少年抬手想要关上房门。 棕褐色木门在快要合上之前。 一只手突兀的出现在门缝间。 西塞尔搭在门把手上的手动作停住。 他偏头看向门外。 黑髮少年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一只手插兜，另一只手无所顾忌的放在门缝中。 「介意我一起进去吗？」杰森看向门内，表现的意有所指。 虽然对于对方的突然造访有些迷茫，但西塞尔还是让开了过道。 在杰森从他身前走过之时，他闻到了浓烈的女士香水气息。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是刚刚从女人堆里出来？ 西塞尔一边关门一边腹诽。 这可就有点过于多姿多彩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开学报导，所以有点忙。 ??16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十天（改错） ◎ovo◎ 杰森在走入房间之后, 姿态就从浪荡子变回了正常。 他听见了身后西塞尔的喷嚏声，表情变得有点微妙。 在布鲁斯的注视中他低头在自己的外套上闻了一下。 「……」 短暂的沉默之后，杰森选择脱下身上的外套丢到房间角落。 西塞尔抬手在发痒的鼻尖捏了两下才离开玄关。 「你怎么也来了？」他抱臂看向杰森。 「我刚刚在这里看见了『那些人』。」杰森摊手, 「所以觉得需要来提醒你们。」 奥姆身体后靠, 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看着屋子里其他两个人一言不发。 「那些人接替了这里原本的工作人员, 我看见了那个前台。」杰森看向布鲁斯。 天光昏暗, 外界没有一丝明亮的光线可以透过玻璃窗照进室内。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 暖黄的灯光仅仅只能照亮半个房间。 西塞尔整个人放松的靠在墙上，头抵着米黄色的墙纸。 他距离光源的位置有些远, 周身像是蒙上了一层雾。 约翰·查普林。 他对于这个前台的印象非常深刻。 对方留给他的印象十分古怪。 最重要的是…… 「他知道你们之间表现出来的关系。」杰森又看了一眼西塞尔, 声音里带着点看好戏的意味，「至于那些其他来的傢伙，我就不了解了。」 西塞尔脸上的笑意逐渐僵硬消失。 「笃笃——」 房间的大门被敲响。 四个人的注意力全都在一瞬间转移到了玄关尽头的那扇木门上。 门下那条缝透进来光中多出了两道不那么细的黑影。 西塞尔偏头，慢慢直起身。 他走向玄关。 厚重的毯子吸收了所有脚步声。 金髮少年走向大门。 在西塞尔准备伸手开门之前，敲门的声音再次响起。 「笃笃——」 敲门的声音不急不缓。 西塞尔即将放在门把手上的手停下，他转而打开了房门中央遮掩猫眼的塑胶盖。 透过有些变形的猫眼透镜，他只看见了一片纯粹的黑, 没有一丝光亮。 「？」他有点迷茫的看了一眼又一眼。 没有人？ 「笃笃——」 偏偏敲门声再一次响起。 西塞尔的手按上门把。 因为酒店里的温度不高，所以金属门把手上还带着冰凉的温度。 第261页 体温偏高的少年手刚一覆盖上去, 皮肤周围的那片金属上瞬间蔓延出了一大片白霜。 「你有什么事情吗？」在按下之前，他出声询问。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才传来回应。 「因为沙尘暴原因，酒店方为您准备了一些救急物资，请您打开房门进行接收。」听起来有些闷的声音有些迟缓的声音透过房门进入房间。 是工作人员。 无法通过现有视野判断是组织成员还是正常的普通人。 房间沙发边的男人们改变了动作。 听到一些动静的西塞尔没有回头。 他听着门外「工作人员」的声音忍不住想要皱眉，他不再凝视一片漆黑的猫眼。 在身后的动作停下之后, 西塞尔才拉开了房门。 在看见房门外场景的第一时间, 他颈后因为在瞬间传遍全身的惊悚感起了一片鸡皮疙瘩。 因为所谓的工作人员和他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几公分。 对方维持着上半身前倾的动作, 整张脸看上去几乎刚刚全都压在了门板上。 还带着没有消退的红印。 西塞尔在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刚刚在猫眼里看见的是一片漆黑。 因为那是对方的瞳孔。 西塞尔看向对方的胸牌。 那上面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名字——汤姆·约翰森。 汤姆反应过来门已经打开之后, 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直起身。 他转身拎起脚边的两个大袋子微笑开口：「这是用来急救的物资，因为这次沙尘暴太过突然。」 袋子被递到手边，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于耳。 西塞尔伸手接过。 汤姆的目光越过少年的肩膀看向屋内。 金髮少年面色不变。 他知道屋子里的人都不会在这上面出岔子。 屋内的情况可以被一眼看完。 汤姆在基地里的时候就听说了哥谭首富和其他两个人的桃色绯闻。 也因此，在离开基地接管现在这家酒店并且发现绯闻中的主角们就在这里时。 汤姆自己主动接过了分发「物资」的这个任务，并且在第一时间来到了绯闻主角的房间前。 看到的景象，和能够以肉眼感觉到的剑拔弩张让他心满意足。 穿着工作服的青年透过玄关看向室内。 金髮青年被揪着衣领抵在墙上，面对房门的这一边脸上还带着淤青，脸上的表情冷漠。 动手的就是哥谭首富，而首富的养子衣衫凌乱，一只手上的袖子捋起，单手按着金髮青年的肩膀。 这里面还有首富养子的事情？ 四角恋？ 哇哦，这几个人玩的这么刺激的吗？ 虽然内心对于这件绯闻在意到了极致，但汤姆·约翰森脸上的表情仍旧是僵硬的微笑。 在看清楚里面都发生了什么之后，他收回了视线，然后像是没看到房里场景一样，对着少年继续说到：「接下来请不要打开门窗，以防意外的发生。」 「如果因为意外受伤需要提供医疗包的话，请拨打酒店内线，十分钟内就会有人给您送来。」 医疗包？ 后面发生的是什么？ 西塞尔的思绪紊乱了几秒：「……」 「好。」 他顿了顿平静的做出回应。 拎着袋子的少年站在原地目送对方推着小推车离开。 西塞尔转过身看向房间里的另外三个人。 在看清几个人现在是什么样子之后，他的唿吸忍不住停滞了几秒。 明天那些工作人员之间的绯闻可能会传的更加离谱。 离谱到…… 他可能会被传出和布鲁斯父子两人都有暧昧关系。 西塞尔反手关上房门，有些无奈的闭了闭眼。 两个成熟男人的气场在房间内碰撞。 这场面像是之前楼道里的翻版，只不过动手的人发生了变化，从金髮青年变成了布鲁斯。 奥姆不是不能打过韦恩家的两个人。 只不过来人敲门这件事发生的有点突然，并且房间内空间太过狭小，在两个人同时朝他下手的情况下，肢体根本无从施展开。 他偏头看了一眼金髮少年，抬起手打算让布鲁斯松开抓着他衣领的手。 布鲁斯在对方碰到自己之前就松开了手。 少年再睁眼时，刚刚几乎纠缠到一起的几个人已经分开。 气氛瞬间冷凝。 布鲁斯抚平袖口的褶皱，无比自然的带着微笑看向西塞尔：「继续刚刚的话题。」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09-13 00:46:10~2022-09-14 23:58: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镧妤 10瓶；诗酒趁年华、samy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6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十一天 ◎ovo◎ 西塞尔选择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他的脚步短暂的停顿了几秒, 很快就恢復正常。 房间里剩下的三个全部都回到了刚刚自己所坐着的位置上。 视线在散发着不和气场的人身上一个个滑过。 西塞尔在几人的注视中挑了一个和所有人都保持着安全距离的位置。 杰森扬眉，对这个结果什么也没多说。 第262页 「……」 虽然奥姆看韦恩家的两个人不爽，但他不会把自己的情绪带到相对来说比较正式的事情中来。 整个商讨过程进行的异常顺利。 就好像之前几人之间的动手完全不存在一样。 西塞尔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 只不过在布鲁斯和杰森离开的时候, 他又为自己尴尬了一次。 杰森弯腰从角落里捞起刚刚自己丢掉的外套。 那上面的味道还没有完全散掉。 他干脆不把这件外套穿回身上, 而是放在了臂弯上。 斜前方就是布鲁斯，杰森安静的跟在他身后, 避免让对方想起来然后教训自己。 布鲁斯伸手打开门, 在离开之前转头再次看了一眼西塞尔。 房间内昏暗，走廊的灯光照进室内。 黑髮男人背着光, 五官因此而变得模煳。 唯有眼睛, 像是贝加尔湖倒映着的那颗最亮的那颗星辰。 西塞尔目送两人离开的时候，与布鲁斯对视了一眼。 那一眼几乎能够放慢时间。 金髮少年的眼睫颤动，主动移开了目光。 布鲁斯对此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转身走出房间。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两个人在出门时表现出的样子像是被硬生生赶出的房间。 「……」 手掌从下颚滑到鼻樑上方，西塞尔遮挡住自己的视线不忍心再去想。 在自己渡过心里微妙的障碍之后，他抬起头看向另一边的金髮青年。 奥姆一直注视着西塞尔, 见少年看向自己，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弧度不大的微笑。 在刚刚的商讨过程中, 金髮青年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直到现在才刚刚破冰。 「……」西塞尔看着对方脸上的笑，顿了顿才继续开口，「你可以去洗漱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青年的肩膀，那里还有些看起来不那么明显的黄色沙子。 奥姆一直看着少年, 当然能够注意到他的目光。 他偏头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肩膀, 短暂的停顿了两秒才点头。 工作人员接管了酒店这一点让他们决定提前返回之前住的地方。 今天晚上在这里住一晚, 明天不管沙尘暴的情况怎么样, 他们都需要离开。 金髮青年起身走进浴室。 奥姆双手抓住身上的衣服上提，干脆利落的扔到洗漱台上。 线条分明的肌肉随着他的动作而改变，逐渐被透明的水流覆盖住。 这家酒店的隔音并不算好。 淅淅沥沥的水声透过浴室房门传进西塞尔的耳朵。 瘫在沙发上的少年脑袋动了动，髮丝在暖黄色的皮面滑过。 如果换做任何一对正常的情侣，此刻的氛围都可以称得上是暧昧。 但西塞尔和奥姆并不是。 因此，西塞尔脑袋里像是缺了那么一根弦一样，什么都没意识到。 而奥姆，他虽然想得到，但却不会去特意说出这一点。 「工作人员」送来的应对沙尘暴的急救物资上没有任何问题。 不然系统也不会没有发出任何一点提醒。 西塞尔伸了个懒腰，上半身趴在了沙发椅背上看向刚刚被他放在玄关边上的物资。 这些袋子看上去十分正常，正常到这些发放的物资袋在埃及这座城市里几乎随处可见。 这是一座非常容易让人迷失的城市。 毕竟因为在这里，谁也不能够知道沙尘暴会在什么时候席捲城市。 屋外狂风大作，落地窗时不时就发出被小石子剐蹭而产生的噪音。 西塞尔清楚的听到了树干被折断的声音，有门窗应声而破，痛唿此起彼伏。 人类在大自然的威力下显得不值一提。 所以这些物资袋发放的越多，到时候能在沙尘暴的肆虐中活下来的人就越多。 但是，组织真的会这么好心吗？ 以西塞尔这些日子以来对于组织的浅显了解，他们不在这个时候抓人回去做实验就已经很不错了。 金髮少年直起腰，手指在发间从额前的部分向后梳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起身将救生物资包抓到手里打开。 一股廉价的布料味道从包中钻出，里面的绷带都已经隐隐带上了暗黄。 药品包装上的日期已经过了保质期。 西塞尔脸上的表情没怎么发生变化，他对此不是很惊讶。 金髮少年将东西全部塞回包里，嫌弃的踢到一边。 这下，可以肯定酒店的殷勤有问题了。 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危险。 『尼克斯，这家酒店内部的监控画面有没有什么问题？』 西塞尔仰躺在沙发上，单手遮住眼睛思考该怎么样在有限的时间内去探查这家酒店现在的这一班工作人员。 楼下的痛唿声还在继续。 感觉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停下来过。 金髮少年长嘆一口气，觉得有些疲惫。 奥姆围着浴巾走出浴室。 热气变成了白雾盈满玄关。 「怎么了？」他偏头，让附着在髮丝上的水珠悬空进入浴室的水池里。 一身清爽的金髮青年坐到少年身边。 沙发因此下陷，西塞尔的身体被动改变方向面朝奥姆…身上的肌肉。 第263页 热意通过空气喜欢到西塞尔身上。 他收回手撑着沙发坐垫往后挪动。 「再过一段时间，这家酒店可能会变混乱。」西塞尔听着楼下的琐碎声音开口。 奥姆点头，从沙发扶手上捞起衬衫穿上：「现在出去看看，我们只是房客，离开房间是很正常的事情。」 西塞尔发现自己走进了思维误区，他坐起身单手拍了下身前奥姆的肩膀。 青年浑身都带着滚烫的热意。 「你说的没错。」他坐在奥姆身边弯腰穿上鞋，「我们应该直接出去看看。」 走廊明亮的灯光照进室内。 西塞尔走出房门，刚刚转身就和一直站在走廊里的汤姆·约翰森对视上了。 「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吗？」名字普通到泯然众人的青年出生询问。 他就站在那里，像一座石雕。 没有唿吸声。 【??作者有话说】 抱歉呜呜呜我以为睡半个小时能醒，结果一觉睡到上网课的时间了qaq 感谢在2022-09-14 23:58:18~2022-09-16 11:13: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洛毅洛辰星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6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十二天 ◎ovo◎ 在注意到唿吸这一点的时候, 西塞尔有那么一瞬间几乎没办法掩盖住自己身上的警惕。 他压抑住后退动手的本能，将房卡换了一只手拿着。 方形磁卡在指间转动。 西塞尔空着的那只手在半空随意比划了两下才开口：「房间里太无聊了。」 汤姆·约翰森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偏过头。 咔嗒咔哒的骨头摩擦声在这条走廊中迴荡，让人头皮发麻。? 「现在沙尘暴肆虐, 还是少出门比较好。」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并没有做出明确拒绝。 他看着站在门前的西塞尔·柯兰多, 露出了一个别扭的微笑，脸上的笑纹像是打了石膏, 看起来僵硬异常。 西塞尔耸肩, 脸上的眉梢扬起：「我想，酒店内部应该是安全的？」 「大厅有部分门窗因为重物敲击而受损, 内部人员正在进行维修。」汤姆凝视着八卦绯闻的主角, 平静的回覆，「现在其实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少年身后，那里的房间门还未关闭，很明显还会有人出来。 奥姆在看到西塞尔脚步停下并且开始和人交流的时候加快了速度走出房门。 西塞尔的腰间多出了一只手。 金髮青年低头，鼻尖在少年的髮丝间轻蹭。 他亲昵的询问：「怎么停下来了？」 只不过虽然做出了提问，但他并没有等西塞尔。 在做出这样的动作之后，奥姆大大方方的转头看向汤姆·约翰森, 语气仍旧轻松：「他不让你出去？」 他的眼神带着让人压力倍增的压迫感，像是锁定了猎物的鲨鱼, 带着让人唿吸不畅的血腥气。 尤其是在汤姆联想到首富父子二打一也没占到上风，被赶出了房间之后。 这种紧迫感更加强烈，还有一种被天敌盯上的危机感。 汤姆·约翰森的直觉一向精准，几乎从来不在关键的事情上出错。 虽然不知道八卦主角身边的神秘男人是什么身份，但这不影响他察觉到一件事。 那就是——如果惹火这个傢伙, 那么他很有可能会失去自己的性命。 在青年金色眼睛的注视下, 约翰森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更加僵硬。 索性眼前这两个傢伙并不属于他们要下手的目标, 只要不影响组织的行动, 不管他们想要去哪里都可以。 他们分发下去的急救物资是有区别的。 不是目标人物，得到的几乎是质量奇差的急救物资。 而那些已经被确定下名额的，全都是用的全新物品，并且由送物资人记忆并且确认目标是否还在房间里，并且状态如何。 而对于不是目标的这群人，组织设置的限制很少。 所以汤姆才有心情和精力进行否认。 他的眉毛缓缓凑到了一起，带着些小心翼翼的开口：「不，我并没有这种意思。」 奥姆看着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做出了一副等待答案的姿态。 「是这样的…」汤姆咽了口并不存在的口水，顿了顿才继续开口，「我们并不强制房客待在房间里，但只要别去工作人员聚集地和大厅，就可以随意走动。」 「但是在此期间如果发生了任何有关人身安全的意外，本酒店概不负责。违反约定进入禁区的话，将被赶出酒店直面沙尘暴。」 他强调了最后一句话后继续说：「如果同意我刚刚说的几点，那么你们就可以准备下楼活动了。」 「当然。」西塞尔手中的磁卡在空气中翻了个个回到掌心「我们不会主动破坏约定，所以有哪些地方是你推荐去的呢？最好能够让人多放松一点。」 金髮少年眼角下弯，笑的真诚到了极致。 汤姆垂下目光：「食堂和酒吧，那里在酒店内部，暂时不会受到沙尘暴的影响，很大一部分在房间里待不住的人都在那里。」 在两人做出保证之后，汤姆没有理由再阻止他们下楼。 第264页 穿着制服的傢伙，只能站在原地目送青年和少年进入电梯。 银白色金属门合上，屏幕上的数字跳动然后直接停在了八楼。 那是食堂所在的位置。 汤姆收回视线，看向除他之外空无一人的酒店走廊。 这里再次回归一开始的安静。 几分钟后，又有一间房门由内部被打开。 红髮女人身上挎着用一条银链作为带子的包走进走廊。 汤姆·约翰森在第一时间就朝着对方看了过去。 在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之后，他就做出了阻止对方离开的决定。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分发到这层楼每个人身上的救援物资包是什么样的。 而眼前这个女人。 汤姆的目光停留在她眼下那颗黑痣上。 是被列入了猎物的目标。 「抱歉，女士，您是否需要酒店方提供的帮助？」约翰森在判断出这一点之后走上前，礼貌的进行询问。 「房间里太烦闷了，我需要下楼走一走。」挎着包的女人礼貌摇头，「再这样下去会憋出病来的。」 目标是不被允许离开所属楼层的。 汤姆摇头，以一种强硬姿态说出了拒绝：「抱歉，现在外面沙尘暴肆虐，房客不被允许离开酒店房间。」 红髮女人盯着他看了两眼，才皱着眉回到属于自己的房间里。 走廊再次恢復平静，但很快就被重新打破。 只穿了西装衬衫的哥谭首富和其养子合上房门。 首富不能够在酒店里失踪。 布鲁斯韦恩和对方的养子这两个身份一起失踪这件事如果被酒店知道，那么之后就很能够在此安稳下来。 所有想要乘坐电梯的人理由都大同小异。 汤姆·约翰森干脆没有开口阻止他们两个人离开。 银白色金属门再次关上。 他看了眼显示的数字，在几秒后，数字跳到了酒吧所在的楼层。 花花公子的选择。 他就知道首富对于金髮少年的兴趣不过是一时的，很容易就会发生热情消退的情况。 在内心腹诽了几句之后，他收回注意力专注的在这一层楼进行看守。 而西塞尔和奥姆直接进入了餐厅。 这里暂时没什么人。 ??16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十三天 ◎ovo◎ 餐厅里灯光在洁白的瓷砖墙面上折射, 整个空间亮的刺眼。 一张张圆桌安静的待在宽大的餐厅里。 黑白格大理石砖透着冰冷的温度。 红色绒面桌布垂曳在半空，猩红的像是刚刚从血管中流淌出的鲜血。 银质餐具上带着来自天花板上的冷光。 座椅是看上去血腥气未退的黄铜色，天鹅绒坐垫嵌在椅面, 椅背最上方是有些尖锐而冰冷的矛状。 透明高脚杯被叠成金字塔的形状, 等待着被液体填满。 短短的几个小时，这里就变得和西塞尔之前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他的手指在绒布上滑过, 顺滑的触感让西塞尔收回手。 厨师们穿着暗色制服站在长桌后, 手中的刀泛着寒光。 现在的餐厅，就像是在等待一场盛大而冷酷的宴会。 这种挥之不去的残酷感针对的是每一个待在这里的食客。 人待在这个餐厅里, 不自觉就会变得拘谨和警惕。 西塞尔看向餐厅里的其他人, 他们或许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肢体上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紧绷。 奥姆搭在他身上的手一直没有收回，热意蔓延带来安定感。 「走吧。」 西塞尔将手伸进口袋，在触碰到刀柄之后才并肩和奥姆一起往里走。 奥姆从一旁的桌上取下托盘递给身旁的金髮少年。 厨师身前的长桌上的食物琳琅满目。 西塞尔却没有什么食慾。 他单手拿了一杯牛奶，随意从桌上挑了几份放进托盘。 「糟糕的一天，对吗？」桌子后的厨师突然看着金髮少年出声。 ？ 托着盘子正打算离开的西塞尔停下，他转头看向桌子后的女性厨师。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 这傢伙一直在盯着他。 他的视线在对方身前的胸牌上一扫而过，只看见了一个大众化的名字。 莉莉·怀特。 金髮少年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疑惑, 他试着用手指向自己。 「我是指，沙尘暴。」带着厨师帽的女人看着他耸肩，「不能出去放风的时间真的是太难熬了，不是吗？」 她的目光直勾勾停留在西塞尔脸上，看上去像是非常想要得到他的答案。 「确实很糟。」西塞尔在女人有些渗人的注视下维持着正常的表情做出回答。 他已经单手伸进了口袋, 军刀的刀锋顺便着随时出鞘。 刀柄上的线条有点硌手, 但却让西塞尔保持了冷静。 「在房间里完全待不住。」他对着女人露出微笑。 奥姆的视线在女人背后的隆起上停留了两秒。 「而且还需要忍受一些比较讨厌的人。」他单手揽住西塞尔朝着女人开口, 话语中家带着私货, 「所以我们才会来餐厅，对吧？」 青年说到最后还看向了身旁的少年。 西塞尔：「……」 第265页 他手中的托盘有那么一瞬间变得不稳，白色的牛奶撞上杯壁，留下一层缓慢消退的白膜。 「……」西塞尔放弃挣扎，「你说的都对。」 金髮少年和其他几名男性的绯闻早就在无聊的工作人员之间传遍。 几乎每个没有正常社交生活的实验体都能够把这段绯闻复述一遍。 他们甚至开了一个赌局，赌哪个男人能够一直陪着柯兰多，赌注是接下来三个月里上面会发放的高热量零食。 因为经受的实验具有特殊性，所以她们每天摄入的食物都拥有具体的标准。 所以零食这种东西是统一定时定量发放，每个月就那么一点点。 莉莉·怀特赌的就是那个金髮的青年。 她的视线转到回答自己的青年身上，看着那只揽在少年肩膀上的手心里有些压抑不住的激动。 在听到来自柯兰多的回答之后，她几乎快要笑出声。 很好，她完全赌对了。 「用餐愉快。」莉莉脸上的笑容弧度不变，冲着两人点头。 看在有极大可能得到的零食份上，她做出了一点小的提醒：「再过一段时间，大概两个小时左右会有一场内部员工的宴，到时候你们就不能停留在这里了。 「因为对于外人而言，宴会可能会有那么一点点『小刺激』。」 莉莉一边说一边看着桌前鲜活的两个人咽了口口水，表现得像是有些飢饿。 她灌了口放在一旁透明玻璃杯中粉红色的水，变得放松下来，然后目送两人转身离开。 这个小插曲对于西塞尔来说有那么一点莫名其妙的意思。 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桌子后面不止一个女性厨师莉莉，除去她之外，还有将近四到五个厨师。 他们的表现无一例外，看着食客的眼神全都像是在看一块美味的盘中餐，却又碍于一些特殊原因而不能下手。 过会儿的宴会一定有问题。 他坐在座椅上，将自己拿起的餐点往口中送。 座位是奥姆挑选的，位于餐厅的角落，和那些厨师以及工作人员之间隔了一层小的绿化带。 这条绿化带隔绝了绝大部分来自周围人的目光，也是监控摄像的死角。 西塞尔伸手，杯中的牛奶被分出一小部分，在桌上形成单词的拼写。 奥姆和他轮流交换着这一小滩牛奶的控制权，安安静静的对接下来要做的事做出了一个简单的规划。 先去大厅和员工聚集地观察一遍，再动身回来潜入宴会查看这里到底会发生什么。 特意强调不要去的地方，那就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地方。 大厅的玻璃窗如同汤姆所说已经被撞破，碎玻璃在地面上随意的形成烂摊子。 地面上摆着不少东西，只是全都被封杀掩埋，只留下了看起来不太明显的轮廓。 但是这里没什么人。 西塞尔甚至没有看到那种所谓的维修人员。 整个大厅因为黄沙的进入而显得落魄至极。 风穿过玻璃窗上的大洞，带出呜咽的声音。 他和奥姆现在站着的地方，是整个大厅的拐角。 西塞尔抬腿打算走近检查地面上拜访的那些东西是什么却被身旁的奥姆伸手按在了脑袋上。 金髮少年的脚步被迫停下。 他偏头看向奥姆。 对方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作者有话说】 在宿舍，太吵闹了实在是没办法保证更新时间，我只能保证每天都有一更呜呜呜感谢在2022-09-17 00:25:54~2022-09-18 01:30: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myu、博肖、南国以南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65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十四天 ◎ovo◎ 在这种环境下, 噤声手势就代表着可能有情况。 西塞尔没有开口说话。 他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大厅，在青年的注视中集中了注意力。 鞋底踩在沙子上的声音传入耳中。 金髮少年下意识向耳中声音传来都地方看去。 那是整个大厅里破损最严重的地方，几乎一整块玻璃都全部碎裂。 目所能及的只有一片纷飞的黄沙和秋风的唿啸。 不知道在哪里出现的落叶被风裹挟着, 以一种极快的速度在半空中盘旋。 平时再常见不过的落叶在风速的加持下带上了隐隐的危险性。 西塞尔看见其中一片脱离风的轨道, 穿透室内空间撞在前台一个玻璃杯上。 「砰——」 玻璃杯应声而碎。 人类应当无法在这片沙尘暴中行走。 但西塞尔听到的正在靠近的脚步声就来自于那里，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清晰。 答案几乎很明显了。 穿透沙尘暴前来的并不是这里的普通员工。 而是来自组织的不知名人物。 外面的天光昏暗, 视野并不算清晰。 但随着脚步声的靠近, 破损的大窗前出现了几道高矮不一的黑影。 西塞尔下意识抽出了口袋里的军刀。 下一秒，黑影穿透沙黄的屏障踏入。 纷扬的沙子从来者看上去已经破旧的鞋面上落在早已堆积了一大层的沙层上。 第266页 奥姆就站在西塞尔身边, 微不可见的侧身挡在了少年身前, 以免被发现的时候遭到攻击。 他盯着进入大厅的几个人，安静的观察他们行走间露出的弱点。 尼克斯在他们两个人离开餐厅之后直奔大厅的时候就已经接管了监控。 因此，在监控屏幕里的「奥姆」和「西塞尔」两个人现在全都待在热闹的酒吧里。 并且制造出来的假象会随机在混乱的舞池中改变位置。 只要不是有人一边盯着监控一边在酒吧里盯着舞池进行对照，短时间内都不会被发现有问题。 来者一共三人，两名男性，看上去都肌肉健硕，只不过有着一高一矮的差别, 剩下的一个，是一位身材绝佳的女性。 身上全都穿着纯黑色的紧身制服, 看不清脸，因为脸也由制服包裹着。 制服上斜着无数条线，乍一看像是由各种边角布料拼凑而成。 只不过这些布都被染成了黑色。 但能够穿透沙尘暴而并不会破损的制服绝不可能是那种普通货色。 西塞尔的手按在了军刀的刀背上。 军刀横在他手臂前，没有开锋的刀背在他指尖形成了一道白色的按压痕。 踏入大厅的三个人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脱去身上的制服，而是原地互相看了两眼, 手里比划了几个相同的手势后陷入沉默。 这三个人的站位就像是一个等腰三角形, 作为尖头部分的, 是那个女人。 沙尘暴中产生的噪声太大, 这几个人的动作默契，制服内一定拥有着内部通讯工具。 所以最好一击即中，不让这三个头有任何向着其他人发出唿救的机会。 西塞尔双腿微弯，右腿后划做出了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 奥姆从细微的动作中察觉到了金髮少年的意图。 他放松的按压了两下对方的肩膀示意对方不必这么紧绷，可以再等一会再动手。 作为战士从小训练的亚特兰蒂斯战士经验比西塞尔要多的多。 西塞尔偏头看向青年。 奥姆唇角上扬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单手手指竖在唇前示意他不要着急。 那边进入大厅后就一直没怎么动过的人原地转身，抬手扯下了脸上的黑色头罩。 三张脸不加掩饰的出现在室内。 露出的脸都极为陌生，仔细看却又透着几分不太明显的熟悉。 这种熟悉感来自于他们外貌上过于大众化，没有任何可以用来记忆的点。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没有查询到任何可被匹配到的人脸。】尼克斯不死心的进行识别后，给出了一个对西塞尔来说不怎么出乎意料的答案。 『没关系。』金髮少年的手指在刀背上滑过，平静的回答，『我们总能解决这件事的，不是吗？』 他重新看向那三个新来的组织成员。 他们在脱去头罩之后，才转而出声交流。 「准备好了吗？」在三人中隐隐佔据着领导地位的女人随手拍了下头罩上的灰尘询问。 「当然。」矮壮的那个傢伙回应，伸出舌头在有些干裂的唇瓣上舔了两下，「我已经快饿的不行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眼睛里冒着饿狼一样的绿光。 「……」 女人转头看向他们三人中的另一个人朝对方使了个眼色。 高壮的那傢伙踹了矮子一脚，他没有收力，矮子直接被踹到在地面。 碎玻璃因为倒地的动作发出了各种声音。 没等被踹的傢伙脸上出现怒意，女人平淡的开口：「别忘了，第一批都要交给我们的『贵客』们，他们可是花了高价预定的。」 她脸上出现了有些嘲讽的笑意，这些嘲讽不知道针对的到底是谁。 被踹的人在听到这道提醒之后收敛了脸上的怒意：「我不会忘的。」 「最好没忘。」女人撇嘴，抬手在脑后按了两下，「关掉内部通讯吧。」 其余两人照做，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兴奋。 「先让我们自己饱餐一顿。」她抬头，像是能透过天花板看到房间里的房客，「记住，别挑上等货。」 女人身后的两个人怪吼了一声，黑色制服中伸出了两对有些畸形的翅膀。 贵客？ 高价预定？ 上等货？ 这里面代表的含义可不太好。 西塞尔一边思考自己听到的这两个词一边随时准备动手。 肩膀上压着的那只来自青年的手抬起，身上的压力消失。 他偏头和奥姆对视了一眼，没再看见制止。 下一秒少年就直接沖了出去。 奥姆比他慢上半步。 但对付这三个人对西塞尔来说没有什么压力。 被体温捂的没那么冰冷的刀锋横在女人喉间。 西塞尔一只手压制住她，冷漠开口。 「晚上好。」 「我想了解一些关于你们刚刚提到的事情信息。」 「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 西塞尔手上的军刀在女人的脖颈上留下了红痕。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栓q，上次修手机感觉好像也没过多久，现在屏幕就开胶了，更完这章我得去找辅导员申请离校修手机了qaq感谢在2022-09-18 01:30:17~2022-09-19 09:11:3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267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268页 女人对青年的提问做出回答的间隙看了眼一旁穿着黑色战甲的少年，只是看了眼就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要吐。 「只提供给那些贵客。」为了自己不再受伤害，她干脆而果断的承认了这件事。 西塞尔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转而看向就站在一旁的奥姆：「都问出来了？」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青年点头让出了自己的位置。 女人看向穿着黑豹战衣的傢伙，满脸都是自己想要离开的意思：「我……」 西塞尔听到声音转头。 他看着这个女人，仅仅只思考了一两秒，就伸手击打在对方颈后将人打晕。 女人甚至没能多说出一个字。 奥姆对此并不惊讶。 金髮青年伸出手，用黑色的胶带将人重新捆起来，然后扔到了之前被他打晕的那两个人所住的位置。 那里是前台之后，位置并不大，对于三个人来说有些拥挤。 但拥挤也和西塞尔没什么关系。 他和奥姆并肩转身走向电梯。 14楼的电梯门打开。 布鲁斯在看清楚里面都有谁之后表现得十分正常。 他揽着身上还带着酒气的杰森走进。 电梯门在男人的身后合上。 【??作者有话说】 怎么大学作业也这么多啊qaq ??16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十六天 ◎ovo◎ 酒吧里的画面在尼克斯的控制下进行修改, 监控屏幕上虚拟出的金髮少年和青年走出酒吧透气。 监控屏幕上，是两个人站在酒吧外的走廊上说笑。 两队人在狭窄的电梯间里相遇。 杰森的手抬起按在颈后，他的目光在金髮青年身上划过, 最后停留在西塞尔身上。 「挺巧。」他看着西塞尔然后耸肩摊手, 脸上带着些微汗意，「你们也去餐厅？要不要一起？」 杰森纯属在随口胡说。 在电梯相遇的两批人对彼此的目的心知肚明。 但他提出的问题引来了海洋领主的注视。 一起？ 在布鲁斯和杰森进入电梯后就沉默下来面无表情看着干净到反光的电梯轿厢的奥姆偏过头看向杰森。 虽然什么都没说, 但他周身逐渐冷凝下来的气场已经表明了一切。 说奥姆是个不会掩饰自己的人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但他在西塞尔面前表现的都很直接。 不喜欢情敌就是不喜欢。 布鲁斯也从未因为对方表现处理的这种表象而更改对于对方的评价从而放松警惕。 这位海洋领主远不如表面上那样心思简单，这一点从对方对于那些从亚特兰蒂斯专卖武器的人都处理方法就能看出来。 布鲁斯保持着刚刚在酒吧里那副花花公子的样子, 脸上笑容不变。 「那就下次？」黑髮男人看向站在金髮青年身边的西塞尔, 笑着对少年眨了眨眼。 这一眼里充满了暗示意味，但是布鲁斯什么都没多说。 原本靠着银白色轿厢壁的青年站直。两个身形相仿的男性让电梯里本就不大的空间变得更加狭窄。 奥姆眉间不自觉多出了一道印痕。 他上前了半步，正好横在西塞尔和布鲁斯中央，挡住了两人的视野。 布鲁斯对此并不意外，他转而看向金髮青年。 奥姆冷漠的看着他，金色的眼睛里是化不开的冰川。 青年和布鲁斯之间的距离极近，近到两人的胸膛之间只剩下大概一指的空间。 金髮青年身上散发出的进攻性太强。 电梯轿厢里的气氛有那么点儿凝滞。 西塞尔张嘴, 还没来得及说话电梯就已经到达了目标楼层。 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咽了回去。 金髮少年脸上的表情收敛起来，他对着布鲁斯和杰森点了点头, 自己率先走出了电梯。 餐厅的大门在此时还没有完全关闭。 透过门缝，西塞尔看见餐厅里的人几乎全都西装革履，脸上还带着被抑制住的兴奋。 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都看上去很虚弱。 但虚弱源头的诱因很明显就能看出不一样。 一部分人是因为谁都没办法避开的衰老，另一部分, 则是看起来瘦骨嶙峋, 像是身患绝症。 西装被穿在这些人的身上, 看起来空荡荡, 带着几分滑稽。 除去这些人，再剩下的就只有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 餐厅里面传出了一点点音乐的声音，灯光在同一时间暗了下去。 再具体的东西在门外无法看清，需要进入内部。 餐厅的大门前站着两名看守，都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手中是制式统一的枪枝。 守卫的耳朵上挂着黑色的通讯设备。 「宴会开始，大门可以关上了，晚到的人一律不允许进入宴会现场。」 收到通知的两名守卫转身准备关闭大门。 「叮——」 几米外的电梯突然发出声音。 银白色的金属门打开，从中走出几个看起来健康到完全不需要交易的人这一点，让这两个守卫第一时间警惕了起来。 守卫在黑色制服后对视了一眼，停下关闭大门的手。 其中一人对着另外一人偏头。 两人冲着走出电梯的四个人上前。 第269页 「餐厅暂不允许进入，请明天早上再来，如果有订餐需要，请拨打酒店内部热线。」 守卫伸出一只手拦住几人靠近的脚步。 西塞尔看着拦在身前的那只手錶情不变：「是这样吗？抱歉，我们……」 他后面的声音音调逐渐变低，低到两个守卫几乎无法听清的地步。 「抱歉，你说什么？」其中一个守卫更靠近了一步，「我没有听到。」 「我说，」西塞尔又重复了一遍，「我们……」 金髮少年的蓝色眼睛盯着守卫脸上的黑色制服头套。 身周几个人不着痕迹的上前。 他在守卫有些疑惑的注视中再次开口：「我们……」 后面的话两个守卫已经听不到了。 因为他们已经到了悄无声息地倒在了地上。 「这就回去。」西塞尔收回手，语调轻松的看着地上的两个人，从两个人之间的空隙跨了过去。 「怎么还没进来？快点关门，宴会还有三分钟就开始了。」餐厅内一直注意着大门动静的工作人员伸手按上自己耳边的通讯耳机。 已经迈步的西塞尔耳朵微动重新转过身。 听到了声音的少年弯腰从守卫的耳朵上扒下通讯设备挂在自己的耳边。 餐厅的大门还没有关上，隐隐约约的光线透过门之间的缝隙传出。 金髮少年脚步停下，他想起了一件事。 穿着西装的布鲁斯和杰森想要融入会场并不算难，但对于穿着相对休闲的西塞尔和奥姆来说则不一样。 他的目光转向了地上的守卫。 走廊中有用来装饰的红木长柜。 被扒了衣服的守卫被塞到里面，不会引起任何路过之人的注意力。 如果会有人从这里路过的话。 杰森伸手进口袋，取出一个喷瓶，喷雾在袖口和领口留下一点痕迹又迅速干透。 西塞尔嗅了一下，空气中刚刚还极其浓重的酒气彻底消失，转而变成了一款隐隐约约的男士香水。 喔…又是蝙蝠家的黑科技。 餐厅大门开了又合。 四个人悄无声息的混入会场。 刚刚只能窥得一角的餐厅展现在西塞尔眼前。 餐厅的正前方，悬挂着一张巨大的幕布。 不同肤色人种家庭的照片在上面不断的切换播放，一旁是对应的身份介绍。 西塞尔看见了有点眼熟的面孔。 大门合上之后，有人朝着台上做出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那么，接下来就开始今晚的拍卖。」 欢唿声在餐厅中骤然出现。 投影的萤光映在餐厅里一张张人脸上。 像是生化片里的那些丧尸，充满了对生人血肉的渴望。 ??16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十七天 ◎ovo◎ 临时搭建的台上, 驼背人在介绍着在接受实验后再食用同类可以得到的好处。 治癒绝症，永生。 一个个能够让人唿吸不自觉变得粗重的用词被抛出。 西塞尔耳边那些人类的唿吸逐渐变得与未开化的野兽无异。 枯瘦手掌中的牌子被一次次举起，出价的竞争激烈。 眼前的一幕幕看起来荒谬又可笑。 即使竞价成功也不会让这些病人在第一时间接受手术, 而是会等所有「拍品」被拍卖出去之后统一安排。 眼下还是正在拍卖的还是序号63, 这之后至少还有将近百个被拍的无辜房客。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和这家酒店里那些让人烦躁的傢伙「谈心」。 金髮少年的目光在整个餐厅里巡视, 将重点放在了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身上。 奥姆伸手碰了一下西塞尔的肩膀, 示意自己接下来会和他分开去另一边探查。 西塞尔收回目光对着青年点头。 两人在餐厅大门附近分开。 他注意到每一个拍品结束拍卖后都会有一个工作人员从整个大厅的一边离开。 他默不作声的融入站在一旁的那些制服人团体。 这一场景和之前在海边混入那些研究员都时候有些相似。 只不过这支小团体有一个很明显的领头羊。 对方正站在队伍的最前方，时不时会转过头看一眼自己身后的队伍开口让所有人保持安静。 站在一块儿的这群人同样对西塞尔的加入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 只是安静的等待着台子上的又一次拍卖结束。 「64号, 30亿一次！」 「32亿……」 「50亿三次！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最后一次拍卖锤落下。 屏幕上是一个用脑袋和肩膀夹着手机打电话的白人青年，看上去像是出来度假的都市精英。 图片里精英的表情看上去意气风发，像是刚刚促成了一桩大生意。 但他做梦可能也想不到自己会被当做拍卖品在这种称得上是有些草率的场合被明码出售。 耳边挂着的黑色耳机里出现了声音。 西塞尔的目光第一时间巡视四周。 他的视线停留在台边的阴影处，那里坐着一个正在敲打键盘的「驼背」傢伙。 对方单手按在耳侧，声音清楚的透过设备传到西塞尔耳中。 「64号拍品居住在1934，去个人把他带下来和前几个关到一起。」 第270页 「记住，态度好点, 理由就是恭喜对方获得酒店方发放的大奖十万欧元，让对方跟着你去顶楼会场领取。」 「枪留下, 别吓到我们金贵的摇钱树们。」 这话从黑制服的口中出现显得有些讽刺。 西塞尔听到身边的那几个人低声笑了两下，然后其中一人带着明显的笑意开口：「这就是他的临终关怀？」 「嗯哼，我们可是一个具有人道主义关怀精神的组织。」作为小队长的领头羊在转过身接了一句。 他在人群里随手点了一个傢伙去接人。 刚刚点完台上又传来了65号被拍卖成功的声音。 屏幕上的身影是一位典型的金髮女郎。 「65号居住在1927，再去一个一起接回来。」耳中通讯设备的声音在第一时间传到制服团体中。 负责接64号的工作人员还未离开。 混入人群的西塞尔在不引人注目的情况下将自己的位置送到了能够被领头羊一眼看到的地方。 他要去看前面六十几个人被带到了哪里，目前有没有生命危险。 西塞尔的动作无疑是成功的。 「你, 去接65, 记得对人好点, 让对方保持愉悦的心情, 不要影响最好的实验效果。」领头羊指着西塞尔开口。 为了不被发现，西塞尔没出声，只是安静的点头。 领头羊并没有戴头罩。 「你……」 他的视线停留在被自己点出的人背后，短暂的沉默后张了张口，看上去有些欲言又止。 「算了没什么。」 「？」这番举动对少年来说nánf十足十的莫名其妙。 西塞尔好像从对方的视线中察觉到了一点微妙的同情。 但他不知道这种同情的源头来自于什么，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导致这种情绪的产生。 但这并不是警惕一类的情绪，所以西塞尔将解决这件事的优先级挪后。 先探清楚那些无辜房客都被带到了哪里再说。 他和前面那个离开的傢伙一样将身上的枪丢到一旁的桌上后走出人群，快步跟上了去接64号的那个傢伙。 64号和65号都住在19楼，所以西塞尔和对方一直都会同路。 与进来时候的大门不同，他们现在走的是员工通道。 这里还瀰漫着一股主食的香味。 冷白的灯光映在墙面上，带着股凉意。 货梯已经到达了餐厅所在的这一层。 去接64号的那傢伙在走进轿厢内部之后特意伸手按住了开门键。 西塞尔脚步迈入电梯轿厢，负责64号的人才松开按着电梯按键的手。 电梯门在两人的面前缓缓关上。 西塞尔和对方一人一边站在电梯里。 银色的金属门上映出了两个人沉默的身影。 他默不作声的观察着倒影里的另一人。 对方双手在身前交握，偶尔会偏头看一眼他。 哪怕隔着黑色的头罩，西塞尔也能够感受到对方那和领头羊一样的同情目光。 「……？」 他的背后到底有什么问题？ 头罩后金髮少年的眉头逐渐皱了起来。 穿着制服的傢伙们也都「驼着背」。 为了和这些人之间看起来差距不那么大，西塞尔在自己后背上多塞了几块布，还特意塞了维持着和这些人后背差不多的形状。 只不过因为不是真货，比起那些人终究还是显得小了那么一点，并且不会活动。 原本打算之后再思考导致这个问题的原因是什么的西塞尔选择开口询问。 镜子里，体型修长但背后鼓鼓囊囊的身影突然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傢伙。 另一个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靠在冰冷的轿厢厢壁上。 「……」 西塞尔停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的后背？有什么好看的吗？」 他并没有用自己的声线，出口的声音听起来比较成熟。 负责64号的穿着制服的傢伙没有怀疑，毕竟他也不可能记住自己所有同事的声线。 在听到询问声后他的目光再次转回了少年身后。 对方后背隆起的幅度和他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看就是和实验的排斥感比较强。 在这一刻，那两个问题的含义就十分明显了。 他看着那道清瘦身影嘆了口气。 在西塞尔暗自警惕起来的时候才继续说话。 「别担心，伙计。」负责64号的工作人员开口做出宽慰，「虽然你的翅膀看上去就营养不良半死不活，但实验室那群人一定有办法帮你的。」 「你回去之后可以试着向上面打个申请，然后重新做一次实验。」因为两人之间的强烈对比，他心中升起了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你这样的话，上面发的任务也不太好完成吧，所以实验组那边一定会同意你的申请的，别担心。」 喔。 原来是因为这种原因啊。 头罩后西塞尔的眼神逐渐平静下来。 他没翅膀。 所以对方口中的营养不良和翅膀半死不活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有优越感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西塞尔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特殊的情绪波动，也没有任何自尊心受挫的感觉。 第271页 但明面上他还是需要伪装一下的。 原本已经靠到了电梯轿厢厢壁上的人放松下来，口中还没有停下来：「毕竟他们以让每一个成员进化到极致为己任。」 「真的吗？」西塞尔面无表情的说出带着惊喜语调的话，「我还没有尝试过，这次结束之后我就去试试。」 「我保证，他们一定会同意。」优越感瞬间爆棚的傢伙强调，「就算不同意我也会帮你的。」 「叮——」 电梯到达19楼。 「我们等会再继续聊，回基地之后你可以来找我。」 西塞尔平静点头，反正之后基地还存不存在还不一定。 到那时候就不需要担心露馅了。 1927和1934之间的距离并不远。 他伸手敲响那位金髮女郎的房门。 门内传出东西被碰到地上的声音，叮噹作响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但是没有脚步声靠近房门。 都市精英男的门早已打开，负责他的那名组织工作人员已经在房客的欢迎下走进了房间。 在彻底进入之前，对方朝着西塞尔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西塞尔颔首，不急不缓的再次伸手敲响大门。 就在他想要敲响第三次的时候，门内层出不穷的声音停下。 一道听起来不情不愿的脚步声靠近。 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 金髮女郎在门缝里露出了一部分上半身，她单手撑着门框有些冷漠的开口：「你有什么事吗？」 西塞尔的视线在对方泛着白意的指关节上一扫而过。 他能够看出对方现在很紧张。 紧张的源头，就来源于站在门口的他。 「恭喜您获得了我们酒店发放的大奖，十万欧元。请跟随我到发放将近的宴会厅进行领取。」 「十万……欧元？」女人断断续续的重复了一遍，但搭在门框上的手指再次收紧。 西塞尔能够看出对方没相信。 但他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对对方做出安慰，只能够让对方尽可能的更警惕一点。 「请跟随我前往宴会大厅进行领取。」他重复了一遍，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金髮女郎的手收回，她打开大门：「你先进来等吧，我需要换件衣服。」 她没等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踏入房门就已经转身。 西塞尔看着女人明显带着紧张的背影，微不可见的嘆了口气下走进房间。 不同于刚刚听见的那些乒铃乓啷的声音，房间里看上去很整nánf洁。 他的目光停留在玄关尽头距离地面两公分位置的那道透明丝线上。 女人的后背看上去紧绷到了极致。 西塞尔想了想，直接用腿勾起了那条丝线。 丝线引动了连接着的其他东西。 半空中传来了尖锐物体的破风声。 走在前方的女郎心脏跳动速度加快，几乎有那么一瞬间快要窒息。 但身后一直没有传出人体被击中的声音。 金髮女郎的动作僵硬，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会激怒身后的人。 她的眼中逐渐蔓延上恐惧。 在恐惧的控制下，她缓缓转身，从一旁的玄关边拿起了一根高尔夫球桿握在手里。 「我不会跟你去领奖的！我肯定会没命的！」女郎咽了口口水才开口。 自从沙尘暴到来，她就发现了一些这家酒店工作人员不正常的地方，因此根本不敢放松警惕。 西塞尔手中抓着还连接着丝线与绑定了重物的水果刀，平静的看着女郎。 这是一个聪明人。 「我觉得我们可能需要好好聊一聊，」这是他今晚第二次说出这句话，只不过这一次话语中并没有带上杀意。 他将手中的水果刀丢到一边，双手平摊后退了一步表示自己此时的无害：「我并没有恶意，只是需要你帮我一个小忙。」 西塞尔上前圈住了对方的脖子一秒就回到了原地：「如果我想要杀你，那轻而易举。」 金髮女郎非常想要拒绝。 但在衡量了双方武力值差距之后，她知道这个忙她不帮不行。 女人的表情仍旧警惕，但她已经从恐慌中冷静下来：「你要我帮你什么？」 五分钟后。 1927的房间门重新打开。 金髮女郎和西塞尔一起走出房门。 1934的男人和负责对方的驼背工作者已经站在了走廊中等待。 「走吧两位幸运儿。」经营男身边穿着黑色制服的傢伙开口。 代表顶楼的电梯按钮亮起。 电梯上行。 中途停了几次，同样被选中的房客和负责押送的工作人员进入货梯。 西塞尔的表情逐渐放松。 因为后进入货梯的这些人身上都带着他已经熟悉的气息。 【??作者有话说】 四千，嘿嘿，四千。 我要加快速度结束埃及副本了orz 感谢在2022-09-21 10:26:42~2022-09-21 23:38: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mantha 5瓶；清玖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6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十八天 ◎ovo◎ 西塞尔站在电梯中央, 前后左右分别是杰森，布鲁斯还有奥姆。 第272页 负责64号的那个工作人员站在西塞尔身后，为自己与其他人有些格格不入的体型而沉默。 就连65号的金髮女郎也比他高上半个头。 他原本因为少年背后翅膀而产生的优越感不自觉消失殆尽, 安安静静的待在电梯最里层。 和西塞尔一起的女人一直紧张的试图捋顺自己脸侧的髮丝。 她的动作并没有引起这里人的重视。 事实上, 在西塞尔发现这里的人全都是老熟人之后，他就已经知道自己在接下来的行动中不需要女郎的配合了。 他又抬头看了眼金髮女郎, 对方坐着美甲的指甲尖正恰在一起摩擦, 鞋的后跟一直在不自觉抖动踩在地面。 从肢体语言就能看出她十成十的焦躁不安。 等会需要找个地方将对方安置好。 不然对方很有可能在混乱中发生意外。 西塞尔收回目光，左手手臂上多出了几分温度。 他的左边…… 是奥姆。 他偏头看了一眼, 青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戴着黑色头罩的脸目视着前方银白色的金属电梯门。 电梯空间不大，重新转过头的西塞尔只觉得自己被左右两侧传来的热意所裹挟。 与热意同时席捲的，是两名成年男性身上富有侵略性的气息。 布鲁斯虽然并没有靠近西塞尔，但他站在那里的存在感已经很强烈。 他的视线飘移了两秒，最后停留在显示着楼层的显示屏上。 西塞尔努力让自己忽略身边那两个人，他目不转睛的盯着一直在改变的数字。 随着数字的变大，他带进电梯的女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加紧张。 少年不得不转身, 伸出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还记得我们刚刚在房间里聊过什么吗？」 「只是领个奖金，我保证过领完就可以回房间了不是吗？你完全没必要……」 西塞尔顿了顿, 把即将脱口而出的紧张替换成了：「没必要这么激动，马上要拿到钱了，不如高兴一点？」 他刚刚在房间里的时候向对方承诺过一定会保障她的生命安全。 现在说的前几句话也是在提醒对方这一点。 至于最后一句，则是在告诉女人，电梯即将到达顶楼, 让对方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 金髮女人看向身旁看不清脸的少年, 深唿吸了一口气才点头。 电梯门打开。 西塞尔抬脚刚刚准备走出电梯就停了下来, 他不着痕迹的侧身给身后真正的工作人员让出了道路。 这一层楼和底下所有楼层的布局都完全不一样。 因为电梯外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堵银灰色的墙, 看上去就像是一条死路。 他们这一行人全都不动声色的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沉默了好一会儿的工作人员自然而然的走到了队伍最前方然后伸出一只手按在了这堵墙的左侧。 西塞尔的注意力一直在他身上。 少年的耳朵微动，敏锐的听到有什么声音从「墙体」中传出。 但还没等他深究声音是从哪里出现的，那堵墙就从正中间裂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隙。 缝隙的宽度一直在扩大，在扩展到能够容纳两个正常体型的人并肩走过之后才停下。 这条通道很长，看上去和金字塔里的甬道有些类似。 但两边的墙壁内嵌着可以用来照明的灯，所以内部看起来并不阴暗。 一直没有发现不对劲的64号直接跟在工作人员身后走了进去。 西塞尔安静跟上。 在经歷了一个个拐弯之后，嘈杂的人声才逐渐出现在他耳朵中，嗡嗡的就像是耳边有上百只蜜蜂在飞舞。 那些应该就是被带上顶楼的所有「被拍品」。 从那些声音中的情绪可以判断出这些人暂时还没有危险，只是听起来很生气。 通道尽头的最后一道门打开。 刚刚还模煳着的声音瞬间放大，变得清晰起来。 高脚杯相碰的清脆声音在他耳边回想。 西塞尔看向门后，这是一个布置的和餐厅礼堂差别不大的会场。 所有被「拍卖」的房客手中也拿着牌子，偶尔出价想要拍下屏幕上的「人」。 屏幕上，就是餐厅里那些瘦骨嶙峋的富豪们。 只不过因为身价的限制，他们喊出的价格远没有那些富豪们高。 「……？」 迷雾在他心上蔓延开。 西塞尔有些错愕。 他不太明白这个组织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两边都开展了拍卖会，难道只是想要多赚一份钱吗？ 直觉告诉他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要让这些摇钱树们保持愉悦的心情。」 餐厅会场里那名领头羊的话在他耳边重新响起。 但如果单纯比拼身家，这个顶楼里所有人都资产加起来可能还抵不过楼下那些人的其中一个的个人资产。 所以，这个摇钱树的暱称里还拥有另外一层的含义吗？ 少年脚步短暂的停顿了一秒才重新迈下。 西塞尔和他负责接引的金髮女郎并肩走入这个拍卖大厅。 进入拍卖厅后，负责64号的那傢伙并没有和64号分开，而是一起找了一个人没坐满的桌子坐下。 「这是在做什么？」自从得知自己中奖十万欧就一直头脑放空的男人主动和同桌交流。 第273页 不管是西塞尔和奥姆，还是布鲁斯和杰森都选择坐在了旁边的桌上。 本来笑意吟吟在喝酒的男人脸上僵硬了一会儿。 他冷漠开口：「这些人想要我们的命，所以我们也想要得到他们的。」 64号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没绷住，他重新问了一遍：「不好意思，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 手里拿着高脚杯的男人偏过头去，举了一次手中的牌子。 屏幕上的照片换了一张，这张上的人体型和他差不多。 西塞尔身体向后，像是没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 他心中划过了几个猜测。 每一个猜测带来的后果都不那么令人愉悦。 金髮女郎下意识看向带自己来的蒙面人。 这和他们计划里的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感谢在2022-09-21 23:38:54~2022-09-24 09:18: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ygnus 10瓶；顾北清歌寒 2瓶；若止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7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六十九天 ◎ovo◎ 感觉到视线的西塞尔看向金髮女郎。 他轻微摇头示意对方不要激动。 64号还在继续询问。 随着那个端着酒杯的男人的叙述以及另一个屏幕上的播放的画面, 精英男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这个就是拍下你的那个。」头髮短到几乎能看到头皮的黑人再次举牌。 这一次他成功拍下了屏幕上和他同肤色的富豪。 下一个拍品顺势出现。 高脚杯里的红色液体荡漾，拍卖成功的黑人停下晃酒杯的动作，脸上多了点看好戏的恶劣笑意。 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其实有些神经质, 他本来不是这个样子的人。 只是骤然被告知自己的生命被别人是为掌中之物这件事带来的刺激太过强烈。 他一时之间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就是拍下你的那个傢伙。」男人的牙齿再稍微有些昏暗的会场中显眼至极。 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64号焦躁的抓着自己袖口的袖扣。 带着稜角的金属袖扣几乎要刺破他的手掌。 「不拍吗？」黑人扬起头将杯中的红酒一口喝完后带着诱哄询问, 「他可是花了几十亿拍你的性命，而你只需要花上几十万。」 「你所做的, 只是需要在这个组织的帮助下代替他的社会身份, 然后每年将对方名下资产收入的三分之一交给这个组织，以及偶尔替这个组织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这样你不仅报了仇, 还拥有了下辈子完全不会花完的财产。」 「这改头换面之后还能不能恢復现在的外貌, 」黑人耸肩，「谁会去注意一个富豪整不整容呢？」 这也是黑人并没有将仇视的目光放在一手导演了这件事的组织上的原因。 这种场合实在是太能够勾起人心中的阴暗面。 黑人并没有说出一件特别关键的事。 那就是来到这里拒绝拍下富豪的人会怎么样。 他伸出手从桌上捞过酒瓶，重新给高脚杯倒满了红色的酒液。 黑人男性的目光扫过会场一角，那里似乎还带着并没有来得及散去的血腥气。 在这些人到来之前，他眼睁睁看着那些穿着黑色制服的工作人员将对方分食殆尽。 那个傻子的惨叫声仿佛还在他耳边徘徊。 回想起那幅画面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杯中的红酒，有些噁心的把酒杯放回了桌上。 他看了一眼这桌上五个黑制服背后的隆起，低下头忍着噁心不再说话, 「我去和朋友聊天。」这桌上唯一的一个真驼背人员看向「同僚们」，「你们再坐会儿吧, 别忘了五分钟后集合。」 话音落下之后，他才起身离开。 西塞尔并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只是心中一沉。 几乎没有人会拒绝黑人口中条件的诱惑。 目前的社会不知道已经经过了几轮这样的替换。 所以组织的人能够顺利替换金字塔真正考古人员的原因就在这里。 整个会场有不少是埃及本身的住客。 负责64号的驼背男人对于同桌黑人男性的言语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对于这种能够增强组织实力的事情他喜闻乐见。 就连金髮女郎的脸上也出现了跃跃欲试的表情。 但是很快她就想起了就坐在她旁边的那个蒙面人。 对方很明显就是要来破坏这场拍卖。 虽然不知道对方能否成功，但是她最好不要在结果出来之前作死。 而且，她的直觉告诉了她, 这里还有对方的同伴。 作为被拍卖的65号房客, 她在黑人的注视中保持了微笑沉默。 后面的事西塞尔不再去注意, 因为这些房客都没有危险。 现在有危险的, 反而是那些富豪。 少年抬头隔着黑色头套和同伴们对视了一眼。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轻敲，这串敲击只有一个含义。 『楼下？』 他们几乎不需要多交流，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第274页 布鲁斯和杰森率先起身离场。 又过了一会儿，西塞尔才站起身。 在路过女郎身边的时候，少年将布鲁斯之前交给他的紧急联繫按钮交给了对方。 本来还有些紧张于蒙面人即将离开的金髮女郎安静的放松唿吸，手中紧紧攥着那枚按钮。 奥姆紧跟着起身。 暗红色椅子被推回了桌子边，那层天鹅绒靠垫上的温度渐渐消失。 身后桌子上的64号已经开始了对于屏幕上富豪的竞拍。 西塞尔脚步加快。 这家酒店每层楼的配电都是独立的。 而电闸在他走入现在的这间会场之前，他就已经注意过。 五分钟的时间已经快要走到尽头，坐在不同桌子上的黑制服断断续续起身走向一旁的集合地。 『尼克斯，监控。』 少年一边走一边通知自己的系统行动。 尼克斯停下了一切多余的活动，收回注意力专心接管这家酒店的监控制造起了不在场证明。 监控屏幕里不管是哥谭富豪和他的养子还是西塞尔和奥姆，都已经坐上了电梯准备回房间。 两道穿着黑色制服的身影穿过会场。 脚下毛毯被高邦靴子踩出脚印。 奥姆看着少年走出大门，转走向了这个会场中黑制服群聚的地方。 大门打开又迅速的关上。 悄无声息。 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西塞尔从制服一侧的口袋中取出军刺拿在手中。 银灰色配电箱的锁被暴力拆卸。 看着那些红红绿绿的电线和开关他没有纠结，直接将所有的开关全部关闭。 然后一一捣毁。 通道的灯光闪了闪彻底熄灭。 西塞尔的眼睛在黑色头罩后散发着幽光，他丝毫不受影响的往回走。 楼顶的整个会场短暂的安静了两秒后变得声音嘈杂。 奥姆在视野陷入黑暗之前已经走到了那些驼背人员的身边，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传到他鼻腔。 青年面无表情地伸出手，骨头被折断的清脆声音响起。 一个黑影晃了晃。 骨折的声音被人群的喧嚣所掩盖。 奥姆轻描淡写的拎着人的后颈将人塞到一旁铺着桌布的桌子下。 黑制服所聚集的位置旁边的桌子上没有任何房客。 桌布摇晃几下之后安静的恢復原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原地待命的黑制服们丝毫没有察觉。 台上原本满脸笑意的拍卖主持人在黑暗中对着扩声器说了几句话试图安抚有些混乱的人群。 但是扩声器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主持人大喊了几句让会场的房客们保持冷静不要离开座位，但只有坐在前两排的人能够听到他的声音。 由于之前的血腥威慑力，他的安抚被层层传递了下去。 已经站起来的那些人重新坐了回去。 他按下耳朵上的通讯器，表情像是被展览的白色石膏像一样僵硬：「派个人去看看配电箱，尽快修復。」 「收到。」同样的负责这一层人员的领头羊单手按下通讯器，同时另一只手随意拍了拍身侧人的肩膀，「你去看看。」 被拍的人走出队列，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磕磕绊绊走向大门。 西塞尔和他在门外走廊相遇。 在对方撞上自己之前，西塞尔率先停下了脚步：「怎么了？」 他明知故问。 「电力出了问题，我得去看看。你刚刚过来的时候有发现什么吗？」对方一边让开一边询问。 「没有。」西塞尔语气轻松，「你去吧。」 后背高高隆起的黑制服与少年擦肩而过。 在即将交错的那一瞬间，西塞尔转身，一只手捂住对方的嘴巴，重击了对方后颈。 通讯器被取下扔在地上碾碎，他松开手让对方倒在地上。 「有发现什么吗？电力能不能恢復？」西塞尔耳边的通讯器中传出询问的声音。 「只是简单的线路问题，」少年一边活动手腕一边走进会场，「给我五分钟时间，我能修好。」 他的回应让会场里的人放松了警惕。 房门再次开合。 西塞尔回到了会场里。 因为在此之前黑制服分食活人的场景威慑力太过强烈，几乎没什么人敢在这里过于激动显眼。 除了并没有断绝的交流声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敢离开座位。 西塞尔走向黑制服聚集地的过程顺畅无比。 人声鼎沸中，他和奥姆同时动手。 处于队伍末尾的人一个个倒下。 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他下意识伸手想要按下耳朵上的通讯设备，背后的翅膀动了动，划破制服露出一角。 但在他成功之前，将一切尽收眼底的西塞尔偏头，一只手按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同时用力。 当人减少将近三分之二的时候，两人的存在彻底掩盖不住。 「有敌人！全体警戒！」作为领头羊的小队长再次回头时发现人数不对第一时间按下了通讯器。 西塞尔和混在人群中朝着对方靠近。 小队长开始唿叫楼下餐厅：「底下有无出现异常？」 杰森的短棍从已经彻底昏过去的人身上移开。 第275页 布鲁斯站在一地的翅膀中抬手。 「没有，正在前往支援。」 男人压低的声音在大厅中迴荡。 在半空中那些傢伙尖啸之前，布鲁斯松开手，重新抬头。 这一层黑制服们的通讯器早就在他的作用下被全部毁坏。 富豪病号们瑟瑟发抖的躲在会场角里，虚弱的他们沉默的注视着两个突然反水的守卫完全不敢说话。 布鲁斯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到顶楼。 西塞尔眉梢扬起。 来到顶楼的黑制服们手中并没有什么枪，一对又一对泛着磷光的翅榜划破黑色制服。 带着微光的粉末飘扬着落在地上。 访客们之中出现了压抑的惊唿。 微弱的磷光照射中，没有任何释放翅膀动作的两个人异常显眼。 黑制服们直勾勾的盯上了地面上的两个人。 奥姆看着手边一个即将离地的傢伙，平静的伸手，像是撕纸一样直接撕破了那对还在扇动的翅膀。 西塞尔手中冷光划过，在身边的领头羊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刺向了对方。 做到小队长的人不可能没有任何能力，短暂的怔愣过后，他的翅膀向前扇动护在身前。 军刺与翅膀相撞，发出了金属互相敲击的声音。 震动透过军刺传到西塞尔手中，他面不改色的加大了手中的力道。 在军刺即将刺破翅膀前，少年的身后传来了翅膀扇动的声音。 西塞尔动作一顿，左腿在一旁的桌上借力，在半空中回头，踢开了朝他扑来的大号扑棱蛾子。 领头羊趁此机会退开飞到了半空，身边拱卫着几名扇着翅膀的下级。 还有试图沖向西塞尔的「天蛾人」全都被奥姆一一拦下。 少年重新落在地面。 西塞尔抬起头，评估了一下对方和自己之间的直线距离。 小队长看着地面上的傢伙冷笑了一声做出手势。 半空中的黑制服们全部摘掉了头套。 在西塞尔的注视中，一张张普通至极的脸逐渐发生变化。 虹吸式捲曲口器从这些人的口中伸出。 领头人最先完成这种变化，刺耳的尖啸在会场中响起。 紧接着剩下的人也完成了变化。 在此起彼伏的尖啸声中，半空中的人全部沖向了地面上的两个人。 和这些人相比，不会飞是一项劣势。 但对于西塞尔来说，这不是什么特别难解决的问题。 他避开了沖在第一的那道攻击，踩在桌子上跳上了对方的背。 少年攀着身下飞蛾人的肩膀，军刺被他送入对方的身体。 一道尖啸声停止。 在身下人坠落之前，西塞尔换了一个扇着翅膀的傢伙作为跳板。 他一直在别人的背上，这些人反而不好攻击，因为一旦攻击，就很容易误伤同伴。 小队长看着这幅场景逐渐暴躁，身后的翅膀扇动带起劲风，他俯身沖向又一次更换了人形跳板的少年。 西塞尔的目标本来就是他。 他转身在一侧的墙壁上借力，踢向了对方的腰。 带着磷光的傢伙撞在了天花板的凸起装置上，而后坠落在地重新爬起。 独立运作的灭火系统在受到外力的情况下开启。 水珠从天花板上铺设的管道中喷洒而出。 【??作者有话说】 还差一千orz 等着，我明天补更进来qaq ??17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天 ◎ovo◎ 在管道挤压下形成的细小水珠遮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会场的地毯被迅速打湿。 但在这些水珠彻底落到身上之前, 西塞尔和奥姆同步抬头。 无数细小水珠悬停在两人身周。 透过雾蒙蒙的水幕，能够看到在自动灭水装置打开之后就在同一时间停止了尖啸的天蛾人。 半空中的身影们翅膀不断加速扇动，但高度却在一直缓慢下降。 西塞尔偏头唿出一口气。 在他的视野里, 撞在天花板上落地之后的领头羊从湿透了的毯子上爬起。 靴子踩在毛毯上发出「啪叽」的水声。 不断有水珠落在对方背后的翅膀上, 然后顺着翅膀的弧度滴落在地面。 击打在翅膀上的水珠不断溅起细小的水花。 整个会场突然安静下来。 西塞尔不自觉皱眉。 水珠在他周身快速旋转。 水幕后的那些身影开始朝着两人所在的位置移动。 在他的控制下，原本围绕在身侧的那些水珠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沖向这些天蛾人。 不过指甲盖大小的水滴化成螺旋着的尖刺穿过这些已经无法被称之为人类之人的身体。 红色的蓬蓬水雾炸开。 血腥气在这片空间里蔓延。 但西塞尔并没有因此产生什么特别的情绪, 因为他已经避开了那些要害部位。 所以即使场面看起来比较血腥, 但造成的后果并不严重。 西塞尔因为逐渐变得浓烈的血腥气而打了个喷嚏。 反正他没有违背不杀原则。 哪怕是布鲁斯在这里也没有办法对他的做法发表意见。 接受了实验的「天蛾人」们比起一般人身体素质要强的多。 第276页 水刺造成的伤口只能让这群人失去行动能力，如果伤情轻一点甚至只能影响他们的行动速度。 打开的自动灭火系统仍旧在辛勤工作。 在西塞尔的视野里, 刚刚还嚣张的在半空盘旋的傢伙们在沖向他的过程中全都落在了地面上。 他看向被淋的最严重的领头羊。 对方背后的翅膀扇动着试图带起自身, 但因为被彻底打湿，所以完全做不到这一点。 少年被头罩遮掩着的脸上多出了一点笑意。 因为对方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拔了毛的落汤鸡。 西塞尔注意到了这些傢伙在淋了水之后已经完全飞不起来。 周身干燥的他抬起手按下通讯器，将这一发现分享给了正在楼下的布鲁斯和杰森。 布鲁斯打晕又一个朝着他冲来的人形飞蛾，朝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被火药推着前进的子弹击打在自动灭火装置上。 水流瞬间落下。 西塞尔在分享完消息之后才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 杂七杂八的那些「人」基本上全都被奥姆拦了下来。 他只需要专注于和领头羊对峙。 军刺在换了个方向，被横在手腕边。 西塞尔对着视野中早已锁定的目标沖了过去。 黑暗中，少年的身影几乎称得上是悄无声息，敏捷的像是草原上的黑色猎豹。 天蛾人的翅膀上散发着非常微弱的萤光, 仅仅只能让视野勉强亮起一点点。 但对于感官稍微灵敏一些的人来说，这种程度的环境已经足够使用。 冷硬的金属再次与翅膀相撞。 但这一次, 从金属上传到西塞尔手中的震动不再那么强烈。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毫无疑问的是，水降低了对方翅膀的强度。 少年手中用力向下，瞄准了对方的胸口。 金属刀尖穿透翅膀。 断面平整的一道长口子出现在了那对磷光已经不那么明显的翅膀上。 但是在西塞尔的目光中，这道长口子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癒合。 想要再往下, 就经受了巨大的阻力。 因为使用翅膀充当保护屏障, 所以被西塞尔攻击的小队长几乎成为了一枚茧。 一时之间, 西塞尔和对方僵持不下。 奥姆是少年的一道安全防护线, 但总有那么两个漏网之鱼会冲破他的防守。 带着尖爪的手和泛着寒光的虹吸式口器从西塞尔的右上方挥下。 清晰的破风声在少年身侧响起。 西塞尔分神看了一眼，但很快就重新收回了注意力专注于打破小队长的翅膀屏障。 而和他一起的奥姆正在收拾那些相对普通的天蛾人。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青年下手很重，带着些像是在发泄着什么的意味。 看上去最好不要随意打扰。 虽然来自其他天蛾人的攻击带着明显的危险性，但这一次拍击西塞尔不能躲。 因为一旦军刺离开翅膀，那么就很容易出现翅膀上的伤口迅速癒合的情况。 而西塞尔根本不知道在他这次躲开之后还能不能这样容易接近对方，所以他这次干脆就不躲。 带着显而易见危险性的天蛾人攻击器官划破空气的声音距离少年的脑袋越来越近。 劲风随着对方的攻击吹拂在少年身上。 西塞尔抿唇，一边在脑中飞速思考者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躲避攻击动作，而一边已经做好了迎接疼痛到来的准备。 破风声越发接近。 没办法松开军刺的少年身体肌肉紧绷，手中更加用力。 但与此同时，西塞尔也做好了单手回击的准备，打算在对方的攻击砸到身上之前先发制人。 他几乎已经能够感觉到对方爪子上那种沁凉冰冷的感觉。 而奥姆，在解决掉绝大部分围绕着两人攻击的普通制服成员后，才回头看到了这幅场景。 金髮青年眉峰下压，脸上多了些冰冷的神色。 青年将被他抓在手中的黑制服「天蛾人」像是丢垃圾一样丢到一边。 而后奥姆看都没看一眼这些黑制服撞到墙上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直接转身大步移到少年身边，周身气势凛冽。 带着尖刺的爪子在即将抓上西塞尔肩膀的时候被迫停下。 青年伸出手，抓住了试图偷袭少年之人的手腕。 奥姆脸上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手中力道不断加大。 西塞尔听见了异常清晰的骨头碎裂声。 他没说话，只是源源不断的控制着水流浇灌在翅膀上。 手中的匕首受到的阻力越来越小。 少年彻底用军刺穿透翅膀屏障，在第一时间将翅膀分割。 【??作者有话说】 鱼鱼（冷漠）：把这些扑棱蛾子当做…… ??17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一天 ◎ovo◎ 被分割开的翅膀后方, 已经完全看不出人样的小队长看着自己的翅膀张。 捲曲的虹吸式口器伸直。 西塞尔本能的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自觉提高了心中的警惕性。 被划破的翅膀碎片飘落在地面上的水泊中，涟漪一圈圈盪开。 在他的注视中, 原本已经伸直的口器被收回又重新吐出。 第277页 有原本的人类嘴巴转变而成的, 类似于昆虫样式的触鬚在空气中快速颤动。 几滴暗绿色粘液在半空中因为重力划出圆弧后落地。 原本就带着锋利冷光的刀尖更加下沉，西塞尔速度更快, 想要在新的麻烦出现之前解决对方。 但他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在他将刀尖送入领头羊身体之前, 对方张开了口。 无形的声波在空气中蔓延开。 这和之前经歷的刺耳完全不同。 这一声比起刚刚来说明显要低得多，不仔细听几乎根本听不到。 产生的影响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西塞尔手中的动作一顿, 视野中的画面突然变的模煳, 半瘫倒在地的身影几乎带上了重影。 嗡鸣声贯穿脑海，他有一瞬间几乎忘记了自己正打算做什么。 军刺的刀尖在黑制服的胸前悬停，随着翅膀已经被毁坏的傢伙的唿吸，刀锋堪堪刺破黑色衣料。 丝线在半空中翘起圆弧。 来自地面那片破碎翅膀上的萤光让这几根丝线上的毛绒看起来异常显眼。 如果有人能够透过黑色头罩看到他的脸。 就会发现金髮少年此时眼中的瞳孔放大，氤氲着因为声音刺激而产生的潮气。 虽然因为突如其来的音波攻击而陷入了短暂的迷茫状态。 但西塞尔没有真的忘记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视线重新聚焦，敛眉加大了握着手中利器的力道。 为了保持完全的清醒，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忍耐力。 军刺把柄上的凸起被硬生生压进手掌中间, 带来尖锐的刺痛感。 因为用的力气过于大，西塞尔甚至能够听见从自己手上传来的嘎吱声。 尖啸声带来的刺激从未停止。 他忍着身体上传来的不适感将军刺送到作为领头羊的黑制服胸前, 刀锋划破空气。 映射在金属刀面上的白光在他眼前的位置一晃而过。 尖刀的刀尖刺入人体，异于常人颜色的血液通过黑制服的衣角滴落在颜色浅淡的灰色毛毯上留下黑点。 他特意控制着没有扎中对方的心脏。 也因为他做出了这样的选择，领头羊只是因为这种疼痛过于强烈而浑身抽搐。 可是他口中的尖啸一直没有停止。 西塞尔的耳朵时时刻刻都遭受着音波的攻击。 虽然胸膛起伏的弧度展示出他的唿吸微弱了不少，但是短时间内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安静的几秒钟过后，地毯被大量暗蓝色的血液彻底渗透。 随着血液的流逝, 领头羊不断变得虚弱下来。 让西塞尔头脑发昏的声波也变得更加虚弱, 他所受到的影响也越来越小。 刚刚还睁着眼睛的领头羊的脑袋失去了肢体主动的支撑, 彻底昏死过去。 影响彻底消失。 西塞尔紧紧攥着军刺的手掌终于松开。 因为刚刚握着的时候太过用力, 手掌在重新松开的时候带着一大片白色。 又过了一会儿才重新被血液的暖色填充。 军刺的黑色把手横在他手中，跟着他的动作产生起伏。 少年深吸一口气，将手自然的垂在身侧。 刚刚声波带来的影响还未从他的身上完全褪去。 西塞尔垂在身侧的手又酸又麻。 露出黑色半指手套的手有些控制不住的颤动。 我在他手中的军刺尖峰摇晃，在萤光照射下形成的光点不断晃动。 虽然从看上去这一整个流程看起来很漫长。 但实际上，一直到西塞尔从昏倒的人体中抽出军刺也不过是刚刚过去了两分钟而已。 因为金髮青年的威慑而一直不敢上前攻击，只是围在一边的天蛾人们诡异的安静下来。 因为脸上身上发生了变化，所以他们现在根本没有办法正常用语言进行交流。 只能够使用类似于昆虫的交流方式，那就是利用他们脸上的那些触鬚。 站在原地不动的他们注视着被包围在中心的两人，嘴边肉色的触鬚在空气中颤动。 随着触鬚上产生的颤动，这些天蛾人时不时就会转过头对视一眼，再重新转过头看向西塞尔和奥姆。 像是在衡量到底要不要在里头人已经被打败的情况下进行攻击。 因为整体环境昏暗，更加凸显了他们脸上因为萤光而显出暗绿色的复眼。 看起来像是志怪故事中会发生的惊悚画面。 这种情况很诡异。 西塞尔对这些人注视的目光非常敏感，几乎每一个人脸上肉色触鬚颤动的时候。 他都能感觉到对方正在打量自己发全身上下。 但他根本不知道这些人正在交流什么。 也许是正在商量该如何解决他和奥姆，也有更多的可能性是在商讨要不要抛下会场中的这批货离开。 但这一切都无从得知。 哪怕是西塞尔听觉敏锐也没有办法在这种完全听不到声音的交流情况中判断出他们在讨论些什么事。 这些人脸上的触鬚颤动，偶尔在看空中相碰。 就像是昆虫一样。 少年的目光向下看向地面。 在看见桌布一角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少年时在贫民窟中呆着的时看到过的一张废弃的报纸。 第278页 西塞尔的视线停住。 那张报纸上面有提到过一部分是怎么交流的。 记忆在他的头脑中闪回。 年代久远的报纸重新在他的脑中浮现。 触鬚发出独有频率的震动，或者干脆通过分泌的信息素进行信息置换。 少年的目光转向那些人脸上几乎称得上是有些狰狞的变化。 除非西塞尔拥有跟这些人同样的部件，经歷过同样的实验，否则永远无法破解这些人的交流内容。 但想也知道，他永远不会接受这样的实验。 也正因为没有办法判断出他们到底在交流些什么东西。 所以西塞尔打算自己先下手。 只要将这些人全部解决，就不用担心再出现什么超出控制的事情。 他抬起头，肩膀后靠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手臂虽然仍然又酸又麻，但已经不会影响行动。 目光中密密麻麻全是「人」。 现在形成了包围圈的天蛾人数量不少，其实已经刚刚被解决了三分之二。 只剩下了将近二三十人。 但在视觉上，这个包围圈里看起来密密麻麻全都是人。 因为他们被打湿了的翅膀全都叠加在了一起，占据了绝大部分视野。 肉粉色的触鬚在空中摇晃，只是看着就能够让人感觉到生理性的不适。 西塞尔偏头看了眼奥姆。 青年身上的肌肉是肉眼可见的放松，呈现出一种毫不在意的姿态，看起来满身轻松。 手上甚至还拎着一个想要尝试偷袭却被当场反杀的「飞蛾」。 因为身体素质太强，他看上去完全没有用力。 而他自己，看上去好像有些狼狈。 一种好胜心从他的心底蔓延开来。 少年转回头重新数了一遍包围着他们的「飞蛾」。 数出来的数字是一个单数。 33。 无法被平均分配。 也就是说，只要比试，就一定会出现一个结果。 西塞尔想要和奥姆比一比谁解决的「飞蛾」会更多。 奥姆当然能够感觉到来自少年的注视，他丢开手中的「飞蛾」，偏头看向对方。 「怎么了吗？」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青年询问。 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起了刚刚领头羊的无声尖啸以及少年耳朵的特殊性。 「你的耳朵有受伤吗？」奥姆不自觉皱眉。 自从两个人认识以来，西塞尔几乎就一直会因为那种次声波而受伤或者不适。 他开始思考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让少年免受这样不必要的伤害。 心中思考着解决办法的金髮青年转过身。 他伸出手臂想要取下西塞尔头上的黑色头罩先做一个简单的检查。 对于包围了他们二人的敌人，奥姆呈现出了完全无视的态度。 因为这些人对他的威胁小到几乎没有。 西塞尔在对方的手碰到自己的头罩之前，率先摇了摇头做出否定的态度。 奥姆伸出去的手停下，转而继续询问：「那是怎么了？」 「比一比看我们谁干掉的会更多一点？」少年朝着有要缩进包围圈意图的敌人们扬了扬下巴。 他的声音听起来带着满满的跃跃欲试的情绪。 透着股向上的鲜活气息。 像是已经完全从被声波攻击之后产生的难受中抽离出来。 奥姆明明本来已经皱着的眉头平復下来。 他配合着西塞尔的情绪做出了反应：「我觉得这已经不需要比试了。」 青年笑了一下：「赢的人当然会是我。」 他故意对着少年做出摊手的姿势：「你可以现在就选择放弃。」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激将法，简单到哪怕是六岁小孩也能够辨认出来。 西塞尔对此心知肚明。 但这是一种简单的快乐。 他带着青年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 「不一定，只有比一比才能够知道最后的结果。」 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素质和青年相比，本质上有着难以弥补的差距，所以在这场比试中他很难赢。 但是一件事如果因为困难就不去做，那么这件事永远都不会得到成功。 西塞尔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感觉微微兴奋了起来。 肾上腺素的分泌让他完全忽视了身上的微妙不适。 军刺被重新横在身前，少年腿部微弯，做出了蓄力的姿势。 奥姆看着被丑丑的黑色制服包裹着的少年，莫名从中看出了几分豹子正在准备狩猎的影子。 他又轻笑了一下：「我们有什么赌注吗？比如我赢了能够得到什么之类的？」 盯着「人墙」已经开始思考从哪个方向进行突破的西塞尔在听到这两句话之后回过头看了青年一眼。 「这还需要赌注吗？」他迷茫的反问了一句。 奥姆：「……」 他嘆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回答：「你说的对，我们之间并不需要赌注。」 交谈间的两人几乎完全无视了周围这些天蛾人的存在。 就显得两个人有些自傲。 但是西塞尔很快就从这种情绪中回过神来。 少年重新转头看向包围圈。 「那么从现在就开始。」他的目光在敌人的身上划过，带着一点点耍赖的意味开口说到。 第279页 在还没有说完之前，他就已经从原地窜了出去，并且在这些敌人反应过来之前抓住了其中一个。 奥姆哑然失笑，也跟着沖向包围了两个人的人墙。 明显还是正在交流的天蛾人们脸上的触鬚停下了抖动。 拳头上传的触感坚硬，让不断出手的西塞尔指骨通红，但这却无法降低西塞尔的效率。 几乎每打倒一个，西塞尔就会在心中进行计数。 在数到5的时候，头顶的自动灭火装置失去了作用。 刚刚看起来还像是正在下着倾盆大雨的会场中视野重新变得稍微清晰起来。 这个会场位于整栋酒店的顶楼，为了使用者能够拥有良好的体验，三面墙壁安装的都是落地窗。 从这里几乎能俯瞰半个城市。 落地窗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活动，有人开始放起了颜色鲜亮的烟花。 花型不同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给整个失去了电力而被黑暗笼罩的会场带来了光亮。 从变故发生的一开始就惊恐不安的「房客」们终于有了光线来源。 通过烟花带来的亮度，他们勉强能够看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烟花炸开。 身上已经发生了畸形变化的「黑制服」们此时的情况完整的映入了他们的眼睛。 明明灭灭的灯光为这个场景更加增添了几分恐怖。 一朵烟花燃放完成很快，整个大厅又重新暗了下去。 本来就非常安静的会场变得更加安静。 就连原本会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像是医疗相互摩擦之类的声音也彻底消失。 只剩下了不同人之间的唿吸声。 又一朵烟花沖天而起。 会场再一次被点亮。 这一次就连在第一次没有看清组织成员们长成什么样子的人，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 压抑着的尖叫几乎刚刚溢出喉咙，就会被主动，亦或者是被动的被身边的人捂住嘴巴压回去。 只有64号和65号所在的，气氛本就僵硬的那一桌，三个房客之间的距离很远，相互戒备。 「这……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之前还带着几分恶意诱导的黑人青年倒吸了一口冷气，厌恶的辱骂，「f****！s****！」 他看起来像是一个基督教徒，手中一遍又一遍的在身前画起了十字，口中喃喃着上帝保佑。 一个又一个放在电视节目中都会被和谐的，并且能够代表震惊的词彙从他的嘴中冒了出来。 由于整个场馆过于安静，即使他的声音并不算是特别大，也传遍了整个会场。 「这种违背上帝旨意的生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恶魔不应该存在！不知道用火可不可以把这些该死的，跟飞蛾一样的臭东西们全部烧死？」 不光是怒骂，他还在思考着关于这些人的解决方法。 但是可能是因为过于紧张，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有关于他的碎碎念会被所有人听到这一些事，仍然滔滔不绝的进行着暗骂。 这一串怒骂和关于解决办法的思考富有节奏性。 之所以会表现的这么激动，是因为即使之前看见了这些黑制服们分食一整个人的画面。 但在那个时候，组织的所有人都还维持着最基本的人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所有人都长着一张昆虫脸。 看清了这些组织成员长什么样子的他几乎快要吐出来。 「这么丑的东西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作为一个人，为什么要和昆虫长着一样的嘴巴？」 窗外爆发开的烟花一次又一次的照亮顶楼里的会场。 「这他妈的难道不是反向进化吗？」黑人青年揪着自己的头髮，口中从未停止过对于这些组织实验品的念叨。 他的脑中充斥着对于这些非人形生物的恐惧。 由于恐怖谷效应，他几乎无法回过神来，更不用提集中注意力观察眼下的情况。 这种恐惧感直接占领了他的大脑，让他完全忽视了对于周边气氛的感知。 原本包围着少年和青年的天蛾人们同时转过头，直勾勾地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虽然说脸和身体发生了变化，但在本质上这些天蛾人还拥有着属于人类的大脑。 所以黑人青年所说出口的所有话，全都完完整整的进入了天蛾人们的耳朵。 组织成员们脸上的触鬚在同一时间向上竖了起来。 这一次，即使没有经歷过和这些人相同的手术，西塞尔也能够猜出这些人在想什么。 他们因为黑人青年的话而生气了。 这些天蛾人对于生气这件事表现的太过明显。 哪怕是被迫前来参加这场宴会的金髮女郎也能够看出来。 由于在一开始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所以在这个会场里，她一直保持着最高级的警惕心理。 几乎不会放过任何一丝有可能会影响到她生命安全的事情。 也因此在这个会场因为烟花再一次亮起的时候。 nánf　　她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包围着蒙面人的那些像是飞蛾一样的人，改变了所注视的方向。 这些人的注视都非常的奇怪，她身上在感受到这种事情的第一时间就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自觉产生了瑟瑟发抖的感觉，脑子几乎就是被冻住一样，根本转不起来。 第280页 手掌中的硬物给了她一丝勇气。 她和黑人之间的距离并不近。 再加上每一个桌子所配的椅子椅背都很高。 所以在混乱一开始就已经蹲到了椅子后的她处于那些天蛾人的视线死角，暂时没有暴露在这些人的目光中。 金髮女郎攥着手中的紧急唿救器，默默的将自己的高度压的更低。 她移动了位置，试图离黑人青年更加远一点，不让对方引来的灾祸影响到自己。 从桌上垂曳下来的猩红桌布在她露出套裙的皮肤上滑过。 这种丝滑的触感提醒了她一件事。 她完全可以躲到桌子下面。 因为知道这会场会发生意外，所以她没有穿礼服，身上穿的是普通的休闲运动服，脚下是她唯一一双带来的黑色运动鞋。 金髮女郎将自己的姿势改为了蹲坐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挪进了桌子下面。 桌布长到拖曳在地面上，所以在爬到桌子底下之后，她再次陷入了什么也看不见的状态。 虽然好像不是很礼貌。 但因为整个会场都很安静而听到了全部的西塞尔忍不住往对方的种族天赋上联想。 但很快他就没有这个时间将心思分在这样的事情上了。 因为原本目标锁定在他和青年身上的「天蛾人」们，在对视了一眼之后，转移了自己的攻击目标。 西塞尔手中的军刺刺了个空。 他感受着手中刺空的感觉看向了他原本的攻击对象们。 不只是他，就原来这样的兰迪斯的还有领主奥姆也遭遇了同样的情况。 因为翅膀被自动灭火装置里的水打湿而没有办法承受体重，让所有者飞起来的翅膀无力的垂在身后。 所有原本都能够上天的飞蛾全都以一种直立的姿态沖向对着他们发出嘲笑的黑人青年。 落地窗外的烟花秀并没有停止。 一朵又一朵光鲜亮丽的烟花在天空中炸开，不断的为着整个会场提供尤为重要的光源。 因为这种光源的存在，所以每一个天蛾人都能够看清楚房客们躲藏的位置。 但是他们并没有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这些人身上。 还是目标非常明确的沖向了还在不断念叨的黑人青年。 黑人青年就像是被吓傻了一样，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长着昆虫脸的人形生物向着他自己冲过去。 穿着黑制服，身后拖着巨大翅膀的身影在不同的桌子之间穿行。 翅膀时不时就会在躲藏者的身上划过。 由于刚刚淋过水，还带着冰冷和黏腻的触感。 在黑暗中这种触感更加增添了恐惧的情绪。 尖叫声顿起。 与房客们的尖叫声同时响起的，还有来自于正在穿行的那些天蛾人口中的声波。 如果仅仅像是领头羊一个人那样的声波尖啸，西塞尔是可以通过意志力忍受下来的。 但是，当这种尖啸声放在一群天蛾人身上。 这就完全不是西塞尔本身能够通过自己的努力控制的事情了。 他在瞬间发生了耳鸣。 脑中突然一片空白。 脑袋两侧的耳朵传出尖锐的疼痛。 少年在黑色头罩下的五官第一时间就皱了起来。 他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闷哼出声，敏锐的感觉到了热流从耳朵中出现。 刺耳的叫声源源不断传入耳朵，西塞尔还没来得及想办法解决，耳畔就多出了一双手。 金髮青年身上的衣袖出现了褶皱。 奥姆单手捂住了西塞尔的耳朵，上半身微弯，另一只手罩在对方的眼睛上方。 西塞尔的视野陷入黑暗。 透过头罩传到脸上和耳侧的温暖触感让少年不自觉眯了眯眼。 他偏头，但罩在鼻子上方的那只手让他的动作停下。 金髮青年上半身压低，接过了少年对于整个会场中水流的控制权。 两个人之间的比试被迫停止。 这让一直以来非常享受和少年相处时间的奥姆感到非常的不爽。 这种不爽在他接下来的行动中北展现的淋漓尽致。 作为海中的种族，奥姆根本不想去在意这个会场里的陆地人是否会有生命危险。 在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青年控制下，水龙捲和旋转着的水刺席捲了整个会场大厅。 这两种行为几乎称的上是敌我不分。 但是他并没有做的很过分。 因为青年知道，西塞尔在意这一点。 所以在他的控制下，被水流席捲过的地方，只要是房客，顶多就是看起来狼狈了一点。 只有那些拖着翅膀的天蛾人。 他们几乎被钉死在了墙壁上。 暗蓝色的血液顺着墙壁上的那些瓷砖迅速流下。 而那个黑人青年，也被甩到了墙边。 那些来自于天蛾人的血液，就在他的脚边和身下逐渐堆积成了一滩。 腥臭难闻。 只不过这些西塞尔都没有看见。 因为青年罩在他脸上的那只手一直都没有拿下去。 来自奥姆身上的温度和阻隔了声音的那只手让西塞尔同时遭受十几道声波攻击的不适感褪去了大半。 少年感受着眼前的黑暗，几乎能够透过制服的存在感受到从青年手腕传出来的脉搏跳动。 第281页 西塞尔没有闻到任何血腥味。 这让他不自觉有些疑惑。 因为他知道奥姆从自己手中接过水流控制权之后做的事一定不会是平和的。 但会场中的混乱声音确实瞬间停了下来。 「你做了什么？」少年好奇询问。 「我没做什么。」奥姆非常平静的回答了他，只是眼神却在整个会场中巡视。 黑暗里。 所有人的头都被水罩住，根本不敢发出声音。 ??17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二天 ◎ovo◎ 西塞尔眉梢扬起, 对于青年所说的自己什么都没做根本不相信。 但他并没有对此表示出任何质疑的意思。 青年的手还罩在耳侧，西塞尔动了两下，试图脱离对方的手掌。 奥姆自然而然的放开了自己遮住少年视野的手。 只不过在手放下的时候, 他像是没有注意到, 从西塞尔的鼻樑处一直滑到脸侧，最后在对方的肩膀上停留了两秒。 少年带着热意的唿吸对他来说几乎称得上是有些灼热。 烫的奥姆指尖有些发疼。 西塞尔唿吸间都是青年身上那股独特的属于大海的清新气息。 这姿势太暧昧了。 耳边是青年平稳有力的心跳。 黑暗中, 有什么隐秘的东西开始悄无声息的滋生。 蓝色的瞳孔颤动着收敛起来看向地面。 他开始控制不住的想要和奥姆的手拉开距离。 黑色高帮军靴的硬底踩弯了地毯上的绒毛。 西塞尔缓慢的后退了半步。 有些缠绵的气氛戛然而止。 到这其实也确实差不多了, 再更近一步只可能会引起少年的厌恶。 奥姆偏头。 金髮青年的手垂落在身侧。 他的指尖无声无息的轻蹭，指腹像是还能够感觉到刚刚少年平稳的唿吸。 至于那些无法发出声音的人…… 青年隐藏在头罩后的眉峰下压, 带着些隐隐的不耐烦, 轻描淡写的去掉了自己对于那些水的控制。 所有人头上的水罩在少年的视野恢復之前全都回归了地面。 水泊的表面动盪一瞬后恢復了平静。 西塞尔的眼睛重新开始接收会场里的光线。 他从会场里那些房客们的脸上看到了对于奥姆的恐惧。 少年看了一眼身旁的金髮青年，对于对方的手段有了点猜测，但他什么也没多说。 每个人做事的方法和处理问题的思维并不一样，他不会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对方身上。 奥姆和西塞尔对视，眼神不自觉柔和，周身气息平和下来。 西塞尔眼神在青年的肩膀上停顿了两秒才转过身走向那些被钉在了墙上的「飞蛾」们。 暗蓝色血液顺着墙壁一滴滴落下。 军靴踩在湿透了的地毯上，发出黏腻的啪叽声。 他没指望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说出有关于组织的事情。 但由于他自己的原则, 西塞尔也不可能直接下手送这些人去见上帝。 被钉在墙上的天蛾人看着和他们穿着同样制服的身影走近，身体抽搐了两下。 已经被破坏了的翅膀在墙面上留下暗色印记。 随着靠近, 西塞尔能够看到这些「人」试图将翅膀藏起来隐藏在身后。 尖啸声此起彼伏，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这些原本能给少年耳朵带来极大伤害的音波变得虚弱至极。 与其说是尖啸，倒不如说是濒临死亡前的低鸣。 西塞尔一边感受着这些人恐惧仇恨的眼神，一边思考该把他们交给谁。 原本那批在金字塔内部进行解密工作试图探明是什么在散发能量场的政府工作人员，已经证明了埃及政府内部还是有正常人的。 只是不知道这些人隶属于谁的麾下。 那天被人为阻拦在金字塔外的场景在他脑中重新浮现。 那时一枚圆盾以及交叉的尖矛。 那个女人肩膀上代表了归属的图标让他回过神来唿叫系统。 『尼克斯, 你……』 少年偏着头, 在墙上这些内心燃烧着仇恨的飞蛾人看起来就是一副已经走神很久的样子。 墙壁上看上去无力垂下的翅膀在少年沉思时陡然划破空气扬起。 翅膀上的磷光在烟花不再释放之后的黑暗会场里异常显眼。 在注意到这道攻击的时候, 西塞尔只是平静的后退了一步, 抬手抓住了对方的翅膀。 翅膀的边缘还带着没有被完全击碎的尖刺。 他表情都没改变过半分，另一只手从腰侧重新抽出了那把军刺。 「既然不想要翅膀，那就别要了吧。」西塞尔的手抓着攻击自己的那半边翅膀。 少年的话让用翅膀攻击他的那傢伙心生恐惧，开始不断的扑棱自己的翅膀， 翅膀持续不断的煽动并且传来拉力。 是那天蛾人正在试图收回自己的翅膀。 少年的手部动作根本没有因此产生任何变化，翅膀上传来的拉力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在周围人的注视中，军刺从后肩部划开了仍旧带着磷光的蛾翅。 属于所有者的挣动因为和翅膀断开而消失。 蓝色的液体从军刺的尖端滴落在地面。 西塞尔在对方的黑色制服上蹭了蹭擦去血迹，低头把玩着手里的那半边翅膀。 第282页 他再次和系统进行联繫。 『尼克斯，』少年看着翅膀上看起来不太明显的粉末开口，『我记得你能看到我在想什么？』 【是，但这个权限在很久之前就被你关闭了。】尼克斯在第一时间就给出了答案。 『那就重新打开。』 少年抬起头，瞥了一眼墙上完全没有异动的组织成员们。 『查一下我脑子里那个图标代表的组织隶属于谁，然后联繫对方，把这里现在的烂摊子丢给他。』 西塞尔完全没有觉得让尼克斯这么做有什么问题。 不管是他，奥姆，还是布鲁斯和杰森，都没那么大的精力去处理这家酒店里的房客还有病入膏肓的富豪们。 人太多，连怎么安抚以及封口都是一个大问题。 这里，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烂摊子。 还是丢给埃及官方的人去头疼吧。 【埃及国土安全局，由安迪耶布·美尼斯负责。】 【对方现在正在家中安眠，已为您进行紧急通知。对方现在正处于警惕状态，我正在进行安抚。】 【预计还需要三分钟，不，我已经说服对方。】 尼克斯看着自己调去的监控里正在疑神疑鬼的中东人，打开对方家中所有的联网设备后进行回应。 【预计十五分钟内，将有埃及国土安全局的人接手酒店。】 至于现在。 西塞尔看向身后的奥姆。 「看来我们得再待一会儿了。」 青年对于这个安排没有任何异议。 【??作者有话说】 可恶，晚上再来一更。 凌晨应该还有一更。 ??17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三天 ◎ovo◎ 早已结束的沙尘暴肆虐之后, 是能见度并不算高的城市以及突然而至的高温。 夜色沉沉的情况下，也只有大胆到几乎无畏的人才敢在这个时候出门放烟花庆祝。 但烟花现在也已经没了动静。 整个城市的道路上除了建筑内的灯光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 黑色橡胶轮胎碾过地面上的沙尘留下深刻印痕。 高速转动的轮后，是被裹挟着飞到半空的黄色沙粒。 公路上沙尘滚滚。 【他们来了。】尼克斯看着资料库里停留在酒店边里的定位数据开口汇报。 西塞尔站到窗边, 勉强能够透过漫天的沙尘看见酒店大楼外多出了数十个看不清颜色的黑点。 更小的黑影从这数十个黑点上下来。 红点在这些黑影的手中明明灭灭。 像是被安在枪械上的红外线瞄准仪。 大楼的内部因此出现了数十道训练有序的脚步声。 并且这些脚步声十分有果断的从楼道里拾级而上。 他们的目标明确, 那就是餐厅和顶楼。 『速度还挺快。』确认了来人是谁的西塞尔转身，朝着奥姆做出了一个撤退的手势。 他从青年的手中接过了对于水流的控制权。 钉在那些组织成员肩膀上的螺旋状水刺被拔出。 毛毯已经无法再接收液体, 蓝色血液在地面上堆积成了水泊, 并且面积还在不断扩大。 青年和少年的头罩从整个事件的开始一直到结束都没有被摘下来过。 没有任何人看见过他们的真容。 从墙上滑落的那些飞蛾已经全部昏死过去，根本无法对两个「恶棍」的行为做出任何表示。 至于这栋楼里其他落单的组织成员, 也全都被西塞尔友好的带到了这个会场里, 现在正处于昏睡的状态中。 而布鲁斯那边，则是由他使用组织的通讯设备进行的通知。 西塞尔并不担心哥谭二人组会被埃及国土安全局的人被发现，毕竟他们经验丰富。 耳边多出了许多衣料窸窣的声音。 少年偏头看了眼几乎已经完全被水浸透的会场。 下一秒。 水幕笼罩了整个会场。 它的存在牢牢圈住了顶楼，不让任何一个人有机会从中熘走。 原本已经察觉到两人即将离开后变得蠢蠢欲动的房客们再次安静下来。 青年和少年并肩穿过水幕， 透明的水膜上涟漪只盪了短暂的几秒就恢復了正常。 会场的门在他们的面前被光明正大的打开。 在即将离开这个会场的时候，西塞尔被一道女声喊住。 「等等。」 少年的脚步停下。 他偏头看向身后。 透过昏暗到几乎没有的光线，西塞尔能够看清对方长什么样。 出声之人身上湿漉漉的, 小腿边的衣料还在向下滴着水，看上去有些狼狈。 是65号, 那位协助他来到顶楼的都市女郎。 但对方暴露出和自己认识这一点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会场里…… 西塞尔的目光在对方身后和整个会场里轻扫了一圈。 根本不止一双眼睛在盯着他们。 一旦对方和他们认识的消息被传出去，那得到的就只会是无尽的麻烦。 思绪在脑中流转，少年带着些呵斥的意味开口：「后退！不要试图离开这里！如果没有问题，那么过会你们就可以回到自己的宿舍了。」 这几句话的音量不低，乍一听甚至带着特别明显的不耐烦。 第283页 女郎愣了一下, 作为能够察觉酒店有问题的人智商当然不会低。 在西塞尔表现出了要划清界限的样子之后。 她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反应了过来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样的情况。 被呵斥的女人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有几道压低的笑声从她身后传出。 但她没有转身去观察, 而是保持着一副被吓到了的样子不断后退, 甚至被毯子上的褶皱绊倒在地。 西塞尔对此毫无反应, 只是冷漠的收回了目光然后转身离开。 青年和少年的脚步越来越远。 这一层的配电箱早已被破坏，整个走廊都被笼罩在沉沉的黑暗中。 但代表了安全通道的表示，仍旧在散发着微弱的萤光。 左边就是楼梯间。 这里空旷，并没有堆放任何东西。 楼梯间的温度相较于酒店走廊更低，像是冰柜。 西塞尔和奥姆顺着阶梯向下。 『那些人在楼梯里，目前正处于九楼和十楼之间，预计还有两分钟到达顶楼。』 尼克斯通过监控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实时监测着埃及国土安全局的特工们，并且将对方的位置报给西塞尔。 少年的脚步并未因此停下，相反迈的更加坚定。 而监控室内的屏幕上，属于西塞尔和奥姆那间房子所在的楼层画面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 只不过刚刚走下两层楼的阶梯，西塞尔就已经听到了来自于特工们的脚步声。 距离他们现在的位置还剩下三分钟的路。 杂乱的脚步声听起来已经在逼近。 在西塞尔拉着青年随便进入这不知道第几层的走廊之前，青年已经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奥姆圈着对方的手腕，看了眼楼层后方代表层数的数字后，带着西塞尔打开了本层楼梯间的大门。 17楼。 纷杂的脚步声快速接近。 在第一双暗色军靴踏上转接用的小平台后之后，楼梯间的大门才堪堪合上。 这一层的走廊上没什么人。 安静到能够听见那些房间里并没有被纳入拍卖范围的房客在屋子里活动的声音。 这些国土安全局的人头顶上都戴着头盔，战术手电的灯光在并不算宽敞的空间内照射。 楼梯间内人影攒动。 西塞尔和奥姆站在灯光照射不到的暗处。 平静的站了两秒之后，少年低下头褪去身上属于组织的那层制服。 没了遮掩的金髮终于显现出该有都色泽，凌乱的披在他脸上。 一根髮丝进眼，西塞尔皱着眉，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痒激的眯起了眼。 生理性泪水因为眼睛被刺激下意识涌出。 少年的下巴上多出了一只手。 他顺着力道抬起头，却因为生理性泪水而根本看不清对方此时的神色。 【??作者有话说】 我是个笨比，写完了手机一放就睡着了，完全忘记了更新qaq感谢在2022-10-03 12:16:39~2022-10-05 07:42: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ygnus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花楒白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75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四天 ◎ovo◎ 奥姆掀开头罩, 上半身下压凑到少年眼睛前，伸手查看少年的情况。 「别动，让我看看。」 金髮青年和少年之间的距离缩小。 因为身高上的差距, 奥姆几乎是半弯着腰。 他一只手托着西塞尔的下巴, 另一只手按上了对方的眼睛。 青年将少年此刻的情况完整的收入了眼中。 西塞尔取下头罩的动作比较粗鲁，被压制了许久的髮丝也因此凌乱的立在头上。 几缕髮丝安静的垂在少年脸侧。 脸颊上nánf是因为被头罩闷久了所产生的红晕, 以及几道黑色头罩上所带着的凸起缝合线所压制产生的印痕。 在看到少年脸的时候, 他原本想要取出那根头髮的动作不自觉停下，为那对刚刚被泪水涤盪过的澄澈蓝宝石。 因为被迫仰头, 少年的喉结暴露在空气中。 这里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却丝毫不设防的展现在奥姆面前。 他的手还停留在少年下颚。 这是一个能够完全掌控对方的姿势。 青年的眼神慢慢暗了下去。 刚刚取下头罩的西塞尔眼皮上多出了一点来自青年手上的凉意。 他并没有抗拒对方的动作。 几步之外的门后是还在不停扫过的战术手电灯光。 生理性泪水让西塞尔的视野模煳。 没有出现不适的那只眼睛也受到了影响, 变得有些睁不开。 他突然出现了一种被人盯上了的危险感觉。 少年皱着眉，青年温凉的手点在他的眼睑上。 他感觉到了奥姆的停顿。 「怎么了？」西塞尔看向视野里模煳不清的金色与青年隔着泪水对视，「有什么危险吗？」 奥姆垂眸，眼睫在转瞬即逝的灯光下带上了金色。 「没事。」 他收敛起眼中的情绪继续刚刚未完的动作。 引起少年眼睛不适的那根头髮被青年取出。 第284页 这是一根断髮。 在奥姆的手中还带着并未散去的光泽，尖端还带着些微湿意。 西塞尔重新眨了眨眼。 要落未落的那些晶莹液体被赶出眼眶。 视野重新恢復清晰。 奥姆已经松开了手站在一边。 纷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远，消失在空旷的楼道里。 「走吧。」金髮青年拉开楼梯间的大门转身朝着西塞尔开口。 虽然西塞尔没有弄明白那一闪而逝的危险感来自于什么，但眼下更重要的是回到他们之前订下的房间内。 从而摆脱被当做搅乱拍卖会元兇的嫌疑。 他快速跟上了青年的脚步。 楼道的监控仍旧在辛勤工作, 但监控屏幕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灯光被黄色的纸筒柔和, 暖黄的灯光照亮了半个房间。 原本没使用过的白色大床被刻意打乱。 褶皱在原本平整的床铺上蜿蜒，营造出一片隐而不宣的暧昧。 浴室磨砂大门里还在不断的往外冒着热气。 西塞尔和奥姆在房间里刚刚换下制服并且销毁的下一秒，房门就被从外敲响。 「？」西塞尔愣了一下。 会是谁？ 他不觉得埃及国土安全部门的人行动会有那么高效。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成功控制住餐厅和顶楼里的情况并且开始一间间房子排查嫌疑人。 门下的缝隙里出现了好几道黑色的影子，足以看出对方并不是一个人前来。 西塞尔脸上闷出的红晕现在已经完全消退，看上去毫无痕迹。 少年安静的坐在床边身上穿着酒店提供的浴巾。 发尾的水珠还在顺着肌肉线条向下流淌, 最后没入围在腰间的纯白色浴巾。 敲门的声音传入耳, 坐在一边沙发上的奥姆准备起身却被西塞尔制止。 西塞尔的手指按在了奥姆的肩膀上。 「我去吧。」他低声说了一句。 金髮青年身体重新放松后靠在柔软的沙发垫上, 对着少年点头。 奥姆点头, 看着西塞尔走到房间的玄关尽头打开大门。 走廊的灯光漏了一丝进入房间，在房内的地毯上留下分明的光暗界限。 金髮少年抬起头，透过房门间的间隙往外看。 敲门声还在不断传到他的耳朵里。 只不过被敲的不再是他和奥姆所待着的这一间。 西塞尔的目光划过整条走廊，因为每一层的配电都是独立的，所以他所在的这一层走廊壁灯都还处于发光发热的状态中。 他能够轻而易举的越过堵在门前的这群人看清楚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这一层的每一间客房门前都站着一个穿着制服的傢伙正在和房客们进行交涉，但这些人门前普遍只有一两个埃及国土安全部的特工。 而他的门前...... 少年的腿下意识缓慢后撤了半步便于随时发力。 西塞尔在心里提高了警惕。 因为在他的面前除了一个熟人之外，还有三四个穿着防弹衣的特工。 「艾瑞克？」西塞尔收回停留在国土安全局人员身上的目光，点出了门前熟人的身份，「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沙尘暴好像才刚刚过去？」 「担心你们这里的情况。」黑人青年摊手，往房间里看了一眼，完好的玻璃落地窗看起来异常显眼，他随便扯了个藉口，「毕竟不是什么玻璃都能经受得住沙尘暴的摧残。」 艾瑞克脸上的表情诚恳，话语间没有一丝因为说谎而引起的停顿，像是在说真的一样。 西塞尔的唇角不自觉上扬，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胡扯，他回头看了一眼落地窗调侃了一句：「这家酒店的玻璃质量确实还不错。」 「毕竟是这片地方最着名的酒店。」艾瑞克不走心的夸了一句，「如果传出玻璃被打碎的消息，在商业信誉上可能会受到影响。」 西塞尔的表情变得有点微妙，他想起了自己在几个小时之前听到的玻璃破碎声。 「你说得对。」他选择忽略这件事的存在附和艾瑞克。 他们表现出来的是再普通不过的友谊关系，对话在外人听起来也正常不过，不会引来任何多余的关注。 站在艾瑞克身边的特工们对视了一眼，没有打断他们的谈话，只是站在最前面的那位单手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咳咳——」 这个动作非常刻意，本来就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他们存在的西塞尔理所当然的接收到了这声咳嗽里蕴含的信号。 西塞尔髮丝间的耳朵动了动，愣了一下后才转头。 金髮少年像是现在才看见站在青年身边的特工们一样，脸上带着些惊讶以及才想起来旁边还有其他人的恍然。 他看了一眼咳嗽的那个傢伙眼中划过一丝明显的对于这些人目的的疑惑。 但很快，少年又重新转头看向艾瑞克：「你先进来吧。」 西塞尔侧身让开了一部分门口的空间示意艾瑞克进房间。 青年点头从少年让出的那部分空间走入客房。 西塞尔这才把注意力放到特工们的身上，他干脆把门拉开大半，双手环臂斜靠在门框上。 因为刚刚才从浴室出来不久，少年的身上还带着些微升腾的热气。 第285页 但因为外界环境原因，这些热气根本无法上升到西塞尔的脸上，往往热气在飘到他下巴的时候就已经化为些微的湿意扑在他的下颚处。 少年眉峰扬起，单手抹去下颚上的水意，眉眼间的笑意在黑人青年走进房间之后直接收敛了起来，看上去十足的冷淡：「所以...你们有什么事吗？」 他看上去透着股被外人打扰到的不耐烦。 西塞尔光明正大的审视站在门前的特工们。 三个穿着黑色制服和防弹衣以及战术头盔的埃及国土安全人员就站在艾瑞克刚刚所站的位置旁边一点点。 这三个人沉默着，手一直放在枪上，保持者随时都有可能开枪的姿态。 他房前的这三位特工是以一种类似于三角形的站位，站在最前面的特工并没有摘下脸上的暗色面巾。 从西塞尔的角度只能看见对方面中黢黑的皮肤以及露在半指手套外伤痕累累的皮肤 ，就连对方的眼睛也被隐藏在了战术护目镜之后。 对方身上唯一比较显着的特徵大概就只有大大小小的伤疤。 其中最明显的那一道伤疤从对方的左脸颊一直划到了右侧，贯穿整张脸，原本高挺的鼻樑在中间部分形成了截断，看上去有些狰狞。 虽然不是很礼貌，但西塞尔在心中把对方的名称从证件上不知真假的姓名更正为了他起的外号——刀疤脸。 至于对方身后从一开始就没发过言的那两位...... 西塞尔的目光转向刀疤脸背后的两个人，对方保持着沉默，只和他对视了一眼就转移了视线。 他选择暂时忽略这两位。 金髮少年重新看向刀疤脸。 刚刚以一声咳嗽打断了西塞尔和艾瑞克的刀疤脸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本深色的证件夹。他单手朝着少年展示证件，再确认对方看清楚上面的信息之后才收回。 「我们隶属于埃及国土安全局。」裸露的皮肤上全是伤痕的男人开口，「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你配合回答一下。」 「配合你们的询问？」西塞尔说到这里之后陷入了短暂的停顿，「我应该没做什么违反法律的事情？」 金髮少年的表情在听到刀疤脸说的话之后有了转变。 他再次抬头越过这三位特工看向其他房客的门前。 这次他故意放大了动作幅度，为的就是让这三位特工看出他在进行对比。 「你们把我当做了嫌疑人？」 西塞尔眉峰挑起，宝石蓝的眼睛中原本因为被打搅产生的不耐烦神色消失，嘴唇一点点抿起，变成了明显的被压抑着的怒气，音调上扬。 自从走出哥谭，他好像就一直走在修行演技的状态。 等到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也许他能真正的进军娱乐圈也说不定。 金髮少年心中的思绪飘飞了一瞬间，但下一秒就被他自己拉了回来。 西塞尔把注意力放回了眼前的事情上。 「我要见我的律师。」他皱着眉，看上去完全是衣服被冤枉了的样子。 「奥姆，」金髮少年回头喊了一句，「替我联繫大使馆。」 美国在外交上一向不要练面，一旦美国驻埃及大使馆知道了这件事，后果不堪设想。 刀疤咽了口口水。 而且他本来就没有将对方当做嫌疑人的意思。 大楼的监控一目了然，对方没有离开过监控范围。 自从少年开口就一直没能来得及插嘴的刀疤脸下意识制止：「不不不，我们不是这个意思。」 西赛尔看上去松了口气。 金髮少年维持着脸上的表情抬起头又看了一眼走廊里其他客房门前的情况，眉心慢慢拧起，有些犹豫的问：「还是说，这家酒店里发生了什么？」 「有人趁着沙尘暴进行了恐怖袭击吗？」他皱着眉询问，「我之前好像确实听见过隐隐约约的尖叫声。」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超时了一分钟感谢在2022-10-05 07:42:59~2022-10-12 00:01:0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麦考夫的髮际线、天干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7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五天 ◎ovo◎ 「枪声？」刀疤脸在听到少年的话之后下意识皱眉, 「不不不，埃及是个安全的地方，怎么会出现恐怖袭击这种事情？你一定是听错了。」 但实际上, 他对于这位房客所说的枪声是什么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们安全局的人在进入大楼之后就第一时间分成了两队。 一队负责餐厅, 一队负责顶楼。 道格·普林斯他就是负责顶楼的小队队长。 但在另一只小队打开餐厅那层楼梯间的时候他朝里面看过一眼。 里面有不少瘫在地上的飞蛾......人，地面的水泊中散落着不少浸泡在液体中的枪枝。 他其实不太想要承认那些东西还属于人类范畴。 一想到自己看见的那些怪物长相, 道格就由内而外的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那太噁心了。 「我肯定听到了。」作为被怀疑的「普通」人房客, 西塞尔选择强调一遍自己听到的枪声绝对是真实的，「我当时好像刚刚离开八楼？」 八楼。 第286页 餐厅。 这确实是枪声的来源没错。 而那些奇形怪状的怪物, 也确实可以被称为恐怖袭击。 道格在心里肯定了眼前房客所叙述的真实性, 但作为埃及国土安全局的成员，他不可能真的承认这里经歷过恐怖袭击。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粉饰太平，为酒店今晚的不正常寻找一个相对合理的藉口。 一旦埃及国土内部出现恐怖袭击的这种事情传播出去，那这个旅游业发达的城市会出现巨大的乱子，甚至于完全停摆。 这是所有埃及人都不会想要看到的局面。 男人握着枪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眼睛看向地面。 这是人在撒谎时会出现的典型的动作。 刀疤脸在西塞尔的注视中强调了一遍：「埃及绝对不会有恐怖分子袭击。」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太过生硬，他又笑了一下试图缓和气氛：「如果有恐怖袭击的话怎么会没有大动作, 那我现在见到的可能就是一整栋楼的尸体了不是吗？」 是不会有？ 还是明明有却被埃及官方完美隐藏？ 「那我在回房间的时候听见的是什么？」金髮少年表现得明显不相信特工的话，「如果不是恐怖袭击, 那为什么你们埃及国土安全局的人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不会有针对某些特定人群的袭击。」 在道格·普林斯的凝视中，得知了自己并没有被当做嫌疑人的少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固执难缠起来，并且极度想要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对方所说的反问确实是一处他没有注意的逻辑硬伤。 眼前的这个少年房客看上去不太好骗。 刀疤脸沉默了一会儿抬起手松了松下巴上的头盔系带：「好吧，你赢了，我可以跟你说实话。」 在这句话后, 来自埃及国土安全局的男人嘆了口气。 他看着金髮少年, 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让其他房客有机会听到。 「这家酒店里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没错。」刀疤脸上前一步拉近了和房客之间的距离, 「但它确实不是恐怖袭击。我希望在我说出来之后, 你能够保守秘密不要随意泄露消息。」 他回想自己在顶楼看见的那些噁心东西组织措辞。 西赛尔对于刀疤脸给出的再次否认恐怖袭击的回答并不是很惊讶。 金髮少年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装作一副感兴趣的样子，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所以这家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这几天一直在世界趋势榜上热度居高不下的沙漠死亡蠕虫吗？」刀疤脸一边握着枪一边询问。 听着刀疤脸胡扯的西塞尔心中茫然。 这家酒店里发生的哪一件事能和撒哈拉沙漠的死亡蠕虫扯上关系？ 不，还是有的。 死亡蠕虫和那些工作人员他们都隶属于同一个组织。 「我当然知道。」西塞尔点头，金色碎发从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肩膀上滑过，「这几天不管是什么软体都被死亡蠕虫的发现这条新闻霸占了。」 「那片沙漠距离埃及并不遥远......」刀疤脸语速缓慢的说到，「并且从它被发现一直到现在的影像中不难发现它的特点。蠕虫根据收集到的沙面震动声确定猎物的存在方向，也因此，非常容易别各种明显的震动声吸引。」 「而这次的沙尘暴风力极大，几乎能称得上是百年难得一遇。」刀疤脸停顿了两秒才继续说到，「正因为这样，原本种植的绿化带遭受了毁灭性的破坏，不管是树枝还是什么全都被风折断。」 西塞尔隐隐猜出了对方之后想要讲什么。 站在门前的特工一口气接着说了下去， 果然。 金髮少年一边听，一边垂眸看向地面。 刀疤所说的和他所想到的答案也确实差不多。 被折断的树枝或者任何一个重物被风吹起砸在地面上都会产生振动。 这些因为大自然而产生的振动就产生了死亡蠕虫们最喜欢的环境。 「所以这些大傢伙们造访了酒店。不过不用担心，酒店的工作人员在在防卫方面做的不错。」 「如果它的发现者就在这里就好了。」刀疤脸半真半假的开口说到，「我们应付起来会轻松得多，我们还发现了一个之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物种。」 他完全没认出自己所说的发现者就在他的眼前。 作为死亡蠕虫发现者本人的西塞尔：「......」 对于这种情况...... 金髮少年唇角的弧度有些僵硬，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对方没认出他绝对是因为当时在沙漠里被晒的太过于狼狈，以至于现在打理干净之后，他对于对方来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这些傢伙能飞，给酒店的其中两个楼层造成了不小的麻烦。」编造一个谎言需要三分真七分假，「具体是什么不能说，你知道的，我们有规定。」 「不过，再过上一段时间，你可能会在新闻里看见相关消息，但在新闻出现之前，我希望这种消息不会被泄露出去。」 「不然等待你的会是埃及政府的监狱。哪怕是美国大使馆也救不了你，知道吗小子？」 刀疤脸对于那些组织成员天蛾人描述的比较含煳，扯得谎真真假假，但凡换一个人在这里就会被骗过去了。 第287页 在最后，他以一段威胁作为了结束。 西赛尔放慢唿吸，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极其好奇。 金髮少年只围着浴袍的身体不自觉前倾，髮丝顺着他的动作倾斜在半空随着微弱气流的浮动摇晃，蓝色眼睛中的瞳孔在不那么明亮的走廊里放大，像是一只找到了毛线球的猫。 他表现得就像是之前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富家少爷一样急急忙忙的追问：「传说里的生物？会飞？是不是和埃及传统神话里的生物有关？」 「接下来请配合我的工作，回答我接下来询问的问题。」刀疤脸并没有回答，从刚刚还在透露「真实状况」的状态中抽离，按照原本设想的流程开始了正式的询问。? 之前的表演已经差不多够用，再装下去反而会显得过于刻意。 西塞尔没有再追问。 金髮少年点头表示自己会完全配合。 「第一个问题，」刀疤脸重新整理了一遍身上的制服，将枪牢牢握在手里，「你从晚上六点到刚刚我敲门之前的这段时间里都在做什么？」 「呃......一直待在房间里，」西塞尔愣了一下有些缓慢的回答，像是一边回想一边确认，「然后是......」 "然后是和我一起去了一趟餐厅。"奥姆不知何时从黑暗的房间中走到了玄关尽头，一条手臂越过西塞尔的肩膀撑在少年脑袋边的门框上将少年整个人罩在身下。 视野突然变暗的西赛尔脸侧多出了一片无法被忽视的热源。 热意源源不断的从人鱼青年的身上散发，穿透狭窄的空间传到他身上。 少年的后背不自觉有些战慄。 这种轻微战慄的感觉在瞬间传遍了他的全身，西塞尔忍不住一个激灵，脑袋忍不住缩了一下，像极了之前被突然摸到猫尾根处的样子。 和他距离极近的奥姆自然也能感受到少年的动作。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人鱼忍不住笑了一声。 胸腔产生的颤动自然而然的传到了西塞尔的后背。 若有似无的触碰让少年本就敏感的后背像是被人故意用柔软的羽毛轻划，不自觉想要向前移动。 西塞尔的后颈被柔和的红色遮掩。 青年不再靠近，看向门口的安全人员。 对于除了西塞尔以外的陆地人，他一向都是没什么耐心的样子。 比少年高出许多的奥姆站在少年身后，和对方之间的距离极近，他现在已经穿戴整齐，和西塞尔的后背之间只隔了一片布料。 客房和走廊的光线处于一种有些割裂的状态，被分成了光与暗两个部分。 走廊属于光明所到之处，而客房的玄关则属于光与暗的交界处，看上去一片朦胧。 站在门口的青年和少年就身处于被黑暗蒙上了阴翳的暗色地带。 奥姆脸上一片冷漠。 因为身高原因，他大多数时候都是低垂着头看别人，在一般人看来身上都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居高临下和无法接近的距离感。 被他注视的人会产生一种被大型危险生物盯上的感觉。 冷金色的眼睛在暖黄的灯光下存在感强烈。 握着冰冷枪管的手指力度骤然加大，指关节处因为过于用力泛起青白的颜色。 刀疤脸，也就是道格·普林斯，背后突然泛起一阵凉意，寒气顺着嵴椎向上爬。 但这种被盯上的感觉只出现了一瞬间。 他再仔细看过去的时候，这种感觉已经彻底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青年的脸上只有被打搅了好事的不爽。 道格对于对方在不爽什么这件事心知肚明。 所以刚刚那种危险的感觉应该是错觉？ 站在小队最前方的男人手部肌肉微微放松，他继续询问：「一直待在房间？都在做些什么？」 衣料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身后的热源更加贴近。 奥姆上半身压低，另一只手揽上了少年的肩膀。 鎏金色的眼睛半眯起来，人鱼青年唇角的弧度慢慢扩大，但是笑意却不达眼底。 「一对情侣在房间里还能干什么？我想你应该不需要我们描述具体过程？」 奥姆半弯下腰，头放在了西塞尔的肩膀上。 他偏头看了一眼少年的脸，并没有在对方脸上发现对于自己动作的抗拒。 青年因此变得有些得寸进尺，凑的离少年的脸更近了一些。 独属于少年身上的气息让他眼神一点点暗了下去。 但奥姆并没有做出任何其他的动作，只是微闭了闭眼就重新抬头看向门口的刀疤脸。 这边的天气就算是晚上也称不上凉爽，再加上刚刚才沖完澡不久水流带来的热意还没从身上褪去。 西塞尔感觉自己就像是身处在正在熊熊燃烧的火炉中央，被无穷尽的热意裹挟着，就连吐露的唿吸也带着滚烫的温度，整个人像是快要融化掉一样。 红晕已经逐渐开始从他的脖颈向上蔓延，逐渐侵占他的脸颊。 但埃及国土安全局的特工就站在门前，现在两个人表现出来的气氛正好，不会引起他们对于两人假扮的情侣关系的怀疑。 灼热的唿吸拂过肩颈，西塞尔忍着那股恼人的痒意看向刀疤脸和对方身后的两个特工。 青年的话语并不算直接，但其中的含义已经非常明显。 第288页 「......不，当然不用。」道格·普林斯短暂的沉默了两秒选择跳过这个问题。 「在你们入住这家酒店之后，有没有遇到形迹可疑随身带着电脑的人？」男人在说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语气有些古怪，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上头下发的命令会是寻找这样一个人。 这条命令看起来和这件事毫无关联。 随身带着电脑？ 西塞尔在听到这样一个问题之后愣了几秒才明白过来对方这样询问的用意是什么。 是因为系统。 尼克斯能够影响现实的方式只有信息网络，所以他是通过入侵埃及国土安全部门部长住宅的方式来引起的对方注意。 对于不了解情况的人来说只会觉得这背后是人为操纵，因为这是黑客常用的手段，根本不会第一时间联想到非人类的身上。 所以，这些特工在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黑客」。 西塞尔非常认真的做出了回答：「没看见。」 毕竟系统根本不存在与现实，怎么会被「看见」呢。 「那么，你们在这段时间里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吗？」男人顿了顿，「除了枪响，或者，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身后的青年气息产生了变化。 「没有。」生怕奥姆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的西塞尔第一时间给出了答案，「房间有隔音，除了像枪声的那次之外，我们什么都听不到。」 「谢谢你的配合，接下来不会再有其他人来打扰你们了。」 道格·普林斯并没有去怀疑他们两个人的发言是否真实，在没有疑点的情况下，他可不想招惹上美国外交部。 那一群人都像是鲨鱼，只要闻到了一丁点血腥味就会一拥而上，不在埃及身上啃下一大块肉绝对不会罢休——尤其是在埃及发现了新生物的情况下。 而且这只是一次例行询问，更加细緻的第二轮调查会在他们离开之后交给更加专业的人来进行，找线索这都是后面的人要做的事，与他们这些负责武力的人没有任何关系。 「因为这家酒店有几根承重柱遭到了破坏，已经不适宜游客居住，所以在两个小时之后，会有官方人员带着大巴车前来协助你们退房，前往这附近其他的酒店进行住宿。」 「房费也会由官方人员在之后统一退还到房客手中。」 在说完后面这部分安排之后，道格·普林斯带着身后的两个傢伙转身。 其他房间前的特工们也差不多全都结束了例行询问，陆陆续续在走廊里完成列队。 作为队长的道格在队伍前站定之后的第一时间，黑色的特工队伍变得安静下来。 伤痕累累的手掌朝着楼梯挥下。 整齐的两列队伍开始朝着下一楼层前进。 西塞尔目送着这条队伍消失在楼梯间后才伸手关上房门。 来自走廊的光线被彻底隔离在客房之外。 玄关处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金髮少年转身，和奥姆之间极近的距离让他仅仅只是一个转身的动作就正撞上了青年的胸膛。 西塞尔揉着鼻子后退半步，脚后跟抵上了房门。 高大的身影几乎占据了本就不宽敞的整个玄关。 鑑于现在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奥姆非常自觉地拉开了和少年之间的距离。 「走吧。」青年偏头喊了一声之后就像是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转身走进了客房。 艾瑞克安静的坐在沙发上，在听到声音后转头看向黑暗的玄关处。 远离了散发着热度的源头之后，西塞尔的体温开始缓慢平復下来。 他看着金髮青年的背影缓缓吐出了一口气。 在感觉到因为热意而加快的心跳速率回復正常之后，他才迈步走向房间里的艾瑞克以及已经坐在艾瑞克对面的奥姆。 「你怎么突然来了？」西塞尔再次朝着僱佣兵问出了心间的疑问。 和奥姆对坐却相顾无言的艾瑞克早在之前就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转而研究地面上的花纹，在听到西赛尔问话的之后才有了动作。 编着脏辫的青年抬起头，双手横在岔开的大腿上。 「我那边出现了一点变化，为了防止之后没有时间，我们的行动需要提前。」一直到这个时候，艾瑞克脸上才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 但这种不耐烦并不是针对在场的其他两个人。 而是因为瓦坎达那边出现了变故。 虽然才成为国王没多久，但在危险的世界上背负着仇恨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他当然自有一套用来收买人心的手段。 整个瓦坎达官僚体系的大半部分都成功的被他收编，但仍旧有那么一部分以苏睿以及拉蒙达为首的傢伙在负隅顽抗。 就是这些傢伙在不断地阻挠他实行原本的规划。 但因为他的復仇已经在将提查拉扔下瀑布悬崖以及将那个背叛了他父亲的叔叔杀死时宣告结束，他才一直按捺着自己对于这些人下手的想法。 他才离开瓦坎达不过几天的时间，这些人就又给他制造了不少小麻烦。 虽然在瓦坎达以国王为先，不会有什么人明着和他对着干，但无数的小麻烦堆积起来所带来的后果已经足够让人烦躁。 最让他不耐的是刚刚得到的消息。 提查拉并没有死，不知道正躲在瓦坎达的哪个角落里养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冒出来。 第289页 而且这个消息已经隐隐开始在大臣们之间蔓延开来。 现在的瓦坎达人心浮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变故。 而且提查拉还活着就代表着他的復仇并没有结束。 已经对这无休止的争斗感到厌烦的艾瑞克抬起手捋了一把头髮，身体向后靠在了沙发上。 他深唿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中的怒火继续朝着西塞尔开口：「如果可以，最好能在今晚就开始行动。」 西塞尔和奥姆对视了一眼。 对于西塞尔来说，不论什么时候动手，只要在选手集体返回纽约的时间之前结束对于组织的攻击就可以。 「我没问题。」金髮少年没有犹豫就给出了答案。 奥姆的时间是跟着西塞尔一起的。 他这次出来特意空出了很长一段时间。 在少年的注视中，奥姆轻轻点头：「我这边也没有问题。」 他们两个没问题的话，接下来就只需要确认布鲁斯那里的时间安排了。 『尼克斯。』西塞尔喊了一声脑子里沉寂了很久的系统。 【我在。】对宿主保持着高度重视的尼克斯在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有什么是需要我为你做的吗？】 『用我的手机联繫楼上的布鲁斯他们，就说计划提前到今晚进行，他们有没有时间。』 西塞尔一边分心和奥姆以及艾瑞克商讨提前行动对于计划产生的影响和变动一边告诉尼克斯他需要它做什么。 「我们需要先离开这里回到之前比赛方安排的那家酒店，来的时候就没带什么东西，所以随时可以离开。」他一边安排着接下来的行为一边又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先问问他们两个有没有受伤。』 为了不引起布鲁斯的防备心理，西塞尔又嘱咐了一句：『你在进行联繫之前先打一声招唿，得到同意之后再接入他们的通讯频道。』 『在这之后，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尼克斯，』金髮少年停顿了两秒，『隐藏我和奥姆在这家酒店的入住记录，这个记录必须存在，但是不能被那个组织的成员发现。』 西塞尔一心二用，在尼克斯回答之前又补充了几句。 埃及国土安全局的那些人离开的时候是下楼，所以住在几层楼之上的布鲁斯和杰森一定已经接受过了询问。 他让尼克斯现在去进行询问不会对他们造成不好的影响。 尼克斯想到了那个只见过几次却足以看出有多难缠的蝙蝠侠，数据流产生了一阵波动。 【好。】 楼上的房间里灯火通明。 杰森盘腿坐在沙发上，在距离他一米多的地方，酒店客房自带的电视正在放映。 光影明明灭灭的映在少年脸上。 这个时候就应该配上一份垃圾食品。 他一边咀嚼一边将手里只吃了一半的能量棒丢在沙发前的矮几上，然后夸张的嘆了口气。 杰森低头摸上自己的肚子：「我想......」 布鲁斯坐在一旁的电脑前，键盘的敲击声不断从他手下传出，在听到杰森夸张的嘆气和刚刚开了个头的发言后头也没抬的回答：「no.今天没有垃圾食品。」 还没来得及说完的杰森：「......」 他嘆了口气躺会沙发上，双手放在脑后：「好吧好吧。」 黑髮少年安静了两秒再次开口：「明天......」 布鲁斯将自己刚刚建成的文件夹隐藏，再次开口：「no.」 「我要告诉阿尔弗雷德你虐待我，不让我进食。」杰森重新在沙发上坐起身控诉。 「嘶——」 这个坐起身的动作因为需要腰间发力，所以牵动了杰森腰腹上的伤口，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痛的龇牙咧嘴。 造成这个伤口的原因说起来有些微妙。 并不是因为他实力不济。 而是因为在得到西塞尔的提醒之后，自动灭火装置打开的同时餐厅里有不少盛着菜品的桌子被打翻，油脂和水混合在一起造成了地面过于湿滑。 简而言之，就是他在躲避围攻的时候脚滑了。 然后被其中一个天蛾人用兵器在腰上开了个口子。 杰森拒绝承认这个丢脸的事实。 他刻意让自己忽略了伤口的存在。 布鲁斯站起身，对于养子的控诉他的反应只是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淡定的做出了回答：「如果你觉得阿尔弗雷德会让你在受伤期间吃垃圾食品的话。」 他关掉了自己耳朵上的通讯器，顺手弯腰将电脑的屏幕转向沙发。 熟悉的声音从电脑的扬声器中传出。 「我当然不会同意这一点。」 阿尔弗雷德？？？ 杰森下意识看向一旁的布罗斯，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布鲁斯借着喝水的动作用水杯遮掩住了自己嘴角的笑意，转头当做没看见养子控诉的眼神。 被避开目光的杰森只能转头看向电脑屏幕。 他本来以为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只是在进行语音通讯，但屏幕上慢条斯理喝着红茶的老人仿佛是在嘲笑他的天真。 在看见屏幕上是什么的第一时间，杰森就差点从沙发上跳起来。 但是他腰上的伤限制了他的动作幅度，在痛唿了一声之后，少年重新躺了回去，只是脸一直面朝着电脑上的视频通讯。 第290页 阿尔弗雷德坐在蝙蝠洞的工作檯前，将手中白瓷色的茶杯放下：「杰森少爷。」 『叮——』 茶杯和坚硬的桌面相触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这一声就像是对于他的宣判。 被点名的杰森咽了口口水：「阿福，我其实......」 阿尔弗雷德摇头：「我想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杰森下意识闭嘴。 「你和老爷正在进行的是非常危险的事业，需要保持身体上的健康，而垃圾食品会侵蚀你的身体，需要尽量少吃，更何况......」两鬓已经染上了花白颜色的阿尔弗雷德没让杰森说完话，透过电脑上屏幕对着愣住的黑髮少年开口。 在杰森错愕的目光中，管家侠的眼睛里染上了笑意。 阿尔弗雷德拉长了声音：「你现在还处于受伤的状态，我想等你回来之后，应该需要保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健康饮食来调整身体？」 健康饮食？ 在听到这个词的第一时间，杰森的脑子里就已经出现了对应的每日菜单。 他的脸已经开始随着脑中的菜谱一起变成绿色。 「我可以拒绝吗？」杰森不报什么希望的为自己求情，他将头埋进了沙发扶手，「其实我这次出来还没吃过那些垃圾食品。」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年轻的罗宾试探着抬起头看向电脑屏幕：「真的。」 回答他的，是管家侠慈爱的代表了拒绝的微笑以及视频通讯的关闭。 「.......」 杰森看向还站在一旁的布鲁斯。 察觉到了目光的男人转过头和他对视。 罗宾鸟扑棱翅膀试图造反。 「为什么......」黑髮少年刚开口就停了下来。 布鲁斯转过身；「嗯？」 杰森顿了顿：「没什么。」 罗宾鸟安静收起翅膀缩头选择放弃。 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打算暂时让这件事翻篇。 毕竟他现在身上还有伤，根本没有打过对方的可能性。 等之后吧。 他再次躺回了沙发上，顺便将矮几上那一半能量棒捞到手里一边看电视里放映的肥皂剧一边欺骗自己吃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垃圾食品。 布鲁斯看了眼沙发上的养子，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一边的台子上后转身走向他们带来的那些行李。 哥谭富豪半蹲下身。 看起来根本没装多少东西的箱子拉链在他的手下被打开，布鲁斯将手伸向箱子被特意处理过的夹层中取出了绷带还有药膏丢向沙发上的杰森。 虽然之前分发的医疗箱中有这些东西，但是不管是药效还是质量都比不过蝙蝠洞里自己出品的。 头髮凌乱的少年耳朵微动，敏锐的捕捉到了物品被投掷所产生的破风声。 没有拿着食物的那只手臂抬起，准确的将半空中的东西收入怀中。 下一秒，布鲁斯已经走到了沙发边，他单手抓住养子的后领让他坐直之后才在对方身边坐下。 男人冰蓝色的眼睛看向养子腰腹左侧受伤的地方，那里的衣服上隐隐已经渗出了些许暗色。 「换药。」来自哥谭的黑暗骑士言简意赅，「明天的行动你可以不用参加。」 「？？？」 杰森刚刚掀开自己身上的衣服，用嘴叼住衣服下摆正打算给自己换药就听见了养父拒绝他参加活动的话。 他叼着口中的衣服下摆转头。 整个人身上的疑惑几乎快要形成实质。 「这只是一个小伤而已。」杰森停下解开自己身上原本缠着的绷带的动作，打算先让布鲁斯改变自己做出的决定再继续换药。 衣服落下重新盖住了他身上的绷带。 「你就连快瘫痪的时候也坚持夜巡，不应该，也不能在这个时候阻止我明天参加行动。」杰森转过身和自己的养父面对面，试图让对方改变决定。 「我能。」布鲁斯看着他，只说出了这两个单词。 「你这是双重标准!」杰森语调不自觉提高。 电视中的画面正好在此刻转变成了暗色调，映在两个人的脸上。 光影沉浮间透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氛围。 哥谭富豪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在暗色的光线下看上去有些冷硬和强势。 几乎每一次都是这样。 男人的这幅表现让杰森怒火中烧。 黑髮少年皱着眉，下意识想要和对方吵起来。 「你一直都是这样！」杰森烦躁的抓了把头髮。 尼克斯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它原本想要申请接入蝙蝠侠和罗宾的内部通讯频道，但是它的数据流一直没能够找到接入点。 宿主还在和其他两个人讨论等会的行动。 尼克斯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直接侵入蝙蝠侠所在的房间网络。 直到它侵入这个房间之后，才透过电视中自带的摄像机发现这两个人现在根本没有在使用通讯设备，并且...... 系统再次注视了两秒以作确认。 并且......并且蝙蝠侠和他的罗宾看起来好像正在闹矛盾？ 经受过训练的人大都感官敏锐，因此在第一时间布鲁斯和杰森就都发现了房间里多出的被窥视感。 这种被窥视感来源于他的身后。 电视机里的女人还在不断的朝着出轨男友尖叫怒吼，各种东西被砸碎的声音在这个房间里异常清晰。 第291页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电视放映声。 但和突然出现的被窥视感放在一起，尤其是在他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存在着神秘侧生物之后，便莫名带上了些惊悚的意思。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这种窥视不可能来自于神秘侧，如果是这样的话，布鲁斯不会是现在这种反应。 杰森放在脑袋上的手停下，他脸上的愤怒在同一时间转变成了警惕，另一只手将药膏和绷带往靠枕后面藏了藏，避免暴露他已经受伤这件事。 布鲁斯一直正面对着电视。 他的目光在整个电视上滑过，最后在电视上方正中央位置内部镶嵌的摄像头上停顿了一下就放在了无聊剧集的女演员身上。 杰森不知道正在窥视他和布鲁斯的那个傢伙对于他们两个人的了解有多少，也因此无法做出具体的应对反应。 思考再三之后，他选择冷着脸转身双手环臂靠坐在沙发上，表现出了一幅和布鲁斯正在冷战的样子。 尼克斯还在为蝙蝠侠和罗宾吵架这件事震惊。 它庞大的数据流紊乱了几秒，它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把这件事告知给正在忙碌的宿主，亦或者直接告知宿主蝙蝠侠和罗宾可能无法参加行动？ 但这两个选择只在它的数据流中出现了一秒就被快速压下。 不管是哪个选择，一旦被宿主知道，得到的可能只会是怒火。 尼克斯只窥探了短暂的几秒就停下了这种行为，不仅仅是因为宿主所说的话，还因为在它的分析中，布鲁斯·韦恩以及托尼·斯塔克两个人都具有将它研究透彻的能力。 早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它就给这两个人建立了专门的档案用来进行记录对于这两个人的各种分析。 虽然它的分析并不会完全准确，但有个别极为明显的特质尼克斯还是能够分析出来的。 就比如，一旦被布鲁斯·韦恩发现它正在进行偷窥，并且还专门建立了一个行为模式分析档案的话。 它的整个系统职业生涯大概可以从此宣布结束，从此被特殊的科技锁在某个黑匣子里，一直到耗尽能量自然死亡。 一想到这种恐怖的结果，尼克斯的整个数据流都陷入了停滞状态。 如果它拥有一副人类的身体，那这种时候大概是在发抖吧。 尼克斯的主数据流切换回西塞尔所在的房间看了一眼。 房间里的三个人还在面色严肃的讨论。 系统再次回到布鲁斯和杰森所居住的那间客房内。 奥姆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一眼房间里电视的方向，眉毛缓缓拧起。 刚刚好像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但是只出现一瞬就消失了。 「怎么了？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吗？」西塞尔偏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青年。 「没什么。」奥姆摇头将自己的发现放在心底，并没有贸然说出刚刚察觉到的那股窥视感。 西塞尔并没有起疑心，又重新低头和艾瑞克讨论。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战士又看了一眼几米外的电视也重新加入了讨论。 尼克斯待在蝙蝠侠房间的摄像头里，资料库还在疯狂计算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够不让任何一方产生类似于愤怒的情绪。 它收回一直看着蝙蝠侠和其助手的目光，待在电视机里想要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但他没有注意到的是，布鲁斯和杰森在它第二次返回之前就已经安静了下来，并且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剑拔弩张的氛围。 窥视感的消失又出现让布鲁斯对于这个潜在的敌人再次拉高了警惕。 通过无数次计算，尼克斯还是选择按照宿主的嘱咐进行行动，只不过因为布鲁斯·韦恩并没有使用通讯设备，所以它申请的方式可能需要进行一下改变。 原本正在播放的无聊电视剧停下，屏幕正中央出现了代表着暂停的图标。 布鲁斯脸色平静，像是绝对发生这样的事情很正常一样。 【蝙蝠侠和罗宾，你们好，请问你们有时间和我聊一聊吗？我的主人想让我询问你们一些事情。】 尼克斯让花花绿绿的无聊电视剧消失转变为黑屏后，自信心满满的打出了自己认为最具有礼貌的询问。 「......」 整个房间里陷入了安静。 这几行字确实透着一股彬彬有礼的意思，但也很容易让人心生警惕。 布鲁斯看着屏幕上的蝙蝠侠和罗宾几个单词，面不改色的做出了回答：「可以，你想要聊什么？你的主人又想要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作为黑暗骑士的男人面对着突然出现的未知敌人冷静极了。 他的大脑中一直在筛选符合条件的那些反派们，但是没有一个人可以和眼前这个悄无声息突破他设置的网络屏障的人对应上。 新出现的罪犯？ 因为想要炫耀自己的能力和自己什么都能够查到所以找上了他吗？ 不，不对。 「他」的背后还拥有一个主人。 所以这是一个新兴的罪犯组织？ 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在蝙蝠侠的大脑中出现，只等着一个接着一个做排除。 这和尼克斯计划里设想的流程完全一样。 电视屏幕上出现了新的单词。 【谢谢。】 杰森：「......」 第292页 他发现他今天晚上失语的时候好像非常多。 但面对这种情况，他根本不能贸然插话。 但既然对方知道自己和布鲁斯的身份，杰森也就不打算维持着冷脸状态了。 【我的主人想要知道你们在刚刚和那些天蛾人的作战中是否有受伤？】 布鲁斯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将屏幕后的人和组织危险等级拉到了最高。 「没有。」他说出了这个答案。 尼克斯在宿主想要了解的事项列表第一行打了个勾，然后高高兴兴的问出了下一个问题。 【我还想要知道你们接下来是否有其他的安排？因为一些突发情况，我的主人说行动的时间可能需要大幅度提前，可能几个小时之后就需要前往组织的老巢。】 「......」 在尼克斯的第二个问题出现之后，房间里安静的几乎能够听到唿吸声。 不论是布鲁斯还是杰森，他们的智商都不低，很容易就能够从中提取出最关键的几个信息。 第二个问题迟迟没能够得到答案，尼克斯从列表上收回注意力，它重新看向布鲁斯二人所在的房间。 尼克斯注意到了这房间里面可怕的沉默，它不是很明白的询问了一句。 【怎么了吗？为什么不说话了？】 杰森身上自从发现了窥视之后就一直紧绷着的肌肉稍微放松了一点。 黑髮少年盯着电视机的摄像头询问：「在回答你之前，我想先得到一个答案。」 尼克斯的数据流停滞了一瞬。 【你想要知道什么？】它不解的改变了电视上的字幕。 「你的主人是谁？西塞尔·柯兰多吗？」杰森追问。 【是的。】尼克斯给出了回应，【所以你们接下来有什么其他的安排吗？我的主人还在等待答案。】 「没有，」布鲁斯身上的肌肉从未放松，「随时都可以开始。把他的计划告诉我。」 计划。 尼克斯的数据波动了一瞬：【关于计划你们可能还需要等待一会儿，他那里还没有讨论结束，如果有结果了我会在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的。】 在发完这句话之后，它就离开了布鲁斯和杰森的房间回到了十九楼。 房间里的窥视感消失。 杰森却并没有将药膏从沙发靠枕背后取出的打算。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养父：「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即使得知了不那么礼貌的来访者是那个寄宿在西塞尔身上的外星生命体，并且现在正在帮助少年做事，布鲁斯的警惕心却并没有消失，反而将那个外星生命体的危险等级再次提高。 关于研究那个外星生命体的计划再次被提上日程。 布鲁斯眼神冷沉：「先准备离开这家酒店。」 遥控器上的红色按键被按下，在外星生命体离开之后就恢復了正常播放的电视被彻底关闭。 但并没有关闭电源。 在不方便外出的情况下，让那个外星生命体进行消息传递确实是现在的最优选择。 【宿主，我回来了。】 西塞尔询问艾瑞克遇到的到底是什么麻烦的话刚刚到嘴边就被咽了回去。 『他们有受伤吗？』金髮少年选择过会儿再关系黑人青年的情况。 【并没有。】尼克斯给出了自己得到的答案，【并且他们拥有一起前往组织老巢的时间。】 西塞尔松了口气，将更改后的计划告知给尼克斯，让它传递消息。 天边的弦月悄无声息的改变了位置，在逐渐改变的天空颜色的反向衬托下，星辰逐渐变得黯淡下来。 地平线之外已经开始泛起了鱼肚白。 吹遍了世界的风带着不知道从哪里捲来的红色气球一起上飘。 幸运地躲过了沙尘暴中所有尖锐物体的气球在酒店的外墙上碰了壁，轻轻弹开后向上飞了一两米再次被风裹挟着撞向墙壁。 整个过程重复了不知道到底多少遍后才来到西塞尔所住的房间楼层。 已经结束了对于行动讨论的金髮少年偶然间抬头就看见了这抹亮色。 红色的气球在玻璃落地门上轻轻碰了几下，眼看着即将偏离继续向上的旅途。 出于某种好奇心理，西塞尔站起身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跑到了门前。 他拉开大门，想要将即将离开这层楼高度的红色气球捞到自己的怀里。 金髮少年的指尖与气球末端的绳子擦肩而过。 没有抓住风的少年身体后仰靠在栏杆上看着红色的气球越飘越远。 下一秒，西塞尔视野中的气球就被人拿在了手中。 同时，一道视线落在了他脸上。 西塞尔仰着头顺着这道目光看了过去。 布鲁斯手中拿着气球，站在阳台边低头和少年对视。 满天星辰和哥谭的布鲁西宝贝一起落入了少年眼中。 【??作者有话说】 北美来应该在十二点之前发出来的，结果存稿箱没定时....哈哈哈，哈哈哈哈。 别管我我疯了呜呜呜呜。 ??17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六天 ◎ovo◎ 静谧的天空下。 亮眼的金橘色在男人身后逐渐蔓延, 晕染了半片天空。 星辰还没有完全退出对于天空的角逐，对站在黎明下的人们闪烁着彰显存在感。 第293页 因为身高，布鲁斯的上半身维持着轻松探出深棕色木质栏杆的状态。 在视线和少年碰撞之后, 他身体下压, 双手手肘撑住栏杆。 手臂上的肌肉轻微隆起，试探着撑起白色衬衣, 肉色透过了衬衫的布料。 成年男性的荷尔蒙喷薄欲发。 被西塞尔靠着的那一片阳台栏杆, 温度因为少年身体上传来的热度逐渐攀高。 少年人过高的体温让栏杆上多出了一片湿意。 唿吸间全都是滚烫的空气。 喉结滚动。 浴巾因为他的姿势改变而发出了微小摩擦声。 西塞尔动了动。 因为惊人柔韧而向后弯折靠在栏杆上的腰被改变了弧度。 他单手撑在栏杆上，轻松跳起坐在栏杆上, 以一种不那么折磨腰椎的角度重新抬头。 布鲁斯就看着西塞尔动作, 并没有出声。 被光线镀上鎏金色彩的髮丝在他的眼中拂过少年肩头。 但他脑中思考的却是不知道是否寄生在西塞尔大脑中的外星生命体。 天际的暖光模煳了他眼中的锐利。 两双颜色相近的眼睛隔空对视。 蓝色。 是属于大海和冰川的颜色，拥有在沉默中掀起一切的力量。 房间里刚刚想要走出玻璃落地门的杰森看了眼养父手中的红色气球。 黑髮少年耸肩，用布鲁斯教给他的技巧无声退回了房间里。 「很喜欢？」哥谭富豪的目光在气球上打了个转重新看向下方的少年。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男人的眉峰扬起，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调笑。 随便让一个人替换西塞尔现在的位置都会得到再明显不过的答案。 不管是谁都会被现在的男人迷住。 西塞尔也不例外。 他因为对方的外貌失神了一瞬，但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并不应该。 金髮少年仰着头，目光并没有一直停留在男人的脸上, 转而看向了那颗气球。 那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气球，并没有带上什么国家特色, 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城市都可以找到贩卖它的小商店。 唯一不普通的，大概就是它平安经歷完沙尘暴的这一点。 气球上的廉价涂料已经因为刚刚的沙尘暴被消磨的差不多，被沙尘打的灰头土脸的气球表面只留下了零星的几个字母。 两个o，和一个断断续续的l。 几个字母组合在一起，像是一个委屈的表情, 嘴上的弧度是向下的, o的正下方还坠着两条不那么明显的污渍。 看上去有些滑稽可笑。 又有些可怜。 像是刚刚被胖揍了一顿的小孩子哭着想要回家找妈妈。 西塞尔眼中带上了笑意。 这是一种非常简单而微小的快乐。 他看的很专注。 男人拿着气球的手移动。 下方那双蓝色的眼睛也跟着转移了部分方向。 布鲁斯原本因为思考该怎应对外星生命体而紧绷的像是被拉开的弓弦一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那么一点。 红色的气球在空中画了个圈。 在意识到对方发现了他走神这一点后, 西塞尔的动作顿住。 莫名出现的心虚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也没有特别喜欢。」手指擦过鼻尖的少年做出了回答。 房间门开合, 艾瑞克离开了这间客房去为接下来的行动做准备。 在他走后，听到了动静的奥姆起身走向追逐气球的少年。 风沙已经停下。 在看见西塞尔的姿势后，青年笑容微敛。 哪怕他知道西塞尔不会那么容易摔下去，但还是会因为对方危险的动作而皱眉。 他走到少年的身边，手绕过对方的腰，横在了西塞尔身后。 奥姆顺着西塞尔的视线抬头，在看见那道他以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之后，脸上的笑容彻底降了下去。 他现在不是刚刚那种还围着浴巾的状态。 因为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已经穿戴整齐。 露在阳台外的红色气球消失，看着出现在西塞尔身边的青年，布鲁斯收回了手。 隔着几层楼的阳台陷入了静默。 西塞尔感受到了几乎已经快要凝成实质的尴尬和来自奥姆身上的低气压。 知道这是因为什么的他下意识放轻了唿吸，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打破这片让他有些不适的氛围。 就站在西塞尔身边的奥姆当然能够听出他唿吸节奏的变化。 「我们该走了。」来自亚特兰蒂斯的青年眼睛盯着楼上的布鲁斯，偏头在少年身侧耳语。 奥姆率先打破了沉默。 西塞尔下意识转头看向他。 「该准备的已经差不多全部到位。」在少年的目光中，人鱼青年收回略微有些挑衅的视线看着西塞尔继续开口，「艾瑞克在楼下等我们。」 「嗯。」 坐在栏杆上的少年回到了地面。 在回应了奥姆之后，西塞尔朝着布鲁斯抬手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离开，并且行动即将开始。 在看到男人点头之后，他才和奥姆一起走进客房。 他们来时几乎就是两手空空的状态，所以根本没有东西需要收拾。 两人一身轻松的穿着来时的衣物离开酒店。 第294页 大街上的黄沙还没有被清理，几乎每走一步都会有大量沙粒被扬起，然后顺着鞋面的弧度再次回归大地。 黑色车子悄无声息的打开车门，带着两位乘客离开这座建立在金字塔边上的酒店。 车辆行驶的方向与他们之前发掘的组织所在的方向并不一样，只差一点就可以被称为背道而驰。 公路上已经有了不少车辆。 艾瑞克手下的方向盘左打。 车子驶入一条没有监控的小道。 巷子里已经停了一辆和他们现在身下一模一样的黑色汽车。 黑人青年抬手按下身边的隐蔽按钮，原地调头。 西塞尔瞥到车窗下的颜色从黑色改变成了张扬的金色与不规则的黑色斑点。 他对瓦坎达的科技水平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艾瑞克只说了一句话：「抓稳。」 油门被一踩到底。 黄沙因为轮胎的高速转动而被扬到了半空中，模煳了行人视线。 组织的基地就隐藏在黄沙之下。 「砰——！」 巨大的爆炸声在百米外的平原上响起。 黑色身影在沙子筑成的平原上快速穿行。 火光本就温度不低的这片区域更加炎热。 躲过飞驰向自己的残骸，西塞尔率先跳下了组织基地上方被炸出的通道。 「警报——」 「有不明敌人入侵基地，请尽快进行撤离！」 这一切显得简单而粗暴。 【??作者有话说】 晚了点儿，抱歉 ??17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七天 ◎ovo◎ 警报声在整个基地中不断重复。 滚滚黑烟在爆炸的地方盘旋着不愿意散去。 为了效率, 西塞尔和其他两个人在进入组织基地的第一时间就已经分头行动。 整条通道都因为这种状况陷入了黑暗，因为爆炸的破坏，这一片区域的监控系统早已瘫痪, 甚至不需要尼克斯进行接管。 频繁急切的枪声在基地中迴荡。 「他在哪？」 穿着纯白制服的警卫持枪对着黑暗中扫射。 尖爪像是划破豆腐一样轻松穿透带着金属光泽的墙壁, 整个过程几近无声。 但下一秒，子弹就像是狂风骤雨一样击打在他所在的位置。 「他在那！」 「快杀了他！」 基地警卫端着手中的枪在闯入者所在的位置隐隐形成了一个包围圈, 并且这个圈还在不断缩小。 紫色光晕在黑色战甲上不断出现, 西塞尔斜挂在墙壁与天花板的交界处。 虽然子弹无法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一直这样被动并不是一件好事。 「战服会吸收动能, 这些动能会被储存于战服内, 便于战服再次使用。」 战甲的尖爪从墙壁中缓缓抬起。 墙上的少年调整了自己所面对的方向。 回想着艾瑞克的部分讲解，头顶带着两个猫科生物耳朵尖角的西塞尔微微偏头，在敌人的注视中直接跳进了对方的包围圈。 西塞尔身体下压。 战服积蓄的动能被重新释放。 不亚于刚刚那场爆炸动静的震盪掀翻了他目所能及范围里的所有敌人。 有点惊人。 避开头顶掉落的天花板碎片，西塞尔低头看了眼黑豹战甲自带的尖爪，又重新看向了不远处正在赶来的敌人。 被压制的猫耳隐隐有要出现的迹象。 检测到宿主肾上腺素飙升的尼克斯数据卡顿了短暂的零点几秒。 在它出声询问之前，少年的动作给了他答案。 站在原地的西塞尔顶着枪林弹雨径直冲向了前来支援的敌人。 看起来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的有意思的玩具。 尼克斯的数据不断进行着运算。 它看着不断被掀飞的那些警卫，突然好像有那么一点理解了宿主。 「该死的, 这几个人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基地警卫躲在碎裂的天花板碎片之后试探着朝被黑烟笼罩的地区探头。 但是没有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现实给予他的回应，只有突然冲刺到他附近的闯入者释放的震盪波。 【一直左转, 第三个路口右转，那里有个拥有进入基地中心区域权限的研究员。】 【我们的速度需要加快，那些研究员正在被护送打算离开这里。】 带着尖爪的黑色战服手掌堵住了身前敌人的枪管。 紫色在手掌中心蔓延开。 西塞尔看着还在不断开枪的警卫唇角上扬。 波纹从他的掌心出现，在他收紧拳头时绽开。 视线里最后一个警卫落地。 耳朵里能够听见的脚步声距离这里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这片区域暂时没有了支援。 时间不等人, 西塞尔收敛起觉得好玩的心情转身离开。 发现宿主体内激素变化的尼克斯听到了宿主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 『把路线图分享给奥姆还有布鲁斯他们。』 布鲁斯和杰森只比西塞尔他们晚上一点进入基地, 迎面就碰上了打算去支援同伴的第二波警卫。 杰森活动了下脖颈。 「......」 失联人数不断增加, 基地的负责人满脸冷漠的带着身后的研究员一起准备撤离, 因为长期待在地下，他们这一行人看起来都面色苍白。 第295页 在一个拐弯之后，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询问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其中一个研究员。 「你负责的部门不是一直在研究该怎样加强那些怪物的攻击力吗？那批人现在能不能被投入使用？」 研究员愣了一下才做出回答：「可以，但他们还没有经歷过调试，现在释放可能会导致敌我不分攻击警卫。」 「可以就行。」 负责人抬手打断了研究员后续的话，在灯光映射下显得更加惨白的脸上带着报復性的快意：「释放他们，让他们进行狂欢。」 「可是...」 还有很多警卫在基地里。 研究员张了张嘴，犹豫着还是没说出后半段话。 「为了伟大的事业。」负责人似乎察觉到了研究员那颗蠢蠢欲动的良心，偏头瞥了他一眼说到。 是的。 为了伟大的事业，有些牺牲也是应该的。 研究员的眼神瞬间坚定，一直被他攥在手中的遥控设备被开启。 基地中心原本昏暗的房间内，灯光骤然亮起。 表面带着无数横纹的暗色金属「蚕蛹」在同一时间打开。 带着透明粘液的长矛状尖刺同时抬起扒在休息舱仓壁两侧。 【可能会有一点小麻烦。】在这间屋子通电之后，尼克斯才察觉到这里的存在。 在评估过这些实验体的数据后，它可耻的有些想要发布任务。 出于某种直觉，西塞尔开口询问系统：『怎么了？』 【这里的负责人释放了实验体，数量很多。现在已经全部离开他们的休眠仓。】 【等等，他们开始朝着那些警卫下手了？】尼克斯被宿主的出声打消了自己有些猎奇的想法，一向平静的电子音中有些疑惑，【这些实验体好像全部属于失控状态。】 西塞尔快速通过一道即将关闭的大门，在听到系统声音之后，脑中思绪流转：『你能做到把那些实验体引去对付那些警卫吗？』 已经接入基地控制系统的尼克斯回答的轻描淡写：【可以。】 有些事情做过一次之后，就敢做第二次。 它分出了一道数据流侵入蝙蝠侠的通讯频道，甚至因为胆子大了点说话的方式也没那么讲究了：【你们好，计划有变，接下来请按照我提供的路线行动。】 这简直是在他的雷区反覆横跳。 布鲁斯面罩之下的唇抿起，绷成了一条直线。 因为有实验体们的「帮忙」，他们比源计划里还要更快上不少堵住了想要撤离的基地高层们。 西塞尔在墙上借力，挺身跳到了人群之前。 人群左右和后方，是赶来的其他几人。 「你们想去哪儿？」 他几乎是笑着问出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五点，我终于肝出来了· ??17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八天 ◎ovo◎ 人群正前方, 穿着黑色战服的身影缓缓起身。 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气氛就变得紧绷起来。 西塞尔清楚的听到了枪枝在这些人手中上膛。 就在人群中的警卫队长准备让人动手的时候，一直带着白手套的手抬起让他停下了行动。 因为袭击来得太过匆忙而还穿着一身实验服的负责人制止了警卫的动作。 这次的袭击来的太迅速, 完全让人措手不及无法防范。 作为负责人的傢伙脑中思绪飞转思考着这段时间以来他负责的埃及区域到底发生了什么超出他控制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开口拖延时间。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想要得到什么？也许我们能够达成一致也说不定？」 「取之不绝的金钱, 或者掌控他人的权利，」负责人摊手, 用带着诱哄的语气继续说, 「又或者是，更强大的力量？」 他看着黑衣人身上的战服, 顿了顿又继续补充说到：「不再需要这身累赘的衣服。」 但他不知道的是, 眼前之人其实根本需要那些外物进行辅助。 被注视的，来自哥谭的少年在听到这句话后动作停顿了短暂的几秒，面罩后的眉毛有些微妙的下压。 他得承认，金钱这一点对自己来说还是有那么一点诱惑力的，但前提是这金钱不是来自于这个组织。 在听到最关于力量的时候，西塞尔的脑中在第一时间浮现出了那些曾经看见的实验体不人不鬼的样子，脸上那有些微妙的神情变得冷淡下来。 他平静的说了一句。 「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 」 「那就是摧毁你的组织。」 陡然加重的唿吸声透过制服们的头盔传出，在寒凉的基地里形成了白雾。 围在研究员身边进行护送的警卫同时抬起了手中的枪枝指向站在人群前方的不速之客。 西塞尔偏头。 黑色大猫头顶的尖耳无声偏移, 尖爪从指尖探出。 面对翻着冰冷杀意的枪口，他无所畏惧。 脚下传来隐隐的振动，西塞尔侧耳，神似野兽群的嚎叫声以及翅膀拍打的声音在源源不断的靠近。 有一部分声音来自于头顶的管道。 不需要尼克斯提醒，他就已经明白了正在赶来的是什么东西。 【这里的警卫力量很弱, 那些实验体已经察觉到了这里有人群聚集, 我无法再对它们进行人工引导。】 第296页 除去眼前这些研究员和警卫, 相对而言比较难处理的就是那些实验品。 对于埃及官方缺乏了解再加上最近了解到的埃及官方被组织渗透的消息致使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放手将这些不好转移的实验体交给埃及官方。 这是他之前从来不会考虑的事情。 或许...在这一点上他应该徵求布鲁斯的意见？ 余光瞥见站在研究员最中间的的负责人还说了些什么, 但西塞尔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身上，自然也不会再浪费心神做出任何回应。 负责人的下颚线绷起，眼中刻意营造出的虚假笑意消失。 黑色战衣中之人给予出的短短一句回答听上去平淡，但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很明显不会因为他所给出的筹码进行改变。 基地有极大的可能性不保，甚至他自己也极有可能在今天去见上帝。 知道自己在人群中最为显眼的负责人将手伸进口袋，握着两枚承载了基地这些年所有研究成果的晶片冷静的想。 他偏头看向身后的研究员们，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已经决定好了让谁来携带这两枚晶片。 被挑出的人低着头无声上前，又重新混入人群。 耳中听到的声音越来越近，以西塞尔的角度并不能看到那两个人的脸，为了不出现意外，他皱着眉成为了率先动手的那一个。 负责人没再说话，只是后退了一步。 随之响起的，是警卫用来阻挡入侵者步伐的枪声。 以及，头顶管道被大力撞破的声音。 从实验体口中甩出的粘液，尖爪上残留的血滴，以及飘扬的灰尘瞬间占据了绝大部分人的视野。 数道棕褐色身影带着挥之不去的血腥气从天而降。 西塞尔在头顶管道被打破之前就已经沖向了研究员最中心的负责人。 他的手当时距离对方的咽喉已经只剩下几公分，却因为负责人随手拖了身旁的研究员做挡箭牌而失手。 再想去抓对方的时候，身前的位置却多出了一个不在他计划中的实验体。 因为这么一个小插曲，西塞尔和负责人之间的距离被拉开，但这段距离对于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爪尖穿透实验体的翅膀，他将挡路的傢伙丢在地上，跨过对方的肩膀看向那位负责人。 因为各种被打破，整个地面都因为混着沙尘而变得泥泞。 踩着地面积蓄起的小水洼，西塞尔再次沖向负责人。 看着急速接近的入侵者，负责人深吸一口气，咬碎了自从警报响起之后就被他放在口中的胶囊。 这是来自于其他基地的供给，仅此一枚。 至于吞服会有什么后果，负责人已经来不及去回想。 苦涩的药味在口腔蔓延，剧痛让他的身影佝偻下去，眼球几乎凸出眼眶，像是虫子一样的红血丝在眼白中蔓延。 极度痛苦之下，负责人转瞬间仰起头髮出了一声怒吼，想要通过毁灭什么来进行发泄。 西塞尔被突然发生变化的负责人用目光锁定，却并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对方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有些危险，可以推测出是应该是服用了药物，至于是什么这一点还无从得知。 但不管对方会变成什么样，只要在对方完成变化之前将人解决，就不会带来多余的麻烦。 至于负责人分发出去的东西。 西塞尔抬头看了眼队友们所在的位置。 【晶片被人带走了。】 听到耳机里传出的声音，奥姆隔着骤然混乱的场地和他对视了一眼后点头。 他刚刚目睹了负责人分发晶片的全过程，并且以他的角度可以看到这两个人的脸。 现在那两人在混乱中分成了两个方向转入不同的通道。 原本和他一起的艾瑞克已经冲进了混战的人群。 至于另一个。 人鱼青年看了眼快要消失在通道一角的黑色披风。 会有其他人解决。 杰森踢开又一个朝着自己扑上来的实验品，面具下的眼睛中带着些懊恼。 他刚刚并没有看到另一个晶片携带者的脸，不然现在留在这里的就会是布鲁斯而不是他。 在确认两名晶片携带者都有人负责之后，西塞尔才专心对付眼前发生了异变的负责人。 这傢伙的异变看上去和这所基地里任何一个实验品都毫无联繫。 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实验方向。 金髮少年的神情微敛。 【??作者有话说】 失踪人口回归orz 最近实在是课太多啦，作业也多的不行，抱歉抱歉 感谢在2022-10-29 05:03:38~2022-11-16 01:33: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淡白深青、是与不是鱼 20瓶；初锋 15瓶；左风城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七十九天 ◎ovo◎ 「咕噜咕噜——」 像是某种粘稠液体鼓胀从而形成的泡泡破裂声在西塞尔耳边响起。 视野中, 正在朝着怪物异变的负责人皮肤下不断起伏。 从西塞尔的角度来看，在那一身鼓胀到几乎透明的「水泡」之下，是一颗颗贴着随时都可能爆炸的皮肤移动的黑色颗粒。 第297页 有点像还没褪去尾巴的蝌蚪, 但相对而言更加细长。 大片鲜血从破碎后形成的创口中溢出, 还带着人类体温的血液上漂浮着热气。 惨白骨节一寸寸探出血肉之躯，这个过程无异于断骨再接, 怪物的身体膨胀却又佝偻, 身后多出了一条暗红色充满了奇怪瘢痕的尾巴。 这种变化无疑是极度痛苦的。 在黑色战甲下，金髮少年的神情几乎称得上是有些凝重。 西塞尔并不是觉得这个新出现的「实验变体」会有多难对付。 而是他意识到, 对方出现的这种变化和这个基地里其他试验品明显不处于同一个实验方向。 这又是一个全新的基地, 带来的全新实验。 他的速度还是有些慢了。 在他参加比赛的过程中，不知道还会有多少无辜人被抓，或者被引诱着变成实验体，失去属于人类的思维能力。 卡拜尔这个组织的规模庞大，像现在这样一个一个实验基地捣毁过去，需要耗费的精力是难以想像的。 最关键的是，效率太低。 西塞尔皱了皱眉, 将注意力重新放回面前「人」的身上。 野兽一样的嘶吼在这片空间内迴荡。 负责人的转化过程并不算快，至少一直到西塞尔思考完成, 对方也才不过转换了身上三分之一的区域。 但已经可以看出，眼前的怪物至少混杂了嚙齿类生物的基因特徵，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浑身上下充斥着疯狂无序，随时准备冲出来咬人, 光是存在就已经是一种无法被忽略的精神污染。 黑色大猫悄无声息偏头。 正好。 猫最擅长的, 就是收拾老鼠。 本身在系统的帮助下, 西塞尔的实力就不弱, 再加上艾瑞克提供的战甲，这一次对于卡拜尔基地的袭击几乎可以称得上是降维打击。 基地内部的防火系统在这里的枪战开始没多久就已经自动开启。 给所有停留在这里的人眼睛前蒙上了一层持续不断出现的浓重水雾，以及无可避免的湿滑地面。 本就微不可闻的水面波动声被四处发生的枪声所掩盖。 黑色大猫灵巧穿过地面上一团糟的障碍物靠近还在异化的目标。 水雾自觉地从少年的身前顺着肌肉线条绕行至身后。 连唿吸声都被压制到几乎无法被捕捉。 负责人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眼睛不再是普通人类的样子，一片漆黑色向外凸出 任何动静都能让它转身警惕，看上去并不有力的尾巴划破空气，击打在头顶上一处被子弹意外击中的管道上。 原本看上去无比结实的管道在此时成了豆腐渣，只经受了这一击，就开始往下掉落零件。 暗色的，像是污水一样的液体顺着管道连接处的缝隙渗出，又缓缓滴落在地面，并不引人注目。 可能和本身的力量缺陷有关系，西塞尔在进行类似活动的时候，一般更倾向于一击必杀，而不是强攻。 黑色猫咪冷静的攀着墙壁上的凹陷来到至高处看着胆小的猎物在狩猎场中发疯，而后冷淡的检查自己的爪子是否尖利。 金属尖爪再次从指尖探出。 柔软的水雾几乎要被爪尖透出的冷意冻住。 西塞尔盯着目标心脏所在的位置，在怪物背对自己的时候从高处跃下。 毕竟是能够被挑选出来作为基因融合选项的生物，鼠类的速度和动态捕捉以及听力并不差。 还在转化过程中的怪物发现了从上方沖向自己的敌人。 金属爪尖没能抵达预期的地点。 被它用一只手臂挡住了。 而另一只手臂...... 西塞尔看了眼自己的腰腹处，虽然早有预料，但表情还是变得有些奇怪。 绝大部分的动能都被战衣吸收，所以这一击对他来说更像是挠痒痒，没什么实感。 反倒是怪物的爪子好像出现了断裂的情况。 身后传来破空声。 黑色大猫从对方阻拦自己的那只手臂上借力，在半空中翻身。 暗紫色能量波自他身上出现。 以他和怪物为圆心半径十米范围内都像是被炸.弹反覆轰炸过一样，几乎什么都没剩下来，全部被掀飞到了一边，包括在半空中没有支撑点时就释放动能的西塞尔。 从墙面缓慢滑落到地面的黑色大猫靠坐在墙上，几秒后才晃了晃脑袋站起身。 命途多舛的天花板再次破了几个大洞，大块铁皮落下竖着插在地面上，这是某个管道的一部分。 现在管道被破坏，原本运输的东西倾泻而下。 古怪的暗色半透明液体从管道的豁口中落到地面形成几道小型「瀑布」，刺鼻的气味蔓延。 很熟悉。 带着十足的危险气息。 西塞尔仔细闻了两秒，才在想起这种气味来源于什么。 这是一种非常容易被引燃从而爆炸的液体。 没等他思考应该怎么应对，被压在战衣下的猫耳就听到了有脚步声在朝着他所在的方位靠近。 从方向上来看，不会是艾瑞克，布鲁斯或者奥姆之间的任何一人。 只会是这座基地里的守卫们。 这些守卫一旦看到他，就必定会开枪。 开枪时产生的火星足以点爆这片区域。 第298页 这片区域被引爆只会是一个开始。 管道四通八达，也就是说，爆炸会顺着管道内的液体蔓延到基地内铺设了管道的每一个角落。 到时候哪怕是他估计也够呛。 要糟。 西塞尔想起刚刚自己被能量掀到墙上，又想了想这里被点燃爆炸，两者对比之后，他沉默着在看见第一个守卫露出身影前转身。 『尼克斯，这座实验基地的资料你全都拿到手了吗？』 这片地区气温并不低。 在「运动」了一段时间后，因为体温的升高，西塞尔每一次唿吸所形成的气体都是滚烫的，像是能够灼伤人。 突然发现的意外大幅度减少了计划中应有的行动时间。 头罩下，属于少年的嘴唇紧紧抿在一起。 如果尼克斯并没有取得全部资料，那么他还得去一趟这个基地里的主控室让尼克斯近距离接触到储存资料的设备，这其中所花费的时间难以估量。 万幸的是，自系统升过级之后，在信息技术这方面一直很靠谱。 尼克斯：【已经收集完毕。在我的模拟测算中，还有11分49秒，这座基地就将被爆炸彻底摧毁。】 西塞尔不自觉松了一口气。 『把这里的情况发送给跟我们一起来这里的所有人，告诉他们资料证据均以到手，这里即将发生大规模爆炸，让他们快点撤离，然后在基地外会和。』 这次来这里的人并非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身上穿着振金战衣，并不能在大规模爆炸下保证基本安全。 『把他们的位置告诉我，规划出最佳撤离路线。』 少年奔跑在昏暗的通道里，被怪物们蛮横切断的电线刺啦着电光，受电路影响，天花板上的白炽灯明明灭灭。 光暗交错着映在黑色大猫的身上。 冷沉，又带着挥之不去的硝烟气息。 因为带着晶片离开的研究员目的就是逃离这座基地，所以不管是布鲁斯还是奥姆在完成追捕后的位置都比较接近基地边缘，离开的时间非常充裕。 西塞尔向基地外奔跑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并且快速转身往基地中心奔跑。 他看着脑海中尼克斯给出的虚拟地图发出疑问。 『杰森为什么会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放假復健中orz 码字速度本来就不快还雪上加霜了qaq 感谢在2022-11-16 01:33:57~2023-01-13 23:09:1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微光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pandaking 30瓶；不能吃豆子 10瓶；微光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十天 ◎ovo◎ 地图上, 属于杰森的标识正处于基地中心偏向左边一点的方位。 对于西塞尔的疑问，尼克斯在调出一股自己的数据流后第一时间做出了回应。 【他发现了一些人，根据资料显示是自愿加入这个基地想要接受实验的普通人, 但现在实验被迫中止, 这些人得以倖存。】作为外星生命的系统平静的做出回答，【这些人会严重拖累他撤离的速度。】 【因为他的路线预计会遇上很多正在发疯的基地实验体, 根据计算, 他一个人想要保护这些人一起离开需要15分27秒。】 尼克斯短暂的停了一下，又继续开口：【如果加上宿主, 需要12分07秒, 成功撤离的机率非常小。】 西塞尔沉默着加快了速度。 不用想都知道，那些普通人是不会被放弃的。 ------ 黏腻的血液顺着金属棍向下流淌，在棍身上留下蜿蜒的狰狞线条，又在快要流到握着棍子的人手上之前被甩开。 几乎已经有些凝固的血块被甩到一旁已经斑驳的墙壁上。 在和布鲁斯分开之后，最开始是为了解决路上碰到的那些实验体，所以他才会有些偏离路线。 但在他解决原本需要对付的实验体准备返回之前，他听到了属于人类的求救声。 当时杰森跟循着求救声从一个发疯实验体的爪子下救出了一个看上去有些肥胖的中年秃头男人。 在他以为需要救援的只有这一个人时, 中年秃头男人开口说出的却是他的妻子女儿以及其他人都还在基地中心的一个集中营内。 所以他不得不跟着中年男人一起返回基地中心区域去寻找倖存者。 他在行动前并没有得到布鲁斯的允许，又担心和布鲁斯再吵起来, 所以单方面切断了通讯。 但让他现在再去重新开通和布鲁斯的通讯，他又有些抗拒。 少年人面罩后的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来自尼克斯——那个外星生命体的通知，这所实验基地很快就会发生爆炸，他需要在时限内带着一大群人撤离这里。 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 杰森心里充满了紧迫感, 偏偏有人就是意识不到这些。 他看向身后朝着躲了人的方位出声：「出来, 」 角落里躲着的人这才在混乱的动静停下之后才慢慢走出原本的藏身之地。 不大的地方竟然在几秒后多出了十几个人。 杰森甚至看见还有人刚刚才慢悠悠从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走出。 第299页 这群人简直无时无刻不在挑战他的耐心。 「速度快点。」他几乎是有些烦躁的开口催促。 早在最开始看到那些所谓的倖存者的时候, 杰森就知道返程的过程不会太过顺利。 因为这些倖存者和传统意义上的求生者相比, 完全是两幅面孔。 「最后再说一遍，我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期间不管是谁，只要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掉队或者闹事...」 眼前这群人，个个衣冠整洁，甚至大部分人都戴着珠宝首饰，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处于需要救援境地的样子。 杰森顿了顿，目光在那些人的身上滑过，冷漠的继续：「我会直接把他打晕，至于打晕之后会发生什么...」 他没再说下去，而是将后面的话省略，只是朝着地面上那些躺着的已经不再动弹的，让那些人自己去进行猜测。 「你们不会想要知道的。」时间紧迫，他收回视线继续向前。 不知道回去之后训练需要加几倍。 杰森不耐烦的踢开横亘在道路中央的置物架，想到到时候的场景，只觉得浑身肌肉酸痛。 不知道布鲁斯和其他人现在在哪。 来自哥谭的少年义警在带人撤离的途中分出了一点心思给其他人。 奥姆在接到通知的第一时间就将晶片收了起来，打算按照来时的路返回去找西塞尔。 金髮男人将手中原本携带晶片准备逃离的研究员丢向一边。 穿着实验用制服的身影和墙面来了个实打实的接触，却没有任何动静，悄无声息的滚落在地。 「该死的陆地人，迟早有一天因为自己的原因全部灭亡。」奥姆骂了一句，转身离开现在所处的通道。 过了会儿，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的人鱼青年脚步突然慢了一瞬，又低声说了一句：「除他之外的。」 回到最初拦截住负责人的地点，迎接他的是正在巡视这片区域的守卫。 空气中的刺激性气味在逐渐增多。 耳中传来的嘶吼声变得更加暴躁。 奥姆面无表情的收紧手掌。 掌心短暂的烫了一下，他并不在意的将手中被捏到变形的东西丢到一边。 还没来得及开枪，枪管就被捏断并夺走的守卫下意识松手后退了两步转身想要逃离。 金髮青年并没有在意逃离的身影，而是站在原地闭上了眼。 流动的风送来了一切信息，但包含的东西太过驳杂。 奥姆花了一些时间才从血腥和硝烟气中分辨出属于西塞尔的气息选定方向朝着对方赶过去。 来自西塞尔的通知是单方面的，被通知的一方没有办法反向进行主动沟通。 哪怕布鲁斯已经根据那个外星生物留下的痕迹，对蝙蝠洞的系统进行拆解升级，他的防火墙也像是一张漏网，对方来去自如，如进无人之地。 在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布鲁斯唇角的弧度更加向下，眼中一片寒霜。 但现在更加紧急的并不是蝙蝠洞系统的升级，而是眼下关于其他人的情况。 作为蝙蝠侠的男人拥有足够的理智和冷静处理一切问题。 「我无法联繫上杰森，老爷。」坐在蝙蝠洞里的阿尔弗雷德有些担忧的开口，「他单方面切断了通讯和定位。」 面对管家的回覆，一手编写了蝙蝠洞整个防控系统的布鲁斯驾轻就熟的按下了腰间不起眼的按钮。 轻微的嗡声响动了一秒。 布鲁斯的声音通过变声器传到了蝙蝠洞内，在蝙蝠洞空荡的上空迴荡。 「现在可以了。」 低沉，又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杰森在哪儿？」他接着问。 阿尔弗雷德看着屏幕上的信号散发点，有些凝重的回答：「他在基地中心。」 能够获取他们所有人位置信息并给出撤离路线的西塞尔一定会去找杰森。 因为快速跑动而被风掀起的披风像是展开的黑色蝠翼划过空气。 布鲁斯径直前往杰森的位置。 面对目标任务不撤离反而向基地中心靠近的举动，尼克斯并没有多此一举的告知宿主。 因为在它的计算中，有了这两个人的加入，宿主安全撤离的机率会大幅度提升。 它不会阻止一切能够保护宿主的行为发生。 倒计时8分36秒。 西塞尔找到了带着一群拖累的杰森。 【??作者有话说】 我真的有在尽力码字了qaq 相信我 感谢在2023-01-13 23:09:14~2023-01-17 00:44:1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短腿四眼小黑狗 2瓶；是苏苏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十一天（补） ◎无◎ 撤离路径上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通道顶端的灯光滋滋作响。 杰森停下脚步, 在察觉到有人靠近的第一时间就紧绷起来，站在拐角处握紧了手中武器。 不过这种戒备在看到来者是谁之后，又缓慢散去了一部分。 没有时间让他们用来叙旧。 西塞尔余光往杰森身后瞥了一眼, 又转而快速打量了一下对方身上有没有伤口。 对方的制服上沾染了不少灰尘。 第300页 虽然看起来狼狈了一点, 但还好，人没事。 「跟我走。」松了一口气之西塞尔收回目光, 果断转身, 「时间不多了。」 他有注意到杰森身后的人都是什么状态，又丢下了一句：「这里即将爆炸, 不跑起来所有人都会死。」 在看到多了一个救援的时候, 大部分人是松了一口气的。 因为这代表了他们接下来撤离的路上会更安全一点。 可紧接着这位的话就引起了一片骚动。 西塞尔已经开始按照来时清理过一遍的路返回。 尼克斯安静的在后台不断计算宿主身后这群人成功撤离的机率。 因为有可以在宿主遇到生命危险时进行紧急转移这条安全条例的存在，它对于宿主的生命安全不会过于担忧。 在尼克斯的计算中，虽然奥姆和布鲁斯都在往他们所在的位置赶来，但现在基地爆炸只剩下四分三十六秒。 并且汇合的位置距离他们突入基地的入口还剩下五分钟的路程。 宿主身后这群普通人成功逃生的机率始终不超过13.41％。 无论它怎么重组并计划路线，机率的变化只会在小数点之后的位数上体现。 它沉默着把这一运算结果告知宿主。 「嗯。」西塞尔只低声应了一句。 【我认为应该放弃这群普通人，您没必要对这群人的生命负责，】 尼克斯顿了顿, 又继续陈述它发现的，关于这些人的资料。 【每一个现在站在这里的普通人都不『无辜』, 真正无辜的人早已死在了这个基地的实验台上。】 西塞尔并不意外身后那些人身上沾染的罪恶，但即使这样他还是摇了摇头，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少年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暂时没有那么多心思去思考其他。 原本已经被他清理过一遍的撤离路径又出现了组织的实验品。 黑色大猫随手抽出一旁墙壁上展露的钢筋向前掷出。 带着锈迹的钢筋穿透目标。 前方拐角只刚刚露了个脸的傢伙被裹挟着巨力的钢筋钉在墙上。 早已不属于人类范畴的血液顺着墙壁向下流淌。 这个基地的消防系统早已崩溃，每一条通道都正在向下喷水, 想要熄灭并不存在的火灾。 凌乱的踩水声在通道中迴荡。 这个基地中剩下的活人早就不多, 没有理智的实验体都朝着自己感受到的, 还有活人的地方聚集。 空气中瀰漫着腥臭气息。 人群身后的拐角又跟上了一个, 听到声音的西塞尔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已经解决麻烦的杰森。 两双相似的眼睛隔着空间和人群短暂对视。 杰森对着队伍前方的少年露出了一个笑。 十足的张扬肆意。 黑色大猫重新回头看向前方，左手抬起，大拇指向上。 没有过多的交流，却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 在尼克斯的逻辑计算中，得到这种消息的宿主理应会产生类似紧张或者沮丧之类的情绪。 但西塞尔的反应俨然不属于它运算结果中的任何一个。 这样的表现让它的逻辑运算程序卡壳了一瞬间。 没有。 系统内部代表宿主情绪起伏的区域模块显示上是一条平缓的直线。 它反覆对这一模块进行检修，得到的结果是没有问题。 战甲根本阻挡不住尼克斯对于宿主面部的扫描。 在它的奇特视角里。 沉默着带路的少年情绪平稳，连唿吸的节奏都没有发生变化，只是那双蓝眼睛亮的有些惊人。 作为一个外星数字生命体，它选择直接询问。 【您似乎并不为这个机率感到担忧？】 但在问完之后，察觉到概率波动的它又追加了一句话。 【还是等事情结束之后再给我答案吧。】 西塞尔对于系统的前后变化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 他眼前的岔路两边同时出现了熟悉的身影。 是在他计划中本应该已经离开的奥姆和布鲁斯。 「？」 穿着黑色战衣的西塞尔无声偏头，有些意外却又不多意外。 毕竟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位都不是会安静受人摆布的性格。 布鲁斯看着剧烈喘气的人们，清楚的知道现在往回在时间上极有可能来不及。 在头顶炸开一条通道这个方案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被他自己否决。 最好是从现在所在的位置离开这座基地。 风送来了讨厌的气息。 奥姆额边的青筋跳了一下。 只是眼下的情况并不适合做多余的事情，所以金髮青年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情绪，只是率先走到了西塞尔身边。 他所在乎的，有，且仅有一个。 他只要保证西塞尔和自己的安全就好，奥姆冷漠的想，他的能力足够在爆炸下护住西塞尔。 至于西塞尔身后的其他人，全都被他无视的彻彻底底。 「时间不够。」西塞尔嘆了口气。 看着来自哥谭的义警在通道中沉默伫立，西塞尔也没再继续向前，他能感觉到，再往前的道路已经被多到快要叠在一起的实验体堵住。 按照来时的路撤离只会是无效率无意义的浪费时间。 第301页 『这里距离沙面有多远？』少年抬头看向通道中的天花板。 【7.12米，其中这个基地的防御层有两米，是一种稀有金属，另外，现在距离基地爆炸还剩下三分四十秒。】 三分四十秒。 需要用来打通两米厚的金属层，以及五米多的沙层。 这是一件很难完成的事情。 但不得不做。 西塞尔攀上天花板的管道，盯着已经有所破损的地方释放了战衣积蓄的动能。 两米厚的金属壁上破了个大洞。 但防御层并没有被打通。 【还有1.1米。】 泛着寒光的振金爪尖探出，西塞尔单手将自己固定在墙壁上，另一只手爪尖用力探入金属坑洞留下抓痕。 奥姆扬眉，微妙的感觉自己看见了一只朝着抓板伸爪子的猫。 金属钩刺入身侧墙壁，西塞尔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 下一秒，他的身边就多出了一个人。 再次准备从墙上掏下大块金属的西塞尔被拦住。 他看向抓住了自己手腕的，被手甲包裹住的那只手，又顺着对方的手臂看向对方的脸。 因为战甲的关系，他只能看见对方冰蓝色的眼睛，以及暴露在外透着冷峻气息的下巴。 战甲隔离了两个人身上的体温。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对方好像并没有用什么力气。 少年试图以自己的视线和动作表示出自己的疑惑。 「下去，」布鲁斯说出了返回这里之后的第一句话，「站远一点。」 哥谭骑士的另一只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几枚圆形装置。 西塞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对方有了办法，紧接着就打算离开现在所处的位置。 但有人的速度比他更快。 西塞尔和布鲁斯的身后又多出一人。 「不劳费心。」 奥姆皱着眉伸手环住西塞尔的腰将对方从墙上『摘』了下来，冷淡的和布鲁斯对视一眼后第一时间就着这个姿势带着少年站得远远的。 少年和哥谭义警之间的肢体接触随之解除。 布鲁斯收回目光，继续将临时组装的装置摆放到位。 西塞尔看着自己距离地面之间的那一点距离陷入了短暂沉默。 「可以放我下去吗？」他礼貌开口。 奥姆的声音中带着点笑意说到：「不可以，但是你可以换一个要求。」 墙上的钩枪被收回，布鲁斯朝着人群看去。 【您现在还有一分三十四秒。】 西塞尔的注意力被瞬间转移，他不再纠结转而看着地面上的水滩，想到了金属后面的黄沙层。 「那就在黄沙淹没这里之前构建一个通道。」 「可以。」奥姆半眯起眼睛。 来自亚特兰蒂斯的青年在此时看起来格外的好说话。 【??作者有话说】 太短小了对不起我再写点补上来后面的宝贝们可以明天早上起来再看。 感谢在2023-01-17 00:44:15~2023-02-26 23:58: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昨夜寒蛩、安东尼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0124004 50瓶；estelleholmes 22瓶；作妖小能手 15瓶；黑桃9 10瓶；昨夜寒蛩 7瓶；是苏苏呀、65140003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十二天 ◎ovo◎ 沙子的流动本不应该有多大的动静, 甚至它的流速是可以称得上是缓慢的。 但成吨的沙子同时向下倾斜时，就会造成完全不一样的结果。 不论是从听觉上还是视觉上去感受，都具有极大的压迫感。 沙粒摩擦着向被破开的通道内挤压的声音让西塞尔头皮发麻, 后背突然窜上一股麻意, 面甲下的蓝色猫眼瞳孔瞬间放大。 本能想要溢出喉咙的声音被压下。 时间还在一分一秒流逝。 西塞尔唿吸放慢，刻意将注意力放到当下其他人的身上。 热浪随着黄沙一同进入这片空间。 水筑成的通道冒出白色水汽飘散在沙面上方。 这么大的动静当然会被事先得到过通知的官方人员注意到, 原本就在这片区域附近徘徊的车队径直转向。 在最后一个普通人被带离通道外跑出一段距离之后, 视野中出现迅速放大的黑点。 每一扇车窗后都架着冰冷的枪口。 看到这些的西塞尔对这种情况丝毫不感到意外，在确定车队中有埃及国土安全局局长的面孔之后, 他停下脚步。 倒计时彻底归零。 后颈上突然出现一只手。 少年被带着转身。 西塞尔眼前一黑, 海风的气息涌入鼻腔。 奥姆将人揽在怀里。 下一秒。 沙尘被爆炸掀起。 土黄色的沙粒被狂风裹挟着成为这片天空下的主色调。 像是这片土地的怒火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 被人压在怀里的西塞尔却有些不合时宜的发散了思维，想到一起行动的另外几人。 但很快又想到他们的实力并不需要自己担心。 「在想什么？」 哪怕隔着黑色战甲，奥姆也能注意到西塞尔的走神。 第302页 青年低头在对方耳侧低声询问。 西塞尔摇头：「没什么。」 短暂的对话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到眼下，他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姿势有些暧昧。 他抬头，视线直接和青年金色的眼睛撞上。 对方一直在注视着他。 这个认知让西塞尔从对方怀中脱身的动作顿了顿。 日月无光。 肉眼可见度不超过一米。 在这样的情况下，众人的头顶突兀出现几抹莹蓝色。 来自瓦坎达的尖端科技精准定位，在几人面前降下阶梯。 皮肤黝黑的女性战士从飞行器中探头招手。 在手里拎着的普通人看清楚头顶到来的到底是什么之前, 西塞尔五指收拢，人工造成了对方的昏迷。 风沙褪去。 原本被枪口瞄准的危险中心, 除了本国的「名流」外，再无其他不知名人士的身影。 「我们没能抓住目标。」 「我看起来很像瞎子吗？」安迪耶布阴沉着脸，眼神在汇报的人身上狠狠刮过，「仔细清扫。」 对于被未知黑客入侵家中的防御网络这件事，身为国土安全部部长的他无疑是极度生气的。 但在看清对方传递的信息之后, 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情绪压下。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对对方实施抓捕。 但是还是被人给跑了。 带着明显中东特徵的男人手叉着腰在来回踱步, 狼一样的目光在一个个被带上车的名人们之中徘徊。 「好好招待我们的贵客。」安迪耶布平静下来, 「必须从他们口中挖出点什么。」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在埃及的国土上放肆。 类似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 绝对。 不会。 风沙永远不会停下行动的脚步, 这片土地上发生的罪恶被黄沙掩埋，轻易不会再被掀开。 这里发生过的，仿佛只是最简单平常不过的一场爆炸。 甚至因为这一切都发生在沙尘暴降临埃及的时候，所以并没有在埃及人中掀起太大的影响。 又有有关部门在背后把控舆论导向进行遮掩，这件事很快就从群众的眼中淡去。 埃及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几位名流富商，城市中的隐蔽监狱多出了几位无名囚徒。 在最主要的事情做完之后，各方人马在第一时间就撤出了埃及。 奥姆本来打算一直留到西塞尔离开，但最后还是被劝走。 这段时间他一直都在酒店套房里没有离开。 因为隐藏在沙漠中的基地出问题，比赛方安排的酒店内多了不少生面孔。 所以没什么人有心思把注意力放在剩下的几个参赛者都在做些什么这件事上。 但比赛的进行不可能因为这些事情的发生就停下。 窗外昏暗一片，哪怕是在白天，也没有一丝阳光能够进入室内。 灿金髮丝被蒙上了一层暗灰色的阴影。 西塞尔闭着眼坐在套房内的布艺沙发上。 【他们审问得到的信息就只有这些。】系统翻看着埃及国土安全局的加密资料，【大概可以称得上是毫无进展。】 『那就帮帮他们。』 门外的脚步声传进耳中。 西塞尔睁开眼，后背离开沙发靠背。 在昏暗的环境下，他的眼睛看上去就像是在发光，就像是警觉的猫。 『不用把真相全都揭开，稍微引导一下，让埃及官方给组织添点小麻烦。』 门铃在他的注视下响起。 电视中传出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被人从沙发角落里摸出来的遥控器在完成了使命之后又被丢到一边。 「返程的直升机已经在楼顶等候。」侍者面带微笑，「如果您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请在二十分钟内完成。」 打开门的金髮少年并没有说话，只是冷淡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会准时到达。 眼前这就是一个新来的。 西塞尔垂下眼睑，整个人靠在门框上，看上去带着些没睡醒的懒散。 他的目光门前之人的手上短暂停留了一会，又在对方察觉之前收回。 两人之间显然没有什么需要继续交流的事情。 得到了本场次比赛第一的金髮年轻人眉梢微挑：「还有吗？」 侍者保持着脸上的微笑摇头转身离开。 行走间，一小块黑色纹路在白色袖口下的青白手背上若隐若现。 像是什么东西的腕足，又像是一棵看上去黏黏煳煳的树。 这已经不是西塞尔第一次看见这东西，或者更准确点来说，其实是图腾。 在新一批员工来到酒店之后，他就总能在那些人的手背靠近袖口的地方看见这个图腾。 但是西塞尔一直未能窥见这个图腾的全貌。 连尼克斯都没有找到与之匹配或者说相似的图案。 但不管到底是什么东西，有一点毋庸置疑。 那就是这些一定又是卡拜耳搞出来的东西。 西塞尔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烦躁。 一直到乘坐上直升机，这种烦躁才被他彻底压下。 螺旋桨的旋转带着活下来的参赛者们远离了黄沙的国度。 这趟旅程的危险还没有完全结束。 回到纽约之后，他还需要应付一个人。 第303页 但西塞尔没想到的是，对方回来的那么快。 「请走这边。」 一个女人拦在金髮少年身前，单手指向另一条通道。 「boss想要见见你。」 跟在后面的比赛者们神色各异，一道又一道不明意味的眼神停留在明显被特殊对待的少年身上。 西塞尔脚步停下。 【??作者有话说】 备考期间摸鱼orz 感谢在2023-02-26 23:58:45~2023-05-03 11:36:4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奔跑的面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裴衍的小狗 32瓶；我要闹了 25瓶；n1x、不想早八 20瓶；悦 10瓶；昨夜寒蛩 4瓶；大概是人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十三天 ◎ovo◎ 直升机停在巨大的广场上, 就是比赛开始前参赛者们短暂停留过的地方。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红毯早已铺就，护栏之后是端着长枪短炮的娱记和他们手中对着参赛者不断亮起的闪光灯。 女人的身后站着一队荷枪实弹穿着漆黑作战服的安保员。 这些人身上肌肉虬结，青筋顺着粗壮泛红的脖颈向下延伸消失在衣领之下。 带着审视的目光被隐藏在战术护目镜之后, 但却不能够被完全隔绝。 就像是通了人性的野兽在衡量该从猎物的哪里开始下口, 西塞尔面无表情的想。 风裹挟着人类身上的气息穿过建筑内的平台广场，又轻柔拂过人的脸, 轻佻带起少年脸侧的髮丝飘动。 这些人身上的气息都不对劲, 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土腥气。 察觉到这些的西塞尔眼神并没有停留，只是暗中提高了警惕, 然后调头向着女人手指方向上的那条通道走去。 通道并不在大门的方向, 而是隐藏在完全相反方向的建筑阴影下，远远看上去像是被人刻意蒙上了一层阴翳。 阴冷又潮湿。 他逆着人流，在各种目光下不紧不慢的往前走。 在西塞尔转身之后，安保员们就无声的围了上来。 少年已经步入成年，身形挺拔，也因此并没有被黑色作战服们的身影淹没。 眼看着本场比赛热度最大的参赛者转身，没能按照计划採访到人的记者有些着急, 但很快就喊出了另一个人的名字，去追逐另一个能给报业带来流量的热点。 是史蒂夫假身份的名字。 已经快要走到通道前那篇暗色中的西塞尔听到这个名字, 偏过头往回看了一眼。 正好与在人群中寻找他的史蒂夫对视上。 西塞尔在男人准备来找自己却被其他人拦下时朝着对方点了下头，以示不用担心自己。 今天的光似乎格外偏爱他。 一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的斜角度光精准笼罩住了西塞尔。 在这束堪称神来一笔的光线下，他的头髮像极了一片流淌的黄金，耀眼又夺目，是黑色漩涡中心最引人注目的那份亮色。 在护栏后蹲守已久的娱乐记者里有不死心的人一直将镜头对着最大的热点以期事情峰迴路转。 但一般人都不会做这种费时又费力还容易什么都得不到的事情, 只有刚入行并且还在为转正发愁的新人才会铤而走险这么做。 镜头里, 金髮少年的侧脸被光线照亮, 下颚线被勾勒出清晰的线条, 远远朝着镜头所在的方向投来一瞥。 蔚蓝色的瞳孔在光线映射下几乎变成透明的冰山蓝，带着十足的冰冷。 像在暗夜中亮出爪子的雄狮，锋利又危险。 隔着相机也能让人头皮发麻浑身战慄。 一家小报业的实习生下意识对着这幅画面按下了快门。 上帝今天保佑了她。 实习生看着相机里被定格下来的画面，又抬起头看着西塞尔的身影消失在通道里。 又一阵风吹过，她才勐然回神，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手臂上的汗毛已经竖起。 ----- 电梯缓慢上行至顶楼。 轿厢门打开，一股不该在这个时节出现的温度瀰漫进轿厢。 钢笔在纸张上划过的沙沙声传进西塞尔耳中。 已经走出电梯的他抬头看向正前方。 这是一间被猩红填满的办公室，几级台阶上乌木高桌后是更高的宝蓝色天鹅绒靠椅，再往后的半圆形落地窗正中立着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的雕塑。 要见他的人就坐在椅子的阴影中。 阿尔瓦·德威特。 那天用车拦住他，向他提出了三个任务，并且第一个任务就是让他去杀人的老东西。 西塞尔看着这位比赛的举办者。 对方比上次在车中见面看起来更加苍老了点儿。 壁炉里火星迸溅的声音在一片安静中异常明显。 「家主，人已经带到。」 书写声停了下来。 长桌后的人抬起头，凝视着站在女人身后的西塞尔。 枯瘦手臂随意抬起朝着前方扬起，女人安静的退出了房间。 阿尔瓦的灰绿色眼珠紧紧盯着面前的少年，声音嘶哑又难听：「你做的不错。」 只是埃及分部在比赛举办的期间出问题，这一点很难不让阿尔瓦提高警惕。 第304页 「埃及那里出了点问题……」苍老人影说话的速度很慢，似乎每说一句话都需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你有发现什么吗？」 钢笔被放回桌面，发出清脆的咔哒声。 阿尔瓦十指交错，手臂撑在桌面上，半身前倾。 这是个陷阱问题。 按照正常流程参赛休息的参赛者除了比赛中遇到的蠕虫之外根本不会再知道其他。 「什么问题？」西塞尔几乎没有犹豫，带着疑惑开口。 「金字塔附近那边有我们的研究所，被敌人入侵。」阿尔瓦盯着被自己列为备选的年轻人，不放过对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资料成果全都毁了。」 「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西塞尔冷淡反问，「你们没查到是谁做的？」 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嗤笑了一声才继续开口，言语间并没有对身前这个上位者的尊重：「我开始怀疑加入你们是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了。毕竟我只是需要力量，但不想找死。」 「如果你们不能解决的话，我会退出。」 一个刚从泥里爬出来的，短视自私，仗着自己对别人有点用就能得寸进尺的贫民窟墙头草形象被西塞尔展现的淋漓尽致。 是他多心了？ 之前海边分部出问题就已经被那群烦人的超英盯上，或许他们只是从那些残存的资料中破译出了埃及分部地点？ 阿尔瓦暂时放下了心里的怀疑，但又注意到这个备选对他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 不知礼数。 没有教养。 他居高临下的做出评判。 只是身体上的疲惫不容许他再去思考更多。 算了。 反正最后都会被送去洗脑，哪怕现在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心思也没关系。 「这件事很快就能解决。」坐在椅子里的男人轻描淡写的带过了刚刚的问话，「找你来并不是为了这些，别忘了你还没有完全加入。」 西塞尔没说话，对他要说的事有了点预感。 皮肤干瘪的手指在鼻樑上捏了捏，阿尔瓦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缓了口气才继续说话。 「第三件事…」阿尔瓦精神上有些亢奋。 既然哥谭的蝙蝠侠这么喜欢给他找麻烦，那他当然应该礼尚往来不是吗？ 「我要你去哥谭制造混乱，我会给你安排人手。」阿尔瓦顿了顿，「听说阿卡姆精神病院里关着的都是超级罪犯？」 「炸了它。」 「让可怜的病人们唿吸唿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西塞尔：「……」 「可以。」他答应了下来。 余光瞥见那座耶稣受难像的他衷心祈祷上帝到时候发现了真相的布鲁斯不会想把他吊起来打。 也许能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他回去之后得好好想想。 等西塞尔回到自己在纽约房子的时候，月亮已经悄无声息的爬到了半空。 对面的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史蒂夫不在。 屋子里没有灰尘，显然是有人打扫过。 床垫下陷，洗漱完的西塞尔放松身体打开了好多天没有派上用场的手机。 消息提示音不断在屋子里响起。 大多数都来自几个常见的社交软体。 他选择了一键清除，最后才慢悠悠打开聊天软体。 彼得的消息在页面最上方，带着鲜红的数字99+，最新的消息时间提示是在一个小时前。 哇哦。 西塞尔短暂的震惊了两秒才打开聊天框翻到最上面一条一条回復。 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惊嘆比赛内容和担心他的安全，还有一小部分是关于那些死亡蠕虫的问题。 但他才回復了十几条，对方的新消息又弹了出来。 好吧。 他选择放弃。 西塞尔无奈的重新回到页面最底部。 彼得：所以你现在是到家了吗？前面的消息其实可以不用回的，太多了：d。 彼得：你现在应该很累了，早点休息，我做了这几天的课堂笔记，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明天早上可以给你送过去，这两天是周末，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 彼得：当然，一切都跟着你的时间来。 西塞尔：我想你给我发的每一条消息都你来说都很重要，多不能成为我不回消息的理由。 回復了第一句之后的西塞尔眼神停在了课堂笔记这两个字上，然后笑容渐渐消失。 见鬼，他差点忘了自己还需要上课。 缓慢的打出了几个单词，被捏住成绩这个死穴的西塞尔表情稍显痛苦的回覆：就明天，我想我非常，非常需要你的帮助。 「yes!」 皇后区的房子里，彼得一个挺身从床上跳了起来。 铁制的床板骨架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有一块地方陷了下去。 「不不不……」他紧紧抓着手机下床，准备掀开床垫查看情况。 「彼得，你在做什么？」梅敲响房门，「有什么东西坏了吗？」 「……」纽约好邻居心虚的站在床前看着已经探头进来的婶婶试图遮挡自己的床垫，「没什么。」 「对了梅姨，我明天要去西塞尔家，」彼得转移话题，「所以明天不用帮我准备午餐。」 梅上下打量着自己的侄子，露出了挑剔的眼神。 第305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306页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沙发附近，将一人一猫完全笼罩在自己的照耀范围内，白色的纱帘被风扬起。 在空气中细小灰尘的作用下，光拥有了自己的形状。 西塞尔抱着布莱克在沙发上重新睡着了。 公寓里一直安静到彼得敲门的时候。 彼得有些紧张的站在公寓门口等人给自己开门，装着梅姨自制烘焙饼干的几个纸袋被他背在身后。 他并没有像梅姨说的那样喷香水，因为这些味道可能会让西塞尔的鼻子感到不舒服。 还带着温度的纸袋热的几乎快让他的手流汗。 「咔哒——」 门开了。 「早上好。」一大早就跨越了街区的彼得看着头髮有些卷翘的交换生开口问好，他目光游移了两秒，举起手中的袋子，「这是梅给你准备的甜点。」 完全睡够了的西塞尔眼里的平静波澜被打破，漾起了笑意。 金髮少年嘴角上扬露出笑脸：「早。」 被西塞尔带进屋子的彼得下意识打量了一眼这间公寓。 空，是这里给他留下的第一印象。 看上去并没有很多属于房子主人的私人物品。 简单有了个概念的彼得收回视线，并没有对这种现象发表任何意见，而是无比自然的从包里掏出笔记和书本开口询问：「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西塞尔带着人进入书房，同样将自己的书拿了出来，拿出了潜入组织基地的认真态度：「现在。」 书房的桌子很长，两个人肩并肩坐下。 「先从最简单的开始补。」彼得将书摊在桌上。 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旦下定决心就会非常认真的类型，所以这场补习一开始就直接持续了几个小时，一直到飢饿感隐隐从腹中传来才离开波澜壮阔的知识海洋。 知识的魅力让人目眩神迷并且头昏脑涨。 大脑被新知识填满的西塞尔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樑，感觉自己有点眼花。 好在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算特别难理解，所以补习的进度还算比较快。 一个上午的时间，他落下的课程就已经补足了将近三分之二，但最后剩下的那部分才是真正的重头戏。 「出去吃或者点外卖？」彼得注意到身旁人的动作，将笔放在了桌上。 「时间不多了。」西塞尔慢慢摇头，在起身查看自己冰箱里还有没有速食之前想起了那袋被彼得带来的甜点。 他看向来帮自己补习的捲毛高中生，稍带歉意的开口：「下次再请你吃饭？这次就先吃梅准备的东西？」 彼得对此没有任何意见，事实上梅除了某些突发奇想的时候之外，做出来的东西虽然称不上美味但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两瓶果味饮料带着凉气落在餐厅桌面。 浅棕色纸袋被打开，甜点的香气萦绕鼻尖。 一金一棕两颗脑袋凑到了被打开的纸袋上方。 甜食能够让人变开心，感觉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点甜的吧，西塞尔。——梅 西塞尔的眼神在这短短的两行字上停住，内心滑过一丝暖意。 在看见那张卡纸的时候，彼得非常自觉地转过了身，尽管好奇但并没有试图去知晓梅都写了什么，知道被拍了下肩膀才转回来。 取出卡纸，甜品才正式进入两人的视野，蛋挞，提拉米苏，布朗尼，千层被有序叠放。 除了这些还有不少味道闻起来各不相同的饼干和糖果，甚至有一大部分被真空包装袋装着，彩色的包装闪着光。 一看就知道可以保存很久。 在看清袋子里都有什么之后的西塞尔手指搭在棕色纸袋边缘，心情有些复杂。 「……哇哦，」彼得也跟着惊嘆，像某种犬类的棕色眼睛不自觉睁大以表示自己的疑惑，「我都不知道梅会做这么多东西？」 西塞尔从小到大几乎没有收到过女性长辈的关心和馈赠。 仅有的一次来自于记忆深处他已经快完全记不清样子，已经抛弃了他的生母，记忆的角落里只有在被彻底抛弃前得到的廉价糖果。 不好吃。 但记忆深刻。 他一看到这些显而易见用心准备了的食物就愣了一会儿，动作顿了几秒才有些不习惯的垂下眼睑伸出手从袋子里将甜点取出和彼得分食。 注意力一直在西塞尔身上的彼得没有错过他脸上一闪而逝的落寞，他故意提起上午某个对方错了两三次的知识点。 注意力被顺利转移回来，西塞尔做出正确回答之后伸出饮料瓶和自己的「补习老师」碰杯。 甜食带来的能量完美补足了上午的消耗。 等到将剩下三分之一的进度赶上，外面的天空早就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星辰在天际闪烁。 但西塞尔要做的不仅仅是赶进度，他还需要将之前落下的，事关平时成绩的作业全部补上，不然期末他的成绩会很惨不忍睹。 一天的高强度脑部活动使人疲惫。 额角的青筋有些抽痛，西塞尔撑着头盯着眼前几乎没有nánf阿拉伯数字的大题，脑子里只有一个问题。 这些真的是数学吗？ 眼皮越来越重，到最后他干脆将脑袋压在左手手臂上，半趴着做题。 檯灯早已打开，暖黄色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映在背后的墙上。 第307页 彼得核对完手中的题目之后转身，正打算告知西塞尔他题目都做对了，却发现对方已经趴着睡着了。 因为姿势的问题，他视野里的西塞尔枕着手臂的那半边脸颊软肉受到力的作用而被压嘟有些嘟起，睫毛在眼睑下方的皮肤上留下一片阴影。 一直以来略有些苍白的脸色因为睡眠稍微带上了些血色。 他没再出声，只是学着对方的样子趴在了桌上，换了个方向和西塞尔面对面。 灯光下眼睛几乎快要变成琥珀色的纽约好邻居眼神专注的描绘着金髮少年的脸部轮廓。 彼得看了旁边墙上已经快要走到十二的时针，却根本捨不得喊醒对方。 趴在桌上睡对嵴椎不好，得把人送到床上去才行。 这样说服了自己之后，他才站起身伸出手慢慢将西塞尔那支即使睡着了也没放下的笔抽出。 彼得的余光瞥过窗玻璃。 从窗户的倒影里来看就像是自己把人搂住了一样。 他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收回， 墙壁上两人的影子逐渐重叠。 睡梦中的西塞尔处于将醒不醒的状态，下意识想要握紧手。 彼得的动作顿了顿。 他的手指被抓住了。 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全身，捲髮少年的耳朵瞬间红透。 『这不是我故意的。』他有些慌乱，却又下意识等了一段时间才小心翼翼收回手指。 手中抓不到东西又被人打横抱起的西塞尔在睡梦和清醒的边缘徘徊，皱着眉的时候感受到了被自己信任的气息，又重新安然入睡。 彼得这才松了一口气，动作极稳的将人送回了卧室的床上。 布莱克动作轻盈的跳到床尾边的猫窝，幽幽的盯着床边半跪着的人影，然后就看见了对方将头低下。 彼得深吸一口气，慢慢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西塞尔的额头，然后和对方来了个短暂的贴面。 【??作者有话说】 猫猫（头昏脑涨）（眼冒金星）（看着题目）:这是数学？这是数学？ 男高小蜘蛛（纯情）:贴贴 布莱克（盯） 感谢在2023-08-01 01:51:06~2023-08-02 22:34: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ygnus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十五天 ◎ovo◎ 除此之外, 彼得并没有做其他任何多余的事。 夜色深沉，但他却没有留在这间公寓。 楼道的灯光一层层熄灭。 年轻的超级英雄在没有监控镜头的漆黑小巷穿上战甲走进良夜，一如过去, 在这座繁华的城市留下跟自己有关的印记。 星辰转换, 日升月落。 第二天一大早，西塞尔的公寓门口多出了一个同城快递。 对门的史蒂夫还没有回来。 金髮少年收回视线, 三两下拆开快递, 里面的文件袋很轻。他倒着晃了两下，一条链子以及薄薄的一张纸从里面掉了出来。 链子被直接塞进口袋, 西塞尔伸手将纸拿在手中, a4大小的纸张上方贴着数个从报纸上裁下来的印刷字。 这上面只给了他一个在哥谭用来联络的地点。 真谨慎。 金髮少年有些不爽的哼笑了一声。 『链子有问题吗？比如定位之类的?』西塞尔在脑中询问。 【没有，这只是一张身份铭牌。】尼克斯在扫描之后第一时间做出了回答。 厨房里的水龙头自动打开，几道水流在西塞尔的操控下高速旋转将这张纸搅碎成灰白色的纸泥。 他回到房间里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从最开始他就在好奇阿尔瓦·德威特为什么会这么轻易地就找上自己。 只是因为他和那个招揽自己的女人说需要一个有权利的人跟自己谈话吗？ 随便想想也该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接触这种危险人物的时候，西塞尔基本上是全身心戒备，所有的能力都处于开启状态。 也因此，他通过通灵眼发现阿尔瓦这个人身上有着浓重的黑色雾气。 对方显然已经命不久矣，所以才会显得着急。 想到这, 西塞尔随手将自己在衣柜里随便挑选的衣服塞进黑色背包里。 拉链被拉上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从网上预约的车子已经快要到达楼下。 戴上了口罩的金髮少年反手将鸭舌帽扣在头顶，另一只手将包甩到身后, 然后半眯着眼一边走路一边思考。 继承人这一说法，在西塞尔看来更是有些可笑。 一个人在已经拥有了常人几十辈子都难以拥有的财富，并且手下进行着几种勉强可以称为进化改造实验的情况下，会这么甘心的放手将之交给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吗？ 所以，对方到底在谋划着名什么？ 西塞尔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思考这一点。 但他相信自己得到答案的时间不会太久远。 因为通过昨天的会面可知, 对方身上的黑雾已经浓到快要将整个人都遮住。 快了。 西塞尔这么告诉自己。 等到这些事情结束, 他就可以专心享受自己的人生了。 背着包的年轻男生和一只看起来健壮异常的黑色豹子站在路边等车这种画面总是吸引人眼球的。 第308页 即使鸭舌帽被压的很低, 也能从男生优异的下颚线以及挺直腰背的姿态知道对方长得绝对不会太差。 有些人天生就是视线焦点。 哪怕是一开始被灰尘泥泞沾了满身, 却难以掩饰珍贵的本质。 上车之后西塞尔就编辑了几条信息发给自己在纽约认识的关系还不错的人，说自己需要离开几天。 很奇特。 从纽约到哥谭这段路，可以清楚的观察到天色的变化。 乌云沉沉的笼罩在天空上方。 哥谭市树立在路边的标牌出现在视野里。 下一秒。 倾盆大雨从天上砸下。 车窗开了道缝，潮湿的水汽钻进车内。 虽然并没有离开太久，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西塞尔还真的有些怀念这种阴沉沉的氛围。 『尼克斯，把我和布莱克的影像从监控里抹除。车子订单的目的地更改成别的旅游城市。』 【收到。】沉寂在脑海深处的系统在第一时间进行了响应。 鞋底踩在地面上溅起水花。 他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避开贫民窟中众人的视线将布莱克交给了老约翰。 因为接下来要在哥谭搞事，所以布莱克必须有人看着，并且不能暴露在他认识的那群人眼中。 「帮我照顾一段时间。」西塞尔没有多说，老约翰也没有多问，非常自然的将布莱克放进了门。 对于自己养大的孩子回来却不进门这件事，老人接受良好，只是看着已经逐渐有了成年人影子的身影又走回雨中。 雨还在下。 雷光划破昏暗的天际，轰鸣声接踵而至。 只是眨了个眼的功夫，那道身影就已经消失在雨幕里。 贫民窟里医生的门重新又重新合上，仿佛从来没打开过。 前往指定联络地点的路上，已经戴上了一副新面具的西塞尔深吸了口气。 冰冷的银色链子被缠在苍白的手腕上，刻着眼睛的铭牌沾染上雨水，在不断疾驰而过的车灯照射下显得诡异森冷。 接下来，就是要在布鲁斯的眼皮底下搞事了。 西塞尔垂手，脑中思绪纷飞。 他还记得某次布鲁斯在他的公寓里做客，中途离开的原因就是阿卡姆被炸了。 这个世界真的很奇妙。 当时他还在思考是什么样的神经病会选择去炸阿卡姆，现在这个神经病就变成了他自己。 哥谭的廉价酒吧很多。 阿尔瓦交给他的联络地点就隐藏在其中。 像这种地点一般都是犯罪团伙以及各种大小□□的聚集地。 这座从罪恶中的诞生的城市真的被神谕渗透的很严重。 西塞尔不自觉皱眉，然后目的明确的找到了这次的联络点。 霓虹灯牌不断闪着暧昧的光，浓重的烟味哪怕还没进门也已经传了出来。 这里奇装异服的人太多，戴着面具的西塞尔混迹其中并不显眼。 他直奔吧檯点了一杯玛格丽特，一杯纯威士忌，并没有喝，而是在每个杯口敲了三下。 没过多久，就有侍者上前带他前往其他地方。 铭牌被人拿着仪器一扫而过。 嘀的一声过后，他被放进了酒吧后面的低矮建筑。 刚一进门，一张被拧成了麻花样的铁凳子带着指印被摔在他脚前。 很显然，这是个下马威。 可能是在哥谭底层帮派混的太久，把脑子也混没了。 西塞尔抬起头看向做出这个举动的人，面具后的眼神冷了下来。 光头男人双手环臂，看见戴着面具的人望向自己之后，露出了身上属于动物的那一部分特质，身后站着一群举动和他一样的小弟，只不过这群小弟神色各异。 可能是因为西塞尔不说话这一点给了对方底气。 明显是头领的光头男人开口；「我不在乎你是谁，但在你的计划说服我之前，我都不会根据你的指示行动。」 「或者，直接打败我。」身形魁梧的大汉对自己的能力极其自信，因为据他所知，这次上面派下来的人并没有接受过改造，「你选哪个？」 但西塞尔的动作替他说出了答案。 带着面具的人影消失在原地。 砰的一声巨响之后。 墙壁上多出了蛛网状裂痕，粉状灰尘慢慢飘落在地。 还带着浑浊泥水的鞋子踩在领头人的胸口，西塞尔单手掐住对方的脖子，直到大汉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 他做出选择的结果显而易见。 这间大厅陷入了安静。 「我不是很有耐心的人。」隐藏在面具后的少年平静开口，「所以……」 「把阿卡姆精神病院的防护安排和建筑图纸交出来，然后在行动上完全配合我。」 「或者直接去见上帝。」 「你选哪个？」踩在别人胸口的人影偏头。 「……」 西塞尔顺利的得到了配合。 他看着铺在自己眼前的地图，最后还是决定简单粗暴一点。 行动前，他再次祈祷不会被布鲁斯发现真相。 【??作者有话说】 猫猫（抗拒脸）：兜兜转转，原来那个炸阿卡姆的人竟是我自己。 ??18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十六天 ◎ovo◎ 阿卡姆精神病院里关着的几乎都可以称得上是哥谭市民的老熟人了。 第309页 只不过哥谭人可能不是很想要这种熟稔的关系。 哥谭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 看久了容易让人产生烦躁或者冷漠的情绪。 也许这座城市犯罪率居高也有总是被这种天气笼罩在头顶的因素存在也说不定。 毕竟黑暗中总是容易滋生邪恶不是吗？ 也许上帝是对他有所偏爱的, 从他回到这座城市的那一天开始，暴雨就没有一点想要停下的趋势，所以这几天就是用来搞事的最好时机。 西塞尔收回看着天空的眼神, 转头看向了下方。 他现在站在尖头塔式起重机上, 这种高耸在地面的设备上风很大，几乎要将人吹的向后倒退, 但这还影响不到他。 地面上货柜的包围圈里, 交易正在按计划进行。 全身笼罩在黑色作战服里的他并没有动。 神谕旗下的□□组织自然不会是什么小团体，这个团体专门在各大□□之间进行走.私各种器械军火的勾当, 毒.品的贩卖更可以说得上是家常便饭。 也因此, 西塞尔能够通过这个组织做到很多事。 要想做到成功炸掉阿卡姆这件事，必须让哥谭这些混乱的组织内部先乱起来。 而要让这些组织内部乱起来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在蝙蝠侠的看管下，这些组织团体之间只是保持着一种很微妙的平衡，就像是一堆已经埋下了火线的炸药，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稍微施加外力。 西塞尔偏头看着正在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犯罪分子们，一向明亮的蓝眼睛在此刻看起来就像是被冰封了的大洋。 底下的交易已经进入尾声, 检查完货物是否完好的买方开上卡车准备带着货物离开。 「人员已经全部就位。」 耳朵上挂着的通讯器内传来被刻意调整过的电子音。 带着骷髅头面具的西塞尔在卡车即将开出港口的时候才开口：「动手。」 在明面上交易的那群人自然没动。 动起来的是最开始就已经才藏在暗中并且伪装成其他帮派成员的另一批人。 为了取信于人，这批人在引爆卡车之后, 还朝着货柜附近的自己人开火，随意的扫射，并不会顾及这些人最后到底是死还是活。 手段堪称残暴。 哪怕知道这其中或许有疑点，但那些帮派头领也只会非常高兴的接受，毕竟一个送上门的把柄或者说开战理由谁不喜欢呢？ 西塞尔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这么做, 但这是那位领头人当着其他成员的面主动nánf提出的, 也因为这样, 他并没有阻止这件事发生。 只不过这批人是他亲手挑出来的, 因为这些人的履歷在其他城市完全值得一个死刑。 他又怎么会因为这样一群人而产生动摇呢？ 爆炸过后。 火光沖天而起照亮了港口的这一片小角落，货柜的铁皮被烧到赤红，硝烟气息开始蔓延。 类似的事情同一时间在哥谭的四处发生。 今夜这座城市註定不会平静，而接下来几天也一样。 只有这样做，蝙蝠洞里的布鲁斯才会对于其他地方的关注才会稍微弱下来那么一点。 有且仅有那一点。 火光在西塞尔的瞳孔中跃动，几乎将少年眼睛的颜色晕染成金色，闻着焦臭气息的他对于底下层出不穷的枪声以及惨状无动于衷。 等到枪声稍微弱了那么一点，买方终于有人突出重围将消息带出去之后。 新的货轮才在未被影响的码头另外半边慢慢靠岸。 「你点名要的货到了。」 伪装黑吃黑的场面当然不需要西塞尔的真正参与，他今天不断的辗转在火拼现场除了要引起蝙蝠侠的注意之外，还有另一件事。 作为哥谭人，西塞尔自然不会希望他破坏了阿卡姆之后那些逃出来的高智商罪犯们四处作恶。 只是这一点当然不能表现出来。 他只是告诉神谕的人，自己想要将那些罪犯一网打尽的同时利用他们干一票大的，但有些苦恼该怎么在一开始把这些罪犯控制住让他们乖乖配合。 阿尔瓦让西塞尔过来做这件事，当然给了他极高的自主权。 所以在他和众人讨论这件事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有人露头表示神谕内部有可以满足他需求的好东西。 而现在刚到港口的那艘轮渡上，正是这个计划的关键。 站在塔吊上的人影并没有动，只是盯着神谕的人将这一批货物卸下，确认已经收入囊中。 手下有人的他自然乐得轻松。 确认了这批货不会出事之后，戴着兜帽和骷髅套头面具的西塞尔才向前半步从高高的塔吊上一跃而下，通过绳索速降。 风吹过兜帽，吹得人耳朵边风声猎猎。 地面上的事务在眼前急速放大，快要到达地面的西塞尔单手解开索扣，大步离开这片港口。 当然，在离开之前。 知道布鲁斯一定会调查监控的西塞尔故意转身看向了监控。 在凝视了监控摄像大概两三秒之后，他弯腰行了一个谢幕礼。 尼克斯接管的监控里，解决了另一个火拼地点的蝙蝠正在靠近。 直起身的西塞尔快步跑进了黑暗里。 再不跑他怕直面布鲁斯的怒火。 第310页 这一次，他并没有让尼克斯抹去自己在监控里的身影。 不管是身高，外貌，体型，还是声音他都已经做出了相应的调整，哪怕现在是老约翰站在面前都没办法认出他。 在这件事里，他没有名字。 只有一个编号——001。 西塞尔融入黑暗小巷的同时，黑色的蝙蝠斗篷无声划过黑夜。 布鲁斯看着眼前这片已经结束乱斗的港口场地，在脑中将一切信息放在头脑中进行整理归纳。 今天晚上同时发生的十几场火拼显然不是一个巧合。 通过审讯，他在这些帮派底层成员上得到的有用信息少得可怜。 雨水顺着面罩从男人线条冷硬的下巴上滑落又滴在蝙蝠战衣的胸甲上，最后才回归地面混入泥水中。 蝙蝠洞内的灯光亮了一整夜。 布鲁斯的目光锁定在一个总是出现在火拼现场监控画面角落的人影上。 这是一个陌生的身影。 凭空出现在哥谭，能力未知。 对监控行礼的举动极尽挑衅。 ——001。 男人看着自己得到的情报信息，把这个人列为了近期的头号危险分子。 对方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个想插手哥谭帮派斗争的狂热分子。 身上还缠着绷带的布鲁斯上半身前倾，手肘撑在桌面，十指交握垫在了鼻尖前。 屏幕中代表哥谭街道的地图上十几个地点被红色的问号标註出来，又用红线相互连接。 混乱，无序，没有任何规律。 是完全随机挑选出来的地点。 又一条来自线人的消息弹了出来：有风声说他明天会去见科波特。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现在他对你的好感正在断崖式下跌。】 尼克斯看着后台的好感度曲线，突然开口。 西塞尔脚步停了一下，才忽略背后升起的凉意假装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这个好感针对的是作恶的001，和正在其他城市度假的西塞尔·柯兰多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一点都不慌。 真的。 尼克斯看着宿主的情绪波动曲线，体贴的没有揭穿他。 但系统给西塞尔保留的体面也只不过撑到了第二天晚上。 因为他在科波特的地盘上第一次直面了蝙蝠侠的怒火。 躲开布鲁斯朝着自己挥来的铁拳，西塞尔心率飙升。 他得承认一件事。 这真是，有点吓人了。 【??作者有话说】 猫猫：（心虚）（飞机耳） ??18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十七天 ◎ovo◎ 西塞尔还是第一次全盘接收来自布鲁斯的敌意。 哪怕之前被当做罪犯第一次交锋的时候, 对方也没这么生气过。 带着破风声的拳头从耳边擦过，因为没有击中目标，干脆手肘弯起向左横扫, 力量毫无保留。 余光发现了这一点的西塞尔瞬间头皮发麻, 面罩暗色镜片之后的瞳孔缩小。 少年向后仰倒，单手撑地躲过这次肘击的同时, 穿着黑色皮靴的脚踹上蝙蝠侠的胸甲。 感觉像是撞上了一块钢板, 他下意识皱眉。 反震力让西塞尔的腿有点发麻，干脆趁着这个机会借力拉开了和布鲁斯之间的距离。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作死, 但这种事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下。 在对方拉进和自己的距离之前, 西塞尔跳上了房梁和墙壁之间的夹角处。 他低下头，学着印象里那些病态罪犯的浮夸语气开口：「哇哦，让我们瞧瞧这是谁？大名鼎鼎的蝙蝠侠，不知道我这个无名小卒哪里引起了你的注意？」 「我真是……我真是，」站在房樑上的身影短暂的停顿了一下才继续，「感到非常荣幸啊。」 说完，他单手捂住脸上的面罩低声笑了起来, 几乎快要笑弯了腰。 为了有那种神经兮兮的气质，西塞尔的笑声逐渐变大。 但他的眼神一秒都没有从布鲁斯的身上离开, 时刻关注着对方的动作。 001被特殊处理过的电子音清晰的传到了布鲁斯的耳朵里。 布鲁斯抬头看着对方脸上的骷髅头面罩，平静的揭露了一个现实：「是你引我来的。」? 男人的动作并没有因为罪犯的挑衅言语而有所停顿。 边缘闪着寒光的蝙蝠镖划破空气。 西塞尔脚尖挑起废弃房樑上的建筑垃圾踹了下去。 建筑垃圾和蝙蝠镖在半空相遇，飞镖正中的红光停下闪烁。 刺眼的亮光和烟雾瞬间爆开。 没来得及防备的西塞尔出现了短暂的致盲状态。 「！」 暂时失去了视野的他干脆闭上了眼，侧头用耳朵去捕捉周围的动静。 坦白讲西塞尔现在的处境有点糟糕。 因为他不能够在布鲁斯的面前暴露出任何跟「西塞尔」这个身份高度重合的能力。 而他能够展现出来的，大概也就只有和彼得以及史蒂夫有关的那几项。 这也就导致他在战斗中显得有些束手束脚, 但他偏偏还要展现的自己对这件事游刃有余。 风和战甲, 钩索在空中晃动。 这些事情产生的轻微摩擦声被耳朵捕捉, 和视野受阻之前的环境在大脑中组成了一幅完整的动态图。 第311页 西塞尔闭着眼, 下意识深唿吸。 他左手抬起，横向挥了出去。 知道布鲁斯的蝙蝠战甲质量绝对比他自己拥有的那套战衣更好的西塞尔这一拳并没有留太多力气。 接住了! 两只穿戴着不同黑色手甲的在半空对撞，又很快分开。 蝙蝠战甲上收到的数据全部都进行了实时反馈传送回了蝙蝠洞，和信息库里所有的已知数据进行交叉对比。 收集到的数值远超常人。 两个人就站在房樑上打了起来。 但到底是缺失了对一个人来说在剧烈活动中最重要的视野，偶尔西塞尔的反应会慢下半拍，躲避的时候往往有些惊险。 腰间传来巨力。 他被踢得向后撞上墙壁。 墙体上碎裂的小块水泥无情的擦着西塞尔的身体掉向地面。 打架这种事当然很容易就能激起一个人的火气。 西塞尔不受影响的向墙壁借力，有些暴躁的和布鲁斯继续动手。 当然，被激起了火气的他也并没有忘记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把自己和科波特会面的消息放出去。 科波特根本没有在这里露过面，两个黑色组织只是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利益交换。 这块场地上从头到尾就只有西塞尔和神谕里的一些小咯罗。 只不过在布鲁斯突入这里的第一时间，这些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不如猜一猜，我们在这里消耗时间的同时，哥谭发生了什么呢？」西塞尔招架住布鲁斯的攻击，语气刻意保持着轻快以及一种黏腻的亲昵，「我亲爱的蝙蝠侠先生？」 闪.光.弹的致盲时间一般都在五分钟以内。 西塞尔几乎是数着秒度过的这五分钟。 他重新睁开眼，在看见布鲁斯露在战甲外抿直的嘴角时，眼神下意识心虚游移了一下。 【罗宾已经赶到了预计地点。】尼克斯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计划已经达成了一半。 『按照原定计划继续。』西塞尔简短的做出回应。 「好吧，或许你并不好奇这个，毕竟那只毛茸茸的小鸟已经在那里了，我猜那里的危机已经被解除了？」 「你真的拥有一个非常棒的助手。」 知道布鲁斯并不是很想理自己的他吹了个口哨又重新开始撩拨：「那不如猜一猜我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哥谭？」 疯子。 布鲁斯眉峰下压，眼神凉的就像是北极从未融化的冰山。 他并不会去试图探寻类似于小丑这类疯子的想法，因为他知道自己需要做的只有阻止，并且击溃他们。 「啊哦，你可真无趣。」西塞尔一边调侃一边拉开和对方的距离，「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个样子。」 话音刚落。 隐藏在暗处被尼克斯所操控的枪械炮弹全都瞄准了布鲁斯，各个角落里的定时炸弹的显示屏上时间开始急速下跳。 火光从数十个枪口中连续冒出，枪管发烫几乎变成了亮眼的橙红色。 「感谢科波特的友情提供。」西塞尔转身助跑撞开一边的玻璃彩窗，在下落的时候又重新面向正在用斗篷挡住了一发近距离榴弹炮的布鲁斯，「他人真的很好，非常友善。」 「下次见了，」他再顺手坑了一把科波特之后道别，「大蝙蝠～」 布鲁斯被榴弹的冲击力逼迫着后退了几步远离窗边。 等到榴弹的冲击散去，定时炸弹的时间下跳也一起定格在了最后一秒，屏幕闪了闪又变成数码笑脸。 狂风和暴雨顺着被打破的彩窗唿啸着灌进室内。 费了一大番功夫却仿佛只是为了挑衅自己的001的踪迹已经消失。 串联哥谭绝大部分的地下黑暗势力，扰乱平静，放出假消息却好像只为了和自己见上一面？ 不，绝无可能。 布鲁斯看着黑夜中在风雨作用下左右摇晃的树干，试图把对方的行为通过一个未知的共同点串联起来。 对方的行为给了他一种非常强烈的违和感。 但他还没有确定这种违和感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出现。 「罗宾失联了。」 通讯器里传出阿尔弗雷德凝重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猫猫（紧张）（逐渐嚣张） 还有一章应该会在十二点左右，具体看我码字速度emm也可能会晚一点，不用等我。 感谢在2023-08-04 19:21:24~2023-08-06 21:39:5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淡白深青 10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8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十八天 ◎ovo◎ 管家说的话打断了布鲁斯的思绪。 「他的信号突然消失, 同一时间通讯被切断。」 阿尔弗雷德的手指在键盘上不断敲击，一行行代码出现又消失：「我正在尝试恢復通讯。」 「给我信号最后出现的坐标。」男人从窗边一跃而下，斗篷在身后组成飞行翼。 黑色的蝙蝠在空中急速飞过。 与此同时, 杰森半蹲在孤儿院的屋顶一遍警惕着周围, 一边有些莫名的尝试重启通讯器。 但通讯器内一如过去几分钟里那样沉默。 这里是位于市中心的一家孤儿院，他追着线索到达之后, 却发现根本没有需要他做的任何事, 甚至他的出现还吓哭了几个睡梦中醒来的小孩儿。 第312页 而正打算告知管家这一点之前，杰森发现通讯被人为刻意切断了。 很明显这背后有人正在捣鬼。 失去了自己信号的管家肯定会告诉布鲁斯。 而布鲁斯那边, 显然正在和这几天突然出现的那位001交手。 杰森不是很明白对方这么做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让布鲁斯为了自己分心? 那为什么把他引到这里来却什么额外的事情都没做? 这不太符合哥谭罪犯们的逻辑。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他看到蝙蝠侠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视野范围里。 看着屋顶站起身的杰森, 布鲁斯第一时间用视线扫过了对方全身。 在确认养子完好无损，活蹦乱跳之后，他突然就意识到了违和感从何而来。 从001出现开始。 伤亡的只有□□成员，没有任何一个无辜市民被捲入。 就好像是一场对于哥谭黑恶势力的内部清扫。 甚至这几天哥谭的犯罪率也有所下降。 简直像个黑色地狱笑话。 这几天里，□□成员的死亡数字一直在上升。 一时没有向普通人下手，不代表一直不会下手。 布鲁斯并不相信一个疯子的操守。 他更愿意相信的是，这一系列的行为中, 隐藏着对方更深的恶意与图谋。 蝙蝠洞里的电脑屏幕幽幽的泛着光。 男人望着屏幕上不断跳跃的字母和符号。 不管对方是谁。 他都一定会找出来。 从布鲁斯面前逃脱后，西塞尔并没有直接回到神谕的据点, 而是前往阿卡姆精神病院附近确认自己的布置一切正常。 已经在哥谭停留了几天的他算了算时间，打算明天就直接动手。 当然，并不是以001这个身份。 他今天刻意去挑衅布鲁斯和对方打一架的原因，就是为了提高001在布鲁斯眼里的危险性。 因为他必须让蝙蝠侠将注意力集中在001身上，从而好为自己明天的行动争取时间和机会。 明天, 在尼克斯的辅助下, 一场盛大的表演秀将在哥谭上演。 但这些和西塞尔的关联已经不大。 毕竟等表演秀进行到一半的时候, 他应该已经完成了炸掉阿卡姆这个任务并且正在熘出哥谭的路上了。 《□□主动投递视频！大量人员究竟被困何处？？？》——哥谭新闻 早上七点整, 与这个标题同时出现在千家万户的，是一个正在播放的视频。 视频里，以肉眼根本难以数清的人们被绑着塞在一起，满脸惊慌。 这些看上去是普通市民的周围，是手持着枪械的帮派分子，以及站在最前方，戴着骷髅面罩的领头人。 「蝙蝠侠，你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用来解救这些人。」 「三个小时后，我的人就会引爆炸弹，为哥谭的白天送上一朵充满了浪漫与血腥的烟火。」 一大早，哥谭这座城市就被这条新闻炸的满城譁然。 西塞尔满意的看到新闻出现。 他站在视频里充满了「普通市民」的建筑内。 身后却只有一群帮派分子。 「等蝙蝠侠找到这里得知市民从一开始就被关押在别的地方并且被送上天之后，表情一定很好看。」已经换上了001那套服装的光头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西塞尔对这种发言没有表示任何意见，只是转头看了光头男人一眼：「不要放松警惕，守住这里。」 「记住，在我通知你的第一时间引爆炸弹。」他语重心长的开口，「这件事很重要，不能有任何犹豫。事情完成之后，我会对你做出其他安排。」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光头男人点头，脸上是一种病态的亢奋：「我知道。」 最后确认完一遍的西塞尔直接离开赶往了阿卡姆。 尼克斯第一时间代替了神谕的网络工作人员悄无声息的黑入并且接管了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网络通讯和监控。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阿卡姆的周围瀰漫起了大量烟雾。 这座精神病院诡异的安静了下来。 西塞尔带着人，几乎称得上是大摇大摆的进入了这座精神病院。 「小丑也要带走吗？」一个跟着他的成员迟疑发问。 「……带走。」走在最前面的西塞尔脚步顿了顿，「这些人全都带走，他们将会是我们手下最锋利的一把刀。」 一群人带着罪犯离开并开始转移。 西塞尔看着车队最后一辆车离开这座精神病院的后门，按下了掌心的引爆器。 这一次行动顺利的原因，还有一点，是他让尼克斯率先发布了紧急通知，让所有的工作人员前往了地下避难。 也因此，引爆的炸弹根本不会引起普通人员的伤亡。 他带来的人确实因此产生了疑惑。 但这不重要，因为他们不会有机会上报。 迷雾还未散去，建筑的坍塌又带起了大量灰尘在空中蔓延。 【蝙蝠侠正在靠近工厂。】时刻注意着监控摄像头的尼克斯开口播报。 西塞尔按住耳边传讯：「引爆炸弹。」 【不对。】 【等等!】 【那不是蝙蝠侠！】 尼克斯的声音里充满了怪异的迷茫。 第313页 【那边的炸弹没被引爆！】 【还有超人怎么会在这里？？？】 它怎么会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我的程序出错了?】 发现事情和自己的安排有所偏差的尼克斯迅速开始了自我检查。 【这不可……】 它的声音突然停下，就像是亲眼目睹了宇宙大爆炸一样不可思议。 【他什么时候反入侵併且改写了我的程序？！以地球现有的最高科技水平来说，这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反入侵还没让我发现，这根本不符合地球科技进化的速度，就连宇宙中，都没有几个种族能做到这一点！】 只能通过脑海里的系统了解情况的西塞尔瞬间就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布鲁斯不在那一边。 那他会在哪儿？ 他的问题很快就有了答案。 【??作者有话说】 尼克斯:？？？这不科学! 猫猫（背后一凉）:？？？ ??19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八十九天 ◎ovo◎ 西塞尔站在原地没有动。 后背发凉的感觉让他抗拒着转身面对现实。 如果他的耳朵此时是放出来的状态, 那么看上去一定会是飞机耳。 『你说，入侵了你资料库的布鲁斯现在都知道了多少？』 他有些艰涩的在脑海里询问还处于震惊中的尼克斯。 后方的人正在靠近，西塞尔十分想要开熘。 但一种莫名的危机预感将他定在了原地。 【……我不是很能确定这一点。】系统反覆检查着自己的资料库。 它的核心数据团紧紧缩成了一团。 【但有一点能够确定的是, 如果不是因为必须篡改我的数据, 我甚至都不会察觉到我的数据被入侵过。】 再没有比这更糟糕的消息了。 西塞尔慢慢转身，打算在对方没有率先开口之前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权当自己的马甲还牢牢的穿在身上。 但布鲁斯不会给他这样逃避现实的机会。 入侵时就植入的程序始终在安静工作。 一人一外星智能生命的脑内交流全都被实时转入了他的通讯器。 「想知道答案, 不如直接问我？」身上穿着蝙蝠动力甲的布鲁斯走到少年身后，「我该喊你西塞尔, 还是001？」 他的声音很低, 眼神紧紧盯着还戴着骷髅面罩的西塞尔。 蓝宝石一样的眼睛此时就像是狂风暴雨中的大海，有力的同时蕴含着完全无法让人忽视的怒火。 【!!!他怎么还……】 意识到了什么的尼克斯话说只来得及说一半就被关进了数据意义上的牢笼，被限制了和宿主的交流。 『？？』西塞尔小心翼翼抬头的同时有些迷茫的唿唤寄生在自己身上的系统，『尼克斯？』 系统的声音没再传来。 隔着面罩和布鲁斯对视的金髮少年有些焦虑的舔了舔嘴唇。 他同样意识到了系统没能说出口的点。 哥谭骑士高大的身影完全笼罩住了站在原地的「001」。 以前看来还有些可爱的蝙蝠耳在此时显得格外可怖。 无路可退。 无路可逃。 西塞尔不自觉后退了半步。 「咕咚——」 仰着头和布鲁斯对视的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咽口水的声音，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 本来还充斥着建筑坍塌声的区域仿佛感觉到了凝滞的气氛，同样安静下来，只有粉尘还在不合时宜的飞舞。 今天的天气没再配合西塞尔, 暴雨在凌晨的时候就已经停下。 阴云挂在天空，兢兢业业的阻挡阳光。 「我有自己的理由。」一直没有取下面罩的西塞尔深唿吸之后, 才冷静下来说出了这句话，「你现在应该已经知道了全部？让我离开。」 「你打破了规则。」布鲁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这里是哥谭。」 「那是你的规则。」西塞尔直接揭开了自己的面罩，他凝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布鲁斯，「不是我的。我们并不一样。」 没有直接开打这一点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就像是这件事还有这转圜的余地。 「原谅我, 布鲁斯。」这句话西塞尔说的无比真诚。 「对于这件事我很抱歉, 但我已经做出了最大程度的控制, 没有任何一个无辜人因为这件事死亡。」 在回应了布鲁斯之后，他继续开口：「让我离开。没有时间了。」 布鲁斯看着西塞尔，清楚的知道对方已经走上了一条和自己截然不同的道路。 他无法阻止。 但从西塞尔揭下面罩开始就一直没有错过对方神态变化的布鲁斯认为西塞尔的心理状态出现了一些问题。 焦虑烦躁以及挥之不去的紧迫感似乎快要将对方压得喘不过气。 「你需要冷静。」从立场上，蝙蝠侠拒绝了猫的要求，「可以离开，但不是现在。」 西塞尔拧眉深唿吸。 好吧，最后两个人还是打了起来。 并且还是由西塞尔主动动的手。 只不过他根本打不过穿着动力甲的蝙蝠侠。 毕竟穿上这一套装甲的布鲁斯能够和超人硬刚。 眼看着宿主被打晕的尼克斯却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数据牢笼将它限制的死死的。 第314页 地球，真是一个可怕的地方。 来自外星的智能生命体在短短的十几分钟内第不知道多少次感嘆。 晕过去的少年被打横抱起，布鲁斯看向几米nánf外正在缓缓下降的超人，对方身后的红披风看上去和哥谭格格不入。 「迟来的叛逆期？现在青少年的心理问题确实挺严重的。」 克拉克看了一眼布鲁斯怀里抱着的人，有些调侃的开口，却又在看见对方眼神的时候重新正经起来：「这里交给我。」 布鲁斯没有多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至于另一个原本应该爆炸的地点，正在由迪克收尾。 回到蝙蝠洞的布鲁斯带着西塞尔进入了一间早已准备好的密室，四面墙壁是纯然的黑色，涂满了各种不可见的特殊涂料。 基本全都具有着针对基因的效果。 放下了西塞尔的布鲁斯并没有离开，他站在床边弯腰伸手抚平了对方因为能力被针对性削弱而下意识皱起的眉头。 沉睡的西塞尔脸色是一贯的苍白，金色髮丝散落在脸侧，眉宇间带着挥之不去的烦恼和愁思。 被放到床上的少年在潜意识的作用下蜷起了身体。 像是一张已经被用力拉到了极致的弓，随时都可能被崩断。 哪怕已经昏了过去，男人也能够轻易从少年的脸上看到一个名为压力的影子。 火星在室内闪了几下，具有安神镇定作用的香薰被点燃。 一缕飘渺的的白烟缓缓升起。 被带进这间「牢房」的电脑屏幕幽幽泛着蓝光。 敲了几下键盘的布鲁斯在这间昏暗的房间里开始了和外星生命体的交涉和谈判。 一直没有停下突破数据牢笼这一举动的尼克斯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这间囚笼自己开了一道门。 它犹豫着开始推算这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个被故意设下的陷阱。 「出来，」脸色冷沉的布鲁斯开口，「我知道你能够听见。」 尼克斯的数据团被惊的微微膨胀了一下，然后才选择现身。 只不过因为已经选择寄宿在了西塞尔体内，它没办法显现实体。 最后只能谨慎的分出一部分出现在布鲁斯带进这间密室的电脑上。 「你好，蝙蝠侠。」 它礼貌极了。 虽然它想不礼貌也没办法，毕竟它的能力还被锁着。 但尼克斯还是试图拉高一点自己在对方那里的岌岌可危的印象分。 之前有幸参观过蝙蝠电脑内数据的尼克斯并不想被对方当做敌人并被列出不下百种的消灭方法。 【??作者有话说】 猫猫（飞机耳）（亮爪） b（打晕）（关小黑屋） 简单解释一下为什么b并没有追究太多，就像猫猫说的那样，他们两个不一样。虽然同样都是幼年失去父母，但猫猫没有b的心理创伤，杀人不会让他滑向无底线的杀人魔。 b的不杀原则也有一点意思，只要他没有自己亲自出手杀死一个人，他认为自己没有杀人，那就是他的不杀人，不算跨过他的底线。 今天更新码的格外缓慢，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试图揣摩b的心理的原因orz。 当然，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太宅所以傍晚被父母勒令把手机和电脑留在家，然后赶出家门让我唿吸新鲜空气的原因emmm ??19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天 ◎ovo◎ 等西塞尔一觉醒来的时候, 布鲁斯和尼克斯当然已经完成了交涉。 也因此，房间内暂时失去了哥谭骑士的身影。 屋子里很暗，但并不是那种会让人觉得特别压抑的暗。 只不过在这个房间里待着让他有一种虚弱的感觉。 应该是有针对他使用的特殊用具？ 西塞尔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早在很久之前他就从尼克斯那里得知过这样的消息。 而且还是他主动拒绝了解的。 微光从一侧传来。 西塞尔坐起身, 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后颈。 「嘶。」 不去触碰的时候还好，一去触碰, 酸痛的感觉瞬间从他手下出现。 有点疼, 他下意识抽气。 『为了敲晕自己，布鲁斯下的手还挺重的。』西塞尔有些无奈。 被人打晕进行了强制休息这一流程之后, 脑子得到充足休息的他也算是反应过来了自己身上的一些不太好的变化。 太急躁, 太冷漠了。 像是被撒旦蒙住了双眼。 他的确需要进行休息。 由内而外的疲倦感席捲全身，房间中的少年又重新躺了回去。 西塞尔没有急着想要找布鲁斯让对方放自己出去。 以他对布鲁斯的了解，对方一定不会放过对蝙蝠洞内一切类似的牢房的控制。 他的一举一动绝对都在对方的掌控之下。 既然这样，西塞尔也就没必要自己耗费心神，这样做纯属浪费时间。 空气里残存着一种淡香。 闻着这种气味，他甚至有种想要一直躺在床上，躺到世界毁灭的念头。 但身体上久违的虚弱又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这是理智和情感的碰撞。 理智告诉他蝙蝠洞里很安全。 情感告诉他, 他需要自己的力量。 西塞尔最后还是选择了自己的情感。 第315页 他慢慢从屋子里的床上起身，静谧蓝色的眼睛扫视了一眼整间屋子。 这间屋子的剩余空间算不上大, 但也说不上小。 足够西塞尔在室内进行自己的体能锻鍊。 跳起摸高的中途，从醒来后就一直很平静的西塞尔，终于开口喊了一声自己的系统。 『尼克斯。』 和蝙蝠侠签订了许多协议的尼克斯，正在运行的数据团下意识停顿了几毫秒才开始回应。 【宿主，我在。】 在昏暗环境内运动的人缓慢调整了自己的唿吸, 才继续进行交流。 『布鲁斯现在还能监控到你和我的交流吗？』 西塞尔问出了自己现在最关心的一件事。 他的安全感并不能由别人给予。 假设尼克斯给出的是肯定的答案, 那么西塞尔一定会选择以后再也不和尼克斯交流, 并且想尽办法解绑。 迫于隐私协议, 系统并不能够清楚得到宿主的想法。 但也隐隐约约能够感知到一点。 心慌的它以自己这以整个数据生命年限中最快的速度做出了回答。 【不能。】 尼克斯停了一下。 【我和布鲁斯·韦恩签订了具有约束效力的宇宙协议。】 【具体内容不可以泄露。】 【接下来，只要我们的行为不越界，他就不会监听我们之间的交流。】 西塞尔锻鍊自己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他转而又问了另外的问题；『现在你的数据核心对布鲁斯来说，几乎可以称作韦恩的后花园，随便进了。』 尼克斯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可以回去进行二次升级，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结果。】 它们的文明由智能数字生命组成，也因此，技术的叠代更新每天都会有一个大进步。 所以每回去升一次级，都是核心数据运算模式的更换。 『嗯。』西塞尔并没有停下自己锻鍊的动作，『之后找个时间。』 他并不是不相信布鲁斯的为人。 但实在是对方的智商给自己的印象太过深刻。 哪怕不了解布鲁斯和尼克斯的具体协议内容。 西塞尔也知道对方恐怕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绕过协议的制约。 他太需要安全感了。 少年撑在地面上的双臂下弯又直起来，髮丝滑落垂在脸侧。 数不清做了多少个伏地挺身，但身体一直没有传出到了极限的信号，疲倦感反而在快速消失。 西塞尔干脆就一直没有停下。 汗珠一滴滴滑落。 他低着头，咸涩的汗水在睫毛尖上短暂的停留了一会儿。 但很快就随着少年身体起伏的动作被甩开滴落在地面。 身上的衣服是专门的作战服，主要的作用就是为了防止受伤，所以很厚。 西塞尔做伏地挺身的动作停了几秒，站起身把上衣脱下扔到了一边之后才继续。 他没有问尼克斯现在是几点，也没有去思考布鲁斯什么时候会来。 只是单纯的放空大脑运动，一直到自己彻底没有力气才盘腿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 身上的汗并没有停止流淌，顺着少年的身体曲线留下痕迹。 在微光的映射下，西塞尔身上亮晶晶的，像是点缀着许多亮片。 猫耳久违的被放了出来。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舒服的眯起了眼，喉咙里溢出低低的唿噜声。 布鲁斯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只不过一听到声音，对方的手就收了回去迅速抬眼。 因为错愕，那双同样是蓝宝石色的眼睛微微睁大，凝视着布鲁斯。 身上带着光的少年就坐在正对着门的位置，恍惚间他像是看见了一只在等人回家的机警黑猫。 两个人一坐一站的沉默对视了一会儿。 西塞尔内心有点尴尬，当然不只是因为被看见摸自己的耳朵这一点。 更是因为之前被布鲁斯强制打晕，还没想好自己应该怎么去面对对方，或者直接将这一页掀过去。 眼看着男人想要靠近，少年连忙出声:「别过来！」 「我身上都是汗。」西塞尔带着点儿不好意思解释道。 布鲁斯眉峰一挑，没有半点放慢速度的意思。 甚至直接仗着腿长，两三步就到了少年身边的位置。 看着乖乖仰头看着自己的西塞尔，他弯腰伸出手毫不客气的在对方头顶揉了两下，又顺手将黏在少年脸侧的湿发撩起拨到耳后。 「时间足够。」面对着西塞尔站立的布鲁斯在收手前又拍了拍对方湿漉漉的脑袋。 这句话听起来就带着蝙蝠侠一贯的冷硬风格。 西塞尔却笑了一声：「嗯。」 两个人非常默契的谁都没有去揪着之前的事不放。 一问一答的时间，将前两天的矛盾悄悄带过， 「虽然你的计划还需要完善。」 西塞尔抬头等着对方讲话说完。 「但在此之前，」男人看着少年露出了哥谭甜心的专属笑容，伸出手邀请，「先跟我出去？」 西塞尔没有犹豫，伸出一只手搭了上去。 两人手的肤色和大小都有所差别。 带着陈年伤疤的那只手，温热，却又似乎烫进了他的心里。 第316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317页 他们两个之间的格斗过程有点血腥，基本上是以伤换伤。 对方身上伤口癒合的速度简直快到变态。 之前他不小心掰断了对方的手腕，正在思考着应该怎么赔偿对方损失的时候。 眼前这个名为死侍的僱佣兵却毫不在意的摆手。 然后，在下一次出现的时候断了的手就像是完全没有出过事一样。 期间的时长绝对不会超过半个小时。 在此之后，西塞尔动手的时候就没那么小心翼翼了。 「战斗的时候可不能走神哦小朋友～」 寒光在面前一闪而逝。 下一秒，少年的身上就又多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疼痛瞬间让人回神。 西塞尔单手用力。 匕首和长刀在潮湿的空气中碰撞摩擦。 架住对方双刀的同时，少年抬腿将人踹了出去。 撞在树上的死侍摊手，直接报出了自己的伤势：「肋骨断了三根。」 「你的力气可真大，给了哥一种熟悉的感觉，让哥想起了一个老朋友～」 「他住在纽约，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 「不过能在dc和漫威两个剧场之间串场，」死侍看向戴着兜帽的少年身影，「肯定很有来头～」 这都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西塞尔才没有心思去听这个僱佣兵瞎扯。 他转身就走。 这里距离纽约已经不远了。 或者说距离神谕旗下的一个据点已经不远了。 过会儿还得做一场戏。 【??作者有话说】 猫猫（看神经病的眼神） ??19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二天 ◎ovo◎ 吵得人耳朵疼的声音开始在身后缩小。 已经跑出十几米的西塞尔脚步停了一下, 又转了回去。 穿着红黑双色制服的僱佣兵还在原地没动，保持着一个类似躺尸的的动作。 见他回来，慢悠悠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嗨, 又见面了～」 他就知道这傢伙会消极怠工。 西塞尔保持着警惕靠近, 一手抓住制服上的带子将人上半身拉了起来。 为了防止僱佣兵开口烦自己，他先说话了：「速度快一点, 我知道这种伤不会妨碍你的行动。」 「不要偷懒。别忘了我要你做的事, 」他顿了顿，「不然扣你钱。」 身上作战服已经在数次战斗中变得破破烂烂的少年扔开手中的带子再次转身。 暗色的树林吞没了他的身影, 就像二者本来就是一体。 哇哦, 真冷酷。 真黑暗。 这傢伙一定是dc片场的。 看着僱主远离的死侍直接鲤鱼打挺起身，站在原地双手捧脸，看上去非常扭捏。 然后，他从身后快要有他整个人高的大背包里掏出了自己应僱主要求特别准备的东西。 正打算脱下身上的衣服，死侍突然抬头看向天空的无人处伸手指了指。 「虽然哥很乐意展示自己的身材，但，这里的r18镜头还是应该切开。」 僱佣兵到底在想什么, 又在自言自语些什么，西塞尔并不关心。 他只关心自己今天要做的事能不能够成功。 风从制服破开的口子灌进, 本就没有癒合的伤口像是被迟钝的刀一遍又一遍割开。 尖锐的疼痛让人时刻保持着清醒。 身后的脚步声始终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合适距离。 在这两天里已经升完级的尼克斯时刻观察着宿主安排的注意事项。 【差不多就是这个地方。】 【东南方向，两公里。】 【已经接到你求救信号的神谕武装正在靠近。】 西塞尔调整了方向开始加速奔跑。 身后隐藏在密林中的僱佣兵也同样。 树林间的身影一闪而过。 感官稍微迟钝的动物从树干中抬头，除了1晃动的各种枝叶外发现不了任何异常。 在距离规划好的相遇地点还有一公里的时候，西塞尔刻意慢了下来。 穿戴着黑色手甲的拳头从旁边出现。 这一次他并没有进行反击，而是只顾着往已经计划好的方向逃窜。 一群全身银白, 头上戴着类似太空人样式头盔的武装部队正在森林里扩散巡视。 银白色盔甲胸前刻印着一直简笔的眼睛, 是代表神谕的标准符号。 「检测到西北方向有异常。」 这次的任务是接应重要人物。 事情紧急, 不能出现一点错误。 哪怕这两天已经被各种异常信号骗了几次也一样。 接到任务的分队队长往底下人所说的方向看了一眼, 很快就做出了决定。 「全速前进。」 「是！」 尼克斯时刻监控着那些武装分子的位置信号。 【你们的位置即将重叠。】 西塞尔没出声，只是身形停顿了一下，故意没有躲开来自身后僱佣兵的袭击。 他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捲起一片脏污。 抬起头时，西塞尔的面前就多出了几个拿枪指着他的银白身影。 他被包围了。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从枪口中传出的浓烈硝烟气清楚地传入西塞尔的鼻腔。 第318页 「你们怎么现在才出现！」心中一片冷静的他没有丝毫停顿的怒骂出声，「都是废物吗？」 他一边骂一边在枪口下从满是腐叶的地面上酿跄着慢慢爬起来。 然后才出示了自己手腕上的吊牌确认身份。 确认了眼前这个狼狈到满身土色和树叶之人的身份后，分队队长一只手抬起。 对着西塞尔的枪口全部都收了回去。 「该死，有人在追杀我。」西塞尔却出声让他们提高警惕，「别放松！」 于是刚刚收起的枪又对准了周围。 「带他走。」 领头的队长随便从队伍里指了两个人出来跟自己护送目标人物。 僱佣兵就是这个时候出场的。 死侍穿着自己费尽心思搞来的高仿蝙蝠侠战衣，从高大的树干上一跃而下。 『这个时候就应该来点儿音乐。』为了维持蝙蝠侠的人设，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声。 『不过没关系，这种时候一般都有画外音来解说哥的帅气身姿。』 套着蝙蝠侠战衣的僱佣兵打晕最外围的武装分子之后有些高兴地想。 他看到僱主的身影被这群人掩护着离开，却并没有追上去。 毕竟他本来接到的委託就是走到这一步停止。 「f**k，你到底是谁？」 韦德·死侍·威尔逊精神一振。 终于让他找到机会说出这句话了。 「我是黑暗，我是蝙蝠侠。」他深沉的开口。 yes! 他又给了对方一拳，然后决定奖励自己回去看一集彩虹小马。 被殴打的痛苦惨叫声并不足以让已经离开的人停下脚步。 西塞尔身前和身后都站着武装分子。 身前是那个分队队长，身后是两个持枪队员。 跟在他身后的其中一个加速走了两步跟他并列，然后朝着他伸出了手。 西塞尔低头，躺在队员手心，看上去充满生命活力的小瓶药剂撞入他的视线。 是在上一场比赛中出现过的生命药剂。 「你的伤看上去很严重，可能会影响到前进速度。」这名队员的声音清楚明了。 他被暂时拦在了原地。 走在最前面的队长回头，对于队员的行为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显然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种东西。 西塞尔嗤笑了一声。 浑身是伤的少年抬手将对方的手推到了一边，仗着对方不知道自己的底细傲慢开口：「我不需要这种劣质的东西。」 劣质？ 分队队长盯着这位目标人物，并没有生气，反而变得稍微热情了一点。 「现在，分出一个人来背我。」西塞尔说的理直气壮，但却故意将自己表现出虚弱的样子，「我还有重要的事。」 没人提出异议。 回到纽约，他被第一时间送去见了阿尔瓦。 【??作者有话说】 曾经的b: "i am night."" "i am batman." 感谢在2023-08-11 22:34:22~2023-08-12 17:04: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samyu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9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三天 ◎ovo◎ 这次的见面罕见的是在一片视野开阔的地方。 是阿尔瓦名下的一座庄园。 在到达这片庄园大门的时候, 那三个武装分子就已经在紧闭的大门前停下了脚步。 分队队长转头看了西塞尔一眼：「我们不跟你一起进去，会有其他人带你。」 西塞尔点头，眼神在大门上一扫而过, 没有对此表达出任何疑惑。 大门在他的视野中缓缓打开, 露出站在门后的几人。 拥有系统的他早就知道门后都有哪些人，精神稍微放松了下来。 「带这些人去休息。」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女人随意开口, 最后将目光停在了衣服破破烂烂的少年身上。 「至于你, 」她对着西塞尔下巴一昂，「先跟我去做个检查。」 带队的人勉强可以算是一位老熟人, 茜茜的母亲——蛇女。 女人浑身裹在厚实的反季节黑色风衣里。 她的衣领高竖, 红唇微勾，眼睛直直的盯着西塞尔。 眼珠上方覆盖着一层不仔细看很难注意到的半透明保护膜，让她看起来透着股冰冷的兽性。 但蛇女口中的这个检查显然不会太正常。 西塞尔和她对视了一眼，目光中带着点探询。 女人微不可见的点头，示意对方自己已经将事情安排好了。 刚刚交汇的两条队伍又在这座庄园门口分开。 一道向左，一道向右。 他跟着蛇女一路往庄园内部走。 路边树木高耸伸出尖锐树枝剑指天空，风从树梢中穿过, 为树叶代行发出低声呜咽。 都穿着黑衣的两人在道路上沉默前进。 两个人并肩，没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一直到进入隐藏在庄园主楼斜后方的附属楼。 行色匆匆的研究员们抱着各种资料在走廊中穿行。 这些人对于出现的狼狈生面孔不感兴趣, 只是冷漠的撇了一眼就与之擦肩而过。 跟在蛇女身后拐了无数个弯之后，他们终于到了这次的目的地。 第319页 尼克斯已经将这座楼的建筑模型完全下载保存。 黑灰色大门无声打开。 西塞尔一眼看去，里面并没有其他人。 这是一个类似于等腰三角形的房间。 腰线两边放满了作用未知的科研仪器。 角度最小的方向是一张铺着无菌布的拘束床——精神病院里用来控制病人的那种。 监控当然存在，西塞尔收回目光，就在拘束床上方的天花板尖角上。 房门在身后关上, 他看向蛇女。 女人已经从一旁的托盘上拿起了一支针筒。 针尖在房内的灯光下闪了闪。 「坐那儿。」她指着拘束床的方向对自己的合作方说到, 「先抽一管血。」 西塞尔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还是本能的提高警惕之后才按照蛇女说的去做。 但他不会允许自己的血液被神谕的人拿到。 而身上这身沾满了血液的破洞衣服, 西塞尔一直都很注意，没有在任何地方留下痕迹。 『尼克斯。』他喊了一声系统。 【已经接管这间房间的监控，正在生成虚拟影像。】 尼克斯在第一时间给出了宿主所需要的回应。 【这栋楼里的实验数据在出现后被记录在纸质文件后的第一时间都会被销毁。】 【我还原数据之后发现，这里的所有实验都是为了阿尔瓦·德威特服务。】 【研究的是怎样才能在治癒他的同时让他具有『神』的力量。】 【他们将这称为，造神计划。】 【目前的项目，有关人体大脑和意识的转移已经接近尾声，但成功率非常低，并且条件苛刻。】 来自宇宙的智能生命体翻看着这座庄园里所有和实验有关的数据。 【他是真的快要死了。】 最后，它对着自己的宿主做出结论。 嗯？ 西塞尔注意到了和以前的一点差别。 原本阿尔瓦对他的安排是洗脑，然后安排实验，当做手中最锋利的那把刀。 西塞尔在脑中整合着信息。 『所以，他现在盯上了我的身体。』 但，为什么会是他呢？ 或者说阿尔瓦为什么会这么笃定他就能符合实验的进行条件？ 金髮少年在心中给这个问题打上了一个巨大的问号。 结合尼克斯所说，那么今天和阿尔瓦·德威特的会面被安排在这样一座庄园里的原因就很微妙了。 按照正常的逻辑，只要他身上的嫌疑还没抹去，就根本不会有机会接近这样的地方。 阿尔瓦确实已经等不及了。 越着急，犯的错就会越多。 他的机会也就越多。 西塞尔收起脑海中纷乱的思绪，开始专心面对眼前的事情。 穿着风衣的女人缓步靠近，像是一条爬行的眼睛蛇逐渐立起身体。 在西塞尔的注视中，女人弯下腰，挡住上方监控的同时从袖口中取出了一管早就已经准备好的血液。 一开始被女人拿在手中的针筒已经到了西塞尔的手里。 他随意在之间扎了一针后将之收进了身上衣服的口袋。 蛇女直起身，把手中的那管血液放入专门的容器才再次开口。 「跟我去见boss吧。」 她带着西塞尔离开了这片附属楼。 花香由淡转浓，西塞尔下意识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忍住了自己打喷嚏的欲望。 眼前是一片正开的热烈的玫瑰迷宫。 除了浓到熏人的花香之外，他还在其中闻到了一股奇怪的臭味。 像是什么东西即将腐烂，又像是在下水道里沉淀了不知道多久的淤泥。 与花香混合在一块，让人几欲作呕。 西塞尔一时之间没能分辨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形成的臭味。 直到他在进入这个玫瑰迷宫正中的温室前看见了阿尔瓦。 强烈的臭味从对方身上散发。 他这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味道。 这是人即将死亡时身体自然散发出的腐臭气息。 少年的金髮即使沾染上了血污也仍旧耀眼。 站的笔直的身体，被紧身作战服勾勒出的流畅肌肉线条散发着让濒死之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勃勃生机。 贪婪的眼神缓慢刮过站在温室门口的少年身上每一寸。 感官敏锐的西塞尔自然能够感知到这种目光。 他垂着眼，遮挡了眼底的厌恶。 【??作者有话说】 后面凌晨可能还会有一更然后明天应该也是双更 如果凌晨没发出更新，那明天的双更字数会多一点。 ??195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四天 ◎ovo◎ 等到西塞尔再抬起头的时候, 眼里的情绪已经完全消失。 阿尔瓦将自己的视线从年轻人的身上强行拉了回来。 浑身充满了死亡气息的男人缓慢的笑了一下；「过来。」 西塞尔缓步酿跄着靠近。 「知道我为什么要见你吗？」他摆出了一幅非常冷淡的嘴脸，高高在上的发问。 西塞尔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看着阿尔瓦·德威特。 「我在哥谭的布置全盘崩毁。」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阿尔瓦咳嗽了几声, 「不然……你不会想要知道会发生什么的。」 第320页 这位久居高位的神谕幕后人半威胁着说。 阴沉沉的绿色眼睛紧紧盯着已经慢慢站到他面前的金髮少年。 西塞尔抬起头直直的和阿尔瓦对视。 」少年的脸上带着些不得不屈服的隐忍和愤怒。 「我的计划本来都已经成功了。」西塞尔的下颚线紧绷, 「但是在最后一步，你的人泄露了计划。」 「还引来蝙蝠侠害得我差点送命。」 说到这里, 他脸上的愤怒变得更加明显, 声音下意识变得高昂。 「我不觉得在这件事里我有什么问题。」顿了顿，西塞尔补充了一句, 「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核查。」 「而不是让我在这一直流血。」 但这些细微的情绪并不被阿尔瓦放在眼里。 对于他来说, 这个少年到底听不听话已经不是需要思考的问题。 他只是很平静的略过了最开始这个不太融洽的话题。 阿尔瓦突然又变的友善了起来。 他虚假的微笑，像是才注意到西塞尔的一身狼狈：「我才注意到你身上还有这么多伤口。」 但他没有多说，两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有多么虚假。 「还有事吗？」西塞尔皱着眉发问，「这一条算我完成了吗？」 「当然，当然。」阿尔瓦笑着点头，「最晚明天…我会对你做出其他安排。」 过两天。 【明天之后他会安排下一场手术，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 西塞尔冷嗤一声, 没再说其他的。 阿尔瓦看向站在温室门口的蛇女；「让她带你去治疗。」 站在温室里的西塞尔转身就走。 今天得到的消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的计划必须迎来大洗牌。 然后，就等明天。 【不用担心明天的实验, 这种实验有35处致命错误。】 【其中有20处漏洞可以被利用。】 尼克斯根据现有的信息开始分析。 『如果我要让阿尔瓦·德威特死在这场实验里，需要做什么？』 西塞尔一边走一边在脑海里询问系统。 【只需要改动一部分机器代码，很简单。】 『嗯。』 西塞尔心里有了底。 他顺着接下来的安排前往休息的房间。 这间房间从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但前提是没有那么多隐藏监控。 并且…… 西塞尔的视线在这间屋子里有过使用痕迹的摆设上徘徊。 直觉告诉他这样的房间安排不太对劲。 而这一定和尼克斯没有办法从数据网络上获得的消息有关。 蛇女在门口递给了他两支暗色药剂；「治疗伤口。」 交递物品的时候，她并没有给出任何多余的信息。 她能这么光明正大说出来, 代表这些药剂的作用确实没有问题。 西塞尔收下了, 却不打算使用。 床上摆着一套新制服。 西塞尔脸色正常的拿着这套干净的衣服和药剂进了浴室。 浴室里没有监控。 不再压制伤口癒合速度的情况下, 他身上的伤很快就不再流血。 而换下来的旧衣服被他点燃烧成了灰。 本该出现的焚烧烟雾在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被等候在一旁的水幕吸收。 当最后一角布料化成灰, 吸收了烟雾的水流将灰尘沖刷进下水道。 至于衣物的消失问题，等到明天事情结束，不会有人再追究。 尼克斯接管了这栋楼里的监控。 西塞尔在房间里发现问题的几处地方搜寻了一遍。 手指在木质梳妆檯下方摸索到了粗糙印痕。 他弯腰钻进台子底下去看。 用指甲硬生生抠出来的，带着斑斑血迹的一行字直直撞入了西塞尔的眼中。 「他疯了！」 弯着腰的西塞尔头皮发麻。 『联繫蛇女。』他在脑海里与系统交流，『让他准备好。』 暮色深沉，影影绰绰的树林影子像是张牙舞爪的鬼爪。 西塞尔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却并不让自己陷入睡梦。 晨光熹微。 鹅黄色窗帘被风吹着摇晃。 「笃笃——」 一直躺着的金髮少年睁开了双眼。 身上的伤已经完全不会影响行动。 开门出现的是一张陌生的人脸，脸上长着深色雀斑。 「德威特家主正在等您，准备跟各位高层宣布您的继承人身份。」 这位陌生来客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恭恭敬敬，但眼神里却隐藏着嫉妒。 西塞尔；「……」 他真的不是很能理解神谕这个破组织到底有什么好的。 被带着走进礼堂大厅，熟悉的臭味涌上鼻尖。 乌压压的人群坐在礼堂内，听到声音之后转头看向了走进礼堂的金髮少年。 阿尔瓦就坐在轮椅上，在最前方等待他。 礼堂角落里站着一位摄影师，镜头正对着正在逐渐靠近礼堂最前方的西塞尔。 等到西赛尔在阿尔瓦·德威特的身边停下。 一直坐在轮椅上的阿尔瓦才开口。 扩音设备被贴心的调整到了他能轻易使用的高度。 「我们，拥有了新一任的继承人。」 第321页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指紧紧握住了西塞尔的手臂。 西塞尔没有试图去挣脱，只是冷着一张脸站在原地听着旁边仿佛快要断气的声音继续滔滔不绝。 在嘶哑声音响起的一瞬间，底下的人们出现了窃窃私语。 但随着阿尔瓦的声音，这种低语声渐渐消失。 这个流程持续的时间并没有过长。 卡在了西塞尔忍耐的极限边缘结束。 人群哄然散去。 「今天下午，我会安排一场洗礼。」 阿尔瓦动作缓慢的松开了握着少年人手臂的手。 「你准备一下。」 西塞尔半弯着腰，以一种恭谨的姿态回应。 「我会准备好的。」 他当然会准备好。 将人抛在身后走出礼堂有一段路的西塞尔面无表情的想。 「接手德威特可不是一件好事，年轻人。」 一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作者有话说】 被自己的拖延症打败了呜呜呜呜感谢在2023-08-15 23:18:52~2023-08-16 23:58: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黎墨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19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五天 ◎ovo◎ 「……？」 西塞尔离开的脚步停顿。 他转过身看向声音来源。 拄着拐杖的年迈老人站在庭院的阴影里。 头顶的金髮像是杂草一样耷拉在脸侧, 眼里是浑浊一片的蓝。 对方看上去比阿尔瓦更加苍老，眼皮耷拉着半遮住眼睛，身上却没有那股难闻的味道。 五官有些微妙的眼熟。 但西塞尔想不出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或许是他脸上的疑惑太过明显, 那个人站在原地继续开了口。 「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那现在就离开。」 说完这两句话的老人没等西塞尔开口, 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西塞尔盯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老人背影。 这到底是提醒，还是威胁？ 『这个人是谁？』他向尼克斯询问。 【我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这个人的资料。】 「……」 庭院里陷入了无声的沉默。 西塞尔半眯着眼望着庭院里的暗紫色花叶。 又过了一会儿, 他才转身回去。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 又怎么可能轻易叫停。 只是来到这里发现的部分问题仍旧盘亘在西塞尔心头。 透明的水流从指缝之间穿过，抬头看向镜子的他动作突然停住。 水龙头被拧紧。 镜中人的五官被清晰映出。 他抬起手挡住室内的灯光。 脸上多出阴影。 西塞尔知道自己为什么觉得那位老人看起来眼熟了。 对方和自己的长相简直就像是从同一个模型厂生产加工出来的不同型号。 看上去至少有一半以上的相似度。 逐渐向青年身形靠拢的西塞尔半弯腰撑着洗手台, 搭在瓷白水池边缘的手指突然收紧。 瞳孔骤然收缩, 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在此刻似乎突然有了线索。 『尼克斯，』收起多余情绪的西塞尔慢慢直起身，『我需要你帮我确认一些事。』 『解决眼前这件事之后。』 —— 这是一间开放性实验室。 整间实验室没有墙壁，被透明钢化玻璃包裹。 更像是一个鱼缸，或者说，生态缸。 两个神似被打开的蚕茧舱体就在房间正中央。 冰冷的气息从舱体内部溢出。 因为温差过大，从舱体内部出现的白雾飘散。 无数陌生装置连接在两个蚕茧中间。 西塞尔平静的跟在阿尔瓦身后。 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们以及部分武装队员就站在一边。 「躺进去之后就会有人为你检查身体并且进行强化。」 阿尔瓦指着其中一个金属茧开口, 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催促。 西塞尔没动。 他的脸上出现了迟疑，目光在阿尔瓦和两个茧之间徘徊, 似乎意识到这中间有什么问题。 「快点。」阿尔瓦咳嗽了一声。 看见那些武装队员有了动作的少年阴沉的看向阿尔瓦，最终还是不甘的进入了舱体。 在他完全进入的下一秒。 舱盖落下。 想要续命的人当然急迫，几乎是紧跟着就进入了另一边。 也因此，阿尔瓦完全没有注意到部分研究员和武装队员之间的眼神交流。 机器被研究人员开启。 「数据正常。」 「加大能量传输。」 莹蓝色能量通过特质管道爬上两个蚕茧，蜿蜒在金属舱体表面散发光晕。 仪器表面的数据显示着这次的实验走向成功。 「我们成功了！」 戴着口罩的研究人员下意识转身想要和站在自己身边的同僚庆祝这件好事。 但变故就在一瞬间。 银白色光亮在研究员的视线里一闪而过。 研究员的兴奋神色僵在脸上。 「呵…呵…」 猩红的鲜血从喉管喷溅而出。 第322页 同一时间, 这间实验室里的人全都动了手。 灰狼伸手将脸上沾满了鲜血的口罩摘下。 实验室里充斥的血腥味让他有些压不住自己的情绪。 青年的脸逐渐变得像是一只野狼, 身形一点点膨胀起来。 再也无法开口的研究员被灰色狼人随手丢到一边。 狼嚎声刚刚响起的下一秒, 青绿色的蛇尾就冲着狼人的嘴巴抽了一下。 啪的一声后。 实验室瞬间安静。 「收拾干净。」 蛇女盯了灰狼一眼, 随后转头去看还在开启状态的两个蚕茧。 莫名的吸力传来。 眼前的视线短暂模煳。 西塞尔的意识陷入迷茫，连绵不断袭来的失重感让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飘在天上。 但很快这种怪异的感觉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忽视的刺痛。 舱体内壁上出现的注射针扎进身体。 西塞尔被冻的稍微有些僵硬的手指动了一下。 【不用担心。】 尼克斯开口汇报。 【这些就是普通的营养液，结束后你只会有吃撑的感觉。】 确实很撑。 西塞尔睁着双眼盯着金属内壁。 【阿尔瓦·德威特的意识已经被彻底控制住。】 尼克斯又继续跟自己的宿主交流。 受限于和布鲁斯·韦恩签订的条约，它不能主动剿灭地球上的生命。 【你打算怎么处理？】 结束流程的舱体自动打开。 白雾逸散。 暗色军靴重新接触地面。 西塞尔踏出舱体。 浓重的血腥气还没散去。 但是本应该会出现的血液和尸体已经消失在这间实验室里。 蛇女的动作很快。 能带着一群人从一无所有，一直到在阿尔瓦面前也有一席之地。 这其中的危险简直多到难以数清。 对方真的很有能力。 「boss。」 已经恢復人形的蛇女上前和西塞尔交流。 「二十分钟后您有一个线上会议。」 「和所有研究基地的负责人。」 女人笑的危险。 毒蛇吐信。 感谢阿尔瓦·德威特在做实验前做的布置。 西塞尔也笑了一声。 现在全都便宜他了。 这座庄园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与世隔绝，没有信号网络。 但在线上会议的时候，会短暂联通外界。 『尼克斯，』他喊了一声，『谢谢你。』 【不用谢，宿主。】 尼克斯算的很清楚。 【如果没有我，你可能根本不会遇到这些麻烦事。】 西塞尔没有和系统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 先解决剩下的实验基地。 线上会议如期举行。 熟知内情的基地负责人们在看见一张年轻面孔的时候并没有很惊讶。 一声声boss在室内响起。 在信号联通的第一时间，尼克斯就已经锁定了所有信号来源。 同时，蛇女一系的人倾巢而出。 种族肤色各不相同的负责人目光专注。 看着屏幕上这些人的西塞尔并没有急着开口。 而是一张张脸扫过去，将这些人脸记在了自己的脑子里。 手指在会议桌上敲击，西塞尔上半身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接下来……」 他打算随便说点什么就结束这次会议。 但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 尼克斯突然出声。 【我建议你做好准备，復仇者联盟的人在路上。】 西塞尔：「……」 庄园的警报声震耳欲聋。 【??作者有话说】 抱歉宝贝们，停了几天终于有头绪了。 ??19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六天 ◎ovo◎ 西塞尔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他知道为什么系统会现在才出声提醒自己。 这不能怪尼克斯。 这座庄园直径一公里的范围内都被特殊设备屏蔽了信号。 作为一个外星数字生命体, 面对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 警报的声音还在耳边盘旋。 西塞尔抬头看向正前方的屏幕，刚开口正想要说些什么然后赶紧离开这里。 屏幕上那些人的眼神就在此时发生了变化，但很快, 通讯被迫中断。 墙壁被一炮轰开。 他坐着的椅子被气浪推着向后撞上另一面墙壁, 脑袋碰撞椅背。 碎石和灰尘扑面而来。 空气中充斥着粉尘。 嗡鸣声充斥脑海。 西塞尔被呛的咳了两下。 移开了下意识挡在眼睛前面的手，他看向被破开的墙壁口。 金红色金属战甲第一时间抓住了他的目光。 毕竟对方肩膀上的移动火药库此时此刻, 全都对准了他。 心率飙升的西塞尔伸手擦掉脸上被细碎石头刮过流下的鲜血。 「嗯?」 托尼看着室内的金髮身影发出疑惑。 jar的声音就在他耳边。 「sir, 检测到已知人物，正在核对资料库。」 对方看上去没有一点要反抗的意思。 托尼瞥了一眼jar调出的数据后, 主动降低战甲高度落地走向椅子上的金髮身影。 第323页 「我假设你不是小红帽。」 「不是因为迷路才会出现在这里？」 金红战甲头部微低盯着这间室内唯一可以称得上是目标的人, 双手环臂。 但他身上的武器库全都处于随时可以攻击的状态。 「你应该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疑？」托尼看着身前的人。 但他没说太多，情况就产生了变化。 jar：「有敌人正在靠近，sir。」 层出不穷的非人怪物从隐秘的地下出现，枪声四起。 神谕的先锋队率先冲进这栋面临坍塌危机的建筑。 金红色战甲拦住至高领导者的画面显然刺激到了这群人。 火力兇勐。 掩护boss撤退的指令在当下这种场面中显得异常刺耳。 刚刚转身去准备解决这些人的托尼轰出一发掌心炮将人轰开的同时看向身后的青少年。 西塞尔全身肌肉紧绷，思考着自己该怎么解释现在这种局面。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他快速开口，但用词比较模煳。 眼前混乱的局面根本没有解释的时间。 一片混乱中，金红色战甲中传出小鬍子富豪的声音。 「解除误会的事可以留到之后。」 「现在可没有时间, 想要解除误会，可以。」 「主动跟我回去, 或者被我抓回去，你自己选一个？」 没得选。 真的。 他不可能在神谕这群人的面前主动跟復仇者联盟的人离开。 这样做无疑是把他身份有问题这件事摆在明面上。 一旦有人将消息传出去，那几个基地的负责人一定会意识到不对劲。 那么之前所做的安排就会全部白费。 西塞尔脸色紧绷。 在钢铁侠和一群神谕人员的视线中。 他动身迅速移动了一大顿距离，进入突破到这个位置的神谕人员保护圈。 谈判破裂。 武装人员层层叠叠挡在了金髮首领的面前。 借着这些掩护，西塞尔转身就跑。 金红色战甲刚刚离地, 就被大力拉回地面。 炮弹的攻击根本挡不住这些狂热的像是在献祭自己一样的敌人。 看着西塞尔正在远离的背影, 托尼皱着眉打开了队伍通讯频道。 「队长, 目标人物正在往你在的方向逃窜, 拦住他。」 振金圆盾在墙壁上撞击留下凹痕，有按照既定轨迹撞飞路径上的敌人。 史蒂夫接住重新回到手里的盾牌开口。 「收到。」 离开托尼·史塔克之后，西塞尔松了口气。 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太过收敛自己的速度。 庄园的林木在身旁快速后退。 西塞尔一心只想着早点离开这个混乱的地方。 等度过这几天，他一定回来好好解释。 风与人飞速擦肩而过。 周围肉眼可见的混乱缓慢消失。 人工湖的湖面潋滟着波光，但他现在并没有心情欣赏这种景色。 西塞尔的心情稍微轻松了那么一点，但很快就被尼克斯带来的消息消除。 【史蒂夫·罗杰斯也在这里。】 【正在朝你靠近。】 「……」 尼克斯的提示刚刚结束。 西塞尔的眼前就多出了一枚旋转的盾牌。 圆盾从弯着腰的他鼻樑上方砸过。 「！」 瞬间头皮发麻的西塞尔直起身看向攻击出现的方向。 下意识进行攻击的史蒂夫脸上出现了明显的困惑。 「不要怀疑你的眼睛队长，抓住你的小朋友 。」 恶趣味得到满足的托尼这才开口提醒。 并不相信西塞尔会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的史蒂夫看向对方。 「抱歉队长，下次在再跟你解释？」西塞尔嘆了口气。 确认周围没有神谕的人之后，西塞尔这才语速极快的出声。 史蒂夫没有动，因为他知道一旦自己此时让开。 迎接西塞尔的就将会是无休止的追捕。 「不行，」队长缓慢摇头，「你必须跟我回去。」 那就没办法了。 西塞尔心情不太美妙的想。 「好吧，」他假意妥协，但是背地里小动作不断。 来自奥姆的力量被调动起来。 史蒂夫看着西塞尔，等着他说完。 「那我……」 知道自己近战绝对不是队长对手的西塞尔并不打算跟对方真的打起来。 一旁的人工湖无风起浪。 四条水龙捲在湖面高速旋转。 然后顺着力量的牵引唿啸着摧毁了沿途的所有阻挡物，盘旋在道路中央。 他没想要伤人。 西塞尔的手指向下。 水龙捲在半空短暂停留了两秒，随后直接对着挡在道路中央的队长冲下。 但只要稍微能拖住史蒂夫一会儿就好。 有特殊力量加持的水流冲击力极大，冲撞在盾牌上，即使是史蒂夫都被撞的后退。 湖水在男人周围一米的地方汇集又重新组成水龙。 这样的冲击一直在持续。 「我下次再跟你道歉。」 一击得手的西塞尔留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跑。 箭头划破空气的尖啸声在身后迅速靠近。 第324页 他改变方向就地翻滚一圈躲过这一箭起身，动作流畅连头都没回。 恢復了信号的尼克斯在脑海里不断给宿主更新调整离开的路线。 【正前方三百米的位置左转就可以离开这里。】 他发现自己这段时间总是在逃。 倒霉。 最近的运气不太对劲。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的感觉真的很糟糕。 而且这些变化，根本不会让他的处境 西塞尔忍不住的想要嘆气。 他有预感自己接下来的几天日子绝对不会很好过。 ??19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七天 ◎ovo◎ 事实证明, 西塞尔的预感并没有出错。 这两天他的生活简直难以用语言形容。 虽然并没有针对他的通缉令出现在明面上。 但很显然，『他』的『罪证』在神盾局的推动下被散播给了所有能够知道这件事的人。 也因此，试图抓捕他的势力并不少。 这个国家从来都不缺乏隐藏在暗中, 但是阵营正向的傢伙。 不得不说, 假设西塞尔还是一个普通人，世界上有这群人的存在他会比较安心。 但是, 作为一个被针对的目标来说的话。 这些人高度的责任心就让他有些痛苦了。 各种各样的能力层出不穷, 简直让西塞尔防不胜防。 勉强能在这么高强度的抓捕下喘一口气也是因为有尼克斯帮忙误导了绝大部分人。 甚至期间系统还进行了几次功能升级才勉强够用。 但还是有人不会被误导。 眼下西塞尔刚刚到达一个暂时安全的躲避地点。 西塞尔靠坐在一棵高大树木的主干底部平復自己的唿吸。 现在的他位于一座无人的原始丛林。 头顶被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光线微弱。 但他心中明白, 这里并不能久留。 背后靠着的树干带着湿意, 但现在已经顾及不到那么多。 西塞尔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哪怕他躲在荒无人烟的地方，不将自己暴露在地面上，不与任何人接触也能够被找到。 他会这么狼狈就是因为这群人。 西塞尔本来就打算避免产生真正的冲突，可偏偏这群人紧追不捨。 追他追的这么紧的这群人明显还处于应该上高中的年龄。 有些人甚至连自己的能力都还不能完全利用。 和这些人交手的时候他一边要控制着不产生伤亡，一边又得隐藏自己。 西塞尔撇嘴，不然他也不会这么狼狈。 【我再也不会觉得地球文明等级低就等于这上面的人没有威胁了。】 尼克斯将这一条信息刻录在了自己的数据核心，打算等回到自己族群的时候将这条信息共享并进行重点标註。 它认为它们族群的人以后还是避开这颗星球比较好。 黏腻的水汽形成缥缈白雾攀附着一切可以依附的东西。 又在暗沉叶片边缘汇集凝结成透着浑浊的灰色水珠, 最后顺着重力影响重新回归地面。 滴滴答答的声音从未停止。 枯黄潮湿的叶子被水珠打的破碎融入泥泞。 鼻尖充斥着林木腐朽和昆虫以及动物尸体腐烂的双重气味。 待在这种环境里并不舒服。 但是西塞尔也没有办法。 甚至和前几个躲藏点相比，现在这个地点环境已经称得上舒适。 充足的水源确保了他有能力在下一波围攻到来的时候离开。 闭眼恢復体力的西塞尔通过尼克斯了解着外界信息。 【有消息称你出现在了哥谭被蝙蝠侠抓获。】 【有些人正在和蝙蝠侠交涉, 让他把你交出去。】 尼克斯在网络中搜寻到这条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过滤掉这条垃圾信息。 但它的数据运算更快一步解析出了这条消息是哥谭那边故意放出来的。 【有一部分人已经放弃了对你的追捕。】 【这群人是独行侠，并没有去求证信息真假。】 西塞尔一听见这个消息就知道是布鲁斯做的。 他知道布鲁斯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只不过他并没有和系统聊这些。 事实也不允许他这样做。 升级了的尼克斯已经可以捕捉周围的生物信号。 本来像是它这样的系统是不会拥有这种功能的。 因为这有些违背它们族群立下的约束协议， 但是现在宿主的情况特殊。 所以在进行自我升级的间隙，尼克斯抽出时间向族群发出了申请。 在族群的共同意志审核通过后它才被允许安装这个功能。 【有人来了。】 高速运行的功能程序稳定发挥着作用。 【左前方137米位置, 右前方204米位置各有两人。】 【斜后方半空436米有人正在飞速靠近。】 【正下方230米有一人。】 【正前方检测到空间波动, 有人正在传送过来。】 西塞尔在听到提醒的第一时间就站起了身。 腿部微微弯曲调到了树干上。 半蹲在树干上的他再一次思考起这两天他已经思考过了无数遍的问题。 这群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完全锁定他位置的啊？？ 第325页 就在西塞尔刚刚离地的下一秒。 他之前所处的位置就出现了一个带着尖刺的土质牢笼。 与此同时, 树干底部出现了几个他已经非常眼熟的人。 这些人全都非常年轻, 跟他的年级不相上下，或者说，可能比他还要小一点。 领头的那个，西塞尔听到过别人对对方的称唿。 ——镭射眼。 非常符合这个人的能力。 「他已经跑了？」 「不，」其中一人闭上了眼似乎是在感应，紧接着勐地睁眼，「小心，他在树上！」 这个人非常自信，语气坚定的报出了西塞尔现在所在的位置。 已经有所准备的西塞尔盯着那个开口的傢伙眯了眯眼。 这几天他时不时就能感觉到自己被窥视。 通常在这种感觉出现没多久之后，就会有人到达他藏身的地方。 这个人看起来并不是很能打，前两天没出现在他面前过。 对方闭眼的时候，那种自己被窥视的感觉同时出现。 谜题解开了。 就是这傢伙害得他这么狼狈。 站在树下的人全员抬头。 两方的视线在空中相碰。 带着金属色泽的羽毛从后方袭来。 从树枝上一跃而起，带着寒光的羽毛深深穿透树干。 重新落下，才在羽毛上的西塞尔瞥了一眼后方，是一个背后长着翅膀的变种人。 早就已经准备好的水箭离弦冲出做出了回敬。 处于快速飞行中的变种人显然还没掌握紧急转向这一能力，被巨大的冲击里撞的向后飞出去，几乎稳不住自己。 数不清的树枝被撞断掉落将人压制在底下。 一个麻烦暂时消失。 西塞尔收回目光，将目标对准了地面上那位报出他位置的人。 他笑着露出了尖牙，像是锁定了猎物的头狼。 这儿还有几个麻烦亟待解决呢。 红石英眼镜被镭射眼取下。 深红色冲击光束从他的眼中射出，顺着树干开始迅速向上。 树木被灼烧的气味瞬间在这片空间里占据了一席之地。 西塞尔可不想被击中。 从金属羽毛上借力的他躲过这道光束直接跳下。 「你们好好上学不好吗？」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的年龄也不大。 西塞尔感觉自己甚至会说出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这种话。 这些人的能力在这几天的接触中他都已经有所了解。 所以想要制服这些人并不算特别难。 但是现在…… 西塞尔的注意力并不在这些人身上。 他的目标是那个站在最后方的傢伙。 所以，对于这群人，西塞尔没有第一时间动手，而是调整位置消失在人群的视线里。 nánf　他的身影消失之后，nánf树下的人只是各自提高了警惕，并且将目光投向窥视者。 被莫名注视的感觉再次出现。 西塞尔无声的落在目标背后。 「嗨。」 他伸手搭上了对方的肩膀。 手下的人肌肉紧绷，眼睛睁开，紧闭着嘴没有说话。 「看到我在哪儿了吗？」 金髮少年笑盈盈的从后方将脑袋贴近对方的脖子，像是朋友一样勾肩搭背。 但不管是看着对方，还是对方的同伙，他的眼神却都十分冰冷，带着十足的威慑力。 他另一只手轻轻拍了两下对方的肩膀。 「现在不用你天天闭着眼看了，我就在你身后。」 「怎么不转头来直接看着我？」 对方身上的温度透过衣物传到西塞尔指尖。 手下的身体似乎在轻微发抖。 感觉到了这一点的他有些恶劣的笑出声。 「我长得很吓人吗？」 西塞尔明知故问。 也算是为自己出了一口气。 手下的人一直没有开口，他无趣的转移注意力，将目光投向镭射眼一行人。 一时之间没有人率先出声。 昏暗的环境下。 少年的金髮像是被披上了一层月辉似的的冷霜发光。 肤色冷白，像是行走在暗中的吸血鬼，眉眼间带着不可忽视的攻击性。 几乎没有人不会因为他的注视而战慄。 哪怕他是笑着也一样。 西塞尔注意到有人偷偷动了几下不知道打算做什么。 「不要随便动，」他盯着做小动作的那个傢伙，慢悠悠开口，「不然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他的手改变了位置，停留在窥探者脖子大动脉的位置稍微用了点力气。 「我想我们都不愿意看见这种结果不是吗？」 气氛冷凝，连空气似乎都受到了影响变得凝滞。 【检测到空间波动，有两人正在靠近。】 空间波动让环境微微扭曲。 『又来？』 西塞尔冷着脸像是拎着小鸡仔一样拎着手里的人与其他人拉开距离。 但是还没退后多远，他就发现自己动不了了。 不光是他自己，其他人也全都僵立原地没办法移动。 但和他不一样的是，出现在这些人的脸上并不是警惕。 「？？？」 第326页 西塞尔心率飙升。 危机感催促着他快点离开，但事实是他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肢体。 在空间门打开之前，他的脑海里就多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用紧张，我对你没有恶意。』 『很抱歉我的学生们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但这些都源于一个误会，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并让他们向你道歉。』 『我希望我们能和平解决这件事。』 虽然声音很好听没错，但是却不能掩盖对方行为上的强硬。 西塞尔面无表情的想。 『抱歉，作为补偿，我们会为你解决一部分麻烦。』那道声音顿了顿，却又带了点笑意，『谢谢夸奖。』 「……」 西塞尔唿吸一滞。 空间门里走出了一个长相有些粗犷的男人，髮型有些像竖起的猫耳。 随后他就发现自己恢復了行动能力。 那个能控制他行动的人已经撤回了能力。 撇了撇嘴，西塞尔放开了手里那个「小鸡仔」。 显然这些人都被那道神秘声音教训了一顿，看起来就像是刚刚被狂风颳过了的小树苗，一脸菜色。 小树苗们站在原地互相看看，又看向这几天一直被自己追着找麻烦的对象。 「还不快点道歉。」刚刚出现的男人双手环臂，每个小树苗都被他看了一眼，「教授没有提吗？」 「提…提到了。」有人小声回答。 男人看向已经重新戴上红石英眼镜的学生：「斯科特？」 小树苗们陆陆续续道了歉。 西塞尔没有在意这个。 在眼前这个男人开口之后，他就知道了控制住自己的人绝对不是对方。 他探究的看向空间后方的景色。 『这是哪儿？』 【纽约，威彻斯特，距离这里有243.1公里。】 尼克斯报出了地点。 在对方控制住自己之前，空间门并没有打开。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能力最少也能跨越243.1公里发挥作用。 得出这个结论的西塞尔瞳孔缩小。 距离长，可以读心，还能控制别人。 甚至他看见的可能还只是冰山一角。 这种能力简直太过恐怖。 绝对不能与之为敌。 在男人的注视中，回神的西塞尔接受了道歉。 「你们可以走了。」金髮少年冷淡开口。 几天来一直在给他带来麻烦的人消失在空间门后。 这片空间恢復平静，只有焦黑的树干显示着刚刚这里都发生过什么。 西塞尔收回看着刚刚出现空间门地方的视线，缓慢的走出这片无人森林。 这群人一走，等于他的压力骤然缩减。 他完全可以进入偏僻小镇找个小旅馆度过接下来几天。 灯光透过窗户玻璃投映在地面。 猫狗的叫声此起彼伏。 他有点想布莱克了。 路灯将人影拉长。 孤身一人走在道路上的西塞尔回头看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但是脚步没停。 没多久。 他发现自己身后多出了一道脚步声。 【??作者有话说】 orz 这章算是补一下前几天的断更 明天的字数也会多一点 ??19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八 ◎ovo◎ 今夜月光明亮, 地面被铺上白霜。 漆黑的乌鸦隐藏在枝丫之间，用蒙昧的棕色眼睛对过路人行注目礼。 嘶哑的鸟鸣偶尔出现。 孤村，乡间小路, 独身。 如果放在恐怖电影里简直要素齐全。 【对方和你之间的距离是106米, 但是我无法搜寻到和对方有关的信息。】 之前那些一直追着宿主不放的人也就算了，毕竟它能够感受到有种物质形态混杂的能量一直在阻止它进行搜素。 这不属于它的涉猎范围。 但是现在宿主身后的这一位, 并不是有什么力量在阻止尼克斯。 而是尼克斯完全无法从数据网络中获得和对方有关的信息。 但这并不正常。 一个人只要活在这个世界上, 就一定会留下痕迹。 但是它现在完全没办法挖出一点和对方有关的消息。 尼克斯的数据核心中产生了一种名为气馁的多余数据。 自从来到现在这个星球，它发现自己基本上可以说是处处受限。 【我认为你需要提高警惕。】 最后, 尼克斯也只能这么对宿主建议。 得到系统建议, 并且听到自己身后多出了一道脚步声的西塞尔并没有过度紧张。 他只是在走出一段路之后自然而然的停下，抬起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 路过的鸟群在天际留下剪影。 这么做是因为他需要判断身后那个人有什么目的，又或者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过路人。 当然，西塞尔本身倾向于是前者。 独身一人的少年停留在原地的同时，多出的那一道脚步声消失。 答案在此刻浮出水面。 对方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是有些奇怪的是，他身上的危险雷达并没有对他发出警告。 这几天西塞尔的各项能力一直都处于被启用的状态。 在身后人出现的时候，西塞尔能发现空气中出现了一股咸涩的海风气息。 第327页 并且与之伴随出现的, 是一种轻微的水流晃动声。 他一开始以为是奥姆到来。 但很快就从脚步轻重中发现了对方并不是。 西塞尔没能分辨出身后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但他可以初步判断出那个人对自己没有威胁力，或者说, 对方根本就不打算跟他动手。 得出结论之后，他直接转过身向来时的路看去。 乡间的小路上空空荡荡，看不到除了西塞尔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影。 仿佛刚刚的脚步声和水波晃动声都是一种错觉。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 西塞尔看向路边因为荒芜而疯长到快要有半人高的草丛。 在他的注视下，草丛某处轻轻晃动, 沙沙作响。 「？」 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的西塞尔并没有放松警惕。 「出来。」他顿了顿, 提高了音量, 「我早就看到你了。」 草丛的晃动变得更加强烈。 三四秒之后, 人烟稀少的乡间小路上多出了一个人。 说是人其实也不太准确。 因为对方看上去就和普通人类长得不太一样。 头顶罩着一个类似倒扣鱼缸的装置，身后的三叉戟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 这套装备有点眼熟。 西塞尔的目光重新转到对方的脸上。 因为被发现，对方的脸上此时有些紧张。 「奥姆派你来的？」他不太确定的发问。 虽然西塞尔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海洋确实很近。 但对方这幅样子到底是怎么在陆地上行动还不引起轰动的？ 还是说人民的心理素质已经高到这种地步了？ 至于西塞尔的问话为什么会充满了不确定。 这是因为他不知道奥姆派一个明显武力值算不上高的属下来找他是为了什么。 在听到问话后，来自亚特兰蒂斯的特殊来客点了点头。 声音通过独特的装置传出。 「殿下在发现了您的踪影之后，就派出了我来看看您。」 西塞尔还是不太能理解：「看看我？」 特殊来客继续点头。 「根据殿下的吩咐，我需要对您现在的状态做出判断。」 「如果您的状态良好，那么我只需要原路返回，每隔两天出现一次。」 「但如果您此时的状态并不好，我就会根据殿下的吩咐邀请您前往亚特兰蒂斯。」 当然，特殊来客有些话还是没说出来。 他看着自己的任务目标在心里吐槽。 得益于之前殿下之前在继位时候一时昏头干出的好事，现在的亚特兰蒂斯几乎没有人不认识目标这张脸。 殿下的心上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陆地人这件事，在亚特兰蒂斯还是个热度颇高的饭后八卦。 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殿下什么时候才能追到人。 但自从那之后，殿下一直忙于处理亚特兰蒂斯和泽贝尔之间的问题，几乎没有离开过海洋。 不少人都觉得这位殿下的爱情恐怕要无疾而终。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殿下竟然还一直关注着陆地上的纷争。 根据奥姆殿下给他发布任务时候的表现来看。 殿下似乎处于一种很想要心上人来亚特兰蒂斯，但是又希望心上人处境良好的状态，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挣扎感。 虽然任务目标此时的状态看上去还不错，但为了顶头上司的祝福着想。 这位海洋来客再次开口，这一次他选择发出邀请。 「所以您有和我前往亚特兰蒂斯的意向吗？」 在目标任务开口之前，他又补充了几句。 「殿下说，您不用担心和陆地上这些组织之间的矛盾，他有能力为您解决这些问题。」 「哪怕因此与全世界为敌。」 这两句话听起来很狂傲，但又异常契合奥姆本人的性格。 确实是对方会说出来的话没错。 他仿佛能看见对方本人站在自己面前说出这两句话的样子，带着大权在握的意气风发。 西塞尔转头看向西方，那是大海存在的方向。 他沉默了一会儿。 在眼前这位特殊来访者的面前，西塞尔摇了摇头，还是选择了拒绝。 「抱歉，我暂时还没有这种想法。」西塞尔笑了一下，主动关心了一下奥姆的近况，「帮我转告奥姆，让他不用担心。顺便，他最近怎么样？」 「殿下过几天就会来访陆地，」来访者在点头之后，弯腰行了个礼，「您可以自己当面问他。」 没有得到答案的西塞尔也没有过多在意。 他点点头，看着这位来使的身影消失。 扰乱步伐的小插曲消失。 西塞尔又重新转身朝着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地，乡间小旅馆靠近。 这种小旅馆自然不会很豪华。 准确来说，在这么偏僻的地方，能有旅馆的存在就已经该感谢上帝了。 屋子里透着股木质家具发霉的味道。 但是西塞尔并不在意。 他躺在略有些硬的床板上，睡了个这两天难得的好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 星月低垂，万物静寂。 但西塞尔能睡个好觉，不代表别人也能。 远在纽约，就爆发了一场气氛紧绷的矛盾。 第328页 「你为什么要拒绝出任务?」托尼主动上门寻找位于皇后区的小蜘蛛，「别告诉我你在纽约走不开。」 男人靠在门上，双手环臂，茶色的眼睛紧盯着室内唯一的青少年。 「别跟我用煳弄神盾局那群傻子的理由。」 「我需要一个解释。」 小鬍子富豪拉下脸上的墨镜上下打量坐在床上的彼得，脸上带了点些微的认真和严肃。 「别忘了你身上的战衣还是我制作的。」 「只要我想，你每天都在哪里，又做了些什么，甚至和谁都说了什么……」 「这些我全都可以知道的一清二楚，睡衣宝宝。」 托尼的语速并不快，但其中隐含的压力不言而喻。 「但我没有这么做，」他顿了顿，「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彼得虽然拒绝了任务，但也知道自己的理由根本不靠谱。 他低头看着手里只拼了一点点的乐高，似乎那上面有什么宇宙真理正等着他去探询。 但彼得的心里也是忐忑的，他抬头看向就站在自己面前的托尼，抿着嘴没有开口。 托尼嘆了口气：「因为我认为你作为一个具有独立思考能力的人，分得清自己到底应该做些什么。」 彼得的眼神在书桌上的手机上停留了一会儿。 大概过了十几秒才重新转向托尼。 在这段时间里他思考了很多。 根据各种线索来看，西塞尔根本不可能是神谕这个组织的幕后领导者。 甚至，在西塞尔刚刚来到纽约的时候，对方还在向他询问有没有关于神谕这个组织的线索。 那个时候西塞尔甚至都没有渠道和神谕这个组织接触，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成领导者？ 可神盾局那边拿出的影像和资料却又「证明」对方确实做到了这一点。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情况。」他有些迷茫的开口，「我相信西塞尔并不会做出这种事。」 「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彼得强调了一遍，「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但是因为神盾局那边的「证据」过于充裕，所以他只能拒绝参与这次的抓捕，并没有打算阻拦别人动手。 托尼看着彼得，明白了对方在纠结些什么。 他摘下自己的墨镜随意挂在胸前口袋上，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意。 他并不擅长分析青少年心理，不过好在现在终于有了突破口。 男人伸手将一旁的椅子捞到身后；「那我们就来谈谈这次关于西塞尔·柯兰多的事情。」 彼得松了一口气，还没拼好的乐高被放到一边。 还是个高中生的他打起精神，准备听听来自托尼的看法。 托尼上身后靠，双腿交叠。 「这件事里，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他开口就是这样一句话。 高中生的眼神和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有些慌乱和疑惑。 但他很快就重新镇定下来听托尼分析。 托尼看着他的表现，还算是满意的挑眉：「你不应该拒绝这次的任务。」 「史蒂夫也和西塞尔·柯兰多认识，并且关系亲近。」男人盯着小蜘蛛，「但是史蒂夫并没有拒绝参与到这次的任务里。」 「和你一样，史蒂夫并不相信西塞尔·柯兰多会做出这种事，因为有关于卡拜耳比赛药剂的线索和资料还是对方主动传递给復仇者的。」 「并且，」托尼说出了一件事，「復仇者前两天收到的重要信息来源，根据分析也极有可能就是西塞尔·柯兰多。」 「所以，在史蒂夫那里，这个西塞尔同样是没有嫌疑的。」 「但史蒂夫还是接下了任务，」托尼看着因为有人跟自己观点一样而抬起头的小蜘蛛，故意拉长了声音，「你知道这又是因为什么吗？」 「我不明白。」彼得摇头。 他确实不懂队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也是让他在这两天内非常疑惑的一件事。 「因为，有些事比起你自己在这里猜半天还没有一个结果。」托尼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还不如去找当事人问个清楚。」 「如果对方身上的罪证都是别人的污衊，没有参与到这件事中的你，又有什么权利表示自己要深入探查这件事？」 随着男人的话语声落下，彼得发现自己这几天确实错的有些离谱。 托尼看着当初在自己面前说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的年轻超英。 他逼问了一句：「假设对方身上的罪证全都是事实，难道你还会像现在这样逃避，选择拒绝将对方抓回来吗？」 彼得心中的责任感促使着他果断摇头：「不会。」 室内在他做出回答之后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托尼没再开口，只是让彼得自己思考问题。 又过了一会儿，彼得才重新和男人对视。 托尼挑眉：「还不知道你现在应该要做些什么吗？」 「可我之前拒绝了出任务。」彼得有些侷促的开口。 坐在破旧小椅子上的托尼打了个响指。 在成功吸引到彼得的注意力后，他才得意的笑了一下：「我把消息拦截下来了。」 彼得看着托尼的眼睛变得亮晶晶的。 第329页 「明天记得去。」托尼有些嫌弃的收回眼神，重新把墨镜戴上，在小蜘蛛的注视中潇洒的离开。 彼得激动的在屋子里原地翻了个跟头。 过于激动的他一时之间没有完全控制住力量。 「啪」的一声过后，室内陷入了黑暗。 灯泡碎了。 背后一个激灵的小蜘蛛连忙拿起扫帚准备毁尸灭迹。 听到声音赶来查看情况的梅一把拉开房门。 走廊的灯光倾泻到卧室内。 她一眼就能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 彼得双手背在身后试图掩盖灾难现场，脸上却难掩紧张：「晚……晚上好，梅。」 但碎了一地的灯泡玻璃怎么会被轻易隐藏？ 「晚上好，彼得。」梅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情绪稳定的开口，声音温柔却隐藏着杀气，「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彼得：「……」 那大概是没有的。 他心虚的笑了一下。 ———— 阴云笼罩的哥谭里。 「怎么是冒牌货？」 「真正的蝙蝠侠在哪儿？」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要见蝙蝠侠。」 今夜的哥谭里，蝙蝠侠这个词出现的频率简直高得离谱。 「无可奉告。」 看着眼前的陌生人物，穿着蝙蝠战甲的迪克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今夜第几遍说出了这句话。 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的伪装没有做好。 难道这些人也能够通过吉姆和胡安分辨出他不是布鲁斯吗？ 「哈。」 联络器里传出了杰森短促的嘲笑声。 陌生人物扫兴的离开。 听见这声嘲笑的迪克冷笑了一声：「最起码我能光明正大的穿蝙蝠战甲。」 「而你，」他意味深长的顿了顿，语气炫耀，「不可以。」 联络器那边似乎被戳到痛处，声音瞬间消失，只留下了唿啸的风声和敌人痛唿。 在这场斗嘴中占据上风的迪克嘴边笑意扩大。 想跟他斗？ 还是再跟着布鲁斯歷练两年吧。 他心情愉悦的继续夜巡。 为了防止小鸟炸毛，过了一会儿的迪克还是主动打破沉默：「布鲁斯和超人那边的事情应该快要解决了。」 杰森应了一声：「日本那边已经在收尾。」 布鲁斯应该很快就要回归哥谭了。 不过也不一定。 和迪克合作捣毁犯罪窝点的杰森在敌人的骨折声中想。 布鲁斯可能会先去找西塞尔。 这几天几乎没有闭上过眼的布鲁斯也确实是这么决定的。 找到西塞尔这件事对他来说并不算难。 之前他就和尼克斯达成过协定。 在特定条件下，他可以从尼克斯那里获取西塞尔的信息。 当然，这一过程需要得到西塞尔的同意。 回到蝙蝠战机上的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休息。 在西塞尔得到神谕组织旗下的所有研究基地坐标，并且从围攻中得到喘息时间之后。 这份重要的信息就被西塞尔传递到了蝙蝠洞。 也因此，从那个时候开始，布鲁斯就一直处于一种忙碌的状态。 这几天的活动强度太高。 哪怕不去仔细看，也能从面色冷肃的男人脸上看出一些无法遮掩的疲惫。 但神谕旗下大大小小的研究所遍布全球。 这些研究基地有些彼此之间有隐秘的联繫方式。 越往后，这些研究基地可能就有了警惕心，会隐藏起来。 所以，他不能停。 【??作者有话说】 2500正常更新，2500补之前的断更orz ??200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九十九天 ◎ovo◎ 西塞尔作为导火索引发的这场风波, 并没有进入普通的人视线中。 甚至于卡拜耳比赛还在正常举办。 而普通民众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在某些隐秘的地方，作为主导方的德威特家族悄然失去了对于比赛的控制权。 混着草木气息的冰凉早风顺着窗户的缝隙爬入室内带来冰冷刺骨的寒意。 又快入冬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西塞尔对着掌心哈了口气。 窗帘微动。 短暂的嘎吱声响过之后。 泛着旧意的房间里已经失去了少年的身影。 接下来的西塞尔只有一个目的地。 他需要代替尼克斯去回收一样东西。 那就是伴随着上一位「生物模拟器」系统来到地球的承载体。 是与最开始西塞尔与尼克斯接触中的中间物质，也就是那个盒子相同的东西。 【真是太谢谢你了, 西塞尔。】 知道他们现在是打算去做什么的尼克斯在宿主前进的过程中出声。 事实上, 在最开始绑定西塞尔的时候，它思考过这项额外任务失败的可能性。 又或者, 这项任务能够完成, 但是进度不会像现在这样这么快。 尼克斯验算过无数遍，达成这种局面的时间线正常来说应该是十年又三百零四天。 从它来到地球第一天降落地点发生偏差这件事开始, 蝴蝶就开始引动飓风, 事情变成了与尼克斯计划中完全不同的样子。 第330页 「那个盒子对你们来说很重要吗？」 西塞尔想到起了他安置在哥谭破房子里的那个属于尼克斯的盒子。 尼克斯的数据链波动卡顿了一下，随后它将刚刚的无用演算思考全部置后。 【它的重要程度是相对的。】 【盒子是我们没绑定宿主之前停留在不同星球所需要的锚点和能量来源。】 【对于我这种绑定了宿主，由宿主来代替盒子的系统来说，它可有可无。】 【所以对于我那位和宿主主动解除关系回归主星的倒霉前辈来说，它非常重要。】 尼克斯继续解释。 【当系统从盒子脱离，盒子和系统之间的锚点关系是彻底断开的，系统无法感知到盒子的所在地, 重联需要很多重苛刻条件。而最重要的一项，就是必须拿到盒子。】 【失去锚点的系统会逐渐虚弱走向消亡。】 【上一个来到地球的那位为了节省能量已经几十年没有出现过了。】 【宇宙中星球无数, 系统降落在哪个星球是完全随机的。】 【我是这么多年中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和它地点重叠的系统。】 所以这个任务只有尼克斯能做。 西塞尔沉默了一会儿。 虽然已经这整件事已经走到了收尾这一步，但他心里还有很多疑问并没有得到答案。 比如德威特庄园里那个和他长相类似的人到底是谁。 对方到底为什么会主动出现在他面前又为什么能够在那座庄园里自由行动。 休息间里那些字眼到底是谁留下来的。 这其中的信息太过隐晦繁杂，短时间内根本无法釐清。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会走到现在这『人人喊打』的局面呢？ 西塞尔心情复杂。 明明最开始他只是想要赚一点钱满足生活需要而已。 当下形势混杂。 各路妖魔鬼怪齐齐浑水摸鱼趁着这段时间狂欢。 很大一部分习惯三两抱团，甚至单打独斗的孤狼超英们几乎腾不出手来处理其他事情, 比如某盲人律师。 除了哥谭这座奇葩城市。 这座城市里的超级反派们保持着奇奇怪怪的共识, 外界的混乱很影响到这群人。 「德威特家族？那关我屁事。」某知名反派打量着来自其他地方的合作对象, 「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给蝙蝠侠找点乐子。」 而组织体量大的各级超英团体就不一样了。 加入德威特手下的组织之后, 西塞尔对那些被安排给自己的任务几乎来者不拒。 这也就导致了那些由尼克斯帮忙伪造的各路犯罪影像极大程度的将他描绘成了一个罪孽深重的形象。 更甚至因为系统的技术问题，世界上能真正破译那些视频的人几乎不存在。 至少截至目前为止，世界上只有一个能够反向入侵系统的布鲁斯·韦恩。 「哈，」西赛尔短促的笑了一声，他想起哥谭黑夜里那个沉默而坚定的身影。 「世界第一侦探。」 少年人带着笑意的声音被吹散在风里。 「我是谁？」 「啪——」 一个响指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之后。 托尼看着会议室里的队友们，双手摊开等待答案。 「渣男。」这是娜塔莎。 她靠在椅背上，对于男人看过来的眼神半点没有避讳，甚至还调侃的挑了个眉。 这个pass。 托尼看向下一位。 「呃……亿万富翁？」这是史蒂夫。 作为□□面，长着一张正义十足脸庞的美国队长单手握拳抵在嘴前掩盖上扬的唇角，眼神是「纯正不掺假」的疑惑。 「……」 托尼陷入短暂的沉默后移开视线。 「甜甜圈终结者。」 下一位。 「熬夜大师。」 再下一位。 「一个……中庭人？」 到这里托尼深吸了一口气，他跳出顺序自己点了一个人回答。 班纳坐直身体，往自己左右两边看了看，在同伴们调侃的目光中试探着给出回答：「科技天才？钢铁侠？」 提出问题的男人单手拍桌，指尖浅浅点了一下这场会议中毋庸置疑最为捧场的人。 「超级天才。」托尼扬起下巴，双手环臂，「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班纳推了下眼镜，光洁镜片反射的灯光快速闪过。 「事实上，」他不再捧场，而是紧接着在托尼之后做出补充：「是之一。」 「据我所知，这个范围里还包括超人，蝙蝠侠，x教授，莱克斯·……」班纳语速缓慢的一个个报出名字。 「还有我弟弟。」索尔举起手大声发言。 会议室里的所有人目光移向正在发言的金髮雷神，在此刻异口同声：「他不算！」 「好吧。」在众人的目光下，索尔收回视线，低头之前悻悻的补充了一句：「实际上，他是领养的。」 房间里有人嘲笑出声。 「哈喽？打断一下，」克林特把话题拉回了最初，「这个问题和我们的会议主题——」 他顿了顿：「那位消失踪迹，没人有办法找到的西塞尔·柯兰多有什么关系吗？」 这是一件非常不合常理的事情。 在天空遍布无数卫星，城市中有无数电子摄像头的现代社会中。 第331页 一个人只要生活在世界上，就不会毫无痕迹。 但这位名为柯兰多的青少年，准确来说在青年边缘徘徊的傢伙却完完全全的做到了这一点。 所以在最开始，他们只能运用非科学手段。 一开始确实很顺利。 而在不久前，x教授不知为何突然停止并严禁学生参与进这件事之后，这位前大赛热门选手的身影就在整个现代社会中彻底消失。 室内安静了下去。 史蒂夫眼中的浅淡笑意消失，他重新坐直身体看向托尼。 其他人也是同样。 作为復仇者联盟一员，并肩作战多年的所有人都知道托尼不会无的放矢。 这是一种无需多言的信任。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以及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托尼并没有在这个时候卖关子拖延时间。 「好消息是，我搞到了那小傢伙的定位。」他看向他们之中和西塞尔关系最近的史蒂夫，补充了一句，「实时的。」 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改变。 「那我们现在还在等什么？」克林特的眼神在托尼和史蒂夫之间转了几圈。 他之前在执行神盾局给他的任务，以至于对于这件事发生之前的事情知道的不算多，只知道抓捕目标是队长在比赛期间的临时搭档。 托尼并没有回答，而是收回眼神继续开口：「不好不坏的消息是，我发现那些文件里的影像资料存在问题，那上面笼罩着一层外星技术，至少领先地球一百年。」 「在没有解决这层技术之前，」他顿了顿，「不考虑其他因素，我们无法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无罪，因此我们仍旧需要把对方当做罪犯对待。」 「所以……」娜塔莎身下的椅子转动方向，她看着托尼开口，「坏消息是？」 「解决这层外星技术需要时间，以及，」托尼沉下声，「神盾局那边希望我们抓到人之后第一时间移交给他们处理。」 他回想起弗瑞在联繫他的电话里使用的词彙。 「处理。」他强调了一遍这个单词，「就像是小白鼠。」 「我知道我不该怪弗瑞，毕竟神盾局上面还有多方势力。」 「并且他们提出这个要求，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考虑到復仇者中有几人和对方是关系匪浅。」 「当然，」托尼看向一旁，「我说这个并不是在针对你，cap。」 他完全相信美国队长作为道德标杆的自制力。 史蒂夫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在意。 「彼得也同样是他们警惕的一员。」 这种不信任是双向的。 就像神盾局方面认为復仇者们可能会徇私。 復仇者们也不能完全相信内部派系复杂的神盾局。 「老实说，我很难去相信这群人。」托尼环臂耸肩，「看看他们之前都做了些什么就知道了，在把事情搞砸这件事上他们一向天赋异禀。」 史蒂夫并没有被自己的情感影响对事情的判断能力。 但摒弃那些私人关系的因素，他得出的结论和托尼是相同的。 「我们不能这样做。」 他身体前倾，十指交握，手肘撑在冰凉的会议桌上。 「在确定西塞尔·柯兰多确实有罪之前。」 【??作者有话说】 抱歉让大家等待这么久，头秃逃避这么长时间之后对于如何收尾终于有头绪了我呜呜呜呜orz 感谢在2023-08-30 23:38:15~2023-12-13 02:00: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寒时冬暮 32瓶；烟大云 3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1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百天 ◎ovo◎ 这项议决在復仇者联盟内部得到了全票通过。 作战计划在众人的讨论下完善, 敲定的计划代表着会议的结束。 「三十分钟后集合出发。」史蒂夫收回撑在会议桌上的手，在给出集合准备时间之后，宣布会议就此解散。 人员陆续离开, 会议室重归寂静。 史蒂夫走在最后。 已经走出几米的娜塔莎回头与他对视, 眼神中是带着关心意味的询问：「你这段时间还好吗？」 娜塔莎询问的内容是什么这一点，双方都心知肚明。 没有人比原本就隶属于神盾局的她更了解美国队长身边来自神盾局的监控力量在最近又加强了多少。 「事实上, 从未如此好过。」史蒂夫笑了一下, 天空蓝的眼睛里满是轻松，「不用担心, 去做准备吧。」 暗蓝色作战服遮住男人身上带着蓬勃生命力的肌肉。 时钟指针走秒的声音在只有唿吸声的安静室内尤为明显。 米白色窗帘被风带起, 阳关透过帘子的缝隙在室内明灭闪烁。 史蒂夫坐在床沿，沉默着等待集合时间的到来。 实时更新西塞尔·柯兰多位置信息的程序加载进通讯设备。 他盯着地图上那个终于停下移动，在西伯利亚荒原上徘徊，最后停留在某处山脉上的红点，发出一声几乎低不可闻的喟嘆。 「终于找到你了。」 一年有9个月都处于寒潮降临时期的西伯利亚荒原上方狂风肆虐。 西塞尔拢紧遮住下半张脸的围巾靠坐在崎岖的岩壁上，暴露在空气中的鼻尖被冻得通红。 第332页 这里是整个山道上最宽敞的地方，一个凸出山壁几米的平台。 他的面前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身后是陡峭伫立的山岩峭壁。 火光在寒风中飘摇，一幅稍不留神就会熄灭的样子。 被架在火堆上的罐头终于冒出属于食物的热气。 树枝在火焰中哔啵作响, 时不时迸溅出快速熄灭的火星。 他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快要三天，却根本找不到资料上记载的那条狭长山涧。 入目所及，只有山脉上的苍白雪层和裸露在雪层之外的灰褐色山岩。 将罐头捧在手心的西塞尔伸手将食物送进口中，因为找不到目标地点而紧缩的眉头，在此时终于因为热气腾腾的食物到来而得到了一丝放松。 他忍不住第三次开口向尼克斯确认：「你确定这里就是资料上所说的地点吗？」 【我确定。】 尼克斯反覆扫描着宿主身处的这片地形, 再次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而且就在这里, 虽然几百年过去导致这里的地形地貌发生过变化, 但我计算过, 最终的地点就在这里，误差不会超过一公里。】 西塞尔将空了的罐头放在一边，在火堆边活动了一下差点被冻僵的身体才再次开始搜寻。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他冷漠的指出了一点：「然后你就告诉我你忘了计算地形变化的影响，导致我昨天搜寻的方圆五公里全部作废。」 尼克斯：【……】 「接下来是你今天圈出的范围里最后一部分没搜询过的地方，你最好祈祷在我得雪能够把那地方找到。」西塞尔面露微笑，语气和善极了，「不然我也不知道这之后我还会不会继续。」 【哈、哈哈，】感受到威胁的尼克斯干笑了两下选择销声匿迹，【我再去计算几遍作为确认。】 走出几百米之后，西塞尔单膝跪在最大的一片雪层之上，将右手埋入地面连成一片的雪层中。 被雪粒子覆盖的地面下，地形信息在转瞬间进入少年人的脑海。 还是没有。 西塞尔嘆了口气，正想要收回手的时候，雪层之下突然出现了变化。 凭空出现的赤狐将雪层顶出一小片隆起，然后在雪地中甩掉了身上沾染到的雪花。 而那里，原本只有一片灰褐色的山岩，并不存在可以容纳一只赤狐的洞穴。 「？」西赛尔眼疾手快。 赤狐被抓住命运的后脖颈，尾巴自然垂落半空，睁着自带眼线的圆润眼睛和抓住自己的人对视。 这只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西塞尔重新将目光放到狐狸出现的地方。 雪层被控制着甩到一边，将湿润的山岩暴露在空气中。 赤狐恢復狐生自由。 手指顺着凹凸不平的山岩一寸寸探查过去，在靠近赤狐出现地点的周围，西塞尔的手摸了个空。 这个空指的是本应是山石的地方并不存在山石，而是一片可以轻易穿透的柔软能量场。 他的手缓慢放大触碰范围，在西塞尔的肉眼及感官范围之下，这里都是一片完全没有问题的山岩。 只有触觉才能够抵达真实。 而触觉之下，展现的是个两米多高，仅能容纳一人通行的的三角形洞穴。 已经站起身的西塞尔整只手臂都探入了屏障内。 【就是这里！】尼克斯突然出声，【这是属于我们的科技，只有动物和拥有系统的人才能够进入。】 西塞尔收回手。 他低下头，发现自己指腹上已经沾满灰尘。 手指碾了碾粗略撇去灰尘，西塞尔返回篝火旁将自己带来的东西收起，在熄灭火堆后直接进入屏障。 屏障后一片漆黑，西塞尔并不意外这一点。 手电的灯光亮起，扇形灯光点亮视野。 两边石洞的墙壁上残留着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挖凿痕迹。 西塞尔顺着通道一路走到底，期间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他的到来打扰了不少在这里取暖的动物。 雪山上的生灵们打量了几眼陌生入侵者，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不搬迁。 石道并不算太长，尽头是被人工雕凿而形成的石床。 石床上趴着一只被打扰了睡眠的雪豹，两只眼睛在手电灯光的映射下幽幽反光。 东西很少，堪称一览无余。 这是前一个来到地球的模拟器系统和它的宿主解除绑定的地方。 【东西在那只雪豹的肚子底下。】 尼克斯在第一时间就检测到了那只属于同族前辈的盒子。 西塞尔走上前，单手捏住了那只露出进攻意图的雪豹吻部。 他瞥了一眼手中的豹子。 在他的目光下，这只雪豹的低吼被迫停止，身上的毛层层炸开，夹着尾巴躺下对西塞尔露出最为柔软的肚皮。 西塞尔从它身下抽出那只盒子，顺手揉了两下雪豹的皮毛 既然目的已经达成，那他就没必要再停留在这里。 他重新回到寒风凛冽的荒原之上。 然后他就面临了这些天以来最让他神经紧绷的事件。 荒原上的风颳过平原与山脉，几乎能将石头吹起的大风在天地间留下属于大自然的怒吼。 但现在西塞尔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希望这股狂风能够把他一起带走。 第333页 真的。 「咕咚——」 这是西塞尔艰涩吞咽冷空气的声音。 他对此感到窒息。 在他进入山洞之前还空无一人的狭窄山道上，此时四面八方全都站着人。 斜上方悬停在半空的金红色战甲。 百米外山巅之上站着手持弓箭的鹰眼。 身后是还在逐渐靠近的轻巧脚步。 单手吸附在山岩上的彼得。 而距离他最近的地方，是一个手持盾牌的高大身影。 外面的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越下越大。 金髮被覆上雪花，勐然间看见，仿佛像是白了头。 肩上落了一层薄雪的史蒂夫就站在对立面，定定地看着突然出现在平台上的他。 西塞尔下意识避开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转而看向悬崖的方向，却绝望的发现就连那里都停留着一个壮汉——飞起来的雷神索尔。 真正意义上的天罗地网。 但现在他也不可能退回山洞里。 就算这群超英不会选择轰炸山壁，西塞尔身上的物资也不会允许他长期待在山洞里逃避现实。 『尼克斯？』 他在脑海里喊了一声自己的系统，他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一个来自系统的解释。 【？？？？】 而尼克斯早在看见当下这种情况的第一时间就开始了疯狂的自我检测。 在检测完成之后，它同样绝望的陷入对于自己族群技术的怀疑中。 虽然这一次对方还没有被完全入侵进它的逻辑代码，但尼克斯知道，如果它一直没有发现这件事，那被彻底入侵只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 【抱歉，我的运算数据被入侵了，对方现在处于能够实时获得你定位信息的状态。】 虽然他要做的事已经基本完成，但发自内心的抗拒在此时被史蒂夫抓回去。 西塞尔收回看向悬崖的目光，深唿吸了一口气准备面对现实。 但在开口之前，他还是挣扎了一下询问尼克斯。 『你需要多久才能解决定位被泄露的这件事？』 尼克斯看着自己逻辑链上那些不属于自己的数据，给出了一个时间。 【初步估计需要二十分钟。】 也就是说他需要拖延最少二十分钟。 西塞尔沉下心。 好像也不是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 他看着漫山遍野的雪想到。 「好久不见，各位。」西塞尔明知故问，「是来抓我的吗？」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2-13 02:00:53~2023-12-14 22:3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不更新我没饭吃 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2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百零一天（修） ◎ovo◎ 西塞尔的声音清晰传入其他人耳中。 「嗯哼, 」托尼是第一个做出回应的人，「还是同样的两个选择。」 「主动？」面部战甲打开，男人看着被层层包围的西塞尔发出最后通牒, 「还是被动?」 漫天飘扬的雪花很快就在风雪中少年的眼睫上留下不可忽视的痕迹。 稍微有点阻碍视线。 西塞尔眨了眨眼试图让自己的视线恢復清晰。 本身就没打算跟着超英们回去的他并没有做出正面回应, 而是通过提出问题的方式来转移话题。 「跟你们回去的话，」他语速缓慢, 眼尾弯下, 「你们打算怎么对待我？」 虽然是为了转移对方注意力而随口找的话题，但仍旧一针见血, 直指双方矛盾的最核心。 可这对于西塞尔现在面对的场面没什么作用。 在场的各位绝大部分都阅歷丰富, 对于他打着什么小心思几乎全都心知肚明。 站在山道上，和西塞尔直线距离只有三米不到的史蒂夫终于开口。 「西塞尔。」他只是喊了一声眼前少年人的名字。 盾牌后的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多说。 听到史蒂夫喊自己名字的西塞尔下意识将脸往围巾下缩了缩。 他想起自己上次和对方在德威特庄园里分别时做出的那些承诺，眼神有那么一瞬间变得空白。 还是留在下次吧。 「好久不见。」 他若无其事的打招唿，一点一点为系统争取着时间。 「所以你们的答案是？」 史蒂夫想说出口的话最后都化为了简单的几个单词。 再多的情绪也都变成了逸散的白色水汽飘散在风里。 「这次你必须跟我回去。」 史蒂夫的注意力集中在西塞尔身上。 他并没有因为眼前堪称平和的场景而放松对西塞尔的警惕。 不太妙。 西塞尔本来以为史蒂夫肯定会生气，却没想到对方的语气依旧平和。 现在，他真的无法强迫自己忽视对方的眼神了。 唿吸间带出的热气因为周围的冷空气快速凝结。 停留在围巾的绒毛上形成不那么明显的水珠, 又因为唿吸的动作重新润湿西塞尔的唇瓣。 原本带着一丝体温的围巾此时散发着难以忽视的冰凉。 西塞尔张了张嘴。 他本来是想要说谎的。 第334页 但就在过去的短短几十秒时间内，每每到了嘴边的谎言都在即将出口的前一秒又被咽了回去。 他看着就在面前的队长嘆了一口气。 最后, 西塞尔选择不再拖延时间，而是直接说了真话。 「抱歉队长，这一次我所能给出的答案还是否定。」 原本有所缓和的气氛在西塞尔的话说完之后重新回到符合天气的寒冬里。 气氛的凝重让停留在山岩上的彼得动了动，即将升学的青少年小蜘蛛在此时试图说些什么。 「为什么？如果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 他以为西塞尔的回答是因为刚刚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于是很快又接着开口：「斯塔克先生他们并不会把你交出去。」 在战衣恆温功能下, 彼得的体温永远维持在正常的温度。 但此时, 在看见西塞尔的选择后他莫名感觉到有些冷。 冥冥之中, 彼得总觉得自己可能会失去些什么。 但彼得不是很明白这种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他摘掉头罩以彼得·帕克的身份面对西塞尔, 执着的想得到一个原因。 彼得深吸一口气，问出了自己最为关心的那个问题。 「那些事情不是你做的，对吗？」 摘下头罩后，带着些许天然卷的头髮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然而这些对于彼得的影响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只是看着西塞尔，眼神一如往常，带着难以忽视的赤忱和几乎能把人灼伤的热烈。 很少有人能招架得住这样的眼神。 西塞尔同样如此。 然而他现在只觉得自己像是刚刚灌下去一杯浓缩美式，苦到舌尖发麻。 他一直试图拖延和他们相见的原因其实就是这个——他在逃避这些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感情。 纷杂的情绪就像是一团打了死结的乱麻。 西塞尔觉得有一句话说的很对。 逃避可耻但有用。 似乎感受到了他此时的心情。 荒原之上，天地间的风雪再次陡然加大。 飘飞的雪粒子像是想要煳住他人的的视线。 「……」 克林特举着弓箭的手臂肌肉有点犯酸 眼看着现场不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他稍微放松自己，将勾着弓弦的手指从弓弦旁移开后搭在身边班纳的肩膀上。 班纳转过头用眼神传达了自己的疑惑。 克林特又指了指两人耳朵上的通讯器。 两人默契的切出当前通讯频道。 班纳的手指刚从通讯器上放下。 正想要问克林特有什么事的他很快就听见了对方神神秘秘的声音。 「你没有一种自己好像误入了什么电影拍摄片场的感觉吗？」 班纳：「……？」 「有吗？」他顿了顿，「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些奇怪的东西？」 克林特沉默两秒，想起那本出任务时从路边随手捡来的小说，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然而没有回答往往就是最好的答案。 在班纳眼神彻底变得一言难尽之前，克林特朝着下方山道上发生的对峙场景昂了昂下巴试图证明自己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之后，这一点表现的更加明显了不是吗？」 班纳扭过头，心情复杂的发现克林特说的好像是真的。 但他选择做个成熟的人，将注意力重新放了回去，同时切回来一开始的通讯频道。 手指已经不再僵硬的克林特也停下了交谈。 事实证明他们话题结束的非常及时。 场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 趁着大自然给出的绝佳风雪助攻，西塞尔决定不再使用拖延时间的伎俩。 虽然他刚刚本就没能拖多长时间。 视野中有着尼克斯留下的倒计时。 从他走出山洞遇到史蒂夫他们到现在，仅仅只是过去了两分钟多一点的时间而已。 荒原上无拘束的风雪成了西塞尔此时最好的武器。 他看了眼正在等待自己回答的彼得，又看了眼紧盯着自己的史蒂夫。 最后在所有的突围方向下选择了雷神所在的悬崖。 至于天空上方的钢铁侠…… 西塞尔并没有太过担心。 对方身上加载的绝大部分都是大规模大范围的远程攻击武器。 而在他刻意控制了和史蒂夫之间距离的当下，大概率只有拉近距离才能够进行精准打击。? 天地间的雪花在一瞬即逝的凝滞之后陡然改变方向。 他的动作并没有被时刻关注着他的史蒂夫忽视。 圆盾在第一时间脱手对着试图逃离的人砸下。 带着破风声，几乎是擦着西塞尔脑袋砸过去的振金盾牌深深嵌入山岩。 被大力砸碎的碎石顺着重力掉落山崖。 他已经没时间思考太多。 圆盾砸进山石间的同时史蒂夫的身影紧跟而至。 突如其来的动手让彼得有些错愕。 他迅速回神重新戴上头罩快速加入战场。 空中被控制着快速旋转的雪花粒子间接影响到气流，转瞬间形成了数条唿啸着的雪龙捲。 首当其冲的就是距离西塞尔最远的几个人。 西塞尔需要他们没办法加入战场。 第335页 娜塔莎被雪龙捲逼着后退离开战场中心。 雪花在左臂上凝结成冰甲，即使有了这层保护作为缓冲，巨大的力道还是震得西塞尔手臂发麻。 光是史蒂夫一个人的攻击就已经足够让西塞尔头疼。 他已经处于劣势。 接连不断的攻击被冰甲一次次挡下。 视野中彼得的身影迅速靠近，更不用提还有其他人。 这样下去不行。 在又一次差点被史蒂夫抓住破绽击败之后，一直藏在西塞尔左手袖子中的匕首终于出鞘。 冰冷的金属光芒在风雪中一闪而过。 史蒂夫收回攻向少年的手转而去抓取嵌在山壁上的振金圆盾。 然而在他达成目的之前，西塞尔已经在山岩上借力，黑色军靴狠狠踢向男人的手。 成功逼迫史蒂夫后退的他从男人手下抢先夺过盾牌。 红蓝相间的圆盾几乎并未在手中停留，就再次带着破空声砸向上方即将出手的彼得。 西塞尔试图逼停彼得。 『尼克斯，你到底还需要多长时间？』 他脸上的笑容，已经在他需要集中注意力控制风雪对付在场所有超英的时候消失。 这时候的时间对于他来说过得太漫长。 『我已经快撑不住了。』他在内心唿唤自己的系统。 尼克斯对自己宿主此时面对的情况有多麻烦心知肚明。 系统所存在的异次空间里，第一次被无数纷飞的实体化数据逻辑链填满。 它一边疯狂生成新的数据代码清除逻辑链上被侵染的部分，一边抽出小股数据流回应西塞尔。 【加油西塞尔，我计算过，你绝对可以再撑十五分钟的，】 【不，】尼克斯突然改口，【不需要十五分钟了！】 可能是因为压力太大的原因，它在没有和同族共享算力的情况下第一次自主运算生成了一串新的逻辑代码。 【再给我五分钟！你只需要再支撑最后五分钟！】 时限的缩短肉眼可见的降低了西塞尔所感受到的压力。 他重新将注意力聚焦于现实。 并没有得到答案的小蜘蛛只得到了一只被巨力裹挟，又在风中夹杂着唿啸声的振金圆盾。 彼得心中有些失落，但这并不影响他去做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然而就在彼得将盾牌物归原主还给队长之后。 正打算继续动手的他终于得到了一个西塞尔亲口说出的答案。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西塞尔缓慢开口，「但我确实没有做出那些事。」 【??作者有话说】 想要得到评论呜呜呜呜orz 感谢在2023-12-14 22:34:53~2023-12-16 23:07: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寒时冬暮 40瓶；你不更新我没饭吃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3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百零二天 ◎ovo◎ 西塞尔的话出口之后。 哪怕没有多余的语言, 但在场的人都能发现彼得的心情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愉快。 他很愿意去相信西塞尔。 当然，史蒂夫也是。 但他们都没有因为西塞尔的否认而停下动作。 红蓝相间的身影通过蛛丝盪到西塞尔身后。 彼得半蹲着单手触地。 他挡住了因为娜塔莎后退而被露出的缺口。 「那你就更应该跟我们回去了。」他高兴的开口，「我们都很愿意相信你, 你不会有事的。」 听到彼得在说什么的西塞尔动作一顿。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一件事。 这不是他能够走神的场合。 下一秒, 他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被引擎推动的金红色钢铁拳头击中目标。 西塞尔闷哼一声被冲力撞在山岩上。 山壁上的雪稀稀落落掉在山道。 一部分钻进少年人的衣领，又因为少年人脖颈上烫人的温度而融化成水。 「啊昂？抱歉, 」托尼促狭又善意的提醒, 「但在战斗中走神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现在，你想好选什么了吗？」 西塞尔没有说话, 他只是略微带着点不爽的看了一眼钢铁侠。 然后, 金红色战甲同样被大力踹开。 「好吧，谈判再次破裂。」 jar已经对于刚刚战甲受到的那一击进行了分析，并且将分析结果传给了托尼。 满目的数据并没有让托尼眼花缭乱。 相反，他很快就从中提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推进器反向开启，托尼在半空中稳住身形后通过战甲的内置通讯频道开口。 「队长，」他看着山道上顽强反抗的少年身影，面罩下眼神严肃, 「这可不是我下重手，而是这个小朋友太过棘手。」 「他的身体数据有好几项和你以及彼得不相上下。」 前面是队长, 旁边是钢铁侠。 西塞尔躲过史蒂夫直冲他面门的拳头，灵敏的耳朵促使他伸手抓住了从远方射向自己的箭支。 箭杆上的机械装置正闪着代表危险的红光。 「……」 他想起之前自己看到的纽约大战某邪神相关新闻，果断将箭支掷向还在一旁看戏的雷神索尔。 第336页 这种东西还是交给这些神来消受吧。 索尔下意识伸手抓住朝着自己飞来的箭支。 他看着上面的红光还没来得及反应，上面的炸弹就已经在他面前炸开。 「……？」索尔丢开报废的箭支看向山道，「为什么我感觉他好像很讨厌我。」 克林特看了看山道上的西塞尔, 又看向毫髮无损的索尔。 「我现在也很想平等的讨厌每一个外星来的神。」他站在班纳身边吐槽, 然后想起这是不利于对内团结的事情。 克林特顿了顿：「这是可以说的吗？」 索尔：「……我已经听见了。」 「吾友, 」来自外星的神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质问道，「你是知道我听得见的吧？」 回答索尔的，是通讯频道里令他心碎的沉默。 还有在西塞尔控制下向他袭来的雪龙捲。 两臂张开，同时挡住队长和钢铁侠拳头的西塞尔抽空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彼得。 他身上的围巾早就因为身体过大的运动幅度变得松松垮垮缀在身上，现在整个人的脸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又想起了彼得刚刚说的话，心情再一次变得极为复杂。 因此剩下的人都能够很清楚的看到金髮少年脸上堪称生无可恋的神情。 「认真的？」西塞尔深吸一口气。 两只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酸的手臂都在提醒他现在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情况里。 他的两只手臂都被占用，但史蒂夫和托尼可没有。 西塞尔被迫松开其中一只手去格挡另外的攻击。 「这就是我不会有事？」有些狼狈的他嘆着气开口。 当然，西塞尔也知道自己的疑问有多么没道理。 他也只是苦中作乐的开个玩笑而已。 站在西塞尔身后，并且刚刚完全找不到机会插手战场的彼得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并不是一种指责。 「当然，如果你不反抗的话。」心情不错的蜘蛛侠带着笑意给自己刚刚的话打了个补丁。 同时，彼得终于找到了插手战场的机会。 西塞尔的危机感应在疯狂报警。 这种感觉迫使他硬接下两道攻击后离开原地。 西塞尔在绝佳的跳跃能力帮助下挂上山壁。 雷神之锤撞上山道。 裂纹顺着撞击产生的地点四散扩开。 本就不够坚固的山道在这一击之后彻底崩塌， 但崩塌的同时，一个足有篮球场大小的山岩平台出现在了这片区域。 地形的限制消失。 因为看到娜塔莎一直被雪龙捲影响行动，班纳体内的浩克终于不受控制的出现，从百米外一跃而至。 脚下的地面沉重的震了震。 现在，看着生气的绿巨人。 西塞尔由衷庆幸自己戴上了那串艾瑞克给自己的项鍊。 衣物下，那套黑色战甲正在接连不断的吸收动能。 『还没到五分钟吗？』 在浩克逼近自己之前，他询问尼克斯。 他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绿巨人。 【再给我一分三十秒。】尼克斯开口回应了西塞尔。 好吧。 一分三十秒。 西塞尔舔了一口自己因为紧张而变得干燥的唇瓣，心率飙升。 在浩克的绿色拳头朝自己挥下之前，他迅速举起双手大声开口。 「okay！我认输！浩克！」 「我认输！」西塞尔强调了一遍，他喊得是绿巨人的名字，「浩克！」 带着风挥下的巨大拳头停留在金髮少年上方。 西塞尔头顶的髮丝被拳风吹的混乱。 他眯了眯被风吹的有些不适的眼睛。 才出现没多久的浩克侧头弯腰，从旁边看向自己拳头下的这个小东西，他有些不明白怎么还没开始打对方就认输了。 浩克看着西塞尔。 西塞尔看着浩克。 「浩克喜欢你。」 绿色大个子慢吞吞收回拳头，用另一只手轻轻在金髮少年头顶拍了拍。 西塞尔身体放松，双手放了下来。 「我也喜欢你，朋友。」他真诚的，发自内心的回应。 「朋友？」浩克听到后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只是浩克的朋友？」 「yes，」西塞尔点头，「浩克的朋友。」 他们交谈的时间里，復联的人已经收缩了包围圈。 浩克从西塞尔的身边走到索尔边上。 在索尔的目光下，他指了指被包围的西塞尔。 「浩克也有朋友。」绿色大个子强调了一遍，「他喜欢浩克。」 「浩克？」索尔不敢置信，「我也是你的朋友。」 「你喜欢班纳，你们都喜欢班纳。」 浩克已经坐了下来，他用鼻子重重唿气。 「不，听着……」 西塞尔听到那边传来类似于不喜欢班纳，只喜欢浩克之类的言论。 但这些现在影响不到他什么。 或者说，浩克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反而是件好事。 「太好了。」彼得主动开口，「你终于准备跟我们回去了。」 一分三十秒逐渐走向尽头。 【西塞尔，你可以准备……】 尼克斯看着自己数据逻辑链上即将被清空的入侵痕迹准备通知西塞尔可以行动。 第337页 然而它的话并没能说完。 尼克斯的逻辑链上突然攀附了大量外来数据。 与此同时，它与外界数据网络的连接被彻底切断。 刚启动战甲的西塞尔和他脑中的尼克斯听到了同一道声音。 【初次见面，很高兴认识你们。】 【你们可以称唿我为jar，这是托尼给我起的名字。】 西塞尔心脏漏跳一拍，他勐然抬头看向半中的金红色身影。 「我，托尼·斯塔克，永远都是天才。」 半空中的金红战甲中传出钢铁侠带着笑意的声音。 「别挣扎了，k。」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拖延时间。」 托尼看着地面上被黑豹战甲全面覆盖的西塞尔开口。 「你身上的那个傢伙现在应该已经没有办法帮你逃走了，不是吗？」 西塞尔；「……」 他已经感受到了来自史蒂夫和彼得的眼神。 眼神中都是同样的不贊同。 不，其实是三道。 还有一道目光来自于刚刚走开的浩克。 在这些目光中，西塞尔默默解除战甲。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2-16 23:07:31~2023-12-18 23:23: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观棋不语真君子 10瓶；s ??204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百零三天 原本西塞尔打算利用战甲储存的动能和荒原上的风雪为自己争取离开的时间。 但现在…… 他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钢铁侠。 计划已然被全盘打乱。 「我现在说自己没想逃跑还来得及吗？」西塞尔垂死挣扎。 「你说呢？」 托尼满意的挑眉。 「好吧。」 西塞尔接受现实。 他主动伸出手。 史蒂夫上前了几步。 金髮男人微微弯腰。 特制的金属镣铐被戴上少年手腕。 史蒂夫这才有一种事情暂时尘埃落定的实感。 结束手上的动作之后, 他抬头看向了西塞尔：「我希望你知道，这项措施并不是不信任你的表现，只是一道必须要走的程序。」 所以, 也不是史蒂夫不信任西塞尔的表现。 这是男人话中的潜藏含义。 因为要戴上镣铐, 他现在和西塞尔之间的距离极其相近。 两个人的脑袋之间只能塞得下两拳。 他们的视线在半空对碰。 那是双和西塞尔颜色相近的眼睛。 男人视线中蕴含的情感是深沉且沉默的，像是平静的大海, 哪怕不起波澜也拥有着让人缄默的沉稳力量感。 这种力量感让西塞尔下意识选择逃避。 「你不生气这件事已经很出乎我意料了。」他移开眼。 黑色战甲包裹住的手腕悬在空中。 西塞尔晃了晃手腕, 镣铐的锁链叮铃作响。 他假装自然的转移话题；「现在只是这样而已，已经足够了。」 战机在荒原上升空, 引擎的震颤激起大蓬浮雪, 尾翼滑过天空。 虽然成功入侵进西塞尔身上的外星生命科技体，但因为时间太赶，托尼也暂时只能做到封锁对方行动的地步。 「按照约定，西塞尔·柯兰多应该被送到神盾局关押。」 尼克弗瑞在得知復仇者联盟抓获目标之后打来通讯视频质问。 被烦到的托尼下意识将手机拿的离自己耳朵远了点，最后干脆放到了另一边的工作檯上。 至于弗瑞说的话？ 他表示：「我记得我从一开始就没答应过你。」 小鬍子男人一边加速解锁外星科技的进程，一边煳弄弗瑞。 「但我们曾就此达成共识。」弗瑞短暂沉默后指出。 「共识？」 托尼拿下自己脸上的防辐射眼镜，他看向被自己丢到一边的手机屏幕。 「你在说你和谁达成共识？」托尼手肘撑在桌面上, 小鬍子首富的面容出现在了屏幕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上一次通讯里，我并没有答应你任何事情。」 「而且，准确来说……」 「那不叫共识，那叫通知。」托尼一针见血。 能走到神盾局局长这一步的弗瑞当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挤兑影响到，他的情绪非常稳定。 「不可否认的是, 你当时并没有拒绝。」弗瑞冷静的开口, 「如果你有条件, 可以现在就提出来, 或者换取一个神盾局的承诺。」 「把人交给神盾局并没有坏处。」弗瑞继续说到，「你现在难道不是正准备给他翻案吗？所以你大可以放心，神盾局并不会对他做什么。」 「但他必须由神盾局出面监管。」 「既然这样，那么人待在神盾局还是在復仇者大厦，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托尼在弗瑞开口前示意对方先闭嘴。 「回答我。」他提出了一个问题，「从德威特倒台之后开始，你们对待西塞尔·柯兰多的态度就很奇怪，为什么？他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并不是毫无缘由的出现，一切都有迹可循。 「……」 弗瑞陷入了沉默。 「这背后很复杂。」他语焉不详的回答，一幅不想多说的样子，「不适合告诉你。」 第338页 这个回答引起了托尼的兴趣。 弗瑞不告诉他也没关系。 斯塔克想知道的东西会由他自己拿到手。 「我不可能把人交给你。」 托尼以这句话作为了此次通讯的结尾。 在弗瑞继续开口前，他挂断了通讯。 身后传来声音。 史蒂夫靠在门边；「又是弗瑞?」 「除了他还能有谁能整天在我耳边烦？」托尼夸张的抱怨。 但很快，他就结束了这个话题转而提起了另一件事情。 「关于那些视频上的科技已经解码成功了。」他笑着祝贺，「恭喜你史蒂夫，他确实是无辜的。」 「那些视频里本应该出现的受害者，大部分都被他隐藏信息改名换姓安排到了其他地方过着安全平静的生活。」 「这可不是一件小工程。」托尼伸出手在史蒂夫的肩膀上拍了两下，「他很厉害。」 史蒂夫笑了一下。 「他很厉害。」 「一直如此。」 …… 西塞尔已经在復仇者联盟里的观察室里待了好几天。 这里有床有浴室，有需要的东西也可以提，基本上两小时内就能被送到他面前。 除了没办法自由行动之外什么都好。 左边两米处是一面可控制单双向的透明玻璃。 彼得带着东西来的时候，西塞尔正在利用观察室里有限的空间锻鍊。 观察室里的身影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支撑在地面上，手肘弯曲，身形起伏。 「唿——」 西塞尔控制着唿吸节奏，在下一次起伏后，换了一只手作为支撑。 汗水顺着金色髮丝滴落在垫子上。 他的后背已经湿透。 这几天里尼克斯像是只被恐吓的鹌鹑一样，虽然已经被默认可以在jar的监控下联网。 但除了向西塞尔汇报布鲁斯那边的事情进展之外，它还是很少出现。 而西塞尔非常能够理解这一点。 所以他并没有去打扰系统自闭，而是努力在这几天里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比如锻鍊，又比如…… 指节扣在玻璃上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西塞尔停下动作，起身的时候挂在眼睫上的汗珠自然下滑低落。 咸涩的汗水即将滴入眼睛。 意识到这一点的西塞尔潦草伸手掀起上衣衣摆随意擦拭了几下。 又因为衣服差不多快要湿透，他干脆双手抓住衣摆将衣服脱了下来丢到一边。 少年人的身躯一直发育良好。 肌肉线条因为动作和唿吸而起伏，在灯光下显得青涩又坚韧。 脱去束缚的西塞尔看向玻璃外。 「彼得？」他笑了一下对于来人是谁并不惊讶，「你今天又来了。」 彼得一下子没能说出话。 他还没能够从刚刚的场景里完全回神。 这场面对于他这个高中生来说还是有些刺激了。 带来的东西被彼得捏在手里。 「彼得？」西塞尔又喊了他一声。 彼得回过神，正对上西塞尔看向自己的目光。 他这才回想起自己是来做什么的。 「我带了新的psp，可以联机。」彼得晃了晃手中的东西，「要试试吗？」 他并没有进入观察室，因为这是不被允许的。 这间观察室里有专门的地方可以用于传递东西。 当然，也仅限于这一间观察室拥有这样的布置。 西塞尔接过psp。 手里的掌机触感冰凉。 他看向已经在玻璃对面坐下的彼得，轻轻地嘆了一口气后再次开启了这几天里一直被对方跳过去的话题。 在听到那声嘆气的时候，彼得就已经有了预感，他只是低下头碰了两下自己手中的掌机。 「彼得，」西塞尔也坐了下来，望着与自己只差一线的年轻超英，他开口，「你听我说。」 「……」 彼得放在psp上的手停住了。 他不得不面对一个对他来说不太友好的现实。 「没有一点可能吗？」他垂下眼盯着地面。 他们都知道这指的是什么。 此时的小蜘蛛并没有穿上战衣。 也因此，西塞尔能够完全看清对方的脸。 高中生的棕色狗狗眼里充斥着真情实感的难过。 他将对方脸上的沮丧看的一清二楚。 「……抱歉，彼得。」来自哥谭的金髮少年犹豫了几秒才再次开口，「但真的不行。」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 就在西塞尔即将为此感到尴尬的时候。 有所察觉的彼得重新抬起头，他看向观察室里的西塞尔。 「没关系的。」少年超英的手掌搭上玻璃。 他手掌上的温度让下方冰冷的玻璃上出现了一圈短暂的雾气。 「这从来都不是你的问题。」 【??作者有话说】 小蜘蛛：蛛蛛难过.jpg ??205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百零四天 阳光落入室内, 为两个少年笼上一层朦胧光晕。 「我并不想给你带去负担。」 并没有让自己沉浸在低落情绪中的彼得对着玻璃哈了口气。 热气在玻璃上瀰漫，模煳了两人之间原本清晰的视野。 第339页 一只翘尾猫咪他的勾画下出现。 西塞尔的目光中只能看见模煳的棕色。 看着玻璃上那只有些笨拙的猫咪，他抬起手给在猫咪身侧添上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蜘蛛。 「并没有。」金髮少年放松了眉眼回应。 苍天蓝和琥珀棕同时笑了起来。 观察室的门在嘀的一声之后打开。 西塞尔目光移向左上方。 「您的罪名已被洗清, 復仇者将不再限制您的人身自由。」jar的声音出现在观察室里。 这么快？ 「当然快。」尼克斯幽幽出现, 它吐槽，「我竟然没发现当初和蝙蝠侠签订的保密协议存在漏洞。」 因为自己的存在已经被復仇者联盟所知悉, 所以尼克斯干脆借用了大厦里jar的发声渠道。 在上次西塞尔被布鲁斯韦恩关在蝙蝠洞里的时候。 它和蝙蝠侠已经达成了利益置换。 尼克斯交出部分它们种族的科技换取蝙蝠侠一系容许他存在于地球。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是, 在尼克斯对地球没有威胁的情况下，蝙蝠侠不能主动出手对付它, 并且不能主动将它的信息泄露给其他势力。 但是…… 「但是……在蝙蝠侠和钢铁侠心照不宣的情况下, 托尼·斯塔克完全可以通过「入侵」蝙蝠洞的方式获取有关我的信息。」 「这就属于被动泄露，所以蝙蝠侠并没有违反协议。」 「到底是我有问题，」尼克斯开始怀疑自己的数据逻辑到处都是漏洞，「还是地球上的人太过离谱？」 「实际上据我了解，这是因为你们的数据逻辑直来直往，并且从诞生开始都处于同一星球，对于这种绕过规则的行为缺乏认知。」jar的声音紧随其后响起。 出于维护托尼形象以及安慰同类的理由, jar继续说到；「并且按照你们的种群规则，所能够接触的生物样本太少所以并不会影响到你们的行为模式, 也因此，你们并没有针对这方面进行过升级。」 英伦绅士的声音告一段落后，受到西塞尔影响而偏向美式发音的尼克斯嘆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但下次还是不要安慰了吧。」 他们两个明明是不相上下。 西塞尔忍不住想笑。 虽然知道尼克斯很惨，自己并不应该这样, 但他还是很难忍住。 他带着笑意走出观察室。 「打不打游戏？」彼得和他并肩而行举起手中的掌机, 「内德强烈推荐, 他说这个还挺好玩的。」 一边远离观察室一边交谈的两人打开掌机。 然而掌机的屏幕刚刚亮起没多久, 巨大的倒塌声打断了两人的动作。 復仇者大厦内响起了代表敌袭的警报。 西塞尔和彼得脚步同时停顿。 「jar？」 「尼克斯？」 他们异口同声。 尼克斯：「目前两股敌人都聚集在顶层，请注意安全。」 jar：「对方没有伤人，但目的不明。」 又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尼克斯的声音回到了西塞尔脑内。 与在大厦内不同的是，它有些古怪的说；【我好像知道这些敌人是谁，你也认识，对你没有威胁。】 西塞尔心里隐隐有了些预感。 【两股势力，一股是奥姆·马里乌斯，他是一个人来的。至于另一股，】尼克斯有些惊讶，【是一直在和你合作，以蛇女为首的那群人。】 果然。 尼克斯所说的完全符合西塞尔的推测。 「我给你指路，你先去取回战衣。」尼克斯说到，「一切安全为上，避免误伤。」 「彼得，你也是。」jar出声按住了想要立刻赶往楼顶的彼得，「目前楼顶局势稳定。」 正如jar所说，楼顶的局势确实很稳定。 包括復仇者联盟在内的三方势力暂时还没打起来。 唯一受伤的只有顶层的落地玻璃和平时托尼用来降落撤去战甲的通道，以及一架有jar操控的，用来抵挡入侵者的马克47。 在受袭的第一时间，托尼的战甲就已经包裹住了全身。 「哇哦，」等到瀰漫在空气中的灰尘散去之后，他看向平台上乌泱泱的一群人，「史蒂夫？復仇者联盟今天并没有举行派对对吧？」 「不请自来的客人可不会受欢迎。」金红色战甲偏头，「尤其是你，现任亚特兰蒂斯之主。」 奥姆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 他站的离另一群人也很远，即使他知道另一股势力和他的目的是相同的。 自从收到西塞尔被復仇者联盟收押的消息，奥姆就一直处于一种压抑着烦躁的状态，像是海底即将爆发的火山。 来自大海的金髮男人神色冷硬：「我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带西塞尔·柯兰多离开。」 青年寒凉的目光落在托尼和史蒂夫身上停顿，最后长久地落在代号为美国队长的男人身上。 他对这个人有印象，对方和西塞尔在比赛的时候是临时搭档。 但面对除了西塞尔以外的所有陆地人，奥姆向来都是以一种傲慢的姿态一视同仁。 奥姆冷漠的暗金色眼睛微微眯起。 「他并不应该被安上那些罪名关押。」 青年收回目光下达了最后通牒。 第340页 「如果復仇者联盟不想在陆地和海洋之间掀起战争的话。」 当然，这里只有奥姆知道他其实并不会这样做。 当下还未完全达成统一的七海并不适合掀起战争，之前他确实一心想要掀起海陆战争，但那是建立在奥姆对陆地缺乏了解的基础上。 而这一点，陆地上这些势力并不知道。 青年的话让平台上的部分人神经紧绷。 现在并不是所有復仇者都在大厦，目前顶楼只有史蒂夫和托尼。 知道了对方是为什么而来之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托尼耸肩示意由史蒂夫开口，他担心他一张嘴就是讽刺会倒置对方恼羞成怒。 「復仇者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关于这件事，復仇者已经得出结果。」注意到托尼动作的史蒂夫沉声开口，「现在西塞尔应该已经离开观察室。」 从出现开始就一直在奥姆身侧挥之不去的危险感减淡。 「谁知道呢？」他盯着与自己对峙的两个男人冷笑了一声表示不信任，「陆地人。」 「我想你这一点可以由你自己去验证。」注意到顶楼矛盾核心的jar主动出声，「因为柯兰多先生正在前来顶楼的路上。」 一直被忽视的另一股势力里，听到这个消息的众人互相交换视线犹豫着是否应该现在就撤退。 蛇女主动上前一步。 她的动作引来其他人的注目。 「我们无意挑起争端。」已经能够用正常人姿态生活的蛇女在大佬们的注视下谨慎发言，「来到这里只是因为，我们可以提供相关人证证明西塞尔·柯兰多无罪。」 就算是一开始有其他小心思，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得把它变成没有。 「抱歉，」蛇女带着自己人后退。 她现在由衷庆幸刚刚降落在顶楼的时候，自己这帮人里没有一个人选择动手。 復仇者大厦顶楼遭受的破坏是由另一个人造成的。 「既然现在不需要我们提供证据的话，」蛇女后退，她礼貌微笑，「那我们就先走了？」 一群人用远比来时更快的速度撤离。 尼克斯一直在西塞尔脑海里给他实时转播顶楼的情况。 金髮少年的步伐微微乱了一部分。 他算了算自己银行卡里还剩多少钱，然后倒吸一口凉气；「希望我卡里的钱足够赔偿托尼·斯塔克的损失。」 因为担心奥姆和史蒂夫他们真的一言不合继续打起来，西塞尔此时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前往顶楼。 事实证明他的担忧是正确的。 一直以来都称不上是好脾气的奥姆三言两语就能激起托尼的不满。 而托尼显然也不是什么被甩脸还会有好脸色的人。 西塞尔赶到顶楼的时候，他们之间的气氛简直就是一触即燃。 刚到地方的他差点没剎住自己。 金髮少年伸手撑住一边的墙壁。 他微微喘了一口气之后看向楼顶三人。 「抱歉队长，还有斯塔克先生。」西塞尔在平復唿吸之后开口道，「他只是太担心我。」 西塞尔觉得会出现这种事情完全是他自己的疏忽导致。 他明明知道对方一直让手下关注着他。 这几天在观察室里他竟然忘记了给还在亚特兰蒂斯的奥姆留言。 自从西塞尔身影出现在顶楼，奥姆的注意力就再也没有转移过。 青年的目光自上而下扫过金髮少年。 在确定对方没有任何受到胁迫的迹象之后，奥姆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柔和了神色:「没事就好。」 人鱼青年身上不近人情的冷硬消失，他看着西塞尔在来到顶楼之后走向自己。 「作为赔偿，在支付损失费之后，」实在了解西塞尔的奥姆在对方开口之前提到了这件事，「亚特兰蒂斯会派出人与復联接触进行技术交换。」 他不希望西塞尔因为今天的事情为难。 奥姆在来到復仇者大厦之前，因为不了解西塞尔面对的是什么样的状况，最开始他其实是想要打进去的。 他并不担心因此与復仇者联盟为敌。 因为对他来说，确认西塞尔是否安全这件事的优先级显然要高于一切。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2-19 23:44:34~2023-12-20 23:10: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不更新我没饭吃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6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百零五天 就像是奥姆了解西塞尔, 西塞尔也同样了解对方的心思。 正因为这样，对于青年的行为他才无法生出任何负面想法。 「奥姆，」刚刚来到顶楼平台上的金髮少年低声喊对方的名字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最后还是沉默下来。 「……」来自大海的亚特兰蒂斯之王冲着他弯下眼尾, 「这没有任何影响。」 甚至是一件好事。 「其他的我之后再告诉你。」奥姆对西塞尔做出安抚。 他从来都不是无脑之人，不然也不会在亚特兰蒂斯之王的位置上干了那么多年。 青年知道復仇者联盟和政府控制下的神盾局是互相合作或者说是互相牵制的存在, 所以在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准备。 第341页 算算时间, 现在应该已经开始起效了。 奥姆看向明显不欢迎自己的钢铁侠：「这个条件怎么样？」 他并不担心对方不答应。 好吧，其他的问题延后再说。 西塞尔看向站在另一边的三人, 彼得已经穿上战甲来到顶楼。 显然高中生已经从人工智慧那里得知了顶楼的经过, 他的站姿还算是放松。 托尼正打算拒绝的时候，他的通讯再次响起。 在看到来电显示的对象是谁之后，他选择了直接挂断。 现在可不是争论西塞尔·柯兰多应该由谁来收押这个问题的好时候。 更何况对方现在已然是无罪之身。 然后就换成了史蒂夫的通讯开始频繁振动。 奥姆笑了起来，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为什么不先接通讯呢？」 青年的反应让其他人都意识到他这么有恃无恐的原因显然和这条通讯有关。 史蒂夫接起通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的声音传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里。 「抱歉队长，斯塔克不接通讯，我只能找你。」弗瑞打了个招唿之后示意史蒂夫将通讯视频转向就站在他身边的托尼。 「答应他, 」他给出条件，「关于你之前好奇的那件事, 我会告诉你前因后果，所有。」 「我知道你会说你可以自己拿到手。」弗瑞继续开口，「但那些文件资料太过久远，基本都是以纸质资料封存。除非你直接进入神盾局的档案室翻找，哪怕你拥有jar也不行。」 「他说的都是实话, sir, 」jar为这件事的准确性盖章, 「我确实并未能够从神盾局内网中获得相关信息。」 托尼双手环臂, 他解除了面部战甲。 虽然他还是有些不爽，但接受了这项交易。 「成交。」 西塞尔松了口气。 托尼的点头同意，意味着奥姆强闯復仇者大厦的事情基本到此结束。 但同时，西塞尔还有那么点贪心，他希望这不会影响到他和復联内部分超英的关系，也不希望和托尼关系恶化。 站在奥姆身前的金髮少年目光一直没有从站在他对面的超英们身上离开过。 「我们之后再联繫？」西塞尔犹豫着开口询问。 这种贪心出现在他身上其实有点可爱，就像是只一直不怎么搭理人的猫突然靠近，用身上柔顺的毛蹭了蹭别人的手然后冲着人喵喵叫。 史蒂夫和彼得当然不会因为别人的行为而对西塞尔改变什么看法。 所以两人非常自然的点了头。 最后西塞尔的目光又转向了一旁的斯塔克先生。 「没良心的小崽子。」托尼看出了他的心理开口调侃，「我可是一直在给你当挡箭牌。」 西塞尔偏头对他笑了一下，神色间带着些许期待。 奥姆·马里乌斯和西塞尔·柯兰多在托尼这里是两个分离的独立个体。 更何况通过那些被解码的「犯罪」视频，他对西塞尔早就有了不低的好感。 于是小鬍子富豪哼笑一声，大手一挥：「你可以跟着他走了。」 当然，在西塞尔和奥姆离开之前，他还有一句话要补充。 「不过，过几天我可能还有事需要找你。」 「我会通过尼克斯，那个外星生物是叫尼克斯没错吧？」托尼顿了顿，在看见金髮少年点头之后才继续说，「通过它来联繫你。」 西塞尔脸上多出了笑容：「谢谢你，斯塔克先生。」 托尼非常随意地摆了摆手。 「你不该感谢我，要谢就谢你靠自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吧。」他半认真半开玩笑的看着西塞尔。 不然有些事情可能永远都不会被揭露。 奥姆来的时候走的是不那么礼貌的特殊通道。 走的时候，却是与西塞尔一起并肩通过大门离开。 在彼得也因为梅的消息回家之后。 托尼站在史蒂夫身侧开始关心起自己队友的感情状况：「jar告诉我这几天里你一直没有主动去见过他。」 「为什么？」他对此感到不解。 「彼得已经得到了属于他自己的答案。」托尼转头看向站在自己身旁的男人，「难道你不需要吗？好歹有始有终。」 史蒂夫摇头，蔚蓝的眼睛里始终平静。 他认为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不适合去和对方建立感情上的联繫。 他不只是史蒂夫·罗杰斯，那个曾经来自布鲁克林并且一心想要参军的小个子，更是从二战一直存活至今的美国队长。 如果再经歷一次类似的事情，他所能做的也只是和现在一样将对方抓捕归案，而不是像那个奥姆·马里乌斯一样不管不顾哪怕树敌也没关系。 史蒂夫的性格和经歷註定了他不会去做那样的事。 他所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太多，比如神盾局，比如復仇者联盟。 而对方却是来自哥谭的，一只哪怕穿行在黑暗里也一直自由自在的猫。 史蒂夫认为自己没有权利去以所谓的情感为枷锁束缚对方。 西塞尔也不会接受，他是自由的。 所以既然史蒂夫之前没有选择开口，那在这之后，也不会再有开口的必要。 他给了托尼答案。 同时也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已经不需要了。」站在顶楼边缘向下看的史蒂夫微微嘆息着说，「做个普通朋友就已经很好。」 第342页 托尼没有再问，他只是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在离开復仇者大厦之后，西塞尔回头看了一眼大厦顶楼，因为距离的原因，实际上根本看不到什么。 但他知道史蒂夫此时肯定还在那里。 事实上，他对于史蒂夫的态度在这几天里看不见对方时早已有所察觉。 所以两个人默契的略过了以往的一些事情，刚刚在顶楼也没有特别多的交流。 「怎么了？」奥姆出声询问。 西塞尔回头看向青年：「不，没什么，我们走吧。」 【??作者有话说】 对不起宝贝们，今天论文导师开会开到晚上九点多，所以今天的更新比较短呜呜呜呜呜呜，而且有些文件导师要的很急，明天就需要，所以明天可能也会比较短，但我尽量挤时间 感谢在2023-12-20 23:10:31~2023-12-21 23:19: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你不更新我没饭吃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7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百零六天 「亚特兰蒂斯和神盾局, 或者说和復仇者联盟进行技术交换……」西塞尔想起奥姆在顶楼时说出的条件。 「这真的没问题吗？」 金髮青年非常自然的点头。 「当然没有问题，」奥姆向西塞尔解释道，「亚特兰蒂斯的技术当然不可能被地表所掌握, 真正要合作的并不是这些。」 「最主要的目的, 其实是为了之后海洋各国和地表世界的接触进行铺垫。」 亚特兰蒂斯已经沉寂太久，久到早已被地表的陆地人遗忘, 是时候重新展现它的荣光了。 「这是属于政治范围内的事情。」即将一统七海的奥姆微微偏头看向西塞尔, 「也是在我重新回到亚特兰蒂斯之后早就计划好了的。」 「是一件好事。能够帮助亚特兰蒂斯改善一直以来被海洋垃圾侵扰的环境。」 青年眼里划过冷意：「当然，如果有人不乐意的话, 亚特兰蒂斯也不介意以武力压制到他们愿意这样做。」 两个人在交谈间回到了西塞尔刚来纽约时住的那套小公寓。 因为有人代为打理, 所以公寓里的各种家具上并没有积灰，大部分都可以直接使用。 一切都保持着他离开时的样子，只不过还是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而显得缺乏人气。 有点冷。 空调将热风送到各个角落，室内逐渐被暖空气充满。 回到自己领地的西塞尔将太久没出现的猫耳放了出来。 「我还以为你短时间内都不会有时间来到陆地上了？」完全放松下来的他看着就坐在自己对面的奥姆疑惑开口。 同样坐在沙发上的奥姆神情放松，身体向后靠坐在沙发上。 「本来是这样没错。」青年的视线落在西塞尔的脸上，「但是在我刚刚得知你很好后，没过几天就又得知你被復仇者抓住的消息。」 西塞尔目光短暂的心虚游移。 但很快, 他为自己辩解道：「这真的只是个意外。」 「我原本的计划并不包括被抓。」西塞尔实话实说，「我本来打算在我的私事了结以及布鲁斯那边进度完成之后, 就把证明自己无罪的证据通过布鲁斯那边的渠道公开。」 在他的计划里，拥有完全足够的时间去解决这件事。 他顿了顿：「我也没想到……」尼克斯在短时间内又被入侵了第二次。 鑑于尼克斯最近受到的打击已经足够多了，西塞尔并没有把话说完。 「总之，都是意外。」 一句话里出现了两个布鲁斯。 奥姆眼里笑意的逐渐变得稀薄，他站起身, 在靠近西塞尔的地方半弯下腰, 单手撑在对方身后的沙发上。 高大青年的身影完全在笼罩在了金髮少年上方。 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 唿吸间可以几乎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 西塞尔身前的视野陷入黑暗。 他抬起头, 正对上了奥姆暗金色的眼睛。 头顶的猫耳动了动，西塞尔想要调整自己在沙发上的位置却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已经完全被对方侵占。 青年的手落在西塞尔不自觉往后下压的黑色猫耳上。 黑色绒毛入手的触感让奥姆动作放慢，手指轻轻捏了几下。 他更靠近了些，声音很慢：「除此之外，你没有其他事想要向我道歉吗？」 青年说话产生的微弱气流通过敏感的耳朵，微妙的痒意瞬间窜至西塞尔后背。 「！」他忍不住想要后仰，但身后就是沙发靠背。 在感官的刺激下，他迅速开始回想起一切可能会导致奥姆这样的原因。 「是尼克斯？」西塞尔看了一眼对方的表情。 他之前一直没有主动透露给对方系统的存在，虽然也没有怎么掩饰过这一点。 而现在，尼克斯的存在对于两大联盟来说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奥姆拥有自己的消息网，又与亚瑟·库瑞关系有所缓和，知道这件事也不足为奇。 西塞尔与奥姆对视，希望自己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但是金髮青年没有点头。 「还有呢？」奥姆继续问。 「我没及时通知你我被抓了但是你不用担心？」西塞尔不那么确定的说，「我不是故意的。」 第343页 「……」完全没回答到点子上。 金髮青年嘆了口气。 他果然不能指望对方自己意识到一些事情。 「对于你刚刚说的那两件事，」奥姆盯着西塞尔，「对我来说其实都并不重要。」 「前者是你的能力和底牌，后者是因为不管你通没通知我，我前往復仇者大厦的这个最终结果都不会变。」 「所以……」西塞尔有些迷茫，「还有什么？」 奥姆再次拉近距离，但并没有越界。 「你不应该在我面前提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他故意靠近西塞尔头顶的猫耳，并且放慢了语速，「尤其是在你选择把他当做了自己后路的情况下。」 黑色猫耳在唿吸的拂动下颤动不停。 「别忘了，我和他之间可还存在着一个情敌的关系。」 奥姆看着少年头顶反应剧烈的毛茸茸猫耳，在故意吹了一口气之后，他心里那股难以抒发的郁气才散去些许。 他知道西塞尔还没有意识到一点，那就是在布鲁斯韦恩和他之间，对方本能的偏向了布鲁斯韦恩。 青年直起身伸手揉乱了对方的头髮。 但奥姆永远都不会去提醒西塞尔。 虽然他确实住在大海里，但又不是脑子进了水，怎么可能会去帮自己的情敌打助攻。 中途截胡的可能性虽然低，但并不是没有。 「过几天要跟我回亚特兰蒂斯吗？」奥姆发出邀请，「在你见完斯塔克之后。上次时间短，你离开的太匆忙，这次你可以待的久一点。」 「好好放松一下自己，你紧绷的时间太长了。」 青年顿了顿，在西塞尔的目光下做出补充：「就当做是度假。而且……」 只有把人带回亚特兰蒂斯他才会有充足的时间和西塞尔相处。 「亚特兰娜很想你。」奥姆连眼睛都没多眨一下的撒谎，「她想带你去尝试骑海马。」 「海马？」西塞尔并没有拒绝奥姆的提议，因为他确实觉得自己需要放松心情，「我一定会去的，到时候我们还能比一下谁速度更快。」 青年的眼里又重新盈满笑意。 至于去思考故意把人哄回亚特兰蒂斯和情敌隔离开这种行为是不是不太光明磊落？ 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人，做出这种事情难道不是很正常吗？ 他甚至都不属于人类这个种族。 奥姆毫无心理负担的想。 「那就这么说定了。」 【??作者有话说】 鱼鱼（自信且不是好人）（骄傲） 连着开会，每次都赶着晚饭开会，我人都快开麻了呜呜呜 ??208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百零七天 在这件事上, 奥姆已经做好了拉长战线的准备。 时间还很长。 他看着沙发上抬起手试图把自己被弄乱的头髮捋顺的西塞尔，又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才刚把头髮捋顺一点的西塞尔：「……」 他昂起头抓住了青年那只一直在他头顶捣乱的手，并且企图通过自己的眼神让对方停下捣乱的动作。 两人的手在空中交错。 青年苍劲有力, 能够无情击溃敌人的手此时却毫无保留的躺在少年手心。 体温通过皮肤交换相融。 被抓住的奥姆并没有收回手, 他只是一直低头看着西塞尔，愉悦的心情几乎难以掩饰。 「怎么了？」他明知故问。 西塞尔缓慢开口, 语气里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强烈抗议。 「你明明就知道是怎么了。」 黑猫的耳朵立在金色髮丝间, 随着少年说的话抖动。 感受到西塞尔谴责的眼神，青年周身气场柔和下来。 「抱歉。」奥姆好脾气的向他道歉, 「但这真的很难忍住。」 他道了歉又没完全道。 青年甚至有些恶趣味的翻出了某人的黑歷史。 「就像是你跟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奥姆意有所指。 「你看着我的鱼尾，猫耳和猫尾都……」不受控制的自然出现。 后面的话奥姆并没能说出来，全都被想起这件事而有些恼羞成怒的西塞尔用手挡住。 西塞尔站在沙发上，现在的他要比奥姆高出将近五十公分。 这个距离足以让他俯视奥姆。 因为奥姆站着的地方离沙发有些距离，他想要用手堵住对方的嘴就必须身体前倾。 也因为这样，西塞尔有一只手撑在奥姆肩膀上用来保持自己的平衡。 青年温热的唿吸因为姿势的原因喷洒在西塞尔手背上。 几乎称得上灼热的温度让少年人的手指一顿。 西塞尔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动作有些太过亲密。 有些暧昧的气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出现围绕在两人身边。 「只要你跟我保证之后不再提起这件事，我就放开你。」他下意识找了个藉口, 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威胁对方。 金髮少年张牙舞爪。 奥姆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西塞尔手松了松留下空间让他说话。 青年眼中笑意浓重。 「我保证。」 得到了承诺的西塞尔这才松开手准备让对方恢復自由。 收回手之后，他就不再需要撑着奥姆的肩膀。 第344页 奥姆知道西塞尔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他伸出手, 结实有力的右臂直接绕到了少年腰后。 在西塞尔的重心即将重新回到水平线上的时候手臂轻轻用力回勾。 上一秒还想要离开的人就又被带回了他的身前。 青年肌肉线条起伏明显的，蕴含着常人无法匹敌力量的手臂横亘在西塞尔腰间。 「！」 被迫重新调整重心的西塞尔低下头，黑色的猫耳上绒毛炸开。 他的双手现在就撑在奥姆的肩膀两侧。 手掌下是对方身上炙热滚烫的体温。 明明身处绝对的下位，奥姆却半点不显得窘迫，他昂着头, 暗金色瞳孔里带着隐而不发的强势压迫感。 就像是一场处在不断酝酿中即将爆发的海啸。 就在西塞尔以为对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他率先张了张嘴：「我。」 「好好休息。」 奥姆并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 而是就着这个姿势说出了自己即将离开的消息。 「我没办法在这里久留。」 西塞尔刚要开始急速运转的大脑被打断运行。 「喔……」他有些懵然的慢了半拍回应到, 「好。」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奥姆沉默的收回了手。 他不再去试探。 「我之后再来找你。」这下他是真的需要离开了。 来自海洋的青年重新返程。 公寓里又只剩下西塞尔一个人。 至于尼克斯。 它早在离开復仇者大厦范围的时候，就已经带着不升级到没人能入侵自己的逻辑程序就不回来这种豪言壮语回到主星升级了。 感谢尼克斯为地球信息技术做出的伟大贡献。 这是西塞尔对于系统豪言壮语的唯一评价。 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想要为越挫越勇的尼克斯颁布一个诺贝尔科技进步奖。 重新盘腿坐在沙发上的金髮少年掏出已经很久不曾使用的手机。 刚开机的时候，信息多到震得西塞尔手发麻。 大部分都来自社交软体的被关注提醒，又或者是私信提醒。 西塞尔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他选择了一键清除。 手机页面瞬间重新变得清爽起来。 很快，就像是有什么心灵感应一样。 屏幕上弹出了来自布鲁斯的视讯申请。 西塞尔手指右滑选择接听。 哥谭阔佬那张有些犯规的脸庞出现在了手机屏幕上。 关于德威特和神谕组织的收尾工作在他被復联抓捕起来的那几天已经彻底完成。 「是还有什么事没有解决吗？」 西塞尔看着布鲁斯，认真且疑惑的发问。 金髮少年的第一反应大概永远都不会和感情这种事关联起来。 布鲁斯打出这通视讯当然并不是想要聊这些已经彻底收尾的事情。 他坐在韦恩集团的顶楼办公室里，在听见西塞尔疑问的时候眼睛里漾起笑意。 「当然不是。」布鲁斯简单做出否认。 嗯？ 西塞尔还是没能想出原因。 「实际上，」布鲁斯的视线偏移落点停在了少年头顶的猫耳上。 他本想要委婉表达自己的意愿：「杰森他……」 「杰森？」金髮少年头顶的猫耳抖了抖又立了起来，「他什么？」 「……」 「实际上，不是杰森，」布鲁斯调整视线和西塞尔对视，「而是我有点想念你。」 他最后还是选择了打直球。 男人盛满笑意的蓝眼睛甜到几乎能将人溺毙。 「以及，你是不是还忘记了什么？」 布鲁斯松手，放开了身旁一直试图扑到屏幕前的黑色大猫。 「布莱克？！你把它接回韦恩庄园了？」 西塞尔的视线有些惊喜的在黑色大猫和布鲁斯之间徘徊。 「韦恩庄园里现在有它专属的乐园。」布鲁斯不动声色的提醒对方。 「你已经在纽约带了很长时间了。」 「转学生。」 西塞尔看着喉咙一直溢出低呜声的布莱克。 「但我还需要去一次见斯塔克先生。」他有些迟疑的回答。 斯塔克？ 布鲁斯扬眉：「我会替你解决这件事。」 西塞尔眼睛一亮：「我明天就回哥谭!」 「那么，明天见？」布鲁斯按下挡住摄像头的大猫询问西塞尔。 「明天见。」 挂断视讯的金髮少年情绪高昂。 但在浴室里泡了个热水澡之后，他很快就将自己埋进了柔软的还带着香气的大床。 然后一觉睡了个昏天黑地。 时间在人类陷入昏睡的情况下一向流逝飞快。 再次醒来的时候，西塞尔是被饿醒的。 【你终于睡醒了。】尼克斯幽幽开口。 【我假设你在我从主星回来之前刚刚睡着，那么你也已经睡了快要13个小时。】 「怪不得我饿的像是能够去竞争大胃王奖盃。」 西塞尔摸了摸自己已经瘪下去的肚子回答。 他得出门觅食才行。 等填饱肚子，他就动身回哥谭。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偶尔打直球）（因为不想通过尼克斯和猫猫交流，所以暗搓搓监控猫猫手机有没有打开）的b 第345页 对不起今天的更新来晚了orz 在感情戏上卡住了。 感谢在2023-12-22 23:32:59~2023-12-24 00:10: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和卡列贴贴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09 ? 标题无能者狂怒第一百零八天 将行李收拾的差不多的西塞尔背上包走出房门。 楼道里只有钥匙在锁孔内转圈的声音, 整座公寓楼都很安静。 锁上房门的他转身离开。 西塞尔从昨天下午开始一觉睡到了凌晨四点。 他醒来的时间已经是黎明前夕，从未停下赶路的阳光即将从地球彼端降临亲吻自由女神像。 纽约是座繁华的不夜城，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气氛一向迷人。 尼克斯的数据在网络上自由穿梭, 现在一身轻松的它开始向西塞尔推荐美食。 持续收听尼克斯念美食评鑑的西塞尔戴上耳机。 「挑一家最近的吧。」他假装是在跟耳机里的人通话, 「我已经很饿了，其他的以后再慢慢尝试。」 金髮少年轻松开口。 现在他身上已经没了那么多麻烦事, 有很多时间可以用来到处跑。 【我帮你订餐, 你到达的时候可以直接进食。】 西塞尔的目光漫无目的的划过街道。 结束每天都扛着压力的生活之后，他开始迷茫起自己以后要做什么。 流浪猫在街道中央快速穿行, 轻巧跃上房檐。 猫？ 西塞尔回顾自己的经歷, 发现自己和猫之间似乎存在着某种无法解释的缘分。 「我记得你最开始的目的是记录生物数据？」 西塞尔的目光在那只猫身上停留。 【老实说，是比你强大的生物。】尼克斯的声音同样转移到耳机里。 【布莱克之所以能够存在于这个列表里，其实是因为我当时再不激活的话，可能会被你直接卖了。】 系统的话直指核心。 西塞尔回想起自己之前贫穷到几乎能让人落泪的状态， 他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没错。 「嗯哼。」西塞尔嘴角勾起轻松的笑意，「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尼克斯。」 【我想, 我们已经是称得上家人的存在了不是吗？】尼克斯回应，【所以不用感谢我。】 「当然。」 辉光从天际落下, 轻吻自由女神的同时将原本黯淡无光的云朵染上橘红色彩。 少年的金髮在第一缕晨光下熠熠生辉，苍蓝色眼瞳潋滟的眸光里映射出天边金橘色。 最初那个冷漠的哥谭小子昂起头看向哥谭所在的方向。 他站在黎明的辉光下坦荡面对自己和未来。 「你当然是我的家人。」 顺着尼克斯的指引，西塞尔推开仍旧在营业的餐厅大门。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餐点陆续被送上。 「所以除了比我强的那些，其他都不计入收集范围？」 【不全是, 如果按照这个标准的话, 地球上的目标并不算多。不过也无所谓, 接下来随便收集一点生物数据就可以了。】 西塞尔顿了顿：「那么这个生物数据应该包括各种动物？」 【确实包括。】尼克斯表示贊同。 「我知道了。」他若有所思。 西塞尔的进食速度一直很快。 很快, 感受到饱腹感的他停了下来。 在回哥谭之前，他先去纽约警署取回了那辆刚来时就因为无证驾驶而被扣押的车。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在仓库里激起一片灰尘。 雨刮器艰难地为前挡风玻璃清出一块视野。 西塞尔的手撑在方向盘上，他陷入沉思。 「这附近有人吗？」在开到河边的时候，他停下来询问尼克斯。 【没有。监控我会为你解决。】 和西塞尔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天的尼克斯完美接住了他的脑迴路。 车载播放器打开。 簇新到发亮的车子重新启动。 越靠近哥谭，西塞尔脸上的笑意就越明显。 这种情绪促使他跟着车载电台里播放的音乐哼起了歌。 风从下降的车窗内穿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 也许是因为从小生长于哥谭摸爬滚打，这座城市承载了太多他的记忆。 也许是因为在哥谭有人心生牵挂，会对他诉说思念。 西塞尔和哥谭以及她的骑士之间早已建立了无法割捨的联繫。 他属于哥谭。 这种高兴的情绪促使他主动拨出通讯。 「布鲁斯？」西塞尔将手机架在了左前方的支架上，「你现在应该刚刚结束夜巡？」 他前进方向上的城市里。 布鲁斯确实刚刚回到韦恩庄园。 「早上好。」他的语气里透露出了一丝难以遮掩的轻快愉悦，「你现在应该正处于回哥谭的路上？」 意识到蝙蝠侠语气不同寻常的杰森和身边的人停住脚步，同时竖起耳朵试图偷听。 接到电话的男人站在蝙蝠洞里，对赖在他身边的两只小鸟露出了不贊同的眼神。 他就知道会这样。 杰森耸肩，手臂搭上身旁目露好奇的提姆将人架走。 第346页 「走吧。」他哼笑一声，「我们暂时还是不要打扰布鲁斯比较好。」 二代罗宾显然已经知道了电话对面的人到底是谁。 在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提姆看向杰森，他的眼中是真诚的询问。 至于在询问什么，这很明显。 杰森挑眉，非常果断的拒绝回答：「别看我，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好吧。」提姆问了另一个问题，「所以，迪克知道这一点吗？」 他眼前的二代罗宾只是笑，并没有给出回答。 在找上布鲁斯之前，提姆做了很多准备工作。 但他收集到的资料里，并没有任何消息有提到蝙蝠侠即将拥有一个恋人。 又或者说有，但他并没有意识到？ 没关系，他总能找到答案的。 以及…… 「你知道你这样笑真的，真的很欠揍吧？」提姆看着杰森的脸，垂在身侧的拳头硬了。 身形日益健壮的杰森：「你也知道你现在根本打不过我的吧？」 两只小鸟在即将离开蝙蝠洞的通道内对视。 「哈。」 两人同时冷笑了一声。 「去训练室。」 「好主意。」 布鲁斯并不知道刚刚离开的两只小鸟正在互啄羽毛试图掀翻训练室。 他只是专注的，沉默的倾听来自西塞尔的回应。 「不。」西塞尔看了一眼公路上的路标否认，实际上他现在离韦恩庄园很近，「我已经到哥谭了。」 其实他应该先回自己在哥谭的住处的。 但在经过岔路的时候，西塞尔下意识选择了这条路。 这通电话是他情绪上头之后拨出去的。 难以描述的冲动在西塞尔内心激盪，似乎是在催促他说些什么。 「布鲁斯……我想要……」他张了张嘴，遵循内心的本能喊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他想要？ 他是想要什么呢？ 除了唿唤对方名字之外，西塞尔一时之间竟然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想要什么。 于是他很快就沉默下来。 「我一直在。」布鲁斯回应道。 他一直都很敏锐，已经通过对方有些不同寻常的举动中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布鲁斯并没有去打断西塞尔此时的思考。 两人的唿吸通过电磁波传递到双方所在的空间内。 公路边的景色在窗外飞速后退。 虽然没有人说话，但气氛宁静并不突兀。 电台里的歌还在播放，这时候已经在播放一首经典老歌。 「只因此地，我心归处。」 有些沙哑的女声通过电台在车内徘徊。 像是命运的安排。 西塞尔突然明白了奥姆为什么要控诉他选择布鲁斯作为退路。 方向盘偏转。 剎车被勐然踩下。 车子在急促的剎车声之后停在路边。 那是因为在潜意识中，关于这一切，西塞尔已经在潜意识中做出了选择。 像是彻底打破了什么枷锁，过往种种在他脑中迅速过了一遍。 海上轮船护栏上坐着的哥谭甜心，破旧楼梯下曾经令他心动的对视，昏睡前嘆息承认身份的蝙蝠侠，埃及酒店阳台上那只抓住笑脸气球的手…… 一切的一切汇聚成同一个人。 曾经被刻意忽视的情感在少年脑中重新掀起惊涛骇浪。 布鲁斯正准备离开蝙蝠洞。 在听见有些刺耳的剎车声之后，他出声询问：「发生了什么?」 西塞尔深吸一口气：「不是只有你在想念。」 「我现在很想见到你。」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非常想。」 「西塞尔。」而一向擅长把握住机会的蝙蝠侠在此时却选择了沉声询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给了西塞尔一个反悔的机会。 电话的一端从唿吸声变成了猎猎风声。 「我当然知道。」 做下决定的西塞尔总是坚定的。 油门被他踩到底，发动机的轰鸣在路上响起。 高速行驶的汽车在路上留下残影。 树影重重，一盏盏路灯快速靠近又被远远抛在身后。 「我想，在这种事情上。」西塞尔一边在心中不断计算自己和韦恩庄园之间的距离，一边认真的回答，「我再没有比此刻更加清醒的时候了。」 「我正在来见你的路上。」 「一分钟。」 「我想我应该不会被韦恩家的大门拦住？」 「我想拥抱你。」 西塞尔接连不断的打着直球。 油门被踩到底的汽车畅通无阻的冲进韦恩庄园。 韦恩宅的门前已经站着一个人影。 布鲁斯站在原地。 他看着那辆车稳稳停下，而金髮少年快速跳下车向他冲来。 明明晨光熹微，布鲁斯却仿佛看见哥谭黑夜中的璀璨星河奔他而来。 男人张开双臂。 在西塞尔拥抱住他的时候。 布鲁斯手臂收拢，一如那个见到玛莎和托马斯之后的夜晚。 哥谭的黑暗骑士，抓住了属于哥谭的黑猫。 【??作者有话说】 思来想去了很久。 b的存在对猫猫来说是特殊的，他生长于哥谭，哥谭骑士的存在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而对于我文里的b来说，猫猫的存在，减淡了他内心的伤痛，猫猫在获得能力之后的表现，也让他内心的哥谭显得没那么黑暗。 第347页 而鱼鱼，对于猫猫来说，鱼鱼一开始的定位其实一开始受害者，需要被帮助，而后续身份是战友，好友。 所以，属于猫猫的故事到这里差不多就结束啦。明天应该还会掉落一次不属于番外的更新。 至于番外的话，应该是会在专栏免费掉落。 因为是第一次写文，可能各方面还很不成熟，比如有一些坑还没填，很感谢宝宝们能够一直包容我看到最后。 ??210 ? 番外 西塞尔并没有结束拥抱的姿势, 而是就着这个姿势询问。 「不知道我的房间还在吗？」 「它一直为你保留。」布鲁斯看向西塞尔，「但如果关系转变，它就不应该存在了不是吗？」 布鲁斯能被称为哥谭甜心不是没有原因的。 西塞尔看着身前人的脸, 眼神从对方的眼睛处开始一寸寸下滑, 最后落在了对方那张有些薄的嘴唇上。 他想起曾经在海里交换唿吸的那个吻。 相比起咸涩的海水，是甜的。 非常自然转变了心态的西塞尔没说话, 他有点想吃糖了。 布鲁斯低着头等待他的回应。 「最起码现在, 我暂时认为它还是拥有存在必要的。」西塞尔迅速抬头亲了他一下，顺手在男人的胸肌上摸了一把。 绝妙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多摸了两下。 布鲁斯盯着西塞尔放在自己胸前的手：「嗯哼？」 「行使一下伴侣的正当权利。」西塞尔顿了顿, 为自己的行为找了个藉口。 在布鲁斯对此做出反应之前, 他脚步轻快的准备退出怀抱绕过对方。 「我要去找阿尔弗雷德，我想吃他做的甜点了。」西塞尔丢下了这句话。 但就在即将偷跑成功之前。 他被捏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布鲁斯单手按住撩拨自己的西塞尔。 昔日哥谭的花花公子半弯下腰凝视另一双蓝眼睛。 作为一名正常的成年人，他当然拥有欲望。 布鲁斯单手拦在西塞尔脑后让对方不至于逃脱。 两个人鼻尖轻蹭。 「亲吻并不是这样。」 他靠近西塞尔，在少年的默许下交换了一个气息绵长的吻。 「伴侣的正当权利？」 「希望你能记住你说的话。」 布鲁斯的眼里，是一种名为危险的信号。 他好像做了一些不太妙的事，西塞尔迟疑的眨了眨眼：「……我尽量。」 很快按在他脖子后面的手就松了松。 西塞尔看向布鲁斯。 「去找阿尔弗雷德吧。」布鲁斯安抚的捏了捏他的耳垂，「我要去取一些东西。」 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以不同的速度前后进入韦恩宅。 已然看透一切的管家阿尔弗雷德就站在大厅里。 精明的老人并没有对现在的情况多说什么, 而是带着笑意询问西塞尔：「想吃什么？」 「巧克力可丽饼？」坐上餐桌的西塞尔报出甜点名。 「很快就好。」 今天由西塞尔主导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 但他本人却除了需要思考奥姆那边应该如何面对之外一切良好。 「在想什么？」取完东西的布鲁斯注意到了他的走神。 「我在想……」西塞尔选择实话实说，「我来之前刚刚答应了奥姆去亚特兰蒂斯度假。」 「你有什么想法吗？」西塞尔转头看向重新回到楼下的布鲁斯。 奥姆。 奥姆·马里乌斯。 听到这个名字的布鲁斯嘴角的弧度稍微下降了那么一点。 椅子被拉开的声音在西塞尔身旁响起, 布鲁斯坐了下下来：「这件事你自己做决定就好，不用顾虑太多。」 他是个成熟的人，当然并不会去过度干涉西塞尔的决定。 而且，布鲁斯了解西塞尔，并不觉得对方会做出反悔这种事情。 他非常自然的转开了话题, 不对西塞尔做额外影响。 一只黑色u盘被递给西塞尔。 「斯塔克要找你的原因都在这里。」 西塞尔的视线落在u盘上。 他和斯塔克先生之间的交集并不算多, 所以对于对方出于什么原因要找自己这一点, 他确实有些好奇。 u盘入手触感微凉, 西塞尔看向身旁的布鲁斯试图提前得知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我并没有打开。」将u盘交出的男人收回手，「斯塔克说里面的资料跟你的来歷有关，并且涉及德威特家族，所以理应由你来决定是否保密。」 关于他的事情？跟他的来歷有关？ 那能够解开他关于德威特庄园里那些事情的疑问吗？ 西塞尔下意识攥紧了u盘，他的唿吸稍微变得有些急促。 「放轻松。」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是布鲁斯伸手盖住了他的眼睛。 「这没什么。」 温热的手掌覆盖在眼睛上方。 西塞尔抬起手，指尖触及男人手背。 那并不是一双光滑的手，相反，上面遍布着细密的伤痕。 有点粗糙。 「我很好。」他在深唿吸之后回应。 布鲁斯的手被拉下。 「你应该去休息了。」西塞尔指出这一点，「今天可是工作日。」 「我现在属于无业游民，但你不是。」 第348页 他们都不属于确定关系之后就会很快黏在一起的人。 今天白天还有个董事会，布鲁斯目光移向说自己是无业游民的人：「来替我工作？」 「不可能。」西塞尔迅速且冷酷的拒绝了这件事。 他想起布鲁斯之前几次三番半夜被布置工作的秘书。 「我不要为资本家打工。」他补充到。 这个说法逗笑了布鲁斯：「好吧。」 餐厅里的动静已经停止，这代表阿尔弗雷德即将出现。 布鲁斯站起身离开了餐厅。 至于西塞尔自己。 他打算先吃到管家做的巧克力可丽饼。 甜蜜的东西能帮助分泌多巴胺。 在摄入大量糖分的情况下，即使u盘里的东西可能会不那么美妙，西塞尔也能勉强维持住自己的心情。 管家的速度无可挑剔。 与可丽饼一起出现在托盘上的，是两杯热气腾腾的牛奶。 看着西塞尔身旁已经空下来的位置，管家侠一边将可丽饼放在西塞尔面前，一边露出了和蔼亲善的微笑。 「他去睡觉了。」金髮少年开口解释。 但他也意识到布鲁斯离开的时机到底有多巧。 西塞尔无声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默默把两杯牛奶都放在了自己面前。 「我喜欢喝。」 在阿尔弗雷德的注视下，他勉强维持着表情自然。 他只能帮布鲁斯到这里了。 阿尔弗雷德忍俊不禁。 带着浓郁巧克力香味的可丽饼被很快解决。 西塞尔回到房间。 u盘被插进电脑接口。 他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电脑上弹出的窗口。 密密麻麻的文件夹整齐罗列。 排在最前面的，是有关于德威特家族成员的调查文件，以及一份许多年前的合作报告。 合作的双方，分别是神盾局还有阿尔瓦·德威特建立的生物实验室。 当然，还有当时潜伏在神盾局内的九头蛇。 而合作的内容，是研究从德威特家族秘史中流传至今的基因完美融合的神子传说。 神盾局想要重现基因战士，阿尔瓦想要治癒自己身上的基因病延长寿命，九头蛇则是两者都要。 合作完美达成。 要进行基因实验，那么相对应的，自然就要有实验体。 最开始，他们选择的是培育基因胚胎。 在连续失败很多次之后，实验体019，也就是现在的西塞尔·柯兰多诞生了。 他的基因由阿尔瓦德威特提供，取自他本人和他的妻子。 而阿尔瓦的妻子，是那位「神子」的血脉后裔。 西塞尔最后出现在哥谭的原因解释起来并不复杂。 因为这项合作被阿尔瓦的妻子发现了。 这是一位精神脆弱但善良的女人。 她没办法阻止当时的阿尔瓦，做出努力的结果也仅仅是将当时的实验体，也是血缘意义上的儿子送离了哥谭。 随后数年，这位女士因为精神压力过大而选择了自杀。 失去了妻子的阿尔瓦德威特并没有回头，而是更加疯狂。 他提出了一个建议，直接利用人体进行实验。 神盾局本身还是处于白色地带的组织，最后的结果自然是拒绝。 于是合作不了了之。 也是这个时候开始，遍布全球的神谕生物实验室开始暗中建立。 世界是一部大型舞台剧。 西塞尔从未如此清醒的认识到这一点。 他努力这么久，干掉的竟然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 这还真是，太棒了。 怪不得阿尔瓦德威特当初并不担心自己的实验失败。 对方早就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对于西塞尔那些小动作，阿尔瓦都是当做小打小闹来对待。 只要实验成功，得到了西塞尔身体的阿尔瓦都有时间慢慢解决。 只是恐怕对方千算万算都没想到的是。 「神子」拥有系统，而西塞尔绑定了尼克斯。 幽幽蓝光映上西塞尔的眼。 他没再看下去，转而将这些资料传给了正在睡觉的布鲁斯。 不管怎么说，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没必要再因此自寻烦恼。 【??作者有话说】 这章是解释一些事情，越回顾越发现自己正文里很多要写的竟然没写出来orz之后恐怕还要修文。 另外，在询问过编编了解到一些事情之后，决定正常的番外还是放在这本，至于分结局，会另开一本番外册，到时候放在那里。 感谢在2023-12-24 23:04:08~2023-12-25 23:33: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预售盛夏 4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1 ? 番外 西塞尔打开这些文件的时候, 默认了尼克斯在脑内围观。 智能数字生命对于人类的生活的转折性感到数据链震动。 【还，挺别致的。】尼克斯做出评价。 『确实。』西塞尔做出回应，『不过已经跟现在的我没什么关系了。』 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比如, 在尼克斯的帮助下做出一份完整的, 可执行的，关于哥谭贫民窟建设的计划书。 第349页 敲打键盘的声音在室内响起。 有着尼克斯的帮助, 贫民窟目前的状况对于西塞尔来说简直一览无余。 最后一个字符敲下, 代表初阶段计划书完成。 在回到哥谭之前已经休息过的西塞尔并不想再睡一觉。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 所以不如趁此机会去找他的布莱克，然后去探望老约翰。 也不知道那个傢伙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难缠的傢伙。 药品这种东西一般都是没办法随便购买的, 上次去见老约翰时买的那些药, 其实来路不那么清白。 普通购药根本不可能买到那么多急救药品。 但是，这里毕竟是哥谭。 各行各业都潜藏着无数灰色地带，也隐藏着许多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所以为了老约翰不那么缺药，西塞尔手中多了一条供货稳定的药店，每个月定时提供药品上门。 因为卡拜耳大赛的影响，很多人认识了西塞尔这张脸。 不做任何遮掩就出门只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西塞尔打开衣柜取出口罩和棒球帽拿在手里才走出房门。 阿尔弗雷德正在擦拭杯盘。 西塞尔并没有刻意掩饰自己的脚步，但他发出的动静十分微弱。 但这位年过半百的管家反应十分快速的抬起了头。 韦恩家没有一个普通人。 「我想知道, 」西塞尔顿了顿，「布莱克现在在哪儿？布鲁斯之前说它在韦恩庄园里。」 阿尔弗雷德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而西塞尔按照管家给出的路线找到了目的地。 然后他就因为布鲁斯口中的乐园规模陷入短暂失语。 郁郁葱葱的绿植树木高矮交错形成了天然的爬架。 以西塞尔现在的视力, 一眼看过去并没有看见尽头。 而林子的左边，是一间双层猫屋，目测占地五六十平。 他看见猫屋的内侧墙壁上挂着项圈和牵引绳。 还没来得及仔细观察布莱克在哪里的他，很快就听到了独属于大型生物的粗重唿吸声，以及由远及近的树枝晃动声。 他干脆站在原地不动。 黑影带着粗重唿吸声从树枝上一扑而下。 西塞尔现在的力气完全足够让他承受住几百斤重的大猫咪从天而降落入怀中带来的冲击力。 布莱克前爪搭上西塞尔的两肩, 尖爪全都被好好的收起隐藏。 猫科动物粗粝的舌头热情舔舐过西塞尔的脸颊, 带起细微的痒意。 他忍不住发笑, 虽然知道布莱克听不懂, 但还是笑着开口试图制止：「好了，好了，快停下。」 让体重不低的猫科生物直立对于它们的后肢并不是一件好事。 西塞尔撑住大猫的前肢将它放下。 布莱克的尾巴几乎是紧接着缠上了他的腿。 从大猫尾巴上用的力度来看，显然不会再轻易放他离开。 他低头看着布莱克。 黑色大猫的喉中溢出连续不断地唿噜声。 这下缠着他的不再是尾巴，而是换成了布莱克的前肢。 「好吧。」 最终妥协的，是西塞尔。 「我带你一起出去。」 他动了动腿，拖着这个「小拖油瓶」去取项圈和牵引绳。 在离开韦恩庄园前，西塞尔给布鲁斯发了条简讯说明自己大概会很晚才会回来。 戴上口罩和帽子，还牵着一只黑豹的西塞尔完美融入哥谭街头，甚至会被当做危险分子警惕。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在贫民窟小楼的楼道内响起。 听到声音的老约翰打开门，在看到来人是谁的时候，准备问对方有什么病症的话就咽了回去。 「你来做什么，别打扰我的患者上门看病。」 精神奕奕的老头嘴上嫌弃，却偏过身体让对方进门，顺手将门上的牌子翻转到写着今日休息的那一面。 「我可是你的供货商。」 西塞尔知道他是什么性格，并不在意对方说出的话. 他看着老约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借着对方的话调侃:「你就是这么对招待你亲爱的供货商吗?」 一回到这里，他好像就变回了小时候那个小无赖。 猫罐头被打开倒入小盘递到蹲坐在地面上的黑色大猫跟前。 老约翰斜了他一眼，手里摸着布莱克油光水滑的毛：「你爱吃的东西都在老地方，自己去拿。」 西塞尔走到一旁存放药品的柜子前。 这是个上中下足有五层的柜子，最上面一层高度距离地面大约有一米六。 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很爱吃零食。 老约翰总是一边嫌弃一边买来零食，但是又担心他不知节制的时候，就会把零食放在这层。 这是个对小时候的西塞尔来说没法触碰到的高度。 但对现在的他来说轻而易举。 西塞尔拉开柜门，满满当当的糖果和饼干撞入他的视线。 绝大部分都出现过在这几个月的零食排行榜上，并不算便宜。 别扭老头。 他嘴角翘起，在注意到老约翰向自己看来的视线后，毫不客气的抓了两大把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爱吃这些。」西塞尔笑嘻嘻的凑到老头身边，「想念我应该直说，我会抛下一切回来看你的。」 第350页 别扭老头嘴角的笑容都快压不下去了，却还是嘴硬：「随便买的。」 「我以后会回来住。」往嘴里塞了颗糖之后，西塞尔丢出了一个消息：「除了你住的这一间之外，这栋楼都被我买下来了。」 「喔，我之后可能还会买下整个贫民窟。」 现在的他非常，非常有钱。 之前德威特宣布他成为继承人之后，绝大部分德威特家族的财产就被转移到了他名下。 现在德威特没了，而他也已经被多方确认无罪，因此哪怕神盾局再不舍，那些被冻结的财产最终还是回到了他的手里。 堪称一夜暴富。 西塞尔顿了顿：「我打算在附近开几个工厂，再建个医院。」 先从提供工作岗位和改善医疗开始建设这个破旧的贫民窟。 至于能不能买的下来，相信布鲁斯不会拒绝帮忙的。 而计划书上显示的，隐藏在贫民窟里的各种骯脏的，阴险的小虫子。 他会一一进行清算。 正如西塞尔之前和老约翰说的——他会变强，强到没有人敢对他动小心思。 现在，变强的他回来了。 老约翰沉默了一会儿。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这个行医多年的老头难以想像如果要买下整个贫民窟要花多少钱。 西塞尔咬碎嘴里蜂蜜柠檬味的糖。 他笑的漫不经心：「只是一点来自刚死的生父的馈赠。」 「他死的真是时候。」从西塞尔态度里看出端倪的老约翰评价。 金髮少年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对于老头子说的话深以为然：「我也这么觉得。」 他在老约翰这里待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离开。 贫民窟狭窄的道路夜晚是没有路灯的，西塞尔和布莱克并不会被影响到视野。 黑暗容易滋生罪恶。 但他不会允许这里以后也是这样。 踏着星光走出小巷，西塞尔的目光停住。 蝙蝠车就停在巷口。 今夜的哥谭前所未有的平静，也因此作为蝙蝠侠的布鲁斯能够提早结束夜巡。 西塞尔嘴角上扬，他明知故问：「罗宾呢？」 「他已经回去了。」高大的蝙蝠侠走近，「所以我来接你回家。」 【??作者有话说】 此时还在通讯频道里的杰森（炸毛）（冷笑）（嗤之以鼻）：哈 感谢在2023-12-25 23:33:42~2023-12-27 21:56: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吶~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2 ? 番外 ◎应该算是恋爱和事业日常……吧?◎ 「回家。」 这个词让西塞尔不自觉扬眉, 同时还有一些不太明显的心虚。 因为他想起自己跟老约翰说的之后会回到贫民窟久住。 哥谭的黑猫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这种程度的情绪变化根本逃不过蝙蝠侠的眼睛。 布鲁斯很快就明白了西塞尔的心虚是来自哪里。 他微微弯腰，在黑暗中泛着墨蓝色的眼睛里是非常肯定的询问：「你还有别的事要做？」 沉沉夜幕之下。 蝙蝠的蝠翼一点点将心虚的黑猫拢在身前。 夜风低声吹过巷道，又缓缓拂过漆黑的披风。 被视线锁住的西塞尔站在原地没动, 他任由眼前的视野一步步暗下来。 黑夜里的蝙蝠侠总是给人带来深沉的压迫感。 但这些落在西塞尔眼里, 带来的却是一种极致的性感。 只能够在蝙蝠侠布鲁斯韦恩身上看到的性感。 西塞尔长久凝视着身前的布鲁斯。 或者说那并不该被称之为性感。 而是一些更加深层次的，概念性的, 能够让人灵魂战慄的东西。 超人被称为人间之神。 但眼前的身影, 却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在布鲁斯有下一步动作之前，他率先伸出手捧住了对方的下巴, 然后在对方弧度平平的唇边落下一吻。 「我想我有些事情确实还没来得及和你商量。」西塞尔保持着这个姿势坦诚开口。 他紧接着再次落下一吻：「但我想, 这些应该留到回家之后再说？」 披风被晚风牵引着轻轻划过少年身侧。 西塞尔落在布鲁斯面颊上的两只手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些面部肌肉细微的走向。 男人原本弧度平平的唇角此刻微微上扬。 「……」 他好像上当了。 糟糕。 西塞尔的手指一顿。 但布鲁斯不会给他反悔的机会。 而西塞尔……他也不会反悔。 蝙蝠车在哥谭市疾驰，轮胎轧过水坑，水花飞溅。 战车载着晚归之人回巢。 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当阳光落入房间里扰人清静的时候，黑色尾巴第一时间钻出了被子，但很快又被人抓住放了回去。 敏感尾巴上传来的触感让原本还未完全清醒的人脑子彻底清醒。 西塞尔手臂伸出被子遮住眼睛。 他缓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看向床边传来窸窸窣窣声音的地方。 布鲁斯正在换衣服。 衬衫的扣子一粒粒被扣上，遮住布料下勃发的肌肉。 第351页 墙上的时针正指向数字七。 他真的很佩服布鲁斯的精力, 简直充沛到像是没有上限。 西塞尔做不到。 于是他将被子没过头又重新闭上了眼。 但他没能躺多久，就被从床上捞了起来。 「别忘了今天你名下的第三家食品工厂正式开业。」布鲁斯带着细微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长嘆一口气, 西塞尔很想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 「我可以不去吗？」 被子里传出青年此刻因为被子捂住而变得有些闷闷的声音。 布鲁斯弯下腰：「我想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不。」 被子被掀开一角。 一只手精准熟练的抓住了那只远比主人更加活跃的尾巴。 像是带着细微电流般的刺激感顺着敏感的尾巴爬上嵴背。 「！」 金髮青年重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 西塞尔伸手按住布鲁斯的手腕试图阻止对方的动作。 「我已经清醒了。」他非常非常清醒的开口。 房间里响起低笑声。 正在从床上爬起来的西塞尔当做没有听到，面不改色的收起耳朵和尾巴穿上被布鲁斯抛向自己的衣服。 很快，两人走出房门。 阿尔弗雷德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布鲁斯和西塞尔并肩坐下。 韦恩集团今天并不需要布鲁斯露面，按照以往的习惯他其实会再睡一会。 今天会早起，是因为西塞尔之前邀请他一起出席工厂开业之后的宴会。 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亮。 穿着笔挺西装的金髮青年在吃饭的时候抽空看了一眼。 信息来自于他的秘书, 正在向他汇报开业仪式已经完全准备就绪。 过去信誓旦旦不会为资本家打工的西塞尔, 现在已经成了别人眼中的资本家。 在几年前财产清算的时候, 他就已经荣登哥谭富翁排行榜第二的位置。 又一年轻富豪的诞生在哥谭掀起了巨大的风暴。 西赛尔也并没有低调过, 他在贫民窟建立工厂提供就职岗位，建立廉价超市，医院和免费就医体系，同时还建立学校收容孤儿。 这一系列举措无疑吸引了绝大部分人的眼球。 当时的报纸上一片唱衰，并推测这位贫民窟中走出的傻白甜慈善新贵很快就会因此破产走人。 直到人们发现这位新贵，他和首富走到了一起。 两个富豪相恋，带来的并不只是舆论爆炸，还有对于他们名下财产的重新估算。 这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数学问题。 而是一加一力量大于二，甚至是等于正无穷的经济实力问题。 今天，是西塞尔名下柯兰多集团第三家食品工厂开业的日子。 比起最开始财产清算的时候，他的资产并没有缩水，反而正在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增加着。 西塞尔动作自然的捞过布鲁斯面前的那杯牛奶一饮而尽。 「emm……我们该走了布鲁斯。」 金髮青年眼神熟练且心虚地避开管家不贊同的眼神和布鲁斯一起起身。 这是他昨天晚上答应布鲁斯的。 有效时期持续七天。 当豪车拐入曾经的贫民窟入口，入目的不再是狭窄骯脏积蓄着污水的小巷子。 而是光线明亮的，带着路灯和监控设备的宽敞大道。 往来行人的脸上不再是麻木不安。 在看清楚车牌号之后，在路边买糖的学生们跟着跑了起来，不断朝着车内的人挥手。 车窗降下，西塞尔和布鲁斯的目光同时停在这些孩子们脸上。 那是一种活力。 贫民窟久违了的，年轻的，奋发向上的新鲜生命活力。 「这里正在变化。」西塞尔没有回头看向布鲁斯。 但布鲁斯知道他要说什么：「往好的那面。」 他们两人携手修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当然，这并不代表着哥谭的罪恶会就此消失。 罪恶只会像是杂草一样，消失又復生。 但只要是犯罪率在下降，那对于哥谭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 媒体聚集在工厂前。 哥谭富豪们的下车导致闪光灯拍摄不停。 面对媒体们的时候，两位哥谭富豪脸上同时戴上了有些傻白甜的笑容。 有一点不会随着两人身上这种外在面具的出现而改变。 西塞尔和布鲁斯对视一眼，相携走上工厂前铺设着的红毯。 闪光灯连续不断，记者在拥挤的人群里按下信息的发送键。 粗略编辑的新闻伴着照片一起顺着看不见的电磁波被传达到报社。 加急刊登的报纸上，是两位富豪恋人之间的对视。 不会变的，是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氛围。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12-27 21:56:29~2023-12-29 23:39: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寒时冬暮、观棋不语真君子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213 ? 番外（假如两人碰巧进入平行宇宙） 西塞尔在哥谭的事业已经走上正轨。 免费学校和免费就医当然不可能毫无代价。 第352页 获得了免费医疗的傢伙们, 需要在他名下的厂子里提供与医疗费用等同价值的劳务。 而从他名下各级学校毕业的学生们，在毕业之后，需要按照受教育年限入职柯兰多集团并工作相应时长。 这些受到照顾的贫民窟常驻居民又会自然偏向于在他名下的各种产业进行消费。 当然, 不是人人都具有一颗感恩的心, 所以理所当然会有人选择逃避支付代价。而这些人，最后都被送去非洲挖矿了。 这是一个非常庞大的劳务经济循环体系。 现在第一波在他手下长成的贫民窟甜菜们已经开始为他工作。 其中不乏天赋异禀的人才。 所以, 西塞尔终于可以当个不那么负责任的老闆。 南美洲亚马逊雨林里。 潮气湿腐, 水汽瀰漫着为林间茂密的厥状植物提亮颜色。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这片森林里没有一刻停止下来过。 光线穿过叶间空隙落下，细小尘埃在光照下缓慢漂浮。 西塞尔半趴在树下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他手中的镜头牢牢锁定在前方光线下的一株芭蕉叶片上。 叶片上停着一只艰难行动的野生光明女神变种阴阳蝶, 数千万只蝴蝶中才有可能诞生一只阴阳蝶。 这是西塞尔发现它的第六天。 阴阳蝶的特性导致它无法飞行, 也註定它将在今天死去。 阳光直直落在微弱颤动的蔚蓝蝶翅上，振颤蝶翼闪出细碎的彩虹色光晕。 不出意外的话，它即将在镜头注视下孤独地走到生命尽头。 但这么说通常就代表着会有意外产生。 蝴蝶振翅的声音不在一般人耳能够捕捉的范围内。 但西塞尔是不同的。 他听到了一些有别于那些窸窣动静的声音。 数以百计的野生光明女神闪蝶从四面八方奔赴而来，围绕着那株芭蕉上的阴阳蝶翩跹振翅，蝶翼在光线照耀下于密林深处掀起一片无声海浪。 像是一场引渡葬礼，来自光明女神的悲悯垂怜。 蝴蝶散去，阴阳蝶不再振翅。 西塞尔坐起身将自己拍下的照片和视频导出到手机, 发给布鲁斯之后才转发到被他备註为batfamily的群聊里，再然后才上传到自己的社交平台。 布鲁斯暂时没有回消息。 但群聊里的小鸟们已经在积极回应。 迪克从实际出发：阴阳闪蝶？你考虑过让它的生命作为标本延续下去吗？它的存在简直是个奇蹟。 提姆试图分析：千万分之一的概率, 哇哦。不论是从生物学还是经济学的角度来看，它都是无价的。 作为和西塞尔最熟悉的杰森关注点不太一样。 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中他非常自然的打字。 杰森：那就是可以卖？记得分我一半，我最近缺钱买装备。 身后传来脚步。 「不要打扰别人交流家庭感情。」 昔日的罗宾，现在的红头罩并没有抬头，单手向后抬起连续开枪。 靠近的脚步声消失, 敌人倒地。 杰森吹了下还在冒烟的枪口。 杰森：顺便, 视频再发给我一份。 达米安：肤浅。 达米安没有指名道姓, 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杰森选择发语音：你这个臭屁虚伪的小混蛋。 达米安同样：你这个没礼貌又自恋的穷鬼。 两边的背景音被清晰录入。 迪克：等等, 达米安？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应该正在上课？杰森，不要分心。 正在去找小乔的达米安：td 杰森收起手机。 迪克：达米安？杰森？别装作看不见。 达米安和杰森选择退出群聊页面。 提姆没去在意两个兄弟之间的日常对骂，他灌了一口咖啡继续在群里发言。 提姆：@西塞尔，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哥谭？ 西塞尔本来还在看戏，直到提姆把话题转到了他的身上。 在看见提姆问题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容微微消失。 西塞尔：emmm可能再过几个月？凑够一年我再回去。 看到回答的提姆差点被咖啡呛住。 提姆：三个月？？？布鲁斯知道你这个决定吗？ 西塞尔：yep.我昨天告诉他了。 「god。」 空荡的咖啡杯被放回托盘，提姆嘆了口气。 他给芭芭拉发了条消息：看来我们还得再经歷几天来自布鲁斯的低气压。 「蝙蝠飞机不在蝙蝠洞里。」芭芭拉直接回了他一个电话。 「什么？」提姆反应了一下，「等等，什么时候?」 「你加班的时候？」芭芭拉挂断电话。 群聊里暂时没有新的消息刷出，西塞尔收起手机开始整理行囊准备离开这片雨林。 他离开哥谭那么久并不是因为和布鲁斯吵架之类的原因，而是为了帮尼克斯收集生物数据，顺便仔细观察这个世界。 一开始西塞尔告诉布鲁斯的计划是半年。 背包拉链被快速拉上，遮掩住里面的设备。 雨林里茂密的植被并不会影响西塞尔的行动速度。 这两天他总有一种不太妙的预感。 在即将离开这片雨林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西塞尔再次拿出手机打开他和布鲁斯的通讯页面。 第353页 除了那个视频之外，往上翻的消息最后停留在他说出自己会补偿，而布鲁斯回应自己知道的消息。 这是他们之间第四次关于要推迟回哥谭的交流。 「……」 应该没问题？ 西塞尔不那么确定的想。 他回到自己进入林子之前的地点。 光学迷彩解除，纯黑色机车就躺在几乎快要一人高的灌木丛里。 西塞尔捞起头盔，左手微动。 引擎响起低沉轰鸣。 亚马逊雨林的特殊性导致它周围人烟稀少。 西塞尔抵达临时住处所在的小镇时，天色已经半黑。 鼎沸人声使机车的速度变缓。 今天的小镇热闹到简直不太正常，人们聚集在一起像是在举行什么祭祀仪式。 发生了什么？ 西塞尔心中的疑惑一闪而逝。 他停在聚集的人群边缘，随手掏出糖果递给就站在旁边的小孩。 「为什么都这么开心？」他低声询问。 「今天做了好几笔大生意，在向神明祷告希望以后也能这样。」 西塞尔又丢给他一颗糖随后不再关注这些。 机车停进庭院。 他摘下头盔用手托在腰间。 在进入房子之前西塞尔停下了脚步。 因为窗帘是被拉上的，他房子里有人。 金髮青年单手摸向后腰。 房门就在此时向后打开。 「为什么不继续往前走？」布鲁斯靠在门边看向西塞尔。 金髮青年上半身被包裹在皮革制成的紧身作战服里，军绿色工装裤被扎进黑色高筒靴。 像是冷锐的刀。 但很快这种冷意就散的一干二净。 西塞尔放开试图去摸枪的手，但同时另一方面变得有些紧张。 「呃……」他最终开口，「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他现在知道镇民们那些生意是怎么来的了。 「实际上，是276天08小时。」布鲁斯指出这个「好久」到底是多长时间。 「你说的补偿看样子遥遥无期。」他勾住青年的腰将人带进室内，「所以我自己来取。」 房门隔绝了一切窥探的视线。 南美洲的天气闷热潮湿。 漆黑的房间热意汹涌。 两人肢体触碰间潮意蔓延。 猫尾不受控制的出现缠上男人手臂，却根本无力抵挡。 两人之间的吻一直持续到他们同时察觉到一道莫名的波动。 光线骤然亮起。 周围从房间变成小巷。 西塞尔看向四周陈旧却有些眼熟的巷道：「我们被瞬间移动了？」 「这里是哥谭。」布鲁斯目光警惕的扫过拦在巷子中的铁丝网和垃圾箱。 他认出了这是哪里，但这里理应已经不復存在。 所以布鲁斯几乎是很快就明白了一件事。 「但不是属于我们的哥谭。」 「这是平行宇宙。」 ??214 ? 番外（平行宇宙二） 西塞尔并没有去问布鲁斯他是怎么判断出这一点的。 因为当下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并不是得到解答, 而是需要搞清楚他们来到这里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并且最重要的，是他们最后应该怎么回去。 「是那道波动？」西塞尔开口。 布鲁斯给予了他肯定答案：「那座小镇和神秘侧有关联，我这次来准备顺便搜集资料填充资料库。」 「我回去的时候他们正在祭祀神明。」金髮青年敏锐意识到这其中的关联。 他们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不管怎么说, 」西塞尔松了口气, 「不是什么隐藏的犯罪分子搞出来的事情就好。」 「那么接下来？」他看向布鲁斯。 哥谭的巷子永远阴暗潮湿，哪怕是白天也不例外。 废弃垃圾躺在污浊水坑中散发着难闻的酸腐气味, 几张报纸已经被污水浸泡的字迹模煳。 「离开这里。」布鲁斯收回停在手腕上的视线, 他身上的电子设备全都已经失去了作用，「先确定时间线。」 【你们这次这么快就结束了？】尼克斯的声音冒了出来, 【我还以为我又得在网络上流浪好几天。】 但它的声音听起来一卡一顿。 但尼克斯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它对自己进行了排查。 【等等？为什么你们的信号已经不在原宇宙了？】 系统的声音逐渐惊讶。 西塞尔伸手拉住走在自己前面的恋人，单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青年的意思不言而喻。 鑑于他身上的电子设备已经全部失效，所以布鲁斯无法参与系统和西塞尔之间的交流。 但既然尼克斯可以穿过宇宙之间的屏障和西塞尔进行联繫，那也就可以做到更多的事情。 「去联繫奇异博士，让奇异博士和正联成员联繫。」 「然后让正义联盟根据你的信号定位我们现在的宇宙坐标。」布鲁斯冷静的做出安排。 【收到。】 尼克斯的声音迅速从西塞尔脑中消失，他做了个手势表示系统已经离开。 两个人这才继续迈开脚步。 为了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西塞尔和布鲁斯买了点东西做伪装。 感谢小镇的落后让西塞尔习惯随身带上现金。 第354页 当然, 主要需要进行伪装的是布鲁斯，他那张哥谭甜心的脸实在是太过显眼。 搜集信息对于蝙蝠侠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 两个世界的差别不算大。 主要区别在于这个世界的时间线大概处于十几年前, 蝙蝠侠的都市传说才刚刚在哥谭流传。 这个世界的德威特家族仍然存在，但经过排查，阿尔瓦德威特英年早逝，掌权的是她的妻子，现在主要经营正规的医疗化工产业。 那这个世界的他还存在吗？ 西塞尔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问题。 不过很快这个问题就被他抛在脑后。 因为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也就是说, 这个世界的你现在才21岁？」西塞尔的语调逐渐上扬, 「比我还小三岁？我可以去围观他夜巡吗？」 事业有成的青年好奇心十足, 那双冰蓝色眼睛在布鲁斯的注视下亮了起来。 22岁收养迪克, 29岁收养杰森，33岁提姆，35岁达米安，现年36岁的布鲁斯：「……」 他看着自己突然有些兴奋的恋人，微妙的有了些危机感。 西塞尔感受到了布鲁斯的目光，他当然知道那视线的含义。 金髮青年捧着恋人的脸亲了一口做出保证：「放心，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个时候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西塞尔的拇指轻轻抚过男人眼角，他轻声询问，眼里是满溢的期待：「可以吗？」 布鲁斯回想了一下这个时期的自己，再次陷入一种有些微妙的沉默。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碰。 「好吧。」最后他还是妥协了，因为只要在哥谭，那么西塞尔迟早会见到这个世界的他，「但我们需要现做一些准备。」 同意了这件事的布鲁斯有预感，可能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会被西塞尔的笑声淹没。 而布鲁斯的准备工作…… 金髮青年的上半身因为忍笑而有些颤抖。 西塞尔按照布鲁斯所说的方法按响了韦恩庄园的门铃。 门铃声间断又继续 布鲁斯没说话。 这是一套只存在于他和管家之间的暗号，脱胎于摩斯密码，但只存在于最初两年，后面就被他替换成了另一种更隐秘更高效的方式。 看着蝙蝠电脑屏幕上突然弹出的监控摄像窗口，蝙蝠洞里的[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又看了一眼正处于激烈战况中无法抽身的少爷。 管家关上自己这边的通讯语音，带上武器不动声色的来到了大门前试图搞清楚访客是敌是友。 在看清其中一人长相的时候，阿尔弗雷德大脑短暂空白了一会儿陷入短暂失语。 在看到庄园里逐渐靠近的管家身影的时候，西塞尔的心情已经平復了不少。 「我真佩服你。」他偏头看向布鲁斯有些感慨，「现在的情况和你推算的结果没有任何偏差。」 「我只是太了解这个时候的阿尔弗雷德。」 不管是哪个阿尔弗雷德，都永远不会放弃保护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看着这个世界的年轻版[阿尔弗雷德]，他知道对方此时肯定已经单方面关闭了通讯语音。 阿尔弗雷德此时已经走到门前。 「少……」他顿了顿调整称唿，但内心仍旧警惕，「老爷？」 接下来的交流西塞尔都没怎么出声。 他看着布鲁斯打消管家的疑虑和警惕，并且在一段时间之后非常自然的穿上了这个世界[布鲁斯]的备用蝙蝠战衣。 「感觉怎么样？」西塞尔好奇的绕着布鲁斯转了一圈。 从20岁到36岁，身形当然会发生变化。 布鲁斯适应战衣的同时回应了他：「紧身，但不影响行动。」 西塞尔明白布鲁斯在这句话里的潜台词。 「哦～」金髮青年唇角弧度上扬，视线滑过男人的胸口。 所以，在两个布鲁斯的身材管理上，是属于36岁布鲁斯的胜利。 西塞尔眼里的调侃笑意让布鲁斯的视线微不可见的发生偏移。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熟稔亲密是肉眼可见的。 这种发现让管家有些欣慰。 [阿尔弗雷德]看向站在布鲁斯身边的青年。 已经有所推测的管家笑眯眯开口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那个问题：「所以老爷和这位先生的关系是？」 「我的伴侣。」布鲁斯没有犹豫的给出答案。 伴侣这个词远比恋人更加高级。 这个词上围绕的时间量词通常是一生。 西塞尔也收起自己的调侃，他望着一旁年轻十几岁的阿尔弗雷德，向对方正式介绍了自己：「西塞尔，西塞尔·柯兰多。」 「很高兴见到这么年轻的你。」金髮青年眼中笑意融融，「韦恩庄园很快就会迎来更多家庭成员的，阿尔弗雷德。」 同样和管家相处了许多年的西塞尔当然知道曾经的管家心里最期盼和最担忧的事是什么。 「不用担心。」西塞尔借着拥抱的动作凑到[阿尔弗雷德]耳边，声音降低，「布鲁斯永远不会孤身一人。」 「我们每年都会去佛罗伦斯。」布鲁斯像是不经意的谈到这件事。 在他刚刚回到哥谭的时候，阿尔弗雷德曾经说过自己每年去佛罗伦斯度假的时候，都希望能看到他带着伴侣和几个孩子坐在自己对面。 第355页 西塞尔退开站到布鲁斯身边，补充道：「现在是七个人一起。」 [阿尔弗雷德]眼眶逐渐湿润，他竭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那真是太好了。」 经歷过无数风浪的管家很快就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 「需要为您准备些什么装备吗？」[阿尔弗雷德]询问西塞尔。 金髮青年点头。 他身上的衣服是布鲁斯为他准备的，设计的时候已经融入了绝大部分战衣的特性。 所以，他只需要…… 「一个多米诺面具。」 目送两人离开蝙蝠洞的阿尔弗雷德坐回蝙蝠电脑前。 熟悉的夜巡路线。 今夜月明，巨大的月亮高悬在天际映照地面。 小巷中的击打声戛然而止。 [布鲁斯]拎起地面上的罪犯抵上墙再次开口询问。 「科波特在哪。」低沉的合成音在巷子内响起。 面目全非的罪犯说出地址。 巷子内重物落地。 西塞尔和布鲁斯并肩站在楼顶。 「ow.」他发出了一个拟声词，「我庆幸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没有这么对我。」 「……」布鲁斯发现自从来到这自己沉默的次数越来越多，「这不一样。」 巷子里的事情还在继续。 「你到底是谁？」罪犯吐出带着血的碎牙质问。 …… 虽然是平行宇宙，但这个世界的大致进程和他们的差不多。 布鲁斯知道接下来紧接着会发生什么。 「我们该走了。」他转移话题，「他快发现了。」 西塞尔又看向了巷子。 多米诺面具后，青年挑眉。 「好吧。」他在布鲁斯的注视下缓缓偏头，「你有什么是不想让我看见的？」 虽然青年嘴上答应，但是动作已经摆明了他不想离开。 谈话间离开的时机已经错过，布鲁斯无奈靠近西塞尔选择由自己给予答案。 「i am vengeance.」我即復仇者。 「i am the night.」我即黑暗。 「i am batman.」我即蝙蝠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一道在巷子里，一道在西塞尔耳边。 原来是不想让他听见这个。 「超酷的。」 西塞尔眼中的笑意逐渐猖狂，然而他的笑声还没来得及溢出喉咙就得到了制裁。 「老约翰告诉了我很多，」 布鲁斯并不恼火，他只是慢条斯理的说出了一些事：「你六岁的时候……」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身上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 西塞尔凑上前打断了他对于自己黑歷史的语音播放。 「我错了。」他诚心诚意，「别说出来。」 巷子里的动静已经消失了。 他们两个人转身，这个世界的[布鲁斯]已经站在了天台的另一边。 「不愧是你。」西塞尔并不意外，「能力超群。」 [布鲁斯]在看到楼顶这两个人的时候，就已经从阿尔弗雷德那里得到了消息。 他对于自己得到的评价没什么反应，所以只是沉静的询问：「什么时候离开？」 奇异博士并不在地球，显然是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无法脱身。 即便拥有尼克斯给予的信号坐标，但宇宙多元，精准定位仍旧需要时间。 「五天。」 已经通过尼克斯和原宇宙建立联繫，并且制定了具体计划的布鲁斯回答。 [布鲁斯]：「最好准时。」 两个蝙蝠侠站在顶楼面对面变得沉默无言，显然都不太想和另一个自己进行交流。 [布鲁斯]的目光落在站在另一个自己身边的金髮青年身上。 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告知他这个人的存在。 多米诺面具能够遮挡面容，却挡不住对方眼神里的好奇心与调侃。 「这是另一个您的伴侣，少爷。」阿尔弗雷德端起红茶，这才慢悠悠开口，「我现在真的很羡慕另一个宇宙的自己。」 看上去和『自己』的年龄差不小。 [布鲁斯]在做出判断后收回视线。 「……」 他后退一步消失在楼顶。 西塞尔当然察觉到了来自[布鲁斯]的打量目光。 他看向自己的恋人：「你以前也这么可爱吗？」 「可爱？」布鲁斯重复了一遍这个单词，他揽住西塞尔，同样向后退了一步，「只有你会这么认为。」 高楼速降的风迅速刮过，吹起青年的金髮。 「可能，我对你有滤镜？」被揽住腰的西塞尔拍了拍身前男人的胸口。 虽然不是他们的本宇宙，但夜巡还是需要认真进行。 今夜有两个蝙蝠侠的消息迅速传遍哥谭。 哥谭的夜晚，变得前所未有的安静，似乎一夜之间罪犯们都准备好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所以今夜的夜巡也结束的尤其早。 【??作者有话说】 关于布鲁斯的出道年龄，有些刊说是25岁回到哥谭出道，但有些刊里明文又说了布鲁斯19岁收养迪克，总之各种刊设定混杂，我理了半天按照我的理解整理出的这版，不保证正确emm。 感谢在2023-12-31 21:25:35~2024-01-02 23:15: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北极懒糕 30瓶； 第356页 对不起，本章节内容暂缺！ 第357页 「我不想浪费时间。」 蝙蝠镖被西塞尔从腰侧扔出旋转着划过试图逃跑的女人颈侧钉入墙壁。 「你最好老实回到阿卡姆，毒藤。」 戴着多米诺面具的金髮青年很快就站在了红髮女人面前。 「如果你不想看见哥谭的植物全部死亡的话。」 西塞尔掏出特制手铐冷淡开口。 不断涌动蓄势待发的藤蔓停止运动。 「你做不到。」红髮绿肤的女人摸着自己颈上的伤口，风情万种的瞥了西塞尔一眼。 虽然她表面上还是不太相信，但却没再继续攻击。 因为她看出对方并没有被自己的孢子控制，本来就不擅长近身战斗的她不想在面对蝙蝠系的时候自讨苦吃。 手铐叮噹作响。 本来并不觉得今晚的经歷有什么的毒藤第一次变了脸色。 她的能力被完全限制住了。 在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结束之后，这边蝙蝠洞里的装备就进行了大程度的技术革新。 「但蝙蝠侠可以。」 看着蝙蝠车撞破墙壁，利用信息差将人控制住丢进蝙蝠车后座的西塞尔，在毒藤女的目光中嘴角上扬。 也许是因为毒藤的脑控导致这条线路上的囚犯被他一锅端了。 西塞尔接下来一路都很平静。 但布鲁斯还是比他更快到达中心区域。 聚集在这里的人最多。 枪声震耳，如同夏夜雷暴。 两个头顶蝙蝠尖角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 西塞尔只看了一眼就将他们两个区分开来。 多年的默契让他和布鲁斯的战斗节奏完全互补，只需要一个对视就能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布鲁斯]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快速解决ace危机的三人回到蝙蝠洞。 西塞尔第一时间将面具取下。 青年顶着微微汗湿的金髮凑近布鲁斯。 他笑着调侃：「我们那边的ace一共重建了几次？韦恩旗下的保险子公司每年到底亏损多少？需要我注资吗？」 布鲁斯的手按在西塞尔头顶阻止对方试图将汗水抹在自己脸上的行为。 「一个子公司的亏损影响不了什么。」他做出解释。 他们之间的氛围是轻松的。 或许自己真的应该拥有一个助手。[布鲁斯]看着另一个自己身旁脸上还带着笑容的金髮青年开始认真思考起了这个问题。 最起码在效率上会得到大幅度提升。 戴着多米诺面具的青年被另一套蝙蝠战衣遮挡从他的视野中消失。 [布鲁斯]的目光对上了另一双和他一模一样的眼睛，他轻易看出了那双眼睛里隐藏的疑问和轻微不悦。 「……」 两人无声沉默。 最后还是[布鲁斯]率先收回了视线。 西塞尔不知道年轻版布鲁斯会在想什么，他也并没有注意到两个布鲁斯之间的眼神交流。 事实上他和这个宇宙的[布鲁斯]之间语言交流少到几乎没有。 接下来两天，他发现对方似乎在有意避开自己。 但他发现的并不止这一件事。 站在花园里的金髮青年抬手伸懒腰，视线不经意间划过韦恩宅某处晃动的窗帘。 [布鲁斯]还会时不时对他进行观察，偶然碰面的时候似乎还会有什么事想要问他。 如果不是太过了解布鲁斯，他甚至都看不出来这一点。 西塞尔对此感到奇怪。 但一直到他和布鲁斯回到本宇宙，对方都没有问出来。 「他到底想问什么？」金髮青年在临睡前询问自己身旁的伴侣。 布鲁斯看着西塞尔眼里的不解，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 「他想知道那个宇宙你的同位体是什么身份。」 他顿了顿：「但他不会问的。」 …… 「少爷？」 蝙蝠洞里的[阿尔弗雷德]看向身旁疑惑对方为什么没有问那个问题：「你不打算找助手了吗？」 「我不应该这样做，阿尔弗雷德。」[布鲁斯]开口，「这是一种不尊重。」 「我不能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去提前干预别人的轨迹，这并不一定完全是件好事。」 「就像你说的，」年轻的蝙蝠侠带着笑意说到，「时间还早。」 [阿尔弗雷德]看向蝙蝠电脑。 那上面是飞翔的格雷森马戏团的资料。 管家扬眉：「提前干预？」 「这是拯救生命。」［布鲁斯］同样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