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霸爱,白府小公子》 第1章 楚王策马而归 西北边疆之地,一封加急之信自盛京而来。 风尘仆仆的驿使翻身下马,手捧赤红火漆封印的信函,直奔楚王帐篷而去。 守帐的侍卫见状,不敢怠慢,连忙入内通报。 楚王萧楚寒正在帐中与谋士研究边防图,听闻此事,眉头一皱,沉声道:“拿进来。” 信件被迅速呈上,萧楚寒拆封阅览,只见那信纸上笔迹飞舞,墨色浓郁。 信中言及皇帝病危,盛京有变,朝中有奸臣作乱,令其速派精锐回援,以保国家社稷。 萧楚寒面色凝重,他知道这信若真,则国家大计岌岌可危;若是诡计,则边疆亦会因此动摇。 他目光如炬地扫过帐中诸人,最终停留在一名神色坚毅的副将沈何身上。 “传我令!”他站起身来,声若洪钟,“点起五千铁骑,随我星夜兼程,驰援盛京!” 副将沈何立刻领命而去,萧楚寒转身对其他谋士道:“余者留守,加强戒备,无论发生何事,边疆防线不可有失。” 盛京若有变,风云莫测,而西北边陲之地的这一决定,不仅关乎一城一池之存亡,更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命运。 萧楚寒披挂上马,率领铁骑如流星划破夜空,向着盛京的方向疾驰而去。而在他们背后,烽火连天,边塞风云再起,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相比之下,盛京倒是平静得多。 皇宫里,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龙塌之上,皇上病危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在深宫之中炸响。 朝臣们惶惶不可终日,后宫嫔妃亦是面带忧虑,茶饭不思。 “废物!一群废物!”皇后急切暴怒的声音里,夹杂着丝丝颤抖,“既然不能救治皇上,本宫养你们何用?” “皇后息怒,皇上这是心病成疾,微臣们也是尽力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跪得一排都是,就是无一人能治皇上多年来的心病。 此言一出,皇后便愣在了当场。众嫔妃的脸色也突然就变难看起来。 这么多年来,不管皇上怎么宠幸,无论是皇后还是嫔妃,都没人能为皇上怀上龙种诞下龙子。什么法子都用过了,却一点用都没有,她们也是有苦难言。 莫不是,真的验证了那民间传闻! 跪在一旁的大臣们,也是一脸凝重。他们心知肚明,皇上的心病是什么。不过,谁都不敢提及,尤其是在这皇宫里皇上的面前。 岂料,这些太医情急之下,怎就把皇上得的是心病给说出来了呢?他们也不怕掉脑袋? “咳~咳~楚寒到了没?”皇塌上的人终于微微开口。 “回皇上,收到来信。楚王听到消息就立马从边陲赶回来了,算时日与路程,即使楚王快马加鞭,也得明日才到......” “报!楚、楚王......楚王他进京了,已经快到宫门外了。”站在龙榻旁的魏公公话音未落,就听到了门外侍卫的通报。 魏公公眉眼一喜,立马转头对床上的皇上点头说道,“皇上,是楚王到了。” “快......快宣......”床上的人虚弱无力,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是。”魏公公不敢马虎,赶紧亲自出去迎接。 萧楚寒楚王,是现任皇帝的亲弟弟,同一母所生。而且还是先帝生前最宠爱的小儿子,排名十一,封号楚王。 这十一个孩子当中,他的长相和性格也最像先帝,大臣们本以为先帝病逝前会破例把皇位传给楚王,谁知,还是传给了大皇子萧楚言。 据说,是楚王拒绝了圣意。 楚王为人洒脱,自小不喜拘束。先帝对他宠爱有加,更是随了他的意。 不过,三年前边陲战乱,他一个娇生惯养的楚王,竟自动请命,去镇守边陲平息战乱。 这一守,便是三年。 这三年来,士兵屡屡传报,楚王将军带兵上阵杀敌,骁勇善战,谋略过人。盛京能有如此平安盛世,跟他的带队驻守有很大的关系。 如今,皇上病危,各路大权虎视眈眈。他的归来,扰乱了某些人的计划。正所谓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 夜幕下的宫门,冷得可怕。萧楚寒风尘仆仆的从马上跃下,他的目光深邃而疲惫。 这里是皇城最为森严的地方,寻常人等闲难以逾越半步。 他将身上的武器逐一卸下,交给负责收缴的士兵。这是进宫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携带兵器入内,以确保皇室安全。 萧楚寒身份特殊,自然更要严格遵守。所以,他命副将沈何先带队驻守在盛京城外,听候吩咐。 “楚王!”士兵接过武器,对萧楚寒行了一个军礼。 萧楚寒只是淡淡对他点了点头,然后就快步穿过了宫门,踏上了通往内宫的道路。 “楚王!”魏公公大老远就见到了他,赶紧迎上来。 “皇兄怎么样了?”萧楚寒冷声问。 “哎......情况咱家也说不好,您还是亲自去看看再说吧!” 萧楚寒随着魏公公走进内宫,径直来到皇帝寝宫。 “皇上,楚王来了。”魏公公立马上前低声说道。 “都退下吧......魏公公和楚寒留下......” “臣等告退!” 见众臣都退了,皇上这才在魏公公的搀扶下,靠坐在床沿。 “臣弟萧楚寒拜见皇上!”萧楚寒立马要跪。 “不用......不用跪......”皇上抬眸虚弱的阻止他行礼,眼中顿时也多了一丝清明。 “楚寒,上前来......坐到皇兄这儿来......”皇上说着,用眼神示意魏公公。 “是。” 只见魏公公应允着,从龙塌枕头下拿出了一份圣旨。 “皇上!”他小心谨慎的呈给皇上。 “你替朕念吧!” “楚王萧楚寒,接旨!”魏公公听从吩咐,转身打开圣旨。 “不可。”魏公公还没开始念呢,萧楚寒就立马跪了下去,直接拒绝。 “你!” 这抗旨的场面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气得皇上好久都缓不过气来。 “皇上,您先别动怒,消消气!”魏公公大惊,也顾不上圣旨了,立马从旁端起一杯汤药,给皇上慢慢的喂了下去。 跪着的萧楚寒,看着这情形,眉头紧皱。 等皇上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魏公公赶紧做中间人。 “楚王,这可是皇上的一片苦心,咱家斗胆......” “皇兄,您的这份苦心,臣弟受不起,还望皇兄三思。”萧楚寒直接打断了魏公公的话。 “况且,臣弟知皇兄这是心病,若能找到心药,您这龙体自然会好起来的。” “心药?”皇上听到此言,突然就暴怒起来。他直指萧楚寒,怒道,“你......你这是在戳朕的痛处?就不怕......咳~咳~” “臣弟不敢。”萧楚寒嘴上这么说,可面色却依然镇定。 “你不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抗旨,还有什么是你萧楚寒不敢的?你以为你镇守有功,朕就不敢罚你了?”皇上真正气急起来,连声音都响亮了几分。 “皇兄息怒!臣弟斗胆,愿意为皇兄寻回心药。”萧楚寒继续道。 “你以为朕不想吗?这十多年来,朕派出去的得力人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都没为朕寻回一点消息。就连白太医都不知道皇儿下落,是生是死。你以为,凭你一个驻守边境多年的王爷,就能帮朕把心药寻回?还是说,你根本就想忽悠于朕?” 皇上声音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威严。 伴随着“轰隆”一声,外面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吱呀!门也在此时缓缓打开了。 “开了,门开了。”众大臣赶紧跪好,悄悄把视线投向前方。 只见萧楚寒神色如常的走了出来,魏公公则是拿着把伞跟在他的身后。 魏公公看着跪在雨里的众臣,大声宣道,“宣,皇上口谕。朕感染风寒,需得静养。天色已晚,各位文武大臣请先回府休息,太医院的太医们也辛苦了,都回吧!” 这?这怎么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疑归疑,大臣们还是异口同声道,“臣等跪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萧楚寒本就不喜宫中这等繁杂礼仪,他越过众臣,直接往宫门方向走去。 “哎哟,楚王留步,伞!”魏公公也顾不得礼数了,赶紧跑上前,把伞连同什么一起塞给了萧楚寒。 他凑上前低声道,“楚王,既然您已下定决心,那咱家只能帮你到这了。祝你早日寻回小殿下。” 第2章 白府白小公子 宁城白府。 “不好了,老爷,小公子又吐血了!”仆人慌张地冲进药材库,打破了白府沉寂的夜晚。 白神医心头一震,急忙放下手中的药材,眉头紧皱语气着急,“快,带我去看看。” 他步伐匆匆地走在仆人前面,往另一别苑赶去,神色十分不安。 “咳~咳~” 两人还没冲进房内,便听到了阵阵虚弱的咳嗽声。 只见一位虚弱容颜秀气的少年躺在床上,墨黑的长发,衬得他此时面色苍白如纸。唇角那还没来得及擦掉的血迹,让人看了十分心惊。 这便是仆人口中的“小公子”——白容。 “容儿!” 见白容如此,白神医的心立马就被揪住了。他赶紧坐到床边,紧握住白容的手,关切道,“容儿,你怎么样?” “无碍!”白容说着,便悄声无息的藏起右手中的血帕。 “白日里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 “父亲,无须担心。容儿无碍,许是......白日里受了些许风寒。” “风寒?”白神医当然清楚,这天气突然转变,白容的身体就吃不消了。 白神医声音愧疚,“容儿,是爹对不起你,当年爹就不该.....” “父亲......”白容虚弱的打断白神医的话,“当年之事已经过去了,容儿从不怨。所以父亲......无需自责,以后不许再提了。” “哎......”白神医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想不到我堂堂白神医的名号,救得了别人,却救不了我的儿。” “父......咳......”少年想要解释,却牵动了胸口郁气,又引得一阵剧烈的咳嗽。 “小安,快去厨房熬下汤药。”白神医立马嘱咐着。 “好的,老爷!”一直站在床边的小仆人立马出去了。 “容儿,你放心,我和你叔父......定会找出方法的。”白神医忙不迭地轻拍儿子的背,心如刀绞。 这宁城的百姓都知道,白府祖辈们都是医药世家。医馆里名医妙药无数,但白家小公子体内的亏损却如同无底洞般,始终不见起色。 而白夫人经常离府,也是为了去各大寺庙替儿子祈福。 但这些,似乎都是徒劳。 …… 盛京的雨足足下了有半个来月,而宁城也是。 昨日终于雨过天晴,才有今夜的夜幕低垂星辰点点。 月光下,只见有个高大模糊的身影,行动自如的翻进了宁城这气势恢宏的白府。 白府内,布局精巧。府内亭台楼阁、花园水榭错落有致,处处彰显着世家的尊贵与典雅。 众所周知,府中的药材库更是珍藏了无数珍稀药材,每一味药材都经过严格挑选,其品质都是上乘。 进贼可是常有的事! “老爷,我们白府进贼了。”白管家匆匆来报。 “白府家大业大,夜半有小贼惦记,属实正常不过。无碍!”白神医淡定说道,手下装药材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老爷,那我们就这样容人进来就不管了?” 白管家还是一脸不放心,这家大业大,也是白府的东西,可不能让贼人惦记了去。 “先让铁血盯着看看再说!对了,派人手保护好容儿。” “好的老爷,我这就去安排。” 见白管家走了,白神医这才亲自把药阁的几扇门给关上。就在这时,从药阁里间,走出来一人,身形相貌与白神医颇有几分相似。 这人正是白府的二老爷,白朗之白大夫。 “看清了吗?”白神医看着走出来的人,淡淡问道。 “看他的穿着打扮,奢华内涵气度不凡,应该是宫中之人。”白朗之回道。 “看来,宫中那位的气数,如传闻所说,是快不行了。”白神医抬眸看着自家兄弟,脸上浮出凝重之色。 白朗之倒不以为意,他转移话题道,“听说容儿病了,现在怎么样了?” “嗯,这两日天晴了,他身体也有所好转,不必担心。” “那我去看看他。” “听说他在沐浴,明日再看吧。你这刚回府,先去休息吧。” 白容是真的在沐浴,病了这么久了,早就想好好泡一泡了。 “公子,你真不用安儿伺候?” “不用,我自己来。” “那公子你好了,就跟安儿说一声。” 小仆安儿乖巧的等候在浴室外,不放心的一句一句嘱咐着。 浴室内的人没再回话。 只见浴桶里清波荡漾,水汽蒸腾。浴桶里的公子,肌肤如白玉般细腻光滑,一头黑发披散在肩上,更显得俊美无双。 热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白容正闭眼靠着浴桶静静享受着,眉宇间透露出一丝舒缓与放松。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带来了一丝丝凉意。他微睁开眼睛,发现窗户不知何时已经被风给吹开了。 “咳~咳~” “公子,你怎么了?”这咳嗽声立马引起了门外安儿的注意。 “有人来了!”白容盯着那扇半开的窗户,淡淡道。 “有人?谁来了?”安儿边说边急着推门走了进来,“公......哎?这窗户怎么打开了?我明明记得我已经关好了的。” 安儿边嘀咕边上前赶紧把窗户给关好,若吹坏了他家的公子可不得了。 等安儿关好窗,回过头来的时候,白容已经沐浴完毕。安儿看着他穿上了一件素雅华丽的白色长袍,走出了浴室。 白容的步伐轻盈而优雅,仿佛一只展翅飞翔的白鹤,一时把安儿给看呆了。 “公子,外面凉!我给你披件披风。”等安儿回神跟上的时候,白容已经走到了走廊中间。 白容突然停住了脚步,安儿狐疑上前道,“怎么了?公子?” “没事,忽然觉得有些饿了。安儿,你去厨房取点点心吧!” “嗯好,公子你先回房,可别受凉了,安儿这就取去。” 安儿一离开,整个走廊的氛围立马就变了。 “不知来者何人,为何要偷窥我沐浴?”白容淡淡抬眸,看向暗处。 “呵?偷窥?”从暗处果然走出来一人。 这人身着深衣,步履沉稳,从暗影中踏步而出,双手抱胸,慵懒的依靠着廊柱,目光冷寒地瞥向白容,“本......我这可是正大光明的看。” 此人蒙着面,白容看不清他的全貌。不过,见他腰间悬挂的佩刀鞘上雕刻着精致的云纹,白容眉头微微一挑,心知此人并非寻常之辈。 “是吗?”白容说着,手指微动,一根细小的银针悄声无息的从他手心飞出。 蒙面之人对于白容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只见他眼疾手快,伸手便接住了那枚细小的银针。 “好身手!”白容不吝赞叹道。 “你也还行!”来人语气平静。 “阁下究竟何人?为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本府?”白容开始询问,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蒙面之人并不着急回话。 只见他依旧看着廊柱,从上到下,对着白容细细打量了一番,然后满意道,“宁城果然是个好地方,养的人也挺特别。” 对方语气轻佻,看似采花之贼,兴许是来错了地方! 白容不想与之多做纠缠,他目光扫过四周,微微低声道:“若阁下没事的话,我就先......” “公子!你怎么还站在这?小心着凉。” 白容话音未落,就被提着食盒匆匆返回的安儿给打断。不过安儿过来一见到蒙面之人,也不由得一怔。 “你、你是谁?”安儿赶紧挡在白容前面,小心问道。 “你们白府什么药材最珍贵?”蒙面之人把视线落在安儿身上,不答反问。 “要我说,白府最珍贵的可不是药材,而是我们家公子!”安儿心直口快,说出口后才察觉到不对,“不对,你蒙着面,肯定是贼!快来人啊,抓......” “小偷”二字,安儿还没说出口,从蒙面人手中飞来一颗石子直中他的脑门,安儿立马就提着食盒应声倒地了。 “安儿?”白容刚想蹲下查看,就被蒙面之人走上前来拦住了。 “哎~放心,他只是晕了而已。”蒙面人“好心”解释道。 “晕了而已?”对方如此蛮横,白容根本不想理会。可奈何对方比他差不多高出一个头,身形高大魁梧的。所以他只能,任由对方这么拦着。 “你到底想怎么样?”白容原本平静的脸上,开始有了些许怒意。 蒙面人自顾抬起白容的脸,盯了有好一会儿,才说,“打劫!” “打劫?” “对,就打劫你们白府最珍贵的东西。” “呵!我们白府有成千上万种珍贵的药材,就凭你一人,怎么......?” “谁说我要劫药材了?”蒙面之人打断了白容的话,他瞥了眼地上躺着的人,语气意味深长,“我要劫的......是人。” 想着安儿刚才无厘头的话,白容头疼的抬眼直视对方,弱弱的说了一句,“他的话,你信吗?” “我信。” 什么?白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这蒙面之人给掳走了。 第3章 谁说尸体没用 白容就这么被对方给硬扛着,轻而易举的翻出了白府。冷意袭来,他咳嗽不止,脑袋也晃得厉害。 “请问,能不能商量一下,我自己下来走。再这样晃下去,你劫的可就是一具没用的尸体了。” “谁说尸体没用的?”蒙面人的声音冷冽而沉稳。 突然,他的脚步停住了。 巷道最前方,站着一个戴着斗笠的人,看来早已等候多时。 “放下人,就放你走。”斗笠之人最先开口。 “如果我说不呢?” 两位高手对站而立,杀意十足。 白容晕得厉害,可他还是听得出来,来者是白府的护卫,名唤铁血,原本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硬汉。 就是不知为何原因,前几年竟甘愿在白府当起了护卫! “你们要打架,能不能先把我给放下,我保证不走!” 白容声音不弱,奈何人家不听。 “不放。”蒙面人说着,身形一动,如同鬼魅般在月光下穿梭。他的刀出鞘犀利且凌厉,每一刀都带着尖锐之气,似要划破夜色。 铁血不退反进,双手抡着沉重的铁锤,锤锤沉稳有力,带起阵阵狂风,企图以雄厚的蛮力压制对手。 两人初交手,均是试探对方的实力。 数招之后,蒙面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在这小小的宁城,竟能遇到如此强悍的对手。 铁血亦是心中暗自揣测,他行走江湖多年,少有遇上如此轻功卓绝、刀法精妙之人。况且,那人肩上还扛着白府小公子。 两人彼此凝视对方,似乎都在寻找对方的破绽。 而白容,不知何时,已经晕了过去。 铁血眸光一闪,突然大喝一声,使出浑身气力,铁锤向蒙面人轰去,这一锤凝聚了他毕生功力,势要决出胜负。 蒙面人瞳孔微缩,只见他把晕倒的白容给放了下来,自顾持刀迎面而上,也毫不退让。 双方交战,必有一伤。至于谁伤谁赢,晕过去的白容就不得而知了。 …… 宁城同福客栈里。 “王爷,你怎么受伤了?我这就去拿药。”沈何担忧的看着萧楚寒,就想转身去拿药。 “没事,小伤。”萧楚寒坐在桌边取下蒙面,“我叫你查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沈何摇摇头。 “白府确有一位白神医,但不是我们想要找的人。我们想找的那个人,已经出游多年了,且与白府断了联系。” 沈何说着,突然看向床上的人,继续道,“这位白公子,的确是白神医的亲生骨肉。而非......” 而非什么,沈何没有继续往下说。他瞥了眼萧楚寒的脸色,萧楚寒面上平静,并没多大的起伏。 “知道了,下去吧。” 睡梦中的白容睡得极度不踏实。他一直在做噩梦,而且还说着胡话。 他的梦里,总有个婴儿在摇篮里嚎啕大哭。而这婴儿身边,还有另一个面色苍白,连哭声都显得微弱的男婴。 “兄长,先不说他的身份特殊,就看在我求你的份上,想办法救救这个孩子!” “不是我不救,是我也没有办法。这孩子命数已定,早已凶多吉少......” “可以的。兄长,换血之术,我在太医院的医书上有看过,只要你愿意帮我......” “住口!亏你说得出来,睁大你的眼睛瞧瞧,究竟谁才是我们白家的孩子。” 他们的影子,一直在白容的梦境里挥之不去,反反复复。 白容想要努力看清他们的样子,可每次都无法看清。这梦境他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过了,模糊又真实。 “哐啷”!清脆的响声突兀响起,是茶杯落地碎裂的声音。 白容从梦中惊醒,他恍惚的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 “啊!”一道凄厉隐忍的声音进入白容耳中。 他寻声望去,只见一人正背对着他,跪倒在地,很是痛苦。 想来,是药效发作了! “别动,这药越动越痒,就越折磨人!”白容环顾了一下这陌生的环境,才慢慢起身下床,走了过去。 “是你?”那人突然站起身,拔刀对准白容的脖颈,速度极快。 白容并未退缩,他眼神坚定而冷静,抬眸直视对方。 两人四目相对间,白容愣了一下。蒙面人不知何时已经取下了蒙面,把他整张既霸气又俊朗的脸给露了出来。 他的身形的确高大,肩宽背阔的,肌肉发达线条分明。而且肤色偏黑,此时在阳光照射下,显得刚毅有力。 尤其是他的脸庞,刚毅而棱角分明,两眼深邃,眼神中透出一股冷酷和决绝。他的鼻梁高挺,嘴唇薄而紧闭,给人一种严肃而不可侵犯的王者风范。 白容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对方的脖颈,那里已经通红一片。看来,他这新研出来的药粉挺管用的。 “是你吧?昨夜劫我之人?“白容收回视线,缓缓说道。 “是又怎样?你竟敢对我下药?你知道我是何身份吗?”那人厉声质问,眼神狠厉。尤其他手一用力,刀锋便毫不留情的贴近了白容的脖颈,触感冰冷。 白容淡然冷笑,“为何不可?你既能闯进府里劫人?我为什么就不能对你下药。” “解药呢?” “没带!” “是吗?”那人看着白容,强忍住身上的巨痒,眼中狠意渐长。 只见他大手用力一捏,白容被迫张开嘴巴,直接被对方塞进了一颗白色药丸。 “咳~咳~你给我吃的什么?”白容弯着腰剧烈咳嗽着,脸色开始泛红。 那人并未回答,只是冷冷地居高临下望着他。 片刻之后,白容的呼吸才逐渐平稳。 “你给我吃的什么?”白容再次询问,声音中有些虚弱。 那人突然就凑近白容的耳朵,低声说道:“你们白府不是最精通药材吗?不如你猜猜看,给你吃的,是药还是毒?” “卑鄙!”白容忍不住骂道。 “彼此彼此!”那人淡定回他。 …… 白府大堂内。 “你是说对方的武力在你之上,所以你打不过?” “对。他走前留下句话,如果白府想要让白公子平安回府的话,那么请二老爷孤身前去这个地方。” 铁血如实说着,便把蒙面人留下的字条,递给了白神医。 “关公庙?”白神医打开一看,赫然出现这三个大字,笔锋刚劲有力。 “嗯。”铁血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见铁血不走,白神医立马抬眸问道,“还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那人身份神秘举止非凡,武力强劲刀法有序,看起来不像江湖中人。”铁血说着,又继续道,“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对白公子下狠手。” 不用铁血细说,白神医当然也知道,那人不是冲着白容来的。不过,眼下,白容却被卷入了其中。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们白家,世代行医,历来都只行良善之举,从未做过亏心之事。想来,老天会开眼的,保佑容儿的。”白神医缓缓说道。 “你先下去吧!” “是。”铁血告退。 “白管家,你去告知二老爷。”白神医吩咐道。 …… 今日,是白朗之在白氏医馆坐诊。不过,他却换了副皮囊。这易容术,早就让患者们见怪不怪了。 白氏医馆,就在白府对街。整个医馆青砖黛瓦,门前两株古槐交相掩映。 医馆大堂上,“以仁心仁术为世人解忧”几个大字,让人看了心生敬畏。 而白朗之白大夫,身着一袭青衫,腰悬玉佩,手执银针,正在为一位患有风湿的老妪施针。 原本老妪紧张的神情逐渐放松,她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转,痛苦似乎正在慢慢消散。 “老夫人,你感觉如何?”过了一炷香的功夫,白朗之拔掉银针。 “多谢白大夫,我感觉好多了。”老妪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深深一拜。 白朗之微笑着摆手,“无需多礼,这是药方子,去旁边开药就好。” “谢谢,谢谢。” “这白大夫许久未见了,可这医术似乎更精湛了。” 医馆内候诊的人们开始议论纷纷,夸赞其医术高超。 “听闻白大夫不仅医术高明,还能能通鬼神,前几年张家的小娘子中邪,就是他给看好的。”一位病患村妇低声向旁人说道。 “是啊,我听闻他的针灸之术尤为神奇,连那些难缠的老毛病都能缓解。”另一位患者附和。 “我们宁城啊,有白氏神医们坐镇,可真是我们大家的福气。” “就是就是!” 患者议论纷纷,白大夫却不受影响,他手法娴熟地在患者身上施针下药,每一针每一剂都恰到好处。 不过白管家却在旁很是着急,因为他早就把话带到了,可这二老爷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难道是刚才医馆里太嘈杂了,他声音太小,二老爷没听清? “二老爷......” “不急。”白朗之一边给人把脉。一边打断白管家的话。 不急?怎么能不急呢?公子还在歹人手里,凶多吉少呢!白管家急得团团转。 第4章 关公庙遇埋伏 天色渐暗,残阳如血。映照着南街郊外的关公庙,显得格外庄严。 此庙古树环绕,风声鹤唳,似有无数幽魂在耳边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前方就是了。” 一行江湖人士,骑着马踏着夜色匆匆而来,脸上是势在必得的野心。 关公庙自古以来便是武林中人祭拜的圣地,更有传言说,庙中藏有关羽生前所用的青龙偃月刀,谁能得之,将无敌于天下。 不过,至于是哪座关公庙,就不得而知了。 领头的是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目光如炬,他扫过庙外的一草一木,然后看向庙门。 “里边有人,大家勿动。”领头汉子大声吆喝,率先下了马。 他刚踏入庙门,就见里边有两人,衣着一黑一白之袍,围坐在火堆。不过那两人像是没听见动静似的,并未回过头。 见两人气质不凡又如此镇定,领头汉子不由得心生忌惮。 “在下屠山,跟兄弟们路经此地,想要在此借宿一晚,若有打扰,请见谅!” 话落,庙门轰然大开,后面跟上来了一群人。 白容这次终于舍得抬眼了,他看着来势汹汹的一群人,有些惊奇。他下意识的瞥了眼依旧沉默烤花鸡的某人,然后接话道:“咳~不打扰不打扰!” “多谢!”屠山对着白容弯腰客气道。 “兄弟们,我们在此关公庙先借宿一晚。不过切记,不可扰了神明跟二位公子的清静。”屠山说着,自顾往火堆旁一坐,其他人也开始围着火堆坐了起来。 “我有应允,你们进来了吗?”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七八个汉子的视线立马齐刷刷的看向白容......旁边的黑衣男子。 还有他手中滋滋冒油,香味十足的烤花鸡! 你什么意思?”屠山身边一名脾气暴躁的汉子站了起来,大着嗓门道,“此庙难道是你二人筑的不成?还需你应允。” “还真是我的。拿着!”黑衣男子眼眸一凛,把手上已经烤好的烤花鸡,直接塞到白容手里。 白容一手拿着烤花鸡,一手扶额,用商量的语气看向黑衣男子,“能不能不打架?” “你说呢?”黑衣男子轻蔑一声,站起身来。他只是淡淡地看着屠山一伙人,眼神中透出一股不容抗拒的威严。 屠山见状,知道对方来头不小难以善了,他立马挥手示意兄弟们准备战斗。毕竟他们在别的地方横行惯了,可不能容忍有人如此挑衅。 白容见双方气氛开始紧张,不管谁赢谁输,这一旦动起手来,这关公庙将不可收拾。 不过,他没话语权,只好提醒黑衣男子,“打归打,可别伤及无辜!” 可就在这时,庙外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悠然的声音在外响起,“诸位何必为了一只烤花鸡争执不休,伤了和气。” 随着声音,一位中年文士缓步走了进来,众人立马闻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药草香气。 白容立马就往门边看去,见到来人,心中不由得大喜。即使易了容,他却一眼认出了白朗之。 竟然是叔父?不过,叔父不是云游去了吗?何时归来的? 白朗之依旧身着青衫,手持折扇。温文尔雅、从容不迫,举手投足间透露出稳重和大气。 众人也是一怔,屠山等人并不认识白朗之,但他明显察觉到黑衣男子在见到来人的时候,整个人的眼神立马就犀利了几分。 看来,这两人有渊缘! 屠山一边揣测一边问道,“你又是何人?” 白朗之并没有立即回话,他淡淡扫了众一圈,视线直接落在黑衣男子身上。他脸上的神情由诧异到不可思议,而后又由不可思议到了了然。 “问你话呢?聋啦?”刚才那位脾气暴躁的汉子又忍不住发问了。 白朗之看了看屠山,又看了看白容。确定白容平安无事后,才看他手中的烤花鸡,笑道:“这只鸡做得甚是美味,不妨大家一同分享如何?毕竟,在关二爷庙里,打架不可取。” 黑衣男子眉头微挑,视线落回屠山等人身上,不耐烦道,“想活命的,就赶紧给我滚。” “哎,你让谁滚......”脾气暴躁的汉子就想冲上来,却被屠山抬手拦住了。 不过白容可听进去的,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站起身,一副乖巧的模样,“我想活命,我走!” “嗯?”黑衣男子用佩刀拦住白容,眼神犀利,“没说你。” “我就知道。”白容无奈的说了一句,然后又从容坐下了。 屠山一伙人则是面面相觑,他们见黑衣男子如此硬茬不讲理,来者又是一位文弱之士,索性也不装了,开始露出本性。 有个满脸横肉的大汉走上前,不屑地打量着白朗之,冷笑道:“说你呢,书呆子!识相的快滚一边去,别妨碍大爷们办事。” 白朗之微微一笑,神情不卑不亢,他缓缓开口:“在这关公庙前动武,岂不是亵渎了神庙?况且,我可不是书呆子,我只是一名大夫。” 黑衣男子在听到他说“大夫”二字的时候,眼眸沉得更深了。 “呵呵?大夫?我管你是书呆还是大夫,既然你不滚,那就别怪我们刀剑无眼了。”屠山一伙立马笑了起来,显然是不将白朗之放在眼里。 而白朗之也不动怒,他耳尖微动,庙外的气氛突然有些异样。下一秒,他冷声道:“诸位蹲下,有埋伏。” “嗖”的几声,几支利箭从窗户射了进来,屠山等人匆忙躲避。 “别吃了,走!”黑衣男子一把拽起白容就往庙柱后面躲去。 “咳~咳~”白容险先被呛,他心累的瞥了眼拽着他的人,缓缓说了句:“突然就想我那温柔可爱的安儿了。” “你说什么?”黑衣男子眼神凌厉。 “没说什么。”白容见好就收。 庙外,十几道身影悄然出现,各个手持长剑,面罩黑纱,显然是来者不善。 屠山心中一紧,他知道此刻他们与黑衣男子同陷险境。况且敌人在暗,他们在明。若再敌对,就要性命不保了。 他对着黑衣男子方向,小声商量:“兄弟,对方来头不小,看来我们是能暂时并肩作战了。” “谁跟你是兄弟?你是蚂蚱,我可不是。”黑衣男子眼中寒光一闪,他看向白朗之躲避的方向,故意试探道,“白太医,照顾好你自己,可别忘了,你可欠我们萧家一个真相。” “好说,好说!”白朗之只好列话,这楚王是故意要把祸水往他这边引啊! 果不其然,之后的箭全奔白朗之而来了。幸好他躲闪及时,要不然就要变成筛子了。 “待着别动。”黑衣男子看了白容一眼,冷声叮嘱。 “你去哪?”白容语气有些严肃。 “找机关。”黑衣男子说着,悄悄往后移动。 而白朗之当然知道楚王的用意,不得不配合的。他突然从柱子后面站了出来,大声道:“诸位且慢!”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庙宇内外。只见他缓步走到庙堂中央,用手中折扇遮挡着面部。 “既然要死,我想要死得明白一些。诸位为何要置我一个大夫于死地?” “哼!”面纱中有人冷哼一声,似是命令,要再次发起攻击。 “嗖!”果然,毒箭继续袭来。 然而,就在这一刻,庙中央突然出现裂缝塌陷,白朗之直接给掉了下去。 “叔父!”白容上前想要救人,却不由分说的被黑衣男子一同给拽了下去。 这可把屠山等人给吓坏了,他们本就是为了取刀而来,没想到这局面竟会变成这样。 屠山经验丰富,立马看出了这是庙中机关。 “快跟上!”屠山大喝一声,趁裂缝未关闭前,想都没想也跳了下去。 不过,机关就在屠山跳下去后立即合上了。其他人,直接被堵在了上面。 第5章 他并不受威胁 深夜,月色被乌云遮蔽,整个关公庙笼罩在一片诡异而沉重的氛围中。风中似乎夹杂着血腥的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庙内的雕像,关公那威严的面容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更加肃穆,仿佛他正紧锁眉头,注视着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面。 香案上的香炉已被打翻,香烟缭绕间,起火了。火势越烧越旺,把那几具壮汉的尸体也吞没了。 掉到暗阁下的几人,对上面的大火一无所知。这下面四壁斑驳,但墙壁四周都有未用尽的烛火。 白朗之上前,用火折子把它点燃。顿时,通火透明。 “这庙下面竟然还有如此天地?那传闻果然是真的。”屠山语气有些激动,看来他们想找的东西就是在这里了,这趟总算没白来! 其实这暗阁曾是古代某位英雄豪杰的藏身之所。他曾在乱世之中,凭借一己之力,保护一方百姓的安宁。 后来,人们在此建了关公庙,这暗阁便也成了百姓的避难所。但是这个地方,是个鲜为人知的秘密所在。 而暗阁的入口设计,巧妙地隐藏在关公雕像的基座之下,只有知晓机关的人才能打开。 至于黑衣男子是如何知道的,其他人目前并不在意。 暗阁内,摆放着一些古老的物件,有泛黄的古籍、锈蚀的兵器,还有几尊不知名的神像。 每一件物品,似乎都承载着一段过往。屠山一心扑在找青龙偃月刀上,可他细细寻了一圈,却没见到。 “所以,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知道这关公庙里的机关?”屠山还是忍不住发问。 白朗之拿着烛火正在找出口,而那黑衣男子则是把晕过去的白容放倒在石桌上。 两人都没回话。 “过来看看,他怎么了?”黑衣男子看着脸色苍白的白容问道。 “哦,禀王......”白朗之刚想行礼,就被黑衣男子一个冷眼扫了过去,他立马改口,“这位公子体质虚弱,想来是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这位黑衣男子就是楚王萧楚寒,不过既然他不想暴露身份,白朗之也只好不拆穿。 由于屠山在场,白朗之当然也没有说出他和白容真正的关系。 “惊吓过度?这么没用!”萧楚寒对着白容一脸不屑。 “你们还别说,这位小公子长得可真不赖,细皮嫩肉的,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娘......啊......” 屠山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他一声惨叫。 白朗之抬眸一看,就见屠山捂着左眼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这......怎么了?”白朗之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次不该看的,别瞎看。不该说的,别瞎说。珍惜好你的舌头和另一边狗眼。”萧楚寒厉声警告着。 “你......老子跟你拼了。”屠山怒了,顾不得眼睛疼痛,随手抄起一旁铁锈的武器,就要干架。 不过,他还没出两招呢,就被萧楚寒死死碾压在地。 “你放开我!”屠山怒吼道。 “技不如人,就要学会乖乖闭嘴和听话。”萧楚寒的声音冷漠至极,他低头看着狼狈的屠山,眼中没有一丝怜悯。 屠山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屈辱,他愤怒的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萧楚寒的力量如同山岳般沉重,让他动弹不得。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要不然总有一天,我定会加倍奉还。”他瞪大一边眼睛,愤怒与不甘在心中交织,只能咆哮。 “是吗?你说的挺有道理。”萧楚寒拔刀出鞘,就要对准屠山。 白朗之立马上前阻止,“哎哎哎、别别别......找出口要紧。”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嚣张!”见黑衣男子一脸不近人情,屠山的声音也开始弱了几分。 “嚣张?哼!”萧楚寒冷笑一声,松开了对屠山的压制,他淡淡道:“你不配知道我是谁。” 屠山被萧楚寒的话怼得哑口无言,他张大嘴巴,看着萧楚寒那冷漠而坚定的眼神,赶紧起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眼前这个人,嚣张得有实力,惹不得,还是先保命要紧! “我......我错了。”屠山很识时务,低声认错,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甘,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的无奈。 “知道自己错了并不丢人。白大夫,把他的眼睛给处理了,别让他又吓到某个不惊吓的人。”萧楚寒淡淡吩咐着。 等白朗之给屠山眼睛做好了简单处理,白容还没醒。 “你有什么方法可以把他给弄醒?”萧楚寒问。 白朗之摇摇头。 只见萧楚寒一脸不情愿,又要背起白容,白朗之赶紧上前拦住他,“我来背吧!” “你来背?”萧楚寒语气淡淡,“那谁来找出口?难道你想让那半瞎子去?” “咳~咳~”萧楚寒刚把白容背到背上,白容突然猛咳了起来,倒是把他自己给咳醒了。 “我们在哪?”白容虚弱的嗓音在萧楚寒耳边响起,“怎么这么呛!咳~” 只见浓烟四起,四周温度开始变热。 “不好,是大火。”白朗之说着,赶紧找机关。 “怎么你们只知道如何进来,却不知道如何出去?早知道我就不跟着下来了。”这下屠山也急了,开始认真的跟着白朗之找起机关来。 “既然醒了,就给我下来自己走!”萧楚寒冷声说着,就要把人扔下去。 “不,很脏!”白容理直气壮的拒绝,双手死死的搂着萧楚寒的脖颈,就是不肯下。 白容有洁癖,这是白府众所周知的。 但是萧楚寒是谁?怎么可能任由白容在他背上放肆。 “你这是在挑战我的耐心。”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冷冽,让人不寒而栗。 可是,白容似乎并不受威胁! “你确定不下?”萧楚寒的眼中闪过一丝狡猾,随后他的手指狠狠地在白容的腰上弹了几下。 “呲~”白容立马疼得松开了手,直接从萧楚寒的背上掉了下来。 萧楚寒回头看着白容,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他伸出手故意道,“白公子没事吧?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白容揉了揉被弹疼的腰部,瞪了萧楚寒一眼,站起身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人,真是......” “真是什么?” “可恨至极!” 第6章 半节龙腾玉佩 火势越来越大,熊熊烈火吞噬了整座庙内。火光映照着周围的树木和建筑,浓烟滚滚,直冲云霄。 庙宇的木梁和石柱在高温下开始破裂坍塌,发出阵阵嘎吱声。地下暗阁,已经开始被猛烈的大火包围着。 “咳~咳~”白容被浓烟呛得睁不开眼。 “怎么办?这里不会没有出口吧?”一直找不到出口和机关,屠山开始沮丧起来。 “不会的,一定有机关。”白容努力抑制住咳嗽,试图在熊熊烈火和浓烟中寻找出路。 他的目光在暗阁的墙壁上快速扫视,声音沙哑,“这座暗阁存在了数百年,肯定有逃生的秘道。” 屠山听到白容的话,虽然心中仍充满了恐慌,但也重新燃起了一线希望。 “跟着我!”萧楚寒拽起白容躲避着坍塌的石块和燃烧的木梁,继续寻找那逃生之路。 就在此时,白容的手指突然触碰到了墙壁上一块不起眼的石砖。 他心中一动,用力按压下去,然后就听到了轻微的机械转动声。紧接着,一段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狭窄的通道。 “这里!快!”白容虚弱喊着。 “快跟上。”萧楚寒直接背起白容,迅速钻入了秘密通道,白朗之和屠山立马跟上。 “能不能低一点,我头都蹭到顶了。”白容轻声说道。 通道狭窄黑暗而曲折,只能弯着腰小心翼翼地前进。尤其是萧楚寒,他身形本就高大,又背着个人,更要低头小心。 “闭嘴。”萧楚寒话虽如此,但身形却不自觉低了几分。 随着他们深入,身后的火光和热浪逐渐减弱,新鲜空气开始涌入肺部,让他们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 经过漫长无尽的前行,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几人加快了脚步,终于,他们冲出了通道的末端,来到了一处隐蔽的空地上。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重见天日的喜悦,让屠山一下子就破涕而出。 “太好了,我们没死,没死。” “你可以再大声一点,再把放火之人给招来!”白容坐在石块上,边拍打衣服上的灰边提醒。 可正是白容这句提醒,让屠山的神情一下子就暗了下去。 “不知我的弟兄们......”屠山没敢往下说。 “你都九死一生了,你觉得你的那些弟兄们还能活?”萧楚寒无情的说出了屠山最不想面对的事实。 “放箭的和放火的应该都是同一伙人,而且,都是冲着我和......”白朗之瞥了一眼萧楚寒,继续道,“这位公子而来。” “对,都是因为你们。”屠山突然震怒起来,看着萧楚寒。 “是吗?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想找什么?”萧楚寒冷寒的视线直视屠山。 见屠山没说话,白容接话道,“应该是青龙偃月刀吧?” “你......你们怎么知道?”屠山惊讶的看向白容。 “刚才在暗阁里,你的举动,不是已经证实了。”白容淡淡然道,“古书上,关于青龙偃月刀的传说,很是神秘。” 据说,这把刀在锻造的过程中,一条青龙的灵魂附着在其上,由此得名“青龙偃月刀”。 相传,铁匠在铸造这把刀时,历经三天三夜辛苦劳作,并在完工时刻有青龙降临,其血液滴入炼刀炉中,使得刀身上显现出龙形。 总的来说,青龙偃月刀不仅是一把实战中的锋锐利器,还象征着身份和地位。甚至有人说,得此刀者得天下。所以,这才是屠山等人的目的。 “暗阁里根本就没有那把刀,我的弟兄们不能白死,我要为他们报仇。” 屠山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若他的弟兄们为了这次寻刀冒险牺牲了,而他们所寻找的青龙偃月刀,却了无踪影。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这位屠兄弟,冷静!”白朗之上前拍了拍屠山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你这样盲目报仇,只会白白送掉性命。” “怕什么,我那些弟兄们的命就不是命了?”屠山挣扎着想要摆脱白朗之的手,但白朗之的力量出奇地大,牢牢地将他固定在原地。 屠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没想到看起来文弱的大夫竟然有如此力量。 “欸,他一边眼睛怎么了?”白容突然想起,问向一旁沉默的萧楚寒。 “我不叫欸!” “那你叫什么?” “楚十一” “楚十一?你姓楚,家中排名十一?”白容好奇道。 萧楚寒并没有回话,而是拿起手中的刀柄,上前几步把情绪不稳定的屠山给敲晕了。 “莽撞之夫,不成大事。”他说着,就把刀架在了白朗之脖颈上,“白大夫,如果不想死的话,就告诉我,我要找的人在哪?” “你这是在干什么?”白容见状,赶紧站起来,上前想要阻止,“快放开我叔父。” “容儿,别过来。王爷,你想要找的人,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他现如今在哪?”白朗之直接坦白。 可是,萧楚寒却不信。 “你不怕死?很好。”萧楚寒眼眸一深,把刀锋转了个方向,直接对准白容。 “王爷住手。”白朗之惊呼出声,“被一位和尚,被一位云游的和尚给带走了。” “和尚?”萧楚寒回头看向白朗之,加大手中力度,白容白皙的脖颈上,顿时出现一条鲜红的划痕,“我劝你最好说实话。” “就是实话。当初小皇子一生下来,气血不足体质虚弱根本就不能成活。整个太医院根本就没有办法,所以我只好把他带回宁城,想让我们白家试试。可惜小皇子得的是败血症......”白朗之说到这里,目光不自觉扫了白容一眼,“我们也无能为力。” “这又关和尚何事?”萧楚寒冷声质问。 “小皇子一直处于高热,身子一天比一天弱。后来,有个云游的和尚路过白府,听到婴儿啼哭,便进了府,了解到实情后。便说这孩子生死有命,留在白府也了无生机。说小皇子跟他有缘,便说要带走小皇子。” “所以,你就允了?你可知你所行之事是个死罪,可诛九族。” “臣当时也是再三思量,才做的决定。心想那和尚看起来是位高人,又云游四方,或许他可以找到救小皇子的办法。” “那和尚姓甚名谁,在哪座寺庙?他可知小皇子真正的身份?” “都不知。我们不知他从哪来要到哪去,只知他法号‘戒尘’,四处云游。”白朗之说完直接跪在萧楚寒面前,“他也不知小皇子身份。” “不过,小皇子身上戴有皇上所掰断的半节玉佩。另一半,在皇上那里。”白朗之缓缓说道。 萧楚寒一听,突然想起了魏公公塞给他的,正是那半节龙腾玉佩。 “如此说来,你把小皇子带出宫,当时也是皇兄应允的?” “正是。臣不敢欺瞒,王爷回去一问便知。” “除此之外,小皇子身上可有什么特殊的记号?”萧楚寒继续问。 白朗之想了片刻,摇了摇头。 第7章 句句尽是威胁 “许久未见了,白太医。这些年,可还安好?” “托魏公公福,一切安好!”白朗之点头行礼。 “话不多说,请随咱家进宫吧!”魏公公开始在前方带路。 “给你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进宫把皇上的身体给养好,若有半点差池,这白容......” 楚王威胁的话一直萦绕在白朗之耳边,他步伐沉重的,跟着魏公公走进了皇宫。 他清楚,皇上的病状复杂,不仅仅是心病这么简单。此次进宫非同小可,稍有不慎,恐怕会连累整个白府。 魏公公步伐矫健,领着白太医穿过了一道道金碧辉煌的长廊,走过了层层繁复的殿堂,最终来到了皇帝的寝宫之外。 在门外,几名侍卫肃立两旁,见到魏公公带着白太医前来,立刻行礼放行。 寝宫内,香炉袅袅,珠帘低垂,气氛庄严肃穆。白太医跪拜于地,声音颤抖着报上了自己的名讳:“臣白朗之,奉楚王之命,特来为皇上诊脉。” “起来吧。”一个温和的声音从内室传来,那是皇后娘娘的声音。 白太医依言站起身来,步入内室,只见皇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 白太医不敢怠慢,迅速上前,细心为皇上把脉。他的眉头紧锁,手指轻轻按在皇上的脉搏上,感受着脉搏的跳动。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收回手,面露沉思之色。 “皇上怎么样?”皇后紧张地问道。 白太医沉吟片刻,这才缓缓开口:“回娘娘的话,皇上的病情确实棘手,但只要精心调理,还是有希望恢复的。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尽管说!”皇后语气急切。 “只不过需要一些时日,而且治疗期间必须严格按照医嘱行事,不能有丝毫差池。”。 “这有何难?”皇后听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松懈的神色,“既然如此,那就全权交由于你。只要你能治好皇上,本宫定必有重赏。若治不好,就别怪本宫不客气。” 白太医深深一拜,“臣必定竭尽所能,尽力而为,不负所托!” …… 此时的白府里,白容刚沐浴好就端坐在镜子前,梳理着头发。他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湿润的发丝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 “公子,这几日你受苦了。”安儿边说边哽咽,他接过白容手中的木梳,轻轻为自家公子整理发丝。 “安儿,我没事。”白容微微一笑,他的心情似乎也随着这宁静的夜晚而变得平和。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却隐隐有着一丝不安。 “也不知,叔父他怎么样了?”白容忍不住问出心中的担忧。 安儿顿了顿,他知道公子的心思,便安慰道:“公子放心,二老爷他医术高明,定能将皇上的病情给医治好。” 白容轻叹一声,白府上下只知道叔父进宫只是为了医治病重的皇上,并不知道这其中的内情。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夜空中的明月,心中默默祈祷着叔父能够平安无事,顺利归来。 “喵~”就在这时,一声猫叫打破了这夜的宁静。 “奇怪,府里怎么会有猫?”安儿狐疑道,“公子,安儿去看看。” “嗯。” 白容应允着,视线落在窗外夜幕下的那棵桃树上。 安儿这一走,桃树上的人立马现形了。 “看来我们白府的大门,对于楚王来说形如虚设。”白容语气淡淡,脸上却是不悦的神情。 他的话音一落,萧楚寒直接从桃树上轻盈跃下,径直翻窗进了白容的房间。 “白公子如此聪明敏锐,真是让人佩服。”萧楚寒一脸冷笑。 “楚王不去找小皇子,跑来我这里做什么?也亏我不是个女子,要不然,楚王可就多了个‘登徒子’的名号了。” 白容言语很不客气,他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品了起来,丝毫不理窗边的人。 萧楚寒抱着刀靠在窗边,紧紧凝视着自顾品茶的人,对于某人的疏离态度很是不爽。 “既已知道我的身份,却如此怠慢于我,就不怕我一刀杀了你?” 白容眉头微挑,他回头看向萧楚寒,一字一句道,“楚王想杀谁,便杀谁!区区一个白容,楚王若是想杀,岂不简单。”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氛围,两人的目光在无声中交锋,谁也不让谁。 “呵!口齿倒是伶俐!”片刻后,萧楚寒冷笑一声。他清楚白容的性子,白容不是那么容易被威胁的人。 但,用他身边人的性命威胁,可就不一定了。 “你怕是忘了你叔父还在皇宫里。” “我当然没忘。”白容淡淡回应,他站起身,走到窗前与萧楚寒并肩而立,望着窗外的夜景。 “可是我一个病秧子,又能做什么呢?”他语气轻轻,有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当听到“病秧子”三个字从白容口中轻轻说出的时候,萧楚寒的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 “况且,你不是给我喂了什么毒吗?我的生死只在你的一念之间。”白容侧头看着他。 此时两人靠得极近,萧楚寒能闻到白容身上那淡淡的药香味。他不自觉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白容身上的药香气留在心间。 此时的白容一袭素雅白衣,他的秀发随风飘舞,宛如瀑布般柔顺。尤其是他那白皙细腻的锁骨,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果然如女子般秀气!”萧楚寒有些动容。 白容察觉到了萧楚寒的目光,他轻轻地转过头,拢了拢衣裳离开了半步。 萧楚寒对于白容的这个举动,很是不悦。他继续凑上前去,低头在白容耳边缓缓说道,“谁说那是毒?” “哦,难道不是毒?”白容微微抬眸看着萧楚寒,“那是什么?” 楚寒盯着他,没有再说话。他退后几步,看着白容,“我说过,只要你能陪同我找到小皇子,替你叔父将功补过,我便不会为难你们白府和你叔父。不知白公子,考虑得怎么样了?” “呵!楚王还真是......太看得起白容了。”白容自嘲道。 “事在人为,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萧楚寒语气傲人,仿佛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他主宰不了的。 “再给你一夜的时间考虑考虑,明日午时,花香楼见。若你不来,你的叔父在皇宫里可就不好过了。” 萧楚寒话落,没再继续停留,翻窗出了屋子,迅速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风吹过,带起了一阵阵凉意。萧楚寒的话,句句不提威胁,却句句尽是威胁。 “公子?公子?” 白容一直在窗边站了很久,直到安儿回房唤他,他才回过神来。 “追到猫了吗?”他问。 “没有。”安儿摇头,“许是野猫溜进府来觅食,而后又溜出去了。” “嗯,时辰不早了,你退下休息吧。” 等安儿走后,白容才走到书桌前,取出纸笔,他想了好久,才开始落笔。 第8章 等一人来赴约 花香楼,是宁城最出名最奢华的青楼酒馆。这里的姑娘不仅美貌,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简直堪称一绝。 “主子,玲珑姑娘来了。”沈何把人带到,便关了房门立刻退出去了。 此时的房间内,酒香四溢。萧楚寒有些醉意,他情绪烦躁的坐在大床上,想要甩掉脑子里一直浮现的清秀身影。 听到声音,他抬眸望去。 只见玲珑扶琴而来,她身着一袭素雅的淡绿色长裙,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丝带,显得婀娜多姿。 她的容颜清丽,眉目如画,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能瞬间融化人心。 尤其是她那双手,纤细柔美,如同白玉雕琢而成,像极了白容那白皙细腻的手指。 脑海中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萧楚寒觉得自己莫不是要疯了。难道是待在边陲之地太久没发泄,对男人都感兴趣了? “公子,可想听奴家弹琴?”玲珑轻声道。 “听闻玲珑姑娘的琴艺了得,每次聆听都让人如痴如醉。楚某今日能与玲珑姑娘共度良宵,可谓是此生无憾啊。” 萧楚寒说着,走了过去,大手一揽,玲珑便被困在了他怀里。 “美人在怀,再谈琴可就不礼貌了。”萧楚寒沙哑着嗓子,轻声在玲珑耳边吹气。 玲珑微微一愣,虽然她平时很少接客,但在花香楼中也是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萧楚寒这样直接而大胆的举动,多少还是让她感到些许窘迫。 然而,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微微一笑,轻柔地推开了萧楚寒的怀抱。 “公子过誉了,玲珑的琴艺能得您一句赞赏,便是三生有幸。”玲珑的声音柔和,带着一股从容。 萧楚寒不以为意,他走了过去,大手一揽,玲珑便又回到了他的怀抱。 “唔~” 下一秒,萧楚寒便低头吻上她的唇,舌头撬开了牙关,直接窜到她的口中,勾起她的丁香小舌。 眼前之人气宇轩昂欲\/望急切,玲珑迷离着双眼,任由自己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 萧楚寒搂紧玲珑纤细的腰肢,把她又拉近了几分。感觉身体内部有什么东西要冲破而出似的,他抱紧玲珑,让她贴合自己,也让自己更加贴近她。 萧楚寒的薄唇移动至她耳际,伸出舌尖轻舔她敏感的耳垂,玲珑忍不住颤栗了一下,身体也微弓了些许,像只无助又害怕的猫儿。 玲珑仰头迎上了萧楚寒深邃幽暗的眸光,两个人鼻尖相对,呼吸纠缠。 玲珑看见他性\/感的喉结滑动着,脸颊绯红,媚态十足。 突然,萧楚寒嗅到一股浓重的胭脂味,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怎么了?公子?”玲珑有些难耐的抬头询问。 萧楚寒看着她这副风尘样子,突然就没了兴趣,“没事。你先下去吧!” “公子,是奴家做错什么了吗?”玲珑有些不解,甚至还有些委屈。 只见萧楚寒随身拿出一根金条,放在桌上,径直走了出去。 “主子!” 萧楚寒一出花满楼,沈何立马就跟了上来。看着萧楚寒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很是纳闷。 “主子,莫不是那玲珑伺候不周?要不要换换别家?” “这宁城可有男馆?”萧楚寒问。 “男馆?”这下可难倒沈何了。 他家主子平日里除了练武和上阵杀敌之外,从未去过别的地方,更没见到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过。这男馆,他还真不知道该往哪找。 “算了,先回客栈吧!”他现在脑袋疼得厉害,只想回去好好静一静。 “唉。”看着自家主子的表情,沈何心中已经大概明白了几分。 “可否需要属下备一些醒酒汤药?” “无妨。” …… 次日午时,花香楼里,依旧热闹非凡。 此时,萧楚寒正坐在二楼的一间厢房里,斜靠在窗口,盯着楼下的一举一动。 叩叩叩! “进来!” 随着萧楚寒的应允声落下,只见一名穿着艳丽的女子端着酒壶,扭着腰肢,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 女子脸上涂着精致的妆容,一袭红衣如同盛开的牡丹,既妖娆又不失高贵。 这女子便是花香楼中有名的花魁,人称“红袖”。 “这位爷,让你久等了。” 萧楚寒只是淡淡一瞥,对于红袖的撒娇谄媚并不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依旧盯着楼下。 “爷,您在看什么?”红袖有些好奇,便也想凑过来张望。不料,却被萧楚寒抬起刀柄制止住了。 红袖见状,立刻收敛了笑容,她知道萧楚寒并非普通的客人,肯定是有着重要身份和目的的人物。 她轻盈地坐到萧楚寒的对面,柔声问道:“爷,是不是奴家做错了什么?惹得爷不高兴了?” 萧楚寒的视线,终于从楼下收回,转而凝视着眼前这名的女子。 女子虽然长得惊艳,却不能细看。 萧楚寒内心毫无波澜,从袖中取出一根金条,放在桌上推到红袖面前,“你只管倒酒便是,其他的无需多言。” 看到那金灿灿的金条,红袖心中大喜,看来,昨夜玲珑所说都是真的。 在这个风月场所,有钱的就是大爷。眼前之人出手如此阔绰大方,定是有权有势的客人,不可得罪。 “好,红袖听爷吩咐。爷放心,红袖只管倒酒,其他的,红袖一概听不见也看不见。”红袖的声音依旧温柔动听。 萧楚寒沉吟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你既是这天香楼中的花魁,想必地位非凡见识颇广,应该耳目众多吧?” 红袖闻言,心中一动,她知道萧楚寒这是在打听情报。花香楼作为宁城的风月场所,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人物进出,确实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消息在这里流转。 红袖把那根金条收下,然后问,“不知爷想打听什么?” “白府。” “白府?”红袖不确定的重复一句,“宁城医药世家白府?” “嗯。” 红袖一听,眉头一皱。 “怎么?”萧楚寒当然看出了她的异样。 “不瞒爷说,这白家世代行医,好善乐施行善积德的。我们这花香楼的姑娘,哪个有点病痛伤了的,白神医可从未嫌弃过,总会为我们尽心看病。所以......” “想不到,在这风月场所竟还有如此讲情义之人?”萧楚寒语气轻蔑,眼神锐利。 “放心,我对白府并无敌意。” “爷,既然如此,爷想打听白府什么?只要是红袖知道的,定如实相告。” 之后,红袖把自己所知道的和自己所听来的,有关白府的全盘托出。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红袖起身款摆而去,萧楚寒的目光再次落在楼下,午时已过,依旧没见要来的人。 而天香楼内,依旧歌舞升平,热闹非凡,谁也没有注意到,一场暗潮涌动的斗争,已经悄然拉开了序幕。 没过一会儿,红袖又回来了。 “爷,这是给你的酒。”她说着,面上是掩饰不住的不安。 她话音一落,好几个蒙面大汉直接冲了进来,手里都拿着刀。 “哼!”萧楚寒根本就不把几人放在眼里,他动都没动,只是把茶盏挥了出去。 “谁派你们来的?”萧楚寒冷冽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里一般。 那些蒙面大汉显然被萧楚寒的气势所震慑,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人说道:“没人指使我们,我们就是劫财而已。” 萧楚寒的眼神一冷,缓缓站起身,“是吗?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刚落,萧楚寒的身影突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就出现在那个说话的大汉面前,刀光一闪,那个大汉的刀就断成了两截。 其他的大汉见状,都惊恐地向后退去,但他们的速度显然无法与萧楚寒相比。 只见萧楚寒如同鬼魅一般,在他们的中间穿梭,每一次刀光闪过,都会有一个人倒下。 红袖看着眼前的一切,她的心中充满了震惊。她从未见过如此强大,有威慑力的人。 不一会儿,那些蒙面大汉就全部倒在了地上,萧楚寒的刀回到了鞘中。他看着蹲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女子,一言不发的走出了房间。 “哎呀,这是怎么啦?闹哄哄的?”花妈妈一脸不高兴的走了上来,看见房间里的情形,佯装诧异的问,“这哪来的土匪头子?” 她赶紧对身后的人吩咐道,“快把这些人都处理了,影响到客人,我的生意还做不做了?” 花妈妈说完,拦住萧楚寒,“这位爷,打架之事,我管不着。但是这里面破坏的损失......” 花妈妈拦住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钱。 “花妈妈......”回神过来的红袖刚要为萧楚寒说话,但却被花妈妈一个眼神给吓退了。 这出自导自演的好戏,演得可真绝,只见萧楚寒寒光一凛,下一秒就要拔刀了。 这时,只见一只白净好看的手伸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枚上好的玉佩,“我给他付了。” 来人正是白容。 他穿着一身低调素雅的衣服,面容俊美,气质非凡,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包袱。 花妈妈见到这位贵公子出手大方,眼神顿时一变,眼前之人位非富即贵。她连忙换上了一副笑脸,接过了玉佩,态度立软化了许多。 “哎呀,老身这就给二位爷安排最好的上房。”花妈妈态度完全转变。 “不必了。”萧楚寒收起了拔刀的动作,冷眸看向白容。 “哎,那我就不打扰二位爷的雅兴了。二位爷随意,吃好喝好。” “袖儿,跟着几个伙计,赶紧把你房间清理好,可别影响我做生意。”花妈妈带着人赶紧撤了。 白容瞥了眼萧楚寒,然后转身往楼下走去。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萧楚寒长腿一迈,挡在他前面。 白容突然就有些后悔了,自己的决定了。 “你怎么到哪?哪就不太平。你明知道那么多人想让你死,你就不能低调点?”白容看着他无奈道。 “你怎么知道很多人想让我死?”萧楚寒语气一变,试探着问,“你这是在担心我?” “放心,万一哪天你真的死了,我会亲自去给你上香的。”白容淡淡说着,越过他下了楼。 萧楚寒死死的盯着某人的背影,嘴角的弧度不自觉上扬。 第9章 大海捞针寻人 “老爷,公子......公子离府出走了,这是公子留下来的信。”安儿捧着信,着急忙慌的赶往医馆。 安儿眼眶泛红,他的公子从未出过府,谁知道,怎么突然会留下寥寥数语便悄无声息地离去。 医馆内,白神医正为一患者把脉,听闻此事,手指微微一顿,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诧异。 他缓缓放下患者的手腕,示意旁边的徒弟接手,起身走向安儿。 “给我看看。”白神医的声音沉稳如常,但安儿能感受到那股平静下的波澜。 安儿递上信纸,白神医展开一看,见上面的确是白容的字迹。 信中的字迹坚定而沉稳,似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白神医逐字逐句的把信看完,他沉默片刻,才叹息道,“罢了罢了,或许他叔父说得对。” 白容虽从小到大未出过府,但他知道自家儿子心性坚毅,一旦决定了的事便不会轻易改变。 “安儿,你赶紧去准备行李,带足银两,去跟着少爷。” “是。”安儿急忙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雀跃,“老爷,我这就去准备。” “别忘了,公子的药也要多备。要是路上缺点什么,记得写信回来。” “好的,老爷。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少爷的。” 安儿知道,公子此次离家出走,必有缘由。而老爷此举,不仅是对公子的支持,更是对他的信任。 安儿快速回到自己的房间,收拾了一些必需的衣物,还给少爷带了药箱,药箱里各种药瓶满满当当的。 他又从账房中取出了一笔不菲的银两,小心谨慎的放进随身携带的钱袋中。 一切准备妥当后,安儿特意换上了一身便于行走的远行服装。 “老爷,我已经准备好了。”安儿回来汇报。 白神医点了点头,目光如炬地看着安儿,“安儿,这次的出行非同小可,你要时刻保持警惕,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确保公子的安全。” “老爷放心,安儿定不负所托。”安儿坚定地回答,此时他心中充满了责任感和使命感。 听到他如此回答,白神医这才放心的让安儿前去。 他看着安儿离开的背影,缓缓道,“铁血,你负责在暗中保护好他们。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现身。现在我们摸不透楚王的心思,容儿在他手上,不得轻举妄动。” “是。”身后的铁血应允着,立马出门追了去。 …… 宁城一家布衣铺里,白容正在给某人挑选几套布衣。 萧楚寒本意是拒绝的,可看到某人认真严肃的样子,也只好作罢。 “掌柜的,就这些,先让他试试。” “好的,客官。这边请!” 萧楚寒不情不愿的,开始换装。 等他换了装出来,有些嗤之以鼻,“没必要低调成这个样子吧?” 白容抬眸,只见萧楚寒一身素衣,淡雅如菊,都难掩其王者之气。 “挺好的。” 白容深知他身份高贵,如此打扮肯定不习惯,但为了此行的安全,不得不让他如此低调。 见萧楚寒一脸不满的样子,白容只好语重心长道,“你的身份太过敏感,若是被人认出,不仅你的安全难以保障,我们寻人的计划也会受到阻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委屈你了。” 萧楚寒眉头微皱,他知道白容说的是实情。但他穿这棉麻粗布,怎能习惯? 白容看出了他的心思,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故意道,“大局为重,寻人要紧。” 萧楚寒深吸一口气,算是默许了。 “掌柜的,结账!”白容见目的达成,赶紧说道。 “好嘞!公子这边请。” “他结账。”白容向掌柜的示意身后的萧楚寒,然后悠悠然的走出了店铺。 随后,两人朝着城门方向走去。萧楚寒虽然穿着低调,但他和白容的气质举止仍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接下来,我们去哪?”白容紧随在萧楚寒身边,有些警惕周围的动静。 “怎么?怕遇到你们白府的人?”萧楚寒当然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 “没有。” “嘴还挺硬。” “那你怕吗?”白容反问。 “我怕什么?怕你们白府?”萧楚寒停下看着白容,故意说道,“我想,有你这个最宝贵的白公子在,你们白府也不敢对我怎么样。” 萧楚寒如此揶揄,白容并不理会。他当然很清楚自己“人质”的身份,所以,暂且先受着吧。 “我什么时候,可以见见我叔父?”白容突然问,这个问题才是他最关心的。 “看你表现!” “公子、公子......等等我。” 白容还未反驳,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只见不远处,安儿提着包袱和小药箱急跑而来。 “你怎么来了?”白容有些诧异。 “是老爷......是老爷让我跟着你的。”安儿扶着腰气喘吁吁道。 “不行,你赶紧回府。”白容立马拒绝。 此次前去,凶多吉少。白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他不能让安儿去跟着冒险。 “公子,为什么啊?你身体本就不好,又从没出过府,身边没个人照顾,怎么能行?反正老爷说了,要么我跟着公子,要么公子就别出宁城。你自己选吧?”安儿语气里都是坚决。 见白容还在犹豫,安儿又故意道,“莫非,公子嫌弃安儿?” 安儿一副委屈的样子,仿佛下一秒就要大声哭出来。 白容只好松口,“唉~跟着吧,真拿你没办法。” “对嘛!公子,我给你拿行李。”安儿立马狗腿的拿过白容肩上的包袱。 就这样主仆俩无视一旁的萧楚寒,径直往城门方向走去。 “哎,你们听说了没?前几日城外的关公庙无缘无故起火,把整座庙都给烧没了。” “这火可不是无缘无故,听说官府已经抓到放火之人了。” “放火之人?是谁啊?胆子也太大了。” “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强抢掠夺,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好像叫屠、屠什么来着......” “屠山?” “对,就叫屠山。” 白容听着街上的人议论纷纷,下意识地看向萧楚寒,因为当时被敲晕的屠山就是被萧楚寒给带走的。 难道萧楚寒把屠山交给了官府?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萧楚寒无视白容投过来的视线,直接出了城。 “公子,你怎么了?”安儿在一旁问道。 “没事。”白容并未多作解释,“先出城吧。” 盲目寻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既然萧楚寒没说,白容也懒得再问,跟着走就是了。 第10章 两匹黑白神驹 萧楚寒在经过城外一家驿馆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先在这等一下。” 只见他径直走向驿馆,跟里面的人说了几句,而后就有个小厮从驿馆后牵出来两匹马。 白容一看到那两匹马驹,眼睛一亮,这可不是普通寻常的马匹。 其中一匹,浑身雪白如霜,无一根杂毛,昂首挺立,神骏异常;另一匹则是墨黑如夜,高大威猛,目光如电,显得异常矫健。 这两匹骏马并肩而立,宛如画中龙凤,顿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公子,安儿长这么大,可从未见过如此好看骏俏的马。”安儿忍不住夸赞道。 “嗯,的确是好马,我也是第一次见。”白容知道这样的骏马必定价值不菲,以萧楚寒的身份地位,有如此良驹,并不稀奇。 萧楚寒牵着两匹宝马走了过来,他并不多言,只是看着白容淡淡道,“会骑吗?” 白容摇摇头,“没骑过,应该不会。” 白容话一说完,就被萧楚寒助力,给揪上了白骏马。随后萧楚寒一个健步,也上了另外一匹黑马。 “楚十一,我真不会骑!”白容赶紧说道,一脸的慌张。 “不会骑才更要骑,你总不会一直走路吧!抓好缰绳,坐稳了。雪驹很有灵性,不会让你摔下来的。”萧楚寒不以为意。 “哎~公子,那我怎么办?”见他们一人一马,就剩下自己了,安儿急得大叫。 “这可没你的份,你若想跟,就自己走着来。”萧楚寒瞥了一眼马下之人,轻轻一踢马肚,那匹墨黑的骏马如同脱弦之箭般冲了出去,留下一串清脆的蹄声。 白容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本能地抓紧了缰绳,身体也紧贴着马背。 可是雪驹并没有等他准备好,也是剑一般的冲了出去,急着追赶前方的伙伴。 风呼啸在耳边,白容只觉得眼前的景物迅速后退,心跳在这一刻加速到了极点。 他尝试着调整呼吸,放松身体,让自己与雪驹的节奏同步。可惜,还是不行。 就在他觉得自己就要掉下去的时候,雪驹似乎感受到了新主人的不安,渐渐放慢了速度,不再如先前那般狂奔。 “谢、谢谢!”白容有惊无险的,调整身姿。 萧楚寒回头瞥了一眼,唇角勾起。他控制着黑马减缓了步伐,慢慢等着白容,直到两人的马匹并肩而行。 “初次骑马,感觉如何?”萧楚寒侧头问道,嘴角带着一抹戏谑的笑意。 白容深吸了一口气,好久才平复心绪。他额头全是细汗,可他不想给萧楚寒看笑话,便说,“还行。” 萧楚寒见他这副模样,莫名心情大好。他哈哈大笑: “没被甩下去,说明雪驹对你挺好的。” “安儿怎么办?”白容没心思开玩笑。 安儿打小就进了白府,然后就一直跟着他,这么抛下安儿,白容不放心。 “放心,自会有人跟着他。”萧楚寒当然知道有人在暗中保护着白容,那个安儿,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外。 “你现在所要做的就是,适应雪驹,跟着它的步伐前行。然后,让它认可你。” 突然,林中鸟儿被惊到了,四处飞散。 一阵不祥的预感悄然笼罩着他们,萧楚寒的眼神瞬间变得警惕,他的手不动声色地移向了腰间的刀柄。 “有人。”萧楚寒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刚落,林中便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紧接着,只见一个伤痕累累的人正朝两人的方向奔来。 一群黑衣人如同幽灵般从四面八方涌出,手持利刃,将那人团团围住。 “想不到受了如此重伤,还能撑这么久!”领头之人对着那人恶狠狠道。 “楚十一,是屠山!”白容一眼就认出了屠山。 萧楚寒眉头紧锁,他当然也认出来了。 可屠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被追杀?之前在城里,百姓们不是议论说,他被官府的人抓了吗? 那眼前这些人,又是什么人?为何要置屠山于死地? 那帮人看到白容和萧楚寒也是一愣,随后领头人立马用眼神示意,那些人也开始把他们两人给围了起来。 “看来我想见死不救,都难了。”萧楚寒话音一落,已经拔刀出鞘,一股凌厉的刀气横扫而出,直指那些黑衣人。 屠山虽身负重任,已力竭,但仍然咬紧牙关,挥动手中残刀,抵挡着黑衣人的攻击。 不过,在萧楚寒刀光闪烁间,黑衣人纷纷倒下。战斗激烈而又短暂,黑衣人在萧楚寒的强势攻击下,很快便落了下风。 “先撤!”最终,在一片刀光剑影中,黑衣人纷纷败退,消失在了林间的阴影之中。 而屠山再也支撑不住,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白容好不容易才下了马,和萧楚寒上前查看屠山的伤势。 “他伤势严重,刀刀致命,得赶紧为他救治。”白容刚想要拿下包袱,才意识到包袱在安儿那里。 随后,只见他从怀里拿出几根银针,先封住屠山的几处要穴,减缓血液流失。 他对萧楚寒说道: “楚十一,时间紧迫,得劳烦你照看他一下,我去找些清水和草药来。” 白容不等萧楚寒拒绝,便立刻转身向林中深处而去。很快,他便带着清水和所需的草药回来了。 恰好,安儿也赶到了现场。看到屠山的情形,他急忙将药箱递给白容。 “公子!药箱。” 白容接过药箱,迅速从中取出止血散和几个药瓶,小心翼翼地为屠山处理伤口。 他的手法稳定而熟练,显然对医术有着不俗的了解。在白容的精心治疗下,屠山的脸色,终于没之前那么苍白了。 “暂且保住了他半条性命!”白容擦了擦额间的汗。 “快上马,这不是久留之地。”萧楚寒冷声说着,便把死沉的屠山搭在马背上。 白容点头,赶紧上马。 “公子,你行吗?”安儿不确定的问。 “嗯,抱紧我,别摔下去了。”白容提醒道。 安儿这次终于坐上了骏马,而且还是公子带他。他紧紧抱着白容,真的很怕摔了。 就在这时,一道箭矢悄无声息地射向了萧楚寒的后背。 危急时刻,黑骑像是有所感应似的,带着萧楚寒突然调转一个方向。萧楚寒眼疾手快,抽刀斩断了那支箭矢。 一人一马,竟能有如此默契,令白容震惊。 “快走!”萧楚寒喝道。 第11章 改掉他的洁癖 盛京深宅的夜色沉沉,仿佛隐藏着无尽的阴谋与秘密。这一切,似乎都在屏风后那神秘人的掌握之中。 “主子,他们已经出了宁城。这是个天载难逢的机会,我们要不要......”一位高冷美艳的黑衣女子,鞠躬对着屏风后的人提议道。 “切勿轻举妄动,派人跟着就好。等他们先找到了人,都杀了永绝后患。” “那我们之前的行动会不会已经打草惊蛇了?” “无妨,吓吓他挺好的。要不然他以为他能掌控着一切,太自负了。” “主子,此次他们若是找到了那人,我们岂非前功尽弃?”黑衣女子眉头微蹙,显然对此事颇有顾虑。 屏风后的人沉默片刻,缓缓道:“前功尽弃?皇上那家伙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找到,区区一个萧楚寒还拖着一个病秧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主子英明。”黑衣女子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去吧,继续监视,随时回报。” “遵命。” 黑衣女子一拱手,身形如幽影般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留下一室的寂静与屏风后隐约的身影。 …… 同福客栈,都住满了人。楼下大厅里异常热闹,有位老人家正拉着二胡,为住客们助兴。 老人家白发苍苍,但二胡拉得极为娴熟,乐声悠扬,宛如行云流水般自然。 客栈中的住客们静静聆听,都被这美妙的旋律所吸引。 白容注意到,在大厅角落的一张木桌旁,坐着一位青衫书生,他手持折扇,目光时不时投向拉二胡的老人。 “公子,你怎么不吃了?”安儿边啃着鸡腿边问。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白容放下筷子,想要继续观察。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进来了一位行者打扮的女子。她头戴斗笠,身披蓑,腰间挂着长剑,一副行走江湖的模样。 女子进入客栈后,便被那悠扬的二胡声所吸引,找了个角落坐下,静静地欣赏起来。 老人的二胡声渐渐落下,客栈里的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好!” 这时,那位青衫书生忽然起身,向老人家走去,轻声说道: “老先生的二胡真是妙绝人寰,晚辈佩服。” 老人家微微一笑,摆手道: “哪里哪里,老夫不过是消磨时光罢了,这位公子过誉了。” 书生微微一笑,却不再言语,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 而那位行者打扮的女子,此刻却是目不转睛地望着老人家,似乎在心中有所思量。 这两人似乎都是冲着老人家来的,可是这老人家看起来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为何会和这两人有什么瓜葛。 “哎!”安儿看着自家公子,叹了口气。自从出了宁城,他家公子对什么都很好奇。小到一些花草虫蚁,大到形形色色的人。 夜深了,二胡的声音渐渐停歇,客栈中的灯火也一盏盏熄灭。不过,除了白容的房间。 “公子,我不去。我跟那人又不熟,万一他夜中醒来,以为我是坏人,那我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安儿一脸为难的看着白容,而后又看了眼萧楚寒,“楚公子为什么不去?当初可是你骑着马把他带来这的,你这就不管啦?” 安儿并不知道萧楚寒真正的身份,也不知道当初翻进白府劫走白容的也是他,只知道他叫楚十一。 所以当萧楚寒提出让安儿去屠山房间守着的时候,安儿就不干了。 “我去吧。”白容自荐道。 “不行。” “不行。” “那你们说怎么办?”白容看着两人,很是无奈,“我懂些医术,去守着他是最好的。他伤情严重一直未醒,夜间高热反反复复,没人守着是很危险的。” “公子,你真不能去。你这金贵的身体怎么能伺候人呢?”安儿说着,只能悻悻道,“还是我去吧。” 为了公子,安儿只好不情不愿的去了对面屠山的房间。 “楚公子,你还不回房?我这可要沐浴歇息了,你再不走,我这水可要凉了。”见萧楚寒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白容只好开口下逐客令。 “怎么,你我都是男的,白公子这是怕我看吗?”楚寒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目光却紧盯着白容不放,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反应。 白容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他轻咳一声,正色道:“别人我是不怕,但是楚公子毕竟是有偷窥举动在前的,我看你我还是自重点好。” 萧楚寒听闻,知道白容还在对他之前的行为耿耿于怀。他不再强留,然后瞥了一旁浴桶里的水,说道: “既然要沐浴,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不过别忘了,我就在你隔壁,有事就唤我。” 说完,楚寒便转身向门外走去,还不忘关门。 白容目送萧楚寒离开,耳边回荡着他的话语,心中的情绪复杂难解。 他原以为楚寒会再次出言戏谑,却没想到对方竟如此顺从地告辞,这让他有些意外,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白容走到浴桶边,轻轻伸手试了试水温,发现水温刚好。他不再耽搁,宽衣解带,慢慢沉入水中。 温暖的水包围着他的身体,让他的这几日紧张疲惫的身体终于得到了放松。 而隔壁房间内,萧楚寒却是另一番景象。他并未真的回去休息,而是坐在案前,点燃了一支蜡烛,展开了一幅地图仔细研究起来。 他的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决策。 随着时间的流逝,蜡烛的光芒在他深邃的眼眸中反射出点点星光,仿佛能照见他心中那片未知的迷雾。 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记和线条,他一遍又一遍的仔细确认。 终于,萧楚寒从地图上收回了目光,然后把地图给收好。他之后上了床,只见他大手一挥,蜡烛便灭了,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两个连着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床对着床。萧楚寒用手枕着头,不自觉竖耳听了听隔壁房间的动静。 没有异常,想来是睡下了。 如此讲究,可真比一般女子还要矫情。有机会定把他扔军营里去,要不了几天,他那洁癖的毛病自然就改掉了。 萧楚寒如此想着,便也渐渐进入了睡眠之中。 而在这个深夜里,同福客栈内外,无数的心思暗流涌动,就像这寂静夜空下隐藏的风起云涌,预示着即将到来的一场风暴。 第12章 对命案感兴趣 “啊......死人了!”一道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整个同福客栈。 随着这声尖叫,把还在打盹眯着的安儿给吵醒了。他看了一眼床上依旧昏迷的人,赶紧出了房间。 客人们纷纷从房间中探出头来,想要看个究竟,掌柜急忙地从后院跑了上来,脸上满是惊慌失措之色。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掌柜的一边跑一边大声询问。 尖叫的正是早起干活的小二,他脸色惨白,手指颤抖着指向楼梯口的方向,嘴唇哆嗦着,似乎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的目光随之转向楼梯口,只见那里躺着一个人影,身体僵硬,面孔朝下,一动不动,衣衫不整,似乎是从楼上摔下来的。周围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快,去看看!”掌柜对身边的伙计吩咐道。 伙计战战兢兢地走过去,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倒在地上的人翻了过来。那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面色青紫,双目紧闭,嘴角有血迹渗出,显然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 “她......她死了!”伙计颤声说,声音里充满了恐慌。 “怎么会这样?”客栈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事件震惊了。 有的客人开始慌乱地收拾行李,有的则是窃窃私语,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不要慌,没事的,没事的。”掌柜试图安抚众人,但自己的声音也在发抖。 这时,一位身穿青色长衫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他面容冷静,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然后低头检查了尸体。 “她是被谋杀的。”青衫男子缓缓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肯定。 “什么?谋杀?”周围的人更加惊恐,议论声此起彼伏。 青衫男子没有多说,转身对掌柜说: “需要报官,让官府来处理此事。” “快,快去报官。”掌柜这才如梦初醒,连忙点头,派人快速去报官。 在等待官府到来的时间里,青衫男子开始询问在场的每个人,希望能找到案件的线索。然而,似乎每个人都对这个死者知之甚少,只知她是昨日才抵达客栈的旅客。 安儿发现这女死者,不正是他家公子昨夜观察的人么?他刚要转身回公子房间,就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楚公子这是作甚?”安儿一脸的不悦,很明显很不喜欢这眼前之人。 萧楚寒看都不看他,只是瞥了眼白容房间方向命令道: “你家公子还在熟睡,不许扰他。” 官府的人很快就来了,整个同福客栈被封锁了起来。 捕头亲自带队,他身材魁梧,面容严肃,他一双锐利的眼睛扫视着现场的一切。 “发生了什么事?”捕头的声音低沉有力,响彻在客栈大堂里。 掌柜颤颤巍巍地上前,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捕头。捕头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点头,随即蹲下身来仔细检查女死者的尸体。 “确实死因不明,有谋杀的可能。”捕头沉声说道,然后命令手下,“把尸体带回衙门让仵作验尸,彻底检查。” 捕快小心翼翼地将女死者的尸体抬起,准备运往官府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捕头又转向青衫男子,问道: “你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吗?” 青衫男子摇了摇头,指向了还在楼梯口颤抖的小二,“是他先发现的。” “你先过来,所有人不得离开客栈。”捕头先把小二带去问话,接着又开始询问在场的每个人。 安儿见那位青衫男子甚是眼熟,这不也是公子观察的那位书生? 这青衫男子只是默默的退到一旁,目光深邃,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安儿和萧楚寒站在一起,两人之间的气氛显得有些不和谐。安儿不满地看着萧楚寒,但后者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随着调查的深入,捕头发现这个案子并不简单,死者的身份成谜,而且看似普通的客栈中,每个人都似乎有着自己的秘密。 “昨夜客栈打烊之后,有人离开过客栈吗?”捕头问掌柜的。 “没有,没人离开。”掌柜的颤抖着回答。 “你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出凶手?我们这都急着赶路呢?”突然有人问道。 “对啊,我们的行程可耽误不得。” ………… 看着七嘴八舌的住客们,捕头眉头一挑,冷冷道,“来人,把这些急着离开的人都押回去,严加审问。” “啊不不不......我们不急不急。”那几个住客赶紧后退,面露恐慌。 正午,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客栈的大堂里,但那股阴冷的气息却依旧没有散去。同福客栈的客人们各怀心事,有的焦急,有的害怕,有的则是满腹猜疑。 而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安儿忽然想起了他家公子怎么睡到现在都没醒? 他转头想要再次进入房间查看,却看到萧楚寒依旧神色不动如山。 “我要去看看公子。”安儿试图推开萧楚寒,但后者仿佛一座大山般纹丝不动。 捕头带着几名捕快走了过来,他们的目光在安儿和萧楚寒之间扫过,最终停留在了安儿身上。 “你和死者有什么关系?”捕头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我没有关系。”安儿结结巴巴地回答,心中却是一阵慌乱。 捕头没有继续追问,转而对萧楚寒说道: “你呢?又和死者有何瓜葛?” 萧楚寒淡淡道: “无瓜葛。 捕头审视了两人一番,示意手下把掌柜的叫来,然后把客栈里的人全部集中在大堂,等待着进一步的审查。 吱呀一声,白容推门而出,和捕头来了个对视。 “公子,你终于醒了。”安儿赶紧小跑过去。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白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名捕快匆匆走来,低声在捕头耳边说了几句话。捕头的脸色顿时一变,他对在场的捕快吩咐道,“守住这里,我去去就来。” 而安儿则赶紧跟自家公子解释所发生的事。 白容问: “你是说那名死者就是昨晚我所观察的那名女侠?那尸体呢?” “对,就是她。”安儿点头,“不过,她的尸体已经被官府里的人给带走了。” 很快,捕头从客栈后院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带血的包裹。他打开包裹,里面是一套女子的衣物和一些首饰。 “这是谁的东西?”捕头沉声问道。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人承认这些东西是自己的,捕头可疑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安儿和萧楚寒身上。 “应该就是那名女死者的。”白容突然道。 捕头转过头,看着白容,“你与死者认识?” “不认识,只是昨晚见过一面而已。” “一面之缘,那你怎么证明这个东西就是死者的。” “香气。”白容淡淡道,“昨夜她路过我身边的时候,我有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银丹香。你看她那包里,是不是有银丹草。” “哼!这银丹草随处可见,并不稀奇,也并非她一人可携带。” “这是自然。不过官爷,这银丹草味道刺鼻,并非脂粉花香气,很多女子都不喜欢。你问问这客栈里的女子,谁会随身携带这个银丹草?” 捕头虽然嘴硬,但还是派人去检查了那些首饰和衣服。果然,在包裹的角落中发现了几株新鲜的银丹草,而且这在当时的时节并不常见。 白容静静地看着捕头,没有多言。捕头见白容如此从容,心中也有些疑惑。他审视着白容,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 然而,白容神情淡然,一脸平静。 “好,既然如此,那么这些东西我就先带走了。”捕头最终决定道,“你们所有人暂时都不能离开客栈,等待我们的进一步调查。” 说完,捕头示意手下监视好客栈里的所有人,不得外出,整个同福客栈再次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就在这时,萧楚寒走到白容身边,低声道: “你似乎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 白容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他看向一旁的那名青衫男子,眼眸一弯,“不对,少了一人。” 第13章 青衫书生简竹 昨夜拉二胡的老人家,此时并不在客栈里。 可为什么刚才掌柜的并没有提及?难道是因为那老人家不住在客栈,或者说他的离开在掌柜看来很正常。 “小二,快去张罗饭菜,各位客官可都饿着呢!”那凶悍的捕头一走,只留下守门的几个官兵,掌柜又开始想着赚钱了。 “嗯,确实有些饿了。”白容说着,走到大堂昨夜老人家坐着拉二胡的地方,仔细观察起来。 “想不到从未出过府的白公子竟然会破案?” “不,我只是好奇而已。”白容淡淡道,并不理会萧楚寒的挖苦。 “你是怎么闻到那个包裹里有银丹香的?” 萧楚寒有些好奇,毕竟刚才他和白容站在一起,离那位捕头又有些距离,他都没闻到,白容为什么能闻到,而且还能准确无误的说出这味道之物。 白容淡淡一笑,他确实对于某些细节特别敏感,无论是嗅觉还是听觉。 “这有什么,我家公子还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呢,只要是什么他看上一眼的,准能记住。”安儿在旁边很是得意,仿佛他说的是他自己一样。 “每个人的感官都有自己的特点,我恰好在嗅觉听觉还有视觉方面比较敏锐。”白容谦虚解释道。 萧楚寒盯着眼前的人沉默不许,白容确实从未出过府,可他不论是被劫走,还是遇险,都处若不惊淡定从容。 他明明对什么都很好奇,可他自身却都能对每一种东西了如指掌。如此不骄不躁的小公子,实在是令他刮目相看。 “怎么了?”白容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问。 “我只是在想,你能否通过你那灵敏的感官找到更多的线索,让我们好赶路?”萧楚寒问道。 “当然不能了,我又不是狄大人!” “狄大人?”萧楚寒一时反应不过来。 “呵,看来楚公子平时不看小话本。民间话本里,狄大人聪明睿智,料事如神破案无数,为老百姓申冤,深得民心。”安儿又忍不住插话。 “所以,你所知道的,都是你在书本里所看到过的?过目不忘?”萧楚寒一直看着白容,瞥都没瞥安儿一眼。 “你说呢!我这从未出过府的,为了打发时间,除了看书就只能是看书。”白容不想再跟他废话,自顾往一旁的桌子走去。 “果真是书呆子!”萧楚寒看着他的背影,呢喃道。 “客官们,上菜了。”小二已经缓过神来了,他又开始在店里忙活起来。 同福客栈里的伙食还是挺美味的,住客们原本心里的不快,消散了不少。 经过短短几日的相处,萧楚寒发现白容特别喜欢吃鱼,不管是清蒸还是红烧,他都吃得津津有味。 “慢点吃,小心鱼刺!”萧楚寒给他挑了块鱼肚子放进他的碗里,“这块鱼肉鲜嫩且无刺,最是好吃。” 不过就在萧楚寒给白容夹鱼肉的空隙,他察觉到有道视线落在他们这个方向。 他抬头冷眼扫了过去,就看到那名青衫男子,他的视线毫不掩饰一直落在白容身上。 他拿起筷子,往那方向一撇,筷子携带着一股劲风,准确无误地落在了青衫男子面前的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一举动无疑表明了萧楚寒的怒意,青衫男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筷子吓了一跳,他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从桌上的筷子转移到萧楚寒的身上,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 “不好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位公子有些面善。”青衫男子淡淡地开口,声音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好奇。 萧楚寒眯起了眼睛,显然是对这青衫男子对白容的关注感到不满。 青衫男子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介意萧楚寒的戒备,他优雅地起身走到白容面前,行了一礼,“在下简竹,有幸与公子在此相遇。觉得公子长得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便打扰了。” 白容此时也放下了手中的碗筷,他的目光从萧楚寒身上落到简竹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故人?” 秦简闻言,眼中掠过一抹精光,“对。公子的言行举止都很像他,不过他的样貌却不及公子三分。” 白容心中一动,立即追问: “哪位故人?” 简竹看了看四周,靠近了一些,“公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详谈如何?” 白容下意识的看向萧楚寒,萧楚寒此刻吃人的眼神,简直不敢直视。 “嗯,那什么,”白容斟酌着开口,“有什么话,在此说便可。毕竟这里刚发生命案,你我原本又不相识,换个地方恐怕不妥。” “是吗?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位拉二胡的老人去哪了?”简竹随手打开扇子,意味深长的看着白容。 “呵!这位简公子还真能猜透人心啊?”萧楚寒冷言道,视线一直盯着白容不放,有种‘你敢跟他走试试!’ 白容目光微闪,他感受到了萧楚寒的情绪,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萧楚寒稍安勿躁。 “既然简公子如此直接,我也不拐弯抹角了。”白容平静地说道,“那位老人的去向,确实让我有些关心。不过,我更在意的是他与这命案之间的关联。” 简竹眼中掠过一丝赞赏: “白公子果然聪明,我没有看错人。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位老人确实是关键人物。” 萧楚寒突然皱眉,他沉言道: “所以,你也跟这命案有关联?” 简竹合上扇子,微微一笑: “非也。我也是被牵扯进这件事的人之一,并非谋划者。我原本是来此调查一件与我家族有关的事情,却不料卷入了这场命案。” 白容和萧楚寒对视一眼,两人均看出对方眼中的谨慎。这个简竹似乎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复杂的故事。 “既然如此,简公子为何不直接告诉我们老人的所在?反而要换个地方相告?”萧楚寒冷声质问,“还有,刚才你为何不与官府的人说?” 简竹叹了口气,小声低语: “因为这里人鱼混杂,我担心隔墙有耳。有可能,凶手就在你我身边。” 白容就在他凑过来低语的时候,突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熟悉的味道。 正是银丹香! 白容假装沉思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既如此,那简公子我们楼上说吧!” 简竹微微一笑,似乎对白容的决定很是满意,“嗯,公子请!” 第14章 总挡在他前面 两人像是完全忽视一旁面色不善的萧楚寒,自顾上了楼。 白容本以为简竹会把自己带去他的房间,没想到简竹竟然当着他的面,把官府封条拆了。 显然这就是那死者的房间。 “公子,快进来。” 门一推开,一阵沉甸甸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房间内陈设简洁而古朴,简竹自顾走了进去,开始查看一番。 白容站着没动,他一直盯着简竹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萧楚寒这次并没有跟上去。安儿刚想要跟,就被萧楚寒给拦下,“你去守着屠山。” “这位楚公子,请你搞清楚,我家公子姓白不姓屠。”安儿根本不想搭理他。 萧楚寒冷眸一扫,安儿就被他那架势给唬怕了,“那什么,我先去看看那位屠什么,再去找我家公子。” 安儿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不多时,客栈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位捕头气势汹汹的带队进了客栈。 萧楚寒抬眼过去,竟不是早上查案的那位。早上那位肤色白些,而现在这位,皮肤略有些黑沉。 “给我搜!” 黑捕头一声令下,捕快们迅速分散开来,开始在客栈内进行搜查。客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扰,场面一度混乱。 黑捕头拿着画像直奔柜台,对着掌柜的问道: “你们这儿,有没有这个人?” 他的语气严厉,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 掌柜的看着那画像,有些慌乱地摇摇头,“没、没有啊,我们这里都是正经的旅客。” 黑捕头显然不满意这个回答,他环视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了楼梯口,那里正站着萧楚寒。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捕头朝萧楚寒问道。 萧楚寒瞥了一眼画像,面色不变,淡定地回答: “没见过。” 黑捕头审视了萧楚寒几眼,似乎想从他的表情中寻找出一丝破绽,但最终什么也没找到。他冷哼一声,示意手下继续搜索。 此时,简竹和白容在楼上听到了下面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警觉。 就在捕快们即将上楼搜查时,安儿急匆匆地跑了下来,他的脸上带着焦急之色。 “你,跑什么?”黑捕头抓住安儿,举着画像问,“你见过这个人没有?” 安儿一看,画像之人竟然是屠山。他下意识的瞥了眼萧楚寒,萧楚寒示意他别张扬。 “见过没有?”黑捕头不耐烦的重复一遍。 安儿赶紧摇头,“没、没见过。” “头,楼上没有。” “头,楼下也没有!” “头,后院也没有。” 捕快们分别汇报各自的情况。黑捕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他隐隐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他扫过大堂里的众人,眼神犀利,“把客栈里的所有人都押过来。” “是。” 此时,简竹和白容在楼上听到了下面的动静,两人对视一眼,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出一丝警觉。 捕快们开始粗暴地推搡着客栈中的客人,迫使他们排成一排,一个个接受辨认。 白容和简竹被押下来的时候,两人一脸的搞不清楚状态。白容心想,难道是早上的命案有什么眉目了? “统统给我站好,抬起头来!”黑捕头发话了,气势十足。 白容和简竹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在捕快粗鲁的推搡下,两人被迫站到了队列之中。 黑捕头开始一一对照画像与现场的每一个人,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刀子,在每个人脸上划过,试图从最微小的表情变化中寻找线索。然而,转了一圈之后,他依然一无所获。 萧楚寒靠在一旁,目光冷冽地注视着这一切。 “头儿,这些人里面没有我们要的人。”一名捕快小声向捕头汇报。 给捕头脸色阴沉,他没有想到会扑一个空。这时,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不配合的萧楚寒身上,他走上前,打量着萧楚寒。 “你,给我过来。”黑捕头伸手就要抓萧楚寒的肩膀。 白容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萧楚寒面前,“官爷,你这是何意?我们都是本分的住客,你们这样无端端的骚扰,是何道理?” 黑捕头眯起眼睛,看着白容,“我做事自有我的规矩,你们最好配合,若不配合,就别怪我不客气。” 气氛一度紧张起来,就在这时,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名捕快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 “头儿,不好了,我们的人遭到了伏击,伤了几个兄弟,画像上的嫌犯趁乱逃走了!”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给捕头更是皱起了眉头。 “给我继续追!”给捕头说着,立刻带队追了出去! “哎呀,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早上的命案还没调查清楚,这怎么又出了个嫌犯?我这生意还让不让人做了?”捕头一走,掌柜的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掌柜的话音一落,住客们就争先恐后的也想往外跑,不过没一会,所有人又乖乖退了回来,因为大门外还站着守门官兵,个个腰间佩刀,出客栈者,格杀勿论。 “怎么回事?”白容这才问道。 安儿连忙在白容耳边开始低语,白容一听,这眉头就皱得更紧。 “你说屠山醒了然后又跑了?”白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安儿点了点头,“是啊,公子。我本来是去照顾他的,但他突然就醒了,还把我推开,然后就跑了出去。我追出去看时,就发现官兵们围了上来。” 屠山究竟是什么时候醒的?怎么就跑了呢?那些官兵又是怎么知道屠山在这个客栈的? 白容皱眉沉思,这事怎么越想不对劲。他想要回头看一眼萧楚寒,却发现萧楚寒也不见了。 他正狐疑着,安儿提醒他道: “公子,那位简公子也不见了。” 白容巡视了一眼四周,发现二楼的走廊窗户,不知何时已经开了。他敢确定,被官兵押下楼的时候,还是关着的。 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可能了。 “看来,我们都被卷入了一场大局之中。不过,不用担心,一切有他在,应该没事。” “他?谁啊?”安儿不解的问。 见白容不回答,安儿又继续问: “公子,刚才你为什么要挡在那楚公子前面?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举动很危险,要是你出事了,我怎么跟老爷交待?” 安儿有些恼怒,他家公子怎么总是不知轻重啊! “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见安儿一脸担忧,白容只好继续哄道: “别担心了,我保证下次不会了。” 第15章 此地不宜久留 “公子,那我们岂不是要被困在这个客栈了?”安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相对于其他人的紧张,白容就显得淡定从容多了。他微微一笑,安慰安儿道: “无妨,多休息几日也是好的。” 白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书,示意安儿也坐下来休息。 安儿点了点头,他知道,此刻惊慌失措是没有用的,唯有保持冷静,保护好公子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接下来的事,就出乎人意料了。早上的那位白肤色捕头,很快就撤走了守门的官兵。因为官府已经查明那女死者的身份与死因,与客栈里的人无关。 “真的吗?这位官爷?”掌柜的有些不敢相信。 “对,过多细节不便透露。你这客栈可以恢复正常营生。住客们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白捕头再次说道。 “公子,我们没事了。”安儿兴高采烈道。 白容合上手中的书,看向那位白捕头的背影,摇了摇头。 门卫官兵撤离之后,客栈内的气氛明显轻松了许多。住客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胆谈论起命案的事,纷纷猜测那死者的身份。 而掌柜的则忙碌起来,安排小二们重新打扫房间,准备迎接新的客人。 白容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对安儿说道:“我们也该准备一下了,不知道屠山跑哪去了,我们还得去找他。” “公子,我们为什么还要找他?既然他醒了,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你不懂。”白容把手里的书递给安儿,“去收拾行李。” 安儿回房间收拾行李,白容则是回到了那已经撤掉封条的房间。既然官府已经查清楚死者的死亡原因,那先前简竹私自拆封条的事也不了了之了。 他查看了一圈,并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刚才简竹的行为,明显就是在找东西。 “既然刚才他是要找东西,为什么还非带上我呢?”白容呢喃道。 “因为他想让你做替死鬼!”萧楚寒的声音从窗户方向传了过来。 白容抬眼一看,就见萧楚寒翻身越了进来。 “王爷还真是有门不走,就喜欢翻窗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白容忍不住调侃道。 “有你在的房间,我就喜欢翻窗户。怎么?你有意见?”萧楚寒大步走了过来,居高临下的盯着白容。 不知萧楚寒是不是故意的,两人靠得极近。白容想要躲闪退后,就被萧楚寒一把拦住了腰,让他动弹不得。 “王爷这是干嘛?”白容冷声道。 “没干嘛!”萧楚寒如此说着,手上的动作却一点没松开。 “你刚才说简竹想让我当替死鬼,是什么意思?”白容试图稳住声音,不让自己在萧楚寒的气势下显得弱势。 萧楚寒眼眸一深,语气,“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简竹拆封条时带上你,如果被官兵发现,你就是那个破坏现场的罪魁祸首。” 白容眉头一皱,他确实没想到这一层。“那他为何要这么做?” “那你为何要这么做?”萧楚寒不答反问。 “什么?”白容不解地抬起头。 “刚才,为什么挡在我前面?”萧楚寒的声音低沉,他的目光牢牢锁定着白容的眼睛,仿佛要看透他的内心。 白容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他没想到萧楚寒会在这个时候提及这件事。 为什么要挡在萧楚寒前面,白容自己到现在也说不清楚。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心神,然后缓缓开口: “我怕我不拦着,以你的性子,免不了要跟官府的人起冲突。我之前不是说过吗,要低调而行。” “就这么简单?”萧楚寒显然不太相信白容的解释,他的手臂微微用力,将白容拉得更近。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白容甚至能感受到萧楚寒呼吸的温度。他的心跳加速,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坚定地回答: “就这么简单。” 萧楚寒盯着白容,似乎在寻找他话语中的破绽。然而,白容的眼神坚定,没有一丝闪躲。 最终,萧楚寒松开了手,退后一步,给了白容一些空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 “很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下次就低调一些。”萧楚寒转身,望向窗外,不再看白容。 白容的心中有些复杂,他不太明白萧楚寒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 “我们还是回到刚才的话题吧,简竹拆封条的事,你真的认为他是想让我当替死鬼?”白容试图将话题引回正轨。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我不敢肯定他的全部想法,但他确实是想利用了你。” 白容皱了皱眉,“可我跟他无冤无仇的,他为什么要利用我?” “当然是因为你蠢,容易上当受骗。”萧楚寒斜了白容一眼。 白容刚想要反驳,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对了,他进屋后就在找一样东西,看来那件东西对他很重要。” “什么东西?”萧楚寒追问。 白容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他也没有找到。” 之后,萧楚寒开始认真仔细检查每一个角落,每一件摆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屋内,为他们的搜寻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终于,在一幅挂画的背后,萧楚寒发现了一个机关。他轻轻一按,挂画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暗格。 萧楚寒立刻上前查看,只见暗格里放着一本薄薄的册子。他拿了出来,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一些名字和数字。 “这是什么?”白容好奇地凑过来。 “账本。”萧楚寒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屠山的账本。” “屠山?”白容惊呼。 然而,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萧楚寒迅速将账本藏入怀中,然后把暗阁机关恢复到了原位。 “公子,你在哪啊?公子!”门外是安儿着急寻人的声音。 “看来此地是不能久留了。”萧楚寒冷声道。 第16章 干透了的血迹 同福客栈毕竟也是刚死过了人,所以既然现在能走,住客们肯定要先走为上。谁都不敢保证这后面,又会出什么幺蛾子。 等白容他们下楼结账的时候,客栈里已经没多少人了。 “掌柜的,昨夜那拉二胡的老人家会经常来吗?”既然官府说那位死者是自杀,那白容问起话来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对啊,常来。”掌柜的边收钱边回复。 “他是住在这附近的人?”白容继续问。 掌柜的点了点头,将银两仔细地数入钱箱,然后答道: “是啊,那位老先生就住在镇上,每天都会来这儿坐坐,拉拉二胡,给过往的客人添些乐趣。他可是我们同福客栈的老熟人了。” “那他昨晚有没有跟你说起过什么特别的事情?或者表现得跟以往有什么不同?”听到掌柜的话,白容眼眸一亮,显然觉得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 掌柜的顿了顿,似乎在回忆昨晚的情形,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啊,他就像往常一样,拉着二胡,唱着老调。客人们都很喜欢听他的演奏,直到昨夜快打烊了,他才回去的。” “哦,这样啊?”白容点了点头,“他的演奏的确令人心旷神怡,我自小也对二胡感兴趣,可惜昨夜没能跟他老人家聊上一聊。”白容语气有些可惜遗憾。 “原来如此,这倒不是很遗憾。”掌柜的回答得很干脆,“他叫周老,应该晚上还会来。不过这个时辰,他应该在家里。公子要是真感兴趣,可以沿着这条街往东走,到头右拐,第三户人家就是他的住处。” 白容记下了地址,感谢了掌柜的,便带着安儿离开了同福客栈。 “公子啊,我们真的要去找那位拉二胡的老人家吗?可我怎么不记得公子你对二胡感兴趣?”安儿稍微有些狐疑。 白容还没说话呢,萧楚寒便上前几步,盯着白容,“你家公子就像那刚出生刚会睁眼的小鸟儿,对外面的一切新鲜事物都感到好奇。” 两匹宝驹不用人牵着,很乖巧的跟在几人身后。白容斜眼看了看,怎么看怎么招摇。 见白容不反驳,萧楚寒顺着白容的视线往后看,心知肚明的笑了笑,“你让我低调让我穿着布衣,我还行。你说,这两大家伙可没法低调。” 白容一副好商量的抬眸看他,说道: “要不然楚公子说个地点,我们前后错着走,不同行,目的地集合怎么样?” “呵......你觉得呢?”萧楚寒眼眸微深,语气突然就降了几个度。 就这样,三人两马没有默契的走在着热闹的大街道上。 烈日当头,空气中有些燥热,白容走着走着就有些吃不消了。他看到前面的小摊上,写着绿豆汤,看起来还不错。 他转眼对安儿说道,“想不想喝绿豆冰汤?” “好啊,公子。你看,刚好那前面就有。”安儿一听到喝的,脸上就立马大放光彩。 三人走到小摊前,白容示意摊主给他们每人来一碗清凉的绿豆冰汤。随着摊主熟练地舀着绿豆与冰碴,那沁人心脾的甜味和冷气,仿佛在这炎炎夏日中带来了一丝久违的凉意。 他们端着冰汤找了个荫凉的桌子坐下,安儿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满足地感叹道: “公子,这好喝!” 萧楚寒轻笑着摇了摇头,他看着白容额头上渗出的细汗,意有所指,“有的人还真是娇气得紧,这都没走几步路,就得歇息了。” “你知道什么?我们家公子体质虚弱,可是热不得冷不得且累不得的。”安儿端着碗一边喝这,一边不忘反驳,还不满的瞟了一眼话多的萧楚寒。 白容像是没听到两人间的对话,浅浅喝了一口绿豆冰汤,的确爽口。他看向摊主,开口道,“老板,再来两碗。” “好咧!这位公子稍等着。” 摊主立马又端来了两大碗。安儿早就把自己那碗给喝光了,他顺手接过摊主递过来的绿豆冰汤,“谢谢老板!” “安儿,冰食不可过量,容易伤腹,这两碗你端给它们。”白容的视线落在一旁大树下拴着的宝驹上。 “公子?它们......”安儿刚想说什么,触到白容投过来的视线,连忙点头答应,“好吧!我这就去。” 摊主刚开始还有些错愕,但是一看到那两匹宝驹,立马又觉得本该如此。 “你比我还像它们的主人。”萧楚寒盯着白容,语气淡淡,“我在想,你这样的人,有什么是你不感兴趣的?” “马儿也有情感,它若感受到主人的心意,自然会以行动回报。人与畜生间的情谊,有时候比人与人之间来得还要真切。就像你之前说的,这宝驹通灵性!我对它好,下次上路,它也能对我好些。至少,不把我摔下去。”白容也语气淡淡,然后继续低头喝汤。 白容喝得很慢,从萧楚寒的位置看过去,在这树荫下阳光斑驳,他的脖颈显得异常柔和,宛如瓷器一般细腻光滑。 汤碗中散发出的冰气轻轻拂过他的脸颊,使得他平日里本就清秀的面容多了几分冷峻。 萧楚寒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暗想这白容除了样貌超群外,连举止动作都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他突然觉得,与白容相处的每一刻,都似乎能让人忘却尘世的纷扰。 “你在看什么?”白容忽然抬头,目光如炬直视萧楚寒。那眼中似乎有一丝戏谑,又似是洞悉一切的深邃。 萧楚寒微微一愣,竟下意识的瞥过了头。 白容望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寻找更多的答案,但萧楚寒已经起身走向那两匹宝驹。 “快喝,喝了好赶路。”萧楚寒的语气故意冰冷,但这炽热的空气,让萧楚寒心里有种莫名的躁动。 告别了摊主,几人再次朝着周老的住处走去。此时,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游移,几人穿梭而过。 白容心不在焉的想着那位拉二胡的老人家——周老。他总觉得,这位老人或许是通往事件真相的一个突破口。他可不相信那位女侠会无缘无故自杀,而且还在同福客栈这么个地方。 “公子,你在想什么?”安儿见他心不在焉的,便问道。 “我在想......”白容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思索,“屠山究竟去哪了?” “哎呀,公子!”安儿说着便放下土碗,不满道: “你还想着那什么山的干嘛?他伤好了就一声不响的走了,连一句道谢都没有,可真是无情无义之人。” “嗯,我同意。”萧楚寒点头表示赞同,“的确无情无义,还容易招麻烦。” “那账本真的是屠山的?”白容突然问。 “你觉得他一个山匪,会写账本?”萧楚寒也不逗他,实话实说。 “山匪?”安儿听到两人的对话,有些吃惊,“你、你刚才说他是......山匪?” 见白容和萧楚寒不说话,安儿有些控制不住情绪,“那你们还救他,而且还让我守在他的房间?就不怕......” 就不怕屠山醒过来,把他给杀了?安儿情绪有些激动,他现在想想就后怕。山匪是什么?那可是无恶不作的大坏蛋。 “小声一点。”白容瞥了眼四周,提醒道: “别把官兵给招来。” 不多时,他们顺着掌柜说的地址,站在了一扇褪了色的木门前。白容深吸了一口气,抬手敲了敲门扉。 “吱呀”一声,门缓缓开启,看来这门并没有上锁。白容的心一沉,直接推门而入。 院里,一片狼藉。屋门半开,门槛上还有那斑斑点点已经干透了的血迹,很是惹眼。 第17章 不受控的靠近 屋里家具被翻倒,物品散落一地,显然曾经有人在此搜寻过某样东西,或者试图找到藏身之所。 萧楚寒踏入这个场景,眉头紧锁。他目光锐利,像是要从这些混乱的痕迹中读出事件的经过。 白容紧随其后,他的表情平静如水,但眼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看来,我们来晚了。” 白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凉意。 萧楚寒没有回答,他蹲下身子检查地面的血迹,指尖轻触那些已经干涸的暗红色痕迹。他的目光随着血液的流向移动,试图还原当时的情景。 “这里有打斗的痕迹,而且不是单一的方向,” 萧楚寒站起身子,分析道,“至少有两个人参与了这场战斗,其中一个可能受了重伤。” 白容环视四周,注意到墙角有一块布片,上面同样沾有血迹。他走过去拾起来,仔细观察后,眉头一皱,“这碎布料看着眼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屠山的?” “屠山?”安儿大惊道,“他怎么会在这里?” 白容跟萧楚寒对视一眼,都意识到这件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复杂。正当他们准备进一步调查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被粗鲁地推开,几个身穿官服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一个中年官员看着屋内乱糟糟的环境,怒道,“快给我搜!” 窗户是开着的,窗户外的萧楚寒不动声色地把白容拽到自己怀里,藏得严实。白容被搂得很紧,他不习惯地想要挣扎,但萧楚寒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别动!” 白容这才注意到窗外有脚步声正靠近窗户,他立刻停止挣扎,任由萧楚寒将自己紧贴在窗边外围最不起眼的地方。 中年官员命令手下开始搜寻,他们翻箱倒柜,却没注意到窗户外的两个人。 两人贴得很近,近到白容能听到自己紊乱的心跳声,同时能感觉到萧楚寒身上的炽热。这种近乎亲密的距离让他有些不适,但在如此紧张的气氛下,这种感觉越发清晰。 萧楚寒的目光紧紧锁定屋里的动静,确保那些官兵没有注意到他们。他的手臂紧紧环绕着白容,既是保护也是隐蔽,这让白容感到一丝莫名的安全。 尽管他们处于危险之中,但萧楚寒冷静沉着的态度给了白容一种信心。 过了好一会儿,屋内的官员和官兵似乎放弃了搜索,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确定他们真的离开,萧楚寒这才低头看着怀里不适的人。 “他们走了吗?”白容久久没听到动静,小声问道。 “没有,快了。” 萧楚寒低声说着,故意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萧楚寒!”白容被搂得快喘不过气了,与其如此,他还不如让官兵发现呢! 感受到怀里人的怒意和挣扎,萧楚寒这才松开手臂,退了半步,一脸无辜的看着眼前的人,“怎么了?” 明知故问,白容根本就不想再理会这人。他转身看向屋内,已经没人了。 糟了,安儿!白容连忙进了屋,从水缸里把人捞出来。只见安儿涨红着脸,明显是憋气憋的。安儿水性很好,尤其可以在水中憋气憋很久。 “你没事吧?”白容关切地问道。 安儿摇了摇头,努力平复呼吸,“公子,我......我没事。” 他只是很久没在水里憋气了,所以一时难以适应。 白容转头看了看萧楚寒,后者也进入了房间,目光冷冽。 “我们得马上走。” 萧楚寒冷声说,然后他看向安儿,“你还能走吗?” 安儿点了点头,尽量表现出镇定,“我可以。” 三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屋子。外面的夜色更深了,让他们更好的融入了黑暗之中。 几人来到了离县衙最近的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掌柜的,我们骑了马,麻烦帮我们安排一下最好的马厩。”萧楚寒一进客栈,就大声道。 “好咧!客官里面先请,我这就让小二去牵马!”掌柜的很是热情,给几人安排了三间上好的客房。 “公子,我其实可以跟你一间房的......” “前几夜你守着屠山辛苦了,也该好好休息休息。”安儿还想说什么,就被萧楚寒冷声打断。 “安儿,你刚才也受到了惊吓,还是好好去休息吧,我就在你隔壁没事的。”白容也柔声说道。 三人的房间是并排着的,安儿的是走廊最里间,中间是白容房间,而萧楚寒就在最外的房间。 尽管折腾得有些乏了,白容还是想要先泡个脚再睡。不过安儿已经睡下了,他只好亲自出门去吩咐小二。 就在他刚打开门的时候,小二便帮他把热水提上了楼。 “谢谢。” 白容也没多想,他对小二点了点头,接过热水壶,然后轻轻关上了门。 他轻手轻脚地将水倒进木盆中,以免吵醒已然沉睡的安儿。房间里弥漫起了热气和轻微的水声,让人感到一丝放松。 白容坐在床边脱去袜子,将脚浸入温热的水中,一天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逐渐消散。 他的思绪飘向了今天发生的种种——从同福客栈的女死者到与萧楚寒的意外靠近,每一件事都让他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萧楚寒之所以会那样做,完全是出于保护他的本能。但白容心中仍旧隐隐有些不适。 他们今夜的举动无疑是越界了,然而,在危机时刻,这样的越界又显得如此必要。 或许,是他想多了吧。 突然门外出现了个高大的身影,白容抬眸望去,眼皮又开始跳了跳。 “不知白公子睡了没?”萧楚寒的声音很快就在门外响起。 “睡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哦,是吗?睡了还能说话。”萧楚寒如此说着,也不走。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直到白容妥协开口,“进来吧!门没锁。” 萧楚寒径直推门而入,他瞥了眼白容正泡着脚的木盆,正散发热气。 他二话不说直接拿过桌边一把椅子,坐了下来,也开始脱鞋把他那双大脚也挤进了木盆里,那水立马溢了出来。 “王爷,你这是干嘛?”白容惊得想要把脚给抽出来,可惜被萧楚寒的一双大脚给轻轻踩住了。 “泡脚!”萧楚寒说得那是一个理直气壮。 “你泡脚你不会在你自己的房间里?”白容有些生气。 “我也想啊!只不过这店小二把热水送错了房间,我能怎么办?” 他的这番话,让白容一下就明白过来了。这热水其实是萧楚寒吩咐的,只是小二送错了房间。 “不过既然白公子不愿意我一起泡,那我只好再去吩咐小二再烧一壶。不过我刚才听见掌柜的已经吩咐店小二睡下了,看来也只好先让他起来烧个水......” 萧楚寒说着,故意就要起身,果不其然被白容立马拽住衣袖。只见白容冷着脸,咬着牙道,“泡,一起。” 第18章 气氛有些微妙 “水温还好,再泡会。” 此时房间的气氛有些微妙,萧楚寒的声音也略微低沉。 平时白容泡脚是享受,缓解疲惫。可此刻,他只想赶紧擦干脚穿上鞋。可他刚提腿,就被萧楚寒故意用脚给挡住了。 这个举动,多多少少有些亲昵了。气氛中弥漫着一种说不出的紧张和预感,白容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约束感,他开始后悔起让某人进来了。 他尝试着再次抽回脚,这一次萧楚寒没有阻止,只是淡淡地注视着他,“白公子,似乎很紧张。” “没有!”白容尽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但他知道自己的心事可能已经写在了脸上。 萧楚寒却仿佛看穿了他的伪装,轻轻叹息一声,“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些事情需要澄清,我并不是故意要让你感到不适。所以,你不需要怕我。” 白容沉默了片刻,他知道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他抬起头来,目光坚定地对上了萧楚寒,“你确定......你不是故意的?” 萧楚寒没有立即回答,他盯着白容白皙的脚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白容,我想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彼此。” 这句话像是一道惊雷,炸开了白容心中的恐惧之门。他突然意识到,此时的萧楚寒与往日大不相同,这个男人的想法他猜不透,远比他所想象的要复杂。 “深入?你是指......”白容的声音微微颤抖,他顾不上擦脚了,直接穿上了鞋。 “别紧张......”萧楚寒轻声说道,他的脚突然从水中抽出,缓缓靠近白容,白容呼吸一窒。 “看来,白公子果然很怕我的靠近。” 白容并未回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他意识到萧楚寒的话说得不假,因为萧楚寒的靠近,会让他恐慌。 “呵~”萧楚寒盯着一脸紧张严肃的白容,忍不住笑出了声,“开个玩笑,白公子一点都不经逗。” 看着眼前戏谑他的人,白容眼神一凛,他抓紧拳头又很快松开。随后,他沉默的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萧楚寒看着白容负气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没有逗乐成功的喜悦,心里反而有些莫名的烦躁。 这不是他预想中白容的反应,他原本以为白容会以幽默反驳,或者至少是一句玩笑般的抱怨。但白容的沉默和愤怒,让他有种做错了的感觉。 他想要追上去,想要解释什么,但萧楚寒迟疑了,因为这从来就不是他的风格。 一直以来,白容跟他的相处,都是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亲近也不会很疏远,对他尊重却有一点防备。 看着他一副不咸不淡的态度,萧楚寒就是忍不住想要逗逗人, —————————————————— 白容走出自己的房间,本打算去隔壁安儿那里。可此刻,他情绪不稳心情难以平静,突然想要出去吹吹风。 幸好客栈大门可以从里往外开,白容心想,他就在大门外待待应该没事。 所以他便出了门,夜风吹拂着他的脸庞,带来丝丝凉意。白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息心中的怒火。他不是不知道萧楚寒的性子,一向喜欢捉弄人,但这一次,他觉得萧楚寒有些过分了。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了轻微脚步声。白容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萧楚寒。 “我刚才......”萧楚寒的声音有些迟疑,他站在白容的身后不远处,显得有些无措。 白容没有转过身,只是面无表情地抬头看着夜空中的星星点点,淡道: “楚公子没必要解释,我知道你刚才是在开玩笑。” “我军中都是男子,不拘小节,平日里也是大方触碰,所以习惯了。”萧楚寒还是忍不住要解释,语气也变得小心翼翼,“你当然跟他们不一样,我刚才可能过分了,我向你道歉。” 白容被萧楚寒的态度弄得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萧楚寒会主动道歉。他的心中虽然仍有些不快,但却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算了,没关系的。”白容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不过,楚公子以后还是少开这种玩笑为好。因为我毕竟不是你的部下,不是很习惯。” 白容说完,没等萧楚寒回答,直接越过他进了客栈,还提醒一句: “回来,记得锁门。” 萧楚寒此时没有解释之后的松快,反而面色阴沉,他耳中一直萦绕白容最后说的那句话,“我不是你的部下,不是很习惯。” 白容这话什么意思,把他萧楚寒当什么人了?随随便便就跟部下接触碰触的人? 萧楚寒越想心里越憋着火,白容的话让萧楚寒觉得自己被看轻了,认为他是那种随便与部下接触的人。 所以,他没有回客栈,而是往县衙方向走去。他步伐极快,仿佛要用行走来驱散心中的怒火。 夜色渐浓,街道两旁的灯火开始闪烁起来,他的长影在地上拉得老长。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烦躁什么? 他一个堂堂王爷,为什么要在意一个跟他毫不相干之人的话,况且这个人还只是他的人质。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一下心绪。 等萧楚寒冷静下来的时候,发现他不知不觉来到了县衙门口。他思考片刻,身形一动就翻了进去。他悄声无息穿过昏暗的走廊,利用着墙壁和角落的阴影隐匿自己的身形。 萧楚寒对县衙的布局了如指掌,很快就来到了验尸房前,他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便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 房间内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整齐排列在房间里,空气中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萧楚寒快速地扫视了一圈,他的目光最终停留在最靠近里面的一张解剖台上。他走过去,深呼吸一口气,然后伸手揭开了覆盖尸体的白布。 出现在他眼前的,正是同福客栈里官府声称自杀而亡的女死者。 萧楚寒细致地检查起尸体的伤口,正当他全神贯注之际,突然耳边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正悄悄接近验尸房......萧楚寒迅速盖上白布,身形一晃,藏身在了一旁的大木柜之后。他屏住呼吸,等待着来人进入他的视线。 第19章 某人挺值钱的 白容回客栈上了二楼,正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察觉到了他的房间里有人。他下意识的想要退开,可缓了几秒还是进去了。 “白公子,好久不见!”屋里,简竹拿着扇子,意味深长得盯着白容。 “也没有好久。”白容淡道,他走到桌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茶已经冷了,白容却似乎并不在意,他轻抿一口,然后放下杯子。 “不知简公子此来何意?”白容抬头直视简竹,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些什么。 简竹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开口,他的举止总是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自信。 “白公子何必明知故问呢?我们都是明白人。”简竹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暗示,“你那位楚公子呢?怎么不在?” 白容眉头一皱,刚才他和萧楚寒就在客栈门口,这人都能轻轻松松进入他的房间,自然也知道萧楚寒不在客栈里。 “他自有他的事情。”白容淡淡回答,不愿意透露更多。 简竹却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我想,楚公子此刻大概是在县衙里吧?” “我原本以为简公子只是颇有胆识的文人墨客,没想到却是探人行踪的假文人。不......准确的说,应该是用毒高手。” 白容说的一脸平静,他盯着简竹,“想来,那女侠客就是遭你毒手吧?” 简竹闻言,眼中掠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一声轻笑,“哈哈哈,看来白公子也不简单啊!” 随后,他收敛了笑容,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但白公子似乎误会了什么。我简竹虽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却也不屑于对无辜之人下手。那位女侠客之事,与我无关。” 白容眉头一皱,他并没有放松警惕,“那简公子深夜前来,又是为了何事?总不会是来找我品茗谈心吧?” “白公子敏锐。”简竹赞许地点了点头,“我此来确实有要事相商。你我有缘,我就实话相告。你身边的那位楚公子,你我深知他真实的身份。” 白容心中一动,他沉声道: “你是为他而来?” “没错。因为有人花重金买他的命。” “呵......”白容浅笑一声,淡道: “这又与我有何关系呢?” “白公子此言差矣。经过这两日的观察,我发现那位楚公子能力不凡,敏锐非常。要想近他的身,实属困难。而且我看白公子对他也是嗤之以鼻,想来也是一直受他胁迫。不如,我俩合作,平分重金如何?” “哦?这倒是挺诱人的。那要怎么合作呢?” 简竹微微一笑,似乎对白容的回应感到满意,“那楚公子对你毫无防范,很简单,只要你把这毒下在他的杯子里,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喝下去。之后的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即可。” “你的计划听起来很完美,但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在事后也对我用毒?”白容冷静地问。 简竹收起了扇子,正色道: “白公子,在这个乱世之中,只有相互信任才能生存下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两个一黑一白精致的小瓶,递给白容,“这黑的是无色无味的毒药,白的是解药,以防万一,你可以提前服下解药,保证无毒可伤。” 白容接过两个小瓶,没有说话。 “很好,那么我们的计划就这么定了。这是五千两定金,只要你让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喝下去,事成之后还有重赏。”简竹说着从袖子里拿出银票,站起身,准备告辞。 “是谁要买他的命?”白容突然冷声问。 简竹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他轻轻放下银票,靠近白容耳边低声说道: “这个买家不是白公子应该关心的。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白容微皱起眉头,他当然知道简竹不会轻易透露背后之人的身份。但买萧楚寒的命,这其中必定涉及到复杂的权利和利益斗争。 “哎......”白容边叹气边收起那两个小瓷瓶,相对于银票,他对这个药比较感兴趣。 简竹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赞赏,他点了点头,“放心,白公子。此事一了,你我各奔东西,再无瓜葛。只要一切按计划进行,我们都会安然无恙。” 说完这番话,简竹转身走向门口,轻手轻脚地拉开了门,然后悄无声息地消失在夜色中。 白容站在房间里,手中握着那沓银票,心中五味杂陈。夜幕下的江湖,总是充满了未知与危险。 “有的人,天生王者,还是低调不了啊!” —————————————————— 直到天微亮,掌柜的刚起身站到柜台,萧楚寒才回的客栈。 “这位爷,早啊!”掌柜的见他从外面出来,也是一愣。心想,怎么一大早,都起这么早的。 萧楚寒并没有理会直接上了楼,可他刚走到自己房间门口,就听到隔壁房间传来了虚弱的咳嗽声。 我们家公子体质特殊,冷不得热不得......安儿的话突然就浮现在了萧楚寒的脑海里。不是不习惯他的亲近么?那就这么咳着吧! 他刚这么想,就见安儿着急的从楼梯处走过来了,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 “他怎么了?”萧楚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尽管他试图掩饰。 安儿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不知怎地,公子突然就受凉发烧了,我正在熬药给他调理。” 萧楚寒皱了皱眉头,心中的不悦和担忧交织,定是昨夜出门受的凉。他跟随安儿的视线看向白容的房间,门虚掩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需要我帮忙吗?”萧楚寒问道,声音有些僵硬。 安儿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照顾就好了。” 萧楚寒点了点头,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但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安儿一眼,眼神复杂,“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 可安儿并没回话,只是急着把药端给公子。 萧楚寒没再说话,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心中却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 隔壁的房间里,安儿轻轻吹着汤药的热气,细心地喂给躺在床上的白容。白容此时脸色苍白,面带愧疚,“麻烦你了安儿。” “公子这说的是哪里话?安儿只怪自己没能照顾好公子,愧对老爷对我的信任。”安儿一脸自责。 “我的身体本就如此,安儿无需自责。”白容有心宽慰他,故意转了个话,“安儿,五千两银子很多吗?” “什么?五千两?”安儿一时不知道自家公子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家公子从小不愁吃穿不愁金银,也从没算过账付过钱,自然对这些身外之物没什么概念。 安儿想了下,然后点头说道: “很多,可以买下地段好的大豪宅和几间好铺子了。” “咳~咳......这只是定金?那看来某人是挺值钱的啊!”白容虚弱道。 第20章 是本王的人质 白容想,自己是真的烧糊涂了,因为他隐约间就看到了自己叔父,就坐在自己的床前。但叔父那个脸,似乎与平日不太一样。 他想努力睁开发沉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的视线变得更加清晰,但是当他再次定睛一看时,他的叔父已经转过身去,和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在交谈。 白容心里充满了疑惑,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他的叔父怎么会在这里?他现在不是应该在宫里给皇上治病么? 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而且,他叔父的脸,那明明是他熟悉的脸庞,却又似乎有些陌生,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王爷,容儿这是中毒了。” “中毒?”萧楚寒眼神一凛,语气一寒,“什么毒?” “目前看不出来,不过这毒……有些奇怪!”白朗之转过身看向一直高热的白容,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情况也感到困惑。 萧楚寒迅速走到白容的床边,仔细观察着他的症状。此时白容的脸色苍白,呼吸极弱,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而且他的意识很是涣散。 “他之前有没有接触过什么人?或者在昏迷前有什么不寻常的行为?”萧楚寒询问一旁站着的安儿,试图找出中毒的线索。 安儿一脸着急的摇了摇头,“没有,夜里我听到公子咳嗽,过来一看就这样了。而且,他也没接触过什么人...哦对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说道: “之前公子突然问我,五千两是不是多不多?可以买些什么?” “五千两?” “五千两?” 萧楚寒和白朗之异口同声。 “对。我当时也不明白公子究竟是何意?直到我给公子换衣服,发现了这个。 安儿说着赶紧从一旁的小箱子里拿出银票和两个小药瓶,递给白朗之,“二爷,就是这个。” 白朗之先是接过药瓶,打开一嗅,过了半秒,眉头紧皱。 “这是什么?”萧楚寒追问。 “两瓶都是毒药。容儿体内的毒素,应该就是它们了。”白朗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萧楚寒沉吟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对身后的沈何吩咐道: “去调查,除了我之外,之后还有谁进过他的房间。这个东西到底是谁交给他的?” “不用查了。”白朗之出声阻止,“这是江湖上闻之丧胆的毒医书生所研制的。” “毒医书生?”安儿惊呼,“对,就是书生,之前在同福客栈,他还找公子说话来着。看着斯斯文文的,心藏竟然如此歹毒。” “江湖之人,知人知面不知心。”白朗之接话道,“不过我想,这毒是毒医书生给的,但并非是他下的毒。” “那不是他下得毒,还有谁?”安儿不解。 “容儿自小对药理十分精通,他的嗅觉灵敏,必然知道这两瓶里装的液体就是毒药。别人给他下毒是不可能的,除非......” “除非什么?”萧楚寒冷声道。 白朗之看了一眼白容,淡淡道: “除非是他自己喝下去的,目的应该就是试药。” “拿他自己的身体试药?”萧楚寒此时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了。 “王爷放心,这两种毒对容儿的身体并无威胁,只要让他自己缓过来就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白朗之忙着配制良药,同时吩咐安儿记得给白容散热。 萧楚寒盯着床上那作死的人,实在是想直接抽刀把人给解决算了,如此不让人省心,最会惹人心乱。 随着安儿细心的照料,白容的体温逐渐恢复正常,他的呼吸也逐步平稳下来。虽然仍旧没有醒来,但至少可以看出他的病情在慢慢好转。 萧楚寒站在窗边,目光深邃,心中却是波涛汹涌。想到他之前在县衙验尸房里见到的人,他知道这次的事件并不简单,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必须要查清楚,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王爷,我会留在这边照顾容儿,您先回去休息吧。”白朗之看着萧楚寒冷寒的面容,微微说道。 萧楚寒摇了摇头,“不用,我在这里等他醒来。你最好多给他配好一些良药,以备不时之需,我不可能每次都能把你带出宫。”他的声音也有些恍惚。 ———————————————————— 夜深了,房间内的烛光显得格外温暖。白容终于有了苏醒的迹象,他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映入眼帘的是萧楚寒冰冷难看的面孔。 “叔父......”白容的声音依旧虚弱。 “白公子莫不是烧傻了,把本王看成你叔父了不成。”萧楚寒语气带着不悦,脸色越发难看。 白容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除了萧楚寒,的确没别人。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尴尬,“王爷,是我失言了。” 萧楚寒冷哼一声,却没有继续责怪他,毕竟某人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身体还很虚弱。 房间里一时沉默,两人都没有再度开口。见白容侧过头去,背对着萧楚寒,闭着眼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萧楚寒急道,“你觉得怎么样?” “无碍!”白容声音淡淡,依旧没有回过头。 萧楚寒看他这个样子,怕自己在这么待下去,恐怕要忍不住怒意,对床上之人动手了。 “那你好好休息,有事叫安儿。之前一直事他在照顾你,刚回房休息。”萧楚寒淡淡地说,然后转身准备离开。 “嗯。”白容嗯了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轻快。 对他如此敷衍,这下可把萧楚寒惹着了,他回过身,大步走到白容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毒药是怎么回事,五千两又是怎么回事?”萧楚寒的眼神十分狠厉,透露出一股杀气。 白容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坐了起来,他抬眸看着怒意腾腾的萧楚寒,缓缓道,“那五千两是简竹买你命的定钱,那毒药,只不过是我一时好奇,想亲身试个药罢了。怎么了?王爷这是......” 萧楚寒静静地听着,脸色变得越来越沉,眼中的寒光越来越冷,“谁准许你试药的?” 他压低身子,盯着白容的视线,语气异常严厉,“本王说过,你是本王的人质,以后你再自己试这些乱七八糟的接触不该接触的人,别怪我......对你叔父不客气。” “哼!”萧楚寒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陷入了一阵沉默,留下白容独自靠在床榻上,心中却如同被寒风刮过一般。难道之前真的是在做梦,叔父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第21章 张老夫人旧疾 接下来的几天,白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看着外面不冷不热的天气,他提出想出去走走。 “公子,你这病刚好,还是不要出去了。公子想吃什么想买什么,安儿去给你买。”安儿小心翼翼地劝说着,担心白容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 白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真的好多了,整天闷在屋子里,感觉都快发霉了。就到外面街上走走,不会走远的。” 见白容坚持,安儿只好妥协,但还是叮嘱道,“那好吧,但还是要注意,公子若有什么不舒服,我们就立刻回来。” 白容点了点头,穿上轻便的衣服,和安儿缓步走出客栈。 这个客栈的确离县衙很近,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个治安的缘故,客栈的生意很是兴隆。 外面的空气果然新鲜,白容走在青石铺成的小径上,心情渐渐放松。 不过走着走着,他又来到了老周的旧房屋。破旧木门上并没有官府的贴条,可那夜,官府又是因何而来?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萧楚寒的身影出现在了白容的视线中。他穿着一身简单的便服,脸上的表情比往日里温和了许多。 白容看着向这边缓缓走过来的萧楚寒,低声向一旁的安儿问道,“我昏睡那几日,都是你一个人在照顾我的,没有其他人?” 安儿像是早就知道他有此一问,便回答道: “没有啊?怎么了公子?除了安儿,就只有楚公子偶尔进来瞧瞧而已。” “嗯。没事。” “你不用进去了,老周死了。”萧楚寒走到白容身边,淡淡说道。 “老周死了?怎么死的?”白容疑惑。 “症状与同福客栈里的那位女死者一模一样,尸体就躺在县衙的验尸房里。” 同福客栈,让白容注意到的三个奇怪之人,目前已经死了两个。难道是简竹?看来,他得想个法子,进县衙看看。 —————————————————— 县衙里。 “大人,外面来了个自称是神医的年轻大夫,专治疑难杂症的。”一个衙役匆匆向坐在案桌后的县令报告道。 县令抬起头,眉头微皱,“哦?神医?现在这些江湖郎中,一个个都自称神医,你还嫌本县令被骗得不够惨?” 衙役低头回答,“他说他是从宁城来的,人称白神医。” “宁城来的?白神医?”听到这里,县令不由得重视起来。 宁城白府,可是赫赫有名的医药世家。他们这个陈县有好几个病重患者,在这里苦求无医,最后举家去了宁城,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治好了。 莫不是就是百姓们相传的白神医? “传他进来。”县令吩咐道。 不多时,白容就被引入县衙,他身着简朴的青布长衫,腰间挂着一个布满精致特殊的药箱,但目光坚定,给人一种沉稳的感觉。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一高大一弱小。这三人走在一起,竟然有些匹配。 “你就是那位自称能治疑难杂症的神医?”县令审视着眼前的白容,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 白容微微一笑,不卑不亢地回答: “回大人的话,神医二字不过是世人谬赞,白某只是略通医理,愿尽绵薄之力为百姓解疾。” 县令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其实,白某此次前来,是想为大人排忧解难的。”白容说着,从袖口处拿出一张告示,上前几步递给一旁的师爷。 师爷接过,转而交给张县令。 告示已经已经微微泛白,想必是贴了有一段时日了。告示内容,正关乎张县令母亲的。张老夫人常年患有腹泻得毛病,张县令请了很多名医也看不好。 “好,既然如此,本官就信你一次。”县令最终决定相信眼前的白容,并对他说,“不过,本官要提醒你,若是让本官查到你行骗,本官定不轻饶。” 白容依旧一笑,“白某愿以项上人头担保,绝不辱没‘医者仁心’四字。” 县令满意地点头,“那好,本县令亲自带你去本府。” 张县令领着白容几人穿过县衙的回廊,来到了后院的一处雅致的居所。张老夫人的居室外种满了各种花草,显得格外清幽。 “母亲,儿子给您带来了一位大夫。”张县令轻声地对屋内说道。 屋内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进来吧。” 张县令带着白容进入屋内,只见张老夫人躺在软榻上,面色苍白体态枯瘦,但见到儿子带来的希望,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期待。 白容上前一步,恭敬地行了一礼: “白某见过老夫人。” 张老夫人微微颔首: “听儿子说,你自称能治好我的病?” “回老夫人的话,白某不敢自诩能治愈,但愿意尽己所能尝试一二。”白容语气坚定而又不失谦逊。 “那你便试试看吧。”张老夫人似乎对这位年轻的大夫产生了些许信任。 白容于是开始为张老夫人诊脉,他仔细询问了病情发展的详细情况,同时从药箱中拿出一些草药进行配比。整个过程,白容都显得极为专注和认真。 张县令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心中暗自祈祷这位白神医真的能为母亲解除病痛。 经过一番细致的诊治后,白容摇了摇头。 “大胆,你这是何意?”张县令突然大声怒斥。 白容面不改色,他向张县令深深一拜,“大人息怒,在下摇头并非表示无能为力,而是在思考老夫人这独特病症的治疗方案。” 张县令愣了一愣,怒气稍敛,“那你可有把握治愈我母亲的病?” 白容抬头正视张县令,“大人,医者父母心,白某自当竭尽所能。老夫人病情虽复杂,但非不可治。只是需要更多时间仔细斟酌,配制出最适合老夫人的药方。” 张县令听白容这么一说,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那本官就信你一次,但若治不好我母亲,你可知后果?” “在下明白,若不能治愈老夫人,愿意承担一切责任。”白容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对自己医术的信心,让张县令看着十分靠谱。 随后,白容几人便在张县令的安排下,住进了府衙,这就方便了他开展之后的计划。 “公子,你真能治好那张老夫人多年来的毛病?”安儿有些不确定的问。 白容并没有回答,而是开始了他的治疗工作,毕竟是旧疾,他不厌其烦地调整药方,每日仔细观察张老夫人的反馈,并细心询问她的感受和变化。 几日后,白容在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改进后,不知不觉间,张老夫人的病症竟有了明显的好转,腹泻的次数减少,脸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张县令见状,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对白容的医术佩服不已,“果然是白神医,张某真是万分感谢!” “不必道谢,这说明白某与老夫人之间有缘,而张县令有如此孝心更令白容感动。”白容谦虚道。 第22章 他留信离开了 “公子,你太厉害了。”一回到张府给他们安排的房间,安儿眼中就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他本以为自家公子只是找个由头进府而已,没想到,真的把老夫人多年的病给治好了。 “可是,公子,为什么老夫人常年腹泻,别的大夫都看不好呢?” “嗯,这个问题,其实老夫人的病因比较特殊。”白容看着好学的安儿,有意解释,“老夫人的腹泻并非普通的腹泻,而是由于她体内某种特殊的慢性中毒所致。” “中毒?”安儿露出惊讶诧异的表情。 “对,这种毒不是由外而入的,而是她体内某些内脏器官紊乱造成的影响。”白容细心分析,“我之前仔细查看了老夫人的饮食和生活习惯,发现她的腹泻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身体试图通过这种方式排除体内有害的毒素。” “所以,公子才调整了老夫人的饮食结构,加入了一些特定的草药来辅助排毒,并且纠正了她体内的代谢失衡。”安儿接话道。 “嗯,毕竟老人家的身体不比年轻人,体内排毒比较缓慢。我想,只要老夫人注意日常饮食,用了我配方适当调理。要不了多久,老夫人的身体会逐渐恢复正常。” “原来如此,公子真是医术高明。”安儿赞叹不已,“公子,要是让老爷知道,肯定会很欣慰的。” “不过,刚才,张县令说让我们多留几日,公子为何拒绝了?你不是说进府是为了调查......”怕隔墙有耳,安儿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但是白容却微微一笑,“这些天,已经足够了。”因为他已经趁夜去过了验尸房,那老周和女侠的死亡原因,就是被无色无味的毒给害死的。 这种毒极其诡异,从尸体上也看出异常。官府说那位女侠客是自杀,就是因为排除了他杀的可能。而老周就更容易了,老周年事已高,肯定被官府的人认为就是在家自然而亡。 可至于,那天晚上,官府的人为什么会去搜查老周的屋子,这点很可疑,像是在搜查什么人? “安儿,你收拾一下,我们准备出府。”白容说道。 “公子,刚才张县令不是说他去取诊金了,让我们先等着吗?”安儿不解公子为何要急着走,连诊金都不拿了。 “诊金不过是些身外之物,我们此次来的真正目的并不在此。”白容的目光中透着一股决绝,“而且,我有种预感,如果我们再不离开,那张县令肯定还要大摆筵席什么的,我怕麻烦。” 安儿闻言,他了解自家公子的性子,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他只好点头,“是,公子,我这就去收拾。” 不多时,两人便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张府。走在回程的路上,白容沉默不语,脑海中不断回想着这些天来的所见所闻,试图将一切线索串联起来。 这几日萧楚寒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没回张府,就像消失了一样。白容暂时也不想看到他,所以他没出现倒是让白容乐得清静。 “公子,我们是回悦来客栈吗?”安儿突然问,“楚公子这几日是不是回了客栈了,都没见他?” 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白容并不答话。安儿见状,思前想后又忍不住问道,“公子,你是不是楚公子吵架了?” 他这话问得自然,白容突然停住了脚步,有些狐疑,“安儿,你平日不是对他很是厌恶,怎么隔了短短几日,这态度怎么就变好了?” 安儿闻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妙的神色,他支支吾吾道: “公、公子,其实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发现他并不像我之前想的那样讨厌。” “哦?”白容挑起了眉毛,似乎有些不相信。 “是的,公子。我发现楚公子其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他对您也是真心实意的。”安儿说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认真。 白容看着安儿的表情,心中的疑虑更多了,但是他知道安儿不会说谎,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安儿脸色一变,语气越发紧张,“没有没有,没有的公子。” “是吗?”白容盯着安儿,故意沉下脸,“安儿,你从不会对我说谎。可是,现在你竟然帮着外人一起瞒着我叔父的事......” “公子,你都知道啦?”安儿不经诈,白容话都没说完呢,他就自己露馅了,“我真不是有意瞒着公子的,可是王爷他......哦不楚公子他说不能告诉你,要不然就......” “就怎么?”白容看着不打自招的安儿,内心有些好笑。 “他说就让我进宫当太监。”安儿一次性都说出来了,表情很是恐慌。 他拽着白容,“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真的不想进宫当太监。” “既然不想进宫,那就把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才能给你想办法。” 既然白容自己都发现了,安儿只好赶紧把事情的经过毫无隐瞒的告诉白容。 白容静静的听着,脸色一切正常。 “公子?事实就是这样的。可是我之前也不知道他就是王爷啊,所以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安儿,安儿可不想跟你分开。” “嗯,先回客栈吧。”白容淡淡道。 两人继续朝着悦来客栈的方向走去。夜幕降临,街道上的行人渐渐稀少,只有偶尔传来的马蹄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回到客栈,白容并没有立刻去找萧楚寒,而是先回了自己的房间。他坐在桌前,点起一支蜡烛,陷入了沉思。 萧楚寒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容有些猜不透他的做法。不过有一点,至少白容能够确认,叔父目前暂时没有危险。 思及此,白容心中有些愧疚。他走出房间,去了隔壁萧楚寒的房间,看一看他是否真的回来了。 他轻轻敲了敲门,却发现门并没有关紧,轻轻一推就开了。不过,房间却空无一人。 等他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发现枕头下面放着一封信。白容走过去拿起信,只见上面写着: 我有急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待事情办妥,我自会回来找你。萧楚寒! 白容面无表情的看完信,然后将信给收好。他知道萧楚寒的性子和身份,既然他写信离开,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第23章 放心不会跑的 “哎,你们听说没?下个月江湖要举行武林大会,据说是换新盟主的事。” “真的假的?盟主不是去年刚换过吗?怎么这么快?” “你们是不知道,现在的武林,乱得很。据说,有些江湖中人竟然跟官府勾结。” …… 白容坐在客栈大堂,悠闲的喝着热茶,听到旁边桌的江湖食客正在小声的议论这江湖之事。他离得近,所以不得不听。 “是啊,我知道。我听说是因为去年上任的盟主在位期间出现了一些管理上的问题,所以被撤下来了。” “什么问题?”另一食客好奇地问道,“不会真的与官府勾结吧?”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自古以来江湖和官府就是两个不同的领地。这次选出的新盟主,似乎就是想要重整武林大会的一些秩序。” 白容微微一笑,本以为官府够复杂了,可这江湖上之事还更复杂。若都牵扯在一起,那岂不是有得热闹了。 安儿见自家公子又对这什么大会的感兴趣,心里又不自觉悬了几分。 “公子,你该不会是......想要去看看吧?”安儿不安的问。 白容放下茶杯,摇了摇头, “不去。” “不去?”安儿一听,终于放下心来。他抚着胸口,嘴里还嘟囔着: “不去好,不去好” 既然公子对什么大会不感兴趣,那就好办了,他有些期待的继续问: “公子,那接下来我们去哪呢?是不是要回宁城了?” “不急。” 不急?怎么能不急呢?这外面人鱼混杂的,多危险啊!安儿一下子又变得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 白容见安儿无奈又沮丧的表情,便不再逗他,“这缘若寺离陈县不远,明日我们就启程去缘若寺,看看母亲。” “去看夫人?”安儿一下子又打起精神来,甚至有些雀跃,“真的吗?公子?安儿都好久没见到夫人了,也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那我们明日就启程。” 白容的母亲颜氏,因为白容的身体,走访了很多大大小小的寺庙,各种诚心祈福跟祷告。而且一待,就是满满的三个月。 而且颜氏人美心善,对仆人也是体贴得很。兴是爱屋及乌,对安儿更是照顾,所以安儿自然很喜欢这夫人。 “好,明日便去。”白容点点头,继续端起茶杯,又细细品味起来。 安儿见自家公子已经决定了行程,便也放下心来,他笑嘻嘻的说道: “公子,那我这就去收拾行李,顺便给夫人写封信。” 看着安儿兴奋上楼的背影,白容这才敛了笑容。他继续听着一旁的议论声,知道此次的武林大会并不简单,恐怕江湖上,就要引起一场风波了。 那简竹,表面装得文弱书生人畜无害的,可实际上心藏阴招很是毒辣。看此人的做派,想必也是江湖人士,这大会,保不齐他也会去参加。 并且,传闻江湖与官府之间的勾结,恐怕也不是空穴来风。 不过,这些白容并不感兴趣。既然难得出来,他首先要去看看母亲,许久未见,也不知她如何了。 第二日,白容和安儿便早早的要踏上前往缘若寺的路。可两人还没出客栈门呢,掌柜的就赶紧拦住了他们。 “哎、白公子,请等一下。您的好友楚公子给你们留了雪驹,并让我作为转告。他说若你们离开客栈,便可骑着雪驹走!” “雪驹?”安儿一听,脸上是不可思议又有些兴奋的表情,“真的吗?” 见掌柜的点头,安儿继续道: “楚公子人也太好了。” 白容也没想到萧楚寒会把雪驹留给他们。不过他那人的行事风格,很是多点,想一出是一出的。 白容也有些习惯了。 因为有了雪驹,两人的行程比预期中要快了许多。这雪驹看着神骏异常,它跑起来如风驰电掣,可却又平稳异常,让白容和安儿都颇为满意和喜爱。 沿途的风景在雪驹快速奔驰下,如同流水般退去,安儿心中对楚公子的好感又深了一层,他又忍不住夸赞,“楚公子果真是人冷心热,对公子甚是体贴入微!” 安儿对萧楚寒的态度,对比之前来了一个大转变,以至于白容很不习惯,所以并未接话。 “公子,你觉得是我们先到还是我写的信先到。夫人看到我们这么快就到了,会不会很惊喜?”安儿微笑着问。 往往客栈里都会有跑腿送信的人,只要钱给的到位,你想送哪去都行。安儿打小跟在白容身边,自然也习得一些常见字的。写家常信,不在话下。 “肯定会的!”白容轻声回答,“母亲若是一看到信,不管我们到了没到,她一定都会等在寺门外,盼望着。” 两人如此说着,心里越发激动,白容让雪驹快速的跑起来。 雪驹不愧是萧楚寒的宝马,驮着两人赶起路来,那简直是快如生风。 ———————————————— 缘若寺位于一座幽静的山谷之中,四周被苍翠的山林环抱,寺前的流水潺潺,环境清幽。 白容和安儿到达时,正值日落时分,金辉洒在山间,给整个山谷披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果不其然,颜氏刚接到信,就迫不及待的一直在寺门口来回张望。 “母亲!”白容一下马,就看到了母亲等候的身影。 只见颜氏身穿一袭淡蓝色的长裙,头上梳着简洁的发髻,容颜精致美丽,气质绝伦,让人看不清岁数。 “容儿?真的是容儿?”颜氏没想到会这么快见就到儿子的到来,她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容儿,真的是你。”颜氏上前几步,看着白容,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是我。”白容上前紧紧地拥抱了她。 岁月静好,母子俩终于见面了。过了好久,两人才松开。 “安儿也来了,都长这么高了。”颜氏微笑着看向安儿,眼神中流露出母亲般的慈爱。 “夫人。”安儿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礼。 “不用拘礼!”颜氏说着,吩咐一旁的贴身丫鬟,“小茹,这雪白漂亮的马儿就交给你了,记得带到寺后院给拴好。” “是,夫人。” 随后,几人欢声笑语地进了寺院。 白容与颜氏相聚,自有说不完的话,叙不尽的情。而寺院的宁静与平和,更为他们母子来添了一份温馨的气息。 寺中方丈得知白容两人的到来,便吩咐斋房多添斋食,还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到了晚上,白容不敢打扰娘亲休息,便请安退了出来。不过他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来到了寺庙的后院,雪驹就被拴在那里。 他缓缓走了过去,给雪驹喂了把草食,然后看向暗处,低声道,“既然我已经平安抵达了我母亲这里,我想幕后的兄台就没有必要再监视我了吧。而且,他那边或许更需要你。” 而后他又说了一句: “放心,我不会跑的。” 只见暗处的人身形一动,很快就消失在了这夜幕之中。 第24章 发现暗中保护 次日的缘若寺,清晨晨雾缭绕在古老的殿堂、石塔和密布的树梢之间,仿佛连空气中都弥漫着古刹的香火气息和梵音。 一大早,颜氏便提着食盒,走在通往白容住处的小径上,脚下的落叶被露水沾湿,发出轻柔的沙沙声。 每日留宿在缘若寺的香客很多,且有男有女。所以,寺里对男女香客留宿的住所,以南北划分,以寺庙殿堂给隔开。 颜氏昨日是因为儿子的突然到来,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可休息了一夜过后,她脑子立马就清醒过来了。她左思右想,怎么样都不对,容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他可是从未出过府的呀? “哎呀,我真是糊涂!”颜氏自我责怪了一下。 可是她虽然心中有着重重的疑虑和担忧,但步履依旧轻松。 到达白容门前,她轻轻敲了敲门,听到室内传来一声“请进”后,便推门而入。 只见白容已经起身,正端坐在桌边看着书,屋里也飘着一缕炉烟的香味。 “母亲,你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来看看你,容儿昨夜睡得好吗?”颜氏将食盒放在桌上,轻声问道。 白容放下手中的医书,微笑着打开了食盒,一股温暖的香气扑鼻而来。他端起一块精致的点心,细细品尝,赞不绝口,“好久没吃到母亲做的糕点,味道依旧甜美。” “好吃就多吃点。”颜氏脸上尽是宠溺的笑容,“对了,安儿呢?”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应该是去后院看雪驹了。” 听到她说起雪驹,颜氏按下心中重重疑虑,谨慎开口,“这雪驹从何而来?我不记得白府有这么贵气的马驹?” “嗯,此事说来话长,容儿便简单说说吧!” 两人相对而坐,开始一问一答,窗外的朝阳透过树梢斑驳地洒在屋内,金色的阳光与檀香的烟雾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神圣而温馨的氛围。 颜氏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都是询问着关于儿子最近的日常。白容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不过都是报喜不报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便带了过去。 “嗯,如此甚好!”颜氏脸上重新浮起了宽慰的神色,“既然来了,就多陪陪娘,娘还有半个月就满三月了。到时我们一起回宁城!” “嗯。容儿不急。”白容先应了下来,然后又拿起一个糕点,状似有意无意的问: “母亲可知道这寺里有没有法号‘戒尘’的僧人?” 颜氏听到白容的提问,眉头又微微一皱,显然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有些困惑。 “戒尘?”颜氏想了想,确定没听说过寺里有这位僧人,“娘倒是没听说过。怎么,容儿与他相识?” “不相识。”白容说着放下手中的糕点,神色不变,“我也只是来的路上偶而听闻。既然娘亲未曾耳闻,那便罢了。” 颜氏看着白容,知子莫若母,“容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娘?你这次出来......” “母亲多虑了。”白容温和地笑了笑,“我不过是好奇随口一问。而且,我这次出来是经过爹和二叔准许的,还派了安儿跟着我,若母亲不信,可以问问安儿。” “当真?”颜氏凝视着儿子的眼睛,似乎想从中寻找答案,但最终她还是叹了口气,选择了相信儿子的话,“也罢,我们不谈这个了。” 两人的对话在这里暂时告了一段落。颜氏重新将注意力放在白容的气色上,的确是比在府里好了很多。 白容想既来之则安之,也可以在寺内多打探打探情况,或许会有关于戒尘的线索也不一定。 —————————————————— 盛京楚王府,作为十一王的府邸,其规模宏大,建筑雄伟。高墙深院,飞檐翘角,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今日,萧楚寒一如既往地提早起身去了宫里,协助皇上处理宫中以及朝堂上的诸多事宜。 虽然皇上的病情在白大夫的调理下,有了好转。但是,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快落日的时辰,萧楚寒这才匆匆策马回府。他一下马,便问: “你怎么回来了?” 早在一旁等候的沈何,立马上前在萧楚寒耳边低语。 “什么?你竟发现了你?”萧楚寒闪过一丝错愕。沈何的藏身术,他是知道的。 “是的,王爷。”沈何低声回应,“我本以为我掩饰得足够好,但还是被白公子发现了。而且知道我是在暗中保护,并无恶意。” “所以,你就回来了?” 见萧楚寒眉头一皱,沈何赶紧解释,“王爷不用担心,白公子已经在缘若寺住下,白公子的母亲也在寺里。他说他会等王爷处理好这边的事,然后与他汇合。而且,他还说......” “他还说什么?”萧楚寒的脸色越发阴沉,只要沈何再说一句让他不想听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回王爷,白公子还说,王爷这边肯定有急事,所以才先行离开。他说,您这边会比较需要沈何,所以让沈何前来协助,省得他担心。” “本王有什么好担心的? 他以为本王如他那般弱不禁风。”萧楚寒语气高傲,可转眼他又沉声问: “他真是这么说的?” “句句属实,王爷若不信,见面时,可以亲自问白公子。” 萧楚寒一听,沉默片刻。他心中暗自权衡,盛京目前鱼龙混杂,各路人马都有。恐怕这次,他暂不能离开盛京了。 “派人去盯着缘若寺,不许他有任何差池。” “遵命。”沈何领命后,迅速退去安排各项事宜。 萧楚寒则转身进了府,脑中已经开始策划下一步的计划。他现在只想快速解决掉这边的事,然后赶往缘若寺。 打探小皇子的下落,也刻不容缓。 书房里,他打开了盛京的详细地图,仔细研究起来。每个势力的范围、每个关键的地点,他都牢记于心。 随后,他召集了沈何和忠诚的手下们,开始部署接下来的计划。 “我们首先要确保皇宫皇上的安全无虞。”萧楚寒的声音坚定而有力,“其次,我要你们密切注意其他几大势力的动向,尤其是那些近日来活动频繁的。” “明白。”众人齐声应诺。 “此外,”萧楚寒顿了顿,眼神变得更加锐利,“继续打探那个自称‘戒尘’的云游僧人。一有线索,前来汇报。” 随着命令的下达,整个楚王府如同一台精密运作的机器,每个人都迅速行动起来。 萧楚寒知道,在这场看似平静实则危机四伏的棋局中,每一步都至关重要。他不仅要保护好病弱的皇上,还要确保整个盛京的平衡不被打破。 “才短短几日,怎么像是过了一个年月这么久?”萧楚寒低头看着地图,自言自语。 第25章 方丈突遭灭口 在缘若寺待了几天,白容并没有打探到任何跟“戒尘”有关的线索。不过,他倒是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公子,你有没有发现最近寺里人进人出的,特别热闹。连这后院马厩里的马,都多了不少。”安儿显然也发现了,他边给雪驹刷毛,边张望。 缘若寺本是一处清净之地,按理说平日里除了僧人和少数香客外,鲜有外人打扰。但其实不然,从白容到达的那天,他就发现这里留宿的香客很多。 而且,这几天似乎更多了。 “嗯,不仅人多,而且每个人的气质都不同寻常,显然都不是普通的香客。”白容沉声道。 “公子,我听说最近有很多武林高手在这里聚会,好像是为了什么大事。不会是悦来客栈那些人说的,什么武林大会吧?”安儿小声八卦。 白容心中一动,或许是如此。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黑衫的年轻剑客走进了马厩,他向白容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白容敏锐地察觉到这名剑客腰间佩着的长剑非同凡响,剑鞘上刻着一条腾飞的青龙,似乎隐藏着不凡的身份。 “这位兄台,可否告知近日为何这么多武林同道汇聚于此?”白容试探性地问道。 年轻剑客看了白容一眼,似乎在犹豫是否该透露信息。片刻后,他轻声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不过既看你们并非武林中人,告诉你们也无妨。据说是有一件传说中的宝物将要在此附近现身,许多人都是为了它而来。” 宝物?什么宝物? 白容和安儿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是好奇。 “至于什么宝物?我也不知道。”年轻侠客继续往下说,“但我能肯定的是,这件宝物的出现无疑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争夺。” “多谢兄台相告。”白容感谢道。 年轻剑客摆了摆手,牵着马转身离去。白容则陷入了沉思,这突如其来的宝物消息,不知是巧合还是有人故意放出的风声。 无论如何,这寺庙总归不太平,看来他们是不能再继续待下去了。 “安儿,你回去先收拾行李,我这就去母亲那儿说明情况。” “多谢兄台相告。”白容感谢道。 安儿点了点头,虽然有些不舍这座古寺的热闹,但他知道公子的决定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 他快步走回房间,开始整理起简单的行囊。 而白容则直奔颜氏居所,他需要向母亲解释突然离开的原因。推开门,他看到母亲正静静地坐在堂前敲着木鱼,认真且虔诚。 “公子!”小茹立马上前打招呼。 “嗯。”白容对她微微点头。 “小茹,你去收拾行李,我们可能需要离开缘若寺了。”白容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小茹有些为难的看向颜氏,只见颜氏放下手中的佛珠与木鱼,悠然的站起身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容儿,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几日寺里的复杂情况,颜氏也是有所察觉的。 白容将刚才在马厩听到的消息告知了母亲,同时也表达了自己的担忧。他知道,一旦江湖中的人为了某件宝物聚集此地,接下来必将引发连串的争斗和混乱。 母亲听后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既然如此,我们就按你的意思办。只是......恐怕要跟方丈说一声再走!” “这是自然,孩儿这就去说明。”白容说完,便转身前往方丈的居所。他知道这是礼节所需,也表示尊敬。 方丈住在寺庙的另一侧,是一处幽静素雅的小院。白容敲响了院门,不一会儿,一个小僧人打开了门。 “敢问小师父,能否通告一声,说是白容有事求见方丈大师?”白容礼貌地问道。 小僧人颔首道: “请稍候,我这就通报。” 不多时,方丈亲自迎了出来。他是一位看上去年过古稀的老僧,但步伐依旧稳健,眼神中透着慈悲与智慧。 “阿弥陀佛,白施主,不知何事让施主如此急切?”方丈合十问道。 白容合十回礼,然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说了一遍,很是诚恳,“承蒙大师对我们多日的照顾,不过现在情势紧急,恐怕会牵连到寺中清净,而我们并非江湖中人,决定先行离开,特来向大师告别。” 方丈听后微微点头,“近日寺中确实有不少武林人士进出,老衲也感到事情不简单。既然施主已经有所决断,老衲不便相留。只愿施主一家平安顺遂。” “多谢大师理解。”白容感激地说。 随后,方丈叮嘱了几句保重的话,并让小僧人给白容他们准备路上吃的一些干粮。 不过,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就在白容一行人即将离开寺庙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钟声划破了宁静的空气,紧接着是一连串惊慌的呼喊声。 “出事了!方丈被人杀了。” “快关寺门,不能让杀害方丈的凶手给跑了。” …… 看来白容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宝物只是个嚎头而已。 “公子,我们快走吧,不要卷入这场无谓的纷争中。”安儿有些紧张。 “嗯,我们现在想走也走不了了。” “公子,我知道寺里有个偏门,我们可以绕道而行,不会被他们发现。刚好也可以带上雪驹。”安儿低声白容说道。 随后,趁乱之际,几人跟着安儿迅速拐进了一条小路,避开了众人的视线,走出了缘若寺。寺里喧嚣声渐渐远去,但那股不安的气息却在心里愈发浓烈。 在远离寺庙的一处安全之地,白容几人停下脚步,回望远处的缘若寺,只见山顶上的云雾缭绕,仿佛一切尘世纷扰都被隔绝在外。 虽然他们此举不妥,且方丈生前也答应过了他们可以辞行。不过,若是他们真走了,那岂不就是畏罪潜逃了。 这真是正大光明的背着锅。可白容心里明白,母亲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有时候退一步,才能海阔天空。 所以他......不得不暂时先行离开了。 第26章 寺中僧人无相 月光下的缘若寺,静悄悄的。白容骑着雪驹踏夜而归。可他还没到寺门,就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 他心里一沉,加快马步,迅速下马,三步并做两步急跑上了台阶。 寺门虚掩着,白容顾不上多想,推门而入......寺内一片死寂,只有断断续续的风声伴随着凄冷的血色。 只见月光下,一地的狼藉,断壁残垣之间,斑斑血迹映入眼帘,令人心惊胆战。 看着这一地大大小小的尸体,白容心跳如鼓,这明显就是一场惨烈的屠戮。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心绪,然后小心翼翼地深入寺内,想要看看还有没有人生还。 可随着他的深入,血腥味愈发浓烈,似乎每一步都在提醒着他,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救......”突然,一阵微弱的呻吟声传入他的耳中,他猛地转身,目光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声音的来源。 “大师,你怎么样?”白容急忙上前扶起他。 这是一位年长的僧人,他伤势严重,还有些口齿不清。但他还是颤抖着声音,想要告诉白容发生的一切。 原来,就在白容他们走后不久,就有一群黑衣人突袭了缘若寺,他们手段残忍,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杀。 不管是香客还是寺中僧侣,他们奋力抵抗,但力量悬殊,死伤惨重。 “竟有如此狠辣明目张胆之人?”白容听后,怒火中烧,他发誓要为这些无辜的僧侣讨回公道。 “方丈......方丈也......”老僧话还未说完,就昏死了过去。 “大师!”白容刚想探一探老僧的鼻息,有股掌力突然袭来,他刚想躲过,但还是慢了一步,被打中了肩膀,一阵剧痛传来。 “谁?”白容忍着疼痛起身回头,可还没看到那人影呢,又一道掌力袭来,十分致命。 突然,有个人挡在了白容前面。 “铁血!”白容诧异。 “你是谁?为何要伤人。”铁血冷声质问对方。 那人隐在宽大的披风里,没有回答,只见他冷笑一声,随即发起了攻击。铁血挥锤迎战,战力十足,与那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 战斗持续了片刻,那人凭借着高超的武艺,逐渐占据了上风。 不过,在这来回间,白容倒是看清了披风里的人。竟然是个和尚?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赶紧劝道,“别打了,住手。这是个误会,人不是我们杀的。” 白容的话似乎让那和尚迟疑了一下,他的攻势稍微放缓。借着这短暂的喘息机会,白容继续解释, “我们刚到寺门便发现此地已成废墟,绝未伤人。我身后这位重伤昏迷的大师可以作证,给我机会,我可以救他。” 那和尚听了,终于停下了攻击,他仔细打量着白容,似乎在判断他话语中的真假。白容也凝视着他,两人的目光在月色下交锋,试图从对方的眼中读出一丝端倪。 “你若真非凶手,为何会在此?”那和尚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似乎内心也在挣扎。 白容叹了口气,“目前,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救人。” 他说的恳切,目光清澈,不似作伪。那和尚赶紧看向他身后躺着之人,眼眸一深,他赶紧略过白容,弯腰蹲下,“禅一师叔。” “先把他扶进去。”救人要紧,白容继续发话,“铁血,你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活着的人。” 接着,白容和那位和尚迅速将重伤的禅一师叔扶入寺内,进了一处干净的禅房进行急救。 白容细细为老僧检查,发现伤者竟然被断了经脉。他立马从身上取出银针,在老僧身上何处扎起了针,暂且封住了要害。 做完这一切,白容下意识的用手揉了揉刚才受伤的左肩。 “多谢。”一道清冷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无相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公子见谅。” “不必客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这也是为了给自己行善积德,让自己活得久一点。” 不过这无相?这法号听起来,竟有些诡异。 “无妨。不知者不怪。”白容这才仔细打量眼前之人。这人身形瘦长,面目清冷,尽管刚才战斗激烈,但他身上的僧袍依然整洁,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悲天悯人之意。 两人交谈间,只见铁血走了进来,他一脸正色地对白容摇了摇头,“寺里的僧人都是被同一招式所伤,都被断了经脉,看来此次来敌非同小可。” 经过一番细致的探查,铁血发现了一些异常之处,一些看似杂乱无章的破坏痕迹,实则隐藏着某种规律。 僧人和香客的死法大不相同,而且僧人的经脉并非刀剑所致,更像是某种特殊诡异的武功所为。 “不错,对方显然早有预谋,而且心狠手辣......”白容说着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人,“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救活人,至于追查凶手的事,待这大师醒过来后再作打算。” 显然,这次袭击并非单纯的杀戮,而是有着深思熟虑的计划和不可告人的目的。 夜已深,无相和铁血还在忙着处理尸体。无相负责寺中人,铁血负责香客,顺便看看他们有没有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或者记。 他看着地上的那些血渍,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糟了,他怎么把雪驹给忘了呢? 白容急匆匆出了门,心中甚是忐忑不安。可当他推开寺门一看,映入眼帘的白影让他松了一口气——雪驹依旧静静地等在门外,没有远走,也未表现出任何不适或者不满。 如此乖巧懂事,又通人性的雪驹。白容甚是喜爱。 他走过去,宠溺的轻抚着雪驹的鬃毛,感激它的忠诚与耐心。雪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用鼻息温暖着白容的手掌。 这时,一阵冷风吹来,白容意识到自己在外面耽搁了太久,不太安全,于是赶紧带着雪驹回到寺内。 回到寺里,白容将雪驹安置在离他自己比较近的地方,以免再有什么闪失。给它备了清水和草料,白容这才放心回了房间。 第27章 只会关心他人 无相并没有选择报官,缘若寺地处偏僻的山谷,所以这里的消息也没有被放出去。 白容再一次见证了, 什么叫江湖事江湖了,等禅一一醒,无相会询问真相,然后自己报仇。 无相这个人,白容初次见面,不好点评,但是他身上那种韧劲倒是让白容挺感兴趣的。 尽管夜深了,可是白容一点睡意都没有。寺里的书阁有医书,所以他索性掌灯挑了几本医书来看。 他想看看,禅一大师的伤情能不能有什么比较好的办法。 因为被断了经脉是一种很严重的伤,通常是无法治愈的。经脉是人体内气血运行的重要通道,如果经脉被切断,会导致气血无法流通,从而引发各种严重身体的问题。 虽然针灸是一种常见的治疗方法,通过在特定的穴位上插入细针来刺激气血的流动。中药也被用来调理身体,促进气血的恢复。但是,操作起来会有风险,这很考验医者的耐心与医术。 突然,白容耳尖一动,他立马警觉起来,“谁?” “是我。”下一刻,他就看到萧楚寒穿着一身夜行衣,脸上带着淡淡的疲惫之色,但眼神依旧锐利如刀,在窗边紧盯着他。 白容下意识的想要关窗,可已经晚了,某人先他一步,翻窗而入。 萧楚寒的动作轻盈而矫健,几乎没有任何声响。他的目光在房间内一扫,没有看到其他人,他的视线最后落在白容身上。 “你怎么来了?”白容无奈道,对于这种突然出现,好好地大门不走非要翻窗的王爷,已经习惯了。 萧楚寒没有直接回答。他朝着白容走了过来,眼神犀利,脸上的表情越发危险。 “我劝王爷还是冷静些,毕竟我隔壁可是有人的。” “有人?谁的人?你的人?”萧楚寒只捡自己想听的部分,不由分说的问: “这么快就有人了?” 白容根本就不知道眼前这人的怒意是怎么来的?是吃错了什么药,竟然如此颠倒事实不可理喻。 白容深吸了口气,试图保持冷静,“王爷,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是说......嗯......” 他话没说完,就被萧楚寒用蛮力拥他入怀。 萧楚寒的怀抱并不暖和,甚至很有些,像是在夜间赶了很远的路。 白容根本就不知道萧楚寒欲意何为,他不敢太大声怒喝,只好挣扎 “别动。本王命令你别动!” 萧楚寒的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喜悦,就像是失而复得一样,“白容,你真是让本王担心透了。” 暗中监视的手下来报,手下说了很多,可当萧楚寒一听到了缘若寺被血洗无人生还,他再也听不进去,想都没想,就骑着黑风匆匆赶来。 幸好,他没事。 白容感到了萧楚寒的情绪波动,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萧楚寒如此失控,这让他意识到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白容试图平复萧楚寒的情绪,同时小心地观察四周,生怕萧楚寒的这种状态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萧楚寒深呼吸几次,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才冷声问道: “你为什么不走?为何又要回来?” 他这一问,白容这才明白为何萧楚寒会如此紧张。 “王爷这是派人在监视我?”白容心中不悦,尽管他知道萧楚寒是听说了缘若寺的噩耗,急忙赶来确认他是否安全。 可是如此霸道不讲理的萧楚寒,白容是非常反感的。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我没事,王爷可以放开我了。” “看来是我多虑了。”萧楚寒冷哼一声,放开了白容,“是我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才会大半夜赶来受人冷脸。” 他自嘲的语气很冷,且心酸。 白容看着萧楚寒的这般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莫名的愧疚。他又不是铁人,知道萧楚寒是关心他的,虽然方式让人难以接受,但这份心意却是真挚的。 “王爷,我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白容缓和了语气,试图解释自己刚才的反应,“只是突然被你这样紧紧抱住,有些不知所措罢了。我明白你是担心我的安危。” 萧楚寒听着白容的话,表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他仍旧装作不在乎的样子: “本王并不担心你的安危,只不过你的命属于本王。本王一向自私, 谁若是敢觊觎或者伤了本王的东西,本王绝不轻饶。你自己,也不可以。” 他这话说得隐晦,两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只见萧楚寒走向窗边,既然不受待见,他自觉告辞,“好了,既然你没事,我也该回去了。” 白容一听,微微抬眸。此时夜深露重,根本就不适合赶路。况且某人刚赶过来,现在又赶回去,怎么想都不对。 可他挽留的话还没想好,萧楚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窗前。 “这次走得倒挺自觉。”很久,白容苦笑一声,然后坐到桌边,手里的医书再也看不进去。 良久,白容才放下手中的医书,眉头微微皱起,看向了没人的窗外,脸上浮现起了担忧之色。 白容不知道的是,萧楚寒并没有立即就走。夜幕下,他牵着黑风,在寺门外等候了有好一会儿,没见人追着出来,才失望的策马奔腾而去。 他来去匆匆,其实并不是没被察觉。只不过那两人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寺庙里的一切都变得寂静起来。白容终于感到一丝疲惫,他轻轻合上医书,吹灭了灯火,静静地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乡。 而在他的梦中,他仿佛看到了一个被断了经脉的患者,他正努力地运用所学的医术,为患者治疗。虽然过程充满了艰辛,但白容自己从未放弃过。 “你这么关心他人?怎么见不关心关心一下我?”突然那患者睁开了双眼,那脸竟成了萧楚寒的脸,语气咄咄逼人。 “萧楚寒!”白容大叫着从梦中惊醒,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额间全是细汗。 “公子,怎么了?”门外传来铁血的声音。 “没事!” 看着外面的太阳高照,白容竟一时分不清昨夜萧楚寒的出现,究竟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第28章 已是物是人非 就过了短短一日,缘若寺已是物是人非,凄凉寂静。寺门被掩得严实,不再接待香客。 无相把师兄弟的墓穴都安排在了后山,唯独方丈的尸体,还放在佛堂棺木。 白容去看禅一的情况,然后把昨夜扎的银针小心谨慎的取了下来。 随着银针一根根的被取出,禅一的表情有了些许变化,他眉头微蹙着,似乎正在经历着痛苦。 白容脸上倒时没有太多表情,但他的动作显得小心翼翼,非常仔细。 铁血按照白容的吩咐在一旁熬药,他忍不住问: “他的情况怎么样?” 白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最后一根银针轻轻拔出。 “噗~”的一声,禅一突然侧身,口吐瘀血,好在白容早有准备,用一旁的小盆稳稳的接住了。 就是这么一吐,禅一缓慢的醒了过来。白容扶着他躺了回去,然后又仔细地检查了他的脉搏和呼吸。 片刻后,白容才缓缓对着禅一开口: “大师,你体内的瘀血已经清除了,但因为你经脉一时难以恢复,所以还需要好好调养。” “麻烦白公子了。”禅一虚弱的对白容点头。他深知自己身体的情况,所以他也没再说什么。 这时无相推门而入,看到床上的人醒了,眸光一闪了,立马上前:,“师叔,你怎么样?” “我...没事。”禅一说着,脸上浮现愧疚之色,“无相,你师父他老人家......” “师叔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见无相的表情落寞难过,白容在旁说道,“禅一大师已经暂时脱离危险,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白容说完,用眼神示意一旁的铁血,铁血把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放在一旁,心领神会的跟着他走了出去。 两人走了好远,白容才回过身来盯着铁血,“是父亲派你来保护我的?” 铁血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却目光坚定,“是的,公子。白神医担心你的安全,特地让我前来暗中保护。” 铁血的暗中保护,他竟然不知道。白容深吸了一口气,他早该猜到了。自己的父亲一直对他的安危异常警觉,自从上次在府里被劫,他便知道父亲不会放心让他出来,还坐视不管的。 “我知道了。”白容微微颔首,他看了铁血一眼,“不过不知道娘亲......” “公子不必担心,有安儿在,夫人必会平安抵达宁城。”铁血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令牌,然后递给白容,“公子,这是夫人交待我交给公子的。” “这是?”白容接过,盯着令牌,只见它由青铜所铸,表面刻有复杂的纹饰,显得古朴而神秘。 铁血眸光一深,很快恢复平静,“这令牌,许是江湖之物。夫人只是说它能保人平安无恙。夫人交于我,让我务必将它交给你,其他的什么都没说。” 白容手指轻轻抚过令牌上的纹路,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嗯,我知道了。”白容深吸一口气,抬头望向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沉默了一会儿,白容这才缓缓问道: “铁血,你曾是江湖中人,可在尸体上面有其他发现?那些黑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为何要致缘若寺于死地,连香客都不放过。” “不知。”铁血很干脆的摇头。 见他摇头,白容继续往下说,“我们首先要弄清楚敌人的身份和目的。他们为什么要屠寺,而且那个禅一,似乎不太对劲。” “公子是说......”铁血有些不解。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许是我多想了吧!” 白容回应虽然简短,但是铁血知道他肯定有自己的考量。 这事进展不顺,既然连铁血看不出来任何线索,那无相知道的也不多,现在线索全在禅一大师那里了。 “铁血。”白容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这事关重大,我想屠寺背后不仅仅是武林恩怨如此简单,这背后可能还有更大的阴谋。” 铁血沉默了片刻,然后回答: “公子,要不然,我们回宁城吧!” 白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令牌,语气沉重,“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我应该也在局中了。” 两人的对话暂时告一段落,铁血转身离开,准备去调查其他线索。而白容则去了后山,准备挖些草药。 后山的景象让白容的心沉重异常,只见一片凄凉铺展在眼前,新坟堆连绵起伏。 白容上前对亡者拜了拜,心中默念: “各位逝者安息,我此来并非打扰,只是需要采集一些草药以救人性命。请原谅白容的冒犯。” 拜完后,白容才轻手轻脚地上山寻找起所需的草药。就在他沉浸在草药采集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异响,白容立马转身。 竟然是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手里还拿着葫芦酒壶的老头。他眼神涣散,喝得醉醺醺的。 “你这傻书生,怕是读书读傻了,挖个草药连锄头都不带,怎么挖?”老头说着,又瞥了一眼白容,继续吐槽,“太笨!” 白容愣了好几秒才回神,他下意识的鞠躬行礼,“老人家教训得是。白容下次一定记得。” “嗯,算你小子还识趣。”那老头很是受用白容对他的周到礼数。他又仰头灌了一口酒,瞥向白容手里的草药,漫不经心的问: “你是郎中?” “嗯。”白容点头。 “你这都是些治经脉的药,怎么?谁断手断脚了?是不是圣禅那老头?”老头说话直来直往的,很不客气。 “圣禅?”白容一时对这个称呼有些陌生,他刚要问,突然就想到自己母亲对方丈的称呼。 是圣禅方丈。 见白容脸色突然变了,老头盯着白容问道: “怎么了?该不会真的是他......” “他死了。”白容抬眸看着老头,沉声道。 他死了? 这下轮到老头神情变了,他快步走到了白容面前,揪着白容的领子,厉声质问: “你刚才说谁死了?” 第29章 顾不上了先走 傍晚时分,老头跟着白容从后门走进了缘若寺。这里原本古木参天,香火鼎盛。 然而,就短短之间,这座古老的寺庙变成了一片狼藉,僧侣们无一生还,整个山谷弥漫着血腥与死亡的气息。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官府虽然目前还不知道,但也是迟早的事,毕竟死在寺里的香客们不少。多日不归,家属必然起疑心求助于官府。 这一事件也在江湖中引起了轩然大波,武林大会提前举行。 “我终究还是来晚了。” 老头木讷的在佛堂前给老方丈烧纸钱,烟雾缭绕中,他的脸庞显得更加沧桑。 他心中明白,白容所言非虚,那后山上的新坟,以及整个江湖上的紧张气氛,都不是空穴来风。 “师兄,你在天之灵,若能听到,便知我此时的心情。也请你夜里托梦于我,疯老头我也好给你们报仇。”老头喃喃自语,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老方丈的遗体静静的躺在棺木中,他双目紧闭,却还透着慈悲与智慧。 疯老头知道,老方丈生前一直倡导武林和平,如今江湖风波再起,若他在世,必定不会坐视不理。 “是谁做的?”老头站起身,回头紧盯着白容。 白容摇头。 见此,这次老头倒没为难白容。他转身离开了佛堂,他决定前往武林大会的举办地,尽管自己年事已高,武功不复当年之勇。但,凶手一定会出现在武林大会。 武林大会的召开,不仅是武林中的盛事,更是各种恩怨情仇的交汇点。老头心知此行充满风险,但为了维护老方丈生前的愿望和调查出凶手,他必须走出这一步。 不过白容却像是能看穿他心思一般,把人给拦住,“老人家,使不得。” “怎么,你要阻我?”那老头瞬间脸色阴沉。 “白容不敢,只不过此事需要从长计议,不得莽撞。” “哼,跟你这书呆子废什么话。让开。”疯老头显然并不打算与白容多做理论。 只见疯老头暗中运气,大掌一挥,白容直接被一股柔和但无法抗拒的力量给推开,他踉跄后退,直到身后有人接住了他。 他稳住身形,抬眸就看到了接住他的无相。 “多谢!”他说。 “无相!”那疯老头一看到无相出现,立马又换上了吊儿郎当的面容。 “你怎么来了?”无相面色平静的问。 老头瞥了一眼白容,语气严肃,“我都知道了。” 白容看着那老头,知道对方并非单纯的老头,而是有着深不可测的武功底蕴。 夜幕逐渐降临,星辰点点。 无相领着人进了房间。 “你怎么来了?”躺在床上的禅一一见到那老头,眉头挑得老高,一副不欢迎的姿态,“无相,把这疯老头赶出去。” “禅一,你这又是何苦?”老头并不气馁,他深知禅一的脾气。 可现在他不能像以前一样意气用事转身就走,“江湖上的风云变幻,你我都知道这次大会非同小可。” “你知道什么?”禅一挥了挥手,示意无相退下,他的目光重新落在老头身上,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疯老头知道这是禅一给他的机会,便将所知的一切娓娓道来。 禅一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怀疑到沉思,再到最终的凝重。 “你是说,不只缘若寺,别的门派,有的也惨招毒手?” “没错。”疯老头点头,“我想这应该与武林大会脱不了关系。”疯老头说着,他看向无相,“要想查到真相,这武林大会,我们必须去一趟。” “不必了,师叔已经告诉我,真凶是谁了。” “是谁?”疯老头追问。 “杨忠林。”无相冷声说出了这三个字。 杨忠林? 疯老头脸上露出一抹诧异的表情,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床上的禅一。 禅一看出了他的疑虑,重复道,“就是他。” 白容虽然不知道这个杨忠林是何人物,但是他也察觉到了站在他身旁的铁血听到这个名字,也是一愣。 很明显,他也没想到会是这个人。 就在几人都还在房间娓娓道来时,一名身着黑衣的神秘人物出现在了缘若寺的山门外。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面具,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长剑。 他轻功了得,如同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穿过了寺庙的重重防线,来到了佛堂之前。 很快,方丈的棺木燃起了大火,佛堂起火了。 房间内的白容率先闻到了异味,他被呛得咳嗽,“咳咳!” “公子,怎么了?”铁血立马问。 “咳~咳~,有烟火的味道。哪里着火了?”白容边说边推门望去,前方一片火海,他大惊,“遭了,快救火。” “来不及了,快走!”铁血冷声道。 “雪驹。”白容赶紧往后院跑去。 在火光的映照下,白容快速到了后院。后院拴着的雪驹已经意识到危险,它不安地踢打着地面,拼命的挣脱身上束缚。 白容连忙上前,迅速解掉缰绳,不忘安抚道: “雪驹别怕,跟我走。” “公子, 上马冲出去。”身后的铁血大声说着。 白容很快会意,他连忙踩上马背,回头对铁血说道: “铁血,一起。” 铁血摇头,他脸上的表情严峻,“公子,你快从后门出去。火势蔓延太快,恐怕不久便会延及全寺。我回去看看。” “铁血!” 白容冲着铁血的背影唤他,可是看着铁血决然而去的背影。可情况危急,自己留下来只会坏事。白容当机立断勒转马头,“雪驹,我们走!” 他刚一离开,便听见身后轰然巨响,原来是部分建筑不堪火势而坍塌。 白容心中焦急无比,勒住马停在一处安全的地方。他回头望去,整个区域已被火舌吞噬,浓烟滚滚,夜空被火光染成了赤红色。 “书呆子,等等我,书呆子!”突然有个气喘吁吁的身影从远处跑了过来。 是那老头的声音。 借着火光,白容努力看去,只见那老头一人急忙往这边方向跑来。 “其他人呢?”白容骑马上前问。 “顾不上了,我们先走。”那疯老头说着,不由分说的,也跃上了马背。 第30章 武林官府勾结 整个缘若寺都被葬身于火海之中,火光冲天,滚滚浓烟蔓延至整个天空,将夜的宁静彻底打破。 白容和疯老头站在远处的山丘上,望着这场灾难,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这火势如此之猛,恐怕不只是意外那么简单。”疯老头紧皱着眉头,沉声分析道。 白容点头认同,脸上写满了担忧,“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就在两人感慨之时,有道黑影正在慢慢靠近他们。 “呜~”雪驹突然抬蹄,毫不迟疑的往夜幕中疾驰而去。 “怎么回事?”对于雪驹的突然发狂,白容甚是不解。他紧紧的拽着缰绳,以防掉下去。 可他身后的疯老头却不以为意,反而有些惊愕。 老头用手仔细的抚摸着身下的宝马,随后大声赞赏,“看来你这马通人性,知道我们身后有人,所以才载着我们逃离危险之中。不错,是匹好马。” 毫无疑问,身后有人,那必定是要灭口之人。 ———————————————— 楚王府门口。 沈何正在焦急不安的来回踱步。 据手下来报,缘若寺在熊熊烈火中燃烧了整整一夜,直到他们的人去通知了官府。官府才派人前去救火,整整几个时辰,这火才得以停息。 最致命的是,白公子和雪驹也不知所踪,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沈何不知所措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气喘吁吁地报道: “沈将军大人,有位江湖人求见,说是有关于白公子的重要消息。” 听闻此言,沈何心中一喜,连忙命令道: “快,立刻带他进来!” 不多时,那位江湖人被引入楚王府的客厅。他风尘仆仆,显然刚经历了长途跋涉。沈何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 “不知这位大侠如何称......屠山?来人,把人拿下。” 沈河看清来人的面目,立马吩咐。 屠山诧异,眼前之人竟一眼认出了他。 不过他很快镇定,示意沈何稍安勿躁,“我的确就是屠山,不过我不是来找事的。而是冒险前来告知你们白公子的下落。若...大人不相信,屠山无话可说。告辞!” “慢着!”沈何出声阻拦,“我为何要信你?” “凭我知道你们的身份,也凭我屠山本人此刻就站在你们面前。”屠山平静地回应,眼中透露着坚定。 屠山话音刚落,敏锐地察觉到身后有微弱的气流变化。他的经验告诉他,那是杀气。 他没有任何犹豫,他身体本能地做出反应,一个横滚动作闪避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等他一回头,只见萧楚寒正以一柄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刀锋寒冷而锋利,但屠山的脸上没有一丝惧色。 “楚王,你这是做什么?”屠山平静地问。 萧楚寒眼神冷冽,质问道: “你怎么来了?” 沈何见状,连忙上前说道,“王爷,缘若寺又出事了,白公子他.....” “他怎么了?”萧楚寒一听,握着长刀的手一用力,那尖利的刀锋立马在屠山脖颈上划出一道很深的口子。 “王爷,你最好是把我杀了。因为这样,就没人会告诉你白容的下落。”屠山整理了一下衣襟,冷冷的看了萧楚寒一眼,很是笃定。 他在赌,赌萧楚寒对白容的在乎程度是不是他所看到的那样。 “是吗?我想要找的人,我自会有办法找到。至于你嘛......”萧楚寒冷声说着,收回了刀,他退到一旁下令道,“朝廷钦犯竟敢擅闯楚王府,立即就地处决。” 屠山一看这架势,知道萧楚寒要动真格了。他连忙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跪下,磕头道,“楚王,我屠山并非有意擅闯楚王府。我这次前来,是真心实意来投靠王爷的,求王爷成全。” “是吗?”萧楚寒眯起眼睛,审视着眼前的屠山。他知道此人虽然以盗匪之名混迹江湖,无理蛮横。但如今却如此谦卑地求饶,显然形势确实把他逼到了绝路上。 “既然你是来投靠我的,可有诚意?换句话说,我为什么要帮你?” 屠山见萧楚寒有所松动,急忙从怀中掏出账本,递给萧楚寒,“王爷,这就是我的诚意,王爷应该知道这是什么?里面详细记录了武林人勾结官府的名单以及金钱来往。这总共分为三本,王爷先前得的就是其中一本。” 一名侍卫上前接过账本,转呈给萧楚寒。萧楚寒打开账本翻阅,目光逐渐凝重。如果账本内容属实,那这背后的阴谋可谓大得惊人,甚至可能牵连整个王朝的稳定。 “你说共有三本,还有一本在哪?”萧楚寒问。 “实不相瞒,屠山也不知道这另一本的落。但是,若王爷答应我的请求,我会找到的。” “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我可以保你不死。”楚王缓缓说道,“你想让本王为你做什么?” “报仇!”屠山恶狠狠道,“为我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萧楚寒沉默良久,才缓缓道,“本王可以考虑,但期间你需为我效力,直到此事彻底解决。” 屠山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头低得更深,“屠山愿为楚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去吧,王府自会保你周全。”楚王点了点头,示意侍卫将屠山带下。他需要时间验证信中的信息,同时也得准备应对可能到来的风波。 随着屠山被带下去,沈何立马上前,“王爷,你真信他?” “不信。不过他既有求于我们,说明可以用用。立刻调查账目中所提及的所有人物和金钱来往,我要最详尽的报告。另外,加强皇宫的警卫,近期可能会有不安的风云。” 沈河刚要领命而去,突然想到重要的事还没说,“王爷,缘若寺......” “不必说了,我已经知道了。” 沈何接过账本,仔细查看后,脸上也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纵然心中早有猜测,可这么一看,他才知道什么叫事态严重,人心不古。 “王爷,我这就去打探虚实。”沈何严肃说着,事不宜迟立马去办。 第31章 公子你在干嘛 随着武林大会的提前,来自四面八方的武林高手、门派掌门以及江湖散人纷纷踏上了前往渠德城的旅程。 渠德城,这个位于中原腹地的古城,因为举办武林大会而变得热闹非凡。城中的客栈、酒楼、茶馆无不爆满,武林中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充满了紧张而又兴奋的气氛。 天一酒楼也是如此。 “所以,你并不相信屠寺的会是他?” 二楼最里边的位置,疯老头只顾着喝酒,白容就负责提问。答与不答,全看疯老头心情。 直到刚才,白容才才知道禅一大师口中的“杨忠林”,就是现任武林盟主,肩负着维护武林秩序和平衡的重任。 他的玄竹山庄不仅因其深不可测的武功而闻名,更以其主人的仁义和智慧赢得了江湖人士的尊敬。 所以,疯老头并不认为杨忠林会是灭杀缘若寺的幕后黑手,如此心狠手辣的招数不是他的风格。 江湖之事,白容并不了解。所以也没有急着下定论,一切得先看看再说。 “别问这问那的了,吃啊,这天一酒楼可是远近闻名的美味佳肴之所,你可别错过了。”疯老头一手拿着大鸡腿在撕咬,另一手还不忘灌着酒,甚是快哉! 就在白容拿起筷子,想要尝尝的时候,有人开始议论纷纷。 “哎,你们听说没,有很多帮派一夜之间都被灭门了。” “哪有一夜之间啊,有的就是光天化日之下被屠杀,手段之残忍,惨状凄凄啊。” “谁这么明目张胆,如此丧尽天良?” “嗯哼!那什么......你们都懂的,都说是那谁!” “可我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听说都是些反对他继续当盟主的,你想想看就知道为什么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 见白容久久不动筷子,疯老头瞥了一眼那群八卦之人,他大声道: “小二,再给我上一壶上好的酒酿。” “好咧!”楼上小二忙答应着,端着菜盘,匆匆下楼。 这一嗓子倒是拉回了白容的视线,他看着满桌的狼藉,和正在大快朵颐的疯老头,瞬间没了胃口。 “我吃饱了你慢慢吃,我去逛逛。”白容放下筷子,准备就走。 “哎~”疯老头赶紧用那油腻腻的手,抓住白容那洁白的衣袖,他看了一眼桌上,露出尴尬又不失礼数的笑容,“我没钱。” 白容: “......” 白容先是下楼先把账结了,才走出酒楼。街上依旧热闹非凡,车水马龙,所以他没有带上雪驹。 这里不是官府的管辖范围,白容觉得这里的人很是率性,就连买卖也是如此,霸气十足。 他慢慢地随着主街慢逛,被小摊上各种奇珍异宝所吸引。这些物品或许对于江湖人来说只是些好看的玩物,但对于白容这个初入江湖的新人来说,每一件很稀奇。 他时而驻足观看,时而又与摊贩交流几句,试图从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在一处卖古董的小摊前,白容的目光被一枚古铜色的令牌所吸引。令牌上刻着奇异的花纹,跟他身上的这块很像。 他伸手拿起令牌,细细端详,想要看看有何不同之处。 “公子好眼力,这令牌可大有来头。”摊主见状,神秘兮兮地靠近白容,低声说道,“传说中,这是某位大侠的信物,拥有者可以号令一方。” 白容微微一笑,心知这是老板的推销之词。若这令牌真是如此,又怎么会沦落在此。但他还是饶有兴趣地问道: “哦?那这位大侠又是何人?” 摊主继续凑近白容,用更小声的声音缓缓说道: “听说就是传闻中的黑白双侠的令牌,这令牌原本有一对,只是上面刻着的花纹有些不同而已。而我这就是其中一只。” “是吗?”白容并不急于揭穿,他回道: “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理想与抱负,这令牌于我并无作用。” 白容说着,把令牌递给摊主,继续他的闲逛。那令牌看着与他身上母亲给的这块甚是相同,不过做工却很粗糙,这一看就是仿冒的。 不过摊主的话,他倒是听进去了几分。他心中明白,这次武林大会,不仅是换盟主的仪式,更是一场信息的搜集。 他觉得每一个细节,每一次交谈,都可能成为解开屠寺之谜的关键。 夜幕渐渐降临,渠德城的喧嚣渐渐平息,白容折返回酒楼。 大老远的,他就看到酒楼外趴在雪驹背上,已经醉醺醺的疯老头。 “嗯,好酒!”老头还不忘嘟囔。 白容只好在街角一家破小客栈住下,因为其他大点好点的客栈已经都住满了人。 “哎呀,客官里边请。”一位风情万种的老板迎了出来,她看到马背上醉醺醺的人,忙向后招呼,“小财快来扶人。” 那名叫小财的伙计,很是热情的过来牵马。然后和白容把醉醺醺的老头扶进了客栈。 “哎,慢点,别把人摔着。” 老板娘身着华丽的衣裳,脸上挂着热情的微笑,在几人前面小心嘱咐着。 虽然客栈外观不起眼,但内部却干净整洁,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老板领着白容他们来到一间简朴却干净的客房,说道:“客官,这里虽简陋,但床铺都是新换的,你就放心让你的朋友在这休息吧。你的房间就在隔壁。” “多谢。”白容扶着人进屋,对老板娘道了声谢。 “哎呀,不用谢,有什么需要就唤我。”老板娘说着,又在白容好看的容颜上瞟了一眼才满意离开。 小财在一旁见怪不怪,对白容说道: “那公子,好好休息,那马儿我会照看的。” 夜深了,白容躺在隔壁房间,思绪万千。他对疯老头的醉酒倒不担心,那位老人家自有他的生存之道。 突然,楼下传来了菜刀剁菜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清晰。 白容微微皱眉,因为他意识到这个客栈好像除了他们两人,就没再见到其他的客人。如此冷清的情况,并不正常。 再怎么冷清,武林大会来了这么多人,不可能除了他们,没人会进到这里。 除非...... 白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隔壁房间,里边的疯老头鼾声如雷。他好奇心驱使他继续下楼去探个究竟,他沿着木楼梯缓步下行,每一步都小心翼翼,以免惊扰了对方。 走到厨房门口,他看到那位风情万种的老板正亲自挥刀剁菜,动作熟练而有力,每一刀下去都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邪笑。 “公子......你在干嘛?” 就在这时,白容身后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第32章 相信邪不胜正 “公子,你在干嘛?” 这毛骨耸立的声音让白容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僵住了,他仿佛又看到老板娘手下剁着的那颗血淋淋脑袋。 他握紧拳头,鼓起勇气转身,看到了店伙计小财手中提着的那人皮灯笼。 那人皮对着白容,突然露出了两颗阴森森的牙齿,惨笑起来,“书...呆...子...” 那张人皮,竟然变成了疯老头的脸。 “啊......”白容吓得大叫,接着从梦中醒来。 “鬼叫什么呢?差点给我魂吓没了。”只见疯老头一脸醉意地靠在门框上,眼神中透着顽皮和戏谑。 白容不确定的往门口看了看。 “怎么?做噩梦了?”疯老头斜眼看他。 白容见他如此,松了一口气,幸好是梦。他不由得苦笑,对着门边的人歉意道,“不好意思,吵到你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总是做些莫名其妙的梦,很是渗人。 疯老头嘿嘿一笑,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房间,他找了张椅子坐下,才说道: “我这大半夜刚要去找茅厕,你就把我的尿意给吓没了。” 见白容脸色苍白神情恍惚的样子,疯老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怎么,真做噩梦了?” 白容看着疯老头的脸,突然又想到了刚才渗人的画面。他眼眸一深,然后点头。 “什么梦?”疯老头又靠近了一些,有些好奇。 “梦见你被扒成了人皮灯笼。” “什么?我?”疯老头差点惊叫出声,而后他忙压住自己的声音,低声道: “你这书呆子还真是......诚实。” 疯老头说着,脸上是无奈的表情。最终他站起身,拍了拍白容的肩膀,“行了,不就是个梦吗,一个大活人还怕做梦?” 说完,疯老头就像他来时一样突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只留下白容一人在床上沉思。 隐约间,他真的听到了楼下传来的剁板声。这次他没再好奇,下床把门关死,吹灭蜡烛便睡了。 次日,白容下楼的时候,就没见到小财。只有老板娘在柜台边,冷眼看着白容,这冷淡态度跟昨日的热情判若两人。 白容也没多想,直接去了马厩。没想到那疯老头已经起早在喂马了,他边喂边抚摸着雪驹那纯白的毛发,不吝夸赞,“这可是匹宝马啊!” 见白容过来,疯老头睨了他一眼,语气很是酸溜,“想不到你这书呆子福气不少,竟能拥有如此好马。” “这雪驹不是我的,是......一朋友的,只是借我些时日罢了。” ————————————————— 武林大会举行在玄竹山庄,气氛紧张。来自四面八方的武林高手齐聚此地,目的就是争夺武林盟主之位。 然而,今年的大会与往年不同。重点是先要换掉现任的盟主,杨忠林。 杨忠林作为东道主而且是重点批斗对象,却迟迟不现身,只有山庄的管家杨福出来招待众人。 “杨盟主呢?该不会敢做不敢认,是躲起来了吧?” “对啊对啊,叫他出来!” ………… 有人开始起头,引起公愤,制造混乱。随着不满的声音逐渐汇聚成一股怒潮,众多武林人士,开始被一种不安和愤怒所笼罩。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庄内的内堂缓缓走出,正是杨忠林。 他身着一袭青衫,腰悬长剑,面容沉稳,步履之间自有一股不可轻视的威严。 他站在高台上,目光扫过下方的人群,声音平和而坚定地传遍全场: “诸位英雄好汉,今日汇聚于玄竹山庄,杨某感激不尽。关于此次大会的举行,我豪不知情。而江湖上的风言风语,我也有所听闻。但,杨某在这里澄清一下,不管是与官府勾结之事还是暗地里屠杀各大门派之事,都不是杨某所为。若有人想说是杨某,那便拿出证据,公平公正公开。” 众人闻言,顿时安静下来,毕竟杨忠林多年来在武林中的地位和威望不是凭空得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曾亲眼见证过杨忠林的武功和为人,知道他绝非心狠手辣之人。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既然杨盟主不承认,那我等也不能白来。不知杨盟主可否切磋一二?” 只见一名身材修长的黑衣人缓步上前,面具遮面,只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气势不凡。 杨忠林定睛一看,便认出此人乃是江湖中人称“幽冥”的神秘高手,一直独来独往,鲜少与人交手,没想到今日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以武论英雄。” 杨忠林缓缓拔剑,剑尖轻点地面,一股凌厉的气势随之散开。 幽冥也不动声色地抽出腰间的黑铁重剑,剑身宽大厚重,透出一股沉稳的力量感。 两人立于场中,四目相对,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所散发出的强大气息。 周围的观战者纷纷后退,让出一个大圈的空间。一时间,整个玄竹山庄的广场上静得能听到针落,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即将展开的巅峰对决上。 “来吧!”杨忠林低喝一声,身形如风,剑光如龙,直取幽冥。幽冥反应亦是极快,黑铁重剑挥舞间,带起一阵狂风,迎向杨忠林的攻势。 两股力量在空中激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剑锋与剑锋的交击之中,火花四溅,似乎连空气都被撕裂。两人的身影在场中快速移动,忽分忽合,斗得难解难分。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渐渐看出了端倪,幽冥的剑法诡异无比,每一剑都带着阴冷的杀意。 “哎、书呆子,你说他俩谁会赢?”疯老头和白容站在最外围,疯老头视线落在最前方,开始嘀咕斗武者的胜负。 白容对这些招数并不熟悉,但是他还是模糊说了一句: “邪不胜正。” “切,果真是读书读傻了,竟会相信邪不胜正的说法。”疯老头吐槽道。 但是谁是邪谁是正?就不好说了。 经过一番激战,杨忠林终于找到了幽冥的节奏,一记精妙绝伦的剑招直接突破了对方的防守,轻轻触及了幽冥的肩膀。 这一触即分,幽冥身形一滞,随即收剑站立,摘下面具,露出了一张刚毅霸气的面庞。 他对杨忠林深深一鞠躬: “杨盟主剑法高明,幽某佩服。今日一战,心服口服。” 杨忠林微微一笑,收剑回鞘:“幽冥兄无需多礼,今日之战,也是杨某受益匪浅。不过,武林之大,高手如云,今后还望各位多多指教。来者皆是客,杨福,安排宴席。” 众人见状,不禁为杨忠林的武艺和风度所折服。 原本的紧张气氛,也随之缓和了许多。尽管有人心中依旧不服仍有猜测,但在公正的较量之下,他们暂时无话可说。 第33章 竟有如此本事 白容和疯老头理所应当的,也在玄竹山庄住下了。不过,由于住宿的江湖中人较多,两人得挤住一间。 疯老头倒是没意见,不过白容就有点不太自在了。 “怎么?难不成你嫌弃我这个疯老头子?”疯老头一语拆穿白容的心思。 这几日的相处说短也不短,足够了解一个人的品性。疯老头本名叫什么,白容也不知道,他自己也不说,还自称疯老头。 而疯老头当然知道白容有洁癖,而且也不是一般的书呆子。 白容闻言,连忙摇头否认,“不不不,前辈误会了。白容怎敢嫌弃前辈,只是觉得一间屋子或许太过拥挤,恐怕影响前辈休息。” 疯老头哈哈大笑,摆了摆手,并没再继续拆穿他,“年轻人啊,就是讲究多。我这一大把年纪,什么场面没见过?一个安静的角落就能睡得跟死猪一样。你若是觉得不便,大可放心,老头子我自有办法。” “什么法子?”白容几乎是脱口而出。 疯老头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法子简单得很。白日我看了。这山庄后不是有那棵大榕树吗?枝叶茂盛,遮天蔽日的。我可以在那树上搭个小棚子,晚上就睡在那,岂不自在?” 白容一愣,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方法,他忙道,“前辈别开玩笑了,我还是觉得两人共一屋,比较安全。” “谁跟你说我开玩笑了。”疯老头一挑眉,“不信你看。” 话音未落,疯老头身形一晃,竟然几个起落便不见了踪影。白容惊讶地追出去,只见疯老头已经站在那后院的大榕树下,不多时,手中多了几根粗绳和一些木板。 “前辈,您这是......” 白容目瞪口呆。 “嘿嘿,书呆子,看着。”疯老头一笑,身形如同灵猿一般,迅速沿着树干攀爬而上,不一会儿就在树杈间熟练地绑上绳索,架起了一个小小的平台。 随后,疯老头从怀中取出几片宽大的树叶,轻巧地铺在平台上,再从另一侧的树杈摘下几个柔软的藤蔓,编织成了一个简易的护栏。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不过片刻功夫,一个树屋便神奇般地出现了。 “怎么样,我这疯老头的手艺还不错吧?”疯老头得意洋洋地跳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白容简直是看得目瞪口呆,尽管知道疯老头此举不合适,但他依旧赞叹,“前辈真是神乎其技,白容佩服。” 他心中不免对疯老头的好奇又增加了几分,这位看似疯癫的老者不仅修为高深,连生活中的小事都能如此巧妙解决,果真不简单。 “行啦,别光顾着拍马屁了,你也来试试。”疯老头笑着招呼白容。 “我?”白容狐疑的指着自己,然后摇头,“我不行,我自幼不会爬树。” 疯老头微微摇头,“哎,自幼不会,可以学啊!” 看着白容为难的样子,疯老头也不逼他,“果真是书呆子,啥都不敢。你不行,那我可上去了,你回房间休息去吧。” “这......恐怕不妥。”白容很是后悔刚才在房间里的言辞了,这怎么看怎么像欺负老人家的意思。 “哎,别啰嗦。我这疯老头懒散习惯了,看你细皮嫩肉的肯定是哪家的富家公子,不习惯与我这疯老头同睡一个房间。”疯老头当然知道白容并不是真的嫌弃他,他继续道: “老头子我多年行走江湖,就喜欢在这树上睡觉看风景,喝点小酒。你不上,就别在这打扰我了。” 白容无法,只得先回房间。不过他房间里却坐着一人,很明显已经等候多时了。 “白公子,别来无恙啊!”简竹手持扇子,一脸笑意的看着白容。 白容见到简竹,心中并无诧异,语气也十分冰冷,“你怎么来了?” 简竹笑了笑,合上扇子,扇柄在掌心轻轻敲了几下,“今日在武林大会上,我似乎看到了白公子的身影。我还以为看错了,原来白公子真的也到这玄竹山庄来了” 白容坐下,自顾给自己倒了杯茶,很不客气,“既然看到了,没事就走吧!” 见白容这冷淡的态度,简竹不以为意。他也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热茶,然后小抿了一口,才道,“白公子,别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此次前来,是来道歉的。能让我简竹看上的人并不多,我是真心想跟你交朋友的。” 白容面色更冷了,“是吗?可我看不上你。” “你!”简竹终于变了脸色不再伪装,他重重的放下茶杯,看着白容,“我是真心看得起你,所以才跟你做交易的,你别不识抬举。” “交易?谁跟你做交易?既然想杀我,为何要借他人之手呢?” 突然,一道熟悉而又冷冽的声音从窗户外传来。萧楚寒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窗外。他视线往里一瞟,眼神犀利,刚要动。 简竹顿了顿,下意识的把白容挡在他身前。他没想到萧楚寒竟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已经走了吗?” 萧楚寒脸色阴沉,没有回答。 倒是白容很是无语,他挖苦道: “这就是简公子真心交朋友的态度?” “别动。”简竹的扇子尖抵在白容的那细嫩的脖颈上,语气狠厉。 萧楚寒冷冷地看着简竹,“放开他!” 简竹非但没放,反而将扇子又逼近了白容的脖子,那里立马出现一个血孔,他威胁道: “你若再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 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你以为这样就能威胁我?” “哼,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你若不在乎他的性命,尽管试试。”简竹咬牙道。 萧楚寒眉头紧皱,他当然不能不顾及白容的安危。他暗自运功,准备寻找机会出手。 就在这时,白容开口了,“萧楚寒,不用管我,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闭嘴。”萧楚寒有些愤愤地看着某人。 “咳......”简竹清了清嗓子,“你们俩还真是情深义重啊。不过,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说罢,简竹手持扇子,朝着萧楚寒攻去。萧楚寒侧身躲过顺势进了房间,他抽刀而出,向简竹劈去。 两人瞬间打作一团。 战斗中的二人僵持不下,简竹渐渐处于下风。突然,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小瓷瓶,扔向萧楚寒。 萧楚寒侧身躲开,瓶子落地碎裂,冒出一股绿色烟雾。萧楚寒暗道不好,屏息后撤。但为时已晚,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 简竹趁机猛攻,一掌打在萧楚寒胸口,将他击飞出去。 “萧楚寒!”白容见状,心中一惊,大声唤萧楚寒的名字。 “别过来,我没事。”萧楚寒强忍着伤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看着白容,挤出了一个让人放心的笑容,然后便昏倒在地。 “跟我斗,你还嫩了点。”简竹一步步走向萧楚寒,眼中闪烁着残忍的光芒。 白容见状,连忙手起银针,击向了简竹的后脑勺。简竹感觉到了刺痛,他立马用手摸了一下,然后轻轻拔出。 他不屑的看着白容,“区区银针,就想......” “扑通”一声,简竹话未说完,便倒地不起。 第34章 白公子生气了 疯老头是在树上听到动静就赶来的,白容喜欢清静。所以在杨福安排房间的时候,两人特意选了比较偏的住所。 他一进房间,就看到屋里突然出现又都昏死过去的两人。见白容正在艰难的扶着一人往床的方向挪,他一脸懵,“这怎么回事?” 疯老头疑惑的走向躺在地上的另一个人,随意抬起那人的脸,“怎么是他?死了?” 这人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毒医书生。 “没死,我的针不杀人。”白容有意解释。 疯老头把手放在毒医书生的鼻子下,的确还有气息,“是没死,但也差不多了。” 白容费劲的把萧楚寒给扶到床上,然后继续解释,“我只是让他晕过去而已。他来之前,本就受了伤。怎么,你们认识?” “毒医书生的名号在江湖人中间,也算是响当当的。”疯老头说道,“他一个毒医书生,为什么来找你一个书呆子?” 白容如实回答,“我想他应该是来找我治伤的吧?” 疯老头咋舌,“书呆子,你这话说得可真荒谬!” “什么?”白容漫不经心的搭话,他一门心思的盯着萧楚寒,然后从袖中拿出解药直接塞进萧楚寒嘴角。 末了他想了想,又起身倒了杯水,给萧楚寒灌了下去。 疯老头这可看出名堂来了,明明都是昏死过去的,这两人的待遇差别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刚想问另一个人又是谁,可瞥眼就看到白容脖子上的血点,他语气着急,“书呆子,你受伤了?” 白容摸了摸脖子上的血点,不在意地说道: “小伤,不碍事。” 疯老头眉头紧皱,他知道白容的性子,除了洁癖还有耐不住一丁点疼痛。 他连忙上前,别过白容的头,想要查看他的伤势。白容却躲开了,“我没事。” “什么没事,毒医书生的毒可是难解的。”见他这样,疯老头脾气也上来了, 他指着仍躺在地上的简竹说道,“他可是心狠手辣的毒医。他的毒刚开始无色无味无知觉,可等你有知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我真的没事,只是受了一点皮外伤。”白容安慰道,“没毒。” “你确定?”疯老头还是有些不放心,相处这么久了,感觉这书呆子还不错。不过他那弱不禁风似的身体,可得看仔细了。 如此想着,疯老头叹了口气,“你啊,那你自己看着办,别不当一回事。我先把地上那人给弄出去,省得被人发现,解释不清。” 说完,疯老头便扶起简竹,踉踉跄跄的走出了房间。 白容坐在床边,也没回话。他的视线一直都在萧楚寒身上。 他想不通,这人怎么又来了?如此折腾。 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白容下意识的用被子把萧楚寒遮得严严实实。 “公子,公子!” 没想到会是安儿的声音,白容急忙迎了出去,就看到杨福领着安儿过来了。 “杨管家。”白容微微拘礼。 “嗯,白公子。这里有位小兄弟说是来找......” 不等杨福说完完,安儿一见到白容,再也顾不得其他,背着好几个包袱直接大快步的跑了过来,拥抱着白容。 “公子,我可算见到你了。”安儿喜极而泣。 白容歉意的看着杨管家,“嗯,安儿是我的小仆,劳烦杨管家了。” “嗯,无妨。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你们主仆相聚了。” 杨福说着,退了出去。 白容这才笑着看向安儿,“你怎么来了?母亲她......” “夫人已经安全回府了,公子放心。” 说到正事,安儿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说道: “是王......楚公子去白府接的我。不过他骑着黑风,我追不上他。他到了吗?” 白容心中一动,赶紧进屋把被子给掀开,然后他就对上了萧楚寒那冷冽的眸子。 “怎么?白公子这是想憋\/死本王?” 他这话说得混淆,白容眉头一皱,语气严肃,“别乱说话。” “王爷?”安儿看到床上的萧楚寒,直呼出声。 萧楚寒一个冷眸扫过去,“这里没有王爷,只有楚十一。” 安儿被吓得退后几步,“楚、楚公子!” 萧楚寒这才满意的把视线落在床边的白容身上,就瞥到了他那脖子上的血点,他眸光一冷,不由分说的把人拽到怀里。 还没等白容做出反应,萧楚寒想都没想,直接低头把那刺眼的血迹给舔了。察觉到怀里人的僵硬,萧楚寒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顿时脑子一片空白。 而白容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震得全身血液冰凉彻骨,他脸上浮起怒意,下意识本能的一巴掌打在萧楚寒脸上。 “你、你在干什么?”白容脸色煞白,怒吼的声音里带着些许颤抖。 萧楚寒没有躲,硬生生的挨了白容的一巴掌。脸火辣辣的疼,从小到大他可从没被谁给打过。可是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他看着生气激动的白容,就想解释,“白容,我......呲!” 岂料,一根银针直接扎进了萧楚寒的喉咙处,让他直接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解释也解释不了。 白容脸色铁青的站起身,大步往外走,萧楚寒想要拽住他,可此时的手脚根本就不听使唤。 站在门边的安儿也被刚才的场面给雷到了,连忙朝白容暴走的方向追了上去。 “公子,等等我,公子!” “呜......”罪魁祸首萧楚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白容愤恨离去。 疯老头把人给处理好,这刚回来,就碰到脸色煞白往外冲的白容,他忙迎上去,“怎么了这是?” 白容并未搭理他,他现在只想快速离开此地。 安儿跟在后面,一脸的不知所措。疯老头看着这一幕,摇摇头,决定先去屋内看看情况。 走进屋子,他就看到了无法动弹的萧楚寒,询问发生了何事。萧楚寒也无法回答,眼中满是着急懊恼。 “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疯老头越看越不明白。 萧楚寒示意疯老头摘掉他喉咙处的那根银针,疯老头倒是看懂了。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而是走到桌子边,拔掉他酒壶的酒塞子,猛灌起酒来。 走了一路了,他早就渴了。 等灌得止瘾了,疯老头这才咂巴着嘴,很是满意的盖上酒塞子。 而后他看向床上不能动也不能说话的某人,语气严肃且认真,“这可不行,既然是书呆子给你扎的,那自有他的用意,我可不能给你拔。况且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何身份,闯入此欲意何为?还是等书呆子回来再说。” 第35章 白衣少女兰音 玄竹山庄四周都是一大片翠绿的竹林,此时已经是傍晚了,除了白容的脚步声和偶尔的虫鸣声,周围静得出奇。 白容之前是因为正在气头上,所以走得较快,全然不顾身后的安儿。显然安儿也跟不上他的脚步,而他自己也走岔了。 之前并不觉得,现在白容才觉得这片竹林有些阴森凉飕飕的,甚至有些诡异。 白容停下脚步,深呼吸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他环顾四周,只见密集的竹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无数细长的手指无声地招引着他深入这片神秘的领域。 夜色逐渐降临,竹影婆娑,就像无数个鬼影一般,在风中摇曳。 “公子!”安儿气喘吁吁地,终于赶到了白容身边,他小脸上满是不安,“公子,这里好可怕,我们回去吧!” 白容这才意识到人生地不熟的,自己的任性可能会将两人置于危险之中。所以,他和安儿原路返回。 但是竹林实在太过密集,而且天色已经昏暗,视线受限,两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公子,我们该不会是迷路了吧?”安儿心中暗自责怪自己,早知如此,他应该更加注意记下路径才是。 白容并没有回话,因为他似乎听到了笛声,但不是很真切。 这时,一阵风吹过,竹叶沙沙作响,似乎有声音在风中飘荡。白容凝神倾听,那的确就是一曲悠扬的笛声,既遥远又清晰,像是在引导他们。 “公子,好像是有人在吹笛子。”安儿心中大喜,“有人,公子,我们可以去问个路。” 安儿说着,便拽着白容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去。两人小心翼翼地穿过竹林,随着笛声越来越近,两人的心情也逐渐放松。 终于,他们来到了一处空旷地带,只见月光洒在一座精致的竹屋上,竹屋上坐着一个白衣少女,宛如仙女。她此时正吹着玉笛,笛声悠扬如同天籁。 看到白容和安儿,白衣少女微微一顿,立马停下了笛声。 “你们是谁?为何要闯入我的竹屋?”那白衣少女从屋顶站起,身形一闪,便到了两人面前。 如此轻功,卓绝不凡。 仙女啊!安儿已经看痴了。 白容赶紧上前,拱手致歉,“在下白容,与小仆迷了路,无意间闯至此地,还望姑娘莫怪。” 白衣少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容,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们是从玄竹山庄而来?” “是。”白容如实回答。 “既是如此,便罢了。此地常有野兽出没,夜晚更是危险,你们若不嫌弃,可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天亮再离开不迟。”白衣少女淡淡地说道。 “野、野兽?”安儿倒是被“野兽”二字给吓回了神。 “野兽倒还好,可怕是这竹中的毒蛇,防不胜防。”白衣少女好意提醒。 竹林中最常见的就是蛇,竹叶青这种蛇在竹林中最为常见,虽然它们通常不会主动攻击人,但在如此密布的竹林里,一不小心惊扰到它们可不是小事。 像是在验证白衣少女的话一般,突然间一阵细微的沙沙声自脚下传来。白容的心猛地一紧,他下意识地护住安儿,凝目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公子,怎么了?”安儿被白容的举动给吓到了,他紧拽着白容,内心忐忑不安。要是王爷在就好了,他想。 两人待在原地不动,那白衣少女也不说话,就是静静盯着白容。 月光透过稀疏的叶片,照在一处不远处的草丛上,隐约有什么东西在缓缓移动。 白容屏住呼吸,不敢轻举妄动。就在这时,那草丛中露出一条细长的身躯,随即一条碧绿色的竹叶青悄无声息地滑出,朝着另一个方向悠然而去。 看着那条蛇消失在夜色中,白容和安儿都松了一口气。 “公子,真的有蛇。要不然我们还是等明天天亮再走吧?”安儿小声道。 本来白容是担心男女有别,借宿这会污了姑娘的名讳。可转念一想,看这姑娘的言行举止,都很大气,应当也是武林中人,或许不计较这些。 “那就多谢姑娘好意,多有叨扰了。”白容感激地说道。随后,他和安儿跟着白衣少女进入了竹屋。 竹屋内布置简洁雅致,左右各有房间,都透着一股清新的气息。白衣少女为他们准备了简单的食物和右边的客房,便独自走到窗边,静静地凝视着窗外的竹林。 白容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好奇。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既然这里不仅有猛兽,还时常有毒蛇出没,可为何,你一姑娘家会住在这竹林之中?” 白衣少女微微一笑,转过身来,眼眸清澈如水,“叫我兰音就好。” “果然人如其名,是个好名字。”白容夸赞道。 “谢谢公子。不过公子多虑了,我自幼便生活在这竹林中,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兰音的声音轻柔婉转,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宁静,“再说,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白容点点头,心中对兰音的身份多了几分猜疑。 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似有不少人正往这边赶来。 兰音脸色一变,她对白容说道: “待在这里面,别出来。” 说完,她身形一闪,便掠至屋外。白容想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只见一群黑衣人迅速包围了竹屋,为首的一人冷声道: “交出神器,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白容显然一头雾水,不明白对方所言何事。 兰音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手中玉笛一横,竟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芒。“休想!” 她娇喝一声,随即吹奏起玉笛。曲调凌厉,如疾风骤雨般向黑衣人袭去。 黑衣人纷纷施展武艺抵挡,但在美妙音律的攻击下,地面上竟然冒出了很多毒蛇。 黑衣人显然不是蛇群的对手,最终落荒而逃。 兰音终于停止吹笛,她脸色苍白。白容连忙上前扶住她,关切地问: “兰姑娘,你没事吧?” 兰音摇了摇头,语气冰冷,“不是让你待在里面别出来吗?” “你是怕我看到蛇群会害怕吧?”白容淡淡道。 兰音看着白容,“怎么,你不怕?” 白容摇摇头,说,“怕。不过我相信兰姑娘。兰姑娘看起来并非坏人,所养的蛇必定也不会无缘无故伤人,例如刚才。” 兰音诧异,“你早就知道这蛇是我养的?” “先前,你用蛇吓唬我和安儿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直到刚才,你用笛声控制蛇群,我便明了。” “所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故意接近我,有何目的?”兰音眼神一凛,就要准备吹笛。 “公子!”一直躲在房间的安儿再也坐不住,跑了出来。 第36章 主动投怀送抱 白容的银针,在他离开的半个时辰后自动解掉。萧楚寒一能动,就赶紧从床上腾起,跑去找人。 “哎,你这人,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啊?简直没礼貌!还是书呆子可爱一点!”屋里的疯老头直嘀咕。 可是萧楚寒没空机会他。 玄竹山庄很大,到处都是高大翠绿的竹林。 萧楚寒心急如焚,白容走得无影无踪,这玄竹山庄又大得离谱,若非有一套寻找人的法子,恐怕难以在短时间内找到他。 他先是跑到山庄的正门处,向守卫打听白容的去向。守卫摇头表示并未看见有人经过,萧楚寒的心沉了沉,血驹也还在,说明白容并未走远。 “王爷!”突然沈何出现在了他的身后,“白公子进了那片紫竹林。” “你为何不跟着他?” “王爷,白公子十分敏锐,若我跟着,他必会察觉。可能会......”沈何顿了顿,看了一眼萧楚寒的脸色,这才继续往下说: “会更加生气。” 萧楚寒的脸绿了又绿,沈何说的是事实,他不便发作。 “王爷不必担心,有安儿跟着,白公子应该会没事。而且这玄竹山的每一片竹林里,都有一位看守人。想必是白公子误闯了竹林,天黑找不到路,便在里面留宿了。” “既然知道他误闯,为何不带人进去找?”萧楚寒怒道。 “请王爷恕罪,竹林里有阵法,我们进不去。” 沈何说的不假,在白容进去没多久,沈何就跟上去了。可是他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因为他一直在竹林外围打转,根本就进不去。 萧楚寒冷哼一声,根本就不信。白容和那小仆都能闯入,沈何为何不能。 见他沉默,沈何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王爷,你脸上的伤要不要......” “涂药”二字,还没说出口,他就立马闭嘴了。 只见萧楚寒刀子般的寒光扫了过来。 之后沈何便带着萧楚寒来到了那片紫竹林。这竹林在外围看着一切正常,也能看到里间的小路。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努力,始终无法突破那道无形的屏障。 沈河之前说的没错,就好像是有人在操控那些竹子的方位一样。 果然江湖上,什么诡异之事都有。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入他的耳中。 萧楚寒心中一动,循声望去,只见一名白衣男子立于一根翠竹之上,手中拿着一支玉笛,正吹奏着一曲空灵的曲子。 那男子面容俊秀,气质高雅,宛如仙人下凡。 待曲声停歇,男子纵身一跃,来到萧楚寒面前。 “在下杨不凡,是这玄竹山庄的掌事之人。这位公子可是在寻白容白公子?”杨不凡微笑着问道。 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他现在何处?” 杨不凡微微一笑,指向竹林深处,“公子不必担心,白公子正在里面休息,明日便会归来。而且此阵乃是紫竹林的结界,只为保护竹中人安宁,只进有缘人。我想,公子并不是有缘人。” “你为何告诉我这些?” “这是我们盟主的意思,我们盟主想请楚公子一叙。” 沈河一听,微微皱眉。这明显就是拿白容的性命作要挟, 他怕王爷会拔刀相向。 不过,他想错了,接下来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场面。 因为萧楚寒点头应允了,这可不像他们王爷平时的作风。 —————————————————— “你是说,今天有人三番两次的破了你的阵法?所以,那些黑衣人才能乘机而入?” 白容坐在兰音对面,有些狐疑,“可我今日并没有......” “你不是。” 兰音抬眸看着白容,为他解惑,“我这阵法,只防有心之人。越有目的越是狂躁之人,越进不来。反之,若心性纯良,便可正常进入。” 白容突然想到了什么,他问: “今日是不是有个毒医书生来过?” 他知道简竹受了伤,可这那时白容只顾得了萧楚寒,所以并没有仔细看简竹受的是什么伤? 如此一想,白容就有了大胆的猜测。不过看着兰音的脸色,他就知道自己猜对了。简竹果然来过,而且还中了蛇毒。 “那些黑衣人口中的神器,指的是什么?”白容这话问得冒昧,本以为兰音不会回答,他想刚想换个话题,却不料,兰音开口了。 “并没有什么神器,不知是谁放话,说玄竹山庄的杨盟主寻得了世间难得的神器,可稳坐武林,所以这才经常有人“登门拜访”。” 所以换盟主是假,想要神器是真?不,想换盟主是真,想要神器也是真。 自古贪念害人害己,可还是有人前仆后继。 ———————————————— 等白容醒来的时候,是蜷缩在一棵竹子下的。安儿就睡在他旁边,好像还在做着美梦。看着天亮了,白容松了口气,他轻轻推了推安儿。 “嗯......”安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顿时清醒了过来,“公子,我们怎么在这?竹屋呢?仙女呢?” “没有竹屋,没有仙女,你这是在做梦呢!”白容打趣道。 “不可能,怎么会是梦呢?”安儿很是狐疑。 就在这时,四周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靠近。白容警惕地看向周围,只见无数根竹子像活了一般,朝他们席卷而来...... 他突然想到了兰音所说的阵法, 他拽起安儿,“快走!” 就在白容一心一意只顾着跑向出口的时候,猛的撞上了一个人。尽管他临时刹住了脚,可是由于惯性,他还是往前冲。 不过,被人稳稳的给接住了。 “你这次可是自己投怀送抱的?不能怨我。”头上传来熟悉又欠扁的声音,白容反应极快的立马弹开。 面前这人正是萧楚寒,他的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双手还保持着接住白容的姿势。 “楚公子,你终于来了!”安儿说完这话,突然看到白容的脸色,顿时闭嘴。 他怎么就忘了公子和王爷之间的不愉快了! “没事吧?安儿!”萧楚寒这话是对着安儿问的。 安儿有些受宠若惊,但是他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夹在中间一脸为难,后来只好摇头不语。 第37章 本王一厢情愿 “我们谈谈吧!” “我们谈谈吧!” 过了很久,萧楚寒和白容异口同声。这次安儿学乖了,并没有跟着。 其实白容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他甚至觉得之前的生气并不值得,气大伤身,何必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 不过,终归都是普通人。有时候的情绪,根本无法控制。 而萧楚寒的作风,历来是随心所欲,雷厉风行。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从不藏着掖着。以他的身份,也没人会忤逆他。 而白容是第一人。 白容不一样,他不是官府之人,不怵萧楚寒的身份,也不是萧楚寒的部下,不必听令于萧楚寒。 两人是两个不相同领域的人,身份不同,生活的环境不同,性格更是大不相同,可他们就是遇见了...... 有时候天意,真的说不准。 玄竹山庄青天白日,所住的都是江湖之人。两人好不容易寻了个僻静的地方,小溪山谷。 溪水潺潺,竹林成荫。 萧楚寒和白容一前一后,看着那小溪流,谁都没有先开口。 终于,还是萧楚寒打破了沉默,“我之前的举动......如果让你感到不舒服,我诚心道歉。” “嗯。”白容淡淡回应。 嗯是什么意思?是不生气?还是不在乎?亦或是其他?萧楚寒不解。 白容的这份淡然,是萧楚寒始料未及。虽然是他自己主动有错在先,可看到白容那完全不在乎的样子,让萧楚寒的心沉了下去,他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萧楚寒期待的是白容能够表达出一些情绪,哪怕是愤怒或者失望,甚至是怒骂他一顿,至少那会是对他主动行为的一种回应,证明白容对他有情绪。 “白容,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萧楚寒忍不住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白容转过身,目光清澈,仿佛能洞察人心,“萧楚寒,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昨日之事,我已放下,无需再提。我们还有正事要办不是吗?” 萧楚寒愣住了,他没想到白容会是这么淡然的态度。什么正不正事的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白容对他的态度。 “你真的不生气?”萧楚寒不死心地问。 白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溪水般清澈,如风中的竹叶般自然。 “萧楚寒,你觉得...你我之间,是不是不必那么拘谨。你对我,是不是跟你的属下一样,可以任由你随心所欲。” 听到这话,萧楚寒一脸的不悦,“谁跟你说,我对我的属下随心所欲的?” 果然白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真的能杀人于无形。至少,目前的萧楚寒是这么认为的。 白容又笑了笑,他问: “那我算是什么呢?” 萧楚寒依旧没有回答,他怕他一开口,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王爷,我会帮你找人,直到找到为止。虽然在王爷看来,白容身份低微,可随意支使。可我还是希望,王爷能够尊重一下白容。” 萧楚寒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抓住白容的手,“本王从来就没有不尊重过你,我也从来没有...用我的身份随意支使于你。就连...之前我强迫喂给你的......” 都不是毒药。 可是萧楚寒没有说。对啊,如果 他说了,他又少了一个能圈住白容的借口。 “王爷!”白容抬眸盯着萧楚寒,语气十分认真,“那王爷,是把白容当成女子了吗?” 白容这话说得直白,萧楚寒的手微微颤抖着,目光一直在白容的脸上徘徊,似乎想从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找到自己心中的答案。 当成女子了吗?萧楚寒自己也不知道。他当然知道白容不是女子,但这个问题直击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白容,我......”萧楚寒心跳加速,他喉咙发干,他从未对任何人有如此奇怪的举动,只对于白容。 所以,他不知道他对白容是怎样的情感?可萧楚寒自己清楚,这情感,很强烈很心酸甚至有一些委屈与霸道。 白容不是他的亲人,也不是他的部下,或许可以称得上是萧楚寒唯一能的朋友。就是这个唯一,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再亲近一些。 白容没有抽回手,他的眼神坚定而温柔,在等待一个他所需的答案。 可是萧楚寒一直在沉默,没有回答。 “王爷,白容终归不是女子,恐怕要辜负王爷的抬爱了。”白容率先说道。 萧楚寒深吸了一口气,他就是不要白容好过,他就是不要随白容的意。 他冷声道: “谁说我把你当做女子看待?” 萧楚寒的眼神真挚且认真,他盯着白容,像是在解释什么,“我想要靠近的,想要亲近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女子或者男子。本王阅人无数,什么貌美女子没见过,什么优秀男儿没见过,可本王就是只稀罕你。白容,我不知道我对你的这份情感从何而来,由何时而生,但它就像洪水猛兽,我无法阻止,也不想阻止。” 溪水继续潺潺流淌,竹林依旧成荫,但小溪边的风景已经不再单调,因为此时,白容的心正在扑腾不规律的跳动。 “你呢?”萧楚寒趁热打铁,他就是想知道白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跟他一样,“你对本王,真的只有厌恶和疏离?” 白容没有回答,他侧过身,目光投向流水,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溪水映照着他不平静的面容,内心慌乱。 萧楚寒并不让他逃避,他拽着人回头,让两人四目相对,他又重复道: “你对本王...可有一点点欢喜?” 萧楚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回避的坚定。 白容的眼神不得不对着萧楚寒,原本眼中的慌乱突然变得深邃。他轻轻叹息一声,然后缓缓开口,“王爷,白容从未想过。但是有一点,白容很清楚,我和王爷之间的关联,就是我的叔父。除此,别无其他。” 萧楚寒听着白容的话,心中的热度一瞬间就降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黯淡,“你的意思是,除了你叔父,我们之间就再无其他?你对我,就没有一丝一毫的个人情感?” 萧楚寒追问,声音中带着一丝落寞。 白容看着萧楚寒,眼中恢复清明,他摇头,语气坚定而又温柔,“王爷,你的情意,白容心领了。但事实便是如此,我无法因为你的期望而改变自己的内心。我对您,只有敬重。” 敬重?这是萧楚寒想听到的答案。 他知道,这不过是白容委婉的说辞罢了!因为白太医的事,白容恨他还来不及,哪来的敬重? 萧楚寒的手渐渐松开了白容,他心中酸涩,失落感如同潮水般涌来,难以言喻的苦涩。 “我明白了。”萧楚寒的声音很低,他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这不过是本王的一厢情愿罢了。白容,你逃不掉的。” 第38章 杨盟主被刺伤 “王爷,出事了。” 沈何的出现,打破了两人间冰冷紧张的气氛。 玄竹山庄的确出事了,杨盟主被不明人士刺杀受了重伤,整个山庄又开始变得混乱。 在混乱中,各大门派的主事人纷纷出来坐阵。管家杨福一一道谢,希望他们能够协助,找出刺杀盟主的凶手。 白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无相,不过疯老头却一语打消了他的猜想。 “书呆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可能的。若是他,那人不可能只是受重伤这么简单。” 那人指的是谁,几人心知肚明。 “为什么?”白容微微皱眉。 “因为你不了解无相的实力。” 无相的实力,在缘若寺的时候,白容亲眼见识了部分。现如今听疯老头这么一说,看来无相是真的深藏不露。 “这么说,他们都还活着?”白容立马转移话题。 “他们?”疯老头一时狐疑,关键时刻整失忆,“哦,他们啊......” 见白容脸色变了变,他急忙说道: “他们肯定都还活着,只是暂时没有出现在我们面前罢了。” 他这话说的相当于没说,白容也懒得继续问。 不过疯老头可有问题,他把酒壶子放在桌上,然后凑到白容跟前,好奇问道: “你误闯了紫竹林,有没有发现什么?” 白容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我在里面遇到了一个女子。” “女子?”疯老头眼睛一亮,追问道,“长什么样?漂亮吗?” 白容目光狡黠,他回答道: “长得很美,但很奇怪,她一直重复说着一句话。” “什么话?”疯老头迫不及待地问。 “她说,‘她是一条白蛇,要找她的夫君!”白容故作回忆道。 疯老头听后,脸色忽然变得凝重起来,喃喃自语道: “白蛇?夫君?这是什么意思?” 见白容嘴角微微上扬,疯老头一愣,他这才反应过来茶楼里说书老者常讲的神话故事,“好啊,书呆子,你竟然学会忽悠人了!” “谁让你先逗我的,紫竹林里能有什么?”白容回怼他。 疯老头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啊你啊,就是没见过世面。不过,你刚刚提到的白蛇,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些传闻。” 白容见状,赶忙追问,“什么传闻?” 疯老头端起酒壶,喝了一口酒,缓缓说道,“很多年前,我曾听说过一个关于蛇女的传说。据说,蛇是一种神秘的生物,拥有着超凡的力量和智慧。若是有人能驯化它们,那便可拥有无上的攻击力。” 白容听得入神,“为什么说是蛇女?” “因为我听说,江湖上真的有个女人真的能驯服蛇,让蛇听她指挥。”疯老头说着耸了耸肩,“不过这只是一个传说。不过,这世间之事,很多都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 白容突然就想到了那夜的白衣少女,兰音。 —————————————————— 杨不凡,作为杨盟主的亲传弟子和山庄的首席大弟子,被委任起了调查的重任。 明眼人都深知,这场刺杀是有所预谋的。目的极其手段十分恶劣,还是在众人眼皮底下动手,是明晃晃的挑衅。 “各路英雄好汉,听我说,我们必须团结起来,共同应对这次危机。凶手显然是有备而来,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 突然有人发话,众人纷纷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 发话之人竟是角落里的一个疯老头子,无名无派,众人只当他是来混吃混喝的人,接着又露出了鄙视又嫌弃的目光。 所以,并没有人接话。 切!狗眼看人低。疯老头心中暗自腹诽,他又再一次感叹白容的乖巧懂礼。 “大家不必惊慌,我们玄竹山庄一定会保证大家的安全。不再让任何人受到伤害。同时,我们也会展开调查,找出刺杀盟主的真凶。”杨福回话道。 “没错,我们不能让盟主白白受惊受伤害。”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于是,杨不凡很快就安排了,派一部分人手加强对山庄的守卫,另一部分人则四处搜集线索,试图找出可疑之人。 各大门派的高手,也纷纷出手,共同寻找可能遗留的线索。 经过一番细致的搜查,他们发现了一枚带有特殊标记的暗器,这枚暗器似乎与江湖上一个声名狼藉的刺客组织有关。 —————————————————— 等白容等人单独见到杨盟主的时候,已经是几日之后了。杨盟主的气色,看起来还不是很好。 “杨盟主的伤,好些了吗?”白容快步上前,关切地询问杨盟主的伤势。 “无碍!”杨盟主微微摇头,表示自己并无大碍,只是还需要些时间调养。 此时,杨福走上前来,向杨盟主等人汇报了目前的调查进展。 他提到了那枚带有特殊标记的暗器,疯老头接过一看,脸色变了变,确实是与那个声名狼藉的刺客组织有关。 “这个刺客组织向来神出鬼没,此次竟敢行刺盟主,定是受人指使。”杨福在旁分析道。 白容对那枚暗器并不感兴趣,他从进门就一直盯着杨盟主左腹的伤,若有所思。 萧楚寒看出了白容的心思, 他开口道: “既然杨盟主的伤还没养好,可以让这位白公子看一下。他的医术,是可以信得过的。” 白容抬眸,他没想到萧楚寒竟然看穿了他的心思。 “哦,没想到白公子还是名郎中?”杨盟主倒是有些惊诧。不过他随即就摆摆手,笑着说道: “楚公子和白公子的好意,杨某心领了。只是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不劳烦白公子了。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这暗器后的幕后黑手,尽快还武林一个太平。” “杨盟主说得对。”一旁的疯老头立马点头,“此事关乎整个武林的安危,我们必须尽快查清楚。” “不错。”杨福附和道,“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相信不久之后就能真相大白。不过,这还得仰仗大家的帮忙。” “杨管家这是这哪里的话。”疯老头赶紧接话,“江湖武林自古都是一家亲,伤了盟主,就是我们大家的事,杨管家就别见外了,有什么我们做得到的,尽管开口。” “如此甚好,甚好。”杨福又拘礼道谢。 第39章 某人并不怕他 此时的玄竹山庄清静了不少。 杨盟主的伤好了大半,没了性命之忧,很多借此机会制造混乱的,也收敛了不少。 还有就是因为一些江湖英雄,纷纷自告奋勇去调查那幕后的暗杀组织,想出出风头。 而此时的白容,很是悠闲的坐在玄竹山庄前的擂台边上,看着山庄左右那几片不一样的竹林,发呆! 玄竹山庄,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的。整个山庄都被左右两边的竹林所包围,是很大的四片竹林。而且每一片,都长得不一样。 “公子,这么多品种的竹林,安儿还是第一次见呢!”坐在他脚边的安儿用膝盖撑着手,用手撑着脸,一脸感慨。 而且每一片都长得十分茂盛,看得出来,杨盟主果真是一个爱竹之人! 别说安儿了,白容也是第一次见到。 见白容不说话,安儿又继续问: “公子,那天我们进的是紫竹林吧?你说那天我们见到的白衣少女,真的是我在做梦吗?” 那天他们的确是误闯进了紫竹林,可是安儿自己明明记得遇到了一位养蛇的白衣少女,而且还留宿在竹屋里。怎么公子就是不记得了呢?还非说他是幻觉做梦。 可是那梦也太真实了吧?搞得安儿自己都要怀疑自己了。 白容依旧不说话,落日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显得白容有些柔和。 “公子,你自己先坐着,我去拿把伞吧!”安儿说着便起身,朝住宿的方向跑去。 白容看向最左边的那片紫竹林,竹影婆娑,竹叶随风沙沙作响。每一根紫竹都笔直挺拔,仿佛是天地间最坚韧的脊梁。 紫竹林后边,是一片金竹林。落日下,那些金黄的竹子更是闪闪发光,宛如镶嵌在大地上的金色宝石。 白容屏息聆听,金竹的叶片较紫竹略显柔软,微风吹过,发出轻柔的响声,像是天籁之音,让人心旷神怡。 而山庄右边的竹林,一黑一白成了很鲜明的对比。前边长满了白竹,白皙如雪,光滑异常。这些白竹似乎更显高洁,不染尘埃,宛若仙境中的灵竹。 跟在它后边的竹林最为奇特,竹却是墨黑色的。显得深沉而神秘,仿佛能够吸收一切光线,给人一种幽深莫测的感觉,仿佛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容微微皱眉,这四片不一样的竹林各具特色,却又和谐共存。是否每一片,都有一个像兰音一样的守竹人? 正想着,头上投来阴影。白容以为是安儿回来了给他撑着伞,所以他并没有在意。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过了许久,身后的人才出声说话。白容回头,竟然是萧楚寒,是他一直在撑着伞! “你怎么在这里?”白容有些惊讶。 “路过。”萧楚寒的语气淡淡的。 白容怎么可能会信,“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吧。” 萧楚寒没有否认。 白容心里一动,“谢谢。还是我自己撑着吧!” 他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伞柄,可是萧楚寒并没有如他所愿。一个坐着,一个站着,萧楚寒微微一抬手,白容根本就够不着。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萧楚寒看着白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落日下的阳光,有些温柔。白容没有再坚持,他回过头继续看着竹林。而萧楚寒则是静静地站着,继续给他撑伞。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微妙,又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萧楚寒打破了沉默,“你喜欢竹子?” “嗯。”白容点点头,“这些竹子各有特色,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索它们的秘密。” 萧楚寒看着白容精致好看的侧脸,嘴角微扬,“就像你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王爷!”白容无奈的转过头,抬眸直视萧楚寒的眼睛。 最近白容没有再叫萧楚寒的名字或者再叫他楚公子,而是一直叫他王爷。这是一个疏离而又不失礼数的称呼,可是萧楚寒听着就是不舒服。 “不许叫我王爷!”他佯装命令道。 “那我叫你什么,你才能不乱说?”白容眉头微皱。 萧楚寒上前一步,弯腰捡起一片竹叶,“叫我楚寒。” “这不合适......”白容连忙拒绝,这是个亲昵的称呼,他们身份有别不合适。 “有何不妥?”萧楚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里是玄竹山庄,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礼数。我向来不喜那些,而且我们相处这么久了,再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不是吗?难道说,我萧楚寒入不了白公子的眼?” “当然不是!”白容赶紧解释,看到萧楚寒手里的竹叶,是白竹。他转移话题,“这竹叶真好看。” 萧楚寒将白竹叶递给他,“你喜欢,送你。” 白容接过竹叶,就像纯白的羽毛一样煞是好看,他的确喜欢,所以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谢谢。” “你若真想谢我,以后就不许再叫我王爷。”萧楚寒退了一步,他清楚白容的性子,让白容一下叫他楚寒是不可能的,那他就慢慢来。 白容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以后分场合吧,该叫王爷的时候,我还是会叫。” 听白容妥协了一些,萧楚寒满意地点点头,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微笑。 既然满意了,就该谈正事了。 萧楚寒脸上瞬间恢复正经严肃的表情,他撑着伞与白容并肩而坐,“今日去会见杨盟主的时候,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白容没想到萧楚寒会看出来,他侧头,不答反问: “那你和沈何,是因为什么来的玄竹山庄?” 萧楚寒差点就脱口而出: 当然是因为你在这里。不过还好,他忍住了。 他思索了片刻,警惕了一眼四周,然后轻声说: “你还记得在客栈里,我们找到的账本吗?” 白容点点头,他当然记得,“是屠山的那本?” “嗯。”萧楚寒也学他点头,然后才继续往下说: “里面是江湖中人与官府,来往的人员名单和账目往来。” 萧楚寒说完一脸的严肃,白容不用问,就能够猜出来,这江湖中人与官府之间的往来一定不简单。 说好听点是往来,说不好听的,就是互相勾结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所以,你们会来这,是因为山庄里有你们想要调查的人?”白容问。 “嗯,答对一半。” “一半?”白容先是狐疑,随后就释然了,“另一半,不会是来监视我的吧?” “怎么能是监视呢?”萧楚寒立马解释,“我就是想来问问白公子,有没有找到我们寻人的线索?” 白容无语,他冷声道,“那恐怕让王爷失望了!” “都说了,不许叫我王爷,尤其是在我们两人单独的时候。”萧楚寒恶狠狠地威胁。 不过,某人并不怕他。 第40章 需要的是真相 疯老头逮着安儿在擂台后面的阴影角落里,开始八卦,“哎,你家公子旁边的楚公子到底什么来头啊?” “啊?”安儿一听,眼珠子赶紧转了转,然后立马说: “就是公子的普通朋友啊!” “嗯~看着不像。”疯老头边摇头边观察,“我怎么感觉你家公子并不待见那位楚公子呢?而且你看,那楚公子一直在缠着你家公子!” 听疯老头这么一说,安儿猛又想起那天自己公子生气的画面。他错愕了一下,然后赶紧掩饰道: “没有,他俩就是正常交谈。我们家公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谁都喜欢。” 安儿这是越描越黑,疯老头一脸“我懂了”的表情。 不过,疯老头看着安儿紧张的样子,心里更想打趣他。他眯起眼睛,故意道: “哎呀,我也就是随口问问,你这么紧张干嘛?难道楚公子和你家公子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 安儿一听这话,脸都绿了,急忙摆手: “没有没有,您可别乱说啊!” 疯老头见状,笑得更欢了,继续逗弄安儿: “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禁逗呢?我看你家公子和楚公子关系不一般,肯定是有什么故事。” 安儿心里一紧,他知道疯老头八卦的性格,要是让他知道公子和楚公子的那天的事,那可就麻烦了。 于是他赶紧转移话题,“哎呀,疯老头,您还是关心关心一下是谁刺伤了杨盟主吧?” 疯老头一听,果然就不笑了。 安儿见状,暗自松了口气,心想总算是把疯老头的注意力转移过去了。 他继续看擂台边上的两人,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楚公子别再对自家公子做出什么过分的事,能和公子好好的相处,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 夜深了,杨盟主的房间,燃烧的烛火映照他那严肃凝重的脸上。 “来者即是客,既然来了,兄台为何不现身相见?” 杨盟主的话音刚落,房间的阴影中便缓缓走出了一个身影。 随着那人的出现,房内的烛火似乎也跳动得更加急促,将两人的脸孔映照得阴晴不定。来人披着连帽风衣,看不清真切的面容。 “杨盟主果然名不虚传,耳目如灵猫一般。”来人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他一步步走近,直到站在杨盟主的对面。 杨盟主微微一笑,并不为对方的夸赞所动,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想要看透来人的内心深处。 “兄台过誉了,不过江湖上的风风雨雨,我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敏感些。只是不知今夜兄台来访,有何指教?” 来人没有直接回答杨盟主的问题,反而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确认这房间之中是否还有旁人。 “兄台不必担心,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不妨直言。” “我来此,是想与杨杨盟主打消那人警惕的念头。 “我此时前来,是想向盟主要一个真相。”来人终于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隐忍。 “哦?兄台想向我要什么真相?”杨盟主沉声说道,同时心中暗自警惕。 “我知道杨盟主的品性一直都是让人敬重的,而且是个大义之人。所以,这个真相,我想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让你自己说出。”来人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杨盟主眉头一皱,他已经意识到这次的来访者并非寻常之辈,所说的真相必定非同小可。他深吸了一口气,端正了坐姿。 “既然如此,兄台不妨详细说来听听。”杨盟主的声音中透露出一股不动声色的冷静。 来人点了点头,从袖中慢慢抽出一封用火漆封印的信函,递给杨盟主。“一切尽在其中,杨盟主一看便知。” 杨盟主接过信函,目光如电地扫过来人一眼,然后缓缓拆开信封。随着信纸展开,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变为凝重。 信中所写,竟是近日来江湖上流传的血雨腥风,各大门派被灭的所有经过和线索,所有的这一切阴谋背后,线索全都指向他杨忠林,是他所为。 “原来如此,怪不得。”杨盟主无奈的长叹一声,他将信纸仔细折好,重新封入信封。 “杨盟主,自认为呢?”那人眼神凌厉,紧盯着杨盟主。 杨盟主沉默了。 他的表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这次的换盟主大会,并不是巧合。江湖中出现的门派被灭,也是针对他而来。 究竟是谁?想要置他于死地。 “兄台,你我素未谋面。既然一切线索都指向我,你又为何要将这消息带给我?而且,你又是如何得到这些线索的?”杨盟主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比对方更想要弄清楚这事实真相。 “我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是为何而死的,为你所犯下的罪行承担后果。现在,我只问一句话,缘若寺被屠,是不是你下的手?” 杨盟主抬眸审视着对方,语气认真,“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信吗?” 来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寒的光芒,他显然已经料到杨盟主会反驳。“在来之前,我确实希望听到你的否认。但现在,我需要的是真相,无论你是否承认。” 杨盟主站了起来,他的身影在烛光中拉长,显得格外坚定,“我可以向你保证,缘若寺的事与我无关。我杨忠林可以以性命发誓,绝不会做出如此屠戮无辜之事。你既然来找我,想必也是为了阻止更多的悲剧发生。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联手调查此事,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凭什么信你?”那人目光如炬,声音冰冷。 “好,既然如此。兄台可以现在把我杀了,我杨忠林毫无怨言也绝不还手。但是...这可就成全了幕后真凶借刀杀人的戏码。”杨盟主直视对方,他实际上就是在赌,赌对方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可那人还未回话呢,突然又一道魁梧的身影闯了进来。 “有人来了!”他与那人站在了一起,眼神直逼着杨盟主,他语气淡淡,“你下不了手?” “这事有蹊跷。”只见黑风衣听着屋外的动静,随口道: “先撤!” 等两人的身影消失,杨盟主这才沉思起来,后来的那人,若是他没看错的话,就是江湖中消失已久的铁血! 第41章 渡人亦是渡己 夜幕下,两个身影正准备悄声无息的撤离玄竹山庄。可是有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两人的正前方,铁血刚想动手,就听到身后传来了白容低低的声音。 “铁大哥,是我白容。” 铁血听到白容的声音,身形微微一顿,紧张的氛围顿时缓和了不少。他转身看向白容,只见后者一脸的惊喜。 “你怎么在这?”铁血低声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确保没有其他危险潜伏。 白容快步走到铁血身边,他看向一旁戴着风衣的无相,轻声道: “你们没事就好,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先跟我来。” 无相没有动,他一直盯着挡在他们前面人的身影,这个身影他有些熟悉,似乎在缘若寺见过。 这时,只见萧楚寒也正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走了过来。 “是你?”无相淡道。 “是我。”萧楚寒回应他。 白容倒是诧异两人的剑拔弩张,不过现在不是逗留的时候。见几人都没动,白容只好一手拽着一个,把人往他们的住所带。 身后的萧楚寒冷眸看着白容一手拽着彪形大汉,一手拽着清冷的和尚。一脸的不悦,却又不好发作。 事实证明,当初白容选了这个偏僻的住所,是有好处的,至少可以自由活动而不被人所发现。 —————————————————— 在僻静的房间里,铁血和无相警惕地坐在房间内,与疯老头和白容四目相对。 而沈何和安儿就在院外,守门。 “所以,你也认为杨盟主并非灭寺的幕后真凶。” 疯老头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无相皱着眉头,他的目光如同磨刀石上的刀刃一般锋利,他坦诚道: “至少目前证据不足。” 疯老头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言辞,“我觉得也不是他。你们有没有发现,当很多证据都指向同一个人时,太过巧合和蹊跷了。就好像是有人在利用我们去对于杨盟主,然后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 这正是白容之前跟疯老头提过的,疯老头后来仔细想想,觉得白容说得有道理。 铁血一直在旁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知道疯老头的话不无道理,有些事情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毕竟江湖险恶,人心复杂。 萧楚寒靠在门边,他的身姿挺拔如松,尽管没有说话,但那股王者的气势却无处不在。 他的目光一直在白容和无相身上来回转悠,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那么,你们接下来想怎么做?” 铁血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股沉稳的力量。 “我们当然不能坐以待毙。”疯老头表情严肃,“得主动出击,找出真正的凶手。” “但我们现在线索太少。”疯老头随后摇摇头,“而且敌人在暗,我们在明......” “不过,不管怎样,总比什么都不做好。”无相插话道,“既然证据都指向杨盟主,那就从他开始查起。” 见几人的商量,仿佛又回到了起点。白容突然问: “对了,禅一师父呢?” 说到禅一,无相和铁血面色一沉。疯老头的直觉是出事了,毕竟那场大火来得出其不意,又让人毫无防备。 他们一个个四肢健全的人都差点难逃火海,更何况一个断了手脚经脉的人。 他刚想宽慰几句,铁血就代替无相开口了,“当时火势太大,我们冲进屋里的时候,已经是火海一片了。” 见无相面色愧疚,疯老头心中一阵刺痛。他拍了拍无相的肩膀,表示安慰,“没事的,禅一那老头吉人自有天相。” 如今也只能这样希望了。 众人沉默片刻后,白容转移话题,“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找到证据,揭开幕后黑手的真面目。” “没错,我们不能让无辜之人受到牵连。”疯老头附和道。 “既然如此,我们就从嫌疑人查起。”白容提议道。 “嫌疑人?你是说杨盟主?”疯老头追问道。 “当然不是。”白容说着,看向一直沉默的萧楚寒,微微一笑,“这就得看楚公子了。” 屋内烛火摇曳,几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着门边的萧楚寒。这视线把萧楚寒给看得莫名其妙,他也不知道白容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白容直接挑明,“楚公子身上有一些江湖人名单,是跟官府勾结为非作歹的。可以从这些人人开始查起,应该会有所收获。” 萧楚寒对白容的提议感到意外,但他并未表露出来。 他从怀中掏出那份重新抄起的名单,递给白容,“这些人确实与官府有勾结,但要查出幕后黑手,还需深入调查。” 白容仔细查看名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有个计划......” 他将计划娓娓道来,几人听后,看着白容的眼神就像是换了个人,萧楚寒除外。 “怎么了?怎么都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这个计划有什么问题?”白容被几人盯着,很不自在。 “可以啊,书呆子!看不出来你竟有如此谋略,我觉得你这个计划可行,可行。”疯老头率先表态,眼里都是赞赏,“你们觉得呢?” “甚好,可以按这个计划行事。”铁血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幕后黑手,还江湖一个太平,避免更多无辜之人受害。” 萧楚寒看着沉默的无相,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此计虽妙,但实行起来未必容易。”无相冷静地分析道,“那些人既然敢与官府勾结,想必也是有些手段的。这是我缘若寺的事情,不可让你们牵扯过多,处境危险。” 白容当然明白无相的意思,不过他还是应道,“既然危险,所以才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你跟疯老头两个人,力量单薄,岂不是更危险。” “对啊对啊,人多力量大嘛!”疯老头在旁附和道。 “事关江湖之事,我会全力配合。”铁血在一旁果断地说道。 白容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疯老头突然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渡人亦是渡己。” 无相还想说什么,就被白容所打断,“那就这么办了。” 夜已深,众人决定休息一晚,养精蓄锐。明天,他们将按照计划各自展开行动,慢慢揭开这场阴谋的面纱...... 第42章 做噩梦的反差 毕竟无相和铁血刚和杨盟主打过照面,目前还是不要引人注目为好。 所以无相和铁血暂时留在了白容的房间,而疯老头则躺回到了他的树屋。 江湖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讲究,但是萧楚寒可不乐意,硬拽着白容去了他自己的房间休息。 铁血和无相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流露出一丝凝重。他们与杨盟主的交往并不深,这次突然造访,非但未能得到明确的答复,反而增添了许多变数。 “你觉得杨盟主会配合白容的计划?”无相低声问道,他的目光落在了紧闭的房门上。 铁血摇了摇头: “不好说,杨盟主向来心思深沉,很难揣测他的真正意图。” 此时,萧楚寒的房间内。 “看起来,白公子跟那个叫什么无相的,挺要好啊?”萧楚寒语气不自觉的酸涩,目光如利剑般直视着白容。 白容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 “原来楚公子,拽着白容过来,就是想问这个?” 萧楚寒眉头一皱,“当然不是。你那个房间满了,你就在这里休息。” 白容眉头一皱,“我能拒绝吗?” “不能。”萧楚寒回复得斩钉截铁。 “是吗?”白容微微一笑,却不置可否,他自然看穿了萧楚寒的心思。 “那我就不客气了。”白容淡然说道,随即在室内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似乎真的准备在这里休息。 萧楚寒看着白容那副从容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不痛快。他习惯了掌控一切,然而面对白容,他总有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僵硬。萧楚寒终于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为什么要帮他们?” “他们是我的朋友。”白容简单地回答道。 萧楚寒冷冷地哼了一声,“朋友?看来白公子的交友可真随心所欲。” “嗯,我开心就好。”白容抬起头,与萧楚寒对视,眼中没有丝毫退缩。 “好,很好。”萧楚寒嘴角抽动,脸上是要吃人的神情。 “萧楚寒!”白容顿了顿,接着说道,“不只缘若寺,还有很多江湖门派已经惨遭灭门。若真凶不是杨盟主,那就是另有其人。手段如此残忍,你说你真能坐视不管吗?” 萧楚寒闻言一怔,心中竟涌起一丝松动,但他迅速掩饰住了,“你就这么相信那姓杨的,肯定凶手另有其人?” “或许吧,杨盟主看起来并非心肠歹毒之人。”白容微笑着回答,“或许真的是有人陷害他也不一定。” 说完,白容便不再言语,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萧楚寒凝视着白容,心中思绪万千。 此时的白容,理智敏锐。他的一言一行,一点都不像初入江湖的白府公子。 若不是萧楚寒亲自把人从白府劫了出来,他都要以为白容之前都是伪装的了。 白容抬眼看向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楚公子不休息吗?” “当然要。”萧楚寒说着,大步走到床前。他坐在床上,眼睛却始终盯着白容。 “怎么,还怕我跑了不成?”白容笑着打趣道。 萧楚寒侧了个身,命令道: “过来睡觉。” 白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这杨盟主果真清贫,这玄竹山庄除了那几片竹林拿得出手,屋内的摆设装潢,也不过如此。 他边感慨边走了过去,睡在了外侧。没过多久,屋内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白容轻微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萧楚寒突然睁开了眼睛,他侧身看着白容近在咫尺安静的睡颜,心中竟生出了异样的满足感。 借着月光,萧楚寒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白容的脸颊。白容的皮肤柔软光滑,触感如同丝绒一般。他的心跳瞬间加快,赶紧收回手,生怕惊醒了白容。 然而,白容似乎察觉到了萧楚寒的举动,他的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萧楚寒紧张地盯着白容,有些害怕他会醒来。但白容只是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萧楚寒松了口气,在白容平稳的呼吸声中,萧楚寒也渐渐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白容已经很久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了,最近他每晚都在做噩梦,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纵使他心理素质强大,可毕竟最近他身边总是接二连三发生了许多事,他的心境还是会有所影响的。 他又做梦了,梦中他又回来到了那个简陋诡异的客栈。老板娘依旧在厨房里不停的剁剁剁,而那小二手里依旧提着人皮灯笼。 不过这一次,人皮灯笼上不再是疯老头的脸,换成了萧楚寒的脸。 白容的脸色变得苍白,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这时,老板娘从厨房走了出来,她的眼神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白容。 “客官,你终于来了。”老板娘的声音阴沉恐怖,“你的朋友在等着你呢。” 白容惊恐地转身逃跑,但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他拼命地拉扯着门锁,却毫无作用。 店小二慢慢地向他走来,手中的人皮灯笼摇晃着,发出诡异的光芒。白容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浑身发抖。 突然,灯光熄灭了,整个客栈陷入了黑暗中。白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白容,白容,醒醒!” 耳边传来是萧楚寒急切的声音。 白容猛地睁开眼睛,只见萧楚寒正俯身在他身旁。他此时才意识到,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个梦。 “别怕,你只是做噩梦了。” 白容深吸了一口气,浑浑噩噩道: “是做噩梦了?” “嗯,别怕,有我在,继续睡吧,我守着你。” 然而,那个梦境却异常真实,白容的心跳依旧加速,汗水沿着额头滑落。他动了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萧楚寒。”他低唤道。 “我在,睡吧。”萧楚寒声音也很低,他轻轻拍打着白容的后背,很有耐心的哄着。 不过白容已经睡不着了,他浑身不舒服的在床上辗转反侧。 “怎么了?”萧楚寒察觉到他的异样,忙问。 “很黏,睡不着。”此时的白容意识还有些涣散,乖巧听话。他的声音糯糯的,像是在撒娇。这反差,可把萧楚寒这硬汉大将军心给软坏了。 “我给你扇扇风。” 萧楚寒深知白容爱干净,此时汗水黏腻,肯定不舒服。 可是这里的条件有限,萧楚寒只能用大掌给白容一下一下的扇着风,让他好受一点。 直到天边泛起了微微的光亮,白容才终于进入了睡眠。 第43章 不许收他的信 其实白容熟睡以后,就特别安分。只是有点怕热的,一直想往外挪。不过萧楚寒这个大火炉却不自知,总是把人往怀里揽。 “热...”白容在睡梦中热得低声呢喃,可他越往外挪,那火炉就越靠近他。 原本这木床就很窄,萧楚寒怕外边的人掉下去,只能把人往里带,然后交换了位置。 时间过得很快,天快亮了。 可萧楚寒却不知疲倦,甚至有些舍不得。他希望这个黑夜可以过得缓慢一点,白日来得迟一些。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低声在白容耳边轻轻说道。 萧楚寒突然就想到了之前白容质问他,是不是把白容当成了女子? 其实并没有。 不得不说,白容的确生得极为好看。他的这种好看并非女子所特有的妖娆与惊艳,而是一种淡雅、纯净的气质。就像山间清泉,清澈透明,给人宁静之感。 萧楚寒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见到白容的时候,是白容在沐浴。 那一幕至今仍深刻地烙印在他的记忆中——白容披着黑发,神情自若的靠在浴桶里。水珠从他白皙的锁骨上滑落,烛光透过屏风的缝隙洒在他白嫩的肌肤上,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柔和的光晕中。 那时,萧楚寒只是想潜入白府的药阁,无意间路过那,却在不经意间窥见了这一幕。他知道自己应该立刻离开的,但他的脚步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视线也无法挪移。 白容似乎也察觉到了萧楚寒的存在,他转过身来,两人的目光就这样隔空交汇。 那一刻,萧楚寒看到的不是惊慌失措,也不是羞涩躲闪,而是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眸,平静地望着他,没有一丝波澜。 或许,就是从那次起,他对白容的印象便深刻到了极点,便想再找机会好好了解这个与众不同的人。 所以后来,萧楚寒便劫了人。再后来,利用他所在乎的人,胁迫他跟着一起踏上寻人之路。 而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萧楚寒对白容的了解更深了一层。他发现白容不仅外表吸引人,其内在更是充满了淡然和智慧。 白容虽然从未出过门,却看了很多书,还学了医术。无论是面对危机还是处理复杂的局面,他总是能够保持冷静,有自己独到的见解。 这样独特出众的白容,很难不让人留意到。而且萧楚寒自知,他对白容越来越有着很强的占有欲。他开始后悔把人劫出来了,应该把人藏进私府才对。 清晨的阳光逐渐变得温暖起来,尽管舍不得放开,萧楚寒还是先起了床。 门外的沈何早已经候着了,他急于汇报盛京的情况。 “主子。”见萧楚寒出来,他立马上前行礼。 萧楚寒皱眉,他故意离房门远一些,然后又嘱咐道: “小声一点。” “是,主子。” 沈何当然知道,自家主子如此小心是怕什么,主要是怕吵到屋里熟睡的人。 —————————————————— 等白容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公子,你醒了。”安儿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白容点了点头,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房间。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安稳地睡到现在。 此时阳光正烈,安儿已经给他备好了沐浴所需的东西。 见白容疑惑,安儿赶紧解释,“公子,这是楚公子吩咐的。说你起来要沐浴,所以安儿都备好了。” 白容微微一愣,他并不记得自己曾提及要沐浴的事情,不过想到昨夜的梦境以及身上的汗味,他觉得一个热水澡真的能让他恢复精神。 “多谢安儿。”白容温和地笑着。不过,他可记得这里是萧楚寒的房间。在这里沐浴,会不会不妥。 安儿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忙说道: “公子大可放心,楚公子一大早就跟着沈何出了山庄,说有急事要处理。短时辰内是回不来的,而且安儿就守在门外,不会让人进来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准备好的干净衣物递给白容,然后识趣地退出了房间。 既如此,白容也不再矫情。他没有浪费时间,很快卸下了身上的衣束,步入了热气腾腾的浴桶中。 适宜的水温立刻包裹住了他的身体,立马缓解了他身上的黏腻和疲劳。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 随着水的抚慰,白容的思绪也开始飘远。他想起了昨晚的梦,想起了萧楚寒在夜间一遍一遍安抚着他的举动。 他的心并非石头做的,也会有所触动。不过,并不是萧楚寒所期待的情感。 白容没有让这些情绪占据自己太久,他了解萧楚寒的品性,只是好奇他这个人罢了。 白容摇了摇头,驱散了心头的迷雾,他必须保持清醒。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一一放开。 沐浴后,白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整个人显得精神焕发。他打开房门,只见安儿一直在外等候。 “公子,你好了。”安儿上前询问。 “嗯。”白容点了点头。 “对了公子,这里有你的一封信。”安儿从怀中挑出信封,递给白容。 “谁写的?” “不知道。”安儿摇摇头,转身就去房间给白容处理沐浴水去了。 白容拿着信封,一脸的狐疑,因为这信封上面,并没有署名。 等他拆开一看,眉心不由得突突两下。怪不得安儿没说是谁留的,毫无疑问,这是萧楚寒留下的亲笔书信。 这字迹刚劲有力,每个笔画都透露出一股决断,与他平时展现出的冷静沉着完全吻合。 信中的内容简明扼要,萧楚寒告诉白容他因一件急事需要暂时离开,没能当面辞别,对此他表示歉意,特留此书信一封。 同时,他也在信中提到了一些关于白容计划开展的建议,并且保证会尽快处理完事情回来与白容会合。 白容都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表情看完的这封信,他无奈的叠回信封。 “公子,楚公子信上说什么?”安儿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 白容故意用信封砸了一下安儿的脑袋,“怎么这么八卦?还有,下次不许再收他的信。” 安儿不死心的问: “为什么?” “因为,我才是你的公子,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白容佯装生气道。 “嘿嘿,知道了,公子。大不了,以后我不收就是了。”安儿一脸的委屈, 第44章 重回诡异客栈 很快,白容就发现了。不只萧楚寒,就连无相和铁血也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一个疯老头。 “唉,书呆子,在想什么呢?”疯老头问他,眼神中带着一丝调皮。 白容摇了摇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疯老头嘿嘿一笑,“放心,那两个家伙都是老江湖了,自有分寸。你这个军师,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 白容点了点头,他知道疯老头的话在理。有些事急不得,因为急也没有用。 在这江湖之中,有时候耐心等待比仓促行动要来得更有智慧。尽管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安,但白容也明白,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使命和责任,就像他们和萧楚寒一样,都有自己的路要走。 “公子,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一旁安儿询问道。 “简单。”疯老头眨了眨眼,“咱们先吃饭。一切问题,等填饱了肚子再想。” 安儿不由得笑了,他觉得这疯老头有趣得紧,总能在紧张的气氛中找到幽默缓解的方式。 说到吃饭,白容又想到了那个诡异客栈。为何他会三番两次的梦到?看来解铃还须系铃人,解梦就得重回现场。 有些事情如果不去主动寻找答案,那么答案可能永远都不会揭晓。 他附和着点头,“嗯,吃饭。安儿,你刚来应该没去好好逛过渠德镇吧?” 安儿一听到逛街的,两眼立马放光,“嗯嗯,公子,我们可以去吗?” 疯老头盖紧酒壶,也一脸的亢奋,“走走走,有什么不可以去的。我们是住在这里的客人,又不是犯人。这几日一直待在这玄竹山庄,别说你们年轻人,我这老头都觉得有些腻了。” 白容看着他们两个,不由得笑了。他确实需要放松一下,免得过度紧张,容易做噩梦,影响睡眠和体质。 “好,那我们就到镇上去走走。”白容说着站起身,领先向山庄外走去。 —————————————————— 三人走在渠德镇的街道上,周围是热闹的市集,各种摊贩叫卖声此起彼伏,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安儿显得特别兴奋,对于这些奇异景象他显然是头一次见,所以好奇地四处张望。 疯老头带着他们串了几家酒馆,每到一处就喝上两杯,品尝当地的风味。白容虽然心有所系,但也被这种轻松愉快的氛围所感染,暂时放下了心中的忧虑。 在疯老头的带领下,他们不仅逛了市井,还去了一些当地的特色店铺,买了些纪念品。 安儿一直跟在疯老头身后,一直乐呵乐呵的。 尽管白容一直在留意周围的环境,试图寻找什么有用的线索,但他也明白,有时候答案并不会直接呈现在他面前,而是需要时间去发现。 随着天色渐晚,疯老头和安儿决定先不回山庄,而是住在镇上的客栈。 这正是白容所想的。 白容带着两人又来到了那家诡异的客栈,依旧是老板娘热情的出来打招呼。 “哎呀,公子,你们又来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只见老板娘笑眯眯地说着,殊不知眼神里透出一丝狡黠。 “是啊,有点事情要处理,所以又来打扰了。”白容礼貌地回应。 “好好好,阿财,快准备几间上好的房间。” 老板娘说着领他们进了楼上几间干净整洁的房间,比上次的那间要宽敞一些。她告诉白容,如果需要什么,随时可以告诉她。 待老板娘离开后,白容便让安儿跟自己一个房间。 疯老头像是看出了白容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书呆子,你不会是对这的老板娘有意思吧?” “呃?”白容有些懵住了。 “噗~”只见旁边的安儿忍不住,笑出了声,“疯老头,我看是你对这得老板娘感兴趣吧?你刚才一双贼溜溜的眼睛都在盯着人老板娘看呢。” 疯老头听到安儿的调侃,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哈哈大笑起来。他摇摇头,说: “你这小仆真是会开玩笑,我这把老骨头,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些风花雪月的事啊。 ———————————————— 夜幕降临,白容坐在房间的窗户边,看着街道上的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依旧热闹。但在夜色的掩映下,似乎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秘密。 “公子,你有心事?”安儿问道。 白容收回视线,看向安儿,“为何会这么说?” 安儿走过来,坐到白容对面,叹气道: “因为今日的公子与平日不同。” 还没等白容发问呢,安儿自顾又道: “公子平时会选择比较奢华干净的客栈,可是今日,公子毫不犹豫的就选择这家单调普通的客栈。” “嗯,我家安儿果然长大了,变聪明了。”白容凑过身去,摸了摸安儿的脑袋,很是欣慰。 “可安儿还是不懂,你为何会选择这家客栈啊?” 白容重回诡异客栈,是想弄清楚,到底老板娘夜里剁的是什么,以及店小二阿财手里又提的是什么? 他不相信,那夜他也是在做梦。 白容心中带着疑团,静静等到了深夜。许是今日跟疯老头逛得累了,床上的安儿早已沉睡。 今夜,他必须探个究竟。 客栈里依旧只有他们三个客人,当一切都沉寂下来,那熟悉的剁击声再次响起。 白容小心翼翼地朝声音来源处靠近,的确发现老板娘正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碌。她的动作十分专注,仿佛在处理什么珍贵的食材。 与此同时,店小二阿财从楼上提下了一个沉甸甸的包裹,看上去颇为费力。他四下张望了一番,确认没有人注意到他后,快步走出了客栈。 白容权衡了几下,便悄无声息地跟随着阿财。 只见,阿财走到了镇外的一处荒地,那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木屋。他将包裹放下,敲了敲门。 门缓缓开启,一个面色苍白的男子出现在门口。阿财将包裹交给他,男子接过后点了点头,随即关上了门。 白容心中惊讶,这神秘的深夜交易究竟是何意?他决定再观察一会儿。不久,男子从木屋中走出,手中提着一只笼子,里面装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动物。 阿财接过笼子,又匆匆返回客栈。 这时,白容才发现了老板娘菜刀下剁的竟是那些罕见的动物头骨,而且都是活生生就被剁下来的。 阿财在旁边若无其事的撕着动物皮,一双手血淋淋的。这场面怎么看怎么渗人。 有洁癖的白容再也看不下去,他转身慢慢的挪步回了房间。他一直想要作呕,可是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心里难受得紧。 第45章 以毒攻毒之法 白日的时候,安儿和疯老头只顾吃喝玩耍,白容却向街上摊贩打听起了这家客栈的一些事情。 “你是说那诡异的姑侄俩啊?哎哟,想必公子是初到渠德镇的吧?她那个客栈可住不了人。” 白容在一家甜点摊子上,买了好几种甜品,摊主也乐意给他解迷。 “为什么?”白容佯装十分好奇的问。 “因为他们夜晚发疯会吃人啊!” 吃人?摊贩老板的话让白容心头一震。他尽量保持镇定,继续追问: “吃人?这怎么可能,这种事情官府不管吗?” 摊贩老板摇了摇头,声音压低了些许,仿佛害怕被人听见似的,“这里是渠德镇,官府哪里管得了?那姑侄俩白天看起来和正常人无异,可一到夜晚就变了样。听说她们被什么邪神附体了,镇上的人都不敢接近那座客栈。” “那有没有人试图揭开真相?”白容问道。 “有啊,之前有几个不信邪的外地人住进了客栈,结果第二天就失踪了,只留下一地血迹。后来再没人敢住了,客栈也就越发冷清了。” 怪不得整个客栈都空荡荡的,没有人住,而且也没有其他的伙计,只有老板娘和阿财! 尽管如此,白容还是选择了住进来。没想到,夜里竟遇上了这一幕。 可是郊外的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呢?他为何不怕?反而给阿财提供动物活体。 难道是个猎人?专门打猎的。 突然间,一道身影从黑暗中掠过,速度之快让人几乎捉摸不透。白容顾不上多想,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安儿,立刻就追了上去。 只见那影子去了客栈后院,白容也慢慢摸索着去了。月光下,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一堆猎物旁,他手里提着几个笼子,笼中装着各种动物。 难道是之前阿财见的那个神秘人? 可他为何会来此,而且并不畏惧这客栈里的“吃人”姑侄。 “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白容忍不住出声问道。 神秘人听到声音后迅速转身,面对白容,却没有丝毫惧怕的意思。他缓缓回头,但戴着面具。虽然看不清脸,可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凌厉。 “你们不应该来这里。”神秘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我们只是想弄清真相。”白容沉声回应。 “什么真相,没人会在乎的。” “怎么会不在乎呢,我知道他们这样并非自己所愿。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们应该是有着同一种遗传病,一种鲜为人知人知需要特殊治疗的病。” 白容语气诚恳,那人的眸光突然就亮了。他看着白容,问道: “你究竟是谁?目的想干什么?” “我是名大夫,从宁城而来。”白容自己给自己身份。 那神秘人沉默片刻,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我叫白容,你可以信我。”白容继续发话。 “你真的相信他们?”神秘人追问。 白容点了点头,“这种病的确很罕见,说实话我也从未见过。患者需要通过接触特定的动物才能缓解症状,但是终归不治本。若真心想救他们,我需要了解更多的病因。” 他说完,开始打量起那神秘之人,“我想,你也很并非心怀恶意,而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帮助患有怪病的姑侄俩,是吧?” 神秘人静默了片刻,目光审视着白容,似乎在判断白容的真实意图。随后,他叹了口气,放松了警戒的姿态。 “你说得不错。”神秘人承认道,“我确实无意伤害她们,相反,我一直在寻找能够根治这种疾病的方法。这些动物只是缓解症状的临时之计,但若要彻底治愈,恐怕很难。” “那么你是否知道,这种病是从何而来?是否有可能与环境、食物或是其他外界因素有关?”白容进一步提问。 神秘人摇了摇头,面露难色:“多年来,我寻遍了许多医书和药理,也请教过不少行医之人,但无一能够确切说明这种病的起源。” 白容心中一动,这个病症的确难解,他暂时也没有把握。他看向那神秘人,问道: “那,可以跟我说说你所知道的吗?” —————————————————— 天渐渐亮了,后厨里的声音没了,一切又归于平静。不过客栈门前的灯笼依旧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显得格外阴森。 白容推开了后厨的门,一股霉味扑鼻而来。里边已经没人了,老板娘和阿财已经回房入睡。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里面布满了灰尘,桌椅摆放杂乱无章,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打理了。 而那菜板上的动物头骨也不见了。 随着那神秘人的叙述,白容逐渐明白了事情的真相。他决定试试,帮助这对姑侄俩摆脱困境,同时也给自己梦到这里的人皮灯笼,做个了结。 可是,要怎么做呢?白容也是一筹莫展。 他记得医书中有记载过这种病症,被称为“夜游症”或“梦行症”,是一种睡眠障碍症状。 患者会在睡眠中突然起床,四处走动,甚至进行一些危险的行为,如开门出去,乱啃东西,甚至杀人等,但醒来后对此毫无记忆。 夜游者,肝气郁结也。当以舒肝解郁之法治之。这夜游症最初是由于心脏功能失调、肝气郁结、脾胃虚弱等原因引起的。 因此,治疗梦游症的方法主要是通过调整身体的阴阳平衡和气血流通来缓解症状。具体的治疗方法包括针灸,草药调理等等。 可是,这姑侄俩的病症是家族遗传,与寻常疾病不同,传统的治疗手段根本就不起作用。 “公子,你在厨房干什么呢?” 身后突然传来安儿的声音,可把白容吓了一跳。 “安儿,你走路都没声音的,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已经折腾了一宿的白容,已经有些困意了。现在又被安儿这么一吓,他也有些不悦了。 见自家公子脸色不太好,安儿急忙解释,“是公子你想东西,想得太入神了。你是饿了吗?公子?” 安儿不说饿还好,他一说饿,白容又想到了被剥皮的动物头骨。 此时胃里又开始难受起来,他连忙走出厨房,在角落里,弯腰干呕了出来,“呕!” “公子,你这是怎么了?”这可把安儿吓得不轻,他连忙上前给白容拍背,“公子,你该不会是吃坏东西了吧?” 白容摇摇头,不过经安儿这么一提,他突然就想到了以毒攻毒的办法。 就是可以用某些特殊的毒药在特定剂量下,反而能激发人体潜在的自愈能力,从而达到治愈的效果。 白容暗想,不知可行不可行了? 第46章 被人陷害入牢 萧楚寒骑着黑风赶往盛京,因为沈何收到宫中魏公公的来信,说白太医出事了。 他一路疾驰,黑风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官道上留下一串串蹄声。 他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白太医不仅是他请来给皇兄养病的大夫,更是白容在乎的亲人,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他哪头都不好交代。 抵达盛京城门之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守卫们见到是萧楚寒,连忙开门放行,没有人敢多问一句。 萧楚寒没有停歇,直接朝着宫中的方向奔去。 魏公公时不时的宫门外等候,见到萧楚寒的到来,他面色一喜,连忙上前迎接,“楚王,你终于回来了!情况紧急,我们快些进宫吧。” “魏公公,到底出了什么事?”萧楚寒急切地问道。 魏公公面色凝重,将一封信递给萧楚寒,“这是白太医偷偷给咱家留下的信,他在为皇上诊治的过程中突然被指控下毒。现在已被关押起来,等待审讯。” 萧楚寒接过信件,目光迅速扫过上面的字迹,信中白太医详细描述了当天的情况,他坚称自己无辜,但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无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要亲自见到他。”萧楚寒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魏公公点了点头,“我已经安排了,但是皇上病情加重,朝中大臣又各怀鬼胎,局势复杂。我们需要小心行事。” 萧楚寒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接下来的局面将会异常艰难。 他不但要设法正大光明的救出白朗之,还要保证皇上的安全,同时还要警惕朝中的尔虞我诈。 “白大夫的事,魏公公不用操心了。皇兄那边,有劳了。”萧楚寒说着,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是,咱家知道轻重。” 不过,魏公公还是先领着萧楚寒来到了皇上的寝宫内,寝宫内的气氛紧张而又压抑。 “你们都下去吧!”魏公公把侍奉的太监和宫女都遣散了。 入了寝宫,萧楚寒看到皇上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他上前一步,跪下行礼,“臣弟萧楚寒参见皇上。” 皇上微微抬手,示意他起身,“朕听说你要为白太医辩护?” “是的,皇上。”萧楚寒直视皇上的眼睛,“白太医是无辜的,我相信这是一场误会。” 皇上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朕也不愿错怪忠良,但此事关系到朕的安危,不容有失。朕给你一个机会,去查明真相,若能找到给朕下毒的真凶,朕必有重赏。” 萧楚寒叩头谢恩。 下毒是事实,若不是白太医,那就另有其人。可这个人又是谁?如此精心谋划,目的明显,就是一心想要皇上的命。 宫中的权力斗争、隐秘的恩怨情仇,甚至是外敌的暗中插手,都让萧楚寒很是不耻。 不过,敢明目张胆动他的人,只有死路一条。萧楚寒退出寝宫后,立刻就去了天牢。 —————————————————— 萧楚寒站在天牢的门前,深呼吸着潮湿阴暗的空气,试图平复自己内心的怒火与焦急。 他手中紧握着皇上赐予的特赦令牌,这是能让他自由进入天牢探望白朗之的凭证。 狱卒见到令牌,立刻露出敬畏之色,连忙打开了沉重的牢门。 随着铁门吱呀作响,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萧楚寒皱了皱眉,步伐坚定地穿过一条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了白朗之被关押的牢房前。 “快给本王开门!”萧楚寒怒道。他知道时间紧迫,每一分一秒都可能关系到白朗之的生死。 狱卒见状,慌忙掏出钥匙,颤抖着双手去开锁。他们早就听闻十一王的厉害,可如今亲自见到他如此震怒的样子,一时间竟有些恐慌和手足无措。 锁链落地,沉重的牢门缓缓打开。萧楚寒迈步走进牢房,只见白朗之蜷缩在角落,身上布满了血迹和伤痕,面色苍白如纸。 “白朗之,是我,萧楚寒。”他轻声呼唤,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内疚。 白朗之已经被酷刑伤得伤痕累累,血迹斑斑。昔日那位风度翩翩、医术高超的白太医,如今竟沦落至此。 “你来了...”白朗之努力的睁开双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艰难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布满血丝,但见到萧楚寒时仍闪过一丝光彩。 “别动,躺好。”萧楚寒赶紧掏出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迅速为白朗之处理伤口。他的动作轻柔而熟练,尽量减少给白朗之带来疼痛。 “我得知你出事,便立刻赶回了盛京。”萧楚寒说着。 “咳咳,我...我被人陷害了。”白朗之咳嗽着,嘴角溢出一丝血迹,“那日我为皇上诊治,药方被人动了手脚,所以给皇上熬的药里,有毒......”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查清真相,为你洗脱冤屈。”萧楚寒一边处理着白朗之的伤口,一边承诺。 白朗之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他知道萧楚寒的能力和决心,如果有人能帮他摆脱这场灾难,那一定就是萧楚寒。 “不过,在你被关进来之前,宫中可有什么异常之事?或者有没有什么人对你表现出敌意?” 白朗之努力回想,终于说出了一个名字,“如果要异常的话,那就是是慕侯爷,他在我被关进来前不久,曾来过药房几次,而且每次都是以询问皇上病情的名义。” 慕侯爷? 慕侯爷慕冲,是萧楚寒长公主姑母的嫡长子,算起来也是萧楚寒的表兄,皇家国戚。 见萧楚寒一直在给他上药没说话,白朗之又缓缓问道: “容儿...他还好吗?” “他很好,你不必挂心。”萧楚寒说着,又给白朗之服下一些药丸,帮助他恢复体力。 说着萧楚寒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你且安心养伤,我会找出真凶,还你一个公道。” 离开天牢,萧楚寒立即开始调查起了慕冲。他先是暗访了当日在场的宫女和太监,又悄悄查阅了皇上的用药记录。 经过一番缜密的调查,萧楚寒发现慕冲近日进宫的次数,实属多了。而且他的行动也颇为神秘,似乎在与一些大臣私下有所往来。 所以,慕冲肯定在谋划些什么。 第47章 客栈里的秘密 清晨的渠德镇街,今天异常安静。 白容几人坐在一家面摊前,只有安儿对着热腾腾的汤面,吃得正香。 见白容不动筷,疯老头便知他有心事,“怎么?还在想那客栈里的两个怪人?” 两个怪人?白容敏锐的捕捉到了疯老头的话中话,抬眸疑问: “所以,你也知道?” 疯老头其实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就是他之前喝醉了和白容第一次住店的那天晚上。 半夜,他是被尿憋醒了。所以就起床去找厕所。谁知还没下楼呢,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砰砰砰,剁肉的声音。 他忍不住好奇,这深更半夜的,怎么会有人不睡觉还在厨房忙碌。 等疯老头急匆匆去后院上了厕所,回来时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门口,探头一瞧,只见老板娘正背对着他,手持菜刀,在砧板上快速地剁着什么。 昏黄的烛光映照下,她的影子在墙上摇曳生姿,似乎比白天见到时更显得诡异而扭曲。 “咳咳!”疯老头故作镇静地咳嗽了两声,想要打断了这寂静夜晚中的剁肉声。 不过老板娘像是没听见似的,也没有转身,她手中的菜刀在继续着剁着,虽然看不到菜板上的是什么,可他却看到了菜刀上带着细碎的肉屑。 疯老头眯着眼,心中暗自琢磨。他在这世上混迹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眼前这情形明显有鬼。 但他也明白,直接揭穿对方未必有什么好结果,毕竟自己现在可是身处人家的地盘上。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疯老头便想转身上楼。 可就在这时,他注意到角落里有个不起眼的铁牢子,里面隐约有东西在动,好像在作挣扎。 疯老头心中一动,见老板娘没有回头,他便趁机走近那笼子。这一看不打紧,他发现笼子里竟然是血淋淋被剥了皮的东西,不过已经看不清它的原貌是什么了。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可面上却不露声,他知道这个客栈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位看似诡异的老板娘,恐怕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正当他回过头,想要溜走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下楼的声音。来人正是白容,他刚想拽人,可惜白容白容身后不远处还跟着阿财,阿财手里提着诡异的灯笼,也是一脸无意识。 “所以,你就躲起来了。看着我被吓晕,然后把我带回房间,装作若无其事,还让我以为我其实是在做梦。” 白容打断了疯老头的回忆。 “嘿嘿!”疯老头神秘一笑,“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嘛!反正我当时是想着,反正天一亮我们就走了,没必要管那么多。” 白容当然领会疯老头的意思,出门在外,的确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公子,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得一塌糊涂的?”安儿已经把他面前那碗面给吃得一干二净,他看着两人碗里慢慢坨起来的面,一脸疑惑。 “所以,他俩到底是什么人?”话都说到这里了,疯老头索性问个明白。 “客栈老板娘和店小二阿财,是亲姑侄。”白容说着,就想起了神秘人跟他说起两人悲惨的身世。 客栈老板娘,名为秋水。她的家族自古以来便被一种怪病所缠绕——夜游症。尤其是在月圆之夜,患者便会在无意识间离床而游,行至远方,如同受到某种召唤一般。 随着世代相传,这夜游之术几乎成了她家族的标志,然而不幸也随之而来。她一些家人在夜游中迷失了方向,再也没有回来。 最终,偌大的家族只剩下秋水和她的侄子阿财相依为命。 秋水自幼便照顾着阿财,她深知夜游症的危险,因此每逢月圆之夜,她都会用尽各种办法来束缚自己的行动,以免重蹈先辈覆辙。 而小小的阿财,尽管年纪尚幼,对这遗传下来的怪病也有所了解。可随着阿财的长大,阿财的梦游越发厉害,时常出去偷村民养的鸡鸭。后来姑侄俩,就被赶了出来。 两人相依为命来到了渠德镇,用积蓄开了这家街角的小客栈。 安儿一听,脸上的表情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的,一阵一阵的。他咂舌道: “公、公子,你说那家客栈的老板娘和店小二会...会吃鸡鸭?不会也吃人吧?” 疯老头坐在桌子旁,一边听着一边喝着小酒,他一脸镇定,“瞟你那没出息的样,若他们真的吃人,你还会好好的坐在这里吗?” 白容闻言点头,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疯老头,心中暗道这位看似疯癫的老者或许知晓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沉声问道: “这种病症,以前您老见过吗?” 疯老头放下酒壶,眼中精光一闪即逝,随即又恢复了那副悠哉游哉的模样,“吃人的人,我倒是见过。不过这种诡异的病症,我也是头一次见。” 安儿听后松了一口气,但仍有些不放心地追问:“那公子,我们今晚不住在客栈了吧?” 白容对他微微一笑,“别担心,他们不会吃人的。而且我在医术中见过,夜游症之人,是在夜间梦游行动,若在其梦中引导,使其自己解开心中的迷惑,或许能够治愈此病。就如同用药引药,用其自身的毒素解其毒一般。” 疯老头点了点头,似在赞同白容的说法,却又补充道: “但这需要极高的医术和对人心的洞察,非一般人能为。” 安儿听得云里雾里,“公子,你该不会是想要帮助他们吧?” 白容没有立即回答,他看了眼天色,阴沉沉的。 “你们没发现,今天的街上,有些异常吗?” “公子,你不要吓人好不好。”白容不说还好,一说安儿都觉得自己脊背发凉。好像有什么吃人的东西,在盯着他们一样。 疯老头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闷的气氛,“胆子这么小,还说要保护你们家公子。我看是你们家公子反过头来,保护你差不多。” 他说完站起身,左右两边探头望去,街上的行人比往常少了许多,而且行色匆匆。 “的确不正常。”白容也站起身来,对着疯老头说道。 安儿紧张地凑到白容身边,小心翼翼地说,“那、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白容简洁地说。 “等?等什么?”安儿不解。 “等天黑。”白容淡定自若,仿佛已经有了计划。 疯老头正色道: “书呆子,你打算晚上做什么?” “我想看看,这客栈究竟还会有什么样的秘密?”白容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第48章 请君入瓮捉鳖 渠德镇最街边的客栈,夜里浓烟四起。由于是深夜,起初没人注意。 然而,那火光犹如孤魂野鬼的幽灯,逐渐引起了夜行人的侧目。不过,这个火势的蔓延,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快来人啊,救火了。”安儿跑出客栈大声叫道。 可惜附近没人回应,纷纷对这个客栈避之不及。突然,有个身影快速冲进了这浓烟滚滚的客栈。 一直藏在角落里疯老头把这一切看得真切,他得逞一笑,然后对着门外的安儿吹了一声口哨。安儿立马会意,赶紧进入客栈,关闭了客栈大门。 好一招请君入瓮的戏码。 烟雾的确是从客栈厨房窜出来的,厨房里的剁肉声也没有停止。那身影没有犹豫,直奔厨房而去。 厨房中,烟雾滚滚,看不清站在案板前的人是谁。可那身影却直接冲过去,想要把人给带出去。 不过那身影刚接触案板边的人,就察觉不对,他立马收回手,想要逃离,却为时已晚。 “怎么,想走?”这并非客栈老板娘的声音,而是个男子。 “你是谁?”那身影立马警觉。 “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浓雾之中,厨房很快传来了打斗声。两人在浓雾中彼此看不见对方的面容,但听声音,那是打得不分上下。 突然,其中一人找到机会,猛地一脚将另一人踹飞。被踹飞的人撞在墙上,吐出一口鲜血。 “咳!”在角落里制造浓烟的白容,不小心被呛了一下。 没错,客栈根本就没有着火,这不过是白容设计的罢了。 他四周都是湿木材,使用了适量的硫磺、硝石和木炭黑火药,制造出既有声响又有浓烟的着火假象。 “书呆子,可以了。要不,真着火了。”疯老头的声音从厨房外响起。 白容这才停止手上的动作。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受伤的身影艰难地在烟雾中爬了起来,他脸上戴着面具,是那天白容遇到的神秘面具人。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对吧,禅一。”疯老头用手扇了扇面前的烟雾,正对着面具人。 那身影一怔,却还在硬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哦,是吗?”只见疯老头眼眸一沉,直扑面具人。 面对疯老头突如其来的攻击,面具人似乎早有准备,他敏捷地闪过对方的扑击,同时从腰间抽出一根细长的铁丝,反手就是一式。 疯老头没有料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只得后退一步,避开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两人在厨房内斗得你来我往,难解难分。此时,烟雾散了些,白容和铁血忙撤离厨房,把这里的战场交给疯老头。 白容看不出来谁比较占据上风,忙问一旁的铁血,“他俩谁的攻力比较厉害?” “难说。” 疯老头明显在打斗中听到了两人的对话,铁血话音一落,疯老头就抓住机会,一脚踢中对方胸口,将其逼退到墙角。 然后上前,一把拽掉了对方的面具,一张熟悉可怖的脸露了出来。 “果然是你!”即使白容让他心里早有准备,可亲眼见到,还是让疯老头有些不敢置信。 白容推断得不错,那人正是禅一。 “哼,就是我。怎么样?”禅一一脸平静,根本就没有被拆穿的恐惧。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对圣禅动手?他可是你的师兄?还有寺里的那么多人?” 禅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脸上没有一点悔悟,“师兄?那些所谓的师兄弟情义,在我这里都算不了什么?人都是自私的,不能怪我。” 疯老头面色铁青,显然对禅一的回答极为不满,“圣禅待你不薄,你就为了这么一个女人,灭了整个缘若寺,你的良知何在?” “是吗?”禅一摇摇头,仿佛在怜悯疯老头的愚昧,“全灭了吗?这不是还有漏网之鱼吗?我真后悔没在缘若寺对你和无相下手。” “就凭你?”突然间,外面传来无相冷寒的声音。 可就在无相刚要踏进厨房的时候,一支有毒的暗器从他身后射了进来。他眼疾手快的侧头闪过,然后徒手接暗器。 “上面有毒。”白容急忙提醒道。 铁血眼眸一瞥,立马把白容护到身后,对着四周警觉起来。 无相转头看向暗器射来的方向,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他身形一晃,便朝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铁血和白容相互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三人一路追到了镇外的一片树林里,便不见了人影。 “出来吧!”无相停下脚步,大声说道。 树林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动静。 无相眼神一凝,耐心等待。片刻后,他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只见无数道黑色的气流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气流后渐渐浮现出一个身影,又一个蒙面人。他阴恻恻地笑着,眼中透露出一丝狡黠。 “无相,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话音一落,蒙面人手中突然出现一根黑色的长鞭,狠狠地向无相抽去。 无相侧身躲过,随即施展出轻功,迅速逼近蒙面人。他出手如电,掌风凌厉,一时间竟让那人险些招架不住。 白容在一旁紧张地观战,暗自为无相加油助威。 就在双方激战正酣时,铁血突然就留意到了白容手上制造浓烟的湿木棍。 “白容,放烟雾。”铁血低声提醒。 白容这才反应过来,手里拿着的东西。 那蒙面人明显也听到了,想要速战速决。他看准时机,再次挥动长鞭,这一次,无相没能躲开,被鞭子重重地击中,摔倒在地。 “无相!”白容惊呼出声。 铁血立马上前扶住人。 事不宜迟,白容赶紧拿起手上没用完的烟雾棍,重新在空中炸裂开来,释放出一股浓烟,与那些黑色气流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片更加浓厚的烟幕。 “我们快走!”白容吩咐道。 等到烟雾散尽时,几人已经不见了踪影。一起消失不见的,还有客栈里的所有人。 那蒙面人看着空洞洞的树林,眼神逐渐冰冷,杀气十足。 第49章 最危险的地方 其实白容等人并没有逃离渠德镇,而是又回到了客栈。 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蒙面人,肯定想不到他们还会回来。 此时客栈里的烟雾已经没有了,原本就清冷的客栈,此时更是变得一片狼藉。 白容领着人,来到客栈后院的酒窖里,里面一左一右两副棺材。 “这是怎么回事?酒窖里不藏酒,藏棺材?”疯老头不解地问。 一直被无相押着的禅一,眼里全程都是冷漠。直到禅一看到这两副棺材,眼眸突然就变了。 “不许碰他们!”禅一突然变得歇斯底里。 疯老头好奇地上前凑近一看,只见那棺材上刻着奇怪的符号,似乎隐藏着某种玄机。 “这些符号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种古老的阵法,名为‘生死阵’。生者进,死者出。只要有人触碰到棺材,就会触发机关。”白容解释道。 禅一听到白容的回答,抬眸瞪着他,“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 不过,白容并没有回答。他轻声道: “安全了,出来吧。” 安儿听到白容的声音,推开酒窖隔板,慢慢的露出了头。见到白容脸上一喜,“公子。” 随后,安儿走了出来,来到白容身边,他说道: “公子,我一直守在这里,等你们回来。他们两个人自从被无相绑进棺材,就没有动过。” “嗯,做得好。”白容对安儿不吝夸赞。 “铁大哥,麻烦你了。”白容回头把视线落在铁血身上。 铁血立马会意,他上前站在两副棺木中间,仔细地观察着上面的生死阵法。他知道这种古老的机关非同小可,必须小心翼翼地处理。 “这生死阵是一种利用阴阳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设计的机关。要解除它,我们需要找到阵眼,然后按照正确的顺序和方法破解。”白容也走上前,对铁血解释着。 众人屏息凝神,不敢打扰他的思路。终于,在一番仔细研究后,白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手按在了其中一个符号上。 “铁大哥,就是这里。”白容的声音中透着一丝凝重,他的目光紧盯着那符号,示意铁血开始动手。 随着铁血的按压,那符号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接着整个棺材开始微微震动。 一旁的白容没有停歇,他的手指在另一个棺材上接连按下了几个特定的符号,每一次按下,棺材的震动就加剧一分。 最后,当白容按下最后一个符号时,整个酒窖里的空气仿佛都在震颤。然后,突然间,一切动静戛然而止,棺材恢复了平静。 “成了。”白容松了一口气。 接着,铁血一左一右,用内力推开了棺材盖,缓缓露出里面的客栈老板娘和阿财。 见到如此,安儿这才敢大声出一口气,对于自家公子的机智和胆识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公子,你太厉害了。” 疯老头也走上前拍了拍白容的肩膀,赞赏道: “书呆子,你这书可真没白读啊!” 白容微微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别动他们,放开我。”禅一怒喝道,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恐惧和愤怒。他试图挣脱绳索,但却无济于事。 无相手中拿起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禅一的脖子上,“他们是谁?” 禅一咬牙不说。 白容示意无相将匕首放下,然后看向禅一,“我想,他们应该是你的妻儿吧?”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就在那夜你出现在后院的时候。”白容淡淡道,“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药味,那是我在缘若寺给你配恢复经脉的特药。” 禅一一惊,有些不可置信地问: “就单凭这?” 禅一那张脸,对于在场的疯老头和无相来说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一时间,整个酒窖陷入了死寂之中。 “当然也不全是。在缘若寺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为何寺中的所有人都死了,可你却只是被断了经脉?” 无相听到这里,脸上的杀意越发深了。不过,他答应过白容,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他绝不能动手。 “后来,你故意向无相和疯老头传达是杨忠林杨盟主派人屠的寺。之前我并不知你为何需要这么做?直到后来,我才想明白。” 白容继续为他们揭开事情真相。 原来,客栈老板娘和阿财并不是姑侄俩,而是一对母子。而且是被丢弃的母子。 “你的演技不错,故事讲得更是扣人心弦。”白容看向禅一,“不过,故事编得再好,终归不是真相。” 禅一是娶妻生子后,半途出的家。这是白容之前在缘若寺,为了跟僧人们打听那云游僧“戒尘”的消息,无意得知的。 面对白容的揭露,疯老头都震惊了。禅一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他原本以为隐瞒得很好的秘密,如今却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被揭穿。 “没错,他们的确实是我的妻儿。” 禅一沉默了良久,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承认,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悲伤。 事到如今,他不承认也没用了。 “当年我决定出家,就是因为他们母子俩的怪病。” 气氛顿时变得异常沉重,白容的心情也十分复杂。 “秋水在没怀孕之前,发病还算正常有规律。可是自从她怀孕过后,发病就变得越发频繁。后来,我实在是受不了......” “这跟你屠寺有什么关系?”无相的声音都是隐忍,问出他最想问的问题。 禅一沉默片刻,突然就大笑起来,“哈哈哈!” “遭了!”疯老头意识到不对,刚想要提醒,谁知道禅一猛的口吐鲜血,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瘫软的倒在了地上。 他双眼解脱的看着棺材方向,似乎在说着什么,可是没人能听清。 但是白容却看懂了他的唇语,那是道歉的话。 所以,如果在这个世上,对不起的事和人太多了,那些事和人,就会变成一道道束缚自己的枷锁。 无论他换成怎样的身份,或者换了怎样的环境,他依旧良心不安寸步难行。 第50章 凶手深不可测 禅一死了,几人深知他的这么做,就是想要隐藏他背后之人。 白容想,很有可能就是昨夜跟无相动手的那个蒙面人,看来背后的人深不可测。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对棺材里的这对母子试了以毒攻毒之法。 安儿则在一旁给他拿着药箱和银针,很没信心的问: “公子,真要这么做吗?” 医书记载中,以毒攻毒是一种极端的治疗手段,通常用于治疗中毒或某些难治之症。 就是使用微量的剧毒之物可以激活人体自身的解毒机制,以此来对抗体内的毒素。然而,这种疗法风险极高,稍有不慎,便可能导致患者立即丧命。 但眼前的情形已不容他有更多选择。 在施法之前,白容仔细检查了那对母子的身体,发现他们体内确实蕴含着某种奇特的毒素。 这种毒素并非常见,其性质阴寒异常,似乎与昨夜无相所受的伤势有些相似。 这更加坚定了白容的猜测,那个蒙面人不仅与此事有关,而且很可能就是操纵一切的黑手。 白容取出几味珍贵的药材,这些药材本身含有剧毒,但在特定比例和炼制方法下,可以化解体内的异毒。 他小心翼翼地按照古方记载的比例调配,一边将药液滴入母子二人的口中。随着药液的渗透,两人的脸色开始出现微妙的变化,由青转红,呼吸也逐渐平稳。 —————————————————— 次日清晨,客栈外围,聚集了很多人。他们虽不敢靠近,但是嘴上的功夫一刻都没闲。 “这客栈昨晚是着火了吗?怎么被熏成这个样子?”一位妇人捂着鼻子,皱眉望着黑黢黢的客栈门面。 “不知道,我昨夜梦中依稀听到有人在救火。”一个后排的老者揉着惺忪的双眼,仿佛还在回味昨晚的呼叫声。 “欸,要我说,那两个怪物被烧死了更好,也算是老天为民除害了。”一个壮年汉子愤愤不平地说出了众人心中的恐慌与憎恨。 “是啊...是啊...”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突然间,客栈的门嘎吱一声打开了。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扇缓缓开启的大门上,白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但眼神却十分纯净。 “你...你是谁啊?”人群中有人惊呼。 “这、这不是经常来我面摊吃面的公子吗?” 其实这街上有些摊贩对白容的面孔并不陌生,毕竟他是那种让人一见就印象比较深刻的人。 “这位公子,昨夜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一个胆大的小伙子忍不住上前问道。 白容环视了一圈围观的人群,沉声说道: “昨夜确实发生了火灾,但不是天灾,而是一场人祸。” “人祸?”众人面面相觑,不解其意。 “是的。”白容点了点头,继续善意的谎言,“这客栈里的姑侄,是被人下了毒,导致意识恍惚,所以才会做出各种诡异的举动。但他们并不是真的吃人。” 听闻此言,人群顿时哗然。有的人露出不忍之色,有的人则露出愤怒的表情。 “我们凭什么信你?”有人问出了大家都关心的问题。 这时,安儿也出来了,他可不允许自家公子被别人质疑。 “我家公子可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他已经把这家客栈的老板娘和店小二给治好了。你们不信,我们就是最好的证据,我们在这个客栈住了也有些时日了,不是都活得好好的。” “那昨夜的大火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那怪人想要烧死你们?” 安儿没想到他们的想法会这么离奇古怪,随即又道: “你们睁大眼睛瞧瞧,这哪里有火?这不过是熏烟罢了,果真无知。” 安儿说着,愤愤的就把白容拽进客栈去了。 外面的众人被怼得面面相觑,不过他们仔细一看,客栈四周的确没有被火烧的痕迹,只是烟熏的痕迹比较大。 白容被拽进了客栈,无相便对他说道: “我们谈谈!” “不谈。”白容疲倦摇头,他慵懒道: “我得先去补个觉了......欸,你干嘛?放我下来。” 只见无相直接把人一拽,脚步一滑,快速离开了客栈。 “公子!”安儿看傻眼了,刚想追上去,就被铁血拦住,“你追不上,还是把这里打扫干净吧!” 铁血说完,快步跟了上去。 —————————————————— 无相把人带到了郊外昨夜蒙面人出现打斗的地方。 白容无奈,“你把我带到这干嘛?” “看看。”无相淡淡两个字。 白容皱了皱眉,但最终还是选择相信无相的用意。过了一夜,地面上还有痕迹未被完全抹去的血迹和一些脚印。 断枝残叶散落一地,似乎每一处都记录着夜中的惊心动魄。 白容蹲下身,看着那些血迹,回想起昨夜那蒙面人并未受伤,反倒是无相被蒙面人一鞭中了要害。 所以这血迹,是无相的。他昨夜受了伤,却很快恢复,现在看起来就跟没事人一样。他这自愈恢复的能力这倒是让白容有些皱眉。 不过白容很快恢复平静,开始细致地观察着地面的每一个细节,试图从中找到线索。 片刻后,他的手指触碰到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旁的土壤,那里有一抹与众不同的暗红色。 他轻轻地挑开上面的泥土,露出下面的内容——是一小片布料,而且这布料的质感与普通村民所穿的麻布不同,它更加细腻,且上面有着特殊的纹理。 “这是...蒙面人身上的布料。”白容举着布料起身问道。 无相走过来,急切的把那布料夺了过来,他目光凝重地看着那片布料,脸色越发阴沉。 白容的眼神一凛,“你带我来,就是来找这个?” 无相没有直接回答,昨夜他跟蒙面人交手时,他似乎有削掉了对方的一小块衣角。 “所以,只要能找到身穿这块衣料的主人,我们就能知道他是谁?” 白容心中恍然,这小小的衣料可能就是能牵引出这几场江湖阴谋背后的幕后黑手。 “我想,我应该知道他是谁了。”无相紧握住手中的碎布,语气阴沉。 第51章 犹如过街老鼠 等铁血找到白容的时候,发现他背靠着一棵大树,进入了深眠。 无相已经不见踪影,他眉头一拧,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公子?公子?”铁血低声唤着白容,不过白容这几日劳累过度,再加上都没有好好休息,所以这一睡,也不知道要睡多久。 铁血无奈,只好先把人带回客栈,嘱咐疯老头务必看好白容,保证他的安全。 “出什么事了?着急忙慌的,无相人呢?”见铁血来去匆匆。疯老头在后面急着大喊。 不过,铁血却没回应。 他急匆匆地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目光四处扫视,想要寻找着无相的身影,却一无所获。 随之,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直奔玄竹山庄而去。 玄竹山庄,这个曾经清静素雅的地方,如今却是一片混乱与喧嚣。杨盟主在自己的书房里死了,杨福进门发现的时候,屋里刚好就只有无相一人。 所以,无相成了众人讨伐的对象。 此时的无相,正一个人孤傲的站在山庄广场中央,他的眼神冷冽,面对着包围他的众多江湖人士,毫不怯弱。 “你究竟是何人?为何杀我盟主?”杨福带头发问,怒意十足。 “他并非我所杀。”无相淡淡解释。 “杨管家,别跟他废话。我们今天一定手刃此人,为杨盟主报仇。” 这群江湖中人,一个个心怀鬼胎,但此时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那就是要一起,捉拿或者手刃杀盟主之人。 无相的名号在江湖上并不有名,甚至没人能认识他。所以,众人对他都嗤之以鼻,犹如过街老鼠。 “管他是谁,他今日就是插翅难飞!”一个粗壮的汉子大声喝道,他是这次围攻的发起者之一,名叫铁掌山。 无相只是冷笑一声,他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有一种挑衅的光芒。“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也想留住我?”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广场。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股强大的气势从他的身上爆发出来,那些靠近的江湖人士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 无相的内力深厚,即便是在这样的困境中,他依然能够保持冷静和强势。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无相如同一头出笼的猛虎,他的拳脚带着凌厉的风声,每一击都能够造成巨大的伤害。 但这些江湖中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们或攻或守,或合围或分散,试图找到无相的破绽。 剑光闪烁,刀影重重,整个玄竹山庄都充满了金属交击的声音和厮杀的气息。尘土飞扬之中,无相的身影时隐时现,他的招式越发狠辣,每一招都直奔要害。 然而,人数众多的敌人终究还是给无相带来了压力。他虽然能够一时占据上风,但随着体力的消耗,局势逐渐变得危急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身影出现在了山庄的边缘,正是铁血。他想都没想,紧握着手中的长锤,冲入战场,与无相并肩而站。 “你怎么来了?”无相讶异,随后他皱眉,语气严肃,“你最好别掺和。” “这不是暗杀楼的杀手铁血吗?不是说他因爱殉情了吗?怎么还活着?” “一个杀手,一个无名小卒,肯定就是他俩合谋把盟主给杀了的。杨不凡,你还不快动手?”杨福命令道。 杨福已经不再是那个温文客气的杨管家,此时他的脸上,都是杀气。 杨不凡不紧不慢的走上前来,他拿着竹笛,白衣飘飘。 他淡淡瞥了眼面前的两人,随后又看向怒气冲冲的众人,冷声道: “师父是被人杀害了不假,但至于是不是他俩二人,还有待调查。若师父在天有灵,他也不会这样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就喊打喊杀,这不是玄竹山庄的风格。” “杨不凡,你身为杨盟主的大徒弟,难道想向着外人,跟他们沆瀣一气不成?难道说,你师父的死,你也有份?”铁掌山继续发话,就是要挑起事端。 杨不凡面对铁掌山熊的指责,面色不变,依旧镇定。他作为师父的大弟子,他有责任维护玄竹山庄的正义和尊严。 “铁掌山,你的话未免太过草率。”杨不凡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我师父的死,我自然会调查清楚。若真凶是他二人,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但在此之前,我们不能仅凭一些莫须有的猜测就定罪于人。” 他转头看向无相和铁血,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你们若是清白,就应该站出来解释清楚。否则,今日之事,恐怕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无相和铁血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现在的局势对他们极为不利。 “不愧是杨盟主的徒弟,你的冷静值得赞赏。”无相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但是,我说过了,你师父的死,与我们无关。我的确是找他,可当我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死了。所以说,我也是被卷入其中的棋子。” 铁血也紧跟着说道: “不错,我们应该联手查明真相,而不是在这里内斗。若真有幕后黑手,那么我们更应该团结一致,不让他坐山观虎斗。” 杨福听到这些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你们这是在拖延时间!不要听他们的花言巧语!” 场内的紧张气氛达到了顶点,每个人的神经都绷得紧紧的,仿佛一触即发。就在这时,一声长啸从远处传来,打破了僵局。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只见一个身影疾速接近,待到近前,众人看清来人,不禁一片哗然。 来人正是玄竹山庄的前任庄主,也是杨盟主的师兄,名为“棋老怪”的老者。他的到来,无疑给这场混乱的局面带来了新的转机。 杨不凡见状,赶紧上前作揖,“师伯!” “嗯。”棋老怪看着杨不凡问,“你师父呢?” “还在书房。” “你师父生前好清静,立刻给我把闲杂人等全部清出去,好好准备你师父的葬礼。” “是,师伯。” 棋老怪向山庄走了几步,然后回头吩咐道: “对了,他俩留下。” 第52章 江湖风云突变 “这书呆子不会是昏死过去了吧?” 白容已经沉睡了两天两夜,直到现在都没有转醒的征兆。所以,疯老头才怀疑他是不是昏死过去了。 “呸呸呸,你瞎说什么呢!”安儿一副紧张兮兮的神情,他一边跺脚一边赶紧呸走疯老头子刚才所说的话,“我家公子体质特殊,就是需要好好休息。” “你们俩若是闲得慌的话,能不能给我出去干活。别一天到晚的在这房间里打扰白公子休息!”老板娘秋水进屋把这不省心的一老一小给揪了出去。 没错,客栈已经打扫干净了,准备重新营业了,取名云来客栈。 客栈老板秋水和阿财也已经逐渐恢复了正常,夜间也没有起床梦游去剁肉撕皮的行为了。 “哎呀,秋水。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学斜对面老板娘温柔一点嘛,你这个样子这么凶,怎么会有客人住店?客人还没进门都被你给吓跑了。” 疯老头边说边从她的魔爪下抽身,捂着被揪疼的耳朵忙不迭的抱怨。 “行啊,你想要温柔的啊,那你去斜对面住去吧,老娘还不伺候了呢!这一天天的不知道干活,就会白吃白住,还把我店里的好酒都给喝得精光,这还嫌老娘不温柔?去吧,我这云来就不留你这尊老佛了。” 秋水开始下逐客令,摆手道: “阿财,把人给我轰走!” “得咧!”阿财点头哈腰的连忙出来赶人。 “唉唉唉!阿财,别这样嘛!我错了还不行吗?我错了我错了。”疯老头连忙求饶。 阿财也不吃他那一套,把人往客栈外推,“哎,走吧走吧,去斜对面找温柔的。” “活该,就你话多。”安儿在身后幸灾乐祸,手里还不忘拿着抹布在卖力的擦着桌子,很自觉的干活。 “好了,既然不想走,还不赶紧去干活。”见阿财动真格了,秋水看着几人吵闹,心里却有些满足,至少让这个客栈有了些许的生气。 她真的想不到,有一天自己和阿财会过回正常人的生活,这都多亏白容。 一想到救命恩人,白容一直昏睡,也确实让她有些担心。但是,听安儿说这对白公子来说正常,她也就缓下心来了。 “不想走,就给我好好的干活,别再闹了。”秋水再次发话,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疯老头和安儿互相看了一眼,等秋水一走,两人又开始拉扯起来。阿财心想,又来了! 白容的房间,秋水每天都会亲自去打扫,保持的一尘不染。她希望,当白容醒来的时候,能看到一个干净的环境,让他心情愉悦。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白容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倒是把武林盟主杨忠林被人杀死的消息给等来了。 疯老头一听,心里一紧,铁血和无相已经多日不回来了。这会不会跟他们俩有关? 而且,杨盟主武功高强,怎么会在自己的玄竹山庄被杀死,期间不被人发现? 疯老头自顾自的想,脑袋都快要爆炸了。当他浑浑噩噩再次来到白容的房间时,却发现白容已经醒来,正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风景。 “你醒了?”疯老头脸上挂着惊喜。 白容转过头,看着他,微微一笑,“嗯,醒了。” 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是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温暖,这让疯老头顿时感到了一丝的安心。 “你醒了就好。”疯老头笑着说道,“我们还怕你就这么昏睡过去了呢。” 白容看着他,“你有心事?” 听到他的话,疯老头沉默了。 白容把视线落回窗外的风景,缓缓道,“这江湖的天,恐怕要变了。” “已经变了。”疯老头坐到白容对面,也看着外头阴沉沉的天气,“杨盟主死了,这盟主之位,有得人去争了。” 这个江湖,有人争,就会有人死。但在这生死之间,总有人愿意为了名利地位,去拼搏。 疯老头叹了口气,接着说: “这江湖之中,英雄豪杰如云,但盟主之位只有一个。杨盟主的死,无疑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 白容点了点头,目光凝重,仿佛在思考着什么。过了片刻,他缓缓开口: “或许不止江湖,哪里都是弱肉强食。杨盟主虽然武功高强,但也逃不过背后被人算计偷袭,或许再强大的人也无法抵挡这命运的安排。” 疯老头苦笑一声,道: “命运?或许吧。但在这江湖中,人们更愿意相信武力。只要有足够的武力,就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白容沉默了片刻,然后说: “那么,依你之见,谁会成为新的盟主?” 疯老头眯起眼睛,看着窗外的阴霾,缓缓说道: “这江湖中,强者如林。但能够成为盟主的,必然是那些既有实力,又有智慧的人。我猜测,新盟主应该会在那几个年轻的高手中诞生。” “那杨不凡呢?他有机会吗?”白容突然问。 杨不凡?疯老头一时都想不起杨不凡是谁? 白容都能预料到疯老头的反应,毕竟杨不凡那人的存在感实在太低了,这倒不是别人忽视他对他视而不见,而是他自己总是刻意把自己隐藏起来。 就在这时,窗外的天空突然闪过一道闪电,接着是一声惊雷。疯老头和白容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 “看来,这场风雨,就要来临了。”白容站起身,小心的关了窗户。 “不好了不好了,要下雨了。”安儿边嘀咕边一脸担忧的闯进屋里来,可他一看到站着的白容,“公子,你醒了?” 疯老头也站了起来,用眼瞪着安儿,不满道: “不就是下个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咋咋呼呼的。” “你懂什么?”安儿这会可没心思跟疯老头斗嘴,他家公子热不得冷不得的,尤其是下雨天就容易生病。 这眼看就要下雨了,可把他给愁得不行。他一脸关切的看着白容,“公子,快要下雨了,你有没有觉得有哪里不舒服?” 安儿话音一落,轰隆一声,窗外就下起了哗啦啦的声音。 风云突变,风雨交加,屋里的空气都变得沉闷了起来。 第53章 王爷交好之人 盛京的天也变了,雨势很大。 雨街中跪着一个人,他嘴角渗着血,看起来狼狈不堪。 “萧楚寒,你竟然敢拿我?”慕冲双眼猩红,面露狠意。 萧楚寒身后站着一排士兵,都戴着斗笠,看起来威严十足。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垂死挣扎的人,语气冰冷,“你谋害天子的证据已经确凿,却还要逃?你觉得你还能活着出盛京不成?” “你敢!”慕冲的眼神逐渐疯狂,“我可是皇亲国戚,我母亲可是你和皇上的姑母?” “哦?”萧楚寒眼眸一凛,语气越发让人胆寒,“慕侯爷还知道,你是皇亲国戚你母亲是皇上的姑母啊?那你为何还要下毒谋害呢?” “我没有...”慕冲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萧楚寒的目光如同寒星般锐利,他用手大力抬起慕冲的下巴,两人四目相对,每一眼在敲打着对方的心脏。 雨水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街道上的积水反射出摇曳的光影,为这紧张的气氛增添了几分阴森。 “你以为凭你母亲的身份,就能够保你周全?”萧楚寒的声音冷漠而坚定,“天子脚下,岂能容得你这等叛逆?你的罪行,今日便要在这里清算。” 慕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但身体的疼痛让他无法做到。他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和不甘,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已经到来。 他嘶哑着声音,试图辩解: “我是被人陷害的!我是无辜的!” 萧楚寒不为所动,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士兵,命令道: “将他带走,按律行事。” 士兵们迅速上前,粗鲁地将慕冲拖起来。 “萧楚寒...”慕冲挣扎着,嘴里不断地呼喊着自己的清白,但他的话语在这雨幕中迅速消散,无人再去理会。 萧楚寒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慕冲被带走的方向。他知道,慕冲只是被利用抛弃的棋子,这场针对皇权的阴谋只是暂时得到了遏制,但这纷争远未结束。 他必须要更加谨慎! 雨水依旧倾盆而下,洗刷着这条街道上的一切痕迹,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 ———————————————— 白朗之白太医,经查明是被人陷害,无罪释放。沈何按照吩咐,把人给接回了楚王府养伤,暂住别苑。 书房里,萧楚寒一一看着那些官员名单,大部分已经证实了和江湖人勾结非法交易,就等上报抓人了。 “王爷,长公主来了。您见还是不见?”府里的老管家来报。 这一看就是来要来求情的,萧楚寒是不想见的,但毕竟姑母的长辈身份摆在那。他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扬手道: “请她进来。” 长公主踏入书房,带着几分焦急和担忧。她身着一袭华贵的衣裳,但此刻显然没有心情顾及这些外在的华丽。 她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眼中还残留着哭过的痕迹,显然是为了她儿子慕冲的事情而来。 “楚寒,你怎么能这样对待你的表兄?”长公主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萧楚寒站起身,对长公主行了一礼,语气平静: “姑母,您来了。请坐。” 长公主并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走到萧楚寒面前,眼神坚定目的开门见山,“我是来为冲儿求情的。你是他表弟,你不能如此绝情。” 萧楚寒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冷漠,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姑母,国家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慕冲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国法,皇上让我代职处理盛京公事,所以不能因私情而废公事。” 长公主原本高傲的姿态终于瓦解崩塌,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但他是你的表亲啊,是我唯一的独子。难道你真的要看着他去死,让姑母活不下去不成?” 萧楚寒转过身,目光投向窗外的雨景,声音低沉,“姑母,我也不想这样。但如果我徇私枉法,如何对得起皇上和慕冲陷害的忠良,我又如何立身处世?” 长公主知道萧楚寒说的事是实情,他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哭泣着,“那该怎么办,楚寒?”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姑母,我知道您的心痛。但我也必须遵守法律。不过,我会尽我所能,为慕冲争取一个公正的审判。至于结果,只能听天由命。” 长公主抬起泪眼,看着萧楚寒坚定的背影,心中虽然不甘,但也明白这个决定已是公正不阿铁石心肠的外甥所能做的最大让步。 她擦干眼泪,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好吧,我相信你会做出最公正的判断。但请你一定要查清楚,冲儿是否真的有罪。” 萧楚寒点了点头。 长公主沉默片刻,最后只能无奈叹息,“我...我可以去见见他吗?” “沈何!” “末将在。” “带长公主去去天牢,见见慕冲,然后亲自把长公主安全送回府。” 之后萧楚寒目送长公主离开。 外面的雨还在下,仿佛无穷无尽。这世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用亲情来衡量的。 书房内再次归于寂静。萧楚寒继续审视着那些官员名单,他的眉头紧锁。在这江湖纷争与朝廷权谋交织的局面中,即使是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压。 不过,他必须彻底连根拔起,还盛京一个安宁。 “徐伯,可有屠山的来信”萧楚寒问道。 一旁的老管家摇摇头。 屠山被萧楚寒委派去打听铁血和无相两人的身份背景,他一向看人很准的,那两人的身手气质都不错,绝非简单人物。 “嗯,你下去吧。如果有回信,务必第一时间告诉我。” “好的,王爷。” 徐伯一直没走,萧楚寒抬眸望他,“怎么了?还有事?” “哦,没事。我就是想问问,那位白小姐什么时候会来?我好做准备?” 白小姐?萧楚寒眉头一挑,“什么白小姐?” “就是昨夜王爷喝醉了,嘴角一直念叨着一位姓白的小姐,说要把人抓到这府里来。所以我......” 徐伯说着,瞥眼一见萧楚寒那冷下去的脸色,忙打住接下去要说的话。 这其实也不能怪徐伯多嘴,徐伯可是楚王府里的老人了。从小看着萧楚寒长大的,对萧楚寒个人的事极其关心。 萧楚寒又想到了白容的那句话——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女子了? “谁说他是女子?”萧楚寒斜眉一挑。 不是女子?徐伯这下傻眼了。昨夜王爷那种情况,分明就是......唉,不想了不想了。 管他什么女子不女子的,能让王爷惦记的人,就是好人。 徐伯连忙道: “不是女子,是公子也可以请进府里来。自从王爷进京以来,也没见王爷交过什么好友,想必这位白公子必定是王爷新交好之人。” “嗯,本王的事,您老不必揣测。下去吧。” 第54章 并肩而站听雨 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雨,云来客栈里,炉火噼啪作响,火光映照在四周的木质墙壁上,投下一片温暖的光晕。 自从云来客栈重新开张以来,一个客人都没有。尤其是在这样的雨天,更没有多少客人愿意出门。 但老板娘和阿财并不着急,这样的冷清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客栈并不冷清,而是烤香四溢。 “唉呀,这种天气,最适合围炉了。这红薯烤好了,谁的?”疯老头一边喝着小酒,一边翻着红薯,好不惬意。 “我的我的。”安儿连忙应道。 他也没有想到这次的雨,公子竟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平时在府里,一遇到变天天气,自家公子就开始久咳难愈,一副很是让人心疼的模样。 不过这次,得多亏了秋水老板娘对公子无微不至的细心招呼。 “来来来,再喝点红豆汤圆姜汤,驱驱寒气。” 后厨里弥漫着一股温暖的香气,那是老板娘特制的红豆汤圆姜汤的味道。 白容微微一笑,接过秋水老板娘递过来的热腾腾的姜汤,感受着那股热气和甜甜的红豆香。 他轻轻吹了吹碗中的热气,小心翼翼地品尝了一口,眼中闪过一丝满足的光芒。 “谢谢。”白容温声说道。 秋水老板娘笑着摆了摆手,“不用谢,白公子不用跟我客气。你可是我们的大恩人,这是我应该做的。只要你在我店里,我自然要好好照顾。”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马蹄声,随即一个身影出现了在门口。雨水顺着他的斗篷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老板娘抬头一看,眉梢一喜,终于来客人了。 “哎呀,客官欢迎光临云来客栈。”她忙热情地迎了上去,“阿财,快牵马” 客人摘下斗篷,露出一张霸气英俊的脸庞,他抬眸看向正中央桌子边的某人,“这里并没有如传闻说的那样,挺热闹的嘛!” 老板娘上下打量着萧楚寒的装扮,一身贵气。她十分满意,笑着打哈哈,“哎呀,客官。这都是同行之间的谣言罢了,不可信。不过,您来得正好,我们刚好围炉。您要不介意的话......” “不介意。” 说着,他脱下斗笠,大步走向白容的方向。 听到这熟悉的嗓音,原本还在低头专心吃着汤圆的白容,动作一顿,不过他并没有抬头。 “楚、楚公子?你怎么来了?”安儿立马把白容旁边的位置让给萧楚寒,“您...您坐这。” 萧楚寒微微颔首,径直坐到白容身旁。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白容手里的碗,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老板娘,他手里的汤圆吗?”萧楚寒淡淡道。 这红豆汤圆,可是老板娘特意为白容煮的,里面还放了很多补料,其他几人都没份。 老板娘见状,连忙回道,“有的有的。客官稍等,我这就亲自给您煮去,很快就好。” 她说着,连忙进了厨房,再添几道菜,想要热情地招待着这位突然出现的贵客。 白容始终没有抬头,只是静静地吃着手中的汤圆,仿佛并未注意到萧楚寒的到来。但他的动作明显变得有些僵硬,食不知味。 安儿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叹息。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沉默,只有炉火的声音和雨水敲打窗户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 安儿只好开始活络气氛,“楚公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段时间,这里发生了很多事。” 萧楚寒没有回头,目光依旧停留在白容身上,“哦...都发生什么了?” 白容终于放下手中的碗,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悦,“萧楚寒,你能不能别一直盯着我。” 萧楚寒的眼神终于闪烁了一下,语气飘飘,“怎么瘦了?” 就在这时,老板娘端着刚出锅的红豆汤圆走了过来,热情地打破了这份沉默。 阿财也把热腾腾的饭菜端上了桌。 “来来来,大家快尝尝这新出炉的烤鸡,趁热吃最美味了。白公子,你多吃一点,小心烫。” 果然,老板娘的偏爱,只对白容一人。 不过,众人的注意力立马被转移,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起来。萧楚寒和白容之间的微妙关系,暂时被搁置在一旁。 雨还在下着,但客栈里的温暖和欢乐却越来越浓烈。 ————————————————— 饭后,白容站在二楼窗边,看着雨幕听着雨声。 “离远些,别被淋到了。”萧楚寒不知何时已经换了装束,穿的竟然是低调的布衣。 他走过来把人拉到自己身边,稍微远离了窗沿。 白容没有抗拒,任由萧楚寒的动作,他的目光透过雨幕,望向远方模糊的景象。雨滴从屋檐滴落,敲打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一曲悠扬的雨歌。 “这雨,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白容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沉思。 萧楚寒微微一笑,目光紧紧锁定在白容的身上,“你是不是很讨厌下雨天。” 这是个肯定句。 白容侧头看向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你怎么来了?” 萧楚寒看着窗外,语气飘忽,“不知道,想来就来了。” 他没有说,是因为在听到白太医说下雨天,白容的身体会十分虚弱。所以不放心,就来了。 萧楚寒知道,白容不会想听真话。 白容的眼神微微颤动,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听着雨声,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过了好久,雨终于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地上,像是给云来客栈带来了新的希望。 “你是回了盛京吗?我叔父他怎么样?”白容突然问,“还好吧?” “回了。”萧楚寒转头看向白容,从怀里掏出一份信封。“他一切都好,这是他写给你的信。” 尽管远程而来,雨幕很大,但这封信却没有一点被淋湿的迹象。 白容有些诧异的接过信封,看了信封上的字,的确是叔父的亲笔记。 “多谢。”白容拿着信,就急着回房间看信。 萧楚寒看着白容得背影,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白容......”萧楚寒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白容疑惑地回头看他。 萧楚寒深吸一口气,“你叔父还让我嘱咐你,下雨天凉,注意身体。” “嗯。”白容点头,转身就走了。 第55章 无人关心真相 “怎么,你跟书呆子两个人看起来这么别扭?喜欢就说清楚,大男子汉顶天立地的有什么好怕的?” 疯老头拿着他那破烂酒壶斜靠在了楼梯拐角,一脸醉意的盯着萧楚寒八卦。 萧楚寒抬眸看他,并不想理会这疯子,想要越过人下楼,不过却被疯老头挡住了去路。 “让开。” “唉...让什么让,让开能解决问题吗?” 萧楚寒的眉头紧蹙,明显对疯老头的胡言乱语感到不耐。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保持冷静,“我向来不喜欢多话的人。” 疯老头嘿嘿一笑,仿佛看穿了萧楚寒的内心,“小子,别装了。你心里明明就有书呆子,却又装作不在乎。这世上哪有那么傲娇,在乎是最藏不住的。” “是吗?”萧楚寒冷笑一声,“你都看出来了?” “废话!”疯老头突然严肃起来,“我们又不瞎。我告诉你,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特别是感情的事。你要是真在意,就应该大胆去坦白,别让自己后悔。”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疯老头的话。他知道这人虽然看起来疯疯癫癫,但有时候说的话却意外地中肯。 “你知不知道有些人...”萧楚寒的声音冷了下来,“死于话多。” 疯老头得意地笑了笑,挪开了身体,让出了一条通道,“算了,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可配不上白容。” 萧楚寒冷了下来,不过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快步下楼,心中却在反复思量着疯老头的话。 白容的意思很明确,所以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态度去面对这份感情。但他知道,如果不去尝试,他可能会失去更多。 楼下,老板娘依旧坐在那里,安静地看着算盘。萧楚寒站在楼梯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拿出一根金条走向她。 “老板,结账!” “结账?”老板娘有些意外,“这位客官,您是不满意我们云来客栈,还是说有什么是我们招待不周的?” “都不是。” “那您这是......”老板娘看着桌面上的那根金条,忍住想要赶紧拿下的冲动。 “他该走了。”萧楚寒缓缓说了句。 ———————————————— 白容像是心有灵犀似的,他看完信后,吩咐安儿收拾行李。 知道他们要走,老板娘秋水和阿财很是舍不得的,想要堵住客栈门。 但白容是早有预料,他轻声对秋水和阿财说,“我给你们开的药方,记得要经常熬着喝。若还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秋水眼圈微红,她知道白容的身份不一般,他的来去从不是自己能够左右的。“你保证会回来?”她问,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 白容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有时间,我会再来看你们的,放心。” 疯老头虽然平日里疯言疯语,但此刻却异常安静,他坐在桌边,喝着小酒,一脸的不在乎。 白容微微一笑,走了过去,给他行了一礼,“老人家,杨盟主已死,无相和铁血下落不明。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江湖大乱,照顾好你自己。白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此告别。” “你真的要走?”疯老头抬眸看着白容。 “嗯。” “那好吧!”疯老头又灌了一口老酒,“上次你问我的事,我记得我曾在哪里听到过那个云游僧的名号。” 还没等白容问,一旁的萧楚寒已经按捺不住,大步上前,“你见过他?” 疯老头摇摇头,“只是听说。江湖上的确是有一名云游僧,以四海为家,走到哪,就算哪。没人能知道他具体在哪里?” 见两人对那云游僧如此重视,疯老头又继续说道: “不过,我建议,你们可以去佛灵寺问问。据说那里的方丈济善大师,广交天下好友,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多谢。”白容道谢道。 安儿已经收拾好了行李,他静静地站在一旁,也是一脸不舍。 “来,拿着。”阿财把老板娘吩咐的干粮给装好,递给安儿,“可以路上吃。” 半个时辰后,阿财把雪驹和黑风牵了出来,疯老头的脸色立马就变得不舍起来。 他上前摸着雪驹,一脸的不舍,“哎哟~雪驹我的好宝贝,你就要离开我这个疯老头了阿!” 安儿在一旁抽抽,感情这雪驹比他和他家公子,更让人难舍。 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纵然难舍,可他们要走的路,终究不同。 很快,两匹骏马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秋水疯老头和阿财还站在客栈门口,直到看不见他们为止。 “走吧,进去吧!”秋水恍惚道,她刚要转身回到客栈,就看到一旁的疯老头爷拿起酒壶,没有动。 秋水会意,“怎么?你这老头也要走了不成?” 疯老头刚想说话,酒壶就被秋水给夺了过去,“别说了,离别的话总会伤人,我给你把酒壶装满,再走不迟!” 渠德镇的天似乎变了又没变,因为街上依旧是小摊小贩在吆喝,毫不影响。 但玄竹山庄变了,杨盟主的意外身亡,震惊了整个武林。 盟主之位的空缺,如同一块诱人的肥肉,吸引着无数贪婪的目光。表面上,各路英雄好汉虽然对杨盟主的死表示哀悼,互相之间表现得彬彬有礼,但暗地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他们为了争夺盟主之位,暗中结盟、策划、甚至不惜动用武力,导致了一场场血雨腥风的较量。 而铁血和无相被指控为合谋杀害了杨盟主,他们的罪行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被前任盟主暂时关押,这更加剧了武林中的不信任和猜疑。 关于他们的处置,有人说他们被秘密处决,有人说他们被囚禁在某个秘密之地,也有人称他们其实已经逃离了玄竹山庄。 还有一部分人,说他俩是为江湖除害,大义凛然,除去了这个伪装成好人,暗地里却对各个帮派下黑手的杨盟主。 可无论如何,玄竹山庄的武林大会还得继续,这将是决定新盟主归属的重要抉择。 真真假假,已经不是白容几人能够说得清楚的。如禅一之前所说,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因为在名利私\/欲面前,没人会关心。 第56章 不会喝就别喝 原本萧楚寒打算和白容一起骑黑风了,可是安儿那人胆子小,根本就不敢独自骑雪驹。 所以,白容和安儿一道。一黑一白就这样疾驰在官道之上,正往佛灵寺的方向赶去。 “公子,我们不管铁血大哥了吗?”白容身后的安儿狐疑问道。 白容当然能理解安儿的疑惑,忙说道: “铁血大哥本就是江湖中人,我想他自有打算,不必担心。” 安儿听了白容的话,还是有些不放心,他紧紧地抱着白容,心里还是很担忧。 白容察觉到了安儿的不安,继续轻声安慰,“放心吧,铁血大哥武功高强,江湖经验丰富,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找到那位云游僧,这样我们就可以回宁城了。” “回宁城?”安儿说起宁城,心里不免又哀愁起来。“可是公子,我们为什么要找那云游僧啊?” “以后你就知道了。”白容在马上说话不方便,所以没再继续往下说。 突然,雪驹停了。白容没防备的,差点摔了下去,幸好安儿急忙拽紧他。 “怎么了?公子?”安儿担忧的问。 “闭嘴。” 萧楚寒早就看安儿不顺眼了,这么大一个人了,什么都要黏着白容。问这问那的,实属厌烦。 安儿被萧楚寒这么一吼,啥都不敢问了。气氛瞬间安静下来,几人听到前方出现了嘈杂的打斗声,还有女人呼喊救命的声音。 白容第一反应,就是说书里经常写到的山贼拦路抢劫。 “萧楚寒!”他看了萧楚寒一眼。 萧楚寒反应极快,他立刻从黑风上跃下,抽出腰间的长刀,向声音来源的方向冲去。 白容和安儿紧随其后,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事发地点。 在前面的山林小道上,一群山贼正在围攻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旁一名女子正惊恐地呼救,她的衣衫不整,显然是在抵抗中受到了一些拉扯。 其他人已经倒地身亡了。 山贼们粗鲁的笑声和淫言秽语充斥着整个山林,让人愤恨。 萧楚寒毫不犹豫,挥刀冲入人群,刀光闪烁间,正在拉扯女子的几名山贼应声倒地。 白容连忙上前,脱掉自己的外衣,轻柔的给那惊恐颤抖的女子披上。“别怕。” 萧楚寒的刀法犀利无比,每一次挥剑都带着风的呼啸,准确无误地击中山贼们的要害,将那些的山贼打得跪地求饶。 “这位爷,饶命啊这位爷。” 萧楚寒收起刀,看向那名女子,然后又看了看跪地求饶的山贼,冷声说: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官道上杀人劫色,若今天我不给你们一个教训,恐怕你们还会为非作歹。” “不不不,我们不敢啦,我们没有下次了。”那些山贼连连点头,表示再也不敢了。他们也没有想到,今天会遇到管闲事的高手。 不过,他们今日遇到了萧楚寒,可算是遇到了活阎王。如此恶劣的行径,萧楚寒不可能让他们再继续危害过路人,所以全都一刀毙命。 安儿在一旁看得瑟瑟发抖,看来他以后,可不敢再乱说话,不可得罪这位不好惹的主。 萧楚寒收刀走到那名女子身边,盯着那女子一直拽着白容的手臂,面目更冷了。 “没事吧?”他毫无温度的问。 女子抬起泪眼,看着眼前面容狠厉的救命恩人,又看了看那些被一刀毙命的山贼,心中的害怕不由得深了几分,她不自觉的瑟缩进了白容的怀里。 “别怕,坏人都被制裁了。”白容在一旁轻声安慰道。 安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萧楚寒越来越冷的脸色,心中不免同情起这位女子来。 他忙对白容说道: “公子,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佛灵寺还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呢。” 萧楚寒看了安儿一眼,冷眸松缓了几分,他再次对那名女子说道: “要不要我们先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只见那女子在白容怀里,点点头。 马车已经四分五裂,也不能再用。白容只好扶起女子,让她坐在雪驹上,他则跟女子一骑。 萧楚寒见状,也没有多言,安儿心里犯抽抽,那他岂不是要跟......哎、命苦! 黑风和雪驹再次踏上了官道,几人行进了一段时间后,女子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一座小镇,微弱地说: “那里...就是我姨母的家,我可以回去。” 白容和萧楚寒对视一眼,骑马进入了小镇。到达小镇,女子的姨母见到她平安归来,喜极而泣。 女子把自己的遭遇,断断续续哽咽的告诉了姨母,她姨母赶紧连声道谢。 白容和萧楚寒本不打算多做停留,却被女子的姨父给热情留下了。 “你们是我外甥女的救命恩人,就是我们谢家的大恩人。天色不早了,几人就就在府里将就一晚,我谢某必须答谢各位。” 女子的姨父竟然是这镇里的富商,他对白容和萧楚寒的救命之恩心存感激。他邀请他们三人进入府邸,坚持要设宴款待,以表达他的谢意。 白容看了看萧楚寒,见他没有拒绝的意思,便对谢老板说道: “既然您如此盛情,我们就打扫了,明日再启程。” 谢老板见他们答应留下,更是喜出望外,连忙吩咐家中仆人准备宴席,同时也不忘派人去给女子的家人报平安。 “公子,这位谢老板可真是个好人啊!”安儿在一旁小声说道。 不过白容却没有接话。 宴席上,菜肴丰盛,酒香四溢。谢老板一家对白容和萧楚寒极为热情,不断的敬酒夹菜,试图用最好的招待来表达他们的感激之情。 “谢老板,白容不善饮酒,便不喝了。”白容婉拒道。 谢老板以为是白容客气推辞,便看向自家夫人旁的女子,道: “来,婉儿,给你的几位救命恩人敬一杯酒。” 名为婉儿的女子,此时已经重新打扮,显得楚楚动人,跟刚才的狼狈判若两人。 婉儿站起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显得有些害羞。她端起酒杯,走到白容和萧楚寒面前,轻声说道: “多谢几位的救命之恩,婉儿敬你们一杯。” 白容微微一笑,接过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杯边,表示接受了她的谢意。萧楚寒拿起酒杯,没有碰杯,直接一饮而尽。 安儿则坐在一旁,也缓缓喝了一杯。 谢老板的眼神一直在白容和萧楚寒身上来回转悠,他脸上带笑,再次向白容和萧楚寒敬酒,表示感谢他们的救命大恩。 白容不好再推脱,只好在酒杯上轻抿了一小口。酒辣刺鼻,他不受控的咳了起来,“咳~咳!” 萧楚寒立马夺过白容手里的酒杯,赶紧给他顺气,“不会喝,就别喝!” 第57章 醉酒蜜饯之吻 萧楚寒的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尤其是婉儿,她没想到萧楚寒会这么直接地夺走白容的酒杯。 尤其是看到萧楚寒关心白容的那种眼神,让她有些失落。 白容被酒呛得满脸通红,咳嗽声渐渐平息下来。他看着萧楚寒,接过他递来的水,慢慢喝下。 见他平静下来了,萧楚寒只是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坐下,仿佛刚才的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顺手罢了。 安儿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心中有些温暖。他知道萧楚寒对白容的关心是真心的,他当然看出萧楚寒对白容的保护欲,这让他感到有些感动。 在安儿心里,对公子好的人,都是好人。 宴会继续进行,但气氛已经悄然改变。白容不再喝酒,只是与谢老板交谈生意上的事。 白容不愧是疯老头取名的书呆子,书看得多懂的也多,跟谢老板聊起生意上的事,也能侃侃而谈。 而一旁的萧楚寒不再多言,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喝着闷酒。 最终,宴会结束。 在谢老板的热情坚持下,三人各自被安排了一间舒适的客房。经历了一天的奔波和刚才的宴席,他们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以备次日赶路。 ———————————————— 此时,谢夫人的房间里,温婉有些后怕的依偎在姨母怀里,开始心惊落泪。 “我可怜的婉儿,别害怕,姨母在这呢!回来了,就平安了,婉儿乖。”谢夫人柔声哄着。 谢夫人和谢老板虽然恩爱,生意也做得很大,但是...却无儿无女。温婉从小就没了娘亲,所以两人更是把这外甥女当成自己亲生闺女那样看待。 今日得知她路上的遭遇,夫妻俩自然是心疼无比。幸好,遇到了好人。 不过,此时的谢老板却在心里盘算起来,他轻声问道,“婉儿,今天救你的两位公子,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何身份?” 温婉原本还在后怕的,可一听到她姨父的问话,忙停止抽泣,两眼汪汪的看着他,忙摇头,“不知。” “怎么了?是不是他们有什么问题?”谢夫人紧张问着。 谢老板知道自家夫人误会了他的意思,忙解释道,“那二位公子言行举止落落大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贵气,身份非富即贵,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所以......” 谢夫人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缓了下来。 谢老板是生意场上的人,早就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他看人绝不会错。 但是夫妻多年,自家丈夫心里想什么,谢夫人一眼就看穿了。 她看着婉儿助攻道,“婉儿,你姨父是觉得那两位公子气度不凡且侠义心肠,而且对你有大恩。所以,你觉得哪一位公子比较合你眼缘?” 谢夫人的话让婉儿的脸颊染上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羞涩地低下了头,心中却难以平静。 晚宴上,白容和萧楚寒都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白容温文尔雅,知识渊博,与姨父谈论生意时的样子让她感到佩服。 而萧楚寒虽然话不多,但每一次出手都显得格外果断,尤其是他关心白容的那一幕,让她心动不已。 “姨母,”婉儿娇羞道,“婉儿不知。” 谢夫人见婉儿害羞,便不再逼问,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好了,不急。你刚受到了惊吓,先好好回房休息。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谢老板也宠溺得着看着婉儿,他这个外甥女聪明伶俐,心中自有主张。他们夫妻俩虽然希望婉儿能找到一个好归宿,但更重视的是婉儿她自己的感受。 夜色渐深,谢老板夫妇告别婉儿,回到自己的房间。他们躺在床上,还在谈论着今晚的事情。 “你觉得那两位公子,谁和我们婉儿比较相配?”谢夫人问道。 “如你所说,他们都是出类拔萃的年轻人。”谢老板回答,“不过,我更看好白公子。他温文尔雅,知识渊博,样貌秀气,与我们婉儿简直是郎才女貌。” 谢夫人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她的想法与谢老板的相反。她说道: “虽是如此,但是我倒是觉得楚公子更配我们婉儿。” “哦?怎么说?谢老板倒是没想到自家夫人有不同的看法。 “我们婉儿自幼没娘,胆子极小心里又脆弱。我想还是需要有个高大魁梧的丈夫,时刻保护着她。那楚公子虽然面上看起来比较冷,但却是外冷心热,这一看就是对感情比较专一之人。若他能看中我们婉儿,我想我们也放心些。” 谢老板沉思了一会儿,然后道: “夫人所言极是。不过我们还是看看婉儿自己的意思吧。如果她真的喜欢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们再做打算。” 夫妻俩最后决定,先把人留在府中观察一段时间,看看婉儿对白容和萧楚寒的态度,然后再决定人选。 —————————————————— 而在另外别苑的客房里,安儿早已进入了梦乡。不过,他隔壁房间的白容却还一直靠在浴桶里,昏昏沉沉的。 白容从未饮过酒,所以不胜酒力。即使刚才只是抿了一小口,现在心中越发难受。 昏昏沉沉间,他好像看到了一个人影。在飘忽的烛光中,白容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他努力想要集中精神,但酒意上涌让他难以抗拒。眼前的人影似乎在他的视野中晃动,伴随着他的呼吸一起起伏。 “萧楚寒......”白容喃喃自语,声音微弱而沙哑,他不确定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的看到了什么。 他的手臂无力地伸出水面,试图触碰那个身影,但他的手指只触及了空气。 突然,一只温暖而坚定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稳稳地拉出浴桶,然后快速用薄毯把白容给裹得严严实实,把人带到了床上。 “水都冷了,也不怕着凉。”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清晰,打破了迷蒙的氛围。 白容的意识模糊,感觉到萧楚寒的动作和他的声音,但他的身体无力回应。他的头脑昏沉,只能发出微弱的抗议: “难受......”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喝酒。”萧楚寒轻轻怒斥着,然后从怀里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小包的蜜饯,他取出直接把一颗塞进白容的嘴里。 “唔......好甜......”白容嘴里冷不防被塞了什么东西,他本能的想吐出来的。可下一刻,甜味立马充斥了他整个喉咙,心里的难受顿时减轻了不少。 “甜吗?”萧楚寒怔怔的问道。 此时白容的上\/半\/身都是躺在萧楚寒怀里的,从萧楚寒的角度看下去,白容那清秀气的容颜一览无遗,他唇红齿白的,一张一合,很是诱人。 萧楚寒被这个无意识的诱惑动作弄得心跳加速,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白容的唇上,喉咙突然有些发干。 “还有吗?你可以自己尝尝看?”白容的酒意还未完全散去,白皙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他目光朦胧,声音低沉而轻柔。 “我可以尝吗?” 萧楚寒问这话的时候,周围的世界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和跳动的心跳。 “嗯。”白容的声音细如蚊吟。 萧楚寒先前喝了很多闷酒,他想,自己肯定也醉得不轻。他再也忍不住,低下头轻轻封住了那张香甜柔软的唇。 第58章 看都不看一眼 白容突然被贴上来的热气给吓了一跳,而且酒意很浓。他本能的挪开,可身上的人一察觉到他的动作,便加大了对他禁锢的力度。 两人的脸贴得很近,白容只觉好烫,他感觉自己都要呼吸困难了。 “嘘,乖。”那熟悉的嗓音传到耳边的时候,白容浑身的细胞都僵硬住了。 那一瞬间,脑海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一股强烈而又熟悉的反感在白容心底蔓延开来。 萧楚寒! 他用力推开人,可萧楚寒也跟他较劲似的,又重新堵住了他的嘴。 白容无奈之时,张口狠狠咬住了萧楚寒的唇,很快一股腥甜的血液充斥着两个人的喉咙。 萧楚寒终于吃痛地松开了手,他不在乎的抹掉唇角边的血液,白容立刻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白容抬起头,对上萧楚寒的眸子,眼睛里面带着几分愤怒。 这是他从未见过的萧楚寒。 原本那双漆黑幽深的冷眸,此刻都是柔情,里面隐隐还有几分醉意,他就像是一只动情的豹子,恨不得把人撕碎吞噬掉。 白容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的萧楚寒,所以他不再去看,直接扭过脸,不去理会。 萧楚寒看着白容倔强动怒的模样,他一瞬间就清醒过来了。刚才.....他对白容做了什么? 可看到白容厌恶嫌弃他的模样,萧楚寒理智一下又冲没了,“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低沉和嘶哑,听着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白容的沉默,让萧楚寒的胸膛起伏得厉害。他猛然翻身上\/床,将人狠狠抵在了身\/下。 “说话啊。” 萧楚寒的语调中带着几分迫切,白容却没有说话。不知为何,此刻白容觉得自己脑袋疼得厉害,体温也是忽冷忽热的,浑身难受。 萧楚寒原本脸上还有怒意,可见到白容那涣散不明的眼神,还有他额头一直渗出的细汗。他暗道糟了,忙用手贴在白容额头试探温度。 怎么会这么烫? 萧楚寒眉头紧皱,脸色难看至极。他很快反应过来,刚才把人捞出浴桶的时候,只用薄毯紧裹着,并没有给人擦干。 “差点忘了,你是个娇贵的人了......” 萧楚寒瞥了眼浴桶旁,那里放着白容的干净衣服,他连忙下床快步把衣服拿了过来。 他刚要给人换上,就被白容挣扎拒绝,“别碰我......” 白容只感觉浑身难受,眼皮越来越沉,他抬起手,还想说些什么,可是自己越发没力气。 “别动,再动,我就继续亲你。” 萧楚寒语气冷得吓人,他一把将白容打横抱起,扯开薄毯,闭着眼强行给人穿上衣服。 白容刚开始一直不配合,可到后面就慢慢没了动静。萧楚寒给他穿好里衣后,这才睁开眼睛。 白容双眼闭着,呼吸微弱,他额头上布满了细细的冷汗。 萧楚寒脸色越发难看,他可以感受到白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像是极力忍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痛苦。 “我这么让你感到厌恶吗?”萧楚寒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白容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但最终只是发出了几声低弱的呻吟。他的手无力地垂落,指尖轻触到萧楚寒的手臂,凉得吓人。 萧楚寒心中一紧,扯过被子小心翼翼的给人盖好。 外面的夜色已经深沉,萧楚寒静静的坐在白容床边。油灯不知何时已经灭了,他在一片漆黑里,紧紧盯着床上的人,开始有点后悔刚才自己失控的行为。 “白容,别生病,我下次不会了。”萧楚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助,他紧握着白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给他传递一些愧意。 就在天快亮的时候,白容的脸色逐渐好转,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萧楚寒守在床边,看着白容的面容逐渐恢复平静,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 他意识到,自己对白容的感情远比他所承认的要深。 —————————————————— 大清早的,安儿就起床进了白容的房间。见公子还在熟睡,忙又退了出来。 昨夜不觉得,今日才发现谢府很气派,绿植也都是些很珍贵的品种。看得出来,谢老板应该是个爱花之人。 安儿想了想,转身就去了马厩,不过那里早已站了个人。 “楚公子,你这么......”安儿“早”字还没说出口呢,就看到萧楚寒脸上那肿得老高的唇角,他下意识道: “你...你这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 萧楚寒继续手上对雪驹的喂食,看都没看安儿一眼,唇角微勾,“被猫给咬了。” “猫?什么猫”安儿狐疑,昨夜他睡得很香,倒是听到什么猫叫声。 “不会是这府里的猫吧?”他继续问。 萧楚寒没再回答,只顾着给黑风刷毛。 “那我得去守着公子,不能让猫给惊到了。”安儿说着,就往别苑走去。 安儿这才刚走,又悄悄来了一人。她悄声无息的,躲在一旁廊檐下向马厩张望。 只见马厩里的萧楚寒,很有耐心的用马刷从马的头部开始,沿着毛发生长的方向刷。而且很是细心的避免眼睛和耳朵周围敏感区域。 然后,他又从马的脖子开始,沿着身体两侧向下刷。在胸部、腹部和腿部这些比较敏感的区域,动作很是轻柔。 整个过程,萧楚寒都没有一丝的不奈。 “小姐,我看这位公子很是细心,看起来脾气应该会很好。”一旁的小丫鬟说道,“小姐,你觉得呢?” “是挺好的。”温婉莞尔一笑。 小丫鬟眨巴着好奇的双眼,“那小姐中意这位公子吗?” “小环,不得胡说。” 小丫鬟一听,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追问。她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多问,尤其是关于小姐的私事。 萧楚寒终于给黑风和雪驹刷完了毛,他轻轻拍了拍两匹马儿的臀部,示意它们可以活动了。 然后他转过身,就看到了温婉。 “楚公子!”温婉走过来,微微欠身给他行了一礼。 “嗯。”萧楚寒淡淡嗯了一声,就越过了人,径直走了。 这可把温婉和小环钉在了原地,小环不满道,“小姐,他这是什么态度啊?小姐好心跟他打招呼,他连看都没看小姐一眼。” 第59章 公子本有旧疾 谢府不愧是富贵人家,早膳都如此丰盛。 桌上摆满了色香味俱佳的佳肴,精致的点心、鲜美的粥品,还有各种腌菜和果脯,琳琅满目,足以让任何人垂涎三尺。 不过,人却没到齐。 白容病了。 原本,谢老板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挽留他们的理由,这下不用了。他一听说白容病了,立马差人去请大夫。 “快去请大夫!”谢老板焦急地吩咐着管家,他脸色显得极为担忧。 不久,经验丰富的镇上大夫被请到了府上,他立刻被引到了白容的卧室。经过仔细的诊断,大夫皱起了眉头。 “我家公子怎么样,大夫?”安儿忙问。 “不用担心,这位公子只是夜间受了凉,只要按时服药,休养几日,应该很快就会康复。”大夫向焦急等待在一旁的安儿和谢老板保证道。 谢老板一听,这才稍微放心。他吩咐道: “好,谢谢大夫。管家,你亲自把大夫给送出去,别忘了诊金。” 可就在谢府管家把大夫送出府,两人分开的时候,萧楚寒拦住了大夫的去路。 “你、你是谁?”大夫背着药箱,有些紧张。 萧楚寒从怀里拿出根金条,盯着那瑟缩的大夫,语气严肃,“别慌,只要你把刚才谢府里那位公子的病情,一五一十如实相告,这金条就是你的了。” “那公子只是受凉了......” “嗯?” 萧楚寒突然抽刀的动作,可把那大夫给吓坏了。 他跪地求饶,“我说,我说。谢府里的那位公子他.....他不单单是受凉这么简单。那公子本有旧疾,体质虚弱血亏严重,是经受不住一丁点的伤损的。” “可有什么法子医救?”萧楚寒冷声问。 大夫摇摇头,“他这不是一般的血亏,就像是......” “像是什么?”萧楚寒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厉声道: “你最好一次性给我说完,要不然,看是你的命硬还是我的刀硬。” “就像是刚被生下来的时候,就被人立刻抽去了心尖血。他体内如此亏损,心脏如此脆弱,稍有不慎便会有性命之忧。根本无药可治,多活一日,都是老天赏赐。” 萧楚寒的脸色沉得吓人,他把金条扔到地上,怒道: “给我滚!” ————————————————— “药熬好了。” 小丫鬟的声音打破了房间的宁静,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热气腾腾得药碗。 安儿一听,立马站起身走过去接过小丫鬟手中的托盘,轻声说道: “你辛苦了,我来喂公子。” 小丫鬟点头一笑,将托盘交给安儿后,便轻手轻脚地退出了房间。 白容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但幸好已经醒了过来。他闻着屋里难闻的药味,心中苦涩。 “公子,趁热喝。”安儿用勺子舀起一勺粥,轻轻吹凉后,递到白容的嘴边。 “我不想喝,太苦了。”白容小声拒绝。 “这可不行,公子。良药苦口,公子就忍一忍。”安儿态度强硬。 白容闻着药味,实在难受,翻身干呕,感觉苦胆都要吐出来了,“安儿,这药味我真的受不了。” “公子......” “我来吧。” 萧楚寒的声音突然出现,白容俯身的动作一顿。 安儿看到公子这样,也于心不忍,但他良药苦口,这药是必须喝的。所以他把药碗交给萧楚寒,就退出了房间。 想吐吐不出来,白容只好直起身,又躺回床上。 只见萧楚寒把手里的蜜罐放在一旁,然后舀起一勺药粥,从蜜罐中取了一点蜂蜜,滴入汤药中。 “这样或许能减轻些苦味。”他轻声说着,把药勺递到白容嘴边。 尽管不想看,但是白容还是一眼就瞥到了萧楚寒那肿起来的嘴角。他无奈的张开嘴,一口将药粥吞下。苦涩的味道仍然强烈,但在舌尖上多了一丝甜蜜。 “怎么样?是否好一些?”萧楚寒盯着他问。 白容微微点头,虽然还是觉得苦,但至少能够忍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说着,就想自己去拿那汤碗。可是萧楚寒手一退,白容没碰到。 虽然萧楚寒没再说话,但是态度很坚持。白容只好继续张嘴,让他喂。 萧楚寒神情很认真,动作也很小心翼翼。两人都沉默着,一个一勺勺的喂,另一个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很是默契。 随着汤药的作用,白容感到力气在一点点地回到他的身体,脸色也没那么差了,精神状态也好了许多。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开口,然后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白容看着萧楚寒有些狼狈滑稽的样子,忍不住就笑了。 “怎么了?” 白容想起先前安儿所说的话,有心缓和气氛,“安儿说,楚公子昨夜被猫咬了。现在看起来,咬得挺厉害的。疼吗?” 萧楚寒没料到白容会主动提起,脱口而出,“不疼,就是心里疼。” 他说完又后悔了,怕白容又动怒,他赶紧解释,“不是,我是说......” “我知道。”白容看着他,认真说道: “萧楚寒,或许,这并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不是。”萧楚寒立马反驳。 “我从没正视过你对我的情感,说实话,其实我没经历过,所以我有些不知所措。”白容淡淡道,“都说世间缘分难求,灵魂伴侣更是可遇不可求的。若你真心觉得,你想要的人非我不可,那我可以试着去适应看看。” “你说什么?”萧楚寒根本就听不懂白容的意思,不是,是他不敢想白容话中的意思,他怕他又想错了。 “萧楚寒,给我一点时间理一理缓一缓,让我先适应看看,可以吗?” 萧楚寒听到白容的话,心中狂喜,他紧紧地握住白容的手,生怕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我愿意等,不管多久,我等到你适应真正愿意为止。”萧楚寒的眼神坚定而深情。 白容脸上不由得浮起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感动,“多谢。” “嗯,那你躺着休息一会,我就在这陪着你。” “不用。”白容拒绝,“你在这,我会睡不好的。” “嗯,那我出去,你好好休息。” 萧楚寒今日似乎很好说话,好像白容说什么就是什么。白容觉得萧楚寒有些不对劲,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不过,白容此时正虚弱,所以也没有特别留意。 第60章 谢府里有内鬼 “不好啦,不好啦,小姐不见了。”就在白容睡过去的时候,外边传来了丫鬟的声音。 萧楚寒怕吵到熟睡的人,忙快步走出了房间。 正在后院栽花的谢夫人一听,顾不上手里的花苗,连忙跑了出来。 “怎么回事?”谢夫人焦急地问道,手中的花锄还带着泥土。 丫鬟小环气喘吁吁道: “夫人,我刚才去给小姐送茶,可是房间里没人,找遍了所有的角落都没有小姐的踪影。” 谢夫人脸色一变,连忙吩咐道: “快,去叫家里的仆人一起找,还有,去通知老爷。” 萧楚寒上前问道: “她是不是出府了?” 小环看到萧楚寒,一脸的怒意,“都怪你,要不是你,小姐能跑嘛?”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的,谢夫人也听懵了,她皱眉问: “到底怎么回事?快说。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你可担待不起。” “小姐她、她早上碰到楚公子,本想打招呼的,可是楚公子却没给小姐好脸色。后来小姐回房,伤心了一早上。我沏个茶的功夫,她就不见了。” “哎呀...这孩子就是受不得半点委屈。那你们还不赶紧去找?”谢夫人赶紧吩咐。 谢府上下一时间乱成一团,所有人都在寻找温小姐的踪迹。安儿自然也加入了搜寻的队伍,他心中焦急,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 “楚公子,也麻烦你去帮忙找一下我们婉儿。她一个姑娘家的,又刚受到惊吓,恐怕.....” 谢夫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顾不上其他了,望着萧楚寒直接开口。 萧楚寒没有说话,只是眉头一皱,往安儿刚才消失的方向走去。 ———————————————— 安儿本来正跟着谢家家仆,认真在找人的,冷不防被人往后一拽。 “谁啊?”他不悦的回头,就看到了萧楚寒那张一如既往的冷脸。“楚、楚公子,怎么了?” “回去好好看着你自家的公子,别人家的小姐,你瞎操什么心!” “我...”安儿一时想不出反驳的词来,所以,想想还是算了。楚公子话说得没错,他家公子比较重要,确实应该更留意自己主子的安危。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着公子。”安儿低下头,转身走了。 萧楚寒看着安儿耷拉个脑袋,和那有些沮丧的背影。他心中不禁在想,刚才的话是不是说得有些重了? 毕竟,安儿也是好心。 萧楚寒面色微皱,这沈何说的,爱屋及乌,还真是件考验人的习性。不过现在,还是找人要紧。若白容醒来,知道温婉丢了,不知又要怎么了。 完了,想不到冷面王爷萧楚寒,也变了习性。他自嘲一番,然后往府外走去。 府里的人已经把谢府翻了个底朝天了,依旧没找到人。府外,谢夫人也派家丁去找了,目前还没有任何消息。 萧楚寒来到街上,环顾了四周的环境。突然他发现街边小巷口,蹲坐着好几个的小乞丐。 他眸光一闪,走到肉包摊贩里,买了一蒸屉肉包。 萧楚寒拿着热腾腾的肉包走向那几个小乞丐。 “你们都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萧楚寒蹲下\/身,递给他们食物。 小乞丐们显得有些犹豫,脏兮兮的小手不确定地伸向食物,双眼充满了渴望和不信任。 “这可是新鲜出炉的,没毒。只不过,吃了就要回答我所问的问题。”萧楚寒耐心地等待,并没有催促。 终于,一个胆子稍大的孩子率先抓了一个肉包,狼吞虎咽起来。其他的小乞丐见状,也纷纷接过食物,饥饿让他们顾不得警惕。 趁着孩子们吃东西的当口,萧楚寒轻声问: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姑娘,从谢府里独自一个人走出来?” 小乞丐们互相看看,其中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孩子点了点头,嘴里还塞满了食物,“你是说,一个漂亮的姐姐?” “嗯。怎么样?她现在在哪?”萧楚寒说着,立刻掏出碎银,晃了晃。 小乞丐们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接过碎银,往另一个巷道指了指,“那漂亮姐姐在那边,跟着人走了。” “什么人?” 小乞丐们摇摇头,“看不清,他戴着斗笠。” 萧楚寒没有再多说什么,迅速朝那条巷子走去。穿过狭窄的巷子,萧楚寒的目光在每一个角落仔细搜索,但是却不见任何踪影。 就在他刚想转身的时候,发现墙角掉了个香囊。他眉头一凛,走过去捡了起来。 他回头,又跟那几个小乞丐吩咐了几句,赶紧回府,确认香囊是否就是温婉的。 “是,正是婉儿的。”谢夫人一看,正是温婉随身佩戴的,她瘫软在地。 “夫人!”丫鬟连忙扶住她。 “婉儿,你究竟在哪里啊?可别吓姨母啊?”谢夫人开始哽咽起来。 “怎么了?”安儿扶着白容走了过来。府里这么大的动静,早就把白容给吵醒了。 萧楚寒忙大步走过去,从安儿手中接过白容,他低声道: “怎么不在房间待着?” “无妨。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安儿并没有告诉白容,发生了什么,所以白容并不知情。 “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也不见了。”就在此时,有家丁来报。 “也?还有谁不见?”白容低声道 难道?白容跟萧楚寒对视了一眼,萧楚寒对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的猜想正确。 “你说什么?老爷也不见了?”谢夫人听到这个消息,脸色瞬间苍白,说完这句话后,她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旁边的丫鬟和家丁赶紧上前扶住谢夫人,慌乱中有人喊叫拿水来,有人则忙着掐人中试图让谢夫人苏醒。 白容急忙走上前,用银针给谢夫人放了点血,她就清醒过来了。 “还愣着干嘛,快去找啊!”谢夫人大声吩咐道。 “都别急,所有的人原地待命。”萧楚寒迅速组织起家丁队伍,让部分人盯着府门口的行动。 若是绑票,绑匪必定会传达消息,索要赎金。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这谢府里,一定有内鬼。 第61章 只能任其喜欢 谢家待客大厅里,中间跪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丫鬟,小环。她是谢夫人安排给温婉,在谢府里的贴身丫鬟。 此时她的脸色苍白,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给她一丝安全感。她眼角还残留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说!你把小姐带到哪里去了?” 谢府的管家是个中年男子,长得有些粗壮,浓眉大眼的,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小环颤抖着嘴唇,声音微弱如同蚊呐: “我...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看到小姐和一个公子在一起,然后...然后就不见了...” 陌生的公子?白容皱眉,想起之前萧楚寒跟他说的,那个戴斗笠的人。 “怎么不见的?”管家怒喝一声,“你一个小姐的丫鬟,为何你不一直跟小姐身边,反而自己回府了?” 丫鬟吓得更加厉害,她知道谢府的规矩严格,一旦被认定有罪,她的命运将无比凄惨。 她急忙抬头,看着谢夫人辩解: “夫人,我真的没有骗您,我只是一个丫鬟,小姐不让我跟,我也跟不了。” 这话倒是不假,可是谢夫人担心过度,根本就不听她解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气喘吁吁的仆人跑了进来,他的脸上满是惊慌: “夫人,小姐...小姐回来了!” 众人一愣,随即大喜过望。谢夫人急忙从椅子上坐起,“小姐在哪里?她怎么样?” 仆人喘着粗气回答: “小姐被楚公子给带回来了,看起来并无大碍。” “快,快去把人带过来。”谢夫人立刻命令人去迎接小姐,同时对小环挥了挥手: “你先下去吧,去自我反省!” “多谢夫人。”小环如蒙大赦,连忙磕头感谢,然后快速地退出了大厅。 不过她心中充满了还是充满了恐惧,不知自己之后的惩罚将会如何。 而谢家的大厅里,一片欢声笑语,大家都在为温小姐的平安归来而感到欣慰。 随后,白容也跟在小环后面,来到了谢府的柴房。他看到小环正蹲坐在柴房的门坎上,默默的抱膝抽泣着。 他走近了小环,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小环,他轻声问道: “你还好吗?” 小环抬起头,看到白容,也是一愣,她赶紧用手擦掉眼中掉落的泪珠滑,“白、白公子!” “不用拘礼!”白容微微一笑,与她并排而坐,“这里没有别人。” “白公子,我...我只是按小姐的吩咐做事,我真的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嗯,我相信你。” 白容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小环只是一个无辜的丫鬟,被卷入了这场风波中。 他轻轻地拍了拍小环的肩膀,安慰道: “你家小姐已经平安回来,你应该也会没事的。” 小环抬头看着白容,眼中闪烁着一丝感激。她知道,在这个府里,能有人这样安慰她,是多么的难得。 “谢谢你,白公子。”小环低声说道。 “嗯。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白容突然问道。 小环一愣,然后又点头,“白公子,想要问小环什么问题?” “谢老板和谢夫人平时之间的感情好吗?” “这...”小环没有想到白容会如此问,一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而且,这可是老爷和夫人之间的私事,她也不能跟外人说。 “嗯,我知道了。”虽然小环没说,但是她面上的表情已经说明了真相。 白容突然一笑,转身离开了柴房。 而此时,在谢府的大厅里,温婉已经被带回来了,她的身上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谢夫人紧紧地抱住了温小姐,泪水止不住地流淌下来。她担心地说道: “婉儿,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私自出去,让姨母多么担心啊!” 温小姐低着头,轻声说道: “姨母,我知道错了。我只是...只是去见了一位朋友。” 谢夫人叹了口气,但她也不忍责怪。她摇了摇头,说道: “回来了就好,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 温婉点头,跟着丫鬟走了几步,然后又回头问: “对了,姨父回来了吗?” 听她这么一说,谢夫人连忙拍头说道,“你瞧我这个脑子,你姨父昨夜跟我说过,今日要去外地进一批货,兴许要过些时日才回来。白天听说你不见,我这一慌神,一时没想起来。” “嗯,姨父没事就好。”温婉莞尔一笑,“那姨母,我先回房了。” “嗯,去吧!” —————————————————— 萧楚寒回到谢府,就没见到人。他问了安儿后,就直接往柴房方向找来。 可他还没走到柴房的时候,就看到前面不远的凉亭上,白容正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靠着栈栏,赏着荷花。 萧楚寒大步走过去,声音急切而不失温柔,“怎么一个人在这?” 白容抬头,见是萧楚寒,微微一笑,“楚公子,婉儿小姐都找回来了,怎么还一副急色?” 萧楚寒的目光扫过荷花池中盛开的荷花,这才坐在白容身边,不答反问,“你喜欢荷花?” “嗯?”白容挑了挑眉,然后把目光又投向荷花池,缓缓说道: “还好。” “那你喜欢什么?” 白容认真想了一下,然后摇头,“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 “婉儿小姐,没事吧?”白容问。 萧楚寒原本是想趁此机会,多了解白容的喜好的,谁知他心思一直放在别人身上。 “你就这么在意她?”萧楚寒下意识的问道,语气不自觉的有些酸溜。 “啊?”白容有些愣怔,随即便明白起来,她故意道: “确实,婉儿小姐生得漂亮,又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我想没人会不喜欢吧?” 萧楚寒急了,立马拽住白容的肩膀,让两人视线相对,“我就不喜欢。” 两人静静的彼此对望,一阵夜风吹过,池塘中的荷叶轻轻摇曳,带起阵阵清香。 如此近距离,萧楚寒突然觉得白容的眉眼生得极为好看,他的心跳突然变快,像是有什么在心底蠢蠢欲动。 “你......”白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可萧楚寒却不给他机会,只见他低头在白容眉眼间,轻吻了一下,然后立马退开,宣誓道: “我只喜欢你。”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白容根本无法拒绝,只能任其喜欢肆意妄为。 第62章 谢老板被绑架 萧楚寒不能把人逼得太紧,所以见好就收。他脱下外衣,温柔的给白容披上,“回房吧,你病还未痊愈,别又着凉了。” “躺久也会乏,就想在这多坐一会。” “怎么?难道白公子舍不得我,想跟我单独多待一会?”既然行动上不能操之过急,但是萧楚寒嘴上功夫依旧不饶人。 白容心思单纯,并不上套,他转移话题,“你查到与婉儿小姐相会戴斗笠之人了?” 萧楚寒目光一闪,却很快又恢复平静。他并未直接回答白容的问题,反而把话题又拉了回来,“她的事急不得,我自会处理。你不觉得今晚的月色很迷人吗?” 白容顺着萧楚寒的目光望去,确实看到天空中的月亮格外明亮,但他的心思并不是赏月。 萧楚寒明显有事瞒着他。 不过,白容也明白萧楚寒的性子,如果不想说,追问也无用。 “今晚的月色确实很美。” 白容淡淡回应。 萧楚寒温柔一笑,想把人往怀里带,却被白容拒绝,“会被人看到的。” 萧楚寒顺着白容的拒绝收回了手,但目光依旧一直盯着他,“好想把你带回楚王府,那里的月色是最美的。” “为什么,月色不是一样的吗?”白容侧头问。 “不一样。我记得在我小的时候,我母后也很喜欢赏月,所以父王便命人在楚王府里,修建了一处赏月的楼阁。每当中秋的时候,我母后都会亲自做好月饼甜点,然后父王会抽空陪我们在赏月阁赏月。” 白容看着萧楚寒因为回忆,嘴角一直上扬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有些触动。 萧楚寒这个人,向来多面。有时候威严得让人有很强的距离感,而有的时候,又好像没那么高高在上。 见白容盯着自己走神了,萧楚寒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了,他凑到白容耳边,低声问,“我这模样,是不是还可以入得了白公子的法眼?” 白容因为他的靠近,不自然的往后退了退。萧楚寒提到了楚王府,白容突然意识到,萧楚寒的身份太特殊了。 “你在想什么?”见白容一直不说话,萧楚寒直觉不太对,“你有话就直说,不能憋在心里,这样会憋坏的。” “萧楚寒,如果找到了你想找的人。之后,你想做什么?”白容轻轻问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萧楚寒闻言,背靠着栈栏,两手交叉撑在在后脑勺上,姿态慵懒的看着白容,故作高深,“这个嘛,暂时保密!” “保密?”白容没想到他会是这个答案,本以为他没想好或者一时兴起想要做什么,谁知道他就一句保密,说明他真的想过了。 不知怎地,白容突然就觉得,萧楚寒这个人一向雷厉风行的,可是做起事来,却异常靠谱。 “好了,别发呆了。夜深露重,回去吧,我怕你着凉。” 月光如水,温柔的洒在两人的身上,给这宁静的谢府增添了几分温馨。 —————————————————— 谢老板是真的失踪了,不对,应该是被人绑架了。 谢老板的随从伙计气喘吁吁地跑进了府邸,面色惨白,显然是惊慌失措。他直奔主厅,找到了正在处理家务的谢夫人和管家,包括萧楚寒和白容。 “夫人,大事不好了!”伙计跪在地上,声音哽咽,“老爷在归途中遭遇不测,被人绑架了!我们拉回的货,也被绑匪带走了。而且绑匪还要我们准备五万两银子,否则谢老板就会有生命危险!” 厅内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凝重起来。谢夫人脸色一变,急忙问道: “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伙计吞了吞口水,尽量平复情绪,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谢老板像平常一样外出买货,回府途中,突然冒出一群蒙面人,他们武艺高强,谢家的伙计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最后,他们连同货物的马车一起,劫走了谢老板,并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要谢府准备赎金,否则后果自负。 “信在哪?”相对于前几日温婉的失踪,谢夫人此时会更加镇定。似乎这样的事,常有发生。 那伙计赶紧从怀里掏出信件,递给谢夫人。谢夫人立马拆开信封,开始看了起来,可她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深。 管家立刻说道,“这事不能拖延,老爷的性命重大,我们必须立即行动。夫人,请放心,我会亲自带队去解救老板。” 一旁的温婉也突然站了起来,表示同意,“贺管家,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把姨父平安带回来,不能让姨父有任何闪失。” “婉儿说得对,老爷的命最重要。”谢夫人焦急万分,她知道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仅关系到丈夫的安危,还可能影响到整个谢家的安危。 她迅速做出决定,“好,贺管家,你一定要小心行事,我会安排人准备赎金,但绝不能让那些歹徒轻易得逞。” 贺管家点头,“夫人放心,我们会小心应对。同时,我会在府中加强警戒,以防万一有内奸作祟。” 随后,那贺管家以及几名武功高强的家丁迅速集结,准备了必要的装备和赎金,便匆匆出发,踏上了营救谢老板的征途。 而谢府内,贺管家也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加强守卫。整个过程,萧楚寒和白容都没有发过言,就像是与他俩无关一样。 谢夫人很是抱歉的看向两人, “真是抱歉,我们谢府本想好好招待二位大恩人的,没想到,这一事又一事的,扰了二位恩人,实属不该。” “谢夫人,是我们叨扰了!我们这也是来向夫人辞行的。”白容微微欠身,说道。 “辞行?万万不可。”谢夫人立马拒绝道,“二位公子不必客气,你们救了婉儿,就是我们谢府的恩人。想住多久,住多久,我和老爷要好好答谢你们呢!” “夫人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行李我们已经收拾好了,谢府有事,我们几人不便掺和。白容在此,多谢夫人这几日对我们三人的盛情款待。而且此行,我们是去佛灵寺,务必会经过官府的管辖范围,到时我们会把谢老爷的事上报给官府,尽快让官府派人前来帮忙。” 见白容说得诚恳认真,谢夫人也不好再留人,她看了一眼温婉,然后说道,“那就有劳几位公子了。” “嗯。”白容转向温婉,“婉儿小姐,那我们就此别过。相信谢老板吉人自有天相,定能够平安归来,与你们团聚。” “多谢白公子。”温婉垂眸说道。 第63章 某人太过油腻 “公子,我们就这么走了吗?”安儿一上马就问,“毕竟谢家正处于危难之中,我们就这么走了,有点忘恩负义吧!” 萧楚寒已经翻身上马,听到安儿的问话,他回头瞥了一眼谢府紧闭的大门,眼神坚毅而冷静。 “忘恩负义?”萧楚寒眉毛一挑,踏着黑风走到雪驹面前,大手一捞,在白容和安儿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直接把白容带到了他的身前。 “萧楚寒!”白容无奈,说好的不强迫呢,怎么又不作数了。 “别动。”萧楚寒凑到白容耳边,“我就要你一同骑。” “公子!”安儿这下可慌了,什么忘恩不忘恩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不是走了,而是去完成一项重要的任务。”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瞥了一眼安儿,警告道: “这次自己骑,这么大的人了,还一直黏着你家公子。” “什么?”安儿闻言,紧张的拽紧马背上的缰绳,他求助似的看向白容, “公子,安儿真不会骑马!” 白容还没回话呢,萧楚寒一手搂紧白容,一手拿着缰绳,命令黑风,“驾!” 黑风像是在谢府待得乏了,早就想奔腾起来了,所以它不等雪驹,听着主人的命令,疾跑了起来。 “我明白了,现在,我成了碍眼之人了。”安儿边说边紧握缰绳,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雪驹,只剩我们俩了,你可别把我摔下......哎哎哎,慢一点。” 只见两匹骏马,一前一后很快离开了小镇,然后奔向了谢老板被绑的方向。 萧楚寒和白容同骑一匹马,两人得上半身几乎是贴在了一起。 萧楚寒时不时能闻到白容身上淡淡的清香,他不由自主的把白容搂得更紧,以至于白容是靠在了萧楚寒的怀里。 萧楚寒的胸膛很宽阔,白容就这么自然而然很舒服的靠着。他听到了萧楚寒强有力的心跳声,这声音和马蹄声同步响起,让白容心中有些异动。 “困了就闭眼休息,我保证不会让你掉下去的。”萧楚寒低头看着他,眼神温柔,白容觉得脸颊微热,心跳也加快了。 “不知,谢老板现在怎么样了?”白容需要说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萧楚寒立马回他,“应该暂时安全。” 因为怕跟贺管家同路,所以萧楚寒挑了另外一条小道。两人聊着聊着,白容就被颠得睡着了。 见怀里的人已经睡着,萧楚寒很是宠溺大胆的低头在他额间偷亲了一下。 做完这一举动,他才往后看了看,安儿还行,至少没被雪驹甩下去。他满意的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转头望向前方,催促着马匹加快了速度。 随着马蹄声渐行渐远,萧楚寒和安儿一行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路之中。 ———————————————— 白容是被热醒的,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靠坐在火堆边,身上还盖着萧楚寒的披风。 “公子,你醒了。” 火堆烧得正旺,安儿独自在一旁烤着什么,味道很香,但是白容似乎有些受不了。 “这是什么?”白容狐疑。 安儿扬了扬手中的烤肉,得意道,“哦公子,这是兔子肉,楚公子打来的。” “兔子肉?”白容微微皱眉。 安儿立马又补充,“放心公子,楚公子一听我说你不吃兔肉,又出去给你找吃的去了。” 白容环顾一下四周,这里竟然是一家驿馆,但看起来已经荒废多时了。 他慢慢坐起身,把萧楚寒的披风叠好。他的头脑还有迷糊,记忆中最后一幕是在骑马的路上与萧楚寒谈论谢老板被绑架的事情,之后他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公子...”安儿说着,瞥了眼破旧的驿馆木门,“你跟楚公子之间,关系似乎缓和了不少。” “嗯。”白容点头,白容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许是因为长时间的睡眠引起的。 “真的。那以后你们应该不会再冷战了吧?”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萧楚寒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提着一只杀好的野鸡,还有油纸包裹的吃食。 “谁说我们冷战的。”萧楚寒推门而入,带着些许凉意,他把野鸡递给: “小孩子,不懂别瞎说。” “哼,明明就是事实嘛!”安儿突然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白容轻轻的笑了,“你们俩还真是...很容易互怼。” “切!”安儿说着,坐远一些,继续烤肉了,不再理会两人。 “醒了,感觉如何?”萧楚寒走近,关切问道。 “睡醒了,挺好的。”白容接过他递过来的油纸,摸到里面是烫的,“这是?” “烤饼。”萧楚寒回答,见白容面带疑惑,他又继续道: “这是在附近一个农户家里买的,趁热吃吧。” 不过,萧楚寒在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心虚了一下。 烤饼的确很香也很大一份,白容分成了三份,一人一份。然后安儿就在萧楚寒的冷眼中,摇头说不吃。 “别管他了,他吃肉。”萧楚寒说着,又看向安儿,“兔肉好了没?” “好了,好了。”安儿迅速将烤好的兔肉递取下来,然后递给萧楚寒。 谁知道萧楚寒竟然直接拒绝,“我不用,你吃。” 他亲手拿过野鸡,坐在白容身边,认真烤了起来。 白容闲着没事,边吃边四周观察起来。“这里应该原本是家官驿,因为附近山匪众多,经常出没,所以这里就废了。” 萧楚寒抬眸,看向白容,眼里透出赞许。 的确这家官驿已经有了一段历史,虽然现在显得破败不堪,但依旧可以从残存的建筑结构中看出当年的繁华。 这里地处偏僻地形复杂,山匪出没,是常有的事。 萧楚寒解释道,“这山高林密的,确实容易藏匿盗匪。不过,我记得之前朝廷曾经派人,负责对这一片山匪的清剿,但是这些人依旧猖狂肆掠。” “所以说,谢老板也在他们手里了?”安儿插话道,“不过,公子,安儿还有一事不明。之前你们说谢府有内鬼,后来又说小环不是,那究竟是谁啊?” “自己想,别总是问。你那脑袋是泥糊的?”萧楚寒又一个冷眸扫过去。 安儿只好悻悻闭嘴。 野鸡很快就烤好了,萧楚寒把两只鸡腿拔了下来,放在烤饼的油纸上,对白容说道,“等缓些再吃,小心烫。” 见萧楚寒没动兔肉,跟他一起吃野鸡肉。白容便问道: “你也不吃兔肉?” “之前吃。” “那为什么现在不吃了?”白容狐疑。 萧楚寒霸气的咬开一大口野鸡肉,油香四溢,他看着白容认真道: “你真的想听?” 看他这样,白容觉得应该不是自己想听的话,忙抬手道,“别说。” 可某人偏偏不顺他的意,萧楚寒凑近他,小声道: “你不喜欢的味道,我吃了就不能靠近你。所以...以后只要有你在,我就不吃了。” 这话说得白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把手里刚要啃的鸡腿直接塞给萧楚寒,闷闷道: “不吃了,太油腻了。” 第64章 围剿山匪任务 “真是邪门了,这野鸡和刚烤好的饼怎么不见了?”山匪老厨,一脸的纳闷,这可是他偷偷私藏留下来的。 他看了一眼被绑在柱子上的谢老板,只见谢老板一脸的淡定。 老厨皱了皱眉头,心里暗想这位谢老板倒是个硬骨头,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如此平静。 “说!是不是你把东西藏哪儿去了?”见他这样,老厨很是不爽。他怒声质问,手中的刀光闪动,映出谢老板脸上的淡定。 谢老板轻轻摇了摇头,声音平静:“我双手双脚都被你们绑得如此结实,我还能藏你东西不成?” 老厨听后,脸色一沉,正要发作,却见谢老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你就不怕死?”老厨心中一动,隐约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这谢老板似乎不太正常。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惊呼和雀跃声。老厨眉梢一喜,定是贺爷来了。 “兄弟们,都过来,给贺爷接货。” 外头传来二当家的声音,老厨警告的瞪了谢老板一眼,就走了出去。一时间,山寨中的山匪们纷纷从各自的角落走出,朝着山寨中心处汇集。 “贺爷,您辛苦了!”二当家快步上前,看着马车上面满满当当都是钱箱子,他心中大喜。 只见一个身穿锦衣的魁梧中年男子缓步走来,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大当家呢?” 二当家的一听,有些疑惑, “嗯?不是贺爷差人前来,让大哥和三弟,出去给你接货吗?” 贺爷一听,脸上的表情就不对劲了。他把目光在众山匪间扫过,最后落回了那马车上。“把那几箱金银财宝给我卸下来,动作麻利点。” “快,都小心一点。”二当家的立马招呼人去卸箱子。 然后他又回头对贺爷,恭敬道: “贺爷,我早已备好酒好菜,要不您先......” “不急。”贺爷心中警铃大作,他目光锐利,“人在哪?” 听贺爷都这么说了,二当家连忙给他带路,“人就在厨房,贺爷这边请。” 只见贺爷蒙了面,然后跟着二当家,一前一后走进了厨房。 谢老板的确是被结实地绑在一根粗大的梁柱上,尽管处境堪忧,他脸上却没有半点惊慌之色,反而带着一抹淡定的微笑。 贺爷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位谢老板。他上前一步,扯下谢老板面上的假皮,心里一惊,“他不是谢老板!” “那他是谁?”二当家的懵了。 “我是你屠爷爷!”只见屠山不知何时已经解开了被束缚的绳索,他用脚用力一踹,被踹的二当家没有防备,直接摔到了贺爷身上。 屠山趁此机会跳窗逃了出去。 “快追!” 贺爷怒吼一声,吩咐人赶紧追。 外面已经乱成一团,原本被捆绑的“谢老板”不仅脱身,而且似乎还有同伙在寨中制造混乱。 “着火了,快灭火。”只听到老厨焦急的声音。 山匪们手忙脚乱,有的去追赶屠山,有的则试图去救火,还有的,连忙去保护那些刚卸下来的钱箱。 屠山身手矫健,对这山寨的布局了如指掌,他穿梭于树木和房屋之间,将追赶的山匪甩在身后。 他知道,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那就是引开贺爷等人的注意力,为真正的剿匪行动创造机会。 因为在山寨的另一侧,真刀实剑的沈何带的队伍已经悄然抵达,他们与屠山配合默契,从四处发起攻击,打得山匪措手不及。 贺爷见状,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怒喝道: “别管那个冒牌货了,先守住山寨。快放烟雾弹,通知大当家和三当家的前来救援。” 但已经为时已晚了,二当家本就是个混吃的毫无本事,在山寨各处的夹击之下,山匪们的抵抗渐渐变得零散而无力。 贺爷眼见大势已去,知道今日之事不可再留,便带着还能听从命令的手下,想要杀出一条血路。 “想跑?”沈何赶紧追了上去。 与此同时,废弃的官驿里,萧楚寒等到白容睡着,便起身出了门。 可白容在萧楚寒放开他起身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许是白日里睡过了一觉,所以夜间睡意没那么沉。 ————————————————— 离官驿不远的山谷中,另一群山匪正点着火把,在研究了马匹。 “大哥,你看它们体态优雅,四蹄强健有力,确实是不可多得的良驹。即便在这深山之中,却如此气质不凡。这两匹,可都是好马。” 三当家慧眼识珠,他慢慢抚摸着黑风身上滑溜的黑毛,有些爱不释手。 “还是老三慧眼识珠。”大当家的目光,一直落在静立在一旁的雪驹上,很是满意。他不由夸赞道: “老贺那家伙,这次可真是捞了大手笔。” “是啊,谁能想到谢老板能如此不简单,连坐骑都是如此精品。” “不好了,大家当三当家,山寨出事了。”有个弟兄赶紧来报,“是二当家的烟雾弹。” “快,快回去。”大当家的说着,就要立刻上马。三当家的见状,也赶紧骑上黑风。 就在两人上到马背的时候,黑风和雪驹突然就发狂起来,在人群中乱跑了起来,把人群撞得散乱。 “大当家二当家小心啊!” 话音一落,只见两人纷纷落马。 “不好了,大家当家的、三当家的,山寨出事了。”有个弟兄赶紧来报,“是二当家的烟雾弹。” “快,快回去。”大当家的说着,就要立刻上马。三当家的见状,也赶紧骑上一旁的黑风。 就在两人上到马背的时候,黑风和雪驹突然就发狂起来,在人群中乱跑了起来。 混乱之中,这群山匪,勉强躲过了马蹄的践踏,但他们却无法阻止马匹狂奔。 “大当家三当家的,小心啊!” 可他们话音一落,只见两人纷纷被甩下了马背,狼狈落马。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快,快抓住马匹,别让它们跑了!” 大当家不顾狼狈,高声命令,但已经太迟了。 黑风和雪驹如同脱缰的野马,消失在夜色之中。 “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当家赶紧拍去身上的尘土,脸色苍白地问道。 “不对劲,山寨肯定出事了。” 大当家的眉头紧锁,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三当家的焦急地看着大当家的,让他给大家伙拿主意。 “先回山寨看看情况再说。” 大当家的决断地说道,随即带领着还能行动的手下快速朝山寨方向奔去。 此时,萧楚寒的身影从夜幕中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刀,气场霸气十足。 “不用回了,你的山寨已破,都被我的人给控制了。”他冷声道。 第65章 差点就被偷家 月光下,萧楚寒一人对战十多个山匪,其他都是小喽喽,早已倒地不起。现在就剩下那大当家和三当家的,还在咬牙坚持。 “挺有本事的。”萧楚寒冷眸一抬,“若现在投降,本王可免你们一死。” “做梦!老子长这么大,从来就没听说过投降二字。” 大当家的怒吼一声,挥舞着手中的刀向萧楚寒冲去。 三当家的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两人配合默契,试图将萧楚寒夹击于中间。 然而,萧楚寒身手敏捷,招式狠辣,每一步都似乎早有预谋,轻松地在二人的攻势中穿梭,不时反击,令两位当家的陷入苦战。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幽灵般悄无声息地接近战场,他手中握着一枚奇异的暗器。正当大当家的与三当家的背对之时,这黑影猛地将暗器掷出。 “小心!”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激战的气氛。原来是贺爷带伤跑来,一眼瞥见了暗器飞向了自己人,忙大声提醒。 大当家的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一个横滚躲过了致命一击,三当家的却没有那么幸运,暗器擦过他的肩膀,带起一片血花。 萧楚寒立马警觉起来,他看向身后,只见不远处的树上有黑影传动,很快消失不见。 “谁?” 大当家的怒喝,却只见三当家的突然口吐鲜血,猛然倒地。他忙上前扶住人,“老三,你怎么样?” “暗器上有毒。” 贺爷带伤急跑过来,他从怀里掏出药瓶,取出里面的药丸,直接塞进三当家的嘴里。 “噗...”三当家的立马又咳出了血,他虚弱道: “没用的,你们别管我了。快走!” “想走?”萧楚寒看着突然出现的人,语气一沉,“贺管家,别来无恙啊?” 贺爷听到这声音,有些熟悉。他心里一顿,抬眸看向前方站着的人,眼神中充满了戒备与疑惑,“竟然是你?你究竟是谁?” “我?我奉朝廷之命,专门负责捉拿你们这片横行多时的山匪。” 萧楚寒站得笔直,正气凛然,压迫力十足。 “你竟是官府的人?”贺爷心中一惊,他万万没想到,这个屡次坏他们好事的神秘人竟然是官家的人。 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刀柄,但深知以自己目前的处境,抵抗几乎等同于自寻死路。 “王爷!”这时沈何也追了过来,他汇报道, “事已办妥。” “嗯。”萧楚寒说着,又看向地上的三人,“你们已经输了,不如乖乖束手就擒。” 他声音不高,却在夜风中显得很是清晰,仿佛在宣告命运的判决。 大当家的环视四周,只见原本跟随他的兄弟们不是倒地不起,就是伤痕累累。而他怀里的老三,也是奄奄一息。 “我贺某人纵横江湖多年,今日竟落得如此田地。” 一旁的贺爷苦苦笑着摇了摇头,直视萧楚寒的目光,“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谢府有内鬼。指的并不是小环,而是你。”萧楚寒难得的为他解答,“想必温小姐途中遇到的山匪也是你们安排的吧?如此丧心病狂,管辖的官府是怎么留你们到现在的?” 贺爷看着萧楚寒,手中扔出白色粉末,嘴里怒道,“去死吧!” 只见他们两人突然起身,化悲愤为力量,放手一搏。 “哼,不自量力。”萧楚寒侧身闪过那些粉末,冷笑一声,提刀迎接两人的攻击。 沈何一向了解自家王爷的作战习惯,所以静静站在一旁,没有掺和。 随着他们三人的交手,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跟着震荡起来。贺爷和大当家的虽然身受重伤,但他们的眼中燃烧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然而,萧楚寒的武艺实在太过高超,他轻松地化解了两人的攻势,手中的刀光如同流水般连绵不绝,让人难以捉摸。 他的身影在夜色中忽隐忽现,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一道刀光,逼得贺爷和大当家的节节败退。 终于,贺爷和大当家的力竭倒地,再也站不起来。 萧楚寒站在他们面前,刀尖上还挂着几滴血迹,但他的眼神中并没有一丝的得意或怜悯,只有深深的冷漠。 “不听劝,但这就是结局。”萧楚寒的声音冷冽,回荡在寂静的山谷之中。他们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夜色将他们吞没。 “沈何,全部清点人数,严加审问钱财的来处。切记,不可漏掉害群之马。”萧楚寒发话道。 “是。” 随着夜色的褪去,一场关于剿匪之战终于落下了帷幕。而山寨中的火光逐渐熄灭,一场风波暂时平息,而整个山谷也逐渐归于平静。 等萧楚寒安排好一切,回到废弃驿馆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可他还没踏进驿馆,里面便传来了谢老板的声音。 其实山匪抓着的人一直都是由屠山所扮的“谢老板”,而真正的谢老板,一直都在萧楚寒的保护范围内。 此时,山匪已落网,谢老板再无后顾之忧。 “楚公子和白公子的救命之恩,谢某无以回报。不知白公子婚配与否?若不嫌弃......” “没想到谢老板不止生意做得好,牵人姻缘也是有一手。”谢老板的话还未说完,萧楚寒突然出现在了门口,严肃的打断了谢老板的话。 白容看到来人,眼神中带着一丝笑意。他看向谢老板,轻轻拱手回道: “谢老板的好意,白容心领了。不过,我已心有所属,不能接受您的美意。” 谢老板一时语塞,显然没想到白容会这样回答。因为白容看起来年纪不大,甚至要比婉儿小上那么一点。 没想到...竟有意中人了! 萧楚寒原本还有些怒意的,他拼死拼活在前线战斗,虽不全都是因为这个姓谢的,但至少谢老板也是其中因果。 谁想到,这人竟如此正大光明的,惦记着他的人。 不过,当他听到白容的回答,微微有些意外,他显然没有想到白容会这么回答。 这话大大的取悦了萧楚寒,所以萧楚寒的脸色一下就缓和下来了。 “既然如此,那就祝白公子早日得偿所愿。” 谢老板很快回过神来,笑着回应道。 白容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询问。萧楚寒会意,两人一同走出了驿馆,留下谢老板在屋内沉思。 第66章 不许对他人笑 驿馆外的沈何一见到白容,立马上前行礼,“白公子。” “嗯。沈大哥,不必拘礼。”白容点了点头,示意沈何不必多礼。 听到“沈大哥”这个称呼,沈何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羞愧之色,他忙道,“公子,直接称我沈何名讳就行。” “好,既如此,下次沈大哥也可以唤我白容,就好。” 白容微微一笑。 站在白容身后的萧楚寒看不下去了,大步上前,把人给拽走了。 直到走到一处偏僻的大树之下,萧楚寒这才把人给搂进怀里,醋意十足,“下次不许,再这么盯着别人笑。” “为什么?”白容有些莫名其妙,“沈大哥又不是别人。” 萧楚寒不语,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白容尖巧的下巴,语气霸道,“你对别人笑,本王看着碍眼,心里不舒服。” “萧楚寒,没想到你这么霸道呢!”白容在他怀里无奈道。 “你只能对本王笑,听到没有?”萧楚寒又一条霸道条款。而且他很少对白容自称“本王”,所以这次,他是真不爽了。 无理是无理了点,不过,看着他那张既霸道又帅气的脸,白容有一瞬间的失神。 等白容反应过来的时候,忙着从萧楚寒禁锢住自己腰肢的铁臂里挣脱开来,可惜徒劳无功。 “别动,让我抱一会儿!”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透着一股诱惑的倦意。 他说着,抱着人,然后就把整个脑袋靠在了白容的肩上。 他这亲昵举动,让白容的心跳忽然漏掉半拍,他下意识道: “萧楚寒,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不,哪里都不想去,就想抱着你。”萧楚寒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反而把人搂得更紧。 这倒让白容有点儿喘不过气来了,不过见他如此疲惫,白容只好硬撑着。 萧楚寒当然真正舍不得欺负人,所以没过一会儿就放开了。 不过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白容脸上,故意问: “不知刚才,白公子口中所说的意中人,是谁?” 白容没想到他还把这事记在心上,脸色瞬间有些微红,“那不过是白容委婉回绝的话罢了,王爷不必放在心上。” “哦?是吗?”萧楚寒突然凑近白容,“那我可以把什么放在心上?” ————————————————— 驿馆里。 沈何命人把这个废弃的驿馆里里外外前前后后重新打扫,官府会重新派人留守。 山匪已除,官驿重开。不仅方便官员们传递文书、打探军事情报,还可以提供官员途中的食宿和换马场地。 谢老板一听,连忙把追回来的银两,拨了些,用于驿馆修缮。 “谢老板,你真的是乐善好施的大好人,你的生意会越来越旺的。”安儿也在一旁帮忙打扫,听闻,立马小人精的夸赞起人来。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的。”谢老板语气真诚,“不过,说起来,我也从未见过像他们这样负责任的官员。有他们在啊,保卫这一方的平安,是我们老百姓的福分啊!” 原本沈何想要安排人马,护送谢老板和他的货物回镇的,可是谢老板听说沈何等人一处理好这边官驿的事,即将带队押送山匪头子回盛京。 到时,他们也会路过谢老板的小镇,所以谢老板当即写信回谢府,告知谢夫人情况,让家人安心。然后他决定,要跟沈何队伍一起走。 毕竟,谢老板那些货物和几大箱金银,可不是小数目,万一回程途中出什么差错,可不得了。所以跟着沈何队伍走,谢老板比较放心。 谢老板如此想着,见到沈何过来,忙热情的走上去,开口问: “沈大人,谢某冒昧问一句,不知沈大哥婚配否?” “又来了...”安儿在一旁无力吐槽着。 先前谢老板亲自问完白容,又向安儿打听萧楚寒的私事,安儿只跟他说了一句“无可奉告”。 现在,他又抓着沈何,开始问私事。 其实谢老板只是知道萧楚寒等人是官府的,负责来围剿山匪的,但是却不知道萧楚寒他们真正的身份,所以他才这么的有恃无恐。 等驿馆收拾得差不多了,白容和萧楚寒这才缓步而来。不过,白容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安儿忙走过去,关切道: “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白容淡淡说着。 而萧楚寒一脸笑意,与白容截然相反。沈何一看自家王爷这样,就知道公子为何那样了。 “王爷,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而且,安排来驻守的人也已经到了。” “嗯。”萧楚寒点头。 他走到谢老板身前,语气严肃,“谢老板,你跟沈何他们一起回,也好有个照应。还有,我已经有了家室,而且白公子已经有意中人,下次不许再打我俩的主意。况且...” 萧楚寒顿了顿,然后低头在谢老板耳边继续低语了几句,谢老板得脸色瞬间变了又变,由红转青,由青转红。 “怎么会?”谢老板震惊道,“她从未跟我们说过。” “是否属实,你回去可以亲自去问问。天色不早了,启程吧。”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大家都要各自启程上路了。而白容几人,也要赶往佛灵寺。 “公子,你们是如何得知那位贺管家就是家贼的?”安儿又开始发问了。 小道林荫,所以他们是步行,两匹马儿则乖乖跟在几人身后。 “这......”白容刚想解释,就被萧楚寒打断。 “自己动脑想一想,不要什么都只会问,只会越问越笨。”萧楚寒冷冷地说完,从中把白容和安儿隔开。 白容无奈地看了一眼萧楚寒,心里仿佛在说: 幼稚! 突然,萧楚寒停了下来。白容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只见萧楚寒从怀里拿出一枚暗器,他递给白容,“这是昨夜偷袭之人留下的,原本这上面沾了剧毒。我已经清洗过了。” “本来那人偷袭的目标就是冲我而来。只是我和那大当家的都躲过了,所以三当家才成了替死的羊。” 白容小心接过,仔细一看,竟然跟玄竹山庄里出现的那枚暗器几乎一样,“难道又是江湖传闻中的那个暗杀组织?” “至少有关联。”萧楚寒怕暗器伤到白容,说着把暗器给收好了。 第67章 荒凉的佛灵寺 终于在落日余晖中,三人两马,停在了一座破败凄凉的寺庙。要不然它头上顶着寺名,白容也以为他们走错了。 “公子,这寺庙怎么这么破败啊?”安儿脚踩在台阶上的落叶,一脸的嫌弃,“这里面该不会没住人了吧?” 这寺庙的确很像是被遗忘的,不过寺门上那三个大金色“佛灵寺”,在落日余晖中显得熠熠生辉。 不过安儿说的也对,这佛灵寺门前杂草丛生,墙壁上的漆皮也剥落了,怎么看都格外凄凉。 “安儿,不得无礼。” 旁边白容轻声斥责,但他眼中也流露出一丝疑惑与不解。 萧楚寒微皱着眉,率先上前推开了摇摇欲坠的木门,门轴发出了呻吟般的响声。 几人走进了庙内,只见殿堂内光线昏暗,神像上积满了灰尘,供桌上的香炉已是空空如也,显然已久未有人打理。 而且空气中还弥漫着潮湿和陈旧的气息,一切都显得异常静寂和荒凉。 “公子,你看,我没说错吧,这里的确像是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我们该不会找错地方了吧?还是说,那疯老头故意耍我们的?” 安儿的声音在空旷的殿堂中回荡,带着一丝幽怨。 白容也微微皱眉,可是疯老头没有理由故意骗他们啊。 “请问,这里有人吗?”白容边往里走边轻声问道。 安儿紧紧跟在公子身后,虽然嘴上说着嫌弃,但他的眼神还是四处打量了一番。 就在这时,一阵微弱的咳嗽声打破了沉寂,三人顿时警觉起来。咳嗽声似乎是从后殿传来的,那里还有一扇半掩着的旧门。 “谁在那里?” 萧楚寒冷声质问,不过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期待这座寺庙还有人居住。 过了一会儿,门后传来了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随即,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那是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僧,他身穿破旧的袈裟,手持木制的念珠,眼神中透露出岁月的沧桑。 “阿弥陀佛,贵客远来,有失远迎。” 老僧的声音低沉而平和,似乎对这几位突然造访的年轻人并不感到惊讶。 白容和萧楚寒对视一眼,心中的警惕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这个老僧的好奇。 “大师,我们是路过此地的旅人。见天快黑了,看到此处有庙宇,便想来借宿一晚,不知我们能在这里歇个脚吗?”白容上前恭敬说道。 老僧微微点头,仿佛对他们的到来早有预料,“既然遇见,便是有缘。这座寺庙虽破败,但仍旧是一方净土。若各位不介意,便跟贫僧来吧。” 安儿看了看自家公子,见他点头同意,便也不再抱怨。 三人跟随老僧进入了后殿穿过那扇旧门,旧门外是一个处干净别致的小院落。院前方,的确有几间干净的小屋。 ———————————————— 整个佛灵寺,真的就只有老僧一人。简单的粗茶淡饭过后,几人围坐在一起听着老僧闲聊着这座寺庙的历史。 在微弱的烛光中,老僧的脸庞显得更加深邃,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韵律,仿佛能穿透时间的长河,带领着白容和安儿进入到一个很久远的世界。 “这座寺庙曾是我的师傅所建,那时,香客络绎不绝,香火鼎盛。” 老僧缓缓开口,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光芒,“可惜好景不长,随着战乱频发,世人纷纷逃离此地,寺庙也逐渐被人遗忘。” 安儿听得入神,忍不住问道: “那大师为何还留在这里?” 老僧微微一笑,答道: “我曾在师父面前立下誓言,无论世事如何变迁,都要守护这片净土。虽然外在世界风云变幻,但我心中的信念未曾改变。” 白容仔细聆听着,心中涌起一股敬意,“大师坚守信仰,令人敬佩。但这座寺庙如此破败,难道就没有办法修复吗?” 老僧叹了口气,摇头道: “非是我不想修复,实在是力不从心。如今世道艰难,即使修复了寺庙,恐怕也难以再现往日的香火。” 听着老僧的话,白容和安儿都陷入了沉思。因为他们能感受到了老僧那份对信仰的执着和对故土的不舍。也理解了为什么在这样荒凉的地方,他依然选择孤独地守护着这片废墟。 “大师,寺中可曾有法号‘戒尘’的师父?”白容突然问。 老僧微微一愣,似乎被这个问题触动了心弦。他沉默了片刻,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往昔的岁月里。 “施主为何找他?” “我父亲说我小的时候,曾生过一场大病。幸得云游僧人戒尘大师的相救,所以......” “哦,原来如此!”老僧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沉痛,“有的,戒尘师兄曾是本寺的高僧,他的佛法修为深不可测,曾为无数信众解惑开示。就是不知道,施主所说的,与贫僧口中的,是否是同一个人。” 白容和萧楚寒互相对视一眼,白容继续询问,“请问大师,戒尘师父后来如何了?你能告诉我们他的下落吗?” 老僧摇摇头,“哎......从他出门云游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夜已深沉,几位施主早先休息吧!有什么话,明日再说不迟。”老僧站了起来对几人说道。 白容和安儿也起身回礼,“多谢大师。” 一提及休息,安儿也困了,先去睡了,院里只剩下了白容和萧楚寒。 刚才在大师面前,萧楚寒坐得挺规矩的。现在人一走,他就忍不住坐了过来,把白容往怀里一带,用外衣给他罩得严严实实。 见白容没有反应,一直在沉思,萧楚寒低声问: “在想什么?” “戒尘大师...你说他会不会...已经不在了。”白容呢喃说道。 “不是说修佛之人,容易长命吗?”萧楚寒搂着人,低声在白容耳边轻轻吹气。 白容一直侧头躲着,语气严肃,“萧楚寒,这里可是佛门净地,你能不能给我老实安分些?” 萧楚寒轻笑一声,将白容搂得更紧,继续在他耳边低语: “我已经很老实了。” 白容叹了口气,推了推萧楚寒,却发现对方纹丝不动。 “好啦,我困了。”白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还是早点休息吧,明天再找大师问问。” “你困了就睡,我搂着你睡。”好不容易等到两人的独处时刻,萧楚寒舍不得松手。 可当他看到白容脸上浮起不悦的神情时,他赶紧悻悻的松开了手。 第68章 相遇即是缘分 清晨的佛灵寺,老僧起得很早。他身着灰色的袈裟,拿着扫帚,轻轻地扫着院子的落叶和尘土。 厨房里炊烟袅袅的,显然是已经给几位留宿之人做好了早膳。 随后,老僧缓缓地走进后殿,点燃了供桌上的酥油灯。微弱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庞,皱纹深深地刻画着岁月的痕迹,但眼神依旧明亮如星。 他跪在佛像前,合掌默念经文。他的声音低沉而虔诚,仿佛与天地间的万物融为一体。 “你就是济善大师?” 不知何时,有两个身影出现在了大师的身后。 老僧缓缓转过身来,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阿弥陀佛,不知两位施主,找贫僧何事?” 其中一人微微颔首,他身着和尚的装扮,气宇轩昂。“在下无相,久闻济善大师的大名,特来拜访。” 济善大师微微合十,示意他们二人坐下。三人在大殿中相对而坐,一时间,气氛不觉有些压抑。 “二位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济善大师问道。 无相沉默片刻,眼中掠过一丝。“不瞒大师,我此次前来,是受圣禅方丈所托。” “圣禅?”济善大师微微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然后示意无相继续说下去。 无相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之前圣禅大师生前交代的事。 济善大师静静地听着,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慈悲和理解。当讲完时,他轻声道:“施主,恕贫僧不能帮你。” “为什么?”无相愣住了,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大师,你什么意思......” 济善大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身出了后殿,拿起了扫帚,继续扫着院子的落叶和尘土。 无相看着济善大师的背影,问向旁边的人,“他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铁血,冷言道: “无可奉告的意思。” “唉、是铁大哥吗?”安儿突然出现,看着后殿的两人,一脸惊喜,“公子,快来!” ———————————————— 几人都没想到会在这个佛灵寺相遇,他们彼此交代了近况。 自从无相把白容打晕,自己上了玄竹山庄后,白容就没见过他了。 江湖传闻,说什么的都有,说他们被玄竹山庄的人秘密处决了,有的人还说他们被关押在了玄竹山庄的诡异竹林里。 “所以说,是玄竹山庄的人放了你们?还是说是你们自己逃出来的?”安儿急忙问道,很好奇他们的事。 两人都沉默,没人给安儿解惑。安儿只好闭嘴,去厨房帮济善大师准备膳食。 随后,白容接过话茬,“那你们可知杨盟主是被谁所杀?又碰巧让无相背了黑锅?” 见白容一问,铁血眉梢一挑,苦涩摇头,“不知。杨盟主武功高强,警觉性也强。无相说看他的死亡特征,应该是中毒。” 中毒?白容突然就想到了那个简竹。当时只顾让疯老头解决了,可是疯老头后来是怎么解决的,白容一概不知。 “那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杨盟主的死若查不清真凶,无相就一直要背负这个杀人凶手的罪名。在这江湖之上,恐怕寸步难行。” 白容说得没错,不止无相,现在铁血也受牵连了。 “所以,我们暗中尽力调查此事,希望能找到真凶。”铁血也点头说道。 白容想了想,问道: “你们在玄竹山庄,有看到毒医书生简竹的踪迹吗?” “毒医书生?”铁血皱眉。 无相这时才终于说了一句,“没有。” 他说完看着白容,“你怀疑杨盟主的死跟他有关?” “不好说。他很会制毒,而且那毒很是厉害。我在玄竹山庄遇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受了重伤,很明显是在玄竹山庄跟什么人起了冲突。” 一直沉默的萧楚寒听着,心中突然有疑惑,白容上次在客栈里就是喝下了简竹给的毒药。 白容不仅精通药理,对毒药也有所研究。那时,他不可能是不小心喝下的,而是故意喝下。 萧楚寒想不通,白容为何要这么做?难道只是为了试药,然后能更好的了解简竹的制药手段。 可若是如此,白容为何会如此笃定自己喝下那毒药,会没事?诸多疑问在萧楚寒脑海里浮现,可都没有答案。 “你们为何会到这里?”无相依旧盯着白容。 白容下意识的瞥了萧楚寒一眼,见萧楚寒眉头紧皱,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寻人。”白容简单回话。 “寻人?” “嗯,我们是来找云游僧戒尘大师的。” 不知为何,白容觉得在他提到“云游僧戒尘”的时候,铁血的表情似乎有些异样。 白容立马问道: “怎么了?铁大哥,你是不是认识戒尘大师?” “不认识。” “各位施主,因为各自不同原因来到佛灵寺,相遇实属有缘。”这时,老僧济善大师缓缓走了过来,微微含笑,“先用午膳,粗茶淡饭,望各位施主不要嫌弃。” 铁血站起身来,也做了个佛礼,“哪里话,是我们几人叨扰大师了。” “不说叨扰,相遇即是缘分。”老僧缓缓说道,“世间万物皆由缘起,缘聚则生,缘散则灭。” 这寺里的粗茶淡饭,是真的名副其实,一点都没有掺假。 萧楚寒盯着这清汤寡水的几碗白粥,和济善大师亲自种在院里的几道蔬菜,还有那些馒头,一直没有动筷。 “怎么了?”白容原本喝着白粥,察觉到身边之人的异样,忙偏过头,小声问,“是不是不合你口味?” 萧楚寒当然不是因为自己,他行军打仗三年,什么苦没吃过,怎会怕这个? 不过他可以吃苦,但白容不行。 “等出了佛灵寺,就带你去吃好吃的。”萧楚寒承诺道。 白容没想到他竟是因为这个,而后嘴角浮起笑意,“没事,偶尔清淡,挺好的。” 午膳后,几人在寺院中告别。既然济善大师不肯告诉无相,圣禅大师生前交代他什么。 无相也不必再留,决定继续赶路,查明杨盟主的死亡真相。而铁血现在算是他一条船上的,自然也跟着一起。 而白容几人则还留在寺中,因为白容还有些话要问。 第69章 血手阎罗暗杀 既然白容还要留,萧楚寒则出门去打猎,安儿觉得待在寺里无聊,也跟着去了,顺便牵着黑风和雪驹出门溜溜。 很快,寺中便又清静起来。 “白施主是不是有话要问贫僧。”济善大师目光如炬,看穿了白容的心事。 白容点了点头,他知道在济善大师面前,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大师果然洞察秋毫,白容确有疑惑未解。”他恭敬地说道。 “贫僧本是出家人,从佛灵寺破落,红尘中事已不问多年。若真能为白施主解开的谜团,贫僧自当尽力。”济善大师缓缓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慈悲。 “多谢大师。”白容心中一喜,他正愁无法找到切入点,“白容想问问前辈,戒尘大师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济善大师微微颔首,似乎在斟酌如何描述他的师兄戒尘。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 “贫僧和戒尘师兄,自幼就被方丈所收养。他便对佛法经文,有着极高的天赋,身心皆净。后来他决定云游,修行与弘扬佛法。” “据闻,他在云游中曾收养一名孩子。”白容小心翼翼地问,试图引出更多关于有用的线索。 济善大师叹了口气,眼中流露出一丝追忆,“确实如此,不过,那孩子命中有劫,注定活不长久。” “所以说,那孩子已不在人世?” “或许吧。”济善大师点头,“因为那孩子,师兄回来过一次。后来...就没见过了。” “那孩子当时多大,为何会说他命中有劫?”白容进一步追问。 “阿弥陀佛,天意如此。”济善大师念了一声佛号,缓缓地摇了摇头,“那孩子看着刚出生不久,他体质亏损严重,即使已经得到了救治,但依旧枉然。” 白容听到这里,心中不由得一震。那孩子为何跟他如此相像,都是体质亏损。 “虽然那孩子命里有劫,可大师之后,就没再真正见过那个孩子,也不知他是死是活?”白容继续问。 “正是如此。”济善大师说完,沉默良久,似乎在为那孩子祈祷。 “那孩子有可能还活着。”白容喃喃自自语,然后又道: “那孩子身上可有什么特别之处?” 济善大师摇头,“无特别之处,不过那孩子看起来天生贵胄,非富即贵,身份必定不一般。” 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就进入了深深的禅定之中。 白容合十鞠躬,退出了禅房。之后,他就顺着济善大师所说,来到了戒尘大师之前的房间。 里面没有打扫,这让白容有些疑惑。济善大师这个人看起来,有些矛盾相间。他看起来对佛灵寺,有着很深的情感,却从不打扫寺庙,任其破败。 这房间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白容刚要一脚踩进去,就被人给拦住了。他回头一看,竟是萧楚寒。 “不是说去打猎?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白容有些狐疑。 “不放心你。”萧楚寒如此说着,然后把白容拦腰抱起,自顾说道: “里面脏。” “没事,先放我下来。”白容有些不自在。 萧楚寒却仿佛没有听见,长腿一迈,走进了布满蜘蛛网和灰尘的房间。他的步伐沉稳,仿佛抱着白容的重量对他而言不值一提。 “萧楚寒!”白容挣扎着想要下来,但萧楚寒的手臂如铁箍一般,让他动弹不得。 “别动。”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不容置疑。 白容只得任由萧楚寒将他带入房间内。 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停滞了许久,霉味扑鼻而来,让人几乎窒息。萧楚寒却似乎并不在意这些,他的目光在房间中快速扫视,寻找着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 “这样不方便,先放我下来。”白容无奈道。 “这是什么?”萧楚寒说着,微微用手指弹开一张覆盖在桌子上的尘埃,露出了下面的一些物品。 白容凑近一看,发现是一些旧书和文献,显然已经积满了岁月的痕迹。他伸手拂去上面的灰尘,试图辨认出书中的内容。 “这样应该是戒尘大师所收藏的书籍。”白容说。 “嗯。”萧楚寒简略地回答,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些书籍不感兴趣。 突然,白容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本泛黄的书页上,他伸手拿过,翻开。 这泛黄的书页似乎蕴藏着过去的秘密,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些褪色的墨迹,想要从中找出什么。 萧楚寒也低头凝视起来。 “看这。”白容的声音有些激动,他指着书页上的一段文字,那是一段记载着昔日江湖恩怨的故事。 故事中讲述了一个名叫‘血手阎罗’的暗杀组织,这组织里的杀手,个个不仅武力高强而且都精通暗器,受雇杀人,从未有失手过。 但是,这个组织最后为何销声匿迹,书中却不曾记载。 萧楚寒眯起眼睛,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这个‘血手阎罗’,会不会与杨盟主的死有些瓜葛?” “应该有关联。”白容的指尖轻触着那个组织的名字,心中思绪急转。 最后,白容又在另一本破旧的剑谱中,发现了一张夹在其中的信笺。信笺已经泛黄且边缘破损,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行行小字。 不过,这个字体并不常见。 “这是什么?”萧楚寒低声问道。 白容仔细辨认着字迹,渐渐地理清了头绪。“这是一封旧日武林中的书信,写信的人自称‘凌玖’,他在信中提到了一个计划,涉及到一宗巨大的交易和一件神秘的武器。” “宝物?”萧楚寒紧锁眉头。 “对,而且据这封信所述,有人打算利用这件武器来控制整个江湖。”白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间布满尘网的房间,似乎藏有比他们预想更深的秘密。曾经的江湖,竟然比现在更加复杂。 两人沉思良久,一个谜团接着一个谜团,让人始料不及。 仿佛外面的世界已然远去,而此刻的他们,只身陷在这层叠迷雾之中的历史长河里,毫无头绪。 “信中的这位凌玖,又会是谁?”白容嘀咕道。 “我想,有个人应该知道。”萧楚寒意有所指。 第70章 诡异的琵琶声 “这个血手阎罗,二十年前曾经叱咤江湖风云,说来话长。”济善大师盘腿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神情变得庄重而遥远,又开始了他的回忆。 萧楚寒和白容也坐在对面的蒲团上,静声聆听。 “血手阎罗,这个名字在当年的江湖上可谓是如雷贯耳。” 济善大师的声音低沉,仿佛带着一丝回响,让人不由自主地联想到那个动荡不安的时期。 “它不仅仅是一个人,更是一个以残忍着称的组织,其首领以‘血手’自称,而‘阎罗’则暗示了他手中的生杀大权。” “这个组织行事诡秘,手段狠辣,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都极为残酷。他们似乎有着自己的一套规则,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比官府还要令人畏惧。” 大师的目光,仿佛是到了那个血雨腥风的江湖。 “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的行径终究引起了武林正道和朝廷的注意。不久后,一场旨在铲除这个组织的大战便悄然展开。” 说到这里,济善大师似乎是下意识的瞥了眼萧楚寒。白容当然发现了他这举动,但没有作声。 看来,济善大师已经看得出来,萧楚寒是官府之人。 “那场战事异常惨烈,许多无辜之人卷入其中,更有无数英雄好汉为了正义而献出了生命。” 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最终,在众多武林高手和朝廷精兵的共同努力下,‘血手阎罗’被击溃,但其首领却消失无踪。” “‘血手阎罗’的首领是谁?” 白容迫不及待地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济善大师摇了摇头,“无人知晓他的真正身份,连他最亲近的手下也不例外。有人猜测,他或许已经死于乱战之中;也有人说他改头换面,潜伏于世,等待复出的机会。” 萧楚寒和白容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疑惑,既然官府有所参与,为何他们都没有听说。 当然白容不知道实属正常,可他看萧楚寒那个反应,肯定也是刚知道。 所以,能让官府和武林愿意合作,想来这个血手阎罗很难对付。或许,从那次起,武林中人就开始和官府有所往来。 “多谢大师指点。” 白容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 “阿弥陀佛。” 济善大师也起身,缓缓道,“愿佛祖保佑你们,查明想要查找的真相,寻到你们所寻之人。” 萧楚寒和白容走出了佛灵寺,留下了不少香火钱。济善大师看了一眼,嘴里念叨“阿弥陀佛”,然后又陷入了宁静。 但在这宁静的表象之下,在江湖之上,风云再起,一场关于真相的追寻才刚刚开始。 黑风和雪驹早已等候在寺外,不过却不见安儿的身影。 白容看向萧楚寒,着急着问: “他不是跟着你去打猎了么?人呢?” 萧楚寒没有说话,他径直走到黑风面前,然后从马鞍上拿起不知名留下的神秘信件。 白容上前夺过信件,迅速拆开。信中的字迹歪歪斜斜,似乎是匆忙间写成,内容简单而直接——想要见人,今晚月上柳梢头时分,来东郊山庄。” “这是什么地方?”白容皱眉问道。 萧楚寒接过信件,目光冷峻地扫过那几个行歪斜的字,“东郊山庄?看来这是有人故意要约我们见面。” “看来我们没有选择,只能去一趟了。” 白容的语气坚定,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竟然敢劫持安儿。 萧楚寒点了点头,他的表情严肃,似乎在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好,今晚就去。不过对方是有备而来,以防万一,务必小心谨慎。” 夜色渐浓,月亮缓缓升起,两人按照信上的约定来到了东郊山庄的位置。 不过,这里却很繁华,而且热闹。里面人声鼎沸,似乎正在举办什么活动。 两人跟着人群走进山庄,这才知道这山庄主人正纳得一位美娇娘,正在举办婚宴。 “恭喜东庄主,纳得美人归!” “同喜同喜!” 白容和萧楚寒对视一眼,两人都颇感意外。他们原本以为会步入一个险境,却没想到走进了一场喜庆的婚宴之中。 然而,考虑到安儿被劫持的事情,他们不能放松警惕,这喜事背后必有蹊跷,不得大意。 随着人群深入,两人被引领到了宽敞的大厅中。厅内张灯结彩,红绫飘飘,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宾客们纷纷举杯祝酒,笑语喧哗,气氛热烈。 “东庄主真是好福气啊!”有人大声赞叹。 “能得如此佳人相伴,自是前世修来的福分。”另一位宾客附和着。 白容一直在人群中寻找着可疑之人,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张面孔,寻找到安儿的身影。 萧楚寒则更多地观察着四周的布局,注意每一个可能成为潜藏危机的角落。他的手始终紧握着刀柄,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突发状况。 就在这时,一位打扮花枝招展的女子走上前来,向两位客人敬酒: “两位英俊的公子,不妨留下来共襄盛举,为新人献上祝福。” 白容礼貌地接过酒杯,却没有饮下,而是拉着萧楚寒坐在了最角落的宴桌上。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旋即笑道,“二位公子吃好喝好,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就在白容还在打量中,萧楚寒给他夹了块鱼肉,递到他嘴边。 白容微微一愣,他并没有想到萧楚寒会在这种时刻给他夹菜,但随即明白这可能是为了保持两人的低调和伪装。 他手拿筷子,接过那鱼肉,点了点头表示感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吃了起来。 “这手艺挺不错的。” 白容低声评价道,尽管心中焦急,却也不得不承认这鱼肉做得极为鲜美。 萧楚寒对他宠溺一笑,继续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的举止自然而沉着,似乎完全不受周围喧嚣的环境影响。 随着宴会的进行,新娘终于在众人翘首以盼中登场了,她身着华丽的嫁衣,面纱下的面容隐约可见,却看不清真容。 江湖上的婚宴不拘小节,办得风光大气。新娘新郎并排而行,一一向宾客们敬酒致谢。 白容和萧楚寒紧盯着新娘的每一个动作,试图从中找出端倪。 就在这时,一名看似诡异的女乐师走到了大厅中央,开始弹奏起悠扬的曲子,琵琶声渐渐响起,为这场婚宴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异样的气息。 第71章 一根银针之效 宾客们沉浸在欢快的气氛中,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纷纷起立,向新人敬酒祝福。 而在这热闹的场景中,白容和萧楚寒的目光却始终未曾离开那位神秘的女乐师。 随着那女乐师的琵琶声,越来越强。在场的众人,步伐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这是幻音,大家别听!”白容突然提醒道。 那东庄主察觉到身边人的不对,立马撤离。 然而,就在这时,新娘突然轻轻揭开了面纱,露出了她真正的面目。 她的面容既美丽又冷酷,双眼如同冰封的湖面,透出寒光。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着致命的暗器。 “啊...别弹了,快住手。” 宾客们开始感到头疼欲裂,纷纷倒地挣扎。 萧楚寒身形闪动,挡在了新娘和宾客们之间。他抽出腰间的长刀,刀尖对准了新娘,眼神坚定而警惕。 “你是谁?究竟想要干什么?” 幻音还在继续着。 新娘却不为所动,她的身形诡异莫测,仿佛幽灵一般,直接闪身躲过萧楚寒。 萧楚寒紧追不舍,但他很快发现新娘的武功远超他的预料,她似乎受过极为高超的暗杀训练。 每当萧楚寒以为能够拦截住她的时候,她总能以不可思议的方式逃脱,并继续执行她的杀戮计划。 然而,正当新娘再次举起暗器,准备对准躲在一旁东庄主的时候,突然间一道身影从人群中冲出,直接撞向了她。 “庄主,快走!”那是老仆人,此刻,他的眼中充满了决绝和愤怒。 “哼,自不量力。”新娘一手挥向老仆。 老仆的身体瞬间成为了新娘暗器的靶子,但他的牺牲并没有白费,因为这给了白容和萧楚寒宝贵的机会。 两人趁乱逼近新娘,白容使出了他的银针,将新娘钉在了原定,不能动弹。 萧楚寒则趁机出手,长刀直指对方的要害。 “你究竟是谁?为何要这么做?”萧楚寒质问道,剑尖仍紧紧抵在新娘的喉咙上。 新娘没有回答,只是淡淡一笑,那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神秘与深不可测。突然台上的女乐师,挥扇朝着二人奔来。 “小心。”萧楚寒忙把白容护住,抽刀迎战。 女乐师的扇子如同一片利刃,带着一阵狂风直逼萧楚寒。 她的身手敏捷,动作之中透着杀气,显然并非普通的乐师。萧楚寒眉头紧锁,刺客应该不止两个。 萧楚寒的刀法,一直都是快准狠此刻却不得不更加谨慎。女乐师的攻势如同暴雨般连绵不绝,每一击都针对要害,显然是要置他们于死地。 而白容站在一旁静静地观看两人的打斗,心中疑惑更甚。 战斗持续了片刻,那女乐师逐渐体力不支。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从人群中跃出,手中长剑一挥,向萧楚寒攻来。 “小心。”白容大声示警。 萧楚寒的反应极快,几乎是在白容的警告声刚刚响起时,他已经一个闪身躲开了那道突如其来的攻击。 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新出现的敌人——一名身穿黑衣的剑客,他面罩黑巾,只露出一双冷冽的眼睛。 “你又是谁?为何偷袭?”萧楚寒稳住身形后,立即质问。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冷笑一声,再次挥剑攻来。萧楚寒抽刀应对,两人的刀剑相交,却都极为精妙。 不过,萧楚寒明显已经动怒了,一时间竟将黑衣人逼得步步后退。 白容继续在一旁观察,他突然看向那女乐师,而那女乐师依旧是那副淡然的模样,仿佛场上的生死搏斗与她无关。 随着战斗的进行,黑衣人渐渐展现出了惊人的剑术,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剑气,萧楚寒开始感到压力倍增。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之际,女乐师终于出手,她的扇子宛如无形之风,轻轻一拂,便让萧楚寒的攻势为之一滞。 趁着这个机会,女乐师和那黑衣人发起了猛烈的反击,他们配合默契,将萧楚寒逼进了绝境。 面对二人的围攻,萧楚寒一时难以突破。 “住手。”白容的声音突然响亮,他手里拿着一根银针,就站在新娘身后,“不想她半身不遂的话,就给我退下。” 听到白容的话,那两人瞬间停止了攻击,他们的视线落在白容手里的银针上。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白容会用新娘作为筹码。 “我们退下便是,不过你们若敢伤害她分毫,我们定不会罢休。”女乐师厉声说道。 萧楚寒见状,立马奔到白容身边。 “你没事吧?”白容问。 “没事。”萧楚寒说着,一把揽住白容,低声道: “我们走!”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原地。 “可恶,竟让他给跑了。”女乐师扫了一眼四周,已经不见要杀之人,一脸愤恨。 黑衣人皱眉: “那人剑刀法高强,今日能保命已是万幸。我们还是先弄清楚两人的身份。” 说罢,他转向了不能动弹的新娘,眼中闪过一丝探究之色。 “你照看她,我去追!”女乐师说着,身形一动,也消失在了当场。 黑衣人看着女乐师离去的方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走到新娘面前,伸手摘下她脖颈上的银针。 然而,新娘却依旧不能动弹,更不能说话。黑衣人不禁愣住了,他瞪大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怎么可能...”黑衣人喃喃自语道,“一根小小的银针,竟能如此厉害?”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疑惑,又有震惊。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黑衣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辆马车疾驰而来。车帘掀开,一个白衣公子探出头来。 他的目光扫过现场,最后停留在黑衣人身上。 “事情办得如何?”白衣公子开口问道。 黑衣人回过神来,低头恭敬地答道: “属下该死,未能完成任务,请主人责罚。” 白衣公子微微皱眉,“到底发生了何事?为何会失败?” 黑衣人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白衣公子听完后,沉默了片刻。 “此事暂且不论,先把她带回谷中。” 黑衣人点点头,扛起新娘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离,留下一片狼藉的现场。 而那些宾客,依旧倒地不起。随着马车的驶离,一场诡异的大火燃烧了整个山庄。 第72章 不会趁人之危 白容和萧楚寒来到山庄外一处隐蔽之地,黑风和雪驹就在乖乖等候着两人。 就在两人即将上马的时候,身后跑过来一个踉跄的人影。 “谁?”萧楚寒立马戒备。 来人赶紧说道: “我是好人,求你们救救我。” 来人竟是今夜的主角,东庄主。今夜本该抱得美人归洞房花烛之人,此时却一脸的狼狈。 关键此人长得有些富贵,大肚肥圆的,此时又还穿着个喜服,狼狈中又有些滑稽。 东庄主此刻的出现,无疑是意料之外的转折。 “救你?你不是山庄庄主吗?他们为何要杀你?”白容问道。 “我为不知道。”东庄主急切地摇头,一脸无辜,“我被人陷害了,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那新娘根本就不是我要娶的美人。” 萧楚寒的目光锐利地审视着东庄主,似乎在判断他的话语真假。 “你可知刚才攻击我们的是什么人?”萧楚寒问。 东庄主摇了摇头,“这我就更不清楚了,我怎么知道要杀我的人是谁?谁知道那乐师和假新娘,竟然是杀手。” “那你是如何逃脱的?”白容追问。 东庄主苦笑一声,“幸亏我发现得早,否则现在恐怕已无法站在这里。我躲在暗处,见你们武艺高强,便决定来求助。” 白容沉吟片刻,看向萧楚寒,“此事确实复杂,我听你的。” ——我听你的。 萧楚寒心里一动,他根本就没想到白容会如此说。刚才的遇袭不足以让他内心产生波澜,但此刻,白容的这句话,让他内心柔软。 他看着东庄主,心中暗自思忖。东庄主似乎察觉到了萧楚寒的疑虑,连忙继续解释,“两位大侠,我真的是无辜的。只要你们能救我一命,我定当重谢!” 白容微微挑眉,他抬头看向前方的火焰,语气淡淡,“如果我没猜错得话,你应该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了。” “啊?”东山主一时之间不明白白容的意思,他随着白容的视线,回过头去,当场就愣住了。 火光冲天,就是他山庄的方向。 虽然两人并不完全相信东庄主的话。然而,眼下情况不明,安儿也没有找到,他们也需要更多的线索来解开这个谜团。 “先跟我们回客栈再说。”萧楚寒决定暂时带着东庄主一起,看看能否从他身上找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三人一同踏上归途,萧楚寒和白容都保持着高度警惕。而东庄主则魂不守舍,战战兢兢。不过他时不时偷瞄着两人的神色,深怕他们反悔。 回到客栈后,白容一坐下,就开门见山,“东庄主,你仔细想想,近期是否有与人结仇?或者有什么人可能对你不利?” 东庄主低头沉思片刻,忽然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我想起来了!最近我拒绝了一个神秘商人的合作提议,也许他因此心怀怨恨,策划了这场阴谋。” 萧楚寒冷哼一声,“事情恐怕没你说的那么简单,若他们只为求财,怎会毁了你的整个山庄。” 白容点点头,也表示赞同。他想了想,突然走到另外一张桌子边,拿起笔墨,开始在白纸画了起来。 东山主不解,但是见萧楚寒没有打断,便也不再作声。不过,白容很快就放下了笔,拿着纸张走了过来。 “你可曾见过他?” 白容把纸张竖了起来,萧楚寒就看到了安儿的画像,竟然画得如此神像。 东山主的眼神在画像上凝视了片刻,随即又变得迷茫起来。他根本就没见过这个陌生的面孔。 不过他心里暗自嘀咕,若是他说不见过这人,那这两位大侠岂不是就不再管他了。 不行! “嗯...好像有点印象,又好像没有?”他故意说了个模糊的答案,也不算骗人。 “见过就是见过,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要瞎说,小心你的命。” 萧楚寒冷声说道,根本就不信东庄主的鬼话。 东庄主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意识到自己的犹豫可能引起了萧楚寒的怀疑。 在当前的形势下,他必须完全依靠萧楚寒和白容的帮助,任何让他们产生不信任的行为都是不明智的。 “二位大侠,我说的是实话,我真的记不清楚了。”东庄主试图解释,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了一丝慌张。 白容此时插话道: “东庄主,你最好说实话。如今事态紧急,我们没有时间去验证你的话是真是假。如果你想要我们的帮助,就不应该有所隐瞒。” 东庄主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二人都不是普通人,说谎肯定不行,他必须坦白,“好吧,我确实没见过他。不过,我总觉得......” “觉得什么?”萧楚寒紧盯着东庄主的眼睛问。 “我觉得,你们找的这个人跟我的新娘,应该都是被那些杀手给抓走了。” “你怎知他们是杀手?” “那样杀人,还不是杀手啊?那怎么才算?”东山主突然皱着眉头问。 事情越发扑朔迷离,白容微微皱眉,究竟是谁绑走了安儿。真的会是那群杀手吗? “看来我们需要从其他方面入手调查了。”白容说道。 萧楚寒点头同意,“时候不早了。先休息,明天再说。” 东庄主感激涕零,“多谢两位大侠,我一定会全力配合的。” 白容和萧楚寒一个房间,就在东庄主对面。 “他像是撒谎。”萧楚寒突然说道,“不过,他还有是隐瞒。” “他应该很清楚那些杀手为何要杀他?所以才躲在我们这里。”白容接话道。 可那些杀手的身份会跟那血手阎罗有关吗?今夜他们有使用暗器,而且手段精准。 见白容又进入了沉思,萧楚寒打断他,“别想那么多了,先好好沐浴休息?” “嗯...嗯?”白容突然抬眸,“沐浴?” “嗯。”萧楚寒直视着他,回应道: “你不是入睡前需要沐浴的吗?我已经让店小二备好了。” 白容这才瞥过头,就看到了热气扑人的浴桶。他刚才心里想着事情,进门的时候根本就没留意。 他是有这习性没错,不过,那是在单独自的房间。可现在,不知萧楚寒是不是故意,就只订了两间房。 白容想了想,当即拒绝,“今夜就不用了,安儿尚未找到,我也无心......” “我不偷看,你洗,我出去守着。”萧楚寒一眼就看穿了白容的心思。 见白容还是有些犹豫,萧楚寒再次保证,“放心,我绝不偷看,也不会擅闯进来,趁人之危。” 第73章 住店住进贼窝 白容在房间里看着萧楚寒的背影,轻叹一声,终于决定接受这个安排。况且,他也确实需要一个能够放松警惕,洗去一身疲惫的浴水澡。 “那就这样吧,我洗得快些,你也别在外面等太久。”白容说着,开始准备沐浴。 东庄主在对面的房间,悄悄听着,心中不禁对这两位武林高手的友情和信任感到羡慕。他清楚,在这样的乱世之中,能够拥有如此伙伴,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不多时,白容便解下身上的衣物,步入了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水温适宜,让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也开始逐渐放松。 他闭上眼睛,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宁。 与此同时,萧楚寒站在门外,耳朵微微动了动,确保自己能够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任何异样。他的目光坚定神态严肃,丝毫没有松懈,显得极为可靠。 过了一会,他耳尖微动,有股诡异的气息正在接近。 就在白容从浴桶中走出擦干身子,准备要穿衣服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靠近。 他猛地转身,就看到萧楚寒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 “萧楚寒.....”白容一边愤怒说着,一边迅速拿过一旁的外衣,快速披了起来,“你给我出去。” “嘘!有人。” 萧楚寒把人往屏风里一藏,一手捂住白容的唇角,一手向烛火一挥,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白容的心跳在这一刻加速,他没想到萧楚寒会突然闯入,更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警告有人接近。 尽管他对萧楚寒的行为感到愤怒,但此刻的危险让他不得不暂时压下心中的火焰。 两人藏身于屏风之后,房间内一片漆黑,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棂投射进来。白容能感觉到萧楚寒的身体紧贴着自己,他们彼此的呼吸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萧楚寒的手依旧覆盖在白容的嘴上,防止他发出任何声音。他的眼神警惕地盯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耳朵也竖起来倾听着周围的动静。 就在这时,一道轻微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似乎有人正在慢慢接近他们的房间。萧楚寒和白容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情况。 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有人停在了房门口。门轻轻开了一条缝隙,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那人首先看向浴桶,显然没有预料到里面会没人,他站在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开始在房间里四处搜寻。 萧楚寒感觉到白容的身体紧绷着,更加搂紧了怀里人。 白容心中微动,尽管他此刻无法看到萧楚寒的脸,但他却知道萧楚寒此时的怒意。 那人在房间里搜寻了一番,找到了一些财物,便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他即将走出房间的时候,萧楚寒突然放开了白容,快速出手,一把将那人拉回到房间内,随即一掌击在他的脖颈上,使其昏迷过去。 萧楚寒迅速点燃了蜡烛,照亮了房间。他检查了一下倒在地上的人,竟然是店小二。 怎么会是他?看来他们是进入贼窝了。 萧楚寒虽疑惑店小二如此明目张胆,笃定屋里的人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威胁。但他赶紧把那些财物,递给白容,然后把人给扛出了屋。 等他回房的时候,白容已经穿好了衣服,不过面色极差。 “浴桶里的水有问题......” “对不起,我不应该在你洗澡的时候闯进来...”萧楚寒原本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和紧张感,一听到白容的话,“什么?” “没事,这不怪你。”白容摇摇头,他知道情况特殊,所以并不追究萧楚寒的擅自闯入。 他继续说道: “浴桶里有催眠的草药成分。” 怪不得那店小二能如此肆无忌惮。 “那...你洗好了吗?要不要我再添点热水?”萧楚寒忙道。 “不用了,休息吧!” 白容说着,就上床休息了。 他虽然很困,却依旧睡不着。或许是因为他身后有人,也或许是因为安儿的原因。 他怕打扰到身后睡着的萧楚寒,所以也不敢翻身。 “怎么了?睡不着?”身后的萧楚寒低声问着。 “吵到你了?我只是在想,不知安儿怎么样了?”白容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萧楚寒。 萧楚寒也没有做什么越矩动作,只是在听到白容提及安儿,不由得眉头一皱。 “安儿那人机灵,应该会没事的。”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稳重,让人信服。 “写信之人为什么把我们引进山庄,参与了杀手的杀人现场?他究竟是何身份?”白容想不通。 萧楚寒并没有回话,只是在黑夜中盯着白容的背影。他了解白容,若一直跟白容继续搭话下去,那白容更难以入睡。 所以, 他没有再回话。渐渐的,房间里的声音越来越静,白容的呼吸声也逐渐平坦。 夜深了,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白容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窗外传来的风声。 萧楚寒静静地躺着,目光依旧停留在白容的背影上。他的内心其实也同样充满了疑惑,今夜那位女乐师的幻音,需要借助外力,就是宾客们喝的酒。 他跟白容没喝,所以不受影响,这倒正常。可是那位东庄主,喝的酒是最多的,为何也不受影响。 关于那封引他们进入山庄的信件,以及那个神秘的写信人,萧楚寒心中也有诸多猜测。 但他不愿意在深夜里继续讨论这些事情,以免打扰到白容的休息。 最终,连萧楚寒也渐渐抵不过睡意的侵袭,他的眼睛慢慢闭上,进入了梦乡。 夜色如水,时间仿佛在这宁静的氛围中定格了。 其实白容没有睡着,听到身后的呼吸逐渐平稳了,他才轻轻的转过身来。 白容看着萧楚寒的睡颜,心中竟生出一丝暖意。他知道,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他们必须相互依靠才能应对各种危机。 忽然,白容注意到萧楚寒的手中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图松开萧楚寒的手指。费了一番力气后,他成功地拿出了萧楚寒手中的物件——竟是一块碎掉的玉佩。 这块玉佩看上去很是精致,上面刻着一些护身的符文。白容端详着玉佩,心中顿时了然。 或许是店小二刚才摔倒的时候,不小心摔碎了。 白容将玉佩放回萧楚寒手中,然后轻轻回过了头,闭上了眼睛。尽管思绪万千,但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必须休息。 第74章 东郊山庄出现 白容一早醒来,便感觉到客栈内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他心中警觉,立刻穿上外衣,推门而出。 只见客栈大堂内,几名客人神色慌张,都拿好自己的包裹在窃窃私语。而掌柜和店小二则低着头,双双跪着,面色惨白。 萧楚寒站在他们身前,目光如炬,声音冷冽,“昨夜之事,你们打算如何解释? 掌柜的吓得浑身一颤,连忙跪地求饶,“大侠饶命,我们......我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等事来。我们保证,下次绝对不敢了。” 店小二也紧随其后,磕头如捣蒜:“大侠,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萧楚寒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四周,见白容也已闻声赶来,他忙转身对着,“是不是吵到你了。” 白容摇头。 萧楚寒继续把视线落在跪着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寒意,“看来我们是进了家贼店,借开店之名,偷人钱财,若依律法,不可轻饶。” 白容也点头赞同,他上前一步,对掌柜和店小二道: “念你们有悔意,我们可以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但你们必须如实交代,除了盗取钱财,有没有伤人?” 掌柜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见萧楚寒目光如刀,他心知无法隐瞒,只得如实交代。 “大侠,昨夜之事,确实是我们所为。我们原本只是打算打劫些财物,见您二位气度不凡,便起了歹心。至于其他,我们的确也有拿人财物,但却从未害过人啊!” 萧楚寒心中一凛,抽刀而出, “还不说实话,附近失踪的女客官,是不是你们所为?” “不不不,大侠,饶命啊饶命!” 掌柜的和店小二见萧楚寒糊弄不过去,不是善茬,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引着萧楚寒和白容来到后院。 只见一个隐秘的地窖入口出现在眼前,两人毫不犹豫地走了下去。 地窖内昏暗潮湿,几名女客人被捆绑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见到萧楚寒和白容出现,她们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之光。 萧楚寒和白容迅速解开了众人的绳索,安抚着她们的情绪。同时,两人也发现了地窖深处的一间密室,里面堆满了金银财宝和打劫来的物品。 萧楚寒眸光一闪,他转身对掌柜和店小二道: “你们为了这些财物,竟不惜伤害无辜之人。今日若不给你们一个教训,难以服众!” 说罢,他挥刀斩断了两人的一只手臂,以示惩戒。两人痛得哀嚎连连,但已无力反抗。 萧楚寒和白容将解救出的女客人带回客栈大堂,并通知了当地官府前来处理此事。官府得知消息后,立即派兵前来捉拿贼人,并将客栈查封。 等处理好这一切,那位东庄主才慢悠悠的下楼,他佯装一脸诧异,“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店,要被查封了?” “演戏演过头了。”白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这身喜服,究竟要穿到什么时候?” “怎么?我穿得不好看?”东庄主狐疑问道。 “也不是,总觉得这身跟你不搭,你穿起来挺怪的。”白容很是坦诚。 之后客栈被封,几人出了客栈,毫无目的走在街道上。 “我们什么时候去救我的新娘?”东庄主问。 “去哪救?”白容反问他。 “这......我也不知道。”东庄主一下就气馁了。 “难道你就一点线索都没有?”白容可不信他什么都不知道的鬼话。 “其实,我确实知道一些线索。”东庄主被白容追问得有些尴尬,他挠了挠头,试图掩饰自己的不安,“只是......那些线索太过模糊,我怕说出来也是徒劳。” “总比没有强。”白容眉头紧锁,严肃道。 东庄主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线索,“我之前,曾经收到过一封神秘的信件。那封信上只有一个地址,但那个地址我从未听说过,也不知道具体在哪里,所以就没有在意。” “信件?”白容眼前一亮,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线索的关键,“信件在哪里?快拿出来看看。” 东庄主从怀中掏出一封已经有些泛黄的信件,递给白容。白容展开信纸,只见上面用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月华之下,幽兰之畔。 萧楚寒盯着东庄主,“你为何会把这封信放在身上?难道你早就料到了。” 东庄主被问得有些无措。 “月华之下,幽兰之畔?”白容喃喃自语,他思索片刻,“这会不会是一个隐喻?月华之下,可能是指夜晚;而幽兰之畔,则可能是指某个与兰花有关的地方。” “与兰花有关的地方?”东庄主挠了挠头,一脸迷茫,“这附近好像没有这样的地方啊。” “不一定在附近。”白容摇了摇头,他抬头望向远方。 “那岂不是离开这个城镇?”东庄主有些犹豫,“可是......可是我......” “你不是说救你新娘子要紧?”白容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难道你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当...当然不是了。”东庄主连忙否认。 “其实你不是东庄主吧?”白容突然道。 “谁...谁说的?我就是。”东庄主语气开始结巴。 “嗯,你说是就是吧。”白容也不急于拆穿。 离开城镇后,三人一路向北而行。他们沿着山路跋涉了数日,终于来到了一片幽静的山谷。 山谷中长满了各种野花,其中不乏幽兰的身影。 “这里竟然有这么多兰花?”东庄主喜形于色,“是不是意味着我的新娘子,也在这附近。” 几人小心翼翼地走进山谷深处,只见一座气派的山庄出现在了眼前。山庄周围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气氛,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或许才是真正的东郊山庄,而真正的东庄主,应该就是在这里面。”白容缓缓说道。 一旁的东庄主还想要辩解什么,就被萧楚寒一个冷眼扫了过来,他就立马怂了。 这二人可真是惹不得一点啊! 第75章 掩人耳目罢了 萧楚寒和白容,彼此都明白对方心中的想法。他们清楚,这场假扮东庄主的戏码,不过是掩人耳目,让真正的东郊山庄得以保全。 这人如此心甘情愿,也是挺让人触动的。然而,这也意味着背后必然隐藏着更深的阴谋。 谁都没想到,真正的东郊山庄位于深山之中,庄园周围,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可谓是世外桃源。 就在他们几人靠近时,却发现庄园门口戒备森严,守卫严密。萧楚寒在想,究竟武力解决还是...... 没想到一旁的东庄主,拿着令牌大咧咧的进了庄门。 “我说你们俩,还干嘛呢,快走啊!”见两人还有些诧异,他得意的催促道。 一进入庄园,几人便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庄园内的气氛紧张而压抑,仿佛有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一座气势磅礴的大殿前,聚集着众多的人。大殿内灯火通明,传出阵阵议论声。 萧楚寒和白容靠近大殿,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内望,两人都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 他们原本以为,这位在江湖上名声赫赫的东庄主会是一位气势磅礴的男子,却没想到,真正的东庄主竟然是一位女子。 这位女子面容秀丽,气质高雅,眼中透露着坚定和智慧。她端坐在大殿之中,虽然周围聚集了众多的人,但她的眼神却从未离开过手中的一份卷轴。 萧楚寒和白容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讶和好奇。 “娘子!”白容身旁的新郎官不管不顾的冲了进去。不过,却被拦住了。 那东庄主往这边一瞟,先看到了萧楚寒和白容,她放下手中的卷轴,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走来,“原来是贵客到了,有失远迎。” 那东庄主并未理会那位叫她娘子的人,而是径直越过他。白容见东庄主如此亲近,心中虽有疑惑,却也立刻上前行礼。 “东庄主!” “楚公子和白公子不必多礼。”东庄主微微一笑,挥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并邀请他们进入大殿。 大殿之内,众人见东庄主亲自引领两位陌生人进入,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东庄主却毫不在意,她走到主位上坐下,示意萧楚寒和白容也坐下。 “两位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本庄主劫持了安小仆,也不过是想让二位公子过来做客。”女子东庄主直接开门见山,很是爽快。 “那安儿现在哪里?”白容赶紧问道。 “白公子大可放心,安小仆一切都好。” 白容一听,这才放下心来,开始问正事,“不知,东庄主,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邀约?” “想必,二位也知道了,有杀手已经盯上了我。可我素来不与人结怨,东郊山庄也很少与外界来往,怎会招来杀手暗杀?” “这与我们有何关系?”萧楚寒根本就不吃她那一套,冷声问。 东庄主似乎对他的这个问题并不在意。她轻轻一笑,说道: “自然无关系。总之,二位在此安心住下,好好享受这山庄的风光。至于那安小仆,等下你们就可以见到了。” 说着,她吩咐手下为萧楚寒和白容安排住处,并派人带他们前往。两人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也要见到安儿再做打算。 既来之,则安之。 萧楚寒和白容在山庄内四处游览,发现这里的确是一个世外桃源。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公子?真的是你,公子!你终于来找安儿了。”不远处的安儿原本一手拿着纸鸢,一手拿着兰花,见到白容什么都不顾了,直奔白容而来。 “安儿,你没事吧?”白容连忙上下打量,见他没事,这才抚摸着安儿的头发安慰道: “没事了。” “嗯,公子。”安儿点头说道。“东庄主人很好的, 她没有虐待安儿。” 白容听着,心中不由一动,不免有些烦躁。 这时,那位新郎官走了过来,他终于换下了穿了几天的喜服。 他看着白容和安儿,羡慕道: “真羡慕你们,主仆关系这么好。可惜我娘子一见到我,就像不认识一样。 “她真是你娘子?”白容确认道。 “嗯,如假包换。” 那人信誓旦旦的,不像是在撒谎,白容心中更加疑惑。这位新郎官看上去对东庄主情深意切,但东庄主却对他冷漠如冰,这其中必有蹊跷。 “既然你是庄主的夫君,为何她对你如此冷淡?”白容忍不住问道。 新郎官叹了口气,道: “实不相瞒,我与娘子乃是指腹为婚。我们自小便分开,直到成年后才得以相见。然而,她对我并无感情,只是出于家族的责任才与我成婚。” 白容听后,觉得理应如此。 “那你打算怎么办?”萧楚寒问道。 新郎官苦笑一声,道: “我能怎么办?她是我的娘子,我自然是要尊重她的意愿。不过只要她能让我留在她身边,就够了。” “可是,婚宴她并未出现。若不是我们,你早就没命了。这,你也不在乎吗?”萧楚寒话语直白,却也是事实。 “这不重要,我想她早晚有一天被我的真诚所打动,接受跟我在一起的。” “你好伟大啊,这位公子。”安儿在一旁感动得插起了话。 对于外人的感情之事,白容不敢多说什么,那就问些有用的吧。 “那你知道你家娘子叫我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吗?” 那人摇摇头,坦诚道: “我也不知道。” 白容和萧楚寒交换了一下眼色,看来只能从其他地方寻找线索了。他们决定在庄子里四处转转,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正当他们走到一处偏僻的花园时,突然听到了一阵打斗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一名白衣女子。那女子身形矫健,剑法凌厉,但终究寡不敌众,渐渐处于下风。 萧楚寒见状,立刻出手相助,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战。在他的协助下,白衣女子很快摆脱了困境。 而那些黑衣人深知不是对手,也立马撤掉了。 “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白衣女子感激地说道。 “不必客气。”萧楚寒说道。 “请问姑娘是何人?为何会遭到黑衣人的袭击?”白容问道。 白衣女子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是东庄主的贴身丫鬟,这些黑衣人是来刺杀庄主的。” “什么?他们是来刺杀我娘子的?”新郎官说着,忙跑去报信去了。 第76章 失去理智魔怔 “他真的是你们东郊山庄的姑爷?”白容问。 那白衣女子一听,点头,“嗯,傅雷姑爷和我们家东庄主,两人是指腹为婚,不过东庄主对他并无感情。” 原来那人叫傅雷?是挺雷人的。 “不过,我觉得不一定。”一旁的萧楚寒冷声说道。 之后,白衣女子有事先走了,让他们随意。 安儿倒是对这里轻车熟路的,给白容和萧楚寒介绍这介绍那的,很是兴奋。 “安儿,要不然,你以后就在这里伺候东庄主好了。” “不要。”安儿就像是条件反射一般,赶紧摇头,“我就是要伺候公子。” 东郊山庄,很宽敞。说实话,玄竹山庄都比不上这里。 东庄主给他们安排的房间是在一起的,吃完晚膳过后,白容和萧楚寒坐在门前的院子里,赏月。 “白日你说,东庄主对傅雷,也有感情?你是从哪看出来的?” “眼睛。”萧楚寒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说道。 “眼睛?”白容有些不解。 “在乎一个人,眼睛不会说谎。” “在乎一个人,眼睛不会说谎。”白容若有所思地重复一遍萧楚寒的话。 随后他点点头,似乎被萧楚寒的话触动了。 “那你说说看,东庄主对傅雷的在乎是怎样的?”白容好奇地问道。 萧楚寒轻轻放下茶杯,望向白容,眼中闪过一丝深沉。“她看他的眼神里,虽然藏着冷漠和疏离,但偶尔会有一种难以察觉的关切。那种关切,就像是被冰雪覆盖的火焰,虽然微弱,但依然存在。” 白容听后,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萧楚寒会如此细心地观察这些细节。 见白容沉墨,萧楚寒嘴角微勾,低声道: “你怎么不问我,我是如何得知的?” 白容不解的与他对视。 “因为,我也有在乎的人。\"萧楚寒的眼睛深邃而又真诚。 他轻声说着这句话,但却让人心头一跳。白容突然觉得萧楚寒真的是很会表达自己心中想法, 萧楚寒说完,眸子闪过一丝异色,他缓缓靠近白容。直至两人之间只剩下咫尺距离,才停住,“你可想知道是谁?” 他的气息喷洒在白容耳畔,让白容浑身一阵酥麻。白容想要逃避,不过却被人给困住了。 萧楚寒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伸出手指轻轻挑起他白皙的下巴,让他的目光与他相撞。 白容赶紧偏头躲避他的目光,但萧楚寒的目光实在是太灼热,让他有种被烫伤的感觉。 “萧楚寒,你...能不能先放开。”白容商量似的问。 不过,萧楚寒像是没听到,力道极大将白容牢牢锁定,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萧楚寒的手轻轻抚摸上了白容的脸颊,手指尖带着炙热的温度。 容听后,心中不禁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萧楚寒会如此细心地观察这些细节。 见白容沉墨,萧楚寒嘴角微勾,低声道: “你怎么不问我,我是如何得知的?” 白容不解的与他对视。 “因为,我也有在乎的人。的感觉。 “萧楚寒,你...能不能先放开。”白容商量似的问。 不过,萧楚寒像是没听到,力道极大将白容牢牢锁定,任凭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萧楚寒的手轻轻抚摸上了白容的脸颊,大手带着炙热的温度,让白容浑身一僵。 白容甚至能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一时之间竟忘了要挣扎。 萧楚寒试探性的慢慢凑近他,呼吸喷洒在了他的脖颈处,痒痒的,却让白容更是紧张,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下一刻,萧楚寒的吻落在了白容的眉眼上,柔软温润的触感瞬间传递至了白容的脑海之中。 白容的心跳也跟着漏跳了几拍,他睁着眼睛看着萧楚寒闭上的眸子,心里忽而涌现出了一股奇异的情绪。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心中破土而出一般。 萧楚寒睁开双目,看向白容。他看着白容那双漂亮的凤目之中流露出的迷茫,没有反抗,心中忽然涌上了一阵狂喜,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他心底萌发,即使再压制,也终究是忍不住的冲动。 他猛地把白容从石凳上拽进自己的怀里,霸道地吻上了白容的唇。 白容被突如其来的强吻,弄得有点猝不及防,整个人呆愣在原地。他的手还搭在萧楚寒的肩膀上,却忘了去推开他。 萧楚寒的吻渐渐加深,带着一丝丝的霸气,让白容无法抵挡。两片薄唇交缠在一起,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令他心醉神迷。 等白容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楚寒已经把他带进了房间,一路向里走。 “不行!” 白容回过神来后,急忙想推开他,可惜他的力气太大,根本就没用。 “萧楚寒,你快停下!” 萧楚寒充耳未闻,直接将白容压倒在床。白容想爬起来,却发现双腿被他压住。 “萧楚寒,你醒醒!”白容怒吼一声,想挣开萧楚寒的禁锢。 萧楚寒双眼通红,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可以吗?” 白容闻言,浑身一震,脸色变得越发通红。萧楚寒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带着一丝的颤抖。这是他的真实情绪流露,不再是以往那副清冷孤傲的表情。 萧楚寒的手慢慢游移到白容身后,白容的身体立刻紧绷了起来。 “不可以,萧楚寒!你放开。” 萧楚寒看着白容惊恐可怜的模样,眼眸一暗,手掌盖住了白容那纯洁的眼睛。 “萧楚寒,你快醒醒!”白容用力挣脱。 萧楚寒抓住白容的手腕,一口咬在了白容的脖颈上,痛的白容浑身一哆嗦。 “萧楚寒,你属狗的啊?” 白容见他已经进入疯魔状态,根本就听不进去话。无奈之下,白容抽出银针,毫不犹豫的扎进萧楚寒身体的某个穴位。 萧楚寒这才慢慢松开了白容,躺倒在一旁,昏睡过去。 白容吃痛的摸着脖颈,很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可想了想,又不太对劲,好端端的,萧楚寒不可能会这样失去理智。 看来,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第77章 竟敢邀人赏花 次日清晨,安儿就发现自家公子穿了高领子的里衣,而且他还闻到了淡淡的药香。 不知为何,跟白容待久了,萧楚寒都觉得药味没那么熏鼻了,反而有种淡淡香气。 “公子,你怎么了?” 安儿的话音刚落,白容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他脸色微白,显然昨夜的经历仍让他心有余悸。 “楚公子呢?他还没起床吗?”安儿狐疑,平日里王爷可是起得最早的, “没事,不要打扰他休息。”白容吩咐道。 安儿虽然心中疑惑,但见白容神色严肃,便也不敢多问。难道这两人又吵架了? 哎..公子和楚公子简直是冤家了。安儿如此想。 白容走进后院时,正看到东庄主手持长剑,身形矫健地练习着兵器,一招一式都透露出深厚的功底。 “好,娘子,你太厉害了。”傅雷在一旁兴奋地拍着手,不时地发出赞叹声。 “东庄主的剑法真是精湛。”白容走上前,拱手称赞道。 东庄主闻声停下动作,转过身来,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白公子,你来了。昨夜睡得好吗?” 白容微微颔首,回答道: “还好。劳东庄主挂心。” 东庄主闻言,向白容身后一看,没见到另外一人,她忙道: “那我让人给你们送早膳。” “不急。”白容正色道,“我此次前来,是想问东庄主一件事的。” “哦?什么事?”东庄主看着白容,状似不经意瞥了一眼白容的脖颈。 “这......”白容看了一旁凑过来的傅雷。 东庄主这才意识到旁边还有人,她看向傅雷眉头一皱,“还不快滚!” 傅雷见东庄主面有动怒,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白容和她之间可能有要事相商,自己不宜在场。 “好,我走,我这就走。”他连忙点头称是,然后快速地离开了后院,生怕多待一秒都会惹来娘子的不快。 待傅雷离开后,白容才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凝重,“东庄主,喜欢养花?” “嗯,喜欢,尤其喜欢兰花。所以我的山谷里,兰花居多。” “嗯。那一些催情之物呢?”白容问。 东庄主一听,眉头紧锁,她自然知道白容问的是什么。“白公子,有话直说。这里没有外人,不必拐弯抹角。” ———————————————— 等萧楚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正午阳光了,他平时可没这么嗜睡,而且脑袋有些刺痛。 “我这是怎么了?”萧楚寒看上去神情有些恍惚。 突然他闻到一股药香,他赶紧出门一看,就见安儿正在用小火炉熬着药,却不见白容。 他心中一紧,忙走上前问: “你家公子怎么了?” “你...王...楚公子。”安儿冷不防被吓了一跳,话都说不利索了。 见安儿这样,萧楚寒迫不及待的转身,大步进了白容的房间,不过里面被子叠的整齐,里面没人。 安儿这才反应过来萧楚寒误会了,忙说道: “楚公子,我家公子没事。这个药,是给你煎的。” “给我煎的?”萧楚寒脸更冷了。 “哦...不是....那什么....”安儿赶紧解释,“公子说,你中了什么什么,然后让我给你熬药。” “他在哪?”萧楚寒问,“我说你家公子在哪?” “在山谷里,公子说去赏花。”安儿赶紧回话。 “赏花?跟谁赏?”萧楚寒语气也冷了下来。 “这......”安儿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只好保持沉默。 萧楚寒怒气冲冲的,大步离开了。他朝着山谷方向走去,大老远就看到了那一抹白色身影。 萧楚寒的怒气,在看到白容的那一刻稍微平息了一些。但当他看到到白容身边还有另外一人时,心中的不满再次升腾。 那人也是一身白衣,萧楚寒一眼就认出她就是昨日见到的那位白衣少女。他快步走近,目光紧紧锁定在白容身上。 “白公子,好有雅兴,竟约人赏花?”萧楚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质问和不满。 白容回头看到萧楚寒,脸上的笑意一下就退却了。 “楚寒,你误会了。我和白公子只是偶遇。”白衣少女在一旁试图解释,但萧楚寒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 他的视线一直盯着白容,“为何让安儿给我熬药?难道白公子觉得,我萧楚寒有病不成?” 萧楚寒的声音中充满了寒意。 白容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萧楚寒是误会了。但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想多做解释,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 “萧楚寒,你冷静一点。” “哼...”萧楚寒听到这句话,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他觉得自己被白容背叛了,所有的付出和等待都化为了泡影。他转身离开,背影在夕阳下显得孤独而落寞。 白容看着萧楚寒离去的背影,心中也充满了无奈和叹息。 “白公子,要不要我再去解释一下。”白衣少女说道。 “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性格就这样。”白容说着,把手里摘的草药放回袖子里。 “没事,我们继续。”白容淡淡说道。 “其实白公子识得的草药,比若白还多。”白衣少女说着,看向白容,“应该是若白请教公子才对。” “正所谓,活到老学到老。三人行,必有我师。若白姑娘对草药的研究,并不比白容少。” 两人互相谦虚着,丝毫不管怒气冲天的萧楚寒。但是,安儿就不幸于免了。 他正好好的熬着药呢,就被不知何时返来的萧楚寒给一脚踹翻,险些烫伤了他自己。 “楚公子,你这是在干嘛?”安儿也急了,这可是他熬了好几个时辰的药啊。 “哼,给我熬的,还不兴我踹了?”萧楚寒正愁找不到人发泄,白容他舍不得动,白容的小仆他总能动了吧。 “你...果真是不可理喻。”安儿下意识的说着,可他转眼看到萧楚寒那要吃人的架势,吓得转身就要跑。不过,却还是被萧楚寒给狠狠拽了回去。 “啊~公子...救命...杀人啦...”安儿赶紧挣扎,可惜徒劳无功。 第78章 真相原来如此 白容回到院子里的时候,竟然看到安儿满头大汗,正在吃力地扎着马步,显然已经有些坚持不住了。 而萧楚寒则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脸色阴沉,目光严厉地注视着安儿,不时地发出一些指导的声音。 “公子!”安儿一见到白容,就像是见到救星一样,心中大喜。 白容刚想上前,就看到了地上的药渣。他眉心一跳,看向安儿,“这是怎么回事?” 安儿赶紧辩解,“公子这不关我的事,是楚公子他...” “我踹的,怎么了?”萧楚寒一脸硬气。 白容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看着萧楚寒,语气严肃,“你知不知道这些草药很难采的?” 萧楚寒被白容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他没想到白容会为了这些草药而如此生气。 他微微皱眉,语气也冷了不少,“我身体一向很好,用不着这些草药。” “用不着?”白容打断了他的话,声音更加严厉,“用不着,你就可以随意糟蹋别人的心血吗?你知不知道这些草药不仅难找,而且很难采。” 萧楚寒看着白容愤怒的面孔,强硬的心突然就软了下来,“有话好好说,别气伤了自己。” 他这话一出,一旁的安儿简直傻眼了 “我...我的确没有意识到这些...”萧楚寒低头认错,声音有些低沉。 白容看着他,深吸了一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那你自己重新去采吧!” 萧楚寒抬起头,看着白容认真的面孔,“我去采?” “怎么了?就允许你踹,采就不行了?”白容反问。 “我不识......” “我教你认。” 之后,萧楚寒就跟着白容又重回了山谷,发现这里除了兰花以外,还有很多他不认识的草药。 关键是,萧楚寒觉得每一株都差不多。可是白容却都能一一叫出名字,还说出它的用途。 刚才萧楚寒是因为在气头上,所以没有见到白容伪装起来的脖颈。可现在气消了大半,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你这怎么了?”萧楚寒拽着白容,就要上手去掀领子。 白容被萧楚寒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连忙后退一步,避开萧楚寒的手,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他轻咳了一声,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擦伤了而已。” 萧楚寒显然不相信这个解释,他紧盯着白容,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擦伤?怎么会在脖颈这里?” 白容心中一紧,他知道萧楚寒是个细心且敏锐的人,自己的谎言恐怕难以糊弄过去。 但他还是强装镇定,试图转移话题,“真的没什么,你还是继续摘草药吧。” 然而萧楚寒并没有被他的话转移注意力,他再次上前一步,紧紧地抓住白容的手腕,“不行,你不告诉我,我自己会看。” 白容试图用手去挡,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萧楚寒用手一翻,就看到了白容脖子上,竟然有道牙印,那道牙印在光滑细腻的脖颈上显得异常显眼。 虽然白容自己抹了药膏,但是依旧红肿得厉害。 “这...这是怎么回事?”萧楚寒看着那道牙印,声音有些颤抖,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白容偏过头,轻轻挣脱萧楚寒的手,语气淡淡,“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而已。” “谁咬的?”萧楚寒紧追不舍。 白容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决定告诉萧楚寒实情。她抬起头,看着萧楚寒的眼睛,缓缓道: “你真不记得了吗?” 萧楚寒听后一愣,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晦暗,他醒来的时候,大脑的确有些混乱,但是有些片段他还是隐隐约约记得的。不过他还以为,他是在做梦。 “白容...”萧楚寒急于解释什么。 “这不怪你。”白容轻轻摇头,声音柔和了许多,“因为你不小心中了催情之药。” 萧楚寒大脑一下子理智全回来了,记忆串联,他问: “所以,你才会让安儿煎药,是因为要解我体内之毒?” “要不然呢,你以为你真的有病?”白容不满的瞥了他一眼。 萧楚寒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昨夜我......我怎么了?” 白容叹了口气,将昨夜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萧楚寒。萧楚寒听后,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失控。 “还有哪伤到没有?”萧楚寒紧张的问道,声音中满是自责。 “没了。”白容摇了摇头。 “可究竟是谁对我下药?那位东庄主?”萧楚寒眉头一皱,势必要找出下药之人。 “应该不是。”白容笃定道,“清早的,我去问过她,显然不是。” “那还会有谁?” “我想,应该是另外一人。”白容说着,突然看向一旁的草药,“白若。” 随着白容这话一出,萧楚寒立马反应过来,“所以,刚才你是故意在试探她?” “嗯,她精通药材,下药对她来说并不是难事。”白容作总结。 “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萧楚寒不解。 而白容也不清楚。 真相大白,萧楚寒突然不知道该要怎样面对白容,他十分愧疚和后悔,之前的所为。 “容儿,我...对不起。”萧楚寒心中诸多想要对白容说的,可话到嘴边,竟显得苍白无力。 “我说了,不怪你。”白容又一次重复,“不过,你还是把这些草药给摘了吧?” “为何?我体内的药效应该过了?”萧楚寒沉声道。 白容看着他,又宝贝似的看向那些草药,“这些可是珍贵草药,别的地方很难找到。既然东庄主邀我们来做客,又不说目的,那这点草药,就当是她的诚意了。” “呵...”萧楚寒突然发现白容实在是可爱得紧,连做坏事都说得如此理所应当,坦然自若。 而且,白容向来对什么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可是,他对这些草药,却格外在乎。 难得他发话了,萧楚寒哪有不遵的道理。说干就干,不过拔草药对萧楚寒来说,的确有些考验。 第79章 终于按耐不住 既然东庄主想要耗着他们,那白容几人也不着急,反正这里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偶尔还可以去看看风景顺道挖点草药,岂不乐哉。 入夜,白容在屋内的窗边看着医书。 “膝盖别打直,下盘要稳。” 只见萧楚寒正在院子里继续教安儿扎马步,一招一式都显得认真和用心。他稳重的声音在夜晚的空气中回荡,显得那么清晰而有力。 白容看着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他知道萧楚寒不仅武功高强,而且平时勤奋刻苦,从不懈怠。 而后,萧楚寒拿出一把短刃,不过没有开刃,“来,你试试这个?” “这什么?”安儿一脸迷茫。 “短刃,可以防身用的,比较适合你这种笨人。”萧楚寒在教安儿练习武功,不过嘴里依旧不饶人。 安儿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那我可以成为铁大哥那样的大侠吗?” 萧楚寒冷声道: “做梦或许可以。” “那我学它干嘛?” “都说可以防身了,万一哪天我不在你家公子身边,你家公子遇到危险你怎么办?倒时只会哭爹喊娘?” “谁说我哭爹喊娘?”安儿反驳了一下就想通了,“不过,我要认真学,我要保护好公子。” 安儿很快就重新燃起斗志重新振作起来,他明白萧楚寒的话有道理,学习武艺确实可以在危险时刻保护自己和他所关心的人。 而且,安儿真心觉得王爷的武功可不在铁大哥之下。 他下定了决心,挺直了胸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开始吧。” 萧楚寒看着安儿认真的模样,微微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安儿虽然年纪小,但他保护白容的决心和勇气却不容小觑。 “好,那我们就从基础开始学起。”萧楚寒说着,开始指导安儿进行基础训练。他耐心地讲解每一个动作的要领,纠正安儿的姿势,让他逐渐掌握正确的练习方法。 看着院外难得心平气和的两人,白容重新拿起医术书,开始认真研读起来。 渐渐的。月光洒在窗台上,白容的房间里一片宁静。他沉浸在医书的学识中,仿佛与书中的知识产生了某种奇妙的共鸣。 院外,萧楚寒和安儿的对话声不时传入耳中,白容却不为所动,继续专注于手中的医书。 萧楚寒的声音清晰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他的严谨和认真。他耐心地教导安儿,从最基本的扎马步开始,一步步引导他掌握武艺的要领。 “那什么,你先练着。”萧楚寒吩咐完,就进了白容的房间。 烛光下的两人,一个沉稳冷静,一个热情洋溢,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安儿在窗边静静地欣赏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 时间悄悄流逝,夜渐渐深了。白容放下手中的医书,才发现萧楚寒就在一旁静静的盯着他。 “怎么了?”白容有些不解,“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就是觉得你脸很好看。”萧楚寒说着,突然想到什么,急忙说: “我没被下药,我是清醒着的。” “那你怎么证明你是清醒的呢?”白容有意逗他。 谁知道萧楚寒真的认真思考了起来,他想了想,随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嗯...我可以背刚才你所阅览医书上的内容给你听。”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背诵起来,“《黄帝内经》有云: ‘上古之人,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度百岁乃去......’” 他背诵得流畅而准确,白容听后不禁笑了出来,忙打断他,“好啦好啦,我相信你是清醒的了。” 萧楚寒见白容笑了,也松了一口气,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就是怕你误会我。” 白容看着萧楚寒那有些笨拙却又真诚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谢谢你,萧楚寒。”白容轻声说道。 萧楚寒愣了一下,不清楚为何白容要道谢,“这...应该的。” 两人相视而笑,气氛变得温馨而融洽。 几天后,东庄主果然坐不住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屋内,白容正在整理他的医书,而萧楚寒则在院里安静地练着刀。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白公子,萧公子,庄主有请。”一名丫鬟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打断了他们的日常。 “好。”白容点头道。 一路上,丫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带着他们来到了东庄主的会客厅。东庄主早已在厅中等候,她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容。 “白公子,萧公子,住在庄里还习惯吧?”东庄主站起身,微笑着迎接他们。 白容向东庄主行了礼,然后坐在了客席上,而萧楚寒就坐在他身边。 “不知庄主今日找我们有何事?”白容开门见山地问道。 东庄主微微一笑,道: “实不相瞒,我近日来确实有些烦恼。听闻白公子医术高超,特来请公子为我诊治一番。” “哦?原来如此。”白容微微颔首,道: “庄主客气了。既是如此,那容我先为庄主诊脉。” 说完,白容便伸出手,准备为东庄主诊脉。 “不行。”傅雷出现了,出声阻止两人。 东庄主的脸色立刻变得阴沉,她转头看向傅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谁让你进来的?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随后,白容开始为东庄主把脉。他的手指轻轻搭在东庄主的手腕上,神情专注而认真。然而,片刻之后,他的眉头微微蹙起,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问题。 但是他很快便恢复了平静,对东庄主道: “庄主,您的病情......” 东庄主微微一怔,随即看向白容,“怎么样?” 白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抬起头,看着东庄主,语气坚决: “庄主,您装的病,确实有些复杂。” “装病?”东庄主听后,脸上露出了可笑的神情。她看着白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呵,我为何要装病?” 白容却没有顺着她的话,他看着东庄主,“东庄主,敞亮人就说敞亮话。你究竟想要我们做什么?” 第80章 深谷机关重重 “应该是疯老头让你找我们的吧?”萧楚寒突然插话道。 那东庄主微微一愣,她看向萧楚寒,“你们知道了?”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萧楚寒脸上是得逞的笑容。 “你们诈我?”东庄主这才反应过来,脸上都是怒意。 “没什么诈不诈的,我们初入江湖,认识的江湖中人并不多,跟东庄主更是无交情。你劫走安儿,却没有恶意,说明你不想伤害我们。虽然不是友,但是至少非敌。” 萧楚寒说着,看向白容,“而且我一进这谷中,就不知不觉中了你们的催情之物,定是熟知我对白容感情之人相告于你,我想来想去,也只有他了。你这几日都耗着我们,只是拖延时间。今日相见,说明那疯老头已经进入了山谷中。我说的对吗?” 萧楚寒说完,冷眸突然瞥向东庄主身后的屏风,那里有一个身影在晃动。 东庄主的脸色微变,她转身看向屏风后,只见一个拿着酒壶的老者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正是疯老头。他脸上带着一贯的疯癫笑容,却掩盖不住眼中的精明。 “你们两个小家伙,果然聪明。”疯老头哈哈笑道,“不过,你们只猜对了一半。” “哦?那另一半是什么?”萧楚寒挑了挑眉,问道。 疯老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向白容,“我们是友。” 萧楚寒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疯老头会这么说。他看向疯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疯老头继续说道: “的确是我让东庄主引你们来此的,是为了寻找一样东西。而这样东西,只有东庄主她能帮我找到。” “什么东西?”萧楚寒问。 “一棵传说中的灵草。”疯老头回答道,“这棵灵草,据说有着神奇的力量,能够治愈一切疾病。而我需要它,来救治我的一位朋友。” “灵草?”东庄主皱了皱眉,“我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东西。” “你当然没听说过。”疯老头笑道,“因为这棵灵草,就藏在你们深谷的禁地之中。” 东庄主听后,脸色一变。深谷禁地,是他们东郊山庄的禁忌之地,除了历任庄主外,无人知晓其具体位置。疯老头竟然知道禁地中藏有灵珠,这让她感到十分震惊。 “你是如何得知禁地中藏有灵草的?”东庄主问。 “这你就不用管了。”疯老头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愿意帮我找到这棵灵草?” 东庄主沉默片刻,然后抬眸看向疯老头,“我为什么要帮你?” “当然是因为我曾经给你保证过的,帮你引开杀手。”疯老头笑得一脸自然,“当然啦我并非贪图你深谷的东西,只是单纯地为了救治我的朋友。” “我凭什么信你?”东庄主一脸凝重。 “因为你不得不信,你没有其他选择。” 见他们两人一唱一和,白容有些无语,他瞥了萧楚寒一眼,萧楚寒的脸色都快沉到地面了。 “看来没我们俩的事,萧楚寒,我们走吧。”白容说着,就要起身,却被疯老头赶紧拦住。 “哎哎哎~谁说没你俩的事。你俩是关键人物知道吗!” “不知道。”白容回道。 “现在只有你们两个跟那些杀手交过手,还活下来的人。”疯老头解释道,“知道你们两个现在的含金量有多少吗?你们不知道吧?你们自己想想。” “这关我们什么事?第一需要灵草救人的不是我们两个。第二,被杀手盯上的也不是我们。”萧楚寒冷声道。 疯老头早就料到他们会这么说,他上前凑到白容耳边小声低语几句,白容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白容沉默了好久,然后才抬眸看向东庄主和疯老头,“我们可以帮你们挡掉杀手,还有拿到灵草。” 萧楚寒虽然没有听到疯老头跟白容说了些什么,但是能让白容插手此事,肯定是大事。 很快,一行人跟着东庄主来到了悬崖深谷边。 “这下面就是深谷禁地。禁地四周布满了机关陷阱,即使是我,也无法解开,稍有不慎便会丧命。你们确定,还要下去吗?”东庄主提醒道。 疯老头看着那渗人的山谷,顿时就犹豫了。 “怎么?怕了?”东庄主有些不屑的看着疯老头。 “谁说我怕了,我这不是在想计谋嘛!”疯老头死鸭子嘴硬。 “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们想去送死,我也没办法。”东庄主说着,率先跳了下去。 “别怕,抱着我,别放手。”萧楚寒看着白容,眼里都是深情。 “嗯,我相信你。”白容点头,然后搂紧萧楚寒的腰。 萧楚寒带着白容一跃而下。就只剩下疯老头了,事已至此,再退就不礼貌了。他拽紧酒壶,然后闭着眼往下跳。 深谷的确很深,疯老头感觉很久很久才坠入到了水里,然后又由于惯性,浮出水面。 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有条水蟒正盯着他,吐着蛇信子。而另外三人就站在岸边看着他,动也不敢动。 水蟒慢慢靠近疯老头,他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在水蟒张开血盆大口准备攻击时,疯老头突然将手中的酒壶扔向水蟒。 酒壶砸中水蟒后破裂,里面的酒洒了出来。水蟒闻到酒味,动作一顿。趁此机会,疯老头迅速游向岸边。 上岸后的疯老头心有余悸,还来不及喘气,就赶紧对另外三人说道: “快走啊,还愣着干嘛,等着被蟒吞入腹吗!” “看来,这深谷禁地真是危险重重啊,接下来我们可要更加小心了。”白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水蟒,脚都有些软了,还别说跑了。 东庄主指着前方一条狭窄的通道说,“穿过这条通道,就能到达灵草所在之处。但据我所知,这里有机关。” 几人对视一眼,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进通道,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吹得他们几乎站立不稳。紧接着,无数尖锐的石刺从墙壁和地面射出,幸好几人身手敏捷,及时躲避。 随后,他们来到禁地深处,只见一座巨大的石台上,长着两棵闪着灵气的灵草。这颗灵草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仿佛有着神奇的诱惑。 “这就是灵草。”东庄主指着石台上的珠子说道,“你们若有本事,现在可以拿走了。” 疯老头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他刚要走上前去,就被东庄主拦下。 “怎么了?难道还有机关?” 东庄主用眼神向他示意,“你看看石台下面。” 疯老头往下一看,那里白骨堆积,恐怖渗人。 第81章 大战黑蟒追击 “他们都是来取灵草的?” 疯老头看着石台下方堆积的白骨,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显然没有预料到,这灵草的背后竟然牺牲了这么多的人命。 东庄主深吸一口气,解释道: “这些白骨,都是曾经试图强行取走灵草的人留下的。灵草虽好,但其周围却布满了致命的机关。只有通过了这些机关,才能真正地取得灵草。” 萧楚寒和白容也被这景象震惊了,他们没想到取走灵草竟然需要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 白容问道: “那东庄主,您知道如何安全地取得灵草吗?” 东庄主摇了摇头,说:“我自然不知。所以取得灵草并非易事,需要有人以生命为代价,去触发那些机关,为后来者铺平道路。而且,取得灵草后,还需要有特殊的容器和保存方法,否则灵草的药效会迅速流失。” 疯老头听后,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他显然不想让他们几人因为一棵灵草而丧命。 但看着那棵灵草近在咫尺,他又有点舍不得放弃。最终,他咬了咬牙,决定自己亲自去取灵草。 “你们都让开,我来。”疯老头真的是心有不甘。 “不可。”白容赶紧上前看着他,“不值得。” 东庄主看了白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几人沉默,萧楚寒突然向石台走去,他看着东庄主和疯老头,最后看向白容,“你们带着白容先走,我来。” “萧楚寒,你在干嘛!” “别动。”白容皱眉,刚要上前,就萧楚寒大声喝住。 “为了救一人,而牺牲这么多条人命不值得。”白容赶紧说道,“萧楚寒,你别做傻事。” “我没有做傻事,相信我。”萧楚寒的声音突然柔了下来,“我不会有事的。” “萧楚寒!”白容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东庄主拦下。 “让他去吧。”东庄主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楚寒,“这是他的选择。” 此时,萧楚寒已经踏上了石台。他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白骨,一步一步地向着灵草靠近。 每走一步,地面都会微微震动,仿佛在警告着他。然而,他的眼神却无比坚定。 终于,他来到了灵草面前。他伸出手,轻轻地触摸着灵草的叶子。就在这时,四周的机关突然启动,无数的箭矢射向萧楚寒。 萧楚寒身影闪动,躲避着箭矢。他的动作敏捷如猎豹,在狭小的空间中辗转腾挪。然而,机关的攻击越来越猛烈,他渐渐感到有些吃力。 突然,一支箭射中了他的手臂,他闷哼一声,但手中的动作并未停止。他一把抓住两棵灵草,将它拔了出来。 白容紧张地看着他,又不敢大声,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萧楚寒拿着灵草,跳下石台,向白容走来。他的步伐有些不稳,但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笑容。 “拿到了......”他话还没说完,整个山谷动荡了起来。 “水、水蟒......”疯老头突然结巴道。 “不对,这是另外一条,快走!”东庄主赶紧说道。 萧楚寒立即警觉地看向山谷深处,他手中的灵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微弱的光芒。 他立刻拉起白容的手,转身向山谷的出口跑去。疯老头也紧随其后,他的脸上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山谷中的震动越来越剧烈,仿佛整个地面都在颤抖。他们脚下的土地开始裂开,巨大的裂缝像怪兽的嘴巴一样张开,吞噬着一切。 “快,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东庄主大声喊道,她的声音在山谷中回荡。 他们加快了步伐,但身后的黑蟒却越来越近。这蟒比之前的白色水蟒要大上数倍,皮肤上覆盖着坚硬的鳞片,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它的眼睛通红,像是两颗燃烧的火焰,充满了暴戾和残忍。 “分开跑!”疯老头突然喊道,他指着一个方向,“我往那边,你们往另一边!” 萧楚寒拽着白容一起,东庄主也跑章另外的方向。 几人迅速分开,向着不同的方向跑去。萧楚寒觉得眼前越来越黑,应该是刚才的箭有毒。 可是他仍旧一手紧握着灵草,一手拽紧白容,一直硬撑着。他心里想,他不能让白容出事,要不然他拿灵草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可是黑蟒很明显一直追着他们两人,因为灵草在萧楚寒手里。 白容则是拼尽全力跟着萧楚寒向前奔跑,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萧楚寒,你没事吧?”他发现萧楚寒的脸色越来越差。 “没事。”萧楚寒脸色苍白的把灵草交给白容,“这给你,应该对你体内的亏损有帮助。” “你都知道了?”白容诧异,不过现在不是讨论的时候。 黑蟒一直在他们身后紧追不舍,它的速度极快,仿佛一道闪电。 眼看着黑蟒越来越近,萧楚寒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白容推向了一旁的岩石缝中。 “躲进去!快!”萧楚寒冷声命令道。 白容看着萧楚寒,心中一阵感动,但更多的是担忧。 “可是你......” “别管我!”萧楚寒打断了他的话,“我会引开它,你趁机逃走!” 说完,萧楚寒毅然转身,朝着黑蟒冲了过去。他手中握着长刀,眼神中透着决绝。 黑蟒见状,张开血盆大口,直接朝萧楚寒扑了过来。他侧身一闪,躲开了黑蟒的攻击。他反手一挥长刀,刺向黑蟒的腹部。 然而,黑蟒的鳞片异常坚硬,长刀仅仅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萧楚寒心知不妙,但他并没有退缩。他紧紧握着长刀,奋力迎战黑蟒。他出招迅猛,然而,毒性逐渐侵蚀他的身体,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黑蟒看准时机,猛力甩尾,将萧楚寒击飞数十米。白容藏身石缝中,心急如焚。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萧楚寒送死,可出去又只会成为他的累赘。 正纠结时,白容忽然发现灵草散发出奇异光芒,他心中一动。萧楚寒已命悬一线。白容毫不犹豫冲向黑蟒,把一棵灵草往反方向,用力一扔。 黑蟒身形一顿,想要转身接住灵草。趁着空隙,白容扶住萧楚寒,赶紧逃离这里。 第82章 很强的占有欲 萧楚寒自己是什么时候昏过去的,他自己并不知道。 白容拼尽全力,用他瘦弱的身躯支撑着萧楚寒,艰难地向前挪动。他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但他咬紧牙关,不肯放弃。 他知道,此时他和萧楚寒身处险境,稍有不慎就可能命丧于此。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一个安全之地,然后给萧楚寒手上的伤,然后带他离开这里。 就在白容几乎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水流的声音。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萧楚寒拖到了出口处。 他看了一眼那条仍在水面上徘徊的水蟒,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把萧楚寒放了下来。 白容给萧楚寒检查了伤口,然后做了处理。 “希望你有用。”只见他把那棵灵草嚼碎了,一点一点的喂给萧楚寒。他知道,自己无法与黑蟒抗衡,但他不能就这样放弃。 萧楚寒,不能死! 萧楚寒的伤势不轻,但白容没有时间去考虑其他。他紧握着萧楚寒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跳动。 白容把萧楚寒安置在一个相对干燥的地方,然后用自己的衣服为他遮挡住风雨。他知道,自己必须保持冷静,才能想出办法带萧楚寒离开这里。 不知道东庄主和疯老头怎么样了。 就在他几乎要绝望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前方有一片茂密的树林。他心中一动,或许那里会有出路。 他背着萧楚寒小心翼翼地穿过树林,生怕惊动了隐藏在暗处的黑蟒。他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一片开阔地。他看到前方有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希望。 他沿着小溪走去,希望能找到通往外界的河流。但就在他快要走到小溪的尽头时,他突然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他心中一惊,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他顺着声音走去,发现声音是从一个洞穴里传出来的。他背着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洞穴,然后探头向里面看去。 “疯老头?”只见洞穴里躺着一个人影,正是疯老头!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白容往下一看,就看到他的腿惨不忍睹,很明显是被蟒蛇咬下了一大块肉。 “嘘!”疯老头赶紧让他闭嘴。“别把那两条怪物给招来。” 白容赶紧把人背进洞穴,小声问道: “你怎么样?” 疯老头看着他又看了看昏迷不醒的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情。他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还好,他怎么样?” “他情况不好。”白容边说边把人给放下来,然后给疯老头包扎那一大片吓人的伤口。 “幸好大蟒无毒,要不然我疯老头的老命就要交代在这了。”疯老头也是心有余悸。 “此地不宜久留!”白容说道。 不过现在一个昏迷不醒,一人腿伤严重,根本就没法继续再走! “没事,你帮我找根拐杖,我杵着就能走!” 之后,白容找来根木棍。疯老头杵着慢慢走出了洞穴,他指着前方的小溪对白容说道: “我们沿着这条小溪走,或许能找到通往外界的河流。” 白容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们开始沿着小溪向前走去。虽然路程艰难曲折,但他们都没有放弃过。 ———————————————— “白容!”等萧楚寒醒来,已经是半个月后了。 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萧楚寒立马下床找人。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是一间简陋的木屋。他推开门,外面是一片青山绿水,空气清新宜人。 他沿着小路走去,看到了正在湖边钓鱼的白容。白容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你醒了。”白容放下鱼竿,走向萧楚寒。 萧楚寒点点头,看着白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感激。他伸手抱住白容,“我们没事了吗?” 白容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说道: “没事了。是一个钓鱼的老翁救了我们。” 萧楚寒抱得更紧了,说道: “我还以为,我再也醒不过来了。” 白容身子一僵,他能感觉到萧楚寒的恐惧。他推开萧楚寒,岔开话题,“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先回去休息......唔!” 萧楚寒吻上白容的唇,他急切的想要证明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白容被突如其来的吻惊得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忘记了反应。萧楚寒的吻热烈而真挚,仿佛在诉说着他对白容的失而复得。 有时候,经历过一场生死,你会发现什么才是最重要得。 白容的心跳瞬间加速,他能感受到萧楚寒的呼吸和温度,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试图推开萧楚寒,但萧楚寒却抱得更紧了,仿佛不想让他离开。 “萧楚寒,你......”白容突然退开了些,声音有些颤抖,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萧楚寒见他如此,终于松开了人。他凝视着白容的眼睛,深情地说道: “你没事,真好。” 白容被萧楚寒简单的话触动得鼻子一酸,劫后余生,真的很后怕。幸好,他们都没事。 萧楚寒轻轻握住了白容的手,“白容,你愿意跟我回楚......” 他话未说完,白容便打断了他,“我们先回去吧,你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需要休息。”白容退开,试图转移话题。 但萧楚寒并没有放过他,再次将白容拥入怀中,“白容,我喜欢你,你愿意跟着我回楚王府吗?” 白容被萧楚寒的话惊得呆住了,他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萧楚寒看着白容的反应,有些紧张地问道:“白容,你...你怎么想的?愿意吗?” 白容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看着萧楚寒,“我...我我还没想好。”他的声音很微弱,但有些心虚。 萧楚寒看着白容,知道他还没有做好准备,便也没有强求,只是点了点头,说道: “好,我等你。” 他说着再次吻上了白容的唇,不顾白容的挣扎,这一次,他的吻更加深情且缠绵。 萧楚寒想,他真的爱惨了眼前这个姓白的药医公子,所以他才会如此患得患失,对白容有很强的欲\/望和占有欲。 第83章 公子请教钓鱼 等萧楚寒理智回笼的时候,才想到灵草,白容只是说逃亡的时候,不知道丢哪了,他也没在意,只要人没事就好。 不过疯老头就不行了,哭天喊娘的,腿受伤了也不消停。 “你说我们图什么啊?这一趟差点就死在那两头巨蟒嘴了,灵草也没拿回来,还落了一身伤。也不知道东庄主怎么样了?” “好歹捡回一条命,至少不是很亏。”白容宽慰道。 从白容替疯老头重新上药包扎,他的嘴就没停过,重重复复就是这么几句,听得白容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之前说拿灵草救人,救的人是谁?你为何要如此拼命?”萧楚寒在一旁冷声问。 “呃...这个...”疯老头突然就结巴了,而后又道: “就我一个朋友,反正你不认识。” “既然我们不认识,你为何拉我们下水?你和那位东庄主究竟什么关系?”萧楚寒依旧穷追不舍。 白容见气氛有些紧张,忙出来打圆场: “楚寒,疯老头他也许有难言之隐,既然他不愿说,我们也不必强求。” 疯老头感激地看了白容一眼,却仍旧避开了萧楚寒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说: “我...我和东庄主确实有些渊源,但这次的事情,我确实没想到会这么危险。我以为只是去取个灵草,哪知道会遇到那两头巨蟒,还有那些机关......” 萧楚寒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但最终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追问下去。 不过刚才,白容叫他什么?不是萧楚寒,不是王爷,不是楚公子。 而是楚寒。 “好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疯老头自己给自己台阶下,“当务之急,只能先养好腿伤。至于灵草,日后再想办法。” “你还想去送死?”萧楚寒白了疯老头一眼,“而且那两棵灵草被丢在了深谷,有可能早就被巨蟒吞入腹中。” 其实萧楚寒说的话倒是不假,那两条巨蟒为何如此凶猛,有可能就是食用了灵草,吸收了它的精华。 “哎,知道了,我这不就是随口说说过过嘴瘾吗,不行啊!”疯老头开始耍无赖。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便在这钓鱼老翁这里暂且住下。白容时常去附近寻找一些草药,为疯老头治疗腿伤。而萧楚寒则静静的修养,恢复体力。 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有些不正常。不能说不正常,是感觉他自己思维敏捷,力量也变强了很多。 不对劲!萧楚寒抬起那受伤的手臂,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性。 ——————————————— 相对于萧楚寒和疯老头来说,白容就显得悠闲多了。他跟着钓鱼老翁,开始在河边认真的学起钓鱼来。 阳光洒在宁静的河面上,波光粼粼,微风轻拂,带来一丝丝清凉。 “年轻人,其实钓鱼,就是在钓我们自己的心性。” 白容和老翁坐在小河边,小声讨论着钓鱼的技艺和心得。 老翁穿着一件朴素的衣服,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双眼却炯炯有神。他手持钓竿,轻轻地抛出鱼线,然后就是等待。 白容仔细观察着老翁的每一个动作,然后模仿着老翁的手法,也抛出了自己的鱼线。 然而,他的动作没那么熟练,鱼线在空中划出一道不太优美的弧线,然后才落入水中。 老翁微微一笑,并没有责怪白容,而是耐心地指导他,“钓鱼需要耐心和细心。你首先要放松心态,不要急躁。然后,你要观察水面的变化,寻找鱼儿的活动迹象。最后,你要掌握好力度和角度,让鱼钩能够准确地落入鱼儿的口中。” 白容听了老翁的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重新调整了自己的状态。他闭上眼睛,用心感受着周围的环境,听着河水流动的声音,感受着微风拂过面颊的温柔。 渐渐地,白容的心神开始平静下来。他再次睁开眼睛,仔细观察着水面。突然,他看到了水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心中一动,立刻将鱼线轻轻一提。 白容感觉到钓竿上传来了一股强烈的拉力,他心中一喜,应该是有有分量的鱼儿上钩了。 他紧紧地握住钓竿,用力向上提起,一条银光闪闪的大鱼跃出水面,落在了两人脚边。 “哈哈,小伙子!”老翁见状哈哈大笑,称赞道,“年轻人就是聪明,这么快就掌握到了钓鱼的精髓。第一次下钩,就能钓到这么大一条鱼。” 白容心中甚是激动,而且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和成就感。这还真是他第一次钓鱼,而且鱼儿还上钩了。 他兴奋地问: “老人家,请问这是条什么鱼?” 老翁微笑着看着白容手中的鱼,“年轻人,你钓到的是一条鲤鱼。鲤鱼肉质鲜美,可谓是河中的美味佳肴。” 白容听了内心更加雀跃,他小心翼翼地将鲤鱼放入旁边的鱼篓中,然后转过头来向老翁请教: “老人家,您钓鱼的技艺真是高超,能否再教我一些秘诀?” 老翁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指了指河面,说道: “钓鱼的秘诀其实就在于观察。你要仔细观察河水的流动,了解鱼儿的习性。比如,鲤鱼喜欢在水草丰盛的地方觅食,所以你可以在这些地方多下些功夫。另外,钓鱼还需要耐心和细心,不能急躁。只有当你真正静下心来,才能感受到鱼儿咬钩的那一刹那。” 白容认真听着老翁的教导,不住地点头,对钓鱼的理解更加深刻了。 “谢谢你,老人家!”白容很是感激,“说实话,白容刚开始并不明白老人家为何如此钟爱钓鱼,可现在我想我应该知道了。” “嗯,钓的就是一种悠闲的生活,怡然自得。”老翁微笑着点头,他知道,眼前这个叫白容的年轻人,看着年纪不大,却有着极高的悟性,绝非寻常人。 这几日,他对白容甚是满意。翩翩公子,一言一行都是谦谦君子之态。 不过...老翁转念一想,能深入深谷,被巨蟒袭击却还能走出来的人,应该也不是一般之人。 第84章 互相坦白心意 白容说着,就看到萧楚寒大步走了过来,他刚想跟萧楚寒分享喜悦,就被萧楚寒给扛了起来,往另外方向走去。 “我的鱼,萧楚寒!” 听白容说到鱼,萧楚寒又扛着人,返回来,把鱼篓给带上。 “你能不能放我下来,我自己走。”白容很是无奈萧楚寒动不动就扛人的这个举动,“你每次有事就不能好好说吗?” 萧楚寒扛着白容,步伐坚定而迅速,他并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你就不能让我自己好好的走吗?” “不能。” 白容被扛在肩上,感受着萧楚寒有力的臂膀和坚实的步伐,心中虽然很是无奈,但也知道萧楚寒的性格就是这样,直接而果断。 他试图挣扎,但萧楚寒的力气实在太大,他根本无法挣脱。 “萧楚寒,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白容再次尝试劝说,但萧楚寒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别动,我知道你能走,但这样更快。”萧楚寒的语气中透露出不容拒绝的坚定。 白容见状,只好放弃挣扎,任由萧楚寒扛着他前行。他心中虽然有些不满,但他也拗不过萧楚寒。于是,他选择沉默,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感受着萧楚寒的气息和步伐。 不多时,萧楚寒将白容扛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这才将他放下来。白容靠着一棵藤树站稳,有些不满地看着萧楚寒,等待他的解释。 只见萧楚寒放下手中的鱼篓,直接上前一步,把白容圈在他宽大的臂弯里面。 “为什么?”他低声问。 “什么为什么?”白容不解。 “灵草,为什么给我。” 白容闻言,眼珠子转了转,他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 “我...唔...萧...”白容原本想要解释的,可萧楚寒突然就封了他的唇,让他把剩下的话,给咽了回去。 萧楚寒吻得很霸道,很用力,仿佛要将他揉碎一般。 白容被他吻得几乎透不过气来。 萧楚寒松开白容,他看着他微红的脸颊,轻笑,“叫我楚寒。” “我不......唔...”白容想要辩驳,又被吻住。 不过这次他很快就放开。萧楚寒眸色深沉如墨,他俯身在白容耳边,声音暗哑: “知道我之前为什么想要去拿灵草吗?” 白容抬眸看他,萧楚寒那张冷峻的面孔近在咫尺,他漆黑深邃的瞳孔闪烁着点点星光,宛若一颗璀璨的钻石,散发着耀眼的光芒,迷人而蛊惑。 这一刻,白容感觉自己像是坠落到了云端之上,浑身无力。 萧楚寒的手指勾起白容的下巴,声音低沉而认真: “因为我想让你长命百岁,好好的陪在我身边。” “萧楚寒.....”白容眼角不受控的发红起来,他抓住萧楚寒的手,低声道: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萧楚寒故意问,“是知道你身体亏损的事,还是说灵草的事?” 白容闻言,立刻收敛了想要煽情的情绪。他抬眸认真地看着萧楚寒,“萧楚寒,或许我是个命短之人,你现在放手还来......唔!” 萧楚寒再度封住了白容的口,这个人的一言一行,总能深深扯动他的心。什么命短之人,只要他不许,就没人能从他手里夺走这个人,谁都不能,老天也不行。 他萧楚寒从来都不信任何人,只信他自己。 白容被萧楚寒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有些慌乱,他的心跳如擂鼓般狂跳,仿佛要冲破胸膛。他用力推开萧楚寒,眼神中满是惊愕和不解。 萧楚寒看着白容慌乱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但他还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柔情,声音坚定, “我问你一句话,你为什么会把灵草给我服下?” “因为你那时受了重伤.....”白容缓缓说道。 “还有呢?”这不是萧楚寒想要的答案,他继续问道: “白容,你是不是怕我在那死掉?” “我......” “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与不是?”萧楚寒打断白容的客套话,他不能再让白容逃避了,他要问一个结果,一个他想要的结果。 “你是不是怕我萧楚寒在那死掉?”萧楚寒很有耐心的重复道,“疯老头也受伤了,你为什么不把灵草给他服下?白容,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比谁需要那棵灵草,你为什么不自己服,而且给我服下了。我那时已经昏迷不醒,你可以拿着灵草独自走掉,不带上我这个累赘......” “你不是累赘......”白容下意识的替他反驳。 萧楚寒抓住白容的手,引\/诱道: “我不是累赘,那我是什么?” “萧楚寒,我...”白容声音不知不觉有些哽咽,他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萧楚寒看着白容内心纠结的样子,心中一软,他轻轻抱住白容,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他低声说道: “不要害怕,你也不是累赘,你是我萧楚寒此生想要独占的人。白容,我想我真的是爱惨你了,没你我会活不下去的,你知道吧?” 白容被萧楚寒的话深深震撼,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如此坚定地想要选择他坦白自己的心意。他感到一股暖流从心底涌起,眼眶再度湿润了。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拥抱着,萧楚寒不肯放手。白容感受着萧楚寒的温暖和坚定,心中的恐惧和不安渐渐消散。 他微微退开,又被萧楚寒不服的搂住,“白容,即使我萧楚寒脾气不好,也不像姑娘家那么温柔细心体贴,可是,能不能......” 白容突然抬起头,看着萧楚寒的眼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萧楚寒,我愿意。” 他轻声说道,“我白容愿意陪你一起走过以后的日子和路程,无论风雨还是晴天。” 萧楚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真、真的?你这是答应了?” “嗯。我也不像姑娘家那样柔情会体贴,萧楚寒,接下来的日子,还请你多包涵。” 萧楚寒紧紧抱住白容,仿佛要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低头在白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然后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要将自己这份心意和温暖传递给他。 “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白容偏头看着鱼篓方向,缓缓说道,“萧楚寒,我的鱼,好像...快要死了。” 第85章 余生请多指教 萧楚寒听到白容提到鱼,立刻放开了他,快步走到鱼篓旁查看。他眉头紧锁,显然对鱼的状况感到担忧。 “别担心,我们这就回去。”萧楚寒继续一手提着鱼篓一手牵着白容,往回走。 萧楚寒从未觉得有如此的满足,他脸上的笑意挡也挡不住,再也不是那个只会冷脸的萧楚寒。 这一人一鱼, 足矣! 夕阳洒在他们的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生活也会如此岁月静好。 就在他们快回到河边木屋时,发现疯老头正杵着拐杖在四下找人,白容下意识的想要松开手,可惜萧楚寒偏不让。 论强硬,看谁硬得过谁? “咦~你们这是去哪了,半天不见人影。”疯老头慢慢走过来,盯着两人,八卦的一脸的探究,“你们俩该不会是背着我这个行动不便的疯老头突然去吃什么好吃的,故意躲着我们吧?” “等下,我们吃鱼。”白容指了指萧楚寒手中的鱼篓,然后又说: “楚公子刚才说他的厨艺很好,所以等一下他下厨。” 疯老头一听到“吃鱼”,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哦?吃鱼啊!楚公子下厨,那可得好好尝尝。” “我能不能算上一个。”原本还在河边钓鱼的老翁突然走了过来,他手上提着鱼篓,里面满满当当的。 “老翁,你今天收获不错啊,看这鱼篓里的鱼,个个都是活蹦乱跳的。”疯老头一脸羡慕。 “哈哈...”老翁摆摆手,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那楚公子可得好好下厨,别让这些鱼浪费了。你别看我老人家,但对吃可是很挑剔的。” 萧楚寒看着两位老人家,瞥了一眼白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点了点头说: “两位前辈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这就去准备,你们先稍作休息。” 白容这时有些骑虎难下了,他刚才只是故意跟萧楚寒说笑的,谁知道这两位老人家当真了。 萧楚寒当然能明白白容在想,他把白容拉进简陋的厨房,“这鱼,你想怎么吃?” 白容抬眸,“你真的会?” 萧楚寒微微一笑,看着白容有些紧张的神情,他低头在白容的眉间轻吻了一下,说: “放心,我真的会。而且,我保证,你会喜欢。” 白容看着萧楚寒自信满满的样子,心中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鱼,我想吃清蒸的。”白容终于信他,他知道清蒸能够最大程度地保留鱼的鲜美。 萧楚寒点了点头,开始忙碌起来。他熟练地处理着鱼,将鱼去鳞、去内脏、洗净,然后撒上一些盐和姜片,腌制片刻。 接着,他点燃了灶火,将锅中的水烧开,然后将腌制好的鱼放入锅中,开始清蒸。 白容站在一旁,看着萧楚寒熟练的操作,心中不禁暗暗佩服。他没想到以萧楚寒的身份,他还会厨艺,果真是个全能的人才。 不一会儿,清蒸鱼就做好了。萧楚寒将鱼盛入盘中,撒上一些葱花和香菜,顿时一股诱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好想啊!”疯老头和老翁很快被香气吸引过来,看到桌上的清蒸鱼,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们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开始品尝这顿美味的全鱼餐。 萧楚寒其实还做了红烧鱼,所以,清蒸红烧都有,让其他几人看了,很有食欲。 “哇,这鱼真是太好吃了!楚公子,你的厨艺真是绝了!”疯老头一边吃着鱼,一边赞不绝口。 老翁也点头附和道: “是啊,尤其这鱼清蒸得恰到好处,鲜美无比。楚公子,多亏了你,我们也算有口福了。。” 白容看着两位老人家吃得如此开心,心中也感到十分满足。他刚想动筷,萧楚寒直接把一大块挑好鱼刺的鱼肉,递到白容碗里。 白容偷偷瞥了两老头一眼,幸好他们只专注吃,并未发现。他看着碗里那鲜嫩无比的鱼肉,感激地看了萧楚寒一眼,然后低头品尝了起来。 萧楚寒看着他微微一笑,其实他知道白容很喜欢吃鱼,所以特意跟府里的厨子学了几道。 这厨子是从宫中派来的,厨艺不在话下。 之前听人说,喜欢吃鱼的人都很聪明,以前萧楚寒觉得这是无稽之谈,可现在他信了。 “怎么样?好吃吗?”萧楚寒期待得看着白容。 萧楚寒的厨艺真的很不错,白容吃得很满足,他点头称赞,“好吃。” 两位老人家仍然沉浸在美食的享受中,没有发现两人之间的小动作。 疯老头和老翁听到白容的称赞,也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楚公子真是好手艺。” 四人围坐在一起,享受着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白容和萧楚寒之间的感情升温,让这氛围更加温馨愉快。 夜幕降临,萧楚寒和白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享受着宁静的夜晚。月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如同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银纱。 他们互相依偎着,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幸福。 “被他们发现怎么办?”白容轻声问。 “发现就发现。”萧楚寒搂着白容,满不在乎,“我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呵...你给真的霸道,萧楚寒!” 萧楚寒听到这个称呼,突然放开白容,把人摆正,然后四目相对,总商量的口吻说道: “以后能不能唤我楚寒就好。” 白容摇头,不能保证。 萧楚寒依旧不死心,他以退为进,“那就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 白容还是摇摇头。 萧楚寒突然想到什么,然后低头在白容耳边轻声说什么,白容脸色一下子就变红了。 萧楚寒期待着问,“可以吗?” 白容这次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沉默就是默许。 于是乎,萧楚寒把白容拉进自己的怀中,然后低头吻住他的唇。萧楚寒的吻技似乎越来越好了,吻得白容心跳加快、身体燥热...... 白容推拒了一会儿就放弃了抵抗。他被萧楚寒吻得有些意乱情迷,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思想和身体。 两人亲密接触间,白容突然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很不舒服。 白容的脑海中顿时想到了什么,他想也没想就推开了萧楚寒,大口大口地喘气。 萧楚寒眼神都是留恋,他看着眼前羞涩又无措的白容,内心的冲动仿佛瞬间被点燃,他刚要抬手抓人。 可白容这次没能如他所愿,赶紧溜之大吉。 岁月静好,愿与君共度余生。余生,请多指教。 第86集 从未经历情爱 “年轻人,对待感情之事,不要太过于急躁。人书呆子年纪尚小,从未经历情爱之事,你可别像个饿狼扑肉一样,直接把人吓跑了。” 疯老头突然出现在了河边,他拿着酒壶,灌着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萧楚寒用冷眸盯着他,语气不善,“想不到你还有偷窥别人的爱好。” 萧楚寒话中里带着几分嘲讽,但疯老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并没有在意。他放下酒壶,走到萧楚寒面前,眼中闪过一丝深沉的光芒。 “偷窥?这河边又不是你们家的,还不允许我走了。”随后,疯老头轻轻摇头,声音中带着几分沧桑和无奈,“我只是在这里喝酒,恰巧看到罢了。至于我的话,也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的忠告。书呆子这人,可难得一遇,求之不得。你若真的喜欢,就不可辜负他。” 萧楚寒闻言皱了皱眉,一脸的不悦“谁说我会辜负他?” 疯老头深深地看着萧楚寒,缓缓道: “我疯老头看得出来,你和他本不是一类人,强行在一起,恐怕不妥。不过,心中有爱,却不分界限。可不管是谁,爱需要耐心和温柔,而不是急躁和冲动。你若是太过急切,只会让他感到害怕和逃避。你要这么想,爱他,要尽可能让他享受,而不是让他感到害怕逃避。”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他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疯老头的此番话确实在理。他深吸一口气,看向白容刚才消失的方向,呢喃道: “一直以来,的确是我太心急了。” “对嘛!常言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疯老头像是喝醉了,话也越来越密,“另外,书呆子仁心仁术,医术高超,心性善良的。可人心难测,你在他身边,得保护好他,别让他被欺负喽。” 萧楚寒再次点头,他缓了缓神情,看着疯老头,道: “多谢你的忠告,我会记住的。” “唉~别客气。我们刚经历过生死,也算是患难之交。之前灵草的事,是我愧对你们。幸好你跟书呆子都没事,要不然...我可成罪人了。”疯老头继续往嘴里灌着酒,一脸的愧意。 “你腿伤美好,不可喝太过。”萧楚寒难得的叮嘱。 “没事。书呆子医术精湛,我这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说着,转身离开,尽管身影还有些踉跄,但是总算是不用拐杖了。 萧楚寒独自站在河边,他望着疯老头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不得不说,这疯老头虽然外表看似放荡不羁,但内心却充满了智慧和深邃。 这道理,萧楚寒都懂。沈何也曾再三劝告他也是,对待白容不能急躁,急不得,要有耐心。 可是感情之事,岂能是他萧楚寒控制得了的。他见不到白容,就想念得紧。可一见到人,就想跟他亲近,根本就舍不得放开。 感情这东西,似乎总是难以用理智去控制。每每望着白容,他心中涌起的情感如潮水般难以冷静下来,自己根本无法控制内心那股强烈的渴望和冲动。 他承认,他就是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触摸,想要将那份感情彻底释放出来。 他何尝不知,自己的急躁可能会让白容感到不安和害怕。他也想学会控制自己,学会用更加温和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唉...这可真是比上阵杀敌更考验人心。”萧楚寒小声嘀咕着,不过他还是得去尝试改变自己爱人的方式。 他的确是比白容年长几岁,但他长这么大,也是第一次如此,也不知晓如何更好的去爱一个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一脸懵懂的白容,他得更加细腻和温柔的去对待去亲近。 萧楚寒看着河面上的夜色,进入沉思,他得让白容开始对他产生了依赖和信任,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才会逐渐升温,水到渠成。 次日,白容睡得迷迷糊糊间,听到有马的叫声,很像黑风的。而且,他似乎还听到安儿的声音,白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 等他真正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他闻到了烤鱼的香气。他推门望去,就看到河边围着的人和在一旁悠闲吃草的黑风和雪驹。 “安儿,你怎么来了。” 安儿一听听到动静,立马回头,就看到了自家公子已经醒了。 “公子,你终于醒了。”安儿手里拿着烤好的鱼,从人群中脱离出来,快速跑到白容身边。 “书呆子,快过来吃烤鱼了。”疯老头拿着酒壶在不远处招呼着。 “好,你们先吃。”白容说着,急忙看向他面前的安儿,迫切的问: “你怎么来了?东庄主她平安回山庄了吗?” 见白容一脸的担忧,安儿赶紧说道: “公子,是沈大人带我过来的。而且东庄主也受了重伤了,差点就伤及性命了。好在山庄里有人替她医治,性命才得以保全。不过公子,你们之后到底去了哪里?东庄主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安儿连忙问道。 白容摇摇头,“这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跟你说。只要她没事就好,” “那公子,我们去吃烤鱼吧,楚公子烤东西的本事一流。”安儿说着,继续往河边烤鱼火摊走去。 白容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走向一旁的黑风和雪驹。 他轻轻抚摸着两匹宝马的毛发,自言自语道: “你们是来接我们的吗?” 可惜马能精通人性,但不能与之对话。 这时,萧楚寒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香气腾腾的整条烤鱼,“喜欢它们吗?” 白容微笑着点点头,“喜欢。” “我也喜欢。”萧楚寒如此道 之后,白容就跟着萧楚寒来到了火堆旁。 众人一边吃着烤鱼,一边闲聊着。疯老头看着白容,突然说道: “书呆子,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还回东郊山庄吗?” 白容愣了一下,他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转头看向萧楚寒。 萧楚寒当然明白白容的心思,他故意上前搂着白容的肩膀,宣示主权, “听闻盛京地大物博,甚是繁华,我们打算去那里瞧瞧。” “盛京?”疯老头微微颔首,“那不是皇城所在之地吗?我疯老头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跟官府之人打交道。那既然这样,我们就不同路了。如此也好,那就麻烦楚公子照顾好我们的书呆子了。” “自然。”萧楚寒应允道。 第87章 恭敬不如从命 在盛京的繁华街头,白容与萧楚寒并肩而行,安儿和沈何牵着马驹走在两人身后。 一进城,白容和安儿就开始感受到了这座皇城独有的气息。这里不同于宁城,也不同于江湖之地。 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各种商品琳琅满目,行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还有各种各样的杂耍,非常活灵活现。 “好热闹啊,公子!”安儿被眼前的景象所吸引,他从未见过如此繁华的盛景。 宁城虽然也繁华,但是风格比较宁静低调,但是盛京繁华得很热闹。 安儿跟着沈何走在后面,好奇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不时向沈何询问关于盛京的种种。 沈何耐心地解答着他的问题,同时也不忘提醒他注意安全。 “这便是楚王府了。”萧楚寒突然停下脚步,望着眼前的府邸,眼中闪过一丝激动的情绪。 白容抬头一看,只见整座府邸坐落于繁华之街,巍峨庄严。府门之上,金色的牌匾上刻着“楚王府”三个大字,龙飞凤舞,尽显皇家气派。 安儿紧跟其后,也被这座府邸的威严所震撼。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座府邸,更是楚王身份的荣耀与象征。 “白、白公子来了吗?快快快,快放鞭炮!”从府里跑出来一位老者,一脸激动的吩咐着。 仆人们闻言,立即行动起来。只见他们手里挂着红色辣椒和一长串鞭炮,迅速点燃了鞭炮。 “离远点,别吓到白公子。”老管家立马又嘱咐道。 萧楚寒连忙护住白容往里走! 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红色的辣椒和鞭炮在空中炸开,散发出阵阵烟雾和辣味。 这不知老管家从哪学来的特别习俗,用鞭炮和辣椒来迎接最尊贵的客人,寓意着驱邪避凶、红红火火。 “这......”白容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迎接方式。 他看向萧楚寒,只见萧楚寒也是一脸惊讶,明显也不知道这一出,但萧楚寒很快又露出了一个会心的微笑。 “这...我那管家应该是在欢迎你的到来。”萧楚寒解释道,“说实话,我也是第一见。” 萧楚寒说完,又低头在白容耳边轻轻说道,“我这还真是托你的福。” “是吗?管家怎么知道我要来?”白容心中狐疑,他不禁对这座府邸和这里的人产生了更多的好奇和敬意。 进入王府,府内景色别有洞天。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曲径通幽,让人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 白容与萧楚寒并肩而行,在沈何和安儿的陪同下,穿过一道道回廊,来到了王府的正厅。 正厅内,布置得典雅华贵。一张巨大的圆桌摆在中央,上面摆满了丰盛的佳肴。 老管家匆匆赶来,恭敬地对萧楚寒说道,“王爷,午膳已经备好的,都是按照白公子的喜好而来,不知王爷觉得如何?菜品要不要换?” “你觉得如何?”萧楚寒看向白容,语气温柔。 老管家看得心里突突的,这还是他们楚王府的那个冷面王爷吗? 白容闻言,忙转身对老管家行了一礼,真诚道谢,“如此热情款待,是白容有福了,多谢管家!” 老管家一惊,没想到白容竟对他行礼,他忙瞥了一眼自家王爷,然后赶紧对白容说道: “今日白公子远道而来,实乃我们楚王府之荣幸。老朽在此代表王爷和全体下人,欢迎白公子的大驾光临。” 说罢,他示意白容落座,“白公子不嫌弃就好,请慢用。” “还不下去,就你话多。”萧楚寒不悦了,他瞪着老管家,脸上又是冷冰冰的了。 两人落座时,白容发现安儿和沈何不在,就他和萧楚寒两人一起用餐。不过,萧楚寒自己也不吃,就一个劲的给白容夹菜。 “可以了。”白容无奈,“你怎么不吃?” “我不饿,你吃。”萧楚寒一举一动都是东道主的姿态。 “王爷,此次前来盛京,可有要事?”白容突然问道。 萧楚寒一听这个称呼,心里顿时有些抗议,“我说过不许叫我王爷。” 白容嘴角微勾,反驳道: “我也说过视情况而定。这里是你的王府,我自然要叫你王爷。” 萧楚寒本想说什么的,可是看到白容一脸淡然的样子,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没事,就只是想带你回盛京。”萧楚寒说得轻描淡写。 “哦?那王爷不找人?”白容很不解风情的问。 “你能不能不提除了我们俩以外的事?”萧楚寒有些抱怨。 “那......”白容想了想,觉得他俩根本就没什么要谈,“我不说就是了,” 白容说完就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提了,只是低着头在默默的吃饭,有种食不言寝不语的姿态。 萧楚寒对白容简直是又爱又恨的,“我这辈子,总算是栽你手里了。” “不敢。”白容回道。 “你对我真的就没什么想问的?”萧楚寒继续引导。 “嗯,这盛京有哪些有趣的地方?”白容假装饶有兴致地问道。 “盛京有许多好玩的,比如太庙、马城、花市,还有城边杂技会...不过,本王觉得最有趣的地方,莫过于黑市。”萧楚寒神秘地笑道。 “黑市?”白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不禁有些好奇。 “黑市是一个隐藏在盛京角落的神秘市场,里面卖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不过,黑市只在夜晚开放,而且进去的规矩繁多。”萧楚寒解释道。 “听起来倒很有意思。”白容的兴趣被勾了起来。 “如果你感兴趣,今晚我可以带你去见识一下。”萧楚寒发出邀请。 其实他就是想跟白容独处。至于为什么会选择在黑市,就利用黑市的复杂和恐怖,吓唬吓唬某人,让某人对他产生依赖。 不过萧楚寒这幼稚的想法,可逃不过白容的法眼。白容停下筷子,看着他,也没有拆穿,而是笑着答应了下来,“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第88章 诡异之地黑市 夜幕低垂,黑市的灯火摇曳,将四周映得朦胧而迷离。萧楚寒带着白容,来逛这诡异神秘的黑市。 在这主街上,人群中的热闹氛围如同煮沸的开水般翻腾不息。灯火昏黄,照亮了一张张或贪婪、或好奇、或警惕的面孔,每个人都在这个特殊的交易场所中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如此人鱼混杂,异常热闹。 白容越往里走,听到的叫卖声和讨价还价声,还有低声的私语,交织成一场的神秘的交响乐,在整条街市扑面而来。 摊主们手舞足蹈地向游人,推销着他们的商品,或是展示着一件件罕见的珍宝。这里的人,面貌特征奇异,并非是同种族的人。 即使需要不通,但是能知道大概一起,就是在讲述着商品背后那一段段神秘的故事,吸引着过往的行人驻足观看。 而另一些人则紧紧地盯着某个摊位,眼神中闪烁着坚定和渴望,仿佛已经找到了他们心中的宝贝。 在这热闹的氛围中,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气味,有药材的清香、有古董的陈腐、还有食物的诱人香气。 这些气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黑市独有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其中。 “这里的药材,还稀奇的。”白容突然道。 “你喜欢什么,咱们就买,管够。”萧楚寒紧紧握着白容的手,在人群中穿梭。他面色平静,不过目光锐利,时刻打探着四周的人群。 白容在一家商铺前驻足,里面的摊主戴着面具。摊子上摆着各种奇异的商品,从珍贵的古董到罕见的药材,从神秘的法器到诡异的符咒,应有尽有。 “进去看看。”萧楚寒不由分说的带着白容进了铺里。 很快,白容就被铺里奇特的物品深深吸引,不时驻足观看。而萧楚寒则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他的目光始终都在白容身上。 偶尔,一阵风吹过,带起了一片衣角和发丝,也带来了一丝凉意。但这并没有影响白容的热情,反而更加激发了他的活力。 “这里为什么会叫黑市?而且,摊主们大多都戴着面具。”白容突然拿起一个狐狸面具,准备试戴。 “据说,黑市的名字来源于它的隐秘性。这里的交易往往不受常规市场规则的限制,所以被称为‘黑市’。至于摊主们戴面具,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萧楚寒解释道。 “怎么样?好看吗?”白容戴上狐狸面具,调皮的对着萧楚寒做了个鬼脸。 “这个面具真适合你,像只调皮的小狐狸。”萧楚寒伸手给他整理被面具压住的额发。 白容拿下面具,嗔怪地瞪了他一眼,“我就要这个了。” “那我也拿一个。”萧楚寒见白容喜欢,赶紧也给自己挑了一个狼王面具。 一只狐狸,一只狼,还挺搭的。 两人继续在黑市里闲逛,享受着这份独特的氛围。不知不觉间,他们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这里的灯光昏暗,气氛也显得有些阴森。 “这也是黑市范围?”白容有些狐疑的问。 “嗯。不过...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去逛别的。”萧楚寒牵着白容,就想往另一街道走去。 “既然来了,就去逛逛吧。” 这条街确实与之前的热闹不一样,这里的游人不多,而且完全感受不到摊贩的一点热情。换言之,这里死气沉沉的,更符合黑市的称号。 这里的灯火更为昏暗,街道两旁的摊贩们面容深沉,见到突然出现的两个陌生面孔,他们眼神中仿佛透露着几分神秘与警觉。 冷风四起,带着丝丝寒意。与之前不同,这里让白容心里有了些异样。不过,这里贩卖的东西...... “这里的东西似乎更加稀有。”白容低声说道,目光在摊位上扫过,都是白容从未见过的东西。 萧楚寒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如鹰隼般锐利,他紧握白容的手,给予他无声的支持与保护。 察觉到他的警惕,白容微微一笑,“我没那么脆弱,萧楚寒!” 突然,一个摊位上的玉簪吸引了白容的注意。那玉簪通体翠绿,晶莹剔透,仿佛蕴含了无尽的生机。白容走近摊位,伸手想要拿起那玉簪细看。 然而,就在他即将触碰到玉簪的瞬间,一股寒意从玉簪中散发出来,让他不由自主地缩回了手。他惊讶地看着那玉簪,有些不可思议。 “怎么了?”萧楚寒察觉到白容的异常,低声问道。 白容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地说道:“这玉簪似乎有些不寻常。” 萧楚寒闻言,走上前仔细观察那玉簪。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够看透那玉簪的本质。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沉声道:“这玉簪确实不寻常。” “你见过?”白容惊讶地问道。 萧楚寒点了点头,解释道: “这玉簪乃是境外之物。” 境外之物?白容闻言,心中一动,总觉得它背后有故事。 萧楚寒看着他,随即问道: “喜欢吗?” 摊主见两人对这玉簪感兴趣,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他伸出干枯的手,将玉簪递给白容,道: “这玉簪可是好东西,你们若是想要,就得出个好价钱。” “哦~不知它好在何处?”白容故意问。 “这玉簪乃是由稀有的玉石雕琢而成,不仅材质上乘,而且上面还刻有神秘的符文,据说是境外某位大王送给心上之人的。”摊主神秘兮兮地说。 白容接过玉簪,仔细端详着上面的符文,这些符文他从未见过。 “这玉簪的确不凡。”白容心中暗叹 萧楚寒冷冷地看着摊主,“开个价吧。” 摊主犹豫了一下,报出了一个天文数字。 萧楚寒嘴角微微扬起,“嗯,的确值这个价。 “萧楚寒,你疯了。这可是漫天要价。”白容突然道。 “公子,你喜欢,就是稀罕物,值这个价!”摊主争辩道。 萧楚寒掏出两锭金子扔给摊主,“够不够?” 摊主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够了够了!” 萧楚寒拿着玉簪插在白容的发髻上,“好看!” 街道越来越深,两旁都是些诡异的摊位。突然,一个身影吸引了他们的注意。那是一位身穿黑袍的老者,面容沧桑,双眼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他静静地坐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面前只摆放着一件物品——一个古朴的玉石。 老者看似与周围的嘈杂格格不入,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他的目光不时地扫过周围的行人,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当他的目光与萧楚寒和白容相遇时,他微微一怔,随后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讪笑。 萧楚寒和白容被这讪笑吸引,不由自主地走向老者的摊位。他们注意到,那玉石上刻着奇异的符文,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似乎蕴含着某种神秘的力量。 “这玉石怎会发光?”白容好奇问道。 老者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这玉石遇到有缘人亦会发光,也只有有缘人才能解开它的秘密。” 白容那玉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就跟他头上的玉簪一样。 “我们买了。”萧楚寒说道,从怀中掏出一锭金子递给老者。 老者接过金子,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的光芒。他将玉石递给白容,道:“这玉石与你有缘,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白容小心翼翼地接过玉石,感受到一股温暖的力量从掌心传来。 随着交易的完成,老者站起身来,向萧楚寒和白容微微一礼,随后转身消失在黑暗之中,就像是在这里等他们而来。 第89章 两人身陷囹圄 白容沉默,他一直看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街尾方向,没有说话。萧楚寒知道他在想事, 所以也没有打扰。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白容转身,正想原路返回。 突然,浓雾四起。朦胧中,多了很多戴面具之人。只见那一道道诡异模糊的影子,盛气凌人来者不善。 萧楚寒盯他们,冷笑一声, “哼,我这刚一回盛京,就有人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命了。” 白容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微微一愣,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他瞥了一眼萧楚寒,只见后者双眼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楚寒,这些是什么人?”白容沉声问道。 萧楚寒轻轻摇头,低声答道: “在这盛京,想要我萧楚寒性命的人,还真不少。我一时也想不清楚,谁这么快坐不住。” 说话间,那些戴面具之人已经渐渐逼近。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仿佛训练有素的士兵。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冷酷与残忍,让人不寒而栗。 “需要我帮忙吗?”白容说着,便准备抽出银针。 然而,萧楚寒却伸手拦住了他,“不必。你这手,是用来救人的,而不是杀人。杀敌人,有我就够了。况且,这些人既然敢在盛京对我动手,必然有所依仗。你贸然出手,只会暴露出你的底细。”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那些戴面具之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个面具人走上前来,声音沙哑而冰冷: “萧楚寒,你既已回到盛京,那就休想再离开。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萧楚寒冷笑一声,道: “你以为就凭你们这些乌合之众,就能奈何得了我?” 那面具人也不恼,只是淡淡一笑:“我们自然知道你的厉害,所以,我们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说罢,他挥了挥手,只见那些戴面具之人纷纷后退,露出了他们身后的一个巨大铁笼。铁笼中,关押着一个衣衫褴褛、面容惨白的女子。 白容见状,眉头一皱,对方竟然以女子作为要挟,如此卑鄙。此刻,牢中的女子,已经被那些面具人折磨得奄奄一息。 看到这一幕,萧楚寒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你们放开她!”他冷喝道。 那面具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一般,只是冷笑道: “放了她?可以。只要你自废武功,然后把你身边的这位公子作为交换,我饶你不死。” 萧楚寒心中一凛,对方并不是冲他来的,他们想要的,是白容。他脑中一转,瞬间明白,对方肯定误以为他萧楚寒带回来的必定是他寻回的小皇子。 很显然白容也没有想到,对方是冲自己而来。 就在萧楚寒还在沉思之时,那女子突然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王爷......快走.....不用管我.....” 女人的声音微弱又凄厉,萧楚寒仿佛听到了母后的声音。 “萧楚寒!”白容见他不对劲,急忙唤回他,“你怎么了?” “没事。”萧楚寒看着白容,赶紧解释, “这女子的母亲是伺候过我母后多年的嬷嬷,所以我和她有些渊源,所以我不能不救。” “嗯,我明白。你只管对付面具人,那女子就交给我,” 对方见两人毫不在意,便又开口了, “萧楚寒,我们只给你一次机会。” 萧楚寒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意和担忧,冷声道: “你们放了她,我可以保证不会追究此事。否则,你们的下场就是死路一条。” 那面具人并没有被萧楚寒的气势所慑,而是冷哼一声,命令道: “哼!自不量力,给我上。” 萧楚寒眼神一冷,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冲向面具人。他挥刀一斩,瞬间砍伤几个面具之人。 白容趁机来到铁笼旁,想要救出女子。但面具人察觉到他的意图,立刻派人围攻过来。 萧楚寒身陷重围,却毫不畏惧。他大喝一声,招术变化,将周围敌人震退。 此时,白容成功打开铁笼,想要扶起女子准备逃离。可就在这时,那女子冷眸一抬,亮出一把匕首,直接挟持白容。 “住手!”女子冷冽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不想他死,就乖乖听我的话。”女子的刀尖抵在白容的脖子上,稍微用力,白皙的脖颈便渗出一点血丝。 萧楚寒一惊,停下了动作,冷眸一压,“你不是林如薇,你究竟是谁?” “我就是林如薇,不过却不是你所认识的林如薇。”女子目光坚定,语气淡淡。 萧楚寒脸色阴沉,他紧紧握着手中的剑,“你别伤害他,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见萧楚寒如此重视她手里之人,林如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冷漠。 “我想让你自废武功,要不然,我就一刀杀了他。”林如薇声音特别尖锐,很明显是刺激到了什么。 “不可。”白容赶紧道。 萧楚寒盯着林如薇,越过那些面具之人,一步一步走上前。 “站住。”林如薇连忙喝止。 “我母后生前待你们母女二人不薄,你为何要这么做?”萧楚寒强压着怒意。 “没错。”林如薇的声音沙哑而冰冷:“萧楚寒,你母后是对我们母女很好,可是你呢?从小到大,从未正眼瞧过我,不就是因为我是身份低微吗?” “林如薇,你少说废话。可别忘了,主上交给你的任务。”为首的面具人冷声提醒道。 林如薇一听,手里的匕首又深了几分。 萧楚寒眼神犀利地看着林如薇,“别动,我可以答应你的条件。不过你先放开他。” 林如薇轻笑一声,“你当我傻吗?我放了他,你还会听我的......?” 只见林如薇的话音戛然而止,脸上突然露出惊愕的表情,她的手不受控制的松开了匕首,身体缓缓倒下。 为首的面具之人眸光一闪,正要上前抓住萧楚寒。 就在这时,一道寒光闪过,只见一支箭射中了那为首面具人的后心。 “撤!”面具之人纷纷撤退,谁都顾不上动弹不得的林如薇。 白容抬眸望去,远处站着一个身穿黑色斗篷的神秘人。那神秘人慢慢走来,摘下兜帽,露出了一张俊朗的脸庞。 “是你!”萧楚寒认出了来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若不来,你岂不是要身陷囹圄?”神秘人微笑着说道。 第90章 镇国公小孙子 “你什么时候回的盛京?我怎么没听说。”萧楚寒有些惊讶,不过脸上却是重逢的喜悦。 这神秘人,正是镇国公的小孙子,也是萧楚寒从小到大一起玩耍的发小,沈之凌。 他跟沈何就是同宗族的堂弟兄。 沈之凌身穿一袭黑色斗篷,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丝不羁的笑容。他走到两人面前,先是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林如薇,然后转向白容,眼中闪过一丝关切。 “你那脖子还好吧?”只见沈之凌从怀中掏出一枚丝帕,递给白容。 白容顺手接过,“多谢。” 萧楚寒看着两人的互动,夺过白容刚拿到的手帕,甩给一旁的沈之凌,眼睛盯着白容,语气不悦,“你都不知道这手帕经转了多少人,就用!”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认真又仔细的,轻轻用手给白容抹去那些血珠,然后上药。 “疼吗?”他问。 “还好。” “唉~萧楚寒,你这话什么意思?”一旁的沈之凌看着一眼深情的萧楚寒,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他故意道: “哎~萧楚寒,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要不然多亏了我及时出现,你们还在险境中呢。” 萧楚寒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摇头,“你不来,我们也会脱险。” 白容看着两人斗嘴,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轻轻扯了扯萧楚寒的手臂,示意他不要太过严肃。 “白容多谢公子的出手相救,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白容转头对沈之凌真诚道谢。 “沈之凌,不过是萧楚寒的发小之交。”沈之凌说着,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 “不瞒你说,白公子,要是我知道是萧楚寒这家伙被困,我刚开始就不搭救,一走了之好了。悔啊,太悔了。” 沈之凌说着,一脸悔意的拿出折扇,为自己扇起了风来。 萧楚寒哼了一声,没有回话。他转向白容,关切地问道: “林如薇还有没有伤到你?” 白容摇了摇头,微笑道: “我没事,只是有些累。倒是你,刚才和他们打斗,有没有受伤?” 萧楚寒摇了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扫向沈之凌。沈之凌见状,立刻收起折扇,一脸警惕,“干嘛?你别看我。你一看我,准没好事。” “你凌大世子不是最喜欢美女吗?她就交给你了。”萧楚寒说着,瞥了一眼地上的林如薇,然后带着白容走了。 沈之凌看着萧楚寒和白容远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 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林如薇,只见她脸色苍白,但依旧难掩其清丽之姿。沈之凌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熟悉感,不过想了下依旧没想起来。他走到林如薇身边,轻轻将她扶起。 “姑娘,你还好吗?”沈之凌关切地问道。 林如薇微微睁开眼睛,却不能说话。她虚弱地用眼神示意那根银针所在,沈之凌一眼会意,但是却没做理会。 把人背起就走! 于是,几人前后一起离开了这个危险的黑市,返回了城中。 尽管已是深夜,但城中的一家酒楼却依旧亮着灯笼做着营生,沈之凌点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 “几位客官,酒来了。”只见一位姿色柔美的女人,亲自端了酒壶上来。 沈之凌看着这位姿色柔美的女人,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微笑着对她说:“多谢老板娘,有劳了。” 女人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转身离去。她的身姿轻盈,步履如风,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感觉。 萧楚寒注意到沈之凌风的目光,轻咳了一声,举杯向沈凌风示意,“几年不见,你依旧色\/性难改啊!”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沈之凌,不管人还是物,就是爱看美的。我光明正大的,谁能说我?”沈之凌回过神来,举杯与萧楚寒对饮,不满道。 他放下酒杯,目光再次扫向白容,道: “不过今晚,我沈之凌能够与白公子相遇,也算是缘分。这杯酒,我敬你白公子。。 酒过三巡,沈之凌的话越发多了起来。他跟萧楚寒已经整整三年没见了,一个去边境,一个则是陪着祖父赏游着这大好河山。 夜深露重,白容不知何时已经靠着萧楚寒睡着了,而沈之凌仿佛对萧楚寒有着说不完的话。 不过,萧楚寒没有打断他,一直在听他倾诉。 沈之凌继续讲述着他游玩的经历,萧楚寒静静地听着,不时插上几句话。然而,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白容身上,眼中充满了温柔。 “楚寒,你知道吗?你去在边境的时候,我常常想起我们小时候一起的日子。”沈之凌感慨道,“那时候的我们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萧楚寒微微点头,低声说道: “是啊,以前的时光总是令人怀念。” 有的人,即使很久不想见,一见面,以前的那种熟悉感又回来了。 沈之凌顿了顿,突然看向萧楚寒,“那你呢?在边境的三年,你有没有想过回盛京,想过我们?我给你写了那么多封信,你怎么一封信都没有回?”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 “边境之地,不比盛京。过去的三年,战争频发,不便写信。” “所以...你这次回来,不走了吧?”沈之凌好奇地问。 萧楚寒嘴角微扬,他侧头看着白容安静的睡颜,“这就要看某人留不留我了。” 沈之凌看着萧楚寒,又看了一眼白容,“你们......” 就在这时,白容动了动,似乎快要醒来。萧楚寒在他耳边轻轻哄着: “再睡会儿,我在。” 然后他抬起头,对沈之凌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半个时辰后,萧楚寒背着白容,和沈之凌一起离开了。而那林如薇,则是留在了酒楼。 这风月酒楼,老板娘海棠是萧楚寒的旧识,也是个神秘的人物。林如薇留在这里,反倒免了许多麻烦。 在月色的照耀下,萧楚寒和沈之凌的身影渐行渐远,但那份坚定的信念和深厚的情谊却永远留在了彼此的心中。 第91章 把人扔进军营 萧楚寒把人带回府的时候,天已经快要亮了。许是白容受了惊吓受伤了,亦或是太累了,他一直没醒。 此刻他正安静的躺在床上熟睡着,萧楚寒正准备给他的脖颈伤口仔细清洗,然后重新上药。 其实白容的银针早一点扎出来,可以不必受这苦的。可是萧楚寒知道,白容不伤害林如薇是因为他的关系,所以没必要白容是不会出手伤人的。 他轻轻揭开白容颈部的绷带,只见一道深深的伤口横在那里,虽然已经止住了血,但看上去仍然触目惊心。 “怎么这么傻!”他心中一痛,忍不住小小数落了一下。 萧楚寒取来清水和干净的布巾,轻柔地为白容清洗伤口。他的动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白容,扰他清梦。 清洗完毕后,他拿出特制的药膏,轻轻涂抹在伤口上。药膏带着一丝清凉,缓缓渗透进皮肤,白容的眉头似乎微微舒展开来。 萧楚寒看着白容安静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个总是一脸淡然的人,三番两次因为他而受伤。 他心中充满了愧疚和感激,“我该怎么办呢?不想让你受伤,却又舍不得放你走!” 天渐渐亮了,阳光透过窗户洒在白容的脸上,给白容增添了几分柔和的光彩。萧楚寒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白容渐渐醒来。 这一觉睡得舒坦,白容一大早就醒了。 “你醒了?”萧楚寒轻声问道。 白容睁开眼睛,看到萧楚寒坐在床边。他环顾四周,这才发现他们是在楚王府萧楚寒给他安排的房间。 他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我后来睡着了?” 他还记得在酒楼里,听着那位沈公子侃侃而谈。 “嗯,我们回来了。”萧楚寒点点头,“你睡得怎么样?伤口疼得厉害吗?” 白容轻轻摇了摇头,他看着萧楚寒的脸色,讶道: “你整晚都守在这里,一夜没睡?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萧楚寒笑着说道,“你饿不饿?我叫人送些吃的过来。” “谢谢。”白容心里暖暖的,他忽然意识到,自从遇到萧楚寒之后,萧楚寒似乎就变成了安儿。 对,说到安儿,怎么这几日都不见他的踪影。 “安儿哪去了?”白容狐疑道。 萧楚寒一听,眼神不自觉闪躲了一下。白容见他这神色,暗道不好,他赶紧追问,“你不会真的把他扔到军营里去了吧?” ———————————————— “哎啊...疼疼疼...轻点轻点。” 白容猜得没错,安儿真的被萧楚寒丢进了军营,让沈何按照带兵的方式带他。 萧楚寒从边境带回来的三千精锐,军营就驻扎在盛京北门外,驻守盛京。 此刻的安儿浑身酸痛,躺在帐篷里鬼哭狼嚎的。短短几日,他在军营里的经历可谓是一波三折,苦不堪言。 刚开始,他对军营的一切都感到新奇和兴奋。他看到那些将士们整齐划一的步伐,听到他们响亮的口号声,心中充满了敬佩。 然而,当安儿开始接触真正的军营训练时,才发现自己与这些训练内容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距。 他的身体并不强壮,甚至是说瘦小。力量也远远不如那些已经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士兵。 他努力跟随沈何的指示,但往往力不从心,动作笨拙。因此,他经常受到其他士兵的嘲笑和指责。 “笑什么笑?我还小,当然不如你们。”当时的安儿立马回怼过去。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里有很多跟他一般大年纪的将士,而且都是无家可归。重点是,他在这里竟然还看到五个比他小得多的小孩。 那几个小孩明显也注意到了安儿的困境,他们看到安儿虽然笨拙但十分努力的样子,心中不禁生出了怜悯之情。于是,他们开始暗中帮助安儿,教他一些正确的训练方法,并鼓励他坚持下去。 “可你们为什么进军营啊?”安儿躺在床上,不解的问。 “混口饭吃呗。” “不对...是我们想成为萧将军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不对,你们都说错了。是我们不想再做乞丐,一不小心就被人拳打脚踢,打骂还没能力还手。” “哎...你根本就不知道,以前我们五兄弟过的是什么日子。” 安儿一听,全明白了,他侧身问: “所以,你们也是被绑的?” “不,我们是自愿的。” “不,我们是自愿的” …… 无人异口同声道。 所以,军营里的训练对他们来说,简直轻松多了。又管饭吃,又学到真功夫,而且长大后还可以为国效力,成为大英雄。 况且,军营里的人,虽然表面上对他们是凶,但是背地里对他们还是挺好的。 所以,当谢老板的事情解决完,萧楚寒问他们,愿意跟着他吗?他们就都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安儿突然很想念自家公子,公子待他极好,一般吃穿都是很充足的。想着想着,鼻子一酸,就落泪了。 所以当白容掀起帐帘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安儿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安儿,你这是怎么了?” “公子!”安儿以为自己是因为太过思念出现了幻觉,只是随口喊道,其实心里并没什么波澜。 “安儿,你怎么这副样子,你受伤了?”白容提高音量,然后就要给安儿掀衣服检查。 “公子?”感觉到白容真正坐在了他床边,安儿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谁知身体一下子就受不了了,“哎哟哟~疼~公子,好疼啊!”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容一直待在军营,在安儿身边照顾他。安儿过度训练,身体负荷承受不住。 虽然军营里有军医,但是白容还是不放心。他本想接安儿回王府的,可安儿这样,也不便行动,一动就大呼小叫的。 所以,他也在军营里住下了,每日都为安儿准备了营养丰富的食物和汤药,不止安儿,军营里的将士们都沾了光了,包括那五兄弟。 不过,萧楚寒的脸色,从白容进军营开始,就一直黑到现在。 因为军营里都是些糙汉子,光着膀子训练是常事。重点是这些糙汉子都对这位俊美的白衣公子感到好奇,有些还想入非非的。 终于在白容待到第三日的时候,萧楚寒终于忍不住,扛着依旧不能动弹的安儿回王府了。 第92章 给他一个教训 “王爷,你怎么来了?” 萧楚寒一脸郁闷的走进了军营练武场。因为他把安儿扔进军营,身体受伤。 白容已经好几天都没理他了,不管他好说歹说,还是道歉送名贵药材, 这些统统都不管用。 老管家支招,让萧楚寒暂时先不要出现在楚王府,正所谓眼不见为净,让白容自己先消消气,之后缓了就好了。 想到这里他更加郁闷了,什么有家不能回?连管家都要姓白了。 “来,统统给我上,我要看看,你们回了盛京之后有没有偷懒?” “王爷,这不妥吧?”说这话的是一个长得高大魁梧的将士武逊,他一身蛮力,力大惊人。 此时他正跃跃欲试地看向一旁的副将沈何,沈何点头表示让他听从命令即可。 “王爷,那我们可就来真的了。”武逊巴不得跟萧楚寒比试呢? 武逊虽然心中存疑,但见沈何点头示意,便放下心来。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长枪,脚步沉稳地向前迈出。其他将士见状,也纷纷做好了准备,准备迎接王爷的挑战。 萧楚寒见状,没有抽刀,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身形一闪,便已经冲入了将士们之中。他的动作迅捷如风,身法飘逸若仙,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地击中对方的要害,却又恰到好处地留有余地。 将士们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但在萧楚寒面前却仿佛变成了空有余力。他们纷纷使出浑身解数,想要与王爷一较高下,但每一次都被萧楚寒轻松化解。 “加油,武大士!”比武进行得如火如荼,周围的将士们看得热血沸腾。他们纷纷为王爷喝彩助威,同时也为武逊等将士们加油鼓劲。 比武场上,喝彩声、鼓掌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而紧张。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突然闪入练武场。众人定睛一看,那人一身华服,手持折扇。只见那人饶有兴趣的看着萧楚寒在与将士们比武,也不说话。 众人纷纷猜测他的身份,只见沈何突然皱眉,似乎认出了来人,他怎么来了? 沈何抬手示意,然后快步走到萧楚寒身边,低声说道: “王爷,宫里来人了。” 萧楚寒转过头,目光落在那个年轻人身上,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他点了点头,示意沈何不必多言。 比武继续进行,但那个年轻人的出现显然让比武场上多了一些微妙的气氛。他饶有兴趣地观看着比武,并不着急此次前来的任务,只是不时地摇动手中的折扇,仿佛对这场比武有着自己的看法。 终于,萧楚寒与武逊的比武告一段落。他走下比武场,来到那个年轻人面前。两人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精光。 “久闻王爷武艺高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年轻人拱手行礼,微笑着说道。 萧楚寒也回以微笑,说道: “风首领过奖了。不知风首领来此有何贵干?” 年轻人收起折扇,自我介绍道:“我奉皇上之命,前来视察。” 萧楚寒闻言,心中一动。他知道风无痕是皇上的亲信,此次前来军营视察,必定有重要的事情。于是,他客气地邀请风无痕到营帐中详谈。 在营帐中,萧楚寒与风无痕谈起了此次视察的事情。风无痕表示,皇上对军营的训练情况非常关心,特意派他前来查看。同时,他也对萧楚寒的武艺和治军能力表示赞赏。 “王爷果然统领有方!” “哪里哪里,尽忠职守罢了!”萧楚寒谦虚地表示,自己只是尽忠职守而已。他向风无痕介绍了军营的训练情况,以及将士们的表现。风无痕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头表示赞同。 最后,风无痕表示会将此次视察的情况如实向皇上汇报。他称赞萧楚寒是一位出色的将领,对国家和朝廷都做出了重要的贡献。 萧楚寒感谢风无痕的夸奖,并表示自己会继续努力,为国家和朝廷尽忠职守。两人相谈甚欢,彼此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等人一走,萧楚寒的假脸就卸了下来。沈何在一旁道: “王爷为何要陪他演戏?” “他显然是来打探军营消息的,不过,他竟敢打着皇兄的旗号。” 沈何听着萧楚寒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别的话萧楚寒可以不听,既然打着皇上的旗号,一事不知真假,不可轻举妄动。 不过,沈何确实觉得风无痕此次来访并不简单,尤其是他提到是奉了皇上之命前来视察,这更让他心生疑虑。 因为皇上与王爷之间的关系,手足之情是大于君臣之礼的。 “王爷,你觉得这个风无痕来军营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沈何问道。 萧楚寒沉吟片刻,回答道: “现在边境形势紧张,朝廷中的势力也在暗中较量。风无痕作为皇上的亲信,很可能被其他势力利用,来试探我们的底细。” 沈何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萧楚寒的看法。他深知在这个复杂的朝廷中,每个人都可能有着自己的目的和打算。而风无痕的出现,无疑又给军营带来了一丝不安定的因素。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沈何问道。 萧楚寒思考了一下,摇头,“无需改变,故意保持现状。暗地里保持警惕,同时加强军营的防御。另外,派人暗中调查风无痕的行踪和背景,看看他与什么势力有联系。” “是。”沈何点头。 随着萧楚寒的吩咐,将士们纷纷加强警惕和暗地里操练起来。 数日后,一封密信送到了萧楚寒的手中。信中所述,竟是关于风无痕与某大臣勾结,企图在军营中挑起事端的证据。 沈何心中一惊,立刻召集心腹大将商议对策。 “没想到这个风无痕竟如此大胆!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进我们军营,若他下次再来,我非给他来一个教训。”武逊怒声道。 萧楚寒冷冷道: “此事必须小心处理,切不可打草惊蛇。” 众人一番商讨后,决定按兵不动,继续观察风无痕的举动,同时加紧操练士兵,以防不测。 又过了几日,风无痕再次来到军营。这次,他带来了皇帝的赏赐,试图笼络人心。 然而,萧楚寒不在军中,沈何早已有所防备。他巧妙地应对着风无痕的各种招数,让其无功而返。 就在风无痕走出军营之时,掉进了一个马粪坑里...... 第93章 要不要支个招 风无痕走出军营,脸上仍挂着那副自以为是的微笑,心中却暗道不妙。 他本以为此次前来,能凭借他背后势力的赏赐轻易笼络人心,没想到萧楚寒不在,而沈何又如此机警,让他的计划落了空。 就在风无痕心中盘算着下一步棋时,脚下一滑,整个人突然失去了平衡。他惊叫一声,只感觉一阵恶臭袭来,整个人已经掉进了路边的马粪坑里。 “啊——!”风无痕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泥泞的粪坑让他动弹不得。他的衣服、鞋子、甚至手中那把精致的折扇都沾满了污秽。 军营里的人听到动静,纷纷驻足围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没人上前搭救。 “这不是风大人吗?怎么掉粪坑里了?” “哎呀,真是倒霉啊!这身衣服得花多少钱才能洗干净啊!” “看来这次来军营视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风无痕听着周围的议论声,就知道是有人故意,他心中更是羞愤难当。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越挣扎陷得越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马车上的露出了一张俊朗的脸庞,正是沈之凌。他看到风无痕的狼狈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向车夫示意停车,然后走下马车来到风无痕面前。 “哎~这不是风大人么,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如此狼狈?”沈之凌故作惊讶地问道。 风无痕看到沈之凌,脸上更是羞红一片。他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沈之凌见状,心中更是好笑。他转身对车夫说道: “去,找军营里找几个人来帮风大人一把。” 很快,几个士兵跑了过来,将风无痕从粪坑中拉了出来。风无痕浑身泥泞,狼狈不堪地站在众人面前,脸上的表情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他狠狠地瞪了幸灾乐祸的沈之凌一眼,转身灰溜溜地离开了。 “噗......”看着风无痕的背影,沈之凌再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转身对士兵们说道: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今天的事情不要传出去哦!” 士兵们纷纷点头称是,然后各自散去。 等萧楚寒回到军营。得知此事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武逊还真是有仇必报的品性。不过风无痕也是自作自受,这次的事情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了。” “不过,你怎么来了?”萧楚寒看向沈之凌。 “哎...”沈之凌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继续道: “我去楚王府找你,你不在。老管家说你被赶出门了,我作为你的好友,定要来瞧瞧。” 沈之凌说完,上下打量着萧楚寒,“话说,你的骨气呢?你的冷酷霸道呢?现在怎么全没了?家都被偷了,你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就像你四处留情,我管得着吗?”萧楚寒总能一语噎死沈之凌。 沈之凌被萧楚寒的反击噎得直瞪眼,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 “你这家伙,总是这样。好吧,我承认我管不着你。不过,你真的不打算回你的王府了?” 萧楚寒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轻轻拍了拍沈之凌的肩膀,说: “回,那是迟早的事。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某人还没消气呢!” 沈之凌虽然还是不太明白萧楚寒和白容之间的关系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不过他知道萧楚寒从来都不是感性之人。 他点了点头,说: “那位风统领呢?他今日前来,是有何事?” 萧楚寒听到沈之凌提到风无痕,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起来。 他淡道: “风无痕?他今日前来,不过是想试探我的实力罢了。他带来的赏赐,不过是他背后之人用来笼络人心的手段。不过,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沈之凌微微皱眉,他知道萧楚寒的话中必有深意。他好奇地问: “那你打算如何应对?风无痕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人。” 萧楚寒轻笑一声,“我自有分寸。风无痕虽然狡猾,但他也有他的弱点。我会利用他的弱点,让他自食其果。” 沈之凌点了点头,他对萧楚寒的智慧和策略向来都是佩服的。他继续问: “那白公子呢?你难道一直躲在军营里?要不要我给你支个招?我最知道怎么哄人了。” “不必了。”萧楚寒嫌弃地拒绝,“他可不是你的那些莺莺燕燕。” “萧楚寒!”沈之凌皱了皱眉。 萧楚寒若有所思地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坚定,“都好几日了,气应该消了。” 此时,一名士兵匆忙跑来,单膝跪地禀报消息。 “启禀王爷,王府来报,说白公子被请进宫了,他正在去往宫里的路上。” 萧楚寒脸色一沉,立马奔出帐篷,跨上黑风,疾驰而去。 “快走,追上他。”沈之凌赶紧上了马车,紧随其后。不过,这马车哪里比得上黑风,很快萧楚寒的身影就不见。 萧楚寒快马加鞭,心中焦急万分。他一定要在白容进入皇宫之前拦到他。终于,在宫门口,他看到了白容的身影。 “白容!”萧楚寒大声呼喊。 白容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到了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但随即又被冷漠所掩盖。 “你来干什么?”白容淡淡道。 萧楚寒跳下马来,走到白容面前,认真地看着他,说: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安儿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白容打断了他的话,“我要进宫了。” “你......”萧楚寒还想要说什么。 就在这时,宫廷侍卫走了过来,恭敬地对白容说: “白公子,皇上有请。” “不用再说了,萧楚寒。”白容看了一眼萧楚寒,然后跟着侍卫走进了宫门。 萧楚寒刚想要跟进去,却被侍卫拦住了。 “王爷,皇上只召见了白公子一人。”侍卫说道。 “怎么?连我都不能进了?”萧楚寒语气冰冷,他强行闯入,快速跟上了白容。 第94章 反攻敌国计划 这不是通往皇上寝宫的路线,萧楚寒微微蹙眉,他伸手拦住还要继续往前的白容,然后怒斥前方,“你究竟是谁?” 前面领路的侍卫闻言,也停住了脚步,他缓缓回过身,盯着眼前的两人,赞道: “王爷果然敏锐过人!” 侍卫的声音中透露出几分赞赏,但眼神却变得冷冽起来。他缓缓脱下了身上的侍卫服饰,露出了一身劲装,手中也多了一柄闪着寒光的短剑。 “在下并非宫中侍卫,而是有人特地派来请王爷和白公子一聚的。”那侍卫冷冷地说道,声音中不带一丝感情。 萧楚寒面色平静,他环顾四周,发现这片幽暗的拐角,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数名黑衣人,他们呈包围之势,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是谁派你来的?”萧楚寒平静的问道,同时暗中观察着周围的形势。 那侍卫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说: “王爷不必知道太多,只需随我走一趟便是。 萧楚寒的眉头紧锁,白容在这,这里又是皇宫,他深知此刻的局势已非他所能控制。这些黑衣人显然是经过精心训练的死士,他们眼中没有生机,只有冰冷的服从。 尽管白容的脸色依旧平静,但是萧楚寒还是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给予他安慰,“别怕,有我在。” 他低声说道,声音坚定而有力,白容的气一下消了大半。 那侍卫见两人交谈,不耐烦地催促道: “王爷,还请尽快随在下前往。”他挥动手中的短剑,指向一个方向,示意他们前进。 萧楚寒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将白容护在一旁,一步步向前走去。 随着他们深入这片幽暗的拐角,周围的黑衣人愈发密集,剑光闪烁,如同狼群环伺。 然而,萧楚寒却表现得异常冷静,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似乎在寻找着破局的机会。 就在此时,一名黑衣人突然从人群中冲出,手中的长剑直刺向萧楚寒。萧楚寒身形一闪,轻松避开了这一击。他反手一掌拍出,将那名黑衣人击倒在地。 这一击震动了周围的黑衣人,他们纷纷围了上来,准备发动更猛烈的攻击。然而,萧楚寒却并未慌张,长刀在进宫前被没收了。 萧楚寒深吸一口气,将内力运至掌心,准备施展他的绝技——无影掌。 只见他的身形在黑衣人中穿梭自如,掌影翻飞,每一次出手都准确无误地击中黑衣人的要害。黑衣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在萧楚寒的无影掌下却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 很快,黑衣人便倒下了大半。剩下的几人见状不妙,纷纷想要逃走。然而,萧楚寒岂会放过他们?他身形一闪,瞬间便出现在了那名领路的侍卫面前。 “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萧楚寒厉声问道,他的眼中闪烁着凌厉的光芒。 “哼!你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消息!”侍卫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半句。 萧楚寒冷笑一声,忽然出手如电,点中了侍卫的穴道。侍卫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我自有办法让你开口。”萧楚寒目光冰冷地说道。他转身对白容说: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 白容点点头,萧楚寒施展轻功,带着白容飞速离去。很快,两人便出了宫门。 “接下来怎么办?”白容问道。 萧楚寒沉思片刻,道:“这些人来历不明,背后必定有更大的阴谋。我们必须小心应对。” 说话间,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白容,心中不禁一动,“你不生气了?” “你还想我生气?” “不,不生气就好,不生气就好。我们先回府!”萧楚寒喜出望外。 白容点了点头,紧紧跟在萧楚寒身后。 萧楚寒和白容回到王府后,立即着手调查幕后黑手。他们通过各种线索和情报,逐渐揭开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这次暗杀行动是邻国的间谍组织所为,他们企图挑起朝廷内部的纷争,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萧楚寒决定主动出击,深入敌后搜集证据。萧楚寒和白容经过周密计划,决定派人夜探敌营。月黑风高之夜,武逊和屠山身着黑衣,如鬼魅般潜入邻国边境。 营地守卫森严,但武逊凭借高超的武艺和敏捷的身手,顺利地躲过了巡逻的士兵。二人来到营帐附近,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 “此次行动务必成功,不能让萧楚寒破坏我们的计划!”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 “大人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另一个声音回应道。 武逊和屠山相视一眼,心中暗惊。原来敌人早有预谋,他们必须尽快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正当他们准备离开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武逊连忙拉着屠山躲到暗处。只见一群士兵簇拥着一个将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加强戒备,任何人不得靠近主营!”将领下令道。 待士兵们离去后,两人悄悄跟上了将领。他们要找到敌人的证据,揭露他们的阴谋。 武逊和屠山一路跟随将领,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帐篷前。 帐篷周围守卫严密,看来这里就是存放证据的地方。武逊悄悄绕到帐篷后方,小心翼翼地割开帐篷。屠山则守在外面,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进入帐篷后,武逊发现了一堆文件和书信。他迅速翻阅着,寻找有用的线索。正当他兴奋之际,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 “有刺客!”守卫们大声呼喊着。屠山心知不妙,立刻冲入帐篷,拉起武逊便往外跑。 两人奋力杀出重围,与赶来的敌军展开激战。关键时刻,沈何带领一队人马赶到,接应武逊和屠山。他们成功逃脱,并带回了重要的证据。 萧楚寒看着手中的证据,脸色凝重。他把情况汇报给皇上,皇帝大怒,下令彻查此事,严惩凶手。 不过这次,皇上的确召见了白容。白容听闻,一脸的平静。 白容跟着内侍来到御前,跪地行礼。皇上看起来气色不错,他看着下方的白容,语气温和地说: “果然长得精致,眉清目秀的。上前来,让朕好好瞧瞧。” 白容又上前几步。 皇上仔细打量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朕听闻你与楚王关系匪浅,此次召你前来,是想问问你对此事的看法。” 第95章 可还住得习惯 白容听闻皇上的话,心中微微一动,他自然是知道皇上意欲何为。 楚王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位高权重,近年来更是民心所向有超越皇权之势。若小皇子找不到,或许,以后这天下,就由萧楚寒来传承。 所以,君王的终身大事,是由不得己的。 白容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道:“不瞒皇上,平民白容与楚王之间,确实因为一些渊源有过一段接触。楚王为人坦率豪迈,又保家卫国,白容对他十分尊重与敬仰。至于其他,实属白容高攀了,与楚王成了患难之交。所以,白容此次受了楚王邀请,前来盛京楚王府做客。” 白容说的滴水不漏,就是事实。 皇上听了白容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之色。他微微点头,继续问道:“那你觉得朕的盛京之地如何?” 白容听到皇上的询问,心中略一思忖,他微微欠身,恭敬回道: “盛京乃是国之重地,繁华昌盛,百姓安居乐业,皇上英明治理,使得天下太平。白容初来乍到,便被这盛京的繁华与安宁深深吸引,心中倍感荣幸能在此地逗留。” 皇上听了白容的回答,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白容,你可知朕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 白容心中一动,他知道皇上不会无缘无故召见他。他微微低头,恭敬地回答道: “白容愚钝,不知皇上召见所为何事,还请皇上明示。” 皇上深深地看了白容一眼,缓缓说道: “既然你与楚王关系匪浅,且你对他的评价甚高。朕想听听你对楚王继承大统的看法。” “这...”白容心中一惊,他知道这是一个极为敏感的话题,说不好就会被砍头的。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中的波动,才谨慎地回答道: “皇上,白容只是平民百姓,对朝廷大事不敢妄加评论。但白容深知,皇位传承乃是国之大事,应由皇上和朝中重臣共同商议决定。至于楚王,他确实是国之栋梁,但若论及皇位传承,还需看天意和民心。况且......” “况且什么?”皇上追问。 “况且,皇上龙体安康,是天下之万福。我想,没人能比皇上治理有方,让天下之人国泰民安。” 白容的话让皇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他微微颔首,似乎对白容的回答颇为满意。 皇上再次开口,声音里多了一丝探究:: “你继续往下说。” 白容微微低头,声音更加恭敬: “自古以来,皇位传承之事,关乎国家稳定,百姓福祉。白容虽不才,但也知天下为重,社稷为先。楚王虽好,但若是他自己不愿,天意未至,圣上强求也无益。” 皇上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点了点头,缓缓说道: “你说得不错,皇位传承确实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白容,你虽为平民百姓,却有如此见识,实属难得。” 白容连忙低头谦逊道: “皇上谬赞了,白容只是说出心中所想,不敢居功。” 皇上再次点头,他深深看了白容一眼,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些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道: “白容,这次你跟楚王识破敌国计划,确实有功。按理说朕要论功行赏的,不过,既然你本人就在这里,可有什么想要的?” “白容不敢,即使是平民百姓也应该有保家卫国之责。” 皇上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白容退下,“那朕就等你想好了,再来向朕提两个要求,如何?” “谢皇上!”白容站起身来,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缓缓退出了御书房。 等白容退出了御书房,皇上的气焰就消了大半,他颤抖着手,缓缓问道: “魏公公,你觉得...是他吗?” “回禀皇上,白公子长得一表人才,气度不凡,又临危不惧。 且他的一言一行,都散发着君子之气。” “还有就是年岁符合,而且白公子能得到楚王的赏识与庇佑,想必能力也是非凡。”魏公公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皇上的神色,“只是,仅凭这些,也难以断定,他究竟是不是小皇子?况且,白大夫和楚王都说不是。” 皇上听到魏公公的最后一句,突然皱起眉头,心中异常烦躁。这些天,盛京有传闻很多,谁都知道楚王带回来一个白衣少年。 大家纷纷猜测,这位白衣少年究竟是何身份,竟然能让楚王独宠得甘愿住进了军营,把楚王府拱手让人,自己无家可归。 “派人暗中观察一下白容吧。”皇上沉思片刻后说道,“还有,查查他出生的家族背景和来盛京的目的。我不信白朗之和萧楚寒,两人肯定联伙起来骗朕。” 魏公公心中一惊,但随即恭敬地低下头,回应道: “是,皇上。咱家这立即安排人手去调查。” 皇上继续皱眉,思索着盛京中的种种传闻。他深知,这位白衣少年白容的出现,绝非偶然。 “另外,”皇上补充道,“也要留意一下宫里最近的动向,看看有谁有异常。朕不希望看到任何不利于白容安全的事情发生。” 魏公公心中一凛,知道皇上这是在提醒他,要时刻保护白容的安全,尤其是最近风无痕的表现。 他连忙应道: “是,皇上。咱家会密切关注楚王和白公子的一出一行,确保他们的安全。自然风统领,已经有些眉目了。” 皇上点点头,挥手示意魏公公退下。魏公公心中虽有些忐忑,但还是恭敬地退出了御书房。 魏公公离开御书房后,立刻召集了一批亲信,开始部署对白容的监视任务。 与此同时,白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皇帝和魏公公关注的焦点。他在楚王府中继续安心居住,然后盛京的小道消息就越传越邪门了。 白容在楚王府邸内散步,忽闻一阵悠扬的笛声。他循着笛声来到一处花园,发现吹笛者竟是沈之凌,他不禁对沈之凌的才华和风度心生敬佩。 沈之凌见到白容,微笑着放下笛子,上前与他交谈。 “白公子,在这楚王府里,可住得还习惯?若不习惯,可住到我那世子府,比这里热闹好玩多了。” “多谢沈世子抬爱,白容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 在谈话间,白容察觉到有人在暗中窥视,他心中涌起一股不安。尽管表面上不动声色,但他却敏锐的耳听八方。 第96章 他怕见不到人 白容不动声色地继续与沈之凌交谈,但内心却已经暗暗戒备。他深知,在这楚王府中,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起轩然大波。 尤其是他现在是敏感时期,他与小皇子之间,多了某种关联,更是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沈之凌似乎并没有察觉到白容的异常,他继续热情地邀请道: “既如此,白公子,既然你住在楚王府,那我们日后见面的机会就多了。若是有空,不妨来世子府坐坐,我们好好聊聊。” 白容微笑着点头应允,但心中却已经有了打算。他知道自己身处旋涡之中,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于是,在与沈之凌谈话结束后,他故意在王府中闲逛,试图找出那个暗中窥视他的人。 经过一番搜寻,白容终于发现了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躲在假山之后。他心中一凛,立即上前质问: “你是谁?为何在此窥视我?” 那人没想到白容会突然的出现,他吓了一跳,慌张地回答道: “我...我只是路过而已,并没有窥视白公子。” 白容冷笑一声,道: “你以为我会相信吗?说,你到底是谁?受谁指使?” 那人见白容态度坚决,知道自己无法隐瞒下去,只好如实交代: “我是皇上派来的守卫,奉命暗中保护白公子的安全。” 听到那人的回答,白容微微一愣,随即心中的紧张感稍微缓解了一些。他没想到,原来暗中窥视他的人,竟然是皇上派来的守卫,目的是保护他的安全。 他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 “原来如此,多谢你的保护。不过,还请这位统领回禀皇上,他的心意,白容心领了。” 那人却不搭话。 白容心中虽然还有些疑虑,但想到皇上可能是出于对小皇子的关心,才派人来保护他,便也释然了。他转身离开,不再多说。 他知道,自己与小皇子之间的关联,已经引起了各方的注意。在这个复杂的宫廷之中,他必须更加小心行事,以免落入别人的圈套。 就在这时,白容耳尖微动,他皱眉问: “谁?” 来人正是风尘仆仆的萧楚寒。 “是我。”萧楚寒一身疲惫,但眼中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他大步走来,看到白容坐在石桌边,日光洒在他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银纱。 “听说,皇兄召你入宫了?”萧楚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沙哑和担忧。 白容看着他,眉头微微一挑,疑惑地问道: “不是说要过几日才到吗?” 萧楚寒上前把人拥入怀里,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然后问道: “皇兄说什么了?” 白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但他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你消息倒是灵通。不过,皇上什么都没说,你不必担心。” 萧楚寒摇了摇头,“我怎能不担心?皇兄那人,我比谁都清楚,定是想问你关于小皇子之事。还有...关于你我之事。” “不...关于小皇子的事,皇上一句都没问。”白容实话道,这也出乎于他的意料。 萧楚寒闻言,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安。他沉声道: “那小皇子的下落,难道皇兄不急于知晓吗?还是说,他已经知晓了些什么?” 白容微微摇头,解释道: “皇上并非不急,只是他似乎有别的考量。” 萧楚寒叹了口气,心中却仍是不安。他深知宫廷之中,人心难测,利益纠葛更是复杂。他担心白容会被卷入其中,陷入危险之中。 “那...关于你我之事,皇兄既然已经问了?你是作何回答的?”萧楚寒试探性地问道。 白容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你我之事?我的确隐瞒了部分事实,只对皇上说,你我互相赏识,又是患难之交,感情自然深厚。” 闻言,萧楚寒的心下一沉,这不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但他也深知,现在这个特殊时期,两人之间的身份和地位,早已注定了他们无法像普通人那样自由相爱。但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那...你心中又是怎么想的?” “自然是,和你想的一样。”白容抬眸看着他,认真道。 萧楚寒听到白容的回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既有被认可的喜悦,又有对未来无法预知的担忧。 他深深地看着白容,那双明眸中透露出的坚定和深情,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温暖。 “白容,你后悔吗?”萧楚寒一问就后悔了,一直以来白容都是被他主动强迫的。而且,他深知盛京中充满了权谋和争斗,他们的感情将会面临重重考验。 要是他是白容,他又会怎么做?怎么选? “那你后悔吗?”白容盯着萧楚寒的眼睛,反问。 萧楚寒连连摇头,“不!我从来没有后悔这种想法!我只是觉得,遇见你太晚了。” “那么,我也不后悔。”白容毫不犹豫地说道。 萧楚寒怔住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容会如此回答。他心脏直跳,感觉都要跳出来了。 “白容......我现在就想吻你,可以吗?” 白容怔愣了一下,然后看了眼四周,“不行,这里人多眼杂。” “没事,我已经清出去了。”萧楚寒笑着看他,“不管是谁的人,只要不是楚王府里的人,我绝不让他多待。” “你知道了。”白容一脸诧异。 萧楚寒却不答反问,低头盯着白容,眼神炽热,继续刚才的话题,“可以吗?” “不...唔...萧...”白容拒绝的话,都淹没在了萧楚寒急切想念的亲吻里。 当他得知白容被皇兄召入宫,他就马不停蹄的从敌国边境赶来,他怕一回到府里,人就生气不见了。 他怕...他再也见不到他。 萧楚寒越吻越激动,手上不老实起来。 “唔...” 白容挣扎着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可是萧楚寒的吻越来越热烈,他用力将白容搂紧,恨不能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去。 看着萧楚寒危险的眼神,白容心中暗叫糟糕,他推了推人,“萧楚寒...我还有事...要说...” “你说...”萧楚寒说着,迫不及待把人大步扛进了房间。 第97章 专属他的温池 进了萧楚寒的房子,白容就被放倒在熏香的床上。他晕乎乎的,刚要起身。 可是萧楚寒却不给他机会,紧紧束缚着床中人,两人贴得很近,炽热的呼吸互相交缠着。 “萧楚寒...”白容心跳加速,喘息连连,他想反抗却没有丝毫力气。 萧楚寒像一头野兽一般,不停地亲吻着白容的眉眼唇间。他一手禁锢着白容不让他挣扎,一手不安分的游走到白容的外衣里。 他一边亲吻着白容的脸颊和脖颈,一边低声呢喃道: “容儿...我爱你...” “唔...别...萧楚寒...先洗澡...”白容被弄得浑身酥麻,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这么纵容他! 如此想着,白容狠狠咬住了萧楚寒的舌头,鲜红的血液流淌出来,白容却没有松口的意思。 察觉到白容不安的情绪,萧楚寒立马了停下来。 白容这才松口,语气认真,“萧楚寒...你说过要等我做好准备的...” 萧楚寒闻言一愣,短短几秒,他又把人给禁锢在了怀里,这次他倒没再做过分的动作,只是静静的抱着人。 “萧楚寒...你...” “就抱一会,多日不见,想你想得难受!”萧楚寒哑着声说道。 白容闻言,也没有再说话。他也累了,所以就这么一动不动,任由萧楚寒搂着。 不知过了多久,萧楚寒这才起身,直接把白容打横抱起。 “干嘛?”白容警惕的问。 萧楚寒低头,在他耳边轻轻呵着热气,暧昧地说道: “你不说去洗澡吗?我陪你,我们一起洗。” “萧楚寒...我是说你洗,我不用,你放我下来。”白容挣扎着。 只见萧楚寒稳稳的抱着人,走进房间的里间,这个房间白容没来过,所以也不知道这里的布局。 可当他看到萧楚寒房间里,竟然还有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池,水清见底,这一看就是新搭建的。 “这是温池!我以前在别的地方见过,想你应该会喜欢,所以请了人在房间里侧,建了这样的一个池子。方便你以后沐浴,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想泡多久,就泡多久。” 萧楚寒的声音极尽温柔,继续说着,“原本你一进府,就想告诉你的。可是......一直没能找到机会。” 白容盯着整个浴池,沉默着没说话。萧楚寒见白容不搭理自己,他又低头贴了上来,轻声问道: “怎么了?不喜欢?” “喜是喜欢,可是你为什么要把它建在你房间里侧?水气缭绕的,多影响睡眠。”白容突然道。 “呵...”萧楚寒宠溺一笑,“不怕,这房间足够大,不会影响到你睡眠的。” “这是你房间,当然不会影响到...”白容说着就没声了,因为他的唇又被某人给堵了。 “以后我的,都是你的,随便你用。”萧楚寒放开人,浅浅的说着,“我们开始洗澡吧。” 萧楚寒就这样抱着人进了水池,等白容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的外衣已经被扔在了水池边。 这池里水温舒适,雾气缭绕,氛围越发暧\/昧。 温热的水,让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萧楚寒看到了白容脖颈上的那个咬痕,那是在东郊山庄,他中了情毒,发疯咬的。 此刻被水雾熏着,白容白皙细腻的肌肤上,咬痕很是明显。那是他的标记,萧楚寒忍不住低头在那个咬痕上流连忘返的亲吻着。 “嗯~”白容忍不住轻\/吟出声。 这一声大大激发了萧楚寒体内的冲动,他的大手开始在白容光滑细腻的背上游走,嘴角还挂着满意的笑。 他看着被水温熏得白里透红的白容,眼里都是炽热,“容儿...你可真美...” 说完,他又情不自禁吻上白容的耳垂,舌尖轻舔,惹得白容身子一阵战\/栗! 白容忍不住推拒,“楚寒...别闹...” 萧楚寒一听到这个称呼,理智直接被内心强烈的渴望给冲垮了,他开始引诱人,“怎么办?我全身上下,包括心脏,都控制不住的想要你!” “唔~不行...”白容的声音软糯,听起来像是撒娇,更像是催化剂。 “容儿......”萧楚寒说话间咬住白的耳垂,引得他一阵颤栗,“别怕。” “嗯...别...萧楚寒...”白容还是觉得不太妥当,但萧楚寒却不给他机会,低头慢慢往下,轻轻吸吮着! “嗯~”白容浑身都在颤栗,忍不住伸手攀住了他的肩膀。 他感受到萧楚寒坚硬如铁的身躯和那火热滚烫的温度,心跳骤然加快!这种感觉,真实的让他感到陌生和害怕。 可是,他似乎又莫名的渴望着什么。白容的手指微微用力,想抓住点什么,可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抓什么。 “萧楚寒,我不行了...”他有些无助,声音带着颤抖和沙哑。 萧楚寒抬眸看向他,黑色眼眸深邃而幽暗,就像夜晚的大海,平静却隐藏了许多风暴,“别怕,跟着我来。” 他说着,低头含住了白容的唇瓣。萧楚寒的吻来的突兀,又强势,白容的脑袋瞬间又一片空白。 他的舌头长驱直入,撬开白容的贝齿,攻城略地般占领他的每一寸土地。这样的激情,仿佛是在燃烧两人体内的热度。 萧楚寒紧紧抱着怀中的白容,他的呼吸很重,像要把白容整个人给融掉。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一件极为珍贵的瓷娃娃。 他的吻,从白容额头一路往下滑,很有耐心。萧楚寒的手不由自主的探入白容的里衣,温柔的抚摸着他光洁细腻的肌肤。 萧楚寒的吻越来越急。 “萧楚寒...不要再继续了......”白容不敢再乱动,生怕刺激到他,他理智的阻止。 “不可以吗?”萧楚寒抬头,一脸动情问,一言一行是遮掩不住的期待。 “我......”就在白容脑子一片混乱的时候,急切的敲门声响了,白容心下一缓,“有人敲门!” “不用理会...”萧楚寒脸上不悦,声音不自觉冷了好几度,“没人敢闯进来。” 第98章 海棠酒楼起火 门外是安儿,安儿很是着急忙慌的敲着门,老管家想拦都拦不住。 哎,果然某人伤一好就开始作妖了。 “王爷公子,不好了,出大事了!”安儿边拍门边解释说。 “安儿,别敲了。王爷和白公子或许不在里面!”老管家眉头紧皱,试图劝说。 门内传来脚步声,安儿心中一喜。随即门扉被拉开,露出一张温文尔雅的面孔,正是白容。 “怎么了?”白容已经换了装束,身着淡雅的青衫,眉宇间透着几分松缓。 紧跟着,萧楚寒一脸阴沉的走了出来,与白容站在一起,“何事如此惊慌?” 萧楚寒的声音充满了被人打扰的不悦,所以目光很是锐利地盯着安儿,他最好有正事。 安儿急喘了几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他知道,此时此刻,必须要把情况说清楚,“王爷、公子,是......是沈世子。他说海棠酒楼突然无缘无故起火了,火势很大,已经蔓延了好几户人家,现在大家都在逃命,他便让我来请你们去救援的!” 白容闻言,神色微变。他侧头看向萧楚寒,萧楚寒也是眉头一皱。 “快备马!”萧楚寒命令道,“组织人手,去救火。” 老管家点头。 现在是白日,街道熙熙攘攘的,只见浓烟滚滚,火光冲天,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奔逃,哭喊声、呼救声此起彼伏。 萧楚寒的眉头紧锁,他加快了脚步,同时吩咐随从们开始组织救援。 到达现场后,萧楚寒翻身下马迅速指挥起来,组织家丁和赶来的官兵一起扑救火灾,同时安排人手救助受伤的百姓。 他的身影在火光和混乱中显得格外坚定,仿佛是那灾难中的一道光明。 经过一番紧张的救援,火势终于被控制下来,所幸大部分的百姓都已安全撤离。萧楚寒站在焦黑的废墟前,眼神深邃,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萧楚寒知道,这场火灾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肯定是冲着林如薇而来的。而他,必将追查到底。 萧楚寒冷脸审视着眼前的废墟,火光映照在他冷静的面庞上,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他转身对身旁的家丁道: “立即将受伤的百姓送往附近的医馆。” “是,王爷!”家丁们急忙行动起来。 随后,萧楚寒又向官兵首领走去,“这火势异常猛烈,不似普通火灾,我怀疑其中有人为之。请即刻封锁现场,我要彻查此事。” 官兵首领闻言,脸色一正,连忙领命去办。萧楚寒则叫来安儿,冷声询问: “沈之凌人呢?” 安儿愣了一下,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别说沈之凌,酒楼老板娘海棠和林如薇也不见了。 萧楚寒的眸光变得锐利,他环视四周,每个细节都未放过。 火灾现场的混乱尚未完全平息,哭泣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悲惨的图画。但在这一片混乱之中,萧楚寒的心思却如同冰水一般冷静。 “去问周围的人,看有没有人见到沈世子的踪影。” 萧楚寒对身边的侍卫命令道。 白容已经在海棠酒楼附近的仁心医馆坐镇了,虽然受伤的人很多,但是幸好都是轻伤, 白容亲自为他们诊治,他的手法温和而熟练,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细心温柔和关怀。受伤的百姓在他的治疗下,伤势稳定了许多,人们的脸上也开始露出了一丝安心的表情。 此时,萧楚寒正带领着手下仔细检查火场。他们发现了一些异常的燃烧痕迹,证明了这场火灾并非单纯的意外。 更令萧楚寒在意的是,沈之凌和海棠林如薇的下落成谜, 不久后,出去打探消息的侍卫回来报告,他们在火场附近的居民口中得知了一些线索。原来在火灾发生之前,有人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进入了海棠酒楼,而后很快便有火光腾起。 萧楚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去,将那个目击者带来见我。” 萧楚寒的声音不容置疑,侍卫立刻领命而去。 不久后,一位衣衫褴褛的居民被带到萧楚寒面前。这位居民颤抖着,显然是被刚才的火灾吓得不轻,但在萧楚寒温和却坚定的目光下,他逐渐平复了情绪,开始讲述他所见到的一切。 “回王爷,草民的确看到一人,那人蒙着面,行迹十分可疑。” 居民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他进了酒楼没多久,草民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随后火光就从酒楼里窜出来了。” 萧楚寒点了点头,示意居民继续说下去。 “草民害怕,所以赶紧带着家人逃离了。但是草民觉得那人...那人...” 居民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人虽然蒙着面,可是...没有脸。” “没有脸?” 萧楚寒抬眸。。 居民眉头紧锁,突然眼睛一亮:“对,真的没有脸,就像是戴着面具又蒙着面。” 面具?萧楚寒的脸色骤变,他突然就想到了他们在黑市遇袭的那帮人。 萧楚寒深吸一口气,对那人道: “你提供的信息非常重要,等事情结束后,必有重赏。” 说罢,他翻身上马,对着另一名将士说道,“这里就交给你了。”话毕,他便带着一队人马向黑市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城外的一所破旧茅屋中,沈之凌被绑在椅子上,嘴也被布条封住。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戴面具的神秘人,正把玩着手中的匕首。神秘人抬头看了看窗外,冷笑道: “时间差不多了,事情也该结束了。” 说完,他拿起匕首,走向沈之凌...... 神秘人手持匕首,一步步逼近沈之凌。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马蹄声。神秘人脸色一变,收起匕首,匆匆离去。 片刻后,萧楚寒踹开门,冲进屋子。他看见沈之凌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 “唔唔...”沈之凌眼中满是着急,他挣扎着想起身,却因四肢被束缚又跌坐了回去。 萧楚寒赶忙上前扶住他,帮他解开绳索,“怎么回事?” “快去救人,海棠和林如薇被面具人给带走了!”沈之凌一解放,赶紧说道。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萧楚寒扶起沈之凌,走出茅屋。 第99章 不是那个意思 萧楚寒将沈之凌送回世子府,就在他准备去医馆的时候,皇宫里的传令官匆匆而来,带来了皇上的召唤。 “王爷,皇上有旨,让您即刻进宫。” 传令官气喘吁吁地说道,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萧楚寒心中一凛,他知道这起火灾事件已经引起了皇上的关注。盛京城内的安宁直接关系到整个王朝的稳定,如此大的火灾自然不能轻易忽视。 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 萧楚寒整理了下身上的衣冠,不带一丝慌乱,跨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在颠簸的车厢中,他闭目沉思,脑海中快速地过滤着每一个细节,试图找出这一切背后的逻辑与联系。 到达皇宫,萧楚寒被直接引到了御书房。皇上坐在御案后,神色凝重,显然已经在等待他的到来。 “臣弟萧楚寒,叩见皇上。” 萧楚寒行了一个标准的朝礼。 “起来吧。” 皇上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朕召你来,是为了询问今日盛京城内起火之事。据报,火势蔓延极快,已经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你可有所了解?” 萧楚寒站起身,面色严肃: “回皇上,臣已在现场指挥救援并初步调查。目前看来,这场火灾并非意外,背后或有人为因素。” 他将自己所掌握的情况,包括沈之凌和林如薇的失踪,以及那个蒙面人可能的身份问题,一一详细禀报给皇帝。 “林如薇?莫不是......”皇上听到这个名字,也想到了什么。 见萧楚寒点头,皇上眉头紧锁,沉吟不语。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 “此事关系重大,必须彻查清楚。朕命你负责此案,无论牵扯到谁,都要一查到底。” “臣遵旨!”萧楚寒沉声应诺,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 离开御书房,萧楚寒的心情更加沉重。这起火灾不仅牵扯黑市,甚至可能涉及到王朝内部的权力斗争。 黑市背后,究竟是谁在掌控? 夜幕降临,萧楚寒独自一人走在回府的路上,夜色中的每一步都显得分外沉重。当他回到王府,发现白容竟然深夜未归。 “他没回来?”萧楚寒皱眉。 “白公子还在医馆忙碌着,老朽劝他早些回府休息,可是白公子他.....”老管家赶紧如实相告。 “我知道了,你去弄点宵夜。”萧楚寒说着,大步出了楚王府。 萧楚寒的脚步坚定而迅速,穿过了寂静的街巷,直奔仁心医馆而去。夜风带着凉意,吹拂过他的衣襟,却掩不住他心头渐增的焦虑。 到达医馆,萧楚寒发现烛火通明,显然白容仍在里面忙碌着。 他推门而入,只见医馆内伤患已经大为减少,几个小伙计正帮忙打理着最后的善后工作,而白容则在一旁指导着他们,看上去虽然疲惫,但精神依旧集中。 听到脚步声,白容转过身来,一见是萧楚寒,不由得露出了意外之色,“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有要事进宫么?” “事情处理完了。” 萧楚寒淡淡回答,眼神却透露出对白容的关切,“你在这里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 白容轻笑了一声,“这些伤者需要照料,我怎能安心休息。倒是你,今天劳累了一天,肯定耗费了不少精力。” 萧楚寒上前几步,凝视着白容那因疲惫而微垂的眼眸,“我来接你回去。” 医馆里的仁大夫赶紧走过来,对萧楚寒行了一礼,“王爷来了!” “嗯。”萧楚寒看着他点了下头,沉声说道,“这里交给你了,我的人,我要带走了。” “呃?”人大夫看着白容,又看向萧楚寒,没有多问什么,只回了一句,“是。” “走吧!”萧楚寒大手搂着人,不在乎其他人的视线。 看着萧楚寒不容置喙的神情,白容最终松了口,“好吧,我随你回府。” 两人一同走出了医馆,留下里面的人继续收尾工作。 夜色中,萧楚寒和白容并行而走,一路上萧楚寒将今日在火灾现场所发生的事情简要地告诉了白容。 回到王府,老管家赶紧命人上了热腾腾的宵夜,两人边吃边商讨接下来的计划。 白容虽然疲惫,但在萧楚寒的坚持下,还是先填饱了肚子。 食毕,萧楚寒沉吟道,“黑市背后必然隐藏着许多我们尚未知晓的秘密。明日我会开始调查这一连串事件背后的真相,你且先好好休息。医馆那边,有仁大夫。” 白容点头,“我明白,不过若有需要,随时叫我。” 萧楚寒会心一笑,突然问: “怎么不见那小子?” “嗯?”白容抬眸,瞬间明白萧楚寒说的是谁,“安儿去世子府了,沈世子似乎很喜欢安儿。听说他受了惊吓。让安儿去那边好好伺候他几天。” 萧楚寒微微皱眉,“那你怎么办?” “我在这里这么多人,不需要安儿。”白容轻声说着。 “那小子倒是跟姓沈的挺有眼缘。” 萧楚寒轻描淡写地说着,但语气中有些不满,“之前他对我,可不这样!” 白容会心一笑,想想之前安儿初见萧楚寒的态度,“王爷,你该不会是连沈世子的醋也吃吧?” 萧楚寒闻言,眉毛微微一挑,他看着笑意满满的白容,一手把人揽了过来。 他轻哼一声,掩饰了心中的愉悦,“我何需吃他的醋?那家伙不在,就不会有人打扰我们的好事了。” 说到这,白容心下一跳,“萧楚寒,你真的变了。” “是么?” 萧楚寒故作漫不经心,但嘴角的弧度却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是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当然是变坏了。”白容说着,就挣扎着起身,但是没用。 “萧楚寒,在医馆待了一天,我得去好好洗漱了。” “好。”萧楚寒说着把人抱了起来,大步朝着他院子走的。 “萧楚寒,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容赶紧解释。 夜深了,楚王府的灯火逐渐熄灭,但萧楚寒的房间却依旧亮着。他独自坐在案前,手中摊开了一份份资料和地图,正在仔细分析每一条线索。 外面的月色渐沉,在在温池沐浴好的白容早已在萧楚寒房间里沉沉睡去。 第100章 几朵粉色海棠 白容睡得正沉的时候,落入一个火热的怀抱里,他呢喃一声,在萧楚寒的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了。 萧楚寒也困了,抱着人,也进入了梦乡。 次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温馨的屋内。白容在睡梦中感受到那缕温暖的光线,缓缓睁开了眼睛。他迷糊了片刻,然后迅速意识到,自己正依偎在萧楚寒的怀中。 他的脸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红晕,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在处理完火灾现场后的疲惫,回到王府时的夜深,以及萧楚寒的把他抱进温池的画面。 “你醒了。” 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一丝笑意。 白容抬头,对上萧楚寒那双清澈的眼眸,心中的躁动慢慢平息下来。他们彼此间的情感深厚而复杂,早已超越了他内心的不安。这份默契和依赖,让白容也逐渐适应。 “嗯,现在什么时辰了?” 白容问道,声音还带着刚醒的沙哑。 “还早,不用着急起身。” 萧楚寒轻抚着白容的背,似乎不想让他离开自己的怀抱。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依偎了片刻,直到王府外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短暂的宁静。 一名侍卫在门外禀报: “王爷,仁心医馆派人来了,说是有急事找白公子。” 萧楚寒微微皱眉,他可不想白容被累到,他向外怒道: “告诉那位姓仁的,他才是医馆大夫,有事自己解决!” 萧楚寒的话音刚落,白容却轻轻推了推他,摇了摇头。“不能这样,若有急事,仁大夫不会无缘无故派人来。我去看看是什么事。” 萧楚寒看着白容认真的神情,虽然心中不舍,但也知道白容心善,尤其对伤患的责任感很强,不会放任有困难的人不管。 他叹了口气,最终点头同意: “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你辛苦了,多睡一会儿。”白容说着,便要起身。 萧楚寒把人又往怀里搂,低声问: “你这是心疼我了?” “嗯。”白容的声音很小,他转过头,不敢看萧楚寒的眼睛。 萧楚寒嘴角上扬,心底泛起一丝甜蜜。他低头,忍不住在白容眉间亲吻了一下,“我也是,我不想你这么辛苦。” “不会,我早去早回,可以吗?”白容说道。 最终萧楚寒还是点头答应了,放开了人。白容快速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便跟着侍卫前往仁心医馆。 一路上,白容的心情有些复杂。他一方面担心医馆有紧急的病人需要救治,另一方面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到了医馆,白容看到了一脸焦急的仁大夫。仁大夫告诉他,昨夜受伤的患者们,突然就爆发了一种奇怪的疾病,他希望白容能帮忙诊治。 白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他立刻投入到观察治疗中,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傍晚时分,白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王府。老管家一直在等着他,看到他回来,连忙迎上去,关切地问: “白公子,累不累?” 白容微笑着摇摇头,说: “还好,只是一些病人需要照顾。萧楚寒呢?” “王爷也没有回来!”老管家如实回答,“晚膳已经弄好了,白公子可先吃。” “不用。”白容摇头,“等他一起吧!” 老管家也不再多说什么,他让白容先去休息,然后亲自为他倒了一杯热茶。 “多谢。”白容接过茶杯,暖暖的温度透过掌心传递过来,让他感到无比舒适。 “白公子,你似乎有心事?”老管家坐在白容身边,温柔地看着他。 白容抬起头,看着老管家关切的目光,缓缓摇头,“突然有些想念家中的父母亲罢了。” 老管家闻言立马就懂了,他看着窗外的夜色,温柔道: “等这次王爷忙完,可以王爷陪你回家看看。” 老管家走后,白容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因为火灾受伤的那些人,伤情竟然突然恶化,像是中了毒。 白容深知这些伤者的情况关系到接下来的调查方向,他不能坐视不管。他决定与叔父见一面,或许能发现一些线索。 可是白容等了一晚上,萧楚寒都没回来,某人一夜未归,他也没有睡好。不知何时,他对萧楚寒竟如此依赖了。 白容自己也不知道,这样是好事,还是坏事。他换上衣裳,快步走出了房间,直奔王府的马厩,黑风不在,只有雪驹。 到达医馆后,他发现不仅那些原本因火灾受伤的病人情况恶化,连日来新收治的几个病人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 白容仔细检查了每一个病人,他们的症状惊人地相似——他们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现不正常的暗紫色,且有蔓延的迹象,病人的体温异常升高,伴有昏迷和呓语。 “像是中毒,但又不像是常见的任何毒物引起的。” 白容对着仁大夫说道。 就在白容忙于调查时,一名仁心医馆的年轻医师跑来报告,“白公子,您让我留意的那名伤者,就是那日在酒楼废墟里救出重伤的人,他醒了,似乎有急事要说。” 白容心中一紧,这或许是个突破口。他立即跟随那医师来到伤员的床前。那名伤者神智尚清,但明显体力不支,看到白容后,艰难地说道: “白公子,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不必如此,救人本是白容应该做的。”白容说着,切入正题,“听说,起火之时,你目睹了过程?” “嗯,那日在酒楼。我正在等着上菜,闲着无聊,便打量起来。谁知道火苗腾的起来,之后就这样了。” “你没发现奇怪的事?或者人?” 白容屏住呼吸,耐心聆听。 伤者提到,在火势最猛的时候,他看见有人从现场快速离开,那人的身影和步伐让他觉得十分可疑。更关键的是,那人似乎是个女人。 “女人?”听完伤者的描述,白容心中的疑团更重了。这场火灾背后的秘密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对,因为她穿了双花鞋!”伤者继续说着。 花鞋?白容脑中浮现了第一次进酒楼的时候看到老板娘脚上一双花鞋,绣的粉色海棠花,十分精致。 “什么花鞋?” 伤者摇摇头,“我不清楚,只记得上面绣着几朵粉色花朵。” “嗯,知道了,多谢。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不舒服,就叫大夫。”白容说着,随后交待了几句,就走出了医馆。 第101章 世子救命恩人 “老管家,你怎么愁眉苦脸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安儿一回府,就感觉不对劲。 “唉...没事!”老管家叹了一口气,然后就走了。 最近楚王府变得异常安静,老管家有点心慌慌的。关键是他家王爷和白公子两人早出晚归的,好几天都没见着面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老管家十分愁,要说刚开始他本不接受王爷喜欢男子这个事的,可是毕竟他是从小看着萧楚寒长大的,了解他的品性,而且他也从没见萧楚寒对任何人上过心。 白公子是个意外!而且,怎么看,都是自家王爷纠缠着人家。 后来,老管家爱屋及乌想通了。他一听说王爷要把人带回来,忙做好准备。可是当老管家亲眼见到白容的时候,他立马就明白了自家王爷为何会沦陷。 白容白公子,那真是一位温润如玉的公子。他眼神清澈,笑容如同春风拂面,给人一种宁静而温暖的感觉。 别看他长得秀气,可白公子举止间却透着优雅和从容,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意。 老管家第一次看着白容,心里不禁感叹: 王爷的眼光果然独到,这位白公子确实是能让人惦记到心坎的人。 而且,他看得出来,白公子对王爷也是情深意重。两人之间的默契和相互关心,更让老管家深感欣慰。 然而,最近的情况却让老管家感到十分担忧。王爷和白公子都早出晚归,好几天都不见人影,楚王府也因此变得异常安静。 老管家知道,王爷是个有主见、有担当的人,他做任何事情都会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但是,他还是不免担心王爷和白公子之间会出现什么问题,或者什么麻烦。 所以,老管家决定等王爷回来,得找他谈谈。 萧楚寒深知这场火灾背后可能隐藏着黑市很深的秘密,于是他亲自出马,深入调查。他走访了火灾现场,询问了幸存的目击者,收集了各种线索。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之处。在他的努力下,一些黑市的线索逐渐浮出水面。 萧楚寒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黑市背后的人竟然是六王爷萧暮雨。他跟六皇兄的来往不多,不过却知道他常年闭门不出户的,喜欢清静。 所以,这究竟是有人故意嫁祸,还是说以前的一切都是表面的假象! 萧楚寒一回府就问,“白公子在府里吗?” “回王爷,白公子还未归!”老管家一直等候在府门外,终于等到王爷回来了。 未归?萧楚寒心头一震,刚要转身出去接人。 “哎、王爷?”老管家急忙叫住他。 萧楚寒回头,看到老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忙问道: “有什么事就说。” 老管家犹豫了片刻,然后鼓起勇气说道: “王爷,最近您和白公子都早出晚归的,府里的人都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萧楚寒狐疑。 “听说沈世子最近都在医馆找白公子看病,也不知是真看病还是有别的企图?” 不过老管家的担心不无道理,因为盛京谁人不知沈世子的花名,只要是长得好看些的有些姿色的,他男女通吃,来者不拒。 何况白公子这样的! 萧楚寒听了老管家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说道: “做好你份内之事,其他事你少管。我最近确实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会疏忽对某人的关心。但是我的人,谁都不能觊觎。” 老管家听了王爷的话,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话已经说到这里了,他相信王爷是个明白人,一定能够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而白容,则成了仁心医馆的坐诊大夫。尤其是他面容清秀,气质儒雅,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在酒楼火灾发生后,他毫不犹豫地投入了救治伤者的工作中。他带领着仁心医馆的医师们,日夜不停地救治着伤者,为他们减轻痛苦,带来希望。 所以短短几日,他医术高超,心地更是善良就传遍了整个盛京。越来越多的病患,也出现在仁心医馆里。 “白公子,喝口茶水,休息一下吧!”沈之凌一手拿着扇子一手拿着刚泡好的茶,递给白容。 “我不渴。”白容无暇顾及其他,火灾后的伤患,莫名中了毒,白容猜测这应该跟起火有关。 不过,幸好,这些毒素被控制了,并无大碍。 萧楚寒出现在医馆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沈之凌在给看诊的白容扇风,他眼睛微眯的大步走过去,夺走了那把扇子。 “哎~谁啊?”沈之凌边怒呵边回头,一看到来人,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几分,“你怎么来了?” 萧楚寒没有看他,而是紧盯着诧异的白容,宣示主权: “我来接我的人回府。” “嚯? 什么你的人?”沈之凌故意跟他对着干,“这可是我沈之凌的救命恩人和本世子府的贵客。” 救命恩人?萧楚寒狐疑皱眉。 没错,沈之凌在那场火里不知不觉中了毒,刚开始看起来很正常没什么异样,可后来身上莫名起了疹子高热不退,他祖父请了宫里的太医们来诊断,也诊断不出。 后来他们,听说仁心医馆救治的火灾伤者也出现了同样的症状,却被一位姓白的公子给治好了。 安儿一听,就知道是自家公子。后来,白容就被镇国公亲自请进了世子府,把沈之凌给治好了。 太医们这才知道,沈世子是中毒,都惊讶于一个年纪不大的白医公子,竟有如此高超敏锐的医术。 不过,白容却没有在众太医中看到他想看到的人。白容不觉有些狐疑,上次进宫,在皇上身边也没有看到他叔父。 而且,自从他跟着萧楚寒进入盛京开始,萧楚寒就从未主动提及过他叔父的事。 难道...他叔父出了什么事?白容越想越不对,看着萧楚寒的眼神也多了几分考究。 萧楚寒当然察觉到了白容异样的目光,他冷冷地看了沈之凌一眼,“我只说一遍,我的人你惦记也没用。” 他说完,拽起白容的手就走。 “哎,你......”沈之凌气得扇子一合,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可奈何。 路上,白容忍不住问萧楚寒关于他叔父的事。萧楚寒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决定对白容坦白,“其实,是你叔父他...现在不想见你。” “不想见我?”白容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 萧楚寒没说话。 第102章 美人如此误事 见萧楚寒一直沉默,白容心里的疑惑更甚了,他刚想问什么,就见萧楚寒突然上前,弯着腰半蹲在白容面前。 “上来!”他霸气道。 “怎、怎么?”白容不解。 “上来,我背你回去。”萧楚寒的声音虽然淡淡的,却是掩饰不住的醋意。 白容看着如此别扭的萧楚寒,扯了扯嘴角,他上前一步,把手插进萧楚寒的大手里,牵着他十指相扣,语气温柔,“不要,你也累了,我们就这么一起走吧!” 萧楚寒微微一愣,他不自觉低头看着白容紧握着他的手,心里一顿暖意。他微微用力紧扣着白容的手指,直起身来,牵着人往前。 两人的影子在月光下拉长,萧楚寒牵着白容缓缓走在回府的街上。夜色中,街边的灯笼微风拂过,整条街显得宁静而神秘,偶尔一两声夜鸟的啼叫,让这宁静更添几分生动。 “其实,我不介意你多依赖我一些。”萧楚寒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有些沙哑,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情绪。 白容转头看向他,只见萧楚寒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毅,眼神深邃,他心中一动。 “我知道,”白容柔声回应,“但我不想你那么累......” “关于你的事,我从没感觉到累!是我这几日都在忙着,没时间陪你。”萧楚寒停住脚步,对着白容开始表示,“我只是忙,不是不爱你了。” 白容闻言,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微笑,他感受到了萧楚寒话语中的真诚与坚定。 “真的!”见白容没说话,萧楚寒又急于重复一遍,他拽着白容的手,贴在他的心脏位置,“这里装着都是你,即使不在你身边,我都在想你。” “嗯,我知道,你不用解释。”白容的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理解。 他知道萧楚寒的身份,自然有着许多繁重的事务需要处理,他不是不明理的人。而且,也不需要萧楚寒一直陪着。 “萧楚寒,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属于你自己,你要做的事,我都会支持的,我不会因为你忙不陪我而不高兴。”白容柔声安慰着萧楚寒,“而且,我也不需要你一直陪着。” 萧楚寒听到这番话,内心的愧疚和焦虑渐渐平息了。他紧紧地握住白容的手,仿佛这样就能将他所有的爱意都传递给对方。 “白容,等我忙完这一阵,我会补偿你的。我们可以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萧楚寒的声音充满了期待和承诺。 白容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萧楚寒。 “所以,在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不能喜欢其他人,谁都不行。”萧楚寒盯着白容,警告道。 “嗯。”白容点头。 “我是说真的,白容。”萧楚寒盯着白容的眼睛,“你知道我的脾气,除了对你,对其他人可不好。” “知道了。难道你在吃沈世子的醋不成?”白容无奈的问。 “不然呢?”萧楚寒大方承认,“难不成我看他亲近你,心情会好会没有想法?” “沈世子只是把我当做救命好友罢了。”白容懒得解释。 “不管是谁,他们以任何借口接近你,亲近你都不行。”萧楚寒态度强硬,语气固执。 “萧楚寒,我们认识多久了?”白容突然问。 算下来,两人从初见到现在,已经有大半年了。白容突然想到皇上的那句话——萧楚寒对什么感兴趣的东西,几个月就会腻! 可他了解的萧楚寒怎么是反着来呢?似乎更粘人了,也越来越霸道了。白容如此想着,踮起脚尖,轻轻吻上了萧楚寒的唇。 白容的吻一触即分,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萧楚寒先是一愣,这似乎是白容第一次主动,他随即伸出手揽住了白容的腰,低头也吻住了想念的人儿。 白容的唇,柔柔软软的,很香甜,仅仅是亲吻,就让萧楚寒欲罢不能。他伸出舌头,缓缓的滑进白容的嘴里,轻轻与之纠缠。 白容只觉呼吸困难,浑身发烫,脑海里也不能思考了。两人渐渐陷入了热吻当中,直至夜风吹过,萧楚寒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人。 萧楚寒的眼底满是迷离之色,他看着白容,把身上的外衣脱下,披在白容身上。他目光灼灼,继续牵着白容的手,十指相扣,“回府吧,别着凉了。 两人的影子再次交错在一起,融入了夜色之中。他们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彼此的心已经足够贴近。 两人回到府里的时候,老管家还等候在府门口。 “王爷,白公子,你们回来了?夜宵还热着呢,要不要先吃一点?” 白容看着萧楚寒,问道: “你想吃吗?” 见白容如此问,萧楚寒就知道他不想吃,便对老管家吩咐道,“夜宵不用上了,备点糕点,我们还有事要谈。” 萧楚寒说着,就把白容往里带。 老管家闻言,以为两人闹什么矛盾了,心中一颤,忙叫住萧楚寒,“王爷!” 萧楚寒回头,“怎么了?” “那什么...好好谈...别动怒别吓着人!”老管家操心的说道。 萧楚寒知道他是误会了,也没作解释,径直把人带去了书房。 书房里,萧楚寒把这几日调查的线索给白容重新捋了一遍,白容坐在书桌前,静静的听着! 期间老管家亲自把糕点和茶水给送进来了,见气氛融洽,这才放下心来。 “老管家,怎么怪怪的?”等老管家关门出去,白容这才狐疑的看向萧楚寒。 不过,萧楚寒却没细说,只是淡淡道: “没事,人老了,行为举止难免有些不正常。” “所以,你不相信是黑市后面是六王爷萧暮雨搞的鬼?”白容言归正传。 历来,萧楚寒看人还是挺准的。他觉得不是六王爷,应该就不是。而是有人故意把线索引向六王爷,让萧楚寒和六王爷自相残杀,坐收渔翁之利。 萧楚寒这把刀,的确好用,但他不是没脑子。 “那你呢?你发现了什么?”萧楚寒坐在木椅上,一下就把人拽进他的怀里。 “火灾受害者和沈世子,都在起火时候吸入一种无色无味的毒粉,导致的中毒。还有人在现场刚起火的时候,看到火是在海棠姑娘身边引起的。” “你是在怀疑海棠?”萧楚寒低声凑在白容耳边轻轻说道。 白容侧头,他故意严肃道: “萧楚寒,在说正事呢!” “我也在做正事...”萧楚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一靠近人,就心绪不定了。 古人云,美人误事,想来有些道理。 第103章 独属两人之夜 萧楚寒的声音越来越哑,他肆无忌惮的让自己整颗心都沉沦在白容身上。 “容儿......”他的呼吸越发急促了。 他想吻他...... 白容也感受到了萧楚寒的热情,他不安的想离开椅子。可是萧楚寒却把人转了个方向,让白容跨坐在他腿上。 “等一下......” 白容突然伸出手指抵住了他的嘴唇。 萧楚寒抬起头来看向他,目光迷离,“怎么了?” “萧楚寒,我们在谈正事呢!”白容的额头都已经渗出汗来了。 “不急,几日不见了,我有些想......” 萧楚寒说完便低下头去,他的薄唇覆盖在白容的脖颈处。 “萧...”白容轻吟了一声,身体微颤。他闭上眼睛,双臂缠绕住萧楚寒的脖子。 “别这样......” 白容的话才落下,他又吻上了他。萧楚寒吻得极其激烈,带着惩罚性。 “你......唔......”白容的话被堵住。 萧楚寒吻得很用力,很用力,仿佛要把全部的爱恋和思念通过这种方式传递给他一般。 白容的身体越来越烫,越来越滚烫。 萧楚寒的唇舌越吻越深。 白容的气息渐乱,身体瘫软,意识越飘越远...... 他只觉得身体被人抱了起来,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 白容知道萧楚寒要做什么...... 他闭上眼睛...... 很快,门开了又关,萧楚寒将白容放在床上。他的呼吸急促而灼热。白容的睫毛轻轻地扇了几下,然后缓慢睁开了眼睛。 “萧楚寒...” 白容推着萧楚寒的肩膀,声音小得可怜。 “容儿,可以吗?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已经快要爆炸了,你知道吗?”萧楚寒的声音沙哑得可怕。 他的手掌抚摸在白容的脸颊,他的目光灼灼。 白容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心脏跳得极快,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 “白容......”萧楚寒的喉咙干涩得厉害,“可以吗?” 白容看着隐忍的萧楚寒,偏着头,没有回答。但是,在此时的萧楚寒眼里,没有回答就是答案。 他默许了! “白容...”萧楚寒的声音更加嘶哑,他低头吻住了白容,大手开始在白容的身上游离着。 很快,白容就感受到了那种陌生的触感和温度。 “嗯......”白容闷哼出声,他的双手不自觉抵在萧楚寒的肩膀。但他这个举动就是欲拒还迎,让萧楚寒更加放肆,所以白容只能承受着萧楚寒带给自己的一切。 “容儿...”萧楚寒一遍又一遍地叫着白容的名字。 白容就是在这一声声中开始沉沦,脑袋晕乎乎的,他的视线也变得模糊,只能看到萧楚寒近在咫尺的俊脸。 萧楚寒的吻落在白容的锁骨,从脖子处,沿着脖颈一路向下。白容的身体抖了又抖,他的手指甲嵌入肉中,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 “容儿...”萧楚寒停了下来,他的眼神炽热,语气温柔,“我爱你!” 话音刚落,他再次覆盖住白容的唇。萧楚寒的手指灵活地解开白容的衣,露出了他雪白的肌肤。 萧楚寒的唇落在白容胸前,用舌尖勾勒着形状,引\/诱着他的身体。白容的身体越来越软,任由萧楚寒主导。 “萧楚寒...” “别怕,我在这。”萧楚寒俯首,含住她的耳垂,低语,“容儿,你好香。” 白容的身体一僵,因为萧楚寒的手指在他的腹部划了一圈,然后一路向下.....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两个人仿佛融为一体,共同感受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夜色越来越朦胧,纱帐里的两个人影也越来越模糊不清,爱意渐长,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直到后面,白容的意识越来越迷糊,身上也越发疼痛,都疼出汗来了。他一直在呢喃着什么,手也一直在紧紧的抓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连动都不能动了。像是被人搂着泡进了温池里边,耳边一直是熟悉的声音。 他听不清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不想再动了,连睁眼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幸好水温很舒服,舒服到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容儿!”萧楚寒把人紧紧搂着,有些后怕的盯着白容身上大大小小很是清晰的紫青吻痕。 他把人清洗干净后,大步把人抱到了白容自己的房间。他赶紧拿着药,仔细认真的给白容身上的吻痕上药。 夜色如水,月华倾洒。 白容的房间里,柔和的灯光洒在萧楚寒的身上,投下一层静谧的光影。 白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略微有些苍白,但眉宇间却透出一种安宁与舒适。萧楚寒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着药膏,每一抹,都带着无尽的疼惜与愧疚。 药膏带来的凉意似乎让白容,微微蹙起了眉,而后又逐渐舒展。 萧楚寒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内疚。白容本就体弱,他皮肤本就细腻白皙,所以就显得吻痕触目惊心,也在无形的敲打萧楚寒的心脏。 “容儿,对不起。”萧楚寒轻声呢喃,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和懊悔。他极尽温柔的给白容涂抹着药膏,他的手指轻柔而耐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萧楚寒的情绪复杂难明,既有满足又有心疼。 在药膏的作用下,白容的吻痕慢慢消退。萧楚寒看着他的肌肤逐渐恢复了原本的白皙和细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欣慰。 萧楚寒帮白容上好药后,轻轻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躺在他身旁,将他紧紧拥入怀中。 “白容,你只属于我。”萧楚寒低声在白容耳边,占有欲的说。 “嗯。”怀里的人好像听到了,轻轻“嗯”了一声。 “容儿,我是谁?”萧楚寒继续引导昏睡之人。 “楚寒...”白容继续呢喃。 这一刻,萧楚寒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要怀里的人永远留在他身边,平平安安,喜乐无忧! 第104章 代表心意之礼 初经情事的白容这一觉睡得很沉,像极了温顺可人的小狐狸。萧楚寒每隔几个时辰,就给白容上药,怕他疼怕他会有所不适。 几次上药的过程,白容都没有醒,折腾得久了,他倒是有所呢喃。但萧楚寒凑近他嘴边,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天一亮,萧楚寒就起了,他亲自吩咐厨房给白容熬补汤。白容对吃的不讲究,但是对食材必须要求新鲜。 这个萧楚寒早就交待过老管家了,所以在白容的膳食方面,老管家特别上心。 “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你亲自守在白公子房门外。若这期间,白公子要是醒了,务必要小心伺候!” 萧楚寒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就遇到匆匆赶来的老管家,赶紧叮嘱。 “王爷,我们府里是有什么喜事吗?你这么开心?”老管家看着一脸神清气爽的萧楚寒,故意问道。 “老人家,做好你的事,别瞎打听。”萧楚寒说着就往府外走,走了几步,又不放心的回了白容房间,看他醒了没有。 见白容没有要转醒的迹象,萧楚寒这才放心出门,他目的地是宫中的修玉坊。他怀中揣着一枚玉佩,此玉非同寻常,乃是先皇赐予他的护身符。 自从那日在贼店,玉佩受损,萧楚寒便决心要将其修复,这不仅是对先皇遗愿的尊重,而是他想把这护身符送给心尖人,守护着对方。 宫里的修玉坊位于御花园的西侧,那里聚集了天下最杰出的玉匠,他们有着传承百年的手艺,能够修复各种珍贵的玉器。 萧楚寒步入修玉坊时,空气中弥漫着玉石被琢磨时的特有清香,清脆的琢磨声在室内回荡,让人心生敬意。 “楚王驾到,我等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恕罪!!”修玉坊的主管急忙迎了出来,对于萧楚寒的到来显得异常恭敬。 萧楚寒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玉佩递了过去,“这块玉佩对我意义非凡,还望能细致修复。” 主管接过玉佩,仔细打量了一番,面露难色: “王爷,此佩受损不轻,要恢复原貌需费些时日。不过请放心,我等定当竭尽全力。”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萧楚寒沉声说道,“我需要在三日内取回,可有难处?” “三日内...”主管沉吟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虽然时间紧迫,但我会亲自监督此事,必定如期完成。” 萧楚寒满意地点头,留下必要的酬金后,转身离开修玉坊。 出了门,他深吸一口清新的空气,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么久了, 他似乎没有送过白容东西。 白容不是女子,定不喜金银首饰那些俗物。可他又不可能送药材,这也没有情调。思来想去,萧楚寒都没能想出什么信物能博白容一笑。 萧楚寒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步伐不自觉地带他来到了一条古玩街。他决定顺便逛逛,看看能否找到能代表自己心意的礼物。 古玩街上,琳琅满目的店铺排列两旁,古董、字画、珠宝、陶瓷应有尽有。但这些东西在萧楚寒眼中,都不足以表达他对白容的感情。就在他即将放弃时,一家看似普通的书铺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走了进去,书香气息扑鼻而来。书架上整齐排放着各式古籍,有的书脊上镶嵌着玉石,有的封面用绢帛包裹,每一本书都显得珍贵而独特。 “这位客官,需要帮忙找些什么吗?”书铺的老板见有贵客到访,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我在找一份礼物,”萧楚寒环顾四周,“你们这里可有特别一点的医书?” 书铺老板眼睛一亮,从柜台下拿出一本装帧古朴的书籍,“客官,这本书乃是医学大家之作,书中记载了很多关于医道的知识。若是对这方面有兴趣的君子,定会喜欢。” 萧楚寒接过那本书,细细观看。书籍的确精美,而且医道对于白容来说最感兴趣。他翻看几页,发现里面的文字清晰,注解详细,确实是本难得的好书。 “你这里所有的书,我都给包了,都给我小心送到府上去。”萧楚寒吩咐好,就离开了书铺。 回到府中,白容没醒。萧楚寒吩咐了老管家几句,就进了书房。他这书房空间很大,光线足,窗户外面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凉亭,凉亭周围,萧楚寒已经命人种上了荷花。 所以,在书房里添置书架不是难事。从现在开始,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要有两份。而且,萧楚寒还命人准备了书榻,他想着如果白容在书房看书累了,可以顺便在这里休息。 老管家吩咐人添置书架,然后亲自把店老板送过来的医书,一本一本的给放好。 ———————————————— 这一觉,白容睡得异常舒坦。他的眼睫微微颤动,长长的呼吸逐渐变得短促,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初醒的目光有些迷蒙。 他刚想动,可是身体却很乏。他清楚感受着身上的每一个细微的变化,还有那些隐约的酸痛,像是在提醒他,昨夜的一切。 萧楚寒原本坐在床边的矮凳上,心情大好的把玩着白容白皙好看的手指。察觉到白容的动静,他立刻抬起头,那双平日里冷峻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了温柔的光芒。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柔和,他赶紧俯身,伸手轻轻探了探白容的额头,确认他没有发热。 白容一听这话,脑海中又浮现了昨夜两人亲昵的画面,他脸色微红,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阳光透过窗棂斜射进来,洒在两人身上,为这安静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暖的色彩。萧楚寒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又要睡过去。 他忙俯身在白容耳边,像哄狐狸似的,“乖,先别睡,我先喂你吃点东西,要不然身体会吃不消的。” “不吃。”白容有些赌气似的,喉咙里发出虚弱无力的声音。 这个样子可把萧楚寒心疼坏了,他继续哄人,“我已经让人熬了补汤,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和身体情况精心挑选的食材,吃一点。” 萧楚寒说着,吩咐候在门外的老管家,赶紧把准备好的补汤端来。 看在老管家的面子上,白容努力地坐起身来,萧楚寒立刻伸手扶住他,确保他不会因为动作过猛而扯动伤口。 白容感受到萧楚寒手掌传来的温度,又不自觉的想离某人远点。 萧楚寒见他这疏离的动作,轻笑一声在白容耳边低语,“容儿,你这是...害羞了么...” “萧楚寒!”白容很是用力吼出这三个字,不过却毫无威力。 “嗯,这里我来就行,你先下去吧!”萧楚寒接过老管家递来的补汤,小心翼翼地品尝了一口,温度合适。他这才舀了一勺,喂给白容。 白容的确是一点都不想动,他上半身依偎在萧楚寒怀里,就着萧楚寒的动作,慢慢的喝着汤。 热气腾腾的汤水带着鲜美的滋味,暖洋洋地流入白容腹中,让他感到一股力量在体内慢慢蔓延开来。 用过补汤后,白容的精神明显好转,脸上也恢复了些许血色。他看着萧楚寒,也顺眼了不少。 第105章 王爷心系某人 沈何一下马,就匆匆往萧楚寒的院子走去,老管家本守在萧楚寒隔壁白容房门外的,一见他冲进来,忙赶紧上前给拦住。 “唉唉唉~站住!” 沈何猛的停住脚步,看着老管家一脸的不解,“怎么了?” “你干嘛?”老管家拽着人,冷声问道。 “我有要事要禀报王爷,听门卫说,王爷就在府里...”沈何解释。 “走走走,出去说,别打扰到白公子。”老管家拽着人往外走,还边走边说,“天大的事,也没有白公子的事重要。” “怎么?白公子生病了?”沈何微微皱眉! “呸呸呸,什么生病。跟你这说不着,反正不是病了......” “那是什么?能让王爷不出门的,除了白公子生病,还能是什么事。”沈何对自家王爷很是了解。 老管家一边拖着沈何往外走,一边快速地凑在沈何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沈何一脸震惊,“你是说我们王爷......” “嘘!你给我小声点。”老管家赶紧看了眼四周,幸好附近没人。 沈何也不自觉低声说: “你是说,我们王爷和白公子昨夜真的在一起了?” “嗯。”老管家点点头,“看着王爷一大早满面春风,神清气爽的。我想...八九不离十。” “王爷那体格,又是初体验,肯定把人折磨得不轻......”老管家说着,又小声道: “所以...王爷正在照顾虚弱的白公子。现在是非常时期,你这样冒冒失失的闯进去,万一扰到了白公子的休息怎么办?” 沈何顿时恍然大悟,连忙放低了声音,“原来如此,还是老管家你想得周到,那我在外头等王爷便是。” 老管家点了点头,示意他稍安勿躁,随后转身去找萧楚寒,将沈何的事情汇报给他。 不一会儿,萧楚寒从房中出来,面带不悦之色,显然是放心不下白容一人在房间内。但听说沈何求见,知道他定是有重要事情,便迎了出来。 “沈何,怎么样?”萧楚寒走到院子外,神色严肃地问道。 沈何一见萧楚寒,立刻行礼道: “王爷放心,属下已经从敌国把屠山和武逊平安给带回军营了。不过,我有紧急情况需要报告。” 萧楚寒皱了皱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盛京有敌国密探,而且不止一个。” 听到这里,萧楚寒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继续说。” “另外,还有一件事。”沈何顿了顿,见萧楚寒示意往下说,他才继续道,“海棠姑娘,是匈族人。” 这话一出,整个院落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萧楚寒的脸色沉了下来,而老管家则是一脸震惊。 匈族人一直是野蛮之族,他们野蛮不讲理,杀人如麻,而且一直想要侵犯整个大萧。萧楚寒镇守边境,对抗最凶的,就是匈族。 “你说的可当真?”萧楚寒冷声问道。 “回王爷的话,属下不敢妄言。”沈何低头回答,他知道这个消息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 萧楚寒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好,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我会处理这件事的。” 沈何应了一声,又行了一礼后匆匆离去。 老管家对匈族人也有所耳闻,他忧心忡忡地看着萧楚寒,“王爷,这......” 萧楚寒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我自有分寸。你照顾好白容,我出去一趟。” “放心吧,王爷。” ———————————————— 海棠是萧楚寒五年前在黑市所救下的,当时她浑身刺\/裸被放在牢笼里,任人观赏出价,沦为黑市的拍卖之物。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场景,依旧不堪回首。 那夜,萧楚寒闲着无事,便去黑市逛逛。他本无意参与黑市的暗面交易,但当他偶然路过那个阴暗潮湿的牢笼时,看到了被困于其中的女人。 那个女人,就是海棠。 那时的她双眼虽然流露出绝望,却仍带着不屈的光芒。她身上的痕迹让人心痛,但她紧咬的唇角和怒目而视的眼神却表明她并没向命运低头。 萧楚寒无法忍受这种对女人尊严的践踏,他决定出手相助。他并不是出于慈悲,而是看不惯这种龌\/龊的行为。他以重金将海棠买下,然后私下里安排让她恢复了自由。 海棠一开始并不信任萧楚寒,认为他可能有更深的算计。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逐渐发现他的行为并非出于同情,更不是出于爱恋,只是出于一种随心所欲的行为。 后来,萧楚寒还助海棠在盛京开了一家酒楼。之后,两人之间来往,就少了。 直到后来,萧楚寒都已经忘记有这么一个人了。直到那个晚上,沈之凌带着他和白容踏上了海棠酒楼。萧楚寒见到人,这才又想了起来,所以才决定把林如薇安置那里。 没想到,竟然发生之后的事情。 一想到白容昨夜对他所说的话,萧楚寒的眉头就皱得更深了。所以说,这个女人是故意接近他的,早有预谋。 可这么多年她不暴露,为什么突然就暴露真实身份了呢?萧楚寒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萧楚寒向来做事,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不喜欢藏着掖着。所以这次,他来到了六王府里,想要摸清一些情况。 六王府里,十分清静。 萧楚寒踏入,府中景致依旧雅致,古木参天,假山流水,处处透露着主人的品味与从容。 他并没有提前通知,大步流星地穿过前院,直奔会客厅。门口的侍卫见状,忙上前阻拦: “楚王爷,我家王爷未在府中,还请您稍候。” “无妨。”萧楚寒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意,“我在此等候便是。” 他没有急躁,也没有显露出不耐。萧楚寒知道,萧暮雨若非有要事,定会尽快回来见他。 等了片刻,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走来,向萧楚寒行了个礼: “楚王爷,请随我这边来,我家王爷已经回来了。” 萧楚寒点了点头,跟随管家穿过一道道精致的回廊,最终来到了一处清幽的书房里。 书房内陈设简洁而典雅,书架上摆满了各式书籍,墙上挂着几幅墨宝,一股淡淡的墨香弥漫在空气中。 不一会儿,萧暮雨缓步进入书房,面带微笑,“十一弟,难得一见,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六王府?” 萧楚寒直言不讳,“六皇兄,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前来,是有些事情想向你问个清楚。” 萧暮雨微微一愣,随即示意萧楚寒坐下,自己也坐到对面的椅子上,“哦?十一弟请说,若是我能解答,定当知无不言。” 萧楚寒深吸一口气,故意将黑市的情况一一道来,最后又问萧暮雨是否和黑市有所关联。 萧暮雨听后沉默片刻,神色凝重,“十一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真认为我就是黑市背后的掌控人?” 萧楚寒喝了一口,管家刚泡好的茶,淡淡道: “我今天只是来看望皇兄的,只不过多聊了几句感兴趣的话题,六皇兄觉得呢?” “当然。”萧暮雨脸色突然有所松缓,他也拿起茶杯,品了一口,然后才道: “实不相瞒,本王的确也常逛黑市,只不过是淘点稀罕之物,其他并无瓜葛。” 两人的对话坦率而直接,没有任何客套与隐瞒。 “如此便好,那我就不打扰六皇兄了。”萧楚寒站起身,准备告辞。 “哎、十一弟不急。我俩很久没见面了,这次你回盛京,忙里忙外的,我登门拜访也见不到你。今日难得一见,我们兄弟俩好好喝上一杯,慢慢叙个旧。”萧暮雨起身留人,脸上的神情甚是期待。 萧楚寒心系某人,哪里会留下,他直接拒绝,“今日我还有事,先不喝了。改日,我再请皇兄到府里一聚。” 他说着,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第106章 难以辨认真容 萧楚寒骑在马上,心绪已经飞回了府中,想着白容此刻是否安好,有没有吃东西。 然而,就在他急匆匆地穿过一条幽深的巷子时,一股不祥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 他的直觉一向敏锐,几乎在他感觉到不妥的瞬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屋檐上飘落,稳稳地落在他的马前,挡住了去路。 紧随其后,另外几道身影也从暗处显身,将他团团围住。 “楚王,你这是急着去哪儿呢?”站在马前的面具人冷笑着说道,一双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寒光。 萧楚寒定睛一看,发现截住他的人正是之前在黑市上见过的那些人。他心中一沉,知道今夜恐怕难以善了。 “让开。”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他并不想无谓的纠缠,但对方显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哼,你以为我们会这么轻易让你离开吗?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个机会。”另一名身材魁梧的面具汉子举起手中的大刀,气势汹汹地说道。 萧楚寒眼神一凛,他知道自己若是不露出真正的实力,恐怕难以脱身,他轻轻抚摸了一下腰间的长刀。 “看来今日不给你们点教训,是不行了。”萧楚寒冷声说着,手上却已悄然用力,拔刀而出。 上次在黑市,萧楚寒与他们交手,是因为顾及白容和林如薇在场。可现在,双方交战,对方根本就不是萧楚寒的对手。 很快,萧楚寒感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波动。他敏锐地察觉到,这些面具人的杀气虽浓,但并未全力以赴,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信号。 “你们真的以为,就凭你们几个,就能留下我?”萧楚寒退开几步,声音中透出一股冷静与轻蔑,他的长刀在月光下闪着寒芒,显得分外锋利。 “少废话!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那名魁梧汉子怒吼一声,继续挥舞着大刀向萧楚寒劈来。 萧楚寒轻轻一笑,身形一晃,轻松躲过了对方的攻击。他的身形如同鬼魅般在夜色中穿梭,每一次出手都带着风的呼啸声,准确无误地击中那些面具人的要害。 战斗持续了片刻,萧楚寒已经将数人击倒,但他并没有放松警惕。他知道,这些不过是试探的前哨战,他真正的对手还未现身。 “出来吧!”萧楚寒怒视前方。 果不其然,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一声清脆的掌声在夜空中响起。一个身影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正是之前在黑市上与他有过一面之缘的神秘人物。 “楚王果然名不虚传,难怪能在边境闯出如此大的名头。”神秘人物摘下面具,露出一张英挺的面孔,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 萧楚寒紧握长刀,看着对方陌生的脸孔,眼神凝重: “你是谁?为何屡次三番对我出手?” 神秘人物微微一笑,“我并无恶意,只是受人之托,想要请楚王移步一叙。” “请人?需要动用这样的阵仗吗?”萧楚寒不为所动,不过他已经感觉到了对方深不可测的实力。 “有时候,为了表示诚意,不得不采取一些特殊手段。”神秘人物说着,示意手下收拾残局,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楚王,请跟我来。” “如果我说不呢!”萧楚寒眼神犀利。 那神秘人早就料到他会如此,便缓缓道: “那海棠姑娘和林姑娘,恐怕就......” 萧楚寒闻言,眸光一闪,眼下的局面已不容他有太多选择。他收刀入鞘,淡然道: “带路吧。” 两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幽深的巷子里,留下的只有一地的狼藉和昏厥的面具人。 萧楚寒跟随着神秘人穿过曲折的巷弄,最终来到了一座看似普通的府邸前。 “楚王,请!” 神秘人示意他进入,而萧楚寒则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心知这很可能是个陷阱,但有时不深入虎穴,永远得不到真相。 府邸内部布置得颇为精致,幽静中透出一丝雅致。萧楚寒被引到一间书房,神秘人示意他在案前坐下,随后亲手为他倒了一杯茶。 “楚王请用茶,此事关系重大,还请您耐心听我一言。”神秘人语气平和,似乎并没有敌意。 萧楚寒端坐于书房内,环顾四周。这间书房布置得简洁而不失风雅,墙上挂着几幅水墨画。 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典籍,一盏青铜鹤形灯静静燃烧着。 他的目光落在那杯袅袅升腾着热气的茶水上,心中暗自戒备,他知道在这样的场合下,每一举动都可能关乎自己的生死安危。 “楚王,请放心,此茶绝无毒药。”神秘人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了萧楚寒的警惕,他自己也端起一杯,轻抿了一口,以示无害。 萧楚寒并未立即饮茶,而是淡淡开口: “你家主子是何许人也?为何不亲自出面,反而让你来传话?” 神秘人放下茶杯,神态恭敬地答道: “我家主子不便轻易露面。不过,楚王大名鼎鼎,我家主子对您也是仰慕已久,今日之事,非楚王出手不可。” 话音刚落,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随即书房的门缓缓打开,一个身影缓步走入。这人身着华贵的衣裳,气度不凡,但面目却被一层轻纱所遮,难以辨认真容。 “楚王,久仰大名。”来人的声音平和而有力,透过轻纱,隐约可见其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萧楚寒冷眸一抬,冷声道: “不敢当,阁下这是?” “在下慕清风。”来人自我介绍后,坐在萧楚寒对面,并直接切入正题,“此次请楚王前来,实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哦?”萧楚寒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敌人?” “匈族!”慕清风语气凝重,言辞认真。 萧楚寒眼神一凛, 他上下打量着慕清风,“此话怎讲?” 慕清风稍稍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据我所知,楚王在战场上多次与匈族交锋,深知他们的野心勃勃。而近期,匈族更是蠢蠢欲动,企图再次挑起战争。我得到可靠消息,他们正在策划一场巨大的阴谋。” 萧楚寒一脸淡然,“尚且不知阁下是什么身份?又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怎能信你?” 慕清风摇摇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放眼整个大萧,您是唯一能够与匈族抗衡的人。而我,与匈族有仇。” 说着,慕清风站了起来,冷声道: “至于我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是因为我怕我的脸会吓到楚王。” 第107章 心上人有洁癖 等萧楚寒处理好这边的事,紧赶慢赶回楚王府的时候,已是凌晨。 他想着这个点,白容应该睡下了。可他进到院子的时候,发现白容房间的灯没灭。 萧楚寒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他的脚步也随之变得更加急切。院子里寂静无声,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夜风偶尔吹拂树叶的沙沙声相互交织。 他轻轻推开白容房间的门,发现白容此时正坐在桌前,微微低着头,似乎在专心写着什么。 听到动静,白容抬起头,一双清亮的眼眸在昏黄的油灯下显得格外动人。他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疲惫,却也满是温柔和关切: “你回来了。” 萧楚寒走进屋内,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茶杯和未燃尽的油灯,心中涌起一股温暖。 “我回来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他问,同时走到白容身边,关切地看着他。 白容站起身,抬眸看着萧楚寒,声音很轻,“我在等你。” 这句话如同一股暖流,流淌进萧楚寒的心田,让他所有的疲惫瞬间消散。 他伸出手,轻轻握住白容的手,感受着他手掌的温暖,“等我?有什么事吗?” 白容摇了摇头,“没什事,只是...就想等你而已。” 萧楚寒心头一热,紧握着白容的手,顺势拉他入怀。两人彼此依偎,享受着此刻的温馨。 “对不起,突然有些事要处理,以后我会尽量早一点回来。”萧楚寒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承诺和歉意。 “嗯。”白容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柔情,“这么忙,是不是还没吃东西?” 萧楚寒瞥了一眼桌上,那里放着一盘点心和一碗肉粥,还冒着热气。很明显,这是白容特意为他准备的。 可此刻,他想吃的哪里是这个。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就仅仅几个时辰不见人,就想得紧。 “我确实饿了...不过,不是说那个!”萧楚寒说着,继续将人揽在怀中,有些急不可耐的吻了下去。 “唔......”白容被他吻得气喘吁吁,脸蛋微红地靠在他肩膀上,他微微挣开,“萧楚寒,不行...我没有力气。” 萧楚寒依言松开人,但却没打算放过她。他继续低头轻咬着白容精致的锁骨,声音沙哑,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怎么办,我越来越控制不住了,就想与你亲近。” 白容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不过他强行理智,“萧楚寒,你回房间......” “不!”萧楚寒想都没想就拒绝,他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在白容光滑的背部慢慢游走,惹得白容阵阵轻颤。他低下头,诱哄着,“你在哪,我就在哪。” “萧楚寒,你挺兽\/性的.....”白容一脸无奈。 “嗯,可我只对你有如此想法。怎么办?我是不是病了,白医小公子,要不要我治治?”萧楚寒蛊惑一笑,微微松开对白容的钳制。 只见他一手拽过椅子坐下,一手微微一用力,便将白容整个人拉到自己怀中,让他跨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姿势太过亲昵,白容微微皱眉。 “还疼吗?”萧楚寒一边问着一边俯首,吻向他脖颈处的肌肤,留下一串串独属他萧楚寒的痕迹。 白容的双颊不由自主染上了绯色,双手抵在萧楚寒的胸膛,可他实在是强撑着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对方肆无忌惮。 萧楚寒俯身看着白容,眼眸之间充满了温柔与宠溺,他低头在白容唇瓣上轻啄了几口,随即低头吻住了白容的红唇。 白容闭着眼睛,双手情不自禁地环上了萧楚寒的脖子,青涩的回应着对方。 察觉到他青涩的主动,萧楚寒心头一热,更为动容。 萧楚寒回握主动权满怀爱意的拥吻着白容,手又动情的伸进了白容的衣衫里面,想要抚摸着他那细腻如瓷般光滑的皮肤,感受着这人美好身体带给自己的美妙触感。 “容儿...我...”就这样,萧楚寒意图越来越明显,喘息也越来越粗重,他想要得更多。 可就在白容以为萧楚寒要再进一步时,萧楚寒猛的停下了所有的动作。缓了好久,他才把人紧紧的抱着,他声音也有所隐忍,“这次...先放过你,下次...我可要你还双倍。” “嗯。”白容低低说着,他实在是困得不行了一点都不想再动,索性萧楚寒说什么就是什么,他就这样肆意的靠在萧楚寒宽阔的肩膀上,坦然的阖上了眼眸。 “嗯,你应允了。”萧楚寒有些受宠若惊。 “嗯。”白容又嗯了一句。 萧楚寒稍微把人拉开些,就看到白容很是困乏的模样,他心疼死了。他轻轻把人抱起,走到床边,温柔的把白容放到床上。 “好好睡吧,我不做什么。”萧楚寒替他拉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昏昏欲睡的人。 “我们私奔吧!”萧楚寒突然脱口而出,“去到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 “嗯?”白容睁开眼,侧脸看着他,眼中满是信任和依赖,低声问了一句,“去哪?” “你喜欢哪呢?”萧楚寒扣着他的手问。 白容摇头。 萧楚寒俯身在白容眉间,亲吻了一下,柔声道: “不急,以后慢慢想。” “你不睡吗?”白容眼皮又要耷拉上了。 “睡,你先睡。我先去洗个澡,很快回来搂着你睡。” 白容闻言,嘴角微微上扬,“王爷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 萧楚寒撇了撇嘴,站起身故意道: “以前我也是翩翩公子,爱干净得很。后来,去边境镇守,条件有限,就随意些。可现在没办法,谁让我的心上人,有洁癖呢!” 白容扯了扯嘴角,刚想说什么,但是实在乏得不行,他赶紧赶人,“那还不快去!” 萧楚寒轻笑一声,然后转身走向浴室,快速清洗后,不一会儿就回来了。 见白容已经睡着,他爬上床,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钻进被窝,将人搂进怀里。 白容本能地往萧楚寒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安静地沉睡。 萧楚寒看着白容安静的睡颜,胸口异常柔软。他亲了亲白容的额头,也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之后,两人真的没有再发生什么,只是静静的相拥而眠。但这份宁静,这份温馨,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安逸和满足。 第108章 来人将他拿下 第二日,白容醒得比较早,精神也比昨日好多了。不过,萧楚寒却比他起得更早。 听着院子里的动静,白容轻手轻脚地穿好衣服,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院中,萧楚寒正与沈何低声交谈着。看到白容出来,萧楚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歉意,“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我睡醒了。”白容说着,把目光转向沈何,察觉到气氛的严肃,“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何上前一步,神情凝重,“回公子,海棠姑娘死了。” “海棠死了?怎么回事?”白容不解,“她不是......” 酒楼起火,不是她自导自演的吗?她怎么会死?这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白容原本平静的内心顿时错愕起来。 萧楚寒眉头紧锁,海棠的死讯让他感到意外和困惑,因为海棠就是死在了他城外的边军军营里。 “海棠姑娘怎么会在军营里?”白容疑惑的看着萧楚寒。 萧楚寒这才把昨夜遇到面具人和慕清风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与白容。 白容听完,目光变得深邃,他缓道: “我们须得亲自去一趟军营,查看一下现场的情况。” 萧楚寒点头同意,两人迅速准备了下,便与沈何一同前往了军营所在的方向。 军营位于盛京城的北郊,这里地处偏僻宁静,平日里是禁止闲杂人等随意进入的。一行三人快马加鞭,不多时就到达了军营所在地。 军营守卫森严,不过看到萧楚寒后,立即放行。一名营官迎了上来,面带忧色,“回王爷,海棠姑娘的死状颇为诡异。” 在营官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了案发的关押牢笼。只见现场已经被警戒起来,几个士兵守在外围,禁止任何人靠近。 萧楚寒看着军营关押在铁牢笼中,何其讽刺。救她,就是在牢笼里。而现在,她死了,也依旧困于牢笼。 铁牢笼空间狭小,一束束阳光透过,照亮了那具静静躺在里面的身躯。海棠姑娘安静地躺着,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出奇,如果不是肤色苍白得异常,几乎就像是在沉睡。 “把人抬出来。”萧楚寒命令道。 沈何立马跟刚才那位营官,进去把海棠的尸体抬了出来,放在白布上。 白容上前仔细检查了尸体,他注意到了海棠脖子上有细微的紫痕,这并非常见的勒痕,更像是某种特殊的细绳或软物留下的。 “看来是被人用极其细致的方式绞杀。” 白容沉声道,“凶手并非普通之人。” 此话一出,沈何心头一震,这是军营的失职。 果不其然,萧楚寒略微皱着眉头,开始说道: “很好,此人竟能轻而易举潜入军营深处,置人于死地。而后又悄然离去,而不被任何人发现,甚好。” “是末将的失职,请王爷恕罪!”沈何立马跪地。 萧楚寒冷眸扫了沈何一眼,刚要 说什么,瞥眼看到白容正蹲在地上,仔细的查看海棠的尸体。 白容在这,他不能吓到人。所以,萧楚寒立马换了副态度,抬手示意沈何起身,“此事暗藏蹊跷,亦不能尽怪于你。现下追究责任尚且次要,把昨夜看守之人给我带上来!” “是!”沈何领命,立刻行动起来。 话毕,他走向白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可有何发现?” 白容再次检查了海棠的尸体,竟然没有尸僵和尸斑的出现,以及尸体的温度竟然很正常。除了没有鼻息之外和她脖颈上那条细痕,根本就看不出来她已经死亡。 不过,白容还是能猜出海棠的死亡时间。 “根据尸体的状况,我推断她应该是在昨夜子时到今日凌晨时分被害的。” 白容细致地分析道。 萧楚寒听后,立即命令在场的营官: “立即去查昨晚军营的出入记录以及更夫的巡视记录,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营官急忙去办,不一会儿便带回了一些信息。经过核对,确实有一名士兵在夜间巡逻时报告称看到了一个不明身影。 “那林如薇呢?”白容突然问。 “她在另一关押处,没有任何异常。”一位士兵上前说道。 海棠死了,林如薇却没事。说明凶手的目的性明确就是为了海棠而来。 “王爷,看来你又多了一个训练有素、手段高超的对手。” 白容故作深沉道。 萧楚寒一直在皱着眉,他突然道: “知道她们人在这里的,除了我们自己人,还有一个人......” 白容与萧楚寒对视,萧楚寒缓缓说出三个字,“慕清风!” 之后,萧楚寒又回到了昨夜的那个山庄,他直接踹门而入,可惜这里已经人走茶凉。昨夜的痕迹,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看来我们来晚了一步。” 白容叹息道。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一名随从突然喊道: “王爷,这里有字条!” 萧楚寒迅速走过去,只见桌上放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条。他拿起来展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几行字——楚王,有缘自会相见,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合作。 字迹飘逸,似乎是匆匆写下的,没有留下任何署名。 “给我把人找出来!”萧楚寒没有耽搁,立即下令自己的亲信随从开始在盛京城内外搜寻慕清风的踪迹。 很快,盛京茶馆、客栈以及他可能藏身的几个隐秘据点,萧楚寒都派人去把守。 可过了数日,依旧没有慕清风的消息。 就在大家都以为楚王会降罪时,萧楚寒却一脸平静,“知道了,都下去吧。” 白容若有所思地看着萧楚寒,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他轻声说道: “你不会让那几个小孩重操旧业吧?” “我养着他们,可不是看他们可怜,我只不过是发挥他们的长处罢了。而且,他们这不算是重操旧业,而是在打探消息。一旦他们发现慕清风的蛛丝马迹,就会立刻回报。”萧楚寒很是胸有成竹! 数日后的夜晚,一辆马车悄悄驶离了盛京。马车在一处僻静的巷子里停了下来,一个戴着面纱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左右张望了一番后,快步走进了一座废弃的院落。 “终于来了。”黑暗中,萧楚寒的声音冷冷响起。他带着一众干将包围了院落,堵住了男子的退路。 戴着面纱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镇定。他微笑着看着萧楚寒,“楚王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萧楚寒冷哼一声,“慕清风,你杀害海棠,究竟有何目的?” 慕清风哈哈大笑起来,“楚王何必明知故问?我与你合作,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女子的生死。况且...还是匈族人之死。” “她是死是活,全凭律法而定,不是由你来定夺的。”萧楚寒脸色阴沉,下令: “来人,将他拿下!” 第109章 恐怖的烙印脸 慕清风面对萧楚寒的威胁,只是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轻佻,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楚王,你真以为我没有准备?” 慕清风轻蔑地笑着,随着他的笑声,四周突然响起了几声轻微的响动。 萧楚寒和他的人瞬间警觉起来,他们环视四周,只见黑暗中隐约有人影晃动。那些人影动作敏捷,明显都是训练有素的高手。 “所以,你知道我会来,所以早就设下了埋伏?” 萧楚寒冷声质问。 “楚王果然聪明。” 慕清风微微一笑,“不过,我劝你还是乖乖离去,别让事情变得更复杂。毕竟,我是有意跟你合作的。” 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我既然能找到这里,就早已准备好了应对各种情况。你觉得就凭这些小把戏,就能吓退我。” 话音刚落,萧楚寒挥手示意,随从们立刻行动起来,与四周埋伏的人展开了激烈的交锋。刀光剑影间,气氛变得紧张喧嚣起来。 “楚王,你这是在逼我。” 慕清风说着,身形一晃,刚要动手。 突然听见“嗖”的一声,一只箭予直直的射向慕清风,慕清风敏锐的侧身一躲,那支箭便挑掉了他的面纱,露出了他整张.....恐怖的脸来。 不,不应该说是恐怖,而是...诡异。他的脸上有着很明显的烙铁印,一个“匈”字占了他大半张右脸,清晰可见。 原本要跟他动手的萧楚寒也是一愣,因为这个标记他并不陌生,这是匈族人对待俘虏惯用的残忍手段。这就如同一个耻辱的印记,揭示了慕清风与匈族之间的深仇大恨。 “你为何会如此?”萧楚寒立马追问。 慕清风明显的有些慌乱,他赶紧把面纱重新给戴上,然后愤怒的往发箭方向一瞥,只见雪白的马匹上,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手上正拿着弓箭! 萧楚寒本以为射箭的会是沈之凌,所以也只是随意一瞥,可就是这一瞥,他就挪不开眼了...... 月光下的白容,少年之气意气风发,此时他一脸的自信与从容。 他回视萧楚寒的目光,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 萧楚寒脑海中突然就想起初见白容时的场景......那时皇兄病危,他从边境赶了回来,见盛京风云正起,对着皇宫都在虎视眈眈。 他进京面圣,皇兄奄奄一息。他当下的念头,就是不管怎么样,一定解了皇兄多年的心结,要把那位小皇子给找到。 循着线索,他找到了白府。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夜潜进了白府,就这么巧遇了正在放松惬意沐浴的白容。 那时的白容,就像是一根白色的羽毛,轻轻的拂过了萧楚寒的心尖,轻轻得,却又很痒。 白小公子似乎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静静的靠着,脸上一副淡然和满足。即使发现被偷窥了,他的表情也是淡淡的,没有一丝慌乱。 当时,萧楚寒脑海中莫名起了坏心思,他就在想,他不许那人这么安逸,这么从容。 而现在,萧楚寒突然觉得,白容或许就是他父皇和母后赐给他的礼物,缘分从他们第一见面就开始了。这人总能给他惊喜,每见一次,他就越爱越深。 白容的视线很快就从萧楚寒身上移开,他锁定着慕清风的一举一动,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你是谁?”慕清风冷声问。 白容微微一笑,把弓箭缓缓放下,他在马背上扫了一眼还在对战的两队人马,清冷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是谁。慕公子,你还不让他们住手!” 慕清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着什么。最终,他摘下面纱,露出了那张被烙印的脸。 他抬手示意,“停手!” 白容知道,这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其实内心深处有着自己的软弱和无奈。 “既然想让我帮你,但你必须要告诉我,这一切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萧楚寒正色道。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公正。” 慕清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我要让那些害我们家族的人付出代价,我要为我的家人、我的同胞们复仇。” 白容听得出慕清风的话语中充满了痛苦和愤怒,他不禁沉默了。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伤痕是永远无法抹平的。但他也明白,复仇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有时候它只会带来更多的痛苦。 “跟我回去吧!”萧楚寒突然道。 慕清风看着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他似乎就妥协了。 萧楚寒示意手下收队,他们带着慕清风回到了王府。 可回了王府,萧楚寒和白容都没有特意质问他的身份,而是把他当贵客一样招待。 因为他们知道,有些事,要当事人自愿说出才行。 而白容也没有闲着,整日都在萧楚寒的书房里,查看医书,调药。 “公子,你想要的药材都在这里了。”老管家出声提醒。 “嗯,多谢。”白容放下手中的书,接过药材,就去了后院的药房。 这里的药房,是萧楚寒重新让人整理出来的,这原本是萧楚寒的第二个武器库。现在,成了白容配药的地方,交给安儿打理。 “公子,慕公子脸上的旧疤真的能治好?”安儿一脸疑惑的问,“他那可是多年前的烙印,太难了吧?” “嗯,总归要试试的。”白容边调药边说。 “他杀了海棠姑娘,为何你和王爷还要......” “安儿!”白容突然冷声呵止他,“谁跟你说是他杀了海棠姑娘的?” 见自家公子生气,安儿结结巴巴的解释,“难、难道...不是?” “没有证据,不能乱说。”白容语气突然软了下来,“何况这是一条人命。” “嗯,知道了公子。这次是安儿不对,下次安儿不敢乱说了。”安儿有些撇嘴。 白容看着他,语重心长道: “海棠姑娘是匈族人并不假,但这也不是人人都可以随意杀她的理由。慕公子并没有承认是他杀了海棠姑娘,所以,在没有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话不可乱说。” 毕竟有的言语,比利刃更伤人。 第110章 玩归玩闹归闹 慕清风这个人城府极深,想知道他身上的秘密,用强可不行,得来软的。 这几日,白容一直在研究去烙印的药,所以仁心医馆也去得少了,不过那边火灾伤者情况也恢复差不多了,所以萧楚寒不许他再去劳累伤神了。 所以,白容差不多都是待在府里,沈之凌在仁心医馆见不到人,直接进王府找人,不过,都被老管家亲自以各种借口拦他在府门外。 “世子,我们家公子和王爷都不在府里,您明日再来吧!”老管家一脸歉意地对沈之凌说道。 “你竟然拦我?” “老奴不敢!” 沈之凌皱了皱眉头,心知这是萧楚寒的意思,故意阻拦他跟白容相见。但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深知萧楚寒的性子 “好吧,那我明日再来。” 沈之凌只得暂时离去,但他心中早已打定主意,必须找个机会与白容会个面。 对于白容,沈之凌更多的是想要真心交他这个朋友的想法。奈何萧楚寒醋意太大,他这果真解释不清,越解释越乱。 而此刻的萧楚寒,正在军营里,审问林如薇。 “说说吧,为何会和匈族人勾结?是我们大萧容不下你了?”萧楚寒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下一秒就要对林如薇抽刀毙命。 “呵~谁说我跟匈族人有来往?我不过就是恨你,怎么?不行吗”林如薇脸上都是恨意,“而且,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跟外敌勾结?” 萧楚寒冷眸一抬,“哼,你以为你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海棠酒楼是你起的火吧?你身形与海棠相似,故意让人误以为是海棠自导自演。” 林如薇闻言,微微一愣,随即又恢复镇定,“你想怎么样说就怎么样说,反正我人在你手里,任你处置。” 萧楚寒见林如薇态度强横,他冷声道: “你不怕死?” “死?呵...自从我母亲被你杀死后,我唯一活着的念头就是为她报仇。萧楚寒,我要你死!” 林如薇脸上都是绝望。 “林嬷嬷死了?”萧楚寒眉头一皱,脸色越发阴沉下来。 “你装什么装?”林如薇嗤笑一声,眼中的怨恨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直刺向萧楚寒,“难道不是你下令将她暗中除去的吗?我母亲的死,你敢说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整个事情,他毫不知情。 “我镇守边境三年,这刚回盛京不久,林嬷嬷非我亲手所害。”萧楚寒终于开口,声音沉稳而有力,“林如薇,你母亲因何而死,这其中真相恐怕不止是你所知的那些。” 林如薇愣住了,她没想到萧楚寒会不承认。她的心中满是怒火与仇恨,但也不免感到一丝迷茫。 她一直以为母亲是萧楚寒无情杀害的,如今听萧楚寒这么一说,似乎还有更深的秘密隐藏其中。 “你知道的,海棠是匈族人。” 萧楚寒继续说道,“你母亲的事,或许也与匈族有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被人利用了,林如薇。” “不可能。”林如薇的呼吸急促起来,她无法理解萧楚寒的话。她只知道母亲死后,自己的世界早已崩塌,所有对萧楚寒的恨意都是支撑她活下去的动力。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 林如薇咬着牙,“我只知道,我要为我母亲报仇。” 萧楚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站起身来,“我会给你一个公正的审判,也会查清你母亲的真正死因。至于报仇,林如薇,害死你母亲真正的仇人是谁,你真不想知道?” 说完,萧楚寒转身离开了审讯室。 而在王府的另一边,沈之凌大门进不去,只好翻墙而入。 “谁?”安儿听到动静立马质问。 “几日不见,连我都不认识了?”沈之凌摇着扇子,缓缓走来。 “你家公子呢?”他问。 “沈世子?你怎么有门不走,翻墙啊?”安儿一脸狐疑。 “嗯...这个说来话长,就不说了。你家公子在哪?我找他有急事。”沈之凌继续问。 “有事可以跟我说,他不便见客。”萧楚寒冷寒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两人身后。 “哦~为何不便见客?”沈之凌可不怕萧楚寒,他故意道: “莫不是,有人不想让我见他吧?” “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沈之凌说着绕过萧楚寒,往里面走去。 萧楚寒伸手拦住,“这里是楚王府,我说你不能进,就不能进。” 沈之凌眼神犀利地看着他,“为什么不能?你可别忘了,白容也是我世子府的贵客。” “他现在需要休息。”萧楚寒冷冷地说。 “他怎么了?”沈之凌紧张地问。 “是你教他箭术的?”萧楚寒冷眸一瞥,语气冰冷。 沈之凌闻言,更加着急了,“难道是他练习时,手受伤了? ”让开!”他试图推开萧楚寒。 但萧楚寒纹丝不动,“沈之凌,你别逼我动手。” “哼~动就动,谁怕谁啊,我们从小到大,动的手还少吗?” 两人的确是从小打到大,不过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因为一个人而打架。 沈之凌今天偏要见到人,而萧楚寒亦是不想让。 “沈世子,你怎么来了?”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即将要动手的时候,白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原来是安儿见两人起冲突,赶紧去把白容给叫来。 见白容出现,沈之凌得意的瞥了眼萧楚寒,朝白容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沈之凌上下打量着白容,见白容没有毫发无伤,他这才松了口气。 沈之凌玩归玩闹归闹,他心血来潮教白容箭术是不假,但若真让白容因此受了伤,别说萧楚寒对他动怒,他自己也原谅不了自己。 “我没事。”白容虽故意,但依旧微笑着说,“你怎么来了?” “就是来找你聊聊天。”沈之凌瞪了萧楚寒一眼,“还不是某些人,竟然吩咐管家,拦着不让我进来。” 见萧楚寒脸色极度好看,白容一想就明白了个大概。 “好了好了,你们俩都来,我刚好有事找你们。”白容连忙打圆场。 “找我们?”沈之凌把之前不愉快的事抛之脑后,他好奇问道: “什么事? “试药。”白容淡然说道。 第111章 不许在想别人 夜色渐浓,楚王府的灯火辉煌,映照出一片温馨的氛围。 白容轻轻的穿过庭院,只见石径两旁的花草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让人心旷神怡。 这里是楚王府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地方,环境幽静,布局精致,处处透露着主人的品味与雅致。 而慕清风,就被安排住在了这里。 “慕公子,我是白容。”白容的脚步,停在慕清风所住的客舍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扉缓缓打开,慕清风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依旧一袭青衫,戴着面纱,目光凌厉。 “你来了。”慕清风带着几分疏离。 白容点了点头,走进了屋内。房间内陈设简洁而不失雅致,一张书桌上摆放着几本书籍,墙角的香炉中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整个房间显得宁静而又舒适。 “不知慕公子住在这里,可还习惯?”两人落座后,白容开口道。 “白公子有事便说,不必客套。” “嗯,慕公子果然是个直爽之人。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 白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盒,放在桌上。他轻声说道: “这是我配制祛疤除痕的药,至于对烙印是何效果我也没把握。若慕公子信任白容,便可一试。” 慕清风抬起头,目光落在桌上的瓷盒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为什么要帮我?” “说实话,我不是单纯的帮你。就如慕公子之前所说,这只是个合作。”白容淡淡说着。 慕清风沉默了,他知道这个烙印对于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是耻辱是大仇。可是,他也知道,想要祛除这个烙印,可谓是天方夜谭。 “怎么?慕公子这是害怕了?”白容看出他的犹豫与纠结,忙道: “即使最后祛除不了,慕公子也没损失不是吗?” “是萧楚寒派你来的?”慕清风暗自听了四周的动静,很明显,萧楚寒就在这附近。 “慕公子别紧张,我这次来仅代表我自己,与楚王无关。”白容随着他的视线看向窗外的某处,缓缓道: “他只是不放心我,所以跟着而已。” 他话音刚落,窗外的那道影子微微一动,仿佛在回应白容的话。 “当然啦,选择权在于慕公子。这药试与不试,这烙印祛与不祛,皆是自愿。” 慕清风紧紧握着拳头,心中一阵挣扎。 “我如何相信你所言非虚?”慕清风直视白容的眼睛,试图洞察他的真实意图。 白容微笑着,收回瓷盒,“白容从不逼迫别人,既然慕公子不相信白容,也无恢复原貌之意,那白容便不打扰了。” 他说着,就要站起身。 “好,我信你。”白容这激将法果然有用,慕清风终于做出决定,“不过,这药若真有效,你想让我为什么你做什么事?” 白容眼神一亮,语气轻缓,“目前我也没有想好,不过你放心,定不会是杀人放火之事。若真能恢复,就当慕公子欠白容一个人情吧。” “那白公子,有劳了。”慕清风缓缓取下了面纱。 白容仔细打量着那恐怖的烙印,出声提醒道: “若想要恢复原本的样貌,必须得用刀先把这道烙印给毁掉,再上药。不过这疼痛非常人不能忍,而且只有七成把握。” “无妨,不管效果如何,定不会比眼下更让人难以接受。”慕清风眼里是坚定的目光。 “慕公子,白容尽力。”白容说着,突然向窗户外那道黑影看去,“把我的药箱拿来。” 很快,就见萧楚寒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挎着白容的药箱,直接从窗户翻身而入。 白容有些头疼, 他无奈道: “王爷,你能不能改改你这翻窗的习惯,这可是你自己的楚王府。” “对,这是我的府邸,我想怎么进就怎么进。”萧楚寒说的理所应当,很是耍无赖。 白容懒得跟他争辩,打开药箱,然后从里面拿出两颗药丸,递给慕清风,“这药丸可以让你减轻部分疼痛。” “不用。”慕清风拒绝,“我要记住这份疼痛和耻辱,然后加倍还给匈族人。” 白容点了点头,然后对萧楚寒道: “把他绑在床上,务必绑紧。” 萧楚寒对绑人那可是太在行了, 他眼神狡黠的看了慕清风一眼,语气不善,“那就得罪了!” 萧楚寒迅速上前,将慕清风牢牢地绑在床上。白容手持小刀,表情严肃。 慕清风闭上双眼,然后紧咬牙关,决然道: “来吧!” 白容深吸一口气,开始用刀尖随着烙印疤痕慢慢划开,剧烈的疼痛让慕清风闷哼一声,汗水很快浸湿了衣衫。 “啊——”慕清风浑身暴起青筋,他大力的挣脱束缚。 嘴硬!萧楚寒赶紧把人死死给压住。 很快,慕清风的声音没了,他已经被生生疼晕过去了。他脸上那“匈”字的烙印,此时已经被血肉模糊所代替。 白容有条不紊地将药物涂抹在慕清风的伤口上,让药力慢慢渗透。随着药物的作用,划伤流血的肌肤开始慢慢止住了血。 过了半个时辰,白容继续小心翼翼的给慕清风上药,然后用白纱条包扎。慕清风的整个脑袋,最后只露出了一只眼睛。 做好这一切后,白容暗自松了口气,脸上是释然的神情。他额头上全是汗珠,萧楚寒一直在旁边小心的给他擦着。 白容转身去洗手,萧楚寒忙跟上,“辛苦了,我的白医公子!” “接下来,就看他的运气了。”白容回过头看着昏迷中的慕清风,轻声说道。 之后,两人一起离开了慕清风的房间。走到院子里,白容突然停下脚步,侧头看着萧楚寒。 萧楚寒微微一愣,以为他不舒服,忙问: “怎么了?” “不想走了。”白容语气有些撒娇。 他这慵懒撒娇的语气,可要萧楚寒的老命了。萧楚寒把药箱挂在脖子上。然后上前半蹲,语气霸道: “上来,爷背你回房。” 夜晚的风很凉爽,吹在身上很舒服。白容趴在萧楚寒温暖宽阔的背上,笑得很温柔。他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心情异常愉悦。 “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萧楚寒转头看着他。 “我在想,慕公子的伤什么时候才能好。”白容轻声说道。 萧楚寒一听,故意颠了颠背上的人,佯装不悦道: “以后我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你心里能不能不要想着别人?” “呵...”白容不由笑了一下,没有再开口。 第112章 暮清风慕清荷 萧楚寒把人背回了自个院里,沈何早已等候在院外。 “王爷,公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急切,显然有着重要的事情汇报。 白容知道萧楚寒有事要处理,便低声说: “放我下来吧!”他试图从萧楚寒的背上挣脱,但萧楚寒的手臂如铁箍般牢牢固定着他。 “若你还不困,就一起听听。”萧楚寒的声音不容置疑,他迈步走进书房,将白容轻轻放在一张软榻上。 书房里,萧楚寒坐在书桌前,沈何站在两人面前开始汇报,“王爷、公子,已经打探到慕清风的底细了。” 慕清风,是出于富商大家族,家族世代经营着庞大的商业体系,横跨大萧各个地方,财富难以估量。 然而,命运却对他开了一个残酷的玩笑,他的家族惨遭匈\/族人的迫害。族人伤亡,家产被夺,他本人也差点丧命。 “匈族人的迫害?为何盛京没听到任何消息?当地官员没有上报?”萧楚寒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这其中必有隐情。 “据我们所调查,确实如此。”沈何低头回答。 “那就给我查清楚,彻查此事。”萧楚寒冷冷道,他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这个烙印背后必定隐藏着更大的秘密。 白容静静地听着,心中对慕清风的同情更甚。 “还有一事...”沈何突然支支吾吾。 “沈何,什么时候,你也学会优柔寡断了?”萧楚寒怒道。 “慕公子,还有个亲妹妹名叫慕清荷,被匈族人所掠,至今下落不明。” 沈何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在书房内回荡。萧楚寒的眉头紧锁,而白容则是震惊地望着沈何,他们都没有预料到慕清风背后,还有如此隐情。 “你说什么?慕清荷被匈族人所掠?”萧楚寒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怒。 “是的,王爷。”沈何低下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这是我们刚刚得到的消息,不过还未来得及证实。”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夜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所以,这就是慕清风为何要与我联手对抗匈族人的原因。”萧楚寒的声音平静,但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爷,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匈族人野蛮暴力,残忍至极。若是慕清荷落在他们手里,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白容此时也站了起来,走到萧楚寒的身边,轻声说道: “楚寒,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对抗匈族人是大事,急不得。” 萧楚寒转过身,看着白容,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放心吧,我知道。” 两人的目光交汇,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坚定和决心,他们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女子在匈族人的手中受苦。 夜间,白容一直没睡着,明明很困,却没睡意。萧楚寒倒是抱着白容,睡得很沉。 所以,白容不敢乱动,怕吵到熟睡的人。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软榻上,白容浑浑噩噩的醒了,萧楚寒依然沉睡在旁,他的呼吸平稳而深沉。白容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扰到他。 白容穿好外衣,走出房间,想要去院子里透透气,院子里的花草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新。 就在这时,安儿匆匆赶来,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公子,慕公子已经醒了,情况不是很好,你去看看......” 白容心中一紧,赶紧随着安儿来到了慕清风的房间。 “啊——”慕清风依旧被捆在床上,他边挣扎边咆哮着,场面有些骇人。 “这是药效起作用了,你的伤口会越来越痒。慕公子,你再坚持几个时辰,我便会帮你换药。”白容轻声说道。 安儿看到慕清风这般痛苦,心中不禁一痛。他忙道: “公子,你为何不用银针把他扎晕?这样还能减轻慕公子的一些痛苦。” “若他昏睡的话,伤口愈合会比较慢。所以,慕公子只能忍住......”白容轻声安慰道,同时拿出一瓶药水,轻轻地涂抹在慕清风纱布上。 药水通过纱布渗入皮肤,带来一阵清凉的感觉,暂时缓解了瘙痒。慕清风的痛苦挣扎渐渐平缓下来,他感激地用那一只眼看着白容。 “谢谢...”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 “慕公子,坚持。”白容摇了摇头,表示不必客气。他告诉慕清风,越痒就表示伤口愈合得越快,只需再忍耐一段时间。 慕清风点点头,他闭上眼睛,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转移,不再去想那难忍的痒感。 白容静静的坐在床边的,默默的守护着。他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或许是同情慕清风的遭遇吧。 “清荷......”突然床上的人再度开口,尽管声音沙哑。 白容侧头看他,示意他继续往下说,这样可以转移慕清风的注意力,可以减轻一些痛苦。 “她是我的妹妹,可是她被...匈族人看上...抓走了...是我...没用!” 慕清风的语气越来越低沉,白容能跟他产生共情。 “这两年来,我一直计划着接近匈族人,可还是没用。时间不等人,清荷在匈族人手中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慕清风继续往下说,语气恳求,“所以,你们能帮我吗?” 白容沉思片刻后,缓缓说道: “萧楚寒已经派人去寻找你妹妹清荷的下落了。但是...匈族人武力蛮力都极强,不是我们想对抗就能对抗得了的。” “我明白...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慕清风眼神坚定,“匈族人夺走了我家族的一切,让我们家破人亡,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白容微微点头,对慕清风的决心表示钦佩,“我们会尽力帮助你。不过,当前最要紧的是恢复你的脸。” 这时,房门被推开,萧楚寒大步走了进来。他看着慕清风,表情严肃,“我已经下令加紧追查慕清荷的下落。一旦有消息,我们会立刻行动。在这期间,你最好听我命令。” 慕清风感激地看向萧楚寒,“多谢。” 萧楚寒摆手,语气认真: “不必谢我。敌人的敌人,可以结盟。” 说完,他示意安儿守在这里。然后他拽着白容,大步离开了房间。 第113章 铁骨柔情李显 近几年来,匈族人越发猖狂,北疆边陲,烽烟四起,匈族铁骑纵横边境,中原大地风声鹤唳。 大萧王朝曾派遣勇将李显守御边疆,誓要构筑铜墙铁壁,以挡匈族人的狼烟。 李将军身材魁梧,面目黝黑,一双眸子犀利如鹰隼,手持弯刀,矫健如风。看起来略显粗鲁,可他实际上只比萧楚寒稍长几岁。 虽然他武艺高强,智略过人,然而匈族之凶猛,非同小可。其首领巴图尔,一身蛮力,手段残忍,心狠手辣。他率领着族人,如同饿狼扑食,屡次侵扰大萧边境,掳掠百姓,无恶不作。 所以,萧楚寒才会请命前来助攻镇守,一来是为了宽慰边疆士兵们的心,二来,李将军长年征战,固有的模式,已被匈族人摸透了,需要改变战法。 两人都没想到...位于边境陇城的富商慕大家族,早就被巴图尔给盯上了。 最初巴图尔只是贪图慕家千金慕清荷的美色,没曾想慕家竟有如此富裕,更是让他心生贪念,策划了夺人夺财的阴谋。 “岂有此理!”军营中,李将军刚收到盛京萧楚寒传来的消息,他原本晒黑裂伤的脸色更加的阴沉吓人。 “怎么了?将军。”副将齐安赶忙问道。 “哼,看来,我们是前有狼后有猪队友,有些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李将军冷哼一声,问道: “我们安插在匈族人的暗探,可曾有联系?” “有的。将军,盛京是出什么事?”齐安并不知道信中慕家之事,所以他有些忐忑。 “没事,让他们留意一个人。” “什么人?”齐安不解。 “一个姓慕的女子。” 李将军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她叫慕清荷,是陇城慕家的千金。前两年匈族首领巴图尔盯上了她,和慕家。看来,慕家这事跟陇城那边的官员,脱不了干系。” 齐安听后,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匈族人竟然盯上了慕家的千金。他深知慕家在陇城的地位,可慕家出事,他们一点消息都没有,那...只有一个解释了。 就是,陇城有内鬼! “将军,我们这是要去陇城吗?” “军营不能没人坐镇,陇城自有人去调查,我们负责找人。” “是,末将这就去办。” 齐安走后,李将军盯着手中的信,脸色越发的凝重,他们深知匈族人的品性,若慕清荷真的落入巴图尔之手,那后果不堪设想。 很快,暗探那边传来消息,慕清荷已经被迫成了巴图尔的第六个女人。 李将军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既然是王爷交待的人,就一定要救她出来。 他立刻召集手下将领,部署营救计划。 “我们必须潜入匈族营地,找到慕清荷的下落,平安把人带回来。”李将军目光坚定地说道。 将领们纷纷领命,准备出发。 李将军策划了一场声东击西的诡计,他派遣齐安率领部分兵力假意攻打匈族某个部落,而自己则亲率精锐铁骑,夜袭,直指巴图尔所居之地。 夜幕降临,李将军亲自带领一队精兵,悄悄地靠近匈族营地。他们小心翼翼地躲避着哨兵,终于找到了慕清荷所在的帐篷。 李将军一脚踹开帐篷,只见一女子狼狈的被绑在床上,眼中充满了泪水与绝望。 “别怕,我是来救你的,你是慕清荷吗?” 听到这个名字,那女子眼神亮了一下,随后又暗了下去。 见她如此,李将军知道找的人就是她了。他迅速上前,解开女子的束缚,轻声安慰道: “别怕。”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原来是巴图尔发现了异常,带着人赶来了。 “杀出去!”李将军大吼一声,挥舞着长剑,与匈族士兵展开了激战。他身先士卒,奋勇杀敌,将士们见状,士气大振,跟着他一起往外冲。 巴图尔的铁骑如同暴风骤雨般袭来,李将军带队奋力抵抗,箭雨铺天盖地,刀剑交鸣。 可李将军等人为了掩人耳目,没有骑战马,而匈族战士骑着马匹凶猛追击,他们逐渐陷入下风。 就在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了号角之声,原来是齐安率领的援军及时赶到。 他们如同天降神兵,冲破匈族军队的防线,与李将军等人内外夹攻,终于将巴图尔的部队击破。 “将军,快上马!”齐安带着马匹,来到了李将军身边。 经过一番厮杀,李将军终于带着慕清荷踏着马杀出了重围。 “不可恋战,快撤!”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场,发号施令。 李将军一行人策马狂奔,远离了匈族营地。慕清荷伏在李将军怀中,早已昏睡过去 李将军抱着慕清荷,一路飞驰,直到自己之地的所在,他翻身下马,“快传军医。” 军医拿着药箱急跑而来,“将军,你受伤了?” “不是我,是里面的女子。” “女子?”老军医有些狐疑,这军营里怎么会有女子出现。不过人命关天的,他也顾不得多想,然后就进了营帐。 齐安和李将军一起等候在帐外,李将军斜眼瞥他,语气冰冷,“你在这做甚?” “嗯?我...”齐安一时有些懵圈,脑子也不好使了,“我这不是在...陪将军吗?” “我用得着你陪?还不快去加强守卫,巴图耳那人心高气傲,今夜之事,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李将军愤愤道。 齐安一话了然,赶紧布局去了,留下李将军自己守在营帐外。 不知过了多久,帐篷里传来老军医惊呼的声音。 “哎...姑娘你干嘛?我不是坏人,我这是在给你检查伤口...” “怎么了?”李将军快步钻了进去。 “别...别过来...”不知那女子从何拿出一枚簪子,对准自己的脖颈,眼神涣散,举止崩溃。 “将军,这女子不正常。”老军医赶紧说道,“她手腕上全是自残的伤口。” 李将军闻言,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慢慢上前,柔声道: “别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大萧的将士。是我从巴图尔的帐篷里把你带出来的,你忘了?” “大萧...”女子呢喃了一句。 “对,你是慕清荷,是你的家人让我们来救你的。”李将军边说,边慢慢上前。 “家人?”慕清荷轻声唤着,“家人...他们都死了...死了...” 提及家人,慕清荷脑海中浮现了很多血腥残忍的画面,她情绪越发激动,手里的簪子突然转了个方向,直接朝李将军猛的冲了过来。 “我要杀了你们!” “将军小心!”老军医见状,赶紧提醒。 但是李将军却没有躲,那簪子直接刺进了他的右手臂。他左手一捞,直接把发疯崩溃的人牢牢困在了他的怀里。 “清荷,别怕,你安全了。”李将军不顾疼痛,夺走清荷手中的簪子,还不忘轻声安慰。 老军医赶紧上前急切的问: “将军,你怎么样?” “无事!” 第114章 活着才有希望 “将军,包扎好了,这几日切记不可碰水。” “嗯。”李将军看着床上已经沉睡的人,一直沉思着,“你刚才说她手上的那些伤,是自己划的?” “禀将军,确实如此。依我看来,这姑娘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意识,一心只想求死。” 闻言,李显脑中又想起,他冲进巴图尔帐篷时,慕清荷就是被紧紧绑在床上的。或许,也是怕她自残身亡! 原本,老军医不理解女子这疯狂的举动的,可听了齐安的解释,他才知道,这姑娘是个可怜人! “嗯,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李显把人打发走了。 夜色渐深,李显独自一人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慕清荷。她稚气未脱,应该刚过及笄之年。可她的面容却苍白憔悴,没有一点血色,尤其是那双紧闭的眼睛,藏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他想起自己冲进巴图尔帐篷的那一幕,她眼中充满了绝望。他救下她的时候,她的手腕上还有着新鲜的划痕,那应该也是她自己为了逃避匈族的凌辱而留下的。 李显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见过太多的生死离别,但像慕清荷这样的小女子,却让他感到格外的心痛。 他不由自主的轻轻抚摸着慕清荷的头发,心中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她能尽快醒来,走出这片可怕的阴影。 李显知道,自己或许不能给她带来太多的安慰和帮助,但他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守护她的尊严和自由。 就在这时,慕清荷的眼角突然滑下一滴晶莹的泪珠。李显心中一紧,赶紧挪开手,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慕清荷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李显,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惊讶。但随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开始绝望起来。 “为什么要救我?你们不应该救我。”她哑着声说道。 李显看着慕清荷眼中的绝望,心中一痛,他深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而坚定。 “你是大萧之人,作为守护大萧的边境将士,我应该救你。而且你不能死,你的生命是宝贵的,不应该放弃。我知道你可能觉得世上对你很不公,但请你相信,活着才会有希望的。” 李显说着,又看了她一眼,柔声道,“而且,你哥哥慕清风,他在等你。” “我哥.....”慕清荷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还活着?” “嗯,就是他告知我们关于你的情况。” “骗子...”慕清荷轻轻摇摇头,声音越发微弱,“他们都死了...死啦...只有我这个罪恶的人还活着...” “慕清荷,你不是罪恶之人,匈族人才是。” 李显皱了皱眉,他知道慕清荷心中的痛苦和绝望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消除的。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沉声道: “难道你不想报仇吗?” 他转过身来,看着慕清荷,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连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如果你敢,我定会帮你。” 慕清荷看着李显真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我是一个残缺的弱女子,连清白都没了,我又还能做什么呢?” “想杀他吗?巴图尔。你的簪子还有你的匕首,不应该对着你自己,而是应该对着巴图尔。” 慕清荷闻言,瞥了眼李显受伤的手臂,眼神愧疚,“对不起...当时我......” “我知道,不怪你。我给你时间,想通了就告诉我答案。”李显说着,就往外走。 就在他刚要掀开帐篷的时候,他身后传来一句真诚的声音。 “谢谢!” 李显没有回头,但是脸上是松缓的神情,“嗯,你好好休息吧。不过,别再伤害自己了。” 李显走出帐篷,深深地吸了一口凉爽夜间空气。他知道,慕清荷的伤不是一两天就能好的,她的心灵创伤更是需要时间去愈合。 他望向远处的边疆城墙,那里是他守护的地方。他又想起了那些被匈族人弄得家破人亡的百姓,还有那些战死的将士们。 李显握紧了拳头,他暗下决心不能让那些牺牲的人白白死去。他要继续战斗,直到最后一刻。 他回到隔壁的帐篷,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知道,巴图尔不会就此罢休,他一定会再次来袭。而他,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之后,他开始给萧楚寒写信,告知人已经平安寻回。 就在他把信装入信封的时候,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李显立刻警觉起来,他拿起身边的刀,快步走到帐篷口。 “将军,不好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是齐安。 “怎么了?”李显问道。 “匈族那边又有动静了。”齐安急切地说道。 李显心中一紧,他紧随齐安来到营帐外,只见几名斥候正急促地汇报着情况。夜色之下,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紧张。 “将军,匈族的侦察兵频繁出没于北山口,似乎在寻找突破口。”一名斥候气喘吁吁地报告道。 “巴图尔那厮,正在气头上,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不可大意。”李显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 他转向齐安: “传令下去,加强夜间巡逻,严防死守,不能让匈族有任何可乘之机。” “是,将军!”齐安领命而去。 李显又对剩下的斥候道: “继续监视,一旦有异常立刻来报。” “虎子何在?” “在,将军。”虎子从旁赶紧跑了过来。 李显把信递给他,嘱咐道: “把信传回盛京,给楚王。” 帐篷内的慕清荷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她偷偷打开帐篷帘的一角,看着外面那高大魁梧的身影,心里依稀有了选择。 也许,在这片战火纷飞的土地上,她真的还有一线生机和希望。而这个强悍却又细腻的将军,或许就是带领她走出绝境,助她报仇的人。 还有...刚才他提到了哥哥,如果他的话不假,或许哥哥真的还活着。 李显知道某人在自己的帐内偷窥,但是他面上不显,装作不知情。 他回了隔壁帐篷,坐在案前,点亮油灯,开始制定明日的防御计划。一想到巴图尔,他的眉头就皱得厉害。 第115章 医术卓绝一流 “公子,他这脸怎么......”安儿看着白容解开慕清风脸上缠着的纱布,露出了一整张黑糊糊的脸,他有些欲言又止,很是没眼看。 他家公子,这是失败了?不过失败也正常,有的人,一点刀疤印都要跟着一辈子,何况这么大的烙铁印。 白容倒是很淡定,他吩咐: “安儿,你去打盆温水过来。” “好的,公子。”安儿赶紧走开了。 “慕公子,你可有心理准备?”白容低声问。 “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白公子的药没起作用,对我而言并没什么损失。不管能不能恢复,我慕清风都欠白公子一个很大的人情。” “多谢!”白容淡道。 “公子,温水来了。”安儿端着温水走了过来,而老管家跟在他身后。 老管家一脸慕清风那一言难尽的脸,也是一脸疑惑,“公子,这......” “别急,他脸上都是药水沉淀,洗洗就好了。”白容在温水里面,把帕子弄湿,然后亲自给慕清风擦掉脸上的黑糊。 白容的动作十分细致,他小心翼翼地用帕子沾着温水,轻轻地在慕清风脸上擦拭。随着帕子的移动,慕清风脸上那层黑糊糊的药水逐渐褪去,露出了一片稍显嫩白干净的皮肤。 “公子,白了...”安儿忍不住惊呼出声。 老管家在一旁也看得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慕公子的脸可能无法恢复了,但此刻看着公子一点点的擦拭,那黑糊一点点的褪去,他心中充满了惊讶。 “公子这......成功了。”老管家也忍不住惊叹道。 慕清风闻言,心中一喜,可是他还是有些忐忑。 白容微笑着点点头,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自信。他知道,自己的药水成功了,慕清风的脸得以恢复。 管家又重新打了一盆清水过来,白容给慕清风擦拭最后一遍,露出慕清风原本的俊颜。 “可以睁眼了,慕公子。”白容放下手中的帕子,轻声说道。 慕清风有些紧张的慢慢睁开双眼,他看着镜子中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心中涌起了复杂的情绪。 疤痕没了,烙着“匈”字的疤痕没了,“白公子......”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眸看着白容,白容微笑的对他点了点头。 慕清风说不清楚此时自己是什么心情,他感到庆幸,庆幸自己能够恢复原本的样貌。他也感到感激,感激白容绝伦的医术和无私的帮助。 “白公子,多谢!”慕清风站起身,退后一步,就要向白容下跪。 “唉...使不得。”白容赶紧上前把人拦住,真诚道: “慕公子客气了,你我相识即是天意,天意如此。” 对,慕清风心里一动,能遇到白容,真的是老天对他的恩赐。 “起来吧!”白容微笑着扶起慕清风,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真诚。 不知怎地,一夜之间,白容高超的医术在盛京迅速传开,人们纷纷惊叹于白容的医术高超。 白容的名字一时之间成为了百姓口中的传奇,尤其是在仁心医馆见过白容的,更是夸他为“白神仙!” 而慕清风也重新找回了自信与尊严,他再也不用戴着匈族人的耻辱面纱示人。他骑着马,追着萧楚寒而去。 这些萧楚寒都不知道,因为他刚好到达陇城,开始着手调查慕家被害一案。顺便,在途中劫了李显写给他的信。 “饶命啊,王爷,这都是匈族人干的,与我们无关啊!”陇城知府和其他人等跪在地上,大喊冤枉。 陇城作为大萧的边境地带,一直是个危险的极要之地。萧楚寒,此行前往,名义上是调查慕家被害一案,但实则是要查出陇城有哪些官员与匈族人勾结私通。 据他调查,慕家是大萧国在陇城的重要家族,一直以来都致力于对边境将士的物资支援。 然而,两年前,慕家却惨遭灭门之灾,只有慕清风重伤逃了出来。这起案件,却无人上报,其背后的真相,令人发指。 萧楚寒冷眼看着眼前求饶的众人,心中毫无波澜。 “贺知府,既然你们说与此事无关,那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萧楚寒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威胁,“别怪我无情了。” 知府等人身体一颤,可还是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因为,慕家之所以被害,是因为他们发现了某些官员与匈族人暗中往来的证据,想要上报朝廷,却遭到了灭口。 所以,说出来也是死,说不出来也是死,只能拖一拖,看有没有扭转的时机了。 陇城的暮色将至,知府院内,落日余晖映照在萧楚寒此时冷峻的脸庞上,更显得几分坚决。 “慕家一直都在大力支援边境战士的物资,这两年来,慕氏家破人亡,再无支援,陇城府衙却不曾提及此事,你们在这大喊冤枉,那慕家呢?他们找谁喊冤去?” 萧楚寒冷眼看着眼前的众人,吩咐道: “沈何,把他们给我收押。本王限你们在明日太阳东升之时,将所知晓的内情一一交代。否则,别怪本王无情。”说罢,他甩袖离去。 深夜,萧楚寒在府衙的书房中想要翻阅着关于慕家的卷宗,可是徒劳无功,府府压根没备案。 “王爷,已经招了。”沈何前来汇报。 贺知府开始还试图敷衍,但是在萧楚寒的威压下,不得不道出实情。 原来,整个府衙上下,包括贺知府早已被匈族收买,贺知府故意隐瞒了慕家被害的真相,还暗地里打压那些支持慕家的大家族,把风声压了下来。 “身为知府,知法犯法,竟与匈族人狼狈为奸,叛国通敌,死罪可太便宜他们了。”萧楚寒怒火中烧。他当即下令,彻查与此案有关的所有人员。 “是。” 与此同时,李将军也收到沈何亲自带过来的消息,让他在暗中调查军营中的内奸。经过一番试探,他终于发现了几个可疑的目标。 正当他准备进一步行动时,巴图尔敌袭了...... 第116章 王爷将军威武 “将军,巴图尔联合外敌部落,攻来了。”虎子急忙跑过来汇报。 “什么?”李显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寒光,“巴图尔!” 营帐内,火光摇曳,将李显的面庞映照得阴晴不定。他的眼神扫过众人,仿佛要看穿每个人的心思。 “我要你们记住,你们是大萧的军队,肩负守护大萧和大萧百姓以及我们家人的安全。我不管你们心中有多少弯弯肠子,我且不追究。传令下去,务必誓死一战!”李将军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 随着号角的吹响,整个军营瞬间沸腾起来。士兵们迅速整理装备,马匹嘶鸣,兵器碰撞,发出阵阵清脆的声响。 “虎子你留下。”李将军神情凝重,语气认真,“保护好慕姑娘。” “将军!”虎子心中有千言万语,可是他又不知如何说起,“小心。” “嗯,走了。”李将军翻身上马,踏马前行。 夜幕中,巴图尔率领的外敌部落已经逼近了大萧军营。火光映照着他们狰狞的面庞,兵器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李将军踏着马站在高地上,俯瞰着下方的敌人。他深吸一口气,拔出腰间的长剑,指向敌军: “杀!” 随着将军一声令下,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敌军。刀剑相交,火光四溅,呐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李将军身先士卒,冲入敌阵之中。他的刀法凌厉无比,每一挥都带有雷霆万钧之势。敌军纷纷败退,但巴图尔却毫不畏惧地迎了上来。 “李显,今夜就是你的死期。”巴图尔怒吼一声,挥动手中的大刀向李显砍去。李显一个侧身躲过,反手一刀砍向巴图尔的脖颈。 然而,巴图尔却似乎早有准备一般,在马上翻滚躲过了这一刀。 他重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竟然抢走我的六夫人,好样的!” 两人再次交手,刀光交织在一起,难分难解。周围的士兵们都被他们的气势所震慑,士气大增。 就在这时,一支冷箭突然从暗处射来,直奔李显的后心而去。李显感觉到背后传来的寒意,但已经来不及躲避了。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支箭越来越近......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冲了出来挡在了李显面前。箭矢穿透那个身影的胸膛,带出一串血花。那人倒在地上挣扎着抬起头看向将军,“将军...小心...” “齐安......”李显愣住了片刻然后怒吼一声:“齐安!” 他的眼中充满了愤怒和悲痛之情。他猛地挥出一刀将巴图尔逼退几步然后翻身下马,把齐安抱上马背,用力拍马腹大吼着,“追风,把他给我带出去!” “呜~”追风一声咆哮,直接窜出了包围圈。 李显的怒火再次被点燃,他怒目圆睁,紧盯着射箭的方向。清冷的月下,女子虽然蒙着面纱,但那双冷冽的眼睛却透露出无尽的杀意。 “你是谁?”李显冷声质问,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好样的,丽莎!”巴图尔狂笑着回应,“李显,你自诩为英雄,却没想到会有今天吧?丽莎公主是我们部落的骄傲,她的箭术无人能敌。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她的厉害!” 丽莎公主骑着马缓缓靠近,她的目光在李显身上游移,仿佛在欣赏着自己的猎物。李显紧握长刀,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李将军,你若是投降,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丽莎公主的声音冰冷而高傲,仿佛她已经是胜者。 李显冷笑一声,“哼,投降?我们大萧军队从不向敌人低头!今日,不是你们死,就是我们亡!” 话音刚落,李显翻身上了齐安的马冲向丽莎。他的长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直取丽莎公主的咽喉。 “哼,挣扎的鱼!”巴图尔也是冷哼一声,抽刀阻拦。 两人的速度都极快,转眼间便已经长刀相接。 丽莎公主也不甘示弱,她弯弓搭箭,又一次,瞄准了李显的胸口。 不过她射出的箭矢在空中与突如其来的长刀相撞,发出清脆的撞击声。箭矢被长刀击落,下一刻,那一刀又快准狠的劈向了丽莎。 丽莎迅速闪身躲过这一击,但她的面纱却被长刀划破。面纱飘落,露出了她那张绝美而冷漠的脸庞。 她抬眸望向来人,微微一愣,但她很快便回过神来,赶紧策马逃离。 李显和巴图尔僵持不下,目光也看向来人,只见萧楚寒扭头对李显一笑,“李将军,数月不见了,这战斗力怎么这么弱了?” “放\/屁!”李显忍不住爆\/粗\/口,“老子的实力,是越战越勇,你等着瞧吧!” 就在这时,战场上传来一阵响亮的号角声。双方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头看向号角传来的方向。只见一支身穿黑色铠甲的骑兵队伍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将巴图尔的部队冲散。 “是楚王的援军!”士兵们欢呼起来,士气大振。李显也趁机挥刀斩向巴图尔,一刀将他劈下马背。 巴图尔见状大惊失色,连忙率领残部撤退。可是萧楚寒和李显怎么可能会让他逃。 “赌吗?李将军!” 李显侧头看着萧楚寒会心一笑,“赌!看谁先砍下巴图尔的头颅,谁就是爷爷!” 萧楚寒与李显之间的赌注在战场上回荡,为这场原本就激烈的战斗更添了几分火药味。 他们一黑一白,如同战场上的双子星,各自驾驭着战马,率领着精锐的士兵,直击巴图尔逃跑的部队。 两位将军的配合默契到了极点,他们的攻击和防御如同编织成一张无懈可击的网,将巴图尔和他的部队牢牢地困在其中。 无论巴图尔如何猛攻,都无法撼动他们分毫。在两位将军的联手之下,他越发显得力不从心。 战场上的形势对巴图尔越来越不利,他的部队开始出现溃败的迹象。 然而,巴图尔却是个不服输的人,他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大声咆哮着,试图激励自己的士兵们继续战斗。 但是,李显和萧楚寒的攻势无懈可击,最后只剩下巴图尔还在硬战。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李显一刀砍下了巴图尔的头颅。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而萧楚寒也紧随其后,将巴图尔的副将斩于马下。 “成啦!王爷将军威猛、王爷将军威猛!” 两人身后,瞬间引起了一片欢呼声! “不错嘛,李爷爷宝刀未老!” “你也不赖,孙子!” 两人边过嘴瘾边相视一笑,这场战斗不仅是一场胜利,更是他们配合默契的见证。 第117章 越爱越上瘾了 边境大萧军营里,气氛紧张而沉重。 老军医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紧锁着眉头,双手颤抖着为齐安处理胸口上的毒箭。箭矢深入肌肤,毒素已经开始蔓延,情况十分危急。 “怎么办怎么办?”老军医的声音有些颤抖,对于毒箭他不敢动手拔。 这匈族人毒箭的厉害,他是知道的,每一个错误的举动都关系到中箭人的生死,可是面对如此严重的伤势,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齐老,您现在可不能手软。齐副将可是你亲侄子,他的命现在就靠你了,你必须冷静处理。” 虎子站在一旁,焦急地看着老军医。他明白老军医的担忧和紧张,但他也知道,现在他们必须冷静。 “噗...”齐安又口吐黑血,整个脸色变越发紫黑。 慕清荷主动帮忙,她用湿帕给齐安擦干净那乌黑的血迹,一脸的心不在焉。虎子知道她应该是心中担忧李将军的安危,所以也没说什么。 “对,冷静,冷静!”老军医抬头看向虎子,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他深吸了一口气,刚想再次低下头去处理齐安伤口处的毒箭,却又猛的抬头,“还是不行,这毒箭一拔,他这命可就没了......” “可您要不处理,齐副的命也保不住啊!”虎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也不自觉有些强硬,“齐老,你要不想想看还有什么办法?” “我来吧!” 就在这时,有一道清冷温和的声音响起,几人的视线都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是一位白衣俊秀的陌生公子。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人。 “哥!”慕清荷惊喜出声,她急步上前,“真的是你吗?哥?” “是我。”慕清风也是一脸喜悦,他看着清荷,把人拽出帐篷,两人相拥在了一起。 事不宜迟,白容直接拿出药箱,开始准备救人。虎子和老军医两人面面相觑,不知怎地,竟都默契的让了道。 只见白容小心翼翼地拔出箭矢,然后用特制的草药为齐安清洗伤口、敷上药膏。他的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但他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帐篷外传来了高昂的号角声,虎子一听,脸上浮起了欣喜之色,“胜利了,将军他们凯旋而归了。” 白容不为所动,继续手上的动作。这毒箭已经渗透进齐安的身体里,他得用银针给他放毒血。 帐篷很快又被人掀了进来,李显和萧楚寒急步走了进来。 “王爷,将军!”虎子和老军医,立马上前行礼。 萧楚寒没看他们,而是盯着帐篷里的某人,皱着眉走了过去。 “他怎么样了?”李显狐疑的正在救治齐安的白衣公子,对老军医问道。 “这......”老军医也不知如何作答。 白容一心都扑在齐安身上,没有发现身边站着的人。当察觉到有人要给他擦汗时,他侧了一下头,就看到了一脸阴沉的萧楚寒。 “你......”白容刚想说什么,可是萧楚寒却不给他机会问,不管不顾的把人拽住,给他擦汗。 他出现在这里,萧楚寒并不知道。 不过白容很快又把心思放在中箭人身上,随着他的银针拔出,齐安又忍不住往外吐了一口黑血,让周围的人看了触目惊心。 见老军医这里问不出,李显赶紧上前,对着白容问道: “他怎么样了?” 白容依旧没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白容的不懈努力下,齐安的伤口得到了有效的处理。毒素被控制住了,齐安的生命体征也逐渐稳定下来。 见白容放下手中的,老军医赶紧给齐安把脉,也松了一口气。 “保住了,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老军医看向白容,直接跪地,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意。 他跪得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没拦住。老军医问: “不知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白容还没回话呢,就被一旁的萧楚寒给扛走了。 留下帐篷里的几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脸上是八卦的神情。 萧楚寒把人扛进了一个空置的帐篷内,把人放在床前,眼神冷冽而犀利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萧楚寒沉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不容抵抗的威严。 白容微微一愣,此时的萧楚寒身穿盔甲,霸气侧漏盛气凌人。 他当然明白萧楚寒会为何如此生气,所以他轻叹一声,解释道: “我是为了追慕清......” “为了追谁?”萧楚寒眉头一皱,上前拽着白容问。原本就不怒自威的人,生起气来更是让人胆寒。 面对如此情绪不悦的萧楚寒,白容刚想服软。就见萧楚寒突然捂着腹部,面带痛苦的坐到了床上。 “萧楚寒,你是不是受伤了?”白容心中一紧,赶紧蹲下给他掀衣服检查,但是萧楚寒还穿着盔甲,他根本就看不了。 “萧楚寒,这个要怎么解?”白容越发着急。 其实萧楚寒就是装的,他看着白容对他一脸焦急关切的神色,怒气已消大半,他不忍心再逗,直接自己脱了盔甲,扔到一旁。 还没等白容给他检查,他就直接把人拽进了怀里,低声道: “我没事。” “可你刚才......”白容还是有些不放心,“我要亲眼看看。” “好。那我脱了,白公子可要好好给我检查一番。”萧楚寒轻笑道。 听到这话白容突然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萧楚寒调戏了。他脸颊微红,想要挣脱萧楚寒的手臂,可是没能成功。 萧楚寒看着怀里白容微怒害羞的样子,嘴角不禁勾勒出一抹温柔的弧度。随后他把人压在了床上,将头埋在白容的脖颈间,深深吸取白容身上独有的气息。 “萧楚寒,你放开,万一有人进来.....”白容挣扎道。 “不会,这里是我的营帐。没我的命令,谁都不敢进来。”萧楚寒说着,把头抬了起来,用手抚着白容,“真不敢相信,你会出现在这里。” “萧楚寒,你是不是真的没事?”白容不确定道。 “呵...”萧楚寒低头在白容唇边吻了一下,哑着嗓子道: “有事,我想你了,很想。” 他说着,就再次吻上了白容那诱人的唇。萧楚寒的手指探进了白容的衣衫里,肆意的抚摸。 “唔~”白容感觉到身体传来阵阵酥麻的感觉,忍不住呻吟出声,伸手推拒着萧楚寒。 “萧楚寒...外边有人...”白容喘息道。 “没事,他们听不见。”萧楚寒不依,继续撩拨着,“我想你想得紧,这次我可不放你了。” 有的人,是越爱越上瘾! 第118章 老军医要拜师 “萧楚寒...我真的不行了...”这不知道是白容第几次求饶了。 可是今晚的萧楚寒就像是一头失控的狼,不知满足。他火热的身躯一直纠缠着白容,一刻都不舍得放开。 “乖...再一会...”萧楚寒动情的说着,然后低头吻上了白容的眼角刚滑落的泪珠,晶莹剔透的,甚是诱人。 白容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只能任由萧楚寒霸道强势的一遍又一遍的占有。以至于他最后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的,都不知道。 小别胜新婚,莫不过于此了。 次日清晨,萧楚寒的帐篷外,一大早就有几人鬼鬼祟祟的,想要听听里面的动静。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啊?”虎子小声说道。 “要有动静也是昨夜,你这一大早的想听什么动静?”李显一脸的不在乎,可耳力却是一直听着帐内的动静。 “将军,虎子哥,我们究竟在听什么?”小士厨一脸的不解。 “去去去,小孩家懂什么,快去厨房干活!”虎子不悦的赶人。 小士厨刚要走,就看到萧楚寒走了出来,他吓得赶紧跪地行礼,“王、王爷!” “你吓唬谁呢?什么王...王爷!”虎子说着一回头,就看到了萧楚寒。而那李将军不知跑哪去了,速度那叫一个绝。 真是出师不利啊!虎子想。 “大清早的,你们在这干嘛?”萧楚寒冷眸扫向虎子和小士厨两人。 两人瞬间感到一股寒意袭来,他们心知不妙,却也不敢有所隐瞒。 “王爷,我们...我们...就是...”虎子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 “王爷,我们这是来问你还需不要要热水?”小士厨赶紧说道。 虎子灵机一动,连忙附和: “对对!” 萧楚寒眉头一皱,语气变得冷淡,“说实话。” 虎子手心里捏了一把汗,见无法隐瞒,只好老实交代: “王爷,我们...我们就是想来......” “虎子,你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让你过来问问王爷和公子吃点什么,怎么问到现在?还把小士厨给拉来了,管厨那边不用帮忙的吗?” 关键时刻,李显不知从哪又蹦了出来,一副挺身而出的样子,虎子心中暗自腹诽,果然是老狐狸! 李显走了过来,故意瞥了眼帐内,“怎么?那公子没起?” 萧楚寒脸色一沉,他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目光如刀,“最好别有下次!” 虎子和小士厨见王爷发怒,吓得赶紧求饶: “王爷息怒,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好在萧楚寒似乎心情不错,所以暂不追究。他抬手道,“起来吧,下不为例。若是再敢偷窥,军法处置!” 两人连忙磕头谢恩,然后灰溜溜地离开了。 直到两人离去,李显这才上下打量着萧楚寒,不怀好意道: “怎么?铁树开花了?” 萧楚寒回视着他,“怎么?不行?” “行,当然行了。”李显目光狡黠,他凑过来低声道: “我看那公子可是年纪不大,你该不会是强迫人家的吧?” 萧楚寒听着李显的话,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冷地回击道: “数月不见,李将军何时变得如此龌龊?我萧楚寒行事光明磊落,岂会做出强迫他人的之事?” 李显见萧楚寒动了怒,也不害怕,他继续道: “那总不会是人家风度翩翩的小公子赖上你的吧?” “怎么,我萧楚寒有身份有地位,要什么有什么,赖上我很正常。”萧楚寒盲目自信。 “啧...虽然是事实,可这才数月不见,你竟变得如此自夸。” 萧楚寒闻言,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我与他之间,并非你想象的那样简单。我对他,是真心实意的,是我想赖他一辈子。” 李显见萧楚寒突然认真,也不禁收敛了笑容,正色道: “想赖就赖,难得见你如此中意一个人。我李显虽然平日里喜欢开玩笑,但对你,我是真心佩服的。你若是对那公子有意,那就应该好好珍惜,真心对待。” 萧楚寒点了点头,语气真诚,“谢了。” 他说着,突然反问,“不过你呢?” “我?我什么?”李显一脸疑惑。 “你什么你不知道?”萧楚寒看着李显,然后直接挑明, “听说,李将军为博美人一笑,把人巴图尔的头颅给吊在了军营里?” 萧楚寒的话让李显瞬间呆住,他尴尬地笑了笑,试图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王爷,你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哪里有美人给我,还博她一笑?”李显辩解道。 萧楚寒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戏谑: “哦?是吗?那军营里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李将军为了讨美人欢心,不惜一切代价,这难道这都是空穴来风?” 李显见萧楚寒越描越黑,无奈道: “王爷,你就别取笑我了。那女子,就是你让我们去救的人,慕清荷姑娘。” “哦?是不是长得还行?” “嗯,不错。不是...王爷,人姑娘长得好看,跟我有什么关系?”李显差点就入套了,他继续解释。 “哦,原来人姑娘长得好看,你也知道?”萧楚寒继续打趣。 “不是...” “我的师父在哪?” 就在李显还要继续解释的时候,就见老军医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他边跑还边叫唤。 李显一见他,就像是见到了救星一般, 他忙上前喝止,“站住,干嘛啊你莽莽撞撞的,成何体统?” “醒了,齐副将醒了!”老军医一脸的兴奋,“都是托我师父的医术。” “你师父?”李显一脸狐疑。 别说李显了,萧楚寒也是一脸疑惑。 “对啊,我齐天衡要拜那小公子为师。你们不知道,齐安昨夜有多凶险,简直就是命悬一线。可你看,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今天早上就醒了。” 老军医说着,又一脸神秘的说: “还有还有...我之前见过那姓慕的小子,当时他奄奄一息,脸上是一大块匈族人的烙铁印,可现在,你看他脸上的印都没了。听沈副将说,是我师父给他治好的。” 老军医一脸崇拜的好学眼神,直接给李显给看傻了。 见两人都不搭话,老军医只好说回重点,“唉...跟你们说不通。我师父呢?他在哪个帐篷?” “李将军,我命令你立刻马上把这人给我领走!”萧楚寒终于发话了。 不用萧楚寒交待,李显已经把正要往帐篷里冲的人给拽住往回走,“别给我丢人现眼了。” 萧楚寒这才转身回到了帐篷内,看到床上的人还在沉睡中,他脸上的神情一下变得柔软。 第119章 谁也不能动他 白容这次是真的被折腾得累了,在营帐里昏睡了整整三日。见他迟迟未醒,萧楚寒越发有恐慌。 或许是心有所感,白容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萧楚寒有所察觉,顿时一喜,他在床边俯着身,轻轻唤道: “容儿!” 白容听到声音,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一丝温暖的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让他有些迷茫,似乎是还没有完全从昏迷的状态中恢复过来。 他微微转头,看到了坐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他的萧楚寒。 “醒了。”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仿佛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白容下意识的想要坐起来,但身体却虚弱得使不上力气。萧楚寒见状,连忙伸出手去扶他,急道: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白容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地开口: “我这是睡了多久了?” 他的声音很是微弱,不过精神倒还好。白容觉得这一觉,他睡了好长时间。 萧楚寒轻轻地扶他起身,然后为他盖好被子,才轻声道: “你已经昏睡了整整三日,快把我吓死了。” “萧楚寒......” 白容刚想动怒,就被萧楚寒紧紧搂住,他接过话头,“怪我怪我,等你有了力气,怎么打骂都行,我绝不还口。” “你真的是...属狼的...”白容低低埋怨了一句。 “嗯,我知道。” 现在是白容说什么,萧楚寒就依着他。 “饿了吧?想不想吃点东西?”萧楚寒虽是询问的口吻,但是他的手已经从旁边的矮桌上,拿过来一碗莲子粥。 这粥还热着,散发着香气。 “我自己来。”白容微微挣扎了一下,但萧楚寒的怀抱却更加紧密。他只得无奈地放弃抵抗,任由萧楚寒将他搂在怀中。 “我真的饿了。”白容低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萧楚寒仿佛听出了这其中的不同,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 “不用你动,我喂你。”萧楚寒说着,将手中的莲子粥吹了吹,然后送到白容的嘴边。 白容无奈,只好微微张开嘴,任由萧楚寒将粥喂入口中。那粥软糯香甜,带着淡淡的莲香,的确让人胃口大开。 “好吃吗?”萧楚寒看着白容小口吞咽的动作,轻声问道。白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挺好吃的,这边有荷花池吗?”他轻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幸福和满足。萧楚寒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异常喜悦,他忙回道: “这边没有,陇城那边有。等你好走动了,我带你去看看。” “嗯。” 就这样,两人一个喂,一个吃,营帐内充满了温馨和甜蜜的气氛。 “萧楚寒...”白容突然唤道。 “嗯?怎么了?”萧楚寒立马停下手中的勺子,低头问道。 白容抬眸看着他,过了很久,他才道: “算了,没什么。” “不行。”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萧楚寒赶紧放下碗,强行把白容的脸微抬了起来,然后故意用命令的口吻道: “你想说什么,就说。在我面前,你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问。就是不许说‘算了’。” 萧楚寒的眼神坚定而温柔,他看着白容,似乎能读懂他心中的每一个细微的波动。白容在他的注视下,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使他鼓起勇气,再次开口。 “萧楚寒...我只是想问,如果...” ——如果以后,我不在了,你会怎么样呢?会难过一阵子,再重新振作,还是说...会一直难过下去呢? 这话,白容终究还是没能问出口。但萧楚寒这次很有耐心的,一直在等着他开口。 “我...我只是想问...”白容的声音有些低沉,但他随即就换了话题,“你...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我?” 这个问题一出口,白容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 萧楚寒知道他不是问这个,但是他没有显现出来,他很配合的,很认真的说了一句: “很喜欢,比你认为的还要喜欢。” 白容听到这里,心中涌起了一股难言的情绪。他抬起头,看着萧楚寒深情的眼睛,心中所有的犹豫和不安顿时烟消云散了。他点了点头,微笑着说: “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萧楚寒根本伪装不了,他本就不是藏事的人,他的心意他的爱意,他统统都想让眼前这个人明白清楚。 他放开白容,站了起来,然后以一个居高临下的姿态,困着白容,语气严肃,“你刚才想问什么?我只给你刚才说谎的机会。” 萧楚寒的深情和急切让白容有些愣住,他看着萧楚寒严肃而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我是说......” “选你。” 白容话都没说完,萧楚寒就给了他答案,而且很深情的一个答案。 “我都还没有问......”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的答案。一直都是你。” 萧楚寒说到这里,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他轻轻地笑了笑,然后重新坐回床边,紧紧握住白容的手,说: “你不是第一个问我这个答案的人,确切来说,你是第三个。” 白容有些愣神,“萧楚寒.....” “或许你们都觉得,是我萧楚寒一时脑热,疯了才会这么选。可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不是什么江山,也不是什么身份地位,我想要的,不过是世间平安,你愿意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你愿意好好的待在我身边。 白容听到萧楚寒内心想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自己真的被眼前这个人深深地爱着,一直被坚定地守护着。 “白容,你听好了。我不管什么小皇子,他不归我管,更不归你管。你不欠他,反而是我们萧家欠你的。我只管你,我也只要你。” 萧楚寒知道白容心善,想法偏了,可没关系,只要有他萧楚寒在,谁都不能动他的人,哪怕是他最亲的人。 第120章 喜欢就是喜欢 所以,即使白容不说,其实萧楚寒什么都知道。 “萧楚寒...我似乎有点喜欢上你了。”白容突然低声道。 萧楚寒听到白容的告白,心中一暖,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他温柔地看着白容,低头在他眉间,吻了一下,“我的白公子,快点喜欢上我吧。你再不喜欢我,我就真的有些难过了。” “嗯,我尽量快些。”白容回以他一个微笑。 萧楚寒心里一动,刚要低头吻上去。帐篷外就传来了动静,他眉头一皱,对着帐外道: “谁?” “王爷,是我啊!”是老军医的声音,“不是你让我来给公子看看的吗?” 对,差点忘了这茬了。 随后,萧楚寒不悦道: “不用了,你回去吧!” “不是...我师父到底怎么了?怎么睡了三天三夜都还没有醒呢?是不是水土不服啊?”老军医故意在外念叨。 “师父?”白容听出来了关键句子,疑惑的看着萧楚寒。 白容不知道,在他昏睡的这三天,军营里什么传闻都有。 有的说王爷不是人,把一好好的公子给折磨得昏死过去了。 有的说是白容不知怎么就得罪了王爷,所以王爷这是要对白容军法处置,白容承受不住,所以一直昏睡未醒。 还有的猜测,白容是敌国来的密探,王爷要亲自关押审问,任何人都不能见。 更有甚者,说白容长得精致秀气,而且细皮嫩肉的,肯定是被王爷掳来当人宠的。 反正众说纷纭,什么都有,而且是越传越离谱。 “王爷,要不要我先进来给师父瞧瞧?”老军医依旧不死心的询问。 闻言,萧楚寒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他转头看向白容,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把这些天所发生的事,都给白容说了一遍,包括那些传闻。 白容越听,脸上的神情也越发不自然。 “容儿,你别听外面的传言,那些都是他们吃饱了撑的想出来的。”萧楚寒见状,赶紧解释,“那老头你也不用管,我这就打发他走。” “不用。”白容连忙阻止萧楚寒。 就在老军医刚想听听里面动静的时候,萧楚寒扶着白容,走了出来。 “王...王爷!”老军医看到两人,赶紧行礼,然后又对白容道: “师父。” “听说,您老人家想拜我为师,为什么?”白容疑惑的看着老军医,缓缓道: “您的医术在营中颇有声望,我虽懂些医术,但应不及你。不过,医术能救人于危难之间,其重要性不言而喻。你既有心向我学习,我自然愿意跟您老切磋一下。至于拜师,白容不才,就免了吧。” 老军医听到白容的话,脸色有些诧异,随即又变得诚恳起来。他连忙解释: “公子,老朽虽然医术尚可,但在某些方面仍有所欠缺。您医术高超,是老朽亲眼所见的,老朽真心希望能得到您的指点,更能为军中之人救伤。” 白容看着老军医诚恳的眼神,心中一动,便点了点头: “那好,我就与老军医共同探讨医术,互相学习。不过,拜师之事,就真的不必了。” 老军医闻言,大喜过望,连忙再次行礼: “多谢公子,多谢王爷!”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白容与老军医在一起,共同研究医术,互相学习。反倒是萧楚寒像是个透明人,白容理都没理他。 萧楚寒看着白容与老军医沉浸在医术的世界里,心中虽有些无奈,但也明白这是白容的热爱所在。 他转而将注意力,投向了边境的局势。巴图尔已死,但匈族人最不缺的就是领头首领。很快,又有人顶替了巴图尔的位置。 大萧边境战士和匈族人的战争,将会继续。 而慕清风和慕清荷俩兄妹,打算回陇城,把家族营生重新振兴起来。然后,继续对边境战士的支援。 萧楚寒当然支持,不过李将军就有点舍不得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李将军对清荷有意,但是清荷姑娘却是躲着的。 对于慕清风和慕清荷兄妹的决定,萧楚寒表示全力支持。不过,想到这里,萧楚寒又想到了军中内鬼。 不过,李显没有明确的挑明,应该是想给他们重新改过的机会。所以他暂时也不过问,先看看再说。 “怎么?舍不得?舍不得就把人给留下啊!你是没长嘴,还是还是没长手?”萧楚寒看着两人骑马离去的背影,对着一脸落寞的李显说道。 李显对慕清荷的情感,他当然是看在眼里。萧楚寒始终认为,既然真心喜欢,就要大胆表达心意。有时候,霸爱还是挺管用的。 “不过,清荷姑娘的决定是对的。”萧楚寒想了想,还是试图开导道,“她回陇城重振家族营生,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能更好地支援我们边境将士。你应该理解并支持她。” 而且,陇城换了新的知府,新官上任三把火,慕家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他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立功表现。 “我明白。”李显叹了口气,“王爷,不过,我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萧楚寒反问。 “我也不清楚。” 萧楚寒拍了拍李将军的肩膀,继续道: “你是不是觉得慕姑娘配不上你?” “没有。”李显立马反驳,“是我怕她看不上我这么一个大老粗。” “这些都不是问题。”萧楚寒冷言道。 “那问题是什么?”李显本就够烦闷纠结的了,可萧楚寒竟还跟他打哑谜。 “问题是,慕姑娘怕她自己...配不上你。”萧楚寒有些语重心长,“她在巴图尔那里失去了清白,即使巴图尔已经被你斩杀。但在她心里,她始终配不上你。” “我从未想过这些,也从未......”李显说着,突然翻身上马,“我一定要与她说清楚,我从未嫌弃她。” “这才是我认识的李将军,他们的马应该还没走远。追风定能追上。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应该告诉她你的真实想法。”萧楚寒继续教学,“大男子汉,喜欢就是喜欢,就是要明确表态自己的心意,怕什么。” 萧楚寒说完,用力拍了拍李显的坐骑追风,追风得令,疾驰而去。 “谢啦,回来请你喝酒!”李显的声音在风中,逐渐消散。 第121章 等他凯旋而归 “看什么呢?” 白容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萧楚寒身后,萧楚寒一愣,随即转身把人拽进怀里。 “萧楚寒,你能不能别那么......” “不能。” 萧楚寒打断了白容的话,紧紧地抱着人,仿佛要将白容融入自己的身体里。他的声音低沉而埋怨: “我都多久没抱到你了。” 白容无声的抗议,夜里抱着他的人是谁? 或许是受了李显刚才的影响,萧楚寒抬起头,看着白容的眼睛,眼中满是深情: “我不能不这样,因为我喜欢你,爱你。你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我的心。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不去看你,不去抱你。还有......不去亲近你。” 白容被萧楚寒直白的话语惊得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萧楚寒会如此直接地表达他的感情。此时,他的心跳有些加速,脸颊微微发热,白容没有再推开萧楚寒,而是任由他抱着。 “萧楚寒......”白容的声音有些温柔,“你......” 萧楚寒轻轻地吻了吻白容的额头,打断了他的话: “怎么?是不是更喜欢我了?” 说完,他松开了白容,但双手仍然紧握着他的手,不愿放开。白容看着萧楚寒深情的眼神,他知道,他无法再逃避这份感情了。 “萧楚寒......”白容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我想吻你。” 萧楚寒听到这句话,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然后他慢慢低下头,两唇交接。 他亲吻着白容,舌尖在白容的口腔里扫荡着。白容闭上眼睛,任凭萧楚寒肆无忌惮的索取。 “唔唔......” 白容被萧楚寒吻得差点窒息,萧楚寒却不舍得离开他的唇瓣,他一只手托住白容的脑袋,不满足的用力地吸吮着白容嘴里的香甜,仿佛要把他整个吞下肚子一般。 两人的吻越来越激烈,白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急促,心跳也渐渐加快,萧楚寒的气息充斥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呼呼!” 就在白容几乎快失控的时候,他听到有跑马的声音。白容一震,瞬间从迷糊状态清醒过来,他猛地推开萧楚寒,一张俏脸涨红。 萧楚寒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怎么了?” 白容推开萧楚寒后,慌忙整理着自己的衣物和仪容,脸上满是羞涩和慌乱。他瞪了萧楚寒一眼,嗔怪道: “有人。” 萧楚寒看着白容羞窘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袍,故作镇定地说: “怎么?你不是说要吻我吗?我只是满足你的愿望而已。” 白容一时语塞,他知道自己刚才的话是有些冲动,但也没想到萧楚寒会如此直接地回应。他涨红着脸,低声说:“我...反正让人看到不好。” 萧楚寒又握住他的手,柔声道: “那等没人的时候,我们再继续。” 就在这时,跑马的声音越来越近,两人都听到了马蹄声和士兵的呼喊声。白容急忙挣脱萧楚寒的手,转身看向远处,只见一队骑兵正快速朝这边赶来。 萧楚寒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那骑兵看着不是他们大萧的军队,也不是匈族人的装扮。 他目光警惕地望向远方,他知道,这队骑兵的出现可能意味着边境又有了新的情况。 “白公子,能否陪我去看看?”萧楚寒低声在白容耳边说道。 “嗯。” 见白容点头,萧楚寒牵起白容的手,翻身上了一旁的黑风,朝骑兵队的方向走去。 随着骑兵队的接近,他们可以看到那些骑兵的装束和旗帜都与众不同。他们并非萧楚寒所熟悉的军队,这让白容更加好奇。 “这里除了匈族人,还有其他部落?”白容忍不住问道。 萧楚寒紧搂着他,然后给他回话,“嗯,还有好几个小部落,不过他们都与大萧没有恶意,反而有意投诚。” 原来如此! 当骑兵队到达他们面前时,为首的一名将领下马,他向萧楚寒和白容行礼。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 “在下是哈沙信使,有紧急军情需要传达给李将军。” 萧楚寒一听是哈沙信使,立刻明白了这支骑兵的来意。他点了点头,对他们说道: “我是萧楚寒,可代表李显将军。” “楚王?您是楚王?”将领说着,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密封的信件,递给了萧楚寒,“这是我们陛下亲笔书写的密函,请楚王和李将军亲自过目。” 萧楚寒接过信件,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直接当着信使的面打开了信件,他仔细阅读着信中的内容,眉头越皱越紧。 白容虽然无法看到信件的内容,但他可以从萧楚寒的表情中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怎么了?”白容低声问道。 萧楚寒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是其他部落的紧急军情。匈族人突然对他们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他们的边防军正在奋力抵抗。但形势十分严峻,哈莎国王希望我们大萧能立刻率军前往支援。” 白容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也不禁紧张起来。他知道边境的战事关系到很多部落的安危,也关系到无数将士的生死。 他紧紧握住萧楚寒的手,说: “那你打算怎么办?” 萧楚寒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坚定地说: “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前往每个部落支援,这是我们大萧的责任。” “多谢王爷!”信使得到回话,立马翻身上马,“那我们先前去,王爷随后支援。” 萧楚寒点头。 回程的路上,白容都没再开过口。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萧楚寒看着白容,眼中满是不舍。 很快,李将军也踏马而归。他和萧楚寒商议了一下,随后一声令下,骑兵队迅速行动起来,马蹄声震天动地,卷起一片尘土。 萧楚寒跨上战马,回头看了白容一眼,不知说了一句什么,然后一夹马腹,冲入了骑兵队的最前列。 ——等我凯旋而归! 白容看出了萧楚寒的口语,他目送着萧楚寒离开,心中虽担心却面上不显,他怕某人分心。 第122章 酷刑生不如死 “那公子,我先退下了。” 老军医齐老原本想继续与白容探讨医术的,可白容心事重重,他也不便打扰。 等老军医离开,白容也出了帐篷。 在静谧的夜色中,白容站在月色下,眼神深邃,仿佛有万千思绪在心头交织。 他的眉头紧锁,那神态,既带着一丝坚毅,又透露着些许的迷茫。虎子站在一旁,静静地观察着白容,他的眼中虽有担忧,却也知道此刻不宜打扰。 夜风拂过,吹起了白容的发丝,也吹散了他脸上的些许忧郁。他抬起头,望向那遥远的星空,仿佛在寻找着答案,又似在倾诉着心事。 “公子!” “谁?”突然出现一道陌生的声音,虎子连忙警觉起来。 白容回头,就看到屠山从暗中走了出来。 “你是谁?竟敢擅闯军营。”虎子连忙上前,大声制止。 “公子,我是奉王爷命守在这里的。”屠山见虎子如此,连忙挑明身份。 白容的目光在屠山身上打量了一番,似乎在判断他的真实身份。屠山见状,从怀中取出一枚信物,递给了白容。 “这是王爷的令牌,我确实是奉他的命令在此保护公子。”屠山继续解释道。 白容接过令牌,仔细查看后,确认了屠山的身份。他微微点头,示意虎子退下。 “你为何......”白容并不知道屠山早已在萧楚寒手下做事,萧楚寒也从未提及,所以他一时疑惑。 “不瞒公子,是我有求于王爷,恳求王爷收留的。” 屠山把自己的一些情况娓娓道来,倒是让白容忧愁的心思分散了些。 “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白容淡淡说道,然后再次抬头望向星空,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深远的问题。 “公子可是在担心王爷?”屠山默默站在一旁,轻声开口。 白容的目光微微一动,似乎被屠山的话语触及了心中的某个念头。他缓缓地从星空中收回目光,转向屠山,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和淡淡的忧虑。 最近在与将士们的接触中,白容也听到了许多关于战争的故事和感受。这些故事让他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战争的残酷和无情,。 “边疆不稳,匈族人动作频频,这局势着实是让人难以安心。”白容的声音平静而低沉,仿佛在掩饰着内心的不安,“ 屠山闻言,心中不禁对白容的胸襟和责任感更加敬佩。 “公子放心,王爷智勇双全,定能稳住局势。”屠山试图安慰道。 白容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似乎对屠山的话感到一丝宽慰,“希望如此。”他轻声说道,然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作为医者,我更希望不要再有战争和动乱,以免生灵涂炭。” “公子,你已经做了很多。你的医术,可以救很多人。”屠山能感受到白容话语中的沉重和无奈,他也沉默了下来。 两人一同望向那遥远而深邃的夜空,仿佛在寻找着未来的一丝希望。夜风轻拂,营帐间的火把摇曳着温暖的火光,映照出两人坚定的身影。 在这个乱世中,白容深知自己的使命远不止于此。 夜风继续吹拂,星空依旧璀璨。而另一边,却血流不止,死伤惨重。 “大萧贼子,还我兄长命来!” 哈沙边境战火纷飞,萧楚寒和李显身披铠甲,手持长刀,率领着万千将士在战场上冲锋陷阵,所到之处,血流成河。 匈族人的首领,换了新人。虽然容貌个子没有巴图尔那样魁梧凶狠,但是他擅长谋略。 巴图尔死后,轮到巴图尔的亲弟弟巴图纳上阵。巴图纳虽未曾有显赫战绩,但却以智谋着称。两方对阵,旗鼓相当。 在这场硝烟中,萧楚寒和李显很快就发现了,对手巴图纳的厉害。 此刻,他们两人不仅是领头之人,更是万千将士心中的定海神针。然而,随着匈族人更换首领,战局的微妙变化让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随着连续几日的战斗,萧楚寒意识到,单靠勇猛冲锋是难以彻底击败巴图纳的。他开始筹划一个大胆的计划,意图一举击溃敌军的核心力量。 经过他的侦查和规划,萧楚寒等人得知匈族新首领每日黄昏时分会有短暂的松懈,这是他们大萧的机会。 这天傍晚,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隐隐,一场暴雨似乎即将来临。 萧楚寒决定利用这个机会,发动一次致命的夜袭。他将精锐部队分成数路,从不同方向对匈族营地发起了突袭。 “王爷,雨越下越大了。”沈何在旁说道。 “下得好。”萧楚寒命令一声,带队冲进匈族驻扎地。 雨下大了,雷电交加的夜空为奇袭提供了完美的掩护。 萧楚寒和李显率领的特种部队如猛虎下山,直扑巴图纳驻扎的营帐。匈族营地陷入了混乱之中,巴图纳的智谋在这一刻显得有些无力。 不过,巴图纳也不是吃素的。紧要关头,他很快恢复冷静与机智,迅速组织反击,指挥手下拼死抵抗。 然而,萧楚寒和李显的攻势太过猛烈,最终冲破了防线,直逼巴图纳。 在一次激烈的交锋后,巴图纳被俘,这一转折瞬间提升了楚王军队的士气,同时也使得匈族人的抵抗意志开始动摇。 很快,这支匈族队伍和首领被大萧所俘虏。这场胜利不仅巩固了大萧与小部落边境的安全,也让他和李将军的威名远播。 萧楚寒和李显以其非凡的勇气和智慧,成为了边境的英雄,被边境百姓赞颂为大萧的守护者。 不过,萧楚寒脸上却没有喜悦之色,李显一脸疑惑,“怎么?打了胜仗还不高兴?” “不对劲。按理说,我们不会这么顺利,巴图纳不会这么快屈服。”萧楚寒说出心中疑问。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而巴图纳不可能一战就败,除非他是故意败的。可任凭他们怎么审问,巴图纳一个字都没说。 不过,有的人不怕死,但是怕严刑拷打,这种多种酷刑生不如死。既然巴图纳不说,萧楚寒有的是办法让其他人开口。 第123章 他已不是山贼 白容夜间睡得很不踏实,许是担忧萧楚寒,又或许是因为军营这种紧张的氛围。 就在他准备再一次翻身的时候,耳边传来了异响,他刚想转身,就被什么给套住了,眼前一黑。 白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拖着快速移动,他试图挣扎喊叫,但那束缚他的绳索异常坚固,让他难以挣脱。 他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不知道自己遇到了什么情况。不知过了多久,移动终于停止。 白容感到自己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随着眼前遮蔽物被移除,他终于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简陋的木屋之中,屋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摇曳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 在他面前站着几个粗犷的男子,看不出身份。他们的脸上带着冷漠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不善。 其中一人走上前来,用粗糙的手指勾起白容的下巴,冷冷地说道: “大萧之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 “你们是什么人?”白容侧头,想要把那人的脏手挪开。 “我劝别动,老实点,否则有你好看。”那人警告道。 白容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敌对势力绑架了。他回想起之前萧楚寒提到的匈族探子事件,心中不禁明了几分。 他尝试保持冷静,再一次询问: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要抓我?” 其中一个男子冷笑道: “我们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从现在起,你是我们的俘虏。” 白容环顾四周,木屋的门窗都被封死。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猛地推开,一个魁梧雄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屠山。 “公子!” 屠山的到来让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他的目光迅速扫过屋内的情况,然后定格在白容身上。 看到白容安然无恙,他明显松了一口气,但眼中随即闪过一抹凌厉的光芒,“放开他,小爷饶你们小命!” 屠山嗓门大声,盛气凌人。 绑匪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这么快找到这里,他们犹豫了一下,但见只有屠山一个,很快就恢复了嚣张的态度。 其中一人挑衅道: “你以为你是谁来这儿发号施令?我们兄弟几个可不是被吓大的。” 屠山见状,冷笑一声,突然猛拍手掌,只听“啪”的一声响,四周顿时涌出了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将小屋围得水泄不通。 绑匪们这下慌了神,他们没想到自己已经落入了精心设计的陷阱之中。面对突如其来的众多敌人,他们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犹豫。 屠山趁势上前一步,威严地喝道:“你们若还想活命,就乖乖放下武器,告诉我你们背后的主谋是谁,竟敢绑我们家公子,不想活了!” 绑匪中的一人看似首领,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知道自己已无路可逃,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刀剑。 他低声说道: “我们只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抓这位公子过来,确实是有人指使,但我们真的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 屠山眉头一皱,显然对此回答并不满意,但他也看出这些绑匪并非说谎。他命令士兵们将绑匪全部绑起来,打算带回军营仔细审问。 他急忙上前解开白容身上的绳索,关切地询问他有没有受伤。白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只是受了些惊吓,并无大碍。 “对不起公子,是屠山没能保护好你。”屠山一脸愧疚。 白容微微一笑,回应道: “你能及时赶到,就已经是最好的保护了。” 随后,屠山关切地询问: “公子,可有受伤?” “没事。”白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未受到伤害,“多谢!” 屠山摆了摆手,“保护公子是我的职责所在,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现在先回军营。” 回程的路上,白容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来得这么及时?难道整晚都守在我的帐篷外,一夜都没休息?” “嗯。”屠山回道: “王爷之命,让我务必看好公子,保证公子的安全。” “屠山,那些人其实是你找的吧?”白容突然低声道。 屠山闻言,惊诧的看向白容,他下意识的反驳: “公子...不是...我...” “不用解释。” 白容直白的话让屠山一愣,他没想到白容竟然能看穿。屠山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意,但随即恢复了平静。 “公子何出此言?”屠山问道。 白容看着屠山的眼睛,缓缓说道:“我一直觉得这次被绑架有些蹊跷,而且你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我在想,这一系列的事件,是否都是你为了夺取我的信任而精心策划的。” “不...”白容说着又摇摇头,“准确地说,应该是要夺取萧楚寒的信任。” 屠山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他没想到白容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却如此聪明,他的计谋根本瞒不过他。 “其实没必要,屠山。”白容看着他,正色道: “萧楚寒这个人,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既然选择你留在他的麾下,那就说明接纳了你。你不必费尽心思去讨好,做好你该做的。” “对不住,公子!”屠山立马后退下跪,他低着头,语气里都是歉意,“公子说得对,我确实有些过于急切了。我并非有意伤害公子,我只是想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与忠诚!” “嗯,我知道。”白容低眸一笑,他知道屠山身上还留存匪气,他这样的人,起初可能另有所谋,但他一旦认定了主人,便会全心全意地效忠。 “屠山不敢奢求公子的原谅,任凭公子处罚。”屠山之前是头脑发热,糊涂了。 现在他开始后怕,他动的可是萧楚寒最在乎的人,若是萧楚寒知道了,他性命不保。 “屠山,我相信你。”白容诚恳地说道,“而且,我也相信你会成为萧楚寒手下的得力干将。不过,提醒你一句,过度的行为可能会适得其反。这次,我可以不予追究。” 屠山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公子的这番话意味着他应该原谅了自己。至于王爷那里,做错事就要罚,他愿意承担自己所犯下错误的后果。 他坚定地点了点头: “公子放心,我以后一定更加克制自己的行为,不再让您和将军失望。” 两人继续朝着军营的方向前进,一路上,屠山都在深深反思自己的行为。他明白,现在他是王爷的属下,已不是原来的山贼头子。 而真正的忠诚也不是通过背后阴谋和巧言令色来证明的,而是要通过实际行动和时间的考验。 第124章 王爷不必找我 白容这头成了小插曲,而萧楚寒那头,却是万分凝重。 据审讯得知,匈族探子已经趁乱成功潜入大萧,很快就会对盛京的安全构成了潜在威胁。 陇城府衙。 萧楚寒特意把匈族俘虏和巴图纳关押在此,目的就是吸引更多的匈族人来此落网。 “王爷要不要立马回京?”沈何问。 月光皎洁,萧楚寒站在书房的窗前,目光如炬,思索着如何揭露并捉拿这些潜藏的敌人。 他知道,时间紧迫,匈族探子一旦进入盛京实施计划,后果将不堪设想。 “目前,两头都重要。”萧楚寒缓缓说道,“况且,远水救不了近火。” 萧楚寒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坚定,此时的他肩负着重大的责任,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到大萧的安危。 “沈何,传我命令,命武逊加强京城的警戒,特别是对于来自边境的人员,要严密排查。”萧楚寒沉声说道,“同时,密切监视那些已经知道身份的匈族探子,我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 沈何立刻领命而去。 萧楚寒独自留在书房,他的脑海中快速地筛选着各种情报和可能的行动方案。他清楚,这场暗战不仅考验着他的智慧和勇气,更考验着他的决断力和远见。 就在这时,一名亲信急匆匆地进来禀报: “王爷,紧急情报,据可靠消息,有一批匈族探子可能会伪装成商人,混入陇城的市集。” 萧楚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就等他们来了。” 他知道,这可能是一个抓捕匈族探子的好机会。他迅速下达了命令,安排精干的力量在市集周围布下天罗地网,准备一举擒获这些敌人。 次日,陇城市集如常热闹。商贩们叫卖着各色商品,市民们穿梭其中,选购自己所需的物品。然而,在这繁华的背后,却隐藏着一场紧张的较量。 萧楚寒亲自带队,混在人群中,他的目光如同猎鹰一般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 终于,在一家售卖香料的摊位前,他发现了几个形迹可疑的人物。他们虽然穿着商贾的服饰,但举止之间却难掩其不自然。 萧楚寒示意手下准备行动。就在此时,那几个匈族探子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突然抛弃货物,试图混入人群逃离。 “动手!”萧楚寒低声喝道。 随着他的命令,潜伏在周围的士兵们迅速出动,将那几个匈族探子团团围住。经过一番搏斗,匈族探子终于被全部制服,并当场逮捕。 萧楚寒看着被捆绑起来的匈族探子,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 “将这些人严加审讯。”萧楚寒对下属说道,“我要知道他们背后的主谋,以及他们的全部计划。” 审讯进行了整整一夜。萧楚寒亲自参与了部分审讯,凭借他的智慧和对人心的洞察,逐渐从俘虏口中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审讯进行了整整一夜。萧楚寒亲自参与了部分审讯,凭借他的智慧和对人心的洞察,逐渐从俘虏口中得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信息。 原来,匈族的计划不仅仅是小规模的骚扰,他们正准备发起一次针对盛京的大规模攻击,而且已经潜伏了更多的探子和破坏者,准备在城内制造混乱。 盛京有禁军,还有武逊带领的边防将士,应该可以够用。 不过萧楚寒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他知道,这些探子只是敌人前哨的一小部分,他们的捕获虽然可以暂时阻止一部分敌人的计划,但更深层的阴谋仍旧隐藏在暗流之下。 萧楚寒一回军营,还没见到想见的人呢,就立马被李显拽进了作战指挥帐篷。 这里是他们用作指挥和思考的场所,墙上挂着大萧国的详细地图,上面插满了代表敌我双方力量的标记。 萧楚寒的目光不禁落在盛京和边境的标记上,心中盘算着如何加固防御,以及如何通过这次捕获的探子进一步挖掘敌人的信息。 “接下来的仗,越来越难打了!”李显皱眉说道。 “加强对陇城的巡逻和监控,同时对所有来自边境的人员进行更严密的检查。我们不能让一个敌人混进大萧。” 齐安领命而去,萧楚寒和李显则继续留在帐内,开始制定更为详细的防御计划。 他们知道,时间非常紧迫,任何一点小小的疏忽都可能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萧楚寒根本就没有一点时间去见白容,也没有休息。他不断地接见边境部落的信使,接收着最新的情报。 他出谋策划,李显领命行事,通过两人精密的布控,又一批匈族探子在企图破坏陇城支援的粮草被捕获。 随着越来越多的匈族探子落网,萧楚寒逐渐摸清了敌人的一些行动模式和意图。 他开始在陇城内外布置陷阱,用以吸引和诱捕更多的敌人。 “王爷,休息吧。你已经很多天没有休息了?身体要紧。”齐安看不下去了,沈何又不在,他只好出言提醒。 萧楚寒听着齐安的话,突然觉得不对劲。他抬眸问: “白容呢?” “嗯?”齐安闻言,眼神有些闪躲,“公子他......” “他怎么了?”萧楚寒皱眉,却不等齐安回答,大步出了帐篷。 对!他回军营忙了好几日,都没见到白容的身影。他忙没错,可白容不忙。按理说,白容理应会过来见见他,劝他休息之类的。 可这些都没有,萧楚寒越想越不对劲,不自觉加快步伐。 “王爷!”他快步走到自己的帐外,值守的将士赶紧对他打招呼。 “嗯。”萧楚寒连忙掀开帐帘走了进去,可是里面一片漆黑。 “人呢?”他暴怒。 萧楚寒眉头紧皱,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转身冲了出去,抓住一名士兵问道: “虎子呢?” 士兵摇摇头,表示未曾见过。萧楚寒心中愈发焦急,他开始在营地中四处寻找白容的踪迹,然而却始终一无所获。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一名侍卫匆匆赶来,递上一封信。萧楚寒急忙拆开,只见信中写道: “王爷,不必找我。盛京危急,我和屠山还有虎子已经进京,勿念。” “白容!”萧楚寒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紧紧握着信纸,心中充满了失落和担忧。 第125章 天子命令得从 萧楚寒的心中掠过一丝惊慌,为何白容会突然回盛京,是有人故意向他透露了什么吗? 他立刻命令所有可用之人,分兵两路,一路急速前往盛京,另一路则继续在陇城加强警戒,以防敌人趁机进攻。 夜色如墨,但萧楚寒的心却如同被火焰焚烧,他急得像旋转的风车。他率领精锐骑兵,穿越漆黑的夜,向着盛京狂奔而去。 路上,他骑着黑风,早就脱离了那些精锐。萧楚寒心中默念着白容的名字,希望他能够平安无事。 天蒙蒙亮时,他们终于在一家驿馆前看到了雪驹和两匹马。 驿馆周围的气氛异常紧张,街头巷尾都可以看到武装的士兵,路过的百姓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军事行动弄得人心惶惶。 萧楚寒进入驿馆,就看到了角落里的白衣人儿。 白容静静地坐在那里喝着茶,仿佛一尊精美的白玉雕塑,无论周遭的环境如何喧嚣与纷扰,都无法影响到他的宁静。 看到萧楚寒,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似是惊喜,又似是释然。 “白容!”萧楚寒几步走上前,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白容缓缓抬头,依旧微笑着看向萧楚寒,“你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彼此心中的情感已经如潮水般涌动。然而,此时此刻,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 萧楚寒迅速收敛情绪,转而询问: “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等我?” 白容微微叹息,将一封急信递给萧楚寒:“这是从盛京来的密信,上面说......” 萧楚寒拆开信件,眉头紧锁。这是魏公公的来信,信中所言之事确实紧急,涉及到京城内部的权力更迭,且暗示有潜在的危险正逼近皇上。 若皇上有危险,白朗之白大夫也不会难逃。 “不过这信为何交由你手上?”萧楚寒沉声说道: “按理,应该是写给我。” 见白容也不解,萧楚寒暗下结论,“看来,我们得小心应对了,有人故意让你回盛京。” 白容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坚定而清澈:“我知道,这次回去可能充满了风险,为了叔父,我必须面对。而且,我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回去吧!” 回去吧! 萧楚寒皱眉,这话是白容说的,也是萧楚寒最该做的。 此时边境形势复杂,他暂时不能陪白容回盛京。但他也清楚...他也不能阻止白容回去。 所以现在萧楚寒进退两难,没有万全之策!而白容,替他做了决定。 “萧楚寒,你是大萧的王爷。是盛京皇帝的亲弟弟,还是边境镇守的英勇将军。你有你的责任,无论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白容缓缓道。 “如果我想我不让你走呢?”萧楚寒拽着白容的双手,想要把人给困住。 白容低眸看着萧楚寒紧拽着他的手,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 “说实话,我也不舍不得走。你肩负的是整个国家的安全和百姓的安危,所以我从未想过要将你束缚在我的身边。而我也有想要守护的人,我的叔父,只有我。” 萧楚寒的心如刀割,他知道白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理智和真诚的,但情感上他难以接受。 他的声音略带颤抖: “你知道盛京有多危险吗?你叔父是由我萧楚寒带走的,自然由我负责。我这就让虎子把你送回宁城,送回白府。” “回不去了,萧楚寒,自从你把我从白府劫走,有些事情就已经注定了。” 白容靠近萧楚寒,双手环抱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胸口,安抚他道: “我也不愿意与你分开,但你我都知道,有些事情是我们无法逃避的责任。你的人会在盛京护我周全,我好好的待在楚王府,等你回来。” 这番话像是一种魔法,渐渐平复了萧楚寒内心的波澜。 他紧紧拥抱白容,低声道: “白容,你记住,你是我萧楚寒的命。若你不好好活着,或许受到伤...你知道的,我萧楚寒有多偏执,你最好想想后果。” 白容的身体微微一震,他抬起头,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爱意和一丝无奈的笑意。 他深知萧楚寒的性格,一旦决定了什么,便会执着到极致。这种偏执的爱,让他感到既温暖又无奈。 “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白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的手指轻轻抚过萧楚寒的脸颊,试图抚平他眉头间的忧愁,“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危险的事我不做,不让你担心。” 听到这些话,萧楚寒的心逐渐软化,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他知道白容并不是一个弱者,他能感觉到白容内心的强大和坚韧。 “好,我相信你。”萧楚寒终于松开了紧抱的双手,他的目光坚定地盯着白容,“但你要记住,我说过的,不管是谁,我的选择只有你。” 白容微笑着点头,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他知道,无论未来如何,他都不会再感到孤单,因为他有萧楚寒这样一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伴侣。 两人紧紧地拥抱了一会儿,仿佛要把彼此的体温和气息都刻进骨子里。然后,白容缓缓松开了手,向后退了一步,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但更多的是决心。 “回去吧,边境不能没有你。”白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已经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我送你。” 白容站在驿馆门口,目送着萧楚寒和黑风的离去。他的身影显得那么孤独,却又那么强大。 “萧楚寒!”白容呢喃着萧楚寒的名字,仿佛这样就可以给他力量。 直到萧楚寒的身影完全消失,屠山这才上前,“公子,我们该出发了。” 白容怀中揣着这封信,是魏公公送的,字体确是皇上的亲笔信。白容看不出来,可是萧楚寒一眼就看出来了。 让白容回盛京,是皇上的意思。至于他是何目的,萧楚寒和白容一时也分辨不清。 但是,天子之令,不得不从,要不然就是抗旨。萧楚寒不能,白容也不可以。 白容的雪驹一到盛京,盛京城门就候着一位身穿官袍的使者,他手持圣旨。 看来这里,一时风平浪静。 使者见到雪驹,就知道白容的身份,他立马上前高声宣读: “奉皇上旨意,召见白容即刻入宫觐见!” “公子!”虎子和屠山对视一眼,知道分别的时刻已到。 白容深吸一口气,向他们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然后他转向使者,镇定道: “遵旨。” 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白容跟随使者离开了驿馆,前往皇宫。 第126章 南疆公主南姝 “报!陛下,匈族人已经开始与大萧进入正面交锋的炽热化。萧李两将依旧留守在陇城边境,未回盛京。” “再探!” “是。” 普天之下,除了大萧,还有周边一个大国,南疆。 其他小部落在大萧的影响力下各自发展,但与大萧之间都是友好往来,和平相处。真正存在着复杂关系的,只有匈族。 而南疆则是跟大萧各自安好,你不动我,我绝不会动你,关系不好不坏。 此时南疆王,坐在宫殿之上,听到探子来报,一脸高深莫测。底下的臣子们,没人能猜透他此刻在想什么。 南疆王,名为南雷霆,是一个深谋远虑的统治者。他的王国位于大萧的南边,两国之间虽有边界纠纷,但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在宫殿的寂静中,南雷霆眼中闪过一丝深思。他知道匈族与大萧的冲突正在加剧,这不仅是两个部落间的战争,还可能引发周边国家的一系列动荡。 他必须谨慎行事,既要保护南疆的利益,又要避免被卷入不必要的战争之中。 “你们怎么看?”南疆王忽然开口,他的声音平静而深沉,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情绪。 底下的臣子们面面相觑,最终一位年长的军师站出来,恭敬地说: “大王,依臣之见,此时我们应保持观望态度。匈族虽凶猛,但大萧底蕴深厚,非同小可。双方交战,必有一伤。待其两败俱伤之时,我们再做筹谋不迟。” 南疆王微微点头,似乎对军师的回答感到满意。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冷静和耐心,等待最佳时机的到来。 “报!陛下,公主私自出宫了。” “她去哪了?”南疆王沉声问道,眉头一皱。 通报的侍卫,小心翼翼地回答: “据说,公主是朝北境而去。说是......” “是什么?” 北境,那不就是匈族与大萧交战的地方吗?南疆王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公主说要去看看,边境百姓们口中都称赞的大萧边境两位英勇大将军,到底长什么样?” “胡闹!立刻准备人马,让红菱亲自前去将她带回。”南疆王果断地命令道。 “红菱和公主在一起。” 南疆王三位夫人,大夫人和二夫人都给他各自生了一个儿子,唯独三夫人,生了位小公主。 这位南姝公主可谓是南疆王的心尖宠,从小极尽各种宠爱,娇纵惯了,不知深浅。 随着南疆王的命令,整个南疆的王宫陷入了忙碌之中。精锐的侍卫和骑兵被迅速集结,准备北上阻拦南姝公主。 与此同时,大萧军营也得到了南疆公主私自出宫的消息。 “什么情况这是,这不是在给我们添乱么?”李显一脸的不悦。 此时他们跟匈族人战事正紧,突然又冒个南疆公主,那岂不是乱上加乱。 李显看向一旁的萧楚寒,自从白容回盛京,萧楚寒除了在战场上迟骋,其他时候都是一副“别惹老子”的状态。 看来,只能李显自己处理了。 “传令下去,保持警惕,若我们的人遇到南疆公主,须保护好,不得有差池。”怨归怨,李显还是对身边的将领吩咐道。 南疆公主的出逃,确实让正处于交战关头的大萧军队感到意外。李显将军虽然心中不悦,但他也明白,此时保护好南疆公主,对于维护两国之间和平的关系极为重要。 随着命令传达下去,大萧的将士们在紧张的战事中,又增加了一项新的任务。 他们不仅要小心应对匈族的凶猛攻击,还要时刻留意可能出现的南疆公主。 就在这时,一名哨兵急匆匆地跑进大营,向李显报告: “将军,我们在北边的林子里发现了两名身穿男装的年轻女子,其中一人自称是南疆公主。” 李显闻言一愣,随即站起身来: “带我去看看。” 在一片隐蔽的树林中,李显见到了那名自称南疆公主的年轻女子。 她身着大萧男装,腰间佩着宝剑,气质非凡。尽管她的装束试图掩饰身份,但从她那独特的容貌和气度中,李显一眼就认定了她的身份。 不过她身边,还跟着一人,也是男装乔扮。 “公主,末将李显。此处太过危险,您不该来。现在,我们必须护送你回南疆。”李显说道。 “李显?”南疆公主抬眸打量着李显,“你就是李显李将军?” 李显沉默了一会儿,最终点了点头: “正是。” “嗯” 南疆公主的目光在李显身上打量,似乎在评估这位大名鼎鼎的大萧将军。她听闻过李显的勇猛,今日一见,怎么有点被骗了的感觉。 “我听说过你,边境百姓都说你是边境的镇守大英雄。”南疆公主淡淡地说,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李显倒是没听出其中的意思,他沉默着,算是接受了这份赞誉。但他的眉头依旧紧锁,继续劝说: “公主,此地不宜久留。还是我派人,护送公主回去吧!” 南疆公主却似乎并不急于离开,她转身看向身边那位同样身着男装的随从,轻声问道: “你怎么看?” 那名随从先是向李显行了一礼,以示尊敬,然后才低声回答: “公主,我们既然已经来到这里,或许再见见另一位。” “哦,对。”南疆公主点了点头,显然对随从的意见表示赞同。她转身对李显说:“李将军,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但我国与大萧之间是和平关系,想必我这个南疆公主,是可以去参观你们军营的吧?” 李显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 “公主所言极是。但请您务必听从我们命令,确保安全。” 南疆公主微微一笑,示意自己明白。她转而望向远方的战场,眼中闪过一丝期望。 就在他们准备重新出发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众人立刻警觉起来,李显更是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准备迎接可能出现的情况。 只见一队骑兵迅速接近,尘土飞扬中,可以隐约看到领头之人的面容——那人正是南疆将士南无。 南无看到南疆公主和李显在一起,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勒住缰绳,快步走到南疆公主面前,深深一拜: “公主,陛下命我前来接公主回宫。” “我不回,反正谁爱回谁回,我这才刚出来呢!”南疆公主说着,翻身上马,示意一旁的红菱,“我们走!” 第127章 公主执意如此 南无将军,明显是受南疆大王之令。南疆王担心公主的安危,特地派人来将她带回。然而,南疆公主显然对即将被迫返回宫廷感到不悦。 李显看到这一幕,感到有些为难。他知道南疆王对这位公主的安全极为重视,但公主若自己不肯回,谁都不敢拿她怎么样。 “南无将军,公主的安全就交给你了,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就不奉陪了。”李显转向南无说道,思前想后,还是要把这“烫手”的公主交给他们自己人。 南无点头表示认同,他的视线落回南疆公主身上,“公主,请回吧!” “我说了我不回去,你听不见是吗?”南疆公主一脸的不满,语气狠厉,“父王那边,等我回去我自会解释。你只需回去告知父王,我已安全到达大萧军营,玩够了我自会回去。” 南无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公主一旦决定了事情,就很难改变。他转身对身后的骑兵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继续跟着。 “既然公主执意如此,那我们必须跟在公主身边。公主什么时候想回,我们便再回。”南无说完,对李显道, “李将军,那我们就打扰了。” “这样...也好。”李显很是无奈,“不过,我们不能待在这里太久,这里是匈族人的控制区域,属实危险,还是先回营地吧。” 就这样,两队行马再次出发,往大萧营地疾驰而去。 随着他们逐渐接近匈族的控制中心,四周的景象变得更加凄凉。烧毁的村庄、荒芜的田地,无不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就在他们穿越一片被烧毁的林子时,突然从树木间窜出一群匈族士兵。他们手持武器,眼神凶狠,显然没想到会有大萧军队出现在这里。 南无将军迅速拔出剑,护在南疆公主身前。李显和红菱也立刻进入战斗状态,准备迎战。 接下来的片刻,双方在林间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匈族士兵虽然勇猛,但在李显和南无的出色指挥下,那些士兵很快就被制服。 战斗结束后,南疆公主看着倒在地上的敌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就是匈族人吗?他们为何要攻击大萧?” “公主,匈族人一直觊觎我们的国土,他们野蛮而好战,对大萧之人绝不放过。”李显解释道,“况且你穿着我们大萧的服饰,他们误以为你们也是大萧人。” 南疆公主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敏锐。匈族人和南疆之间,关系也并非外人所看到的那样平和。 “公主,若您在我们大萧境内受了伤,不只大萧与南疆之间的关系破裂,还会有很多的局势都会变,所以还请公主三思,明日一早,还是跟南无将军回南疆去吧!”李显语重心长道。 “怎么?你们大萧军队何时如此怯懦,连一个南疆公主都护不了还谈什么保护国家?”南疆公主并不吃李显那套。 “公主误会了,我并非怯弱。但目前形势复杂,匈族人对我们大萧边境虎视眈眈,您的安全对我们来说至关重要。一旦有事,恐怕会引起两国之间的误会。”李显耐心解释道。 南疆公主冷哼一声: “我不需要你们保护,我自己能做主。” 这时,一旁沉默的南无将军继续开口: “公主,李将军说得对。陛下非常担忧您的安全,所以特地命我前来护送您返回。若公主执意留下,恐怕陛下会亲自前来。” 提到南疆大王,公主的脸色微变。她知道父王的脾气,一旦真的动了怒,后果不堪设想。 但她好不容易才逃出南疆那个破闷的皇宫,她不甘心就这样回去,跟笼里的鸟儿没两样。 “南无,我心意已决,如果你执意要带我回,那以后我们就不是好朋友了。”南疆公主试图说服南无。 南无叹了口气,“公主,国家大事面前,还请公主三思。” 南疆公主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抬眸, “我明白了,红菱,我们走!” 李显和南无对视一眼,知道公主心意已决。李显只好劝解道: “好,夜已深,还是请公主回营地休息再做打算。” 就在他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斥候急匆匆地跑来,向李显报道: “将军,前方发现匈族大军的动向,似乎正在向我们这边逼近。” 李显脸色一变,“立即警戒,准备战斗。南无将军,情况紧急,请你保护好公主。” 南疆公主一听,眉头一皱,这匈族人没完没了了。 很快,一队匈族骑兵突然出现在视野中。他们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尘土飞扬中透露出一股杀气。 李显挥剑高喊: “列阵迎敌!” 大萧士兵们迅速组成战阵,盾牌手在前,长矛手在后,弓箭手则搭箭上弦,准备远程攻击。红菱和南无也拔出武器,准备参战。 匈族骑兵越来越近,他们的呐喊声震撼着整个谷地。就在两军即将交锋之际,一支箭矢突然从大萧军队后方射出,准确无误地射中了匈族先锋的胸口。 李显回头,只见萧楚寒一脸冷意的出现在他们身后。 “王爷,来得正是时候啊!” 匈族骑兵见状顿时一阵混乱,难道情报有假,不是说李显落单了。可他们没有想到,大萧两位将军都在一起。 一时之间,匈族骑兵停下了冲锋的脚步,显得犹豫不决。 李显很明显萧楚寒是只身一人前来,没有带兵,所以故意高声喝道: “匈族人听着,我们是为了迎接南疆将士而来。你们若不退兵,便是跟南疆王过不去。” 匈族骑兵中有人开始低声议论,显然是在考虑是否应该继续进攻。就在这时,匈族阵营中传出一声怒吼: “休想,全部给我杀掉!” 匈族的一位将领早就知道李显找到了南疆公主,要是南疆公主在大萧军队出了什么事,南疆王不会置之不理,反而会恶化大萧与南疆之间的关系。 李显担心的问题,正是匈族人想要的结果。那匈族首领下令继续进攻,匈族骑兵在犹豫了一下后,再次发起了冲锋。 两军迅速碰撞在一起,激烈的战斗再次爆发,红菱和南无将军也卷入了战斗。而南疆公主,目光一直盯着,骑着黑风骁勇善战的萧楚寒! 第128章 他是中毒所致 “公子,咱家送你出宫!”魏公公撑着伞,尽量不让白容淋湿到一点儿。 盛京下起了雨,很是宁静。 不过,白容深知这只是风暴前的寂静。各方势力在暗中较量,一场关乎大萧和匈族之间的斗争已经悄然铺开。 白容一到宫门口,就看到不远处的人马已经等候在外面。 “公子,咱家就送到这了,公子慢走!” “嗯,多谢!” 魏公公刚想把伞递给白容,屠山便立马上前,为白容撑着伞,“公子,马车就在前面。” “嗯。” 白容拜别魏公公,随着屠山,上了马车。很快,虎子驾着马车缓缓驶离宫门,车轮在湿润的青石板路上轻轻滚动,发出低沉而有节奏的声响。 魏公公依旧站在宫门外,目送着白容的马车渐行渐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马车内,白容的心绪亦是复杂难明。自从那日他跟虎子还有屠山刚到盛京,就被皇上所召见,直到今夜才可出宫。 皇上的龙体似乎比初见时,好了很多,已然看不出病态。 他召见白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只是让白容每日陪他下下棋,用用膳,散散步,再无其他。 雨依旧在下,却似乎更加轻柔了。白容轻轻撩开车帘,望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下雨了。”他呢喃着。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楚王府,安儿和老管家早就撑着伞等候在府外。 “回来了,公子回来了。”老管家看到楚王府的马车,一脸激动,“快快快,快放爆竹!” 只见安儿在一旁赶紧点起爆竹和辣椒,府门口顿时噼里啪啦作响,热闹起来。 其实安儿刚开始是拒绝的,记得他跟公子第一次到盛京进楚王府的时候,老管家也是这么做的,起初他还以为老管家只是在欢迎他们。 可这一次,老管家知道白容回来,又搞了这么一个阵仗。 “我们公子体弱,难免惹上些要命的东西。点燃这个爆竹和辣椒,可以驱邪避凶,保我们公子平安无事。” 这是老管家给安儿的原话,所以安儿为了公子,非要亲自给公子点爆竹和辣椒,愿公子每一次都能平平安安回府。 这场雨连续下了好几日,仿佛要将整个盛京都淹没在无尽的湿润之中。白容一回府,便因湿寒侵袭而病倒了,而且病情迅速恶化,让人担忧不已。 楚王府内,上上下下,都焦急忙慌的,寻找各种药材,请医问药,只为让公子早日康复。 皇上得知,立马派宫中太医匆匆赶来。可他们仔细诊断后,却都面露惊骇,摇头叹息。 “大人,我们公子怎么样?”老管家连忙问。 “唉...白公子这气息十分虚弱,而且古怪,时有时无,我们暂时无其他法子。” 太医们表示,白容的病情十分严重,湿寒之气已经深入骨髓,需要长时间调养,看看恢复情况。 太医们直接住在了楚王府,他们同时告诫王府众人,白容的身体此时十分虚弱,必须小心照料,不能有任何闪失。 “公子,我们回宁城,让老爷给你救治。”安儿脸上都是不安。 老管家赶紧阻止,他深知外面的虎视眈眈,忙道: “不可。” 白容躺在病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双目紧闭,已经失去了清醒的意识。他的呼吸微弱而急促,仿佛随时都可能停止。 王府内,气氛沉重而紧张。丫鬟们轮流守夜,时刻关注着白容的病情,不敢有丝毫懈怠。太医们则焦急地商讨着治疗方案,不断调配着药方,希望赶紧找到一剂能够治愈白容的良药。 皇上得知白容病重的消息后,深感忧虑,特意派魏公公亲自前来查看病情,而且还带了一人。 魏公公抵达王府后,立即来到白容的寝室。他仔细观察了白容的病情,脸上露出了凝重的表情,然后转头对身后的人说: “符大夫,你赶紧给瞧瞧。” 符大夫是近期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因为他,皇上才得以容光焕发。据说他是一位医术高超妙手回春的神医,是由大臣推荐到宫中为皇上治病。 此刻,他听到魏公公的召唤,立即上前,认真地为白容诊脉。 符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显然白容的病情并不乐观。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白公子体内湿寒之气过重,已经深入骨髓,寻常药物难以奏效。我需要立即准备一些特殊的药材,进行煎制,然后为白公子施针。” 魏公公闻言,立即吩咐丫鬟们去准备所需的药材。同时,他也安排人手在王府内加强戒备,以防有人趁白容病重之际图谋不轨。 符大夫则留在白容的寝室,开始准备煎制药材。他手法娴熟,神情专注,仿佛正在与死神进行一场激烈的较量。 经过几个时辰的忙碌,符大夫终于煎制好了所需的药剂。他小心翼翼地为白容施针,同时让人将药剂喂给白容。 随着时间的推移,白容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脸色也开始恢复红润。符大夫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治疗方案已经初见成效。 魏公公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喜。他连忙向符大夫表达了深深的感谢,并吩咐丫鬟们继续守护在白容的身边,直到他完全康复为止。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白公子会渐渐恢复时,意外发生。白容突然口吐鲜血,整个楚王府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丫鬟们惊慌失措,魏公公也面色大变,连忙再次请符大夫前来查看。 符大夫闻讯赶来,看到白容的情况后,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他仔细检查了白容的脉象和伤口,然后眉头紧锁地思索起来。经过一番诊断,符大夫认为白容是中毒所致。 “中毒?”老管家一脸震惊,“这府里的膳食都是老奴亲自把关,怎么会......” 守在门外的屠山,眸光一闪,若不不是在府里出问题,那就是在宫里。因为公子就是在出宫那夜,回到府上身体就出现异样了。 第129章 两个孩子共生 皇宫深处,关押着一个人。周围都没有点灯,看不清那人的容颜。 “那孩子中了毒,你想不想去看看?”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 “你敢?”那人猛的抬头,想要挣脱身上的锁链。 “朕是皇上,有什么不敢的?”萧楚言眼神凌厉,语气冰冷,“朕想让谁死,不用任何理由,而且轻而易举,包括你,白朗之。” “萧楚言,你这是在威胁我吗?”白朗之的声音虽然低沉,但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不屈。 “不,朕只是在提醒你事实。”萧楚言淡淡地回答,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冷光,宛如毒蝎,“反正,那孩子的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 白朗之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 “你想知道什么?” “朕的孩子在哪?朕的小皇子在哪?” “死了。”白朗之依旧是冷冷的一句回答。 “哼!”萧楚言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玩味,“看来,你是想让你们白家绝后了。” “那你呢?”白朗之的声音里透出一丝冷漠,“你不是也没后了吗?” “白朗之,你...”萧楚言刚要动手,就看到白朗之那双不屑嫌弃的眼神。 萧楚言的手停在半空,他深深地看了白朗之一眼,然后缓缓放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要将白朗之看穿。 “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朕?”萧楚言冷笑一声,声音中带着一丝轻蔑,“白朗之,你太天真了。朕是活得不顺畅,所以,我也不让你好过。死,太便宜你了白朗之,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白朗之最终开口问道,“折磨我?折磨那孩子有用吗?” “朕要真相。”萧楚言的声音变得坚定起来,“朕要知道朕的孩子在哪?朕不相信他已经死了。” 白朗之看着萧楚言,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他冷笑一声,“那我告诉你真相,你敢听吗?” 萧楚言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仿佛要将白朗之整个人都看穿。他故作镇定,坚定道: “朕有什么不敢听的?白朗之,你最好说实话,而不是要故意激怒朕。激怒朕,没有好下场的。” 白朗之看着萧楚言,他的眼神中透出一丝同情和悲伤。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你的孩子,其实是被你的宠妃联合外人下毒陷害的。他们害怕你知道那孩子的真实身份,会威胁到他们的性命。你满意了?” 萧楚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他的手指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出来。但他知道,此刻他必须保持冷静,因为白朗之说的不一定是真话。 “白朗之,你真不老实。”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那你就等着替那孩子收尸吧!” 白朗之面对萧楚言的威胁,并未显露出丝毫的慌乱。他微微低头,似乎是在为接下来的话做准备,然后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我并非无凭无据,萧楚言。”他沉声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萧楚言的瞳孔猛地收缩,他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他脑海中突然浮现了那个宠妃的身影,那个曾经让他心动的女人,但此刻,她的面容却变得如此陌生和可怕。 他仍然不愿意相信,那个温柔的女人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更不愿意相信,她会背叛他,背叛他们之间的情感。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涛汹涌。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他看向白朗之,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白朗之,你真的是...恨极了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你就这么想离间我们的手足之情?” “这么说,你知道是谁了?”白朗之缓缓抬眸,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萧楚言的问题,而是淡淡地说道:“在你眼里,还有手足之情吗?” 萧楚言被白朗之的话深深刺痛,他感到一阵无法言喻的痛苦。 “若你重视,别的暂且不论,楚王呢?他可是你亲手足,你如此伤害容儿,伤害他最在乎的人,不就是在逼他吗?” “闭嘴,他最在乎的应该是我,是我这个皇兄。”一提到萧楚寒,萧楚言的状态开始变得疯癫起来。 “哼!你疯了。你要所有人都只围着你转?” “有何不可,朕是皇帝,谁都应该围着朕转,不可有二心。你也是一样,白朗之,之前朕让你入朝为官,你不肯。为何你又进了宫,做了太医。然后又弄丢了朕的皇子,都是你,是你毁了这一切。” 白朗之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抬起头,直视着萧楚言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沉: “我想皇上应该忘了什么重要的了吧?” 萧楚言一愣,随即他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你什么意思?” 白朗之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那孩子,不是您下令让我带走的吗?” 萧楚言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我是让你带走把他给救活,而不是生死不明!你究竟把他带到了哪里?他现在在哪里?” 白朗之轻轻摇头,眉头紧锁: “萧楚言,这都是天意,是老天对你的惩罚。民间传言,是真的。” 萧楚言的脸色阴沉下来,他紧盯着白朗之,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朕就是天,谁敢逆朕,朕就杀谁。” 白朗之迎上萧楚言的目光,坦然道: “若那孩子尚在,知道他有这么一个父亲,他是何等的羞愧耻辱。” “你这么说,他就是朕的孩子?”萧楚言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 “不管是与不是,反正这两个孩子共生死,若容儿被你毒死了,他也活不了。陛下...还是自己权衡一下吧!” “白朗之,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要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我说不清楚,也不想说。无论多大的后果,都是我应得的。那孩子,你想毒便毒吧,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就是了。” 白朗之说完,就再次沉默下去,一脸平静。 第130章 由你爹娘护着 楚王府,灯火通明。 白容烧得迷迷糊糊的,身体像是被烈火灼烧,意识在无尽的黑暗中徘徊。 突然,一双温暖而熟悉的手紧紧握住了他冰冷的手,那手的温度像是春风拂面,瞬间驱散了他心中的寒冷。 “容儿...” 白容努力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床边,那声音像是久违的甘霖,滋润着他干涸的心田。 “叔父~”他轻声呢喃,声音微弱却充满了依赖。 “是我,孩子,你怎么样?”白朗之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山间的清泉,带着无尽的关怀和安抚。 白容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尽管他的脸庞苍白无力,但他依旧不想让叔父担心。 白朗之看着侄儿虚弱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他轻轻抚摸着白容的额头,试图用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一些温暖和力量。 “别担心,叔父在这里,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白朗之的声音充满了坚定和信心,仿佛是一种无声的承诺,让白容感到安心。 “叔父,你终于肯见我了。是容儿做错什么,萧楚寒说...你不肯见我。”白容尽管他的身体虚弱得几乎无法动弹,但他的眼中却疑惑重重。 白朗之闻言,拿着药丸的手一顿,“不是叔父不想见你,是叔父愧对于你,不敢见你。” 他说着,把自己配制的药丸,就着水给白容慢慢服下, 白容慢慢咽下,感受到那丹药上传来的一丝凉意。随着丹药的入腹,白容感到一股暖流在体内流动,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叔父那关切的脸庞,“容儿从没怪过叔父。容儿来盛京,也是想救回叔父的,可惜容儿无能!” 白容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真诚和认真。 白朗之欣慰的点了点头,他轻轻拍了拍白容的肩膀,“好孩子,好好休息吧。叔父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睡吧!” “不...”白容突然伸出手拽紧白朗之的手臂,“容儿睡着了,醒来就不见叔父了......” 白朗之不语。 白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沉重,他缓缓道: “叔父,既然你平安出来了,我们一起回宁城吧!还有安儿。” “容儿,叔父现在还不能走。很多事因叔父而起,叔父还有很多事没完成。”白朗之语气无奈又严肃,他愧疚道: “还把你也牵扯进来了,我愧对白家,愧对你的父母亲。” 白容听到叔父的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和执着,他紧握着叔父的手臂,声音虽然微弱但充满了力量: “叔父,我既然已经牵扯进来了,就不会退缩。既然你不肯走,我们就一起面对,一起解决。无论发生什么,容儿都会站在您这边。” 白朗之看着白容坚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感动和欣慰。他轻轻拍了拍白容的手背,沉声道: “容儿,你真的长大了,叔父很欣慰。但是,这件事太过危险,我不能让你冒险。你只需养好身体,尽快回宁城,这里太危险了。” 白容摇了摇头,坚持道: “叔父,你走我就走。若您不走,我是不会走的。您放心,我会小心行事。而且,我也有自己的计划和想法,也许能为您分担一些。” “不行,萧楚寒身兼重任,是护不住你的。”白朗之突然冷声道。 “嗯?”白容抬眸看着叔父,一脸淡然,“我不用谁护,我自然可以保护好我自己。还有......” 白容说着,顿了一下,才继续道: “我这毒,是我自己下的。” “什么?”白朗之听了一脸惊诧,“容儿...你为何?” “因为我想见你。还有...我在赌...我在赌,他会不会放你来见我。” 白朗之看着白容坚定的眼神,心下了然,他叹了口气,“这么说,这毒不是他下的?” 白容摇头,“不是。” 不是,为何萧楚言要承认,为何不辩解。白朗之现在也开始猜不透那人了,那人或许真的是......疯了。 “叔父,那个人,他从未想过要伤害我。”白容继续解释,“所以,只要找到小皇子,他或许就可以放了你。” 白朗之一听,脸上浮出凝重之色,他摇摇头,“容儿,你心善,看问题太简单了。皇家权谋之争,尔虞我诈,不是这么简单的。” 白容还想说什么,安儿突然小心翼翼的就闯了进来,他着急道: “二姥爷,有人来了。” “叔父......”白朗之刚要起身,白容就拽着人,舍不得他走。 白朗之把几个药瓶递给安儿,然后低头看着白容,再次叮嘱: “容儿,别担心。叔父不会有事的,若萧楚寒护不住你,你就回宁城,由你爹娘护着。” 白容看着叔父递给安儿的药瓶,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叔父的用意,这是为了他的安全而准备的。然而,他更担心的是叔父的安危。 “叔父,你一定要小心。”白容紧握着叔父的手,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关于小皇子,容儿已经有了些线索,我会去证实的。” 白朗之看着侄儿坚定的眼神,心中也充满了感动。他轻轻拍了拍白容的手背,安慰道: “容儿,叔父会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小皇子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照顾好自己,小心行事。皇家的事情复杂难测,你不要轻易涉足其中。” “我知道,叔父。”白容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安儿,“安儿,你送叔父离开,不要让他被外人看见。” 安儿认真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安儿知道。” 白朗之看着安儿,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安儿似乎也长大了不少,他知道安儿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一定会照顾好白容。 “好了,叔父该走了。”白朗之最后看了一眼白容,“容儿,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以自己的安危为主。叔父相信你,你也要相信叔父,记住叔父的话。” 白容也想起身,可是不行,他紧紧地握住叔父的手,眼中满是不舍和担忧。最终,却还是要放手。 “叔父,你一定要小心。”白容再次叮嘱道。 白朗之点了点头,然后转身随着安儿离去。 第131章 分开三年之久 次日,雨渐渐停了,雨后的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气息。 白容斜倚在窗户边的躺椅上,细听风吟,远观雨后的景色,他的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眼中闪烁着光芒,仿佛已从病中恢复了几分生气。 “公子,沈世子到了,您看是否要见他?”老管家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红枣小汤圆银耳羹,一边轻声询问,一边将羹汤置于一旁的矮桌上。 白容轻轻吹了吹手中的茶,微阖双目,似乎在思索什么。 片刻后,他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沈世子来访,自是要见的。请他在客厅稍候,我随后便到。” 话音刚落,便听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公子,何必如此多礼,我自己进来了。”沈世子身着一袭锦衣华服,风度翩翩,举步之间自有一股贵气。 他见白容欲起身相迎,忙上前几步按住他的肩膀,“公子,你身体尚未痊愈,不必拘礼,躺着便是。” 白容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暖意,“沈兄,多谢关心。不知此次到访,有何要事?” 沈世子摆了摆手,神情轻松,“何时,我们俩如此身份了?没要事就不能见你了?前几日听说你病了,可是公务缠身,心中却一直挂念着你,今日便抽空来探望一番。” “公务?”白容狐疑。 “对啊,我祖父见我整天没个正形,无所事事,所以给我安排了个简单的差事。” 沈之凌耐心的解释,虽然前后意思不一,但是白容也没有拆穿他。 老管家见状,连忙吩咐下人准备茶水点心,自己则退到一旁候着。沈世子见状,打趣道: “老管家,你如此紧张守着,莫非是怕我抢了你家王爷的心尖人?” 老管家闻言,连忙摆手,“沈世子说笑了,老奴怎敢有如此想法。不过是,我家公子还在病中,身边离不得人,老奴便不敢马虎。”话虽如此,但他的眼神中仍流露出几分警惕。 沈世子不以为意,转头看向白容,“公子,你看这府中上下,对你如此敬重,可见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比那楚王还高。不过,你的确是要多多保重身体才是。” 白容轻叹一声,“世子所言极是,我会注意的。只是我这身子自小病弱,所以麻烦整个楚王府,跟着我担心了。” “可不光整个楚王府,我们也甚是担忧啊,尤其是皇上,也是茶思不想。”沈世子轻声说着,像是不经意提到了皇上。 白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是吗?” 两人就这么深一句浅一句地,来回试探,表面都不着痕迹。 直至日暮时分,沈世子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他站在府门前,回头望向那扇紧闭的大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管家把人送出府,就立马回了白容房间,他疑惑道: “公子,今日的沈世子似乎与往日不同,有些不对劲。” “管家,沈世子和我们王爷从小就认识的?”白容轻声问,“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怎么样?” 老管家闻言,细细想了一下,然后点头。 “沈世子和我们王爷自小就认识,两人总是一起玩耍一起闯祸,那段时光是他们最纯真的回忆。”老管家轻轻诉说着,似乎在感受那段远去的岁月。 “后来,王爷为了国家的安宁去了边境,而沈世子也随镇国公四处游历,开阔眼界。这中间,他们两人就分开了。” 老管家说着,思索了片刻,回答道: “仔细算来,确有三年之久了。” 白容点了点头,眉宇间闪过一丝感慨,“三年,对于年轻人来说,是人生中一段不短的时间。他们各自在各自的领域里成长、变化,如今再次相见,想必也变得不一样了吧。” 老管家也深有感触,缓缓说道: “是啊,这次沈世子回来,王爷似乎对他的态度有些疏远,不怎么亲近了。不过想想也对,当下不比从前,他们都不再是小孩子心性。” “况且,现在王爷满心满眼在乎的,就只有公子一人,其他人他似乎就无所谓了。” 老管家突然脱口而出,意识到自己可能失言,连忙解释道: “公子,老奴不是那个意思。老奴只是想说,王爷现在的心思,更多地是放在了公子您身上。他对您的重视和关心,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白容听了,心中暖暖的,他微笑着对老管家说: “管家言重了,我明白您的意思。不止王爷,整个楚王府包括您,都对白容关爱有加,白容是记在心里的。王爷对我的好,我自然也知道。” 老管家点了点头,心中暗暗佩服公子的胸怀与气度。 他知道,白容不仅有着出众的才华和学识,更有着一颗包容和善良的心。这样的公子,真是王爷的福分啊。 就在两人各怀心思之时,沈何在门外求见,“公子!” “嗯,进来吧。”白容回应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沉稳。 “属下身上有湿气,怕影响公子,还是在外站着说吧。”沈何担心白容的身体,恭敬地回应。 “无妨,进来吧。”白容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小心隔墙有耳。”其实白容知道楚王府的守卫森严,外人根本难以靠近,他这么说只是为了让沈何安心。 沈何闻言,便不再推辞。他走进房间,向白容和老管家行了礼,然后站在一旁,准备禀报事情。 “沈何,怎么了?”白容坐直身体,仪态端正,他的目光落在沈何身上。 沈何清了清嗓子,恭敬地说道: “公子,是关于匈族探子的。王爷曾经说过,若沈何在盛京有事做不了主,就请公子定夺。” 白容闻言眉头一挑,他问道: “匈族探子,有何收获?” 沈何突然上前,低语道: “我们的人发现了匈族在盛京的一处秘密据点,但由于那个地方有些特殊,无法深入调查。” “有何特殊?”白容问。 沈何继续压低了声音,“公子,那个秘密据点位于盛京的繁华地段,且隐藏得极为巧妙,外表看来不过是一间奢华的商铺,但内里却错综复杂,暗道纵横。我们的人试图接近,但每次都会被那里的守卫察觉,他们似乎训练有素,警惕性极高。” 白容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敏锐,“匈族在盛京设立这样的据点,目前还不清楚他们的具体目的,但你们必须小心行事,以免打草惊蛇。匈族是我朝的一大隐患,必须要时刻警惕他们的动向。” 白容说着,又沉思片刻:,“既然无法深入调查,那你们就先暗中观察,看看他们是否与其他势力有接触。同时,也要加强对皇宫的守卫,确保宫里的安全。” 沈何拱手道: “是,公子。属下这就去安排。” 沈何走后,白容一直在暗自沉思,商铺?明的不行,得走暗的。 第132章 给他灌迷魂汤 白容用过晚膳后,便静静地窝在萧楚寒书房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本医书,沉浸专注地阅读着。 安儿给他微微关了窗,怕凉风会渗进来。油灯添满,茶水点心都准备好,他这才慢慢退了出去,顺带关上了书房的门。 书房内顿时一片静谧,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茶水煮沸的细微声响。 白容的影子在墙上轻轻摇曳,与书房的陈设和油灯的光影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静谧而和谐的画面。 时间悄然流逝,书房内的灯光依然明亮。白容仿佛忘记了时间的存在,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他的影子在墙上越拉越长,仿佛也在默默陪伴着他度过这个安静的夜晚。 夜深了,白容终于合上了医书。他揉了揉眼睛,感觉有些疲惫。他起身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然后跟外面刚想悄悄摸摸翻窗的人,来了个四目相对...... 外面的人也没想到白容会突然开窗,一时也愣住了。白容唇角微勾,“王爷,您这是准备要干嘛呢?” “偷人。”萧楚寒冷不防来了这么一句,简直就是脱口而出。 “呵...”白容忍不住笑意,故意道: “在自己王府偷人?王爷这癖好还真是...唔~” 萧楚寒实在忍不住了,一把拉过白容,隔着窗户狠狠的吻了下去。 白容被萧楚寒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怔,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错愕,随即便化为了一丝浅笑。 萧楚寒吻得很用力,很霸道,他恨不得把这人直接吞进肚子里,藏在心里。 虎子来信——公子在宫中被下了毒,太医无救,公子已然奄奄一息...... 其实虎子后面还有一段话,不过萧楚寒那时已经失去理智,没再往下看了。 眼下,萧楚寒一个借力,翻身进屋。他一手扣着白容的脑袋,将他按向自己,一手赶紧把窗户关掉。 他撬开白容的牙关,与之共舞,纠缠,厮磨...... 白容被萧楚寒亲吻得有点喘不过气,他的手抵着萧楚寒的胸膛,想挣扎。但萧楚寒搂着他的胳膊却越收越紧,让他的挣扎变成了徒劳。 “萧楚寒...”白容被萧楚寒吻得七荤八素,等到回神的时候,两人都已经衣衫不整。 “沐浴了吗?”萧楚寒哑着声音问,一脸的急不可耐。 “没...”白容刚要摇头,就被萧楚寒打横抱起。 “刚好,一起洗。”萧楚寒把人抱得严实,不让凉风侵袭。他大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目的地就是那专属的温池。 “你怎么回来了?”白容在他怀里轻声问道。 “押人回京。” 至于是什么人,萧楚寒没说。他快步走进房间,将怀里的人放进温泉池里。然后自己开始脱衣服, 白容感受着温热的水从自己脖颈流淌,他觉得痒痒的,很不舒服。他刚想上去,就被萧楚寒大手一捞,整个人就进了萧楚寒的怀里。 他想躲开,可是又舍不得。他靠在萧楚寒温热的胸膛里,感受到了身后人强有力的心跳,“萧楚寒,你的心脏...似乎跳得很快!” “嗯,我知道。”萧楚寒靠在池壁上,紧搂着他,这时的语气有些慌乱又有着失而复得的控制感,“我以为你死了......” 白容闻言微微一怔,他回过头想要去看萧楚寒的脸,却被萧楚寒强硬的禁锢着,别扭的不让他看。 “乖。别看!我这个样子,很不霸气。”萧楚寒低声说道。 白容眼尖的瞥到萧楚寒的眼眶微红,他心下一动,才反应过来萧楚寒哭了。 这是他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感受到了萧楚寒脆弱的样子。 白容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水汽熏染的原因,他的胸口竟有些酸涩。 “萧楚寒...”他强行别过头,转过身,想要跟萧楚寒说些什么。两人贴得很近,可是,说什么呢?说他没事,还是说别的什么? 白容暗自叹了口气,然后用手拉低萧楚寒的头,小心翼翼的吻了上去。他的吻技不太娴熟,却很温柔。 萧楚寒见状,搂着白容,吻得更加用力了。很快,白容就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体有些瘫软,双腿也不自觉在水中夹紧萧楚寒,仿佛这样才能给彼此更多安全感。 萧楚寒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越来越烫,也越来越软。心中的欲望更甚,他忍不住将白容抱了起来。 “容儿...你真的是本王的命!”他低吟,声音沙哑而又性感。 白容抬眸看向萧楚寒,眼神迷离,根本就听不清他在低语什么。 萧楚寒的唇慢慢下移,落在白容白皙修长的脖颈之间。白容只感觉一股电流从颈子传遍全身,酥酥麻麻的。 萧楚寒见白容的眼神变得更迷离,眼睛里充满了情欲,便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白容感觉到萧楚寒的手慢慢伸入她的衣服之内,他不由自主的嘤\/咛一声,萧楚寒便趁机解除他最后一丝阻碍。 “唔~萧楚寒...” 白容的脸色潮红一片,萧楚寒见状,再也无法控制。 “嗯......”白容痛呼出声,他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但是很快,他就失去意识,开始沉沦...... 一番缠绵,白容累趴在萧楚寒怀中,萧楚寒需求不满,换了个姿势,还要继续。 “萧楚寒...你真是.....”白容被折腾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宝贝儿......”萧楚寒的声音带着浓重的欲\/望,“我还想要,可以吗?” “......”白容已经累了不想说话,萧楚寒每次都是如此精力旺盛。 萧楚寒没听到回答,就是默许,他眼神又开始变得深邃起来,俯身,继续自己想要的。 不过,他不忘给白容下迷魂计,灌迷魂汤。 “乖,再坚持一会!”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让人忍不住沉迷其中,白容自知反抗无效,也就随着他了...... 第133章 筹备十七生辰 翌日清晨,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萧楚寒就醒了。 他贪婪的享受着怀中的温热,心中很是万般不舍。但他深知今日他还要处理巴图纳等人的重任,所以不得不早早起身。 萧楚寒轻轻放开人,熟睡的白容十分乖巧,翻个身继续往里睡去了。见他并不黏人,萧楚寒心里突然就觉得空落落的,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看来,他还需继续努力才行。 怕吵到人,萧楚寒轻轻推开房门,快步走出了院子。 刚走几步,就看到前面拐角处安儿和老管家鬼鬼祟祟的身影。两人正在低声交谈,似乎在张罗着什么。 “王爷!”老管家首先发现了萧楚寒,恭敬地行礼。而安儿则是一脸惊讶,显然没有料到王爷会出现在这里,显然不知道王爷已经归来。 “王...王爷!” 萧楚寒走上前去,看着两人大清早就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禁问道: “怎么了?大清早的,在这交头接耳干什么呢?” 见安儿还愣着,老管家急忙上前解释: “回王爷,安儿刚才跟老奴说,明日便是公子的十七生辰。老奴想,这可是公子在我们楚王府过的第一个生辰,我们正商量着要如何给公子过,公子才会比较难忘。” “十七生辰?”萧楚寒的视线转向安儿,微微皱眉。 安儿冷不防被盯着,赶紧回神,他认真点头,“是,王爷。明日便是六月二十,公子就要满十七了。” 十七?萧楚寒听后,沉默片刻,然后淡淡道: “嗯,我知道了。”他并未过多言语,转身大步离开。 安儿看着萧楚寒的背影,心中有些不解。他原以为明日公子生辰,王爷会十分激动和在意公子的,但看刚才王爷的反应,却如此冷淡。 他不禁看向老管家,不满道: “王爷这是何意啊?怎么看起来不高兴呢?” 老管家看出了安儿的疑惑,微微一笑,忙为自家王爷解释道: “王爷这是心中自责呢。他可能因为忙于公务,疏忽了公子。不过,你放心好了,王爷对公子的宠爱是毋庸置疑的。他一定会为公子,筹备一个让公子难忘的生辰。” “如此便好。”安儿听后,心中豁然开朗。他当然明白王爷的冷淡并非是不在意,王爷对公子的一往情深,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好啦,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还是多想想,我们能为公子的生辰做什么吧?”老管家赶紧打断安儿。 整个白日,白容都没怎么出过院子,膳食也是安儿给端到房间里的。 “公子,王爷可是昨夜回来的?”安儿还是忍不住好奇,向白容询问。 白容原本正在专心喝着汤,听到安儿的询问,他微微抬眸,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嗯,怎么了?” “没事。”安儿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感觉王爷这次回来,怪怪的。” “怪?”白容放下汤碗,认真地看着安儿,“哪里怪?” 安儿摇了摇头,努力寻找合适的词语来描述自己的感受,“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似乎回到了以前,给人一种很冷漠威严的样子。” 白容听后,微微颔首,似乎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他才认真道: “或许是...因为他刚从边境回来的缘故。那里战火纷飞,环境残酷,王爷作为统帅之一,自然需要保持冷静和威严,以应对各种复杂局面。” 安儿虽然听说过边境战事的残酷,但他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自然无法完全理解白容话中的深沉含义。 “哦,原来如此。”他点了点头,似乎有些明白,又似乎仍然有些困惑。不过,他知道白容的话总是有道理的,所以也就没有再深究下去。 白容继续用餐,但安儿的心中却不禁开始琢磨起王爷这次回来的变化。 他还是希望王爷能够像以前一样,虽然看着冷漠,实则温柔细致。这样相处起来,安儿比较不害怕。 但安儿又明白,王爷的身份和职责都决定了他不能总是如此。这让安儿面对王爷时,有些发怵。 在军营处理正事的萧楚寒,自然不知道安儿内心对他的揣测。 正如老管家所说,他竟不知明日是白容的十七生辰,而白容也从未跟他说起过。 对于白容,他发现自己所了解的竟然少之甚少。 “王爷,您怎么了?”沈何正在向他汇报盛京最近的情况,可看到萧楚寒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他就停住了。 萧楚寒回过神来,微微皱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摇了摇头,试图将心中的杂念驱散,然后集中注意力听沈何的汇报。 “所以,那神秘商铺的情况,现在如何了?”萧楚寒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注。 沈何见王爷恢复了常态,忙摇了摇头,“目前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不过,王爷请放心,我们已经加强了戒备,一旦有风吹草动,我们会立刻采取行动。” 萧楚寒点了点头,表示赞许。他相信沈何,他不在盛京的时候,沈何总能够把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 然而,他心中仍然感到一丝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王爷?你有心事?”沈何看出来了,忙问。 “一般过生辰,送什么礼物最好?”萧楚寒突然问道。 “生辰?”沈何虽有疑惑,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莫非是公子的生辰快到了?” “嗯。”萧楚寒点了点头,他思索了一早上,却仍未想出能拿的出手又能让白容心生欢喜的礼物,“你说他会喜欢什么呢?” 沈何沉思片刻,回答道: “公子素来喜好文雅,又精通琴棋书画,王爷不妨考虑一些与此相关的礼物。比如,一幅名家字画,或者一把上好的古琴,都是极好的选择。” 萧楚寒听后,觉得沈何的建议颇有道理,但他又想到白容对医术十分热爱,于是又问道: “那有没有既文雅又符合他医者身份的礼物呢?” 沈何想了想,说: “医书,王爷的书房已经应有尽有。我觉得,只要是王爷您亲自挑选的,公子必定都会喜欢。” 萧楚寒点了点头,心中已然有了主意。不过,他得去修玉坊走一趟,那里有他要送给白容的东西。 只不过他最近繁忙,一直被耽搁了,明日白容生辰,是送出去的最好时机。 第134章 触碰他的底线 萧楚寒正想着修玉坊的事,就见武逊和屠山走了进来。 “王爷,我已将巴图纳等人押入盛京地牢,等候皇上发落。而且,我已经加强守备......”武逊上前汇报 “不用。”可没等武逊汇报完,萧楚寒便打断了他,“明面上不用加强守备,要的就是他们同党来劫人。” “王爷的意思是...暗中加强,引匈族探子上钩。” “嗯。”萧楚寒点头。 “好,属下这就去办。”武逊说着,转身出去。 不过屠山没动,萧楚寒狐疑的抬眸看着他,“怎么?有事?” 只见屠山扑通跪下,把头重重的往地上一磕,他大声道: “王爷,屠山有罪,请王爷发落。” 他这一大嗓门,把没走多远的武逊给吓了一跳。武逊顿住脚步,随后就装作不知,大步走了。 萧楚寒也被他这举动,弄得眉心一跳,“何罪?” “公子没告诉王爷?”屠山抬头,看到萧楚寒莫名的神情,他就知道公子没说。 当初他为了得到王爷和公子的信任,在边境营帐中故意劫走公子而后又亲自救出。 虽然公子已经看穿了他的计谋,没多做追究。可是,自从那夜起,屠山心里愧疚,越发寝难安。就像有根刺深深的扎在他心里,让他十分难受,也悔不当初。 “你想让公子告诉我什么?”一提到白容,萧楚寒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我不在的时候,公子发生了什么?” “我屠山对不起公子和王爷,为了一己之私,伤害了公子。” 屠山又重重的磕了个响头,然后把雇人劫走白容,然后又亲自把白容救出来的事,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的都向萧楚寒坦白了。 “屠山,你竟敢动他!” 萧楚寒大喝一声,他手中的青筋暴起,大步上前拽着屠山的脖子,一用力就把人直接从地上提了起来。 “王爷......”屠山下意识的想要挣扎。 屠山的身形魁梧,可是萧楚寒的力气却大地惊人,很快屠山就不挣扎了。 “他当时可伤着?”萧楚寒的双眼如一把锐利的刀,声音冰冷刺骨。 屠山被萧楚寒那凌厉的目光和冰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他的脖子仿佛被铁钳夹住,呼吸困难,几乎说不出话来,“王爷...我...我错了。” 萧楚寒听到屠山的回答,眼中的杀意不减,他手上力道加重了,他继续质问: “看来你的匪气依旧不改,我信错人了。” “屠山...任凭王爷处置...”屠山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我...我不该为了博得王爷的信任,而做出那样的事情。我...我错了...求王爷再给我一次机会。” 萧楚寒听到这里,眼中的冰冷逐渐散去,他松开了手,屠山顿时感觉脖子上的压力一松,整个人也瘫软在地。 “滚!”萧楚寒忍住想要抽刀而出的冲动,冷声道,“在我还能忍住不杀你,就赶紧给我滚!” 屠山听到这里,心中一沉,他跪地磕头,“王爷,要打要杀,随您便,我只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王爷!我一定痛改前非,将功赎罪!” 萧楚寒冷眸看着他,一脚重重的把人给踹开,言语都是失望,“我有没有说过,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和惊吓。你这又是什么?” “只要王爷不让屠山滚,什么处置我屠山不吭一声。”屠山口吐鲜血,捂着胸口,继续跪地求原谅,“求王爷再给屠山一次报答公子的机会。” “公子心善,所以他只字不提,而你却利用了他的善良?”萧楚寒说着,蹲下与屠山对视,“你还有什么资格和理由再留下来?” 当初,屠山被官府通缉走投无门的时候,亲自找到盛京求萧楚寒收留,目的就是要帮他那帮惨死在关公庙中的兄弟,借萧楚寒之力,找出背后真凶,然后报仇。 现在这个事已经有眉目了,不过报仇却还未到时候。屠山在萧楚寒部下的这段日子,逐渐对萧楚寒有所改观。 萧楚寒行事果断,身份地位极高,最重要的是他骁勇善战谋略过人,屠山开始敬仰起萧楚寒的人品来。 所以他想真正的留在萧楚寒身边,真心做他部下,所以这才鬼迷了心窍,设计了那一出,幸好公子没事。 屠山低下头,鲜血滑过他的喉咙,“王爷,我知道错了。我当时只是...只是一时鬼迷心窍,被私心蒙蔽了双眼。” 萧楚寒深深叹了口气,“罢了,你走吧!” 屠山抬头,眼中满是悔恨,“王爷...我可以领罚,再给我一次恕罪的机会好吗?” 萧楚寒摇了摇头,“屠山,你错了。你触碰到了我的底线,不可原谅,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这样的人出现第二次,我承受不起。” “王爷,我知道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屠山的声音坚定而决绝。 萧楚寒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下去领了军罚,就滚吧,有多远滚多远。” 屠山一听,眸光一凛,他抽出自己的刀,对准自己的左手臂砍去。 见他如此动作,萧楚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抽刀一挡。 “屠山,你这是做什么!”萧楚寒怒吼一声,他的刀快如闪电,精准地挡住了屠山的自残行为。 屠山被萧楚寒的怒喝声震得一个激灵,他抬头看向萧楚寒,眼中满是坚定和决绝,“王爷,我自知错了,不该伤害公子,更对不起王爷。我的确不配再留在王爷身边。不过,我愿意自断一臂,以表悔意。” 萧楚寒紧皱着眉头,盯着屠山看了许久,然后才缓缓开口,“屠山,你以为自残就能抵消你的过错吗?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心软原谅你吗?” 屠山低下头,沉默不语,心中充满了绝望。 萧楚寒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我不是白容,不会心软。说实话,我曾经信任你,也尽力帮找到你要找的仇人。可是现在...多说无益。” 屠山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王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求王爷能够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第135章 比他小上六岁 萧楚寒骑着黑风,在城外的驻扎营地与修玉坊之间的道路上疾驰。 寒风凛冽,却无法吹散他心中的沉重,他心里疼得厉害也堵得厉害。他紧握着缰绳,心中充满了自责和疑惑。 白容生辰他不知,白容遇险他亦未知晓。他突然意识到,白容或许并不需要他,而是他萧楚寒自私地将人留在身边,却未能给予他应有的保护和关怀。 此时,萧楚寒的心中充满了挣扎和矛盾。他一直在努力保护白容,让他远离危险和纷争。但现实却让他感到无力和挫败。 是他萧楚寒把一个深府里未满十七的翩翩公子给拉进了一个复杂的险境。是他一眼,就误了白容的人生。 他脑海中不由浮现起与白容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温馨而美好的瞬间让萧楚寒很庆幸很满足。 他承认他喜欢,他承认他舍不得放手。即使白容不需要他,可他也不想放手,他不能想象自己没有白容的日子,他要怎么过? 他也不允许陪在白容身边的那个人,不是他萧楚寒。 黑风在寒风中疾驰,萧楚寒的心中越发坚定。正如他对白容说的那样,他从未有过犹豫和选择,因为他的答案始终如一。 他只想要他。 很快,黑风停在了宫外。萧楚寒直接朝着修玉坊走去。他的心情沉重,但眼神却坚定。他明白,无论白容是否需要他,他都不能放手。 宫中的修玉坊安静而雅致,他推开那扇门,心中既有期待也有紧张。 “王爷。”修玉坊的侍从见到萧楚寒,纷纷行礼。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然后径直往里走。 “王爷,您来了。”主管见状,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赶紧过来迎接。 “我上次让你修的玉佩呢?”萧楚寒话不多说,开门见山。 “已经修复好了,就等王爷您过来取了。” 主管引着萧楚寒来到一处陈列着各种玉石制品的架子前,从上面拿起一个精致的盒子。 他一打开,里面是一个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光泽的玉佩说道: “王爷,这就是您上次送来的玉佩,经过我们修玉坊的匠人精心修复,现在已经恢复如初,甚至比原来更加精美。” 萧楚寒接过玉佩,仔细端详着。玉佩上雕刻的腾龙图案栩栩如生,仿佛要破玉而出。他轻轻摩挲着玉佩,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这块玉佩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不仅因为它本身的价值,更因为它承载着父皇和母妃对他的佑护。 “多谢。”萧楚寒将玉佩小心收起,然后转向主管,语气中满是感激,“你们坊里的手艺果真是精湛,我很满意。” 主管谦虚地笑了笑,然后说道:“王爷过奖了,能为您效劳是我们的荣幸。不知王爷是否还有其他吩咐?” 萧楚寒摇了摇头,然后问道: “你们这可有送翩翩公子的生辰礼物?” 主管一听,立刻恭敬地回答道:“当然有,王爷。我们修玉坊的礼物种类繁多,定能挑出适合翩翩公子的生辰礼物。” 他引着萧楚寒走向另一个区域,那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玉器和珠宝,每一件都精美绝伦,光泽温润。 “王爷请看,这里有玉簪、玉镯、玉佩等各种玉器,还有珍珠项链、宝石戒指等珠宝,都是上等的材质和工艺。”主管一边介绍,一边细心观察萧楚寒的反应。 萧楚寒仔细端详着每一件礼物,心中思索着哪一件最适合白容。 最终,他的目光定格在一只玉簪上。那只玉簪晶莹剔透,雕刻着精致的花纹,散发着淡淡的光泽。他突然想到上次在黑市,白容也是拿了一支簪子。 “这只玉簪不错。”萧楚寒指着玉簪说道,“帮我包起来吧。” 主管立刻点头应允,亲自用礼盒为萧楚寒将玉簪包好。他双手递上玉簪,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 “王爷真是好眼光,这只玉簪定能让那位生辰公子爱不释手。”主管恭维道。 萧楚寒微微一笑,接过玉簪,然后说道: “派个人去楚王府领赏金。” “王爷,这可使不得。”主管连忙摆手,脸上露出惶恐的神情,“能为王爷效劳,是修玉坊的荣幸。这玉簪就当做是我们对王爷的敬意,您收下就好。” 萧楚寒眉头微挑,他知道修玉坊的规矩,也明白主管的诚意。但他并不想占这个便宜,更不想让别人误会他与修玉坊有什么特殊的关系。 他沉思片刻,然后说道: “这样吧,这玉簪我收下,但金还是要给的。你们修玉坊的手艺精湛,我自然不能让你们白辛苦一场。” “那就多谢王爷的赏赐了!”主管见萧楚寒态度坚决,也不好再推辞,只得点头应允。他心中暗自赞叹,这位楚王爷不仅英明果断,而且待人接物也如此得体大方,真是让人敬佩。 萧楚寒满意地点点头,将玉簪盒子小心地放入怀中,转身离开修玉坊,心里不由想着白容戴上这枚簪子的模样。 白容长发及腰,发色如墨,他若戴着这只玉簪,更衬高贵与风华。如此想着,心中满是欢喜,萧楚寒的脚步不由得加快。 可就在萧楚寒走到宫门外时,那里站着一个人,那人手拿着折扇,目光紧紧的盯着他。 “你怎么在这?”萧楚寒走过去,率先开口。 “我倒是想问问你,你怎么在这?”沈之凌不答反问。 “我在这很正常,这宫里,我可以自由出入。倒是你......这么晚了,在这盘算什么呢?”萧楚寒冷冷地回应道。 沈之凌嘴角上扬,似笑非笑地说: “别紧张嘛,不要一见到我就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我只是恰巧路过,看到黑风,所以就在这等一等你。不过看到你行色匆匆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萧楚寒皱了皱眉,并未回答。沈之凌的出现很奇怪,似乎就是特意在这里等他。 “有事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萧楚寒何等聪明,自然看出了沈之凌的不对劲。 只见沈之凌轻轻摇了摇扇子,故意道: “我就是来给白公子挑个礼物的,听安儿说,他明日生辰。我早就觉得白公子长得清秀,没想到他竟才十七,竟比我们小上六岁。” 第136章 诱人而不自知 萧楚寒回府了时候,已是深夜。 整个楚王府焕然一新,大小灯笼,随处可见,想来是老管家和安儿为了明日白容生辰所做的准备。 对啊,这可是白容在他楚王府过的第一个生辰,萧楚寒心中一动,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 来到白容的房间,萧楚寒轻轻推门而入。房间内一片静谧,白容似乎已经入睡。他走到床边,看着白容安静的睡颜,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他轻轻坐下,刚想将手中的玉簪盒子放在床头,就听到了白容翻身的声音。 萧楚寒的动作瞬间停滞,他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白容的美梦。只见白容微微睁开眼,眼中带着一丝朦胧的睡意,却很快认出了床边的萧楚寒。 “你回来了?”白容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倦意。 “嗯,今日事务繁忙,回来晚了些。”萧楚寒的声音里满是歉意,他温柔地抚了抚白容的发丝,低头吻在白容的眉间,“凌晨已过,我的小公子,就十七了。愿他岁岁平安,无病无灾,喜乐无忧!愿他年年岁岁,都有我萧楚寒陪着爱着宠着。” 他的话语中带着宠溺与珍视,充满了对未来的期许和承诺。 “谢谢你,楚寒。”白容声音里充满了感激和依赖,一双眼睛明亮又温柔,仿佛能融化世间所有的冰霜。 萧楚寒微笑着,他伸出手臂,将白容轻轻地揽入怀中,让他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两人静静地相拥着,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突然,萧楚寒从怀中拿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晶莹剔透,温润如玉,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轻轻地将玉佩放在白容的手心里,低头温柔道: “这是送给你的生辰礼物,愿它能陪伴你,保你平安。” 白容看着手心里的玉佩,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夜碎掉的玉佩。 这玉佩,原本就完美无瑕,却在那场黑店里,被那贼人小二给弄碎了。他记得萧楚寒当时紧紧地握着它,即使睡着了也未曾松开。 他轻轻地抚摸着玉佩,感受着它带来的温暖,同时也感受到了萧楚寒的深情与珍视。不过...太贵重了。 白容抬起头,望向萧楚寒,声音里带着一丝坚定: “萧楚寒,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萧楚寒微微一愣,随即温柔地握住白容的手,说道: “容儿,这玉佩是父皇给我的,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它虽然破碎,但经过工匠的巧手修复,已经焕然一新。我想把它送给你,不仅是因为它代表了我们共同经历过的风雨,更是因为我希望它能守护你,带给你平安和幸福。” 白容听着萧楚寒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明白这枚玉佩对萧楚寒的重要性,也感受到了他深深的情意。 然而,他还是有些犹豫: “可是,它如此珍贵,我没什么能给你的。你什么都不缺...唔...” 白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萧楚寒强吻了下来。他的吻,霸道而又灼热,好似要将他融化成灰烬才甘心。 白容的大脑空白了两秒钟,就开始青涩的回应。 萧楚寒吻了很久,仿佛要吻到天荒地老。直到最后,白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睛也开始迷离,他才缓缓放开了人。 他紧紧拥抱住白容,脸颊贴着他的额头: “谁说我不缺?” “缺什么?”白容脸色微红,声音也有些沙哑。心跳得很快,也很热。 萧楚寒微笑着,眼神坚定而温柔: “缺你,我的白府小公子!” 白容闻言,心中一动,眼睛里浮现出几分水雾。他不由得拽紧手里的玉佩,低头看着手心,缓缓道: “萧楚寒,你真的是...太爱我白容了。” 萧楚寒闻言,低头在白容耳边厮磨轻语: “那你呢?爱我吗?” 白容浅浅的笑了,他偏过头,看着萧楚寒,认真回答: “爱......很爱。而且我在这里,就是我想给你的答案,很真诚。” 萧楚寒闻言,心脏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炸开来一样。他再也不管,低头吻住白容,伸手解开了他腰间的束缚,手掌顺了进去,抚摸上白容那光滑的身躯。 他的吻越来越深,最终,白容忍不住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容儿,你真会诱人而不自知...”萧楚寒伸手将白容翻身抱起,他抬头吻住白容的唇瓣,一双大手则不规矩地在白容身体各处游移。 白容感受到萧楚寒炙热的气息和滚烫的体温,身体不由得发软起来,他忍不住娇嗔道: “别,你先等等......” 萧楚寒闻言,停止了动作,但仍旧没有从白容身上离开。 “怎么了?”萧楚寒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情yu色彩。 “我明天还得见人。” 萧楚寒见白容要离开自己,急忙按住白容的腰肢,不让他动,“今晚,我会克制的。” 见白容犹豫,萧楚寒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角: “乖,就一次。” 萧楚寒说着,就又把人的唇给堵住,霸道的不让人拒绝。他在白容的唇瓣上辗转反侧,舌尖不断地探索、挑逗。 白容被吻得快喘不过气来,最终妥协,任凭萧楚寒在自己身上索取欢愉........ 当萧楚寒从白容身上餍足撤走的时候,已经快要天亮了。他看着怀里睡熟的白容,不禁勾唇满足起来。 这里是不能再睡了,他把人裹好锦被,连人带被抱进了隔壁自己的房间。 房间没点油灯,却以有些微亮,所以不影响萧楚寒轻车熟路。他把人轻轻放回床上,看着白容的脸,心里一片柔软。 十七岁的少年,身体香软美好,让人忍不住索求无度。他所说的一次,始终不算数。 “容儿,生辰快乐!”萧楚寒翻身上床,他看着白容那精瘦的锁骨,眼神又开始变得灼热。 他忍不住低头,轻轻在白容光滑的脖颈间印下一吻,看着熟睡中的人,心里又涌起一股强烈的占有欲。 他多想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他将白容彻底拥入怀中,然后不再分开...... 第137章 双方互见长辈 时值盛夏,碧空如洗,楚王府内张灯结彩,红绸飘飘,一派喜庆祥和之景。今日,是王府中团宠白公子的十七生辰。 自从白容到了楚王府以来,不止老管家,府里丫鬟奴仆们,终于不在王爷的冷寒氛围中度过。 而白公子虽金贵,却无半点骄矜之气,待人接物皆是谦逊有礼。全府上下,都很喜欢他。 厨房里,老管家亲自忙碌着给白容做一碗寓意长寿的寿星面。面条细细长长,象征着生命的延续;汤底醇厚鲜美,寓意着往后日子的美好。 老管家一边煮面,一边查看厨师们的进程,“今日都给我仔细点,别坏了公子和王爷的雅兴。” 白容所在的花园里,彩灯闪烁,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为他的生辰献上最真挚的祝福。 丫鬟们穿梭其中,忙碌地布置着每一处细节,确保今日的寿诞能够完美无瑕。 不过,白容却不在府中。 大清早的,虎子驾着车,早早等候在府门外。萧楚寒抱着沉睡的人儿,快速上了马车。 “王爷公子坐好了,我们要出发了。”虎子提醒一声,然后驾了马车往城外驶去。 萧楚寒不想带着人骑马,就是怕白容受凉。不过这马车,虎子再怎么仔细,还是会有些颠簸。 白容躺在萧楚寒怀里,颠簸时,他眉心有些微皱,睡梦中,他下意识的呢喃一声: “萧楚寒!” 萧楚寒赶紧把人搂得更紧,柔声道: “我在。” 这声音...... “萧楚寒...”白容迷糊间,又唤了他的名字。 萧楚寒心头一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忍不住低头,在白容唇角吻了一下,“容儿,是我。” 白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然后扣着萧楚寒的手,继续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车轮滚动的声音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邃的宁静。 马车外,虎子轻声禀报: “王爷,已抵达皇陵外围。” 萧楚寒微微颔首,示意他退下。 萧楚寒轻轻地将白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的呼吸均匀而平静,仿佛正在做一个美好的梦。 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柔,手指轻轻梳理着白容的发丝。 “容儿,我们到了。”萧楚寒的声音,充满了温柔与爱意。 他轻轻起身,小心翼翼地将白容裹在一件柔软的披风中,然后抱着他走下了马车。 皇陵外围,一片肃穆庄严。萧楚寒抱着白容,踏着初王铺就的小径,缓缓向皇陵深处走去。 “王爷!”守陵侍卫立马上前行礼。 “嗯,你们都退下吧。” “是的王爷!”那侍卫一抬手,吩咐后面的人走开了。 阳光下,皇陵的轮廓若隐若现。萧楚寒抱着白容,站在皇陵前,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这是先皇和楚妃的合墓,他们就是是萧楚寒和当今圣上的父皇和母妃。 他低头看着怀中的白容,心中充满了感激与珍惜。萧楚寒背着光,就这么静静的抱着人,也不急。 不过,白容很快就醒了。他一睁眼,就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太对。 “萧楚寒,这是哪?”他问。 见他醒了,萧楚寒这才轻轻把人放下。 萧楚寒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上前一步,直接跪地,他朝墓中拜了三拜,又磕了两个响头,神情庄重而肃穆。他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父皇,母妃,我带着人来见你们了!” 白容听到这里,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这是萧楚寒带他来见长辈。他下意识地跪在了萧楚寒的身边,与他一同向墓中的先皇表达敬意。 萧楚寒转过头,看着白容,眼中满是深情和感激。他轻声道: “容儿,这是我父皇和母后的陵墓。我想带你来见见他们,告诉他们我找到了一个我深沉,且值得我珍惜的人。” “谢谢。”白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着萧楚寒,眼中也充满了温柔和坚定。 “今日是他十七岁生辰,恳求父皇和母妃的庇佑,愿他岁岁平安,事事如意。愿他与我携手共度此生,不离不弃。” 萧楚寒说着,把那枚玉佩悬挂在了白容的衣服腰间。之后,两人就这么静静地跪在墓前,仿佛能够感受到先皇和先皇后的目光在注视着他们。 萧楚寒轻声诉说着他们的故事,白容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烈日当空,两人缓缓起身,离开了陵墓。 “他们可满意我?”马车上,白容调皮问道。 “呵...”萧楚寒忍不住一笑,“满意,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们也都喜欢。” “嗯,那就好。”白容说着,然后对马车外的虎子说了一句,“去宁城。” 萧楚寒一听,立马明白过来白容想要做什么,他直视着白容,“容儿,你......” “我也想把你...介绍给我的父母。”白容浅笑着回话,“不过...我的父母应该没你的父皇和母妃,那么开明!” “你想去吗?”白容问。 “嗯,我当然想。”萧楚寒毫不犹豫地回答,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坚定,“容儿,我也想让你的父母知道,我对你的真心。” 白容听后,眼中闪过一抹温柔的笑容。他轻轻握住萧楚寒的手,柔声说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 不过马车并没有往宁城的方向驶去,因为他们换了马,黑风和雪驹,并排而行,就如同他们的主人一样。 “容儿,你的父母会喜欢我吗?”萧楚寒放慢速度,有些紧张地问。 白容看着他紧张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想不到萧楚寒还有害怕的时候,他想了一下,然后摇头,“不一定。” 萧楚寒闻言,脸上的神情更加紧张了。 “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够了。”白容侧着头看着他,“而且,我父母肯定会尊重我的选择。” 萧楚寒听了这话,心里稍微踏实了些。他用力握了握白容的手,说道: “不管怎样,我都会努力让他们认可我的。我的真心,怎么考验都行。” 两人一路聊着,不知不觉中,宁城已近在眼前。 第138章 多年未见之人 萧楚寒站在宁城的城门前,眼前的景象与他所熟悉的盛京截然不同。 上一次,他和沈何来的时候,就感受到了。这座古老而宁静的城,仿佛是一幅缓缓展开的画卷。 这里的天空似乎很宽广,仿佛能容纳世间所有的悲欢离合。与盛京的繁华喧嚣相比,宁城更像是一个世外桃源,让人心生向往。 这座城并不设府衙,是因为在这座城里,有很多告老还乡的官员在此地养老。这里人杰地灵,山美水美,百姓安居乐业,很是惬意。 “快快快,宁城主今日要举办比武招亲。去晚了,就不知花落谁家了。” “宁城主家的千金要比武招亲?” “是啊!快走,我们快去瞧瞧。” …… 两人牵马一进城,就看到很多百姓都在往同一个方向疾走,一脸看热闹的急切。 “比武招亲?”白容站在萧楚寒的身边,眼中闪烁着对比武招亲的好奇,他可没见过。 萧楚寒看着一脸好奇的白容,宠溺的笑笑,他的白小公子还是跟之前刚出府一样,对什么都很好奇。 “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白容一脸期待的问。 萧楚寒摇头,故作深沉,“不去了吧,我怕她们看上你。” “去嘛,比武招亲听起来挺有意思的,我可从未见过。”白容恳求道,有种撒娇的模样。 他这举动,对萧楚寒很是受用,可把萧楚寒给看痴了。 “去。”萧楚寒说着将白容搂在怀里,立马妥协,“走。” 很快,两人就循着声音来到了比武招亲的现场。 这里热闹非凡,仿佛整个宁城都为之沸腾。擂台被精心搭建在宁城主府邸的正中央,四周彩旗飘扬,锣鼓喧天。 擂台之上,一位位青年才俊身着华服,手持兵刃,准备展示自己的武艺与才华。 观众席上,人群密密麻麻,男女老少都有,他们或站或坐,脸上都洋溢着兴奋和期待的表情。 有的观众在低声讨论着台上选手的武艺如何,有的则在猜测着谁能赢得这场比武招亲。 宁城主家的千金宁紫如站在擂台一侧的楼阁之上,她身穿一袭白衣,戴着面纱,宛如仙子下凡。 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微笑,眼中却闪烁着期待与紧张。她知道,这场比武招亲对她来说意义重大,她将在这里选择自己的夫婿。 “比武开始。”宁城主站在擂台正上方的楼阁上,发话道。 比武招亲开始了,随着一声铜锣声响,两位选手跃上擂台,开始了激烈的交锋。 “好。” 兵器碰撞的声音、观众们的喝彩声、以及选手们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激动人心的画面。 “开始了,萧楚寒。”白容紧扣着萧楚寒的手,也在观众之中,他的目光紧紧盯着擂台,不自觉的有些激动和紧张。 萧楚寒的心思都没在擂台上,他的视线一直落在白容的身上。 “容儿,热吗?”他问。 “不热。”白容与他相反,整个注意力都在擂台赛上。 实际上,也是不热。宁城这个地方一年四季,冬暖夏凉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比赛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一位位选手被淘汰,而一位红衣少侠凭借着过人的武艺和坚定的信念,一路过关斩将,最终站在了最后的擂台上。 宁城主站在楼阁之上,目光落在红衣少侠身上,眼里满是赞许之色。他手声音洪亮地宣布: “好,这位红衣少侠武力不凡。接下来,还有谁想要继续挑战吗?” 随着宁城主的话音落下,观众席上响起一片议论声。有的观众对红衣少侠的武艺赞不绝口,有的则在猜测着是否还有更强大的对手出现。 红衣少侠,英气不凡,他站在擂台之上,目光如炬,扫视着四周。 此时 他心中虽然激动,但更多的是冷静和坚定。他知道,这场比武招亲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一场武艺的较量,更是一场目睹佳人的机会。 “我来。”在宁城主的催促下,又一位挑战者跃上擂台。 他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壮汉,手持一把巨斧,气势逼人。然而,红衣少侠。并未被他的气势所吓倒,反而更加冷静地应对。 两人交手不过几回合,红衣少侠便以更快的速度和更精准的招式击败了对手。他的武艺不仅令观众叹为观止,更让宁城主和宁紫如刮目相看。 宁城主再次发话,“这位红衣少侠连胜两场,武艺确实非凡。还有人想要挑战吗?” 此时,观众席上已经没有了声音。众人都被红衣少侠的武艺所震撼,纷纷表示佩服。 而宁紫如则站在楼阁之上,目光紧紧锁定在擂台上的红衣少侠身上。她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那是敬佩、是欣赏,也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柔情。 “好。”宁城主说着。从楼阁中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擂台中央。他环顾四周,见无人再上前挑战,便转向萧楚寒,微笑着说道: “既然没有挑战者了,不知这位红衣少侠如何称呼?” 那位红衣少侠微微颔首,声音坚定而自信: “在下林景书。” 林景书?原本萧楚寒的心思还在白容身上,可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他转眼看向台上,神情一怔,然后皱起了眉头。 “林景书?”宁城主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品味这个名字中的韵味,“好名字,好武艺。林少侠,你可愿成为我宁家的女婿?” 林景书的目光瞬间抬眸转向阁楼上的白衣少女,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诉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更加坚定,“若能得到紫如姑娘的青睐,在下荣幸之至。” 此言一出,观众席上再次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宁紫如的脸上也露出了羞涩而幸福的笑容。 比武招亲的现场再次热闹起来,但这一次,更多的是祝福和喜庆的氛围。林景书和宁紫如的故事,也在这里悄然展开。 “怎么了?”白容察觉到了萧楚寒的异样,忙问。 “没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了一个多年未见的人。”萧楚寒的声音略微有些严肃。 第139章 跟着他受苦了 林景书,是大萧林相的大公子,他本应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一名学者或官员。 然而,林景书自幼便对书本笔墨提不起兴趣,他更热衷于舞刀弄剑,追求那份侠骨柔肠的江湖气息。 这让身为朝廷重臣的林相倍感忧虑,生怕儿子误入歧途,毁了前程。 两人观念不同,终究还是没能说到一块去。 后来,林府内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因为林景书决心放弃父亲为他铺设的仕途之路,去追求自己心中的武侠梦。 他与林相激烈争执,言辞之间充满了对彼此的失望与不理解。最终,这场争吵以林景书的离家出走告终,他背负着剑,踏上了寻找自我的道路。 自那日起,林相仿佛变了一个人。除了每日例行上早朝外,他几乎闭门不出,不再会见宾客。 他的脸上失去了往日的威严与自信,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忧愁与思念。他时常站在窗前,望着远方,心中默默祈祷着儿子的迷途知返,平安归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把他给绑回去。”听了萧楚寒的讲述,白容追问道。 “此事并非那么简单。他既然已决意追寻自己的江湖梦,又能如何轻易将他绑回呢?再说,即便我们强行将他带回,他的心也未必能回到这朝堂之上,能如林相所愿。” “嗯。”白容点头,“依我看,我们或许应该尝试理解林景书的选择,江湖虽大,但未必就没有他的立身之地。再者,林相身为朝廷重臣,其子若是能在江湖中闯出一番名堂,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至于林相,他的忧愁与思念,白容自是能理解。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父母不能因为自己的期望,就剥夺子女追求自由的权利。 “算了,别想这么多了。今日是你生辰,不可想其他。”萧楚寒正色道。 两人随后来到了白府,这里也布置得十分喜气热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面正在嫁娶呢! “公、公子...你回来了?”守在府门外的仆人,见到白容,脸上是大喜的神色,他忙向府里喊道: “公子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白容微笑着回应仆人,同时也对萧楚寒投去宽慰的一瞥,示意他放轻松,“别紧张。” 仆人见状,忙不迭地往里面通报,一边跑一边高喊: “公子回来啦,公子回来啦!” 很快,白府里响起了更多欢喜的声音,像是乐队的合奏,又像是春天的鸟鸣,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公子回来啦!”白管家一脸欣喜的从府内迎了出来,“公子,你可算回来了!” “嗯,我父亲和娘亲呢?”白容问。 “呃...这...”白管家顿时有些吞吞吐吐。 “怎么了?”白容心里一惊。 “公子不必担心,只是老爷和夫人受邀去了别的地方为人诊病去了,暂时不在府里。不过...夫人料到公子今日会回府,所以给公子留了封信。” 白管家说着,赶紧把信拿了出来。递给白容。 白容虽有狐疑,但还是把信给接过来,但他没直接打开瞧瞧。而是把萧楚寒介绍给白管家,“白伯伯,这位是楚公子,这次陪我回来的。” “哦?原来是楚公子,幸会幸会!”白管家一听,立刻向萧楚寒行礼。他明白,这位公子能陪白容回来,定是他的挚友无疑。 “不必多礼。”萧楚寒也回礼,脸上带着谦逊的笑容。 白容见状,微微点头,然后转向白管家,“白伯伯,您先忙去吧。” “好的,公子。”白管家答应着,又向萧楚寒点头致意,随后便退了下去。 白容看着白管家的背影,心中有些恍惚。他这是真的回家了?还是在做梦? “萧楚寒,你不介意我这么介绍你吧?”白容看向萧楚寒,“我怕说出你的真实身份,会吓到他们。” “我懂。你随意就好。”萧楚寒上前扣着白容刚才放开的手,柔声说道: “先进去吧。虽然伯父伯母不在,可你离家多日,想必也想家了。” “好。”白容点头,将手中的信收起,然后和萧楚寒一起走进了白府。 他环顾四周,发现府中的布置比他想象的还要喜庆热闹,每一处都充满了喜庆的氛围。 “看来,今日是你的生辰,不止楚王府,这白府也在为你祈福庆祝。”萧楚寒在一旁说道。 “嗯。”看着这熟悉的氛围,白容内心很是触动。 两人刚坐下,白管家便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面过来了,“公子,今日你生辰,祝你年年岁岁都平安,喜乐顺遂。这是阳寿面,快趁热吃。” “多谢白伯伯。”白容接过那碗热气腾腾的阳寿面,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转头看向萧楚寒,只见萧楚寒也正微笑看着他。于是,他拿起筷子,准备开始享用这碗面。 “你,要不要也尝尝?”白容问道。 “不用,我看着你吃就好。”萧楚寒依旧笑着,他的目光中充满了温柔和宠溺。 白容不再多言,开始专心地品尝这碗面。面条筋道有弹性,汤汁浓郁鲜美,每一口都让他感到无比满足和幸福。 “容儿。”萧楚寒突然道。 “嗯?”白容抬眸,等着他下文。 “你真的是所有人的宝贝。” “呵~”白容忍不住笑出声,“什么宝贝?” “有你真好。”萧楚寒郑重地说,眼中的情意愈发浓烈。 白容吃面的动作顿了一下,脸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 萧楚寒轻轻伸手,擦掉了白容嘴角的一点汤汁,动作自然而亲昵。 白容刚想别过头,可瞬间就被萧楚寒一手给固定住,然后吻了上来。 这里是大厅,白容心中猛如鹿撞,他想要推开人,“萧楚寒...等下...唔!”。 可是萧楚寒却没有放开,依旧吻得认真又深情。他的团宠白小公子,跟着他似乎受苦了。 一时间,周遭安静得只剩下两人亲吻的呼吸声。窗外,阳光正好,微风轻拂,似也在为这美好的画面伴奏。 而大厅外的白管家,一脸平静的转过身,得赶紧向老爷和夫人汇报这边的 情况。 第140章 越爱越是害怕 夜幕低垂,白府沉浸在一片宁静与神秘之中。月光如银,洒在府邸的屋檐和青石板上,为这古老的宅院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纱。 府内的庭院里,几株老树伫立,枝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语。偶尔,远处传来几声虫鸣,更增添了几分夜的韵味。 白府的书房内,灯火通明。白容坐在书桌前,正专心致志地翻阅着一本古籍。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沉思,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此时,萧楚寒带着点心推门而入,他的步伐轻盈而坚定。他走到白容身边,轻声问道: “容儿,这么晚了还在看书?” 白容抬起头,看到是萧楚寒,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放下手中的古籍,把萧楚寒一把拉了过来, “萧楚寒,你听过换血之术吗?” 萧楚寒闻言,皱了皱眉,脸色也变得晦暗不明。 “所以,你这次回来,其实就是为了这医书而来。”他的声音有些冰冷,语气是控制不住的怒意。 白容料想他会是这样的神色,他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本古籍翻了翻,然后说道: “白府里的古籍医术确实比较齐全,不过......” “不过什么?”萧楚寒直接逼近白容,然后把人落在他胸膛与书桌狭小的空隙中,“你不要以为今日是你生辰,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就不生气。” “哦~是吗?怎么个生气法?”白容伸出手,轻轻勾着萧楚寒的腰身。 萧楚寒心下一凛,目光开始变得深邃。白容自从进了白府,一回到了自己的地盘,整个人就变了,妥妥的小狐狸姿态。 “你说呢?”萧楚寒右手一勾,把人直接带进怀里。 白容感受着熟悉而又炽热的味道,嘴角不禁露出一抹微笑。他抬起头,看着萧楚寒。 只见那张霸道无双的脸颊此时正放大,近在咫尺,让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萧楚寒,别生气好不好?”白容说完,踮起脚尖,吻上了那双抿着的唇...... 萧楚寒愣了几秒,嘴角露出一抹无奈又甘愿的笑容。他故意把人松开,不过声音却充满磁性。“白小公子,你是打算色\/诱吗?” “嗯,行不行?”白容脸色有些羞赧,语气也越发诱人。 他话音刚落,萧楚寒就把人放倒在书桌上,他俯下\/身去贴着白容的心脏,“行,你说什么都行。” 说罢,萧楚寒的唇便覆盖在白容的唇角。...... 白容本来还有很多想说的,想哄的,此时什么都用不上了,脑海一片空白,他忘记思考了,也忘记了挣扎。 一切,仿佛已经不受控制了...... 两个人纠缠着,直到他累得睡了过去。 萧楚寒把人抱进屋子里,替他脱掉鞋袜,又替他擦拭干净身体,换上了舒适的里衣。 看着熟睡中的人,萧楚寒内心有些动容。他躺在旁边,伸手把人揽进怀里,让人枕在自己的胸口处。 萧楚寒看着白容,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情感。他对白容的爱意越来越深,每次看到他,都觉得自己对他的亏欠愈发沉重。 “容儿,你能不能自私一点儿。”萧楚寒无奈的叹息。 待白容的呼吸变得平稳而深沉,萧楚寒才轻手轻脚地翻身起床。 他披上外衣,来到白容刚才所在的书房。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医书古籍。 萧楚寒走到书桌前,拿起白容之前翻阅的那本医书。他翻开书页,仔细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然而,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本书上记载的并不是什么换血之术,而是关于一些普通病症的治疗方法。 萧楚寒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疑惑更是重重。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门外传来动静。 “谁?”萧楚寒往窗边外边 “是我们。”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萧楚寒往门外一看,只见两道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他心存疑惑,大步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两个人,萧楚寒都不认识,但却很是熟悉。 “怎么?王爷这是不认识了?”颜氏率先开口。 “伯父伯母?”萧楚寒这才确认两人的身份,“你们这是?” 门外站着的,是白容的双亲。不过他们两人的模样却有了些变化,显得十分年轻,以至于萧楚寒一时没有认出来。 “这个不重要。”白神医说着,看向萧楚寒,“跟我们来吧!” 萧楚寒跟随白父白母来到了药阁,这里草药无数,医书亦是。 一时静默,萧楚寒对着二位毫不犹豫的给跪了下去。 “你这是要作甚?”白神医冷声道。 萧楚寒对着二人重重的磕了一下头,语气恳切且认真,“恳求二老,把容儿交于我,我萧楚寒定好好爱他敬他护他,不让你们担心。” 白父看着地上的人,缓缓道: “你可知道,这整个白府的药材医书,都没能把容儿的身体给恢复如初。你觉得......你能护他多久?” 萧楚寒心中一惊,不过他眼神坚定地抬头看着两人: “我定会护他周全。” “是吗?你是真心爱他?还是出于同情还是觉得有所亏欠?”一直沉默的颜氏突然发话了。 “不是...”萧楚寒刚要说话,就发现说不出来了。 颜氏走到他面前,手里还拿着银针,她半蹲着,语气缓缓,“不过还是谢谢你,把他给送回来了。” “不要......”萧楚寒挣扎着,可惜腿脚都动不了了。 有时候越爱越容易害怕失去,因为深知,自己承受不了那份失去的痛苦。 这个十七生辰,白容最终还是没能在楚王府里过。 “这什么情况?大清早的就不见人。”老管家皱着眉头,焦急地走来走去。 他还自言自语: “王爷和公子到底去哪了?这么晚都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吧?” “能出什么事。”而一旁的安儿则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他手里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甜玉米,嘴里还嘟囔着: “用你那脑袋想一想,肯定是王爷带着公子出去过生辰去了,怕府里人多。”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王爷的信任,在他心里,只要有王爷在,他家公子就不用担心。 老管家听了安儿的话,虽然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仍旧放心不下。他摇了摇头,继续在府里走来走去,时不时还往府外张望一番。 “哎,他们暂时不会回来了。我们洗洗睡吧,啊!”安儿说着,就不再理会老管家了,吃饱喝足自顾休息去了。 安儿自是知道他们两人回了宁城,但是老管家越急越糊涂,所以他也懒得解释了,就让他折腾干着急去吧! 第141章 天外山庄之地 天外山庄。 “他不吵不闹吗?”颜氏问。 “不吵......也不闹。公子每天就是醒来就安静的看看书,陪陪老夫人说说话。”小茹浅浅回道。 颜氏看着外面的仙境,仿如世外桃源般的存在。这半个月来,她因为心有愧疚,极少主动出现在自己儿子身边。 两人住的明明离得很近,白容每日都会过来跟颜氏请安问候,他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淡然安静的状态,可颜氏心中却怎么也欢喜不起来。 ———————————————— 半个月前,白容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宛如画卷般的地方,鸟语花香,还伴随着瀑布而下。 “容儿,你醒了,” “这是哪?”他问。 白容很快便被一旁的颜氏告知,这里是他外祖母居住的山庄。 “我为何会在此?”白容有些狐疑,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到这来的。 不过他没有问起萧楚寒,颜氏的表情明显松缓了一些。 这半个月来,尽管这里的环境依旧陌生,但是白容也习惯了些。而且他的外祖母对他,很是慈爱。 青鸾是颜老夫人派给白容贴身的丫鬟, “公子,自从你入山庄以来,就一直在房里研读医书。今日阳光明媚天清气爽,公子要不要青鸾陪你出去散散步?”青鸾的声音清脆悦耳,声音恳切。 白容抬眸,放下手中的医书,看着青鸾那张充满诚恳和热情的脸庞,心知这是她的任务。 青鸾是颜老夫人特意安排在白容身边的丫鬟,不仅细心周到,而且善解人意。这段时间以来,青鸾就一直陪伴伺候在白容左右。 她虽然没有安儿那么熟络,但白容也并不排斥。 “嗯。也好。”见青鸾一脸恳切的样子,白容放下手中的医书,点头附和。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好好逛起这天外山庄来。 沿途的风景美不胜收,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的确让人心旷神怡。 白容一边欣赏着周围的景色,一边与青鸾搭话,“外祖母是不是就她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青鸾轻轻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的,公子。老夫人自从老爷去世后,就一直独自生活在这山庄里。她性格独立孤僻,不愿有人多打扰,所以平时除了我们这些丫鬟仆人外,鲜少有人来访。” “嗯,那她倒是与母亲不同。”白容听后,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意。 “公子是说姑夫人吗?姑夫人的性格自是与老夫人不同,不过,有一点,两人倒是如出一辙。”青鸾的话带着几分俏皮和自豪。 “哦?哪一点?”白容有些好奇地追问。 见白容不再安静,健谈多了,青鸾的话匣子一下就打开了。她缓缓说道:“生的人儿,都极美的。” “呵!”白容没想到青鸾会说这一点,忍不住笑意浮现在脸上。他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这样的赞美颇有些无奈。 “真的,公子。青鸾说的可都是实话。姑夫人是老夫人所生,姑夫人长得极美。而公子,你是姑夫人所生,生得甚是好看。” 见白容不信,青鸾非常认真地解释。“而且,老夫人更是不差,她此时的容姿精致华贵,年轻时候的画像,不知有多美艳绝伦,姑夫人跟老夫人真的是一模一样。” 这话倒是说得一点不假,颜老夫人和颜氏都属于气质出众,美貌绝伦的长相。 颜氏年轻就不用说了,即使颜老夫人已年过半百,可是容貌却很精致,一点不显年纪之态。 丫鬟称呼她为老夫人,仅仅只是为了称呼而已,并不是因为长相。 “我就一男子,长得好看,可没用。”白容虽然笑着回应,但话语中却透露出几分谦逊。 青鸾闻言,轻轻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公子是一个有深度、有内涵的人,不会在意外表的赞美。 不过,相处下来,她心中对这位年轻的公子越发敬佩。 “不过,公子是不是不喜欢我们这天外山庄?”青鸾忍不住问道。 “不会。这里世外桃源,我很喜欢。”白容微笑着回应。 白容说着继续前行,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了一片花海之中。 各种花朵竞相开放,五彩斑斓,香气扑鼻。青鸾跟在他身后,还是忍不住继续刚才的问题: “可是,公子喜欢归喜欢,但并不开心啊!” 白容顿住脚步,他低头看着腰间的玉佩,眼眸一深,语气忍不住有些低沉,“没有不开心,只是......有些想家罢了。” 青鸾不了解其意,以为是字面上的意思,她忙安慰道: “公子,只要你在这里把身体给养好了,老夫人和姑夫人自然会让你回去的。” “嗯。多谢。”白容转身,轻轻点头。 青鸾见他脸色不是很好,心下一惊,“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天外山庄上下,都知道白容身体不好,需要在此静养。所以,青鸾更是小心严谨。 不过,白容回房的时候,就发现外祖母已经等候在房里多时了。 “外祖母,您怎么来了?”白容走上前去,打招呼。 颜老夫人微笑着拉着白容的手,说: “外祖母就是想来你,在这里,还待得习惯吧?” “嗯。”白容点头。 “好好好。”颜老夫人一脸慈爱,继续道: “你待习惯就好,不像你母亲,以前动不动就离家出走,就是不肯好好待在庄里,就爱出去惹事闯祸。为此,我和你外祖父一天到晚,头疼得厉害。” “是吗?母亲未曾与容儿说过。”白容表示自己不知。 颜老夫人闻言,拿起一旁的茶盏,轻轻拍了拍白容的肩膀,说: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着呢,以后你就慢慢会知道了。不急,别想那么多。这里环境清幽,适合你养身体,身体好了, 早晚什么都会知道的。” 白容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困惑,说“外祖母,我最近在研究一本医书,上面提到了一种叫做换血之术的治疗术。不知您可了解一二?” 外祖母听了白容的话,眉头微微一皱, “换血之术?这种治疗方法我确实有听说过。不过,它的操作十分危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危及性命。容儿,你为何要研究这种医术,是想用它来治疗病人吗?” 看来外祖母对他身上的换血之术并不知情。白容点了点头,“嗯。这种医术的确过于神秘,所以我才希望能从您这里得到一些指点。” 外祖母沉思了片刻,缓缓说道: “我知道有个地方,应该对此术甚是了解。” 白容眼睛一亮,忙问: “什么地方?” 第142章 许是天意如此 “具体是什么地方,我也不太清楚。据江湖传闻,有个暗杀组织,里面就有这么一个人物,医毒双绝,据说他可以让一个死透的人起死回生。或许,他就知道,你所说的换血之术。” “暗杀组织?”白容听着外祖母的话,突然就想到了那个血手阎罗杀手组织,“外祖母可知道,这个暗杀组织在哪?” “我也从未亲眼见过。”颜老夫人摇摇头,“据说早就解散了。组织里的杀手一个个都销声匿迹,杳无音信了。” 白容闻言,心中不禁有些失望,不过同时也感到一丝庆幸。毕竟,一个如此神秘且强大的暗杀组织若还存在于世,对于整个江湖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不过,容儿...”颜老夫人话锋一转,“虽然这个暗杀组织已经解散,但那位医毒双绝的人或许也还活着。” 白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考量。 见白容正在沉思,颜老夫人也不再打扰他,慢慢退出了白容的房间。她刚走出白容的院外,就看到自己的闺女正在外面候着她。 “怎么来了,也不进去瞧瞧?”颜老夫人上前,不满道。 “母亲为何要与容儿说这些?”颜氏上前扶住人,不解道。 “你不是说想知道他忘了没忘吗?”颜老夫人一脸凝重,语气有些无奈,“他这孩子,还是没忘。不过,他为何执着于这换血之术?” 知之莫若母,颜氏也叹气一声,“因为他想救另外一个苦命的孩子。” “反正他想救谁我不管,首先我要我的外甥儿好好的,开开心心的。”颜老夫人发话道,“他这孩子,你别看他对什么都很淡然,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可在他的骨子里,流着我们颜氏和白家的血液,已经注定他的身份和行程。” “嗯,我知道。若当真如此,我们会是他的靠山。”颜氏一脸严肃。 “等容儿过了十八的劫难,出庄后,就由青鸾留在他身边照顾他吧。别看青鸾年纪小,不过头脑聪明很是机灵,而且她懂得一些医术和武功,可以护住容儿一时的。” “一切,都听母亲的。” 之后,白容每天都待在天外山庄陪着外祖母生活,从未听闻这山庄外面的事。外面如何,不管是官场还是江湖,不管是太平还是动乱,他也从未打听分毫。 他也从未见过安儿,颜氏也从未主动提及,也包括那个人。 时光流逝,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转眼就到了白容的十八生辰。 白容日常研究着医书,可他胸口突然发闷,额头开始冒冷汗,手脚虚弱无力开始不听使唤,视线越发模糊漆黑。 “公子,你怎么了?”陪在一旁的青鸾立马察觉到不对,赶紧给白容把脉,她脸色一沉,“气息怎么这么乱,如此微弱不稳。” “青鸾,我我没事。”白容试图安慰她,但他的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青鸾突然想起了什么,担忧溢于言表,她赶紧从一旁的布袋里拿出一根竹筒,对着窗外,放了起来。 “嘭”的一声,她的视线重新落回到白容身上,“公子。我已经通知老夫人和姑夫人了,她们马上就到。” “青鸾,我......我没事。”白容试图安慰她,但他的声音微弱,几乎听不见。 青鸾没有理会他的安慰,她知道这个时候需要尽快找到解决办法。她仔细回想着之前学过的医术知识,试图找出白容症状的原因。 “容儿!”突然一道熟悉久违的声音出现,是白神医。 “是父亲......”疼痛让白容无法集中视线,他根本看不清来人。 “青鸾,快去打盆温水过来。然后守在门外,任何人都不能进来。” 跟在后面的颜氏立马发话,老夫人也是一脸担忧。 青鸾深吸一口气,赶紧照办。她迅速按照指示打来温水,然后守在门外,确保没有人打扰到里面的人。 只见白神医和颜氏赶紧拿出银针封住了白容所有的经脉。房间内,夫妻俩的神情异常专注,他们手中的银针,在白容的经脉上轻轻落下。每一针都精准无误,能够稳定住白容体内紊乱的气息。 “噗...”猛的,白容口吐黑血,视线越来越暗,暗到他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容儿!”颜老夫人紧紧拽着白容的手,心疼至极。 白容能感受到外祖母紧紧拽着他得手,还有来自父亲和母亲的关爱与紧张。 “外祖母...别担心...”他想要努力保持清醒,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但身体的疼痛却让他无法做到这一点。 终于,在银针的作用下,白容的气息逐渐稳定下来,然后进入了深眠之中。他的脸色虽然仍然苍白,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那种虚弱感。 白神医和颜氏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赶紧给白容输送体内的真气,暂时护住他受损的心脉。 白容昏迷期间,梦境不断。 在梦中,他身处一片冰冷刺骨的江河之中,内心恐惧。他想动,却发现自己被束缚了手脚,动弹不得的。什么恶心冰凉的东西,正在慢慢靠近他。 “萧楚寒!”突然,他叫住了声,语气惶恐不安,手下意识的紧紧拽住了被子。 守在一旁的夫妻俩人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个萧楚寒在儿子心里,如此之重,能让容儿如此依赖。 “容儿,别怕,我们都在这呢!”颜氏赶紧握住白容抓紧被子的手,继续给他擦额间的汗,语气轻柔。 白神医看着妻儿,心中亦是难受,他语气哽咽,“夫人,或许我们一年前都做错了。只要容儿以后都好好的,身体康健,平安喜乐,他跟谁在一起,开心快乐就好。” 颜氏一听,脸上的愧疚再也挡不住,“会的,会好起来的。” “嗯。”白神医点头,“朗之说的对,容儿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坚强。而且,据说他在那个人身边,身体不会这么虚弱,反而气色越发的好了起来。” “或许,天意如此吧!”颜氏叹息道,“以后的路,就让他自己走吧!” 第143章 不会救就别救 半个月后。 “公子,外面果真跟庄里不一样,这花花草草也不一样。唉...公子,前面有只兔子,你等等。”青鸾说着,赶紧把白容带到一旁的大树下,然后急忙去追兔子。 白容一袭白衣,依旧风度翩翩。不过他的眼睛上蒙着白纱条,给人很清冷的感觉。而且明显人一看,就知道他眼睛看不见,应该是个瞎子。 不过,白容其实能隐约透过白纱,看到青鸾兴奋地跑去追兔子,他忍不住笑了笑,“小心点,别摔着”。 “嗯,知道啦,公子,你站在那乖乖别动,等青鸾过来接你。” 青鸾年纪跟安儿差不多大,也是第一次出天外山庄,自是对外面的一切都感到好奇兴奋。 “青鸾这丫头,真是活泼。”白容自言自语道,他并不担心青鸾的安全,毕竟她从小在山庄长大,身手敏捷,对付一只兔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容不禁又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出府的情况,兴奋和好奇程度,或许就是现在的青鸾吧! 他回想起半个月前那场突如其来的病痛,多亏了父母亲和外祖母及时的救治和精心的照料,才让他能够重新站在这里,感受这自然的氛围。 很快,不远处传来青鸾开心得意的声音,她扬着手中的兔子,“公子,我抓住了。这兔子好可爱啊,我可以养......哎~怎么又跑了?” 青鸾正得意的时候,那兔子挣扎的厉害,她手下一松,兔子就蹭蹭蹭的跑了。 就这样,到手的可爱兔子飞了,青鸾下意识的赶紧去追,“唉呀~站住,你别跑!” 就在这时,白容耳尖的听到后方有马车经过的声音, 他忙道: “青鸾,回来!” 白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但青鸾正全心投入在追逐兔子的不甘中,完全没有听到他的呼唤。 马车的声音越来越近,车轮滚动的声音混合着马蹄的踢踏声,显然是疾驰而来的马车车队,不止一辆。 白容心中一紧,他知道这马车若是不减速,青鸾很有可能会有危险。 他急忙向前走了几步,试图通过声音来引导青鸾。然而,他的眼睛被白纱条蒙住,阳光洒下来视线受阻,让他无法准确地判断青鸾的位置。 “青鸾!快回来!”白容的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和焦急。 终于,青鸾听到了白容的呼唤声。她停下了追逐兔子的脚步,回过头就看到了疾驰而来的马匹,她立刻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 “公子!”青鸾再也顾不上那只白兔,迅速往白容的方向跑去。 就在青鸾即将跑到白容身边的时候,马车已经冲到了他们的面前。白容心中一紧,他本能地伸出手臂,想要将青鸾拉入怀中。 然而,马车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使白容已经做出了反应,也来不及了。 就在这个危急的时刻,一道身影突然骑着马从旁边冲了出来,将青鸾猛地拽上了马。 不过,马匹都受惊了,根本刹不住,两人瞬间从马背上给摔了下来。好好的一个英雄救美,就成了现如今这样狼狈的样子。 “哎哟喂~唉呀,你不会救人就别救,你这是要摔死我啊!”青鸾根本不领人情,怒气值直接上升。 “青鸾,你怎么样?”白容听到声响,心中一紧,他急忙摘下眼上的白纱条,视线模糊的向摔倒在地的两人看去。 青鸾强撑着腿上摔着的伤站起身,第一时间跑向公子,关心的问道: “公子,你没事吧?” “公子!” “公子!” “公子!” 几道声音同时响起,白容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抬眸一看,几人逆着光,他根本看不清。 不过,白容先是对着救下青鸾的人感激地说道,“多谢大侠的救命之恩,家妹年纪尚小,不懂规矩,还请......” “公子,我是屠山啊!”屠山上前直接打断白容的话,他拽白容的胳膊,上下仔细打量一番,“你没事吧?” “屠山?”白容闻言,近距离仔细一看,的确是屠山的轮廓。 “对。公子......” “究竟是谁扰了本王的送礼队伍?”一道冷冽的声音,直接打断了屠山接下来准备说的话。 白容听这声音,心头一紧。不过想着,他应该是忘了才对,顿时也没那么紧张。 只见一位身着华丽锦袍的男子从中间奢华大气的马车中掀帘而出,他身后跟着一队气势汹汹的侍卫,正朝他们这边走来。 “王爷...”屠山刚想上前说什么,就被萧楚寒不耐烦的抬手打断,声音阴冷,“怎么,你这是还没摔够,想再摔一次?” 气氛一时有些静默,马上的两人面面相觑,见王爷这动怒的样子,不由得拽紧了缰绳。 “王爷,小人和家妹只是路过,并无意冒犯。还请王爷恕罪,高抬贵手!”白容不知何时已经蒙上了眼睛的白纱条,然后立刻朝着萧楚寒的方向,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恭敬。 青鸾也回过神来,她虽然不知王爷究竟是何身份,但她能感受到来人的气势非凡。 她也上前,学着白容微微欠身,以示礼貌: “在下青鸾,不知王爷在此,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海涵。” 萧楚寒并没有立刻回答,他一直上下打量着白容,目光最后停在他蒙着白纱的眼睛上,语气中带着几分探究: “你是瞎子......” “你说什么呢?你才是瞎子.....” “青鸾!”白容赶紧拽住发怒的青鸾,略有歉意的回答,“回王爷,在下半月前突患眼疾,视力受损,目前正在恢复中。” 萧楚寒一直皱着眉,似乎对白容的回答并不满意,“一个瞎子带着一个莽子,倒也绝配。按理说,本王不该欺负你们弱小的。不过,你们刚刚的确惊扰了本王的送礼队伍,本王的随从为了救你们摔下了马,马匹不但受惊,赶路的行程也被耽误了。你们兄妹俩说说,这该如何是好?” 青鸾一听,挣脱白容的束缚,大声道: “你们别不讲理,明明是你们的马不长眼差点撞了我们,还有我的小白兔也受惊了不知跑哪去了。还有.....” 说到这,青鸾嫌弃瞥了眼站在一旁的屠山,继续对萧楚寒道: “而且,不是我让他救的。我也摔下了马,膝盖也流血受伤了。告诉你的随从,下次不会救,就别救,本姑娘不稀罕。” “哈哈哈!”突然,骑着马立在萧楚寒身后的武逊忍不住爆笑出声,“你这小妮子,可真有趣得紧!” 第144章 那熟悉的味道 萧楚寒没有理会其他,他的目光一直落在白容那清冷的身姿上面。 白容在山庄养了一年,皮肤更是白皙得紧。且他一身白衣,眼上又蒙着白纱,那腰身更是盈盈一握,让人看了忍不住浮想翩翩。 尤其是他那股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却丝毫未减。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却又在不经意间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即使眼睛蒙着白纱,却依旧挡不住他出众的容貌和他那独特的性格与气质。 萧楚寒的目光如炬,且非常凌厉,仿佛想要穿透那层白纱,直达白容深邃的内心。 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眼前这人明明是第一次见,可为何心中雀跃呢! “你叫什么?”萧楚寒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的盯着白容,声音听不出好坏情绪。 白容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萧楚寒会突然这么问。他轻启朱唇,声音柔和而清晰: “在下白容。” 萧楚寒听到这个名字,心中微微一动,似乎这个名字在他心中激起了某种涟漪。他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探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白容。”萧楚寒轻轻重复着,继续问道,“看你气质非凡,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吧。” 白容微微一笑,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仿佛不想过多谈及自己的身份。他转而问道: “我们二人无意冒犯,王爷可否放我们兄妹前去?” 萧楚寒目光一凝,沉声道: “惊本王座驾,又耽误本王送礼行程。难道,白公子就想这么算了?” “不知王爷想要我们兄妹二人如何?才肯罢休?”白容继续追问。 “不如何。”萧楚寒看了眼一旁怒气冲冲的青鸾,“既然你们兄妹误了本王送礼行程,就得随着本王去解释一二,省得那头怪罪下来,本王不好交代。” 众人一听,有些唏嘘,现如今能怪罪到王爷身上的人,恐怕没有了吧。即使是当今圣上,也不敢如此。 不过,终归是心腹,马背上的沈何一听立马会意,赶紧翻身下马,正步走到白容面前,弯腰行礼,“公子,这边请。” 他说着,示意一旁还愣着的屠山,“还不去那树下把公子的医药箱给拿来。” “哦哦...我这就去取。”屠山赶紧跑到一旁的树下,把白容的医药箱和行李取了过来,然后也恭敬的对着白容说道: “公子,请吧!” 这两人的态度,把一旁还处于怒气的青鸾看得一愣一愣的。什么情况这是? “公子,我们不能去。” 青鸾说着,刚想抽出软刀,白容似有所感,抬手阻挡,“无妨。青鸾,出门在外,一切见机行事,不可莽撞。” “可是公子......”青鸾依旧不服。 萧楚寒看着他俩,语气淡淡: “本王也不欺负你俩,这位白公子既然有眼疾,那就跟本王一辆马车吧!” “不行。”青鸾一听,眉头又开始皱了起来。 “这是命令!”萧楚寒冷声道,然后就钻进了马车。 “公子,我扶你上马车。”沈何上前一步,牵着白容,他看向一旁的屠山,吩咐道: “给这位小姑娘一匹马。” “有劳了!”萧楚寒的脾气,白容是知道的,所以不能逆着他。 “公子......”青鸾还是不放心。 “姑娘放心,你家公子不会有事的。”屠山上前把自己的马绳递给青鸾,好意相劝。 两人交谈间,白容已经上了萧楚寒的马车。 “王爷公子坐好了,出发!”沈何在一旁发令! 马车很快又在宽阔的官道上缓缓前行,沿途绿树成荫,花香袭人,给人一种宁静祥和的感觉。 车厢内,萧楚寒和白容各坐一边,虽未言语,但气氛却异常微妙。 萧楚寒的目光如炬,一直停留在白容身上。如此清冷又高贵的人,很对他的胃口,他想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个眼前这个人。 “白公子就不好奇,我们这是去哪里?” 白容则靠在马车的一侧,眼上蒙着白纱,静静地闭目养神。他的呼吸平稳而均匀,仿佛已经融入了这片宁静之中。 听到萧楚寒的询问,他假装已经睡着,并不理会。就在白容即将陷入沉睡之际,他忽然感受一股很熟悉的气息正在靠近。 他微微皱眉,微微一侧头,透过白纱就看萧楚寒放大的轮廓,正在往他这边逼近。 白容心中一惊,感觉到萧楚寒的气息越来越近,他下意识地往一旁挪了挪,试图拉开与萧楚寒之间的距离。 马车内的空间虽然宽敞,但在萧楚寒的注视下,白容却感觉无处可逃。 “你似乎很怕我?”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他直勾勾地盯着白容,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审视。 白容被萧楚寒的话问得有些无奈,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轻轻开口: “王爷身份高贵,在下只是一个普通人,自然会有所畏惧。” 萧楚寒闻言,微微蹙眉。他没想到白容会如此直接地表达出自己的畏惧之情,莫名的让他感到不悦。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你不必如此畏惧本王,只要到送礼之地,那头不追责,本王就放了你和那丫鬟。” 萧楚寒在“丫鬟”二字咬得很重,语气也有些冰冷,“白公子还真是大气,区区一个丫鬟都能以兄妹相称。” 白容闻言,心中一动。他意识到什么都瞒不过萧楚寒,而且现在的萧楚寒似乎比以前更冷漠了,一点情面都不讲,依旧很直白。 马车继续前行,两人之间又恢复了沉默。不过萧楚寒并没有挪开,依旧坐在白容身边,贪婪的汲取白容身上那熟悉好闻的味道。 “王爷,能否挪开一些,在下有些怕热。”白容实在是受不了他的靠近,就像火炉一样,热得人心惶惶。 萧楚寒嘴角微微上扬,他侧头看着白容,语气暧昧,“可以。” 他说着,直接往白容方向一挪,距离更近了,他语气带着几分暧昧,“可以了吗?要不要再挪一挪?” 白容心中一紧,扶额叹息,“可以了,不用再挪了。” 这句他没有用敬语,话也说得自然,萧楚寒心里一软,很想就这样拥人入怀。 第145章 注定再次遇见 夜色如墨,星光黯淡。一辆华丽的马车在寂静的官道上缓缓前行,马蹄踏碎了夜的寂静,也踏响了武逊心中的疑惑。 “王爷这是,忘记公子了?”武逊紧握着缰绳,与沈何并肩而行,憋了一路了,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沈何闻言,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他轻叹一声,低语道: “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又遇到了公子。”他声音虽轻,却仿佛有千钧之力。 “那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这一年来的王爷,脾气变得越发古怪吓人,可不似从前。”武逊的眉头紧锁,他深知王爷与公子之间的渊源,也明白这一年来王爷的变化。 沈何表情淡淡,越掩饰不住内心遇到白容的喜悦,“从前的王爷也吓人,只不过公子出现的那半年,没那么吓人而已。”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却也带着一丝希望。 马车继续前行,夜色越来越深,但沈何的思绪却飘回了一年前。 公子十七生辰那日,两人早早就不见踪影。后来听虎子说,王爷和公子回了宁城。 老管家徐伯都以为王爷和公子不想让人打扰,所以也就没太在意。 谁知,公子竟然昏迷不醒的被林相之子林景书给背回来了。奇怪的是,王爷身上都没伤,太医看了也瞧不出什么,直到沈何想到了一个人。 白朗之过来看的时候,只是摇头。自那日起,王爷昏迷在卧,整整一个月都未醒。等好不容易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忘记了关于公子的一切。 没人知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王爷不知,就连安儿也被白朗之给带走了。关于公子的一切痕迹似乎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看来王爷与公子,就像是两颗被命运牵引的星辰,无论相隔多远,最终都会相遇。”武逊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对未来的预言。 马车终于抵达了休息驿馆,沈何翻身下马,来到马车前,“王爷公子,到了驿馆了,先在此休息一晚,明日再启程。” 马车里没人回应,沈何狐疑,他再度开口,“王爷,驿馆到了,可否......公、公子!” 只见白容缓缓掀帘而出,沈何刚想上前扶人,不料被身后的人抢先一步,“公子,我来!” 青鸾把白容扶下马车,沈何不由得瞥了眼马车内,只见萧楚寒躺在榻上,似乎睡着了。 “公子,王爷他......”沈何看向白容,不解道谢。 “没事,他太吵了,我只是让他休息休息而已。过一炷香,他自会醒来。”白容淡淡道,然后跟着青鸾先进了驿馆。 “大胆,王爷没进,你们二人就先进了。”守门的一个年轻侍卫抽刀拦人。 “大什么胆,大什么胆!”屠山上前,忍不住踹了那人一脚,“这是公子,你眼瞎啊了吗?还抽刀抽刀.....” 屠山边说,边给那人的头暴栗几个,“你这伤到公子怎么办?” 那年轻的侍卫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的,他当然不认识白容,所以很是迷糊的看向屠山,“屠大人,我这是......” “是什么是,你们都给我听好了,谁敢伤了公子,我一年前受的非人军法酷刑,难道你也想试试不成?” 屠山见萧楚寒没醒,所以故意大声道,让这些没眼力见的都长长眼睛。 不过他一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意识到白容的脸色有些异样,他赶紧开口解释: “公子...不是王爷...是屠山心里有愧,主动坦白的。” 白容心中虽有疑问,但此时也选择沉默,他没有说什么,就随着青鸾进入了驿馆。 驿馆内灯火通明,昏黄的灯光映照着斑驳的墙壁,增添了几分历史的厚重感。 白容与青鸾被领进了一间雅致的客房,桌上早已备好了酒肉饭菜,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青鸾挪开椅子,示意白容坐下。她的眼中闪烁着疑问的神色,似乎有诸多问题要问,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白容则是淡然自若,开始熟练的夹着饭菜,静静的享用了起来。 “公子,我们真的要跟着他们?”青鸾终于开口,声音里有些不解。 白容微微一笑,摇头,“当然不。” “对吧?我就说公子不可能跟着他们。”青鸾得了心中答案,脸上的阴郁一扫而光,“我还以为公子认识他们呢?” 白容继续摇头,语气轻快,“不认识,他们许是认错人了。” 青鸾往白容碗里夹菜,又忍不住问道: “那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不急,先吃饭。你这一路辛苦了,多吃点。”白容顺势给青鸾夹了一块红烧肉。 用餐结束,青鸾自知公子睡前的习惯,所以给他放好了药浴的水。 “公子,青鸾就在门外,有事就叫青鸾。”青鸾的声音很是关切,她放好白容要换的干净衣物,轻轻推开门,然后悄然退了出去。 自从公子重病后,他的眼疾日益严重,视力大不如前。青鸾作为他身边的服侍人,自然想要给他沐浴,但白容每次却婉拒了。 青鸾知道,公子可以看到一些影子的,所以也不必担心。 白容慢慢没入水中,轻轻的靠在浴桶边,他没有拆掉白纱,更显得随意清冷。 突然,耳边有异响。他心下一跳,下意识的想要屏住呼吸。他连忙伸手想要拿毛巾,就碰到了一条手臂,不用想,他都知道是谁的。 某人这偷窥的习惯,怎么还是改不掉。 “怎么?拽着本王的手臂,这是想要让本王一起洗。”尽管萧楚寒的声音说得很低,可门外的青鸾还是察觉到了。 “公子,你没事吧?”青鸾在外警惕的问道。 “没事。”白容回道。 “你这小丫鬟还挺惦记你的,怎么,她也喜欢你?”萧楚寒双手搭在白容靠着的浴桶边上,轻咬着白容的耳尖。 “王爷,这是在干嘛?” 白容有些不习惯萧楚寒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他不自觉地往前缩了缩身体,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他的反抗没能逃得过萧楚寒那强而有力的手臂,萧楚寒霸道的固定住人,“本王也不知道本王要干什么?” 白容此时被泡在药浴中,衬得那身体更加白皙细腻了。尤其是他蒙着白纱,整张清秀的脸只露出了精致的鼻子和那被热气熏红的嘴唇。 萧楚寒眸色微暗,喉咙有些发干,他的视线一直在白容那红唇上辗转反侧。 就在萧楚寒想要再进一步时,青鸾拿着短刃冲了进来。 “别怕公子,青鸾来救你!” 第146章 依旧会相信他 青鸾的突然闯入打破了室内原本微妙的气氛。她手持短刃,一脸紧张地冲向萧楚寒,眼中满是敌意。 “青鸾,住手!”白容的声音从浴桶中传来,虽然声音微弱,但足以让青鸾停下手中的动作。 青鸾一愣,转头看向浴桶中的白容,只见他微微蹙眉,似乎在责备她的冲动。 “公子,此人居心叵测,他......”青鸾想要解释,但白容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你们两个都给我出去。”白容语气严肃,神情也有些微怒。 萧楚寒见状,收敛了眼中的欲望,他刚要走上前,又被白容出声出声阻止,“王爷听不见吗?” 青鸾看了看白容,又看了看萧楚寒,最终收起了短刃,但眼中的警惕之色并未消除。 “既然公子说无事,那青鸾就告退了。”青鸾说着,转身离开了房间。 萧楚寒看着青鸾离去的背影,心中暗自松了口气。他转头看向浴桶中的白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说了,出去。难道王爷有偷窥男子的癖好?”白容的声音异常冰冷。 萧楚寒被白容冰冷的话语惊得不自觉后退了一步,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有多失态。 他犹豫了一下,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选择了闭嘴。他深深地看了白容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见萧楚寒出来,青鸾站在门外,听到房间内的动静渐渐平息,心中不禁有些担忧。她推门而入,看到白容正静静地坐在浴桶中,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 “公子,您没事吧?”青鸾关切地问道。 白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无碍。他看了一眼青鸾,眼中闪过一丝之愧疚。 “抱歉,刚才吓到你了。” “公子,你不用对青鸾说抱歉。” “青鸾,他们是朝廷的人,跟天外山庄不一样。”白容耐心说道,“以后,你要学会更加冷静地处理问题。不要总是那么冲动。” “嗯,公子说得对,青鸾知道了。”青鸾点了点头,她明白公子的意思。她虽然忠诚于公子,但也需要学会更好地保护自己和公子。 “好,你先回房休息吧,我没事。”白容靠在浴桶中,闭上了眼睛。 月光如水,夜色静谧。 “沈何,继续上酒!”楼下的萧楚寒,心情烦躁的灌着酒,一坛接着一坛,谁劝都没用。 沈何担忧的看着他,小声劝道: “王爷,你已经喝得够多了,不能再喝了。” 萧楚寒挑眉望了沈何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犀利,“怎么,现在也轮到你管本王了?” 见沈何不言,他挥了挥手,“你要么给本王拿酒来,要么就陪本王喝。” “王爷,你为何如此?”沈何不顾命令,夺走萧楚寒手上还剩下半坛的酒,径直坐在了他对面。 “沈何,不为何。就是想喝酒,来一起喝。”萧楚寒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醉意。 沈何看着萧楚寒,知道他是借酒消愁,因为这一年来,发生的事太多了。 “王爷......”沈何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 “王爷对刚才那位白公子感兴趣?” “呵...”萧楚寒想到白容刚才那冷漠的神情,他冷笑一声,摇头道: “本王想要什么人没有,怎么会对一个瞎子感兴趣,本王不稀罕。” 白容披着外衣缓缓下楼,他视线模糊的看着楼下的情形,眉头微皱。 “公子,你怎么下来了?”沈何立马站起身问,“是不是王爷的动静太大,吵到你了?” 的确如此。 原本白容是不想下来的,可萧楚寒这动静,扰人清梦。在陌生的环境,他本就认床,睡眠更浅。 “他怎么了?”白容问道。 “公子,你的眼睛?”沈何想要先确认。 “无碍,应该过一段时间就恢复好了。”白容摇头。 “一年前公子的生辰究竟发生了什么?公子为何会突然消失,王爷为何会沉睡不醒,而后又把关于公子的一切都给忘记了?”沈何心中的疑问,并不比青鸾少。 一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当初要好的两人如今成了不相识的人? 白容摇头,不多做解释,“以后,你们就当做不认识以前的我,也别主动跟他说我是谁。” “为何?”沈何不解,“难道当初是王爷他......” “不!不关他的事。”白容打断沈何的话。 “沈何,酒拿来了没?”萧楚寒灌了很多烈酒,此时正醉醺醺的趴在酒桌上,嘀咕着。 见一旁有人在说话,尽管萧楚寒视线模糊,不过他还是听清楚了白容的声音。 他皱着眉,不满的对着沈何道: “你究竟是谁的属下,对着一个瞎子有何话说,本王才是你的主子,快上酒。” 白容闻言,眉心微皱。萧楚寒变了,变得越发冷冽了。 沈何听到萧楚寒的醉话,心中一阵无奈。他向白容解释,“公子,王爷并非针对于你。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一年来,发生了太多的变故。” 见白容不解,沈何继续道: “前圣上病逝了,王爷心里一直都很自责。” “你是说......”白容一直待在天外山庄,根本不了解宫里的事。 沈何点头。 “那现在呢?盛京是何局面?”白容缓缓坐到萧楚寒对面,抬眸看向沈 何,“那如今的圣上是谁?” “不瞒公子,在前圣上病故前,有人把小皇子给找了回来。” “找回来了?”白容皱着眉,他质疑道,“萧楚寒确认过小皇子的身份了?” “嗯。不过王爷一直觉得当今圣上的身份有蹊跷,不过苦于没有证据。公子可知是谁找回来的?”沈何反问。 白容摇头,“我这一年一直在山中养病,并不知外界的事。” “原来如此。”沈何闻言,大概对白容为何消失有了自己的猜测,他回答道: “是沈世子。” 沈之凌?他怎么会知道小皇子的下落? “那他们是凭什么认定找回来的人,就是真正的小皇子?”白容也觉得事情不简单。 “因为他手中有前圣上亲授的那半截玉佩,还有生辰八字都很匹配。前圣上亲自验证过了,所以才把皇位交给他,让王爷辅佐。” 沈何说着看了一眼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萧楚寒,继续道: “所以,王爷现在不仅是楚王,还是当今圣上的亲王叔兼摄政王。” 尽管一年未见,沈何依旧会不由自主的相信白容,所以才会向他解释这么多。 “公子,王爷这一年来所遭遇的事不少,心中的苦楚从不向外人显露,更不会像现在一样醉酒发疯。我想,今天是因为有公子在,所以王爷才会如此安心宣泄吧!”沈何继续道。 作为王爷多年心腹,沈何知道,王爷只有在他最信任的人面前,才会如此放松警惕,宣泄自己内心的情绪。 而这个最信任的人,只有公子。 第147章 是师妹的孩子 后来,沈何又告知白容,此次前去送礼的原因。 沈世子的祖父,镇国公沈老功成身退告老还乡,又正逢九十大寿。所以,楚王此次亲自给他送去寿礼。 他一生为大萧鞠躬尽瘁功成身退,又是开国功臣,他的九十大寿可谓是喜上加喜。 萧楚寒亲自押送寿礼,足见他对沈老的敬重和感激。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有消息来报,有人会在沈老的大寿上,对沈老不利。 “王爷,前方就是沈家镇了。”沈沈在外通报。 萧楚寒掀帘一看,前往沈家镇的马车车队络绎不绝,都在排队进城,这些无疑都是前来为沈老祝寿的。 “来者便是客,都低调些。”萧楚寒发话,然后就放下了帘子。 “哎...这沈老究竟是何人物?就一个过寿,竟这么大阵仗。”青葵骑着马,看向一旁的屠山,心中疑惑。 “你不懂,这沈老可是开国功臣,跟着先皇打的江山,忠心可见。而且他的孙子沈世,现在可是禁军首领,深得皇上的赏识。”屠山一脸肃穆地为青鸾解释。 这几日来,两人的关系要比其他人熟络些。 “听起来,还挺厉害的样子。”青葵虽然听不懂,但是还是不禁有些咂舌, “那是当然。”屠山说起还有些得意。 很快,他们的车队也开始进城,没一会就到了沈老的府邸。沈府门前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贺寿之人众多。 “沈老,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里面请。” …… 萧楚寒下了车,径直走进了沈府。他的身后跟着一群侍卫,抬着一份厚厚的寿礼。 沈老看到萧楚寒的到来,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楚王殿下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啊!”沈老拱手说道。 “沈老客气了,您的大寿,本王怎能不来。”萧楚寒笑着回礼。 两人寒暄了一番后,萧楚寒将寿礼递给了沈老。 “这是本王特意为您准备的千年人参和这玉如意,祝您老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萧楚寒说道。 沈老接过礼物,连连道谢。 “多谢楚王殿下,这份厚礼老朽就收下了。”沈老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 原来是沈之凌也到了,如今他有了实权,派头更盛了。 而白容和青鸾则被屠山暂时安排进了一家客栈。 “这什么意思?不是说只要那沈老不追究,你们就放人了吗?”青鸾很是不悦,“你们这是干什么?” 不过屠山早有对策,他低声对容说道:“公子,你们且暂时住下。等王爷把那边的事办妥了,自会放人。” 白容的话音刚落,屠山便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了白容和青鸾二人在这间奢华宽敞的客栈房间内。 青鸾显然还是心有不甘,她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熙熙攘攘很是热闹的街道,不满地嘟囔着:“这算什么?难道我们要一直被困在这里吗?” 白容微微一笑,走上前去,拍了拍青鸾的肩膀,安慰道:“青鸾,稍安勿躁。我们暂且在这里住下,静观其变。” 青鸾虽然还是不太情愿,但见公子如此淡定,也只好暂时压下心中的不满,点了点头。 她转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下去,这才稍微平复了心情。 两人就这样在客栈里住了下来,他们的住行,屠山早就跟客栈老板打点好了。而且,也没安排人守着他们。 “公子,好闷啊!这大白天的,我们要不要出去逛逛。” 白容看着闲不住的青鸾,宠溺道: “我想休息一下。你去吧,喜欢什么,都可以买。银子在你手里,随便花。” “谢谢公子!” 青鸾听到白容的允许,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裙,准备出门逛逛。 “不过青鸾,你要注意安全,别跑太远了。”白容在青鸾即将出门之际,还是忍不住叮嘱道。 “放心吧公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青鸾俏皮地笑了笑,然后欢快地出了门。 白容看着青鸾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轻轻地叹了口气。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模糊的望着外面的街道,心中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皇子之事。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离开窗边,坐到床边,正准备休息。突然他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然后心头一震,慢慢走出了房间。 白容顺着味道来到了走廊,模糊间看到一个黑影闪过。他拆掉面纱,警惕地追了上去,却发现黑影消失在了转角处。 他小心翼翼地走近,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他刚要拔针,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然而,当他转过弯时,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叔父!”白容惊讶地看着他,眼中充满了喜悦和疑惑,“你怎么在这?” 白朗之微笑着朝他走来,把他带进了最角落的房间。 “容儿,你的眼睛?”白朗之很快就发现了白容的不对劲。 “叔父,容儿没事。你怎么会在这里?”白容一脸的好奇。 “此事说来话长。” 两人开始交谈,分享彼此这一年来的经历,白容这才得知白朗之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所以,皇宫里的那位,并不是真的?”白容低声问道。 “不是。”白朗之肯定的点头。 “既然前圣上病故了,为何叔父还插手此事?”白容不解。 “那你呢?你又为何会出现在此?”白朗之不答反问。 见白容沉默,白朗之继续说道:“你遇到萧楚寒了?” “嗯。” “看来...你俩的缘分未尽。”白朗之缓缓站了起来,朝着窗外看去。 “叔父,白容还有一事不解。” 白朗之回头看着白容,语气宠溺,“说。” “你跟那小皇子之间是否有关系?” “他是我师妹的孩子。” 时间缓缓流逝,青鸾带着满心的欢喜回到了客栈。她手里提着各种小玩意儿,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的笑容。 “公子,我回来了!”青鸾一进门就兴奋地喊道。 白容早就回了自己房间,他本还沉浸在刚才与叔父的对话之中,一听到声音,立马抬起头,他看着青鸾手中的东西,不由得笑了,“都买了些什么?” “都是一些新鲜小玩意儿,但是都很好看!”青鸾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开始一一展示给白容看。 的确五花八门的,不过是挺好看! “公子,你怎么把眼纱给拆了。你这眼睛,现在还不能见光。”青鸾赶紧帮白容给蒙上。 第148章 被舞女缠住了 傍晚时分,客栈这边如往常一般风平浪静,静谧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安逸的气息。 然而,与此同时,沈府那边却是另一番景象,寿延的庆祝活动早已拉开帷幕,热闹非凡。 沈府内,灯笼高挂,彩带飘扬,宾客们络绎不绝,纷纷前来为沈老祝寿。府内的庭院里摆满了各种精美的酒席,香气四溢,令人垂涎。宾客们举杯畅饮,谈笑风生,场面十分热闹。 沈老坐在主位上,被众人簇拥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他身穿一件华贵的寿袍,头戴寿帽,看起来精神矍铄,容光焕发。他的儿孙们纷纷上前为他敬酒祝寿,场面温馨而感人。 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萧楚寒的眸子却异常淡漠。 “主子,已经安排好。”沈何在旁汇报。 “他呢?”萧楚寒声音淡淡。 “王爷放心,屠山已经把人安排住进了客栈。” “嗯。” 沈之凌跟祖父拜过寿之后,拿着酒杯朝着萧楚寒走了过来。他瞥了一眼萧楚寒的酒杯,向往常一样调侃道:“怎么,我们沈府的酒,不合王爷之意?” 萧楚寒不语。 沈之凌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继续道:“王爷若是不喜欢,我这就让下人给您换一壶上好的女儿红来,如何?” 萧楚寒微微抬起头,目光如冰,却并没有看向沈之凌,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必。” 沈之凌并不在意萧楚寒的冷淡,他自顾自地坐下,将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桌面,发出清脆的响声:“王爷今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啊。” 萧楚寒的眸子微微一挑,目光这才转向沈之凌,但却没有立即回答。他静静地看了沈之凌一会儿,然后才缓缓开口:“今日是沈老的寿诞,你最好警惕些。” 沈之凌听了这话,不禁笑了起来:“王爷这话真是有趣。我在自个叔父家,需要警惕什么?难不成王爷觉得这寿宴热闹喜庆,会有贼人混入其中?” “哼!沈大统领带着几百禁军,难不成也是为了热闹?” 沈之凌没有再说话,他只是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然后四下扫了扫,转而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要是沈统领不清楚,那就当本王没说。”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悠扬的乐曲声,打破了原本的谈话声浪。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几名身材曼妙的女子缓缓步入庭院中央,她们怀抱琵琶,轻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双秋水盈盈的眼眸。 随着乐曲的响起,女子们开始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轻盈曼妙,仿佛仙子下凡,令人陶醉。 不知怎地,萧楚寒看着那些蒙着面纱的舞女,脑中不由浮现起了那道清冷干净的身影。他眉头微皱,心中又开始烦躁起来。 为何一想到那人,心中却如此烦躁不安呢? 很快,琵琶声与舞步相互呼应,营造出一种如梦如幻的氛围。 “好!”宾客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歌舞戏所吸引,纷纷将目光聚集在庭院中央。可是看到宾客们兴致勃勃的,看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地点头称赞。 舞女一上来,沈老就开始皱着眉,他根本就不知道会有这一出。可是看到宾客们兴致勃勃的,也就罢了。 然而,在这欢乐的氛围中,萧楚寒的眉头却微微皱起。他的目光在这些舞女中穿梭,似乎在审视什么。 而一旁的沈之凌亦是如此,目光犀利。 领头的舞女,虽然也蒙着面纱,气质出众,让人挪不开眼。她缓缓舞步而来,然后停在了萧楚寒和沈之凌面前。 只见她那葱玉的手指轻巧的勾着萧楚寒面前的酒杯,顺势坐到了萧楚寒的怀里,目光谄媚的给他喂酒。 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原本喧闹的庭院瞬间变得唏嘘起来。 众人交头接耳,一副看戏的表情。在场有的是朝廷的官员,他们深知萧楚寒的身份,亦知道萧楚寒这人从来不近女色。 没想到,这美艳的舞女竟然这么大胆,缠上了楚王。 沈之凌也是一脸坏笑地看着眼前这一幕,而萧楚寒则是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冷意。 那领头的舞女似乎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反应,她依然保持着优雅而从容的姿态。她的面纱轻轻飘动,露出了一双邪魅的眼眸,仿佛在向萧楚寒传递着某种情意。 萧楚寒并没有推开她,而是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仿佛在试图看穿她的真实意图。而舞女继续一脸柔情地看着他,仿佛并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而感到不安。 “呃...”声乐仍在继续,沈之凌一把捞过萧楚寒怀里的舞女,直接把人带进自己的怀中。 沈之凌低声在美人耳边低语:“美人儿,你选错人了。你可知,我们王爷是不近女色的。不如,考虑考虑我?” 舞女给沈之凌抛了一个媚眼,然后一个漂亮妩媚的转身,直接从沈之凌怀里站了起来,继续舞动着她那曼妙的身姿。 沈之凌的这一举动,让原本有些尴尬的场面稍微缓和了一些。 声乐再次响起,舞女仿佛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她重新投入到舞蹈中,身姿曼妙,步伐轻盈。她的表演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仿佛整个庭院都成为了她的舞台。 趴在屋檐上的武逊把庭院里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他低声对着一旁的屠山说道:“这舞女是看上我们家王爷了?” “闭嘴。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屠山难得的冷静,他提醒道: “这些舞女都不简单,我们必须小心盯着。” 他看着舞女的表演,心中却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清楚这些舞女并非普通舞者,她们的出现必然有着某种目的。 而武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轻松,但眼中也透露出一丝警惕。 不过,直到舞蹈的结束,宾客们纷纷鼓掌喝彩,舞女们也在掌声中优雅地一一退下舞台。 而那领头舞女,只是在退下的时候,稍微往沈之凌和萧楚寒的方向看了一眼。其他,一切正常。 第149章 顶冒容儿诱惑 随着夜幕的深沉,寿宴也逐渐接近了尾声。宾客们纷纷向沈老道别,并祝愿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各位慢走!”沈老尽管乏累,但依旧跟着管家,强撑着满脸笑容地送走了每一位宾客。 萧楚寒被留了下来,安排留宿府中,沈之凌正把他往住所处带。 “看来,王爷的担心是多余的了。今夜一切正常,完满结束。”沈之凌在前引路,还不忘挖苦人。 “或许吧。”萧楚寒淡淡回应,他的目光在夜色中显得尤为深邃。 沈之凌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谢意:“不过,王爷能亲自前来为祖父贺寿,我心领了。” “别谢,不是为你。”萧楚寒语气依旧淡淡。 两人继续前行,沈之凌作为主人继续引导着话题:“不过话说回来,王爷也不必过忧,我们这府里的守卫戒备森严,想来也不会有事。反倒是王爷舟车劳顿,还是早些休息为好。” 沈之凌停在了一所房间前,为萧楚寒打开房门,“王爷里面请!” 萧楚寒抬眸,只见房间里有位男仆正在沏茶,见门开了,他连忙上前向两人行礼,“王爷,世子。” 他长相精致,姿色不错,不过不知是故意还是什么,他长得竟跟白容有几分相似。 萧楚寒冷眸瞥向一旁的沈之凌,语气不善,“什么意思?” “这是我亲自给王爷安排的,此人身家清白,且是个干净身子,王爷放心。” 沈之凌说着,唇角微勾,不等萧楚寒拒绝,立马退出了房间并锁上了门。 “王爷,容儿这就给您宽衣。” 男仆说着,就要上前给萧楚寒宽衣。不料,却被萧楚寒大手给制住,声音冰冷,“你说你叫什么?” “回王爷话,小人名唤容儿!” 萧楚寒眼眸一凛,直接把人用力推倒在地,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他紧紧地盯着倒在地上的人,声音冰冷而威严:“你可知欺骗本王的下场?” 容儿显然被萧楚寒的气势所震慑,他跪地颤抖着回答:“王爷,小人真的叫容儿,从未欺骗过您。” 然而,萧楚寒并没有就此放过他,他继续追问:“那么,你想要做什么?” 容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跪在萧楚寒面前,恭敬地回答:“回王爷,小人是沈世子安排来伺候您的。他说您今晚喝了不少酒,需要有人照顾。” 萧楚寒的眉头微微一皱,他刚要说话,突然觉得浑身躁热,这个感觉他很熟悉,在东庄主的山谷里,他被下药后也是如此。 “滚!”他大声命令道。 容儿抬头,看着萧楚寒烦躁的扯着衣领,忙从地上站起身来,想要上前帮忙。 “不想死的,就给本王滚出去!”尽管萧楚寒的声音开始变得沙哑,但他深吸一口气,试图想让头脑清醒。 容儿咬唇,他知道萧楚寒已经开始发作了,所以越发大胆起来。 “王爷,你中了春......”他的话还没说完。 萧楚寒就已经朝门外走去,容儿见状,连忙跟上,可惜门窗早已上锁。 “沈之凌!”萧楚寒眼神狠厉,他努力克制住体内的燥热感,却发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这股热量。 他眼前也开始模糊一片,他看不真切,却能感受到周围越来越灼热的温度。 “沈何!”他的身体开始渐渐变化,他感受到下腹之间有一股热流在乱窜,他想要努力压制住,可那种渴望却越发强烈。 “王爷,让容儿来帮你,容儿学过的,保证王爷喜欢。”容儿伸手摸向萧楚的下腹,发现那里早已肿胀。 “容儿...”萧楚闻言,艰难地抬起手,抓着那容儿的手腕,用力将他往怀里带。 容儿脸色绯红,他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也明白这是为何。 “是你吗?”萧楚寒的呼吸很急促,而且越来越粗重。他看着怀里长得相似的人,理智逐渐消失,只剩下对怀中人无尽的渴望。 他的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唯一记忆就是自己的欲火焚烧着他的神经。他伸出手,急切的扯掉了容儿的衣裳。 “王爷!”容儿的身体顿时暴露出来,那雪白的肌肤在昏暗中更显晶莹剔透。 萧楚寒的视线落在容儿胸前,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出手开始抚摸,容儿全身颤抖了一下。 他睁眼看着萧楚寒,心跳加速,然后主动的踮脚抬头吻了上去。 就在两人的唇就要贴上的时候,萧楚寒不满的偏了偏头,这味道不对,他烦躁的直接把人无情推开。 “你不是他!”萧楚寒嫌弃的瞥了容儿一眼,然后转身用力的踹开门,踉跄的跑了出去。 他不断的往前走,可是越走,他的体温越高,意识也越模糊。 突然萧楚寒撞到了一个人,顺势倒在了那人身上,鼻间顿时充斥着那熟悉好闻的味道,他贪婪的嗅了嗅,然后直接伸手抱住了人。 “你终于来了。” “王爷!” 白容抬头看着追出来了位衣衫不整的人,然后又抬眸看了看发烫的萧楚寒,心下了然。 他刚想拿银针,就被萧楚寒轻咬着耳垂,“萧楚寒,你再咬,我就不管你了。” 白容语气带着怒意,然后毫不留情的朝萧楚寒的某处穴位狠狠下去。 “嗯~”萧楚寒吃痛的闷哼一声,然后重重的倒在了白容身上。白容生气的把人推开,直接让人倒地不起。 “王爷!”赶来的沈何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可明眼人一见这个场面,一下就明白了。 沈何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王爷,又瞥了眼怒意未消的白容,心想,完了。 白容原本是为溜进府里看热闹的青鸾而来,没想到竟遇到了这场面。他眼眸很冷,一言未发,大步离开了。 “公、公子!”沈何一时之间不知道先要安抚谁。他不过就离开了一会儿,事情就发展成了这样呢? “来人,把这人给抓住带走。”沈何抬眸扫了一眼容儿,吩咐道。 事不宜迟,他赶紧把倒地不起的王爷给架回了客栈,这沈王府太邪,他是不敢让再让王爷待下去了。 第150章 沈老府中遇险 沈府寂静,白容突然间就闻到了很浓重的血腥味。他心下一沉,刚要寻过去,就被人给拽住。 “公子!”白容回头,就见到青鸾示意他不要出声。她拽着白容迅速躲到暗处,两人屏息凝神,同时看向血味的来源处。 在不远处的假山后,白容和青鸾看到两个人影正在纠缠。其中一人手持匕首,对着另一人连连攻击,而另一人则捂着胸口,满脸的不可置信。 “你竟敢......”沈老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似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虽然手拿匕首的人背对着,不过白容却觉得熟悉。他眉头一皱,下意识的握紧了青鸾的手。 “公子!”青鸾忍不住出声。 血腥味越来越浓烈,几乎让人无法呼吸。白容的双眼紧盯着庭院中的那个人影,几根银针瞬间从手尖飞出。 “嗖!”的一声,那身影察觉到异动,闪身躲过,不过还是有根银针直刺进手腕,匕首瞬间落地。 那人一见有人,毫不迟疑的闪身不见了。 两人刚想往前查看,就听到不远处已经来人了。青鸾见状,赶紧拦住白容,“公子,有人来了,我们先走!” 夜色深沉,白容和青鸾悄然离开了沈府,但白容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血腥味和沈老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回到客栈,青鸾立刻点燃了灯火,然后对白容道:“公子, 受伤的人是谁啊?” “如果我没看错,应该就是沈老了。”白容沉思着说道,“而另一个人,似乎也很熟悉。” 他眉头紧锁,回忆着刚才的情景:“不过,怎么会是他呢?” “沈老?就是今夜的寿星?”青鸾不解道,“谁对他下此毒手呢?” “而且,时机选择得如此巧妙。”青鸾补充道,“显然是预谋已久。” 两人正在讨论的时候,门外有人急匆匆的敲门。 “公子!”是沈何的声音。 白容重新蒙上眼纱,示意青鸾开门,青鸾这才不情不愿的起身。 “深更半夜的,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青鸾对着门外的人不满道。 “公子,得罪了。”只见沈何来不及解释,直接把白容扛了就走,还不忘把白色的医药箱给提上。 沈何的突然闯入,让白容和青鸾都感到措手不及。沈何的行动迅速而坚决,显然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哎~你干嘛?快放了我家公子!”青鸾赶紧跟上。 沈何直接把人扛上了马,一路疾驰,直奔沈府,青鸾根本追不上。 沈府此刻灯火通明,哭声一片,显然府中发生了大事。府外围守着诸多侍卫,气氛紧张而肃穆。 “老爷,你要撑住老爷!” “还不快去找,若找不到人,你们一个个都别活了。” 白容被直接带到了沈老的卧室,卧室里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血腥味,沈老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气息微弱。 他的身边围着一群焦急的家人和仆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和不安。 “沈何,你究竟是什么意思?竟带个瞎子过来给我父亲看伤?我爹好歹也是你的堂祖父。” 沈老的大儿子沈文俊一见到蒙着眼纱的白容,脸上终于浮起了怒意。 白容没有多说什么,他坐到沈老的床前,吩咐沈何打开医药箱,取出所需的工具和药材。然后他凝神屏息,开始为沈老诊治。 只见白容镇定自若,且动作干脆利落,一点都不受面纱的影响。此时夜深,情况危急,他们也只能把希望放在这个眼疾人身上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等待着结果。 尤其是坐在一旁的沈之凌,他紧紧盯着白容的身影,尤其是他手里的银针,目光变得深邃。 经过白容一番紧张而有序的救治后,沈老的气息逐渐变得稳定下来。 他的脸色也开始恢复红润,眼神中也有了光彩。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了,大夫?”沈家老祖母连忙杵着拐杖,上前询问。 “沈老伤及要害,危在旦夕。若他三日后能醒过来,就表示还有救,若三日后,他醒不过来,那看天意了。” “怎会如此,老爷一生廉明清正,功成身退,怎么临了了,还遭如此?到底是谁,下的毒手啊?”沈家老祖母跺着脚,一脸的幽怨。 “还不快扶老夫人回去休息!”沈文俊发话道。 沈何在旁,忍不住问道:“公子,沈老的伤势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白容沉默片刻,缓缓摇头:“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只能看沈老自己的造化了。” “楚王呢?”就在大家沉默的时候,沈之凌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众人都不知他是个用意。 “回世子,楚王已不在府里。”一旁的管家立马上前说道。 “哦,不在府里啊?”沈之凌意有所指,缓缓说道,“看来,有可能是内贼了。” “沈之凌,你什么意思?”沈何冷眸一扫,语气十分严肃。 “对,有可能是内贼。”白容语气平缓,“沈府守备森严,除了祝寿之人外,其他人是进不来的。即便是溜进来了,也无从下手。除非......” 白容说着顿了顿,然后才冷声道:“除非凶手是沈老毫无防备之人,符合这条件的,不止楚王,还有府里的所有人,都有可能对他下手。” 他这话一出,全场安静。 “白公子,你是觉得是我们自家人害的自家人?” 白容听出了沈之凌的一语双关,一是表明他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二则是他想再狡辩狡辩。 白容摇头一笑,他缓缓说道:“各位,白容并没有断言是谁害的沈老。我只是想说,我们不应该过早地排除任何可能性,包括府内的人。不过沈老的安危,可关系到你们整个家族的命运,所以你们在查明真相的同时,要保护好给沈老的安全。凶手有可能就在我们身边,伺机而动。” 白容的话不无道理,但这让在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沉重。若凶手真是府中人,防不胜防。 第151章 轻功不相上下 镇外,月光洒落在萧楚寒身上,他犹如一头猎狼,紧盯着前方逃跑的那个人影。 他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前面的人绝对不简单。他脚下不停,全力追击。 两个人你追我赶,全然与夜色融为一体。 “王爷!”屠山跟在他身后,马不停蹄的跑着,依旧被甩了一大截。 难道王爷在沈府,是装的,屠山这么想。 不过屠山想错了,萧楚寒的确是中了春药,那名舞女接近他,确实有问题。 但萧楚寒早有先见之明,先前在马车上,他盯着白容的医药箱,直接开口:“白公子既然是名大夫,那解情毒的药,总有吧?” 开始白容没搭理他,后来摸索着递了药瓶给他。 “这什么?”萧楚寒故意吻问。 “毒药。”白容淡淡回道。 “你想毒害本王?”萧楚寒借机靠近白容,口嫌体正的接过了。 萧楚寒盯着那个药瓶看了很久,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仿佛熟识已久,对眼前这清冷的人,莫名的信任。 所以,在沈何把萧楚寒带出沈府的时候,他就醒了。 当时的沈何也是一脸诧异,“王爷?你没醉?刚才,你是装的?” 就在萧楚寒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轻飘的人影翻身出府,他眉头一皱,吩咐道:“你进去看看情况,我去追。” 夜风呼啸,吹动萧楚寒的衣角,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诸脑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追击之中。 在沈府,他的确是装的。不,也不能说是装,他的确是中了春药,不过他早有先见之明,在白容先前在马车上递给他的解药。 萧楚寒口嫌体正想都没想,就接过了。明明是第一次见面,却仿佛熟识很久,莫名的信任。 所以,在沈何把他带出沈府的时候,他就醒了。 当时的沈何见他一出府就醒了,一脸的惊诧,“王爷?你没醉?刚才,你是装的?” “那公子他......不是真的生气吧?”沈何还是有些不放心,要是公子把刚才的事当真,误会了王爷,可就不好了。 不过,就在萧楚寒想解释什么的时候,只见一个鬼祟的人影翻身出府,他眉头一皱,吩咐道:“你进去看看情况,我去追。” 前方的人影在月色下若隐若现,但萧楚寒凭借过人的直觉和敏锐的观察力,始终紧咬不放。 萧楚寒的轻功不错,能胜过他的不多。而眼前这人明显也是轻功绝伦,与他不相上下。 夜风呼啸,吹动萧楚寒的衣角,他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杂念抛诸脑后,全神贯注地投入到这场追击之中。 萧楚寒逐渐缩短了与那人影的距离,就在他要下手的时候,前方的人影一个急转弯,瞬间消失在了树丛之中。 “出来吧,你是跑不掉的!”萧楚寒声音冰冷 但,无人应答。 萧楚寒仔细观察,他注意到,树丛中的树叶被踩踏得有些凌乱,显然是刚才那人留下的痕迹。 就在此时,那个躲避在黑暗中的人影似乎察觉到了萧楚寒的接近,他猛然然现身,正面对着萧楚寒。 “你是谁?”萧楚寒看到了一张陌生的面孔,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那人没有开口,两人对视了片刻,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萧楚寒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眼前的陌生人。 “你是谁?为何鬼鬼祟祟进沈府?”萧楚寒再度开口。 那人微微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平静的笑容:“送礼!” “送礼?”萧楚寒冷笑一声,双眸变得狠厉,“你觉得我会信吗?” 那人被萧楚寒的话一噎,他没想到萧楚寒会这么难缠,怎么甩都甩不掉。他微微低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萧楚寒见状,摸向腰刀,“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进沈府有何目的?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漠。 萧楚寒见状,缓缓上前一步,准备动手制服对方。但就在这时,一道蒙面的身影突然从暗处冲出,挡在了他们两人之间。 萧楚寒眉头紧锁,声音冷冽,“果然有同伙!” 三人很快就陷入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虽然那两人身手的确不凡,但面对萧楚寒的凌厉攻势,也逐渐显得力不从心。然而,他们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弃,仍然在拼死抵抗。 缠斗持续了很久,萧楚寒逐渐占据了上风。他目光深邃的,不断寻找着对方的破绽,准备一举将他们制服。 就在这时,那蒙面之人,暴喝一声,向萧楚寒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萧楚寒虽然躲过了这一击,但也被逼得后退了几步。 另一人见状,立刻抓住机会,向萧楚寒发起了偷袭。萧楚寒反应迅速,勉强躲偷袭。 这两人的打法,毫无章法,甚至有些无厘头,易守难攻。 “二位的身手,果然稀奇!” “谢谢夸赞!”蒙面之人,粗着嗓音回话,不过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 “哼!”眼前两人的确不容小觑,萧楚寒冷哼一声,随之动作越发快和准。 那两人相视一眼,随即配合默契的,共同抵御起萧楚寒发的攻击。 萧楚寒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两人的联手攻势。他侧身反击,一刀直接砍在了那蒙面之人的腿部。 “哎哟,我的腿!”那人痛苦地呻吟着,好不狼狈。 另一人见状,眼中开始闪过一丝镇定。他挥舞着手中的武折扇,继续向萧楚寒发起了更加猛烈的攻击。 萧楚寒身形如电,在夜色中穿梭。他巧妙地躲避着对方的攻击。很快,那人也招架不住了,直接被萧楚寒给制服在地。 “投降吧,本王饶你们不死。” 两人都躺在地上,喘着粗气,已然放弃挣扎。 “王爷!”这时,屠山终于赶到了。 萧楚寒走到那两人面前,蹲下身子,冷声质问:“说你们是谁? 受谁指使?” 他说着,刚要伸手扯掉那蒙面人的面罩,突然,其中一人手一扬,粉末扑面而来。 “王爷小心!” 萧楚寒连忙闪躲,待粉末散尽,那两人也不见了。 第152章 撩遍天下美人 此刻的沈府,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与先前的热闹截然相反。府里的每个人,各有心事。 沈之凌,此刻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中捏着一根细小的银针,眼神深邃而晦暗。 这根银针在灯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携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沈之凌的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疑惑。 所以,刚才阻拦他的人,是白容。消失了一年的人,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沈府,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沈之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与不安。 “那个王容儿,找到没?”沈之凌冷冷地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狠意。 一旁的人低着头,恭敬地回答道:“回统领,没有。我们已经在沈家镇内仔细搜寻过了,但始终没有发现王容儿的踪迹。” 沈之凌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深知,沈家镇并不大,要找一个人应该不会太难。 “萧楚寒那边找了吗?”沈之凌突然问道,眼神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回统领,楚王明显是有备而来,我们的人根本无法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那人小心翼翼地回答道,生怕触怒了沈之凌。 沈之凌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站起身来。他走到窗前,抬头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却如波涛汹涌般难以平静。 “我知道了,下去吧。继续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沈之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他必须要冷静下来,不能被这些纷乱的思绪所左右。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这场风暴中站稳脚跟。 门轻轻被人推开了,沈之凌没有回头,就闻见一阵飘香。很快,有双熟悉柔若无骨的身体紧贴了上来。 “世子!”这声音诱惑动人,引人入胜。 沈之凌唇角微勾,一手揽过来身后之人,“这个时候过来,不要命了?” 他的语气虽然依旧冰冷,不过却没有生气之意。 “妾身想世子了,顾不得这么多。况且...那家伙根本就不关心妾身,说什么要守夜。”女子娇滴滴的应道,伸出藕臂环住沈之凌的脖颈,将自己送到他嘴边。 她的双手在不停撩拨着沈之凌,沈之凌眼神闪烁了一瞬,一只大手覆上了女子的丰盈,另外一只大手则顺势滑落,握在了女子翘挺的臀部,用力一捏...... 沈之凌凑在女子耳边,低声道:“那大哥还真是不解风情。” “啊~”女子低吟一声,身体软成水,倒在沈之凌怀中。 “你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呢!”沈之凌一把将她抱起,往床榻走去。 “我们都好久未见......我真的想你了!” 女子媚眼如丝,红唇轻启,勾出了诱人的弧度,纤细的腰肢也随之扭动,更显娇艳妩媚,看的沈之凌呼吸加重,欲望愈发强烈。 “小妖精......”沈之凌咬牙切齿地低喃了一句,随即一把将女子放在床上,床帘落下。 “世子......”随着,女子一阵惊呼,紧接着,便传来一连串的娇喘呻吟。 沈之凌看着女子,眼眸深处划过一丝狠意,唇角却勾勒出一抹邪魅笑容,他轻轻抬起她尖细的下巴,眼中透露出一股阴冷之气:“你挑的舞女,可还在府上?” “嗯?”她愣住了,脸上带着一抹迷惘和不解。 “呵呵......无事。”他轻笑,继续低头掠夺。 “嗯~” 一夜缱绻缠绵,直到天亮时分,沈之凌才离开女子的身体。 “回去吧!别叫人发现。”沈之凌的声音冷漠,仿佛昨晚之人不是他一般。 女子心有不舍,但也无可奈何。她从沈之凌的怀中挣脱出来,穿好衣服后,悄悄离开了房间。 沈之凌的确就是如传闻所说的,凭借着自己这副好皮囊和怜香惜玉的手段,撩遍天下美人。 有一点他们说错了,是总美人自愿献身,家里的美人亦是如此。 萧楚寒之前不让白容跟他走得近,其实就是对的。 不过,大清早的,白容已经早起为沈老检查看伤势,幸好没有恶化也没有好转。 “白大夫,我祖父伤势如何?怎么样了?”沈家嫡孙沈长文一脸紧张的问道,他眉眼之间都是疲态。 “不用担心,至少没有恶化。你一整晚都守在这里?”白容问。 “嗯。刺客没抓到,我不放心。”沈长文说着,低头看了要昏睡的沈老,心中不忍。 “祖父从未害过人,反而与人和善,我想不通,为何有人要刺杀他,而且还在他的寿辰上。” 沈长文说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看向正在给沈老换药的白容,语气着急,“白大夫,你昨夜说,刺客有可能就是府里的人?有何依据?” 沈长文的话让白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深思。 “沈公子,我只是从一些迹象上推测的。”白容轻声解释,“首先,刺客能够准确知道沈老爷的寿辰宴和行程,这说明他可能对府里的情况非常了解。再者,刺客能够在府内自由出入,且未引起守卫的警觉,这也暗示了刺客可能是府内的人。” “但是,这些都只是推测,不能作为确凿的证据。”白容补充道,“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和信息来找出真正的刺客。” 沈长文听后,眉头紧锁,显然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看向白容,“白大夫,祖父的伤势有没有可能......” 他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显然是怕说出什么不祥之语。 白容上药好,然后站起身轻轻拍了拍沈长文的肩膀,安慰道:“沈大世子,沈老的伤势虽然严重,但情况目前还没有很糟,只要接下来好好休养,他应该能够慢慢恢复。” “至于刺客的事情,自会有楚王调查,你不必担忧。”白容缓缓说道,“不过,沈大世子,这几个晚上,应该都得熬夜了。” 沈长文听懂了白容的话外之音,心中稍安,他感激地看了白容一眼,“多谢白大夫。夜间,我会一直守在祖父身边,不让有心之人靠近。” 第153章 他是本王之人 夜色褪去,太阳升起,只见两道身影在逃离路上,气喘吁吁。 “哎哟~你慢点行不行?”背上的蒙面之人被颠得难受,语气十分哀怨。 “再慢,你的另一条腿也要废了。” “你这话说的,这是谁害的?我要是不出现救你,你现在就被那小子给抓了。”他说着,又狠狠补了一句:“那小子可真是下狠手啊,是个狠人!” 背人者闻言,动作一顿。他停下,看了一眼周围,这才把蒙面之人从背上给放了下来。 他问:“阁下认识刚才那人?” “唉...慢点慢点,我的腿......”蒙面人说着,然后嗤之以鼻,“不认识。” 明显的睁眼说瞎话。 “那阁下就是认识我?”背人者有些好奇地问,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蒙面人依旧摇摇头。 “既然不认识,阁下为何会出手相救?” 蒙面人想了想,语气轻松,“江湖中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这是规矩嘛。再说,我看那小子不爽,所以就想跟他对着干。” 背人者笑了笑,“阁下这么喜欢好管闲事,小心惹上麻烦。” 蒙面人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麻烦?我这一身麻烦还少吗?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倒是你,看着也不像坏人,为何被他所追?” 背人者点了点头,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话就说来话长了,我先给你治伤。” 只见背人者,给蒙面人细心的处理好伤口,然后从怀中掏出药瓶,最后上药。 “你是大夫?”蒙面人见他动作熟练,眼睛一亮,他凑近了些问,“你身上有股药香味,跟那书呆子差不多。” “书呆子?” “嗯。就一整天抱着医书啃的小子。不过,我也好久都未见他了,也不知道那小子现在如何了?” “有缘自会相见。” “嗯,那倒也是。”蒙面人说着,继续看着对方,揶揄道:“看来我俩也挺有缘的。我们这算不算,一起死里逃生?” “嗯。在下白朗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蒙面人扯下面罩,露出了长长的胡子来,“人称疯老头,你也可以这么称呼我,我没什么讲究。” 疯老头说着,然后问道:“白朗之?你也姓白?” “嗯。疯老先生,觉得有何不妥吗?”白朗之问。 “倒没什么不妥,只不过觉得这个姓氏挺新鲜罢了。”疯老头赶紧转移话题,心中暗自揣摩这白朗之跟白容之间的身份。 “那你成家了没有?”疯老头继续问。 白朗之闻言,有些不解,不过他还是摇头,“没有。” “哦,没有?那就是没有孩子了?”疯老头继续追问。 白朗之不明所以,依旧摇头。 “没事,我这疯老头平生就有三大兴趣爱好,除了好管闲事以外,还喜欢八卦!最重要的是,爱喝酒,尤其是喜欢别人请我喝。” 疯老头也不避讳,有啥说啥,两人聊地还挺投机的。 而沈府这边,氛围依旧严肃。 “王爷!” 萧楚寒一身寒气走进了沈府,沈何赶紧上前汇报昨夜的情况。一听沈老遇刺,他眉头一皱,回头看了沈何一眼,“你们都干什么吃的?” 不等沈何回答,萧楚寒大步走进沈老所在的院子。 院子里守着很多人,脸上都是担忧之色。萧楚寒一个都没理,径直闯进沈老的房间。 “王爷!”沈家嫡长子立马上前行礼。 萧楚寒眼眸一凛,刚要发怒,就看到白容正坐在床边,给沈老把脉。他强压怒意,大步上前,直接问:“他伤势如何?” 白容没有回话。 见气氛有些紧张,一旁的沈长文赶紧上前鞠躬道:“王爷,白大夫说祖父伤到了要害,情况不是很好。” 萧楚寒听后,眉头紧锁,目光如炬地盯着白容,仿佛在等待一个确切的答案。 白容察觉到他的视线,白容终于开口,声音清晰而冷静:“沈老爷的伤势确实严重。但我已经为他施了针,并且配了新药。接下来,他需要静养,应该很快就会醒来。” 沈长文在一旁补充道:“王爷,白大夫是祖父的救命恩人,昨夜就是他及时为祖父止血,才保住了祖父的性命。” 萧楚寒闻言,转身看着房间里的人,沉声道:“府里有谁见过刺客?” 感受到来自萧楚寒的压迫,众人沉默着摇头。 萧楚寒转身欲走,却突然停下脚步,他回头瞥了一眼白容,然后对沈长文说:“沈大世子,这白大夫可是本王的人,你可得招呼好了。” “那是自然。王爷放心,白大夫可是我们沈府的大恩人,我们自会好好相待。”沈长文点头答应,目送萧楚寒离开。他知道,这位王爷虽然平时看起来冷漠无情,但其实能力非凡。 他相信,只要萧楚寒出手,那个刺客一定无处可逃,保他沈府平安。 沈老遇刺的消息,已经传回盛京,一时之间,朝臣惶恐,龙颜大怒。 “岂有其理,竟然对我们大萧镇国公下此毒手。” 皇帝愤怒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他的脸色铁青,眉宇间满是不悦与愤怒。 众朝臣纷纷低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这位盛怒天子的霉头。 “皇上,沈老乃是国之栋梁,一生为大萧鞠躬尽瘁,如今却在他寿辰之日遭此毒手,实在令人痛心!”林相率先上前说道,“况且,楚王也在沈家镇,这刺客明显就是在蔑视我们大萧王法。” “这是自然。”新帝登基,自然也是上任三把火。他的声音愈发严厉,“朕要彻查此事,找出幕后真凶,严惩不贷!” 一位大臣壮着胆子出列,拱手道:“陛下息怒,此事确实非同小可。微臣认为,应立即调查此事,由刑部牵头,联合禁军和京兆府,共同调查此案。” 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陛下,沈老遇刺,不仅关乎他的个人安危,更关乎我大萧朝廷的尊严和威望。我们必须尽快破案,给天下一个交代。” 皇帝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好,就依你们所言。刑部、禁军、京兆府,你们分别派出代表立即与王叔取得联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同时,朕会派遣亲信前往沈府,慰问沈老及其家人,让他们知道朝廷的关怀和决心。” 众朝臣纷纷应诺,皇帝这才挥了挥手,示意退朝。 然而,皇帝心中的怒火并未因此平息。他刚登基,沈老就遇刺了,这背后绝不简单。 他必须小心应对,不能让他这刚得到的地位受到任何威胁。 第154章 给两人神助攻 沈家镇府衙的地牢里,王容儿浑身是血的被铐在刑架上,连府衙大人看了都心有不忍。 “啧啧...大人,这也太惨了吧。”师爷都不敢再去看。 这里向来百姓和睦,民风淳朴。这所大牢平时只是关一些打架斗殴,小偷小摸的小犯,教育一些时日就给放了,可没对犯人用过什么重刑。 不过武逊就像充耳不闻,继续手中的酷刑。 “王容儿,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全部交待,可免活罪啊?”府衙大人看着眼前这个遍体鳞伤的男子,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忍和无奈。 王容儿艰难的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倔强,“大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不知道要说什么?” 府衙大人叹了口气,他知道王容儿说的应该就是实话,但沈老遇刺一事,确实也说不清楚。 “武大人,你看,要不要歇会儿。可别把人给打死了,到时候什么都问不出来。” “为何仿冒我家公子?”武逊神色不变,依旧冷声质问。 “仿冒?”王容儿在听到这个词后,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惊恐,“大人,我从未仿冒过任何人,我只是王容儿。原本是个读书人,可是家境贫寒,世子好心收留我而已。” 武逊眉头紧锁,他并不相信王容儿的话。在他看来,眼前这个人与沈老遇刺一事必定有莫大的关联,甚至可能他背后就是幕后主使。 他决定加大审问的力度,以期从王容儿口中得到更多的线索。 “师爷,你带着大人且退下。”武逊挥了挥手,示意府衙大人离开。 他走到王容儿面前,冷冷地盯着她的眼睛,“王容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若再不说实话,休怪我手中的鞭子无情。” 王容儿看着武逊冷酷的眼神,心中不禁一阵颤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就这样屈服,否则就真的没有任何希望了。 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大人,我真的没有仿冒任何人。说实话,我只是世子身边的一个男宠,怎么可能与沈老遇刺一事有关呢?若您真的认为我有罪,那就请拿出证据来吧。” 武逊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他没想到人竟然如此倔强,如此酷刑都不怕,也不肯低头认罪。 “来人,上夹棍!”武逊一声令下,两名狱卒立即上前将夹棍夹在了王容儿的手上。王容儿顿时痛得惨叫起来, “啊——”尽管身心疼痛,但他仍然紧咬牙关,不肯说出半个字。 “王爷!” 身后传来动静,武逊回头就看到一脸阴沉的王爷。他赶紧上前行礼,“王爷!” “招了吗?”萧楚寒语气平静,听不出他究竟是何情绪。 武逊摇头,“这人硬得很。” “是吗?”萧楚寒淡淡的看向王容儿,眼眸颇深。 王容儿冷汗鲜血混合在一起,他的意识开始有些涣散,但看到萧楚寒来了,他尽量让自己清醒一些。 萧楚寒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沈之凌都跟你说了什么?” 王容儿摇头,“世子只是让我...好好服侍...王爷。” “还有呢?”萧楚寒拿起一旁的刑具,语气淡淡。 “没...了....” 王容儿的声音微弱而颤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恐惧和无助。看到萧楚寒拿起刑具,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已经预见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 然而,萧楚寒并没有立即动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深深地看了王容儿一眼,然后缓缓放下手中的刑具。 “容儿?是你的名字还是沈之凌给你取的?”萧楚寒的语气突然变得狠厉起来,“我要听实话。沈老遇刺一事非同小可,如果你隐瞒什么,这个罪名你可担当不起。” 王容儿抬起头,看着萧楚寒那双深邃的眼睛,她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清晰,“是世子给小人取的。” “世子...真的只是让我好好服侍王爷。”王容儿继续艰难地说道,“除此之外,他并没有跟我说过任何其他的事情。” “给我毁了这张脸。”萧楚寒转身对狱卒说道,“然后再给他找些药来,让他活着。让他求生不死,求死不能。” 狱卒点头称是,然后上前就要动手,就被武逊给拦住,“王爷,你这么做,公子知道会生气的。” 萧楚寒神情一凛,他转身看向武逊,眼里的杀意显而易见,“怎么?什么时候本王的命令还不如一个刚认识几天的瞎子了?” 他威严十足,一旁的狱卒都吓得往后退了一步,怕伤及无辜。 不过武逊却没有丝毫的恐惧,他大着胆子继续说道:“公子之前救了一个被匈族人烙印在脸上的人。他花了很多心血,那人脸上的烙印才不见的。” 武逊说着,抬眸看向已经昏吓过去的王容儿,缓缓说道:“若他有罪,他可以死。但他这张脸虽与公子有几分相似,但不是公子。若是公子知道了,恐怕会生气王爷如此毁脸的手段。” 萧楚寒的表情越来越阴狠,不过他眼神中的杀意逐渐消退,“你这是在教本王做事?” 武逊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不是,我不想公子对王爷产生误会?” “我为何要在乎他?”萧楚寒冷声道。 “因为王爷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和公子的命令相冲突,就让我们听公子的。你忘了,我们没忘,公子曾经是王爷最爱的人。” 武逊说着,转身对狱卒说道:“给他找些药来,让他清醒过来。然后,将他关入最深处的牢房,每日只给他最基本的食物和水。” 狱卒们搞不清楚情况,面面相觑,都不敢擅自行动。 “照他的办,别让他给我死了。”良久,萧楚寒才发话道。 狱卒点头称是,然后上前解开已经昏过去的王容儿,开始去准备药。 等人都散了,萧楚寒这才又把视线落回武逊身上,“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回王爷,全部属实。公子救的那个人,王爷也认识,就是慕清风慕老板。”武逊赶紧回道。 “不是这个...”萧楚寒语气严肃且认真,“你说他曾经是本王最爱的人?为何你们所有的人都记得,唯独本王不记得?” 武逊想了想,开始瞎编,“一年前,公子十七生辰。王爷带着公子回了宁城,不知道为何,王爷重伤而回,痊愈之后,就不记得公子了。而公子眼睛受伤,怕连累王爷,所以消失了,我们暗地里也找不到他。再次遇见,就是前几日了。” 武逊半真半假说着瞎话,连自己都感动了,不过萧楚寒的脸更沉了。他心中不禁暗想,这该不会编过头搞砸了吧? 第155章 野心勃勃之徒 “王爷,沈老醒了。” 萧楚寒和武逊一出大牢,属下来报。 “醒了?我们就说公子可以吧。”武逊脸上一喜,心中的紧张顿时松缓些许 别看他刚才在牢里侃侃发言的,现在回想起来就有些发怵,尤其是见过一年前屠山被王爷处置过的那个场面,简直就是阴影。 他可不想变成第二个屠山,幸好公子医术精湛! 萧楚寒听到沈老醒来的消息,脸上的阴郁也稍缓了些。他看向武逊,似乎看穿了他的紧张与庆幸,故意轻拍了他的肩膀,“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嘿嘿...王爷,武逊是个粗汉子,有话就说,喜欢直来直去的,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唉,王爷等等我啊!” 萧楚寒不等武逊说完,翻身上马,往沈府方向疾驰而去。 沈府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众人都为沈老的醒来而感到欣慰。不过他们没能见上沈老一面,全被老管家客气的一一打发了。 沈老躺在床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他看到萧楚寒和武逊进来,就想起身说话,“王爷......” “沈老,身体要紧。” “王爷,多谢你们。”沈老的声音有些虚弱,但语气中充满了感激之情。 萧楚寒走上前,与坐在床边的白容挤坐一张椅子。不知怎地,白容觉得他是故意的。 白容往一旁挪了挪,萧楚寒的大手直接搂在白容腰上,把人给固定住。 他面上不显,继续开口:“沈老,这次是本王没有保护好您。” 沈老摇了摇头,诚恳道:“王爷,这不关您的事。我知道,您一直在尽力保护我们。文儿也说了,白大夫,就是王爷找来给我治伤的。” 萧楚寒没有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那沈老可看清楚是谁对你下的毒手?” 此话一出,在座的众人都洗耳倾听。 “这......”沈老听到萧楚寒的询问,眉头紧锁,似乎陷入了沉思。他努力回忆着那天的情景,然后略带歉意的说道:“王爷,我...我记不太清了。” 沈老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无奈和遗憾,“那天我被人从偷袭,只看到了一抹黑影。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刚才了。” 萧楚寒点了点头,他知道沈老的情况。他转身看向众人,目光坚定,“凶手本王会查清楚的,这期间,我的人会守在沈府周围,护你们安全。” “王爷放心。”在座的众人纷纷点头表态。 “既然沈老已无生死之忧,这人我就带走了。皇上得知沈老遇刺之事,也已经派了专门的人来调查,其中还有两位太医,不必担忧。” “王爷,这恐怕不妥。”沈家嫡长子赶紧上前发话,“父亲这伤着实严重,而且他刚醒,恐怕还得白大夫在府,比较稳妥。” 现在沈府上下,要说最相信的,不是萧楚寒,而是白容白大夫。听沈老说,白大夫之前就在盛京救过沈之凌的命,原本就是沈家的救命恩人。 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他们是万万舍不得让白容走的。 沈老是个明白人,他看了一眼白容,微微颔首,“白大夫,这几日辛苦你了。既然我已无性命之忧,还请白大夫回去好生休息。” 白容微微点头,语气和善,“虽已无性命之忧,可还需谨慎。沈老好好休养,若之后有有什么不适,可差人到客栈通知白容就好。” “那就有劳了!凌儿,你好生送白大夫回客栈。” “不用。”萧楚寒站起身来,故作大声道:“我的人,自有我护送。” 萧楚寒的话一出,房间里的氛围顿时有了异样。沈之凌上前,瞥了一眼萧楚寒,然后对着白容行礼,“白大夫,我送你回客栈。” “那就有劳世子了。”白容也站起来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由于白容蒙着眼纱,沈之凌刚想要扶人,谁知萧楚寒的动作更快,直接把人抱起就走,全然不顾众人审视的目光。 沈老看着两人亲近离去的背影,眼中虽有错愕,但随即便恢复平静。大萧之下,虽不盛行男风,但好男风的确存在的,所以并不制止。 有时候,这情感之事,说不准。 他抬眸看了一眼沈之凌,脸色瞬间变了,他冷冷开口道:“凌儿留下,其他人都给我出去,不许偷听。” 沈之凌被沈老突如其来的严厉语气,给拉回神。他知道祖父留下他的意思,于是赶紧挥手示意其他人退下。 等众人都离开后,沈老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平复心中的某种情绪。 他看向沈之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然后才缓缓开口:“凌儿,你为何要这么做?” 沈之凌早就料到祖父醒来会质问他,他缓了一下不答反问:“祖父为何刚才不当着众人的面,说出真相?” “你这个逆孙,你为何要杀我?” 沈之攻沉默片刻,才继续说道:“祖父,你已经老了。该去就去了,接下来要看我的了。” 沈老听到沈之凌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颤抖着手指着沈之凌,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你……你这个逆孙!你怎敢如此忤逆不道!” 沈之凌却似乎不为所动,他平静地看着沈老,语气中不带一丝感情:“祖父,先皇病逝,新帝登基。你那老一套已经过时了,沈家需要新的领袖,需要由我沈之凌来带领沈家走向更加辉煌的日子。” 沈老气得浑身发抖,他怒斥道:“你简直是疯了!你以为你能带领沈家走向何处?你只会把沈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沈之凌冷笑一声,反驳道:“祖父,你太保守了。你只知道守着那些陈旧的规矩和传统,却不知道变通。你胆子太小了,注定只是虚有其名的镇国公,你连给父亲和伯父他们的官职都不敢接?你可是开国功臣,凭什么做皇帝的是他们萧家,而不是我们沈家?” “你......”沈老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艰难地开口道:“你这个逆孙!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我会把这件事情告诉楚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真面目!” 沈之凌却不以为意,他淡淡地说道:“祖父,你以为还有人会相信你吗?你已经老了,你的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而我,才是沈家未来的领路人。而且,那新皇帝,可是在我的掌控之中。” 沈老被沈之凌的话气得几乎要吐血,他愤怒地瞪着沈之凌,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知道自己已经老了,已经无法再像年轻时那样掌控一切。 而沈之凌,这个他曾经寄予厚望的孙子,如今却成了他最大的敌人。 沈老被死得老眼一花,无力地躺在床上,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悲痛。 第156章 怎么不说话呢 “怎么不说话?” 大街上人来人往的,萧楚寒就这么抱着白容,往客栈方向走去。他本以为白容会闹会挣扎,可是白容什么都没有,一直都很安静。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因为看不真切那双眼睛,所以萧楚寒也不确定怀中人在想什么。 “怎么了?”萧楚寒再次询问,声音里透着一丝关切。 白容微微抬头,仿佛在与萧楚寒的目光对视,他淡淡地开口:“说什么?” 他的声音里带着很明显的疏离和淡漠,这种态度顿时就让萧楚寒感到不悦。他紧了紧抱着白容的腰间,试图用这种方式威胁着他。 “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跟本王说的?” “没有。”白容轻轻摇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若王爷觉得累了,可以放我下来,自己走。” 萧楚寒被白容的冷漠和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他收紧了手臂,让白容更紧地贴在自己身上,几乎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 他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本王不累,也不需要你操心。但你必须告诉本王,你为何对其他人如此温和,却对本王如此冷漠?” 白容轻轻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的态度可能让萧楚寒感到不满,但他此刻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去解释或争辩。 他再次抬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王爷,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萧楚寒听着白容有些疲倦的声音,不知怎地,就生不起气来,而心中原本的怒火也逐渐平息。 他松开了手臂,但并没有放下白容,而是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继续抱着他。 “累了就睡,哪那么多废话。”萧楚寒的声音依旧冷冷,但却柔和了许多,“本王抱着你,你尽管放心的睡。” 到底是谁在废话啊?白容简直是无语。不过他也懒得跟某人争论了,就静静靠在萧楚寒的怀里,不再开口。 萧楚寒看着突然乖巧的人儿,突然就觉得他很白毛狐狸,既好看又爱咬人。 他心下无奈,又轻轻的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白容能够更舒适地倚靠在他怀中,眼神里不自觉的透露出一丝温柔。 萧楚寒就这么抱着人,慢慢的走着,直到感受到白容的呼吸平稳,他这才加快脚步。 他加快了脚步,想要尽快回到客栈,让白容能够好好休息。身后的喧嚣渐渐远去,只剩下他的脚步声在回荡。 而萧楚寒突然又希望这条路,永远没有尽头。 或许武逊说得对,爱会忘记,但不会消失。或许他的记忆没有了,但是爱这个人的感觉还在。 回到客栈后,萧楚寒小心翼翼地将白容安置在床上,盖好被子。他坐在床边,神情严肃的盯着白容蒙着的眼纱,他刚想动手取下,身后就传来一道冷寒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萧楚寒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随后缓缓收回,他转过身,面对着突然出现的青鸾,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满。 “你怎么会在这里?”萧楚寒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 青鸾的目光冷冷地扫过萧楚寒,然后落在床上的白容身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和警惕:“我自然是来保护我家公子的。倒是你,王爷,你在做什么?” 萧楚寒微微皱眉,他并不想隐瞒什么,于是直接回答道:“我只是想看看他的眼睛。” 青鸾闻言,脸色一沉:“王爷,我家公子的眼睛不是你能随便看的。而且,你知道他为何要蒙着眼纱吗?” “为何?”萧楚寒刚问出口,于是难得的解释道:“本王并没有恶意,只是出于关心。你家公子对我来说很重要,所以,我才担心他的眼睛......” “王爷!”青鸾打断了他的话,“您的关心我们心领了。但是,公子的事情,我们会自己处理。还请你不要过多干涉,关心则乱。” 萧楚寒看着眼前的青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复杂的情绪。他明白,青鸾对白容的关心和保护是真挚的。 而青鸾对他的敌意,也是真的。这个感觉很熟悉,在萧楚寒的脑海里,似乎也有这么一个人如此大胆的对付过他。 萧楚寒直视着青鸾,语气严肃:“只要你告诉本王,他的眼睛是如何受伤的,本王自然不会去动他的眼纱。” 青鸾看着萧楚寒严肃而坚定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公子的眼睛,具体情况我不能详说,但我可以告诉你,公子目前的眼睛不能直接接触白日的阳光,尤其是烈日。” 青鸾顿了顿,继续往下说:“公子的眼伤虽然经过治疗,但恢复得并不理想。他蒙着眼纱,就是为了保护眼睛不再受到伤害。” 萧楚寒听着青鸾的话,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痛楚。他语气缓了缓,郑重地对青鸾说道:“如果你跟你家公子,有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告诉本王。” 青鸾看着萧楚寒真诚的眼神,心中的敌意也消散了大半。她点了点头,说道:“王爷,请放心,我自会照顾好公子的。” 萧楚寒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房间。 他不清楚他和白容之间到底存在怎样的问题?他为何会失忆,白容为何会受伤?白容明明记得,却不肯坦白,那他也不能逼得太紧。 “王爷!”青鸾出门叫住他,“要是没什么事,我和公子应该可以走了吧?” 萧楚寒闻言,停下脚步,他回头冷眸直视着青鸾,冷声应道:“本王说过,你们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本王提” “可是......”青鸾还想说些什么。 “没有可是!”萧楚寒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她,“在他的眼睛还未痊愈之前,哪儿也不许去。”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青鸾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懊恼。她一看那破王爷的性格如此霸道强势,早知道就不该问他。等公子醒了,两人偷偷溜走好了,反正也没人守着。 不过,青鸾明显想多了。她没看到有人守着,并不代表萧楚寒真的没安排人。 第157章 生气了的青鸾 “王爷,盛京来的调查人员都到了,我已经安排他们住进了府衙。” 萧楚寒一出客栈,屠山就立马上前汇报。 “嗯。那些舞女可有动静?” “未曾,据说都是从正院来的,经过了严格的挑选。不过,有一事很可疑。” “何事?”萧楚寒挑眉看他。 “青鸾曾跟我说漏嘴,说沈老遇刺的时候,她跟公子当时就在附近,是公子出手救了沈老。不过是由于是背对着,所以他们没有看清那人的脸。” 萧楚寒的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屠山,你负责客栈这边,不能让他俩偷偷溜了。” “是,王爷。”屠山应了一声。 “还有......”萧楚寒继续说道,“让刑部人员小心行事。” 屠山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他深知王爷的用意,这次调查不仅关乎沈老的死因,更可能牵扯到朝廷内部的权力斗争。 看着萧楚寒远走的背影,屠山刚要转身,就被什么敲了一棒。他有些震怒的回过头,然后就看到青鸾手握木棍,然后露出一张有恐无害的脸。 “怎么没反应?”青鸾继续在屠山的脑门上又狠狠敲了一下。 屠山被青鸾突如其来的攻击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他迅速反应过来,用手接住了再次落下的木棍。他瞪大眼睛看着青鸾,脸上露出疑惑和不解的表情。 “青鸾姑娘,你这是干什么?”屠山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意,但更多的是不解。 青鸾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我就是想试试你的反应速度,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 屠山无奈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让木棍从手中滑落。他摇了摇头,说道:“青鸾姑娘,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王爷对你们的事情很重视,我负责在这里监视,确保当晚的凶手不会对你们行凶。” “真的假的,你们王爷会有这么好心?”青鸾收起木棍,脸上露出狐疑的表情,“关键我们也没做什么啊,我们只是偶然间在沈老遇刺的时候在附近而已。但当时的情况紧急,公子他出手救了沈老,我们没有看清那人的脸,那人应该也没看到我们。” 屠山看着青鸾天真的表情,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他知道,王爷这么吩咐,必定有他的道理。他必须保持警惕,不能让他俩受到伤害。 “青鸾姑娘,我会在客栈保护你和公子的,但希望你能认真配合我的保护,而不是总搞恶作剧。”屠山语气严肃地说道。 “谁说我在搞恶作剧了?”青鸾表示不满,谁知道屠山这家伙这么抗揍。 她刚要继续说什么,就看到屠山脑门上渗出的血,她不自觉道:“那什么...你头上流血了。” 屠山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确实感觉到一丝湿润。他抬起头,看到青鸾一脸关切的表情,心中有些意外。这个总是调皮捣蛋的女孩,居然会关心他。 “没事,只是小伤。”屠山轻描淡写地说道。这点小伤对屠山来说,根本就如同挠痒痒一般正常。 “都流血了还没事,你这是铁头吗?”青鸾不知哪来的怒意,对着屠山一顿吼,全然忘了自己是始作俑者。 屠山见青鸾生气了,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急忙解释,“你们姑娘家的力道小,不碍事的。这流血看着恐怖,但是一点都不疼?真的,你别生气。” “哼,谁管你啊!你想流就流,爱流多久流多久。你最好血流干,变成干尸,我也不会管你的。”青鸾说着,把手里的木棍用力塞进屠山手里,生气的跑上楼了。 屠山看着手上的木棍,想不通透,这小姑娘怎么说变就变,让人无力招架。 就在屠山刚想自己清洗头上的血迹时,只见青鸾提着自己的小包袱,噔噔噔的下楼了。 不过,她面上依旧气鼓鼓的,就像河豚一样。不,比河豚可爱多了。 “青鸾姑...” “闭嘴!给我过来。” 屠山被青鸾拉着走进了客栈的一间空房,青鸾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草药和绷带,开始为屠山处理伤口。 她的手法虽然不比白容,但却非常细心,屠山心中不禁有些紧张。 “青鸾姑娘,我自己来吧。”他说。 “我都说了闭嘴,本姑娘不想跟你说话。”青鸾依旧对他没有好脸色。 屠山看着青鸾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知道,这个女孩虽然调皮捣蛋,但心地善良,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温暖他的心。 “不是。我是想说,你的纱布,挡到我的眼睛了。”屠山说得一脸无辜,语气也十分小心翼翼。 “活该!”青鸾愤愤说道,然后又把纱布给拆了,重新给他包扎伤口。 不过这次,青鸾的手法更加细致温柔。屠山抬眸青鸾专注而认真的表情,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感愈发强烈。 “对不起。”屠山轻声道歉,语气中充满了诚意。 “对不起什么?”青鸾边问,边继续手中的动作。 “对不起,我惹你不高兴了。”屠山说得诚恳,有种让人生不起来气的感觉。 “好了,现在你可以走了。我不想见到你,更不想听你说话。”青鸾站起身,收拾包袱,示意屠山可以离开了。 屠山看着青鸾的举动,心中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明白她的心情。他站起身,深深地看了青鸾一眼,然后缓缓转身离开。 “青鸾姑娘,我会在客栈外保护你和公子的安全,如果你有任何需要,随时都可以叫我。”屠山在门口停下脚步,回头对青鸾说道,“多谢。” 青鸾没有回头,也没有开口,。但屠山知道,她已经听到了自己的话。 屠山离开了房间,心中却依然难以平静。青鸾虽然表面上对他冷漠,但他能感受到她内心的善良和温柔。 “哼,真把自己的头当铁了,躲都躲,真是愚蠢!”青鸾看着屠山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又忍不住开始骂道,“本姑娘发誓,再也不理你这个粗人了。” 第158章 几百禁军消失 宫里的两位太医一到沈家镇,就立马进入沈府,给沈老看伤。 两位太医刚开始有些紧张,因为沈老受伤的位置是要害,所以他们心中一沉。 其中一位太医专注地为沈老把脉看伤,眉头紧锁,全神贯注地感受着沈老的脉象,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喜色。 “沈老的脉象已经稳定下来了,只要好好休养,就会慢慢恢复。”他欣喜地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沈府上下都松了一口气,沈家的众人纷纷向两位太医道谢。 “多谢太医,有劳你们了。”听到太医的喜讯,沈府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悦之中。虽然这功劳是白大夫的,这俩太医只是来把个脉,沈家的嫡长子还是很懂礼数,向两位太医表达了深深的感谢。 “沈大公子言重了,医者仁心,治病救人是我们的本分。更何况,我俩是受皇上所托,不敢邀功。”两位太医温和地回应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对沈老的关切。 两位太医谦逊地表示,这是他们应该做的,他们会继续尽心尽力为沈老治疗,确保他能够早日康复。 沈家的嫡长子听后,心中更是感激不已,这样一来,就表示了父亲在新帝心里的地位。 他再次向太医们表达了诚挚的谢意,并承诺会全力配合太医们的治疗,确保父亲能够得到最好的照顾。 “来人,安排太医们住下。” 在沈家的精心安排下,两位太医得到了妥善的接待。他们被安排在沈府最好的客房中休息,以便随时为沈老进行诊疗。 不过他俩并没有闲着,商讨出恢复沈老最快最有效的药方,并嘱咐了服药的注意事项。他们表示会全程监督,确保沈老的伤势快速恢复。 而且,皇上还让两位太医带了一些珍贵的药材,以备不时之需。 沈家的气氛因为沈老的气色好转而变得松缓了些,至少没之前那么紧张了。现在的沈府上下都齐心协力,都在为沈老的康复而注意着。 当然,沈之凌除外! 自从太医来到沈府,沈之凌出现在沈老房间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有时候,甚至几天都没有出现。 按理说,沈之凌作为沈老最宠爱的孙子,应该和其他家族成员一样,对沈老的康复抱有热切的期待,并为此尽自己的一份力。 然而,他却始终显得冷漠和疏远,也不关心沈老的病情,府里的人也都觉得不太对劲。 这几日,沈之凌总是独来独往,常常在沈府的后花园中徘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有时,他又会突然变得焦躁不安,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沈何当然也注意到了沈之凌的最近的异常行为,他不禁开始怀疑,沈之凌在密谋策划着什么? 尤其是,他带领的几百禁军,自从进入沈家镇内,就再没出现过。 “沈大统领,怎么如此心事重重?”萧楚寒突然出现在了沈之凌的院内,他语气淡淡,“不知道的,还以为沈老醒了,沈大统领会不开心呢?” 沈之凌被萧楚寒的话语打断了沉思,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这位不请自来的访客。 “你怎么来了?”见到萧楚寒,沈何的目光不禁提高了警惕。 “怎么?本王不能来?”萧楚寒自顾坐在沈之凌对面,盯着他。 “王爷说笑了。”沈之凌沉声回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祖父重伤未愈,难免有些情绪。” “是吗?”萧楚寒微微一笑,显然不相信沈之凌的话。他的目光在四周打量了一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沈大统领,你身边怎么一个守卫都没有?” 沈之凌的心头一紧,但他很快镇定,“王爷的人,里里外外都有。我还需要什么守卫吗?” 萧楚寒冷然一笑,似乎不打算放过他,“沈大统领,我并非有意干涉沈家的家事。只是,沈老遇刺,本王不得不防。” “不过......”萧楚寒突然话锋一转,“倒是沈统领带的几百禁军,怎么一个都不见?” 沈之凌的脸色一沉,他知道萧楚寒已经查到了什么。那些禁军的下落,确实是他目前最大的心病。 他原本以为可以瞒天过海,但没想到萧楚寒竟然能够查到此事。沈之凌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镇定。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王爷,你所说之意,我自然清楚。不过禁军的下落,恕我不能轻易透露,这是皇上私下派给我的任务。” “哦...是吗?”萧楚寒微微一笑,似乎并不被沈之凌的话所动摇。他继续道:“沈大统领,我想你忘了本王可是摄政王,你应该比本王清楚,皇上想要做什么,都要我先知道。” 沈之凌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多谢王爷提醒,不过这事,的确是皇上所托,若王爷不信,大可亲自去问皇上。但在此之前,我希望王爷,暂不参手此事。” “哼,本王凭什么信你!”萧楚深深地看了沈之凌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三日,若三日内你没有合理的解释,沈统领知道后果。” 沈之凌则站在原地,目光深邃地望着萧楚寒离去的背影,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他知道,禁军之事拖不得,否则一旦事情败露,沈府将会面临灭顶之灾。同时,他也开始怀疑起了萧楚寒。 为何他查到了,却不上报,反而先来提醒他?沈之凌当然不会认为是萧楚寒惦记着两人从小的那点手足之情,对他宽容。 正想着,有人来报,“统领,王容儿找到了,就在府衙大牢。” 沈之凌闻言,眼神瞬间变了变。他语气平静,“他怎么样了?” “他们对他用了酷刑,情况很是不好。” 沈之凌的眼眸更暗了,他想了一下,然后道:“跟我去府衙大牢一趟。” “恐怕不行,楚王的人都守在牢外,任何人不得探视。” “那他招了吗?”沈之凌厉声问道。 那人摇头,“应该没有。” “既然没招,本统领为何不能去?再怎么说,他都是本府的人。”沈之凌说着,大步朝外走去。 第159章 山林中遇怪人 白容休息够了的时候,亲自去了一趟沈府,见沈老恢复得挺好,又有太医在,也就放心了。 “公子,你为何会对那沈老如此关心啊?”青鸾不解。 白容任由着青鸾搀扶,慢慢的走着。他转向青鸾,语气平和:“青鸾,我本是医者,自然会对伤患负责些。” 青鸾看着白容,摇头道:“不对。” “哪里不对?”白容微微一怔,停下脚步,语气中带着一丝询问。 青鸾看着他,脸上露出坚定的神情,轻声说道:“公子,你是不是为了那冷面王爷啊?我总感觉公子跟他怪怪的,你们该不会以前就认识吧?而且,他的手下对公子也特别恭敬。” 白容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叹了口气,仿佛卸下了些许心防。他重新迈开步子,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青鸾,有时候你挺聪明的。” “那是自然,要不然老夫人也不会让我伺候公子!”青鸾被夸,也有些得意。 白容微微一笑,听着青鸾得意的样子,心中顿时明亮许多。他继续道:“没错,我和那冷面王爷确实有些渊源,但这不是我们现在要讨论的重点。至于接下来要去哪里,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青鸾赶紧问。 他轻轻拍了拍青鸾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过兴奋,“我想,我们可以去城外的山林去走一走。那里的空气清新,景色宜人,正好可以放松一下心情。顺便...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小兔子。” 青鸾一听到小兔子,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真的吗?公子,我早就想去城外看看了,听说那里的风景特别美!” 白容点头微笑,“当然是真的。” “不行啊公子,后面有个人跟着呢!”青鸾说着,忍不住对身后不远处的屠山狠狠瞪了一眼。 “没事。”白容回道,“他不会限制我们的。” “真的?”青鸾还是不放心。 “我们试试不就知道了。”白容应道。 于是,两人一同出了城,向城外的山林走去,而屠山就这么远远的跟着,不打扰。 几人很快一前一后的步入了城外的山林,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们身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哇,公子,这里好美啊!”青鸾的心情明显轻松了许多,她不时地四处张望,希望能找到她心仪的小兔子。 屠山一直远远地跟着他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既不显得突兀,也不打扰他们的谈话。 “公子,你说我们会不会真的遇到小兔子啊?”青鸾突然停下脚步,摘了一些花朵,然后转身问向白容。 白容微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可说不好,但山林里确实有许多小动物。我们可以慢慢走,仔细寻找。” 两人继续前行,不时地停下来欣赏周围的风景。山林中的鸟儿欢快地唱着歌,小溪潺潺地流淌着,仿佛都在欢迎他们的到来。 走了一段路后,青鸾突然指着前方兴奋地喊道:“公子,快看!那边有只小兔子!” 白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透过眼纱,果然看到一只白色的小兔子,正活泼的在草丛中跳跃。 他宠溺的点了点头,“看来你的运气不错。” “公子,你站在这别动。” 青鸾把手中的花塞给白容,然后轻手轻脚地靠近小兔子,生怕惊扰了它。好不容易靠近,青鸾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轻轻的抚摸它。 小兔子似乎并不害怕她的靠近,反而好奇地用它那双红扑扑的眼睛盯着青鸾。 “别怕,我是好人。” 青鸾说着,轻轻地把手搭在小兔子的背上,抚摸着它的毛发,脸上露出了天真灿烂的笑容。 屠山远远地看着这一幕,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温柔。 就在这时,出现了一个怪人,小兔子直接被他给惊到了,拔腿就跑。 “唉~别跑啊!”青鸾一脸的不舍,下意识的就要去追。 “青鸾,别追了。”白容呼唤,他朝着屠山的方向,示意他留意那个怪人。 “放心吧,公子。”屠山立刻警觉起来,目光紧紧锁定那个怪人。 只见那人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他头发散乱,脸上带着几分疯狂的神色,他正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目标。 突然,他朝着白容的方向,速度极快的猛扑过来。 “公子!” “公子!” 屠山和青鸾异口同声,可是他们的速度比不上那怪人的速度,就连白容都来不及反应。 就在危急时刻,萧楚寒如鬼魅般出现,他身形一闪,便挡在了白容的面前。 “王爷!”屠山一喜。 怪人见突然有人出现,眼中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他继续向前,然后狠狠挥拳向萧楚寒攻去,然而萧楚寒却用力回击,硬生生的把那怪人击退几步。 “呜.....”怪人怒吼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继续朝着萧楚寒攻来。 萧楚寒冷冷地看着他,眼神充满了警告。他的身影如同闪电般移动,在怪人攻击的瞬间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嗷......”怪人挣扎着想要挣脱萧楚寒的束缚,但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挣脱那紧紧钳制的手。 青鸾和屠山见状,立刻上前护在白容身边,警惕地看着怪人。 “公子,你没事吧?”青鸾关切地问道。 白容摇了摇头,看着萧楚寒和怪人纠缠的身影,心中有所狐疑,他摘下了眼纱。 “公子,你这是......”青鸾有些惊讶他的举动。 此时,萧楚寒已经将怪人制服。他转身看向白容,见他摘下眼纱,眉头一皱刚要说什么,就见他大步走过来,视线一直落在那怪人身上。 “怎么了?”萧楚寒察觉到了白容的紧张,他连忙问。 青鸾和屠山也看着白容的认真,心中都充满了疑惑。 “公子,怎么了?”青鸾忍不住问道。 白容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你们不觉得他身上的衣服很眼熟吗?” 听到白容的话,那个怪人突然眼露凶光,趁其不备,直接挣脱了萧楚寒的速度,再一次发起进攻。 由于距离太近,萧楚寒赶紧把白容给护住,而屠山也挡在青鸾身前。那怪人并没有攻击他们,而是朝着山谷的方向,狂奔而去。 第160章 是当官的没用 萧楚寒盯着怪人逃跑的方向,眼眸越发深邃,他面色一沉,“是禁军侍卫的衣服。” 白容点头。之前在盛京,他见到过禁军队伍,所以对这个衣服有些印象。 “这里不安全,先回去再说。” 萧楚寒说着,深深的瞥了一眼白容,然后皱着眉从他手中抽走那条眼纱。 “干嘛?”白容狐疑。 “给你蒙上,要不真成瞎子了。” 萧楚寒把眼纱重新给白容绑好,然后上前半蹲着,冷声道:“上来!”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白容往后退几步。 青鸾见状,刚要说什么,就被屠山识趣的给拽住,“走走走,去看一下刚才的小兔子还在不在。” “你别拽我,公子......”青鸾想要挣扎,可惜屠山魁梧雄壮的,力气极大。 “放心,公子有王爷在呢,我们先走!”屠山边拽边解释。 “快上来,别让本王再说第三遍。” 白容见萧楚寒态度坚决,便不再推辞,轻轻地趴在了他的背上。 萧楚寒站起身,稳稳地背着人向山林外走去,他的步伐很是沉稳。 白容静静的趴在这熟悉宽阔的后背上,心跳不自觉加快,这场景似乎又回到了两人的从前。 他不自觉搂紧了萧楚的脖颈,萧楚寒察觉到他的主动贴近,心中闪过一丝异样。 “白公子认识禁军的服饰,所以白公子去过盛京?”萧楚寒故意挑起话题。 “没去过。”白容冷声回应。 “是吗?那白公子曾在哪见过禁军?”萧楚寒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问道。 “王爷想问什么,大可直说,不必拐弯抹角的。” 萧楚寒听了白容的话,随即轻笑道:“白公子果然聪明,那本王就直说了。” 他脚步放慢,语气认真了几分:“我想知道,白公子是否对今日所见之事有所了解?比如,那怪人身上的禁军服饰,以及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山林里。” 白容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白容只是一名大夫,可不是狄大人。” “是吗?那怪人身上的禁军服饰,确实让本王有些意外。因为刚好有一支禁军队伍一进沈家镇,就莫名失踪了。”萧楚寒自顾说道。 “哦?白容愿闻其详。”白容眉头微皱,示意萧楚寒继续说下去。 萧楚寒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觉得,刚才那个怪人,确实就是禁军之人。他们的失踪,绝非简单。至于他的举动为何会变得如此诡异,还待调查。” “嗯。”白容点头。 “嗯什么?”萧楚寒问。 “没什么。”白容没有多说。 “刚才那怪人扑向你的时候,害怕吗?” 萧楚寒的声音突然温柔,让白容有些许的不适应。 刚才害怕吗?白容沉默着,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似乎是不害怕的,因为,知道他会出现。 两人默契地没有再说话,但彼此之间的信任却在无形中加深了几分。萧楚寒加快脚步,然后两人就听到,前方青鸾和屠山斗嘴的声音。 屠山边走还边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兔子的身影。 “都是你,害得我两次小兔子都没抓到。”青鸾生气的说。 “青鸾姑娘,我也不是故意的。事发突然,小兔子最容易惊到了。”屠山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解释。 “可是小兔子确实是跑了呀!”青鸾嘟着嘴,不满地看着屠山,开始无理取闹,“我不管,反正你要陪我。” “好了好了,下次我赔你两只可爱的小兔子,总行了吧?”屠山无奈地笑了笑,试图安抚青鸾的情绪。 青鸾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你说的啊,不过这下次究竟是什么时候,你不会说过就忘了吧?” “放心吧,我保证!”屠山信誓旦旦地说道。 两人继续往前走,屠山时不时地回头看看白容和萧楚寒,确保他们安全地跟在后面。 “你说,王爷和公子他们在聊什么呢?”青鸾突然好奇地问道。 屠山摇了摇头:“这个我可不知道,王爷和公子的事情,我们还是少打听为妙。” “为什么?”青鸾反驳。 “没有为什么。”屠山也反驳。 四人很快便回到了客栈,沈何见王爷脸色阴沉的背着公子回来,根本不知发生了何事。 “怎么了?”他赶紧拦住准备上楼的屠山。 屠山把刚才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了一下,然后又对着震惊诧异的沈何说道,“公子说,有可能那怪人,就是禁军。” “你是说,那支消失的禁军队伍,变成了怪人?”沈何一脸不可置信。 禁军可是守卫皇宫的侍卫,通过层层拔选,自身身手本就不错,还通过了很严格的训练。 谁能有这么大的本事?把他们变成怪人? “反正,刚才我们就只见到一个。而是王爷还跟他交过了手,身手不凡,甚至比以前更加厉害。”屠山继续说道。 沈何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屠山一眼,眼眸里写满了恐怖。若那支消失的禁军,被人利用,做成怪人。那这后果,不堪设想。 楼上,白容的房间里。 “利用禁军做成了傀儡?”青鸾听了白容的猜测,脸上写满了震惊和不解。 她虽然不知道禁军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傀儡啊,还有失传已久的傀儡术。 一旁的萧楚寒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他看向白容,等待接下来的解释。 “若我猜的没错,应该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些禁军,将他们变成了没有意识的傀儡,这背后可能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那会是谁呢?”青鸾紧张地问。 “沈之凌。”萧楚寒突然说出了这个名字。 白容诧异,他侧头看向萧楚寒的方向,“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萧楚寒挑眉看着白容,故意道:“是知道他就是刺杀沈老的真凶,还是知道他就是这支禁军背后秘密的主谋?” 白容被他噎得说不出话,只好不再理会某人。 “看来白公子也知道行刺之人,却瞒着不报。该当何罪?” 青鸾一听急了,开始护着自家公子,“又不是我家公子行刺的,关我家公子何事?是你们当官的没用,怪谁!”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一下子就把白容给逗乐了。 白容附和道:“言之有理。” 第161章 破解傀儡之术 萧楚寒突然站起身,一言不发的往房间外走去。 白容察觉到他的举动,忍不住出声提醒:“王爷若是现在想抓人,可有证据?听说,他目前可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若没实打实的证据,王爷就是属于污蔑谎报,到时候反而被将一军,最后,就是王爷背这个锅了。” 萧楚寒闻言,回过头,他紧盯着白容,暧昧开口:“怎么?白公子,这是在担心本王?” “都这个时候了,王爷还有心思开玩笑。白容只是不想让无辜的人,受牵连罢了。” 萧楚寒眼神微变,他沉声道:“白公子放心,本王行事自有分寸。若没有实打实的证据,我不会轻举妄动。” 他顿了一顿,又继续说道:“不过,禁军之事,还请白公子及公子的奴婢,守口如瓶。” “唉~你说谁是奴婢?”青鸾一听,毛都要炸了,她连忙起身就要跟萧楚寒来个对战。 萧楚寒冷冷盯了她一眼,语气严肃且认真,“给本王看好你家公子,若他有闪失,本王拿你是问。” 萧楚寒说完,大步离开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青鸾看着萧楚寒离去的背影,怒气未消,但她也明白王爷的话并非儿戏。她转身看向公子,“公子,你看他......” 青鸾有些委屈,但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白容上前轻轻拍了拍青鸾的肩膀,安抚道:“他一向如此,不必过于在意。只是,事关重大,接下来我们要小心行事,不可泄露半点风声。” 青鸾点了点头,她明白公子的意思。王爷虽然严厉,但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她决定听从公子的吩咐,守口如瓶,同时也要更加小心地保护好公子。 接下来的几日,萧楚寒都没有在客栈出现,应该是去寻找那些禁军的下落了。 几百禁军同一消失,按理说是一个引人注目的举动,可为何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呢? 这客栈本就是驿馆,倒也清静。 白容一直在房间里研究一本奇奇怪怪的医书,这本医书看似古老,纸张泛黄,但上面的字迹却清晰可见。 “公子,你这样没日没夜的看,你的眼睛真的会瞎掉的?”青鸾在一旁小声提醒。 “偶尔看看,不打紧。” 白容说着,手下不停。他一页一页地翻阅着,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些描述将人练成傀儡的段落上。 这书中所记载的方法极为诡异和残忍。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怎么了,公子?” 察觉到他的异样,青鸾也凑过来,低头在书上乱瞥了一眼。只一眼,她就看到了这上面诡异渗人的图案。 “公子,这上面画的什么?”青鸾甚是好奇。 “别看,这本书有点不太寻常。”白容沉声说道,“上面都是一些把人练成傀儡的方法,手段极其残忍且违背伦理。若我们之前的猜测是对的,那个怪人确实与这种邪恶的行径有关。” “公子,这本医书,你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邪门?” 白容眼眸敛了敛,他脑海中不由浮现起那疯疯癫癫爱喝酒的老头。 经青鸾这么一问,白容这才意识到,疯老头从不说他真实的身份,也从未说过他之前是做什么的。 疯老头的身份就是个谜。 为何他身上会有这本书,看似医书,却不是医书。更像是,下毒下蛊之毒书。 见白容发呆,青鸾忍不住再一次凑近,书页上那些诡异渗人的图案,让她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诡异之术?难道真的不是传闻。”青鸾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白容抬头看了青鸾一眼,深深地叹了口气,然后将书页翻回到之前他研究的那部分,他看着上面的文字说:“有人在炼诡。” 青鸾听完,脸色一僵,震惊地看着白容:“公子,这......这怎么可能?听说,只有血手阎罗里的毒医才有这本事,不过也没人真正见过啊!” 白容了解青鸾的震惊,他表情也十分严肃,“确实,这听起来像是天方夜谭。但这本书上的描述详细而具体,绝非空穴来风。而且,那个怪人出现得如此诡异,症状与书上的描述都差不多。” 青鸾感到一阵恐惧,她想象不到如果这种邪恶的方法真的存在,将会给这个江湖带来怎样的灾难。 她看着白容,眼中充满了担忧:“公子,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得想办法阻止这个怪人,不能让他继续为非作歹。” 白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没错,的确不能坐视不管。傀儡若是炼成,毁灭极强。青鸾,你马上去通知屠山,告诉他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让他告知王爷。” 青鸾听完,立刻点了点头,转身跑下楼去了。不过,她没有见到屠山,反而见到了另外一个人。 在客栈的外,青鸾遇到了正在巡逻的武逊。她向武逊询问了屠山的行踪,然后又把公子的话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武逊。 武逊听完青鸾的叙述,脸色也凝重起来。他眉头紧锁,思考着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若几百禁军真的被练成了傀儡,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这事情的确邪门。”武逊沉声说道,“放心吧,我马上向王爷报告这件事情。同时,我们也会加强沈家镇的巡逻和戒备,防止那个怪人再次出现。” “可不止沈家镇。”青鸾又立马说道:“公子说,那天我们所遇到的怪人,只是初练,若他们真正练成,战斗力极强,到时候不止沈家镇,其他地方也遭殃。” “我们已经在全力搜捕那些禁军的下落,青鸾姑娘请放心。” 武逊匆匆赶往府衙,将此事禀报给了萧楚寒。萧楚寒听闻后,神色愈发冷峻。 他怒声说道,“传令下去,把沈之凌给带上来。他本是管理禁军之首,禁军失踪,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与此同时,白容和青鸾也避开监视,悄悄离开了客栈离开了沈家镇。白容必须尽快找到疯老头,寻找对抗傀儡的方法。 时间紧迫,所以他必须先行离开。 第162章 一个疯一个傻 白容和青鸾在避开监视后,迅速而谨慎地离开了客栈,踏上了前往寻找疯老头的旅途。 他们知道,这个决定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破解傀儡之术的紧迫性让他们无法犹豫。 “公子,天下之下,我们究竟要到哪里寻人呢?” 青鸾跟在白容身后,走在林间小道上,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担忧。她抬头看向白容,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答案。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白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青鸾,“疯老头身份不明,行踪不定,想要找到他应该很难。” “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打听吧?”青鸾可不想公子如此折腾。 白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相信很快就会有关于疯老头的消息传来。目前,我们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青鸾听到这里,心中的迷茫和担忧稍微减轻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和信任。 “公子,反正你去哪,我就去哪!青鸾都陪着你。”青鸾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公子,我们就这么悄声无息的离开了,会不会不太好?” 白容闻言,唇角微勾,“怎么?舍不得了?之前想要走的,可一直是你。” “哪有。我才没有呢!”青鸾心虚的继续往前走,“我早就想走了,那什么王爷的,我要就看他不爽了。” “那屠山呢?”白容突然道。 “屠山......”青鸾反应过来,有些心虚,“什么屠山啊,本姑娘跟他不熟。” 白容看着青鸾的反应,不禁轻笑一声,然后认真地说道:“青鸾,我们这次离开确实匆忙,但事出有因。至于屠山,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而且,我也留他们了封书信,他们会知道的。”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那疯老头最好热闹,哪里越热闹,他就越出现在那里。还有,哪里的酒好喝,他必定出现。” 青鸾明白过来,接话道:“所以说,我就去找最好的酒庄,就能打听到他的消息?” “也不一定。他可没钱,喝酒不一定正大光明的出现。” “公子,原来那老头是专偷酒喝的小偷啊?”青鸾越听越不对劲,脸上露出狐疑的神色。 白容看着青鸾脸上狐疑的神色,不由得笑出声来,解释道:“青鸾,你误会了。疯老头并不是小偷,他只是嗜酒如命,但又身无分文,所以可能会采取一些特殊的方式品尝美酒。” 他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不过,你提到的酒庄倒是一个不错的线索。疯老头确实有可能在寻找美酒的过程中,被酒庄的人注意到。我们可以先从镇上的酒庄开始打听,看看是否有人见过他。” 青鸾听后,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说:“明白了,公子,我们可以到下一个镇子打听消息。” “不用。”白容脑海突然浮现一个地方,他缓缓道:“有个地方,他倒可以蹭吃蹭喝。” ———————————————— “欢迎光......哎呀,怎么是你啊?你这腿终于被人打断啦?” “不会说话,就别说。快给我上一壶好酒过来,我要好好招待我的知己。”疯老头边说边瘸着腿,走到一旁的桌边坐下。 “快快快,小白兄,这就是我说的云来客栈。快来坐,别客气。这家的老板娘秋水,我熟。” 疯老头说着,发现大堂里的位置,都坐满了人,阿财正忙着给他们上菜。 看来,现如今的云来客栈,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诡异没人进的客栈了,这生意挺好。 白朗之四周看了看,然后才坐到疯老头对面,提醒他,“你腿伤还没痊愈,酒还是少喝点为好。” 疯老头不以为意,“不要紧,有你这大夫在,我喝多少都没事。” 突然“哐当”一声,只见老板娘秋水心不甘情不愿,把酒壶盘子重重的放在疯老头的桌上。 “喝不死你!” “唉~来者即是客,你这老板娘怎么说话呢?” “你是客吗?”秋水反驳道:“在这渠德镇,谁不知道你是蹭吃蹭喝的老无赖。怎么,你一个人蹭吃蹭喝还不够,现在还多带一个人来?” “哎呀,你我之间的交情,我怎么能算是混吃混喝呢!”疯老头听了秋水的话,也不生气。他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然后露出满意的神情。 “老板娘,你这酒真是越来越好了,每次来都有新的惊喜。”疯老头夸赞道。 秋水看着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眼中却闪过一丝无奈。 “你少来,我可不指望你夸我。”秋水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等等,老板娘。”白朗之突然开口,他走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这些钱应该够他的酒钱了。” 秋水看着桌上的银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她看了看这陌生的男人,又看了看疯老头,最终也没说什么,直接拿走了银子。 “多谢了,小白兄。”疯老头向白容道谢,然后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白朗之皱眉,“疯先生,你能不能别这么唤我?” 疯老头微微一笑,“那你能不能别叫我疯先生,怪别扭的。”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倒酒碰饮。三杯过后,疯老头继续倒满,然后拿起酒杯对白朗之说道:“你我投缘,以后我就叫你白老弟,你唤我疯大哥,怎么样?” 白朗之看向疯老头,暗自思忖,两人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各自对双方都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知道疯老头虽然看似疯疯癫癫,但其实是一个深藏不露之人,身份必定不简单。 当然。白朗之也不会相信疯老头是好管闲事凑巧救了自己,太过巧合就不是巧合了,而是早有预谋。 至于,对方预谋什么?为什么接近他,目前白朗之还参不透。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举起酒杯,与疯老头碰了碰,然后唤道:“疯大哥。” “哈哈哈,白老弟。” 不远处的秋水和阿财直接朝两人翻白眼,疯老头去哪弄来这么一个长相好看的傻子。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两人简直是绝配,无敌了。 第163章 这张迷人之脸 夜深了,酒过三巡后,疯老头开始慢慢说起了胡话。 “白老弟,你知道我为何把你带到这里来吗?”他突然凑过头来,小声谨慎的对着白朗之问。 白朗之摇摇头,他不解道:“为何?” “因为你是个难得的医才,你必须来闯一闯。”疯老头说着,又退了回去。 “闯什么?”白朗之说着他的话,往下问。 “活死人。”疯老头突然低声说道。 “活死人?”白朗之故作不知,“这什么意思。” 疯老头拿着酒壶,刚要说话,突然不受控打了一声嗝,“嗝~就是...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活死人...活死人,就是活着的死人。” 白朗之听到“活死人”这个词,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寒意。他紧锁眉头,试图从疯老头的话中捕捉更多的信息。 “活着的死人?”白朗之重复了一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不解和惊讶,“这怎么可能?人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 疯老头似乎没有听到白朗之的疑问,他继续自顾自地喝着酒,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迷离和深邃。 “这世上的事情,哪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有的人死了,其实他还活着。而有的人活着,其实他已经死了。”疯老头诡异开口,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充满了神秘感,“活死人,就是那些身体虽然还活着,但灵魂已经死去的人。” “灵魂死去?”白朗之这话倒是问得真切,他是真不知道,“这又是什么说法?” 疯老头放下酒壶,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他盯着白朗之,一字一句地说道:“活死人,是一种被傀儡之术操控的人。他们的身体虽然还保持着生命的迹象,但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抽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邪恶的力量。” “傀儡之术?”白朗之听到这个词,心中一惊。他曾在古籍中读到过关于傀儡之术的描述,那是一种极其邪恶且危险的法术,能够操控人的身体和意志。 而且是从外邦引来的,称之为“邪术”。 “没错,就是傀儡之术。”疯老头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这种法术已经失传了很久,但最近却有人重新掌握了它。他们用这种法术制造活死人,为他们的邪恶目的增加力量。” “确有此事?”白朗之深吸了一口气,他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从未想过,这种只存在于古籍中的邪恶法术,竟然真的有人能够掌握并使用。 疯老头点头。 “所以,这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原因?”白朗之问道,“我能做什么?” 疯老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因为你是医才,你有能力救治这些活死人。” “救治?”白朗之惊讶地问道,“他们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们的身体虽然死了,但他们的灵魂还在。”疯老头解释道,“只要你能够找到他们的灵魂,并让他们重新回归身体,他们就有可能恢复过来。” 白朗之皱眉,他看着疯老头半真半假的表情,一时难以猜测真假。 但...无风不起浪。 “我该怎么做?”白朗之问道。 疯老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站起身来,有些重心不稳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笑道:“哈哈哈,白老弟,你可真好骗!” 疯老头的笑声让白朗之一时摸不着头脑,但他知道这位老人似乎并不会轻易地透露全部真相。他试图从疯老头的笑声中解读出更多的信息,但除了觉得有些被戏弄之外,他并没有得到任何实质性的线索。 “疯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白朗之有些不满地问道。 疯老头收敛了笑声,但眼中依然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他重新坐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缓缓说道:“白老弟,我并非有意戏弄你。只是这事情太过复杂,我不能一下子全都告诉你。” “既然你已经开头了,那你至少得告诉我一些线索吧?”白朗之追问道。 疯老头点了点头,放下酒壶,开始认真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傀儡之术虽然邪恶,但它也并非无法破解。活死人的身体虽然被邪恶力量所控制,但他们的灵魂仍然保留着生前的记忆和感情。这就是你能够救治他们的关键。” “我具体该怎么做?”白朗之问道。 疯老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这需要你用心去感受,去寻找那些隐藏在活死人内心深处的秘密。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自己在乎的人和事。所以,你必须接近他们内心,才能调配最好的解药。” “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活死人,就在这里?”白朗之小声的问着。 疯老头看着白朗之坚定的眼神,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再次拍了拍白朗之的肩膀,说道:“白老弟,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成功。这个世上需要你这样的人去守护。” 说完,疯老头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走向楼梯慢慢上楼。白朗之看着他踉跄的背影,细品着他话中的真假。 白朗之对于傀儡之术的了解,只停留在书籍和传说的层面,从未有过亲身体验。 不过,刚才听到疯老头提及这种失传已久的邪恶法术,不会是空穴来风。 “傀儡之术这种传说中的邪术,是真的存在吗?”白朗之忍不住嘀咕道。 老板娘秋水突然掌灯走了过来,他盯着白朗之,细细打量着。良久,她才道:“这副皮囊...果真,长得不错的。” “不知,老板娘有何指示?”白朗之开门见山的问道。 “没有指示?就想看看你罢了。” 白朗之闻言,感到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他警惕地看着眼前之人,不明白她的意图。 秋水缓缓走到白朗之身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轻声说道:“你可知,这世间的美貌,皆是虚妄。” 白朗之心头一震,侧过了头。 秋水也不恼,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不过,你这张脸,确实让人着迷。” 第164章 江湖中的浮萍 白朗之被秋水的举动和话语弄得有些愣神。他努力保持冷静,但心中的疑惑和警惕却愈发强烈。 “不知老板娘,此言何意?”白朗之问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警惕。 秋水看着白朗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轻叹一声,说道:“白公子,你我都是这江湖中的浮萍,命运多舛。我并无恶意,只是想提醒你,这世间的美貌和诱惑,往往都伴随着危险。” 白朗之沉默片刻,缓缓问道:“那秋水姑娘,又是如何在这江湖中立足的呢?” 秋水微微一笑,说道:“我自有我的方法。但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要被表面的美貌和诱惑所迷惑。” “多谢老板娘提醒。”白朗之说道,“我自会小心。” “你不会。”秋水看着白朗之,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不过她也没再多说什么,就走开了。 白朗之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没想到,他的换皮之术,会被这家客栈老板娘给识破。 他这易容换皮之术,是他们白府的秘传。他的真面目,只有亲近的几个人知道,其他人是不可能会发现,也绝不会露出破绽。 至于,为什么会在这里会被发现?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明显对他很有敌意。 白朗之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开始怀疑这家客栈并非普通之地,而那老板娘的身份,也远非他所见的那么简单。 江湖人江湖事,看来他得更加小心行事,以免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白朗之回到房间,开始仔细回想与客栈老板娘的对话。他心中不禁想起自己使用易容换皮之术的初衷——是为了隐藏身份,以便在江湖中行走更加方便。 然而,如今这个秘密似乎已经被识破,他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的行动计划。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白朗之决定暂时按兵不动,观察秋水的行动和客栈的动静。 他明白,现在贸然行动只会暴露自己,而且还可能陷入更大的危险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里,白朗之时刻保持着警惕,观察着客栈里的一切。 他发现老板娘总是神秘兮兮地出现在各个角落,与不同的客人交谈,似乎在收集着什么信息。 同时,他也注意到客栈里的客人络绎不绝,但每个人的行踪都异常诡异,仿佛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白朗之在观察到这些异常后,心中更加确定这家客栈非同一般,而秋水背后的秘密也愈发扑朔迷离。他明白,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寻找机会揭开这一切的真相。 于是,白朗之开始更加小心地收集线索。他利用自己的易容换皮之术,变换成不同的身份,与客栈的客人进行交流,试图从他们口中探听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同时,他也时刻关注着秋水的行动,希望能从中找到突破口。 一天晚上,当客栈的大部分客人都已经休息时,白朗之注意到秋水独自一人来到了一间密室前。她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白朗之心中一动,决定跟上去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密室,透过门缝向里面望去。只见秋水正站在一张巨大的地图前,上面标记着许多神秘的地点和符号。她手中拿着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在地图上比划着什么。 白朗之心中一惊,他意识到这张地图可能与客栈的秘密有关。他深吸一口气,准备悄悄进入密室。然而,就在他准备行动时,秋水突然转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盯着他。 “白公子,你果然跟来了。”秋水冷冷地说道,“既然你已经看到了这一切,那就休想再离开。” 白朗之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他迅速调整心态,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危险。 “秋水姑娘,我只是好奇而已。”白朗之平静地说道,“我并不想卷入你们的纷争。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我也许能帮你找到解决的方法。” 秋水看着白朗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片刻后,缓缓说道:“白公子,你的确是个聪明人。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太多为好。” 说完,她转身走向密室的另一扇门,准备离开。白朗之见状,心中一急,他知道这可能是揭开真相的唯一机会。他迅速冲上前去,拦住了秋水的去路。 “秋水姑娘,请留步!”白朗之急切地说道,“我发誓,我绝不会泄露任何秘密。但我必须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否则我将无法安心。” 秋水看着白朗之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摇。她沉默了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情。但你必须答应我,绝对不能将此事泄露给任何人。” 白朗之连忙点头答应,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一天晚上,白朗之在客栈的屋顶上偷听到了秋水和一位神秘人物的对话。他们提到了“换皮之术”、“江湖秘密”等字眼,让白朗之不禁心惊胆战。他意识到这家客栈可能是一个秘密组织的据点,而秋水则是这个组织的重要人物之一。 秋水将白朗之引入密室深处,这里光线昏暗,却摆满了各种奇怪的器物和卷轴。她走到一张木桌前,点燃了一盏油灯,将周围照得亮堂起来。 “白公子,你知道江湖上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吗?”秋水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传说中,有一张神秘的藏宝图,上面标记着无数宝藏的位置,而这些宝藏都隐藏着巨大的力量。” 白朗之心中一动,他从未听说过这样的传说,但直觉告诉他,这与秋水和客栈的秘密有关。 “这张藏宝图与我们客栈有何关联?”白朗之问道。 “我们客栈,其实是一个古老的组织的据点。”秋水解释道,“这个组织的使命,就是守护这张藏宝图,防止它被邪恶势力所利用。” “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这些的?”白朗之好奇地问道。 秋水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我是这个组织的后人,从小就被训练成守护者。我的任务就是继承这个使命,保护藏宝图不受侵害。” 白朗之心中震惊不已,他没想到秋水竟然背负着如此重大的责任。同时,他也意识到,自己可能无意中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 “那么,你们是如何知道我会易容换皮之术的?”白朗之问道。 秋水微微一笑,“江湖上有些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的。你的易容换皮之术虽然神奇,但也不是没有破绽。我们一直在暗中观察你,只是没有想到你会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 白朗之心中一紧,他知道自己必须更加小心了。同时,他也开始思考如何帮助秋水守护这张藏宝图。 “秋水姑娘,我或许可以帮你们。”白朗之认真地说道,“虽然我只是个江湖中的小人物,但我也有自己的本事。如果你们需要我的帮助,我随时愿意尽一份力。” 秋水看着白朗之,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白公子,你的诚意我感受到了。但这件事情太过危险,我不能让你卷入其中。” “不,我已经卷入了。”白朗之坚定地说道,“而且,我相信我们可以一起守护这张藏宝图,不让它落入邪恶势力之手。” 第165章 两人装不认识 “你带来的这位白衣书生,可真好骗。”阿财小声说着,和疯老头躲在暗处,一直瞄着那头两人的动静。 “你懂什么?有的人看着一副好人,拾金不昧不贪女色的样子,背地里,心眼可坏得很。”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阿财两眼不解的盯着疯老头,还不忘再加一句,“所以,你想找跟你一样同流合污的人阿?” “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而已。” “什么事?”阿财好奇问道。 “罢了,你小孩子家家的不懂,赶紧洗洗睡去!” “你说谁是小孩,我马上就十五了.....” 疯老头不耐烦的摆摆手,打断了阿财的争辩:“好好好,你不是小孩,你是个大孩子了。但关于这件事,你还是不要知道太多为好。” 阿财皱了皱眉,显然对疯老头的话有些不满,但他也明白,既然老板娘愿意配合疯老头做事,总是有她的道理。自己只是一个小跟班,很多事情不需要深究。 “那你不睡?就这样一直盯着他们?”阿财问。 疯老头摇摇头:“不,我不能一直盯着他,这样容易引起他的警觉。我得找个机会,试探他一下。” “试探?怎么试探?”阿财好奇地问。 疯老头微微一笑,神秘地说:“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安排。走,去睡觉去。” 他说着,一瘸一拐的转进了一旁的房间。 次日,客栈里的人都没有醒,就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 “谁啊...这么一大早。”阿财困意十足的打着哈欠,不情不愿的起身去开门。 阿财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前,眼睛还半眯着,努力透过门缝往外看,但外面一片朦胧,什么都看不清楚。 他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才用力打开了门。 门一开,早晨清凉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他稍微精神了些。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着青裙的精致姑娘,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还有...... “白公子!”阿财瞬间眼眸一亮,他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蛋,有些不可置信:“我不会在做梦吧?” 阿财说着,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了一下,没错,真的是白公子! 白容身穿一袭白衣,风度翩翩,他蒙着眼纱,正微笑着站在门外。而他旁的青鸾,也向阿财投去好奇的目光。 “阿财,许久未见,你可还记得我?”白公子故意问道。 阿财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他激动地结巴道:“你真的...是白...白公子,您...您怎么来了?还有...你这眼睛怎么了?” 白容笑了笑,说:“没事。我只是来看看你们,顺便找疯老头有些事。他在客栈吗?哦,对了,这位是青鸾。” 阿财连忙接过青儿姑娘手中的篮子,激动的说:“在的在的,快请进。” 阿财请两人进了客栈,然后找跑去叫老板娘,而后才去叫疯老头。 不一会儿,疯老头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到白容脸上的眼纱,他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书呆子,您怎么来了?”疯老头赶紧问道。 白公子微笑着说:“我来找您有些事情要问。另外,我也想来看看,这里的生意做得怎么样了。” 疯老头点点头,刚要说话。 “哎呀.....还真是白公子。”只见秋水打扮精致的,直接上前抱住白容,脸上都是喜悦,“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整个客栈因为白容的到来而热闹了起来,阿财也感到格外开心,忙着给白容上点心。 疯老头在一旁吃醋,语气酸溜,“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书呆子这待遇怎么我疯老头怎么没有?没有就算了,还一个劲的嫌弃我。” 疯老头看着阿财忙前忙后地给白容和青鸾上吃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和自嘲的笑容。 他叹了口气,故意提高声音说:“唉,看来我这老头子是不受欢迎了,连点心都轮不到我。” 阿财听到这话,连忙转过头来,嫌弃道:“你在店里吃的喝的,还不够多吗?” 疯老头摆了摆手,示意阿财闭嘴。然后他盯着白容的眼睛,开口问:“不过话说回来,你这眼睛怎么回事?” “不小心伤到了,过一段就会好的。”白容笑着回应。 “哦...差点忘了。我最近新交的白老弟,医术一绝。等下让他给你瞧瞧,保证能快速好起来。” “白老弟?”白容狐疑。 “嗯,说来也巧了。他跟你是本家,也是跟你一样,属于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书生。”疯老头继续为白容解惑。 白容闻言,眼纱下的眸光敛了敛,“那就劳烦了。” “阿财,去楼上把人给叫下来,给你白公子看眼睛。” “好咧!”阿财一听关乎白容的事,立马快速上楼,叫人去了。 白朗之下楼的时候,见到白容也是一怔。不过他不动声色的上前,对着白容行礼道:“在下白朗之,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白容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心中一紧,他透过面纱看了过去,果然是叔父。 白容心中暗自思量,既然叔父有意隐瞒身份,那自己也不能轻易透露太多。他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回答:“在下白容。” 白朗之微微颔首,脸上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不知公子这眼疾...可否让朗之瞧瞧。” “自然。”白容说着,便让青鸾解开了眼纱。 秋水见状,立马吩咐道:“阿财,给他们备一个安静的房间。” “好咧!” 行人上了楼,白朗之很是仔细认真的给白容检查眼睛。 而白容却在心里暗自嘀咕,虽然不知叔父和疯老头为何会在一起,但叔父既然在疯老头面前装作不认识他,肯定是不得已的缘由。 所以他也不能给叔父添麻烦,暴露两人之间的关系。看来,只能暗中寻找机会,与叔父单独相见,然后再仔细询问。 第166章 狼长什么样呢 不过青鸾还是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异样, 青鸾是个心思细腻的姑娘,她虽然注意到了白容和白朗之之间的异样,但她并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一旁的疯老头,一如既往地平静,脸上没有波澜,看不出任何情绪。 白朗之真的把白容体内的毒素给一点点排了出来,白容在这过程中舒适的睡了过去。 “公子?”青鸾见状,有些担心。 “别紧张,他只是睡过去了。”白朗之解释道。 青鸾看到白容安静地睡去,心中的担忧稍微缓解了一些。但看着白朗之熟练的医术,心中产生了一种期待。 “白大夫,我家公子的眼睛......”青鸾轻声开口,欲言又止。 白朗之抬头看了青鸾一眼,温和地笑笑:“别担心,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排出了。现在他需要的是好好休息,让身体自我恢复,眼睛也是如此。” 听到这里,青鸾松了口气,她看着白朗之,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看来公子遇到贵人了。 “多谢!您的医术,真是高超。”青鸾由衷地赞叹道。 白朗之摇了摇头,谦虚地说:“医术之道,博大精深。我只是略懂皮毛而已。而且,白公子能够康复,也离不开他自己的意志力和身体素质。” 做戏做全套,白朗之很是谦虚客套。 青鸾点了点头,她明白白朗之的意思。她看着白容安静的睡颜,心中默默祈祷他能够早日康复。 同时,她也感激白朗之的出手相助,这份恩情她铭记在心。 “我们都先出去吧,别影响白小公子休息。” “对对对,让书呆子好好休息。”疯老头率先杵着拐杖走出白容房间。这拐杖不知阿财从哪找来的,还挺实用的。 不过,疯老头为何会猜忌白朗之的身份,就是因为他这腿伤。他这伤迟迟未好,想来白朗之是故意的。 白朗之在防他,亦或是同样在猜忌他。 倒是青鸾看着他那腿,很是狐疑,“你这腿怎么了?” “被狼给伤到了。”疯老头把萧楚寒比作狼,话语里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 “狼?”青鸾顿时眼睛放大,“狼长怎么样?可,你一老头为何要去招惹狼?” 疯老头被青鸾这直白的问题给逗乐了,他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说:“小姑娘,你这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啊。我可不是真的去招惹狼了,只是打个比方而已。” 青鸾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明白过来,继续追问:“那,狼到底长什么样啊?是不是真的很可怕?” 疯老头见青鸾如此好奇,便决定给她讲讲关于狼的事情。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描述:“狼啊,是一种非常聪明和狡猾的动物。它们有着灰色的毛发,尖尖的耳朵,还有一双犀利的眼睛。不过,虽然它们外表看起来凶猛,但只要不主动招惹它们,它们也不会轻易攻击人的。” 青鸾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点点头。疯老头见她如此感兴趣,便继续说道:“其实啊,每种动物都有它们自己的生存方式和特点。就像人一样,有些人看起来凶猛,但内心可能很温柔;有些人看起来温柔,但内心可能很坚强。所以,我们不能只看表面就轻易地评判一个人或一种动物。” 青鸾听了疯老头的话,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她觉得疯老头虽然外表看起来有些古怪,但说话却很有道理。于是,她决定以后要多向疯老头请教,了解更多的事物和道理。 叫她如此好奇,疯老头悄声问了她一个问题:“怎么是你陪在你家公子身上,安儿呢?” “什么安儿?”青鸾一脸不解。 “安儿就是之前陪在你家公子身边的小仆,怎么,你不认识?” 青鸾摇头,“不认识。” “那你家公子眼疾前,发生了什么事?”疯老头开始打听。 青鸾突然反应过来,她故意说道:“也是遇到了动物。” “动物?”这下轮到疯老头不解了,他立马追问:“什么动物?” “反正不是狼,应该是只狐狸吧。很大一只,有狼那么大。公子这眼睛就是被那大狐狸给抓伤的,或许你刚才说的那个安儿,应该也就是那时候被狐狸给抓走了。” 编?简直比他还能编,他这是遇到对手了。 疯老头被青鸾这突如其来的“狐狸”之说给弄得有些哭笑不得。 他摇摇头,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这小狐狸,还真是狡猾啊。不过,我可没功夫陪你在这儿编故事玩。我得上去看看,你家公子怎么样了。” 说完,疯老头转身就要走。青鸾见状,连忙拉住他,笑着说:“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不过,如果狐狸没抓走安儿,安儿又去哪了呢?你说。” 其实青鸾是故意要拖住疯老头的。因为她知道公子本就是假睡,目的应该是想找机会跟那位白大夫好好聊聊。 所以,她必须得拖住眼前这人。 疯老头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青鸾,认真地说:“你这丫头,是我问你。你倒好,反而来问我。但是,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这附近的山林里,狼是最常见的猛兽了。所以,你一个人千万要小心。” “为什么?”青鸾上当了。 “因为...那狼最喜欢吃些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比如你这种细皮嫩肉的,肉最好吃。” 青鸾听到疯老头的话,脸色顿时一变,她紧张地看了看四周,仿佛那狼就隐藏在暗处一般。她咽了咽口水,有些结巴地问:“真...真的吗?那,那我该怎么办?” 疯老头看着青鸾紧张的样子,心中那是一个得意,但他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是真的。所以,你一定要小心。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你不单独行动,别离开我们太远,应该就不会有事的。” 青鸾听了疯老头的话,心中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点了点头,说:“好,我明白了。我会小心的。” 疯老头见青鸾已经上钩,便不再继续吓唬她。他转身回房间,边走边说:“好了,我要回去歇着了。你可要记住我说的话,千万别大意了,那狼随时都有可能闯进客栈,吃人的。” 第167章 毒门术毒千手 楼上,白容在几人走出房间时就已经睁开了眼睛。 经过叔父刚才的精心治疗,他的眼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即使现在睁开双眼,看东西也不会感到任何阻力。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贪婪的目光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和热闹的街道,心中有所感悟。 此时,身后传来轻微响动,有人侧溜进了他的房间。他一回头,就看到了白朗之。 “叔父......”白容转身上前。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白朗之抬手打断他,然后说都没说,带着白容从窗外一跃而下。 白容任由叔父带着,平稳的落在地面上。没想到他叔父的轻功如此了得,他心中一惊,这应该与萧楚寒不相上下。 叔父总是神出鬼没,还有这深不可测的武功,让白容心里对他感到陌生。 “叔父,您这是......”白容有些不解,为何要避开人。。 白朗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环顾下四周,确定无人跟踪后,才低声说道:“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 白容只好点头,跟在叔父身后,迅速离开了客栈附近。 经过一番辗转,他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树林中。这里树木茂密,枝叶繁茂,遮蔽了阳光,使得周围显得格外安静。 “叔父,这一年来,盛京究竟发生了何事?”白容忍不住问,“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还跟疯老头还成了拜把之交?” “此事说来话长。”白朗之面色凝重,他看眼白容,然后缓缓道出他与疯老头之间的渊源。不过却对盛京,只字不提。 白容听后,不禁莞尔:“所以你闯进沈府,被萧楚寒追捕,是疯老头从他手里救了你?” “嗯。”白朗之点头,然后沉声问:“容儿,你可知那疯老头真正的身份?” 经叔父这么一问,白容这才想起来此次前来的目的。不知怎地,两人不谋而合。 他赶紧把心中疑惑一一说出,又从怀中把那本邪门医书递给白朗之,“叔父,就是这本。上面亲笔记载了各种各样的邪门之术,不过这没有记录完。” 白朗之皱着眉接过,他一翻开,脸色骤变。 “怎么了?”白容察觉到叔父的变化,忙问。 “若我没看错的话,这是血手阎罗里毒千手的亲笔记。” “毒千手?血手阎罗?”这两个词一下子就击中了白容内心的怀疑,他重复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叔父,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白朗之常年在外出游,认识的江湖人众多,这挺正常。但是若这个人是血手阎罗里的毒医,而且专以毒杀人,那就不太正常了。 看着白容狐疑的眼神。白朗之继续说道:“没有看错,因为我亲眼见过他的笔迹。” 他这么一说,白容更懵了。 那是十多年前,他误打误撞闯进了幽灵谷,然后误入了毒千手的炼药之地。 “他的毒,这世上无人可解。”白朗之的语气坚定,他的眼神里闪烁着回忆的恐惧,“这本书确实是毒千手的。我误打误撞闯进了幽灵谷,亲眼见过他炼药的情景,也亲眼见过他的笔记。” 白容被震得说不出话来,他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问:“叔父,这毒千手......他真如世人传闻的那样?如此邪门,狠辣。” 白朗之叹了口气,缓缓说道:“毒千手是血手阎罗中的一位高手,他精通毒术,能够用毒药杀人于无形。他行事诡异,亦正亦邪,让人难以捉摸。他的笔记上记载的,都是他多年来研究出来的邪门之法,威力惊人。” 白容从白朗之手里接过此书,开始沉默,当初安儿因为一时好奇,从疯老头身上偷摸出了这么一本书。 疯老头身上,各种古灵精怪的东西。白容刚开始也没有在意,以为只是本普通的书籍,没想到...... 一时之间,疯老头的身份成了谜。而且,似乎还与传说中的血手阎罗有关。疯老头与毒千手之间,究竟有怎样的联系? “这本书为何会在疯老头身上,莫非......”白容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感到自己仿佛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模糊混沌。 白朗之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我们要尽快查明疯老头的身份,看看他与毒千手之间是否有关联。而且,这书,容儿你要保管好?” 白容点点头,他知道自己不能坐视不管。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说道:“叔父,我明白了,我会小心行事的。不过......” 他顿了顿,才继续看着白朗之,“叔父,你是因何怀疑起他的?” 白朗之看着白容坚定的眼神,缓缓道:“如果我说,直觉,你信吗?” 怕白容听不懂,他加以解释:“我总觉得他身上,有股我熟悉的一道影子。” “影子?”白容听后,心中更加疑。他想了想,又问道:“叔父,那皇上.....先皇上又是怎么一回事?凭叔父的医术,那皇上不可能这么快就.......” 白朗之摇了摇头,他沉吟了片刻,才说道:“他的结局,已经是他注定好了的。” 他看向白容,不放心的嘱咐道:“容儿,你的毒素虽然已经排出七成,但体内仍有余毒未清。以后,你还是要留心,我担心会有人趁你虚弱之际,对你不利。” “嗯,叔父。你不必担忧,有青鸾在不会有事的。” 白朗之闻言,心中也感到了一丝欣慰。他拍了拍白容的肩膀,赞赏道:“那丫头看着是挺机灵的,不过没有安儿细心。” 安儿? 白容眸光一闪,赶紧问道:“ 叔父知道安儿在哪吗?” 安儿并没有回白府,听沈何说也不在王府,现在更是没有出现在白朗之身边。那他究竟去哪了? 白容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到他会去哪?刚开始他还以为被萧楚寒禁锢了?可他转念一想,又不可能,萧楚寒都不记得他了,怎么可能还会对安儿有印象。 白容低头,再次看向手中的那本邪门毒书。他知道,这本书可能是解开傀儡之术的关键。 “叔父,可知傀儡之术?”他问。 第168章 命肯定不保了 等屠山发现公子和青鸾已经离开,公子只留下一封书信的时候,他的脑袋一下就空白了。 他已经想好了各种死法加酷刑,死固然不怕,但是生不如死,谁都畏惧。 “王爷......公子...离开了。”屠山内心慌乱,心中静等着王爷的咒骂。 可没想到,王爷知道后,他面色虽然冷得吓人,但却什么都没说,甚至连问都不问。 萧楚寒没有骂,也没有下达任何命令。仿佛白容的离开,对王爷来说,并没有什么。 “王爷,公子还留了信。”屠山站在王爷面前,手中紧握着那封书信,内心依旧充满了忐忑与不安。他不知道公子信中写了些什么,这样交给王爷,王爷看了会不会大发雷霆,毕竟,公子可是一直是王爷的雷区。 萧楚寒阴沉的接过信,静静地坐在书桌后,面色冷峻,眼神深邃。 他既没有抬头看屠山,也没有出声责问。府衙的书房内一片寂静,只有屠山的心跳声在回荡。 他试图从王爷的表情中读出些什么,但王爷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冰霜,让他无法窥探其内心。 “王爷...”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属下把公子看丢了,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 萧楚寒沉默良久,终于抬起头来,目光如刀般扫向屠山。屠山心中一紧,但王爷却只是淡淡地开口:“屠山,你跟随我快有两年了,应该知道我的规矩。” 屠山低下头,不敢直视王爷的眼睛:“是,王爷。” “这次的事情,确实是你失职了。”王爷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但他们两人的离开,有他们自己的原因。我不会因此责罚你,但你要记住,下次绝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呃?”屠山猛的抬头,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还以为自己幻听了。 “出去吧!”萧楚寒挥了挥手,示意屠山退下。 “谢王爷。”屠山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书房。 他走出书房的那一刻,与在外等候的沈何对视一眼,两人顿时都松了口气。 这一年来,他们深知王爷的情绪有多反复无常,无情不讲理。 屠山走了,沈何站在王爷的书房外,耳中依稀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翻阅书页的沙沙声。 这宁静的夜晚,与王爷之前那暴怒如雷的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记得从前,每当关于公子失踪的消息传来,王爷总是像被激怒的雄狮,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光,他的咆哮声仿佛能撼动整个王府。但如今,王爷的变化让沈何不禁刮目相看。 现在的王爷,就像是一座历经风雨洗礼的山峰,依然屹立不倒,但更加沉稳和深邃。 所以,沈何很清楚王爷没有发怒的原因,应该就在公子所留下来的那封信上。 那封信已经被萧楚寒叠好, 收入自己怀中。信中没有提及一个字,而是一幅画,白容亲笔画的。 萧楚寒看着手中的案卷,脑海中的那个影子一直挥之不去。他摇摇头,将一些杂念抛诸脑后。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屠山和他的手下们四处奔波,寻访消失禁军的踪迹。然而,事情却并未如他们想象的那样顺利。 那三百人马,仿佛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任何线索。 沈之凌被捕了,又被皇上口谕放了。那三百禁军,的确是皇上委派沈之凌带过来保护沈老的。 可眼下禁军全部消失,沈之凌把罪名推给了这次带队的,禁军副将卢志昀身上。 众所周知,沈之凌这个半吊入禁军的,禁军将士多有不服。所以,皇上命人好好彻查,务必把那三百禁军找到。 死要见人,活要见尸。 夜幕降临,屠山带着几名手下悄悄来到了郊外破庙。庙内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摇曳的油灯发出微弱的光芒。屠山环顾四周,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他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破庙。 庙内空无一人,只有几尊残破的佛像静静地伫立着。屠山四处查看了一番,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他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难道送信之人,只是一个恶作剧?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庙外传来。屠山立即警觉起来,他示意手下们保持安静,自己则悄悄走到了庙门口。 透过门缝,他看到两个身穿黑衣的人影正向破庙走来。屠山心中一动,叫两人如此鬼鬼祟祟,必定有问题。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推开了庙门,冲着外面大嚷:“别动。” 那两个黑衣人,显然也愣了一下,他们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屠山。屠山没有废话,直接问道:“你们是谁?” 其中一黑衣人,冷冷开口:“你又是谁?” 屠山的心猛地一紧,他意识到这两个黑衣人的反应迅速且充满警惕。他毫不退让,紧紧盯着对方,双手已不自觉地握成拳。 “我乃官府之人,此地村民,白日见你们形迹可疑,所以向衙门报案。我们前来,问个清楚。”屠山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他试图从气势上压制住对方。 两个黑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评估屠山的实力和意图。片刻后,先前开口的黑衣人再次冷冷说道:“我们不过是路过。” 屠山心中冷笑,他知道这不过是对方的托词。他环顾四周,破庙周围一片寂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几声虫鸣。他意识到,此时不能轻举妄动,必须小心应对。 “既是路过,为何深夜至此?又为何鬼鬼祟祟?”屠山步步紧逼,试图从对方的话中找出破绽。 两个黑衣人显然被屠山的追问惹恼了,他们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但屠山毫不畏惧,他深知此时退缩只会让对方更加嚣张。 就在气氛紧张到极点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个黑衣人脸色一变,显然不想被更多人发现。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迅速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屠山没有追赶,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和那几名手下不足以与对方硬拼。 但他这两个黑衣人的出现绝非偶然,他必须尽快将此事告知王爷,以免与禁军的失踪有关。 第169章 炼鬼的都死了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两个黑衣身影,悄然潜入了江湖上盛传的一处隐秘酒馆。 这里消息流通,各路英雄豪杰常在此聚会,交换情报。他们深知,想要找人,此地无疑是个绝佳的起点。 酒馆内灯光昏暗,烟雾缭绕,伴随着低沉的乐声和江湖人的谈笑声,营造出一种神秘而紧张的氛围。 “两位客官,酒来了。” 铁血和无相坐在角落的暗影中,两双锐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光芒,他们静静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不久,有位女子妖艳婀娜的身影进入了两人的视线。她身穿青色纱裙,身姿妩媚,步履轻盈,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在人群中格外引人注目。 铁血眼眸一深,紧紧盯着那位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他知道,她不仅仅是他在找的目标,更是牵动着他内心深处某段往事的人。 他微微侧过头,对无相低声说道:“那就是我们要找的人,名为红芙。” 无相面色平静,眼中一丝情绪都没有。 两人继续观察着红芙,只见她与几位江湖人士交谈甚欢,不时传来一阵阵欢笑声。 铁血和无相知道,现在不是问人的好时机,他们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这时,红芙似乎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两人。她微微一笑,眼波流转,仿佛在向他们示意。但当她的目光落在铁血身上时,她的目光不由得震惊了一下。 不过,红芙很快恢复情绪,保持镇定。她轻轻举杯,向铁血和无相的方向致意。铁血回以一个礼貌的微笑,同时示意无相不要轻举妄动。 他知道,那红芙是在试探他们的反应。随着时间的推移,酒馆内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红芙似乎与几位江湖人士达成了某种共识,她站起身来,准备与他们离开。铁血和无相见状,迅速站起身,跟了上去。 然而,等他们跟到酒馆外时。一旁的小巷道,只见刚才那几位江湖人士纷纷倒地,而红芙站立人群,回过头对着无相两人,邪魅一笑。 她笑容中透露出一丝狡黠和玩味,那笑容中似乎还隐藏着一种深深的恶意和冷酷,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随着她的笑容越来越深,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犹如鬼魅一般。 铁血和无相心中一惊,他们意识到情况不妙。刚才还笑语盈盈的红芙,此刻却露出了如此诡异的笑容,这其中必有蹊跷。 “两位,好兴致啊,竟然跟了我这么久。”红芙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铁血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冷静,他走上前一步,直视着红芙的眼睛:“我们只是想与你交谈几句,并无恶意。” 红芙微微一笑,她似乎并不相信铁血的话。她轻轻拍了拍手,只见从四周突然出现了几名黑衣人,他们手持兵器,将铁血和无相团团围住。 “哦?只是交谈几句?”红芙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那么,你们想谈什么?” 无相见状,立刻警惕起来。 “我们......”铁血刚想说些什么,却被红芙打断。 “不必多说了。”红芙挥了挥手,“我知道你们是谁,也知道你们的目的。但很抱歉,我不能让你们如愿以偿。” 说完,红芙一声令下,那些黑衣人立刻向铁血和无相发起了攻击。铁血和无相对视一眼,与黑衣人展开了一场激战。 然而,红芙似乎并不打算亲自出手。她站在一旁,微笑着观看着这场战斗。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戏谑,仿佛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那群黑衣人虽然勇猛无比,但在两人的配合下,他们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他们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这两人所击败。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陷入绝境时,突然一阵笛声响起。那笛声悠扬动听,仿佛具有魔力一般,让黑衣人的动作变得缓慢起来。 铁血和无相趁机绞杀干净,然后朝着红芙而来。 红芙见状,脸色一变,赶紧消失在夜色中。她心中暗暗发誓,下次见面时,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两人刚要追,一袭白衣从天而降,挡在了两人面前。 待看清来人,铁血皱眉,带着几分疑惑与警惕,“杨不凡?你为何在此?” “路过。” 杨不凡的突然出现,像一股清流注入这黑暗的气氛中。他身着白衣,宛若仙子降临,一手持折扇轻摇,一手则握着竹笛,好不优雅。 杨不凡微微一笑,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洒脱和不羁。 无相在一旁也开口了,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杨不凡,你与那红芙是何关系?为何你要帮她?” 杨不凡摇了摇头,微笑着回答:“无相兄,我与红芙姑娘并无深交。但江湖中人,讲究的是义气和道义。今日我既然遇见了女子被你两位男子欺负,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铁血和无相对视一眼,他们知道杨不凡的冠冕堂皇,但其中必定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意图。 “你这是同情心泛滥。”铁血忍不住怒斥一声。 然而,在当下这个局面,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于是,铁血点了点头,示意杨不凡进酒馆详谈。 就这样,三人一同返回酒馆内的。他们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来回打量。 “你究竟来干嘛?”铁血可不相信这人只是路过,他试探着问:“你这是要来抓我们回......” “盟主的尸体不见了。”杨不凡摇着折扇,轻轻打断铁血的话。 见两人一言不发,他继续道:“我怀疑,有人盗取他的尸体炼鬼,当然不是真的鬼?” 良久,铁血才道:“不可能。” “为何不可能?”杨不凡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仿佛他早就猜到铁血会如此回答。 “因为那人死了。”铁血语意不明。 杨不凡盯着他,语气平淡,“你是说谁死了?那炼鬼之人?还是说......” “都死了。没人会炼鬼,也不可能会炼鬼。”铁血断定道。 第170章 操控一具尸体 炼鬼,顾名思义,就是活死人。但是杨盟主已经死了,炼鬼之人再厉害,也不可能操控一具尸体。 铁血和杨不凡瞬间沉默。 “所以,你也是血手阎罗的人?”无相突然摘下披风,露出整张异常病态白皙的脸,活脱脱的一个死人相。 “他这是......”杨不凡盯着无相,可是语气是对着铁血问的。 “病了。” 听了铁血的回答,杨不凡的目光在无相那张死人相上停留了片刻,仿佛试图透过那层渗人的白,洞察其背后的真相。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无相把话题拉了回来,他目光凌厉的盯着铁血,“你是血手阎罗的人?” 很久之后,铁血才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沉重和无奈:“曾经是。” 杨不凡和无相都静默默了片刻,显然这个答案对他俩来说有些出乎意料。 “曾经是?”无相重复着铁血的话,语气更加冰冷,“那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杀我?” “并非......”铁血急忙否定,然后缓缓开口:“我的确曾经是血手阎罗杀手组织中的一员,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发现他们的行事方式越来越极端,甚至开始滥杀无辜。这与我最初加入血手阎罗的初衷相悖,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不对,我怎么听说,你可是为了一个女人一蹶不振,所以才离开的。”杨不凡突然在旁悠然的修正道。 铁血抬眸,直视杨不凡,语气也变了,“你怎么知道?” “这事不是都在江湖中传开了吗?据说血手阎罗中的血罗因情所困,跳入悬崖,为爱殉葬么?”杨不凡的目光一直在铁血的脸上停留着,似乎在等他本人的答案。 铁血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没错,我确实是因为一个女人而离开了血手阎罗。不过,不是因为殉情。” 杨不凡微微一笑,似乎对铁血的坦诚并不意外。他继续说道:“那就是说,那个女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因为能让你放弃血手阎罗的身份,追随着她,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铁血沉默片刻,然后抬眸看向杨不凡,“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杨不凡开始卖关子,他看向酒馆外那隐约出现的白衣身影,嘴角微微上扬。 铁血和无相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只见一白衣一青衣,两人先后收了伞,露出了真容。 “公子?”铁血诧异,“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白容和青鸾。 铁血和无相根本没想到,今夜会在这个酒馆遇到杨不凡和白容,很明显两人是有备而来。 “白姑娘,青鸾姑娘,你们为何会比我晚一步?”白容没回话,杨不凡率先问。 白容微微一笑,他的笑容在此刻寂静无声的酒馆里如春风拂面,给人一种温暖而舒适的感觉。 酒馆里除了他们几个,已经没有别人了。 “杨公子,我们途中遇到了一些事情,所以稍微晚到了一些,让你久等了。”白容轻轻解释,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酒馆中回荡,显得格外清晰。 杨不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转向,说:“看来,人都不差不多到齐了,过来坐吧。” 青鸾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他们打量的目光。除了杨不凡,另外两人她并不认识。 关键是......她的目光在停留在无相那张死人脸身上。 “你是人是鬼啊?”她问。 “青鸾。”白容低声呵斥她,“这位是无相大师。” 青鸾听到白容的呵斥与介绍,脸上闪过一丝歉意,但很快又恢复了她那直来直去的性格。 她转过头,再次打量了无相一眼,然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无相大师,真是不好意思,我从未见过您这般死人脸的人,所以......”青鸾解释道,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歉意和直白。 无相依旧面无表情,他那张看似死板的脸上竟然一点波动都没有。 “青鸾姑娘,无需介怀。他修炼的是无相心法,需要心如止水,面无表情也是修炼的一部分。”杨不凡故意在一旁调侃。 不过青鸾信以为真, 她恍然大悟,再次向无相道歉,并表示以后一定会注意自己的言辞。 于是,五人围坐在一起。杨不凡,开始讨论这次来此的目的。 “最近不论是江湖上还是官府里,都出现了炼鬼的现象?至于是谁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目前不得而知。”杨不凡说着,扫眼看向众人,“我想在座的,应该都知道炼鬼的后果吧?” “知道。”青鸾回答得很积极,声音清脆又悦耳:“就是炼鬼杀人,杀伤力极强。” “没错,炼鬼杀人,其威力确实非同小可。”杨不凡点头附和,他的目光在众人身上一一扫过,继续道:“而且,炼鬼之术并非人人都能掌握,需要有一定的道行和修为。所以,我们这次要把炼鬼之人揪出来,找到杨盟主的尸体。” 白容在一旁补充:“据说炼鬼之术,源自血手阎罗,其危害极大。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掌握,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幕后黑手,阻止他继续作恶。” 他说着,这才终于把视线落在铁血身上,“我想,铁大哥应该比我们了解吧?” 青鸾点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对,一定要找出这个幕后黑手,不能让他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提起这个问题,无相不再沉默。 他沉声道:“炼鬼之术,我也有所耳闻。此术一旦施展,便会有无数的冤魂厉鬼被炼制出来,成为施术者的傀儡。这些厉鬼不仅攻击力强大,而且极难对付。” “我没见过。”铁血这时开口澄清,“我是说...虽然我曾是血手阎罗里的人,可是我真没见过炼鬼之人长什么样。但、我的确见识过炼鬼之术的厉害,那些被炼制的厉鬼,简直是可怕至极。” 最后他总结道:“所以,我会尽全力帮你们。” 铁血说着看向一旁的无相,语气认真且严肃,“尤其是你。我会把欠你的,尽量补回来。” 他这话说得不明所以,青鸾和杨不凡压根不懂铁血在说什么。但是白容,却听懂了。 第171章 无相身份初现 就在几人沉默之时,酒馆外传来很沉闷的异响。听着这诡异的响动,铁手率先变了脸色,他语气冰冷严肃,“说什么,就来什么?” 话音刚落,酒馆四周都被大力破坏,接着多个魁梧身影破墙而入。 “公子,是傀儡!”青鸾大惊。 只见数十个面无表情、动作僵硬的傀儡从四面八方的破窗中涌入酒馆。这些傀儡高大魁梧,手指尖长,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大家小心!”杨不凡一声令下,几人迅速散开。 杨不凡身形飘忽,犹如鬼魅般在傀儡群中穿梭,他手中的折扇如同闪电般挥舞,每一次扇光光闪烁,都有傀儡被击倒。 不过傀儡很快又恢复原状,继续攻击。 青鸾则利用她敏捷的身手保护着白容,她手中握着一根长鞭,鞭梢如灵蛇般舞动,时而缠绕住傀儡的脖颈,时而抽打在其身上。 铁血和无相则站在酒馆中央,两人背靠背,共同抵御着傀儡的围攻。铁血手持巨锤,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雷霆般的力量,将面前的傀儡劈成两半。 而无相则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他出手极快,快到肉眼根本看不清。 几人虽然战斗力不弱,但是面对打不死的傀儡,他们也有些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白容注意到一个细节。他发现这些傀儡虽然动作粗暴,但似乎都有着同一种间隔动作。 他心中一动,立即大声喊道:“大家注意,这些傀儡似乎在被某种力量操控着!我们得找到操控者!” 听到白容的话,几人立即明白了关键所在。他们开始更加留意傀儡的行动,寻找操控者的蛛丝马迹。 在白容的提醒下,几人开始更加专注地观察傀儡的行动。他们注意到,虽然这些傀儡看起来毫无章法,但它们每一次的攻击都似乎遵循着某种规律,就像是被一股隐形的力量牵引着。 “找到了!”青鸾突然指向酒馆的一个角落,那里有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物正手持一个古怪的铃铛,口中念念有词。傀儡们的动作与铃铛发出的声音似乎有着微妙的联系。 “就是他了!”杨不凡一声令下,其他三人迅速向那个神秘人物冲去。 傀儡们见状,纷纷围了上来。而神秘人也瞬间消失,紧接着消失的是那些傀儡之人。 如此折腾之后,酒馆破烂不堪。酒馆的主人,至始至终都没有现身。外面又下起了雨,白容他们手里的伞顿时起了作用。 不过,伞就两把,谁和谁一起又成了关键。 后来,白容与无相撑着一把伞,而青鸾则是站在中间撑着伞,左一个铁血右一个杨不凡。 白容撑着伞和无相在前面走着,跟三人有一段距离。 “怎么?你没话对我说?”过了很久,白容这才问道。 “说什么?” “你的身份。” “既然知道了,又为何要问。”无相停住脚步,他看着白容,“你气色挺好的。” “嗯,是挺好的。不过...你看起来可不好。”白容也停住脚步淡道。 一张死人脸,能有多好?无相脑海中突然想起刚才青鸾的话。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无相低眸盯着白容,“我的身份。” “如果我说,感觉,你会信吗?”白容淡笑,“或许,我俩真的有心灵感应也说不定。” “那你呢?”白容说着就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得知自己身份的?” “刚刚。” 对,就是刚刚。无相才真正确认自己的猜测,或许白容说得没错,或许两人真的能熟知对方心中所想。 在无相真正的身份被白容所说时,他内心却充满了挣扎和矛盾。他并不喜欢这个身份所带来的束缚和期待,更希望能够像普通人一样自由自在地生活。 然而,命运却将他推向了这个至高的位置,让他不得不面对那些责任和期望。 白容了解,深知无相内心的挣扎和无奈。他理解无相并不喜欢这个身份,也并不想承认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种种限制。 因此,白容并没有点破这个秘密,而是选择了理解和支持。因为无相在江湖上,还有未完成的事情。 “我会帮你,若你信我的话。”白容继续开口。 其实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若是别人,或许就开始敌对了。但是两人并没有,一个是不屑,一个是坦然。 两人的关系不好不坏,而是并不是建立在身份和地位上的,应该建立在相互理解和支持的基础之上。 白容尊重对方的选择,也愿意为对方所隐瞒。即使无相是天子,白容也并没有因此而对他有任何的敬畏或疏远。 因此,无论无相的身份如何变化,对白容和无相而言,都不重要。 而无相对于白容的话,也选择了忽视。因为,这些对他来说,也不重要。他只想查清灭寺真凶,还有那个人的下落。 “他俩怎么怪怪的?”青鸾在他们身后轻声嘀咕,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大大的疑惑。 然而,铁血和杨不凡都有心事,各自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人回应青鸾的疑问。 铁血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他的脸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但是他心中有愧。 而杨不凡则是紧紧的盯着白容和无相的背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也没有开口说话。 青鸾见状,心中更加好奇。她觉得这个无相很怪,可公子跟他一起也很怪。两个怪人明明关系就不好,而且显得有些疏离,却还要撑一把伞。 关键的一点是,竟然是她家公子为那死人脸撑伞,可人死人脸还一副不领情的样子。 “竟然让公子给他撑伞,气死了,他就没手吗?”青鸾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却越想越气。 于是,她也学着铁血和杨不凡装深沉,选择了沉默。她没有再去提问,也没有再看向前面的两人。 正所谓眼不见心不烦,看不见就不会想太多了。不过,这是老祖宗的话,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 第172章 不要变成坏人 回到暂住的客栈,已是天亮,白容的思绪突然被拉回到眼前。 他猛地想起刚才那些攻击他们的傀儡,竟然与禁军的体形惊人地相似。这个发现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担忧。 他回想起之前见到禁军的场面,那些训练有素、身手矫健的士兵们,曾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现在,这些傀儡却拥有着与他们相似的体形和动作,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真相,究竟是不是巧合? 白容不禁开始思考,这些傀儡是否是由禁军改造而来?如果是的话,那么这背后又涉及到怎样的阴谋和计划? 他深知,这个问题不仅仅关乎他们几个人的安危,更可能牵涉到整个国家的安危。 “公子,公子!”青鸾的声音在白容耳边响起。 白容侧头问她,“怎么了?” “你该休息了,昨夜熬夜,你的眼睛会吃不消的。”青鸾语气有些不悦,所以态度也不是很好。 不过青鸾不说还好,这么一说,白容也觉得用眼过度的确有些疲倦。他微笑着回应道:“你说得对,我确实该休息了。” 青鸾见白容终于肯听劝,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她继续说道:“你的身体和眼睛很重要,不能这样透支。而且,还为一个不领情情的人,更是不值。” 她愤愤的说完,白容终于反应过来青鸾为何会如此了。 “谢了,青鸾。”白容转身向青鸾道谢。他感激她的关心和提醒,让他能够及时调整自己的状态。 青鸾微微一笑,回应道:“公子客气了,青鸾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白容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很快就陷入了梦乡。他的确很困,需要休息来恢复体力。在睡梦中,他或许能够暂时忘却外界的纷扰,让疲惫的心灵得到片刻的宁静。 可是,睡着睡着,疲惫的身体很快便陷入了梦乡。然而,他的梦境并不安宁,反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在梦中,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萧楚寒。 然而,此刻的萧楚寒却变得陌生而恐怖,他站在一群傀儡的中间,成为了他们的首领。白容惊恐地发现,这些傀儡与禁军无异,他们的动作残暴而机械,但眼中却闪烁着冷酷的光芒。 白容大声呼喊着萧楚寒的名字,试图唤醒他。 然而,无论他怎么呼喊,萧楚寒都无动于衷,仿佛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控制。白容感到无助和绝望,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可怕的现实。 梦境中的场景越来越混乱,白容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他挣扎着想要醒来,但身体却像被束缚住一样动弹不得。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楚寒和傀儡们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黑暗中。 就在这时,白容突然感到一股力量涌入体内,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来,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刚从一场噩梦中逃脱。然而,他知道,这并不是结束,只是一个开始。他需要面对的现实远比梦境更加残酷和复杂。 “萧楚寒!”白容不放心的呢喃着,突然脑中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急忙下床,奔了出去。 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家镇,因为沈家镇不止有禁军,傀儡活体,还有萧楚寒。 没有人会比萧楚寒更适合做一个傀儡将军,所以他不是凑巧,而是有预谋有计划的。 他怕叔父会拆穿,所以才将计就计,救下叔父...... 怪不得他身上会有毒千手的记录,因为他就是。所以叔父会不会有危险,还有云来客栈里的人...... 白容此刻的脑中很多条线穿在了一起,让他头脑开始生疼,但是他依旧支撑着。 “驾!” 正想着,他突然听到有人踏马而来的声音。没等白容回神躲避,他就被人捞上了马,然后牢牢困在了怀抱里。 他刚想挣扎,就闻到了那个冷硬熟悉的味道。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梦,让他的心下意识的有些酸涩。 白容微微侧过头后仰,把自己的后背放心的靠在某人的胸膛中。他忍不住勾起萧楚寒的脖颈,想都没想就吻了上去。 萧楚寒原本是搂着人在策着马,可怀中人的突然举动让他愣了一瞬,心里的某处突然间就胀了起来。 他没有主动也没有拒绝,生怕是一个梦,任凭怀里的人对他肆意而为。可很快,他就察觉到怀中人想要撤了。 “不许!”他低沉着一声,不满足的一手搂紧人,一手牵着马,拐进了另一侧的小路。 白容见状,刚想又往前凑几分,萧楚寒又把人拽回他火热急切的胸膛。 “怎么了?”白容侧头问。一张精致清秀的脸蛋此刻带着些许红润,眼眸含水、唇若涂脂,更加惹火撩人。 尤其是那双温柔如水,很清澈无辜的眼睛。 萧楚寒心下突然一热,低头便含住了白容的双唇,他舌尖灵活的撬开贝齿,攻城略地的缠上了白容柔软的丁香舌。 一切都是这么熟悉。 “唔......”白容嘤咛了一声,随即学着萧楚寒的动作,勾起萧楚寒的脖子,与之纠缠。 萧楚寒感觉到身下人的变化,眸色深了几分,抱住白容的手收了收力道。 两个人在马上吻得难舍难分,直到有只蝴蝶在两人耳边飞舞,萧楚寒才恋恋不舍的松开了人。 白容脸色绯红的靠在某人的怀中,气息微喘的望着某人,语气酸涩,“萧楚寒,你不许变成坏人。” 白容的语气有些不自觉委屈,双眼雾蒙蒙的,可怜得紧。这萧楚寒一看,心脏突突的疼,他把人搂得更紧,再次封住了那委屈的小唇。 白容脸色绯红的靠在某人的怀中,气息微喘的望着某人,语气酸涩,“萧楚寒,你不许变成坏人。” 白容的语气有些不自觉委屈,双眼雾蒙蒙的,可怜得紧。这萧楚寒一看,心脏突突的疼,他把人搂得更紧,再次封住了那很是委屈的小唇。 “唔......”白容清醒的挣开他,语气恳求:“答应我。” “嗯。听你的,不会变。” 萧楚寒说着又低下了头,白容被吻得七荤八素,两颊通红,双眸迷离,整个人都是柔弱无骨的依偎在萧楚寒的胸前。 萧楚寒低头轻咬了咬白容的耳垂,声音黯哑低沉:“我想要!” 白容被吓到了,连忙抬起头来,对上萧楚寒灼热的视线时,他脸蛋更加通红了,羞愤的推开萧楚寒,“这里不行,你别乱来。” “嗯,不乱来,我们回去。”萧楚寒邪笑道,搂紧白容,策马而归。 第173章 整个人很餍足 房间里,喘息声连连,分不清是谁的。 萧楚寒果然是属狼的,一次又一次的纠缠着白容。白容一直被他这股热浪所包围,熏得整个人很是迷糊。 白容一直想躲,可是毫无力气。萧楚寒依旧欲罢不能的,不放过他,“乖,别躲。” “萧楚寒......你是不是没失忆?”白容无力的把脸偏开萧楚寒半分,目光狐疑又迷离。 “有。”萧楚寒哑声说道,“但是不影响。” “不影响什么?”白容轻声问着,眼泪却毫无意识的落了下来,他快要承受不住了。 “不影响我想要你。”萧楚寒低头,吻在白容的眼角,把那些泪珠一颗颗给舔进嘴里,声音暗哑而沙哑。 萧楚寒欲罢不能的,一直诱导着他,“乖,别躲。” “萧楚寒......你是不是没失忆?”白容无力的把脸偏开萧楚寒半分,目光狐疑又迷离。 “有。”萧楚寒哑声说道,“但是不影响。” “不影响什么?”白容轻声问着,眼泪却落了下来,他快承受不住这热浪了。 “不影响我想要你。”萧楚寒低喃,炽热吻在白容唇边,声音暗哑而沙哑。 他的吻让白容又一次沦陷。 虽然萧楚寒的记忆没了,但是他对白容身体上的反应却骗不了人。白容的身子软绵绵的,仿佛被抽尽了所有气力,而萧楚寒却沉溺于其中。 他的手掌抚摸过白容每寸肌肤,一点点向下游移着。 “唔~”白容被撩拨得心痒难耐,虽然无力,可他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搂住了萧楚寒精壮的肩膀。 萧楚寒的大手在白容柔嫩的背部游走着,每次碰到他那细腻的皮肤,萧楚寒便觉得一股热流窜遍全身。 他埋首在了白容胸前,细细含吮,白容只觉得浑身酥麻。 “萧楚寒......”白容声音暗哑,语气恳求:“能不能好了......” 萧楚寒的呼吸依旧急促,他回应道:“不能。除非......” 他说着抬眸,盯着白容。 “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一直留在我身边。”萧楚寒语气认真。 白容笑了笑,没有回应。 “既然不说话,那我继续了...你求饶也没用。”没听到回应,萧楚寒惩罚似的,继续身下的动作。 “萧楚寒!”白容轻轻推了推他的肩膀,“大夫说,我的眼疾刚好,不能太过劳累了......” 萧楚寒闻言,停止所有的动作,他抬眸盯着把白容,然后想都没想把人紧紧拥入怀里。 “睡觉。”萧楚寒吻在白容眉眼,然后灭了灯,宠溺的对怀里人说了这么一句。 他没看到白容唇角渐渐浮起的笑意,萧楚寒依旧没变,有时还是很好拿捏的,例如现在。 白容实在是困了,可是萧楚寒搂得太紧,他根本没法睡。 “萧楚寒...你能不能别搂得太紧了,我会睡不好的。” 萧楚寒没吭声,但他紧搂的手确实稍微松了些力度。 “能不能再松些,太热了,我睡不着......” “再说话,我就要继续我想要的了......”萧楚寒说着,直接用行动回答。 他故意更紧地搂住了白容的腰肢,让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把刚才松开的那么点距离又给搂没了。 “不习惯也要习惯。”萧楚寒重重说了这么一句。 白容感到有些无奈,但他也清楚某人的脾气。于是,他不再挣扎,而是任由萧楚寒这样搂着。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白容才好不容易睡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而深沉,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而萧楚寒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睁开了眼,眼眸瞬间清明。 他深情地看着白容熟睡的脸庞,心中涌动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满足。等感受到白容沉稳的呼吸,他这才披起外衣,去打了热水。 在热水氤氲的蒸汽中,他萧楚寒轻轻地将毛巾浸入热水中,然后温柔地为白容擦拭着脸庞和眼睛。他手下的动作轻柔而认真,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宝贝。 白容,又做梦了。不过这个梦很舒服,很温暖。 在梦中,萧楚寒的眼神深情而专注,他的声音温柔而充满力量。他轻轻地拥抱着白容,仿佛要将世间所有的温柔和爱意都传递给他。 很快,他又开始觉得热了。他下意识想离开那股热浪,可是却被人紧紧的揽入了怀抱。 “萧楚寒!”在梦中的白容,轻轻低唤了一声。 “我在。”现实中的萧楚寒立马回应,“我就在你身边。” 在这个特别的夜晚,白容和萧楚寒共享了一段热烈而美好的时段。 不管外界的风云多变幻无常,但两人此刻的心却紧紧相连,彼此依靠着,很安宁。 等白容醒过来的时候,已是下午。 萧楚寒不在房间,可是他却能听到萧楚寒在外跟人交谈的声音。 白容缓了缓,这才坐起身来。他环顾四周,才这里不是客栈,房间布置得也很陌生,他确定没来过。 他穿好衣服,走到门边,侧耳倾听。交谈声虽然断断续续,但他依稀可以分辨出萧楚寒正在与人商量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犹豫了片刻,推开门,走出房间,迎面便看到了正在与人交谈的萧楚寒。 萧楚寒看到他醒来,愣了一下,他立马止住谈话,上前把人快速抱起进了房间。 而那个人,静静地站在房门外等待。 白容微微一怔,随即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萧楚寒沉声说着,然后把人抱回床上。他盯着白容,很久才俯身在白容耳边轻声道:“你这样子太魅惑人了,所以,我不想让别人看到。” 白容自己或许看不见,此时的他皮肤白里透红的,黑发随意散开,给人一种慵懒而高贵的气质。 尤其是他的那双清澈又餍足的眼睛,让人忍不住盯着看。 听他这么一说,白容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本以为今日会十分乏累的,可是并没有,虽然还是有些不想活动,但是精神却很好,身心愉悦。 第174章 不喜欢其他人 “肚子饿吗?”在房间里,萧楚寒柔声问。 但是白容没有回应。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每次他与萧楚寒在一起后,他的身体似乎在无意中就会被莫名调养。 之前安儿曾说他在外面,反而会很少生病。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萧楚寒。 难道是因为那株灵草吗?真这么见效? 白容自顾陷入沉思,完全没有理会萧楚寒,直到他唇边传来了一阵温热。 他回过神来,发现萧楚寒已经端来一碗粥站在他面前,正用勺子轻轻舀起,想要喂他。 “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不是还有要事吗?”白容有些无奈地推开勺子,房门外还站着个人等着呢,他怎么还在这? “不用管他。”萧楚寒淡淡道,然后示意他张嘴。 白容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粥,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但他还是皱起眉头,说:“我真的不想吃,你先去忙吧。” 萧楚寒闻言,眉头立刻紧锁起来。他看着白容,语气中焦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不想吃,你先放着吧。” 萧楚寒听着,一手拿着粥,一手碰了碰白容的额头,幸好没有发烧。 白容有些好笑他的这个举动,他催促道:“我没事,就是有点乏。你先去忙吧,我在这等你。” 这次萧楚寒倒是出去了,不过很快他就回来了。原来他不是去办事,而是去叫了一名大夫过来。 大夫见到白容时也是一愣,长这么好看的公子,他也是第一次见。 白容原本只是躺在床上装睡的,可他装着装着,就睡过去了。 大夫给白容细细把脉。 萧楚寒突然想到昨夜白容所说的话,他赶紧在旁命令道:“他的眼睛,也给本王好瞧仔细了。”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大夫小心翼翼的放回白容的手,然后站起身道:“公子无碍,只是有些乏累罢了,好好休息就好了。” “他的眼睛呢?”萧楚寒皱眉问。 “公子的眼睛,也没有异常。” 等白容再次清醒的时,他发现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全身就靠在萧楚寒的胸膛上,那种安全感让他不自觉地放松了身心。 他们骑在马背上,黑风正悠然自得地奔走着,仿佛在享受这落日黄昏的宁静。 “我们去哪?”白容抬起头,望向萧楚寒的侧脸,声音中带着一丝困惑。 “醒了?”萧楚寒转过头来,微微一笑,眼神中满是温柔,“没事,就是带你出来转转。” “转转?”白容重复着萧楚寒的话,心中更加好奇了,“这是哪?” “马场。”萧楚寒简洁地回答,同时伸手紧了紧裹在白容身上的披风,“这里离我们的住处不远,风景很好,我想你会喜欢。” 白容环顾四周,只见周围是一片宽阔的草地,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峦,落日余晖洒在这片土地上,呈现出一种宁静而美丽的景象。 他感受到萧楚寒胸膛传来的温暖和坚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安心感。 “萧楚寒!”白容轻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感激和温暖,“多谢。” 他知道自己能够遇到萧楚寒,或许是一件幸运的事情。此刻,他想要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和陪伴。 “谢我什么?”萧楚寒低头盯着他问,然后就挪不开眼了。 落日余晖,仿佛给白容度上了一层朦胧的面纱,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柔。 萧楚寒自然也察觉到了白容的变化,他深深地被白容所吸引,不仅是因为他的外貌和气质变得更加出众,更是因为他的内心变得更加丰富和深邃。 两人之间的默契和信任也在不断地加深,让他们更加坚定地相信彼此是对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 两人在马背上接吻,萧楚寒逐渐沦陷,他满心满眼都是白容,完全失去了自己,但他完全自愿。 而白容也愿意用同样的方式去回应他。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在这种相互的付出和关心中越来越深厚。 这几日萧楚寒完全陪着白容,什么正事都不见他干,偶尔属下有事找,他也只是简单的打发了。 搞得白容都开始有负罪感了。 “萧楚寒,你是不是怕我跑啊?”没人的时候,白容突然问道。 “你跑不了。”萧楚寒说的很有自信,然后故意问:“你知道这是哪吗?” 白容摇头。这么些天来,他的确还弄不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所以,这是哪?”他问。 “不告诉你。” “幼稚。”白容佯装生气。 萧楚寒简直爱死他这些个小表情了,他忍不住低头在白容唇边小啄一下,然后问道:“你是不是还要走?” 白容微微一怔,没想到萧楚寒会问这个。他沉默了良久,然后抬眸看着萧楚寒,很是认真,“萧楚寒,我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你也是一样,不能只陪着我。” “陪你,你都要走。不陪你,你岂不是更要走了?”萧楚寒说这话的时候,像极了受委屈的小媳妇,白容心中的负罪感更重了。 “萧楚寒,你想过娶妻生子吗?”白容突然问。 萧楚寒微微皱眉,“为何如此问?” “我总觉得,我心里有负罪感。”白容坦诚道:“若你父王和母妃还在世的话,或许不会同意我们俩一直在一起的。” 这个话题,两人从未讨论过。或许,之前他们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是自从白容知道先帝病故后,他突然就想了。 萧楚寒是皇室亲王,理应要有子嗣才对。所以,白容自觉不能耽误他。 萧楚寒盯着白容,一直沉默。白容以为,以萧楚寒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来说,他应该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萧楚寒接下来的话,让白容愣住了。他说:“刚开始,我以为我和其他人一样,喜欢的是女子,可是不是。后来,遇到了你,我又以为我的性向风格,喜欢的是男子,可是又不是。” 萧楚寒说着顿了顿,目光深邃又认真:“后来,我才发现,我只喜欢你,白容。其他人本王都不喜欢,不管是多美的美人还是多俊的男郎,本王看都不想看,别说碰了。你觉得,这样本王会和别的人有子嗣?我只想要你。若你喜欢孩子,我们可以领养。若你不喜欢,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 “我只要你爱我,就够了。”萧楚寒最后说道。 第175章 很黏人怎么办 萧楚寒是一丁点都不想离开白容,可是白容却开始对他摆起了脸色,不想理他,赶他去办他应该要办的正事。 “你就是我的正事。” 萧楚寒还想黏人,却被白容一个冷脸扫了过来,“萧楚寒,你能不能正常一些。” 直到他被白容推至门外,他依旧静静的站着呢,没有立即离开。 此刻萧楚寒心中五味杂陈,他深知自己对白容的感情,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迷恋,他一分一秒都舍不得与他分开。 然而,白容最近不悦的态度却让他感到困惑和不安。他敲了敲门,期待能得到白容的回应,可惜没有。 萧楚寒再次敲门。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缓缓打开,白容出现在门口,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漠和疏离。 “又怎么了?”白容的声音有些冷淡,与前几日温柔如水的他判若两人。 萧楚寒心中一紧,他试图用微笑来化解这尴尬的气氛,“容儿,我想知道你为何变了?我们需要谈谈。” 然而,白容并没有想要谈的意思,他刚要关门,萧楚寒就强行硬闯了进来。 白容心中一沉,但他还是强装冷淡地走了进去。两人坐在桌边,萧楚寒的脸色越发凝重。 “容儿,你......” “萧楚寒,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但是,如果你再继续这么禁锢我,我们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冷静一下了。”白容的声音带着一丝严肃,但他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想,你因为我,什么都不顾什么都不管了。” 萧楚寒沉默,凝视着白容那张曾经温柔如今却带着严肃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 “容儿,你真的不能留下来么?”萧楚寒期待着问,但话语却有些强硬。他明白,白容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萧楚寒深知自己这几日确实因为对白容的迷恋,而忽略了其他重要的事情。 白容看着萧楚寒那略显失落的模样,心中的冷漠也稍微软化了一些。 他轻叹一声,缓缓开口:“萧楚寒,我并非要赶你走,我也并非不想留。而是......我们都有着各自的责任和要去做的事,你不应该把我束缚在你这里。” “你有什么事,都可以交给我去办,不一定非要离开。”萧楚寒深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白容说得对。可是他也怕白容会走掉,就再也不回来。 “你是不是怕我不回来了?”白容柔声问道。 萧楚寒微微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他直视白容,然后拽过白容的手,坦诚说道:“你说我很反常,其实...这几日反常的,其实不是我,而是你。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想要自己去做了结?” 萧楚寒不是傻子,或许刚开始白容对他的温柔,让他有些没反应过来。可事后,他却觉得不对劲。 “是吗?我的白小公子?”萧楚寒再一次问道。 白容看着萧楚寒那紧张又深情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愧疚。 他轻轻回握住了萧楚寒的手,柔声道:“我不会离开的,我永远在你身边。只是,我们都需要有自己的空间和时间,去处理自己的事情。我相信,只要我们彼此信任,无论距离有多远,我们的心都会紧紧相连。” 萧楚寒感受到白容手心的温度,心中的不安暂且消散了一些,“你想去做什么?” “江湖之事。”白容淡淡道:“我想要调查一些真相。” “什么真相?” “我要找到血手阎罗,那个杀手组织。” 萧楚寒听到“血手阎罗”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震惊。他当然知道这个杀手组织在江湖上的名声,以及他们所犯下的种种罪行。 他紧握着白容的手,沉声问道:“你为何要调查这个杀手组织?这太危险了。” 白容轻轻挣脱了萧楚寒的手,却挣脱不开。 萧楚寒沉默了片刻,他知道自己不能强求白容。他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容儿,我尊重你的决定。我会给你时间,但请你也不要完全把我排除在外。” “那是自然。”白容语气温柔:“你好好处理官府之事,不用担心。我会给你写信的。” “嗯。我处理官府,你处理江湖。”萧楚寒闷闷说了一声,心中的不安和担忧越发强烈。 他深深地看着白容,心中的担忧如同潮水般涌来。他深知江湖的险恶,更明白血手阎罗的可怕。他不能想象白容去面对这样的危险,他不相信白容。 见他如此纠结,白容重新握住萧楚寒的手,“萧楚寒,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担心,我会小心的。而且,我也有自己的能力和智慧,我相信我可以应对。” 萧楚寒看着白容那坚定的眼神,心中虽然依旧担忧,但也知道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 “好吧,每日一封汇报信。”萧楚寒最终点了点头,“但是你要答应我,一定要小心行事。我会尽快处理完官府的事情,然后去找你。” 白容意外的点了点头:“我会的,你也要小心。” 萧楚寒紧紧地握住白容的手,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之中。虽然即将分别,但两人的心却紧紧相连。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危险,他们都会携手共进,一起面对。 萧楚寒目送着白容离开,直到他和雪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王爷,真的让公子就这么离开?”沈何站在萧楚寒身后,有些遗憾。 “查得怎么样了?”萧楚寒不答反问。语气和态度跟白容在一起时,简直判若两人。 “那些傀儡就是消失的那些禁军,而且......”沈何不敢继续。 萧楚寒自己却猜到了:“真如他所说,跟盛京那位有关?” “嗯。”沈何点头。期间,他瞥了眼萧楚寒,然后道:“盛京那位,似乎对沈大统领完全信任。” “是吗?”萧楚寒眼眸微寒,“究竟是信任,还是其他,还有待考量。” 不过,萧楚寒深知,自己必须尽快处理完他这边之事。只有这样,他才能去找某人,保护好他,陪他去做他想做之事。 “下去吧,继续盯着沈之凌。”萧楚寒深深地看了沈何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这几日,他松懈,一半原因的确是因为白容。而另一半原因,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想看的人看罢了。 第176章 对皇位没兴趣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美人来~陪本世子喝杯交杯酒。”沈之凌举起手中的酒杯,向着眼前的美人呼唤,声音中充满了醉意和轻佻,他的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 然而,沈之凌的举止却引起了周围人的疑虑和担忧。他们知道,沈之凌疯了。一天到晚,只沉迷于酒色之中。 “世子,您这是怎么了?”一位忠心的仆人忍不住上前询问,眼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沈之凌却只是笑而不语,他再次举杯,向着美人示意,只想与美人共饮。他的笑容中充满了满足和幸福,仿佛在这一刻,他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萧楚寒决定亲自去见一见沈之凌,他希望能够找到解决之道,帮助沈之凌恢复清醒。 可惜,毫无作用。 沈老和萧楚寒觉得,他是被人利用了,利用他来对付大萧。 沈之凌的疯狂状态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让人难以分辨是真疯还是假疯。他昔日的沉稳和理智似乎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理解的狂乱和失控。 沈老,这位经历过风风雨雨的镇国老将,看着沈之凌的变化,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疑惑。 他深知自己的孙子并非轻易会失控的人,因此他更倾向于认为沈之凌是被某种势力所利用,成为了某种阴谋的棋子。 “王爷,你觉得这一切阴谋背后之人会是谁?是外邦还内乱?”多日不见,沈老似乎变得更加苍老了。 萧楚寒,作为大萧的支柱,同样对沈之凌的突变感到不安。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蹊跷,意识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着针对大萧的阴谋。 他与沈老一样,认为沈之凌的疯狂并非出于本意,而是被他人操控的结果。不管是外邦还是内贼,都必须要尽快查清楚。 茶水已凉,两人都没有察觉。沈老犹豫了一下,才缓缓道:“王爷,怒老夫多嘴,如今的大萧看似平和,实则四分五裂。不管是外敌还是内乱,都能让这大萧动荡不安,百姓叫苦。” 萧楚寒将手中的冷茶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走了些许心中的烦闷。 他放下茶杯,目光深邃地看向沈老,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沈老,你这是有话要对本王说?但说无妨。” 沈老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直言不讳:“王爷,恕老夫直言,您如今风华正茂,是时候考虑成婚之事了。皇家子嗣,关乎社稷稳定,王爷当以大局为重。” 萧楚寒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他自然明白沈老的用意,但心中却有些难以名状的情绪在涌动。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沈老,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但婚姻之事,岂能儿戏?更何况,我心已有所属,岂能辜负?” 沈老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但语气却更加坚定:“王爷,老夫深知您对公子的情谊。况且公子确实世上无双,说你俩天作之合都不为过。但王爷,您是大萧的皇室之人,您的婚事关乎整个皇室的未来。公子虽好,但终究不能代替子嗣在朝纲中的地位。” 萧楚寒皱眉,他明白沈老的话虽然直白,但却句句在理。他身为皇室之人,的确有义务为皇室留下子嗣,稳固朝纲。 但这些不是他想要的。 沈老看出萧楚寒的纠结,他长叹一声,继续劝道:“王爷,您是大萧的支柱,您的每一个决定都关乎着整个国家的命运。老夫知道您心中有情,但请您以大局为重,为了大萧的未来,成婚生子吧。” 萧楚寒深深地看了沈老一眼,他知道沈老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再也不能逃避了。 他站起身来,向沈老行了一礼。 “沈老,您应该知道,父皇驾崩前,是要把皇位传给本王吧?”萧楚寒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在述说一个早已决定的事实。 沈老点头,脸上露出错愕之色,“那王爷......”他欲言又止,不知该如何继续。 萧楚寒打断了沈老的话,他转身面向窗外,目光深邃而遥远,“本王对皇位本无意,以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决然,心中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沈老听后,长叹一声,他知道王爷心意已决,再多说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那老夫,只好祝王爷能得偿所愿,与公子白头到老。” “多谢。”萧楚寒淡淡道谢,然后潇洒离去。 看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沈老意识到,大萧的未来或许将因这位王爷的决定而充满变数。 尽管他明白,王爷的决定不仅仅关乎他自己的命运,更关乎整个大萧的命运。 可是,感情之事,也不是旁人能够左右的。而且白公子,也是万中无一。 沈老默默地站在原地,心中翻动着无数的思绪。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其他的解决之法,为大萧的以后做好打算。 同时,他也希望王爷和公子能够相守,互助互爱。 萧楚寒独自走在街上,没有骑马。他的思绪也是繁多,谁都不明白他的心意,就连白容都不明白。 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若得了江山,没了那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皇兄,虽有众多妃嫔,可是却没有真正懂他的人。到死,一个人在金碧辉煌的皇宫深处,孤独离世。 即使生前,他也只能面对空荡荡的宫殿和无尽的孤独,无人谈心。 萧楚寒不一样,皇位权势,只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前提是那人陪在他身边,那个对他又爱又恨,与他并肩作战共度难关,危险时刻刀子嘴豆腐心依旧先在意他的人。 没错,萧楚寒的记忆恢复了。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白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深入骨髓。 萧楚寒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责任所在,但他更清楚自己的心之所向。 然而现实却是残酷的,他不能为了自己的私欲而置大萧的百姓于不顾。他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为了国家和民族的未来而奋斗。 萧楚寒既不能放弃肩上责任和使命,也不能忘记自己的初心和所爱之人。所以,两者他都要,他从不做选择。 第177章 你谁都不欠的 “公子,你说去采药,怎么去了这么多天?”青鸾见白容归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喜,但语气中却透露出担忧。 “他怎么样了?”白容的语气充满了关切,显然是在询问无相的情况。 一说起那个病秧子,青鸾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她轻轻叹了口气,回答道:“公子,我怎么感觉他的身体比你的还要虚弱呢?他的情况一直不乐观,反正比我之前预想的要严重得多。这些天,我已经尽我所能地为他治疗,但......不起作用。” 白容闻言,眉头紧锁,他快步走进屋内,来到无相所在的床榻旁。只见无相此时面色苍白,气息微弱,而且还正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无相!”白容心中一紧,他立即从怀中取出了之前采集的草药,开始为无相配制药物。 “公子,你别担心,他暂时起不了。”青鸾在旁道。 “嗯。青鸾你帮忙看着他,我立刻为他煎药。”白容一边配制药物,一边对青鸾说道。 “公子,我来煎药吧?你刚采药回来,也需要好好休息。” “不用。煎药这事,还得亲自我来比较稳妥。” “嗯,那听公子的。” 青鸾点了点头,回到床前,目光紧紧地盯着无相,生怕他出现什么意外,惹得公子更加担忧。 煎药的炉子在屋角静静燃烧,散发出淡淡的草药香气。白容全神贯注地操作着,每一个步骤都细致入微,不容有失。他的眉头紧锁,视线一直往床边瞟。 青鸾说的没错,无相的败血症比他想象的要严重。所以当年,叔父才会束手无策。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草药在炉火的熬煮下逐渐散发出浓郁的药香。白容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这药对无相来说只能缓解一些症状,不能治根。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确保这药能够最大程度地发挥效用,先帮助无相度过这次难关。 “嗯...”就在这时,无相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接着开始吐血。 “公子,快来。”青鸾赶紧唤道。 白容连忙放下手中的蒲扇,快步走到无相床边,拿出银针给他封住血脉。 “你怎么样?”过了很久,白容才轻声问道,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焦急。 无相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白容站在床边,眼中闪过一丝冷漠,“没用的,不用......管我!” 白容看出了无相眼里的倔强和逞能,他心中一阵酸楚,“你是我的病人,我不会不管你的。” “为...什么?”无相虚弱道。 “不为什么。既然小时候,我的血能让你活了下来。那现在,我也不会轻易让你死掉。要不然,我的牺牲就没有意义了。”白容的语气坚定,让人听了忍不住产生依赖感。 就在这时,青鸾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了进来。她将药汤递给白容,轻声说道:“公子,药煎好了。” “你别想太多了,在这安心养病吧!”白容说着,接过药汤,小心翼翼地喂给无相喝下。 灌了好几口汤药后,无相脸上露出了一丝松缓的表情。青鸾见状,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的日夜,白容和青鸾轮流照顾着无相。他们为无相煎药、喂药......每一个细节都照顾得无微不至。 半个月后,无相的气色终于恢复正常,身体也逐渐好转,偶尔可以自己下床走动了。 白容和青鸾也终于可以不用紧守着了。 “公子,他的症状为何与你有些相似,却又似乎更严重些?”青鸾思索着无相最近的病症,心中不禁产生了疑惑。 白容正在院子里晒着药材,听到青鸾的问题,他没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只是淡淡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体内的亏损因他而起。而他的病,却是生下便有的。” “公子,我还是不懂。”青鸾听着很是迷糊。 “以后,你自会明白。” 青鸾见白容不愿再说,心中虽还疑惑,但也知道白容的性格,便不再追问。 然而这段话,她仔细琢磨后,好奇心完全被激发出来。青鸾不禁开始猜测,无相和白容之间的关系。 “公子,你们该不会是......”兄弟俩吧?后四个字,青鸾没说出口,而且声音越来越低。 白容闻言,眉头微蹙,他抬眸看向青鸾,眼中闪过一丝严肃,“青鸾,有些事情是不能胡言乱猜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青鸾见状便不再追问。然而,她的心中决定暗中观察,看看能否发现什么线索。 有了猜测,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青鸾更加细心地照顾无相,同时也暗中观察着无相与白容之间的互动。 她发现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冷不亲近,反正无相一直都不喜欢公子出现在他跟前。 但说不正常嘛,又不太对,他们两人虽然别扭,但有时候,两人有着一种特殊的默契和信任,这让青鸾更加迷惑不解了。 然而,无论她如何观察,都无法找到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自己的猜测,反而越想越糊涂。 “哎~你怎么把窗户给打开了,受寒了怎么办?” 无相尽管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是精神已经好很多了。此时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阳光和绿树,脸上依旧是冷冰冰和不讨喜的表情。 “唉~我说你这人挺冷漠的,生病了也是这副冷冰冰的表情,现在好多了,你依旧是这个表情。像是谁欠了你似的!我和我家公子可真救了个白眼狼。”青鸾开始为自家公子鸣不平。 青鸾话说的没错,无相之所以能够从死门关那里闯了回来,离不开她和公子的悉心照料。 可眼前这人,非但没有一丁点的感激,反而......哎、算了。青鸾突然想起之前公子提醒她,让她少说话。 “没有谁欠我,一直都是我欠别人的。”就在青鸾以为无相不会开口回话的时候,耳边传来无相冷漠的一句话。 “你都欠谁了?”青鸾张口问。 “谁都欠......” “不...你谁都不欠。”白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打断了无相的话,“也包括我。这都是天意,你我都阻止不了。” 第178章 不再那么冷漠 “公子!”见两人有话说,青鸾退了出去,不过离得不远。 “坐好,我再给你把个脉!” 无相的身体,在白容的细心调养下,体内的气息逐渐平稳。想来这天外山庄的确是一个养人的地方,这里能医治白容,想来也应该能救得了无相。 “为何费尽心思救我?”无相收回手,然后盯着白容。 “你觉得呢?”白容语气淡淡。 “是为了那个萧王爷?” “一半一半吧。”白容说着,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慢慢品着,“我叔父说,我俩有缘,刚开始我还不信,但是现在看来,还是准的。” 无相沉默,不过视线依旧盯着白容,显然是想要继续听下去。 白容笑了笑,然后缓缓道:“十八年前的除夕之夜,大萧的一位小皇子出生了,不过确实却是个虚体,注定活不了的。后来那位太医把他带出了宫想办法救治,用刚出生婴儿的血液注入小皇子的体内,就是传闻中的换血之术,这是个邪术,但也暂且救了小皇子的命。” “他为何要这么做?”无相的脸色有些阴沉,语气不稳。 “我问过他,他说,小皇子母亲是他闯荡江湖认下的师妹,亦是他的心爱之人。他如此行为,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白容就像是在说书中故事那么轻松,他的脸色如常,没有一点波动的情绪。 “你不恨?”无相的声音有些执着。 白容摇摇头,“不恨。” “那你怎知,我就是当年的小皇子?”无相突然提高音量,这个问题他显然早就想问了。 “如果我说,我和你有心灵所应,你会信吗?”白容突然抬眸看着无相,语气很是认真,“在缘若寺的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虽然当时我看不清楚你的容貌,但却觉得异常熟悉。直到后来,我闻到你身上的药香,我就确定了。” “药香?”无相疑惑地皱起眉头,似乎不太理解这个答案。 白容点了点头,解释道:“那是一种特殊的药香,是当年叔父为了救治你而特制的。这药香同时也伴随了我到现在,早已深入我的骨髓。即便岁月流转,你我依旧不变。” 无相听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因为他当时也认出了白容,对,没有任何试探没有任何言语。他从未想过,两人竟能一眼认出对方,如此稀奇。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所以,你救我,是因为我的身份?” 白容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移了话题:“所以,当初把你从白府带走的戒尘大师,现在在哪呢?” 说到“戒尘”,无相的眼眸瞬间暗了下来,“他死了。” 说着他看向白容,冷声道:“没错,因为我而死。” 白容听到戒尘大师的死讯,脸上闪过一丝惋惜之情,随即又恢复平静。他深深地看着无相,语气里带着几分同情和安慰:“戒尘大师是你的救命恩人,他的离世对你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你要明白,生死有命,我们无法改变过去,只能珍惜现在和未来。” 无相眼中的哀伤依旧难以掩饰,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缓缓开口:“所以,靠近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师父是这样,缘若寺也是这样,而你们,也会如此。” “所以,这就是你生人勿近,冷漠对待人的原因?”白容一副了然的神色,看穿道:“你一直孤身一人,就是不想让旁人因你而受牵连。” 无相有些许的不自然,想不到白容竟对他如此了解。 “嗯,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白容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沉思了片刻,然后转回头来看着无相:“那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无相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坚定地看着白容:“查明真相。” “什么真相?”白容抬眸道。 “究竟是谁想让我死。” 白容听到无相的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的表情。他回头深深地看了无相一眼,然后开口:“查明真相,这条路并不容易。但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自然会全力支持你。” 无相脸上已经恢复正常,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不会轻易放弃的,我要找到那些想要我死还害了我身边人的人,我要知道背后的真相。不管是大萧宫中还是江湖之人,我都一查到底。” 白容点了点头,“我明白你的决心,如果有需要,随时开口。你要知道,害你身边人的,从来都不是你,而是那些犹如鬼魅之人。” “多谢。”无相看着白容,终于把那句别扭的道谢说出口。 在门外偷听的青鸾听到这里,忍不住闯入屋内,脸上都是兴奋激动的神情,“公子,你听到没?他终于说了一句人话了。” “青鸾,你又偷听?”白容面上故作严厉,不过语气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嘿嘿,公子,是你们说话的声音太大了,我在门外守着难免听到一些。不过公子,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保证。要不然我一辈子都嫁不出去。” 白容闻言,无奈的摇摇头,打趣她道:“之前我们青鸾口口声声说,要陪着公子一辈子的,怎么,这才出去一趟,回来就想着嫁人了?” “哎呀公子!”青鸾一听,脸颊瞬间泛起一片红晕,她娇嗔地瞪了白容一眼,然后羞涩地低下头,双手绞着衣角,“公子...您...您又取笑我。” 白容见状,不由得笑出声来,他轻轻拍了拍青鸾的头,像是长辈对晚辈的宠溺:“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我们出去吧,让病患好好休息。” 青鸾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坚定,然后答非所问:“嗯公子,只要您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跟在您身边。” “呵呵!”白容低笑着,然后看向无相,然后对他说道,“放心吧,这丫头实诚得很,不会说出去的,你好好休息。等你再好些了,我自然会让你出这个山庄。” 白容说完,就领着青鸾走了。而无相坐在桌边,一直沉思良久,而后才认命似的躺回了床上。不过他的神情,不再像之前那么冷漠。 第179章 南疆野心勃勃 “王爷,依旧打探不到公子的任何行踪!”沈何前来汇报,他顿了顿,然后道:“不过,能确定的是,安儿的确没有在陪公子身边。一年前王爷莫名失忆,安儿也是在那时候不见的。” 萧楚寒凝神,他看着手中的茶杯,冷声道:“查沈之凌。” “王爷是说,安儿的失踪与他有关?” “人既然是在楚王府不见的,要么就是我们自己人,要么就是他。安儿在盛京接触最多的,除了王府,就是沈之凌。”萧楚寒放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如炬,声音更是冷硬。 沈何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王爷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人手,对沈之凌进行详细的调查。” 萧楚寒微微颔首,又补充道:“另外,加派人手,寻找公子的下落。确保他的安全,不能有任何闪失。” 沈何领命而去,萧楚寒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果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某人已深入骨髓,他真要得了这相思之病。一想起白容,萧楚寒的脑子开始不转了。 他转身坐在书桌前,铺开一张白纸,开始细细地整理一些傀儡的线索,想要试图甩掉脑海中的那个身影。 然而,无论他如何集中,都始终猜不透当今圣上操练傀儡的用意。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无力感,仿佛整个世间都在与他作对,让他无法得偿所愿。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萧楚寒抬起头,只见一个丫鬟端着一碗热茶走了进来。她将茶放在书桌上,轻声说道:“王爷,请用茶。” 萧楚寒点了点头,目光却仍然停留在那张白纸上。他端起茶碗,轻轻吹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地品尝着。茶水的清香在口中弥漫开来,让他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些。 然而,当他再次抬起头时,却发现那个丫鬟仍然站在一旁,眼神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他眸光一闪,忽然想到或许可以从丫鬟那里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于是,他放下茶碗,温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沈府老宅呆多久了?” 丫鬟微微一愣,然后恭敬地回答道:“回王爷,奴婢叫小莲,在沈府老宅已经两年了。” 萧楚寒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你可曾见过沈之凌沈世子?或者听说过关于他的事情?” 小莲想了想,然后说道:“奴婢曾经见过世子几次,他每次来沈府老宅都是匆忙来去,奴婢不太熟知。而且关于世子的事情,奴婢知道的也不多。” 听到这里,萧楚寒的眼中闪过一丝寒芒,“那你可知他去年有没有带过什么小仆回来?” 小莲想了想,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奴婢记得去年有一段时间以来,公子似乎回来得比较勤,似乎带了两个清秀的人回来,其他的奴婢就不清楚了。” 萧楚寒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划。他站起身来,对小莲说道:“好了,你下去吧。如果以后有什么关于世子的消息,记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莲应了一声,然后恭敬地退了出去。萧楚寒站在书房中,眉头皱得越发严重。 他往门外喊道:“武逊!” “在。王爷有何吩咐?”武逊在门外应道。 “进来说话,有件事要交给你去做。” 萧楚寒的语气十分冷冽,武逊进门也是一脸严肃,他凑上前,“王爷,有何事吩咐?” 萧楚寒指着桌上一幅地图,声音沉稳而坚定:“武逊,我需要你亲自带队,按照这条路线去寻找禁军的下落。同时,让屠山密切关注沈之凌的动向,他可能与安儿的失踪有关。” 武逊迅速扫了一眼地图,目光变得锐利:“王爷放心,属下必定全力以赴,寻回禁军。至于沈之凌,我也会屠山密切关注,绝不放过任何可疑之处。” 萧楚寒点了点头,补充道:“记住,这支失踪的禁军已经不是原来的军队了,若是有所发现,不可轻举妄动,你们的安全必须放在首位。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以自身的安危为先。” 武逊郑重地应下:“是,王爷!属下定当不辱使命,尽快找到禁军的下落。” 萧楚寒挥了挥手,示意武逊可以退下。武逊转身离去,步伐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萧楚寒重新坐回书桌前,目光再次扫向地图上的路线。这条路线,是沈家镇通往南疆的路线。 若他没猜错的话,有的人想要打破大萧与南疆这些年来的平静。一年前,南疆向大萧联手,特意和大萧双面夹击了匈族,匈族被灭,南疆借机侵占了匈族领土。 萧楚寒的目光在地图上久久停留,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他的思绪飞转,心中涌现出无数的可能性。 前些年,南疆一直与大萧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任何一方的动作都可能打破这种平衡,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可现在,南疆逐渐独大,野心勃勃,对大萧更是蠢蠢欲动。若是现在,有人从中作梗,给了南疆挑起战争的机会,百姓们生灵涂炭,后果则不堪设想。 萧楚寒心中一紧,他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重大。他必须尽快收回已经被炼化成傀儡的禁军部队,确保大萧与南疆之间的关系不会因傀儡的滋事而恶化。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在这种时候,任何一点小小的失误都可能带来无法挽回的后果。他必须谨慎行事,不能有丝毫的马虎。 他再次审视地图,思考着可能的行动方案。他决定,先派人暗中前往南疆领地打探消息,同时派人通知边境将军,防止有人趁机作乱。 这关系到整个大萧的安危,他需要尽快回盛京与朝中的重臣们商议此事,看看他们是否有什么好的建议或办法。毕竟,盛京还有一个假冒的圣上,不知安的什么心? 不过,既然能想到利用沈之凌来对付他一个王爷,利用禁军傀儡去挑起南疆和大萧间的关系,可见那假冒者并非废材。 第180章 神秘人影重重 夜色如墨,月隐星稀,盛京城中的一座隐秘宅邸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一张阴鸷的面容。此人身着黑衣,面容被阴影遮掩,唯有那双眸子,闪烁着狡黠与狠厉的光芒。 “怎么样了?”他边说边摩挲着手中的一枚玉简,玉简上刻着繁复的纹路,似乎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面站着一位夜行衣者,只见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语道:“沈之凌,不过是我棋盘上的一枚棋子,却也能搅动这盛京城中的浑水,倒也不枉我费心布局一场。” “利用禁军傀儡,不过是个引子,真正的目的,是要让那位高高在上的十一王爷,也尝尝被人算计的滋味。”黑衣人嘴角的笑意更甚,仿佛已经看到了萧楚寒一脸阴沉却又无计可施的样子。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快意。他知道,自己布下的这张网,已经开始缓缓收紧,而那些自以为聪明绝顶的人,都将在这张网中挣扎、沉沦,最终成为他手中的玩物。 “不过,那假冒者倒也有几分能耐,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周密的安排,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他。”黑衣人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来看看,究竟是谁先败下阵来?” 言罢,他不顾身后的那位夜行衣者,转身走向密室深处。那里藏着更多关于南疆、大萧,以及那个假冒者的秘密。他相信,只要掌握了这些秘密,他就能在这乱世之中,成为真正的掌舵人,将一切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南疆,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这一切的源头,似乎都与那个假冒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体...... 南疆,群山环抱之中,一座古老的宫殿隐匿于云雾之间,仿佛是天地间的一处秘境。宫殿内,烛光昏黄,映照出一位身披黑袍的神秘人影,他坐在高高的王座上,目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世间万物。 “大萧的动荡,萧楚寒的严查?这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那声音来自黑袍人身后的阴影之中,显得既神秘又威严。 黑袍人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得意也有算计:“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包括那个假冒者。他以为自己能够搅动风云,殊不知,他不过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用来试探大萧的底牌,以及那位王爷的真正实力。” “但你也要小心,那假冒者既然能走到这一步,必然有其过人之处。”阴影中的声音提醒道。 “放心,我自有分寸。”黑袍人自信满满地说道,“而且,我还有更大的计划。我要利用这次机会,不仅削弱大萧的实力,还要让南疆趁机崛起,成为这片大陆上真正的霸主。” 说到这里,黑袍人的眼中闪过一抹狂热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南疆军队铁蹄踏遍大萧疆土的那一天。 然而,他并不知道,在这片边境的某个角落,还有一股力量正在悄然觉醒。那是一群被压迫已久的百姓,他们饱受战乱之苦,渴望和平与安宁。他们之中,不乏有识之士,他们开始秘密联络各方势力,准备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那些企图用战争来满足自己私欲的野心家。 与此同时,在大萧的盛京城内,萧楚寒也在紧锣密鼓地调查着那个假冒者的身份和来历。他深知,只有找到那个假冒者,才能彻底揭开这场阴谋的真相,同时也为大萧的百姓争取到真正的和平与安宁。 然而,随着调查的深入,萧楚寒发现,这个假冒者的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更加庞大的势力。这个势力不仅在大萧内部有着深厚的根基,甚至与南疆的某些势力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萧楚寒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和挑战。但他知道,自己不能退缩,因为他是大萧的盾牌,是百姓的守护者。 他必须挺身而出,去守护这片土地的和平与安宁。 沈之凌深知,仅凭一己之力难以撼动那股庞大的势力,于是他开始秘密联络朝中的正义之士,以及那些同样对现状不满的将领和官员。他们或明或暗地聚集在一起,共同商讨对策,誓要揭开那假冒者的真面目,并阻止其阴谋得逞。 在这个过程中,萧楚寒展现出了他非凡的领导力和智慧。他利用自己对大萧国情的深刻了解,以及对人性的精准把握,巧妙地布置了一系列陷阱和试探,逐步逼近那假冒者的核心圈层。同时,他也积极争取民心,通过一系列改革措施,改善百姓生活,增强大萧的内部凝聚力。 然而,那假冒者也并非等闲之辈。他察觉萧楚寒等人的动作后,立即展开了反扑。他利用自己在朝中的耳目,以及南疆势力的支持,不断制造混乱和谣言,企图分化支持萧楚寒的联盟,同时也在暗中布置更加阴险的陷阱,企图一举将沈之凌等人一网打尽。 面对假冒者的反扑,他们更加紧密地团结在一起,相互支持,共同应对挑战。在一次次的交锋中,他们逐渐揭露了假冒者的真面目,以及其背后的庞大势力。同时,他们也赢得了更多人的支持和信任,为大萧的和平与安宁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然而,真正的决战还未到。萧楚寒深知,要想彻底铲除那股势力,必须有一场决定性的战役。于是,他开始积极筹备军事行动,同时也在政治上进行布局,争取更多的盟友和支持。 终于,在一个风起云涌的日子里,萧楚寒率领着大军,与假冒者及其南疆势力的联军展开了决战。这场战役异常惨烈,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最终,凭借着 几人等人的英勇和智慧,以及大萧百姓的坚定支持,他们取得了最终的胜利。 第181章 迎胜利的曙光 胜利的曙光穿透了战场的阴霾,照耀在萧楚寒坚毅的脸庞上。他手持长枪,立于山丘之巅,目光如炬,扫视着脚下那片被鲜血染红的土地。风,似乎也在这一刻停下了脚步,静静地聆听着胜利的欢呼。 “我们赢了!”士兵们的声音此起彼伏,汇聚成一股不可阻挡的力量,激荡在天地间。他们相互搀扶,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眼中闪烁着泪光,那是对牺牲战友的怀念,也是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然而,萧楚寒深知,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南疆势力的败退,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此放弃,更强大的敌人或许正在暗处蠢蠢欲动。他必须带领大萧的子民,继续前行,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与繁荣。 于是,他转身面向将士们,声音坚定而有力:“我们虽然取得了胜利,但绝不能掉以轻心。南疆的威胁尚未根除,我们的敌人依然强大。我们要时刻保持警惕,加强训练,提升战力,为保卫我们的家园而战!” 将士们闻言,纷纷挺直了腰板,眼中闪烁着更加坚定的光芒。他们知道,只要萧楚寒在,大萧就永远有希望。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萧楚寒不仅加强了军队的建设和训练,还亲自深入民间,了解百姓疾苦,推行一系列利民政策。他深知,只有得到百姓的真心拥护和支持,大萧才能真正强大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大萧在萧楚寒的带领下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荣与昌盛。南疆势力也再未敢轻易进犯,整个大陆呈现出一片和平安宁的景象。 而萧楚寒的名字,也成为了大萧子民心中永远的传奇。他的英勇和智慧,他的仁爱和担当,将永远被后人铭记和传颂。在这片古老而神秘的大地上,他用自己的行动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英雄和领袖。 岁月流转,萧楚寒的传奇并未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淡去,反而如同陈年老酒,越品越有味道。他的故事被编成了歌谣,传唱在大街小巷,成为了激励一代又一代人的不朽篇章。 在萧楚寒的治理下,大萧不仅国力强盛,更在文化和科技上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进步。他鼓励百姓开垦荒地,兴修水利,使得粮食产量大增,人民安居乐业。同时,他还注重教育,广开才路,吸引四方贤士前来投奔,为大萧的繁荣贡献智慧与力量。 在他的倡导下,大萧与周边国家建立了友好的外交关系,通过贸易往来和文化交流,促进了各民族的融合与共同发展。大萧的名字,也因此响彻了整个大陆,成为了和平与繁荣的象征。 然而,萧楚寒深知,真正的领袖不仅要能带领国家走向繁荣,更要能预见未来的挑战并提前做好准备。他时刻关注着国内外形势的变化,不断调整政策,以确保大萧能够始终立于不败之地。 岁月如梭,转眼间,萧楚寒已步入晚年。他的身体虽已不如年轻时那般健壮,但他的眼神依然锐利,他的意志依然坚定。他深知,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但他更相信,大萧的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他的继任者们,深知自己肩负的责任重大,都竭尽全力地模仿萧楚寒的治国之道,致力于维护国家的和平与繁荣。他们继续推行萧楚寒留下的政策,鼓励农业、重视教育、发展科技,使得大萧的国力在原有的基础上更加稳固。 同时,大萧的百姓们也没有忘记萧楚寒的恩情。他们自发地组织起各种纪念活动,讲述萧楚寒的英勇事迹,传承他的高尚品德。萧楚寒的形象,在大萧人民的心目中,已经超越了时间和空间,成为了一种永恒的精神象征。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萧逐渐成为了大陆上最为强大的国家之一。它的疆域辽阔,经济繁荣,文化昌盛,人民安居乐业。这一切的成就,都离不开萧楚寒当年的努力和付出。 然而,萧楚寒的传奇并未因此而结束。在遥远的未来,当大萧的子孙后代们回望历史的长河时,他们依然会被萧楚寒的英勇和智慧所感动。他的故事,将永远激励着他们前行,为大萧的繁荣与昌盛贡献自己的力量。 而萧楚寒本人,也将在历史的长河中永垂不朽。他的名字,将永远与大萧的辉煌历史紧密相连,成为后人敬仰和学习的楷模。他的传奇,将如同璀璨的星辰,永远照亮着大萧人民前行的道路。 在遥远的后世,大萧已不仅仅是一个国家的名字,它成为了一个传说,一种精神的象征,深植于整个大陆的文化土壤之中。人们用诗歌、戏剧、绘画等多种形式,不断地演绎和传颂着萧楚寒的传奇故事,使得他的形象更加鲜活、立体。 在大萧的学府里,萧楚寒的思想和治国理念被系统地研究和传承。学生们不仅学习他的军事才能和战略眼光,更深刻领悟到他对于民生、教育、文化的重视和关怀。他的智慧如同灯塔,为后世的领导者指明了方向。 同时,萧楚寒的传奇也激发了无数人的梦想和追求。许多年轻人以他为榜样,立志要成为像他一样英勇、智慧、仁爱的领袖。他们投身于国家建设和社会进步的事业中,用自己的行动诠释着萧楚寒的精神。 随着时代的变迁,大萧也面临着新的挑战和机遇。但无论外界环境如何变化,大萧人民都始终保持着坚韧不拔、勇往直前的精神风貌。他们深知,只有不断学习和创新,才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实现国家的繁荣与昌盛。 在这个过程中,萧楚寒的传奇故事始终激励着大萧人民前行。他的形象不仅存在于历史的长河中,更活生生地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他成为了大萧人民共同的信仰和追求,引领着他们向着更加美好的未来迈进。 最终,大萧成为了一个真正伟大的国家。它不仅在军事、经济、科技等方面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更在文化、艺术、教育等领域展现了深厚的底蕴和独特的魅力。而这一切的成就,都离不开萧楚寒当年的努力和付出。他的传奇故事将永远流传下去,成为激励后人不断前行的力量源泉。 第182章 医者仁心 夜色如墨,轻纱般的月光悄然洒落在古朴的医馆内,给这静谧的夜晚添上了一抹温柔。医馆内,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位男子专注的身影——一位是医术超群、温润如玉的白容,另一位则是冷峻如霜、身手了得的萧楚寒。 “白兄,这毒草‘夜影’的解药,你可有头绪?”萧楚寒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室内的宁静。他手中紧握着一张泛黄的古方,眉宇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白容闻言,轻轻放下手中的药杵,转身望向萧楚寒,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楚寒兄莫急,夜影虽毒,却也非无解之物。据古籍记载,需以‘晨曦露’为引,辅以‘冰心草’、‘炽焰果’调和,方能解其毒。” “晨曦露?”萧楚寒眉头微蹙,“此物难得,需在日出之时,于无垢之地采集,稍纵即逝。” “确是如此,”白容点头,语气中满是坚定,“但为救人性命,再难也要一试。明日一早,你我二人便启程前往东郊的清心谷,那里或许能找到我们所需的晨曦露。” 夜色渐深,两人商定好计划后,并未立即休息,而是继续研究起其他可能用到的药材与辅助疗法。医馆内,药香与墨香交织,两人的身影在烛光下拉长,显得格外和谐。 “白兄,你为何如此热衷于医术?”萧楚寒突然开口,打破了眼究中的沉默。他的话语中,似乎藏着几分好奇与敬佩。 白容微微一笑,目光温柔地扫过满屋的药材,“医者仁心,能救一人,便是一人。这世间疾苦太多,我愿以我所学,为苍生尽一份绵薄之力。” 萧楚寒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看向白容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温柔与敬佩。“白兄心怀天下,楚寒自愧不如。但请放心,无论前路如何艰险,楚寒定当护你周全。” 夜色更浓,两人相视一笑,无需多言,彼此间的默契与信任已深深刻画在心间。他们知道,明日的路途虽远且难,但只要并肩作战,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随着最后一缕烛光熄灭,医馆内重归宁静,只留下窗外那轮明月,静静地见证着这份超越生死的友情与承。 月挂中天,星辰点点,白容与萧楚寒并肩走出医馆,夜风轻拂,带着一丝凉意,却也吹不散两人心中的温暖与坚定。 “楚寒兄,今夜月色甚好,不如我们边走边聊,也好为明日的行程做些准备。”白容提议道,他的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温柔,仿佛能抚平一切疲惫。 萧楚寒点头应允,两人便沿着青石小径缓缓前行。夜色中的小镇显得格外宁静,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更鼓声,提醒着人们时间的流逝。 “白兄,你可知,我虽身为武将,但心中亦有柔软之处。”萧楚寒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这些年,我见证了太多生死离别,却也让我更加珍惜眼前的人和事。你,便是我最为珍视的朋友之一。” 白容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转头看向萧楚寒,眼中闪烁着感激与理解。“楚寒兄,你我虽性格迥异,却能在医术与武艺上相互扶持,这份情谊,我白容定当铭记于心。” 两人继续前行,话题从医术、武艺聊到了诗词歌赋,再到天下大势,仿佛有说不完的话。月光下,他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交织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他们未来的路也将紧密相连。 “白兄,待到明日晨曦露采集完毕,我们便可着手炼制解药。待解药制成,我定要亲自护送那中毒之人安全返回。”萧楚寒的话语中充满了决心与责任。 “好,楚寒兄。我们一同努力,定能救回那人性命。”白容点头应和,两人的目光在月光下交汇,彼此间无需多言,那份默契与信任已深深刻画在心间。 夜深了,两人终于回到了医馆。临别之际,萧楚寒轻轻拍了拍白容的肩膀,“白兄,早些歇息。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前往清心谷。” 白容微笑着点头,目送萧楚寒离开。待萧楚寒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他才缓缓转身,步入医馆。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银纱,也照亮了他心中的那份坚定与希望。 夜,渐渐深了。但在这片宁静的夜色中,两颗心却因着共同的信念与目标而紧紧相连。他们知道,无论前路如何艰险,只要彼此相依,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次日清晨,天边刚泛起一抹淡淡的蓝,白容与萧楚寒便已整装待发。晨光微露,空气中弥漫着清新的草木香,一切都预示着这将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日子。 “白兄,你看那东方,晨曦已现。”萧楚寒指着天边初升的太阳,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决心。 白容微笑着点头,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一天的开始,更是他们救治生命、履行医者誓言的重要时刻。“楚寒兄,我们走吧,去清心谷采集那珍贵的晨曦露。” 两人骑马疾驰,穿过蜿蜒的山路,直奔清心谷而去。沿途,鸟语花香,万物复苏,大自然的生机盎然让他们的心情也变得更加愉悦和坚定。 到达清心谷时,天边已是一片绚烂的金黄。白容与萧楚寒迅速找到了一处无垢之地,准备采集晨曦露。只见白容轻手轻脚地打开特制的玉瓶,小心翼翼地接住那从叶尖滴落的晶莹露珠,每一滴都仿佛蕴含着生命的力量。 “楚寒兄,你看这晨曦露,晶莹剔透,如同世间最纯净的宝物。”白容一边采集,一边向萧楚寒展示着手中的玉瓶。 萧楚寒点头称赞,他的目光中充满了对白容医术的敬佩与信任。“白兄,你的医术与细心,真是无人能及。有了这晨曦露,那中毒之人定能得救。” 采集完晨曦露后,两人又马不停蹄地返回医馆,开始着手炼制解药。白容在药炉前忙碌,他精准地称量着每一味药材,用他那双巧手将药材逐一研磨、混合。而萧楚寒则在一旁协助,确保整个过程顺利进行。 时间在忙碌中悄然流逝,当第一缕药香从药炉中飘散出来时,两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剂解药的成功,更是他们医者仁心、救死扶伤的最好证明。 “解药已成,我们即刻前往救治那中毒之人。”白容收起药瓶,目光坚定。 萧楚寒点头应和,两人再次骑马而出,直奔那中毒之人的居所。在晨曦的照耀下,他们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与伟岸,仿佛成为了这世界上最坚实的依靠。 而关于白容与萧楚寒的故事,也在这一场场生死救援中,被世人传颂开来。他们不仅是医术超群的医者,更是心怀天下的英雄。在未来的日子里,他们将继续携手前行,用医术与智慧,守护这片土地上的每一个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