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娶了狂拽小祖宗,司爷拿命宠》 第1章 闪婚 “是雏不是?” “肯定是!” “一口价三万!” “成交!” “等下哥几个都进去爽爽,放松放松。” 阮思思:“好好玩,最好折磨的她下不了床,赶不上明天的考试。” 阮棠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妹妹的圈套,被她下药,卖给学校校霸了。 原来她平日里装成一副善良小白花模样,为得就是让她放松警惕,好让她身败名裂。 她不能让阮思思的计谋得逞。 阮棠努力让自己清醒些,强撑着身体,从另外一个门逃了出去。 在丧失意识的最后。 她扑到一个男人怀里,怕小混混追来,她拽着男人进了没开灯的房间。 药效上头。 出于生理本能,她捧着男人的脸便直接强吻。 男人浑身如触电一般,反守为攻,大手从阮棠的耳后滑入发丝,加深了这个吻。 一夜荒唐。 阮棠看向身旁躺着的男人。 他背对着她,肩宽腰窄,腰间还有个红色的月牙胎记。 男人呢不着一缕充满着男性荷尔蒙的背影,瞬间让她想起昨晚的疯狂片段。 脸瞬间便涨红了。 似火烧一般。 阮棠感觉大脑有一瞬间的宕机。 她竟然把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给睡了。 她急忙穿上衣服,逃了出去,甚至连那个男人的脸,她都没敢看。 如阮思思所愿,阮棠错过考试,在酒吧失身的消息传遍全校。 名声尽毁! 一朝跌落人生谷底。 而阮思思偷了她的画参赛,拿了冠军,被名牌大学录取,成为帝都小有热度的天才画家,走上人生巅峰。 事后,阮棠将阮思思对她做的事情,告诉了养父母,想让他们看清阮思思的真面目,没想到却被他们训斥是她自己不检点,跑去鬼混,被男人睡了,又来污蔑她们的好女儿。 阮家父母怕阮棠心有不甘,将这件事情闹大,影响他们亲生女儿的前途,强行将她送去了偏远的山区。 三个月后…… 阮棠发现自己怀孕了。 五年后。 阮棠又回到了这个城市。 她站在民政局前,看着手机里养母杨翠萍给她发的信息。 “你顶替思思在我们家享了这么多年福,替她嫁了,不是应该的?” “那个男人虽然年龄大了些,还有个拖油瓶女儿,但年纪大会疼人。” “你五年前在酒吧被野男人睡了,在帝都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你,你还挑三拣四的,妈这也是为你好。” 阮棠面无表情的合上手机。 她倒要去看看,杨翠萍口中的好男人究竟长啥样。 “你就是软糖?”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阮棠抬眸看向这个说话的男人。 他身着合身剪裁的墨色西装,扣子严谨的扣到最上方,透着一丝不苟,干净白净,浑身散发着矜贵疏离,气质斐然,清俊挺拔,不过他眼角有颗泪痣,使他的眉眼多了一丝忧郁。 “是我。” “走吧,我赶时间。” 男人说完,先一步往民政局走去。 阮棠愣在原地,有些诧异。 这个男人看着也就比她大十岁的样子,身高实在是优越,宽肩窄腰,身姿挺拔,五官深邃精致,像从漫画里走出来似的。 这种级别的帅哥,阮思思那个花痴,竟然会不愿意嫁? 难道是因为他离异有个孩子? 司唯见她没跟上来,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转身语气冰冷。 “反悔了?” 阮棠微微摇头,快步追上来。 她还是有些想不通,怕弄错人,满脸怀疑的问道: “我不是想反悔,只是想确定一下,我妈跟我说,你身高一米八,有编制,手下还有几千员工?” 司氏集团是央企,旗下员工好几十万,他身为集团总裁应该也算是有编制。 “算是,还有什么疑问吗?” 阮棠摇了摇头。 “那走吧,别浪费时间了。” “行。” 阮棠跟随司唯走进民政局大厅,再出来时,两人手中各自拿了一本结婚证。 “我的房子在秋水台5号,你尽快搬过来!需要我帮你叫搬家公司吗?” 倒还有点绅士。 “不用。” 阮棠客气的拒绝,话音刚落,男人便头也不回的转身上了一辆黑色迈巴赫。 好吧,她收回刚才的话,有点绅士,但却不多。 阮棠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之间又实在是想不起来。 突然手机震动。 小助理阿山发来了消息。 “老大,你不会真嫁给那个糟老头子了吧?他们要是真的还当你是女儿,怎么会把你往火坑里推?” “其实他也没那么糟糕。” 阮棠敲了一行字发了过去。 那边的阿山瞬间就炸了。 “快五十岁,身上都有老人味了,你能受得了吗?” “一个月内,我会跟他离婚的。” 她这次回来是为了寻找一个叫梅姨的人,替嫁不过顺带还阮家的养育之恩。 “要我说啊,你就应该自爆马甲,你的养父母不是爱钱吗?要是让他们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全球首富,身价万亿,而你是神医药老,天才画师,光现金存款就有千亿,还不得死乞白赖的把你这个摇钱树留下来。” 阮棠内心毫无波澜。 被养父母赶出家门前,她曾经想要的只是他们的关心跟疼爱,可是他们从未给过。 现在她长大了也就不想要了。 她敛了敛眸子,正要走,突然一个气喘吁吁的胖子,抓住了她的胳膊。 “阮小姐,不好意思,我路上堵车来迟了,我们进去领证吧。” 阮棠一脸懵。 怎么又来一个?她刚才不是领过证了。 “你认错人了吧?” “你爸是不是叫阮永康,我可是给了他们60万彩礼的,难不成你想不认账?” “60万彩礼?” 阮棠上下打量了这个男人一眼,他长相丑陋,年纪跟她爸差不多,往路边一放,就像是石墩子,又矮又胖。 阮棠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弄错了结婚对象。 “你来晚了,我已经跟别人领过证了,下次记得来早点!” 阮棠摇了摇手中的结婚证,不想跟他废话,转身上了出租车。 她要去找养父母问清楚。 阮棠回到家,刚准备敲门,便听见屋内他们一家三口开心算计她的声音。 “不愧是我们的亲生女儿,穿上这名牌衣服,背上这爱马仕包,可真有气质,跟天仙似的,到时候你入职,司氏集团总裁司唯还不得被迷你的像狗一样?” “可我把姐姐彩礼花了,她知道又该怪我了。” “她有什么资格怪你,要不是她顶替了你,你至于在乡下吃那么多苦吗,这60万哪里够还我们这么多年对她的养育之恩,即便她现在嫁人了,以后她每个月都得往家里寄钱,才能弥补你受的苦。” “万一姐姐发现我们骗她,不愿意嫁了,怎么办?” “她敢!” 阮棠原以为自己的心已经被伤的不会痛了。 可是亲耳听到,他们让她替嫁的真相,心脏还是像针扎一样痛。 她好歹也喊了他们23年的爸妈,没想到他们60万就将她卖给了一个老男人,竟然只是为了给他们的亲生女儿买奢侈品,满足她的虚荣心,好让她去钓金龟婿。 第2章 闪婚搞错人 阮棠本来想冲进去找他们算账的。 可是现在,她又不想这么做了。 没有心的人,三言两语根本戳不到他们的心窝子,也不会让他们有任何感觉。 他们不是喜欢钱吗? 她就让他们与金钱擦肩而过,为今天对她所做的一切后悔。 阮棠抬手敲门。 这个家,她竟然连一把钥匙都不配拥有,真是可笑。 “姐姐,你回来了?”阮思思脸上满是得意的笑。 “棠棠,证领了吗?” 杨翠萍见她一个人回来的,直接问出了她最为关心的事。 “领了。” 阮棠举起手中的结婚证。 养父母悬在心口的石头瞬间便落了下来,满脸讨好的挽着阮棠往客厅走去。 “棠棠,虽然你现在不理解爸妈的决定,但你相信,爸妈这都是为你好,那个男人虽然年纪大了些,但大小是个老板,手下有几千名员工呢。” “你说的几千名员工是指他养的蜜蜂吗?” 她回来的路上让阿山查了那个男人的信息。 原来杨翠萍所说的身高一米八,是跳起来有一米八,有编制是指杀人坐过牢,成熟稳重说的是体重200斤,至于那几千名员工,是指他养的蜜蜂。 杨翠萍有些吃瘪,脸上的笑容僵在脸上。 阮思思见状跑过来说着好话,但面上的表情却全是嘲讽。 “养蜜蜂可赚钱了呢,姐夫虽然长得丑,又胖,还带个孩子,但他是个老板,你嫁过去,吃蜂蜜可就不愁了,我可羡慕了呢。” 阮棠并没有给阮思思好脸色,直接回怼。 “羡慕你怎么不嫁?” 阮思思吃瘪,一脸委屈的跟杨翠萍告状。 “妈,姐姐好像还在怪我。” “这件事,你怪不到你妹妹,要不是你当年不自爱,对方会只愿意给60万彩礼吗?都不够思思买几个包的,我告诉你,以后嫁过去,每个月也得贴补你妹妹,她以后跟司氏集团总裁结婚了,你这个做姐姐的不也脸上有光?” 阳台上,养父阮永康接了个到电话,脸瞬间便黑了,怒气冲冲的走过来。 “你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竟然敢拿个假证骗我们?” 他扬起手就要扇阮棠。 她立刻抓住他的胳膊,眼中满是不服气。 “谁骗你了?” “刚才那人电话都打过来了,说我们耍他,现在嚷嚷着要我们把彩礼退回去。” 阮棠直接摊牌。 “我搞错了结婚对象,跟别人领证了。” 阮永康却根本不信。 “结婚对象都能搞错,你觉得我会信?” “随便你们信不信,反正证我已经领了,至于那个老男人,让你们的亲生女儿嫁去吧,她不是羡慕吗?” 阮思思一听,要让她嫁给那个又矮又胖的老男人,吓得立刻哭了出来。 “妈,我将来可是要做豪门阔太太的,我不要去给别人当后妈,一想到要跟那个丑男人睡一张床,我就想吐,要是让我嫁给他,我还不如去死!” “好好好,我们不嫁。” 阮永康一听亲生女儿以死相逼,瞬间便慌了,抓起阮棠的胳膊,就要带她去民政局。 “你赶紧去跟这个人把婚离了,然后再跟那个坐过牢的领证。” “你们让我结,我就得结,让我离我就得离?我告诉你,我今天还就不伺候了!” 阮棠挣脱阮永康的胳膊就要离开。 “你不离也行,那60万的彩礼,你得让你那个新老公还给他。” “彩礼我又没拿,凭什么我还?” “你不还谁还,难道让思思把这些包包衣服都退了?我们思思将来可是要当豪门夫人的,让我们过上好日子的,难道要指望你吗?” 阮棠心底浮现一抹冷笑,终于看清养父母丑恶的嘴脸。 她不想再与他们纠缠。 阮棠会让他们知道,要她出这60万,会是他们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 “好,我还。” 阮棠去阳台收拾行李,自从阮思思来了后,她便被赶去了阳台,狭窄的阳台,只能放下一张床,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不孝女,当初就该把你掐死……” 她走时,养父母嘴里却还在谩骂她。 看来这个家以后也没必要回了。 阮棠的视线落在手中的红色小本本上,眉头微蹙,心中闪过一丝烦躁。 她怎么能闹出这么离谱的乌龙,竟然连结婚对象都能弄错, 眼下她得赶紧把这个闹剧终止。 拿出手机,这才想起来,今天匆匆领证,她竟然连那个男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留。 看来只能去他给的住址找他了。 另外一边,司唯接到了奶奶的电话。 “司唯啊,不是答应了跟软糖领证的,怎么又爽约了?” 司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什么爽约?” “说好的今天去领证,那个姑娘在民政局门口等了一天,也没见你人影,咱们做人可不能这样言而无信。” 司唯这下彻底懵了。 他明明已经领过证了。 “还有一个?奶奶,你安排了几个人跟我领证?” “领证还能有几个,我们国家是一夫一妻制,肯定就一个啊。” 司唯心底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看了眼手中的结婚证,他不会弄错了领证的对象吧?快速翻开结婚证,看了眼跟他领证的女生名字。 “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女生,是不是叫阮棠?” “是。” 司唯瞬间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弄错人。 “她叫徐软糖,徐家千金,虽然徐家比不上司氏,但也是书香门第。” 司唯立刻打断老夫人。 “等一下,你说那个女生姓徐?她不是姓阮吗?单名一个棠字,我今天跟她在民政局已经把证领了。” “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老夫人尖锐的爆鸣声。 司唯挂断电话后,盯着结婚证上那个女人的照片,眉头紧蹙,心中满是烦躁,他这个人,向来最怕麻烦。 按了呼叫铃。 “司总。” “去查一下,这个女人的底细。” 第3章 长得像她? 十分钟后,林渡将查到的全部资料递到司唯面前。 “阮棠,江城人,高中文凭,生父母不详,五年前,阮家的亲生女儿找上门,阮家夫妇就将阮棠赶去了乡下,或许是山村太过落后,这五年查不到任何有关她的信息。” “直到最近,阮家才将夫人找回来,夫人真正要嫁的是个养蜜蜂的老板,叫史为,49岁,坐过牢,二婚离异,有个女儿,就想找个年轻小姑娘给他生儿子。” 司唯打断他,问出心中的疑惑。 “她为什么会愿意嫁给那样的男人?” “据说那个人给了60万彩礼,夫人长得那么漂亮,竟然60万就将自己卖了?” “注意措辞!” 司唯怒瞪了林渡一眼,心中闪过一丝不悦。 不知为何,他竟然听不得别人说她的坏话。 “对不起,司爷,我说错话了。” 司唯见林渡没再继续说下去,便抬眸问道:“没有了?” “我还调查到一些谣言,有关夫人的名声,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渡顿了顿,抬眸看了眼司唯。 “继续说!” “夫人高中时的名声不太好,听说是个问题少女,经常出入酒吧,私底下烟酒都来的,高中还传出过为了钱卖身的事,不过司爷,您别紧张,这种传闻也没法求证,不可信的。” “卖身?” 司唯眼中写满了诧异! 没想到他闪婚,竟然闪了一个这样的女人。 司唯脑海中浮现阮棠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漂亮到不染尘埃。 他怎么也无法将那双清澈的眼睛,与那种纸醉金迷的世俗联系在一起。 司唯眸色冷了几分,沉声道:“把查到的资料全部消除!” 他并不了解阮棠的人品。 对于她的经历,他不予置评,但能够确定的是,两人应该都只是单纯的弄错领证对象了。 此刻门外的刘冉将这一切全都听了去。 “夫人那边怎么处理?” “不急,你再去邀请一下药老先生,条件再加一个亿。” “好的,司爷。” 林渡刚走出办公室,又再次折返回来。 “司爷,好像有点急了,管家那边来消息,说夫人拎着行李找上门了。” 司唯眉头微蹙。 想必这个阮棠也已经知道两人弄错了,可却还是拖着行李找上了门。 难不成她真的林渡所说的那样,是个见钱眼开,爱慕虚荣的拜金女? 知道他是江城首富,就想赖上他? 司唯眸色冷了几分,声音凛冽。 “送我回秋水台。” 此时,秋水台里。 李管家接过阮棠手中的行李箱。 “夫人,行李给我吧,我帮您搬上楼。” “不不用,我只是来跟……” “夫人,您不用跟我客气。” 李管家太过热情,完全没给阮棠拒绝的机会,便拖着行李上了楼。 她刚想跟上去说清楚,客厅里突然冲出来一个小女孩,抱住了她的大腿。 这个女孩的眉眼竟然与她有些相似。 如果她的女儿没有夭折,是不是也跟她一样大了。 “你就是我爸爸给我找的妈妈吗?” 她眨巴着一双小鹿般的大眼睛,睫毛又长又密,声音软软糯糯的,可爱极了。 阮棠的心瞬间就被这个小团子融化了。 “我不。” 阮棠见她满脸期待,否定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你叫什么名字?” 她蹲下身来,抬手揉了揉小女孩的小脸蛋。 “我叫念念,我今年五岁了。” 念念抓起阮棠的头发,闻了闻,像是在做气味录入。 “妈妈,你好漂亮啊,身上还香香的,我很喜欢。” 保姆王妈见念念跟阮棠如此亲近,怕自己职位不保,一把将念念抱了过来。 “她可不是你亲妈,那是你爸给你找的后妈。” 念念一脸天真懵懂。 “亲妈跟后妈不都是妈吗?有什么不一样?” “那不一样的地方可多了,这后妈自古就没有对继女好的,你要是不听话,她可是会打你的?你不是最喜欢吃糖果吗?她还会不让你吃。” 王妈故意挑拨,面上表情写满了尖酸刻薄。 “她看起来不像是坏人。” “你一个小孩子能分得清什么好人跟坏人?” 阮棠站起身,上下打量着这个王妈。 “你是?” “我是小姐的贴身保姆,小姐还是小婴儿时,就一直是我照顾的,这些年小姐只要我,我是这个家里资历最深的,就连司先生都得给我几分薄面。” 王妈脸上写满了傲娇。 “只是保姆啊,你这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司唯他妈呢。” “司先生父母英年早逝,我也算是他的半个妈,就算是你进了门,也得喊我一声王妈。” 阮棠点了点头。 “王妈!” 王妈见阮棠这么听话,下巴立刻抬了起来,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还算你识相。” “保姆都爱叫这种名字,不过话说回来,你没有自己的名字吗?” 王妈这才发现阮棠在嘲讽她。 眼中写满了愤怒。 “你敢嘲讽我?我今天非得给你一点颜色瞧瞧!” 她气得扬起手,就想教训阮棠。 “想打我?你还不够格,我阮棠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欺负的软柿子。” 她一把抓住王妈的胳膊,用力一推,那王妈踉跄了几下,撞到站在一旁的念念,她扑通一声摔到了地上,下巴磕在了地上,蹭破了点皮,渗出些许血丝,疼得哇哇大哭。 “你在干什么?”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阮棠身后传来。 她刚想上前查看,便被急忙赶来的司唯推开。 “摔到哪了?” 司唯将小女孩从地上抱了起来,脸上满是心疼跟紧张。 “司先生,你可算回来了,夫人她一进门便看小姐不顺眼,还动手推小姐。” 司唯眼中写满了诧异跟愤怒,转眸看向阮棠,质问道: “你推的?” “你眼睛要是不能用,就捐了。” 阮棠这个人向来不吃闷亏,她没做的事,也不会认。 司唯没想到会被她怼,怔愣了几秒。 没再跟她多说什么,抱着念念转身去了卧室,帮她处理伤口。 “还疼吗?” 念念摇了摇头。 “我摔倒不是妈妈推的。” 司唯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阮棠了,心中闪过一丝愧疚。 “我知道了。” 司唯安抚好念念,准备去找阮棠说清楚,他刚准备走,便发现衣角被念念拽住了。 “爸爸,念念很喜欢这个妈妈,晚上可以让妈妈给我讲睡前故事吗?” 司唯脸上浮现一抹宠溺的笑,抬手揉了揉女孩的头发。 “当然可以。” 阮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对于司唯误会她的事,她并不生气,因为她知道这是一个父亲太过紧张女儿,所以才会关心则乱,情绪失控。 只是她有些疑惑,一个五岁的孩子,摔倒怎么会擦伤下巴,而双手却没有一点擦伤呢? 正常人摔倒都会条件反射用手撑地啊。 难道是…… 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她脑海中浮现,她还这么小,怎么会得那种病? 小助理的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老大,司氏集团又来电想要请你去他们的医疗研发团队,说愿意给你开两个亿的工资,外加江城市中心别墅十套。” “不去。” 所有企业都是利字当头,开出的条件也只有钱,目的也只是为了挣更多的钱,而他阮棠,最不缺的就是钱。 司唯刚走出卧室,林渡便将药老先生又拒绝司氏集团的事告诉了他。 他心底的烦躁又加深了几分。 “先去帮我拟一份结婚协议,协议拟好,喊阮棠去书房。” 司唯转眸看向客厅一直在玩手机的阮棠。 她除了一张清新脱俗的脸,全身上下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知道念念为什么会那么喜欢她。 不过能让念念说喜欢,还真是破天荒头一次。 阮棠感觉后背似有灼热的目光,回过头便看见司唯在看她。 四目相对。 阮棠目光没有丝毫畏惧,直直的接收那投过来的目光。 眼神睿智,自信,不讨好也不谦卑。 气场完全不输司唯。 倒是让司唯心中一惊。 他还是第一次从女人眼里看见这种自信的目光,也是第一次有女人敢如此直视他。 倒是有点意思。 司唯收回目光,转身走进了书房。 她阮棠可不是什么能够被随意晾在一边的人,直接站起身,直奔书房。 “司先生,想必我们弄错领证对象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吧?” 第4章 她要离婚? 司唯微微点头。 他以为阮棠这是迫不及待来找他谈条件的。 淡淡的开口道:“你放心,既然我已经跟你领证了,就一定会对这件事负责到底。” “倒也不用。” 司唯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显然没料到阮棠会这么说。 “既然我们弄错了,那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终止错误,及时止损。” “你的意思是?” “明天早上八点,我们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司唯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他没想到,一个为了60万彩礼,就愿意嫁给二婚老男人的拜金女,在见到他所住的豪宅之后,她竟然还会主动跟他离婚? 司唯向她确认:“你知道我是谁吗?” “司唯。” “你知道?” 不过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他可是帝都首富,身价千亿,多少人排队想要嫁给他,她竟然要跟他离婚? “我不是说我的名字,我可是司氏集团的总裁。” “哦,原来是你啊。” 那个不停给她发信息想要邀请她去司氏集团的人,就是他啊。 司唯眼中满是不解。 “那你还要跟我离婚。” 阮棠一脸无所谓:“这有什么影响吗?” 司唯再次吃瘪,心中很是窝火,怎么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占不了一点便宜,还总被她牵着鼻子走。 “通知你了,明天早上八点民政局见。” 阮棠霸气的说完,转身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再次转身。 “对了。” “后悔了?” 他就知道,以他的条件,怎么会有女人不愿意。 “倒也不是,有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你的女儿,她身体出问题了,以我的经验判断她应该是渐冻症,你可能会有些难以接受,但早发现,早治疗。” 她在说这话时,神情冷漠,不带有一丝感情。 司唯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不敢置信的看向阮棠,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提前调查了他?但念念渐冻症的消息,他一直是对外保密的。 司唯否定了这个想法。 眉眼中闪过一丝忧愁,声音有些消沉的说着:“她的确患有渐冻症。” 阮棠微微怔愣了几秒,心中闪过一丝惋惜。 她刚才还抱有一丝侥幸,希望只是自己判断错了。 这种病,是世界难题,没有药可治,发病后3-5年,便会四肢瘫痪,最后连呼吸都成奢侈,大脑清醒着一天天等待死亡,这对五岁的小女孩来说也太过残忍了。 阮棠语气柔和了几分。 “她还能活多久?” “5年……” 阮棠看向眼前的男人,他眉眼中满是忧伤,声音低沉,浑身写满了无能为力。 “所以你结婚是因为她想有个妈妈?” 司唯面色深沉,没有否认,算是默认了。 “念念的生母呢?” “念念她是我收……” 司唯话还没说完,便被敲门声打断。 “进。” 林渡将一份文件递给司唯,随后便转身走出书房。 司唯将结婚协议递给阮棠。 “你看一下。” 阮棠脸上写满了不理解。 “结婚协议?司先生,你弄错了吧,不应该是离婚协议吗?” “阮小姐,弄错结婚对象这件事,你我都有责任,既然念念还算喜欢你,我们就先将就一年,签了这份协议,我可以每月给你六十万零花钱,一年以后离婚,我还可以给你一个亿的补偿。” 司唯很是笃定。 阮棠听了这六十万零花钱,一定会同意,毕竟六十万彩礼,就能娶她。 “你这份协议我不签。” 阮棠很果断的将协议还给司唯。 即便她很同情司念,也很喜欢这个小女孩,但母爱是纯粹的,她不想这里面掺杂其他杂质,尤其是金钱的铜臭味。 司念已经够可怜了。 如果她知道她想要的母爱,是爸爸花钱买来的,该有多伤心啊。 “嫌少?” 司唯眉头微挑,眼中写满了诧异。 “我可以每月再给你加六十万。” “我不需要钱。” 阮棠的回答倒是超出司唯的预料。 一个为了60万彩礼就能把自己嫁了的女人,竟然不需要钱? 莫不是她要的是他这个人? “那你想要什么?” 司唯身体微微往后移,满脸防备。 “我要在这份协议上加一个条件。” 司唯大手一摊:“你说。” “钱我不要,这一年里,我可以扮演你妻子的角色,以妈妈的身份照顾你的女儿,但是你要帮我找一幅画。” “只有这个?” 司唯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竟然一个字不提钱?他对面前的这个女生,有了新的认识。 “只有这个。” “我答应你的要求,你让我找的那幅画长什么样?” “齐白石的《山水十二条屏》。” 阮棠对这幅画有特别的情怀。 她曾复刻过这幅画,只可惜在五年前丢了,那上面有仅存的她女儿的足印,那一直是她的心结。 阮棠说的轻飘飘,司唯却不镇定了,声音陡然间拔高。 “你要齐白石的《山水十二条屏》?” 那可是价值好9.3亿的国家级收藏品,她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有问题?” “没有,我可以答应你。” “成交!” 阮棠拿过协议,很果断的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 转身准备走出书房。 “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 “虽然我们是协议结婚,但法律上你是我的妻子,所以这一年里,你不可以做有损司氏集团形象的工作,也得跟其他异性保持距离,不能给我带绿帽子。” 阮棠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有损司氏集团形象的工作?” 难道在这个男人眼里,工作还分三六九等? “你以前的工作最好还是别做了。” 司唯不好把话说的太直白。 虽然两人只是协议结婚,他没资格过问她的过去。 可现在她是司氏集团的总裁夫人,一举一动都关乎着集团形象。 如果还去当酒吧当小姐,实在是不合适。 “为什么?”阮棠满脸写着不理解。 她可是亚洲着名的神医药老,她研制的药丸,让多少绝症患者起死回生,只要她出手,就没有治不好的病人,多少人出价上亿,只为了能够求她续命。 他竟然不让她继续做下去了。 “我不同意。” 没等司唯回答,阮棠就果断的拒绝了。 司唯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不同意?你就这么喜欢去那种地方工作?” 他实在是不明白。 如果说之前她是生活所迫,为了金钱身不得已,但他现在每个月给她那么多零花钱,一年以后她还能拿到一个亿的补偿。 她到底为什么还要去做那种工作。 难道她是真的喜欢? “喜不喜欢是我自己的事,别说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即便我是真嫁给你,你也没有资格干涉我的工作。” 阮棠态度很坚定。 “行,你继续做也可以,那你工作时,不可以让别人知道你跟我的关系。” 反正她药老的身份,对外是保密的,也不会有人知道。 “这个我可以答应你。” “不过,如果我有需要,你还需要配合我扮演恩爱夫妻,但同房这些夫妻应尽的义务,我是不会做的。” 阮棠睇了司唯一眼,有几秒的停滞,随后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 “你笑什么?” 司唯很是不理解,感觉有被冒犯到。 第5章 爬上你的床? “司先生,你似乎对自己很自信?不过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饥渴到,爬上你的床。” 阮棠说完,转身离开了书房,空留司唯在原地凌乱。 所以,他刚才是被嫌弃了吗? 短短一天时间。 他竟然被这个女人,噎了好几次,心里有些窝火,又无处发泄,拿起那份结婚协议,视线落在右下角阮棠的签名上。 她的字体遒劲有力,行云流水。 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纯净和灵动之美,让人眼前一亮。 “这字倒是比她人温婉多了。” 司唯看着阮棠写的字,从她的字体风格中,他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跟他很欣赏的一个天才画家的风格有些相似。 阮棠从书房出来后,便给小助理打去了电话。 “帮我出一幅画。” “老大,你终于愿意再出山了,你是不知道,你的画有多抢手,很多人想要买,你前段时间出手的那幅春山图,都已经被炒到千万了。” 阮棠回到卧室,便将画板支起来,运笔时快时慢。 几个小时后。 阮棠抱着刚刚完成的画作出了门,直奔最近的古玩市场。 她跟小助理约好,在这里交接。 她没事也会经常逛古玩市场,希望能够在这些各种仿品中,找到她曾经复刻的那幅《山水十二条屏》。 这样或许就能早点找到她女儿夭折的真相,毕竟当年她难产,生下孩子后大出血,再醒来时就被告知孩子夭折了。 她始终怀疑她的女儿没有死,而是被医院卖掉了。 这些年她查来查去,就只查到一个叫梅姨的人。 阮棠刚踏进华宝斋,便听到门口的老头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夫人介绍。 “我有天才画家元木大师的画,要吗?一口价500万。” 那不就是她的画吗? 不过她的画,何时卖这么便宜了? 这一听就是个骗子。 “我看看!”老夫人来了兴趣。 她就是听到消息,说元木大师会在这里出新作,才急忙赶来想要抢先买下,想着送给孙子当做新婚礼物。 阮棠本不想管,可见这老夫人想买,不想她被骗,便停下脚步围观。 老头将那幅画从袖子里拿了出来,小心翼翼的递给老夫人,装的跟真的一样。 “这幅春山图,网上可是一画难求。” “那你怎么有?”阮棠直接质问他。 “当然是我买的啊!” “我记得这幅《春山图》网上可是炒到了千万,你就卖500万?” 阮棠斜靠在墙上,双手环臂,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看得老头子额头冷汗直冒。 “我是急着用钱,我孙子病了,急需500万做手术,所以才半价出手的。” 他身旁还放着他孙子的照片。 老夫人接过那老头手中的画,细细摩挲,眼中写满的想要购买的欲望。 “保真吗?” “当然保真,绝对假不了。” “我买了。” 老夫人拿出手机就要付钱,一是她很同情老头生病的孙子,二是她这次来就是为了买元木大师的画。 “等一下!”阮棠急忙阻止,将老夫人手中的画拿了过来。 “这画一眼假。” 老头好不容易碰到个冤种,可不能让这即将到手的钱飞了,脸上写满了不悦。 “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你看得懂画吗?” 老头一把将阮棠手中的画夺了过来,将她推到一边,把二维码递给老夫人,着急想让她扫码付钱。 “我这画可抢手了,我看这小丫头就是也想买,所以才故意这么说,不过我这个人可是很有原则的,万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老夫人,我看得出来,你是真心喜欢,这样我再便宜100万,400万卖给你。” 这时挽着老夫人的女生也说了话。 “奶奶,400万对我们来说也就是几顿饭的钱,买了吧,我看这画挺真的。” 老夫人思考了一会。 “我买了。” 阮棠见她又要买,便有些急了。 “我说你这个老奶奶,怎么那么不听劝呢?我都跟你说这画是假的了,你还要买,你就这么上赶着想被骗钱吗?而且他这个孙子跟他长得一点也不像,明显就是随便找到照片!” 阮棠以为她是网上那种经常被骗着买各种保健品的空巢老人。 有些恨铁不成钢。 “现在年轻人压力多大啊,你孩子挣点钱多不容易,你花400万买幅假画,他们得朝九晚五干好几年,你说你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给他们省点心?” “你知道我奶奶她是谁吗?你竟然敢这样跟她说话,是不想在帝都混了吗?” 刘冉双手掐腰,就要跟阮棠理论。 “你别说话!” 阮棠指着那幅假画。 “复刻这副画的人,也只仿出了形,没仿出这副画的灵魂,《春山图》它所表达的就是春意盎然,大胆的色彩,彰显着比草还坚韧生命力。这种级别的假画都分辨不出,我看你们还是别混字画圈了,我言尽于此,信不信随你们。” 阮棠一口气说完,转身往华宝斋走去。 她这个人做人做事,向来谨记: “但行好事,不渡他人,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因果。” 从不内耗自己。 老夫人看着阮棠潇洒离去的背影,心中浮现一抹欣赏。 这个女孩又善良,又飒爽,倒是有几分她年轻时的风范,要是能做她孙媳妇就好了。 “你妈没有教过你怎么说话吗?跟你疯狗似的,乱咬,懂不懂尊老爱幼?” 刘冉指着阮棠的背影破口大骂。 随后又一脸乖巧的回到老夫人身旁,挽着她的胳膊。 “奶奶,别生气,我帮你骂她了。” 老头子见阮棠走了,急忙将那幅画递给老夫人,一脸殷勤的推销。 “这样我再便宜你50万。” “警察来了!” 跟那老头一伙的人,突然喊了一声,那老头抱着画就跑。 警察追来时,人已经跑没影了,警察跟老夫人说道:“没转账吧?” 老夫人摇摇头。 “他们是骗子,经常在这一块用假画骗人,都被抓进去好多次了。” 他又转头训斥刘冉。 “你奶奶糊涂,你也糊涂吗?下次遇到这种不正规的便宜价出画,别再傻乎乎的觉得能捡便宜了。” 老夫人拉着刘冉往华宝斋走。 “听说元木大师出新作,现在去揭胡应该还来得及,正好送小唯他们小两口,当做新婚礼物。” “奶奶,我听说司哥哥他娶的那个女人,没什么文化,是个拜金女,拜金就算了,她还不自爱,还做过小姐,多脏啊。” 刘冉满脸嫌弃的吐槽。 “别乱说!” “奶奶,我可没乱说,这些资料都是林渡查到的,我可一个字都没污蔑她,像这种劣迹斑斑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司哥哥。” 老夫人脸色立刻黑了下来。 转眸看向身旁的刘冉,眼中写满不确定。 “你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这可是有关司氏家族名声的事,我怎么会乱说,奶奶,你可要劝劝司哥哥,要是让别人知道司氏集团总裁的妻子,有过那种丑闻,整个司家都会在帝都抬不起头的。” 刘冉添油加醋的挑拨着。 老夫人感觉后背火烧一般,心中瞬间溢满了愤怒。 拐杖用力往地上一敲。 “我绝不能让这个女人,坏了司家的名声。” 第6章 夫人爆新马甲了 她转身就要离开华宝斋。 刘冉追上去:“奶奶,你不买元木大师的新作了?” “不买了,那种出卖身体,换取金钱的人,根本就不配进我们司家的门。” 刘冉见老夫人如此愤怒,嘴角浮现一抹得逞的笑,挽着她的胳膊,继续在她耳边煽风点火。 “奶奶,你可得好好劝劝司哥哥,要是让这样一个女人给念念当妈,还不得给她教坏了。” “这可不行!” 本来老夫人还觉得可以明天再去找司唯说,这么一听,她一刻也等不了了。 立刻火急火燎的赶去孙子的住处。 路上还给司唯打去了电话。 “给你20分钟,赶紧给我回家,把你那个刚娶的媳妇,也给我叫回来。” “我这开着会呢,不能晚上再说吗?” “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奶奶,就给我立刻回家!” 老夫人挂完电话后,胸口仍旧不停的起伏。 气得她血压飙升。 这些年,她给司唯介绍了多少个名门世家的千金,哪个不是又优秀,又漂亮,他全都入不了眼。 结果千挑万选,竟然选了一个失足女。 “奶奶,您别气坏了身子,我觉得这事也怪不了司哥哥,他没谈过恋爱,哪里见识过那种女人勾引人的把戏,被骗也是很正常的。” 刘冉三言两语便将所有过错,全部扣在了阮棠身上。 现在阮棠在老夫人的眼里,就是一个爱慕虚荣,为了能够攀高枝用尽手段的心机女。 司唯挂了电话,眉头紧蹙。 冷眸丢下一句。 “散会。”便起身走出了会议室。 他给阮棠发去了信息。 “有急事,赶紧回一趟秋水台。” 这边阮棠刚跟小助理阿山碰面。 “老大,你可算出山了!” 阮棠将手中的画递给阿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一抬手,阿山便立刻将事先准备好的普洱茶送到她手里。 “老大,这次画的是什么?” 阮棠示意他打开看。 阿山一脸期待的将画拆开,可当他看清那幅画时,眼中写满了不解。 “一双婴儿的脚印?老大,你这幅画,是有什么特别的寓意吗?” “随便画画。” 阮棠在说这句话时,虽然看起来很云淡风轻,可那双眸子却不由的浮现了一抹忧伤,像是透过这幅画,在看向以前某些遗憾的回忆。 阿山虽有不解,但他对这位爷的事,向来不敢多嘴。 “老大,你这次准备定价多少?” 阮棠刚准备回答,便看到司唯的信息,随口说了一句。 “一个亿!” “多少?一个亿?” 阿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元木大师是国家级国画大师,年仅23岁,她的作品就被评为业界巨匠级的书画,是极为罕见的艺术天才。 但她的画要卖价一个亿,还是有些困难的。 毕竟绘画界,都流传着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只有作者挂在墙上了,她的画才会值钱。 阮棠还这么年轻,她的画,能卖出千万的价格,已经实属罕见了。 对于阿山的诧异,阮棠也只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会有人买的。”她很是笃定。 阮棠赶到秋水台时,老夫人正在发怒。 “你必须跟那个女人离婚,否则就别认我这个奶奶了,我们司家,断不可能会让这样声名狼藉的女人进家门的。” 刘冉也在一旁火上浇油。 “是啊,司哥哥,你就别惹奶奶生气了。” 阮棠停下脚步。 她这种女人?她是什么样的女人? 司唯将所有的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奶奶,我跟她已经领证了,我会对她负责,离婚的事,别再提了,等会阮棠回来,您别在她面前说她的过去,那是她在跟我结婚前做的事,所以她并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司家。” 老夫人见司唯一味地袒护阮棠,更加气愤了。 “她有脸做,还不让人说了?” “是啊,司哥哥,你不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像她那样的女人,怎么能配得上你,配得上司家?” 刘冉挽着老夫人的胳膊,继续煽风点火。 司唯眉头微蹙,脸上写满了不悦,质问道:“她配不上我,那谁能配得上?” 老夫人指着客厅墙上挂着的画。 “那必须是天才画师元木,只有那样优秀的女画家,才能有资格嫁入我们司家,即便她不够优秀,但最起码得是个家世清白的女孩子吧?” 阮棠没想到这老夫人的理想型,竟然是她自己。 要是她知道,她理想中的孙媳妇人选,就是她眼中劣迹斑斑,被她骂的一文不值的自己,不知道她会是什么表情。 应该会很精彩吧? 阮棠来了兴趣,双手环臂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出闹剧。 “奶奶,您别说了,我是不会跟她离婚的。” 司唯态度很是坚决。 阮棠看向这个男人,他倒是还挺有种的,不是网上那种愚孝男。 “你……你是想气死我这把老骨头才甘心!” 老夫人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脸色被气得发青发紫,眼圈一翻往沙发上倒了下去。 “奶奶,你怎么了?” 刘冉急忙扶住倒下的老夫人。 “奶奶!” 司唯用力掐老夫人的人中,她依旧毫无反应。 “奶奶的药呢?” 他压抑着心中的慌乱,声音带着些许焦急。 “药,药……” 刘冉一阵手忙脚乱,急得哭了出来。 “我没带!” “没带?奶有心脏病,你出门竟然不带药?” “奶奶,她已经很久没犯过病了,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就忘了?” “你觉得?” 司唯见老夫人脸色逐渐发紫,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怒吼道:“快去喊医生!” 刘冉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爬起来,急忙往外跑,撞到进来的阮棠,以为她是佣人,刚被吼过的她,此时心里正有气没地方撒。 “不长眼的狗东西!” 她气得就抬手,要打阮棠,被她抓住胳膊用力一推。 “起开!” 阮思思见这人是华宝斋前遇到的没礼貌的丫头,本想着再教训她,可是老夫人情况危机,她得赶紧去请林医生来。 “待会再找你算账!” 阮棠没有理会她,径直走到老夫人身旁,将她的袖子往上一推,把手放在她的脉搏上。 是死脉。 再有一分钟,她便会心脏骤停。 随后又看了一眼她的瞳孔,已经有涣散的迹象了。 “她有什么疾病史?” 司唯虽然不解,但还是回答了阮棠。 “她有心脏病,血压也有些高,你学过医吗?” 阮棠没有回答司唯,而是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来一粒褐色的药丸就要喂给老夫人。 司唯急忙阻止:“你喂的是什么?” “还有三十秒,她的心脏就会骤停,到时候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你要是不想她死的话,也可以选择不吃!” 现在司唯别无他法。 只有相信她。 她松开了抓住阮棠的胳膊,默许她喂药。 阮棠给老夫人喂了药,又从包里拿出针灸包,从里面拿出一根银针。 此时,刘冉喊来了家庭医生。 见阮棠要给老夫人扎针急忙跑过来阻止。 “你懂医术吗?有行医资格吗?万一扎坏了,这个责任你担的起吗?” 第7章 夫人神医马甲掉了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不悦,她在治病救人时,最不喜被人打断,刚才司唯已经打断过一次,这是第二次。 “司哥哥,我已经喊来了林医生,他一定可以救奶奶的。” 刘冉随后又怒瞪了阮棠一眼。 “还不赶紧滚开,耽误了林医生给奶奶看病,你承担的起吗?” 阮棠微微点头。 “行!” 她将手中的银针收回到针灸袋中,不气也不恼,转身上楼。 老夫人这副身体,已经是大渐弥留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人能救得了。 但阮棠只但行好事,从不强求,既然他们不相信她的医术,这个人不救也罢。 林述用瞳孔灯看了下老夫人的眼睛,又替她把了下脉。 是死脉! 大惊失色,面色凝重起来。 “我奶奶,她怎么样了?” 林述无奈的叹了口气。 “老夫人瞳孔已经涣散了,无力回天了。” “怎么会?” 明明刚才阮棠给她喂了药丸之后,她呼吸都变平稳了。 怎么会无力回天呢? “老夫人就只有一口气吊着了,我也无能无力了,除非是神医药老出面,不然就只能给老夫人准备后事了。” 司唯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名字。 “你能救她吗?”司唯喊住了她。 阮棠脚步一顿,不慌不忙的转身,面上的表情淡漠,看不出情绪。 “能,但是我不救不相信我的人。” 刘冉满脸嘲讽:“呵,你能救?吹什么牛,司哥哥,你别信她。” “我相信!” 司唯毫不犹豫的说道,不知为何,他对这个阮棠,有种天生的信任。 “行,那我就再给她续几年命。” 阮棠折返了回来,拿出银针在她的眉骨落下。 刘冉想要再次阻止。 “司哥哥,你别被她骗了,连林医生都治不了,她又怎么可能有办法?” “闭嘴!” 司唯眸色又冷了几分。 刘冉被吼,不敢再说话。 阮棠陆续在老夫人的檀中,天突,云门等穴位扎了几针。 林医生见状,眼中写满了诧异跟震惊,声音陡然间拔高了几分。 “这是起死回生针?” 他不敢置信的看向阮棠,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会药老的独门针法。 “这怎么可能?” 这种针法,向来都是不外传的。 她怎么会? 就连他也只是有幸听病人描述,才知道这个针法会扎哪些穴位,但这个针法剑走偏锋,每一针都很凶险。 一旦施针者手抖一下,或者力度有轻微差别,都会直接要了病人的命。 所以,即便这个针法如此厉害,也没人敢在病人身上尝试,听闻有个人不信邪,试过一次,那个病人当场就死了,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难道她就是神医药老? 这不可能,传闻药老是一个头发花白,年过九十的老头子。 林述看向面前,面容稚嫩的小丫头。 不可能! 他立马否定了心中的猜想。 老夫人突然咳嗽了一声,渐渐苏醒了过来,面色变得红润了很多。 “好了,又能再活三五年了。” 阮棠将老夫人身上的银针拔了,放回针灸袋里。 “奶奶,你感觉怎么样?” 司唯将老夫人扶坐了起来。 “好多了。” 林述又再次给老夫人把了一次脉。 “太神奇了,这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小丫头,竟然能够将已经有了死脉的人从鬼门关救回来。 “老夫人刚才已经有了死脉了,人一旦出现这种脉搏,不出三日必死,没想到她刚才扎了几针,老夫人的死脉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不过是巧合罢了。”刘冉小声吐槽着,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是你救了我?” 老夫人抬眸看向阮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竟然就是华宝斋的那个女孩子。 “不用谢我,你这老奶奶遇见我,也算是你命不该绝。” 阮棠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很是随意,面上的表情更是写满了不在意,丝毫没有见长辈的拘谨。 “你怎么说话呢?”刘冉冲上去就想要给她立规矩。 “冉冉,休得无理。” 老夫人抓住了刘冉的胳膊。 刘冉眼中写满了不服气,不满的小声嘀咕着:“她也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你懂医术?” “会一点。” 阮棠斜靠在椅子上刷着手机,全然不把当场的人放在眼里。 林述急忙说道:“这哪是会一点啊,这简直就是神医华佗在世,而且她刚救老夫人的那一手针法,可是药老才会的独门针法,起死回生针。” 司唯看向阮棠,眼中又多了几分欣赏。 “没什么事,我上楼睡觉了。” 阮棠抬手打了个哈欠。 “折腾一天,困死了。” “她是?”老夫人这才想起来问。 司唯:“你孙媳妇。” 老夫人瞳孔微微一怔,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就是你在民政局捡到的媳妇?” “是她。” 老夫人没想到她欣赏的女孩子,竟然成弄巧成拙,真成了她的孙媳妇。 她现在十分懊悔,刚才说了那么多不好听的话,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阮棠实在是困的很,不想再陪他们絮叨,直接放出大招。 “是不是要离婚?要离的话,我现在就上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毕竟我这样的人,实在是配不上你们司家。” “的确配不上。” 老夫人扶着沙发要站起来,刘冉急忙上前扶她。 第8章 司爷陪睡 “奶奶,我扶你。” 老夫人走到阮棠面前,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一脸慈爱的说着: “不过是我们家司唯配不上你。” 阮棠微微一怔,眼中写满了诧异。 短短几分钟,这老夫人变脸的速度,倒是快的惊人。 “刚才是奶奶误信了谣言,对你有些成见,差点把你这么优秀的孙媳妇给赶走了,是奶奶有眼无珠,老糊涂了,奶奶跟你道歉,能原谅奶奶吗?” 司唯在一旁瞪大了双眼。 不敢置信这活了一辈子,骄傲又固执的老太婆,竟然会愿意对一个小丫头低头。 真是活久见了。 阮棠从小就没有奶奶,对她有种天生的亲切感。 而且她也不是一个爱斤斤计较的人。 “也不是不行。” “那就是有条件?” 阮棠将视线看向老夫人身旁的刘冉。 她几次三番的对自己出言不逊,让她心里很是不爽,虽说阮棠不爱斤斤计较,但是对第一眼就不喜欢的人,她喜欢睚眦必报。 “让她跟我道歉。” 刘冉一听,瞬间就不乐意了。 “我凭什么跟你道歉?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怎么跟你嫂子说话呢?快向你嫂子道歉!” 刘冉是老夫人收养的小孙女,从小养在身边,很是疼爱,就连司唯都要让她三分,以至于把她养的骄纵蛮横,目中无人。 “奶奶!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会点针灸,故作高深,瞎猫碰上死耗子,才救了你,而且她之前是做那种工作的,你怎么能让我跟这种人道歉呢?” 刘冉挽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着。 这些年,老夫人都舍不得凶她一句,可是今天却因为这个阮棠,几次三番的指责她。 “你今天要是不取得你嫂子的原谅,就别认我这个奶奶了。” 刘冉大惊失色。 这是她来司家这么多年,老夫人跟她说过最重的一句话。 虽然心里不情愿,却也只能乖乖照做。 她声音小如蚊蝇,面上的表情却写满了不服气。 “对不起。” 阮棠勾唇,嘴角浮现一抹戏谑的笑。 “声音那么小?没吃饭?刚才骂我不长眼的时候,力气不是挺大的?” “你别得寸进尺!” 刘冉气得想要动手,老夫人立刻怒瞪了她一眼。 “冉冉!” 刘冉只好将声音又拔高了几分。 “对不起!” “态度不够诚恳。” 刘冉心里有气,又不敢表现出来,又再次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我不该跟你大呼小叫。” 阮棠勾了勾唇,抬起食指微微摇了摇。 “不对,你应该说,你不应该狗眼看人低!” “你别太过分!” 刘冉气得火冒三丈。 “不想说?看来你也没把我这个嫂子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我今天便跟司唯去民政局把婚离了,反正我们结婚也是一场错误。” 老夫人一听瞬间慌了。 急忙抓住阮棠的胳膊,劝道:“这怎么行。” 随后她又转身看向刘冉,脸色越发黑沉。 “刘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今天要是取得不了你嫂子的原谅,让你嫂子消气,我们司家就当没你这个孙女。” 刘冉一听,心里一惊,只好照做: “对不起,嫂子我错了,我不应该狗眼看人低,希望你能原谅我今天的莽撞。” 阮棠这才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司唯对这个小丫头刮目相看,没想到她短短一天,就将司家最难对付的两个女人,治得服服帖帖,毫无脾气。 他以后还真不能小瞧了她。 “奶奶,还有什么事吗?” 阮棠实在是困的很,没忍住又打了个哈欠,老夫人很有眼力见。 “没事了,你困就上楼休息吧。” “奶奶,那我就先上楼了,您有什么事,再喊我。” “去吧!” 老夫人现在看着这个阮棠,是越发喜欢。 她性格飒爽,随性,很有个性,对待谁都是不讨好,不谦卑的态度,不过也有一些自己的小脾气,那就是谁惹到她了,她便会让对方吃些苦头。 是个她不想吃亏,就谁也不能让她吃亏的主。 阮棠转身上了楼。 “小唯,你陪棠棠去睡觉。” “陪睡觉?” 司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堂堂司氏集团总裁,他的时间,分分钟都是以亿为单位的,竟然要他陪一个小丫头睡觉,奶奶这是把他当什么了? 三陪?男模? “你老婆要睡觉,你不得在旁边按按摩,捏捏脚什么的?” “我,给她?按摩?还捏脚?” 司唯满脸不敢置信,他以为以自己长相,体格,在奶奶那最起码也是三陪,男模的存在,原来这些他看不上的,都没混上,只被她当做按摩技师了。 “我好歹也是帝都首富,司氏集团总裁,你让我给一个小丫头按摩,这不合适吧?” “你那些身份只对外人有用,在家里你就是我孙子,棠棠的老公,而我们司家向来是老婆大过天,你还记得你爸怎么教你的吗?” “爱老婆会发达!” 老夫人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既然知道,那还不赶紧去!” 司唯虽不情愿,但也只能照做。 谁叫他这个奶奶,是个犟种,出了名的固执,他要是不听,指不定又被他抓着念叨好几个小时。 还不如听她的话,少些麻烦。 阮棠见司唯跟了上来,满脸的不理解。 “你干嘛?” “陪你睡觉。”司唯回答的很想当然。 “谁要你陪?你别忘了协议上说的,我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同房这些夫妻应尽的义务,我也是不会做的。” “话虽如此,不是还有一条协议,如有需要,需要配合对方扮演恩爱夫妻。” 阮棠看了眼司唯,眼神中写满了怀疑。 他们这才刚领证第一天。 “现在就有需要?”莫不是他别有用心。 司唯一脸诚恳,指了指身后的老夫人。 “就当是配合我,奶奶她这个人,很难搞的。” “难搞吗?” 阮棠不是很认同。 虽然她跟这个老夫人仅有两面之缘,她除了有些固执以外,不是还挺好说话的。 “我觉得她挺好相处的。” “那只是对你。” 他们签了协议,配合他做这些事,也是她的义务,便没再多说什么。 两人进了卧室。 阮棠便径直走进衣帽间,拿了睡衣走进了浴室。 这期间,全然将司唯当做空气。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被无视。 阮棠洗完澡出来,司唯还待在房间里。 “你还没走?” “奶奶还没离开,我暂时还不能走。” 阮棠微微点了点头。 反正这个卧室很大,他坐在沙发上,对她也没什么影响,也就没再理会,自顾自的做起自己的事情。 司唯看到桌上的针灸包和一些瓶瓶罐罐,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学过医?” “学过一点。” 司唯知道阮棠这是谦虚了,以她刚才起死回生的医术,绝不是学过一点这么简单。 “你是跟谁学的。” “无可奉告。” “难道你是神医药老……” 第9章 掉马 阮棠吹头发的手微微一顿,心中一咯噔,难道她这么快就掉马了? 谁知司唯自己先否定了。 “神医药老的徒弟吧?” “司先生,结婚协议中,似乎没有写到我需要回答你的问题吧?” 阮棠态度很冷,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窗外响起车子启动的声音。 “奶奶已经离开了,你可以走了。” 阮棠直接下了逐客令。 司唯转身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 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他转身看向这个小他十岁,看起来面容稚嫩的女孩。 “你能治疗渐冻症吗?” 连林医生都束手无策,宣判死刑的奶奶,她都能从鬼门关拉回来,渐冻症或许她也能有办法。 “那是绝症,无药可治。” 她虽然擅长用药,可她不是神仙,世上疾病千千万,她治不好的虽然少,但渐冻症跟艾滋病,却是她目前无法攻克的两大医学难题。 她不想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司唯的心,再次跌落谷底。 阮棠的回答,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是国际上公认的绝症。 她一个小丫头,又怎么可能治得好。 他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覆上一层浓重的阴郁,转身下了楼。 看来,他还得抓紧联系神医药老。 “林渡,再联系神医药老,就说只要她能来,条件她可以随便开。” “是,司爷。” 另外一边,阮棠刚放下吹风机,小助理阿山打来了电话。 “老大,司氏集团那边又给你发邀请了,这次要求他让你随便开。” 又是他? 这么坚持不懈,难道是为了治疗她女儿的渐冻症? 阮棠陷入了犹豫,她的确很喜欢念念,可她如果这时候答应出面,她药老的身份岂不是就要暴露了。 她跟司唯有一年的婚约,想要医治司念倒也不用非得是药老的身份。 “老大,这单接吗?” 心中有了决定的阮棠,声音清冷,不带有情绪的说道:“不接。” “那个被称作梅姨的人,找到了吗?” “还没。” “再去催一下天网,我充了那么多钱,效率怎么那么慢?他们要是办不了,就换一家信息局。” 阿山心下一紧,一遇到这件事,阮棠整个人就变得十分冷。 “好,我这就去办!” 阮棠挂了电话,心情很是烦躁,她找了五年,花了那么多钱,依旧毫无进展。 难道她真的死了吗? 翌日。 阮棠去了古玩城碰运气。 她没事就爱逛古玩城,希望能从这里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逛饿了。 她买了一点炸串跟无骨鸡爪,坐在一家炒饭摊子上。 “老板,来一份炒河粉,多加点辣。” 炒河粉刚端上桌,她还没吃两口,就遇见了讨厌的人。 “姐姐,你怎么在这种地方吃饭啊?这多不卫生啊,吃了不会拉肚子了吗?” 阮思思抬手掩鼻。 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一下桌子,随后眉头紧蹙,满脸嫌弃。 “这桌子多脏啊?” “是挺脏的,不过没你的心脏!” 阮棠继续旁若无人的吃着炒河粉,情绪丝毫不受阮思思影响,只是她出现在这,有点倒胃口。 “这是你姐姐?”阮思思身旁的一个男生此时开口。 “她是我爸妈收养的女儿,最近才从山村接过来,估计村里没有这种垃圾食品吧,所以她才吃的那么香。” “从村里来的啊,难怪一身穷酸味,跟你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土是土了点,不过她那张脸蛋,倒是还能看。” 阮棠即便只是穿了普通的卫衣长裤,不施粉黛,可还是难掩精致的面孔。 她的美,毫不费力,不像阮思思,仙女睫毛,大卧蚕,玻璃唇,野生眉,一个不少,用尽全力才难得好看。 “你什么眼光?” 阮思思见身旁的男人,目光被阮棠吸引,脸色瞬间便垮了下来。 “即便你看上了我姐,也晚了,她已经嫁人了,我听说姐夫,身上都有老人味了,还拖着一个孩子,姐,你受的了吗?” 她凑近阮棠身上闻了闻。 掩鼻蹙眉。 “姐姐,你现在身上怎么一股穷酸味,姐夫就让你吃这种不卫生的小摊子吗?怕不家里穷到揭不开锅了吧?” 阮思思自顾自的说着。 阮棠将碗中的炒河粉吃完,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巴。 全然无视阮思思,转身就要走。 “姐姐。”阮思思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你不怕我身上的穷酸味,沾到你身上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但你跟我毕竟还在同一个户口本上,我又哪能忍心看你过这种苦日子?” 阮思思从包里拿出几张红色钞票,一副施舍模样递到阮棠面前。 “这些钱,应该够你跟姐夫生活一星期了。” 阮棠看了一眼,那钞票的厚底,嘴角浮现一抹嘲笑,就这点钱,还敢出来装阔气,玩施舍侮辱穷人那一套。 她接过阮思思手中的钞票。 “就这点?你也拿的出手?” “虽然不多,但也是妹妹的一点心意。” “以后口袋里没钱,就别出来装有钱人,玩施舍那一套,演技又不好,很容易被看出来,怪丢人的。”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贪得无厌的,思思好心接济你这个穷姐姐,你还不领情?” 阮思思身旁的朱强,替她打抱不平。 “眼瞎是病,去二院挂个急诊看一下吧。” “你怎么说话呢?”男人气得就要上前教训她。 第10章 倒是个不好惹的主 “朱大哥,你别跟我姐姐一般见识,她一定不是有意的,她只是嫉妒我过得比她好,才一时迁怒于你,我替她向你道歉。” 阮棠心中浮现一抹冷笑。 她嫉妒她? 她全身上下哪里,有值得她嫉妒的地方。 “别,你没资格代我道歉,而且我就是有意的。” 阮棠从口袋里抽出一沓现金,加上阮思思的那几张,霸气的甩到两人脸上。 “以后想装逼,玩施舍,想用钱侮辱人,钞票最起码得准备这种厚度的,明白吗?不然容易招人嘲笑,多丢人啊。” “姐姐,你怎么能这样曲解我的好意!” 阮思思被用钱羞辱,面子上挂不住,只能装可怜掉眼泪。 “还真爱演。” “你就算是不喜欢我,可爸妈毕竟养育了你23年,希望你没事多回去看看他们二老,上次你赌气跟姐夫领证,爸爸都被气病了。” 不出意外,又是装病。 “不就是想要那60万彩礼吗?你告诉他,我明天会带去给他!” 阮棠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小吃摊。 那些围观的人,全都像是在看小丑一样,看向阮思思,对她指指点点,尤其是被阮思思嫌弃摊位脏的老板。 “快滚吧,别被我们这穷酸味粘上了。” 一旁在吃炒粉的客人,也满脸嫌弃的嘲讽着:“帝都的有钱人,还会来逛这种地方?不都是去skp商场,莫不是去那里什么都买不起吧?” “她敢去哪吗?就她口袋里的那点钱,估计连根丝带都买不起吧?也就只能在我们这种地方,找找优越感了。” “谁买不起了?” 阮思思感觉很是丢人,转身就要走,可是又舍不得阮棠扔到地上的那些钞票,但是现在她弯腰去捡钱的话,就证实了那些人说的话。 她是在装有钱人。 钱跟面子,还是钱更重要,更何况,这里除了朱强,也没人认识她。 最后只能心一横,弯腰将那些钱一张张捡了起来,边捡钱还边跟那些人说。 “我姐姐是要面子,跟我赌气,才会说那番话,作为妹妹,我才不会跟她一般置气,这钱我捡起来,是要还给她的。” “谁信啊。” 那些围观的人根本就不买账。 阮棠被阮思思这么一弄,也没心情再逛下去了,给阿山发了一条信息。 “帮我拟一份断绝亲子关系的协议,另外准备60万现金送到秋水台来。” “好的,老大。” 阮棠扫了个共享单车回了秋水台。 到了别墅门口,便被保安拦了下来,毕竟住在这里的人,非富即贵,哪个出入不是豪车接送,就没有骑共享单车的。 “不是这里的业主,不可以进。” “我住秋水台5号。” 保安知道这一栋的业主,那可是帝都首富,身价万亿的主,即便是他家的保姆出行,也是百万级别的豪车,怎么可能会骑车,还是共享单车。 “女士,你撒谎也得做点功课,你知道5号住的是什么人吗?” “我老公。” 保安上下打量了阮棠一眼。 她穿着朴素,卫衣长裤小白鞋,典型的穷人打扮。 脸上不觉露出嘲讽,眼神中满是看不起。 “他是你老公?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这样的,给他提鞋都不配,赶紧离开,别在这碍眼。” 此时,司唯坐在千万级别的劳斯莱斯车里,缓缓往别墅门口驶来。 “司爷,门口那个好像是夫人,不过夫人怎么骑共享单车回秋水台?看样子应该是被保安当做外面的人给拦下来了。” 司唯抬眸看向阮棠的方向。 保安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模样,见司唯的车开过来,低声骂了阮棠一句。 “赶紧滚!别再这碍事。” 随后立刻转过身,笑脸相迎。 “欢迎司先生回家!” 他身体微微鞠躬,脸上满是奉承讨好,与对待阮棠时简直是天差地别,还真是会看人下菜碟。 “停车。” 司机老马将车停在了一旁,司唯下车向保安走来。 “司先生,您有何吩咐?”保安迎上去,一脸狗腿模样。 司唯越过保安,将视线看向他身后的阮棠,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保安邀功请赏般抢先回答:“这个人,想要偷偷溜进去,不过您放心,已经被我拦下来了,您是不知道,她刚才还想冒充您的妻子,您这样尊贵的人,怎么会娶她这样寒酸的人做老婆,我一眼就识破她在撒谎了。” 保安昂首挺胸,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 全然没有察觉到司唯的脸色越发黑沉,冷声问道: “你拦的她?” 保安以为司唯是要打赏他,重重的点头。 “是的,司先生,您不用感谢我,这都是我的职责。” “明天不用来了。” 司唯越过他,牵起阮棠的胳膊,走了几步,停下来,面色不悦的看向身后的保安。 “我司唯的妻子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说三道四。” 保安大惊失色,后背一阵发凉,双腿止不住的发抖,他刚才竟然得罪了京城首富的夫人,头顶瞬间响了一声炸雷。 完了! 彻底完了! 帝都谁人不知,司爷是冷面阎王,他的一句话,便能定人生死。 在帝都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司家的人。 他立刻向阮棠求情。 “司太太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您,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让司爷放我一马吧,我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家里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投喂呢,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 阮棠本就不是什么圣母。 对待冒犯过她的人,她也向来不会心慈手软,转身看向保安。 “你怕他,不怕我?” 保安不明白阮棠的意思。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求错人了,我比他更可怕。” 阮棠说完,将手从司唯手中抽出来,还未等保安反应过来,便双手环臂走了。 司唯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浅笑。 倒是个不好惹的主。 司唯快步追上阮棠,抓住她的胳膊,就往车库走去,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你干什么?” 第11章 病情又加剧了 “给你挑车。” 司唯将阮棠带到他的地下车库,里面停放着各种豪车,跑车,越野,各式各样,最便宜的百万,最贵的一辆更是上亿。 “挑一辆?” 阮棠转眸看向司唯,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司唯解释道:“是我考虑不周,秋水台是别墅区,出行不是很方便,你挑一辆车当做代步,看看喜欢哪种,这里跑车,越野,轿跑都有,你有驾照吗?” 阮棠从不喜欢考证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包括驾照。 “没有。” “那就让老马给你当司机,他开车稳,我也比较放心。” 他比较放心? 阮棠有些不理解,两人只是协议结婚,他完全没有必要为她做这些。 “你别误会,虽然我们只是协议结婚,但法律上,你就是我司唯妻子,所以我有义务照顾你,包括你的衣食住行。” 司唯说的很有理有据,很是理性,把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与义务挂钩,生怕阮棠以为他掺杂了个人感情。 阮棠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她环顾了一圈,问道:“最便宜的车,是哪辆?” 司唯指了指停在最角落里的车。 “那辆奔驰,平常都是保姆买菜用的,有些年头了。” “就那辆吧!” 阮棠很果断,没有一丝犹豫。 显然阮棠的选择,有些出乎司唯的预料,在林渡调查到的那些关于她的负面信息中,全都指向她是一个爱慕虚荣的拜金女,甚至为了钱,不惜出卖身体。 这样的人,有机会攀上他,怎么会不狠狠捞一笔呢?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司唯对面前这个女人,更加好奇。 “行,我跟司机老马说,你以后出门办事,就让他当你的司机。” “ok。” 阮棠没有拒绝,毕竟是他法律上的妻子,接受这些名正言顺。 两人回到家中。 念念听到声音,满脸兴奋的跑了过来。 “爸爸妈妈,你们回来了!” 司唯蹲下身,张开双臂迎接女孩的拥抱,谁知她直接绕过他,扑到阮棠怀里。 “妈妈,念念好想你啊。” 阮棠很喜欢这个小团子,抬手揉了揉她的脸蛋。 “妈妈也想念念,今天在幼儿园有没有乖乖?” “念念可乖了,老师还奖励了我一朵小红花呢。” “这么棒啊?” 念念从口袋里拿出小红花,送给阮棠。 “老师说,可以把小红花送给喜欢的人,念念喜欢妈妈,想送给妈妈。” “谢谢!” 阮棠笑着接过念念手中的小红花。 一旁的司唯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由得浮现一抹醋意。 在阮棠来之前,司念的小红花,全都是送给他的,而且也最黏他,可现在竟然直接无视他的存在。 “念念,有了妈妈,就不要爸爸了吗?” 司念这才想起来一旁被冷落的司唯,不舍的从阮棠怀里抽出来,转身跑到司唯身旁,给了她一个转瞬即逝的拥抱。 还没等司唯回抱她,她便抽出身,又去找阮棠了。 “妈妈,晚上可以给念念讲睡前故事吗?” “可以啊。” 保姆王妈见司念越发黏阮棠,心中不满,强行将两人分开。 “小姐,该吃药了!” 不管司念是否同意,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往卧室走去。 边走边小声挑拨。 “小姐,别跟她那么亲近,那个坏女人是来跟你抢爸爸的,到时候她跟你爸爸生了小弟弟,就会把你赶出去了。” “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 司念一双清澈的眸子里,写满了不理解。 “因为你不是你爸爸亲……” 保姆王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司唯明令禁止过,不许任何人在司念面前提到她的身世,有半个字的泄露,他就会让这个人在帝都消失。 “反正,你听王妈的就行,王妈不会害你的。” 几分钟后。 卧室传来司念的哭声,王妈一脸紧张的跑出来。 “司先生,不好了!小姐,她的手!” “快去喊林医生!” 司唯没有片刻耽搁,快步跑进了房间。 阮棠听到司念撕心裂肺的哭声,也急忙进去查看。 “爸爸,我的手,我找不到我的手了……” 小女孩一只胳膊捶在一侧,满脸惊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司唯将她揽入怀里,不停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 “念念不怕,医生很快就来了。” 他很清楚,司念的病情又加剧了。 现在一侧手臂已经失去知觉了,要不了多久,她的四肢都会失去感知能力,进而瘫痪。 比起司唯的慌乱,阮棠就显得镇定很多。 “起开!”她冷言将司唯推开。 不慌不忙的拿出针灸包,在床上摊开,抓起司念的手指。 她扎针向来不会心慈手软,可是要扎司念时,她的心竟然有些隐隐的抽痛,看她这小小的手指,扎下去一定很疼吧,她忍不住心疼,甚至还有些不忍心。 对病人产生感情,是大忌。 阮棠努力将心中的杂念清扫出去,语气温柔了许多。 “会有点疼,一会就好,念念相信我吗?” 女孩虽然害怕那根细长的毫针,却还是抽泣着点头。 阮棠将毫针扎入她的手指,随后又抽出几根,分别扎在她的穴位上。 “试着动一下。” 司念动了动手指,原本动不了的胳膊,现在完全好了。 “爸爸,我的手又可以动了。” 司唯见状,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等到林述赶到时,司唯已经将念念哄睡了,轻声轻脚的走出卧室。 “林述,渐冻症患者如果胳膊动不了,会有办法让她恢复吗?” 林述摇头。 “目前渐冻症并无特效药,所有药物也只能延缓症状的发生,无法治愈或者阻止症状的到来,而且一旦症状产生,是药物不可逆的。” “不可逆?你确定吗?” “确定,目前还未有案例表明,有恢复或者治疗渐冻症的临床手段。” “我知道了。” 可是刚才念念的一侧胳膊的确动不了,阮棠扎了几针后,她的胳膊就又好了,这是不是说明,她可以治疗渐冻症呢? 这个念头,越发在他心中生根发芽。 为了女儿,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快步走到阮棠房间门口敲门。 “有事?” 阮棠刚刚洗完澡,脸颊因为热气的原因,染上一抹红晕,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丝滴落到锁骨处,又魅又欲,让人不由得遐想。 司唯将视线移开,喉结滚动了几下,耳朵不自觉有些发烫。 “你的针法能治好念念?” “只是抑制,并不能治愈,她的胳膊在不久后还是会失去感知。” 阮棠在说这些时,面色很是平静,看起来十分冷漠,她不能百分百保证治愈的事,从不会给病人希望。 这是她的一贯风格。 可是在别人眼里,看起来就显得格外没有人情味。 “现在能抑制,以后也一定能医治,我想邀请你来司氏集团旗下的医疗研究中心,参与渐冻症的药物研发,条件你可以随便开。” 司唯很诚恳。 阮棠本不想答应的,可看到他这双真挚的眼神,不由得有些动容。 反正她这次来帝都,还有事情没有办完,药老的身份她也答应过师傅,不轻易暴露。 天网那边还需要不停投钱,来获取线索。 她的确需要一份既能不暴露身份,又能赚钱的工作。 除了卖画,似乎以阮棠这个身份去司氏集团的疾病研究中心,是当下最好的选择。 “我可以去,至于条件,你得答应我,我如果研究出能够成功治疗渐冻症的药物,这个药必须纳入医保,让普通家庭都能用得起。” “好,我答应你。” 司唯毫不犹豫的同意。 “上次我让你寻的那幅画,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那幅画在一位老收藏家手中。” “所以就是还没拿到?” “三天后,那幅画会出现在拍卖会上,到时候我会拍下来给你。” “我只看结果。” 阮棠打断司唯的解释,她这个人对于不关心的事,连听的耐心都没有。 话毕,斜靠在门框上,抬眸看司唯。 “还有事吗?” 司唯怔愣了几秒,被阮棠的气场震慑住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摇头。 随即便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 司唯站在门外,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他帝都首富,人称冷面阎王,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呼来喝去。 这在帝都谁敢这样无视他?还打断他说话,那是死罪好吗? 可是司唯对这个阮棠,却束手无策。 第12章 他这是被嫌弃了吗? 翌日,清晨。 阮棠起床时,司唯已经在餐厅吃早餐了。 “夫人,早上好。” 阮棠点了点头,拉开椅子在餐桌前坐下,司唯此刻正在用ipad看财经新闻,微微抬眸看向阮棠。 “起来了?” “嗯。” 阮棠拿起一块吐司,撕了一小块放进嘴巴里。 “一会吃完早饭,坐我的车去公司吧,正好我也把你介绍给研究中心的人,那里都是我从全国各地请来的医学专家。” “不用,我今天还有事要办,以后去公司,我们还是分开出行,在公司最好也保持点距离,免得别人以为我是走后门进的,我这个人最烦被当成关系户了。” 司唯满脸诧异。 他这是被嫌弃了吗? 在帝都,有多少人上赶着跟他攀关系,她竟然如此抗拒跟他扯上关系。 司唯突然觉得自己这身份。 在她面前,竟然毫无加分,甚至有点减分? “保持距离是要装作不认识?” “我是阮棠,不是你司唯的总裁夫人,所以在公司总裁夫人的身份最好保密。” “为什么?”司唯很是不理解。 他有这么拿不出手吗?难道做他的总裁夫人,是很丢人的事吗? “麻烦!” 她不想别人因为这重身份对她阳奉阴违,各种奉承,而且她自己的那些马甲,哪个不比司氏集团总裁夫人的身份厉害? 那些她都不屑拿出来用,更何况是依附男人的身份。 “我吃好了!” 管家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走了进来。 他往桌子上一放,袋子上的灰尘飞了起来,管家不由得抬手扇了扇。 “夫人,刚才有个人送了这个过来,说是给您的,用这个袋子装的,想必是夫人家人送来的土特产吧?夫人,您家人对您真好。” 阮棠眸子立刻冷了下来。 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冷笑,他们对她好? 自她有记忆以来,养父母就经常骂她是赔钱货,打她更是常事,要不是养母身体不好,不能再生,她们估计早就将她送人了。 她小时候曾无数次怀疑,自己不是他们亲生的,没想到还真是。 阮思思找上门后,他们对她更是变本加厉。 她这次回来之前,还曾对养父母抱有一丝希望,觉得他们会因为那件事,对她心有愧疚,阮思思拿她的画参赛,名利双收,他们也该对她心存感激。 可她错了。 天生坏种的人,就是蚂蟥变成人,是不会感激,更不会愧疚,只会觉得自己吸血不够。 阮棠没有说话,面色又冷了几分。 她将塑料袋解开,一沓沓红色钞票出现在管家跟司唯面前。 “这得多少钱啊?”管家瞪大了双眼。 “60万。” 阮棠确认无误后,将塑料袋系上,单手拎了起来,往外走去。 管家忍不住感叹: “夫人拎的那一袋子是钞票啊,怎么被她拎出扔垃圾的随意感?” 司唯看着阮棠潇洒离去的背影,那气势很像是去找人麻烦的。 她拿着那一袋子钱,是要去找谁的麻烦?找谁的麻烦会需要用到钱? 不过,不管是谁,他都感觉那人惹上阮棠,算是遇到大麻烦了。 “去跟一下,确保夫人的安全。” 虽然他觉得以阮棠的性格,在外面肯定吃不了亏,可她毕竟拿着那么一大袋现金,难免有些招摇,以防万一,还是派了保镖暗中保护。 “夫人,到了!” 司机老马将车停在小区门口,下车绕到后座给阮棠开门,将那一塑料袋的现金递给阮棠。 “需要我送您上去吗?” “不用。” 阮棠接过老马手中的塑料袋转身走进小区。 阮思思站在楼上窗户前,看到这一幕,急忙招呼着阮永康跟杨翠萍过来。 “爸妈,姐姐姐夫来了!” 两人根本不关心阮棠嫁的那个人究竟长什么样,只冷漠的问了一句。 “她带钱来了吗?” “姐姐只拿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应该是没弄到钱吧,看姐夫的长相,都有白头发了,脸上也很多皱纹,最少也得六十了,比爸您的年纪都大,开的那个奔驰也是很多年前淘汰的款式,估计是买的二手车吧,说实话,还不如那个叫史为的呢,也不知道姐姐是怎么想的。” “管她怎么想的,弄不到60万还给史为,看我不把她腿打断。” 阮永康话音刚落,阮棠便推门进来,声音带着巨大的压迫性。 “想打断我的腿?也得看你够不够格。” “我是你爸,别说我就是打断你的一条腿,我就算是要你的命,你也得给。” “别忘了,我不是你亲生的。” 阮棠脸上闪过一丝不屑,懒得跟他废话,将手中的黑色塑料袋往客厅的桌子上一丢。 “姐姐,你怎么什么垃圾都往家里拿?” 阮思思满脸嫌弃。 阮棠在沙发上坐下,随意的翘起二郎腿,双手环臂,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不想要?” “垃圾袋装的,能是什么好东西,以为我们这里是垃圾回收站啊?” 阮棠微微点头。 “行,是你们说不要的,别后悔。” 她拎起桌上的黑色垃圾袋,起身就要走,杨翠萍立刻明白什么,急忙将她手中的袋子抢了过来。 “我们要!” 阮思思不解,劝阻道:“妈,姐姐这是在羞辱我们呢,你怎么还要她扔来的垃圾呢?多脏啊!” 直到杨翠萍将那垃圾袋打开,里面厚厚的一沓沓钞票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将那烦人的嘴巴闭上。 “60万清点一下。” 杨翠萍跟阮永康见到钱,态度立刻大转变。 “思思,去给你姐倒杯水。” “妈。”阮思思一脸的不情愿。 “还不快去!” 阮棠见这一家人见钱眼开的样子,内心泛起一阵恶心。 这么多年她对他们的关心跟照顾,在他们眼里,还不值这60万。 “给。” 阮思思倒了一杯水递给坐在沙发上的阮棠,她接过,瞅了一眼,脸上写满了嫌弃。 “白开水啊?怎么家里连茶叶都喝不起了吗?” “去把那八千一斤的普洱茶泡上,你姐最爱喝普洱茶了。” 阮棠心底浮现一抹自嘲的笑。 原来她也是知道她爱喝什么的。 可是这些年,在这个家里,她从未喝上过一口,小时候偷偷喝了一口,被阮永康发现后,用衣架将她的屁股抽了好几道红印子,疼的她一个星期不敢坐椅子。 阮思思瞳孔微微一怔,脸上写满了诧异。 “爸,那可是你都舍不得喝的,要给她泡上吗?” 第13章 断绝亲子关系 “给她泡上。” 阮永康似有施舍意味。 这对夫妇态度的转变,让她觉得可笑,60万就能买来她努力了那么多年,都没有取得的认可跟关心。 看来这钱啊,还真是好东西。 阮思思将泡好的茶叶端来,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可是上好的普洱茶,千金难求,你可要省点喝,不过你这没品尝过好茶的,恐怕也喝不出什么好坏,现在你嫁给了姐夫那种穷人,以后这种好茶,你也喝不上了,你讨得爸爸高兴,说不定,他还能让你带一点回去。” 不过就是泡了点好茶叶,倒是让她泡出优越感了,要是让她知道,她平时喝的茶叶,都是特供,价值万元一克的,怕不是会惊掉她的下巴。 “放那吧。” 阮棠正眼都未瞧她,对于她递来的茶叶,她接都没接。 “你……” 阮思思被无视,心中有气,可现在阮棠手里拿着钱,阮永康跟杨翠萍根本不会向着她说话,她也只好夹着尾巴做人。 杨翠萍一脸讨好的模样,坐到阮棠身旁,装作很亲密的模样,挽着她的胳膊。 “棠棠啊,怎么没让女婿上来坐坐?也让我们见见。” “女婿?”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不是女婿开车送你来的?” 原来他们是把司机老马,当做与她闪婚领证的人了。 难怪阮思思刚才那么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嘲讽她。 要是让他们知道,她嫁的人,不是那个他们以为的老头子,而是帝都首富,阮思思做梦都想攀上的高枝,恐怕脸上的表情一定会很好看吧。 阮棠勾唇露出一抹笑。 “他很忙,没时间。” “也是,姐夫都那个岁数了,估计挣点钱也不容易吧,姐姐,你也应该体谅一下姐夫,找个班上,不能只让他一个人挣钱养家,要不然我介绍你去司氏集团吧,正好后勤缺一个保洁,你好好干,一个月也能挣个千把块呢。” “我需要去挣你那点窝囊费?” 她随便一幅画都能卖个几百万上千万的,她需要去做保洁? “姐姐,你别这么眼高手低的,你没上过大学,没什么文凭,能到司氏集团当保洁,已经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你哪能跟我比呢,我毕竟是名牌大学毕业,还是司总裁点名录取进设计部的,未来可是要做总裁夫人的。” 不提这一茬,阮棠还不至于来气。 她面色瞬间就黑沉了下来,声音冷到像是地狱使者。 “你怎么入学的,要我说出来吗?” 要不是当年阮思思设计她,让她错过了高考,还偷了她的画去参赛,拿了冠军,破格被美院录取,还将她酒吧失身的消息传遍全校。 她会狼狈的被阮家父母赶出家门,送去鸟不拉屎的偏远山区吗? 阮思思刚才还趾高气扬的,瞬间就泄了气,一脸心虚的躲到阮永康身后,使出她的惯用撒娇装无辜技能。 “爸,姐姐那眼神好可怕,她一定是还在怪我。” “你怪她什么?你拥有的一切,本该都是思思的,这件事我警告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以后也不许再提。” 杨翠萍也出来维护阮思思。 “思思她也是心疼你这个姐姐,所以才说要给你介绍工作的,她是好意,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能反过来怪她呢?”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笑。 这么多年了,还是老样子,不论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站在阮思思身旁,一致对外。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伴,终究是抵不上亲子鉴定书上的那串数字。 阮思思见有人撑腰,立刻挺直了腰板,声音底气都足了些。 “你现在对我客气点,以后我还能让我老公,给姐夫开个后门,给他在集团里安排个保安司机的职位,你们的日子也能过得好点。”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这阮思思做梦都想嫁的男人,现在误打误撞成了她的老公。 “你就这么急着去给你姐夫当小三?” “什么姐夫?你别痴心妄想了,司总裁可是帝都首富,他能看上你?而且你已经结婚了,我们总裁还是黄金单身汉,就算世界上的女人都死光了,他也不会娶一个二婚的!”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是吗?” “整个帝都谁人不知,总裁未婚,他就是在等我。” 阮棠没忍住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笑你痴人说梦!” “你就等着看吧,我早晚拿下司唯,当这全帝都的人上人,到时候,你别求着跟我攀亲戚!” “只有你会把阶级的跨越寄托在男人身上,懒得跟你废话,那钱清点好了吗?” 阮棠从沙发上站起来。 杨翠萍:“正好60万。” 阮棠将事先准备好的断绝亲子协议的文件,拿了出来,用力拍到桌子上。 “签了这个,这个钱就归你们了。” “什么?” 阮永康将那份协议拿了起来,瞳孔微微一怔,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瞬间勃然大怒。 “你个死丫头,竟然要跟我断绝关系?” “反正我也不是你们亲生的,这60万就当是我还你们的养育之恩,从此以后,我跟这个家便再无关系。” 阮永康将协议扔到地上。 “区区60万就想买断我养育了你这么多年的恩情?我告诉你,没门,这协议我是不会签的,你以后还得给我们养老。” 阮棠早就猜到以阮家一贯的作风,是断不可能这么容易签下这份协议的。 “不签?” “不签!” 阮棠微微点头,不气也不恼。 “行啊,既然你们想要我给你们养老,那这六十万就等你们躺在病床上,要死的时候,我再拿来给你们救命吧。” 阮棠说着便将那一袋现金提了起来。 阮思思见阮棠要将钱收回,立刻就不愿意了。 “爸妈,那钱是要还给史为的,补不上这60万的漏洞,他会要我嫁过去的,我以后可是要做总裁夫人的。” “等一下!” 阮永康喊住了阮棠,她知道这60万,她既然拿来了,他们就不可能会让她再拿回去。 “想明白了?” “这60万不够,你必须再给我60万,不对,再给我120万,不然这协议你休想让我签。”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向阮永康那副眼中只有钱的嘴脸,有些倒胃口,她竟然喊了这种人23年的爸。 “你胃口倒是不小,养我这些年,你有花这么多钱吗?” “养育之恩,能用钱来衡量吗?” 阮棠懒得跟这一家无赖掰扯,下了最后的命令。 “只有60万,想要就签下协议,不要,我就立刻拿走。” “协议我是不会签的!” 阮永康的态度依旧坚持。 他不傻,虽然阮棠嫁的这个人没什么钱,但即便是个蚊子,也能吸点血,他又岂会这么轻易的放她走。 第14章 给她装上了 “我的耐心有限,我只数三个数。” “爸,我不想嫁给那个老男人,你签吧,我以后成了总裁夫人,我给你们养老,她嫁的那个穷人,能指望上什么?” 阮永康有些动摇。 “三……” “二……” “我签!”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意料之中的弧度。 阮永康拿起笔,在协议的最后签上自己的大名,将协议丢给阮棠,一把扯过她手中的黑色塑料袋。 “给我滚!” 还真是会翻脸不认人。 不过阮棠丝毫不气,拿着那份协议,脚步一转,突然又想起什么。 拿起那桌上她一口没喝的普洱茶。 阮思思以为她要喝,急忙彰显优越感。 “多喝几口吧,免得以后再也喝不到了。” 谁知她话音刚落,阮棠就将那杯子里的茶全数倒在了垃圾桶里。 “这是陈茶,适口性很差,我喝不惯,而且它根本不值8000一斤,撑死了也就几百块,别再当个宝贝一样拿出来招待客人了,怪丢人的。” 阮永康这个人最好面子,被戳穿买了便宜茶叶充场子,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抬起手就要教训阮棠。 “你个逆子!” 阮棠一把抓住阮永康的手腕,按住他的穴位用力,他立刻疼得皱眉,可又好面子,不好表现出来,牙齿被他咬得咯吱作响。 “阮永康还想打我呢?别忘了,我们现在已经断绝亲子关系了,你打我我是可以报警抓你的,故意伤人罪也得被关不少天呢,嗯?” “你敢!” 阮永康瞪大双眼,怒目圆睁,脸上写满了怒意,恨不得要将阮棠撕碎。 “你看我敢不敢?” 阮棠用力一推,阮永康因为惯性往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还是阮思思急忙扶住他。 “爸,你没事吧?” “你个白眼狼,贱种,死妈玩意,不知道哪个贱人生的,跟我的亲生女儿换了身份,要不是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早被你亲生父母不知道溺死在哪个臭水沟里了。” 阮永康用尽所有难听的词汇骂她。 这不是第一次,小时候,他每次喝完酒后,都会打她,骂她。 无数痛苦的回忆在脑海中炸开。 阮棠手指甲扣进肉里,迈开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终于可以摆脱这一家吸血鬼了。 从此以后,她阮棠的人生,一片坦途,再也不会有这些糟心事了。 “夫人,我们现在去哪?” 司机见阮棠从小区里走出来,脸色不太好,急忙拉开车门。 “回秋水台。” 她今天心情不佳,不想去司氏集团,切掉一直长在身上的毒瘤,虽说大快人心,可内心也有些空落落。 车子停在路口等红绿灯。 她看向车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有幸福的一家三口,爸爸让女儿骑在他脖子上,女儿手上拿着一个红色气球,妈妈怕她摔下来,贴心的扶着女孩的背。 她小时候最憧憬的就是这一幕。 如果23年前她们没有被抱错,她也会成为这样被爱包围着长大女孩吧。 阮棠将目光收了回来,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休憩。 司机通过后视镜看向阮棠。 她虽然闭着眼睛,眉心却是紧拧着的,整个人的气场充满着阴郁,像是被溺在水中一般压抑。 司机将她送回秋水台后,立刻给司唯打去了电话。 “司先生,夫人今天回娘家了,不过她从娘家出来时,心情不大好。” “她是拎着那一大袋钱回的娘家?” “是的,夫人出来时是空手的,那钱应该是给她父母了。” “她有什么不对劲,及时通知我。” 司唯挂了电话,眉心不由得蹙了起来,一大早拿着60万现金回娘家,还是那副要算账的表情,如果是给家人送钱,至少不会是那种见仇人般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林渡查到的资料。 如果他没有认错人,跟阮棠阴差阳错领了证,她原本应该要嫁的是一个杀人犯,所以这60万现金,是她还给那个人的彩礼钱? 司唯突然想到什么。 “林渡,你进来。” “司爷,有什么吩咐?” 司唯靠在椅子上,抬眸看向林渡,一副很认真的模样问道: “结婚是不是都要给女方彩礼?” “按理来说,是要给的,算是对女方的肯定,这笔钱是女方的婚前财产,也算是女方婚后生活的保障,所以一般女孩的家人,都会向男方索要一定的彩礼。” “那一般给多少彩礼合适?” 司唯没结过婚,对这些一窍不通,但是他既然跟阮棠领了证,那别人有的,他司唯的妻子也得有,绝不能亏待了她。 “这个不好说,没有一个标准,主要看女方父母想要多少,多少的都有,不过要想结婚,这个彩礼数额很关键,必须得女方父母满意,这婚事才能成。” 司唯的手不自觉的轻叩桌面。 他在思考,总觉得被林渡这么一解释,他更加不理解了,彩礼跟古代的聘礼不是一个意思吗? “怎么听你这么一说,感觉婚姻像是在做买卖?” “您不懂普通人的婚姻,遇到好的父母,那就是两家在托举一个新的小家,但如果遇到无德的老人,或者家里有哥哥弟弟的,那就是一个家庭倾其所有去扶贫,那彩礼女方父母是要留着给哥哥弟弟的,也就是网上所说的扶弟魔。” “扶弟魔?” 司唯又了解了一个新的词汇。 “不过夫人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妹妹,她们要彩礼应该也只是为了给夫人傍身用的,您给多少,都是夫人自己的。” 不对。 司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彩礼都是给她自己的,阮棠又怎么会是那种表情。 “去查一下阮家父母的人品。” 他总觉得林渡之前查到的信息有误,这几天接触下来,阮棠根本就不是资料中所说的那种不自爱,会为钱出卖身体的拜金女。 半个小时后。 林渡拿着重新查到的资料走了进来。 “司爷,您要的资料。” 司唯打开,那资料上的一个个字连在一起,看得他内心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第15章 给夫人副卡 “夫人小时候过得并不好,阮家夫妇重男轻女,阮永康又是一个爱酗酒赌钱的,每次喝完酒回来都会打骂夫人。 夫人是被逼迫给阮家亲生女儿替嫁的。 那60万彩礼,是阮家父母向男方索要的,全部用来给亲生女儿买奢侈品了,发现弄错结婚对象后,要求夫人自掏腰包,把这60万的窟窿补上,夫人这次回娘家,就是还这个彩礼钱的。” 林渡越说越气愤。 “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黑心父母,夫人也真是可怜,不过夫人应该也是看清了他们的嘴脸,跟阮家那对养父母断绝了关系。” 难怪她从阮家出来后,会是那副表情。 “下去吧。” 司唯摆了摆手,林渡退了出去,他看着那份资料上的文字,手指不由得握成了拳头。 眸子轻轻闭上,用力将文件合上。 司唯这一整天的工作都有些沉不下心,很是浮躁,内心莫名的烦躁,像是有什么事情压在心里,不上不下。 “司爷,您今天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林渡小声提醒。 司唯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又走神了。 他抬手,示意在做汇报的员工停下来。 “散会。” 话毕,便起身走出了会议室,空留一会议室的员工凌乱。 “总裁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以前从未见过总裁这样,他不是工作狂魔吗?怎么会提前散会?” 林渡急忙跟了出来。 “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 “晚上八点,约了王总谈合作。” “推了。” 司唯拧了拧眉心,推了晚上的应酬,直接走进了专属电梯。 回到秋水台。 “先生,您回来了?” “夫人呢?” “夫人回来后就进了卧室,一直没有出来,午饭也没有吃。” “我知道了。” 司唯换了鞋子,径直上了楼,走到阮棠卧室前停下脚步,抬起手却在敲门时犹豫了。 他竟然会担心她? 他们不过是协议关系,她就是他找来照顾女儿的,不过就是合作关系。 她是否伤心难过,与他何干? 他一定是太闲了,所以才会对无关的人,产生一些没必要的怜悯跟同情。 一定是这样。 司唯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脚步一转准备离开。 此时房间里突然传来摔碎东西的声音。 司唯几乎是下意识的紧张起来,急忙快速敲门。 “怎么了?” 里面的人毫无回应。 她不会想不开,自杀吧? 这个念头在司唯脑海中浮现的那一刻,急得他就差要破门而入了。 他不停的拍门。 正要后退蓄力撞上去时,阮棠将房门打开了。 她穿着睡衣,额前几根碎发凌乱的散落在一边,一双不染尘埃的眼睛,疑惑不解的看向司唯,声音带着软绵绵的困意。 “怎么了?” 司唯上下打量了一眼,急忙查看她的手腕,没有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你怎么了?刚才那什么声音?” 阮棠一脸不理解,回头看了一眼床边摔碎的玻璃杯。 “我睡醒有点渴,拿床头柜上的杯子时,不小心打了。” “杯子打了?” 司唯怔愣了几秒。 阮棠见他如此紧张,又疯狂敲门的阵仗,单手掐腰,另外一只手将额前的碎发拨到脑后,自然随意的动作,却别有一番韵味。 “怎么,打碎你们司家的杯子,是死罪吗?” 这话一出,原本就显得大惊小怪的司唯,此刻处境更加尴尬。 “那倒不至于。” 司唯看着面前刚睡醒,气色红润的女人,面上的表情哪里有半点伤心。 “你一整天都在睡觉?” 他有些诧异,司机不是说她心情不好吗?而且跟养父母断绝亲子关系,不应该会很伤心吗?怎么此刻她看起来就像是没事人一样? 阮棠点了点头。 “协议上,没规定我白天不能睡觉吧?”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敲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司唯本来是想问她养父母的事,可现在看她的状态,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没事,我关门了。” 阮棠说着就要关门,司唯急忙用脚抵住。 “等一下。” “有事快说,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阮棠有些不耐烦。 司唯将事先准备好的副卡拿了出来,递给阮棠,面色故作冰冷。 “拿去。” 阮棠眉毛轻微挑起,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什么?” “我的副卡。” “给我你的副卡做什么?” 司唯轻轻咳了两声,视线不自觉的乱看,下意识的舔了下嘴唇,十分不自然的说道:“我给你的彩礼。” “给我的彩礼?” 阮棠声音陡然间拔高,瞳孔微微睁圆,写满了诧异。 “我听说结婚都是要给女方彩礼的。” “可我们只是协议结婚,是各取所需的合作关系,你不需要给我彩礼。” “协议期间,法律上你就是我的妻子,作为我妻子该有的,自然不能缺了你的,所以这张卡,你收也是名正言顺的。” 司唯给自己的行为找了个十分冠冕堂皇的理由。 阮棠思索了一会,看向手中的那张副卡,这个男人倒是还算靠谱的。 她对他的印象分,不觉间又加了几分。 她靠在门框上,举起手中的副卡。 这些年,她靠药老的身份接单,存款也有个千亿,并不缺钱,但这还是第一次有男人主动给她卡,她来了点兴趣。 “里面有多少钱?” “不限额,你可以随便花。” “不限额?我花钱可是很厉害的,你就不怕我把你的卡刷爆了?” “你一个小姑娘能花多少钱?我好歹也是帝都首富,要是你花个三两亿,就把我卡刷爆了,我岂不是要叫外界耻笑?” 阮棠嘴角不自觉上扬,微微点头。 “行,这卡我收下了,还有事吗?” “没了。” 司唯话音刚落,阮棠的房门便砰的一声关上了。 那关门的风,将司唯的头发都吹了起来。 司唯有些心疼这扇门,要是再让她这样关几次,恐怕就得提前退休了。 就这战斗力! 他竟然还担心她会吃亏,会伤心难过? 她不想吃亏,谁能让她吃了亏,他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翌日。 阮棠特意跟司唯错开出行,让老马送她到司氏集团,这边她刚下车,就见到了让她觉得碍眼的人。 “姐姐?” 阮思思挎着爱马仕包,脚踩香奶奶,穿着花枝招展的向她走来。 “姐夫也在啊?” 她上下打量了老马一眼,嘴角微挑,满脸鄙夷。 第16章 连她都敢拦? “我不……” 老马刚想解释,被阮棠抬手阻止。 “你先回去吧,我需要你接我,会提前给你发信息。” “好的,夫人。” 老马向阮思思点头示意,却被对方直接无视,眉眼中的看不起毫不掩饰。 “姐姐,你来司氏集团做什么?” “上班。” 阮棠从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过阮思思一眼,径直往司氏集团大厅走去,阮思思见状急忙追了上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姐姐,你后悔了?” 她莫名其妙的一句话,阮棠挑眉转眸看向这个浑身都是戏的女人。 “后悔什么?” “你不就是听到我说司氏集团后勤,正缺一个保洁,专门过来面试的吗?” 阮思思满脸优越感,抬手拨了拨耳边的碎发,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实际上住的就是老城区,也不知道那优越感是不是吃骨泥做的淀粉肠吃出来的,离老远就能闻到臭味了。 “昨天还装出一副看不上的样子,今天不还是偷偷跑过来面试,就一个保洁而已,你想做,我跟公司的人事说一声就行。” “好狗不挡道。” 阮棠直接无视她,向电梯间走去。 阮思思几次三番被无视,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心中瞬间腾升起不满,眼底溢满了一片愤怒,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阮棠的胳膊。 “你以为司氏集团是什么地方,你觉得像你这种连大学都没上过的阿猫阿狗,配进吗?” 阮棠冷眸看向她,薄唇微启:“放手!” “不过,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求我,我说不定还能帮你说一声,不然就连保洁的职位,你也休想得到。” “你那优越感是吃骨泥吃出来的吗?” 阮棠用力挣脱,甩开她的纠缠,就要去乘坐刚到一楼的电梯。 再次被阮思思阻止。 “你有完没完?” “保安!” 她拦住电梯的门,大喊着,保安听到声音走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人她不是我们公司的,把她赶出去。” 保安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阮思思穿着华丽,脖子上还挂着司氏集团的工牌,是这里的员工没错,可反观阮棠,穿着宽松的连帽卫衣,根本就不像是来上班的。 “无关人员,不得入内,请出去。” 阮思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跟我斗,你也配?像你这种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知道的人,还配跟我在同一栋写字楼工作?你就应该去贫民窟捡垃圾。” 阮思思此刻就像是一只上蹿下跳,会仗人势的狗。 烦的要死。 阮棠不气也不恼,直接给司唯打去了电话。 “派个人下来接我,保安把我拦住了。” 阮思思斜睨了阮棠一眼,冷哼一笑,满是嘲讽跟轻蔑。 “还派个人下来接我?你装得可真像啊?以为自己假装给认识的人打个电话,就能蒙混过去,还打电话叫人,就你,能叫来谁?” 对于阮思思的阴阳怪气,阮棠毫不在乎,她双手环臂,靠在墙上,玩着手指甲,一副痞里痞气的混不涩模样。 “莫不是要喊我那年近六十的姐夫来吧?他那样的,就连司氏集团的保安都应聘不上,他都一把岁数了,走个路都会喘吧,你就别让他来回跑了。” 阮思思嘲讽的话音刚落,林渡便乘坐总裁专属电梯下了楼。 “林特助。” 保安毕恭毕敬的向林渡打招呼。 阮思思一听那人是林特助,立刻收起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 林渡环顾了几人一眼。 “你拦的她?” 他充满压迫性的声音传来,保安没忍住打了个冷颤。 “她没戴工牌。” “你知道她是谁吗?连她都敢拦,你想干了?” 保安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份,但林渡都亲自下来接了,想必不是一般的员工,他感觉后背发凉,说话的声音不自觉颤抖。 “对不起,林特助,我不知道。” “不管他的事,他也是公事公办,走吧。” 阮棠像招呼小弟一般,双手环臂往总裁专属电梯走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弧度,转身看向阮思思。 “那个人,让她爬楼梯上去。” “是。” 阮棠话毕,转身走进了电梯,林特助给了保安一个眼神。 “你监督她。” “是,林特助。” 阮思思一脸的不敢置信。 “你说那个人是林特助?” “林特助是司总裁的左膀右臂,得罪他的人,以后就别想在司氏集团混了,我真是要被你害惨了!” 保安满脸责怪。 “还愣着干嘛?林特助让你爬楼梯上去。” “45层,让我爬楼上去?那岂不是要了我的命!” “林特助下的命令,谁敢违抗,除非不想干了,而且他还点名让我监督你,我真是倒了霉了,还得陪你爬!快点!别墨迹了!真是他妈的扫把星!” 阮思思虽心有不服,可又不得不爬,这个工作机会,可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像阮棠那样穷酸的人,怎么会认识林特助? 一定是靠她床上的狐媚子功夫,才勾引了林副总。 她暗自笃定,愤愤不平的向楼梯间走去。 “我以后可是司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她不过就是勾引了一个区区的林特助而已,以后见了她,还不是得喊她一句总裁夫人。” 阮思思这样想着,下巴不自觉地再次抬高,嘴角露出一抹阴险笑。 电梯里。 林渡看向身旁气定神闲的阮棠。 她面上的表情,总是给人一种神秘又高深的感觉,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她情绪有太大的波动,看起来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清澈不染尘埃的眼睛里,总是有种让人看不透的阴郁。 林渡想不明白,这样年纪轻轻的一个女孩,眼里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 “夫人,那个叫阮思思的,需要我把她开除吗?” “不用。” 虽然她不想看见她在她眼皮子地下转悠,但是就这样让她离开,岂不是便宜她了,她不是总幻想成为司氏集团总裁夫人吗? 她就是要让她对这个她日思夜想的身份,触手可及,又再次输给她。 林渡将阮棠带到了研究中心。 他拍了拍手,那些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便停下手中的研究,走了过来。 “给大家介绍一个新伙伴,您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阮棠。” 她简短的介绍完,便直接问道:“这里谁是负责主研究的?” 人群让开了一条道,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走了出来。 “d博士。” 林渡微微俯身给她介绍:“那位是司爷从国外请回来的专家,他的医疗水平很高,您跟在他后面学习,应该就能很快入手了。” 阮棠看了那白花胡子洋人,毫不客气的质疑道: “研究了那么久,渐冻症不也没有任何有效进展?” 阮棠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 “她竟然敢质疑约翰博士?” 第17章 这丫头什么来头? “把他们的实验记录给我看一下。” 林渡将实验记录拿了过来递给阮棠,她打开翻了几页,眉心紧蹙。 周围传来小声议论。 “她看得懂吗?” “看她那一脸愁容的模样,我估计就是在不懂装懂。” “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要是能看得懂我们的实验,我就倒立吃屎。” 阮棠将实验记录用力合上。 “我认为他的研究方向是错的,以后我会重新制定研究方向,有想要跟我一组的吗?” 周围一片寂静。 阮棠连续几次语出惊人,让这里的老员工实在是捉摸不透,而且这里的员工,哪个不是三四十岁往上走的年纪,谁愿意跟在她一个小丫头后面研究,说出去也没面子啊。 阮棠环顾一圈,见没人举手,微微点头。 “行,那我就自己研究,正好我也不喜欢西医那一套理论。” 阮棠递给林渡一个小本子。 “上面有我需要的器材跟药材,你先给我备齐,弄好了再让人喊我。” “好的。” 阮棠说完便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来。 今天早上起的比较早,有些困意来袭,她将鸭舌帽反扣在脸上,窝在沙发上睡觉了。 研究中心的老员工一个个瞪大了双眼。 “这丫头什么来头?” “她也太目中无人了,竟然连约翰博士都敢无视?” “这个林渡怎么什么人都往研究中心扔?” “估计又是哪个豪门千金,来在这里混个一年半载,镀个金就跑的。” “你看她那穿着,哪里像豪门千金?我估计就是司爷给女儿治病心切,被她这个江湖术士骗了。” 阮棠早已习惯了质疑声,所以这些同事们的议论,她从不往耳朵里进。 很快她就睡着了。 但是这一觉睡得实在是不安稳,原以为做医药研究的地方,会很安静,最起码不会像菜市场一样聒噪,可是她耳边总是传来一个名字。 “陈欣怡!” “陈欣怡,实验记录整理一下!” “陈欣怡,帮我泡杯咖啡!” “陈欣怡,打扫一下,陈欣怡,把杯子洗了……” 一上午,这个陈欣怡像是一个连轴转的陀螺,被研究中心的同事呼来喝去。 阮棠估计她从早上到现在,屁股都没碰过板凳,水都没喝上一口。 她这个人是不爱管闲事的,可她实在是看不惯那些职场老油条,欺负小姑娘,而且也真的是嫌他们吵。 阮棠将盖在脸上的鸭舌帽,拿了下来。 “吵死了!”她烦躁的喊了一声。 研究中心有几秒钟的寂静,同事们的视线全部看过来。 随后便响起议论声。 “她上班时间睡觉,还嫌我们吵?” “嫌吵回家睡啊?” 阮棠毫不留情的怼道:“你们做研究是用嘴巴做的?” 又一个没有眼力见的老油条,全然无视阮棠。 “陈欣怡,你去把我带的饭放微波炉加热一下。” “哦。” 陈欣怡不敢耽误,拿起饭盒就要往外走。 阮棠起身抓住陈欣怡的胳膊,阻止她去给孙景山加热盒饭。 “自己没长手啊?陈欣怡,陈欣怡的喊,她是你妈啊?什么事都让她弄?” 陈欣怡满脸诧异的看向阮棠。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帮她说话,眼中满是感激。 “他我得罪不起的。”她很感谢阮棠,可她不能连累她。 陈欣怡一边将饭盒从保温袋中拿出来,一边往微波炉的方向走去。 那饭盒盖子没盖好,她拿起来的瞬间,所有的饭菜全都洒在了她的身上,地上,一片狼藉。 孙景山见饭洒了,满眼怒意。 “你干什么吃的?加热个饭都不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别讲这些没用的,饭没了,我中午吃什么?还有这饭盒,你知道有多贵吗?现在打碎了,你说怎么办?” 那男同事面露凶光,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陈欣怡被吓得瑟瑟发抖,蹲在地上收拾饭菜,再次道歉: “实在对不起,我不知道饭盒盖子没盖好,饭盒我可以赔你,中午,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去给你买。” 孙景山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眼中满是瞧不起。 “你能赔得起吗?那饭盒能抵你一年的工资了。” 陈欣怡一听,脸唰的一下就白了。 “这么贵吗?” 阮棠实在是不理解,她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能一点脾气都没有。 “你没看出来,他们在欺负你吗?” 陈欣怡抬眸看向阮棠,眼中虽有感激,可也有惧怕。 她怕连累到她,能进到这个研究中心的人,哪个不是行业里的大佬,能混到行业顶端的,大多背景都不得了。 她一个农村来的寒门学子,好不容易才从那么多人杀出重围,获得一个留在研究中心实习的机会,她谁也不敢得罪。 “这些本来就该我做的。” 陈欣怡强忍着眼泪,将地上的饭菜处理干净。 周围那些同事们,没一个愿意出手帮忙的,脸上写满了冷漠。 “懒得管你。” 阮棠奉行但行好事,不渡他人命运。 她转身再次回到沙发上,拿出耳机戴上,不再管这些糟心事。 又过了一个小时。 阮棠睡得正香,感觉有双眼睛正盯着她看。 她猛地睁开眼睛,便看见陈欣怡蹲在她面前直勾勾的看着她。 陈欣怡见她醒来,瞬间吓得往后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模样有些滑稽,阮棠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起来真好看。” 阮棠听见她这么一说,立刻将笑容收敛,又恢复以往冷漠疏离的模样。 “我跟你很熟吗?” 阮棠故意装作冷酷的模样,对于陈欣怡那副懦弱可欺的模样,她是真不喜欢。 陈欣怡从地上站起来。 虽然这个阮棠,看起来总是冷冷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可她知道她跟那些看不起她,会欺负她的人不一样。 她喜欢她。 “到了午饭时间了,你不饿吗?” 阮棠这才意识到,已经中午了。 她环顾四周,人已经走光了,难怪这么安静。 “他们都去餐厅吃饭了,你去不去?你要是不想去,我可以给你带饭,你想吃什么?” 她摸了摸肚子,早上没吃几口,现在的确有些饿了。 不过她还是不喜欢陈欣怡这种讨好型人格,太没自我了。 “你就这么喜欢端茶倒水替人跑腿吗?” 第18章 羊入虎口 陈欣怡怔愣了几秒,有些尴尬,面上的表情很是失落。 她敛了敛眸子,有些委屈的小声说着:“我只是怕你饿。” 阮棠见她满脸失落,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有些重了,有些愧疚。 从沙发上站起身,声音冰冷的说道:“餐厅在哪?” “28楼,我带你去。” 陈欣怡刚才还失落的脸上,瞬间扬起一抹微笑,声音里都带着些许雀跃,像是阴天转晴。 阮棠看着她这么容易开心的模样,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司氏集团的餐厅,装修的很豪华,很有档次。 跟阮棠印象中的食堂很不一样,她有一瞬间,以为自己走进了那个美食商场,不仅品类丰富,而且就餐的位置还有卡座,包厢。 不愧是帝都排名第一的集团。 福利待遇的确跟普通的小企业不一样,难怪那么多人都挤破了头想进来,就连各个地级市的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都会进来先镀个金,结交点人脉再回家继承家业。 这哪里是打工人的地方,简直就是富二代的社交圈。 “阮棠,你想吃什么?我请你。” “你很有钱?” 阮棠不解,刚才见她打碎孙景山杯子时,那害怕的样子,应该不像是富裕人家的孩子,可她又对她很大方。 陈欣怡头不自觉的低了下来,脸上写满了自卑。 “没有,我是农村的,是努力读书才有机会进来的,所以这里的谁我都得罪不起。” “农村的怎么了?” 阮棠不理解为什么陈欣怡会因为自己的家庭条件不好就自卑,她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挺直腰杆。 “要让别人看得起,绝不是靠讨好跟请客,你能进来这里,就说明了你很优秀,即便我们的家庭条件可能不如别人好,但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你不用觉得低人一等。” 她没让陈欣怡请客,也没有请她,两人各付各的。 她不会刻意去施舍条件不如她的人。 陈欣怡盯着阮棠看得有些出神,她觉得她很飒,是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 “阮棠,你人真好。”她忍不住感叹。 “你错了,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阮棠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晰,她可不是同情心泛滥,不谙世事的小白花。 她狠的地方多着呢。 “在我这里,你就是好人,是世界上顶好顶好的人。” 两人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一路上阮棠但凡经过的地方,都会引来男人的目光。 “阮棠,那些男人都在看你哎。” 那些爱慕的眼神,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是公司新来的吗?哪个部门的?这可比设计部那个阮思思好看多了?” “她长得好漂亮啊,尤其是那双眼睛,看得我心潮澎湃,春心荡漾的,那小嘴巴,又纯又欲,软绵绵的,看起来就很好亲。” “看来今晚又得小电影了。” 那些刺耳的声音,传到阮棠耳朵里,她向那些油腻男,睇了一眼,眼神中满是警告,却激的那些男生,更加疯狂,开始对她吹口哨。 “只可惜我没带那么多银针,不然将他们的眼球一个个全戳了。” “戳眼球?” 陈欣怡呼吸一滞,瞳孔不由得放大几分,捏紧手中的筷子。 “怕了?”阮棠故意吓唬她。 陈欣怡尴尬的笑了笑。 “有点残暴。” “我还有更残暴的。” 阮棠垂眸看了眼陈欣怡碗中的手撕鸡,指了指,故作凶狠的说着:“我还会手撕人肉。” 陈欣怡一听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紧张的吞咽着口水。 “你真会开玩笑。” 吃完饭后,阮棠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午休。 陈欣怡中午没能请阮棠吃午饭,她还是觉得应该买点什么感谢阮棠为她说话,去买了一杯她自己都舍不得喝的星巴克。 找了好一圈才找到阮棠,兴冲冲的拿着咖啡要去找她,不小心撞到了一堵墙。 她抬眸看清那人的脸,瞬间僵在原地,两腿发软,脸色吓得惨白如纸。 “蒋总,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长眼的东西!连劳资都敢撞?” 蒋承安抬手就给了陈欣怡一巴掌。 她捂着被打的脸颊,泪眼汪汪:“对不起,您突然出来,我才撞到您的。” 蒋承安抬手弹了弹被陈欣怡撞到的地方,看向她,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神瞬间就亮了。 他听说公司来个貌比天仙的妹子。 本就是来找乐子的,陈欣怡不巧撞到枪口上,既然那个妹子没找到,那今天就便宜她了。 正好她没背景,也好拿捏,他好几次要下手,都被她逃掉了。 今天他无论如何,都得得手。 “小绵羊,哥哥有没有打疼你?”他伸手要触碰她,陈欣怡急忙后退一步躲开。 “我没事。” 蒋承安见她躲开,心中瞬间浮现一抹不满,脸色立刻变沉了下去。 “撞到我,说声道歉就行了?” 他勾唇一笑,看向她的眼神色眯眯,手不老实的勾起她的下巴。 陈欣怡吓得浑身发抖,想要躲开,可又不敢,因为他身旁还有好几个他的手下。 “蒋总,这里是公司,您别这样。” “不在公司就可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看你也不是故意的,这样吧,你今晚陪我吃顿饭,我就饶了你这次冲撞了我。” 蒋承安说着,便给身后的手下一个眼神,他们立刻分工明确,快速走到将公司的监控遮住,蒋承安则抓住陈欣怡的胳膊,将她往楼梯间拖拽。 “蒋总,你别这样,放开我!” 周围虽然有人路过,但没人敢出手帮忙。 蒋承安是蒋家独子,蒋家在帝都的财力排进前十,是司氏集团的合作方之一,出了名的纨绔,好色,每次来司氏集团都会对女员工动手动脚,没少占便宜。 大家虽心有不满,但没人敢触他霉头,得罪他,那是比死还恐怖的事。 “秦哥,那个姓蒋的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对我们公司的女生这样,你不管管吗?” 秦川虽然看不惯,可他又不敢上前帮忙。 这个蒋承安家族势力庞大,他家不过就是一个地级市的小家族,上次他阻止了蒋承安对女同事的揩油行为,他家公司的业务直接就被切断了一半,差点没因此破产。 他虽有见义勇为的心,但没有那个实力。 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冲动行为,连累自己的整个家族。 “报警吧。” 虽然不能亲自去管,但既然看见了,他不管,也实在是过不了良心这一关。 他刚拿出手机,准备拨打110,原本在沙发上午睡的阮棠,腾得从沙发上站起来,将鸭舌帽倒扣在头上,面上的表情黑沉,气场强大,仿若要杀人一般。 秦川见状,急忙抓住阮棠的胳膊。 “你想干嘛?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你一个小姑娘去管这件事,简直就是羊入虎口,我们还是报警吧。” 第19章 立刻废了他 “等警察来了,黄花菜都凉了。” 阮棠甩开秦川的胳膊,快步冲到蒋承安面前,抓住他向陈欣怡伸去的咸猪手,捏住他的手指,用力的往后扳,疼的他龇牙咧嘴。 “你知道劳资是谁吗?我爸可是蒋昌,敢坏劳资好事,你他妈的想找死是吗?” 阮棠嘴角微挑,眼里浮现一抹不屑,冷哼一声。 “是他啊?” “既然知道我爸是谁,还不赶紧给劳资滚?不然等会将你一块上了。” “就凭你?” 陈欣怡哭的梨花带雨,声音颤抖着劝阻。 “阮棠,他是我们惹不起的人,我知道你想帮我,可我不想连累你。” “就他这种品种的人渣,也配入我的眼?” 她说着,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些,疼的蒋承安鬼哭狼嚎,立刻引来了不少围观群众,一向好面子的蒋承安,哪里丢过这种人。 这样当众被一个女人掰手腕,他以后在帝都还怎么混? “都他妈光看着?还不赶紧过来把这个贱人给我弄走?” “我看谁敢?” 阮棠一声怒吼,瞬间将蒋承安的那些手下震慑住了。 “再上前一步,我立刻废了他!” 蒋承安此刻全然不知自己招惹了什么人,脸上依旧写满了不服气。 “你敢废了我?我会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阮棠冷哼一声,她这个人最不怕的就是威胁。 他越是这样激她,他越是会正如他所愿,而且她也想看看,就凭他身后的蒋家,要怎么让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眼神一沉,一双桃花眼中腾升的杀气弥漫,周围的气场更是充满了压迫性。 快速从衣袖中拿出一根毫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进蒋承安的穴位中,又快速拔出,他只感觉到仿佛被蚂蚁咬了一口的轻微刺痛。 “我拭目以待!” 蒋承安不解,揉了揉被阮棠扎过的地方。 “你刚才对我做什么了?” “不是你让我废了你吗?” 阮棠视线下移,指了指他那以后都会将没有用的地方。 蒋承安却全当她在说大话。 “呵,就凭你那扎的那一针,不痛不痒的,就能废了我?” 阮棠目的达到,抓起陈欣怡的手腕,就要离开,蒋承安见她要走,快步走上前,抓住她的肩膀。 “扎了我就想走?” 他色眯眯的打量着她宽松卫衣下的身体。 “今晚劳资必须要睡了你,不然我这面子往哪搁?” 阮棠最烦别人从身后触碰她的肩膀,心底瞬间腾升出一股厌恶。 “聒噪!” 她抓住蒋承安的手,眼底浮现一抹杀意。 “就你这张丑脸,放在哪里都浪费,不如就放地上吧!” 她抬起脚就将那家伙从楼梯上踢了下去,他翻滚了好几圈,摔的头破血流,鼻青眼肿,最后是脸着地的,模样很是狼狈。 陈欣怡见蒋承安被阮棠揍的如此惨,崇拜她的同时,也替她担心。 “阮棠,我们完了!” 阮棠抓住陈欣怡的胳膊,离开了事发地。 那些围观的人,看向阮棠跟陈欣怡的眼神,全都是同情。 “她疯了,连蒋家的独子都敢动。” “真是活腻了。” 秦川快步追了上来,对阮棠那是满脸崇拜。 “你也太酷了。” “你叫什么名字?看你长得柔柔弱弱的,没想到战斗力那么强?” 秦川一个劲的吹捧。 他是发自真心的觉得阮棠又酷,又飒,就跟武侠剧里,行侠仗义的女侠一样。 阮棠拉着陈欣怡走了很远。 她依旧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不停的抽泣,手止不住的颤抖。 “去给她买瓶水。” 阮棠使唤小弟一般使唤秦川。 他怔愣了几秒,见女神用到自己,脸上瞬间露出笑容。 “我这就去。” 陈欣怡声音颤抖,眼中写满了恐惧跟害怕。 “蒋家的人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一定会报复我的家人,我妈她还在医院里,停了药,她会没命的。” 陈欣怡眼圈红红的,抽抽搭搭的样子,让阮棠看了心烦。 “你妈她死不了。” “阮棠,你不该帮我的,这个蒋承安他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人,我们的下场一定会很惨的,我好怕。” 阮棠最见不得女生哭哭啼啼的,哭得她心烦意乱。 “别哭了,哭能解决问题吗?” 她冲陈欣怡吼了一声,她立刻停止了哭声,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模样可怜极了。 阮棠又是一个极易心软的,感觉自己刚才有些凶,语气又软了下来。 “别担心,有我,没人敢动你,还有你的家人。” 阮棠给司唯打去了电话。 “有多余的保镖吗?” “你要保镖做什么?” “惹了点麻烦,给我几个保镖,帮我保护一个人。” 司唯一听小姑娘惹了麻烦,立刻紧张起来,急忙喊林渡过来。 “司爷,怎么了?” “帮我查一下,谁招惹了阮棠。” 林渡走后,司唯仍旧觉得有些不放心,起身走出了办公室,要去找阮棠。 这边秦川买了矿泉水回来。 “给。” 阮棠接过拧开,递给陈欣怡:“喝点水,平复一下情绪,你妈妈那边我已经派人去保护了,不会有事的。” 陈欣怡哽咽着,喝了一口水。 “谢谢你,阮棠。” “原来你叫阮棠啊?没想到人这么飒爽,名字却这么甜,反差挺大的。” 阮棠转眸看向这个畏惧权势的男人,事后在这边叽叽喳喳,事发时又当缩头乌龟,她最瞧不起的就是这样的人。 她对他的印象挺不好的,所以态度也不好。 “你谁啊?” 秦川找准机会,立刻进行自我安利。 “我叫秦川,秦王那秦,川流不息的川,我是沂水人,在沂水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以后你们去沂水玩,可以直接报我的名字。” 阮棠一脸无语,不知道这个家伙是真的头脑简单,还是装不懂,她刚才那话明明是在阴阳他,他却正经的给她自我介绍起来了。 “跟个傻子似的。” 很快阮棠将蒋家大少揍了的消息,便在公司群里传开了,阮思思知道后,又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落井下石的机会。 她特意找了过来。 迈着招摇过市的步子,走到阮棠面前。 “姐姐,听说你把蒋家大少给揍了?蒋家是什么家族,他们可是帝都排名第10的家族,你招惹到蒋家,下场得有多惨你知道吗?你平时在家跟爸妈吆五喝六的就算了,怎么出来了,也敢这么不知分寸呢?” 她这话字面上看着倒全是责怪,甚至还有点着急上火,关心则乱的意思,可配上她那张得意的脸和又藏不住屁的眼睛,就满是阴阳怪气。 她那急切着想要落井下石的心思,阮棠隔二里地都闻到了。 “她是你妹啊?” 秦川上下打量了阮思思一眼,他对这种浑身茶味的女生,是天生的过敏。 “不认识,不知道哪来的疯婆子。” 第20章 我的人,谁敢动? “你!” 阮思思被骂,差点就装不下去了。 可见秦川在,她硬生生的将火压了下去。 这个秦川在公司也是有点名气的,长得帅,人又正义,家里还有点钱,要不是有司唯这种珠玉在前,她或许也可以退而求其次,考虑一下秦川。 “姐姐,你怎么这样说我,虽然你只是我爸妈的养女,可我们毕竟姐妹一场,你遇到麻烦了,我也是真心替你担忧,我这是在关心你,你非但不领情,还这样说我?” 阮思思哭唧唧的模样,揉着眼睛,半天也没挤下来一滴眼泪。 “你戏挺足的。”阮棠面无表情的说着。 秦川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是挺爱演的,就是演技差点,眼泪掉不下来。” “姐姐,我是真心的想帮你。” 阮棠见她演的这么累,突然来了兴趣。 “阮思思,既然你这么想帮我,那我怎么好驳了你的好意?那个姓蒋的被我废了,扬言要报复我呢,你是我妹妹,他应该会迁怒到你吧。” 她走到阮思思身旁,用手指轻抚了一下她的脸。 “多漂亮的一张小脸啊,姓蒋的为了报复我,划花了我妹妹的脸,再将她虐杀肢解,然后抛尸野外,也是有可能的吧?” “啊!”阮思思惊叫一声,猛地将阮棠的手打开。 后退了几步,代入了一下阮棠刚才说的那些画面,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寒意。 急忙与她撇清关系。 “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而且你跟我爸妈已经断了亲子关系,你跟我们阮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你得罪的蒋家,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冷笑,她不过吓唬她一下,她便立刻原形毕露,连装都不敢装了。 “刚才不是还在演姐妹情深呢吗?怎么这就怕了吗?” “你自己招惹的麻烦,凭什么要牵连到我?” 阮棠懒得跟她废话,眸色冷了几分。 “不想被牵连就赶紧滚!” 阮思思见在她这里占不了便宜,也怕引火烧身,灰溜溜的跑了。 秦川看着阮思思那落荒而逃的模样,忍不住嘲讽。 “就这段位,还想逞英雄呢?” “你又比她好到哪去?” 阮棠无差别攻击。 秦川被怼,一脸憋屈。 “我那也是有苦衷的,不是我不想冲上去救她,只是我招惹不起,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是我的一整个家族,我不能连累他们。” “还不是一样,胆小怕事。” 阮棠这班也没心情上了。 一上午尽遇到奇葩人,糟心事了,她给司机老马发去了消息让他提前来接她下班。 陈欣怡见阮棠不是要往研究中心走,急忙追上去。 “阮棠,你去哪?” “回家。” “你不上班了?” “没心情。” 司唯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幕,眼中不由得又升起一丝欣赏。 “这小丫头,还能吓唬人,看样子应该是没被欺负。” 林渡将查到的信息,如实汇报给司唯。 “司爷,夫人见义勇为将蒋家少爷废了。” 蒋承安在帝都的名声,司唯是听过几耳朵的,是个好色之徒。 他从未惹到他这里,所以他也一直对蒋承安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碰到阮棠,也算是啃到硬骨头了。” “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他们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夫人的。” 司唯视线看向阮棠,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打着节拍,黑眸危险的眯起,声音带着不可抗拒的压迫力。 “我的人,谁敢动?” 阮棠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司唯的视线中,他的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笑意,没想到她这小小的身体里,竟然还藏着侠女的气质。 倒是又让他刮目相看。 蒋家老宅。 “老太太,少爷被一个小丫头给揍了,人现在在医院呢。” 蒋老太太听到自家乖孙子被人给揍了,立刻火冒三丈,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见蒋承安脸上都是伤,那叫一个心疼。 “我的乖孙啊,怎么弄成这样?” “奶奶,你可一定要帮我出气,那个贱人,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我一脚踹下楼梯,搞的我一点面子都没有,你看我这张脸,我以后还怎么在帝都混啊。” 蒋老太太凝眉思索了一会。 “一个小丫头?你确定她没有什么背景?” 蒋老太太不是一个糊涂的,自家孙子的德行她是知道的。 他平时最爱做的就是把身份挂在嘴上,既然那个小丫头能在知道他的身份后,还敢动他,也就说明她根本就不怕蒋家。 “她能有什么背景,就是帝都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前些天还被养父母赶出来了,现在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 蒋老太太听闻对方是普通人,底气瞬间就足了。 “岂有此理!连我们蒋家的人都敢动,乖孙,你放心,奶奶一定帮你把这口气给出了,去给我把她办了!” “是,老太太。” 蒋承安见奶奶要给自己出气,窝在她怀里撒娇。 “还是奶奶你对我最好。” 然而蒋老太太派去的保镖,没一会又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老太太,那个丫头身边有保镖保护,我们的人根本近不了身。” “保镖?” 蒋老太太眉头微蹙,心中浮现一抹不好的预感。 “这件事不简单,得赶紧通知你爸,你可能惹上大麻烦了。” 蒋承安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只责怪保镖的没用,躺在床上惬意的吃着美女护工姐姐递过来的葡萄。 “奶奶,我看您就是越活胆子越小了,不过就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她能是什么大麻烦,也就是我没防备,才被她踢下楼,等我身体养好了,看我不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跪地喊爸爸!” 蒋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乖孙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帝都是什么地方,这里到处卧虎藏龙,咱们蒋家在帝都也只排进前十,我们上面还有十家更厉害的,你知不知道?” “我又不是没分寸的,这十家我可都认识,没姓阮的。” 另外一边,秋水台里。 司唯敲了敲阮棠房间的门。 她刚起床,穿着宽松随意,头发凌乱,却有一种松弛的美,不像平日里,随时一副备战状态,像是一个浑身有刺的刺猬,时刻将自己放在一个最安全的壳里。 司唯看着她那不施粉黛的眉眼,倒是显得她平易近人多了。 心脏不自觉又跳快了几拍。 “大清早的,什么事?”阮棠有起床气,被吵醒,面上的表情有些烦躁。 “收拾一下跟我去个地方。” “不去。” 阮棠毫不犹豫的拒绝,话毕就要关门。 司唯眼疾手快,急忙阻止:“齐白石的画,你不想要了?” 第21章 有需要牵一下手 阮棠一听是有关齐白石的那幅《山水十二条屏》,手上关门的动作,立刻停了下来,抬眸看向他,来了点兴趣。 “在哪?” “今天上午9点,在华宝斋有一场拍卖会,那幅画会出现在拍卖会上。” “行,我收拾一下。” “拍卖会结束,你还要陪我回老……” 砰! 司唯话还没说完,阮棠便直接将房门关上了,他那些说出口的话,全部被这扇门砸碎了掉在地上,阮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司唯已经记不清,这是阮棠多少次将他关在门外了。 他一副拿她毫无办法的模样,在帝都,也就只有她敢这样无视他的话,在他面前几次三番的摔门。 司唯无奈的笑了笑。 “这丫头,怎么只听自己爱听的。” 10分钟后。 阮棠拉开门走了下来。 “走吧!”她略带命令的口吻跟坐在沙发上的司唯说着。 他抬眸看向这一身休闲装,丸子头,小白鞋的阮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就穿这样去拍卖会?” 阮棠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眉眼中皆是疑惑。 “不行吗?” “倒也不是不行,只是下午还要去。” “不是不行就行,别耽误了,赶紧走吧。” 司唯话还没说完,就被阮棠打断。 她双手插兜,潇洒的转身,快步向门外走去,俨然一副大佬的模样。 司唯小声嘀咕。 “这丫头,怎么每次都不给别人机会把话说完,对我怎么就没一点耐心。阮棠的脾气这么差,也不知道奶奶跟念念为什么就那么喜欢她,一个认定她就是司家的孙媳妇,一个非要她做她妈妈。” “难道她只对自己脾气差?” 司唯对着镜子摆弄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长得也不丑吧,不至于每次见到他这张脸都要动怒,发脾气吧? 阮棠见他没有跟上来,停下脚步,心中浮现一抹不满。 “快点!”她语气冰冷,暗含薄怒。 “哦。” 司唯几乎是下意识的应道。 他自己都诧异,他竟然会对一个小丫头的话言听计从。 华宝斋里。 阮棠的存在就像是个异类。 这场拍卖会,最便宜的画也价值百万,所有能来参加的都是帝都的豪门贵族,上流人士。 他们的穿着不是私人定制,就是奢侈品名牌,就连这里的工作人员,都是西装革履,很正式,只有她随便套了个卫衣就来了。 “这人走错场合了吧?” “穿的像是去菜市场买菜一样,真拉低档次,这拍卖会办的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什么人都往会场里放。” 那些千金小姐,名媛贵女纷纷投来异样的眼光,眸子里的看不起毫不掩饰,却在看到司唯时,一个个变成了花痴,毫无矜持可言。 “她好像是跟帝都首富一起进来的?” “也就是碰巧同时进场,帝都首富那样高贵的人,怎么可能会认识她那样穷酸的土包子,你看她穿的那一身,连个牌子都没有,一看就是地摊货。” “我猜啊,她全身上下都不值三百块。” 这些刺耳的议论声,阮棠从来不去听,她根本不在乎外界看她的眼光,也不畏那些流言蜚语。 她从不觉得一个人的身份地位,是靠那些以金钱为价值的奢侈品,堆砌出来的。 何为有钱人? 把名牌奢侈品穿在身上的,那不过是金钱的奴隶,而她是把钱踩在脚底下的人。 主办方见司唯来了,立刻热情的上前迎接,身体微微前倾45度,做出请的动作。 “司先生,里边请,您的位置已经给您预留好了。” 司唯微微点头,面上的表情平静无波,却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他自然的牵起阮棠的手,向拍卖会的最前排走去。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嗯?” 她拽了拽被司唯紧紧握住的手,眉眼中皆是疑惑。 “协议上没写要牵手吧?” “协议上有写我有需要时配合我扮演恩爱。”司唯面上的表情很是认真。 “现在是有需要?” “是。” 他喉咙滚动,发出一个肯定的音节。 阮棠本想将手拽出,可见周围的人都在看他们,她也不好驳了司唯的面子,硬生生挤出一抹很假的微笑。 那些花痴的豪门贵女,见司唯主动牵阮棠的手,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我没看错吧,司唯,是不是牵那个女的手了?” “不是吧,司唯什么眼光?那种货色都能看上眼,我看他是真饿了。” 其中一个花痴女,眼中写满了妒忌,拽了拽自己九层纱的高定,有些不满的小声嘀咕: “早知道他喜欢那种风格的,我就不打扮的这么华丽了。” 另外几人听到她的话,纷纷转身看向她,眼神中满是鄙视。 “瞧你那点出息,虽然那个司唯,人是帅了点,有钱了点,个子也高了点,可我们也不差啊,何必为了他,屈尊降贵的迎合他的喜好。” “就是就是。” 虽然几人面上都这样说着,却在坐下等待拍卖时,纷纷拍下了阮棠的穿搭,在网上搜同款。 “奇怪,怎么搜不到?” 她的衣服看着平平无奇,怎么网上一件相似的都没有? 难不成是她自己做的? 反正她的照片已经拍下来了,回去让设计师定做一套。 其实阮棠的衣服,虽然看起来简单,但是面料的制作工艺,还有剪裁,版型都是极难的,一件衣服的制作周期就得好几个月。 衣服布料摸起来十分舒适,而且很有质感。 她所有的衣服,世上仅有一件,绝无同款,她们即便想要模仿她的穿搭风格,也只可能仿出个形,她最神的地方在于她独一份的清冷,飒爽的气质。 可不是她们那种被化妆品,名牌衣服堆砌出来的人造美女所能够比拟的。 阮棠这边刚在位置上坐下来。 刘冉便挽着老夫人走了过来,视线先看到司唯,一脸的欢喜雀跃,那仰慕的眼神真是二里地都能看得见。 “司哥哥,你也来拍卖会啊?” 她小跑上前,坐在司唯身旁的座位上,双手握住他的胳膊。 “嗯,奶奶。” 司唯下意识的将胳膊从刘冉的手中抽出,与她保持距离,向奶奶打招呼。 刘冉见状,眼底的光瞬间黯淡了下来。 “奶奶!” 阮棠对喜欢的人,也是很有礼貌的,她主动跟老夫人打招呼。 “孙媳妇也来了?”奶奶笑得满脸慈爱。 刘冉见阮棠也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随之被一抹不悦覆盖。 “你看得懂画吗?还穿的这么寒酸,这不是给司哥哥丢人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司家穷到,连保姆都穿不起名牌了呢。” 她的鄙夷毫不掩饰。 第22章 司爷是她的小迷弟 阮棠毫不客气的怼道:“你今天穿的倒挺像保姆的。” “你什么意思?” “怎么画看得懂,人话却听不懂了?” “奶奶,你看她!” 刘冉拽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着,本以为她会替自己撑腰,谁知老夫人面色冷了下来,言语中带着些许责怪。 “冉冉,不许对你嫂子无理。” 刘冉一脸不服气,撅着小嘴双手环臂生闷气。 “棠棠,看中了哪幅画,跟奶奶说,奶奶买给你。” “齐白石的《山水十二条屏》” 老夫人微微怔愣了几秒。 那幅画是今天拍卖会上价值最高的一幅,不过她不是心疼钱,而是有些出乎意料。 今天现场的年轻人大多都是冲着元木大师的新作来的。 没想到阮棠小小年纪,竟然会喜欢齐白石的画,倒是跟她的品位相投。 她家中就有一幅齐白石的高仿,虽然是复刻版本,但她第一次见那幅画时,就被她的画风深深吸引了,她在复刻的同时,还保留了自己的风格。 老夫人很是欣赏,也就留下了。 “很有眼光。”她忍不住称赞。 刘冉斜睨了阮棠一眼,脸上满是轻蔑跟鄙夷。 “奶奶,她哪里是有眼光,她那是贪心不足蛇吞象,知道全场就那幅画最贵,所以才说喜欢那幅画的,她喜欢的哪里是画啊,她喜欢的是钱。” 老夫人转眸睇了刘冉一眼。 唇线紧闭,眉眼中闪烁着怒意,沉声道:“你再对你嫂子无理,就回去。” 刘冉立刻就将那张聒噪的小嘴巴闭上了,一脸委屈的模样。 “奶奶,我不说了还不行吗?” 老夫人又转身看向阮棠。 “冉冉她被我惯坏了,脾气骄纵了些,其实没什么坏心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奶奶,您放心,我还不至于跟她置气。” 她的意思是刘冉段位太低,还不配惹她生气。 阮棠说这话时,面上的表情温温柔柔的,此刻看起来倒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兔。 司唯见状,心中很是不平衡。 这小丫头,怎么就对他张牙舞爪的? 拍卖会开始。 前面几件热场的拍品,都是一些几百万的小画,阮棠根本提不起兴趣,坐在椅子上都有些打盹了。 元木大师的画作出场,原本会场上就只有三三两两举牌要拍价的,此画一出,场子瞬间就热闹起来了,吵得打盹的阮棠睁开了眼睛。 老夫人见阮棠睁开了眼睛,以为她是喜欢这幅画。 立刻投其所好。 “孙媳妇喜欢元木大师的画?” 阮棠声音平淡的说了句。 “不喜欢。” 又再次将眼睛闭了起来。 会场上很吵,当工作人员将画布拿开,露出这幅画的全貌时,全场哗然。 “一双婴儿的小脚丫?” “这次的画怎么跟元木大师之前的风格差别这么大?” “不过这色彩倒是挺大胆。” 周围议论纷纷。 作为这幅画的作者,阮棠却显得很平静,双眼紧闭,两耳不闻窗外事。 “起拍价,一个亿!” 当工作人员报出这幅画的价格时,全场陷入一片寂静。 随后再次响起议论声。 “一个亿?虽说元木大师是天才画家,她的画作未来的价值很高,可这画直接起拍价就一个亿,也太夸张了。” “是啊,齐白石的画,有些也卖不到上亿啊。” “这一次元木大师估计要遭遇滑铁卢了,这么高的价格,我估计没人会拍。” 现场的所有人都不看好元木的这幅画。 全都认定这幅画会成为全场,唯一一幅会流拍的作品。 人群中,冷冷的响起一个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 “一亿一千万!” 所有人都齐刷刷的向这个声音看去。 原本还闭目休息的阮棠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这个声音的主人。 “司哥哥,你疯了?这幅画根本不值一个亿,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元木大师的画,也不能这样无脑入吧?” 司唯那高举牌子的手,却没有丝毫退缩,眼神中皆是对那幅画,志在必得的坚定。 “你喜欢元木?” 阮棠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 “只是欣赏她的画。” “何止喜欢啊,那简直就是热衷,迷恋,他买元木大师的画,就跟现在年轻人集手办一样,每一幅都要买,就算加价都得从其他人手中淘。” 老夫人毫不犹豫的拆穿,丝毫不给自家孙子面子。 “奶奶!” 司唯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几分,意图阻止老夫人揭他的底裤。 老夫人拽了拽阮棠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的给她透底。 “这小子没什么别的兴趣爱好,就是喜欢元木大师的画,家里有一个房间,专门放元木大师的画,不过棠棠,你千万别吃醋,他只是喜欢她的画,不是喜欢她的人。” “奶奶!你还说?” 老夫人嘴角偷着笑,丝毫没把司唯的阻止放在眼里。 她拍了拍阮棠的手。 “就算他喜欢元木大师,元木也看不上他,放心吧。” “说的也是。” 阮棠表示赞同,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她没想到这个司唯竟然是自己的小迷弟? 她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眉眼中含着意味不明的笑。 她以前觉得司唯不像是个人,没什么人类的感情,无趣,又喜欢装高冷。 现在看来,这个男人倒是有点可爱了。 “你干嘛看着我笑?” 司唯觉得阮棠看他时的笑,让他有些毛骨悚然,他总觉得这丫头心里在盘算什么捉弄他的事。 “突然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可爱?” 司唯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还是第一次有人用可爱来形容他,以往谁见了他这个活阎王,不是畏惧三分。 她非但不怕,还觉得他可爱? 司唯虽然对于阮棠的这个形容,表示不理解,可可爱总归不是什么不好的形容词,嘴角偷偷扬起一抹弧度,心底止不住的雀跃。 “一亿一千万!还有人出价吗?” “一亿一千万一次,一亿一千万两次,一亿一千万三次!” “成交!” 司唯成功将阮棠的画作拍了下来,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看来他这次来拍卖会,给她拍齐白石的画是其次,想给自己拍元木的画,才是主线任务吧,不过不管目的是哪个阮棠都是今天的最大受益人。 一亿一千万到账! 阮棠看着手机短信提示,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钱到账的短信提示音,应该是世界上最动听的声音了吧? “我拍下喜欢的画,怎么给你高兴成这样?” 第23章 夫人手劲真大 司唯很是不理解,他也没说要把这幅画送给她吧? “你不懂!” 他的确是不太懂。 工作人员将元木大师的画送到司唯手中,他看着那幅画,爱不释手。 看样子是真喜欢。 老夫人:“这双小脚印倒是看着有些眼熟。” “奶奶,你是在哪见过这双脚印吗?”阮棠很是激动。 老夫人思索了一会,实在是想不起来,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也经常容易把一些事记混。 微微摇头。 “想不起来了,不过婴儿的小脚丫都长得差不多,应该是在其他地方看到过这种小孩子的脚印吧。” 刘冉忍不住吐槽。 “网上那么多给小孩子印满月脚印,周岁脚印的,那种知足常乐的画多了去了,也不知道你们为啥会喜欢这幅平平无奇的画,还花一个多亿拍下来。” 阮棠眼眸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来。 整个人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 压轴出场的是齐白石的《山水十二条屏》。 这幅画叫拍的人很多,它的价值是全球公认的,很快就被叫了到了8亿元。 司唯却一次都没有举过牌。 阮棠不解的看向身旁沉默不语的男人,他面无表情,一双深邃的眼眸,看不出喜怒,谁也不知道他此刻的情绪。 “不叫?”阮棠有些等不及了。 “不急。” 几轮喊价下来,没人再往上加价了。 “8.1亿一次!8.1亿两次!” 就在即将落槌之时,司唯才缓缓的举起手中的牌子,不疾不徐的喊了一个数。 “10亿。” 全场鸦雀无声,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司唯。 “不愧是帝都首富,出手那叫一个豪气。” “10个亿买一幅画,眼睛都不眨一下。” 司唯加过价之后,没人再敢喊价。 一是因为司唯出价了,也就表明他对这幅画,势在必得,在帝都没有谁的财力比得过司家,二是因为司唯看上的,谁也不敢抢。 “10个亿一次,10个亿两次,10个亿三次!” “成交!” 这幅画最终以10亿元落槌,加佣金10.3亿元成交,成为全球最贵中国艺术品。 工作人员将画递给司唯,他并没有接,而是示意工作人员给他身旁的阮棠。 “你要的画。” “谢了!” 阮棠毫不客气的接过,脸上的喜悦毫不掩饰。 刘冉见司唯真的将这幅画拍下来送给阮棠了,气得脸都绿了,那眼里是掩饰不了的嫉妒,手指紧握成拳,虽有不满,可又不能说什么。 拍卖会结束。 阮棠都准备溜之大吉了,老夫人抓住她的手。 “棠棠,本来奶奶这次来拍卖会,是想拍下元木大师的画,送给你跟小唯当做新婚礼物的,没想到你不喜欢,不过没关系,奶奶给你准备了其他的。” “您不用给我准备新婚礼物,反正就一年……” “咳咳!” 司唯立刻咳嗽了几声,打断阮棠的话,给了她一个眼神提醒。 她这才想起来,协议的内容要保密的。 “什么一年?”老夫人一脸不解。 “没什么。” 阮棠尴尬的笑了笑,还好没说漏嘴。 老夫人也没继续追问,挽着阮棠的手就往车上走。 “走吧。” 阮棠不解,拍卖会不都结束了,大家难道不应该各回各家吗? “去哪?” “小唯没跟你说吗?今晚家宴,我要把你正式介绍给家族的人。” “家宴?” 阮棠一脸懵,看向司唯眼中皆是诧异。 难怪他今天穿得这样正式。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搭,这样去参加他们这种家族的家宴,不得被那些三姑六婆议论毁了? 虽说她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毕竟她是以司唯妻子的身份去赴他的家宴,还是要顾及一下他的面子,免得他为难。 她这个人,虽然没什么道德感,但却是一个很合格的合作方,对于合约条款,她是严格遵守的,绝不违约的。 她满脸责怪的看向司唯。 “不早说?我穿成这样去赴你的家宴,还不得被那些三姑六婆的眼神吃了?” 司唯也是委屈。 “我说了,谁叫你关门速度那么快,而且也提醒你了,要收拾一下自己。” 她满脸抗拒,将手从老夫人手中抽回。 “奶奶,要不然改天吧,我今天这身穿着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我觉得很好啊,就是跟家里人吃顿便饭,舒适为主,而且奶奶觉得我们棠棠漂亮,皮肤又白,穿什么都好看。” 老夫人是真心这样觉得。 她这样穿着,清清爽爽,看着就舒服。 “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把你吃了。” 司唯在说这话时,眼神中满是笃定,倒是给人一种很可靠,很有安全感。 他们都这样说了,阮棠也不好再推辞了。 几人上了车。 司家老宅,那些亲戚们早已经在等着了。 全都对这位神秘的司家未来女主人充满好奇。 “听说原本老夫人是要撮合司唯跟徐家的千金,没想到司唯在民政局阴差阳错,弄错了结婚对象,两人这才喜结良缘。” “老夫人很喜欢这个丫头,也就让两人将错就错了。” “那位什么背景?哪家的千金?” “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据说还没什么文化,就高中学历。” “老夫人不是一向挑剔,怎么会同意?” 车子在司家老宅前,停了下来。 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立刻将嘴巴闭了起来。 刘冉扶着老夫人先下了车,阮棠看着门口站着的那群身穿皮草,脖子上戴翡翠宝石,典型的豪门贵妇的装扮,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 从那群人中走过,估计身上螨虫都得被八卦掉几层皮吧。 司唯看出她的抗拒,以为她是紧张,牵起她的手。 “别紧张,有我在,没人敢对你指手画脚。” 阮棠看向那双坚定的牵着她的手。 她这个人向来是不喜欢依靠别人的,就算对面是什么牛鬼蛇神,她也不会畏惧。 她可以应对,也有足够的能力搞定。 可是今天这双手牵起她的时候,她竟然会有一丝心动,那种不自觉想要依靠他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起。 阮棠被司唯牵着下了车,向那群“豺狼虎豹”走去。 老夫人向那些贵妇人介绍: “她叫阮棠,我们司家的孙媳妇。” “呵呵,你们好!” 阮棠乖巧的向她们打招呼。 “侄媳妇,好乖巧啊。” “看着就很贤惠,是个能生儿子的。” “是个适合过日子的。” 阮棠强颜欢笑,内心暗自吐槽,这哪里是豺狼虎豹啊,分明就是当代林萧。 一个个骂的都好脏啊。 可为了给司唯留面子,她强忍住想要骂人的冲动,手上却不自觉的用力,司唯被她掐的直皱眉,却又不能说出来,怕她觉得他矫情。 可是他真心想说,这丫头的手劲真的很大。 第24章 全部拿下拿下 午宴开始。 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都很热情的询问阮棠的家庭情况,像是查户口的。 还未等阮棠回答,司唯就先一步替她回复了。 她只需要低头干饭。 这一点,倒是挺男人的。 阮棠看着男人在饭桌上同那些亲戚博弈的侧脸,这样看着还真有点帅气,要不是她这辈子就没打算谈恋爱结婚,这个司唯倒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午饭后。 老夫人便迫不及待的拉着阮棠往客厅走去。 “棠棠,你先在沙发上坐会,奶奶有礼物要送你。” “奶奶,不用客气。” “孙媳妇第一次上门,见面礼肯定是要给的,不然还以为我们司家不懂礼数呢。” 老夫人神神秘秘的去了卧室。 七大姑八大姨们都在猜测,这老夫人会送什么给阮棠。 舅妈:“我猜,肯定是她新讨回来的画。” 二婶婶:“不过老夫人虽然喜欢画,但是她却实在算不上懂画,尤其是那幅跟原画风格完全不一样的仿品,她像个宝贝一样挂在屋子里。” 舅妈:“她不会真要送给阮棠那幅假画吧?” 她们还没讨论尽兴,这边老夫人就杵着拐杖走出房间了,手里拿着一个四四方方的木质小盒子,看着不像是画,而像是首饰盒。 老夫人在阮棠身旁坐了下来,将这个小盒子递给她。 “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阮棠接过那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帝王绿的翡翠手镯,还是采用最难的螺纹工艺。 她对玉石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种是顶级的玻璃种翡翠手镯,看起来通透美丽,可谓是非常罕见。 这最少也得2个亿了。 那些亲戚们,见到这副手镯时,立刻就惊住了,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老夫人竟然将这个传家宝送给她了?” “这个镯子的意义,可不止价值,拥有这个镯子的人,也就代表着,她得到了司家的认可,将来会是司家的女主人。” “老夫人这是准备将司家女主人的身份,现在就传给阮棠。” 她们都知道老夫人挺喜欢这个孙媳妇的,却没想到如此喜欢,喜欢到直接将家族的未来都交给阮棠了。 阮棠倒不是觉得2个亿的手镯有多贵重,而是这手镯赋予的意义跟责任太大,她可只是跟司唯签了一年的协议。 一年以后,她可是要走人的。 阮棠觉得这个手镯,很是烫手,急忙将它放进盒子里,还给老夫人。 “奶奶,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必须收。” 阮棠向司唯投去求助的眼神,示意他说话。 “奶奶给你,你就拿着。” 阮棠瞳孔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她可不是这个意思。 “莫不是你对奶奶有意见,不喜欢奶奶送的这个镯子,嫌弃这是奶奶带过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阮棠见老夫人如此热情,也不好驳了她的好意,只好先收下,回去再还给司唯好了。 “那就谢谢奶奶了。” “这才乖嘛!” 老夫人一脸慈爱,一直握着阮棠的手,对她的喜欢是毫不掩饰。 刘冉在一旁气得脸都绿了。 10个亿的画,司哥哥说送就送了,就连这意义非凡的传家宝,奶奶竟然也给她了。 她凭什么? 明明这些本该都是她的。 “第一次上门,竟然空手来的,要不然怎么说是小门小户家的女儿,一点礼数也不懂,哪里担得起司家未来女主人的称号。” 刘冉站在老夫人身后,一脸不满的吐槽。 她这话一出,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们,立刻向她投来异样的眼光。 姑姑司凤:“冉丫头,说的也不无道理。” 二婶:“侄媳妇,怎么空手来的?就算她不懂,怎么连司唯也不提醒她,这样多失礼啊。” 舅妈:“这也就是自家亲戚在,要是去拜访别人,这样还不是闹了大笑话,别让别人以为,我们司家这么小气,连礼物都买不起。”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谈论着。 虽然阮棠不在乎她人怎么看她,可她作为一个优秀的合作者,绝不会让她的合作方,因为她而难做。 “奶奶什么都不缺,都是自家人,回自己家要带什么礼?孙媳妇,你别往心里去,冉冉她是无心的。” 司唯也急忙替她解释: “错都在我,没有提前跟棠棠说是来参加家宴的。” 刘冉见司唯跟老夫人都帮阮棠说话,心中更加不满,手指紧握拳头,看向阮棠的眼神中充满着嫉妒。 “司哥哥,奶奶,这件事本来就是阮棠做的不对,你们怎么还都帮她说话,这样她要怎么成长,怎么担得起司家未来女主人的称呼,难不成要她要一直这个样子,以后但凡司哥哥带她出席什么重要场合,司家的脸面还不都得被她丢光了!别人指不定在背后怎么取笑我们呢!” “冉冉!”老夫人沉声说道,声音带了些许怒意。 刘冉虽然心有不服,可见老夫人真的动怒了,也就不敢再碎嘴了。 原本在隔岸观火的阮棠,见时机到了,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紫色的树枝。 “奶奶,您别生气,其实我是带了礼物来的。” “哦?” 老夫人一听脸上瞬间浮现一抹慈祥的笑。 “孙媳妇带了什么?” “这个。”阮棠将手中的树枝递给老夫人。 刘冉见她拿这么一个树枝糊弄,脸上的嘲讽毫不掩饰,捂着嘴巴大笑了起来。 “阮棠,你就算是没钱,也不能用这种不值钱的东西糊弄奶奶吧?也太寒酸了吧,说白了,你还不如不送礼物呢,不够丢人的。” 那些姑婆也同刘冉站在一块。 二婶婶也表示认同:“这礼物的确有些寒酸了些。” 姑姑司凤对这个阮棠,本就不满,她向来跟刘冉交好,跟刘冉统一战线,两人一唱一和。 “老夫人送了2个亿的传家宝给她,她就只回了这么一个小东西,也太小气了,不然怎么说,还是得找门当户对的呢,要不是冉冉小了点,还不如就让两人亲上加亲呢。” 老夫人不想阮棠丢了面子,站出来维护道: “礼物不是用价值衡量的,在于心意,孙媳妇送的这个我就很喜欢。” “这破树枝,不知道从哪个个路边灌木丛薅的,能有什么心意?就是一个垃圾,唯一的用处,恐怕就是当柴火烧了!” 刘冉脸上的鄙视跟嘲讽毫不掩饰,将阮棠的礼物吐槽的一文不值。 第25章 夫人还会调香? 老夫人将阮棠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抚着安慰。 “别听她们的,奶奶很喜欢,只不过孙媳妇送的这是什么?” 老夫人看着这根树枝,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是用来做什么的。 “奶奶,您心脏不好,虽然我上次给您扎了针,救了您一命,但您久病成疾,体内淤积的一些病灶还没清除,很容易再次因为情绪激动,而导致血液逆流,从而丧命的。” 刘冉一听,瞬间就不乐意了。 “你怎么说话呢?送的礼物寒酸就算了,怎么还诅咒奶奶?” 阮棠完全不在意刘冉的话,继续徐徐道来。 “这是我用各种药材煮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紫竹条,您戴在手上,不仅可以避邪,还能清除您体内淤积的病灶,能延年益寿。” 阮棠一边说一边将那根紫竹条做成一个圆形的手镯,戴在了老夫人的手腕上,那根紫竹条上,有她用刀雕刻的图案,看着很古色古香,与老夫人的气质很搭。 老夫人抬起手,看着手腕上的紫竹镯,十分宝贝,爱不释手。 “这么厉害的手镯,我以后要天天戴在手,孙媳妇,你真是有心了,这个手镯奶奶很喜欢,这样看来,你送的手镯,比奶奶送你的价值更高。” 其实老夫人话说的不假。 论价值,阮棠的这个镯子的确比老夫人送的那个要贵的多。 她做的这个药镯,可是世间仅此一个,而且具有延年益寿,治病祛毒的功效。 可是别人花10亿想要买,她都没卖的。 “一条破树枝,被你吹的,还能延年益寿?谁信啊?” “不需要你信。” 阮棠轻轻掀起眼皮,眼神一凝看向一直在上蹿下跳的刘冉。 那充满肃杀的气场,瞬间吓得刘冉瑟缩着脖子,不敢再放肆。 她转眸看向老夫人,露出甜美乖巧的一笑。 “只要奶奶相信我就行。” “我信,孙媳妇给的东西不会差的。” 她紧紧握着阮棠的手,脸上的喜欢毫不掩饰。 “这镯子真有这么厉害?” 那些姑婆也心有存疑。 阮棠向来不爱对自己的东西自证,存疑者,她的东西就不会给那些不相信她的人用。 老夫人却见不得别人质疑阮棠。 “我孙媳妇医术可厉害了,上次我在小唯那,心脏骤停,连林述医生都说我无力回天,让小唯准备后事了,可孙媳妇喂了我一颗药丸,又给我扎了几针,我就神奇的好了,身体还比之前好多了。” 老夫人德高望重,她说的话很有可信度。 那些姑婆们一听老夫人这么一说,又加上她们的确见老夫人的气色的确比往日好很多,原本对阮棠的东西存疑的,现在一个个也就都信了。 毕竟像她们这种有钱人,都是越有钱越惜命的。 “棠棠,你那延年益寿镯,还有多余的吗?能不能也送婶婶一个?” “是啊,是啊,也送舅母一个吧。” 就连原本跟刘冉统一战线的司凤,也动摇了。 “实在不行,我们买也可以,多少钱,我们不差钱的。” 那些姑婆们纷纷围坐到阮棠身旁,十分热情的向她讨要,将刘冉挤到一旁,现在阮棠可是这些姑婆争着抢着,想要巴结的对象了。 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着,将手从那些姑婆手中抽回,保持一定的距离。 “这个手镯对紫竹的要求很高,不仅熬煮的药材名贵,而且火候掌握难度也大,所以奶奶手上的那根,世间仅有一条,你们想花钱买,也是真的没有。” 姑婆们一听,各个失落的叹气。 “只有一条啊?” 她们对老夫人纷纷投去羡慕的眼神。 一个个都凑过去,想要摸一摸吸收一下上面的药材,希望能有些功效。 “这个手镯怎么还有股淡淡的香味,闻着很是舒服。” “这个紫竹镯我用药材煮过之后,又放进调香里熬煮了半个月,所以这个手镯不仅能延年益寿,还有舒缓心情,助眠的功效。” 姑婆们一听,更加羡慕老夫人了。 “这手镯能不能借我戴几天?我最近睡眠不好,晚上总是失眠。” “先借我戴几天,我最近颈椎疼的很。” 她们纷纷缠着老夫人要借镯子戴。 老夫人很是宝贝的将手镯紧紧的护在怀里。 “这可不行,这是孙媳妇送我的,你们想要,找你们的儿媳妇,孙媳妇要去。” 刘冉见风头都被阮棠占了,心中很是不满。 明明她才是跟司唯最登对的,偏偏被她给捷足先登了。 她必须得找个机会让这个阮棠付出代价,让奶奶跟司唯都认清她的真面目。 司唯作为今天唯一的男性,对于她们的话题是完全插不上嘴。 他原本以为阮棠会应付不了他这些厉害的亲戚们,没想到她轻而易举就将她们全都拿下了。 他倒是小瞧了她。 司唯见他在这没什么存在感,便准备去拜访一下袁爷爷。 他好不容易回老宅一次,出于礼数,也应该去见一见。 “奶奶,你们先聊,我去隔壁看望一下袁爷爷。” “等一下,把孙媳妇也带去,那袁老头,还没见过我这顶好的宝贝孙媳妇呢,让他羡慕羡慕!他家那个比你还让人头疼的孙子,现在还是光棍一个,你带孙媳妇去,让他眼红眼红。” 老夫人恨不得让她所有的朋友,都来见一见她这绝好的孙媳妇。 “奶奶,阮棠又不是物品,没必要到处炫耀吧?” 司唯很是不理解。 他还是第一次见奶奶这样低调的一个人,如此炫耀什么。 “你懂什么?让你带孙媳妇去,你就带着就行,话这样多。” 司唯无奈的笑了笑,向阮棠伸出手。 “走吧,我顶好的媳妇!” “奶奶,那我跟司唯先去拜访袁爷爷了,过会再来看你。” “去吧。” 司唯牵着阮棠的手向隔壁宅院走去。 刘冉心底瞬间浮现一个好计策,嘴角不由得上扬。 这个袁老头,可是出了名的性格古怪,脾气暴躁,难伺候,阮棠这种身份还不得被他刁难死。 这么好的机会,她可不能错过了。 第26章 她还会象棋? 刘冉急忙跟了上去。 “我也很久没见袁爷爷了,我也去看看。” 还未等老夫人同意,刘冉便一溜烟跑没影了。 “冉丫头跟那袁老头不是向来不对付,怎么会也想去看他?” 姑婆们纷纷表示不理解。 老夫人无奈的叹口气。 她养大的孙女,她能不了解吗? “这丫头,是还没对司唯那小子死心啊?” 老夫人有些不放心,怕那性格古怪,脾气暴躁的袁老头欺负自家孙媳妇,拿起沙发旁边的拐杖起身。 “我也去看看吧。” 那些姑婆见老夫人也去了,纷纷跟在她身后往隔壁宅院走去。 袁家老宅中。 “袁爷爷,近来身体可好。” “你这臭小子,都多久没回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最近公司比较忙。” 袁老见许久不见的司唯来了,身旁还跟着一个长相绝尘的姑娘,杵着拐杖,走到司唯身旁,抬手轻轻拍了几下他的背,视线落在阮棠身上。 “这个小姑娘是?” “您孙媳妇。” “袁爷爷好!”阮棠乖巧的向他打招呼。 袁老面色瞬间严肃了起来,上下打量了阮棠一眼。 她穿着普通,长相倒是倾城,但他觉得一个人,最不重要的就是皮囊。 袁老这个人追求极致的完美,对生活中的任何事物,要求都极高,鲜少有人能入的了他的眼。 司唯是唯一一个,他比较器重又能够获得他认可的人,所以对于他的另一伴,他的期望也比一般人要高。 “能被司唯看上,想必也是不简单的。” 司唯扶袁老到椅子上,还未等司唯回答,刘冉便抢先一步回答。 “袁爷爷,您这次可就看走眼了,她就一高中学历,也没什么背景,普通到没有什么值得拿出来说的。” “哦?”袁老眉心微蹙,看向阮棠。 “刘冉说的没错,我的确就高中学历,也没什么背景。” 袁老脸上的表情瞬间黑沉了下来,朝阮棠摆了摆手。 “回去吧。” 他的意思很明确,对于司唯的这个媳妇,他是不认可的。 “我看谁敢赶我宝贝孙媳妇走?” 老夫人人未到,先闻声。 她杵着拐杖走进茶室。 “你这个老家伙,摆谱还摆到我孙媳妇面前了?” 袁老跟老夫人斗嘴斗了大半辈子,谁都不愿向对方低头,但凡见面必先互怼个几句。 “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司唯爸妈去世的早,他的媳妇,你也不替他掌掌眼。” “我怎么没替她掌眼?棠棠哪里不好?” “以后她可是未来司家的女主人,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怎么配得上司唯?” “怎么配不上?” “你瞅瞅,她除了那张脸好看,还有哪里拿得出手?” “我这个顶好的孙媳妇,配司唯八百个来回还带拐弯?哪里配不上,你说说?你个死老头,老封建,我孙媳妇怎么就配不上司唯了?配不死他!” 老夫人中气十足的怼的袁老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司唯那维护阮棠的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突然出现的老夫人给堵了回去。 这下,他不用维护了,因为他成了被诋毁的那个。 现在不是阮棠配不上他,而是他配不上阮棠了。 他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能为他伸冤。 “奶奶,你光用嘴说阮棠好,哪里有说服力呢?不如让阮棠自己证明一下,她做这个司家未来的女主人是真的名副其实,而不是虚有其表,德不配位!” 刘冉的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阮棠身上。 “都看我做什么?” “现在奶奶跟袁爷爷因为你争吵不休,你不应该做些什么吗?” “我觉得他们说的都没错啊。”她一副摆烂模样。 这个司家未来的女主人,谁爱做谁做,反正她跟司唯也就只有一年的婚姻协议,一年之后,她可是要拍屁股走人的。 她干嘛要管这么多?还要她自证? 阮棠上下打量了司唯一眼,眸中略有不满,配他,她还需要自证吗? 不是绰绰有余吗? “都别吵了,阮棠是我自己选的媳妇,她不需要有多优秀,我喜欢就行。” 司唯霸气护妻,将阮棠护在怀里。 然而某人却一脸的不认可,声音带有不满的质疑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优秀?” 司唯怔愣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尴尬。 “你是对浪漫过敏吗?” “司哥哥,现在是家宴,你可以这样袒护她,但要是阮棠面对的是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媒体呢?关乎到司家的名声时,你还能用这样站不住脚的话袒护她吗?” “刘丫头说的在理。” 袁老本来不喜欢刘冉这丫头,可今天她说的话,倒是句句说在他的心坎里。 “袁爷爷,好久没陪你下棋了,不如我陪你下盘棋吧?” 司唯意图转移话题。 “让她来陪我下,要是她能在十步内不输,我就认可她这个孙媳妇。” “爷爷,您是我国第一位全国象棋冠军,全国棋坛总司令,是被授予国家第一批象棋特级大师称号的人,您的水平放在现在,也是鲜少有人能跟你下十个回合,阮棠她跟您根本就不在同一水平……” “我可以陪袁爷爷下。” 阮棠打断了司唯的话,嘴角泛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你根本就不是袁爷爷的对手,别说十步内不输,你五步内就会被绝杀。” 对于司唯的劝告,阮棠却不以为意。 她走到袁老面前,眉眼中满是自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只需要四步就可以赢你。” 刘冉掩嘴而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眼神中的讥嘲毫不掩饰。 “就凭你,呵,还想赢袁爷爷,真是不自量力,连司哥哥都赢不了,你能赢,我就把那盘象棋吃了。” “准备好消食片,这盘棋你吃定了。” 袁老笑了。 笑她的年少轻狂,不自量力。 “小姑娘,你口气不小,别说我这个老头子欺负你,只要你能防守我3步,我就当你赢。” “我不需要。” 阮棠面上的表情很是笃定,倒是让袁老有了一丝欣赏。 两人对面而坐。 “你先。” 袁老微微抬手,示意阮棠先走。 她也不跟袁老客气,直接炮二平五。 刘冉站在一旁忍不住嘲讽。 “还以为多厉害呢,结果开局就来一个炮二平五,这种常见的开局走法,也太小白了吧?我看你还是尽快认输吧,别到时候输的太惨,给司哥哥丢人。” 第27章 夫人又掉马甲了? 袁老却不说话,手中盘着核桃,眉心微蹙。 阮棠这一步棋,虽然看起来走得平常无奇,但却刚猛直爽,直接威胁到他家的中卒,外行人看着简单,他作为象棋老手,却知道这一步棋走的并不随意。 “袁爷爷,她就一炮二平五,您至于思考那么长时间吗?” “观棋不语。” 袁老思索了一会,下了第一步棋。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弧度。 请君入瓮。 袁老的走法,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随意的拿起一个炮,放在了袁老意料之外的位置。 “袁老,您请。” 阮棠这个下法,太邪乎了。 袁老下了一辈子象棋,第一次遇到这种走法,从棋面看去,他虽占有上风,可却又觉得处处都很凶险。 两人又接连走了两步。 还未等阮棠拿起象棋,刘冉便迫不及待的嘲讽道: “你还有最后一步,赢不了袁爷爷,你就输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阮棠脸上的表情依旧云淡风轻,没有丝毫慌乱,而此刻她对面的袁老却一脸愁容,面上的表情很是严肃,一句话也不说。 “你说谁太监呢?” 刘冉气得就想动手,可见奶奶跟司唯还有一众姑婆都在,她得维持她司家大小姐的风度。 “别装模作样了,你输定了。”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弧度,拿起一个炮落在了众人都意想不到的位置。 最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绝杀!” 空气有几秒钟的停滞,众人皆是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刘冉凑到棋盘上又再次确认了一眼。 “这怎么可能?” 那些姑婆皆是震惊三连。 “我没看错吧,袁老竟然输了?” “这个阮棠究竟什么来历,竟然能在四步内绝杀袁老,他可是国家象棋特级大师,连司唯这个iq两百的天才都赢不了,她这个小丫头竟然让袁老输了?” “老夫输的心服口服!” 袁老声音洪厚,面上满是佩服之情,他起身看向阮棠的眼神写满了欣赏。 他拍了拍司唯的肩膀。 “你小子,眼光不错,这小丫头不简单,能四步内就将我堵进死局,将我绝杀无解,是个百年难得的一个象棋天才。” “她哪有那么厉害,不过就是走了狗屎运。” 刘冉小声吐槽着,看向阮棠的眼神,满是不服气。 本来是准备让阮棠出糗的,没想到反而弄巧成拙,让她又出了风头,连袁老头这个难搞的,竟然都被她拉拢了。 真是气死了! 刘冉气得直跺脚。 阮棠面上的表情意味深长,修长的手指拿起一颗象棋,走到刘冉面前。 “你想干什么?”她满脸防备。 “吃吧。” 刘冉看向阮棠手中木制的象棋,收紧了下巴,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我……” “怎么,想耍赖?刚才嘲讽我的那股劲呢,去哪了?” 刘冉此刻羞的无地自容,耳朵红的发烫,所有人的目光此刻都聚焦在她身上,这颗象棋,她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我只是说着玩的。” 让她吃象棋,她实在是吃不下去。 “哦,原来是输不起啊。” 阮棠脸上写满了轻蔑,将手中的象棋放到刘冉手心中。 “谁输不起了?” “那你倒是吃啊?怎么还要蘸酱吃吗?” 刘冉看着手中的那颗象棋,实在是无法张嘴吃下去。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别总是狗眼看人低,以后输不起,就把那张嘴管好了,不然总是被打脸,这给司家丢人的,恐怕就不是我,而是你了!” 刘冉心中有气,可又不敢表现出来,不然阮棠坚持让她吃象棋,她还真没招。 袁老走到阮棠身旁,看向她的眼神满是欣赏。 “丫头,你要是不嫌弃,爷爷想推荐你进国家象棋队,作为国家象棋运动员参加2024年象棋世界比赛,以你的水平,拿一个世界冠军很轻松。” 在场的姑婆们瞬间瞪大了双眼,全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进国家队,当国家象棋运动员,那可是为国争光,一旦她拿了奖牌,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到时候别说司唯,就算是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世界冠军也都配得上。 别人想代表国家参赛,需要从小训练,天天集训,花费十几二十年的功夫,从市赛,省赛突出重围,层层筛选,才有资格进入国家队。 而她竟然只用了一盘棋的功夫? 那些姑婆们虽然不懂象棋,但能够四步赢袁老,就说明了一切,而且又被袁老亲自认可,推荐进国家队,那以后在帝都可就是不得了的人物。 她们必须现在就的巴结起来。 “袁老的要求可是出了名的高,能够得到袁老的认可,那就等于半只脚踏进世界冠军的奖牌里了。” “那可不,能在象棋上赢袁老的,世界上又有几人,这还不能证明阮棠的实力吗?” “阮棠要真拿了象棋世界冠军,跟司家可就算是名当户对了,到时候谁还敢说我们司家的媳妇德不配位?” 这种奉承的话,阮棠听腻了。 她不骄也不躁,礼貌又大方的说道:“谢谢,袁爷爷的好意,但是我对进国家队不感兴趣。” 姑婆们又再次震惊三连。 “我没听错吧?她竟然拒绝了?” “能够被袁老亲自推荐进国家队,那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她竟然毫不在意?” “这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姑婆们都对阮棠的做法表示不理解。 刘冉紧握拳头,指甲陷进肉里,看着此刻得意,又充满风头的阮棠,心中仿佛压了一块巨石一般堵的慌。 她凭什么? 她是个孤儿,为了能够配得上司唯,她那么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司家儿媳妇该会的,她样样精通。 她曾经也想进国家队。 只要有了冠军头衔,她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司唯身旁。 可她多少次求袁老给她写一份推荐信,都被他无情的拒绝了,只给了她一句,她没有天赋,让她别浪费名额。 她那么努力,最后就差闹掰了,都没有让袁老松口。 凭什么阮棠只凭一盘棋,就获得了他的认可? 她求之不得的推荐信,她却轻易的得到,还毫不在乎的拒绝。 凭什么! 第28章 国家级象棋大师 “丫头,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袁爷爷,我没时间去参加什么下棋比赛,不过您以后要是想下棋了,可以随时找我,你这臭脾气倒是挺对我味的,我乐意陪您下一把。” 阮棠顿了顿,怕袁老不愿意再输给她,还特意补充了一句。 “下次让你赢。” 姑婆一听,瞬间屏住了呼吸,全都是一副震惊脸看向袁老。 “她胆子也太大了。” “竟然敢当面说袁老脾气臭!” 周围沉寂了几秒。 她们大气不敢出,生怕袁老发火,迁怒到她们。 在帝都,除了老夫人,还没人敢这样当面说袁老脾气臭,她们全都是一副惋惜同情的表情看向阮棠,默默替她哀悼。 谁知袁老却突然笑了,那笑声爽朗,是发自内心的笑。 “你这个小鬼丫头!很合我脾气,我看不如你入我们袁家的户口,做我们袁家的孙女好了,这样以后也没人敢再说你没背景了。” 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老夫人,见袁老要跟她抢人,瞬间不乐意了,急忙站出来将阮棠拽到自己身后,紧紧护住。 “你这个老东西,怎么看到什么好东西就想往家里拿?棠棠可是我们司家顶好的孙媳妇,我们司家就是她的背景,她的靠山,不需要你这老头来横插一脚。” “你这老奶奶!” “别自家孙子找不到老婆,就想打歪主意。” “你要是不嫌弃,要不然我收你做我的徒弟,我看你在象棋方面极有天赋。” 在全国想要挤破脑袋成为袁老徒弟的人,不说有上万,也有上千,可袁老这辈子从未开口说要收谁做过徒弟,就连他很认可的司唯,也没能有幸被他收入麾下。 阮棠只凭一盘棋,就获得袁老这样高的认可。 所有人都向阮棠投来羡慕的眼神。 “都输给我孙媳妇了,还有脸要收她做你徒弟,我看她做你师傅还差不多,走,棠棠跟奶奶回家,省得被别有用心的糟老头子惦记。” 老夫人拽着阮棠的胳膊,就往外走。 袁老被她气的脸都绿了,可他嘴笨,跟老夫人吵了大半辈子,从未吵赢过。 一行人浩浩荡荡又从袁家老宅返回司家老宅。 司唯怕袁老生气,留下来替老夫人道歉。 “袁爷爷,我奶奶就那个脾气,您别跟她生气。” 袁老笑着摇头。 她们吵吵闹闹了一辈子,他从未真的为此生过她的气。 “司唯啊,你这媳妇是真不错,得好好珍惜。” “爷爷,我会的。” “你要是敢欺负她,爷爷可第一个饶不了你。” 袁老面色严肃的警告着。 司唯知道这老头说的是真心话,他没想到,一向要求苛刻的袁老,鲜少称赞过他,竟然让阮棠一盘棋就给收服了。 恐怕整个帝都,也只有阮棠能做到了。 “奶奶,婶婶,舅母,姑姑,我有点不舒服,先上楼了。” “去吧。” 刘冉事事被阮棠压一头,刚才在袁家还被她那样羞辱,她觉得很是丢面子,回到司家老宅就转身上了楼。 那些姑婆们,也陆续离开了司家。 此刻整个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了阮棠跟老夫人。 “棠棠啊,你跟小唯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这个老太太抱上孙子?” 阮棠尴尬的笑了笑。 没想到催生这么快就来了。 她环顾四周,司唯还没回来,这下真得她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我们还小。” “你的确不大,可司唯不小了,他再过几年就错过黄金生育年龄了,你懂医术,你是知道的,男人也就那几年。” “呃……” 阮棠脸颊瞬间红了,耳朵更是涨的发烫。 “这个,生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就可以的事。” “你主动点。” “哈?” 阮棠尴尬的用脚趾抠出三室一厅。 老夫人抓着她的手,一脸神神秘秘的模样,在她耳边小声说着:“别看司唯年纪不小,但是他感情经历是空白的。” “空白的?”阮棠又惊讶又疑惑。 她脑海中浮现司唯的那张逆天颜值的脸,这长相,桃花不是遍地开。 阮棠对老夫人的话存疑。 老夫人:“他没谈过恋爱的。” “没谈过恋爱,不可能吧,那念念怎么来的?” 老夫人叹了口气,眉眼中浮现一抹忧郁,语气低沉的说着:“念念是司唯收养的,她也是可怜的,被人丢在路边,正巧司唯路过,将她抱回家了。” “收养的?” 阮棠眉心微蹙,这身世倒是有些让她意外,她从未想过念念不是司唯亲生的,因为自她第一眼见到念念,便觉得她除了那双又大又明亮的眼睛之外,其他地方与司唯简直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奶奶你没骗我吧?可是念念,她跟司唯长得很像啊?” “奶奶怎么会拿这种事骗人,也许是这个孩子跟司唯是天生的缘分吧,所以才会长得像他。” 阮棠思绪飘向远方。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是不是她的孩子也会跟念念一样大了? “奶奶,你们在聊什么呢?” 司唯的声音从她们身后传来。 “我在跟孙媳妇说念念呢,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给念念添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啊?” 司唯一听是催生的话题,面上的表情瞬间便僵硬住了。 “这个……” 他尴尬的笑了笑。 “奶奶,我跟阮棠也才刚领证一个星期时间,这件事不急。” “还不急呢,我有生之年还能抱上孙子吗?” “肯定能的。” 老夫人转眸看向阮棠,跟她确定。 “孙媳妇,能吗?” 阮棠怔愣了几秒,嘴巴像是被胶布粘住了一般,迟迟没有回答。 司唯见状搂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中一拽,将她从奶奶身旁解救出来,替她回复奶奶。 “奶奶,她能的。” 阮棠视线落在司唯紧紧搂住她肩膀的手,又转眸看向了他。 “嗯?”她用眼神警告司唯收回手。 “再忍一会。” 他小声在她耳边说道,阮棠这才又扯出一抹不自然的笑。 “奶奶,不早了,我跟阮棠先回去了。” “好好好,抓紧时间回去给奶奶生孙子孙女去。” 两人急忙走出司家老宅,等到脱离了奶奶的视线,阮棠便毫不犹豫的推开司唯的手,面上的表情又恢复以往的冷漠疏离。 “假扮恩爱,没必要非得动手吧?” 第29章 护短 司唯很是憋屈,刚刚他那么做,难道不是为了解救她吗? 怎么反倒被倒打一耙? “夫人,请。”司机老马拉开车门。 阮棠上了车,司唯随后也坐上去了,只不过两人中间像是隔着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没再说一句话。 气氛又冷又压抑。 司唯很是不解,明明在奶奶跟袁老面前,她是那样的乖巧,可为什么一到他们单独相处,她就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秋水台到了。 两人先后进了客厅。 原本坐在沙发上玩拼图的念念,听到脚步声,立刻转过身来。 “爸爸,妈妈!” 她小跑着扑到司唯怀里,他还没抱几秒钟,小团子就急忙从他怀中抽出身来,向他身后的阮棠跑去。 “妈妈,可以陪我玩拼图吗?” “当然可以啊。” 阮棠蹲下身来,捏了捏她的小脸。 随后抱起她走到一旁的桌子前,念念伸手去拿装在盒子里的拼图,盒子是用卡扣卡上的,她的手试了好几下都没能将那个卡扣打开。 阮棠察觉到她手的异常。 她并没有选择帮她打开盒子,而是把手指搭在司念的手腕上,摸她的脉搏。 面色很是严肃。 她上次给她扎针疏导,才过了没几天,这病情恶化的速度倒是超出她的预料,必须再扎几针,不然她这手又会失去知觉。 阮棠从衣袖中拿出一根毫针,扎在了司念的手上,小姑娘疼的哭了出来。 “疼!”司念喊了出来。 王妈见状急忙跑了过来,一把推开阮棠,随后将司念护在怀里。 “你干什么?先生还在家,你就敢当他的面虐待小姐?平日里对小姐不上心就算了,竟然还敢用针扎她的手,你怎么这么恶毒啊?” 王妈怒瞪了阮棠一眼,仿佛要剐了她一般,故意把话说的很大声,抓起司念被阮棠掐红的手指指腹,满脸心疼的吹着。 “王妈吹吹就不疼了,果然这不是从她肚子里生的,就是不行,心得有多狠才能对一个五岁的小娃娃,下如此重的手。”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双手环臂,看向王妈,脸上的表情,毫不在意。 “你还笑?” 王妈觉得自己这一次是抓住了阮棠的把柄,抱着司念就跑到司唯身旁告状。 “先生,您可得替小姐做主。” 她不过是帮司念针灸扎了手指,倒是让她演起来了。 恶毒后妈的帽子,她扣的倒是挺快。 司唯蹲下身来,看向司念被阮棠扎过的手指,只是有点红了,并没有王妈说的那样夸张。 “还疼吗?” 司念摇了摇头。 “刚才妈妈扎的时候有一点点疼,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而且妈妈给我扎过针后,我的手就能拿得住拼图了。” 阮棠不想参与这种勾心斗角,她向来不爱解释,转身向楼上走去。 司念见阮棠走了,以为她是生气了,急忙追上去。 “妈妈,等等念念。” 王妈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小姐,她都那样对你了,你还去找她干嘛?” 司念没有理会她,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阮棠身后。 “先生,要不要我替你管教一下她?你看她现在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完全没把我……没把您放在眼里,连小姐都敢虐待,要不给她一点颜色看看,以后还不得在这个家横着走。” 王妈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样,继续说着阮棠的坏话,全然没有意识到司唯此刻的脸色已经黑了。 “管教?” 司唯的眼底浮现一抹寒光,周身的气场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王妈瞬间感觉后背传来一股凉意。 她声音不自觉地颤抖着:“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心疼小姐,才一时心急口快,说错了话。” “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不横着走,难道让你横着走吗?” 司唯充满怒意的话,像是冰冷的石头,重重的砸了下来,听的王妈心惊胆战,她低垂着脑袋,眼神中满是惊恐,大气不敢喘。 卧室里。 阮棠在跟司念比赛玩拧瓶盖游戏。 “爸爸,你看,我可以拧开瓶盖了。” 阮棠见司唯进来了,脸上的笑容立刻消散,被冷漠覆盖。 “这么厉害啊?” 他抱起司念,主动走到阮棠面前,向她解释。 “我已经训斥过王妈了,是她误会了你。” “你不用跟我说这个,反正我做什么,从来不需要别人理解,既然你来陪她了,那我就回房间了。” 阮棠说着起身就要离开,司念急忙抓住她的手。 “妈妈,你不是答应我,今晚要给我讲睡前故事的吗?” “现在就要听?” 司念拽着她的胳膊撒娇着:“嗯,念念现在就要听。” 阮棠点了点头。 “那你去床上躺着,我去给你拿故事书。” 等到阮棠拿完故事书回来,司唯依旧在房间里,而且还跟司念一起躺在床上。 她挑眉眼神中满是不解。 “你不走?” “妈妈,是我让爸爸留下来的,我想要爸爸妈妈一起陪我睡。” 阮棠一脸抗拒,可是见司念眼神中满是期待的情愫,她拒绝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 “行吧。” 阮棠爬上了床。 司念躺在司唯跟阮棠的中间,抓起阮棠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又抓起司唯的手放在阮棠的手背上。 两人肢体刚接触上的那一秒,阮棠瞳孔微微一震,眸光中闪过一丝诧异。 “爸爸妈妈和念念,要永远在一起。” 阮棠正要抽出手来。 可是听到司念的这句话,心脏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永远对于患有渐冻症的她来说,最多也就三五年时间,她看向司念那双清澈又明亮的眼睛,这样乖巧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老天如此的不公,让她生这样残忍的病。 阮棠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研究出治愈渐冻症的药,彻底治好她。 “乖乖闭上眼睛,妈妈要讲故事了。” “好。” 司念看了一眼阮棠,又看了一眼司唯。 “我好幸福啊。” 她闭上眼睛,连嘴角都是上扬的弧度。 “从前有一只小白兔,她有一个好朋友叫维尼,她们一起去山上春游……” 阮棠讲了没一会,没哄睡司念,反倒给自己讲困了。 她打了个哈欠,眼皮困的直打架。 “我来给念念讲吧。” “好吧。” 司唯将阮棠手中的故事书接了过去,翻开其中一页讲了起来,没一会司念跟阮棠便睡着了。 他看着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心中不由得浮现出一抹幸福感。 司唯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司念翻了个身,将脚搭在了他的胳膊上,阮棠也翻了个身,把脚也挂在了他身上。 司唯看着两人相同的睡姿,嘴角不自觉上扬,眼神中溢满了宠溺。 他小心翼翼的给她们盖上被子。 司唯仔细看了两人的睡颜,阮棠跟司念眉眼间的神韵,十分相似,就连这睡觉的姿势都一样,要是不说,谁知道她俩并不是亲生的母女呢? 他不自觉的抬手,将阮棠额前的碎发拨开。 “是不是只有睡着了,才会这样温柔,对我没有防备?” 他看着阮棠的脸,眉眼间闪过一丝心疼跟疑惑。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时刻把自己保护起来,连一刻都不愿意依靠别人?” 翌日。 阮棠醒来时,整个人是挂在司唯身上的。 她急忙起身,与他拉开距离,大脑有一瞬间的懵圈。 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是在司念的房间里,这才想起来昨晚给她讲故事,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可是司念呢? 她看了一眼床上,完全没有她的身影。 难道已经起床了? 她理了理头发,视线落在司唯的脸上。 他睡着的样子很温柔,睫毛长而微翘,鼻梁高挺,棱角分明。 他闭眼的时候,倒是没有平日里的深沉和戾气,反而多了几分柔和,越发显得整个人像公子一般温润如玉。 “睡着的样子倒是还能看。” 她视线落在司唯的唇上,她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的唇,看起来如此香软。 手不自觉的抚摸上那片柔软。 男人突然睁开了眼睛,阮棠吓得急忙收回手,却被司唯一把抓住。 “占我便宜?” 第30章 夫人好飒! “谁占你便宜了?”阮棠做了亏心事被抓包,视线躲闪着。 “我都抓了个正着了,你还想耍赖不承认?” “你要我承认什么?” 阮棠用力将手从司唯手中抽出,由于惯性太大,她整个身体向床下倒去。 “小心!” 司唯急忙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阮棠整个人便被他拽进怀里。 两人的唇意外的碰在了一起。 四目相对,瞳孔不由得放大。 柔软的触感,在接触到的一瞬间,仿佛被有股电流穿过全身,最后拥进心脏,激起一阵涟漪。 阮棠感觉心脏扑通扑通,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爸爸妈妈,你们在做什么?” 司念稚嫩的童声从床下传来,她揉着眼睛,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阮棠急忙将司唯推开。 啪! 响亮的一巴掌落在了司唯的脸上,他整个人瞬间就懵了。 “不是我……” 他又冤又无辜。 阮棠快速跳下床,与司唯拉开一定的距离。 “爸爸,妈妈为什么打你啊?” 司念娇小的身体,费力的爬上大床,凑到司唯身旁,眨巴着一双无辜的小鹿眼。 “疼吗?” 她轻抚司唯被阮棠打过的脸。 司唯一阵感动,还好有女儿关心他。 “不愧是爸爸的小棉袄,爸爸,不疼……” 他话音刚落,司念便抬起手,啪的一声落在了他另外半张脸上。 司唯一脸不解。 她的小手掌软软的,也没用什么力气,打着并不疼。 “以后再敢欺负妈妈,我就不要你这个爸爸了!” 司念打完,快速跑到阮棠身旁,向阮棠表明衷心。 “妈妈,我已经帮你教训过爸爸了,你放心,他以后绝对不敢再欺负你了。” 阮棠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蹲下身来,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肉脸。 “真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不过他是你爸爸,你不可以打她知道吗?” 司念点了点头。 阮棠说完,转身挑衅的看了一眼司唯。 随后牵着司念的手走出了房间,空留大清早接连被打了两巴掌的司唯。 在整个帝都敢对他动手,恐怕也只有阮棠跟司念了。 楼下。 阮棠用完早饭,跟司念说了再见,便去了公司。 以司念现在病情恶化的程度,她没有多少时间了,一定要在一年之内,研究出治愈渐冻症的药,否则她就会彻底瘫痪。 司念刚走进司氏集团大厦。 便引来了无数崇拜的目光,她所到之处,四周都是议论声。 “看到没,就是她,将帝都混黑道的蒋家大少推下了楼梯,狠狠的教训了一番。” “她也太猛了吧?” “她好飒啊,好想跟她做朋友,但是她看起来好高冷,有点不好相处的感觉。” “阮棠!早上好!” 陈欣怡手上拎着咖啡,小跑着跟阮棠打招呼。 “早。” 阮棠走到电梯间时,电梯已经到了一楼。 她原以为会赶不上这一趟电梯了,谁知有个女生一直按着开门键,特意等阮棠上电梯。 此刻,电梯里很自觉的给她让出了一条道,阮棠刚准备迈开步伐走进电梯,卡点跑来的阮思思,见电梯还没上去。 “起开!”她一把将阮棠推开,挤了进去。 现在是上班高峰,电梯只剩下一人的位置。 阮思思挤了进去,阮棠就得乘坐下一趟,她一脸得意的看向被她挤到一边的阮棠。 “你等下一趟吧。” 她庆幸自己赶上了电梯,不然肯定得迟到了。 她大口喘着气,全然没有意识到电梯里的人,此刻目光全聚焦在她身上。 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剐了一般。 阮思思见电梯门一直不关,视线落在那一直按着电梯开门键的女生身上。 “我已经上来了,你可以松开开门键了。”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面上的表情毫无感谢之意,仿佛将那个女生当作她的佣人一般。 那个女生一脸怒意的盯着阮思思。 阮思思环顾四周,见电梯里的所有人都在看她。 她抬手理了理头发,下巴不自觉的抬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内心戏十足。 我今天特意穿了新买的裙子,还用了香奈儿最新出的粉底液,她们一定是被我美貌吸引了,所以才一直盯着我看的,就让她们再多看看吧,我这可是天生丽质,她们就只能羡慕了! “是给你留的吗?滚下去吧!” 她身后的女生,用力将阮思思推了出去,随后又笑嘻嘻的同阮棠说着。 “阮姐,上来吧。” 阮棠脚步一抬,走进了电梯。 阮思思一脸不解,凭什么把她挤下来,让她进去? “你们什么意思?” 电梯门合上缓缓上升。 “阮姐,你把蒋承安暴揍的样子真的太帅了!简直就是吾辈楷模!” “你可是替我们司氏集团所有的女生,出了一口恶气,你是不知道,那个姓蒋的有多恶心,经常对我们动手动脚,但他有背景,我们又不敢得罪他。” 阮棠有些不太理解,她不过就是教训了一下蒋承安,就让这些女生如此崇拜。 不至于吧? 另外一边,蒋家。 蒋昌听闻儿子被人揍了,急匆匆从国外赶了回来。 “爸,你一定要帮我弄死那个贱人,她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还挂了彩,这完全是不把我们蒋家,不把您放在眼里。”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外面惹是生非。” 蒋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这次真不怪我,我可没招惹她,是她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扎了我一针,还说我以后彻底是个废人了,而且我……” 蒋承安支支吾吾,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 “你怎么了?” “我……我那方面不行了,我这些天尝试了各种办法都没用,看了很多个医生,都说找不到病因,那些庸医们都对我的情况束手无措。爸,我不想年纪轻轻就成了废人,而且我好不了,蒋家就要绝后了。” 蒋昌一脸震惊。 “绝后?” 蒋承安重重的点头,面上难掩憋屈跟羞愧。 蒋老太太在门外一听说要绝后。 大惊失色。 杵着拐杖走了进来,面上表情很是愤怒。 “一个小丫头就把我们蒋家的孙子给……这要是传出去,我们蒋家的面子上往哪放?就算压上我们蒋家的一切,也必须要给承安出口气!” 她满是命令的口吻。 蒋昌原本还想再调查一下这个伤了蒋承安的女生,但他又是出了名的愚孝。 对于蒋老太太的话,向来是言听计从,不敢有二言。 “我这去给承安讨个说法。” 蒋昌走后,蒋老太太一脸心疼的轻抚着蒋承安的脸。 “奶奶一定会找人把你治好,绝不会让你留下半点后遗症。” “可是那些专家都说没办法了。”蒋承安一脸颓丧。 “那就去找神医药老,他不是没有治不好的病吗?以他的医术,一定可以让你恢复如初的。” “可是那个药老很神秘,为人古怪的很,行踪也不定,给人看病还全凭心情,就是花钱也不一定能请的动他出山。奶奶,万一他不同意医治我,我岂不是要永远像个废物一样?” 第31章 物化女性 蒋承安越想越无助,趴在床上抱着被子气的直捶床。 “要是真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蒋老太太一听蒋承安想要寻死,瞬间就慌了,急忙抱住他。 “你可不能这样想,你死了奶奶怎么办?奶奶跟你保证,无论用什么办法都会请药老出山,给你医治!” 蒋承安听了情绪这才稍微缓和一点。 “那您现在就跟那个什么药老的说!” 蒋老太太立刻派人去寻神医药老的联系方式。 这边阮棠刚到研究中心,便收到阿山打来的电话,她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接通电话。 “什么事?” “老大,来大单子了,帝都蒋家请你出山医治蒋承安那方面不行的病,条件随便我们开,这单接不接?” 阿山语气小心翼翼的询问。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笑。 她早就料到蒋家最后求助无门,会找到她,毕竟她那一针,伤及蒋承安的根本,除非她出手,整个帝都没人能解。 “不接。” 她话毕,便把电话挂了。 “你来公司就是玩手机的?” 一个充满挑衅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阮棠自顾自的刷着手机,全然无视那人的话。 “我跟你说话呢,你聋子吗?” 那人不耐烦的踢了阮棠坐着的沙发,她刷手机的动作瞬间顿住,猛地抬眸,看向孙景山。 那犀利的眼神中,充满了汹涌的戾气。 只一眼,孙景山便感觉有股阴风吹来。 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语气立刻软了下来。 “你别以为你揍了蒋家那个混球,我就会怕你,在我们研究中心看的从来不是家世背景,而是能力,你虽然是林渡塞进来的,但你想要留下来,也得让大家认可你的能力才行。” “你算谁?”阮棠脸上满是不屑。 一个聒噪的跳梁小丑,也配跟她叫嚣。 “我……” 孙景山腰板挺的直,下巴不由得抬高,清了清嗓子。 “我可是帝都经济排名第九的孙家长子,孙景山,那个混球蒋承安不过排在我家之下,我可是清华大学双料硕士。” “草包一个。” 阮棠脸上满是不屑。 把家族实力排在自身能力之前的,在她眼里,不过都是仗着家族势力,到处招摇的蛀虫。 孙景山跟蒋承安并无区别。 一个好色,一个自大。 孙景山满脸不服气,他可是高材生,竟然被一个小丫头说是草包。 心中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我草包?” 他轻嗤了声,挑眉看向阮棠,面上满是审视。 “你又是什么学历?” “高中学历。” 孙景山一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掐着腰招呼着研究中心的其他人。 “你们听到没,她竟然是高中学历,研究中心是什么样的地方,在这里的哪个不是985名牌毕业,就连那个土包子也是清华大学本科毕业的,你一个高中生,凭什么来这里?” “高中生?那个林渡是把我们这当做垃圾回收站了吗?连大学都没上过的人,也往这里丢?真是拉低咱们研究中心的水准。” “我猜啊,她估计是使了什么肮脏又拿不上台面的手段。” “就她那样还能使什么手段,不就是仗着自己长得有几分姿色,爬上了林渡的床,再在情浓上头时吹了吹枕边风,不然就她这要学历没学历,要背景没背景的样子,连司氏集团的门都进不来,更何况是咱们研究中心了。” 陈欣怡站在一旁,虽有想帮阮棠的心,但她在这个研究中心,根本就是个插不上话的。 她不能任由这些偏见男,一个劲的向阮棠泼脏水。 对了,林特助。 她可以去找林特助,他带阮棠进来的,那他一定能够帮她。 陈欣怡急忙跑去了顶层。 总裁办。 “林特助,你快去救救阮棠吧,她现在被研究中心的人围攻,要她滚出实验室呢。” 林渡面色一紧。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他没敢耽误直接汇报给了司唯。 “司爷,夫人好像遇到麻烦了。” 司唯停下手中签合同的笔,眸色一沉,心脏不自觉的紧张起来。 他的人,也敢欺负? “去看看。” 研究中心里。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实在是聒噪的很。 阮棠听得烦,将手中的手机息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看向那群对她充满偏见的男人。 这些人,各个都是名校毕业,也算还是行业里的精英人物。 可这学历向来就不与素质挂钩。 只因这里闯入了一个年龄比他们小,资历没他们深,并且还不愿意恭维,奉承的他们的人,他们就出奇的团结,开始一致排外,就像是浑浊的水里,加了一个明矾,他们稀释不了,便意图将这颗干净的明矾挤走。 “是不是只有物化女性,才能让你这些下头男,有一丝优越感?” “呵,说我们是下头男?那你是什么,三陪?亦或者打着爱情的幌子,用身体往上爬的捞女?” 孙景山脸上满是鄙夷跟嘲讽,手指着阮棠说着诋毁的话。 “再指我一下试试?” “我指了又怎样?” 孙景山继续作死,脸上满是猖狂。 阮棠抓住他的手指,用力的往后一掰。 咔咋一声。 他的手指直接就折成了一个90度直角。 “啊!我的手!” 孙景山疼的蹲在地上,面目狰狞的嚎叫着。 “还有谁不服?是想断指,还是想我用针将你们那一张张臭嘴给封起来?” 那些男同事,一个个瞬间闭上了嘴巴,满脸惊恐的看向阮棠。 他们没想到,一个看起来娇弱的女生,竟然这样残暴。 他们被阮棠的举动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敢再对她说三道四。 孙景山看着那群不敢吱声的同事。 “你们竟然怕她一个小丫头?” “用暴力阻止质疑,是弱者的行为。” 一直坐在实验器材前不说话的约翰博士,见自己的狗腿子孙景山,被她当众断指,这无异于在挑衅他的权威。 这个声音一出。 那群人瞬间让出了一条道。 约翰放下手中的烧杯,向阮棠走了过来。 那些男同事们,一个个瞬间像是找到了靠山,再次耀武扬威的起来。 “激怒了约翰博士,这丫头死定了。” “得罪约翰博士,别想在研究中心待下去了。” 约翰走到阮棠面前。 “你似乎对于他们的质疑不是很服气?” “你又想放什么屁?” 阮棠看这个白头发卷毛,也不像是什么好人。 “要想他们认可你的能力,不妨用实力说话,光靠蛮力伤人,永远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你想说什么?能不能别铺垫那么多?” 阮棠最烦别人用道理来跟她说教,她这个人向来没什么耐心,更不讲什么道德。 “不妨比一比?” 第32章 敢挑战夫人不要命了? “比什么?” 阮棠面上的表情毫不畏惧,语气坚定又霸气。 “一周时间,谁能研究出对抗渐冻症有明显效果的药,谁就算赢。” “赢了又怎样,输了又如何?” “你若是赢了,我约翰自愿退下院长的职位,以后你就是研究中心的负责人,我们都得听你的,若是你输了,那便离开这里。” “听我的意思是,做我的牛马?” 她双手环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是。” 阮棠嘴角一勾,这个院长的职位,对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不过能让这群看不起她的人,以后当她的牛马,倒是有点意思。 “行,我接受这个挑战。” 阮棠说完,再次坐回沙发上,刷着手机。 “她这样子,拿什么跟约翰博士比?” “就她也配跟约翰博士相提并论?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那位神秘的药老先生,能跟约翰一决高下。” 约翰博士见她如此吊儿郎当,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那些同事也都在心里认定,阮棠必输无疑。 一个连大学都没上过的混子,跟拥有多项荣誉称号,医术仅在药老之下的约翰博士比赛,简直就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 约翰走到孙景山面前,帮他把被阮棠掰断的手指,又重新接了起来,用一根木棒固定住,缠上纱布。 孙景山一脸感激。 “约翰博士,您这一招,真是绝了,我们的研究已经有明显进展了,而阮棠才刚来,连实验器材都还没碰过,她肯定输定了。” 司唯急匆匆的从顶层赶来,刚到研究中心,便撞见了阮棠接受了约翰的挑战。 “司爷,要不要去跟约翰博士说一声?夫人这才刚来研究中心没几天,就连她需要的器材也才刚配齐,她现在跟约翰博士比,不是输定了?” 司唯视线落在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阮棠身上。 她面色镇定,眉眼平静无波,看起来丝毫没有紧张之感,十分的松弛。 “不用。” “可是夫人如果输了,就要离开研究中心。” “她不会输的,我相信她。” 司唯在说这话时,眼神很是坚定,不知为何,虽然他并不知道阮棠的真实水平,她也明确告诉过他,渐冻症是绝症,她没有办法治愈,可他就是想相信她。 没有缘由的无条件信任。 司唯脚步一转,离开了研究中心。 阮棠给阿山发去了信息。 “帮我寻几味药材,分别是头顶一颗珠,江边一碗水,文王一支笔,七叶一枝花,鬼草,鹿角胶、水蛭……” “好的,老大。” 没一会,阿山便发来了消息。 “老大,您要的鬼草这一株药材,十分珍稀,而且价值连城,连天网那边的百草堂都没有,据他们说,全在一个收藏家手中,但这个收藏者,暂时还没联系上。” “我只看结果。” “我知道了,我会再想办法去找。” “一周内,必须给我找到。” 阮棠挂了电话,眉心微蹙。 她只缺这一味药材,就能够成功研制出抑制渐冻症再恶化的药,有了这味药,最少能够提高渐冻症患者最少五年的寿命。 陈欣怡安慰道:“阮棠,你别着急,我会帮你想办法的。” 她递给阮棠一个本子。 “这是我自己做的研究记录,虽然不够权威,但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阮棠抬眸,视线落在那个本子上,这种研究记录,在医药研究行业是保密性的资料,她竟然愿意无条件给她? “你相信我能赢吗?” 陈欣怡低头思考了一会。 约翰是他们研究中心最厉害的,阮棠既没学历,又没资历,还这么年轻,她实在是没底。 “我不用不相信我的人给的东西。” 阮棠没接,起身向研究中心外走去。 “我相信。” 陈欣怡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声音很大,也很坚定,引来那些男同事的目光。 阮棠脚步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转身看向她。 陈欣怡这样说,无异于向那些男人表态,她跟阮棠是同一阵营的人,她本就不受那些人待见,这下会彻底被挤出研究中心行列。 阮棠一周后能否留下,仍旧是个未知数。 她在这种时候选择与她站在一块,实在是有些冒险。 阮棠本来不太喜欢陈欣怡这样软包子的性格,可就冲她今天这愿意陪她背水一战的气势,今天她愿意交她这个朋友。 “餐厅去不去?” 陈欣怡怔愣了几秒,这才反应过来,阮棠这是接受了她。 “去!” 她脸上瞬间绽放出一抹灿烂的笑,没有往日的克制跟压抑,由内而外真心的笑。 陈欣怡小跑着到阮棠身旁,自然的挽上她的胳膊。 阮棠脚步一顿,视线落在陈欣怡的手上,面色沉了下来。 “我跟你似乎还没熟络到这种地步吧?” 阮棠不习惯别人的触碰,她将手抽了出来。 “会慢慢熟的。” 她又笑着挽起阮棠的胳膊,全然无视阮棠的抗拒。 “我不习惯别人碰我。” “慢慢会习惯的。” 阮棠挣脱开她的手,快步向电梯间走去,陈欣怡毫不气馁的快步追上。 “我以后叫你棠棠吧?” “不好。”阮棠冷漠拒绝。 “其实你只是看起来冷,内心很柔软的,而且人又善良,又有正义感,那天我被蒋承安欺负,只有你对我伸出援助之手,你不畏权势的样子真的帅极了。” “是蒋承安吵到我午睡了,并不是要救你。” 阮棠薄唇轻启,眸子一如既往的冷,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她最不喜欢别人把她当做恩人。 “反正结果就是你救了我,以后我陈欣怡就是你的牛马,唯你马首是瞻。” “我不喜欢养宠物。” 陈欣怡就像是一个完全听不懂拒绝的橡皮糖,阮棠推开,她又自动粘上,不管阮棠怎样冷脸对她,她似乎都不会生气,对待阮棠永远笑容满面。 搞得阮棠这样没什么道德感的人,都有些怀疑自己对待她是不是太凶了些。 “我很好养的。” 陈欣怡舔着热脸不停的贴阮棠这个冷板凳。 阮棠见她模样如此可爱,嘴角不自觉露出一抹笑。 陈欣怡立马抓住这点。 “你笑了?” 阮棠立刻将嘴角压下去,脸上再次被冷漠覆盖。 “你看错了。” “你就是笑了。” 此刻电梯到了28层餐厅,阮棠快步走出来。 突然有一堵肉墙,挡住了阮棠的去路,她停下脚步,眸色瞬间冷了几分。 “棠棠,你……” 陈欣怡见状,一个急刹车,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住,她下意识抓住阮棠的胳膊,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 第33章 夫人被抓走了 “棠棠,这些好像是蒋家的人,他们一定是来找我们算账的,我就知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放过我们的。” “你们谁伤了我家少爷?” 为首的一个黑衣男人,又高又壮,面色严肃,声音低沉,仿佛黑白无常一般。 阮棠跟陈欣怡站在他面前,显得十分矮小。 “棠棠,怎么办?” 陈欣怡满脸惊恐,声音止不住的颤抖。 “那个草包,是我废的。” 阮棠挡在陈欣怡面前,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畏惧,甚至气场完全不输他。 “跟我们走一趟吧。” “棠棠,别去。”陈欣怡拽住她的胳膊,极力劝阻。 “没事,别担心。” 阮棠拍了拍她的手,嘴角浮现一抹轻松的笑,双手环臂跟那些人走了。 虽然在陈欣怡的视角中,阮棠是被威胁着带走的,可在路人眼中,那些黑衣人非但不像黑帮,更像是阮棠的保镖。 而阮棠浑身上下散发的气场,更像是黑帮老大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陈欣怡不停的来回踱步。 “阮棠被那些人带走,以她的小身子,根本禁不住那些坏蛋的一拳头,这下恐怕真的凶多吉少了,都是因为我,阮棠才得罪了蒋家,我不能不管她。” 她得赶紧想办法,找人去救她。 “报警?” 陈欣怡拿出手机,拨通的一瞬间,她又急忙挂了。 以蒋家跟黑道的关系,救助警察根本没用。 陈欣怡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对了,去找林渡。” 阮棠是他带来研究中心的。 他一定不会不管她。 她急忙乘坐电梯要去顶楼找林渡。 秦川见陈欣怡慌慌张张的,进电梯,便急忙跑过来。 “陈欣怡,你这么着急去干嘛?你看见阮棠了吗?我有事找她。” “棠棠被蒋家的人带走了,我现在正要去找林特助,想求他帮忙救救阮棠。” “阮棠被带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秦川一脸紧张。 “就刚才,他们往公司外走了。” “那你去搬救兵,我去追蒋家的人,随时保持联系。” “好。” 秦川急忙朝陈欣怡告知的方向追去。 他刚出公司大楼,便看见阮棠上了一辆黑色的车。 他急忙拉开停在路边的一辆私家车车门,将驾驶座上的人拽了下来。 “你谁啊?发什么疯?哎,你干什么?快下来,这是我的车。” “我叫秦川,你这车我100万买了,钱你去秦家要。” 秦川的名号路人还是听过的。 虽然被抢了车,心有不满,但是他这辆十多万的代步车,也开了有几年了,贬值严重,有人出100万买,他没有理由不卖。 “您慢点开!” 路人的嘴角比ak还难压。 这边陈欣怡着急忙慌的跑到总裁办,环顾四周,寻找着林渡的身影,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 她急忙抓住女秘书的的胳膊。 “林特助在哪?” “在会议室。” 陈欣怡急忙往会议室走去,她身后的那个秘书,劝阻的话跟在身后追。 “别去,总裁开会是不允许无关人员擅自进入的。” 她管不了这么多了,眼下救阮棠要紧,就算她失去了这份工作,要离开帝都,回到农村,她也要去想办法救阮棠。 “林特助!” 一向懦弱胆怯的陈欣怡,气喘呼呼的推开门,声音颤抖着喊着林特助,视线中虽有紧张,但却毫无惧怕之意。 会议室的人,全都一脸震惊的看向陈欣怡。 纷纷替她默哀。 这人谁啊?连总裁开会都敢擅自闯进来,这是不想干了。 “出去!” 林特助面色严肃,声音黑沉充满责怪。 “这位同事赶紧走。”秘书抓住陈欣怡的胳膊,要带她离开。 陈欣怡急忙说道:“阮棠被蒋家的人带走了,求求你快去救她,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林渡一脸震惊,急忙转身看向司唯。 “司爷,夫……”他刚开口,原本坐在座位上的司唯,此刻已经闪现到了门口。 他满脸震惊,这是人会有多速度吗?急忙追着司唯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人面面相觑,包括陈欣怡,刚才她说出阮棠的名字时,整个会议室里,反应最大的没想到竟然是司总裁。 “这个阮棠是什么人?怎么司总裁听到她出事,会如此紧张?” “没听说司总裁身边有叫阮棠的女人啊?” “总裁不是不近女色吗?” 门外,司唯眉头紧蹙,唇线紧抿,眼神中溢满着怒意,周身气场充满压抑。 “召集所有人手,去蒋家!” “是,司爷。” 车子开了很久,最后在蒋家名下的一个会所停了下来。 阮棠被带下了车。 她被一群黑衣人簇拥着,穿过一个个灯红酒绿,充满纸醉金迷的包厢,走到最尽头的一个房间里。 推开门。 蒋昌坐在正对门的主位上,食指间夹着一根雪茄,口中吞云吐雾。 “蒋爷,冒犯少爷的人带到了。” 蒋昌微微抬眸视线落在阮棠身上,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一个看起来毫无攻击力的女生,竟然能够将蒋承安伤成那样,还废了他。 阮棠目光环顾四周,见一旁有个椅子,便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像是在自家客厅一般轻松随意。 对于这种情形,竟然毫无畏惧之意。 这点倒是让蒋昌有些惊诧。 “好大的胆子,蒋爷没让你坐。” 保镖抬手抓住阮棠的肩膀,想将她拽起来,他的手刚触碰到阮棠,手腕上传来一道力量,随后便听到咔嚓一声。 “啊!” 一个痛苦的尖叫声在房间上空响起,阮棠用力一推,那保镖便跌坐在地上,手腕直接扭曲成一个直角,疼的他面目狰狞,鬼哭狼嚎。 其他保镖瞳孔微微一怔,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个保镖可是他们之中出了名的能打,一个人打他们五个都不成问题,竟然被一个小丫头掰断了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看来她的确有两把刷子。 蒋昌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面上的表情,不显山不露水,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好像很狂?” 阮棠直接无视他的话,拿出手机靠在椅背上刷起了视频。 “蒋爷跟你说话呢?” 又一个保镖想要上前教训阮棠,她抬眸看向那个保镖,只一个凌厉的眼神,便吓得他不敢再靠近,他眼神中的畏惧跟防备之意无法掩饰。 “你伤了我儿子,总得要给我点说法吧?” “他活该。” 阮棠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激怒了原本还想装好人的蒋昌,他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朝阮棠走来。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阮棠嘴角微勾,浮现一抹轻蔑的笑,那笑容中的挑衅意味十足。 “废物他爹,老废物。” 那些保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丫头竟然敢当面羞辱蒋昌,在帝都,但凡得罪蒋爷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 最好的结果是死了,但有全尸。 最坏的结果,便是被折磨的生不如死,最后落得个身首异处,器官被挖,身体被肢解,剔骨再做成肉泥喂狗。 这个阮棠无疑会成为最惨的那个。 蒋昌手指紧握成拳,眼眸中的杀意瞬间腾升,他将手中的雪茄掐灭,走向一个操作台,面无表情的戴上无菌手套,拿出一个小药瓶,用力摇了摇,用针管将药抽出,最后将针管中的空气排出。 他戴着手套,手中拿着针管,向阮棠走来。 第34章 必须得一百个男人才行? 现场的所有人都知道阮棠接下来会遭遇什么,全部一脸期待,想着能沾一沾光。 阮棠这种级别的绝色。 他们还真没有遇到过,一个个都心潮澎湃,口干舌燥。 “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阮棠抬眸,面上的表情平静无波。 “不想知道。” “我给它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百人欢,顾名思义,女人注射了这个药之后,会让一百个男人都能感受到升天的快乐。12小时内,你会像发情的母狗,急切的寻找一百个男人,给你缓解这药带给你的痛苦,少一个,你都会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噬,生不如死,直到正好一百个男人,你的痛苦才能减少,这药才能彻底失效。” 阮棠一听,来了兴趣,合上手中的手机,站起身。 “这药有解药吗?” 她脸上写满了好奇跟关心。 蒋昌以为她是害怕了,嘴角浮现一抹得意的笑。 “这个药没有解药,即便是神医药老出手,也解不了。” “必须得一百个男人才行?” 蒋昌点头,面上的表情写满了威胁。 “知道怕了?” “你这药倒是个好药。” 阮棠意味深长的一句。 蒋昌只觉得她这是强装镇定。 他抓阮棠来,除了给蒋承安出气,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找到蒋承安的病因并且治好他。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不过是扎了他一针,我那针法至今还没想好起什么名字,我看你这么会起名字,不如你帮我给你儿子扎的那一针起一个好听的名字,不然叫断子绝孙针?你感觉怎么样?” 阮棠的嘲讽毫不掩饰,直接贴脸开大。 蒋昌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直接举起针管,就向阮棠扎去。 她嘴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一个侧身躲避,再抓住他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将蒋昌手中的针头扎进他自己的大腿,随后拇指指腹用力一推,那药便全部注射进了蒋昌自己的身体里。 蒋昌一脸惊恐,等到反应过来之时,木已成舟。 “蒋爷?” 那些保镖急忙冲上来,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阮棠弹了弹触碰到蒋昌的手指,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 “你这个百人欢,男人用了会怎么样?是需要一百个女人解救,还是一百个男人解救呢?哦,你刚说了,必须得一百个男人。”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视线落在房间内的保镖身上。 她抬手数了数。 “一二三四五……” 随后眉心紧蹙,脸上的嘲笑毫不掩饰。 “这里只有五个男人,还差九十五个男人呢。” 她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12小时倒计时开始,你可得抓紧时间了。” 此刻蒋昌的药效已经开始起效,手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喉咙滚动,浑身燥热,他看向身旁的保镖,内心涌动一股难以克制的想法。 “不行!” 他用力握紧拳头,将视线偏向别处,不去看房间里的男人。 他好歹是混道上的,要是让人知道,他被一个小丫头整了,还跟100个男人…… 他还怎么在帝都混。 保镖们全都明白蒋昌此刻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一个个汗毛倒竖,他们可是纯正的直男,浑身都是阳刚之气。 阮棠视线看向那些表情精彩的保镖。 “还不赶紧救你们的老大,时间紧任务重,快行动起来,你们只有12个小时,怎么一个个都不动起来,莫不是连这点牺牲都不愿意吧?” 保镖起身后退,看向蒋昌的视线,像是看病毒一般,脸上写满了抗拒。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我在这里,你们放不开?行,我懂,我这就走,你们别拘束,放开了玩,尤其是蒋,蒋爷是吧,好好沉浸式体验一下你自己研制的这个百人欢。” 阮棠双手环臂,眼底波光微转,起身往房间外走去,充满笑意的声音响起。 “12小时后,再来找我。” “给我抓住她。” 蒋昌的声音响起,保镖们立刻袭击阮棠,手刚触碰到阮棠,便被她一个过肩摔撂倒在地,一个170斤的壮汉,她一个娇弱的小丫头,直接就给放倒了。 剩下的保镖,毫无例外。 全部都没近到她身,就被她放倒了。 “别不自量力了,与其在我这白费力气,不如替你家主子缓解一下痛苦,你看他难受的样子,啧啧啧……” 蒋昌此刻身体已经完全不受意识控制了,看向保镖的眼神泛着光,就像是饿了半个月的狼见到肉一般,直接扑到那个最先被阮棠掰断手指的保镖身上。 “蒋爷,不要!” 阮棠捂住自己的眼睛,满脸嘲讽的说了一句。 “咦,少儿不宜。” 随后便大摇大摆的向出口走去,走廊两旁里有不少来消费的中年土豪油腻男,各个肥头大耳,啤酒肚。 阮棠单手托腮,微微点头。 “凑一凑,应该能有一百个。” 第35章 招惹她算是踢到铁板了 秦川成功摆脱门卫的阻止,赶到这里,便看见阮棠撂倒一众体型强壮的保镖,霸气的往他这边走。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此刻的阮棠就像是武侠小说中行侠仗义的侠女,赤手空拳便将黑恶势力全都打趴下,他怔愣在原地,看向阮棠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 阮棠走到他面前。 他依旧像个木桩子一般,站在那儿,满脸震惊。 “走了,傻子!” 秦川这才抽出神来,快步追上阮棠,微微前倾着身子,像个小狗腿子一般跟在阮棠身后。 “那些人都是你放倒的?” “不像?” “你是会武功吗?” “略懂一点皮毛。” “你这也太酷了,要不然我拜你为师吧?你教我武功,你刚才那个过肩摔太帅气了,就跟鲁智深倒拔垂杨柳似的。” 阮棠一脸无语,一副看白痴的模样瞅了一眼秦川。 “我不收傻子。” 她按了电梯,双手环臂靠在电梯口等候。 “你不收我做徒弟,那我以后做你的小弟怎么样?以后你就是我阮姐,好像不够霸气,要不然我叫你棠姐吧。” 此刻电梯正好来了。 阮棠摆了摆手,一脸抗拒。 “我可没你这样傻的堂弟。” “此棠非比堂。” 阮棠当然知道秦川说的是哪个棠字,这不过就是她拒绝他的潜台词。 他这都听不明白。 “不然怎么说你是傻子呢。” 两人刚走出蒋家名下的会所,门口立刻开来几十辆黑色汽车,陆续停在会所前,然后车上下来有近100个黑衣保镖。 秦川被这阵仗震慑住了。 他脚步顿住,满脸疑惑的看向那黑压压向阮棠走过来的黑衣人。 “这些不会都是蒋家的人吧?” 秦川以为是蒋家的人来阻止阮棠离开的。 虽然阮棠能打,但以一抵百,还是很难的。 他立刻像备战的公鸡一般,做出战斗姿势,挡在阮棠面前。 “你别怕,我能保护你的。” 司唯面色冷峻,快步向阮棠走来,气势冲冲。 “司爷?”秦川一脸诧异。 他抓住秦川的肩膀,一把将他推开,随后一脸紧张的看向阮棠。 “你没事吧?” 阮棠一脸轻松。 “你应该问蒋昌有没有事。” 虽然阮棠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但司唯仍旧有些担心,蒋家毕竟是混道上的,他们的手段他是知道的,阮棠她一个女生,怎么可能会毫发无损的从他手中逃出。 还是这样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他眉眼中的担忧难掩,抓起阮棠的双手检查着她身上有没有伤。 “他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阮棠见司唯如此紧张关心她,有些片刻的失神。 “就他,还伤不到我。” 她将手抽出,面上的表情很是平静,内心其实早已荡漾起阵阵涟漪。 虽然不想承认,可司唯这样真挚的关心,的确让她的心控制不住的跳动。 “连我的人,也敢动。” 司唯黑眸微沉,脸上浮现一抹杀意。 “去给我把蒋家荡平。” “是,司爷!” 整齐又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司唯身后响起,阮棠感觉地板都有些震动。 那些保镖向会所走去,阮棠急忙阻止。 “别去!” 司唯脸上拂过一丝不解。 “为何?” “别破坏蒋昌的好事。” 阮棠意味深长的一句。 随后视线看向司唯带来的保镖,一脸惜才的模样。 “而且你的这些人一个个身高体壮,又长相帅气,那里此刻很危险,你们现在去,对你们不好,男孩子在外面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她拍了拍其中一个黑衣保镖。 “回去吧。” 阮棠摆了摆手,上了司唯的车。 “身高体壮,长相帅气?” 司唯视线落在被阮棠拍了一下的保镖身上,心底的醋意压都压不下来,她都从没这样形容过他。 “从明天开始,你戴口罩上班。” 司唯面色严肃,那保镖虽有不解,但还是点头照做了。 “是,司爷。” 司唯跟随阮棠也上了车。 那些黑衣人便浩浩荡荡的陆续上车离开了。 此刻会所前只剩下秦川一人,他看着那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黑衣保镖,大脑有几秒钟的懵逼。 “我棠姐到底什么身份,竟然连帝都首富都来了?” 车上。 阮棠靠在座位上,刷着手机,面上的表情看起来悠闲自在,毫无异常,根本就不像是才从虎口逃出来。 她的心理素质得多好,才能这样淡定。 “你是怎么让他放你离开的?” “什么?” “蒋家是医学世家,尤其是蒋昌,精通药学,最擅长的就是研制折磨人的药,并且他研制的药,无人能解,他没对你用药?” 司唯眼神中满是怀疑。 “用了。”阮棠面色平淡的说道。 司唯瞬间紧张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抓住她的手腕,凑到她面前。 “他对你用了什么药?你刚才怎么不说?司机赶紧开车去最近的医院,林渡通知最厉害的解毒专家。” “是,司爷。” “不用那么紧张,我没事。” “他给你用的是什么药?” “百人欢。” “什么?” 这个百人欢司唯是听过的,没想到他竟然敢对他的人用这种肮脏的药,眼神里瞬间腾升出一股杀意。 “给我把蒋昌抓来。” “别急,蒋昌的确要给我用药来着,不过我把那药扎进他自己身体里了,他此刻应该在沉浸式体验他那个药的威力。” 司唯彻底怔愣住了。 阮棠说话大喘气,直接让他的心脏来了个过山车。 不过还好,她没有事。 司唯心中一阵后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原本情绪稳定,对任何事情都无波无澜,因为阮棠的闯入,他时常情绪不受控制。 他看向这个看起来娇弱的女生。 她竟然能让一个用药头目,在她这里栽跟头。 她到底是怎么想到让蒋昌把自己研制的药,用到自己身上的。 司唯一想到那画面,便不由得佩服阮棠,比起蒋昌折磨人的手段,他倒是觉得阮棠在惩罚招惹了她的人上,更胜一筹。 司唯将阮棠送回了秋水台。 虽然说阮棠这次被蒋昌的人带走,并没有受伤,但这口气他仍旧咽不下去,敢直接在他眼皮子底下动他的人,也得看看他蒋家有没有那个实力。 “去将蒋昌此刻正在做的事,放给媒体,另外直接做空蒋家。” “是,司爷。” 第36章 看来凑够一百个男人了? 阮棠陪司念玩了一会积木,便回房打开电脑联系了阿山。 “鬼草寻到了吗?” “寻到了,那个收藏家是帝都蒋家,他垄断了市场,所有的鬼草都在他手中。” 原来在他手里啊。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眼神里潜藏着折磨人的好办法。 “天网那边,梅姨的行踪找到了吗?” “老大,那件事过去了五年,还是发生在偏远山区,监控录像早被清空了,目前天网那边追踪到的消息,也仅仅只能定位到帝都政务区。” “还有其他有用的消息吗?” “没有。” 阮棠眉心紧蹙,心中浮现一抹烦躁,这样进度太慢了。 还不如她自己查。 她修长的手指落在键盘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屏幕上代码滚动,很快她便入侵了帝都政务区的天眼系统,迅速排查出近100个叫梅姨的人。 她把这些信息发给阿山。 “将这些人的资料筛选一下,寻找出五年前可能出现在茂山的人。” “是。” 阮棠合上电脑,眸底浮现一抹忧郁,当年的事是时候该有个结果了。 不论生死,她也一定要找到她。 12小时后。 会所房间里,陆续有男人进入房间,又离开。 蒋昌趴在会所顶楼的床上,面色痛苦,额头满是汗,气喘吁吁,身下全是血。 “蒋爷,刚才那个已经是第100个了。” “不用你提醒!” 蒋昌拳头紧握。 今日的耻辱,他必定要向阮棠讨回来。 手下看向床上那惨不忍睹的画面,面上露出一丝担忧,试探性的问道。 “蒋爷,需要帮您请医生过来看看吗?” 蒋昌此刻已经不受药物的折磨,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了,可是身体带来的疼痛,让他面目狰狞。 “还不赶紧去。” “是,蒋爷。” “等一下,今天这里发生的事,一个字也不许向外界透露,还有刚才来过的那些人,嘴巴全部给我封了。” 手下一脸为难,嘴巴张张合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蒋爷……” “有屁就赶紧放!” “您的事已经传遍帝都了,现在热搜第一就是您。” “什么?还不赶紧把热搜给我撤了。” 手下一脸为难:“撤不了,不知道是谁在给那个女人撑腰,我们在发现热搜的第一时间,就给媒体打了电话,并且表示愿意花钱撤热搜,对方却说多少钱,这热搜都撤不了。” 蒋昌气得脸都绿了,咬紧牙齿,拳头紧握,用力捶到床上。 “岂有此理!” 他一使劲,身体便传来一阵撕裂的疼,那疼钻心一般,让他直冒冷汗。 “没用的东西,还不赶紧去找医生!” 手下急忙去请医生。 蒋昌拿出手机,自己在会所的照片被打上马赛克,在网上满天飞,他的脸面算是彻底丢尽了,沦为帝都所有人耻笑的对象。 都是那个贱人,害他变成了这样。 他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蒋昌直接给黑鬼打去了电话,黑鬼是蒋昌背后的靠山,这些年蒋家之所以能在帝都如此猖狂,主要就是依附于黑道大佬黑鬼的势力。 电话刚一接通,蒋昌便哭嚎着诉苦。 “黑哥,我的事,想必您也听说了,您可一定要给我出气,在整个帝都,谁不知道我是您的人,欺负我,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电话那边一个粗狂的声音,沉沉的说道:“你的事我知道了,把那个整你的人带来,我会给你一个说法。” 挂了电话后,蒋昌黑眸里溢满了仇恨,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得用力。 在帝都,分黑白两道。 白道上的第一,便是身为首富的司唯,身价万亿,是政府大力扶持发展的良心企业。 而黑道上的老大,便是黑鬼,他经营着与红线擦边的生意,一路踩着刑法壮大起来,因为他熟读刑法,很懂得钻法律的空隙,所以连警察也对他们束手无策。 黑鬼的势力与白道上的司唯,不分伯仲。 在帝都,没人敢招惹他。 就连司唯也对他礼敬三分,一直以来属于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 “黑鬼出面,这次阮棠必死无疑。” “蒋爷,医生来了。” 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掀开蒋昌的衣服,看他受伤的地方,见过各种伤情的医生,还是被蒋昌的创面惊到了。 他强忍着心中的恶心,给他检查。 “您肠穿孔了,得做手术。” 蒋昌被医生用担架抬出了会所,反正此刻已经全城皆知了,他也没必要讳疾忌医了。 谁知他躺在担架上,还没上救护车呢,便被一群早已等候着的媒体围住,快门声一个接一个,那闪光灯刺的他都睁不开眼。 蒋昌捂住脸。 “别拍了!” 他的保镖推着那群记者,费尽千辛万苦才成功将蒋昌抬上救护车。 翌日。 阮棠的车被黑鬼的人拦住。 司唯派的保镖,虽然都是队伍的军人,但与黑道那些签了生死状的死士想必还是有所差别,司唯的保镖即便动手,也只是想要制服对方,而黑鬼的人却是下死手,想要要他们的命。 阮棠将这一切看进眼里,她这个人向来做事,最不喜连累别人。 也不需要别人保护。 “都住手。” 阮棠下了车,向那群黑衣人走去。 “我跟你的人去。” 司唯的保镖劝阻:“夫人,您去了我们没法跟司爷交代。” “你就说是我自愿去的。” 保镖们虽然阻拦,可阮棠去意已决,他们也毫无办法,只能先将这件事通知司唯。 阮棠跟着黑鬼的人,去了他的地盘。 酒吧里。 阮棠被那些人带进了一个酒吧里,穿过灯红酒绿,震耳欲聋的舞池,走到最尽头的一个房间,打开门是一个通往地下的楼梯。 楼梯走到最尽头是一个地下赌场。 原来这个黑鬼表面经营的是酒吧生意,实际上却是赌场。 那些赌鬼们,将自己的全部身家都赌上,只需一夜,便能倾家荡产。 最尽头一个包厢里。 阮棠被推了进去。 蒋昌坐在坐垫镂空的轮椅上,面上的表情很是愤怒,视线投了过来,充满着杀意。 “看来凑够一百个男人了?” 阮棠又一次贴脸开大。 蒋昌被当面羞辱,脸都气绿了,想要动手,可身体刚做完手术,他现在稍微一用力都疼的要死。 “你别太得意,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我黑鬼哥,他折磨人的手段,可比我厉害多了,你加注在我身上的,我会让他千百倍讨回来,你就等着被折磨至死吧。” 第37章 惹到小祖宗了 “黑鬼,你老大?” 蒋昌腰板挺直了几分,面上的表情很是嚣张。 “现在知道怕了,我告诉你已经晚了。” 阮棠不以为意,嘴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 “还以为你12个小时后,会憋一个大的,没想到是拉一坨大的。” “你!” 蒋昌被阮棠气的脸都绿了。 他是见识过阮棠身手的,不敢轻易靠近。 “好大的口气。” 阮棠身后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点点向这个房间走来。 “黑哥来了,你的死期到了!” 蒋昌示意手下推他过去。 “黑哥,你瞧见了吧,她不仅不把我放在眼里,如今人都在您的地盘上了,还敢说您是坨大便,你赶紧给她点颜色瞧瞧,灭灭她的气焰。” 黑鬼是断眉,嘴里叼着一根雪茄,长相十分的硬朗,与大众印象中的黑帮大佬不太一样,很有男人的阳刚之气。 如若不是他身旁站着两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保镖,浑身肌肉,手臂上纹了左青龙右白虎,看起来倒像是个正派的人。 “一个娘们,能把你整成这样?” 黑鬼视线打量了阮棠一眼,她背对着他,虽然看不清她的长相,可她虽然高挑,但四肢纤瘦,这样的娘们,他的手下,一拳头能打哭三个。 “黑哥,你别小瞧这个贱人,她力气可大了,我的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就被她撂倒了,估计是个练家子。” 黑鬼不以为然,只觉得蒋昌的人是废物,才会被一个娘们给欺负了。 “呵,练家子?” 黑鬼脸上满是轻蔑,迈着步子向阮棠走去。 “黑哥,你小心点,这个贱人手段可多了。” “这个世界上,能让我黑鬼怕的女人,就他妈的还没出生,这个娘们就算她是世界拳击冠军,也得乖乖跪地上喊爸爸。” 他走到阮棠面前。 “就是你动了我的人?” 阮棠双手环臂,转身视线微微一抬,神色清冷平淡的看向黑鬼,声音沉静有力。 “是我。” 黑鬼看清阮棠的长相后,惊得目瞪口呆。 有一瞬间的失语。 他面色煞白,手止不住的发抖,显然是怕到了极点,砰的一声跪在了阮棠面前。 “大小姐,怎么是您?” 他牙齿直打颤,声音哆哆嗦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蒋昌一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脑袋完全是懵逼的状态。 这个阮棠究竟是什么来历? 黑鬼见了都要给她下跪? 看黑鬼那副惧怕的模样,连他都惹不起的人,他就更惹不起了。 这下真要死了。 他急忙从轮椅上爬下来,强忍着菊花撕裂般的疼,跪在阮棠面前,吓得连头都不敢抬。 “你刚才是要我跪地喊你爸爸?”阮棠俯视着黑鬼。 “我怎么敢,您父亲可是全球首富姜老,刚才我那是不知道是您,所以才说了那样冒犯的话,我罪该万死,求您千万别跟姜老说,他要是知道我的人招惹到了您,我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给的。” 阮棠是姜老的掌上明珠,家里的四个哥哥也十分宠她,惹到这个小祖宗,他算是踢到铁板了。 若是她动怒起来,别说整个帝都黑道,就是全球都得为之发抖。 蒋昌得知阮棠的真实身份后,脸瞬间就白了,双腿止不住的发抖。 昨天他只是菊花不保,这下他恐怕连小命也不保了。 阮棠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身体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可是你的人惹到了我。” 黑鬼跪着爬到了阮棠的脚边,蒋昌见状也跟着爬了过去。 “他还想给我用百人欢,这笔账,怎么算?” 黑鬼一听百人欢,吓得腿发软。 还好阮棠没有受伤。 若是蒋昌真的动了她一个头发,他今天就算是以死都谢不了这个罪。 “混账东西。” 黑鬼抡起拳头,重重的砸在了蒋昌脸上。 他被打趴在地上。 大脑嗡嗡的,眼冒金星,有一瞬间的懵逼。 “就凭你们蒋家的那点实力,也敢对大小姐不敬?还不赶紧向她赔罪,若是今天不能让她消气,你们蒋家,明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蒋昌完全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再次爬到阮棠脚边,声音颤抖着道歉。 “大小姐,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太溺爱儿子,才让他无法无天,冲撞了您,只要您能消气,我可以再给自己注射一支百人欢,如果一支不解气,那就两支……” 蒋昌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百人欢,打开瓶盖就要往嘴巴里灌。 阮棠心中闪过一丝烦躁。 抬脚将他手中的药,踢翻在地。 同样一种整蛊方法,用两次就没意思了。 蒋昌不明白阮棠的意思,却也不敢多嘴问,只是跪在地上,吓得直哆嗦。 “你这药实在是让人恶心。” “您不喜欢,我这就将这药全部销毁。” “我听说你手里有鬼草?” 蒋昌一听,立刻明白阮棠的意思,眼神中浮现一抹希望。 这小祖宗能向他提条件,就说明她愿意消气,就怕她什么都不要。 “有,我这就让人取来给您。” 很快蒋昌的人就将鬼草拿了过来,他满脸殷勤的献上装有鬼草的盒子。 阮棠接过打开,见是她在寻找的那颗,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黑鬼跟蒋昌见阮棠笑了,立刻松了一口气,两人感觉自己的脑袋又能保住了。 “这颗草药,我收了。” “我那还有很多珍稀的药材,我全部无偿送给您。” “无功不受禄。” “是我有求于您,我儿子那个断子绝孙针法,您可以帮忙解一下吗?” 黑鬼见蒋昌还敢提要求,勃然大怒。 “大小姐能消气,已经是你莫大的荣幸了,你还想趁机提要求?” 阮棠手一抬,示意黑鬼闭嘴。 “你能研制出百人欢这种专门侵害女生的药,想必已经有不少无辜的女孩,被你们蒋家用了这药吧?那些受害者,即便能活着,也会丧失生育能力,所以让你们蒋家断子绝孙,不亏的。” 她这个人可不是什么菩萨心肠。 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绝不心软。 “不过……” 她视线落在手中的药材上,话锋一转。 “看在你给了我这药材的份上,我可以让你儿子做我妹夫。” 蒋昌有些懵。 她既不愿意解开给蒋承安施的针法,为什么还要让他做她妹夫? 不能进行房事,这不是直接断了她妹妹下半辈子的“幸福”吗? 第38章 强制壁咚 “谢谢大小姐。”蒋昌只能先道谢。 阮棠站起身要往房间外走,黑鬼急忙起身去送,身体微微鞠躬跟在她身后,察言观色,试探性的问道: “您父亲那边?” “放心,我这个人不爱打小报告。” 黑鬼一听阮棠这话,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回归原位,整个人瞬间松了口气。 司唯得到手下传来的消息后,便立刻赶来了。 他刚下车,便看见阮棠双手环臂从酒吧里走了出来,黑鬼毕恭毕敬的跟在她身后,俨然一副她小弟的模样。 黑鬼给阮棠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大小姐,您在帝都会待多久?” “一年。” “一年?您父亲那边……” 阮棠做了一个封口的动作。 “我明白,您在帝都的事,我会替您保密的。” 黑鬼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做了一个ok的手势,帮她关上车门。 “有空常来玩,帝都所有的酒吧都是我名下的,您去只要报我的名字就行。” “我还没轮落到需要报你的名字。” “的确,小姐您有那么多身份,您的父亲跟哥哥各个都是人物,就算拿本子挨个报,报一天都报不完,哪里能轮到我这个老匹夫。” 阮棠不爱接受别人的奉承。 面上的表情冷了几分,系上安全带,临走之前突然想起什么。 “把你地下赌场关了。” “好的,大小姐。” 林渡站在司唯身旁,一脸震惊的看着黑鬼给阮棠开车门。 “司爷,我没看错吧,黑鬼竟然亲自给夫人开车门,还对她如此恭敬,这个黑鬼不是蒋昌背后的靠山吗?” “别吵,我在思考。” 司唯也懵了。 这个阮棠究竟什么身份? 这个黑鬼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怔愣了几秒,看向身旁同样懵逼的林渡。 “我们来做什么的?” “救夫人的。” 司唯指了指黑鬼跟蒋昌对她点头哈腰,俯首称臣的模样。 “她这样需要我们救吗?” “似乎不需要。” 司唯知道阮棠被黑鬼的人带走后,直接放下手头的事就敢来了,来的路上,他心脏都是悬在嗓子眼的,生怕慢了阮棠就凶多吉少了。 黑鬼是什么人? 连政府都不敢轻易惹的存在。 即便是他跟这个黑鬼,实力也是不分伯仲。 所以司唯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动用自己的一切人手,要跟这个黑鬼决一死战,即便拼个头破血流,他也一定要将阮棠解救出来。 可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他带的那些人,根本就没派上用场。 秋水台里。 司唯回来时,阮棠已经先他一步到家了,现在就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玩着手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才去见过黑帮大佬,跟个没事人一样。 司唯走到她面前,若有所思的盯着阮棠看。 “回来了?”阮棠抬眸瞅了司唯一眼,又继续刷起了手机。 “你是怎么让黑鬼放你离开的?” “把话说完不就走了。” 阮棠说的轻飘飘的,全然不知道这一句话对于普通人来说,有多难,能够得罪了黑鬼的人,还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 “你究竟是什么人?” 司唯面色严肃,种种迹象都表明,阮棠绝不是普通人。 “你不是调查过我吗?” 司唯瞳孔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知道?” “不难知道吧,以司家这种家族,突然闯入我这种社会底层的人,怎么可能不先调查个一清二楚?万一我是处心积虑故意接近你的呢?” 司唯有些心虚,这里他的确不占理。 刚发现领证对象弄错时,他的确对她有过偏见。 但那也是人的正常反应。 他不狡辩,如实承认。 “我承认我的确找人调查了,可是你五年前离开了帝都,那五年你去了哪里,又发生了什么,我无从得知,而且加上你今天能够从黑鬼那里全身而退,显然没有那么简单。” 阮棠本就不喜别人打听她的生活。 眸色一沉。 她将手机熄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司先生,我们只是协议夫妻,合作关系,我似乎没有义务告诉你我的过去吧?” 她充满疏离的话落地,转身便向楼上走去。 “你放心,我对你并无所图,协议上的条款都还算数,至于念念,我也很喜欢她,我会在一年之期结束之前,研制出治愈渐冻症的药,治好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司唯被误解,心里有些憋屈。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是看见黑鬼给她开车门,她还对他笑,他心中便有一股不受控制的情绪,在体内乱蹿。 他不知道,那是紧张,还是嫉妒。 “无所谓。” 阮棠一脸不在意的模样,她并不关心这些。 司唯见阮棠快要进房间,快步追了上去,在她关上房门之前,挤了进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到墙上。 “你想干什么?”阮棠一脸防备。 司唯表情急切的想要解释:“我不是想要盘问你的过去,也不是怕你毁约,我只是……只是……” 他喉咙滚动,面上的表情有些紧张。 “只是什么?” “我只是担心你。” 司唯心一横便说了出来,两人四目相对,空气有几秒钟的停滞。 司唯的话,有些出乎阮棠的意料。 她看着面前满脸紧张跟担忧的男人,他那双仿佛能摄人心魄的眸子里,涌动着真挚的情愫,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着她想要靠近。 这还是阮棠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这种情感。 她的心脏小鹿乱撞。 内心闪过一股暖流,仿佛平静的湖中投了一颗小石子,泛起阵阵涟漪。 她将内心的这抹异样感情,努力往下压了压,推开司唯,恢复以往的冷漠疏离模样,视线看向别处,故作不在意。 “我们只是协议夫妻,你不用担心我。” “虽然我们只是协议夫妻,但我有义务保护你的人身安全,你现在就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你被黑鬼的人带去了,我会担心也很正常。” 司唯给自己的担心披上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现在已经好好的回来了,你的担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阮棠是在不被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又遭受过阮思思的设计,所以她对于别人突然的关心跟靠近,都会下意识的躲避。 她不相信,别人会无缘无故对她好。 “你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她将司唯推出房间,快速将房门关上,靠在门上,捂着胸口。 那里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她给自己把了一下脉,身体健康的很。 “没生病啊?” 可心跳就是跳的很快。 她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司唯刚才抓住她手腕,将她壁咚在墙上的画面,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盯着她看。 一定是她昨晚没睡好! 阮棠努力将脑海中的画面清扫出去,拿起衣服去了浴室。 冲了个澡出来,心脏还是跳个不停。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阮棠以为是司唯,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额头的碎发,随后又装作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去开门。 第39章 今晚去我房间 “什么事?”她语气平淡冷漠。 预想中司唯的脸没出现,她的身高高度看过去,空无一人,眼底浮现一抹失落。 “没有人吗?那刚才是谁敲的门?”阮棠有些疑惑。 “妈妈,是念念敲的门!” 小团子昂起头,抓住阮棠的衣角,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十分软萌。 “念念?” 阮棠蹲下身来,双手握住她的双臂。 “念念找我什么事?” “我今晚可以和妈妈一起睡吗?” 司念声音带着些许哭腔,眼圈红红的,看起来像是哭过了。 “当然可以啊,念念是做噩梦了吗?” “我梦到妈妈坐着月亮飞走了,我怎么喊,妈妈都听不见。” 小女孩声音哽咽着抽泣,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掉,阮棠见了心都疼化了。 “不怕,梦都是假的,今晚我陪你睡。” 阮棠帮司念擦掉眼角的泪水,将她抱进了房间,把她放在了床上,替她盖上被子。 “乖乖睡吧,我就在这陪你。” “妈妈,我想爸爸妈妈一起陪我睡,像那天讲故事一样,可以吗?” 司念用稚嫩的童声哀求着。 阮棠想起那天早上与司唯的意外一吻。 柔软的触感,似一般,酥酥麻麻的。 好像还甜甜的。 她的脸颊不自觉泛起了红晕。 “可不可以嘛?幼儿园里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是睡在一起的,你跟爸爸为什么不睡一块?” “这个……” 阮棠要怎么跟她解释呢? 她跟司唯根本就不是能够睡在一起的关系。 “你们不会是假扮夫妻来骗念念的吧?” 阮棠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念。 “当然不是。” 她急忙否定,眼神因为撒谎而有些躲闪。 “那你们以后都陪念念睡一张床上可以吗?” 司念的这个要求,的确有些为难她了,可是看着司念那双充满期待的眼睛,她实在是说不出让她失望的话。 “妈妈你就答应我嘛?” 她的小手拽着阮棠的衣服撒着娇,让人难以抗拒。 “好好好,我跟你爸爸商量一下。” 阮棠勉为其难的答应,先度过今晚再说。 “那妈妈你赶紧去,爸爸就在房间。” 阮棠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此刻在看向司念这张小脸,那双本该清澈不染尘埃的眼睛充满了机灵古怪. 她怎么有种被这个五岁的小娃娃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阮棠在司念的期待中,走出房间,向司唯的房间走去。 两人住对门,不过十步的距离,可是这十步,她走的很慢,也很抗拒。 终于她到了司唯房间的门口,抬手敲门的瞬间,阮棠又顿住了。 她要怎么说? 他会不会以为她是用司念当幌子,别有所图吧? 她干嘛要自证自己思想干净? 她本来就没别的想法,会这样想她的人,才是思想龌龊,而且等到司念睡着了,她再把她抱回她自己的房间不就好了。 这么一想,阮棠腰板瞬间就挺直了,面上的表情坚定的像是要宣誓入党。 咚咚咚! “进。” 阮棠怔愣了几秒,怎么跟她预想的不一样? 不应该是他来开门吗? 怎么变成让她进去了? 大晚上的,她一个女生进一个男人房间不太好吧? 扭捏什么? 以她的武力值,谁能占得了她便宜不成。 这么一想,阮棠霸气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司唯此刻刚洗完澡,身穿浴袍,大v领露出结实的胸部肌肉,上面有几滴水珠,越发显得他更加有成熟男人的禁欲味道。 阮棠见到这一幕,瞳孔不由得放大,随后又快速将视线偏移开。 “你衣服怎么不穿好?” 司唯低头看了眼自己,不就是浴袍没系紧,露了点肉吗? 他看向阮棠,她视线偏向别处不敢看他的模样。 所以她是害羞了? 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纯情,只是见到他胸口的肌肉,就脸红了。 司唯嘴角浮现一抹笑。 “你来找我什么事?” 他用毛巾擦着头发,慵懒松弛的向阮棠走来。 “今晚去我房间睡。” 她直接开门见山,不拖泥带水。 司唯微微一怔,瞳孔中写满了诧异,她这也太直接了吧? “我们这样进展有点快了吧?” 阮棠见他误会,解释道:“你想什么呢?是司念,她做噩梦了,想要我跟你陪她一起睡,还说别人的爸爸妈妈都是睡一起的,怀疑我们是假扮的夫妻。” 司唯恍然大悟,微微点头,心底闪过一丝失落。 “这样啊。” “睡不睡?” 阮棠不喜欢扭捏,拖拉,虽是询问,但听起来更像是霸气的命令。 “睡!” 司唯走出房间,路过司念的房间正要开门进去。 “去我房间。” “啊?” 司唯瞳孔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这什么表情?念念在我房间里。” “哦。” 司唯这才意识到自己又想歪了,尴尬的笑了笑,跟着阮棠去了她的房间。 “爸爸妈妈,你们可算来了,快上床!” 司念一脸欢喜的招呼着两人过去。 司唯掀开被子躺在了司念的旁边,很是自然,一点都不拘谨,就像是在自己的房间一样。 “妈妈,快上来啊!” “好。” 阮棠也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司念睡在中间,等到两人都躺好后,司念坐了起来。 阮棠一脸不解。 “你干什么去?” “爸爸要搂着妈妈睡。” 小团子的行动力很强,直接上手,抓起司唯的胳膊平放在枕头上,随后转身看向阮棠。 “妈妈,快睡过来啊,枕在爸爸的胳膊上。” “这个……” 第40章 爆肛的消息上新闻了 阮棠有些为难,也很抗拒,毕竟两人只是协议夫妻,这躺在一张床上中间隔着司念还能说得过去。 这直接枕着司唯的手。 “妈妈,你不喜欢爸爸吗?” 这灵魂一问,司唯目光也投了过来,仿佛在等待着她的答复。 阮棠看着司念天真又充满期待的小眼神。 眼眶不自觉便有些湿润了。 她才五岁,还得了渐冻症这种残忍的绝症。 在生命的最后,她不过只是想要拥有一个妈妈,以及父母相爱的温暖家庭。 她从司念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她。 那时的她也跟司念一样,想要拥有爸爸妈妈的宠爱跟关注,想像别的小朋友一样,骑在爸爸的脖子上。 只可惜这些她从未拥有过。 所以她比谁都懂,这些对于一个小女生的童年影响多大。 她不想司念跟她一样拥有不完整的童年。 “妈妈当然喜欢爸爸了。” 阮棠脸上浮现一抹笑,抬手宠溺的捏了捏司念的小肉脸。 “爸爸也喜欢妈妈的,对吧?” “嗯,喜欢。”司唯重重点头。 “喜欢就是要睡一起才对。” 两人四目相对。 虽然都知道彼此的回答是为了哄司念开心。 可那沉寂多年的心,还是因为那句喜欢,而荡漾起阵阵涟漪。 阮棠枕在了司唯的胳膊上,中间虽然隔着一个司念,可司唯的呼吸以及他身上专属的木质香味,她还是能够清楚的感受到,似勾魂一般缭绕着她的心。 “爸爸,讲故事哄念念跟妈妈睡觉吧。” 司唯怔愣了几秒。 敢情他是一个哄睡的工具人。 虽有无奈,但却毫无办法,也乐在其中。 司唯拿起故事书,翻开其中的一页。 “山上有三只小熊,分别是熊爸爸,熊妈妈,还有熊宝宝,熊爸爸很胖,熊妈妈很瘦,熊宝宝很可爱。” 小团子躺在两人中间,幸福的闭上眼睛。 司唯说故事,仿佛真的有魔力一般,原本不困的阮棠,故事没听两个,便困意来袭,眼皮重的直打架,打了个哈欠,没一会就睡着了。 司唯见两人都睡着了,便将故事书合上,小心翼翼的放在了一边。 他视线落在熟睡的两人脸上,嘴角不自觉浮现一抹笑意。 他觉得此刻是幸福的具象化。 他不自觉的抬手,将阮棠额前的碎发轻轻拨开。 “那五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爸爸。”司念突然睁开眼睛,吓司唯一跳。 “你没睡着啊?” 小女孩调皮的一笑。 “我可没妈妈那么容易哄睡,而且爸爸讲的故事真的很无聊,声音也没妈妈好听。” “所以你刚才一直是在装睡?” 小女孩笑着点头。 司念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司唯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么做。 “既然觉得我讲故事讲的不好,为什么不让妈妈给你讲呢?” “妈妈讲故事会很容易就睡着了,万一我熬不住,我先睡着了,妈妈肯定会让你给我抱回自己房间,你们就不在一起睡了。” 司唯瞳孔微微一怔,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一个五岁的小娃娃,竟然会想到这么多,而且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娃娃的脑袋瓜子转的这么快? “为什么这么想爸爸跟妈妈一起睡?” “念念看得出来,爸爸很喜欢这个妈妈,经常看着妈妈偷笑,爸爸以前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过,所以念念知道,这个妈妈对爸爸来说是不一样的。” 司唯没想到,连五岁的司念都看出来,他对阮棠的感情是不一样的。 他抬手在司念的额头轻轻点了一下,满脸宠溺。 “你才多大,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你别以为我小,就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跟这个妈妈在一起,是为了我,因为我想有一个妈妈,但爸爸你知道念念为什么想要有个妈妈吗?” “因为幼儿园的小朋友都有妈妈?” 司唯想当然的认为,一个五岁的小女孩想要妈妈,能有什么别的心思,无非是羡慕别人有的她没有。 司念摇了摇头,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双清澈的眼睛此刻看向天花板,眉眼间的忧愁,真的不像她这个年龄该有的。 “因为爸爸需要人陪,念念知道自己生病了,是永远也治不好的病,最多也只能再活五年,等到念念不在了,有妈妈陪爸爸,爸爸就不会孤单了。” 司唯心脏猛地一抽,疼得有些窒息。 他从未想过司念想要一个妈妈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他? 眼眶渐渐湿润。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着司念稚嫩的脸庞,那种感动与心疼如同潮涌般涌上心头。 他将司念搂在怀里,手不停的轻抚着他的头发。 “爸爸会治好念念的病。” “是绝症,治不好的,你跟林述医生的谈话,我都听见了。” “治得好的。” 他紧紧的抱着司念,声音哽咽着,又怕司念担心,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换司念活下去。 只要她能多活一天,他愿意折寿。 翌日。 阮棠起床时,司念躺在她怀里,抱着她睡得香甜。 她视线环顾四周,没有司唯的身影,再摸摸身旁的床单,早已没了温度。 是昨晚她睡着之后就离开了,还是今早才走的? 答案她无从得知。 只是不论哪一个,她似乎都不甚满意,心底不受控制的浮现一抹小小的失落。 她敛了敛眸子,抓起司念的手腕,给她把了一下脉。 病情恶化的速度,又加快了,看来她得赶紧将药研发出来,抑制住司念的病情,才能争取更多的时间,来研究治愈渐冻症的办法。 阮棠起床洗漱后,便直接去了司氏集团的研究中心。 陈欣怡见阮棠终于来上班了,急忙小跑着过来,一脸担忧的询问。 “棠棠,你没事吧?”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见她身上没伤这才松了一口气,可又想到她被蒋昌那种背后是黑道的人抓去,身上没有外伤,那会不会是在看不见的地方。 “我能有什么事?” 陈欣怡有些不信,认为阮棠是怕她担忧所以才假装没事的。 她拉着阮棠到没人的地方,这才小声的问道: “那个蒋昌没对你做什么吧?如果他真的伤害了你,你别怕,我陪你去报警,即便他背后有靠山,我们一层层往上告,也一定能告赢蒋家的,不行就把舆论弄大。” 她一副要给阮棠撑腰的模样。 “你没看新闻吗?” “什么新闻?” 自阮棠被带走后,她便六神无主,手机这个东西她竟然都没想起来用,阮棠这么一说,她才掏出手机。 秦川给她打了几个电话。 她手机静音没听见,打开今日头条,才发现蒋昌被爆肛的新闻满天飞,她满脸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点开那张打满马赛克的图片,举到阮棠面前。 “你……你做的?” 第41章 不近女色 “不像?” 阮棠双手环臂,昂首挺胸,一副傲娇的模样。 “肯定是司总裁做的,那天你被蒋昌的人带走后,我就去总裁办给你搬救兵了,原先是要去救助林特助的,没想到司总裁听到你被带走后,比林特助的反应还大,立刻就从会议室冲了出来,那速度比野狍子还快。” 阮棠回忆起她从蒋家会所出来时的情景。 司唯带了浩浩荡荡近100多个保镖过去,他似乎真的挺担心她的。 “你跟司总裁什么关系啊?我看他很紧张你,我从未见司总裁对哪个女人这样过。” “他不像是没女人的男人吧?” “司总裁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好像跟五年前在酒吧发生的一件事有关,具体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反正公司里都这么传的,应该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对女人就有了阴影,至此之后就不近女色了。” 阮棠向自己的操作间走去。 “五年前?” 她眉心紧蹙,思索着,一个男人在酒吧能发生什么事? 总不能是被女人强了吧? “我觉得你们都是闲的,他有没有心理阴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真心劝告,搞事业比搞男人强。” 陈欣怡对阮棠很是崇拜,她说的话就是真理。 但仔细想来,这话又实在是有些污!不过看阮棠那样坚定的神情,应该只是她自己想歪了。 “棠棠说的准没错。” “帮我把这些药材按照我纸上写的剂量配好。” “好!” 两人很认真的在操作台上一个配药,一个拿起药材放在鼻尖轻嗅,似乎在思考什么,她拿起一个专门熬制药材的锅,打开水龙头将陈欣怡按剂量配好的药放在锅里加入水浸泡。 孙景山大摇大摆走了过来,手上打着石膏,用一根白色的布挂在脖子上。 他一副领导来视察的模样,打量着阮棠这操作台上的东西,嘴巴撅起,脸上的轻蔑毫不掩饰,啧啧啧了几声。 “我们实验室什么时候成你们烧锅做饭的地方了?” 阮棠没理会他。 “欣怡,将酒精灯点燃。” “好。” 阮棠将锅放在了酒精灯上。 “你煮的是什么?” 孙景山说着便伸过头去,想要窥探。 陈欣怡急忙阻止:“你是来偷药方的吗?” 孙景山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可笑的话,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偷你们的药方?就你们这玩过家家的几个锅,几个灶,以为用几种能够活血化瘀,疏通经络的药草放一起煮一煮就能治好渐冻症了?那是世界难题,是绝症,不是什么风寒感冒。” 他将阮棠研制的东西,贬低的一文不值。 “在我看来,这个病其实并不复杂。”阮棠一脸轻松。 “别说大话了,一个大学都没上过的人,能研究出治疗渐冻症的药?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阮棠双手环臂,脸上满是自信。 “是不是痴人说梦,一周后自会见分晓。” “欣怡,你看着熬煮,我去眯一会。” 阮棠说完便去沙发上躺着了,鸭舌帽倒扣在脸上,看起来轻松随意,丝毫没有即将要跟约翰博士比赛的压迫感。 孙景山见阮棠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难道她真的研究出能够对渐冻症有效果的药了? 怎么可能? 她一个大学都没上过的土包子。 一定是装模作样,故作镇定,一定是这样。 他趁陈欣怡不注意,瞟了一眼她手中的药方,看见了几味药材,鹿角胶、水蛭。 这些的确对治疗渐冻症是有一定的效果。 难道她真有两把刷子? 陈欣怡察觉到孙景山在瞟她手中的药方子,急忙将药方背到身后。 “休想从我这里窥探到药方里的药材。” 这是陈欣怡第一次如此硬气的同孙景山说话。 他面上闪过一丝不悦,怒瞪了她一眼。 “别以为做了阮棠的狗,就有了靠山,要不了一周,她就会灰溜溜的离开研究中心,到时候看你还怎么狗仗人势。” “棠棠一定会赢的!” 陈欣怡双手掐腰,声音很大,底气也很足,孙景山被她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大跳。 “别自欺欺人了,等着周五跟她一起滚蛋吧!” 孙景山丢下这句话,离开了阮棠的操作间,去找了约翰博士。 他身穿白大褂,眉心紧蹙,面上的表情很是忧愁,手里拿着试管将研制出来的药喂给试验的小白鼠。 “约翰博士,咱们的药配好了吗?” 约翰没有回答他,一直盯着笼子里的实验小白鼠,观察着它的变化。 “你喂给小白鼠的药,是我们之前做实验研究出的吗?” “嗯。” 约翰拧眉,周身散发着凝重的气息,似有很大压力一般。 孙景山一听约翰研发的药已经到实验阶段了,一脸的兴奋跟期待的看向笼子里的小白鼠。 小白鼠突然变得很兴奋。 他急忙激动的欢呼。 “约翰博士,我们成功了,你看这小白鼠明显比刚才活力了不少。” 然而他话音刚落。 笼子里的小白鼠突然倒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死翘翘了。 “死了?” 孙景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眼睛不由得睁大了几分,满脸写着诧异。 “怎么会死了呢?” “剂量不够精准。” 约翰博士又重新调配了几次,尝试了很多次,小白鼠死掉了一堆,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沉重。 孙景山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不会真让那个没上过大学的阮棠赢了约翰博士吧? “成功了!” 在不知道多少次实验后,约翰博士终于研发成功了。 他的这个药,能够明显的刺激到渐冻症患者的神经系统。 孙景山见状,瞬间松了口气。 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就知道约翰博士您一定可以,那个阮棠还妄想用一副药方子就能治好渐冻症,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还弄的有模有样,我看她那药里还有鹿角胶、水蛭……” “鹿角胶、水蛭?”约翰博士眉毛动了动。 他怎么没想到用这两种药? “她的药方能弄来吗?” 孙景山不解:“她那药方一看就是乱写的,你不会觉得她那药方真能治病吧?简直搞笑,她要是能治疗渐冻症,母猪都能上树了。” 孙景山一脸自大的嘲讽着,全然不知约翰博士的脸越来越黑沉了。 “想办法弄来。”他声音低沉,带着些许命令的口吻。 “这件事好办,我趁她们去吃午饭的时候,去拍下来给您。” 孙景山闷闷不乐的离开约翰博士的专属实验室。 一脸不解的小声嘀咕:“不过就是一个没文化的草包,真不懂约翰博士为啥要这么紧张。” 虽然心里有不爽,但他也不敢在约翰面前当面表现,毕竟约翰博士是行业翘楚,他以后仰仗他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能得罪。 只能乖乖去帮他偷药方。 他站在墙角,见阮棠跟陈欣怡从操作间出来后,便悄悄溜了进去。 环顾四周,很快便找到了阮棠的药方。 他拿出手机急忙拍了下来。 刚准备离开,便听到有脚步声从门口传来。 第42章 挑衅大佬反被嘲讽 他急忙钻到桌子底下躲了起来。 陈欣怡将药方拿了起来。 “还好没丢,这要是被其他同事拿去了,棠棠可就输定了。” 她将药方小心翼翼的装进口袋,小跑着去追阮棠了。 28楼餐厅。 “棠棠你想吃什么?” 陈欣怡家庭条件不太好,也吃不起什么太贵的。 阮棠也不想刻意请她吃饭,怕伤陈欣怡自尊,她环顾一圈视线看向一家很小的门店。 这个应该很便宜。 “吃麻辣烫吧。” “好啊。”陈欣怡刚才还在担心口袋里的钱不够,这下可以松一口气了。 两人拿了菜,结过账,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两位的餐好了。” 服务员将麻辣烫端了过来,两人愉快的开吃。 “这家味道还不错。”阮棠给了一个很诚恳的评价。 “嗯,而且很便宜。” “姐姐,你怎么在吃麻辣烫啊?” 阮思思挎着一个价值二十万的爱马仕走了进来,穿着黄色抹胸蛋糕裙,长卷发,全妆,身上喷了浓重的花香调香水,可谓是精致到头发丝。 阮棠没有理她。 刚才还胃口很好,这阮思思一来她突然就没什么胃口了。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往那一站,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够让你倒尽胃口。 “这东西能好吃吗?” “这家麻辣烫很好吃的。” 陈欣怡不知道阮思思对阮棠做的那些恶心事,只知道她是阮棠的妹妹,很热情的同她分享。 “也就只有你们这种没吃过好东西的,才会觉得这种二三十块一碗的麻辣烫好吃,不像我,根本吃不惯。” “的确。”阮棠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阮思思正要彰显优越感,阮棠话锋一转。 “野猪吃不了细糠。” 陈欣怡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努力憋笑,却还是没憋住,阮思思被内涵,面上伪装的优雅大方差点没绷住。 “你个土包子!” 她张口就要骂,又见周围人多,将话收了回去,又假装一副善良大度的模样。 “我是心疼姐姐你吃这种垃圾食品,没有营养,你要是有困难可以跟我说啊,大家姐妹一场,我又不可能不管你。” 阮棠见她又演起来了,翻了个白眼。 她还真是天生的演员,心中有戏,哪里都是舞台。 “好啊,给我10万花花!”阮棠抬眸看向阮思思,手掌一摊。 阮思思尴尬住了。 她只是这么一说,怎么可能会真的给她钱,她巴不得阮棠饿死呢。 “你不会是没有吧?” 阮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面上满是质疑。 “怎么会,10万块我还是有的,只是姐姐,你一下子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我怕你上当受骗,而且人总要靠自己,脚踏实地的挣钱,不能养成伸手要钱的习惯。” “舍不得给就别出来装阔绰。” 阮棠将手收回,低头继续吃麻辣烫。 阮思思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她拉开椅子在阮棠旁边坐了下来,故意将爱马仕包包放在她面前。 阮棠知道她是来炫耀的,嘴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故意将麻辣烫的汤汁溅在她的包上。 阮思思立刻就炸了,将包抱起来,急忙用纸巾擦。 “还好能擦的掉。”她松了一口气,又睇了阮棠一眼,满是愤怒。 “你干什么,这个包价值20万呢!” “呦,这么贵啊?” 阮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故意阴阳她。 “背在你身上,我还以为很便宜呢。” “你!” 阮思思气的脸都绿了,但这里都是公司的同事,她又不好说脏话,不然平时伪装的绿茶小白花人设就崩了。 “我知道姐姐肯定不是故意的。” “我就是故意的。” 阮棠嘴角勾着挑衅的笑,她故意激怒阮思思,她就是喜欢看她想发火,又不能发火的憋屈模样。 “姐姐,我知道你是嫉妒我,才故意这么说的。” “我嫉妒你?嫉妒你什么?” 阮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内涵道:“难不成嫉妒你野猪吃不了细糠?” “当然是嫉妒我一身名牌,背爱马仕包包,未来还会做蒋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到时候顿顿吃的都是克林顿牛排,这二三十一碗的麻辣烫,才是野猪吃的。” “蒋氏集团?” 阮棠立刻捕捉到她话语中的关键词。 看来这蒋承安动作倒是挺快。 “你这做梦臆想的对象什么时候换人了?” “我这次可不是做梦,蒋家唯一的继承人,现在正在全力的追求我,这个包就是他昨天送我的,20万眼睛都不眨就给我买了,恐怕你工作十年都买不起吧?而且他还约了我晚上去五星级餐厅吃牛排。” 阮思思斜睨了阮棠一眼,嘴角的瞧不起毫不掩饰。 “恐怕你们这种人一辈子也吃不起吧?” 陈欣怡看不惯这个阮思思,总是一副优越感极强的模样,还阴阳怪气的嘲讽阮棠。 “你说的那个蒋家,不会是前些天上新闻被曝肛的蒋家吧?” 陈欣怡故意将声音说的很大,一副震惊的模样,立刻引来了不少同事的目光。 他们一个个都在阮思思背后小声议论着。 “是又怎样,又不是蒋昌追求我,是他儿子蒋承安追求我,这有什么关系,你不会是嫉妒我吧,所以想通过用这种方式来抹黑蒋家?” “你未来公公被爆肛的事,是真的吗?”陈欣怡一脸好奇的问。 阮思思面上的表情精彩极了。 旁边吃饭的同事,也忍不住跑过来问。 “那张照片是真的吧?” “一看就是谣言啊,蒋家是什么家族,在帝都财力可是排名前十的,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人,你们别造谣啊,小心我让蒋少给你们发律师函。” 那些同事被她一吓唬,讪讪的又坐回到位置上。 陈欣怡可不怕她吓唬。 “你们别听她吓唬,蒋昌不可能给我们发律师函的,因为说真话不犯法。” 阮棠这碗麻辣烫吃的也差不多了。 “欣怡你吃好了吗?” “我吃好了,我们走吧。” 陈欣怡跟阮棠起身向店外走去,阮思思是来炫耀的,结果非但没彰显出优越感,还被阮棠跟陈欣怡嘲讽。 她气不过,追上去。 “你们就嫉妒吧,等到我成为蒋家未来的少夫人,你们可别来巴结我。” 阮棠脚步一顿,转身向阮思思走来。 “后悔了吧?” 第43章 又要一起睡觉了 “倒也不是,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那个未来公公以后年纪大了,会肛瘘,你知道什么是肛瘘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阮思思满脸疑惑。 “这肛瘘,顾名思义就是屁股兜不住屎。”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 阮思思只觉得她莫名其妙。 “只是想提醒你,想要进蒋家大门前,总要做好给未来公公端屎端尿的准备吧,蒋承安他妈妈去世的早,还有个杵拐杖的老太婆,这些以后可都是你的移动资产。” “蒋家那么有钱,哪里需要我伺候公公跟奶奶,你就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 阮棠点了点头。 看来这阮思思还沉浸在做豪门少奶奶的美梦里,全然不知道现在的蒋家,早就是一个空壳子了,等她嫁过去,以后有她罪受。 “那就祝你跟蒋承安锁死吧。” 阮棠双手环臂往电梯间走去。 阮思思看着她的背影,想要刀她的心,根本藏不住。 “阮棠,等到我做了蒋家少夫人,你这辈子都会被我踩在脚底下了。” 陈欣怡一脸八卦的问:“棠棠,那个蒋承安是认真的吗?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一直都是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你真不怕你妹妹被他骗了吗?” “他没骗她,他们会结婚的。”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毕竟这桩婚事还是她撮合的。 阮棠跟陈欣怡回到了实验室。 她看了眼操作台上熬煮的药,放在鼻尖闻了闻。 “差不多了。” 阮棠将火关了,让陈欣怡分装进中药袋子里。 “棠棠,这药真的对治疗渐冻症有效果吗?” “只是能抑制。” 她还没有研发出可以治愈渐冻症的药,毕竟是世界难题,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去研发,不过现在有了这个药,司念喝了,也能给她争取更多的时间。 阮棠将那些药全部装进包里。 “棠棠,你把药装包里做什么?” “有用。” 她背起包就往实验室外走去,陈欣怡一脸不解。 “棠棠,这还没到下班时间呢,你就走了吗?” “有事。” 她潇洒的离开。 陈欣怡看着她的背影,很是羡慕,同时又对阮棠的真实身份充满好奇。 夜晚。 秋水台里。 餐桌上,司念坐在椅子上,王妈在给她喂饭,阮棠看她吃的差不多了。 跟佣人说道:“去把我包里的药拿出来加热一下,给念念喝,她刚吃完饭,现在吃药不伤胃。” “好的,夫人。” 司唯视线看了过来。 “你研制出能够治愈渐冻症的药了?” 他目光中满是期待,声音更是带着些许雀跃。 “只是能抑制病情恶化的药。” 司唯眼底的光黯淡了几分。 佣人很快把加热好的药端来,递给王妈。 那药刚端到司念面前,她只是闻到味道,一张小脸立刻就皱在了一起,捂住鼻子满脸抗拒。 “好难闻!我不想喝。” 王妈见司念不喜欢,见机会来了,满脸嫌弃的模样。 “先生,这药闻着就苦,小姐这么小哪里喝的下去,而且这药有没有用先不说,它合不合格,有没有副作用也不清楚,万一小姐喝坏了身体怎么办?” 司唯不是不相信阮棠的医术,而是心疼司念,见她表情那样痛苦,也有些犹豫。 “这药能不能加点糖?”他转眸看向阮棠。 “良药苦口。” 阮棠说着站起身,走向司念,将王妈手中的药接了过来,看向司念。 “给你两个选择,喝药,晚上妈妈给你讲故事,哄你睡觉,不喝药,以后妈妈都不会给你讲故事,你也别进我房间。” 她面色严肃,看起来有些凶。 “你干嘛吓唬小姐?小姐本来胆子就小,而且这药苦,你不哄着骗着喝就算了,还吓唬她,有你这样当妈的吗?” 王妈俨然一副婆婆教育儿媳妇的模样,将司念护在怀里,满眼怒意的瞪她。 “要哄才喝?”阮棠看向司念。 她眨巴着一双小鹿般清澈的大眼睛,点了点头。 阮棠才不惯着她。 “那你找别人当你妈妈吧。” 她面色严肃的说完就将药放在了桌子上,起身就要上楼。 “妈妈,我喝。” 司念从王妈怀中挣脱出来,小肉手端起桌上的中药,一口气喝完了,苦的她直打干哕,表情很是狰狞。 “妈妈,我喝完了。” 她将碗底倒扣,小跑到阮棠面前,一只小手拽着她的衣角。 阮棠蹲下身来,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塞进她嘴里。 “还苦吗?” 司念摇了摇头,笑了。 “吃了妈妈喂的糖,就不苦了。” 阮棠见她这样乖巧懂事,有些心疼,又自责刚才对她有些凶了。 可她知道,她不能心软。 这个病不是普通感冒,不喝药,抗一抗也能好。 这是绝症,不喝药,是真的会死的。 她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蛋。 “念念真乖。” “那念念晚上可以像昨天一样,跟爸爸妈妈躺在一张床上,一起睡觉吗?” 司念一脸期待,昂着小脑袋的模样,很是软萌。 阮棠有些为难,视线下意识的向司唯看去。 他嘴角微微上扬,有些淡淡的笑意,阮棠不解他这个笑,究竟是什么意思。 但说真心的,怪好看的。 “好不好嘛?”司念拽着阮棠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阮棠实在是拗不过她,只能先答应再说。 “好。” “耶!又可以跟爸爸妈妈一起睡觉觉了!爸爸,能跟妈妈一起睡觉,你开心吗?” “开心啊!” 他在说这话时,面上的表情一本正经。 说的人没多想,可听的人心里却荡漾起一阵涟漪。 脸颊不自觉的发烫。 “我先上楼了。”她逃也似的上了楼。 司念转身看向司唯,冲他眨了眨眼,又用小手拍了拍胸膛。 “学着点!” 阮棠洗完澡出来时,这父女俩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她头发都还没来及吹,便听到司念稚嫩的童声在门外喊。 “妈妈,你好了吗?念念可以进来了吗?” “呃……” 阮棠视线环顾四周,将床上脱下来的内衣快速收起来,跑进浴室扔进脏衣篓,又整理了一下仪容仪表,这才假装松弛的拉开门。 第44章 司唯是工具人 “妈妈,你怎么这么久?” “刚洗完澡。” 司念抱着小兔子玩偶跑进房间后,就直接跳上了床。 见司唯还站在门口。 “爸爸,快进来啊!” 司唯朝阮棠笑了笑。 “又打扰了。”他倒是很绅士。 阮棠有些尴尬,抬手示意他先进来再说。 阮棠将房间门关上后,转身拿起一旁的毛巾擦头发。 司念十分的有眼力见。 “爸爸,你去帮妈妈擦头发,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都帮妈妈擦头发的。” “啊?” 司唯愣住了,他没谈过恋爱,这给人吹头发的活,他自然也就没有做过。 “不用,我自己可以吹。” 司念却不罢休。 “爸爸,你愣着干嘛啊,快去啊?” 司唯麻溜的下床去,将阮棠手中的吹风机拿了过来。 “不用你帮我吹。” “你就当是配合我演戏给念念看,别让她失望。” 司唯都这样说了,她作为吹头发的受益者,也不好再拒绝,坐在椅子上,司唯打开吹风机,用手背试了试温度。 虽说他是第一次帮人吹头发,可是动作却很温柔,也很细心。 司唯骨节分明又修长的手指,拿起阮棠的一缕秀发,用吹风机轻轻的吹。 他微微侧头,手指指腹从她的耳后滑入她的发丝。 司唯的个子高,从他的角度看过去,阮棠睡衣胸口的弧度,若隐若现。 他无意间扫过一眼。 吹头发的动作瞬间就顿住了,心脏猛地一窒,脸颊唰的一下发烫,一直蔓延到耳后,他急忙将视线偏移开。 可刚才的那一眼,仍旧在他脑海中放映,他怎么也清扫不出去。 由于紧张,喉结不自觉滚动了几下。 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仿佛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好了。” 他快速的吹完,将吹风机关了,然后快步走到司念身旁,与阮棠拉开距离,待在她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他不知为何,只要一碰到阮棠。 那男人最原始的冲动,便不受控制的从脑海中迸发出来。 阮棠满脸疑惑,全然不解这司唯吹个头发,怎么把他自己吹的脸红脖子粗的,而且慌慌张张的,一副做了什么亏心事的模样。 她拿了故事书掀开被子上床。 正要躺下时,司念急忙开口:“妈妈,等一下。” 阮棠一脸不解,只见司念将枕头摆放好。 “爸爸,你先躺下。” 随后又将司唯的一只胳膊拽了出来,放在枕头上。 她拍了拍司唯的胳膊,看向阮棠。 “什么?” “妈妈,你枕着爸爸的胳膊,让爸爸抱着你睡。” 她拍了拍司唯身旁的位置,示意阮棠枕着司唯的胳膊睡在他怀里。 阮棠一脸震惊,瞳孔不自觉睁大,嘴巴睁圆了。 “啊?” 昨天中间还隔着司念,枕着司唯的胳膊,还能说得过去,可今天就直接让她睡司唯怀里了? 这…… 这不太好吧? “呃,还是念念睡在爸爸妈妈中间吧。”阮棠推辞着。 “我看电视上,老公都是抱着老婆睡的,而且奶奶说了,你们还要给我生小弟弟小妹妹呢,我睡你们中间,会影响你们生孩子的。” 司唯跟阮棠面面相觑,全都惊讶于司念的大尺度发言。 “爸爸妈妈有你一个小可爱就行了,暂时不生孩子。” “你们要生,我喜欢你们生,我不挑,弟弟妹妹都行,不过最好能一次生两个,这样我就能一下子有两个小娃娃陪我玩了。” 阮棠一脸尴尬。 她此刻都想原地消失,没想到连5岁的小娃娃都能催生。 “童言无忌。”司唯尴尬的笑了笑。 两张嘴都说不过一个五岁的小娃娃。 最后以阮棠枕着司唯的胳膊,躺在他怀里,抱着司念睡觉才彻底结束。 “现在可以乖乖睡觉了吧?” 司念目的达到,抱着阮棠闭上了眼睛,阮棠拿起故事书,给她讲故事。 司唯作为一个工具人,手臂充当枕头,但他毕竟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跟一个他喜欢的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还贴的这样近。 他很难不会多想。 尤其是洗完澡的阮棠,身上香香软软的。 几缕秀发落在他的脖子上痒痒的。 他想要用手去拨开,可是两人贴的很近,他又不好动,怕阮棠以为他是别有企图,占她便宜。 没一会给司念讲故事的阮棠,便把自己给说睡着了,手中的故事书掉到了地上。 司唯见阮棠睡着了,心中一喜,时机终于来了,他抬起手,小心翼翼的将阮棠落在他脖子上的头发拨开。 “嗯……” 司唯的举动,让睡着的阮棠有些不满,她呢喃着动了一下身体,翻了个身,面对着司唯,手环抱住他的脖子,腿搭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 他瞬间僵住,不敢再乱动。 可他一个禁欲多年的男人,有个这样绝色的女人抱着他睡觉,而且身材还很性感。 他的视线落在阮棠的耳垂处。 又至完美的天鹅颈。 最后不受控制的落到白皙又性感的锁骨上。 他喉结滚动,感觉浑身燥热,体内有一股原始的力量在驱使着他。 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手用力握成拳头。 “不行。” 他深吸一口气,将阮棠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了下来,跑去浴室冲了个凉,这才将身体里的那抹燥火压了下来。 可一出来,又看见阮棠睡在床上的模样。 手指不由得握拳。 又再次折返进浴室,就这样来来回回冲了四五次凉水澡,也没能让身体冷静下来,那张躺着阮棠的床,他这一夜是完全不敢再靠近。 大脑不停的浮现出一些少儿不宜的片段。 最后他想到的办法就是去书房,搞工作,转移注意力。 司唯给林特助打去了电话。 “林述,把未来一周要处理的合同,现在发我邮箱。” “好。” 林述被吵醒,见是司唯的电话,便条件反射的点头应允,等到他挂了电话后,才看着那串号码,陷入了沉思。 “凌晨两点,处理工作?司爷,什么时候对工作这么积极了?” 林渡虽然不解,但也只能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电脑,将司唯要的东西发了过去。 司唯打开林渡发来的邮件。 那一页页枯燥的合同,那上面的宋体字号,渐渐变成了排列成了阮棠的脸。 他努力摇了摇头。 那合同内容又变正常了。 “真是见鬼了。” 除了五年前酒吧的那次荒唐,这是他第二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扰乱心智。 阮棠的身体就像是对他有某种特殊的吸引力一般。 总让他不自觉陷入。 想要靠近。 触碰。 占有。 第45章 敢跟夫人比医术? 没有过恋爱经验的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身体反应,更不理解这种男人对女人最原始的吸引,叫做喜欢。 一晚上的煎熬过后。 天亮了。 他下楼时,阮棠跟司念已经在楼下吃早饭了。 “先生,早上好。”佣人帮他拉开椅子。 司唯坐下来,视线看了一眼阮棠,见她看过来,又急忙将目光移开。 胡乱的拿起一块吐司放进嘴里。 “咳咳咳。”刚吃了一口,便开始不停的咳嗽。 “感冒了?” 阮棠抬眸看了他一眼。 “可能昨晚搞工作有些着凉了吧。” 司唯没说实话,他昨晚冲了那么多次凉水澡,想要不感冒也难。 阮棠见他气色不大好。 她正好也会医术,起身走到他身旁,抓起他的手。 司唯下意识的抽回。 “你干什么?” 经过昨晚折腾的一夜,他现在很怕阮棠触碰他。 “帮你把脉。” 她强势的将他的手拽了过去。 “不用了,就一小感冒,我吃点药就好了。” “别说话!” 阮棠眸色一沉,周身气压瞬间降了好几度。 司唯那还没说完的话,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 “你昨晚冲凉了?” 司唯瞬间怔愣住,感觉后背一阵发凉,满脸震惊的看向阮棠。 这都能通过把脉看出来。 司唯觉得她是在诈他,视线躲闪着否认。 “没有啊。” “还不止一次,你凌晨12点到2点之间,冲了有五次凉水澡,你那段时间很热吗?” 阮棠一脸疑惑。 她昨晚跟司唯在一个房间睡的,开了空调,她并没有觉得很热啊? 司唯彻底惊了。 一脸的不敢置信,急忙将手从阮棠手中抽回,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大脑飞速的运转,寻找着合适的理由。 “我……我昨晚荨麻疹犯了,身上有点痒。” “你撒谎,你根本就没有荨麻疹。” 司唯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阮棠连他晚上冲几次凉水澡,都能通过把脉看出来,他有没有荨麻疹,她肯定也能知道。 他竟然在一个医生面前,用病情来撒谎。 “你到底为什么冲那么多次凉水澡?而且我看你肾热虚……” “别说了!” 司唯急忙让她打住,她再说下去,连他一周上几次大便都被抖擞出来了。 “我公司有事,先走了。” 他急忙往门口走去,脸颊烧的通红。 这娶个会医术的老婆,也不好,真是连一点隐私都没有。 阮棠看着他着急忙慌离开的背影,早饭也没吃几口,面上的表情很是疑惑。 “奇奇怪怪的。” 阮棠跟约翰博士比赛的前一天。 离开公司前,她特意留了一副药在实验室,用作明天的比赛。 她前脚刚从实验室离开,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便趁机溜了进去。 他目标明确的找到阮棠留在实验室的药。 视线环顾四周。 在阮棠那一桌子药材上,拿起一味药研磨成粉,放进阮棠的药里。 “看你明天怎么赢。” 翌日,阮棠到实验室时,约翰博士跟孙景山等一众同事已经做好赛前准备了,尤其是那个孙景山,双手环臂靠在她实验室的门前。 “我们约翰博士已经将药研制出来了,你的药呢?” “欣怡,把药拿来。” “好。” 陈欣怡跑到操作台,把阮棠提前准备好的药拿了过来,一行人去到操作台前。 “怎么看谁研发的药有用?” 阮棠面上的表情很是平淡,看不出一丝紧张。 孙景山十分狗腿的让其他同事,将事先准备好的小白鼠拿了过来。 “这是约翰博士培育的小白鼠,它们的体质与患有渐冻症的患者几乎一样,若你的药对治疗渐冻症真的有效果,那这个小白鼠用了,自然也会有效果。” 阮棠视线落在那两只可爱的小白鼠身上。 她一直觉得用动物做药物实验是件极其残忍的事,所以她研制的药,从不使用在无辜的动物身上。 “这小白鼠是你带来的,万一你对小白鼠做了手脚,我们也看不出来啊,用这种方式判断谁的药有效果,不仅不准确,而且对我们棠棠一点也不公平。” 陈欣怡提出合理质疑。 “早就知道你们会不自信,所以小白鼠实验只是其一,我们还准备了专业的设备仪器来分析阮棠跟约翰博士研发的药,都有什么成分,进行全面的分析。” 孙景山的话一出,便彻底堵住了陈欣怡的嘴。 “开始吗?不会是怕了吧?所以才推三阻四,找各种理由。” 他故意用质疑的话激阮棠。 “开始吧。”阮棠想速战速决。 陈欣怡跟孙景山分别拿起阮棠跟约翰博士研发的药,喂给了小白鼠。 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一脸期待的观察着两只小白鼠的状态,没一会喂阮棠所研制药的小白鼠,突然倒地四只脚抽搐,口吐白沫,死了。 “她的小白鼠死了,你这研制的究竟是治病的药,还是害人的药啊?这小白鼠吃了就死翘翘了,要真流入市场,那不是害人吗?” “就这水平还跟约翰博士比?” “怎么会这样?”陈欣怡一脸的不敢置信。 阮棠看着那倒地口吐白沫的小白鼠,凝眉思考着什么,脸上却毫无担忧跟慌张。 仿佛置身于事外。 “约翰博士的小白鼠比之前更加活跃了,而且原本四肢都已经瘫痪了,现在渐渐能动起来了。” “这也就证明约翰博士的药,对于治疗渐冻症有奇效。” 孙景山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谁的药有用,一目了然,这还有必要进行下一步吗?” 阮棠没有说话,只是盯着那因为吃了她的药而死掉的小白鼠,说不好什么心情。 其他同事也都起哄着:“还比什么啊,吃了她的药,小白鼠都死了,没必要浪费时间用专业的仪器检测了。” “我就说她一个大学都没上过的人,能懂什么,不过就是认识几味药材,在这装模作样罢了,这不随便一验,就露馅了。” “快收拾铺盖滚蛋吧!” “是啊,别在这丢人现眼了,我们研究中心,也不欢迎你这种江湖骗子。” “快滚吧!” 第46章 夫人会起死回生? 陈欣怡看着这些落井下石的男同事,急的心里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啃噬。 她想要帮阮棠想办法,可反观一旁的阮棠,面上表情平淡,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 她抓住阮棠的胳膊小心询问:“棠棠,我们该怎么办?” “阮小姐,希望你愿赌服输。” 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约翰博士,此时终于开口。 阮棠知道她的药没有问题,能让小白鼠口吐白沫,这一看就是中毒迹象,她将那没有用完的药放在鼻尖闻了一下。 是白附子。 她的药里并没有用这味药材。 阮棠视线环顾四周,最后落在了站在约翰博士身旁,耀武扬威的孙景山身上。 想必是他事先在她药里动了手脚。 “别急。”阮棠声音沉静有力。 陈欣怡见她终于说话了,那颗悬着的心,这才稍稍往下放了放。 “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别急着下定论。” “你还装呢?那小白鼠吃了你的药都死了,还没到最后一步,难不成你还能让它还能起死回生不成?” “也不是不行。” “你就吹吧,这死掉的小白鼠还能活过来,你以为你是阎王,掌管生死簿的神仙啊?你要是能让那小白鼠活过来,我倒立把那小白鼠生吞下去。” “你说的?” 阮棠没给孙景山反悔的机会,快速走到她自己的操作台前,拿起几味药材,研磨成粉,加了点水搅拌。 “装神弄鬼的。”孙景山满脸不屑。 阮棠将手中的药喂给了小白鼠,过了一分钟,那只小白鼠仍旧一动不动。 “这不是死透气了吗?” 孙景山大言不惭的嘲讽着:“我看你还是赶紧卷铺盖滚蛋吧,别在这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了,毕竟我们这里的哪个人单拎出去,都是行业翘楚,你凭什么跟我们比。” “它动了!” 突然有一个声音响起。 “真的活过来了,棠棠,你真厉害,能让小白鼠起死回生。” 孙景山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脸,此刻瞬间绿了,脸上得意的笑,一点点僵硬。 他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笼子里的小白鼠,慢慢有了呼吸,变得生龙活虎,甚至比约翰博士的那只,更加的活跃。 “这怎么可能?” 阮棠看着孙景山那反应精彩的脸,走到他面前,指了指笼子里的小白鼠。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我……”孙景山吞吞吐吐,有些心虚。 他看着那只小白鼠,紧张的吞咽几下,面上的表情十分的抗拒。 陈欣怡立刻补充道: “他说要是棠棠能让那小白鼠活过来,他就倒立把那小白鼠生吞下去。” 阮棠微微点头,面上的表情挂着一抹邪气的笑。 “哦,那还愣着干嘛,赶紧表演一个。” 孙景山视线看向约翰博士。 他唇线紧闭,丝毫没有要帮他的意思,一旁的同事,一个个也都是看好戏的表情。 “怎么,你想说话不算话吗?” 孙景山现在是骑虎难下。 只能硬着头皮,将笼子里的小白鼠抓了起来,它咯吱咯吱的发出老鼠特有的声音,四肢脚不停的在空中扑腾。 孙景山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欣怡,你去帮他。” “好,棠棠!” 她将孙景山手中的小白鼠拿了过来。 “倒立吧,这个应该不需要教吧。” “你别太得意。” 孙景山怒瞪了陈欣怡一眼,不情不愿的靠在墙上倒立起来。 “张嘴吧。” 他全身抗拒,视线紧紧盯着陈欣怡手中的小白鼠,面上的表情像吃了屎一样难看。 孙景山嘴巴紧闭,他实在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 阮棠根本就不给他反悔的机会,快步走到他面前,捏住他的鼻子,他无法呼吸,自然就张开了嘴巴,她立刻将那小白鼠塞进了他的嘴巴里,然后又快速的把他的嘴巴合上。 小白鼠在孙景山的嘴巴里,疯狂乱窜,求生欲会让它往喉咙里钻。 那种奇特的体验,让孙景山像个抽搐的丧尸,倒地将嘴巴里的小白鼠吐了出来。 四肢止不住的发抖,头皮麻了半边,眼神中满是惊恐。 阮棠见他这副模样,嘴角上扬,不再捉弄他。 “还是别吓着了那只死里逃生的小白鼠了。” 阮棠将那只小白鼠抓起来放回笼子里。 孙景山被当众羞辱,心中的怒气腾升。 他握紧拳头,怒视阮棠,眼神中满是恨意。 “虽然你把这只小白鼠救回来了,但你先前喂的药,的确让它死了,也就表明你的药对治疗渐冻症无效,这两件事并不能混为一谈,所以你还是要卷铺盖走人。” 约翰博士有些心急。 他今天是彻底见识到了阮棠的厉害,能够让小白鼠起死回生,这放在整个医疗界,也是震惊全球的存在。 他必须赶紧将阮棠弄走,否则他在研究中心院长的位置便会受到威胁。 “请吧。”约翰博士面色黑沉,做了一个请阮棠离开的手势。 “这根本说不过去,棠棠的小白鼠现在是活蹦乱跳的,而且比约翰博士的更活跃,难道不能表明阮棠比约翰博士更厉害吗?” 陈欣怡气不过,与约翰博士理论。 虽然她知道此时帮不占优势的阮棠说话,无异于断了自己的前途,可阮棠对她那样好,不畏权势的帮她,替她说话。 阮棠就是她黑暗生活中出现的一缕光。 即便她会离开司氏集团,她也要拼尽全力去守护她人生中出现的这一缕美好。 “你那根本就是诡辩。” “我可以走。” 阮棠也不想与这群男人争辩,正好她也不想待在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她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 陈欣怡急忙抓住她的胳膊劝阻:“棠棠,你的药根本没问题,这件事一定有蹊跷,不应该是你离开。” “无所谓。” 她知道自己的药没有问题,是孙景山动的手脚,她已经让他付出代价了。 即便她将这件事说出来,这些狂妄自大的人也不会信。 她也不需要这些人信。 “你不能走。” 门外传来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门口。 第47章 夫人是院长了 “司总裁?” 同事们一个个都睁大了双眼,脸上写满了诧异。 “司总裁怎么会来实验室?” 他牵着司念走进了实验室,在约翰博士面前停了下来,那声音几乎是带着命令的口吻。 “阮棠不能走。” “司先生,是想要假公济私吗?” 周围的同事也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打量着司唯跟阮棠,小声的议论着。 “这阮棠好手段啊,连司总裁都能勾搭上。” “难怪她平日里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原来是有司总裁做靠山啊。” “我有没有假公济私,你看一下这份检查单再说也不迟。” 司唯将司念今早的检查单递给了约翰博士,上面的各项数据都表明司念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并且还有好转的迹象。 “这份检查单是?”约翰博士一脸的疑惑。 “这是我女儿的检查单,我请你们过来的目的,想必你们已经很清楚了,这个研究中心也成立了不短时间,可你们有什么进展吗?” 周围的同事,一个个羞愧的低下了头。 “渐冻症是世界难题,你们进展慢我也能理解,我这次来不是兴师问罪的,我只是想说,你们看不起的阮棠,她只来了不到一周时间,便让念念的病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这难道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司先生,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女儿是吃了阮棠研发的药,病情才有所好转的?” “不然是吃了你的药吗?” 司唯的话带着极重的压迫力,让整个实验室的气压都降了下来。 “可是她的药小白鼠吃了就死了。” 阮棠双手环臂,既然司唯跟司念都来了,她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事情的真相了。 “我的药为什么能让小白鼠死,孙景山应该比我清楚吧。” 孙景山见事情恐败露,有些心虚:“你什么意思?” “你对我的药动了手脚,在里面加了白附子,所以小白鼠吃了才会死。” “你别血口喷人。” “我有没有血口喷人,你可以看下你的手指,是不是已经发黑了。” 孙景山伸出手指。 那只触碰过白附子的手指,全部都黑了。 “真的黑了。” “这是白附子接触皮肤后的反应。” “这不过是我……” 孙景山刚想要开口狡辩,约翰博士怕火烧到他身上,怒斥道:“没想到你竟然因为看不惯阮小姐,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陷害她。” “我……明明是你……” “你还想狡辩?”约翰博士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他一副正义者的模样。 “这件事都是孙景山搞得鬼,是我们误会阮小姐了,既然是个误会,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阮小姐也就不用离开研究中心了,大家都散了吧。” “等一下!” 约翰博士刚要离开,便被司唯喊住。 “司先生,还有事?” “约翰博士,是不是忘了什么?” 约翰博士眉心微蹙,脸上闪过一丝不解。 “我没忘什么啊?” “你跟阮棠的赌约是不是该兑现了?” 司唯在说这话时,面上的表情坚定,显然是认真了。 周围的同事,满脸震惊的看向他。 “这约翰博士都让阮棠留下来了,明显就是已经做出让步了。” “司总裁这样做,约翰博士以后还怎么在研究中心待下去。” “司总裁也太不给约翰博士面子了。” 周围议论纷纷。 只有陈欣怡一脸崇拜的盯着司唯,小手激动的拽着阮棠的衣角。 “棠棠,你看见了吗?司总裁在为你讨公道,他这副模样也太帅了吧!难怪他能把全公司的女生都迷的死死的。” “帅吗?”阮棠表示怀疑。 “可我也没有输啊。” 约翰博士手指紧握,将眼底的怒意往下压了压,面上的表情洋溢着笑意,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 “是啊,约翰博士也研制出了对渐冻症有效的药,也不算输给阮棠,只能说两人是打成平手,所以这院长的位置,约翰博士不用让出来。” “是吗?”司唯薄唇微抿,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你们俩的药方,不妨拿出来让我看一下?” 陈欣怡跟阮棠这边行得正坐得端,直接就将药方递给了司唯。 “约翰博士,你的呢?”他看向约翰,伸出手。 约翰博士心中一紧,面上闪过一丝慌张。 他愣在原地,迟迟不去拿药方。 司唯眼神中满是质疑。 “怎么不敢拿吗?” 那些站他的同事们,全都将目光投向约翰博士,小声议论着他们的疑惑跟不解。 “约翰博士怎么犹犹豫豫的?” “拿出来跟阮棠的比一下,不就知道谁更胜一筹了吗?” “以约翰博士的能力,赢阮棠这个野生大夫还不是轻而易举吗?真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 他们不知,但孙景山却最是知晓的,因为这约翰博士的药方是偷阮棠的。 约翰博士感觉额头有冷汗渗出。 “有什么不敢的!” 约翰博士将药方拿了出来。 司唯手中拿着两份药方,那些同事也都伸头过来围观。 “两份药方竟然是一样的?” “这怎么回事?” 他们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异样的眼光落在阮棠跟约翰博士的脸上,这两份药方一样,也就说明,其中一个人是抄袭的。 他们都知道约翰博士是仅次于神医药老的存在,以他的能力,绝不可能会抄袭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丫头。 答案已在他们心中。 他们将矛头全部指向阮棠,脸上全是质疑跟鄙视,在任何一个行业里,抄袭的行为都是极其可耻的,那无异于直接剥夺了他人的劳动成果。 “输不起就别跟约翰博士赌啊,还以为你有两把刷子呢,原来靠的不仅是坑蒙拐骗,还有偷鸡摸狗。” “连药方都偷,就这品行根本不配进研究中心。” “是啊,快滚吧。”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 陈欣怡替阮棠打抱不平。 “这药方分明就是棠棠写的。” “你的意思是约翰博士抄袭阮棠的药方?你自己信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约翰博士怎么可能会抄袭阮棠。” 第48章 药老身份要掉马了? 约翰博士见风向变了,腰板又再次挺直了。 面上的表情洋溢着得意,此时出来假装大度的前辈。 “不过就是同事间的一个小赌约,也只是为了试一试阮小姐的真实水平,促进同事之间学术上的交流,也为了督促她进步,没想到闹这么大,还惊动了司先生,这也是我没考虑周全,她才刚来,是我急于求成了,给她太大压力了,所以才让她走歪了,做出连偷药方的事。” 阮棠看着这老狐狸一副老好人的嘴脸。 心中不由得泛呕,就这样的人,也配治病救人。 “约翰博士,你就是太好说话了,才会让阮棠蹬鼻子上脸。” “是啊,司总裁今天也来了,您必须给约翰博士一个说法,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这研究中心,什么品行恶劣的阿猫阿狗都能进呢。” “是啊!必须要把阮棠赶走!” 他们集体给司唯施压,现场一度不可控制。 就在司唯准备拿出视频证据时,约翰的狗腿子,孙景山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这药方不是阮棠偷的。” 他们将视线看过来。 “不是她偷的?” 陈欣怡一脸防备的看向孙景山,抓住阮棠的胳膊,挡在她的面前。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这个药方是我偷的。” 他话一出,现场的所有人全都是一脸震惊跟不理解。 “你偷的?” “你偷约翰博士的药方做什么?” 他们十分的不理解孙景山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平日里不是跟约翰博士关系最好吗?怎么会帮阮棠去偷药方呢? “药方的确是我偷,但不是我偷约翰博士的,而是偷阮棠的,而且是约翰博士让我去偷的,他怕输给阮棠,就让我去偷药方,为了以防万一,还让我在阮棠的药里动了手脚。”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偷药方了?” 约翰博士急的想要上前将孙景山的嘴巴给捂住。 “我以为你让我拍药方,只是想要弄清楚阮棠是不是真有两把刷子,没想到,你会直接将她的药方拿过来,自己用,出了事,就将我推出去,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通过目前的形势看,谁偷谁的药方,一目了然。 阮棠也不用为自己自证了。 “聒噪!” 她摸了摸耳朵,面上闪过一丝烦躁,蹲下身来,牵起司念的手。 “妈……”司念刚准备开口,阮棠便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立刻便领会到阮棠的意思乖乖的改了称呼。 “姐姐。” 她带着司念去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陪她做复健小游戏。 司唯目光带着审视,脸色稍沉。 “约翰,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约翰博士心中一紧,面上表情故作镇定。 “司先生,你不会真的相信孙景山,跟阮棠那个不入流的丫头的话吧?这一看就是他们俩狼狈为奸,合起伙来算计我。” 他依旧不死心的往阮棠身上泼着脏水。 司唯的脸色更加沉了。 他眼神中的怒意腾升,手指紧握成拳,声音更是似从地狱传来。 “你当真以为我今天来,是毫无准备的?” 周围的人全都吓的不敢说话。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司唯如此动怒,之前他们在研究上长时间毫无进展,也没见司唯发过火。 今天竟然因为阮棠,跟约翰博士起争执。 “他可是研究中心的一把手,司总裁这个气势,莫不是真要将约翰博士辞退了?”陈欣怡小声的跟阮棠八卦。 “无德庸医,留着也是浪费资源。” 阮棠一脸的无所谓,全然置身事外,好像今天的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约翰博士已经知道司唯的意思了,他一定是有足够的证据,所以才会这么生气。 他现在多说无益,趁现在司唯还给他留点面子,他只能先卸任自保。 “我愿赌服输,这院长的位置我让给阮棠,同时我也会主动请辞,辞职报告我会让人送到司先生办公室,告辞了。” 约翰博士说完,便直接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快步向研究中心外走去。 同事们,一个个都惊呆了。 “约翰博士真的离开了?” “司总裁,真的不挽留他吗?他走了,我们攻克渐冻症的希望岂不是更加渺茫了?” “难道真的就让这个大学都没上过的江湖术士,当我们的院长吗?” 陈欣怡一脸崇拜的看向司唯,满脸花痴样,激动的拽着阮棠的胳膊。 “棠棠,你看见了吗?司总裁为了你,把约翰博士都辞退了!他真的太帅了,我要哭死……” 阮棠一脸难以理解,转眸看向司唯。 “有这么夸张吗?” 不过他今天替她撑腰的样子,倒真是比平常要好看一点。 司唯转眸看向阮棠。 “我现在宣布,阮棠将担任研究中心的院长。” 司唯话一出,在场的同事全都震惊了,一个个下巴都快掉到膝盖了。 “司总裁,真让阮棠当我们的院长?” “这不是开玩笑吗?” “就她,高中毕业,会点中药知识,就能当院长?这传出去,我们研究中心的院长竟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岂不是要叫人笑话?” 即便他们对司唯下达的命令,不敢不从,可对于阮棠全是不服气。 觉得她根本就担不起院长的位置。 “司总裁,这不是以权谋私吗?还真是小看的这个阮棠,手段真是高明啊,连司总裁,都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他们的议论跟诋毁越来越脏。 陈欣怡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站出来替阮棠说话。 “约翰博士都愿赌服输,你们凭什么不服?” “这是约翰博士跟阮棠的赌约,我们又没答应,她现在要做的可是我们所有人的院长,我们当然不服了。” “可你们也没有反对啊?现在又不承认了。” 陈欣怡一张嘴,实在是难抵悠悠众口,很快便占了下风。 阮棠本就不稀罕这个院长的位置,当初之所以接受约翰的赌约,不过是想看这群自大的人,如何低声下气给她当牛马的。 可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诋毁司唯了,她便有些坐不住了。 “既然你们觉得我德不配位,那在场的谁配?” 人群中传出一个声音。 “那肯定是比约翰博士更厉害的存在,第一神医药老,他独创的起死回生针法,是医学奇迹,世界上除他之外无人可以施针,只有他才配当我们的院长。” 第49章 难不成阮棠就是药老? 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那个声音。 孙景山又说话了。 陈欣怡一脸鄙视的看向他,小声跟阮棠吐槽。 “偷了你的药方,还在你的药里做了手脚,约翰博士都走了,他怎么还有留下来。” 阮棠知道,这个孙景山不过是被约翰当枪使了。 责任并不在他。 陈欣怡替阮棠打抱不平。 “棠棠刚才已经超越了约翰博士,还不足以证明她的医术在约翰之上吗?而且她还让小白鼠起死回生了,在我看来棠棠跟神医药老不分伯仲。” “那不过都是巧合。” “那你巧合一个我看看?”陈欣怡跟孙景山吵了起来。 阮棠实在是觉得聒噪。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研究中心,搞学术研究的地方,竟然跟菜市场一样吵,这勾心斗角竟然堪比后宫。 还真是有权利的地方,就有争斗。 她得赶紧将这波闹剧平息,既然司唯已经宣布她当院长了,她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更不能让她的存在,成为别人质疑他决策的理由。 她双手环臂,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慢悠悠的从沙发上站起来,向孙景山走去。 “你不服气?” 孙景山被阮棠的气势震慑到,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后又急忙将脸上的慌张情绪收敛,故作镇定的昂首挺胸。 “是,约翰博士让我偷你的药方,那是他对自己医术的不自信,并不代表你的医术就能够担任院长之位。” 阮棠微微点头,嘴角浮起一抹邪气的笑。 这个笑,让孙景山后背一凉,他知道只要阮棠每次这么一笑,就会有人遭殃。 “好,那我让你心服口服。” 她慢悠悠的走到操作台,去拿她的针包。 “你不是想见识一下起死回生针吗?” 孙景山满脸怀疑:“你会?” “要不你先死一下,我给你演示一次。” 阮棠面上洋溢着淡淡的笑容,那笑仿佛从地狱传来,带着一股阴森气息,像是会吸人精气一样。 “你能会?谁信啊,而且你让我死一次,当你的试验品,万一你是说的大话,那我岂不是白白丧命了。” “你们想不想看?” 阮棠没等孙景山同意,便直接询问周围围观的同事。 “想。”大家异口同声。 孙景山满脸惊恐。 不敢置信的看向那群,平日里跟他称兄道弟的兄弟,此刻竟然只想看戏。 司唯怕阮棠真的闹出人命。 “谁不服,就自己去人事办离职。” 司唯面色严肃,冷硬的下颌线叫嚣着不容置疑。 那些质疑的声音瞬间便消失了。 阮棠却并不打算就此作罢。 她才不要这些人因为司唯的身份,对她闭嘴,她要的是这些人心服口服。 “阮棠,别冲……”司唯话还没说完。 阮棠拿出一银针,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直接扎进孙景山身体。 他眼睛一翻,倒地,死了。 原本还有议论声的研究中心,此刻鸦雀无声,犹如死一般的寂静。 他们原先只以为阮棠这是在说笑,没想到她来真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 其中一个同事,走到孙景山面前,手在他鼻尖试了一下,面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不停的颤抖。 “他……他没呼吸了。” 他指着阮棠,脸上满是惊恐:“她杀人了!” 整个研究中心,瞬间炸了。 林渡也一脸震惊,不敢置信的看向这一幕。 “夫人这是闹出人命了。” 不止林渡,司唯也被阮棠的操作惊了。 他一直都知道阮棠胆大,天不怕地不怕,却没想到她如此虎。 司唯面色平静的问:“他死透了吗?” “没有呼吸跟心跳了。” 司唯虽然见识过阮棠的针法的厉害,但他也知道那针法凶险,扎不好,极有可能真的闹出人命,到时候即便是他,也护不住阮棠了。 “赶紧给他做急救。” “好!” 同事急忙要给孙景山做心肺复苏,阮棠霸气的上前,将那人拽起来。 “起开。” 阮棠开始施针。 她纤细的手指,拿起一根根毫针扎在孙景山的穴位上。 围观的同事们,一个个全都屏住了呼吸。 直到阮棠最后一根毫针落下。 孙景山突然闷吸了一口气,瞳孔睁得老大,脸上满是惊恐。 “他活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阮棠的起死回生针法震撼到了。 “我没看错吧,她竟然真的会起死回生针?”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连药老的独门针法都会?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孙景山此刻整个人都是懵的。 刚才那一瞬间,他真实的体验到了死亡,那种濒死的感觉。 他满脸惊恐的看向阮棠。 她面上的表情却很是轻松,语气沉静的说了句。 “服了吗?” 他点了点头。 彻底对阮棠服气了。 “还有谁不服吗?” 阮棠目光睥睨一切。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全都对阮棠心服口服,一个个都把嘴巴闭了起来。 司唯对阮棠再一次刮目相看。 他今天是来替她撑腰,给她做主的,没想到她根本不需要他的维护。 这个阮棠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能临危不乱,化险为夷。 看来这里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向司念招了招手。 “走吧。” 司念一脸不舍的同阮棠摆手。 司唯回到办公室,一直思索着孙景山说的那些话。 起死回生针法,是药老的独创,只有他会,那阮棠为什么会?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升起。 “难不成阮棠就是药老?” 他回忆起这段时间阮棠的种种行为,能够孤身从蒋昌手里逃出来,还让他颜面尽失,还能使黑道大佬对她低声下气。 这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她就是神医药老,国际神医,谁也保不准哪天会不会生病,所以黑鬼才会对她如此毕恭毕敬。 这样一切也就都能说的通了。 这个想法逐渐在司唯心中扎根。 他决定试探一番。 “林渡,你去请药老出山。” 林渡不解:“可是药老已经明确拒绝过我们了,而且我们现在不是有夫人了吗?我看今天夫人的医术,并不比药老差。” “你觉得阮棠为什么会药老的起死回生针?” 林渡思考了几秒,瞬间恍然大悟,脸上闪过一丝震惊。 “您是怀疑夫人就是药老?” 第50章 司爷吃醋了 “不排除。” “可是传闻中药老不是一个耄耋的老头吗?” “只是传闻,你用一个假的身份去请药老出山医治。” 林渡有些为难。 “可是我们出价两个亿,让他条件随便开,他都没有出山,这次他能同意吗?” 司唯手指轻敲着桌子思考。 “既然钱对药老没诱惑力,你就换其他的。” “可是连钱都打动不了的,能够会被什么打动呢?” 司唯想了一下。 如果阮棠真的是药老,那她最容易被什么打动呢? 他突然想到念念。 “你就用孩子。” “我明白了。” 秋水台里。 阮棠收到了小助理阿山发来的信息。 “老大,又来单了,对方是一个被五步蛇咬了的孩子,才3岁,目前在医院icu,医生都劝他们放弃治疗了,可是那孩子的父母,始终不愿意放弃,这才找到了您,但是他们给的报酬不是很好只有10万,我们接吗?” “接。” 阮棠很果断的回复了一个字。 她最擅长的就是解毒,孩子代表着希望跟未来,所以只要是孩子,不论报酬多少,阮棠都会接单。 “上次让你查的梅姨,有消息了吗?” “只有其中一个叫梅姨的可能在5年前去过丘山,不过她现在离开帝都了。” “她去哪了?” “江城。” 阮棠眉头紧锁,面上的表情凝重。 这好不容易才追踪她来帝都的消息,现在又走了? “去查一下她在江城哪里?” 阮棠一边研制解蛇毒的药,一边思索着接下来该怎么做。 翌日,清晨。 她将研制好的解蛇毒的药装进包里,往别墅外走。 司唯此时正站在门外,视线看向阮棠的房门,仿佛在守着猎物一般。 “你要出门?” 阮棠一边换鞋,一边应允:“嗯。” “去哪里?今天周末,你不用去公司。” 阮棠系鞋带的手微微一顿。 她这个人天生敏感,司唯之前并不会刻意询问她的行踪,今天却在门口特意蹲她,像是在调查她一样。 她站起身转身看向司唯,声音清冷,没什么温度,面上的表情疏离。 “我似乎没有义务向你报备行程吧。” 她说完便径直向门外走去,根本不在意司唯接下来会说什么,她还要赶紧去医院给那个孩子送解蛇毒的药。 要是再晚点,他就要没命了。 司唯看着她匆匆离开的背影,看起来真的挺像是赶着去治病救人的。 这一刻,司唯更加确定阮棠就是药老。 30分钟后。 司唯收到林渡发来的信息。 “司爷,药老出现了。” 司唯急忙赶去了医院。 林渡站在病房门口,见司唯来了快步迎上去:“司爷。” “药老呢?” “他已经走了。” “走了?”司唯脚步一顿。 “是阮棠吗?” 林渡微微摇头。 “不是夫人,是一个男人,只不过没有传闻中那样老,还挺年轻的,他医术的确厉害,给那个中了蛇毒的孩子,吃了一颗药丸后,他立刻就好了。” “不是阮棠?” 难道真的是他弄错了? “能查到那个人的信息吗?” 林渡摇了摇头,面色有些为难:“他戴了口罩跟帽子,监控也没有拍下他的长相,寻找起来怕是很困难。” 司唯眉头紧锁,摩擦着拇指指腹,思索了一会。 “去查一下阮棠现在在哪?” “好的,司爷。” 几分钟后。 “夫人去了江城。” 司唯眉毛微挑,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她去江城做什么?” “我查到夫人购买了一张闻朝的演唱会门票,夫人应该是去看演唱会了?” 司唯满脸诧异,瞳孔微微睁圆了几分。 “她去看演唱会了?” 阮棠平时一副生人勿近,对什么事物都一副兴趣不高的模样,她会追星吗? 他表示难以理解,看向林渡:“你觉得她像是会追星的人吗?” 林渡尴尬的挠头笑了。 “这个我也不清楚,夫人的性格的确挺难琢磨的,也比较神秘,而且脾气还不好,但闻朝是歌坛天王,夫人会喜欢,其实也不意外。” 林渡很诚恳的帮司唯分析,不分析还好,一分析,司唯就坐不住了。 他的声音陡然间拔高。 “你说阮棠喜欢别的男人?” 林渡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改口:“司爷,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说的喜欢是对偶像的那种喜欢,小女生的那种崇拜。” “你是说阮棠崇拜那个唱歌的?还把他当做偶像?” 林渡越描越黑,急得额头直冒汗,视线时刻观察着司唯的反应,他感觉自己这饭碗有点要不保了。 “也不一定,也许夫人只是无聊了,去看演唱会放松一下。” 司唯越想越觉得心里有股无名妒火在燃烧,顺着他的血液流遍全身,让他感到烦躁,暴躁,控制不住的想要发火。 “那个唱歌的长什么样。” 林渡网上找了一张闻朝的照片,递给司唯。 他看了一眼,直接问林渡。 “这就叫帅吗?” “呃,我说句实话,他的长相远不及司爷您。” “那阮棠为什么会去看他的演唱会?” “可能因为他唱歌好听吧,毕竟是国内最年轻且成就最多的歌手,被称为乐坛紫微星的存在,他的粉丝有一个亿呢?” 林渡很喜欢听闻朝唱的歌,一不小心介绍的就有点多了。 司唯转眸看向他,那凌厉又黑沉的眼神,像是裹挟着锋利的玻璃,刺向他,让林渡完全不敢直视。 “不过,他的成就与司爷您比,还是相差甚远的。” 其实林渡还有一点没有告诉司唯,司氏集团不久前,还向闻朝发出了代言邀请,这合同早就发过去了,闻朝那边暂时还没回复。 江城。 阮棠得知梅姨会去看闻朝的演唱会,便立刻飞去了江城。 演唱会现场人山人海。 那些女生举着应援牌,激动的大声喊着闻朝的名字,阮棠在她们旁边耳膜都快被吵穿孔了,她这个人本就不喜热闹。 “闻朝来了!” 人群中突然有一个女生喊道,还未等阮棠反应过来,便被那些人挤着往内场走。 她眉头紧蹙,面上表情严肃。 她不喜别人触碰,可眼下,周围全是人。 她是来找梅姨的,可眼下这种情况,她连行动都困难。 “闻朝!” 那些涌动的人群,突然往一个方向冲去,阮棠没站稳,向一旁倒去。 “啊!” 在这个时候摔倒,肯定要被那些闻朝疯狂的粉丝踩踏的。 就在她即将摔倒的瞬间。 突然有一只手,向她伸来,抓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拽,阮棠出于本能的扑到那人怀里。 她转眸看向那个扶住她的男人。 第51章 我会担心 他戴着口罩和墨镜,阮棠根本看不清他的长相。 “谢谢。” 阮棠礼貌的从那个男人怀里抽出身,微微点头致谢。 “棠棠?” 阮棠眉心动了动,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你认识我?” 还未等男人摘下墨镜回答,阮棠的手机铃声便响了,是阿山的电话,她急忙接通,转身往内场走去。 “查到梅姨的座位号了吗?” “老大,座位号已经发你手机上了。” 这边男人将眼镜摘下,想要去追阮棠,被经纪人阻止。 “闻朝,演唱会马上要开始了,要去后台做准备了。” 闻朝有些犹豫,眼底浮现一抹淡淡的忧伤。 他找了阮棠这么久,她终于出现了,这一次他不会再放她走了。 他毫不犹豫的要去追阮棠。 “闻朝在那!” 有粉丝认出闻朝,纷纷向他涌过来,他被围住要签名,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阮棠的背影,一点点在人群中消失。 演唱会开始。 阮棠按照座位号去找,找到阿山给她的那个座位号,却发现上面坐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女生,娃娃脸很可爱,看起来年龄比她还小。 “你是梅姨?”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女生一脸惊讶。 “你五年前是不是去过丘山?” “你怎么知道?”女生眼神满是亮光,很是兴奋。 “你是不是在丘山见过我?” 阮棠没有回答她,再次迫切的问道:“你去那做什么?” “丘山是我外婆家,我每年夏天都会去那边玩,你是丘山的吗?” 阮棠看着这个女生单纯的面孔,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一个年纪与她相仿的女生,又怎么可能会参与拐卖婴儿这样大的案子。 而且五年前,这个面前可爱的女孩,怕是都还未成年。 是她找错人了。 阮棠的线索再一次断了。 她失落的转身往演唱会外走去。 一边走,一边给阿山发消息。 “我们找错人了,也许一开始我们的方向就错了,梅姨不一定是她的真名,甚至连性别都有可能不是女的。” 此刻舞台上闻朝正在唱着他的成名歌,视线一直在台下寻找,最后终于在人群中寻找到阮棠的身影。 他直接就跳下舞台,不顾一切的想要去追上阮棠。 粉丝们以为闻朝是在与她们互动,瞬间疯狂起来,堵住了他追阮棠的路。 “啊啊啊~” “闻朝,闻朝!” 阮棠感觉身后一阵骚动,转身看过去,粉丝将闻朝的脸挡了起来。 阮棠追踪许久的线索断了,心情很低落,根本没兴趣关心这些追星族的疯狂,也不理解,为什么她们要对一个男人这样迷恋,痴狂。 她转身走出了演唱会现场。 闻朝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阮棠消失在人群中,他满眼失落,接下来的半场,他唱的歌都是带着悲伤的情绪。 眼眶泛红,那酸涩的思念跟汹涌的爱意,曾经的点点滴滴全都在他脑海中浮现。 最后一首歌唱完,闻朝退下舞台,演唱会结束。 演唱会后台。 经纪人看着状态不佳的闻朝,有些担忧的询问:“闻朝,你是不舒服吗?” 闻朝眼眸低沉,像是一个泄了气的气球。 这些年,他不停的开全国巡回演唱会,就是想能够找到她的身影。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 他终于找到了,可是又一次让她溜走了。 “去查一下购票信息,找到阮棠的住址,以及她现在的所有消息。” 阮棠失落的回到帝都秋水台。 线索断了,一切又再次回到了原点。 司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见阮棠回来,立刻将视线看了过来,眼神中瞬间亮起光芒。 “你还没睡?” 阮棠有些诧异,她从江城坐飞机回来,到家已经凌晨两点了。 “这么晚了,你不会是在等我吧?” “怎么会,今天有应酬,我也刚回来。” 司唯视线闪躲,装作不在意的说着违心的话。 其实他知道阮棠去看别的男人的演唱会后,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回到家后,见她迟迟没有回来,更是坐立难安。 只是这些,阮棠无从知晓。 她见司唯依旧西装革履,一看就是到家后连衣服都没换。 应该是刚应酬回来。 她也就没多想。 “那我先上楼了,你也早点睡吧。”阮棠径直往楼上走去。 司唯看着她的背影,嘴巴张张合合,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眼看着阮棠就要走到房间门口了,司唯再不说,她就要进房间了。 “阮棠!” 阮棠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楼下的司唯,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 “嗯?” “你下次如果很晚回来,可以提前给我说一声吗?” “啊?” 阮棠怔愣了几秒,没明白司唯的意思。 司唯怕阮棠误会,解释道:“我们现在毕竟是法律上的夫妻,我需要对你的人身安全负责,你如果晚上不回来,或者很晚才回来,我觉得应该跟我说一声,免得我……” “什么?” 他犹豫了一会补充道:“我会担心。” 阮棠心猛地跳了一下,有一股暖流在涌动,原本失落的心情,竟然在这一刻有了一丝温暖跟喜悦。 她木讷的点了点头。 开门走进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司唯刚才说的那四个字,一直萦绕在她心头。 他会关心。 阮棠的嘴角不自觉上扬,心中甜丝丝的,仿佛有只小鹿在乱撞。 原来有人等她回家,是这种感觉。 翌日。 司氏集团午饭时间。 阮棠跟陈欣怡又一次走进了那家最便宜的麻辣烫店里。 她刚坐下,门外就响起一阵骚动,原本在店里吃麻辣烫的女生,全部一股涌冲出门外,向一个方向跑去。 阮棠一脸不解的看着这群人。 “她们那么兴奋激动的跑出去干嘛?是有钱可以抢吗?” 陈欣怡看了一眼公司大群,又走出门看了几眼,一脸兴奋的跟阮棠分享。 “棠棠,顶流闻朝官宣跟司氏集团代言了,今天早上来公司拍广告了,现在人就在餐厅,公司的女生都疯了!” 阮棠不以为然,也不理解。 想起昨天她去闻朝演唱会去找梅姨时,那些粉丝们的狂热举动,实在是太疯狂了。 “他很红吗?”阮棠提出疑惑。 陈欣怡满脸震惊,声音陡然间拔高。 “顶流,红的发紫好吗?” “为什么红?” “又帅唱歌又好听,演技又好,很难不爱好吧,棠棠,你真不认识他吗?” “认识是认识,只不过,对于你说的那些优点,我不是很认同,你们真觉得他帅吗?” 她思绪飘向很久之前,脑海中浮现一个少年的脸,他在做着很傻的事,逗她开心。 “没感觉。” “啥啊,棠棠你这什么眼光啊?那你觉得谁最帅?” 阮棠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司唯的脸,嘴角不自觉上扬。 第52章 情敌 陈欣怡看她那副表情,一脸八卦的凑到阮棠身边。 “你刚才脑子里想的是谁?” 阮棠心思被看穿,视线闪躲着否认:“谁想男人了?” “还不承认?而且我又没说你想的是男人。” 那群女生的欢呼声,越来越近,阮棠低头吃着麻辣烫,无心关心门外发生了什么,她坐的位置,正好背对着门外。 陈欣怡却是正对着门口的。 她吃麻辣烫的动作顿住,眼睛瞪的老大,视线看着大明星闻朝一步一步往她的方向走来。 陈欣怡拿筷子的手不由得握紧,因为紧张下意识的吞咽口水,视线一瞬不眨的看向闻朝,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阮棠见陈欣怡这副仿佛被人定住的模样,一脸的不解。 “欣怡,你被人施法了吗?” “棠棠,闻朝正在往我们这里走,而且他还在看我。”陈欣怡连视线都不敢偏移开,说话声音有些颤抖。 还未等阮棠转身,她身旁的位置,便坐下来一个人。 阮棠转眸看向那个男人。 他摘掉墨镜,微微一笑。 那个笑充满了少年气,很阳光,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好久不见。”男人好听的声音传来。 阮棠上下打量了一眼。 闻朝今天刚拍完代言的宣传片,衣服没换就来了,那衣服比较前卫。 “你小子变化挺大的。” 闻朝目光一瞬不眨看向阮棠,生怕他一个没注意,她又消失了。 “这些年你去哪了?” 阮棠继续吃着麻辣烫,没有回答他的话。 “你回帝都怎么不联系我?” “棠棠,你们认识吗?”陈欣怡疑惑的看向阮棠。 她语气平淡的说:“同学。” “你跟闻朝竟然是同学?”陈欣怡声音陡然间拔高,满脸羡慕。 原来对于她来说,他们只是同学。 闻朝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唇角微微下垂,眼眶不自觉有些泛红。 他这些年为了找她去到了全国各地,可他对她来说,只是她的一个无关紧要的同学。 “欣怡,你吃完了吗?” 阮棠站起身,准备要走,陈欣怡低头看了一眼碗里还剩不少的麻辣烫,又转眸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闻朝。 这难得的机会,能与闻朝共进午餐。 她有些犹豫。 阮棠看出了她的想法,没有强求。 “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陈欣怡见阮棠要走,急忙站起身追上去。 “棠棠,我吃好了,我跟你一起走。” 虽然能跟闻朝同一张桌子吃饭,机会难得,但是阮棠对她来说更加重要。 两人走出麻辣烫店,往电梯间走去。 闻朝看着阮棠越来越远的背影,以及刚才对他那样冷淡的反应,似乎这些年只有他在念念不忘,而她早就将他忘记了。 他眼底的情绪一点点累积,眸光深邃似潭水,拳头握得很紧,像是在隐忍什么。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 闻朝突然出现,用手去阻挡快关上的电梯门,由于电梯门反应有些延迟,他的手还是被轻微夹了一下,有些红肿。 “你疯了?用手去挡关上的门,有点常识吗?不怕被夹断?” 阮棠有些生气,抓起他的手查看,见只是有些红,这才再次将他的手甩开。 “我就知道你还是在意我的。” 闻朝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虽然手被门夹了,可知道阮棠还关心他,让他心底瞬间有股甜丝丝的。 “有毛病。” 阮棠将头偏向一边,面色黑沉,眉心紧蹙,满脸不高兴。 闻朝看向一旁的陈欣怡,很有礼貌的同她说道:“这位小姐姐,可以麻烦你乘坐下一趟电梯吗?我有些话想跟阮棠说。” 陈欣怡怔愣了几秒。 “哦,好的。”她有些尴尬的走出电梯。 电梯门关上。 此刻只有闻朝和阮棠两个人。 他看着电梯显示屏上不停闪过的数字,越来越接近那被按了楼层的数字。 “你在司氏集团哪个部门上班?” “研究中心。”阮棠回答的干脆,声音平淡,没什么情绪。 “你什么时候回的帝都?” “不久前。” “在研究中心做什么工作?” “做研究。” “为什么会去研究中心工作?” 闻朝就像是个提问机器,阮棠回答的有些不耐烦,眸色一沉,看向闻朝。 “你是来查户口的吗?你到底想说什么?” 闻朝本就有些沉不住气,看着那电梯快要到阮棠要去的楼层了,便将压在心中多年的疑问一口气全部问了出来。 “棠棠,那年高考前,你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们不是说好了一起考美院,你为什么突然食言,而且学校里的那些关于你不好的传言,说你酒吧失身……” 闻朝顿了顿,只是提了一下,心脏就止不住的疼。 “我知道那些传言肯定都是假的,你根本就不是……” “是真的。” 阮棠的话一出,闻朝那还没说完的话,硬生生吞了下去,他无法置信的看向这个他爱了前半生的女人。 “我不信。”他试图从阮棠脸上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可是没有,她面无表情,甚至那双他看了无数次,这五年夜夜想念的眼睛,他比谁都清楚的瞳孔里,都没有一丝慌乱的情愫。 但他不信。 阮棠亲口承认,他也不信。 在他的印象中,阮棠才不是那种不自爱的女生,她绝不会为了3万块,出卖自己的身体。 此刻电梯门正好开了。 “信不信随你。”阮棠眸色冷淡的说着毫无情绪的话。 那话就像是淬了毒的冰,直击闻朝的心脏,针扎一般疼。 阮棠双手环臂,走出电梯。 闻朝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感觉自己这些年的坚持,执着,变得很可笑。 他冲着阮棠的背影喊道:“你知道这些年我找了你多久吗?” 他情绪有些激动,声音满是质问。 阮棠脚步一顿。 “找我做什么?”比起闻朝的反应,阮棠就显得平静多了。 闻朝快步冲上去,握住阮棠的手腕,看向她眼眶有些泛红。 “我不信你那些年,从未喜欢过我。” 第53章 夫人的青梅竹马 阮棠看着面前的男人,他那双桃花般的眼睛,里面溢满了不甘的情愫。 她的思绪飘向远方,闻朝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情窦初开时,也曾对他有过几次心动。 她想若不是当年在酒吧发生了那件荒唐的事情,若不是阮思思在她的果汁里下药,她也不会错过高考。 她跟闻朝或许就自然的走到一块了吧? 可惜终究是错过了。 她现在只想寻找到梅姨,查清当年那件事的真相。 她的女儿是真的死了,还是医院掩盖真相,将她的孩子贩卖了。 她将视线收回,眸色清冷,语气平静的说了一句:“从未。” 随后甩开闻朝的手,向研究中心走去。 与此同时。 顶楼总裁办公室里。 司唯看着电脑屏幕里的监控画面,店里闻朝坐在阮棠的身边,抓住她的手,含情脉脉的看她,还追她进了电梯。 他抿直了唇线,眸色黑沉,心情像是吃了柠檬一般,酸涩又烦躁。 “电梯里的监控画面呢?”他声音冷的像是数九的寒冬,侵入林渡的骨髓,他感觉周边的气压瞬间冷了三四度。 “电梯监控坏了,已经报修了,修监控的师傅还没来。” 偏偏这个时候坏了。 他胸膛起伏,似在隐忍,看不见的画面里,闻朝跟阮棠到底发生了什么? 越是不清楚,越是会让他胡思乱想。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闻朝将阮棠逼进电梯角落里,高大的身躯笼罩着她,用那双极其擅长勾人的眼神,挑逗阮棠,摸她的脸,耳朵,慢慢下移。 “不行!” 他无法阻止自己的胡思乱想。 林渡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文件差点没拿稳掉下来。 “去查一下那个闻朝跟阮棠到底什么关系。” “是,司爷。” 林渡不敢耽搁,急忙去查,十分钟后,他再次走进办公室。 “司爷,查到了。” 林渡将查到的所有信息递给司唯。 “夫人跟闻朝是青梅竹马,两人小的时候是邻居,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同学,关系很好,总是一起上下学,高中时闻朝就是校草,后来被星探发掘才进了演艺圈。” “青梅竹马?” 司唯听到这个消息后,脸色更加沉了。 林渡见司唯这副要发火的表情,急忙宽慰:“自古竹马,不及天降,夫人现在已经是您的妻子了。” 林渡的话,倒是让司唯找回了一些理智。 几秒后,他又再次反应过来。 “这个闻朝谁请他来公司当代言人的?” 林渡看向司唯,试探性的说道:“是您。” “我?” 司唯一脸诧异,他陷入回忆,大概一个月前,他跟阮棠还没认识,公司在选择代言人时,宣传部门提出了几个人选,他资料都没看,只说了一句,要签就签人气最高粉丝最多,影响力最大的。 没想到这情敌,还是他自己找来的。 “可以解约吗?” “可以,但是要付违约金,而且闻朝已经官宣了跟司氏集团的合作,今天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的宣传片拍摄,现在解约的话,对公司来说损失很大,而且闻朝的粉丝很疯狂,如果我们单方面无故解约,会对公司产生负面影响。” “跟他解约!”他毫不犹豫的说道。 林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司唯在他的印象中,从来都是一个只讲利益,回报率的商人。 在阮棠出现前,他从未做过一次有亏损的投入。 这次竟然会为了阮棠,不惜损害公司形象,看来阮棠对他来说,还真是特别的存在。 “还不快去?” “是!司爷!” 翌日。 司氏集团总部,林渡将解除合约的文件递给司唯。 “司爷,违约金已经打到闻朝账户上了。” 司唯看着那份文件嘴角,不自觉上扬。 林渡一脸不解的看向司唯,明明解约公司赔了一个亿,负面影响带来的损失更是不可估量,可现在看着司唯面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亏钱的样子,反倒像是签了一个收益百亿的项目。 难怪古代周幽王为博得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王。 他的司爷,这为了赶走情敌,也真是下了血本了。 然而下一秒,司唯面上的笑容便僵硬在了脸上,他看向电脑里的监控画面,阮棠身旁又出现了闻朝的身影,而且两人同桌吃饭,看起来相谈甚欢。 他指着监控画面质问林渡。 “不是解约了吗?为什么他还会出现在公司里?” 林渡看向监控画面,面上表情很是无辜。 “这个我也不清楚。” 司唯盯着监控画面里的阮棠跟闻朝,面上的表情越来越沉,内心渐渐涌起一股无名火,他拳头紧握,再也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往办公室外走去。 “司爷,您去哪?” “餐厅。” 司唯出了电梯,便直奔阮棠跟闻朝所在的一家快餐店。 他刚踏进那家店,排队点餐的人,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唯。 “我没看错吧?那个男人是司总裁?” “我好像也看到了。” “他不是从不来餐厅用餐的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何止他啊,你没看见大明星闻朝也来了吗?想必是来找闻朝的,毕竟我们公司跟闻朝有代言在。” “你没听说吗?公司已经跟闻朝解约了。” 司唯伴随着周围员工的议论声,径直走到阮棠身旁,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陈欣怡瞪大了双眼,看着这一左一右两个颜值逆天,不同领域天花板的男人。 她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吧,才能跟这样那个极其优秀的男人同一张桌子吃饭。 “司……司总裁。” 她声音有些颤抖,司唯可是公司行走的冰山,谈判桌上的活阎王,每次项目竞标上但凡与他是竞争关系的企业,无一例外,都会被他干掉! 这些年司氏集团,在他的管理下,一路上市,成为帝都龙头,市值万亿。 是个妥妥的商业天才。 阮棠抬眸看向这突然坐下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你来这做什么?” “来餐厅当然是吃饭!” 阮棠看着司唯面前空空如也,一脸疑惑:“你的饭呢?” 司唯视线落在阮棠面前的餐盘上,从筷筒里拿出一双一次性筷子,夹了一块她餐盘里的一块胡萝卜。 “我吃你的。” 第54章 争风吃醋 他这一举动,瞬间让一旁注视这里的员工都惊住了。 “司总裁,不是出了名的洁癖吗?他的办公室,每天三次保洁打扫卫生,桌面上连一丝灰尘水印都不能有,而且开会的时候,每个参会的员工都要消毒才能进入。” “他现在竟然直接夹那个女生餐盘里的菜?” “那个女生什么来历?” 阮棠一脸诧异的看向这如此反常的男人。 “你在做干什么?” “吃饭啊,你也吃!”他故意夹起一块胡萝卜递到阮棠嘴边喂她。 阮棠看着那递来的菜,又看向那满脸期待的司唯,周围一堆人看过来,阮棠不爱做焦点,有些不自在。 这菜,她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内心纠结之。 “棠棠不爱吃胡萝卜。”闻朝也夹起了一块牛肉递到阮棠嘴边。 “她爱吃的是牛肉,今天的牛肉很嫩,跟我们小时候在后街吃的那家味道很像,你尝尝。” 司唯眼底燃起一股怒火,那句亲切的昵称,像是两个金属在一起摩擦,极其刺耳。 “胡萝卜对眼睛好,你研究经常用眼,应该多吃。” “对眼睛好的食物有很多,没必要非得吃不爱吃的食物来补充吧?司先生,这是在以领导的身份,强行逼迫员工吃东西吗?” 本来一个,她就已经觉得难以应付了,现在又来了一个。 两个男人一左一右都夹菜喂她,还是在这种人多的场合,如此暧昧的举动,她感觉后面那些女生的目光都快要将她吃了。 “你们自己吃吧。” 阮棠低下头,自己夹了一块排骨吃了起来。 两个男人夹来的菜,都被阮棠拒绝,各自收回筷子,视线相交。 “闻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司氏集团已经与你解约了,你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司氏集团的餐厅里?” 他眼神带着杀意,声音满是压迫力,一开口便让周围的气压降了下来。 陈欣怡吃饭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不敢再发出一丝声音。 她还以为这顿饭是她人生的高光时刻,现在看来是折磨,会让她消化不良的折磨。 “我来找棠棠。”他微笑着看向身旁的阮棠,眼神里满是宠溺。 随后又转眸看向司唯,面上的表情依旧带着笑意,但却是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 “司先生,您贵为集团总裁,没想到还会来这种地方,同员工一起用餐,跟外界传闻的冷面阎王,似乎不太一样。” “传闻而已,不过你倒是跟娱乐头条上写的一样,花边新闻不断,换女人如衣服,这是又看中哪个目标了?不过,不管你看中哪个,这里是司氏集团,我的员工每一个都不是你能轻易玩弄的。” “听司先生这话的意思,对我有偏见颇深啊。” “不是偏见,是定见。” 两人之间火药味浓重,大战一触即发。 陈欣怡在一旁大气不敢喘。 阮棠却自顾自的吃饭,丝毫没有被两人影响,权当他们是幼稚的小学鸡斗嘴,是空气。 阮棠吃的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筷子,从桌上的纸巾盒里抽出一张纸,擦了擦嘴角。 “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 她说完,起身就往餐厅外走。 闻朝快步追上去。 “棠棠,现在还早,而且我看你中午吃的也不多,不如跟我去楼下奶茶店喝杯奶茶吧,我知道有一家奶茶店的奶茶跟我们上学时常喝的那家口味一模一样。” “去我办公室吧,念念说想你了。” 两人各执一言,阮棠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夹心饼干,被两个男人争来争去。 她烦躁的很。 “我回实验室。” 随后转身对陈欣怡说:“走了。” “来了。” 陈欣怡小跑着跟上去,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比顶流跟总裁更牛,因为他们都想要邀请的女人,选择了她。 夜晚。 秋水台里,司唯站在阮棠的房门前,犹豫了许久,还是没忍住敲了门。 阮棠拉开门,见只是司唯一个人,没看见司念。 “念念呢?” “她在洗澡,等会就过来。” “那你也等会再来吧。” 阮棠点了点头,正要再次关门,被司唯用手抵住。 “等一下。” 阮棠不解,见司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事?” “你跟那个闻朝什么关系?” “同学。” “只是普通同学?”司唯有些怀疑,他是一个男人,最清楚男人对待喜欢的人是什么反应,那闻朝明显就是喜欢阮棠,只是他现在不确定阮棠对闻朝是否有意思。 “司先生,你问的有点多了吧?我们只是协议夫妻,我没有必要向你解释这么多吧?” “你也说了,我们之间有协议,那协议的内容,你应该还记得吧。” 阮棠点了点头,回答的很干脆。 “记得,在工作时,跟你的关系保密。” 司唯一时语噎。 没想到他曾经拟定的协议条款,最后竟然是对自己不利。 “我不是这个意思。”他解释。 阮棠不理解。 “那你什么意思?” “你现在是我法律上的妻子,你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我的名誉,你的行为很有可能会对我造成影响。” “我明白了,以后在外我会跟你保持距离。” 阮棠说完,就要关门。 司唯见委婉含蓄这一招在她这里行不通,直接说道:“我是要你跟别的男人保持距离。” 他话一出,整个世界都静了下来。 阮棠怔愣了几秒。 司唯的话,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他这话的意思是吃醋了吗? 所以他今天才会出现在公司餐厅,才会如此反常的给她夹菜,跟闻朝争风吃醋? 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男人,喜欢上她了? 阮棠感觉脑袋里有个东西砰的一下炸开了,心里像是有场海啸,使她久久不能平静。 她没做好准备,也从未想过司唯会喜欢她,手不自觉的攥紧衣角,喉咙滚动。 “司唯,其实我们……” 第55章 是老婆! 司唯见气氛有些奇怪,也怕阮棠说了他不想听到的话。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被戴绿帽子,你毕竟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我觉得我这个要求并不过分。” 阮棠心中荡漾起的水花,渐渐落了下来。 她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很快便被清冷覆盖。 “不过分,我会时刻提醒自己与司先生有协议在,做好一个合作方该做的。” 她说完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司唯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中一阵懊悔,他刚才明明不是那个意思,却偏偏又让她误会,这好不容易才拉近的距离,再一次回归原点。 为了缓和关系。 司唯一早特意给司机老马放了长假。 阮棠背着包出门,原本该出现在门口的黑色轿车,此刻变成了一辆价值千万的劳斯莱斯。 车窗慢慢摇了下来。 司唯故作高冷的说道:“上车。” “不用,我坐老马的车去公司。”阮棠视线环顾四周,见老马迟迟不来,便要给他打电话。 “别等了,老马休假了。” 阮棠一脸诧异:“休假?这么突然,他怎么没提前跟我说?” “上车,你今天坐我的车去公司。”他言语中似有命令的意思。 “不用,我自己打车去。” 司机也急忙劝道:“这里是别墅区,不好打车的,还是坐司先生的车去公司吧。” 阮棠看着手机上迟迟无人接单的页面,有些纠结,她昨天做出的药物研究,得赶紧去调参数,再晚点就来不及了。 内心几番犹豫。 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说,出奇的安静。 还有一个路口就要到公司了,阮棠急忙跟司机说道:“前面路口停一下,我在那里下车就行。” 作为跟随了司唯多年的司机,他透过后视镜先看了一眼司唯的表情,便立刻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微笑着同阮棠说道:“夫人,前面路口不好停车,我直接送您到公司门口吧。” 还未等阮棠拒绝,司机一脚油门,车已经开到了公司门口。 “夫人到了。” 阮棠看了一眼车外,现在是上班高峰期,门口员工很多,这个时候下去,一定会被员工看到,到时候她跟司唯是夫妻关系的事,就曝光了。 正当她纠结犹豫之时,新的难题又出现了,司唯直接从另外一边下车,并且走到她车门前帮她拉开了车门。 “下车吧?” 这下她是下也得下,不下也得下了。 灵机一动。 阮棠从包里掏出口罩墨镜还有鸭舌帽,全副武装,这样就不会有人认出是她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迈出一条又直又长的腿下车。 俨然一副把司唯当做司机表情,气场直接就将司唯压下来了。 司唯被阮棠的这番操作惊到了,没想到他精心设计的这一套流程,想要借机公开阮棠是他妻子的身份,好宣示主权,现在全白费了。 她刚从车里下来,那些员工便投来好奇又八卦的目光,小声的驻足讨论着:“这个女人是谁啊?竟然让帝都现金王,身价万亿的司总裁亲自给她开车门?” “总裁这是有女朋友了吗?” “这气质,这气场,看样子是正宫无疑了。” “我失恋了。” 阮棠今天没有选择乘坐员工电梯,她不傻,现在进去,大概率要被认出来,直接上了总裁专属电梯。 很快司总裁有女朋友的消息,就在公司大群里传开了。 甚至还上了微博热搜,连司唯给阮棠开车门的照片都被拍下来,曝光在了网上,不过因为阮棠全副武装的原因,没人认得出她。 热搜上最火的那一条内容是:“司氏集团总裁有女朋友了?” 点赞都破百万了。 讨论度很高,很多网友都在猜测这个好命的女人究竟是谁? 其中有一条被顶到第一的评论说的煞有其事:“我有朋友在司氏集团上班,这个照片里的女生是豪门千金,背景很硬,据说爷爷是红军,从小都是在大院里长大的,跟司唯是青梅竹马,是他暗恋多年的白月光,最近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跟司唯是名副其实的门当户对。” 手机屏幕前,司唯看着那热搜第一,脸上浮现一抹心满意足的笑。 林渡急匆匆的拿着ipad走进来。 “司爷,要我联系媒体将那条热搜撤了吗?” “不用。” 他原以为司唯知道这件事,会很生气,可现在看他的表情,似乎还有些高兴,是他眼花了吗?他们总裁不是向来不喜上热搜,不爱被曝光吗? 这是转性了? 林渡满脸不解。 “好的。” 他转身准备离开,司唯喊住了他。 “等一下,再给那条热搜买一千万流量,这热搜给我挂一个星期。” “花一千万买流量?” 林渡瞳孔微震,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他家总裁,今天是吃错什么药了吗? 这么反常? 而且他已婚的消息,不是他自己说要保密的吗? “还有,把第二条热搜给我花钱撤了,未来一周内,我不想看见这个名字出现在热搜上。” 林渡打开软件,发现那第二条热搜是有关闻朝的。 想起昨天司唯的反常举动,林渡瞬间便明白了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果然这最擅长谋略的商人,谈起恋爱来,也是运筹帷幄,既有手段的。 “是,司爷。”林渡十分恭敬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司唯看着那不断刷新数字的点赞,评论里出现了其他的声音,有人网友说这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公司,一看就只是普通朋友。 “怎么给这个评论点赞的人还这么多?”司唯眉心紧凝,心中闪过一丝烦躁。 眼看着赞同这个说法的人越来越多,司唯直接发了下场评论。 “是老婆!” 很快,他的评论就被顶上了热评第一,甚至上了热搜第二。 他盯着手机屏幕,十分满意现在这个结果。 第56章 夫人身份曝光了? 研究中心里,阮棠在调配药的剂量,多次实验,结果都不是很满意。 陈欣怡看着那热搜,还有各种营销号发的视频,又点开那照片中拍到的女生,她总觉得有些眼熟,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阮棠。 衣服鞋子包包全都一样。 再回忆起司唯听到阮棠出事,那样紧张的反应,还有无条件维护她,替她撑腰,甚至昨天还去餐厅陪她吃饭。 这一件件反常的举动,早已经证明阮棠跟司总裁的关系不一般,她想过很多种情况,从未想过阮棠是司总裁的老婆! 她惊呆了下巴,这个消息在她脑海中崩开,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竟然跟总裁夫人是好朋友。 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能有幸跟阮棠这种身份的人做朋友,她喉咙滚动,挪步到阮棠身旁,有些拘谨又谨慎的问道:“棠棠,你跟总裁结婚了?” 阮棠配药的动作瞬间顿住,转眸看向陈欣怡,满脸诧异。 “你怎么知道?” 陈欣怡点开热搜上被曝光的照片,又指了指阮棠今天穿得衣服。 “你跟总裁上热搜了,而且你跟那个女生的衣服鞋子还有包包都一样。” “我戴了口罩帽子,应该没有爆出我的名字吧?” “这个倒没有。” 阮棠松了口气,不以为然的转身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但是司总裁亲自下场回应了,说照片中的人是他老婆!” “什么?”阮棠一脸的不敢置信。 “他亲口承认的?” 陈欣怡点开司唯发的那条评论。 “是的。” 阮棠将陈欣怡手中的手机拿了过来,司唯实名认证的账号,在热评下回复。 “他有毛病啊?” 阮棠十分不理解,明明说工作时要保密的是他,现在自己又主动公开,不过还好他没有说出她的名字,不然她又得不清净了。 “欣怡,你带别的衣服了吗?” “有。” “借我换一下。” “好。”陈欣怡急忙跑去将自己备用的衣服拿给了阮棠,是一条水蓝色的连衣裙。 “裙子?” 陈欣怡点了点头:“我只有裙子。” 阮棠平时不爱穿裙子,还是这种温柔,乖乖女风格的裙子,跟她的性格一点都不符,她看着手中的裙子,心中很是抗拒。 可是当下又没有别的选择。 “要不然我现在出去给你买一套。” “算了,就穿这个吧。” 阮棠换了衣服,直接就冲到司唯办公室。 她将司唯实名认证账号发的第一条评论,用力拍在司唯桌上,质问道:“解释下吧。” 司唯视线扫了一眼阮棠手机里的页面,停下手中的工作。 目光落在阮棠身上,她换衣服了,这套水蓝色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显得她温柔许多,可面上的表情,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看样子是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与他的关系。 是因为那个男人吗? 怕他误会,在给他留机会,好一年协议期结束,跟他再续前缘? 司唯唇角紧抿,心中不由得浮现一抹妒火,原本想好好说的话,到了嘴边又变了味道。 “解释什么?”他故意装作听不懂。 “为什么说我是你老婆?” “事实为什么不可以说?”司唯反问,面上的表情一脸轻松,毫无内疚之意。 阮棠一时吃瘪。 她没想到司唯会说的这样理直气壮,倒是显得她有些斤斤计较,无理取闹了。 “协议是不是你拟的?” “是。” “协议上是不是说,我跟你的关系要保密?” “是。” “那为什么要主动承认,以你的能力,想要撤下这条热搜不难吧?” 司唯十指交叉放在桌子上,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 “撤热搜不难,但我是个商人,只做对我有利的事情,既然这件事已经上了热搜,我只有下场亲自承认我与照片中的女子,也就是你,是夫妻关系,这对于我,对于司氏集团的形象,才是最好的,而且这样一次免费的宣传,我为什么不要呢?” 阮棠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可心里却酸酸的,说不出的滋味。 她愣在那儿许久,才语带失落的问道:“所以你发评论,只是你公关的手段?” 司唯神情泰然,微微点头。 “是。” 阮棠看着面前一副公事公办表情的司唯,突然对这个男人很陌生,原以为之前的一些相处,她已经够了解他了。 他这个人只是看起来冷漠,但却对她很好,会担心她,也会关心维护她。 她以为,他们已经不单单只是协议关系,最起码也算是朋友。 她甚至还曾对他动过心。 可现在看来,他还是外界说的那样,是个商人,时刻把商业利益放在第一。 甚至连她,都是他利益最大化的棋子罢了。 “行,我知道了。” 阮棠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心情说不上来的烦躁,她是来要答案的,可为什么得到了答案,心里却还是憋闷的很。 她不是介意司唯公开,只是他公开的理由,并不是她内心真正想要的。 她气冲冲的回到实验室。 陈欣怡急忙迎了上去,拿着手机,满脸羡慕。 “棠棠,没想到你竟然是总裁夫人,你跟总裁真恩爱,他还亲自给你开车门,也太绅士了吧,总裁真宠你,我以后就不磕别的cp了,就磕你跟总裁,这种真夫妻才好磕。” “恩爱?我跟他?他宠我?”阮棠对她的话表示十分的不认同。 他明明只是把这件事当做一场商业营销,而且也没有公开她的名字,恐怕全网也只有陈欣怡认出了是她。 “当然了,你可是总裁第一个被爆出来的女朋友,而且总裁还亲自下场给了你正宫的名分,是老婆,这三个字,完全可以载入史册的好不好?甜死我算了!” “这样吗?” 阮棠满脸疑惑,她从未认真思考过那三个字的含义。 昨晚司唯才让她别忘记协议内容,让她做个合格的合作方,所以她便想当然的把这三个字,与协议联系在一块了。 十分遵守协议规则的她,在规则被打破的第一时间,她想到的先是作为乙方的权益,忘记了协议是死的,可协议外发生的事,却需要联系一下情景来做判断。 阮棠再次点开手机,看着司唯那句是老婆,现在看来似乎也是苏感满满的。 嘴角不自觉上扬。 可再往下翻评论,一条后妈而已,哪有感情?她不过是总裁找来照顾女儿的保姆的评论闯入她的视线。 嘴角的弧度瞬间便被她压了下去。 她差点忘了他们为什么会签那份协议,心情再一次跌落谷底,失落的将手机息屏,不再去看那些评论。 第57章 你爱他吗? 此刻另外一边。 影棚里,化妆师在给闻朝补妆,他眸色黑沉的看着热搜上的那张图片,只凭一眼他便认出了那个女生是阮棠。 “原来你已经结婚了。” 他寻找了她整整五年,原来这些年,只有他一个人困在了原地,而她早就往前走了。 他手指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心脏像是被寒冷的冰块填满,又似被灌了柠檬一般酸涩,让他连呼吸都有一股苦味。 “这就是你回帝都不告诉我的原因吗?” 他抬手拨开化妆师给他化妆的动作,心情很是烦躁。 “不拍了!”他说完起身离开。 化妆师跟导演全都是一脸懵,整个演艺圈谁人不知闻朝的业务能力强,还敬业,是拼命十三郎。 “闻老师是怎么了?” “身体不舒服吗?”周围的工作人员小声的讨论着。 经纪人急忙替闻朝解释跟道歉:“实在抱歉,他最近工作太多了,身体状态不好,今天的拍摄延期,至于场地费,我们承担,实在是抱歉了!” 经纪人帮闻朝善后,又急忙追上去。 “我的祖宗,你又怎么了?昨天才丢了司氏集团的代言,今天又推了拍摄,最近怎么回事,不在状态吗?自从在江城演唱会遇到那个叫阮棠的,就整天魂不守舍的。” “送我回去!” 闻朝将衣服盖在脸上,双手环臂靠在保姆车的座位上,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他还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么好的两个人,会变成现在这样陌生。 明明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们就在一起了。 他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回忆起那天在司氏集团餐厅时的情景,司唯连阮棠不爱吃胡萝卜都不清楚,显然对她的关心不够,根本就不是真心娶她。 两人的关系看着根本就不亲密,又怎么可能是夫妻呢? 他想不明白! 他要亲自去弄清楚! “调头,去司氏集团!” 经纪人一脸不解:“你是要去挽回代言吗?对方连违约金都打到你账户上了,明摆着这件事没有一丝转机了。” 闻朝将视线看向窗外,眸底的情绪晦涩难懂,将经纪人的话,完全隔绝。 他直奔阮棠所在的实验室,抓起她的手,便往实验室外走。 阮棠一脸不解,想要挣脱他的手。 “闻朝,你干什么?” “跟我走!”他厉声道,表情很是严肃认真,阮棠认识闻朝这么久,他鲜少对她这样情绪失控过。 闻朝拉着她去了公司天台。 她将手抽出来,保持距离。 “你到底想做什么?” 闻朝点开那张照片,举到他面前:“这个人是不是你?” “是。”阮棠没有丝毫隐瞒。 “你跟司唯什么时候结婚的?” “一个月前。” 才一个月,如果他早一个月找到她,是不是她就不会跟他结婚了? 闻朝沉默了许久,才平复情绪,艰难的问出那句:“你爱他吗?” 阮棠视线看向别处。 闻朝的眼眶泛红,那眼里的情绪,看得她心里不舒服。 她知道当年的事,是她对不起他,也是她食言了要一起去美院上大学的约定。 “他人很绅士,也很有钱,最重要的是他对我很好。” 闻朝听着她说出的那些优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壁咚在墙角,面上的情绪有些失控。 “我问的是你爱他吗?棠棠,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爱他吗?” 阮棠看着面前情绪失控的男人,一个从小一起长大,比自己都要了解自己的人。 那些年,养父母对她不好,时常苛待她,只有闻朝给她坚定的关心,无论何时都陪在她身边,告诉她,她还有他。 可阮棠比谁都清楚,她对他早已没了当初的那点刚萌芽的情愫,现在有的也只是对老友的情分。 她不想给他希望,只能残忍的将他推开:“当然爱啊。” 闻朝的心一点点沉入谷底,那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全都幻灭了。 “不爱怎么会结婚呢?闻朝,我知道我曾经答应过你,要一起去美院上大学,但是我连高考都没参加,又怎么陪你去?我承认我食言了,但这件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放不下,还耿耿于怀?” “放下?” 闻朝自嘲的笑了。 “阮棠,你说的好轻松,你知道这些年我怎么过的吗?你凭空消失,我找不到你,只能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你看见。 这些年我拼命的努力,站到最高处,所有人都说我是用生命在创作,是娱乐圈的拼命十三郎,他们都以为我是事业心重,为了赚钱。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想站的高一点,再高一点,这样你就能看见我了。可是这些年,我拍摄的广告遍布全国大江南北,你却一次也没有来找过我。” 阮棠心中微微一怔,闻朝竟然为了找她,做了这么多。 她更是从未想过,闻朝进入娱乐圈的动机,是因为她。 她早该想到的,他那样热爱画画,怎么会突然放弃,去当他最不屑的戏子呢? 她越发觉得亏欠。 可她比谁都清楚,他们早就错过了。 “对不起闻朝。” “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闻朝很是颓废,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 “你要的我给不了。” 阮棠将视线偏向别处,不去看他,这辈子除了闻朝,她从未亏欠过任何人。 阮棠又一次的拒绝,让他的情绪再次失控,他抓住阮棠的肩膀,摇晃着质问:“我不信,这些年,你从未喜欢过我?” “闻朝,你冷静点!” “放开她!” 司唯冲上来,抬手便给了闻朝一拳,他的嘴角瞬间便渗出血丝。 他自然的牵起阮棠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他现在是我老婆,喜欢的人也只可能是我,你就别自作多情了,以后别来骚扰棠棠,否则我下一次就不会只让你嘴角流血。” 他霸气的说完,将阮棠带离了天台。 阮棠看着那只被司唯紧紧抓住的手,心脏不自觉便加快了些。 那种被坚定选择的感觉,竟然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不知道走了多久,司唯才停下来,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情绪,转身看向阮棠。 “你不是力气很大吗?不是一脚就能将蒋承安踹下楼梯吗?不是连黑道大佬都能制服吗?我刚才要是不来,你准备怎么办?” 第58章 又气又嫉妒 他又气又嫉妒。 阮棠竟然会觉得有种被保护的感觉,她看着司唯这副紧张的模样,心底闪过一丝暖意,带着些许甜味。 “他又不是蒋承安跟黑鬼,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 “嗯?”司唯怔愣了几秒,感觉头顶在冒绿光。 “所以你刚才是自愿的?是我出现的不合时宜,我才是那个小丑?” 她是这个意思吗? 这个人怎么总是曲解她的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即便你刚才不来,我也会推开他,跟他说清楚的。” “你不希望我来吗?” 司唯直接打直球,问的阮棠一愣。 “倒也不是。” 那就是希望了。 司唯刚才还气愤的情绪,此刻瞬间就被甜味包裹,嘴角比ak还难压。 “你跟闻朝,他喜欢你?” “嗯。”阮棠没有隐瞒。 “那你呢?” “现在不喜欢。” 这个回答司唯还算满意,他乘胜追击:“那现在喜欢谁?” 他脱口而出,阮棠瞬间便愣住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吧?” 她说完加快脚步,脸颊不自觉发烫,一直烧到耳后根,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一直到回到实验室,她的心跳都还没降下来。 陈欣怡见她回来了,一脸关切的跑过去询问她。 “棠棠,刚才司总裁来找你了,他表情看起来很不好,他没跟你吵架吧?我本来想说你去洗手间了的,可是我太紧张了,一开口他便知道我撒谎,他一吓唬我就把闻朝给说出来了,对不起棠棠。” “没事。” 陈欣怡见阮棠脸颊通红,疑惑的问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很红吗?没有吧?”阮棠摸了摸自己的脸,烫的吓人,脸上罕见的出现了小女人的羞涩情绪。 她看了一下时间,转移话题:“到时间了,去餐厅吃午饭吧。” 两人去了餐厅。 这边刚坐下,屁股都还没热,便看见了一个花枝招展的孔雀,往她们的位置走来。 陈欣怡看了过去。 “棠棠,你这个妹妹,怎么每天都恨不得将所有的首饰挂身上啊,我都替她的脖子手腕,感到辛苦,尤其是那手腕,怕是老了要得腱鞘炎。” “这人越是缺什么,越会怕别人看出来,越是会努力的做出不缺的样子。” 阮思思就是小时候穷怕了,所以才会这样虚荣,生怕别人因为她没钱而看不起她。 可是她错了,要让别人看得起,是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这一身靠别人送的名牌。 “姐姐,又吃麻辣烫啊?” 阮棠没有理她,低头继续吃着碗里的食物。 “别吃麻辣烫了,我请你吃海底捞吧。” 阮棠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阮思思这是被什么夺舍了?这么好心,能舍得请她吃饭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不吃,有屁赶紧放。” 阮思思用手拨了一下胸前的长卷发,从她那价值20万的爱马仕包包里,拿出一张婚礼邀请函,一副施舍的模样,往阮棠面前一扔。 “三天后,我跟承安婚礼,你怎么说也是我爸妈收养的女儿,给你发张请柬,到时候来吃顿好的。” 阮棠本来看见她是很烦躁的,可听见她要跟蒋承安结婚了,心情瞬间大好。 “你们领证了吗?”她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当然了,还是在我生日当天领的,他有心吧?” 阮思思迫不及待的拿出结婚证跟阮棠炫耀。 “我的婚礼虽然只是简办,但怎么说也是在五星级大酒店,恐怕你都没在五星级酒店吃过饭吧,到时候带姐夫来见见世面。” 阮棠将结婚证拿过去,翻开看见上面的钢印,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这样好的时刻,她怎么能不去亲眼见证一下呢。 “行,我到时候一定去。” 阮思思此刻的优越感彰显到极致,她下巴抬高,一副眼高于顶,看不起阮棠的模样。 “我婚礼那天,你记得找件像样的衣服穿,别给我丢人!你看你身上那衣服,都洗发白了。” 一旁始终没说话的陈欣怡,突然被背刺,阮棠现在身上穿得这件裙子,是她的,她自认为是最好的,所以才拿给了阮棠。 她自卑的低下了头。 阮棠察觉到了陈欣怡的情绪,抬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让她挺直腰杆。 陈欣怡一脸感动。 “衣服穿得舒服就行,你身上这件裙子,倒是个牌子货,不过洗一次很贵吧?” “对你这种人来说当然贵了,但对于我这种即将成为豪门富太太的人来说,根本算不上钱。” “是吗?” 阮棠一眼便看穿阮思思在撒谎。 “当然!” “可是你咯吱窝那一块,都黑了,一层灰,怕不是舍不得水洗,又心疼干洗的钱,几天没洗了吧?” 阮思思被拆穿,急忙低下头查看咯吱窝那一块有没有灰,但是她那个角度根本看不见,但看咯吱窝的姿势的确有些不雅观,尤其是她穿着这身紧身又性感的公主裙,实在是辣眼睛。 “赶紧回去洗洗吧,顺便把腋毛刮一刮!” 阮思思感觉脸都要丢尽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夹着两只胳膊,像个企鹅一样跑了出去,直奔洗手间,抬眼看镜子里的咯吱窝,明明干净的很,根本就没有什么灰。 她恼羞成怒的大喊。 “阮棠,敢耍我!” 她眼神里的愤怒瞬间飙升,拳头紧握,牙齿被她咬得咯吱作响,敢让她当众丢人,她一定要让她身败名裂。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内心盘算着报复阮棠的坏点子。 夜晚。 阮棠洗完澡,司唯又带着司念来她房间找她睡觉。 原本阮棠还很抗拒,可时间久了,她也就习惯了这种跟女儿老公睡一张床上的感觉,而且有司唯讲故事哄睡,她入睡时间都变短了,睡眠质量也有提高。 “妈妈,我跟爸爸先去床上等你,你快点哦!” 小团子将拖鞋一甩,跳上了床,抱着小兔子在床上乱蹦乱跳。 司唯一脸宠溺的走过去。 “快躺下。” 他掀开被子让司念躺了下去,视线落在阮棠床头柜上的那张请柬上。 “这是?”他出于本能的好奇。 第59章 我看你敢 阮棠视线扫了过来,没有隐瞒。 “我养父母的亲生女儿,三天后在皇城酒店举行婚礼,今天给我发的请柬,要我带老公一起去参加。” “我三天后正……” 司唯心底雀跃,已经做好要同阮棠一起回家见家长的标准了,谁知阮棠走过来将请柬放进抽屉里,打断了司唯还未说完的话。 “不过你那么忙,到时候我会跟她们说你没空的,而且我跟养父母一家的关系不好,你也是知道的,你去也不会受到重视,也就别麻烦了。” 司唯心情由喜悦瞬间跌落谷底,原来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带他一起去,若不是他看见了这张请柬问她,怕是这件事她都不会同他说吧。 他眼底满是失落。 “睡觉吧。”他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司念隔在两人中间。 阮棠怔愣了几秒。 以往他不是都睡她边上的吗? 阮棠心里有些失落,她都有些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明明之前她很抗拒跟他同床共枕的,可现在他刻意拉开距离,她反倒没有预想的开心,反而有些失落呢? 三天后。 皇城五星级大酒店。 阮棠去到那时,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但并没有看见蒋家的人到场,倒都是阮家的一些亲戚朋友,还有阮思思的一些同学,甚至连小区里的一些熟面孔都邀请来了。 估计想趁着婚礼,好好彰显一下优越感。 阮思思穿着大裙摆婚纱,头戴皇冠,脖子上戴着一眼假的钻石,站在人群中接受着夸赞,面上的表情写满了优越。 “思思,你真厉害,能让蒋承安为了你收心。” “你以后可就是豪门阔太太了,真羡慕。” 阮家父母,也接受着来自亲朋好友的奉承吹捧。 “你们真是好福气啊,有思思这样优秀的亲生女儿,思思嫁入豪门,以后在帝都可得多关照关照我们这些亲戚朋友们。” 一向好面子的阮永康。 “那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说,我跟我女婿说一声就行。” “好好好!” 阮永康的虚荣心在此刻得到了巨大的满足。 阮思思看见阮棠,立刻向她招手。 “姐姐,快过来!” 阮棠走了过去,虽然穿着休闲舒服的衣服,气质却完全不输盛装打扮的阮思思。 “棠棠也来了。”那些亲戚们向阮棠打招呼。 又恭维了一番阮家父母。 “你们真是好福气啊,有思思跟棠棠两个优秀的女儿。” “你过奖了,我们不指望棠丫头有什么出息,她能不给我们老两口添乱就行了。” 阮思思见阮棠一个人来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来,姐夫呢?怎么不带姐夫一起过来见见世面的?” “他没空。” 阮思思急忙彰显优越感,嘲讽道:“姐夫那跑滴滴的工作,一天能挣几个钱,这能来五星级酒店吃饭的机会,他这辈子能有几次,真是小门小户心理。” 杨翠萍走了过来,装作跟她很亲密的模样,挽起阮棠的手。 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你妹妹嫁进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我们一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了,我这个当妈的又怎么可能真的同你计较什么,哪里会真的生你的气,你跟女婿说一下,让他请半点假过来吃个饭,在小蒋面前多表现表现,我再帮他说说好话,让小蒋给他在蒋氏集团安排个一官半职的,不比跑出租强?” 阮棠看着杨翠萍这副假装慈爱的嘴脸,就觉得恶心。 明面上看起来像是在帮她,实际上却是在贬低她,抬高阮思思,彰显优越感,再在亲戚朋友面前,营销一下用心良苦的慈母形象。 阮棠可不吃她这套。 “你当初为了60万彩礼,把我卖给年近五十的杀人犯,又用那60万帮阮思思钓金龟婿,我现在这样,不就是你想看到的?现在装什么?” 那些亲戚们一听,全都一脸异样情绪的看向阮家夫妇。 他们都知道阮棠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也知道他们不疼阮棠,可没想到他们竟然心狠到,能干出卖女求荣的事情。 “你这丫头胡说八道什么?” 阮永康脸上没面子,抬起手就要收拾阮棠。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要恼羞成怒打我吗?” “我是你老子,今天要是不教训一下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看看现在什么场合,还敢在这撒野,给我丢人?” 阮永康本就有家暴倾向,见阮棠脸上全是不服气,又加上那些亲戚朋友的议论,他现在已经被架了起来。 心中的怒火腾升。 那只手即将落下之时,被一双突然出现的手抓住了手腕。 “我看你敢?” 男人眼中满是怒意,脸色黑沉,气场强大到让阮永康瞬间便怂了下来,但现场这么多人看着,他强装镇定。 第60章 因为你需要我 “你谁啊?”阮永康一脸怒意。 阮棠抬眸看向那双手的主人,冷硬的下颌线叫嚣着不容置疑的怒火,高大的身体挡在她面前,将她笼罩在他的臂膀之下,一向万事只靠自己的阮棠,这一刻竟然想要依靠他。 “司总裁,您怎么来了?” 阮思思见了立刻跑上前,一脸奉承讨好。 她小声提醒阮永康:“爸,他是我们集团总裁,帝都首富。” 阮永康一听,刚才怒目圆睁的表情,瞬间就变成了奉承讨好。 “司总。” “你刚才要打她?”司唯冷眸质问。 “都是误会,她是我养女,嫉妒她妹妹嫁的比她好,想要闹事,毁了她妹妹的订婚典礼,还说了大逆不道的话,我这才气不过想要教训她。” 阮思思也急忙帮阮永康解释。 “是啊,我姐姐一直觉得我比她优秀,经常欺负我,我不计前嫌邀请她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她却说我用她的彩礼钱钓金龟婿。” 阮思思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哭唧唧的演着柔弱戏码。 “她嫉妒你?”司唯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阮棠嫁给的可是帝都首富。 阮思思跟负债百亿,即将成为老赖的蒋承安结婚,怎么看阮棠也轮不到嫉妒她。 “我姐夫是个出租车司机,还有个女儿,日子过得很不好,她会嫉妒我,我也能够理解的,司总裁,你不用替我生气,我不怪她。” “出租车司机?” 司唯转眸看向一旁一脸无所谓的阮棠,用眼神跟她交流。 他什么时候成出租车司机了? “是啊,50多岁了,看着比我爸年纪都大呢。” 司唯又看了一旁满脸皱纹,秃顶的阮永康,原来阮棠在外面就是这么形容他的吗? “她形容的是你老公?”司唯歪头看向阮棠,她耸耸肩一副摆烂的表情。 阮永康以为司唯是阮思思邀请来的,急忙招呼着他先坐。 “司总,您坐这边1号桌,给您留了主位。” 司唯站在那一动不动,丝毫面子不给阮永康,他的话掉落到地上,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急忙转移话题,跟现场的亲戚朋友介绍。 “这位是我们帝都的首富,司氏集团总裁,是小女思思的领导,特意来参加我们思思的婚礼。” 他话一出,在场的人全都是一副羡慕的眼神。 “连首富都来了。” “这阮思思可真有排面,她的结婚典礼连首富都亲临现场,只不过这都快开始了,蒋家的人怎么还没来?” 阮思思下巴抬得更高了。 不仅嫁给了帝都财富排名前十的蒋承安,连首富司唯都来参加她的婚礼。 她感觉自己彻底成了人上人。 “姐姐,赶紧打电话叫姐夫过来见见世面,能够跟帝都首富同桌吃饭的机会,可是他奋斗一辈子都不可能有的,让他别在为了拉人的三瓜两枣,错失这么好的机会。” “他已经来了。” 阮思思环顾四周,寻找着。 “在哪呢?” 此时正好有一个身着保安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阮思思以为他就是阮棠所嫁之人,脸上的嘲讽,轻蔑,毫不掩饰。 “姐夫,怎么穿着保安服就来了,真是不嫌丢人。” 结果那个保安只是过来巡查一下,看了几眼就走了,根本就没往这边来。 “姐夫怎么走了?怕不是意识到跟我们不是同一个档次的,自卑的跑了吧?” 阮思思哈哈大笑着,脸上满是嘲讽跟看不起。 司唯牵起阮棠的手。 “我就是她老公。” 阮思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硬,那表情比哭还难看,她梦寐以求的男人,竟然娶了她最讨厌的人,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以忍受。 “这怎么可能?”她不愿接受这个残忍的消息。 “司总裁您就别开玩笑了,您怎么会看得上阮棠这样没文化的土包子?” 他与阮棠十指相扣,将她拽进自己怀里,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满是宠溺的说着:“在我看来,棠棠是全世界最美好,最优秀的女人,能娶到她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随后又冷眸看向阮思思,面上的表情带着肃杀的威严,声音更是低沉的犹如地狱传来的风。 “你身为棠棠的妹妹,这样诋毁她,究竟是何居心?” “我……我只是觉得有些突然。”阮思思急忙解释,心情久久不能平。 她原以为自己榜上了蒋承安这个富家公子,就能彻底将阮棠比下去了。 可没想到这个阮棠,竟然嫁给了帝都首富,她做梦都想嫁给的男人。 她心中的嫉妒,像是野草一般疯长,本想着在她的婚礼上,狠狠的羞辱一番阮棠跟她老公,现在看来她成了被羞辱的小丑。 此刻那些她邀请来的亲戚朋友们,全都上赶着去巴结奉承阮棠去了,完全将她这个婚礼的主角给晾在了一边,甚至连一向疼爱她,偏向她的父母,也对阮棠笑脸相迎,跟她套近乎。 她气得脸都绿了。 今天是她的婚礼,她才是这里的主角,她必须要找回主场。 阮思思给蒋承安打了电话,想让他过来给她撑腰,电话却一再被他挂断。 直到婚礼快开始了,蒋承安才出现。 “承安,你可算来了,婚礼仪式马上就开始了。” “催催催,催命,结个婚而已,走个仪式得了,非得搞这么复杂。” 蒋承安脸上满是不悦,要不是他畏惧阮棠,又怎么可能跟这个女人结婚。 阮思思被凶心中不悦,但又不能表现出来,现在阮棠嫁给了帝都首富,她更要抓紧蒋承安这根通往上流社会的稻草了。 “承安,这婚礼一辈子只有一次,当然得隆重一点了,伯父伯母,还有奶奶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到场?” “他们有事来不了,快走仪式吧。” 饭桌上。 阮棠看着依旧与她十指相扣的司唯,心中甜丝丝的,转眸看向他精致的侧脸,优雅大方的与她的亲戚朋友们谈话,周身的矜贵不凡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 阮思思的婚礼仪式,没有一个人关注,视线全都在阮棠跟司唯身上。 “你怎么会来?”阮棠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跟不解。 “因为你需要我。” 需要? 仅仅两个字,让阮棠心中闪过无尽的暖流。 她一向独立惯了,似乎都忘了需要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 他看着司唯的脸,心中那平静的湖面再次荡漾起涟漪。 似乎,依靠他的感觉,也还不赖。 司唯将那些亲戚打发走,转眸看向身旁的阮棠,面上的表情带着些许秋后算账的意思。 “为什么说我是出租车司机,还50多岁,我有那么老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距离突然的拉近,四目相对,此刻婚礼进行曲瞬间让两人间的氛围变得暧昧。 阮棠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脸颊不由得染上红晕。 “是他们误会了,以为老马是我老公。” “老马?” 司唯心中闪过一丝醋意,原以为给阮棠配一个年纪大点的司机,会安全些,没想到还是不安全,看来以后得给她换个女司机了。 “那你为什么不解释?” “现在让他们知道,岂不是更解气?” “只是这样?” 阮棠点了点头。 司唯看向阮棠,她那双眼睛,他总是看不透彻,永远不知道她接下来想做什么? 走完仪式,蒋承安便迫不及待的拿着酒杯去敬阮棠的酒。 “承安你等等我!” 蒋承安把她撇在身后。 阮思思只能艰难的拖着大裙摆向这边走来,看起来很是狼狈。 他半蹲在阮棠面前,举着酒杯,面上的表情满奉承。 “姐,以后咱就是一家人了,你那个断子绝孙针能不能给我解了?” 阮思思过来,正好听到,面上满是不解:“什么断子绝孙针?” 第61章 你做空的蒋家? “解不了。” 阮棠毫不犹豫的拒绝。 阮思思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她又岂会让她这么早出地狱。 蒋承安终于明白,阮棠让他娶阮思思的真正目的,原来她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阮思思,而下的一步棋,他转眸看向阮思思,将所有的不满跟怨气在慢慢堆积。 “我听说这皇城酒店,最有名的红酒,就是这珍藏的82年拉菲,不知道今天我们能不能有幸喝上?” 其中一个阮永康的牌友,一脸贪恋的看向蒋承安。 “能,让服务员给每桌都上个两瓶!”阮永康直接越过蒋承安,答应了他的牌友,随后又转眸看向蒋承安。 “蒋女婿肯定不在乎这三瓜两枣的钱,是吧?” 蒋承安压抑着心中的怒火,现场人多,他只能吃下这个闷亏,尴尬的笑了。 “当然,你们想喝多少都行,菜不够吃再加。” 有了他这句话,那些贪婪的亲戚们,纷纷让服务员加菜,什么帝王蟹,澳洲龙虾,燕窝,什么贵的点什么,一桌饭菜加酒水算下来10万都打不住。 阮棠嘴角勾着笑。 好戏马上要上演了,这蒋家早就是空壳子,负债状态了。 这酒席钱,怕是最后要他们自掏腰包了。 阮家邀请的这些人,酒足饭饱之后,连吃带拿,又打包了些。 服务员拿了账单来找阮思思结账。 “阮女士,这10桌酒席一共150万,您这边是现金还是刷卡?” “150万?”阮思思瞪大了双眼,面上的表情满是震惊。 蒋承安原本给她的预算只有50万,现在竟然超那么多。 那些亲戚朋友都还没走,听到她报出的数字,面上的表情也是震惊到不行。 “思思真是阔气!” “是啊,让我们又吃又打包的,你们阮家真是豪气啊!” 阮思思被架了起来,这钱她不付也得付,她面露难色的将账单递给蒋承安。 “承安,这酒席钱你付一下吧?”他双手一摊,也不再隐瞒。 “蒋家破产了,负债百亿,我现在一分钱都没有,这来参加婚礼的都是你们阮家的亲戚,没有我蒋家的人,应该算是女方办的酒席,应该你们给钱。” 蒋承安的话一出,阮家父母脸都黑了。 阮思思更是感觉自己被算计,掉进了狼窝,没想到挑来挑去,以为自己是傍上了大款,嫁进了豪门,没想到却是一脚踏进了无底洞。 婚后要跟蒋承安承担天价债务。 最后,那些亲戚们怕这钱要他们自己给,一个个全走了。 “我们也走吧!” 阮棠抓起司唯的胳膊,往外走去。 这边没钱付款的阮家父母,求助无门,将主意打到阮棠身上,急忙抓住她的胳膊。 “棠棠,这酒席钱,你帮我们出了吧?你嫁给了帝都首富,这点钱,对于你们来说,应该就是牙缝上抠下来的一点肉,不足挂齿的。” “我出?”阮棠眉头微挑,面上的表情满是诧异。 她是真没想到阮永康能有脸,同她张这个口。 “你女儿婚礼的酒席钱,没道理要我出吧?更何况我们已经断绝关系了。” “这些年的恩情,是能说断就断的吗?你老公那么有钱,这酒席钱,他帮我们付了不是应该的吗?再怎么说,思思也是你妹妹,现在蒋家破产了,你作为姐姐,应该帮忙资助一下,以司氏集团的能力,让蒋家重新站起来,不就是一句话的事?” 阮永康一副谁弱谁有力的态度,俨然一副老丈人的模样,使唤起了司唯。 一直沉默的司唯,此刻终于开口了。 “让蒋家东山再起,的确不难。”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阮棠小小年纪,却会那样独立,倔强,又不服输,不愿意依靠别人,时刻都是备战状态,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原来是她的身后没人可以依靠。 他心疼坏了。 阮永康以为司唯是同意了,瞬间便笑了,一脸讨好的模样。 “我就知道司女婿爽快。” “女婿?”司唯面上表情疏离,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 “谁是你女婿?你将棠棠60万彩礼,卖给一个杀人犯时,当她是你女儿了吗?以前她没遇到我,你们阮家想欺负就欺负,但现在她是我老婆,谁欺负她,也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他牵起阮棠的手就走。 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看向姓阮的一家人。 “哦,忘了告诉你,蒋家会破产,就是我让人做空的。” 他霸气的说完,搂着阮棠走出了皇城酒店,上了那辆劳斯莱斯。 阮棠一脸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做空的蒋家?”她问出心中的疑惑。 司唯点了点头。 “为什么?” “因为蒋家惹了你。” “只是这个?” 阮棠从未想过,司唯竟然会如此护她,为了她做了这些,却一个字都没向她提过。 心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感动。 “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可是,你没有必要为了我,去做空蒋家啊,我们不是……” “有必要。”阮棠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司唯打断,他眼神一瞬不眨的看向她,那里面的坚定情绪,那种护短的宠溺,她以前只在闻朝眼睛里看到过。 难道司唯喜欢上了她? 这个念头在她心中渐渐生根发了芽。 她将视线收回,不敢再与司唯那强烈的眼神对视,转眸看向窗外,嘴角止不住的上扬,心里甜丝丝的。 一直到回到秋水台,两人虽然都没再说话,可身体的全部感官器官,都在偏向彼此,心情犹如小鹿乱撞。 阮棠刚走进别墅,老夫人便笑着迎了上来。 “孙媳妇回来了?” 她脸上满是慈爱,司念也跑过来抱住阮棠的大腿,撒娇着叫妈妈。 “奶奶。”阮棠很有礼貌的喊了声。 司唯见家里如此热闹,眉心微蹙,声音带着冷意,面上的表情显然是不欢迎的。 “奶奶您怎么来了?” “我来接念念回老宅住几天,你们也能多点时间享受二人世界,趁着这段时间,抓点紧,赶紧让奶奶抱上孙子。” 老夫人说着一副将重任交给司唯的表情,拉着司念走了。 此刻偌大的别墅就只剩下阮棠跟司唯两人。 突然的独处,倒是让两人有些不太习惯,气氛有些微妙。 “我先上楼了。”阮棠先一步开口。 “嗯,我突然想起来还有工作没有处理。” 司唯急忙往楼上书房走,一时之间两人同时向楼梯上迈去,肩膀碰到一块,仿佛触电一般,司唯急忙侧身让开。 “你先上。” 阮棠没有跟他客气,先一步上了楼,到房间门口时,停下了脚步。 “那个,司唯。”她突然喊住他。 第62章 夫人撒娇谁抵的住? “什么?” “既然念念最近不在家,那我们就……” 她指了指自己房间,又指了指司唯的房间,司唯瞬间便明白她的意思。 “还按之前的分房睡。” 阮棠点了点头,拉开门走进房间,虽说这件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可见司唯那副迫不及待要分床睡的模样,心里不由得失落。 分床睡的第一晚。 阮棠失眠了,作为一个精通各种穴位的神医,她给自己扎针助眠,却还是没法入睡,翻来覆去,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像是缺点什么。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司唯的脸。 另外一边的司唯,也是如此,他看着身旁空空的,心里也空落落的。 这没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的确不是滋味。 翌日。 两人同时拉开房间门。 四目对视,四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 “早!” 司唯故作很精神的模样,但那双重重的黑眼圈还是将他出卖的一干二净。 “早!” 两人默契的没有拆穿彼此。 刚下楼,便看见刘冉拖着行李箱走了进来,微笑着冲阮棠跟司唯打招呼。 “哥哥嫂嫂,你们醒了?” “你这是?”司唯看着她手中的行李箱,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我要做毕业设计,念念在老宅总缠着我要我陪她玩,我没办法只能先搬出来,可是又没地方去,只能来投奔哥哥,在哥哥这里借住几天了,嫂嫂应该不介意吧?” 她面上的笑容清甜,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随你。” 阮棠直接无视她,向餐厅走去,她对这个刘冉本就没什么好感,也不想跟她维持表面和谐,只要她不主动过来招惹她,她就装作看不见她。 司唯看出了阮棠对刘冉的无感。 “你可以住校啊?” “学校宿舍太小了,我住不惯,而且我来这里,可是奶奶亲口应允的,难不成司哥哥,不欢迎我?” 他当然不欢迎了。 好不容易才跟阮棠有机会过二人世界,这又来一个电灯泡,然而正当司唯准备找个理由将刘冉劝退时,脑海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 面上的表情瞬间便由阴转晴了。 “当然欢迎,管家把客房收拾一下,帮小姐把行李拿上去,哥这里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司唯这么说,刘冉面上的表情藏不住的喜悦。 她就知道她对司唯是特别的,她一定要借此机会,让司唯认清阮棠的真面目,发现究竟谁才是最适合他的。 “我就住右手边向阳的那间就行,那个大阳台我很喜欢。” 管家拿行李的动作顿住,面上表情很是为难,因为那间房间,现在住的人是阮棠。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我的行李拿进去?” “刘小姐,这间房间不行,除了这间房,家里的任何房间,您都可以任选。” 刘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为什么?这里面藏了什么吗?”她说着就要开门进去,被管家急忙拦住。 “您不可以进。” 管家视线看向司唯,向他投去求助的眼神。 “那间房间都是我的东西,你住不方便,换其他的吧,别为难管家。” 司唯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冉嘟着嘴点头。 “好吧。” 她不情不愿的向另外一间房间走去,视线时不时的回头看向那间房门紧闭的房间,她总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这间房间,一定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难道司唯跟阮棠是分房睡的? 他们的恩爱都是假装的?说不定连结婚都是假的。 这个念头渐渐在她心中生根发芽。 她一定要找到他们假结婚的证据,然后告诉奶奶,到时候她就又有机会了。 餐桌上。 司唯坐到阮棠身旁,拿起一块吐司,抹上果酱递给她。 “给。”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他们之前吃饭,可从来没有互动过,他这是又犯什么神经? “你不是最喜欢吃蓝莓果酱的吗?” 司唯给了她一个眼神,视线瞥了一旁的刘冉,阮棠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是他又有假扮恩爱的需要了。 “谢谢老公!” 她故意夹着嗓子说话,微笑着双手接过,随后又看了一眼电灯泡刘冉,她脸都快被气绿了。 司唯瞳孔微微一怔,不敢置信的看向阮棠。 这声老公喊的,他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酥麻至极,视线落在她那双勾人魂魄的眸子上,喉结不由得滚动。 他第一次见阮棠撒娇,实在是有些抵不住。 “嫂嫂不会撒娇,还是不要硬装了,真的有种猛汉装萌的诡异感,嫂嫂可别怪我说话你不爱听,你这形象还是别撒娇了,实在是有些违和,而且你夹着嗓子说话,让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刘冉故意阴阳阮棠夹子音。 阮棠最不怕的就是这种挑衅,既然知道了刘冉不喜欢看她跟司唯秀恩爱,正好她这个人最喜欢做的,就是别人不喜欢的事,看来她以后知道怎么让这个刘冉不痛快了。 “老公,你觉得我撒娇违和吗?” “不违和啊。” “那你喜欢我跟你撒娇吗?” “喜欢。” 他满脸宠溺的看着阮棠跟刘冉明争暗斗,而他这个既得利益者,坐享其成,乐在其中。 阮棠故意挽着司唯的胳膊,满脸挑衅的看向刘冉。 “怎么办呢,我老公说喜欢听我撒娇,这里是我家,妹妹不喜欢,也只能委屈一下了,毕竟这借住的,总不能要求主人迁就吧?” “是我越界了,我借住在哥哥家,嫂嫂不高兴也是应该的。” 刘冉心底积压的怒火燃烧起来,又不能表现出来,只能装作委屈的模样,内涵阮棠跟司唯告状。 谁知司唯压根就不吃她这一套。 直接维护起阮棠来。 “刘冉,你误会你嫂嫂了,你借住在我们家,她可没有不高兴,这一点我比你了解她。” 司唯一句话,就将刘冉归为外人,他跟阮棠才是一家人,接连吃瘪后,刘冉没再自讨没趣,但是她又怎么可能就这么善罢甘休。 夜晚。 阮棠起身上楼,手正要搭在门把手上,刘冉从房间里出来,司唯急忙牵起阮棠的手,丝滑向他的房间走去,丝滑的开门走了进去。 随后快速关门。 阮棠不解的看向司唯。 “你这什么意思?” “我们今晚得一起睡。” 第63章 撩拨 “一起睡?” 阮棠瞳孔微微一怔,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 以前好歹还有司念隔两人中间,他们从未单独在一个房间过夜。 司唯点了点头。 “虽然我们是法律上的夫妻,但也是签了协议的,上面的条款可是清楚的写着,不需要尽夫妻间的义务,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司唯急忙解释:“你误会了,我说的一起睡只是在同一间房睡,你脑子里乱七八糟在想什么呢?刘冉现在在家里住,如果我们还分房睡,我们假扮夫妻的事不就露馅了?你想这件事闹到奶奶那去,气的她心脏病犯吗?” 原来是她误会了。 阮棠面上的表情闪过一丝尴尬,视线移向别处。 “原来是这样睡。” 司唯凑到她面前,嘴角勾着邪气的笑。 “你想的是怎么睡?” 他突然的靠近,身上的木质香味沁入鼻尖,勾的她心跳加快,脸颊瞬间便染了红晕。 “我在想就一张床要怎么睡?” “我可以打地铺。” “行。” 阮棠没跟他客气,直接就答应了他假装客气提出的打地铺。 “你真不客气啊?” 他好歹也是帝都首富,手下员工几十万,是身价千亿的总裁,让他在自己房间打地铺? 他长这么大就没睡过地铺。 “不然我打地铺也行。” 阮棠抱起被子就要下床,司唯急忙阻止。 “还是我打地铺吧,我是个男人身体好,不怕着凉,你终究是个女孩子,睡凉地板对你不好。” 他自然的接过阮棠手中的被子,十分绅士的铺在地上,将枕头放在上面,躺了下去。 阮棠看着这个主动睡地板的男人。 心底竟然浮现一抹心疼。 她看着偌大的一张床,其实即便睡一起,中间放着枕头,也没什么。 “司唯。”她开口喊了他的名字,那想让他上床睡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想我陪你睡了?” “谁想了,我只是想让你把房间灯关了!” 她被说中心思,脸颊瞬间烧的通红,急忙掀开被子躺了下去,盖上被子背对着司唯。 司唯关了灯,躺在地板上,面对着阮棠,看着她的背影,嘴角浮现一抹上扬的弧度。 整个房间,只有窗外的一点月光。 静谧的夜色里,风吹动窗帘,发出簌簌的声音。 夜深了,有点凉。 司唯将被子裹紧了些。 阮棠盖着司唯的被子,闻着独属于他身上才有的气味,心中暖暖的,有种幸福的感觉在心坎中荡漾。 翌日。 楼下,餐桌上。 司唯不停的在打喷嚏,刘冉一脸关切的模样询问:“司哥哥,你感冒了吗?昨天还没见你咳嗽,怎么睡一觉起来就咳嗽了?” 司唯目光看向阮棠,两人对视,心照不宣。 他昨晚没关窗户,又睡的地板,吹风又受凉,想不感冒也挺难的。 阮棠抬手试了试司唯的额头。 “没发烧。” 她的手又要去搭他的脉搏,司唯突然想起之前那次,急忙将手缩了回去。 阮棠一脸不解的看向司唯。 “我帮你把一下脉。” “不用,只是晚上踢被子着了凉,我多喝点热水就行了。” 他怕阮棠再给他把脉,急忙起身上楼去了书房。 阮棠不解:“这么怕我给他把脉做什么?” 刘冉趁机嘲讽:“还能是为什么,难道你看不出来,司哥哥不喜欢你触碰他吗?你还不知道吧,司哥哥之所以会结婚,不过是为了给念念找个后妈。” “你喜欢司唯吧?”阮棠直接开大,毫无征兆,问的刘冉一愣。 她被戳中心思,面上表情很是慌乱。 “你喜欢也没用,因为她已经娶了我,你说他跟我结婚,只是为了给念念找个后妈,那他怎么找我,不找你?看来,他是真的很不喜欢你。” “我跟司哥哥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是不是,我来了,你都不可能再是了。”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胜利者的笑,起身上了楼。 刘冉气得胸口不停起伏,可又实在是拿她没招,她双手握着刀叉,用力的将盘子中的煎蛋切的稀碎。 “别太得意!这个位置你早晚都得还给我。” 她眼中溢满了仇恨,心中盘算着计谋,视线落在二楼最拐角的一个房间。 那里面都是司唯的宝贝,轻易不让人进去。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计上心头。 阮棠被刘冉骗进了那间房间,她看着里面挂满了她的画,每一幅都有。 阮棠之前便听老夫人提起过,说司唯特别喜欢元木大师的画,可没想到他如此痴迷,竟然她的每一幅画,他都买下来了。 其中有一幅陈旧的画,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不自觉的向那一幅画走去,拿起那幅画,轻轻摩挲着。 “他怎么会有这幅画?” 这是她高三那年在海边画的,阮思思就是偷了这幅画参加比赛拿了冠军,被美院破格录取了,人生才翻盘的。 而她也因为这幅画,人生的轨迹发生的偏转。 “这幅画可是司哥哥初恋画的。” 阮棠瞳孔微微一怔,面上表情闪过一丝诧异,满脸不解:“初恋?” 司唯不是没谈过恋爱吗? 更何况这幅画的作者,就是她本人,只是阮思思偷了她的画,冒充了她,难不成司唯的初恋是阮思思? 阮棠思索了一会,又觉得不对。 婚礼上司唯对待阮思思的态度,明显两人根本不熟,没有过交际。 她对阮思思的话存疑。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奶奶说过,司唯并没有谈过恋爱。” “我说的初恋,是爱慕,暗恋的意思。” 莫不是司唯曾经暗恋阮思思,所以才亲自将她招进公司,但阮思思做梦都想做司氏集团的总裁夫人,他想要跟她在一起,岂不是很容易。 可是他又没有任何举动。 算了。 这是司唯的过去,他过去喜欢过谁,关她什么事? 阮棠内心闪过一丝自嘲,她竟然会八卦一个男人的过去,真是太不像她了。 她正准备将那幅画放回去,刘冉突然撞了她一下,手中的颜料盒从阮棠手上倾泄而下,顺着流到那幅画上,脏污了一大片,颜料盒掉在了地上,溅了阮棠一身。 阮棠转眸怒视刘冉。 她不傻,这么大的房间,她毫无征兆的撞她,明显就是故意为之。 “你有病啊?” 刘冉则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嫂嫂,你即便是不喜欢哥哥初恋画的画,也不能把它毁了啊?这是司哥哥最喜欢的!” 刘冉故意把声音说的很大,将司唯吸引过来。 “刘冉你装什么?不是你撞的我?” “嫂嫂,你怎么能诬陷我呢,那颜料盒弄的你手上都是,而我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是我弄的?我跟司哥哥一样,都很喜欢这幅画,怎么会舍得将它毁了呢?” 司唯闻声赶了过来。 见阮棠手中拿着他最喜欢的画,并且画被弄的一片狼藉。 他心中压抑着怒火:“谁让你们进这个房间的?” 第64章 夫人绘画马甲掉了 还未等阮棠说话,刘冉便先一步哭唧唧委屈模样的跑到司唯面前告状。 “司哥哥,是嫂嫂,她说想来看看你的宝贝,我让她别进这个房间,可是她偏要,还说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想进哪个房间就进哪个房间,我想拦她,才跟了进来,我好心提醒她,那是你最喜欢的人画的,她却嫉妒到直接把颜料倒在了画上,我根本拦不住。” 阮棠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刘冉演戏,内心很是佩服,她一句话没说,刘冉便让她把这个罪名坐实了。 阮棠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声音清冷的问了司唯一句。 “你信她?” 司唯径直走到阮棠面前,充满磁性的声音问道:“我要听你说。” “不是我。” “我信你。”司唯毫不犹豫的吐出两个字。 刘冉刚才说了那么多诬陷阮棠的话,却不及她的一句不是我。 心中的嫉妒犹如野草在疯长。 阮棠挑眉,询问道:“你喜欢这幅画?” “嗯。”司唯微微点头,没有否认。 “可是它毁了。” 司唯眼中满是惋惜,却还是舍不得责怪阮棠一句,他从她手中将画拿了过来。 “一幅画而已,毁了就毁了。” 司唯将画放在一边,牵起阮棠的手就要离开。 刘冉不甘心,继续拱火。 “可是这不是司哥哥你喜欢的人画的吗?你当初为了寻找到这幅画的主人,花费了好多心血,现在被嫂嫂毁了,你就打算这么算了?” 阮棠来了兴趣,转眸看向司唯。 “你喜欢的人?” 司唯没有隐瞒,点头承认。 “五年前,我在海边看见了一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在画这幅画,当时停在那驻足了很久,被她的画吸引,也被画画的她吸引。” 原来那个时候,司唯就见过她了。 “但因为有事,我没能上前认识她,也没看清她的长相,后来又派人找了很久,才找到了这幅画,这幅画的作者你也认识,她是你妹妹。” “你喜欢阮思思?”阮棠声音陡然间拔高,有种自己是白月光,但被顶替的感觉。 司唯眼眸垂了下来,微微摇头。 “当我在绘画大赛上看到这幅画时,我很兴奋,也很期待再跟她的见面,结果却让我大失所望,她与我当时在海边看见的完全不一样,那份萌芽的爱慕,也就终止了,不过五年后,她又向司氏集团投了简历,出于惜才,我才让人事破格给她发了offer。” 原来如此。 阮棠嘴角藏着笑,没想到这司唯还暗恋过自己,只不过一直弄错了人。 “这幅画,现在想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毁了就毁了吧。” 司唯将视线收回,又要带阮棠离开,阮棠将手抽出,将那幅弄上颜料的画,放在画架上。 “你要做什么?” “这幅画还可以挽救。” 她将头发扎了起来,圆圆的后脑勺,优越的头骨,让她素净的马尾显得格外好看。 她熟练的拿起画笔,在画板上调着颜料。 刘冉一脸不屑的嘲讽道:“这画都被你弄成这样了,还能怎么挽救,而且即便你会一点绘画基础,也达不到原作者的水平,只会是画蛇添足。” 阮棠将画笔递到刘冉面前。 “那你来,我看你嘴挺厉害的,要不然你用嘴画?” 刘冉被阮棠内涵只会动嘴,脸都被气绿了。 “我又不会画。” “那你说屁?不会画就把嘴闭上,睁大你那只能转不会看的眼睛,看好了。” 阮棠没再搭理她,拿起画笔在画纸上描绘了起来。 有模有样的。 司唯站在她身后,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她。 此刻太阳从阳台照了进来,微风吹动她两鬓的碎发,她抬手用手背将碎发拨开。 举手抬足之间,那种天然不经雕刻装饰的气质,扑面而来,这个背影,神态,完全与五年前他在海边看到的那个女生,一模一样。 司唯瞬间便认出来了,她就是他曾经苦苦追寻的女生。 刘冉靠在一旁的柜子上,无聊的扣着新做的美甲,时不时瞥一眼阮棠在画的画,嘴里时不时的吐槽一句。 “倒是个会装模作样的。” 三十分钟后。 “还没画好吗?我都困了,要是不会画,还是趁早起来吧,别浪费我们的时间了,班门弄斧最后只会砸了自己的脚,要我说啊,这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也不怕丢人。” 阮棠停笔,站起身,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好了。” 司唯起身看过去,那幅被泼上蓝色颜料的画,被阮棠又再次改了一下,原来的画看着给人一种岁月静好,心旷神怡的感觉,如今被阮棠改了一下,充满了生命力,仿佛给了这幅画灵魂一般。 “太妙了!” 司唯忍不住称赞,这个阮棠再次让他大开眼界,会医术,会下象棋,会武功,如今还会画画,她就像是一个宝藏一般,总能给他不同的惊喜。 “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 阮棠沉眸认真思考了一会,她不会的东西的确不多,转眸看向一旁的刘冉,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装绿茶我就不会,实在是装不来,不像有的人,天生就是绿茶的本命,能力不行,还狗眼看人低,小心思贼多,但智商又实在让人捉急,常常让人看出来她的那些小心思。” 刘冉虽然蠢笨,但阮棠内涵她,她还是听得出来的。 心中又气,可在阮棠超高的实力面前,她是腰板不硬气,话也不硬气。 “你说谁呢?”无能狂怒。 “啊,你是觉得自己绿茶吗?” 阮棠故作惊讶,将手中的画笔放下,挽着司唯的胳膊故意气她。 “你才绿茶。”刘冉不服。 “别靠近,我对绿茶过敏,我们还是赶紧走吧,实在是难受。” 阮棠拉着司唯离开了这个房间。 刘冉看着阮棠的背影,气得咬牙切齿,直跺脚,可又实在是拿她没办法。 她拳头紧握,眼中满是愤怒的火焰。 “你给我等着!” 她现在完全被阮棠压下去了,她必须找到比阮棠厉害的地方,将她彻底的比下去,这样司唯才能看见她的好,她的优秀,才能被她吸引。 第65章 补一下肾就行了 司唯盖被子的动作微微一顿。 瞳孔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脸上的神情故作镇定。 “一起睡?”司唯向她确定。 阮棠急忙解释:“你别误会,这张床本来就大,我们一人睡一边,中间用枕头隔起来就行,你也不用再睡凉地板了。” “哦,也行。” 司唯没有拒绝,眼底闪过一丝失落,虽然睡在同一张床上,已经是发展迅猛了,可中间用枕头隔开,像是防贼一般。 好像他真的会对她做什么一样。 阮棠将枕头放在了两人中间,司唯把被子抱上床,一张床被分成楚河汉界。 “关灯吧?” “好。” 司唯关了灯,掀开被子躺了下来。 两人先是平躺着,各自都是很标准,很安详的睡姿。 寂静的夜里,两人的呼吸声像是微风轻抚树叶,给人一种无比安宁又舒适的感觉,气氛变得有些暧昧。 除了五年前那意外的一晚。 司唯还是第一次跟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阮棠很快便睡着了,她翻了个身,侧身面对着他,抱住横在中间的枕头,纤长的睫毛与蝶翼般合上,浅浅的呼吸声像是安睡曲一般,让他感觉心旷神怡。 他的眼神不自觉被她吸引。 阮棠身上清淡的沐浴液香味,顺着微风,沁入他的鼻尖,像是春风一般撩拨着他那不安分的心,身体不自觉变得有些燥热。 这一晚,司唯忍受着身体的折磨,阮棠睡觉不算老实,翻来覆去,还经常把他当做抱枕,腿搭在他的身上,肌肤触碰间,司唯感觉脸又涨又红。 他完全不敢动。 喉结滚动,手指紧张的抓住床单,身体像是被封印了一般。 翌日。 阮棠睡醒伸了懒腰,从床上坐起来,这一晚她睡得很香。 环顾四周,身旁空无一人,她摸了一下司唯睡的那半边床,毫无温度,看来他已经起床有一段时间了。 阮棠收拾洗漱好,下楼时,司唯跟刘冉正坐在餐桌上吃早餐。 “嫂嫂,这么晚才起?我跟司哥哥可是都去晨跑一圈回来了。” 阮棠见两人都穿着运动服,抬手打了个哈欠。 “你哥身体比较虚,是需要多锻炼,我不需要。” 司唯再喝牛奶差点被阮棠这话惊的呛住。 “咳咳!” 司唯脸颊瞬间便红了,无疑他想歪了,竟然又被她说虚,他经常健身的,一身肌肉,身强力壮,力大如牛的,哪里虚了? 很明显刘冉也想歪了,用力将手中的吐司撕了个稀碎。 “你这身体,的确有点虚,看来我得给你配点药调理一下了,男人肾虚百亏,补一下肾就行了。” 阮棠在说这话时,面上的表情认真正经,看不出一丝别样的情绪,完全就是一副医生替病人诊治的模样,倒是司唯脸越发绿了。 刘冉实在是听不下了,将餐具往桌上一放,猛地站起身。 “我吃好了。” 阮棠看了一眼她面前的早餐,根本就没有动,看来她的话很成功,气得她连饭都吃不下了。 刘冉越是这样,阮棠的心情越是好,拿起一块吐司,撕开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今天天气真好,心情也好,胃口也好。” 刘冉见她这副得意模样,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停下脚步。 “司哥哥,下周我要代表帝都滑雪队,参加全国高山滑雪锦标赛,教练说我最近的训练的得分稳步增长,一定能拿下这次的高山滑雪锦标赛冠军,你会来看我比赛吧?” 司唯没有急着答应刘冉,而是转眸看向一旁专注吃早餐的阮棠,问她:“你有兴趣去看滑雪比赛吗?” 阮棠抬眸看向刘冉。 “你是滑雪运动员?” 刘冉立刻抬高了下巴,脸上的表情满是自豪。 “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无所事事,我可是这次最有潜力能拿冠军的滑雪运动员。” 阮棠微微点头,嘴角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就是还没有拿过冠军?” 阮棠立刻击中刘冉要害,她瞬间吃瘪,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 又气又找不到理由反驳阮棠。 “我只是前几次没有发挥好,这次一定能拿冠军的。” “那我拭目以待。” 阮棠没再泼她冷水。 司唯急忙抓住她话语中的重点。 “她比赛的地方在高山,很冷,我让人给你准备几件保暖的衣服。” “嗯。” 刘冉也听出来司唯会陪她去比赛,嘴角不自觉上扬,趁机彰显优越感,绕到阮棠身旁。 “嫂嫂滑过雪吗?” 还未等阮棠回答,刘冉便又继续说道:“我差点忘了,嫂嫂家境一般,怕是没机会去玩滑雪这样的运动吧?这次借着我的光一起去见见世面,免得别人说我们司家的媳妇,连滑雪场都没见过。” 对于刘冉内涵她没见识的事,阮棠根本就没往心里去,依旧不紧不慢的吃着早餐,面上的表情泰然自若,丝毫没有被影响。 “我吃好了。”阮棠放下餐具,起身上了楼,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刘冉觉得阮棠是被她成功压下一头了,内心窃喜,洋洋得意。 跟她斗,她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刘冉嘴角浮现一抹冷笑,等到她拿到了滑雪锦标赛冠军,就可以以冠军的身份与司唯并肩了。 而阮棠这个文盲,只会更加配不上她的司哥哥,到时候铺天盖地的新闻报道下,司哥哥就会知道谁才是跟他般配的人。 阮棠回到房间,给中国高山滑雪队教练纪冬打了个电话。 “纪叔,帮我报名下周的高山滑雪比赛。” 纪冬难掩激动跟喜悦:“你终于愿意参加比赛了?” “去玩玩,顺便赢一个人。” 阮棠嘴角微微勾起,眼神里浮现一抹难以揣摩的情绪。 电话那头的纪冬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谁?” “一个看着不爽的人。” “以你的天赋,赢谁都易如反掌,你要是代表国家滑雪队参赛,早就拿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界冠军了。” 阮棠自谦道:“纪叔,我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 她不过就是把滑雪当做兴趣,玩过几次,就被纪冬发掘了,觉得她很有天赋,要她进国家队。 有一年冬天,她抱着试试的态度,去训练了几个月,将当时队里所有滑雪运动员都比下去了。 不过后来,她还是没留在纪冬的队里。 这一直是纪冬的遗憾。 “我绝对没有夸张的成分,你是我从教30多年里,遇到最有天赋的滑雪运动员。” 高山滑雪比赛当天。 刘冉身着滑雪队服,接受着来自记者们的采访,她是今天最有潜力拿冠军的选手,所以想要采访她的记者很多。 “刘冉。”司唯跟阮棠过来看她。 “司哥哥,你来了?”刘冉从众星捧月的人群中走出话来,直接无视阮棠,站到司唯身旁,向她的队友介绍。 “这是我哥,帝都首富。” “你竟然是首富的妹妹?你哥长得真帅啊,比明星还帅,你哥有女朋友来吗?” 其中一个女生想要加司唯微信。 司唯牵起阮棠的手,宣示主权。 “我结婚了。” “名草有主了啊?” 那些女生见司唯的老婆长得美若天仙,瞬间就自卑了,知难而退,全都失落的离开了。 “紧张吗?”司唯问道。 刘冉摇了摇头:“司哥哥能来看我比赛,我就不紧张了。” 明明他们一起来看她的,阮棠一个大活人站在司唯身旁,直接被她无视了。 阮棠视线环顾四周,寻找着纪冬的身影,司唯时刻观察着阮棠,疑惑的问她。 “你在找什么?” 阮棠视线锁定纪冬的方向。 “在看他。”她没有隐瞒,直接抬手指了指纪冬的方向,几人视线望过去。 司唯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你认识他?” 还未等阮棠回答,刘冉便抢先一步说道: “纪冬教练,可是全球顶尖的滑雪教练,被国家滑雪界誉为功勋教练,他培养出很多厉害的滑雪运动员,不过他带的队,训练强度高,要求也高,而且超级严厉,我们在背后都喊他魔鬼教练,他本来想收我做学员的,我不喜欢太严厉的教练,就没同意,阮棠连滑雪都不会,怎么可能认识?” 第66章 夫人还会滑雪? “我认识!”阮棠回答。 “你认识他,他认识你吗?怕是只在电视上看到过吧?” 阮棠说着挥了挥手,向纪冬打招呼。 纪冬站起身,视线向这边看过来。 刘冉自作多情,以为纪冬教练是在跟她打招呼,笑着冲他挥了挥。 “看到没,纪冬教练在跟我打招呼,我这个才叫认识。” 阮棠没理会她。 纪冬教练跟队员说了几句话,便向阮棠这边走来。 刘冉并不是纪冬教练的学员。 纪冬觉得她娇气,他不收矫揉造作,动不动就喊苦喊累的运动员,她也只能跟别的年轻教练后面训练。 刘冉也没想到纪冬教练会主动来找她,脸上藏不住的喜悦,腰杆也挺直了不少,觉得脸上倍有面子。 她急忙跟司唯炫耀。 “司哥哥,纪冬教练来找我了,这次的比赛,他肯定也很看好我。” 刘冉话音刚落,纪冬便走到阮棠面前。 “阮棠,你来了?” 刘冉的话掉到地上,脸上的尴尬难以掩饰,脸颊火辣辣的。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笑。 微微点头。 “纪叔。” 纪冬视线看向阮棠身边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这两位是?” 纪冬的话一出,刘冉更加尴尬了。 她刚才说的那些彰显身份,跟纪冬攀关系,装认识的话,此刻全数落在了地上。 “这位是我老公跟他的妹妹。” 阮棠介绍着,故意装作很惊诧的模样,声音拔高了好几分。 “纪叔,你不认识刘冉吗?” “刘冉?”纪冬上下打量了刘冉一眼,看她穿着滑雪运动员的赛服,努力思考着,实在是想不起来。 “看她穿的衣服,应该是我们高山滑雪队的,但是我一时叫不上名字了,她今天也是要参赛的吗?” 纪冬的话将刘冉在队里的真实水平暴露无疑,她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嗯,她说能拿冠军呢。”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刘冉感觉有被嘲讽,找了个理由,先溜走做赛前运动去了。 纪冬教练也去准备了。 司唯看向阮棠,她面上的表情淡定,没有丝毫怯场,一副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自在感,看着并不像第一次来。 她竟然连国家滑雪队最厉害的教练都认识,这个阮棠到底还藏了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你跟纪冬是怎么认识的?” “你猜?” 阮棠微微侧眸,嘴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藏着他看不透的情绪。 她神秘到像是柏林的一场雾。 司唯对她的很多事,都很疑惑。 她总是让人琢磨不透。 就像她明明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他查到的资料,无一不在说着她的平凡跟普通,就算是扔到人群中,都是不起眼的存在。 可是她又什么都会,跟平凡完全不沾边。 她身上有着两种矛盾交织在一块,异常平凡的身世,异常不平凡的本领。 “猜不到。” “一会你就知道了。”阮棠意味深长的一句。 司唯手机铃声响了,是林渡打来的。 “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他向阮棠解释。 “你去忙吧。” “那我等会去vip观赛区找你。” 阮棠点了点头,摆了摆手,双手环臂向纪冬教练的方向走去。 司唯这通跨洋视频开了三十多分钟。 这通电话直接决定,司氏集团能否拿下芯片在中国的代理权。 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与司氏集团一同进入最终备选环节的公司,一共有三个。 他们最有意向合作的就是司氏集团,只要这通电话完美结束,这个代理权就没有意外了。 此时广播里播放着参赛选手的名字,直到念到阮棠时,司唯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脑袋里嗡的一声,心脏不由得缩紧。 “她怎么去参赛了?” 她不是连滑雪都不会?去参赛不是胡闹吗?而且滑雪比赛的危险系数很高,一旦出现意外,那可是会要了她的命的。 司唯感觉额头不停的有细汗渗出,心中的担心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他绝不能让她冒险。 司唯直接将视频通话给关了。 没有一句解释。 合作方直接就懵逼了,林渡也懵了。 司唯从未犯过这样的错误,这通电话挂了就意味着合作打水漂了,这可是价值100个亿的合作。 司唯直接给举办方打去了电话,要求他们让阮棠退赛。 他站在vip观赛区里,看着已经换好了赛服的阮棠在做赛前准备。 主办方将司唯的电话给到阮棠,他紧张的声音传来,带着些许焦急跟命令。 “别胡闹,赶紧退赛!” “你不相信我能赢吗?” 司唯现在哪里管得了别的,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阮棠绝不能出事,他无法想象如果阮棠在比赛中摔倒了,他会怎么样。 “退赛!” 第67章 滑雪比赛 “退赛!” “不退,挂了。” 还未等司唯再说话,阮棠直接就将他的电话挂了。 刘冉在她之前进入赛场,很快便结束了第一跳,最终成绩是90分,属于超常发挥了。 她兴奋不已,迫不及待的向观赛区的司唯挥手,然而此刻,司唯的视线全都在做赛前准备的阮棠身上,根本无暇关心其他,甚至连刘冉比完赛了他都不知道。 刘冉觉得自己这次一定是冠军无疑了,到时候拿着奖牌跟司唯站在一起合照,气死阮棠那个土包子,让全国所有观众都知道她跟司唯才是最般配的。 “接下来参加女子自由式滑雪比赛的,是来自高山滑雪队的新人选手阮棠。” 刘冉瞬间愣住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也参赛了?她不是不会滑雪吗?” 刘冉眼中满是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以为谁都能参加比赛的吗?就等着在滑雪赛道上摔成两截,出尽洋相吧!跟我比滑雪,不自量力!” vip观赛区里。 司唯紧握着手机,站在全景玻璃窗前,眉心紧凝,视线全数放在阮棠身上,而赛场上的阮棠却神色自若,她食指放在额头点了一下,又指了指司唯,最后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又飒又英气。 阮棠的第一跳很稳,是一个偏转体两周1440度的高难度动作,得分90.5分,只比刘冉多了0.5分,险超刘冉暂时排名第一。 刘冉气得脸都绿了。 现场的观众瞬间便沸腾了。 一个个高声欢呼,纷纷为这位新人加油呐喊。 原本最被看好的刘冉,现在突然杀出一个阮棠,跟她齐名,战况变得激烈了起来。 观众都想知道谁能拿下今天的第一名。 只有观赛区的司唯,不在乎比赛的结果,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他要阮棠安然无恙的比完赛,回到他身边。 不过他还是被阮棠的这一跳惊艳了。 司唯没想到,阮棠竟然真的会滑雪,还这样厉害。 又一次刷新了司唯对她的认知。 第二跳,刘冉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直接拿出了她的独门绝技,最终得分93.5分。 完美落地。 连她自己都没想到,她能做出这样高难度的动作。 一瞬间台下的欢呼声此起彼伏。 她的视线向阮棠看去,脸上的挑衅跟轻蔑毫不掩饰,向阮棠竖起了一个小拇指,意思滑雪对她来说,就是小意思。 阮棠开始了她的第二跳,但由于太久没做滑雪运动了,又加上她的滑雪用具是临时弄来的,与她的身体并不是完全贴合,在做偏转体两周的动作时,受到了影响,即便她已经做出最快的调整,最终也只获得了90分。 刘冉的总分直接超了她,强势领先。 两人谁能拿下今天的冠军,观众心中已经有了名字。 这一跳,她跳的很惊险,落地时明显不稳,如若不是她天赋高,反应快,很有可能就摔了。 观赛区的司唯看见这一幕,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掌心开始出汗,感觉有一阵寒意从骨髓蔓延至全身。 刘冉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冲她竖了一个中指。 “跟我比,你也配?” 最后一跳。 是最为关键的一跳。 现场的观众,也跟着紧张起来,全都屏住了呼吸,期待着阮棠的第三跳。 观赛区的司唯更是将心脏悬到了心口。 他不求阮棠能赢下比赛,只希望她能安全归来。 他现在无比后悔,带她来看刘冉滑雪,更后悔刚才接了那通电话,让她上了赛场。 所有人都为她捏了一把汗。 只有阮棠面上的表情平静无波,没有一丝紧张,仿佛置身于这场比赛之外。 她的最后一跳偏轴转体两周1620度成功,得分94.5分。 台下观众一片寂静。 全部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几秒过后,欢呼声响彻云霄。 阮棠这一跳,逆转取胜,整个赛况跌宕起伏,惊心动魄。 她赢的很漂亮,不仅两跳最佳总分超了刘冉,拿了这次滑雪锦标赛的冠军,还刷新了女子大跳台比赛的最高难度动作,直接震惊了滑雪界,成为最具有天赋的滑雪选手。 她这一跳成为最有潜力拿下,下一届冬奥会自由式滑雪冠军的人选。 刘冉不敢置信的看着阮棠这近乎完美的最后一跳。 “这怎么可能?” 司唯激动的双手握拳,悬在心口的担心,终于落地。 他一秒也等不及,直接从vip观赛区冲到阮棠面前,不顾一切的给了她一个拥抱。 这个突如其来的拥抱,将阮棠抱懵了。 司唯抱的很紧,很紧。 他高速跳动的心跳,起伏的胸口,以及喘气的声音,无一不在表明他对她的担忧跟紧张。 “我赢了。” 司唯没有说话,抱了他很久,才平复下那无比害怕她出事的心,仿佛用了很大了力气,才发出那沉重的一句。 “还好你没事。” 这一声,让阮棠无比触动,心脏荡漾起无尽的波澜。 他以为司唯如此激动的跑过来拥抱她,是替她高兴,为她自豪,像台下的那些观众一样,只因为她刷新了女子滑雪大跳台的最高难度,而激动欢呼。 可是他却是在担心她的安危。 只有他在担心她会因为滑雪出事,只有他。 阮棠那双自然垂在两侧的胳膊,微微动了动,不受控制的回抱上司唯,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没事了。” 司唯情绪冷静下来后,才将阮棠松开。 那双炙热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注视着阮棠。 两人四对视,司唯又气又着急,内心多种情绪交织在一块。 “为什么要去冒险?” 他有些失控。 对于司唯的责怪,阮棠却一点也不生气,甚至觉得心里暖暖的。 “我会滑雪。” “那也不能这么冲动,而且不跟我商量一下,就擅自决定上场比赛?” “给你一个惊喜。” “分明是惊吓!”他拉着她就往比赛场外走。 第68章 被抓包了 那些想要采访阮棠的记者,纷纷将他们围住。 刘冉此刻成了无人问津的存在,连提前打好招呼要赛后采访她的记者,此刻也全都跑去想要拿下阮棠的独家采访。 她看着阮棠成为众星捧月的存在,甚至连一直很看好她的教练,都想着过去找阮棠谈谈,想要她做他的学员。 刘冉虽然拿了第二名,仅次于阮棠,可是却无人问津。 “凭什么她拥有的,她都要抢走!” 她气得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似怒火一般将她吞噬。 她快步走到阮棠跟司唯面前,拦住了她们。 “阮棠,我要跟你再比一场。” 她不服,刚才第二跳,她明明赢了阮棠的,最后一跳不过是她发挥失常,而阮棠运气好罢了。 “还要比?”阮棠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除了第二跳因为滑雪工具的原因,她失误了,第一跳,她可是故意控分,只超了她0.5,不然以她的实力,会赢刘冉赢的毫无悬念。 “可是我已经赢了你。” “私人比赛,就我跟你,我们比一场。” “行。” 阮棠答应的很爽快,既然她不服气,那她就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还要胡闹?” 司唯黑沉着脸,紧紧抓住阮棠的手,生怕她再次上赛场。 “刘冉,你是滑雪运动员,是整天泡在训练场上的,滑雪对你来说跟吃饭一样普遍,你想怎么比赛我管不着你,但你嫂嫂,她是业余选手,万一出了事,摔伤了怎么办?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刘冉被劈头盖脸责骂了一顿。 “我,是我没考虑到……”她有些委屈。 “跟我回家!” 司唯将阮棠带离了滑雪场,一直到两人坐进了车里,他的眉心都是紧凝着的,脸上的表情阴郁黑沉,似是一座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火山。 “刘冉不在车里,你没必要再假装生气跟关心我了。” 司唯怔愣了几秒。 脸上闪过一丝不解,所以从刚才开始,她一直以为他是在演戏给刘冉看。 “你觉得我都是装的?” “你演技挺好的。”阮棠语气平淡疏离,给予他肯定。 司唯嘴角浮现一抹自嘲的笑。 点了点头。 “你也配合的挺好。”他说完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车子开回秋水台。 “先生,夫人到了。” 阮棠拉开车门下车,径直走回别墅,往楼上她自己的房间走去。 “阮棠。”司唯喊住了她。 “你什么时候学的滑雪?” 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明明他让林渡查的信息里,并没有提及她会滑雪的事,而且以她今天的表现,即便没考上大学,也完全可以进国家队,做专业的滑雪运动员。 “初中时,纪冬教练来学校寻找有天赋的选手,选中了我,我寒假去他的队里训练过几个月,但我觉得滑雪没什么意思,就没留在他队里。” 原来如此。 这样就说得通了,得多有天赋,初中时的基本功,荒废了那么多年,还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赢了天天泡在训练场上的刘冉。 看来天赋这种东西,真是羡慕不来的。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阮棠双手环臂,脸上的表情傲慢疏离,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司唯喉结滚动,有些犹豫。 “我回房了。” 司唯见阮棠又要进卧室,急忙说道: “你以后在做危险的事情时,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 阮棠转身看向司唯,他的眼神真挚诚恳,不似有假,此刻刘冉也不在,他也不必演戏。 她眼中闪过一丝不解,挑眉问道:“为什么?” 他会担心。 只是这句话到喉咙里,他又说不出口。 “你答应我要在一年之约到期时,给念念研制出治愈渐冻症的药,你如果出了什么意外,念念她……” “我明白,我没忘,司先生不用总提醒我。” 阮棠走进卧室将房门用力关上。 司唯的回答很合逻辑,要求也不过分。 可不知为何,她听到他对她的在意跟关心,只是因为她能救他的女儿。 就像刘冉说的那样,她的存在只是因为念念想要一个妈。 心中就莫名的窝火。 刘冉特意跟司唯打了招呼,说晚上不回秋水台过夜,她要跟教练还有队员们去ktv唱歌,玩通宵放松一下。 司唯跟阮棠也就很默契的各自回房睡。 深夜,刘冉悄悄潜回秋水台,她脱了鞋子,光脚上楼,小心翼翼的走到管家不让她住的第一间卧室。 她今天一定要查清楚,这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房门是反锁的。 这下刘冉可以确定这间房里住了人,还好她事先有准备,拿出万能钥匙将这扇门打开,走了进去。 阮棠此刻睡的很熟,并没有察觉到房间里进了人。 刘冉环顾四周,这里面全是阮棠的东西。 原来两人一直都是分房睡的。 那平日里的恩爱想必也是假装的。 她就知道,她的司哥哥不可能会看上阮棠这种,住在破旧小区的穷酸土包子,连大学都没上过的文盲。 刘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小心翼翼退出房间,特意没有上锁。 翌日。 司唯刚起床,准备下楼,刘冉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刘小姐,老夫人……” 奶奶跟姑姑还有舅母都来了? 司唯环顾四周,想回房,可是他现在回自己房间,他们等下看见他俩从不同的房间出来,一定就知道两人分房睡了。 情急之下,他急忙推开阮棠的房门。 怎么没锁门? 他心底闪过一丝疑惑,管不了那么多,先进去再说。 阮棠刚起床洗漱完,正在换衣服,外衣脱了个干净,司唯突然闯入。 两人四目相对,阮棠低头看了一眼只穿了内衣的自己。 尖叫出声! “啊~” 司唯急忙转过身。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换衣服。” 阮棠急忙用被子遮挡身体,抓起一个枕头扔过去。 “出去!” 司唯急忙开门出去。 刘冉此刻已经带着奶奶姑姑等亲戚上了楼,正好走到阮棠房门口。 几人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司哥哥,你怎么从这个房间出来?” 几人将视线从门缝看过去,阮棠此刻衣衫不整,仓皇的用被子遮盖身体。 司唯见他们在往里看,急忙将房门关上。 第69章 作妖不成反被内涵 他的大脑飞快运转,寻找着对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哦,我昨晚跟棠棠在这个房间睡的,想换个环境。” 他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笑。 这句话的信息量很大,加上几人从门缝里看见阮棠衣衫不整,看起来两人像是早上起来刚温存过的。 奶奶感觉自己抱大孙指日可待了,脸上喜悦的笑毫不掩饰。 舅母瞬间便懂了。 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这年轻就是好啊,大清早都能争分夺秒,大外甥体力真好。” 司唯尴尬的笑了笑。 “奶奶,你们这么早全都跑来我家是有什么急事吗?” 他怕阮棠尴尬,拉着几人下楼。 “是冉冉说你们小两口闹矛盾了,还弄到分房睡这么严重了,她怕你们感情出问题,很担心,这丫头心细,想让我们过来劝和,这不我们一早就赶过来。” 司唯看了一眼刘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很清楚,想必是因为昨天在滑雪比赛时,阮棠赢了她,她心里不平衡,所以去奶奶那添油加醋嚼了舌根,奶奶才会一大早急匆匆赶来。 “我们昨晚是闹了点小矛盾,棠棠没跟我商量,就跑去参加滑雪比赛,还拿了冠军。” “棠棠,滑雪比冉丫头还厉害,原来冠军被孙媳妇拿了,这么厉害!” 奶奶忍不住夸赞! “冠军什么的,我倒是不在意,就是怕她受伤,一时心急就凶了她几句,她跟我赌气跑到这间房睡了。” 司唯略微尴尬的挠头笑着说: “我这不是跟过来哄了吗,再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的,刘冉你也真是的,这点小事都要惊动奶奶,她老人家心脏不好,哪里能受到了刺激?” 此时阮棠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看到楼下一客厅的亲戚,脸上闪过一丝诧异,也就明白司唯刚才为何突然闯进她房间了。 “奶奶,姑姑,舅母,你们怎么来了?” “孙媳妇起床了?” “嗯。”阮棠点了点头。 老夫人满脸慈爱的向阮棠招手:“快到奶奶这里来!” “昨晚睡的怎么样?” “还行。” 阮棠不知道几人刚才说了什么,有些不明白她们为何用这种眼神看她。 老夫人将阮棠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轻抚着。 “听小唯说,你昨天去参加滑雪比赛,还拿了冠军?” “嗯,随便玩玩。” “不愧是我们司家的孙媳妇,胜不骄,懂得谦虚,没想到你竟然还会滑雪,冉丫头是国家队的,既然你也喜欢滑雪,你们平时可以一起玩。” 刘冉计谋没得逞,又让她出了风头,心中不满的小声嘀咕。 “谁要跟她一起玩。” “我就一业余的,就靠那点天赋挂着,昨天比赛能拿冠军完全是运气好,妹妹就不一样了,她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刻苦也很努力,我比不上,她不愿意跟我一起玩,也能理解。” “你知道就好。” 刘冉下巴不自觉抬高,还以为阮棠是在夸她,却不知她是明夸暗贬,说她没天赋。 等她反应过来时,阮棠在掩唇轻笑。 “你内涵我没天赋?” 刘冉气不过拽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告状:“奶奶,你看阮棠。” “好了,你嫂嫂她不是那个意思。” 老夫人站起身,将阮棠的手放进司唯手里,拍了拍语重心长的说道:“这夫妻之间有磕绊,拌嘴都是正常的,但做男人的要大度,要先低头。” “我知道了奶奶。” 老夫人又转眸同阮棠说道:“以后小唯再凶你,你直接跟奶奶说,奶奶替你治他,不过我也了解过了,小唯他也是关心则乱,没有恶意的,你能原谅他吗?” 老夫人站在两人中间当着和事佬。 阮棠点了点头,嘴角浮现一抹笑,很浅但很甜。 “这才是奶奶的好孙媳妇,既然都和好了,那奶奶就回去了。” 老夫人示意姑姑舅母离开。 刘冉却坐在沙发上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冉丫头,你不走吗?还准备在你哥这借住下去?” 她现在知道两人是分床睡的,感情并不好,这次侥幸让阮棠蒙混过去了,但只要她一直待在这里,就一定能抓住两人假装恩爱的证据,拆穿他们。 “奶奶,我毕设还没做完,而且我准备去司哥哥的公司实习,已经投了简历,拿到offer了,明天就入职,老宅离司哥哥的公司太远了,没有这里方便。” 老夫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刘冉的心思,但这丫头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又怎么可能不心疼,无奈的叹了口气。 让她待到死心也好,免得她总是放不下走不出来。 “你想住就住吧,但是别给你哥哥嫂嫂添麻烦知道吗?” “我知道了奶奶。” 翌日。 司唯跟阮棠一同出门,老马休假还没有回来,她还得继续坐司唯的车去公司。 司唯帮阮棠拉开车门,她刚准备抬脚上车,刘冉却用力将她挤开,先她一步上了车,还一脸假笑的对阮棠说了一句。 “嫂嫂,我有点晕车,坐这个位置会舒服一点,嫂嫂应该不介意吧?” 还未等阮棠说话。 司唯脸色便沉了下来,声音冷冽似冰块砸了下来。 “坐后面去。” 那冷硬的下颌线,不苟言笑的表情,全都叫嚣着不容置疑。 刘冉嘟着嘴,脸上满是不情愿。 “哥哥,我晕车。” 她一脸委屈,哭唧唧的模样撒娇着,又看向阮棠想要道德绑架她。 “嫂嫂,你又不晕车,你坐后面吧。”她根本没有同她商量的意思,一副反客为主,命令的口吻。 阮棠双手环臂,完全不吃这一套。 “坐地铁不晕车,要不然你坐地铁去?” “嫂嫂,你怎么这么不通情达理?这么自私?就是一个座位而已都不愿意让给我吗?” 她又演起来了,那模样好像随时要掉眼泪。 阮棠心里烦躁的很,抬眸看向司唯,心中的怒火一触即发。 第70章 神秘大佬找上门 “这是阮棠的专属位置,给你两个选择,你要么坐后面去,要么去坐地铁?” “我坐后面。” 刘冉不情不愿的去了后排。 阮棠上了车,将鸭舌帽倒扣在脸上,双手环臂,闭目休憩。 两人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即便什么话都不说,也不会觉得尴尬。 可刘冉却不这样认为。 她觉得只有说话,才能拉近彼此的关系,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都是些抬高自己贬低阮棠的茶言茶语。 阮棠懒得理,司唯也懒得听。 快到公司时。 “前门路口停车,我走去公司。” 阮棠提前下了车。 她不喜欢张扬,也不想别人因为司唯的关系对她阳奉阴违,两人的关系在公司,依旧是保密状态。 可刘冉就不同了,她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同集团总裁认识,跟司唯一起走进公司,正值上班高峰期,员工们纷纷停下驻足观看。 “这就是总裁夫人吗?” “她今天的穿搭风格,怎么与那天的不太一样?” “总裁夫人的衣服应该多到一天换一件都穿不完吧,换风格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这穿衣风格不一样了,连气质都变了。” “感觉有点矫揉造作,没那天英气飒爽了。” 员工都将刘冉当做总裁夫人,一时间就在公司的大群里传开了。 “总裁夫人,来咱们设计部做实习生了!” 人事带着刘冉去设计部报到,让她做自我介绍,人事经理将刘冉的工位安排在阮思思旁边,她刚坐下,那些同事们全都围了过来。 “早上看你是从总裁的车里下来的,你跟总裁住一起吗?” 其实她们想问她是不是总裁夫人,不过问的比较委婉,刘冉自然知道她们什么意思,故意说些让她们误解的话。 “嗯。” 她微微点头,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 “您千金之躯,亲自来设计部当实习生,愿意从底层做起,一点总裁夫人的架子都没有,没想到总裁夫人这样平易近人。” 一旁的阮思思将这一切全都看在眼里。 她知道这个刘冉并不是什么总裁夫人,因为真正的总裁夫人是阮棠。 她婚礼上司唯亲口说的,自然不会有假。 不过这个刘冉能坐司唯的车来公司,想必也是不简单的,说不定是司唯的情人,不过这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这个阮棠害她嫁给了一个破产的男人。 她一定要将阮棠加注在她身上的一切,全都讨回来,即便得不到司唯,也要让她不得安宁。 阮思思看着镜子里眼角的淤青痕迹,眼中的恨意似野草般疯长,在她体内肆虐,她将这抹恨意收敛,笑着去接近刘冉。 研究中心里。 阮棠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看了一眼那串熟悉的号码,眼中闪过一丝烦躁,将电话挂了,刚挂完电话,闻朝的信息又发了过来。 “棠棠,我们能聊聊吗?” 阮棠想起那天在天台发生的事,觉得头大的很,她现在很抗拒跟闻朝见面,她与他说白了根本就没在一起过,谈不上什么亏欠。 她将手机息屏,没回。 突然摔碎东西的声音,从实验室操作间传来,她急忙走过去。 “怎么了?” 陈欣怡蹲在地上,烧杯摔碎了一地。 “我不小心把烧杯打了,棠棠,你别过来,地上都是碎玻璃碴,别划到你了。” 她声音颤抖的说着,脸上的神情很是慌张,急忙将地上的碎玻璃捡起来。 “你别用手捡,会划伤!” “嘶!” 阮棠话音刚落,陈欣怡的手指就被玻璃碎片划伤了,鲜血瞬间溢出来。 “别收拾了,让保洁来弄。” 她将陈欣怡手中的碎玻璃扔掉,抓起她的手,将她带到洗漱台前,拿起碘伏帮她消毒,又给她上了点药。 “谢谢你,棠棠。”陈欣怡声音有些哽咽,眼圈红红的。 “你是遇到什么事了吗?魂不守舍的,你之前也不是这样毛手毛脚的人,而且你眼睛怎么红红的?哭过了?” 陈欣怡努力挤出一抹笑,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昨晚没睡好。” 阮棠还想在追问。 “要做实验记录了。”陈欣怡急忙转移话题,走进了实验室。 阮棠想过去再问问她到底怎么了,手机铃声响了。 是养母杨翠萍的电话。 她怎么会给她打电话? 出于好奇,阮棠接通了电话,那边杨翠萍声音里满是厌恶情绪,估计还因为阮思思婚礼酒席钱她没帮忙的事生气。 “什么事?” “你回家一趟,有个男人找上门来了,说是找你的,那人看着像个地痞流氓,不是我说你,你都榜上帝都首富了,那不知检点的习性还改不了?以后在外面乱搞,别留我们阮家的地址,晦气!” 杨翠萍说完,没等阮棠说话便将电话挂了。 她一脸懵逼,乱搞,不知检点,地痞流氓,男人?她将这些词汇串联在一起,她什么时候惹事留阮家的地址了? 真是莫名其妙。 阮棠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去了阮家,小区单元门下,站了好几个黑衣保镖,她上了楼,门口也站了几个,全都毕恭毕敬的向她鞠躬。 “小姐。” 阮棠一脸疑惑,这么大的阵仗,而且对她这么恭敬,看着不像是来找事的。 她走进阮家,家里更是夸张。 保镖几乎将狭窄的客厅站满了,杨翠萍跟阮永康像是被罚站的小学生一样,双手交叉放在小腹,笔直的面对门站着。 客厅沙发背对着门口,阮棠看不清那个男人的面孔,他食指间夹了一个雪茄,烟雾缭绕,利落的寸头上还剃了一个闪电标志,耳后还有一个纹身。 原来是他啊。 阮棠走了过去,抬手在鼻尖挥了挥,她不喜烟味,觉得呛,懒散的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副痞痞的模样。 “没想到你竟然找这来了?”阮棠眼神透着轻傲,腔调散漫。 杨翠萍见阮棠来了,急忙向那个男人说道:“黑道大哥,你找的人我帮你叫来了,她已经跟我们阮家断绝关系了,她惹的祸事,跟我们阮家没有任何关系。” 男人见阮棠进来,将手中的烟掐灭,面上的表情依旧黑沉,一副要找阮棠算账的模样,周身气压沉的吓人。 “你可真会逃,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阮永康哪里见过这种阵仗,怕阮棠连累到他们,急忙撇清关系,意图通过咒骂阮棠挽回被牵连的局面。 “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父母不详的野种,劳资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在家忤逆父母就算了,还出去闯祸,什么人都敢惹,都敢得罪,黑道大哥,你别生气,我这就帮你教训这个贱丫头!” 他在说这些辱骂阮棠的话时,全然不知对面的男人脸色已经黑沉如墨,眼中的怒火瞬间聚拢,拳头紧握,怒火一触即发。 第71章 赌王大佬?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阮永康这副凶神恶煞要教训她的模样,直接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阮永康,没看出来你这么勇啊?” 竟然敢在她大哥面前,说她是野种,对她张牙舞爪,还扬言要教训她,这不纯纯在太岁头上动土,找死吗? 阮永康以为阮棠是在故意挑衅他,更加猖狂,抬起手就要扇阮棠耳光。 “你碰她一下试试?” 那手刚抬起来的一瞬间,便被一脚踹倒在地。 阮永康疼的脸拧在一块,捂着肚子跪地哀嚎。 “老头子,你没事吧?”阮永康有气没地方撒,将杨翠萍推开。 “滚!” 随后又一脸不解的看向打他的男人。 “黑道老大,您打我做什么?我这不是在帮您教训她吗?” “教训她?你也配?” 姜时厉声说道,周身的气场如君临天下的帝王,震慑的阮永康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 阮永康这下彻底看不明白了。 这个混道上的男人,带着这么多保镖,怒气冲冲的来他这要人,不就是为了找阮棠算账的吗?怎么反倒维护起她来了? 姜时双手掐腰,走到阮永康面前,抬脚踩在他的脸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你说谁是野种?” 阮永康脸被踩变形,满眼惊恐,吓得肝胆欲裂,声音颤抖着:“我是野种,我是野种。” 姜时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这个笑与阮棠如出一撤,不愧是亲兄妹,连在惩戒坏人时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还算有自知之明!”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阮永康的脸颊。 “看来今天就得把你这张臭嘴用针缝上,还有你那双狗眼,挖出来当弹珠玩,至于你的舌头,不然割掉喂狗算了?” 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说着惩罚阮永康的举措。 “动手!” “是,姜爷!” 保镖掏出匕首,就要割阮永康的舌头,他吓得他面色煞白,尿了裤子。 “哥,算了!” 毕竟是她的养父母,她并不想做到这种地步,而且血腥的场面,她也见不得。 姜时微微抬手,手下立刻停下来。 满脸警告的看向阮永康:“要不是怕吓着我妹妹,你今天必死!” 姜时指着阮永康,看向阮棠,脸上的怒火无法抑制。 “你的养父母就这德行?” 阮棠双肩微耸,点了点头。 “这就是你从小长大的环境?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对待你的?” 阮棠又点了点头。 姜时看着周围恶劣的居住环境,养父母对阮棠那样过分的态度,更加心疼这被抱错二十多年的亲妹妹。 一个一米九,浑身肌肉的澳门赌王,却在见到这些后红了眼眶。 “你这些年受苦了!” 一个大男人声音有些哽咽,要过来拥抱阮棠。 阮棠急忙抬手:“打住!注意人设!” 阮棠提醒他,姜时这才意识到他的手下都在看着。 这位平日里威震八方,杀伐果断,惩罚起人来,凶神恶煞,咳嗽一声澳洲都地动山摇的赌王大佬,竟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如此卑微。 他立刻将脸上的表情收敛,腰板挺直,再次恢复以往的凶狠形象。 “跟哥回家。” 阮永康跟杨翠萍两脸震惊,异口同声:“他是你哥?” 阮棠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让你们失望了。” 阮永康后背一阵寒意,满脸惊恐,额头直冒冷汗。 如果让他知道,他们60万彩礼将阮棠卖给一个二婚离异的杀人犯,还不得把他们皮都扒了。 他得赶紧弥补。 阮永康嬉笑着从地上站起来。 “原来是一家人,都是误会,误会一场。” 阮永康急忙爬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递给姜时。 他面色黑沉,把阮永康当做空气,那根递过来的烟,就那么一直僵在半空中。 阮永康没有台阶下,尴尬的笑了笑。 “你们年轻人,估计也抽不惯叔叔这种劲比较大的烟,呵呵。” 他尬笑着将那根烟收了回来,为了缓解尴尬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燃。 “既然来都来了,中午就留下来吃顿饭吧,让你阿姨下厨给你做,尝尝你阿姨的手艺,多做点棠棠爱吃的。” 他一边抽烟,一边装作一副长辈的模样安排着。 “把烟灭了!” 一道冰冷森寒的声音砸来,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口吻。 阮永康吓得手中的烟差点掉在地上,没敢耽误立刻将手中的烟掐灭了。 “您站着说话累,您坐!”阮永康双手做了请的手势。 姜时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翘起了二郎腿,面上的表情冷凝,视线扫过阮永康,有种噤若寒蝉的压迫感。 “你们跟棠棠断绝了关系?” “是棠棠要跟我们断绝关系的,她嫁进了豪门,觉得我们这种住在筒子楼里的养父母,拿不出手,我们是不愿意的,几番挽留,但她执意要跟我们断绝关系,我们也不能不顺了她的意思。” 阮永康说的那样可怜,要不是阮棠是当事人,差点就被他这副老实憨厚诚恳的模样骗了。 姜时满脸震惊。 “你结婚了?” 他声音陡然间拔高,俨然一副自家白菜被猪拱了的惋惜表情。 “嗯,前段时间刚领的证。” 姜时一时之间,难以接受这个突然的消息。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结婚怎么不跟哥哥说一声?不管那小子是什么人,他都不可能配得上我的妹妹。” 阮永康没忍住插话道:“那个人是帝都首富,棠棠也算是高嫁了。” “高嫁?我们姜家的女儿,嫁给一个区区的帝都首富,能是高嫁?他连我们姜家的门槛都够不上!” 阮永康全当姜时在说大话。 但是他又不敢反驳,只能瑟缩着脖子闭嘴。 “走吧。” 阮棠不想再看见阮永康跟杨翠萍这两张脸,站起身就要走。 她双手环臂走在前面,姜时半弯着腰跟在她后面,时刻观察着这个小祖宗的情绪,一副讨好宠溺的模样。 “想没想大哥?” “没有。”阮棠态度冷淡,姜时有些失落。 阮棠见他那副失落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勉为其难的哄了一句。 “一点。” 这位大佬脸上的表情,瞬间阴转晴,笑的十分不值钱。 “我就知道。” 他的手下见到这副卑微模样的老大,纷纷瞪大了双眼。 他们都知道他们老大有个流落在外20多年的妹妹,也对这个刚被接回家没几年的小姐有所耳闻,知道姜家的几个哥哥,都很疼爱这个妹妹,将这个妹妹宠上了天。 完全就是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只要她高兴,要星星也给,要月亮也给。 今天亲眼所见,才知道传闻中说的那些,还是保守了些。 阮棠在这群平均身高185以上的保镖里面,显得格外娇小,但是气场却完全不输这些高大的男人,俨然把他们当成她小弟的模样。 她就像是一个被黑道大佬养的很好的黑玫瑰。 阮棠走出小区单元楼。 姜时亲自帮她拉开车门,做了一个请上车的手势。 “请吧,我的小祖宗。” 第72章 赌场玩玩 阮棠微微点头,抬脚上了车。 姜时也上了车。 那些保镖分别上了各自的车,一行黑色车从这间老小区离开。 形成一个车队,为首的是阮棠坐的那辆价值好几个亿的限量款豪车,后面保镖乘坐的也都是不低于500万的豪车。 全部从小区开走,就足足用了二十多分钟。 相当的气派。 那些小区的业主,纷纷站在阳台上拍照,感叹道: “没想到我们小区还有这样的有钱人?” “我查到了,那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是澳洲赌王,身价千亿,是妥妥的大佬级人物。” “那个让赌王亲自开车门的女孩是咱们小区的吧?” “知道是住在哪一栋的吗?” 阮永康看着小区业主群里热闹的聊天记录。 这才意识到自己惹了什么人,手掌心不停的冒汗,内心无比的懊悔,早知道阮棠是澳洲赌王的亲妹妹,他说什么也不能跟她断绝关系,死死的抱住这尊大佛才对。 此刻的他,肠子都快悔青了。 却还不忘在群里吹牛,彰显自己的身份。 “跟赌王一起上车的那是我女儿。” “是养女吧,你亲生女儿不是嫁给破产的蒋家了,前段时间假装阔气请全小区去吃酒席,结果付不起酒席钱,舔着b脸要养女女婿付钱,结果人家不愿意当这个冤大头,你就向去吃酒席的每家都收了一万块的份子钱。” 阮永康装逼不成,又反被嘲讽。 公司里的阮思思看着手机里的群消息,气得脸都绿了。 “这个阮棠嫁给司唯就够好命的了,现在又蹦出来一个赌王亲哥,凭什么她一直这么好命!” 她恨的咬牙切齿。 车上。 阮棠一脸无奈看着一直盯着她看的看姜时。 此刻的姜时,毫无赌王架子,一点气场没有,嘴上挂着宠溺的笑,如若不是阮棠冷脸,他下一秒就会抬手揉她头发。 哪里像是让人闻风丧胆,威震八方的赌王大佬。 “哥,你好歹也是澳洲赌王,在外面能不能维持一下你的身份?” “我怎么了?” 姜时十分无辜。 他不过就是黏妹妹一点,又宠妹妹一点吗? 谁规定当澳洲赌王,就不能为妹妹马首是瞻了? “你的威严呢?皱一下眉能毁掉一座城的霸气呢?跟在我屁股后面,当个小保镖算什么?也不怕你的手下看到了笑话你。” “他们敢,我乐意当我妹妹的护花使者。” 阮棠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来找我做什么?还追到我养父母家,不用管你澳洲赌场的生意了?” “生意哪有我妹妹重要,我这次来,是要带你回去的,你出来够久了,爸妈,还有你那几个哥哥,舅舅们都很想你。” “我不回去,我还有件事没查清楚。” “什么事,哥帮你查。” “不用。” 阮棠并没有跟亲生父母,还有哥哥们说过她怀孕生过一个孩子的事,所以这件事,她得自己处理,她也觉得自己能查清真相。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一年后。” “这么久?” 姜时虽然不想阮棠在外流浪,可他这个妹妹,一向有主见,决定的事情,谁也动摇不了,他又是个为妹妹是从的,只能宠着。 “刚才听你养父说,你结婚了,那个小子不准备带来让哥哥见见吗?双方父母总要见见吧?” “改天吧。” “也行,反正哥这段时间都会在帝都,也不急着回澳洲,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个黄毛,我一没注意就把我妹妹给拐走了。” 姜时在说这话时,满脸凶狠,拳头握得咯吱作响,一副要找司唯算账的模样。 “你要是这副模样,我可就不带他来见你了。” 姜时瞬间泄了气,凶神恶煞的表情被笑容覆盖,凑到阮棠面前。 “别,哥哥保证不动手。” “再说吧。” “跟哥去赌场玩玩?” “不去,那种地方乌烟瘴气的,我不喜欢。” “不让他们抽烟,就当是陪哥去视察一下咱家的产业,顺便放松放松,玩两把,你好久没陪哥玩过梭哈了。” 姜时堂堂一个一米九几的大高个,这副模样在她面前软磨硬泡,而阮棠又是一个耳根子软的,完全受不了他这副模样。 “好,就陪你玩几把。” 此时,闻朝又给阮棠发了一条信息,想找她谈谈,她总是这么躲避也不是办法,转眸看向一旁的姜时。 “我能带朋友一起去吗?” “当然。”姜时答应的爽快。 阮棠给闻朝发了个定位,他到那个地方找她。 姜时进地下赌场并没有带保镖,他不想被打扰。 在他进来之前,已经让人通知过,今天来赌场玩的,明令禁止吸烟。 闻朝来时,阮棠跟姜时正在牌桌前看别人玩。 姜时高大的身躯笼罩在阮棠身后,从闻朝的这个角度看去,很像是想占阮棠便宜。 他急忙走过去,将男人一把推开。 “棠棠,你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闻朝戴着口罩,他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很不自在,视线落在阮棠身旁的男人身上,他的穿着打扮,像是道上的。 他怕阮棠被这种人带坏。 “他看着不像是好人,离他远一点。” 他将阮棠拽到自己身后,一副阮棠是他护着的模样。 两个男人四目相对,一时间火药味十足。 “他是我哥。” 闻朝满脸诧异:“你哥?我不记得你有哥哥啊?” “我亲哥,澳洲赌王,这个赌场是我家的。” 闻朝看了一眼姜时,又看了一眼阮棠,两人的长相的确有些相似,说是兄妹并无不妥,但他怎么也没想到,阮棠会是澳洲赌王的亲妹妹。 花了好一会才将这个信息消化,很有礼貌的伸出手想与姜时握手。 “大哥好,我是棠棠的……” 他顿了顿,说道:“朋友。” “嗯。” 姜时点了点头,对于闻朝刚才的无理冒犯,他并没有往心里去。 “你找我什么事?”阮棠直奔主题。 闻朝看了一眼周围,这里人很多,而且很吵,并不适合说话,更何况她哥还在。 姜时很知趣的说道:“你们聊,我去那边看看。” 姜时走后,阮棠双手插兜,一副懒散的模样。 “说吧。” 闻朝不知道怎么开口,嘴巴张张合合半天,没说出一句有用的。 “不说算了。”阮棠不想同他磨叽,转身准备走。 “等一下。” 第73章 跟赌王赌一把 闻朝拉住她的手,犹豫了一会开口。 “棠棠,那天在天台,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那件事我早忘了。”阮棠一脸的无所谓。 “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我以后不会再做让你为难的事。” “嗯。” 阮棠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这件事说开了也就翻篇了。 “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是。” 她回答的很果断。 闻朝桃花一般的含情眼,弯成月牙状。 阮棠瞬间梦回5年前那个笑着说,要跟她吃到老,玩到老的少年。 她歪头,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去玩一把?” “我不会。”闻朝尴尬的挠了挠头。 “跟在我后面加注就行。” 阮棠一副拽姐模样,手插口袋向姜时所在的牌桌走去。 此时另外一边。 司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林渡急匆匆的进来。 “司爷,夫人被人带去赌场了!” 司唯处理工作的手瞬间顿住,瞳孔骤然紧缩,抬眸不敢置信的看向林渡。 声音陡然间拔高:“你说什么?” “您派去保护夫人的保镖回来说,夫人从阮家出来后被一群身材魁梧的人带走,去了帝都最大的地下赌场,我们的人进不去,现在里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 司唯全身肌肉紧绷,心脏猛地漏跳一拍,有种不祥的预感将他包围。 他急忙飙车去了地下赌场,等到他赶到时,阮棠正坐在赌桌前,她对面坐着一个身材挺拔,气势逼人的男人,寸头还有纹身,像是道上的。 两人面前放着筹码,仿佛有股火药味在蔓延。 他快步走上前,面上的表情阴沉的可怕,声带因为跑步的原因,带着轻微的喘气声。 “他带你来的?” 司唯突然出现在这,有些出乎阮棠的意料,她木讷的点了点头。 “你怎么来了?” 他将阮棠从赌桌前拉起来,将她护在身后。 “有什么事,冲我来。” 因为太过害怕阮棠会出事,他并没有让林渡打听这个带走阮棠的人究竟什么身份,没有做任何准备就赶来了。 他从不会如此鲁莽,打无准备的仗,只有阮棠能让他这样乱了分寸,不顾一切。 姜时见这个男人如此紧张担心阮棠,心中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他眸色沉了下来,双手搭在赌桌上身体微微前倾,气势逼人,姜时是天生的赌王,只要他一碰赌桌,便是君临天下的王。 “你是她什么人?”他声音低沉,似地狱来的阎王。 “我是她丈夫。” “原来就是你这个小子。” 他一副要找他算账的模样,大手一摊,黑眸微眯,充满了威胁跟压迫。 “那你替她跟我赌一把,赢了我,我就让你带走她。” “我跟你赌!”司唯没有丝毫犹豫。 阮棠知道姜时想要考验司唯,也就没有阻拦。 闻朝不会这些牌桌游戏,只能站在一旁观看,更没有同司唯说对面站着的男人,是他的大舅哥。 他有私心的成分。 同时他也想看看这个司唯,到底能为阮棠做到什么地步,如若他不是真心百分百对待阮棠,那么他一定会将她抢回来。 两人对桌而坐,面前放着各自的筹码。 穿着性感红裙的荷官,熟练的将手中的扑克摊开,站在两人中间说着规则: “今天梭哈局,筹码一注10万,加注没有上限,底注100万,谁的点数大谁赢,赢的人可以带走阮小姐以及桌上的筹码,游戏现在开始!” 荷官说完,给每人发了一张明牌跟暗牌。 目前局面上看,姜时的明牌比司唯的点数大,明显占上风,他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今天运气似乎不太好。” 他将面前的筹码推倒一排,气势很足的说着:“我加注一个亿!” 他说完,其他赌桌的全都围了过来,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他们玩梭哈最多不过就是10万10万的加注,还从未见过上来就加注1个亿的,那是多少人几辈子都挣不到的钱,怎么在他嘴里说出来就像几块钱一样轻松。 “你跟不跟?”姜时勾唇一笑,一副拿定司唯会不敢跟。 “我跟!” 司唯此刻面上的表情镇定,看不出一丝慌乱,甚至连身经久战,最擅长捕捉人微表情的姜时,也拿捏不准此刻司唯的心理究竟在想什么。 荷官又给每人发了一张明牌。 现在牌面上的点数,司唯依旧是下风,胜负似乎已经定了。 “我加注10个亿。” 阮棠见姜时要玩大的了,这10个亿要姜时出,她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是她哥哥,可她跟司唯只是协议夫妻,没道理让他出10亿跟她哥玩一次桌牌游戏。 更何况对面坐着的那可是澳洲赌王,司唯拿什么跟他赌? “司唯,我们不玩了!” 阮棠想要阻止他再跟下去。 姜时却并不打算放过这位妹夫,满脸挑衅的看向司唯:“你敢跟吗?” “我跟10个亿,再加注10个亿!” 司唯拿起一注筹码,扔到桌面上,面上依旧波澜不惊,看不出喜怒。 姜时微微挑眉,他对面前这个男人有所改观,竟然愿意为了阮棠敢拿30亿跟他赌,而且此时桌面上的牌局,显然他的赢面更大,在这种情况下,他都不怕输。 他这个澳洲赌王,又怎么会怕。 他将面前的筹码又推了出去。 荷官再次发牌,此刻桌面上两人的牌面,胜率各占百分之五十。 突然就变得焦灼起来。 “现在桌面上,我的牌点数之和是10,还有一副对子,比点数我比你大,你那张暗牌可能会是同花顺,也可能什么都不是,你还要跟我玩吗?” 姜时一副赢定了的模样。 在赌桌上,他想赢,就没人能让他输。 “我下100个亿,以我澳洲赌王的身份,你拿什么跟我赌?” 司唯觉得这样10亿10亿的加注,没有意思。 “不如玩点刺激的?” 周围的人都惊了,这30亿还不够大吗?再大他们都想象不出来了。 姜时挑眉,来了兴趣。 还没有人敢在他赌王面前,如此嚣张过。 “你想怎么玩?” 司唯双手撑着桌子站起身,将面前的筹码全部推了出去。 “我全梭了。” 第74章 为她赌上一切值得吗? 他面上的表情从容不迫,指着桌面上所有的赌金,神情泰然的说着: “我拿我司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还有我名下的不动产,动产,股票,债券,投资,我赌上我前半辈子奋斗的一切,我赢了带走阮棠,你从此以后别再找她的麻烦,你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部归我所有,如果我输了,我拥有的一切明天会全部划到你名下。” 他话一出,周围的人都震惊了。 闻朝怎么也没想到,司唯会为了阮棠赌上自己拥有的一切。 “你疯了?” 阮棠拽了拽他的胳膊阻止,原以为几十个亿,已经是司唯的极限了,她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她赌上他拥有的一切。 他是不是忘了,他们只是协议夫妻。 “他是澳洲赌王,你拿自己拥有的一切跟他赌,不是睁眼往火坑里跳吗?你要怎么赢?” “你不相信我能赢?” 司唯并不在乎会不会输,此刻他脑袋里想的,只是将阮棠安全的带走。 “这不是相不相信的事,是没必要。” “为了你,就有必要。” 阮棠心脏猛地一跳。 司唯在说这句话时,面上的表情带着些许怒意,甚至有些情绪失控。 他心意已决,谁都动摇不了。 他今天必须要带阮棠走。 他转眸看向对面的姜时,黑眸深沉,脸上写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敢不敢跟我赌?” “为了她,赌上自己的一切值得吗?”姜时再次试探。 女人如衣服,越是成功的男人,越是不缺女人,一向最擅心计,最懂拿捏人性的姜时,第一次在司唯这里碰了壁。 司唯却根本不想跟他废话。 面上的表情从容不迫,带有极大的压迫性:“你跟还是不跟?” 司唯会赌上自己拥有的一切,这一点倒是出乎他的意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钱都是摆在第一位的,他却可以将阮棠放在金钱的前面。 姜时在心中默默认可了这个妹夫。 他本来也就只是试探一下,他的魄力,以及阮棠在他心中的分量,现在他得到了他满意的答案,也就没必要再跟他赌下去了。 “我认输了!” 姜时将桌上那张暗牌翻开,是顺子,只要他继续跟必定会赢司唯。 周围观战的人,全都替他惋惜。 “澳洲从未输过的赌王竟然输了?” 司唯紧紧抓住阮棠的手腕,就要带她离开地下赌。 姜时突然说道:“你难道就没想过会输吗?只要输了,你就会一无所有。” 司唯将桌上的那张暗牌翻开,是张点数最小的牌,这下周围的惋惜声更加大了。 “我就没想过赢,你又要怎么让我输?” 梭哈的最高境界,就将一切看淡,不畏惧输赢,敢于赌上拥有的一切,去博对方敢不敢跟他一样豁得出去。 说白了,这就是一场心理战。 姜时看着司唯牵着阮棠的手离开。 那义无反顾的背影,那份赌上一切的魄力,他眼中浮现一抹欣赏,从未有过的欣赏。 “不愧是我赌王的妹妹,眼光就是好。” 闻朝看着这一切,心里某处隐隐揪起来的疼,他输了,输的心服口服。 司唯紧紧的抓着阮棠的手腕,走出地下赌场,走了很久,阮棠看着这个男人冷峻的侧脸,那双深邃的眼眸里,藏着的是她看不透的情绪。 她原以为他们只是合作关系。 他只把她当做可以医治他女儿的医生,他对她只有利用,可这一刻她动摇了,也动心了。 “司唯!”她喊了声他的名字。 男人没有回应,一直拽着她走。 阮棠用力甩开他的手。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地下赌场?” 司唯停下脚步,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紧张跟担忧,让自己看起来尽量平静,他没有回答阮棠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我如果没来,你准备怎么办?” “能怎么办?”阮棠一脸轻松,丝毫不觉得这件事很严重。 “你要跟他赌?” 阮棠微微点头。 “你拿什么跟他赌?” 阮棠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这么紧张。 “还能拿什么,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而且你刚才也太冲动了,竟然拿司氏集团总裁的位置跟他赌,万一输了呢?” “我不会输,也不会允许自己输。” 阮棠看着他那双真挚诚恳的眼睛,心不由得动容,停顿了好一会。 “为了我,值得吗?” “值得。” 他没有犹豫,脱口而出。 此时热闹的街道里,不停的有人从他们身旁走过,他们看着彼此,仿佛整个世界都停滞了,只有他们彼此。 阮棠知道司唯什么意思。 心不由得跳快了几分,可是她还有她的事要做,给不了司唯答复,而且她生过一个孩子,司唯若是知道,怕是会介意。 她敛了敛眸子,将视线偏过去,又恢复以往的冷漠疏离,声音淡淡的说道: “司先生,你入戏太深了,我们只是协议夫妻。” 阮棠这段与司唯撇清关系的话,让他的心一点点沉入水底。 眼眸中难以掩饰失望的情绪浮起。 他故作冷漠的说道:“多谢提醒,差点忘了。” 两人回了秋水台,各自回了房间。 阮棠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做法过于冷漠了,虽然在她的视角里,那不过是他哥在试探考验司唯,不会真的要他拥有的一切。 可是在司唯的视角里,却是真的为了她,而赌上了他前半辈子奋斗的所有。 她不是石头。 说不敢感动,那是假的。 在被阮家父母当做赔钱货,随意对待的十八年里,她从未被人如此倾尽所有的选择过。 后来,亲生父母找到了她,给了她不曾拥有的所有爱,可阮棠知道,那是因为血缘,因为她是他们的女儿。 哥哥,舅舅对她好也是如此。 可司唯不同,他们除了那张结婚协议,并无其他羁绊。 她从床上坐起来,想了许久,决定去跟司唯道谢,不论出于什么角度,她都应该向他表示感谢才对。 她经过书房,那门虚掩着,司唯跟林渡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 “司爷,您昨天因为夫人比赛的事,突然挂了与m国盛顿总裁的视频电话,丢失了十拿九稳的芯片代理权,让司氏集团或损失100个亿,现在集团董事那边对您的意见很大,若是这件事没有转机,恐怕您总经理的位置可能就会被……” 因为她?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回忆起比赛那天,司唯的确接了一通工作上的电话,所以他是担心她比赛受伤,挂了视频电话,劝她退赛的? 第75章 夫人还会桥牌? 阮棠又觉得自己欠了他人情。 她这个人最不喜欢欠别人什么,既然这件事是因她而起,那这个窟窿就应该由她来弥补,她给小助理阿山发去了信息,让他联系m国盛顿总裁。 司唯冷眸低沉的说着:“这件事我会处理。” 林渡追问:“您怎么处理?” “我会从个人账户拿出100亿来补上这笔损失。” 林渡声音陡然间拔高,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司爷,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这可是100个亿,我知道以我的身份跟您说这些不合适,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堕落下去,您还记得你跟夫人只是协议结婚吗?您现在因为她做了多少亏本买卖?” 林渡跟了司唯很多年,对他早就像兄弟一样,事事都为他着想,而不是把这些只当做他的工作。 “出去!” 司唯厉声呵斥,面上的表情不容抗拒。 林渡无奈的叹了口气,从书房退了出去,正好看见阮棠站在门外。 林渡虽然心里有气,对这个总爱闯祸的总裁夫人略有不满,但还是很尊敬的同她打了招呼。 “夫人。” 阮棠点了点头,林渡走后,她敲了敲书房的门。 “我已经决定了,多说无益!” 里面传来司唯略带怒意的命令声。 “是我。” 阮棠,她来找他做什么? 司唯整理了一下衣服,将面上的怒意收敛。 “进。” 阮棠推开门,视线落在被扔在地上的文件夹上。 “工作上遇到麻烦了?” “小问题。” 阮棠看出了司唯不想说,也就没继续追问,有些别扭的走到书桌前。 “你来找我什么事?”司唯先开口。 “赌场的事,还是谢谢你。” 她先抛出了一个台阶。 司唯怔愣了几秒,有些诧异的看向这个一向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只顾自己心情的女孩。 她竟然会在意他的感受。 他本就没生她的气,现在阮棠又主动过来找他,嘴角不自觉上扬。 “不客气。” “那个,我哥想要跟你,还有你家人见一面。” 司唯怔愣几秒,他让林渡查到的资料中,并没有说明阮棠有哥哥啊。 他有些疑惑道:“你哥?” “我亲哥,几年前我被养父母强行送到乡下,亲生父母找到了我,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四个哥哥,不过他们都不在帝都,这次大哥来帝都出差,知道我跟你结婚的事,就想着跟你还有你的家人见见,想看看我嫁了一个什么样的家庭。” 这件事来的太过突然。 司唯毫无准备就要见大舅哥了,大脑一片空白,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紧张感。 阮棠见他不说话,又问道:“方便吗?” “方便!当然方便!” 他脸上浮现一抹热情的笑,只要见了家长,以他帝都首富的身份,他再用心表现一下,获得她家人的认可。 这样以后一年协议到期,她想走,也就更难了。 司唯在心里盘算着:“要约什么时间呢?” “我哥会在帝都待一段时间,见面的事也不着急,你向跟奶奶还有你家那边的亲戚说一声,约一个大家都方便的时间就行。” “好。” 司唯迫不及待的向奶奶传达了这个消息。 老夫人一听说要跟孙媳妇的家人见面,也很激动,纷纷召集了家族里的关键人物,传达了这个消息,开起了家族会议,商量着要怎么款待阮棠的家人。 姑姑司凤这个老大难,至今未婚。 本就看不上阮棠这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对于老夫人这样大费周章的召开家族会议,只是为了招待一个穷人家的哥哥颇有意见。 她玩弄着新做的美甲,满脸不屑的嘲讽。 “妈,我觉得没必要这么隆重,她哥想必也就是个小门小户,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在外面随便定一个差不多的星级酒店,吃一顿便饭得了。” 老夫人没有理会她的泼冷水,继续跟其他人商量着,还把阮棠叫回了老宅,想要询问她哥哥的喜好,给他准备一些见面礼,还有她哥哥爱吃什么菜,她到时候请最正宗的厨师来做。 阮棠没想到司家会这样重视与她家人的见面。 回答完老夫人的问题后,她让阮棠去跟刘冉还有姑姑们玩桥牌,剩下的事她来操办。 阮棠这边刚坐下来。 姑姑司凤满脸轻蔑的嘲讽道:“你玩过桥牌吗?” “看别人玩过,平时玩的最多的还是斗地主跟炸金花。” 阮棠实话实话说。 可没曾想她的真诚,却引来了司凤,刘冉,还有一众姑婆们的嘲笑。 “土包子一个。” “斗地主那都是农村人爱玩的,像咱们这种上流人士,玩的都是这种桥牌。” 阮棠十分不理解。 “不都是扑克牌,还分什么玩法更高贵吗?” 刘冉想迫切的让阮棠出丑,她玩桥牌是所有亲戚朋友中,最厉害的,就没有谁赢过她,她今天必须要让阮棠输的苦茶子都没有。 她故意引导着她加入。 “姑姑,嫂嫂不会玩,我们带她几把。” 她故意装作老好人的模样。 “这个桥牌很简单的,嫂嫂你玩几把就会了。” 司凤阴阳怪气的说着:“交点学费也就会了。” “那你们可得让着我一点。”阮棠故意装作不太会玩的样子。 “放心吧,嫂嫂,我们玩的也不大,几圈下来也就输一个包的事。” 司凤可没有刘冉那么多心眼。 她喜欢不喜欢都放在脸上,想让阮棠的输心,藏都藏不住。 “先把筹码拿出来。” 参与打牌的纷纷拿出各自的名牌包包。 “嫂嫂,你的包呢?” “没有。”她平时就不爱背包。 “那你的筹码是什么?” 阮棠想了想,将卫衣口袋翻出来,然后耸了耸肩,笑了笑。 “好像也没带什么。” 刘冉视线落在阮棠手腕上戴的那个帝王绿翡翠手镯。 这个手镯是奶奶给她的传家之宝,代表着她将来会是司家的女主人,是对她身份的认可,她早就惦记很久了。 “不如嫂嫂就用这个镯子当做筹码吧。” 她话一出,现场的所有姑婆都惊呆了,她们谁都眼馋阮棠的这个镯子很久了。 纷纷怂恿着阮棠。 “就用这个镯子吧。” 阮棠微微蹙眉,刘冉跟一众姑婆的小心思,她看得跟明镜似的,却还是配合着她们。 “不过这个镯子是奶奶给我的,我要是把它输掉了,奶奶一定会怪我。” 第76章 赌神 “怕什么,我们会让着你的。” “对啊,嫂嫂,就是个游戏的筹码,一个仪式感而已,表达对桥牌的尊重,又不会真的要你的镯子。” 阮棠故作为难的说道:“那好吧。” 这些姑婆一听到阮棠将司家的传家之宝,当做筹码,一个个全都铆足了劲,给彼此眼神,这场桥牌成了围堵阮棠设下的局。 阮棠跟司凤是队友,刘冉跟其他姑婆是队友。 她们的目标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让阮棠输掉她手上的这个帝王绿翡翠手镯。 “冉丫头可是帝都桥牌第一。” “帝都桥牌第一?这么厉害?”阮棠挑眉,嘴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 刘冉立刻将腰板挺直了,下巴不由得抬高,面上的表情藏不住的骄傲,上次在滑雪比赛上输给了阮棠,这次她一定要赢了她。 “那可不,冉丫头别的不说,桥牌玩得的确六。” 每人面前都发了牌,然而一圈下来,在座的姑婆全都傻眼了,这个说只看别人玩过几次的阮棠,直接碾压她们,并且眼看着就要赢了。 她们一个个额头直冒冷汗。 尤其是那个自称帝都桥牌第一的刘冉,面上的表情显然不淡定了。 “我赢了。” 司凤一脸疑惑的看向桌前的牌,确定阮棠没有使诈,随后又睇了一眼刘冉,言语中满是责怪。 “你不是帝都桥牌第一吗?怎么会输给没玩过桥牌的阮棠?” 刘冉满脸不服的找着借口。 “我刚才不过是让着她,让她练练手。” “那再来一把?”阮棠挑眉,面上是淡淡的笑。 “玩就玩!” 她就不信,在她最擅长的桥牌领域,她还能赢不了阮棠这个菜鸟。 又一圈下来。 刘冉等一众姑婆又输了。 已经打了不知道第几圈了,各位姑婆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被阮棠赢了过来,原本对阮棠无感,甚至讨厌的司凤姑姑,现在抱着一堆阮棠赢来的值钱东西,对她是刮目相看,满脸欣赏,忍不住夸赞。 “棠棠,没想到你桥牌玩的这么好。” “随便玩玩。” “随便玩玩就能把把都赢,真是厉害,以后姑姑打桥牌都只跟你做队友。” 刘冉气得脸都绿了。 那些姑婆们因为她把身上的值钱玩意都输了,纷纷对她表示不满。 “还帝都桥牌第一,不过如此。” “吹什么牛,害我把最新买的爱马仕包都输了。” “还有我的蓝钻,我家那口子要是知道我把他给我买的结婚礼物给输了,还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呢?” 阮棠拿起那个爱马仕包跟蓝钻还给怨声载道的两位姑婆。 “桥牌玩玩而已。” 剩下赢来的东西,阮棠全都送给了司凤。 “姑姑,我平时也不喜欢背名牌包,这些都送给你吧。” “都给我吗?”司凤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敢置信。 “嗯,姑姑不喜欢吗?” 司凤急忙点头,将那些包包首饰全都抱在怀里,眼中的贪婪藏都藏不住。 “喜欢,喜欢。” 刘冉拳头紧握,怒瞪着阮棠恨的咬牙切齿,却又不能拿她怎么办。 原本在这个家里,最看好她跟司唯在一起的,就是姑姑,现在唯一希望他们在一起的人,轻易就被阮棠收买了。 司凤现在喜欢阮棠喜欢的不得了。 “棠棠,我看你跟姑姑最喜欢的那个赌王,倒是有几分相似,以你在桥牌上的天赋,姑姑觉得你完全可以去拜师赌王。” “姑姑喜欢赌王?” 阮棠声音拔高了几分,面上的表情有些诧异。 “赌王是世界上最有男人味,最man的男人,我听说赌王长相酷似电影演员,就是擅长武术的那个百亿票房的演员,是个硬汉形象,一身肌肉,体力好,财力好,而且又有能力,只有他才能配得上我。” 阮棠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司凤竟然会明恋她大哥,脑海里想象着姜时被司凤纠缠,吃豆腐的模样,她就忍不住想笑。 到时候姜时,就没时间总缠着她了。 “你笑什么?”司凤面上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你是觉得我在异想天开吗?” 阮棠急忙解释:“当然不是,姑姑你误会了,我刚好认识赌王,有空我可以撮合姑姑跟他认识一下。” 司凤瞬间瞪大了双眼,声音陡然间拔高。 “你认识赌王?” 阮棠微微点头,比起司凤的激动情绪,她显得淡定许多。 “难怪你桥牌玩的这么好,原来认识赌王,想必得到赌王的亲自指导吧?” “也没有。” “也是,赌王是什么人物,怎么会有空教你玩桥牌?” 其实不是他不教,而是阮棠根本不想跟他玩,因为总是赢,没意思。 刘冉认定阮棠在吹牛,忍不住嘲讽道:“认识赌王有什么了不起的,赌神才更厉害,赌王在赌神面前根本不算什么,赌神可是年仅19岁就将赌王赢了,而且从桥牌,梭哈,轮盘,骰子,百家乐,赌场所有玩法,他都轻易的将赌王赢了,被封为赌神。” “这么厉害吗?” 司凤立刻被刘冉的介绍吸引了去。 “还不止呢,而且传闻赌神比赌王帅多了,而且比赌王年轻,是个小鲜肉,比娱乐圈最有名的顶流都要好看,只有那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姑姑。” 刘冉一顿吹捧,司凤这个花痴很快就满眼放光,凑到刘冉面前。 “长什么样,有照片吗?” “没有,但我能联系到他,姑姑要是想跟他见面,我可以牵线。” “好啊好啊。” 司凤一脸花痴样,还不忘骑驴找马,转过身又哄着阮棠。 “棠棠,那个赌王也可以同时给我联系上,这两个我都想见见。” “姑姑,你还真是来者不拒呢。” 刘冉笑着阴阳她,这个神经大条的司凤,压根就没听出来。 “多多益善嘛!” 阮棠双手环臂,挑眉看向刘冉,质疑道:“你真认识赌神?” “连你这种土包子都敢说认识赌王,我会认识赌神应该不稀奇吧?” 阮棠没有直接拆穿刘冉。 “倒是不稀奇,只不过,你真的能邀请他来?” “当然,我跟他是朋友,叫他来,不过就是我一个电话的事。”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怎么不记得他跟刘冉是朋友?而且她似乎连赌神的性别都没弄清楚就在这吹牛,说大话,她倒要好好看看,到时候,她要怎么一个电话就将赌神请来。 “那到时候别忘记叫上我,也让我见一见你口中比娱乐圈顶流还要帅的赌神。” 第77章 她研发了芯片 “连你这种土包子都敢说认识赌王,我会认识赌神应该不稀奇吧?” 阮棠没有直接拆穿刘冉。 “倒是不稀奇,只不过,你真的能邀请他来?” “当然,我跟他是朋友,叫他来,不过就是我一个电话的事,只不过因为他是赌神,身份比较特殊,那种级别的大佬,肯定比较忙,时间上会比较难挤出来,不过以我跟他的关系,还是能调和时间的。”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她怎么不记得他跟刘冉是朋友?而且她连赌神的性别都没弄清楚就在这吹牛,说大话,她倒要好好看看,到时候,她要怎么一个电话就将赌神请来。 “那到时候别忘记叫上我,也让我见一见你口中比娱乐圈顶流还要帅的赌神。” 刘冉依旧强装镇定,下巴抬的很高。 “你不过也是沾了姑姑的光,不过你认识的那位赌王,啥时候能一个电话邀请来啊?” “等奶奶定好时间。” 刘冉迫不及待的嘲讽:“奶奶定的是见你那个哥的时间,难不成你想说,你哥就是赌王?” 阮棠挑眉,面上的表情一本正经。 “如果我说是呢?”阮棠话音刚落,刘冉就忍不住掩唇哈哈大笑了。 “你哥要是赌王,我哥还是赌神呢,哈哈哈~” 司凤也不信她。 “阮棠,你也太会吹了,赌王那是什么级别的大佬,你说她是你哥,这不是在痴人说梦,把我们当傻子吗?” 一众姑婆也都是满脸不信,全当阮棠在吹牛,抬高自己身份。 阮棠也不屑跟她们争辩,转身跟奶奶打了个招呼,就离开老宅了。 刚出来,她就给阿山打了电话。 “来老宅接我,去见一见盛顿。” “马上到!” 阮棠话音刚落,阿山便开了一辆红色的跑车飞驰而来,停在阮棠面前。 她眉头微蹙,看着这如此骚气的车,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好歹也跟我混那么多年了,怎么品位还是这样一言难尽?” “红色不好看吗?” 阿山十分有十二分的不理解,多拉风啊,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小姑娘看他。 “骚!” 阿山没有反驳,而是很厚脸皮的顺着阮棠的话说:“骚车配骚人,绝配!” 阮棠视线落在副驾驶的门把手上,正要抬手开门。 “老大,放下副驾驶门把手,让我来!” 他十分有仪式感的下车,绕到副驾驶坐帮她拉开了车门。 “请上车!” 阮棠对于阿山这夸张的举动,内心翻了个白眼,却也乐在其中。 这些年,阿山跟着她,忠诚,言听计从,偶尔犯贱发骚,但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她也能接受。 h集团楼下。 司唯的跟林渡下了车,面色严肃的往集团里走。 “消息可靠吗?” “可靠,盛顿总裁今天早上的航班,一个小时前刚落地帝都,据说这次来帝都就是为了芯片代理权的事,按照时间估算,应该已经到h集团了。” 林渡边走边跟司唯介绍这次的任务。 “司爷,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机会了,如果能够在盛顿会见其他参与竞标的企业之前,让他改变主意,选择我们,就能挽回损失了。” 司唯视线坚定,快步前行。 不远处有一抹熟悉的身影,被一行西装革履的精英拥护着走进专属电梯。 他脚步一顿,定眸看过去。 电梯缓缓关上。 “司爷,您在看什么?” “我好像看到阮棠了?”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您看错了吧?夫人怎么会来h集团,这里可都是高科技,理工男,夫人应该对这些不感兴趣吧?” 林渡的话,让司唯打消了疑惑。 “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她的确没有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司唯将视线收回,抬步往会议室走去。 h集团顶楼。 阮棠接受着最高礼仪,被请进了高级贵宾室。 她刚坐下,盛顿便热情的走进来,十分恭敬的寒暄着:“棠爷,这么着急找我,是有要事要我办?” 阮棠翘起二郎腿,靠在椅背上,面上的表情冷漠,声音微怒带着质问。 “纳米芯片的国内代理权,你准备给谁?” 盛顿虎躯一震,有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这个棠爷,自从把芯片的事情全权交给他之后,从未过问过,要是让她知道他擅自跑国外注册公司,将芯片技术垄断,要国内的企业高价竞标代理权,赚同胞的钱避税,还不得直接罢免了他。 “棠爷,您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芯片的事?” “回答我。” 阮棠不跟他废话,面上表情严肃,声音带着些许怒意。 盛顿吓得止不住发抖。 “给……给赵氏集团。”他声音颤抖着说完,时刻观察着阮棠面上的表情变化,生怕惹怒了这位爷。 “理由。” “赵氏集团在这次竞标代理权的公司里,综合表现最好。” “我要听真话!” 阮棠一副知晓一切的表情,盛顿吓得急忙微鞠着腰,如实说着: “这次参与竞标的企业,最优秀的是司氏集团,但是最后一次决定性视频会议时,他直接将电话挂了,很没有礼貌,也很不尊重,让我们看不到他想要合作的诚意,所以……” 原来真的是因为她,才丢失了代理权。 “给他。” 阮棠冷眸丢下这句话,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盛顿虽有不解,但也不敢有异议。 “好,芯片是您研发的,您说给谁就给谁。” “芯片市场从国外转移到国内,独家代理权给司唯,对国外实行芯片垄断,从此以后不再卖给m国人。” 盛顿急忙点头。 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阮棠。 “您说什么?” “有问题?” “可是这样会损失很多钱……” 盛顿是个精明的商人,一向把利益放在第一,阮棠将芯片交给他打理的这些年的确让她赚的盆满钵满,可这种赚同胞钱的做法,她一向不耻。 要不是这次司唯的事,她还没发现,他是这样让她研发的芯片技术谋利的。 “你崇洋媚外赚同胞钱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这件事办的我不满意,芯片的事,我会收回你的打理权。” 第78章 又爆一个马甲! 阮棠的话一出,瞬间吓得盛顿不敢再妄言,得罪了这位财神爷,那他的财路就断了,虽然这样钱赚的少了点,但总比收回他的处理权,让他一分没得赚好。 “棠爷,我知道怎么做了,保证让您满意。” 阮棠不跟他废话,起身走出高级贵室,盛顿像个狗腿子一样,跟在她身后,护送她到电梯间,面上全是讨好的笑。 阮棠前一脚刚踏进电梯,司唯后脚便从另外一部电梯里出来。 “棠爷,您慢走。” 盛顿笑着向电梯里的阮棠挥手,面上的笑容满是讨好。 司唯从电梯里出来,便顺着盛顿的视线向电梯里看去,电梯门缓缓关上,只看到一个里面站着的是一个女生,身穿休闲卫衣。 司唯心中浮现一抹疑惑。 这个身影跟他在楼下看到的,倒是有些相似,到底是什么人物,会让盛顿如此恭敬,亲自送到电梯口? 电梯门关上,盛顿这才将笑容收敛,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可算是送走这位爷了。” 他刚转身便看到了司唯,他正好要去联系他,这就找上门来了。 “盛总,我这次来想再争取一下芯片国内代理权。” 司唯在说这些话时,对盛顿很是尊敬,但也没有因为他是乙方,而自降身份,面上的表情不卑不亢。 “司总,会议室详谈!” 盛顿将司唯邀请进了会议室,两人对面而坐,让秘书给他上了咖啡,袅袅香气扑鼻,让这次的会议的气氛稍微放松了些。 盛顿看着面前的司唯,心中不由得泛起好奇。 阮棠对芯片的事,向来不关心,这次竟然会因为这个男人,亲自让他从m国飞回来,还不惜损失千亿,将芯片专利权全权交给他。 “芯片的代理权的事,我们司氏集团愿意在原来的竞标价上再加10个亿。” 司唯直奔主题,直接让利。 盛顿微微抬手,十指相扣,放在膝盖上,目光审视着这个男人。 “司总,认识我们芯片研发的创始人吗?” 他问的突兀,司唯怔愣了几秒,微微摇头。 “不认识。” 盛顿这就更加不解了,能让棠爷亲自过来,只为了把芯片专利权给他,这种程度上的关系,怎么会不认识? “芯片代理权的事,不用谈了。” “盛总,是觉得10个亿少了?价格上,还可以再商谈。” “不用谈了。”盛顿很严肃,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司唯想过会是这个结果,也没有很震惊。 他站起身,准备结束这场谈话,谁知盛顿话音一转。 “还按原来竞标的价格给到司氏集团,只不过这次给的不是代理权,而是独家代理权。” 司唯瞳孔微微一怔,面上的表情满是诧异。 “给我独家代理?” 盛顿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一本正经,不似有假。 “这是我们创始人特意交代的,今天就可以签合同。” 盛顿让秘书去拟合同事项。 难怪他刚才会问他是否认识,他们芯片的创始人,司唯凝眸思考了好一会,还是没想到这其中会是谁在帮他。 “可否方便告知芯片创始人是?” “这个保密。” 司唯签了芯片专利合同。 从h集团走出来,林渡感叹道:“没想到绝处逢生,原以为会很难搞定,没想到直接拿下了专利权,不过为什么盛顿会把独家代理权签给我呢?” 司唯也在思考这个问题,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简单,想起盛顿亲自送进电梯的女生。 会是阮棠吗? 可是她一个小女生,怎么会有这样大的本事? 可是又想到这件发生在她身上,种种不符合她的身份,年龄的事,似乎再不可能,再匪夷所思的事,也都不夸张了。 “去查一下阮棠今天在哪?” 很快林渡将查到的消息告诉了司唯。 “司爷,夫人今天被老夫人喊回家了,说是商量跟夫人哥哥正式见面的事,夫人,还在老宅玩了桥牌,赢了一圈后才离开的。” “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个小时前。” 司唯看了一眼时间,推算一下从老宅出来后,又到h集团的路程。 时间线上,倒是有可能出现在这的。 秋水台里。 司唯回来时,阮棠正坐在沙发上悠闲的玩着游戏,见他回来了,微微抬眸。 “回来了?” “你从老宅出来后,就直接回秋水台了吗?” 阮棠玩游戏的手微微一顿。 她这个人极为敏感,所以司唯但凡话中有试探意味,她都能第一时间听出来。 阮棠面不改色的点头。 “嗯,桥牌玩着没什么意思,奶奶说跟我大哥见面的日子,定在下个周末,我大哥那边也没意见,跟你说一下,你时间上ok不?” “ok。”司唯答应的很爽快。 “那就行。” 他看着阮棠这副神情自若的模样,那怀疑她的念头也就打消了。 “你公司的事搞定了吗?” 阮棠突然问,这让司唯打消的怀疑,又再次燃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公司遇到事了?” “你跟林渡在书房的谈话我听到了,我不是故意要听墙角的,是你门没关好。” “你认识盛顿吗?” 司唯直接问出心中的疑惑。 “认识。” 她坦然承认:“纳米芯片在m国的负责人,我看过报纸。” “只是这样?”司唯眼中满是怀疑。 “如果我说纳米芯片就是我研发的,你信吗?” 司唯认真观察着阮棠的面部表情,虽英气飒爽的面孔,时常表现出不屑散漫的态度,似乎对什么都不在乎,可那五官难掩稚嫩。 不过是23岁的年纪,说她是纳米芯片的研发人,实在是有些扯。 他凝眉思索了很久,却还是打破了他三十多年建立起来的认知观,认真的点头,一双深邃的眼眸,满是坚定。 “你说是,我就信。” 他声音诚恳,无比认真。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些许微妙,阮棠心脏猛地跳动,随后将视线从司唯眼睛上移开,他的那双眼睛,太能摄人心魄的,总感觉能够看透人的所思所想。 “我说什么你都信啊?你好歹也是个集团总裁,傻不傻?” 第79章 夫人又跟人打赌了 阮棠靠在沙发上玩着游戏,笑着将这个话题归为玩笑,可司唯却不这样想,她越是这样,他越会信。 他凑到阮棠面前,一本正经的说着:“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为什么?”阮棠脱口而出。 “因为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他一双眼睛闪烁着炙热的情绪,看得阮棠心跳加速。 这家伙眼神怎么这么会勾引人。 阮棠故作平静的将司唯推开。 “别相信我!” 她说完起身往楼上走去。 “你哥喜欢什么?我给他准备见面礼。” 司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阮棠脚步停顿,思考了一会,姜时似乎什么都不缺吧。 “见面礼就不用了,他什么都不缺。” “那也还是要准备的,不能失了礼数。” 阮棠转身看向司唯,他面上表情很是认真,只是协议夫妻,他有必要这么重视与她家人的见面吗? “那就烟吧!他就是个烟鬼!” 阮棠想起每次见他,他都在抽烟,虽然只要她一出现在他身边,他就会将烟掐灭。 司唯直接让林渡去准备了世界上最贵的烟——廓尔喀皇家名妓,这款雪茄高达100万美金一盒,司唯直接让林渡准备了100盒,喜欢抽烟的人,想必也爱喝酒。 “林渡,茅台再来100瓶!” 司唯还是觉得不太够,男人喜欢的东西,豪车,名表,高级皮具,每样都准备了一些。 林渡忍不住感叹,他家总裁是准备将商场搬给他大舅哥吗? 翌日。 司氏集团研究中心。 这几天阮棠的药物研究进入了瓶颈期,她心情有些烦躁,念念的病情虽然被抑制了,但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扎针吃药,实在是太遭罪了。 她想赶紧研制出治愈渐冻症的药。 “欣怡,帮我拿一下5钱黄芪!”她伸出手,过了好一会陈欣怡的草药也没递过来,她疑惑着抬眸看过去,陈欣怡在发呆。 “欣怡!”她提高分贝又喊了她一声。 “啊?什么?棠棠,你在跟我说话吗?” 她这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帮我拿5钱黄芪!” “哦,给!” 陈欣怡这才手忙脚乱的找到黄芪,递给了阮棠。 阮棠看着她这副模样,不由得疑惑:“你怎么了?最近怎么总魂不守舍的?” “没什么,最近睡眠质量不好。” 阮棠抬手给她把脉。 的确有失眠多梦,心悸焦虑的症状。 “我给你扎几针!” 阮棠帮陈欣怡扎了几针,她躺在椅子上睡了两个小时。 中午阮棠才把她喊醒,一起去餐厅吃了午饭。 她精神看着好多了。 阮棠的手机震动,是闻朝发来的信息。 “棠棠,来看我的演唱会吗?给你留了票。” 阮棠还没想好要不要去,陈欣怡抱着手机唉声叹气。 “怎么了?” “闻朝来帝都开演唱会了,我没抢到门票!” 秦川也凑了过来,一副跟她们很熟的模样。 “棠姐,你想去看闻朝的演唱会吗?票的事我可以帮忙想办法。” 陈欣怡满脸苦恼。 “我听说黄牛票现在都炒到3000一张了,还是站台票,闻朝人气太火爆了!他在哪开演唱会,都是一票难求。” “有这么夸张吗?”阮棠满脸怀疑。 “丝毫没有夸张好吗?闻天王的票,可是比黄金还值钱!我好想去看啊,他难得来帝都开演唱会,这次不去,就不知道下一次会是什么时候了!” 阮棠一脸轻松的说着:“我可以弄到票。” “真的吗?” 秦川跟陈欣怡异口同声,看向阮棠的脸上满是期待跟崇拜。 阮棠微微点头。 “给你俩一人一张vip票。” 阮棠说完便给闻朝发去了信息。 “给我多留几张票。” 闻朝立刻秒回:“票管够!” 这边刘冉双手环臂走了过来,对于阮棠这种装阔绰的行为,阴阳怪气的嘲讽道:“还不是花司哥哥的钱,在这装什么阔绰。” 阮棠眼睛都不屑抬起,声音沉静的说着:“我还不至于沦落到靠男人。” “谁信啊,要不是靠司哥哥,就凭你这高中学历,能进司氏集团?” “懒得理你。” 阮棠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双手环臂一副看蝼蚁的模样,从她身边走过去。 刘冉被无视,恼羞成怒! “你敢说你没有花司哥哥的钱,你能弄来闻朝的演唱会门票,不就是用哥哥的钱,加价从黄牛手中买的吗?” “我的票不要钱!” 阮棠勾起唇角,既然她想找麻烦,那她就让她输的心服口服。 “阮棠,你现在吹牛都不打草稿的吗?闻朝的看台票,都被炒到3000一张了,内场票更是价值上万,你说你的票不要钱?你的票要是不要钱,我给公司每人发三万块!” 阮棠瞬间来了兴趣。 这么好的劫富济贫机会,她怎么能错过呢。 “你说的?” 刘冉怔愣了几秒,被阮棠这反应给弄懵了。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这么多人看着,她又不能收回来,只能硬着头皮迎战。 “就我说的!”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笑,那笑看得刘冉心里发毛。 “欣怡,公司总部有多少员工?” “3000人。” “闻朝的演唱会能容纳多少人?” “1万人!” 刘冉搞不清阮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什么药,她都不怕,没了司唯帮她,她就是一个没文化又没背景的土包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下午下班前,给司氏集团每个员工都发一张闻朝的演唱会门票!” 陈欣怡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每个人吗?” 阮棠思索了一会。 “除了刘冉,每人发一张!” 刘冉权当她是在吹牛。 “你就装吧,还每人发一张,你能弄来三张就不错了!” “等着吧!” 阮棠双手环臂,大步流星的走出餐厅,面上的表情酷拽。 秦川看着她那副霸气的模样,心里的崇拜情绪,又涨了几分。 “我棠姐就是帅!” 设计部里。 刘冉一下午都如坐针毡,视线时刻盯着办公室门口的位置,一有风吹草动,她都要站起身看过去,生怕是阮棠送票过来。 眼看着快到下班时间了,阮棠约定的送票时间即将过去,可门口依旧静悄悄的。 时针转到12点方向。 刘冉没忍住喊出声:“下班了!” 她终于松了口气,闻朝的演唱会门票没有送来,她就知道阮棠是在吹牛,不靠司唯,她就是废物一个,还想在她面前装阔绰! 这下她一定要去好好打她的脸。 “大家等一下再走!” 部门主管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过来,刘冉的心猛地一咯噔,全身都紧绷着。 第80章 惹到她你算是倒霉喽 “公司给大家发福利了,每人来领一张闻朝的演唱会门票,座位号全看大家手气,如果拿到站台票,也请大家不要抱怨!” 公司的员工瞬间就沸腾起来了! 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想要上去领门票,欢呼雀跃的讨论着:“果然还是大厂好啊,这一票难求的门票,直接就当员工福利发。” “就算是抽到站台票,也值了,毕竟这看台票,都被黄牛炒到了3000块一张了!” 其中一个领完门票的女同事,一脸热情的向大家分享,她抽到的是内场票,喜悦之余,她跑过去拍刘冉马屁。 “刘冉姐姐,你怎么不去领?” 还未等刘冉说话,便有同事说道:“公司都是她老公的,她肯定是vip票啊,还需要亲自去领吗?” “说的也是。” 刘冉面上淡淡一笑,手指紧握成拳,抠进肉里,那眼中的怒火似要将人吞噬。 没想到还真让她弄到了这么多票。 设计部主管发完门票后,抬手示意大家先平复一下激动的心情,还有一个好消息,要跟大家分享。 刘冉顿感不妙。 “主管……” 她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刘冉同事,体谅大家这段时间工作辛苦,自掏腰包补贴司氏集团每一位员工3万元现金,同下个月工资一同发放给大家!” 大家全都一脸感激的看向刘冉。 “刘冉,你也太好了,不愧是总裁夫人,人美心善,一出手就是一个大气!” “一个人发三万,全公司有三千人,那岂不是九千万?” 刘冉现在牛已经吹出去了,这九千万,要从她的资产里出,她不过就是司家的养女,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10万,即便变卖了奶奶给她的股份,也只能勉强凑够九千万! 她脸上依旧是不失礼貌的微笑,心中却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这是真的让她肉疼。 设计部主管走到刘冉面前。 “刘小姐,跟我们去财务部刷卡吧!” 她现在就是被赶上架的鸭子,不得不去。 现在反悔,只会更丢面子。 可这钱,是她所有的积蓄啊。 都是阮棠那个贱人,设计她上套,跟她打赌,她一定用了司哥哥的钱,只要她能找到证据,这钱她就不用给了。 “不急,我今天没带卡,明天再刷。” 刘冉说完,便快步离开了设计部,直奔总裁办公室。 林渡将一张vip位置的票递给司唯。 “这是?” “这是夫人让我给您的。” 司唯接过,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笑。 她这是要邀请他去看演唱会吗? 这个想法刚刚萌芽,便被林渡手中同样的门票打破了。 “你也有?”他声音诧异,略显不满。 林渡却抑制不住的高兴,他是闻朝的歌迷,守着点拼手速也没抢到内场的票,现在能免费获得一张,他能不高兴吗? “不止我有,全公司每个人都有。” “你是说阮棠给每人都发了一张演唱会门票,我只是顺带的?” 林渡见司唯这副激动,不平衡的表情,立刻变明白他是吃醋了。 大脑飞快转动,寻找着对策。 “呃……其实也不全是一样,你这票的座位跟夫人的是连在一起的,我这虽然也是vip票,但是在你们后排,而且很显然我这也是沾了总裁您的光,不止是我,全公司的员工说不定都是沾了您的光。” 司唯半信半疑:“此话怎讲?” “你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为了拥抱你,我拥抱了所有人,夫人肯定是想跟你一起去看演唱会,不好意思,所以才请全公司的人都去,所以你不是顺带的,我们这些才是顺带的。” 林渡的话,瞬间让司唯的心情由阴转晴,面上的表情抑制不住的高兴,虽然他已经很抑制自己,让自己显得不在意,可那嘴角还是比ak还难压。 他靠在椅子上,拿着那张演唱会门票,就连闻朝那张他看着讨厌的脸,现在看来,都顺眼了许多。 “其实也不用这样大费周章,想约我看演唱会,直接跟我说就行。” “夫人毕竟是个女生,难免害羞嘛!” “就你懂?” 司唯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林渡立刻全身绷紧,完全搞不懂他家总裁的情绪,自从阮棠出现在他的生活里后,他的情绪就像那四月的天,说变就变。 “你工作很闲?” “不闲,我这就去忙!” 林渡急忙从会议室里退出来,刚开门便撞见了刘冉。 “刘小姐!”他十分尊敬的同她打招呼,正要走,便被刘冉喊住。 “站住。” “您有事?”刘冉视线落在他手上的vip门票。 “你这个门票是?” “夫人给的,您没收到吗?她给全公司每人发了一张!” “这个门票,是不是她利用司哥哥的关系,刷司哥哥的钱买的?” “这个应该不是吧,门票的事,司爷并不知情,就连司爷的那张门票,还是我刚刚才给司爷送去的,他并不知晓门票这件事,而且司爷给夫人的卡,她从未用过。” 林渡的话,彻底断了刘冉的最后一线希望。 她脸色惨白,嘴巴嘟囔了一句。 “完了。” 林渡不解:“完了?” 刘冉凭空没了九千万,心情烦躁的很。 “这没你的事,忙你的去。” “哦。” 林渡一脸委屈的退下。 他对刘冉很尊重,因为她是司唯的妹妹,虽说没血缘关系,但爱屋及乌的原因,但凡跟司唯有关的人,他都很尊敬。 去看演唱会当天。 员工在公司楼下集合。 司唯走到阮棠身边,一副高冷的模样说道:“坐我的车。” 阮棠一副避如蛇蝎的模样,现在全公司的员工都在楼下大厅里,她现在上司唯的车,不就等同于直接承认,她就是总裁夫人吗? “不要!” 阮棠毫不犹豫的拒绝,抬脚直接上了公司的大巴。 “棠棠,等等我!” 陈欣怡小跑着跟上,秦川这个狗腿子,也跟了上来,坐在了阮棠的后面,阮棠坐在靠窗的位置,一上车就将鸭舌帽倒扣在脸上,双手环臂,闭上眼睛睡觉。 大巴车上突然一阵骚动。 阮棠嫌吵戴上耳机,挪了挪身子。 一个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方便换个位置吗?” 第81章 夫人差点把总裁干费! “司总?” 陈欣怡瞪大了双眼,满脸的诧异,怔愣了好几秒,才急忙站起身。 “方便方便,您坐!” 陈欣怡是知道司唯跟阮棠关系的,她可是他们的头号cp粉,现在屁颠屁颠的去后座跟秦川坐一块了。 司唯坐在了阮棠身旁的位置。 刘冉见司唯上了这辆大巴车,也跟了上来,坐在司唯旁边中间隔着过道的位置。 大巴车上的员工,见司唯坐在阮棠边上,纷纷议论起来。 “我没看错吧,司总裁竟然跟我们一起坐大巴去?” “这么亲民吗?他那辆价值千万的豪车不开了?他不坐能不能借我坐一坐?” “不过她为什么不跟总裁夫人坐一起,反倒跟别的女生坐一块?那个女生是谁?现在内心估计在唱,我不应该在车里,而应该在车底。” “我觉得总裁跟夫人是想要低调吧,毕竟两人从没公开承认过彼此,而且你不觉得这种隔着过道,暗戳戳发糖的感觉,更甜吗?” 一车人都开始磕起了糖。 阮棠全然不知身旁早已换了人,双手环臂靠在车窗上,闭目休憩。 车子缓缓启动,员工们也就收回了视线,停止了骚动。 司唯侧眸看向阮棠娇艳欲滴的唇,在阳光下泛着莹莹光泽,回忆起那意外的一吻,脸颊不由得泛了红晕。 他将她右耳上的耳机摘下,放入自己的耳朵里。 阮棠以为是陈欣怡想要听,也就没阻止。 耳机里放的是闻朝的歌,旋律,歌词,以及他的唱法都堪称完美,抛开个人成见不谈,这个闻朝的确是个天生的歌唱家。 但是司唯抛不开,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长,在他五脏六腑里肆虐。 阮棠睡的有点不舒服,将头靠在了司唯的肩膀上,他整个人瞬间绷住,眼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阮棠竟然主动靠在他的肩膀上。 嘴角不自觉上扬。 那刚才浮生的嫉妒情绪,瞬间化作浓情蜜意的糖。 “欣怡,肩膀借我靠一下。” 那萌动的心动,咔嚓一声碎掉了!他嘴角的笑一点点僵硬,拳头握得咯吱作响。 原来她是把他当做陈欣怡了。 连她身边的一个女同事,待遇福利都比他好,他好歹也是她老公。 司唯越想越气,越心理不平衡,但司唯硬是忍着这抹不平衡,给阮棠充当靠枕,一直等到阮棠睡醒。 即便在如此嫉妒疯长的前提下,他也没舍得将阮棠推开。 有几次路上颠簸,阮棠差点从他的肩膀上滑落,他还贴心的用手捧住了她的下巴,怕阳光刺眼,一路上都用手在帮她遮太阳。 阮棠睡得很香,很饱。 她睁开眼,透过鸭舌帽的缝隙,看到了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帮她遮挡阳光。 她心中涌出一股暖流,很是感动。 “欣怡,你也太好了吧?不过你的手怎么这么大?” 阮棠心中疑惑,毕竟印象中陈欣怡是个娇小的软萌妹子,个子小小的,手自然也是小小的,突然变成这样大的一双手,也太违和了。 “睡醒了?” 一道高冷又充满禁欲的男声传来。 阮棠立刻将身子坐直,将鸭舌帽拿掉。 这才看清她靠着睡了一路的人,不是陈欣怡而是司唯。 她有点懵圈。 “你怎么在这?” 他一个堂堂总裁,放着他的千万豪车不坐,跟她挤什么大巴,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坐在她旁边。 “我怎么不能在这,这是我公司的大巴车。” 阮棠瞬间就没话说了,她的确没有理由,不让他坐他自己公司的车。 可现在两人坐在一起,又很容易招惹闲话。 她环顾四周,看了一眼,周围的员工都在睡觉,这才松了口气。 “你把欣怡呢?” “她在后面。” “你坐我旁边,不怕别人误会?” “误会什么?” 司唯面上佯装不解,内心却巴不得全公司,乃至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跟阮棠的真实关系。 “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阮棠说着站起身,拍了拍后座的秦川,我们换下位置。 “好的,棠姐。” 秦川可是为阮棠是从的,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准备跟阮棠换位置。 司唯一个眼神睇了过去,他感觉心脏猛地一咯噔,尴尬的笑了笑。 “棠姐,这马上就到了,换位置太麻烦了,你就坐那吧。” “你!” 还未等阮棠回话,秦川立刻坐回位置,将脸用帽子扣起来,假装听不见。 “秦川!” 叫了几声无果后,她又将所有的怒意全都发泄在司唯身上,怒瞪了他一眼。 “你什么意思?” 司唯装作一脸无辜的模样。 “我干什么了?我可一句话没说。” “分明是你用眼神吓唬他了。” “我没有。” “你有!” 刘冉脸都被气绿了。 从上车开始,她根本就没睡,视线全放在两人身上。 她那么想得到的司唯,阮棠却毫不珍惜,甚至连好脸子都不给司唯。 阮棠最后把视线落在了刘冉身上。 “刘冉,换个位置?” 正合刘冉意,但她怕答应的太快,有些过于明显,还是假装推拒了几次。 “这不太好吧。” “换不换?一句话。” “既然你这么想换,我就跟你换吧,反正我坐哪都是一样的。” 阮棠站起身,要出去。 “让一下。” 司唯双手环臂,假装挪了一下,实际并无变化。 “你过吧。” 他可不想跟刘冉坐一起。 “你在外面挡着,这位置又这么挤,我怎么过?” 司唯将那双大长腿,移到过道上,侧着身子。 “这样可以了吗?” 阮棠叹了口气,虽然依旧很挤,但勉强能过个人了。 她扶着前排座椅,背对着司唯,费力的往外挪,此时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阮棠因为惯力直接坐在了司唯的身上,男人闷哼一声。 全车的人因为这个急刹车,都醒了。 齐刷刷的向阮棠跟司唯看过来,瞬间瞪大了双眼,看着这如此炸裂的一幕。 阮棠坐在总裁身上,两人的姿势十分暧昧,肢体紧密贴合,刘冉站在旁边看着。 “我是睡懵了吗?” “我好像也睡懵了,总裁怀里竟然抱着别的女人,身旁就站着她老婆?” “上流社会玩这么花的吗?” 阮棠脸唰的一下红了,因为她在坐上去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某样东西变化。 她立刻弹射般的站起来,但由于座位实在是太窄,太挤了,刚站起来,车子一晃动,她又坐了下来。 几次下来。 司唯紧咬着牙,额头青筋爆起,手指握紧拳头,脸憋的通红,他感觉自己快要废了。 第82章 顶流的词作人 阮棠终于从座位上挤了出来,站在过道里。 “换位置!”她快速跟刘冉说道,坐在了刘冉的位置上。 刘冉扶着司唯的座椅,想要坐到司唯里边靠窗的位置上,声音夹着说道:“司哥哥,我……” “你坐外边。” 还未等刘冉把话说完,司唯直接挪了一下位置,坐到了原本阮棠的位置。 车子到了演唱会的地方停下。 所有人陆续下了车,往场馆里走,只有刘冉没有进去。 “你不进去吗?” 阮思思走过来套近乎,今天车上的一切,她全都看在了眼里,更加明白刘冉才是她对付阮棠,最好的工具人。 “突然不想看了。” 其实是刘冉没有门票,想看也进不去。 “我这有张vip票,给你,我家里突然来电话,有急事需要回去,看不了了。” 这票来的及时。 不过刘冉还要装作不想要的模样。 “我又不是没有票。”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没票,不过你看下我这张票的位置离总裁很近哦。” 阮思思运气好,抽到了一张vip票,闻朝的演唱会看不看无所谓,能让阮棠不痛快,才是她的最终目的。 “你为什么要把票给我?” “因为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这张门票。” 刘冉这才意识到阮思思跟阮棠都姓阮。 “你跟阮棠关系不简单吧?” “的确不一般,她是我爸妈的养女,没人比我更了解她,我这个姐姐,高考前一天晚上跑去酒吧跟人睡觉,结果玩太疯,错过了高考,像她这种不知羞耻的人根本配不上总裁。”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然刘冉也看不上这个阮思思,不过利用她知道的信息,来对付阮棠,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那就谢谢你的票了。” 演唱会开始,司唯跟阮棠刘冉陈欣怡坐在内场第一排,秦川以及林渡坐在第二排。 闻朝热场子唱的第一首歌,是一首充满着田园气息跟慢生活的歌,里面的歌词旋律都很治愈,仿佛天籁之音。 他一开口,全场都跟着一起唱。 陈欣怡忍不住夸赞。 “闻朝的歌,词作才是最牛的,不过这个词作人很神秘,按理说能够做闻朝的专属词作人,应该是热门人物,可是网上竟然找不到她的任何信息。” 秦川:“我觉得闻朝的词作人,就是他自己。” 林渡也忍不住插一句。 “但那个词作人的署名是弄丢的她,很明显就是女生,说不定是闻朝的初恋呢。” 陈欣怡两眼犯花痴。 “那闻朝也太深情了吧。” 阮棠十分不认同。 “哪里看出深情了?” “把初恋的情书,谱曲写成歌,还唱红到家喻户晓的地步,这还不够深情吗?” “什么情书?怎么就是情书了?分明是对自由的向往!” 一向对什么都无所谓的阮棠,这一次反应却很大,面上的表情,全是不认同。 这首词里面表达的明明是儿时的无忧无虑,是对田园生活的向往,半句没有情爱,倒是被她们臆想成她写给闻朝的情书了。 她会给人写情书? 简直说笑! 几人齐刷刷看向阮棠。 尤其是司唯。 他挑眉,满脸审视的看向阮棠。 她向来对周围的事情不感兴趣,尤其是娱乐圈里的那些八卦,她从未八卦过一句,可今天她竟然对这个词作人,似乎颇有了解。 她到底是对词作人感兴趣,还是对闻朝的初恋是谁感兴趣呢? “你怎么知道不是情书?” 阮棠一时语塞,她要怎么解释,闻朝所有成名曲,代表作的词都是她写的呢?而且还是高中课间写在草稿纸上的。 当时乐坛最火的歌手,自从跟那个他的专属词作人闹掰之后,作词是越来越垃圾,都是一些没有营养内涵的强行押韵。 她觉得这就是对耳朵的一种污染。 闻朝却激她:“你觉得他写的词不行,你来?” 她便在草稿纸上,写下来几篇,丢给闻朝,还怂恿他。 “你唱歌不错,你去把这几首词谱曲,唱出来,一定比这个天王火。” 她无意间说的话,被闻朝默默记在心里,她随手写的词,被闻朝谱曲唱了出来。 这一刻阮棠才真正明白,原来闻朝会选择当歌手,是她当年种下的种子。 她还真是害人不浅啊。 “对啊,棠棠,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情书呢?我看闻天王每次唱这首歌的时候,都含情脉脉,眼圈红红的,怎么可能不是情歌呢?” 她总不能说这些词是她写的吧。 “等会演唱会结束,让闻朝跟你们解释吧。” 林渡瞪大了双眼,他这个忠实歌迷,最为激动,能搞到vip专票看闻朝演唱会,就已经是他这个老歌迷的幸运了。 刘冉冷嘲热讽道:“装得好像跟闻朝很熟一样,别以为搞几张门票,就是闻朝的朋友了,他可是娱乐圈紫微星。” “这不是我们的大慈善家吗?怎么还有钱买门票呢?” 阮棠微笑着内涵她。 刘冉又想起那白白损失的九千万,肉疼到不行。 “那点钱,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把奶奶留给她的股份都卖了,还装呢? 阮棠不屑搭理她,演唱会结束,闻朝的经纪人走了过来。 “各位请留步,闻朝请各位去后台一聚。” 秦川一脸震惊。 “棠姐,你真牛逼,连闻天王都认识,难怪能免费弄来这么多票。” 几人被请入后台。 闻朝身上还穿着演出服,因为唱了全场的原因,额头都是细汗。 “我唱的怎么样?”他迫不及待的问阮棠。 “还行!” 秦川:“闻天王,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陈欣怡也凑了过去。 “我也想要签名。”她面上很是腼腆,根本不敢跟闻朝对视。 林渡也想沾光,蹭一张签名照,趁着司唯不注意挪了过去,举起手,小声说着:“还有我。” 闻朝看向阮棠。 “这些都是你的朋友?” 她点了点头。 闻朝拿起签字笔,在照片上快速签下名字,递给几人。 “谢谢!” 林渡正要抬手去接时,司唯咳嗽了一声,他立刻将手收了回来。 工作和追星之间,他还是拎得清的。 他将手收了回来,挪步到司唯身后,一副被管教很严的小娇妻样。 阮棠无奈的叹了口气。 抬手将闻朝手中的签名照拿了过来。 “给我吧。” “我在里面给大家准备了果盘和奶茶,大家跟着我唱了一晚上,应该也渴了吧,吃点水果解解渴。” “好啊好啊!” 秦川迫不及待的走进去坐下。 司唯一脸高冷模样,阮棠正要走进去,被她拽着手腕。 “干嘛?”阮棠不解。 “演唱会也看完了,跟我回家。” 第83章 夫人又爆马甲了 “你先回。” 阮棠将手抽出,直接走了进去坐下。 司唯也只好跟着进去,在阮棠旁边的位置坐下,原本是歌迷见面会,可司唯一坐下,气压瞬间就降了下来,大家想笑不敢笑,想说话不敢说话。 整个气氛都怪怪的。 倒是原本就准备来看阮棠笑话的刘冉最新开口。 “闻朝,你的歌词作人是谁?” 她话一出,秦川也忍不住搭话。 “是啊,大家都好奇,你那个被称作现代李白的词作人,究竟是何许人也,不会真是网上所传的那样,是你的初恋吧?” 闻朝视线看向阮棠,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近在眼前。” 几人面面相觑,全都一副懵圈的样子,寻找着闻朝所说的那个近在眼前之人。 只有司唯第一时间,看到闻朝的眼神看向的是阮棠。 “不会是棠棠吧?”陈欣怡最先猜出来。 闻朝淡淡一笑,算是默认了。 秦川反应最大,对阮棠的崇拜之情更加深刻了。 “我棠姐,你也太牛逼了吧,认识闻朝就算了,竟然还是他的神秘词作人,你太厉害了,你简直就是我的神。” 比起秦川的夸张,阮棠面上的表情平静无波。 秦川一脸八卦的模样,看了一眼阮棠,又看了一眼闻朝。 “你们……是情侣对吗?” 他话一出,司唯脸更黑更沉了。 陈欣怡急忙戳了戳秦川,示意他:“别说了,真想把你毒哑。” “为什么不让我说?这多好的机会啊,能亲口跟当事人求证这件事,你难道不好奇吗?娱乐圈可是传很久了,说闻朝喜欢的就是这位词作人。” 陈欣怡看着那位愈发黑沉的脸,拼命示意秦川。 “求求你别说了!” 他这个傻大个,愣是司唯起身离开了,也没明白陈欣怡的意思。 “我跟闻朝只是同学。” 从不愿过多解释的阮棠,怕司唯误会,当众解释了。 随后便跟闻朝说了几句,也就离开了。 司唯先上了车,虽然吃醋,生气,但却没有让司机开车走,而是将车停在阮棠出来就能看见的地方等她。 林渡见司唯这副模样,也是大气不敢发,却也暗自佩服,阮棠将这位爷收拾的服服帖帖,即便在这种盛怒之下,却还能不忘等她。 阮棠出来便看见熟悉的一辆车,停在路边,她还以为以刚才司唯那副要发飙的表情,早就飞回家了。 她拉开车门上车。 司唯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阮棠:“司机,走吧。” 车子在秋水台前停下来,司唯下车后没等阮棠,径直往到家走。 阮棠也没急着追上去,而是将林渡想要却没敢要的签名照塞到了他手里。 林渡看着那张签名照,瞳孔微微一怔。 他全然没想到,阮棠接下那张签名照,是要给他,心中又惊又喜,又感动。 他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司唯会那么喜欢阮棠了。 这小细节,搁谁谁不心动。 “谢谢夫人。” 他满脸感激,刚才没有拿到这张签名照,他别提有多惋惜跟后悔了。 阮棠走进别墅时,司唯还在客厅,并没有上楼。 阮棠觉得他很别扭,从去看演唱会开始就别扭,不明白他为什么一碰到闻朝就奇奇怪怪,总做些不符合他身份的事。 “我先上楼了。”阮棠说完抬步上楼。 司唯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她。 “你跟闻朝谈了吗?” 阮棠脚步一顿,满脸不解的转头看他。 “不是解释过了吗?你不信,以后就别来问我了。” 司唯委屈:“可那些情书又算什么?” 司唯嫉妒到发疯,为什么他当时不认识阮棠,不能跟她做同桌,不能参与她的青春。 阮棠终于明白,他为啥别扭了。 原来是吃醋了。 阮棠本不想解释的,可不知为何,知道司唯在吃醋,心情却大好。 “谁告诉你那是情书了?” “他们都说是。” “那你就觉得是?”阮棠挑眉,一副占主导权的模样。 “难道不是吗?” “不是。” 阮棠给他肯定回答,司唯听了心中的醋意瞬间便全消了,脸上露出久违的笑。 距离姜时跟司家人见面,倒计时一天。 老宅却已经开始准备起来,让佣人管家将池塘清淤,各种卫生死角全都打扫干净,重视程度完全不亚于过年。 刘冉看着一家人都在为这件事忙碌,拳头不由得握紧,眼中满是怒意,心里憋着坏。 手机突然震动。 “冉冉,赌王近期就在帝都,就住在皇冠酒店。” 刘冉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计上心头,这个阮棠不是说赌王是她哥哥吗?明天她就要当着众多亲戚的面,戳破她吹的牛,打她的脸。 让阮棠知道得罪她,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翌日。 阮棠依旧穿着舒适的连帽卫衣,站在客厅等司唯,见他一身西装革履,十分隆重的模样,满脸不解:“你穿成这样去见我哥?” “不行吗?” 阮棠眉头紧蹙:“只是见个面,吃个便饭,又必要这么隆重吗?” “还是正式一点比较好。” 阮棠当然不知道,他拿下大舅哥,就是万里长征最重要的一步,搞定大舅哥,就等于在丈母娘家安下一个卧底,他这是在为以后铺路。 “行吧!” 阮棠走到门口,见管家在往车上搬东西。 “这一箱箱的是什么?” “给你哥的见面礼。” 阮棠走近一看,大为震惊,烟酒茶叶都有,这种类还真是齐全。 “这么接地气吗?搞得像是订婚一样。” “补上。” 司唯只说了两个字,挽着她的手上了车。 他们提前两个小时到了老宅。 刚踏进客厅,便看见一个长相帅气的男人站在客厅里,姑姑司凤一脸花痴的盯着看。 刘冉:“司哥哥,你们来了” “这位是?”司唯对这个陌生的男人,满是防备。 “他就是赌神,我朋友。” 司唯一听是无关人员,面上的表情瞬间便冷了下来。 “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还把外人带回家?” 刘冉被凶,一脸委屈的嘟囔,将锅甩在了司凤身上。 “是姑姑说想要见一见赌神,他今天刚好飞帝都,好不容易有次见面的机会,我就让他来老宅了,哥哥若是觉得他在不合适,我这就带他离开。” 花痴司凤一听帅哥要走,急忙拦住。 “阮棠的哥哥,不过就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妈已经给了他最高礼仪,请他来老宅吃饭了,还不够?难不成就因为阮棠哥哥要来,所有人都得围着她转吗?冉丫头,别怕,你朋友中午也留下来吃饭,我说的!” 姑姑是奶奶的独女,自小就娇惯,是司唯的长辈,他也不好顶撞。 一直没说话的阮棠,从进门就注视着这个自称是赌神的人,满脸质疑的问他。 “你说你是赌神?” 第84章 跟赌神赌骰子 男人被质疑,面上表情不悦,腰板挺的笔直。 “是我。” “怎么证明?” 男人满脸防备的看着这个来者不善的女人。 “我为什么要自证?” “敢不敢跟我玩一把?” 司凤面带嘲讽道:“阮棠,虽然你桥牌玩的还行,但他可是19岁就赢了屹立在赌场多年,从无对手的赌王,你跟他玩?这不是不自量力吗?” “姑姑,胜负未定,言之尚早。” 她手插口袋,痞里痞气的挑衅道:“怕了?” 假赌神被如此当众挑衅,不得不战,下巴抬起,一副酷拽的模样。 “我会怕你?你想怎么玩?” “挑一个你擅长的!” “就玩摇骰子,猜大小!” 假赌神来之前刘冉跟他透露过,这个阮棠玩桥牌有一手,他特意准备了特制的骰子,等下无论阮棠猜大猜小,她都会输。 “好。”阮棠爽快的答应。 假赌神见她上钩了,给刘冉一个眼神,这单算是完成一大半了。 佣人抬来一张桌子,阮棠跟假赌神对立而坐。 司唯劝道:“等下你哥就来了,他要是看到你在家玩赌桌游戏,不太好吧?” “没事,他也经常玩!” 阮棠语出惊人,司唯怔愣了好几秒。 经常玩? 意思是,他的大舅哥,是个赌徒? 他将阮棠从椅子上拽起来,拉到一边小声询问:“你刚那句话什么意思?” “什么?” 阮棠不解,她现在一心想拆穿这个假赌神,没注意刚才自己说了什么。 “你说你哥也经常玩,难不成你哥爱赌?不会是个赌鬼吧?” 阮棠思考了一会。 “若是非要把赌徒分等级的话,我哥应该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人。” “赌瘾这么大?” 阮棠点了点头。 司唯心中不由得浮现一抹担心,本来想在大舅哥面前表现一番的,现在他只希望这个赌鬼大舅哥,能够在奶奶以及家族面前,保持一点良好形象,别让他的家人,因为这个大舅哥,对阮棠的印象分减少。 假赌神有模有样的摇着骰子,阮棠坐在椅子上,就那样静静的看他表演。 “不愧是赌神,摇骰子的姿势真帅啊!” 他摇了好长时间,最后用力的往桌上一放,气势十足的说道:“猜大猜小?” “大!” 阮棠刚说完,假赌神就轻轻碰了一下那个摇骰子的盒子,他自以为完美的动作,全被阮棠看在了眼里。 竟然当着她的面出老千。 还以为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玩的是这种下三滥的招数。 看来这个刘冉请的演员,就这点水平。 “在座各位可以押注,觉得我赢的,就押我,觉得对面那位小姐赢的就押她。” 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将赌注押给了假赌神。 阮棠这边空空如也。 “我押阮棠!”司唯站了出来,将自己价值上亿的手表摘了下来,放在阮棠这边。 一瞬间桌面上赌注的天平就倾斜了,那边虽然数量多,但价值远不及司唯的这一块具有收藏价值的名表。 假赌神看到那块表,脸上都要乐开花了。 “买断离手!” 他说完便迫不及待的拿开盒子。 “哈哈哈,你输了!”男人迫不及待的要去拿阮棠面前的名表。 “你要不要先看看你面前的骰子?” 他低下头,那原本应该是最小点数的五个骰子,现在变成五个六点成最大。 “怎么会这样?” 他满脸不敢置信,这个骰子可是他动过手脚的,不可能会错。 “你输了,赌神!” 阮棠邪气一笑,面上表情很是平静,她的这一声赌神,极具讽刺意味。 那些因为相信赌神的姑婆们,输了首饰,心中皆是不满。 “你不是赌神吗?怎么会输?” “是个意外!再来!” 他就不信了,这个动了手脚的骰子,还能被阮棠控制了。 一轮,两轮,三轮…… 无一例外…… 他次次都输给了阮棠,从一开始的所有人都押他会赢,到最后所有人都押阮棠会赢,最后他恼羞成怒质疑阮棠。 “你出老千!” 阮棠噗嗤一声笑了。 还真是会倒打一耙,她从位置上站起来。 “这骰子是你摇的,我从头到尾都没碰过,你给我演示一下,我要怎么出老千?” 他的话根本站不住脚。 “这骰子肯定有问题!” 他找不到攻击阮棠的理由,只能甩锅给骰子。 “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骰子也是你自己准备的。” 阮棠眼神坚定的看向他,那眼神似要将他看透一般,一步步向他走来,气势逼人,他感觉手心不自觉的冒汗,腿有些发软,忍不住吞咽口水来缓解紧张。 “你真的是赌神吗?”她眼神中满是质疑。 假赌神昂首挺胸,声音很大,面上的表情却很心虚。 “我当然是!” 阮棠大手一摊,看向在坐的姑婆。 “连我都赢不了,你们信他是赌神吗?” “我不是难道你是吗?” “夫人哥哥来了!”佣人的话传来,众人纷纷将视线看过去。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气场十足的阔步进来,他今天穿了正装,身上的纹身被遮盖,大佬气息减弱了些,不苟言笑的模样,还是让众人憋了一口气。 “这是夫人的哥哥?” “怎么感觉像是道上的?” “看着像是来闹事的!” 他视线锁定阮棠,将墨镜摘了,直奔阮棠的方向过来。 “小妹!” 司唯认出了他就是赌王,回忆起当时在赌场,他放下的狠话,他有种想死的感觉。 还想着给大舅哥留下个好印象,这下直接成负分了。 “他是你哥?”司唯满脸震惊。 阮棠点了点头。 “那天在赌场你怎么不说?” “你也没问啊?” 第85章 招惹赌王 “我不问,你也应该告诉我啊,这样我多被动?” 阮棠十分不理解司唯为何反应如此大,一脸无所谓的说道:“现在知道也不晚。” 司唯有些委屈跟懊悔。 “怎么不晚?上次在赌场,我差点跟他打起来,他对我的印象还不直接跌进盆地了?” 阮棠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给予他肯定的安慰模样。 “他对你印象挺好的。” 这一句话,瞬间给司唯吃下了镇定剂,他也就松了口气。 老夫人听闻阮棠的哥哥到了,从房间出来,招呼着进了会客厅,寒暄了一会。 姜时便以娘家人的口吻说道: “我小妹可是家里的掌上明珠,你们司家也算是名门望族,可为什么做事这样的不知礼节?结婚如此大的事,难道不应该先拜访女方父母,三媒六聘之后再领证吗?” 姜时眸色黑沉,声音如同狮子发出的低吼,瞬间便让屋内的气氛凝固了。 司凤见他上来就直接给下马威,不悦的反驳着:“领证又不是一个人的事,这样做阮棠是同意的,而且你们这种小门小户的,还要三媒六聘……” 她玩着指甲,面上的表情满是嘲讽跟轻视,拿定姜时是想来讹她们司家一笔的。 “我们棠棠年纪小,不懂事,你们这些做姑婆奶奶的难道也不懂吗?” 阮棠见姜时真是来算账的,抬手戳了戳他。 “哥,你不清楚当时的情况,这不怪司家。” “你别帮他们说话!” 老夫人终于开口,给予姜时最大的尊重。 “孙媳妇的哥哥,你可能不清楚当时的情况,我晚些再跟你解释,不过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司家做的不妥,三媒六聘婚礼这些,我们司家会询问孙媳妇还有亲家的意思补上的,绝不会亏待了孙媳妇的。” 她不偏不倚,没有甩锅,态度很诚恳。 姜时心中的怒气也才稍稍平息。 “您老人家倒是个明事理的。” 司凤在一旁小声嘀咕:“还不是看我们司家有钱,想趁机讹我们一笔彩礼,这个亲家哥哥半路冒出来的,看着比她那个穷酸的养父母,还要贪婪。” “你什么意思?我们姜家会稀罕你司家给的那点三瓜两枣?” 司凤大笑出声。 “哈哈哈,三瓜两枣?倒是会装,就你们这种小门小户的,我们司家扣点牙缝上的肉,都够你们吃一辈子了!” 他要的从来就不是那些礼品,而是司家对阮棠的重视,要的是一个尊重的态度。 现在不声不响就把他妹妹拐走了! 这算什么? 还这样看不起他们姜家?既然司凤先招惹的他,那他也没有必要尊重她是个女人了。 “你牙缝还真挺大!” 姜时突然很认真的盯着还在张大嘴巴,毫无顾忌嘲笑他们姜家的司凤。 司凤立刻将嘴巴闭上,被当众取笑,面子上挂不住,站起来指着姜时就要开骂! “你敢取笑我?” 姜时眉头微蹙,满脸认真的模样说着:“不是取笑是夸赞,你真是个有爱心的。” 司凤抬手拨了拨长发,挺直腰板。 “还用你说?” 姜时话锋一转:“还在牙齿里养蛀虫?你们司家人的癖好真不一般!” 周围的姑婆见司凤被嘲讽,纷纷掩唇偷笑着。 “你!” 司凤气得直跺脚,却因为嘴笨,根本不知道怎样回怼,便跑到老夫人面前告状。 “妈,你看他,这种没素质的人,我们还有必要这样盛情款待吗?” “凤儿,别胡闹!让人笑话!” 阮棠在一旁静静看着,不愧是她亲哥,嘴巴比她还毒。 敢惹他哥,司凤今天算是踢到铁板了。 不过比起这个,她更期待等下司凤知道她刚才鄙视,看不起,又骂没素质的男人,就是她一直崇拜,幻想着想要嫁的梦中情男,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老夫人见会客厅内气氛有些微妙,便邀请姜时去参观一下老宅,去花园里逛逛。 一行人去了花园里。 老夫人挽着阮棠的胳膊,向姜时友好的询问:“孙媳妇的哥哥,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听孙媳妇说,你这次来帝都是出差,会待多久?” 姜时思考了一会。 “我的工作涉猎比较广,但业务基本上都在澳洲,在大陆容易触碰红线。” “还是做违法犯罪的?” 司凤急忙抓住关键点,嘲讽一番。 “妈,阮棠的哥哥要是犯事进去了,我们司唯以后的孩子,是不是都不能考公了?这不是影响司家未来的仕途吗?” 老夫人有些顾虑,善意的提醒道:“违法的事情,咱们还是不能做啊。” “奶奶,您别担心,我哥他没做违法生意,他其实是澳洲的。” 阮棠话还没说完,便被刘冉打断。 “嫂嫂不会想说,你哥是澳洲赌王吧?” 阮棠点了点头。 “的确是。” 她面上的表情一本正经,可话一出,周围的姑婆都忍不住轻笑出声,看向阮棠的眼神皆是嘲讽跟轻蔑。 “嫂嫂真会开玩笑!” 司凤:“他这种人要是赌王,我还说我是赌王女神呢!” 姜时上下打量了司凤一眼,忍不住吐槽道:“我眼光没那么差!” 司唯见姑婆们都质疑姜时的身份,便站出来替阮棠说话。 “棠棠没有撒谎,她哥的确是澳洲赌王。” 司凤:“大侄子,我们都知道你宠阮棠,可阮棠把我们大家当傻子一样骗,你也不能一味的袒护啊?姑姑以前觉得你挺明辨是非的,现在怎么也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她哥这一副小痞子模样的,能是那威震八方,一个眼神就能让澳洲地动山摇的赌王?” 姑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没一个人愿意相信阮棠的话。 刘冉此时装作老好人出来说话。 “其实想要知道嫂嫂的哥哥是不是赌王,也很简单,我有个朋友查到赌王最近就在帝都,还入住了她家名下的酒店,能查到他的联系方式,我现在给他打个电话,一问不就真相大白了?” 司凤迫不及待的想打阮棠的脸。 “冉丫头,你这个办法好,赶紧打电话给真正的赌王!” 刘冉一边拿出手机拨通电话,一边茶言茶语的把自己的行为,说的多么冠冕堂皇。 “嫂嫂,你也别生气,大家没见过这位神秘的赌王,会怀疑也正常,我呢也不是想要打你的脸,不过是想帮你证明自己。” 阮棠面上的表情依旧平静无波,挑眉看着刘冉这副嘴脸。 “你打!” 众人屏住呼吸,视线全部落在刘冉的手机上。 第86章 她才是真正的赌神 电话拨通后,响了几声,周围并没有听到铃声,司凤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嘲讽了。 “被拆穿了吧?冉丫头的电话都打通了,你哥的手机铃声也没响,真是吹牛不打草稿,拉低我们司家档次。” 司凤的话音刚落。 姜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开了接通键。 “喂!” 刘冉的电话里同时传来一句,一模一样的声音,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姜时,他冷凝着脸,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 “我手机静音了!” 刚才嘲讽阮棠的人,此刻全都一脸震惊,表情比哭还难看,尤其是那个司凤,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赌王可是她臆想了很久的梦中情男,她刚才都干了什么? 她现在多想爬进姜时脑袋里,将他刚才对她的不好印象,全都删除了。 可惜为时已晚。 “现在怎么不叫唤了?”姜时挑眉看向司凤,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起来。 “我……”司凤结结巴巴,紧张到不行。 他嘴角勾着笑,微微俯身凑到司凤面前,那张帅气逼人,仿佛上帝精心雕刻过的俊朗五官,加上他身上那浑然天成的赌王气场,瞬间将司凤的魂都掠走了。 “我听小妹说,你很崇拜我?” 司凤后退到假山上,退无可退,心脏扑通扑通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原来阮棠说的会帮她牵线,是真心的,都怪这个刘冉,害她在偶像面前失了分。 “也不算是崇拜,只是觉得你赌技惊人,觉得你很厉害,恰巧我也喜欢打牌,所以也就把你当做我的目标……” 姜时根本不屑同这种女人一般见识。 “你没天赋。” “虽然你是赌王,赌技了得,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当年还不是输给了一个年仅19岁的小伙子,而且他今天就在老宅。” 姜时看向阮棠,嘴角浮现一抹笑意。 “我的确输给了年仅19岁的赌神,但她并不是小伙子,而是一个小姑娘。” 众人一脸正经。 “你说赌神是个小姑娘?这怎么可能?” 姜时看向阮棠。 “那个人就近在眼前,并且你们都认识。” 姑婆们顺着姜时的视线,看向阮棠,心中满是诧异。 “你是说阮棠是赌神?” 姜时微微点头,搂住阮棠的肩膀,眉眼间都是自豪。 “我妹妹,又岂会比我差?” 姑婆们看向阮棠的眼神中,瞬间多了一丝惊讶跟崇拜,年仅19岁就在所有的赌桌游戏上赢了屹立在赌坛多年的姜时。 真是不简单啊。 刘冉见阮棠的哥哥,真的是赌王,趁着众人不注意,赶紧溜去找假赌神。 “真赌王来了,你赶紧走!” 还在吃司家为招待姜时,而准备的豪华果盘点心的假赌神,急忙从椅子上站起来,吓得手中的点心掉落在地上。 “还愣着干嘛,还不快走?他们马上就要回来了!” “哦!好!”假赌神走之前还不忘又拿了一个小蛋糕。 “你家这点心味道真不错,别忘记给我演出费!” 他举起五个手指提醒她演出费用数额,刘冉一脸烦躁的摆手。 她就不该请这种没上过台面的演员来。 “赌神,这么着急去哪啊?” 阮棠挽着老夫人的手走进客厅,正巧撞见假赌神仓皇逃走。 “呃,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得先走了!” 司凤就是因为刘冉请来的这个赌神,所以才被她洗脑,怀疑阮棠的哥哥不是赌王,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放他走。 快步走过去,拉住他。 “赌神,别急着走啊,你不是19岁就赢了赌王吗?现在赌王就在这,你不如现场跟他赌一把?也让我们见一见?” “不赌了吧,我真有急事。” 他疯狂给刘冉使眼色。 “姑姑,你别强人所难了,我朋友他是真的有事,反正嫂嫂的哥哥也不急着离开帝都,你想看他跟赌神赌一把,以后再约时间。” “是啊是啊!以后再约时间。” 假赌神急忙附和,额头直冒冷汗,挣脱着想将胳膊从司凤手中抽出来。 姜时走了进来,视线看向这个小白脸,满脸质疑的问道:“你是赌神?” 那声音充满了压迫力。 他吓得双腿发软,视线根本不敢跟姜时对视,姜时那仿佛将他看透的眼神,太具有震慑力了。 他此刻就像是一个急于脱身的兔子。 “呃……” “他说他19岁就赢了你。” 姜时迈着步伐向假赌神走来,面上的表情看不出情绪。 “赌神的确19岁就赢了我,不过,我怎么不记得我在赌场上见过你?” 司凤:“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赌神,真正的赌神是阮棠。” 刘冉见风向变了,只能先断尾求生,将所有的锅都甩给假赌神。 情势所逼,他不得不承认。 “我的确不是赌神。” “我当你是朋友,你竟然骗我?” 假赌神不敢置信的看向刘冉,他没想到,她变脸竟然这样快! “不是你让我……”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都怪我识人不清,让大家被这个混子骗了,我先跟嫂嫂,还有姑姑,以及在座的各位道歉,害大家都被这个人戏耍了!” 舅母安慰刘冉。 “这也不能怪你,你也是受害者。” “奶奶,这件事错在我,他是我朋友,也是我邀请来老宅的,本想着他说自己是赌神,跟嫂嫂的哥哥赌王也算是朋友,怕嫂嫂的哥哥不习惯,才特意请来的,都怪我好心办坏事,我这就将他送走。” 她急忙要带假赌神走。 阮棠又岂会轻易的放过想要算计她出丑的刘冉,如若不是她哥哥真是赌王,今天怕是被这样围堵质问的就是她了,那个时候,刘冉还会这样轻易放过她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她不紧不慢的开口:“等一下。” 所有人都将视线看向阮棠,她一直没说话,就是想看刘冉还想怎么收场。 “这个人冒充赌神招摇撞骗,虽说是刘冉的朋友,但法不容情,我已经报警了。” “报警?” 假赌神一听要进局子,脸色瞬间就变了,他就是一个跑龙套的演员,好不容易接了个戏,可不能钱没捞着,还被送进警察局。 “这件事跟我没关系,我就是一个演员,是她!” 假赌神指着刘冉,全盘托出。 “是她让我来扮演赌神的,还说只要我能让这个阮棠出丑,以及拆穿她哥假赌王的身份,就给我5000块的演出费,我这才来的,我不过是拿钱办事,而且我也没做什么特别过分的事,你们要把我送进局子里,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演员?”司凤看向刘冉,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 “你不是说这是你朋友?” 刘冉急忙狡辩。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给你钱,让你来扮演赌神了?” 第87章 恶有恶报 假赌神见这个刘冉将这件事全部甩锅给他,他为了自保,也只能跟她撕破脸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跟刘冉的聊天记录。 “刘冉给我发的信息,让我假扮赌神,给我演出费,上面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现在想失口否认?把我甩出去背锅?真当我是刚出来混社会的菜鸟?” 司凤将假赌神的手机拿了过去。 刘冉跟假赌神的聊天记录,信息量很大。 假扮赌神的细节,说的很清楚,甚至还说她就是个大龄剩女,说她人过三十,如狼似虎,就是个发情的母狗,还说她人傻钱多,让他到时候多说一些好话哄她,被她包养可比当演员跑龙套来钱快。 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看得司凤火气直冒。 她不敢相信,这个平日里跟她最为交好的侄女,就是这样看她的?竟然在背后这样诋毁她,还说她是发情的母狗? 她不过是花痴了些,喜欢小白脸,爱摸摸小鲜肉的肌肉腹肌,但她并不滥交。 司凤满脸失望:“刘冉,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刘冉急忙道歉忏悔。 “姑姑,你听我解释,这都是误会。” “好,你解释!” 司凤满眼冷漠,她倒要看看这个刘冉还能怎么狡辩。 刘冉大脑飞快转动,寻找着对策。 “我……我不过是因为你最近疼阮棠,胜过我,我吃醋,所以才一时生气,说了些违心的话发泄情绪,那都不是我的真心话。” “我是傻,但我还没有蠢到这种地步,刘冉,司家养育了你这么多年,待你如己出,奶奶更是宠溺你,可你就是这样看我们的?” 司凤将刘冉跟假赌神吐槽他们的话,全数读了出来。 舅母就是吸血虫。 奶奶重男轻女,明面上好像更疼我,实际上不过就是把我当做司家的宠物圈养,我那么孝顺,这么多年的陪伴,只抠搜的给了我那一点股份。 司唯就是假正经!表现的不近女色,一副高冷的模样,实际上可闷骚了,五年前在酒吧跟坐台小姐一夜情,还是被女人睡了。 阮棠瞳孔微微一怔。 这么劲爆? 她看向司唯,他面上的表情有些心虚,看来确有其事。 虽说这是他们结婚之前的事,可知道他跟别人翻云覆雨过,她不知为何感觉胸口闷闷的。 这下刘冉将全家族的人都得罪个干净。 老夫人站在一旁杵着拐杖,看着这场闹剧,脸色越发难看。 这场闹剧里,最失望,最心寒的莫过于她了。 她觉得刘冉是个孤儿,身世可怜,就对她疼爱多了些,甚至比疼司唯,还要加倍疼她,她自认为,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女,她是用了十倍的关心。 可她却觉得她疼爱还不及股份上的那串数字,终究是因为她的溺爱,把她养歪了,让她成为一个不知感恩的白眼狼。 “够了!” 她怒吼一声,姑婆对刘冉的声讨瞬间停止。 “还嫌不够丢人?目无尊长,诋毁长辈,设计陷害嫂嫂,刘冉,原以为你乖巧懂事,心地善良,没想到,你就是这样看奶奶的?你真是让奶奶大开眼界啊。” 刘冉急忙跪地认错。 “奶奶我错了,我不过是一时被嫉妒蒙蔽了双眼,成了情绪的奴隶,这不是我的本意,我真的知道错了,求奶奶念在我是初犯,原谅我吧。” 刘冉声泪俱下,认错态度很是诚恳。 老夫人又是一个心软的,毕竟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孙女,但她今天做了这样有辱司家名声的事,还在亲家面前让司家丢了脸。 这件事必须严惩。 “把刘冉关进祠堂,家法伺候,跪地反省三天三夜。” 刘冉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向老夫人,双肩止不住的颤抖,满脸惊恐。 “奶奶!不要,你知道的我最怕疼了!” 舅母:“请出司家家法,看来老夫人这次真的动怒了!” 司家的家法已经多年没拿出来了。 其中的恐怖,不言而喻,从那些姑婆们畏惧同情的表情,便能知晓这司家家法的严苛程度。 刘冉爬到司凤面前。 “姑姑,求你帮我跟奶奶求求情。” 司凤现在正在气头上,一把将她推开,面上表情冷漠。 “你跟外人说我是发情的母狗时,怎么没想到会有一天要求我帮你求情?” 刘冉求助无门,最后将视线落在司唯身上。 “司哥哥,求你看在我叫了你这么多年哥哥的份上,让奶奶收回决定吧,我请假赌神是有错,可她不是什么事都没有,你们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 司唯面容黑沉,没有一丝动容。 “从你动了想让棠棠出丑的心思开始,你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刘冉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司唯:“以后你每月的零花钱全停了,你已经成年了,奶奶给你的股份,我不会收回,但以后也不会再给你经济上的任何帮助。” 刘冉原以为家法就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惩罚了。 现在司唯还要断了她的经济来源,而她的股份又因为跟阮棠打赌,已经被她变卖了。 那她现在岂不是身无分文了。 “管家,把她带下去。” 刘冉像个被抽了灵魂的躯壳,被管家带人拖进了祠堂,跪在众多骨灰牌位前。 房门被重重的关上。 “刘小姐,得罪了!” 很快里面便传来刘冉痛苦的喊叫声。 “求求你们别打了!” 刘冉的哭喊声,渐渐弱了下来。 实施家法的管家从祠堂出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细汗。 刘冉脸色煞白,因为疼痛头发汗湿了贴在脸上,她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眼神中对阮棠的恨意似狂风暴雨般肆虐。 她握紧拳头,用力捶在地上,咬牙切齿的说着: “阮棠,我今天所受的屈辱,我会千百倍的从你身上讨回来的。” 她身上被皮鞭抽的疼痛,火辣辣的传遍全身。 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话音刚落,祠堂里突然刮起一股无名邪风,白色蜡烛被吹灭! 她心脏猛地一紧,满脸惊恐瑟缩在角落里。 现在是白天,祠堂已经是阴森森的,若是到了晚上,刘冉想都不敢想,她这个人最怕鬼了,用尽全力爬到门口,捶打着门框。 “放我出去。” 第88章 醉酒之夜 此时老夫人:“今天最重要的事,还是招待姜时,无关人员请走。” 假赌神被赶走后,老宅恢复了平静。 已到晚宴时间。 “让孙媳妇的哥哥见笑了,这件事错在我,怪我平时将她惯坏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我在一天,就不会让孙媳妇受半点委屈,这种事决不允许发生第二次。” 姜时对于老夫人的处理方式,还算满意,而且以他对阮棠的了解,能让她受委屈的人,怕是还没出生。 “这种跳梁小丑,还不至于入我们的眼,棠棠是我们姜家的掌上明珠,即便您不在,也不会有人能让她受半点委屈。” “这是自然,后厨已经备好菜,可以移步餐厅就餐了,我们边吃边说。” 入座后。 司唯坐在姜时旁边,阮棠坐在司唯旁边。 这种家宴,阮棠向来不感兴趣,他们言语中的博弈,寒暄,那些酒桌礼节,她一概不关心,偶尔笑笑应付一下。 姜时这番前来,就是为了考验一下司唯的酒品。 这一顿饭下来,他让司唯喝了不少白酒,还是度数很高的那种。 司唯这种身份的人,即便出去应酬,也不用他亲自喝酒,更不会有人敢灌他酒。 几杯烈酒下肚,他脸便泛了红晕,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妹夫,我们再喝一杯。” “好,我敬哥一杯!”司唯双手举起酒杯,站起来。 他已经有些醉了,站不太稳,酒杯里的酒洒了一些,他又倒一点满上,随后十分尊敬的将酒杯举到姜时面前。 “我先干为敬。” 姜时酒量本就好,几圈下来,面不改色。 阮棠抬手戳了戳司唯。 “你喝不了就别喝了!” 司唯强撑着身体,向她摆了摆手。 “我没事,我喝得了,今天心情好,当然要陪哥喝尽兴了。” 阮棠无奈的叹了口气,跟姜时拼酒量,就算有十个司唯也喝不过他。 劝阻无效,阮棠也就不多说,拿起筷子想要夹一块鲈鱼吃,刚抬起筷子,那菜便被没有眼力见的姑婆转走了。 司唯的手落在桌子上用力按住,轻轻一推,那鲈鱼便再次回到了阮棠的面前。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抬眸看向身旁的男人,他刚才不是在跟姜时喝酒吗?怎么会注意到她想吃鲈鱼? 司唯见阮棠没有动筷子夹鱼,直接抬手将那盘鲈鱼端到了阮棠面前。 “喜欢吃鲈鱼?” 阮棠怔愣了几秒,周围姑婆,乃至姜时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还好,鲈鱼刺少。” 司唯瞬间便明白,阮棠爱吃鱼,但不爱挑刺,觉得麻烦,自然的拿起筷子,帮阮棠把刺挑了,连酒杯都快拿不稳的男人,还不忘帮她挑鱼刺,心中不由得泛起一丝暖意。 又几圈下来。 司唯彻底喝醉了,姜时也就放过了他。 都说酒品见人品,司唯都被他灌醉到这种程度了,仍旧不失礼节,同他喝酒的同时,还不忘时刻注意,照顾身旁的阮棠。 一个男人能在酒局上做到这种地步,已是不易。 他对这个妹夫还算满意。 姜时从老宅离开。 晚宴散席,司唯喝醉了,老夫人就让他们在老宅留宿了。 在管家的帮助下,阮棠扶着司唯回了房间,把他放到了床上。 “夫人,少爷就交给您了。” 管家说完便退出了房间,自觉的将房门关上。 “我还能喝!” 司唯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抬起手一副举杯姿势,一本正经的说着。 “哥,我敬你,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棠棠的。” 阮棠被他这副模样逗笑。 没想到平日里,那样高冷严肃的男人,喝醉后,竟然还挺可爱的。 “我干了!” 司唯做了个一饮而尽的动作,倒在了床上。 “这点酒量,逞什么能?我哥可是号称千杯不倒的,你跟他拼酒,你能拼的过吗?” “喝不过也要喝。” “为什么?” “因为他是你哥哥。” 司唯迷糊不清的回答,他被酒精烧的难受,脸又红又烫。 阮棠怕酒精伤胃,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扶他起来。 “喝点蜂蜜水!” 醉酒的男人,真的很沉,阮棠虽然力气大,但还是很费力的才将他扶起来,让他靠在她的肩膀上,给他喂蜂蜜水。 司唯喝了两口发现味道不对。 “这不是酒,我要喝酒!” 他一抬手,阮棠手中的杯子被他挥到地上,水洒了一地。 “哎?” 阮棠正要起身去捡地上的杯子,被他胳膊一拦,压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 她有些恼,要不是看他今天是被姜时灌醉的份上,她才不会照顾他。 阮棠用力将司唯的胳膊推开,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看着身旁醉醺醺的男人。 “好热!”他说着便抬手去解纽扣。 “别脱衣服!” 阮棠瞪大了双眼,她想要上前阻止,可又怕触碰到他的肌肤,只能任由面前的男人将衬衫纽扣全数解开。 司唯的腹肌轮廓线条若隐若现,紧致又充满成熟男人的力量感。 这身材真不错! 这是阮棠见到司唯腹肌时,内心的第一想法。 然而司唯脱衣服的动作却并未停止,他的手落在了裤腰带上。 咔哒一声。 是皮带解开的声音。 “别!” 阮棠脑袋轰得一声就炸了,耳朵唰的一下红了,她急忙将视线偏开。 喝醉酒的司唯,又怎么可能会听她的话。 那脱裤子的动作依旧进行着,眼看着再不阻止,男人就要在她面前脱得干干净净了。 “别脱裤子!” 阮棠顾不得其他,急忙扑到他面前,抓住他解裤腰带的手。 两人面对面一个站在床上,一个跪在他面前。 此刻的姿势暧昧至极! 司唯低头眼神迷离的看向阮棠,视线落在她娇软欲滴的唇上,喉结不自觉滚动,酒精的刺激下,他感觉浑身燥热,耳朵在冒火,体内有股原始的力量在冲破牢笼。 “你要干什么?”阮棠满脸防备的看向他。 “我好热!” 他薄唇微动,吐出几个不太清晰的音节。 “你先别动,我去把空调温度调低一点,别动!别再脱衣服了!” 阮棠千叮咛万嘱咐,鲜红的唇,一张一合,手刚跟松开的一瞬间,便被司唯一把抓住,用力一拽,两人倒在了床上。 阮棠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 司唯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神更加迷离,他声音呢喃道:“看起来很甜。” “什么?” 还未等阮棠反应过来司唯话中的含义,司唯便抬手掌着阮棠的后脑勺,一个翻身俯身吻了上去。 阮棠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男人。 “唔~” 阮棠推了几下,喝醉酒的司唯,力气很大,她根本撼动不了丝毫。 男人的吻似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 阮棠被吻的七荤八素,浑身似触电一般,酥麻至极。 她反抗了几下,便渐渐沉沦了,他的吻,由浅入深,带着她上头。 第89章 不是逢场作戏 阮棠的理智渐渐复苏。 她不能沉溺,他们之间不过是协议结婚的关系,今天酒桌上发生的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 他喝醉了,可她没有! 阮棠用力将身上的男人推开,抄起床头柜上的桌子就要砸上去,可是看到男人躺在床上,醉意阑珊,迷糊不清的模样,她的手瞬间顿住。 她跟一个喝醉酒的人计较什么。 阮棠将手上的杯子放了下来,回忆起刚才那忘情的一吻,脸颊染了红晕,有些微微发烫,嘴角竟不自觉上扬。 阮棠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跟他一起沉沦,抬手拍了拍脸颊,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只是逢场作戏!” 她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凉,再出来时,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睡觉的司唯,此刻光着膀子在阳台上,对着一个龟背竹深情款款说着什么。 阮棠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 谁能想到,平日里那样正经高冷,惜字如金,不苟言笑的男人,喝醉酒后,竟然能做出如此不符合他身份的荒唐事。 这行为简直连三岁孩子都不如! 阮棠打开手机开始录像。 这样好的时刻,不录下来当做把柄,实在是浪费了。 她走近。 司唯突然举起手大声发誓,神情坚定认真,煞有其事! “哥,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好好待棠棠,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的。” 阮棠没忍住笑出声。 竟然把龟背竹当做姜时了。 “还有你,闻朝,阮棠已经跟我结婚了,她现在是我的妻子,你离她远一点!” 司唯拔起另外一棵龟背竹,把他当成了闻朝,面上的表情满是警告。 他说着就看向第三棵龟背竹! 阮棠嘴角的弧度慢慢落了下来。 这个男人竟然连喝醉后,说的都是关于她的话。 心不由得被触动。 她将手机熄屏,走到司唯身旁。 “把龟背竹放下,去睡觉了。”她声音轻柔的同他说,她第一次对他这样温柔。 司唯听到阮棠的声音,转眸看过来,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找到了支柱一般,看着她笑了,那个笑不似往日克制,很纯真。 “阮棠~” “把东西放下!” 他乖乖听话,把龟背竹放下,视线一瞬不眨的落在阮棠身上。 “去睡觉。” “哦。” 他乖乖的点头,俨然一副妻奴模样,虽然走不了直线,却还是努力的跌跌撞撞的走到床前,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阮棠走过去帮他盖上被子。 “闭上眼睛睡吧。” 她像哄孩子一样哄他。 男人点头,眼睛刚闭上没几秒,又猛地睁开,腾的从床上坐起来。 阮棠一脸懵。 “你干什么?” “睡觉要脱衣服!” 他说着就又要脱裤子,阮棠见他又来,急忙将他按倒在床上,把被子给他盖上。 “不用脱!就这样睡!” 她命令着。 司唯很是委屈,小声嘀咕着:“穿衣服睡,难受。” 阮棠无奈,实在是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背过身。 “脱吧脱吧!”她摆了摆手。 翌日。 司唯醒来时,感觉头很沉很重,思绪有些混乱,他只记得昨晚在跟姜时喝酒,后面的事,怎么也想不起来的。 “又喝断片了?” 上一次他喝断片,还是在五年前,那一次他失了身,那可是他的第一次,醒来后,他连对方长什么样都记不起来了。 那一晚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以至于他后面再也没喝醉过。 司唯的视线落在地上,他的衣服散落了一地,裤子被扔在地板上。 不仅如此,桌子上还有件女人的衣服。 他急忙低头看了眼身上,自己此刻光着膀子,一丝不挂。 一种不好的预感袭来。 他不会又一次酒后乱情了吧? 他猛地掀开被子,只有一条内裤,头顶炸了一个响雷,快速抓起被子,下床穿衣,裤子刚提上一半。 阮棠从浴室走出来,头发湿漉漉的,她边走边用毛巾擦头发。 “醒了!” 司唯后背瞬间绷直,猛地转身,快速将裤子提起来,一脸的惊慌失措。 “阮棠?你怎么在这,我们昨晚在一个房间睡的?” 他昨晚干什么了。 不会借着酒劲,趁人之危了吧? “不然呢?这是在老宅,难不成还能在奶奶眼皮子底下分房睡?” 阮棠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酒还没醒吗?” 她从他身边径直走过,面上的表情平静无波,甚至还有一丝不理解,再反观司唯,一脸的惊慌失措,他快速将衣服穿上。 穿上衣服的司唯,瞬间变回往日的高冷,深沉,全从头脚都透露着一股成熟男人的禁欲气息。 阮棠坐在梳妆台前若无其事的护肤。 这让司唯更加懵圈了,她难道不应该说点什么吗? 终是司唯没忍住,先开口说话。 “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吧?” 阮棠护肤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过身认真审视着这个男人,语气略带挑逗意味。 “你真的都忘了?” 司唯心脏猛地一紧,他还真的酒后兽性大发,欺负了阮棠? 那他也太不是人了吧? 虽然他的确觉得阮棠跟其他女人不一般,对她心生欢喜,可是他从未想过是以这种方式得到她,他简直该死。 心中万般愧疚,自责将他整个人吞噬。 “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不是有意要冒犯你的,不过既然我做了,我会对我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们不如试试……” 他话还没说完,阮棠拿出手机打断道:“你对龟背竹做的事,要怎么负责?” 司唯眉头一紧,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龟背竹?” “请看vcr!” 阮棠将手机录像递到司唯面前,他大半夜光着膀子,抱着龟背竹发誓的模样,被她清楚的拍了下来。 司唯上手就要去拿她的手机,阮棠快速收回。 “怎么,想起来什么没有?” “你!” 司唯想到很多种自己醉酒后的可能,怎么也没想到,他昨晚最对不起的竟然是几棵龟背竹。 这简直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把视频删掉!” “为什么要删?这么高清的录像,我可要好好保存着,以后大有用处。” 她意味深长的威胁着。 “怎么样才同意删?” 阮棠深思熟虑了一会,想了想,她没什么想要的,这段时间找梅姨也没什么线索,不如让司唯帮忙追查一下,或许会有不一样的进展。 “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 “五年前,丘山医院,一个叫梅姨的人。” “可以。” 不过就是找一个人,能有什么难的,司唯毫不犹豫的答应,伸手就要去拿阮棠的手机,她将手机装进口袋。 司唯不解。 阮棠声音淡淡道:“你先帮我找到梅姨,事成之后,这个视频我自然会删。” 她可不是个会吃亏的人。 虽然知道司唯不会出尔反尔,但她就喜欢看司唯这副被她拿捏的模样。 “行,但你得答应我,这个视频不能有第三人看见。” “ok!” 阮棠懒洋洋的举起一个手,做了一个ok的手势,便起身向房间外走去。 “阮棠。”司唯喊住了她。 “什么?” 司唯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出了口。 “昨晚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第90章 自杀了 他还是觉得自己这一身衣服脱得干净,不像是只对龟背竹做了什么,而且阮棠身上的衣服也脱了扔在桌子上。 是谁脱的? 是他,还是他…… 阮棠眼神闪躲,脑海中浮现那炙热缠绵的吻,脸颊不由得泛了红晕。 “还能发生什么,你醉的像一摊烂泥,你能不能做什么,你自己不清楚?” 她说完转身离开房间,空留司唯一个人站在原地凌乱。 她是说他不行吗? 阮棠的这句话,在他脑海中回荡,他感觉心脏被人猛地刺了一剑,这比告诉他,他昨晚对龟背竹做了什么,更让他难以接受。 楼下。 老夫人坐在餐桌前。 “孙媳妇起来了?” “嗯,奶奶早!” 她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司唯洗漱好也下了楼,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孙媳妇昨晚睡得还好吗?”她话里有话的点着两人。 “还行。” 阮棠微微一笑,不失礼貌。 “昨晚照顾司唯,挺辛苦的吧?” 阮棠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我不辛苦,就是苦了那三盆龟背竹。” “龟背竹?”老夫人一脸疑惑。 司唯刚喝了一口牛奶,差点没喷出来,急忙咽了下去,又被呛到不停的咳嗽。 阮棠:“你慢点喝。” 司唯看向阮棠,眼神示意她。 “你答应我的。” “我又没说什么。” 老夫人见两人有猫腻,一脸好奇的追问。 “什么龟背竹?” 阮棠憋着笑同老夫人说道:“就是我们昨晚睡得房间里,阳台上那不是有……” “阮棠!”司唯大声阻止。 打扫卫生的阿姨,抱着受伤的三棵龟背竹走出房间。 “老夫人,这龟背竹不知道怎么被拔掉了,要不要再买几盆新的?” 老夫人满脸疑惑。 “好好的龟背竹怎么被拔掉了?” 她又看了一眼低头偷笑的阮棠,以及一旁面色黑沉的司唯。 她猜测这三棵龟背竹一定很有故事。 “谁拔的?” 阮棠嘴角憋着笑,举起手。 “奶奶,是我!” 老夫人自然不信,又转头看向司唯。 “是不是你喝醉酒拔掉的?” 司唯猛地站起身,一本正经的说着: “奶奶,龟背竹我会派人买新的送来,我跟阮棠还有事,先走了,您慢慢吃,我们改日再来看您。” 他抓起阮棠的胳膊就走。 “我还没吃完。” “拿着,走路上吃。” 他帮阮棠拿了一块三明治,迫不及待的拉着阮棠走出老宅,上了车后,他才开口质问她。 “你不是答应过我,龟背竹的事情,不会让第三人知道吗?” 他虽然生气,却还不忘将那块三明治塞进阮棠手里。 阮棠自然的接过,放进嘴巴里,一边吃着,一边毫不在意的说着:“我也没说那龟背竹是你弄的啊,而且我不是替你背锅了吗?” “所以我还要谢谢你?” 阮棠微微耸肩,一副宽容大量,普度众生的模样。 “你要想谢,我也不拦着。” “我真谢谢你!!” “不客气!”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实在是拿这个阮棠没办法,最终还是压下了心中的怒火,将视线看向窗外,努力平复着一早上就被阮棠,几次三番整蛊的心情。 等到阮棠将三明治吃完。 他自然的递给她一包湿纸巾。 “说说看吧,你让我找的那个叫梅姨的人,有什么明显特征吗?” “没有。” “只有一个名字?”司唯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度。 阮棠点了点头。 那双原本清澈不染尘埃的眸子里,此刻覆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眉眼间皆是淡淡的忧伤,一份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忧伤。 “是真名吗?” 阮棠摇了摇头。 “还不能确定是不是真名,为什么要找她?给我个理由。” 阮棠薄唇紧抿,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司唯说,她五年前曾生过一个孩子。 以前是觉得两人不过是协议关系,一年以后,便会各奔东西,她没必要同他说这些,可现在,她却不敢说,她不想从他的眼神看出那种情绪。 那种惊讶诧异的表情,像五年前那些说她不检点,不自然的同学那样看她。 “原因你不需要知道。” 她眼眸又再次变得冷漠疏离,双手环臂,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她声音很冷,明明是要人帮忙,却一副把他当做小弟的模样。 “帮不帮?一句话。” 司唯怔愣了几秒,他又没说不帮,怎么突然生气了? “也没说不帮,突然生什么气,我不过是想知道一些更细节的事,不然就凭一个假名字,大海捞针吗?” 阮棠这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反应过激了。 她语气缓和了些。 “这个梅姨,可能是人贩子,我怀疑她是黑色产业链的头目,五年前她可能跟丘山医院一起参与拐卖儿童或者贩卖人体器官。” “人贩子?” 司唯瞳孔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她为什么要找一个人贩子,难道跟她的身世有关?可她不是在医院被抱错的吗?而且现在不是找到了亲哥哥,想必已经认祖归宗找到家人了。 她说的是五年前?是她消失的那五年,一个不好的念头在司唯心中升起,他不敢往那方面去深想。 与其自己猜测,不如直接向她索要答案,司唯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谁的孩子被拐卖了吗?” 阮棠转眸看向司唯,两人四目对视。 他的眼神很诚恳。 阮棠觉得司唯说的没错,既然想让他帮忙寻找,就该将细节更清楚的告诉他。 “其实是……” 她还没说出口的话,被手机铃声打断,她拿出手机,是秦川打来的。 他找她向来没什么正经事。 阮棠眉心微蹙,心中闪过一丝烦躁,划开接通。 “什么事?” 秦川语气慌乱急切:“老大,陈欣怡自杀了!” 第91章 夫人飙车救人 秦川语气很是慌张,大喘着气,电话那边的声很嘈杂。 “你说什么?” “陈欣怡服毒自杀了,现在人在医院抢救。” “哪个医院?” “帝都人民医院。” 阮棠挂了电话,让司机调头去医院,越是着急,路上红灯越是多。 “停车!” 她拉开车门下车。 “阮棠,你干什么去?” 她拉开驾驶座的车门,面色黑沉的命令道:“下来。” 司机被阮棠这副模样吓到了。 急忙下了车,阮棠坐在驾驶座上,系上安全带,方向盘一打,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火箭一般蹭的窜了出去。 “阮棠,你没驾照,根本不会开车!快停车,我来开!” 司唯紧张的劝阻声,被她全数抛在了脑后,她的确没有驾照,但不代表她不会开车。 阮棠精准的控制车速,连续绿灯通过每个路口。 司唯直接就震惊了。 “你怎么比导航还精准?” 阮棠表情严肃,是司唯从未见过的严肃,视线直视前方,唇线紧闭,眉眼间透出几分冷厉,似一座时刻都会爆发的火山。 司唯第一次见阮棠这样紧张一个人。 往日的她,总是淡淡的,没什么波澜,对什么事都一副掌握之中的模样,鲜少有什么能让她感到紧张。 他都有些嫉妒这个陈欣怡了。 “你不是没有驾照吗?车技这样好?” “只是没考。” “抓好安全带!” 阮棠凝眸直视前方,脚上油门不停加大马力,握方向盘的手霸气一转,车身直接在路中间来了一个180漂移,蹭的一下避开路障。 司唯紧紧的抓着安全带。 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只感觉,身体有些失重,然后窗外的景色快速流走,那刺激的几秒,让他有种魂离体飞上天的感觉。 他瞪大了双眼。 这技术是赛车手级别的吧? 原本应该三十分钟才能开到的路程,硬生生被她缩减成十五分钟到达。 她方向盘猛地一打,那车一个漂移进了停车位。 “走了!” 她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快步向医院走去,像一个走路带风的大姐大。 明明比他小十岁,可这气场司唯站在她身边都弱了三分。 抢救室外。 秦川见阮棠来了,立刻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快速冲过来。 “棠姐,你可算来了。” “欣怡呢?” “她在里面洗胃,医生说她服用的药是百草枯,那种药,号称死亡之水,不会立刻要人命,它给人后悔的时间,却不给人活命的机会,即便洗了胃也凶多吉少了。” 阮棠神色一紧,声音陡然间拔高。 “你说她服用了百草枯?” 秦川点了点头,面上的表情很是悲伤。 “这个药世界上就没有人能解,喝10ml就能致死,陈欣怡喝了大半瓶,她还这么年轻,为什么就这么想不开呢。” 秦川已经给陈欣怡判了死刑,因为这个药,目前为止,无人能解。 比起秦川的绝望,消极,阮棠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却并没有那么悲观,她大致了解了一下她的服药时间跟剂量后,转身跟身后的司唯说道: “想办法让我进抢救室。” “好。” 司唯没有过多询问,转身便给这家医院的院长打去了电话,抢救室的门从里面打开,阮棠快步走了进去。 陈欣怡面色惨白的躺在手术床上。 嘴巴里插着洗胃的管子,面色痛苦的不停呕吐,唇色已经发紫了。 “起开。”她声音很冷的对一旁给她洗胃的医生说着。 他抬眸看向阮棠,稚嫩的面孔,连白大褂手术服都没穿,全然当她是病人家属,进来捣乱的,没有理会,同一旁的护士说道: “谁把病人家属放进来的?出去!” 护士也很无辜:“是院长亲自交代让进来的。” “就算是关系户,也不能妨碍医生抢救病人啊,这个女生喝了百草枯,知道什么是百草枯吗?就算现在争分夺秒都不一定能从死神手里把人抢回来,她还在这添麻烦,快带走!” 阮棠:“没能力就起开,别耽误我救治。” 许医生本就因为陈欣怡的情况太糟糕,而烦的焦头烂额,现在又来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关系户,说着不切实际的大话。 “就凭你?” 她看着也就二十出头,就算是医学专业的学生,也不过是刚刚可以实习的年纪,怕是只会按照书上写的病症治病,但凡跟书上写的病症不一样,就束手无策了。 她能救这种情况糟糕的病人,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还不赶紧把她带走,跟有病似的。” 护士左右为难。 许医生是医院急诊科最厉害的医生,也是脾气最不好的,她一个小护士不敢得罪,只好怯生生的走到阮棠面前。 “病人家属,你还是先出去吧,许医生一定会尽力抢救的。” 阮棠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让开。” 她的声音似冰块一般砸下来,让本就阴冷的抢救室,又冷了几分。 许医生看了一眼心电监护仪,陈欣怡的各项数据都不好。 他让开位置。 “把仪器扯了吧,没必要抢救了,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力回天了。” 他直接给陈欣怡下了死刑。 护士一脸惋惜的叹了口气,把陈欣怡身上的洗胃管子等仪器全扯掉了。 她还有呼吸和心跳,他就直接放弃抢救了。 阮棠走到手术台前,把手放在陈欣怡的手腕上,替她把脉。 她眉心紧凝。 陈欣怡的情况,比她预料的还要糟糕,这群庸医的错误操作,耽误了最佳抢救时间。 她拿出一颗棕色小药丸,塞进陈欣怡的嘴巴里。 “你给她吃了什么?” 许医生面色不悦,想要阻止,阮棠已经喂她服下了。 “你知不知她喝的是百草枯,需要洗胃,你还喂她吃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不是让她的情况更糟吗?” 阮棠没有理会他的质疑。 “聒噪!” 护士在一旁劝说许医生。 “许医生,她是院长亲口准许进来的,我们还是别多事了,而且这个病人,您已经放弃抢救了,她做什么不过也就是对一个将死之人浪费时间。” 第92章 夫人医术高超 阮棠将随身携带的银针包,拿了出来,放在床边摊开,给陈欣怡施针。 这个百草枯,对五脏六腑,尤其是肺部跟肝脏的损伤最大,她必须赶紧将她的心脉护住,保住她的五脏六腑不被毒药侵害。 这每一针的落下,对穴位,力度的要求都极高,十分考验医者功底。 时间紧迫,她全程表情凝重,不发一言,额头有细汗渗出。 护士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发出感叹。 “她好像真的有两把刷子。” 许医生脸上满是轻蔑,全当她是在故弄玄虚,把陈欣怡当成训练的大体老师。 “她是服毒,又不是风湿骨痛,针灸要是能把她救回来,国家还开设什么西医专业?都去学针灸好了。” 许医生学的是西医。 在他眼里中医就是玄学,迷信,没有丝毫科学依据的。 阮棠最后一根银针落下。 陈欣怡狂吐不止,呕吐物里混着鲜血,面上的表情极其痛苦。 “她没救了。” 许医生断定,都已经吐血了,显然毒药已经侵入五脏六腑,深入骨髓了。 陈欣怡吐了很久,足足有几盆血水。 阮棠见时间差不多了,将她身上的银针拔掉,松了一口气。 陈欣怡睁开眼睛,状态稳定许多。 护士一脸激动。 “病人活过来了,她也太神了吧,都已经被许医生宣布放弃治疗的病人,竟然被她用针灸抢救回来了。” “不过是回光返照,百草枯这个世界上就没人能解,她必死无疑。” 阮棠神情自若的将银针收了起来。 “她死不了,给她输血!” 她吐了这么多血,身体极其虚弱,不输血很难恢复元气。 “啊?” 护士愣住。 阮棠不是她们医院的医生,没有下医嘱的权利,她看向一旁的许医生。 “许医生,要给她输血吗?” “输什么血?服用百草枯的病人,你见哪个需要输血的?” “哦!” 许医生才是陈欣怡的主治医生,护士只能听她的。 阮棠见她们一动不动,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拿出手机直接给院长打去电话。 朱院长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串电话号码。 “药……药老?” 朱佐接电话的手都是抖的,神医药老竟然亲自给他打电话,虽然别人都知道他是这个医院的院长,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过是给药老打工的。 这个医院都是药老的。 “给我医院的最高权利!” 阮棠直接开门见山。 朱院长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 “好,您现在在我们医院哪个诊室?” “急救室,陈欣怡!” “我马上过去!” 阮棠挂了电话,很快许医生便接到了院长的指令。 “她说得话,别质疑,百分百照做!” 许医生不理解,也不服气,为什么院长要对一个小丫头片子,马首是瞻。 但院长是他的领导,即便心有不满,也只能照做。 “给她输血!” 输了血的陈欣怡气色好转了不少,阮棠又给她把脉,静凝的眉心,这才稍稍舒展。 “送回病房。” 她一副领导口吻同许医生说,话毕便转身走出了抢救室。 “我是你下属吗?凭什么使唤我?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许医生对着她的背影小声吐槽着,却不敢不照做,毕竟朱院长都下场亲自交代过了,他就算再没眼力见,也知道这个女生身份不一般。 抢救室外。 秦川急得在门口走来走去,嘴里不停的祈祷着。 “一定要没事,一定要没事。” 抢救室门缓缓打开。 阮棠从里面走了出来,神色自若,比先前进去时神色要舒缓很多。 司唯正要走上前询问情况,秦川这个没眼力见的直接越过司唯,先一步挤到阮棠面前,神色紧张,满脸担忧。 “陈欣怡怎么样了?” “她没事了。” 这个答案出乎秦川所料,在他的认知里,服用百草枯的人,必死无疑,即便抢救回来,也只是暂时的,怎么可能会没事。 “没事了?棠姐,我没听错吧,你说她没事了?百草枯这个世界上没人能解。” “能解。” “我听说这可是连神医药老都束手无策的毒药,你给解了?” “少听点谣言。” 百草枯的确难解,但也不是解不了。 “她人呢?”秦川向抢救室内张望。 “送回病房了。” 几人去了陈欣怡的病房。 她躺在床上,脸色依旧惨白,但原本发紫的唇,已经恢复了一些血色,精神状态也比送进抢救室时好多了。 “棠棠。”陈欣怡眼眸微垂,视线不敢看她。 “为什么要自杀?” 阮棠心中压抑着怒气,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让她选择轻生,还是抱着必死的心态,服百草枯,连让人救她的机会都不给。 “你是拿定了,喝了百草枯,我救不回来吗?” 陈欣怡的心思,被阮棠击中。 她知道阮棠医术厉害,寻常毒药她轻易便解了,只有百草枯,这种世界上无人能解的毒药,她才能束手无策,放任她死去。 她将头偏向另外一边,不去看阮棠,薄唇紧闭。 她好不容易才将她救回来的,她还这副不想活的状态? 阮棠心中的火气噌的就上来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逼她直视她。 “为什么要自杀?告诉我!” 阮棠精致的眉眼染上怒气,抓着她胳膊的手用力,一副恨铁不成的模样。 如若不是她医术好,她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这么糟蹋的! “你不应该救我的。” 陈欣怡有气无力,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还想死?” “我太累了,棠棠,我斗不过他们,只有我死了,他们才会放过我,我现在死了还有体面,一直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只会被更多的人瞧不起。” 阮棠抓住她话语中的关键。 “他们?谁,谁欺负你了?” 陈欣怡紧抿着唇,不愿开口。 “说!”阮棠声音带着怒火。 “我求你,别问了。” 陈欣怡双肩止不住的颤抖,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眼神中皆是恐惧。 “行,你不说,我自己去查!” 第93章 夫人还会黑客技术? “是朱强。”站在门口的秦川,此时开了口。 阮棠转身看过去。 这个名字她很陌生。 “朱强?” 秦川看了一眼陈欣怡,她将被子盖在头上,躲在里面哭泣。 “棠姐,出来说。” 阮棠看了一眼陈欣怡的反应,也就明白秦川的用意,将病房门关上,走远了些才开口。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欣怡可能被职场潜规则了。” “职场潜规则?” 这个词发生在陈欣怡身上,阮棠并不意外。 她第一次来研究中心时,陈欣怡便是被陈景山当佣人一般使唤,她连反抗都不敢,但是她来了之后,这种情况也就没了,她人也开朗了许多,怎么还会被潜规则? 秦川将手机上的图片递给阮棠。 “棠姐,你看。” 阮棠瞳孔微微一怔,有很多张陈欣怡穿着清凉的不雅照,她身材好,照片虽然没有露点,但也足够叫人血脉膨张。 “这些照片你从哪里看到的?” “在公司的一个群里,发这个照片的人,是设计部的负责人叫做朱强。” “什么群,发女生的这种照片?” 阮棠满脸怀疑的看向秦川,把他同那些不正经的老色批归为一类。 秦川急忙解释。 “棠姐,你别这样看我,我可不是那种人,我不在这个群里,这张照片是我一个关系很好的同事发我的,他在那个群里,不然我也不会看到这张照片后,去联系陈欣怡,这才发现她喝农药了。” 也多亏秦川及时发现,将陈欣怡送进医院,不然她晚些再知道,就算她有通天的医术,也无力回天了。 “拉我进群。” “好,不好,棠姐,那个群解散了,估计是有人知道陈欣怡喝药自杀的事情了,怕把事情闹大,才想着解散群,怕引火烧身。” 阮棠眸色黑沉,声音带着杀意。 “以为解散群就能销毁证据了?” 她冷哼一声,嘴角勾起一抹骇人的弧度,秦川瞬间感觉周身气压都凝固了。 “你留下来照顾陈欣怡,别让她再做傻事。” 她说完,双手环臂往医院外走去。 一副气势汹汹要找人算账的模样。 秦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去哪?” “去找那些混蛋算账。” “我们还是报警吧。”秦川想要阻拦她。 她毕竟是一个女生,即便会点武术,可面对那群流氓色狼,还是很危险的。 “警察要是能管得了,欣怡就不会被逼到自杀了,看好她。” 司唯没有阻拦。 只是全程跟在阮棠身后,她走到医院外,拉开车门又要开车。 司唯看出了她状态不佳。 “我来开车吧,你休息会。” 她刚才在里面专注施针一个小时,才稳住她的心脉,现在的确很疲惫。 “嗯。” 他帮阮棠拉开了副驾驶车门,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你放心,伤害陈欣怡的人,我会帮你揪出来的。” “不用。” 阮棠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毕竟是司氏集团总裁,一举一动都被外界盯着,这种事,她来就够了,那些伤害陈欣怡的混蛋一个都跑不了。 司唯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她总是这样坚强,发生什么事都自己扛,他多想她也能依靠一下他的肩膀,不用这么时刻紧绷着。 “有电脑吗?” “有,在座椅后面。” “我用一下。” 阮棠说完,把电脑打开,纤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着,面上表情严肃认真,像是在做一件很严峻的事情。 司唯余光看了一眼她的电脑屏幕,是一串串代码。 她竟然还会敲代码?而且以他多年的黑客经验技术判断,她这个代码并不简。 她想要做什么? 难不成想要将那个解散的微信群恢复? 他心中所想刚落地,只见阮棠的手指在回车键上一敲,那个解散的群便真的恢复了。 司唯对阮棠又一次的刮目相看,眼眸中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不仅会医术,绘画,下棋,武术,滑雪,赌技高超,如今还会黑客技术,她不过也才23岁,司唯震惊,她到底还会什么?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他站在她身边,甚至都有一丝自卑。 原来他娶的妻子,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马甲扒不完的满级大佬啊。 “别看我,看路。” 阮棠薄唇微启,那清冷的面容浮现一抹不容抗拒的气息。 司唯立刻将视线收回,惊讶于她的手指这样快速的在键盘上敲打,还有余光观察他的视线。 难道她敲代码已经达到可以盲打的程度了吗? 即便是他,这个世界上排名第二的黑客,在破解软件,入侵他人电脑时,也必须得专心才行,毕竟这种代码技术,不是固定的程序,而是要随机应变,不停破解的。 她竟然能做到一心二用。 显然阮棠的黑客技术比他厉害,而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超过他的,便是前些年他们有过一次交手的黑客t,难道阮棠就是黑客t? 黑客t竟然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 这怎么可能呢? 阮棠发现这个群的群主是朱强,强迫陈欣怡脱衣服拍照的就是他,至于其他五位群成员,平时也没少做职场潜规则的事情。 不过让阮棠不解的是,陈欣怡是研究中心的实习生,而朱强是设计部的负责人,两人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部门。 陈欣怡到底被他拿捏住了什么? 她思索着,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着,很快就黑了朱强的电脑,控制了他的手机,从他的聊天记录找到了原因。 原来这个朱强是帝都人民医院朱院长的儿子,而陈欣怡的母亲就住在这所医院里,已经拖欠医院很多医药费了,朱强就是以这个要挟陈欣怡配合他拍照,虽有又用这些照片强迫她。 她将这些证据全部保存,把朱强的电脑跟手机全部控制。 车子在司氏集团停了下来。 “到了。” 阮棠将电脑合上,拉开车门径直往设计部走去。 司唯就默默的跟在身后。 设计部里。 阮棠被朱强的助理拦了下来。 “你不是设计部的员工,不能进。” 司唯此时出现在阮棠身后,抬手示意那个女助理。 “司总。” “朱强在哪?”阮棠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 “在办公室。” 阮棠看向女助理手指的方向,快步走过去,周身气场全开,设计部的同事纷纷被她的气场给震慑住了,目光全数投了过来。 阮思思停下手中的工作,抬眸看了过去。 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底的恨意聚拢:“阮棠,你终于来了。” “这人谁啊?” “这不就是上次去看演唱会跟总裁坐一起的女生吗?” “司总也来了?” 员工纷纷站了起来,整齐划一的向司唯问好。 “司总!” 司唯抬手示意他们做各自的事情,便跟随阮棠的脚步往朱强办公室走去。 朱强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几个红色大字。 “你死期到了!” 他正要给助理打电话,让人过来修,手机又卡死了,根本动不了,还一直弹窗他的各种丑照,他想关机都关不了。 “真是日了狗了,什么情况,解散个群,还把手机给弄死机了,都怪那个晦气的陈欣怡,我都还没睡到手,不过就是拍了几张照,就自杀了,真他妈晦气!” 第94章 你没事惹她的人干嘛? 他气得想将手机摔了,可又想到里面还保存着他拍的很多女生照片,又实在是舍不得,便对着外面喊。 “小徐!进来!” 喊了几声都没人理会。 他本就烦躁的心情,瞬间爆炸,噌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往办公室外走,边走边骂。 “你他妈是聋了吗?公司请你来是吃干饭的,喊你他妈的听不见?” 他刚要拉开门,阮棠就推门见来了。 朱强见来人不是她的助理,而是阮思思的姐姐。 他之前在古玩市场见过她一面,有点印象,不过她来他办公室干什么? 朱强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你来我办公室干嘛?” 阮棠没有回答他,反问道:“你就是朱强?” “是我。” 他说完,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见她的助理在阮棠身后,立刻火气直冒。 “你他妈干什么去了,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办公室放?” 女助理站的笔直,一副怯生生的模样,大气不敢出。 “我跟你说话呢,你他妈是哑巴了吗?” 他说着就要冲到女助理面前,想要动手,阮棠直接一脚将他踢倒在地,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要害,疼的他趴在地上龇牙咧嘴。 “你他妈有病啊?” 他疼的要死,嘴上还不饶人,还有力气骂人。 阮棠快步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怕响亮的声音门外的人都听见了。 朱强感觉自己耳朵嗡嗡的,被打耳鸣了。 “我他妈……” “还骂?”阮棠扬起手,朱强瞬间吓得直眨眼,急忙将身子往后缩。 “我没惹你吧?你凭什么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你敢打我,不想在帝都混了?”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冷哼一声。 “你爸不就是朱佐?” 朱强找回一丝主场,从地上爬了起来。 “既然知道我爸是谁,那你还敢动我?今天你要是不跟我道歉,让我满意了,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 她直接从袖子里拿出一根银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在了朱强的腰间。 他感觉像是被蚂蚁扎了一下,眉头皱了一下。 “你刚对我做了什么?” “你可以去问问蒋承安,他是第一个有幸被这个针法扎过的。” “断子绝孙针?” 朱强瞳孔不由得放大,面上满是惊恐。 蒋承安是阮思思老公,阮思思又是他手下的员工,两人关系密切,尤其是她结婚后,原本对他爱答不理,现在变得热情了不少。 他听她提到过几次,她老公就是因为这个,那方面才彻底不行了。 原来是她搞得鬼。 “看来,阮思思跟你关系挺好,连这种事都告诉你。” “你个疯女人,给我把针法解了,不然我让我爸弄死你。” 他说着就要教训阮棠,那扬起的胳膊,被司唯快速挡住。 “司总?” 司唯一直站在门外,没进去,所以朱强并不住他也来了。 朱强的气势瞬间便弱了下来。 “司总,你可要替我做主,这个疯女人,突然冲进来就对我拳打脚踢,还用针扎我,你必须要狠狠的收拾她一番,不然她以为司氏集团是什么地方?是她这种乡下来的土包子,能随意撒野的地方吗?” 朱强以为司唯是来替他撑腰的,毕竟大家都是男人,自然应该站在男人这一边,而且他还是设计部的负责人,怎么看也比这个阮棠要重要。 “你在教我做事?” 司唯神态凌厉,声音冷的像是淬了冰一般。 “司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她不分青红皂白,冲进来就将我一顿打,哪有这种事,被打我也要知道我错在哪了不是?” 朱强装作一副老实人模样,在司唯面前卖惨,一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抹起了眼泪。 “想知道原因是吧?” 阮棠拿出匕首,朱强吓得连连后退。 “你想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 “陈欣怡认识吧?” 朱强听到这个名字,心脏猛地一咯噔,眼中闪过一丝慌张,后背渗出些许冷汗。 “谁?我不认识,她又不是我们部门的,我怎么可能认识。” “既然不认识,又怎么知道她是这个公司的?” 阮棠抓起他的胳膊,按倒桌子上,手起刀落,用力的对着他的手掌心扎了下去,锋利的刀刃直接穿过他的皮肉。 “杀人了!” 朱强疼的鬼哭狼嚎。 匕首扎在桌子上,他动一下都是钻心刺骨的疼。 “强迫她拍果照?给她穿小鞋,逼她去陪酒,还想着把她献给你那群里的其他混蛋?这些每一件都足够你死一百回了!” 阮棠一边说着,一边将那扎在朱强手心的匕首转动着,在他的骨肉里搅动,每动一下,便传来一个撕心裂肺般的疼。 “啊!疼,疼死了!” 他痛苦的嚎叫着,哀求着:“放过我吧,我没有,真的不是我。” 朱强特意挑了一个没有背景的去欺负,没想到竟然招惹上了硬骨头。 “不是我,我没有。” 他嘴硬死不承认,疼的额头直冒冷汗,浑身都在发抖,模样狼狈不堪。 阮棠已经掌握了所有证据,根本不需要他的亲口承认,她这次来就是要他血债血偿。 陈欣怡受过我屈辱,服药时所受的痛苦。 她都要让他亲自感受一下。 “把他衣服扒了,扔到大街上。” 阮棠话音刚落,门外便走进来几个保镖,要扒朱强的衣服。 司唯走上前,挡在阮棠的面前,他可不喜欢她的老婆,看到别的男人的身体。 “阮棠,我不会放过你的。”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我倒想看看你,要怎么样不放过我,找你那个废物老爹?” “我爸可不是废物,他是院长,他是神医药老的人,你那个针法,我根本不怕,只要我爸跟神医说一声,他就能解。” 司唯双手握住阮棠的肩膀,给她转了个身。 “你累了,这里交给我,我会处理。” 阮棠也不想看见这个男人的身体,往办公室外走去。 朱强见她要走,破口大骂道:“阮棠,你他妈的给我等着,我今天所受的屈辱,我会加倍讨回来的,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按在身下,让你尝尝我的滋味!” 第95章 厉害了,直接把他阉了 这一句话,彻底将司唯激怒。 他将那扎在朱强手掌心的匕首,猛地拔掉,他疼的尖叫,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司唯直接手起刀落,刺啦一声。 朱强瞳孔瞬间放大,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低头看着那刚才被司唯用刀划过的地方,皮肉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汩汩往外流。 吧嗒一声。 有一小节肉球掉了下来。 “啊~” 他再次惊叫出声,受不了这样的刺激,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还想找神医?” 司唯直接给他那部位嘎掉了,别说神医了,就是神仙都没有办法。 “把那晦气的东西扔进下水道冲走。” “是,司爷。” 司唯说完低头嫌弃的看了一眼在地上躺尸的朱强,大腿根处还在不停流血。 “把他扔出去。” “是,司爷。” 司唯快步走出了办公室,去追阮棠的步伐。 电梯间里,阮棠正准备要按电梯,眼前突然一黑,她急忙扶住墙壁,头实在是晕的很,四肢也有些发软。 “你怎么了?”司唯见阮棠不对劲,快步冲过来,扶住阮棠。 阮棠摆了摆手。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 昨晚因为司唯喝醉酒折腾到很晚,本就没休息好,又加上在抢救室里,聚精会神,十分消耗精力的去给陈欣怡扎针,一直弄到现在,也没吃什么喝什么,体力有些不支。 “还逞强呢?脸都发白了!” 阮棠扶着墙壁,想要推开司唯的搀扶。 “这是在公司,被你手下的员工看见了不好,我们签了保密协议的。” 阮棠气若游丝,虽然态度是坚决的,但看起来却有一种纸老虎强撑的感觉,那种破碎感直击司唯的心,把他可心疼坏了。 “协议不算数!” 他冷眸说完,拦腰将阮棠抱了起来。 她感觉身下一空,手下意识的圈住他的脖子,男人用力一提,她整个身子便被他抱进了怀里。 阮棠鲜少被男人公主抱。 她感觉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 司唯此刻极具男友力,很man,上帝亲手雕刻的俊美侧脸,在此刻泛着光。 “放我下来。” 她视线环顾四周,说出了违心的话。 “不放!” 此时电梯开了,司唯抱着阮棠走了进去。 设计部那些员工,全都围了出来,一个个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们的总裁,就这样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抱着别的女人进电梯。 “总裁这行为,是不是叫出轨啊?” “对于我们来说是出轨,对于他们这种有钱人来说,只能算是二房。” “刘冉呢?她今天怎么没来公司?她看着并不像是能眼睛里揉沙子的人,她能放过这个女人?” “她估计还不知道吧?” “我这就拍下来发给她,平生最讨厌做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女人了。” “这下我们有好戏看了。” 设计部的员工,刚感叹完上流社会的下流后,朱强赤条条的被保镖抬了出来,某处血肉模糊,血顺着大腿流了一地。 “啊~” 其中年纪小的女员工,见到这一幕,纷纷被吓得捂住眼睛尖叫。 只有阮思思嘴角勾起一抹坏笑,默默拿出手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 阮棠为了陈欣怡,竟然气到直接在公司动手,还拉司唯下了水,看来事情正在按照她预料的一步步发展。 她将这件事发给刘冉,再煽风点火一番,不费吹灰之力,坐收渔翁之利。 刘冉被用了家法,现在浑身痛的像是被放在绞肉机里绞,对阮棠的恨意,更是像龙卷风一般肆虐,吞噬她所有的理智。 刘冉动用了自己司家养女的资源,把这些信息曝光给媒体。 这么劲爆的消息,很快便上了热搜,播放量以十万为单位快速增加。 媒体很会用词。 什么噱头大,什么词眼炸裂用什么。 某高管的小三,仗势欺人,因不满管理,对职场领导怀恨在心,直接阉割,十分嚣张。 小三,阉割。 这两个词语放在一起,直接是火爆全网的存在,一时间成了所有打工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阮思思看着那惊人的播放量跟讨论,嘴角露出满意的弧度。 “阮棠跟我斗,五年前,你会输给我,灰溜溜的被赶去乡下,五年后,你也别想赢了我,看这次,司唯在你跟司氏集团之间会怎么选。” 这件事,她才是幕后推手,从头到尾,却连面都没出,就将阮棠弄的名声烂臭。 另外一边。 赤条条的朱强被扔在了人流最大的街头,烈日下,他很快就因为下身的疼痛醒来,他的周围围了一群人,疯狂对着他拍照。 他感觉脸像是火烧一般,糗的恨不得钻进地洞,这辈子都不再出来。 “他小弟弟怎么没了?” “大清朝都灭了,还能有幸看见太监。” 他低头看去,那个地方血肉模糊,少了关键的一小块部位,被阉割的记忆再次苏醒,无法接受这个消息的他,眼前一黑,再次晕了过去。 朱家的人得知朱强蛋被人嘎了,立刻派人过来把朱强用被子盖上抬回了家。 等到朱强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躺在自家床上了,受伤的部位已经被包扎处理过了。 朱佐坐在床边,眉心紧蹙,神情凝重的抽着烟。 朱强见到朱佐,这副表情,那些死去的记忆,再次苏醒。 他猛地掀开被子,伤口裹了纱布。 他抓住朱佐的胳膊,仿佛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声音颤抖着:“爸,我那里你帮我修复了吗?” 朱佐摇了摇头。 “那断了的部位,被冲进下水道了,找不到了,没办法复原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炸的朱强脑袋昏昏,难以接受。 “怎么会,你不是院长吗?你一定有办法的,去找神医药老,你不是认识他吗?你去求他,求他过来帮我医治,一定会有办法的对吗?” 朱佐神情凝重,唇线紧闭。 他不忍心告诉朱强,他之所以会变成现在这样,就是神医药老做的。 “部位组织缺失,神仙也无法修复。” 朱强彻底陷入了绝望,瘫倒在床上,许久才接受从此以后都会是太监的消息。 他拳头紧握,眼中的恨意瞬间聚拢,一把抓住朱佐的胳膊。 “爸,我今天受到的奇耻大辱,你一定要帮我报仇!” 朱佐叹了口气。 “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朱强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个平日里,对他百依百顺的父亲。 “你说什么?” “我说,这个亏,咱们就这么认了。” 朱强满脸不服气。 “凭什么?你知道是谁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吗?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她不过就是一个没背景的,你收拾她,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吗?为什么要算了?凭什么就这么算了?她可是让我们朱家绝后了!” 第96章 强吻 朱佐看他这副模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站起身,将手中的烟掐灭了。 “我说算了就算了,你好好养伤吧。” 朱佐话毕,转身就要离开。 受了如此屈辱的朱强,自然是不愿意。 “你到底怕她一个小丫头什么?你可是这帝都最大医院的院长,在帝都,谁见了你不得给你几分面子?你怕他做什么?她让我……成了太监,你就这样放过她?我还是不是你亲儿子?” 朱强哭的泪如雨下。 朱佐亦是无能为力,又叹了口气。 “你要是不想我们朱家从此在帝都消失,这件事就听我的,别再追究了,等你伤好了,跟我去给她道个歉,赔个不是,若是她能消气,原谅我们,倒是好说,若是她消不了气,我们朱家恐怕就难了。” 他被阮棠弄成这副模样,人都丢尽了。 现在他爸,还要让他给她道歉,瞬间火气噌的就上来了。 “我给她道歉?我他妈弄死她,都不解恨,我还给她道歉?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朱佐见他还这样执迷不如,不知天高地厚,气得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打的他脑袋懵懵,耳鸣好一会。 “你还敢嚣张?她没要你命,已经算是给我面子了。” 朱强捂着脸,满脸不解的看向他。 “你打我?我受了这样的委屈,你不帮我出气就算了,你还打我?” “你知不知道那个叫阮棠的是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她是神医药老,你让我去求她给你医治的那个神医,整个帝都的医院都是她的,就连我,你老爸都不过是一个给她打工的。” 朱强震惊的跌坐在床上,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她是药老?” 朱强怎么也没想到,药老会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丫头。 “这怎么可能?爸,你就别跟我开玩笑了,她连大学都没上过,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养女,她怎么可能是神医药老。” “事到如今,我有必要骗你吗?你这次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人了,我们整个朱家都要完了……” 朱佐满脸沮丧。 他了解药老的脾气,不轻易出手,一旦出手便直击七寸。 另外一边。 司唯的车停在了秋水台。 阮棠休息了一路,体力恢复了一些,但是面上的表情依旧惨白,没什么血色。 她拉开车门,正要下车,司唯绕到了她的车门前,直接再次将她公主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阮棠漂亮的眼睛,睁圆了些,视线环顾四周。 “抱你回房。” 四个字过于暧昧。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 “这里也没别人,不怕被人看见。” 司唯直接无视她的话,小心翼翼的抱着她往别墅内走去,抬步上了楼,进了阮棠的卧室,将她放在了床上。 司唯要给她盖被子。 阮棠为了掩饰尴尬,快速掀开被子钻进被窝。 “你出去吧。”她急忙下逐客令。 司唯眼底闪过一丝受伤,声音略带委屈的说着:“用完我就踹走吗?” 用完? 阮棠一脸问号。 这个词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味道这样奇怪呢? “我用你什么了?”阮棠十分不服。 “我可是抱了你一路。” “我又没让你抱。”阮棠嘴硬故意这么说。 司唯面上很受伤,站起身往卧室外走,边走边说:“是我自作多情,放下一堆事,陪你跑来跑去,又当司机,又当小弟的……” 阮棠最受不了欠别人什么,心一下子就软了。 “那个……” 本就在等阮棠说话的司唯,脚步瞬间顿住,嘴角勾起一抹鱼儿上钩的笑。 “什么?” “今天……谢了。” 司唯突然转身,凑到阮棠面前,一双好看的眼眸含着炙热的情绪,似星星般耀眼。 “帮你我甘之如饴。” 四目对视,时间仿佛瞬间停滞,世界都静了,只有微风吹拂进来。 他的笑,真的很好看。 看得她竟然有些怦然心动,阮棠视线下移,落在司唯的唇上,他的唇不似其他男人的唇,干燥,倒像是清晨落了露珠的花瓣,让她忍不住贪恋。 脑海中又浮现起昨晚那醉酒的一吻。 不知为何,身体似不受控制一般,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吻了上去,似蜻蜓点水一般触碰上那片柔软。 碰上的一瞬间。 阮棠立刻清醒,意识到自己做了何等疯狂的事,他们只是协议关系,是逢场作戏,是假的,她竟然入戏到主动吻了他。 反应过来后,阮棠快速抽离。 司唯眼睛瞬间瞪大了几分。 难以置信阮棠竟然主动吻了他,那个吻像是带电一般,让他全身酥麻。 她这是什么意思?向他表白心意吗? 怔愣了几秒。 司唯像是被困了许久的野兽出笼一般,在阮棠抽离开的那一刻,大手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床头,加深了那个吻。 不带有克制。 尽情的宣泄。 他的爱意,禁锢,一切世俗的框架,这一刻,他只想要她。 阮棠被吻的有些发晕,意识到他们不能这样,用力推开他。 “不要!” 司唯被拒绝,满脸受伤,不理解的看着她,明明是她主动的,为何他上头了,她又要将他推开,这样欲拒还迎,是她的手段吗?还是觉得玩弄他,看他这样失控,她觉得很好玩? “不要?不是你先吻的我?” 阮棠理亏,眼神闪躲着不敢看他,唇线紧抿,不知道该正面回答他,干脆选择沉默,任由司唯内心被困惑的情绪吞噬。 “那个吻算什么?” “算一时冲动。” 阮棠面上表情再次恢复以往的冷漠疏离,似乎刚才的逾距只是情浓上头的一时冲动。 这样司唯很是受伤。 “只是一时冲动?你冲动之下,就可以随便吻别人吗?是谁都可以吗?只要你冲动了,哪个男人你都能吻吗?” 司唯越想越气,情绪失控的质问。 阮棠被误解,声音也带了些许怒意:“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那你又把我当什么人了?” “你昨晚强吻我就可以,我吻就不行?” 阮棠一时冲动,把昨晚被司唯强吻的事情说了出来,气氛再次变得白热化。 这次轮到司唯凌乱了。 大脑飞速运转着,他的确想不起昨晚的事了,但又觉得既然阮棠会这么说,那就一定是确有其事,他没想到自己胆子还挺大,真占了阮棠的便宜。 “我昨晚强吻你了?” 第97章 告白 阮棠将视线偏移开。 “我刚才不过是以牙还牙。” 司唯嘴角偷笑,他还挺喜欢阮棠这种以牙还牙的方式。 他硬生生将嘴角压了下来,故作严肃的说道:“那你挺没种的。” 阮棠眉心微蹙,一脸不解的看向他。 “你什么意思?” “我昨晚干的事,你今天才惩罚我,那我刚才又强吻了你,你是不是要再还一下?” “你是不是有病吗?” 阮棠瞪大了双眼,一脸无语,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平时禁欲,绅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她甚至觉得他此刻身上有种痞气。 司唯恢复正经,抓起阮棠的手,一脸深情的同她说道:“棠棠,要不然我们试一试吧?” 他这是在跟她表白吗? 阮棠心脏怦怦跳动,司唯的确是个不错的伴侣人选,可是她,她生过一个孩子,甚至连那个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不知道。 司唯能接受这样的她吗? 如果她告诉他这些,告诉他五年前在酒吧,她曾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度过一个荒唐的夜晚,他还会想要跟她试一试吗? 阮棠眼眸低垂,脸上浮现一抹顾虑跟疏离:“你如果了解真正的我,就不会提出想要跟我试一试了。” “我不明白,你在顾虑什么?我能感受到你也是喜欢我的,不然也不会吻我,我不管你找的是什么以牙还牙的烂借口,反正你刚才吻了我,你就得对我负责。” 司唯耍起了无赖。 阮棠还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她没想到表白,还能强迫别人答应的。 她思考了一会,决定向他坦白,要是他不介意,她或许也可以跟他试一试。 “司唯,其实我五年前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高考前,我跟一个。” 司唯毫不犹豫的打断了阮棠的话,面上表情坚定的跟她保证。 “我爱的就是现在的你,当下的你,至于你的过去,我不在意,现在不在意,以后也不会在意,我想要的只是你的未来。” 他的话,让阮棠有些触动。 心也开始动摇。 或许,她可以跟眼前的这个男人试一试。 “我……” 司唯怕被阮棠拒绝,急忙阻止她说出答案。 “你不用急着告诉我,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答案,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司唯说完,还未等阮棠说话,便快速离开了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他感觉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耳朵都在冒火。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跟喜欢的女人告白。 虽然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可是心情还是止不住的紧张。 阮棠躺在床上,关了灯的房间,黑漆漆的,只有窗外的一点点月光洒进来。 她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将脸埋了进去,嘴角不自觉上扬,心底浮现一抹甜意。 阮棠想好了,明天见到司唯,就告诉他,她的答案。 翌日,清晨。 阮棠早早便醒了,一向只穿卫衣休闲裤,运动装的她,罕见的选择了一条白色的长裙。 让她身上的英气淡了几分,增添了一丝温婉跟女人味,也更显成熟一些。 毕竟她比司唯小十岁,站在他身边,总是显得像他妹妹,而不是妻子。 司唯亦是如此,从卧室出来前,特意整理了一下,换了一件显年轻的衣服,不再是以往沉闷的成熟男人气质。 这样应该跟阮棠比较搭配一点吧? 谁知,两人打开门的瞬间,看见了彼此,都有些诧异。 一个刻意扮成熟,一个故意装嫩。 彼此都懂对方的意思,气氛有些微妙在蔓延。 司唯走到阮棠面前,笑着说了一些缓解尴尬的话。 “昨晚睡的好吗?” “还行,你起挺早啊。” “嗯,睡不着干脆就起来了。” 阮棠看了一眼司唯的眼睛,的确有一层很重的黑眼圈,看样子昨晚一晚上都在胡思乱想,没怎么睡好。 是在等她的回答吗? “那个,我昨晚想了想,我们……” “司爷,不好了!” 林渡神色凝重的冲进别墅,快速上了楼,打断了阮棠还没说完的话。 司唯面上闪过一丝不悦。 “什么事?” “夫人上热搜了。”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不解,她平时那样低调怎么会上热搜。 “我?上热搜了?” 林渡点了点头。 一脸担忧的说着发生的事。 “您昨天在公司教训朱强的事,不知道被谁曝光了,还拍下总裁抱您进电梯的照片,不过好在总裁的脸被打了码,现在网上都说您是小三。” 司唯一听命令道:“那还不赶紧把热搜撤了!” 林渡一脸为难。 “来不及了,这件事已经发酵到全网皆知了,现在删帖工作量太大,而且费用也比较大,更重要的是删帖撤热搜,治标不治本,还是辟谣比较好。” “没必要。” 阮棠一脸不太在意的否定。 又问道:“我的脸被曝光了吗?” “您没被打码,现在网友已经人肉出您的姓名,知道您是司氏集团的员工,不过都在猜测,您是集团哪位高管的小三呢。” “哦。” 阮棠淡漠的应了一声。 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她才不在乎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怎样看她。 这种网络舆论,她又不是第一次经历。 她下了楼,要出门。 “你去哪?”司唯询问。 “去医院看陈欣怡。” “现在网上舆论闹的那么厉害,你出去很危险,万一被那些不知情的网友看见,对你做点什么过激的事怎么办?” “谁能动的了我?” 阮棠根本不屑把那些网友放在眼里,但司唯却不得不防。 阮棠出门之后,他才跟林渡说道:“派保镖暗中保护阮棠。” “是,司爷。” 随后又问道:“谁在网上发的帖子?” “已经让技术部门去查了,不过那个人,好像很会隐藏,是网上买的虚拟账号,查不到注册的实名信息,不过把这个信息爆料给媒体的人,应该是集团总部的人。” “是公司的人?” 司唯凝眸思考了一会,面上的表情黑沉,眸子里有股杀意渐渐浮现。 “不管用什么办法,给我把这个人揪出来。” 敢动他的人,那也要问问他同不同意。 “是,司爷。” 林渡依旧站在那里不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司唯看出他的犹豫,问他:“还有事?” 林渡视线观察着司唯,试探性的说着: “这件事的影响很大,董事会那边要召开股东大会,估计是要给您施压,让您对这件事做出回应,恐怕会对您不利……” 第98章 司爷出事了 “我知道了。” 司唯抬手一挥,黑眸紧眯,面上的表情充满了危险。 医院病房里,陈欣怡躺在病床上,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样,秦川手中端着粥劝她。 “你喝一点吧,从昨天到现在,你一口东西都没吃,我棠姐那么辛苦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你就算不为了自己,也不能辜负她的一番良苦用心啊,而且你要是真死了,阿姨怎么办?” 陈欣怡空洞的眼眸,这才稍稍有些一些情绪,不过依旧是消极的情绪。 “得罪了朱强,就算我活着,我妈也得不到救治。” “你别这么悲观,只要人活着就一定有办法的,我棠姐,她医术那么厉害,你喝了百草枯,她都能帮你救活,阿姨的病,她也一定会有办法的。” 陈欣怡却将头偏向了一边,流下了眼泪。 “我已经欠她够多了。” 阮棠走了进来。 “给我。”她将秦川手中的粥拿了过来。 “棠姐,你劝劝她吧,她到现在一口没吃。” “不吃就不吃,反正吃了也是浪费粮食。” 阮棠说着便将手中的粥,全部倒进了垃圾桶里。 她能救的了陈欣怡一次,不能救她一辈子,若是她还想死,她也拦不住。 “棠姐,你这是……” 秦川完全没看明白阮棠的意思。 明明昨天得知陈欣怡自杀的消息,她那样的紧张,费了那么大的力气救她,怎么现在又好像不在乎她的死活一样? 阮棠质问她,面上的表情染了些许温怒。 “还想死?” 陈欣怡唇线紧闭,没有说话。 阮棠转头跟身旁的秦川说道:“去买两瓶百草枯。” 秦川面色大惊,很是不解。 “买那药做什么?” “她不是想死吗?让她喝,这一次我不多管闲事。” “那为什么要买两瓶,难不成你要陪她喝一瓶?那可是毒药,就算你能解,也不能把那玩意当水喝吧?” 秦川不理解阮棠的意思。 不过她让他买,他就买。 “两瓶,她跟她妈一人一瓶,反正她死了,她妈也活不了了,还不如跟她一块走了,两人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秦川怔愣了好几秒,完全不敢信这话是从阮棠嘴里说出来的。 “棠姐,你认真的吗?” 阮棠面色严肃,声音冷的刺骨:“你看我像是在跟你开玩笑吗?” 秦川不敢再多问。 “好。” 很快他就买了两瓶百草枯回来,递给阮棠。 “棠姐,药买回来了。” 阮棠拿了一瓶在手里,说道:“你手里的那一瓶,你拿去喂她妈喝下。” 秦川瞪大了双眼,声音陡然间拔高。 “啊?真要喂吗?” “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还不快去?” 秦川一愣一愣的,虽然不理解,但他坚信听他棠姐的准没错。 “好。” 他转身就要往病房走,陈欣怡见阮棠是来真的,急忙喊住。 “等一下,别……别给我妈喝。” 阮棠双手环臂,垂眸看向她,一副拿定她的模样。 “怎么,又不想死了?” 陈欣怡看向阮棠,眼神里满是自责跟愧疚,一副做错事的模样。 “对不起棠棠,我想明白了,我还想活着,也想我妈活着,我不应该遇到一点挫折就想不开,更不应该糟蹋自己的生命。” “不想死就还有救。” 阮棠一直紧凝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 “去买点吃的来。”她对秦川吩咐道。 秦川怔愣了几秒,看着手中的农药。 “那这药?” “你喝了。” “啊?” 秦川信以为真,瞪大了双眼,满脸震惊。 阮棠被他这副痴呆模样逗笑。 “扔了。” “哦。” 秦川见阮棠不是要他去死,脸上的笑容瞬间便绽放开了,屁颠屁颠的帮阮棠跟陈欣怡买吃的去了。 阮棠坐在陈欣怡病床边。 “你被朱强威胁,为什么不跟我说?” 阮棠也有些自责,其实陈欣怡前段时间一直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她早该看出她不对劲的。 “我……我不想麻烦你。” “那你这样,我就不麻烦了?” “对不起。” “别总是道歉,你最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是你自己……朱强他有没有?” 阮棠有些不好开口问。 她入侵了朱强的电脑跟手机,在上面看到了很多被他侵犯的女生,各种大尺度的视频,那些视频她没敢细看,怕看到陈欣怡的脸。 关于陈欣怡,她所看到的,只有秦川给她的那几张照片。 “没有!”陈欣怡急忙否定。 “他的确有强迫我,想要跟我发生关系,不过我最后反抗了,没让他得逞,但还是被他拍了那些照片。” 陈欣怡在说这些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恨不得埋进膝盖里。 阮棠抬手拍了一下她的脊背。 “别低头,这不是你的错,该感到羞愧耻辱的人,应该是朱强。” “可是,他说我要是不听话,他就会把那些照片发到网上。” 陈欣怡眼中满是恐惧,双肩止不住的颤抖着,像是一个受了惊吓的小绵羊。 阮棠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怕,那些照片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至于你母亲,她在哪个病房?” 陈欣怡带着阮棠去了她母亲所在的病房。 她躺在床上,靠呼吸机活着。 阮棠瞳孔微微怔了怔。 原来陈欣怡的母亲也患有渐冻症,难怪她即便被研究中心的同事,那样欺负,使唤,仍旧任劳任怨。 她那么害怕丢了那份工作,不是为了出人头地,而是因为她的母亲。 “她这样多久了?” “我妈已经躺在床上好几个月了,只能靠呼吸机活着,离开那个仪器,她就会立刻窒息而死,我妈有很多次求我,让我放弃治疗,我做不到,她现在不过是为了我活着。” 这种情况,也是阮棠意料之外的。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同情,走到她病床前,给她喂了一颗药丸,又帮她扎了针控制住病情,她衰竭的肺部器官逐渐复苏,可以自主呼吸了。 陈欣怡激动的热泪盈眶,扑到陈母面前,握住她的手。 “妈,你醒了?” “欣怡。” 阮棠看到一对相拥哭泣的母女,心中也不由得动容,默默的退出了房间。 此时秦川买了饭,急匆匆的赶回来,面上的表情有些凝重。 “棠姐,不好了,司总出事了。” 阮棠神色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你说什么?” 第99章 不愧是我看上的人 秦川将从公司群里得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都告诉了阮棠。 “现在董事会都在给司爷施压,让司爷开了你,你把朱强蛋嘎了扔大街上的事,舆论影响挺大的,给司氏集团造成了不小的负面影响。” 阮棠怔愣了几秒。 “我把他蛋嘎了?” 她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遍秦川的话。 她昨天明明只是扎了他一针,废掉了他那方面的功能,并没有直接嘎了他的器官啊。 秦川将视频递到阮棠面前。 “这是他被扔大街上的视频,而且据说那玩意被扔进下水道冲走了,朱家的人在化粪池里捞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找到。” 画面中,那个地方的确血肉模糊。 既然不是她做的,那一定就是司唯做的,没想到他比她还要狠,直接物理阉割了这个人渣,还将那玩意扔进下水道,直接断了他接上的可能。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 “不愧是姐的人,够狠。” 秦川更加懵了。 “棠姐,你还能笑的出来,你知道网上现在都是怎么说你的吗?他们骂的可难听了,你最近还是别上网了,出门也最好戴口罩。” “该戴口罩的人是朱强。” 阮棠面色清冷的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了医院,直奔司氏集团总部。 司氏集团顶楼会议室里。 司唯坐在主位上,翘着二郎腿,面上的表情高傲,不可一世。 林渡站在他身旁,看他这副坐姿,心中直感叹。 这一向站如松坐如钟的司爷,跟夫人混久了,也学会了她身上的痞气跟散漫。 “必须开了阮棠!” “这个阮棠简直目无王法,直接在办公室把朱院长的儿子给那啥了,朱院长是什么人,他可是全国顶尖医院的院长。” “得罪了他,以后我们在座各位,谁家有个头疼脑热不需要求到他?” 其他董事们也都附和着要开除阮棠。 “是啊是啊!” “现在公司人心惶惶的,其他员工都怕这个阮棠再乱伤人。” “现在司氏集团的股市已经受到了影响,外界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等着我们表态,这个阮棠实在猖狂,必须开了她向外界表达我们司氏集团的态度。” 一直沉默不言的司唯,黑眸微抬,声音冷硬似冰块一般砸了下来。 “表什么态?跟人渣沆瀣一气的态度?” 他脸上浮现一抹微怒,压抑着,似一头随时会爆发的野兽。 董事们都是知道这位爷的脾气的。 虽然他们人多势众,想借此给他施压,可也不敢真的跟他上脸。 刚才轮番质问命令的语气,瞬间软了不少。 “我们也是为了公司好,虽然这个阮棠是你亲自招来的,可总不能因为她一个小员工,就毁了我们整个集团的声誉吧?” “孰轻孰重,您掂量掂量。” “虽然您是总经理,但也不能凭个人感情做事。” “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顾集团利益,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做集团的ceo!” 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眼里的韫色渐浓,视线看向那个说话的人,低沉的声音透着不悦。 “不然我这个位置你来坐?” 那人瞬间就被司唯的气势,震慑的没了底气。 他的股份在众多董事里,是最少的一个,也没什么话语权,但就是看不惯司唯,开始动坏心思引战。 “我虽然没能力担任总裁的位置,但赵总可以,他的股份仅在你之下,若是你今天不给我们各位董事一个交代,我们将会召开股东大会,投票选举新的总经理人选。” 赵吏在这些董事里面,的确算是个对手,不过司唯并不把他放眼里。 “这是要威胁我?”他站起身,黑眸微眯似一个君临天下的王。 “既然你们都想要我做决定,好,这件事发展成现在这样,的确要开除一个人,向外界表达我们司氏集团的态度,不过那个人,不是阮棠,而是朱强。” 董事们面面相觑。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开除朱强?” “他是受害者,哪里有开除受害者的道理?这不是让事情更糟吗?” “你这么做外界会怎么看待我们司氏集团?” 司唯眸色冷凝,声音又沉又冷。 “这就是我的决定。” 董事们怒目圆睁:“到时候司氏集团股票下跌,这个责任你来承担吗?” 司唯眉心紧凝,神色冷峻。 “我承担!” 他惜字如金,冷硬的下颌线叫嚣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你如何承担?司氏集团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是共荣辱的存在,一损俱损。” “是啊,到时候还不是你逞英雄,风险要我们一起承担。” 司唯也不跟他们废话,直接斩钉截铁的说道:“一周内,我会让集团市值翻一番,若是我做不到,我将卸任集团总裁的位置,让给有能力的人来接手。” 司唯的话一出,那些站在他对立面的董事怔愣了几秒。 随后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他们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能够让市值翻一番,就算是放在平时旺季,也是难上天的事,更何况现在司氏集团遇到这样的舆论危机。 一周时间,市值翻一番,简直是就是天方夜谭。 看来这司氏集团要变天了。 司唯冷眸扫视一圈,质问道:“还有谁有异议?” “三天。” 一直没说话的赵吏见董事们的情绪,已经被司唯彻底激怒,此刻终于站了出来。 其他董事纷纷将视线看去。 瞪大了双眼。 一周时间已经是天方夜谭了,缩短到三天根本就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司唯视线看了过去,脸上的表情写满了傲慢与不屑。 嘴角勾起一抹笑。 看来赵吏这个老狐狸终于坐不住了。 他不过是放出一个小诱饵,他便迫不及待的想他让贤了。 他可以让。 他也要有那个能耐坐下去才行。 司唯不废话,爽快答应。 “就三天。” 他的话一出,会议室里一阵喧哗,全都笃定司氏集团要改姓赵了。 赵吏勾唇一笑,脸上的野心毫不掩饰。 司唯却话锋一转。 “不过既然赵总想让我缩短到三天,总得拿出点什么激励我,不是吗?” “我不懂司总的意思。” 赵吏开始装糊涂。 “三天后,若是我能让集团市值翻一番,希望赵总自愿让出百分之十的股份给我,若是我做不到,我愿意把总经理的位置让给你,并且自愿赠予你我一半的股份。” 司唯走到赵吏面前,双手按在桌子上,俯身逼视他,极具挑衅意味。 “你敢吗?” 第100章 他宠的 司唯的气势直接压他一头。 赵吏有些犹豫。 这是一步险棋,没了百分之十的股份,他直接就被踢出局了,但赢的概率远比输的概率大。 这么好的机会,司唯都敢押上自己的一切,他有什么不敢的! “司总都有这样的魄力,我有何不敢?不过希望司总到时候别反悔,各位董事你们可都听见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 赵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黑眸里的野心难以抑制。 “驷马难追。” 司唯不想再跟这些人聊下去。 “散会。” 他声音狠厉的说完,毫不犹豫的走出了会议室,空留一群老董事们议论纷纷。 “这个司唯也太狂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三天市值翻一番,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董事们已经在心里笃定司唯会输,纷纷走到赵吏身旁,拍着马屁。 “赵总,在这里提前祝贺你成为司氏集团新一任总裁。” “你说错了,以后应该改叫赵氏集团的了,司氏集团三天后就会成为历史了。” 林渡看着这一群墙头草,只会见风使舵的老狐狸,在内心替司唯感到不值。 当年司爷父母出车祸去世,集团几度面临破产。 这些董事们当甩手掌柜,是司爷接手后才让司氏集团度过难关,后来又在他的运营下,发展成帝都第一。 这些老狐狸们也跟着财富翻倍,现在摔了碗就不认娘了。 真是一群狼心狗肺。 他在心底暗骂了一句,快步追了出去。 “司爷,这根本就是赵吏的圈套,你为什么要答应?万一三天后您没能让市值翻倍,岂不是要将您父母的心血拱手让人?” “不会有那一天。” 司唯眼神坚定,面上满是锋芒。 他刚走出会议室,便看见了脚下生风赶来的阮棠。 “你怎么来公司了?” 他眼里满是诧异跟担忧。 “现在集团外面都是一些对你虎视眈眈的记者,以及不明真相想要伸张正义的网友,你这样贸然过来很危险。” “我听说那群老东西要给你施压?” 阮棠面上的表情压抑着些许怒气,眸子因为生气像是洗过的黑曜石一样透亮,撸起袖子,俨然一副要帮司唯撑腰的模样。 他嘴角藏着笑。 看向阮棠的眼眸里满是宠溺。 他一个大男人,还能需要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帮他撑腰吗? 不过被老婆护着的感觉,还挺不错的。 “嗯。” 他装作受了委屈的模样,重重的点头。 一旁的林渡都看傻眼了。 这还是刚才在会议室里,独裁专政不容他人质疑,一句话就震慑的那群老狐狸不敢言语的司爷吗? 阮棠神情认真:“他们要你怎么做?” “开除你。” 阮棠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怀疑。 “只是这样?” “嗯。”司唯薄唇轻启,点了点头。 阮棠还以为这些董事们要罢免司唯的总裁职位呢,敢情这么大的阵仗也只敢要求他开除她啊。 看来也就这点出息。 阮棠耸了耸肩,一脸的无所谓。 “那开了呗,我又无关紧要。” “开不了。”司唯神情无比认真。 阮棠怔愣了几秒,眼底满是不解。 “为什么开不了?” 司唯音色醇厚,饱含着淡淡的宠溺,低沉醉人发说着:“你对我来说至关重要。” 林渡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唯。 这话真的是从他那个不解风情,没什么恋爱经验的大直男总裁嘴巴里说出来的吗? 他感觉自己被狠狠的塞了一嘴狗粮。 阮棠也被司唯这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有点懵了,脸颊不自觉染了红晕,视线不自然的看向别处。 那些董事们此刻也陆续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 赵吏在经过司唯身边时,视线上下打量了一眼阮棠,随后嘴角缓缓拉开一抹戏谑的弧度。 “冲冠一怒为红颜,难怪司总会要美人不要江山呢,你这小娇妻的确不是一般漂亮,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司总还是个大情种呢?” “赵总眼睛不好,早点去医院挂号,不然早晚得瞎。” 司唯毫不客气的怼他,下意识的将阮棠护在了身后。 他觉得让赵吏多看一眼,都觉得是对阮棠的亵渎。 “希望司总三天后还能这样嚣张。” 他意味深长的说完,被那群老狐狸簇拥恭维着进了电梯。 阮棠自然能看出这个赵吏跟司唯不对付,也意识到他话里面说的事不简单。 “什么三天?”她直接向司唯求证。 “没什么。” “你是不是答应了他们什么条件?” 阮棠面上的表情很严肃。 她这个人一向对什么事都是淡漠的态度,可这次司唯在她的脸上看出了她对他的紧张与重视。 “你是在担心我吗?” 司唯身体微微倾斜,凑到阮棠面前,唇角噙着笑意,尾音轻轻上挑。 阮棠有些生气,眼底浮现一抹温怒。 “回答我。” 司唯见阮棠怒了,将脸上的笑容收敛,直起身,不再隐瞒。 用不温不火,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 “我的确答应了他们一些条件。” “什么?” “三天后,让司氏集团市值翻一番。” 司氏集团现在陷入舆论危机,股价每时每刻都在下跌,能维持到原来的市值已经很难了,还要在三天后翻一番,简直是难上加难。 她不明白,一向聪明的司唯为何会答应他们,这样明知完不成的条件。 她试探性的问道:“是因为我吗?” “不全是。” 司唯说的是实话。 阮棠虽然占很大一部分原因,但他还是一个商人。 司氏集团这些年高速发展,他不停的去开拓市场,却忽略了内核。 集团内部分派严重,相互包庇,外表和谐,内里其实早已暗藏汹涌。 他早就想清理门户了。 赵吏一派这些年转移了司氏集团很多资金,他正好趁这个时机将他的股份收回来。 “你准备怎么做?” 司唯视线看向远方,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欲让其灭亡,必让其疯狂。” “什么意思?”阮棠不解。 “跟我走。” 司唯牵着阮棠的手,往技术部走去。 她低头看着被他紧紧握着的手,轻轻拽了拽想要挣脱。 “在公司。” “无碍,反正公司所有人都知道了我跟你的关系。” 阮棠想起网上那些骂她小三的言论,自嘲的说着:“都知道我们是不正当关系。” 司唯脚步一顿,俯身看向阮棠,满眼宠溺,温柔磁性的声音响起。 “生气了?” 第101章 揪出幕后黑手 “不至于。” 司唯没再说话,牵着阮棠的手却更加紧了。 技术部里。 司唯带着阮棠走到一个身穿格子衫,标准的程序员打扮的员工身后。 他正在电脑前敲着代码,眉心紧蹙,十分认真。 司唯面色严肃的问他:“找到发帖爆料人的信息了吗?” “司总!”他吓了一跳急忙站起来。 随后说道:“已经查到最先发帖人了,是一家媒体,叫天美娱乐。” “天美娱乐。” 司唯凝眉思索了一会,天美娱乐的背后负责人跟司家是世家,怎么会这么不给司家面子,直接爆料这种明显会对司氏造成不好影响的负面新闻呢? “能查到天美娱乐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吗?” 司唯让人把朱强扔出去时,特意避开了人群。 当时发生的事也只有设计部的人知道。 公司员工是知道司氏集团的规章制度的,把这种消息卖给娱乐媒体,一经发现,全行业封杀。 所以不可能会有人去冒这个险。 程序员面色为难的摇头。 “还没查到,对方设置了很厉害的防火墙,我入侵不进去。” “我试一试。” 阮棠自告奋勇,程序员跟林渡的视线全都看向她。 尤其是程序员,他认出阮棠就是照片中的那个女生,对她有些惧怕,同时又觉得她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怎么可能破译他都入侵不了的电脑。 “天美娱乐电脑所用的防火墙是黑客大佬t创造的,那个防火墙的安全性能在整个互联网都是top级别的,至今无人能破解,你能行?” 程序员是个大直男,显然不相信阮棠这个小丫头能破解黑客t的防火墙。 “夫人,您就别添乱了,司爷只有三天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 林渡也站程序员,毕竟除了黑客t,整个帝都最厉害的码农都在司氏集团科技部了,而且这一屋子的程序员,就没有一个女的。 阮棠一个小丫头,她能敲得明白这复杂的代码? “让她试试。” 阮棠抬眸看向这个声音的主人。 司唯的嗓音温柔,透着无限的纵容。 两人眼神对视,没有言语,却都懂彼此那种相互信任的感觉。 程序员让开了位置,阮棠坐在了电脑前,纤细白嫩的手指放在键盘上。 林渡替司唯着急,劝说着:“司爷,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惯着夫人,让她胡闹,她一个女孩子,哪里弄得明白这些代码,有这时间,还不如您亲自试试,您不是……” “好了。” 林渡话还没说完,阮棠就已经破解了那道防火墙,黑了天美娱乐全公司的电脑。 林渡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阮棠此刻的电脑屏幕。 他跟那个程序员下巴都快惊掉了。 “我没看错吧?这才不过三十秒的时间里,夫人就把黑客t无人能破解的防火墙破了?那可是黑客t的防火墙,安全性能全世界第一,可是被国家网络安全唯一认证使用的防黑客入侵系统,国家很多机密文件,都是靠黑客t的这项技术,来防止外国那些黑客入侵的。” 阮棠面上的表情轻松,仿佛在做一件极其简单的事。 “她真有这么厉害吗?” 阮棠嘴角噙着笑,故意逗林渡。 “那当然了,那可是屹立在互联网多年的黑客大神,就算是我们司爷,也仅居他之下,夫人竟然这么容易就给破解了?” “咳咳。”司唯咳嗽了几声,示意林渡。 他这马甲就这么被林渡给抖掉了,还是曾输给过阮棠的马甲。 他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林渡嘴巴太快,意识到时已经晚了,立马捂住嘴巴。 “我不说了。” 阮棠转眸看向司唯。 “你会黑客技术?” 司唯尴尬一笑:“一点。” “你是黑客s?” 仅居她之下的就是黑客s,他们交过一次手,那一次她不过也只是凭借一些小伎俩险胜了他。 阮棠知道,黑客s的技术并不在她之下。 “你知道黑客s?” 林渡抢先一步回答。 嘴巴在前面说,脑袋在后面追。 司唯此刻的眼神,仿佛能杀人,林渡感觉后背一阵阴冷,做了一个给嘴巴上锁的动作。 阮棠微微点头:“嗯,在我看来,黑客s的技术并不在黑客t之下。” 司唯被老婆夸,心里顿时美滋滋。 阮棠将视线移回电脑屏幕,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打,那速度快到都出现了残影。 “找到了。” 不过三分钟时间。 林渡跟程序员异口同声的感叹:“这么快?” 阮棠通过从第一条发帖信息的网址开始查,很快就锁定了提供照片的主机,随后又在那个电脑里找到了照片的来源,最后点开给司唯看。 “是李子美。” 电脑屏幕里的聊天记录上。 天美娱乐的千金李子美跟刘冉关系交好,刘冉把视频跟照片发给让她,以闺蜜之间诉苦,把自己包装成被抢了未婚夫的可怜小青梅,又把阮棠塑造成靠身体上位的小三。 李子美不满闺蜜受了委屈,就擅自将这件事曝光在网上了。 阮棠分析着:“这个李子美应该也是被刘冉当枪使了。” 司唯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冽的声音里压抑着怒气。 “看来上次的家法还没让她长记性!” 阮棠觉得这件事并没有表面看见的那么简单。 她凝眉思考了一会,声音不紧不慢的说着:“刘冉受了家法,现在在家中禁足,设计部的事情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林渡解释道:“刘小姐在设计部实习,应该是设计部的员工告诉她的。” “设计部?” 阮棠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 她的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着,黑了刘冉的手机,很快便查到了给她发照片的人。 正如她所料,就是阮思思。 阮棠的思绪飘向几个月前,她在古玩市场吃路边摊,遇到了阮思思跟朱强。 全公司这么多人,朱强有那么多可以下手的目标,为何会跨越这么多楼层部门找到陈欣怡呢? 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朱强,刘冉都只是阮思思对付她的一枚棋子,陈欣怡不过是为了逼她做出过激举动,好让她抓到把柄,这个阮思思还真会一环扣一环。 看来她以前真的小瞧了她。 “原来从陈欣怡开始,这一切的目标就一直是我。” 司唯跟林渡皆是一脸懵。 “什么目标?你查到是谁给刘冉发的照片了吗?” 第102章 别闪了腰 “是阮思思。” 林渡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解。 “阮思思不是您妹妹吗?她为什么会害你呢?” 阮棠没有回答林渡的话,只是眼底的怒意渐浓,手指不自觉的握拳,周身气场变得更加冷了。 以前,不论阮思思如何在她面前,上蹿下跳,对她使用各种小伎俩想要她,她从未放在眼里,全当她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小丑,图一乐。 没想到她的无视,却成了她变本加厉的资本,现在竟然敢动她的人。 是时候,让阮思思知道,动了她的人,是什么后果了。 林渡喉结滚动,紧张的吞咽着口水,小声的说着:“夫人,好像这次好像真的生气了,感觉那个阮思思要惨了。” 司唯问道:“你准备怎么做?” 阮棠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对付阮思思的事不着急。 “先解决你的事,阮思思掀不起什么风浪。” 当下让司氏集团市值翻一番,才是正事。 她总不能让司唯因为她的事,而丢了他司氏集团总裁的位置。 司唯没有追问阮棠的计划,说了自己的想法。 “把司氏集团开除朱强的事,推上热搜。” 司唯说了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决策。 林渡满脸震惊,急忙劝说阻止:“司爷不可,现在司氏集团已经在舆论风口上了,若是再将这件事爆出来,我们公司的股票会暴跌的。” 林渡十分不理解,司唯这不是让事情往更不可收拾的地步发展吗? “这一计妙啊。” 阮棠瞬间知晓司唯这么做的真正用意,手指快速在键盘上敲击着,利用天美娱乐的账号,首发了司氏集团为包庇情人开除受害者,是黑心企业。 “给舆论再浇点热油!” 她纤长白嫩的玉指,霸气的在enter键上用力一敲,那条新闻便发了出去。 “夫人别冲动!”林渡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阮棠回过头,看向司唯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空留林特助对司氏集团以及司唯的未来担忧,满脸愁容的唉声叹气。 看来这一次,他的饭碗也要不保了。 林渡原以为这已经是最坏最糟糕,最疯狂的举动了。 谁知道司唯走到阮棠身旁,声线温柔缠绵,透着无限的宠溺跟纵容。 “我再加把火。” 林渡感觉面前的两人都疯了。 他打开手机股市大盘,那一片绿,绿的他两眼发黑。 “还加火?司爷,这舆论已经烧的够猛了,都怪把司氏集团股票给烧跌停板了。” 阮棠却没有劝阻,起身让开位置。 司唯坐了下去,登录了自己的围脖号。 林渡阻止不了两人发疯,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只见司唯在账号上亲自下场,发了条博客,内容是:“是我。” 简简单单两个字。 既是承认抱阮棠进电梯的是他,要开除朱强也是他的决定。 一时间他不近女色,洁身自好爱妻正直的人设,立刻就在网上变成了当代陈世美,而阮棠就是魅惑君王的苏妲己。 司唯就是为博美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别发!” 林渡想要阻止,又晚了。 司唯已经按了发送键,没有丝毫的犹豫。 林渡已经能预料到网上的舆论,现在能有多激烈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癫公癫婆,不为辟谣跑断腿就算了,还亲自下场承认。 “司爷,你知道你这两个字,有多大的伤害力吗?会给司氏集团,还有您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吗?” 司唯嘴角浮现一抹仿佛知晓一切的笑。 “让股票跌停。” “您知道您还这么做?” 林渡急得额头直冒汗,对于司唯的这一举动,是十分有十二分的不理解。 司唯转眸看向阮棠,磁性的嗓音透着无限的纵容。 “阮棠知道。” 林渡看向阮棠,一脸疑惑:“夫人知道?” 他实在是搞不清这两人神神秘秘的在做什么,关键是现在时间如此紧迫,这两人还在这秀恩爱,撒狗粮,他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阮棠的神情中,透着一股神秘感,意味深长的说道:“今天下午三点前你就会知道答案。” “现在不能说吗?” 林渡迫切的想知道。 阮棠看向司唯,两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的说道:“不能。” 随后任由林渡站在原地凌乱,他们两人牵着手走出了技术部。 “不是,这公司是我的吗?敢情就我一个人着急?” 林渡气得在原地打转,随后又自暴自弃。 “他们两口子都不着急,我一个打工的我急什么。” 这么安慰自己后,他也离开了技术部。 可还是觉得很憋闷。 另外一边,设计部里。 阮思思看着手机屏幕里,朱强被开除的新闻上了热搜,一点开评论里都是对阮棠跟司唯的声讨。 那些骂阮棠是狐狸精,贱女人,小三,贱骨头等不堪入目的字眼,她挨个都点了个遍。 阮思思嘴角勾起一抹笑,脸上满是得意。 她见司唯已经在集团失了势,便迫不及待的给朱强发去信息,一顿安慰,装委屈,表忠心。 “朱大哥,你还好吗?” “我听说你的事情之后,一直很担心你,我想去看看你,都怪阮棠那个贱人,下手那么狠,不过我发誓,不论你变成什么样了,我对你的真心都是不变的。” 她以后可得抱紧朱强这个大腿。 现在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她在这个时候出现安慰他,一定会让他很感动,这还不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虽然朱强现在没了蛋,跟蒋承安那个废物一样了,但朱家就他一个儿子。 她如果现在怀孕了,说孩子是姓朱的,那财产以后不都是她的了吗? 阮思思在心里打好了如意算盘,没有犹豫,立刻在手机里给体大的几个男备胎发去了信息。 “我想要了。” “坏弟弟,老地方,姐姐洗好澡等你哦。” “我带了你最喜欢的黑丝。” 阮思思请了假,打车去了体育大学附近的宾馆,开好房间。 那边体大的男生,收到信息后,立刻扔下篮球,就往校门口跑。 他的队友喊道:“你小子干嘛去,这么着急?” “为人类繁衍做贡献去!” 他的队友立刻领会到他话里的意思,在他身后起哄着:“别闪了腰!” 第103章 夫人也太飒了吧 与此同时,司氏集团。 下午2点50分。 阮棠坐在电脑前,司唯站在她身后,单手撑在她面前的桌面上,视线紧紧盯着电脑屏幕,整个办公室十分寂静,静到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直到那条绿色的曲线跌到最低点。 阮棠:“就是现在。” 司唯拿着对讲机,声线冷冽的命令道:“赶紧买入!” 另外一边的工作人员,快速在最低点买入,掐着三点前,将所有被抛出的股份全部买了回来。 林渡看着这两人的操作。 “这就是你们的计划?” 他有些不解,低入高抛,谁都知道,可眼下司氏集团陷入舆论危机,口碑大受影响,现在上车,实在算不上什么好的时机。 阮棠双手环臂,微微点头。 林渡看向司唯。 “司爷,您也是这么想的?” 他也学阮棠双手环臂,靠在桌子上,面上的表情轻松随意,俨然一副夫唱妇随的意思。 “嗯。” “您忘了,您跟赵吏打赌约定的是什么事了吗?是要在三天内将集团市值翻一番,不是您拥有多少股份,您现在买再多,三天后不能让公司市值翻一番,这些不都是给赵吏做嫁衣吗?” 林渡的担心不无道理。 只不过他不知道,司唯接下来要做的事。 他勾唇一笑,意味深长的说了句。 “那也要看他能不能穿上这嫁衣。” 林渡一脸问号,内心一整个大无语,他是什么很贱的打工人吗? 这两人有什么计划,就不能跟他明说吗?就把他一个人蒙在鼓里,很好玩吗? 他也只敢在内心这么小声吐槽了。 “那我们接下来做什么?” 司唯看向阮棠,一副委以重任的模样。 “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说。” “朱强利用他院长儿子的身份,逼迫威胁陈欣怡的证据方便公开吗?” 阮棠凝眸思索了一会。 如果将这件事公开,陈欣怡必定会受到二次伤害,也会对她的名声有影响。 她跟她母亲已经够可怜了。 说到底陈欣怡会发生这些不好的事,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她摇了摇头。 “我不赞成。” 被拒绝,也是司唯意料之中的事,他不怪阮棠。 “我理解。” 阮棠补充道:“不过我有其他的办法,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司唯满脸好奇,追问道:“什么?” “等下你就知道了。” 阮棠白玉般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着。 很快就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唇角微微上扬,秀眉轻挑。 司唯从她的这一抹微表情中察觉到,她要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了。 心中满是好奇,这个小丫头会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好了!” 林渡一脸震惊,声音不自觉抬高。 “这么快?” “嗯!”阮棠下巴一抬,脸上浮现一抹小傲娇。 “你做了什么?” 司唯目光一瞬不眨的看着阮棠,面上表情十分好奇。 “打开手机上网看看不就知道了。” 她耸肩说完,起身往房间外走,一副拽拽的模样。 林渡急忙拿出手机,快速上网冲浪。 一刷新,满屏刺激人眼球的文字跟视频,还有一些炸裂的聊天记录。 阮棠将朱强与一名女子“为爱冲锋”的视频打了码,但是一些能够暴露身份的特殊记号,她却刻意没打码,比如朱强下巴上的那颗长毛的黑痣,以及阮思思锁骨那个蝴蝶纹身。 两人在司氏集团的办公室苟且。 车里,野外,山上…… 场景丰富。 还有一些露骨的聊天记录。 不过阮棠将阮思思营造成被朱强潜规则的形象。 让她代替陈欣怡,成了这次事件的女主角。 而阮棠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替妹妹出气,一个女生不惧权威,孤身冲进公司,教训了朱强这个渣男,还十分解气的把这个人渣蛋嘎了。 她做了全天下女生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她也太飒了吧!” “这样霸气又妹控的姐姐,请给我来十个,让我也感受一下被姐姐宠的感觉。” 事件反转,同样受益的还有司氏集团。 司氏集团也并没有包庇受害者,而是在舆论这样一边倒的情况下,仍然不顾集团利益,站在了受害者这边,毅然决然的开除了朱强。 尤其是司唯,在这种情况下,亲自下场。 网友纷纷感叹! “司总这样的才是真男人!” “太man了。” 林渡看着逆转的舆论风向,满脸惊讶的感叹着:“夫人,是怎么想到这招的?也太妙了吧?” 他对阮棠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也不看是谁的老婆。” 司唯一脸骄傲。 “夫人这一番操作,瞬间让司氏集团由黑心企业,变成业界良心了,我有预感,我们公司的股票明天会暴涨!涨停板也不是没可能。” “还不够。” 司唯眸底的情绪晦涩不明,经过这几次反转后,林渡已经对司唯的决策深信不疑了。 “司爷,您要怎么做?” 司唯拿起手机,将给朱强嘎蛋那天,他抱着阮棠进电梯的露脸照片,发在了自己的围脖上,并且还配了几个字。 “我老婆!” 只是简短的三个字,霸气的向外界承认了阮棠总裁夫人的身份。 网友瞬间炸了。 这几条围脖发下来,司唯瞬间成了豪门最宠老婆,最护妻的存在。 那些骂阮棠是小三的网友纷纷被打脸。 林渡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那条围脖,感觉被塞了满满一嘴的狗粮。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次的危机,也算是度过一大半了,希望明天不会再有什么意外。” 此刻,体育大学旁边的宾馆里。 阮思思穿着性感的睡衣,配黑色丝袜,一脸魅惑的跨坐在男大学生的腿上,手轻轻滑过男人的脸颊,落在他的喉结处。 “姐姐,今天好看吗?” 清纯的男大学生重重的点头。 “好看。” “想要吗?” “想!” 男人一把搂住她的腰肢,眼中满是渴望。 阮思思嘴角勾起一抹笑,欲擒故纵的推开他。 “可是姐姐有老公。” “姐姐的老公活有我好吗?” 阮思思掩唇笑了,脸上的那抹羞涩,瞬间激起男人的所有冲动。 “来吧!” 他搂住阮思思的腰身,用力一提。 第104章 她是棠爷 一个小时后。 阮思思偷吃完后,穿上衣服坐在床边,打开手机便看到了蒋承安发来的信息。 “给老子滚回来。” 阮思思看到那条消息,瞬间心脏一紧,后背止不住的发凉,快速收拾东西回去。 “姐姐,这么快就走了吗?” 男大学生抓住她的胳膊挽留。 “我还能再战。” “下次吧,今天有事。” 阮思思不敢耽搁,急忙打车回了家,一推开门,便看见蒋承安坐在沙发上,桌上一堆空酒瓶,一屋子的酒气,熏的她直皱眉。 “老……老公,你怎么又喝酒了?” 她轻轻关上门,瑟缩着脖子怯生生走了进来,生怕惹怒到蒋承安这个家暴男。 “你这么着急喊我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你他妈还有脸问!” 蒋承安二话不说,直接抄起桌上的酒瓶就向阮思思砸了过来。 她急忙躲开,还是被砸在墙上碎掉溅起的玻璃,划伤了胳膊。 “嘶!” 她疼的直皱眉,很是委屈。 “我不明白。” 蒋承安一肚子火,破口怒骂道: “你他妈跟那姓朱的滚床单的视频,都全网皆知了,你还不明白?” 阮思思一听,脑袋轰隆一声,像是炸了个响雷。 蒋承安怎么会知道。 她手忙脚乱的从口袋掏出手机。 网上满天飞她的艳照,虽然打了码,但她锁骨处的那个蝴蝶纹身却格外显目,但凡是熟人,一眼便能看出视频里的那个女生是她。 蒋承安被带了绿帽子,怒不可遏的起身,揪住她的头发就将她往卧室拽。 “你他妈的敢给老子带绿帽子,出去跟野男人睡是吧,嫌弃老子不行,满足不了你?” 阮思思双手抱住蒋承安的胳膊,被他拖在地上。 她声音颤抖着哀求。 “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也很无辜。” “冤枉?无辜?我他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害的,要不是你得罪了阮棠,她会不愿意给我解那个断子绝孙针?我他妈要当一辈子太监,你就得给老子守一辈子活寡。” 蒋承安一边骂她,一边将她按在床上,抽出裤带抽打她。 “别打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是被威胁的,是那个姓朱的强迫我,他有权有势,我要是不同意,他就要把我开除了,不是我自愿的。” 阮思思哭的梨花带雨,眼神中满是对蒋承安的恐惧,声音颤抖着哀求。 “我也是受害者。” “你被强迫了?你他妈当老子跟网上那些网友一样无脑是吗?你叫的多欢啊,不是喜欢搔吗?老子今天非得给你收拾的服服帖帖!” 蒋承安话音落下。 胸口像是有烧开了一锅热水,火气直上头,两眼喷火。 拿起皮带就使劲的抽阮思思。 “让你发扫,让你贱!” “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她声音凄惨的哭喊着。 那喊叫声一直到深夜才停下。 不是因为蒋承安不打了,而是她声音喊到嘶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喊了。 趴在床上被打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我要离婚。” 阮思思再也受不了这种日子了。 这不是她第一次说离婚了。 蒋承安打累了,将手中的裤带扔到地上,坐在床边抽了一根烟,视线嫌弃的瞥了一眼阮思思。 “想离婚?除非我死。” 阮思思拳头紧握,满脸恨意的看向蒋承安,此刻她多想一刀将蒋承安捅死,结束这段孽缘。 “怎么想杀我?” 蒋承安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那也得你有那个本事。” 她紧咬着唇,皮开肉绽的疼痛,让她连呼吸都是痛的。 她知道这些痛,都是阮棠带给她的。 她要报仇! 她要把她今天所受的一切痛楚,千百倍的在阮棠身上讨回来。 另外一边。 秋水台里,阮棠盘坐在沙发上玩着手游,面上的表情十分悠闲。 司唯从公司回来,见她没睡。 “还没睡吗?” 他的潜台词是想问,是在等他吗?想起早上她被打断还未说出口的回答,此时心中又忍不住雀跃了,虽然他无比想要知道那个答案,可仍旧克制着。 “嗯。” 阮棠十分敷衍的回了他一句,头都没抬,依旧专注的打着游戏。 司唯有些失落。 转身对李管家说道:“把屋外的灯关了。” 阮棠急忙阻止:“别关。” 司唯不解,这个点她是还要出去吗? “你要出去?” 阮棠微微摇头,司唯这下更加不解了。 “那为什么不让关灯?” “会有人来访。” 阮棠面上的表情很是神秘,司唯满脸疑惑,几乎是下意识的问出口。 “谁?男的女的?” 问出口,才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了。 阮棠打游戏的手指微微顿了顿,抬眸看向司唯,见他脸上的表情,嘴角偷偷上扬。 “男的。” “男的!”司唯感觉要炸了。 敢情她这么晚不睡,的确是在等人,只不过等的不是他。 心中顿感失落。 “他来了!” 阮棠极其敏锐的听觉,听到了一辆陌生的车辆停在了独栋别墅前。 司唯几乎是立刻向门外看去。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等司唯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时,瞬间松了口气。 是李管家。 “夫人,门外有个男人找您,您方便见他吗?” “让他进来。” 司唯立刻有了危机感,大半夜有男人找到家里来,是完全不把他这个正主放在眼里。 李管家将人带了进来。 是一个身着西装,满脸沧桑的男人。 司唯认得他,帝都医院的朱院长。 “司爷。”他看了眼司唯,随后脱了鞋赤脚走到阮棠身后。 “棠爷。” 他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求您原谅犬子犯的错。” 司唯瞬间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比阮棠父亲都还要大的男人,就这样不要面子的跪在她面前。 司唯内心大为震撼。 朱院长是什么人,那可是在帝都,连他都要给他三分薄面的人。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跪在阮棠面前,喊她棠爷。 显然比起畏惧他,朱院长更害怕阮棠。 阮棠没有理会跪在身后,年过半百的朱佐,甚至连眸子都未曾抬起,依旧全神贯注的打着游戏,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不过司唯能够察觉到,她周身的气压在降低。 “shit!” 阮棠游戏中的人物被队友坑了,低骂了一句,朱佐吓得双肩发抖,肝胆欲裂,像个孙子一样。 第105章 她罩着的 司唯内心不由得感叹,这小丫头,简直比他还要狂。 就这样将朱院长晾在身后,任由他跪了半个多小时,直到她打完一局游戏。 全程朱院长,没敢催一句。 司唯原以为,以朱院长的脾气、地位,他的儿子被他嘎了蛋,还给扔到大街上。 这种羞辱,他怎么着也会有所行动。 对他,或者司氏集团做些什么。 可是整整一天过去了,他都毫无动静,司唯原本还觉得奇怪,现在终于明白了。 他一直觉得他在给阮棠撑腰。 原来真正被撑腰的人,是他自己。 他跟他身后的司氏集团,才是被这个小丫头保护的那个。 阮棠退出游戏,将手机揣进连帽卫衣宽大的口袋中,她站起身,双手环臂,拽气十足的从朱佐身旁经过,全然无视他,向楼上走去。 司唯看着被晾在客厅的朱佐,追上去。 “他,你不处理一下吗?” 阮棠这才想起这个人,转身视线轻扫过去,面上的表情闪过一丝烦躁。 “还在呢?” 朱院长跪着转了个方向,面向阮棠,声音哀求着:“只要您能消气,您想让我怎么做都行。” 阮棠靠在门框上,视线傲慢的睥睨着。 “怎么做都行?” 朱院长急忙点头:“怎么做都行!” “好!” 阮棠很果断的说道:“去门口跪一夜。” 朱佐神色一震,面上闪过一丝难堪,却不敢不从,只是跪一夜,已经是再轻不过的惩罚了。 “是。” 朱佐跪着爬去门口。 司唯看着面前这个小丫头,她发起狠来,真是令他都心生畏惧。 阮棠转身往卧室走去。 司唯急忙喊住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这个朱佐,为什么会这样怕你?”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她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为什么能令一个身份地位都远超她的院长,对她低声下气,马首是瞻。 还喊她棠爷。 阮棠挑眉,嘴角浮现一抹司唯看不懂笑意。 “你觉得呢?” “我想听你说。” “你以后会慢慢知道。” 阮棠意味深长的说完,便进了卧室,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了。 “哎!那个早上!” 司唯的话被那毫不犹豫关上的门,撞碎了,无情的掉在地上。 司唯面上有些委屈。 他还想问一下,她早上没说完的那一半回答。 翌日。 阮棠与司唯在餐厅吃饭。 现在司氏集团在网上的风评,已经阴转晴了,股票也在翻倍的增长着。 林渡坐在车上,看着那满屏飘红的股票,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这司爷可真是娶了个宝啊!每次都能因祸得福!” 他迫不及待的想将公司现在的市值汇报给司唯,车子在独栋别墅前停了下来,他拉开车门,便一眼就看见了跪在门口的朱佐。 林渡满脸疑惑,步伐有些迟疑,环顾四周的确是司爷家没错。 可是这德高望重的朱院长,在帝都可是呼风唤雨般的存在,竟然会这样屈尊降贵,如此没有尊严的跪在司爷家门口。 这情形让他看不懂。 这个朱院长的儿子,被总裁跟夫人把蛋都给嘎了,按理说,这是不共戴天的仇恨,朱院长现在不赶紧想办法使坏,报仇,怎么反倒给仇人下跪了。 真是活见鬼了。 他三步两回头,满脸不解的向别墅中走去。 餐厅里。 两人悠闲的吃着早餐,好像对门外还跪着一个人,全然不知一样。 林渡迫不及待的问道: “司爷,我没看错吧,门口跪着的是朱院长?” “你没看错。” 司唯将抹了蓝莓果酱的面包自然的递给阮棠。 “是您让他跪的?” 林渡很是不解,这不像是司爷的处事风格啊。 “是阮棠。” 林渡将视线看向阮棠,瞪大了双眼,声音拔高了几分。 “是夫人?” 倒是像夫人的一贯风格,招惹她的人,便会被她精准的打击七寸,要不了对方的命,却比要他的命,更加让对方痛苦万倍。 “夫人这招真绝!” 林渡义愤填膺的说着: “这个朱院长被众星捧月惯了,仗着自己是神医药老的人,没少纵容他的儿子,这件事发生后,我让人查了那个朱强,他这些年迫害了不少女孩,都是朱院长给他擦的屁股。” “说正事。”司唯冷言打断林渡。 “哦。” 林渡这才想起来他一大早来找司唯的目的。 “司爷,我们司氏集团的股票全线飘红,您昨天抽底买的那些,现在已经翻好几倍了!” 比起林渡的激动,司唯跟阮棠面上的表情,就显得平静多了,全都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模样。 “嗯。” 司唯喉咙滚动,发出一个浑厚的音节。 林渡抬眼看了下时间,又看了看股票上涨的曲线,有些疲软。 心中浮现一抹担忧。 “司爷,虽然司氏集团的所有股票都红了,但现在上涨的速度已经放缓了,现在是早上九点,距离股票收盘时间还剩下不到6个小时,按照这个增长速度,离您承诺董事们的翻一番,还是有很大距离的。” 他满面愁容,内心很是焦急。 这完成百分之九十九与完场百分之一,在结果上的意义是一样的,最后都会将一切拱手让给赵吏替他做嫁衣。 “不急。”司唯面上的表情很是淡定。 不想失业的林渡却淡定不了。 “还不急啊?” “赵吏那边有什么动作吗?”司唯问。 林渡微微摇头。 “暂时还没有,估计赵吏一派现在也盯着大盘看呢,他应该是觉得您6个小时内,完成不了市值翻一番的承诺,所以暂时还没行动。” 司唯嘴角勾起一抹笑。 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林渡急得很:“司爷,我们现在不要做点什么吗?” 阮棠抽出一张纸巾,轻轻擦了擦嘴巴,站起身,一副女王范。 “让他进来。” “是,夫人。”李管家将朱佐带了进来。 他一把年纪,跪了一夜,膝盖像是没有知觉的两根木桩,杵在地上艰难的挪到阮棠面前。 “棠爷。”朱佐毕恭毕敬的说着。 “跟我上楼。” 阮棠面上的表情冷漠疏离,声音清冷,散发着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 第106章 夫人气场好强大 朱佐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像一个小弟一般,一瘸一拐的跟在阮棠身后,费力的上了楼。 林渡跟司唯齐刷刷的将视线看过去。 “夫人气场好强大啊!” 林渡忍不住感叹,看向阮棠的眼神里是抑制不住的崇拜。 司唯将视线收了回来,见林渡用那种眼神,看他老婆,面上的表情沉了一度。 “眼睛不想要了!” 林渡这才急忙将视线收回来。 过了几分钟,两人看着楼上书房,紧闭的房门,各怀心思。 最终林渡还是忍不住好奇的跟司唯八卦。 “司爷,你说这夫人跟朱院长在书房聊什么呢?说那么久?而且朱院长为什么会这么害怕夫人?是有什么把柄在夫人手上吗?” 司唯跟林渡一样好奇,同时又有些吃醋,阮棠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 “我怎么知道!”他声音里带着怒意。 林渡不知死活的小声嘀咕。 “您不是她老公吗?” 这话直击司唯的心窝子。 他拳头紧握,眸色一沉似刀子一般飞了过来。 “你是不是太闲了?”那声音低沉充满着威胁。 林渡感觉后背一凉,全身都绷直了。 “我这就去忙!” “未来一个月,你不用休息了,给我在公司加班。” 林渡委屈,却又不敢抱怨,因为他很清楚,如果他再废话,可能一年都不用休息了。 “是,司爷。” 司唯起身向楼上书房走去,虽说那朱佐的年龄都能做阮棠的爸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吃醋,同时又担心朱佐会对阮棠做些什么不好的事。 书房门口。 司唯给自己心理暗示。 “我是担心阮棠的安危,不是吃醋,对,就是这样!” 他刚准备鼓足勇气敲门,书房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是阮棠。 两人四目对视,时间有几秒钟的停滞。 司唯尴尬的将抬起的手收回,视线闪躲,不自然的在原地转了一圈。 “我……” 他大脑飞速转动,寻找着理由,可一见到阮棠,他就嘴笨。 “你是在偷听?”阮棠满脸狐疑的看向他。 司唯急忙否认。 “没有!” 阮棠有些怀疑:“那你站在书房外,做什么?” “我……我只是……” “算了,就算偷听了也无碍。” 阮棠从书房走出来,转身给朱佐让出空间,一副大佬模样说道:“知道怎么做了吧?” “我明白,谢棠爷给我一次将功折罪的机会。” “去吧。” 她像是使唤小弟一般。 朱佐向阮棠鞠了躬,随后看向司唯说了句。 “司总,棠爷,打扰了,朱某告辞。” 等到朱佐走后,司唯才忍不住问道:“你让他做什么?” 阮棠双手环抱,向楼下走去。 “你不是偷听了吗?” “我没偷听。”司唯是百口莫辩。 “没偷听在书房门口做什么?欣赏风景?” 阮棠显然不相信司唯的说辞。 “我没有偷听墙角的癖好,我司唯想知道什么,才不会用这种方式,我之所以会在书房门口,那是因为我担心你,我怕朱佐因为朱强的事,迁怒于你,对你做些什么。” 他说的的确是真心话。 阮棠下楼梯的脚步一顿,心猝不及防的颤了一下,面上的表情柔和了许多。 “担心我?” 司唯点头,面上的表情真挚诚恳。 阮棠嘴角浮现一抹浅浅的笑。 “他要是真有本事能伤的了我,也不至于在门口跪一夜了。” “你到底让他去做什么了?”司唯很是好奇。 阮棠脸上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神秘,让人无法捉摸。 “一会你就知道了。” 她说完往别墅外走去。 司唯思索着她话里的意思,快步追上她。 “你去哪?” “公司,帮你把市值翻一番。” 司唯感觉自己像是个吃软饭的,虽然即便阮棠不插手这件事,他也能让市值翻一番。 不过这种被她护着的感觉,还真挺让人上瘾的。 公司里。 阮棠坐在办公椅上,跷着二郎腿,双手环臂,嘴巴里嚼着口香糖,很是悠闲。 镜头再往里拉。 整个100平的会议室里,全是身着职业装的精英,对着股市行情,做着头脑风暴,程序员,营销部,公关部,每一个部门都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 只有阮棠是这些紧张的氛围里的一抹反常。 “司爷,朱院长将儿子送进警察局了。” “什么?”司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林渡将视频新闻递到司唯面前,画面中是朱强被戴上银手铐的视频,还有朱佐带着儿子向那些曾经被朱强迫害女孩道歉的视频。 “司总,股票又开始暴涨了!”董事会秘书说道。 司唯看向坐在椅子上,悠闲吹着泡泡糖的阮棠,明明就还是一副没长大的孩子模样,却能处理连他都觉得有些棘手的商业危机。 她到底还有多少潜力,是他不知道的。 他走到阮棠身边。 “这就是你让朱佐做的事?让他把亲儿子送进监狱?” 司唯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让一个溺爱儿子的人,愿意将儿子送进监狱,还是在跪了阮棠一夜之后,求来的最好结果。 司唯不敢想,最差的结果会是什么。 阮棠面上的表情不太满意。 “我想要的是他儿子命,但朱佐偏要保下朱强,那我只能满足他了。” 她在说这些时,面上的表情很是轻松。 这些外人觉得是最差的结果,在阮棠这却是对朱佐的仁慈,可只有司唯知道,活着才是对朱强跟朱佐最大的折磨。 以朱强犯的事,应该够他吃一辈子牢饭了。 在所有劳改犯里,朱强这一类qj犯是最底层的,是一进去就会被狱友好好照顾的存在,下半辈子怕是会在里面生不如死了。 阮棠眸色冷冽,像是在宣判。 “朱佐手拿权利,做到了帝都最大医院院长的位置,却纵容儿子,并不无辜。” 让他最在乎的人深受折磨,就是她对他的惩罚。 司唯看向面前的女孩,内心不由得感觉到震颤。 竟然比他还狠! 下午收盘前三十分钟。 林渡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向司唯报告。 “司爷,朱强被抓,朱院长被革职,这几件为民除害的事情曝光后,咱们司氏集团的股票一路暴涨,就在刚才市值已经翻一番了,我们的目标提前完成了!” 整个会议室的员工,听到这个消息后,全都松了口气,纷纷欢呼准备庆祝。 只有司唯面色凝重,盯着那个股市的曲线,眼底的情绪犹如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捉摸不透。 “司爷,提前完成目标,您不高兴吗?” “现在高兴为时过早。” 林渡却觉得司唯是在杞人忧天。 该高兴不高兴,该紧张不紧张。 “现在距离收盘还有不到三十分钟,不会有什么变化了,即便那个赵吏,想做点什么,也来不及了,他就等着下台吧!” 林渡光是想着赵吏跟那帮董事们,此刻盯着大盘发绿的脸,就忍不住想笑。 董秘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好了,集团的股票开始跌了!” 林渡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满脸的不敢置信。 “什么?” 第107章 司爷,好手段! 办公室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显示屏,阮棠嚼口香糖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那条曲线陡然下滑,不停的在往下降。 “怎么会这样?”众人不解,刚才放松的氛围瞬间变得紧张。 只有司唯早就料想到这一切,面色平静的盯着那个曲线,唇角弧度微微上扬,看不出一丝危机感。 林渡声音焦急。 “司爷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他看了一眼手表时间。 “距离收盘,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了,少一个百分点,我们都不算是完成目标,别到时候,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司唯单手托腮,视线落在那条下滑的曲线上,他声音平静沉稳,没有一丝波澜起伏。 “不急。” 林渡感觉都火烧眉毛了。 “还不急?” “还没到最低点。” “还要降?” 林渡脸上全是不解:“司爷,您是早就预料到股票会跌吗?” 司唯微微点头,面上的表情高深莫测。 “赵吏一派总得给我使点跘子,怎么会那么轻易的让我完成目标呢?” “您既然知道他们会做什么,那您为什么不提前阻止呢?” 司唯勾唇一笑。 “为什么要阻止?” 林渡实在是搞不懂司唯在想什么,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天的努力,功亏一篑,只好去找阮棠,希望她能有什么办法阻止下跌。 “夫人,您劝劝司爷,我们再不阻止,就到收盘时间了,就来不及了。” 阮棠微微耸肩,悠闲的吹着口香糖。 “为什么要阻止?” 跟司唯同样的回答。 林渡彻底对这两口子无语,他们不会又有什么计划,唯独把他蒙在鼓里吧? “得!” 是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林渡也彻底摆烂了,坐在椅子上,同全会议室的员工一样,专注的盯着那条曲线,不停的下跌。 司唯看那下降的点,逐渐接近他的预期,嘴角浮现一抹笑。 “这赵吏倒是挺有魄力啊。” 林渡无语,搞不明白他这总裁怎么想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夸他的对手有魄力呢。 “为了让我让出这个位置,他倒是孤注一掷了。” “那可不,您不知道您现在的位置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吗?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夸别人,一点危机感也没有,我看我等下就要跟你一起滚蛋了。” 林渡小声的嘀咕,刚说出口,才满脸诧异,急忙捂住嘴巴。 他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视线急忙看向司唯,好在他没听到,林渡这才松了一口气。 “林渡!”司唯突然喊他的名字,差点把他的魂都吓没了。 “司……司爷!” 他立刻弹射式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差点没站稳摔倒。 司唯被他如此大的反应惊到,视线看去,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神经兮兮的。” “您有何吩咐?” 司唯不苟言笑的脸上,眉心紧凝,透着一股令人敬畏的冷峻。 “抄底!” 林渡怔愣了几秒。 “什么?” “把赵吏抛出的股份,全部低价购入。” “全部?”林渡向司唯确定。 “全部!” 他声音冷冽,充满着不可抗拒的命令,像一个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威风凛凛。 “是,司爷!” 林渡这才终于明白,司唯要做的究竟是什么,他前些天的那些铺垫,为的就是逼迫赵吏将所有的资金全部吐出来,他再低价购入。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 赵吏盯着屏幕,明明已经下滑的股份,现在又涨了回来,而且涨的速度,远比他们抛售的速度要快。 “赵总,还要抛吗?您的股份已经所剩不多了,而且您前些天,为了让司氏集团的股份下跌的更猛,已经抛售过一部分了。” “今天所抛售的部分,都是你用个人资金买入的部分,若是亏了,那就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说是个人资金,其实是将公司的资产以非法的手段,转移到他老婆孩子的名下。 这一番操作,直接将他这些年转移的钱,全部一次性吐了出来。 “抛!” 赵吏眸色狠厉,拳头紧握,紧盯着那股市大盘。 他现在是背水一战,没有退路。 一旦他输了,便会将百分之十的股份让给司唯,现在的百分之十,就是他的全部。 他绝不能输。 “赵总,股票还在涨,我们抛出的那一点股份,根本撼动不了股市,好像有人特意在跟我们做对,我们抛出多少,他们就双倍的买入。” 赵吏被手下这句话瞬间点醒,面色大惊,瘫坐在椅子上。 “中计了。” 手下:“买不了,收盘了!” 赵吏脸绿的像一坨发霉的大便。 “没了,都没了。” 他韬光养晦这么多年,搞来的钱,全被司唯给一下子逼了出来。 还是让他自愿吐出来的。 “赵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立刻买机票。” 赵吏已经明白司唯要对他下手了。 他得赶紧逃。 “可是夫人去三亚旅游了,现在在飞机上,估计一时半会回不来。” “不管她,先把少爷带着,我们现在就去机场,赶最早一班飞机去美国。” 另外一边。 司氏集团会议室里,全员欢呼。 “司爷,这次我们不仅让公司市值翻一番,还成功让赵吏下马,真是一石二鸟,您真是好谋略啊……” 林渡打心底里由衷的敬佩司唯。 “司爷,我们晚上去庆祝一下吧?” 他说着转身,话音未落,就看见原本坐在位置上的司唯,此刻径直向跟阮棠走过去,抓住阮棠的胳膊,用力一拽,将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拥进怀里。 那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又充满着霸总气息。 “我赢了!”他克制着,手轻轻的揽着阮棠纤细的腰肢。 “我做到了!” 阮棠被这样突然的一抱,手僵硬的垂在两边,怔愣了好几秒,才木讷的抬手,回抱了他。 “嗯。” 司唯牵着阮棠的手,往会议室外走。 “你带我去哪?” “惊喜。” “晚上不要跟公司的人一起庆祝吗?” 司唯紧紧握着阮棠的手,停下脚步,对会议室的员工说道: “大家今天辛苦了,晚上我请客,地点你们定,我跟我老婆就不去了,怕你们不自在。” “谢谢司总!”一阵欢呼声响起。 林渡看着这一幕,又被塞了满嘴狗粮。 嘴角一撇。 “得,小丑又是我自己。” 他想着一起庆祝,而司唯却只想跟他老婆过二人世界。 司唯紧紧牵着阮棠的手,心脏雀跃的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阮棠的答案了,他让人在游轮上准备了浪漫的烛光晚餐。 今晚,只能成,不许失败! 两人刚走出司氏集团。 “阮棠。”一个女人喊住了她。 第108章 被毒哑了 阮棠将视线看了过去,是闻朝的经纪人。 她面色凝重的同阮棠说着:“闻朝出事了,你可以去看看他吗?” “出事了?” 阮棠眉眼间拂过一抹担忧。 经纪人声音低沉,神色悲伤的说着:“他的嗓子,被毁了。” 阮棠声音陡然间拔高。 “嗓子被毁了,什么意思?到底怎么回事?” 她很清楚,一个歌坛巨星的嗓子究竟有多重要。 “他喝了粉丝递过来的水,谁知道那是个黑粉,在水里掺了东西,他喝完就进医院了,已经有段时间了。” 阮棠疑惑:“为什么我没看到这个有消息说这件事?” “这个消息一直瞒着,没对外放,我们去了好几家医院都没有效果,医生说他的嗓子损伤严重,这辈子都唱不了歌了,闻朝现在很颓废,把自己关起来,谁都不见。” “谁都不见,我去他就会见吗?” 阮棠有些自我怀疑。 “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你去他一定会见你的,我知道你已经结婚了,现在要求你去见他,有些强人所难,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我跟你去见他。” 阮棠没有犹豫,她是医生,治病救人是她的天职,更何况闻朝对她有恩,也是她很重要很重要的朋友,他现在遇到事了,她没有理由不帮忙。 经纪人指着路边停着的一辆保姆车。 “太谢谢了,我的车就在那边。” 阮棠走了几步,才发现她的手被司唯紧紧牵着,并且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她转过身看向司唯,想起他说给她准备了惊喜,可事情分轻重缓急。 “我是医生,闻朝他现在需要我。” 司唯感觉心脏麻麻的,像是被蜜蜂蛰了,酸涩的很。 “希望你能理解。” 阮棠将手抽了出去,毫不犹豫的转身上了那辆保姆车。 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突然被一双手挡住,阮棠抬眸看向那双手的主人。 是司唯。 阮棠以为他是不同意。 心中闪过一丝为难,也觉得司唯有些不近人情。 “司唯,闻朝他是我朋友,他有事我不可能不管的,你明白吗?而且我是医生,作为一个医生的丈夫,总不能连这点觉悟都没有吧?” “我陪你去。” 司唯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阮棠怔愣了几秒,为自己刚才,误解他而感到有些许自责。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 车子在闻朝所住的高档小区停了下来。 几人上了楼。 闻朝的家是密码锁,经纪人按了几下门铃,里面毫无动静。 不开门,在她的意料之中。 “不会出什么事吧?”阮棠眸中闪过一丝担忧。 经纪人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见一点声音也没有,也开始紧张起来。 “不会真想不开吧?” “密码多少?” 阮棠神色紧张的问经纪人,擦了一下密码锁就要输密码。 “0” 阮棠输密码的动作,瞬间顿住。 他家的密码竟然是她的生日,她内心小小的震撼了几秒。 司唯也意识到那个密码的特别。 阮棠将脸上这抹诧异隐藏,快速输入的密码,开门进去。 “闻朝!” 阮棠神色焦急的在屋内寻找着,呼喊着他的名字,没有任何回应。 “闻子!” 每个房间都找了,依旧没有看到闻朝的身影。 “他出去了吗?” 经纪人满脸疑惑。 “不应该啊,他自从嗓子受伤之后,就拒绝出门了。” 阮棠双手叉腰,环顾整个房间,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扇衣柜上。 她想起小时候,闻朝被爸妈训斥,或者是受了挫折都会躲进衣柜里。 而她总是第一个找到他的。 “还是报警吧!” 经纪人拿出手机,正要报警,阮棠的声音传来。 “我知道他在哪。” 她说完,径直往衣柜走去,用力拉开衣柜,闻朝蹲坐在里面,双手抱住膝盖,将头深深的埋进膝盖里。 “闻子。” 阮棠艰难的喊出他的名字。 闻朝听到这个声音,猛地抬头,一双原本好看的桃花眼,此刻却充满了红血丝,面上的表情很是疲惫,却在见到阮棠的瞬间,泪水溢满了眼眶。 “棠……” 他嘴巴张了张,却只发出了嘶哑如破旧乐器般难听的声音。 他自卑的将嘴巴闭起来,不愿再发出一丝声音,将衣柜再次关上,逃避现实。 他这副模样,最不想被阮棠看见。 “走!” “都走!” 阮棠看着他这副模样,心脏猛地抽痛。 明明前些时日见到他,他还是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巨星,现在却连开口说话的自信都没有了。 她很心疼。 “你出来,这点小挫折就把你打趴下了?不就是嗓子哑了,又不会死,怕什么?我可以治好你!”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经纪人走到司唯身旁。 “司先生,您可以先去客厅等阮小姐吗?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可您也看见了,闻朝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他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现在的样子,您在这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刺激,就当是我求您了?” 司唯虽然不喜欢闻朝,但也分得清,此刻他在这里,的确不太合适。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被情敌看见自己最狼狈的模样。 他转身往外走去。 阮棠再次将衣柜拉开,在他身旁蹲下,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闻朝的背。 “别怕,我会治好你的。” 她揉了揉他的头发,像小时候那样。 闻朝迟疑的抬起头,看向阮棠,泪流两行。 他压抑了多日的委屈,在这一刻犹如决堤的湖泊,倾泻而下。 “棠棠!” 他紧紧的抱住阮棠,像是一个迷路走丢的孩子,见到熟人一般,放下所有防备,大声的痛哭。 “别害怕。”阮棠像哄小孩一样哄他。 司唯在关上门的最后一刻,看到了里面相拥的两人。 他的下颌线紧缩,漆黑的瞳孔中有浓烈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将他吞噬。 他却只能将门关上。 这一刻,心中的妒火在燃烧,将他炙烤,可他却没有理由去将那拥抱的两人分开。 他们只是协议结婚。 阮棠喜欢谁,拥抱谁,亲吻谁,他都无权阻止。 虽然他每次都用那份协议约束她,可协议能约束她的行为,却不能约束她的心。 司唯比谁都清楚,那份协议也只能困住她一年,一年有以后,她是要离开的。 他坐在沙发上,十指相扣,视线一瞬不移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每一分每一秒都度日如年。 第109章 夫人又被别的男人告白了 房间里。 阮棠安抚好闻朝的情绪后,给他把脉。 他的情况,远比她预料的还要糟糕,那个黑粉给他喝的几乎是永久毁灭性的毒药。 “你喝了多少?” “也就一口,感觉到味道不对,我就立刻吐出来了,但还是咽下去了不少。” 阮棠松了口气。 “幸亏你吐出来了一点,不然按照那药的毒性,你直接就被毒哑了,你现在之所以还能说话,完全是你因为喝的少,只要再多0.5毫升,神仙都救不了你。” 她一副大姐姐训斥弟弟打模样。 一边训斥,一边将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拿了出来。 “就这么没有防备心,谁递的水都敢喝?” 闻朝也有些委屈:“给我水的是一个小妹妹,她跟你小时候长得很像。” 阮棠扎针的手顿了顿,闻朝的这句话其实很暧昧,她抬手用力的敲了一下闻朝的脑门。 “我长得有这么大众吗?” 她一句话就将这刚萌生的一点暧昧气氛打破。 “再说我又没死,没必要去找替代品吧?” 闻朝脸上浮现一抹笑,凑到阮棠面前,毫不吝啬的夸赞她的美貌。 “三分像已是绝色。” “我看那个小妹妹,还是毒药放少了,应该再多放一点,把你毒哑,让你嗓子彻底报废,也比现在嗓子都像个公鸭一样了,还贫嘴!” 阮棠见闻朝现在状态好多了,也松了一口气。 低头认真的给他扎针排毒。 他中的毒很复杂,阮棠光是施针排毒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闻朝看着此刻神情认真的阮棠,嘴角不自觉的上扬。 原本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是毁灭性的,因为他失去了阮棠,现在也只有他的歌唱事业了,若是也没了,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可是此刻,他却庆幸自己发生了这次意外。 “棠棠,如果我的嗓子永远治不好了,你会嫌弃我吗?” 阮棠抬眸眼中满是不解。 “为什么会嫌弃?” “我全平台有近一个亿的粉丝,她们有三分之二是因为我的歌声而喜欢我,我如果再也唱不了歌,她们也就没有喜欢我的理由了。” “我又不是你的粉丝。” 阮棠十分的不解风情。 闻朝眼眸垂了下来,眼底浮现一抹失望。 阮棠见他又像个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是说,我又不是因为你会唱歌才喜欢你的。” 闻朝眼眸瞬间亮了起来,看向阮棠的目光里满是炙热的情绪。 “你喜欢我?” 阮棠大方的承认:“嗯。” 此刻有些等不及的司唯,起身在客厅走来走去,正好走到门口时,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心脏猛地一咯噔。 酸涩感瞬间像海啸一般,向他席卷而来,把他包裹吞噬,使他难以呼吸。 他感觉心脏闷闷的,似有什么针在扎。 他不想再听下去,快步走回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可那颗心却怎么也平复不下来。 所以她迟迟不给他回答,是因为喜欢的人一直是闻朝吗? 阮棠解释: “不过是朋友间的那种喜欢,我已经结婚了,以后别问这种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闻朝眼底的光再一次黯淡,却还是假装不在乎的用笑容掩饰。 “咳!我说的也是朋友间的喜欢。” 阮棠最后一针扎完。 “好了!”她陆续将针全部拔了。 “好了?” 闻朝满脸怀疑,毕竟他现在说话的声音还是像枯树叶摩挲一般,沙哑难听。 “可我的声音还……” “恢复也需要一些时间,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帮你扎针。” 闻朝对阮棠这一身针法感到疑惑。 “棠棠,虽然上学那会你就爱看各种医学书,可你也没正经学过,真的能行吗?” “怎么不信我?”阮棠挑眉。 “也不是。” “不信,那我明天不来了,你找别人治吧。” 阮棠说着就开门往外走。 闻朝急忙去追,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我信,我信还不行吗?” 他快步追上,一把抓住阮棠的胳膊,神情紧张:“我信你,就算你把我医死,我也甘愿。” “那我明天再来。” 此刻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司唯,目光紧紧的盯着阮棠被闻朝牵着的手,下颌线紧缩,黑压压的眸底翻滚着浓烈的情绪。 阮棠将手从闻朝手中抽出,看向司唯说道。 “走吧。” 司唯将脸上的那抹嫉妒快速收敛,走上前牵起阮棠的手,宣誓主权。 “明天还要来?” “他这个毒不一般,最少得连续扎针一个星期才能完全将毒素清除干净,同时还要配上我专门调制的药草包,每天泡澡半小时排毒,连续泡一段时间,直到声音完全恢复才行。” 闻朝心中窃喜。 岂不是未来的半个月,他每天都能见到阮棠,跟阮棠单独相处了吗? 他这个毒中的真是绝妙啊。 “不行!”司唯几乎是下意识的说出口。 闻朝满脸不悦:“为什么不行?” 阮棠也一脸不解。 “怎么不行?” 司唯大脑飞快转动,表情严肃认真,一副真心替他们分析的模样。 “闻朝毕竟是个公众人物,你又是有夫之妇,每天往返他家,万一被狗仔拍到,对你对他,乃至对整个司氏集团都不好。” 司唯找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理由,唯独不说是因为吃醋。 “你说的也有道理,药草包我可以一次性给他配好,可扎针这个必须得我亲自来。” 闻朝见自己的如意算盘被打破,急忙说道:“我这个小区的安全性和私密性很好,很多名人都住这里,不会有狗仔能拍到的。” “那也不行,他跟你共处一室,我不放心。” 司唯没忍住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闻朝立刻抓住他话语中的想法。 “说漏嘴了吧,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吧?” “是又怎样?我是她老公,介意她跟别的男人共处一室,有什么问题吗?而且还是跟你这种绯闻女友满天飞的渣男。” “我什么时候绯闻女友满天飞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吵不休。 吵的阮棠脑瓜子嗡嗡叫。 “都闭嘴!” 阮棠这才意识到,原来司唯是吃醋了,嘴角藏着笑,挑眉一脸审视的看向他。 “那你说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第110章 惩罚 “你不能去他家,那就让他搬去我们家暂住,等他嗓子好了,再离开。” 司唯说完,后背都挺直了几分。 有的时候,他真的很佩服自己大脑运转的速度。 让闻朝搬到他跟阮棠住的地方。 一来,闻朝的所有举动,他都能监视。 一旦他有什么不轨想法,他也能第一时间扼杀在摇篮里。 同时,又能借闻朝住在别墅,他需要阮棠配合他表演恩爱,晚上睡觉也能在同一间房了。 “我不同意。”闻朝果断拒绝。 “为什么?” 司唯跟阮棠异口同声的看向他。 闻朝支支吾吾。 他总不能说,不想看他们恩爱吧。 “我……我不习惯住别人家。” 阮棠耐心被耗尽,不想再磨叽,直接决定。 “就这样决定,你收拾东西明早就搬过去,我跟司唯先回去了。” 她说完,没等闻朝同意,抓着司唯的手就离开了。 两人从小区出来,天已经黑了。 司唯接到了老夫人的电话,让他赶紧回一趟老宅。 老宅里。 天美娱乐的老总拽着女儿李子美,让她给老夫人道歉。 “奶奶,我错了。”李子美低着头。 李国安一脸诚恳的向老夫人解释。 “都怪老夫管教不严,才让小女胡闹,给司家造成了这样大的负面影响,恳请老夫人原谅。” 此时司唯跟阮棠也赶回了老宅。 “这件事还是交给司唯处理吧,我老了,这些商业上的弯弯绕绕我也不想过问。”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眉心紧拧。 “天美娱乐跟司家一向交好,这次的确是我们做的不对,李叔叔也不想再为自己的失职找什么借口,也不推卸责任了,小女就任由你们处罚,也好让她长点记性。” 李子美是知道司唯的手段的,满脸恐惧的哀求李国安。 “爸,不要,我已经知道错了。” “去求司唯跟阮棠的原谅,求我没用。” 司唯眸色又冷又沉,声音犹如地狱宣判死刑的阎王。 “不如丢去黑海喂鲨鱼?” 李子美一听,脸色煞白,腿都吓软了。 “不要,这件事也不能全怪我,我也是受人挑拨,被利用了。” 司唯唇角一勾。 他不过随便一吓唬,她就全盘托出了。 “受人挑拨?” 老夫人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 这李子美的确没有理由去陷害司家。 “是刘冉,是她说阮棠抢了她的未婚夫,还说她为此受了很大的委屈,我一时气愤,才将这件事公布出来,想替她出气,谁知道她说的不是事实。” 李子美被利用,被当枪使,在家已经受过家法了。 此刻满脸委屈的抽泣着,声泪俱下。 “又跟冉丫头有关?” 老夫人气得血压飙升,呼吸有些急促。 阮棠见了急忙上前安抚。 “奶奶,您别生气,这件事我跟司唯已经处理好了,危机已经解除了。” 她轻抚着老夫人的胸口,替她顺气。 老夫人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拍了拍,一脸的欣慰。 “好孩子,司家有你这样的孙媳妇,真是烧了高香了。” 随后又对一旁的管家说道:“去把刘冉带来。” “是,老夫人。” 她怎么也没想到,才对刘冉用过家法,她非但不长记性,不知悔改,现在竟然还将司家推向火坑,若不是危机解除,司氏一族都会因为她受到牵连。 管家将刘冉带了过来。 “跪下!”老夫人满脸怒气,沉声说着。 刘冉吓得急忙跪下。 见李子美跟司唯阮棠都在,也就猜到了,她做的事情败露了。 “刘冉,你真是让奶奶好生失望啊!我们司家这些年没有亏待过你吧,你就是这样回报我们的?为了一己私欲,恨不得把司家名声搞臭?” “奶奶,不是这样的,我没想过要把司家的名声搞臭,我一开始的目的,只是为了报复阮棠,我嫉妒她抢走了司哥哥,抢走了您的疼爱,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一切。” “我从没有想过害司家,只是我也没想到舆论最后会发展成这样,我当时就后悔了,奶奶,我已经知道错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 她泪流满面的解释,哭的声泪俱下,认错态度极其诚恳。 “不管你初衷是什么,但结果是你造成的。” 老夫人满脸失望的看着刘冉,叹了一口气。 “我老了,管不动你了,你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老夫人说完,摆了摆手。 刘冉心瞬间就凉了。 她知道老夫人这一次是彻底对她失望了。 她跌坐在地上,见老夫人要走,急忙跪着爬到老夫人身边,紧紧的抱住她的脚。 “奶奶,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身上的伤还没好,你看,我的伤口已经发炎溃烂了,您现在把我赶出去,我会死的,您真的忍心看我死在外面吗?” 刘冉撸起袖子,露出身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老夫人想起当年捡她回来的那天,她瘦瘦小小的,也是一身伤,可怜的很。 她毕竟是她含辛茹苦养大的,对刘冉始终是有感情的,看到她这一身伤,说一点不心疼是假的,可越是心疼,越是心寒失望。 “奶奶,我是个孤儿,您不要我,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人要我了。” 老夫人有些动摇。 可想到她做的那些事,又让她十分心寒。 一味的纵容,只会让她走上歧途,倒不如现在心狠一点,她或许会迷途知返。 “我心意已决,养好伤就离开司家。” 她斩钉截铁的说完,起身拄着拐杖,最后看了一眼刘冉,转身走回房间。 “奶奶!” 刘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可她的步伐却始终未停下半分。 刘冉见状,只好去求司唯。 她头发凌乱,泪流满面,紧紧抓住司唯的手,哀切恳求。 “司哥哥,我知道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犯了,你帮我跟奶奶求求情,让她别赶我走。” 司唯冷眸满脸嫌弃的将手抽出。 “让我帮你求情?你觉得奶奶为什么会把你赶走,而不是把你交给我处理吗?因为她对你还顾及一点孙女之情,若是把你交给我,你猜我会怎么做?” 第111章 情敌都搬进家了 他的声音狠厉,眼底满是戾气,脸黑沉的像是能滴出墨来。 刘冉一脸颓废的跌坐到地上。 眼神空洞呆滞,身上的力气仿佛被一下子抽空了。 她知道,这一次彻底完了。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伤好后自己离开司家,要么自请去金三角待三年,三年后回来,你就还是司家的养女。” “金三角?” 刘冉满脸震惊。 那可是人间炼狱,三年,她都不一定还能活着回来。 “我不去金三角,我不去……” 她满脸恐惧,整个人都在颤抖。 “上次我就告诉过你,动阮棠的后果你承担不了。” 他牵着阮棠的手,冷眸丢下一句话。 “你好自为之吧。” 在经过李子美身边时,脚步顿住,看向她一副睥睨众生的模样。 “既然她不愿意去,那你去吧。” 丢下这句话,牵着阮棠的手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老宅。 李子美绝望的哀嚎声响起。 “爸,我不去,我不去,去那里我会死的,你别答应他。” “你惹恼了司家,得罪了司家大少的人,我也救不了你。” 李国安断臂求生,毅然决然的舍弃了女儿,换取整个家族的平安。 他很清楚,司唯他得罪不起。 阮棠看向司唯,心不由得动容。 “会不会有点太绝情了?” 毕竟她没有真的受到什么伤害,而且她们也不过是阮思思的一枚棋子。 这种惩罚,的确有些残忍了些。 “伤害你的人,都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要她们的命,已经算是仁慈了。” 阮棠没再说话,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够狠,够霸气,很合她的口味。 司唯帮她拉开车门。 阮棠上了车之后,他细心的帮她系上了安全带,男人的发丝从她的胸前滑过。 那独属于司唯的木质香气,在她鼻尖缭绕,手不自觉的攥紧。 “安全第一。” 他声音温柔缠绵,透着无尽的宠溺。 这样近的距离,连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见,他身上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撩拨的人心情荡漾。 “我自己来就行。” “有我在,你不需要动手。” 咔哒一声,安全带落在卡扣上,男人抽身离开,手搭在车门上,俯视着她。 “阮思思是你妹妹,她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就不插手了。” “嗯。”阮棠点头。 “你准备怎么做?” 阮棠凝眉思索了一会,嘴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 “暂时不管。” “你不准备收拾她?” 司唯不解。 阮棠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为何几次三番对这个阮思思宽容。 她微微摇头,脸上的笑容,让人难以捉摸。 “时机未到。” 司唯不明白阮棠所说的时机是什么,但她相信她有自己的处理办法,也能处理好。 这个不需要他担心。 毕竟他见识过这个小祖宗,在对付朱佐跟朱强时,那手段可比他这种直接惩罚,要狠辣的多。 翌日,清晨。 阮棠被一阵叮叮咚咚的声音吵醒,有些烦躁的起身下床,拉开卧室的门。 “大清早的,吵死了!” 司唯也被这个动静吵醒,从另外一个卧室出来。 “棠棠,早上好啊!” 两人齐刷刷的向楼下看去。 闻朝正指挥着搬家公司的人,在帮他搬行李,小到行李箱的衣服,大到床跟柜子,甚至连浴缸都带过来了。 阮棠一脸无语。 一边下楼,一边吐槽: “闻子,你不过就是过来借住几天,又不是以后在这长住,你至于搬这么多东西过来吗?甚至连浴缸都搬过来了,我们这客房又不是没有。” “我有洁癖,不习惯用别人用过的,所以我就把自己家的搬过来了。” 阮棠指着那堆满客厅的行李,瞪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挨个数了遍。 “一、二、三、四五六……” “你带了十个行李箱,你就住几天,需要用这么多衣服吗?” “你不懂,我毕竟是个明星,穿过的衣服是不能穿第二次的,而且多多益善嘛。” 闻朝其实也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既然住都住进来了,那肯定要找理由多住一段时间的,反正这嗓子是他的,到时候他就说还没恢复好,借口多住一些时间不就好了。 “我的房间在哪?”闻朝环顾四周。 阮棠看了一眼楼上的客房。 “你就住右手边那间吧。” “行,赶紧把我的行李搬上楼。” 闻朝用沙哑的嗓子吩咐着搬家公司的人,他们抬着浴缸往楼上走。 “先生,麻烦让一下。” 司唯在自己家,还得给别人让路,心中的烦闷情绪瞬间高涨。 他冷着脸下楼,有些后悔让这货搬进来了,他在这,以后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呢。 司唯冷声命令道:“把这些东西都搬出去。” 闻朝不解: “你什么意思?不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我搬进来的?现在又想出尔反尔?” “我同意你暂住,没允许你把家都搬过来吧?只允许留一个行李箱,其余的东西都搬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是什么垃圾回收站。” 闻朝一听他话语中的言外之意。 立刻就不乐意了。 “你说谁的东西是垃圾呢?” “谁应我,我说谁。” “你才是垃圾。” 两个大男人像个小学生一样斗嘴。 阮棠一脸无语。 司唯:“你这嗓子少说话,不知道还以为我家养了鸭子,等会隔壁邻居过来投诉我养鸭子扰民,到时候你去解释。” “你才是鸭子!” “噗!”这个司唯损人还真有一招。 闻朝生气嗓门拔高说话,还真有点像,阮棠没忍住笑出了声。 闻朝转眸看向阮棠。 “棠棠,你笑什么?你也觉得我说话声音像鸭子?” 阮棠捂住嘴巴,用力憋笑,却还是没憋住。 “闻子,你嗓子恢复前,还是尽量少说话吧,话说多了,嗓子恢复的也慢。” “你帮他不帮我!”闻朝一脸委屈。 “他是我老公,我当然帮他啊,再说你带这么多东西来的确有些夸张了,这样,你留两个行李箱,其他的都送回去,这里什么都不缺,都是新的,没人用过的。” 阮棠都说话了。 闻朝虽然不情愿,但也乐意听她的。 “行吧。” 他指了两个最大的行李箱,跟搬家师傅说道:“这两个给我送进房间,其他的全部搬回去吧。” 第112章 两个男人为夫人争风吃醋 阮棠洗漱完在餐厅坐下吃早餐。 闻朝一副自来熟的模样,在阮棠身旁坐下,对佣人说道:“给我加一副碗筷。” 他吃了几口,挑剔道:“怎么都是西式的,没有豆浆油条什么的吗?棠棠不爱吃西式的早餐,而且这早餐味道也不行。” 阮棠微微点头,表示认同。 “的确一般。” 阮棠爱吃传统的中式早餐,豆浆包子油条胡辣汤这些,但是司家的早餐比较偏西式,常年面包果酱配牛奶,不过她这个人对吃的也没那么挑剔,一直也没说。 “明天早上我给你做。” 阮棠微微点头。 闻朝剥了一个鸡蛋,把蛋黄吃了,蛋白放到阮棠面前的餐盘里,动作十分自然。 阮棠很自然的接过,两人的相处很是和谐。 司唯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酸酸的,却又自愧不如,他跟阮棠住在一起这么久了,竟然都没有发现阮棠不爱吃蛋黄,也不知道她更喜欢吃中式早餐。 饭后。 闻朝便迫不及待的问阮棠。 “棠棠,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治疗?” “饭后三十分钟,我再给你扎针,我先去把药草包配了,你晚上睡前再泡药浴。” “好!” 司唯本来想监视闻朝,可公司有事,他必须得去。 “阮棠,我去公司了。” “嗯,你去忙吧。” 阮棠配药的动作没有停,在回答司唯的话时,连头都没有抬。 他有些小失落。 闻朝则一脸胜利者的表情,神采飞扬的,故意说着话刺激他。 “司总,赶紧去上班吧。” 司唯给了他一剂警告的眼神,看闻朝那副欠揍的模样,若不是阮棠在这,他真想揍他。 在经过他身边时,司唯咬着牙警告。 “要是让我知道你对阮棠手脚不老实,我会直接把你的手给剁了。” “我好怕啊。” 闻朝满脸挑衅,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他就拿定了,有阮棠在,司唯根本不能对他做什么。 司唯愤愤不满的走出别墅,特意交代了管家。 “给我盯紧那个闻朝,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通知我。” “是,司先生。” 司氏集团顶楼会议室。 司唯坐在座椅上,翘着二郎腿,面上的表情不苟言笑,身上的杀伐气给人一种噤若寒蝉的压迫,眼神淡漠的从那些董事们身上扫过,像是在看一堆死物。 原本应该逃往美国的赵吏,此刻正坐在他的对面,面上强装镇定。 司唯含沙射影的说道:“赵总,没想到还会再见到我吧?” 他的确没想到,司唯竟然将他的举动预料的一清二楚,提前将他禁飞了。 他还是小瞧了他。 “司总,别废话了。” 虽然已经是个纸老虎了,赵吏还维持着面上的威严。 司唯也不跟他废话。 “该履行承诺了。” 他将一份自愿转让百分之十股份的协议书,用力一推,那文件不偏不倚正好划到赵吏面前停下。 “签了吧。” 赵吏拿起那份协议,虽然不情愿,但却不得不签。 赵吏的狗腿子还想垂死挣扎。 “司总,您要赵总百分之十的股份,胃口未免有些大了吧?而且这件事本就是因你而起,你解决危机,也是理所应当,没有理由让赵总承担这个后果吧。” 司唯懒得跟这群老狐狸周旋,给林渡一个眼神,他现在心里只有阮棠,也不知道那个闻朝趁他不在对阮棠做些什么。 一想到他们要单独相处,他就烦躁,就冒火。 林渡眸若寒冰,直直的看着赵吏,嗓音中带着压迫。 “怎么赵总想出尔反尔吗?当初对司爷这个位置虎视眈眈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输呢?还是说,赵总您输不起?” 他这些年跟司爷在商场上,大杀四方,关键时刻从未掉过链子,也学了司唯谈判时的七八分神态,对付这一帮吃干饭的董事绰绰有余。 “就算输不起又怎样?” 赵吏的狗腿子,还不知道赵吏已经失势,还在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嚣着。 “赵总是准备不签?”林渡神色严肃,声音满是威胁。 赵吏始终不发一言。 他的狗腿子继续叫嚣。 “不签又如何?” 林渡将收集好的证据,用力往桌上一推。 “赵吏这些年私自挪用公款,非法转移公司资金,操纵股市等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你若是不签,这些证据便会交由法院,我想应该足够你吃一辈子牢饭了。” 室内一片沉默,没人敢替赵吏说话。 因为在座的每一位,屁股都不是绝对的干净。 “我签!” 赵吏脸色惨白,不再做任何挣扎,快速在转让协议上签了字。 他刚签完名字,会议室的门从外面打开,进来几个警察,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被戴上了银手铐。 他不服,挣扎着想要找司唯算账。 “我已经签了,你还是要对我赶尽杀绝,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要放过我,司唯,你不是人,我好歹也在司氏集团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赵吏被警察带走。 剩下的董事们,各个人心惶惶,不敢再造次。 司唯站起身,目光睥睨的看向他们,面上的攻击性极强,声音低沉带有威胁。 “跟我做对,他就是你们的未来。” 司唯出了会议室,就径直往电梯间走去,林渡急忙追上去。 “司爷,您去哪?” “回家。” 林渡一脸不解,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才中午11点,现在就下班吗?” “回家吃午饭。” 这让林渡更加不解了,他跟随司唯十多年了,从未见过他这个工作狂,回家吃过午饭,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铁树开花,陷进去喽。” 另外一边。 阮棠给闻朝扎完针之后,去医院看了陈欣怡,帮她也扎了针,排除余毒。 折腾一上午回家后,瘫在沙发上。 她这马甲捂的,还不如不捂呢,以前当神医药老,接一单还好几百万,上亿,现在倒好,成免费义工了,整天到处救死扶伤。 “累了?” 闻朝出现在她身后,阮棠靠在沙发上,累的睁不开眼睛。 “嗯。” “我帮你按按。” 闻朝的食指轻轻按在阮棠的肩膀上,力道恰到好处的帮她按摩。 “闻子,你这手法的功力多年未减啊。” “那可不。” 以前上学那会,学习任务很重,阮棠又被阮家夫妇剥削,家务什么都让她做,经常累的腰酸背痛,都是闻朝在课间时间,帮她按摩缓解疲劳的。 “力道还合适吗?” “嗯。” 阮棠困意来袭,闭上眼睛。 司唯这边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刚进家门,便看见阮棠靠在沙发上,闻朝在给她按摩肩膀。 第113章 司爷被钓成翘嘴了 当时他感觉胸口的火,噌的一下就起来了,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快步走到闻朝身旁,抓住他的胳膊就将他拽走。 “你在干什么?” 闻朝被大力推拽,火气也上来了。 “你发什么疯?” 阮棠睁开眼,看见怒气冲冲的的司唯,眼中满是疑惑。 “你怎么回来了?” “我打扰你们了是吗?” 他醋意上头,说出的话酸溜溜的。 阮棠只觉得这个男人有些莫名其妙,懒得同他解释什么。 “莫名其妙。” 她觉得她跟司唯虽然是夫妻,但两人只是协议关系,并非真实的夫妻,她有交友自由,更何况两人也并没有什么逾越,闻朝不过是帮她捏了一下肩膀。 他至于这么大反应吗? “困了,睡了。”阮棠说完,没有理会司唯,转身上了楼。 佣人站在楼梯口询问:“夫人,午餐准备好了,您不吃了吗?” “不吃了,没胃口。” 她说这话时,语气中带了些小脾气。 司唯目光一直盯着那抹背影消失在视线中,眸光一点点黯淡。 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像是个多余的第三者,他对阮棠有强烈的占有欲,可却没有占有的身份。 就连那份协议,也只是拴住她的枷锁。 若是没有那份协议,她是不是已经跟闻朝,再续前缘了。 “先生,吃饭了。”佣人走到司唯身边说道。 “不吃了。” 他转身离开了别墅,拳头紧握,心中燃起的醋意无情的吞噬着他。 他没有回公司,而是罕见的去了酒吧。 他无法控制这些情绪,在心中肆虐,又无法将这些情绪宣泄在阮棠身上,甚至连丈夫身份都是假的,他只能靠酒精麻痹自己。 一杯又一杯烈酒下肚。 下午上班时间。 林渡见司唯迟迟没来公司,给他打去了电话,那边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他心中很是疑惑。 “不是说回家吃午饭吗?这都快三点了,怎么还没回来?” 他打不通司唯的电话,就给阮棠打了过去。 阮棠看着手机来电显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林渡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带着疑问接通。 “夫人,您跟司爷吃完午饭了吗?下午还有个会需要他参加。” “吃午饭?” 阮棠不解,起身走出房间,趴在楼上的栏杆往楼下客厅看去。 并无司唯的身影。 她问了佣人:“先生去哪了?” “先生中午就离开了,饭都没吃,您回房间他就走了。” 阮棠跟电话那头的林渡说道:“他没在家吃饭,回来一趟就走了。” 林渡满脸诧异。 “没在家吃?他不是特意赶回来陪你吃饭的吗?”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陪我吃饭?” “嗯,司爷开完会就急匆匆赶回去了,走的时候可高兴了,我跟司爷十多年了,从未见过他这个工作狂回家吃过午饭,自从司爷跟夫人结婚后,他就变得像个人类了。” 阮棠淡漠的瞳孔震了震。 “他以前不像人吗?” 林渡解释:“不是不是人,而是更像个没有情绪的机器,尤其是开心这种情绪,他几乎没有,我鲜少在他脸上看到过,但是现在,他就经常笑,还时常盯着手机偷笑,也会生气了,以前的他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没有什么别的能引起他的注意。” “你不会像说,他这些变化都是因为我吧?” “很显然啊。” 阮棠挂了电话后,仔细回味着林渡说的话。 原来他突然回来是想跟她一起吃午饭,是看见闻朝给她捏肩膀,吃醋了? “没这么小气吧?” 阮棠一向不拘小节,所以想当然的觉得司唯也是这样的人。 她想了想,还是给司唯打去了电话。 另外一边。 酒吧包厢里。 司唯喝着闷酒,见手机屏幕亮了。 是阮棠的电话。 他心脏猛的抽动,去拿手机的手有些迟疑,看着那个备注,却不敢接。 他怕她要跟他说,提前解除协议。 他怕她说,她喜欢的人始终是闻朝,他更怕她给他回答,说从未喜欢过他。 最后任由电话自动挂断,那颗悬着紧绷的心,这才稍稍落下,没过几秒,手机又再次响起来,是林渡打来的电话。 他快速接通。 “司爷,你可算接电话了。” “说。” “你现在在哪呢?” “酒吧。”司唯语气中满是不耐烦。 “酒吧?” 林渡的声音陡然间拔高,这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出来的吗?几乎滴酒不沾,五年里,再也没去过酒吧的司爷,竟然破天荒去了酒吧。 “没事挂了。” 林渡急忙阻止:“别挂,下午六点有个会议,需要您参加。” “推了!” 还未等林渡回应,司唯已经将电话挂了。 林渡派人找了好几家酒吧,才找到司唯的位置,他赶到时,司唯已经喝不少了,桌上一堆空酒瓶子,还在不停的给自己灌酒。 林渡看着就他一个人的包厢,眼中闪过一丝无语,他还以为他家总裁出息了,都敢出来找乐子买醉了。 现在看来,就是一个受了伤,来喝闷酒消愁的舔狗。 他将司唯手中的酒杯夺走。 “别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 “少管闲事!” 司唯将林渡手中的酒杯抢了回来,再次倒满,一饮而尽。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解决了赵吏一派,不应该是高兴的事吗?怎么还喝起闷酒来了?” 司唯一言不发,视线落在酒杯上,杯中酒倒映着他黯然神伤的面孔,眉宇间皆是阴郁颓废。 林渡是第一次见他这样挫败。 以前丢了项目,也没见他这样过。 “得,是情伤。” 林渡劝也劝不了,毕竟他也没什么经验,只能陪他喝。 酒又过三巡。 终于打开了司唯的话匣子。 他举起酒杯搂着林渡,因为醉酒的缘故,他说话吐字有些不清晰。 “你说,她到底喜不喜欢我?” “我哪知道。” “她不喜欢我,为什么不拒绝我呢?钓着我有意思吗?” “可能夫人爱钓鱼吧,把你当成翘嘴钓了。” 林渡喝醉了,现在的求生欲直接为负数,什么能让司唯添堵说什么。 完全就是一副明天就不准备干的架势。 随后又补充道:“不过你也别太悲观,你想夫人为啥钓你不钓别人呢?肯定还是因为她对你的感情不一般,所以司爷,你也别太沮丧了。” “谁不知道翘嘴好钓啊,能钓到大鲤鱼,谁钓翘嘴?” 第114章 想对我行不轨之事? “说得也是。” 林渡举起酒杯,表示认同。 “我敬翘嘴一个,争取以后当个不那么好钓的鲤鱼。” “干杯!” 又过了一会,司唯叹了口气。 “她是不是还喜欢闻朝?” “闻朝谁不喜欢?大明星哎,歌坛最年轻天王,娱乐圈紫微星,长得又帅,唱歌又好听,还有才华,又有钱,温柔体贴,谁能不爱。” 这司唯也是完全问错了人。 这林渡可是闻朝妥妥的殿堂级歌迷,清醒时,还能因为生活说违心的话,这喝醉了,完全就是直肠通大脑,有啥说啥。 “去,没一句我爱听的。” 司唯将林渡一脚踹翻到地,越想越郁闷,又倒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阮棠在卧室里跟阿山对接梅姨的行踪,那边依旧没什么进展,关了电脑后,她起身走到阳台,向楼下看去,停车的位置依旧空着。 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阮棠感到很疑惑。 “今天工作到这么晚吗?” 她拿出手机给司唯发了条信息。 “还在加班吗?” 对方没有回复,她又打了个电话过去,依旧无人接听。 阮棠心里感到一丝不安。 她走回卧室坐在床上,只要听到窗外有车辆驶过,就立刻站起身去到阳台,见不是司唯的车,眼底的光就会黯淡下来。 一直到晚上十一点。 司唯的车才开进别墅,阮棠急忙下楼开门,林渡扶着已经喝的烂醉的司唯。 “怎么喝这么多?” 林渡将司唯转交给阮棠。 “夫人,司爷就交给你了,我不行了,喝太多了。” “什么应酬要喝这么多酒?” 阮棠不解,按理说,司唯的身份即便是应酬也没人敢灌他酒啊。 “不是应酬,司爷就是不想再做翘嘴了。” “翘嘴?”阮棠一头雾水。 “你们去钓鱼了?” “夫人,别看我们司爷年龄大,但是他很纯情的。” 林渡说完,摆了摆手将别墅关上。 “没头没尾的。” 阮棠眉心紧蹙,也没深想,抓起司唯的一只胳膊环抱在自己的肩膀上,她用手揽着他的腰,扶着他往楼上房间走去。 “什么事需要喝这么多?” 阮棠将他扶到房间,放到床上,男人搂着她肩膀的手没有松开,她跟他一块倒在了床上。 “棠棠……” 他说着醉话,手无意识的揽上阮棠的腰,翻了个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又来!” 阮棠想起之前在老宅那次,他喝醉后的奇葩举动。 “起开!” 她用尽全力将身上的男人推开,抬起手就想给他一拳头,可是看到他那脸颊上,那抹因为醉酒而染了红晕的脸蛋,透着一抹可爱。 她又舍不得打他了。 “等你酒醒了再跟你算账!” 阮棠帮他把鞋子脱了,想起司唯之前说过,穿着衣服睡觉他会不舒服。 “你别误会,我是怕你睡的不舒服,才帮你脱衣服的。” 阮棠动手前,事先跟司唯说明,然而男人此刻喝得酩酊大醉,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她抬手帮司唯的领带解开,扔到一边,又用纤细白嫩的手指帮他解开衬衫钮扣,一颗两颗三颗…… 解的她有些不耐烦。 “这衬衫怎么这么多扣子,每个钮扣还这么小,解起来费劲!” 她解纽扣把自己给解恼火了,动作粗暴了些,直接用力一扯,司唯的衬衫钮扣直接崩开了,有几颗钮扣飞起来,蹦到了她自己的眼睛上,疼的她直皱眉。 “啊!” 男人的腹肌大敞着,腹肌轮廓线条分明,紧致又充满力量感,腰薄而窄,没有一丝多余的肉。 阮棠视线往下看去,那v形的线条。 她脸瞬间便红了。 “身材还挺不错!” 视线收回,她抬手帮男人解开裤腰带。 咔哒一声,皮带卡扣解开的声音响起。 阮棠将裤子上的纽扣解开,手瞬间顿住,迟迟不敢去拉裤子上的那个拉链。 反正他睡着了也不知道。 再说,她又不是要占他便宜,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这么想着,阮棠的动作都利落干脆了不少,纤细的手指捏住金色的拉链手柄,用力一拉,金属摩擦的声音划破寂静的夜晚。 阮棠的脸唰的红的熟透了。 她偏过头,拽住他的裤子用力往下脱。 “死沉死沉的!” 裤子刚脱到一半,阮棠感觉有个炙热的目光在看自己,她脱裤子的手,被一双宽大的手覆盖上。 阮棠顺着那双手看向它的主人。 司唯此刻正睁着眼睛看她,而她此刻在脱他的裤子。 “你在做什么?” 男人被这样有冲击力的画面,震惊到酒气都清醒了不少。 阮棠瞬间松开拽他裤子的双手,高高举起。 “我什么也没做!” 男人低头看了一眼被脱到一半的裤子,瞳孔地震。 “你在脱我裤子?趁我喝多了,想对我行不轨之事?” “我没有。” 阮棠急忙解释,可眼下,她的解释在事实面前的确不具备什么说服力。 “还不承认?” 阮棠想要逃走,司唯猛地坐起身,抓住她的胳膊,用力往身边一拽,由于惯力的原因,她扑到司唯怀里,手好巧不巧的抚摸上男人健硕的胸肌。 “被抓包了,就想跑?” 司唯眉眼微翘,唇角漾起一抹清浅的笑,带着几分邪气跟温柔,连带着眼角的泪痣也在晃动。 “想要,大可以直接跟我说,我们是夫妻,又不是不给你,何必趁着我喝醉了偷偷摸摸的来?” 男人声音魅惑,尾音缠绵,让阮棠瞬间脸红心跳。 这样露骨的话。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谁想要了?” 司唯揽住她细软的腰肢,将她圈在怀里,俯身凑近,带着酒气的气息扑面而来,撩拨的她耳朵发烫。 “还说没有,裤子都被你脱了。” “我那是怕你睡觉不舒服。” “只是这样?”男人眼中藏着笑意,声音满是怀疑。 “就是这样!” 阮棠很是肯定。 “既然你酒已经醒了,我走了。” 她起身就要走,男人圈住她细软腰肢的手,再次收力。 “你干什么?” 他深情款款的看着怀中的阮棠,心中的爱意翻涌,醋意占了半分。 “去找闻朝吗?” 阮棠眉心动了动,满是不解。 “跟闻朝有什么关系?莫名其妙!” 阮棠话音落下,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起身要走。 男人醋意上头,又许是酒精壮胆。 他大手从她的耳后滑入发丝,俯身深情一吻。 “唔~” 阮棠小手不安分的推他,却被男人大手抓住手腕,按在床上。 第115章 不许喜欢别人 “别动!” 阮棠怔愣了几秒。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司唯的吻又再次落了下来。 这一次的吻,带着情绪,占有,索取。 阮棠也跟着沉醉,不再抗拒,顺着心意,沦陷在他的温柔乡里,不知道吻了多久,男人发泄完心中的醋意,主动停了下来。 目光迷离的看着怀中的阮棠。 “不许喜欢别人。” 阮棠有些懵。 “嗯?” “只准喜欢我!” 司唯一脸委屈说完这句话后,眼神变得迷离,趴在了她的肩窝里。 “阮棠,你喜欢我吗?” 他有些不自信的问,甚至连眼神都不敢看阮棠。 阮棠微微点头。 喉咙滚动,发出一个坚定的音节。 “嗯。” 她期待着男人的反应,可谁知过了许久,男人依旧毫无反应,浅浅的呼吸喷洒在阮棠的脖间,酥酥麻麻的,她感觉有些不自在,抬手拍了拍司唯的肩膀。 “喂!”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睡着了?” 随后司唯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空留阮棠对着天花板独自凌乱。 “还真给我睡着了?” 她气得将身上的人用力推开,从床上坐起来,推了推司唯,毫无动静,睡得很沉很沉。 “所以刚才那不是酒醒了?而是在发酒疯?” 阮棠越想越气。 棒棒棒给了他几拳头,司唯挨了打,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睡着了?” 她感觉很恼火,又被他发酒疯吻了,明天一早又准会忘记。 每次被他占了便宜,她还没办法质问他,因为这家伙睡醒就不记得了,她气的去洗手间打了一盆水,要给他浇醒。 “别装睡,我真浇你了?” 男人呼吸均匀,没有一丝反应。 阮棠看着他这副模样,却始终下不去手真用水泼他,那原本用来泼他的水,被她用来给司唯洗脸,擦拭手跟身体。 “看你喝醉酒的份上,我暂时就不跟你计较。” 她做完这些,将盆里的水倒了,又给司唯冲了一杯柠檬蜂蜜水,怕他夜里醒了会渴,最后离开卧室前,还给他掖好被角。 直到卧室的门,缓缓关上。 原本沉睡的男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嘴角扬起一抹笑。 阮棠却被司唯的这个吻,撩拨的翻来覆去睡不着,原以为是两个清醒成年人的沦陷,可到最后却发现,只有她一个人是清醒的沉沦,另外一个压根就什么都不知道。 吃了闷亏的她,很是郁闷。 翌日,清晨。 阮棠比平时晚起来了一个小时,等到她下楼时,餐桌前坐着两个穿着正式的两个男人,面前的餐具摆放整齐,未动一筷子,看起来像是在特意等她吃早餐。 闻朝见阮棠从其他卧室出来的。 “你怎么从客房出来?” 他看了一眼阮棠,又看了一眼司唯,一个大胆的想法从他脑海中浮现。 “你们是分房睡的?” 闻朝心中狂喜,又感觉自己机会来了。 阮棠大脑飞速转动。 “昨晚的确是分房睡的,不过是因为他昨天喝了很多酒,我觉得酒气有些熏人,就去客房睡了,有问题吗?” 闻朝刚刚燃起的一点希望的苗头,再次被浇灭。 “没问题,棠棠,快坐下吃早餐。” 他细心的帮阮棠拉开椅子。 “你不对劲。” 阮棠满脸疑惑的看向他,她觉得今天这两人都很奇怪,她看了一眼时间,都九点多了,按照往常司唯早就去公司了,现在还在家里,也是十分反常。 “尝尝。”闻朝递给她一个包子。 “竹笋鸡丝馅的,你最喜欢的。” 阮棠眼睛瞬间亮了,她很久没吃过这个馅的包子了。 “你买的?”她接过咬了一口。 “我做的,尝尝合不合胃口,好吃我明天再给你做,不好吃我再改进。” 阮棠咀嚼了一会,味道的确不错,点了点头,给了个十分中肯的回答。 “还不错。” 司唯将一碗胡辣汤推到她面前。 “包子比较干,喝点胡辣汤。” “嗯。” 阮棠用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巴里,味蕾瞬间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她眉头紧蹙,差点吐出来。 “怎么样?”司唯满脸期待。 “好咸,这家胡辣汤下次别买了,跟盐不要钱似得。” 阮棠满脸嫌弃,司唯有些尴尬,眼底的光一点点黯淡。 闻朝掐腰,无情的嘲笑。 “哈哈哈,没点本事,还非要献殷勤,做了两个多小时的胡辣汤,成品黑乎乎的,既没有卖相,又不好吃,纯属浪费食物。” 阮棠这才听出来,这碗胡辣汤是司唯做的,还是早起两个多小时特意为她做的。 “你做的?”阮棠问。 司唯尴尬的笑了笑。 “嗯,我第一次做,有点失败,我下次改进。” 闻朝无情的泼着冷水。 “我看你还是别有下次了,你这黑暗料理,棠棠可无福消受。” 这一趴,司唯完败。 阮棠看他满眼失落,有些于心不忍,将那碗推开的胡辣汤又拿了回来。 “其实也还好,下次盐放少一点就行。” 司唯见阮棠又要喝,急忙将胡辣汤端走。 “别喝这个了,喝牛奶吧。” 阮棠看着一大早比赛给自己做早餐的两人,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狐疑的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们是不是有事求我?” 闻朝先开口。 “我哪有什么事求你,昨天答应你的,给你做中式早餐,还不是有人是模仿怪,看别人做什么,就跟着学。” “我在我自己家,做个早餐就叫学你吗?” “我没说给棠棠做早餐之前,你怎么不做?我没住进来之前,你给棠棠做过一次饭吗?” “我……” 司唯还没回答,闻朝抢先一步说道:“用膝盖想想也知道肯定没有,就看你今天这做碗胡辣汤都要用时两个小时的样子,根本就不是个会做饭的人,估计长这么大,是第一次下厨吧?” 闻朝怼的司唯,无话可说。 司唯眼眸微垂,闪过一丝愧疚,声音低沉的说着:“的确是第一次下厨。” 闻朝此刻就像是一个开屏的孔雀。 “你这样怎么能照顾好棠棠?” 阮棠心里却很是感动,司唯这种家族里长大的孩子,自然是不需要下厨做饭,他却愿意放下架子,愿意为她洗手作羹汤,已是难得。 更何况是第一次,他的父母,奶奶都没有享受过的待遇。 “我饭的确做的少,但我会抽空去学的。” “抽空?”闻朝再次抓住司唯话语中的漏洞,进行多方位的攻击。 “所以棠棠,只是你抽空才能照顾到的?她对你就这么无关紧要?” 司唯拳头紧握,立刻反驳道:“她才不是无关紧要。” “别说了。” 阮棠叹了口气,吃顿早饭都不得清净。 第116章 来接你下班 “我对食物没那么挑剔,你们都不用下厨给我做,家里又不是没有厨师。” 她直接拒绝两人的好意,省的他们针锋相对;家里有司唯这一个男人,就已经够她头疼的了,现在又来一个作精,她感觉她比古代的皇帝还难。 “不吃了,去公司了。” 她还是赶紧去研制新的药包,早点将闻朝治好,送走这尊大佛。 “一起去。”司唯快步追上。 闻朝看着桌上他认真做了好几个小时的早餐,阮棠就吃了一个包子。 “你不再吃一点吗?我做了很久的?” “不吃了。” 阮棠在实验室闷头研究了一上午,治疗渐冻症的药,现在进入了瓶颈期,已经有几个星期了,仍旧没有任何突破。 她很是烦躁。 司念的病情虽然被控制住了,但迟迟不治愈,也会抑制她的生长,她现在已经五岁了,看起来却只有三四岁的样子,比同龄人落后了很多。 若是再不研发出特效药,后面即便治好了,也会有侏儒症,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她中午连午饭都没心思吃了。 午觉也不睡了。 继续闷头搞研究。 顶楼司唯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监控画面,见阮棠中午没去吃饭,有些心疼。 “林渡。”他按了呼叫铃。 林渡正在吃午饭,急忙放下筷子,嘴里的食物都还没吃完,就快速进来。 “司爷。” 司唯将他的饭递给林渡。 林渡以为是给他的,嘴巴里咀嚼的食物还没完全咽下去,推拒着:“谢谢司爷,不过我的饭够吃,你吃吧。” 司唯面无表情。 “谁说是给你的,把这份饭送去研究中心给阮棠。” 林渡自作多情,面上的感激之情,瞬间僵硬,将司唯手中的饭接过。 “哦。” 林渡走了几步,又停下。 “司爷,你把饭给夫人了,你吃什么?” “我吃你那份。” 林渡:“???” “有问题?”司唯看他有些不太乐意。 “有问题!”林渡表情诚恳。 他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司唯的意料。 林渡一脸为难的说道:“我的饭已经吃了好几口了,给你吃,我倒是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想吃,我这就去给你端来。” 林渡说着就要去端他的剩饭。 司唯急忙阻止。 “不用了,我不饿,你赶紧去给阮棠送饭吧,她早餐就没吃几口,午饭再不吃,要低血糖了。” “好的,司爷。” 林渡快速拿着饭离开总裁办公室,恋恋不舍的看着他工位上那只吃了几口的牛肉。 “牛肉就得趁热吃,凉了就会变得很硬,唉!送饭要紧,饿到了夫人,这个翘嘴总裁还不得心疼死。” 林渡将饭送到研究中心时,阮棠正穿着白大褂,神情十分认真专注的做着研究。 “夫人。” 阮棠听到声音,将防护镜摘了,转身看过来。 “林渡?”她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林渡将手中的饭盒递给阮棠。 “这是司爷,让我给你送的午饭,您趁热吃了吧。” “给我的?” 阮棠有些诧异。 司唯之前从未给她送过午饭。 “嗯,司爷说您早饭没怎么吃,午饭要按时吃,不然会低血糖的。” “放边上吧。” 阮棠说完,重新戴上护目镜,再次投入到研究中。 林渡将饭放在了桌上,转身走了几步,见阮棠丝毫没有要吃的意思,怕她辜负了司唯的好意,又说道:“夫人,你还是趁热吃了吧,这其实是司爷的饭,他是饿着肚子,把自己的饭给你了,怕你不吃饭会低血糖。” 阮棠停下手中的动作,心中拂过一丝灼热。 “我知道了。” 她摘掉护目镜跟手坐在餐桌前,将那盒饭打开,还是热的。 阮棠对司唯的初始印象是冰山,高岭之花,很难接近,现在看来,却是外冷内热的暖男。 这个男人有时候还是蛮贴心的,但是有一点不好,就是喝完酒后,喜欢乱亲人。 她又想起昨晚那个带着酒气的吻。 脸颊瞬间染了红晕。 阮棠夹了一小块米饭放进嘴巴里咀嚼,这个米饭竟然甜丝丝的,她将那份饭吃的很干净。 阮棠一直在公司埋头研究到外面天都黑了。 “看来你比我这个总裁还要忙。” 司唯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阮棠停下手中的事,转眸看去。 “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下班。” 其实司唯靠在门口看阮棠,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她专注搞研究的时候,真的很迷人,扎着高马尾,两鬓有几根碎发,就连眉心紧蹙思考时的模样也十分好看。 “嗯,我把实验数据记一下。” 司唯双手背在身后,环顾阮棠的研究室,踱步到她身后。 “这是在给念念研制治疗渐冻症的药吗?” “嗯。” 司唯想起她今天一整天都在埋头弄这些药,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遇到难题了吗?” 阮棠点了点头。 “还差一味药材。” “什么药?” “复魂草。” “这个草药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阮棠拿起纱布装了一些药草包,一边配制一边给司唯解答。 “这株草药我只在一本古老的医书上见过,可寻遍了所有的药材铺都说没有这味药材,据说它的生长环境十分苛刻,并且要有100年的野生复魂草疗效才最好,别说100年的了,现在市面上根本就没有这个药,也许早就濒临灭绝了吧。” “找到复魂草,就能研制出治疗渐冻症的特效药吗?” 阮棠点了点头。 “不出意外是这样的。” 司唯脸上溢满了喜悦与兴奋之情。 “那岂不是念念有救了?” “话是这么说,但这个药草难寻,所以我这些天都在寻找平替。” 阮棠本不想泼他冷水,可又怕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 “我们一起找,一定能找到的。” “嗯。” 阮棠将装好的药包塞进包里:“走吧。” 司唯看她塞得鼓鼓的斜挎帆布包,不解的问道:“你装这么多药草包做什么?” “哦,我刚给闻子新配的药,又加了一些新的猛药进去,想早点把他嗓子治好。” 司唯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就被他伪装的大度掩饰。 “哦。”他兴致不高。 夜晚。 秋水台。 几人用完晚餐后,过了半个小时,阮棠给闻朝扎针排淤毒。 随后拿着药草包跟闻朝上了楼。 “我给你配制了新的药草包,加了几味药效比较猛的药,在泡澡的时候,需要有人在旁边,防止你顶不住这个药效晕过去。” 第117章 两个男人一起泡澡 闻朝一听,脸上瞬间浮现一抹迫不及待的表情。 那岂不是他又有机会跟阮棠共处了。 “辛苦你了。” “朋友之间,没必要说谢。” 司唯一听阮棠要看着闻朝泡澡,瞬间就炸了,快步追上去,在两人进房间时,急忙抓住阮棠的胳膊。 “阮棠!” 阮棠一脸不解的看向司唯。 “怎么了?” “我帮你看着闻朝吧,你今天在实验室忙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阮棠今天的确比较累,一直低头搞研究,脖子又酸又胀。 她没有多想,正准备答应。 “也……” “不行!”闻朝抢先一步拒绝。 司唯不解:“为什么不行?” “你又不是医生,万一我真的晕倒了,你连急救措施都不会做!” “晕倒只是有可能发生的情况,又不是一定会发生,而且就算你晕倒了,我去喊阮棠过来总行吧?就两步路,耽误不了什么,你一个大男人没这么娇气吧?” 闻朝有些不太乐意。 这么好的能够让阮棠贴身照顾的机会,又让这个司唯破坏了! 阮棠:“闻子,别担心,即便晕倒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危及生命的,而且我就在隔壁,没事的。” 随后阮棠又对司唯说道:“有什么事,及时叫我。” 说完还没等闻朝答应,便转身回房,阮棠下意识的往自己房间走去,闻朝看她手握住门把手要开门,心中闪过一丝疑惑。 “你今晚还睡这屋?” 阮棠这才意识到分房睡协议结婚的事,恐要暴露,大脑飞快转动。 尴尬一笑。 笑意不达眼底。 “当然不是,我手机没电了,昨晚睡这里,充电器就忘在这个房间了,只是去拿充电器的。” 她的谎话撒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俨然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差点把司唯都要骗过去了。 “哦。” 闻朝半信半疑。 虽然刚才阮棠情绪转变处理,堪称出神入化,可闻朝还有一项职业是一位专业的演员。 他对细微的情绪变化,灵敏度极其高,更何况他跟阮棠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分了解她撒谎时的微表情。 首先会下意识尴尬的笑,浅浅的笑,只嘴巴上扬,可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 阮棠去卧室拿了充电器出来,直接去了司唯的房间。 房门关上。 司唯见他目光还停留在阮棠的方向。 “看够了没?那是我老婆。” 闻朝将视线收了回来。 目光审视的看向司唯。 他总觉得阮棠跟司唯并不像是正常的夫妻关系,亲密度不够,默契度不够,甚至连恋爱关系都谈不上。 他们之间仿佛隔着一层还没有戳破的窗户纸,有点暧昧跟克制,总之不像是夫妻。 “你们是假结婚吧?” 司唯脸色陡然一变,心跳几乎停止,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 他发现了? 司唯很快将脸上的这抹诧异隐藏。 “怎么现在想撬墙角,都开始学会编造谎言pua自己了吗?是不是我说是,你就能心安理得的破坏别人婚姻了?” “谁想撬墙角了?”闻朝急忙否定。 “你敢说你对阮棠没有别的想法?” “我……我……” 闻朝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他的确还喜欢阮棠,可从未想过要破坏她的婚姻。 “别废话了,泡你的澡吧,大公鸭!” 司唯将药草包扔给闻朝,大步流星走进他的房间,往沙发上一躺,腿惬意的翘在茶几上,十分慵懒。 闻朝看着他这副模样,惊的瞪大了双眼。 明明刚才他跟阮棠说的可是照顾他泡澡,现在这副面孔简直跟在阮棠面前完全不一样,连装都不装了。 “你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什么两副面孔?”司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我是病人。”他重申。 “所以呢?”司唯一脸毫不在意。 “你不是跟棠棠说,进来照顾我的?” 司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满脸鄙夷。 “你只是嗓子哑了,不是手脚全废了,泡澡自己都解决不了?” 司唯拿起一本杂志看起来,丝毫不搭理闻朝。 “行,那我去找棠棠。” 闻朝说着就要去隔壁卧室找阮棠。 “站住!” 司唯急忙阻止,快步走到他面前,将他手中的药草包拿了过来,满脸幽怨的去了浴室。 给闻朝放洗澡水,把药草包扔进去,充满着情绪做完这一切。 “去洗吧!废鸭!” 闻朝进来后,司唯靠在洗漱台上,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 “你还在这干什么?” 闻朝满脸防备:“我可没有暴露癖。” 司唯满脸不屑,眼神中很是嫌弃。 “你以为我想待在这里,万一你晕倒了,讹上我怎么办?” 闻朝这才闭上了嘴。 他抬脚进了浴桶,水漫过他的大腿根,桶里有些水溢出来。 他看着旁边站着一个大男人,抓住宽大t恤衣角的手,迟迟不动,他实在是没法当着他的面脱衣服。 “你站在这,我不习惯。” “墨迹!” 司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没半点肉挂身上,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扭捏的。” “你说谁身材差呢?” 闻朝一听瞬间就不乐意了,反应别提有多大了。 “拍广告的时候,那么多摄像头对着你,也没见你说半句不习惯。” 司唯话一激,闻朝直接就将t恤脱了。 露出结实的八块腹肌。 但因为他的皮肤很白,显得他像个小白脸,司唯余光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鄙夷的弧度。 冷哼一声。 这个笑充满了嘲讽。 “你笑什么?” 闻朝感觉自己被挑衅,他可是每天都健身的,被情敌这样嘲讽,心里的火噌的上来了。 “我就不信你身材能比我好!” 在整个娱乐圈,他的身材可是出了名的好。 演唱会上,稍微敞开点衣服,就够女粉丝们疯狂的了。 他还没有见过哪个男明星的身材,能超过他的。 司唯凭什么嘲讽他? “泡你的澡吧,大鸭!” 司唯懒得搭理他,转身要走出浴室。 “你说谁大鸭呢?” 闻朝光着脚从浴桶出来,水哗啦啦流了一地,他一把抓住司唯的衬衫,想要质问他,谁知脚下一滑,下意识的用力一拽,整个人向浴桶里倒去。 “啊!” 司唯被他拽的失了重心,也往后倒去。 两个大男人双双坐进在了浴缸里,狭窄的浴缸里,挤了两个身高185以上的大高个人,整个浴桶,只有四只大长腿高耸着,还有闻着挣扎挥舞着的双臂。 司唯是坐在闻朝身上的,两人此刻的姿势既狼狈,又搞笑,甚至还有些暧昧。 “疼疼疼!” 闻朝摔进浴缸时,后背被浴桶刮破了皮,此刻火辣辣的疼。 “你坐我身上了,起来啊!”闻朝用力推坐在自己身上的司唯。 可是司唯卡住了,手脚没有支撑点,根本使不上力。 “你别乱动!” “我要被你压死了!” 阮棠拿着杯子想去楼下冰箱倒水喝,刚出卧室门,就听到隔壁房间传出激烈的声音。 第118章 怀孕了 她以为是闻朝出什么事了。 急忙跑进来。 “怎么了?” 浴室门没有关。 她进去便看见了,两个男人以怪异的姿势,挤在狭小的浴桶里。 阮棠瞳孔微微一震,满脸愕然。 “你们?” 司唯急忙解释:“你别误会,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反正不管你想的什么,都不是。” 司唯想要从浴桶里出来,奈何挣扎努力了好几次,非但没出来,还把闻朝坐的更深了些。 他面色痛苦,水漫过他的脖子,时不时的有水灌进他的嘴巴里。 阮棠一脸狐疑的看着两人。 “难怪你执意要让闻朝来家里,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什么啊,我是不小心摔进浴桶的。” “你这个不小心有点……emmm……难评……” 司唯感觉自己现在百口莫辩。 他拍了拍桶里的闻朝。 “你倒是说句话啊!” “我,唔……咕噜噜~” 闻朝都快翻白眼了,他倒是想说,这水都快把他淹死了,两人就跟看不见似的,没一个人说要先把他捞起来再聊。 “我不打扰你们的情趣了!”阮棠退出浴室,还很贴心的帮两人关上了门。 司唯被误会,将气撒在闻朝身上。 “你怎么不说话?”他捶了水里的闻朝一拳,桶里的人都快憋死了。 见他没反应,司唯这才意识到问题,抓住墙壁,费力的从浴桶里爬出来,将差点淹死的闻朝从桶里捞了出来。 重新得到氧气的闻朝,咳嗽了好几声,大口喘着气。 “你……你想害死我?” 他声音依旧沙哑如破旧的乐器。 “要不是你拽我,我能跟你一起摔进桶里?” 闻朝不占理。 咳了好些水出来,那水一股中药味,苦的要死,他好看的脸,痛苦的皱在一起。 司唯也有些心软,抬手帮他拍了拍。 “你出去吧,要你照顾我,我怕是10条命都不够送的。” 一个月后。 阮棠去医院看陈欣怡跟陈母,虽然说她已经及时的给陈欣怡施针排毒了,但那毕竟是百草枯,对五脏六腑的损伤还是巨大的,住了一个多月才完全恢复元气。 阮棠从呼吸内科出来后,准备坐电梯去地下停车场,可是医院等电梯的人实在太多,她只能坐扶梯一层一层的下,最后在2楼妇科看见了阮思思。 她停下脚步,看到阮思思手中拿着b超单,神色凝重的走进妇科5诊室。 “她来妇科做什么?” 诊室里。 “你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 阮思思看着那b超单上写着的可见原始心跳搏动,想起一个月前在小宾馆里跟男大体育生,没做任何防护措施,疯狂了好几次。 没想到真中了。 男大体育生精子质量就是好,只不过现在计划有变,她原本想用这个孩子,去吃朱强这个绝户,可是他现在坐了牢,他爸被革职,已经是颗弃子了。 “要不要?”妇科医生的话,将阮思思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没有丝毫犹豫。 “不要。” 很果断,不能成为她人生跳板的任何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无用的,包括她的亲生孩子。 医生无奈的叹了口气。 虽然每天都有很多小姑娘来做人流,她就叫该麻木了,但她还是劝道:“你子宫先天条件并不好,若不是这个孩子质量好,你也很难会怀上的,你确定要打吗?” 阮思思有些犹豫,手抚摸在小腹上。 没有人给她撑腰,若是让蒋承安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必定会活生生把她打死的。 她只要一想到,他用皮带抽她的那些个夜晚,身体就止不住的颤抖。 “不要。” 医生一脸惋惜的帮她开了张人流手术单。 “手术是一周后的,这段时间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这可能是你这辈子唯一一次做母亲的机会了,希望你慎重决定,最好能够跟老公商量一下再做决定。” “不用商量了。” 阮思思拿着手术单,走出诊室,将b超单,随手扔在了地上。 阮棠将那张b超单捡了起来。 上面显示怀孕5周了。 “怀孕了?阮思思,你还真让我大开眼界啊,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吗?” 蒋承安性无能,阮思思却怀孕了。 又有一出好戏要上演了。 不过让阮棠比较好奇的是,阮思思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不管是谁的,也不可能是朱强的。 阮棠确定。 因为朱强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不然也不会四五十了,还没有个一儿半女。 她给他扎那针,只是让他那方面无能。 以阮思思的处世风格,她不可能允许这种没有利用价值的事发生在她身上,所以即便去放纵,也不可能不做措施。 她会怀孕,只有一种可能,她想要用这个孩子做些什么。 “难道是……” 阮棠看那b超单上的怀孕时间,去推算,瞬间得出结论,嘴角浮现一抹邪气的笑。 “阮思思亏你想的出来……” 阮思思将手术单藏好,回到家后,蒋承安又喝的烂醉,见她回来,又一肚子气没处撒。 “去给老子炒几个下酒菜。” 阮思思放下包去了厨房,炒了一盘花生米出来。 刚放到桌上,就被蒋承安摔到地上。 “就他妈弄花生米糊弄我?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哪骚了?” 他抓住她的胳膊,就将她按到桌上,抽出皮带就要打她。 “说,去找哪个野男人了?就他妈欠cao是吧?” “我没有。” 客厅上空。 再次响起阮思思痛苦的哀嚎声。 蒋承安打的浑身是汗。 直到蒋昌开门回来,见他又在动手打阮思思,急忙上前阻止。 “你又发什么疯?” 他将蒋承安手中的皮带夺走,把阮思思护在身后。 “打媳妇你算什么本事?自从蒋家破产后,你就天天喝酒,玩乐,打思思,你就不能去找份工作?好好跟思思过日子吗?” 蒋昌恨铁不成钢。 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要去摆地摊,养不成器的儿子。 “浪蹄子,改天再收拾你!” 第119章 别分床睡了吧 蒋承安喝的醉醺醺夺门而去,蒋昌冲他的背影喊道:“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哪?” “找刀哥按摩去,看见这贱人就心烦,还特么答应阮棠不能跟她离婚!” 他说完夺门而去。 阮思思跌坐在凳子上,大脑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了。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好不容易攀上的高枝,不过是阮棠对付她设计的一个局。 阮棠利用蒋家的帝都排名前十的财力,诱惑她一步步上钩,之后又故意将蒋家整破产,还废了蒋承安那方面的能力,让她后半辈子受活寡。 如若不是阮棠设计她,原本司氏集团的总裁夫人应该是她的! 这一切原来都是阮棠的阴谋! 阮思思拳头紧握,指甲掐进肉里,眼底的恨意似野草般疯长。 她要把阮棠加注在她身上的痛苦,千百倍的讨回来! 阮思思气得怒捶桌子。 蒋昌见她脸色不太好,上前关心她。 “思思,你是不是不舒服?小安,他就是还没长大,你要多担待点……” 阮思思抬眸看向蒋昌,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眼下她得赶紧从这摊烂泥里爬出去。 蒋昌或许就是她现在摆脱蒋承安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的手抚摸上小腹,既然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她这辈子做母亲的唯一机会,那这个孩子,她得好好利用起来。 阮思思嘴角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眼中的恨意慢慢聚拢。 她抬手轻轻擦拭掉眼角豆大的泪珠,抽泣着抖动着肩膀,声音娇软可怜。 “爸,还好有你保护我,不然我今晚非要被承安打死不可,呜呜呜呜……” 她扑到蒋昌怀里抽泣。 年过半百的蒋昌,早年丧妻,哪里受得住这样的魅惑,心瞬间就融化了。 他整个人像是木头一样僵硬,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看着紧紧抱着自己的儿媳妇,哭的这样可怜,他又不好推开,只能木讷的抬手轻轻拍了下她的背。 “没事了。” 他的手刚碰上阮思思的后背,她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 “嘶~爸,疼……” 蒋昌一脸愧疚。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后背有伤。” 阮思思声音委屈,一副泪眼汪汪的模样。 “不怪爸。” 她声音甜腻娇软,看他的眼神还带有一丝纯欲,那种欲拒还迎的表情,对蒋昌这种年过半百的男人来说,是致命的诱惑。 他听着她的声音,感觉心都是酥麻的。 “爸,我可以麻烦你一件事吗?” “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只要爸能帮你,你尽管说。” “那您来下卧室。” 阮思思脸颊泛着一丝红晕,起身走到卧室,拉开抽屉拿出医药箱,随后坐在了床边。 蒋昌跟了过来,毕竟是跟儿媳妇共处一室,他整个人显得十分的拘谨。 “我后背上都是伤,我够不到,爸可以帮我上一下药吗?” 她从医药箱中拿出一瓶药,递到蒋昌面前,一双眼睛充满了期待。 “这……不太好吧。” 蒋昌此刻还是清醒的,毕竟要给儿媳妇上药,有违纲常伦理,他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 阮思思眼底光一点点黯淡,嘴巴紧抿,失望的低下了头。 “爸不愿帮就算了,反正这新伤加旧伤的,时间久了自然也就愈合了,不上药也就只是会好的慢一点,其实好不好也无所谓了,反正没长好,承安又会对我动手。” 她将手中的药瓶缩回。 蒋昌见她这么说,心中更加愧疚。 “我帮你。” 他急忙抓住她要缩回去的药,手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阮思思的肌肤,一瞬间的触感,直奔大脑,他立刻将视线偏了过去。 阮思思背对着蒋昌,将衬衫钮扣一颗颗解开,外衣褪去,很薄的后背肤如凝脂,那一道道皮带抽打的伤痕,格外触目惊心。 蒋昌一个大男人看了都觉得心疼。 “是不是很丑?” 阮思思声音小如蚊蝇,低下头很是自卑的问。 “不丑。” “以前上学那会,室友都说我的背很干净,很薄,最漂亮了,那时候我也很爱穿露背的衣服,觉得好看就应该被更多的人看见,现在……” 蒋昌没再说话,帮她上药。 “嘶~”她疼的直发抖,却没喊一句疼。 “很疼吗?” 阮思思紧咬着唇摇头。 “好了。” “谢谢爸。” 她低头将钮扣扣上一半,转过身,露出傲人的身材,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盯着蒋昌看,故意说着充满暗示性的话语。 “爸,明天还能帮我上药吗?” “当然。” “爸,你真好。” 接下来的时间里,阮思思便时不时的故意跟蒋昌发生一些肢体接触,故意洗澡不关门,让蒋昌撞见,又装作惊讶的模样。 慢慢的,蒋昌便对阮思思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感。 在阮思思又一次被阮承安家暴后,她哭着扑到蒋昌怀里,寻找安慰,主动了吻了他,老男人哪里禁得住这样的勾引,瞬间便沦陷了。 另外一边秋水台。 阮棠跟司唯刚下班回到别墅,闻朝就捏着他那公鸭嗓过来了。 “棠棠,你回来了。” 他直接无视司唯。 “嗯。” 阮棠感觉身心俱疲,换了鞋子往客厅沙发上一躺。 闻朝十分有眼力见的要帮她捏肩膀。 “累坏了吧,我帮你捏捏肩膀,放松一下肌肉。” 闻朝的手刚搭上她的肩膀,阮棠大脑里立刻浮现司唯吃醋的脸,快速躲开。 “怎么了?” “不用按。” “哦。” 闻朝在她身旁坐下。 司唯又岂能任由他在他的家里,喧宾夺主,直接坐在了他跟阮棠中间。 “往那边挪挪。” 闻朝满脸不悦。 “你家这么多沙发,你就非得坐我跟棠棠之间?” “你也知道这是我家,我爱坐哪就坐哪,我就喜欢贴着我老婆坐。” 闻朝翻了个白眼。 “你嗓子还没好吗?” 阮棠感到很疑惑:“按理说早该好了的。” “还是老样子,棠棠,我这嗓子不会治不好了吧?” 闻朝视线闪躲,假装很沮丧的模样。 “怕不是有人装病。” 司唯话里话外,含沙射影。 “我是歌手,嗓子直接关乎我的职业生涯,再说我环球演唱会事业,因为嗓子的原因停滞,多少歌迷等着我复出,我有必要装吗?” “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两人又开始了针锋相对模式。 自从闻朝搬进来之后,每天都是这种斗嘴场景。 阮棠一脸无奈,上了一天班,回来还要看两个大男人互怼。 她夹在中间当夹心饼干。 “别吵了!” 阮棠一把将他的手拿过来,捏住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完全清除了。 “别装了,你嗓子早好了。” “我没装!” “明天就从别墅搬出去吧。” 阮棠说完就起身上楼,多一秒都不想待,她真不理解,古代皇上怎么能忍受的了后宫佳丽三千的,她现在跟两个男人住一块,都感觉脑袋要炸了。 闻朝搬走后。 两人又面临是否还要分床睡的问题。 司念这段时间一直是老夫人照顾,家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夜色降临。 司唯洗完澡从浴室出来,见阮棠在收拾东西。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住,走到阮棠身后,她抱着枕头往卧室外走,与他擦肩而过,司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阮棠不解,回眸看向他。 “别分床睡了吧。”他鼓起勇气开口。 第120章 夫人跟别的男人睡过 阮棠还没反应过来。 司唯又说道:“以后都不想分床睡了。” 阮棠看向他,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司唯眼神真挚,充满期待的看向阮棠,再次鼓起勇气。 “可以吗?” 阮棠也不是什么爱拖泥带水的性格,她既然已经确定了心意,便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嗯。” 司唯内心激动,面上却强装镇定。 他克制情绪着将阮棠怀中的枕头拿了过来,放回床上。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中间没有楚河汉界挡着,彼此的心情都很不一样,因为这是两人确定关系后,第一个同床共枕的晚上。 阮棠先开口。 “司唯,你确定吗?” 毕竟,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她生过孩子的事情,他真的会不介意吗? 他转过身面对着阮棠。 牵起她的手,眼神真挚诚恳,声音更是坚定无比。 “确定。” “可是我的过去,你都一无所知,五年前,我其实……” 还未等阮棠将话说完,他凑近吻上了她的唇,将她的话全部堵了回去,这个吻不似那日酒后的霸道强势,多了一些温柔绅士。 他吻得怀中的人酥软娇麻。 才温柔的放开了她,大手从她的耳后滑入发丝,拇指指腹摩挲着她白嫩的脸颊。 “我不在意你的过去,我只要你的未来,往后余生,我只要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他深情的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将阮棠揽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头顶,手掌抚摸着她的秀发,闻着只有她身上才有的淡淡清香。 他感觉内心缺失了多年的地方,终于被填满了。 翌日。 公司里,林渡敲响了办公室的门。 “司爷,你让查的丘山梅姨的事,有进展了。” 司唯停下手中的动作,目光看过去,林渡将查到的资料递给他。 “这个梅姨,是个护士,5年前在丘山医院妇产科实习过一段时间,原名叫俞娆,长相清纯,但情史丰富,生前跟多人有暧昧关系。” “生前?她死了?”司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林渡点了点头。 “嗯,几年前就去世了。” 司唯看着她的资料,陷入了沉思,阮棠让查一个妇产科小护士的资料,究竟是要做什么呢? “司爷,夫人让查这个小护士做什么?难不成她是夫人的亲人?应该也不是,夫人的哥哥不是澳洲赌王吗?这个人姓俞,生前轨迹也对不上。” 林渡分析着。 突然想到了什么。 “您之前让我查的夫人资料,有五年的空缺,会不会夫人这五年去过丘山,发生过什么?可是一个未婚少女怎么会想找一个妇产科的实习护士,难道夫人……” “闭嘴!” 司唯立刻打断了林渡的猜想。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盯着林渡查到的资料,不发一言。 林渡立刻将嘴巴闭了起来。 “出去吧。” 林渡转身往办公室外走。 “回来!” 林渡又折返回来,现在的他大气不敢出。 “我为什么总是看不透她。” 林渡不解:“看不透谁?” “你说谁?”司唯瞪了他一眼。 “你是说夫人啊,你看不透很正常啊。” 司唯眉心动了动。 “怎么说?” “因为夫人身上有太多超出常人的能力,比如说,她大学都没上过,却医术了得,甚至会神医药老的起死回生针法,比约翰博士的医术都厉害。” “下棋五步内就能赢一代象棋国士,随便滑个雪都能拿锦标赛冠军,还是赌王姜时的妹妹,黑客大佬t,就连朱佐院长见了她都给她下跪,喊她一声棠爷,你觉得这是一个没什么文化的二十小姑娘能做到的吗?” 司唯眼底浮现一抹忧虑。 虽然他每天都能见到阮棠,可他总觉得他抓不住她,她就像是一个随时会飞走的鹰,有更广阔的天地,不会永远待在他身边。 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时刻拿捏着他的心脏,让他感到不安。 “她身上的确有太多不同寻常了。” 他一脸八卦的凑到司唯面前,贱兮兮的问:“司爷,你是不是有危机感了?” 司唯瞪了他一眼。 林渡立刻后退一步,站好,与司唯拉开距离。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毕竟夫人马甲虽多,但你也不差啊,要是让夫人知道你……” “忙你的去吧。” 林渡撇了撇嘴,讪讪的离开了办公室。 林渡刚出去又进来。 “司爷,夫人的妹妹要见你。” “阮思思?她找我做什么?” 司唯不解,不过他对这个阮思思印象并不好,要不是因为她是阮棠的妹妹,他早就把她扔去金三角了。 “她说她知道夫人的秘密,还说你一定想听,要见吗?” “不见!” 司唯果断拒绝,对阮思思口中的秘密,丝毫不感兴趣。 车上。 司唯看着手中查到的梅姨资料,思索着晚上回去该怎么跟阮棠说。 司机一个急刹车。 他的头差点撞到前面的座椅。 “怎么回事?”司唯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司机急忙道歉。 “对不起,司爷,刚才有个女人突然冲出来,我才踩急刹车的。” “撞到人了?” 司唯一听急忙拉开车门下车,见是阮思思跌坐在地上,也就知道这车祸,是她故意设计的,看她并未受伤,便转身准备上车。 “姐夫。”她急忙爬起来抓住他的胳膊。 “松开!” 司唯冷眸厉声说道,阮思思吓得立刻松开了手。 司唯将被她碰过的手,用衣角擦了擦,满脸嫌弃又要走。 阮思思急忙说道:“阮棠五年前就跟别的男人睡过,还是为了找刺激去酒吧玩的一夜情,这样的女人,你也要吗?” 第121章 她不是第一次 司唯脚步一顿。 阮思思话语中的信息量的确让他震惊。 他转眸看向阮思思,一双眼睛阴鸷的可怕,散发着随时会爆发的杀意。 阮思思后背一凉,却还是抱着搏一搏的心态继续说道:“你以为五年前她为什么没上大学?就是因为她跑去跟野男人放纵错过了考试,丑事闹的人尽皆知,她自己在帝都待不下去了,才要求要去乡下躲避风头的。” “闭嘴!” 司唯厉声呵斥,眼神里充满了杀机,一步步向阮思思走去。 “你知道造她的谣,会有什么下场吗?” 他言语中满是威胁。 阮思思被吓得腿有些发软,紧张到不自觉吞咽口水,却还是强装镇定。 这是她唯一一次能够挑拨司唯跟阮棠关系的机会了。 “我说的话,句句属实,你要是不信,大可以去阮棠曾经就读的高中去查,或者亲口向她确认,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不过就是不想你被她外表给骗了。” 阮思思在赌,他赌司唯不会去找阮棠求证。 “你告诉我这些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有什么目的,我只是想告诉你,阮棠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她之所以跟你将错就错,不过是因为她恨我,嫉妒我。” 司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鄙睨的瞥了一眼阮思思。 “她嫉妒你?你也配?” “她恨我才是阮家的亲生女儿,恨我的出现,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所以她才会得知我喜欢的人是你时,选择跟你将错就错,她接近你,不过就是为了报复我。” 司唯眸色一沉,心中的酸涩情绪,顺着血液弥漫全身,吞噬着他。 他可以不在意阮棠的过去,却无法不在意她的接近,是别有用心。 这抹酸涩跟不甘的情绪,也只在他的心中涌现出几秒,便再次被理智战胜,眸色再次恢复以往的冷冽,充满着寒意。 “我凭什么信你?”他眯起冰冷的眸子,居高临下的看向阮思思。 胁迫的气息笼罩着她,让她不敢与他对视。 “不想死,就把关于阮棠的那件事给我烂死在肚子里,我若是再从其他人嘴里听到关于这件事的半个字,我会让你生不如死,我司唯说到做到。” 司唯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上了车。 车子从阮思思身旁飞驰而过。 她腿立刻就软了,扶着一旁的柱子,后背渗出一身冷汗。 “这个司唯太危险了。” 一路上。 司唯视线一直看向窗外,天色渐渐变暗;可他眼底黑压压的情绪,浓烈翻涌,却比这个夜色还要浓稠,压抑。 回到别墅。 阮棠窝在沙发里,用比她脸还大的ipad处理着什么,眉心紧凝,神情很是认真,司唯走到她身后了,她都没有察觉。 ipad上,阮棠登录的网址是一家医院的小程序后台,上面的就诊人姓名是她自己,她点开一张b超单。 司唯离得不近,上面的信息他看不清。 “先生,夫人,晚餐做好了。” 佣人走过来双手交握放在身前,十分标准的服务姿势。 阮棠这才意识到司唯回来了,转身看过去,见她就在自己身后,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刚刚。”他嘴角浮现一抹浅淡的笑。 “在看什么呢,这么专注?” 他从阮棠身后,环抱住她,她下意识的将ipad息屏。 “没什么。” 司唯察觉到她眼底闪躲的情绪,知道她不想说,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也明白,阮棠的确有事瞒着他,眼底的光黯淡了几分。 在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去吃饭吧。” 阮棠感觉司唯今天有些奇怪,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难道他看见她ipad上的b超单了? 那是她五年前在丘山医院产检时单子,后面她就利用黑客技术,将她在这所医院里,所有的信息全部抹除了,只有她自己能够看见。 每次她想女儿时,就会看看女儿曾经在她肚子里的模样。 夜晚。 卧室里,阮棠跟司唯都洗完澡上了床。 他翻身从阮棠身后,环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脖间,浅浅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垂,酥酥麻麻的,让她忍不住颤抖,身体变得很紧绷。 男人的身体渐渐有了反应。 阮棠立刻便感觉到他某处的变化,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瞬间便明白司唯想要做什么,耳朵唰的一下全红了。 “阮棠。” 男人温柔缠绵的喊了她的名字。 这声音撩动耳膜,低沉醉人的好听,让人不由得脸红心跳。 “嗯?”阮棠朱唇微启。 男人的手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里的情绪浓烈炙热,吻上了她的唇。 这个吻,时而温柔,时而热烈。 阮棠青涩的回应着,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跟着他一起沉醉在这个暧昧升温的夜晚。 男人的气息变得越来越粗重。 司唯一边吻她,一边抬手解她的钮扣,阮棠的小手不由的攥紧,紧张到身体的每一个感知器官都被无限放大。 外衣褪出。 男人的吻慢慢下移,在她的锁骨处落下;她肩膀内扣,整个人变得格外敏感。 正要进行下一步时,阮棠推开了他。 “不要。” 她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司唯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心中的失落浮上心头,阮思思的话又再次再他的耳边萦绕。 司唯没有强迫她。 “对不起,我以为我们……你不想要,我不会强迫你的。” 他松开了阮棠,再次躺回他的位置。 阮棠紧紧抓着被角,她能察觉到司唯的失落,她不想五年前的那件事,永远像一个刺一样,扎在她心里,成为横隔在两人之间永远跨越不过去的一堵墙。 她决定跟司唯坦白,若他能接受,那他们就继续下去,若无法接受,她也能理解。 “司唯,其实我不是第一次。” 司唯虽然早有预料,可听见阮棠亲口承认,他心脏还是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他不是介意她不是处女。 而是怕她,像阮思思所说的那样,跟他在一起只是为了报复。 “五年前,在酒吧,我被阮思思下药,跟一个陌生男人上床了,后来……唔……” 司唯用唇堵住了她的嘴巴。 他的吻似狂风暴雨般落下,用尽全力的索取着。 这个炙热的吻停下时,阮棠已经气喘吁吁,视线迷离了。 “我不在意,我只要你。” 又是一个深情的吻落下。 “我只要你的当下跟未来,只要你以后是完完全全属于我的。” 他双眸含情的凝视着阮棠。 试探性的问道:“可以吗?” 第122章 终于圆房 女人薄唇紧抿,羞涩的点头。 关了灯的房间。 得到阮棠准许的男人,急躁将衬衫脱掉,露出紧致又充满力量感的身体,成熟禁欲的男人极具性张力,阮棠视线落在他的腹肌上,脸瞬间便染了红晕。 他捧着阮棠的脸,又落下一吻。 男人眼底闪烁着炙热的光芒,温热的指腹拂过她的唇边,大手揽过她细软的腰肢,用力一提,这一夜,他温柔的一遍遍喊着阮棠的名字。 勾起她一阵阵的颤栗,酥麻。 大汗淋漓。 直到凌晨三点,男人才满足的放过她。 阮棠累的睡着了,他看着她如蝶翼般的睫毛,白嫩的脸颊,因为刚刚的缠绵温情,透着粉色的红晕,额头上的绒毛染了汗珠贴在肌肤上。 他介意的从来不是阮棠是不是处女,她的第一次给了谁,而是她心里依旧装着别人。 在知道她的初夜,并不美好时,他有的只是心疼,他将女孩抱进怀里,以后他会将那些不美好的回忆全部用新的记忆覆盖,属于他们专属的记忆。 翌日晌午。 阮棠昨晚被折腾到凌晨,一觉睡醒,已是日上三竿。 她伸了个懒腰,慵懒的翻了个身,感觉浑身骨头像是被车碾压过一般,酸麻至极,腰上却突然多出一只大手,用力一揽,便将她揽入怀里,独属于司唯身上的木质香味,扑入鼻尖。 她睁开眼,男人眉疏目朗,眼底带着笑意,温柔的看着她。 “醒了?” 阮棠想起昨晚疯狂的一夜,脸上浮现一抹羞涩,点了点头。 “你睡了12个小时。” 阮棠看向窗外烈日高照。 “我睡了那么久吗?” 他捏住阮棠的脸颊,轻轻亲了一下。 “怪我,昨晚折腾你太久,不过你也要理解,毕竟你老公我禁欲多年,这突然开了荤,难免有些受不住,要的多了些,委屈你了。” “你不要脸!” 阮棠将脸蒙进被子里,虽然她平时总是一副对什么都了如指掌的拽姐模样,可在男女情爱上,她却是一个实打实的小白花。 而且,这是她意识清醒下的第一次,难免害羞。 司唯钻进被窝。 “你干嘛?” “你说呢?” “我要起床去公司了。” “反正都迟到了,不在乎再晚一个小时。” “不要!”阮棠推拒着,脸颊已经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了。 “由不得你。” 林渡见司唯迟迟没去公司,电话也打不通,今天有几项很重要的签约仪式,需要他到场,便直接开车来别墅抓人。 林渡上楼敲门。 “司爷!” 阮棠推开司唯,从被窝里冒出头来,拍了拍司唯。 “是林特助。” “不用管。” “万一他找你有很重要的事呢?” “当下你就是最重要的事。” 阮棠还想再说什么,嘴巴直接就被司唯用唇堵住了。 然而十分没有眼力见的林渡,还在不停的敲门。 “司爷,你在里面吗?有几项签约仪式需要你到场……” “别来烦我!” 林渡被司唯训斥了,没敢再敲门,正准备下楼,便听到里面传来让人脸红心跳声音,那声音瞬间让林渡这个母胎单身汉,瞬间僵住,连骨头都是酥的。 “难怪日上三竿不起床,这开了荤就是不一样。” 这一天两人压根连床都没下。 夜色降临。 司唯抱着阮棠去浴室洗了个澡。 帮她吹完头发后,想起阮棠让她调查的关于梅姨的事,他还没跟她说。 “你之前让我找的那个梅姨,有线索了。” 阮棠一听事关梅姨,眼中瞬间燃起光芒,满脸激动,抓住他的胳膊。 “她现在人在哪?” 司唯怔愣了几秒。 他还是第一次见阮棠,这样迫切的关注一件事,这个梅姨对她这么重要吗? “她死了。” 阮棠愕然失色,呆立在原地许久,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身子有一瞬间的不稳,她扶住桌子,感觉脑袋一片空白。 “死了?”阮棠声音有些许颤抖。 “她几年前就已经去世了,人就埋在丘山的一座荒山上,生前是丘山医院妇产科的一名实习护士。” 难怪她找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原来早就死了。 阮棠有些怀疑。 “只是护士?” 她有些不相信,能够在医院串通助产士,营造孩子夭折假象,随后将她的孩子偷走的人,能只是护士这么简单? “我查了她生前的关系网,发现这个护士其实并不简单,她虽然叫梅姨,但是年纪却不大,而且很年轻,长得也甜美可爱,所以跟妇产科以及新生儿科的医生关系都很好,尤其是跟一个叫张和泽的医生关系密切,是情人关系。” “张医生?” 阮棠后背瞬间涌出一抹凉意,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 “你认识这个医生?”司唯急忙扶住她。 “这个医生他现在在哪?” “也死了。” “什么?他是怎么死的?”阮棠接连震惊。 “意外,出车祸死的。” 阮棠的脸瞬间变得煞白。 这个张和泽是她生产时的主治医生,人态度特别好,也很细心,是当时医院里最热门的产科医生,技术口碑都是最好的,只要他坐诊,都是满员,很多孕妇加号都需要排队。 阮棠整个孕期挂的都是他的号。 最后生产时,也是他接生的,为的就是能最大限度的保证宝宝的安全,没想到她精心挑选的医生,却是害了她孩子的黑心医生。 她怀疑了很多人,唯独没有怀疑张和泽医生。 “你脸色不太好,我扶你坐下休息一会。” 阮棠摆了摆手,没让司唯扶。 “你确定她死了吗?” “确定。” “我现在就要去丘山,我要亲眼看到她的尸骨。” 阮棠抓住他的胳膊,眼中满是恨意跟愤怒,她追寻了那么久的线索,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眉目,现在却告诉她,那个人早就死了? 她无法接受。 “现在吗?” 司唯不解,为何阮棠会这样着急去找这个梅姨,甚至连死了,都要去见他的尸骨。 “就现在!我一秒钟也不想等了。” 她说着就往外走,司唯急忙追上去。 阮棠已经等了五年了。 这五年里,她没有一时一刻不想找到她的孩子。 第123章 夫人要掘人坟墓 她生产时难产,孩子刚生出来,护士帮她在复刻的画上按了脚印,她就产后大出血了,送进手术室抢救,九死一生,几乎要了她半条命。 醒来时已经是几天后了,被告知她难产,孩子在宫内缺氧肺部感染,死了,连尸体也早就被处理了。 她根本找不到任何关于她孩子的东西。 现在连唯一的关键人物都死了。 她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这些年支撑着她的信念顷刻间崩塌了。 车上,阮棠的手紧紧攥着却还是止不住的抖,有恨意更有不甘。 她还没弄清楚当年事情的真相,她的孩子究竟是生是死,她还无从所知。 她怎么可以死。 司唯第一次见阮棠这副模样,有些不知所措,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安抚着。 车子开了七八个小时,到达丘山时,已经是凌晨四点了。 天依旧黑漆漆的。 山路不好开车,司唯跟阮棠下了车,根据调查到的信息,往一条荒无人际的小道走去,四周还时有鸟叫声跟昆虫的声音。 凌晨的丘山,很冷。 阮棠出来的急,穿得很少,无意识的搓着手臂取暖。 司唯将外套脱了,披在阮棠身上,宽大的外套在她身上,显得阮棠格外的娇小,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 “山上凉。”他没有过多的言语。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想要把外套脱了还给他。 “你把外套给了我,你会着凉的。” “我一个大男人身体好,火力足,不怕冷,我反倒觉得爬山爬的浑身发热。” 阮棠又岂会不知,男人是怕她不好意思接受他的衣服,才故意这样说的。 她站定,看向司唯,冲他招了招手。 “过来。” 司唯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却还是乖乖照做。 “弯腰。” “哦。”男人膝盖屈膝着,微微俯身,视线与阮棠齐平。 她将身上的外套分了一半给司唯,手揽上男人宽厚的腰,与他并肩站在一块。 “这样就都不冷了。” 男人怔愣了几秒,被阮棠的小举动,撩拨的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走吧。” 司唯将阮棠揽入怀里,搂着她的肩膀将小路周边的树枝拨开,爬上山,到达梅姨墓地时,天依旧如墨般黑。 墓地阴森森的,树林里传来的乌鸦叫声,让周围的气氛瞬间又骤降了几分。 “这个梅姨,她有家人吗?” 阮棠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将墓碑前的杂草扒开,看清上面刻的字,的确是俞娆,梅姨的真实姓名,不过这个坟墓看着似乎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有,她是家中独女,父亲是帝都人,母亲是丘山本地人,她死后,全家就搬走了,她外婆前些年也去世了。” 阮棠感到有些疑惑。 她蹲下身,用树枝去挖梅姨坟墓的土壤,里面的土是湿润的,是尘土,按照估算应该是一座有些年头的坟墓。 “既然她父亲是帝都人,为什么她死后不葬在帝都,而要葬在丘山呢?而且这坟墓周围杂草丛生,盖过了坟头,应该是有些年头没人来扫墓了,他父母一次都不来看她吗?” “的确有些蹊跷。” 阮棠直接用树枝开挖。 司唯满脸震惊跟诧异:“你要做什么?” “挖开看看。” 她总觉得她死的蹊跷,她很有理由怀疑,这个俞娆是假死,这座坟墓不过是为了掩盖丘山医院背后,那些不为人知的黑幕。 “你要掘人坟墓?” 阮棠的举动,有些超出司唯的预料。 她没有说话,埋头用手挖,陈土很硬,白嫩纤细的手指,沾满了泥土,却还是不停的在挖,看得司唯很是心疼。 “别挖了。”他抓住阮棠的手阻止她。 “人死不能复生,你把坟墓挖开,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死了的事实。” 阮棠一双眼眸冰冷的可怕,比这阴森森的环境,还让人感到心生寒意。 “死我也要亲眼看到她的尸骨。” 她咬牙切齿的说着,声音里溢满了仇恨,推开司唯,继续挖坟墓。 司唯再次挡在她面前。 “我帮你挖!” 他将阮棠扶到一边的木桩子上坐下,给她披上外套,蹲在她面前,用自己的衬衫帮她把手上的泥土擦掉,温柔的看着她。 “你想做什么,我都帮你,不需要你亲自动手。” 他说完这句话,起身走向俞娆的坟墓,给保镖打去了电话。 “上来,带几把铲子。” 很快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便扛着铲子上了山,挥舞着锄头,将俞娆的坟墓刨平,露出里面的棺材全身。 “要撬开吗?”司唯问道。 阮棠走近,看向那棺材的材质,已经腐化,家中独女死了,就用这种劣质的木材做棺材吗? 这一刻,阮棠更加笃定这里面一定不是真正的俞娆。 “撬开!” 司唯抬手示意保镖:“撬!” 随后转身关切的看向阮棠。 “要不你回避一下吧,我怕画面有些恐怖,你看了会做噩梦。” 阮棠却没有丝毫要回避的意思。 “不用。” 不论她的尸骨化成什么样,腐烂成什么样,她都要亲眼看到,才会相信,这里躺的是她。 几个保镖用力将棺材撬开,视线下意识的偏过头,不敢去看,只有阮棠没有丝毫畏惧。 棺材里只剩下一堆尸骨,弥漫着一股恶臭,上面还盖着一件女生的衣服。 保镖们看了一眼,便走开,疯狂呕吐。 阮棠却捂着嘴巴,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将尸骨上的衣服挑到一旁,去观察那副尸骨,很快她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不是人骨。” “什么?”司唯眼中满是诧异。 阮棠用树枝指着那副白骨说道:“这是羊的骨头,这里面埋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梅姨,真正的梅姨根本就没有死,她不过是想通过假死掩盖某些真相。” 她分析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 “梅姨的父母能查到吗?” “我这就叫人去查。” 司唯带着阮棠下了山,坐车回到了别墅。 很快林渡便将查到的信息,送到了别墅。 “司爷,梅姨的父母查到了,他的父亲是帝都一家整容医院的院长,现居住在滨江区,两夫妻在亲生女儿俞娆去世后不久,思女过重在孤儿院收养了一个女孩,叫俞眉,今年刚刚考入皇家音乐学院。” 阮棠迫不及待的问:“那个女孩的照片有吗?” “有。” 第124章 夫人想上学 林渡将照片递给阮棠。 照片中,女孩留着八字刘海,扎着丸子头,穿着学生装,稚嫩的面孔,充满着学生气息,看样子不过18岁出头。 可阮棠却觉得有些眼熟。 “梅姨的照片有吗?”阮棠又问。 林渡微微摇头。 “没查到,好像有人特意抹除一样,我从俞娆生前就读的学校等各种途径都没有查到,关于她的任何照片信息。” 阮棠薄唇紧抿,幽沉的眸色冷如寒冰,手指指腹摩挲着照片,面上的情绪让人捉摸不透。 “那就从这个俞眉开始查起。” 司唯不知道阮棠想做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好奇。 “你想怎么做?” “去上大学。” 司唯跟林渡两人都被震惊到了,瞪大了双眼,异口同声道:“上大学?” 阮棠面容清冷通透,没有一丝波澜,漆黑如黑曜石般的瞳孔,透着一股疏离跟神秘,让人看不清她在想什么,全身上下都透着一股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沉稳。 “就上皇家音乐学院。” 林渡下意识的说道:“这皇家音乐学院可是全球排名第一的院校,有着悠久的历史,全球有60个国家的学生来这所院校求学,毕业大多都是享誉盛名的音乐家,演奏家,而且这所院校只收在音乐方面最具天分的学生,比如会钢琴家郎朗。” “虽说夫人你会写词,可作曲你并不会,皇家音乐学院就没有哪位学生,是靠写词厉害入学的,而且天分这种东西,是后天无法弥补的,你要怎么上?难不成你还会乐器?” 林渡这人实诚,说的都是大实话。 司唯立刻给了他一剂眼神杀,示意他闭嘴,收到警告的林渡,立刻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紧抿着唇,一脸尴尬局促。 “想上这所学校不难,我可以搞定。” 林渡小声问道:“司爷,你怎么搞定?是要帮夫人走后门吗?你不是一向最反感走后门的行为吗?而且皇家音乐学院的院长,可是出了名的清高,也不差钱,你想要用贿赂的方式恐怕不行吧。” “啰嗦!”司唯又瞪了一眼林渡。 他讪讪的把嘴巴闭上。 转身双手握住阮棠的肩膀,对她说道:“别担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了。” “不用。” 阮棠眉目清冷的拒绝。 “我自己可以搞定。” 她说完便转身上了楼,空留司唯跟林渡两人在楼下凌乱。 “夫人说自己能搞定?她一个女孩子,要怎么搞定,我听说皇家音乐学院的查尔院长,虽然清高,但是唯独爱美人,夫人去找他……” 司唯给了林渡一个眼神,他立刻将嘴巴闭上。 司唯看着阮棠离开的方向,对于她,他有太多的未知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执意找到那个叫做梅姨的人,更不知道那张b超单上写了什么。 那些隐隐在心头生根发芽的东西,让他不敢去深想。 阮棠回到房间,便给姜老打去了电话。 “老爹,帮我个忙。” 阮棠慵懒的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一副拽拽的模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语气端着,有些不满。 “还能想起你老爹?” 阮棠见对面的老爷子有些生气。 可她也不是什么会低声下气哄人的主。 “不帮算了。” 她正要挂电话,那边的老爷子立刻端不住了,语气瞬间阮了下来。 “别挂,棠棠别挂!” 老爷子声音有些委屈:“老爹也没说不帮,不是就想你哄哄我,你一声不响离开那么长时间,连个电话也不给老爹打,你就不想老爹吗?” 阮棠觉得说想不想的有些肉麻,但她是知道她家那老头子的性格的,若是不说想,还得再啰嗦一会才能说到重点。 她清了清嗓子,有些别扭的说道:“想。” “什么时候回来?” “再过段时间。” 阮棠语气很淡,虽然她找回了亲生父母,可毕竟不是在身边养大的,她总觉得有些不太亲近,尤其是在说肉麻话的时候。 姜老虽然思女心切,可他也知道阮棠的脾气。 “想让老爹帮什么忙?” “我想去皇家音乐学院上学。” 姜老眉心闪了闪,满是疑惑不解。 “想上学?” 他刚找回阮棠时,知道她没读大学,就提出让她继续读书。 全球所有名校任她选择。 她看都不看就给拒了,说对学校有了不好的印象,不想再上学。 最后只好请全球最厉害的教授,亲自给她授课。 后来才发现,她这个女儿真不得了。 上到医术,下到乐器。 360行,她每一行都极具天赋,并且一学就会,所以那几年里,他把全球各行各业最厉害的人物都请到了家里来,专门教她。 每个给她授课的老师,最后都被她打败了。 最短的一个月内,就教不了阮棠了,因为阮棠所学的知识,已经远远超过教她的老师了。 姜老也没有过多的问及原因。 “你想上哪所学校?” “皇家音乐学院。” 姜老怔愣了几秒,语气有些惊诧:“全球排名第一的音乐学院?” “有难度吗?” “这倒没什么难度,以你的天分,全球排名前三的音乐学院,都会抢着要你,我跟查尔院长说一声,具体的入学事宜,我让他跟你联系。” 阮棠薄唇轻启,微微点头。 “嗯,谢谢老爹。” “跟老爹还客气,有时间回来看看吧,你几个哥哥跟舅舅都想你了。” 阮棠挂了电话后,很快查尔院长的电话,便打了过来,话语间激动的不行。 “阮棠小姐,你终于肯来音乐学院了?我之前请了你那么多次来我们学校当教授,你都说没兴趣,你能来真是我们音乐学院的福音,你的到来一定能提高音乐学院教学水平,这样我给你专门开设一门乐器学科,你想教什么乐器都行。” 阮棠声音清冷平淡:“我不是去当教授的。” 查尔院长一脸疑惑,不解的问道:“不是当教授的?那是?” “我想跟24级新生一起入学。” “你要从大一开始上学?”查尔院长言语中满是惊诧跟不可思议。 “嗯。” “这完全没有必要啊,以你的音乐水平,根本就不需要从大一开始读,整个皇家音乐学院就没有可以教你的老师啊。” “收不收?”阮棠声音清冷果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第125章 命都可以给你 这样一个好苗子,查尔校长又怎么可能会拒绝,就算不是来当教授,能是他学校的学生,也是他们学校莫大的荣幸。 “收,你想来,我们当然收,求之不得。” “我要跟24级新生俞眉同班。” 查尔校长虽然不解,但怕这爷一生气改变主意不来了,急忙答应。 “好,我这就让人给你寄录取通知书。” “嗯,挂了。” 阮棠挂了电话,司唯推门而入。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他再次问道。 “不用,我已经搞定了。” 司唯心中闪过一丝诧异,虽然知道阮棠总是能超乎他的预料,可这个速度还是让他有些吃惊。 “这么快?” “一句话的事。” 司唯视线看向面前这个比他小了整整十岁的女孩,她明明面容稚嫩,可内核比他还要成熟稳重。 在遇到任何事,都能有条不紊的解决,反而让他有些自愧不如了。 阮棠见他在看她,这才意识到,她今天一直把司唯当做小弟使唤。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要找梅姨吗?为了找到她,不惜挖开她的坟墓?还要去上学?” 毕竟这每一件事,在常人看来都是匪夷所思的。 司唯走到床边坐下,手抓住阮棠的手腕,用力一拽,女孩便滑入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脖间,从身后环抱住她:“你想说了自然会告诉我。” “你就不怕我是在做违法的事情?” 司唯又将阮棠拥紧了些。 温柔磁性的嗓音,透着无限的宠溺跟纵容:“我相信你做每一件事都有非做不可的理由,不管理由是什么,我都无条件支持你,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命。” 阮棠感受着男人怀里的暖意,那种被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让她感到十分舒适。 “谁要你的命。” 司唯将怀中的人,翻个身,面对着他,像个考拉一般挂坐在他身上。 “怎么舍不得?” 他声音暧昧,炙热的眼神像是要将她吃干抹净一般。 男人揽在她腰上的手,用力一拽,阮棠便朝他贴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别闹。”阮棠推开他。 有了昨天一天一夜的折腾后,她已经深刻的领略到了这个男人的体力。 她凌晨去爬山,累了一身汗,现在只想洗个澡睡觉。 “我要去洗澡了,一身汗跟泥土,脏死了。” “我抱你去洗!” “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我能有什么别的企图。” 男人意味深长的说完,还未等阮棠答应,便直接将怀中的人用力一提,抱着她径直去了浴室。 不出所料。 司唯又没能老实安分的让阮棠好好洗澡,在浴室里折腾了几个小时。 翌日。 阮棠怕男人早上醒了后,又会缠着她不起床,再擦枪走火几个小时,她一整天又什么都做不了了,所以在司唯没醒之前就起床了。 都说三十的女人如狼似虎,这三十的男人,也是凶的很。 这几天,她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老男人的厉害。 “夫人,给您做了木瓜牛奶羹。” “谢谢。” 她刚坐下吃早餐没一会,司唯就下楼了。 “怎么偷偷起床了?” 他有些不满,他迷糊着去捞阮棠,结果摸了好几次都没摸到人,一睁眼看到身旁空无一人,他感觉空落落的。 立刻就起床下楼了。 “看你睡得香,想让你多睡会。”阮棠说着违心的话。 “行吧。” 男人一句话就被哄好了。 “夫人,有您的邮件。”管家将邮件递给阮棠,她视线落在上面。 阮棠一边拆邮件,一边小声说道:“这老头办事效率倒是挺高的。” 嘴角微微上扬,语气有几分宠溺意味。 司唯瞬间便察觉到了,她怎么能对别的男人,用这种语气? 醋意瞬间涌上心头。 阮棠将邮件拆开,露出皇家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 林渡怕司唯又跟阮棠腻歪,君王不早朝,所以决定把需要他签的文件,全部打包送来别墅,刚进门便看见阮棠手上拿着通知书。 他满脸震惊,声音陡然间拔高:“夫人,你真被皇家音乐学院录取了?” 他难以置信。 那可是全球名校,多少有钱人砸钱都进不去的学校,她一个晚上就能让校长把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来,这得是通天的本事了吧。 林渡对阮棠的崇拜又多了几分。 “夫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一句话的事。”阮棠面上表情轻松。 “你太厉害了。” 他脸上的崇拜毫不掩饰,表情略显夸张。 “司爷都办不到的事,你竟然一句话就搞定了。” 司唯转眸看向林渡,眉心微蹙,脸上满是不解,他拍马屁就拍马屁,怎么还搞拉踩。 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咳嗽了几声,声音像冰块般砸了下来。 “一大早,你不去公司上班,来我家做什么?” 林渡一脸无奈。 “我还不是怕司爷,你又跟昨天一样,一天一夜不下床。” 阮棠刚喝进嘴巴里的牛奶,差点没喷出来,脸颊瞬间染了红晕。 司唯给了他一剂眼神杀,厉声吩咐道:“我今天去公司。” 林渡依旧站在原地,一副没有眼力见的样子。 “还愣在这干嘛?” “哦,我这就回公司。”林渡这才反应过来,麻溜的走了。 司唯刚离开。 老夫人的电话便打了过来,声音急促很焦急,带着一丝哭腔。 “孙媳妇,你赶快来一趟老宅,冉丫头服药自杀了。” 阮棠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以她对刘冉的了解,那样自私的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自杀呢? 虽有疑惑,但她还是先安抚了老夫人。 “奶奶,您先别着急,我这就过去。” 阮棠没有耽搁,立刻赶去了老宅。 老夫人守在刘冉床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眉眼间满是心疼跟紧张。 “冉冉,你别吓奶奶。” 刘冉面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一具尸体。 “奶奶。” 老夫人急忙扑到阮棠面前。 “孙媳妇,你救救冉丫头,你赶紧看看冉丫头,我怎么喊都喊不醒。” 第126章 吃安眠药自杀 “我看看。” 阮棠坐到床边,将刘冉的衣袖往上卷了卷,给她把脉。 她的脉象很有些紊乱,的确是服用了药物所致。 “她吃了什么?” 管家急忙说道:“我们是早上在门口发现的小姐,她晕倒在墙边,手上拿着一瓶安眠药,那瓶子是空的,我猜测小姐应该是吃了一整瓶安眠药,就赶紧通知老夫人了。” 一整瓶安眠药。 她的脉象倒的确像是服用了安眠药所致,只不过远远没有管家所说的那么夸张,顶多也就是超出成年人一天服用的剂量,会昏睡,但还没达到致死量。 不过这个刘冉,倒是真惜命,即便只服用了几片,还是怕死,特意选在早上,过来营造一出自杀假象,因为她知道管家每天都会六点开门,必然会看见她。 她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赌,赌奶奶会不会心软,看样子这一次她赌赢了。 阮棠拿出针灸包,用银针封住她的心脉,防止安眠药损伤她的内脏,又使用银针将她体内的已经渗入脾脏的安眠药逼出。 刘冉咳嗽了好几声,醒了过来。 “拿盆来!”阮棠如玉石相撞般清冷。 “是,少夫人。” 佣人将盆放到刘冉床前。 “去弄点肥皂水来,给她催吐,洗胃。” 阮棠这么做,不是因为刘冉需要催吐,而是既然她想演自杀戏码,她当然要配合她了。 同时,也让刘冉明白,在她眼皮子底下耍小手段,不死也得脱层皮。 很快佣人便弄来了肥皂水。 已经清醒过来的刘冉,看着那肥皂水,眉心紧蹙。 “我不喝!”她拒绝。 佣人劝道:“小姐,喝了肥皂水,你肚子里安眠药才能吐出来。” 刘冉知道自己吃的药剂量不会致死,自然不想喝这个让她恶心的肥皂水。 “我不喝,让我去死,反正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疼爱我的人了,我是生是死也不会有人在乎,还不如让我死了,这样也好替我犯下的过错赎罪。” 她说的声泪俱下。 她毕竟是老夫人亲手养大的,见她这样,又岂会不心疼,将她搂进怀里。 “奶奶在乎,奶奶在乎,奶奶原谅你了,只要你活着,奶奶不赶你走了,你还是我们司家的小公主,只要你肯改过自新,奶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真的?奶奶你真的愿意原谅我?”刘冉眼中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老夫人重重的点头。 “是奶奶忽略了你的感受,才让你被嫉妒蒙蔽了双眼。” 祖孙俩抱头痛哭起来。 “奶奶!” 阮棠哪里会惯着她,冷声说道:“不想死了?” 刘冉苦肉计得逞,装作可怜虚弱的模样。 “我不想奶奶难过,我愿意为了奶奶活着。” 阮棠心中不由得泛起一抹冷笑。 “既然不想死,就把这肥皂水喝了,你胃里的安眠药要是再不催吐出来,就会伤及五脏六腑,到时候你想活,也没人能救的了你就。” 老夫人一听赶紧劝道:“冉丫头,你还是听你嫂嫂的,把这肥皂水喝了,赶紧把胃里的安眠药催吐出来……” 刘冉现在被架了起来,不得不去喝肥皂水。 她刚喝了一口,便被那肥皂奇怪的味道给弄吐了。 “继续喝。” 阮棠靠在一旁的柜子上,满脸审视的看向刘冉。 “奶奶,我实在是喝不下去。” “喝吧,棠棠这也是为你好。” 刘冉拒绝不了,硬是被阮棠灌了一大盆肥皂水,一直狂吐,最后连黄色胆汁都吐了出来,虚弱的趴在床边,整个人比醒来前,更加惨白。 “我真的喝不下了,再喝我就要吐死了。” 阮棠见差不多了。 “行了。” 老夫人将刘冉从床上扶坐起来。 “今天多亏了棠棠,要不然你就危险了,棠棠不计前嫌,愿意赶过来救你,她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份恩情,你可得牢牢记在心里,以后万不可再对她不尊敬。” 刘冉心中不满。 她笃定阮棠是看出来,她服用的安眠药不多,故意整她,让她喝肥皂水。 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这才刚让老夫人消气,乖孙女的人设还得继续维持。 “谢谢嫂嫂。” “奶奶,这没我什么事了,我就先回去了。” 阮棠礼貌的同老夫人打过招呼,便从刘冉的房间离开,老夫人急忙追了出来。 “孙媳妇。” 阮棠停下脚步转身。 老夫人握住阮棠的手,脸上的表情略显愧疚。 “孙媳妇,刘冉对你做了那么多错事,本来把刘冉赶出去,是我提出来的,我念在祖孙一场,没把刘冉交给司唯处置,他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才饶了刘冉,现在我又擅自把她留下,司唯那边我怕……” 老夫人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向阮棠提。 “我懂奶奶的意思,司唯那边我会去说。” 老夫人见阮棠答应了,瞬间松了口气,满脸感激。 “还是孙媳妇懂事,只是这件事有些委屈你了。” 阮棠淡漠的扯了扯嘴角。 “不委屈,奶奶您开心就行。” 她并没有把刘冉放在眼里,她留在司家与否,她也并不在乎,而且气她刚才已经出了,所以根本谈不上委屈。 “我先回去了。” 夜晚。 司唯掐着点下班,觉得开车回来太慢了,直接到司氏集团顶楼的停机坪上坐直升飞机,飞回来的,原本三十分钟的路程,他飞回来只用了几分钟。 “今天怎么这么早?”阮棠有些诧异。 平常这个点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最少也得堵个十多分钟。 “我坐直升机回来的。” 阮棠瞬间瞪大了双眼,满脸的诧异。 “就这点路程,你坐直升机回来?你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她十分不理解这个男人的脑回路。 “想见你。” 他说完大手揽住阮棠细软的腰肢,用力一拽。 阮棠不太能理解。 “才分开了不到八小时。” “可我觉得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那我马上就要去英国皇家学院读书了,就要开始异国恋了,到时候难不成你还天天开飞机英国帝都两地飞吗?” 司唯凝眉思考了一会。 “倒是个好主意,我现在就让林渡去买架能飞国际航空的私人飞机。” 阮棠急忙拽住他。 “你疯了?” 第127章 留学 司唯面色严肃:“我认真的。” “不过就是分开一段时间,你至于这么夸张吗?” “一点也不夸张!” 毕竟他还不容易才有的老婆,可得看紧点了,阮棠这么漂亮,又这样优秀,万一被别有用心的撬了墙角,他找谁说理去? “飞机不许买!” 她这次可不是去读书的,而是为了查清那个俞眉跟梅姨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联系,她有预感,这件事背后隐藏着一个远远超出她想象的阴谋。 不能被司唯拖后腿。 “好,老婆不让买就不买。” 他虽然嘴上答应了,但却偷偷让林渡飞去买了个全球最大的。 是一架747-8 bbj,价值3.67亿美元。 空间很大,有卧室,健身房,电影院,堪称空中宫殿,光是装修就花了1.7亿美元。 “先生夫人,晚饭准备好了。” 两人移步餐厅,司唯与阮棠坐在彼此的正对面。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她嘴巴被食物塞的鼓鼓的,像个小仓鼠,很可爱。 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阮棠眉头微蹙,闪过一丝不解。 “你笑什么?” “笑你像个小仓鼠一样,很可爱。” “神经。” 她心中闪过一阵无语,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见司唯还在盯着她看,像是看不够一样。 拿起桌上的小番茄砸了过去。 “还看?赶紧吃饭!” “遵命!” 司唯做了一个敬礼的手势,拿起刀叉开始切牛排,他的动作优雅绅士,就连咀嚼食物时的动作,都像是一个贵族的王子,透着矜贵不凡。 “刘冉自杀了。”阮棠突然说道。 “什么?”司唯神色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不过我已经把她救回来了。” 司唯更加不解了。 “你救的?”他是没想到阮棠能够不计前嫌,去救几次三番要害她的刘冉。 “嗯,不过我让她喝了一大盆肥皂水,也算是出了气,至于让她离开司家的事,就算了吧,毕竟她也是被阮思思利用了。” “听你的。” 阮棠吃饱后,将筷子放了下来,抽出纸巾擦拭嘴角。 司唯目光炙热的盯着她。 “吃饱了吗?” 阮棠没多想点了点头回答:“饱了。” “那该我吃了。”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不解,还没反应过来司唯话中的意思,男人直接走了过来,将她公主抱起。 “你干嘛?” “嗯。”司唯点了点头。 阮棠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男人话语中的意思,脸颊瞬间染上了红晕。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是这个意思。” 他无视阮棠的反抗,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9月份。 开学季。 闻朝听说阮棠要去英国留学,也偷偷给这个学校提交了报名,但他只获得了一个为期三个月进修的机会,没有被录取。 司唯依依不舍的送阮棠上了飞机,他公司有事走不开。 “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去学校找你。” 司唯揽着阮棠细软的腰肢,满脸不舍。 “嗯。” “下了飞机,记得给我视频。” “嗯。” 闻朝拖着行李站在一边,等了半个小时,司唯还没有放阮棠走的意思。 “你真够啰嗦的,有我陪棠棠,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 “有你在我才不放心。” 闻朝从司唯手中,将阮棠的行李拿了过来。 “走了,要登机了。” 他抓着阮棠的胳膊,就往登机口走去。 司唯站在原地,视线始终追随着阮棠,直到她完全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司爷,飞机的购买手续已经办好了,申请的飞行航线也定了,公司的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你回去宣布了。” “嗯。”司唯戴上墨镜,单手插兜往机场出口走去。 下了飞机后。 阮棠给司唯报了平安,就直接去了皇家音乐学院。 不愧是全球排名第一的音乐学府,大门就是气派,建筑风格也是很标准的英伦风。 闻朝拖着两个行李箱,跟在阮棠身后。 他很开心,因为他跟阮棠说好一起上大学的约定,时隔五年后,终于实现了。 阮棠则戴个鸭舌帽,口中嚼着口香糖,双手环臂,气质清冷,在一众白人里,她的皮肤依旧白的发光,是新生报到里面最漂亮的。 刚踏进校门,就有学长热情的走上前,同她搭讪。 “学妹,新生报到在那边,我带你去吧?” 闻朝见了,立刻冲上前,隔在那人与阮棠中间:“不需要。” 那学长见状讪讪的走开。 报到等各项手续,都是闻朝帮她跑前跑后在弄,阮棠就靠在一边,宽大的墨镜下面,黑曜石般的瞳孔转动着,寻找着什么。 闻朝帮阮棠办好手续,拿着她的东西走过来。 “棠棠,你的宿舍在605,我们走吧。” 新生报到第一天,是允许男生帮女生搬行李进宿舍的,闻朝帮阮棠把行李抬上楼,找她的床铺之后,又带她去添置了一些生活用品。 其实阮棠自己来也可以,但闻朝偏说,他读过一次大学了,知道什么东西在大学里面才是刚需,她拗不过他,也就随他去了。 全程阮棠就坐在宿舍,看着闻朝忙前忙后。 室友也陆续搬进来了。 “棠棠,东西都给你置办的差不多了,你先休息会,我去把行李放回宿舍,等会来宿舍楼下接你,我们去学校逛逛,你有什么需要给我发信息。” “谢了,闻子。” 闻朝走后,室友全围了上来。 “刚才那个是你男朋友吗?好帅啊!”外国洋妞不知道闻朝是明星。 阮棠摇了摇头。 “不是,只是朋友。” “那他电话可以给我吗?” “那你得问他本人。” 露丝讪讪的走开了,她是美国人,很开放,被拒绝也没往心里去。 除了露丝,剩下的两个室友都是中国人,其中一个叫周瑶,她是靠全额奖学金入学的,还有一个床铺空着。 阮棠将宿舍的环境拍了下来,发给司唯。 “已经报到了,宿舍在6楼。” 两国之间有时差,阮棠这边是中午,司唯那边已经是深夜了。 她原以为司唯已经睡了,没想到她信息刚发出去,那边立刻就秒回了。 第128章 敢挑衅夫人 “宿舍怎么这么小?你住的习惯吗?” “还好吧。” 虽然比家里的房间的确小了很多,但毕竟是宿舍,不能要求太高,而且这个学校的宿舍环境已经远比国内的六人间大多了,最起码每个人都是独立的床铺,不是上下床。 “你办理走读吧,我在学校旁边给你买一栋别墅。” “不用麻烦。” 司唯说的时候,其实已经让林渡着手去办了。 那边刚睡得正香甜的林渡,被司唯一个电话给吵醒了,本想大骂一顿,可见来电显示是司唯的,硬生生将怨气咽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接通。 “司爷,大半夜的找我有什么事吗?”他克制着心中的不满。 “在皇家音乐学院附近买一栋别墅,要环境好,交通方便,又很有私密性的,你先整理出几栋符合标准的发我。” “买别墅?” 林渡感觉心中的火都要烧到天灵盖了,谁家好人总裁大半夜的要买别墅。 “现在吗?” “现在!” 林渡看了一眼时间,叹了口气。 “是,司爷,我这就打开电脑整理。” 挂了电话后。 林渡骂骂咧咧的将笔记本电脑打开,大半夜的还得翻墙,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摊上这样一个癫公总裁。 司唯挂了电话后,立刻给阮棠回信息。 “不麻烦。” “别买,你怎么还没睡?” “在等你的信息。” 阮棠坐在椅子上,看着屏幕中的信息,嘴角不自觉上扬。 屏幕弹出一条信息,是闻朝发来的。 “下楼,去食堂吃饭。” 阮棠快速在屏幕上敲了几个字,给司唯回复过去。 “快睡吧,我要跟闻子去吃午饭了。” 那边司唯收到信息后,本来就失眠,现在更加睡不着了,一闭眼就是闻朝那小子,贱兮兮的模样,围着阮棠打转,趁他不在疯狂献殷勤。 干脆不睡了。 再次给林渡打去了电话:“联系一下私人飞机机长,我现在就要飞去英国。” “现在?” 林渡瞪大了双眼。 “你耳朵不好使吗?还不快去?” “是,司爷,我这就去联系。” 挂了电话的林渡,对着空气来了一套咏春拳,发泄完后老老实实的帮司唯办事。 另外一边。 阮棠跟闻朝吃完饭从食堂出来。 “逛逛消消食吧?” “嗯。”阮棠双手插兜,走在前面,不远处有社团在招新。 “那边好热闹,好像是社团在招新,上大学加入社团会让大学生活,更加丰富,棠棠,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你感兴趣的。” “不去。” 她这个人不喜欢凑热闹,而且她也不是来上学的,而是来调查俞眉的。 “不去也行。” 阮棠正转身要离开,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可爱女生,从她身边擦肩而过,满脸兴奋的往社团招新方向走去。 她一眼便认出,那个女生就是她此番寻找的俞眉。 阮棠转过身,跟着那个女孩的步伐走了过去。 闻朝见状,满脸不解:“不是说不去吗?怎么又突然改变主意了?” 闻朝虽不理解,却还是跟了过去。 俞眉径直走到一个人气最火爆的社团,鸿音社,拿起一张报名表,她拿出笔就开始填写自己的信息,刚填上基本信息,报名表就被一个h国的学姐裴秀智,拽了过去。 俞眉满脸不解的看过去。 “你干什么?” 裴秀智涂了红色指甲油的手捏着那张报名表,上下打量了俞眉一眼,看着她填写的信息,满脸鄙夷的说道:“中国人。” 她嘴角浮现一抹嘲讽,将她的报名表扔进一旁的垃圾桶。 “你什么意思?” “我们鸿音社不收你。” “凭什么你说不收就不收,社团本来就是对全校新生开放的,你不收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俞眉跟那个h国裴秀智理论。 “因为你是华夏人,华夏人穷乡僻壤,做什么都模仿我们,连饭都吃不起了,怎么会有钱学乐器,想必你在乐器方面的水平,还停留在我们h国小学生阶段,你这样的人进社团,只会拉低我们社团的水平。” 阮棠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这个学姐让她很不爽,竟然在皇家音乐学院,搞地域歧视。 她今天就要灭一灭她的嚣张气焰。 “你是h国哪个村的,科技发展这么落后吗?到现在还没联网吗?” 人群中让出一条路。 阮棠双手环臂,气场强大。 裴秀智看清阮棠的真面目,满脸防备的看向她。 “你什么意思?” “骂你头发长见识短。” 裴秀智被骂,气得脸都绿了。 她双手掐腰,走到阮棠身前,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还比阮棠矮了一节。 “你个华夏来的土妞。”裴秀智用蹩脚的中文骂阮棠。 阮棠微微蹙眉,抬手掩鼻,后退了几步。 “你们不愧是泡菜大国,这嘴腌了几年了这么入味?” 周围的新生全都一脸异样的看过去。 裴秀智恼羞成怒,想要动手,闻朝刚想阻止,阮棠直接抓住她的手腕,一个擒拿手疼她的脸拧成个麻花。 “疼疼疼!” “还想动手?你也配?” 阮棠用力一推,穿高跟鞋的裴秀智没站稳摔了一个屁股蹲,脸丢尽了。 阮棠从桌上抽出一张报名表,霸气的递给俞眉。 “填,我看今天谁敢不让我们华夏人加入社团。” 俞眉心中一阵感动。 她又拿出一张申请表,递给阮棠:“你跟我一起加入鸿音社吧。” “我不……” 阮棠刚要说话,从地上爬起来的裴秀智,打断道:“你们想加入鸿音社,必须得会八种乐器,而且每种乐曲都必须得是十级以上的水平。” 俞眉有些退缩。 在场所有想要加入鸿音社团的新生,全都望而却步了。 来皇家音乐学院的,虽然各个在音乐方面都有过人之处,但都是某一项乐器厉害,比如钢琴很厉害,大提琴很突出,但是要会八种乐器,还八种乐器都是人中龙凤的级别,拿就难的。 裴秀智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没点真本事,还是趁早滚吧,真以为鸿音社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吗?我们可是每年都要代表学校,去各大剧院演出的,这里的每个社团成员都是开过个人演奏会的。” 第129章 夫人又掉新马甲了 她话毕,看向阮棠的表情,趾高气扬,笃定阮棠不会八种乐器。 “我如果会八种以上的乐器呢?” 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就凭你?我说的是精通,不是会。” “那你敢跟我比吗?” 鸿音社的社员一个个脸上都是震惊,因为裴秀智精通多种乐器,往年都是代表学校去各大比赛上拿奖,实力在皇家音乐学院也是排名前列的,所以她高傲也是有资本的。 “她一个大一新生,竟然敢跟裴社长比,真是不自量力。” “她是不知道裴社长是什么水平吗?” “我看她要惨了。” “这么漂亮的学妹,要被裴社长当众虐渣了。” 鸿音社的社员,全都对阮棠一脸惋惜,裴秀智双手环臂,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你想怎么比?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 “所有乐器,你随便挑,让在场的同学当裁判,我若有一件乐器输给了你,我跟她便不加入鸿音社,并且自愿从皇家音乐学院退学,若我赢了,你退学,敢吗?” 阮棠的比赛规则一出,在场的同学,再次哗然。 “退学?比这么大吗?” 俞眉感觉场面发展的有些不受控制,拽了拽阮棠的胳膊。 “同学,要不还是算了吧,这个鸿音社也不是非加入不可。” 闻朝也劝道:“棠棠,不要意气用事,这个皇家音乐学院退学了,再想进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好不容易才实现跟阮棠,一起上大学,不能在开学报到第一天就被退学啊。 “怎么,你怕输给我一个大一新生吗?” 阮棠继续使用着激将法。 裴秀智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我会输给你?比就比,别输了,最后又说我学姐欺负你一个大一新生。” “你别最后赖账不认就行。” 周围响起议论声:“这个大一新生好狂啊?” “看样子她要准备收拾行李退学了,裴社长的实力,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即便是大四的学长,也不能说会就一定能赢她。” “别耽误时间了,选择一个你擅长的乐器吧。” 阮棠拉开椅子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面上的表情满是不耐烦。 闻朝见局势越发对阮棠不利。 “棠棠,还是算了吧。” “放心,输不了。” 裴秀智看着现有的乐器,她选择了一个她擅长,但是又小众的乐器,绝对第一件乐器,就直接让阮棠卷铺盖走人。 “就比大提琴。” “你先来。”阮棠微微勾眉,让裴秀智先来。 她穿着红色长裙,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弹奏着大提琴,那声音仿佛在给耳朵做spa,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静静的听着裴秀智演奏。 一曲终了。 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他们已经判定了裴秀智会赢。 “还有比的必要吗?肯定是学姐赢了。” “这水平完全可以开个人演奏会了。” 阮棠起身,走到裴秀智身旁,接过大提琴,面上的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我要是你啊,直接就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我们之间一定会有人夹着尾巴灰溜溜的离开,但那个人只会是你。” 她将头发用一根笔盘了一个利落的丸子头,瞬间使她增添了一股古色古香的韵味,她扶起大提琴,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在琴弦上。 那动听的琴声,如同潮水般散去,飘逸的阵阵琴声在校园上空回荡。 裴秀智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不敢置信的看向阮棠,她不染纤尘的手指流畅的拨动着琴弦,看起来毫不费力。 “这怎么会?” 这不可能,怎么可能有人能把大提琴弹成这样? 即便是他们的大提琴老师,也做不到,她一个大一新生怎么可能做到? 琴弦停,周围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还沉浸在阮棠刚刚那天籁般的余音中,心像是被什么撩动了。 一片哗然。 比刚才更热烈的掌声响起。 所有人都对阮棠投去崇拜的眼神,他们原以为裴秀智已经够强了,没想到阮棠跟她相比,简直是断层的降维打击,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维度的。 “这皇家音乐学院,不愧是一等一的学府,到处都是卧虎藏龙啊,没想到新生报到第一天,就能听到这样级别的演奏。” “这新生究竟是什么人物?这么厉害?” 阮棠放下大提琴,一副散漫的模样走到裴秀智面前。 “你输了。” 裴秀智丢了面子,又要退学,她不接受这个结果,出尔反尔。 “你作弊!” 阮棠眉心微蹙,她想过她会耍赖,倒没想到她会找这样蹩脚的理由。 “众目睽睽之下,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作弊了?” “这琴你肯定动了手脚!” 阮棠唇边浮现一抹笑,像是在看一个小丑一般。 “这琴貌似是你的吧?而且你弹之前,我并没碰过,你不会是想耍赖吧?” 裴秀智满脸不服:“我还没输,耍什么赖,我们说的是你必须要会八种乐器,你只赢了我一件而已……” “还有比的必要吗?” “我就不信,你什么乐器都会!” 裴秀智这一次特意选了一个非常非常小众的乐器。 “卡祖笛!”她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 裴秀智将这个乐器拿了出来,递给阮棠。 “这次你先来。” 周围围观的学生,很多都是第一次见这个乐器。 这是一个极为特殊的管乐器,它通过人声哼唱发出的声音,类似萨克斯管,整个皇家音乐学院也没几个人会,她不信阮棠会。 阮棠面上的表情平静无波,接过卡祖笛,轻松的吹起来。 裴秀智再一次震惊。 她不认命了挑了八种乐器,每一种都输给了阮棠。 “这已经是第八种了,怎么还想比?” 裴秀智的确还想再比,她不认输,可她把会的乐器都展示完了,已经黔驴技穷了。 闻朝见气氛到了。 “退学!”他在人群中喊出第一声。 那些报到的新生,现在已经是阮棠的乐器迷了,纷纷跟随着闻朝的口号喊着:“退学!退学!” 裴秀智现在就是被架起来的鸭子,别无她选,只能退学。 “你别太得意!” 她放下狠话离开,阮棠靠在报名桌上,敲了敲桌上的报名表示意俞眉。 “填吧,现在没人敢不让你报名了。” 俞眉填了报名表。 阮棠将她的报名表拿起来:“你叫俞眉,帝都人?” 俞眉微微点头。 “你也是帝都人吗?” “嗯。”阮棠薄唇轻抿发出一个音节。 “既然我们都是老乡,你刚才也帮了我,而且我很喜欢你,不如我们加个微信吧。” 阮棠微微点头。 这本就是她帮她的目的,拿出手机二维码。 俞眉扫了二维码,发去了好友验证。 “你叫什么名字?我备注一下。” “阮棠。” 俞眉打字的手微微一顿,面上的表情闪过一丝惊愕。 第130章 司爷,也有马甲! “怎么了?”阮棠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 “没什么,你的名字很好听。” 阮棠趁着俞眉发愣的间隙,将她的报名表拍了下来,随后把报名表递给社员,就准备离开,俞眉急忙喊住她:“你不加入鸿音社吗?” 阮棠摆了摆手。 “我对社团不感兴趣。” 她拽拽的说完,一副随心所欲的模样,转身离去。 鸿音社的社员快步追上去。 “学妹,学妹,要不你加入我们鸿音社吧,做我们的社长,裴社长退学了,整个皇家学院,也只有你的实力能配当我们的社长。” “没兴趣。” 她毫不犹豫的拒绝。 闻朝快步追了上来,对阮棠的崇拜多了几分。 “棠棠,你什么时候会的这么乐器?” “高中毕业之后,随便学了点。” 闻朝听了大为震撼。 她这在音乐上的天赋,会作词,还会乐器,简直是老天爷追着喂饭吃的级别。 阮棠回到宿舍后,便把拍下来的报名表发给阿山。 “查一下这个人的笔迹,把她的笔迹跟去世的俞娆比对一下,尽快告诉我结果。” “是,老大。” 虽然有人刻意清除了俞娆的照片,但笔迹并没有清除,她只需要用笔迹比对一下,便能知道她究竟是不是假死的俞娆了。 她刚跟阿山沟通完,宿舍门便被打开了。 俞眉推着行李箱进来。 “阮棠?没想到,我们竟然是一个宿舍的。” 阮棠唇角浮现一抹浅淡的笑容。 “挺巧的。” 翌日。 皇家音乐学院组织学生体验军事生活,调了很多教官来学校,这其实跟中国的军训相似,除了培养学生的音乐素养外,也很注重培养学员的野外实战能力和团队合作精神。 阮棠不习惯住宿舍。 报到第一天,舍友很兴奋,一直聊天到很晚才洗漱,吵的她没睡好,早上军训就迟到了。 她不慌不忙的向队伍走去,所有的新生已经全部整齐排列的站好。 全部穿着一样,她找不到她所在的班级。 “这位新生,你哪个班的?还不赶紧到队伍里去?” 阮棠正要回答,俞眉向她招手。 “棠棠这边。” 阮棠走了过去,站在了俞眉旁边。 “听说皇家音乐学院的军事体验非常严苛,比我们国家的军训还要严苛,而且军训的表现,直接关乎能否毕得了业,而且我还听说这次来的教官,有一部分是从中国调过来的,希望他们能对我们手下留情。” “教官来了!”一个女生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向教官的方向看去,他们穿着统一的军装,走着正步,身形挺拔,那是独属于中国兵哥哥的帅气。 “好帅啊!” “都安静!” 教官走了过来,满脸威严。 教官分配好后。 “立正,稍息,向前看。” 阮棠跟其他同学一样,听着口号照做着,她对这些教官没什么兴趣,从头到尾都未将视线看向那个说话的教官。 教官示范了一遍站军姿。 “我只示范一次,给我看好了!” 阮棠站在第三排。 她抬眸,那个教官身形高大,戴着帽子,坐着标准的军姿。 “三十分钟军姿准备。” 阮棠感觉他的声音有些耳熟。 心中浮现一个人的名字,但这个念头刚升起便被她否定了。 不可能是他。 教官挨个检查学生军姿站的是否标准,做的不标准的,全被他罚去做深蹲了。 阮棠身旁的俞眉小声说着:“这个教官好严厉啊。” “谁在说话。” 俞眉瞬间闭嘴,后背渗出一阵冷汗。 男人的步伐越来越近,脚步在阮棠身边停了下来,他抬手捏住阮棠的双肩。 “双肩打来,挺直。” 阮棠转眸将视线看过去,四目对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司唯?” 他抬手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阮棠眉心动了动,眼中满是不理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还是以教官的身份? 这其中有太多无法理解了。 司唯的手从她的肩膀滑落至她细软的腰,用力一掐,阮棠瞳孔瞬间睁大,差点叫出声。 “腰挺直。” 男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占她便宜”,关键他还一身正气,理由正当,反倒显得她有些理亏了。 司唯走到她面前,双手扶正她的双臂,视线俯视着她,那双眼睛充满了炙热。 “想我没?”他用唇形问。 只有阮棠能够看出来他说了什么,脸瞬间便红了。 他不好在阮棠身边停留太长时间,教完她军姿后,移步到俞眉身旁,一眼便认出了她就是阮棠来皇家音乐学院要寻找的人。 面色瞬间便冷了下来。 “五十个深蹲!” 俞眉一头雾水,她感觉自己的军姿做的挺标准的啊。 “听不明白吗?” “是,教官!”她虽然不情愿,却还是照做了。 教完基本姿势、步法之后,学生全部转移到室内,开始体验射击。 司唯握枪对准靶心,扣下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后,子弹正中靶心。 所有同学都发出了惊叹,满脸崇拜。 “司教官,这枪法也太准了吧?” “听说司教官,在中国是特种兵,战狼级别的,是真的上过战场的,要不是他主动退伍,现在估计都是上将级别的了。” 阮棠听着那些同学对司唯的介绍,对他的了解又多了一份,她原以为司唯就是一个商人,一辈子顺遂,没什么坎坷,没想到他竟然当过兵。 她从小就对军人有着不一样的情怀。 看向司唯的眼神,又多了一丝崇拜。 司唯对其他人都只是示范一次,到阮棠这里,便亲自上手贴身指导。 “你握一下枪我看看。” “哦。” 阮棠照做,她学什么都很快,虽然司唯只当着所有同学面示范了一遍,可她已经掌握精髓,做的很标准了。 “不错。”司唯毫不吝啬的夸奖后,话锋一转。 “但还不够标准。” 他绕到阮棠身后,双手从身后握住阮棠的手,男人高大的身形,完全将她笼罩,这一身军装下,让她很有安全感。 “左脚前右脚后与肩同宽,手臂要伸直,目视前方。” 他视线落在阮棠的脸上,见她眼下有些淡淡的黑眼圈,用只有阮棠才能听见的声音,在她耳边用温柔缠绵的声音说道:“昨晚没睡好?” “嗯,宿舍有点吵。” 司唯磁性的嗓音,透着无尽的宠溺跟撩拨:“晚上别住宿舍了,我在学校旁边买了栋别墅。” 第131章 跟教官接吻 阮棠瞳孔微微放大。 瞬间读懂司唯话语中的另外一层含义。 还是在众多同学的围观下,她的脸颊唰的一下红到耳后根。 她身体移动想要逃走。 司唯双手从身后圈住她,她根本动不了。 “别动。”男人语带命令。 “目视前方,瞄准靶心。” 阮棠现在心里小鹿乱转,脑海里全是司唯那句极其撩拨人的话语。 “专心点!” 司唯贴近她的耳朵,好听的声音,滑入耳膜,薄薄的呼吸喷洒在她耳后。 “开枪!” 阮棠扣下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划破天空。 那枪仿佛打在了她的心口,让她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十环!” 周围瞬间响起惊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这个女生是谁啊,这么厉害?” “音乐系的阮棠,她超有名的!” “报名第一天就赢了鸿音社拿奖无数的裴秀智,还是全方位的碾压,简直是断层的降维打击,没想到她在射击上也这么有天赋!” 阮棠开了个好头。 有不少爱慕司唯的女生跃跃欲试,都想让他贴身亲自指导。 阮棠微微挑眉,吝啬的夸了一句。 “教的不错!” 她说完回到队伍中去。 “下一位!” “我我我……司教官!” 俞眉十分积极的冲到司唯面前,结果他只是面色冷淡的站在一旁,离她有一米多远的距离,仿佛她有什么病毒一般。 “双脚分开,与肩同宽,手臂伸直,目视前方,瞄准靶心位置,准备好就开枪吧。” 俞眉脱靶了。 比脱靶更让她失望的是,司唯的区别对待。 她撅着嘴不满的跟阮棠抱怨:“为什么司教官对你这么温柔,对其他人都冷冰冰的,教你那么细心,还亲手指导,教我就恨不得离好几丈远,搞得像怕被我传染什么病毒一样。” 阮棠视线看向司唯,嘴角不自觉上扬,心里甜滋滋的。 “你想多了吧。”她说着违心的话。 “才没有,是他表现的太明显了,果然美女到哪里都有优待。” 俞眉言语中透露着不满。 阮棠转眸看向她:“你不是美女吗?” 她脸上的不悦这才稍稍好转。 “那也要看跟谁比,在普通人堆里,我的确是个长相出众的美女,可是站在你旁边,我瞬间就泯然众人了,大家的目光就只能看到你,棠棠,你实在是太漂亮了,简直堪称整容模版。” 她表情夸张的说着。 随后凑到阮棠面前,仔细看她的脸。 “棠棠,你整过容吗?” 阮棠不答反问:“你整过吗?” 她仔细观察着俞眉面上的表情变化。 “当然没整了!我可是纯天然的!”她用了双重肯定,但却丝毫没掩盖掉她视线闪躲,以及说话间下意识摸鼻子的小动作。 阮棠可以肯定,这个俞眉绝对整容了,并且一年内就动过刀子。 夜晚。 司唯穿着教官的衣服,出现在阮棠的宿舍楼下。 “下来。” 阮棠收到一条短信,是司唯发来的。 “嗯?”她有些不解。 “我在你宿舍楼下。” 她刚准备起身,舍友就激动的在阳台大喊。 “司教官在我们宿舍楼下,而且他正在看我。” “是吗?”其他舍友也全都跑了过去。 阮棠起身向楼下走去。 双手插口,走路姿势很拽。 “干嘛?” 司唯面无表情的说道:“跟我过来。” 阮棠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的跟他往宿舍旁边的连廊走去,那里很隐蔽,夜晚来往的人不多。 司唯停下脚步。 阮棠问出心中的不解:“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以教官的身份出现在皇家音乐学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还是个军人?” 司唯没有回答她,而是等阮棠走到他身后时,突然转身,大手揽住她的细腰,用力往自己怀里一拽,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阮棠身上独有清香,似药引一般,缓解着他心中压抑几日的燥热。 “唔~” 阮棠用力推了几下,想要挣脱开。 “司唯……唔……你干嘛,放开我,这里是学校,会被人看见的。” 司唯的吻却更加的猛烈。 周围有学生走过,听到这边的声音,停下脚步。 “我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了!” “有吗?” “就在那连廊里。” 她们带着好奇,向这边走来。 脚步越来越近。 司唯搂着阮棠,一个转身躲在了柱子后面。 她们往这边走来。 两人贴的很近,近到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司唯此刻将阮棠壁咚在柱子上,身上穿的还是教官的衣服。 几人走到柱子旁。 阮棠跟司唯就要暴露了,两人屏住呼吸。 “那边好黑啊!好吓人!感觉阴森森的,不会有鬼吧?” “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几个学生胆小,赶紧跑了! 这里又只剩下两人。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暧昧至极司唯的手不老实的从她的腰上慢慢往下移,俯身又是一个温柔炙热的吻落下。 教官跟学生偷偷接吻,这种在特殊身份下的吻,更具有禁忌味道。 她用力推开,脸颊羞的通红。 “你疯了?” “你声音再大点,把她们再吸引来。” 阮棠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干嘛?叫我下来就是为了这个?” 她很不能理解司唯的脑回路,放下国内的公司,跑过来当什么教官。 “当然不只是这个。” 他俯身凑到阮棠面前,一双眼睛似黑曜石般,有种魔力,让人移不开眼睛。 “晚上别住宿舍了。” “你脑袋里难道就只有那件事吗?” 司唯表情瞬间变得正经,眉眼间闪过一丝疑惑跟无辜。 “不是你说宿舍吵,你睡不好吗?我只是想你睡个好觉,你想的是什么?” 阮棠会错了意。 脸颊瞬间羞红,还好这里光线暗,他看不出来。 “我……” “还是我们棠棠想要了?” “谁想要了?” 阮棠声音陡然间拔高,再次吸引来别的学生。 司唯则不慌不忙,声音里充满了宠溺,一副哄小孩的模样说道:“好好好,我们棠棠不想,是我想了,行吧。” “不许想!” 阮棠只想赶紧跳过这个话题,可男人依旧不依不饶,直到她同意跟他回别墅。 果不其然。 她又上了男人的当。 刚进别墅,他便迫不及待的缠着她,将她公主抱起,连卧室都来不及去就又要了她。 第132章 去酒店捉奸 这一夜,她被折腾到凌晨才睡,比她在宿舍更让她休息不好。 接下来的一周里。 司唯没再让阮棠回宿舍住,每晚都留宿别墅,直到军训结束。 “老大,笔迹比对结果出来了!” “是同一个人吗?”阮棠声音里满是迫切。 “你猜的没错,是同一个人。” 阮棠心中的疑惑瞬间便明了,俞娆跟现在的俞眉是同一个人,她当年假死不过是为了隐藏事情的真相,之后又通过整容手段让自己变成了现在的俞眉。 至于为何来英国上学,阮棠觉得,她一定是另有阴谋。 “查一下她来英国留学的真正原因。” “是,老大!” 阮棠走在校园里,刚挂完电话,面前便出现几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他们站成两排,整齐划一的喊道: “大小姐!” 阮棠抬眸看过去,一个中年男人从车里走了下来,戴了一个帽子和墨镜,气场十分强大,每走一步周围的气压都会因为他而变得肃穆。 这么大阵仗? “棠棠!”中年男人张开双臂,就要拥抱阮棠。 阮棠抬手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 脸上满是疑惑。 “老爹?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想我的宝贝女儿了。” 阮棠就知道,告诉他行踪后,他就不可能会乖乖的等她办完事再出现。 一脸无奈。 “老爹,你先回去,我还有事处理,处理完我会跟你回家的。” “才刚见面,就要赶老爹走?” 姜老有些失落。 阮棠于心不忍,语气软了下来。 “那我陪你吃个饭?” “这还差不多。” 姜老搂住阮棠的肩膀,环顾四周,小声问道:“在学校有没有谈恋爱?” 阮棠想起她瞒着这个女儿奴偷偷结婚的事,要是让他知道还不得把天都闹翻了,眼神闪躲,含糊其辞的糊弄。 “没谈恋爱。” 她只是结婚了,不是谈恋爱了,所以这应该也不算是撒谎吧。 “谈恋爱第一时间要让老爹过目,知道吗?” “知道了,老爹你真啰嗦。” “要是让老爹知道谁敢偷偷拱了我的宝贝女儿,看我不给他头拧下来!” 阮棠尴尬的笑了笑。 在心里默默替司唯默哀三分钟。 她老爹实力她是知道的,说给他头拧下来,就一定能拧下来。 “老爹你有点残暴!” 姜老立刻将刚才的凶神恶煞收起来,再次变回女儿奴模样,满脸宠溺毫不掩饰。 “吓到我们棠棠了?” “我觉得也不一定非要把头拧下来,也可以有话好好说。” 姜老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面色变得严肃。 “你真有男朋友了?”他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没有没有!” 阮棠有些心虚,不是男朋友,是老公而已。 姜老这才松了口气,搂着阮棠上了车。 学校有人将这一幕拍了下来,很快就有阮棠被老男人包养的谣言传了出来,姜老拥抱阮棠,手搂阮棠的照片在校园论坛上满天飞。 这个谣言很快便传到了司唯耳朵里。 “去查一下这个人。” 他把搂着阮棠的中年男人的照片发给国内的林渡。 林渡看见照片,心中猛然一惊,他感觉此刻司唯头上是一片绿色的青青草原。 “司爷,查到了,这个男人叫姜政,身份相当不简单,他是全球首富,资产遍布全球,是真正的富可敌国,是咱们惹不起的人物。” 司唯一脸讶然,陷入了无尽的沉默。 阮棠竟然认识实力远超于他的男人,他之前对她的那些不解跟疑惑,现在全都豁然开朗了。 林渡见司唯不说话,又分析道:“司爷,夫人能入学,应该就是找的这个姓姜的帮忙,这个姓姜的可不简单,全球首富,不过,夫人怎么会认识他的呢?” “这老头一看就是老色胚,还对夫人动手动脚的,摸夫人的腰,牵她的手,不过依夫人的性子,她被占便宜怎么会不揍他?” 司唯同样感到很困惑。 就算阮棠认识姜政,那他又为什么会答应帮她呢? 是不是答应了她什么条件? 这一切,她是否都是自愿的? 司唯不敢去深想。 他站在阳台上,看着夜色渐渐黑了下来,给阮棠发去信息。 “你在哪?” “在外面吃饭,今晚会很晚,你就别等我了,我不一定回去住。” 司唯发完信息,手下过来汇报。 “司爷,夫人跟姜政从餐厅出来后,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已经进去有几分钟了。” 司唯脸立刻便沉了下来。 “那你现在才汇报?” 他气的给了手下一脚,他扶住墙壁:“对不起司爷。” “她在哪个酒店?” “皇家酒店!” 司唯没有耽搁,立刻飞去了酒店,直奔阮棠跟姜政所在的房间。 他站在门口,抬起的手却有些迟疑。 如果阮棠是自愿的呢? 他此刻的出现,是否会让他们的关系从此以后变得复杂?如果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他们还能像以前一样恩爱缠绵吗? 他甚至有几秒钟,想要就这么离开。 只要她还愿意回到他身边,他什么都可以不介意,可是内心的占有欲跟醋意又再次上头,将他的所有后路全部封死。 他用力敲门。 血液在身体里奔腾,布满血丝的双眼,怒火肆虐,似要将他吞噬。 “谁啊?” 阮棠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他原本还抱有一丝手下弄错的幻想,在这一刻全然破灭。 司唯敲门的手停下。 门把手转动。 他心疯狂跳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刻从里面出来的阮棠。 可现在走也来不及了。 门打开,两人四目对视,阮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司唯?你怎么来了?” 司唯出现在这,完全出乎阮棠的意料。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来酒店做什么?” 姜政在浴室洗澡,听到声音问道:“棠棠,怎么了?” “没什么。” 阮棠急忙将司唯推出门,把房间关上。 司唯看她满脸慌张的模样,心瞬间就凉了,她竟然怕这个男人发现他的存在。 他原以为里面的是第三者。 现在这样看来,似乎他才是,见不得光的那个。 “他是谁?” 司唯压抑着心中的怒火质问。 第133章 捉到老丈人? 阮棠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趁着姜政还没出来,她现在只想将司唯赶紧弄走,若是让他看见司唯,这件事就不好收场了。 “我回去再跟你解释,你先回去。” 司唯难以置信的凝视阮棠。 “你让我走?” 他怔愣了几秒。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即便我都已经找上门了,你却还要留下来陪他?” “你先回去,要是让他发现你,会很麻烦的。” 阮棠眼里满是慌张。 司唯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双脚坚如磐石。 “阮棠,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棠棠!”里面的男人洗好澡出来,喊着阮棠的名字,四处寻找着,眼看着就要开门出来。 阮棠急忙转动门把手,开门进去,砰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司唯被关在门外。 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硬生生的撞碎了,疼的他难以呼吸。 “我刚是不是听到有人敲门了?” “没,你听错了。” 阮棠挡在门口,这让姜政更加怀疑门外有什么。 “我刚明明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了。” 他拉开阮棠,就要开门。 门外又再次响起司唯的敲门声,带着愤怒。 “阮棠,你给我开门,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姜政看了一眼阮棠,拉开门,两个男人四目对视,火药味十足。 司唯抬起手就要打姜政。 阮棠瞬间惊的瞳孔都放大了几分,立刻挡在他面前。 “不要!” 司唯那挥起的拳头,见要伤到阮棠,瞬间便收住了。 他满眼失望的看向护着姜政的阮棠。 “你还护着他?” 姜政看向阮棠,同样是一眼疑惑不解:“他是谁?” 阮棠感觉自己此刻脑袋都要炸了。 两个男人,都在问他要答案,可是他要怎么说,司唯那边好解释,可如果告诉姜政,面前这个男人是她闪婚的老公,还有一个女儿,还不得把天都给捅破了。 “呃……” 她大脑飞速运转,想着对策,眼下的情况,即便是她的智商,也无解了。 反正这天早晚都得来的。 她选择了彻底摆烂,靠在门框上,双手一摊,一副咸鱼模样。 “进来聊吧,你们这样一个穿着睡袍,一个站在门外怒气冲冲,挺尴尬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来捉奸的。” 她说完,大摇大摆向房间内走去。 司唯被阮棠这举动彻底弄懵了,因为他的的确确就是来捉奸的。 她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有些拽拽的。 “棠棠,坐有坐相!” 姜政抬手打了一下阮棠的腿,她略有不满的将腿放了下来,在椅子上坐好,司唯却不乐意了。 “你凭什么管她?她乐意怎么坐就怎么坐。” “我凭什么不能管?” 两个男人再次针锋相对。 阮棠开口阻止司唯,他现在说的每句话,在知道姜政跟阮棠的真实关系之后,都得捶胸顿足,懊悔万分。 “司唯,他能管。” 司唯见阮棠帮着姜政说话,心中很是不平衡。 “棠棠,你想查俞眉,我可以帮你,你想到皇家音乐学院上学,我也能帮你,你根本没有必要去求他,更不需要答应他的无耻要求,他的年纪都可以做你爸了!” “他就是我爸。” 阮棠看向司唯,认真的说着,司唯瞬间顿住,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术,脸上的神情别提有多精彩了,刚才他竟然要打老丈人? “他是你爸?”司唯的声音陡然间拔高。 “你爸是全球首富?” 阮棠微微耸肩,点了点头,凑到姜政身旁。 “我们长得不像吗?” 司唯苦笑着,艰难的开口:“像。”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阮棠的亲哥哥赌王姜时,也姓姜,她亲生父亲是姜政也不是没可能。 “那你们为什么会来酒店?” 毕竟哪里有亲生父亲跟女儿来酒店的,而且他还刚洗完澡,这让谁看了也会误会。 “晚上吃饭时,服务员把红酒撒到我爸身上了,就带他来这里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顺便跟家里的几个哥哥开个视频,结果我爸刚进去洗澡,你就怒气冲冲的找上门了。” 司唯此刻感觉肠子都要悔青了。 姜政面色严肃,看向司唯的眼神里满是威严,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怒意。 “他是谁?” 阮棠抬手挠了挠头,声音小如蚊蝇。 “我老公。” “你老公……”姜政重复道,意识到那三个字是我老公不是我男朋友时,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老公?” 阮棠点了点头。 “老爹,你别那么激动。” “我怎么能不激动,你不是说你没谈恋爱,没有男朋友吗?” 阮棠小声嘟囔:“的确没谈恋爱,直接结婚的,是老公,所以说没有男朋友也没错啊。” “你……” 姜政气得血压飙升。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小女儿,竟然一声不响就被人连盆端走了! “老爹,你别激动,木已成舟,你就接受吧。” 司唯立刻站直了身体,向姜政礼貌的鞠躬。 “伯父你好,我叫司唯,是阮棠的合法丈夫。” 合法丈夫四个字,更是在姜政的心口上又扎了一把刀。 明明几个月前,小女儿出门前,还是单身,结果一转眼就嫁人了,而且他这个做父亲的竟然毫不知情。 “出去!” 姜政厉声呵斥,他现在看到这个司唯就来气。 “老爹!”阮棠抓着姜政的胳膊劝阻。 “我跟司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姜政抬手指着阮棠,一副拿她毫无办法的模样。 “你啊你!弄成现在这样,你让老爹怎么收场?我姜政的女儿,要嫁人那也必须得受到夫家百分之百的尊重。” “司唯没有不尊重我。” “尊重?他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敢不上门拜访你的父母,他真的有把你放在心上吗?真的有重视过你吗?” “我们是闪婚,只是来不及,后面会补上的。” “闪婚?婚姻是儿戏吗?还能后来再补程序的吗?难不成你怀孕了?” 姜政脑袋像是炸了一个响雷。 阮棠赶忙解释:“没有,老爹你想什么呢?” 姜政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反正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以你的条件,完全可以找一个比他好一千倍的夫婿。” 姜政现在看司唯,是越看越不顺眼。 他全世界顶好的女儿,嫁给司唯,完全就是一朵鲜花插牛粪上的。 第134章 下跪 司唯站在他面前,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自卑,他原以为阮棠是高嫁,现在看来他才是攀了姜家的高枝,也难怪姜政会生气。 全球首富的女儿嫁给他一个区区帝都首富,也着实是委屈了。 阮棠察觉出司唯情绪的变化,维护道:“我不要什么好一千倍一万倍的夫婿,在我眼里,司唯就是全世界最好的,跟我最相配的夫婿。” 司唯看到面前义无反顾选择自己的阮棠,心中瞬间涌起一股炙热的暖流,很是感动。 她娇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为了他,与父亲据理力争,他又有什么资格软弱。 司唯扑通一声,跪在了姜政面前。 阮棠跟姜政都被司唯的举动震惊到了,满脸惊愕的看向他。 阮棠急忙要去扶:“司唯,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别这样,你起来。” “棠棠,你别管,这是我该做的。” “当时的情况,也怪不得你,我会跟我爸解释的。” 司唯又怎么可能会把这些都推给阮棠,本就是他一个男人该承担的。 “伯父,我爱阮棠,求您同意我跟棠棠,我相信日久见人心,我会用我下半辈子所有的时间证明给您看,我对棠棠的真心,我想跟棠棠共度余生的决心。” “我理解您的心情,我的确很多地方都做的不好,但唯独有一点,我相信我可以做到全世界最好,那就是我爱阮棠,为了她,我可以不要尊严,不要名利,只要她想要的,我什么都可以给她,包括我的命。” 原本被怒气冲到失去理智的姜政,被司唯突然的下跪,弄懵了。 他承认司唯跪在他面前的那一刻,眼中的真挚,的确有打动他,一个矜贵不凡的男人,为了得到他的同意,竟然不惜抛下尊严,给他下跪。 他有些动摇,有些抹不开面子。 “你别以为你嘴上说三两句誓言,就能改变我对你的成见,棠棠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姜政说着就要拉阮棠走。 “伯父!” 他紧紧的抓住阮棠的胳膊。 “请您相信我一次,给我一次证明真心的机会。” “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姜政不由分说的将阮棠带回了姜家庄园,司唯追了过去,可是连门都进不去。 烈日炎炎,他站在门外。 二楼阳台上。 阮棠看着烈日下的司唯,心中很是心疼。 “再这样下去他会中暑的。” 阮棠要去给他开门。 姜政面色严肃,厉声阻止:“我看今天谁敢给他开门。” 阮棠的哥哥姜时也劝道:“棠棠,爸现在在气头上,你还是别跟他对着干了,让司唯那小子吃点苦头,这样他以后才会更加珍惜你。” “哥,司唯对我的真心,你不是见过吗?他在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时,就能为了我不惜赌上自己的一切,敢问全天下有哪个男人会为了我不惜失去所有?” 她走到姜政面前。 “老爹,这个世界上比司唯优秀的男人,的确有很多,可他们能够为了我,放弃他们努力拼搏半生的财富吗?他们能做到吗?” 姜政被问的哑口无言。 这样的人,的确难得,钱对谁来说,都是很重要的,尤其是越有钱的人,越在乎钱。 天突然就变了。 烈日被乌云密布,黑压压的,刮起了风。 “看样子要下大暴雨了!” 姜时话音刚落,天空便落下豆大的雨滴,几秒钟便变成了倾盆大雨,司唯跪在大门外,依旧像是一个巍然不动的石像,眼神坚定。 阮棠拿起雨伞就要出去。 “别让她去!”姜政固执的下了命令。 阮棠被管家拦住。 她转过身,满脸不解的看向姜政:“老爹,你怎么这么狠心?” “你以为我为什么能成为全球首富,心不狠,地位不稳!” 他说完,转身上了楼。 阮棠看着他的背影,用力推开挡路的管家,一头冲进了大雨里。 “小妹!”姜时喊道,回头看向姜政。 “爸,小妹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你这样考验司唯,也只会让小妹跟着受罪的。” 姜政脚步一顿,转身看向跑进雨里的阮棠,眼神浮现一抹担忧跟心疼。 “她想陪他淋雨就由她去!” 他厉声说完,转身上了楼。 阮棠打着伞走到司唯面前,想要拉他起来。 “你回去吧,等两天老爹气消了,你再来,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就像头牛一样固执,你现在逼他同意我们,不是自找苦吃吗?” “这个苦该我吃的。” 他神情坚定,即便暴晒了一天,又被大雨淋,仍旧腰板挺的笔直,虽然是跪着,可面上的表情却不卑不亢。 “你进去,雨太大会把你淋湿的。” 阮棠将手中的雨伞扔了,跟司唯一起并排跪在门口。 “你干什么?” “既然你想跪,我陪你跪。” “你这样会感冒的。” “大不了就一起感冒,夫妻本来就应该同甘共苦的,闪婚领证弄错人,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一个人的过错,而且隐藏身份的也是我,所以这件事我的责任更大,要跪也应该我跪。” 司唯劝不了,也只能任由她陪着自己跪。 两人在暴雨中,手牵着手,跪在门口。 屋内的姜时见状赶紧跑上楼。 “爸,小妹跟那个司唯一起跪在雨中了。” “什么?” 姜政立刻起身跑向阳台。 见两人手牵手跪在雨中,心中一阵感动跟心疼,这样义无反顾的爱情,他的阻拦倒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像个坏人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看得出司唯那小子对小妹是真心的,而且这件事我也派人调查了,原本小妹要嫁的人不是他,两人是弄错的领证对象才阴差阳错走到一起的。” 姜政满脸震惊。 “我不明白,你这话什么意思,领证对象都能弄错?难道棠棠结婚,连那个人都没见过吗?” 姜时点了点头。 “其实小妹是被养父母逼迫,替他们的亲生女儿阮思思嫁人的,他们用60万彩礼,就把小妹嫁给了一个二婚坐过牢杀人犯,更过分的是那个男人都50岁了!” 姜政一听,怒火中烧,用力拍了一下窗户玻璃。 “岂有此理!” 第135章 手感真不错 姜时继续说道:“小妹弄错领证对象,跟司唯闪了婚,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虽然司家跟我们家比,的确差了一点,但也算是一个良配了。” 姜政神情复杂的看向窗外。 他这个流落在外的小女儿,前18年前,吃了那么多苦,他对她很是愧疚,所以找回来之后,更是纵容宠溺,要星星要月亮,他都无条件满足。 这是他第一次,违背她的心愿做事。 手指握拳,深深的叹了口气:“罢了,让他们进来吧。” 姜时打着伞一头冲进雨里,作为十足的妹控,阮棠淋雨,他比谁都心疼。 “小妹。” 他给阮棠打伞,刚准备开口便被她打断。 “哥,你如果是过来劝我的,请回去吧,我心意已决。” “爸让我来跟你说,让你们进去。” 阮棠微微怔愣了几秒。 “老爹他同意了?” “这个我也不确定,不过他应该是见你淋雨心疼,动摇了,快起来吧,跟妹夫赶紧进去,别淋雨感冒了。” 姜时将阮棠扶起来。 阮棠刚站稳便迫不及待的去扶司唯,他跪了一整天,膝盖早就麻木了,有些站不稳,她抓过司唯的胳膊搀扶着他往别墅内走。 “哥,把伞给我?”她使唤着姜时。 姜时看着手中唯一的一把伞,却还是照做,把伞给了阮棠,她毫不犹豫给司唯打上,直接无视被淋雨的他走了。 姜时心里瞬间闪过一丝失落。 果然这哥哥不如老公香啊,有了老公忘了哥啊。 带着不平衡,姜时被淋成了落汤鸡,跟着两人回了别墅,刚进别墅,姜政便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两人走在瓷砖上,身上的雨水不停的往下滴,弄湿一大滩。 “伯父。” 室内空调温度很低,两人走进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阿秋!”阮棠打了个喷嚏。 姜政满脸心疼,却还是冷脸说道:“去上楼洗个热水澡,换个衣服再下来说!” “哦。” 阮棠搀扶着司唯上了楼, 两人刚进房间,姜政便斥责姜时。 “不知道把空调温度调高?” “我这就调!” “她要是感冒了,唯你是问!” 姜时急忙去调空调温度。 内心一阵冤枉加无语,虽然知道他这个老爹疼小妹,可这淋雨也是他一手造成的,怎么现在怪到他身上了,真是别扭。 他边关空调边小声嘀咕:“明明心疼要死,还摆出一副冷脸装不在乎。” 姜政又嘱咐管家:“去煮点姜汤,给小姐跟女婿送去!” “是,老爷。” 姜时心中一阵不平衡。 “我也淋湿了,也没见让我上去冲个热水澡,也没说给我煮姜汤的。” “你嘀嘀咕咕说什么呢?调个空调温度,调半天,等下你妹妹出来了,要是还感觉到冷,看我不找你算账!” 姜时一脸委屈。 “调好了。” 阮棠跟司唯洗好澡后,他帮她吹头发,管家敲响了门。 “小姐,老爷让我给你们送姜汤。” “进来吧。” 管家把姜汤放在阮棠面前。 “小姐您趁热喝,其实老爷还是很心疼你跟姑爷的,他只是碍于面子不好表现出来。” “嗯,我知道。” 两人喝了姜汤后,下楼。 姜政依旧面色严肃的坐在椅子上,喝着特级的茶。 阮棠紧紧牵着司唯的,两人相视一眼,坚定了走了过去。 “老爹。” “伯父。”司唯也跟着喊道。 “证都背着我们偷偷领了,还叫伯父?” 司唯怔愣了几秒,立刻反应过来,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 “爸!” 姜政放下古董冰裂纹茶盏,起身往餐厅走去。 “不早了,先吃饭吧。” 司唯不解的看向阮棠。 她小声跟司唯解释:“老爹这是同意你跟我了。” “真的?” 阮棠点了点头。 饭桌上,阮棠坐在姜政旁边,每个人旁边都有一位佣人专门伺候。 姜政开口说话:“我们姜家的女儿出嫁,必须要风风光光。” 司唯立刻放下碗筷,态度端正,神情认真的跟他保证。 “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棠棠办一个全世界最浪漫,最独一无二的婚礼。” 阮棠:“爸,我不想办婚礼,太麻烦了。” 姜政语重心长的说道:“胡闹,穿上婚纱,牵着爱人的手走在红毯上,那是每个女孩心中的梦想,怎么能不办婚礼呢?” “那是别人的,不是我的。” 阮棠现在根本不想办什么婚礼,她只想赶紧查清当年丘山医院的真相。 司唯在桌下握住她的手安抚。 “棠棠,别惹爸不高兴。” 阮棠想起姜政已经做出了让步,语气这才软了下来。 “想让我办婚礼也不是不行,不过婚礼的时间得由我自己决定,您不可以干涉,还是婚礼要怎么办,在哪里办,您都得充分尊重我的意愿。” 姜政问出心中最大的担忧。 “你不会想等你老爹我埋进土里,才想着办婚礼吧?”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一年,一年以后我答应您,补上这个婚礼。” 两人各做出了让步。 “行,一言为定,不许变卦。” “我阮棠说话,何时不算话过?” 阮棠站起身,举起酒杯敬了姜政一杯酒:“老爹,这杯酒我敬您。” 司唯见状也急忙举起酒杯站了起来。 “爸,我也敬您,谢谢您同意把阮棠嫁给我。” 姜政皱了一天的眉头,这才稍稍舒展开来,举起酒杯,抬手示意。 “一家人,坐下喝。” 这顿晚餐,司唯被灌的烂醉,是阮棠跟管家扶他回房的。 “棠棠,我爱你,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 阮棠一阵感动。 明明都已经醉到走不稳路了,却还不忘向她表达爱意,心里甜滋滋的,给他解开领带,把他身上的衬衫脱了。 男人结实健硕的腹肌露了出来,充满着禁欲跟性张力。 阮棠脸瞬间就红了。 虽然这具身体,她拥有过无数次,可每次见到还是心跳加速,手不自觉便抚摸上了那充满了生命力的腹肌。 “手感真不错!” 司唯睁开眼,看着心尖上的人在偷偷摸自己,嘴角不由得浮现一抹笑。 “什么感觉?”男人充满挑逗的声音突然响起。 第136章 消食运动 阮棠偷摸腹肌被抓包,想要抽回手,却被男人一把抓住。 “还想赖账?” “谁赖账了?赖什么账?” “趁我喝醉,偷摸我?说吧,这是第几次了?” 阮棠眼神闪躲,转移话题:“你没喝醉,你是装的?” “不装醉,怎么能发现你对我图谋不轨呢?” “谁对你图谋不轨了?” 阮棠脸颊羞的通红,起身就想逃走,被司唯的大手圈住腰肢,用力往怀里一拽。 两人身体紧紧的贴在一块。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跟呼吸。 司唯凑到阮棠面前,用极其暧昧缠绵的声音说道:“小色女,就这么馋我的身体?” 阮棠睁大了双眼。 满脸的不敢置信,谁能想到平日里禁欲正经的男人,会在床上说出这样污的话语。 她推开他。 “谁馋你了,不要脸。” 他从身后环抱住阮棠,下巴抵在她的脖间里,声音磁性缠绵。 “棠棠,要不我们做点消食运动吧。” “消食运动?” 阮棠眼中闪过一丝不解,疑惑的转过身问司唯:“你晚上吃的很多吗?” 男人却在她回头的那一瞬间,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她这才反应过来,他口中所说的消食运动究竟是什么,又是一夜缠绵,阮棠夜里便因为司唯要的太多,又加上白天淋了雨吹了冷风,发烧了。 大半夜,喊来了家庭医生。 动静大的,家里所有的人全都起来了。 医生给阮棠把脉,喂了退烧药。 姜政满脸担忧急忙问道:“我宝贝女儿怎么了?” “别担心,只是普通的感冒,吃了退烧药就差不多了。” 医生将医药箱合上,站起身意味深长的对司唯说道:“她身体太虚弱了,身体亏损严重,未来一周内都别折腾她。” 他说的很委婉,但在场的几个男人,瞬间便理解了他话语中的另外一层含义。 “我知道了,医生。” 司唯羞愧的大气不敢出。 姜政瞪了司唯一眼,可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事,他作为一个父亲,也不好插嘴! 双手背在身后,离开了卧室! 接下来的几天里,司唯晚上都刻意与她保持距离,她一开始还很开心,终于能休息了,可时间久了,她便开始胡思乱想。 毕竟曾经一天要吃好几次的大馋小子,现在突然不喊饿了,这让谁见了也觉得奇怪,她上网查,网友都说:“孩子在家不吃,多半是在外面吃饱了。” 难道司唯在外面有人了? 还没等她去弄清楚他突然的变化,俞眉的事,先发生了变化。 司唯神情凝重的跟阮棠说:“查到俞眉来英国的真正原因了。” “她不是来留学的对吗?” “你猜测的没错,俞眉跟俞娆就是同一个人,现在的俞眉不过是整容后的俞娆,她在英国组织了一个爱心慈善活动,从英国找一些想要领养孩子的父母,去国内领养失去亲人的孤儿。” “领养孤儿?” 阮棠心中浮现一抹不好的预感,又是跟孩子有关,那就说明梅姨这些年就没有停止过作恶。 “她能有这么好心?” 司唯继续说道:“她的目的的确不单纯,我查到她找的那些英国父母,并不是没有儿女的父母,他们都有一个统一特点,那就是他们的孩子都生病了,并且是需要器官移植的疾病。” 阮棠一听,瞬间便明白了。 心脏不由得一沉! 如遭雷击一般,浑身冰冷,身子有一瞬间的颤抖,司唯急忙扶住她。 他不明白,阮棠的反应为何那样大。 “那些被领养的孩子呢?”她声音有些颤抖。 司唯面色凝重。 “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了,但真实的原因,你我都清楚。” “她怎么能这么恶毒!” 阮棠拳头紧握,指甲掐进肉里,却不及她心中疼的万分之一,她的孩子,当初是不是也被这样送去了国外,成为了别人身体里的一个器官呢。 她捂着胸口疼的无法呼吸。 司唯第一次见她这副模样,满脸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棠棠!” 阮棠眼中的恨意顷刻间聚拢,抓住司唯的手腕,眼中的泪水滑落。 “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好,我帮你。” 司唯没有去问及原因,只要她想做的,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在俞眉又一次组织英国人去国内领养孩子时,司唯跟阮棠直接带人,将她抓了,孤儿院的院长一脸懵逼的也被带走了,现场的所有人全都被控制了。 “你们是什么人?”院长满脸不解。 俞眉看清阮棠的脸,心咯噔了一下,却还是装作不知情的模样,一脸无辜。 “棠棠,你这是做什么?” “你问我想做什么?我倒想问你们想做什么?你们准备把孩子送去哪?他们是没有亲人了,可他们跟我们一样是活生生的人命,不是你们用来谋取利益的工具,更不是可以被拿来救别人孩子的器官。” 她满脸愤怒的走到那对外国人夫妇面前。 “你们的孩子是命,他们的命就不是命吗?” 俞眉急忙狡辩:“棠棠,这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们都是我专门筛选过的,符合领养条件的,这些可都是让院长过目过的,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器官,什么意思?” 阮棠走到俞眉面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不知道?梅姨,都快死到临头了,还装呢?” 俞眉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浑身冰冷,心跳几乎停止,却还是强征镇定。 “什么梅姨?我不认识。” 阮棠见她依旧嘴硬不承认。 “给我一把刀!” 她跟一旁的司唯说,司唯立刻递给了她一把锋利的军工刀 阮棠将刀刃轻拍在她的脸上。 俞眉瞬间吓得瞪大了双眼,全身紧绷动都不敢动。 “阮棠,你想干什么,杀人可是犯法的。” “原来你还知道法律啊,五年前在丘山医院,我难产大出血,醒来后就被告知孩子肺部感染死了,我的孩子呢?她在哪?” 她将刀架在俞眉的脖子上逼问。 司唯神情微惊,没有说话。 她竟然生过孩子。 是那个男人的孩子吗? 第137章 夫人生过孩子? 心中的醋意在这一刻疯长。 可那是阮棠与他结婚前发生的事,他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又听到她为了生孩子,难产大出血,又心疼的要命。 多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俞眉害怕到浑身颤抖,却还是紧咬牙关死不承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丘山,我没有去过丘山,我也不是什么梅姨,你想找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养父母的亲生女儿,她已经死了,冤有头债有主,你找错人了。” “你当我傻啊?” 阮棠情绪激动,刀刃划破她的脖子。 “你跟梅姨从头到尾,就是同一个人,你到底把我的孩子藏哪去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不说?” 阮棠最后的一点耐心都被她消耗殆尽,她看着俞眉这张脸,想起她刚出生就要与母亲分离的孩子,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汹涌。 她抓起军工刀,用力在她脸上划开了一个口子,血肉分离。 “啊~”她疼的捂着脸尖叫。 “说不说!” 俞眉满脸惊恐的捂着受伤的脸,血透过她的指缝流了出来。 她疼的整个人止不住的发抖。 “还不说是吗?我这刀可是划破了你的真皮层,就算是世界上最厉害的整容师,也不能让你的脸再恢复如初,你这辈子都只能顶着这张脸生活下去。” 她知道俞眉最在意她这张脸。 阮棠再次举起军工刀。 俞眉吓得立刻开口:“我说,我说!” 她捂着脸,声音颤抖着:“你的孩子的确是我抱走的。” “她现在在哪?” 俞眉摇头:“我也不知道。” 阮棠举起刀,抬手利落的在她另外一张脸上划了条口子。 手起刀落,没有一丝犹豫跟心软。 “现在知道了吗?” 俞眉满脸都是血,疼的跌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恐惧。 院长跟那对来领养的夫妇,全被吓得蜷缩在墙角,大气不敢喘。 司唯也是第一次见阮棠这样发怒,完全是一副杀红了眼的模样,心底不由得浮现一抹震撼。 俞眉因为极度的害怕,双肩抖如筛糠,牙齿止不住的打颤,哆哆嗦嗦挤出来一句话。 “她早死了!” 阮棠心咯噔一声,仿佛漏跳了一拍,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司唯急忙扶住她。 “阮棠。” 她掐着俞眉的下巴发了疯的质问。 “不可能,你撒谎!” “当时我抱走她,她一直哭闹,那是我第一次做拐卖孩子的事,又恰巧听到警车的声音,我以为是被警察发现了,我就用手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哭,没想到失手把她捂死了,我看她死了就把她丢了。” “丢在哪里了?” 阮棠盯着她,眉心紧紧的拧在一起,眼瞳因恨意变得透亮,像水洗过的黑曜石。 “我把她丢下丘山的山崖了。” 阮棠心底积压的怒火再次燃烧起来,她现在已经毫无理智可言,扬起手中的军刀把俞眉的手筋脚筋全挑断了。 她现在彻底成了一个废人。 她把别人的骨肉当做谋利的工具,把那些天真活泼的孩子,挖掉心脏,肾脏,把他们所有有价值的器官,全部当成物品卖了。 “我要让你给我的孩子陪葬!” 她举起手中的刀,向俞眉的胸口刺去。 司唯急忙将情绪激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的阮棠紧紧的抱住,把她手中沾满鲜血的军刀夺走,大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声音温柔的安抚着。 “冷静点,深呼吸。” 阮棠的情绪渐渐冷静了下来。 司唯松开阮棠,握住她的双肩,视线与他齐平,言语中满是轻哄。 “你准备怎么处理她?” “我要让她真切的感受那些孩子死前的恐惧,我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无门。” 她语气清冷,满含恨意,走到那对夫妇面前。 “你们的孩子生了什么病?” “尿毒症。” “她答应了你们什么?” “她说会帮我们找到合适的肾脏,我们也是救子心切,我知道用另外一个孩子的死,换取我们孩子活下去的可能,的确很残忍,可是我们也真的别无他法了。” 那对夫妇跪在阮棠面前。 “求您放过我们吧。” “我有个方法可以救你们的孩子。” 那对夫妇怔愣了几秒,看向阮棠满脸的不可置信。 “真的吗?您真的愿意帮我们吗?” 阮棠视线落在躺在地上,像个废人一般的俞眉。 “现成的器官捐赠者,不就在这吗?” 俞眉呼吸一窒,感觉头顶有惊雷闪过,满脸惊恐的环顾四周,想要逃走,可四肢根本不能动,她现在就是个躺在案板上任人摆布的鱼肉。 “不要,阮棠,求你放过我。” 她在她面前蹲下身来,眼神睥睨,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放过你?你当初有想过放过我的孩子吗?她才刚出生,你怎么下得去手?” 她说完这句话,站起身,仿若一个宣判他人生死的活阎王。 “把器官捐献协议拿来,让她按手印!” 司唯没想到,她竟然一早就准备好了这个,心底再次闪过一丝震撼。 他原以为自己对待他人,就已经足够狠了,没想到在阮棠面前,简直不足挂齿。 她把俞眉按了手印的器官捐献协议,扔给那对夫妇。 “剩下的事,应该不用我教你们该怎么做了吧?” 那对夫妇此刻看阮棠,就如同生恩再造的父母,满脸感激的捡起那份协议,把俞眉带走了。 “等一下。” 阮棠的声音传来,那对夫妇脚步一顿,以为她是反悔了。 俞眉心中也燃起了一丝希望,直到阮棠那犹如死神般,清冷的声音传来。 “别用麻药!” 俞眉彻底陷入了绝望,眼神空洞麻木,满是死寂。 “处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司唯对着保镖说道。 “是,司爷。” 司唯搂着阮棠离开了这所孤儿院。 回到秋水台。 阮棠木然的坐在床边,没有痛哭,只是静静的坐着,眼泪无声无息的从她的脸上滑落,漂亮的眼睛此刻却空洞无神。 司唯让人煮了安神汤,他端着汤走到她身边坐下。 “喝点东西吧。” 阮棠摇了摇头,声音疲惫的说道:“让我静一静可以吗?” 司唯还想再开口,可见她这副模样,也只好离开房间,去了书房。 他站在阳台,目光复杂的看向窗外。 从俞眉的事情,他得知阮棠生过一个孩子,也顺藤摸瓜知道了阮棠五年前,在丘山医院生产时的具体情况。 她难产大出血,抢救了很久才抢救过来,但却因此永远失去了再做母亲的资格。 他站在那许久,久到外面的天完全黑了,又慢慢变亮。 才终于弄清自己内心的真正想法。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跟阮棠共度余生,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拿起手机,给林渡打了个电话。 “去医院给我弄一份检查报告。” 第138章 无精症 从书房出来后,司唯见佣人将之前送进去的饭菜,又端了出来。 “夫人还是什么都不吃吗?” 佣人叹了口气,微微摇头:“送进去的食物,全都没有动,已经一天一夜了,夫人滴水未进,她这样下去,身体会受不了的。” “我知道了,去弄一份新的过来。” “是,先生。” 司唯推门走了进去,阮棠依旧坐在床边,看向窗外,眸光死寂一片。 床铺整整齐齐。 应该是一夜未眠。 他走过去坐在阮棠身边。 “棠棠,事已至此,你再伤心,再折磨自己,也于事无补,那些恶人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就别再惩罚自己了,我想你的孩子在天上,也不会想看她的妈妈,这样折磨自己。” 没人安慰她,她还能假装坚强,可司唯坐在她身边,一开口,她心中所有的防护墙,顷刻间就全倒塌了。 她伪装了这么久,其实早就撑不下去了,扑到司唯怀里,痛哭了起来。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 司唯见她这副模样,心像是被人揪住,又被利刃一片片剥开,疼的无法呼吸。 她难过,他比她更难过。 “不怪你。” 他的手一下又一下轻拍着她的背。 “你为了生她,差点连命都没了,是那些坏人,她们太恶毒,她们挑了一个你最虚弱的时候下手,你根本防不胜防,我们要振作起来。” 阮棠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从司唯怀中抽出身来,他满脸心疼的抬手,帮她擦拭脸上的泪水。 “不哭了,以后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不会再让你那么无助了。” 阮棠心中一阵感动。 在知道她曾为了别人生育过,竟然还能这样温柔的安抚她,没有质问,没有嫌弃。 “司唯,你不介意我生过孩子吗?” 司唯认真思索了一下。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说完全不介意,你肯定不信,我承认在知道你曾生过孩子,我的确很震惊,那一刻我内心的情绪很复杂,有嫉妒,嫉妒到发疯,可嫉妒过后,更多的是心疼,心疼你那时的孤立无援,无助绝望,我多希望,那时候我能在你身边陪着你,保护你。” 他再次将阮棠拥进怀里,紧紧的抱住,用尽所有的力气,想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幸好你没事。” 几日后。 老夫人听说阮棠跟司唯从英国回来了,带着司念过来聚聚,刘冉也跟着一起来了。 自从上次自杀过后,她倒是安分了不少,见到阮棠也很礼貌。 “嫂嫂。” “嗯。”阮棠冷淡的点头。 她可以把之前发生的事,一笔勾销,可对刘冉,始终做不到喜欢。 她也不是会强迫自己的人。 饭桌上。 老夫人又开始了催生。 “你们小两口结婚也有段时间了,什么时候能让我这个老太婆抱上孙子?” 阮棠脸上浮现一抹尴尬,委婉的拒绝:“奶奶,我们还年轻。” “你的确还年轻,可司唯不年轻了,而且女孩子越早生孩子,这身体恢复的也就会越好,不然等年龄上去了,再生孩子,不光孩子容易出问题,产妇恢复的也慢。” 司唯想起阮棠不能生育的事,出来替她解围。 “奶奶,我们已经有念念了,她那么可爱,你不是也很喜欢念念吗?” “喜欢归喜欢,她毕竟不是我们司……” 她话说一半,见司念在,又改口:“你又不是不知道奶奶的意思,而且念念也想要个弟弟妹妹,对吧?” 司念重重的点头。 “嗯,我想要两个,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妈妈你给我生两个吧。” 阮棠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呛住,却还是顺着司念的话。 “我们念念,为什么想要弟弟妹妹?难道就不怕爸爸妈妈有了弟弟妹妹,对你的宠爱跟关注会变少吗?” 小孩子眨巴着一双大眼睛,操着稚嫩的童声,从椅子上下来,跑到阮棠身边,轻轻摸着她的肚子,仿佛她这里面真的有孩子一般。 “如果有弟弟妹妹,那念念死了的话,爸爸妈妈就不会那么伤心了。” 童言无忌,说出的话,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司念患有渐冻症,是司家公开的秘密,悲伤的情绪笼罩着。 尤其是阮棠,她看着这样可爱且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女孩,又想起她刚出生就被害死的孩子。 鼻子瞬间变得酸涩,眼眶也渐渐泛红,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起身拉开椅子,蹲在司念面前。 “我们念念不会死的,妈妈会治好你的,念念相信妈妈吗?” “嗯,念念相信。” 小女孩乖巧的点头。 阮棠强忍着泪水,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脸蛋。 老夫人听司念这样说了之后,不再继续催生的话题。 反倒是司唯,拿出事先准备好的检查报告,递给老夫人。 “奶奶,您以后别再提给司念生弟弟妹妹的事了,不是阮棠不想生,而是我生不了。” 老夫人瞳孔微微睁大,满脸的诧异跟不解:“生不了是什么意思?” “您看一下检查报告。” 老夫人打开体检报告,上面无精症,三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无精症?” 她声音陡然间拔高,心里咯噔一声,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之前的体检报告了,一直没告诉你,怕你受不了这个打击,但我不想你以后总给阮棠压力,逼她吃一些什么调理身体的药,索性就不隐瞒了。” “这怎么可能呢?你身体那么健康,你确定没骗奶奶?” 老夫人依旧难以相信。 “我有必要拿这种事骗您吗?” 老夫人转眸看向阮棠:“棠棠,你知道这件事吗?” 阮棠也是满脸懵逼加诧异。 “我也是刚知道。” 司唯这一招无精症,打的老夫人措手不及。 她本想着过来催生,结果没想到知道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这个无精症,应该能治得好吧?”老夫人还抱有最后一丝希望。 “治不好!” 司唯十分果断的回答,犹如一盆冷水浇在了老夫人身上。 这可怎么办是好。 司唯不能生。 这下可得安抚好阮棠,她那么喜欢孩子,万一她介意司唯不能生育,要跟司唯离婚这可怎么办。 “棠棠,你不会因为司唯是无精症,要跟他离婚吧?” 第139章 阮棠的秘密 “那倒不会,我们有念念就够了。” 老夫人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别催生不成,再丢了个顶好的孙媳妇,那她就真的罪过了。 用完午餐后。 老夫人便起身准备回老宅。 “念念,不跟太奶奶回去吗?” “不要,今晚我要跟妈妈睡。” 她抱着阮棠的大腿,死死的抓住,生怕老夫人再骗她回老宅。 “你个小白眼狼,太奶奶都白疼你了。” 随后又转身同司唯跟阮棠说:“你们小两口可得好好过日子。” 她话里有话,怕阮棠嫌弃司唯不能生。 “我们会的。”阮棠笑着回复,她这才放心的牵着刘冉的手要走。 司念见状快步跑过去,抓住刘冉的胳膊。 “冉姑姑不能跟念念一起留下来吗?我想姑姑陪我一起玩。” 刘冉视线看向阮棠,声音怯弱:“姑姑之前做了错事,你妈妈不喜欢姑姑,等你下次想姑姑了,再给姑姑打电话,到时候我来接你。” 司念哪里懂他们大人之间的恩怨,只知道姑姑会经常陪她玩,自然也就喜欢跟一块玩。 她那张稚嫩的小脸,瞬间染上一抹失落。 “好吧。” 她不想做妈妈不喜欢的事,虽然想刘冉留下来陪自己玩,可听到是阮棠不喜欢,也就作罢了。 “既然是念念的意思,那你就留下来陪她吧。” 阮棠不忍心小女娃失落。 刘冉跟司唯都怔愣了几秒,没想到阮棠竟然会同意。 老夫人临走时叮嘱刘冉。 “冉丫头,这一次你可不能再犯浑了知道吗?不许再惹你嫂子生气。” “您放心吧,我已经改过自新了。” 夜晚。 用完晚餐后,司唯跟阮棠坐在院子里欣赏月色。 她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关于那张突然出现的检查报告,实在是太巧合了。 “司唯,那张检查报告是真的吗?你真的患有无精症?” 她看向他,眼神中满是怀疑。 “当然是真的,你见全天下有哪个男人,会拿这种事情来说谎?” 这倒也是。 可她总觉得这件事发生的突然,突然到让她觉得处处都充满着不对劲。 司唯突然凑到阮棠面前,故意压低声音,像是在耳边呢喃,一双眼睛充满着蛊惑人的魅力。 “你是嫌弃我生不了孩子吗?” “当然不是。”阮棠急忙解释。 “你都不介意我生过孩子,我又怎么会嫌弃你患有无精症。” 司唯看她如此紧张的模样,嘴角忍不住上扬。 “那你会不会因为我们这辈子,都不能拥有一个属于彼此的孩子,而感到遗憾呢?” 阮棠没有说话。 她眼眸微垂,唇线紧抿,眼底缠着浓重又复杂的情绪,过了许久才说道:“司唯,其实有件事我没有告诉你,五年前我生孩子难产子宫受了损伤,医生说我这辈子很难再怀孕了。” “这么巧?”司唯脸上没有丝毫震惊。 “看来我们还真是天生一对,连不能生孩子这点,都如此的契合。” 阮棠脸上浮现一抹疑惑。 “你就没有一点震惊吗?” 司唯搂着她的肩膀,看向天上的月亮。 “说实话,比起震惊,我内心深处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怕你嫌弃我没有生育能力,现在我们彼此都不用避讳这个了,我也不用担心,你会因为这个而离开我了。” 其实阮棠在听到司唯患有无精症时,也是松了一口气的。 虽然有些自私,可人性就是如此,会下意识的为自己有利的事,感到庆幸,那些不介意,不在意,不过是理智下的爱意使然,因为爱,所以才会违背人性,天性去接受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不远处的刘冉,将两人的对话,全部听了去。 “阮棠竟然生过孩子?” 她心中惊诧万分,愣了许久,直到司念用小手指戳了戳她。 “姑姑,你发什么呆呢?爸爸妈妈,在干什么?” 她说着就要跑去,刘冉急忙捂住她的嘴巴。 “别去打扰他们。” 小姑娘一脸懵懂,声音稚嫩:“为什么?我也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看月亮。” “那个阮棠不会想看到你的。” 刘冉拽着司念进了别墅。 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上了楼,进了卧室,走到窗户前,那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在院子里赏月的司唯跟阮棠。 她凝眉思考着这件事。 “阮棠生过孩子,还因此子宫受损不能再怀孕,更加巧合的是,司哥哥,也不能生育,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难道是……” 刘冉心中顿时生出一个念头。 嘴角不自觉的浮现一抹阴狠的笑,眼底溢满了恨意。 “真是天助我也。” 她找到私家侦探,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他们,让他们查阮棠在丘山医院怀孕生子的事,具体的资料,阮棠利用黑客技术已经全部清除了。 半个月的时间,私家侦探也只找到了阮棠五年前挺着大肚子的照片。 “只有这个?”刘冉捏着照片,眼中写满了诧异。 “数据都被人清除过,而且那个人很厉害,那些数据我们根本恢复不了,也只通过监控查到了这张照片。” 刘冉满脸愤怒,指着那个侦探怒骂。 “我花了那么多钱,你就拿一张照片来糊弄我?” “刘小姐,不是我糊弄你,是我真的尽力了。” “我不管,这钱,你得退一半给我!” 侦探无奈,知道她是司家的人,也不敢招惹,只好吃了这个哑巴亏,将一半的钱退给了他,愤愤不满的从咖啡店走了出去。 刘冉拿着这张费尽心机得到的照片,回到老宅递给老夫人。 “这是什么?” 老夫人一边戴老花眼镜,一边问。 “奶奶,我发现了阮棠的惊天大秘密,您看了就知道了。” 老夫人想起她之前惹出来的事,脸上浮现一抹不满。 “你还没死心吗?还想招惹是非?挑拨离间,陷害你嫂嫂?上次的教训,你还没吃够,别忘了,你的命都是你嫂嫂救的。” 她将照片放下,面上的表情,皆是对刘冉的失望。 “奶奶,您先看了照片再说我,我保证,这次我绝对没有半个字是虚假的。” 第140章 逼她离婚 老夫人见她神情如此认真且坚定,半信半疑的拿起照片,那照片中的阮棠面孔稚嫩,看起来只有十八九岁的样子,可却挺着一个大肚子,那月份最少也得七八个月了。 老夫人瞳孔微微一震,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这是阮棠?” 她有些不确定,从五官判断,她的确跟阮棠长得一模一样。 “千真万确,这是阮棠五年前在丘山医院的照片,照片中的她挺着个大肚子,奶奶,阮棠嫁给司哥哥之前,竟然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 老夫人讶然中沉默了许久,被这个信息炸的七零八落,一时之间无法正常思考。 “这怎么可能!” 她不愿相信,那样优秀善良的孩子,怎么可能十八九岁就未婚先孕。 “你别又想弄这种陷害阮棠的事,上次你请假赌神的事,才过去没多久,那个教训你又忘了?还敢故技重施?” “奶奶这次是真的,而且我还查到一个惊天大秘密,其实真正不能生育的不是司哥哥,而是阮棠,她五年前难产大出血,子宫受损无法再生育,司哥哥是怕您知道这件事,所以才伪造了一张假的检查报告。” 刘冉拿出司唯去年的体检报告递给老夫人。 “您看,无精症这种都是天生的,司哥哥去年的体检报告还是正常的,怎么可能时隔一年就变成无精症了呢?您就不觉得这里面有猫腻吗?” 老夫人感觉此刻思绪模糊,手扶着一旁的桌子,努力去理清这件事。 “你是说,不能生育的是阮棠,而不是司唯?” 刘冉点了点头,神情严肃认真,看着不似有假。 “嗯。” “你怎么会想到去查这个?”老夫人依旧有些怀疑刘冉,毕竟她有过前科。 “我在秋水台听到阮棠跟司哥哥的谈话,她亲口跟司唯说的,她因为生育过,而不能再生孩子的事,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知道,我不过是不想奶奶你被蒙在鼓里。” 刘冉扶老夫人坐下。 继续说着: “不过司哥哥既然能够为了阮棠伪造假的检查报告来骗你,想必,他根本不介意她不能生育的事,司家现在就司哥哥一个独苗,虽说他们有了念念,可念念终归不是司家的骨肉。” “让我静静!” 她抬手示意刘冉别再说下去,刘冉立刻将嘴巴闭上。 老夫人去了司家祠堂。 她点燃了三根香,插在牌位前,对着司家的列祖列宗。 她不过土埋到脖子的人了。 她站在牌位前,矗立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 阮棠是个很好的姑娘,可司家不能在她的手里,断了后。 刘冉见老夫人从祠堂里出来,赶紧迎了上去。 “奶奶。” “送我去秋水台。” 刘冉搀扶着老夫人上了车。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浮现一抹上扬的弧度,眼底黑压压的全是算计。 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阮棠彻底从司家滚出去。 司家夫人的位置,终究会变成她的。 她不能生育这一点,在老夫人这里就是死罪,即便老夫人再喜欢她,也不可能让司家在她手上断了后,她要怎么跟她斗。 老夫人来的时候,司唯去了公司,家里只有司念跟阮棠。 “冉冉,带司念去院子里玩。” 老夫人故意支走司念,随后又对佣人说道:“放下手里的活,都出去。” “是,老夫人。” 阮棠一脸不解的看向老夫人,她板着脸,周身的气压有些低。 “奶奶!” 老夫人在椅子上坐下来,声音冷硬,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同阮棠说道:“阮棠,你过来。” “哦。” 阮棠走到老夫人面前。 “奶奶,您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老夫人将那张照片用力拍到桌子上。 “解释下吧。” 阮棠看了一眼照片中的自己,挺着大肚子,又见老夫人这样气势汹汹,也就猜到了她此番前来的目的。 “您从哪里弄来的照片?” “照片中的人是你吗?” “是我。”阮棠没有隐瞒,大大方方的承认。 “嫁给司唯之前,我的确怀孕生过孩子。” 老夫人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幻灭,看向阮棠的眼神满是失望。 “你怎么能做出未婚先孕,这样不自爱的事?” “奶奶,这是我跟司唯结婚之前的事,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对不起司家的地方。” 阮棠腰板挺的很直,面上的表情不卑不亢。 她从不后悔,生下那个孩子,也不会因为生了那个孩子,而感到羞耻。 “那你不能生育的事呢?阮棠,你婚前的事,奶奶没有资格过问,更没有资格责怪,可我们司家就司唯一个独苗,他却要因为你,断了香火,你站在奶奶的立场替奶奶想想。” “我承认我很难再怀孕,可司唯也有无精症,即便他没有跟我结婚,也无法生育,这司家会断香火这么大一口锅,不应该让我一个人背吧?” 老夫人将拐杖用力往地上敲了几下,情绪激动地说道:“不能生育的人只有你。” 阮棠怔愣好几秒。 眼中满是不解。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司唯的检查报告是伪造的,他根本就没得什么无精症,他不过是怕你内疚自责,才替你背下这口锅,让我断了催生的念头。” 阮棠愣在原地,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什么?” 她没想到司唯为了她,竟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着:“棠棠,奶奶可以不在意你曾经生育过,可希望你能理解奶奶,司唯的父母去世的早,整个司家也就我一个大家长,我不能对不起司家的列祖列宗,我可以不在意你的过去,但司家不能无后,你明白吗?” “我理解,我知道您的意思了。” 老夫人握住阮棠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轻轻拍了拍。 “你是个好孩子,只能怪你跟司唯不凑巧,希望你别怪奶奶。” 阮棠唇线紧抿,微微点头。 送走老夫人后,阮棠便回了房间,她坐在阳台上,视线看向远方,内心很是纠结。 她是爱司唯的,可越是爱,越是纠结,难以割舍。 司唯为了她,不惜做一个丁克,抛弃男人的尊严,说自己是无精症,只为了让她没有压力。 她很感动。 也很心疼。 司唯为了她已经做出了很多牺牲了,不介意她不是第一次,更不在意她生育过,他为了她,甚至违背男人的天性,抛弃世俗的偏见在爱她。 可是她呢,她又为他做过什么呢? 她不能这么自私。 第141章 离婚 夜晚,司唯下班回来,满脸期待的进门。 “棠棠!” 他像往常一样喊着阮棠的名字,可预期里那个清甜的回应却没有。 他换了鞋子,走进客厅,原本应该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阮棠,此刻沙发上却空无一人。 “夫人呢?” 他带着疑问,看向佣人。 “夫人应该在卧室。” “卧室?” 司唯感到有些许奇怪,平日里,她都会坐在沙发上等他。 “夫人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佣人微微摇头:“这个我不清楚,不过夫人晚饭没下来吃,说没什么胃口。” “我知道,你去忙吧。” 司唯带着疑惑上了楼,推开卧室,里面黑漆漆的没有开灯。 “怎么没开灯?” 他说着就要去开灯,突然腰上多了一双手,从身后环抱住了他。 “棠棠?”男人声音缠绵温柔。 “别开灯。” 阮棠的声音有些奇怪,司唯转过身,借着月光看向怀中的阮棠。 “怎么了?” 阮棠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凝视着司唯的脸。 目光炙热,毫无顾忌,用尽全力的想要将这张脸永远记在心里。 因为过了这个夜晚,可能她就没有身份再这样光明正大的看他了。 “发生什么事了?” 司唯言语中满是关心,温柔的抚摸上她的脸颊。 “身体不舒服吗?” 阮棠微微摇头,不敢发出声音,她怕一开口,那份不舍就会从她的喉咙里滚出来。 她越是不说话,司唯越是着急,急忙要去开灯。 “司唯!” 阮棠见状,踮起脚尖,双手捧住男人的脸,用力的吻了上去。 那个吻,炙热,主动,带着疯狂的占有。 司唯第一次见阮棠这样主动,怔愣了几秒,便立刻如同冲破牢笼的野兽,热烈的回应着她的吻,由被动化为主动。 两人吻的气喘吁吁。 男人大手一提,阮棠便像个考拉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司唯,我们很久没那个了。” 阮棠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视线炙热,面上的表情,没有往日的羞涩。 “想要?” 阮棠薄唇紧抿,重重的点头。 自从上次阮棠淋雨感冒之后,司唯已经禁欲将近一个月了,早就像是一头饥渴的猛兽了。 他抱着阮棠,往床边走去,边走边吻。 这一晚,阮棠很主动,也很用力的索取,司唯第一次见她像个饥饿的小野猫,缠着他不停不休,往日都是她早早就缴械投降,可这一次,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个累字。 两人大汗淋漓躺在床上。 “司唯,你爱我吗?”阮棠喘着粗气,有几分魅惑。 “爱。” “我想要什么你都会给我吗?” 司唯下巴抵在她耳边,声音缠绵带着几分挑逗。 “还想要?” 阮棠没有说话,从他怀里翻了个身,环抱住他。 “明晚再给你。” “嗯。”她的脸埋在司唯怀里。 可惜,他们没有明天了,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过了许久,男人浅浅的呼吸声传来,阮棠知道他睡着了,再也控制不住流下了眼泪。 她看着他的脸,就连睡着时,嘴角都还挂着笑意。 她抬起手,不受控制的抹了那上扬的唇角。 “再见了,司唯。” 她起身穿上衣服,离开了这间卧室。 这一夜,司唯睡的很香,很安稳。 他感觉自己此刻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翌日,清晨,他醒来后,便下意识的用手去捞那原本该躺在旁边的人,可是摸了几次都没摸到,睁开眼身旁空无一人。 “棠棠?” 他坐起身喊了几声,没有回应,便下床去浴室找,浴室衣帽间都没有人。 正要下楼,便看见了桌上留了一封信。 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对应上阮棠昨天有些反常的举动,他脚步似灌了铅一般沉重,走到桌前,拿起那封信打开。 信的内容很简单。 “司唯,我们离婚吧,我还是接受不了你患有无精症的事实,其实我当年生孩子造成的损伤,并非不可逆的,老爹给我寻遍了世界名医,早就疗养好了,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字放在桌上了,你签完字就生效了。” 司唯感觉脑袋一片空白。 拿信的手几不可查的颤抖着,愕然失色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心跳几乎停止。 他怎么也不愿相信,昨晚还缠着他恩爱缠绵的人,今天就要跟他离婚。 原因还是因为他没有生育能力。 他感觉心脏像是被针扎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疼的他无法呼吸。 他不相信,不相信阮棠会是这样的人,他要找到她亲口问清楚。 这种断崖式的离婚,他不接受。 司唯立刻冲出家门,疯狂给阮棠打电话,却发现所有的联系方式都被她拉黑了,她这个人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他找了整整一天,甚至连姜家都去了。 “小妹没回来啊。”姜时一脸不解。 随后又一脸疑惑的反问:“你跟小妹吵架了?” 司唯见他的话不似在撒谎,便知道阮棠没有回姜家,为了不让阮棠要跟他离婚的事闹大,他随便找了个理由糊弄了过去。 “没,没吵架。” 司唯走后,姜时看着他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 阮棠从他身后走出来。 “你真的要跟他离婚?我看这小子为了找你都快急疯了。” “长痛不如短痛。” 阮棠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眶不自觉便湿润了,可她不能在姜时面前哭,将头偏过去。 谁知司唯又折返了回来,正好看见阮棠,她想躲也已经来不及了。 “为什么躲我?” 他情绪激动的冲到阮棠面前,质问她。 阮棠面无表情,眼底满是冷漠。 “我只是不想见你。” 阮棠的冷漠疏离,犹如一把利剑,在他身上扎了又扎。 “那份离婚协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她声音很冷,连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不耐烦跟讨厌。 “我不同意。” “不需要你同意,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字了,其他的也没什么好跟你说的,你回去吧,别再来找我了。” 阮棠说完,便转身要走。 司唯急忙抓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为什么?” 第142章 互相折磨 “信上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大家都是成年人。” 阮棠用力甩开他的手。 司唯再次拦住她的去路,眼里满是怀疑。 “我不信,我不信你是那样的人。” “我就是这样的人,你现在才了解我吗?一个患有无精症的男人,说难听点都不能算是个真正的男人,我可是全球首富的女儿,身价万亿,怎么可能会甘愿下嫁给你这种人?” 她目光冷如寒冰,没有一丝情愫,说出口的字字句句,都如同冰刀子插在他的心上。 “哥,请他离开。” 阮棠冷言说完,转身毫不犹豫的走进了姜家庄园。 司唯呆愣在原地,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如果说刚才他还抱有一丝希望,现在他才真正的彻底绝望,他看着眼前这个明明无比熟悉的人,却又感到十分陌生。 她看他的眼神,没有一丝爱意。 司唯被赶了出来。 他站在门外,满脸受伤的看向阮棠的卧室,他始终不愿相信,阮棠会不爱他了,明明昨天两人还如胶似漆,恩爱缠绵,就算真心会瞬息万变,他也不相信会变得这样快。 整整一夜。 司唯都站在外面,盯着那扇窗,可那紧闭的窗帘从未为他打开过一次。 老天好像都在可怜他。 为他哭泣,下了整整一夜的雨。 冷风冷雨刮在他身上,却不及他心底痛的万分之一, 天亮了,他的心也渐渐冷了。 司唯转身离开,在他转身的刹那,那窗帘便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一双含着泪花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他的背影。 她又何尝不心疼。 可她不能心软,她不能这么自私。 司唯淋了雨,生了一场大病,高烧到意识不清,却夜夜喝的酩酊大醉,林渡将这一切全看在了眼里,这是他第一次见司唯,为了一个女人这样折磨自己。 “司爷,你别喝了!” 林渡想要将他的酒杯夺走,司唯一把推开他。 “别管我!” 随后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为了她,这样折磨自己真的值得吗?” 司唯没有回答,只是目光复杂的盯着手中的酒杯。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前一天还那样爱自己的人,突然间就不爱了,他想不通,只想把自己灌醉,他酒量明明不好,可却不知为何,喝了那么多酒,却怎么也醉不了,闭上眼睛就全是她的脸,她的声音。 他想她,想到发疯! 林渡把司唯从酒吧拖了回来,送回秋水台,开门的是刘冉。 “司哥哥,你怎么又喝这么多?” 她一脸关心的凑过去。 “林特助,把司哥哥给我吧,我会照顾他的,这么晚了,你回去吧。” 林渡知道刘冉喜欢司唯。 “刘……” 他刚要开口,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刘冉搀扶着司唯,将他扶进房间,放到床上,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到最后,司哥哥还不是会是我的。” 她抬起脚跪在床上,去解司唯的钮扣,男人被酒精跟高烧折磨的意识不清。 “棠棠!”他呢喃着喊着阮棠的名字。 刘冉解钮扣的手,瞬间顿住,眼神中的醋意顷刻间聚拢。 “还对她念念不忘呢?过了这一夜,你跟她就再也不可能了。” 她脸上露出阴狠的笑,将司唯的衬衫全部褪去,俯身去吻他,在唇即将碰上的那一刻,司唯突然睁开眼睛,见面前的人不是阮棠,整个人瞬间便清醒了,一把将刘冉推开。 “你干什么?” 刘冉满脸惊慌,视线闪躲着。 “司哥哥,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间,你……你就开始吻我……” 她抬手掩面抽泣,做出一副像是被占了便宜了模样。 司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衬衫被解开。 “刘冉,我是喝醉了,不是死了!” “司哥哥,我……” “趁我发火前,赶紧给我滚出去!” 刘冉是知道司唯脾气的,不敢再说话,立刻灰溜溜的跑了。 司唯不想跟她同在一个屋檐下,看着这满屋子到处都是阮棠的痕迹,也使他触景生情,他拿起外套再次离开了家,去了公司。 从那天起,他像是彻底放下了,再也不颓废,整个人变的比以前更冷漠。 他像是一个工作机器,24小时轮轴转,饭也不按时吃,最后彻底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 林渡站在他的病床前。 看他这副模样,叹了口气。 另外一边,阮棠的情况也不太好,整天闷闷不乐,像是灵魂被抽走了一样,整天泡在实验室里,研究渐冻症的治愈方法,可却时常走神。 直到手机铃声将她的思绪拉回。 是林渡打来的。 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接通。 “喂。” “夫人,司爷进医院了,情况很危急。” 阮棠心中一惊,急忙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手中的烧杯掉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 可她却还是装作不在乎的模样,声音冷冷的。 “他生病了找医生就行,没必要联系我,我跟他已经离婚了,他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 林渡见阮棠这么冷漠无情,心中压抑多日的不满顷刻间全部宣泄出来,他替司唯打抱不平。 “司爷因为你,连续喝了一个星期的酒,整个人瘦了一圈,不睡觉,不吃饭,就只喝酒,人都烧糊涂了,嘴巴里喊的都还是你的名字,硬生生把自己折腾进了医院,现在性命垂危,你却一点都不担心,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林渡越是越生气。 “司爷为了不让你有压力,甚至不惜抛弃男人的尊严,为你伪造体检报告,可现在他生病了,你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阮棠将电话挂了。 她原本是很坚定的,可是一听到司唯那样糟蹋自己的身体,她又忍不住的担心,心疼。 她握着手机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最后还是没忍住去了医院。 “我只站在门外偷偷的看看,只看一眼,确定他没事,我就会走。” 她这样欺骗自己。 可见到司唯虚弱的躺在病床上,她的脚便不受控制的走了过去,他面色苍白,眉心紧拧,即便是睡着了,表情依旧痛苦。 她很是心疼。 她看着他的睡颜,手不受控制的抚摸上他的脸颊,看他瘦了那么多,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男人的睫毛微微颤动。 第143章 我离了你就是转不了 阮棠见状,心猛然一颤,急忙收回后,却还是被男人抓包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阮棠?”他不敢确认的喊出了那个名字。 阮棠急忙转身要逃,男人立刻下床,可几日没进食的他,又加上刚做过手术,身体太过虚弱,脚下一软,摔倒了。 发出很大的动静。 阮棠脚步一顿,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扶他,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阮棠,你要是走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阮棠鼻尖发酸,强忍着泪水,跑了。 司唯艰难的爬起来,要去追,被进来的护士拦住,再次扶到床上。 “你刚做完手术,还不能下床,伤口会裂开的!” 司唯却根本不听劝,将手上的输液针拔了,推开护士,就要去追阮棠,阮棠却早就没影了。 他眼底满是失落。 强忍着伤口的疼痛,他从医院离开了。 林渡买完饭回来,见病房空无一人,急忙去找护士,这在得知司唯从医院跑了,他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实在没办法,他又给阮棠打去了电话。 这一次她没再接。 林渡只能发信息给她。 “司爷,失踪了。” “他刚做完手术,伤口都还没愈合,外面又在下大雨,要是晕倒在哪里,会死的!” 阮棠心猛然一沉。 急忙跑去找姜政,让他动用所有的人脉关系去找。 最后在一家酒吧里找到了司唯。 阮棠气喘吁吁的赶了过去,见司唯穿着病号服,坐在包厢里喝酒,肚子上的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可他喝酒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停止。 阮棠见到这一幕,是又心疼又生气。 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用力的摔在地上,瞬间摔了个粉碎。 “司唯,你是想死吗?刚做过手术,就过来喝酒,你知不知你这种行为有多伤身体?” “你不是不管我了吗?” 司唯冷着脸看她。 “离个婚,你至于要死要活的吗?全中国,每天有多少人,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离婚,他们各个都要因此一蹶不振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司唯吗?这个地球,谁离了谁不是一样转?” 对于阮棠的愤怒,质问,谴责。 他态度平静,像是一滩死水,拿起一个新的酒杯,自顾自的倒酒。 阮棠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再次将他的酒杯夺了过来。 “不许喝!” 司唯紧咬着唇,手指握成拳头,抬眸看向阮棠。 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司唯离了阮棠,就是转不了!” 阮棠心脏猛地一抽。 像是被什么针扎了一般,被触动了,她再次动摇了。 这副模样的司唯,让她无法抗拒,她不受控制的吻上了他的唇,爱情再一次的战胜了理智。 司唯被阮棠突然的举动,弄得怔愣了许久,瞳孔不由得睁大,随后那压抑克制了许久的感情,在这一刻全部涌了出来。 他化被动为主动。 多日的思念,爱意,全部变成实际行动,占有着,索取着。 他的大手揽住阮棠细软的腰肢。 阮棠跨坐在他的腿上。 两人在这一刻,抛却了所有的顾虑,只随心而为。 司唯看着怀中被吻的意乱情迷的阮棠,抛开了所有的尊严,连声音都带有几丝哀求。 “我们可以有自己的孩子的,我没有患无精症,你想要生孩子,为什么不能是跟我?” 阮棠怔愣了几秒。 内心大为震撼。 她没想到像司唯这样高傲,自尊心极强的人,竟然会为了她,几次三番的突破底线。 “只能是跟我。” 司唯再次吻了上去。 他将身上染了血迹的病号服褪去,露出结实的腹肌,阮棠看到他刚做完手术的伤口,满脸心疼的抬手想要触摸,又不敢碰。 “一定很疼吧?” “比起失去你,这点疼,根本不足挂齿。” 阮棠视线看到他伤口旁的红色月牙胎记。 整个人瞬间顿住,大脑轰隆一声,那尘封许久的记忆再次浮现在脑海中,把她炸的七零八落。 司唯见她盯着他的伤口不动,满脸疑惑的握着她的双肩,看向她。 “怎么了?” “司唯,你腰上的这个月牙胎记,是一直都有的吗?” 司唯偏过头看去,微微点头。 “这个胎记是出生就有的,怎么了?” 阮棠突然笑了。 笑的不明所以,让司唯一头雾水。 “你笑什么?” “司唯,我给你生过一个孩子。” 司唯这下更加懵圈了。 “你说什么?” 她也没喝酒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还是他喝的太多了,出现了幻觉。 “其实五年前,在酒吧跟我发生关系的男人,是你。” 司唯神情有一瞬间的惊愕,回忆起当年那荒唐的一晚,他一直以为自己被女的给上了,所以这些年对喝酒都有阴影了。 “那个强吻我的人是你?” 司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所以他一直嫉妒的男人,是他自己? 她当年生的孩子,也是他的? 没想到这种万分之一的巧合,竟然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他将阮棠紧紧的抱在怀里。 阮棠心底再次浮现一抹悲伤,想起她那刚出生就被害死的孩子。 “只可惜,我们的孩子……” 司唯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我们还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阮棠这才想起来老夫人的话。 “司唯,有件事我要跟你坦白,其实,我子宫受损的事,的确是不可逆的,我们以后都不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我不在乎。”司唯毫不犹豫,很果断的回答。 可说完,他心底又浮现一抹疑惑。 “既然你身体没有恢复,那你为什么还要跟我离婚?还是以我不能生育为理由?你到底有什么非离开我不可的苦衷?” “我……”阮棠有些犹豫。 “别说你不爱我了,我不信,我能感受的到,你还是在乎我的,所以真正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 阮棠也不想再隐瞒。 她觉得这件事,应该告诉司唯,让他自己选择,她实在是不忍心他在这样折磨自己。 “其实,是奶奶。” 司唯更加不解了。 “奶奶?奶奶不是很喜欢你吗?” “奶奶的确喜欢我,可司家就你一个独苗,如果因为我,让司家绝后,她觉得对不起司家的列祖列宗,我能够理解奶奶,对于她来说,让司家的香火绵延下去,是她的责任。” “司家又不是有皇位要继承!” 司唯一听很是气愤,他差点就因此没老婆了,牵着阮棠的手就要去找老夫人说清楚,他要表明他的决心跟立场。 让她以后死了这条心。 第144章 那个男人就是我 司唯没有片刻的耽误,穿上衣服就拉着阮棠要去找老夫人说清楚。 司家老宅里。 老夫人躺在卧室的摇椅上。 刘冉在给她揉捏肩膀,一副孝顺的小孙女模样。 “司唯最近怎么样?”老夫人眼睛没睁,问道。 “司哥哥,已经振作起来了,这段时间一直在忙工作的事情,应该是彻底将阮棠放下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 “阮棠那丫头,我是真心喜欢,只可惜司家不能无后。” 她也是别无选择。 “您也别太自责了,如果伯父伯母都还活着,想必他们也会跟您做同样的事,毕竟司家断不能要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 刘冉的话,让老夫人心中的愧疚之情,缓解了不少。 她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希望司唯将来知道了不会怪我。” “司哥哥一定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希望吧。” 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司唯就牵着阮棠的手,走到了她的面前。 “奶奶。” 老夫人睁开眼,视线落在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上,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看向阮棠。 还未等她开口,司唯便护在阮棠身后。 “奶奶,以后有什么事,请您直接来找我,别再用道德绑架阮棠,希望您能明白,是我非她不可,不是她缠着我,至于司家以后香火会不会断,我根本不在乎这个,我只想跟阮棠在一起。” 刘冉心中浮现一抹不悦。 她费尽心机努力了那么久,又前功尽弃了。 “司哥哥,你怎么跟奶奶说话呢?她这么做不也是为你,为了整个司家的未来吗?” “你闭嘴!这件事想必又是你在背后搞的鬼吧?” 老夫人从摇椅上站起来。 “这件事跟冉丫头无关,司唯,你这么做对得起司家吗?对得起你死去的爸妈吗?” “我哪里对不起了?” 司唯紧紧抓着阮棠的手,眼底满是坚定跟义无反顾。 “阮棠她哪都好,可是她生不了孩子,你难道要让奶奶眼睁睁的看着司家绝后吗?” “能不能生孩子就那么重要吗?” 两代人不同的思想观念,碰撞在一起,谁也说服不了谁。 他这次来,也并非要说服奶奶,而是通知她。 “不论您同不同意,我都不会放开阮棠的手,我这辈子非她不可,你即便逼她离开我,我也不会再跟别人女人结婚,司家也注定会在我这里绝后。” 他丢下这句话牵着阮棠的手,转身就走。 “你个不孝子!” 老夫人气的血压飙升,胸口怒火直冲脑门。 刘冉扶着她:“司哥哥,你真的要为这个女人,跟奶奶反目吗?你难道就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她跟别的男人睡过,给别的男人生过孩子吗?别人用过的破鞋,你就这么稀罕吗?” 司唯脚步一顿。 心中的怒火,一点点燃烧,眼底的恨意顷刻间聚拢。 猛地转过身。 目光仇视刘冉,她被司唯的眼神吓的后背渗出一丝冷汗,脚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他向刘冉走过去。 一步步逼视她。 “你口中的那个男人,是我。” 刘冉怔愣了几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我不明白。” “阮棠五年前生个那个孩子,不是别人的,是我的。” 刘冉脸上浮现一抹诧异。 “司哥哥,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五年前,你们根本就不认识,为了这个女人,你竟然能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 “五年前在酒吧,我醉酒后发生的那件事,想必你跟奶奶都有所耳闻吧?” 刘冉心中一惊。 眼底写满了不敢置信。 她千算万算,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女人竟然是阮棠。 当年她想跟司唯生米煮成熟饭,给他的酒里下了药,想借此机会,成为司家的女主人,可没想到竟然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司唯跟阮棠竟然是她一手撮合的。 “这怎么可能。” 老夫人却不淡定了,她一脸激动的走到阮棠面前,抓住她的手,向她确定。 “你真的给司家生过一个孩子?” 阮棠点了点头。 “那个孩子,她现在在哪?” 阮棠眼底浮现一抹忧伤,薄唇紧抿低下了头,声音低沉:“她死了。” 老夫人脚下一软,差点没站稳,阮棠急忙扶住她。 “奶奶!” 她满脸不相信的看向阮棠。 “怎么会,怎么会死了?她怎么死的?” “当年我独自在丘山医院生产,难产大出血,孩子出生后,被医院的实习护士偷走了,孩子一直哭,就被护士捂死了,扔下了山。” 老夫人听到阮棠当年怀孕生产的遭遇,心中很是心疼,又想到她刚出生就被害死的小孙女,眼眶瞬间便泛了红,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抓住阮棠的手,放在手心摩挲,声音哽咽:“棠棠,你受苦了,是司家对不住你,奶奶也是老封建思想。” 她说完,脸上满是自责。 轻轻拍了拍阮棠的手背,将她交给司唯。 “好好待她,将她当年受的苦都弥补上。” “奶奶,您不反对了?”司唯一脸的不敢置信。 “我也彻底想明白了,人终归就只能活一辈子,过好自己活着的每一天就足够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个老太婆就别插手太多了!” 她说完,拍了拍司唯的肩膀。 “回去吧。” 老夫人仍旧沉浸在失去亲孙女的悲伤情绪中。 司唯见她心情低落,便搂着阮棠转身准备离开,转身的那一瞬间,阮棠视线落在了墙上挂着的一幅齐白石的仿品。 她瞳孔微微一震,脚步瞬间顿住。 “怎么了?”司唯见她停下来,满脸不解的问道。 阮棠眉心蹙了蹙,一脸激动的指着墙上的那幅画,转身问老夫人。 “奶奶,这幅画,您是从哪里弄来的?” “我给奶奶的。”司唯面色平静的说道,全然不理解阮棠为何反应会那么大? “你从哪弄来的?” 阮棠激动的抓住司唯的胳膊,脸上满是迫不及待。 “当年我捡到念念时,这幅画就在她的包被里,奶奶喜欢,我就把这幅画送给她了,怎么了吗?虽然这幅画画的很好,但这就是一幅仿品,真迹在咱家。” 阮棠喜极而泣。 第145章 时机到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找了那么久的女儿,竟然就在身边。 司唯见她哭了,更加疑惑了,一脸的手足无措。 “怎么哭了?” 阮棠声音哽咽,哭着哭着又笑了,她这副模样,让司唯跟老夫人都懵了。 “司唯,我们的女儿,她没死。” “没死?”司唯满脸不解。 阮棠指着那幅画,满脸激动:“这幅画是我画的,上面的那个小脚印,是我们的女儿刚出生时,我让助产士抱着女儿踩的。” 司唯怔怔的看向阮棠。 瞬间恍然大悟。 半晌,才不确定的开口。 “你是说,念念她是我跟你的孩子?” 阮棠重重的点头,眼眶中满含热泪。 “嗯,念念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司唯心中大喜。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当年捡到的小婴儿,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老夫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满脸激动的握着阮棠的手。 “念念真的是我的亲孙女?” “嗯。” 刘冉见自己的如意算盘落了空,急忙抓住老夫人的胳膊劝说道:“奶奶,你不会真的信阮棠的鬼话吧?司念虽然年龄跟她当年生的孩子相仿,可这并不能证明司念就是她的孩子啊,更不能证明司念是司哥哥的亲生女儿,你们不要被她骗了。” “我看你是想去金三角了吧?” 司唯冷声宣判。 刘冉心脏猛地下沉,她知道司唯不是在跟她开玩笑。 “司哥哥,我这也是替你着想。” “你能从金三角活着回来,再替我着想吧!” 他手一抬,刘冉便被人带了下去。 “司哥哥,不要,我错了!奶奶,救我!” 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转身不看刘冉,她差点失去一个这么优秀的孙媳妇,对刘冉已经彻底心寒,也就没再阻拦。 刘冉被带走后,众人又陷入了无尽的悲伤。 司念患有渐冻症,最多也只有五年的寿命,老夫人知道司念是自己的亲孙女后,更加悲痛。 “我的小孙女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刚出生就被坏人拐走丢弃,好不容易被捡回来,却又得了这样残忍的绝症。” 她掩面泣不成声。 “我一定可以研发出治愈渐冻症的药,彻底治好念念的。” 阮棠没做停留,立刻从老宅驱车回了秋水台。 她刚进门,司念便小跑着迎了过来。 “妈妈,念念好想你啊。” “妈妈也想念念。” “可是他们都说,妈妈要跟爸爸离婚,是真的吗?妈妈你真的不要念念了吗?” 小女孩稚嫩的脸上,满是委屈,一双眼睛溢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她这副模样,阮棠见了心都疼化了,一把将她拥入怀里。 “妈妈怎么会不要念念。” 母女相拥哭泣,司唯看见这一幕,走上前,将阮棠跟司念拥入怀里。 “爸爸妈妈永远不会离婚,永远不会不要念念的。” 小姑娘有些怀疑。 “真的吗?爸爸没有骗念念吗?” 司唯捧着她的小肉脸,神情认真的说着:“爸爸什么时候骗过念念?” 小女孩这才会心一笑。 “也是。” “谁告诉念念,爸妈要离婚的?” 小女孩转身指着王妈实话实说:“是王妈,她说后妈不要我了。” 司唯的脸瞬间便冷了下来,眸色一沉,带着戾气看向王妈。 “是你告诉她的?” 王妈心中一紧,瞬间吓得肝胆欲裂,急忙摆手。 “没有,没有,不是我说的。” “那你的意思是,念念她撒谎?” 王妈瞬间被司唯的话噎的哑口无言,她自知司唯有多护犊子,说司念一个五岁的小孩子撒谎,远比她在背后嚼舌根,后果更加严重。 只能低下头承认。 “是我不小心说漏嘴的,但您相信我绝对不是故意教唆小姐的。” 司唯不想跟她废话,冷声宣判。 “明天不用来了。” “先生……” 王妈还想再说什么,见司唯那黑沉如墨的眼神,瞬间把刀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 王妈灰溜溜的转身回房准备收拾东西。 “等一下。”阮棠开口。 王妈脚步一顿,以为阮棠想要帮她求情,眼中满是期待。 “我不是念念的后妈,我是她的亲妈。” 王妈瞳孔微微一震,满脸诧异:“你说什么?” “司念是我的亲生女儿。” 王妈感觉头顶炸了一颗响雷,心中万般懊悔,丢了这样好的饭碗,得罪了司家真正的女主人,整个帝都都不会再有她的容身之处。 为了确保没有闹乌龙。 司唯跟阮棠还是决定,带司念去做亲子鉴定。 鉴定结果出来了那天。 司唯牵着阮棠的手,走进医院,两人的心情都很沉重,生怕会发生什么变故,更怕那好不容易看到的希望,到头来只是梦一场。 在去拿鉴定结果的路上,阮棠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停下脚步,视线看了过去,一个年过五十的男人,搂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人,而那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阮思思。 “她没有把孩子打掉?” 阮棠感到很是诧异。 她那么自私的人,竟然会留下一个对她毫无利用价值的孩子? 直到她看清那个男人的脸,她才终于明白阮思思为何要生下这个孩子。 “蒋昌?来陪她产检的,竟然是她的公公?” 短短的几秒钟,阮棠内心接连震惊。 这个阮思思,还真是能不停刷新她对她的认知,竟然跟她的公公勾搭在一起了。 为了踢掉蒋承安,她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阮棠大为震撼。 她挺佩服阮思思能想到这招的,那样烂的棋,也能让她想到破局的法子。 蒋承安性无能,蒋昌又是一个极其重视香火延续的人,蒋承安,又是一个极其要面子的人,断不可让阮思思生下这个孩子,阮思思便想到利用肚子里的孩子,离间他们父子之间的关系,让蒋昌站在她这边,看着他们父子斗的头破血流。 蒋昌能这样光明正大的陪阮思思来医院产检,想必蒋承安现在已经死了。 她还真是小瞧了她。 可阮棠又怎么会让她就这样破局,她拿出手机,拍下两人的照片发给阿山。 “帮我查一下阮思思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好的,老大。” 司唯看向阮棠,脸上满是好奇。 “时机到了?” 第146章 药老就在身边 阮棠看向司唯,点头勾唇一笑。 她不说,司唯就已经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了。 “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两人拿到了dna鉴定结果,阮棠不敢去看,将那张纸递给司唯。 “你看。” 司唯接过那张检查报告,手几不可查的颤抖着,视线落到那最后的结果处。 “念念是我们的女儿吗?” 阮棠视线紧盯着司唯的表情,生怕错过一丝变化,一颗心悬在嗓子眼。 司唯的手紧紧的捏着鉴定报告,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眼底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脸上的神情激动又紧张。 嘴角高高扬起,整个人激动的说不出话。 “结果到底是什么?”阮棠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又想知道,又害怕那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司唯欣喜若狂,用力将阮棠搂进怀里。 “念念是我们的女儿,她是我们的女儿,我们的女儿还活着,她还活着!” 阮棠激动的泪水,顿时夺眶而出。 她找了整整五年,终于找到了她的女儿,那种喜悦后的如释重负,让他去整个人止不住的颤抖,脸上露出难以掩饰的兴奋,双眸明亮如星辰。 一切终于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只可惜他们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一个让两人都无法接受的噩耗,便砸了过来。 司念的病情突然恶化了。 “先生夫人,小姐,她……他……” 电话里,老管家的声音哽咽又着急。 “念念怎么了?” 阮棠的心瞬间被揪了起来,连呼吸都不敢用力。 “小姐她瘫痪了!” “什么?” “已经送来医院了。” 两人没有片刻耽搁,立刻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医院。 司念的情况,远比她们预想的还要严重。 从抢救室推出来时,司念已经上了呼吸机,往后的日子里,她必须得借助呼吸机才能延续生命。 阮棠见司念小小的脸,被罩在大大的氧气面罩下,连呼吸都是奢侈。 她无法接受这个悲痛的消息。 “她才五岁,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残忍,为什么不能让我替她承受这些病痛,为什么?”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几乎晕厥。 司唯将她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 “会好的,我一定会找到复魂草,治好我们的女儿。” 阮棠只给了自己五分钟的悲伤。 五分钟后,她便擦掉了眼泪,重新振作了起来,她不能倒下,她的女儿还躺在医院等她救她。 走出病房。 她给姜政打去了电话。 “老爹,三天内,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帮我找到复魂草。” 姜政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复魂草?这种草只在古书中出现过,世间究竟有没有这种草,都是一个未知数,老爹要去哪给你寻?” “找不到复魂草,你就会失去你的亲孙女,你看着办吧。” 姜政瞳孔微微一怔,满脸震惊跟诧异,声音不自觉拔高了好几个分贝。 “你说什么?” “你有一个小孙女。” “你怀孕了?” “她已经五岁了” “多大?” 这些信息量太大,姜政一时半会有些难以消化。 “五年前,在你们找到我之前,我生过一个孩子,她现在命在旦夕急需复魂草救命。” 阮棠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空留姜政盯着那挂断的电话,独自凌乱。 过了许久。 他才试图接受这个巨大的消息。 “我当爷爷了?” 他心跳加速,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情绪,在客厅来回踱步,喜忧参半,刚得知自己当爷爷了,紧接着就告诉他,他素未谋面的小孙女已经性命垂危了。 正是喜悦之后,又晴天霹雳。 他直接给四个儿子陆续打去了电话。 “速回!” 很快家族会议便召开了起来。 姜政一脸严肃,双手支撑在桌子上,俯身看向台下的四个儿子。 “你们的小外甥女性命垂危,急需复魂草续命,我不管你们现在手上有什么事,立刻停下来,动用所有人脉关系去寻找复魂草。” 他声音洪厚的命令着。 “小外甥女?” “爸,您是说小妹她怀孕了?” 阮棠的几个哥哥,都是十足的妹控,对这个小妹向来宠溺,天大的事都不及这个小妹重要。 姜政面色平静的说道:“已经生了。” 姜时立刻站了起来,声音陡然间拔高。 “生了?什么时候的事?我前段时间看她,还小腹平平,完全不像是怀孕的样子,怎么可能这么快就生了,爸,你确定吗?” “你们的小外甥女已经五岁了。” 阮棠的几个哥哥,这下全部站了起来,异口同声道:“五岁了?” 姜政:“现在不是追问这个的时候,抓紧时间都去找复魂草!” 几个哥哥,立刻明白姜政意思。 “爸,我们明白。” 他们齐声说完,全部向门外走去。 大哥姜时给澳洲所有赌场打去电话,放出消息,用天价寻复魂草,二哥是军人,立刻给部下下达命令,去各大山区寻找复魂草,三哥四哥也都在各自的领域,动用所有的人脉去寻找。 一瞬间,全球都在找复魂草。 半个月后。 复魂草迟迟没有下落,那些寻找复魂草的人,也逐渐有些放弃。 司唯站在病房门口,又见阮棠坐在念念的病床边,握着她的手,默默的流泪,他无比心疼,可又无能为力。 “林渡,把神医药老的联系方式给我,说不定她会有办法。” “是。” 司唯刚拨通电话,阮棠的手机铃声便响了。 她又起不来的拿起来接通,她的手机是专门设置过的,只要是通过神医药老的渠道得到她的联系方式的,接听的那一刻便是变声的。 “您是神医药老?” “嗯。”阮棠薄唇轻启。 “我想请您救救我的女儿,她患有渐冻症,现在病情已经恶化到需要靠呼吸机延续生命,只要您能出面治疗,无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您。” 阮棠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司唯。 “司唯。”她声音疲惫的开口,眼神中满是无奈跟绝望。 第147章 阮棠就是神医药老 司唯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您认识我?” 他视线落在阮棠身上,这才察觉到她也在打电话。 心底有一个念头逐渐苏醒,且变得强烈起来。 难道阮棠就是神医药老? 他不确定的开口,带着些许迟疑:“阮棠?” 他的目光一瞬不眨的盯着阮棠,她薄唇轻启,发出一个音节。 “嗯。” 电话那头同时接收到。 司唯瞬间恍然大悟,所有的不明白,在这一刻全都明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传说中头发花白,年过九十的老头,竟然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司唯心中大为震撼。 他苦苦寻找,千求万求的神医,竟然是他的老婆,他怎么就没识破呢?会神医药老的起死回生针法,连帝都最大医院的院长朱佐都对她言听计从。 这些明明都指向她就是神医。 司唯推开病房的门,走到阮棠身边,她眼眶泛红,盈满了泪水,呼之欲出,见到司唯的那一刻,所有的伪装,逞强一瞬间全土崩瓦解。 “司唯……” 她声音哽咽,满是绝望。 司唯将她揽入怀里,轻拍着她的背。 神医药老是他最后的希望。 可对阮棠来说,从一开始,她便知道能救女儿的只有她自己。 她依靠不了任何人,更没有退路。 “司唯,我治不好念念,我治不好我们的女儿了。” 她几近绝望,满目崩溃。 “我们一定能够找到复魂草的。” “可是念念她等不了了。” 阮棠是医生,她比谁都清楚司念现在的情况,已经恶化到,她施针都没有作用的地步了。 司唯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儿,怀中哭的肝肠寸断的妻子,他觉得自己此刻是世间,最没有用的男人,连自己爱的人都守护不了。 “我会想办法的。” 司唯安抚好阮棠的情绪后,离开了医院,几分钟前,林渡给他发来消息。 “司爷,复魂草有消息了。” 他走出病房,立刻给林渡打去了电话。 “复魂草在哪?” “金三家一个黑帮大佬手里,但是他不愿出手。” “他的条件是什么?”司唯直奔出题。 林渡有些犹豫。 “他说……” “别废话!”司唯现在一刻也不想等,复魂草可是关乎他女儿的生命,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她女儿的生命更重要了。 “他说想要集团最新研究出了6g技术。” “给他。”司唯没有丝毫犹豫。 “可是6g技术不仅关乎司氏集团的生死存亡,还关系着整个国家在全世界科技方面的地位,我知道你救女心切,可6g技术关乎的甚至是我们整个国家的命运,你知道把这项技术给他意味着什么吗?” 林渡神色凝重,满脸担忧。 “告诉他,我会带着6g技术亲自去找他。” “司爷,你这样做会被万人唾弃,甚至会因为泄露国家机密被枪毙。” “无需再议!” 司唯挂了电话,便拿着6g技术坐上了私人飞机飞往金三角。 那里是世界的黑域。 无论你有什么身份,到那里生命都不受保障,不死也要脱层皮。 司唯这次只身前往,是抱着赴死的心去的。 在飞机起飞关机前,他给林渡发了条信息。 “别告诉阮棠。” 三天后。 林渡与司唯彻底失去了联系,装在他身上的定位也被屏蔽销毁了,林渡心里一阵发凉,就像是拉满的弓弦,绷紧了每根神经。 他知道司唯这是出事了。 林渡站在病房外,握着手机来回踱步,犹豫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阮棠。 此时病房门突然打开。 阮棠从里面出来,见林渡神色紧张的站在门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有事?” 林渡嘴巴张张合合有些犹豫:“呃……” 突然手机振动弹出一条信息。 他迫不及待的点开,是司唯发来的。 “复魂草到手了!” 林渡悬着的那颗心终于落了地,紧蹙的眉头舒展开。 他迫不及待的同阮棠说道:“司爷找到复魂草了!” “真的?” 阮棠声音陡然间拔高,面上的表情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一个小时后,便会由飞机送来医院顶楼的停机坪,夫人,你现在可以去做准备了。” “念念终于有救了。” 她声音颤抖着,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迫不及待的让陈欣怡把实验室的药材带来,只要复魂草一到,她便能立刻研制出治愈渐冻症的解药,她的女儿终于得救了。 可不知为何,明明是最值得高兴的事,可她的心却始终悬着一根弦,惴惴不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突突跳个不停。 “司唯呢?” 阮棠停下脚步,折返回来。 林渡心猛然一紧,看向阮棠的视线有些闪躲。 “呃,司爷是在国外寻的复魂草,他想要长期从那边进口复魂草,这样就能治愈更多患有渐冻症的病人了,但是卖家有些不愿意,他还在想办法跟卖家谈判,而且海关那边进口也有一堆手续要办,应该还需要几天才能回来。” 林渡这个谎圆的很圆。 他都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 “真是这样?” 阮棠有些怀疑,她了解司念对司唯的重要性,长期进口复魂草的事,完全可以晚些时日,亦或者交由别人来处理,没必要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他亲自去处理。 “当然了,我有必要骗你吗?司爷刚给我发的短信,不信你看?” 林渡说着就要给阮棠看信息。 “行吧,你让他赶紧处理完回来。” “好的夫人。” 阮棠半信半疑的转身,当下最要紧的还是把解药研制出来。 阮棠拿到复魂草后,十分钟后,便将解药研制了出来,立刻给司念服用,又配合着她的起死回生针,司念的情况很快就好转了。 半个小时后,便可以自主呼吸了。 老夫人,陈欣怡,林渡等人见司念奇迹般的好转了,全都欣喜若狂,激动的流下来了泪水。 阮棠把剩下的药递给陈欣怡,让她喂她的母亲服下。 随后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司唯。 “我们的女儿得救了。” 发出去的信息,却石沉大海,迟迟没有回应。 第148章 大结局 “怎么不回信息?” 她想起林渡说的话,可能是国内跟国外有时差吧,便将手机合上,没再多想。 司念情况好转后,说想吃云吞,她准备回一趟秋水台亲自给她做。 刚从医院的电梯里出来,便见救护车停在医院门口,推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孕妇,从她身边快速经过,她视线看了过去。 瞳孔微微一震,竟然是阮思思? 不过半月,她的脸被打的几乎变了形,下身被血染透了。 她被推进了抢救室。 没一会医生就面色紧张的走了出来。 “病人家属,病人家属在吗?” “你是病人家属吗?”医院问阮棠。 她有些迟疑。 “算……算是吧。” “她子宫破裂,孩子已经胎死腹中,送过来的太晚了,子宫保不住了,现在要立刻做子宫切除手术,不然她会没命的,你赶紧在手术单上签字。” 阮棠给养父母打去了电话。 时间紧急,她只能代替养父母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 阮思思的命算是保住了。 养父母赶来后,对阮棠一阵指责:“谁让你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的?你究竟安的什么心?她以后不能生孩子,还怎么在夫家站稳脚跟?没有子宫的女人,还能算是一个女人吗?到时候不得被男人嫌弃?” 阮棠心中一阵无语。 敢情在养母眼里,女人的价值就只有子宫。 “她命都要没了,你不关心她的身体,竟然在担心她没有子宫会被男人嫌弃?” “你是嫁给有钱人了,可她以后还得靠肚子再嫁豪门。” 阮棠没想到养母竟然还没死心。 阮思思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抓着阮永康的手,声音沙哑的说着:“爸,报警,蒋昌那个混蛋,他知道我怀的不是他的孩子,把我囚禁在家,日日殴打我,活生生将我的孩子给踢没了。” 阮永康面色黑沉,将手抽了出来。 “家丑不可外扬,报警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你跟你公公搞在一起了,我们阮家丢不起这个人,你名声臭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阮思思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阮永康。 “嫁人?” “我已经给你重新说了一门亲事,虽然那个男的年过五十,但你现在没了子宫,也不能生孩子,但对方就只是想找个老婆,而且还愿意给30万彩礼,是个不错的。” 阮思思定睛看向阮永康,眼底满是失望。 “你要把我卖给50岁的老男人?” 她看向阮母,眼底满是期待。 “妈,你也同意?” 阮母低下了头,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阮思思突然笑了。 痴狂的笑声,从病房上空响起,听得人后背阴森发凉。 阮棠站在门外,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 原来,阮家父母在意的从来不是什么血缘,而是价值,能让他们受益的,便是他们在乎的,没有利用价值的,便随时可以弃如敝屣。 她如此。 他们的亲生女儿阮思思,亦是如此。 又过去了一天。 发给司唯的信息,仍旧毫无音讯。 她心里依旧隐隐不安。 她原先以为是太过担心司念了,可现在她已经好转了,身体的各项器官都在复苏,只要她每日给她扎针做康复,一个月后,她便能彻底恢复正常。 可是她心底的不安却仍旧没有一丝缓解,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又加上司唯迟迟不回信息。 她心中有个不好的念头升起。 难道司唯出事了? 她不敢去想。 “林渡,你出来。” 她沉声说道,眼底满是担忧。 林渡跟在阮棠身后的脚步,很是沉重,他知道以阮棠的聪明才智,他那个蹩脚的谎言,根本瞒不了多久。 “你实话告诉我,司唯是不是出事了?” 林渡眸光垂了下来。 面色沉重的点头。 “复魂草,他到底怎么弄来的?” “司爷带着6g技术,只身前往金三角,跟那里的黑道大佬交换来的,已经失联一周了,恐怕凶多吉少了。” 他说话声音越来越低。 “什么?” 阮棠定定的站在那,四肢的血液逆流,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感觉胃里翻江倒海。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情绪激动的质问。 “司爷不让告诉你。” “为什么不阻止他?” 林渡愧疚的低下了头:“司爷,执意要去。” 阮棠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底浮现一抹杀意。 “把他最后出现的位置发我。” 林渡急忙拦住她。 “你要做什么?” “带他回来。” 阮棠丢下这句话,霸气的转身,她从不打无准备的仗,给四个哥哥发去了信息。 “帮我去金三角捞一个人。” “谁?” “你妹夫。” 四个哥哥没有一句追问,各个都是行动派,立刻派出所有的人手,直升机一架接一架在金三角的上空盘旋,像是军事演习一般给金三角军方施压。 那排名,就像是营救国家领导人。 阮棠带着四个哥哥将黑帮大佬霍垣的老窝都给清缴了,四个哥哥站在她的身后,像是她的四个护卫,阮棠则扛着一个棒球棍,霸气的走到霍垣的面前。 霍垣被五花大绑控制住,躺在地上,狼狈至极。 阮棠脚踩在他的脸上,眼神中满是杀意,危险的气息弥漫在上空。 “把人给我交出来。” 霍垣声音颤抖着,一脸委屈。 “你让我交出谁?” “我老公司唯!”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 “不认识是吧?好,那我就让你好好回忆回忆。” 阮棠说完,不给霍垣解释的机会,直接挥起棒球棍就给了他后背重重一锤。 疼的他鬼哭狼嚎。 霍垣还没来得及感受疼痛,阮棠拿起银针,将他十根手指全扎了,她最懂扎哪里能让人疼的生不如死。 “现在想起来了吗?” 阮棠咬紧后牙,用力扎。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他在哪?” “他用有病毒的6g技术,骗走了我的复魂草,害我因此损失了几千亿,我便派人追杀他,他中了子弹,车被撞下了桥,沉入水底,还没捞!” 阮棠突然感觉浑身血液凝结了,全身像是石化了一般。 心里一阵发凉,声音嘶吼道:“你撒谎!” 她情绪极尽崩溃,发疯似得,用针将霍垣的手脚筋全部挑断。 “我要杀了你!” 姜时见阮棠情绪崩溃,急忙抓住她的手。 “小妹,你冷静点,眼下还是先去把妹夫的车捞上来,至于霍垣,以后有的是时间处置。” 姜时的话,瞬间点醒阮棠。 她努力平复情绪后,让霍垣带她去了司唯坠桥的地方。 车子打捞上来。 阮棠却迟迟不敢去打开那扇车门,她怕看见司唯出现在里面。 “我来吧。”姜时看出了阮棠的害怕。 车门拉开。 里面空无一人,他声音带着几分激动。 “妹夫不在里面,他应该是跳车逃走了!” 阮棠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没有见到尸体,就是最好的情况。 “给我捞!” 救援人员,找了三天三夜,毫无所获。 阮棠又说道:“给我把这条河抽干!” 一千台机器持续抽了三天三夜,终于将河里的水抽干了。 依旧没有找到司唯。 “他到底去哪了?” 姜时安慰道:“找不到,才是最好的情况,说明司唯没死,跳车后游泳逃走了。” “可是他没死,为什么不联系我?” 阮棠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下,能够困住一个人一个月,连条信息都发不了。 只有那一种最坏的结果。 阮棠在金三角,找了司唯整整一年。 她几乎将金三角的每一片土地都找遍了,所有人都劝说她,司唯已经死了,让她接受现实,赶紧回国吧,就连老夫人也劝她回国,说念念想妈妈了。 可是她做不到。 她不相信,司唯死了,她有预感,他还活着,她不能放弃,他一定在某个地方等她。 她坐在海边吹着海风。 海边的风很大,将她的头发吹的凌乱,可却吹不散她对司唯的思念。 她站起身,对着大海呼唤。 “司唯,你到底在哪?” 她累了。 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你再不出现,我就真的不原谅你了!” 大海将她的所有情绪吞没。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顿时,热泪盈眶,整个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她站在那,身体被海风吹的微微颤抖,像一棵干枯到快要枯萎,却又天降甘霖,被雨水冲刷的摇摇欲坠的花。 她不管不顾的扑了过去。 从身后环抱住了那个男人,不敢确定的开口,带着沙哑的哭腔。 “是你吗?” 男人身体猛地一颤,迟疑的转身,两人四目对视,男人的面孔慢慢清晰。 “是我。” 彼此深深相拥,司唯俯身吻上了她的唇。 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日思夜想的期盼,全部化作亲吻,他用尽全力,想要将阮棠揉碎了融进身体里,从此时时刻刻都不分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