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阳光一边乌云》 第1章 成熟 “呼~”父亲吐出了一口烟气,轻轻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正坐在对面的父亲给我的杯子倒上了酒,父亲放下手中的酒瓶,拿起自己的酒杯在嘴里抿了一口。 父亲发出“啧~”的一声说道:“决定了?” 望着双鬓黑白的父亲,他此刻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前倾,收紧了下颚眼睛半眯,嘴角一丝的微笑勾起,正用调侃般的眼神看着我。 我面对父亲这双深邃的眼眸,总是提不起一丝反抗,那种能穿透我灵魂的眼神,以及带着戏谑的口吻,让我不敢在他面前撒谎,也不愿意跟他撒谎。 怎么说呢?我和我的父亲,关系如同亦师亦友,他总是能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表现出他该有的样子,就比如现在的父亲,用着平时和兄弟们调侃的语气跟我说话。 由于是第一次跟父亲谈论我想结婚的想法,所以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有点拘谨。 我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说道:“嗯,老爸,我想好了,我想要娶她。” “哈,你想娶谁老爹我不管,那是你的自由,我呢就跟你探讨几个问题。” 好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紧张,父亲把腿放了下来,身体向后背靠在沙发上,双手拍了拍肚子。 “儿啊,二十四吃二十五的饭了,考虑结婚也是应该的。” 父亲抽出一支烟,点燃之后吸了一口继续说道:“嘶~呼~,车贷、育儿金,医疗保障金这些呢,我就不问你了,读完大学了,想结婚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父亲伸手到烟灰缸弹了两下说道:“你觉得你媳妇有一天跟你老爹我和老妈闹矛盾了,你该怎么处理?” 我低头思索了片刻答道:“我会把事情头尾搞清楚,然后让你们都冷静冷静,谁错了跟谁沟通清楚,有问题就解决问题” “哦豁~这样的话你就会遇到下面几种情况,第一、你媳妇做错了,你老妈又咄咄逼人,而你爸我又站在你老妈这边,你的老婆感觉这个家容不下她,然后跟你大吵大闹或者冷战,这时候你该怎么办?” 我刚想询问,父亲抬起手打断我道:“第二、你老妈做错了,你来说你老妈,你老妈则会说你不孝,然后哭哭啼啼的,认为是你媳妇让你来兴师问罪的,两种结果都是你媳妇和你老妈互相看对方不爽,至于后果就是,从此往后家里两个人都互相挑刺,大大小小各种问题都要分一个对错,这时候的你又该怎么办?” “啊这…。” 迷茫洒满了我的脸,看着一脸狡诈的父亲,还是叹息了一声说道:“老爹,那我怎么办,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解决办法了” 父亲端起酒杯对着我举了起来,向我挑了挑眉,我拿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轻轻的抿了一口。 “先不急~下一个问题,若你有了孩子,你打算建立一个什么样的家庭环境给他?能让他做到,独立、自信、有爱、正直?” 说完这番话父亲就抓起桌上的花生,开始慢条斯理地在手里掰着,然后将花生抛入口中。 看着一脸得意的父亲,我嘴角在抽搐,唉~好欠揍,但是父亲虽是如此,但是他说的话的确触碰到了我的知识盲区:“儿子不知。” “嘿嘿嘿,这两个问题你先回去想想,哎呀~最近你老妈给的零花钱又少了,这烟啊只够抽到后天,一包烟抽三天,你老爹我太难了。” 老爹说完就把酒杯里的酒喝尽,站起身子伸个了懒腰,边说边走向卧室说道:“晚安儿子。” 我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说道:“晚安老爸。” 我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躺在床上仔细思索着父亲提出的问题,闭上眼睛思考的我慢慢进入了梦乡。 次日,我提着香烟在楼道口碰到了父亲,父亲看着我手里的黑色塑料袋,望着袋里的长方形对我眨了眨眼。 我把香烟塞到父亲怀里:“别让老妈看见。” 父亲打开袋子看了看:“哟~可以喔~看在你这么上道份上,今天老爹教你一招送礼的方式。” 我一脸狐疑的说道:“送个礼还要方式?” 父亲嘿嘿一笑:“你说你送这条烟给我,你妈看到之后,发现自己手里空空,你爹下场怎么样?你送别的没什么,送烟她能用吗?被她发现,我岂不是被你妈管控的死死的?” 我恍然大悟,对啊,这样既得罪了老爸又得罪了老妈。 “爸,那你说送什么给老妈?” 我摸了摸脑袋说道:“但她好像不缺什么。” 老爹嘿嘿笑说道:“打开微信,转一千块给你妈,然后附加’妈,儿子想吃你的做的红烧鱼和糖醋排骨。‘” 我朝老爹竖了个大拇指说道:“老爹英明,儿子学到了。” 老爹朝我挑了挑眉道:“一会你妈问起你时,你就说这条烟150块。” 我点头道:“没问题!” 打开房门,一进门父亲就迈着嚣张的步伐,手里举着香烟冲着老妈说道:“捏,看到没有,还是儿子心疼老子,你不给我买儿子给我买。” 老妈此时悄悄的走到我旁边低声问道:“宝贝儿子,你给他买多少钱的烟啊?看给他开心的。” 我笑眯眯的跟老妈说:“150块!妈~我转钱给你事,你别跟老爸说。” 老妈脸上瞬间绽开笑容,“好的!” 只见老妈走到父亲面前:“儿子给你买就买呗,瞎显摆什么,也不说给我买点。” 老妈“哼”的一声转头往门口走去说道:“我去买菜,今天做点好的给你们吃。” 老妈刚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我立刻转身请教老爹说道:“高啊老爹,这是为什么啊,平时你要这么高调,早就被老妈办了。” 老爹坐在沙发上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我:“抽不?” 父亲看到我摇头表示拒绝,然后放进自己嘴里然后点上:“这人啊,要想幸福就得跟人比,看到他在意的人比他低,他就感觉到优越和幸福,你私下给你妈比我多那么多,她自然认为你更爱她,我表现的越高调,她就越觉得我是一个蠢蛋,我还不能偷偷藏着,因为如果被她抓住,又可以拿我做文章了,所以只有我高调的大方说,让她形成了更大对比,她就不会那我说事,以后光明正大抽,她也会看在你的面子上不说我。” 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学到了。” 老爹一脸得意说道:“学到了吧,这种送礼方式以后你可以在社会上运用,大领导送小,帮你做事的私下送大一点,既得领导手下美言,又得大领导给你肯定,两全其美。” 听到这,我只能无奈的说:“我考的是警察,送礼这种问题,可能对我没用。” 老爹嘿嘿一笑说:“绩效和业绩也是一种礼,还是最干净的。” 我听完之后明白了其中道理,点头道:“老爹英明!儿子又学到了” 我随后拿起茶叶,在茶几上开始摆弄,都说喝茶有讲究,但是我爸就很奇怪,别人送的好茶次茶他都放一起,酒也一样。 我边烧水边请教父亲道:“老爸我回去想了两天,着实没有想到该怎么办,你提的问题说实话我也去请教其他朋友,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办。” 父亲低下身子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东西,边翻边说道:“等下跟你说。” 水开之后,我拿起茶具消毒,镊子夹着小杯放到父亲面前,父亲摆了摆手示意我他不需要,他突然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塑料杯摆在茶几上:“我用这个喝。” 我翻了翻白眼,我老爹真是个老六,哪有喝茶用塑料杯喝的。 父亲像是明白我眼神里的意思,不屑的说道:“你管我,我喜欢用什么喝就用什么喝,给我倒上!唉唉唉~倒茶不能倒满懂不?” 老爹把斟满的塑料杯倒了三分之一出去,说道:“倒酒要倒满,倒茶七分满,酒满叫情溢(情义),茶满了烫手懂不,茶满了就是送客的意思了。” 我一脸不好意思的说道:“儿子我记住了,爸我这几天向你问的问题,望你老人家指点儿子一二。” 我继续一脸虚心求教的样子说道:“那前天的问题我该怎么解决?” 父亲撇了我一眼,嘴角勾起微笑,放下茶杯说道:“如果我是你,我会无条件站在你媳妇那边。” 我一脸疑惑的问:“为什么?她做错了也站吗?” “只要不是杀人犯法,你都要维护着你媳妇,你和老妈吵架,你妈总是爱你的,总会原谅你,我也会帮着你老妈,但若是你也来帮你老妈,那你媳妇怎么办,她孤立无援,有苦和谁说,谁安慰?这样长久以往她就觉得这个家排斥她,久而久之自然抑郁,动不动就和你闹。” “原来是这样,那老爸你是如何处理这种问题的?” 老爸摇了摇杯子的茶,吹了一下道:“知道为什么你奶奶和妈妈感情这么好?就是因为我总是想办法让她们站同一条战线,有什么问题我总会先把问题揽到我身上,送奶奶礼物说是你妈妈送的,送你妈妈礼物说是奶奶送的。” 父亲“嘶”嗦了一口茶,随后“呼”的一声继续说道:“随后添油加醋,跟你奶奶说‘你这媳妇,把我工资收完,也不说给我买礼物,总是问你缺什么,想吃什么,诺,昨天不经意说你腰不舒服,今天就给你买了电动按摩的,唉,您老有我爸疼有媳妇疼,唯独我没人疼。‘” 我那个震惊啊,老爹真有招啊,学到了学到了。 老爹挑了挑眉问道:“现在到你了,你打算怎么跟你媳妇说道说道?” 我搓了搓下巴说道:“我这样说‘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儿,整天叫我宝贝儿子,也不说给我点钱,诺,老妈给你的,说让你买几件衣服,过几天看不见你穿新衣服,我这耳朵就没了,一家子都疼你,唯独我没人疼。‘这样可以吗老爸?” 老爹举起茶杯说道:“孺子可教也,还有送完之后记得跟你媳妇说,帮妈妈夹菜,吃饭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嘟囔‘咦额~什么时候感情这么好’,给她们的感情来一个画龙点睛。” 听爹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听完父亲的相处之道,倍感荣幸,我为父亲倒上了第二杯茶,开始请教教育之道,我边倒茶边说:“老爹教的婆媳问题我懂了,这个孩子的教育问题请老爸也教我。” 老爹抿了一口茶说道:“不知道你还记得吗?小时候如果你不能独立吃饭,那么我就不会让你上餐桌,你上餐桌的第一个要求是什么还记得吗?” 我回忆往事答道:“自己吃饭,自己洗碗。” 父亲朝我看了看说道:“你来说说,我为什么这样做?” 我想了想答道:“想让我融入大群体。” 父亲点点头说道:“人就算智商高,但是还是动物,群居动物自然会有阶级性,我的这些行为告诉你,你在这个群体地位是最低的,你想加入这个群体,就要遵守规矩,那你说说这样做的好处是什么?” 我思索之后说道:“长大之后,到了新的环境先了解规矩,学会遵守规矩,做事会知道自己的位置,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父亲点了点头:“读大学学过生物吧,知道狗是阶级性动物,如果从小让它满足,做错事不被责怪它就会攻击主人,护食,因为它觉得自己的地位比主人高,狗尚且如此何况是人,所以四岁之前我都教你规矩。” 我摸了摸下巴:“原来如此,那四岁之后呢?” 父亲继续说道:“你先别急,这里面的门道还有呢,那时候你还小,我就经常带你去见生人,这样的目的就是让你提高情商和相处能力,人见多了你就不会那么胆怯。” “原来如此,这是为了锻炼我的自信。” 父亲继续说道:“四岁之后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不是马上买给你的,你想买我会告诉你,钱赚的不容易,不是不给你买,而是让你得等几天,我和你说我跟妈妈去加班,一个星期后再给你买,在这一个星期里,我都会和你说,加班很累,帮我捶捶背,帮妈妈洗脚,洗洗碗,当你得到你想的玩具的时候,你就会很珍惜,这种叫做延迟满足,随后可以让你扫地,拖地,或者坐下来写写字画画,慢慢的把你做的时间从5分钟提高到10分钟、20分钟,你说你老子我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父亲的询问,我没有任何思绪的建立,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父亲喝了一口茶说道:“锻炼你的坚持毅力,让你能在坚持的过程得到回报,现在知道为什么你往后的学习,我都没有去管你吗?就是锻炼你的学习能力和习惯。” “原来如此,让我在漫长的学习中得到成就感和满足感。” 父亲笑了笑说道:“我给你买的礼物和玩具,我都是给你买最好的,但是你犯错之后,我就会回收,或者减短你娱乐时间这个目的是什么?” 我好像被点拨了脑子,思绪一下清晰起来:“让我珍惜拥有的,减少犯错次数,学会自己反省自己的问题,审视自己的问题。” 父亲点头道:“这种坚持让你持续到12岁,十二岁之后我就跟你说‘你长大了,父亲慢慢老了,头上有白发了,还能坚持几年,等你读完大学,这个家就要靠你了’我开始示弱,你说这个目的是什么?” 有了前面的教导,慢慢我看到了父亲的良苦用心:“父亲这是让我开始独立思考问题,让自己有责任感,我开始思考往后的生活,有危机感。” 父亲点点头:“我经常鼓励你去做,勇敢去做,宁可犯错也不要不做,只有在错误中慢慢成长,你学走路的时候,跌倒我没有去扶你,你会自己爬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走。” 父亲又继续道:“我经常在你面前和你老妈秀恩爱,知道为什么吗?” 父亲的后续问题来了,看着父亲微笑的看着我,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我还在消化前面的问题:“老爸教我。” 这一刻,我开启了记忆模式,把父亲的话储存在脑子里,有时间好好的去思考。 “生活在有爱的家庭,你觉得孩子会是个什么样?” 我喃喃答道:“自信?有爱?会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 父亲点了点头说:“生活在有爱家庭的环境,孩子他会有安全感,对于父母的恩爱的样子会向往,这就是你为什么谈恋爱失恋了,能这么快从感情走出来的原因。” 我:“我在家庭得到了很多爱。” 父亲说:“嗯,因为家庭给你的安全感,温暖,所以你失恋了也会跟我说,情绪得到宣泄和安慰,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你妈闹变扭的时候,从来不会在你面前争吵。” 父亲继续说道:“这个家对我来说,你妈妈是第一位,你第二,父母第三,至于为什么,你以后慢慢想,父母才是孩子的老师,而学校只是教你如何在社会上活下去。” “咣当”这是老妈买菜回来开门的声音,换上拖鞋的老妈开口叫道:“孩子他爸,过来帮我把菜洗了,儿子你把客厅卫生打扫一下。” 父亲和我异口同声:“好嘞!”“收到老妈。” 我与父亲相视一笑,结束了今天的谈话。 第2章 见义勇为 一日晚上,和父亲从河边散步回家,路上扯着家常和最近发生的事情,忽然一阵吵杂声传入我们耳中,闻声望去,五名男子正围着一个男的痛殴,我作势要冲过去,打算制止这种暴力行为,就在这时,父亲拉住我的手臂,对我摇了摇头说道:“冷静,先报警。” 望了望父亲,我立马拿出手机拨打了报警电话,告诉具体位置和现场状况。 一系列操作下来之后,父亲开口说道:“打开手机录像,把现场情况拍下来,然后大喊警察来了,让他们别打了,注意拍摄他们脸部,还有他们逃跑时所乘坐的车辆的车牌,然后在现场等待警察到来。” 我看了看父亲,再看了看烧烤摊方向,心中疑惑不解,但还是按照父亲的指示去做。 警察和医生赶到现场之后,对我进行了简单的询问,我把拍摄的录像发给民警过后,便和父亲慢慢的走回家。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没有说话,最后实在忍不住问道:“爸,刚刚为什么拦着我?” 父亲转头撇了我一眼说道:“知道古代为什么说侠以武犯禁呢?” 我一头雾水,这哪跟哪啊,我们不是在说刚刚打架的事情吗?怎么扯到侠以武犯禁呢?虽然一脸懵但还是回答父亲的问题道:“儿子不知道。” 父亲拿出香烟放在嘴上,然后点燃香烟说道:“见义勇为,先是见义,才是勇为,你先看到义,再结合自身的情况前去勇为,不然你不但危险,还有可能做错事,刚刚如果你冲过去,你将面临几种情况,第一、你制止了,对方也理性,没有对你出手。第二、对方认为你是帮手,然后对你进行你,你如果反抗的界限超过法律,那么警察会把案子定性为互殴,你不但留下了案底,而且这次公考你还考不了。” 我低头想了想说道:“儿子受教了。” 父亲继续道:“侠以武犯忌也是这个道理,每个人都是带着自己的立场去看待事物,你个人的强大如果掌握不好边界,就会做出跳出法律边界的行为,若刚刚是几个女孩打一个男子呢?是几个孩子打一个女子呢?是几个女子打一个女子呢?你还会有刚才那种冲动吗?他们五人有没有喝酒,是否还有分辨能力,或者还有没有理性的思考,以你的个人能力,你是否有处理问题的能力,在此之前你想过父母没有,想过你未婚妻没有?” 想着父亲说的话,我低头陷入了沉思,刚刚的我被体内的那股热血给冲昏头脑,果然还是年轻气盛。 父亲说道:“看似简单的问题,其实暴露出你身上很多的问题,若是你以后做民警带队,遇到问题便擅自做主,头脑发热,带着你的兄弟们无脑往前冲,那你说你这样的行为会不会把你的手下陷入危险境地?” 我羞愧难当说道:“老爸教训的是,儿子受教了。” 父亲欣慰的笑着对我说:“知道电车悖论吗?” 我疑惑的说:“听说过,但是没有仔细研究,好像说的是一辆在行驶的列车,要经过一条铁道,这条铁轨上有五个人,而另一条铁轨上绑着一个人,若有一个遥杆在你面前,如果拉动就会轧死被绑住人,若是不拉,那么五个人就会被列车撞死,,问是你到底是拉还是不拉。” 父亲口吐烟圈说道:“那你是拉还是不拉?” 我答道:“不拉!” 父亲说道:“哦豁,为什么不拉?” 我答道:“我没有权利决定他人的生死,而且我这样做就是谋杀。” 父亲嘴角微微翘起说道:“换一个条件,如果行走五人之中有我,你母亲,你妻子呢?” “我…..,好反人性啊,老爹。” 我无语了,这种直击灵魂的问题。 父亲哈哈的直笑:“这就扛不住了?若五个是上小学的孩子,另一边是被绑着的是你父亲我呢?或者被绑着的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罪犯,而五个是孩子呢?” 父亲看着我思索的样子继续道:“为什么跟你说这些,目的是告诉你,你现在还有选择的机会,一旦你掌握了权力的利剑,那么你的情感立场就会影响你的判断,越理性的想法,就越会脱离人欲,而脱离人欲会使你的圈子越小,你将面对各式各样的考验。” 父亲吐了一口烟圈说道:“当你学会看清事物的本质,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一旦这种想法加持了权力,那么你将不再是为了你自己而活,权力是一把双刃剑,它的加持会慢慢将你改变,它会给你带来孤独,当你面对各式各样的人群之后,它将会带来财色名利所编织的绳索,你将会变得很累很累,每走一步都将是如履薄冰,儿啊~你真的想好了吗?” 父亲看到我并没有马上回答,也是欣慰的拍拍我的后背,然后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想好了再跟我说,距离开考还有一段时间。” 我点了点头应声:“嗯,父亲我还有问题想请教于你。” “你问。” “父亲我该如何在职场上判断一个人的基本性格。” “性格源于家庭,而职场上的行事风格,主要是来源于他想要追求的东西,而追求他想要追求的东西,就是他要去学习的方向,而这个方向肯定有它佩服的人,而这个佩服的人就是他想要靠近和学习的对象,通过这个佩服的人就可以大致判断这个人属于什么类型的人了。” 我对着父亲说出自己的看法:“儿子懂了,比如这个人崇拜的对象是和珅,那么他认为只要办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说明和这个人相处或者共事,只要是有好处的他都会去做,找他办事只要有好处,又不会威胁到他的职位,他就不会在乎道德的束缚,只要他能捞到好处,他就可以帮你去办,而这类人的特点就是做事圆滑,审时度势,愿结好不结怨对吧。” 父亲哈哈一笑说道:“当你去向上级请示时,他跟你说‘原则上是不行的。’那说明什么?” 我低头想了想说道:“原本是不行的,但是开出的条件,或者需要付出代价满足他的要求就可以通过,所以领导说,原则上是不行的就是可行,只是方法得自己寻找。” 父亲点点头继续问道:“然后呢?” “原则上是行的,这句话意思是说,现在没有上头的命令,他做不了主谁来了都不好使,所以原则上是行,本意就是不行。” “哈哈哈哈哈,看来我儿子一点就通嘛。” 听到父亲的夸赞,我也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父亲语重心长的说道:“在体制内你要记住一句话,好不一定对,对不一定好,凡事要想着双赢,大局为重,你的位置无关轻重,最主要的是把事情办好、办妥。” “儿子还是不明,做对了还不一定好,这是为何?” 父亲背着双手边走边说道:“你问。” “如果上级安排了任务,做对了为什么还不好呢?做好了却还不是对的,这是为何?”我疑惑问道。 “还记得上月份电视新闻记者采访隔壁市的那位郑科长吗?” “记得啊,那个丢脸丢尽的郑科长呗,答非所问,人家问他工业空气污染指数,他说这座城市有着悠久的历史,哈哈哈,然后人家记者问他,目前钢铁产量多少,他就摸着自己的肥脸,说他们有着丰富的工人产业,然后记者又问,目前工业产业规模的怎么样,他就答非所问说,说要调整战略布局,提升产业装备项目什么的。” 父亲撇了我一眼说道:“所以他才是科长知道吗?他丢了脸却顾全了大局。” 我疑惑的看着父亲问道:“啊?这还顾全大局?” “第一句,我们有着悠久的历史,不是告诉记者,而是告诉上级,这座城市是靠钢铁工业维持生存的,这是民生问题,不是环保问题,他说的第二句,我们有着丰富的工人产业,这是跟上级说明,这里大部分百姓都是靠钢铁产业谋生,若按照上级要求执行,那么将会大量工人下岗,导致这座城市经济下滑,失业率上升,让上级给他们一段时间,慢慢进行调整,而那第三句话告诉上级什么呢?你来说说。” 听了父亲的话,我觉得自己太年轻了,如此看来,这位郑科长不但不傻,而且还大智若愚,用自己的面子换来了,几十万人的生活。 我低头思考着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我们会通过提升钢铁的技术来降低环境污染问题,通过升级技术增加钢铁以外的产业链,中和钢铁企业的工人,让这些百姓有其他工作谋生渠道,望上级多给点宽容和时间。” “现在明白做对不一定好,做好不一定对的意思了吧?” “儿子受教了。” “回去吧,我一会还要考验你呢。” 明天就是面试环节,等待的时间总是感觉漫长。 我站在家里的客厅中间,回答着父亲百般刁难的题目,而父亲却翘着二郎腿,手里掰着橘子,一片一片的往嘴里塞。 父亲嘟囔着说道:“今天你接到上级领导的紧急重要任务,但此时你的妻子在医院难产,需要你马上到医院签字,这时候你该怎么办?” “我tm…,这么反人性吗?老爹!” 我心里大声吐槽着老爹出的题目,但嘴上却说道;“做为一个公职人员····。” 老爹撇了撇嘴说道:“中规中矩,下一个,你是一个村的所长,因为大暴雨原因导致山洪淹没了村委,一名基层干部打电话告诉你,村长和书记都受伤了,需要你临时接手指挥权,请问你该怎么做?” 我捏了捏下巴,应急题,我最擅长。没多久就开口道:“马上通知应急部门,启动应急预案,第一时间赶赴现场,赶赴现场的同时在路上向上级领导汇报情况,到达现场第一时间安抚群众情绪,组织群众往安全的地区·····。” 说完,父亲递给我一杯茶说道:“应急题你回答的不错,这也是你的强项,头尾衔接都很好,下一题~上级要求你调派一位下属到上级单位工作,你手下的小明沉着踏实却只守着一亩三分地,而小李做事张扬,但却往往能提出很有建设性的意见,你调派小李去上级单位,但却被小李知道了,而此时的上级领导却调派小明去了上级单位,这时候的你该怎么处理同事之间的关系?” 我那个头大啊,老爹不带这样坑儿子的啊,这尼玛什么题? 父亲看着我抓耳挠腮,语重心长的说道:“别看应急题你能很好回答,但是这种题才是你仕途上最重要的部分,如果这种题你做不到得心应手,你想升上去会很,因为在体制内人际关系才是最主要的,因为及要服得了下属,也要上级对你的能力肯定。” 我应了一声继续说道:“望老爹指点,铁打江山流水的兵,作为小明的上司,先是单独找他谈话,先是肯定他的工作态度,对于他的工作成绩认可····。” 老爹靠了靠沙发,打着哈切说道:“好了,基本没什么问题了,照常发挥就可以了,今天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去。” 回到房间,我拿出哑铃坐在凳子上开始锻炼手臂,听父亲的话,要保持一颗平常心,平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看了看现在的时间还很早,一会还能看一会书。 头披着毛巾的我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到老爸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老爸习惯在早上打打太极拳,然后慢跑一会,而我就喜欢在晚上锻炼,因为早上可以多睡一会,毕竟女朋友晚上实在是太闹腾了。 我拿着书在父亲的旁边坐下,他瞄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给我的杯子倒了些茶,然后打开书继续阅读。 我拿起杯子酌了一口,花茶,能起到安神的作用,对失眠有辅助的功效。 父亲看的书籍大部分是国学类的,各种经书,各类典籍,他有个习惯,是我从小和他学的,就是爱记笔记和注解。 父亲习惯性的在书本上画了一行,标记出重点,在本子上抄一遍,然后写上心得。 我看了看手里的《罪与罚》,是一部国外的着作,然而译文出来的文字又长又啰嗦,虽说故事描写的主角的心理不错,但是别扭的翻译,导致我对这本书的主角完全没有代入感,对于那种想要去理解主角的心里路程勾勒不起来,再加上各类角色的名字,特别容易搞混搞乱,前期观看书本事,只能通过自己的笔记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着实让我看的难受。 放下翘着的腿,把书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主角最后对自己的救赎过程直至结束,我在书本的结尾写上自己的心得。 “锁是防君子的不是防贼,看到无锁的柜子,知道里面的巨大利益,“锁”住君子的道德被解开,释放出了心中的“欲”,而贼本就以盗为生,有锁无锁对他的“道德”没有半点影响,他的目的就是为了去偷,故而要学王阳明先生的,致良知,见祖敬,见父母则孝,见君则忠,见子而仁,见妻则爱,见弱则怜,把良知当成一种规律,天理存在自己的心里面,这样面对诱惑才能不打破自己内心的平衡。” 第3章 美与丑 熙熙攘攘人头涌动的市场,今天我和父亲一起去市场买菜,刚刚还在跟父亲一打桌球,我接到了老妈的来电,老妈说跟媳妇商量好今晚要吃糖醋排骨,而我们回家的路径刚好经过市场,然后就顺带让我们去买。 平时很少陪家人的我,打算在公休的这几天好好陪家人,照顾一岁多孩子的媳妇也很辛苦,好在有我妈经常陪着她,也弥补我这两年多的疏忽。 在建设文明旅游胜地的政策上,北雅村的治安经济得到了良好的发展,从村委到市里,从上到下以及群众,吃到了这次政策的红利,三年多的时间经济增长,犯罪率直线降低,就业率持续提高,那些外出打工的青年,都回归到自己的故乡开始扎根发展,由于北雅新村这两年实施的政策,给市里的财政收入成直线式增长,市局计划在明年和后年开通一条国道。 远离水道的村,也因这次拆迁也得到了丰厚的补贴,由于这两年被省厅评为优秀城市,慕名而来的投资商纷纷来到这里考察,打算把附近多余的天坑和河流建设成旅游景点,提倡做成环扣的一河多循环的游玩项目。 旅游人次的加速增长,上级决定对北雅进行一乡两治,招聘辅警的通知也很频繁,治安巡逻,防疫卡点增加,把原本在村里的闲散人员招了进来,对他们进行培训,由于这些人在这个村也有旅游产业,使得这些辅警变得更加负责。 原本北雅派出所的三名民警,资历最老两位被派到北雅二所做所长和副所长。一所的副所长升为正的,而我被推举为副所,之前的所长也被调到市里面去工作了。 跟着父亲讨论着今后北雅当地政策走向时,前方传来一阵吵杂,一位身体臃肿的中年妇女正对着商贩赤口白舌,宽大的碎花裙睡衣,搭配着泛黄的人字拖,单手叉腰犹如《功夫》的包租婆一般。 “真的是瓜子吃出虾米,什么仁都有,老娘要不是自己带着小秤,就被你占便宜了·····。” 妇女指着商贩不停的吼道,商贩自知理亏,想通过补偿这位妇女几个水果,然后把事情揭过去,谁知妇女得理不饶人,要用打市场监督局的电话举报唯由,威胁商贩退回自己的钱,还要把这些水果送给她。 商贩看到妇女真的要作势要打电话,急忙上前拦阻她,妇女见商贩走过来急忙说道:“你别动我哦,我身上病很多,一会我地上一躺,讹你就剩条内裤,你信不信?” 商贩为了解决此事,只好恳求的说道:“不是大姐,您别打别打,水果钱我退给你,这些水果你也拿回去吃,我们就此打住好吗。” 中年妇女趾高气扬的指着香蕉:“哼!你以后要好好做生意,不要搞这种歪脑筋,竟敢骗我的头上,你不问问这个市场谁敢骗我?不想让我举报也可以,再送我一扇香蕉。” 商贩一脸认栽的模样,走到摊位拿出一扇香蕉,然后递给了中年妇女:“大姐您慢走。” “哼!”中年妇女接过香蕉,如同胜利的公鸡昂首挺胸往市场里走去。 看完热闹,我和父亲就往市场里的肉摊处走去,在肉摊处又看到那位妇女,这时的她正在对着肉贩商的肉挑三拣四,一会说肉质不够新鲜,质疑肉的来处,一会又说太贵了便宜些,她就多拿点,最后肉贩都摇了摇头,降了价格卖给了这位妇女。 跟父亲经过那名妇女旁边的时候,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翠啊,买肉呢?” 妇女转头看到是父亲,立刻露出笑容说道:“周大哥啊,是什么风把你吹到市场来了,咦~这位是你儿子吧。” “哈哈,我儿子周毅,叫翠姨。” 父亲应了一声之后,转头对我说,我微笑的对着身前这位阿姨说道:“翠姨好。” “这孩子居然长这么大了,你父亲真低调,都不带你来我家玩玩,以前去你家拜访,你爸说你在住校,我就很少能见到你。” 随后翠姨把一扇香蕉掰了一半放到我手里说:“拿去吃,阿姨刚刚赚到的。” 我连忙拒绝说道:“太客气了,不用不用您自己吃吧。” 这时候父亲却把香蕉拿到手里说道:“翠姨给你就拿着。” “啊?”我疑惑的看了父亲一眼,最终还是从父亲手里接过香蕉。 “孩子你可能不知道,你父亲可是个大好人,以前我们家困难的时候,他可是帮我们家大忙呢,对于这点东西,你跟阿姨客气什么。” 随后转头跟我爸说:“周大哥这是要买什么?” “老婆和儿媳妇想吃排骨,这不想买点排骨回去嘛。” 翠姨指了指方向说道:“周大哥你往前面走第二排那个女的,你就跟她说我介绍的,她家的肉好。” 寒暄了几句,我和父亲就去了翠姨介绍的肉摊买了排骨,回去的路上父亲忽然对我说:“是不是很奇怪,老爹我居然和她是朋,准确来说我为什么和她交朋友。” “可能是父亲的同学或者玩伴吧。” 父亲说道:“原本只是和他老公有过几面之缘,随后知道她家的遭遇,才选择帮她,钱财方面并没有太多帮助,主要是帮她的孩子学习,他孩子也争气,家里的环境,造就了她孩子早早懂事的心理,现在也考了一个不错的大学。” “原来如此。” 父亲说:“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明白什么意思吗?” 我说:“不知道。” 父亲慢悠悠的说:“你初见她的表情和周边人群表现出的表情没什么区别,厌恶,嫌弃,虽然没有表现太多,你皱眉的样子,表现出你对她印象不怎么好。” “是的,我不但对她的印象不好,更惊讶的是父亲居然和她是朋友,而且还帮助她。” “你是带着立场去看待她的,你只是看到她贪小便宜,咄咄逼人,和满口脏话的嘴脸的外表,但是她却养着三个孩子,他的老公在孩子6岁的时候,因为意外事故瘫痪在家中,她那时候手里抱着一个,另一只手牵着一个,外面还有一个在读书,在这种情况下还照顾瘫痪的丈夫,我也是在一年后才帮助她的。” 父亲看了看我继续说着:“她没读过很多书,但你想一想如果你是她的孩子,你现在觉得她怎么样?如果你是她,你觉得你比她做得更好吗?” 我羞愧地低了头说道:“老爸教训的是,她对家庭有责,对孩子爱,对丈夫忠贞,父亲帮助她是因为看中她的品德,坚韧,自尊自爱。” 父亲说道:“世间美丑都是思想决定的,老鼠吃稻谷,站在人的立场老鼠自然是丑,猫吃老鼠亦为美,对于老天爷来说,无非是物竞天择,自然形态。再过几年你就要到市里面工作,以后面对的人将是形形色色百姓,读书是让你知廉耻,有权是让你辩明理担责任,不是让你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我反复咀嚼父亲的话,原来这就是父亲一直教导我的“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心外无物心外无理。” 经过这次父亲的教导,我发现我对之前的事物分析越来越透彻,之前想要去追求更高的职位的心,也有了些许动摇,我沉思细想着,我努力去做功绩真正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权,名,利? 我之前渴望着能得到更多的支配权,让自己的这颗贪念的心越来越多的安全感,在所里指手划脚的感觉让我上瘾,那种可以支配别人的感觉,像毒品一样充斥着我的内心。 我渴望着能得到更多的关注,更多的赞美,自从我被升调为副所长之后,家里门庭若市,更多的亲戚上门贺喜,我虽表面波澜不惊,但是我心里喜欢着这种被人围着转和夸赞的感觉,享受着被外人羡慕的目光,这种被名利所灌溉的雨水,正扭曲着心中的那颗树苗。 那时候的我忘记了我最初想要做这份工作的初心,我甚至觉得群众的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无关紧要,若没有能提升我自己的绩效的事,甚至都觉得没有必要认真去对待,还觉得这种事很麻烦,经过此次父亲对我的教导,深刻的认识到,我认为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但对于百姓来说却是很困扰的事情。 对于利,那时候的我陷入思想的困境,面对外在诱惑,我变得越来越迟疑,居然在思考别人提出的要求,和在回馈的报酬上进行了筛选和比较,对于这种问题上,我有一次居然在想如何避免侦查,如何排除困难,如何避免被查。 如今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妹子,无时无刻的挑战着自己的心,她的身材、家世、面貌、背景等一系列条件,都是顶配的,说实话我心动了真的心动了,那种来自基因上躁动无时无刻的碾磨着我的心。 我望着父亲的背影,我感谢他对我的教导,感谢着父母给予我幸福有爱的家庭,让我能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让我愿意去思考自己的问题,去深思自己的得失。 我很幸运,幸运有这样一位父亲,能在我迷茫的时候,在错路行走的越来越远的时候,他总会出现在我身后,一把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停下脚步。 “儿啊,当你发现你做错时,停下了就是进步了,先站好才能寻找正确的路。” 走在人头攒动的街道上,周毅的胸口慢慢挺直,眼中仿佛清澈了许多,周毅慢慢的跟上父亲的脚步,走在父亲的侧边,这回的他不在像之前要么快一步,要么慢一步,而是徐徐的半步于他父亲,他父亲转过头看了看周毅,周毅仿佛感受到了他父亲的目光,转头直视着他的父亲,他父亲看到了周毅眼神和微笑的面庞,他父亲也微笑的冲他点了点头,随后两人慢慢的走向家的方向。 “我们回来了。” 我打开了房门,侧身先让父亲进家,随后把鞋放在鞋架上,穿上拖鞋,把排骨拿到厨房。 我走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间门,妻子正在和孩子打闹在一起,妻子看到我之后,放下儿子伸出双手说道:“老公,抱抱!” 我微笑的伸出双手把妻子抱住,用下巴在她头发上蹭啊蹭,这时候儿子阿巴阿巴的叫着,学着母亲上来索要抱抱,他学着母亲伸出双手,从地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的往我们走来。 我和妻子各伸出一只双手等待儿子进入我们的怀抱,看着儿子颤颤巍巍的一步步往我们走来,快到我们的怀抱时候,他踉跄了一下,猛的一下扎到我们的怀里,扎在怀里的儿子可爱极了,他竟学着他母亲咯咯的笑着。 我们各在儿子的脸上各亲了一口,可能是我的胡子太硬,给他扎了,他那奶白色的小手不停的在脸蛋上搓啊搓。 我抱起他说道:“致仁啊,给爸爸再亲一口。” 我把脸伸过去的时候,他用双手顶住我的下巴,奶声奶气的叫着妈妈,表示抗议,但最终抗议无效,还是被我硬亲了一口。 我拿着书,从房间里退了出来,来到客厅看见父亲正在看书,我慢慢的走到父亲身旁坐下,一如既往的拿起茶壶在父亲的茶杯里倒上,然后再给自己的茶杯也倒上。 我和父亲拿起茶杯轻轻的吹了吹,然后抿了一口,然后打开书认真的阅读着。 不久厨房传来了母亲的声音:“周毅,儿媳妇,老头子,吃饭了。” 我和父亲合上书,从客厅的沙发上一起走去厨房,妻子也抱着孩子从房间出来,我们纷纷在餐桌上落座,一旁的婴儿椅上的周致仁,正和他的爷爷在那隔代“啊啊啊”的互动着,厨房里的妻子正在和母亲有说有笑的盛着菜,只有我一人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晚霞的余晖从窗口射进厨房,在我的眼里每个人仿佛渡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肤,他们如同上天赐予我的宝贝一样,在我身边不停的转悠。 我还要寻找什么呢?我还要为别人说的幸福去臆想什么呢?此时此刻我不就是最幸福的吗?我很满足,因为幸福就是如此简单,人们总是在追逐别人眼中的成功,但却从未问过自己的内心。 蓦然回首,幸福就在灯火阑珊处。 第4章 无尽的地狱 调到城区派出所的第二年,一名男子报警称杀了人,当民警到案发地点的时候,发现一名女子躺在小区的道路的地上。 女子的额头上受着创伤,胸口的起伏表示着她并没有死亡,警察人员进入案发现场的卧室,卧室的床上正躺着一名赤身裸体的男子,躺在床上的男子经过现场警察初步鉴定已确认死亡。 案发现场的客厅处躺着一男一女,男的20来岁,女的50来岁,从现场尸体伤口和血迹溅射来看,客厅的男子被凶手从背后拉住头发,然后从头的一侧一刀刺入咽喉,随后往外用力一拉,整个咽喉瞬间断裂,被害的男子双手捂住咽喉也无济于事,汹涌的血液从动脉喷洒而出,无力的倒在沙发上,鲜血染红了整个沙发。 而另一名中年女子则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被凶手抓住头发摔到沙发上,受害者拼了命往前爬,甚至抓坏了沙发上的皮套,在爬的过程中被凶器从背后贯穿胸口,导致心脏破裂出血而亡。 案发现场的卧室,一名男子则是身体裸露,最致命的一刀就是颈部的动脉,身上中20多刀,大大小小的伤口布满全身,鲜血渗满了整个床。 看着黄凌递上来的初步报告,周毅说道:“犯罪嫌疑人在现场状态怎么样?” 同事黄凌接话说道:“我们到达现场之后,就看到他拿着刀站在走道上,他看到我们之后放下刀就跪了下来,然后双手举平,等着我们给他上铐。” 听了同事报告之后,继续问道:“现在他本人情况怎么样,具体是哪里人士?” 黄凌说:“目前被关押在派出所,从进派出所的那一刻到现在一直一言不发,除了说’说快枪毙我吧,我杀了人‘然后其他的什么都不说,同事们也问了隔壁的邻居了解情况,邻居都说他人还不错,人呢老实本份,干活又勤快,楼下的小卖部商店老板跟他是朋友,从老板的话里得知,犯罪嫌疑人是北雅村的。” “北雅村啊,挺怀念的,带我过去看看他吧。” 说完就让黄凌领路走去审讯室,因为之前搞过案件,所以这次被调到局里的刑侦部门,一路上边走边看案发现场收集的证据和材料,大致看了一下没什么特别的,初步定性为故意杀人,具体细节还要等笔录、结合现场,以及个人动机分析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接待的民警对着我汇报道:“人已经带到审讯室,他还是坐在审讯椅上一言不发,怎么问也不说,从案发到现在不吃不喝。” 我摆了摆手示意让身边的同志退下:“你们下去吧,我一个人跟他谈,把执法记录仪打开就行了。” 黄凌这时候在一旁说道:“周队,这样不符合规定啊,再说了,万一他冲动起来,你受伤了怎么办?” 我拍了拍黄凌的肩膀让他放心,然后对着他说道:“现在他对谁都是封闭的,人多反而不好,反正他被铐着也没有办法做出其他什么攻击行为,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吗?” 黄凌最终还是接受了我的提议说道:“那我在门口等您,您注意安全!” 我笑了笑示意他出去,我打开了栅栏,我拿了一张凳子慢慢的靠近他,然后坐在他旁边,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说道:“韦德,还记得我吗?” 韦德缓缓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瞳孔微微张开,嘴里颤颤巍巍的说道:“周队长,我….。” 他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没有说完又把头深深的低了下去。 “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头抬起来了,抗洪抢险的时候冲在第一位,现在见到我就畏畏缩缩了?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缓慢的抬起头,眼睛深深的看了我一眼,但是还是没有说话,随后就空洞的看着前面。 我拿出一支烟,伸到他嘴边,他转头看了看我,我抬了抬下颚示意他接住,他咬住香烟,我拿出火机给他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一支。 两个人一言不发的抽着烟,直到香烟抽完了之后,他才开口说话了:“周队,如果我说我对杀人的过程一点印象都没有,你会相信吗?” 我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走到饮水机旁边倒了一杯水,走到他桌子对面坐下,把水递给他:“慢慢说,我信,你把你所有知道的过程细细道来,如果不是你做的,我一定会帮你。” 韦德接过水杯,一口把水喝完之后,开始对那天所发生的事情,进行了描述。 那天他去村里的产业进行房屋设备升级改造,把陈旧的旅游设施更新一遍,在下个季度的旅游潮准备来之前做好充足的准备。 在前往北雅村的路上,韦德发现自己的手机没带,去到一半时又折返了回去。 因为村里的产业让他这几年混得还不错,他在市区的高档小区买了一套房,把村里的老婆和孩子接到城里住,一是为了让孩子得到良好的教育,二是不让自己的老婆跟着自己过着幸苦的日子,他老婆总跟他抱怨村里的这不好那不好,说嫁给他之后就没有得享福过。 因为韦德的爸妈不喜欢住城区,说是闷得慌,也没人陪他们说说话,还不如跟村里的老头老太太们聚在一起,这样还能跟这些老朋友们说说话, 听到自己的父母这样说,韦德索性就离开了北雅村,搬到市区的房子跟老婆住在一起,他只需要时不时的回家看看父母就行了,反正他的产业也在北雅村,而且离北雅村又近,来来回回跑习惯了。 因为韦德的父母回村里住,市区里的房间就空了出来,韦德的老婆就把她妈妈接了回来,其实他老婆接她母亲来住本就无可厚非,毕竟家里就她母亲一个人,她老婆的母亲膝下就两个孩子,一个是韦德老婆,另一个就是他小舅子。 但是这个小舅子一点也不争气,整天在外面厮混,也不说找一个正经工作养活自己,整天让她这个做姐姐给钱,他这个做姐夫的也不说什么,反正房间也有,住就住呗,多他一口饭也没什么,就当养一个大一点的儿子。 这小舅子也不客气,开始经常来家里住,后面久而久之就直接他家住上了。 直到这天,韦德从返还的路上回到家,刚进门口就看到门口有一双陌生男人的鞋子,他小心翼翼的进入家门,他来到客厅看到小舅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妻子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做饭。 为了不打扰到他们,他悄悄的走向自己的卧室,发现卧室的门居然是打开着,卧室的走道上散落着内衣和内裤,他皱起了眉毛朝里面走去。 诉说到这里的时候,韦德表情变了,他的瞳孔开始收缩,面露狰狞的说道:“我打开卧室的门,看到她和一个男的正在苟且,地上全是散落的衣服和裤子,内衣内裤摔得到处都是,看着赤裸的两人我脑子嗡了一下,我站在那里感觉自己的双腿无力,然后我就瘫坐在直接坐在地上。” 韦德继续说道:“我胸口突然感觉到了剧烈的疼痛,心脏好像被手捏住一样,它剧烈的跳动着,我拼了命想呼吸,大口大口的呼吸,我感觉自己要被淹死了,我的头好像有什么要从里面爆开,我很难受,很难受,我想哭泣,但是一滴眼泪都没有,我想大喊但是喉咙像是被掐住了一样。” “然后呢?”我问道。 “我以为我就被这些枷锁给勒得气急攻心而死,但没想到的是,我身上的这些枷锁突然就消失了,那感觉就如同炎热的夏天突然来了一口冰镇的西瓜,我感觉自己在收缩,像是海绵被挤压一样。” 周毅观察着韦德表情,他眼神迷离的看着前方。 就在这时候的韦德,突然举起被铐起来的双手,像海藻一样甩动着他的双手,然后沉醉的说着:“我开始觉得我正在慢慢变小,房间变得越来越大,我好像缩小了一样,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周围全部漆黑,就剩灰色的地板正在跟我腿慢慢相融。” 我观察他面部的表情,从皱眉,迷茫,空洞,除了刚刚开始说到看到她老婆出轨的画面,双手紧握,随后紧握的拳头就慢慢放开,像是得到释放一样。 韦德说完之后抬头看着我说道:“周队,那感觉像睡着了一样,很舒服,但是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我坐在客厅,手里拿着刀,全身都是血,我是对杀人真的一点影响都没有。” “嗯,你说的大致我都了解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递给韦德,韦德伸手接过放在嘴唇上,我把火机伸到他脸前点燃了火,他点燃烟深吸了一口说道:“我想知道我父母怎么样了。” “伯父伯母我已经安置好了,这点你放心,你跟我共事过一段时间,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我冲着摄像头摆了摆手,让他们把笔录拿过来给韦德签字。 “周队,我是最相信你的,别人说帮我我不一定信,但是你说你要帮我,我是一定信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领导冲在抗洪抢险的第一排,撤退时候也是你最后一个,我看到你跟区领导为我们这群辅警同志争取福利的样子,看到跟领导争得面红耳赤的样子,所以周队我信你。” 铁门咣当一声打开,黄凌拿着笔录走了进来,来到周毅面前递给周毅说道:“周队。” 周毅接过笔录,在签名的空白处用手指点了点说道:“看一遍,若没有什么地方遗漏或者错误,就在此处签名。” 韦德拿起笔录认真的看着上面的每一句话,等他确认无误之后,他便在签名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拿出印泥给他按上指印。 韦德做完这些,黄凌便解开凳子上的暗扣,让他站起身来前去关押他的地方,他站起身的那一刻说道:“周队我父母~。” 我冲他甩了甩手说道:“去吧你的父母不用担心,我已经把他们安置在退休的农机老宿舍廉租房那边,你父亲我给他安排在宿舍做保安,一个月也有一千多,你母亲我给她在楼下车库做了一个小卖部,加上退休金,你父母也不会过得太差,你就安心在这里等结果。” 韦德双手合十就要对着我跪下拜了下去,我急忙拉住他的手说道:“你给我记住了,安心在这等结果,不许有任何过激的行为,我在这给你做保证,如果不是你做的,国家会给你满意的答复。” 韦德感激涕零的说道:“谢谢周队,你这样帮我,我已经很满足了,我就算被枪毙,我也死而无憾了。” “好了好了,下去吧,记住别给我惹事。” “是,周队!” 回到办公室,跟黄凌探讨道:“韦德房间还有没有其他他的东西?” 黄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盒:“你看一下吧。” 我打开纸盒,发现里面居然是一本日记,还有一支钢笔和一支水性笔,我拿着笔记本一页一页的翻开,认真的看着里面的内容,看着字里行间的对话眉头一皱,上面写着: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我叫韦德,你呢?” “我叫丧彪···。” 我看着这本笔记的对话,字迹完全是两个不同人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我随口问黄凌道:“你那边调查的怎么样?” 黄凌拿出另一袋黄色的档案袋,拿出里面的资料说道:“我调查过他近十年的工作记录,还有他朋友对他的认识和评价,不光是邻居对他评价颇好,跟他一起玩的朋友还有发小对他评价也是颇好,用通俗话来说就是老好人,太老实了。” 我接手看着上面的调查报告,问道:“笔记本的鉴定怎么说?” 黄凌拿出了书本的鉴定报告说道:“根据书本的生产日期和笔记上的字迹时间,鉴察科给出的结论是,墨水字迹是几年前的,书本年代也是很多年前的。” “有没有排除买了很久以前的笔记本?” “已经排除了,上面的汗渍是在被墨水覆盖的,根据汗渍的检测得出的结论也是显示,汗渍的时间是很久以前的。” “这里还有一份报告,是他发小和他老师那里记录来的。” 我接过报告认真的阅读着,过了一会我放下手里的报告说道:“看来这韦德小时候过的也不怎么好。” 黄凌答道:“是的,韦德从小被同学霸凌,有一次竟然被同学推进满是粪便的鱼塘里,在学校里同学们也不怎么待见他,除了这个发小就再也没什么朋友了,他在学校被欺负也不会反抗,在空旷或者行走的时候,总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做错事了被老师批评,他也只是像个闷葫芦一样一言不发,不过长大之后就好多了,人虽然还是腼腆老实,但是也不在被欺负了,朋友也变多了,话也变多了。” 我拿起这些报告整理好,把它们放进档案袋里对着黄凌说道:“你忙去吧,我一会还有事。” “好的周队。” 我站起身掂了掂手里的档案袋心里想到:“该去精神科问问看了。” 第5章 无尽的地狱2 站在精神科的办公室门口,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抬起手“咚咚咚”轻轻敲了办公室的门。 随后一个悦耳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进来。” 打开房门,印入眼帘的是一块精美的复古小屏风,我绕过屏风来到接待区,接待区的左侧是黑色文件柜,文件柜的旁边摆放着红色的木沙发,一张膝盖高的茶桌摆在沙发前面,右侧一张三米多长的办公椅摆在正中央。 五十平的房间,塞满了各式各样的东西,但是经过这里主人的整理和搭配,却恰恰给人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感觉这里舒适又整洁。 黑色的西装,勾勒出一抹倩影,秀发游藤,星河于晶,肤如凝脂,静坐于此,明珠亦荷花。 望着此女子,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帮个忙,这些东西你看一下。” 办公桌上正在低头撰写的女子身体微微一颤,只是那么一瞬就立刻镇定下来,随后阴阳怪气的说道:“哟~什么飓风把您吹到我这里来了?” “少阴阳怪气,叫你帮个忙,看一下这些。” 我翻了个白眼,把档案袋扔到她办公桌上,要不是这家伙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心理学医生,还是个专家,我才懒得来这里找她帮忙,每次过来都要被她惹得一身不自在。 女子双手交叉扶于胸前,一脸耐人寻味的样子看着我说道:“你说的是韦德案子吧,这个案子我知道,先不急先谈谈我们。” 我撇了撇眼前这个女人疑惑的说道:“我们?什么我们?我们能有什么?难道我得罪你了?陆姗姗。” 这个女人突然爆起,朝我的脸扔过来一本书,然后怒气冲冲的朝我说道:“你多久没来看我了?” 我随手接住飞过来的书,然后走到她的对面,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我翘着脚打开书本,一副摆烂的样子也不搭话。 陆姗姗看到我摆出一副懒得理她样子,只好气鼓鼓冲着我吼道:“好啊周毅,有你的!信息信息不回,电话电话不接,哦~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是吧。” 我把手里的书合起来,然后放在桌子上,身体向后仰靠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拿出烟点上一根说道:“我很忙。” 陆姗姗摆出一副不依不挠的样子说道:“忙?那之前公休的时候呢,怎么不见你来看我?” 我一副摆烂的样子说道:“我要陪父母,陪老婆和孩子。” 然后吐出一口烟继续说道:“还有就是避嫌。” 陆姗姗嘟囔的说道:“避嫌?你不是说和我是朋友吗?避什么嫌?” 我解释都懒得解释说道:“避什么嫌你心里没有点x数吗?你说你一个大美人,闲着没事做总是跟我过不去干嘛?” 陆姗姗听到我这样说之后,眼睛转了转,脑子里不知道在计划什么,然后说道:“你要我帮你可以,但是事后你得陪我几天。” “有病!不帮算了,我找别人去。”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烟灰,大步走到她的办公桌面前,然后伸手就要去拿资料,谁知道她突然抬手压住档案,然后整个人站起来趴着在资料上。 “两天!就两天好不好嘛~” 她伸出两个手指,对着我眨眨眼,嘴里发嗲的撒娇着。 我无视她的表演,继续拉扯着资料,眼看要拉出来了,突然这个女人她居然咬向我的手。 我嫌弃的说道:“啧!唉~你属狗的啊,乱咬人?”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 陆姗姗跟小孩子一样,在我面前耍起了无赖,然后鼓着嘴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我慢慢的走回到原来座位说道:“半天!” 她哼了一声:“一天!” 我拿出烟点着说道:“随便,你自己跟你嫂子说,如果她同意,我就无所谓,她如果她不同意,我呢怎么也不会去,行了就这样吧,实在不行资料你就留着吧,我自己在做一份,然后另找一个人帮忙,毕竟没有你也不是不行。” 陆姗姗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好!说好的哦,你男子汉大丈夫不许耍赖哦。”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 陆姗姗把资料放在胸前,然后“哒哒哒”的踩着高跟鞋走到我旁边,在沙发上坐下之后,然后把资料放在桌案上。 我正一脸疑惑的看着她时,她就突然抱住我的左手,被突如其来的怀抱搞得我很无语,我无奈的说道:“喂~你也太放肆了吧。” 随后我就把手抽了出来。 陆姗姗吐了吐舌头说道:“略~先收利息。” 我就真的很无语,这个女人脑子里到底想些什么,我皱着眉头看向陆姗姗问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我思来想去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我相差快十岁,刚认识的时候我们又不经常联系,你是怎么会喜欢我这个已婚人士的?外貌、物质、地位?可是在追你这些人中,我都算垫底了,就算是地位我也是最近才升上来的。” 我又指了指自己的脸,然后摊开钱包:“要长相没长相,要钱没钱,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陆姗姗听着我说的话,食指顶在下巴,眼睛咕噜咕噜在那转,像是在回忆什么,然后歪着个脑袋看着我说道:“独特的帅,专一,有男人味。” 说完陆姗姗把头伸到我脸前,目光对着我的脸上上下下扫视着。 我抿了抿嘴,眼睛向上翻白,食指和中指合并,顶在她额头上把她推开:“得了吧你,帅?下巴这条伤疤就跟帅沾不上一点边,至于专一,如果我真的跟你厮混在一起,请问那还专一吗?” 我手指随后点在资料上说道:“好了好了,还男人味,健身房里面那些大块头哪个不比我有男人味?不跟你贫了,说这个。” 陆姗姗站起身子走到冰箱处说道:“喝点什么?资料我看了,不是精神分裂。” 我抬头看着陆姗姗说道:“给我水就行了,那这么说这个案件我可以定性为故意杀人了。” 陆姗姗把杯子放在我面前,倒上水说道:“虽然不是精神分裂,但是在医学上却有另一个医学名称,叫做多重人格症。” 陆姗姗从茶具拿出茶叶放入自己的杯子里,倒上热水说道:“从笔记本上的对话分析,这个充满暴力的人格应该是在15年前,而那个天真的人格却是最近一两年才出现的。” 我疑惑的请教道:“你是怎么判断的?日记本的对话明明只有两个人。” 陆姗姗抚媚一笑说着:“求我~。” “爱说不说。” 我拿起杯子抿了一口,看都不看她一眼。 陆姗姗指了指资料上的笔记本和玩具:“切~死男人,小孩子又不识字,哪里来的对话,我是根据笔记本封面的蜡笔画判断的,小孩子的人格不认识字也不会写,根据抽屉里遗留下来的玩具,还有玩具上的咬痕情况,可以判断出最近衍生出来的人格,是一个小女孩。” 我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判断的?是因为玩具的款式吗?” 陆姗姗点头说道:“他可是只有儿子,但这些玩具却全是女孩子的玩具,而且牙印是成人的牙印。” 我捏了捏下巴说道:“那怎么确认当时杀人了的不是韦德本人,而是另一个暴力的人格。” 陆姗姗说:“很简单啊,你只要证明当时杀人的人是左撇子就行了,如果当时现场有监控就更好,然后带他去做一个专业的评判就行了。” “你怎么知道当时杀人用的是左手?字迹吗?” 有时候真的很佩服这个女人,不愧是14岁就跳级读大学的学霸。 陆姗姗打开茶杯用嘴轻轻的吹了几口说道:“嘻嘻,是不是很佩服我,字迹是由两个不同人写出来的,第二个人格的字不但有力而且有一个习惯,喜欢在字前轻轻点一下笔锋,恰恰这个点是点在最左边,所以判断第二个人格是左撇子。” 抿完一口茶的陆姗姗继续说道:“只要收集了他以前有签字的文件,就可以拿来作为证据了。” 我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么?还有其他证据能证明不?” 陆姗姗想了想说道:“还有就是伤口痕迹,一个惯用右手的人,是不会用左手拿刀行凶的,毕竟左手气力不够,但若是暴力人格控制身体的话就截然不同,他是不会使用右手的,如果是他行凶,伤口肯定是从左往里捅,或者从右往左割,通过法医进行伤口的鉴定,鉴定报告也是一份重要的证据。” 我拿起手里的资料,整理好放进公文包,把桌上的水喝干净起身道:“好了,走了,谢了。” 立马转身就去开门,然后摆了摆手告别道:“不用送了,拜拜!” “咣当”关上房门。 “哼~狗男人你就这么走了?” 陆姗姗气得直跺脚,但随后想到之后有一整天的时间,又开心的哼起歌来。 陆姗姗站在窗口上凝望着楼下走远的周毅,口中喃喃自语道:“周毅,哼哼!你救了我,却又把我忘了!救了人之后一次也不来看我,搞得我还以为你归西了呢,让我担心了那么久,你以为本小姐会轻易放过你?做梦!” 看着已经消失在街道上的周毅,陆姗姗抬头看向天空,望着雪白的云朵思绪慢慢的回到那个时候。 当年的周毅还是大四的学生,那时候的他暑假正在兼职送快递,而13岁的陆姗姗就早已经上高三。 因为家里线路发生短路,导致线路起火引发火灾,而这个时候的陆姗姗正在卧室里睡午觉,等到被浓烟呛醒的时候,火势已经蔓延到了房间门口。 陆姗姗站在窗口边拼命的呼救,附近看到火情的邻居已经拨打了火警电话,因为这里是老旧的小区,道路交通繁杂,消防车一时半刻还到不了。 看到呼救的陆姗姗,周毅立马把快递车的帆布拆下来,他先是披上一层湿透的棉被,然后再盖上帆布,随后群众便看到了一个背后写着快递的背影蹦向了火场。 房间里的陆姗姗绝望的蹲在角落,眼中望向冒着黑烟的门,此时的房间门就如同死神的沙漏,门被烧毁那一刻,就是绝望到来的那一刻。 “咚!嘣!哄!” 随着三声巨响,门像是被汽车撞开了一样,周毅脸遮着漆黑抹布,身上披着潮湿的被子,眯着眼睛到处张望喊道:“你在哪?快过来!” 陆姗姗看到周毅的那一刻,像是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样,猛的扑到周毅怀里,此时的周毅却没时间注意这个女孩的模样,周毅摸了摸陆姗姗的后脑说道:“放心,我一定把你救出去的。” 他冷静的分析着周边的事物,把床上的床单拿来过来,打开卧室厕所门,打开抽水马桶的盖子,把床单浸泡在里面,然后盖一层在帆布上,又浇上一层水,随后找到女孩的衣服也浸湿透,然后递给女孩,让她捂住口鼻不要吸入有害气体。 两人趴在地上慢慢向门口移去,客厅这里是火焰最大的地区,被烧得吱吱作响的家具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如果此时能抬头向上看,头上就是一片炽热的火焰。 这才一会功夫,火情就跟周毅刚刚进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陆姗姗能感觉到背部和空气中传来的灼热,在房间里周毅就布置好逃跑路线,从客厅爬到门口必须要15秒以内,必须是闭气爬不能吸入半点空气。 周毅用后背驮着帆布和被子做成的防火装备,两个人把鞋子套在手掌上,膝盖处也绑住了衣服,防止被炽热的地面给烫伤四肢。 陆姗姗转头看向周毅,此时的周毅已经一瘸一拐,原来他是用双脚和一只手在跪爬着,另一只手是不让自己背部碰到帆布。 陆姗姗看着周毅,发现他脸布满了鲜血,原来他为了防止棉被脱落,用一根长钉把两床被子和帆布固定在一起。 就在刚刚爬过客厅中央的时候,头上的吊灯砸到防火布上面,钉子虽然被它用布包裹起来了,但还是被尖锐的铁钉划破了脸颊。 周毅抬了抬下颚示意陆姗姗赶快爬,已经看到门口了,陆姗姗加快了爬行的速度,最后有惊无险的爬出门口,此时闭着气的两位正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陆姗姗想扶着周毅下了楼,但是此时身材娇小的她怎么也移动不了周毅。 周毅驮着几十斤的防火布来回接送,此时的他已经精疲力尽,再加上火焰的炽烤,包裹着眼睛和口鼻处的白衣服,此时已经乌漆嘛黑,脸上的鲜血已经被烘烤得直至凝结,此时周毅的脸已是一阵黑一阵红。 周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陆姗姗说道:“快走~” 看到周毅已经晕厥,陆姗姗站起身向着楼下呼救,希望有人可以上来救他的救命恩人,但是大家都是让她快下来。 陆姗姗听到了远处的警笛声,看着越来越近的消防车,陆姗姗走到昏迷的周毅旁坐了下来,双手抱膝流露着坚定眼神。 消防车和救护车很快的就到达了现场,陆姗姗被消防员接到休息区等待自己的父母来接自己,周毅则是被送往医院救治,陆姗姗望着被抬进救护车的救命恩人,直到最后一刻也不知道是谁救了自己。 陆姗姗父母来接她之后,她就直接跳级送到大学了读书了,几年后也回来找过周毅的信息,因为时间太久邻居们也都忘了此事,到了医院调查也只知道此人叫周毅。 可是这座城市叫周毅的人何其多,自己也不能随意调查他人资料。 直到两年前一次精神病的案件,认识到了一个叫周毅的警官,见面之后欣喜若狂,那个坚毅的眼神,以及脸颊的伤疤,百分之一百可以确定是他,但是他好像并不认识自己,每次接触都是以同事或者朋友聚会才能见到他,为了跟他说话,还是以案件当做借口,说是以后会有合作,这才拿到了他的联系方式。 经过多番打听,陆姗姗才知道了周毅不但成了家,还有了孩子。 陆姗姗对自己的相貌以及能力相当自信,为了更了解周毅,甚至去跟他的妻子做姐妹,随后却在暗地里疯狂追求周毅,但是总是被周毅拒绝,久而久之周毅就对她保持距离。 但周毅越这样,陆姗姗就越想得到他,经过两年多的积累,这种心态越来越强烈,周毅好像感觉到了她的想法,开始和她逐渐疏远。 陆姗姗站在窗口,思绪拉回到了现实,然后喃喃自语道:“你不会了解这一句话,对一个女孩子的杀伤力有多大。” 第6章 无尽的地狱(完) 从陆姗姗那里出来之后,我就来到刑侦科的档案室,把材料交给黄凌,让他带着材料去鉴定科鉴定,随后把相关的信息进行整合打包,准备一起提交检察院。 韦德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团结邻里,见义勇为,他的生平都诠释着是一位善良正直的人,我之所以全力以赴帮助他,一是本职,二是想起父亲对我说的话。 “事物的发展都是有本质的,美与丑是思想赋予的,不应该成为你判断对错的立场,你的立场是建立在客观层面的。” 我也要思考韦德他是否有伪装的事实,现实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妻子带着情人回家苟且,小舅子和岳母放任不管,自己辛辛苦苦打拼为这个家,现如今却得到这种结果,如果是我妻子,我会觉得她给我带来的一切都是谎言,世间爱恨交加,形形色色,来来往往。 我带着沉重的思绪,低头开始撰写报告。 “咚咚咚”一声敲门声打破了我的思绪。 “进来。” 黄凌探出半个脑袋看着我说道:“周队,韦德的父母在公安局门口说要见你,你要不要去见一见?” 我看了看手里还没有撰写的报告,笑了笑说道:“见吧,把他们两老引到接待室,天气这么热,两老腿脚不方便,打开空调让他们休息一下。” “好的周队,我现在去。” 黄凌说完马上转头就去接待韦德的父母。 我收拾收拾桌面,心想着报告留着下午再写吧,反正都是明天交,不会影响本职工作,再说了~对接群众也是很重要的工作。 我走到接待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边,然后走进接待室,两老看到我走进来,立马站起身想要求我,看着他们两老祈求的眼神,就知道他们是想为自己的儿子做点什么。 我轻轻按住他们的双手安慰道:“阿叔阿婆,你们俩别急啊,有什么事啊我们慢慢说哈。” 阿婆先开口说话道:“阿毅呀,阿婆年纪大了,又没有文化,从小就是苦过来的,也没有读过书,法律什么的我都不懂,但是阿德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人老老实实,不可能做出这种杀人的勾当,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 随后阿叔也开口说道:“阿德这孩子,从小就老实本分,被欺负了也不说话,就默默的忍着,唉,小时候有一次被捣蛋的同学捉弄,直接给他推进鱼塘里,那个鱼塘又臭又脏,他回家也不哭不闹,就去洗澡换衣服,我打算找那个孩子家长说理去,他愣是不说是谁推他的,还不让我去学校找老师,说是会影响班级团结。” 周毅微笑的安慰着两老,为了不让他们俩激动也是顺着他们的话说道:“阿德呢以前是我手下的一名辅警,他什么性格我也是知道的,老实本分,工作勤勤恳恳,做事又卖力,是一等一的好手。” 周毅拿起水壶给两老的杯子倒上水继续说道:“这次事情的发生本身就是一种遗憾,对受害者和你们家都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起因或许不是啊德的错,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事件的本因可能是因为阿德受到了刺激,导致他脑子生病了,至于是什么病,现在还在等上级调查,调查完之后,我再给您两老一个满意的答复可好?。” 阿婆一知半解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啊,那就有劳阿毅你了。” 周毅为了让他们宽心说道:“阿德现在精神头还很好,身体也没什么问题,您啊就别这么担心,该吃吃该喝喝,保重好身体,到时候好和阿德团聚,不是吗?” 阿婆轻轻拍着周毅的手说道:“毅啊,我和你阿叔想见见阿德可以吗?” 周毅犯难了,审查期间是不可以探视的,但是老人呢又没有什么文化,认知程度又比较低,直接拒绝又显得不近人情。 周毅脑子转了转想了想对着黄凌眨了眨眼道:“黄凌啊,你到政工处去问问,就说我周毅想看看韦德,可以吗?” 黄凌一头雾水的走出接待室,边走还边说道:“探视什么时候需要去政工申请了?审查期间不是不能探视的吗?真奇怪。” 走着走着黄凌突然想通的:“哦~原来周队不好意思告诉两老,审查期间是不能探视的,但是又不能直接拒绝,怕寒了两老的心,故意让我出来溜达一圈,然后回去通过我告诉两老。” 黄凌走回头,在接待室门口敲了两下,然后进门对周毅说道:“周队,问过政工了,那边回复说,审查期间任何人都不能探视,局长都不行,别说你。” 周毅叹息一声道:“阿婆阿叔你也听到了,我官职太小,帮不了你们。” 阿婆这时候反过来安慰周毅说道:“别这么说,别这么说,你可是个好官啊,哪有当官的给我们搭棚子清理仓库的,我刚开始还以为你是阿德的同事,后面阿德同事来了,才知道你是他的领导。” 周毅一脸责怪的说道:“咦额~阿婆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哪有什么领导,都是同志,这点小忙也值得拿出来说?你要再这样,阿毅以后就不去找您玩了。” 阿婆拍着周毅的双手哈哈的笑着说道:“不说,不说,行了吧,这孩子就是心善,阿婆啥都不懂,但是看人准,你这是菩萨心肠,肯定长命百岁,好人会有好报的。” 周毅也哈哈的跟着笑起来说道:“你这样说阿毅会不好意思的,你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您二位大老远的从农机厂宿舍赶过来看儿子,儿子没看成一会还耽误吃午饭,阿毅心里过意不去啊,这样我一会让黄凌开他的车送你们回去,下次你们两老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就行了,不需要跑那么远万一摔着了怎么办?你说是吧。” 阿婆缓缓地站起身说道:“不碍事!不碍事!阿毅还有工作要忙,我和老头子就不打扰了你工作了,我和你阿叔自己回去也行,既然看不到阿德,那就等能看的时候再来吧,不然啊总给政府添麻烦,这样不好。” 周毅欣慰的说道:“没有添麻烦,没有添麻烦,为人民服务嘛,走我带你们下去。” 这是一对简单、朴实、没有什么坏眼子农民,本就是一群勤勤恳恳的农民,在他们的眼里政府就是可以帮他们说理的地方,可以帮助他的地方,可真正能做到门口那五个字的,又有多少人。 来到门口,两老硬是要把自己种的水果塞给周毅,已经明确拒绝了但是两老还是坚持,说什么不收就不走了,蹲在门口这里,也是出于一片好心,为了让两老好好回家,最终还是妥协了。 “您老慢走啊,我就不送了。”周毅站在车窗前对着俩老说道。 “好啦好啦阿毅,回去忙吧。” 车缓缓地开走了之后周毅打开微信,转了两百块给黄凌。 “黄凌啊,送到位置之后,请两老吃顿饭。” 下班回到家的周毅吃完饭,拿着书走到沙发上坐下。 “过几天你抽空陪陆姗姗一天哈。” 妻子哼着小曲擦拭着桌子上晚餐遗留下的残渣。 “嗯?她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你做出这种决定?” 我把手中的书本合了起来,一脸疑惑的看着妻子。 “女人之间的秘密,你不需要懂。” 妻子继续做着她的事情,看都不看我一眼。 “你的心可真大,你老公指不定哪天被你坑了、卖了,还帮你数钱。” 随后周毅拿着烟走向阳台。 妻子一脸淡定的说道:“切,人家大美女能拿你怎么样,你看你,要颜值没颜值,要钱没钱,图你什么?” “对啊,图我什么?你都说了,啥都不图还整天找我,之前都跟你说了,她跟我表白过,你又不信。” 我吐了一口烟圈:“指不定就图我活好,毕竟我身体倍棒。” 妻子说道:“行行行,图你人,就算她图你人,吃亏的还是她啊,你又不吃亏,怕什么?” “黄庭婷你这思想要不得,我刚刚才处理一件绿帽子案,你给我整这出,万一我失身了,有够你后悔的,你给我记住了,那天如果超过11点我还没回来,你就给我打电话,如果我没接,我肯定是中招了。你就定位去找我,知道没有。” “知道了知道了!就你事多,啰啰嗦嗦的。” 老婆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把手里的烟掐灭在阳台的烟灰缸里,一脸无奈的走向卧室。 经过老婆的旁边“啪”的一声,一巴掌甩在老婆的屁股上,然后飞快的往卧室走,关上房门准备午觉。 房门传来抹布砸门的声音,随后传来一句:“狗男人。” 午觉醒来,回到办公室整理好东西去医院看一看受害者,这时候已经是案发过去一段时间了,现在在等检察院上面调查结果,起不起诉就要看检察院的最终裁定,这时的韦德也要在看守所待一段时间。 我坐上自己的摩托车,开向本市的第六人民医院。 这座医院为第六人民医院,坐落于九龙路的山脚下,被当地人戏称为九龙医院。 因为此医院的前身是某生殖医院,随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改成精神病院。 此医院坐落的山叫九龙潭,传说当年有九条恶龙危害人间,被某个神仙打败,勾去了龙魂镶刻在一块玉佩中,然后找到一个深不见底的潭水,扔了进去镇压于潭底。 这里之所以被传为九龙潭是因为此处后山有九个洞口,每个洞口深处都连通着地下河,每年来探洞探险的冒险者不计其数,经常有人在此遇难,政府明令禁止不许来这里探险,洞口都用水泥封住了,还贴上告示,但还是有人拿着工具凿开水泥墙,进入山洞内探险。 死的人多了,传闻就越离谱,最后就认为那个玉佩就镇压在九龙潭下面。 我站在医院的门口,看着这座医院感觉有点心悸,本就看起来像山清水秀本的风水宝地,但是每次来到这个医院总有一股莫名的情绪,像失落,像恐慌,像烦躁。 或许是群体性的原因,又或许是来自本心的抵触,更或许内心有偏见,导致这种情绪,周毅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对自己说道:“不许歧视,不许怜悯,不许厌恶,他们只是生病了,不是异类。” 周毅深呼一口气大步走进了医院,来到医院前台跟护士表明了身份,需要见一见这名病人。 护士看到相关证件之后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领我到主治医师处。 我敲了敲门。 “进来!” 我打开房门来到医生面前说道:“医生你好,我是市里刑警队的周毅,这是我的证件,我想看一下这名病人,可否方便?” 医生看了看我的证件微笑道:“你好周警官,看可以,但是现在病人状态有点特殊,或许帮不到你什么忙。” 我疑惑的问道:“哦?怎么回事?” “你跟我来。” 说着医生站起身领我去见这名女受害者。 站在医院的病房门外,透过窗子看着韦德案的受害者,她双手抱膝蜷缩在病床上,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的说道:“别杀我别杀我,我错了。” 我转头问医生:“这样持续多久了?是精神上受到刺激?怎么一个月了还这样?” 医生唉的一声说:“她不是精神病,但却更糟糕,她从楼上摔下来的时候,撞到了后脑,导致海马体受到伤害,记忆只停留在那一段时间里,现在每隔二十分钟记忆就会重复一次,导致她的记忆又回到那天被害的时候。” “岂不是每天都要承受折磨,本来就不能受刺激,现在无时无刻的受着刺激,大脑还如何修复。” 医生摇头叹息道:“没有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镇定剂又不能一直使用,会给病人造成更大的伤害,我们也无济于事。” 我又观察了20分钟,她从一开始的一脸呆涩,随后一整迷茫之后,最后开始抱头乱串。 医生为了防止她二次伤害,只能再给她打镇定剂。 看到这样的结果,我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评价,或许这就是她的命吧,也或许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的代价吧。 离开了医院,我走在绿意葱葱的公园内,在小道旁的一处石凳处坐了下来,望着欢声笑语的人群,嬉戏打闹的孩子,惬意自在的老人,甜甜蜜蜜的情侣。 此情此景与那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边是无限折磨的地狱,一边是生意盎然的天堂。 第7章 中招 前面还在吐槽地狱,现在我的地狱到了,拎着大包小包的我简直了是,我气喘吁吁的跟在陆姗姗的后面喊道:“陆姗姗你等等我!” 陆姗姗一蹦一跳在前面走着喊道:“哎呀,你快点,磨磨蹭蹭的,你到底行不行啊。” 把工作装换了之后的陆姗姗,整个人都弥漫着青春少女的气息,牛仔裤配t恤,扎了个马尾,穿个小跑鞋像极一个大学生,额~她这个年纪正常的话,应该也只是大三吧。 她窜进一家服装店,我也慢吞吞的跟了进去,站在店门口的我左右张望,终于在柜台的一旁看到我想要的东西:“唉~凳子。” 跑过去坐下,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用双拳捶打着自己的双腿,缓解着一路上的疲惫。 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衣服心想道:“这陪女人逛街是真的累,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平时走个一百米都喊累,现在逛街都逛了三个小时,还兴致勃勃,跟台机器似的,不知道困的。” 陆姗姗拿了一条长裙进入更衣室,不一会就走到我面前:“周毅,好看吗?” 看着穿着长裙的陆姗姗,不可否认,这陆姗姗的确长的好看,这人本来就好看,身材又好,气质又上佳,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现在又穿上这么好的裙子,不用说肯定更好看了。 我抿了抿嘴,有气无力的说:“好看,太好看了,大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啊?” “急什么,我还没逛够呢,啦啦啦。”然后蹦蹦跳跳的去找另一条。 这时候一名销售端着一杯水来到周毅身边说道:“您好,先生喝水。” 周毅冲她微笑点头道:“好的谢谢!” 一旁的销售一脸羡慕的说道:“先生你女朋友真幸福,帮她买这么多啊。” 我看了看这些高级的装潢,随口向销售问了一句:“你这一条裙子多少钱?” “刚刚那位女士穿的那条裙子价格是七千,现在拿的这条是六千七百块。” “七千……。” 周毅嘴角抽了抽,心里想着:“尼玛啊,这陆姗姗是富婆啊,光一件衣服就是我两个月工资。” 我恶趣味的对着销售说道:“我不是她男朋友,我是她爹。” 销售看了看陆姗姗,又看了看周毅心想:“现在的人都玩的那么奔放了吗?这种事都能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佩服佩服。” 销售尴尬的哈哈笑:“先生真爱说笑,你看起来这么年轻。” “真的,你别看我年轻,我都40了主要是保养的好。” 心中偷偷暗笑,面部一脸正经,甚至还想喝一口水。 走到我面前的陆姗姗一脸坏笑喊道:“老公!这件这两件哪件好看?” “噗~咳咳咳,我靠!陆姗姗你别乱叫!会让别人误会的。” 我慌了,这女人怎么比我还疯,赶紧阻止她,不然一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 “知道啦~姐~呜···。” 我捂住他的嘴,防止她把那句“姐夫”给叫出来,看着销售在那偷笑,指定是误会了,我害怕她一会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我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说:“如果你在乱说,我就回去了,你就自己逛。” 陆姗姗忽闪忽闪眨眼,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放开了她,她好像很得意,屁颠颠的跑向收银台。 我百无聊赖的坐在陆姗姗的对面,她喝边着奶茶边刷着手机对我说:“一会陪我去游乐场。” 我无所谓的说道:“哦,只要你不乱来随便你,你嫂子交给我的任务就是陪你。” 我看了看旁边的购物袋继续说道:“你这一大堆东西怎么办?” 她看都不看一眼说:“一会有人过来拿,让他送到家里就行了。” 我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我说陆姗姗,看不出你还是一个富婆,听销售说你这一套衣服最少也要几千块。” 陆姗姗说道:“我又不靠医生这份工作搞收入,我爸妈还有产业,光现在这里的百货商场我都有股份,虽然不多但也够我正常开销,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被我包养呀?” “滚蛋!” 陆姗姗此时却笑的花枝乱颤。 我上下打量着陆姗姗,她被我这样看着居然有点害羞,我疑惑说道:“你说你一个有钱有颜的高质量女性,居然会对我这种穷屌丝有兴趣,真是变态。” “嘿~本小姐喜欢,怎么滴,我就是看你这个丑样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 陆姗姗面对我的挖苦一脸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越来越得意。 我翻了翻白眼,双手插在腋下摇了摇头说道:“有钱人的世界我真搞不懂,你呢把今天的行程说一遍,我呢好做准备。” 陆姗姗把头枕在自己手掌上说道:“一会去游乐场,然后再去吃晚餐和看电影,最后去私人酒咖。” “酒咖?私人的?我总感觉有什么阴谋,这女人做公事还好,但出来玩总是打些不合常理的牌。” 我心这样想但嘴上却说道:“酒咖?还要去喝酒?” 陆姗姗鄙视的看着我:“怎么?不敢?难道你一个三十岁的大男人,还都不如我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丫头?” 我把手里的茶晃了晃说道:“激将法是没用的,我陪你喝酒可以,但是我呢不能喝醉,陪你小酌几杯没问题。” 这时候旁边走来一位穿西服的男子:“请问是陆姗姗女士吗?我是某岛的工作人员,您在会员平台说需要配送服务,我现在来取件。” 陆姗姗把纸条放在工作人员手里说道:“看清楚,别弄错哦。” 然后转头跟我说:“走着,游乐场。” 我们目送工作人员离开之后,我们就驱车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游乐园。 买完票的陆姗姗贱兮兮的问我:“你最害怕什么项目?” 看着她那奸诈的表情,再说出这种话,我的心里顿时拉响警报,我警惕的问道:“你要干嘛?” 陆姗姗那漂亮的大眼睛转了说道:“人家这不是体谅你吗?让你不接触你害怕的。” 我撇了撇陆姗姗:“我最害怕你,你不要接触我,离我远点就行了。” 陆姗姗嘟起嘴,上来一把就揽住我的手说道:“哼!就不!” 我使劲的挣脱了几次都没挣脱掉,随后就被她拖拽着往鬼屋走去。 感觉她智商这时候是不是下降了,还是在逗我玩,你说我一个干刑警的啥没见过,竟然带我逛鬼屋。 刚走进鬼屋没多久,门外就传来了陆姗姗尖叫的声音。 我看着趴在我怀里被吓得哇哇叫的陆姗姗没好气的说道:“我怀疑你侮辱我的智商。” 陆姗姗眨了眨眼说:“为什么这样说?” 我鄙视看着她说道:“我就不相信,一块白布能吓着你?我怀疑你故意占我便宜,还有就是~把你的手从我屁股上拿开!你见过谁害怕抱屁股的?” 陆姗姗尴尬的咳嗽说:“咳咳咳,那抱腰?” 我白了她一眼,然后一把把她推开:“死一边吧你。” “嗯~不要嘛。”陆姗姗撒娇道。 突然一个鬼影突然从旁边出来,吓得陆姗姗又哇哇大叫跳到周毅身后,一把抱住周毅,把头埋进周毅的后背,扯着周毅瑟瑟发抖。 “走啦,这鬼屋有啥害怕的,我一个干刑警的你让我来鬼屋,这不是浪费钱吗?” 说着就推开陆姗姗往前走去。 “你等等我!我怕!” 身后传来陆姗姗的声音,随后抓住我的衣服,唯唯诺诺的看着两边,颤颤巍巍跟着我走。 走出鬼屋,那个自信的陆姗姗回来了,刚刚那个被吓得大呼小叫的瞬间不见了。 陆姗姗单手叉腰,单手指着远处的过山车:“鬼屋挑战成功,下一站挑战过山车,哇哈哈。” “你确定?” 我看着她那修长的双腿,美是美,可是为什么会发抖?这发抖是个什么节奏。 “那是当然,今天本小姐就是要把我不敢的全部挑战一次。” 看着陆姗姗发抖的腿,但是眼神坚定,估计上战场也会哭着“突突突”吧。 我无所谓摊着手说着:“行,只要你不怕,我都陪你,我也好久没坐过山车了。” 我撇了一眼陆姗姗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先去玩一下其他佛系点的项目,看你这状态我怕你过山车还没到站,你就尿了一裤,我可是没有裤子给你换的。” 陆姗姗看着我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还是选择了妥协,她并没有直接去过山车,而是指着远处的旋转木马说道:“走去坐旋转木马。” “你自己坐,我旁边看着就行了。” 额~旋转木马还是算了吧,我真玩不来。 陆姗姗撒娇的摇着我的手:“来嘛~你答应陪我的。” 我指了指远处的商店:“真无语,行行行,坐就坐,去那买点零食过来给我。” 我顺便找了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坐下说道:“还有就是我渴了,帮我去买瓶水,买完水回来我就陪你坐。” 看着陆姗姗屁颠颠的去买水了,我摸了摸荷包:“唉,没带烟,也不晓得这里给抽烟不?” 看着远处走过来的陆姗姗,身边还跟着几个小伙子,那三个小伙子正跟她笑嘻嘻的说话。 一个留着刘海染着黄发,带着钻石般的耳钉,白体恤上一个骷髅的图案,胸口挂着一个银色的十字架项链,左手一整条花臂纹身,也不知是玫瑰还是宫殿,食指上戴着黑白相接的戒指,他长得面白如玉,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宽松的黑色工装裤搭配着一双白板鞋,这一身看起来整一个社会小青年。 另一个则是梳着三七分的银发男子,也是面白如玉,黑色长袖t恤,灰色吊带裤,银色水晶项链戴着,一块名贵手表,品牌的运动鞋身高也快接近一米八。 跟在身后的是一个绑着武士头的男子,下巴留着一撮胡子,穿着白寸衫穿黑色工装裤,一双黑色的战靴,搭配一副银色眼镜显得艺术感十足,整一个文艺青年,嘴角一丝微笑略显自信。 陆姗姗看到我之后,略微小跑跑到我身边说道:“帮我!” 望着祈求般眼神的陆姗姗无奈只好说:“靠过来。” 陆姗姗性喜若狂的抱住我的腰,把头埋进我的怀里在那蹭,我看着她的动作也是一阵无语,随后看向三人一脸微笑。 三人中的黄毛先开口:“叔叔这是您女儿吗?” 我听见之后忍不住笑,然后用手指勾住陆姗姗的下巴对着调侃道:“哦豁,叫声爸爸听听。” 陆姗姗瞬间害羞的锤了我一拳胸口道:“讨厌!”这画面不言而喻。 看着怀里的陆姗姗,随后抬头看向三位青年说道:“好像不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银发的小年轻说:“其实也没啥事,只是想和小姐姐交朋友,请她喝喝茶,吃吃饭。” 我继续问道:“免费请客吗?” “是的,只是交朋友。” “那吃什么都可以?” 三名男子都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我转过头问陆姗姗:“你加吗?” 陆姗姗闻言后摇摇头。 我笑了笑随后对三个人说:“我女人说不加,没办法,不如你们加我吧,我最喜欢吃了,也爱交朋友,如果想见我女朋友的话,我可以带上她。” 好家伙,这顿操作直接给三人整不会了,银发男开口道:“啊这…” 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场面极度尴尬。 我从陆姗姗怀里拿出冰淇淋,打开冰淇淋袋子,睇到陆姗姗面前:“来吃一口,啊~” 陆姗姗也张口小嘴:“啊~” 我摸了摸她的头:“好吃吗?” “好吃,嘻嘻。” 周毅和陆姗姗两人正秀着恩爱,完全不理会那三人。 “大哥小姐姐你们玩的开心,不打扰你们了,拜拜!” 说完之后三人就快速离开了尴尬的现场。 看着他们走远,我低头看了看陆姗姗:“喂!你要占便宜到什么时候?” 我双指推着她的脸,把她推往一边。 陆姗姗恋恋不舍的哼了一声就离开我的怀里,她从袋子里拿出水递到我面前说道:“诺,你的水。” 我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然后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道:“走啦。” 陆姗姗含着冰淇淋,一蹦一跳的走向旋转木马。 我和陆姗姗坐上了木马上面,随着儿童的音乐响起,机器跟着转了起来。 陆姗姗拿着手机在木马上左右拍照者,我则一只手搭在下巴无聊的上下起伏着。 陆姗姗喊道:“周毅!” 我转过头望了她一眼说道:“干嘛。” “卡擦”陆姗姗用手机给我拍了一张。 我白了她一眼说道:“无聊。” 随后又转头回去。 坐完旋转木马,陆姗姗把周毅拉到一旁,让路人给他们拍一张照。 路人拿着她的手机说道:“1、2、3,茄子。” 在路人说完茄子的那一刻,陆姗姗突然抱住周毅的颈部,开心的跳了起来。 而周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踉跄的差点摔倒,而照片就定格在那一刻。 第8章 中招2 “我不怕!我不怕!” 此时的陆姗姗正双拳紧握给自己打气。 我撇了她一眼说道:“我选的第一排哟。” 听到我说的话,她的身体明显发颤了一下,看到她一瞬间的动作我心里就发笑。 我笑着说:“怎么?怕了?怕就下去呗,我一个人坐。” 她立马昂首挺胸结巴说:“谁·谁怕了,坐就坐!谁怕谁!” 看着过山车轰隆隆的开进了终点站,游客们陆陆续续从另一边出口出去,而在我们面前入口的栅栏缓缓打开,工作人员把我们领到平台处,把我们俩领到第一排的座位上,跟我们交代安全提示之后,然后把安全扣扣在我们胸前。 随着铃声响起,也预示着过山车准备启动,我转头看了看陆姗姗说道:“准备好了吗?” 她突然抓住我的手:“准备好了!” 过山车突然前进了一下,吓得陆姗姗差点尖叫了出来,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却紧紧的抓住我的手。 过山车缓缓向高坡拉升,她的胸口起伏着,死死的攥紧着我的手,我能感觉到她手心的汗,我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放心,有我呢,一会听我指挥。” 陆姗姗看了我一眼,狠狠点了一下头,车来到坡顶,我抬起来她的手:“一会喊出来!” “啊?”她还在一脸懵逼的看着我,随后的突然失重吓得她大喊出来。 “啊~啊~啊~!” 我举着她的手:“呜哈哈哈哈哈哈哈~陆姗姗,睁开眼睛!直视前面!呜,哈哈哈哈哈,没什么好怕的!” 劲风吹着陆姗姗的脸,陆姗姗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向下俯冲的路面。 她大喊着:“哇啊啊啊啊,好恐怖啊” 我摇晃着她的手,她憋气着闭着眼睛,不敢看着前方,我大声的喊道:“睁开眼,不然挑战失败!” 陆姗姗应该是听到我说的话,这次睁开眼睛再也没有闭上,她享受着这种肆无忌惮的呐喊,逐渐的放开我的手,随着过山车急转弯,翻跟斗,双手都是举过头顶,嘴里呜哇哇的喊着。 最后一个下坡,陆姗姗发出了呜呜呜的兴奋声,随着过山车慢慢驶入车站平台,她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陆姗姗转头看到周毅看着她,她笑了:“我不怕了!” 她举起双手:“哇~哈哈哈。” 我瘫坐在过山车附近的长凳上,生无可恋的看着远方的天空,我怀疑我的魂魄已经散了,需要找一个道士。 而在一旁的陆姗姗兴奋的说:“再一次!再一次!好嘛…最后一次!” 看着她摇着我的手撒娇的样子无奈道:“大姐这已经第五次了,你不吐我都快吐了。” 我左右观望了一下指着远处的极速翻滚列车:“玩那个,那个也很刺激。” 陆姗姗看着远处的设施,那里传来了尖叫的声音,她蹦蹦跳跳的说:“好啊,快去快去。” 我站在极速翻滚列车的建筑下面,舔着雪糕看着上面的陆姗姗,甚至差点笑出声。 极速翻滚列车的等待台上,我目送着她上了车,那个面带怨念的小眼神看着我,我吹着口哨,抖着腿,望着天空,逃避着她那要杀死人的目光。 在几分钟前 我对着陆姗姗微笑说着:“好了已经给你报名了,快过去吧,到你了。” 她兴奋的说:“好好好,走一起去。” 不一会等到了上车席位,她疑惑的看着我:“咦~你怎么不去。” 我摊开手我一脸坏笑看着她:“这个是单人座,对了,你是第一座哟。” 陆姗姗手颤抖指着我:“周毅!你阴我!” 然后陆姗姗就被排队的人推进了入口。 我站在在外墙看着头上的三个旋转圈,随后便听到“啊~啊~”尖叫声。 “哈~呼~”我在休息凳子上打了一个哈欠,等待着陆姗姗从极速列车上下来,感觉这个时候应该出来了,看了一下手机屏幕时间:“怎么后背有点凉嗖嗖的,嗯?” “周~毅~”一股幽暗的气息从背后传来,我感觉到了危机,不好!有人要刀我!不妙!快逃!我站起身立马就要逃,可是此时已经为时已晚,一个仿佛来自地狱的生物趴在我后背,我颤抖着半边头说道:“那个陆姗姗,我们有话好好说。” “你说要一直陪我的!我咬!” 一股钻心的疼从肩膀上传来。 “我kao!放嘴陆姗姗!啊~你个狗女人!快放嘴!” 肩膀上传来了剧痛,感觉这个女人用尽了全力。 咬在我肩膀上的陆姗姗恶狠狠的道:“你还敢不敢!” 我急忙答应:“不敢了,不敢了,快松嘴,快掉了!” 陆姗姗并没有放嘴说道:“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我连忙求饶道:“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没有下次!” 陆姗姗听到我的保证之后,才肯把嘴放下:“哼,臭周毅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呸!真难吃。” 我呼出一口气,揉了揉被咬的地方:“唉,女人真是属狗的,哎哟,真疼!” 看着她蹦蹦跳跳走在前面,我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已经接近傍晚了,应该准备吃晚饭了。 吃完晚饭,看个电影,随便陪她喝一点,然后就打车回家。 我抱怨的说着:“这游乐园可真够大的,走得我脚疼,陆姗姗你快点,你到底还要玩什么?” 陆姗姗也不说话,就自顾自的走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的位置告诉我已至黄昏,坐在休息区的两人看着西边的太阳慢慢沉了下去。 我有气无力的看着这夕阳的余晖说道:“天黑了陆姗姗,我肚子饿了。” 陆姗姗望着夕阳不舍的说道:“我也是,今天玩的很开心,这是我目前为止玩的最开心的一天,谢谢你周毅。” “不用你说谢谢,你请我吃大餐就行了,大富婆。” 我已经开始幻想今天吃什么大餐了,反正这女人有的是钱。 陆姗姗的眼睛里开始有点湿润:“如果时间定格在这一天该多好啊,自由,顺心,宁静。” 周毅并没有察觉到陆姗姗散发出来的气息,感觉她无缘无故在犯抑郁,周毅心想着一个心理医生还会抑郁? 周毅调侃道:“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条件肯定工作都不做,每天快乐的一批,简直就是海阔从鱼跃,天空任鸟飞。” 陆姗姗没有接话,而是画面突然转变,她转过头说着:“周毅,问你一个问题。” 我随口答道:“你说。” 她认真的问道:“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怪我吗?” 我看都懒得看她说道:“那就要看什么事。” 陆姗姗双手按住我的脸转向她说道:“我是认真的!” 我上下打量着她,然后把她手推开说道:“这么严肃,搞得我不适应了,我想想啊,看是什么事,我爸跟我说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做自己的事,只要对得起自己的心,造成什么后果就自己承担,或许我还没达到我爸那个层次,年纪阅历思想还达不到那种境界,同样的电车悖论,如果被绑住那个人是我爱的家人,我一定会拉,就算我触犯了法律,我还是为了家人去拉这根杆子。” “这或许就是我老爸说我还要继续提升,继续磨练的意思吧。” 我望着远方,陷入了沉思,的确如此,越长大越觉得世界没那么简单,我还在一直做加法,父亲却已经在做减法很多年了。 陆姗姗听着我说的话,双手搭在下巴说道:“真羡慕有一个这样的好父亲,我很羡慕。” 陆姗姗继续说道:“我生活的水平的确很高,是很多人几辈子都奋斗不到的层次,我从来不缺物质上的东西,但是我的生活就像木偶一样,我的一切都是被父母精心安排的,我没经历过他们口中的磨难,所以我的心里总是缺少什么,他们爱我我知道,给我想要的一切,但是却弥补不了精神上的需求。” 我撇了撇她说道:“切,我也羡慕你啊,不过让我和你换的话,我真不换,我有爱我的父母,我爱的妻子孩子,我很幸福,啥都不换,我已经很满足了。” 陆姗姗听着周毅的话沉默了很久,过了许久才开口道:“走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顿时兴致满满的说:“有什么好吃的推荐推荐。” “走,带你去吃大餐。” 说着陆姗姗双手背在腰部,一蹦一蹦的走向游乐场出口。 坐着陆姗姗的跑车,我们停在一个繁华的商业街,陆姗姗换上了长裙和高跟鞋,带着我走进了一家餐厅。 来到这家写着英文名的餐厅,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服务员把我们领到一个靠窗位置坐下,这家餐厅灯光柔和,加上抒情的音乐,是一间看起来很不错的餐厅。 我略带疑问的问道:“陆姗姗这里是西餐厅?” “嗯,这里的法国菜很不错,所以带你来尝尝。” 陆姗姗在菜单上翻找着说道:“我直接帮你点了哦。”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嗯,反正你请客,你嘴又叼,味道应该很好的。” 服务员一道一道菜的慢慢端上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法国大餐,每次就上一小碟,一碟就一口。 红酒煮的牛排,香菜点缀的一颗肉丸,半勺的鱼子酱,几片烤肉片,一勺布丁等等,菜类太多,虽说一道一口,但也吃了很多,不记得了,起码也有30道菜了。 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六点吃的饭,吃个西餐,吃三个小时,走在路上的陆毅直接无奈的说:“下次不吃这个什么法国菜了,吃一顿饭,3个小时。” “这叫贵族餐,要是在酒会,还有一大堆繁琐的礼仪。” 双手背在后背的陆姗姗继续道:“以前人家沙皇把这个法式餐给整得更浪漫了。” “咦~是我狭隘了,不累吗?我这样想也不对,我们路边摊能喝通宵,其实也不简单。” 双手插在荷包里,我迈着八字步走着,这悠长的道路蛮适合消食的。 陆姗姗问道:“我们走去电影院?” 我拍了肚皮:“走呗,我就当消消食,反正电影院又不远,距离电影开始还有半个小时,票都买好了不着急。” “嗯,那去逛一会超市,我去买点喝的。” 超市的购物架前,我望着购物车里的东西说道:“你确定吃得完?我告诉你哦,你自己拿,我可不帮你拿,搞这么多。” 我伸手翻了翻购物车里面的东西,光袋装零食就起码三十多包。还有各式各样喝的饮料,以及各式各样的水果拼盘。 鼓着嘴的陆姗姗没好气的说着:“哼,我自己拿,你别吃!” 从超市买完东西出来,我看着前面侧着身子,一手拧着一大堆零食的陆姗姗心里发笑。 旁边的路人则是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我倒是无所谓,随便你们怎么看。 陆姗姗此时停下来恶狠狠的盯着我看,硬是死死的盯了几分钟,我撇了撇嘴无奈的伸手到她面前说道:“给我吧。” 她立马眉开眼笑,双手一抬直接把零食放在我手上。 进入场地她选择最角落的地方,爱情片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整个电影厅没多少人看,零零散散几对情侣,下面不远处的那对已经开始抱起来了,开片没多久我就坚持不住了,不一会我就昏昏欲睡了。 陆姗姗转头看着睡着的周毅,又抬头看了看影片的剧情,看见男主角蹭女主角睡着的时候,偷偷的在女主角的嘴唇亲上。 陆姗姗微微一笑,伸头慢慢的靠近周毅的脸,在这个粗旷的男人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而毫不知情的周毅此时还沉浸在梦乡里。 “喂!周毅!起床啦!大懒猪!起床了” 陆姗姗捏着周毅的脸来回甩,被摇醒的周毅,看着陆姗姗掐着他的脸,一脸坏笑的模样,气不打一出,也伸手瞬间也捏住她的脸说道:“我忍你很久了!” “啊~放手!呜呜呜,你力气那么大,捏疼我了。” 陆姗姗被周毅掐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我恶狠狠的捏着她的脸说道:“还敢不敢捏我的脸了?嗯?” 捧着脸的陆姗姗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快放手,好痛啊,我下次不敢了!呜呜~” “还有下次?” 周毅继续发力。 陆姗姗急忙说着:“没有下次,没有!” 我松开捏住陆姗姗脸的手,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啊~呼,电影结束了?那我们走吧。” 捂着脸的陆姗姗一脸幽怨的看着周毅,周毅也不惯她,直直瞪她:“怎么不服?” 陆姗姗看到我举起手指又要捏她,立马“乌呀呀”的跑掉了。 第9章 中招(完) 走在私人酒咖的小道上,我是真没想到这种私人酒咖会开在这种老旧的居民区。 望着两旁的房门,我心里有了突如其来的恶趣味,我转过头看着陆姗姗说道:“准备好了吗?” “啊?” 陆姗姗则是一脸懵逼,她看到我站在居民的门口,随后飞快的按下几家居民的门铃。 望着朝她跑来的周毅,陆姗姗大惊失色,被突如其来的操作搞得脑袋瞬间空白,心想道:“这家伙脑子想什么?” 我拉住她的手:“快跑!” 站在原地的陆姗姗突然眼前一片模糊,脑子一片空白的跟着周毅狂蹦。 身后传来了居民的谩骂,陆姗姗看着前面拉着她跑的周毅,心里充满了快乐,很刺激,从来没有一个人带她做这种傻不拉几的事情,但是她很喜欢,这一刻她是个没有素质的快乐傻子。 气喘吁吁的陆姗姗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想道:“简直就是幼稚鬼,这么大的人居然带着我去拍人家的门。” 双手插兜的周毅打着哈欠说道:“在哪呢?快点我的大小姐,11点我就要回家了,老婆孩子都还在家等我呢。” 陆姗姗翻了白眼说道:“就在前面了。” 陆姗姗领着周毅来到一个隐秘的地下楼梯口,这酒咖的大门好像仓库门一样。 陆姗姗在密码门上输入了密码“叮咚,欢迎光临”陆姗姗打开房门那一刻,音乐从里面传来,昏暗的灯光,优雅的音乐,酒咖里大概有着十几号人。 陆姗姗蹦蹦跳跳的走进去,走到吧台,对老板眨了眨眼:“老规矩。” 老板娘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女子,一头黑色的短卷发,肤白貌美,穿着一条深v的红色裙子,耳朵戴着镶嵌宝石的耳坠,正拿着擦布在擦拭着杯子,她看了我一眼说道:“就是他?” “嗯!今晚靠你了,别让我失望哟。” 陆姗姗双手好像打了个什么手势:“我先过去了。” 我慢步走到吧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您这位置可真隐秘。” 老板娘微笑的说:“只服务十几个会员,不需要多大的地方,人多了我一个人也忙不过来,怎么称呼。” “我姓周,周毅,你好。” 我双指成剑,来个敬礼表示友好。 “喝点什么?看你样子和我差不多,我属狗的,冬至生的,如果比我大就叫我一声小慧,我姓黄。” 黄慧把擦干净的杯子放在我面前。 “那我就叫你小慧了,我属猴的,来杯水吧。” 黄慧微笑道:“真特别,来酒咖喝水,你等等啊~” 黄慧转身打开柜子,拿出一瓶水,然后拧开瓶盖给周毅倒上:“我是第一次见陆姗姗带男人来这,你是如何把这位零零后的大美女泡到手的?” 我摊了摊手说道:“我泡她?别搞笑了,我呢已经过了以貌取人的年纪了好吗。” 我随后抬起左手,伸出无名指说道:“诺,已婚人士,陪她也是老婆下的圣旨。” “咯咯咯~”黄慧捂着嘴笑着说:“很有意思的男人。” 看着远处的衣着华丽男人,再看看面前这位除了壮了点,处处是普通的男人,黄慧嘴角微勾,微微眯了眯眼睛,身子侧靠在吧台,把脸凑近了周毅:“问你几个问题,男人。” “女人你问。” 一手托着下巴,侧着头也饶有兴致的看着黄慧。 黄慧把竹签插进眼前的果盘里,把一片西瓜放进红唇,然后转了转竹签说道:“对你来说什么是成功。”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周毅不解的答道:“被需要。” 黄慧愣了一下,回答这么快,很简洁的“被需要”。 黄慧喝着杯子里的饮料,细品着这名叫做周毅的男人说的话。 小慧蹲下来拿出一瓶不知名的饮料对着周毅说道:“男人,诺,请你喝,你尝尝,这是我私藏的。” 我看着这瓶不知名的液体,疑惑的调侃道:“你都是这样撩汉的?” 黄慧“咯咯”笑着说:“哦豁~我怎么撩你啊,好像我都没说什么。” “我妈说在外面不要乱喝陌生人的东西,特别是漂亮的女人,当心被骗财骗色。” 我摇了摇杯子里的饮料,微笑的看着黄慧。 “那你是喝呢还是不喝呢~?”黄慧把牙签插进水果盘,插出一块水果伸到周毅嘴边。 我一口咬住水果说道:“正面喝反面不喝。” 我拿出一枚硬币放在食指上,用拇指顶住,“叮”把硬币弹起来。 我静静地看着黄慧,黄慧却看着硬币上下翻动,当我用手接住硬币的时候,她才发现我一直盯着看着她。 她用一只手挡住我的眼睛,害羞的说道:“看着我干嘛,快看正面还是反面。” “那你希望是正面还是反面。” 我拨开她的手掌,笑咪咪看着她。 黄慧“咯咯”笑着说:“你真有意思,我想让你陪我喝一杯。” 我拿起酒杯伸到她面前,她看到我这样,也拿起酒杯“叮”的碰了一下跟我说道:“你都没看,怎么知道正反?” 碰杯之后喝了一口的我说道:“我看了,是反面。” 黄慧捂着嘴笑着说:“那你还喝。” 我向黄慧挑了挑眉说道:“我把它掰正了。” “咯咯咯咯~,你可真有意思。” 周毅逗得黄慧咯咯笑个不停,黄慧也不吝啬,就说今晚你喝多少她都请客。 黄慧脸靠近了周毅,双手交叉依靠在吧台上,我低头看到深v的事业线,隆起来好像摆在面前一样,她微微张开红唇轻轻的道:“那男人,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身体向后仰,远离黄慧此刻如此诱惑的行为,我撇了她一眼说道:“你问。” 她好像觉得自己胜利似的,把脸又一次靠近周毅说道:“爱情和事业哪个对你重要?” 我伸出两只手指,顶在黄慧额头,用力的把她推开说道:“我重要。” 黄慧揉着自己的额头,看着周毅说道:“男人,你可真绅士!” 我一口喝干净杯里的饮料说道:“你要是再这样,我可就对不起家庭了。” “切~我信你个鬼。” 说完黄慧蹲下又拿出一瓶自制饮料。 “还喝吗?”黄慧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我把杯子放到黄慧面前,黄慧边倒边说:“对于你,你是怎么看待路姗姗的?” 我盯着杯子说道:“我从来不会去评价任何一个人。” 黄慧盖上了盖子,疑惑的道:“哦豁~,怎么说。” 我把饮料拿到嘴边喝了一口说道:“每个人成长的经历都不同,我不是她,没经历过她的生活,我是没有资格去评判她的好坏,至少目前为止,她对我挺好的。” 黄慧举起杯子朝周毅示意了一下:“这么说,你知道她喜欢你。” 我举起杯子和她碰杯说道:“知道,但我们终究是有缘无份,少见或者不见是最好的结果。” 黄慧问道:“难道她不优秀吗?” 我笑笑的看着她:“难道我不优秀吗?你就那么笃定我妻子不优秀?” 黄慧举起了酒杯:“也是,敬你!” 我也回敬:“谢谢!” “你们在聊什么呢?” 陆姗姗突然从旁边跳出来,看着我们俩来回看着。 “随便聊聊而已,小姗姗,你这朋友不错哟,我去调两杯给你们喝。” 黄慧随后就转身去拿酒去了。 我撇了撇一眼陆姗姗说道:“我只陪你喝一点,你喝什么我喝什么,别想灌醉我。” 黄慧转过身问道:“决定喝什么了吗?” 陆姗姗食指顶在下巴:“就‘最后的夜吧’” 我疑惑的看着她:“不会是什么断片酒吧。” 陆姗姗嘿嘿直笑:“怎么怕了?怕了你先舔一舔看度数,太高你就不要喝。” 我无所谓的说:“那必须的,我总感觉你有什么阴谋。” 陆姗姗说道:“你知道最后的夜的意义吗?” “愿闻其详。” 讲故事啊,这可勾起了我的求知欲。 陆姗姗双手搭着下巴,手肘支撑在吧台上,她看着里面的黄慧说道:“这是一对相爱的情人,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他们相约在山顶上看最后一次日出,他们坐在樱桃树下,看向东方的位置,日出的那一刻山间的雾气呈现出七彩的彩虹,印照在他们身上,他们各摘下一颗樱桃,喂给对方吃,吃完之后,两个人就决定再也不会相见,从此天涯陌路。” 我疑惑的问道:“你这是要走了?” 陆姗姗答道:“嗯,父母他们要去一线城市发展,我也会跟着去,这里除了你,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我留恋的了,再说我已经给你带来这么多困扰了,是时候离开了,周毅非常感谢你,因为今天是我过的最快乐的一天。” 我看着端着酒过来的黄慧说道:“嗨,说的好像生离死别一样,有缘我们终会相见的。” “或许吧。” 陆姗姗接过黄慧递过来的酒,把一杯放在我面前:“尝一下。” 我看着这分成七种颜色的酒,中间居然漂浮着一颗鲜红的樱桃,从头顶往下看却什么颜色都没有,但从侧面通过灯光或者蜡烛,却呈现出七彩的样子,很是神奇。 黄慧递过来一根吸管,微笑道:“你可以尝尝每种颜色的味道。”。 “我尝尝。” 周毅品味着这酒的每一种味道,酸甜苦辣咸涩爽。 周毅点了点头赞美道:“很有味道一杯酒,度数也不高,很合适我,也符合你说的那个故事。” 说着周毅就把樱桃给吃了下去,这樱桃酸甜酸甜的,有一股酒味在里面。 随着时间的推移,坐在的周毅感觉头越来越重,他感觉不对劲就开始拨打自己老婆号码,但是却发现手机没有信号。 我迷迷糊糊的问着:“我什么时候中的招,明明和你吃的一样。” “我没有吃樱桃,里面有浓缩混合酒。” 陆姗姗扶着我说着:“扶你先去休息吧。” “你决定了?” 黄慧站在陆姗姗旁边,看着她怀里的周毅:“你这又是何苦呢,我问过他几次问题,他是骄傲的,人虽然不错,但不值得你这样,你们注定是有缘无份的。” 陆姗姗哀叹了一声:“我知道~我知道,但是医者不能自医,原生家庭对我造成这种心理让我很难受,我况且试一试,值不值得只有我说了算,这是我唯一能解开心结的办法,所以我只能这样做了。” 黄慧说道。“你自己决定自己负责吧,走吧都准备好了。” 酒店某房间里。 陆姗姗对着电话笑嘻嘻的问着:“嫂子,周毅他醉了,现在在奇雅酒店,房号是2100,房密码是,你有时间过来一趟呗,对了我给你的护肤品好用吗?” 敷了几分钟的黄庭婷说道:“啊他醉了?护肤品很好用啊,现在正在敷鼻子呢。” 陆姗姗担心的问道:“那怎么办,你都敷了一半了,一会去黑头要20分钟,精华液要15分钟,补水又要15分钟,面膜又要20分钟,后面清洁加起来快两个小时,你再来都凌晨一点两点了,你还能打车吗?” 黄庭婷摆弄着桌案上的护肤品答道:“啊?也是哦,那他安全吧,只要他安全就好,留他在外面待一夜吧” “那好吧,我回家了,嫂子拜拜。” “拜拜。” 随后黄庭婷挂掉电话,打开软件刷小视频。 陆姗姗收起电话,看着躺在床上的周毅,缓缓地朝床走去,看着床上迷糊的周毅:“慧姐说这果汁的功效,这个时间差不多起效果了,” 一夜过去~ 清晨生物钟硬是把还很迷糊的周毅给弄醒了, “呃~呼。”周毅在床上醒来,太阳穴微微的疼痛,拇指和食指按摩着:“唉,终究还是着了那个女人的道了。” 去到浴室,把昨夜的疯狂洗去,从浴室出来的周毅,来到水壶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翘着腿坐在凳子上,拿起陆姗姗留给他的纸条:“哈!周毅,我赢了!这块手表就当留给你一个纪念,让你以后每次看时间都会想起我!哼! 狗男人,我爱你,但是我知道你没有办法跟我在一起,你也不爱我,更不会放弃现在的生活,不需要愧疚,我自愿的,我心满意足了,如果有缘,再见! 署名:被你从火场救出来的女孩。” 我看了看手里的手表,拿出火机点了一支烟,顺便把纸条也点着了,“原来你是那个女孩啊,陆姗姗啊你的确赢了,你这样做的确在我心里种下了一颗种子。” 随后把手表带到手上,晃了晃还挺合适的。 “公休还剩几天,这几天就好好陪老婆吧,唉~” 随后关上了酒店的房门。 第10章 奇怪的博士 走在精神院的走廊,细想着韦德的案子,事件发生已经过去半年。 这次来到精神病院看望韦德,是把检察院的最终裁定告知他,顺便把他妻子的情况也告诉他。 “检察院根据人证,物证鉴定,做出不起诉处理,并移交于当地政府进行看管治疗,维持治疗时间为两年半,若在期间受看管人员病情复发,将由医院主治医师给予评价,进行延长治疗时间。” “大致就是这些情况,还有两年你就可以出院了,至于你还要不要照顾她,就由你本人自己决定了。” 韦德叹息了一声说道:“我知道了,周队她真的每天都要受这样的折磨吗?” 我说道:“嗯,她已经受到了应有惩罚,对于你或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需要再添加任何痛苦和伤害了,你就安心养病吧,你的父母还在等你团聚呢。” 韦德感激的道:“嗯,谢谢队长照顾我家人,谢谢你了。” 我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说道:“不必客气,我看这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我起身作势要走,病房的房门就被打开了,一名头发黑白相间的中年男子,看起来也就50多岁,他走进来看了看床榻旁的韦德对他说道说:“韦老弟,谁来看你啊?” 韦德给这名男子拉来一张椅子,对着他介绍着我道:“是周大哥啊,快坐快坐,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帮我的警官。” 我率先伸出手说道:“你好!我是市里刑警队的周毅,很高兴认识你。” 这位周大哥也是热情的上来和我握手,他突然双目一凝说道:“你好你好!嗯?咦~?双线!你居然有双线,这是为什么呢?”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毅措手不及,这位被韦德称呼为周大哥的男子,死死的抓住周毅,生怕周毅逃跑似的。 护士和韦德拉开了那名姓周的男子,他显得很激动,开始手舞足蹈的叫着:“双线人!为什么是双线?” 我急忙上前安抚他,轻轻拍着他的手说道:“大哥别激动,别激动,我在这呢,我还不会走,来来你先坐下喝口水,我们在聊那个双线的事情,好吗?” 随着我不停的安抚,这位大哥情绪逐渐冷静下来,但是他的眼神还是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被赤裸的凝视看的有点头皮发麻,就转头问韦德:“这位周大哥怎么了?” 韦德也疑惑的摸了摸头说:“平时很正常啊,很少有这种情况,我第一次见他发病还是刚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说我有三色线。” 韦德说完之后就转身对周大哥说:“周博士,你怎么了,我周队长怎么了,他身上有什么双线,跟我的不一样吗?” 我带着疑惑的口吻问韦德:“周博士?为什么这样叫他?” 韦德回答道:“其实周大哥是市里ppm科学院的量子物理博士,所以我们一般叫周大哥或者周博士。” 我小小的惊讶心想:“这不会是读书读魔怔了吧,这都博士了,什么原因能让他疯掉。爱情?背叛?” 周博士控制住了情绪,微笑道看着我说道:“很奇怪我一个读博士了,还会疯掉对吧?不是爱情也不是什么家庭变故,而是我本人出现了幻听和幻视。” 我惊讶的看着周博士,这着实让我想不到的,他居然能猜到我想法。 被护士给抓住的周博士,此时非常平静的对着我说道:“你也不要太惊讶,我也只是猜的,你的想法以及你的职业,你会对我的学位和教育进行分析,然后根据经验判断我是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所以能疯癫的情况无非就是情感。” 周博士拍了拍护士的手:“没事,放心吧,只是刚刚见到这位周先生有点激动,现在好了。” 女护士见他微微笑的说着,情绪也平静很多,就缓缓放开他小心的说道:“周叔,你可别再乱来了哦,你再乱来我可是要被院长骂呢。” 周博士冲小护士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不会的,他骂你,我骂他,去吧,你先去忙其他事,我就待在病房里哪都不去。” 看到小护士一步一回头,担心的看着他,周博士又朝护士摆了摆手说道:“走吧,忙去吧,不会有事的。” 看着护士离开了病房,他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周先生,先前冒昧惊扰到您,您能坐近点让我观察吗?” 我缓缓的拖着凳子做坐到周博士面前,心中忐忑的说道:“您有什么尽管说吧,想看什么,我尽量满足您。” 周博士看着我的表现哈哈一笑,开始在我头上左右恍了一下说道:“这种线是决定你的命运还是你的人生走向呢?韦德的三色线根据他的病情我可以推论出有三个人共用一根线,这应该是代表他的人生,而你这两条线到底是个什么鬼,怎么一根在前,一根在后。” 周博士看完之后在那自顾自说着。 我悄悄的往韦德那边靠了靠说道:“喂,韦德,他平时都这样神神叨叨的吗?” 韦德小声的说着:“不知道,我听说院长是他好友,是他自己要求来的住院的,院长让他在医院随意选房间,他就选择和我住一起,原因是因为看到我的头上有根线,是三种颜色。” 周博士突然问我:“周警官,请问你平时有什么脾气突然暴躁的吗?” 听了周大哥的疑问我摇了摇头说道:“我的情绪很稳定,一般很少有大的情绪变化,因为我是干刑警的。” 周博士开始摸下巴:“那这两根线到底代表什么?它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我们到底是由数据组成的还是真实的意识被投放在容器里,太奇怪了。” 周博士又开始自言自语了我好奇的问他,试图让他不要瞎想:“博士为什么我们数据组成的?我们有感觉怎么会是数据组成的呢?” 周博士愣了一下看着我说:“这个问题怎么说呢,我这样解释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如果一个人聋了,那么他就不会说话,如果他又聋又瞎,那么他就失去任何可以向外表达的信息能力,这个解释你明白吗?” 我想了想说道:“也就是电脑所说的处理器坏了,无法理解别人说的话,对吗?” 周博士想了想说道:“如果用电脑解释的话,不是处理器坏了,而是接收器坏了,导致处理器无法读取信息,使播放器和显示器无法工作。” 我点了点头,明白了周博士说的意思,然后说道:“原来如此,那周博士,按照你所说的,我们的身体由数据组成,那运行数据的存储器是不是存在硬盘里,而硬盘看成人的灵魂呢?” 周博士想了想答道:“对的,如果一个人他的感官全部正常,如果没有硬盘进行存储,其他软件无法运行,那么他这个只有本能的系统运行,维持身体的运行而已,而这个人不在被称为人,于野兽无异。” 听完周博士的解释后我说道:“我明白了,这么说如果记忆是一个人的灵魂,那么存储记忆的器官坏了,导致她只有二十分钟的记忆,那么她是不是将一直循环在那个二十分钟的世界里。” 周博士开始思考我说话,开始自言自语的说道:“存储记忆的海马体损坏?对哦,如果一个人的记忆只有二十分钟,大脑只会一直读取硬盘里仅存的记忆,因为海马体这个硬盘损坏,那么她的大脑无法进行存储记忆,只能一直读取着记忆,因为这是人体系统本能的反应。” 周博士拍手叫好说道:“如果储存着二十分钟的记忆还是恐怖的记忆话,那么将无限折磨下去,但是呢,如果存储着二十分钟的记忆是美好的,幸福的,那么也就是天堂,这就是佛说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吗?如果每次折磨都是第一次的感觉,没有累计,没有叠加,这样她每一次回忆都是第一次的,大脑将不会减少激素的排放。” 周毅在一旁无奈的等着这位周博士自言自语说完,周毅心想道:“好吧,难道他只要思考就会开始自言自语?” 虽然周毅脑子这样想着,但是嘴上却说:“你说的是不是,只要能模拟触觉,视觉,味觉,听觉,就能制造一个世界?” 周博士高兴的说着:“啊,对对对,然后人们的头顶是一根天线连接着大脑,每次的行动都会给它信息,他就认为是真实的世界,其实一切都是数据,传输给大脑可以处理的数据。” “这叫缸中脑。”我只能心里默默的说着。 然后拍拍周博士的手:“周大哥,你看你这不是破解世界的秘密了吗,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额~我怀疑你把我当傻子。”周博士黑线满脸。 周毅哈哈一笑说着:“怎么可能你听我狡辩,不是,是解释,你现在发现了目标或者理论,是不是得做实验,如果实验是不是得在外面,要出外面咱是不是得好好治病啊?” “我明白你关心我,你说的那个是‘缸中脑’的理论,其实那个理论也是有可行性的,只是现在的技术还不够。” 周博士像看傻子一样看我。 我尴尬了笑了笑说道:“好吧,原来您知道啊,哈哈哈哈,你看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有空再来看你。” 收拾好东西我就站了起来说道:“韦德、周大哥那我先走了,下次有空就来看看你俩,再见了!”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去吧” 走去大门的方向,走道上密密麻麻的病人在放风,有在打太极,有的在拉小提琴,有的在旋转手臂,嘴里大喊:“我是一台电风扇。” 走着走着远处一个护士追着一个大约四十岁的病人,那个病人“乌呀呀”左跑右跑,躲避着小护士的追赶。 小护士则拼命的伸手想抓住他,嘴里还不停的喊着:“丞相别跑,丞相别跑。” 看着这位丞相大人在操场来回来蹦跑,不一会就跑向我这边来,经过我旁边的时候看了我一眼,我也转头看了看他,他立马刹住。 他跑到我面前扑通一下直接跪下大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突然奇来的下跪给我搞懵了,追过来护士气喘吁吁的跑到他旁边,想要拉他起来,可是怎么拉也拉不起来,无奈的护士只好求助般的眼神看着我,我立刻心领神会,对着这名病人说道:“爱卿平身。” “谢皇上!”病人站了起来,直挺挺的站在我面前,一句话也不说。 身旁的护士拉着他,想把他拉回病房,刚拉动一点点这位丞相大人就吼声道:“尔等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难道不怕龙颜大怒?还不速速跪下祈求陛下原谅,不然定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一旁的护士被病人用力推开,差点没摔倒,我立马上前扶住她。 小护士投来了感谢的眼神冲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而这位丞相却直愣愣看着我,仿佛等待我发号施令。 小护士在我耳边轻轻的说着:“这位大哥帮帮忙,陪他演完这场古装戏,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他了,他太能跑了。” 望着小护士祈求的眼神,我也属实无奈,只好咳嗽了一声转头对这位病人继续说道:“爱卿劳苦功高,亦因劳而疾,心神有损,望爱卿爱护身心,安心养病,莫让朕在为卿所担忧,不然朕也为你心优而疾。” 这么病人立马跪倒就拜:“微臣惶恐,若臣之行径惊扰了陛下,臣罪该万死,望陛下保重龙体,切万不可为臣而忧,臣现在立刻马上就跟太医去医治,医治好了定再回朝堂为陛下分忧。” 我双手扶起这位病人说道:“爱卿快快平身,朕在朝堂静候佳音,卿且随太医下去用药吧。” 他抬头看了看护士说道:“微臣遵旨。” 小护士笑眯眯的对我比了耶说:“谢谢大叔!” 我嘴角抽了抽,我有这么老吗,然后叹气了一声说道:“不客气!” 小护士拉着这位病人边走边说道:“丞相大人,走了,再不走一会皇上会不高兴了,刚刚你不是领旨了吗?一会打针和吃药不能乱动,知道吗?” “本官知道了!本官吃完药,要吃糖,太医可知?”那位病人严肃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大人想吃什么糖?” “有没有棒棒糖?” “有~” “那呢,还有~” “有,有~先吃药,再打····。” 这几年的办案我也见过几个奇人,其中不乏患过精神疾病,曾经被一位精神分裂的中年妇女算过命,说我未来有两子一女,我也只是笑笑而已,因为我和妻子打算只要一胎而已。 我望着远去的护士和病人,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站在医院的门口,一脚踏在外面一脚踏在里面,精神病,真就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第11章 为了什么读书 快八岁的周致仁已经在上小学一年级了,学校举办了小学生诗歌大赛,周致仁用电话手表告诉我,他在诗歌比赛上取得第二名的成绩,刚好今天我轮休,就顺便前去接他。 我站在学校门口处,今天来接孩子的家长特别多,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我远远得看见他举着奖状喊着:“爸爸!我在这,爸爸!” 我也摇了摇手招呼着他喊道:“这呢!致仁。” 儿子蹦蹦跳跳的来到我面前炫耀的说道:“爸爸,看第二名。” 我拿着奖状看了看夸奖道:“哎哟,可以啊,不愧是我的儿子,为了庆祝这次比赛的胜利,老爸允许挑一样爸爸买得起的东西。” “好耶!…我..我想吃蛋糕,妈妈总是不让我吃蛋糕,我最喜欢吃蛋糕了。” 看着自己儿子又蹦又跳我也甚是开心。 我摸着他的小脑袋,走去回家路上的蛋糕店:“走~去蛋糕店,路上爸爸想听你做的诗,可以满足我吗?” 儿子抬头看着我说道。:“好啊,我这次写的两首诗,一首叫《山峰白雪》还有《星星》,爸爸想听哪一首先?” 我微笑看着他说:“让我想想,我想先听《山峰白雪》” 周致仁学着古时候的文人,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说道: “山峰白雪 老师说父亲是高大山峰, 可是我觉得爷爷更加高。 我坐在爷爷和爸爸肩膀上, 爷爷有着一头的白雪, 爸爸却只有一点白雪。” 我听完儿子的诗开心的说道:“哈哈哈,写的真好,爸爸觉得你很厉害,长大了肯定是一位大诗人,致仁呀~另一首呢?” “星星 漆黑的深夜里 灯把黑夜烫开了一个洞, 但是它烫不到星星, 因为星星会躲闪。” 儿子举起了双手,背影像极了在舞台吟唱。 我和儿子边聊边走着,前方还有十几米就到蛋糕店了,距离蛋糕店几米的地方,一位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正瘫坐在廊檐下。 一位带着孩子的母亲经过走道时,看了一眼流浪汉跟自己孩子说道:“你若不好好读书,你以后就跟他一样出来讨饭,知道了吗?” 我摸了摸致仁的脑袋说道:“去买吧,买三份你爱吃的,还有买一瓶大瓶的饮料。” 不一会我和致仁一起走出了店,我牵着儿子走到流浪汉身旁,然后拉着他坐下:“儿子坐下来。” 儿子有点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但是还是照做了,我跟致仁说道:“来我们来分蛋糕吃,我一份,你一份,这位叔叔一份。” 致仁开心的打开蛋糕盒,嘴里念叨:“爸爸一份,我一份,叔叔一份。” 周致仁在每个蛋糕上插上叉子,然后递给我一份。 然后拿起一份走到流浪汉面前:“叔叔,这是我最爱吃的蛋糕可甜了,我请你吃。” 流浪汉转头看了看我,看到我微笑对他点点头,然后他坐起来接住了蛋糕。 致仁看到流浪汉接过蛋糕,然后高兴的跑向自己的蛋糕说道:“吃蛋糕咯。” 我们三人并排坐在楼梯上,默默的吃着蛋糕,我拿出一次性杯子,在每个人面前放上,然后都满上,随后举起来说:“干杯!” “干杯!” 致仁开心的和我碰杯,我转头看了看流浪汉,把纸杯递到他面前,冲他扬了一下头,示意他干杯,他微笑的和我碰了一下杯,致仁也跑到他面前:“叔叔,碰杯。” 他开口说话了,声音有点沙哑,但脸上有了微笑:“好,碰杯。” 吃着吃着,同事黄凌走过我们面前,看到我们三疑惑的问:“周所长,今天接孩子呀。” 然后蹲下摸了摸周致仁的头对着致仁说道:“哎呀,致仁好久不见,你好像又长高了。” 致仁在炫耀自己的奖状和蛋糕:“黄叔好,黄叔我可厉害了,你看,奖状!还有蛋糕,叔叔吃蛋糕吗” “哈哈哈哈,你真棒,谢谢致仁哦,叔叔不吃,阿姨催叔叔回家吃饭呢,你自己吃吧。” “好的呢。” 然后致仁自顾自的去找地方坐下吃蛋糕。 我冲他摆了摆手说道:“你忙去吧,我们一会也回去了。” “好的,那我先回去了,免得媳妇等急了。” 黄凌摆了摆手跟致仁说:“拜拜小致仁。” “拜拜黄叔叔!” 流浪汉疑惑的问:“你是所长?” 举杯示意他跟我碰杯:“怎么不像吗?” 流浪汉拿着纸杯跟我碰了一下,然后自顾自的喝着。 我拿起一块蛋糕,轻咬了一口说道:“有没有想过工作,如果想,到城南皮革厂的街道办事处,那有一份保洁的工作,你到哪说找覃主任,说周毅介绍的,他会给你安排住处和基本生活保障。” 流浪汉沉默着并没有说话,这时候周致仁拿着纸杯跑到流浪汉面前说道:“叔叔碰杯!” 流浪汉微笑的说道:“好。” 我看了看时间,该回去了,随后我站了起来对致仁说:“走~儿子,回家了,不然妈妈又要唠叨了。” 然后对着流浪汉说:“走了,保重。”然后转身摆了摆手。 致仁冲流浪汉摇手:“叔叔记得洗澡不然会生病的,记得刷牙不然会得蛀牙的,叔叔再见!” 流浪汉冲致仁摇了摇手:“好的,再见小朋友。” 走了一会,致仁突然开口道:“爸爸,为什么那位叔叔会这样?” 我笑着说:“不知道,但是他可能也不想流浪,或许发生了什么事。” 致仁又问道:“他是不是不读书被妈妈赶出来了?” 我好奇的问他:“哦?为什么这么说?” 周致仁害怕的说道:“妈妈说,我不好好学习,就把我赶出去做乞丐。” 我摸了摸致仁的头:“哈哈哈,你妈妈逗你玩呢。” 小致仁疑惑问道:“爸爸我们为什么要读书啊?” 我看着远方,牵着儿子的小手说道:“因为是为了让像刚刚那位叔叔这类人,有饭吃,有工作,有书读,不再流浪乞讨。” 周致仁说道:“爸爸,是不是天下有很多这样的叔叔?” 我温柔的看着儿子说道:“在有些地方,长到爸爸这个年纪,都没尝过美味的蛋糕,也没有像你一样有宽敞的课堂,和教书的老师。” 儿子看着我的脸说道:“那他们在哪呢?怎么不来我们这里呢?” 我说道:“他们住的太远了,住在遥远的山区里,没有自来水,没有电灯,他们不是不愿意出来,而是那里有他们的爸爸妈妈。” 儿子低头深思道:“那我是不是把书读好,长大之后就可以造一个像我画的飞船一样,接他们来这里吃蛋糕,读书?” 我笑了笑说道:“那是当然。” 周致仁认真的对我说道:“爸爸,我决定了,我要做一名科学家,我把我的飞侠号藏起来,不让妈妈知道,上次我偷偷发明巨鲸号被妈妈知道了,她把我的巨鲸号给没收了。” 我看着儿子,没想到他开始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为了跟儿子套近乎,我假装惊讶的说道:“你居然发明了飞侠号?你是怎么做到的,它有什么功能?” 儿子仿佛被触动了灵魂的开关,挣脱出我的手欢快的说道:“爸爸,爸爸!我跟你说啊,我那个飞侠号,既可以潜水,又可以飞行,还能在水面上跑!” “哦~它怎么潜水的?” 周致仁:“是这样··” 一路上听着儿子的发明,和他讨论如何进行改进,他开心的比划着自己的想法,借此机会我向儿子问问他的小秘密,加深父子情感。 我神秘的问儿子道:“致仁啊,你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女同学呀?” 儿子被我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不知所措,低头捏着衣服甚是可爱。 儿子支支吾吾的说道:“有一个女孩子,她眼睛大大的,干干净净,穿一身白色的裙子,很可爱,我很喜欢跟她说话,但是我不敢跟她玩。” 我看了看害羞的儿子跟她说道:“为什么不敢跟她玩?” “我害怕!爸爸我跟你说啊,她成绩可好了,但是班里面的坏同学老是去惹她,去扯她头发。” “那你怎么不去帮他?” “我怕坏同学打我。” “那爸爸是做什么的?” “警察!” “那爸爸怕坏人吗?” “不怕!听妈妈说,爸爸你可厉害了,抓了很多坏人!” “哈哈哈哈,那爸爸保护什么人?” “爸爸保护好人。” “那致仁敢不敢保护好同学?” “可是我不是警察!” 我立马站直朝把手握成拳头放在胸口:“周致仁立正!” 儿子马上双腿并拢,双手伸直,笔直的站在我面前。 我伸出拳头在他左右肩膀各拍了一下说道:“我以警察爸爸的身份,授予你实习小警察,保护班级的好同学,你能做到勇敢正直,不畏坏人的榜样吗?” 周致仁大声的说道:“我可以!” 我向他敬礼说道:“你现在已经是实习小警察了,如果这位女同学在受到欺负怎么办?” “保护好她。” “怎么保护?” “跟坏人斗争!可是爸爸,老师说打架是不对的。” “打架自然是不对的,但是你要知道为什么打,为了谁打,爸爸不反对你打架,但是你不能主动欺负别人,你的拳头是为了守护去打,明白吗?” “明白!爸爸,那老师说我怎么办?” “怕什么?有爸爸在,但是这是我们的小秘密,不能跟妈妈和老师说,拉钩!” “好!” 周致仁伸出小尾指勾在我的手指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爸爸。” “嗯?” “打架是很疼的,我以前打架的时候被妈妈骂。” “你看看爸爸身上到处伤疤,都是被坏人打打的,可是你你觉得难看吗?我也被妈妈骂,骂就骂呗,我和你一起挨骂。” “我觉得爸爸酷毙了!” “那伤疤在女孩子身上酷吗?” “不酷,在我身上酷!” “那不就结了呗,不要害怕坏人,让坏人变好人才是一个小警察该做的。” “好的,爸爸!” 跟着儿子讨论着他喜欢的女孩子,顺便灌输一下做人的道理,让他以后在学校里能保护朋友,保护自己。 我们父子牵着手,行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聊着他在学校的日常,知道了儿子喜欢的女孩子叫做韦仲秋。 知道了孩子见到同学被霸凌不敢声张,知道了孩子被人取外号伤心的感受,知道了孩子最近喜欢什么东西,他们在讨论什么,流行什么。 周毅着教导自己的孩子,就想起小时候父亲教导自己的样子,父亲的教导无时无刻的影响着自己。 “咣当”我关上了门,儿子进门就喊道:“我们回来了,妈妈。” 儿子脱下鞋子摆放在鞋柜之后,举起今天的奖状冲进屋子里找他妈妈炫耀今天的比赛成绩。 “妈妈!妈妈!你看,奖状。”周致仁把奖状举得高高的给黄庭婷看。 黄庭婷接过奖状之后看了看说道:“哎哟~我儿子真棒。” 妻子抱起周致仁转了一圈,然后转头对着我说:“洗手,准备吃饭了。” 我点了点头说:“好。” 抱起周致仁的黄庭婷在儿子身上闻了闻说道:“是不是偷吃蛋糕了?谁给你买的?” 周致仁嘟了嘟小嘴说道:“爸爸给买的,说今天我比赛得第二名,奖励我的。” 黄庭婷在儿子的额头弹了一下说道:“看在你今天取得这么好的成绩份上,今天就放过你,去跟爸爸到厨房洗手,然后在去房间叫爷爷奶奶吃饭。” 说完妻子轻轻的放下儿子,让儿子去厨房洗手吃饭。 说着屁颠屁颠的跑向厨房:“好耶!妈妈万岁。” 餐桌上,周致仁跟着奶奶炫耀着今天的比赛成绩,我母亲开心的一阵夸奖,夹着鸡腿给自己的孙子,告诫他好好吃饭,快快长大。 我也夹了块排骨到父亲的碗里,父亲则给我面前的一口杯倒上了酒,我和父亲轻轻的碰了杯小酌一下。 父亲隔三差五都会喝上一口,不多就一口杯,这一口杯还分几次喝,我和父亲一边吃饭一边聊着最近政府下发的政策,讨论时父亲还总是能给我一些中肯的意见。 母亲和妻子围着孩子说着校园的事情,她们讨论着最近小区发生的八卦,商量着一会去哪个商场带着周致仁去逛一逛。 深在我坐在书桌前,在纸上写上今天儿子做的诗词,这孩童写的诗词清澈,纯真,美丽。 妻子在床上呢喃的唤着我:“老公~” 我合上了书籍,走到床榻,掀开被子,怀抱着妻子,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第12章 玉佩 大年初一,妻子说要给明年高考的孩子祈福,全家驱车前往一个比较着名的寺庙。 一步一步走向山顶,紫云寺便是我们要q前往的目的地。 父母上了年纪,但是身子骨依旧非常硬朗,看着他们在前面有说有笑的样子,我感觉很幸福,家人身体都是健健康康的。 由于两老经常锻炼,身体都没什么问题,父母退休之后也没有在家待,致仁也长大了,他们也不用照看,退休的这些日子里,她们拿着退休金开始周游世界。 周毅的父亲跟他说:“我们有我们的世界,你有你的,孩子有孩子的,我们彼此关爱就行了,节假日我们全家聚在一起就行了,至于玩乐我们有我们的圈子,互不打扰。” 周致仁看着爷爷牵着奶奶,爸爸牵着妈妈,他自己也是很羡慕。 周致仁看着自己的父母头上的白发,他想起自己的父亲跟他说的话:“父亲年纪大了,能扛起这个家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再过十年,也该准备到你扛起这个家的时候了,你谈恋爱我不反对,但是你要想好你自己要的是什么,再去看,去找,去品。” 我和庭婷看着自己的儿子,两个人同时伸出手想体会一下快乐的一家三口:“儿子。” 致仁看了看,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爸、妈,好low啊,我不要,我自己走。” 我和妻子相视一笑:“这孩子,现在有自己的想法咯。” 看着山上的风景,妻子一路上一会扶着石头要拍照,一会找全家一起合影,玩的是不亦乐乎。 紫云寺是建在海拔只有几百米高的大山岭上,由于有开发商的投资,开发商把凹凸不平的山岭,给整理的平平整整。 山顶上密密麻麻布满了商家,有娱乐的、有吃饭的、烧烤的、古玩店、还有当地特色民族服饰的店,特别是过年这几日,这里简直是热闹非凡。 一家五口进入寺庙,站在前面的儿子看了看头香的价格,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普通香。 黄庭婷想让周致仁去抽签,但是周致仁认为浪费钱表示拒绝,但在他妈妈的软磨硬泡下,周致仁才勉强答应去抽签,为寺庙的建设添砖加瓦。 抽得一次上上签之后,母亲和妻子高兴不已,但是这一顿操作下来之后,居然就花了几百块。 当看到寺庙的僧尼们开始跟妻子和母亲推销寺庙的特产,有佛珠、佛牌、经书、平安符什么的,周致仁看到后二话不说果断拉她们离开,每一份特产都是上百元,生怕她们为这次消费添上一个零。 我们相聚在广场的中央,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家,我们商量好下午5点在下山路口集合,现在各自去玩各自的。 妻子和母亲说要去逛这里的集市,而父亲则是去禅院参观,顺便找找这里的大和尚,看能不能论一论佛法,至于儿子嘛~早早答应了一声就跑的没影了。 我漫步走在山岭的边缘,若是要围绕着山岭走上一圈,最起码也得要一个多小时,山岭上的各种小道构建成一个庞大的公园,10年前周毅曾来过这里一次,那时的山岭也只是小小的集市,时过近迁,如今的小山岭就如同一个繁华的小镇。 我边走边心里想着:“也不知道那个道观还在不在。” 十年前周毅的父亲带着周毅来到此处,此处的后山处有一座道观,那时候的道观里,零零散散的住着几个道士,至于和前面的紫云寺相比,那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条通向后山的小道上,水泥铺盖的道路两旁郁郁葱葱,两旁的树木与十年前相比起来,除了变高大之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改变。 熟悉的路线,熟悉的风景,路面上的落叶被人清扫在两旁,前方的道路上一名身穿深蓝色的道袍的道士,正拿着竹扫帚低头清扫,刚清扫完的落叶还没来得及堆砌,身后的枯叶又飘落了下来,道士慢悠悠的把路面的落叶一遍又一遍的扫在一旁,仿佛不会厌烦似的。 来到道观门口,望着青云观的牌匾,还是原来的样子,门口的树下插着一把木剑,呵~还是那熟悉的配方,树下躺着的还是熟悉的人,我还是用熟悉的操作说道:“喂,小玄子~” 睡觉的人稍微一捏捏的动了一下,我可以肯定百分百在装睡,我露出恶趣味的表情,然后调侃的说道:“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拿你的剑去耍了哦。” 我正准备去拿剑,剑嗖的一下,被他拿抢到怀里,躺着那里的道士微微起身说道:“十年不见,你怎么还是这幅德行,怎么说好歹也是一个做官的,好歹也是客人,在人家地盘居然这么没礼貌。” 这名道士双腿盘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啊~呼~”用手在嘴巴上拍了拍,打了一个哈欠,斜着眼睛撇了我一眼说道:“来这干嘛,你爸呢?” 我双手交叉放,扯着八字步望着他调侃道:“哟呵~小玄子,我呢是来履行十年前你师公和我爸的约定,怎么?不欢迎?不欢迎我就走了啵!” 这位被我这么一声道士给憋住了,然后无奈的说道:“我只是问你爸来了没有,谁说赶你走。” 我摊开手说道:“我爸他说不来了,他让我过来履行诺言,小玄子你快去通报你师父。” 小玄子抿了抿嘴翻个白眼说道:“死一边去,什么小玄子,我又不是太监,我叫玄道子,ok?” 小玄子站起身,拿起怀里的木剑耍了个剑花,然后收剑进鞘,然后转过头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说道:“你?行不行啊,你这么跳脱,确定论道能搞定我师傅?” 我无所谓的摊摊手道:“管他呢,反正你师公自己说认输的,说什么十年后的今天来拿东西,我也只是个来拿东西的人,论什么道呢。” 玄道子叹息一声说道:“唉,师公也真是的,明知道你父子俩性格那么无赖,还想和跟你们再论一次道。” 玄道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走向道观,边走边说道:“我师公去云游了,只有师傅在道观里,你要拿东西就去找他,话说你爸真的不来了?” 我冲过去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说道:“走啦走啦,我爸他那性格就那样,说不来了,就不会来了,喂,小玄子,透露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 “叫我玄道子!” “好的小玄子,没问题的小玄子。” “我去nm的,滚蛋!” “别闹!别闹!” 我和小玄子两个人互相搂着肩,讨论着他师傅有没有藏什么好酒,一会我去偷,两个人一起喝,他就说是我拿来的酒,他就不会被罚。 两个四十多岁的人,像小孩一样在那好像密谋着什么,笑得贱兮兮的。 进入道观内,也有一些游客来此游玩,但观里的道人,却没有像和尚庙里的和尚如此热情,道士问了声好之后就去干自己的事了。 我调侃道:“你们怎么不学学前面的和尚?搞点项目,搞点套餐啊,这样香油钱不哗哗的来?” “懒~我们道观就这样,你爱信不信。” 玄道子像没睡醒一样,又打了个哈欠说道:“我师傅就在前面的厢房里,你自己找他吧,我找地方睡一下。” 我望着他背影说道:“你算自己上辈子,什么投胎的,这么能睡。” “关你屁事。” “咚咚咚” “进来。” 里面传来了浑厚有力的声音。 我打开房门,走进这间简易的房间,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个简单的杂物台,如果算得上是装潢的话,也就房梁上古典的雕刻,还有那个瓦顶的那个天窗了。 我打了句哈哈,然后问候道:“哈哈,张道长,好久不见。” 张道长看了看我身后,发现并没有我父亲的身影,就疑问的说道:“原来是周毅啊,你父亲呢?他不来吗?” 我摊了摊手无奈的说道:“我父亲说只是来领东西,所以他就不来了,这不就让我一个人来了吗?” 张道长开始去拿茶壶,拿了两个瓷杯说道:“这样啊,真是可惜了,你父亲他不上山吗?坐。” “他上山了,不过他自己去游玩了,你也知道,谁管得住他?” 我自己找了张凳子,然后坐在张道长对面,我搓着双手对着张道长道:“我父亲说让我来领战利品,张道长到底是什么战利品?” “战…利…品?你这父亲也真的是啥话都说,没有什么战利品,是我师傅留给你的,当初他们在静庙论道,看看谁能说服谁,输的一方留下一样东西当作纪念,其实也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就是一块玉佩,你父亲眼睛可真毒哦,在我师傅的箱子里一看,一眼就看中箱子里的这块玉佩,听我师傅说这块玉佩很有年代了。” 我接过玉佩,拿着玉佩在手里把玩,这块古玉通体青色,里面有一丝白色,上面篆刻着某种建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古楼,我想应该是楼阁之类的建筑。 我随手放进荷包,拿起茶杯轻酌了一口问道:“大师公就没其他要交代的了?如果没有话我就回去了。” 张道长伸手拦住我说道:“那么急着走干嘛?我们聊聊天。” 我疑惑的看着张道长说道:“张道长想和我聊什么?” 张道长轻酌了一口问道:“当年听你爸跟我师傅说,你其实也是很有思想的,我也想听听你对他们讨论的空这一字,有何看法?” 我思索一阵后:“空?空的概念有太多了,不同的人不同的思想,造就不同的空,你想了解的空是什么样的?” 张道长问道:“此话怎解?” 我手掌指向张道长:“比如说您,您求的道,是心中的疑惑,还是心中的向往?” 张道长低头思索了一会说道:“我求的是道,一种觉悟。” 我微笑的朝他说道:“我是这样理解的,你或许求的是一种不再疑惑的思想,能够套用所有你能见到的一切,可以拿来解释你现在所想、所做的一切,可以让你不会产生任何负面情绪或者影响,对吧。” 张道长低头想了想说着:“可以这么理解。” 我微微的一笑,拿起茶杯晃了晃说道:“其实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但是呢非要给它盖上一层思想,然后开始隔着盖上的东西,去解密,去理解,对于我来说,本就道化仙,何求天上灵。” 此时的张道长站起了身子,双手作揖朝我一拜:“望周施主解惑。” 没想到这位比我年纪还大的道长,居然向我作揖,这就给我整的不好意思了,我急忙拦住他道:“咦~别啊~我乱说的,张道长你别这样,你这样搞我会很尴尬的,如果你想听我就多说点,没有必要这样。” 我冲张道长摆了摆手,张道长收回礼仪解释道:“达者为师,智者解惑,我向你请教,施个礼很正常,别觉得奇怪。” 听完张道长这么说,我也放下了心,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我个人觉得哦,为什么你师傅这么大年纪还去云游?是因为他想把本身融入到自然里,用一句道法自然来说,你和动物有区别吗?” 张道长想了想说道:“除了思想没有什么区别。” 我点头说道:“对了嘛~用我父亲的话就是说,人之所以烦恼就是给自己披上一层枷锁。” 张道长疑惑的问道:“这枷锁如何脱掉?” 周毅伸出手掌说道:“心中的道就如同这只手。” “嗯?贫道愿闻其详。” “这手既可以握拳,也可以成掌,还能提拉抓,它之所以能进化成这样,就是因为自然的环境里,需要它有灵活多变的能力,适应着不同的环境,人的思想就好像这手,不能一直握着,不能一直勾着,能伸展自如才是正常的,如果它保持着一种姿势,这样的手难道不是有病吗?” 张道长低头沉思说道:“原来如此。” “你身为修行之人却一整天都端着干嘛,你端着给谁看?自己想做不敢做,想说不敢说,这就是你追求的无为逍遥?那跟你追求的道有何关系?” 张道长叹一声:“哎~周施主看得如此透彻。” “你的徒弟他想睡觉,立马可以原地躺下睡,你年轻时候也是这样,为什么年纪大了就端着了?道长您非要给自己的手带上饰品,自然会被这些饰品所影响,不管做什么都怕弄坏这些饰品,久而久之就会影响手的舒适度。” 我继续酌了一口茶:“都说大道至简,你师傅和你徒弟都在做减法,你倒好做起了加法,我给你的建议就是,好好想想为什么你会带上饰品,饰品是怎么产生的,跟你自身有什么联系,至于怎么处理,我就无能为力了,好了,我也该走了,我还有好多地方没逛呢。” 张道长拱手作揖道:“贫道谢过张施主,贫道送你出去吧。” 张道长把周毅送到道观门口挥了挥手说道:“慢走啊,周施主,恕贫道不能远送。” 周毅留给张道长一个背影,举起手摇了摇喊道:“不用送了,张道长拜拜咯!有缘再见!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 张道长低头想着,思绪了良久他看向不远处的玄道子,此时的他正舒服的睡着,而张道长却闲庭信步的走到玄道子身后,瞄准屁股用力一脚踹去,一脚过后拂袖而去。 被踹翻的玄道子爬起来一脸懵逼,看着他师傅的背影心想道:“嗯?我是谁?我在哪?我招谁惹谁了?” 第13章 父与子的秘密 走回到了山顶的的集市,在路边的公共座椅上休息,看到远处的儿子身边围着几个女孩子。 有穿着汉服清纯可爱型的,这么冷天的天也有穿着jk制服的青春少女,还有穿着民族服饰的少女。 或许他们在交换联系方式吧,自己则是默默点上一支烟,坐在远处远远的观望着,看着他们有说有笑,周毅很是欣慰。 就光长相这一点,孩子幸好像他母亲,在这个时代的审美,如果长得像我这样粗犷的面孔,那么对于周致仁来说,将会是不小的挑战。 我看了看附近,寻找着奶茶店的方位,我走到一家奶茶店,点了四杯奶茶,跟服务员说打包带走。 拧着四杯奶茶,出了店门口寻找儿子,发现儿子跟三位女孩去了不远处的烤串店,她们围坐在一起,拿着手机谈论着,似乎在互相传达手机里的内容。 聊着聊着四人把手机横了过来,不用说多说,此时的四人肯定在一起开黑打游戏。 我走进烤串店为他们点了几份烤串,拿着打包好的烤串,走到儿子面前,他愣了愣看了我一下,感觉不好意思,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于是我率先开了口道:“先生这是您点的烤串和奶茶,谢谢会顾。” 我冲儿子眨了眨眼,抬了一下眉毛,示意他见机行事,他右手偷偷摆了一个ok,表示收到。 我翘着二郎腿坐在公共的椅子,问着坐在我身边的儿子。“聊完了?” 儿子嘿嘿一笑说道:“嗯,加了三个微信,说以后有空一起打游戏。” 我嘴角微微一翘说道:“喜欢哪个?” 儿子翻了翻白眼:“什么喜欢哪个?就打游戏而已,话说老爹,你高中谈恋爱吗?” 我说道:“谈啊,跟一个姓卢的。” 儿子一脸的好奇的问道:“好不好看,跟老妈比起来,谁好看?” 我回忆道:“怎么说呢~各有千秋吧,你老妈是笨笨型,初恋是调皮型。” “那你们最后是怎么分开的?” “怎么说呢,因为思想、理念、家庭、三观。” “哦豁,老爸说来听听。” “那时候的她,身上有我没有的跳脱性格,就是这点吸引我的,我们高二谈的恋爱,刚开始的时候很甜蜜,她喜欢仪式感,喜欢各式各样的感动。” 我拿起一支烟,开始点上,开始诉说高中的恋爱史:“她是单亲家庭,是父亲带大的,所以养成了强势的性格,常常做事不经过大脑,还意气用事,随后的时间里,她交往的朋友越来越杂,直至有一天,她开始跟外面的社会人打交道。” 儿子问道:“后来呢,她接触社会人之后呢?” “一年之后,我们的互动变少了,我在冲击高考,她却开始在外面厮混,那时候经常有一个社会人开着小车送她来学校。” 我抽了一口继续道:“我那时候告诫她,不要和那群人交往,他们不但经常泡酒吧,而且生活作风还不检点,以后你靠泡酒吧是活不下去的,之后我们就大吵了一架,她说我限制她自由,说我小心眼。” 我儿子好奇的问:“老爸你就没好好跟她说吗?” “嗨~那时候她说‘你怎么跟我爸一样,尽是一堆大道理‘你说你老爸能怎么办?她尝到了社会的甜品,但是却不知道这个甜品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儿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爸继续。” “我跟她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警察突击检查为什么去酒吧,怎么不去图书馆呢?” “那她怎么说?” “她却说’就你眼里觉得他们都是坏人,难道他们就没有一个好人吗?‘” “那老爸你是怎么说的?” “那时候我跟她说,垃圾堆里面可能有宝贝,就算是有~谁会去翻垃圾堆呢?又是什么人会去翻垃圾堆呢?翻垃圾堆能翻出来的是什么人?” 我儿子调笑的说:“哈哈哈哈,那她岂不是气死?别说是她,放在我身上,我都气死。” 我掐灭了手中的烟说道:“哈哈哈哈,不过我长大之后一想的确怪不得她,她从小没有母亲,价值观来自父亲,在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价值观又有多少健全,他的父亲认为有钱就行,就幸福。” 我继续说道:“她太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和肯定,而我那时候给她的反馈,都是反对和建议,所以才抵触听不进吧。” “那后来呢?” “后来啊,你爹我就被戴了绿帽子。” “啊?她出轨了?” 儿子很是震惊,没想到父亲还有一段这样尴尬的情史。 我笑了笑说道:“嗯,跟那个用豪车接送他的男子在一起了,他们开房去了,后来她解释是喝醉了,把他当成我了,至于这种鬼话我是不信的,所以高三下学期我们就分手了。” “那老爸你难受吗?” “肯定难受啊,不然我怎么会现在还记得。” “也是哦,那后面呢?” “后面啊,她也来找过我,这个你妈妈知道,大一的时候,来找我说要复合,我就把你妈妈拉出来说’这是我女人,请你以后不要打扰我们‘” 我坏坏的笑着说:“其实你妈妈那次还没有跟我在一起呢。” “哎哟,老爸居然使用借力打力。” 我继续说:“我和他分手的三个月后,其实她找过我一次,那时候她怀孕了,说那个渣男跑了,豪车也是租的,他其实是在一家租车公司上班的。” 儿子有点惊讶说:“这么惨?” “所以和她分手是正确的,儿子啊,你要谈恋爱,这就是经验之谈了,跟你说几点识人的方式吧。” 儿子认真的看着我:“好,老爸你说,我听着。” 拍了拍儿子头说道:“所谓的三观一致,就是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是不是可以达成共识,比如说,同样去旅游,同样是选酒店,她选择五星的,认为出来玩花点钱没什么,你认为经济干净实惠也行,最后你们商量可以兼容的酒店。这就是消费达成共识,可以为对方互相让步的。” 儿子点头道说:“这样啊,那老爸我可以不可以这样理解?” “你说。” “两个人在一起不是说能从对方身上获得什么,而是两个人在一起能创造什么,如果在一起总觉得自己亏了,那么这段关系就不会长久。” 我有点意外的看着儿子,我露出赞许的眼神说道:“孺子可教也。” 儿子继续问道:“那老爹有没有在感情里犯过错?” 我叹息了一声:“我也不知道你老爹我这样算不算出轨。” 儿子惊讶的问道:“老爸您吗?” “是啊,这件事连你妈都不知道,十多年前,你爸我跟陆阿姨有过一次露水之欢,她是你妈妈的姐妹,出事的那天是你老妈让我去陪她的。” 儿子好奇的问道:“那老爹你是怎么被糟蹋的?” 我tm,我一个暴栗敲到他头上说道:“啥叫被糟蹋,我这叫艳遇!懂不懂,还是被动的那种,唉,可怜我一世英名。” 儿子摸着头恶狠狠的说道:“嘶~老爹你轻点,好疼的。” 我无视他的哀嚎继续说道:“那次她把我约到私人酒咖,被她和一个叫黄慧的女人阴了。” “然后呢?” 我向后仰岔开腿,瘫坐在椅子上。“我是千小心万小心,但是被她摆了一道,随后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但是这件事我从来没有跟你母亲说过。” “这种事不说也好吧。” 儿子继续问道:“现在呢?” “已经十多年不见面了,她赢了,在我心里留下一枚种子。” 儿子疑问的问道:“父亲不想念她吗?” 我叹息了一声说道:“说不想是骗人的,但是她也只是我人生中的一位过客,我与她没有爱情,有的只是遗憾而已。” 儿子贱兮兮的问道:“老爹,我妈和陆阿姨哪个漂亮?” 我左右观望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对着儿子说道:“陆阿姨好看,那个腿,那个身材,杠杠的一级棒。” 儿子贱兮兮的说道:“那为什么不收了她做小的?” 我握紧拳头,直接跳起来给我儿子脑袋来了一记暴击:“阿哒~,什么做小的,你个臭小子,快把这种坏思想给我涤除出去,你以为是古代啊,还娶小的,看我无影脚,阿哒~。” 儿子抱头鼠窜的躲着我的攻击:“哎哟~老爹别打,我开玩笑的,我真开玩笑的,哎呀,别踹!” 我弯着身子,叉着腰在公园处大口喘着粗气:“呼,呼,你这臭小子真能跑,累死我了。” 周致仁扶着树也大口大口喘着气说道:“呼、呼、累死我了,老爸,求放过啊,我就提了那么一嘴,真开玩笑的,您先在这休息,我去买瓶水给你解渴,你先消消气。” 我实在跑不动了,找个位置坐下说道:“快去快去,哎哟,累死我了。” 打开荷包拿出香烟,呆呆的坐在公园的花圃边上,点燃香烟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远处的山峰想到:“陆姗姗,你个狗女人,唉。” 没过一会,周致仁晃晃悠悠的拧着两瓶水走了过来,走到还差五步的时候,直接抛过来:“老爹,接住。” 我单手接住抛过来的矿泉水说道:“想好考哪所大学了吗?” 儿子走到我旁边坐下说道:“某京科技大学或者青花大学。” 我拧开瓶子说道:“那么有信心?” 儿子拍了拍胸口说道:“你不看看你儿子是谁,之前你不是接到北某大和青花学校的电话了吗?你儿子都保送了,我把这个机会让给我兄弟了,我呢自己考,没问题的。” 我无所谓的说道:“随便你,你想去哪就去哪,青花大学妹子可是很少哟,你确定去青花?” 儿子摸了摸下巴说道:“这谈恋爱和读书不冲突吧,学校里没有,我不会找隔壁某京大学的吗?妹子那么多,你儿子又那么优秀,长得帅,读书又厉害,你还怕你儿子单身?” 我撇了撇他一眼说道:“你别太得意,一天天的加妹子微信,你爸你妈的专一你就没学会,我跟你说哦,如果你敢玩弄女孩子的感情让我知道,我直接打断你的狗腿。” 儿子晃了晃头说道:“怎么可能,你儿子也是有节操的好吗?我找妹子肯定是认真赛选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人品才重要。” 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儿子:“哟呵,怎么说?” 儿子拿起水瓶喝了一口说道:“老爹你是不知道,我们学校现在的很多妹子,啧啧啧,跟你的那个初恋差不多,整天混迹酒吧,你是不知道你儿子还被一个太妹追呢。” 我抬起脚盘坐在长凳上,一脸八卦的样子说道:“来来来,跟老爹说说,怎么回事,感觉被太妹追也酷的。” 儿子翻了翻白眼说道:“酷个屁,你是不知道有多烦,我跟其他女同学说话,第二天那个妹子就被威胁了,搞得班里的女孩子都不敢跟我说话,你说遭罪不咯?” 我好奇的说道:“难道你不帮那些女孩吗?” “怎么不帮?我单独去找那个太妹谈话了,她说只要我做她男朋友,就不会去骚扰那些女孩。” “那你怎么说?” “我说我不喜欢你,就算你得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我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然后呢她怎么说?” “她说,我才不要你的心,我只要你的人,哎呀给我气的。” 我仰头哈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哈哈,这女孩真有意思,儿子你为什么不从了她?” 儿子白了我一眼说道:“我对这种女孩根本就不感兴趣,我同学和舍友可是喜欢的很呢,一天天的什么黑丝,jk,我对这种女孩根本不喜欢。” 我上下打量着他说道:“儿子,不会是个gay吧。” 儿子噗的一声把水喷了出来:“咳咳~开什么玩笑,你儿子是正正经经的异性恋!” 我无所谓的说道:“是也没事,我又不歧视,不过你妈妈和你爷爷那关你可能过不去,甚至还会影响你的身高。” 儿子遗憾的说道:“为什么会影响我的身高?” 我调侃的对着儿子说道:“因为你爷爷和你妈妈会打断你的腿。” 儿子哈哈哈一笑说道:“切~,放心吧,我百分百异性恋。” 我继续问道:“告诉老爹,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妹子?” 我儿子说道:“带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穿个淡色的小花裙,抱着一本书,穿着小布鞋,身高到我耳朵这里,脾气温和,不能像妈妈那样暴躁,说话轻声细语的,有规矩有礼貌的那种。” 我翻了翻白眼心想道:“切,就是你妈这种类型,她以前也是这样,后来有了你,为了管你才变成这样,唉,儿子的审美跟我一样。” 我怜悯的看着他说道:“好!我支持你,来干杯!祝你学业有成,恋爱美满,步步高升!” 儿子一脸茫然的看着我,然后拿起矿泉水瓶碰道:“额~谢谢老爸。” 第14章 故人 我被调到边境维持秩序,为期两个月的带队,每日的工作就是带着兄弟们在山间边境巡逻,对于地区的治安以及走私活动进行维护调查。 因为隔壁是着名的旅游国家,我国的边境城市也是旅游胜地,距离带队任务结束还有几天的我,居然生病了,得到了上级的允许,我可以到城镇里去修养和散心,接手我任务的老友,也在几天前来到了这里,开始着手接替我的工作。 三伏天的七月,这座边境城市是非常炎热的,但是因为绿化工程做的很好,晚上的城市,总是飘着一丝丝的凉意,或许是我上了年纪,对温度比较敏感,每天晚上睡觉,我都会盖上一层薄毯。 儿子已经大四了,打算本硕博连读的他,这几天估计就大学毕业了,他打电话问了我好几次,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打算带女朋友回家给我看看,毕业之后就跟女朋友结婚,而他呢就继续读博。 我也很开心,儿子已经长大了,我退休后也想像自己的父亲那样,带着妻子到处旅旅游,过着逍遥的日子。 我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早上还万里无云,下午就暴雨倾盆了,这南方的天气总是阴晴不定。 晚上我走在霓虹闪烁的路上,望着川流不息的车流,时不时停留下来看看这灰白一片的天空。 “看来想看到星空,还是得去乡下或者山顶咯。” 心里感叹着往前走着,走着走着停留在一家咖啡店的门口。 打开咖啡店的大门,迎面走来的是一个机器人,它用可爱的声音询问我,是在吧台消费还是去桌子那。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以巧克力色为主调的咖啡店,殿内演奏着优美又柔和的吉他音乐,环视一圈,目光停留在吧台上,在吧台上看到了一位熟悉的身影。 我缓步走到吧台,把高凳拉到旁边坐下轻声的说道:“好久不见!” 美丽的身影并没有转头,鲜红的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悦耳的声音响起:“好久不见,喝点什么?” 我招了招手示意店家把拿菜单过来,我对着她调侃的说道:“只要不是带樱桃的酒就行。” 她摇晃着手里的玻璃杯说着:“哼哼,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怪我?” “那倒不至于。” 我晃了晃手表说道:“你赢了,戴了20多年了。” 这时候咖啡店老板递给我菜单说道:“先生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拿铁吧。” 我抬起手,手指了指隔壁的陆姗姗说道:“记她账上。” 陆姗姗点了点头,示意老板可以,老板得到答复之后转身进入厨房。 我率先打破尴尬说道:“结婚了?” 她转过头来看我:“没有,一直一个人。” 我也看着她,心里算了算时间,这时候的她也应该有40岁了吧。 长发变成短发了,秀发三七分,耳朵带着类似眼泪一样的钻石耳环,保养做的实在太好,居然跟二十七八岁一样。 不过眼神不再是年轻时的锐利,而是深邃的眼眸。 成熟的韵味油然而生,或许是穿着的原因,气质总是透露着一丝高傲的感觉。 她一手撑住脸庞,则着脸笑眯眯的看着我说道:“你老了。” 我也一只手托着腮帮子说道:“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我天天风吹雨打的,这不~又被上级调到这来守边境,你呢来这旅游吗?” “嗯,过来玩玩,过几天就走了。” 这时候老板走过来说道:“先生你的咖啡。” 我接过老板递来的咖啡道了声谢谢随后转头跟陆姗姗说道:“我都五十二了,能不老吗?” 陆姗姗摸着我的手臂叹息的说:“时过境迁,人不但老了,身上还那么多伤,你看这手臂到处都是。” 我笑着看着她说道:“没事,都是以前抓毒,抓赌,被伤的,现在年纪大,已经不能冲锋陷阵了。” 我打着哈哈说道:“你除了气质和穿着,其他什么都没变,你这保养做的太好了,我完全看不出你有40岁,” 嘴角微微一勾,陆姗姗把脸伸到周毅耳朵旁轻声说着:“那你想不想尝尝?” 说完这话,她就咯咯的直笑。 我无奈的喝了一口咖啡说道:“哎呀~,你就不要搞我了,我可不想那么大年纪还身败名裂。” 她转了转手里的高脚杯说道:“好啦不逗你了,喝完这杯陪我走走。” 她喝完杯里最后的红酒,起身就整理一下东西,挎上她的包包,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往门外面走去。 我低头看了看吧台上的咖啡,心想要不要一口给这杯咖啡旋了,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如果把这杯咖啡给闷了,晚上睡不着那就惨了,随后我站起身跟着她的脚步走出了咖啡店。 我们走在沿途的大街上,她挎着我的手臂,两人闲庭漫步。 或许是我的年纪大了,也或许是心中的种子发芽了,也或许是感觉到愧疚,也或许是感到亏欠,我并没有阻止她的行为,两个人如同夫妻一般,慢慢的走在街道上。 我看了看陆姗姗说道:“这些年一个人,过的很苦吧,怎么不来找我呢?也不说留个联系方式。” 陆姗姗轻轻的依偎在我身旁:“这是我自己选的,跟你没关系。” 把头慢慢的靠在我肩膀上的陆姗姗说道:“我以为那样做就可以治好我的病,谁知道这样做之后却变成了我的瘾品,我很想你,但不敢去见你,不过还好最后找到了替代品。” 拍了拍她的头:“都过去了,留个联系方式吧。” 在包包里翻找着手机的陆姗姗问道:“姐姐知道了吗?” “没有,但我儿子知道了。” 她拿出手机让我扫一扫说道:“他怎么说?” 我添加成功之后说道:“他认为不是我的错,也不管我的私事,只要不破坏家庭,不伤害他妈妈,他都无所谓。” 一路上我们谈论着彼此这些年的经历,话题慢慢的聊到了那晚。 她掐了掐我的手臂说道:“你知道吗,我离开那座城市之后,打算找个人从新开始,但总是没有感觉,没有那种跟你在一起心动的感觉,最可恶的是,每次看到门铃,我总会想起你带我去按别人家的门铃,然后逃跑,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揉了揉被掐的地方:“嘶~那时候你经常逗我,我就尝试着逗你一次,哪有想那么多。” 陆姗姗露出了小女人的状态说道:“哼哼!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路人投来了异样的眼光,一个年轻的大美女,揽着一位看起来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眼神透露着羡慕,仿佛在说“有钱真好。” 我提醒着陆姗姗:“喂,你电话响了。” “哦?” 陆姗姗哦的一声,低下头拿出手机接起了电话:“额~我在这,嗯~,我发定位给你,准备到了给我电话。” 说完就拉我到旁边的小店坐下。 我们并排着坐在凳子上,她还是没有放开我的手,头继续枕在我的肩膀上,闭上眼睛一脸享受的样子。 “你要抱到什么时候?” 我着实有些无奈,怎么推都推不开。 陆姗姗撒娇的转着脑袋说道:“我不管,我就是要抱,我要抱个够,现在不抱以后就没机会再抱了。” 我着实无奈,因为她根本不在意路人的看法,我只好冲着周围的路人尴尬的笑了笑,我低头对他说道:“喂!陆姗姗你都40岁了,还撒娇?” 不一会服务员走了过来,陆姗姗才放开我的手臂,她拿着菜单点了些小吃,然后转过身又打算抱我。 我果断用食指顶住她的额头说道:“别闹!” 陆姗姗嘟着个嘴,像个小孩子一样生闷气,不一会服务员就把小吃端了上来。 陆姗姗在吃东西的这段时间里,把小孩子一面完全展现的淋漓尽致,不行就摇手臂撒娇,要么要求喂食,反正怎么作怎么来。 身后传来嘲弄的声音:“老妈!我看了这么久,我都快忍不住了。” 陆姗姗听到之后,身体一僵,立马坐直了。 一个女子走到我们两对面坐下:“老妈真的看不出来,平时严肃高冷的你,还有这样的一面。” 一头灰白发,烟熏妆、黑口红、耳朵上密密麻麻有四五个耳钉,蓝色的美瞳,蓝色的牛仔寸衫,里面搭配着贴身的白体恤,包裹着圆润的胸部,乳沟一根银白色的十字项链,露出小肚脐,卡其色的收腰裤搭配白色的板鞋,整一副社会小太妹的样子。 对面自称陆姗姗女儿的女子,正戏谑的看着陆姗姗说道:“没想到你喜欢这样款式的男人,看起来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 对面的女孩饶有兴致的看着我:“喂,大叔,你是干什么的,居然能吸引到我妈这种高傲的女人。” 陆姗姗一脸正色的教训着对面的女孩说道:“陆念周你对叔叔礼貌点,坐好你看你像什么话?” 面对陆姗姗的训斥,对面的女孩却毫无顾忌,继续不屑的跟陆姗姗对着干说:“哟~你不是不爱男人的么?现在教训着我来了,你刚刚那个样子,好意思说我吗?” 陆姗姗恼羞成怒的说着:“你…!不是跟你说了吗?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怎么不打?” “我如果打了,就看不到这样精彩的画面了,我都拍下来了,到时候拿给弟弟看,那肯定别有一番风味。” 陆念周并不在乎她妈妈的心情,看着我继续说道:“大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 “你..。”陆姗姗想继续说,但是被我伸手拦住了。 我伸出一只手拦住陆姗姗说道:“警察。” 说完我掏出警官证,然后立马收了起来说道:“你呢?” 陆念周立马哆嗦了一下,翘着腿坐的她,立马坐直了起来,我悄悄靠近在陆姗姗说道:“你不是说你没结婚,哪里来的女儿,领养的?” 陆姗姗刚刚想说话,对面的陆念周就说道:“警官,你别听我妈瞎说,我没干什么坏事,也就泡泡酒吧,飙飙车,没有干过其他坏事。” 陆念周一脸紧张看着她母亲,生怕她告自己的状。 我手指敲了敲桌子眼睛微眯盯着她说道:“我有说你干了什么坏事吗?不打自招,飙车不算违法?嗯?说!除了这些还做了什么?” 看到我震慑住了她女儿,陆姗姗停止了说话,静静看着我教训着她女儿,从她懂事以来,就没见到她那么乖的样子。 陆念周摇着头说:“没有!真没有!” “姓名!” “陆念周。” “年纪” “23岁。” “做什么的?” “学生,大四了。” “不好好读书,整天瞎混!” ···· 一整问答之后,我转头看了看陆姗姗,看她在那偷笑,我给她一个脑瓜崩:“笑什么笑,你也是,怎么教育的?” “呜~”陆姗姗捂着脑袋,鼓着嘴,一声不吭的低着头,像一只受委屈的狗狗一样。 陆念周看到平时严肃高冷的妈妈,居然被眼前这位大叔治的服服帖帖,心中甚是骇然!“不行!如果老妈和他在一起,我岂不是以后都没有好日子过。” 陆念周想归想,但是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忍一时风平浪静,等一会散场了,果然劝谏老妈,誓死劝诫老妈不能和他在一起,这气场完全镇住了老妈。 “这脸上,脸上手上全是伤疤,眼神犀利,肯定是一个狠角色,又是警察,咦额~”陆念周心里一想,害怕极了。 看着头上液晶电视传来的天气预报新闻:“现在播报本地天气预报,预计今天晚上11点到早上8点,将有暴雨、特大暴雨红色预警,请各位市民注意防范….。” 看到天气预报,陆念周找到了离开的借口:“那个~警察叔叔,你看这天色也很晚了,我呢要和妈妈回家了,你看这外面电闪雷鸣的,我想估计一会就会下大雨了,您呢工作也辛苦了,回家也早点睡吧,哈!” 说完陆念周就拉着她妈妈就往外走。 陆姗姗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说道:“平时都不见你这么准时,今天怎么了?” 我看了看这孩子,笑了笑说道:“去吧,路上小心,我也该回去了。” 收拾好东西,我们三人站在小吃店的门口,不一会一辆出租车来到我面前,我进入出租车摇下车窗说道:“再见了,老老实实回家,不要在外面瞎逛了,知道吗?” 陆姗姗推了推陆念周说道:“听到没有!” 陆念周晃了晃脑袋,碎碎念的说道:“知道啦~” 我对着陆姗姗说道:“你也是!不光她,听到了没有!” 陆姗姗吐了吐舌头说道:“好的呢~” 陆念周翻了翻白眼在旁边:“呕~好的呢。” 陆姗姗打了自己女儿一下肩膀羞骂道:“死丫头!” 我要上车窗说道:“再见了。” 陆姗姗对着车摇着手臂说道:“再见。” 陆姗姗哼着小区笑着说:“走了,回家。” 陆念周疑惑的看着陆姗姗说道:“老妈你发春啊?他谁啊~” “你个死丫头,竟敢说你老妈我,看我不打死你!” 说着拿着挎包作势要打。 “哎哟,我跑,老妈你居然害羞了!” 第15章 女儿 刚刚回到房间的我,立马打开手机看了看,还剩10%的电,翻箱倒柜寻找数据线充电,插上电源之后正准备想洗个澡,这时候电话来了。 看了看来电显示,竟然是陆姗姗,这才离开多久这就打电话过来了? 我接通后,开始寒暄的问着:“喂,陆姗姗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呜~周..周..毅,我做错事了,呜呜。” 那边传来了陆姗姗哽咽的声音,我立马安慰道:“没事没事,别急,慢慢说。” 陆姗姗开始陈述她跟陆念周吵架的过程。 陆念周气呼呼的说道:“妈你以后别跟那个男人来往了,又老又丑,你又不缺钱,真就想找伴侣,你挑个年轻点的不好吗?非要选这种。” 陆姗姗听了自己女儿这样说周毅,生气的吼道:“什么又老又丑,陆念周你放尊重点!” 这时候陆姗姗已经丢掉了往日的冷静和理性,一旦关于周毅的事,她就很容易上头。 或许是陆念周习惯了自己母亲平日里的样子,很少见到这样的母亲,见到母亲竟为了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吼自己,而且看起来很气愤,看着这样的母亲,陆念周的叛逆之心上来了。 陆念周双手怀抱,一脸嘲弄的看着自己母亲说道:“哦豁,你真是枯木逢春了?这老男人要年纪没年纪,要钱没钱,你就算包养,也要包养年轻点的嘛,这种老男人够你玩多久?过几年就入土了,难道你有什么癖好?” 陆姗姗阴沉着脸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陆念周越说越起劲:“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人家老江湖了,专门骗你这种又有钱又单身的富婆,我都怀疑他那警官证都是假的,你居然迷恋警察,啧啧啧~” 陆念周上下打量着自己的母亲,像看小丑一样的看着她继续嘲讽道::“别到老了还身败名裂,做这种蠢事要是让阿毅知道,肯定笑死,自己平时敬爱的母亲,居然喜欢又老又丑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骗子。” “啪” 气愤过头的陆姗姗一巴掌甩在陆念周的脸上,陆姗姗看着这个平时被她娇生惯养的女儿,居然在这里诋毁谩骂自己的父亲,本就深爱着周毅的陆姗姗,对周毅满是愧疚,如今自己最宠爱的女儿,居然这样诋毁他,这么多年压抑的情绪在这一刻释放了出来。 陆姗姗情绪上涌,身体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一巴掌甩了过去对着陆念周大吼道:“不许你这样说自己的父亲!” 挨了一巴掌的陆念周一脸不可置信,从小她都是被母亲宠爱大的,就算做错事了,母亲最多只是责备,就没动手打过她。 她一脸不可置信的不是她被母亲抽的这一巴掌,而是后面的那一句话,给她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因为反差的效果,简直颠覆她内心世界。 “我不信!我!不!信!你骗我!” 陆念周捂着自己的脸一路后退,一直退到房门处才停止,陆念周转身夺门而出,留下陆姗姗一个人瘫坐在地上。 陆姗姗低头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懊悔自己刚刚做的一切,懊悔自己压抑不住冲动的情绪。 发呆没多久的陆姗姗,随后听到楼下传来了摩托车的轰鸣声,她心想糟糕,她站起身拿出手机,立马拨打陆念周的电话。 沙发那边传来了陆念周的电话铃声,原来陆念周刚刚走的时候忘记带上自己的手机了,陆姗姗越急心越乱,不知所措的她便想到了周毅,她不由自主的就打电话给了周毅。 周毅嘴角抽搐的说道:“这么说,陆念周是我女儿?” 电话那头传来了抱歉的愧疚声:“嗯,对不起,我不敢和你说,上次我们做完之后,我就一个人跑去旅行,直到两个月之后我还没有来月事,我就到医院去检查,医生就说我怀孕了,是我太自私了,我没有考虑后果,就擅自把他们兄妹生了下来,你还有一个儿子叫陆念毅。” “唉~你真会给我找麻烦,而且还是大麻烦,目前状况先找到女儿,其他事过后再说。” 陆毅低头思索着说:“去酒店前台,让前台调取监控摄像头看看她往哪个方向走,我去联系我同事,把她行径路线跟我说一下,毕竟人失踪要24小时才能出动警力,找我们女儿只能靠我们自己,我也不能跟我同事说,我在外面还有俩孩子。” 随后根据前台的监控显示,发现她驾车前往城区的郊外,周毅心里估计她女儿是去散心了,周毅给同事打了电话,让其帮忙查一下道路监控,看一下刚刚那段时间,郊区的哪条路段有陆念周的身影。 陆念周一路狂奔,见路就插,完全不顾方向,随着分岔路越来越多,她一股脑开到了郊外的山区里。 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个地方,她伸手向兜里翻找,想打开手机查查导航,但是忘记刚刚一时气愤走得太急,把手机给拉在房间里了。 望着脚下的泥路,四周都是杂草丛生,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哪,前不见村后不着店,一盏路灯都没有,抬头看看天空,一滴雨滴落在她的额头,头顶的天空时不时传来闪电,按照这个情况再过几小时,天空就下雨了。 由于两旁的灌木杂草颇高,路面凹凸不平,路中间还长着杂草,她低头观察着路面,尽量避开路面的水坑和杂草丛生的路基,本就身处黑暗的环境,使得她越来越紧张,恐惧的情绪正在她心里叠加。 此刻她已经寻了20多分钟的路,然而路面却越来越窄,杂草越来越高,她看着周边整齐的松树,松树随着风时不时传来“沙沙”的声音,人越恐惧就越容易紧张,陆念周一不留神就翻到了路旁的沟渠里。 陆念周在车倒下的一瞬间,立马跳了下来,她一把抓住旁边茂密的藤蔓,她转头看了看身后,发现摩托车已经稀里哗啦的滚到桑叶地里,望向倒在桑叶地里的摩托车,通过还在闪烁的灯光判断,这高度怎么说也得有个七八米高。 陆念周用脚蹬在一旁的树木,双手抓着藤蔓往上拉,用尽全身的力气终于爬了上来,她很庆幸自己跳的时候,落在一棵小树上,这颗小树刚刚好能接住她。 她尝试着站起来,她感觉到了脚踝的疼痛,是被扭到了,手臂和脚上全在划伤。 望着山下的摩托车,此时的大灯还亮着,想着到底要不要去拿车。 就在此时天空“轰隆”一声,一声炸雷从苍穹处传来,随着雷声的落下,天空开始下起了大雨。 陆念周只能朝着松树林的方向去躲雨,她想要找一棵大树,一颗可以完全遮住雨水让自己不被淋湿的大树。 雷声滚滚,瓢泼的大雨如同瀑布一样冲刷着松树,此时此刻的陆念周心想道:“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在这里,呜呜呜,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 陆念周开始呜呜的哭着,而回应她的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以及雨水冲刷松树的沙沙声。 穿着雨衣的周毅,在路面抚摸着,用强光手电照着路面,看着轮胎的痕迹走向,他判断出自己的女儿已经迷路了,四条痕迹来来回回,加上此刻的大雨,周毅就更加难以判断女儿使向了哪里,从出发到现在,距离女儿失踪已经快一个小时了。 根据以往的追踪调查经验,女儿应该是跑到深山里去了,通过普通人的思维判断,往避雨的地方去应该可以找得到。 周毅背着背包,里面是这次来勘察时乡亲们送的一些吃食,以及一些自己准备的医疗用品,警队配的强光手电和应急救生的工具他也带来了,带着这些东西也是为了方便寻找女儿。 唯一不足就是手机,他的手机已经快没电了,他寻着轮胎的印记,一路朝着深山里走去。 周毅看到了被车压倒的灌木丛,一路沿着灌木被压到的方向走去,随着路面越来越窄,在前方出现了大面积被压到的灌木,周毅用强光手电往下照去,一辆摩托车正侧躺在桑叶地中间,它的周围并没有发现有人走过的痕迹。 周毅庆幸呼出一口气,还好没掉下去,他转头看了看背后高山和并排的松树林,二话不说就走了进去。 周毅寻到了陆念周的脚印,他跟随着脚印往更深的密林里走去,这雨越下越大,脚下的泥土松软无比,每走一步都会托起一大坨黄泥,暴雨倾盆把脚印都掩盖住了,没有办法的周毅只能大喊道:“陆念周,你在哪?” 陆念周蜷缩在一颗大松树下瑟瑟发抖,她意识有点模糊,她仿佛听到有人在叫她,她站起身抬头看了看周围,发现一道白光左右晃悠,她仿佛看到生命之光,陆念周大喊道:“救命啊,我在这。” 敏锐的周毅听到了救命二字,他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然后在一棵最大的松树下,发现瑟瑟发抖的陆念周。 陆念周抬头望去,发现一个拿着强光手电的人,她开心至极,也不顾那人是谁,直接扑到那个人怀里,那个人抚摸着她的脑袋说道:“好啦,有我在,别怕,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的,听话我们先找地方避雨。” 陆念周听着有点熟悉的声音,仔细一看,没想到是她的便宜老爸来救她。 虽说心里还是有些怒气,但还是默不作声,跟在身后紧紧抓住周毅的衣服,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里,陆念周害怕极了,她才不管他是谁,先抱住大腿再说。 周毅看了看周围地形,抓起泥土放在手上瞧了瞧,用手电观察周边的树木之后,朝着一个方向直线走去,他们走到一处峭壁,沿着峭壁一路行走,果然发现了一个山洞。 周毅根据山脉的走势,和泥土的堆积程度,从中可以判断出估计应该是有一处山洞。 他们进入山洞后发现,周围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应该是附近村民上山放羊时清理的,山洞的一旁有留下的干柴。 周毅把雨衣脱了,把外套和寸衫也脱了下来,然后抛给陆念周,让她走到最里面去换衣服。 周毅在门口的附近生火,准备给她烤干衣服。 陆念周看着这个穿着裤衩的男子在那摆弄火堆,在地上找到几根树干,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一个衣架,看着这便宜的父亲,娴熟的在地上摆上干柴,咣咣几下就把火给升起来。 周毅转头对女儿说道:“陆念周,快到后面山洞里把衣服换了,然后过来烤火,山里的天气很冷,一会感冒发烧就不好了。” 陆念周看了看周毅说道:“哦~,我这就去。” 望着女儿进入山洞里,陆毅转头把早已经关机的手机放在一旁,然后用村民留下来的铁锅,煮些热水给陆念周驱寒。 周毅翻找着背包里的东西,土豆、玉米、红薯、辣椒等等这些农作物,都是村里面的老农户送的。 随着沙沙声作响,陆念周穿着周毅的衣服走了出来,陆念周走到火堆一旁,找张小凳子就坐了下来。 周毅为了打破尴尬,只能找借口和自己女儿搭话:“这群老人家挺可怜的,唉~孩子都出去打工了,硬是把些庄稼塞给我,还说什么自家种的,用的是人工肥。” 陆念周不理会周毅的话题,直接向陆毅开口询问道:“你真是我父亲?” 有了刚刚的险情,陆念周降低了对周毅的防备。 陆毅停止了翻找,拉上拉链搭话道:“嗨~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是我女儿,别说是你,是我我都不信。” 陆念周有点气愤的责问道:“那你为什么抛弃我们和妈妈?” 被突如其来的质问,周毅无奈的说道:“抛弃?你这锅就扣的有点大了,其实啊,我还没认出你妈之前,我就已经结婚了,你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周致仁。” 这时候的陆念周更加气愤道:“什么?你还是个渣男!居然还结婚了!” “艾艾艾,你可别乱说,我可担待不起,当年啊····” 许久。 陆念周疑惑的问道:“原来我妈妈才是小三啊,可是她那么优秀那么漂亮,就因为你救了她一次,就以身相许?” 我翘着脚侧躺在一旁,打了个哈欠说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妈,她那时候的脑回路,谁知道。” “你叫什么名字。”陆念周问着。 “周毅。” ”陆念周双手枕在下巴:“周毅~,陆念周,陆念毅,呵,果然。” 陆念周看着我继续道:“你还有一个儿子,就是我弟弟,叫陆念毅。” 周毅心中无语,还是一个龙凤胎:“你妈跟我说过了。” 陆念周叫了一声:“爸。” “干嘛?” 周毅随口就应了一声,然后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陆念周问道:“出去之后打算怎么办?要来接我们吗?” 我无奈的说着:“不知道,换做是我,你怎么办?” 陆念周无奈的说着:“唉,也是,换做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毕竟这种狗血的事情,只有电视剧里才会有,没想到居然让我碰上了。” 透过火光我看到了陆念周四肢的伤痕,我打开背包拿出里面的药品,来到陆念周的面前给她擦擦,倒出一颗消炎药和感冒药,盛些热水递到陆念周面前说道:“把药给吃了,然后把衣服撩起来,我给你上药。” 陆念周低头看着这位,满身是伤的便宜老爸,心中有点惆怅,看着他细心的为自己涂药包扎伤口,自己心中感觉暖暖的。 周毅拍了拍她的膝盖:“以后不要那么调皮了,你妈妈老了,不在那么年轻了,如果她有一天干不动了,你怎么办?你嫁到的好人家还好,嫁到坏人家岂不是悲剧了?” 陆念周低着头应到:“哦~” 过了许久,我想找找话题跟女儿聊聊。 我率先开口道:“艾,周周,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可以,我挺喜欢别人叫我周周的。” “你有什么梦想吗?” “有啊,我想做一个国际舞蹈家,我现在会三种舞蹈。” “这么厉害?看不出来你还挺优秀的嘛,你继承了你妈的样子,在学校肯定是校花对不对。” “那当然,我跟你说老爸,我在学校可是有一大堆人追呢。” “哟,是吗?可以啊,魅力不输你妈呢。” “那当然,对了老爸,你怎么这么多伤疤呢?” “这些伤疤都是抓坏人被伤的。” 陆念周指着一块伤疤说道:“这个大的伤疤是怎么挨的?” “这是抓一个疯子被砍的。” “这个呢?” “这是救一个轻生的人被石头划伤的。” “这个圆形伤疤呢?” “这是被毒贩开枪打的?” “啊~这么危险,老爸你不怕吗?” “怕啊,怎么不怕?当时我害怕极了。” “那你还上?” “不上不行啊,这群人穷凶极恶,跑了危害更大。” “那老爸你杀过人吗?” “是击毙过几个匪徒。” “那你第一次杀人感觉怎么样?” “第一次当然很难受,后面就没那么大的反应了。” “后面习惯了?” “我去!什么叫习惯了,说得我好像魔头一样!” “哈哈哈哈!” “我跟你说啊,当时在追捕那几名毒贩的时候~…。” 许久~ 我看了看手表说道:“好了睡觉吧,很晚了,明早雨停了,我们就回去了,到时候再找拖车来拖你的摩托,小女孩子家家的,怎么搞一个那么帅的摩托,老爹我真是羡慕死你了,不得不说摩托车很帅很有眼光!” “哦~啊?你觉得我的摩托很帅吗?” 她以为父亲会责怪她,责怪她玩这种女孩子不该玩的东西,没想到的是老爸居然夸她很帅! 陆念周再次确定道:“真的帅吗?妈妈一直反对我玩这个。” 我竖起大拇指:“我觉得很帅啊,很有眼光!我很喜欢,你老爸我也喜欢摩托,特别是开着摩托吹着自由的风。” 陆念周像孩子手舞足蹈说道:“耶!老爸真棒!以后我们就是摩友了。” 我笑了笑答应她道:“好好好,我的宝贝摩友,你该睡觉了,明天我们一起去机车店,维修你的这辆酷车,好不好,来击掌!” 我和女儿也聊累了,我看了看手表,都已经快凌晨两点了。 陆念周和我击掌之后开心的说道:“老爸晚安。” 我则是躺在洞口旁边说道:“晚安女儿。” 第16章 山洪 熟睡中的我感觉屁股湿漉漉的,我迷糊的睁开眼,望着外面的天空依旧是倾盆大雨,我低头看了看手表,这时候已经快五点了。 这鬼天气居然下了5个小时的雨,低头看向自己的脚下,看着慢慢溢进来的雨水,心中大感不妙。 我立刻站起身走到女儿旁边,摇醒正在熟睡的陆念周说道:“周周,周周,醒醒,快醒醒。” “嗯~呼,怎么了老爸,我睡正香呢。” 陆念周揉了揉眼睛,从石台上坐起来。 周毅一脸严肃的说道:“你去检查后面的溶洞,快!我去看看外面,注意安全别摔倒。” 看到自己的爸爸很严肃的样子,她也没有懈怠,拍了拍脸打起精神往洞里走去。 我拿着强光手电走到了洞外,瓢泼大雨依旧没有减弱的下着,我将手电调成远光,照射在十几米外的地方,灯光所到之处皆是洪水,洪水伴随着泥石流,冲刷着坡下的小树林。 我抬起手电筒往更远处照射,滔滔洪水往山下的那个洞口蹦腾而去,一个直径30米的漩涡正在像黑洞一样吞噬着一切,周围的山洪都向中心的小天坑汇集着。 陆毅期待着女儿能带来好消息,心想道:“已经无路可走了,希望身后的山洞不与地下河连通。” 身后传来女儿的焦急声:“爸!爸!” 听着女儿着急的声音,陆毅感到无力。 女儿很慌张说着。“爸后面洞里涨水了,快蔓延就到洞里了。” 看来幸运女神并没有站在我们这边,周毅摸了摸女儿的头说道:“有爸在,没事的。” 我打开背包,把安全气囊套在她脖子上。 我继续摸她的头安慰道:“别担心,一切都有老爸呢,来把这个给它吹大。” 我进入山洞深处,拿着手电照向深处翻滚的洪水,洪水正缓慢的蔓延上来,目测这速度,还有半个小时就溢出来了。 转头看向女儿,她还在那里拼命的鼓着嘴吹着气囊。 我又走出了洞外,我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可以离开这危险区域的路,经过一阵观察,发现能走的路全部已经都被洪水堵死了。 我抬头看了看洞口上面,发现那里有一个小平台,一个人根本上不去,平台也只够站立一个人,平台紧贴着山壁连蹲下都不行。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慢慢的退入山洞里。 我打开背包,把包里的安全绳拿了出来,我朝女儿招了招手说道:“周周过来。” 她见我朝她招了招手,她疑惑的向我走来,站在我面前说:“怎么了老爸。” 我站起身对着陆念周说道:“来把雨衣穿上,宝贝女儿看好哦,右边口袋黄色的条状物是信号弹,等雨停了一个小时之后点着,一共是三根,每隔一个小时点一次,把手表带上,注意看时间。” 周毅把手上的手表摘了下来,戴在陆念周的手上,然后把安全绳系在陆念周的腰上。 话刚说完,洞里面的水开始往外溢,刚刚还在脚下的水,此时就已经到脚掌了。 我拉着陆念周来到洞口处,我弓着腰蹲了下来,然后朝陆念周喊道:“来坐到爸爸背上来。” 陆念周听话的坐在周毅的肩膀上。 我低着头,用力的喊道:“看到上面那个小平台没有?” 陆念周回答道。“看到了!” 周毅吃力的说着:“一会我站起来,你抓住那块石头,听到没有?” “好的,爸。” “1、2、3。” 周毅猛的站起身:“周周抓住石头,抓到了没有?” 陆念周说道:“抓到了!” 周毅努力的说道:“好,我现在托着你的脚底,我说一二三,你就站起来。” 陆念周脚有点颤抖,她害怕的说道:“爸!我怕!我不敢!” 周毅拍了拍陆念周的脚,安抚的说道:“乖女儿加油!我相信你肯定能行的,毕竟你那么酷。” “好…好的~我试试。” 陆念周点点头,抬头看了看还有距离一米就能踩上去的石头说道:“我准备好了!” “好的,准备好了我数数,1、2、3。站!” 周毅双手用力一顶,陆念周膝盖猛的伸直,她抓住了山洞上的凸起平台。 陆念周喊道:“爸你没事吧,我抓住了!” “看到那棵树没有,把安全绳抛上去。” 周毅艰难的说道:“别急,你先转动绳头,然后抛向树根。” 陆念周手在发抖,瓢泼的雨水正拍打着她的脸,打得生疼的同时,还影响她的视线,一次、两次、终于在第三次,陆念周把绳头抛上去了。 周毅指挥着女儿说道:“慢慢把绳子往上推,推上去让另一边绳头掉下来,然后抓住绳头递给我。” 说完这句话的周毅,发现水已经快到膝盖了,如果再不快点一会就被冲走了。 陆念周紧张的说着:“好啦,绳头下来了!” 周毅焦急说道:“站到爸爸肩膀上,然后把绳头递给我!快!” “好!” 陆念周把绳头递给周毅,周毅立刻把另一端绑起来,然后再用扣环扣在腰间。 周毅抬头告诉女儿说道:“抓住绳子用力爬上去,站在平台上。” 周毅在下面扶住陆念周的脚底,双手用力猛地一推,把陆念周给推了上去。 面朝石壁的陆念周全身忐忑,两只脚颤抖的站在平台的上面,脸贴着石壁左右观望都看不到自己的老爸。 陆念周害怕的说着:“爸,我好害怕,我能转过来吗?” 周毅指挥的说道:“你向后抬起右脚单腿站立,双手抓住绳子,慢慢旋转,等右脚碰到墙,你就收回右腿就行了。” 陆念周听着周毅的指挥,转过头来,刚刚转过头往下看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爸,你怎么办,水都快到你屁股了!” “没事,这不是有绳子拽着吗?” 周毅抵抗着洞口喷涌出来的水,一会水到腰部,就没有办法抵抗了。 陆念周望着周围汹涌的洪水愧疚的哭了起来:“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如果我不耍小性子,就不会沦落到这步田地,害爸爸你也身陷困境。” “没事的,你爸爸可是游泳健将,这种小风雨,随随便便应付,别难过,幸运的你不是收获了一个爸爸吗?哈哈哈哈··咕啰咕噜,我靠!” 周毅一个不注意,脚下打滑直接摔进水里,被洪水给呛到了。 周毅抓住安全绳站了起来,刚刚不小心灌了几口水,差点没被呛死,为了安抚好女儿的心情只好鼓励着她:“哈哈哈哈,有没有被吓到啊,你老爸我刚刚是故意的。” 陆念周生气的想跺脚,但又怕摔下去,所以气呼呼的说道:“爸你还笑得出来,还有兴致开玩笑,我都快急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洞口的水越来越大,冲击力已经让周毅站不住脚了,周毅只能站在洞边减少水的冲击力,洪水已经蔓延到了腰部,周毅双手死死扣住洞口的石头。 洞口左右,一边是泥石流,另一边是洞口的洪水,泥石流一阵阵的冲击着周毅的身体,时不时就被一棵树木撞到,疼的周毅差点喊出声,为了不让女儿担心,他只能拼命忍着。 洪水已经蔓延到了胸口,周毅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脚已经接触不到地面了,身体本能的抓住绳子,周毅夹在泥石流和排出的洪水之间求生着。 站在平台上的陆念周担心的问道:“爸爸你没事吧。” 周毅有气无力的说道:“没事,你好好呆着,别乱动。” 周毅毕竟是上了年纪,体力不再像年轻的时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已经榨干了周毅所有的体力,酸麻的双臂已经开始出现脱力的状态,为了让血液充满肌肉,他只好弓着手臂,尽量让手臂低于心脏。 “咚”的一声,陆念周低头往下看。 此时正周毅昂着头,尽量把头伸出水面,因为前面的一根树木,跟随着泥石流撞了他一下,疼的他双手挣脱了洞口。 现在的他正漂浮在水中,身体被安全绳扯着,平台上的小树也发出咯咯的声音。 陆念周着急的喊道:“爸!爸!爸!你没事吧。” 陆念周不敢乱动,她伸出手,想要拉住绳子,把老爸拉到洞边。 周毅看到她伸出手立马阻止道:“别动!周周,你拉的话一会我们两都会被扯下去的,不能拉!” 周毅害怕自己的女儿做傻事,万一她不顾安危的拉自己上去,后果将是两个人都陷入危机。 周毅看着平台上的陆念周,眼里满是慈爱,如果没有这场意外该多好。 此刻的周毅内心充满了遗憾,他是多么想跟自己的女儿好好的吃顿饭,听她诉说自己的故事,跟她一起乘坐一辆机车去游玩,但是此时此刻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陆毅呼唤着陆念周:“周周~” “啊?” “对不起!” 陆念周心中充满了不好的预感,疑惑的问道:“什么?老爸你干嘛说对不起?” 周毅无力的说道:“老爸好像不能陪你去修机车了。” 此刻的陆念周已经哭出了声,雨水混杂着眼泪不停的从她脸颊流下:“不!爸,你不会有事的!你要干嘛呢?” 周毅看着小树都快要脱根了,估计它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周毅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安慰道:“哈哈哈,能做你老爸我很高兴,遗憾的就是没有能见到弟弟,没有看到你嫁人生子,平台上的小树快坚持不住了,如果我不走,那么我们都走不了,听老爸把话说完,你要好好的记在脑子里!” 陆念周一边抓着绳子一边哭泣道:“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你走,呜呜呜哦~我好不容易有爸爸,我不要!” “听话,老爸快没力气了,你要仔细的听好,手表留给周致仁,告诉他这个家以后就靠他了,跟他说老爸为他感到骄傲,跟你妈妈说我不怪他,跟你的爷爷奶奶说,儿子先走了,不要悲伤,我做他们儿子很幸福,下辈子还做他们儿子,咳咳~” 周毅吐出嘴里的洪水,大声的对着陆念周说道:“跟我妻子说,我爱她,对不起了不能陪他去周游世界了,我先走一步了,最后跟你弟说他亏了,哈哈哈哈~。” “呜呜呜~爸~,我不要你走,我求你了,求你别离开我!” “周周啊,不要厮混了,老爸我觉得你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个很厉害的舞蹈家,答应我好吗?” “好!好!我答应你,你不要走,你还要看我成为舞蹈家呢。” 周毅一手拿住扣绳,一手伸出水面,食指和拇指交叉笑着说道:“女儿,不哭,爱你哟,比心,给爸爸笑一个。” 陆念周勉强挤出一个笑脸,头顶上的树根被扯的咔咔响,一颗小石子砸到陆念周头上,见状,周毅立刻解开绳扣:“爱你哟~女儿,不要哭了,哭不好看~记得好好吃饭~不要太伤···。” 话还没说完周毅就消失在滔天的洪水中。 “爸~啊~啊啊啊呜~” 陆念周哭的撕心裂肺,但回应她的却是洪水的轰鸣声。 “据本台消息报道,原河驰市宜舟区城西派出所所长周毅,因被调遣至我国南部边境执行任务,于昨日凌晨5点在保德镇龙池山失踪,因大学生陆某与其母亲争吵,随后离家出走,在山区里迷路发生意外,导致车辆侧翻受伤,周毅同志冒着大雨经过两个小时搜救,找到了该女子,因山路崎岖二人只好躲在附近的山洞里,随后····。” 客厅里,周毅的母亲和妻子正抱在一起偷偷哭泣,周毅的父亲站在阳台抽着烟。 站在周致仁旁边的爷爷递烟给周致仁,周致仁摆了摆手,抚摸着父亲留下来的手表,然后轻轻的带在手腕上。 “致仁,明白你爸的意思吗?” “明白,父亲让我不要去怪妹妹。” 致仁爷爷笑着说:“明白就好,你爸这小子,还给我们周家添了两根苗。” 致仁望着爷爷的眼眶说着:“爷爷你哭过了?” “哭过了,生死有命无需再添任何悲伤了,既然去了就去了,若他不想死,你妹妹也不会活着,他是个好父亲。” 爷爷吐了一口烟圈:“这陆阿姨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和她说过了,她过她的,想回来看爷爷奶奶就带弟弟妹妹一起来,妈妈也不说什么,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奶奶工作爷爷你做好就行了。” 爷爷望着远处说道:“过段时间开追悼会,你就和你妈去吧,我就不去了,记得把你爸该得的,都拿回来。” 陆姗姗看着窗外已经一整天了,不吃不喝,随后陆姗姗这时候站了起来,走到女儿房间门口“咚咚咚” 陆念周打开房门,发现是自己的妈妈。 这时候陆姗姗抱住陆念周:“妈妈肚子饿了,想去吃饭,一起吗?” 陆念周眼泪瞬间流了下来,在陆姗姗怀里大,哭的撕心裂肺,陆姗姗摸摸陆念周的头:“妈妈原谅你了,听你爸的话,以后好好吃饭,不要在调皮了。” 第17章 穿越 周毅被急流往山下的漩涡送去,他拼命的想抓住周边漂浮的东西,随着一阵悬空,周毅被抛向空中,然后又掉到水里,他感觉自己在转圈。 原来自己已经被送到了漩涡的范围内,强大的吸力拉扯着他,由于之前的体力消耗,现在的他想游出漩涡,简直比登天还难。 一棵十米长的松树随着洪水飞了下来,松树掉落的同时,恰好砸中在漩涡里的周毅,周毅本能的护住头部,但还是被硬生生打入水里面。 漩涡的吸力还在拉扯着周毅,周毅一只手抓住松树,想要靠树的浮力呼吸一下空气,刚刚这颗从山上飞下来的松树,把他一只手臂给生生打断了。 他抓住松树的树干,努力的抬起头,让自己的鼻孔和口腔露出水面,刚呼吸到空气的周毅发现自己正在快速的旋转。 原来自己已经被松树带到了漩涡的中心,随着漩涡中心的黑洞拉扯着松树,直立起来的松树又把周毅抛向了空中,空中的周毅想保持平衡,但最终还是落到漩涡的中心,随着眼前一片黑暗,周毅也放弃了抵抗,一股强大的拉扯力,瞬间把周毅扯进黑暗的漩涡中。 此时周毅跟洗衣机的衣服没什么区别,强大的水压把他肺里的空气给挤了出来,窒息的感觉立马上头,口鼻不停的冒着气泡,胸中的剧痛一次比一次强烈。 周围尽是黑暗,没有一丝亮光,周毅在地下河的通道里翻滚着,此时的他已经昏死过去了,或许已经死去了,他的躯体在岩壁上来回撞击,身体没有一块完整的骨头,血液从他七窍和各个部位流出。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尸体被水流带到了一块平稳的水里,尸体正在缓缓的下沉,他的躯体如同海绵一样柔软无比,正沉入那深不见底的水里。 漆黑的深水下,一具尸体正在水中漂浮躺着,他胸口的玉佩静静的托着周毅,周毅像是被挂在了水中,像是有什么拉扯着他,不让他沉入水底。 漆黑的水里,尸体的胸口处散发出淡淡的蓝光,周围的透明的鱼儿正围着尸体旋转,随着玉佩“砰”的一声爆开,周边出现蓝色光漩涡,随后水底就剩一具裸体的尸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毅缓缓打开了眼睛,强光乍现,周毅揉了揉眼睛,他依稀还记得自己被漩涡吸到地下河底的情景,疑惑的他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想道:“我怎么到了岸边了?难道我没死?” 抬头望去,眼前是一座峭壁,峭壁的下面是一条小河,而他就躺在这小河的河床上,周毅双手撑地坐了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的服饰,服饰由蚕丝加刺绣裁剪而成,周毅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双手细小泛白,这不是七岁左右的孩子吗? 周毅开始检查身体,发现身上除了划伤,就没有任何大的伤口。 额头上的伤痕估计是被撞到某棵不知名的树上,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并没有骨折。 周毅整理好思绪,站起来看看周围的环境,他抬头看向崖壁,发现一条整齐的小树整整齐齐的断裂开来。 周毅心想道:“原来是从上面掉下来的,还好掉到水里,要么也一命呜呼了。” 他观察的看着周围的环境,惊奇的发现自己的背包居然挂在一旁的灌木上,灌木的另一旁还有自己穿的衣服。 周毅走过去把背包拿了下来,检查了背包发现背包没什么破损,而收集到的衣服已经破烂不堪了。 抚摸着背包,和破烂的衣裳,往日种种浮上心头,睿智的父亲,和蔼的母亲,贤惠的妻子,孝顺的儿子,还有刚认识不久顽皮的女儿,遗憾的是小儿子我还没有见着呢。 或许是父亲的从小教导,也或许是多年的从政,周毅并没有过多的担忧,处理问题是他当下最先想到的事情,熟悉环境,分析当下情况,快速做出最理智的判断,执行最正确的决定。 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思考着自己的处境,望着这具崭新的身体周毅觉得自己有可能是穿越了,至于是哪个朝代或者是哪个时空,自己就不清楚了。 没有过多的犹豫,周毅开始处理自己身后的那些碎衣服,望着这些碎衣服周毅就只剩下感慨了,除了感慨你什么都做不了。 下定决心的周毅心想“既然老天爷让我再活一次,那么就跟以前道个别吧。” 随后在河边隐秘的地方挖了一个坑,把破碎的衣服埋了进去,然后做了一些消除痕迹的工作。 “小王爷,你在哪?”远处传来了呐喊的声音,但是周毅他听不懂,感觉像是北方的语言。 周毅当下立马做出判断,这群人呐喊着来找人,肯定是来救我的,不是来杀我的,根据他们呐喊的距离和走向,没有多久就会找到这里。 周毅背着背包,往声音方向走去,但是想了想,立刻停住了脚步,抱着背包躺在一旁假装昏死过去。 身边传来沙沙声,应该是有人看到我留在灌木顶上的布条。 一个男子大喊着:“这!这!发现王爷的衣服残片了。” 随后一大群沙沙声往这边赶来。 一位身穿铠甲的人,走到周毅旁边:“快!小王爷在这,他好像抱着什么东西。” 一大群人赶到这里之后,其中一个人摸了摸周毅的脉搏和鼻息说道:“小王爷没事,只是撞到头,昏过去了,快准备马车,送皇宫给御医看看。” 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心中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其中的一个士兵说话道:“头,那王爷怀里的东西我们要不要拿走交给王爷?” “md,小王爷的东西你也敢动?想死啊?这次殿下杀不杀我们,都还是个问题,你管小王爷拿的是什么。”领头的男子踹了旁边说话的士兵一脚。 被抬到马车上的周毅昏昏欲睡,不一会假昏就变成真昏,他在梦里看到这具身体的过往,大家都叫他承乾,看到了这具身体的母亲和父亲,他随后看到日常的过往,不是看书就是礼仪,然后就是被两个老师教育。 而这次他出来游玩,想起自己父亲的英姿飒爽样子,然后命令侍卫带他上马,体验一下父亲的威风。 谁知马儿受惊吓,挣脱侍卫手里的缰绳,直接带他拼命狂奔,这具身体的主人死死抓着马鬃,马因为吃痛这下跑的更快。 马儿当发现前面是崖壁时,一个急转弯就把承乾甩了下去,承乾飞下山崖,身体在垂直落下,掉落的过程中,一路压坏沿途的树枝,幸好沿途的树枝都是细小且众多,幸好沿途没有尖石,幸好最后掉到水里,幸好没有被淹死,也幸好身体飘到岸边。 但是为什么我的意识会占据这具身体里,这就很奇怪,很不科学。 一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叫醒周毅:“小王爷!小王爷!你醒醒。” 周毅睁开眼,迷茫的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古朴的家具,然后坐起身对着丫头一个歪头杀?用着疑惑的眼神告诉她,你是谁? 周毅不理会小丫头,扭头继续看着周围古色古香的建筑,周边都是雕花刻柱子,很是好看。 周毅流露出来的眼神,让丫头感觉不妙。 这个小丫鬟对着门口的下人说道:“快去禀告夫人!小王爷醒了。” 那名下人就急急忙忙的跑去禀告主人去了。 小丫鬟跪在周毅的面前,用手在周毅的眼睛面前晃了晃说道:“小王爷,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兰啊!” 周毅看向这名小丫鬟,然后继续用歪头杀看着她,然后一副不认识你的样子,其实这个就不用装,周毅本来就不认识。 “完了完了,要是王爷连夫人都忘了,还就惨了!” 小丫鬟继续向着周毅挥挥手:“小王爷,你真不认识小兰了?” 周毅继续装傻充愣,没办法,来到陌生的时代,人物不熟悉,规矩不熟悉,他必须得装失忆,要想在这个时代活下去,还要学习这里的文字,这里的语言,规矩等等。 不然暴露了被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咔嚓掉,根据历史的经验,可以使用鬼神之说作为掩盖,可以使用脑子受伤作为前期的铺垫,随后如果能用到脑子里的知识,还可以用摔出心窍为借口,反正周毅的计划就是先装失忆,在装傻然后再开窍。 反正被撞到头,借口是最好的,坚持半年这样说胡话,把这个时代语言搞清楚,然后先把口音学会,剩下的几乎没有什么问题。 随后脚步声传来,房间进来的是一位妇女,这位妇女二十多岁,衣服尊荣华贵,头发如麻花一样盘在后头,一只金色的金簪从中插入,扣住头发,此女子就是梦中记忆所见这具身体主人的娘亲。 周毅,不!这是上一世的名字了,这一世他得用李承乾,不过现在周毅还不知道他姓李,所以还是先用承乾。 承乾站起身望着这位妇女,这位妇女轻呼着:“承乾~你还记得为娘吗?” 承乾也没有说话,直愣愣的走到妇女面前,直接抱住妇女的腰,用头在妇女的肚子来回转来回蹭。 没错撒娇决,这是上辈子儿子经常对黄庭婷所用,百分百有用。 长孙氏在那咯咯地笑着说:“好了,好了,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承乾还是歪着头一脸疑惑的看着长孙氏不说话,然后傻笑的又抱住长孙氏的腰,在那摇头磨蹭。 长孙氏摸着承乾的脑袋,对着丫鬟说:“去!去把太医找来,让他给乾儿看看,我可怜的承乾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还好记得为娘。” 用脑袋深深的扎入妇女的怀抱里,此时此刻的承乾心想道:“多多少少听得懂一点,但是不多,因为听起来有点像粤语,哎,看来有的学咯。” 随着太医的到来了,让承乾坐在床榻上,太医拿出药箱,诊脉,观舌,观眼等各式各样的方法都用上了。 太医看见小王爷还是一脸呆萌看着他,跟之前那个知书达理的小王爷,完全不一样,他也诊断不出什么病因,只能通过医书和以往的临床经验进行推断,他收起药箱转头对着承乾的娘亲叽里呱啦的说道。 太医双手作揖道:“禀告王妃,微臣初步诊断,小王爷因头部受创,外加惊扰了马匹,然后坠崖导致心神受损,所以才失去了记忆,但因小王爷与王妃您母子情深,源于先天所致才没有忘了你,其他的人或者其他事,小王爷他可能都忘了,因为眼口鼻舌耳皆为七魄,心神受损,则七魄皆损,所以小王爷才失去记忆和说话的能力。” 长孙王妃摸着承乾的头,哀叹道:“那该如何是好啊?” “王妃大可不必担心,闻小王爷只是心神受挫,微臣开几幅宁神养精的药给小王爷即可,平时无需过于管辖小王爷,使小王爷受到惊吓,这心神受损需要很久才能慢慢恢复,望王妃切记切记。” 随后太医在纸上开始涂写,密密麻麻都是一些药名,承乾看过去,是中文,太好了,繁体字没事我也看的懂,看来文字不用学了,穿越的是中国古代。 瞄了几眼配方原来只是一些补药,估计这老太医也不知道怎么治疗我的病,所以才出此下策。 既然太医给我发挥的空间,我怎么能不好好利用呢? 承乾在房间思索着朝代的背景心想道:“若此时我真是李世民的嫡长子李承乾,那么以太医对长孙氏称呼王妃,那么此刻还是武德年间,根据我身体年纪的推算,此刻不是武德七年就是武德八年。” 坐在走廊边缘的李承乾思索道:“那么我这个便宜老爹应该还没有发动玄武门之变,若没猜错,我还有一个四岁的弟弟,李泰。” 小丫鬟站在不远处看着小王爷:“小王爷又发呆了,哎。” 这时候承乾站了起来,朝小丫鬟招了招手,小丫鬟见到王爷召唤自己,小心翼翼的走到小王爷面前:“王爷有何吩咐。” 李承乾用手比划了一下背包的样子,小丫鬟听的云里雾里,说:“小王爷你可是饿了?” 她看见王爷摇摇头:“马车?” 摇头 “水井?” 摇头 小丫鬟愣了一下,想了一会:“王爷等我一下。” 随后小兰带着纸和笔来到王爷面前:“王爷你可以画出来。” 承乾装作开心的拍拍手,然后在纸上画上背包的样子。 小丫头看了一眼恍然大悟道:“哦~,王爷要拿那个东西啊,你等一下。” 随后小丫鬟拎着一个背包跑过来:“王爷,你回来之后就没动过。” 承乾打开背包检查了一下,发现之前的东西还在,这不就是穿越必备的神器嘛,土豆,红薯,玉米,辣椒。 不过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能露出来,得在关键的时候,有用的环境下才能拿出来,对于人性雪中送炭比景上添花要强一万倍。 总之先藏起来一会,先等一个月,现在算起来应该是三月初,种植的时间是好的,但是语言不通只能先等一个月,等学会了一些语言,就可以开始心中的计划。 李承乾回到房间左顾右盼,不知道把背包放在哪里,小丫鬟看到像是想把东西藏起来,然后走到床榻的边缘,蹲下拉开床榻的暗格说道:“小王爷,放这。” 李承乾看到暗格心想不错,就把背包藏到床下的暗格里。 第18章 李泰 李世民从皇宫回到秦王府,听到自己的妻子长孙无垢说自己的嫡长子失忆了。 失忆的李承乾只认识自己,李世民听了长孙氏的陈述,就要去看看这位嫡长子,是否也认识他。 他让侍卫穿上自己的华服,自己却穿上侍卫的衣服,前去儿子的厢房。 李承乾的房门被推开,一身衣着华丽的男子,身材魁梧站在门口,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用疑惑的眼神看着他心想道:“这家伙是谁啊?这衣服华丽难不成是李世民?不对啊跟我在梦里的记忆不对等呀,难道李世民变成李绿帽了?” 华丽衣服的人看着李承乾无动于衷,朝门外看了看,随后走进来两个侍卫,李承乾看到其中一个侍卫和梦里的记忆样子很是一样,李承乾直接站起身朝着那个侍卫长开双手跑去。 “阿巴~阿巴~,哈哈哈。” 那个侍卫见到在他怀里的李承乾说道:“哎,真是苦了我的乾儿了。” 李世民叹息了一声,手掌轻轻的在李承乾的头上抚摸着,低头望着抱住自己的儿子,此时的李承乾头还在自己肚子上来回转。 李世民看来自己的乾儿还真的是失忆了,只认识自己的母亲和父亲。 随后门口来了两位人:“陆明德、孔颖达拜见秦王。” 秦王听闻迅速扶起两位大儒手说道:“二位夫子多礼了,还未感谢二位先生教导承乾,亦为承乾夫子,本当是本王给两位施礼才对。” 孔颖达说道:“王爷莫要如此,这礼本就不可逾越,身为臣下是需要给殿下行礼的,我二人是承乾的太傅并非王爷的博士,不可受王爷之礼。” 陆明德随后说道:“颖达说的没错,我二人皆为承乾之师,听闻小王爷因头部受伤,外加心神受损,这特地来看看。” 承乾脑子转了转,立马害怕的跑到李世民的屁股后面,抓着铠甲一脸害怕的样子看着那两个老人。 “二位先生您也看到了,如今小儿只识父母,不识外人,话不能言,行如幼童,不再是那个“性聪敏”“特敏惠”的样子了。” 秦王惋惜的叹了一口气:“二位先生,今承乾已是如此,望二位夫子成为青雀的博士,教导青雀了。” 陆明德和孔颖达互相对视了一眼,明白此次李世民的决定是为了什么,陆德明先开口说道:“乾小王爷只是心神受挫,待到他病情稳定亦可于堂下求学。” 孔颖达说道:“王爷,承乾之疾,太医可有言说?” 李世民摸了摸李承乾的脑袋说道:“闻太医所言,承乾不能激,不能急,不能逆,不然就有病上加病的风险,如今这府上,承乾只要不做任何逾越的事情,本王都会依着他。” 李承乾这时候“啊、啊。”的走到两位老师面前,把袖里的糕点递到老人面前。 两位老人互相对视一下接过糕点,为了不忤逆李承乾的行为,拿起糕点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着,李承乾看到两位老人吃他那硬不拉几的糕点也是佩服,只好装作开心的样子在那“哈哈哈”的笑道。 孔颖达摸了摸李承乾脑袋说道:“虽小王爷行如幼童,但这秉性还未越礼,此次行为说明承乾还会尊师重道,望王爷能劝谏多来与小王爷李泰一起学习,虽不可强制,也要引诱至此,望王爷明白,我们二人先行告退。” 李世民朝二位老师作揖道:“恕不远送,尔等护送两位先生。” “诺。” 护卫诺的一声告退了。 而那名穿着华服的侍卫,把衣服脱在桌子上也离开了。 李世民坐到床榻上,朝李承乾招了招手,李承乾屁颠屁颠的过去。 李承乾爬上床榻,直接爬到李世民的怀里,用手指着父亲的脸,呜哇呜啊的叫着,然后抱着李世民的颈部,在那用头蹭着李世民。 李世民拍了拍李承乾的后背,和李承乾嬉戏打闹,随后李承乾犯困的打了几个哈欠,就睡去了。 李世民把李承乾平稳的放在床榻上,摸了摸头,叹息一声就离开了。 房门关上那一刻,李承乾睁开眼睛,这演小孩可真累,还要装傻多久啊。 李承乾脱掉衣服,盖上被子,倒头睡去。 次日清晨,早早就起床的李承乾在床榻上做起俯卧撑,一阵操作下来已是满头大汗,做完几组的他开始“啊啊啊”的叫唤着。 隔壁听到主人叫唤自己,她打开房门,看到满头大汗的小王爷,就转身去准备洗漱的东西。 此时摆在李承乾面前的是一桶水,一旁的碟子里放着一点盐和一根柳树枝,好家伙连牙刷都没有,没办法只能将就的用着吧,他也不知道怎么操作,索性让小丫鬟全部代劳。 李承乾阿巴阿巴的叫唤着,抗议的表示这些东西本王不会,速速过来帮我。 小丫鬟听到李承乾的叫唤,明白了小王爷现在什么都不会,她熟练的先拿起毛巾在水盆里揉搓。 小丫鬟拿着拧干的面巾给李承乾洗脸,然后掰开李承乾的嘴巴,用柳木条蘸上盐给李承乾搓牙,然后让李承乾站直身子,打开双手,帮助李承乾换上衣服,一整套熟悉操作行云流水。 小丫鬟拍了拍自己的身上说道:“好了小王爷。” 李承乾低着头左看看右看看,随后表现出快乐的样子,给小丫鬟竖了个大拇指表示不错。 小丫鬟看到李承乾微笑的对着她竖起大拇指,她也开心的说道:“谢谢小王爷夸奖。” 下榻的李承乾穿上鞋子跳了跳,这大户人家就是不一样,这鞋穿得比我前世还舒适,王爷府不愧是王爷府,这衣服裤子鞋全是量身定制的,舒服极了。 李承乾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开始在王府转悠,这秦王府也真是够大的,上至王妃,下至下人起码近百号人,他们密密麻麻分布在秦王府的每个角落。 李承乾带着小丫鬟小兰到处晃悠,先去王妃地方见完自己的母亲,一阵撒娇卖萌之后,又跑到后花园晃悠。 其实这是李承乾有意而为之,他要选择种土豆红薯的地方,这些目的性不能停留在一个地方太久,等府内大大小小的人熟悉了李承乾的做派,这时候就可以做想做的事,还不被人注意到。 土豆和红薯可以先开始种植,玉米可以播种在水缸里,而辣椒可以展缓,但是前三种要尽快种植。 自从李承乾坠崖的事情在府内流传,府内开始流传秦王世子李承乾痴傻的流言。 甲下人说道:“听说了吗?小王爷这次出去因为意外,把脑袋摔傻了。” 乙下人搭话说道:“可不是吗?除了王爷和王妃谁都不记得。” 家丁丙恶狠狠的他们背后说道:“你们俩不要命了,竟敢在府内说小王爷闲话,小心被割了舌头。” “好了好了,干活干活。” 下人们继续锄地的锄地,打扫的打扫,修剪的修剪。 李承乾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这样就可以毫无遮掩的做自己的事情,还不被怀疑。 李承乾看着这些人忙忙碌碌,自己无所事事的到处走走看看,他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弟弟。 李承乾哼着小曲,漫步的走向李泰的房间,去看看自己这位胖呼呼的弟弟,至于为什么胖乎乎的,反正史书是这样写的。 李承乾去到李泰的房间并没有发现李泰,想了想古代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在课堂接受两位夫子的授课。 李承乾悄咪咪的来到课堂,通过门缝往里看,果然自己的弟弟李泰正在上课。 孔颖达正在教导李泰识字,案桌上的李泰,圆滚滚的,原来这小子从小都是胖乎乎的,史书果然没记错。 孔颖达看到露出半个脑袋的李承乾,朝他招了招手。 李泰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哥哥,看见自己哥哥正朝他眨了眨眼。 孔颖达微笑的朝李承乾招了招手说道:“小世子进来。” 听到孔颖达的召唤,随后李承乾屁颠屁颠走向孔颖达。 望着站在身前一脸呆萌看着他的李承乾,孔颖达叹息了一声,孔颖达摸了摸李承乾的脑袋,把他领到桌子前坐下,随后对李泰说:“你兄长患有脑疾,诸多行为,颇为怪异,尔为兄弟,因照顾病兄,若无大忌,不可忤逆,不可激之,不可弃之,你可明白?” “学生知晓。” 李泰作揖道,随后对着承乾作揖:“见过兄长。” 谁知道李承乾直接走到李泰面前,抱着他,捏捏他的脸,直接给李泰整不会了,手足无措的看着老师。 孔颖达见此情景哈哈哈大笑道:“真是兄弟和睦啊。” 两兄弟正拿着毛笔在那练字,李泰极为认真的书写着,反观李承乾,而李承乾拿着毛笔,不知道写什么,在纸上开始画起了画,上一世跟着自己老爹经常写毛笔,画国画,素描,所以这些都得心应手,但是该装的还是要装。 李承乾临摹着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孔颖达,用毛笔横在眼睛前横着比划,竖着比划,来确定孔颖达的比例,用定点几笔勾勒出五官的位置,在用黑白相间条纹,来印出孔颖达的模样,几分操作之下,杂乱无章的线条的组合,居然还真的跟孔颖达有几分相像。 李泰这时候感觉自己袖子被扯了扯,转头看到李承乾偷偷把一个烤鸡腿递到他桌子下面的手里,他抬头看了看还在闭眼的孔颖达,又看了看朝他眨眼的大哥,立马伸出手接住烤鸡腿,看着金黄的鸡腿,李泰偷偷咽了口水,这种香味感觉和平时吃的鸡腿不一样。 李承乾用鸡蛋和面粉包裹着的鸡腿,在用油低温慢炸,随后在鸡腿上撒上少许的葱花,在用手帕包裹起来,放在衣袖的口袋里,这是见这个弟弟的第一份见面礼。 来看弟弟之前,美食是李承乾想好和弟弟相处的第一个方案,也是结合历史进行的判断。 话说回来,偷吃完鸡腿的李泰正吮吸着自己的手指,随后望着自己大哥的桌案,上面竟然是画像,他惊讶的朝李承乾提醒道:“哥,写字,写字不是画画。” 李承乾指了指脑袋,笑嘻嘻的摇头。 李泰立马想起刚刚老师说的话,开始书写自己的字,李承乾见无聊了,然后往外走,孔颖达应该是睡着了,并没有发现李承乾离开。 当从熟睡中醒来的孔颖达睁开眼,看到李承乾不见了就问:“李泰,你兄长去哪里了?” 李泰说道:“兄长他出去了,你之前说的不能强迫于他,所以我就任留他离去了。” 孔颖达听到之后也是叹息一声:“哎,没办法,随他去吧,为师检查你的课业,拿来我看看。” 孔颖达称赞的道:“字迹工整,笔锋细腻,还可以,勤加练习。” 李泰双手递上李承乾画的画:“这是兄长画的。” 孔颖达接过一看:“嗯,此画上佳,单单几笔就勾勒出老夫的模样,看来李承乾很有画意上的天赋。” 李承乾带着小丫鬟,而小丫鬟身上带着陛下赏赐的糕点,在府上到处晃悠。 因为李渊从李世民那里得知,自己的这个孙子因坠崖而患有脑疾,就把自己喜欢的糕点赐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在府上看到练武的侍卫他就发一个,逢人他就发一个,这些高级的糕点,是李世民给他的,他不爱吃这些硬硬的糕点,但是身后的小兰却心疼的看着一个一个糕点被小王爷发完了。 上至管家,下至下人,李承乾全部都发完了,唯独小兰小丫头忙前忙后一个都不得,搞得她心情不太好,但是作为下人又不好发作,当小兰还在有点难过的时候,李承乾把手伸到她面前,小丫鬟愣了一下,只见李承乾拉住她的手,掰开她手掌,把两个糕点放在她手里,笑嘻嘻的看着她。 小丫鬟眉开眼笑的说着:“谢谢小王爷。” 李世民疑惑的问着长孙无垢:“观音俾,你说这乾儿这是真傻还是假装的?这种收买的手段不应该出现在一个7的孩子身上,而且还有脑疾。” 长孙氏依靠在李世民怀里,有些气愤的说道:“夫君最近是不是被陷害得心神处处怀疑了?这只是孩童分享食物的一个天性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城府。” 李世民看着自己漂亮的夫人,眼中充满了柔情,随后李世民捏住长孙王妃的下巴,亲了下去,抱着长孙向床榻走去,看这努力的速度,估计这李承乾三弟李治要出世的时间难道要提前了吗? 李承乾在床上躺着,他想起前世的历史记载:“这李泰不是被过继给了那个已死的李玄霸了吗?算了不想了,睡觉!” 第19章 逛街 一个月以后的某日清晨,从床榻上醒来的李承乾把前世锻炼的那一套给搬了出来。 俯卧撑,仰卧起坐,拉伸运动,一套动作做完之后,李承乾在床上扯着嗓子喊道:“兰~” 自从小王爷会开口说话之后,王爷和王妃开心的不得了,当即给李承乾诊治的太医赏赐。 频频夸赞这种治疗方法非常有效,虽然小王爷会说的字不多,但一两个字它也是字啊,只要是进步了李世民就从不吝啬赏赐。 在这一个月的日子里,全府上下的下人知道了这位小王爷因失足坠崖,导致脑部受伤,造成了性格大变和丧失记忆。 转变后的小王爷脾气和善,为人善良,有时候好吃的好喝的都纷纷发给下人,见到如此亲近人的小王爷,现在全府上下对他都有求必应,并没有任何抱怨。 小丫鬟小兰花走进屋给李承乾带上洗漱的东西,一阵操作之后,李承乾抬起双手:“衣。” 小兰立马给李承乾穿上衣服,穿好衣服的李承乾,在地上跳了跳试了试鞋子,然后说:“饿。” 小兰立刻领着李承乾去往厨房,小王爷不喜欢厨娘做的菜,他每次都是自己做,原本府里不给小王爷进厨房的,但是一说不给,立马坐在地上大哭大闹,大家怕小王爷脑疾又发作,只好作罢,随便他想做什么。 这王府三餐几乎都是肉食,还好是夏季初,不然连蔬菜都没有。 喝了一碗肉粥吃了一些肉食蔬菜,吃完早餐李承乾带着小兰去杂物间,拿着锄头就去后花园,深怕小王爷有什么闪失的下人,只能跟在身后。 看到小王爷踏入草坪,挥起锄头就要刨地,一名下人走到李承乾旁边说道:“小王爷还是我来吧,您要是受伤了,小的们可担待不起。” 李承乾想了想也是,谁看到一个7岁孩子,举着比他还高的锄头,在那挥动,能不担心吗?还是不为难这些下人了,让他们来吧,反正干活比我干的快。 李承乾把锄头递给那名下人指着土地说道:“挖!” 然后在土地上指了指一米宽的位置,让下人按照他的标准去挖。 “好嘞!” 那名下人举起锄头就挥了下去,不一会挖出一个坑。 李承乾两个食指交叉说道:“十个” “好的小王爷。” 魁梧的下人一点也不含糊,不一会就挖出了十个坑。 李承乾对他竖了一个大拇指:“棒!” 那名手下摸了摸头嘿嘿笑道:“小王爷,这小意思啦,不值得夸赞。” 李承乾把小兰篮子里的土豆拿了出来,在五个土坑里每一个土坑放上一个一个土豆。 然后剩下的土坑也放上五个红薯,李承乾转身对着其他下人说:“盖!浇水。” “好的。” 下人们听到命令就开始忙碌起来。 李承乾在旁边看着,心想原来这就是封建时代的福利。 如果你变成李承乾来到古代,跟他们这些下人说公平、平等,那估计他们还觉得王爷的脑疾又犯了,赶快送回房间休息。 李承乾这一个月的观察下来,发现这时代的人,阶级思想已经固定,骨子里的那种为皇家奉献,表忠心的思想根深蒂固,若想让他们接受新的思想,只有把物质条件满足了,才有可能说去改变精神条件。 外面天灾战乱,百姓饿死的饿死,打仗的打仗,好不容易有一个安身之所,不愁吃不愁穿,在这里当下人对外面人来说,已经是人上人了,求之不得的事,你居然对他说平等,独立,他们却会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你,然后鄙视的朝你吐一泡口水。 李承乾把自己的基本福利都分给这些下人,这些下人在这一个月对这位“新”主子算是有些认识了,改变前和改变后没什么区别,就是换了些生活习惯。 这位主子现在的性格是乐天派,见什么都是嘻嘻哈哈的,也不麻烦别人,做错事了也不责怪下人,特别是有好吃都会分给下人。 第一个帮他锄地的壮汉,刚来的时候被老下人欺负,小主子帮他训斥了那几个欺负人的下人之后,那个下人就朝李承乾磕头,希望能成为李承乾的下人。 李承乾找到自己的父亲说了情况,李世民也答应了,听了事情经过之后,估计是王爷怕小王爷因这种事情脑疾复发,王爷就在府上下令,府内禁止争吵欺负新人,若有违反者杖责十棍,然后逐出府外,或贬到窑洞去服徭役。 现在的小王爷在府里可是小霸王,只要不顺心就头疼,所以啊你不让他顺心,小王爷不但自己头疼,全府上下也跟着头疼,无奈之下只能小王爷说什么就是什么。 记得上次小王爷想出门,管家硬是不给,小王爷立马抱着脑袋在地上哭,说着:“头好痛,头好痛的话。” 好家伙直接给这位管家大人整懵了,被送回房间的小王爷,随后在房间发呆了半个时辰,怎么叫都没有反应。 管家脸上的两个巴掌印显得多么应景。 管家被长孙氏叫到了客厅,长孙氏问清楚前后的缘由,叫上身边的护卫上去就给了管家两个耳光,管家立马跪倒在地上,捂着腮帮子求饶道。 长孙氏冷冷的看着管家说道:“怎么?王爷下的令到你这就不灵了吗?” 管家捂着流血的嘴说道:“望王妃明鉴,属下只是担心乾小王爷患有脑疾,不宜出门,故才加以阻拦,谁知小王爷心气一时不顺竟脑疾袭来,这才酿成大祸,属下真是无意迫害小王爷啊。” 长孙氏看了看管家一眼说道:“念你为李家这些年也有建树,此次过后小世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可阻拦,听到没有?” 管家磕头如捣蒜,急忙应道:“属下听到了,听到了!” 长孙氏继续说道:“罚俸半年,可有不服?” “属下不敢。” “退下吧。” 从此之后,这小王爷真就想干嘛就干嘛,没人敢惹他不高兴。 李世民对着侍卫说道:“这段时间,小王爷都在做什么?” “禀告王爷,小王爷清晨起来去锻炼,在演武场跟护卫们练武一个时辰,随后去泰小王爷的课堂那学习,学到中午就回房睡觉,睡一个时辰之后就去玩耍,拿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属下今天早上看到小王爷带着下人去到后花园,看这样子好像是去种地。” 李世民看着手里的书说道:“种地?随他吧,只要脑病能好,随便他怎么折腾。” 李世民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管李承乾了,这些日子东宫那位对他的针对是越来越严重了,不管是朝堂也好,私底下也好,感觉整个皇宫都在针对他李世民。 据李世民手下之前调查,太子李建成招募两千多名武士,充当东宫侍卫。 根据李世民自己安插在他身边的人透露,太子分别在长林门等各个地方进行驻扎,此次行为对李世民抱着必杀的部署。 虽然太子的事情败露了,但是李世民已经嗅到尖刀要刺向自己的味道了。 平息太子党羽杨文干造反一事,李渊让李世民亲赴战场,说班师回朝后,封太子之位于李世民。 谁成想身为皇帝的父亲,居然食言了,这次事件之后,李世民看到了自己父亲李渊的为人,深知若想活下去,自己必须做些谋划了。 本以为李渊食言已经让李世民伤心了,谁承想一次城南围猎,李渊既然已一句话,被李元吉和李建成从中挑拨,迁怒于李世民,既然还对他百般刁难,此事过后李世民更加伤心。 若不是突厥进犯,需要到他,估计那时候他李世民已经是刀下的亡魂了。 话说李承乾这边,他在后花园摆弄好土豆和红薯土壤,拍了拍手,叫手下去弄点夜香来灌溉。 把一切事物做完之后,李承乾开始了他的建设计划。 “花开富贵,逛街。” 李承乾让小兰帮他擦手,擦汗,小兰被他叫做花, 开路的魁梧侍卫叫阿开, 帮他拿零食的叫阿富, 帮他拿钱的叫阿贵,这个团队就叫做,花开富贵。 “好嘞,小王爷。” 四人立马散开去准备东西,然后跟小王爷到朱雀街上消费买东西。 李承乾乘坐马车前往西市,因为西市是平民贩卖商品的聚集地。 随着吵闹的声音传入耳朵,李承乾掀起了马车的帘子,他站到马车外面等待阿开抱他下马车。 周边的行人纷纷让开一条道,因为看见穿着衣服华丽的李承乾谁敢招惹,达官贵人很少来西市买东西,这边售卖的大部分是平民用的东西,身穿如此华丽的衣服还赶着马车,那么这种人一般都是平民百姓惹不起的。 走在西市街上的李承乾,前世哪有见过这种场景,叫卖声,吆喝声,声声入耳,原来这就是古人的集市啊。 一排排商铺玲琅满目,卖肉的有野味,鹿肉啊,兔肉啊,羊肉各式各样。 卖小吃的胡饼,炊饼,馒头啊,都是些面食。 饮品就一些果酒,米酒,黄酒,不然就是饺子馄饨了品种也太少了。 “阿贵!”手一指鹿:“三十斤。” 阿贵立马跑到店铺门口说道:“店家,我家王爷要三十斤鹿肉,多少钱?” 李承乾懒得看他们算账,直接到了一个中药铺,手一指:“八角、沙姜、香叶、炒果、各一斤,去!” 李承乾抓了一把小兰口袋里的黄豆,丢在嘴里吧唧吧唧嚼着,因为没有任何零食,唐朝这时候最高级的点心,也就是蔗糖淋樱桃。 李承乾不停的往前走,走到一个卖炭的老头面前,指着老头说:“百斤。” 然后就走向另一个摊位葱蒜:“十斤。” 身后的侍卫和家仆忙的是满头大汗,而前面拿着折扇的李承乾潇洒的往前走。 李承乾去过朱雀街的酒楼,所谓的上等菜就是葵菜炖牛肉,因为牛肉珍贵所以才是上等,还有就是冰镇酒水,这是把冬天的冰深埋到地窖里,夏天拿来冰酒,客人很喜欢,三百文一小斗。 见识过唐朝的伙食,李承乾感觉自己废了,李世民能不痛风吗?嘌呤那么高,顿顿吃煮肉喝汤,为了改善伙食,满足自己的口欲,他每天都自亲下厨,随后还教教小兰花。 不一会李承乾身后跟着一群密密麻麻的人,他们捧着自己的商品,因为牛车已经摆满了货物,因为没有地方放了,所以小贩只能挑着担子跟着小王爷,李承乾这样招摇过市,很快就引起路人的非议。 “听说了吗?秦王府的世子就是当今皇上的孙子,封的那个中山郡王,今天又出来买东西了。” “知道啊,看来传闻并非有假,这个小王爷可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之前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勤俭节约,自从有了脑疾,整一个败家子,你看他买这一堆没有用的东西回家,身后还跟着一大群商贩,这是把整条街都买回去了吗?” “可不是嘛,不给买他就哭,一不顺心脑疾就犯,可难伺候了。” “你看你看,身后那个不是卖缸的老谢吗?连缸都买,这小王爷买缸回去干嘛?快看快看,石头!这小王爷居然买石头。” 李承乾心里盘算着想要的东西,开始计划自己想要做的东西,抬头看了看日头,该回去准备做事了。 李承乾左手举起:“停!” 旁边魁梧的开路先锋阿开大声吼道:“停!” “回府!累~” 原来是小王爷走累了,哒哒,王府的马车从后面慢慢停在小王爷的旁边,李承乾举起双手让阿开抱他上去。 阿开也不废话,一下就把小王爷给抱上马车,顺便也把小兰给抱上去。 马车转头驶向秦王府,马车里小兰给王爷扇着扇子,李承乾则倒在软塌上,闭目养神,想着自己的事情。 李承乾在想:“如今距离玄武门之变还有一年的时间,在这一年里,尽量帮这个便宜未来皇帝老爹添加实力。” 火器暂时就不能生产,未来的几年他登基之后,会有一系列的天灾给他增加难度,加上他弑兄逼父会被一大堆文人诟病,拿他这件事做文章。 我作为他的儿子注定是逃不出这个政治局势的影响,反正要在大唐想混得好,就一条路,抱好李世民这条又粗又长毛又多的大腿。 马车行驶了许久,车辇里的李承乾已经昏昏欲睡。 阿开掀开帘子,冲着马车里面说道:“小王爷我们到了。” 李承乾坐起身来到马车旁,张开双手让阿开抱他下去。下了马车吩咐阿开说道:“富贵结账!” “所有没有结账的店家请移步后门。”阿贵喊道。 “小王爷您回府休息,我先进去找管家拿钱。”啊富说道。 “去吧!”然后大摇大摆的领着小兰进了府邸。 此刻管家站在后门,头疼的看着这群眼睛散发着光芒的商贩们。 管家食指和拇指在太阳穴按摩着,心里抱怨道:“好家伙,小王爷这一次逛街就花了府上整整五十贯钱,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有,这盐矿石买回来干嘛?河堤的田野边多的是,买回来摆设吗?这玩意吃又吃不得,用不着就只能扔了,败家子啊~以前的小王爷你快回来吧!” 管家看着这些石头,还好卤盐矿石的商贩也不贪心,正正挑了50斤,挑担来的也只拿了幸苦钱,20文体力钱,那个小贩笑的嘴巴都快裂到耳朵根了。 管家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的付了钱,这没办法啊,王爷他太宠小王爷了。 “都走吧!”管家黑着脸,让这些商贩赶快走人,看着就心烦。 第20章 制作食盐 在前世《红星闪烁》的电影里,有一段潘冬子与爷爷制作食盐的片段,为了弄清楚食盐的具体制作,当时还和上一世的老爹进行实验。 老爹手把手的教过周毅使用盐矿制作食用精盐,制成之后的周毅成就感爆棚,成人之后教导自己的儿子时,也总爱和他做一些小实验和小发明。 站在伙房里的李承乾指挥着花开富贵。 让力气大的阿开把盐矿石砸成石块,再用小铁锤将石块锤成粉末,然后把粉末扔到装满水的水缸,随后让阿富拿着棍子搅拌缸里的盐水。 李承乾让阿贵把在市场买来的木桶进行处理,先在木桶底部中间开一个小洞,然后再在木桶里面铺上两三层的纸。 等纸铺好之后,用纱布包裹好的木炭粉盖在纸张上,把木桶的边缘填满,尽可能的不留下缝隙,制作木炭粉布包的厚度,尽量不要太厚大概两厘米厚度,装填也不要太满,不然填充缝隙的时候就不容易操作。 木炭铺完之后就在上面撒上一厘米厚的河沙,两层为一组总共十组。 李承乾让他们一共制作了四五个木桶的过滤器,然后把集市上买的木架子固定好,这个木架子的结构是定制的,外观类似于中医晒药的架子。 让阿贵在架子上的每一层放一个木桶,竖直成一排,在架子的最底部放上一口铁锅。 李承乾指着架子上的木桶说道:“阿开放水!” 阿开把缸里搅拌好的盐水扛到肩膀上,然后倒进最上面一层的木桶,等了许久,第一个木桶开始往下滴水。 随后李承乾指着最底下的铁锅说道:“快满,叫我。” 望着李承乾一步一步走远,剩下的四人看着这些器具发着呆,花开富贵众人一头雾水,也不知道小王爷搞什么名堂。 阿贵率先开口问道:“我们就这么等着?” 阿开听了阿贵的话说道:“怎么?你想惹小王爷不高兴?你难道忘了管家下场了?” 阿开盯着阿贵继续说道:“不要说小王爷让我们做这些小事,就算他让我们去做匪事我们都得立马去做,你想想小王爷什么身份,可曾亏待过你们?” 阿贵立马拍着胸脯表忠心道:“开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对小王爷那是忠心耿耿,我是担心小王爷再这么胡闹下去,老王爷会怪罪的。” 阿福打了一巴掌阿贵的脑袋说着:“关你什么事?小王爷就算捅破天我也得跟着,记住了!不该管的别管,不该说的别说,老老实实做你的事,小王爷就算胡闹也要跟着,有这样的主子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都别别废话老老实实做事!” 阿贵委屈的说道:“我这不是替小主子他担心嘛,哎不说了,白挨你一顿打。” 过了许久~ 还在睡午觉的李承乾被小兰叫醒了,小兰花摇晃着李承乾说道:“小王爷,小王爷,快醒醒,您交代我们看的那个铁锅,现在已经水满了。” 李承乾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听到过滤器下面的铁锅水满了,就兴奋的爬了起来说道:“走!” 来到伙房里,李承乾看到铁锅的水满之后,又让阿开把另一个锅在下面继续接水。 李承乾也不废话,直接指挥道:“烧火,上灶。” 闻言阿开立刻抱着一捆柴去到灶炉旁,拿出火折子对着火绒一阵捣鼓,不一会灶炉就升起了浓烟。 李承乾指着灶炉说道:“煮。” 阿贵立马把接好的直接端到灶台上。 李承乾继续指挥道:“加火,煮干。” 一旁的阿开拿着扇子往灶炉里扇风,一阿贵也没闲着,不停的往灶炉口里扔干柴,而小兰花则拿来一张凳子让李承乾坐着,自己就在旁边拿着扇子给李承乾扇凉。 秦王府王妃住处,此时的管家正向长孙氏汇报今天小王爷在外面的消费情况:“主母,小王爷今天共计消费五十贯零200文。” 长孙氏接过管家记录的账本,看了看上面的数字叹了一口气说道:“随他去吧,府里的收入还够乾儿这闹一阵子,不碍事的,等他病好了自然而然会变得勤俭持家的,如今他的脑疾还没好,就先顺着他吧” 听到王妃这么说,管家也不好说什么,也不敢再说了,应了一声是就告退了。 李承乾等人看着锅中的边缘慢慢泛白,白色的晶体布满了锅边,李承乾伸出食指轻轻一刮,蘸上一点点盐放到嘴里,“啧”的一声,咸得他眼睛都闭了起来。 旁边四人则是是目瞪口呆,一脸懵b的样子看着李承乾,李承乾指了指锅里的白色晶体说道:“尝。” 阿开疑惑的伸出食指,学着小王爷轻轻蘸上一点点然后放在嘴里,不一会,惊讶的看着小王爷,然后颤抖的说道:“这…这…这是盐!小王爷这是盐,比青盐还好吃的精盐!” “什么?”三人可是被阿开的一席话给吓了一跳,心中满是骇然,他们不可思议的盯着小王爷,心想道:“难道小王爷是神仙?能从毒盐矿里取出可食用的精盐?这可怎么办?禀告秦王?” 四人唯唯诺诺的看着小王爷,李承乾则是一手叉腰,一手来来回回的指着四人说道:“保密” 四人闻言立马跪地磕头,他们虽然是小人物,但是在王爷府待久了也多多少少知道点规矩,明白小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这种秘密让他们这种小人物知道可不是什么好事,这可是能要了小命的秘密。 他们四人心里那个后悔啊,谁知道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小王爷不整事,一旦整事就是要命的大事。 李承乾抬了抬手说道:“起来!” 四人闻言立马站起身,李承乾指了指做菜的砧板说道:“鹿肉!” 阿开听到李承乾的话之后,第一时间去把鹿肉拿来,平举在小王爷面前。 李承乾吩咐道:“切块,25斤,切片,五斤。” 阿开闻言立马走到砧板旁,抄起菜刀就往鹿肉招呼。 “阿贵。” “小的在!” “烧水,煮肉。” “是。” “阿富” “在。” “敲木炭,找小鼎。” “是。” “小兰花。” “奴婢在。” “削竹签。” 经过一下午的忙碌,此时厨房的一口大锅里煮着酥烂的鹿肉,从未时煮到酉时,整整三个时辰。 锅里飘出浓郁的香味,四个人闻到飘香就直咽口水,之前看到小王爷大把大把的往锅里撒盐,给四人看的那叫一个心疼哦。 身为下人的他们一般只能吃醋布,哪有见过这么多这么好的盐,看着小王爷潇洒的抛着,他们觉得小王爷抛的不是盐,抛的是一坨坨银钱。 四人看着李承乾正蹲在地上,用竹签串好的鹿肉片放在火炭上烤,时不时还用在胡商那买的孜然撒在肉片上。 李承乾用孜然混合着细盐,小手抓起一点轻轻的撒在肉片上,肉片在炭火上烤的滋滋响,随后李承乾拿起肉串放在嘴边一扯,闭上眼睛那个享受啊,嘴里喃喃道:“终于吃到美食了。” 四人看着小王爷一脸享受的样子直咽口水,想吃但是谁都不敢开口。 李承乾享受完之后,看到四人直勾勾看着他,他笑了笑说道:“吃!” 四人闻言喜上眉梢,开始对着鹿肉捣鼓起来,李承乾赏他们每人一块卤鹿肉和几串烧烤,他们可是吃的开心至极,嘴里喊着:“好吃!太好吃了!” 四个人在那吸着手指,意犹未尽的盯着锅里的鹿肉。 李承乾往盘子里一看,好家伙直接干掉了5斤鹿肉,外加十几串烧烤。 李承乾喊道:“阿开。” 阿开立马转过头说道:“小的在。” 李承乾指了指卤肉和烤串说道:“给我爹,教他烤。” 阿开立马应道:“是,小王爷。” “阿贵,阿花。” “小的在。”“奴婢在。” “给我娘。” “是小王爷。” “阿富,给我弟,老师。” “是。” 李承乾看着他们相继离去,然后闲庭信步的朝自己的住处走去,心想:“老爹,精盐,希望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李世民住处的过道上,一名侍卫拦住了要去内院的阿开。 “站住!到此所谓何事?” “小的是乾小王爷的下人,奉乾小王爷命令送这些吃食给王爷。” “且在此等候。” 说完侍卫转身向李世民的书房走去。 “王爷,乾小王爷派下人送来一些吃食。” 李世民放下手中的谍报 “乾儿?让他送进来吧。” “诺。” 不一会阿开拿着吃食到桌案旁,捧着食盒行礼道:“小的阿开,拜见王爷。” 李世民指着食盒说道:“起来吧,这里面是?” “回禀王爷,这是乾小王爷自己做的卤肉,甚是美味,这是烧烤,这是佐料。” 说完阿开把食盒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阿开一边拿着小鼎一边把烧红的木炭放进小鼎说道:“王爷,这是碟子里的是卤肉,可以直接吃的,而这个肉串需要放在炭火上烤,等肉冒油的时候,就撒上佐料,在烤一下就可以吃了。” 李世民拿起筷子夹上一块卤肉,刚入嘴,美味的卤味直逼味蕾,卤肉的香味弥漫着整个口腔,李世民感觉到卤肉在嘴里蠕动,香甜的汤汁在嘴里翻滚,随后李世民点了点头说了一声“不错!”,就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一旁的阿开帮李世民烤着鹿肉,当油脂冒出来的时候,阿开撒上了佐料,被炭火熏烤过的孜然发出一阵幽香。 阿开双手递给李世民,李世民接过竹签,用嘴扯下竹签上的鹿肉,李世民嘴里不停的咀嚼着,肉串一根接着一根,不一会就消灭掉了剩下的烧烤。 意犹未尽的李世民拍了拍肚子说道:“这个乾儿啊,没事应该多读书,尽搞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嘴上埋怨着,但脸上却是止不住的笑意,回味了许久,李世民瞄了一眼桌案上的佐料,用食指轻轻蘸了一点放进嘴里,然后眉头紧皱, 李世民疑惑的想道:“这是盐?不对!这是精盐,是比青盐还好的精盐。” 看到李世民尝了佐料,阿开心想道:“糟了,这小王爷会制盐的事,我要不要告诉王爷,可是小王爷叫我保密,我该怎么办?” 李世民眯了眯眼睛盯着李承乾的下人问道:“承乾把这些吃还送给谁了?” 阿开全身发抖的说道:“回…回禀王爷,王妃、泰小王爷和小王爷的老师都收到了,但是烧烤就王爷您有,其他人都是卤肉而已。” 李世民想了想说道:“嗯,我知道了,这佐料是谁做的?” 阿开立马跪了下来,头顶在地上说道:“王…王爷恕罪,小王爷要小的保密,王爷若想知道什么,请问小王爷,小的不敢告知,求王爷饶命啊!” “好了,起来了,你也是一番忠心,本王不怪你,走,领本王去见见小王爷。” 阿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说道:“是!” 李世民收拾了一番,站起身就往门外走去,阿开站起身跟在李世民的身后。 阿开领着李世民到李承乾的房门外停下,李世民开口道:“你先下去,一会有事在唤你。” “小的告退。”阿开应了一声之后,就立马离开了。 李世民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尔等在门口守候,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许进来。” “诺。” 李世民打开房门呼唤着李承乾:“乾儿。” 李承乾听到李世民呼唤他,呀的一声从床榻上蹦了起来,举起双手朝李世民跑去,边跑还边喊:“爹~” 李世民脸上很是无奈,以前承乾和青雀都是叫他父王,而现在的李承乾就是要叫他爹,三番五次让他改,他就是不改,整天还跟你嘻嘻哈哈的叫爹,李世民觉得叫就叫吧,只要他不犯脑疾,什么都依着他。 李承乾蹦的一下跳到李世民怀里,李世民哎哟一声连忙接住李承乾说道:“哎呀,乾儿,你怎么这么顽皮。” “哈哈,爹~” 稚童般的玩闹,让他欣慰又惋惜,以前的乾儿端庄有礼,现在乾儿淘气顽皮,不过这样却多了很多人情味。 李世民抚摸着李承乾的脑袋问道:“乾儿,告诉父王,这个盐是你自己做的吗?” 李承乾从李世民怀里跳出来,手舞足蹈的说着:“我厉不厉害,爹!” 李世民哄着李承乾说道:“好啦好啦,乾儿最厉害了,那乾儿能告诉为父是怎么做的好吗?” “嘿嘿嘿,不告诉你,除非爹爹答应我一个条件。” “哦豁~你想要什么,父王答应你。” 李承乾用双手画了一个大圈:“大房子,大大的房子,能装很多东西,做我想做的东西。” 李世民笑了:“好~父王给你盖大房子,不过~你做好的东西,可不可以让为父第一个看呀?” 李承乾伸出小尾指:“拉钩!” 李世民哭笑不得伸出尾指和李承乾勾了勾手指。 “走,爹。” 李承乾蹦蹦跳跳的走出房门外,一边走还一边喊道:“有自己的大房子咯~” 李世民跟在李承乾的身后喊道:“阿开,还有你们两个一起跟上。” “是。” “诺!” 来到伙房,李承乾推门而入,指着过滤器就说道:“爹,就是这个。” 李世民转头对着两个护卫说道:“去门口守着,没我命令谁都不许过来。” 李承乾对着房门外喊道:“阿开,进来。” 不一会阿开弓着身子走了进来。 李承乾指着过滤器说道:“阿开,教我爹。” 阿开立马捞起袖子开始捣鼓着过滤器,因为之前还剩有半锅没煮过的盐水,所以很快的就可以进行蒸煮。 随后阿开一顿操作之后,灶炉旁的李世民看着锅里的盐水慢慢结晶。 李世民伸出食指蘸了蘸白色的晶体,放在嘴里一尝,果然是精盐,跟刚刚的一样,这种精盐比市面上卖的青盐还要好。 “乾儿~除了阿开还有谁知道?”李世民询问道。 “花开富贵。” “花开富贵?” 这时候阿开立马在李世民耳边解释道,李世民听到原由之后简直哭笑不得,花开富贵,哈哈哈哈哈,这孩子,真会整活。 因为这一顿操作下来已经深夜了,年幼的李承乾因为年纪原因,已经开始打瞌睡了。 “爹,我困。” “来人!” 门外进来两个侍卫:“属下在!” “送小王爷回房间歇息,顺便传花开富贵到这里来。” “诺。” 李承乾被送回房间之后,花开富贵四人也是跪在李世民的面前,李世民一脸严肃的对四个人说道:“此事你们四人必须严格保密,若是有半分泄漏,不要怪本王取你们项上人头,尔等明白?” 四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应道:“小的明白。” “即日起,你们月钱增加一倍,负责精心照料小王爷饮食起居,不得亵慢。” “是。” “下去吧。” 花开富贵四人颤颤巍巍的退出门外。 李世民望着眼前的过滤器,用手轻轻抚摸着说着:“来人!” “属下在!” “把这个器械收归军械库,传我书信,命杜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即可见我。” “诺!” 待到护卫走远,李世民深邃的眼神看着天空上的月亮道:“乾儿你可真是帮我了一个大忙啊!” 第21章 深夜密谈 长孙无极,杜如晦、尉迟敬德三人早就在李世民书房等候多时了。 李世民推开房门,看到三人后说道:“都来了?” 杜如晦率先开口说道:“拜见王爷,王爷深夜唤我等而来,所为何事?” 李世民把手里的一个小碗放在三人面前说道:“尝尝。” 三人疑惑的伸出食指在碗里蘸了一下,然后放进嘴里,随之而来的咸味弄的他们嘴巴紧闭。 尝过食盐的三人使他们对李世民的操作更加疑惑了,这不就是盐嘛,只是感觉比普通的青盐好一些,并没什么奇特的。 杜如晦问道:“王爷,这盐可有门道?” 其他二人眼光也是疑惑的看向李世民,表示跟杜如晦的疑问相同。 李世民找到椅子坐下之后说道:“此盐乃是乾儿所制。” 杜如晦的问道:“这么说小王爷脑疾好了?” 李世民摇了摇头答道:“并没有,还是跟上个月一样,只是话说利索了些,但脑疾还是经常发作,只是发病的时间延长了。” “那此盐小王爷是如何炼制的?” “此盐是乾儿从毒盐矿石里面提炼出来的,此盐已经找人试验过,无毒可食用。” 三人震惊的说道:“什么!这..这..,这可是国之重器啊~” 看着三人震惊张嘴的表情,笑了笑说道:“震惊吧,本王也很是震惊,不说他如何知道此法,单单能从10斤盐矿提炼出三斤精盐,诸位可知意味着什么?” 杜如晦惊叹道:“小王爷可是要颠覆大唐的盐商产业啊,若制作简单,成本低廉,光贩盐一事他都能富可敌国,若假以时日这天下就没有缺盐一说了。” 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频频点头。 尉迟敬德说道:“军中最为缺盐,将士吃饭时整日蘸着醋布,我等为了稳固军心也只能和士兵们吃着醋布,哎~长此以往属下这嘴可是一口霉味。” 李世民赞同的说道:“此法制作简单低廉,只需将盐矿粉碎浸泡,然后将木炭和河沙铺好,倒上毒盐水进行过滤,过滤出来的水拿来烹煮即可,承乾还说若将木炭用火焰闷至活性,只需一组木桶即可过滤完成。” 长孙无极惊奇的说道:“莫非小王爷的器具需要多次操作?” “是的,此盐是过滤四层木桶所得,因木炭没有经过闷煮。” “小王爷可不得了啊,上天庇佑赐于了一颗玲珑之心啊。” “如今本王已得此法,三位可有想法?” 长孙无极三人当即明白李世民的用意,互相看了看对方,找到椅子端坐下来开始探讨。 杜如晦先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道:“殿下,此法虽好,若我们大量生产在皇都售卖,定会被东宫注意,若被太子发现,先是以其心不正,密谋屯钱,有招兵买马之疑,然后再在陛下面前告殿下您有行谋逆之罪。” 其他两人听完之后也点头赞同。 杜如晦继续说道:“所以当下之行先解决售卖问题,属下建议从外省,以及其他郡县进行售卖,不以商铺之名,全部售于路过的盐商,这样既不引人注目,还让东宫追查不到。” 尉迟敬德点头说道:“此行末将愿意前往,外城驻扎的侯君集将军也可行此事。” 长孙无极摸了摸下巴说道:“克明此法可行,若按照时间推移,待到东宫查到此事,我们已经兵精粮足,到时候也不惧他太子发难。” 李世民听了之后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如此,此事由敬德去办,待明日过后,且到军械库去取制盐之器与制盐之法,此次唤尔等前来,也是有大事商讨。” 长孙无极说道:“殿下所谓何事?” 李世民低声说道:“本王若是想身居九五,诸位可有异议?” 杜如晦高兴的作揖道:“属下定全力支持殿下身居九五,遥想那日太子召您夜宴,竟在酒中下毒,殿下吐血数升,差点一命呜呼,此情此景太子已视殿下如仇敌,已没有手足之情也。” 李世民听到此处沉默不语,兄弟相残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但他还是不想杀了自己的哥哥李建成。 一旁的长孙无忌说道:“闻齐王谗言于陛下,以殿下平定东都之时,观望而不回,拒昭之,散钱帛、建势力、妄私人之事污蔑造反,教唆于陛下诛杀你,若不是陛下念在父子之情不以应答,恐殿下已是身首异处的亡魂了。” 李世民叹息着道:“从古至今,骨肉兄弟相残亦为大逆不道之事,本王诚然知晓祸事将至,待等祸事之后,再兴讨逆正义之名,岂不是名正言顺?” 尉迟敬德说道:“某本是一介小民,但也知道什么叫知恩图报,太子齐王书信许诺金银珠宝拉拢与我,我都严词拒绝,没过多久竟惨遭污蔑谋反之名,故大王据理力争救于我,不然此时敬德已是刀下亡魂,殿下对我有再生之德,我岂能对您有二心?隋末战乱,颠沛流离,为谋生而抗拒朝廷,本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但大王不计前嫌,高官厚禄,大王对属下再生恩泽无以为报。” 说完尉迟敬德对李世民一拜。 李世民急忙扶起尉迟敬德说道:“敬德,你我何须此言。” 尉迟敬德恶毒的道:“太子齐王屡次对我下此毒手,刺杀、恐吓无所不用其极,我也未曾动摇,今小王爷天赋异禀,天赐玲珑,造就制盐之法,半年有余我等,定兵强马壮不逊于太子齐王,外加大王本就天命使然,何须如此对齐王太子唯唯诺诺?” 杜如晦站起说道:“今左一马军总管程咬金,险些被远调康州担任刺史,我与无忌兄已被革除官职,太子齐王灭殿下之心已经是路人皆知,望殿下不要在犹豫了。” 长孙无忌说道:“先今关中受突厥侵扰,高祖已派齐王营救乌城,正是我们卧薪尝胆之时。” 李世民答道:“我已收到密报,齐王叫上我一起营救乌城,在途中对我进行刺杀,我以因病告辞静养于家中为由,推辞了此行。” 杜如晦说道:“今已至此,大王如何抉择?” 李世民咬咬牙道:“今有乾儿制盐之事,本王若在妇人之见,定是愧于跟随自己的部下,制盐之法与两位爱卿前去实施,本王伺机而动,待到天时地利人和之时,执行大义之举。” 三人相继而望,喜上眉梢道:“大王圣裁,今殿下舅父高士廉,右侯车骑将军侯君集等人,恭候您的决定多时,吾等前去商讨,壮大兵马,待大王一呼百应。” “秦王殿下,我等告退!” 随后三人就被秘密送出秦王府。 因李承乾的缘故,今夜的秦王府灯火通明,李世民此刻正在宴请府上的幕僚,李世民为了巩固自己的决心,李世民举杯对着坐下的门客说道:“诸位能追随于我,本王备感荣幸,此次宴请大家,是本王有些许事情求各位先生解惑。” 门客们纷纷举杯:“大王客气了。” “且诸位也知太子齐王对我百般刁难,更想置我于死地,对此诸位可有想法和意见。” 只见一名幕僚站起来举杯道:“齐王生性残暴,嚣张跋扈,如此之辈岂是会寄他人之下,若太子即位也不会顺于太子,必然忤逆犯上。” 这时另一名幕僚站起身作揖道:“秦王殿下,昔日传闻齐王府上薛实曾言‘齐王之名天地之合,合为唐亦,最终天子之位必是齐王所有’齐王听之后大喜连称妙哉,故言‘只要除掉秦王,江山简直易如反掌’陛下闻此言,难道不心悸?” 又言:“齐王与太子谋乱未成,就有以取代之心,这类狼子野心之辈,有何下不去手的?为何殿下要拘泥于匹夫之节,行妇人之仁矣。” 李世民台上沉思,酒盏一口又一口的喝着。 众人见李世民如此又言道:“殿下沉思静想,若此二人阴谋得逞,大唐社稷得以保全?难道陛下又想让百姓受兵乱之灾?大王您贤德才能,运筹帷幄,杀此二人如囊中取物,如拾草芥,莫要在犹豫不决了。” 一位幕僚张公瑾站起身说道:“敢问殿下,虞舜如何?” 李世民放下酒盏答道:“圣人也。” “若虞舜没躲过疏浚填井之害,涂饰粮仓之火,命丧于父亲兄长之手,可还有后世恩泽遍及天下之事?可有法度流传于世?” 李世民眉头紧锁,还是犹豫不决,一是怕起事不成,二是怕没有取胜把握,此时此刻他想把事情寄托于上苍,然后说道:“来人!拿龟甲来。” 李世民在桌案上摆弄着龟甲,想为起事做一次占卜,谁知府上幕僚张公谨来到案前,一把抓住龟甲扔到地上:“龟甲占卜只为解疑惑,并非定成事,如今之事还有什么迷惑的?还用来占卜干什么?若占卜之后不吉利,难道殿下就罢手不成?” 李世民恍然大悟说道:“公谨所言极是,即日起本王将卧薪尝胆,战略布局照常运行,待到天时地利之时,就是我等起事之日。” 李世民把酒举过头顶:“诸位共饮此杯。” “大王圣明!”众人举杯。 深夜未眠的不止李世民一人,李承乾的房间里,李承乾躺在床上,望着头上的蚊帐已经发呆了几个时辰。 没错!他好像是失眠了,今天的举动已经表明了他开始介入李世民与太子李建成的争斗了,作为后世的周毅他该不该介入此事,他想了很久很久。 从前世的小说或者电视剧里,他都当做娱乐看待穿越这件事,当穿越这种事情到他身上的时候,他却纠结了,他在想这个时空是否容得下他,根据能量守恒定律,这个时空平白无故的多出这些物质,难道一点影响都没有吗?还是说我跳过了时间节点,来到了更早的平行时空。 身为这个时空李承乾的身体的主人,体内住着一个叫周毅的灵魂,本身这件事就很难用科学去解释,更别说现在的他已经开始改变历史的走向。 某仇者联盟有过一个片段,当一个人去到过去的时空时候,他的到来就会在那段时间点就会建立一个新的时空,想着想着李承乾笑了。 呵,我为什么纠结那么多呢?如果命运已经决定,我做出任何改变都会无济于事,如果命运是不确定的,那么这个世界不就是我新的开始吗? 以前的我自信,坚韧,乐观的我,现在为什么会为了没有发生的事情去担心呢?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既然我能到这里来,我就该遵循自己的本心,去做我想做,我愿意做的事情,何必去纠结得失呢? 想明白的李承乾,不再为了帮助李世民的事情去懊悔,既然做了索性就做到底,搞他个天翻地覆。 某大能说过,罪在当代,功在千秋,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的。 想通的李承乾脑子开始绘制今后大唐的走向,想办法打破现有的环境,努力建立一个更盛的大唐。 纵观历史,史书上真正为民的又有几人?从秦朝到清朝,每一次王朝的更迭都伴随着士族门阀的影子,就说他李世民的家族,也是通过士族门阀,士绅豪强来发家的。 士族豪强们,通过剥削底层人民的血汗,来喂饱自己的肚子,这些士族仗着千百年来所谓的祖制,强行灌输给底层的人民,制作出道貌岸然的礼制,把人给分成三六九等。 李承乾想要打破这种固有的封建王朝阶级化的思想,必须要从长计议,短时间的推行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必须在基础上瓦解这种阶级的距离。 既然要瓦解士族门阀,第一件事就是要建立一个能与之抗衡力量,而这个力量的主要人物就只能是一个人,他爹李世民。 纵观历史李世民是一个敢于听取他人意见的君王,更有着开疆拓土的野心,所以第一步就是助他登上帝位,下一步就是给他画一个史无前例的大饼,这块饼足以让他迷失自己,能压住他那千年固化的思想。 魏王李泰,历史上的他是一个学习能力极强的人,但是情商和政治水平不怎么滴,在要传位给他的时候居然能说出,杀子传弟的荒谬的话,无疑是把王炸打成了三带一。 要想控制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数理化三大神器摆在他面前,那种无尽的深渊连后世的博士都无法自拔,更何况是这个时代的人。 至于后面的李治和李恪,等天下大势已定,他们只能跟着我的脚步走,在大势之下再英明的君王,也翻不起什么波浪。 李承乾真正最大的敌人或者说是最大的障碍,不是这些皇族皇子,而是朝堂上的长孙无极和褚遂良。 这位李承乾的舅舅为了大唐的江山真是倾尽全力,从历史上的李世民,到李承乾,然后李治,都有这位长孙无忌的名字。 长孙无忌和褚遂良并非奸臣,但恰恰是特别忠于李世民和大唐的人物才非常小心,若我推出新政,这两人肯定是第一个反对的人,或许明里不会跟我作对,但风向移位,此二人必定见风使舵。 李承乾的每一步棋都要下的非常小心,利,权,势,名都是他要动用的棋子,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 第22章 制作肥皂 躺在绳床上的李承乾,正悠闲享受着下午的阳光,温暖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得李承乾昏昏欲睡,坐在旁边的小兰正拿着扇子给李承乾扇风,一旁的艾草蚊香让他们少了被蚊子侵扰的烦恼。 由于李世民已经在大力生产精盐,全国各地都流传着有便宜又好吃的精盐,但唯独长安没有这种精盐的贩卖。 东宫太子府内。 李建成对半跪在地上的属下说道:“查到这种精盐的出处了没有?” 那名属下双手抱拳说道:“禀殿下,仍未查到精盐出自何处,据我们抓获的盐商口中得出,贩卖精盐给他们的人,都是一群流窜的商人,几乎都是半路撞见,随后询问是否要购买这种精盐,盐商看到此盐如此之好,于是便偷偷买下,掺杂在官盐里到处售卖。” 李建成思索片刻问道:“秦王府那边可有异动?” “并没有任何异动,自从秦王抱病休养,每日都呆在王府内,除了宴请宾客没有任何动向,他麾下的将士也安分守己,除了每日练兵,也没有任何异动。” 李建成眉头紧锁说道:“太安静了,我的好弟弟,你居然如此安静,孤总感觉会有事情发生,尔等严加观察秦王动向,若有异动立刻第一时间汇报于孤。” “回禀殿下,据属下调查,这秦王嫡子李承乾患脑疾已有半年了,据安插在秦王府内的探子来报,这秦王世子,时而脑疾病发,时而癫狂乱语,秦王为了治疗世子脑疾,不让世子遭脑疾所饶,只得让全府上下顺他心意,如今这秦王世子整日购物,不学无术,到处游荡,让秦王好不难受。” 李建成哈哈一笑说道:“没想到我这位弟弟,竟然摊上这么一位儿子,这秦世子之前可是知书达理,通经晓文,如今竟成这般地步,真是幸也幸也。” 秦王府李承乾处,由于土豆的种植时间已经结束,现在已经到了采收土豆的时候了。 李承乾指挥着花开富贵,在花园里采收土豆,他们四人看到仅仅一平米的土地,竟然可以产出如此丰富的粮食,四个人蹲在地上哭泣,捧着土豆在地上磕头。 李承乾看不惯他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站在他们的背后,打算一人一脚,谁知道第一个踹的是魁梧的阿开,直接给李承乾自己给踹趴下了。 四人转头看到摔在地上的李承乾,心里满是担忧,四个人立马围上来询问有没有受伤。 李承乾也不怪他们,自己脚贱,你说一个八岁的孩童,去踢一个一米九的大块头干嘛,这不是找虐吗? 阿开生怕把李承乾给摔坏了,急忙的说道:“少爷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摔疼了。” 李承乾懊恼的爬起来说道:“滚滚滚,一边去,真是服了你们,不就是土豆吗?至于在我面前鬼哭狼嚎吗?惹得我心烦,你们几个快点把其他的土豆都给我挖出来,这些只是种子,之后还要继续播种呢。” 阿开阿贵阿富三人应了一声是,然后极其卖力的去刨土地里的土豆和红薯,每刨起来一株都笑眯眯的亲一下,也不嫌脏,感觉触碰这些神物是他们这辈子最大的幸事。 李承乾享受着小兰扇的微风,一边享受一边指挥道:“这红薯呢,给我收集起来,藏到地窖里面去,土豆呢,按照上次我教你们的方法,继续给我种下去,等来年的春天让他们又长一次,记得盖上稻草,不然这些土地就熬不过这个冬天了,清楚了没有?” 三人立马点头应道:“是!” 红薯只能等到来年再种,而种在大缸里的玉米,采收的时候李承乾就已经做好储藏的准备,储存玉米种子跟红薯不同,要尽量减少高温潮湿的环境,等来年气候合适的时候才能播种。 干完活的三人跑到李承乾的身边奉承道:“少爷简直是神仙下凡,如此神物竟被少爷所获,这可是名垂青史的功绩啊。” “是啊,是啊。” 李承乾撇了撇他们一眼说道:“怎么,你们想被咔嚓吗?你说这种东西是王爷该拿的吗?跟我这么久也不会用脑子想想,我敢独吞这个东西?你们的脑袋不想要了?” 一阵吓唬,给他们四人整的哆哆嗦嗦,这少爷说的没错啊,这种东西只能是上天赐予皇帝的,若出现在秦王府,你想表达什么?你被上天眷顾,你才是上天选的真命天子? 李承乾看着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四人说道:“若想不被杀头,该怎么样?” 四个人抿紧嘴唇,做了一个拉链的手势。 李承乾竖起大拇指说道:“聪明!走了,陪本少爷玩去。” 无聊的李承乾打了一个哈切,脑子里在想要再搞点什么东西,不然也太无聊了。 由于李世民一直在策划造反的事情,最近都没有关注李承乾,每天晚上后门都有人进进出出,他这个便宜老爹也是每日忙里忙外。 李承乾打了个哈切,看着小兰说道:“本王想做点东西,叫上他们三个。” 小兰听到小王爷要做东西了,兴奋的跑到亭檐处,呼唤着正在休息的三人。 三人听到小王爷又要做东西,急急忙忙带上家伙事,然后来到小王爷的面前听候发落。 “阿贵,给我去把炼好的猪油抬到实验台。” “好的小王爷。” “阿开,拿上根棍子去实验房间等我。” “遵命小王爷。” “阿富,去准备一些枯草和枯树叶,还有一些贝壳。” “收到小王爷。” “小兰花,去给我去后花园采摘些菊花来,要越多越好。” “好的,小王爷。” 小兰闻言拿起篮子就蹦蹦跳跳的朝后花园跑去。 许久过后,四个人捧着大大小小的东西来到实验台前。 李承乾看着用竹子做的蒸馏器,开始思考制作方法。 四人不知所措的把所需的材料拿到李承乾面前:“小王爷,接下来该怎么办?” 李承乾指着干草树叶说道:“阿贵给我把这些枯草和枯树叶烧了,要烧的干干净净,不许有任何的杂质,然后再把草木灰给收集起来。” “阿开把水倒在铁锅里,顺便把一小桶米酒放在中间,然后给我放最大的火蒸煮。” 魁梧的阿开闻言立马开干,因为之后的体力活都需要到他。 李承乾拍了拍身边的小兰说道:“小兰花和阿富,给我把这些花瓣贝壳分别碾碎装好。” 一切操作之后,李承乾指挥着阿富说道:“猪油你给我小火慢炖,不许煮开过热。” “阿贵,你给我好好看好两个竹管滴下来的水。” 过了一阵子之后,准备的材料已经全部做好了。 李承乾打着哈切指挥道:“把草木灰和贝壳粉放到这盆水里面,给我慢慢的搅拌好了,沉淀之后给把最上层的杂质过滤掉。” 李承乾继续道:“把菊花放到这杯酒里,给我搅拌好。” 等两样都弄好之后,阿开说道:“小王爷,你看看,可以了吗?” 李承乾看了看,碱水浓度够了,可以进行皂化了 李承乾继续布置任务说道:“把瓷碗里的水和酒倒进猪油里,阿开剩下的工作你就多辛苦一点,给我不停的搅拌,如果困了就换阿贵和阿富,直到里面的东西粘稠了才叫我,听到了没有?” “是!” “我先去外面的院子躺一下,哎呀困死我了。” 说着李承乾就往他的摇椅走去,边走还边喊:“小兰花,跟上,热死了。” “少爷尽可放心,我们三保证完成任务。” 躺在摇椅上的李承乾开始思考之后的规划,距离玄武门之变还有大半年,这段时间里就要开始接触父亲了,朝堂上的规矩事务我都要开始接触学习,以免以后想要施政却不知从何做起。 当下的任务就是先赚钱,没钱寸步难行,这年纪小也是挺麻烦的,想要权资历不够,想要赚钱年纪又小,加上脑疾和失忆的人设,若是直接伸手要,母亲大人定是认为我在玩闹,没办法~只好让母亲先赚大钱,才能从中得到奖赏, “少爷!我们弄好了。” 阿贵跑来跟李承乾汇报进展:“少爷按照您的要求,我们都弄好了,您快去看看。” 还在臆想的李承乾被阿贵拉回了现实,他站起身走向实验房,李承乾来到实验台前说道:“把雕刻好的模具拿过来,把这些肥皂浇到模具里面,把参杂有菊花的那一锅区分开来。” 让他们四人把锅里皂化好的香皂和肥皂,分别倒入到木头做的磨具里面。 李承乾站在锅边,伸手抠了一点锅内里的香皂,然后拿到鼻子前闻了闻。 李承乾心想道:“嗯还不错,有内味了,过滤的很好没什么杂质,如果有植物油或许会更好。” 一切弄好之后,李承乾就带着四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只要耐心等到明天就可以收工了。 一路上小兰问道:“小王爷,你这做的是什么?” “洗澡的,洗衣服的,有菊花的那个叫香皂,没有的就叫肥皂,香皂是拿来洗澡,肥皂拿来洗衣服。” “这样啊。” 四人不知道小王爷整这个玩意干嘛,反正现在小王爷在府里想干嘛就干嘛,谁都管不着。 李承乾大摇大摆的走着说道:“走~吃饭去。” “是!”四个人异口同声应道。 此时的李承乾房间内,五个人正围在桌子上吃饭。 “咚咚咚”门口探出半个小脑袋小心翼翼的喊道:“王兄在吗?” 此时的李承乾嘴里还塞着青菜,阿开手里拿着猪脚,阿富阿贵正努力夹菜,只有小兰斯文一点,正细嚼慢咽的吃着。 五人闻言一起朝门口看去,只见李泰的脑袋全部伸了出来说道:“王兄,你在吗?” 李承乾看着李泰说道:“你瞎吗老弟?来来来,过来一起吃饭,我今天做了叫花鸡和酱猪脚。” 李泰听到李承乾叫唤之后屁颠屁颠的跑进来,看着五个人围成一桌美食吃的正香,他咽了咽口水说道:“哥~” “哎呀,这才对嘛,叫什么王兄,来到我这就要遵循我的规矩,来~快来,我这还有半只烧鸡。” 李承乾挪开半个身位,然后腾出一张凳子,李泰见状立马跑到李承乾旁边坐下,伸手拿起烧鸡就开始啃。 这已经不是李泰第一次来蹭饭了,自从李泰来过李承乾这里吃过饭,回到自己的地方,再吃府上的伙食,他就觉得如同吃糟糠一般,至此之后李泰每次有空就来李承乾这里蹭饭吃。 刚来的时候,李泰很不喜欢跟下人一起吃饭,总是嫌弃的看着这四人,但是李承乾警告过他,如果再有下次这种情况,以后再也不让李泰再来蹭饭,最终李泰屈服在李承乾的美食上,接受了他院子内的规矩。 久而久之李泰也发现原来抢着吃饭是最香的。 小兰很有天赋,李承乾教她炒菜,做饭炖汤,以及各种烹饪美食的方法,她都学的很快,没过多久,这小兰做饭的水准就比李承乾还要好。 李承乾会做饭是没办法的事,上辈子周毅因为跟黄庭婷闹过一次别扭,弄的黄庭婷连续一个月不做饭,周毅为了赔罪只能自学做饭讨黄庭婷的欢心。 现在好啦小兰花学会了,终于不用自己做饭了,六个人在桌子上大快朵颐,李泰嘴里含着鸡腿说道:“王兄,真羡慕你,这课想上就上,想干嘛就干嘛,自从你有了脑疾之后,两位老师整天盯着我。” 李承乾咀嚼着食物,嘴里鼓鼓说着:“弟弟啊,你有啥梦想啊?” 李泰也咀嚼答道:“什么是梦想?” “就是长大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诺吃这个,这个好吃。” 李承乾用筷子夹一块红烧肉给李泰。 “嗯~天下~第一..有…有才~之人,受尽天下读书~人~敬仰。” 李泰嚼着红烧肉:“真好吃~哥~你呢?” “我?我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可以,不过你要学的多着呢,术数、物理、化学。” “啊?这术数我知道,这物理,化学是什么?” “这个以后哥会教你,你学会之后肯定是非常非常厉害的大学问家!” “得了吧哥,你书都不读,还教我?整天都在玩。” “切!不信?看哥明天给你露一手。” 李泰疑惑的问道:“真的吗哥,你不会整蛊老师吧,哥你最好不要这样做,会被大家唾弃的。”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说道:“感情你哥在你心中,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是吧。” 李泰撕扯着猪脚说道:“难~道….不是吗?” 李承乾用鸡爪指着他说道:“李惠褒!你!立刻把猪脚还我,居然敢说英明神武的我,以后不准来这里蹭吃蹭喝了,滚回你的院子,吃你的猪食去!” 李泰吓得另一只手抓住鸡翅说道:“我错了!哥你不是纨绔子弟,你最棒了,你别让我回院子吃猪食。” 李承乾放下手里杀气腾腾的鸡爪说道:“这才差不多,你慢点,别咽着,没人跟你抢。” 吃饱喝足,在花园里跟弟弟谈天说地。 “什么?世上有这么大的鱼?既然有一百匹马这么大?” 兄弟俩躺在草地上,李承乾指着星空上的星星说道:“其实那些也是太阳不过离我们很远很远,几千几万年,骑马永远到不了。” “真的吗?” “那必须的!你哥啥时候骗过你?” “还有吗?” “还有就是…” 璀璨的星空下,聊着聊着的两兄弟慢慢的睡着了,他们身后走来了一个人,这个对着兄弟俩说道:“希望你们兄弟一辈子都是这样好,来人,带两位小王爷去房间歇息。” 第23章 三字经 “哈~呼~”课桌前李承乾打着哈切,然后伸出食指在鼻孔里旋转着,抠出一团黑黑的鼻屎,用食指和拇指揉成团,biu的一下,把小黑球弹出窗外。 看到如此态度的李承乾,孔颖达忍了半年实在忍不住了,严肃的说道:“乾小王爷,您脑疾虽然未好,但读书之法,在循序渐进,熟读而精,望汝认真对待。” 李承乾把毛笔搭在嘴唇上说道:“孔师,你这教识字方法也太难了,既要死记硬背,还要一个一个记,还不如我自己创的新法。” 李泰一脸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卧槽?哥你这是要上天啊,不止是上天,简直是立马飞天,听父王说这位孔颖达孔师,乃是圣人的后代当代儒学大师,有他教你就不错了,你居然还嫌弃。 孔颖达爽朗的一笑说道:“哈哈哈哈,乾小王爷若是有更好自学之法,吾倒是想听你道来,若是果真如此,孔某定然不再施教于你。” 李承乾放下笔,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灰尘,然后双手背在身后,学着一副大人的模样,一步一顿的摇头晃脑。 孔颖达看着他滑稽的表演,也是给他气笑了,这乾小王爷如今玩性越来越大,府里每个人都宠着他,让着他,不管做什么都不会管他,导致他现在有这种毫无礼数的样子,若不是他还保留着那善意的心性,不知道这府里的下人被他祸害成什么样子。 李泰看着自己的哥哥,昨天说要给他露一手,好家伙,真给我露一大手。 李承乾摇头晃脑的说道:“我把它叫做三字经,望孔师指教指教。” 孔颖达也是找到自己的凳子坐下,拿起旁边的茶水说道:“好好,我且听听你写的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堕,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吾有弟,青雀义,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李承乾摇头晃脑念完之后,对着孔颖达说道:“怎么样?好记吧?孔师。” 许久,“咣当”一声孔颖达的茶杯掉到了地上,目瞪口呆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差点把窦燕山给念出来,还好刹车刹的快,把有关唐朝和之后的事迹全部删掉。 李泰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哥哥,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这个是他哥做给他的,这一瞬间,李承乾在李泰的心里无限的拔高,太帅了老哥,你看孔师这目瞪口呆的样子,八成是被你的着作把他惊呆了。 半晌孔颖达说不出话来,许久才开口道:“小王爷之才旷古绝今,吾的确不能教你,如今你有了自学之法,孔某不得再教授你了,免得坏了你的思想,乾小王爷能否抄录一份给我吗?咦~乾小王爷,您抱着头干嘛?咦~乾小王爷您不要吓我啊!” “哎呀~我头好疼啊~我想回房间休息。” 李承乾这时候抱着头在那摇晃,低下头偷偷给李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biu的一声跑出门外。 孔颖达看着小王爷跑出房门,嘴里喊头疼,这可把他给吓坏了,因为小王爷每次犯脑疾都会忘掉之前发生的事,他担心这乾小王爷把那着作三字经给忘了,立马站起身子朝李承乾追去。 “哎哟喂~,我的小王爷,你可别在这时候犯病啊,老夫求你了。” 接下来王府出现了这一幕,一位7旬老人哭着求着追着一个小孩,而一个小孩抱着头跑在前面横冲直撞。 “小王爷,呜呜呜~终究还是没了。” 依靠在小王爷房门外的孔颖达,嚎啕大哭着,而一旁的小王爷则是一脸痴傻的样子,手里还拿着手帕给孔颖达擦着眼泪,这一幕给下人们看的那个心疼啊,你说好好的老人,还德高望重,怎么哭成这样。 “这孔颖达孔夫子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刚刚才看到这一幕,不过孔师嘴里念叨叨喊着乾小王爷,八成跟乾小王爷脱不了关系。” “这乾小王爷也太强了吧,孔师可是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角色,为何会被年纪如此甚小的乾小王爷弄哭?” “哎~不管怎么说,还是通报王爷吧,你没看见周管家劝了几次没劝动吗?” 李世民书房中,侍卫前来通报:“禀告王爷,前府来报,孔颖达孔师正在乾小王爷的房间门口痛哭,多人前去劝解毫无效果,故前来通报王爷您,望王爷移步一探究竟。” 李世民放下手中书籍,一脸茫然,心想道:“这孔师平日清净淡然,今日为何如此?” 李世民收拾桌案之后说道:“随本王一同前去。” 不一会李世民来到李承乾的房门外,此时的李世民看到李承乾拿着手帕给孔颖达擦眼泪,脸上还露出天真的笑容看着孔颖达。 看到孔颖达如此难受,李世民甚是心疼,如此大儒竟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怕是过后会被同僚耻笑。 李世民严厉的对李承乾说:“乾儿,你对孔师做了什么?让他如此难堪?” 李承乾无辜的看着李世民说道:“爹~孩儿不知道啊,孩儿头疼刚好,就看到孔师在我房门旁痛哭,嘴里喊着没了没了什么的,问老师老师也不说,他就一直哭,我只好帮他擦眼泪,我以为他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只好陪着孔师。” “你….。”李世民正要发作,孔颖达立马拉住李世民:“殿下莫要再惊扰小王爷,怕是老夫追的太急,惊吓到小王爷,令小王爷把三字经都给忘了,都是我的错,错过了一部旷世经典。” 李世民问李承乾道:“三字经?乾儿什么是三字经?” 李承乾一脸懵逼的看着李世民:“什么三字经?” “哇~呜呜。”孔颖达哭的更惨了。 这时候李泰从旁边站出来解释道:“父王,是兄长的还没有犯脑疾之前念的经文。” 李世民疑惑道:“什么经文可以让孔师激动成这样?” 李泰低头想了想说道:“泰儿只记得一点,因为好记,韵味足,有节奏,但是不多只有一点而已。” 李世民见李泰这般,也是鼓励道:“哦豁~那青雀把能记住的念给为父听听。” 李泰转了转脑袋说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堕,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泰儿只能记到这里,只是听了一遍没有记全,后面还有三句,吾有弟,青雀义,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 李承乾在只有李泰能看得见的地方,冲他偷偷竖了一个拇指,意思好像在说:“真棒我的弟!” 李世民惊讶的看着李承乾,这是我这傻儿子能念出来的? 而李承乾一脸天真的看着他,李世民摸了摸李承乾的脑袋说道:“乾儿真的不记得了?” 李承乾答道:“什么不记得了?” “没什么,来人扶孔师下去歇息。” 李承乾这时候说道:“既然孔师那么想要那个什么三字经,就让弟弟给他呗,既然说是我的,那就给他吧,不要让孔师再哭了,哭坏了身体就不好了,弟弟还需要孔师教导呢。” 这时候孔颖达抹掉了眼泪站起来作揖说道:“谢乾小王爷垂怜,孔某受之有愧,望小王爷有朝一日想起全部,请编写下来,这可是为天下学子孩童一本启蒙经典,可流芳百世,名垂千古。” 李世民看着孔颖达居然对李承乾行学生之礼颇为震惊,而转头看向李承乾的时候却只能感叹,因为此刻的李承乾正在抓耳挠腮,不知所措。 李世民扶起孔颖达说道:“先生不必如此,待到乾儿想起,本王命他第一个让您知晓,让您第一个看到此篇三字经如何。” 孔颖达这回终于笑了说道:“谢王爷垂青。” 孔颖达转头看看李泰说道:“泰小王爷,劳您费心,抄录一份残篇于我。” 李泰拱手作揖道:“为老师效劳,是学生的荣幸。” 李世民哈哈哈一笑道:“好了好了,大家都散去吧,各做各的事去吧。” “是,王爷。” 大家都离开之后,李世民静静看着李承乾半晌,随后微笑的对着李承乾说道:“你也睡吧,莫又犯了脑疾。” 李承乾傻傻的笑了一下,对着李世民说:“好的爹爹,儿子去睡了,爹爹也要劳逸结合,午安。” 随后向李世民摇了摇手,关闭房门。 李世民疑惑了一下“午安?”也学李承乾摇了摇手道了句:“午安。” 关上门的那一刻,天真脸的李承乾就变得正常了,深邃的眼神看着桌案上的茶具。 老爹啊,以我目前能力只能帮你这么多了。 孔颖达经历此事之后,定会被同僚所问,当他读出三字经的残篇,定会向他询问出处,谁都想流芳百世,谁都想为此经编撰或者翻译、注解。 至于我的泰弟弟,这个就是推向你前去学术大家的第一步。 秦王房间处。 李世民怀抱着长孙氏,脸贴近长孙氏的脸庞,闻着秀发依偎着说道:“观音婢啊,我觉得我们的乾儿不简单啊。” “二郎此话怎讲?”长孙氏转身脸贴在李世民胸口说道。 “今日府上,孔颖达对乾儿做了学生礼。” “这岂不是乱了礼法吗?哪有师向学生施礼的?” “哎,就因为我们乾儿犯脑疾之前创出了一部叫三字经的启蒙经典,此部经典我也是听泰儿念完之后,才理解孔师为何施学生礼。” 长孙氏惊讶的说道:“我听闻今日府上孔师在乾儿房外哭泣,这哭泣原因竟是因为乾儿所做的三字经?” “对啊,可惜的是就在乾儿念完之时,乾儿又因脑疾发作,把三字经给忘记了。” “这乾儿的脑疾发的真不是时候。” 李世民眯了眯眼睛说道:“恰恰就是这样,我才觉得他不简单的原因。” 长孙氏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呢?我怎看不出。” 李世民说道:“昨日你哥长孙无忌和杜如晦来报,圣上敕书于他们,令他们不得再侍奉我,如果私下再来见我,必将降罪致死,原本府内儒生和幕僚,因此事有些心悸,但此时乾儿这残篇三字经,却稳固他们的内心,若是他们得到一部完整的三字经,这群儒生必将传达于天下,而这部经典是从秦王府流出,我又要将被圣上与太子所关注。” “但恰恰是残篇,儒生们只会暗中流传,对吧二郎?” “然也~” “臣妾以为乾儿还小,我认为他并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此事应该只是巧合。” 李世民看着窗外的天空,抱紧了长孙氏:“但愿吧” 孔颖达拿着李泰撰写的三字经,津津有味的品着,看着后三句的吾有弟青雀义就皱了皱眉,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看起来是李承乾非常喜欢自己的弟弟,然后向大家诉说,这篇三字经我是为弟弟写的? 孔颖达来到通文馆,这里是文人聚集的地方,文人墨客喜欢在这里品茶论经讨论文学。 孔颖达在通文馆算是有头有脸的夫子,被各方文人认可为隋唐两朝时期的大儒。 孔颖达刚进入通文馆,周围还在谈天论地的文人们,纷纷站起身子拱手作揖道:“学生,见过孔师。” “见过孔夫子。” 孔颖达抬起双手向下轻轻按下说道:“今日前来,望诸位文人雅集于此,某有幸得以相会,今得一残经,文采之旷世,育人于千古,本有幸闻听全篇,奈何徒生意外,毁之惋矣,今孔某分享于诸位,望有能之士,可全此经。” 诸位文人听到如此德高望重的夫子,竟然来请教大家,也是对那残经颇有兴趣。 之间人群中还有些地位的人说道:“夫子莫要为难,且听此残经过后,诸位在行商讨如何?” “是啊夫子,先听此经吧。” 孔颖达从怀里拿出李泰抄写给他的三字经残篇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堕,子不学,非所宜。幼不学,老何为。” 通文馆内鸦雀无声,各个文人闭目聆听着这所谓的旷世经文,孔颖达念到幼不学,老何为的时候就停下来了。 大家还在享受着这篇文章的韵味时,突然就安静了下来,大家纷纷看向孔颖达说道:“孔夫子继续啊。” “对啊,夫子,下面呢?” 孔颖达哀叹了一声说道:“下面的老夫给搞丢了,愧对于祖宗孔圣啊。” “啊?夫子,您在哪弄丢了,我们去帮你找。” “对啊对啊。” 孔颖达哪敢说此经出自于京城败家子加脑残世子李承乾吗?敢说自己哭着求着让他脑疾别犯吗?他不敢,最后他只能听从李世民的交代,说此经为府上某位隐士传于他的,但隐士脾气怪异,只说一遍,能记多少是多少。 孔颖达答道:“此三字经出自于秦王府,某位人物,那日他仅说了一遍,人便离去了,我只记得这前面的这些和最后的十二字。” “勤有功,戏无益,戒之哉,宜勉力,若谁可以完成此经,定将留名青史,造福于万代。” 众人沉默了,孔师你这不是难为我们吗?您都不会,让我们来?这一看就是儒家经典,哦~你不行让我们上。 孔颖达见到众人都沉默了说道:“秦王府的王爷说了,若谁可注经一二,皆可留名,让天下文人为百姓学子都贡献一份力。” 此言一出,馆内一片沸腾,文人们纷纷开始议论。 “这秦王仅如此豁达。” “是啊,这秦王昔年平叛乱,开疆土,驱贼匪,败突厥,若非嫡长子,这帝位…” 话还没说完,这个人被他的好友捂住了嘴巴训斥道:“贤弟切记慎言,此番言论于某知晓便罢了,莫入他人耳目,若小人予构,恐害其性命,知否? “贤兄说的是,是愚弟孟浪了,口不遮拦,险些祸从口出。” “秦王此番举动无疑是亲近于我们,故借孔夫子之口,行交好之意。” “此残经之撰名,闻此经,众学子不想要否?若食人恩惠,且不说报其恩,不害其行就行了。” 此时孔夫子也被请到主席落座,纷纷加入了注经的话题中。 第24章 讨要银钱 “啊~呼~”一觉醒来,李承乾从床榻坐了起来:“我要洗漱。” 小兰不一会把毛巾和水盆拿到李承乾面前,小兰轻声的说道:“少爷,那个香皂已经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取啊?” 李承乾用毛巾抹了把脸,穿上衣服说道:“叫上开富贵,跟我去实验房。” 实验房的楼内,四个人围着李承乾,看着李承乾在桌案上摆弄着,李承乾开玩笑的道:“看好了要这样取出来,这香皂可是卖一两白银以上,搞坏了可是要从你们例钱里面扣。” 李承乾弄完一个例子之后说:“给我好好弄,别搞坏了。” 之后就把剩下的香皂交给他们去弄了,李承乾走到另一张桌案前,摆弄着上次蒸馏下来的高浓度酒精,把调配过的浓缩花汁加入其中,在那细细搅拌。 制作此类的香水工艺很简单,两口大锅,底锅放上水,把大量花瓣架空在水面上,用一个木桶密封住,顶部再放一口铁锅,放上冷水,使器中的花瓣得到蒸煮之后,气体随着冷凝管滴到外面的瓷瓶里,然后频繁跟换冷凝水即可。 把收集到花香的蒸汽水,继续倒入底锅继续蒸煮,然后放上新鲜花瓣继续蒸馏,直到蒸馏水的花香味越来越浓。 现在这瓶香水的制作已经接近尾声,把提纯后做好的香水收入怀里,心里嘿嘿一笑:“香皂都是小钱,这个才是大头。” “小王爷,我们都弄好了!” 四个人把篮子拿到李承乾面前,李承乾看着篮子里的香皂,挑几个颜色不同的放在怀里。 李承乾然后再拿上一块肥皂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拿到鼻子前闻了闻,对着四人肯定的说道:“你们每人一块,喜欢什么味道,自己挑。” 然后李承乾拿上几块香皂,蹦蹦跳跳的向长孙氏房间走去。 “咚咚咚”李承乾敲了敲长孙氏的房门:“娘,你在吗?” 随后长孙打开了房间门:“乾儿前来有何事啊?” 李承乾直接进入房门,来到圆桌旁坐下:“娘,乾儿给你带了好东西。” 长孙氏笑着对李承乾说道:“哦~给为娘看看。” 李承乾拿出一块银白色香皂说道:“娘,你先去洗澡,诺~拿着这个洗,我在这等你。” 长孙氏接过李承乾拿来的香皂,闻了闻,一股花香充满鼻腔,惊奇的道:“好香啊,此为何物?” 李承乾笑嘻嘻的说道:“此物名为保密。” 长孙氏看着李承乾说道:“你呀~那此物如何使用?” 李承乾拿着一块香皂说道:“沐浴之时,用此物在身上抹上,等出现气泡,再用清水冲洗掉即可。” 长孙氏疑惑的看着手里的香皂说道:“有何功效否?” 李承乾不耐烦的说道:“哎呀,娘亲试过之后,必然知晓。” 李承乾立马站起来朝外面喊道:“来人啊,给我母妃准备洗澡水。” 随后两个丫鬟来到门口:“夫人?” 长孙氏温柔的说道:“去吧,一会我去沐浴。” 长孙氏问道:“乾儿啊,这是你自己做的吗?” 李承乾用手画一个大圆说道:“是孩儿做的,用完之后,娘说说感受,到时候我们拿去卖,赚他个盆满钵满。” 长孙氏用食指和中指点在李承乾的额头上:“咦额~你呀~你一个堂堂秦王府的小王爷,都快掉到了钱眼里去了,有这闲功夫,还不如多读读圣贤之书,整日里尽是胡闹。” 随后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王妃,水放好了,可以沐浴了。” 听到外面的叫唤,李承乾跑到长孙氏的后面,推着长孙氏的腰说道:“哎呀,娘~你快去沐浴去吧。”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随后长孙氏拿着香皂走出房门,往汤池的方向走去。 在圆桌上坐着的李承乾双手托腮,打着哈切等着长孙氏。 等了许久长孙氏才慢慢的走回来了。 长孙氏一路边走边闻进房间,看到李承乾之后开心的问道:“乾儿你做的这个真好用,洗完之后身上还留有余香呢。” 李承乾笑嘻嘻的说道:“娘,怎么样?感觉如何?” 长孙氏问道:“很好用,为娘很喜欢,此物芳香扑鼻,香味还能留存于身,此物叫什么?” 李承乾笑嘻嘻问道:“此物名为香皂,娘觉得此物若要卖给达官贵人,能卖几钱?” 长孙氏低头思考答道:“看这效果,皇宫里的贵族豪绅们肯定很喜欢,若是要卖的话,可以卖个二两银子,若此物稀缺,三到四两也不足为过。” 李承乾拿出三块不同的香皂说道:“娘你选一个日子,组织一次小园游会,把皇宫贵族的女子都聚集起来,然后请文人墨客在园中品茶论道,我们在园中设计一些文人玩的游戏,之后我们把剩下的这些香皂,当作奖品发出去,然后把五块不同的香皂当作竞拍在在聚会上竞拍,让有商铺的贵族们竞拍价高者得。” 长孙氏惊讶的看着李承乾,这些想法是怎么来的? 李承乾用手晃了晃一下长孙氏:“娘!娘!哎哟,娘你有没有在听啊?” 长孙啊的一声:“有有有,乾儿继续说,娘认真记着。” 李承乾继续说道:“等聚会举办完过后,娘的香皂肯定是声名大噪了,加上文人墨客的宣传,这时候娘亲就可以开始预售了。” 长孙氏:“什么叫预售?” 李承乾答道:“就说这个东西生产不易,多家贵族前来定制,原本二两一枚的香皂现在只需要一两,只限两天,谁先给钱,先卖给谁家。” 长孙氏听了之后大感愕然,我儿还是那个被市井街坊传的痴傻败家子吗? 长孙氏走过去抱着李承乾说道:“我儿长大了,竟为府内分担压力了,为娘真是欣慰。” 李承乾撒娇的在长孙氏怀里磨蹭,把长孙氏逗得咯咯咯直笑。 长孙氏摸着李承乾的脑袋说道:“乾儿,此物成本几何?” 李承乾站直了身子摸了摸下巴说道:“一块不到20文吧。” “什么?”长孙氏惊讶的道。 李承乾把三块香皂和一块肥皂摆在桌子上:“目前这种还是过滤干净调好的,这边这种块是肥皂,是拿来用来洗衣服的,这个可以拿去西市售卖给平民。” 长孙氏看着自己的儿子在那夸夸其谈,开心的道:“乾儿这些就是从你那个实验房里面出来的?” 李承乾画了一个圆说道:“嗯,娘亲,我需要钱,很多很多钱,我还要扩建房子呢,可是我没钱,只好来跟娘亲要,等我有钱了我就可以建更多房子,做更多好东西。” 长孙氏宠溺的摸着李承乾的脑袋:“好的呢,听乾儿的,娘亲给你建大房子,等你做出更好的东西。” 李承乾推开长孙氏的手说道:“娘亲,这个广告加盟我们要搞好。” 长孙氏疑惑的问道:“哦?怎么说?” “我们卖这个香皂先拿下第一手市场,然后把名声发出去,再去找爷爷提笔,让他把“皇家御用”四个字赐给我们,我们在把‘皇家御用’印在香皂上,把高端市场垄断,我们专门提供皇亲贵族使用,然后那些想和我合作的商家们,想做香皂生意的,就让他们出加盟费,刚开始可以五千两银子的加盟费,允许他们制作和售卖我们家的产品,我门只收取百分之五的利润钱,每个店铺就派一个人去看守就行了。”李承乾掰着手指说着。 李承乾然后心里暗想:“通过上辈子查获的假币现场,可以学习他们制作简易的包装防伪水印,到时候就可以防止别的人抄袭,往后的政策也可以使用水印。” 长孙氏开心的看着自己的这个儿子,越看越觉得顺眼,开心的把李承乾的头按在胸口使劲摩擦:“乾儿,你这小脑袋真棒,看谁以后还敢说你脑疾变笨了。” “娘~” 推开长孙氏,李承乾从怀里拿出举过头顶的小瓷瓶:“香皂那是铺垫,这个才是压轴。” 长孙氏接过瓷瓶,她打开盖子闻了闻:“好香啊,这是兰花香,乾儿啊,这是?” 李承乾边教边说道:“这是香水,工艺复杂,十几斤花瓣才得一瓶,你滴一滴在手上,然后抹在脖子上。” 长孙氏把香水滴在手上,然后在脖子上来回抹,不一会身上就充满了兰花香味。 “娘,这一瓶如果每天用的话,能用三个月,娘你可要好好保存哦,我就这做了四瓶,不同的花香的,这一瓶要卖10金。” 长孙氏疑惑的说着:“10金?太贵了吧,你确定卖得出去?” 李承乾笑嘻嘻的答道:“娘物以稀为贵,产量稀少工艺繁琐,这种垄断行业,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你把这三瓶分别送给位高权重的夫人就行了,不过不是现在,而是等香皂的热潮过了,在放出来。” 长孙氏摸着李承乾的脑袋说道:“好的乾儿,那乾儿是不是缺钱了?” 李承乾嘿嘿直笑道:“嘿嘿嘿,娘亲,你先给我一百贯钱,我没钱了。” “让你管钱的下人去库房领吧,就说是我让领的就行了。” 长孙溺爱的抚摸着李承乾的脑袋心想:“二郎最近很需要钱,乾儿这些东西,又会让夫君更进一步了。” “娘那我回去了。” 李承乾跳开长孙氏的怀抱,一个大步就跑出门外。 长孙氏看了看手里的香皂说道:“来人啊。” 进来两个丫鬟躬身说道:“奴婢在!” 长孙氏对其中一名丫鬟道:“你去把管家叫过来。” “是。” 另一位没走的丫鬟来到长孙氏身旁:“夫人你好香啊,这么远我都闻到香味了,是兰花香~真好闻。” 长孙氏开心的笑道:“真的吗?哎呀,这香水真好。” 不一会管家来到长孙氏面前:“夫人,你叫我?” 长孙氏说:“你挑一个黄道吉日,我要在王府举办秋园会,你把与我们亲近的夫人们名媛都请来赴宴,把邀请函写好之后拿来给我签名。” 管家恭敬的说道:“是夫人,夫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长孙氏说道:“去库房取一百贯给乾小王爷的阿贵。” 管家低头作揖道:“夫人,小的有一句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乾小王爷如此花费,府邸的开支不论是否能支持小王爷这样挥霍,泰小王爷若是也跟乾小王爷学习,也如此胡闹,那后果….。” 长孙氏冷冷的看着管家道:“掌嘴。” 管家听到冷汗直流,立马跪了下来,“啪”“啪”扇自己耳光。 长孙氏喝着茶,眼睛看都不看这名管家,等过了一段时间长孙氏放下茶杯说道:“好了,不许再有下次,你可明白?” 管家顶着红肿的脸急忙呜咽应声道:“小的明白了,没有下次了。” 长孙氏摆了摆手:“下去做事吧。”。 “是。” 管家立马起身出去。 房间里的李承乾在筹划制作水印的雏形,一是用在香皂包装上的防伪标志,二呢就是等李世民登基之后,在发行的纸钞上印制水印。 李承乾在思考,到底是用纸浆锡压印,还是水密度沉淀后压印,加压的器械只能通过重物压印,压面需要坚硬的钢材,现在的条件太苛刻了,钢材也要等李世民政变之后,提出强军强国的政策才能实施,不然现在帮李世民直接搞钢材,时间不够不说,还很会引人注目。 最终还是决定使用纸浆沉淀法,通过纸浆下沉的时候,添加密度比较高的同色金属,缺点是就是纸张厚度比较厚,不过也没事,包装而已。 这种包装也只是用于皇家御用的,其他就用普通厚油纸就行了。 确定好实施方向就开始准备工作,把所需要的材料写好,只是在当时造纸的工业上多添加两个步骤而已。 李承乾说干就干,做事毫不含糊,李承乾站到房间门口大声喊道:“花开富贵!” 院子的不同角落传来了声音。 “属下在!” “小的在!” “奴婢在!” “少爷有何吩咐?” 李承乾单手叉腰指着大门的方向:“众将士,带上家伙事随本少爷,逛街买东西去!” 四个人异口同声的应道:“是!” 第25章 游园会 这日秦王府上热火朝天,皇城各个府上的皇亲国戚,以及士绅豪族都齐聚于秦王府。 富家千金们打扮的花枝招展,文人骚客们摇着摇扇也是雅集于此,朝中的大臣们在互相问候着同僚,讨论着亲王府此次的秋园会。 收到邀请的人们此时待在王府的各个角落,这次与以往日的园游会不同,府内的各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吃食,甜美的水果被切好摆放成拼盘,桌案上玲琅满目的摆放着客人们没见过的点心。 这些水果点心是小兰花做的,是李承乾平日里教的,平常很少见的水果糖点,在活动上倍受好评。 特别是孩子们,他们争先恐后的争抢着,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也不怕吃坏牙口。 活动不受平常的礼仪限制,秦府的前花园,活动会场的中间搭建着一个舞台,由秦王府请来的乐师和戏曲班子在此处表演。 别具一格的布置现场,受到了各方贵族的称赞,表示下次自己的府内要举办游园会,也要举办像亲王府这样的活动。 府内的前花园东部是文艺活动区,这里是文人雅士聚集地方,吸引他们的是,新颖的对联活动,每对出一副对联,将获得神秘的奖品,而对联区的举办口,放置着一副对联,对联的一侧放置着一块木板,规矩则是写在木板上的宣纸上。 因为邀请函上说了,可以带几名随从前来,所以各个府上的门客和幕僚,也可以到府上参加此次的园游会活动。 对联区的路口处,其中一名文人雅士读着对联旁木板上的规矩:“对联要求:平仄上下相对,词句要词句相同,词意相对,如:观音山上观山水,对老君庙前老庙田,或武圣洞前武洞天,亦落凤坡前落凤雏等,在对联的下方桌案上,写出自己的下联,然后挂在投票展牌上,所有文人看过之后,在此对联下方写上自己的名字作为投票的票数,一副对联只可投票一次,不能重复投票,活动结束后,票数第一的对联将获胜,获胜者将获得秦王府送的精美礼物一份。” 一位文士说道:“这对联好生有趣,此新颖的方式是谁想出来的?” 另一名文士答道:“仁兄且看活动下方,这不是写着吗?李泰泰小王爷的主意,他是对联活动策划者,这泰小王爷真是文坛新星啊,估么这也就5岁,这么小的年纪,能想出这种方法来表达文学,简直是赶超我等了。” “对啊,光这规矩的对联我都苦思冥想,答案既然有这么多优秀的下联,诸位朋友我等且去看看,里面还有什么高深的对联。” 一名文士折扇合起高声呼应,折扇举过头顶招呼着自己的朋友一同前去。 小道旁摆放着两张长椅子,上面有木质做的碟子,而对面摆放着水果、甜点、酒水等吃食。 一名文人读着旁边的木板上的内容说道:“今日美食随君食用,且果核瓜皮不可乱弃,园中自有木桶收集,望君做一个有素质有教养的君子。” 大家看了之后心照不宣,在桌子上拿上自己喜欢的甜点和酒水纷纷入场。 这群文人刚入场,就看到了先行进来的人汇集在题目前,他们此刻正在那苦思冥想,有些在互相探讨,有些在抓耳挠腮,有的在拍手称好,场面热闹非凡。 刚入场的这群文人来到第一幅对联处,印入眼帘的是对联的开头菜,对联的下面已经写了十几幅对联。 一位文人说道:“丙等对联?看来这对联的难度,也分甲乙丙三等啊。” 另一名文人读着对联说道:“丙等一联:池中莲叶鱼儿伞。” “看已经有这么多人对出来了,我们看看哪个好。” 丙等的上联是:池中莲叶鱼儿伞,下联被印章印最多的是:梁上蛛丝燕子帘。 第二多的是:河堤石螺白虾屋。 而这幅上联已经有十几幅下联了。 新来的人纷纷拍手叫好,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自己的印章,在自己认为最好的下联处,印上自己的印章。 丙等的对联处,每一幅都写满了下联,他们参与过后就开始往乙等下联走去。 乙等的下联处,也围着一群文人,在这里探讨的文人比较居多,因为这幅对联的下联已经有人对出来了,而且字迹还很生疏,猜测年纪不大。 上联是: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下联是: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消。 其中一位文人说道:“这上联我已是晦涩难懂,这下联更看不懂了,哪位仁兄可解惑一下?” 一名摇着折扇的文人接话道:“在下有幸目睹现场,下联是秦王府的泰小王爷答出来的,他是这样念道‘海水,朝潮,朝朝潮,朝潮朝落‘而下联是,‘浮云,长长,长长长,长长长消,首字念长江的长,次字念长大的长。” 众人一听,陆续在那念起,无不拍手称快。 文人们交头接耳讨论着:“不愧是这次举办的人,这题目我们都要念懂了才能对,小王爷就已经想好了,虽说他是举办人,但如此文学功底,竟然是一位5岁孩童想出来的,某甚是佩服。” 一位文人说道:“然也,小生也是佩服的紧啊,这对联对的甚是妙哉,这次园游会可真就来对了,各位雅士有没有哪位还可以对出下联的?” 发问之人他扫视周围一圈,竟发现没一人对的上来,心想道:“难道吾辈竟不如一个孩童?” 这位文人拿起扇子挥了挥手,招呼自己的同伴说道:“走吧,吾等且看下一幅对联,莫要在此失了颜面。” 他们走到另一幅对联处,其中一位文人说道:“看这个,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这幅还没有人对上,我们快快对上。” 这时候一旁的一位文人与另一位说道:“房兄,这幅对联我心中已有了下联,且房兄可有下联?” 这位文人笑着答道:“哈哈哈哈,杜兄真是厉害,不过房某也有下联了,要不你先请?” 这两位正说着,旁边的文人却按耐不住了说道:“两位仁兄,汝等才华横溢在下甚是佩服,望两位仁兄速速对上,解我等求知之渴啊。” “那杜某就先献丑了。” 说完杜如晦走到案前,提笔挥墨在纸张上写上: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字迹刚劲有力,收笔一刻,把对联举了起来念到:“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好!” 众人相继拍手叫好,大家都为这名叫做杜如晦的文人喝彩。 杜如晦走到对联处,把对联给旁边的下人,下人接过对联,然后翻起后面让杜如晦写下署名,杜如晦照做之后,下人把对联贴在下联的展示牌处。 杜如晦转身拱手对周围的文人雅士一阵作揖说道:“在下献丑了。” “杜兄好文采!” “对啊~我等佩服!” 杜如晦感谢了一声之后来到房玄龄身旁,随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房兄到你了。” 房玄龄摸了摸自己胡子笑道:“杜兄且看我的。” 说着房玄龄迈着自信的脚步走向桌案旁,一旁的下人已经举笔等候。 房玄龄接过笔在纸上飘逸的写着,不一会房玄龄提起手中的对联举过头顶说道:“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好!好啊,这两位真是才华横溢。” 众人拍手称好,又是一阵的欢呼称赞,响亮的声音引起在别处的文人们举目观望。 房玄龄也拱手作揖对着周围的文人们说道:“各位学子先生谬赞了。” 此时一名身材魁梧的文人,漫步走到房玄龄与杜如晦身旁。 张公谨拱手作揖道:“在下见过二位先生,某乃秦王府坐下门客张公谨。” 房玄龄杜如晦也拱手作揖道:“原来是公谨兄,失敬失敬。” 张公谨举起碟中的酒杯说道:“我观二位才华横溢,现如今可有去处啊?” 杜如晦和房玄龄两人相视哈哈一笑,悄悄的凑近跟张公谨说道:“公谨兄,我两早已是秦王手下,只是最近在暗处帮秦王办事,所以我们才不得见面。” 张公谨惊讶的低声道:“原来是自己人,原谅公瑾未知之过,若有失礼之处,还望两位贤兄海涵。” 杜如晦说道:“咦,公瑾此言差矣,公谨之名,我俩也早已如雷灌耳,昔日宴会为殿下摔甲定心,此举谋断,我二人甚是佩服,在下杜如晦字克明。” 房玄龄拱手作揖道:“在下山东房玄龄。” “原来二位就是主公说的谋断二绝,公谨失敬失敬。” 三人相视哈哈一笑,纷纷拿起手中的酒水恭庆对方。 张公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等前去下一联,请。” 二人也伸出手说道:“请!” 三人来到乙等的最后一幅,举目望去上联是:静坐常思己过。 张公谨哈哈一笑:“二位贤兄,可有下联?” 房玄龄说道:“那公谨兄先请。” 杜如晦说道:“公谨兄请。” 张公谨走到案前边写边说道:“闲谈莫论人非。” “好!” 房玄龄也走到案前写道:对饮谈古论今 杜如晦哈哈一笑也写道:三人把酒言欢 “哈哈哈哈,杜兄这是取巧了。” 三人同时递给下人,随后走到一旁拿出酒杯互相碰了一下说道:“这回我们真就是三人把酒言欢,哈哈哈哈。” 张公谨做了请的手势:“走?甲等对联?” 杜房二人也做了请的手势:“走!” 三人来到甲等前,这里聚集了很多文人墨客,大多数人都在苦思冥想,一会摇头一会沉思,三人见状也颇有兴趣,他们来到第一幅对联前。 第一幅:烟锁池塘柳。 看着这所谓的甲等第一联,三人也是眉头紧皱,杜如晦率先开口道:“二位看出些门道了没有?” 张公谨摇了摇头道:“刚开始一看觉得还简单,但仔细一琢磨,这对联里的门道可颇深啊。” 房玄龄也是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不愧是甲等对联,这出题之人我甚是佩服。” 张公谨点头的解释道:“这烟锁池塘柳,不但对应着五行,还要有意境在里面,六字成联还要对成上联的风景,意境,词意,此联甚是难矣,两位贤兄可有对句?” 两人闻言纷纷摇头。 三人无奈的相视一笑,屈身前往下一幅对联处,只见上联写着:寂寞寒窗空守寡。 三个人嘴角微微一抽,好家伙直接双喜临门,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看到对方眼中的无奈,三人有默契的叹了一口气。 张公谨无奈的说道:“走吧两位仁兄,看看我们是否在甲等处全员阵亡,请!” “走吧走吧!” 杜如晦拉着房玄龄:“哎,别看了,你我还不知道,你打算磨多久?” 房玄龄听到杜如晦这样说自己,他也是无奈的跟着走,时不时一步一回头的看了看刚刚的对联。 看着前面的一群人,三人也是心照不宣,大家都是被这甲等的题目给难住了,路途的最后,文人雅士都聚集于此,房玄龄三人来到这最后一幅的对联处。 只见上面写着:画上荷花和尚画。 一位文人说道:“这正着读反着读都可以啊,好上联,诸位可想出下联?” 三人看着这幅对联在原地苦思冥想,和大家一样,势必要对上一副才肯罢休。 其中一位文人说道:“我想等活动结束之后,跟泰小王爷好好探讨探讨这个对联,顺便打探出题人是谁,能有如此文学功底之人,肯定不是什么碌碌无闻之辈。” 另一位文人高兴的答道:“听说除了对联区,还有揭秘区,看来此次活动真的是来对了。” 这时候一位文人来到下人面前说道:“可否给些纸张,我想把这些上联抄录下来,拿回家研究。” “我也要!”“给我一份!” 大家听闻纷纷找到下人拿取纸张,他们站在桌案前开始对这些对联进行抄录。 杜如晦三人看到大家如此上心,心想道:“近水楼台先得月,等活动结束,我就可以去问问殿下此对联出自何人之手,顺便问问这甲等的上联可否有下联。” 杜如晦对着房玄龄说道:“活动结束后一起?” “知我者,克明也,嘿嘿。” 两个人在那嘿嘿直笑,看的张公谨背后发凉,立马与俩人保持距离,他怀疑此二人不会有什么龙阳之癖吧。 两个人转头嘿嘿直笑的看着张公谨:“公谨兄,要不要一起?” 张公谨疑惑的道:“去哪?” 杜如晦说道:“当然是去问王爷出题之人何在。” 张公谨这才舒出一口气,折扇收拢拍手叫好道:“我也正有此意,二位仁兄,现如今这对联你我都无法对出,不如我们节约时间,去往解谜区看看如何?” “走着!”“请!” 说着三人就早早的比其他人先行离开对联区。 第26章 园游会2 杜如晦、房玄龄、张公瑾三人来到解谜区,入场的布置和对联区的布置大径相同,也是路旁双桌,酒水自拿,素质饮食。 边拿酒水的杜如晦说道:“没想到我三人居然在甲等对联处三阳开泰,哈哈哈哈。” 房玄龄说道:“嗐~这甲等的对联,一看就是短时间难以解开的题目,越早出来,就越知道里面的门道,若深陷其中,就是脑子通直不懂变通。” 张公谨点了点头说道:“嗯,二位仁兄竟然也看出来了。” 张公谨佩服道:“这三幅对联,堪称经典之作,光第一题,能想出来上联已经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了,若是有谁能对出下联,那他简直就是鬼才。” 杜如晦早早走在前面:“哎呀,还在苦恼前面对联吗?快走快走,我们速速去那解谜区解谜。” 有了对联的独特玩法,三人对解谜活动也是充满了兴趣,来到丙等解谜处,上面写着规矩:君子而诚,诚信于心,观看题目之后,心中若是有答案,请独自于守题人说出答案,若答案正确,将获得胸针一枚,凭胸针活动结束后到领奖台领取奖品一份,每个胸针对应一个礼品。 三人看完规矩之后,捧着吃食便走入了解密区的场地。 映入眼帘的丙等壹题问道:你走到一处岔路口,此处道路分别通往诚实国与说谎国,岔路口旁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人来自诚实国,另一人来自说谎国,你并不知道谁是诚实国的人,谁是说谎国的人,诚实国的人只会说实话,说谎国的人只会说谎话,现如今你只能提出一个问题,你要怎么问才能问到去到诚实国。 三人在题目下面静静地思考,不一会杜如晦拍了拍手,微笑的看着其他二位。 张公谨和房玄龄看了看杜如晦,不一会三人相继而笑。 房玄龄先说道:“谁先去?” 杜如晦说道:“在下先去吧。” 说完,杜如晦自信的迈着步伐往守题人走去。 杜如晦轻轻的在守题人耳边低语:“随便问其中一人,若我去诚实国,另一个人会指哪条路,指的那条路,就是去说谎国的路,则选另一条路即可。” 守题人抬手作揖,然后从口袋里拿出贴有丙一的胸针,小巧精致,带在杜如晦的胸口上,然后请杜如晦往丙二题的地方走。 杜如晦转身朝房玄龄和张公谨道:“张兄,房兄,我在丙二等你两。” 房玄龄和张公谨相视一眼高声答道:“杜兄先行,我与公谨随后就到。” 房玄龄对着张公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请!” 张公谨作揖,朝守题人走去。 不一会三人在丙二题下面看题。这里在场的人都带着丙1,没有带丙1的也不好意思过来,毕竟大家都破题了,你还是鸭蛋,自然而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所以没破题的文人,很有默契的在丙1题的地方破题。 丙二题:小岛上有一群人,每个人头上都带有帽子,帽子颜色分黑色和白色,他们看不到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也不能用语言、手势或者其他信息,来告诉对方帽子什么颜色。他们排成一边黑一边白的队形,不论你如何打乱他们的循序让他们重新排队,他们都能立刻排成队形,请问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这里与对联不同,这里大部分都是在苦思冥想,正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话虽如此,但他们总是想争个高低,证明自己在这个群体里是最聪明的,胸针带的越多,说明自己破题越多,也就越聪明。 房玄龄问道:“杜兄看出些门道来了吗?” 杜如晦说道:“看出来了,这解谜题看似塞选出最聪明的人,其实是考验团队的合作精神,是否有荣辱与共的存在,若找最聪明的,限定胸针即可,但只要答对就获得胸针,所以是为了考验人们的虚荣心,是否为了表现自己的,而放弃友情。” 张公谨也跟着道:“若只是找最聪明的人,而又不破坏友谊,只需在一个胸针上添加标识即可,可如今破题之后才可前往下一区域,这个就有点把人拿出来划分。” “嗐~也只是能骗一些情谊不深的自私人而已。” 杜如晦说道:“来来来,解题。” ”房玄龄笑笑说道:“我已经想到破题之法,两位仁兄呢? 张公谨站在杜如晦身旁,对着杜如晦伸出右手掌,杜如晦心照不宣的左手掌,随后房玄龄伸出手掌从中间切入。 三人相视会心一笑:“哈哈哈哈哈。” 张公谨和房玄龄:“杜兄请,我们随后就到。” 杜如晦走到守题人旁,在耳边说道:“先由俩人并排站立,若两人颜色不同,第三人就从中间插入,若两人颜色相同,则站到两个人旁边,直到排到颜色不同而止,只要过后之人,往颜色不同的两人中间插入即可。” 守题人作揖,然后在杜如晦的胸口处挂上丙贰胸针。随后请杜如晦往丙叁题走去。 三人在丙叁题处集合,这是一道逻辑推理题:三个人分别是农民车夫大夫 农民说:“是车夫做的。” 车夫说:“不是我做的。” 大夫说:“也不是我做的。” 其中只有一个人说了真话,请问是谁做的? 三人看了这题哈哈哈一笑。 杜如晦:“乙题等候二位仁兄。” 随后杜如晦走到守题人悄悄说道:“是大夫做的。” 不一会三人就聚集在乙题的活动区,看了看规则:恭喜到此处的朋友,此处的题目,也可以随意看题,这里乙类题三题,甲类题三题。 杜如晦开口道:“看来丙题只是小小的考验,此处才是正菜啊。” 房玄龄说道:“是啊,六题在一个区域,看来难度比前面的题高很多。” 此时张公谨已经走到乙壹题处,招手让二位一起过来。 乙等壹题:有五个海盗,他们极为聪明,非常守信,他们得到100块黄金,每个人都想分到最多的黄金,他们抽签,若抽到1号,则由1号提出方案,若方案超过半数,则方案通过,若没有,则1号被扔到海里喂鲨鱼,以此类推,由二号提方案。假如你是其中一名海盗,抽到1号,请问你如何分配。 杜如晦眉头紧锁说道:“房兄和张兄可有头绪?” 房玄龄和张公谨摇了摇头。 房玄龄说道:“不如这样,我们三先做海盗三人。” 张公谨答道:“三人的话,那肯定是3号100金条,剩下两个都不分,因为4号想活命就必须同意,因为只剩两人的时候,五号一定拿到100块金条,因为不管4号提出什么方案,我若是五号都不同意,而且还能看4号与鲨鱼搏斗。” 房玄龄肯定的答道:“若我是五号,不管提什么方案,我都反对,因为只有这样我的收益才是最大化。” 杜如晦也肯定的说:“所以我是4号,肯定不会让2号死,因为2号一死3号肯定要100块,这样我一块都拿不到,因为我不得不同意,不同意就剩我和5号,定然我必死。” 张公谨说道:“所以2号要想活着,那肯定要分给4号和5号各一块,因为5号海盗也不蠢,若是2号死了3号就会获得100块金子,五号则一块都拿不到,还不如让2号活着。” 杜如晦这时候拍手称快说道:“所以1号的最佳方案是,自己拿97块,2号不分,3号拿一块,4号拿两块,五号不分。” 房玄龄肯定道:“没错!因为若三号不同意,则2号让他一块都拿不到,而4号则少拿一块,还不如同意1号的方案,哈哈哈哈。” 张公谨摸了摸胡子说道:“那我等还犹豫什么,走起!” 杜如晦走到守题人旁边低声说出答案,随后三人胸口上就有了乙壹的胸针。 三人走到乙贰题,抬头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若你和九人被关入狱,你们思想相差无几,狱长给你们头上分别带上黑白的帽子,你们并不知道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然后以高到矮一字排列站好,不能交流,不能传递任何颜色信息,只要有九人答对自己头上帽子的颜色,就会释放你们,你是最高那位,可以看到前面九人的帽子颜色,请问你如何让大家活下来。 三人低头思索,这时候杜如晦站起身跟守题人要了一张红纸,他把红纸分成十小段摆在地上。 三人如孩童一样在地上来回摆弄着,杜如晦突然说道:“两位仁兄,我好像发现规律了,可能已经破解了。” 房玄龄看着杜如晦说道:“望杜兄解惑!” 张公谨说道:“请杜兄赐教。” 杜如晦摆弄着前面的红纸,把白色的一面翻过来,打乱顺序说道:“看,若前面有九人,那么红的一面和白的一面只能分为4或者5,单数我就报红,二位仁兄还看不出吗?” 房玄龄和张公谨低头沉思一会,哈哈哈直笑道:“杜兄妙亦!” 三人站起身一起看向守题人:“走!” 三人高兴的举杯畅饮,他们很高兴能一起解题,这次秋会让他们和张公谨建立了深刻的友谊。 杜如晦说道:“这出题人真是大才,这种题目真正目的是锻炼思考能力,对于我辈很受用。” 张公谨说道:“真的迫不及待想见到此人了。” 房玄龄摸摸胡子说道:“自此以后,各个府上应该相继效仿,还真别说,我很喜欢这种园游活动。” 杜如晦哈哈一笑说道:“乘胜追击,我们把剩下的都解了,争取把甲等给解了。” 三人来到乙叁题处,只见乙叁题写道: 今有鸡兔被关在笼子里,已知鸡兔头共有37个,足96只,问:鸡兔各有多少只?请告诉守题人解题方式。 三人若有所思看着这题,杜如晦先开的口:“算术题,你俩谁擅长?” 房玄龄摸了摸下巴:“这若是靠数头的数目类推过去,不一会就解开了,但是恰恰是题要求解题方式,难道你会无耻的告诉守题人,我是一只一只推算的?” 这时候只有张公谨在低头沉思,两人看着他在那认真思考,也不打扰他,闲聊着。 房玄龄无奈的道:“杜兄,吃兔肉我在行,这算数我也略懂,但是这题我是真不懂。” 杜如晦摸了摸下巴:“如果题目说100足,有多少只鸡或者兔,掐指一算我立马能算出来,混起来我就不知道了,房兄兔肉你吃,把兔腿砍了给我,我要烤着做下酒菜下酒。” 张公谨突然灵光乍现:“咦~杜兄你刚刚说什么?” 杜如晦疑惑道:“混起来我就不知道了。” 张公谨说:“下一句!” 杜如晦更加疑惑:“把兔子腿砍了?” 张公谨拍手叫好道:“对啊!把腿砍了!” 杜如晦和房玄龄互相看了一眼,立马判断出张公谨似乎解出题了,立马跑过去问:“已有解法?” 张公谨蹲下来,拿着树枝在一旁的沙子上画着说道:“你看,如果把鸡和兔子的两只脚都砍了,那剩下的是谁的脚?” 房玄龄道:“兔子的!” 杜如晦恍然大悟:“在把剩下的腿一分为二,就得到兔子的头!” 张公谨哈哈哈一笑:“再用总头数减去兔子头数。” 房玄龄拍手称快:“那就是鸡的头!” 三人去到桌上拿上酒杯:“哈哈哈哈,共饮!” 不久,此时三人胸带三枚丙等解谜的胸针在甲等解谜题前呆若木鸡。 一阵秋风吹过,守题人在那打哈切:“三位大人,您都站了快半个时辰了,到底解出来了没有?” 杜如晦按摩着太阳穴:“房兄张兄,你确定出题人不是魔鬼吗?” 张公谨已经喝了不知道多少杯酒水了,打了个嗝说道:“嗝~反正我认输了,你们两谁想解就解吧,反正我是解不出了,脑壳疼。” 房玄龄看着上面的题目说道:“三道甲等题,就这题最简单了,我苦思良久还是没有一点点头绪。” 破解了丙等的人陆续走进乙甲解谜的场所,看到三人胸口上的胸针,立马作揖:“三位仁兄,我等有礼了。” 三人见此也当即回礼:“客气了。” 众人见他三人胸口乙等三胸针也是佩服说道:“我等众人只解出一题乙等,见三位大才好生佩服。” 杜如晦三人叹气道:“取巧而已,这不连甲等题的头绪都没有吗,站在这许久了。” 这时候人群的一位文人念出题目道:“今有一百个瓶子,其中只有一瓶毒药,给老鼠喝一滴十二时辰之内必卒,问如何用最少的老鼠一天之内找出那瓶毒药。把解题方式说出。” “嘶~”众人都深吸一口气。大家都在质疑此题有解之时,这时候杜如晦三人说道:“某以问过守题之人,有解,哎。” 杜如晦说道:“你们去看另外两题吧。” 不久后,甲等壹题面前又站满了人,一阵秋风落叶吹过,众人:“哎~” “哎,这题我已经觉得够让我脑壳疼了,后面那两题,题目还没看完,我就回来了,魔鬼啊!” 众多文人此时此刻像霜打茄子一样。 “抄吧,跟在对联那一样把题目抄下来,回去慢慢研究。” 众人去找守题人纷纷借来纸笔,一眼望去众人正低头抄写题目。 第27章 园游会(完) 秦王府李泰的房内,李泰正和李承乾在说话。 李泰吃着水果棒棒糖说道:“哥明明是你策划的一切,为什么让我去顶包,一会别人问起,那岂不是露馅了?”。 李承乾正在桌子上用自制的笔在那画着图纸,边画还边说:“你的志向是做文坛大家,是你要做文坛大家,还是我做?” 李泰:“哥你也可以做啊。” “我对那个没兴趣。”李承乾看都不看李泰一眼,低头认真刻画着继续说道:“你要做文坛大家,就必须和这群文人打交道,你在他们心中有了地位,日后交流的时候,就没有那么多障碍,你越早接触,你学到的东西就越多,你越谦虚他们就越愿意跟你深入探讨。” 李泰挠头道:“哦~我还是不懂。” 说完李承乾伸出尾指说道:“现在你不需要懂,你先把学习搞好,特别是我教你的那些,我让你背的乘法口诀特别重要,至于这件事,就当是我们的秘密,拉钩。” 李泰开心的勾着李承乾的小拇指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李承乾心想这小孩真好骗,然后对着李泰说道:“好啦,老哥我要忙了,看这时间,也快到了展示产品的时候了,一会让你的下人叫你就行了,你就按照老哥教你的方法去应付,好了你去玩吧。” 李承乾沉迷于图纸,并没有去理李泰。 秦王府的会场内,府里的下人敲着锣走向每个区域,叫大家到会场的中心集合:“园游会准备要结束了,请各位朋友到会场集合!” 还在沉思的各位文人雅士们,听到锣声示意他们前去活动中心,在这里大家都在探讨解题思路,而守题人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见状大家只好陆陆续续的往会场中心走。 管家站在舞台上用李承乾给他制造的纸喇叭说着:“欢迎各个府上的文人雅士,皇亲贵族来到我们秦王府,感谢大家的捧场,今天的活动若是大家玩的尽兴,请各位朋友鼓掌给予我们鼓励。” 台下“哗哗”络绎不绝的鼓掌声。 管家念着李承乾给他的词,心想:“这小王爷真是厉害,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组织能力,这种场面我也是第一次见。” 管家继续说道:“下面有请秦王妃给大家带来贺词。” 台下下人鼓掌带动其他人一起欢迎长孙氏。 长孙氏不愧是见过世面的,上台举止得体,雍容大方,站在舞台中央的长孙氏开始致词:“尊敬的各位长辈,各位朋友下午好,在这里我祝各位亲朋好友身体健康,福禄安康,祝大唐繁荣昌盛,现在举行活动第二项,颁奖仪式。” 只见长孙氏举起右手:“上礼物。” 只见长孙氏叫下人把盖着红布的桌子抬了上来,然后摆在舞台中间。 长孙氏随后说道:“这是今天的礼品,也是我们准备要推出的。” 话音刚落只见长孙氏扯掉桌子上的红布,一堆五颜六色的香皂垒成金字塔的形状:“香皂。” 这时候下面有人喊道:“敢问秦王妃,这香皂是何物啊?” 秦王妃说道:“上香皂,让各位体验一下。” 随后下人们各拿着一盆水和一块香皂走到人群,下人们开始教大家开始洗手。 秦王妃说道:“洗完手的朋友,请闻一下自己的手。” “哇,好香啊,我这个是玫瑰香。” “我这个是兰花香。” “我居然闻到竹叶的香味。” “我刚刚写对联不小心被墨汁粘到,现在一洗就洗掉了,还很香。” 众人被这新颖的香皂给惊到了,纷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香皂,还给彼此闻了闻对方的香味。 秦王妃继续说道:“没错,这个就是拿来沐浴所用,沐浴之后干净清爽,身体留有余香,一块香皂可沐浴两月有余,原本价格是二两银子的香皂,活动价只需一两,今天在活动现场的朋友购买香皂只需一两,,若有哪位想合作的,等活动结束可以找本府管家登记,过后会有文书邀请各位谈合作事项,预售价时间只持续两天,先到先得。” “算我王家一个。” “我苏家…” “武家….” 秦王妃单手压下叫声:“现在举行活动颁奖仪式,对联区丙等第一联第一,奖励香皂一枚。上联是: 池中莲叶鱼儿伞。 他下联是:梁上蛛丝燕子帘 大家鼓掌欢迎马忠良上台领奖。” 这时候马忠良的队伍中欢呼一片,马忠良朝着周围拱手作揖上了台。 马忠良走到秦王妃面前:“在下马忠良拜见秦王妃。” 长孙氏微笑扶起马忠良说道:“先生多礼了,马先生这里有四种,红色玫瑰,白色兰花,绿色是竹叶,黄色是菊花,您可以任意挑选一个。” 马忠良沉思了一会挑选了绿色的香皂。 长孙氏对着台下说道:“大家鼓掌恭喜马忠良获得竹叶青香皂一枚。” 台下欢呼鼓掌声络绎不绝。 随后丙等的两位文人也各获得一枚香皂,在台下的欢呼和鼓掌声下了台。 长孙氏这时候说道:“乙等对联: 南通州,北通州,南北通州通南北 对出的第一名是:房玄龄和杜如晦。 他们对的是:春读书,秋读书,春秋读书读春秋。 东当铺,西当铺,东西当铺,当东西。 此联两人并列第一,大家鼓掌欢迎二位上台领奖。” 掌声中,杜如晦和房玄龄拱手作揖上台,走到长孙氏面前说道:“微臣杜如晦、房玄龄、拜见王妃。” 长孙氏扶起二位说道:“二位先生不必多礼。” 长孙氏拿着纸喇叭说道:“乙等第一奖励是:四色香皂一套。” 哗啦啦,下面人鼓掌声不断。 长孙氏继续说道:“乙等三题的第一名,是杜如晦,请问杜大人有何要求?” 杜如晦高兴说道:“我想把此次礼物送给我的好友,张兄张公谨。” 正在拍手的张公谨一愣,看到杜如晦招手让他上台,心想着:“这个朋友不白交。” 张公谨拱手作揖上台,走到长孙氏面前:“张公谨拜见王妃。” 长孙氏扶起张公谨的手说道:“先生多礼了,请吧!” 三人领完奖品之后,在热烈的掌声中陆续下台。 这时候长孙氏说道:“因为甲等的对联没人对出,所以奖品搁浅了,望各位多多努力呀。” 这时候台下的文人大喊道:“王妃殿下,能让我们见见出题之人吗?我们很仰慕他。” “对啊对啊!” “是啊,能让我们见见这位先生吗?” 这时候长孙氏说道:“先生他闲云野鹤,出完题人就离开了,只收了我家青雀做记名弟子,若想知道先生他的信息,你们可以去问问吾儿青雀。” 大家恍然大悟的说道:“哦~原来泰小王爷是那位先生的弟子啊。” “好,一会咱们就去拜访泰小王爷。” 长孙氏举起喇叭说道:“下面颁发解谜区的礼物,每个持有丙等胸针的可获得一枚香皂,请各位获得胸针的上来领奖。” 乌泱泱的一片站成三排,长孙氏从身边的下人盘子上一个一个发给这些文人,这些文人很是喜爱,因为读书人多多少少喜欢干净整洁。 这些人下台之后,长孙氏走上台说道:“乙等解谜题的礼品,一枚胸针可换一套香皂,但三枚胸针可以换一幅出题先生的诗词,看拥有三枚胸针的是否要兑换。” 这时候台下的观众开始交头接耳,乙等解谜拥有三枚胸针的就他们三人,这时候所有文人都死死盯着他们,杜如晦、房玄龄和张公谨三人身后汗毛竖起。 他们三人慢慢走上台,拱手作揖道:“拜见王妃。” 长孙氏笑了笑说:“你们选什么?” 杜如晦开口道:“我等三人商量,决定要三首诗词。” 台下的文人终于放下了寒冷的眼光,逐渐转变为温柔善良的眼神。 台上三人呼出了一口气。 长孙氏抬了抬手,七幅盖着红布的架子被抬了上来。 架子放下之后,长孙氏说道:“这里有七幅诗词,分别是,孤独,中秋,军阵,爱情,情怀,家国。请问三位先生选择哪幅?” 杜如晦沉思了一会说道:“在下选择孤独。” 长孙氏转身拉下红布,只见上面写着: 《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 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 潦倒新亭浊酒杯。 一片寂静,静的出奇,杜如晦看着诗句直接陷入了痴呆,看着美妙的诗句,他沉迷于那孤独的意境中。 长孙氏这时候打算逗逗杜如晦:“看来杜先生不喜欢这首诗,都不说话,这样吧,我多给一套香皂给你,这个我就收回了。” 杜如晦闻言急忙道:“不!不!不换!” 杜如晦连忙跑到架子边抱住架子喊道:“多少香皂我都不换。” “哈哈哈哈哈。”台下传来了笑声,不一会大家都跟着笑。 杜如晦可能是不好意思,然后对着台下的人说道:“笑什么笑,你们有吗?” 台下的文人戛然而止,一脸羡慕嫉妒恨的看着杜如晦。 “哎,杜兄赚大了发了。” “哎,我是真羡慕啊。” “好诗好诗啊,我也想要。” 杜如晦颤抖着手摸了摸上面的诗,这个字体还特别。 没办法,李承乾只能用仿宋金题,不然就他那个毛笔字,迟早要露馅。 房玄龄和张公谨满是羡慕道:“恭喜杜兄!” 长孙氏说道:“来人,帮张大人装裱起来。” 杜如晦看着被拿走的诗词,恋恋不舍的说道:“小心点啊,别弄坏了。” 这时候长孙氏走到房玄龄旁边:“房大人,该你了。” 房玄龄已经迫不及待的搓搓手了,有点激动,毕竟刚刚杜如晦选到一幅那么好的七言绝句。 房玄龄纠结了一下说道:“我选中秋!” 长孙氏走到中秋的架子旁,一把扯下:“恭喜房大人获得词一首!” 只见纸张写着: 《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好家伙,又是寂静一片,房玄龄都看呆了,这简直就是神仙诗词。 长孙氏对着房玄龄说道:“大人可否满意?” 房玄龄手抖摸着纸张:“满意!满意!太满意了!” 长孙氏拿着喇叭对着下面说道:“恭喜房大人喜提词一首。” 这时候大家已经非常有默契的鼓掌,看来鼓掌已经形成习惯了。 “这诗的主人,应该是神仙吧,不然怎么能写出如此神仙诗句。” “对啊,我太羡慕了。” “哎,如果我们刚刚多努力一点,我们就可能得到七幅中的一幅了。” 杜如晦和房玄龄两个人看着对方,嘴巴都快裂到耳根了,看着张公谨说道:“张兄,先提前恭喜你了。” 张公谨也是迫不及待了,渴望的眼神看着长孙氏,长孙氏好像察觉到张公谨的目光,微笑的转过头说着:“张先生,现在到你挑了。” 张公谨酷爱军事,他立马指着军阵的诗词说道:“我选军阵!” 长孙氏走到架子处,一把扯掉红布:“恭喜张先生获得诗一首, 《出赛二首》 只见张公谨自己读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骝马新跨白玉鞍,战罢沙场月色寒,城头铁鼓声犹振,匣里金刀血未干。” “好!” “好诗!”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渡阴山!” 大唐初期,突厥屡次来犯,最近越来越嚣张,这首诗激起了众学子的血性。 下面鼓掌声络绎不绝,声声叫好,长孙氏举起双手慢慢压下,场会上渐渐安静下来,长孙氏说道:“看先生如此,也是很喜欢,可要装裱起来?” 张公谨高兴的说:“在下谢过王妃。” 随后三人并排站在一起,满脸都是开心的笑容,这一趟他们三来的太值了。 长孙氏拿着喇叭在台上说着:“自此,游园活动项目结束,大家在会场自由活动,美食酒水自拿,再次感谢大家参加此次秦王府秋园会,祝大家玩的快乐。” 说完长孙氏挥着手走向后台,台下的观众也说道:“恭送王妃!” 一位文人说道:“走!我们去拜见泰小王爷。” “走!” “走!” 众文人乌泱泱的往泰小王爷的住处走去。 第28章 密谋 王府李泰的庭院处,一群文人正络绎不绝的来拜访李泰,而真正想要拜见泰小王爷的人并不多,他们真正想要拜访的是李泰身后的老师。 站在门后的李泰正紧抓着拳头,嘴里说着鼓励自己的话:“我可以的!我可以的。” 李泰深呼吸了一口气,两只小手拍了拍自己的小脸,然后吐出一口气,随后微笑的推开了房门。 李泰的房门外聚集着各方势力的文人,或多或少都会带些目的,李泰的年纪还小,并不知道那么多的勾心斗角,所以李承乾只教他一些话,让他不停的重复即可,比如:我师傅不让说,这个我不懂,还得请教各位先生。 一位正在和朋友闲聊等待的文人突然说道:“泰小王爷出来了。” 闻声望去,大家都把目光朝向李泰,李泰被突如其来的集体转头吓得不轻,然后又被大家如箭一般的目光直射得头皮发麻,此情此景搞得李泰有点招架不住,李泰只好哈哈尴尬笑了一下说道:“感谢各位先生到此,请问有什么事吗?” 额~,只有5岁多的李泰真不要求他能做什么,周毅五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呢,试想一下各位,5岁的时候你能干嘛,见到这么多人,不害怕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因为人太多,李泰一时紧张就把大家来拜访他的事情给忘了,府里的下人都通知过李泰这群人来的目的,你说这群人来这里能有什么事? 或许是有人能理解此时此刻李泰的心情,所以也不做过多的计较,拱手作揖说道:“泰小王爷,吾等唐突了些,只因令师解密之题,会场赠诗,学识之巨,惊为天人,我等学子想让泰小王爷你引见一下家师。” 李泰摸了摸后脑无奈的道:“家师闲云野鹤,做事也颇为随心,至于家师他老人家,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众人问道:“那您知道您老师叫什么?” 李泰答道:“恩师交代不让说。” 众人问道:“那小王爷您跟您的恩师学的是哪派的学问?” 李泰无奈的说道:“这个我不懂。” 众人问道:“那你平日授课学习怎么办?” 李泰拱手作揖道:“恩师说我还得请教各位先生。” 众人:“……。” “小王爷,您的恩师有胡子吗?” 这是什么问题……。 “恩师不让说。” “那您的恩师朝哪个方向走的?” “这个我不懂。” “那小王爷您会做诗词吗?” “恩师说还得请教各位先生呢。” 众人:“……。” 这时候李泰作揖对各位文人说道:“恩师喜欢闲云野鹤,自由惯了,他曾对我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让我多学多看多问,他说天下之士能人居多,此番活动也只是让我多向诸位先生学习。” 随后李泰朝这么多文人拜了一个学生礼。 李泰继续说道:“恩师留下一段句话,想让学生我对各位先生说道。” 这群文人这时候安静下来了,其中一位说道:“泰小王爷的老师给我们留了话?什么话?” 李泰说道:“恩师让我对大家说‘老夫云野惯了,若大家对对联感兴趣,我有一首《对韵歌》赠与大家,望今后的学问之路多多指教我弟子’。” 各位文人雅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个代表站出来说道:“泰小王爷的恩师太客气了,小王爷今后有为什么问题不明的,我等知道的,都为您解惑,绝不吝啬,望小王爷快快念那《对韵歌》。” 李泰郑重的谢过各位文人雅士之后开口念道:“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雷隐隐,雾蒙蒙,日下对天中·····凤翔台上,紫萧吹断美人风。” “笔!纸!”一群文人雅士到处乱串的找纸币,而一些有纸张的直接趴在地上写着。 一位文人急忙的说道:“泰小王爷,您念慢点!” 李泰摸了摸头说道:你们等等。” 随后李泰从房间里拿出原稿说道:“那个…,你们也别急,我有原稿,你们抄就行了。” 众人“…..。” 好家伙,搞半天,白着急。 李泰一脸无辜的举起来说道:“要不你们自己商量谁来念?” “我!我来念!” “我!” “我!我我!” 好家伙,都抢起来了。 谁说读书人不会打架?现在这群文人,就因谁来读这篇文章而大打出手,拉扯,摔跤,场面十分混乱。 李泰看着他们说道:“要不你们剪刀石头布?” “剪刀石头布?” 一群人一脸懵逼。 李泰走到他们中间说道:“你们俩俩比试,剪刀克制布,布克制石头,石头克制剪刀,数一二三或者念剪刀石头布,同时用手出,谁赢谁晋级,第一名念诗词。” 李泰用手势比划着。 众人回答道:“好!” 不一会滑稽的一面出现了,众文人如同孩童一般在那“剪刀石头布” 待到最后决赛,旁边人围成一圈,在那互相加油。 “一局定胜负,我准备出布,嘿嘿。” “是吗?我要出剪刀。” 一旁的下人在那捂嘴偷笑,这群读书人也有这么有趣的一面,他们不知这是泰小王爷和乾小王爷的平时玩耍的游戏。 “哇哦!” “我赢了!我赢了!” “咦额~早知道不出剪刀了,这只笨手”说完那位输掉的文人拍了一下自己的手。 李泰把原稿给那位赢得胜利的文人,那位文人抚摸着稿纸:“它属于我了吗?” 李泰学着他哥歪头杀:“为什么?不是谁赢谁念吗?” 众人:“…….。” “啊?”那位文人懵了。 众人:“哈哈哈哈哈,白费功夫!” 李泰这时候咯咯咯的笑:“逗你玩的,送你了。” “啊?” 众文人也起哄道:“哈哈哈哈哈,泰小王爷逗你呢。” 那位文人摸了摸后脑勺:“哎呀,小王爷~” 经过这一次的互动,李泰就和这群文人打成一片,大家都觉得这个小王爷没有其他的皇亲贵族那样有距离,更多的是亲切和童真,这样的表现让大家更喜欢这位泰小王爷。 李世民的书房中,房玄龄、杜如晦和张公谨正向李世民汇报外面部署的进度,李世民对着皇城的城防图说着安排。 房玄龄微笑的说道:“殿下,是谁策划了这次秋园会,在下十分佩服。”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道:“是乾儿,说实话我真有点看不懂自己的这个儿子,他此次的安排,即让年幼的李泰结识到长安的文人们,又解决了我要向外界暗子传达命令的困难。” 李世民继续说道:“此次活动,让各个暗子名正言顺进入王府,不但这样,更让各方势力认为本王把重心放在商业上了,因为这个香皂的制作肯定是花费大量财力精力和时间,不然怎么搞出如此盛大的活动,如此庞大的活动他们肯定认为我是筹备了很久,不然不会这么成功。” 房玄龄点了点头说道:“东宫那位应该也是这样想,今天在府上看到魏征了,如此有学识之人,却不参加活动,只是在一旁观望,定是来探秦王府的底。” 张公谨哈哈哈一笑:“今天你是没看到他的那张脸,简直羡慕死,三首绝句诗词,他都看呆了。” 李世民哈哈一笑:“恭喜三位先生,获得墨宝。” 房玄龄一脸恭敬的看着李世民说道:“殿下,我们三人能否认识一下这位大师吗?如此作品,心境,气魄,见识,学识都不是我三人可比的,我三人可真真的由衷的佩服。” 一旁的杜如晦说道:“殿下天命加身,上苍赐福,竟能得如此大能效劳,简直是如虎添翼,鱼跃龙门啊。” 听了三人的恭喜,李世民无奈叹息道:“我也不知此诗词谁写的,我见到这七幅诗词时也很震惊,我只知道,诗词是从青雀的房里出来的,问了青雀,青雀却说,他老师已经离开了。” 张公谨震惊道:“这?如此高人潜入王府竟如入无人之境。” 李世民也是佩服的道:“是啊,这位大师进院内,竟连暗卫都没有察觉,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离开也没有发现。” 李世民继续道:“还好是看中了青雀,若他是敌人,取本王性命简直易如反掌。” 众人点头称是,此时李世民笑着说道:“既然大师对本王无恶意,那此事就不管他了,我们谈谈计划。” 张公谨在一旁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把皇宫内的守卫城防搞定,殿下的精盐生意已经被有所察觉,打通宫里的内务只能靠钱财,如今又有这香皂生意做遮掩,我们的进度可以加快了,最迟明年6月即可。” 李世民心想着:“早年间布下的暗子,要不要告诉他们?先不急,离计划完成还有一段时间,沉住气才最重要。” 李世民转身对杜如晦说道:“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杜如晦说道:“原天策府的人员,已经被东宫用权势撤得差不多了,皇宫外的驻军,也被齐王用军令调遣往边境,而陇右军的车将军侯君集和左三统军程咬金还在坚持,目前我们能抽调的兵力并不多,所以建议殿下把主要部署,布置在皇城内。” 张公谨拿出皇宫城防图摆在李世民面前:“经属下调查,太子麾下的大将罗艺如今镇守边关,防止突厥入侵,此人武艺高强,论武功绝不输于马军总管秦琼,他排兵布阵,精通兵法,且对其太子极为忠诚,此人虽有大将之才,却无法为殿下效力,若殿下登基称帝,此人必是一大祸患!” 李世民眯了眯眼睛说道:“本王深知此人实力,早早的就在此人身旁安插人手,若本王登基之后,他若起兵谋反,自然会有人解决他。” 张公谨指着城防图继续道:“殿下请看,此处为太子大将冯立,他常年驻扎于皇城,伴随太子左右,武功也十分了得,为做预防,殿下因留有一个可与之抗衡的将领挡住他,此人对太子也颇为忠心,但其家人也在皇城,待到事成之后,软硬皆施即可收为己用。”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此人由叔宝抵挡即可,且说将其斩杀或许还办不到,若他想突破秦叔宝的防线,那就是天方夜谭。” 房玄龄从一旁说道:“虽说如此,但为了保险起见,命程知节,侯君集等人,布置第二道防线,殿下则与尉迟恭等候太子即可,到时候让黑玄军假办成皇宫护卫埋伏于要道,然后见机行事。” 四人在桌案上对部署的细节进行了一些优化,然后对计划复述了一遍,以防止纰漏。 李世民合起城防图说道:“城防的基本部署就这样先吧,两套应急计划就有劳各位多多上心,本王现在不能太过于露脸,为让太子稳定安心,外面的事情就辛苦你们了。” 杜如晦郑重说道:“为了殿下大业,臣愿肝脑涂地,保证不负重托。” 房玄龄也表忠心:“殿下静候佳音,我等必不辱使命。” 李世民摆摆手说道:“你们随着大部队出府吧,这样安全些。” 三人拱手作揖说道:“属下告退!” “二郎~”三人刚离开不久,长孙氏就来找李世民你侬我侬,从背后抱住李世民的长孙氏依偎在李世民的后背。 李世民闻到阵阵花香,转过身扶住长孙氏的肩膀,嗅了嗅:“玫瑰?” “喜欢吗?” 长孙氏害羞道:“乾儿说,前期先弄香皂,说等热度过后,再弄香水。” 李世民抚摸着长孙的秀发,轻轻的把她怀抱在怀里:“你说乾儿变成这样,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长孙氏脸颊靠在李世民的胸口处说道:“我也不知,虽说乾儿没有脑疾之前,知书达理,温文尔雅,但若要说喜欢,我更喜欢现在的乾儿,现在的乾儿亲切、更讨人喜爱。” 李世民叹息的一声说道:“若我真天命加身,如今乾儿这性格对他来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长孙氏安慰着李世民说道:“走一步算一步吧,毕竟当下的事还没做好,何必担心身后事呢?” 长孙氏继续说道:“二郎若是真登上那个位置,恐莫让乾儿再受委屈,如今外面传着秦王世子这败家子脑子呆傻,挥金如土,又加上患有脑疾,简直是家门不幸亦。” 李世民望着远处突然岔开话题说道:“观音俾,我想吃你做的莲子羹了。” 长孙氏闭着眼在李世民的怀里说道:“我抱你一会,等下去做给你吃。” 第29章 制作蒸馏酒 东宫的府邸上,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正在听从秦王府回来的幕僚们谈话。 齐王李元吉一手拿着酒盏,一手正在侍女的衣服里揉捏说道:“皇兄,这秦王是不是已经开始蔫了,哈哈哈哈,按照回来的人谈起这个活动,精彩是精彩,但是他居然还有心思策划这些。” 齐王身边的侍女左右扭捏,嘴里轻声娇语的说着:“王爷~轻点。” 李建成见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城上下谁不知道这齐王李元吉的淫名。 坐在靠首位置的魏征,看着齐王的作态,心里辱骂着,发出了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哼声,随后对着太子李建成说道:“殿下,被我们调离秦王身边的杜如晦和房玄龄今天出现在了秦王府。” 太子李建成认真的说道:“那他们俩可有什么地方可疑?” 魏征想了想说道:“此二人属下一路跟着,说实话两位才能属下很是佩服,思维能力,可以说是比属下数倍。” 太子李建成说道:“哎~他二人孤也试图去拉拢,但总是没有给正面回应,还不如那个尉迟敬德,让我死了心。” 魏征摸着胡子说道:“等太子登基之后,此二人必定成为您的左膀右臂,话说秦王府来了一位神秘的文学大家,不过还好,听同僚说起,这位大师行如野鹤,居无定所,好生逍遥,属下在现场看了他写的诗,文采简直是惊为天人。” “惊为天人?” 太子李建成放下酒杯,疑惑的问道:“能让魏征你说出惊为天人,那这诗词肯定是非常好,能念给孤听听是哪一首?” 魏征拿起酒杯站了站起来说道:“不是一首,而是七首,第一首叫登高,第二首叫明月几时有,第三首叫,出赛二首,三首诗都是属下遥不可及的境界,很遗憾的是只看到了这三首,哎~。” 其实历史上的太子李建成也是文韬武略,早年间随李渊在太原起义,大唐新初,李渊为了培养他做皇帝,给予他参政批文的权利。 李建成打败突厥军,擒斩刘黑闼,平定山东,所以李建成其实并没有历史和演义中说的那么拙劣。 李建成催促道:“玄成如此说,孤更加好奇了,速速念来。” 魏征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想通过这种洒脱来彰显这诗的意境,随后念道:“ 风急天高猿啸哀, 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 不尽长江滚滚来 ········。” 三首念完,李建成还在回味着这三首诗的意境,情不自禁的喝了一杯又一杯,嘴里念叨着:“好诗,好诗!好诗啊!如此文学作品,此人不简单啊,心中的那份傲骨和孤独,那份不羁的性格,真是让孤意犹未尽啊,好想再听到那另外四首。” 魏征开始对李建成述说会场上的活动内容,解谜的题目,把李建成听的大感兴趣,特别是对联和解谜,他们在酒桌上探讨,和台下的幕僚们一起解谜题目。 李建成惋惜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此人孤都想见一见了,这谜题真是有趣,让人深思,让人有一种继续探究下去的冲动,这试毒的谜题,大家可有头绪?孤着实想不到。” 东宫的宴会厅上,大家经过一阵激烈的讨论,但是还是未解出谜题。 这时候底下的王珪把话题拉回正轨说道:“其实通过这件事,我们已经可以确定,我们之前所做的计划,对秦王有很大的影响,杜如晦和房玄龄现在的行为,也表示出他们对秦王的依附产生了动摇,但不排除他们是在表演,不过经过半年的观察,二人都是恪守本职,也不越谏,或许是秦王的关系给他们带来了麻烦,现如今二人经常与嫔妃的太监宫女靠近,大概是想通过内务,跟我们缓和关系。” 魏征这时候皱眉道:“属下却持不同看法,秦王最近虽说行事低调,但以他之前对朝廷的官员掌控,若是这般轻易的放弃,一点都不像他是的性格,秦王真的那么能放下吗?若是能放下,这得多大魄力啊,若是在下是秦王,在下绝对不会放弃,所以殿下还是小心为上。” 这时候齐王李元吉却说话了:“父皇最近对他的印象越来越差,他的手下被调任的调任,外派的外派,手中能用的人几乎都没有了,杜如晦和房玄龄也被我们调到无关紧要的位置,他那还有什么力量?若现在不挣些银两,待到王兄登基,他怎么招兵买马?所以对他当下而言,他的处境已经很艰难了,他若想在皇都内得到支持,简直是难如登天,只有回到封地才能大展拳脚,所以我们更加不能让他回到山东,索性让他在皇城赚钱,但是绝不能让他回封地。” 李建成看了看李元吉,虽说他知道李元吉帮他是有目的地,但是以目前的情况,他只能和这位齐王殿下合作。 太子和齐王两人只是心照不宣而已,待到自己登上帝位,还需靠他遏制李世民。 李建成拿起酒盏喝了一口说道:“三弟说的没错,的确不能让秦王回到封地,待到时机成熟,孤在皇城对付他岂不是信手拈来,虽说父皇因为嫔妃的床风,吹得父皇想赶秦王回封地,此番一想这也不是上上之策,待到明天孤就跟父皇说道说道,让秦王老老实实呆在皇城。” 魏征还是持自己意见说道:“臣还是觉得留住秦王必有大患,应该除之而后快,免得突发意外。” 李建成心有成竹的说道:“让他秦王多赚些银两吧,等孤登基之时,这些钱也是为孤赚取的,哈哈哈哈。” 除了魏征眉头紧锁,其他官员都高呼英明,随后宴会上都是一些对太子阿谀奉承的话。 秦王府的实验房里,李承乾正指挥着阿开把冷水倒入桶中,一旁的李泰正向李承乾讨教这个装置的意义。 李承乾说道:“每种液体都会有它特殊的性质,如这酒水和平常水不同,就好像油和水,他们都是液体的情况,一杯油的重量是低于一杯水的重量,明白这个原理我们就可以知道为什么油会浮在水面,而不是沉下去,同理一杯高纯度的酒和水,他们也是不同的,高纯度的酒是可以燃烧的,而水却不行,所以我们可以通过蒸馏的方式让他们形成气体,然后通过冷水冷却,把他们分离出来。” 说着李承乾把刚刚蒸馏出的高浓度酒点燃。 李泰看到如此神奇的东西,快速的用毛笔在书本上记录着。 看到李泰认真学习的样子,李承乾继续说道:“现在你知道了这个原理,那你觉得这个原理还能拿来做什么?” 李泰想了想:“制作香水,提炼各种东西,虽说我现在不懂,但是我觉得可以这样做。” 李承乾说道:“实验是有风险的,所以你以后要做什么样的研究,先和我说,做好准备工作之后,再进行实验,就好像这个蒸馏酒一样,导管我设置在外面,然后在做一层隔离墙,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发生火灾。” 李泰认真的点头道:“知道了哥。” 李承乾摸着李泰的头说道:“你要学习的东西有很多,你按照我给你制作的学习计划去学习,一步一步来,先把算术学好,那个九九表我改良了,先把那个先背好,把基础知识东西都会了,我在教你进阶的。” 先给李泰建立一个小的目标,每次突破都会嘉奖和夸奖他,再结合实际让他自己破解达到成就感,建立他对学习的乐趣。 蒸馏酒的第二道已经完成,李承乾继续指挥着花开富贵三次蒸馏,粗旷的阿开已经迫不及待了,因为上次王爷第一次蒸馏出来的酒就是先让他品尝,好香好辣好爽,秦王爷都没有得喝呢,小王爷对他真好。 李承乾打了哈切说道:“阿开,第三道蒸馏好了之后叫我。” “哥你怎么老是睡觉啊?” 李泰见李承乾不理他,然后屁颠屁颠跟在后面道:“哥今晚我们吃什么?还是红烧肉吗?” 李承乾不耐烦的摆摆手:“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问小兰花去,问我干嘛,她做菜。” 一说到吃,李泰精神就来了,立马跑去找小兰花去了。 李承乾走到树下的摇椅上,像个老人一样享受秋天的暖阳,还有一个多月就准备入冬了,躺在摇椅上的李承乾,正在想什么时候找工匠打造一个火锅,好想念未来的辣椒,有了辣椒什么菜都变得很美味。 而目前李承乾拥有的辣椒种子就零零散散的一些,今年收割的辣椒李承乾打算全部拿来做种子,种植在后花园的就留着它吧,把今年采收的种到封地良田里,等过段时间找机会制作玻璃,然后搞一个大棚菜,以后每年什么季节都可以吃新鲜的蔬菜了。 其实在西汉时期就已经有了温室大棚菜,是通过烟道温热土地使蔬菜反季生长,而他们的技术问题就是隔热膜的技术不行,缝隙变大,导致不能量产,又费时费力,所以不能平民化。 反正明年六月初就要发动政变了,李世民也没有闲暇的时间来管我,把前期工作的准备做好,等李世民登基之后还有一大堆问题帮他解决,想着想着李承乾就睡着了。 梦里李承乾来到了现代,很多人都来找他拍照:“好帅啊,小哥哥,你模仿的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住哪?可以跟你约会吗?你别跑啊..。” 那名游客拉着他的衣服,拽着他的手,拼命扯他。 “小王爷~醒醒,小王爷~。” 李承乾被小兰花摇醒了,微微的睁开眼睛,李承乾擦了擦眼睛,打了个哈欠说道:“蒸好了?” “蒸好了小王爷,阿开让我叫你过去呢。” 李承乾伸了个懒腰:“走吧~” 李承乾一走进实验房,阿开就跑过来说道:“小王爷,搞好了。” 阿开拿着一罐酒到李承乾面前,李承乾打开盖子闻了闻,然后用汤勺沾点放到嘴里,估摸着有个30-40度这样,然后跟阿开说:“嘴馋了?” 阿开嘿嘿嘿直笑:“小王爷没让喝,小的没喝。” “去拿几个杯子过来,顺便叫阿富和阿贵过来。” “好嘞!” “小兰花,去炒点黄豆。” “是,小王爷。” 不一会一碟黄豆,五个人围在桌子旁。 李承乾吩咐道:“把我果酒拿来,这酒太烈,我现在不能喝。” 一坛蒸馏的白酒估摸着应该有10斤这样,用小斗盛了一碗给阿开,其他人除了小兰花,每人半碗,盛完酒的李承乾说道:“今天辛苦了,今天就喝这么多,这酒比较烈性,容易醉别喝到明天不省人事,明天把库存剩下的酒在蒸一遍,喝吧。” 阿开迫不及待的拿上碗干了一口,辛辣的酒水在喉咙里翻滚,想咳出来,但是又怕可惜,憋在嘴里慢慢的咽下去,一脸通红的阿开鼓着眼睛,惹得阿贵阿福哈哈直笑。 这回学乖的阿开也是轻轻的酌了一小口:“小王爷,这酒太狠了,嘿嘿嘿。” 拿筷子夹了颗黄豆放入嘴里,吧唧着嘴说道:“如果再蒸馏一次,更加烈。” 阿贵这时候说道:“那小王爷,如果多蒸馏几次呢?” 李承乾说道:“那它就已经不是酒了,而是酒精,喝不了会死人的。” 四人闻言惊奇的说道:“啊?这么厉害。” 李承乾把果酒喝完之后说道:“小兰花一会去做几个菜,然后把我之前泡的桂花酒和这坛的酒送到我父王那里。” 有点醉意的阿开说道:“小王爷,这酒真棒,小王爷真是天下无双,那些人说小王爷笨的,简直是有眼无珠,若不是小王爷交代,我真想揍他们。”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本王什么身份,他们什么身份,我若是和他们计较,就跟你和幼童打架一样,你会跟孩子打架吗?” 阿开醉意朦胧说道:“嘿嘿嘿,不会,阿开觉得小王爷是最聪明的,谁都比不了。” 随后晕乎乎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李承乾笑笑的说道:“阿福,阿贵你们一会送他回房间,就说扣他奖金,一碗酒就醉了,八成是偷喝了。” 这阿开也是心大,人家阿贵和阿福的碗是掌碗,你的碗跟个盆一样,吃得多,喝的也多。 “哈哈哈哈,好的小王爷。” 大家都知道,小王爷其实是跟他们开玩笑的,每次都说扣奖金,到最后发例钱的时候还是没扣。 第30章 晚餐 护卫报告道:“禀告王爷,两位小王爷带着吃食来见您了。” 正在看书的李世民,望了望窗外的景色,估摸着太阳快下山了,也是该吃晚膳的时候,他合起书说道:“让他们送到厢房,你去通报一下王妃,让她也来用膳。” “是。” 走在王府走道上的李承乾,看了看附近没人,就用平常声音喊道:“影卫叔,出来一下。” 半晌没人应,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说道:“影卫叔我知道你在身边,出来一下,有东西送你。” 正当李承乾左右观望的时候,突然眼前站着一个人。 “何事?小王爷。” “我靠!吓我一跳。” 被突如其来的人影吓了一跳,李承乾抱怨说着:“影叔你咋跟鬼一样,诺~新出的酒,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别喝太多,这酒很烈,很容易醉的。” 戴着面具的影卫也没说话,接过李承乾送的一小瓶酒。 “谢小王爷。” 然后转身叮叮两下,踩着梁木人就消失在房顶了。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心想道:“哎,这些人是怎么练的,跟鬼一样,以前还以为这种人只有小说里有,没想到真让我见到了,也不知道我造出枪之后,能不能扛住我一枪。” 李承乾心里边想边走向李世民的住处,他抬头看了看附近的屋顶想:“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藏起来的,愣是半个影子没看到。” 进入院内来到用膳的地方。 “爹,娘,老弟。”李承乾推开门,看到在桌上闲聊的三人,走进房间打了声招呼就自己找位置坐下了。 李世民轻轻在李承乾脑袋上点了一下:“你啊,也不知道施个礼,以前知书达理的,现在怎么这么随便,在家可以随便点,如果出去见叔伯们,千万不能这样,知道吗?这点青雀比你做得好。” 李承乾嘿嘿直笑对着长孙氏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在自己家搞那么麻烦干嘛,对吧娘。” “你呀~”长孙氏看到李世民说他都没用,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李泰眼里亮晶晶的问李承乾道:“哥,今天做什么菜?” 李承乾捏了捏李泰脸说道:“有你爱吃的烤鸡和红烧肉,你少吃肉多吃蔬菜,看你胖乎乎的。” “哎呀,哥,父王和母妃还在呢。”李泰推开李承乾的手继续说道:“我也想多吃蔬菜,这不是蔬菜少嘛,这都入秋了。” 李承乾食指顶在下颚,故作思考的样子说道:“也是,到时候老哥弄点大棚蔬菜,让大家冬天都吃上新鲜蔬菜。” 李世民错愣了一下:“乾儿你刚刚说,冬天也可以种蔬菜?” 李承乾趴在桌子上说道:“这又不难,只要掌握了植物的生长规律,就可以什么时候都可以种出蔬菜。” 李承乾继续说道:“其实这种技术早在西汉的时候就有了,把烟道围绕着房子,在房子底部烧上柴火,让房子里的温度上升,然后植物以为春天到了,就开始生长。” 李世民惊奇的道:“西汉就有了?” 李承乾点头说道:“太官园,专门为王室提供冬日蔬菜的地方,不过这种东西我看不上。” 李世民疑惑的说道:“为何?” 李承乾说道:“浪费人力物力,保温性还不好,用木头搭建的房子隔热性太差,阳光照不进房子里,蔬菜成熟度很低。” 李世民一知半解的答道:“原来是这样,那乾儿如何解决这类问题?” 李承乾准备说话时,下人进来禀告:“王爷,饭菜已经准备好,是否现在用膳?” 李世民对下人说道:“把菜都端上来吧。” 李世民吩咐完之后转头对李承乾道:“乾儿,继续。” 李承乾继续说道:“等我把玻璃造出来之后,这种大棚菜就可以随意生产了。” 李世民皱着眉头说道:“玻璃是何物?” “额~就是琉璃,现在我的高炉还在设计,等建造好了,就可以大量生产玻璃。” 李世民大为震惊,这琉璃也能被造出来?看着眼前这个儿子,李世民有种看不清的感觉。 他这性格嘛,亲切是真亲切,但无奈是真无奈,不爱跟府上儒师学习,自从孔颖达被李承乾一部残篇三字经弄的疯魔之后,这位儒学先生再也没说要教乾儿了。 看着下人把菜一道一道端上来,换上杯盏准备用膳,李承乾拿着装好的桂花酒的酒壶对着李世民说道:“爹,这个是桂花酒,你先喝喝看,怎么样?” 随后李承乾在李世民的酒盏倒满酒,对着李世民说道:“老爹,轻酌一口,不能像和平常的酒那样。” 李世民看着清澈的酒水,弥漫着花香喉咙蠕动一下,抬起酒盏抿了一口,香甜可口,入喉很顺,李世民喝完之后:“很不错,这桂花香的酒。” 李承乾又拿出一瓶,这是蒸馏三次的,度数很高:“爹,这个你小酌一口,这个更不能大口喝。” 说完李承乾倒了一小口给李世民,李世民疑惑的把酒盏拿起来嗅了嗅,酒香但没其他味道,他轻酌了一口“嘶~呼~。”辛辣感觉涌入喉咙,酒来到胸口如同一股火烧,李世民惊奇的看着酒说道:“好烈的酒,好酒!” 李承乾嘿嘿嘿直笑说道:“这酒可能不能多喝,不然很容易醉的。” 李世民哈哈一笑:“这酒太烈了,军中那些混厮肯定很喜欢,还有多余的吗?给你尉迟叔叔送点,顺便给其他叔叔那些酒鬼送点。” 李承乾边拿着鸡腿吃着边说道:“行,过几天让花开富贵多做些,然后给叔叔们送去,爹我想跟你要点东西。” 李世民夹了一块红烧肉塞到嘴里说道:“说说看。” “我..想..要些土地..建东西..,顺便帮我雇佣些工匠。”李承乾把鸡肉吞进肚子继续说道:“要非常信任的人,大概一百人。” 李世民边吃边喝说道:“你要多少,你把需要的东西跟你母妃说,父王最近不能露脸太多,你要做什么为父都依你。” 李承乾低头吃着饭头也没抬说道:“那得了,父亲安心办自己的事,儿子在后方支持你。” 李世民轻颤了下,转头看了看长孙氏,长孙氏眼中也是疑惑,摇了摇头表示我没跟儿子说你的事,李世民定定地看着李承乾不久说道:“好!” “娘,我想吃那个排骨。”李承乾用筷子指了指长孙氏面前的糖醋排骨继续说道:“爹,现在条件还不成熟,我先把酒厂建起来,量产这种酒,这种酒在蒸馏几次就可以制作一种疗伤药,打仗受伤的情况下,用这种清洗伤口,士兵因感染而死降低很多,这种机密的生产需要信任的人来做,目前现在还不能泄漏,过后泄漏到无所谓。” 李世民看了自己的儿子,心中有个问题很想问他:“这些想法是你自己想的,还是有人教你的?” 李承乾很平淡的说道:“我不知道,每次脑壳疼之后,想法就很清晰,想着想着就想明白了,我最近还有一些想法,改良炼铁炼钢的工艺,估么着如果成功,一天应该可以出几千斤的钢铁吧。” “乾儿你说什么?莫不是跟为父开玩笑?” 李世民很激动,日出千斤钢铁,若真的可以日出千斤,那么他的军队岂不是可以加速壮大。 李承乾埋冤的说道:“哎~爹,不就是日产千斤激动什么,淡定点~酒都洒了。” 李世民整理了情绪,微笑的看着李承乾说道:“哈哈,为父激动了,乾儿你说的日产千斤是真的吗?” “理论上可以,具体还要经过实验,不过爹你放心,成功几率很高。” 李承乾拍了拍肚子:“饱了~嗝~” 李泰嫌弃的说道:“咦~哥,你这样子哪里像个王爷。” 李承乾无所谓的说道:“咋了,王爷就不能打嗝了?这里又没有外人,对吧爹~娘。” 李世民哈哈一笑并没有说什么,长孙氏不乐意了:“你啊,咋就变成这样了,一点礼仪都没有,在家里就随你了,外面定然不能这样,明白吗?” 李承乾敷衍的岔开话题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娘,那个香水你让人量产了吗?” 长孙氏说道:“香水作坊已经在建了,到时候把你的器具再复制,人也是家族里的人,信任不是问题。”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娘亲,我们商铺有跟胡商有接触吗?” 长孙氏疑惑的看着李承乾说道:“有是有,乾儿问这个做甚?” 李承乾边夹菜边说:“我们得把香水生意做到塞外去,当皇城内开始盛行香水的时候,就会有人开始走私香水,这走私等的暴利不能给别人赚去,他们会在我们这里以十金价格买入,然后三十金或者更高的价格卖给塞外的那些贵族,而我们不要金子。” 长孙疑惑的问:“那我们要什么?” 李承乾露出皎洁的笑容说道:“马匹和牛羊。” 李世民筷子停了一下,转头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感觉这个儿子和以前大有不同,现如今这眼界和格局,比他还强上几分,他是故意的还是巧合呢? 长孙氏看了一眼李世民,李世民朝她点了点头,长孙氏很有默契的眨了眨眼,然后对着李承乾说道:“要马匹和牛羊干嘛?” 李承乾抬头并没有看向长孙氏,而是看向李世民说道:“当然是做酱牛肉和青稞面给我爹吃,对吧,老爹。” 李世民被他这么一问,一瞬间被整不会了,李世民看到李承乾笑嘻嘻的样子,也是被他整笑了说道:“是是是,多弄点。” 长孙氏说道:“那这酒呢?” 李承乾笑着说:“这酒就更好说了,把它卖给草原的部族,要他们的青稞和牛羊,然后以高的价格收取未成熟的青稞。” 李世民疑惑的看着李承乾说道:“为何把粮食卖给草原鞑子?还有高价购买未成熟的青稞?你不是要做青稞面吗?” 李承乾说道:“对哦,儿子孟浪了,我只是想吃青稞面而已,如果我把草原的青稞全吃了,他们只能吃我们的粮食,一旦我们天灾来了,他们就没有粮食买了,然后他们又开始劫掠了。”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听着这段话,看着李承乾心想道:“此计好毒啊,这从根本上用商业直接瓦解掉鞑子的入侵能力,间接的控制住鞑子的生存,草原环境恶劣,平民通过放牧狩猎采收来获取食物和饲料,牧民的主要粮食是奶制品,然后收割青稞来换取粮食,每年秋季用粮食换取还没有成熟青稞,等持续三四年之后,我停止售卖粮食,你们捧着没有成熟的青稞,只能宰杀牛羊,待到明年的青稞粮食成熟还需要很久,那只能每天宰杀牛羊度日,恶性循环,随后为了活命只能来掠夺粮食,这时候我们恭候多时了。” 李承乾看着李世民说道:“爹你想什么,想得那么入迷?” 李世民尴尬一笑说道:“没有,一些琐碎的小事,买卖事情为父不是很懂,此事交予你娘亲全权处理。” “那行,娘,酒厂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具体细节你跟花开富贵交接就行了,娘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我回房去了。”说完李承乾就站起来往外跑去:“老爹老妈老弟再见。” “这个乾儿,真是的。”李世民无奈的说道:“我们吃吧。” 长孙氏边吃边问李泰:“青雀最近学习怎么样?” 李泰顿了顿说道:“一切如常,白天跟孔师学,不懂地方就问哥。” 长孙氏疑惑的问道:“承乾都不读书,你还问他?” 李泰嘴巴鼓鼓的说道:“娘,你可别被我哥骗了,我哥聪明着呢,陆师出的算术题,我要想很久,我哥一下就解开了,他还跟我说现在让我把九九表学好,基础打好才教我别的。”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说道:“哦豁~观音俾,看来我们乾儿不简单啊。” 长孙氏也是无奈的说道:“哎呀,不管他了,我也看不懂这孩子,就留着他吧。” 吃完晚膳李泰也回到自己的房间,李世民在书房桌案前坐着,看着密探给他上报的情况,基本部署已经完成,李世民这时候开口道:“李壹,你觉得承乾怎么样?” 窗边闪过一道身影,腰间挎着佩剑缓缓的走到李世民身旁说道:“小王爷我也看不懂,今天小王爷送了我一瓶酒,我很喜欢。” 李壹继续说道:“不过我觉得小王爷不简单,我看过小王爷的图纸,太高深我看不懂,我总觉得小王爷做这些都是为了殿下您。” 李世民皱眉道:“本王怀疑乾儿已经知道我要做的事了,今天他在饭桌上的态度,隐约觉得他知道了。” “殿下为何不亲自去问问,我观察了小王爷很久了,他性格随和,做事稳重,基本什么都面面俱到,就这有些大人都无法做到,至于孩子气属下觉得他是有意而为之,这也是属下猜测,若需辨明真伪,还需王爷自己与小王爷侃谈。” “容我想想吧。” “属下告退。” 说完李壹就消失在李世民的房中。 看着书案上的油灯,李世民缓缓的合上了书,想着这孩儿如今才八岁,想着这半年乾儿的行为,若真如李壹说的一样,那么乾儿这次坠崖定是有了奇遇。 虽说性格改变,但是那种骨肉亲情的感觉是瞒不住李世民的,所以李世民不会怀疑李承乾是假冒的,只会觉得李承乾因为脑疾而性格大变。 李世民坐在凳子上想了许久,整理书籍看向李承乾房间的位置,心想着:“还是去问问吧。” 第31章 深夜对策 李世民在李承乾的院子外来回踱步,他在想如何开口问自己的儿子。 这个封建时代的思想让李世民很是纠结,恰恰自己的儿子年纪小,但表现出来的行为那么幼稚,但做出来事情恰恰又饱含深意,他紧张的搓着手,不知道怎么开口,李世民第一发现比处理政务还要难的事情。 思想斗争了一刻钟,李世民鼓起勇气来到李承乾的房门前,迟钝的抬起自己的手。 “咚咚咚,乾儿你睡了吗?” 李世民在门外敲门,平时都是直接进去,或许是因为自己想和这个大儿子谈谈,所以拘谨些。 李承乾打开了房门,看见李世民站在门口:“爹,这么晚不休息,来我这干嘛?” 随后让开位置,让李世民进来,李世民走到圆桌处找了个位置坐下,李承乾走到圆桌旁,拿起茶壶和茶杯给李世民倒上水说道:“爹喝水。” “嗯。” 李世民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拘谨,毕竟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和自己的儿子谈事,但是也不知道从哪开口。 李承乾看了看李世民的脸,知道了李世民要来干嘛了,虽说这个时空他比较年长,但是从做父亲的时间比,李世民差他太多了,李承乾转了转眼睛说道:“父亲可是有事问我。”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随后吐出这一段话:“父王想问你说些事。” 李承乾见李世民如此郑重,也缓缓坐到李世民对面,收起了笑嘻嘻的样子说道:“孩儿知而不言,言而不尽。” 李世民想了想还是叹息的说道:“乾儿怎么看待谋反一事。” 李承乾心里也“哎”了一声,该来的还是要来。 对于李世民的问话,李承乾并不感觉到奇怪,奇怪的是来得太快了,暗卫在暗中保护他的那一刻,就注定他要被李世民关注了,李世民生性多疑,对于李承乾这些时日巧合的帮他,自然有所怀疑,如果是来试探自然不会是他本人来,但是这次亲自出马肯定是已经确定了。 李承乾拿起茶杯,闭上眼睛轻轻酌了一口,就是这不经意举动,李世民心里确认了这个孩子不简单。 李承乾喝了一口茶水之后说道:“谋反分很多种,要看是什么人谋反。” 李世民说道:“此话怎讲?” 李承乾认真的说道:“若是百姓揭竿而起造反,那么定百姓已是身陷水火,为了活命自然开始起义造反。” 李承乾继续说道:“还有造反就是皇子,或者藩王,这些人要么为了自保而造反,或许为了当皇帝而造反。”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的眼神说道:“这些可有什么区别?” 李承乾认真的说道:“能让百姓造反无非是逼不得已,纵观历史,百姓起义,举旗造反无非就是朝廷无德,官员贪腐,剥削百姓,导致百姓苦不堪言,忍无可忍才造反的,父亲是否也是这样认为的?”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难道不是吗?” 李承乾说道:“百姓起义最本质的原因是就是粮食和土地。” 李世民深思着说道:“这是为何?” 李承乾问道:“父亲熟读历史,可发现朝代更替,灭国原因?” 李世民说道:“皇帝无道,导致天下贫瘠,百姓疾苦,然后国运薄弱,外族入侵,各地方诸侯并起天下纷乱,最后有德之人坐拥九五。” 李承乾立刻说道:“非也!” 李世民疑惑的说道:“愿闻其详。” 李承乾说道:“儿子且问父亲,如今朝堂实行的是什么制度税收?” “均田制。” “武德年间大唐共多少户?” “二百多万户。” “百姓平均一代几口几年?” “十三岁嫁娶,十五岁产丁,平均产丁一家三子至五子。” 李承乾这回说道:“父亲我们来算一笔账,两百万户两年一产,共产三子,二十年后可有人口多少户?” 李世民说道:“六百万户?” 李承乾说道:“我们算上死亡和出生的比例,和藏匿起来的人口,我们保守估计最低500万户。” 李世民继续说道:“然后呢?” 李承乾说道:“二十年五百万户,二十年为一代,一户五口人,三子共赡养一对父母,也就是三十年一次增户,也就是说三十年后人口将达到八百万万户,随着父母离去,将会少去一百万户,这时候的人口将达到三千五百万。” 李世民开心的说道:“这不是很好吗?说明国泰民安。” 李承乾勾了勾嘴角说道:“那永业田怎么办?三千五百万的人口朝廷还剩多少良田分给百姓?下一次的人口爆发,朝堂去哪拿田地给百姓?如果持续下去,当大唐人口达到八千万的时候,朝廷怎么办?若大唐到一百年的时间,还有良田分于百姓吗?” 李世民愣了愣:“这…。” 李承乾继续说道:“若父王是百姓,成年后别人有,父王没有,百姓如何看待朝堂。” 李世民沉默了。 李承乾继续说道:“皇朝更替,是因为皇亲贵族坐拥大量土地,百姓之众,唯求一饱,有衣蔽体,有屋栖息,建国初期,百姓有田,人口缺少,朝廷的税收来源于这些百姓,人头税和均田制自然是最正确的,但时过近迁随着人口增长,国家能分给百姓到的田地有限,人口多了吃饭的人就多了,粮食需要的就越多,若来了天灾颗粒无收,父王你觉得这些百姓怎么办?” 李承乾提出了疑问。 李世民认真的看着李承乾,听他说完此话,发现自己这儿子的政治能力非常强大,提出的问题都是击中要害:“若存粮尚多,可以有余粮度过天灾,若无存粮只能是卖田求活。” 李承乾继续说道:“民以食为天,百姓其实根本不会关心这天下是姓李还是姓什么,他们只关心自己能不能吃的饱,若有一天无粮可食,要易子而食的时候,有人给他田地给他们粮食谋生,然后煽动百姓反叛朝廷,请问百姓会不会跟着造反?而大量购买他们土地的士绅豪强是否要交税?” 李世民说道:“凡是与国有功之臣与勋贵皆不用交税。” 李承乾手指点在桌子上说道:“知道这个造成的后果有多严重吗?” 李世民低头想了想说道:“如隋朝这般。” 李承乾点头说道:“我们李家是如何造反的,孩儿就不必多说。” 李世民也是点头道:“提供粮食钱财的都是这些世族豪强。” 李承乾说道:“这些世族久而久之就坐拥了大量的土地,而祖制、举孝廉等都是成为他们长久不衰的工具,他们掌控人口把控朝堂,从下至上都是这些世族的人,他们剥削者百姓的血汗,庇护着自己的子孙,敢问父亲,国家能不乱吗?” 李世民不语。 李承乾继续说道:“百姓的思想,越穷越生,越生越穷,最后呢?父亲这群百姓的下场是什么?” 李世民顿时觉得李承乾说的没错,因为他们李家就是这样造反的,李世民陷入了沉思,因为他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造成的,经过李承乾这一次点拨他好像明白了什么,李世民只能叹息道:“那此法如何解决。” 李承乾边喝边说道。“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民似水,君似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想千秋万代,定是得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想破此局,必先攻其士族门阀,遏制豪族财阀,隋炀帝有一点做得不错,方法对了,但是方式不对。” 李世民心中大骇“这..这..这是乾儿?” 虽说心中大骇,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承乾,但是还是带着请教的语气问自己的儿子:“那乾儿,可有法以解此事?” 李承乾皱眉想了想说道:“有是有,但实行可不是一朝一夕,这可是百年之计,实行也是步步惊险,半点容不得马虎,非当下之势可执行的。” 李世民这回摆正心态,正视自己的儿子,用诚恳的态度跟李承乾说道:“乾儿可教为父?” 李承乾认真的看着父亲说道:“等父王登上皇位这些事我们再做定夺。” 李世民睁大眼睛,略带震惊的口吻道:“你.你…?你可知道这可是…”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打断李世民说道:“好啦好啦爹,看把你给惊的,这很难吗?” 李世民疑惑道说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承乾无奈的说道:“老爹你肯定没买过菜或者去过集市。” “这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父王可知现如今盐价几何?” 李世民摇了摇头说道:“不知。” 李承乾说道:“皇城盐价现在是30文一斗,而半年前盐价还是60文一斗,皇朝如此繁荣的地方,生活都是皇亲国戚,盐价居然如此便宜,说明外城已经泛滥成灾了,此为秋天,盐价应该上涨才对,偏偏盐价却如此便宜,说明什么?” 李世民摇了摇头。 李承乾继续说道:“既然盐价如此便宜,说明肯定是有大量盐融入市场,商家购买到便宜的盐,掺杂官盐售卖,那肯定是背后有势力的人所为,半年前正是我的制盐之法刚出,细想一下既有势力,还拥有大量的盐,除了父王您,还有谁?” 李世民点了下头赞同道:“没错,是我大量制盐半路截住商家把盐卖给他们,但是也不说明此事与我谋划事情有关。” 李承乾朝李世民抬了抬眉毛,把李世民给整不会了,这小子又搞什么幺儿子:“快说!” 李承乾笑嘻嘻的说道:“老爹,那这些钱去哪里了?朝廷没有募兵,铁器的价格也没有上涨,粮价也没有上涨,那这些钱去哪里了?府上的账目我也看过,并没有入库,能让皇都的盐价都下降一半,那可不是几万两白银可以做到的。” 李承乾微笑的看着李世民,给李世民看的心里直发毛,“这小子就通过市场的价格,就判断出我要造反?这也太扯了吧。” 李世民不甘心的说道:“这也不能说明,或许是我把钱藏起来了。” 李承乾露出来鄙视的眼神:“得了吧老爹,你那么疼爱母亲,这么有钱也不见你给他买一个首饰,你就给儿子装吧。”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这小子真欠揍,刚刚还严肃的讨论政局,现在好了,那怪脾气又来了,调戏起我来了,李世民看了李承乾一眼说道:“除了这些,还有呢?” 李承乾自信的说道:“舅舅和您的手下,来访越来越少了,既然不招兵买马,那肯定是去收买人心,宫外都被太子控制着,父亲朝廷的势力基本被外派,或者调遣到无关紧要的地方,就舅舅混了个户部文书,那唯一的布局就只能在宫内动手了。” 自信来源于历史,李承乾他懂个屁,先把李世民给忽悠过去,反正前后衔接不矛盾就行。 李承乾继续说道:“既然是从宫内动手,除了收买没有其他办法,所以宫门的守卫,宫中的太监,宫女都可以收买,拿来掩人耳目,他们收了钱也不敢吱声,因为本就是大忌,把主要的人物收买就行了,其他无关紧要的地方,给些钱让他们闭嘴就行,父王只要低调行事,太子绝不会怀疑到你身上,因为收买的人太多,都是为了缓和关系,就算是他调查,也只查到你的手下让他们在皇亲国戚面前美言几句。” 李世民叹息道:“没想到,就逛一下市场,你就能分析出为父的行动,哎。” 李承乾摊手说道:“切~,爹,我是懂的起点,才会分析出你要做什么的。” “那也很厉害了,还好你是我儿子,若是太子儿子,为父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李世民继续说道:“那乾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进行?” 李承乾说道:“莫要过多杀戮,虽说太子齐王必是要除去,但他的部下和子嗣就没必要杀掉,我们最大的敌人不是他们,而是官勋贵族,士族财阀。” 李世民摇了摇头不赞成说道:“斩草不除根,必有后患,乾儿你还小,磨练不足,心不够狠为父还是能理解的。” 李承乾说道:“父亲是在担心他的子嗣报仇起兵谋反,其实控制起来软禁即可,等天下归心,他们根本就起不了什么风浪,而且我们要动士族财阀肯定需要到他们,士族财阀要想起事,就要对他们有所依托,士族发现我们的政策他们的根基,肯定是要对付我们的,要对付我们,条件必须利用李建成的后裔才能名正言顺,然而我们要除掉他们也要名正言顺。” 李世民看了看自己的这位只有八岁的儿子,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李世民说道:“乾儿下的简直是一盘大棋啊,为父却没有想的那么远。” 李承乾叹息道:“父亲要承担的后果太多太多,若想登上帝位,光弑兄这一名声你是避都避不开的。” 父子双双看着对方,双方有默契的拿起茶盏举起碰了一下,一口饮下。 第32章 深夜对策2 李世民看着侃侃而谈的儿子心想道:“计划布局,思想格局如此庞大,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看他的样子,感觉此次我举事必定成功。” 李世民疑惑的问道:“看乾儿你的态度,为何如此笃定为父定会成功?” 李承乾喝了一口茶微笑的看着李世民说道:“且不说当今天下背后的局势,光光以父亲个人能力而言,上至陛下,下至皇亲国戚,文治武功谁能与父王你比肩?” 李承乾信誓旦旦的继续说道:“太子大伯是有些政治素养,但也是靠嫡长子之势才得以生存,齐王李叔叔更不用说,野心虽有,但能力不足,据我了解过他的过往加以分析,所以才敢说出此话。” 李世民笑了笑:“孩儿这是在夸我啊,为父真就这么厉害?” 说他胖他就喘上了,但是接下来李承乾的嘲讽来了:“父亲虽文成武德,但也非完人,你还是弱项的。” 李世民疑惑的问道:“此话怎讲?” 李承乾卖了一个关子说道:“父亲容孩儿问你一个问题。” 李世民答道:“乾儿且问。” “回答问题必须出自本心,容不得掺假,需第一时间心里所想才准。” 李承乾继续说道:“若父王经过一座桥上,发现湍急的河流上驶来一条小船,如今这船处境异常凶险,恐有侧翻之势,船上有五名乘客亦有性命之忧,这时候你发现桥上有一名胖子,若推他下去挡住河口,即刻可以救出五名乘客,父王是推还是不推?” “本王不推,若推了本王就是杀人凶手,此五人生死有命非本王所致。”李世民立马答道。 “好,若此时船上有娘亲呢?” 李承乾反手一个灵魂摆渡,直接给李世民的内心来了一次友谊的小船侧翻。 刚问完李承乾就笑了,眼神中透露着柔情,他想起了前世父亲的提问,他看着李世民就像当年自己父亲看着自己一样,也像自己当初看着周致仁一般。 李世民被突如其来的问题陷入沉思,随后看到李承乾面带微笑,眼神带着柔情看着自己,一时间给李世民整不会了,伸手过去在李承乾额头摸了摸:“乾儿是否脑疾犯了,眼神为何如此痴呆。” 李承乾想掀桌,感性的一面立刻被拉回现实,心想,“你才脑疾,你全家…,算了,他不懂事,得原谅他。” 李承乾推开李世民的手说道:“别闹,爹,快回答。” 李世民答道:“从本心而言,我会推。” 李承乾问道:“若那人是一个无恶不作的杀人犯,船上是五个小孩呢?” “会。” “调查过后杀人犯是见义勇为才杀人,拯救你的恩人呢?” “…..这。” “若我和青雀在船上,母亲在桥上呢?” “……。” 李世民这回有点烦了说道:“这和我弱项有什么关系?” 李承乾喝了一口茶说道:“情绪和欲望会让父王你迷失方向,若有一人在旁时刻提醒父王,父王你还能做到理性,那若没有此人了呢?” 李世民看了看李承乾说道:“此言妙矣,可有解释?” 李承乾答道:“父亲是法律的制定者,若国无法则不安,就如同锁,一箱财宝搁置在房间一处敞开着,人若见了就会被勾起了贪欲,若此时箱子有锁,则人会根据自身的道德来制衡贪欲,所以锁只是防君子,而非防贼,因为贼心是纯粹的,是不死的。” 李世民低头沉思说道:“为父有些懂了。” 李承乾说道:“父亲要想大唐昌盛,你连自己的内心那关都过不去,怎么跟士族财阀斗争呢?拱桥问题父亲都有所疑惑,那些士族会比您高尚?所以说侠以武犯禁也是这个道理。” 李世民惭愧的说:“乾儿说的是,可千百年的历史,祖制深深刻印在百姓和士族心中,若想颠覆这种固有的思想那可是艰难险阻啊。” 李承乾认真的说道:“所以我才说这是百年大计,非一朝一夕,且回到原点问题,民以食为天,百姓不管皇家是姓什么的,谁给他活命,吃饱穿暖他就奉谁为天,所以我们的目标根本不是讨好士族门阀。” 李世民赞同的道:“那如何得到百姓的信任?” 李承乾说道:“百姓目光短浅,一般只顾眼前利益,从未想长久之行,特别是经过皇朝更替的人,更多的人只想囤积粮食,吃饱喝足有屋有田,所以均田制是前期百姓最需要的政策,所以我们得以均田制为虚,实则为了部署新的政策做基础。” 李世民继续说道:“嗯,这百姓心理固然如此,但若要百姓信任,必须让百姓获得更多实质性的东西,只有这些东西到手,他们才信任我们。” 李承乾继续说道:“所以实现政策的首要任务就是让百姓提升自己手里粮食的产量。” 李世民赞同的说道:“此话说的不错,既然这样,我们应该给百姓什么看得见的利益?农具?还是牲畜?” 李承乾说道:“西汉时期赵过发明了一款耧车,我只要加以改进,即可使用,改进播种技术,加强播种速度,第二个水车灌溉技术,加强稻田灌溉技术,提升粮食质量和产量,第三雾网收集水技术,解决旱期贫瘠饮水问题,改善百姓生活质量,第四、基础牲畜瘟疫防治技术,降低病害造成的人员和牲畜被瘟疫、病害的死亡问题,第五,普及水泥火砖建设工程,解决百姓的交通以及房屋居住问题、第六,培养肥料技术提升肥料利用率,提升粮食产量,这六项着重的解决百姓的衣食住行问题。” 李世民听了李承乾的初步想法,对他政策的可行性,抱有很大的期待。 李世民哀叹道:“道理已经明了,可如何解决官员的执行才是最大的问题,若是执行之后怎么实施又是一个问题,其中若有一点点差错,肯定又是功亏一篑,这简直如履薄冰。” 此时的李世民已经对李承乾佩服的五体投地,句句在理,句句戳心,让李世民觉得真登上皇位,也不是很容易的。 李承乾听了李世民提出的问题说道:“此事还需缓慢进行,前期我先通过聚集老一辈的官员,提出此农耕技术的推行,人老了他们注重的是名,而非权与利,此行利国利民的政策,父王给他们属上姓名,以青史留名为诱惑,使他们在朝堂上大力推行,此政策把他们利益和百姓利益捆绑在一起,他们必会认真对待,此法可行之后,过后的新政策他们想拒绝,那就得掂量掂量,我们在通过报纸大力宣传,呵呵。” 李世民疑惑的问:“报纸?此为何物?” 李承乾说道:“报纸之后再解释。” 李承乾继续说道:“此番过后,法律和制度的改革就可以解决这些问题,而对抗士族的方法,只能是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当下的朝政还是得靠这些士族门阀,但制度能实施之后,将会大大降低士族的能力。” 李世民拿起茶盏在手中来回旋转,像似在思考什么,然后说道:“乾儿,可有良策?” 李承乾自信的笑道:“那肯定。” 李世民大喜说道:“乾儿教教为父。” “父亲可还记得隋朝的科举制?” “当然。” “其实这是可以很好制衡朝堂的手段,不过方法太激进,触及了士族门阀的利益,如今朝堂都是士族门阀的人,举荐制都是由他们选拔自己的人,隋朝灭亡的原因也是其中之一,二就是若推荐者带有私心,把庸懒无能之辈放在地方做官,那祸害的自然是当地的百姓,三是、他们结党营私,让高智商的高坐庙堂,从上至下都是他们的人,一旦皇帝的政策实施下去,若是损害士族的利益,就不会有官员去执行皇帝的政策,大大降低皇权的作用,所以父亲,你觉得先从哪开始解决问题?” 李世民低头想了想然后抬头道:“先通过新的制度分离士族门阀的权力,让他们在朝堂上不能形成一言堂,先让左派和右派形成对立,然后在从中一起降低两方的权利,制衡他们,当他们想同仇敌忾的时候,压制他们的就是武力,若我兵权在手,他们就翻不起风浪。” “没错,实行科举制,不但要科举,还要武举,考得前三的进入殿堂由皇帝出题再考核一次,考核完之后再外派至郡县乡镇治理当地,在原有的基础上又推出考核制,由当地人口、税收、治安、犯罪率来考核当地官员的能力,先给予十分制,发生什么事没处理好,扣多少分,多少分可以进入晋升预备官员,扣完的分数或者分数不及格的,取消或者延长、降低该官员的品级以及晋升机会。” 李世民微微低头思索道:“考核制真是妙哉,此策不仅能上下制衡,还能涤除了尸位素餐。” 李承乾继续说道:“回到科举,科举的进行要糊名制,然后进行抽签批阅,防止科举舞弊,而科考前三名的下派锻炼,考核制就是要他们明白若不认真去做业绩,那么就会被取代。” 李世民李承乾认真的说道:“此法可行,要如何实施?因为会有高官包庇下属,若此策想要实施必然被群臣反对。” 李承乾认真的回答道:“文成武逆,许诺武官的福利,文臣自然反对,双方僵持不下之时,由皇帝决策,决策可以实行年限制,一是可以有效的让皇帝决定是否要实施,主动权都在皇帝手上,这里的要注意提出政策的尽量多使用拆屋顶效应,这样我们的政策实施起来就没有那么困难,而官员们也更加容易接受。” 李世民对于李承乾飙出来的新词感到疑惑,皱眉的说道:“拆屋顶效应?是什么?” 李承乾说道:“我们的大唐人大部分受儒道的思想影响,大多数会选择折中委婉的方法,尽量靠近自己利益的中心,如你想在屋顶开一个天窗,你若提出大家都不会同意,但是你一开始说想把屋顶拆了,大家就会建议你开一个天窗算了,这个就叫拆屋顶效应。” 李世民点头说道:“原来如此,为父学到了。” 李承乾拿起茶杯说道:“所以刚开始的时候,由孩儿提案直接取消举孝廉和举茂才,然后父王安排一人直言反对,然后提出可以科举,但是也要举孝廉举茂才,然后父王再提出这些人都要科举,但是推荐的人不需要参加乡试,直接可以参加会试。” 李世民点头道:“乾儿此法甚妙。” 李承乾说道:“但是此法要实施,这个就要牺牲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我想应该是我。” 李世民疑惑的道:“这是为何?” “秦有商鞅变法、吕不韦等变法之人,但下场后果并不好,若父王登基称帝之后,为保您的名声和权威,牺牲我即可,若变法之难时,可废除我这个太子为筹码,即可继续执行政策。” 李世民立刻霸气的说道拒绝道:“不行!坚决不能,大唐有你在,百年可安定,此等雄韬伟略旷古绝今,我不同意,谁都不能动你。”。 李承乾无奈的道:“父亲也知道我如此优秀,那些士族门阀会不知?正因为如此,贬我才是上上之策,我又非完全脱离朝堂,只是退之幕后而已。” “不行!我还是不同意,你的孝心我懂,我让杜如晦,房玄龄提都行,让你牺牲如此之大,我于心不忍,不行!” 李世民脾气上来了,听到自己这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居然为了他,要牺牲这么大,一是欣慰,更多是心疼,憋屈的一口饮尽茶水,但是坐在那左思右想又想不出解决方法。 李世民的计划一旦实施,这弑兄逼父之名是怎么也改不了的,若再实施承乾提的政策,他将会被满朝文武攻击,李承乾的决策的确能大大改善大唐目前的局面,甚至有过之无不及。 “可是房杜二人终究是外人,他们都会有自己的利益和感情,再说了就算他们封侯拜相位极人臣,但是能扛得住全天下的士族门阀攻击吗?唯独我身份特殊,若父王为帝,我为太子,以废太子为筹码贬藩王如此大的牺牲,还不足以堵住他们的嘴?” 李承乾继续说道:“父亲的弑兄逼父之名,我已有对策,所以父亲莫要再为我担忧了。” 第33章 深夜对策(完) 这时已是深夜,窗外的的秋风吹入房间,李世民心不在焉的摆弄着灯芯,他现在的脑子里,全是如何让自己这个儿子能好好继承皇位,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儿子的方法靠谱,即能解决问题,又能减少政策的实施压力。 他烦躁的用拇指和食指按压着太阳穴,心想着:“我起事本就得位不正,若实施政策肯定艰难险阻,若直接禅位于李承乾,朝中大臣肯定又说他资质不够,这政策会更加难以实施,简直是进退两难,看来这一步乾儿早就想到了,真是不甘心啊!” 经过近半个时辰的思考,李世民最终还是妥协了,叹息的问李承乾:“如今距离实施计划的时间已然不远,若为父登上帝位,要如何应对各方势力的攻击?” 李承乾微笑的对着李世民说道:“这个简单,每执行一次动摇士族的政策,或者面临一次天灾,我们就拿出一种粮食来解决,或者解决一个困扰百姓的传染疾病即可,用这些伟绩来得到百姓的支持。” “什么?粮食?” 李世民疑惑的看着李承乾,这孩子脑疾又犯了?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儿子手上有三种粮食,其中基本都是可以亩产30石,粮食产量只有多不会少,甚至贫瘠土地也可以种植。” “什么!?” 李世民惊讶的直接站起来了,李世民发现自己有点过于激动,然后不好意思的又坐下了。 李承乾嘿嘿的直笑道:“父王你说,天灾来的时候,大家都在谴责皇帝无德,父王突然拿出此等神物,你说会不会把他们脸给扇肿了?” 李世民也跟着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乾儿你呀。” 李世民接着道:“那现在这些粮食呢?” 李承乾无奈的说道:“已经储存起来了,做明年的粮种,目前这些粮食还很少,不过种个几年,就够天下粮种了,此等秘密还需要靠父亲保密,知道人越少越好,花开富贵身份低微,又是我这个脑疾王爷的下人,几乎没人会收买,我呢这段时间还是要做脑疾王爷,唉,不是做本来就是,时不时脑疼,不过脑疼之后,想事情就想的很清楚,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没办法,要想办事顺利,这脑疾的人设还是得保持下去,看着一脸心疼他的李世民,该骗的还是要骗。 李世民定定望着这个儿子,现在的儿子承受着外面坊间流传败家子,脑残王爷的名声。 他还把自己造反的后顾之忧全解决了,又给他治国之策,还要承受之后朝堂所带来的委屈,李世民心疼的说道:“苦了我乾儿啊。” 李承乾无所谓的说道:“切~这点对我来说没什么,父王登基初期我有几个好的国策,父王要不要听?” 李世民认真的看着李承乾道:“好!且为父听听乾儿的治国良策。” “前期的铺垫是后期我们聚民心的最主要的地基,基础打好了,那么我们之后的政策推行起来就可以快准稳,我们要推行的第一个项目就是,就是我们刚刚谈的报社。” “这报社是为何物?” 李世民对这事物一直想问。 李承乾说道:“报社就是分发给百姓观看的一种纸张,把朝廷的政策昭告天下的一种宣传方式,上面可以印发朝堂当天朝会上所说的内容,准备什么时候实施什么政策,以及舆论的走向。” 李世民说道:“这跟檄文、榜文没什么区别啊?而且若让人人得以观看,这岂不是耗费大量人力物力?” 李承乾说道:“所以你儿子又给你弄了一个东西叫,活字印刷术,每日印千本书籍不在话下,更何况区区几页报纸。” 李世民惊奇道:“日印千本书?这是如何办到的?” 李承乾得意的说道:“其实此法早在秦汉时期就有了,只是没有得以延续,今被儿子找了出来,加以改进才得到这活字印刷术,此物的原理其实也不难理解,就是把锡融成印章样子,然后把它固定在印具上,找一本书按照书籍上的字,用印章整齐的排列着印具上,给印章刷上油墨,把纸铺在印压板上一压,字就印在纸张上了,在进行切割缝线,一页书就得到了,若有大量的印具,比如二十台,一台印8页,二十台一压,一本书就出来了。” 李世民惊喜的说道:“妙啊,为父真是佩服你了,这种办法都给你想出来了,不对,你真正的目的是。” 李世民不愧是千古一帝,就这么一说他就猜到我想干什么。 李承乾嘿嘿嘿直笑:“没错,我的真正目的是印给底层百姓读书。” 李世民倒吸了一口凉气:“嘶~天啊,此法一出这天下的士族门阀岂不是被你得罪干净了,若是为父,为父也恨你入骨啊,他们最大的依仗就这样被你撼动了!” 李承乾嘿嘿问道:“父亲再想想,此法可以延伸出什么?” 李世民低头沉思,不久拍手称快:“底层百姓有了书读肯定要科考,科考制度又是有年限的,到时候为父只需要站在制高点让天下人人有书读,修改科考制度招揽百姓的人才,朝堂上就不全是士族门阀的人了,这样既可以制衡朝堂,又能打压士族。” 李承乾说道:“现在知道儿子为何要揽这种事情到我身上了吧,为何要让父亲废我这个太子了吧?” 说到这里,又一次提起李世民的伤心处,李世民忧伤的摆摆手说道:“不提他,不提他,我们继续。” “好。”李承乾笑笑继续说道:“国家的昌盛繁荣离不开科研的成果,不管是政、农、商、器、军,这些都是重中之重,所以我觉得前期我们就要建立科研院所,大量招揽高才之人进行研究,加强军队的力量,改良百姓的务农效率,提高商业的发展速度,从高纬度击溃周边蛮夷,将他们的土地收为自己的国土,并入大唐的版图。” 李世民虚心的请教道:“此话怎解?” 李承乾手指点在桌案上说道:“儒家思想可以稳定社会治安,调理百姓的公德心,法家思想制定的法律是维持道德的最后一道防线,如君子与锁之谈,农家可以增加国家的粮食产量,墨家可以建设国家的基建和科学发展,商道可以提升国家的经济发展,我们只需取百家之长,助大唐变成史无前例的强国。” 李世民又被新词给搞当机了:“科研是?” 李承乾说道:“科研就是孩儿做的蒸馏酒,香皂,香水,盐矿里提炼出精盐,这些都是科学的产物。” 李世民点头赞同道:“原来如此,这些被士大夫称为的奇淫巧计,竟然有如此大用。” 李承乾说道:“嗨~到了制度建立的后期了,到时候,科学院、农科院、军科院、商科院、医科院、想研究什么就建什么院,我们得把像国子监这样的学府建立起来,通过科举考试,让他们选择报考,读完院校毕业之后,才能选择他们要去的地方,人口多了,每年还限制官员的入取数量。” 李世民这时候居然向李承乾拱手作揖:“乾儿下的简直是一盘大棋,为父着实佩服。” 而李承乾哈哈直笑,摸着后脑勺:“父亲你这是做什么,给我整不会了。” 李世民翻了个白眼:“贫嘴,好啦继续说下一策。” 李承乾深思的说道:“建国初期这均田制前期还好,毕竟百姓有田,大部分税收来自农户,目前大唐人口200万户左右,还没有算逃亡到突厥的人口,所以前期鼓动寡妇在嫁,算一户五口人丁,全国也有一千多万人,若粮食危机解除,人口必会暴增,均田制的弊端就会显现出来,人口多了,国家手上的田地是有限的,而人口是会一直涨下去的,而土豆这类粮食不易长期储存,一旦经历长期的天灾,粮食危机自然又会显现,所以土豆的种植只能应急而不能长久,长久还得是大米这种粮食,国家总是要向外扩张版图,到时候没了战略储备粮,国家又会陷入瘫痪。” 李世民细细琢磨李承乾的话,原来这高产的粮食弊端是不易储存,唉果然是有利也有弊,李世民点头道:“所以前期定制的年限制度的好处就显现出来了。” 李承乾也点头说道:“没错,这时候就要更改税收制度,从均田制改为地产税,不看人头每年征收土地的二十分之一,拥有土地的人越多,交的税就越多,没田地的不用交,这时候那些私藏人口的问题迎刃而解,土地买卖的价格也会下降。” 李世民说道:“此事为父会铭记在心,此言一出,为父就明白你之前所说的亡国原因,士族坐拥大量田地,交的税却寥寥无几,待到人口涨到千万户,一旦粮食危机爆发,国家国库空虚,无钱无粮赈灾,士族门阀坐拥良田百万,收录丁户为己所用,到时候高举旗帜讨伐无德君主,百姓为了活命自然而然的就跟随讨伐,汉朝的黄巾军就是这样的由来,导致汉朝分崩离析,诸侯并起,争夺天下。” 李承乾眼睛微眯嘿嘿一笑说道:“父王若是有魄力,登基之时就颁布法令,让庶出也可以继承家业。” 李世民大惊:“此法岂不是让天下大乱,兄弟互相残杀?” “推恩令,从我皇家做起,军政分离,执政者20年为一任,父亲可退为军政皇帝,一心治理军队,而李泰、李恪皆可以作为储君,以政为先,治理封地,有执政权无兵权,考核治理封地能力,圣贤者皆可登上帝位,至此天下大唐永不亡国,此次过后天下再无藩王,此次过后再无贵族,能与民共天下,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从此往后大唐即是天下,天下即是大唐。” 还没说完李承乾抱着脑袋:“头有点疼。” 李世民立刻停止心中惊涛骇浪,立刻上前安慰道:“乾儿没事吧。” 李承乾摇了摇手说道:“不碍事,我们说一下人的五大需求。” 李世民听到李承乾说不碍事,但是还是不放心,把自己的椅子拉进到李承乾身边,关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问道:“何为五大需求。” 李承乾继续说道:“所谓的五大需求就是,第一、生存需求,也就是吃喝拉撒住,第二个就是安全感需求,安全稳定,第三就是情感需求,可以娶妻生子,这些大多数王朝前期的时候都做到了,但第四需求,就是尊重需求,这也是皇亲贵族们的追求,他需要别人看得起他,或者惧怕他,得到认可,而这点百姓就没有渠道,第五就是,自我实现,若百姓能达到这一类的需求,当大唐赋予百姓这些的时候,你觉得大唐还会被改朝换代吗?父亲。” 李世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不知道如何回答李承乾的这个疑问,这是从本质上分析问题,看待问题。 李承乾看着李世民,发现李世民并没有说话,像是在沉思,李承乾只好继续说道:“所以我们必须要从根本上解决百姓的第一需求和第二需求。” 李世民问道:“如何解决?” 李承乾说道:“以皇帝本人做责,在大型祭祀活动上,向天下百姓俸为父母,以九五之躯,拜天下百姓,然后通过报纸宣传,取消百姓向官员行跪拜之礼,行互尊互爱之礼,此行之后天下百姓地位得以上升,把此法用于军队,从上至下赋予士兵,今后百姓都会感谢陛下,此策推行由我在朝堂上提出,所有骂名由儿子承担。” 李世民惊叹的同时还带着疑问说道:“为父若登上帝位,真要给天下百姓行礼吗?” 李承乾捂着头说道:“这是必须的,以百姓为父母,可以为士兵建立英灵碑,祭奠他们为大唐立下的功绩,使天下人对他们铭记,为大唐的功臣建凌烟阁功绩阁,让他们为百姓为大唐肝脑涂地…..,头好痛啊。” 李世民心中满是惊骇,看到李承乾抱头痛呼,李世民立马过去抱住李承乾,将李承乾深深埋入自己的胸口,心疼抚摸着李承乾的脑袋:“好了好了,莫要再想了,这些就够了,这些就够了。” 李世民看着怀里的李承乾缓缓睡去,把他抱到床榻上盖上被子,然后转身出了房门。 走出房门的李世民后背都还是湿的,李承乾今日所说的这一切太惊世骇俗了,这种超前的思想,让李世民百思不得其解,这是一个八岁孩子可以想出来的? 走到院外李世民说话了:“李壹!” “属下在!” 李世民严肃的说道:“即日起,由你全身心保护乾儿,他的一切命令全部执行,记住是任何命令,你可以脱离暗卫了,记住不可让小王爷受到半分伤害!” “是!” “不用跟来了。” 随后李世民缓缓的走向自己的书房。 此时床榻上的李承乾微微睁开眼睛,李世民啊李世民,我画的这块天下大饼就要看你敢不敢啃了。 然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34章 这是茶? 李承乾的房间内,李承乾朝着一名高大威武的男子喷着口水。 “你再叫我主人我就去父王那退货你信不信。” 李承乾已经朝李壹喷了三遍,烦死了这种死士。 自从李世民把李壹给派给李承乾,李承乾还是感觉李世民在玩他,这李壹刚开始很酷的,但是相处久了才知道,这家伙除了杀人,其他什么都不会。 李承乾想了想看来还是不能用平常的方法对待他,李承乾得想办法变通一下:“李叔。” 穿着护卫衣服的李壹立马出现在李承乾旁边:“属下在。” 李承乾说道:“我父亲派你保护我是不是完全听命于我?” “是!” 李承乾说道:“好,我命令你,不许叫我主子,不用时刻隐藏在暗处,就在我身边即可。” 李壹说道:“那属下,该叫您什么?” 李承乾想了想:“少爷,以后就叫少爷,跟花开富贵一样叫我少爷就行了。” 随后李壹就站在李承乾旁边道:“是,少爷。” 从此李承乾身边多了一个帅气的面瘫护卫。 李承乾喊道:“花开富贵。” “小的来了。” 随后花开富贵立马跑到李承乾身边,随后看着一脸鼻青脸肿的阿开,李承乾就想笑,这家伙仗着自己块头大,李叔来的第一天就想给李叔一个下马威,宣誓他才是李承乾身边最厉害的护卫,然后就挑衅李叔。 演舞台上的阿开不到一个回合就躺在地上哀嚎,人都没摸到,脸就中了三拳,随后李承乾问李叔,这阿开怎么样?李叔回答道:“空有蛮力,毫无技巧。” 李承乾走到阿开旁边,让阿开蹲下来,阿开蹲下来之后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他指了指背后的李壹说道:“这是父王拍给我的护卫,名叫李壹,我叫他李叔,你们以后见他叫李壹大人。” 四人怪异的看了看李壹悄悄地对李承乾说道:“少爷~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面无表情?” 李承乾也悄咪咪的说道:“这李叔这辈子就会一件事,其他啥也不会,就会杀人,估计死在他手下的亡魂,连自己都数不清了。” 听完三人眼里全是忌惮,唯独阿开一脸兴奋。 李承乾问阿开道:“阿开,我让他训练你技巧,你学不学?” “小的学。” 阿开这个武痴,看着李壹完全没有恨意,全是佩服。 李承乾转过头问李壹道:“李叔,你可以教他习武吗?” 李叔道:“他如今骨架经脉已经定型,无法习武。” 阿开瞬间垂头丧气。 李承乾说道:“不用学的像你那么厉害,教他些搏杀技巧就行。” 李壹低头想了想说道:“这个可以,你过来。” 阿开点头哈腰的来道李壹面前:“李壹大人。” “穿上。” 随后李叔把内甲和护腿脱掉向阿开抛了过去。 阿开双手差点没接住,踉跄的阿开拿着厚重的内甲满是震惊,这内甲和护腿内部里竟然缝着钢条,加起来估摸着有50斤,原来之前这李大人还穿着这么重的衣服跟自己比试。 李壹看着他道:“过后我会给你腰带和靴子,要想学武就得吃苦,从今天开始穿着这些生活,半年之后再论技巧之事。” 阿开认真的道:“是,壹大人。” 李承乾举起手指向大门:“好啦阿开,出发,我们去逛街。” 坐着马车,行驶在去东市的道路上,李承乾一手搭在窗口上向外望去,忽然看到一个牌匾“鹤仙荼楼”。 其实茶这一词源叫荼,是在唐代开元年间,陆羽出了一本叫《茶经》的书之后把荼的一横划掉,改名为茶的,之前的人们都把茶称之为荼。(在这里作者把之后所有荼全改为茶,让读者好理解) 《尔雅》:荼,苦菜也,所以苦也是茶的属性,所以也有了荼毒生灵这个成语。 茶也代表长寿,草字头,人在中间,木在下边,所以民间传有:“人在草木之间,人生一世草木一生。” 这草字头的艹被人们看成廿,廿为数字二十,人字为八,木看成八十,加起来就是一百零八岁,所以叫做茶寿老人,又因为一百零八乃天罡地煞之数,意为天地之间十全十美之人。 在李承乾的印象中,从小到现在还没有品过唐朝初期的茶,后世饮的茶基本上是按照明朝时候的喝法。 也就是后世的炒茶法,而这唐朝初期的饮茶历史记载很少,大部分还是按照三国时期的饮茶方式,故见于张揖所着的《广雅》。 还有据说诸葛亮在征讨孟获之时,因瘴气弥漫,士兵身患其疾,食无味,行无力,引路的向导跟诸葛亮说,山间茶叶烹煮饮用,可治愈障气之毒,诸葛亮听从意见,命士兵采摘茶叶,烹煮饮用,最后士兵们都得以好转,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所以李承乾看到唐朝初期的茶楼,就打算去尝尝看看。 “停~。” 李承乾抬手止住马车喊道,坐在马车里的小兰帮李承乾掀开帘子,坐在马车后面的阿贵和阿开跳下车,来到李承乾下车的地方,等李壹从侧边下车之后,准备凳子让李承乾下马车。 李承乾说道:“阿富先去停车,我们在门口等你。” 但是阿富还没有开走,茶馆里就出来俩个人,一个直接去马车那里把马的缰绳拿住,然后牵引马车到马栓的位置停好,而站在门口的人双手作揖朝着李承乾问道:“敢问公子是来寻人,还是品茶?” 李承乾立马回道:“喝茶。” 随后接待人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把五个人引到前台招待的位置说道:“公子饮茶可有习惯?本茶楼专供茶汤,煮茶羹,公子选择哪个?” 李承乾随便道:“就煮茶吧。” 接待员继续说道:“公子一人?还是有客?” “就我们六个。” 接待员愣了一下,然后说道:“额~,好的,请问您选择是二楼还是一楼?” “二楼。” “公子是否要茶奴帮你煮茶?” “嗯,来一个吧。” “好的,公子安坐稍等片刻,我现在去安排茶间。” 说完之后,接待员就进入了内楼。 接待员来到后台说道:“安排一间二楼大房和一名茶奴,一共六人。” “六人?” 接待员无奈的道:“对啊,也不知道哪家少爷,年纪尚小看着七八岁,但衣着华贵,带着5个下人来喝茶。” 后台人员给他一块木板说道:“奇闻,一般来的都是年纪大的达官贵人,这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好了天字一号房。” 李承乾打着哈切,小兰在旁边用扇子扇着风,身旁两个护卫,旁边还站着两下人,李承乾伸了个懒腰说道:“咋这么久啊。” 话还没说完,一名穿着白色长衫的女子来到前台,微蹲作礼道:“小女子秋香见过各位公子,让各位久等了,茶间已经打扫干净,请各位随我前去。” 李承乾站起身拍了拍脸催促说道:“走走走。” 进入内楼越过屏风,一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通向内楼,旁边种着高挑的竹子,鹅卵石堆砌的小水池建在中间,水池里零零散散的养着一些鲤鱼,虽已秋末但是这装饰的意境还真的不错,有内味了。 李承乾夸奖道:“没想到你这茶楼还别有洞天,感觉还不错。” 来到二楼进入茶间,一张三米多的长四十多厘米高的茶桌横摆在窗边,茶桌上摆着一个火炉,火炉旁是一个类似食盒的东西,估计里面装的是茶杯吧,食盒旁一字排开摆着八个长方形的木盒,大概一巴掌那么大。 茶奴垫着脚尖轻声的来到茶桌中间跪地而坐,伸出手掌指着对面说道:“公子请坐。” 李承乾学着对方,把鞋脱下来放到门旁边的鞋架上,踩着松软的羊毛毯大摇大摆的走到她的对面直接坐下。 李叔和花开富贵依次站在李承乾旁边。 李承乾转过头看了五人疑惑的说道:“站着干嘛,坐下啊。” 花开富贵听后立刻领命分别坐在李承乾旁边,留出李承乾身旁的一个位置给李壹。 李壹直愣愣站在那,奇怪的看着这四位下人,四位下人也奇怪的看着他。 李承乾扭头看着李壹:“李叔坐啊!” 看着李壹还是不敢坐下李承乾翻了翻白眼道:“这是命令!” 李壹双手笔直跪坐在李承乾旁边,五个人都跪坐着看着前面的茶奴摆弄着茶具,唯独李承乾开着个脚屁股坐在地毯依靠在李壹身上,手里还时不时拿着炒黄豆往嘴里抛。 四个下人都见怪不怪,唯独李壹直愣愣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感觉有目光扫描着他,他抬头看去,看见李壹直愣愣看着他,李承乾疑惑的看着李壹,伸手把黄豆递到李壹面前问道:“李叔你想吃?” 李壹摇了摇头表示拒绝。 李承乾收回手里的黄豆说道:“不想吃看着我干嘛?” 随后又抛一颗到嘴里吧唧吧唧的吃着。 这时候阿开悄咪咪的把头伸到李壹耳朵旁边说道:“李大人莫要感到奇怪,小王爷就是这样随性的,你在他身边不要有太多繁文缛节,不然他会很难受的,反正他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放心小王爷不会为难你,更不会亏待你的。” 李壹转过头看向阿开,阿开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冲他点头。 李壹低头看着李承乾,此时的他手肘搭在自己的大腿上,身体依靠在身上,双腿如同八字一样叉开,瘫坐在地毯上,眼睛看着对面的茶奴,右手还抛着一颗炒黄豆到嘴里,还真的不把自己当下人,瞬间感觉这小王爷充满了亲切感。 李承乾看到茶奴把煮沸的水拿了下来,放到一个竹垫上,然后盖上盖子,从食盒里拿出一块茶饼,但是这茶饼并非是炒茶的黑色,而是黄绿色,看起来好像是晒干的,这名叫秋香的茶奴拿着茶饼开始在炭火上烤,位置放得刚刚好,既不被火焰烧到,茶饼上还飘出一阵清香。 随后茶奴把一小块茶饼放到一个小罐里,拿着一根圆木在那碾压,慢慢的把茶叶碾成粉末,茶奴伸手把煮水的砂锅放到炭火上,水刚刚冒泡她就把茶沫倒进去,慢慢的茶末跟着热水翻滚,此时茶奴打开了第一个木盒,用一个小勺舀出一勺盐倒入砂锅。 李承乾眉头跳了一下,啥情况放盐?这是什么操作,看不懂。 随后打开第二个木盒,用镊子夹出几片姜片放入砂锅中。 这时候的李承乾嘴角有点抽搐。 然后茶奴又打开第三个木盒用勺子舀出一勺蒜末倒入砂锅。 随后李承乾捂着眼睛不敢看了,粟米、陈皮、酱油、米醋、直到打开最后一个盒子,李承乾往里看,卧槽?李承乾疑惑的问茶奴道:“这里面是油?” 茶奴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上好的牛油。” 说完秋香用勺子挖出一块牛油轻轻的放进茶锅里。 李承乾一巴掌拍在额头上心想:“这她娘的是茶?” 做完这一切的茶奴轻轻的说道:“公子可知茶之起源?” 李承乾歪着头说道:“一切植物不是归神农管的吗?” 茶奴点头说道:“茶之起源,源于神农,乏于树下,缘起风….。” 李承乾不耐烦的指着旁边的五人打断道:“停停停!说大白话,他们听不懂,我也懒的翻译,我也懒的去猜,明白?” 茶奴愣了一下笑着说:“好的公子,茶的起源,是来自神农其中一次的尝百草,他在山上采药累了,就躺在树下休息,忽然一阵风吹过,一片茶叶飞到他嘴里,他本能的咀嚼了这片茶叶,然后感觉神清气爽,之后他寻着气味找到了茶树,然后摘了些茶叶回去,然后把茶叶放到锅里面跟肉一起煮分给他的百姓吃,百姓吃完感觉不到劳累,精神焕发,此后这茶叶便流传到了现在,从周、春秋、秦、汉以及现在,茶就变成了独特的饮品。” 然后茶奴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六个碗,分别放在他们的面前,随后拿出大汤勺从砂锅里舀出一瓢,分别给每个人倒上半碗。 李承乾看着她说道:“没想到你一个茶奴居然知道这么多。” 秋香说道:“我们茶奴自古都有,汉代张揖的《僮约》中就有茶奴一词,专门为府上的主人煎茶煮茶,所以这些茶的文化,都是我们这些茶奴必须要学会的。” 第35章 解释解释 李承乾盯着前面这杯茶已经许久,手肘搭在膝盖上,拇指和食指搓下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不一会李承乾的指尖在砂锅和茶杯来回比划:“秋香,解释解释,这里有些什么门道。” “嗯?”茶奴秋香疑惑的问道:“公子没有喝过煮茶?” 李承乾摊开手道:“没喝过,这是第一次来,所以才叫你解释解释。” 秋香伸出手掌指向茶碗说道:“公子先品尝一口,一口之后再告诉我其中滋味,我们再来论茶。” 六人中只有李壹喝茶郑重端坐,轻轻浅酌一口,然后品味这杯茶中的味道,他闭上眼睛含着姜片,再用牙齿慢慢咀嚼。 李承乾一脸嫌弃他的样子,心想道:“你以为你跟着李世民见过些世面,混迹高档场所品尝过这种茶,就可以在我面前装出一副高深的样子?” 李承乾一脸嫌弃的看着眼前的茶说道:“这茶不用品,肯定不好喝,这么多佐料下去,跟煮菜一样,这还叫茶?” 李承乾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就让你解释解释为什么这样做,意义何在?” 这时候闭着眼睛的李壹说话了:“少爷你涉世未深,不知道其中含义,这茶代表着柴米油盐酱醋茶,品着其中滋味,感悟人生道理。” 李壹拿起茶碗又喝了一口继续说道:“少爷只有喝过之后,才知道其中滋味,才能品出其中滋味。” “行,给你面子,我就喝一口。” 李承乾端起茶碗,咽了咽口水,叹息了一声后,轻酌了一口。 是的,李承乾没忍住,直接把茶水给吐了,也许是心理问题,也许是做法问题,但的的确确李承乾咽不下去,来自唐朝的第一次问候,李承乾把碗里的茶水吐回了回去,然后没好气的说:“王德发!” 阿开问道:“少爷王德发是谁?” 李承乾没好气的说道:“一位国际友人,专门问候人的,给我水,呸。” “少爷水。” 小兰拿了一杯水递给李承乾,李承乾含在嘴里,咕咕的漱口,然后吐到茶碗里。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这茶我无福消受,你们喝吧,我是喝不来。” 茶奴说道:“公子年纪尚浅,不闻疾苦,不知其味也是正常。” 李承乾单手撑腮说道:“我倒想听听,如何从这一杯茶中,体会出人生的酸甜苦辣。” 李承乾用手指指了指茶锅说道:“先说这个为什么放盐?这个盐体现出了什么?” 茶奴说道:“茶中的盐油味代表了,百姓将士辛苦的汗水,告诫喝茶之人勤俭节约。” 李承乾摊开手说道:“照你这么说,葱姜蒜酱油代表了百姓的生活艰苦,姜蒜太阳晒到人身上的辣,葱酱丰收的喜悦对吧。” 茶奴拱手作揖道:“公子领悟的真快。”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好了,你一会叫人送些吃食过来,之后你就可以下去了,剩下的我们自己喝。” “遵命公子,那秋香先行告退。” 茶奴拱手作揖躬身弯腰小步往后慢慢退出房间。 李承乾指着桌案上的茶水说道:“你们喝吧。” 随后伸了个懒腰,作势双手抱住后脑,然后直挺挺的仰躺在地毯上。 或许是这种高档的东西他们没有享受过,四个人争先恐后的拿着勺子去舀盆里面的茶。 而李承乾却百无聊赖的吃着黄豆,侧躺着在一旁。 “你们喝完茶就叫我,我躺会。” 说完李承乾就闭目养神起来了。 “好的少爷。” 几人吃饱喝足之后,小兰轻轻拍了李承乾叫道:“小王爷,起床了。” 伸了个懒腰的李承乾缓缓的说道:“阿呼~吃饱了?吃饱了我们走吧。” 敲了敲门口,然后一个人就走了过来,李承乾说道:“阿贵结账。” 阿贵走到接待人面前说道:“店家,结账。” 接待人微笑的说道:“好的公子,一共20两。” 听到这句话的李承乾瞬间坐不住了心想道:“什么?20两?我靠!加起来30文的成本都没有,就算加门面费,人工费,装修费,最多一两。” 李承乾骂骂咧咧的对阿贵说:“他娘的,阿贵给他钱,我们快走。” 然后偷偷低语骂道:“几十年的修养差点没了,几十文的成本,整整赚了一千倍,比煤炭都还黑。” 李承乾心头一喜想道:“咦~煤炭,差点把这茬给忘了,有了这煤炭,以后炼铁炼钢简直易如反掌。” 想到此处李承乾感觉心情又感觉好了点,然后催促着说道:“好了没有?” “好了少爷,我们走吧。” “走走走,趁还有时间,我们去逛点别的。” 李承乾都想立马逃离这个地方,留在这感觉就怄气,这顿茶喝的真不值得。 李承乾坐上马车,在马车里就开始吐槽:“什么鬼狗屁煮茶,简直比木炭还要黑,典型的黑店,那些东西加起来有30文钱?啊?我也要开茶店,而且比他们还要好喝,还要便宜。” 这时候李壹说话了:“少爷莫要说脏话,注意礼仪。” 李承乾气呼呼的说道:“礼仪个屁,我不砸他店就算对得起他了,给我算算,这些除了茶叶贵个几文钱,剩下的哪样贵?盐现在30文一斗,那一小勺能值一两?” 这时候阿开在李壹耳边说道:“小王爷这是生闷气,一会就好了,让他发几句牢骚。” 花开富贵有默契的都闭嘴,李壹听完也不答话了。 李承乾说道:“去东市,我逛街散散心,这长安城搞这么大,这金光门到春明门都快20里地,一条朱雀大街我都没逛完过。” 唐朝的长安城的两大集市分别是东市和西市,说起繁华肯定是西市,因为西市周边都是住着普通平民百姓,大量的人口流动推进税收收入,所以长安城的西市又被叫做金市。 而东市周围住的都是达官贵人,东市卖的都是一些奢侈品,如纸墨笔砚、娱乐、锦绣绸缎、胡姬酒肆等奢侈品的地方,比如李承乾的香皂就在新货行售卖,而肥皂却在西市售卖。 躺在马车里的李承乾因为去东市的路程比较远,所以开口找话说道:“我知道你们认为我是为了这20两的茶钱生气,其实本少爷根本不是为了这点钱生气。” 阿开最理解李承乾,所以接话答道:“小王爷生闷气的原因不是因为茶水不值得吗?” 李承乾不屑的说道:“说实话这些钱我根本不在意,而是在意他们拿这种奢侈的方式,来体谅百姓疾苦,一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做派。” 李壹这时候接话道:“少爷此话怎讲?” 李承乾愤慨的说道:“他们懂个屁百姓疾苦,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道盘中餐,粒粒皆幸苦。能来这里喝茶的人有多少人会种地?或者种过地?真的想体验百姓疾苦,拿起锄头种个一亩地的粮食,让他们知道饥饿的感受,被烈日暴晒的感受,一顿茶20两,这是一户人家几年的口粮,所以那一套说辞简直大言不惭,国家兴旺也好,衰败也好,苦的都是谁?还不是这些平民百姓,战乱时期贵族豪绅,士族门阀可有人拿出粮食来救济过百姓?天灾肆虐之时,百姓易子而食时候,这些食君碌的官员,可为百姓拿出半点粮食,国家拿出粮食救灾,贪官污吏还要去贪没百姓的口粮,然后在朝堂上喷皇帝无德,逼迫着百姓造反,战乱天灾时,有多少百姓看着自己的儿女,父母活活饿死,所以说,能把喝茶当作感悟享受的这些人,他们简直是国家的蛀虫。” 李承乾又换了一种叹息的口吻:“上至陛下和我们这些王爷,以及皇亲国戚,身上哪一点不是靠这些种地的百姓才能锦衣玉食,百姓亦是父母赡养朝堂,可是我们这些做儿女的是如何表孝心的?若是灾年不啃食父母血肉,已经是最大的孝道了,所以你说一杯煮茶就能体会百姓疾苦,呵,简直荒谬至极。” 说完李承乾便躺了下去:“唉~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睡觉睡觉,越想越闹心闹心。” 此时驱赶着马车的李壹内心则是惊涛骇浪,没想到小王爷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心胸,所说的每一句,每一段词都深深的击打在李壹的心里。 李壹是怎么长大的,怎么被李世民收留的,这一切的过往都深深印在他的灵魂里,他感谢李世民,忠诚于李世民,他心中的真正主子只有李世民一个,但此时此刻,他的忠心开始向这位只有八岁的李承乾倾斜。 李壹握着剑的手紧紧的扣着剑柄,另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缰绳,低头深思李承乾的话,想起之前在茶楼对李承乾说的那些话,自己有点自以为是了,他转头看着帘子里躺在垫子上闭目养神的李承乾,眼里充满了复杂,李壹缓缓放开紧握着剑柄的手对着马车里的李承乾说道:“少爷,以后我都听你的。” “啊?”李承乾被李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搞得莫名其妙。 但是花开富贵却知道,这是高傲的人真心效忠的表达方式,之前是因为王爷的命令,而这次却是从内心深处的认可,奴仆五人很有默契的沉默着。 东市已到,这市场打开也是有时间限制的,午时开始,酉时一刻结束,除了节假日其他时间基本都是宵禁。 被抱下车的李承乾发号施令道:“走着,给我去药房。” “好嘞!” 那个熟悉的小王爷又回来了,大家都开心的开始说话。 阿开问道:“少爷,你去药行买药吗?你生病了?” 李承乾说道:“你才生病,我生病家里没有御医?需要我自己来抓药?我买来做菜!” 是的,阿开听到是拿来做菜,已经开始咽口水了,他笑嘻嘻的问道:“拿药做菜?跟上次的卤肉饭一样吗?” 李承乾拍拍胸口自信的道:“比那个更好吃,哼,本王爷若是开酒楼,长安街谁能与我抗衡?” 阿开献殷勤的道:“那当然,我这辈子跟着少爷最值了,少爷你要买什么药材,一会我去取。” 这时候一旁的阿贵推了推阿开说道:“去去去,一边去,活你都干完了,那还要我干嘛,再说了你有钱吗?你识字吗?” 阿贵骄傲的继续道:“嘿嘿嘿,少爷,你单子给我,一会我去取。” 李承乾从怀里拿出四张纸对着花开富贵道:“每个人都去,这是秘方,怎么可能在同一家买,分开去买,买完回来之后,摆架回府,特别是小兰,你给我认认真真的学,大唐第一酒楼的厨师非你莫属,到时候你大把大把赚钱,有钱有嫁妆就找一个好男人给嫁了,幸幸福福过一辈子。” 小兰眼泪汪汪的说道:“不!小王爷不能不要小兰啊!小兰一辈子伺候王爷!” 李承乾一脸鄙夷的看着小兰“谁说你嫁人了我就不要你了?你真跟着丈夫跑了,那我酒楼怎么办?说到这个,过几天阿贵你到牙行给我弄几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过来,比我小一两岁也行,总之人不能残疾,不能是拐卖的,最好是会认字的。” 李承乾认真的说道:“到时候小兰给我教几个厨子,给爹娘也弄一个,给酒店自己打下手。” 陪着李承乾走了一段路的阿富说道:“少爷,药行铺到了,这一片都是药行。”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你们去买吧,这里有李叔陪我就行了。” 李承乾让阿贵他们每人拿上一些钱去买药材,然后又给每人多给了点碎银说道:“你们去玩吧,一个时辰后在这集合,你们几个别玩疯了哈。” 四人异口同声说道:“好的少爷!” 说完摆了摆手让他们自行离去,带着李壹开始在东市逛了起来。 李承乾也是第一次来东市,只是听说这里卖的都是一些奢侈品,恰好今天出来买点药材,顺便让这些下人好好的为自己采购一番。 李承乾边走边跟李壹说道:“李叔你有想买的东西吗?” 李壹跟在身后说道:“属下并无想买的东西。” 李承乾撇了撇嘴说道:“你客气什么,你想要买咱们就去买,本少爷不差钱。” 李壹摇头说道:“属下真没什么想买的,属下平身只好剑与酒,剑我有,酒少爷有,所以属下并不缺什么。” 李承乾抱着脑袋边走边说道:“好吧~那我们去里面逛逛。” 第36章 东市 说起这东西市可是很有门道的,正所谓市井之地五花八门,市场就是这类人群聚集的地方。 所谓的五花就是金木水火土,五种花对应着五种不同职业。 金菊花说的是卖茶的女子,木棉花是指刺绣的女子,水仙花在酒肆卖唱的女子,火鸡花是表演戏法也就是后世魔术师或者杂耍的女子,至于土牛花就是一群卖身的站街女。 至于八门,江湖传言有内八门和外八门之说,外八门分为,金、皮、彩、挂、评、团、调、柳。 而内八门叫:蜂、麻、燕、雀、横、兰、荣、葛。 因为各个地方的叫法不同,或者是时代的原因也各不相同,这里所说的是李承乾上世所了解的。 金门其实就是算命的术士,因为常用黄色的纸画符,又叫金纸所以被叫为金门。 而蜂是一大群人蜂拥而至对着一个人行骗,鼓动人打脸充胖子,然后买一些贵重的东西,因为像黄蜂一样一大群,且黄蜂又是黄色的会蛰人,被蛰的人全身疼痛,脸上臃肿,所以被说为内八门的蜂门。 皮门说的是卖草皮的,就是动物的皮毛,内八门定为麻,麻谐音马,就是一个人单枪匹马骗人的行当。 在酒楼或者胡姬酒肆这一类通过帮店家演戏,或者胡姬跳舞吸引顾客喝酒买酒,这类人被称为彩门,同样是利用美色,而通过美色去勾引行骗的行当称做燕,所以谐音就是艳的意思。 那些习武卖艺卖跌打药的,会在路旁用武器搭成一个支架,然后把药葫芦挂在武器上面,而另一种说法就是在武馆里挂着一大堆武器,所以被评为挂门,而内八门的挂叫雀,挂羊头卖狗肉,这类的行骗的方式就是通过进行行贿买官的人。 评门就是说评书的,团是说相声的,拦路抢劫的叫横,而组团一起做偏门的,在路边摆摊赌局骗钱的如残棋这类的叫兰。 调门又叫神调门,封建迷信的一种,又叫跳大神,谐音就跳大神,而调包骗人了,小偷把东西调走之类的被称为荣。 而柳就是美姬女,唱曲唱大鼓的被称为“柳活儿”,这也是寻花问柳这一词的由来,而对应的内八门叫葛,是通过哄骗,哄抬物价,从中谋取利益。 李承乾带着李壹在东市瞎逛,一会就走到了自家的店铺,进入酒肆门口就有硕大的酒缸和酒坛,上面都放着一块牌,各式各类的酒称,还有酒的价格。 柜台的店员看到李承乾进来,热情的打着招呼:“客官需要买什么酒?我们这里有最新的桂花酒和醉仙酒,此酒刚刚上市,口感非常不错,客官要不要品尝一些。” 李承乾看了看他说道:“把掌柜叫出来。” 店员皱着眉说道:“呃~这位小客官叫我家掌柜有何事?” 李壹直接站在李承乾面前,冷冷的看着他:“叫你去你就去,不要多言,当心你的饭碗。” 店员像是被震住了,但是知道自己背后的势力也硬气的说:“若客官是来光顾,本店欢迎,若是来闹事,我想你是来错地方了,尔等可知这是谁的店吗?” 李壹手握剑柄疑似要拔剑砍杀的样子,李承乾翻了翻白眼,伸手拦住他说道:“去吧,掌柜出来之后,自然明白。” 店员看了看李承乾,看他衣着华贵像是达官贵人,自己身份低微也不敢随便乱说话,然后转头掀开帘布进入内院。 不一会一个身穿锦缎的胖子掀开帘子走了出来,看到李承乾的一刻,立马点头哈腰的来到李承乾面前:“小的周洪见过乾小王爷,敢问小王爷来此何事?” 身后的店员身体微颤了一下心想道:“这居然是秦王最疼爱的儿子,还好刚刚没有口出狂言,那真是吃不了兜着走,这位可是连秦王管家都害怕的主,听管家说,秦王下达了命令,全府乾任凭小王爷想干嘛就干嘛,不许干涉,这个店他想拆着玩都可以。”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去拿笔纸来。” 周洪恶狠狠转身对伙计说道:“快去!” 伙计惶恐的立马跑向柜台,而周洪吩咐完之后,转头微笑的朝李承乾说道:“小王爷来店里何事啊?” 李承乾看了看全店布局说道:“把中间的这些酒缸全给我撤了,清理干净之后,在这里放一张低矮的桌子,大概三米长一米宽,没有就给我去定做。” 周洪疑惑的说道:“啊?这是为何?” 李承乾说道:“你别管,照做就是了。” 伙计弯着腰不敢看李承乾说道:“小王爷纸笔来了。” 李承乾接过笔纸,然后用毛笔在上面画出了,木沙发的样子,然后在旁边把店内的布局给画上,然后说道:“按照这样的布局摆放,椅子换成这种的,在店铺的墙壁上给我摆上字画。” 周洪点头道:“好的少爷。” 李承乾说道:“在门口放一块告示牌,上面写道‘酒醉仙,三碗醉仙,若喝完三碗,静坐一刻不醉,胜似金仙,所饮之酒概不收费,并赠送一坛醉仙酒以表钦佩之情‘。” “啊?”周洪立马说道:“小王爷啊,属下能请示王妃吗?若是这样售卖,恐这酒肆怕是要破产啊,这一坛醉仙酒可是要1金啊。” 李承乾说道:“叫你做就做,废什么话?” 掌柜哀叹一声,转身对着伙计说道:“去找匠人,按照王爷要求去做,顺便经过赁行叫几个人来搬到后院,叫几个人去字画楼买几副字画过来。” 周掌柜立马要求伙计去做,一是让小王爷觉得自己言听计从,二是让王爷觉得这样做之后损失很大,让他看见这样做的后果,然后撤回命令,这样还能降低损失。 不一会伙计带着告示牌和十几个人来到店里,按照李承乾的要求纷纷开始操作,周围的路人看到这家酒肆大刀阔斧,纷纷来围观。 众人看到告示的群众纷纷议论着:“这醉仙酒有这么厉害吗?三碗醉人,是不是有点夸大其词,你看这醉仙酒那么贵,一金一坛,若碰到猛士岂不是亏大了?” 一个人偷偷的跟身边朋友说道:“你知道什么?看到里面那个衣着华丽的人吗?知道那个是谁吗?那可是秦王世子李承乾,京城出了名的败家子,你见过谁会花大价钱买石头回家吗?古今中外只此一人。” 另一个人惊讶的道:“原来是秦小王爷,难道这掌柜也不阻止?” 路人甲悄悄的跟着路人乙说着:“你怕是不知道,这秦王世子因为意外坠崖,摔坏了脑袋,听闻这小王爷时不时痴傻的发呆,有时候还会突然脑疾发作,秦王为了治疗他的病,可是花了很多钱,宫里的御医都说了,小王爷不能受刺激,所以秦王才下达了命令,无论这秦王世子怎么闹,只要不欺凌百姓,都由者他。” 路人乙说道:“那说明这秦王世子除了败家和痴傻,好像也没什么品德败坏的行为啊?” “谁知道呢?” 不一会一个三十多岁满脸横肉,相貌粗犷的汉子来到门口问道:“店家这告示可有虚假?” 掌柜无奈的道:“今天本店特别活动,若是能做到,本店定会兑现承诺。” 周洪心里想到:“这次就当是给醉仙酒做个广告吧。” 粗犷的汉子哈哈一笑说道:“某乃军中之人,今日受命回家探亲,见店家你这告示吹嘘的如此厉害,某不才,这酒量也不是盖的,醉仙酒,三碗醉仙,某定要好好领教一番,可有你说的如此之猛。” 说完这名汉子进入店铺,坐到凳子上把怀里的一锭金子摆在桌子上说道:“若三碗我醉,这便是酒钱,若三碗不醉,店家可是要兑现承诺,不可欺瞒我等。” 李承乾自信的对着管家说:“给这位将士上酒。” 不一会伙计端着三个大碗来到壮汉面前,然后拨开酒坛的封漆倒满三碗,倒完之后,这酒坛也就剩一半了。 壮汉顺了顺胸口哈哈一笑说道:“看好了,我要干了。” 周洪掌柜伸出手掌说道:“客官请!” 周边的群众全部围了上来,直愣愣的看着里面的情况。 这汉子端起酒碗,张开嘴,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但是这一口下去他就后悔了,辛辣的酒水在喉咙里翻滚,热气如同翻江倒海一样在胸口和喉咙里折腾着,他鼓着大大的眼睛,脸上憋的通红。 因为此人是军中之人,夸出海口,军人的傲气,他哪敢吐出来。 不一会他强硬的把酒给咽了下去,然后大声的说道:“好酒!好酒啊!这酒好猛!不愧是醉仙酒,某敬佩。” 壮汉看着碗里还有半碗,这回他可不敢孟浪了,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李承乾看见他如此模样,对着身边的伙计道:“去,去对面那里拿一斤羊肉来,算我请他吃的。” 壮汉看到李承乾如此之说,哈哈大笑道:“某谢过公子,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李承乾用扇子扇了扇道:“本王李承乾。” 然后摆出一副风度飘飘的样子。 粗犷的汉子先是一愣,随后站起身双手抱拳单膝跪下道:“右三统军秦琼麾下亲卫牛秀牛进达拜见秦小王爷。” 李承乾快步走到牛进达面前,双手扶他起来说道:“原来是自家人,你都这样说了,这酒我怎么好意思收你钱呢?” 这时候牛进达的憨憨一笑拍着胸脯说道:“殿下莫要瞧不起人,这酒还没喝完,谁输谁赢还不一定,看某喝完给你看。” 这时候羊肉也送来了,李承乾亲自端到他面前说道:“牛将军给你的。” 牛进达也不客气,筷子叉起一口咬下一块羊肉,然后把第一碗的酒给喝完了。 三碗喝完,牛进达扯开一次露出黑黝的胸毛,吐着大舌头的在椅子上说道:“我~没醉~,嗝~小王爷你不能拿走…我…的…金..,呼呼。” 好家伙一个不小心侧翻在地上,不一会鼾声大作。 李承乾看着牛进达笑了出来,掌柜怕牛进达真的喝完三碗,特地选了60度的白酒。 牛进达也是厉害,硬是干了三大碗,这一碗相当于一斤白酒,一坛六斤三碗就是三斤。 李承乾拿起桌子上的金子揣到怀里,然后转身对着管家说:“去,找辆马车送他回秦王府,好生照顾,让人给他做醒酒汤。” “是,小王爷。” 管家转身对着伙计吩咐道:“去,按照王爷要求去做。” 周洪走到李承乾面前:“小王爷真是神机妙算,此等大汉都被喝得不省人事,这醉仙酒真是厉害无比。” 李承乾说道:“他连一刻钟都还没有呆够,就醉成这样,若真有人可以喝完不醉,我问你,此人如何?” 周洪立马:“那肯定是酒中之仙。” 李承乾朝他动了动眉毛:“这种人招来做活招牌,酒会让他去敬酒,那么?” 周洪现在是佩服了:“小的明白了。” 李承乾继续说道:“以后让所有门店全部换成这种布局,让匠人把墙面弄精致大气点,把书画摆在两旁,顾客进来就让他品酒,把杯子换成翡翠白玉杯,把高端大气上档次给我搞起来,明白吗?” 周洪恭敬的说道:“好的好的,小的谨记在心。” 周洪在想:“看来这小王爷跟传闻中的不一样,这格局,这决策,果断,自信,哪有别人传的痴痴傻傻。” 李承乾摆了摆手带着李壹走出门店:“不用送了,招呼顾客。” 李承乾刚走出门店,一大群人涌入店中:“掌柜的,你这酒专送吗?我是苏家的管事,帮我来十坛醉仙酒。” “陈家的定十坛…。” “张家定十五坛…。” 李承乾搞定自家的酒肆之后,开始闲逛下一个地方。 李承乾调侃道:“李叔,若是让你喝着酒醉仙,能喝几斤啊?” 李壹想了想说道:“或许和刚刚那位将军一样,三碗吧。” 李承乾转头看了看李壹说道:“这也很厉害了,李叔承乾问你一事。” 李壹答道:“少爷请问。” 李承乾说道:“若论武艺,你能胜过牛将军吗?” 李壹低头想了想说:“若是马上功夫,属下能和这位将军可以斗上一二,若是想战胜,属下不能,若是死斗我能伤他,但我必死。” 李承乾哦的一声说道:“那若是马下呢?” 李壹抬起胸膛说道:“若是马下,他若逃我杀不了,若死斗,他必死!” 李承乾好奇的问道:“这是为何?” 李叔说道:“属下跟随陛下,从小所学都是近战护卫为主,而将军们身带盔甲,跟我这武服重量相差无几,且将军们习惯铠甲贴身,属下若穿了铠甲武功定然受挫,我习惯是内甲护身,专攻技巧刁钻角度搏杀,剑术专挑弱点快准狠为主,而将军们战场上均以刚猛为主,一槊刺来就算不穿透铠甲,也会被刚猛之力所震伤。” 说道武艺李壹的话就变多了,李壹继续说道:“将军们跨下战马,解决了灵敏的缺点,而属下上了战马使槊能力没有剑术精通,加上剑短于长槊,且属下的实力将下至七层,不得完全发挥。” 李承乾正鼓励李壹多说话,然后接着道:“若是马下又是何情形呢?” 李壹说道:“若在马下,长槊就失去了战马的灵敏的优势,他若一槊刺不中,我亦可立马近身与他搏斗,他就只能靠蛮力与我斗巧,近身之后我只需抓住长槊,削其手尾,定可破他长槊离手,逼他使刀剑,这时他身穿铠甲,行动不便,使刀剑的技巧就很少,只能刺,披,扫,我只需攻其弱点,眼、筋、关节等处,他就必败无疑,若是马下我可无伤杀他,但他若一心想走,横扫长槊,属下也不能近身,所以无法击杀。”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李叔可曾和他人比试?” 李壹说道:“属下马下曾与秦叔宝大人和尉迟恭大人比试过。” 李承乾这时候兴奋了,这可是他爹手下实打实的强者,李承乾兴奋的说道:“结果如何?” 李壹说道:“马下未曾战败,且占据上风,但也未曾赢过,若是马上,我若跑,不死,若战必败,可能只能坚持几十个回合。” 李承乾边走边问道:“若是空手搏杀呢?” 李壹答道:“若是空手搏杀,主要看技巧,若是将军穿着铠甲,搏杀之时很难,若是不穿铠甲抓住机会可以一击必杀。” 李承乾问道:“这又是为何?” 李壹答道:“若是穿着铠甲,要害之处全部被保护着,除了面门的眼睛,几乎没有拳脚可以伤及之处。” 李承乾点头说道:“原来如此。” 李壹继续说道:“拳脚方面军中很少练习,在兵器面前,一位寻常的青壮百姓都可以击杀拳脚大家。” 李承乾赞许的说道:“看来,若是遇到匪徒持械,跑就是最好的选择。” 李壹点头道:“没错。” 第37章 打个架 李承乾带着李壹到处闲逛,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了某种琴声,声音是从高处传来的,李承乾抬头望去,只见一个异国风情的女子在阳台上扭动着舞姿。 女子留着金黄的头发,身上披着金饰哗哗的在响,双手和腰部像蛇一样在那扭动,身上披着一层薄纱,穿着像是前世的比基尼的裹胸。 纤细的腰肢裸露出来,头上戴着金色的发饰,一条短裙盖到膝盖,隐约间露出白色的大腿,时不时伸手招向看来的公子。 李承乾望着胡姬说道:“这就是胡姬酒肆?” 李壹一只手拦住李承乾:“少爷!不能去!” 李承乾绕开他:“就进去看看,我好奇,我又不喝酒。” 李壹伸手拉住李承乾的肩膀:“少爷!你真的不能去!” “咦~没事的,来都来了,怎么不能去看看,我还没去过胡姬酒肆呢,见识见识。” 李承乾笑嘻嘻拍开李壹的手,然后大步往酒楼走去。 李壹嘴角抽了抽嘴角心想道:“这小王爷的名声这回真是,唉~,八岁去逛胡姬酒肆,古今中外第一人。” 李壹走在李承乾的背后,被门口的接待员疑惑的看着,接待员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情况,被整得有点懵,低头看了看扇着扇子的李承乾,又看了看人高马大的李壹。 李壹微微抬起剑,眼神往李承乾移去,意思告诉接待员,他才是主人有点眼力劲。 接待嘴巴哦的张开,随后蹲下跟李承乾说道:“这位公子,可有安排呀?” 李承乾收起扇子轻轻的在手里拍了拍:“按照你们的招牌给我来一套。” 接待员立马道歉道:“小公子,这招牌套餐啊,您可点不了。” 李承乾疑惑道:“这是为何?” “公子海涵,您这个年纪来我们这里已经着实罕见,所以公子第一次来却不知其中含义,所以在下劝公子选厅中落座即可。” 李承乾转头看了看李壹,李壹朝他点点头道:“少爷这般年纪,还是在厅中落座即可,那个不适合你。” “哦豁~看来这招牌套餐还带点颜色。” 李承乾摇头晃脑继续道:“那听你的吧,带路。” “好嘞!二楼贵宾雅座两位。”店小二高声呼喊之后转身道:“二位贵客,请!” 进入酒肆穿过屏风,入眼而来的是几张桌子,正厅的中间是一个y字型的楼梯,店小二领着李承乾往侧梯走去。熙熙攘攘的酒肆里都是一群衣着华丽的人,他们围坐一张正方形的桌子,嘴里喊着:“老板快上节目!磨蹭什么?” “是啊是啊,快点!” “快点,我要见美姬!” 李承乾被领到靠楼梯的桌子坐下,这时候异域风情的琴声响起,李承乾也来得正好。 大家所说的节目准备开始,随着小鼓的响起,一个个胡姬扭着腰端着酒从y字型楼梯的两侧走下,她们分别走向各个桌子,而走在前面四个胡姬盘子里都是杯子,最后一名胡姬拿着精美的酒壶。 胡姬第一个走到第一张桌子旁放下一个杯子,第二个紧跟其后,当四个杯子放在每个人的面前时候,最后一个胡姬给每个杯子倒上酒。 这群胡姬给食客分发着酒,楼上跳舞的舞姬也不闲着,两旁走来穿着蓝色的裙子的舞姬,中间楼梯下来一个穿着红色,身上的配饰更多的胡姬,她被轻纱包裹着半边脸,随着音乐张开双手开始转圈舞动。 她们像花蝴蝶一样跳着,李承乾看不懂这种舞蹈,有时候扭腰,有时候撩裙,裙子的高度恰恰好,若隐若现,像极了上辈子跳的热舞,却没有热舞那么奔放,属于那种要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楼道上跳舞的胡姬把底下的达官贵人惹得嗷嗷叫,有的喝多了站起身子,走近胡姬,牵着胡姬的手在那旋转,有的抓住胡姬的双手在那跳舞,有的拉胡姬坐到大腿上,让胡姬喂他喝酒,玩的是不亦乐乎。 李承乾下巴枕在手臂上,身体趴在栏杆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下面的舞蹈。 李壹皱着眉看着李承乾说道:“少爷,你为何对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如此有兴趣。” 李承乾盯着楼下的舞姬说道:“我只是好奇,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传闻中的胡姬可是文人骚客喜欢聚集的地方,可是有很多诗词赞美这个地方,怎么听你说像是土匪窝。” 李壹说道:“此处的胡姬是随意任人玩乐的,只要钱到位,他们都能陪客人睡,不管多少人。” 李承乾露出了恶魔般的笑容看着李壹:“哦豁~看来李叔你没少来。” 李壹说道:“属下不喜这种地方。” 李承乾笑得更贱了,嘿嘿的笑道:“是吗?” 这时候端酒的舞姬来到她们桌,放下酒杯之后,在桌子转了一圈,最后一名舞姬要给李承乾倒酒的时候被李壹拦了下来,李壹看着那名舞姬说道:“果汁。” 那名舞姬看了看李承乾之后,示意明白,拿着一瓶葡萄汁放在桌案上。 李承乾在栏杆上看着胡姬跳舞,这时候李壹给李承乾杯子里倒上葡萄汁,然后走到李承乾面前:“少爷。” 李承乾转头看见杯子,随手接过喝了一口:“哟,葡萄汁。”随后一口干掉,递给李壹。 李承乾边看边说道:“李叔,我父王来过这胡姬酒肆吗?” 李壹说道:“早些年间,秦王陛下带属下来过。” “那我爹有没有点招牌呀?” 李承乾转过头一脸贱笑的看着李壹,朝他抬了抬眉毛。 李壹嘴角抽了抽并没有回答。 李承乾眼睛微眯:“看来是点了,看来老爹也是一个风流人物,你说那时候我娘有没有给她小鞋穿。” 李壹答道;“秦王那时还未婚配。” 李承乾微眯着眼睛,嘴露笑容的看着李壹:“哇哦~原来真点了,点了几个,漂不漂亮?” 李壹闭上了眼睛说道:“属下不知。” 李承乾调侃般的看着李壹说道:“嘿,以我父亲的为人,就他那个性格,他吃碗屎,都要强塞自己人几口,会不帮你们点我才不信。” 李壹听到李承乾这样说自己的父亲,说道:“少爷。” 李承乾应道:“干嘛?” 李壹严肃的道:“请不要这样说自己的父亲,这样是不好的!” 李承乾拍着额头说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叫开玩笑吗?” 李壹皱着眉说道:“开玩笑,可以拿自己父亲开玩笑吗?竟然说自己的父亲与那腌齄之物相提并论。” 李承乾突然觉得李壹很可爱,所以打算逗逗他:“李叔,按照你的逻辑,我这样推算,你看你能理解不。” 李壹说道:“少爷且说说看。” 李承乾笑眯眯的看着李壹说道:“按照你的意思,我说的那个算是腌齄之物,算是一种侮辱,而那个东西之所以不喜是因为臭,脏对不对。” 李壹点头道:“是!” 李承乾继续说道:“那昔日皇帝陛下与我父王,喜欢逛酒肆,陛下说自己与父王臭味相投呢,按照你的逻辑,腌齄之物等于臭,等于侮辱,那臭味相投也是这样,那么你意思是说,陛下在侮辱秦王咯?我爹也说的确与陛下臭味相投,你的意思是我爹侮辱皇帝了呗?” 李壹这时候大脑的a当机了,呆愣愣的杵在原地:“啊这~,属下并非这个意思。” 李承乾一脸戏谑的看着李壹说道:“李叔,就你这种头脑,真的只适合做护卫,不适合做将军。” 李壹疑问的说道:“为何?” 李壹转头继续看下面跳舞的胡姬说道:“就你这头脑,连话的两面性都不懂,在朝堂迟早是会被玩死,你还是好好的待在我身边,保持这种纯良的心性。” 李壹皱着眉说道:“少爷!我可以学!” 李承乾转头跟李壹说道:“让我考考你简单的。” 李壹认真的说道:“请少爷指教。” 李承乾指着下面的一个人说道:“假如他是兵部侍郎,你需要一批军械,你的上司要求十天内去领取军械,你拿着批文去领军械,他告诉你,仓库没有军械了,你前面还有两位在等待,你等一个月再来拿,但是你看到仓库就有,就问他,他跟你说那是禁军的应急军械,原则性是不能动的,这时候你怎么完成任务。” 李壹听完之后,开始低头沉思。 “咦~没意思,走了走了,没什么好看的,来来回回就是跳舞,剩下的项目我这年纪又体验不到,不好玩。” 说着李承乾就拍了拍身上衣服说道:“走吧,李叔。” 李承乾漫步走下楼梯,前方一个衣着华贵的男子向上走来,李承乾侧身让道,让这名男子上楼,这时候这名男子伸出折扇拦住下楼的李承乾,只见这名男子用调侃的话说道:“嘶~咦~,小子你面相好生相熟。” 李承乾用食指搓了搓鼻子撇了这个男的一眼:“你谁啊?” 此时这个男子哈哈一笑说道:“瞧我这记性,这不是我那个傻堂弟吗?哟小小年纪仅这般风流,这般年纪可成立柱否?这里吵闹当心脑疾犯了,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他身后的随从也跟着哈哈哈大笑。 李承乾朝李壹勾了勾手指,李壹低头到耳边说道:“少爷!” 李承乾一只手掌靠在李壹耳朵旁,说道:“这货是谁啊?” 李壹低声回答:“太子次子李承道。” 李承乾问道:“哦~?这样啊~对了他身边的人你打得过吗?” 李壹肯定的道:“土鸡瓦狗尔亦。” 这时李承乾眼睛转了转,然后痛苦的喊道:“啊~我头好痛,痛死我了,啊哒~” 李壹睁大眼睛看着李承乾,此时的李壹内心大喊:“我靠!这么猛。” 只见李承乾跳起来一脚印在李承道的脸上,借着踩着李承道脸的惯性,然后转身跳到李壹的怀里,眼睛朝着李壹眨眼,嘴里还喊着:“头疼,头疼。” 李壹嘴角微抽,这小王爷真是够胆大的,小小年纪面对年长于他的李承道,非但不怂,还敢借脑疾发挥,可真是会审时度势啊。 这一脚可把李承道踹的不轻,李承道捂着鼻子感觉湿湿的,伸手一看即是血迹,他怒目圆睁看着李承乾,只见李承乾在他护卫怀里抱着头痛苦的在那嚎叫,他银牙紧咬看着李承乾怒不可遏的说道:“吗的!就算是脑疾犯了的给我打!给我把他打残了!” 楼上的食客听到大吼闻声望来。 李壹抱着李承乾说道:“安陆王,我家王爷脑疾脑疾突发,不是有意,望安陆王见谅!” “给我上!连同护卫一起给我打残!”暴怒的李承道不管不顾咬着牙狠狠的说道。 闻言的护卫挥拳打向李壹怀里的李承乾,李壹微微侧身,抬起脚正中面门。 随后微侧躲过第二名护卫的拳头,刚踹中第一名护卫脸的脚,腿部微收身体微转朝第二名护卫的脸上踹去,只见那名护卫倒飞出去,护卫撞到护栏,护栏应声破裂。 人撞断护栏飞到楼下的桌子上,重重的摔到食客的桌子食材上,溅起碎碗,碎碟,然后弹到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酒肆里的食客和胡姬惊慌失措,随着第三名护卫又飞出来之后,尖叫声充满了酒肆。 胡姬们抱头鼠窜,唯独剩下一些大胆的食客瞩目观望。 “这汉子好生厉害,这安陆王的护卫仅沾不到一丝衣袖,这是哪家公子的护卫,仅敢与安陆王如此对峙。”食客甲说道。 “你看护卫怀里的小公子,不是秦王世子李承乾乾小王爷吗?他抱着头痛苦的哀嚎,难不成是脑疾犯了?” 食客乙认出了这是秦王府的世子李承乾。 食客甲说道:“估计是,不过这如此年幼来此胡姬酒肆做甚?” “谁知道呢,这皇家之事我等远离为好,他们打他们的,我们看我们的,站远点,好!这一脚妙亦!咳咳咳~。” 刚刚还说远离战场的食客,见到李壹一个转身回旋踢把两护卫都踢下楼梯,直接拍手称快。 李壹抱着李承乾对着李承道说道:“殿下,我主子现如今被你讥笑得脑疾突发,属下不想与你纠缠,现急需救治小王爷,待到过后属下必定向秦王禀告,让秦王定夺,告辞!” 随后抛出一袋银子,对店小二说道:“里面银两够赔这里损失了。” 李壹说完话转身走出胡姬酒肆。 路上的行人都投过来好奇的眼神,一名男子抱着一个仿佛奄奄一息的孩子,正疾步走向市口。 李承乾悄咪咪的说道:“李叔,走远了吗?” “走远了。” 李承乾闻言立马说道:“放我下来,累死我了。” 李壹说道:“少爷全程都在属下怀里,怎会劳累?” “演戏难道不累吗?动脑可累了。” 李承乾伸了个懒腰然后指着皇城:“今天这一脚少爷我踹的真爽!打道回府!” 李壹捂着额头叹了一口气,随后跟上李承乾的脚步。 第38章 朝堂对峙 “咣当!”李世民手里的书从手里落下,砸到了桌案上一旁的香薰,盛香薰的小炉鼎洒满桌案,一旁的李壹走到桌案前熟练的收拾香灰。 李世民惊愕的看着李壹,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什么?乾儿竟把李承道给揍了?还是在胡姬酒肆里?” 李壹点头道:“是的主公!” 李世民拿起掉落的书,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慵懒的坐在椅子上:“哈哈,完了,这回乾儿的名声是彻底没了,这京城第一纨绔世子没得逃了。” 李壹放下整理好的香鼎说道:“王爷为何还笑得出来,市井本就传小王爷脑疾痴傻,前些时日又因大肆购买无用之品被传是败家之子,今日又因大闹胡姬酒肆,此事还未到明日,坊间就传出来乾小王爷八岁去胡姬酒肆,乃皇都纨绔之首,现在连齐王李元吉的威名都被比下去了,现在简直是声名狼藉。” 李世民饶有兴趣的撇了李壹一眼,嘴角微勾说道:“李壹,你的话变多了。” 李壹沉默了。 李世民依靠在椅子上:“跟我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像今天这么有人味,乾儿的事你不必担心,他啊精明着呢。” 李世民把书轻轻往书桌上一抛说道:“倒是你,什么时候认主的?” 李壹闭上眼低着头说道:“今日小王爷带我喝茶之时。” 李世民随意问道:“你与乾儿才相识几日,吾知晓你本傲骨铮铮,乾儿如今秉性顽劣,有时经常做些令人不明所以之事,这点本王就想不通了,以你心性为何改变如此之快,可是乾儿说了什么?” 李壹自嘲的说道:“今日与王爷在东市逛街,小王爷忽见一茶馆便要说品茶,进店之后小王爷便点了一份煮茶分于我等,但这煮茶佐料甚多,小王爷不喜,只是轻酌了一口就不再饮用,见此情景属下还说教于小王爷,说他年幼尚小,未经世事,不知人间疾苦,自然品不出这茶中滋味。” 李世民看了看李壹说道:“之后呢?” “之后从茶馆出来的小王爷便斥责这茶馆是家黑店,恨不得砸了此店。” 李世民:“继续。” 李壹讪讪说道:“属下以为是小王爷见此茶水费用颇高,激起了小王爷的厌恶之心,待到小王爷气消即可,毕竟如今的小王爷还是孩童般的性子。” 李壹继续说道:“谁知小王爷说道‘本百文不到的成本即高达千倍的利润,嘴里满是仁义道德,说是体会百姓疾苦,却做着奢华无比的事,实则是虚伪无比。’” 李世民低头沉思说道:“然后呢?乾儿为何这样说?” 李壹肃然起敬说道:“属下也是疑惑,便问小王爷,小王爷随后便说出了‘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李壹继续道:“说士族门阀,皇亲贵族等人可有一人独自种过一亩地,自小锦衣玉食不曾挨饿,不曾被暴晒,这二十两白银乃寻常之家几年口粮,兵荒马乱之时,天灾肆虐之时,他们可想过百姓之苦?可知兵灾之害?即不生产却囤积粮食,天灾时还贪墨百姓救命之粮,食君禄不为君分忧,嘴里还骂君无德,自己还做着蛀国之事,实乃贼也。” “就这些?” 李世民心里清楚,其实这些根本不会动摇李壹的心,肯定还有其他话语。 李壹沉默了一会:“就这些。” 李世民饶有兴趣的看着李壹说道:“你在本王身边就没说谎过,也不会说谎,说吧,乾儿还说了什么?” 李壹低着头恳求道:“小王爷只是脑疾发作,影响了心智,才说出此类话语,望王爷莫要责罚小王爷。” 李世民脸靠在拳头上望着李壹道:“先说说看。” 李壹自知若不说,小王爷肯定被责罚更多,然后说道:“小王爷说,上至皇帝,下至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君食百姓之粮才能锦衣玉食,百姓亦为父母赡养朝堂,可这些所谓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可孝敬父母?灾年之时不啃咬自己父母血肉已经是最大的孝道了。” 李壹见李世民久久沉默不语着急的道:“小王爷只是年幼,又有脑疾,才说出这错误的话,并非大逆不道,望王爷莫要怪罪小王爷。” 李世民无奈的说道:“他说的没错,但责罚还是免不了的,禁足一月,若是外出只准去实验田地,小小年纪逛胡姬酒肆,比本王还厉害,年幼尚且如此,待到冠及之时那还得了。” 李壹笑着应道:“是。” 李世民拍了拍李壹的肩膀说道:“对嘛,这样才有人样。” 李壹此时问道:“王爷,李壹有一事请教。” 李世民看着说道:“说。” 李壹说道:“我真不适合做官吗?” 李世民翻了一页书说道:“为何这样问?” 李壹说道:“今日小王爷给我出了一题,甚是难懂,望王爷解惑。” 李世民:“说来听听。” 李壹:“今日,小王爷在胡姬酒肆说…….。” 李世民撇了撇李壹说道:“乾儿说的没错,你不适合当官。” 李壹皱眉说道:“到底为何?” 李世民说道:“原则上不行,其实是行,原则上行,其实是不行,明白?” 李壹摇头道:“不明。” 李世民哀叹了一声:“原则上不行,意思说,你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达成某种条件,或者给点好处,这样他就行了也可以给上级交代,更深一层的关系就是这件事他可以做主,你可明白?” 李壹还是摇头:“不明白,原则上已经不行,难道还要打破原则?” 李世民摇了摇头:“说道,你还是好好当护卫吧,别想太多。” 李壹只好作罢:“是!属下告退。” 李世民摆了摆手让李壹退下。 次日朝堂上李建成拉着自己的儿子李承道走到李渊面前跪下,然后向龙椅上的李渊怒斥李世民道:“儿臣今日弹劾秦王李世民,以及秦王世子李承乾。” 李渊看着一脸泛红的李承道问道:“太子先行道来,朕听后自有定夺。” 太子李建成拱手作揖之后,手指向李承乾说道:“中山郡王小小年纪混迹胡姬酒肆,此等行为着实令皇室蒙羞,此乃弹劾其一,其二便是这中山郡王目无王法,众目睽睽之下纵容护卫行凶,殴打皇孙李承道,如此行为便是目无兄长,藐视法律,简直令世人发指,今皇城上下谁不知这秦王世子李承乾已是声名狼藉,此等行径此等作为,便是秦王作为父亲疏于管教,望陛下定秦王大逆不道之罪。” 一旁面无表情的李世民站在那一脸平淡,身后的李承乾更是食指扣着鼻孔,转了几圈把指尖上的污秽团成球,然后弹出去,见此情形的李承道更是气愤,死死的盯着李承乾,牙齿咬的紧紧的,若不是这在朝堂,早就冲上去揍这小畜生了。 龙椅上的李渊撇了撇嘴,这太子最近针对李世民更是愈发强烈,这本就是孩子之间打架,非要上升到忤逆之罪,原本他只是让李元吉和李建成联合压制李世民,达到朝堂上的平衡,没想到三兄弟的仇恨却愈演愈烈,简直都快到生死仇敌的地步了,上次毒酒害秦王,最近又上柬说李世民有谋反之心,通过他的调和,才稳固现在的局势,如今才几个月不到又来这一遭。 李渊按了按太阳穴说道:“好了好了,这只是孩儿间的玩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什么大逆不道之罪,轻罚一下让他长了记性即可。” “儿臣觉得并非如此。” 站在一旁的李元吉开口道:“有道是子不教乃父之过也,此等行径和行为岂能轻饶,若不重罚天下如何看待我们皇家?” 这时候以裴寂为首的太子党纷纷站出来附议,也是认为不可轻罚,定要重罚。 李渊看着一脸平静的李世民,和昏昏欲睡的李承乾,气不打一处来,这爷两真是一点都不慌,都被人架在火上烤了,还那么淡定。 李渊开口道:“秦王可有话要说。” 李世民双手作揖朝李渊拜了拜道:“父皇明鉴,我与太子殿下皆非当事人,让乾儿来说吧,不然皇兄王弟们说我巧言令色,为承乾开脱。” 太子与太子一党此刻觉得,这李世民为了脱罪既然让只有八岁患有脑疾李承乾站出来顶罪,简直是贻笑大方。 齐王李元吉嘲讽的说道:“怎么?做父亲的不敢当,即让年幼的儿子出来顶缸,可真是父慈子孝啊。” 这时候李承乾站到李世民面前对着李渊跪拜说道:“皇爷爷好,孙子李承乾拜见皇爷爷。” 李渊闻声听去,这可是之前非常疼爱的李承乾,知书达理,温文尔雅,可如今即换了脑疾,甚是可惜啊,李渊叹息的说道:“孙儿平身,你可以告诉皇爷爷那天发生了什么吗?” 李承乾站起身,食指顶在下嘴唇说道:“那日我打算去胡姬酒肆买东西给父亲,因为看到大人从那出来都是笑容满面,里面肯定是卖大人喜欢的东西,但是发现那里并非卖东西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做什么的就打算回家了,在下楼梯的时候有人拦住了我,因为之前不小心坠崖失去了记忆,导致很多人都不记得了,我便问我的护卫此人是谁,护卫答道说拦我之人是我堂哥。” 李承乾摆出一副非常委屈的样子说道:“我还没有开口向堂哥问好,他就开始骂我是脑残白痴,但因父亲经常教导我,兄弟之间要和睦,不可胡乱谩骂与伤害,所以堂哥骂我的话我就忍了,但是他又开始骂我是小畜生小杂种,这样一听我爹爹岂不是老畜生老杂种了?” 李承乾继续添油加醋道:“随后他觉得骂我不过瘾开始谩骂我爹爹,他还骂我娘,我就很生气,但是夫子教我要讲文明懂礼貌,却没教我骂人,我就很气很气,然后就气得脑子都疼了,当我醒来人已经在家中了,随后就听到堂哥说我叫人打他,我也是问完护卫才知道那天我脑疾过后发生什么的。” 李承道站出来狠狠说道:“小小年纪竟敢在皇帝陛下面前说谎,必然定你个欺君之罪!” 李渊说道:“你堂哥说你说谎,你怎么说?” 李承乾抓着小脑袋瓜子,疑惑道说道:“回禀皇爷爷,堂哥说的好生没有道理,他说我说谎,那堂哥说我哪里说谎?” 李承道得意地说道:“你踩我的脸,都把我鼻子踩出血了,你敢说你没有打我?” 李承乾用天真的表情说道:“堂哥说的好没道理,你年纪大我许多,个子那么大一个,我那么小我怎么敢打你呢?” 李承道说道:“那是因为你站在高处跳起来踩我的脸,再说了你如此嚣张跋扈,目无兄长,为何不敢打我?” 李承乾无辜的道:“我可没记得我有打过你,我的护卫告诉我,我被你骂的脑疾爆发,然后抱头乱跑,随后一脚踏空,不小心踩到你的脸,哪有打你?当时楼道口的食客可以为我作证,他们可是看到或听到了你在骂我和讥笑我,你的六个护卫都在嘲笑我,若是你觉得我踩你脸踩伤了,我给你道歉,给钱给你做赔偿治疗伤痛,你骂我的事我不计较,但是骂我父母的事情,得给我爹娘道歉。” “你放屁..,当时我只是骂你而已,何时骂你父母?” 李承道气到说错了话,此话一出,这回朝堂之上的都知道,原来是李承道先挑事。 李建成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样一说这回就有理变没理了:“你闭嘴!” 这时候李元吉发话了:“这也不能说明你没有纵容护卫蓄意伤人,打砸店铺的罪过。” 李承乾闻言说道:“齐王叔叔,这话说的更没有道理了,我那时候已经脑疾犯了,怎么指挥护卫伤人呢?再说了,我只听说过以多欺少,何来以少欺多之理,更别说当时有人可听到了见到了,安陆王说我就算是脑疾犯了,痴呆傻了也要把我打死,这可是有人证的,再说护卫伤人,这主子被打,他尽忠职守,护卫自己的主人,难道是错的吗?若不是我的护卫武艺好,那今天皇爷爷看到只有我的尸体了。” 说完李承乾朝李渊拜下去:“皇爷爷可是要为我做主啊,这护卫保护我,自然是动作大了些,当时已经给胡姬酒肆老板赔偿了银两,只多不少,这个也是可以作证的,也不知道堂哥这弑弟的脾性是跟谁学的,仅要至于我死地,堂下杀不了我,朝堂上还要诬陷我至于我死地。” “你…。”这回气的可不止李承道了,还有李建成。 这时候李世民拱手作揖说道:“陛下,儿臣本因顾及皇家颜面,不想此事闹大,待事情过段时日,便可忘却,乾儿本就身患脑疾,身体柔软,被讥笑于坊间市井,儿臣因前些时日中毒吐血,也在养伤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静静修养,但如今安陆王要求对峙朝堂,我等身正不怕影子斜,自然不怕对峙,现此事已经明了,还望父皇圣裁。” 李渊冷冷的看着太子李建成说道:“太子,你可还有话要说?” “儿臣~儿臣~,李承道,在家你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李建成此时无比尴尬,刚刚定大逆不道的是他,现在压力到他这边来了。 而一旁李承道早就被吓得扑通跪下了,额头冷汗直流,嘴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些啥。 李建成转头看了看李世民,发现两父子姿势一样怀抱着手看着他们,表情和姿势也都是一模一样的看着他,这种感觉就好像他们排练过的一样。 李承乾像恶魔一样的笑着对安陆王说道:“其实啊我觉得,堂哥肯定是受到奸人挑唆,不然怎会说出这种话辱骂亲王,怎么可能会做出弑杀兄弟这种大逆不道之事呢?对吧?其实只需你给我爹行长辈礼,道个歉就行了,行礼之后所发生之事我们也既往不咎。” 安陆王仿佛得到救命稻草一般,朝着李世民跪下连忙磕头道:“啊对对对,堂弟说的没错,其实我是被那群护卫给挑唆的,要治罪也是治他们的罪,秦王叔希望你原谅我。” 此话一出,满朝文武皆是厌恶,秦王李世民也摆了摆手说道:“无碍,望你日后莫要再有弑弟之心,此事就此揭过,日后也不必再提了。” 李承道磕头道:“谢秦王叔叔。” 此时李渊也是站起来说道:“安陆王目无尊长,品行不端,先是讥讽嘲笑族弟,后又谩骂长辈,随后又纵使护卫行凶,今已知错悔改,秦王心胸开阔也不再追究,但不罚不足以铭记在心,太子管教无方,罚俸禄半年,安陆王品行不端勒令回家自省,禁足三月钦此,退朝吧朕乏了。” “陛下万福。” 众人高呼跪拜。 一个太监高声呼喊着:“退朝~” 第39章 内优 太子一党的官员说道:“你说,这陛下只罚安陆王,却不罚中山郡王这是何意?” 另一个官员说道:“怎么,你也想跟着傻?这中山郡王有脑疾你也有脑疾?且不说中山郡王幼小,就安陆王对自己族弟进行打杀已经犯了大忌,如今只是禁足罚禄就已经够偏袒了,若是秦王那边罪名成立,秦王和他儿子能吃的了兜着走?” “这中山郡王说是就是啊?都不派人调查一下。” “算了,跟你这种傻子说了也是白说,这胡姬酒肆什么地方?用你的脑子想想吧。” “哎呀~我这不是愚笨嘛,找你请教请教。” “这胡姬酒肆乃是达官贵人士族门阀聚集之地,他们谁敢参与皇室之间的斗争,肯定是有多远躲多远,这安陆王为了报复中山郡王肯定是隐瞒了自己的要弑弟的行为,然后才告诉太子殿下,让太子殿下乘机向秦王发难,不然太子今天会有那么难堪?” “这殿下也不晓得去调查一下。” “闭嘴,小心点,莫要非议殿下,乌纱帽不要了?” 两名官员在那窃窃私语,而这时候的李世民和李承乾正走向马车。 “爹,中午吃什么?”李承乾率先发话。 李世民说道:“我随意。” “搞个火锅吧,唉,不行,大中午的吃火锅太热气,炒几个小菜,我父子俩碰上一杯,庆祝今天胜利,不过先说好,我喝果汁不喝酒。” 李承乾双手抱着后脑,大摇大摆的走在李世民旁边。 李世民看了看自己的儿子,想伸手拍掉他抱着后脑的手,在宫里也这么没规矩,走没走样,伸手想要拍但是还是没有去做,这孩子现在也挺好的,今天表现非常不错,对答如流,毫不怯场,比他八岁时候强多了。 李世民说道:“行,叫小兰炒个鸡肉,整个红烧肉。” 李承乾嘟哝的道:“也行,晚上我们在涮羊肉,唉~这天天吃肉,我怕我小小年纪得痛风,现在这青菜这么少,我得提前搞那暖棚了,以后天天吃青菜。” 走到马车前,李壹站在王府的马车前,看到两位王爷来之后,去马车后面拿凳梯,李承乾站在李世民面前,张开双手向着李世民,李世民微微笑抱起李承乾放到马车上,然后李壹拿着凳梯房在马车旁让李世民上马车。 李世民掀开帘子看到李承乾已经躺好在一边,李世民摇了摇头笑着说:“李壹驾车回府。” “是,驾~” 李承乾看到李世民进入马车做好,开始爬到李世民大腿旁,把头枕上去说道:“爹,用点关系把那六个护卫捞出来。” 李世民疑惑道:“为何?” 李承乾说道:“小民而已,并非成为这件事的牺牲品,先让他们吃一番苦头之后,再去捞,前四个安排在街道路口做事,后两个老实让他们去耕地。” 李世民摸着李承乾脑袋说道:“乾儿你还是太过于仁慈。” “爹,这并非仁慈,而是为了父王你的人设做铺垫,太子麾下也有很多良臣,只是现在立场不同而已,此番举动是为你日后招揽他们为铺垫,并非坏处。” 李世民费解问道:“为何你如此笃定为父必然成功?” 李承乾自信的说道:“因为你是我爹,我是你儿子。” 李世民开怀大笑:“哈哈,好!” 李承乾言辞凿凿的说道:“爹爹其实不用为夺位此事犯愁,真正得让你上心的是日后的内忧和外患,对于父王来说登上帝位已是板上钉钉,此事无需再论。” 李世民疑惑的问:“日后什么内忧和外患。” “若谈内忧,先谈问题。” “问题?” “对的就是问题,孩儿在这想让父亲发表一次看法,若是有内忧问题应该是怎么样的问题?” 李世民低头沉思:“是利益的分配问题?” 李承乾摇了摇头说道:“利益只是生产力的产物,真正要解决的是矛盾问题。” 李世民皱眉道:“矛盾问题?” “对的!我们的大唐建设存在太多的矛盾,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民与官的矛盾,官与帝王的矛盾。” 李世民被李承乾一顿输出之后完全找不到头绪,这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个什么鬼。 “何为生产力与生产关系?” 李承乾看着眉头紧锁的李世民开口解释道:“孩儿举个例子,若父亲是一家卖甜点的掌厨,掌厨月例乃一千文,每卖出一块甜点可抽成一文,父亲若想卖出更多的甜点需要如何?” 李世民答道:“量足使顾客多买。” “若量足那店家的成本就?” “量足则多卖,店家就增加成本。” “没错,若店家知晓之后,定掌厨例钱为每月一千五百文,不管售卖多少都是这个例钱,则掌厨会?” “原来如此!此时店家与掌厨就产生了矛盾,例钱固定则掌厨会少做,偷懒,则顾客就会变少,若按照抽成所做,则店家亏本,导致不管如何此店都会关闭。” “然后又会造成什么?” “然后就会造成,掌厨无活,店家也无法提供伙计。” “若此矛盾关系套用在朝堂,官民身上呢?” “怪不得孩儿要让为父废除嫡继承制。” 李承乾竖起大拇指说道:“父亲英明!” 李世民摸了摸李承乾的脑袋说道:“是乾儿教的好。” 李承乾继续说道:“爹,若举事成功,封侯封爵你怎么办?即又要推行新政,日后还不是得动这些人的利益,到时候你身边的忠臣还不是离你而去?这就是我为什么让父王废我的原因,建国初年,父王余威尚在,此等新政必须付出代价才能推行下去,我这个太子不废也得废,这些事就是让你得到底下百姓基层支持,天下大势终究强于大智。” 李世民哀叹道:“难道就没有其他良策吗?非要废你才行?” 李承乾摊了摊手:“你以为我想啊,整天打打杀杀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我若是懒惰不思进取,做个闲散王爷整天游山玩水不好吗?这太子谁想当谁当,可是老爹你觉得可能吗?老爹身在局中,我若要自保,就只能抱你大腿,所以咱俩现在是一条绳子的的蚂蚱。” 李世民皱眉的说道:“你这话说的像一个孩童说的话吗?怎么感觉你是被某个神仙夺舍了。” 李承乾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一本正经的说道:“啊,对对对,爹我跟你说,我真实身份是一个千年后的老头,混迹官场,特来助你成为皇帝的。” 李世民也学着李承乾的语气说道:“啊,对对对,你是真仙行了吧,看把你得瑟的。” 李世民继续问道:“你说的内患就这些?” 李承乾贱兮兮的说道:“当然还有老爹你的问题哟,内部矛盾!” “内部矛盾?此话怎讲?” “老爹您都开了先河,怎么?不怕你儿子们效仿造反?你杀的越多,子孙效仿的就越多,现在知道为什么让你以绩效为准而不是什么嫡出庶出,等你稳固了政局,天下安定,国泰民安,一个大体的执政模式就固定了,其他人不管是谁上位,跟着方针走即可,在军政分离各司其职,老爹是不是最近酒喝多了,刚刚还夸你英明,怎么现在傻了?此番过后全国老百姓谁还不是记着我们李家?不记得父亲您啊?谁愿意放下幸福的日子,跟着他造反啊?” “咚”李承乾脑袋挨了一个爆栗,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咋了?没大没小的,你开始教训你爹来着了?让你说,你就好好说,别有的没的讥讽你爹我。” 李承乾搓着脑壳哎哟的叫唤着:“哎哟!爹你轻点行不行,你行武出身,你不看看你什么体格,我可是你亲儿子,下手这么狠,打坏了你上哪找我这么优秀的儿子,一会我犯个脑疾给你看。” 李世民开心的说道:“哈哈哈,我看你这个脑疾早好了,就拿这个来做借口,讨要好处,你呀~” 李世民摸着刚刚打了李承乾脑袋的位置,他也怕给李承乾给敲出脑疾来,李世民继续说道:“初期需要做哪些准备?” “现在一时半会还说不清楚,这是一个庞大的基础建立体系,解决百姓与皇家的矛盾,如何让百姓知道谁让他们吃饱饭的,让百姓知道今后要达到什么样的生活,让百姓明白维护这个组织的重要性,让百姓明白活在这种制度下是安全的,是有自尊的。” “嗯,乾儿说的在理,继续。” “其实这一点史书上的王莽所用的方法有些是可行的,他问题就是在于步子迈得太大,把蛋给扯了,在天下还是士族门阀强盛的时候,触动了这些人的利益,所以他的下场不言而喻。” 李世民请教道:“这王莽篡汉本就得国不正,他的哪些政策是可行的?失败的原因又是如何?” “粮食,他的所做的政策其实都没什么问题,土地国有制,废除奴隶制,五均六筦实行国企,他本身能力很出众,但却不了解人性,刚开始很得民心,百姓都拥立他,但是他却忘了,若百姓吃饱饭才有动力去支持他,你看他建朝初期,贡献土地,建立灾民住宅,声望可是达到顶峰,他在推行王田制的时候,没有先削弱公爵的权利,导致朝堂上下对他诸多反对,政策实施下去极为艰难,后面又以酷吏极刑推行新政,百姓未受其利先受其害,这些政策下去,公爵不执行,受灾的还是百姓,导致民心下滑,各项政令朝令夕改,导致百姓官吏不知所从,一旦发生天灾,下发镇灾的粮款和粮草,是他一个皇帝亲自去做吗?还不是这些大大小小官员去做?而这些基层的大大小小官员又是士族的人,他的新政对士族门阀如此不利,爹,你说他能不败吗?” 李世民低头沉思了很久:“这就是官与皇家的矛盾,最后他得到了一个被分尸,藏头颅的后果。” 李承乾说道:“老爹,这时候我们的土豆就能体现出至关重要的作用,特别是对我们推出新政的作用,起到非常明显的效果。” 李承乾继续说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报纸吗?现在我们的造纸速度越来越快,只剩下印刷工艺了,前些日子把活字印刷的板块从粘土改为锡版,到时候让百姓时刻注意朝堂的政令,前期我们把书籍给印全套,撰写新的教材,把爱国写进书籍里,从娃娃抓起,等他们长大了,我们就不怕士族门阀了,到时候随便他们怎么闹翻天都无济于事。” 李世民点了点头心想道:“乾儿你说的不错,这样就解决了百姓与皇家的矛盾,咱们目前手上拥有的三种粮食,可以推行三种新政,或者度过三次天灾,还有乾儿说的天花彻底根治的方法,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大事,就像你说的,这些在天下大事面前,弑兄囚父根本就算不了什么,果然是我亲身儿子,敢做敢当,杀伐果断。” 李世民问李承乾道:“这报纸的用处不止这些吧?” 李承乾哈哈一笑道:“不愧是我爹,这报纸不仅可以能快速的传达朝堂的政令、新的农具、通缉要犯、还可以再添加新的一块为文学板块,上面是最近出的诗,词,文学作品,然后让文坛大家进行评论,在添加一些朝廷的产业,如盐价、粮价、下次徭役的地点,工钱,时效,还可以让其他商家进行商家加入空白的板块,只要给够宣传费,就让他在报纸的末尾打上自己家产品的广告。” 李世民疑惑道:“这徭役还要给工钱?” 李承乾说道:“我们发展皇家商业,把土地国有制之后,回收土地的时候补贴资金,然后在进行建设基建,而建设都要大量的人力,这时候徭役就是阻碍我们新政的首要问题,百姓种地一年都难得温饱,土豆一出粮食的危机暂时解除,而道路交通就成为首要的任务,所以国企的重要性就体现出来,建立一个新的税收体制,拥有越多的土地,交税就越多,而这时候你给百姓带来新的出路,吃饱饭后代还能读书,当兵的可以得到荣誉和优惠,建设的百姓都能拿到工钱,解决了百姓和朝廷的矛盾,这样大大提高了朝廷的公信力,然后在推出新的货币政策,进行货币防伪技术,短时间没人能仿照,在报纸刊登识别假币的相关内容,然后建立皇家银行回收铜币,这些后续的政策都要建立在解决徭役问题上。” 李世民细听着每一项点头道:“所以解决百姓内部矛盾和与官家的矛盾,首选是解决生存问题,所以同时给百姓两条生存之道的路,可以自己种地,也可以帮皇家种地,都是不错的收入。” 李承乾说道:“徭的问题解决,剩下就是役,兵役是百姓最不愿的,所以首要解决的就是思想,在纳入兵役的时候,提高士兵待遇,享受兵役所带来的减赋带来优惠,加强士兵的地位,做到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不然就会出现自缢单丁的这种荒唐的举动,这里我的建议是建立英灵碑,让为大唐牺牲的士兵被百姓,国家所铭记,每年清明陛下带着官员去祭拜。” 李世民低头沉思缓缓道来:“这样的话,这些士兵为了荣誉,为了国家,为了百姓就努力的去为大唐厮杀,我只怕国库的银钱怕是跟不上我们新政的推行。” 李承乾哈哈一笑道:“钱你是最不用担心的,大唐有我在,钱你是不会缺的,只管放心去干,老爹。” 李承乾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们打开国际贸易,建设好道路基建,国库那点小钱,对我来说,少之又少,老爹你看着吧,到时候你数钱你都数不过来。” 李世民摸了摸李承乾头说道:“是是是,我等你让我数钱都数不过来的时候。” 第40章 外患 李世民见到李承乾如此自信也不说什么,如今府内的产业如盐、酒、香皂、香水四种产业,几乎被李承乾的技术所垄断。 现在这桂花酒和醉仙酒,在上层的贵族眼里就是必需品,府上宴请,过节送礼,没有醉仙酒你都拿不出手,而李承乾又推出限定售出,搞得黑市上一坛醉仙被炒到两金,还有价无货。 更别说日常用品香皂了,但凡有点富裕的家庭,几乎是人手一块。 垄断平民区的肥皂,富人区的香皂,贵族圈贵妇的香水,除了盐没有摆在明面上,现如今的秦王府可以说是几乎是日入斗金。 李承乾的建设的实验区,他设计的土胚高炉都还在建造,据李承乾的描述,此类高炉出现之后,炒钢法和灌钢法正在同时进行,日后的农具的垄断,钢铁等产业也慢慢对百姓进行渗透。 李世民宽慰的问着李承乾:“那外患呢?” 李承乾神秘的笑着:“目前我们主要的外患就一个突厥,我们的行动实施之后必然会让他们有所察觉,他们定会趁这段时间我们处理内患的时候进行侵犯,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三个月吧,这段时间先稳固自己的基础,我等硝田那边培养好之后,我给你看一个大家伙,至于突厥就让他们蹦跶一些时日。”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在那嘿嘿直笑,感觉后背都有点发凉,这小子又憋着什么坏,感觉这次突厥人这次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突厥宵小并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等父王处理好了朝堂,本王亲自率军荡平这突厥国。” “东至高句丽和倭寇,西至吐蕃我们有太多的地方要征服,大唐的版图还是太小了。” 李世民瞳孔微微张大,我这乾儿野心很大啊。 李承乾打了个哈切,抚摸着王府准备到了,他坐起身子脸搭在手掌上:“我得想个办法,把这些地方打下来之后,还能巩固政权,至于远在岛国的倭寇,就把这个国家灭了吧,反正留着也没有什么用,用什么办法呢,瘟疫?屠杀?这小日本还得等建好船队才能去,唉~” 李世民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承乾,屠国?李世民摸了摸李承乾的额头:“乾儿啊,这倭寇怎么得罪你了,非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段灭其国呢?” 李承乾一脸嫌弃的说道:“这个倭寇国是一群卑劣的民族,他弱的时候就来学习你的优点,想尽办法来盗取你的一切成果,然后假装示弱的站在你身边,他非常能忍,等你一蹶不振的时候,他就开始噬主了。” 李世民皱眉的说道:“这倭寇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卑劣?” 李承乾无奈的答道:“是的呢。” 李世民肯定不知,若他从后世穿越而来,估计回来一件事肯定不会东征高句丽,而是跨海灭倭寇吧,唐宋元明清这几个朝代,每次动荡都会有倭寇的身影,锤不过就装弱,你一弱他就来咬你,而且手法何其歹毒。 “这也是后面的事情了。” 李世民继续说道:“等稳定之后,倭寇的事情我们再行商议。” 李壹在帘子后面说道:“王爷,到了。” 李承乾拍拍脸走出帘子,随后张开双手向着李壹,李壹则是把他抱下马车,李世民跟着踩着梯凳下了马车,李承乾在门口等着李世民,看着李世民过来之后就牵着李世民的手进入王府。 花开富贵对着李世民行礼道:“见过王爷。” “嗯。” “爹,我先回去了。” 李承乾伸了一个拳头朝着李世民,李世民疑惑道看着他,又看了看花开富贵,然后看到阿开和阿贵对了一下拳。 李世民微笑的和李承乾对了一下拳。 “爹,我先回房间了,一会去你那吃饭。” 花开富贵看到李承乾之后马上迎了上来,阿开先开口道:“小王爷,今天朝堂上没啥事吧。”。 “你不看看本少爷我是谁。” 李承乾迈着嚣张的步伐说道:“那李承道简直弱爆了,还没到第二个回合就跪下了。” 众人奉承道:“少爷这么厉害!少爷威武!” “对了小兰今天中午吃红烧肉和木耳炒鸡,晚上吃火锅,今天中午和晚上都在我爹那边吃,一会你去准备准备,到时候直接送去我爹那边。” “好的,小王爷。” 小兰说完转身向厨房跑去。 “李叔。”李承乾呼唤着。 “在。”李壹走到李承乾旁边:“少爷何事?” “铁匠那里打磨好了没有?” “还没有,铁匠说你要的器具要打磨很久,你要求的一丝一毫都不能出错,几个铁匠不停昼夜的打磨呢,少爷你灌注的那个钢材太硬了,都损坏了很多磨器了。” 没办法,因为没有机械设备和机床只能慢慢磨,这很早之前就已经给铁匠了,到现在都快一个月了,的确靠人力效率是很慢的,也就这个需要细工,除了主体,剩下的都是都是消耗品,回收效率不是很高,光精度就已经很难为铁匠了,把零件分别给十个不同的人制作也是防止泄密,毕竟这种东西在这个时代来说算是大杀器。 李承乾对着李壹道:“工期到什么时候了?” 李壹说道:“依照目前制作工艺,就木质的膛线机只能制作这么多,灌钢法的试验炉产量太小,为了保密参加生产的人员太少,因为都是用的自己信任的人,若想大批量生产,还得等窑坑那里生产出殿下说的火砖和水泥。” 李壹见过李承乾所说的武器,但都是长管的,唯独李承乾的图纸这个是很短的,像是贴身的,而刚出来的长管试验品,他亲眼见过李承乾拿来试验,威力很大,直接穿透号称大唐第一重铠的光明铠,如是打在要害部位估计就是一枪毙命,如果是打躯干部却又另说。 李承乾边走边说道:“没办法,只能慢慢来,要想生产出大量的钢材,肯定是需要高炉的,而泥土做的高炉能出的钢很有限,目前的硝田产量也不是很多,制作开山的炸药也得往后延期,日后的轻工业发展都得靠钢铁产量,而需要到人力物力的是在太多了,如果过于激进,不但国家国库扛不住,百姓也扛不住,目前都是试验阶段,这个武器还是先搁置一段时间,搞点出来就好,之后我还得练兵,先把外患突厥解决了之后,在朝堂有了些威望,日后才能指挥那些官员,还能威慑一些别有用心的士族。” 李承乾搓了搓脑袋,唉~,还是太急了,缺少人才啊,我一个人根本干不过来,又要这里提升科技,日后又要兼顾朝堂,李泰的年纪又太小,目前只是把科技的概念灌入他的心里,这些天学习着自己教会的知识,自己搞一些小发明。 论读书学习,李承乾真不如李泰,短短时间居然通过水车转动轴进行机械改良,让现在的铁匠可以使用通过水力旋转提供的动能,转换为机械能,让钢铁柱升高然后坠下,达到不需要人力来打铁,虽然李承乾也想到了,但是起初水车是用来灌溉农田的,之前跟李泰说过蒸汽机的原理,通过齿轮可以拉动或者举起很重的东西,他就往这个方面想,然后在试验田地方就尝试利用灌钢法制作一些齿轮,然后把这些粗糙的齿轮轮镶嵌在水车的中心轴上,通过水流带动水车的旋转使次轮转起来。 随后他发现,只要在齿轮的一侧开一个口,然后在铁柱上镶嵌着竖直的齿轮印,当水车轴转动,带动齿轮,然后带动竖直的钢柱,当钢柱上升到没有齿轮的缺口时,就顺着轨道落下,砸中底下的烧红的钢铁,掉下来的钢柱又卡住旋转一圈的齿轮,周而复始。 打铁的铁匠说,想要慢频率的重力的敲打,李泰就在之前的次轮旁加一个大次轮,需要的时候,只需要把铁柱换一个位置就行了,简单方便,想要快频率的就打开水坝的出水量,加速水车的旋转速度。 “哥~”李泰在李承乾的房间里,看见李承乾进来之后,象征性的叫了一声哥,李泰专注的摆弄着桌案上的木雕模型,这有马蹄环,还有四方锁,还有在一旁的十六根的鲁班锁。 李承乾做这些是打算拿来吸引隐藏在人间的墨家子弟,等时机成熟了他还有一个迷你的蒸汽机的大杀招等着他们,就凭这些就让那些自傲的墨家子弟为之动容,更别说之后的蒸汽机了。 李承乾走到脸盆那把毛巾放到水盆了说道:“你的数学简要都看完了?” “早就看完了。” 李承乾拧干洗脸布在脸上擦了擦,走到李泰身边看着李泰摆弄着四方锁说道:“一会老哥考考你。” “嗯。” 李泰拿起四方锁端详着,把四方锁放在掌间平视,观察里面的结构。 制作这些东西,其实都是买给上世周致仁拿来锻炼智商的玩物,为了教他怎么解开,还去看了相关的教程,因为这些玩具都配有3d立体图。 李承乾摸了摸李泰的头,就像前世的自己摸着周致仁的头,但是两个人的表现却完全不同,一个是专注的看着物件,一个是懊恼的拿着四方锁,随意甩在了桌子上,周致仁比李泰先解开,但是运气几乎占了百分之九十九。 周致仁在甩向桌面的时候“咣”的一声,四方锁就散开了,原来四方锁是靠离心力向四周扩散才能解开的。 李泰仔细观摩着四方锁的中心,发现四个轴轨道是对称的,也就是说要解开它,要同时拉动四个角,他摆放在桌子上,用双手的拇指和食指同时向外掰开,但是发现没有着力点,他嘴里嘟囔着:“思考方向是没错的,问题在于操作方法。” 他尝试旋转四方锁,发现了四方锁的四个角向外开始突出,他笑了笑按住四方锁说道:“哥,我解开了。” 随着话音刚落,他用力旋转四方锁,咣当一声,四块铁条向四个方向散开。 李承乾贱兮兮的说道:“哟,厉害啊,很不错,拿来给我一下。” 李泰知道这是他哥要考验他了:“诺,小玩具而已,看你有什么招数。” 说完李泰把四方锁递给了李承乾。 李承乾接过四方锁,转身摆弄了一下,转身对着李泰说:“这个叫四方魔结,来解一下。” 李泰接过四方魔结看了看,抓了抓头,然后也不理李承乾低头解谜。 所谓的四方结主要是锻炼记忆力,空间力,如果四方锁是寻找技巧,那么四方结就是锻炼逻辑性,因为环环相扣,导致它解开的时候,需要大量的思考能力,记住每一个步骤,通过扭动和对接的上下左右对位,所以这个锻炼他的空间能力。 李承乾叹口气想到,因为脑子里只记得初中和部分高中的知识,而大部分经过时间的推移别说这世,上一世都忘的差不多了,目前就剩那几个定律了, 他在烦恼,按照李泰这个家伙的学习进度,李承乾还能教他多少? 李承乾准备去画图纸,爱动手是李承乾上一世最骄傲的一件事情,为了带动周致仁对学习的积极性,每次学校教了什么,周毅总会带着周致仁去实践。 当周致仁学会一百以内的乘除法,我公休就带周致仁去进货去卖水果,然后跑到朋友的摊子旁让他自己卖,赚到的钱别提多开心,这小子还挺孝顺,给了我和黄庭婷买了礼物。 李承乾走到桌案上,拿起纸笔开始绘制起重的工具。 他在图纸上写上《简易起重器》 若开始建设高炉,起重器是必不可少的工具之一,由于没有重型工业机床,无法制造精密的零件,现阶段的一切工具,全部得靠灌钢法进行模型灌钢,在通过人工打磨,效率极低。 而精密零件轴承更加是无法制作,只能制造简易的手摇葫芦起重工具,通过人力拉扯来实现抬起重物的能力。 手摇葫芦,最简易的起重机械设备,只需要四个齿轮,分别是两个减速齿轮,一个大齿轮和一个小齿轮,一根圆形钢轴,只要小齿轮带动减速齿轮,在带动大齿轮就可以拉动一两千斤的东西。 这种简易的起重装置,古代也有,拉城门的就是其中的一种,跟葫芦一样,而电影《某将雄师》其中的一个桥段就是制造大型起重机的原型,通过这种原型,李承乾可以制作蒸汽机模型,随后交给工匠生产蒸汽机,利用蒸汽机代替人力,在制作一个大的葫芦,这样就可以拉起更重的东西了。 第41章 数学天才李泰 “哥,解开了。” 李泰出现在李承乾身后,然后拉来一张凳子到李承乾身边看李承乾画图,把解开的四方锁放在一旁,专注的看着李承乾画图。 李承乾停止手中的笔,转身跟李泰说:“这么快,还以为你要很久呢。” 李泰笑嘻嘻的说道:“就简单的对角,解法单一,一会就解开了,只是操作难而已,什么时候教我初中数学啊?” 李承乾走到柜子旁,打开柜子把一本笔记拿了出来说道:“上面是一些,一元二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分数,平方根,立方方根,函数等一些数学,如果你把这本都学会了,你就算出师了,老哥也没什么教你的了。” 李承乾递给李泰继续说道:“至于物理和化学,我也是简单会一些而已,等你学完数学,这些很容易你就会了,以后的探索之路,就要靠你了,这该学的都学完,可以这么说,在大唐同辈没有人会是你的对手,你将成为大唐第一个学术大家。” 李泰立马接过这本笔记,刚开篇的就是一元二次方程的应用题,上面写着李承乾用来解鸡兔同笼的方法,比之前简单数学求鸡兔同笼更加简单,李泰不愧是数学天才,光看一遍就在旁边解上次出给他出水灌水的问题,立马就解出来了,李泰如获至宝开心的说道:“一会吃饭叫我,哥你忙你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跑出李承乾的书房。 种子已经种下,只等它开花结果了,有时候不得不说,数学天赋对于一些人来说就是天与地的差别,数学这个门科靠努力是努力不来的,在现代努力很多年都不如有天赋的人学习一年,数学而言差一分和满分就是天谴,差一分你就停在那了,满分只是因为试卷只有150分,而满分怕控分的。 记得在前世,高中的室友里就有一个数学天才,自己的年纪比他还大三岁,对他而言他们圈子里的游戏就是比赛控分,平常人很难理解,高考的时候大家都在刷题,唯独他按时睡觉,该玩的时间就玩,数学课堂上唯一一个读课外读物,不被老师教训的学生,光全国数学竞赛,数学建模都拿奖回来的学生,老师能说什么,别说班宠简直是校宠,市里的重点高中想来要人,校长哭着求着不给,高二清华和北大就来抢人了,你说县里的高中校长会让把人带走?高中的周毅能过的很舒服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每月学校补贴2000块,他教周毅数学,周毅教他谈恋爱,不过他的天赋真就只限于学习,恋爱就是怎么教都教不会。 李承乾怀念前世高中时期和大学时期的兄弟,最后一次相聚,他们有着各自的家庭,唯独快三十岁的数学天才还单着,李承乾嘴角微微一勾想到:“至少李泰没有这方面的担忧。” 随后李承乾低头提笔绘图。 不一会小兰的声音传来。 “小王爷,吃饭了。” 李承乾应道:“知道了,去李泰那通知他吃饭了。” “好的。” 李承乾开始整理桌案上的纸笔,收拾收拾就往李世民的房间走去,半路就遇见一起去的李泰,李泰这时候拿着李承乾给他的初中数学简要,小兰跟在身后,李泰在前面边走边看。 李承乾走到李泰旁边,李泰还没发现他,李承乾直接在李泰头上来了一敲,李泰作痛捂着脑袋,转头看到是李承乾委屈的说道:“哥,你打我干嘛?” “走路不看路,一会摔你个狗吃屎。”李承乾没好气的说道:“啥时候没有学习时间,非要挑现在。” “哦~”李泰恋恋不舍的合上书,牵着李承乾的手往李世民房间走去。 李承乾走进李世民的房间,看到李世民在那看书,随口叫了一声:“爹。” 然后屁颠屁颠的就去后院找她娘长孙氏去了。 李泰进门也随口叫了一:“爹。” 然后拉张凳子到李世民身旁坐下,打开书在那看着。 李世民很喜欢这种环境,随和的一口之家,没有勾心斗角,特别温馨。 李世民随口嗯的一声,表示知道了然后低头看着书。 来到后院的李承乾,看到她娘正在那织布,自从李承乾让铁匠给他做了一个火炉,长孙氏冬天的时候就很少咳嗽了,李承乾知道长孙氏有哮喘,所以把前世一些锻炼身体和治疗方案提供给长孙无垢。 此刻的李承乾来到长孙氏身旁,找张低矮的凳子坐到长孙氏身边,李承乾微微的把头枕在长孙氏的大腿上说道:“母亲最近可有练习瑜伽?” 长孙氏摸着李承乾的脑袋说道:“未曾停过,开始练习还是有些艰难,但是现在已经非常习惯了,说来也巧,乾儿这个锻炼方法真的很好,没有剧烈运动,但是总是能排出很多汗,前几日太医也帮我诊过脉,说我气血充足,气疾也有所好转,我把你给我的小青龙汤的方子给太医看了,乾儿不怪为娘吧。” 李承乾无所谓的说道:“娘亲想给谁就给谁,一个药方而已不重要,你才重要。” 长孙氏欣慰的说道:“自从服了你这个药方,偶尔咳嗽但是再也不气急了,以前总是感觉喘不上气来,现在我都能干点重活了。” 说来也巧,这小青龙汤是前世他在村里驻扎时,一名老中医给他的,那时候老中医因为家里没电,他去村里帮老中医拉电线。 那夜忙到晚上,白天天气炎热,晚上又下起了雨,周毅因为咳嗽着凉了,然后打算跟老中医要点姜汤喝,老中医看了看他的舌苔,帮他煮了一碗小青龙汤,第二天睡醒的周毅感觉神清气爽,也不咳嗽,感冒也好了,然后跟老中医讨要这个药方,老中医也不吝啬,直接把单方写给周毅,也告诫他年龄段用量的计度和可以治疗什么疾病,刚刚好老中医告诉他,这份药方可以治疗哮喘,但是要长期服用,直到不咳嗽为止。 李承乾关心的说道:“娘啊,这瑜伽你要天天练,坚持住,你看你现在身体不是比之前好太多了吗?还有这个小青龙汤一定服到不咳嗽为止。” “我知道你心疼为娘,为娘肯定会好好的坚持下去,乾儿呀~你可是不知道,最近啊,宫里的贵妇都说我年轻好多了,咯咯。” 长孙氏咯咯的开心直笑道:“这瑜伽可真是好东西,听你说是从天竺传过来的?” 李承乾毫不避讳的夸奖着:“娘亲本来就漂亮,就是病好了人精神了,人肯定是更美了。” 长孙氏开心的笑道:“你呀~嘴真甜。” “娘啊,这个香水最近卖的怎么样?” “作坊那边还是太慢了,乾儿我们要不要提价啊,现在黑市上都卖到20金一瓶了。” 长孙氏一脸担忧的继续说道:“我的金子就这样哗啦啦的都跑掉了。” 李承乾淡淡的说道:“哎呀,母亲别急嘛,这点小钱,这不准备新年了吗?你在临近新年的时候开展一个拍卖会,然后用纯金打造一瓶至尊香水,让皇宫里的贵妇,嫔妃们来拍卖,价高者得,然后相继推出各类的金银首饰,打着把本次拍卖的收益全部捐给贫困民众名头,让他们争先恐后的买拍卖品,反正各个皇宫大臣都会给陛下送贺礼,你觉得你的东西卖不出去?” 长孙氏拍手称快,扶起李承乾的脸说道:“哎呀,我这个儿这么聪明,我怎么不知道,这小脑袋瓜子真的太厉害了。” 李承乾嘟着嘴:“娘亲在把拍卖会赚到的钱,全部拿去买粮食,然后打上我们商家的旗号去赈济流民和饥民,这样的好处就是不会被官员所弹劾,奢靡无度,影响朝堂之风。” “又像上次那样举办活动一样?” “嗯,差不多,邀请士族门阀,皇亲贵族,但这次就不需要举办游园活动之类的,什么诗词歌赋解谜也不用了,就简单吃喝,主要目的还是拍卖商品,你就发请贴让这些想拿东西来拍卖的,只收取百分之七手续费,这也是不小的收入。” “啊?全部捐出去啊。” 长孙氏有点不舍得,听李承乾这样操作下来,起码能赚不少。 “娘亲~,这次买卖的目的不是这点钱,这点钱一个月我们都赚回来了,我们要的是打广告,把我们的名声和产品推出去,等下次拍卖,我们岂不是大赚特赚?而且我们不但要赚士绅豪强的,也要赚外邦商人的钱。” “这样啊~,娘亲可没想到那么远,这商品卖给那些蛮夷做甚?朝里朝外还不够呢。” “娘亲这可就想错了,那些蛮夷哪有这么多钱,我们要让他们拿牛羊马匹来换,他们能有几个钱?” 长孙氏摸着李承乾的脑袋说道:“原来是这样,为娘懂了。” “娘亲收拾收拾,去前厅用午膳了。” 说完李承乾站起身帮助长孙氏收拾东西。 长孙看着李承乾帮她收拾东西,心里很是宽慰,长孙氏一手扶着下巴,微笑的看着李承乾蹲在地上,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叠好,认真的样子可爱极了。 李承乾叠好衣服抱在怀里,转头看到长孙氏正静静的看着他,李承乾先是一愣然后微笑的说道:“娘,走,去吃饭。” 然后把衣服放在一旁的桌案上。 “好~”长孙氏站起身走到李承乾身旁,伸出一只手,李承乾也伸出一只手拉住长孙氏的手,往外走去。 小兰和下人把饭菜一碟一碟摆上桌子上,一家四口坐在桌子上等菜上齐,菜上齐之后大家都在等李世民动筷,李世民拿起碗筷说道:“吃饭。” 李承乾和李泰才拿起碗筷吃饭,李泰手眼并快,一下子就抓住餐盘上的鸡腿,放到嘴里啃。 李承乾用筷子夹一块鸡中翅给长孙氏说道:“娘,吃这个,这个好吃。” 然后夹了李世民最爱吃的红烧肉给李世民。 长孙氏笑着夹着一个鸡腿给李承乾说道:“你还在长身体,多吃点。” 李世民很喜欢现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氛围,只从李承乾脑疾犯了之后,府里的一切都在改变,下人不再争端,每个人都互帮互助,自从李承乾安排了轮班制,每个人每个月都有休假,按时完成工作每个月月底还有奖金,把家里的下人安排的井井有条。 李承乾在府内进行了,佣期制,若是祖上犯罪被判为奴的十年之后解除奴隶契约,平常招进府内的五年为一期,五年之后自由之身,每月例钱二两满一年年终多发一月例钱,满勤补50文。 官家以及掌柜基础的十两和每年该店铺营业额是百分之二的股份分红,每年公休十天,李承乾把前世工作制度照搬过来,以及奖罚机制一起。 现在的府内下人都是为了自己去工作,为了自己去努力,勤勤恳恳,现在的长孙氏就摆脱了很多繁杂琐碎的事情,因为员工都是考核制,每个人分配好工作,没有员工之间的工作打压和矛盾,各司其职努力干好自己的工作,男的想娶妻府上安排,女的想嫁人府上出嫁妆解除奴籍。 长孙氏看着李承乾又看了看在那大快朵颐的李泰说道:“青雀多学学你哥,不要一味的盯着书看。” “家里有老哥就行了,我才不担心,我长大之后跟着大哥混就得了,没钱了他不会给吗?对吧哥。” 李泰一边扯着鸡腿,另一只手还拿着数学简要在那看, 李承乾翻个白眼无奈的道:“你吃饭就好好吃饭,吃完再看不行吗?你在这样我就把你实验室和书全给你收了,让你天天跟孔师学论语。” 李泰马上快哭了:“别啊哥,我好好吃行了吧,你别收我这些东西,我立马吃。” 说完李泰马上把书收进胸口的衣服里,马上用双手拿着鸡腿。 李世民看到这样的李泰哈哈哈大笑说道:“青雀最近学了什么?” 李泰把嘴里的肉吞进去说道:“爹,最近在学老哥教的初中数学简要,陆师教的术数太简单了,目前跟孔师学的是周礼和论语。” 李世民微笑的说道:“那为父考考你?” 李泰自信的说:“父亲尽管出题。” 李世民问道:“周礼六部?” “天官冢宰、地官司徒、春官宗伯、夏官司马、秋官司寇、冬官司空六部。” 李泰回答道。 李世民听完点点头说道:“宫正来源哪部?” 李泰咬了一口鸡肉说道:“出自《天官冢宰》的第三,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李世民微笑的点点头,肯定李泰说道:“为父考考你别的,子曰:‘由,诲女知之乎!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何解?” 李泰闻言答道:“此处乃孔子教诲于仲由,孔师的解释说,说让仲由对待学习的态度,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要假装不知道,这才是明智的。” “看来我们青雀很用功呢。”李世民说道。 这时候李泰又说道:“不过我更喜欢我哥的解释。” 李世民有点诧异,看了看这个一看圣贤书就头疼犯脑疾的李承乾,然后转头对李泰说道:“你哥还有其他解释?” “我哥说,知道然后怎么去做是智慧的,不知道然后去做是不智慧的,能明白这个道理是智慧的,断句是:知之为,智之,不知为,不智,是智也。” 李泰笑朝着李承乾来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李世民哈哈一笑:“也可以,你哥看待问题总是有独特的理解,这是为父佩服他的原因之一,这论语和周礼你已学会,但是不能懒散懈怠,要加以练习融会贯通,你可明白?” “泰儿明白!”李泰应声答道。 李世民问道:“嗯~不愧是我的青雀,为父在考考你术数,这马厩里共有125匹马,每匹马每日食八斤精料,3日共食多少斤精料?” “三千斤。” 刚刚问完李泰就脱口而出,李世民诧异的看着李泰说道:“青雀,汝为何算得如此如此之快?” 李泰疑惑看着李世民:“很简单啊,老哥教的快速心算题里,一百二十五乘以八得一千,一千在乘以三就得三千,很难吗?”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说道:“这是你哥教的?” 李泰说道:“对啊,父王,你出的这种题太过于简单了。” 这时候李承乾说道:“父王放心,算数一题李泰现在很厉害,你出难一点的,军中实例,让李泰好好想想。” 李世民低头沉思道:“洛阳至京都为一千里路程,大军粮草以每个时辰25里路程从京都往落阳方向进军,此时护卫粮草的大军以每时辰75里往粮草大军地方赶去,此时一个斥候从大军出发以每时辰95里朝粮草队跑去,碰到粮草队又折返回大军,回到大军又派一名斥候以相同速度向粮草队跑去,粮草队和大军相遇时,问斥候一共跑了多少里?” 李世民说完然后得意洋洋的看着李泰。 李泰头都不抬吃着锅里的饭说道:“跑了九百五十里。” 李世民懵了,咋了这你就秒杀了?好歹让你爹出一拳,你起码给点思考量,不要表现的那么随意,皱个眉,捏捏下巴,低头沉思,你咬个鸡腿边吃边答,你这样会显得父王很蠢。 李承乾在旁边听到这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着说:“爹,模拟计算题,没有结合实际的题,以目前我阿弟的情况,很少有人能出题难倒他。” 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要不你来。” “这不简单嘛,以你的题基础上看我的,阿弟此时粮草大军每走一个时辰消化一百石粮食,但是行军速度提升一里,问斥候走了多少里路。” 李泰咬住鸡翅突然不香了,低着头,慢慢的咀嚼着:“哥你等等,这题有点费脑。” 李世民笑了,哎呀,就这么简单,加了一个条件就那么难了?还是承乾震的住李泰。 李承乾嘿嘿的对着李世民笑道说:“阿泰是理论知识强项,你问他如何处理军政还是差了点,如十万大军如何解决吃喝拉撒,如何布置紧急预案,防袭预案,别的不说,光吃喝拉撒的拉,就够他头疼一阵子。” 李泰好笑有点不服说道:“这拉有什么难解决的?” 李承乾说道:“每人每天排污3两,十万人的队伍,怎么算?如何安排时间,排放何处,如何不被敌军斥候发现?如何不影响水源?如何快速解决?你来说说。” 这回轮到李泰懵逼了,就脱裤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居然这么复杂。 李承乾说道:“知道为什么我让你做实验吗?” 李泰这才明白实验的意义。 李泰说道:“结合实际,有实验论据,才支持猜想和理论结果。” “没错,就好像上次给你说的那个实验,五斤铁球和一斤铁球,同时放谁会先着地,现在明白了吗?” 李世民疑惑道:“不是五斤先着地吗?” 李泰痴迷的摸着前方的空气:“根据实验数据表明,他们是同时落地的,也就是说,我们眼前有一种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在阻止物体下落。” 李世民侧身低头来到李承乾耳边悄悄的说道:“青雀这般模样,莫不是有臆想症。” 李承乾也靠近李世民耳边悄悄说道:“爹,没事,这是学者的臆想,你习惯就好,李泰他没毛病,这种行为叫贤者模式,正在探知未知的知识。” 李世民歪头疑惑的看着他,意思想要表达:“你确定?” 李承乾也歪着脑袋然后点点头表示:“我确定!” “叮叮叮”,三个人的瓷碗被长孙氏拿筷子都敲了一下,只见长孙氏皱着眉说道:“吃饭!你们三父子这般如此做甚?还不好好吃饭。” 李承乾立马拿起碗:“吃饭吃饭,娘生气了,别把她气坏了,本来就有气疾。” 李世民马上拿筷子指着菜:“啊对对对,吃菜,承乾和青雀快快吃饭。” 李泰立马解除贤者模式,大口大口的干饭。 吃饱饭的李泰,拍了拍肚子,跳下桌子拿着书说道:“爹娘,哥,我吃饱了,你们慢吃,我回房间看书解题去了。” 说完屁颠颠的跑向门外。 长孙氏担心李泰走得太急摔倒,无奈的交代道:“青雀你走路看路,别摔倒了!” 随后传来稚嫩且悠长的声音说道:“我知道啦~” 长孙氏担忧的说道:“这个青雀呀~,看书就看书,为娘又不阻止他,就怕他看入迷了,整天泡在那个书房里,动都不动一下,熬坏了身体,乾儿起码早上还习武,青雀他胖呼呼的,真担心他搞坏了身体。” “娘,别担心,这不有我吗?宽心哈,阿泰没事的,你的气疾我还不是帮你治好了,阿泰这点小问题没什么大不了,相信我。” 这安慰女人啊不能和她讲道理,让她安心即可,不能靠得太近,又不能离的太远,让她知道自己的重要,又不能让她管的太多,徒增不必要的烦恼。 第42章 炸药 次日李承乾来到试验田,用锄头翻了翻草棚下的硝土,这种用动物的毛发和粪便混合而成的硝石,出硝的产量是最高的。 李承乾走出草棚,把捂在鼻子上的毛巾扯了下来对阿开说道:“帮我铲一百斤的硝泥到实验楼里,准备好木材和三缸水,滤布,沙石。” “好的,少爷。” 阿开听完立马就去办事。 经过几个时辰的过滤、混合、蒸煮,最终看到结晶的硝酸胺,李承乾把木炭磨成很细的粉末,然后把硝酸胺结晶一同混入其中,然后用把硫磺放进碾盘慢慢搅拌。 另一个锅阿开还在往溶液里加活性炭,然后把沉淀过后的糖水用磨盘一样的木桶盖住,然后在木桶顶部做一个推拉杆,拉动木桶里的叶片,底部放上火,煮锅里的糖水,通过叶片分离出白糖。 阿开偷偷用食指在白色的晶体沾了一下,偷偷放在嘴里,甜的他开心的笑出声。 李承乾头也不回的说道:“你再敢偷吃,一会你就要领五十军棍。” 阿开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到李承乾旁边说道:“小王爷,小的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干了。” 李承乾头也不回的说道:“也就你心大,下次我做毒药,也不跟你说,你这么喜欢偷吃,让你吃个够。” 阿开立马朝着自己的脸打了一嘴巴子:“别啊少爷,我错了,我再也不偷吃了。” 李承乾没好气的说道:“好了,把白糖溶液拿过来。” 李承乾很小心的把白糖溶液放到火药里,然后把它倒入正方形的模具中,然后把长条的白纸切成一厘米宽,5米长的纸条,在碳粉泥中加入硝粉,用毛笔在纸条中间画上薄薄一层的碳硝泥,然后把纸卷成线状,制作成引线。 李承乾把引线塞入成品的火药中晾晒,等待水分蒸发。 李承乾一共做好了8个小正方形,然后转身跟阿开说道:“去准备一些粘土给我,两个时辰后叫我,我先去休息一会。” 李承乾睡醒之后把做好的炸药用粘土粘在一起,放在通风口等待黏土风干。 一日清晨,李承乾叫上李世民和李壹,让他们带他去一处荒无人烟的郊外,经过一个时辰的路途,他们来到了一处小山坡停了下来。 李承乾左顾右盼,然后问李世民道:“爹,此处附近没有人烟了吧?” “放心吧方圆五里没有任何人家。” 李世民疑惑问道:“乾儿,你说要给我一个惊喜,到底是个什么惊喜?非要到荒无人烟的郊外才给为父。” 李承乾掀开挂在马背上的箱子,指着像被麻布包裹的炸药说道:“就是这个,李叔你去那个山脚处挖一个一米深的小洞,刚好可以把这个放进去,放进去之后用火折子点燃这根引线,然后纵马狂奔向我们这里,千万要记住,不要有一丝懈怠!头也不回的给我往这边跑。” 说完!李承乾双手搭在李壹的手臂上认真的看着李壹,李壹也是感觉到李承乾的严肃,郑重的说道:“是!” 李壹单手拎起炸药,转头策马向山脚处疾驰而去,李承乾为了防止意外突发,还加长了引线长度,够李壹跑出很远的地方。 站在很远的李世民和李承乾看着远处的小山,李世民问道:“到底是何物?乾儿你搞得神神秘秘的。” 一刻钟的时间,只见李壹策马狂奔往他们跑来,李承乾看着李壹说道:“等一会爹你就知道了。” 李壹策马来到李世民和李承乾身旁,跳下马说道:“小王爷我已点燃引线。” 李承乾面对着李世民,然后张开双手说道:“爹,欢迎来到火器时代。” 李世民和李壹还在一头雾水的时候,只听见“哄~”,一声滔天巨响,响彻云霄,李世民和李壹睁大眼睛看着远处升起的蘑菇云,惊的下巴都要掉了,身边的马一声嘶鸣,想要挣脱掉李壹手里的缰绳,李壹从震惊中醒来,双脚一用力死死钉在地上,两只手分别勒住缰绳。 远处的飞鸟像要命一般从各处飞走,一头头野猪相继从丛林跑出来,各种飞禽走兽四散奔逃。 李世民伸起颤抖的手指着远处的小山颤巍巍的说道:“这…这…。” 李承乾望去,额,好像量有点多,一块大概五斤,八块也只有四十斤的样子,威力为何这么大,整座小山都没了。 李承乾拍了拍额头,额~古代的称是十六两一斤,李承乾一直没自己秤,都是让阿开帮他称的。 李世民还在看着远处尘烟滚滚的地方,惊的说不出话来,李世民心中在想,这是惊喜?差点没把自己给惊死了。 李承乾得意的说道:“怎么样,这件武器,老爹你喜欢吗?” 李世民还没从之前的震惊中醒过来:“啊?什么?” 李承乾就喜欢看李二这种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笑着说:“我说,老爹你喜欢这件武器吗?” 李世民呼出一口气开心的道:“喜欢!非常喜欢!乾儿这武器叫什么?” 李承乾摆了一个耶的手势:“炸药!” 李世民说道:“炸药?不好听,这声如惊雷,震慑人心,叫震天雷怎么样?” “随便你吧,反正是送给你的礼物,快走了爹,不久之后就有人来了,我们早点离开现场。” 李承乾走到李壹身旁,让他抱他上马,李壹还在安抚着战马,轻轻的在两匹马的脸颊抚摸着,听到李承乾说要走了,立马转身走到李承乾面前。 李承乾展开双手,李壹把他抱上战马,坐在马鞍上。 李世民也一脚踩上马镫,坐到马匹上。 李壹看着怀中的李承乾佩服的说道:“小王爷简直惊为天人,此物一出,所谓的城池简直是如纸一般,攻城略地岂不是手到擒来。” 李承乾得意的说道:“小意思,就这炸药已经是目前最强大的武器了,要想研发更厉害的,还是得靠时间。” 李世民认真的说道:“乾儿,此物能量产吗?” 李承乾示意老爹当下的局势:“能是能,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爹,你懂的!” 李世民眼神坚定的看着远方:“我懂,我懂,明年五月底,最多六月初。” 李承乾也看着前方:“您必定成功!” 三人骑着马在小路上漫步游走,李世民决定从原来的城门回去,为了消除注意,仍是绕远路,一路上李世民问李承乾,问他这些知识从哪里学来的,李承乾无法跟他说明出处,只好编一套谎言给李世民听。 李承乾会心会意的说着:“爹,以水为例,能浮在水面上的,都是很容易着火的,沉到水底的,都是很难燃烧的,这是我观察做饭的时候油的特性,我把灯油,蜡烛,滴在水面上,发现他们都浮起来了,那天我在墙角发现白白的霜,仆人告诉我这是硝,我闲来无事就用纸收集起来,直到那天我不小心把硝石掉到水盆里,我没发现,回来发现水盆里,漂浮着水瓢里的水,结冰了。” “这你就发明了炸药?”李世民疑问的说道:“这跟你发明炸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啊。” 李世民问道:“爹,硝石为什么使水瓢里的水结冰,而外面的不结冰?” 李世民摇头道:“为父不知。” 李承乾笑嘻嘻的说道:“那肯定是把水瓢里的温度给吸收了,既然他跟水融合会吸收热,那我就想把它给提纯了,想让它来夏天制冰赚钱,谁知道提纯过后反而没有效果,我就打算把它烧了,恰恰是这一烧,出事了,它嘣的一声就爆开了。” 李世民听完有些无语,原来是这小子想赚钱,无意中发现的。 李承乾继续忽悠说道:“我那时候扔了一点点到灶里,把锅都炸飞了,后来我就在思考,为什么直接丢火里不会炸,之后就炸了了呢?然后让我想起前面的水结冰,物极必反。” 李世民说道:“原来是这样~” 李承乾回应道:“对啊,随后我加了油,灯油,木屑,很多比水轻的材料,都不能让它马上爆炸,但是它和木炭粉末还有硫磺在一起就遇火即燃,很是危险!” 李世民宽慰的道:“乾儿有心了,也是无心插柳之举,意外得此物,明年我们又多一份产业,夏日制冰。” 李承乾说道:“供给皇族即可,也不必售于或者教导百姓,这贵人以奢,如弃田种桑一样,对民无利。” 李世民点头道:“嗯,百姓若是见贵人喜欢,必定不在农耕,亦做这制冰之事用来活命,若人人如此,硝石成为奇货,一到天灾,又是流民骤起。” 李世民盯着李承乾说着:“乾儿你怎么看待神仙鬼神的说?” “父亲为何有此疑问?”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为父也是心悸,初闻你坠崖之时,为父甚是担心,食无味,寝不眠,惶惶终日而忧你,恐乾儿你夭折。” 李承乾听到李世民此番言论,心中也是有感而发,毕竟他也是父亲,知子莫若父,自己儿子突然这么大变化,判若两人,做父亲的能不怀疑吗? 李承乾疑惑的说道:“父亲说这些,与鬼神有何干系?” 李世民看着前方说道:“乾儿你距坠崖至今,何许时日了?” “三月坠崖,今已十二月,已有九个日月了。” “三月初,每隔七日,脑疾就发作一次,待到六月才有所好转,今观你状态,脑疾应该是好了,只从你脑疾好之后,思想,作息,学识,如同大鹏起飞一般,创造,发明,政策,如天降神迹一般,为父害怕你是天神降世,助完我之后,就要升天位列仙班。” 李承乾内心脏话都飙出来了,我勒个去,说来说去就是害怕我用脑过度,然后挂了,李承乾拍了拍额头,翻着白眼说道:“爹~,你这是多虑了,这世间哪有什么鬼神,如果有你让它来找~呜呜呜~。” 李壹立刻捂着李承乾的嘴巴,惊恐看着周围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鬼神大人若要降罪,降我李壹即可,莫要寻我家小王爷。” 李承乾双手用力拉掉李壹的手大口大口喘气说道:“李叔,没死在鬼神手里,先死在你手里!” 李壹生气的道:“小王爷!你还说?” 李承乾指着云彩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行了吧,唉,天地万物皆有可寻之密,若加以观察,定可解开世间的秘密,你看着天为什么下雨,是因为太阳照热,水蒸发到空中,然后被天幕所挡住,你们所看到的云其实就是水汽而已,然后上面太冷凝结成水,然后越聚越多形成了乌云,自然而然下雨了。” 李世民错愣的看着李承乾:“下雨真是这样的?不是雨神降雨?” “李叔跟我做过蒸馏的实验吧。” “嗯。” 李壹点点头。 “水烧开之后会有什么现象?” “翻滚,冒泡,水汽蒸腾。” “那盖子上有什么变化?” “会有水滴。” 李承乾看着李世民说道:“下雨就跟这个过程是一样的。” 李世民也转头看着李承乾问道:“难道这就是下雨的原因?为父还是不解,这天空可没有锅盖。” 李承乾望着天空说道:“天空外有一层我们看不见的力量锁住云层,当水汽上升到一定位置的时候,就会聚集在一起,我们就看到的水汽就是所谓的云了,当他们开始汇聚于此,浓度达到饱和的时候,那股力量控制不住云层,他们就开始凝结成水滴滴落,而我们把这种现象叫做下雨。” 李世民疑惑道说道:“居然是这么回事,那既然是这样那股不知名的力量又是什么?” 李承乾不想在解释了,因为太累,难道你要和李世民说,这叫牛顿定律?他也不知道谁叫牛顿。 李承乾叹息的说:“我也不知道,世间有太多太多需要我们去探索,探索这世间的秘密。” 李世民差异的说道:“乾儿你不信鬼神?”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见过,半信半疑吧。” 李承乾你说他不信鬼神,那自己又是什么回事?信鬼神,那么上辈子学的是什么? 以前的周毅此刻的李承乾,他的脑海思绪万千,对他现在而言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这时候的李承乾想起了那个精神病博士,他说人的灵魂来自于记忆,一切的感知都来自于感官,如果有一台电脑能模拟出人的一切感官,那么只需要大脑存活即可,其他的器官都可以不要,眼睛只需把图像信息整理成脑电波,像是电脑通过二进制来呈现给大脑即可。 大脑通过耳朵的震动频率信息来处理成大脑能读取的脑电波,所以信息处理的越快,能理解的越快。 就好像闭上眼睛,一个人走到你面前,你看一眼就知道是高是矮,而通过摸和听,你来确认她的高矮是很花时间的,因为大脑处理这些信息起来很难。 然而当一台机器可以通过技术模拟你的感官,给予你激素让你大脑感到愉悦,痛苦,难受,悲愤,七情六欲都可以模拟,此时此刻的这个人,他如何确定自己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而无尽的地狱就是记忆不断的循环,没有任何新的存储和读取。 重生的李承乾,灵魂是一个活了快六十岁的未来人,来到唐朝他能怎么办?上世的职业所经历的事情,让他对生死看的很淡,父母的教育和原生家庭,让他对家庭感情看的更重,此刻的他就把这一世当游戏一样,想让这个华夏引以为豪的国度,更加繁荣昌盛,实现上辈子见不到的万国来朝。 李承乾的便宜老爹又开始问问题了:“乾儿,这天上可有天宫?” “没有,哎呀,你想知道以后发明飞天的热气球,你就叫人飞上去看看就行了。” 李壹:“飞上去?怎么飞?” 李世民也对着李承乾疑惑道:“对啊,怎么飞?”。 李承乾打了个哈切的说道:“孔明灯知道不?” 李世民想了一会拍手叫好道:“对啊,乾儿我悟了,只要把孔明灯变大,大到能载人飞天即可。” “父亲真聪明。” 李承乾商业互吹一番说道:“不过现阶段还没有合适的材料,等时机成熟了,我们再做也不迟。” “乾儿,如何解释雷公电母?” 这个李二今天跟个十万个为什么似的,李承乾只好解释道:“这只是简单的放电现象,怎么说呢,李叔你和父王用你们的手肘衣服,来回摩擦大腿的布,磨个一百息吧。” 李世民已经动手在大腿摩擦说道:“此法何解?” “摩擦起电之法,是最快速获取电的方式,原理是早上小兰帮我梳头时,头发被梳子所引而有感而发,而从摩擦衣服做实验之后,人体就会形成短暂的带电现象。” “此法可行性几何?” “现阶段想能使用电器,几乎是不可能,以后或许可以,但现阶段想都不用想。” “这又是为何?” “无法存储电量。” “可有存储之法?” “有方法无材料。” “可是缺少银钱购买?” “并非银钱可买。” “为何银钱无法购买?” “没有技术,无法进行锻造。” “那……。” ·····。 短短的一百息,李世民已经问了快近二十个问题,虽然很烦但是恰恰是这种求知,求真的态度和精神成就了这位千古一帝,坐在马背的李承乾这时候打住李世民说道:“爹你伸一只手指过来。” 马背上的李世民驱马并排李承乾然后伸出一只手指,李承乾继续说道:“李叔,你也伸出一只手指慢慢靠近父亲的指尖。” 也不知道这些在马背上打仗的人是如何练的,如此颠簸的马背,既然可以做到纹丝不动,李承乾看着两个食指慢慢接近,当两个人的食指快要触碰时,“吱”的一声,被静电所击中的两人,感觉手指间的刺痛,惊奇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静电的释放很短暂,但是他们却的的确确看到一小段蓝色的电流在两人之间形成链接。 两人对视了一眼,又继续让指尖慢慢靠近,尝试再一次唤出静电,当他们的指尖在此靠近之时,并没有触发静电的现象,两人对视一眼,又开始磨擦大腿上的布了。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真的是男人至死是少年,你能想象到一边是二十七岁快要成为帝王的李世民,和一个二十多岁之前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正在马背上双手搓着大腿吗? 你要问为什么要双手搓,因为他们两要双重快乐,刚开始的时候李承乾还能接受,最后李承乾实在忍不了生气的说道:“爹!李叔!你们摆这个姿势是要合体吗?” “啊?什么合体?” “我们只是看看这个姿势是不是可以放出更多的电。” 李承乾看着两个在马背上,居然可以摆出,孙悟空和贝吉塔合体姿势,他真的是醉了,还好城门口准备到了,不然他们会摆出什么样的姿态,话说难道不在我面前装一下吗?平时的王爷父亲架子呢?李承乾无奈的说道:“前方就是城门了,爹和李叔还要继续摩擦吗?” “咳咳咳。” 李世民摆出了严肃的表情,直挺挺的坐在马背上,李叔则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感觉刚刚那个磨裤子的人设完全与他毫无干系。 李承乾等人慢慢的走向明德门,他们特意绕一大圈来到明德门,望着着长长的围墙,83.1平方公里的城,这围墙得多长,如此高大的围墙彰显着这个时代的伟大。 李世民和李壹骑着马慢悠悠的往明德门走去,城门的门守士兵看到是李世民,立刻让同事去召唤队长,随后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穿着铠甲带着佩刀来到李世民面前。 这位男子抱拳之后谄媚的说道:“陇右军百夫长林飞见过王爷,王爷安康,王爷这是去哪游玩啊?” 李壹往前站说道:“不该问的,别问。” “是属下孟浪了。” 李世民摆了摆手。 “好了,今天你值岗?” “是!” “没啥情况吧。” “没,一切如常。” “没你的事,站岗去吧。” 说完李世民骑着马进入城门,李承乾和李壹紧跟其后,一来到城门的马驿,跟驴行的老板对接之后,拿回自己的马车,三人乘着马车往王府方向驶去。 马车慢慢悠悠地行驶在朱雀大街,随后听到两个路人在讨论事情:“听说了吗?今天邻县郊外的一处小山被地龙大人一个喷嚏给打碎了,碎石四处都是,县令为了平息地龙大人,在小山位置杀猪宰牛请和尚和道士给地龙大人念清静经呢。” “我也听说了,很多人都跑去捡野味,都撞树撞晕了。” 坐在马车里侧躺着的李承乾睁开了眼睛:“父亲。” “嗯?” “不太对劲。” “你也感觉到了?” “嗯,消息传了太快。” “这种官府应该先封锁消息,为何百姓知道如此之快。” 李承乾疑惑的道:“我们被跟踪了吗?” “并没有,如果被跟踪了,消息更加不会被传出。” “那看来这两个人是来试探的。” “李壹。” “属下在!” 李世民立刻吩咐道:“去找那个百夫长,叫他派人去调查地龙的消息,调查完之后到王府报道。” “诺!” “父亲也觉得是太子在试探?” “乾儿你也察觉了?” “呵,真正有问题的是那个百夫长,将计就计。” 不一会李壹就回来了:“殿下,直接回府还是?” 李承乾搭话道:“爹回家吧,我饿了。” 李世民微笑道:“好,回府吧。” “诺。” 亥时太子书房,李建成坐在椅子上听着这名百夫长说道:“秦王辰时三刻出明德门,午时才归,中山郡王则是带着一个护卫,随后叫我派人去调查地龙之事。” 李建成问道:“可问出他去往何处?” “属下无能,未能。” “带着李承乾出去,带着一个病号去干嘛?明德门方向有什么名医?” “据属下所知,最近有一位名医叫孙思邈的到处游历,民间尊称他为药王,但是否是明德门方向属下就不知了。” “下去吧。” “属下告退。” 不一会李建成开口道:“魏征你觉得此事与秦王可有关系?” 魏征问道:“殿下传信之人与此人何曾有联系?” 李建成说道:“我透露信息给李世民的人和这个百夫长并无关系,他也未知。” “那应该并无关联,若有关联为何带一个病号,事发在北,出归皆从南门,应该是长子有脑疾,想求名医,但此人闲云野鹤,居无定所,应该是收到此人消息,携子前去,恐他人前去不尊,故亲自去往。”魏征说道。 “二弟为了自己的嫡长子,可是费尽心思啊。” 李建成嘴角藏不住的笑意。 此时魏征起身作揖道。 “殿下若无其他事,属下就告退了。” “嗯,下去吧。” 第43章 拍卖会 今天的秦府又是热闹的一天,临近新年的朝廷也放假了,各路的官员纷纷回到自个家和妻子孩子团圆,而留在皇城的都是皇亲国戚和高官们,因为朝廷的规定所以留在了京城,官品高的官员必须留下来给皇帝祝贺,所以秦府现在的人不是高官就是皇亲国戚,而院子里为首的就是皇宫内院的正一品妃子,乃是现在后宫掌权之人,虽非皇后缺管理后宫一切事物。 这万贵妃呢此时膝下无子,其子李智云在隋朝大业末年,跟从李建成寓居于河东郡,晋阳起兵后,被解送长安,为刑部尚书阴世师杀害,年仅十四岁,之后李渊为求李智云有后,把李世民之子李宽过继到李智云名下,若此时的李宽还活着,就和李泰一样也是六岁,所以李渊非常疼爱万贵妃,万贵妃可以说是在后宫掌管生杀大权。 长孙氏为了帮助李世民,经常给这位后宫之主奉上金银珠宝,让其帮李世民说说好话,但这万贵妃可不知道什么叫拿人手软,该拿还是要拿,但是该给李世民使绊子的还是会使绊子,一点都不含糊,原本此次拍卖会邀请的是皇宫内院子同辈的,没想到这位万贵妃听到有限量版的高级香水要拍卖,硬是厚着脸皮非要来参加此次拍卖品。 全府上下看到万贵妃来了,都纷纷到门口请安,而长孙氏也让出主位给万贵妃让她上坐,刚坐下的万贵妃就对着长孙氏说道:“怎么不见秦王呢?” 长孙氏对万贵妃说道:“承蒙万贵妃为其着想,二郎他身体不适一直居于后院,无暇顾及这拍卖会,故臣妾主持此次大会呢。” 万贵妃淡淡说道:“既然如此且让他安心养病吧,秦王妃本宫问你,为何有这极品的香水不通知本宫呢?若不是下面人来报,本宫岂不是错失这稀罕之物。” 一旁的李承乾翻了翻白眼,没想到这个万贵妃一上来就刁难我母亲,跑着来兴师问罪来了。 长孙氏无比尴尬,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啥,此时的李承乾站到长孙氏面前替她解围道:“贵妃娘娘安康,孙儿李承乾给您请安了。” 万贵妃看到一个只有八岁的孩子,走到她面前叩头就拜,万贵妃虽说不喜秦王,但是早年丧子的她,对孩子却没有那么苛刻,闻言说道:“这就是秦王的嫡长子承乾吧,快快平身。” “乾儿谢过贵妃娘娘,祝娘娘永远年轻,身健安康。” 随后便站起身来。 万贵妃招了招手说道:“来,到本宫这里来。” 李承乾屁颠屁颠的来到万贵妃旁边说道:“娘亲常说万贵妃贤良淑德,有母仪天下之姿,今日一见娘亲果然说的没错。” 万贵妃开心的摸了摸李承乾的头:“咯咯咯,这孩子真会说话。” 李承乾眼睛转了转,靠近万贵妃身边说道:“贵妃娘娘您可是不知啊,阿娘为你办这个拍卖会,可是煞费苦心。” 万贵妃疑惑的道:“哦~乾儿此话怎讲?” “贵妃娘娘有所不知,其实这次拍卖是给皇爷爷准备的贺礼,你说这些同辈的王公大臣们拍卖下来的香水,是献给陛下呢还是献给你呢?” 李承乾然后转头对着长孙氏说道:“对吧娘。” 长孙氏知道李承乾是在帮她解围,立刻就接上话说道:“贵妃娘娘乾儿说的没错,此次拜帖上面都清楚写着,为陛下献贺礼,故举办此次拍卖会,一是以陛下的名义捐赠百姓,让百姓感谢陛下的功德伟绩,二是敬尊孝道,让其子女为陛下贵妃献上有意义的贺礼,且拍卖会上会推出带有福禄寿喜的贺礼。” 李承乾转头看着万贵妃说道:“所以呀贵妃娘娘,一会你就不要拍上面的东西了,你也知道这香水迟早要到你手里,你留着钱还能买其他东西呢。” 万贵妃一听也觉得没错,心想道:“这祝贺向谁祝贺啊?还不是向陛下和我,这香水本就是女人所用,陛下肯定用不着,最后还不是落在我手里,谁送给我啊,我就帮她跟陛下多美言几句。” 万贵妃摸着李承乾的脑袋说道:“哎呀,看来是我错怪秦王妃了,如此孝心我定让陛下知道,好好对你们嘉奖一番。” 李承乾鼓囊着嘴说道:“贵妃娘娘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 长孙氏心中大感不妙,刚刚的危机刚解除,现在李承乾这样一说,心中的石头又抬起来了。 只听见万贵妃说道:“哦~此话怎讲?” 李承乾鼓着嘴说道:“贵妃娘娘本就是长辈,我们儿孙辈的孝敬不是应该的吗?有好处肯定是先想着皇爷爷跟您啊,礼品的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开心,身体健康,您说是不是?” “咯咯咯,这个小家伙我很是喜欢,秦王妃啊,此次回宫赴宴祝贺,记得带上承乾哦,来承乾本宫出门太急,没带什么礼物,这块玉佩就当给你的新年礼物,等你来到皇宫赴宴,本宫还有礼物送你。” 万贵妃宠溺的摸着李承乾的脑袋。 李承乾从口袋里拿出甜点,伸到万贵妃的脸上,然后说道:“贵妃娘娘吃糖。” 万贵妃一口咬住李承乾的糖,捂着嘴开心的笑道:“好,吃糖。” 李承乾这时候转头对长孙氏眨了眨眼,示意她这里有我,你去忙别的。 长孙氏宽慰的笑了笑对着万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臣妾还有事情要忙,就让乾儿在这陪你可好?” 万贵妃微笑道:“那秦王妃先去忙吧,留承乾陪本宫就行了。” “臣妾告退。” 这时候的李承乾悄悄的跟万贵妃说道:“贵妃娘娘,若不是娘亲和我说,我还以为你是哪家的阿姐呢,这么年轻,你是怎么保养的,可以告诉我吗?我到时候教我妈妈,跟你一样漂亮。” 李承乾伸手想让万贵妃抱他,听完此话的万贵妃,咯咯咯一直笑着不停,伸手抱起李承乾放在大腿上,越看越喜欢。 远处的长孙氏看着这边嘻嘻哈哈,自己却好不快乐,心想道:“苦了承乾,这万贵妃在宫里是出了名的难搞,这乾儿三下五除二就把这万贵妃治得服服帖帖的,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 此时的李承乾把万贵妃给哄的开心至极,不一会就开始打闹起来,给府上的宾客看的是一愣一愣的,此时太子党的一名官员说道:“这万贵妃不是和这秦王不对付吗?为何和这乾小王爷玩的如此甚欢,既然还追逐打闹起来。” 另一位官员说道:“唉,你有所不知,这万贵妃早年丧子,年仅14岁的儿子被杀害,随后过继的李宽也早早夭折,若李智云还活着,还有后的话,孙子也有乾小王爷这么大了,再说了这李承乾有脑疾不知礼仪,样子颇为可怜,估计是万贵妃起了怜悯之心,才如此和乾小王爷如此打闹。” 此时的李承乾正与万贵妃玩闹,各种提问,各种前世对付女人的方法用在这个万贵妃身上,就差跟她谈恋爱了。 就在此时,府门门口传来一个公鸭的声音传来:“尹德妃驾到~” 李承乾嘴角微微抽了抽心里骂道:“好家伙刚搞定这一位,又来一位,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如果说这个万贵妃是遮遮掩掩的来使绊子,这个尹德妃就属于明着给你使绊子的,比起万贵妃,李承乾多看的起她一眼,至少人家明着来。” 之前的杜如晦的手指就是被这位父亲的仆人打断的,这尹德妃有多被宠呢,其父尹阿鼠因李世民属官杜如晦骑马路过尹府,因不下马行走被拉下马殴打,折了一根手指,随后恶人先告状,让尹德妃诬告李世民,李世民百般解释,谁知道李渊不听任何解释,就断定李世民欺凌妃子家人,还欺凌百姓,之后太子李建成、齐王李元吉、尹德妃、张婕妤等几人狼狈为奸,设下毒计,欲阴谋杀害李世民。 李承乾眼睛转了转,立马想出策略对万贵妃说道:“怎么办贵妃娘娘,这瓶限量版的至尊香水就仅此一瓶,你看这位尹德妃好像带着财物来的,看来是要跟你抢夺这瓶香水啊。” 万贵妃银牙紧咬,看着远处的尹德妃牙齿咬的咯咯响:“她敢!” 李承乾继续拱火道:“就是,不想想谁是后宫之主,娘娘万一她拿拍卖场的规矩说事怎么办?” 万贵妃说道:“怕什么,她能出钱,我也不能小气,我也能出钱。” 李承乾假装哭腔继续说道:“娘娘我让妈妈只收你的百分之八十的钱,我们气死她!听妈妈说只从爸爸去跟她喝酒之后,就吐血了可坏可坏了。” 万贵妃抱着李承乾说道:“小承乾莫气莫气,气坏了脑子可不好,来本宫摸摸你的小脑袋,一会我们气死她,就是不卖给她。” 不一会尹德妃就走到万贵妃面前,躬身行礼道:“妹妹见过姐姐。” 万贵妃微笑道摆了摆手说道:“妹妹多礼了,来人啊给尹德妃赐坐。” 下人把一张椅子放到宾客位置,尹德妃看了看皱眉了一下,但也不好发作,因为搬凳子的是万贵妃的小太监,估计是万贵妃故意而为之,尹德妃也不在意,毕竟这位现在是一宫之主,虽然强势但是也威胁不到她的地位,她毕竟会越来越老,等李建成登基之后,她的地位不一定保得住,先让她得意一段时间,今天的目的就是这瓶限量版的香水,她可是带足了钱。 万贵妃先行发难:“妹妹不在宫中伺候陛下,来此处所谓何事啊?” 尹德妃也不甘示弱回应道:“陛下日理万机,我等做妃子的应当体量陛下,陛下为除岁的宴会沐浴静身呢,妹妹又怎敢打扰陛下,倒是姐姐你,平时很少来秦王府,这次为何屈身前来呢?” 万贵妃对着李承乾说道:“妹妹怎知我经常少来,我经常来看我这小承乾,是吧承乾。” 李承乾正挖着鼻孔,看着两女人在那撕,突然战火就引到他身上,一脸懵的李承乾被突如其来的问话搞的一时间搭不上话,然后唯唯诺诺的说道:“啊?啊..对对对。” 李承乾接话道,脸上笑嘻嘻,心里吗卖批,关我什么事,你们掐你们的,扯上我干嘛,我还是孩子。 此时听到李承乾帮她说话,万贵妃别提多开心,随后转头对这尹德妃说道:“妹妹好像没有接到邀请函,为何会出现在这呢?” 看着一脸得意的万贵妃,然后看着旁边抖着脚吹着口哨望着天的李承乾,眼睛眯了起来随后说道:“这就是秦王那个痴傻的儿子?” 李承乾差点爆出口,李承乾轻轻的摸着胸口对自己说道:“冷静冷静,我是六十多岁的男人,不跟小女孩一般计较。” 然后假装示弱跑到万贵妃后背,抓着衣服一副示弱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拉住眼皮,对着尹德妃做鬼脸。 李承乾弱弱的说道:“姐姐,这个阿姨是谁啊?看起来好凶啊” 尹德妃恼羞成怒的对着李承乾恶狠狠的说道:“你个傻小子,你说什么?一点礼仪都没有,秦王和王妃就是这样教你的?” “乾儿不得无礼,这位阿姨是你伊德贵妃。” 随后万贵妃把李承乾护在身后,笑呵呵的说道:“妹妹,你身为长辈竟如此欺负小辈,也太失礼了吧,再说了承乾有脑疾,陛下都不怪罪,你为何如此认真?” 尹德妃岔开话题说道:“哼,姐姐你我心照不宣,此次我是为了这至尊香水,我想姐姐不好仗势欺人,强买这瓶香水吧?” “妹妹想买,姐姐我也想买,但是既然来了这场地,就要遵循此地的规矩,本宫自然不会摆后宫之主的架势,自然是价高者得。” 万贵妃故意把后宫之主四个字强调了语气,仿佛告诉她,你最好识相一点,别跟我抢,不然有你好受的。 “呵呵,妹妹自然相信姐姐这位后、宫、之、主的诚信,定然不会做出背信弃义之事,不然被陛下知道了,那可是有损皇家的名声而不是姐姐您的。” 尹德妃也毫不示弱的反击回去。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很有默契的“哼!”了一声,转过头一个不看一个。 李承乾也是懒得管,关我何事,你们两最好打起来,不死不休的那种都行,反正你俩谁难受我们家都开心,双赢耶~无所谓。 “李承乾~,你好像还没有给本宫请安呢。” 正打算溜之大吉的李承乾,身后突然传来阴森森的声音,那种好像要把李承乾塞到嘴里嚼碎的感觉,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这尹德妃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你不去找万贵妃掐架,找我这个小屁孩干嘛。 “啊~?”李承乾转头看着尹德妃,尴尬的笑着。 尹德妃高傲的说道:“别啊了,过来!给本宫请安,难道你秦王府真的一点礼仪都没有吗?” 一旁的万贵妃帮衬道:“妹妹哪不舒服,尽可以跟姐姐说说,这小承乾年纪幼小如何懂得安慰人,莫要难为秦王小世子。” 尹德妃撇了一眼万贵妃,声调拉长的说道:“妹妹只是让李承乾过来行个晚辈礼,姐姐为何如此大惊小怪,怎么?难道李承乾不应该过来行这个晚辈礼?” 万贵妃一时语塞,望着李承乾对他点点头,示意他去行晚辈礼,这里有我呢。 李承乾唯唯诺诺的走到尹德妃面前双膝下跪,双手作揖,附在额头,然后拜了下去:“孙子李承乾见过尹德妃奶奶,祝尹德妃奶奶福禄安康。” 过了许久尹德妃都没有叫李承乾平身,万贵妃就在旁边冷嘲热讽的说道:“怎么?妹妹你是耳聋了?还不快快叫小承乾平身,你一个长辈跟一个小辈斤斤计较,一点风度都没有。” 尹德妃阴阳怪气的说道:“哦,对不起,刚刚本宫不小心愣神了,把承乾你给忘了,承乾你不会怪罪本宫吧。” 李承乾听着这茶里茶气的话,真想冲过去给她一巴掌,奈何自己现在太弱小,只能想想,但是该怼的还是要怼,不然会被人家看轻秦王府。 李承乾奶声奶气的说道:“承乾怎敢呢,尹德奶奶上了年纪,脑子不好是正常的,承乾也经常愣神发呆,所以承乾很能理解这种感受,尹德奶奶一定要好好吃药,不然的话人老了,脑子又不好使,到时候没人待见,承乾就没人待见。” “你……!” 尹德妃那个气啊,这个口齿伶俐的小畜生,哪有传言说的痴呆傻,这嘴皮子比我还利索,怼人一套一套的。 一旁的万贵妃笑的开心极了,噗的一声,立马捂住嘴巴,差点笑出声。 尹德妃太阳穴青筋凸起,估计是被气的,然后阴森森的站起身说道:“来,本宫扶你起来,完成仪式!” 说完尹德妃走到李承乾面前蹲下,双手死死掐住李承乾的手腕,头伸到李承乾耳边悄悄的说道:“臭小子你去告诉你母亲,今天本宫如果得不到这瓶香水,定让你秦王府鸡犬不宁!” 随后尹德妃把李承乾扶起来说道:“平身吧。”随后转身走向椅子处坐下。 李承乾揉了揉双臂心想道:“尼玛的,这死女人手劲这么大,老子还是个孩子。”李承乾听完尹德妃刚刚说道悄悄话,眼神冰冷的看着尹德妃,转头对万贵妃拱手作揖说道:“孩儿感觉有点不适,先行告退去休息了,望万贵妃娘娘原谅孩儿之举。” 万贵妃挥手让李承乾退下:“好了,小承乾去休息吧。” 走到偏远的位置,李承乾轻唤了一声:“李叔。” “少爷何事?”站在身后的李壹弯腰到李承乾耳边听候差遣。 李承乾在李壹耳旁吩咐道:“你一会…….,就说是秦王吩咐的。” “是!” 话音刚落,李壹就消失在原地了。 第44章 拍卖会2 “咚咚咚”一阵敲锣之声响彻了秦王府,也宣告了拍卖会的正式召开,此次的拍卖会跟上次的园游会不同,此次活动就是单纯的拍卖而已。 王府的前花园中,由于上次园游会的举办,府里的管家认为活动地方太小,观摩会场的场地太拥挤,所以决定把周围的假山和中间的凉亭给整改了,然后请了当地有名的风水先生,在前花园的一处布置了一个篮球场那么大小的广场,广场的周围围绕着假山、凉亭、走廊、树木、水潭、还有金钟,听风水先生说好像是什么五行相生阵。 李承乾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觉得这次周管家做的不错,这么宽的场地,已经可以办一次小型的拍卖场,不过之后就要在王府外面建造拍卖场了,王府这次举办的拍卖场也只是这一次使用,若下次要举办,就得去外面建拍卖场了,毕竟王府的前花园也就能容下这些人,再多就不行了,这种场地只适合办园游会这类的活动。 拍卖会会场按照李承乾的布局摆设着,中间一个舞台,舞台旁边是讲台,讲台上周管家用李承乾做的铁喇叭说着:“各位皇亲国戚们,各位王公大臣们,欢迎来参加秦王府的首次拍卖会。” 周管家举起右手,一名府上的下人穿着红色的旗袍的丫鬟举着牌子从台幕后走了出来。 台下的人被这新颖的衣服所吸引,年仅17的丫鬟,面部带着薄纱,旗袍上绣着桃红色的桃花,桃花从胸口处一直缠绕到腰间。 台下的的男性被这优雅而不失性感的气质所吸引,被身边的夫人掐了不知多少下腰间。 丫鬟穿着一双没见过的鞋子,哒哒哒的走到舞台中间站立着,手里拿着一块t型的木牌等待着管家发话。 衣服是李承乾叫裁缝定制的,李承乾跟长孙氏借了几个丫鬟,然后叫裁缝给这几个丫鬟量身定制。 找来鞋匠,让鞋匠按照图纸上的鞋子给丫鬟们也量身定制,裁缝和鞋匠速度也快,不到两天这几套旗袍就做好了。 高跟鞋,内衣肯定是旗袍的标配,自然也是少不了的,刚开始的时候,丫鬟们还不习惯,但是通过身边的姐妹穿着,自然看得出这一套衣服是有多好看,就是若隐若现的腿部,着实让人感觉到害羞。 前些时日,当李承乾把内衣举在丫鬟们面前的时候,丫鬟们还一脸的懵,在一旁的长孙氏也问李承乾这是何物。 李承乾把内衣罩在自己的胸前,露出贱兮兮的表情:“欧耶~…” 李承乾“哎哟!”了一声,头上挨了一记凤爪。 这位未来的长孙皇后没有因为李承乾有脑疾而怜惜他,长孙氏涨红着脸说道:“死小子,干嘛弄这些下流的东西,简直羞死人了。” 李承乾露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道:“哪有,娘你误会我了,此物是为了防止它下垂才……,哎哟!” 梅开二度,李承乾又吃了一记凤爪,长孙氏看着双手在胸口处上下起伏的李承乾气不打一处来,娇羞的打断他说道:“你还说!” 李承乾捂着脑袋在那来回的搓,看着恶狠狠盯着他的长孙氏识相的闭上了嘴,一旁的丫鬟们捂着嘴在那偷笑,李承乾鼓着嘴说道:“小姐姐们,你们去换衣服吧。” 丫鬟们齐齐看了长孙氏,长孙氏点头说道:“去吧!” 丫鬟们进房间换衣服之后,长孙氏用食指点着李承乾的脑袋说道:“你呀~要娘亲怎么说你,你才听啊~?你就不能学学你弟李泰,好好读书写字,研究学问,仗着那点聪明才智,整天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总有一天你就会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给耽误了。” 李承乾反手叉着腰,岔开着一只脚在那抖啊抖,像极了上辈子叛逆的小青年。 长孙氏一巴掌打在李承乾的屁股上说道:“站好!像什么话,站没站相坐没坐相,以前学的礼仪都丢哪去了?” 李承乾站直了嘟着个嘴说道:“儿子发明这些也是为全天下女子的幸福着想,哪有娘亲你说的那么不堪。” 长孙一把扯着李承乾的耳朵:“你还敢顶嘴!” “哎哟,娘!轻点!要掉了!” “咯吱”一声房门打开,四个穿着旗袍的丫鬟陆续走了出来,长孙氏看着四个丫鬟凹凸有致的身材,身体上透露出的气质,简直跟之前判若两人,长孙氏放开了李承乾的耳朵,走到丫鬟们面前,她让其中一个丫鬟转着圈让她好好看看。 长孙氏点着头说道:“嗯~还不错,这一看,好多了,有点像贵族家的小姐了。” 李承乾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娘,好看吧。” 长孙氏瞥了瞥一眼李承乾,嘴里发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嗯”。 李承乾还自顾自的欣赏着说道:“如果穿上明天送来的高跟鞋,那身材,那台步,想想都带劲。” 长孙氏看着李承乾猥琐的用手掌描绘着丫鬟们都身材,脸色阴沉的走到李承乾身后。 李承乾还在用手比划着s型的曲线时,突然背后一凉,心想道:“不好!有人要刀我!” 李承乾立马蹲下,一阵劲风从脑袋上袭来,李承乾躲过长孙氏的三羊开泰,立马跑到丫鬟后面,抱着丫鬟的大腿躲着长孙氏。 李承乾如临大敌的说道:“娘!你干嘛又打儿子!” 长孙氏指着李承乾说道:“李承乾!你个臭小子,你别跑!” 李承乾转身一溜烟立马跑向自己院子方向,边跑还边喊:“不跑才怪!” 长孙氏撸着袖子就往李承乾方向追去:“这个臭小子,前些日子逛胡姬酒肆,我还没责罚你呢,今天你又搞这出,看我不揍死你?” 王府上惊现了主母拿着鞭子追着小王爷打的情景,府里的护卫看着这情景跟另一名护卫说道:“平日里夫人不是端庄贤淑的吗?怎么今天竟然追着乾小王爷打呢?难道乾小王爷又惹什么事了?” 另一名护卫搭话道:“我怎么知道?这小王爷谁敢惹他啊,肯定是闯了什么祸被主母知道了呗,前些日子还逛胡姬酒肆,你又不是不知道,估计就是这茬。” “我觉得也是,我们要去拦吗?” “拦个屁,乾小王爷现在是府里的宝贝,就王爷和王妃可以揍,你去拦着,万一磕着绊着,你拿命去陪啊?不该管的别管,老老实实值守。”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你看王妃现在气色好多了,既然能跑能跳了,追着小王爷这么久都不气喘,估计是病好了。” 这时候李世民走过来说道:“院内为何如此喧哗?” 其中一名护卫道:“是王妃追着小王爷打呢。” 李世民抬了抬眉头:“哦~,观音俾啊,那没事了,让他们娘俩闹吧,跑动跑动,别摔倒就行了。” “是!”两护卫异口同声地说道。 经过几天的练习,丫鬟们逐渐熟悉了高跟鞋,量身定制的旗袍把女性的美丽勾勒的淋漓尽致,每天在前花园练习的几人,都被府里的下人偷偷的围观者,这群浑斯,一旦做完事情,不是休息而是跑到前花园来看丫鬟们走台步。 像猫步一样的姿势,脚上的“哒哒”声,像是印在这群护卫和家仆的心里,每次都能在他们心里溅起水花。 回到拍卖会现场,台上的周管家举着喇叭喊道:“本次活动的赞助商,宋记布行,宋记布行宋老板宋仁投捐赠救济金白银一千两,请各位朋友为宋老板的大义鼓掌!” 说着台上的穿着旗袍的丫鬟举起一块木板,上面赫然刻着“宋记布行捐赠白银一千两”的字样。 台下在下人的带动下,纷纷开始鼓掌,随后声音络绎不绝,此时坐在普通席位的宋记布行老板站起身,拱手作揖向众人致以敬意。 等宋记布行老板坐下来的时候,他身旁的伙计轻声说道:“老爷真是有先见之明,这次拍卖会我们来的太对了,此次过后,全城的皇亲贵族们,都记得我们宋记布行了,到时候跟我们要布料的人都是贵人,何愁没有钱赚,这样我们就挤入了高端市场。” 宋仁投骄傲的说道:“我也是机缘巧合得知这秦王府要举办这次活动,你知道的,上次秦王府的园游会,闹的满城皆知,皇亲贵族,士族门阀,文人墨客无不夸奖这秦王府的园游会有多棒,这次秦王府又举办新颖的拍卖会,我岂能放弃这次机会?” “老爷英明。” 台上穿旗袍的丫鬟走下来台来,踩着高跟鞋哒哒的走向后台。 台下纷纷交头接耳,讨论这宋记布行:“没想到这宋记布行如此阔绰,出手就是一千两白银,那想必布行的老板也是一个豁达之人,既然如此豁达对待生意也应该不会偷工减料,新年将至,也该给府里的下人们添些衣物,你去安排一下,就跟这个宋记布行宋仁投要些布匹,若质量真的不错,以后都跟他拿了。” “是老爷!活动结束后这就安排。” 周管家继续在用喇叭声喊道:“来自东市的王氏笔行,捐赠白银五百两,粮食一千石。” 这次出来的丫鬟是穿着青色的旗袍,上面绣着清幽的竹子,她举着牌一路从后台走到前台,左右展示了一下,然后也走回了后台。 王氏笔行的掌事在贵宾席上站起身,朝人群作揖行礼,然后坐下,说到这个笔行的王氏,他家族的产业无需打广告,在皇城能供应给读书人笔墨纸砚的也就两三家,几乎垄断了市场,他们无需去讨好其他人,自然有人来找他们买笔。 王氏一族乃是贵族,世家中的世家中,王氏又分太原王氏与琅琊王氏。 王氏起源有很多,着名的是周朝周灵王之子王子晋,王子晋被贬为平民之后,民间百姓称这支姬姓为王族,百姓称为王族之后,这支分支直接把自己的姓氏该为王氏。 影响后世的王氏主要分为,太原王氏与琅琊王氏,其他分支王氏也有乃是周平王的后裔,叫山西临猗王氏,王氏的起源很多,大多数都是王室后裔,所以王氏一族影响着中华千百年来的历史,朝堂上王公大臣有大部分都是王氏家族,现在的丞相王珪,前世的四大名将之一王翦,后世的丞相王安石、王羲之等等,无不是着名的大人物。 王氏家族的傲气甚至于不屑娶皇家的公主,他们只允许娶名门望族内的女子。 周管家继续喊道:“博陵崔氏白银500两,粮食一千石。” 下面传来了热烈的掌声,博陵崔氏,纵观历史,光唐朝的宰相就十五位的姓崔,《黄鹤楼》着名的七言律诗,就是出自博陵崔氏的崔颢。 崔氏的掌事也是站起身对着周围作揖行礼便坐了下来。 周管家开始念下一个捐赠的人名头:“范阳卢氏捐白银五百两,粮食一千石,荥阳郑氏捐白银五百两,粮食一千石。” 台下的掌声络绎不绝,两位掌事也起身作揖行礼便坐了下来,他们这些世家贵族所捐赠的物资都是一样的,表示着他们是商量好的,也是告诉其他人他们的作风。 李承乾远远的看着这群人,七姓十望,七大姓来了来了四个大家族,而这些大家族给皇帝拜贺也只是叫掌事的人来,真正的家主还在自己的地方过自己的年。 可想而知这些士族门阀在这个时代有多大的力量,他们垄断着朝堂上的话语权,若皇帝软弱,他们亦可以控制皇帝,他们在朝堂上为着自己的家族博取利益,就算后面的唐高宗李治禁止他们通婚,他们宁愿姑娘老死于家中也不嫁,坚决保持家族血脉纯净。 李承乾看着他们眼睛微眯,一场针对他们的计划,慢慢在心中发芽。 这时候周管家喊道:“捐赠仪式结束,下面有请我家主母,秦王妃说话。” 台下鼓掌声过后,长孙氏从后台漫步走上舞台,长孙氏接过周管家的铁喇叭对着观众席说道:“感谢各位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们,各家商会齐聚寒舍,今日齐聚让其王府蓬荜生辉,自此妾身有礼了。” 说完对着下方的观众施了一个礼叉手礼,礼毕之后开始了官方的贺词。 长孙氏说完贺词之后抬手让下人把一张精美的展示桌抬了上来,然后转身说道:“此次拍卖,将会有书法字帖,名家书画,金饰艺品,琉璃宝器等珍贵物品,拍卖会上秦王府所得利益,将全部捐于本次慈善活动,在朱雀街尾以陛下名义开设粥舍,以供贫苦家庭吃食,在一旁建设物资供应处,只需向供应人说出祝福陛下的贺词,将可以领取木炭以及麻衣,发完为止。” “好!”不知道是哪位观众先行叫好,台下就开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长孙氏抬手下压,让会场安静说道:“本次慈善活动是由陛下特许,望各位皇亲贵族,王公大臣们踊跃参加,为天下的百姓们尽一份绵薄之力,谢谢!” 说完长孙氏又施了一个叉手礼。 台下某官员甲说道:“这秦王如此豁达?怎么这花钱的样子,好像某位小王爷的作风。” 官员乙说道:“艾~忘了?这京城第一败家子是谁来着?” 官员甲:“当然是秦王世子李承乾是也,这次活动听府里的下人说,不但为陛下祈福,也是为这个有脑疾的小王爷祈福,祝他早日康复,变回那个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小世子。” 官员丙插嘴道:“咦额~前些日子大闹胡姬酒肆,八岁,八岁耶,仅仅八岁敢去胡姬酒肆,若我八岁敢去胡姬酒肆,别说去,敢在家父面前提,估计这腿都要断成几节。” 官员乙说道:“得了吧你,你说你爹?别说令尊,就你家中那位贤妻不把你给拍死,我跟你姓。” 第45章 拍卖会(完) 周管家宏亮的声音把刚刚还沉浸在捐赠仪式的众人拉了回来:“望各位各位贵人请看身边的案桌,案桌上的小木板是各位的身份牌,每抬一次就是加底价,若想多加,需要各位贵人喊出价格。” 台下的嘉宾纷纷开始观摩起小木牌。 “现在有请第一件拍品。” 随着周管家的呐喊,拍卖会正式开始。 穿着旗袍的丫鬟们捧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架子走上舞台,然后把架子放在展台上面,周管家走到红布面前,拿起喇叭喊道:“金丝蚕衣!” 然后扯下红布,一件金色的衣服印入眼帘,周管家说道:“金丝蚕衣,重达一两三钱,全部由几百个万里挑一的金蚕所至,由能工巧匠进行编制而成,光收集金蚕就耗费了近几年的时间,它表面光滑无比,柔软细腻,它能附着肌肤又不影响穿着着的舒适体验,纯天然黄金般的颜色,不添加任何人工染剂,乃上品中的上品,现在起拍价300白银,每次不能低于五十两白银,现在开始竞拍。” 众人看着这件金丝蚕衣眼睛都直了,300两白银,有多少我买多少。 第一位竞拍者直接喊出价格:“400两!” 周管家拿着木锤在讲台上敲了一下:“16号出价400两。” “600两!” 周管家喊道:“20号公子出价600两!” “850两!” “1000两!” …….。 随着拍卖的数字越大,台下宋记布行的宋仁投越激动,他原本打算捐一千两,卖一千两的,没想到,竟然还赚翻了,整整翻了几倍。 周管家拿着喇叭说道:“三千二百两一次,还有没有加价的,这可是珍贵的金丝蚕衣,天底下都没几件。” 其实金丝蚕衣皇亲贵族也有,虽然不多,但也不至于独一无二,跟着起拍争夺的都是一些王宫大臣,而世家大族却没有争夺,因为他们旗下的产业,也有蚕丝布铺,家主身穿的就是金丝蚕衣。 而想拍卖这件金丝蚕衣的王公大臣,其实是给自己穿的,若想通过送礼得到皇上的赏识,那可真是痴人说梦,别的不说,光抢名头就已经得罪了皇亲贵族,单单这件衣服的价值,你光靠俸禄你得干多久?别人偷偷跟皇帝说你这件衣服的价值,皇帝会不怀疑你贪污受贿?所以只能报着商会的名头给自己买,若不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来到秦王府参加其实就是看在秦王面子上,以及陛下许下的噱头,除了公爵家族有产业的,哪个大臣敢在这里进行竞拍,台下哪个大臣旁边不是带着一个商铺的老板。 大家都心照不宣,能坐在这里的都知道人情世故,所以当周管家敲锤的时候,大家不是朝那个老板祝贺,而是身边的大臣。 周管家用木锤在台上敲打着:“三千二百两第一次,三千二百两第二次!还有没有加价的?三千二百两第三次,恭喜17号贵人拍得此次拍品,一会麻烦您移驾库院验明正身,交钱后后签字画押即可领走。” 话一说完,17号身边的一位大臣说道:“恭喜韦大人了。” 那位韦大人也是拱手作揖道:“同喜同喜!” 此时的周管家这时候举起左手喊道:“有请第二件拍品。” 上来的物品被红布包裹着,物品不大,却需要四名壮汉抬着放到展台上面,沉闷的声音响起,大家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大物件,周管家走到红布处一扯。 “第二件拍品,商周时期的三足铭文圆鼎,铭文共计三百七十九个字,鼎高三尺六寸,鼎圆七尺二寸,该铭文描述着一次战争,现在各位贵人可派一名通古晓文的能人上前验证一番,时间是一炷香。” 听到是三足鼎,世家大族们还端坐在位置上,但听到是铭文鼎,他们就坐不住了,铭文竟然有三百七十九个字,更加沉不住气,眼红的望着这枚圆鼎。 “王通,速速前去验证!” “是!” 王家的掌事最先发声,立刻派自家的通古之人上前勘查。 崔家、郑家、卢家、纷纷派出一位鉴定师上前鉴定。 各方人士也不甘落后,纷纷围绕着圆鼎,用秦王府提供的白手套,抚摸着这枚圆鼎,他们有的直接席地而坐,仔细的观察着鼎的每一处细节,用笔记录着圆鼎内篆刻的文字。 不一会各方的鉴定师互相对了一下眼神,纷纷朝对方默契的点了点头,他们恋恋不舍的抚摸着这枚圆鼎,可真是喜爱的紧啊。 周管家的敲锤声阻止了各方的鉴定师,鉴定师们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枚圆鼎,各方的鉴定师朝着周管家纷纷作揖道:“谢过周管家让我们品鉴。” 走下台的鉴定师来到掌事身旁轻声道:“此物是真,乃周朝周恒王赐予麾下大将臣之的铸的鼎,此鼎记载着,九月初,异族来袭,抢夺粮食,杀害百姓,掳掠人口,周王派将武公出征,武公派一名叫臣之的去征讨,共计九战,九战全胜,上面大多数记录着这些异族部落的名字,和缴获战车已经俘虏的人口数,周王接见了臣之,赐黄铜五千斤,此鼎就是那其中的五千斤黄铜所铸,此鼎名叫臣之鼎,告诫子孙为国效力。” 王家管事点了点头说道:“此鼎你若估值,多少银两可以拿下?” 鉴定师想了想:“此鼎价值非常之高,若为属下售卖,绝不低于二十万两。” 王家管事看着拍卖场上的青铜鼎说道:“我们账上能调用的银两还有多少?” 鉴定师想了想:“算上府库里的银两,在皇城所有的商铺可调用的银两有一百多万两。” 根据唐朝贞观年间的记载,一斗米五文钱,一两一千文,也就是两百斗米,十斗为一石,也就是20石米,两千多斤米,所以说,为什么上次李承乾去喝茶,一次就喝了一口之家几年的收入。 王家管事嘴角一勾说道:“此宝我王家要了!” 而此时想要此鼎的世家还有一位就是,荥阳郑氏,他们两家始祖都跟周朝有关系的世家,如此可以证明自己世家的东西,他们无论如何都要弄到手。 周管家拿着铁喇叭说道:“各位贵人,现在开始起拍这个周朝的铭文圆鼎,起拍价三万两白银。” 台下观众一阵喧哗,起拍价就三万两白银,明着告诉他们,这东西你们买不起。 颇有心思的人就想到了,你秦王拿着这个铭文鼎,无论到哪个是到太原王氏或者博陵王氏,还是荥阳郑氏,都可以交好于这三个世家,为何拿出来卖呢?难道你不知道此鼎对于这三个世家来说,是多么重要的东西? 而这就是李承乾演的一场大戏,是演给东宫太子看的,告诉他李世民无心结交世家豪强,望你不要过多于针对,不想和你争皇帝之位。 对于李承乾来说,我既然以后要动你世家大族了,这东西能在你们身上赚钱,肯定是能多赚就多赚,这个东西对我而言,已经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了。 为了让李世民的大计可以顺利进行,李承乾现在已经开始和李世民商量具体细节,此次拍卖会就是降低太子李建成的戒心,等待时机成熟后,一举拿下李建成,此次拍卖的捐赠仪式,也是拉拢皇城内外平民百姓的人心,更好的为玄武门之变做铺垫,减少李世民称帝的阻碍。 郑氏的掌事先行站起身,对着对面的王氏拱手作揖开口道:“王家掌事,你我也不过多废话,大家也心照不宣,郑家现在在长安能调动的资金是一百四十万两,若你能拿出一百五十万两,那么此鼎便与郑家无缘。” 此话一出,台下皆是哗然,一位甲官员跟身边的朋友说道:“一百四十万两,这鼎整整翻了四十多倍倍,若王家拿出一百五十万两,那么此鼎就翻了整整五十倍,这鼎的原主人得多赚啊!” 他朋友撇了他一眼说道:“你是不是傻,此鼎肯定是秦王府早就买下的,你不想想若是一般人有此鼎他能保得住吗?所以此鼎也就是秦王这类人物敢拿出来拍卖,若是一般人,拿着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你觉得能活着走出皇城吗?” 这位甲官员也点头赞同道:“是啊,若此鼎落我手里,也只能送往王家或者郑家,买回来又不能显摆,一但被这两个世家盯上,那我的仕途也走到头了。” 甲官员的朋友说道:“好了,老老实实看神仙打架,我们这群凡人就不去触碰他们的眉头,在旁边鼓掌就行了。” 王家的掌事也站起身拱手作揖回礼道:“郑家掌事,王家先行谢过,你我二家皆是周朝姬姓起源,郑王两家千百年来互通有无,广结良缘,望郑家不为此鼎影响两家友谊。” 郑家掌事哈哈一笑说道:“你我两家友谊岂是一尊圆鼎可动摇的,此番活动也是我郑家准备不足,不然鹿死谁手也不一定呢。” 王氏掌事也是哈哈一笑举起牌说道:“王氏笔行出价一百五十万两。” 此时的周管家已经被这数字给惊住了:“一百…..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一次!” “咚”木锤锤了第一下。 周管家继续说道:“还有哪位贵人愿意出更高价?” 全场鸦雀无声,等了许久周管家连敲两次“咚咚”:“恭喜,王氏笔行拍下三足铭文鼎!” “哗哗哗”台下爆发热烈的掌声,大家给足了世家的面子,台下的大部分官员来自五姓七家的,他们互相联姻通婚延续了千年,怎么可能为了一尊鼎就闹得不可开交。 周管家拿起喇叭说道:“有请第三件拍品。” 这时候一名丫鬟捧着一个盘子上来,盖着红布,有半米那么高,丫鬟放在展台上然后走向后台。 周管家走到红布处拿住红布,台下的观众屏气凝神,刚刚第二件商品都卖出150万两白银,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样的宝贝。 周管家一把扯下红布:“琉璃佛一尊。” 红布扯下的一瞬间,晶莹剔透的一尊佛像出现在众人眼前,台下和台上的观众都站了起来,睁大眼睛的看着这枚佛像,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佛像通过阳光散发着七彩的光芒。 这座佛像是李承乾实验高炉的温度制作的,他叫匠人制作一个磨具,然后把铅锌一些矿物融入碾磨细致的沙子中,通过加入石灰石和纯碱粉末集合一起,然后放入高炉中煅烧,加入矿物就是为了让玻璃有这种色彩,来掩盖玻璃中的细小的瑕疵,因为设备的不成熟,不能做到理论上的晶莹剔透,完全剔除玻璃中的杂质。 在退火降温的过程中,工匠因为操作不当导致玻璃冷爆,损坏了几个,吓得工匠看到李承乾连忙磕头跪拜。 李承乾扶他起来之后严肃的告诉他他:“从今往后你就是本王的专属工匠,此法由你一个人知道,小王会建造专门的高炉给你制造玻璃,你要做到的是,把制造玻璃的技术改造,做到极致,我想要什么形状,你就得做出什么形状,如有泄密的话,你的后果自己设想,至于报酬我们秦王府自然也不会亏待你,每月的俸禄按照朝堂上的官员标准分发。” 工匠又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谢恩:“属下定不容使命,殿下我有两位兄弟,手艺也如小人这般,可否邀请我一起制造这琉璃。” 李承乾说道:“忠诚如何?” 工匠双手抱拳道:“绝无二心!” 李承乾转身说道:“就由你自己决定。” “谢殿下。” 回到拍卖场,台上台下都沉默了,大家看着这枚佛像都愁眉苦脸着,这种佛像该是什么样的价格才能拍到。 由于新年要给陛下念经祈福,法门寺,国清寺和弥陀寺等附近着名的主持都被请到皇城来了。 李承乾告诉长孙氏,这群秃头和尚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穷,又不用交赋税,还占着大量的良田。 每年节假日,百姓和皇宫贵族们到寺庙祈福所给功德钱会少?这个时期的和尚又不禁肉食,每个人都吃得肥头大耳。 据《皇唐嵩岳少林寺碑》记载的铭文刻有《少林寺碟》并非是少林十三武僧救唐王,公元621年四月二十七日夜,少林寺十三武僧的确抓了唐王王仁则,随后交给了唐军,而唐朝建立之后,李世民被封为秦王,而并非唐王,就李世民的武功和统帅,还需要武僧去救? 所以武德年间,为了表彰少林寺,所以发放了大量的良田和钱帛,僧人免地税,免徭役,收香火钱,特别是经常受到皇亲国戚的寺庙,为了给自己的子孙祈福,每年在这上面花的银钱就上万两。 由于后期的和尚越来越贪,一份度牒文书居然可以卖到十万 别的不说就说李承乾,坠崖犯脑疾之后,长孙氏每月跑和尚庙送钱,他可是拦都拦不住,加上这次,若不是李承乾苦口婆心,这长孙氏恨不得把玻璃佛像给抱到寺庙去还愿。 佛道两教历史上都被灭过,原因也是影响民生,周武帝时期,佛教徒既然有三百万之众,占人口的七分之一,僧人与道士不生产,不纳税,占大量土地,大大影响了国家经济,由于僧尼质量层次不齐,许多犯罪人员,犯罪之后出家避难,随后还偷偷行奸淫掳掠之事,随后发现寺庙与道教有屯兵谋反之事,然后就有了灭佛之事。 而李渊登基,认道家始祖老子为祖,尊道教为国教,所以目前唐朝道教和佛教还算是持平状态。 周管家拿起喇叭对着台下的观众们喊道:“琉璃佛像,底价50两,现在开始竞拍!” 台下一片哗然,没想到这拍卖价低价居然这么低。 法门寺主持率先举牌,周管家看到后喊道:“30号,100两。” “31号,150两。” 突然贵宾席上的卢家说话了:“3000两。” 周管家立马喊道:“五号,3000两。” 和尚们齐刷刷的看着,贵宾席上的卢家,心里满是复杂:“糟了,若是我们加价,这些贵人们怎么看待我寺?若不加价,此重宝就落入他人之手。” 卢氏掌事戏谑的看着这群和尚心想道:“装!继续装!我等贵族每年去祈福之时,给你们的香火钱会少?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忍得住?” 周管家拿起锤子敲打着木饼:“3000两第一次!3000两第二次!3000两第三…。” “4000两!” 此话一出,众人齐刷刷的看向这几个和尚,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们,这群和尚这么有钱,四千两? 和尚们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只好合掌说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仿佛是卸下了伪装,另一个寺庙的主持也开口了:“5000两。” 周管家喊道:“31号,5000两!” “6000两。” 其他的寺庙也不甘示弱,反正卸下了伪装,干脆就不演了,只要这个佛像往寺庙主塔一放,这些信徒不乖乖的来朝贡?到时候钱还不是“哗哗”的进入荷包? 台下的官员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群和尚,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我们这群当官的才是最穷的。 第46章 最后的争夺 李承乾看着远处在那竞拍的和尚,嘴角勾勒出一丝微笑:“呵呵,等着吧,等我爹登基,就拿你们开刀,为了拿你们敛财的证据,我也不枉费这些日子做这尊佛像。” 拍卖场上的欢呼一阵高过一阵,和尚们已经开始不顾颜面奔放的叫价起来。 周管家嗓子都快哑了,八成是和尚为了恼羞成怒而去戏耍他,每次加价都几百几百的加,周管家喊价格都喊了几百次了。 周管家有气无力的喊道:“30号,三十万两。” “三十万两五百!” “31号三十五万五百一次,31号三十万万两两次。” “三十万万两一千。” 此时此刻的周管家想拿起喇叭摔在这群秃驴的脸上,心想道:“这尼玛不是玩我吗?” 一直冷眼旁观的王家掌事这时发话了:“你们这群和尚若是再浪费我等时间,信不信找人拆了你们寺庙,你们让皇亲国戚,世家大族,王公大臣都在等你们丢人现眼吗?” 王氏家族掌事一发话,众人齐刷刷的盯着他们。 面对如此多的眼光注视,他们也知道后果严重性,几个大和尚对视了一眼心中暗道:“贵人们生气了,都亮牌吧。” 一名和尚双手合十念着阿弥陀佛然后报出四十万两白银的价格,随后就闭目养神的坐下了,看来这应该是这个寺庙目前能调动的钱财了。 “33号,报价四十万两。” 此言一出,又是一阵喧哗,台上的世家大族也是一愣,没想到这群和尚居然这么有钱,居然能顶我们这群大家族的近几年的收入。 “四十五万两。” “五十万两。” 剩下的几家寺庙开始陆陆续续争夺这枚佛像,到最后就剩两家在世俗中颇具影响力的寺庙在争夺这枚佛像。 周管家拿着喇叭兴奋的喊道:“30号贵客,五十万两!” 身边的31号的主持咬了咬牙喊道:“五十五万两!” “五十五万两,这位30号的贵人,还出价吗?” “五十八万两。” “好!五十八两!30号贵客出价五十八万两。” 30号的和尚闭上了眼睛双手合十站在那里,旁边的31号和尚合掌朝30号和尚说道说道:“法门寺主持,本庙深受皇恩,为陛下擒过反贼唐王王仁则,望法门寺主持让于我嵩山少林寺。” 法门寺主持也说道:“觉慧主持,庇寺位于皇城之中,受天子之光,乃京都之寺,岂能将如此佛尊移驾偏远之地,若法门寺得此佛像之后,定日夜在皇都为陛下祈福,为天下祈福,绝不辱没它琉璃佛尊的称号。” 觉慧主持咬了咬牙最后喊道:“七十万两!” 紧接着法门寺主持喊道:“七十一万两。” 觉慧哎的一声,然后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的坐了下来。 周管家此刻也是想尽快结束这场拍卖,好好的休息一下喝口水,只见周管家喊道:“还有哪位贵人要加价,七十一万两第一次!七十一万两第二次,七十一万两第三次。” “咚”周管家用力的在木饼上重重的敲了一下说道:“恭喜30号贵客,拍的琉璃佛尊一枚。” 法门寺的住持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阿弥陀佛的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这次观众们稀稀拉拉的鼓了一下掌,然后开始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这几位他们眼里的高僧,仅此一次他们对待和尚的态度有了微妙的变化。 和尚们心里也清楚,此次过后将会受到非议一阵子,不过琉璃佛往那一摆,没过多久,虔诚的信徒们又将络绎不绝的往山上朝拜进贡。 贵宾席上的皇亲国戚,世家贵族们,冷冷的看着这群和尚,平日里贫僧贫僧的说着,没想到啊这群和尚这么富有。 什么概念呢,唐朝贞观年间正一品官员月俸禄10两银子不到,现在知道为什么李承乾被骂败家子了吧。 若人家王氏家族一百七十万两白银买鼎,那是人家家大业大,皇城的笔墨纸砚,盐铺铁铺全国地方到处都有,能有此银两是很正常的,但这些僧人不纳税还有如此多的银钱,自然让人遐想。 周管家拿起喇叭把众人拉回现实喊道:“有请本次拍卖会最后的商品。” 这时候身穿旗袍的丫鬟捧着一个盘子来到展台,身后丫鬟还带着一个木架子,木架子被红布盖着。 丫鬟们放完东西就转身往后台走去,此时周管家走到木架和展台旁边,然后双手拿住红布一把扯下:“至尊香水与它的赋词。” 木架红布被扯下来之后,上面赫然写道《夜梦记》。 只见一名文人站起身念道:“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众人看完之后,每个人都看着周管家,眼神示意让他解释解释,这啥意思,如此伤感的诗词,和这香水有什么关系,竟然拿来做赋词。 周管家拿着喇叭抒情的说道:“此赋词乃是无名先生为其妻子所赋,赋词祭奠他过世的亡妻,此香水由天山雪莲花所制,是无名先生收集了九十九朵天山雪莲花所制,天下仅此一瓶,无名先生的赋词《夜梦记》由无名先生亲手所写,其为了防止他人仿造,特此在纸张里做了防伪水印,只要把纸张对准天空,就可以透过纸张看到无名先生的签名。” 李承乾捂着嘴在偷笑,雪莲花的确是买的,但是没有九十九朵那么多,其实就是一瓶简单的香水,为了给它赋予价值,所以加了一首词,李承乾没羞没臊的在心里说道:“对不起了,各位诗仙,诗圣们。” 此时的周管家用喇叭说道:“此书画和至尊香水,底价一千两白银,开始竞拍!” 万贵妃和尹德妃眼睛都绿了,万贵妃即刻举牌道:“两千两白银。” 尹德妃也毫不示弱:“三千两白银!” 范阳卢氏掌事:“四千两白银。” 两名妃子立刻转头看向范阳卢氏,说道:“尔等身为男子,为何与我等女子抢夺香水?” 范阳卢氏掌事也不软弱,直说道:“万贵妃、尹德妃,二位亦为尊驾,岂不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拍卖会本是价高者得之,何来抢夺一说?” 两位妃子瞬间语塞,然后万贵妃加价道:“五千两白银。” 尹德妃说道:“五千五百两。” 卢氏掌事直接说道:“一万两白银。” “你!”两位妃子简直气炸了,本以为仗着身份,其他人不敢与其争抢,谁知对方毫不顾忌她们俩的身份,非要与其争夺。 这卢家掌事又不在朝堂做官,朝堂上卢家人做官的又多,跟崔氏家族联姻,关系极好,现在崔氏掌事也在场,你觉得你一个后宫女人,敢怎么样?都以为我们是杜如晦那个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 这时候崔家的管事也举牌道:“一万一千两白银。” 此时的郑家也不甘示弱:“两万两白银。” “三万两。” “四万两。” “五万两。” …..。 价格不停的在加,唯独万贵妃和尹德妃恶毒的看着这三个世家的掌事。 最终香水的价格停在了四十五万两,三家士族掌事也是不笨,这香水虽说天下仅此一份,也是他无名自己说的,之前园游会他的诗的确很好,但真正有价值的是制作香水的技术和那个防伪技术,这些技术才是能源源不断生钱的手段。 他的诗天下多的是大唐多的是,所以借此拍卖会的计划,给他面子提高他的身价与之挂钩,待日后相见之时也可亲近许多,到时候招揽此人让他见识到我们世家的底蕴,自然而然的会选择我们世家。 周管家拿着锤子喊道:“四十五万两第一次,四十五万两第二次,四十五万两第三次!恭喜4号贵人获得,至尊香水与《夜梦记》 此话一出,台下爆出热烈的掌声,崔家掌事也是拱手作揖,随后便坐了下来。 周管家拿着喇叭说道:“此次拍卖会活动就此结束,大家不用急着回去,一会下人们将清理现场,搬出府内自制的点心吃食,给各位远道而来的贵人们享用,贵人们先行休息一会,宴会一会就好。” 说着大家纷纷拍手叫好,周管家也向各位鞠躬行礼致谢。 不一会台上的展台和讲台被府内的男仆人抬了下去,随后上来一群皇城里的乐师吹着乐器,打着鼓,演奏着欢快的音乐就上了台。 除了贵宾席,普通席位上的客人被请往广场的一旁,下人们拿走了广场中间的凳子,其他下人们则抬着一张张长桌来到广场中央。 桌子刚摆好,舞台的后面,整齐的穿着旗袍的丫鬟开始拖着篮子,一篮子一篮子的把点心放到桌子中间摆放好,酒水杯子也一壶一壶的放到桌子中间。 五颜六色的点心和飘香的酒水让在这坐很久的人们喉咙蠕动。 有参加过上次园游会的人已经开始上前拿起盘子,开始在桌案上选择自己喜爱的点心,而身旁的人也开始有样学样的开始拿起盘子上前拿取点心酒水。 而贵宾席上的桌案上开始摆放点心酒水和吃食,王氏的掌事看着面前的精美的点心,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咀嚼,酥软香甜的味道弥漫着口腔,拿起一旁的桂花酒,轻轻的在嘴里抿了一口,口味浓郁,香味弥漫着整个口腔。 几位世家大族的掌事和自家的大臣正品尝着桌上的糕点,称赞着秦王府的美食。 “一二、一二。”这时候的下人们,扛着一个大的火盆来到中央,身后跟随着的两名下人,扛着一只烤羊上来,整只烤羊弥漫着香气,下人们撒上拌着精盐的孜然芝麻,然后一个下人用摇杆在那旋转全羊,金黄金黄的山羊让人咽口水。 此时一位大臣走了过来,问道:“此物如何食之?” 下人弯腰行礼道:“禀告贵人,只需割下肉块就直接吃,敢问贵人,你要吃多少?” 这位大臣立刻说道:“来,先来一斤吃吃看。” 下人直接用刀在羊的腿上,割下一块肉,放在碟盘上双手递给这位大臣,大臣接过烤羊肉,用筷子插入羊肉,狠狠的咬上一口,然后用力撕下一块肉,放入嘴里咀嚼。 随后眼睛一亮说道:“再来几斤!快!” 众人见他如此着急,纷纷也围了上来,让下人给他们也割上一些肉,下人们忙的不亦乐乎,周管家大声的说道:“贵人们别急,这烤羊还有,吃完了我们还会送上来。” 夕阳西下,两位贵妃已经回到皇宫,剩下这群大臣跟自己的好友把酒言欢,刚开始的时候,他们吃着烤肉,喝着酒,玩着拇指猜,以及投壶戏,随后开始吟诗作乐好不快活。 农历的十二月初,天气已经很凉了,待到中旬的长安城,将会大雪纷飞。 今年的雪来的很迟,十二月了,依然没有下雪的迹象,白天的阳光依旧温暖,恰恰是这样的天气,李承乾轻轻的叹气,按照这样的天气累计,再过几年将会有特大的蝗灾,若今年的温度不够,地里的黄虫卵没有冻死,后年的蝗虫数量将成指数性增长。 若李世民没有开疆扩土的功绩,未来几年的灾难,不知道会被诟病成什么样样子。 李承乾招了招手:“周管家。” 周管家屁颠屁颠的来到李承乾面前说道:“小王爷你唤我?” 李承乾指着前面的那群人说道:“去把府里做的火炉给这群大人们御寒,天快黑了,看这样子他们要喝到晚上。” 周管家点头示意说道:“是!” 快过年了长安城也没有宵禁,万贵妃和尹德妃今天在秦王府碰了一鼻子的灰,打算大闹秦王府的尹德妃被李承乾的传话给吓住了,万贵妃和尹德妃各自收到新品的香水,也纷纷闭上了嘴。 庭院处,下人们把装满木炭的火炉拿到大臣面前,大家看着这个新颖的火炉询问怎么操作,只见下人们把火炭放入炉中然后盖上盖子,烟气就从一旁的烟道排了出去,然后在火炉上放上桌子,用毯子盖住,毯子的中间露出了火炉的盖子,拿开盖子然后端上了一个锅架在火炉上。 “各位大人,这锅子里装水的区域你们可以拿来热酒,中间的区域你们可以拿来煮肉,旁边的区域可以喝些清汤去去油性,若想烤肉吃,把锅子拿下来,放上这块铁网,把肉放在上面熏烤即可,旁边的蘸料可以撒在烤肉上,若煮熟的肉食过于清淡,也可以蘸上些许。” 大人们纷纷点头示意表示知道了,然后开始自己动手起来。 “没想到这秦王府招待如此周到,这些点心酒水无不是我不喜欢的。” “贤兄可是说到我心坎上了,如此美食我都不想回去了。” “哈哈哈哈,魏兄何不如问一下秦王的管事,可以不可以给你开间厢房,好好在这住下。” 魏征瞟了一眼裴矩说道:“裴大人,难道你不想留下来?若非他是秦王,我自然肯定厚着脸皮留下住上几日。” 裴矩摸了摸胡子说道:“今天的情景留下来也是可以的,今天的事你我也看到了,你还觉得这秦王还有夺嫡之心?” 魏征喝了一口酒说道:“某实在是看不懂秦王的行为,他果真放弃了吗?臣之鼎都拿出来卖,此举真的让我匪夷所思,真如殿下和齐王所言,真就一心只为钱财?” 裴矩说道:“若王珪和韦挺在此就好了,我们四人还可以把酒言欢,可惜此等美酒佳肴,他二人无缘品尝。” 魏征拿起酒说道:“喝酒喝酒,小心隔墙有耳,此事日后跟太子殿下说了便是。” 裴矩举杯道:“敬你!” “也敬你!” 已是亥时,李承乾捂着额头站在广场舞台上,看着桌子上横七竖八的全都是留在皇城的大臣们,头疼的厉害,肯定是阿开那个狗日的,把划拳交给了这群大人们。 看看这些大臣们,一些把抱着酒坛直挺挺的躺在桌子下,一些趴在桌子上嘴里还咬着半截糕点,看那一个抱着盆吐着吐着就睡着了,另一个正在对着柱子还在划拳,嘴里喊着“哥两好啊,四季发财,喝!” 若这时候有相机就好了,这些丑照拍下来,一家一家的勒索,保证盆满钵满。 李承乾挥手招了招周管家过来:“去找巡夜的兵士,让他们派一两人跟着大臣的下人护送这群王公大臣回府。” 周管家说道:“要不留他们下来过夜?” 李承乾说道:“别惹事,他们带着奴仆在身边,如果有第一次留宿他们就会想第二次,这一次都醉成这样,下一次喝死在府上你负责啊?” 周管家低头称道:“小王爷教训的是,属下立刻去办。” 说完周管家就下去办事去了,这时候的李承乾对着阿开说道:“阿开你过来。” 阿开笑嘻嘻的来到李承乾面前:“小王爷,你叫我啊?” “阿哒~”只见李承乾一脚踹在阿开的腿上。 阿开立马做势要跑,李承乾说道:“你敢跑,这个月和下个月你就自己煮饭吃,小兰不在做你的菜。” 阿开立马刹车,急忙转头跑到李承乾面前跪下:“别啊小王爷,我错了!” “错哪了?” “错在不该惹你生气。” “蹲下,双手抓耳朵。” “哦~” 只见李承乾一拳打在阿开的眼睛上说道:“谁让你把划拳的游戏交给大臣们?你自己看看这些大臣,哪个不是喝的人仰马翻,我们家的酒你又不是不知道,喝出个好歹,你有几条命可以填?” 阿开嘟囔着嘴说道:“我怎么知道平时文绉绉的大人们,喝起酒来也是那么猛,都不带投降的。” 李承乾捂着额头说道:“这群文人为了留名青史,被美酒醉死都愿意,知道吗?” “阿开知道错了!”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你,把广场的清理干净!就你一个人!你长长记性,别跟着我到时候闯了大祸都不知道,听到没有?” 阿开笑嘻嘻的说道:“是!谢谢小王爷。” “滚蛋,干活去吧!” “是是是~” 第47章 宴会 “秦王真的把三足铭文鼎给卖了?” 李建成不敢置信的看着魏征和裴矩。 魏征拱手作揖道:“千真万确!属下与裴师亲眼所见,被王氏的掌事以一百七十万两白银买去。” 裴矩说道:“老夫已派人查明,是秦王以一万两白银从一位农户手中购得,挖掘的时候,附近的乡邻都是在现场。” 李建成皱了皱眉头:“孤实在是想不出为什么,二位爱卿如何看待此事?” 魏征和裴矩相视一眼,也是摇了摇头,李建成在殿前来回踱步着,在思考着这个自己的二弟到底在想什么? 李建成来回踱步好久叹息道:“孤想了如此之久,实在是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么?两位爱卿说一说你们的看法吧。” 魏征摸着胡子淡淡的说道:“当下秦王的行为着实让人捉摸不透,但还是不能掉以轻心,自从秦王回府养病之后到现在,他一直都在揽钱,而被调遣的军队和官员也置之不理,他朝堂上的官员也陆陆续续不在和秦王联系,他手下的一些官员有些为了跟我们缓和关系,时常与我们的人打交道,虽说所有好事情都往我们这边方向发展,但属下隐隐约约觉得此事不简单。” 裴矩点点头说道:“老夫的个人看法与玄成看法一致,不同的是我认为秦王可能要想办法跟陛下让他回封地,除了此法我也无法理解他为何如此揽财于己。” 李建成点了点头说道:“裴师此言有理,孤也是如此认为,把皇城内的能动用的兵力派出去严守各个要点,让下面的时刻观察秦王部下的军队,一但秦王有任何动向,就能立刻做出回应,以备不时之需。” 魏征和裴矩拱手领命,这时候李建成好奇的问道:“爱卿此番参加拍卖活动,感觉如何?” 魏征摸了摸下巴说道:“若这秦王非敌而友,属下真就愿意与之交往。” 李建成哦豁的一声说道:“玄成评价竟如此颇高,这次与上次园游会相比如何?” 裴矩插话道:“有过之无不及也。” 魏征也点头说道:“此次拍卖会又见新颖食品,那烤全羊香甜可口,点心也是入口酥软,更是美酒佳肴,那桂花酒既然可以留香于口,若说吃食美酒,这秦王府说第一,天下没人说第二。” 裴矩摸着胡子回想着:“那日我等学到一喝酒游戏,名叫“划拳”,我等划着划着就喝得酩酊大醉,待醒来的时候,已至天亮,问了夫人才知,整整醉了一宿,哈哈哈哈。” 李建成闻二人对秦王府宴请如此评价,也想体验一下,所以说道:“二位爱卿享福了,孤也想吃着秦王府的美食。” 魏征闭上眼睛摸了摸胡子说道:“殿下想吃也未必不行。” 李承乾说道:“玄成可有良策?” 魏征与裴矩相视一笑对着李建成说道:“殿下忘了此次殿宴?” 李承乾拍手叫好:“对啊!两位爱卿,我们要不要这件事上,嗯?一下” 魏征挑了挑眉:“嗯?一下?” 裴矩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莫要再此事动手脚,秦王本就惊弓之鸟,若再咄咄相逼,惊恐他鱼死网破。” 魏征也点头道:“属下也觉亦是如此!” 李建成摆了摆手:“算了算了,爱卿跟孤讲讲划拳呗,怎么玩?” 裴矩这时候来了兴趣:“先这样……。” 太极宫内,唐高祖李渊净身焚香之后开始会见尚食局官员黄庆和礼部尚书唐俭,只见李渊笑着问向唐俭道:“茂约,此次宴会留给内务府安排就行了,你一个礼部尚书何必劳此大驾?” 唐俭微微一笑道:“非是我要如此,而是太子建议让秦王办此次宴会,我来做说客。” 李渊露出疑惑的眼神说道:“太子?秦王?他们俩向来不和,太子既然让秦王办宴会,王爷办宴会这本就不符合礼法,既然还是出自你这个礼部尚书之口,就奇怪啊,难道这秦王办的宴会有何不同?” 唐俭也是嘿嘿直笑说道:“前些日臣有幸参加两次秦王举办的活动,宴会之新颖,食物之美味,让臣现在都回味无穷,或许是太子的属官也去了宴会,回去跟太子禀报,所以太子才让臣来游说陛下您,毕竟臣下也带有私心,还想吃一下秦王府的美食。” 李渊对着唐俭说道:“朕就是喜欢你这点,喜欢就说,不被礼法钉在柱子上。” 唐俭微笑道:“陛下谬赞,那陛下此事就定了?” 李渊点头道:“朕这边同意了,秦王那边你去游说吧。” 唐俭拱手作揖道:“领命!” 李渊疑惑说道:“秦王府上美食真就那么好吃?” 唐俭嘿嘿说道:“不敢欺瞒陛下,臣就拿您做借口,让他当做贺礼,为您办此次宴席,一是为了尽孝心。” 李渊捂着头说道:“这次拍卖会已经让秦王以朕的名义救济贫民,流民,若再让秦王如此安排,朕怕秦王应付不过来。” 唐俭却无所谓的答道:“陛下多虑了,其实所有宴会活动都由秦王妃一人组织,秦王都没有出面,臣此次去秦王府也是拜访秦王,秦王答应了秦王妃自然照办,至于救济贫民的事情,秦王现在还在职尚书令,救济之事秦王已安排其户部等人前去办了。” 李渊点点头:“嗯,那宴会之事就由爱卿前去即可,朕静候佳音。” 李承乾百无聊赖的在逛街,花开富贵在府里忙着新年院内的布置,李承乾又不能出来放烟花爆竹,那东西只能等火药普及了,才能拿出来玩。 周毅穿越到唐朝过的第一个年,对唐朝过年很感兴趣,但是也不能到处逛别人家,大家都在家里准备守岁和祭祖的准备,唯独李承乾和李壹在街上逛着。 大中午的朱雀大街,一个人影都没有,李承乾踩着雪哗哗的走着,李承乾突然站住说道:“回去吧,不想逛了。” 李壹说道:“是,少爷。” 走的不是很远,李承乾就回到秦王府的侧门,看见门口停着马车,便向门内的值守问道:“这是谁啊?明天都快过年了,都还来串门。” 只见值守护卫说道:“小王爷,来的是礼部尚书唐俭,唐大人,说是要见王爷,特来拜访。” 李承乾跨过门槛说道:“好了好了知道了,你继续值守吧。” 走去往李世民的住处,一路上看到府里的人都在忙碌着,从李壹的口里得知,自己的母亲长孙氏要往红包里塞压岁钱和写拜年贴,本以为压岁钱只是给孩子,没想到每个人都有。 唐朝的拜年和未来的拜年不同,拜年只是给贺帖但不能进家,在拜年贴上写上贺词,在门口等家主出来然后献上拜年贴,若家里没人就把贺帖放在门口的信箱里。 看着走过旁边的仆人抱着一捆竹子,放到庭院中的火盆旁,李壹告诉李承乾原来这是等守岁之后拿来烧的爆竹,除夕的过后的第一天,也就是正月初一,家家户户在庭院前开始烧爆竹,以做到辟山魈驱饿鬼的功效。 李壹走过走廊来到了庭院处,看到仆人正拿着贡台放到水井旁边,便边走边说道:“李叔,这又是什么操作?” 李壹看完水井之后转头向李承乾解释道:“此乃祭祀家宅六神中的井神,也称水神。” 李承乾疑惑道:“家宅六神?” 李壹说道:“土地神,灶神,井神,粮仓神,床厕神,牛马神。” 李承乾:“哦~家宅六神,原来和我们生活的关系密切相关的。” 李壹点头道:“然也!” 李承乾撇了撇嘴:“李叔你还拽个然也,说是的不行吗,还然也,看不起你。” 李承乾见李壹默不作声就说道:“那过年还要祭拜什么?” 李壹想了想说道:“少爷你得先去太庙祭祖,然后在皇宫守岁,府里的这些杂事让仆人做就行了,您和王爷要去丹凤门赴宴,到时候你还要和王爷一起祝贺词。” 李承乾扭头惊愕看着李壹道:“啊?李叔,我也要去?” 李壹人性化的歪着头,学着李承乾鄙夷的表情说道:“怎么?少爷,你爷爷都不想去看?” 李承乾也歪着头伸出两个食指指着李壹说道:“哟~李叔有办法?” 李壹站直淡淡说道:“没有。”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晃了晃脑袋:“那还说个屁,走了走了。” 李壹说道:“少爷很反感去见陛下?” 李承乾摊了摊手:“有什么办法,反正还是得去,一站就一两个时辰,然后听各个官员在那你侬我侬,如果是你,你愿意去皇宫还是跟着我到处玩。” 李壹撇了撇嘴:“少爷,你侬我侬是这样用的吗?” 李承乾:“那你来说一个。” 李壹:“情投意合!” 李承乾竖起大拇指:“经典我叔,你赢了。” 李壹说道:“不过少爷,去了皇宫你多多少少装点,不要看谁不爽你就怀恨在心,怎么说你也是秦王世子,多多少少大度点。” 李承乾斜瞟了李壹一眼:“我在你心中就那么恶贯满盈吗?我什么时候苛刻过手下和下人?” 李壹认真的看着李承乾说道:“少爷,我只是觉得你对待贵族有点过分。” 李承乾说道:“你可别胡说,我哪有,我都是和和气气的,平易近人,项来都是人挡杀…不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恩怨分明。” 李壹淡淡说道:“所以你让属下平易近人的在安陆王衣服上涂红磷?然后和和气气在他房门涂黄鳝血?现在安陆王头发都还是卷的,一点点声响就被吓得快尿裤子。” 李承乾说道:“谁让他骂我,上次被踹了一脸还敢惹我,这次我只是小小的惩戒。” 李壹淡淡的吐槽道:“是是,少爷小小的惩戒一下,安陆王现在顶着几个月的卷发,每天都穿着尿布。” 李承乾不服气的说道:“瞎说!他上个星期不是不穿尿布了吗?” 李壹接话道:“是的,现在不是每天滴尿了,偶尔而已。” “怪我咯?我怎么知道他那么不经吓,我的血手印还有断头纸都还没出来,他就不行了。”李承乾摊了摊手说道。 李壹接话道:“能经得住少爷这一顿吓唬的,在长安没几个。” 李承乾和李壹来到李世民的书房门口,李壹转头跟李壹说道:“李叔你自己去溜达吧,我去看看这个礼部尚书唐俭唐叔叔。” 李世民有些犯难,唐俭用尽孝之名来跟他商量让他策划此次宴会,可是这宴会不是你们礼部的事吗?让我一个王爷去策划此事,于情说得过去,于礼说不过去啊。 唐俭说道:“陛下已经同意让您举办此次宴会,臣下想知道王爷还有哪些顾虑的呢?” 李世民为难的说道:“陛下所托,做儿子的定然竭尽全力,但府上的吃食,是由乾儿的仆人所做,唐大人你也知晓,吾儿身患脑疾,若陛下吃完之后看上乾儿的仆人命其留下,那乾儿….。” 说完李世民无辜的看着唐俭。 唐俭低头说道:“这着实有些麻烦。” 门口传来了稚嫩的声音:“没事,到时候让宫里的御膳房过来学就行了。” 唐俭和李世民转头一看,原来李承乾奔奔跳跳的就走进了房间。 只见李承乾双手作揖快速的对唐俭和李世民说道:“唐叔叔好,爹爹好。” 李世民则是点点头,而唐俭准备作揖弯腰行礼时,面前的李承乾已经走到李世民旁边拉开椅子坐了上去。 唐俭嘴角抽了抽,果然是传闻中的那样,和之前知书达理完全不一样,只见李承乾双膝跪在椅子上,伸手去拿桌案上的甜点,然后转身向唐俭扔去:“唐叔叔吃糖,接着。” 唐俭被突如其来的点心炮弹打的措手不及,慌忙的接住点心,然后看着手里的点心愣住了,这什么操作? 李承乾拿起点心吃了起来问道:“唐叔叔,这时候大伙都在过年,你咋跑来我爹这来了,刚刚听你说让我仆人做菜,做给谁吃啊?” 李世民摸了摸李承乾脑袋说道:“承乾不得无礼。” 然后转头对唐俭说:“乾儿已经野惯了,还望唐大人海涵。” 唐俭微微笑,然后咬了一口甜点说道:“不碍事,小王爷如此亲近于人也是好事,秦王也知,某也不喜过多礼仪。” 李世民哈哈一笑对李承乾说道:“陛下想让我们举办这次宴会,想让你的厨娘为王公大臣们做吃食,你怎么看?” 李承乾无所谓的道:“做就做呗,没什么问题,若爷爷喜欢到时候你让内务府挑两三个人打下手,顺便学做菜,这样既不要走我的厨娘也可以往后做菜给陛下吃。” 唐俭哈哈一笑道:“那就这么定了,我去游说皇上,明早秦王殿下安排人到宫里,我派内务府的人来接。” 李承乾接话道:“不过唐叔叔,我有一个要求。” 唐俭说道:“小世子你说。” 李承乾扣着鼻子说道:“此次宴会的所有吃食都由内务府准备,出了问题由你们负责,丑话说在前,我可不想我爹在吐血了,还有就是唐叔叔得保护好小侄的手下人身安全,小侄的手下跟小侄久了不是很懂规矩,唐叔叔你交代好宫里的人,因为有其主必有其仆。” 李世民呵呵说道:“小孩子不懂事,胡乱说的,莫要在意。” 唐俭也点头道:“放心,此行本官做担保。” “那就行了,我去交代我的仆人去了,爹,唐叔,你们聊。” 说完李承乾跳下椅子,一蹦一跳的走了出去。 第48章 宴会2 李承乾来到自己的院子:“花开富贵。” “到~” “小的来了。” “少爷。” “属下在!” 李承乾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四人,摸着下巴说道:“有一件好消息和坏消息,你们听哪个?” 小兰花率先开口:“坏消息吧” 其他三人也点头道:“先听坏消息吧。” 李承乾摊开手道:“你们可能都要离开王府了。” “啊?” 四个人瞬间跪下来说道:“主子,不要赶我们走,我们哪里做得不好惹您生气了,我们改了便是,主子莫要赶我们出王府。” 小兰花哭丧说道:“对啊,小兰花再也不淘气。” “我再也不偷吃了。” “我再也不偷懒了。” “我再也惹你生气了。” 四个哭爹喊娘的叫唤着,院外的护卫听到里面的动静如此大,跟着身边的同僚说道:“小王爷是不是抽他们嘴巴子了?叫的那么惨。” “哎呀,放心吧,小王爷从来打杀下人的,也就踹几脚出出气,上次刘开柱这厮被踹了几脚,还得碎银子,我都想被小王爷踹几脚,哎没那个福分。” 李承乾抠着鼻子说道:“不想听好消息?” 声音戛然而止,阿开率先说道:“小王爷那好消息是什么?” 李承乾撇了撇四人一眼:“好消息是你们得去皇宫煮饭,小兰花主厨,你们三打下手,后天回王府。” “耶~” 四个人瞬间跳起来,开心的抱在一起。 “吓死我们了,还以为我们做错什么事惹得少爷你生气了。” 李承乾一脸鄙夷的看着四个人:“瞧你们那点出息,喊得要死要活的,还以为我要杀了你们。” “哎呀,小王爷,我们这不是怕你不要我们嘛。” 阿贵上来立马捏捏肩膀说道。 “对啊对啊。” 小兰花拿着扇子扇风。 李承乾一把把扇子拍走:“大冬天的,你扇什么扇子,阿谀奉承你也要专业点。” 小兰花嘿嘿尴尬笑道。 李承乾说道:“去了皇宫里头要好好守规矩,皇宫跟王府不同,在这还有我罩着你们,去到皇宫里犯了事我都救不了你们,基本的礼仪到时候你们跟宫里的人请教,每人去库房领二十两银子,请教他人的时候,给别人点好处,让他们教一些宫里保命的技巧。” “是!” 李承乾转头看了看阿开:“特别是你,他们三还很机灵,懂得随机应变,进了宫你得听他们三的,你个呆头呆脑的家伙,到时候犯了事救都难救。” 阿开点头哈腰应道:“是是是!” 李承乾继续说道:“一会殿中省的人会来跟你们交涉,统统机灵点,估计明天早上开始做饭,做到下午才行,毕竟十几桌菜,做好了皇帝有赏赐,明白吗?” 四人齐声应道:“是!” 李承乾开始问道:“把我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 四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李承乾伸手拦住他们说道:“停停停!从现在开始,你们汇报工作或者事情,要开始用,一,二,三,汇报。” 小兰花开始说道:“一、一会去库房领银两,二、然后跟宫里的人交涉、三、请教宫里人的规矩,四、打点银两搞好关系,五、学习在宫里的保命技巧。” 随后李承乾要求剩下三人把刚刚的事情都复述一遍,每个人都能说出来之后就让他们去库房领银子去了。 四个人刚走出院门外,护卫就拦住阿开:“哎刘开柱,刚刚发生啥事,鬼哭狼嚎的,你现在这样子也不像是被打的啊。” 刘开柱嘿嘿说道:“没事,小王爷逗我们玩呢,我现在去库房领银子。” “啥?领多少?” “二十两。” “我靠!刘开柱,我能跟你换吗?兄弟我也想领银子。” “切~这些钱是保命的,又不是给我花的,再说了我才不换,打死都不换,死我都要死在小王爷身边,哪我都不去。”刘开柱自豪的说道。 那名护卫说道:“你小子,发了财别忘了兄弟我哦。” 刘开柱摆了摆手说道:“放心吧,有赏赐就请你喝酒,这次兄弟我去皇宫嘿嘿!走了。” 那两名护卫羡慕的看着刘开柱说道:“哎,这小子命真好,能当小王爷的近身护卫。” “别羡慕了,反正这小子也挺大方的,有钱也不会忘了我们俩的,还好以前这小子刚来的时候我们没有欺负他。” “还好我们俩有先见之明,现在府里除了阿开,就我们俩混的最好。” 花开富贵四人来到库房,发现周管家正在清点库房,阿富先开口道:“周管家好。” 周管家转头看见是花开富贵,微笑的说道:“是你们啊,来这里有事吗?” 阿富说道:“小王爷让我们每人领二十两银子。” 周管家笑眯眯的说道:“行,去那登记领就行了。”然后转身低着头一页一页的看着账本,嘴里还哼着小曲。 四个人领完钱出来之后,小兰花说道:“这周管家现在越来越好说话了,以前还问东问西,问要钱的时候,拖着久久的,现在这么爽快。” 阿贵说道:“你不看看我们是谁的人?上次拍卖会你知道府里进账多少吗?” 阿开问道:“多少?” 阿贵伸出三根手指:“快三百万两银子!” 阿开睁大眼睛说道:“这么多?” 阿贵说道:“你以为,那天你不在,吃饭的时候你才回来了,我可是在现场的,你知道吗?那群和尚居然有七十多万两银子!” 阿开惊奇的说道:“我靠!这么多,你确定他们是和尚,不是土豪?” 阿贵摊开手说:“反正你是没看到周管家当时在交接商品的时候,那一箱箱银子摆在他面前的样子,他的嘴都笑到耳朵根去了。” 阿富插话道:“这一切都是小王爷弄的,你说周管家还能对我们有坏脸色?” 小兰花说道:“反正我就一个宗旨就是跟着王爷,谁来了都不换。” 四个人一起学着小王爷的抓拳姿势,上下摇摆说道:“都不换~都不换!” “谁在喧哗!不知道府内禁止高声喧哗吗?” 四个人一起缩脖子悄咪咪:“都不换~”的往李承乾的住处走去。 秦王府的后门处,李承乾用小指扣着耳朵看着眼前的这名太监,只见太监恭敬的朝李承乾作揖道:“殿中省丞尚食局总管黄庆,拜见小王爷。” 李承乾上下打量着这个黄庆,这个太监在宫里也是一个从五品上的官,只见李承乾勾了勾手指说道:“跟我来。” 黄庆一头雾水,然后跟着李承乾走入后门,李承乾转头看着黄庆说道:“本王邀公公前来,是有事于你。” 黄庆拱手作揖道:“郡小王爷有何吩咐?” 李承乾指了指门口说道:“那四个人是我的手下,到了皇宫里你罩着点,诺拿着,这些是给公公的茶水费,毕竟教导新人废些口水。” 看着李承乾塞过来的银子,黄庆急忙推辞:“使不得使不得,王爷折煞咱家了,没有此事咱家也定当竭力教导,保护好王爷的人。” 只见李承乾手指天上:“看!有飞机!” 黄庆抬头看向天上疑惑的道:“飞鸡?什么飞鸡?鸡飞那么高吗?” 黄庆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衣袋里塞进了什么东西,重重的。 黄庆伸手一摸,原来是刚刚小王爷给的银两。 黄庆急忙的道:“王爷这银子我不能收。” 李承乾吹着口哨扣着耳朵:“银子?什么银子?我没看到什么银子。” 黄庆眉头微抬心领神会的说道:“小王爷放心,咱家定保他们安全。” 李承乾摆了摆手:“那就麻烦公公了,公公慢走。” 黄庆拱手作揖道:“殿下留步,咱家先行告退。” “拜拜,宫里见。”说完李承乾摇了摇手转身走回自己的住处。 黄庆看着自己的手,学着李承乾的样子摆手说道:“拜拜?” 走出后门的黄庆看着站在墙角一排的四人说道:“你们呀,真是有一个好主子,走吧,上车,这次呀要给陛下做宴膳要好好做,不能马虎啦,家伙事都带齐了吧?” 阿贵笑嘻嘻的说道:“禀告公公,这圆桌才带了几张,你看一下,让工匠们连夜赶制一下,一桌坐九个人您看着安排。” 黄庆结果图纸说道:“也是赶急,若陛下多给些时日就好了,我会通知工匠连夜赶制的,还有吗?” 小兰上前说道:“公公这些是宴席要准备的食材,您过目一下,这一张纸是一桌的量。” 黄庆看着递过来的纸条说道:“怎么还有药材呢?这药材有什么用?” 小兰花说道:“这药材作用是去味增香,主要把豚肉里的骚气去掉。” 黄庆也有些中药功底,看着几味药材也是滋阴补阳的功效,合起来也不会怎么样,所以答应道:“那人手呢?” 小兰花说道:“人手要身强力壮的,不然我一个小女子弄不来,到时候听我指挥就行了。” 黄庆看着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说道:“那好,咱家就把膳食监的人都交给你了,走吧你们几个一同上我的马车,我有话跟你们说。” 黄庆在马车里给他们四个人每人发放一块腰牌说道:“看好咯,这可是关乎你们的性命,这每个宫门都有宫籍,到时候不要乱走,皇宫的禁卫盘问你的时候,你就把牌给他看就行了,你们要是分不清啊,就看哪个门最小最偏你就走哪个门,到时候把门将会看你们的腰牌,出了宏义宫也就是秦王府,一直往东走,走到永春门,见了城门朗给他看腰牌,登记名字之后往里走,我已经安排人在那等你。” 阿开说道:“公公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黄庆摇了摇头说道:“我先得去殿中省交差,随后才能去膳食监找你们,一会到了城门,赶车小太监会领你们去的,记住了到了膳食监哪也不许去,累了有人会安排厢房给你们住,呆到后天早上就行了,皇上吃的开心了就会有赏赐,早上领完赏赐就可以回府了。” 黄庆看着四个人默不作声说道:“记清楚了吗?” 四人点头道:“记清楚了!” “那好了,小顺子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黄庆下了马车上了另一辆,往另一个宫门驶去。 临行前还掀起窗帘交代道:“记得,别乱跑。” “黄公公慢走!” 阿富掀开帘子对着赶着马车的小顺子说道:“小顺子公公,一会劳烦你了,小小敬意望公公笑纳。” 小顺子看着递过来的银子也是笑了笑接过说道:“好说好说,一会跟着我,记住了,少说少问少看,见到华丽衣服的低头作揖然后弯腰走就行了,别直视贵人。” “明白,明白!” 阿富退回到马车里,瘫坐在一旁说道:“真累。” 阿开则大大咧咧说道:“真麻烦还不如呆在小王爷身旁自在。” 小兰花也嘟着嘴说道:“嗯,我也觉得,要不是进宫,我差点把礼仪都快忘光了。” 小顺子公公拉开帘子探头进来悄咪咪的说道:“嘘要慎言,你们不要命了?记住这种闲话千万千万别在宫里让人听到,不然你们就完了,只要你是下人,就做好下人的本份,不管你的主子是谁,只要进了皇宫,都不比陛下大,明白吗?” 阿贵点头说道:“是是是,保证不在宫里头说。” 小顺子再次提醒道:“记住了,不想被杀头就嘘~。”然后做了嘘的手势。 “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永春门的宫门口,监门将军正在核实四人的身份牌,中郎将带着禁军在检查身后马车里的东西,城门朗在一旁拿着钥匙等待两位同僚跟手下核实情况。 只见中郎将举起手:“器具核实完毕,并无异常。” 监门将军举起手:“人员门籍核实完毕并无异常,已全部登记造册。” 城门朗拿起钥匙插入孔洞:“收到,开宫门。” 栓门处的士兵放下手里的武器,然后把门栓抬起,然后两人一拉,一声“吱呀”声,红色的宫门从里面打开。 四个人跟着马车一步一步的走入皇宫,进入永春门只见六个太监整齐两排站在一起,小顺子停到几人中间说道:“可是庆公公安排来的?” “是~”六人齐声。 “这四位朋友非宫里中人,一会到了膳食监要好好照看,莫亏待了他们,你们可知?” “是~” 小顺子在马车上转头向他们四人说着:“皇宫院内不是朝议的官员是不能骑马的,不过运送器具时候你可以坐在马车一旁,禁军护卫看到是不会栏你们的,后面的马车你们四个人分别坐一辆,记住要慎言慎行。” “谢谢小顺子公公。”四个人作揖道。 “咱家先回嗣马监把马车还了,一会再去膳食监碰面,咱家先过去了,驾~”说着小顺子轻轻呼唤马匹,慢慢地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第49章 宴会3 四个人站在膳食监的大院中,有领导能力的阿贵开口说话道:“各位公公、御厨们,在下是秦王府中山郡王乾小王爷的手下,这次由陛下指定我们置办宴会,所以我们要团结一心为陛下做好此次宴会,要做到陛下和王公大臣们吃的开心,吃的放心,吃的舒心,贯彻王爷要求的三大精神,做菜要稳,放料要准,添材要快。” 阿贵拱手作揖道:“现在我们都是兄弟,一条绳上的蚂蚱,王爷说大家来做事是本份,努力帮忙是情分,来了就是有缘,来了就要有赏,小王爷把自己攒下来的银钱分给大家,感谢大家的帮忙,阿开上。” 只见阿开手里捧着放在盘子八十锭一两银子说道:“各位公公、御厨小小敬意,望你们笑纳。” 说着阿开一排一排的发放银子,院中的太监和御厨们脸上满是惊愕,心想道:“没想到还没做就有赏赐,这小王爷太好了吧,这可是他们两个月的俸禄啊!” 大家都开心的领着,每领到一分钱都会真诚的道谢:“谢谢小哥,感谢小王爷赏赐。” 钱发放完了阿贵开口道:“公公们,添材清洗的活交给你们了,没问题吧。” 众太监说道:“没问题,小哥这个交给我们了。” 阿贵对着御厨说道:“一会各位御厨大人在旁边看,如果学会了就立马去做,因为明天下午王公大臣们就要进宫赴宴了,我们只有今晚这点时间学习和实验了。” 御厨们拍拍胸口说道:“没问题小哥。” 阿贵说道:“在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做了一桌,我们先试吃,然后根据你们的特长选择做哪一份。” 膳食监里面,几十个人抢着吃一桌的菜,连平时力气很大的阿开都被挤出来。 花开富贵四人站在外围看着抢食的御厨和太监们充满了无力感。 阿开看着这群人说道:“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太监那么有力,我硬是挤不进去。” 小兰花拿出怀里的点心:“吃吧,我私藏了一些,一会教他们炒菜没体力怎么行,我刚才做菜的时候尝不少。” 阿贵阿福阿开三人每个人拿起点心,蹲在一旁看他们吃饭,异口同声:“哎~” 整整一桌满满的菜,不到一会就被他们吃完了,看着他们吃完了阿贵走上前说道:“各位公公和御厨们,那位公公不要舔了,先把盘子放下,一会我们还要做菜,你们要试吃呢。” 那位公公尴尬的摸了摸头说道:“咱家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美食呢。” 阿开举起双手说道:“好了好了都靠过来,别吃太饱,因为过后的甜点和饭菜都需要你们品尝味道,留点肚子试吃,大家觉得这饭菜怎么样?” 大家称赞说道:“太好了,这次赏赐肯定有了,我们在这谢过四位贵人了。” “对啊,谢谢啦。” “是啊是啊。” “太好吃了。” ……。 七嘴八舌的说着,阿贵举起双手下压说道:“好啦,好啦,大家都听我说。”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阿贵说道:“大家的工作都安排好了,都记住了吧。” “记住了。” “那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那我现在正式宣布,工作开始!加油!” “加油!” 李承乾躺在马车里昏昏欲睡,一个人实在太无聊了,李叔又是一个闷葫芦,根本不知道跟他聊什么,只从进了宫李承乾就想到处走走,但是听李壹说道,如果鬼鬼祟祟到处乱走,一不注意就会被禁卫军拿弓箭射杀。 所以李承乾只好在马车里待着,头搭在马车窗口处往外面看去,长长一排的皇亲国戚,外邦使臣正在接受宫门的护卫盘查。 李承乾还以为自己是王爷有特权,发现自己这款王爷太多了,光自己的爷爷的儿子都一大堆,比自己年纪小的都有,刚刚和自己打招呼的汉王李元昌就是其中一位叔叔,你自己小一岁。 李承乾跟李壹抱怨道:“我这个爷爷是真的能生,那么多儿子女儿,就刚刚那位奶声奶气的,居然是我叔叔汉王李元昌,我这是要排队到什么时候,我爹早早就进去了,我这爹也不靠谱居然把自己儿子丢在这。” 李壹也不搭话,看着对面的门将说道:“少爷,到我们了,下车准备入殿吧。” 李承乾走出马车伸一个懒腰:“终于到我们了。” 李壹来到马车旁,把李承乾抱了下来,然后两个人走到阶梯上,李壹递出自己和李承乾的腰牌,然后张开双手让禁军护卫搜身,然后走到前面的中郎将面前签字。 李承乾学着李壹的行为也张开双手,门将低头看着他,象征性的摸了摸就放他过去了。 丹凤门是皇帝在重要的宴会宴请王公大臣的地方,唐朝的新年,在京的九品阶以上的文武百官,都将得到皇帝宴请到丹凤门的丹凤楼里参加宴会,宴会还没开始之前,文武百官要向皇帝陛下祝贺词送贺礼。 李承乾跟着领路的太监一步一步登上丹凤门的城楼,进入楼阁的李承乾,因为年幼并不会被带到殿中,而是从一旁侧门进入内阁的厢房,这里是皇帝女眷聚集的地方,而超过13岁的都要到殿中参拜。 到了内厢房门口,太监拱手作揖道:“小王爷您且在殿中等待,待到殿中仪式完成之后,跟着贵妃娘娘入殿即可。” 李承乾拿出一锭银子,对着太监勾了勾手说道:“你过来一下。” 那名太监缓缓走到李承乾旁边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李承乾把银两塞进他的衣袖中说道:“这一路辛苦你了,今晚跟本王一样的有多少人?” 小太监转头看了看周围对着李承乾说道:“禀告小王爷,来丹凤殿赴宴的王爷,除了跟陛下同辈的亲族兄弟汉王,年过13的王爷都来到丹凤殿赴宴了,至于与殿下这般年纪大的同辈王爷,仅殿下一人。”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小公公辛苦你了,你忙你的去吧。” 太监拱手弯腰作揖道:“小的告退。” 李承乾转身推门进入厢房,看到万贵妃和尹德妃正在让自己的婢女摆弄身上的发饰,李承乾只瞄了一眼就打算转身出门,可是为时已晚,该来的还是躲不掉。 只听见一声清脆的声音说道:“小承乾你这是要去哪呢?” 李承乾黑线下拉,我尼玛已经够快了,还是被这两个眼睛毒辣的女人给逮到了,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还是要来,李承乾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转身说道:“哎呀,孙儿这不是整理一下衣着嘛,为了见贵妃娘娘,这不我从我娘那顺了瓶香水过来了。” 说着李承乾从袖子里拿出香水,走到万贵妃面前递给她。 万贵妃看着一脸笑嘻嘻的李承乾也是原谅他了,说道:“小滑头,我还不知道你啊,看在你如此有孝心的份上原谅你了。” 李承乾笑嘻嘻的双手做个叉手礼跪拜道:“孙儿李承乾给贵妃娘娘请安,提前祝贵妃娘娘新年吉祥,万福安康,越长越年轻,越长越漂亮。” 万贵妃抬手说道:“小承乾平身吧。” “是。” 李承乾嘿嘿站起身,转头看了看尹德妃一眼,然后往尹德妃那走去。 尹德妃撇了一眼李承乾,也懒得和他理他,叫他做晚辈礼也是白搭,反正也不诚心,今天心情好懒得和他计较。 李承乾假装绊倒,因为走得太近,扶住尹德妃的膝盖然后借势跪在尹德妃面前:“晚辈祝尹贵妃,福禄安康,万福吉祥。” 尹德妃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好啦,起来了,下次走路注意点,别不这么不小心,去一旁等候宫宴吧。” 李承乾看着偷偷把香水收入囊中的尹德妃心中暗笑:“切~,嘴上说着不要,身体还是挺诚实的嘛。” 万贵妃也是惊讶,平时不怎么对付的两人,今天李承乾如此僭越,尹德妃都不生气,或许是今天心情好,以前都不带她赴宴,这次带上她,她自然是很高兴。 李承乾找到卧榻直接就躺了上去,然后对两位贵妃说道:“贵妃娘娘,我是小孩经常睡眠不足,再加上脑疾要经常休息,你们养过孩子的也知道,我先睡一会,你们聊。” 万贵妃:“….。” 尹德妃:“…..。” 两位贵妃在想,这李承乾真的跟传闻一样,一点礼法都不懂,能说他什么?患有脑疾多养病、多休息是皇帝说的,你说他他就说爷爷准许的。 反正在皇宫里出了事情由他和秦王负责,不管她们俩的事,随便闹就当热闹看,反正不和他爷俩产生关系就行了。 丹凤殿正厅中,文武百官正井然有序的分成两排,文左武右依次按照爵位品阶排列着。 “皇上驾到~”太监扯着嗓子高声喊道,李渊穿着一身服衮冕缓缓的走向中坐。 众大臣功勋贵族齐呼:“吾皇万岁。” 三拜九叩喊完三声万岁之后,李渊站起抬手道:“众卿平身。” 李渊对着一旁翰林院承宣说道:“开始吧。” 一旁的翰林院承宣喊道:“奉天承运皇帝,岁及元日,尊天九五,礼尊圣意,子嗣继寿,百官朝贺,共进贺礼。” “皇太子献礼~金丝玉龙啸天一尊。” “秦王献礼~紫金寿桃一枚。” “齐王献礼~金尊寿佛一尊。” ····· 翰林院承宣喊道:“礼毕~太予乐署觐见。” 说完皇家歌舞团开始入场,在殿中的一旁摆上乐器准备完毕。 承宣喊道:“驱傩仪式开始。” 几百人穿着红衣黑裤,带着狰狞的面具敲打着手里的鼓,整齐划一的往殿中跳去,边跳边喊:“哈!嚯!” “咚咚咚。”厢房被敲响,外面的太监说道:“贵妃娘娘,殿中驱傩仪式已经开始,您和小王爷可以入殿了。” 万贵妃的宫女走到李承乾旁边,摇了摇李承乾说道:“小王爷宴会准备开始了,快点起来赴宴了。” 李承乾搓了搓眼睛坐了起来:“开始了?小姐姐?” 小宫女捂住自己的小嘴说道:“嗯,献礼已经结束,现在是舞礼,小王爷快去看看吧,一会都要跳舞。” 李承乾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跳舞?” 小宫女点头道:“奴婢帮你穿鞋,快点啦,一会赶不上会被贵妃娘娘责怪的。” 李承乾微笑道:“谢谢小姐姐啦。” 李承乾匆匆忙忙来到尹德妃后面排好队,里面“咚咚”的鼓声传出殿门,李承乾想垫脚看看里面搞些什么,只见尹德妃转身用食指敲了李承乾的脑袋瓜说道:“安静!注意礼仪,会有人开门的,等下。” 李承乾撇了撇嘴摸着自己脑袋默不作声,只见宫女扣了扣殿门抵了块腰牌进去,然后里面的太监把门拉开把腰牌双手奉给万贵妃。 万贵妃一直带领着尹德妃和李承乾走到李渊旁边施礼道:“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臣妾拜见陛下!陛下万福。” “孙儿拜见爷爷!” 李承乾在一旁站着,而两位贵妃则站在皇帝身旁。 李渊看着李承乾说道:“原来是承乾啊,过来给朕看看。” 李承乾笑嘻嘻的走到李渊面前跪下说道:“孙儿李承乾拜见爷爷,祝爷爷万福金安,长命百岁,活的越来越年轻,越来越健康。” 李渊摸了摸胡子笑着道:“哈哈哈,好!平身吧,一会就由你先喝屠苏和椒柏酒。” 李承乾边起身边说道:“谢谢爷爷。” 李承乾直接站在李渊旁边指着中间的几百人说道:“爷爷他们跳的是什么舞?” 李渊也不在意说道:“这是驱傩舞,是用来驱除病灾,邪祟,山魅的。” 李承乾一脸天真说道:“是不是跳完之后我的头就不会疼了?” 李渊伸手摸着李承乾脑袋说道:“然也~” 李承乾望着场中间的百人张牙舞爪的跳着舞,但是动作却一摸一样,有时候围成一个圆,有时候围成一个方阵,随着鼓声加快了速度,他们迅速组成了“陛下万福”四个字,随着三声重重的鼓声,然后舞团整齐划一的叩拜喊道:“陛下万福!” 李渊站起身说道:“平身~” 一旁的承宣衣袖一挥,下面的歌舞团井然有序的往殿外走,翰林院承宣扯着嗓子悠长的喊道:“歌舞奏乐~破阵乐。” 随着乐师弹奏起音乐,鼓声隆隆底下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们开始舞动身体,他们开始从两旁的场地向中间集中,他们迈着大步的舞蹈。 李承乾看见自己的老爹,在殿中央开始扭动着身体,好像京剧中的武将,一手扶须一手指着前面,快步的走到殿中央。 身边的武将都围绕着李世民在旋转,李世民双手大开大合,身旁的武将跟着他的手势,时而站起、时而蹲下、时而围绕,李承乾睁大眼睛的看着想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秦王破阵乐》?” 这时候身边的李渊也蠢蠢欲动,只见李渊搂起袖子,把长衣塞到腰带中间,然后手指成剑喊道:“将士们,随朕冲阵!” 身旁的宰相和国公也和李渊一样,中指食指合并竖起,掌心朝前手指成剑应道:“诺!” 两军交汇并没有剑拔弩张,而是跟着李渊合阵,他们像是排练了几千回,没有磕碰,迅速的形成一个圆阵。 李渊李世民李建成李元吉以及国公们,他们手挽着手双腿半弯着,随着一声重鼓声“咚!”,他们集体喊出一声:“嚯!” 他们同时踏出左脚,声音响彻大殿,随后又同时踏出右脚:“哈!” 然后开始学着马蹄的声音,跟随者鼓声“咚咚咚”的踩着地板,唢呐演奏一出,他们开始举手上天,喊出:“破!” 编钟演奏音乐一出又喊出:“阵!”随着音乐的尾声,李渊一手指着天一手指地,李世民李建成等一系列皇亲国戚,纷纷单膝跪地朝着李渊低头作揖。 李承乾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撼到了,鼓声像是能穿越到战场一样,身体中住着快六十岁的灵魂,居然被挑起来了热血的感觉,年轻的身体分泌出大量的激素,差点让李承乾也想冲到殿中跟他们一起跳舞。 音乐结束那一刻只听到翰林院承宣喊道:“奏乐礼~” 欢快的旋律响起,刚刚还在震撼中的李承乾,此刻捂着额头不敢看,刚刚井然有序的舞蹈,现在跟后世酒吧一样群魔乱舞。 只见万贵妃走到李承乾的身边,伸出一只手说道:“小承乾呀~走!随陛下一起跳舞去。” 李承乾看着眼前万贵妃的手,一脸懵逼的看着万贵妃心想道:“什么鬼,居然让我去跳舞?摆脱我们的舞蹈有代沟好吗?差了一千多年。” 万贵妃笑着说:“不会跳没关系,你看汉王也在学着跳舞。” 李承乾看着在外围学着跳舞的李元昌叹了一口气:“跳就跳吧。” 说着李承乾把手搭在万贵妃的手上,李承乾心里想到:“要不要给他们来一段我曾经参与广场大妈跳的鬼步舞?” 第50章 斗舞? 被万贵妃牵着走下阶梯的李承乾,向四处张望着。 只见身旁的万贵妃踮起脚尖,一只手捏着孔雀的样子举的高高的,另一只手像柳条一样,捏着裙角左右摇晃,然后开始转圈圈。 万贵妃像一只孔雀一样围绕着李承乾,转了几圈之后就向李渊的方向跳去。 这一刻的殿中每个人都被音乐所感染,没了阶级,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笑容,就连远处的李世民和李建成也在一起左右摇着肩膀。 他们跳着好像自己喜欢的舞蹈,自己家乡的舞蹈。 李承乾额角满是黑线,他看到了不远处一位身材魁梧大肚腩的大人,跳着胡姬的艳舞,左右扭着屁股,双手从大腿外侧慢慢往上摸,摸着腰部然后摸到胸部,最后摸到颈部,然后学着胡姬向旁边的武将来了一个飞吻。 然后他双手叉腰对着身边的武将哈哈狂笑,身边的将领也跟着狂笑,李承乾看到了熟人尉迟敬德,只见尉迟敬德搭在那个大汉的肩膀上,两个人互相搭着,慢慢的他爹李世民也加入了,旁边几个膀大腰圆的武将也加入了他们,他们左右跳着。 一旁的太子也不甘示弱,身边的武将也学着李世民的队伍,也随着鼓声跳着,殿中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李世民见到站在场边的李承乾正注视着他,他朝李承乾招了招手让李承乾过来。 李承乾朝李世民晃了晃手,摇头表示拒绝。 李世民的手下看到秦王正向一个方向招手,一群人齐齐的望过去,看到李承乾之后互相看了身旁的同僚一眼。 好家伙现在变成了七八个壮汉朝他招手。 盛情难却啊,李承乾学着场中的人,一蹦一跳的往李世民的地方走去,走到李世民面前拱手作揖道:“见过爹爹,见过各位叔叔。” 只见那位之前跳艳舞的大汉喊道:“小世子还记得我吗?” 李承乾摇了摇头说道:“忘记了。” 那位大汉哈哈一笑说道:“吾乃你程咬金程知节叔叔,哈哈哈哈。” 李承乾对他抬了抬眉头,笑嘻嘻的说道:“程叔叔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程咬金也哈哈一笑说道:“来跳舞!这是军阵舞,你搭不到肩膀,就学着这个姿势随意跳就行了,反正没人笑话你,毕竟你才第一次来。” 随着鼓声阵阵,李承乾和这些叔伯们一起跳着好像大猩猩的舞蹈,跳一会就捶一下胸口,还要发出“呼呼”的声音,然后用力蹬两脚地板,发出“嚯嚯” 随着音乐的变换,换着不同的的舞姿,李承乾也只能别扭的学着长辈跳的舞姿。 一声贱贱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哟~,我的脑疾堂弟,这里这么吵~你又患有脑疾,就不怕惊到你的脑子吗?哈哈哈哈。” 李承乾抬头一看,原来是太子的儿子李承道,这家伙居然还敢来惹我。 身边的叔伯们都停下来了,看着李承乾和皇太孙李承道,由于上次李承乾犯脑疾踩了李承道一脸,加上太子与李世民的关系,搞得这辈的孩子关系也不好。 李承乾瞥了他一眼说道:“大腿别胯那么大,当心尿滴到地面,我的漏斗堂哥。” 此言一出,身旁的武将直接哈哈大笑,连一旁的李世民都差点忍不住,只好捂住嘴巴转头往别处看,但是他抽搐的背影掩饰不住他的举动。 李承道指着李承乾像是被噎住了一样:“你!…。” 李承乾用手掌盖住他的手指往下按说道:“嘘~别激动,带纸尿布了吗?记得要绑紧哦,一会掉出来就麻烦了,在这种场合可是大不敬的呢。” 好了,这回是真的憋不住了,身边的程咬金直接狂笑起来,一旁的尉迟敬德也憋住笑,但是看到程咬金如此肆无忌惮,连忙捂住他的嘴说道:“你笑就笑,别笑那么猖狂,你看皇太孙脸都气歪了,你还在旁边搞什么助攻!” 程咬金掰开尉迟敬德的手说道:“你他娘的洗手了没有,那么臭!你还不是一样笑的那么猖狂,干嘛说我?” “哎呀~你这浑斯想打架?” “来就来谁怕谁,有本事现在出去!” 李世民在一旁一人脑袋来了一巴掌:“别闹,快看要开骂了。” 李承道气得青筋凸起语无伦次的:“我、你个死脑残!” 李承乾扣着鼻子应道:“尿不尽!” “白痴!” “破夜壶~” “笨蛋!” “暮年鸡~” “蠢蛋!” “纸尿布客户。” “你、你。” 李承乾撇了一眼李承道说道:“这么快就没词了?还皇太孙呢~这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弟弟写的蒙学都比你字多。” 李承道已经气的说不出话了,指着李承乾“我、我。”说不出话。 李承乾打个哈切继续说道:“你说你连一个年纪还比你小,还患有脑疾的都吵不过,丢不丢人?下次要跟我吵架记得带本册子,好好记在本子上,我等叔伯也能雅俗共赏,省的以后开口尽是丢人。” 李承道全身发抖的看着李承乾,打又打不了,骂又骂不过,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身后的程咬金看到李承乾如此做派说道:“看来传闻说的错了,这秦王世子岂是传言那般?他这气场可不是省油的灯,这态度、这架势、这嘴皮子,我老程喜欢!哈哈哈。” 尉迟敬德拉着程咬金的头往李世民方向看去:“咦额~你夸奖也不看看场合吗?你看到秦王殿下正捂着额头头疼着呢,世子殿下之前可是温文尔雅,知书达理的,现在完全跟我们一样的做派,王爷能不头疼吗?” “是哪个小畜生惹得我们皇太孙如此?”一个年纪看起来跟李世民差不多的人,从李承道身边出现。 看到对方摇人程咬金和尉迟敬德就要去帮忙,谁知道李世民一手拦住两人说道:“且让乾儿自行处理,好磨练一下心性。” 两人看了一眼李世民说道:“我等怕世子吃亏!” 李世民撇了他们俩一眼说道:“吃亏?他?你们先看着吧。” 李承乾也不管他是谁直接反问道:“谁家的狗没拴好居然放到殿中狂吠毫无素质。” 只见这名男子眼睛微眯说道:“哪里来畜生竟如此大胆,竟敢辱骂皇室宗亲!” 李承乾回道:“畜生骂谁呢?” 那么男子直接回答道:“畜生骂你呢!” 李承乾扣了扣耳朵:“哦~原来是畜生骂我啊,我看看,哟还是个老畜生!” 那名男子合起折扇指着李承乾说道:“你!你!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 李承乾也不理他直接说道:“有爹生没娘养的东西,要问别人名号,先报自己的。” 那名男子说道:“吾乃庐江王李瑷,你是何人?” “中山郡王李承乾。” “哦~原来你就是那个脑残王爷李承乾,按辈分来说,我可是你叔伯,还不上前见礼?”李瑷得意的说道。 李承乾也不慌不忙直接说道:“本王可没有杀人夫夺其妻,这种猪狗不如的亲戚,你一个大男人还喷着香水我就看不起你,而且隔着香水都能闻到你人渣的味道,我可不敢看你,怕脏了我的眼睛。” 李承乾身后爆发出哈哈的大笑,若是皇太孙他们不敢惹,但是是这个软蛋李瑷根本不在怕的,特别是有过军功的更加不怕他。 李瑷原本想帮李承道骂骂这个脑残王爷,用辈份来压制他让他妥协,谁知道这个中山郡王居然不吃他这一套,直接给他给喷傻了。 李瑷指着李承乾打算继续骂,谁承想这斯伸手打断他说道:“别!求你别说话了,你这声音跟发了情的鸡一样甚是难听,请你高抬贵嘴莫要侮辱我的耳朵,眼睛已经瞎了,就别再让我聋了,像你这样的人活着浪费肺气,死了浪费土地,葬了浪费大唐币,我若是你找条白绫到午门外悬梁算了,对你对大唐子民王公贵族都是很好的选择,死后我会花大价钱帮你焚烧尸首,到山巅之上撒之,让你阅尽大唐江山,不行如果百姓高发我污染大唐空气,岂不是千古罪人,还是把你做成砖块吧,为大唐的城池建一份力,比如茅厕怎么样?” 李承道抚摸着李瑷的胸口帮他顺气:“叔伯你没事吧,你先消消气。” 李瑷指着李承乾哽咽的道:“你、你、我、我。” 这时候远处的李渊看到这边又笑又闹的,好不热闹,他们一群人都不跳舞围绕在一起,李渊打算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李建成那边的属下看到皇帝朝着这边走过来,纷纷提醒身边观看的同僚们,一名武官跑到李瑷身边说道:“庐王陛下来了。” 李瑷立马平复心情,他看了看李承乾脑子转了转了,把手里的折扇递给李承道说道:“打开折扇甩给他。” 李承道一听心领神会,然后打开折扇甩向李承乾,李承乾看着朝自己脸上飞过来的折扇,伸手一抓,稳稳当当的把折扇抓在手里,李承乾皱眉心里道:“怎么?说不过就开始想打架了?这皇帝还在现场,他们怎么敢?” 这时候的李渊也走到近前,出声问道:“尔等为何聚集于此,不令舞蹈呢?” 李瑷拱手作揖道:“陛下明鉴,这皇太孙正准备和世侄斗舞呢。” 李渊来了兴趣说道:“我看看,哦豁,小承乾很勇敢嘛,来殿的第一次就敢接白扇斗舞,哈哈哈哈。” 李承乾还以为要开始打架了,没想到居然是斗舞,李承乾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白扇心想道:“先找个人了解了解规矩。” 李承乾转头看向程咬金说道:“程叔叔,这个斗舞是什么规则?” 程咬金低头说道:“世子殿下,这斗舞就是对方跳出一段舞蹈,你来模仿,如果你模仿成功了,你就算通过,但他的动作难度越大你越难模仿,他跳完到你跳,他模仿不了或者失败就算输,输的一方则是要做臣服礼,赢方则要做王礼,殿下不必介怀,因为你是第一次跳舞,就算你输了也不会被人嘲笑的。” 李承乾撇了他一眼说道:“叔叔我们打个赌。” 程咬金眉头一抬兴致勃勃的说道:“什么赌?” 李承乾说道:“我赢了你把你腰间那块玉佩送我,敢不敢?” 程咬金看着自己腰间的金丝玉佩哈哈一笑:“那你输了呢?” 李承乾说道:“来我家,醉仙酒随便你喝,我说的。” 程咬金伸出一只手掌:“君子一言!” 李承乾拍在程咬金手上说道:“驷马难追!” 李世民走过来说道:“你这浑斯,跟我家乾儿商量什么?” 程咬金说道:“赌斗舞谁赢,哈哈哈哈,殿下!” 李世民哦的一声看着李承乾说道:“什么赌注?” 李承乾嘿嘿说道:“输了请程叔叔喝酒!”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道:“且便宜了这斯。” 李承乾招了招手让尉迟敬德过来,尉迟敬德看到李承乾唤他,走到李承乾身边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乾说道:“叔叔想不想赚钱?” 尉迟敬德疑惑的问:“殿下何出此言?” 李承乾看着尉迟敬德说道:“到那些皇宫贵族面前摆台下注,我一比十,对面那个傻叉一比二。” 尉迟敬德看着李承乾又看了看李世民,李世民叹声说道:“去吧,输的算我的。” 尉迟敬德嘿嘿说道:“好咧!” 只见尉迟敬德跑到一旁喊道:“斗舞咯斗舞咯,我今天坐庄,中山郡王赢一比三,安陆王赢一比二。” 在场的王公贵族听到尉迟敬德如此喊话,纷纷向他那边跑去。 李渊听到尉迟敬德说要下注对着身边的万贵妃说道:“去!给朕下李承乾一百两。” 万贵妃疑惑道:“陛下这是要帮小承乾送钱吗?” 李渊说道:“那你不会自己下安陆王吗?” 万贵妃心领神会的说道:“臣妾知晓。” 随着一段时间过后,尉迟敬德的桌子上压李承乾的寥寥无几,全是李世民属下的官员,因为知道李承乾必输,所以放个几两银子表示表示。 而下安陆王的那边堆满了银子,尉迟敬德的属官拿着笔记录着每个人的银两数目,到时候结账的时候好对账。 尉迟敬德哭丧着脸想到:“若这是要输的话,起码输个几万两啊。” 李渊把承宣叫了过来说道:“宣斗舞鼓乐。” 承宣朗喊道:“太予乐署准备,奏斗舞鼓乐。” 随着鼓声响起,轻快的小鼓快速的响着,中间伴随着大鼓的合声,有一种快节奏的押韵。 李承乾听着鼓声的节奏,心想道:“今天就给你这群古代人涨涨见识,什么叫街舞。” 李承乾在场中央活动着胫骨,回想着当年在大学里参加街舞社团的舞步,这具身体经过快一年的锻炼,加上他前世的基础,这些动作要搞起来也不是很困难,毕竟这些时日,又是练武又是锻炼的,柔韧性比前世好多了,所以他完全不慌。 对面的李承道已经开始了,李承道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场中央小跑,抬起双手撑地往前翻滚,一个侧翻站在原地,然后跳起来一手抓拳放在胸口,半跪着在地面上。 安陆王身后的人传来了激烈的鼓掌声,大声叫喊:“安陆王好样的,好!” 随着李承道站起,然后张开双手一脚站立,像一只老鹰一样挥动着双手,然后站直学着老虎的样子三足爬在地上,翘着一只脚在背后左右横跳,李承道一阵操作下来满身是汗。 随后站直拱手作揖向四周,然后挑衅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一脸鄙夷的看李承道心想道:“就这?” 李承乾学着他走到场中间,身后全是鼓励的话。 李承乾小跑直接来了一个凌空翻,然后学着李承道半跪,然后学着老鹰,老虎的样子。 尉迟敬德和程咬金那群武将大喊道:“好!” 然后李承乾拱手作揖向殿中所有人施礼。 这时候程咬金喊道:“世子殿下!到你了施舞了,搞一个狠的!” 只见李承乾缓缓的走到场边的外围,背对着场中央,一手摸着额头,一手摸着肚脐低着头。 周边的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们被他这一操作弄的一头雾水,有人说道:“这中山郡王在干嘛?打算认输了?” “不知道,先看看吧。” 随着鼓声响起,李承乾动了,他在抬胯收胯,一整操作看的旁边的人窃窃嬉笑,感觉这种舞谁模仿不来? 随着大鼓一声“咚”李承乾动了,他滑着太空步,丝滑的走到场中央。 这动作一出,场中的人都目瞪口呆,只见大家睁大眼睛说道:“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你有没有看到,小王爷倒着走路。” “看到了,快看!他在原地走路,哇!好俊的动作!” 程咬金股着眼睛看着李世民的动作说道:“殿下,你教他的?” 李世民嘴角上扬说道:“怎么你想学?” 程咬金说道:“想!” 场上一整欢呼:“哇!这是木偶舞吗?好像啊!” 李承乾跳着机械舞,就一般的机械舞,最后像断了电一样的机器人一样瘫在地上,只见李承乾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然后开始把长衫别在腰间。 蓄势待发,一个猛冲,单手撑地,托马斯回旋,转有七八圈之后,然后单手撑地把身体甩了起来,随着头朝下李承乾在场中间来回旋转,然后双手并拢开始旋转,然后突然手肘撑地双腿叉开完成了街舞的最后收式。 别说李承乾这边阵营的,就连李承道都张着嘴瞪大着眼睛看着李承乾:“这尼玛怎么赢?” 李承乾翻身站立,殿中喊起了他的名号:“中山!郡王!中山!郡王!” 李承乾向四周拱手作揖表示感谢,皇帝看到还在呐喊的武将抬手按下,承宣也是扯着嗓子喊道:“静殿!” 声音稀稀拉拉的停了下来,李渊看着李承道说道:“承道,到你了。” 李承道看着手里的折扇,然后把折扇合起来走到李承乾面前,低头抱拳单膝跪下说道:“我认输!” 李承乾看着李承道的姿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左右张望着。 李世民走到他身边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接过扇子,先在头轻点一下,左右肩膀点一下,表示天地人三礼,然后扶他起来。” 李承乾哦的一声,接过手中的扇子,然后在他头上轻轻碰了一下,然后左右肩膀拍了一下,然后扶起他的紧握的双拳,把扇子插进他的胸口小声说道:“以后遇见我尽量躲远点,我不惹你你也不要来惹我,听懂了吗?” 李承道咬牙切齿的看着李承乾,然后默不作声的往他父亲的位置走去。 只见李世民的武将连忙冲到李承乾旁边,虎视眈眈的看着他,李承乾连忙抱着胸口惊恐的看着他们说:“你们要干嘛?别乱来,我不喜欢男人。” 一群叔伯直接抱起李承乾一起抛向空中:“呜!哈!呜!哈!” “哎呀~,哎呀~轻点,别抛那么高!”李承乾喊道。 李世民担忧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急忙跑到这群武将中喊道:“你们这群浑斯!轻点!快把承乾放下来,当心他的脑疾。” 众将听闻这话,急忙把李承乾放下来,一双双虎目盯着李承乾,看他有没有事,李承乾揉了揉肩膀说道:“你们看着我干嘛,还不快去领钱。” 尉迟敬德急忙说道:“哎哟!某差点忘了,发财啦发财啦,哈哈哈哈哈。” 尉迟敬德一溜烟往自己摆的赌桌跑去。 尉迟敬德看着满桌的银子开心的笑道:“哈哈,哎呀呀~去,把钱分给殿下的人,然后给我找个箱子过来,哈哈,赚了赚了。” 李世民拍了拍李承乾的小脑袋说道:“乾儿。” “嗯?” “干得不错!” “小意思。” 李承乾伸出拳头,李世民微笑的跟他对了一下拳。 李渊掂了掂手里的五百两银子笑着说:“没想到小承乾还让朕赚了一笔,不亏不亏,哈哈。” 李渊转头看着嘟着嘴的两个贵妃笑道:“你们俩输了多少啊,即成这模样?” 万贵妃嘟着个嘴:“陛下~臣妾下了三百两。” 尹德妃也嘟着个嘴:“臣妾下了五百两。” 李渊无奈的看着她们俩说道:“你们呀,贪心,留一百两给我,剩下的你们平分这些吧。” 然后把装银子的袋子递给万贵妃。 两个贵妃立马施礼道:“谢陛下!” 第51章 宴席开始 李渊吩咐身边的承宣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奏~乐~” 随着鼓声琴声响起,欢快的音乐又开始响起,刚刚还在外围的李承乾被大伙拥护到殿中间,程咬金率先开口:“世子殿下,你那个可以倒着走的舞怎么弄的。” 李承乾说道:“那叫太空步。” “啊~对对对,那个太空步怎么弄的,快教教老程我。” “先这样,再移动后脚跟…..,然后….。” 李承乾正一步一步的教着众人,不一会大殿中央开始了搓地的声音,一帮人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搓着地。 李承乾说道:“如果这个太难,你们就先学这个鬼步舞。” 说着李承乾就又演示了一遍,看的大家是直呼神奇。 不一会就好像后世的广场舞一样,一群人在那跳鬼步舞,就简单的几个步伐,大家却越跳越起劲。 李承乾现在是捂着额头的,因为此时的众人跳着大唐式的鬼步舞,他们互相搭着肩膀,在那抬、搓,叉。 李世民走到李承乾旁边说道:“谁教的?” “无聊时候自己研究的。” “有那功夫还不如多读点书,多学点宫廷礼仪。” “切~学那干嘛,有那功夫我还不如跟你学点兵法或者跟李靖叔叔学点战略布局。” “你呀~”李世民摸了摸李承乾的头想到:“像极我年轻的时候,妥妥像我。” “老爹你不跳了?” “不跳了,去我那坐坐?” “走呗。” 李世民心情很是愉悦,他喜欢这种交流,也很喜欢现在这种父子状态。 李世民盘坐在矮桌旁,挪出半边给李承乾,李承乾上去直接坐在李世民旁边,看到李世民跪坐着问道:“爹,这样你不累吗?” 李世民转头看到李承乾开着一个脚,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是摇头道:“这么多年习惯了。” 李承乾摊了摊手:“反正我不喜欢,脚疼屁股疼,还很累,我这样坐的舒服。” 李世民转头看了看周围没有人小声说道:“喝点?” 李承乾瞥了他一眼:“不喝!老爹我才八岁,你让我喝酒?” “这有什么?我七岁的时候就偷偷喝你爷爷的酒。” “比不过老爹你,你那时候喝的什么?现在喝的什么?现在不是桂花酒就是醉仙酒,我这个小身板怕是一杯醉仙酒都扛不住。” “哈哈也是,你鼓弄出这个酒可真厉害,以前一大群人一人一坛都没什么事,现在一人几碗就醉醺醺的了。” “这种酒少喝点,度数太高爹你尽量少喝,喝酒为了助兴不是为了醉,生活甜喝酒才苦。” “度数是什么?” “就是提纯的意思,酒水里含有的酒精量,你看这一坛上面写四十醉仙,也就是酒精占比为十之有四。” 李世民拿起这坛醉仙酒看了看,然后看向另一坛说道:“那瓶六十醉仙,就是含有十之有六的酒精?” “然也。” “那有十之十的酒吗?” “那是纯酒精,有毒的,物极必反,它的作用可以让战场上的士兵受了刀伤之后,大大降低死于感染的概率,此物只可外敷不可内服。” “真的?” “现在的军队医疗措施太低,目前我们粮食也不够,所以量产酒精也得等段时间,等我抽空写一册紧急急救知识的书。” 李世民递来一瓶葡萄酒说道:“葡萄酿。” 李承乾接过然后在杯子上倒上了一杯,对着李世民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 两父子一同饮下,李承乾说道:“夜宴什么时候开始?” 李世民看了看乐队说道:“差不多了,应该一会殿舞就结束了。” “也不知道花开富贵怎么样了。” “你那四个下人以后打算怎么安排?” “小兰花我留着做酒楼主厨,阿开留在身边当护卫,阿贵人比较精明可以留着做管事的,阿富就留着管后勤他比较细心和内敛。” “这么快就安排好了?” “这种小事又不伤脑筋。” “泰儿跟你混久了,现在整天不是呆在屋子里,就是去你的实验房,他到底在弄点什么?”李世民问道。 李承乾双手放在身后支撑着身体,慵懒的说道:“搞实验呗还能怎么样,上次教他用玻璃引燃火之后,他就闷在自己房间研究东西,我也不懂他在弄什么,我就教了些物理化学。” “物理?化学?” “哎~学会化学就会做那个炸药,学会物理就能做攻城掠地的器械。” 李承乾也不知道怎么跟李世民解释,反正说给他听让他懂这两样的作用就行了。 李世民点头说道:“那玻璃是化学还是物理?” “化学。” “香皂和香水呢?” “化学。” “那水车呢?” “物理。” “那酒精呢?” “化学。” ……..。 李十万又开始了,跟自己儿子聊天也不知道聊聊关于自己有没有交女朋友呀,有没有喜欢什么东西啊,尽问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蒸汽机的原理就是加热水,老爹去过厨房吧?” 李世民摇头。 李承乾无奈的说道:“当水开了,水蒸气就会把锅盖给顶开,如果我们使用一根棍子把一个装满水的孔洞堵起来,然后我们在外面用火烧里面的水,你说会怎么样?” “会把棍子给顶出去。” “对啦~那我们在它顶出去的到一半的时候,留出一个小孔,水蒸气会怎么样?” “水气会从那个小孔出去。” “对啦蒸汽机就是这种原理,让棍子在两个洞口之间来回运动,这边出气之后那边又堵住了,又把棍子给推回来,来来回回,我们只需要在中间加一个齿轮,然后把齿轮固定在轮子上,那么就算马车没有马这辆车也会动起来。” 李世民低着头摸了摸下巴说道:“没想到小小的锅盖,居然可以联想出蒸汽机,无马开车,乾儿你真是太厉害了。” 李承乾得意道:“你不看一下是谁的儿子,我只负责想,泰儿负责做,他最喜欢搞实验了。” 李世民哈哈一笑:“不错,不愧是我的儿子!” 李承乾举起葡萄酿说道:“干杯!” “干杯” “叮” “咚!咚!咚!”大鼓的声音响起,其他的乐器纷纷停下,殿中的人也开始往两边走去。 李世民喝完酒盏里的最后一滴酒说道:“宴席开始了。” 只见承宣走到殿中央喊道:“天时以至,地承载物,神农赐福,上宴席~” 历朝历代都是尊重食物,食物的地位是非常非常高,只见殿中的正门打开,太监们把底座和圆桌纷纷抬了上来。 皇亲国戚们看着新颖的桌子也是感到新鲜,纷纷交头接耳的询问身边的人这些是什么? 太监把圆桌和底座安装完毕之后,另一波太监把椅子扛了过来,先是李渊的龙头椅,然后是凤椅,再然后到蛟椅,每个椅子上刻画的动物代表着每个人的地位,五爪自然是皇帝,四爪自然是王爷太子,蟒自然是王公大臣们。 桌子的安排自然是皇帝在中间,两排依次按照爵位品级排列下去,等太监们布置好餐桌之后,膳食监的总管到李渊面前跪拜:“陛下万福,宴席布置已经完毕,是否入座?” 李渊点点头说道:“入座吧。” 只见那名太监对承宣朗说道:“麻烦阁下了。” 只见承宣朗喊道:“陛下口谕,按照品节入座。” 李渊亲自带头走到第一桌,看到雕刻的龙椅摸了摸然后坐了上去。 看到李渊入座,大家也纷纷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这时候太监走到中门喊道:“有请菜肴~” 只见一群宫女手捧着菜肴,陆陆续续的走到每桌旁边,把菜肴放上去,然后一只手拿住菜罩,只听见中门大喊:“第一道菜蜜汁烤鸭,祝陛下万福金安” 只见宫女掀开菜罩,外酥里嫩的烤鸭出现在人们面前,那独特的香味和那优美的色品,立马让人感觉口水直流。 他们还在盯着烤鸭的时候,中门的太监又喊道:“有请第二道菜~五香扣肉,祝陛大吉大利。” 不一会宫女掀开开菜罩,这回又是引人注目。 “特级红烧肉,祝陛下红红火火” “糖醋排骨,祝陛下吉祥如意。” “糖醋鲫鱼,祝陛下….” “……。” 每桌整整十八道菜,九九为极,皇亲国戚看着宫女旋转着桌子,一道一道的放上去,新颖的桌子也引起了他们的称赞,因为一会他们想吃远处的菜,就可以旋转自己面前。 众人看着圆桌上的美食已经快忍不住了,这时候承宣朗还要读告神农檄文,只见李渊伸手道:“边吃边读,大家用膳!” 李渊毫不客气,直接上手抓住鸭腿,蘸了碗里的酱料狠狠的咬上一口。 看到皇帝都如此,下面的文臣武将就更毫不顾忌,直接伸手去抓鸭腿。 李承乾这桌只有李承乾和李世民非常淡定的在那用筷子夹着菜慢慢的吃着。 一旁的程咬金左手拿着猪蹄,右手拿着鸭腿,碗里盛着排骨,嘴里嚼着扣肉,看着他父子俩。 程咬金把扣肉咽下去之后问道:“殿下和世子干嘛不吃啊,超好吃的,快点吃,尉迟敬德都快夹完了,不夹一会就没了。” 尉迟敬德把菜咽下去之后说道:“你个憨货,今天宴席是秦王府举办的,难道你不知道什么意思?” 程咬金愣了一下,一口咬住卤猪脚,眼泪汪汪盯着李世民的说道:“殿..下…你不厚道,呜..呜..有这美食不叫老程我去….府里吃.饭,呜,太香了。” 李世民撇了他一眼,用勺子舀出莲藕汤放在自己的碗里,完全不理会程咬金,转头轻声对李承乾道:“乾儿喝汤吗?” “来点,爹,吃排骨。” 说完李承乾把一块排骨夹到李世民碗里,然后伸碗接住李世民舀过来的汤水。 “呜呜~老恭,殿下他不理我!他不爱我了!我不是他的爱将了!”然后一口咬在鸭腿上。 尉迟恭低着头说道:“这么多美食都堵不住你这张碎嘴。” 李世民和李承乾两个人在细细品尝着这些食物,而程咬金和尉迟恭在旋转圆盘的时候产生了争执,他们都想吃最后一个卤猪脚。 他们互相瞪着对方,然后看到李承乾伸出筷子狠狠扎在猪脚上,他们心仿佛被扎中了一样,只见李承乾说道:“叔叔吃这么饱,一会后面还有美食你们打算看着?” 只见李承乾把猪脚放到自己的碗里,慢慢的挑着里面的骨头。 桌上的人听到李承乾这样说,立马停止了撕扯的动作,每个人像偏偏君子一样开始细嚼慢咽留着肚子吃后面的美食。 李承乾挑着猪脚的骨头说道:“程叔叔以后叫尉迟叔叔换一个别称,这老恭有点不好。” 程咬金疑惑道:“怎么了?” 李承乾说道:“我以为你叫哪个太监呢。” 程咬金:“哈哈哈哈哈,尉迟恭,老恭。” 尉迟敬德的脸更黑了:“你个憨货,怪不得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还叫信不信我现在抽你!” “打架?我不怕,现在不行,吃完了回家再打。”程咬金啃着鸡翅说道。 李承乾这时候发话了:“我听说过一个民间故事。” 尉迟恭看李承乾有话要说就问道:“小世子什么民间故事?” 李承乾用筷子夹起一块猪脚肉说道:“隋朝时有一位女子,幸幸苦苦供自己丈夫读书,当那个男子科举中的时候,那个男子就嫌弃自己的妻子年老色衰,他有了起小妾的念头,他就是写了一句诗:荷败莲残落叶归根成老藕。” 程咬金说道:“然后呢?” 李承乾说道:“然后她这名女子就在这句诗下面补上一句:禾黄稻熟吹糠见米现新粮。” 尉迟恭恍然大悟说道:“男的嫌女的老,比喻她成老藕,女的说他现在谷子熟了,他打算把糟糠之妻给吹走,娶新的娘子,对吧小世子。” 李承乾打了个响指:“没错,答得不错,但是故事还有后续,这个男子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后打消了去小妾的想法。” 程咬金疑惑的说道:“接下来呢?” 李承乾贱贱的对着程咬金笑着,程咬金身后一整发麻:“小世子干嘛这样看着我。” 李承乾笑着说道:“那位妇人见自己丈夫如此公道,便写下了:老公十分公道。而男子则写下来:老婆十分婆心。” 李承乾朝程咬金抬了抬眉毛贱贱的笑着说道:“你叫尉迟叔叔什么来着?” “咣当”猪脚落在盘子里,程咬金看了看尉迟敬德黑脸,尉迟敬德也看了看程咬金那个鞋拔子脸,“呕”两个人差点把刚刚吃的都吐了出来。 李承乾在一旁哈哈大笑,李世民听完笑骂着敲了一下李承乾的脑袋道:“臭小子,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民间故事?是不是你瞎编来框两位叔叔。” 尉迟恭和程咬金同时伸出手掌摇了摇说道:“别说了!我以后叫他老黑子!” “我叫他程鞋底!” 一阵闹腾之后大家也吃饱喝足了,李渊拍了拍肚子朝着一旁的太监吩咐道:“吃的真舒服,这才叫美食嘛,把殿中省文书叫来,让他先别吃了。” “是,陛下。” 不一会殿中省文书来到李渊身边说道:“陛下有何吩咐?” 李渊看他站的挺远就朝他招了招手:“靠近点,今天除岁,礼节别搞那么多。” “是。”说着文书靠近李渊只有半步距离。 李渊拉住他的上衣肩靠近说道:“你去拟个旨,把尚食局全部赏赐一遍,规格嘛就按照登仕郎的规格,只给物明白吗?一会拟完回来继续喝酒吃席,我怕明天给忘了,反正你们也吃的舒服,这个规格不介越礼法吧?” “是!臣领旨。” “去吧,快去快回,别耽误了吃饭。” “哈哈,是陛下!” 李渊转头看着内侍总管问道:“宫里的御厨都会了没有?” 这名太监点头道:“都会了,乾小王爷的仆人教的很认真。” 李渊边吃边问道:“后面还有吃食吗?” “回陛下,还有糕点和烤全羊。” 李渊依靠在椅子上呼出一口:“呀哟,吃的真舒服,这小承乾真是有福,去哪找到的厨师。” 万贵妃鼓囊着嘴说道:“上次去拍卖会,臣妾因为需要回宫都不得在秦王府吃饭呢。” 尹德妃也边吃边说道:“我听王公大臣也说了,那晚吃疯了,很多大臣都醉醺醺的回家,第二天才醒来,若不是朝廷公休,可能就被打板子了。” 李渊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眼睛斜着撇了一眼尹德妃,立马夹起菜放到嘴边说道:“那两位贵妃真是错失美食了。” 李渊招了招手对身旁的公公说道:“阿德来一下。” “小德子在,陛下有何吩咐?” “去把中山郡王叫来一下,好久没看到这小孙子怪想他的。” “是!” 李承乾正在教程咬金划拳:“程叔叔,我出三个手指,你出两个,如果我们谁叫的数字对,谁就赢,点一下桌子是加一杯或者一口。” “那点两下就是两杯?” “嗯!你点对方不敢接就喝一杯。” 程咬金点头说道:“小世子,我俩来一把。” 李承乾笑嘻嘻的说:“好!我念开头,程叔好啊,程叔帅啊!六六大顺!” “七!” 李承乾哈哈大笑说道:“程叔,一局直接劈你!喝!你是白酒喝一口就行了。” 程咬金拿起酒盏喝了一口说道:“再来!老程我摸到窍门了。” 只见身旁出现一个人,他在李世民耳边轻轻说了几句,李世民点头之后拍了拍李承乾:“乾儿,你皇爷爷叫你过去。” 李承乾伸出手准备和程咬金再来一局的时候:“程叔好啊~啊~爷爷叫我?” 程咬金也停下来了说道:“那小世子先去陛下那边吧,来迟黑子我们来两把!”说着对着尉迟敬德伸出了手。 “谁怕谁,来就来!” 只见两人伸出手喊道:“程臭屁啊,你真丑啊~” “迟黑子啊,你真黑啊~” “扒你裤子!” “抓你屁股!” 李承乾听到两叔伯的对话之后,汗颜跟李世民说道:“………,那个老爹,我先过去了,你陪他们玩。” “去吧,小心些~” 说着李承乾就跟着那位太监走过去了。 第52章 李渊 走在太监身旁的李承乾问道:“公公此刻陛下心情如何?” 这位弯着腰走的公公说道:“龙颜大悦。” 李承乾边走边想道:“那放肆点应该没事。” 李渊看到太监领着李承乾慢慢走来,而这李承乾的手指却扣着鼻子,右手插在腰带上,然后闲庭信步的左右张望。 身旁的太监时不时去扒拉一下李承乾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着李承乾:“哎哟~我的好王爷,我的小祖宗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老奴吧,您就别抠了,这里是皇宫注意点形象还有礼仪。” “公公我这不是鼻子痒嘛。” 这名公公拿着手帕在李承乾食指擦拭着:“小王爷,你就忍一下嘛,一会到陛下面前这样失礼是被打板子的。”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 李承乾距离李渊还有七八米的时候,立马撒腿奔向李渊,身后的太监被李承乾这举动吓得立马追上。 “爷爷~”李承乾边喊边跑,李渊那一桌的国公都看了过来。 李渊也是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孙子直接朝他跳了过来,李渊急忙伸手接住:“哎哟喂~我的小承乾哟!哈哈哈!” 李承乾纵身一跃直接跳到李渊怀里,哈哈大笑的说道:“爷爷你叫我啊?” 身后的太监急忙跑到李渊身边跪下磕头说道:“奴婢未能拦住小世子,失了礼仪冲撞了陛下奴婢该死!” 李渊伸手晃了晃表示让他退下,太监见状连忙退下。 李渊摸着李承乾的脑袋说道:“哎呀~你呀,以前见了爷爷彬彬有礼,做什么都端着,现在好啦,自从得了脑疾是不是把礼仪全给忘了?” 李承乾使用小孩子的特权,在李渊怀里用脑袋转啊转:“难道见到爷爷开心,抱爷爷都不行吗?” “哈哈,行!” 李承乾指着那个鸭腿说道:“叔叔们太能抢了,我都抢不过,我想吃那个,爷爷帮我拿好吗?” 李渊看着坐在他大腿上的李承乾溺爱的抚摸着他的脑袋,然后伸出筷子把鸭腿夹了过来:“好~来,拿着。” 李承乾一口咬住鸭腿说道:“爷爷不跟叔叔们划拳吗?” 李渊抬头看到很多人在那玩着某种酒令的游戏,低头问李承乾道:“划拳?” 李承乾叫身旁的太监搬来一张椅子说道:“来爷爷我教你!” 半个时辰后…. 李承乾站在椅子上指着圆桌上的酒喊道:“皇帝爷爷!你养鱼啊?都给你换葡萄酿了,喝!” 李渊摇了摇手说道:“不行了~你让你爷爷缓一下。” 桌上的众人可是被李承乾吓的目瞪口呆,都说这小王爷无法无天不知礼仪,现如今是真的见识到了,整个殿中只有这桌大气不敢出,刚开始的时候,李渊还保持些礼仪,连输几把之后就开始急了,李承乾也抓住机会跟他有来有回。 李承乾哈哈大笑说道:“服不服?” 李渊大着舌头说道:“臭小子,不算,朕刚刚会玩,且让你先嚣张一会,第一回合结束,等我休息好了,咱爷孙搞第二回合!” 李承乾一脸嫌弃的说道:“咦额~那爷爷您下一道口谕让大家好吃好喝,不要拘谨礼仪、气氛搞起来~不然你不许走!” 李渊投降说道:“好好,承宣郎按照小承乾的意思传朕口谕。” “臣遵旨!” 李渊举起手晃了晃说道:“小德子扶我去厢房休息,到亥时末再叫醒朕。” “是!陛下。” 李承乾看着万贵妃和尹德妃陪着李渊走远之后,开始拱手作揖对着这桌上的长辈说道:“承乾拜见各位长辈,哈哈哈,承乾先回去了哈!你们吃好喝好玩好,承乾提前祝各位长辈新年快乐,合家欢乐。” 桌子上的李纲、封德彝、杨素仁、唐俭等王宫大臣都捂着额头,李纲看着离开的李承乾对着身边的同僚说道:“这秦王世子老夫也是略有耳闻,都说这秦王小世子因脑疾而患失忆症,随后性情大变,不知礼仪,不学经文,此番相见真如传闻一般,刚刚作为真乃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唐俭拿起酒杯轻酌了一口说道:“小世子虽说顽皮了些,但是见了长辈也是能把礼数做到,闻三月初还口不能言,言不能激,此番作为已是上上甚好了,所以诸位大人也无需过多在意了。” 封德彝拿起酒杯朝唐俭道:“秦王世子可有此番遭遇也伴随着福禄,此美食源出自秦王世子之处,乃房中贴身丫鬟所做,就此次宴会众王公大臣的评价,这史书上就已经留下一篇令人羡慕的一笔啊。” 杨素仁品尝着美食说道:“但秦王世子如此这般,秦王可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在座的人也听出来这位大人所说之言的含义,也不愿意多言接话,毕竟有些事情心里有数即可,随后就开始聊起家常。 此时已经坐在李世民身边的李承乾经过这次对李渊的试探,就能分析出李渊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李渊五十多岁的人,对礼仪并没有那么看重,对形式主义没有那么刻意追求,从历史上李世民政变之时,李渊本人还在太液池游玩就能看得出,他身边连半个护卫都没有,让尉迟敬德提着太子和李元吉的人头走到面前,可想而知是对自己两个儿子多放心。 豪爽、慷慨、乐观、豁达、这是李渊目前在李承乾眼里的标签,李承乾做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君王的评价,但若想开疆扩土那还是差些火候。 李承乾觉得李渊本人对局势的把控能力不够高,在位的时候对各方诸侯的态度和处理方式不免看得出,李渊是一个想安定享受生活的人。 第二就是他的思考量不足,对于皇位上的人绝不能被情绪和信息所蒙蔽,从李世民受到排挤和争对的情况下,没有立刻把控时机,把李世民的权力揽到自己手里。 过于依赖李建成和李世民的能力,容易对当下的环境产生舒适圈,不易进行突破和学习,这方面他的儿子李世民可是佼佼者。 所以这次政变的关键不在于李渊,而是在于李建成,李建成这么多年来蚕食李世民的关系网也有所进展,但是通过历史上的玄武门之变事件,李承乾也发现了问题,自己的这个老爹心机可是深的狠,他是用什么办法把李建成的部队所瓦解的,而且还能快速的进行收编,短时间聚合部将对当地的政权进行控制,他的这种手段目前李承乾只能看清一点。 承宣喊道:“陛下有旨,殿中不必拘束,尽情享乐,奏乐~” 李世民转头看到皱着眉的李承乾问道:“乾儿怎么了?看你在发呆思考什么?是不是着凉了?” 听到李世民的关心,李承乾转头说道:“一会爷爷休息好了会不会找我拼酒啊。” 李世民哈哈一笑摸了摸李承乾的脑袋说道:“慌什么?这里这么多叔伯有的是给你挡…..酒…额~算了一会父王帮你吧。” 李世民看到李承乾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他看了看他手下的将士,刚刚为了争个输赢竟然拿起醉仙酒划拳,好家伙现在已经倒了差不多了。 李承乾摊开了手说道:“真的吗?老爹你看看对面,人家已经拿着酒过来了。” 李世民望去,李建成带着几名部将慢慢的向这边走来,李世民嘴角上扬,站起身拿起酒杯等着李建成来。 走到李世民面前的李建成并没有率先开口说话,李承乾打量着身高和李世民一般的李建成,此时两人微笑的看着对方,双方同时举起手中的酒杯朝着对方作揖一同饮下。 李世民伸出一只手掌朝着椅子率先开口道:“皇兄请!” 李建成也伸出一只手说道:“皇弟请!” 李世民把自己的椅子让给了李建成,而李承乾也是很识趣的起身离开了座位,站在了李世民的身后。 坐在椅子上的李建成开口道:“二弟身子可好些了?” 李世民微笑的说道:“承蒙大哥关心,愚弟经过半年休养身子好些了,就是这酒肉荤腥还不能饮用太多,太医说若不知节制会延缓病情恢复。” 李建成点头道:“也是为兄疏于防范,仅让刺客混迹于府内,既害得二弟遭如此大难,大哥以此酒为赔罪,望二弟莫要怪罪为兄。” 李世民想伸手去拦住李建成的手说道:“皇兄莫要自责,这刺客甚是狡猾,竟然能混进内府于皇兄身边,肯定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望皇兄多加防范,认真检察身边的人,恐有奸人混淆,若皇兄稍有不测,这大唐基业可就后继无人了,愚弟经过这次劫难愚弟已是惊弓之鸟,非陛下请宴都是饮自带酒水。” 李承乾在一旁用小指在耳朵里转来转去心想道:“两个戏精在开始飙戏了。” 李建成也是点头称道:“二弟言之有理,待大哥回去之后定然彻查此事,把府内的人通通调查一番,不然会让二弟担心的。” 李世民也是装作肯定道:“善也,此次宴会皇兄可吃的开心否?” 李建成哈哈一笑说道:“若此等美食还不入我口,那天下哪里还有可食之物?皇兄此次前来就是想央求二弟,可否赠与大哥一位厨子,解大哥的口腹之渴。” 李承乾直接心里骂娘,好家伙这太子过来的目的不是关心我父亲的病情,而是我的小兰花。 李世民微笑的撇了李承乾一眼说道:“皇兄此事并非由愚弟做主,能做出此等美食乃是吾儿承乾的贴身丫鬟,此事皇兄还得跟承乾商量。” 李建成用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朝着李承乾说道:“承乾侄儿,可否忍痛割爱与太子伯伯呀?” 李承乾看着一脸得意的李世民向他瞟了一眼,他意思就好像在说:“儿子现在压力给到你那边了。” 撇了撇嘴李的承乾心里朝李世民翻了个白眼,然后双手展开搭在下巴像个小花一样,装着一脸天真的样子朝着李建成说道:“太子伯伯小兰花可是我的挚爱呀,难道身为太子的伯伯要狠心争夺我的小兰花吗?没有她我会很头痛的。” 李承乾差点给自己恶心的吐了心想道:“呕~妈蛋,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恶心的自己,还好自己是小屁孩,不然就被自己恶心死。” 这一瞬间,站在李承乾面前的太子懵逼了,这啥操作啊~孤不会解啊,谁来救救孤啊! 而李承乾炳着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态度,继续一脸天真无邪的望着李建成,是不是还眨一眨水汪汪的大眼睛。 李建成望着一脸天真朝他眨着无辜双眼的李承乾,他一时半刻想不出该如何回答,他尴尬的笑着说道:“那可真是为难承乾了,可是太子伯伯也想经常吃到如此美食。” 这时候一旁轻酌酒水的李世民开口了:“皇兄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宴席可是一人可做出来的?” 李建成疑惑的说道:“二弟此话怎解?” 李世民微笑的说道:“陛下的御厨。” 李建成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哈哈,二弟可真是点醒为兄了,你看我这脑子,来为兄敬你一杯,表示感谢顺便赔罪。” 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心想道:“好戏上演了,正活开始了。” 只见身后的将士也举起手中的酒盏说道:“秦王殿下,我等仰慕您已久,特此来敬您一杯。” 李承乾偷偷走到程咬金身旁掐了他腰间的肉,程咬金哎哟一声看到是李承乾疑惑的问道:“小世子这是要干嘛?” 李承乾朝着李世民的地方扬了扬下巴,程咬金望去,看到几人围着李世民敬酒,程咬金拍了拍尉迟敬德和身边的将士悄悄说道:“砸场子的来了。” 众将士刚刚还迷迷糊糊的装晕,看到自己家王爷被围攻哪里还坐得住,每人拿起酒杯就要过去助攻。 李承乾拦住众人俏咪咪的说道:“一会你们喝三十的醉仙,给他们喝六十的,明白?” 众人点头示意明白。 李承乾拿着两坛酒缓缓走到李世民面前说道:“爹爹您的酒,太子伯伯这是您的,你可要让着我爹爹,他才大病初愈。” 李建成哈哈一笑说道:“当然,二弟你量力而行即可。”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三十醉酒仙,再看看李建成的六十醉酒仙,朝着李承乾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李承乾转身朝着李世民眨了一下左眼,然后抬了抬眉毛示意:“老爹,你懂的。” 李世民心领神会的拿起酒杯对李建成说道:“皇兄既然如此有雅兴,愚弟也不可煞其心情,此杯浊酒请兄共饮。” 李建成看了看眼前的酒坛,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酒坛就往自己的酒杯里倒去,李建成也怕李世民效仿他在酒中放毒,但是想了想这种场合就是老天给他李世民一万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毕竟这是什么场合。 想通了的李建成,微笑的把酒坛里的酒倒入自己的酒杯中,然后举起酒杯朝着李世民说道:“为兄再次祝二弟身体健康,吉星高照,心想事成。” 李建成举杯痛饮之后说道:“这些将军仰慕二弟已久,特来祝贺,望二弟莫怪他们唐突。” “啊~秦王陛下,末将仰慕您已久,可否敬您一杯?” “对对对~末将也是,末将祝秦王身体健康,心想事成,末将也想敬您一杯。” 李世民被几个将军围着敬酒,若是每人敬一杯酒这样搞下去,李世民不一会就醉得跟一个烂泥一样。 “哎呀~老程也仰慕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末将可否能敬您一杯?” “末将也是。” 李世民的援兵来了,大战即将开始。 第53章 养鱼专业户 “冯将军,程某仰慕您已久,来!某敬您一杯。” “罗将军,敬德闻将军武艺高超,这酒量也定是海量,某敬你一杯。” 随后李世民麾下的将军找到李建成的将军把酒言欢,每个人都分配好自己的对手,虽说程咬金他们之前也喝了不少,但李建成那边的将士也因美食美酒痛饮了不少,所以现在双方都是半斤八两。 各个将军虽然各侍其主,但骨子里透露着武将的那种豪爽和豁达,并没有掺杂其他的东西,双方就是为了酒量拼上一拼。 但是经不住李承乾的黑心,偷偷把李建成那边的酒水换成六十度的醉仙。 冯立也不矫情直接伸手喊道:“来!划拳!” “好!” “四对四,哪方先输完哪方就一起喝,公平的很。” 李世民和李建成见到各自的将军们玩的不亦乐乎,两人心里也是挠痒痒,然后他们开始加入自己的阵营,双方有来有回的争斗着。 丹凤殿的大门此时打开,两名太监扛着一只烤全羊慢慢的走到大殿中间,金黄酥脆的外壳,香料伴随着肉香弥漫着整个大殿,刚刚还在划拳的贵族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咽喉不停的蠕动表现出他们此刻的心情。 随后拿着火盆的太监也跟上,太监们架好架子,在架子下面放上火盆,然后留下一名太监在用摇杆操控烤羊,让其在炭火上慢慢的旋转。 李世民开口说道:“乾儿~” “嗯?” 李世民用下颚朝烤全羊抬了抬,李承乾用手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随后转身对叔伯们说道:“各位叔伯继续玩乐,待小侄取些烤肉回来让叔伯们送酒。” “谢谢小世子。” “小世子太客气了。” 李承乾摇了摇手说道:“晚辈该做的。” 然后便朝烤羊处跑去。 李承乾跑到烤羊处,特别交代了太监几句,只见太监拿着食盒正慢条斯理的割取羊身上的肉,按照李承乾的吩咐分别放在食盒中。 当一整只羊被这些皇亲贵族分食完之后,太监们又扛上来了另一只。 李承乾把食盒拿到桌子上说道:“烤羊肉来了,叔叔们速度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众人立马拿起食盒,用筷子夹起烤肉放入口中,肥美香甜的立刻充满整个口腔,之前喝酒的醉意也一扫而空。 “妈蛋,真好吃!秦王末将好羡慕你啊!”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道:“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有机会来秦王府让你吃个够!” “额~秦王好意冯某心里领了,这公事繁忙很难有机会去拜访秦王您啊。” 一旁的李建成说道:“过些日子孤让府内的厨子到陛下这里学,到时候给各个将军匀一位厨子,好让大家一起天天吃这种美食。” 一旁的李承乾眯了眯眼想到:“这太子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立马可以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方法去拉拢人心,此法还可以对这些将军做到监视的作用,这太子不容小觑啊。” 此时尉迟敬德答话道:“哈哈哈,多谢太子美意,秦王殿下已经开始训练厨子给我们每人一个了,您只需要给您麾下的将士即可,我等无需您劳心。” “哈哈~那各位将军我们继续?” 一旁的程咬金站起身伸出手朝着李建成说道:“来来!太子殿下,程某刚刚输给太子,程某不服,我等这边先从程某开始,来太子殿下属下先挑战您。” “好!看孤怎么败你!” “太子好啊~好太子啊~,三个妹崽!” “将军好啊~好将军啊~,驷马难追!” … 大殿上的酒桌上随着时间的推移,每个人都都喝的差不多了,有些人直接倒在桌子上,一旁的同僚指着他哈哈大笑。 有些喝的伶仃大醉的贵人,抱着太监在殿中翩翩起舞。 殿中充满了呐喊的声音,圆桌上的程咬金和冯立针锋相对。 程咬金一脚踏在椅子上冲着冯立喊道:“冯养鱼,你到底能不能喝?不能喝你就去女眷那一桌,你这酒杯里的酒怎么还有这么多!要是不行你就改名叫冯养鱼,或者你承认你服了,承认输给老程我,我立马放过你,哈哈哈哈!” 冯立红着脸冲着程咬金说道:“狗日的程大傻,谁养鱼了?我只是吃的太多了,缓一缓马上就能喝。” “哈哈哈,冯养鱼你就吹吧,这里谁吃得少?难道就你吃得多?行不行给句痛快话!” “哇哈哈~” 身边的将领都在哈哈哈大笑。 冯立也是倔脾气,立马拿起酒杯说道:“你他娘的,喝就喝!” 看着冯立一口饮尽酒水,程咬金哈哈笑道:“好样的冯立!是条汉子!再来!你还敢不敢?” 冯立一拍桌子喊道:“有什么不敢!再来,今天我冯立今天是就要干翻你这浑斯!来!” “程大傻啊~你最傻啊~扒你裤子!” “冯弱鸡啊~你真菜啊~抓你鸡鸡!” 坐在一桌上的李世民和李建成,看着自己手下的将士如此也是哈哈大笑,然后两个带领着其他将士拱火着:“弄他老程!输了本王帮你喝!哈哈哈哈!” 李建成也不甘示弱说道:“哈哈哈哈,冯卿给孤教训教训这个浑斯,输了孤帮你喝!” 一旁的李承乾看着李建成心想道:“其实这个太子人还不错,若不是因为这皇位,他们兄弟俩的感情其实是还行的吧,毕竟有李渊这样的父亲作为榜样,关系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互相残杀。” 大殿中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这桌的战争,老一辈的李纲,唐俭等大臣也纷纷前来助阵,原本四对四的演变成了四对十,然后八对二十,由于支持太子的人多,而帮秦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所以人数上的优势弥补了酒的度数这个坑。 但是李世民这群人一点都不慌,来者不拒,来了喝翻即可。 一个半时辰之后随着越来越多人倒下,场上就剩下李世民和李建成一对一单挑。 李建成大着舌头对着李世民说道:“嘿嘿~弟弟~孤看~你~是否还能喝…吾猜一杯~就倒了吧,嗝~这局孤必败你于桌下!” 李世民也没好到哪里去,红着脸半眯着眼睛手搭在桌上,食指指着李建成说道:“哥哥~我看你~比我还菜~我猜你~你最多半杯~你就败在我的手下~哈哈,来!” “我的弟啊~你养鱼啊~七尺大乳。” “我的哥啊~你养鱼啊~扒你裤子!哥~你输了!喝!” 说完李世民就直接趴着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 而此时的李建成缓缓的拿起酒杯,眼神迷离还打着酒嗝,食指晃晃悠悠的指向李世民,自言自语的说道:“二弟啊~你可真厉害~嗝~孤输了,孤喝酒~这杯酒孤敬你,咦~?” 李建成用手指戳了戳李世民,然后嘴里结巴的说道:“喂~二…弟~,哈…哈…我还没喝你就倒下了,果然还是我~厉害~” 随着李建成潇洒的把杯里的酒一口饮尽,随后仰着头哈哈大笑向后一仰,直接翻倒在地上,岔开着双腿,呼噜声此起彼伏。 殿中的太监看着这些皇亲国戚随意倒在地上,但没一个敢去扶,因为此时站成一排的太监脸上全是红色的巴掌印, 李渊此时也从后殿来到前厅,这一觉他睡了近两个时辰,但是来到大殿的他看向殿中的臣子们,手捂着额头,横七竖八的倒下一片,每个人身旁都放着一个盆,让这些王宫大臣们呕吐用的。 自己的儿子们此时已经东倒西歪的躺在酒桌上,那个穿着九章服饰的李建成此刻正五脚叉开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哪还有端庄的太子形象。 李渊也不生气,因为他喜欢此刻的场景,没有约束没有繁琐的礼仪,两个平时不对付的儿子,此时也摒弃之前的恩怨,一起喝酒划拳,关系融洽。 李渊在想怎么办?一会喝椒柏酒的时候,难道就朕一个人递酒?想着想着就看到侧躺在软毯上的李承乾,此时的李承乾平躺着,头枕在双手手掌上翘着个脚,摇晃着脚掌闭目养神,这样子甚是欠揍。 李渊勾了勾手指说道:“小德子。” “奴婢在!” “朕没回来之前,这里发生了什么?还有你脸是谁打的?” “回禀陛下,是中山郡王组织王公大臣们搞组团划拳,然后下注赌酒,中山郡王用语言激励大人们,大人们开始互相拼酒,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激励?” “嗯!中山郡王说什么感情深啊一碗闷啊,感情浅啊舔一舔啊,导致大人们下注的时候,都不敢下太少深怕丢了面子,可是这样喝怎么行,那可是醉仙酒啊,刚喝这酒的大人不懂,所以几碗下去就躺下了。” 李渊嘴角抽了抽说道:“这个臭小子还说了什么?朕才不信他就说了这一句。” 太监低着头说道:“奴…奴婢不敢说,太过于失礼了。” “这中山郡王现在皇城里可是出了名的无礼,你岂会不知?好啦~朕恕你无罪。” 太监听到!赦免二字然后开始给李渊回忆起刚刚的酒桌战场。 (回忆中)… 李承乾站在椅子上用羽毛指着一名官员说道:“那个谁,你玩不玩?不玩就去那边,看到我指的方向没有,对就是小孩那桌,你陪安陆王他们喝汤去~。” “下官太子冼马魏征,并非是那个谁。” “我管你先马还是后牛,你到底玩不玩,你不敢玩的话,就和小孩那一桌喝汤去,不行就去跟德公公做姐妹去。” “哈哈哈哈!”酒桌上的武将们捧腹大笑,什么叫跟德公公做姐妹,就是没下面的男人,说你不是男人。 魏征被李承乾怼得面色通红说道:“中山郡王,你好生无礼!” 李承乾叉腰说道:“本王无礼是出了名的,你在皇城打听打听谁不知道我李承乾不学无术的名号。” “好!够无耻!我喜欢!哈哈哈哈!” 一旁的武将拍手叫好喊道:“小王爷,末将佩服你,哈哈哈哈!” 只见李承乾对着魏征说道:“战场酒场无父子你懂不懂?再说了皇帝爷爷都下旨了,无需礼仪尽情享乐,我父王和太子伯伯都没说我,你说个屁啊,那个为什么,你到底是下注一杯还是两杯?” “哈哈哈哈哈!” 现在连李世民和太子都憋不住了,哈哈大笑了起来。 魏征咬着牙说道:“什么为什么!下官是魏洗马!呸~魏冼马!可恶!下官要跟你赌两杯!” “哈哈哈哈!” “有魄力!小王我接了!你押谁赢?” “本官押太子殿下赢。” “好!老爹办他!” 接着李世民和李建成开始划拳,结果却是李建成赢了。 身旁的武将欢呼起哄着:“喝!喝!喝!” 李承乾弯腰拿起自己酒杯里的葡萄酿说道:“看好了!” 一口喝尽之后喊道:“再来一杯!” “好!” 全场欢呼! 李承乾又一口喝尽然后杯口朝下对着魏征说道:“为什么本王没欠你酒吧?” 魏征拱手作揖道:“下官佩服!” “嚯!嚯!嚯!小王爷威武!” 众将士双拳有节奏的轻捶在桌面上,发出“砰砰”的响声,此举是为李承乾壮举所欢呼着。 而这时候李承乾突然站起身子指着一位将领喊道:“罗艺叔叔!罗三欠!你又耍滑头,乘着捶桌子又想把酒给撒出去是不是!冯立叔叔、程叔叔、尉迟叔叔、快!快摁住他的手!” 众人转头一看,发现罗艺手里的酒已经没了一半。 只见程咬金和尉迟恭等人已经扑了上去!摁住罗艺的手。 罗艺惊恐的看着众人喊道:“你们要干什么?哎呀!程大傻、尉迟黑子、你们这俩个混蛋、哎呀,冯立你个混蛋!你是哪一边的?居然帮着他人对付我!哎哟~太子殿下您别再倒了,酒都溢出来了~我可是您的部将啊~你不能这样对我~呜呜。” 冯立也不甘示弱的说道:“罗三欠每次跟你喝酒,你都耍无赖,今天这么多人在这,看你还怎么逃,哈哈哈哈!” 李承乾喊道:“罗三欠叔叔,你可真是又菜又爱玩,养鱼就算了还欠三杯,都欠了三杯了,还敢偷奸耍滑,我看叫皇帝爷爷重新创立一个部门叫鱼部,你就脱掉盔甲拿起鱼竿去养鱼吧,做个养鱼尚书。” “哈哈哈哈!” 在场的众人被逗得开怀大笑,罗艺憋个大红脸喊道:“你个混小子!我…我…” “哈哈哈哈!”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李承乾对着魏征喊道:“魏叔叔快,捏住他的嘴,给他灌下去!” 魏征立马上前捏住罗艺的嘴,只见罗艺挣扎的喊道:“魏木头,你…敢…咕噜咕噜。” 灌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李建成,此时在座的人已经喝酒喝得上头了,也不管这是谁的部下,反正敢赖酒,就一起弄他。 被灌了一杯酒的罗艺刚缓过来,立马指着李承乾说道:“好小子,你别跑!” 罗艺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想去追李承乾,李承乾冲他做了一个鬼脸,绕着桌子在跑,两个人的行为又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建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然后对着罗艺说道:“好啦~好啦~罗艺,回来吧~,你自己欠酒还耍滑头,现在被孩子逮到了还打算拿孩子出气,羞不羞呀啊?哈哈哈哈。” 罗艺眼看抓不到李承乾,懊恼的回到座位,埋冤的看着李建成说道:“太子殿下怎么帮那个混小子啊!” 李建成拍了拍罗艺说道:“好啦好啦,我们继续喝酒!” 罗艺看着李承乾说道:“浑小子,等我喝完这两杯,定跟你分个高下,看我不喝死你!” 李承乾也是抬起胸膛说道:“谁怂谁就没卵子的!” “哈哈哈哈!小王爷好样的!” 李世民笑着朝李承乾招了招手喊道:“承乾继续主持赌局。” “好嘞” 李承乾又爬到桌子上喊道:“下注了!下注了!买定离手!” 一群人又开始围过来,开始对着下一组的人进行下注。 一个时辰后下注的人开始倒下,这时候殿中的太监就来扶住醉酒的官员,然后带他们下去到厢房休息。 而这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李承乾阴阳怪气的喊道:“哎哟喂~谁跑路走了哟,还要你姐妹扶呢?软脚虾~快,谁把白旗插在他背后,我就喝一杯,这一杯算我敬他的~” “哈哈哈哈!” 众人捧腹大笑的人群中,一名将军拿起桌上用筷子绑上的白手帕走向那名官员。 那名官员感觉后背的颈部被插入异物,身后传来了狂笑的声音,他联想起刚刚听到的话,伸手拿掉颈部的东西,摊开在手中一看居然是一副用手帕做的白旗。 这名官员拿起旗子举过头顶狠狠朝地上一砸,转头怒视着众人喊道:“本~官没…没有跑路…只是尿急!” 众人见状又是一阵嘲笑,被嘲笑的官员恼羞成怒的推开太监,官员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太监见状立马上前扶住官员,怒不可遏的官员一巴掌甩在小太监脸上吼道:“别碰我!本官能自己走!” 李承乾可怜这群太监,就算被打也没有办法,这群人都是身份尊贵的人,要是跌倒摔伤了,他们的罪过就大了,没办法就算被打也要在一旁护着。 回到现实,德公公委屈的跟李渊说道:“陛下您也知道,太子是万金之躯,奴婢的哪敢让他摔倒只好自己去扶,小的们被打就被打了,可不敢让贵人们受伤啊~” 李渊拍了拍身旁的德公公安慰道:“好啦~没事了,朕不怪你,你让被打的太监之后去府库领赏吧。” “谢陛下~” 李渊哈哈大笑道:“哈哈,这浑小子,养鱼尚书,罗三欠、冯养鱼,真够顽皮的,如果朕在是不是叫朕,养鱼大帝,哈哈哈哈。” 第54章 爷孙俩 李承乾正悠哉悠哉的躺在软毯上,闭着眼睛哼着小曲闭目养神,突然耳朵一痛。 “哎哟~谁啊~敢抓我的耳朵,信不信把你拉去午门外阉一半!” “什么?嗯?你有胆再说一遍!” 李承乾听到是李渊的声音,汗毛立刻炸起,立刻摆出一副谄媚的笑容说道:“嘿嘿嘿~是爷爷啊,那就没事了,您继续我还能忍。” 李渊踢了踢李承乾屁股说道:“浑小子!坐好来。” “哦~” 李承乾不情愿的盘坐在地上抬头朝李渊说道:“爷爷这是要找我喝酒吗?” 李渊也盘坐在地上说道:“还喝?你看看这些大臣们被你弄的,你说怎么办吧?” 李承乾双手撑地说道:“我咋知道怎么办,不就是喝醉了吗,抬去厢房休息就好了,难道还要我去把他们弄醒?” 李承乾脑袋上挨了一记龙爪,李渊没好气的说道:“弄醒?你要是弄的醒我算你厉害!” 李承乾邪魅的瞟李渊说道:“当真?我若是能把这些大臣们叫醒,陛下你可别怪我哦~” 李渊也是好奇就低头悄悄问道:“好,朕不怪你,到底什么办法你先说说。” 李承乾转头看了看旁边没人说道:“我就说您喝酒喝驾崩了,他们保证吓得立马清醒!” 李渊挤出一个菊花般的笑容看着李承乾说道:“此话当真?” 李承乾也挤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那是当然。” 李承乾随后感觉脖子一紧,一只孔武有力的大手掐住了李承乾的后颈,李承乾心中大叫:“不好!这狗皇帝要食言!” 李承乾整个人被李渊提了起来,然后放在大腿上:“你个臭小子!竟然敢如此放肆!看朕不揍死你!” 李承乾大喊着:“饶命啊!爷爷!你说过不怪我的!啊~啊~!我~啊~错了!” 殿中的太监和女眷们,看到皇帝正按着李承乾在大腿上不停的捶打着屁股。 小孩那一桌的汉王闻声说道:“这中山郡王得罪陛下了?竟被揍得如此之惨,喊得跟杀猪一样!” 李承道幸灾乐祸的说道:“肯定是这个家伙嘴欠,得罪了陛下呗,如今皇城上下谁不知道他李承乾的威名,谁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好啦,得罪了陛下,吃不了兜着走。” 汉王看着李承乾说道:“中山郡王可真是厉害,殿中的大臣们几乎被他骂了个遍,我可不敢如此放肆。” 李承道撇了撇嘴说道:“现在谁敢惹他,谁惹他谁倒霉,整一个扫把星。” 此时的李渊也揍累了,这李承乾的皮肉可真够硬的,李渊一把把李承乾从大腿上推到一旁说道:“你想办法把椒柏酒和屠苏酒给朕搞定了。” 看到李承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又用力的是一巴掌拍在屁股上说道:“快起来!别装死,你这浑小子!” “哎哟!爷爷你还打!信不信我脑疾给你看!” “少胡咧咧!快点想办法。” 李承乾揉了揉自己的屁股,然后坐在李渊身边说道:“不就是酒嘛,找人喝了就是了,有什么好烦恼的?” 李渊也不搭话,伸出食指指了指远处摆放的酒缸,李承乾顺着李渊指出的方向说道:“多少酒就给你愁的,不就是…额~我尼玛!爷爷你他娘的在逗我吗?你搞这两缸酒给谁喝啊?” 李渊反手又是一记龙爪扇在李承乾脑袋上:“以后少他娘的跟军中这些老混蛋厮混,现在嘴上越来越没边了,以前看你知书达理样子,现在整就一个小混蛋,这些酒如果是放在以前,都还不够这些王宫大臣喝的,你说你这浑小子现在把这些王宫大臣都搞醉了,你就说!这两缸酒怎么办?” 李承乾懊恼的抓了抓脑袋说道:“是不是只要跟爷爷你有关系的都可以喝?如果是这样话,找跟你有关系的来喝这就不算是失礼了对吧?” 李渊想了想说道:“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不过后宫的嫔妃和才人们,加现在殿中子孙,也就二十多人,这一缸酒可是三十六斤啊。” 李承乾站起身子整理整理衣服说道:“那就没问题了,交给孙儿我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一会我不管用什么办法叫他们喝酒,你都不许怪我哦~” 李渊疑惑的看着李承乾说道:“你小子只要不说朕驾崩了!其他的都依你。” “君无戏言?” 李承乾看到李渊正准备脱鞋要揍他立马上前按住李渊的手说道:“嘿嘿~爷爷,我开玩笑的~保证给你完成任务哈!” 李承乾此时正在往李渊的身上打量着,李渊看着李承乾疑惑道:“你小子又打什么鬼主意,还不快去!” 李承乾嘿嘿笑着爬到李渊身边,伸手抓住李渊的玉佩和令牌说道:“爷爷这两样东西就先借给我了哈~” 李渊还来不及反应,身上的玉佩和令牌就被李承乾给顺走了。 李渊伸手没抓住李承乾,李承乾一溜烟就跑向酒缸处。 李渊懊恼的说道:“我倒要看看这个浑小子又出什么鬼主意!小德子给朕拿些烤羊肉来。” 李承乾走到缸边,拿起酒勺盛了一些放在杯里,随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切~才几度酒,这皇帝也太小看女人的酒量了。” 李承乾让太监叫上后宫所有跟李渊有关系的女人前来赴宴,不一会又凑够了一桌,李承乾让人把两缸酒搬到这些孩子和女人面前,然后找张凳子坐下。 此时的李渊正坐在不远处边喝着葡萄酿边吃着烤肉,他看向李承乾心想道:“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打算怎么做?” 李承道看到李承乾这个架势感觉心中不妙,索性问道:“李承乾你想干嘛?拉这两缸酒来难道是让我们喝完?” 李承乾打了个响指说道:“没错!” “你有病吧,这么多酒我们怎么可能喝的完?” 李承乾不理他拿出李渊的令牌说道:“陛下口谕,为子孙继福,福禄安康,承上启下,每个子孙都要喝椒柏酒和屠苏酒,如果不喝会影响你们的身高。” 李承道疑惑的问道:“啥?什么叫不喝会影响我们的身高?” 李渊在远处也听到李承乾这样说,疑惑的想到:“不喝酒为什么会影响身高?” 李承乾嘿嘿说道:“因为不喝会陛下打断你们的狗腿!” 李渊噗的一声,把嘴里的酒都给喷了出来,然后在那剧烈的咳嗽,一旁的德公公立马上前帮李渊轻拍后背说道:“陛下您没事吧,您可悠着点,吓死奴婢了。” 李渊摇了摇手说道:“不碍事不碍事,是被李承乾这浑小子给气的。” 远处的李承道气愤的说道:“你放屁!陛下怎么可能下这种命令,信不信告你个假传圣谕之罪!” 李承乾也是哈哈一笑说道:“哈哈,开玩笑的,别当真嘛,我只是活跃活跃气氛,诺~谁先喝完,谁就可以拿一个。” 只见李承乾把刚刚从李渊身上顺来玉佩取了下来,然后把玉佩上的玉珠放在桌子上,然后得意的说道:“陛下说了,谁先喝完自己的那份,就可以凭这一颗玉珠领取陛下一件贴身物品,先到先得哟~,你看我刚刚喝了几碗,就得陛下一块玉佩。” 说完李承乾摇晃了手里的玉佩,李承道看着李承乾手里的玉佩羡慕的道:“是不是真的?” 李承乾伸出三个手指发誓道:“我以我的名声发誓,真的比珍珠还真。” 李承道一脸鄙夷的说道:“李承乾你还要不要脸,你现在还有名声?” 李承乾摊开手说道:“爱信不信。” 李承道拿他也没有办法,但是又想拿到皇帝的贴身物品,只好答应道:“况且信你一回,你说要怎么喝?” 李承乾看了看桌面上李渊的这些子孙后代们说道:“8岁至十岁的四碗,十岁至十三岁的七碗,李承道你十五岁了十碗,汉王小叔嘛还太小,两碗就行。” “李承乾!你针对我,我病还没好呢,你让我喝十碗?不行,我喝要七碗。” “李承道你他娘的还要不要脸,这酒跟水一样,你会喝不下?你都十五岁了,居然要跟十岁的比。” “我不管!我病还没好,你自己看着办。” “八碗!不能再少了!” “行!什么时候开始?” “急什么?隔壁的娘娘们还没交代呢。” “那你快点!” 不远处的李渊听到李承乾这样安排,也是点头道:“这鬼小子还是有些本事的,就是性格太混蛋。” 此时的李承乾走到另一桌面前跪拜说道:“孙儿拜见万贵妃尹德妃等各位娘娘,祝娘娘们新年吉祥。” 万贵妃捂着嘴笑道:“平身吧,小承乾这是要闹哪出,把我们这些姐妹都请到这来了。” 尹德妃接话说道:“你该不会是让我们喝这么多酒水吧。” 李承乾站起身嘿嘿笑道:“陛下说了,今晚上至贵妃下至才人,谁喝得最多,谁将被宠信一个星期,寓意多子多福。” 正在喝酒的李渊听到李承乾这样的说辞,又喷出一口酒水,心想道:“这浑小子简直是太无耻了,这种事也就他这种没皮没脸的人才说得出口吧。” 众嫔妃互相看了看,然后齐齐转头看向李渊,而李渊则是不好意思的扭头过一边去,像是默许了这样的行为。 众嫔妃看到李渊如此,万贵妃说道:“好!上酒!” 李承乾嘿嘿说道:“光喝酒有什么好玩,承乾教你们划拳。” 新来的嫔妃们也听说了这种新颖的喝酒令,也纷纷表示自己要学。 教完嫔妃划拳之后,转身就走到李承道那一桌说道:“准备好了没有?” “快点!” “开始!” 随着李承乾发号施令,酒桌上的王爷开始往嘴里灌酒,年纪最小的汉王也在一口一口的喝着。 李承乾弄完这些事情之后,李承乾闲庭信步的朝着李渊那边走去,李承乾走到李渊身旁直接一屁股坐下,冲着李渊说道:“爷爷,搞定!” 李渊边吃着烤肉边说道:“臭小子,确定他们能喝完?” 李承乾一脸自信地说道:“放心吧,保证没问题。” 这些椒柏酒和屠苏酒最多就五度,唐朝的椒柏酒和屠苏酒基本以黄酒为主,这个时代的因为没有蒸馏技术,黄酒的度数也就十度以下,通过加水和黄酒进行烹煮椒柏和屠苏,酒的度数能高到哪里去?所以度数根本就不高,跟后世的啤酒没有什么区别。 这样一算,二十七人,除去几个孩子,每人喝四瓶啤酒,最少也是八十瓶,一瓶算一斤,八箱啤酒二十多人难道喝不完? 李渊看着远处的酒桌问道:“怎么不跟堂兄表弟们玩呢?” 李承乾撇了撇嘴说道:“不爱跟小孩子玩,没意思。” 李渊一脸诧异的说道:“哟呵,难道你不是小孩?你才多大,整得跟老气横秋似的。” 李承乾无奈的道:“哎呀,跟他们玩还不如跟叔伯们一起喝酒,这些家伙吼两句估计就哭了,那个李承道跟我不对付,估计说几句就要打起来,我年纪小又打不过他,所以才不去呢。” 李渊哈哈一笑说道:“谁让你小子到处惹事,今夜过后皇城谁不知道你的威名。” 李承乾一脸得意说道:“那是~你不看看是谁的孙子,是吧爷爷?” 李渊看着的一脸得意李承乾说道:“好啦臭小子,令牌可以还给我了吧。” 李承乾摸了摸腰间的令牌说道:“爷爷借我玩几天嘛。” 李渊扇了一下李承乾的脑袋说道:“借你玩几天?你这小子真是够没皮没脸的,令牌你还能借来玩玩?快给我!” 李承乾摸了摸脑袋,依依不舍的将令牌递给李渊说道:“真小气,给你。” 说完李承乾直接抛给李渊,李渊双手接住之后就要伸手打向李承乾,谁知道李承乾意识到自己要揍他,立马一个翻滚躲的远远的。 看着笑嘻嘻的李承乾,李渊也是拿他没办法,只好伸出召唤李承乾过来说道:“过来!陪朕聊聊天。” 李承乾笑嘻嘻的说道:“那爷爷你不许揍我。” 李渊没好气的道:“好啦不揍你行了吧,快过来。” 李承乾走到李渊身旁坐下说道:“爷爷要聊什么?” 李渊朝德公公说道:“给这小子一个酒杯。” 李渊想了想说道:“你对于你父王和太子伯伯怎么看?” 李承乾接过德公公递过来的酒杯疑惑问道:“什么怎么看,坐着看呗,困了就躺着看,还能怎么看?” 李渊没好气的说道:“什么坐着看,朕是问你,你如何看待他们兄弟俩?”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说道:“爷爷你这不是在玩我吗?我一个八岁的小孩能懂这些?” 李渊叹气道:“也是,朕问你这些作甚,小承乾长大之后可有志向啊?” 李承乾倒上酒水说道:“什么志向,该吃吃该喝喝,想到哪玩就去哪玩,做个潇洒王爷。” 李渊诧异的说道:“你竟如此志短?” 李承乾拿起酒杯伸到李渊面前,李渊疑惑的问道:“这是作甚?” 李承乾拿起李渊的手,在他酒杯上碰了一下:“碰杯。” 李承乾喝了一口说道:“自从我患有脑疾之后,这皇宫我是一刻都不想呆。” 李渊也喝上一口说道:“这是为何?” 李承乾也毫不顾忌的说道:“我讨厌皇宫里繁琐的规矩,这不行那不行烦都烦死了。” 李渊叹了一口气说道:“入了天家,本就如此。” “爷爷能放下架子,陪孙儿盘坐在这谈天说地,那说明咱爷孙俩是一路人,也是讨厌这些繁琐的礼仪。” 李渊低头悄悄和李承乾说道:“哟呵~这点爷爷可是赞同你的,朕也讨厌繁琐的礼仪。” 李承乾伸出酒杯说道:“那我们还不得碰个杯。” 李渊也学着李承乾说道:“好!咱爷孙俩碰一个。” “叮”的一声,李承乾说道:“爷爷也是知道承乾的事情,坠崖之后什么事情都忘光光了,大家都说我因脑疾性情大变,可是乾儿还是觉得现在这样最好,这一年在王府没人唠叨,没人管我可舒服了。” 李渊溺爱的看着李承乾说道:“虽说乾儿你之前是知书达理,可朕还是喜欢现在的你,因为你可以跟朕说说话,不像其他人,整日都端着。” 李承乾翻了个白眼说道:“孙儿要来找你玩,光从王府过来就半个时辰,加上路上的礼仪参拜,搜身检查,没一两个时辰能看到你?您也知道我这倔脾气,如果不是万贵妃请我来赴宴,我才懒得来这皇宫。” 李渊微笑道说道:“照你这么说还是朕的错咯?” “不然呢?要不你把令牌给我,我有空就来找你玩。” “哟呵~说来说去还是打朕令牌的主意。” “哪有~这不是为了快点见爷爷你嘛,若是不给,那我就不来了。” “那朕每次都下旨召你前来。” “那我就装病,说脑疾犯了去不了,若是爷爷你丢得起这个人,那么乾儿也就认了。” “哟呵~你个混小子还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那爷爷你给不给?” “给你是可以,不过你不许拿来做其他混帐事,答应朕,朕就给你。” 只见李承乾伸出一只手掌说道:“击掌立誓,君子一言。” 李渊和李承乾对了一掌说道:“驷马难追!” 李承乾搓了搓手说道:“嘿嘿,爷爷快给我。” 李渊伸手去解令牌说道:“看你猴急的,说好了哦~有空找我玩,别拿到令牌人都没影了,也不许拿来做混账事情。” 李渊拿出令牌递给李承乾说道:“好生保管,不许弄丢了,如果弄丢了,定揍你一百个板子。” “好说好说。” 李承乾摸着手里的令牌心想道:“这回老子想去哪就去哪了,谁都拦不住。” 李渊看着一脸贱笑的李承乾说道:“你个混小子,笑那么奸诈干嘛?” 李承乾立马直起身子说道:“哪有~本王光明磊落。” 李渊一巴掌拍在李承乾脑袋上说道:“看把你给得意的。” 这次李承乾没有躲,笑嘻嘻的说道:“爷爷,来两把?” 李渊也是开心说道:“来就来,不过这次不能喝醉仙酒了,换椒柏酒和屠苏酒,早上朕还有正事要办呢。” “没问题!爷俩好啊~你真帅啊~一言九鼎…” “孙儿好啊~你真浑啊~两全其美~” 不一会,爷孙俩就玩得不亦乐乎。 第55章 李承乾又挨揍了 丹凤殿的殿中,李承道的那一桌已经倒了七七八八,第一个喝完的居然是年仅六岁的汉王,而喜欢耍无赖的李承道,也是争得一枚玉珠,最后一枚则是被一位公主抢到了。 一旁的太监告诉他们,等宴会结束后就可以去李渊那里,领一样他的贴身物品,随着时间的推移,闲来无事的他们也学着娘娘们划拳饮酒,没过多久,这餐桌上的孩子们都开始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而一旁的娘娘们可是战况激烈,有些酒量好的嫔妃,身前已经堆满了十几个碗,因为赢也好输也好,她们的目的都是为了喝酒,赢了就会敬输的那位一起喝,毕竟为了陪皇上游玩一个星期,她们可是拼了命的喝,可想而知这后宫得有多寂寞啊。 一旁的李渊看的是目瞪口呆,指着那两缸酒说道:“这么快就差不多没了?”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说道:“爷爷你也太小看女人了,女人要是喝起来,你也不一定喝得过,你看看那位嫔妃,身前都多少碗了,一点事都没有。” 李渊转头问德公公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德公公弓腰说道:“陛下~已是寅时五刻了。” 李渊想了想说道:“天快亮了,那些大臣怎么样了?” 德公公说道:“有些大臣已经醒来,正在偏殿醒酒呢。”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吩咐他们,醒酒之后整理好仪容,所有王宫大臣限卯时一刻前来到丹凤殿。” “遵旨~” 李承乾岔开着八字腿坐在毛毯上,双手撑在身后喊道:“爷爷~。” 李渊转头看向李承乾说道:“浑小子怎么了?” 李承乾并不答话,而是朝嫔妃的方向扬了扬下巴:“看!” 李渊闻声望去,此时娘娘桌就剩下两位了,李渊点了点头肯定道:“看来是要分出胜负了,哎~你赢了,朕下注的那个已经快不行了。” 此时的酒桌上,一名女子正端庄优雅的喝着酒,而她对面的那个女子已经东倒西歪,而这人就是尹德妃,此时尹德妃恶狠狠的说道:“孙~昭仪~你是打算和姐姐争吗?” 孙嫔妃闻言停下手中的酒说道:“妹妹不敢,但这缸中的酒,仅剩这一碗了,要不妹妹让与姐姐。” 尹德妃闻言跟身旁服侍的太监说道:“给~本宫~拿些~葡萄酿来!” 一旁的太监闻言就去拿酒,孙嫔妃也不急,看着酒桌上的碗说道:“那姐姐努力啦,妹妹喝完这一碗就喝不下了,姐姐差妹妹还有七碗,欧不对,是八碗,剩下的就看姐姐表演了。” 话刚说完,孙嫔妃一口就把碗里的酒喝干,然后放在叠好的瓷碗上,尹德妃此时看着孙嫔想生气,但却拿她没办法都没有,只好揉了揉太阳穴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孙嫔妃用筷子夹住一块糖醋排骨,然后放入口中,她正慢条斯理的咀嚼着,时不时瞟了一眼旁边的尹德妃。 这尹德妃喝着太监拿来的葡萄酿,喝到第三碗的时候,她实在是喝不下了,她站起身做出要要呕吐的架势,一旁的太监立马拿上痰盂在她身旁等候。 她脚下打着摆子,东倒西歪的要转身,一旁的太监一个拿着痰盂,一个扶着尹德妃,三人有节奏的往厢房的方向走去。 正在远处的李渊惊讶的看着孙嫔妃,此时的孙嫔居然开始拿起一旁的葡萄酿往自己的碗里倒,这给李渊看得一愣一愣的。 李渊转头看着李承乾说道:“这孙嫔娘竟如此厉害,浑小子你是怎么猜中的?” 李承乾摊开手说道:“孙儿也不知,下注的时候随便下的,爷爷你记得哦~你输我一锭金子,别想赖账。” 李渊也是学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说道:“少不了你的,就你事多,咱爷俩过去?” 李承乾也是服了,然后说道:“爷爷你是皇帝,问我干嘛?” “也是,都给你整糊涂了,走!一起过去。” 说着李渊就站起身朝孙嫔妃走去,李承乾也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闲庭信步的跟在李渊身后。 李渊走到餐桌前说道:“孙嫔娘好酒力啊~。” 此时的孙嫔娘闻言立马放下筷子施礼说道:“臣妾拜见陛下,祝陛下万福金安。” “好了好了爱妃坐下吧。” “谢陛下。” 李承乾则是走到一旁的椅子上直接坐上去,然后朝孙嫔妃拱手作揖道:“中山郡王李承乾拜见孙嫔妃,祝孙嫔妃越长越年轻,身体越来越健康,样貌越来越好看,皮肤越来越好~身材越来越~屁股越~哎哟!” “浑小子!住嘴!” 李承乾挨了一记龙爪,他摸着脑袋抱怨道:“爷爷你就不能轻点吗?再敲就傻了。” 李渊则是瞪了李承乾一眼说道:“浑小子,你再乱来朕就继续揍你!” 然后李渊转头对孙嫔妃说道:“这浑小子有脑疾,礼仪已经忘光光了,经常说话不经过大脑,爱妃莫要怪罪。” 孙嫔妃则是捂着嘴笑道:“臣妾也是略有耳闻,今日一见也是如传闻般的模样,所以臣妾并非有怪罪之意。” 李渊也是哈哈一笑说道:“爱妃这酒量简直是海量啊,朕都佩服的紧啊。” 孙嫔妃则是害羞的说道:“陛下谬赞,臣妾也就能喝些酒水,若要和陛下比起来,恐怕是不如其一呀。” 李渊则是哈哈大笑说道:“爱妃谦虚了,自此以后无论是宴会还是我等小酌,朕必定带上你。” 孙嫔妃闻言惊喜的站起身朝李渊施礼道:“臣妾谢陛下抬爱。” 李渊则是爽朗的笑道:“来来,陪朕喝几杯,不喝醉仙了,就喝这一坛葡萄酿。” 李渊转头看了看一旁的李承乾说道:“浑小子你要不要来。” 李承乾撇了一眼李渊说道:“爷爷你好歹也是皇帝,不要浑小子浑小子的喊,我没礼仪也就算了,你没有吗?在外边好歹给孙子一点面子。” 李渊开始撸起袖子说道:“哟呵~才没多久没揍你,皮又痒了?面子?你小子还有什么面子,你看看这大殿,除了我们仨还有谁?全部被你一个人送去休息了。” 李承乾摊开手道:“我又没逼他们喝,他们自己喝的烂醉,怪我咯?” “咚”脑袋又挨了一下,一旁的孙嫔妃捂着嘴笑呵呵的笑道:“臣妾现在也喜爱小承乾这性格。” 李承乾直接跳下椅子,边走边摸着头说道:“痛死我了,爷爷你咋总是往一个地方敲,也不知道换一个位置,跟个暴君似的,我去孙嫔娘娘那边去,远离你。” 一旁的太监听的是冷汗直流,这小王爷的嘴巴简直了。 而一旁的李渊也是嘴角抽搐说道:“嗨呀?你个浑小子,一会朕再好好收拾你。” 李承乾也不理李渊,拉张椅子直接坐在孙嫔妃的身旁,冲他笑嘻嘻的说道:“孙娘娘你真好看,真漂亮。” 孙嫔妃捂着嘴笑,然后伸出食指在李承乾额头一弹:“你呀~别总是一点礼仪都不懂,病好了就学一学礼仪,别跟个小浑厮似的。” 李承乾捂着额头叹气的说道:“好啦~两夫妻合伙欺负小孩,我还没地方说理,做小孩真是太难了。” 李渊哈哈大笑说道:“你个浑小子,哪有小孩的样,不要老是跟军中的叔伯们学那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多跟夫子学习,好好读书。” 看着李承乾吃瘪了样子,李渊开心极了,而一旁的孙嫔妃开口道:“陛下,臣妾求您一件事。” 李渊转头看着孙嫔妃说道:“爱妃且说。” 孙嫔妃微笑道:“臣妾想把这次陪陛下您的机会让与万姐姐。” 李承乾嘴角没有察觉到勾了勾心想道:“看来这女人也不简单啊~” 李渊则是顿了顿说道:“爱妃此番何意?” 孙嫔妃说道:“陛下有些时日未去万姐姐那了,臣妾与万姐姐常有来往,见她甚是孤单,特此来求于陛下。” 李渊则是问孙嫔妃道:“难道爱妃不想陪朕游玩?” 孙嫔妃叹了一口说道:“并非不想,但思万姐姐如此,臣妾也心有怜悯,陛下本就日理万机,后宫姐妹繁多,也不能各个照应周全,臣妾也能体会陛下的难处,所以才把此次机会让与万姐姐。”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朕允了。” 孙嫔妃站起身施礼道:“臣妾替万姐姐谢过陛下。”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爱妃也一起同来吧。” 李承乾听到李渊这样一说,在一旁发出“啧啧啧”的声音。 李渊感觉李承乾用贱贱的眼神在一旁瞄着他,心想道:“这鬼小子肯定又在心里编排朕。” 只见李渊看向李承乾道:“浑小子,你好像有什么要说的。” 李承乾一惊连忙答道:“没有啊!孙儿在这安分守己的坐着呢,可乖了,就算要说也是说一些吉祥话,您是知道的,我嘴可甜了。” 李渊则是一脸不信的说道:“什么吉祥话,来说给朕听听。” 李承乾谄媚的笑道:“爷爷真是老当益壮,臂上能站马,力能劈华山,孩儿对您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犹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李渊边喝着酒边听着李承乾的恭维,时不时的点着头,一旁的孙嫔妃则是捂着额头,感觉这孩子应该是没救了,他们俩听着李承乾的奉承没几句,突然画风急转。 只听见李承乾摇头晃脑道:“陛下文成武德,如天神下凡,一夜御八女,一龙戏二凤,一手抓…哎哟,我靠。” 听到李承乾的话,李渊直接把喝到一半的酒水喷了出来,手里筷子竟不由自主的砸向李承乾,李承乾低头看着砸中自己的筷子,疑惑的看向李渊,此时的李渊已经举起手中的酒杯喊道:“浑小子!你别躲!” “不躲才怪!我闪!” 说着,李渊把手里的酒杯砸向李承乾,李承乾低头躲在桌子下面,然后抬起头笑道:“哈哈,打不着。” 李渊站起身就要去追李承乾:“浑小子!朕命令你给朕站住,不许跑!” “不跑才怪!跑也是死,不跑也是死,早死不如晚死!” 一旁的孙嫔妃则是被这爷孙俩逗得咯咯直笑,孙嫔妃望着他们俩,提前体会到了天伦之乐。 李渊追了一圈发现追不到李承乾,气呼呼的对德公公说道:“小德子给朕拦住这浑小子,今天朕定要把你揍得个屁股开花。” 只见德公公弯腰伸手拦住李承乾道:“小王爷还是束手就擒把,奴婢可不想伤着小王爷。” 李承乾邪魅一笑说道:“是吗?阿哒!” 德公公感觉有点不对劲,突然感觉下体一痛!只见李承乾抬脚就往德公公下体踢去,本就没有铃铛的德公公很是敏感,这一脚直接把他给踢麻了,整个人躺在地上捂着下面哀嚎着。 李承乾看了看倒在地上哀嚎的德公公心想道:“切~电视剧都是骗人的,谁说没了铃铛踢中就不疼?” 一旁的太监看着李承乾的操作,下意识的夹紧了自己的双腿,年轻的太监都感觉自己在滴尿了。 李渊也是被李承乾这一脚给逗笑了,立马指着那群太监说道:“上!给朕把这个浑小子抓了!切记别伤到他!” 这群太监闻言就朝李承乾跑来,弯着腰张开双手防止李承乾跑出包围圈,眼看就要被众人围住的李承乾,李承乾立马低头弯腰直接钻进桌子底下。 一名太监伸手掀开桌布,刚探头进去,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踩中这位太监的鼻子,只听见桌布里李承乾喊道:“对不起了小公公!” 而这名被踢中的太监,正捂着鼻子在地上哀嚎,李渊则是在一旁笑道:“他娘的,还挺有礼貌。” 不一会殿中就躺着了四五个太监,他们有的捂着下面哀嚎,有的捂着鼻子,有的捂着眼睛,场面甚是惨烈。 此时最后一名太监正唯唯诺诺的拦着李承乾,李承乾则是微笑说道:“小公公,就剩你最后一人了,尔等还敢拦我?” “陛下旨意!誓死遵从!” “哟呵!还挺忠心。” “来吧!小王爷,奴婢这次定抓住你!” 只见李承乾眯了眯眼,右脚微抬作势要踢,太监见状立马夹紧双腿进行防御,然后嘿嘿直笑:“踢不着!” 李承乾嘿嘿一笑,手指着远方说道:“嘿嘿!是吗?看!飞机!” 太监先是一愣然后转头看了看李承乾指的方向,然后转过头说道:“什么飞鸡?哎哟!” 只见李承乾趁着太监转回来的瞬间,双指直插太监的眼睛,随后被插中眼睛的太监,又被一脚踢中下体然后应声倒地,在地上的太监一手捂着眼睛翻滚着,一手捂着下面嘴里哀嚎的喊着:“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 李渊捂着额头心想道:“这浑小子居然还用上计谋了!” 只见李承乾叉着腰摆出一个pose说道:“爷爷还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孙子我接着。” 此时的李渊恶狠狠的看着李承乾道:“浑小子有种你别跑!” 李承乾则是一脸得意的道:“不跑才怪,谁不跑谁是你孙子!” 李渊又追了一圈说道:“难道你跑就不是我孙子吗?” 李承乾想了想说道:“好像也是,但那不重要。” “那什么重要。” “重要的是不被爷爷揍!” “你…” 李渊此时的位置正对着孙嫔妃,他看见孙嫔妃对他眨了眨眼,李渊心领神会的笑了笑,只见李渊立马朝李承乾追去,李承乾看到李渊追来立马撒丫腿就跑。 就在李承乾转头看向李渊距离自己还有多远时,一旁的孙嫔妃伸出了一只脚,只听见哎哟一声,李承乾摔了个狗吃屎,当他想爬起来的时候,一只龙爪已经按在他颈部。 李承乾如临大敌,立马求饶道:“爷爷!你听我狡辩!不对,是解释,我们之间肯定是有什么误会,你让我好好解….,哎哟!啊!啊!” 李渊一手掐着脖子,膝盖顶在李承乾的背部说道:“解释?朕不听解释,今天就是要揍你。” “咚!”李承乾脑袋又挨了一记暴栗,李承乾护住脑袋说道:“不要在敲头了,一会脑疾犯了!” 李渊一听也挺有道理,一会把这小子脑疾敲出来就不好了,只见李渊伸出巨掌在李承乾的屁股狠狠地打了一下说道:“嚣张啊!刚刚你不是挺能的吗?” “哎哟!错了!哎哟!我错了!你们俩夫妻欺负我!欺负小孩子!孙娘娘我看错了你了!我还夸你漂亮呢,简直是忘恩负…,啊~” 李承乾话还没说完,屁股又挨了一掌。 孙嫔妃撇了李承乾一眼说道:“陛下。” “嗯?” “帮臣妾多揍两下!吊起来打更爽。” 本来李承乾还以为孙嫔妃是帮他说情,谁承想竟然还多挨两下。 李渊哦的一声,露出来恶魔般的笑容,口中说道:“还是爱妃懂我。” 李承乾感觉到了大事不妙,连忙求饶道:“错了,错了,真错了,再也不嘴欠了,刚刚只是意外!” 李渊嘿嘿的说道:“错了?晚了!” 这李渊不愧是武行出生,力气是真的大,只见李渊一只手抓住李承乾的脚踝,一用力就把李承乾拎了起来,跟拎只鸡似的把李承乾吊在空中。 李渊一手提着李承乾,一只手已经在蓄力,李承乾看着上下颠倒的大殿绝望道:“爷爷!饶命啊!” “啪!” “啊~!!!” 一声惨叫响彻大殿,李承乾在空中胡乱扭动,但是怎么也挣脱不了李渊那只大手,忽然李承乾看到偏殿的门口站着一群人,其中就有自己的父亲。 李承乾大喊道:“爹爹!救我!爷爷要杀了我!” 李渊和孙嫔妃一同看向李世民,李世民则是一只手遮住眼睛,一只手在腰间摆了摆,意思在说:“你们打,本王什么都看不见。” 李渊明白了李世民的意思之后说道:“今天谁来了都救不了你!叫你胡说!叫你顽皮!叫你不听话!叫你把全大殿的人灌醉!叫你跟军中的混蛋厮混!叫你一夜八女!叫你一龙戏二凤!叫你………” “啊!” “啊!” “啊!” 李世民和李建成他们刚刚在偏殿醒完酒,听完太监的吩咐,开始准备前去大殿,刚刚进入大殿就看到横七竖八的太监躺在殿中,口中满是哀嚎。 看着远处的李渊和李承乾正在追逐,直到李渊把李承乾擒住了,才知道这一切都是李承乾干的,听通报的太监说了,这中山郡王可了不得啊,把嫔妃和小王爷们聚集起来,然后搞一个比赛,然后把嫔妃和小王爷们都喝进偏殿去了。 一旁的李建成和众部将们纷纷竖起大拇指说道:“牛!” 这个点赞的手法还是刚刚在酒桌上跟李承乾学的,觉得有趣就纷纷使用了。 李世民捂着着额头说道:“大家就不必取笑本王了,这承乾是在府里野惯了,没人管才养成如今这性格。” 李建成拍了拍李世民的肩膀说道:“二弟,真是苦了你了。” 众将士都露出了怜悯之心,纷纷安慰道。 随后又听太监说道:“尊驾们去休息的时候,中山郡王因编排陛下已经被揍过一次了,而这次是第二次了,地上的公公们都是被小王爷揍的。” 众大臣、将军、王爷,听到太监说李承乾编排陛下,还是两次,这回连李纲这辈的老人也和大家冲李世民竖了大拇指称赞道:“牛逼!” 李世民更是无地自容了,一手掩着面,恨不得找块地把头埋下去。 李建成叹了一口气说道:“二弟要不你还是扔了吧。” 李世民尴尬的说道:“顽皮了些,还能用。” 随后就听见李承乾向他呼救的模样,李世民看着自己的父皇,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揍,揍完我们还得举办撒金会呢,别影响我抢红包。 兴许是李渊揍累了,让太监拿来一套软毯放在一旁,直接把李承乾仍在上面,李承乾此时如同死狗一般,趴在毯子上一动不动,这回李承乾下定决心要装死,谁叫都不起来。 只见李渊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说道:“打得真舒服,真解气,承宣,宣布撒金会准备开始,小德子把这浑小子带到一旁休息去吧。” 德公公应声说道:“是!陛下,来人啊,带小王爷到一旁歇息。” 只见殿中承宣喊道:“众大臣归位~” 第56章 洒币皇帝 丹凤殿内,休息好的官员们纷纷入座,宫里的太监们早早就清理好昨夜遗留的残渣,圆桌上摆放着一些清淡的稀粥,是为了这群宿醉后大臣们的肠胃。 此时的李承乾则是趴在殿中的休息区处,他被众人视为瘟神一般,方圆十米如同灾区,不管你职位有多高,权势有多强,看到这位煞星,都是默默的远离十米开外, 李承乾岔开手脚像条死狗一样趴在毯子上,他终于可以休息了,这次的宴会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建设好了自己在这群大臣们心中的人设。 许久,大殿上的李渊正端坐在主座上,大殿上的圆桌都被撤走了,留出中间一片区域让大臣们集中在一起,皇帝身旁的承宣朗宣读道:“除岁迎新,奉天赐福,天子承运,天桥降福,金桥银桥,天桥食禄~” 随着承宣朗喊完,太监捧着一个金盒慢慢的来到桌案前,李渊打开金盒,里面全是用金子银子铸成的钱币,大臣们已经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每年的天桥会都是激动人心的时刻。 金桥会又名洒金桥,是古代最早的抢红包活动,大臣们争先恐后的争抢着皇帝洒下来的钱币,这时候的王宫大臣们没了以往的端庄优雅,不顾颜面的在桌案前争抢,钱撒下来的那一刻,就是战场开启的时候。 承宣朗宣正读天桥会的檄文,一旁的李承乾此时苏醒了,他背对着大臣们双手揉着屁股,边揉着屁股边嘟囔道:“这狗皇帝下手真重。” 声音虽小,但是还是被距离不远的李建成团队听到了,听到李承乾说的话,一旁的魏征、冯立、罗艺等人脚都发颤,他们低语在李建成耳边轻轻诉说,不一会李建成的团队都集体转头看着李承乾。 他们仿佛看到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鬼在李承乾身上慢慢浮现,李承乾双手揉着屁股,侧过半边脸露出邪恶的笑容,用邪魅的眼神看向他们。 而此时的李承乾揉着屁股心想道:“哎~这次是不是玩得有点过了,我偷偷瞄一下看一下大臣们的反应。” 李承乾慢慢的侧过半边脸,看到一群人朝他频频点头,然后用关心的眼神看着他,他感动的有点颤抖想道:“看来还是好人多,居然不怪罪我把他们灌醉,还用关心的眼神看我,看来我并不是人人都嫌弃的,我要用真诚的微笑来表达自己的友善。” 此时的李承乾露出牙齿,用最标准的笑容来表达自己的感谢,而在李建成他们看来,这个笑容有点渗人,这是一个小孩被胖揍一顿之后该有的笑容吗?一般的孩子被胖揍之后不是应该嚎啕大哭吗?然后寻找自己的父母寻求安慰,而这个李承乾却表现得非常反常,嘴里刚骂完狗皇帝,然后就用渗人的眼神注视着我们这群人,甚至还露出了恶鬼般的笑容。 李建成的团队,互相看了看一眼身旁的同僚,默契的朝着对方点了点头心想:“这中山郡王的脑子果然有病!还是大病!治不好的那种,谁碰谁倒霉!” 只见李建成瞄了一眼李承乾率先开口道:“一会我们远离那个煞星远点,不要跟他有半点关系,切记!” 众大臣又一起转头看向李承乾集体点头道:“是!殿下!” 而李承乾看到李建成他们朝他点了点头,他误以为是李建成接受他加入他们的团队,李承乾学着孩子的模样,张开双手笑嘻嘻的朝李建成他们跑去,由于屁股还很痛,跑起来扭扭捏捏的,身体左右摇摆像极了舞狮。 而李建成他们则是看到一尊摇头晃脑的地狱恶犬,正如饿狼扑食一般朝他们跑来,他们睁大着眼睛看着李承乾,又看了看正在上面开箱的陛下,心里惶恐的喊着:“你不要过来啊!” 当李承乾冲入人群的时候,最终大臣们的恐惧还是战胜了皇权,只见李承乾周围瞬间形成一片空白区域,皇宫大臣们抱作一团,尽可能的远离李承乾。 李承乾这回尴尬了,他站在人群中间半举着双手,满脸懵逼的看着周围心想道:“咦~什么情况?难道我太热情了?” “下面为何喧哗?” 李渊听到下方稀稀拉拉的声音,停下手中的动作,此时看到李承乾举着双手站在人群中左右观望,李渊心想道:“又是这个浑小子,一睡醒就开始惹祸!” 李渊此时说道:“你这小子又想做什么,还不速速回到秦王身边!” 李承乾一听,哦~原来在开会啊,那没事了,李承乾应了一声说道:“知道了爷爷,马上过去。” 李世民一旁的尉迟敬德把位置让给了李承乾,然后默默的往后面退了退,听闻了刚刚自己这位小殿下的事迹,真的是被吓到了,他退到了程咬金身边问道:“程臭屁,你说太子他们为何如此惧怕小殿下?虽然小殿下顽皮了些,但也不至于怕成这样,怎么感觉见了小殿下跟跟见了恶鬼一般,躲这么远。” 程咬金侧过头悄悄的说道:“别说他们,就算是我我也怕,尉迟黑子我跟你说,我劝你还是不要招惹小世子,我宁愿得罪王爷也不敢得罪这位小世子,得罪王爷最多挨几个板子,得罪小世子我怕吃不了兜着走。” 尉迟敬德奇怪的说道:“怎么了?我见小世子也挺亲切的啊,哪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程咬金瞥了一眼李承乾说道:“亲切是真亲切,但危险也是真危险,小世子已经编排陛下两次了,你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呢?我身后是一大群人靠我吃饭呢。” 尉迟敬德露出怀疑的眼神看着程咬金说道:“一个小孩子能有什么坏心眼。” 程咬金嘟囔的说道:“对啊,一肚子的坏水而已。” 此时的李承乾张开大嘴打了一个哈欠,说道:“什么时候爷爷才开始洒币啊,怎么念这么久。” 李世民微笑的说道:“马上就好了,一会抢钱的时候乾儿你先上,父王随后跟上。” 李承乾这个时候已经捞起袖子,一副准备好的样子说道:“没问题。” 李世民民和李承乾刚刚交流完,大殿上的承宣朗也念完了檄文:“…天子承运,天桥赐福~” 只见李渊站起身,手里抓起一把金币往案桌前一抛,金币叮叮当当的掉落在地上,李承乾看到如此之多的金币洒在地上,立马就冲了上去。 只见李承乾蹲在地上,一枚一枚的捡着金币,不一会就捡了一手的金币,他疑惑的想道:“不是说抢金币吗?怎么没人跟我抢?” 李承乾蹲在地上转头看向四周,只见他方圆五米的地方除了自己的父亲,没有一个人,而五米开外的大臣们却争抢着散落的金币。 看到这这一幕的李承乾这回是明白了,原来他们不是关心我,他娘的是在惧怕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李承乾看到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害怕,当即把手里的金币放到了李世民的手里,咬着牙恶狠狠的朝着大臣们冲去。 只听见大臣的人群中一句惊恐的呐喊声:“李承乾过来了!” “快跑!!” “快跑啊!李承乾来了!” 专心洒钱的李渊又往远处洒了一手金币,当他洒出二把金币的时候,发现下面的情况不对劲,这群大臣们正惊恐的跑着,他那顽皮的孙子正追着这些大臣,嘴里喊着“我的!都是我的!” 李承乾如同饿狼进入羊群一般,但凡被他喊到名字的人,就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四处逃跑。 “罗艺叔叔,我好想你啊~抱抱~我们说好一起找皇帝爷爷要~” 话还没说完,只听见罗艺边跑边严词拒绝道:“不!你不想!我也不想和你找陛下干嘛!金币你拿去吧!” 随后罗艺把手里的金币抛向李承乾,李承乾见罗艺跑的太快自己追不上,只好低头捡起散落在地上的金币,趁着李承乾低头捡金币的空档,大家纷纷弯腰捡起地上的金币,时不时还望李承乾那边瞄去。 李承乾捡完地上的金币之后,转头看向魏征:“为什么叔叔!小侄好想你啊!前面我们打赌说谁输了谁去扯我爷爷的胡子!” 魏征睁大着眼睛看着,也不顾形象的转身就跑喊道:“下官不叫为什么!是魏冼马!还有下官没有跟你打过赌!小王爷您的金币掉了!” 说完魏征心疼的向后抛出手里的金币,泪眼婆娑的跑向远处。 李承乾低头捡完金币之后,周围扫视了一圈说道:“我的冯立叔叔呢?” 躲在人群里的冯立瑟瑟发抖,然后听到李承乾大喊道:“冯立叔叔,听说你胸口有一个宝…。” 冯立大惊,立刻冲出人群喊道:“小王爷,末将在这呢,嘿嘿,你看这些都是我帮您捡的。” 冯立献着殷勤来道李承乾身旁悄悄说道:“小王爷饶命!莫要把此事告知于陛下,不然末将死定了。” 李承乾也是悄悄说道:“你也知道怕啊,敢把匕首藏在身上,我见你的玉佩挺好看的,借我戴几天。” 冯立欲哭无泪的说道:“小王爷这可是金镶玉啊,我好不容易才有一块,要不换个别的怎么样?” 李承乾不听他解释转头对着李渊喊道:“爷爷!爷爷!快看这里有宝贝!” 冯立心中大惊,咬着牙说道:“算你狠!” 李渊疑惑的说道:“什么宝贝?” 冯立则是一脸堆笑的说道:“末将与小王爷关系甚好,所以送小王爷一块金镶玉的玉佩,以表示我俩往年之交的友谊!” 李渊和众大臣更加疑惑了,之前喝酒你不是要揍死李承乾吗?现在感情这么好了? 李承乾接过冯立献上的玉佩,拿在手里掂了掂,悄悄的说道:“以后喝酒就不要炫耀还有嘴瓢。” 冯立嘴角抽了抽,难道真是我嘴瓢不小心说漏嘴?如果不是这李承乾又是怎么知道的? 上座的李渊疑惑向冯立问道:“真的?” 冯立认真的答道:“真的!比珍珠还真!” 而此时的李承乾看向了太子李建成,此时的李建成还在看着李渊,当他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他颤抖的低下头,发现李承乾正露出雪白的牙齿,扯着他的衣服微笑的看着他。 李建成被吓退了半步,尴尬的笑着道:“承乾侄儿,你想干嘛?” 李承乾嘿嘿道:“太子伯伯,想不想上去发财啊?我跟你说啊,皇帝爷爷还欠着我一锭金子,一会我们俩上去,我负责吸引爷爷注意,你直接抢走爷爷的钱盒,事后我们五五分账,怎么样?” 李建成则是一脸问号心想道:“…….???什么情况?孤是谁?孤在哪?孤要干什么?” 而李承乾看着李建成在发呆,使劲摇了摇他说道:“喂!大伯行不行说句话啊!” 李建成不敢搭话,看着李承乾摇了摇头,李承乾看李建成摇头不说话,摸了摸下巴说道:“难道你是嫌分给你的不够多?要不四六?” 李建成摇头。 “七三?” 李建成摇头。 “哎呀,大伯难道你想八二?” 李建成还是摇了摇头。 “难道你想九一?大伯你也太贪心了吧,那还不如我自己抢。” 李建成这时候笑着开口道:“哎!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李承乾这时候拉着李建成在悄悄说着:“真的!到时候我们俩打个配合。” 李建成为了保持优雅,不和小孩计较,只好跟李承乾说道:“孤真是谢谢你了,麻烦你找你父王配合吧。” “你都当太子了,怎么这么怂,爷爷现在高兴,搞点事不会怪罪的。” “那是你!不是孤,孤这么大了还跟你这孩子一样,别人怎么看孤,要去你自己去!” 李渊看到李承乾和李建成在那嘀嘀咕咕的,疑惑的朝李承乾说道:“浑小子你又想在干嘛?” 李承乾听到李渊叫他,然后嘿嘿说道:“我和太子伯伯密…” 密谋的谋字还没说出来,李承乾就被太子捂住了嘴巴,然后尴尬的对李渊说道:“父皇,孩儿与承乾侄儿秘密比赛呢,比谁捡的金币多,谁就把自己捡到的金币给对方。” 李渊疑惑的问道:“是这样吗?” 李建成哈哈一笑说道:“是的父皇。” 随后李建成把身上的金币全部拿了出来说道:“承乾侄儿你赢了,这些金币是你的了,速速回到你父王那边去吧。” 说完就把金币塞进李承乾的手里,然后把李承乾推到李世民那边,李世民也是很懵,李承乾这么一趟回来,把两次洒下来的金币几乎都拿到手里了,李世民一脸懵的看着李承乾说道:“乾儿这是?” 李承乾摊开手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叔伯真好,看到我来了都把金币塞给我,拦都拦不住,难道是我魅力太强?” 李建成那边的官员,听到李承乾居然能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也是气的全身发抖,但是又不能发作,憋着一口怨气恶狠狠的看着李承乾。 别人不知道李承乾,李渊可是太了解李承乾了,他能说出这种话估计是这些官员被他祸害了,李渊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不知道挟什么以令诸侯,若是再让他在下方继续捡,估计盒里的金币都会进他荷包里。 李渊这时候喊道:“中山郡王~” 李承乾转头看向李渊疑惑的问道:“怎么了爷爷?” 李渊招了招手说道:“你到朕身边来。” 李承乾跑到李渊身旁问道:“怎么了爷爷,叫我有何事?” 只见李渊一手捏住李承乾的后颈喊道:“好了,洒金桥继续!” 众大臣看到李承乾被控制住,其中一名大臣惊喜的大喊道:“陛下万岁!陛下英明!” 殿中的人们纷纷开始大喊:“陛下万岁!陛下英明!” 李渊则是哈哈一笑,抓起盒子里的金币往殿中一洒,下面的大臣们纷纷蹲在地上捡起金币。 李承乾挣扎的想去捡金币,却发现李渊死死的掐住他的后领,他懊恼的说道:“爷爷你干嘛啊?放开我!金币都被捡完了!” 李渊则是瞟了他一眼说道:“你这是去捡金币吗?你这是去抢金币,你就老老实实呆着!” 李承乾这是双手抱肘无奈的说道:“爷爷你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你?老实?除了长得像人你跟这三字有联系吗?” 李承乾看着盒子里的金币越来越少,于是乎着急的喊道:“爷爷你给我留点!你还欠我一锭金子呢!” 李渊又洒出一把金币,然后说道:“刚刚你捡的那么多,还不够一锭金子吗?” 李承乾看着所剩无几的金币,急忙上前按住李渊的手:“那是我捡的,又不是你给的,给我留点啊!” 李渊看着盒子里所剩无多的金币,拿出几枚放到李承乾面前说道:“我俩扯平了。” 李承乾伸手接住李渊递过来的金币说道:“就两枚啊?能顶一锭金子?” 李渊撇了一眼李承乾道:“你别贪得无厌啊。” “什么叫我贪得无厌,明明是爷爷你赖皮,欠一锭才给两枚!” 李渊晃了晃脑袋说道:“朕是皇帝朕说了算,朕说顶了就是顶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李承乾眉毛抬了抬心想道:“哟呵这老小子现在学我了?” 只见李承乾手一指远处:“看飞碟!” 李渊闻声望去:“飞碟?” 李渊转头发现什么都没有,回头一看,李承乾的手已经伸进了盒子里,把为数不多的金币全数拿走了。 李渊笑着指着李承乾道:“这个浑小子!” 李承乾笑嘻嘻往李世民处跑去,边跑边喊的喊道:“谢谢爷爷赏赐。” 李渊也是哭笑不得对众武将说道:“你们这群军中的浑厮,以后少教李承乾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现在身上全是你们这群人的影子。” 殿中的武将冤屈难申,大部分的武将都是第一次与李承乾见面,除了在酒桌上说了几句话,哪里来的时间教他啊,再说了谁敢教他抢皇帝啊。 此时的李世民拱手作揖道:“孩儿教导不严,望陛下念在乾儿还年幼无知,又脑疾失忆,肯请父皇恕罪。” 李渊则是笑笑说道:“好啦好啦,秦王莫要自责,朕也挺喜欢这小子,以后让他多来宫里,朕让李纲教导教导他。” 李世民感激道:“谢陛下!” 一旁的德公公此时在李渊耳边说道:“陛下,时辰已到,准备要登丹凤楼城墙了,天气寒冷需要给大臣们备绒毯吗?” 李渊点了点头说道:“你去安排吧。” “是!陛下,奴婢告退。” 李渊朝承宣招了招手说道:“宣读吧。” 承宣点头应是然后宣读道:“击鼓!登城楼!” “咚!咚!咚!” 李渊身后的两名鼓手此时开始击打庭鼓,随着鼓声响起,李渊起身向大殿外的城楼走去,李渊从大臣们中间走去,两旁的大臣按照官阶顺序跟随者李渊的脚步,李渊走到哪里,哪里的鼓声就响起,随着前殿到中殿到殿门,随之而来的就是城墙上的鼓声响起。 城楼下的百姓一听到殿中的鼓声响起,早早在城楼下等待的百姓纷纷站起,他们有牵着孩子的、带着家人的,举目远眺着城墙上的观望台。 李承乾让尉迟敬德抱着自己,他朝下一看,我的天,人山人海挤满了整条朱雀大街,人头济济纷纷往丹凤楼的城门处挤去。 随着龙旗的升起,华盖伞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前,伞下之人来到遥望台的龙椅上端坐着,宣读朗喊道:“鼓闭!” 震天的鼓声戛然而止,承宣朗喊道:“皇上驾到!” 楼下的士兵单膝跪下,一手拿着旗帜,一手放在胸前,集体低头喊道:“施礼!” 百姓闻言纷纷双膝跪地,头枕在手背上,一旁的孩子也学着父母跪在地上。 这时候城门朗喊道:“吾皇万岁!万福金安!” 楼下传来了众百姓的欢呼:“吾皇万岁!万福金安!” 端坐在龙椅上的李渊抬手道:“平身。” 承宣朗喊道:“平身~” 承宣朗拿出一张圣旨开始念道:“武德九年辛丑年戊寅正月宣,九五之尊,紫气升腾,龙气金辉,福泽众庶…….。” 许久~ 李承乾在一旁都听得快睡着了,这赐福贺文要念这么久。 “天家赐福~” 随着承宣喊完,四名护卫扛着一个大箱子来道皇帝身旁,只见李渊站起身掀开箱子,箱子里全是叠好的铜钱,李承乾看向箱子估摸着怎么也得有几百贯吧。 李渊拿起一吊铜钱,估摸着差不多三十枚左右吧,估计是三十六枚,毕竟古人 喜欢数字三十六天罡数。 李渊把手里的铜钱垫了垫,扯开绳子取出铜钱,然后往城下一洒,城下的百姓纷纷上前哄抢, 李承乾皱眉的看着这一切,低头询问尉迟敬德说道:“尉迟叔叔,连城卫兵都上前哄抢了,照这个趋势下去,陛下就不怕下面百姓互相踩踏造成伤亡吗?” 尉迟敬德回答道:“小王爷有所不知,这每年的洒金桥百姓都会聚集于此,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每年都有踩踏事件,来着捡钱的百姓他们都不怕,毕竟富贵险中求嘛。” 李承乾拍了拍尉迟敬德的肩膀说道:“叔叔放我下来。” 尉迟敬德疑惑的放下李承乾说道:“小王爷这是要?” 被放下来的李承乾也不搭话,直接走向李渊,他踏上高台扯了扯李渊的衣服说道:“爷爷,我有话跟你说。” 李渊刚洒完一把铜钱,转头看向李承乾问道:“小子现在忙正事呢,没功夫和你闹。” 李承乾无奈说道:“爷爷我没和你闹,说正事呢。” 李渊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问道:“啥正事?” 李承乾用下巴朝下面百姓扬了扬说道:“还不是为了您。” 李渊说道:“怎么说?” “爷爷您看啊,这百姓哄抢容易发生踩踏,你这样洒又耗费时间,这箱洒完起码一个时辰,后面的叔伯又得等你,你洒那么久你不累我看着都累,我有一个一举四得的方法,要不要?” 李渊来了兴趣说道:“怎么个一举四得?” “爷爷你只要这样…。” 不一会~ 李渊哈哈大笑道:“好!你这浑小子脑子还挺好使,朕就依你。” 李承乾笑嘻嘻的说道:“那爷爷我下去了。” 李渊点点头道:“去吧!承宣朗传我命令,众大臣每人十吊钱,命内物省取朕铠甲来。” 承宣朗一头雾水,但是还是按照皇帝的命令去办了。 李世民低头看着手里的吊钱问身边的李承乾道:“乾儿你又搞什么名堂?” 李承乾摊开手道:“一会你就知道了。” 李渊穿上他的黄金铠甲,威风凛凛的站在高台上,抽出宝剑喊道:“擂鼓助威!” 楼下的百姓见许久没有钱币洒下,纷纷抬头看向城楼,忽然听见鼓声震天,只见身披黄金战甲的皇帝抽出佩剑直指天上。 众百姓议论纷纷:“陛下这是要做什么?” 众大臣都一头雾水的时候,承宣喊道:“众大臣嫔妃贵族排成三列,武将后列,文臣中列,幼童嫔妃长辈前列,解开手中吊钱,听陛下命令洒下城楼。” 这时候的大臣们恍然大悟,原来是让他们洒币啊,他们迅速排成队形,然后把一吊铜钱解开放在手掌中。 只见李承乾在人群中喊道:“武将叔叔们!你们比赛谁抛的最远。” “那肯定是我程咬金了。” “臭不要脸!” “比就比。” 李渊听到哈哈大笑喊道:“鼓闭!” 鼓声停止,全场只听到李渊浑厚有力的喊道:“众将士听令!” “诺!” 李渊剑一麾下,直指远处喊道:“放!” 百姓还在懵逼的时候,只见钱币如下雨一般降了下来,每个地方都洒满了钱币,他们再也不需要冲到前面去抢钱币了,连最远处的百姓都可以捡到钱币。 不知道谁高呼了一声:“皇上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 “皇上万岁!万岁!” 城楼下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每个人边捡边喊着万岁,李渊见此情景也是哈哈大笑继续喊道:“预备~” 此时的大臣们已经心有神会的摆好姿势,只听到李渊喊道:“放!” 又是一阵钱雨往楼下抛去,又是一阵欢呼,李渊高兴的哈哈大笑,李承乾的这个方法,即避免了百姓踩踏,又能让大臣们体验洒钱的乐趣,还能节约时间,更重要的是李渊还收获了民心,简直是一举四得的办法。 李渊转头看向李承乾,此时李承乾朝他竖起个大拇指,然后把分给他的钱币收入囊中。 李渊也朝他竖起大拇指,但是看到李承乾把钱币收入怀里的举动又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骂道:“这个臭小子,真是个财迷!” 第57章 回家 李承乾把十吊钱全部收入囊中,旁边的大臣们看着李承乾的这种行为暗自鄙视:“真是个财迷!从小就如此贪墨,长大了还得了?” 高台上的李渊非常喜欢这种感觉,这感觉如同统领着整个大唐,指挥着百战百胜的雄狮,手下的文武大臣们如同士兵一般听取他的命令,他的每一次利剑麾下,铜钱就好像箭一般射出,然后如同雨点般的落下,望着下面被铜钱砸中的百姓们,百姓们高呼着陛下万岁, 男人嘛最喜欢无非就是这种感觉,统领千军万马,让他们在自己的指挥下踏平敌人的阵地。 楼下的百姓如同看神明一般看着李渊,那金色的巨人每一次挥剑都能带来一阵钱雨。 伴随着钱雨的落下,百姓们都会发自内心的喊出“陛下万岁!” 因为这位皇帝的的确确给他们带来了福泽,有了手里的这些铜钱,他们过年也舒服了许多。 李渊如图上瘾一般挥舞着利剑,他能感受出百姓呼喊出的“陛下万岁”充满了感情,那种透露出的感激之情跟之前的叫喊完全不同。 此时一旁的承宣朗提醒道:“陛下,大臣们已经没有铜钱了。” 李渊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就再扛一箱来!” 承宣朗说道:“陛下!我们已经没有铜钱可以抛洒了。” 李渊转过头狐疑的说道:“这就没了?” 承宣朗点头道:“大臣们就剩最后一吊铜钱了。” 李渊叹气道:“好吧,挥完最后一次剑,就击鼓吧。” 说完李渊斩下最后一次剑,大臣们用力的把手里的铜钱砸了出去,大家拍了拍手互相朝身旁的同僚看了看,然后哈哈笑起来大呼过瘾。 一些大臣们却互相悄悄说着闲话,时不时的还往李承乾的方向看去。 “舒服了~不然像以前那样,一站就是一两个时辰,着实是太无聊了。” “这次还真的感谢中山郡王啊,虽然他平时不靠谱,一想到偷懒那脑子就灵通了。” “是啊是啊,不过该远离还是得远离,李承乾这个浑小子实在是太危险了。” “对啊对啊,陛下下高台了,安静!” 大臣们立马停止交流,看着李渊走下高台。 “回殿~” 伴随着李渊的发话,众大臣纷纷跟在李渊身后进入了丹凤殿内。 而高台上的太监们集体喊道:“陛下回宫~” 百姓们纷纷跪在地上:“恭送陛下~吾皇万岁~。” 殿外开始传来击鼓的声音,鼓声怎么去就怎么回,一直等到李渊登上龙椅为止。 随着城楼上的击鼓声停止,大家也知道此次活动已经接近尾声了,此次活动比之前的要快了许多,不到半个时辰活动就结束了,城楼下的百姓们抚摸着腰间鼓鼓的钱袋开心至极,因为这次他们不需要跟城门楼的士兵争抢,每个人都比之前过年时捡得还多。 李渊端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的文武大臣说道:“今日的宴席大家觉得如何?” 唐俭接话道:“陛下!甚至有趣,众同僚对这次佳宴可是赞赏有加,望下次宴会还是按照此次宴会举办。”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李渊听完哈哈笑道:“此次宴会的操办乃秦王府上的杰作,朕也是喜欢的紧,爱卿们觉得该如何赏赐?” 这时候李世民站了出来说道:“父皇谬赞了,本就一片孝心何来赏赐一说,望父皇能成全孩儿的一片孝心。” 此时的李承乾脑子正在飞速旋转,自己到底是跟在李世民一起刷好感,还是选择在什么年纪做什么样的事情,最终李承乾还是选择了自己的人设。 李渊点头道:“世民孝心朕已然明了,那…” 皇帝还没说完话,李承乾就举手喊道:“爷爷~爷爷~我爹爹不要,你可以赏给我啊,本来就是我的人做饭,而且我还缺钱买东西呢,你随便给个几千斤黄金就行了。” “啪”李渊捂着额头。 “啪”李世民捂住额头。 “啪”大臣们也学着李世民和李渊捂着额头。 李承乾左右观望无辜的说道:“难道不对吗?一般赏赐不是黄金万两,良马百匹,丝绸千匹吗?我其他都不要,就要几千斤黄金就行了,我可穷死了,买东西都买不起。” 李渊也是哭笑不得说道:“好了好了,你这小子莫搞怪了,那你就代你父亲领赏吧,几千斤黄金没有,至于赏了什么你自己回家看就行了。” 李承乾哦的一声就退回了李世民身边、打着哈切说道:“那爷爷快点吧,你不困吗?早点结束早点回家睡觉,睡醒了还要跟家人吃团圆饭呢。” 李渊也是哈哈一笑说道:“小子这点说的倒也不错,朕想众爱卿也乏了,其实朕也乏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然后陪家人过年,除地方任职官员之外,其他官员初五我们君臣再会。” 李世民见李渊不怪罪李承乾,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然后朝着李渊拱手作揖到:“孩儿替承乾谢过父皇,待乾儿脑疾好了之后,定然严加管教,莫不再像今日如此失礼了。” 李渊摆了摆手说道:“好啦~秦王莫要自恼,领着这小子回去吧。” 李承乾转身就走摆手道:“爷爷再见。” 李渊捂着头叹了一声说道:“秦王日后教导承乾时多教些礼仪吧,不用太过着急,尽量先教些基本的。” “是父皇!” 只见李世民拉回李承乾轻轻在他头顶揉了揉说道:“乾儿还没给你爷爷施礼呢!” 李承乾哦的一声又站回原来的位置,只听见承宣朗喊道:“陛下回宫~” 众人齐齐跪下:“恭送陛下~” 皇亲国戚们走在皇宫的过道上,正走往宫门的地方,那里有仆人备着马车正在等待自家的家主。 李承乾双手抱头,迈着八字步在前面走着,此时程咬金悄悄的在李世民耳边说道:“殿下,你揍过小王爷吗?” 尉迟敬德也在一旁点头道:“对啊对啊。” 李世民叹了一口气说道:“不敢,本王允许你教训他,你敢吗?” 两个人连忙摇头表示我们还不想死,这小魔头谁敢惹?李承道现在还时不时滴尿呢。 自从得知李承道之祸乃李承乾所为,他们简直是大感意外,他们平日见小世子每天笑嘻嘻的,一口一个叔叔叫的很亲切,谁知道这副亲切的面孔下竟是一尊魔头。 李世民看着前面的李承乾微笑道:“你们又不敢,我又不舍得,能拿他怎么办?” 程咬金看着李承乾悄悄的说道:“殿下就如此放任下去?” 李世民笑着看程咬金,然后悄悄地在他耳旁说道:“放心吧,只要不惹他,他安全的很,他除了顽皮之外有欺凌下人吗?有横行乡里吗?小错不断大错不犯,义贞啊你真的觉得承乾很笨吗?” 程咬金愣了一下,定睛凝神想了一下说道:“属下知晓了。” 李世民拍了拍程咬金的肩膀,说完快步往前跟李承乾并排走着。 尉迟敬德走到程咬金身边问道:“程大傻跟殿下悄咪咪说些什么呢?” 程咬金撇了一眼尉迟敬德说道:“问殿下你这么丑你生出的女儿以后怎么办?” 尉迟敬德怒目相向说道:“哟呵!你不丑?脸跟鞋拔子一样!” “有你丑?跟黑奴似的!” “你好看!豚王!” “你长得像倭寇!” “我去你娘的!” 只见尉迟敬德直接一脚踹在程咬金屁股上骂道:“你才像倭寇!你全家都像!” “卧槽!与尉迟黑子你敢在皇宫动手?有本事别跑!我们大战三百回合!” 李承乾望着两个将军互相追逐跑向宫门处也是好奇,问李世民道:“老爹,尉迟叔叔和程叔叔怎么比我还野?”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道:“此时乃是撤朝,并无进时那么严,规矩也自然松懈些,除夕之日皇城外院也就几人当值,即使喧哗也不会有人怪罪。” 李承乾哦了一声说道:“原来如此。” 其他官员还在验明腰牌,李承乾就拎着令牌带着李世民就走出了宫门,出了宫门李世民见李承乾一路走一路抛着令牌问道:“乾儿竟得到皇宫的通行令牌?” 李承乾抛给李世民说道:“这个啊,从皇帝爷爷那顺来的,说以后多去皇宫看看他。” 李世民一手接住令牌上下把玩说道:“为父能用吗?” 李承乾抱着头说道:“可以,但是最好不用。” 李世民疑惑问道:“为何?” 李承乾说道:“第一,老爹你不需要,第二,你真的打算和爷爷闹僵?第三,没有意义。” 李世民捏了捏手里的令牌,然后递给李承乾说道:“也是,乾儿说的在理。” 李承乾接过令牌走向马车说道:“走吧老爹,我们回家。” 许久李承乾和李世民就回到秦王府,李承乾穿过前花园就回到自己的内院中,此时的花开富贵已经比李承乾先回到了府内,此时的他们正围在一起,蹲在地上细数今天得到的赏赐。 李承乾悄咪咪的走到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在数着在皇宫得到的赏赐。 小兰花笑眯眯的拿出了手里的珍珠说道:“我比你们多十匹布,一端锦,五贯铜钱,呀呀~还得陛下赏的一颗珍珠。” “你是主厨谁敢跟你比啊。” “就是~就是~,我们三的赏赐都一样,不过要是能看到陛下就好了。” “你说陛下长什么样?” 李承乾趁他们不注意,也蹲了下来说道:“他长得满脸胡子,牙齿黄黄的,胸口还有毛,难看死了。” “啊?哇!!!” 四个人吓了一跳,全部瘫坐在地上,他们脑子嗡嗡的在想,谁那么大胆居然敢在王府编排皇帝陛下,不要命了? 他们四个连滚带爬的想跑,可是一听声音很熟悉就停了下来,转头一看,小王爷正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他们长舒了一口气,阿开率先开口道:“少爷~你~你吓死我们了,还以为碰到贼匪了。” 李承乾哈哈大笑说道:“看你们这胆子小的跟老鼠一样,这就被吓到了?” 阿贵开口道:“哎哟,少爷~您身份尊贵当然不怕啊,我们四个身份低微,哪能受得了您的说辞啊。” “是啊!是啊!您就放过我们吧。”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不吓你们了,看把你们给吓的,你们可别尿裤子在我院子里。” 花开富贵闻言知道是小王爷在跟他们开玩笑,小兰花嘟着嘴埋怨的说道:“少爷以后可不要在吓小兰了,小兰差点被你吓死了。” 李承乾想了想,自己好像也是玩的有点过了,毕竟这个时代他们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种玩笑,于是乎岔开话题说道:“好啦不吓你们了,怎么样这次封赏如何?” 四个人开始在李承乾耳边唧唧歪歪的开始说自己得到的封赏。 李承乾挥手打断道:“好啦好啦,以后好好干活,这点小钱算什么,跟着本王吃香的喝辣的。” 阿开搓着手说道:“少爷,一会有什么活动吗?” 李承乾疑惑的问:“活动?什么活动?本王要睡觉!一整晚没睡觉,陪一群老货喝酒吹牛,困都困死了,还搞个屁活动” “那太好了!” 李承乾微眯着眼睛说道:“嗯?刘开柱,你好像有什么秘密瞒着本王?” 阿开腼腆的摸着脑袋说道:“属下之前帮少爷买东西的时候,偶然间在西市认识一位卖豆腐的小娘子。” 李承乾一副很懂的样子说道:“哦~嚯嚯,原来是谈恋爱了,怎么打算在她家过年?” 阿开连忙摇手道:“不不不!我只是想过去看看她,给她送点东西,毕竟属下父母已经亡故如今就我一人,阿开已经把王府当成了自己的家。” 李承乾好奇的道:“怎么样?叫什么名字?多大?好不好看?有小兰花好看吗?家中怎么样。” 阿开害羞的说道:“好看~属下可喜欢了,她叫林翠莲,比属下小一岁,干活可勤快了,不爱说话,不过我很喜欢实实在在又孝顺的姑娘,她父亲病了一直跟母亲照顾家里,这些年在逃难所以一直没有嫁娶。”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去吧,去我那拿点甜点零食去,顺便去弄一件像样的衣服,然后带些年货回去,钱不够就跟我拿。” 闻言阿开直接跪下来哽咽说道:“够了~够了~,实在是太多了,谢王爷抬爱,王爷,我实在是…。” 李承乾急忙打断道:“停停停!收起你的眼泪我看着恶心,你给我起来!” 阿开嘴里“我我我”的不知道怎么表达。 李承乾却怀抱着手臂,翻着白眼说道:“第一,你是我李承乾的人,你去人家家里怎么能掉了王府的面子?第二,见女方父母肯定是得带些礼品,因为这是礼数,一会你去马厩牵一匹马,带点布匹和一些首饰,让你的小娘子好好鼓弄,搞一套好看的婚礼服。” 阿开说道:“属下只是去一个下午,还要回来服侍少爷您呢。” 李承乾则是摆手说道:“我给你两天假期,好好去相亲,争取明年结婚,到时候本王去喝你喜酒。” 阿开喜上眉梢,笑嘻嘻的说道:“好嘞,少爷!” 李承乾伸了一个懒腰,嘴里打着哈欠说道:“好啦~我要去睡觉了,你们该忙啥忙啥,至于我娘那问起,你们就说我交代的,睡眠不足脑子疼,就这样,好了~全体都有!” “到!” “解散!” “是!” 阿开和阿贵阿富立马去忙自己的事了,而小兰花跟上李承乾说道:“少爷睡醒了之后要做什么?兰花好安排一下” “那你先去弄热水吧!等我醒了之后在洗。” 小兰花小声嘟哝了一下:“少爷大年初一不该…” “你说什么?” “没~少爷去就寝吧。” 第58章 李丽质 李承乾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 听自己的这个便宜老爹说,明日还要去太庙祭祖,哎这做皇家人就是规矩多。 李承乾大喊道:“小兰花!本少爷醒了,可以叫人给我去汤池整些热水了,一会我要洗澡。” “少爷其实大年初一洗澡是不吉利的。” “我不信这个,昨天又吃烧烤又喝酒的,臭死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每天都要洗澡,不洗不舒服!” 小兰花也知道李承乾的脾气,只好无奈的说道:“那好吧,少爷要我帮你穿衣服吗?还是我直接去弄热水?” “不用了我自己穿,你找人弄洗澡水,弄盆水给我洗漱。” “好的少爷,我这就去!” 李承乾拿起衣架上的衣服,开始一件件的往身上穿着,等他穿好内衣的时候,小兰已经端着水盆进到屋子里了。 小兰把水盆放到架子上之后,走到李承乾面前开始给李承乾整理衣服,小兰花边整理边嘟嘴说道:“少爷你以后就等我回来帮你穿吧,你自己穿会把衣服穿的乱糟糟的,到时候被王妃看见,您又被王妃骂了。” 李承乾笑嘻嘻的说道:“没事~本少爷脸皮厚不怕,你也不用帮我穿的那么整齐,一会洗澡还是要脱的。” 小兰也不理会李承乾的话坚持道:“外面冷,少爷你本来就有脑疾,万一感染了风寒怎么办?只要少爷好好的小兰怎么都不嫌麻烦。” 小兰的担心并非无道理,前世的人们总喜欢说穿越到古代来大展拳脚,却不知古代孩童的夭折率有多高,一个小小的感冒都会导致孩子年幼的时候夭折。 在唐朝看病是非常昂贵的,大夫出诊一次最少也要一贯钱,寻常的百姓是看不起病的,古代的百姓不但要受到战乱的侵扰,还要承受来自自然环境的考验,清代皇帝乾隆足下儿女十七个就夭折了七个,皇家尚且如此,底层百姓处境就更加不言而喻,总而言之就是小病靠抗,大病等死,何其凄凉。 小兰拿起梳子帮李承乾梳头发,然后用一个名为缨的丝带把头发绑一个发髻,自然地把额前的头发全部束起来,然后把额角的胎发自然下垂。 同样是留胎发,女孩的胎发和男子的不一样,女孩子则是把额头盖住,也是后世所说的刘海,留孩发故名思义就是留孩子的头发,女孩子把这种发型称之为“髦”,时髦时髦就是这样来的。 “好了少爷,你可以洗漱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走到水盆旁边拿起毛巾开始洗脸,洗完脸之后开始拿起柳条搓牙,一旁的小兰花用一块丝布把李承乾头发给包起来,然后又用一层棉布盖住,防止一会李承乾洗澡的时候把头发弄湿了。 小兰花边包边说道:“少爷啊~小兰一直想问您,您为什么不让小兰帮你沐浴啊?” “孔子曰男女授受不亲。” “少爷这句不是来自于孟子吗?” “是吗?我还以为是孔子他老人家说的。” “已经很厉害了,一直不读书的少爷,起码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李承乾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嘴巴真甜,多夸点我爱听。” “别人怎么说少爷我不管,但是对小兰来说,少爷就是最聪明的,如果少爷不是忘了之前的事情,或许会更聪明。” “哈哈,小兰你居然是我的小粉丝,可以可以。” “啥叫粉丝?” “就是崇拜者。” “那小兰就是少爷的粉丝。” 不一会外面传来呼声:“小王爷,水放好了,可以沐浴了。” 李承乾喊道:“好的,下去忙你的事吧。” “是小王爷!” 李承乾穿着用牛皮制作的拖鞋,“哒哒”的走向洗澡房,这种拖鞋类似后世日本的木屐,而在唐朝这个时代却是很普遍,后面传到日本日本人争先恐后模仿。 李承乾来的硕大的木桶面前,踩着凳子就跳进了木桶里,木桶里的水温刚刚合适,一旁还有撑着热水的水桶,一个像是酒斗的勺子飘在上面,待到洗澡水冷了之后,让洗澡的人添热水所用。 李承乾用葫芦做的汤瓢往身上浇水,拿起香皂开始擦拭身体,哼着小曲享受着洗澡的快乐。 许久,汤池房传来了李承乾的声音。 “小兰~” 听到李承乾的呼唤,门口候着的小兰花进入房间,开始为洗完澡的李承乾整理衣冠。 “下午要弄什么项目?” “元旦正月初一要烧爆竹、挂番子、吃五辛、等等,少爷还要到王爷和王妃那说吉祥话领压岁钱。” “元旦?不是春节吗?” “少爷又犯糊涂了,春节是立春那一天。” “少爷我不是什么都忘了嘛,来说说看。” “春节是立春的那一天,那天我们要拜春神,祈祷今天风调雨顺。” 张开手的李承乾若有所思的答道:“原来是这样。” “好了少爷。” “走~,去会一会这些项目。” 李承乾走出院门就看到站在门口的李壹,而阿贵和阿福俩正聊的火热,李壹提醒他们说道:“少爷来了。” 阿福和阿贵立马笑嘻嘻的朝李承乾跪拜道:“小的给主子献上祝贺,祝小王爷福延新日,庆寿无疆,福禄安康。” 李承乾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们说道:“你们这是怎么了?闯祸了?” 李壹站在一旁提醒道:“少爷,他们这是讨要压岁钱。” 一旁的小兰也说道:“少爷钱已经放在您的兜袋里了。” 李承乾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兜袋,发现小兰花已经准备好了,他拿出两枚铜币看了看,发现这种铜币跟市场流通的不一样,上面印着的都是一些吉祥如意之类的文字。 李承乾转头看着小兰说道:“给多少?” “一人一枚即可,一会少爷去王爷的院内,还要发给其他下人呢。” 李承乾看着双膝跪在他面前的两人,他们正双手合起举过头顶说着吉祥话等待李承乾的赏赐,李承乾把铜币放在他们手中,他们就会磕头说道:“谢主子赏赐。” 李承乾皱眉看着他们说道:“走吧,跟我去父王那里。” “好嘞!” 一路上时不时就有下人跑到李承乾面前下跪讨要封赏,他们拿到铜币的时候都是喜笑颜开,李承乾也是无奈,这种根深蒂固的思想,只能一步一步的来,这一代或许没有办法,希望从下一代开始。 李承乾来到李世民的房间,直接跨入门喊道:“爹!娘!孩儿给你们拜年啦。” 长孙无垢看着这个大儿子蹦蹦跳跳的围着她转,她左右看着她说道:“你呀~还是改不了你这跳脱的性子。” 一旁的李世民闭着眼睛品尝着茶杯里的茶水,也懒得去管李承乾,长孙无垢看到自己的夫君如此不作为埋怨道:“二郎你也不说说承乾。” 李世民不答话,自顾自的喝着,仿佛跟他没关系似的,长孙无垢看着一直摆烂的李世民也没办法,只好招手唤李承乾来到跟前。 李承乾围绕着长孙无垢说道:“娘,你今天可真好看,咋越看你越年轻了呢?” 长孙无垢被李承乾一番话逗的笑嘻嘻的说道:“你呀,府里就你嘴最甜,会逗为娘开心。” 李承乾左右观望看不见李泰疑惑的道:“老弟呢?” “他啊,过来磕完头就回去了,说什么把这几天的题给解了,越来越沉迷书了。” 李承乾无奈翻了翻白眼心想道:“这小子真学霸,过年都在做题。” 李承乾走到李世民和长孙无垢面前站直,然后双手作揖做了一个插手礼然后双膝跪下:“孩儿承乾给爹爹娘亲拜年了,祝爹娘新的一年里,福禄安康,一帆风顺,两全其美,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顺…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李世民咳了一下,像是被呛到了,一旁的长孙无垢则是咯咯的笑着说道:“你呀,去哪里学的这么多吉祥话,来来来过来,娘亲给娘好好看看。” 李承乾笑嘻嘻的走到长孙无垢面前,任由长孙无垢抚摸着他的头,长孙无垢把印有吉祥话的金叶子放在李承乾手里。 接到压岁钱的李承乾转头伸手看向李世民说道:“老爹,红包。” 李世民抿了抿嘴说道:“别人都是讨商,你就跟讨债一样。” “吉祥话也说了,头也磕了,自然得收压岁钱,不然不白磕了吗?再说了老爹你又不缺那点小钱是吧。” 李世民翻了翻白眼,这个儿子打又打不得,骂又开骂不得,自己又喜欢,但是为了得保持父亲的威严,尽量在孩子面前装作威严,但是这大儿子根本不鸟他,该干嘛干嘛,弄得李世民好没面子。 只见李世民故作严厉的说道:“为父不要面子的吗?多多少少你也配合你爹我一下,不然这秦王府谁还服我?” “啊对对对,老爹在上,受孩儿一拜,请老爹赏赐压岁钱。” 李世民这回把金币放在他手里点了点头说道:“这才像话嘛。” 李承乾立马站起身拿起金币直接塞口袋里然后说道:“老爹、娘我去玩了,你们两自己你侬我侬吧哈!” “你个臭小子!别玩太野记得晚上回来吃饭。” “知道了知道了,拜拜!” 李承乾刚转身要走,就看到一个小女孩走进了房门,身后还跟着两个七八岁大的丫鬟。 李承乾慢慢后退走到长孙无垢身边说道:“娘,这小姑娘是谁啊,难道是我妹?” 长孙无垢笑着对李承乾说道:“她是长乐,你的妹妹李丽质今年五岁了。” 李承乾心想:“啥?真是苦了长孙无垢了,我八岁,李泰六岁,妹妹五岁,说到公主我好像只认识一个叫高阳公主,让房遗爱守门口的那位,不过现在好像还没有出生吧。” 此时两位丫鬟则是门口等候,李丽质则是缓步走到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身前,用标准的礼仪向自己父母问好。 “女儿丽质给父王母妃见礼了,给王兄见礼了,祝父王母妃福禄安康。” 李世民则是招手说道:“丽质啊~来父王这里。” 丽质好像有点害羞,轻轻的走到李世民身边,眼睛却盯着李承乾看,李承乾则是回敬她一个大大的笑脸。 李世民把金叶放在李丽质手里说道:“丽质可要好好跟女官学习,莫要学你这大哥整日胡闹。” 李丽质用蚊子般的声音回道:“嗯。” 李承乾走向李丽质,侧着头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女孩,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却在一旁看着,没有去干预两个人的交流。 李承乾朝着李丽质说道:“你好啊丽质妹妹。” 李丽质往李世民的方向微微退了一下,胆怯的说道:“王兄好~” 李承乾向后退了半步,朝着李丽质说道:“不要叫王兄,叫大哥或者哥哥,我喜欢自己的弟弟妹妹这样叫我。” “哥哥好~” “嘻嘻,妹妹平常有什么爱好?” “什么是爱好?” “就是你平常喜欢做什么?” “丽质喜欢看书。” “大哥带你去四哥那里,他那有很多好看的书。” “真的吗?谢谢大哥。” “走,我带你去。” 李承乾转头跟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说道:“爹,娘,孩儿带丽质妹妹去看书了。”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相视一眼然后说道:“去吧,别带丽质胡闹就行了。” “好嘞~” 李丽质看着这个帮他做决定的大哥不知所措,但是女官的教诲告诉她,长兄如父该听大哥的,李丽质转身冲着自己的爹娘做了一个女礼说道:“女儿告退。” “去吧。”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大大咧咧的走出房门,再看看温文尔雅的李丽质跟在身后笑着说道:“观音俾,你觉得乾儿会带丽质去干嘛?” “刚刚乾儿不是说带她去青雀那看书吗?” “哈哈,我猜乾儿肯定带丽质去玩了。” “那二郎为何不阻止呢?” “放心~乾儿自有分寸,我相信他。” 李承乾带着李丽质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对着身后的两个丫鬟说道:“你们去做其他事吧,我妹妹有我在就行了。” 两个小丫鬟有点为难的说道:“小王爷,这样夫人会怪罪我们的。” “没事!你就说我让你们去的,来这些钱算是我给你们的新年红包。” “啊?”两位丫鬟接过李承乾的铜钱之后说道:“谢小王爷赏赐,可是、可是,郡主她…” “去吧去吧~别啰啰嗦嗦的,叫你们走就走!” 看到李承乾有点要生气的样子,她们也知道这个小王爷的脾气,只好无奈的妥协道:“小王爷,郡主我等告退。” 待到两个丫鬟走后,李承乾笑嘻嘻的对李丽质说道:“我的丽质妹妹,她们都走了,刚刚在爹娘面前你不敢说,大哥再问你,你喜欢什么?” 李丽质不知所措:“啊?” “嘿嘿,丽质喜欢会自己转的灯笼吗?” “自己转的灯笼?” “对,它会自己转,你可以在上面画上你喜欢的任何图案!” “真的吗?画什么都可以吗?” “那当然,大哥帮你画,到时候元宵节,你拿着会转的灯笼,你说你是不是整条朱雀街最靓的仔?” “大哥又说胡话了,丽质是女子,不是男子。” “额…,不重要!重要的妹妹你想要吗?” “真的吗?大哥莫要诳骗丽质。” “骗你是小狗!” “大哥是不是什么都会画啊?” 李承乾双手叉腰摆出一副神气的样子走在前面。 “那当然!小丽质只要你想,大哥就画给你,走跟上!” “真的吗?真的吗?大哥会画兔子吗?” 李丽质快步跟在李承乾身后,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李承乾。 “那必须的!别说兔子,你喜欢什么就给你画什么,那丽质听话吗?” “听话,长兄如父,大哥说什么质儿就做什么。” “好嘞!走起!” 第59章 李恪 李承乾推开实验房的门,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小胖子坐在桌案前摆弄着李承乾的物品,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殊不知李承乾已经走到身后。 李承乾朝着李丽质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悄悄的靠近李泰看他在搞什么。 李泰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桌案上的图纸,嘴里念叨着:“这a乘以b除以2等于面积,通过两个三角形可以理解成平行四边形,这商高之祖的勾股各自乘,并之为弦实是有记载的。” 只见李泰抓着头懊恼的说道:“若勾股皆为壹,弦为贰,可是这贰的开平方是多少?若是叁呢?该如何求?老哥笔记上记载着,根号贰却没有实数,那零呢?我还看到负数,负数没有平方根我能理解,但是……。” 李承乾在一旁嘴角颤抖心想道:“老弟你千万别问我这些公式是怎么来的,我也不知道你自己苦恼吧。” “四哥你在干什么呢?” 李泰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转头看见李承乾和李丽质正看着他,他看到李承乾立马拿着图纸递到李承乾面前说道:“哥你这勾股定理公式我知道来自商高,我也可以利用正方形推论出平方,但是这根号的出处我却没找到,这开平方是如何计算能否告诉我?” 李承乾摊开手说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不符合逻辑啊,若你不知怎能有此公式?” 李承乾叹了一口气说道:“忘了,你知道老哥有脑疾。” 此时李承乾脑子嗡嗡的,心里吐槽道:“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普通人啊喂!高中的知识都还给老师了,就知道一些公式!你来问我这学渣!这不是为难我胖虎吗?” 李丽质奇怪的说道:“哥哥们你们说的平方根、开平方是什么啊?” 李承乾微笑的看着李丽质说道:“想知道啊?那以后你可以跟四哥学。” “真的吗?我也可以学这些吗?” “当然可以!” 李泰在李承乾这里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之后,垂头丧气的转头说道:“老哥你带妹妹去玩吧,我继续研究数学去了。” 也不等李承乾回话,自顾自的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开始低头干自己的事。 李承乾无奈的摊开手说道:“走,质妹妹我们去做灯笼。” 李丽质看了看李泰答道:“好的大哥。” 李承乾来到桌前,一边拿起一根竹子哼着小曲用小刀削着竹片,然后拿起自制的胶水开始粘黏,把竹片做成一个类似螺旋桨的样子,只是叶片比较密集。 李丽质在一旁认真的看着,李承乾为了跟李丽质互动则说道:“丽质打算在灯笼印什么?” “啊?” “别啊呀~问你呢,丽质喜欢什么?大哥一会给你画。” 李丽质开心的说道:“丽质喜欢兔子,大哥会画吗?” “你也太小看你大哥我了,一会我给你看看兔子在灯笼上跑。” “真的吗?” 李承乾哈哈一笑用一根被烘烤过的竹棍插在圆盘上,开始给灯笼做框架,把螺旋桨安装在灯笼顶部,然后把整个框架按在木棍上,用手拨动一下灯笼框架,框架开始缓缓的旋转起来。 李丽质看到灯笼旋转起来,两只眼睛亮闪闪的盯着这个灯笼开心的说道:“大哥我到时候就用手把它转起来吗?” “不用手,放上蜡烛它就会自己动起来。” “哇!真的吗?” “你认真看着就行了。” 说完李承乾拿着尺子开始丈量灯笼的高度,然后在桌子上拿着小刀切割着纸张。 为了让灯笼旋转的同时使图案动起来,李承乾利用拟动效应来达成视觉差,就好像动画片一样一帧一帧的播放。 李丽质双手搭在下巴,看着李承乾把一张纸涂成黑色,然后用剪刀把纸张中间剪成细小的斑马线。 李承乾前世在和儿子做科学小实验的时候,就已经做过类似的灯笼,所以现在做起来也不会有什么难度。 李丽质看着李承乾在纸上画着兔子,可是这个兔子边缘是坑坑洼洼的,她遗憾的问道:“大哥这个兔子怎么这样画呢?” 李承乾把另一处理好的张纸递给李丽质说道:“盖住这张兔子。” 李丽质疑惑的接过纸张然后盖在画好的兔子上,然后问道:“哥~然后呢?” 李承乾则是微笑的道:“慢慢拉动纸张看看里面的兔子。” 李丽质盯着兔子缓缓拉动纸张,只见兔子居然一蹦一跳的动了起来,李丽质眼睛放光的看着会动的兔子,然后左右滑动的看着兔子向前跳向后跳。 “哥~你真厉害,兔子真的动起来了。” “那我们的灯笼该怎么做呢?” 李丽质咬着手指想了想说道:“把黑纸放外面转,兔子在里面不动。” “哎呀~不愧是我妹妹,来坐过来你来做。” “啊?哥我怕弄坏,丽质不敢。” “哎呀~哥在旁边你怕什么?来!” 李承乾鼓励着李丽质,想让她有自己动手的能力,也和当初教导李泰一样。 李承乾一步一步的教导着李丽质,李丽质把自制的蜡烛点燃放进灯笼,然后双手颤抖的拿着灯笼的外壳对着另一部分进行拼接,灯笼完成拼接的那一刻,她那嫩白的小手紧紧的握着手心,此时此刻的她表现的又紧张又兴奋。 当灯笼的叶片遇到上升的热气流,灯笼的外壳开始慢慢旋转,一旁的李承乾盯着紧张的李丽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泛起了泪花,手指指着灯笼,哦起的嘴唇和频繁跺脚,无不在形容她此刻内心的激动。 “哇!哇!哥!哥!它动了!兔子它动了!” 李承乾哈哈一笑说道:“我们真厉害是不是?” “嗯!嗯!” “拿起来试试。” 李丽质拿起灯笼杆子说道:“哥,现在它是我的了?” “那当然!” “谢谢哥!谢谢哥!丽质太喜欢了!” “妹妹喜欢就好!” “哥~” “怎么了?” “我能你跟四哥一起读书吗?” “当然可以,书识不应有高低,更不应分男女老幼,活到老学到老,若来大哥这里学就不能偷懒哦,因为至心而向知行合一。” “嗯呢~丽质要拿灯笼去给父王和母妃看!顺便跟父王说跟大哥学习。” 李承乾宠溺的摸了摸李丽质的头说道:“去吧去吧,慢点别摔着!” “大哥丽质走了,谢谢哥~” 李丽质拎着灯笼走出门外,一路走一路还抬起来看看自己的灯笼,她可真是爱死这个灯笼了,一向规规矩矩的李丽质第一次因为一个灯笼把礼仪都忘了,走的时候连礼仪都忘了施,不过李承乾却很喜欢李丽质这样。 “父王~母妃~快看!快看!这是质儿和大哥一起做的!” 李丽质开心的进入客厅,一只手提着灯笼向自己的父母炫耀着,脸上洋溢的笑容如一只可爱的小精灵似的。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愣了一下,两人随后相视一眼默契的朝对方笑了笑。 李丽质好像发觉到了自己的失礼,扭扭捏捏的低着头说道:“质儿失礼了,见过父王娘亲。” 李世民则是哈哈一笑说道:“无碍~质儿过来。” 李丽质害羞的走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则是一手摸着李丽质的脑袋说道:“这才跟你大哥没多久,这么快就跟你大哥一样把规矩给忘了?” “质儿错了~” 长孙无垢则是笑道:“还是二郎了解承乾,这么快就把自己的妹妹带坏了。” “没呢~没呢~大哥不坏,大哥给我做会动的灯笼呢,娘亲你看。” 说着李丽质就把灯笼举了起来,长孙无垢看了看灯笼,发现灯笼上的兔子居然在跑,她发出一声惊叹对李世民说道:“二郎你且看看,这灯笼甚是奇特,灯布上的兔子居然在跑。” 李世民闻言也接到手上瞧了瞧,看着会自己旋转的灯笼感叹说道:“这乾儿真是长了一颗玲珑之心。” 这时候李丽质开口说道:“父王质儿想求您一件事,望父王允许。” “哦?且说来听听。” “质儿想跟四哥一起到堂前跟夫子学习。” 李世民捏了捏李丽质的鼻子说道:“你是想跟你大哥学习吧。” 李丽质微红着笑脸低头发出蚊子般的声音:“嗯~” 李世民问李丽质道:“你大哥同意了吗?” “大哥说,书识不应有高低,更不应分男女老幼,活到老学到老,至心而向知行合一。” 李世民摸着李丽质的小脑袋跟长孙无垢说道:“知行合一,看来我们的承乾可是一位好大哥呢。” 长孙无垢微笑的看着李丽质说道:“二郎跟夫子说一声吧。” “嗯。” “父王这是同意了?” “嗯,父王同意了。” 李丽质抱住李世民的手臂撒娇的说道:“质儿谢谢父王。” “父王~” 李世民三人转头看向门口,一个小男孩扭扭捏捏的站在门口。 “哦~是恪儿。” 李恪急忙走到李世民跟前拜倒说道:“恪儿给父王,王妃娘娘请安了,祝父王王妃福体安康。” 李世民点头道:“起来吧,恪儿过来。” 李恪缓步走到李世民身旁,李世民把金叶递给李恪说道:“你母妃可安好?” “母妃因感染风寒身体抱恙,说明日再来给父王和王妃请安。” “嗯~” 此刻李恪转头看了李丽质说道:“五妹你好。” “三哥好~” …….。 李恪因为是杨妃所生,所以在王府的待遇比这些嫡出的兄弟姐妹们比较低,从他唯唯诺诺的表现可以看得出,在秦王府里不怎么受宠,但恰恰李恪因为这样的环境,他才努力刻苦读书,想得到李世民的青睐。 李世民低头看着李恪,发现李恪正盯着李丽质手里的灯笼,眼里满是羡慕。 李丽质看到李恪盯着自己的灯笼一直看,害怕的把灯笼藏在身后。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看到也是哭笑不得,这时候李恪说道:“妹妹真是幸福,父王既然赏赐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三哥好是羡慕。” 李世民微微皱眉听出了李恪话里的意思,正要说话的时候李丽质率先开口了。 “这可不是父王赏赐的,这是质儿和大哥一起做的。” 李恪愣了一下随后看了看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发现李世民皱眉的看着他,他就惭愧的低下了头。 就在这时候李承乾从门口走了进来,边走还边喊道:“老爹~娘开饭了没有,我饿了。” 正要说话的李世民被李承乾这么一插足,搞得自己想对李恪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只见李承乾迈着懒散的步伐走到李世民面前转头看了看李恪。 “咦~这位是?” “你三弟。” 只见李恪彬彬有礼的朝李承乾拱手道:“弟弟李恪见过大哥。” “哦~三弟呀,来哥哥抱抱。” “????” 李恪一脸懵逼看着张开双手走来的李承乾,然后手足无措的看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心想道:“父王救命啊~这什么情况,我是谁?我在哪?” 李承乾一把抱住李恪然后在他身后拍了拍,李恪则是在风中凌乱,自己的这位大哥自己也是略有耳闻,都说无礼还败家,但是父王和王妃看到他这样都不制止的吗? 李世民哭笑不得的朝李承乾说道:“你呀~哪有一个做兄长的样子,看看你都把恪儿给整不会了。” “没事~小问题三弟没那么脆弱,老爹啥时候吃饭,我看人都齐了该吃饭了吧,我都饿了。” “好~再过一个时辰我们就用膳。” 李承乾朝李世民摆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看向李丽质说道:“怎么样妹妹,父王同意你来读书了吗?” “嗯!父王同意了。” 李承乾看向李世民说道:“爹~跟你说件事。” “说。” 李承乾抓起拳头伸出拇指朝身后指了指:“把老三也交给我吧,带两个也是带,带三个也是带。” “你确定不会搞砸?” “切~老爹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李恪在一旁睁大眼睛的看着自己的父王和大哥对话,脑子里全是黑人问号:“这啥情况?大哥居然跟父王这样说话,父王还跟他有来有回。” “给你教没问题,但是不能教像你这样一点规矩都不懂,更不许带坏你的弟弟妹妹们。” “放心嘛,我有脑疾他们又没有。” 李恪心里:“????什么情况?我就这样被卖了?也不问一下我愿意不咯?父王我是你亲儿子吗?您宠大哥也不是这样宠的啊喂!” “你呀~那恪儿就交给你了。” “恪儿过来。” 还没有回过神的李恪正六神无主的走到李世民跟前,李世民则是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恪儿啊~好好跟你大哥学,记住了你大哥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好好听话。” 李恪眼里泛起泪花,这是他懂事以来父王第一次这么宠溺的摸着他的头,他看着李承乾眼神有点崇拜心想道:“居然可以跟父王这样说话,难不成是因为有了脑疾才这样?要不我也找个悬崖跳一个?” 李承乾食指与中指交叉,然后伸到李恪的额头前弹了一下说道:“走了~想什么呢那么出神。” “去哪啊大哥?” “去玩~走了质儿妹妹。” 随后李承乾转身朝身后摆了摆手:“老爹娘亲一会吃饭记得叫我。” “好~” 李恪和李丽质急忙跟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行礼。 “质儿告退。” “恪儿告退。” “去吧。” 门外传来李承乾的声音:“你俩快点,快跟上。” 第60章 游戏 走在去实验房的路上,幼小的丽质像一只小蝴蝶一样蹦蹦跳跳走着。 当李承乾要教她制作灯笼的时候,她就能感受得到这位大哥的溺爱。 不管是母亲的教导还是女官的教导,都会告诉自己长兄如父,要像听父亲的话一样听大哥的。 而李承乾给他的感觉不像父亲和母亲的严厉,更像清晨的阳光一般温暖。 “小丽质别走那么快,当心摔着。” “好嘞哥~” 李承乾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转头看着李恪说道:“以后想要什么跟哥说,不要在老爹面前说那些话。” “????” 李恪一脸诧异的看着李承乾。 “我知道你在府中不受待见,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王如今不也是同样的境遇吗?” 李恪沉默不语。 李承乾拍了拍李恪的脑袋说着:“有哥在,你想要什么以后跟哥说,哥帮你搞定。” “我跟你们不同。” “别人我不懂,但是在哥这都一样,你很聪明,但是这些聪明用错地方会给你带来麻烦。” 李恪又沉默不语,好像在思考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这个年纪承受了什么,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李恪沉默的思考着:“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大哥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你觉得我们和外面的百姓有什么不同?” “我们都是贵族,有着尊贵的血统。” “呵~我们只是生了一个好的家庭而已,若你是普通百姓的孩子,你又要和哪些人比呢?” “我~我不知道~” “外面那些吃不饱饭,干着脏活累活的百姓,还要从他们的身上扣出赋税来滋养朝廷的人,他们又能有什么怨言呢?若你和他们比你幸福多少倍?” “恪儿不知。” “现在不知那就等长大之后去学,你现在的责任是好好学习,放心有我在~会让你展现出你的才能,让世人对你刮目相看的。” “……。” 李承乾和李恪说话间就走到了房门口,此时的李丽质正看着实验台上千奇百怪的东西,她指着一个透明的烧杯说道:“哥这是什么?好漂亮!” “那叫烧杯。” “烧杯?什么是烧杯?” “烧杯就是拿来烧的杯子。” “为什么拿来烧呢?” “因为一会我要教你们俩做镜子。” “啊?” 李承乾微笑的走到台桌前喊道:“老四你要过来看吗?” 李泰回应道:“做什么?” “银镜效应。” “不了~我做过了,你教三哥和妹妹吧。” 李恪和李丽质一脸懵逼的听着,银镜效应? 李承乾撸起袖子指着一个箱子说道:“来,一起做,按照我的步骤,每人拿一块玻璃。” “玻璃?” 二人疑惑的打开李承乾说的箱子,刚刚打开两个小孩的眼睛就亮晶晶的。 李丽质摸着玻璃惊喜的说道:“好漂亮啊!” 李恪也呆住了,也伸手去触摸玻璃。 “小心啊,玻璃很锋利的当心割伤手。” “哦~” “拿一块就行了,别拿多。” “嗯!” 桌子上的小陶罐是李承乾用硝酸和银制作的硝酸银,因为硝酸银不能见光所以用陶罐装着,顺便还贴上标签。 李承乾制作了很多这种小罐子,上面标志着各式各样的材料,为了防止李泰乱来,还特意制定了一个柜子。 李承乾已经警告过李泰很多次了,让他别单独做实验,他总是拿着书本对照着做,一个连元素周期表都不懂的小屁孩,这是一个相当危险的事情,为了给他一次教训,李承乾给他做了一次硝化甘油的实验,他不但没被吓到,反而双眼冒出星星。 这回李承乾算是领教了学霸的脑回路,所以为了防止李泰乱来,威胁加恐吓全部用上了,才能压制他那跃跃欲试的心。 李承乾把东西放在李恪和李丽质面前,每个人分一点材料,然后微笑的对他们说:“跟着我一步一步做。” “好!” “是!” “这瓶是硝酸银、这是葡萄糖、这是…..。” 许久,实验房里传来了惊呼。 “哇!哇!哥~这镜子里是我吗?好清楚啊!” 李丽质把镜子举过头顶,一会照照这一会照照那。 李恪拿着自己制作的玻璃镜,爱不释手的抚摸着,他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又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大哥,发现此时自己的大哥正微笑的看着他。 “打算送给谁?” “我娘~” “那叫工匠装饰一下。” “嗯~哥~。” “怎么了?” “谢谢你~” 李承乾微笑拍了拍他脑袋,看着李恪的反应没有像之前的躲闪,毕竟还是孩子,这就放下了芥蒂。 “好啦~好啦~我亲爱的弟弟妹妹们,其实镜子还有一个作用。” 李丽质和李恪这时候也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的听李承乾说道。 “它还能制造彩虹。” “彩虹?” “嗯!七彩的彩虹。” “哥~怎么用镜子制造彩虹?” “这也是我给你们俩的第一份作业,然后用笔记录下你们制造的过程,作业就算完成了。” “啊?作业是什么?” “就是课业,现在提问!丽质妹妹彩虹一般是什么时候出现?” “下雨时或者以后,它还会吸水呢。” “吸水?” 这时候李恪说道:“长辈说彩虹乃凶兆之显。” 李承乾微笑的说道:“那你怎么看?” “我不知道。” “万事万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这次教你们制造彩虹也是破除这种无知的言论,既然我们知道彩虹跟水有关,那还跟什么有关?” 李恪低头思考了一会说道:“耀日所至。” “聪明!给你点个赞。” 李恪害羞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说道:“大哥谬赞了。” 李承乾朝李恪竖起大拇指说道:“既然已经知晓彩虹乃耀日所至,那就等这几日出太阳了,我们就用水盆做实验。” “好!老哥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当然是去玩咯!” “好嘞!” 李丽质开心的蹦蹦跳跳说道:“我们玩什么?” “五子棋。” “五子棋?” 李承乾牵着李丽质,一手搭在李恪肩膀说道:“走着~” 李承乾的休息室里李丽质正哈哈大笑的拿着毛笔在李承乾脸。 “嘻嘻!我要画个大乌龟!” 李丽质顶着一个大花脸正在画自己大哥的脸,赢了李承乾之后就把刚刚的被按在地上画脸的事情给忘了。 而不远处的李恪和李泰正聚精会神的对弈着,他们下的是围棋,他们俩都嫌弃李承乾的五子棋。 李丽质趁着李承乾不注意,一个纵跃跳到李承乾背上:“哈哈!” “哎哟!你个小淘气!” “驾!冲呀~” 李承乾也是惯着李丽质,然后拖住李丽质开始跑起来。 “敌将休走!吾背上乃秦王府第一女将是也。” “对!吾乃大唐第一女将,冲呀~” 李承乾背着李丽质到处乱跑,李丽质则是在李承乾背上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李承乾递上灯笼给李丽质说道:“将军您的武器。” 李丽质接过灯笼一指前方:“冲呀!” 李承乾背着李丽质在李泰和李恪身旁开始转圈。 房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只见李泰忍不住了说道:“老哥!你和妹妹能不能小声点,这么吵这棋咋下啊?” “就是就是!” “你们俩下你们的棋!别跟我逼逼赖赖的,天大地大我妹最大!” 李泰指了指窗口说道:“三哥我们把棋盘抬到窗边那,受不了我大哥了,要不是打不过真想揍他。” “你吹牛别带上我哦~” “说说而已,不敢不敢!” 说完俩人就把棋盘抬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朝窗口走去。 人与人之间最有效的建立友谊是分享,这种分享可以是很多东西,但对于孩子而言,最好的东西就是快乐。 未成熟的身体需要洗礼,这种来自幼时玩乐的环境,让这具八岁的身体不断产生激素,此刻的李承乾身体内的这缕灵魂,贪婪的享受着他的天伦。 他不再顾虑自己的身体是否会体力透支,不会顾虑是否跌倒会带来疼痛,他可以大笑、蹦跑、嬉戏、大闹。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 “你拍一、我拍一…” … 李承乾带着李丽质一起玩他年轻时的游戏,而这种新颖的游戏此刻开始诞生了初代传承者。 不知不觉就已经下午了,李承乾和李丽质两个人坐在秋千上来回的荡漾。 兴许是玩累了,李丽质闭着眼睛头靠在李承乾的手臂上,李承乾则是抬起手臂让李丽质靠在怀里,一手扶着李丽质的额头防止她摔下秋千。 李承乾轻轻的拍着李丽质的脑袋,嘴里轻轻的唱着前世的歌:“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情千缕,酒一杯,声声离笛催,问君此去几时来,来时莫徘徊。” 不远处的李壹此刻停下手中的酒壶,望着几步外的李承乾细细的品味着歌词的蕴意。 “这是什么曲调,忧伤而迟暮,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难得是欢聚,惟有别离多,少爷这是跟谁道别呢?明明是稚童的年纪,这曲中却有几分风烛之形。” 李壹正疑惑的时候,此刻的李承乾呆呆的看着夕阳,心里念叨着:“再见了庭婷,再见了致仁,再见了爸、妈,还有周周。” “哎~” “哥~怎么了?你怎么叹气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哥哪有叹气,哥只是觉得一只小懒猪压着我喘不过气来了。” “哇呀呀~哥你居然说我是小懒猪,看招!” “哎哟!现在是小花猫了。” “哥!你别跑!” 院子里又是李丽质正嬉闹的追着李承乾。 “拜见王爷!王妃!” “嘘~。” 李壹立刻站到一旁。 “乾儿看来和弟妹们相处的很好。” “嗯~臣妾观二郎对乾儿很是放心,不怕乾儿带坏青雀和丽质吗?” “呵~他呀,全府上下最不用担心的就是他了。” “此话怎讲?” “观音俾,你最近是不是空闲了许多?以前还忙里忙外的,如今呢?” “二郎不说,我还不觉得,的确~这些时日府上的事情越来越少了,每个人都好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需要点拨了。” “乾儿不简单啊。” “啊?” “好啦~观音俾无需困扰,你且祈祷上天莫给乾儿过多灾难即可,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嗯~” 李世民转头看向李壹:“李壹。” “臣在!” “乾儿刚刚和青雀他们做些什么?” “少爷教恪郡爷和丽质郡主制作镜子,随后下棋玩乐。” “镜子?” “王爷过目。” 李世民看着李壹递过来的镜子,放在手心把玩,随后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居然吓了一跳。 “这是本王?” “二郎让我看看。” 长孙无垢从李世民手中接过镜子,捂着小嘴的说道:“好清楚啊,这是我吗?这镜子比铜镜清楚太多了,它真好看。” 果然,不管在哪个朝代,女人都是爱美的生物,这块被装饰过的小镜子原本是李承乾准备送给长孙无垢的,现在碰巧让长孙无垢获得,也省掉过去的时间。 “王妃,这是少爷打算送给您的,只是少爷刚刚在嬉闹,所以没有来得及亲手送给你。” “哦~观音俾有福了。” “嗯~乾儿真好。” “那本王的有吗?” 李壹拱手道:“王爷的还在工匠那打磨,说后续还得教您怎么使用。” “是吗?那本王静候佳音。” 远处的李丽质边跑边往身后看,此刻的李承乾正张牙舞爪的追着她:“小花猫别跑!我要挠痒痒,哇呀呀。” “哇~大哥坏~哈哈哈” 此时的李丽质并没有发现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正嘻嘻哈哈的往李世民的方向跑去。 “小心!” 李承乾在身后喊道。 李丽质一个不注意就撞到了李世民的怀里。 李丽质也是吓了一跳,急忙站稳了身子,抬头看到是李世民立马低着头轻声说道:“质儿~质儿不乖,冲撞了父王。” “哈哈哈~” 李承乾走到李丽质身旁,然后把李丽质护在身旁说道:“老爹,娘亲你们怎么来了?” “质儿没事吧?” 长孙无垢看了看李丽质,发现没受伤就转头对李承乾说道:“你呀~你还说好好带妹妹,看把妹妹给惯的。” 李丽质这时候急忙站到李承乾身前说道:“不关大哥的事,是质儿要大哥陪我玩的,也是质儿追逐打闹的,娘亲莫要怪罪大哥,要罚就罚我吧。” 李承乾摸了摸李丽质小脑袋道:“什么罚不罚的,就不小心而已,孩子天性嘛快快乐乐才是真,您说对吧?温柔美丽端庄大方优雅的母亲。” 长孙无垢直接给李承乾气笑了,什么温柔美丽端庄大方优雅的母亲。 只见长孙无垢扯着李承乾的耳朵说道:“浑小子,就知道说好听的来框为娘,一天天的拍你爹你娘我的马屁,也不知道好好读书,今天是元旦就不罚你了,以后不许带质儿像你一样胡闹,听见没有?” 李承乾哎哟哎哟的点头道:“是是是,都听您的,说实话也被您揍,没天理啊!” 长孙无垢举起拳头准备要敲李承乾脑袋:“你再说?” 李承乾一个侧跳躲开了长孙无垢的魔爪说道:“嘿嘿,娘我做给你的镜子,喜欢吗?” “哼~算你有点孝心。” 李承乾转头对着李丽质眨了眨眼,然后摆了一个ok的手势。 李丽质疑惑的看着李承乾,然后小手也学着ok的手势,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从李承乾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事了。 李世民看着李承乾微笑的说:“乾儿,青雀和恪儿呢?” “哦~他们在下围棋。”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走吧叫上他们俩,咱们一家子一起用晚膳。” 李承乾对着李丽质说道:“去吧,我和爹娘先过去,莫要让爹娘久等。” “是!” 第61章 一家子 李承乾和各个弟弟妹妹围坐在圆桌处,以前的四方桌也全部更换成圆桌,自从李承乾设计的可以旋转的桌子,府上的大大小小吃饭的地方,全部换成了旋转的圆桌。 自从皇宫的那次宴会,这种圆桌更是被皇亲国戚所追捧,纷纷效仿秦王府的宴席规则,也不知道怎么流传到了民间,导致了一大群木匠都着手制作圆桌。 一盘盘菜被家里的仆从端了上来,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还没有出现在饭桌上,家宴的规矩是菜要全部上齐了晚辈们都来了,这时候家主和主母才最后登场。 李泰和李恪还在聊学术上的知识,一旁的李丽质则是左顾右盼,稚嫩的小手准备摸向可口的酸甜排骨,被李承乾拍在手背上,李丽质鼓着小嘴一脸委屈的看着李承乾,李承乾也不惯着她,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人都齐了吧?” 李世民从门口走了进来,他特意去房间换上了冕服,长孙无垢依旧是端庄典雅,一身朱红色的凤袍。 所有的人全部站了起来,等李世民入主坐。 “都到齐了。” 李世民走到主座坐了下来,抬手一挥:“都落座吧。” “是!” “都下去吧。” 李世民把仆人都唤出房间,随后对着众人说道:“用膳。” 随后他夹起来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看到李世民动了,大家纷纷开始动筷,李泰则是伸出小手直奔炸鸡腿,李丽质则是夹向糖醋排骨,李恪则是不知道夹什么菜。 李承乾夹了一块李世民最喜爱的红烧肉,放到李世民碗里说道:“父亲你最喜欢的红烧肉。” “嗯。” “母亲~四喜丸子。” “好~” “三弟,吃炸鸡块,每一样菜都吃一点。” “嗯,嗯~,谢大哥,这菜真好吃。” “老爹,小酌一下?” 李世民微笑点了点头:“好!” 李承乾把酒桌上的酒壶倒在酒觥里,再把酒觥里的酒倒李世民的酒盏里,李承乾看着李恪说道:“三弟会喝酒吗?” “没喝过。” “那喝葡萄酿,陪老爹小酌。” 李恪看着李世民说道:“可以吗?父王?” “嗯~陪为父喝点。” 李丽质举起小手说道:“父王我也要!” 长孙无垢则是瞪了她一眼:“女孩子喝什么酒?” “哦~” 李丽质低头哦一声。 李承乾笑着说道:“喝可以,但只能喝屠苏酒,只能喝一点点。” 长孙无垢埋冤看着李承乾说道:“你呀~就知道宠你小妹,到时候把她惯坏了,看你怎么办?” “没事~四弟你喝吗?” 李泰嘴里鼓囊着:“我喝屠苏。” 李承乾不搭话直接把屠苏酒倒在李泰的杯子里。 李承乾给每人倒上酒之后举起酒杯说道:“敬父亲母亲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年年有今朝,碰杯!”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相视一眼然后举起酒杯说道:“年年有今朝,碰杯!” 全家人纷纷站起身子,李丽质和李泰则是伸长着手臂汇聚到酒桌中央。 “叮” 五个杯子碰到了一起,大家有说有笑的互相祝福。 李世民抿了一口酒对着李承乾说道:“乾儿最近在弄什么?” 李承乾把李世民的酒盏倒满说道:“也就几样实验,一是化肥,第二个就是高炉的建造。” “化肥和高炉?” “嗯,化肥是提高粮食的产量,高炉则是提高钢铁产量,还有制作基建的材料。” 李恪闻言就停下了手中的筷子,目视着前面的饭菜细细的听着自己的大哥和父亲谈话。 “都是实验吗?” “是的,若要建厂量产还得等一段时间。” “这个为父知晓,未来几年有何打算?” “日后朝廷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我也只是做些能解决问题的事情。” “解决问题?” “父亲可知此次冬天与往日有何不同?” “经乾儿这么一说,的确有所不同,往年十一月就下雪了,今年却到十二月中旬才下。” “哎~百姓准备要遭殃了。” “此话怎讲?” “父亲作为尚书令,对这几年的赋税可有耳闻?” “为何有此询问?” “若我猜的不错,这几年的赋税一年不如一年对吧?” “没错~户部这次上报的赋税的确比之前少了许多,但乾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西市的粮价一斗上涨了一文,而马匹和家禽数量减少了,可以判断得出粮食的减产导致粮商上调了粮价,而马匹和家禽需要糟糠来喂养,因为目前百姓的生活状况,牛的需求高于马匹,马匹的缺失恰恰能反应最近几年的粮食出了问题。” 李世民点了点头赞同了李承乾的说法。 一旁的李恪则是目露精光,佩服的看着自己的大哥,他聆听大哥与父亲对朝堂的政要谈话,让他觉得自己的这位大哥可不像是传闻那般不堪。 李世民抬起酒杯对着李承乾示意碰一下,李承乾举起酒杯与李世民碰了一下,李世民放下酒杯问道:“闻乾儿之前所说,百姓要面临哪几个问题?” “大雪的延迟乃是天灾,北方的粮食减少大部分来自于蝗灾,每年各地都会有蝗灾,只要及时拨款赈灾即可,但是问题大就大在这大雪的延迟。” “为何?” “没有足够的寒冷把地里的蝗虫卵给冻死,蝗虫一只可生五十几枚蛋,若蝗虫蛋少死一层,下一年蝗虫的规模将翻几番,若没死一半呢?” 李世民瞳孔微微张开说道:“这就麻烦了,一年比一年多。” “没错!这还是小麻烦,之后的事情才是大麻烦,一旦爆发蝗灾将会流民遍地,若处理不当大唐田间将是尸横遍野,人死多了就会带来大疫,它们吃完粮食就会啃食树木,没有树木锁住水土,汛期到来天下将会怎样?” “水患四起,哎~乾儿可有良策?” “良策谈不上,但是能解决问题。” 李恪已经放下手里的碗筷,认真听着李承乾的良策。 李世民则是夹了一块排骨给李承乾说道:“乾儿缓缓道来。” “一是要颁布抓取蝗虫的檄文,教百姓如何抓去晒干,磨成粉,然后朝廷收购。” “蝗虫能吃?” “当然可以,这样做的目的是给百姓一枚安心良药,让他们安心抓,放心抓,快乐抓。” “二呢?” “二是开始建造廉租房提供给流民,收编流民进行基建建设,以薪镇灾,给予流民薪资,让他们建设基建然后得到钱用来付廉租房的房租,达到经济流通,到时候会诞生出很多副业,解决流民的衣食住行问题,租房的房款为每月的十分之一即可。” “好计策!好计策呀,到时候工厂需要大量劳动力就可以从中收编即可。” 李恪现在已经是李承乾的小迷弟,看着自己的父王对李承乾的夸奖,他深深的羡慕着,怪不得父亲对自己的这位大哥如此宠溺,原来最根本的原因在这。 李世民想拿起酒觥给李承乾满上,但是被李承乾阻止了,李承乾接过酒觥给李世民倒上酒说道:“三就是最好屯粮以防万一,做好应急预案。” 李世民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看来还是乾儿想的周到,我们今年年中开始屯粮吗?” “嗯~” 李世民转头看了看李恪,李恪看到李世民目光看向他,他立刻低下了头,他以前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从刚刚谈话中他得知,自己的那点小聪明在自己这位大哥面前啥也不是。 “恪儿~” 李恪抬起头:“孩儿在。” “你日后要好好的跟你大哥学知道吗?” “是,谢父王恩赐,孩儿定尊大哥教诲。” 对的,对于他来说就是恩赐,能跟在这位神级大神旁边学习,哪怕是学会一点点都是莫大的荣幸,比起夫子教的那些之乎者也,这些实用的有用的才是他最想学的。 李恪心里惊叹道:“看来大哥之前跟我说的那些话并非信口开河。” “大哥,三弟敬你一杯。” “哈哈哈哈,还学大人敬酒,好我也敬你。” 李世民撇了他一眼说道:“怎么?你不一样?” “老爹你老是拆我的台。” “你拆我的台还少?” 李承乾撸起袖子说道:“来一码?” “来就来!” “老爹好啊!你最棒啊!一定中你!哈哈哈,喝!” “儿子好啊!你最棒啊!四季发财!咦额~,我这臭手,一码就中了。” 这回到李恪在风中凌乱了,咋回事啊?刚刚不是挺严肃的吗?咋就猜起码来了?父王和大哥这一言不合喝起来了? 院外的仆从们听到房间传来了猜拳打码的声音,大家都纷纷的开始欢乐起来,不一会整个秦王府到处都是欢声笑语,猜拳打码的声音络绎不绝。 酒过三巡之后。 李世民微笑的看着李承乾,眼睛里满是慈爱,他能深深的感觉到自己的这个孩子优秀,在分析天下的局势上非常优秀甚至超越了他。 “乾儿。” “嗯?怎么了老爹?” 李世民悄悄地凑到李承乾耳边说道:“都说三岁看老,你怎么看你的弟弟妹妹们?” “哈?老爹现在下定论太早了吧。” “就问问而已。” 李承乾转头看着在聊天的弟弟妹妹们说道:“学术成就李泰应该是顶尖的,但是在处理人际关系问题上却还欠缺。” “怎解?” 李承乾小声的说道:“青雀和小恪不同,青雀从小衣食无忧,身边都是讨好他的人,遇到问题都会有人给他解决,骨子里多多少少带着些看不起别人的思想,长久以往容易诞生自私自利的想法,看待问题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做事不计后果。” “怎么解决?” “敲打敲打他,给他出难题,让他受些苦头,不然他怎么知道老爹你打下来的江山有那么容易。” “哦~乾儿所言极是,那恪儿呢?” “李恪也不错,就是心性急躁了些,因为出身的问题所以总是想要在你面前表现自己,因为生活环境的问题造就了他天生敏感和自卑的心理。” “嘶~哎呀。” 李世民摸了摸李承乾的小脑袋说道:“我的乾儿为何如此聪慧,为父都嫉妒了。” “嫉妒个屁啊,我是你儿子,难道你不想你儿子比你优秀?” “嘿嘿,乾儿所言极是,那恪儿如何解决呢?” “需要父亲您多加鼓励和肯定。” “那一会试试,且为父问你,若来教导恪儿,乾儿可知恪儿往什么方向发展?” “其心而志,方可其心而治也。” “愿闻其详。” “小恪其心在老爹你,只需老爹你给他一个目标,他就会往那个目标前进。” “那你觉得恪儿往哪个方向发展比较好?” “从政。” “从政啊~” “日后再说吧,待时机成熟先让他去基层锻炼,知晓百姓的生活习惯,以及百姓的困难,鼓励他对地方改制。” “这套方法适用于青雀吗?” “适用,但表达需要两种不同的方式。” 李世民低头思考了一会点头道:“为父明白了,那乾儿你呢?” “我?当然是带他们去实习呗。” “老爹你现在是王爷都不知道百姓生活的样子。” 然后李承乾靠近李世民悄悄地说道:“更何况是登基之后呢?” 李世民瞳孔微张:“嗯,这个方法我想用到日后晋升上来的官员,你看如何?” “提前些。” “提前些?” “嗯,老爹您好好品。” 李世民拿起酒盏抿了一口,脑袋微微点了点:“为父明白了,是得提前一些。”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哈哈,为父也只是与你探讨一二。” 酒过三巡陪伴家人的快乐时光总是很快,不知不觉就已经深夜了。 李承乾望向客厅的李丽质,此时的她正与两位哥哥玩着李承乾交给她的游戏。 事实证明李泰的脑细胞要大于运动细胞,不一会就气喘吁吁。 “老爹现在几点了?” “嗯?” “额~什么时辰了?” “应该差不多亥时了。” 李承乾内心道:“快十一点了。” “有些乏了,准备就寝了,明日还要祭祖。” “嗯~青雀、丽质、恪儿。” 三人听到父亲呼唤,立刻停下玩乐快速走到李世民面前。 “明日要去太庙祭祖,今日要早些休息。” “是!”三人异口同声的答道。 李世民朝李恪伸了伸手呼唤道:“恪儿到为父跟前。” 李恪有些紧张的走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伸手摸了摸李恪的头说道:“父王看你读书也是刻苦,望你日后成为大唐朝堂上的旗帜,你可有信心?” 李恪眼里有些湿润,他转头看了一样自己的大哥,看见大哥正微笑的朝他点了点头。 李恪抬起胸膛右手握拳放在胸膛上:“孩儿定不会让父王失望!” “好!你们仨各自回到自己的庭院,下去休息去吧。” “孩儿告退!” 李承乾也站起身子说道:“孩儿也困了,我就不打扰老爹和娘亲亲热了。” “咚!” 李承乾脑袋挨了一下。 “哎哟!老爹你干嘛!” “你在胡咧咧?当心教坏弟弟妹妹。” “好了好了,知道了,你仨笑个屁,信不信我揍你们?” “快跑!大哥生气了!” 三小孩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李承乾转头朝着李世民作揖:“老爹晚安。” 李世民微笑道:“去吧。” 第62章 祭祖 古代的交通促使了人们早起,鸡鸣声刚叫一些百姓就要起床干活了。 天空还是灰黑色,此时的秦王府门口灯火通明,几个搓着眼睛的孩子正等着自己的父亲。 祭祖是华夏人的传统,但是这个传统在唐朝就让李承乾犯难了,为什么犯难?因为要挨饿啊,美其名曰“祖宗还没吃,你既然敢先吃,皇帝都没吃你敢吃?” 怪不得昨晚这些人大口大口吃喝,原来是为了今天,李承乾吃了穿越的亏,他只知清明要祭祖只能吃寒食,却不知过年也要祭祖,而且还不能吃饭。 “大哥为何无精打采的?” 李恪看着一脸颓废的李承乾好奇的问道。 李承乾不搭理李恪自顾自的瘫倒一旁的软榻上。 学霸李泰开口道:“大哥这是没吃早餐虚弱的。” 李承乾闭着眼睛竖起了一个拇指表示他答对了。 “你们有带零食在身上吗?” 众人摇了摇头。 此时李泰搭话道:“今日祭祖连陛下都是饿着肚子,一会过堂门还要搜身,若搜出食物出来那不得吃板子。” “哎~你们大哥我还在长身体呢,不吃早餐会影响发育的。” “得了吧大哥,你壮的跟牛一样,少吃一顿不打紧。” “你懂个屁,老哥我习武自然消化的快饿的也快。” 这点李承乾倒是没有骗他们,自从跟李壹习武食量也是大得惊人,每天还要带着夹板活动,自然而然的食量就越大。 只见李恪悄咪咪的说道:“要不问问李叔?” 李承乾轻敲了窗帘三下然后一个头探了进来:“少爷有事?” “李叔带吃了吗?” 李壹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李承乾,明白李承乾当下的情况,他从怀里拿出一枚药丸递给李承乾道:“少爷若是练出劲气内敛就不会如此,此物虽不能饱其腹,却能让其好受些。” 李承乾接过李壹手里的丸子,然后放在鼻子上闻了闻,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和肉香味,估计是不知名的肉粉和草药混着煮的。 李承乾把鹌鹑蛋大小的药丸放入嘴里咀嚼。 “靠!这么硬!” 李承乾一边咬着一边想道:“应该是什么能量压缩饼干的东西吧。” 花了快五分钟,李承乾都觉得腮帮子都疼了,才把嘴里的药丸慢慢嚼碎。 说来也神奇,这枚药丸进入肚子之后没多久,身体开始不虚了。 李承乾心里佩服着古人的智慧,李承乾双腿盘膝开始冥想。 此时的他脑子回想到了之前,之前李壹看李承乾做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就在一旁说道:“少爷所行之功,可以淬炼肉体,但却对筋骨伤害甚大,若一旦发生意外身体会留下暗疾。” “哦豁~李叔可否指教?” “少爷每日晨练跑步练的是肺之气,这俯卧撑和仰卧起坐练的是气血和肉体,随后拉伸练的是筋,但少爷可曾想过,这些时日少爷饭量增大,饿也甚快,前些日子扭伤的脚踝现在是否还隐隐做痛?” “哎哟~有些门道,学习学习。” 李承乾也不练了,站起身搓了搓手一脸请教的样子。 李壹站在一旁说道:“此法若是锻炼士兵非常之妙,短时间可以增加士兵的战斗力,但若想成为一流高手这样空有蛮力可不行。” 李壹捡起一块石子夹在手指间,只见他手腕轻轻一甩,随着身体微微扭动,石子像子弹一样射了出去。 “咚!” 树干上一枚石子印在上面。 “此为劲力,属下虽非暗器高手,但通过劲力也能十米伤人,少爷若想达到属下的力道,肯定是全力投掷。” 李承乾看了看刚刚李壹的手法说道:“我刚刚看到你身体微动,是否跟那个微动有关系?” “少爷真是好眼力,属下调动腿力,臀力,腰力,肩背,手臂,直至手腕。” 李壹耐心的用另一只手从发力的部位慢慢指给李承乾看。 “我知道了,你用最少的能量和肌肉形成串联,然后把力量最大化。” 李壹点头道:“属下之所以能用最小的力气打出最大的力道,就是因为属下可以控制自己的筋骨肉,其实少爷可以在做俯卧撑的时候慢慢做,上下能多慢就多慢,直到控制肉体不在颤抖,背部肌肉不在紧绷,那么第一步就完成了。” “这样做的意义是?” “控制力道。” “还有吗?” “属下建议少爷先练站桩和筋骨。” “为何?” “枪头若不锤炼打磨,力道过大就会崩断,这习武也是,若少爷只练力不练气,会衰而又衰,若只练力不练筋,就会身体不协调,若只练力不练骨,就会容易破身而震。” “破身而震?” “双方对抗兵器,若对方气力和少爷一致,少爷将会被震碎骨节兵器脱手。” “原来是这样~” “筋骨气血力,少一样都不会是高手,若筋骨奇佳之人,若是有了这些,寻常将军都不是对手,一个务农百姓满足这些锻炼,简单的劈砍都能砍倒一般的武将。” “这么厉害?” “那当然,尉迟将军就是天生筋骨奇佳之人,早年间他只是一位铁匠,长年累月的站桩和炽热的环境造就他的筋骨,为补吃食又长年打猎为生,这肺气也得到锻炼,长年与野兽搏杀对危险的敏感自然也不弱,所以在战阵上杀敌少有负伤。” “原来如此。” “那我现在先开始蹲马步?” “少爷还是先做一个计划吧。”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能文能武固然很好,但也要科学分配。” “习武要循序渐进非一朝一夕,少爷的年纪尚早不能过多消耗潜力,一天三个时辰的习武即可,莫要急于求成。” 随后李承乾在李壹的指导下科学的安排着自己的作息以及训练,既能看书又能搞自己的发明,还能锻炼身体,挺不错的。 随着李承乾的冥想吐纳,马车不一会就来到宫门前。 李恪拍了拍李承乾的大腿说道:“大哥醒醒,我们到了。” 此时的李丽质和李泰已经踏着车凳下了马车,李恪也紧跟其后。 李承乾掀开帘子一个翻身下马跳下马车,给一旁的护卫看得一愣一愣的,此时的李恪提醒道:“大哥注意礼仪!” “哦~” 李承乾摊开手说道:“早知道不装潇洒了没人欣赏。” 李丽质扯了扯李承乾的衣角小声道:“哥~娘亲看过来了。” 李承乾立马缩了缩脖子,然后站到李恪队伍前面。 李泰小声嘟囔说道:“大哥谁都不怕,就怕娘亲。” 李承乾转头瞪了他一眼,三个人就捂着小嘴咯咯偷笑起来。 这时候长孙无垢转过头瞪了他们四个一眼,四个人也缩了缩脖子老实站在后面。 今天太庙祭祖在场的都是皇家血脉,没有什么大臣啊国舅这类的亲戚。 一声号角声响起,王爷们空出的两旁的道路,道路上出现一番金黄色的华盖伞,李渊正穿着冕服朝太庙的宫门走去。 “祭祖大典,古之礼,祖之训~…” 随着仪朗声音结束,太庙的宫门缓缓打开。 “进庙礼拜~” 站在队伍中间的李渊率先跪下朝门口一拜,头在手臂上微微地叩了三次头。 随后子孙都要跟着拜,而站在一旁的侍卫和宣仪朗则是没有资格参拜,除了宣仪朗其他人都是跪在地上低着头,望着地下一动不动。 “礼毕~移驾蹬台。” 除了走路发出的摩擦声,在座的各位没有一个敢喘大气。 李渊站起身大步走向庙内,来到了登上庙堂的阶梯前。 “登台仪拜~” 李渊带着众人又率先跪下朝太庙的方向拜了下去。 “礼毕~登台~” 众人跟着李渊的脚步一步一步的登上阶梯,随后进入了大殿里, 一块块牌位被香火供着,除了一个李虎,其他都是祖李歆、李暠、李熙。 李承乾脸颊颤了颤望着第一排第一个灵位心中吐槽道:“还有道教始祖老子李聃?” 这时候宣仪朗开始念祭文了。 “皇帝上香!叩请祖宗!” 只见李渊拿着三支金色的香在一个奢华的灯盏点燃,然后站在牌位前站直。 “上贡!” 宣仪朗喊完之后,旁边太监每三人扛着九个鼎来到排位的贡桌前,他们吃力的把鼎放上贡桌,那些鼎里各放着鸡鸭鱼肉。 随后宫女们每人端着用玉器所制的莲花盘,里面放着五谷杂粮和瓜果。 等这些都放完之后,宣仪朗开始喊道:“起乐~” 随后大殿内响起了悦耳的声音,宣仪朗继续喊道:“请祖~” 李渊随后跪在蒲团上,除了跟李渊有关系的人都要跪下。 而一旁的侍卫宫女太监们都跪向皇帝和皇帝的亲属们,因为此时此刻他们是没有资格跪向李氏的祖宗。 “叩拜请祖!” 众人朝着牌位用稽首礼拜倒在地。 “上香!” 李渊此时站起身拿着香到中间的香炉鼎插好,随后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宣仪朗此刻拿出像圣旨一样的书帛开始念道,而这样的书帛居然有整整十份:“…唯圣人为能飨帝,孝子为能飨亲…” 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承乾已经开始昏昏欲睡了,他掐了掐自己的腿,鼓励着自己不要睡着。 本就一个朝气蓬勃、精力旺盛的年纪,此刻却没有一丝想闹腾的感觉。 “礼毕!子孙拜祖~” 李恪在李承乾身后捅了一下李承乾,只听到他小声提醒道:“大哥!开始祭拜了!” 随后他们纷纷站起来到香柜有序的拿上贡的香,等所有人都拿完之后就开始排队上香。 队伍分成三排,分别按辈分来排序,每个人都是一拜叩三个头,嘴里说着祝福语:“望列祖列宗天佑大唐,风调雨顺,千秋万代。” 而此时到李承乾、李泰、李恪三人的时候,他们纷纷跪在牌位前。 李泰和李恪异口同声道:“望列祖列宗天佑大唐,风调雨顺,千秋万代!” 只有李承乾:“祖宗们保福保佑我,身体健康,吃嘛嘛香。” 众人齐齐转头看向李承乾,而此刻的李承乾还在念叨。 “保佑我不被爷爷揍!不被娘亲揍!保佑我有三花,金银花!有钱花!随便花!” 众人额头满是黑线,每个人的脑子里都想着:“这秦王世子果然不同凡响!真乃神人也!” 李恪在一旁扯了扯李承乾的衣服,羞愧的瞄着旁边,然后对着李承乾小声说道:“大哥!好了!时间超过了!该上香了!” “哦~” 随后他们纷纷站到香炉鼎前,把香插到硕大的香炉里,李承乾临走前还对着牌位说道:“记得哦!列祖列宗们!” 李世民一只手按在额头处,深深的叹了口气,身边的传来了长孙无垢牙齿摩擦的咯咯声。 一旁的李建成和他的儿子们则是憋着笑,时不时的瞥一旁的李世民一眼。 李渊则是笑看着李承乾,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这祖宗保佑好像不太灵,李承乾的耳朵在长孙无垢的凤爪下转了一圈了,李承乾不敢叫出声,因为长孙无垢的眼神慈爱的看着他,嘴角的假笑好像在告诉他:“你敢发出声!你的耳朵就不用要了。” 李承乾颤抖的点着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哥哥是不是生病了?他居然在那颤抖。” 李丽质悄悄地扯了扯李泰的衣服,李泰则是做出一个嘘的手势。 “礼毕!上席!” 随后太监宫女们开始准备常规的宴席,这次不再是圆桌的那种,每个人都要跪坐在一张桌子前,随后太监宫女们开始给每个人上菜。 看来教皇宫的御厨做菜是明智的选择,不然还像以前那样一股脑的丢进水里煮,那真是太受罪了。 肚子饿的李承乾还是遵循了皇宫的规矩,等皇帝说动筷的时候他立刻上手去抓鸡腿。 什么年纪就该表现出什么年纪的样子,越是这样敌人越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 “咚!” 随着一声钟响,李渊拿起酒盏站了起来。 “孩儿们!” 众人纷纷站起身。 “敬天地!” 随后大家把酒盏举起来朝着东方,随后李渊把酒洒在食桌前。 众人也把酒盏里的酒洒在食桌前。 “礼毕,用膳!” 李承乾也学着大家做完,随后又坐下大快朵颐起来。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第二声钟响来了。 “咚!” 李渊又站起来。 “敬祖先!” …… “礼毕。” 又一炷香后。 “咚!” “敬先贤!” 这次过后,就再也没有听到钟的响声,此时的殿外响起了锣鼓的声音,随后开始响起鼓声。 “孩儿们是否已经吃饱?” 众人:“是!” “移步殿外,观祈福!” 众人簇拥着李渊一直走到看台,众人朝下一看,阶梯下一位身穿紫色道袍的道士正在拿着木剑挥舞着。 “陛下驾到~” 为首的紫色道袍道士立刻停止手中的木剑,招呼身边的两个穿黄色道袍的道士向李渊行礼。 “拜见陛下~” “免礼,继续祈福吧。” “遵命!” 只见道士从手里凭空变出一堆符纸,食指和拇指夹住,然后一只拿着剑手背在身后,随后开始嘴里念叨着不知名的咒语。 随后道士口中大喊道:“去!” 紫色道袍的道士往空中撒去,只见薄薄的符纸居然漂浮在空中,大概过了十几秒所有的符纸全部燃烧起来,惊得大伙一阵欢呼。 李承乾拿着鸡腿边啃边说道:“哟呼~还能变魔术,可以啊。” 李恪疑惑的看着李承乾道:“大哥什么是魔术?” “就是台上那个紫色道袍做的事。” “那是仙法祈福用的,不是什么魔术。” 只见李承乾贱兮兮的朝着李恪说道:“哦豁~小恪子想不想学仙法呀?” “大哥又来逗我。” 说完转头看向道场上的道士。 “切~不信算。” 随后三名道士让人抬来一口铁锅,然后把锅架在柴火上,只见这名紫色道士转身朝李渊行礼道:“陛下!贫道想让贵人把刻有福印的金子掷于油中,待油烧开之后贫道在伸手去拿,让贵人们沾些许仙福。” “哦?孩儿们可带有金子啊?” “儿臣有!” “儿臣这也有。” “孙儿这也有。” 李承乾把鸡腿全部咽了下去心想道:“我去?居然骗到我们头上了,是要拆穿呢?还是坑他们一把?” 只见紫色道士领着另一个道士开始走到人群中收金子,穿黄袍的道士拿着一块托盘接贵人送的金子。 当紫色道袍的人走到李承乾面前的时候,李承乾仔细看了看他,约估摸50岁左右。 当黄色道袍的道士把托盘伸到李承乾面前时候,李承乾摇了摇头,然后指了指紫色道袍的道士说道:“那个道士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众人都疑惑的看着他,这小魔头又想干什么?难道他又准备作妖了? 原本拥挤的地方突然以李承乾为中心散开,直接给两名道士给吓懵了。 道士内心惊恐道:“卧槽?什么情况?这位贵人谁啊?为什么他们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难道是传说中的皇都小魔头?” 紫袍道人强装镇定对着李承乾道:“敢问中山郡王有何事吗?” 李承乾疑惑看着他:“你认识我?” “呵咳咳,殿下威名如雷贯耳。” 紫袍道人心中后悔啊,真是这个魔头。 “也是,你靠近点我有些悄悄话跟你说。” 李渊此时也看了过来说道:“浑小子你要做甚?大师正在给皇家祈福呢,莫要这时候犯浑!” “知道了爷爷,我乖着呢,就和大师说悄悄话一会就好。” “最好是!不然当心你的屁股!” “知道了~知道了!”随后朝着紫袍道人说道:“你凑近点!” 李承乾朝紫袍道人勾了勾手,紫袍道人颤颤巍巍的靠近李承乾道:“世子大人有何吩咐。” 李承乾突然抓住他的手,然后把他拉近自己的脸颊,然后贴在他耳边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话说道:“你说我要是告诉我爷爷,你用蛛丝勾住符纸,然后在上面涂上磷粉,糊弄皇帝,然后正准备在掺有白醋的油锅里取金子,你说你和你徒弟们的小命还在不在?” 紫袍道士的身子明显一颤,随后咽了咽口水悄悄说道:“殿下有何吩咐?” 李承乾放开他的的手说道:“结束之后来找我。” “遵命!” 只见李承乾小手挥了挥:“忙去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紫袍道人朝李承乾行了一礼说道:“贫道袁天罡。” 众人疑惑的看着这位仙师居然朝李承乾行礼,随后这位仙师下楼梯的时候差点没摔着。 “哎!仙师,我们的金子还没收呢!” 听到喊话,反应过来的袁天罡连忙转头致歉道:“贫道年纪大了,刚刚脑子犯了糊涂,贵人们莫要见怪。” 众人看了看袁天罡又看了看一脸微笑的李承乾,心里默默的说道:“果然是大魔王,居然让有仙力加持的道长都震不住他,太可怕了。” 随后袁天罡就给众人表演了油锅取福,然后把刻有福印的金子都一一还给了众人。 得到仙力加持的金子之后,大家都把手里多余的钱财放到这群道士的功德箱,而这群道士个个都是眉开眼笑的,哦~除了袁天罡。 回去的路上,李承乾的三个弟弟妹妹叽叽喳喳的问他。 “大哥你跟仙师说了什么?” “对啊对啊,大哥你跟仙师说了什么?” “没什么。” “说嘛,你就告诉我们嘛!别搞得神神秘秘的。” “秘密!” “说嘛~跟质儿说嘛,到底是什么秘密?” “都说了秘密你还问。” “小气!哼!不理你了!” 李丽质嘟着嘴表示着不满。 李承乾也不理她,然后伸了伸懒腰说道:“往那边移一点,我困了想睡觉,你们也真是的,自己有自己的马车,非要跟我挤一块。” 第63章 上元节 正月十五上元节又称元宵佳节,日子还没到院子里就已经开始热热闹闹。 因为府里的每个人都发了布匹,早早的这些仆人就开始准备新衣裳,毕竟是秦王府的丫鬟,有了上次的旗袍做比较,这次的衣服也打算按照旗袍的样式来设计。 旗袍终究是旗袍,跟汉服的冕服比起来还是差了些档次,毕竟象征着地位的冕服可是贵族的脸面,是区分自己与百姓的标识。 虽说旗袍不如冕服,但是在这武德年间的唐朝来说,也是一条美丽的天际线。 由于旗袍的设计出自于秦王府,所以目前旗袍的适用范围也仅限于秦王府内院女子,而除内院以外的仆从却只有干瞪眼的份。 唐朝是一个包容性很强的朝代,这种20世纪初的衣服也包含着民国的文化,因被西方的思想所影响,这旗袍也是带着些许含义的。 李壹叔看着旗袍的样式夸赞道:“略有秦衣的样子。” 旗袍的问世,秦王府的产业链又多了一条生产线,李承乾的计划初衷就是做高端品牌,然后亲自设计了自家的品牌形象。 毕竟旗袍这种东西,没过多久就会满大街都是,何不如弄些特有的品牌出来,壮大自家的名声,随后推出各式各样的衣服和款式,分别以中高低的形式展现在民众面前。 然后把基层以上的人群全部垄断,有了高端品牌做信标,旗下的产业都可以出最新款。 李承乾轻轻叹了一口气:“万恶的资本家啊!” 李壹疑惑的说道:“少爷何为资本家?” “没,我在想以后的工商管理。” “哦~” 李壹在某些事情上的确很好,不该问的不问。 远处传来了呼唤。 “哥~快看质儿的灯笼!” “好嘞!哥来了!” 李承乾走到亭子看到一身秀丽的大红裙袍的李丽质,上面用金丝绣着的凤凰格外炫目。 李承乾走到李丽质身旁摸了摸她的头说道:“哎哟哥哥我还以为哪位小天仙落到家里了,没想到是我妹妹啊。” “嘻嘻!哥你看!我叫工匠特意装裱的,是不是更好看了?” “我妹妹拿什么都好看。” “大哥就是会说好听的哄我。” “哈哈哈,你三哥四哥呢?” “三哥已去拜访父王了,四哥那个呆木头还在书房看书呢。” 李承乾摸了摸鼻子:“还真是一个学霸啊。” 望着小蝴蝶般的李丽质,李承乾对着她说:“去你三哥、四哥院子叫上他,咱们一起去逛街。” “好~” 随后李丽质蹦蹦跳跳的朝着李泰的院子走去。 此时一位仆从前来禀报。 “小王爷~有名道士求见。” “道士?哦~我知道了,你让他回去过元宵节,待到节日过后再来寻我。” “小的明白,小王爷可还有其他话要带?” “没了去吧。” “是!” 没过多久打着哈切的李承乾终于等到了三个小家伙,李承乾扭扭腰活动活动筋骨站了起来。 望着三个孩子有说有笑的一路走到他面前。 “拜见大哥。” “哥。” 李恪和李泰两个人的态度一目了然,端庄大方的就是李恪,而随意的就是李泰,不过李泰这个家伙不好的就是,无时无刻的怀里都揣着一本书。 “走咱们逛街去。” 李承乾摸了摸李丽质脑袋:“老弟们我们要去哪逛给个意见。” 李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老弟我都行,老哥你自己做决定,我跟着就是。” 李承乾听了李泰的话无奈转头朝着李恪说:“你呢三弟有想去的地方吗?” 李恪想了想说道:“恪也不知,听大哥安排。”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然后和蔼可亲的朝李丽质说道:“亲爱的妹妹啊,你三哥四哥都不靠谱,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了,我们今天去哪玩?” 李丽质眨了眨眼食指顶在下巴说道:“要不我们先去大兴善寺给父王和娘亲祈福,然后在逛完朱雀街,待到晚上看灯会。” 李承乾挑了挑眉说道:“哇哦~老哥我百分百赞同。” 李承乾一手指天说道:“兄弟姐妹们,第一站大兴善寺,出发!” 李丽质学着李承乾的样子也跟着喊道:“出发!” 李恪有点不好意思的也指了指天,然后小声说道:“出发。” 而一旁的李泰已经掏出书走到他们三人前面,然后高冷的说道:“走吧。” “咚!” 李承乾直接一个爆栗敲在李泰脑袋上。 “哎哟!大哥你又敲我!” “都叫你走路不能看书,在看我就把你书都收回去!” “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嘛。” “那就过来一起。” “啊?不好吧老哥,感觉有些蠢~…” 李承乾眯了眼睛朝着李泰威胁:“嗯?” “马上归位!” 李泰急忙跑到一旁站成一排。 “一、二、三!” 四个人同时一起指天。 “出发!” 李承乾喜欢带着三个小家伙做一些很中二的事情。 而真正喜欢的跟他做这些事的只有李丽质,李恪和李泰因为时代的背景其实是抵触的,但是这种含有集体荣誉感的动作就是在潜移默化他们三个。 李世民特别信任李承乾,府里的下人跟他汇报李承乾带着三个小家伙外出游玩,也仅仅是点了一下头就不再过多询问。 此时的四人已经乘坐着马车去往京都附近着名的卧佛寺。 马车内传来了四个稚嫩的歌声,李承乾李丽质和李恪正拍着手打着节拍唱道。 “…我的家人是我今生最大的眷恋,让我们红尘做伴活着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醉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 李承乾把改编之后的歌曲教会给他们三人,他们对这种新颖的曲调也是非常喜欢,特别是非常符合当下他们的家庭关系。 李承乾原本叫上李壹叔和他们一起唱的,李壹只是说了一句谢谢少爷,然后以驾车之时不好分心为由给拒绝了。 李承乾嘟囔着嘴小声抱怨着:“驾车又不需要到嘴,武功那么高还怕分心,骗鬼呢~分明就是嫌丢人。” 也不知道李壹是不是听到李承乾的抱怨,嘴角微微上扬然后用力甩了一下马绳。 “驾!” 随着歌声的传出,道路上的行人纷纷侧目望来,但是看着奢华的马车以及马车身后穿着铠甲的护卫立马在想,哪家的贵人又出来游玩了,这出行的阵仗可真大。 “你还别说这马车里的小贵人还唱的真好听。” 一位经过马车旁的路人正和身边朋友交谈着。 “这曲听起来是有那么一些洒脱和温柔,听词好像是写家庭的,怎么感觉起来像是与女子之间情爱关系。”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 “哈哈哈,老兄弟可记得几句?” “也就潇洒到醉酒当歌,兄弟你呢?可曾记得到哪?” “兄弟我耳力比较好,从家人到青春亦。” “那跟兄弟我说道说道,回去啊我跟我家夫人还能吹吹牛。” “哈哈哈~我也正有此意。” “你说这是哪家府上的?” “好像是秦王府的。” “哦?如何得知?” “诺~坐在马车尾马轸处的不就是秦府的周贵勤。” “你认识这斯?” “长安第一败家子的递话人,经常帮他主子出来购物,为人也算圆滑见过几次但是不熟。” “有机会接触一番,让其把这曲词弄到手如何?” “人家是秦王府上的仆人,宰相门前三品官哪有那么好套出的。” “也是,不过听说这中山郡王名声可大着呢,听我一位在朝廷里办事的朋友说道,现在大家都叫他小魔头了。” “魔头?此话怎讲?” “我跟你讲啊,听说在大年初一的凤殿…” 李承乾的马车内唱完歌的四人正围在一起下着棋,然后闲聊着。 “老哥。” “嗯?” “质儿怎么觉得你啥都会啊?” “怎么说?” 李丽质拿着骰子在手里上下摇着说道:“既会手艺,又会作曲,还会写诗,还会做饭,现在还会弄这种好玩的游戏。 说完李丽质把手里的骰子掷了出去。 “耶!我要建酒楼。” 李承乾臭屁的说道:“小意思啦,洒洒水而已。” 李泰拿起骰子在手里摇道:“哥~这大掌柜的游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瞎想的,你快点抛。” 而一旁的李恪问道:“大哥真是玲珑心窍,愚弟想问大哥这银行是何物?还有这投资又为何物?” 李泰掷完骰子然后在无人的地皮处购买,随后发现手里没钱随后朝银行借钱。 李丽质笑嘻嘻这时候朝着李泰说道:“四哥你只能借那么多,因为你都快破产了。” 李泰嘟囔着嘴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是运气不好。” 李承乾拿起骰子笑着对李恪说道:“这银行就相当于皇家的钱庄,若你要做生意银两不够,就可以朝皇家借钱,借不能白借得给利息,若你做生意成功有钱还了借贷则是投资成功,若是生意不景气还不起贷款则是投资失败,被皇家收了铺子还是没钱还,就叫破产,三弟现在知否?” “愚弟懂了,大哥这商贾真如文人所说如此不堪吗?” “哦~那你对商贾一事怎么看?” “愚弟虽不知其中奥义,但观大哥之行,这商贾也并非朝廷说道的如此不堪。” “刀剑从来就没有善恶之分,只有使用它的人” 李恪低头思考了一番说道:“闻大哥所言,弟知晓一二了。” 李承乾把骰子掷了出去说道:“若国要富裕是离不开商贾的,商战的残酷也是一种没有刀剑的硝烟,有时候不弱于在战场上厮杀来的恐怖。” 李泰这时候说道:“三哥知晓范蠡灭吴之典故否?” “原来如此,这商之道也是包罗万象。” 李承乾移动棋子说道:“若是大唐国富民强,让你使用经商如何灭掉突厥?” “弟也学范蠡这般买掉突厥粮食,让其无粮可食,削减突厥国之国力,在派兵灭之。” “呵,你真当突厥人傻吗?先不说他们会掠夺,他们不会从你这获得钱财再从别国购买在卖给你?” “那若是大哥该如何去做?” “你看你玩这个棋,我这个酒楼若低价卖你你可愿?” “嗯,自然愿意。” “若你那无用之地我又高价购买,你可愿出售?” “定然愿意。” “我们把这些换成另一种东西,把没熟的粮食比成熟的粮食当作饲料高价购入,一年一季的粮食变成一年两季即可出售的粮食你如何抉择?” “再把没用的羊毛购来,他们的百姓会如何选择?” “定然是选一年两季和售卖无用羊毛,可是这样我也可以从他国购买粮食啊。”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要的就是这样,我把精美的琉璃和用羊毛制成精美的绸缎卖给他们,但只能用牛羊来换你说他们的百姓会怎么样?” “定然是大量养羊养牛,还会拿未成熟的粮食来喂食。” “如果这时候我不换牛羊了,还把周边国家的粮食购买完之后呢?顺便把粮食以百倍的价格去他们那里售卖呢?” 李恪细细一想满脸崇拜的看着李承乾:“大哥愚弟对您佩服至极啊!” “崇拜?这可是泯灭人性的做法,比发动战争还要残酷。” “为何?” “为何?你生在皇家自然不知饥饿之苦,比起血腥的厮杀,跟看着慢慢饿死的家人比起来,那简直是仁慈至极。” 马车外的李壹双手紧紧的扣住了马缰,细细的听着李承乾的陈述。 “大哥你经历过?” “那必须的!前些日子你大哥不是差点饿晕过去了吗?” 李丽质哈哈笑道:“大哥你说的是祭祖那日,笑死我了你还被娘亲扯耳朵。” “哟呵你敢笑你大哥,我现在就掐你耳朵。” 李承乾作势要吓唬李丽质,李丽质则是捂着耳朵吐舌头:“略略略,不给不给。” 一旁的李泰则是来了兴趣问道:“三哥所问其一,泰则是想问可有破解之法?” 李承乾摇了摇头说道:“虽有破解之法,却难亦。” “为何?” “人性之贪婪为一,信息无法快速传达为二,其三为地理位置不合。” 李恪则是说道:“请大哥解惑。” 李泰也是点点头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边玩边说道:“若现在让你每日吃过往之食你可愿意?” 三人皆是摇头。 李承乾笑了笑:“莫说是你们,连大哥我自己都做不到,这还只是口腹之欲,更别说是名利权了,简从奢易,奢从简难。” 三个人皆是一头雾水的看着李承乾,李承乾只好无奈的说道:“这个以后你们长大就会知晓。” 李恪则是从之前的问题醒来问道:“那大哥第二问题又是何故?” “此法难以破解就在此处,此法一旦实施,等他们的朝廷发现之时已是病入膏肓,因为他们的制度还是按照部落的发展形势,部落与部落之间信息交流闭塞,他们都是在特定时间进行交流。” 李恪点头道:“等他们发现问题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李承乾继续说道:“他们的地理位置只能一年种一季的粮食,这些青稞生长时间特别短,若一年内提前收割定然可以种植两次,但是不管是在哪个时间段种植他们都得留育种,只要选择了青稞售卖,来年定然是无种可种。” 李泰和李丽质则是一头雾水,李恪则是拍手说道:“大哥愚弟知晓了!等他们收割第一季未熟青稞粮食的时候,我们停止购买,这时候他们就只能拿来喂牛羊,但第二季粮种要是种下就无法成熟,必须留到来年在种,今年只能吃牛羊,因为大量的牛羊需要饲料喂养,这时候他们没有足够的饲料喂养牛羊,只能宰杀牛羊,但是牛羊肉又无法长期储存,就算来年种下粮食也要等到秋收的时候才能获得粮食。”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呢?” “所以他们一年半的时间没有生产,只能一直被动消耗,但是恰恰军队需要大量的粮食和饲料过冬,没有粮食只能掠夺百姓的粮食过冬和喂养马匹,而我们只需要做出要发动战争的信息,他们就必须储备粮草,而被他们掠夺的粮草恰恰就是明年的育种,这样一来只要拖个一年半载,这个国家就没了。” 李丽质和李泰惊讶的看着李恪说道:“一个国家就这样没了?” 李丽质疑惑说道:“那他们不会拿着掠夺的粮食来种吗?” 李恪则是意味深长的说道:“小妹,他们还有百姓吗?” “啊?” 李恪这时候接话说道:“就算有,没饿死,这些粮食都拿来种植了,他们还有粮草作战吗?” 李承乾伸出大拇指朝着李恪说道:“聪明。” 李泰则是呆若木鸡说道:“好毒的计谋,直接动摇国本,当他们到时候发现琉璃比柴还便宜的时候,更是杀人诛心啊。” “吁”李壹拉住马缰说道:“少爷我们到了。” 李承乾伸了个懒腰说道:“好了家人们整理好仪容仪表,随兄出发!” 第64章 大兴善寺事件 李承乾双手枕在脑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一路欣赏着古色古香的寺庙,和一旁的整齐划一的护卫和举止端庄弟弟妹妹们格格不入。 身穿大红冕袍的李丽质,身上装饰着精美的首饰,手里拎着一杆用金丝缠绕的奢华灯笼,会自动旋转的灯笼上还有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在蹦跑,来寺庙朝拜的香客们无不是举目望去。 李恪虽是七岁,却学着博士般的打扮一身白蓝搭配的冕袍,一副学识渊博谦谦公子的模样。 下马车的时候李承乾朝他吐嘲道:“这么冷天你拿着一把扇子,你是不是脑壳被驴踢了?” 李恪也不生气,扇子一打开轻轻摇晃回怼道:“这叫风度。”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心想道:“一个小屁孩学人家搞风度。” 李泰也没好到哪里,穿的是平常服饰一手拿着书一手背在后面,整一个学术大家的范。 李承乾无奈叹了一口,然后摸着李丽质的头说道:“还是我家质儿最乖最可爱最漂亮。” 李丽质则是大眼睛看着附近的景色,理都不理李承乾指着远处的摊位说道:“哥!我想去看那个!” “好好好!马上去!” 李承乾转头恶狠狠看着兄弟俩说道:“快跟上!” 俩人无奈的回答:“哦~就知道疼妹妹。” 妹控狂魔李承乾此刻大摇大摆的走在李丽质前面,身后跟着左顾右看的李丽质,除了俩王爷和李壹,每个人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东西,阿贵抱着东西走到李承乾身旁说道:“少爷啊~这手上东西太多,可否容小的先去马行租架车辆,待护卫们放置郡主的礼物之后,也能护主子们周全。” 李承乾摆了摆手:“那交给你了,对了给护卫们每人赏一贯钱。” 护卫们一听此话,脸上立刻喜上眉梢异口同声的说道:“谢小王爷赏赐。” 李承乾摆了摆手:“快去快回。” 打发了他们,李承乾继续迈着步伐朝寺庙走去,这去寺庙的山路下全是来此谋生的商贩,没有朱雀大街的宽敞,所以一眼望去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哥!你看那里的人怎么围在一起?是不是有什么热闹可以看。” 李承乾顺着李丽质的手指方向看去,只见一大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走~看热闹去。” 随着李承乾这群人的到来,感觉到不对劲的百姓纷纷看去,看见穿着华丽的几个孩子身边还有带着佩刀的护卫,纷纷的让出一条道路来。 还牵着自己孩子的母亲望了望李承乾等人,立马抱起自己的孩子站到一旁,用小手捂住孩子的嘴巴让其不要吵闹。 人们看到李承乾等人到来原本吵闹的声音也慢慢安静下来,随着这里鸦雀无声,周围的人也慢慢围过来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李承乾走到人群中间看去,一位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扯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 看了看这四五十岁男子的模样,皮肤黝黑、身上满是补丁,袖口的油脂黝亮,一旁的摆放着担子挑着的小锅,上面还有吱吱作响的葱油饼。 而被拉扯的男子身穿一身黑色长衫,腰间还插着一把扇子,一块青色的玉佩悬挂在腰间的系带上,只是那蜡黄色的皮肤跟他这身衣服格格不入。 “你别走!把我的钱还给我,那可是给我娘亲买药的药钱。” “什么你的钱!这明明是我的钱!” “那些钱是你从我身上偷去的,我媳妇都看到你从我身上摸去的。” “胡说八道!我来长安做生意,路过此地打算看看有何生意可做,谁知你这厮无缘无故诬陷我偷东西。” 这时候中年人的媳妇说道:“奴家可是亲眼看见你伸向我相公的背囊。” “你说是就是?怕不是你夫妇二人合谋来诳骗我的钱财,不行我们就报官,你们可有证据说这些钱财是你的?” 三人正说着突然感觉气氛不对,原本熙熙攘攘街道为何如此安静,此时三人也反应过来,左顾右盼之后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观望他们的李承乾。 中年男子有些慌乱不堪,手足无措地看着李承乾又看了看面前的男子,抓着衣服的手又抓紧了些。 年轻的男子也发现了李承乾,也是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也不和卖饼的人拉扯了,卖饼的媳妇则是害怕的躲在自己丈夫身后。 李承乾双手怀抱看着三人说道:“继续啊,少爷我还要看热闹呢。” 众人:“………” 众人心想:“哪位府上的少爷如此奇葩,看热闹看到一半叫人继续。” 李丽质拉了拉李承乾的衣袖说道:“哥~你问问看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李承乾溺爱的看着李丽质,看都不看他们仨说道:“把你们事说一下,看我能不能帮你们解决,不要堵在街道上影响市容市貌。” 众人疑惑的向他看去:“????” 李承乾一行人也投去奇怪的眼神。 三十岁的男子用力一把扯掉卖饼男子的手,谄媚的来到李承乾不远处,双手作揖说道:“禀告这位贵人,小的名叫黄恒小名黄四是外县来到商户,卖了些家中的资产特地来京都打算做些小买卖,奈何这厮却说小的偷他的银钱,这卖炊饼的能卖多少银钱,定是想贪墨小的银钱故此闹出这么一出,然而惊扰了贵人望贵人海涵。” 这时候那名卖饼的汉子慌忙走到李承乾面前则是跪了下来说道:“这位贵人莫要听他胡说,小的叫周铁根,是这附近村里的百姓,时常来此卖自家做的葱饼,今早早就在山脚下卖葱饼,因今日乃是上元节所以卖的有些快,所以打算拿着今日赚到的钱去换取些面粉。” 然后恶狠狠的盯着一旁的黄恒说道:“谁知这人跟在草民身后,趁其不备从我身上窃取了我的铜钱,草民的媳妇在我身后跟着看的是一清二楚,然后跑来告诉我,然后才有刚刚这一幕。” 李承乾用小指扣着耳朵,漫不经心的听着,然后说了一句:“我饿了,你,起来,给我做饼去。” 围观者一脸懵逼:“????” 李壹:“???” 护卫和下人:“???” 周铁根:“???” 黄恒:“????” 众人疑惑的看着李承乾心想道:“这是什么操作?大哥现在不是在破案吗?怎么就想吃饼了?” 李丽质听闻就要上去提醒李承乾,谁知李恪和李泰则是拉住了她,李丽质转头疑惑看着自己的两位兄长,只见两位兄长对她摇了摇头,悄悄地对她说道:“让大哥处理,你好好看。” 李承乾不耐烦的看着周铁柱,摆出一副鄙视的嘴脸说道:“本王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周铁柱听到本王一词,后背惊起一身汗,没想到这小孩还是一位小王爷,周铁柱立马站起身站到炉前开始制饼。 小孩子的脾气就是得顺着,特别是这些贵族的孩子,若是招惹不快被毒打一顿还是非常幸运的,若是心情不好全家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李承乾瞥了瞥一眼这个自称外县来的商户说道:“你说你没偷他的钱,你可有证据?” 只见黄恒点头哈腰的掏出布袋说道:“小的这里面银钱零散装着,总共十几两多一点。” “多一点是多多少?” 黄恒被李承乾这样问也是猝不及防,然后开始慌张的说道:“小的这几天赶路太过忙碌所以没有细数。” “好了,知道了。” 李承乾转头对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妇人说道:“周氏你说他偷了你丈夫的钱,你丈夫可是赚了十几两之多?” “民…民…民妇…。” 这名被李承乾询问的妇人很是紧张,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话来,然后无助的看着自己的丈夫请求他帮助。 而自己的丈夫停下手头上的工作想立马上前,却被李承乾身边的护卫抽出佩刀吓唬回去。 李承乾撇了撇周铁柱对着周氏说道:“怎么?脑袋不想要了?还是你们真的做局诳骗黄恒?” 周氏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说道:“民妇今日和我家男人卖了三十七个葱饼,总共换取了一百零一个枚钱,加上前些时日赚的一贯钱。” “是吗?那袋子里可不止一贯一百零一文。” “民妇不敢诳骗官家,这些铜钱民妇和自家男人数了几遍,我家婆婆身患风疾,躺在家里需要吃药,今日打算把赚来的一贯钱给婆婆买药,所以便带在了身上。” 此时这位妇人用手抹去眼泪指着黄恒说道:“因为要给孩子买些吃食,所以走在了后面,谁知此人趁我家男人不备,从我家男人身上偷去铜钱。” 此时周铁柱拿着葱饼走到护卫跟前递说道:“王爷的葱饼好了。” 李承乾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接过他手中的葱饼,李承乾轻轻咬了一口说道:“还不错,挺好吃的。” 周铁柱立马跑到自己媳妇身旁跪下然后憨厚说道:“谢小王爷夸赞。” 李承乾边吃边随意指了指那袋银钱说道:“既然你们各说其词,你们也没有实质证据说明这钱是你们谁的,那么这些钱就充公了归我了。” “哇!” 这时候跪在地上的妇人哭的撕心裂肺,自家的汉子则是低头双手紧握不敢吱声。 妇人双手拍在大腿上悲切喊道:“这可怎么办啊,若是钱没了婆婆就没药救命了。” 百姓开始沸腾,周边的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这位小王爷。 “怎么?你对我秦王府的判决有意见?” 刚刚还在议论的人群立马安静了下来,而一旁的黄恒也立马被吓得跪在地上,而周铁柱立马捂住自家婆娘的嘴巴,然后拼命的按住自家婆娘给李承乾磕头,然后嘴里不停的道歉说道:“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草民不要钱了,不要钱了,恳求小王爷放了我俩回去。” 周围的群众慢慢的散开,“魔头”王爷在京城可不是盖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这魔头王爷看谁不爽就胡乱吃人,连宫里的大臣们都被这位王爷坑过。 李承乾也是无语,看着周围的举动内心吐槽道:“我t m…的。” 李承乾则是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说道:“你们谁都不能离开,不然到时候你们说我欺负人,然后到处乱说败坏本王的名声。” 众百姓:“????卧槽?你现在不正在欺负人吗?那不然你现在在干嘛?名声?大哥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啊?” 此时一旁的李丽质急得快哭出来了,自己的大哥可是温柔体贴的人,平时对府里的下人也是照顾有加,为何今日对这些百姓如此凶恶。 就在此时两名身穿灰衣紧衫披着铠甲的城防拨开人群,看到李承乾这群人立马加速来到李承乾面前拱手作揖道:“小的城东靖善坊城防兵卒陈木拜见王爷。” 李承乾自下而上打量着这名男子,随后开口道:“怎么?你有事?” 陈木额头起汗,因为有人说这里有人闹事,谁知是一位大神在此,而且还是最可怕的魔头,早知道是此人在此自己就不来了。 “小人接到百姓禀告,此处拥堵导致行人难行,故来此疏通道路。” 李承乾瞥了他俩一眼然后说道:“那我自己处理你可有意见?” “没,王爷您自行处理,小的这就告辞。” 周铁柱看到官府来人想求助一番,但是看到俩人在这位王爷面前唯唯诺诺,屁都不放一个,只好低着头默默的忍受着。 “告辞?我让你们俩走了?给我看好这群人不能让他们擅自离去,万一他们说我处理不公,不就是败坏本王的名声吗?” 陈木二人也是无语,心里吐槽道:“您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吗?” 心里虽然吐槽但是嘴上却说道:“好的!小的遵命。” 李承乾指着钱袋子说道:“既然你们都没有证据证明钱是你们的,那我拿走了你们可有意见?” 周铁柱低着头拳头握的紧紧的低声说道:“草民不敢有任何异议。” 李承乾瞥了一眼黄恒说道:“你呢?” 黄恒立马摇头说道:“小人没有异议,这些银钱就当孝敬王爷的。” 黄恒心里想着:“反正也是顺来的,送给这位煞星又如何,先保住性命再说,大不了换个地方再来就行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算你识趣。” 李承乾嫌弃的看着这个钱布袋说道:“来人啊,给我拿盆水来给我洗洗,脏死了这么脏我要怎么拿?” 只见一名护卫从隔壁商铺拿来一盆水,李承乾命人把钱倒出来清洗,当这些银钱丢进水盆的时候,水盆的水面上浮出了一层油脂。 李丽质看到油脂立马开口道:“哥哥你看有油渍,这些钱是这对夫妇的。” 随着这位郡主开口,众人纷纷凑了过来观看,然后大家恍然大悟的看着李承乾,李承乾则是转身摸了摸李丽质的脑袋说道:“哎呀,我妹妹真聪明,你不说我肯定是被这个小贼给诳骗了。” 黄恒心生胆寒,站起身立马想跑,可是还没起身就被一只手按在跪在地上动都动不了。 周铁柱看到水落石出开心的喜极而泣,立马磕头对着李丽质说道:“多谢郡主!您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周铁柱为您祈福,俺替俺娘给你磕头了。” 李丽质看到突如其来的场面被惊得躲在李承乾身后。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既然是你的钱,那么你就拿走吧。”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然后周铁柱转头对着自家婆娘说道:“快去拿钱。” 妇人听到自家男人发话,立马欣喜起身走到木盆旁去拿自家的铜钱。 李承乾走到被李壹按住的黄恒面前说道:“若不是我妹妹聪明过人,就被你这贼子给诳骗了,你说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黄恒浑身颤抖,嘴巴语无伦次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该死!” “该杀!” “打死他!” “对打死他!居然偷人家救命钱!” “王爷!打死他!” 周围的百姓露出凶狠的眼神,纷纷投来唾弃的声音。 黄恒心如死灰的瘫在地上,脸色苍白的等待死神的降临。 “想活命吗?” 黄恒抬起头不可置信看着李承乾,周围的人也投来奇怪的眼神。 李壹手一用力:“答话!” “想!想!小人想活命!” 黄恒吃痛的答道。 “本王也不是什么弑杀的人,这样吧,从今往后你给我在这条街巡视,若有人报官在街上有东西被偷,那么就算到你身上,从今日起待到宵禁时给我打扫这条街道,由这里城防司看管你,你可服气?” “小的服气!小的服气!小的愿意接受惩罚!” “好了滚去城防司杂役报道去吧,若有下次绝不姑息你可听清楚了?” “小的铭记在心,定不再犯。” “陈木带下去吧。” “诺!” 此时卖葱饼的二人也挑出自己的铜钱,然后把多余的银钱拿到李承乾面前说道:“王爷请过目。” 李承乾接过银钱在手里掂了掂,随后掏出一枚银子说道:“这个是付给你饼钱,莫不要说本王吃东西不给钱。” “太多了!太多了!小的找不开。” “本王吃东西从来不讲价,多出来的就当我赏你的。” “谢王爷赏赐!谢王爷赏赐!” “好了下去吧。” “草民告退。” “陈木你过来。” “小的在。” 李承乾拿出来一些银子来给他说道:“给他在附近此处寻个摊位,他做的饼本王喜欢吃,下次来了我要见他在附近卖饼,若是我来了吃不到葱饼,我就找你麻烦,听到没有?” “属下定然不负殿下期望!” “这些够了吗?” “够了!够了!多出来的银钱属下会送到王府。” “不用了,就当给你们跑腿费吧。” “谢殿下赏赐!” “好了都散了吧,别影响本王游玩。” 此话一出人群作鸟兽散。 李承乾一走远,刚刚散开的人群又纷纷回到此处。 此时周铁柱相熟的朋友走到周铁柱身旁说道:“铁柱啊,这次可真是福大命大,因祸得福啊。” “哎~不说了,吓得俺魂差点都没了。” “这小王爷也不如传闻中的那么可恶啊,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的。” “俺也不知这王爷是何脾性,不过俺知道他像是一个好人,就是脾气大了点,不过贵人们都这样,脾气不大才奇怪呢。” “不过这位小王爷做事真周到,还让城防司给你找摊位,有了城防司的庇护,以后没人敢动你的摊铺。” “可能是歪打正着吧,不说了,俺娘还等着买药呢,俺先和婆娘先走了。” “嗯,回去慢点哦。” “好的老哥,俺去了。” 第65章 进庙 “大哥,质儿不明白,你明知这些钱是那对夫妇的,为何还要故作此番,惹得大家对你如此颇有意见。” 李承乾双手抱头用下巴朝李恪扬了扬:“问你三哥,我为何这样做?” 李恪拿出扇子啪的一下打开,然后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说道:“大哥此行有三个目的,第一、为人善用,贼最清楚贼想什么,所以让贼找贼,即解决了当地的偷盗问题,又解决了贼就业问题。第二、怜悯百姓,为防止城防司找那对夫妇麻烦,因为给了城防司他们添麻烦,若他们心中有怨,定然找这对夫妇麻烦,之所以给了城防司好处,就是让他们不要心生贪念惦记夫妇手上的银子,还要告诉他们下次还要吃葱饼,也是为了防止城防司找那对夫妇麻烦。第三、即改变了百姓对大哥的印象,又解决日后带来的烦恼。” “啊?为什么有烦恼呢?” “若表现的太善良,今后有什么大事小事都会找大哥主持公道,难道城防司是吃干饭的?” 李泰和李丽质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互相点了点头说道:“还是大哥厉害,刚开始还以为大哥要做别人口中的坏人。” 李承乾则是对李恪投来称赞的目光说道:“哟呵不错啊三弟,最近进步许多嘛。” 李恪嘿嘿害羞道:“大哥谬赞了,就课业这块愚弟就算骑马也赶不上四弟了,这家伙实在太妖孽了,没办法只好放弃课业这块的追求,专攻大哥说的政治。” 李壹听了李恪的分析,也是恍然大悟心里想道:“原来少爷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那对夫妇,虽然知道少爷不会为难那对夫妇,但是这样做着实有些坏了名声。” “好啦,不要分析了,咱们进庙。” “好嘞!” 走在寺庙的台阶上,李泰把书背在身后说道:“遵善寺,又称为大兴善寺,始建于晋武帝司马炎泰始至泰康年间,隋文帝开皇年间扩建西安城为大兴城,寺占城内靖善坊一坊之地,取城名“大兴”二字,取坊名“善”字,赐名大兴善寺至今,台阶总共九百…” 李承乾和李恪同时伸出大拇指朝着李泰佩服道:“四弟,牛批!” 李丽质低头看了看手掌,也学着自己的两位哥哥朝着李泰说道:“四哥,牛…” 李承乾立马捂住李丽质的嘴巴,然后说道:“这个牛什么的是男孩子说的,女孩子要说‘给你点赞’” 李丽质看了看自己的大哥点了点头,然后李承乾放开李丽质的嘴,李丽质继续伸出大拇指朝着李泰说道:“四哥,给你点赞,牛批!” 李承乾双手叉腰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的乖妹妹,嗯嗯????” 李丽质说完然后提起灯笼立马跑起来,李承乾则是在身后追着喊道:“李丽质!我说了女孩子不准说牛批,你故意气你哥是不是?看我不打你屁股!” “哈哈~略略略~哈哈。” 李泰和李恪互相对视一眼,然后看着两人追逐打闹的背影默契的同时叹了一口气。 李恪然后无奈的说道:“妹妹看来是跟大家闺秀没缘咯。” 李泰则是点头道:“大哥惨咯,娘亲肯定饶不了他。” 追逐着李丽质来到寺庙的楼牌处,穿过寺门楼牌匾里面就是遵善寺的外门了。 李丽质嘻嘻哈哈的跑着,转头看着自己的大哥追上了没有,望着李承乾越追越近,又慌忙的低头蹦跑。 “质儿你慢点,别摔着。” 李承乾在身后大喊,怕追她太急导致她摔着,李承乾眼睛一眯一个箭步射向李丽质,李承乾边冲边喊道:“质儿小心!” 李丽质转头想听听自己大哥说什么,一不注意直接撞到了一个人,李丽质立刻发出了“啊!”的一声尖叫,随后因为惯性的力量导致重心不稳,整个人往身后倒去, 李丽质没感觉到疼,发现自己没有倒在地上,闭着眼睛的李丽质缓缓的张开了眼睛,此时发现李承乾正关心的看着她,随后张嘴问道:“质儿有没有伤到?” “嘻嘻!哥我没事。” 李承乾伸出手指弹了弹李丽质的额头说道:“叫你小心些,你总是不听话,还好老哥我接住你,不然摔你个大马哈。” “嗯~知道啦,我撞到别人还没给别人道歉呢。” 李承乾扶起李丽质,刚刚只注意自己妹妹了,还没看向被撞的路人呢。 只见身旁站着一位大概二十岁左右沙弥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您没事吧” 李丽质拍了拍衣服说道:“没事~本郡主刚刚不小心撞到你了,对不起。” 小沙弥双手合十说道:“小僧无碍,小僧拜见郡主,世子殿下。” 李承乾打量着这个小和尚,眉目清秀,长相儒雅,身材挺拔,一副儒雅书生的模样。 被李承乾上下打量着的小和尚也不感觉到尴尬,不卑不亢的微笑看着李承乾,李承乾此时也来了兴趣于是便开口问道:“你是这里的和尚?” 双手合十的和尚开口道:“小僧法名玄奘,并非遵善寺僧尼,来此只是求学而已。” 李承乾听到玄奘二字更加仔细打量着眼前之人,于是不由自主的开口道:“原来你就是玄奘法师啊。” “法师?施主谬赞了,小僧刚受具足戒,只是比丘尼,非施主口中的法师。”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就你这求学的态度,日后必然成为人人敬仰的法师的。” 唐玄奘则是双手合十说道:“比丘也好,法师也罢,只是浮云罢了。”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嗯,也对,毕竟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嘛。” 唐玄奘闻言眼睛一亮说道:“小施主此言何解?” 好家伙,李承乾在他身上看到了熟悉的眼神,没错就是他的四弟李泰。 “没事没事,胡咧咧罢了,怎么样你今天求学状况如何?” “多日求学,未及此刻小施主一言矣。” “哦~你喜欢我刚刚说的嘛,那念给你听,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唐玄奘定定的站在原地,闭目沉思着刚刚的话,不久之后睁开眼睛开口道:“没想到小施主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深的佛法。” “这怎么可能是我说的,是我师傅说的,我见挺不错就记了下来。” “敢问小施主师承何处,小僧想去拜访,望小施主告知一二。” “我师傅他老人家闲云野鹤,我也不知道他去哪,我好多时日没见到他了,如果见到他就告诉你。” 李承乾无奈只好搬出他万能的师傅搪塞过去,不过他实在低估了唐玄奘的求学之心,只见唐玄奘立马开口道。 “敢问小施主是哪位王爷名下的世子?” 李丽质此时自豪的说道:“我哥乃是长安城大名鼎鼎的中山郡王,父王乃当今陛下二皇子秦王是也。” 唐玄奘愣了愣心想道:“魔头李承乾。” 李丽质捕捉到唐玄奘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害怕了?” “郡主说笑了,敢问施主可是来祈福的?” 李承乾点头微笑说道:“来此游玩顺便为父王母妃祈福。” 李承乾和唐玄奘谈话之时,不远处传来了李恪的声音。 “大哥~小妹~” 几人慢慢走到李承乾面前,众人疑惑的看着身旁的和尚。 李承乾则是朝着唐玄奘伸手介绍到:“这是我三弟长沙郡王李恪,卫王李泰,家族李壹叔。” 唐玄奘双手合十施礼道:“小僧玄奘,拜见长沙郡王,卫王,李壹大人。” “嗯。” 众人对一个普通的和尚并不怎么感冒,特别是李壹只是嗯了一声。 李恪问李承乾道:“大哥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哦~刚刚质儿不小心冲撞了这位玄奘法师,互相行礼之后便认识了。” “法师?这个年纪?” “他现在还不是法师,日后肯定会变成法师的。” “他?” 李恪和李壹疑惑的看着唐玄奘,李承乾知道他们不信,然后说道:“你们别小看玄奘,他身上有跟四弟同样的东西。” “嗯?” 李恪、李丽质还有李壹看了看正在读书的李泰,又看了看一脸微笑的唐玄奘。 李泰闻言收起书本看向唐玄奘,唐玄奘也看了看李泰,一瞬间两人朝对方施了一礼。 李承乾摊开手说道:“果然学霸都是有共鸣的。” 李丽质和李恪异口同声的说道:“原来如此~嗯,俩木头。” 李承乾拍了拍唐玄奘说道:“你最近可有去处?” “小僧打算准备归寺,目前还没有去处。” “那这样吧,你既然没啥事,就带我们到寺庙里逛逛,到时候我也可以和你论论佛法。” “小僧也是初来乍到不是很熟悉此地特色,不过施主愿意和小僧讨论佛法,小僧很是愿意。” “好!这样,李叔跟着我,其他护卫家丁跟着郡主和王爷们,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外门碰面。” 李丽质惊奇的说道:“啊?大哥你不跟我们去祈福了?” “哎呀~你们去都一样,我和玄奘法师讨论佛法你们听得懂吗?真是的。” 李泰立马向前走去,边走边说道:“我对佛法没有兴趣。” 李丽质则是嘟着嘴说道:“那好吧,我跟三哥四哥去了,大哥你小心些。”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说道:“什么小心些,这玄奘还能是李叔的对手?” 李壹点了点头说道:“郡主放心。” “那我们先去祈福殿了哦。”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去吧去吧,记得顺便帮我一起祈福。” “……。” 唐玄奘看着李承乾说道:“世子殿下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堪。” “切,那只是别人嫉妒我的散布的谣言。” “刚听闻世子殿下要与小僧讨论佛法,当下站着为时不妥,不如去到寺中的庭院,讨些茶水边坐边聊可否?” “好的,走起。” 一路上唐玄奘给李承乾介绍着寺庙里佛像的故事,李承乾也是受益匪浅。 不一会俩人就来到一处凉亭处,得到了唐玄奘的介绍,寺里的和尚立马端上了茶水摆在俩人面前。 唐玄奘端起茶壶,先给李承乾倒上茶水,然后在给李壹倒上,在给自己倒上茶水的时候向李承乾问道:“小僧虽与世子认识不到半日,但观世子之言无不透露着熟悉,看来小僧与世子甚是有缘。” “哈哈,可能我比较随和吧,跟谁都能处的来。” “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僧观世子手下言行,小僧对世子发自内心的尊敬。” “没想到你也会拍马屁啊。” “世子说笑了。” “既然说要论佛法,那我想知道你怎么看待佛。” 唐玄奘抿了一口茶水,将茶水放置石桌上双手合十答道:“世人皆闻释迦牟尼是佛,但梵文所记,释迦乃是种族的称呼,牟尼乃是圣人之意,释加牟尼的意思叫释迦族的圣人,即圣即是参透世间的圣人,小僧认为佛乃悟性,成佛就是成为彻底觉悟的人。” “照你这么说,这佛和佛教是有区别的。” “佛无相生,无相也众生相,即得悟即成佛。” “即然如此,这佛教可有可无是吧。” “小僧不知,万物皆存于天地,即成佛,身虽存于世,则心已跳出了天地。” “好见解,哈哈,那既天地孕化万物,那天地孕育万物的目的是什么?” “小僧不知。” “那若心超越了天地,去到一个高于此天地地方,那么这种地方是由什么组成的?” 唐玄奘懵了,他静坐良久,沉思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说道:“世子真是大悟之人,其思高于小僧亦。” “我也没有答案,若我是三维之人,怎知四维是如何组成的。” “何为四维?” “李叔麻烦您去取纸笔来。” 李承乾用食指浸泡在茶水里,然后在石桌上画了一横说道:“若把一维看作一条线,那么由上下左右组成的线就是二维。” 随后李承乾在石桌上画上一个正方形,然后在里面画上一个火柴人。 此时李壹把笔纸取来了,李承乾接过纸笔之后,就把纸张裁剪成一张张巴掌大的纸张,随后就在纸上画上火柴人的行走连环画,随后在唐玄奘面前快速翻动了几下。 李承乾把画递给唐玄奘说道:“你试着学我翻动手里的纸张,看看纸张里小人的变化。” 唐玄奘学着李承乾之前的动作,观察着纸张里的火柴人,发现火柴居然走起路来。 唐玄奘放下纸张双手合十说道:“望世子解惑。” 李承乾把原来的茶水倒掉,唐玄奘则是立马拿起水壶给李承乾满上,李承乾看了看茶杯里的茶水笑了笑说道:“若把我们看作是三维世界的人,纸张上的小人看作二维世界的,那么我们可以随意决定二维世界的走向。” 随后李承乾把其他张火柴人的画插入原来的纸张中,此时的火柴人走到一半就摔倒了。 唐玄奘定定看着李承乾,脑子里全是风暴,随后被李承乾的话彻底搞得疯魔。 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朝他说道:“你想成佛吗?” “想!” “那你怎么确定你是真实存在的?” “……。” “你又是如何得知你所做的一切不是被安排的?” “你相信命运吗?如果相信命运是谁安排的?如果不信此刻的你还是原来的你吗?” “小僧不知,小僧不知。” 此刻唐玄奘站起身,双手扶在额头重重的跪拜了下来,把一旁的李壹看的是一愣一愣的。 “小僧恳求世子为其解惑,小僧愿拜世子为师。” “哎哟喂,玄奘法师我只是和你论佛法,怎么就拜师起来了,我也没资格成为你的师傅,再说了这些问题我也不懂,只是跟你探讨探讨。” 说话间李承乾把唐玄奘扶了起来说道:“遥远的远方有许多国度,那里有伟大的智者,他提出各种心学思想,对人性,对世界等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所以前面乾才向你提出,佛与佛教是否一致。” “玄奘多谢世子今日教诲。” “乾在你眼里看到了求知的渴望,乾日后要对佛教进行裁断,但是对你这种修行的虔诚,深有智慧的高僧,乾是万分佩服的,但不是那些举着佛的名义实施损国不利民的寺庙,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小僧明白了。” “去吧,乾支持你。” “世子要小僧去哪?” “天竺,佛教的发源地。” “阿弥陀佛。” 第66章 玄奘西行 “想好了吗?玄奘法师。” “世子折煞小僧了,在世子面前乃敢称法师二字。” “我就喜欢叫,你也拦不住。” “哎~” 唐玄奘坐回自己的位置,郁闷的喝着茶。 李承乾安慰着唐玄奘说道:“玄奘可有西行之意?” “其实世子不提,小僧也早有西行之意了,可大唐与突厥战事频发,如今已关闭了西行之路,小僧有心无力矣。” “没事,这我给你想办法。” “小僧先行谢过世子,本今年向陛下递交陈书奏请陛下远行求学,不过今日与世子相谈,小僧内心甚是迷茫,恐西往之行得推迟些时日了。” “此话怎讲?” “小僧本是周游各地,寻各处名师学习佛法,乃其说法不一,故有西行之意,心想去那佛法源头寻求解惑,但如今被世子所问惊了内心,待平复内心之后方可西行。” “啥?怪我咯?” “世子说笑了,小僧感谢你还来不及,怎能怪你呢。” “你就是想的太多,你只需知晓知行合一即可,其他还在明日那是未知,今日乃赐之礼物,定要好好珍惜。” 唐玄奘又想了想说道:“知行合一,知行合一,哎~世子殿下又乱小僧心境。” “哈哈,玄奘法师你哪有那么脆弱。” “小僧有些疑惑望世子殿下解惑。” “你且道来。” “小僧未曾和世子提起西行之意,世子怎得知晓此事?” “哦,这不奇怪,师傅跟我说过西方有一个地方叫天竺,那是佛教的发源地,按照你这求学渴望的程度,定然会去那遥远的天竺。” “原来如此,小僧羡慕世子。” 李承乾贱兮兮的对玄奘说道:“你看你又动了心,若你与我师傅有缘,他日自然会相见,到那时可能我还会多一个师弟。” 唐玄奘双手合十:“世子教训的是,是小僧的执念所做,心至我屠,刀在我心,阿弥陀佛。” 李承乾边喝茶边说道:“此番前去天竺,乾有事相求于玄奘法师。” “世子且说便是,小僧定竭尽所能。” “什么时候出发你跟我说一声,路上行程花费我包了,你把路过的国家路线以及地貌特点记录在册然后交付于我,特别是一些奇特的地貌,如漆黑一团的山脉,漆黑的水源等。” “世子殿下放心,此乃举手之劳罢了。” “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看这时辰也快到回去的时候了,玄奘法师一同随行?” “好,小僧正有此意。” 走去寺庙外门的路上,玄奘向李承乾提问道:“小僧听闻世子殿下所说的平行世界满是困惑,思来想去毫无头绪,敢问世子殿下何为平行世界。” 李承乾双手抱头懒散的边走边说道:“这只是一种概念,怎么说呢,其实就是一种想法,这种想法还没有人能去证实是否有平行世界。” “小僧愿闻其详。” “比如若这方世界玄奘你没碰到乾,你去天竺的心可会停止?” “定然不会。” “没错,若是有一方世界跟你一模一样的也叫玄奘,但是他只会向佛学前进,但如今的你可还是如往常那般?只为佛学?” 玄奘摇了摇头说道:“今有世子点拨,玄奘不但要学这佛学,还去了解那世子所说的吾思故吾在的思想。” “所以你我相见的缘点,就是世界的分支,故言其为平行世界,此论也是从维度所思。” “世子殿下真是真知灼见。” “啥真知灼见,只是猜测,因为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三维的还是二点五维。” “此话怎解?何为二点五维?” “若二维形成一个平面,我们所观的世界由无数的二维所组成,但若我们为三维生物,应该可以决定二维生物的因果,但是我们只能观察不能随意决定生死,无法前进也无法后退。” 唐玄奘双手合十低头深思:“观其面,知其因,不知其果,观其果,不知其因,观其烬,不知其因果,无相而相知有相。” 李承乾一脸茫然:“你念叨啥呢?” 唐玄奘听见李承乾问话说道:“无,小僧一些浅薄的感悟罢了,世子您看郡主和众位王爷已经等候多时了。” 李丽质摇手喊道:“哥~这里!我们在这里。” 李承乾也是朝她招了招手回应道:“好嘞!” 李承乾三人走到众人面前,李丽质率先开口道:“哥~这和尚要跟我一起下山吗?” “嗯,玄奘法师暂时跟我们一起。” 李恪朝着玄奘说道:“玄奘和尚,你和我哥论佛法,谁赢了?” “小僧怎敢与世子论法,世子智慧高于小僧太多,闻世子之言乃旷世之言,句句动摇小僧之心。” “那就是我哥赢了呗。” 李泰这时候问李壹道:“李叔,我哥和这小和尚论了什么?” 李壹的说道:“属下不知,他们在论什么是佛,什么吾思故吾在,平行世界,属下是一句都听不明白。” 李承乾看了看李泰说道:“你莫要学这些心学之说,你只要掌握好数学,物理,化学,你所知晓的世界将是无人能及的。” 唐玄奘看着李承乾说道:“世子殿下,这数学,物理,化学为何物?” 李承乾看着李泰说道:“这是可以证明世界的工具。” “小僧可以学否?” “这个是要天赋的,李泰出一道题给他。” 李泰随口就出了一边出水一边进水的数学题,直接把唐玄奘给整迷糊了,只好双手合十直念道:“阿弥陀佛,小僧孟浪了。” “哥,什么是平行世界?” 李泰很认真的看着李承乾,李承乾摸着下巴说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平行世界,但是能从数学的一些公式推论出。” “哦?怎么说?” 李泰眼睛冒出了小星星。 “还记得根号二吗?” “知晓。” “在平面轴上我们列出两个数字为1的正方形,中线的距离就是根号2对吧。” “嗯,那我们换一种思考方式或者说是视角,让角度代表根号二,现在在负一和正一画一个半圆表示出来,以前还没有负数的概念,这是一种不存在现实生活的一种数字,只有概念加上一些公式它就有解了。” 李泰开始低头沉思,李恪和李丽质一头雾水的李泰,正要开口说话,李泰则是抬手说道:“你们别和我说话,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李承乾无奈摊了摊手说道:“你们别看我,我只会给他一些公式和方向,说实话,现如今的李泰我已经没法教他数学了,这家伙正如你们所说的,数学妖孽。” 李恪举起手来说道:“哥!哥我!给我也出一题。” 李承乾微笑道:“好,我想想啊,说有这么一个国家叫河马国,你是这个国家的君主,但是你的国家与其他几个国家实力差距太大,因为土地贫瘠路途又遥远,除了矿铁资源丰富其他别人都看不上,所以你的国家一直才不会被攻打,你们几个国家签署了一份叫共同对待犯罪的条令,这时老鹰国利用自己的能力对另一个国家俄熊国的君主发出通缉令,要求俄熊君主在去你的国家参加国峰会的时候逮捕他,请问这个时候你该怎么做?” 李恪把扇子合起来在手里轻轻拍打着,低着头想着对策。 这时候李承乾对着其他人说道:“你们也可以想一想。” “李叔你先说,假若你是这河马国的君主,你打算如何应对?” “属下只会厮杀,这等问题属下不知。”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然后朝唐玄奘说道:“玄奘法师,若是你你该如何应对?” “阿弥陀佛,小僧觉得覆巢之下复有完卵乎,若想安生立命,亦卿于鹰国,或联众熊国,但无论如何抉择,马国都难矣。” “三弟是否已有头绪?” “正如玄奘所说,马国难矣,若是逮捕熊君即被熊国攻打,若不逮捕熊君,则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其鹰国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承乾挑了挑眉说道:“哎哟,可以啊三弟。” 唐玄奘双手合十讨教道:“阿弥陀佛,长沙王慢慢道来,小僧洗耳听之。” 李恪扇子展开轻摇说道:“其一,鹰国敢如此蛮横,定然实力强横,竟然给别国君主定罪,其实力定是列国之首,这欲加之罪随意盖之,肯定是料到这熊君不敢如何。” “其二、熊君被如此对待却亦往之,其自信、胆魄、谋略、乃是明君,实力虽说弱于鹰国,但也不会差到哪去,因为过于柔弱,鹰国定直指熊领土,何须拿马国做文章,故熊国肯定还与其他国家联合抗鹰,对吧大哥?”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一个兔国与熊国关系密切,两国为盟友抗击鹰国。” 李恪这时候继续说道:“所以其鹰国的目的不在熊国君主,乃是马国。” 玄奘点头说道:“郡王胸怀小僧不及。· 李承乾点头称赞道:“不错,继续。” 有了李承乾的鼓励,李恪更加畅所欲言道:“其三、马国国土贫穷,人丁定然稀少,鹰国所贪墨之物定然是那铁矿资源,故鹰国须逼迫马国站队,不论马国如何选择,这铁矿都入鹰国之手。” 李丽质这时候插话道:“三哥为什么呢?这马国不给便是,难道鹰国还强抢不成?若是这样马国君主还不如加入熊国和兔国联盟。” 李恪无奈的笑道:“小妹你以为马国不想吗?这鹰国离马国遥远,这熊兔也是如此,若熊兔抽出兵力驰援马国,待到军队到达马国之时,马国已经灭国了。” “那可如何是好?这鹰国真坏。” 李承乾汗颜道:“小妹兵不厌诈,国与国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朋友。” “质儿不懂,但质儿知道若大唐不强大,定然和马国如此,所以有大哥、三哥,四哥在,大唐定然不复马国之行。” 李承乾摸了摸李丽质的脑袋说道:“你也可以努力,到时候帮助我们。” “女子也可以为官吗?” “谁说女子不能为官?只要质儿好好学习,终有一天大哥会让你当上官的。” 李丽质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说道:“真的?” “真的!” “不骗质儿?” “不骗。” “拉钩。” “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满意了?” “嗯,三哥继续说,这鹰国如何强取豪夺的。” “马国若是听从鹰国之意,则鹰国以保护马国为由派兵入驻,则铁矿唾手可得,若是放弃追捕熊国君主,即随意按一个罪名派兵攻打马国,铁矿也是囊中之物,所以不论马国如何抉择,鹰国都是双赢。” 李承乾朝他竖起拇指称赞道:“那你若是马国君主,如何解决此危机?” “望大哥多多指教,恪是这样认为的,鹰国这番动作要么就是国内铁器缺乏,要么就是有战略目的,若恪为马国君主,须借峰会之行,以铁矿配比分于熊国和兔国,让其派兵驻守对抗鹰国,两害相较取其轻。”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勉勉强强为中谋,不过三弟年纪尚轻,还未经历政事,能想出此策已经是非常棒的了。” “恪谢过大哥称赞,敢问若是大哥如何应对?” 李承乾双手抱头慢悠悠的说道:“要破除此法,主要就是熊国君主要来马国,若不来则鹰国也无理由动兵,所以只需谎称国内近来有瘟疫肆虐,取消峰会即可,然后在国家边境规划出一块自由贸易和平区,由各国派兵互相监督,随后以百分之三十的矿权出售于各国,价格明面是非常高的价格,几乎没人去买,但私底下却低价售于熊兔等与鹰国敌对的其他国,并昭告天下哪些国家已经购买该权,至此熊兔二国兵力即可以守护马国,又可以让马国获得经济,还可以制衡鹰国。” 李恪恍然大悟说道:“妙啊,不仅一举四得,还反客为主,这鹰国若想动马国,就得想的是利弊。” 唐玄奘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小僧也曾受儒学熏陶,家父也乃朝中官员,若非天性使然与我佛有缘,不然也做不成这僧尼,但闻世子一策,玄奘感触良多,故儒佛也好,定救不了马国百姓性命。” 李承乾安慰说道:“你就好好学你的佛学,天赋也好兴趣也好,最主要的是开心就好哈哈。” 唐玄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世子殿下我们下山,请!” “请!” 第67章 游玩 “我说玄奘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小僧打算明年立春之后踏上行程,安顿好世俗之事,今年攒些路上的盘缠,寻匹好马。” “如果陛下不同意,你是不是打算私自偷渡出唐,如果是这样路上会耽误行程的。” “还是逃不过世子法眼,仅知晓小僧会偷渡,小僧求学之心天地可鉴,不得真经不归大唐。” “我随便猜的,大唐刚刚兴起,人丁还未旺,大唐急需人口,如今你而立之年,你奏请陛下西行求学,陛下定然不通过的,再说了大唐又不禁止和尚婚配,自然而然不会同意的。” “世子说的在理。” “没事有我呢,盘缠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我还会找些人护送你去天竺,这万里路程风险难测,路途坎坷,强盗匪徒无数,让你一个人上路,乾不放心。” “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我俩也算莫逆之交,虽说一面之缘但小王相信自己的眼光,既然做了我就不会后悔,我想你也不是那种半途而废之人,你我就当结个善缘,再说了这些钱财对我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阿弥陀佛。” 李承乾继续说道:“你打算跟随丝绸之路的商队前去?还是另辟蹊径?” “小僧计划跟随商队。” “行,你为佛法我为矿产,我会让人把地图给你,你把我交代的事情弄好就行了,咱俩互相交换也不算什么大恩大德。” “记录只是徒手之劳,世子行事对小僧而言乃是大恩,玄奘不可不记。” “对我来说也是举手之劳,若你记录完整详细,对大唐而言也是大恩,所以你我并不亏欠。” 一旁的李恪听着俩人对话,然后好奇的问李承乾道:“大哥三弟有一事不明,望大哥解惑。” “说。” “大哥与这玄奘和尚相识不足半日,为何对他如此倾心,平日见你对那些和尚嗤之以鼻,为何对他却如此厚待?” “我对纯粹的学者是尊敬的,对那些只知道敛财的和尚肯定嗤之以鼻。” “原来是这样。” “你问玄奘,他对那尊琉璃佛如何看待?” 唐玄奘双手合十说道:“奢华之物罢了,净土之寸在于心,非留于形,若空有形而无心,聚千万金身也只是空妄。” “只知涂金身,不知生产,佛教如此,道教亦是如此,若修身养性,感悟大道,学医救死扶伤,自然给予尊敬,但却以炼丹之命毒害百姓,诳骗百姓敛财,这种道士乾必定除之。” 李恪疑惑的看着玄奘说道:“玄奘和尚,我大哥如此说佛教你既然不反感?” “小僧只为求学,追求佛法,佛法是佛法,佛教是佛教,小僧也曾受儒家熏陶,知父母之错若不言之,是为不孝,若这寺庙只知敛财享乐,那与魔罗又有何区别?” 李承乾哈哈一笑说道:“乾记得有一个故事,不知玄奘可曾听过?” “愿闻其详。” “说地藏菩萨说要完全净化地狱才可成佛,有一天地狱见到了魔罗,此时的魔罗悠哉悠哉的看着地藏说道‘你永远不会成佛了’地藏问为什么,魔罗说‘我的魔子魔徒们此时已经穿着袈裟,住着寺庙,曲解经意,享受着人们的拥护,这地狱的人会越来越多,你净化的过来吗?” 唐玄奘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那地藏菩萨如何回答?” 李承乾嘿嘿笑道:“地藏菩萨沉默不语,玄奘如果你是地藏菩萨,你该如何应对呢?” “世子又在考验小僧。” “哈哈,上车。” 李承乾迈着轻盈的步伐,来到马车前,还没等仆人拿来车凳就跳上了马车,几人纷纷上了马车,唯独唐玄奘站在马车旁等待马车出发。 李承乾撩起车帘说道:“上车啊,待着做甚?” “不符礼法。” “哈哈。” 马车里传来了几个人的笑声,连李承乾也发出笑声说道:“上来吧,乾不兴这个。” 李壹朝他点了点头说道:“少爷经常与仆人同车,莫要见怪,速速上车。” “那小僧恭敬不如从命。” 回皇城的路上,由于遇到唐玄奘的原因,他开始讲述西游记的故事。 “来!今天我心情好,给你们讲讲一只猴子的故事,话说那混沌未分天地乱,茫茫渺渺无人见,自从盘古破鸿蒙,开辟从兹清浊辨,覆载群生仰至仁,发明万物皆成善,欲知造化会元功,须看西游释厄传,话说远古时期女娲补天之时落下一枚晶石…。” 许久之后,马车缓缓的来到了朱雀大街将,人声鼎沸的人声传入到了他们的耳朵里,随着李承乾的故事也接近尾声了。 “只见那孙悟空右手拇指点在胸口心脉,吼了一声’解!‘,然后左手双指掐诀口中念道‘天地鸿蒙,宇宙混沌,太古之躯,法天象地,凝!’,只见那悟空瞬间长大万丈,炽热的神炎在身躯上环绕,双目爆射出金色的光芒,光芒的中心却是淡淡的蓝色,若仔细观察,却是那璀璨的银河。” 李承乾晃了晃脑袋继续说道:“如来目光一凝,皱起眉头的看着眼前的孙悟空心里暗自说道:‘糟糕!这猴子既然会混沌决,它竟然激活了体内的盘古精血,这可如何是好。’只见那孙悟空双手合十口中吼道:‘破!’,原本被如来用古佛至宝禁锢的佛光被镇得稀碎,破碎的佛光仿佛如水中的漩涡一般朝孙悟空飞去。” 李承乾把手伸到他们面前,然后握成爪说道:“孙悟空定定站在虚空中,望着凝聚在手里的佛光说道:‘佛力,不过如此。’随后一把捏碎了手里的佛光,然后抬起头朝如来望去,嘴角露出一丝微笑,随后轻轻踏步,消失在了虚空中,下一刻!” 只见李承乾一拍手掌,马车内的四人死死盯着李承乾,李承乾笑着说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李泰翻了一个白眼:“丢~” 李恪央求的说道:“别啊老哥,继续嘛,这不大家听的起劲呢。” 李丽质附议道:“是啊是啊,哥~说嘛,说嘛,那孙悟空用盘古精血变身之后呢,如来是不是还有底牌。” 李恪也说道:“对啊对啊,猴哥那个黑洞模式是什么法术,竟然可以吞噬金乌。” “阿弥陀佛,小僧也想听。” 李泰:“复议。” 李承乾把改编版的西游记说给他们听,因为李丽质听到如来一掌就把孙悟空镇压了,央求着李承乾改,不许它被镇压,李承乾想了想也是,唐玄奘就在眼前,你总不能说是他去救了孙悟空吧。 “不说了不说了,口渴死了,下回有机会再讲给你们听。” “不嘛~不嘛~” 李丽质撒娇的道。 这时李壹把头探进车厢说道:“少爷,朱雀大街到了,你们要下来逛吗?” “好啦好啦,别闹了,走下车逛街,坐这么久我屁股都疼了。” 李承乾拍了拍李丽质的头,然后掀开帘子往大街上望去,人头涌动,大街的两旁站满了人。 几人相继下了马车,没怎么出过门的李丽质被这场景深深的吸引住了,而身旁的护卫既然有序的按照自己的职责开始隔离人群,而百姓见此阵仗也识趣让开。 李承乾很是佩服古代的匠人,这种匠工精神值得他学习,那小丽质的灯笼灯芯是一种用蜂蜜所制的蜜蜡,短短一节竟然能燃烧如此之久。 被金丝所编织的冕袍让路人们纷纷侧目而视,而那会自动旋转的灯笼更是引人夺目,李丽质享受着别人羡慕的目光,一只手拉着李承乾蹦蹦跳跳的走在众人面前,她手指着远处不远的冰糖葫芦,开心的喊道:“哥!哥!质儿要吃哪个。” “好好!” 李丽质拉着李承乾来到冰糖葫芦的一旁,小贩被李承乾护卫吓到了。 “你!过来!” 被李承乾指到的商贩哆嗦了一下,急忙捧着自己的糖葫芦来到跟前:“贵人有何吩咐?” “蹲下,让我妹妹好好选。” “好嘞好嘞。” 李丽质望着琳琅满目的糖葫芦感到了犹豫,不知道该怎么选。 “你把每个样式都给我来一份。” “啊?” “啊?什么?接着,不用找了。” 李承乾直接抛出一锭银子到商贩手中,商贩急忙接住,差点没把自己的饭碗扔了,然后拼命点头哈腰道:“谢谢贵人!谢谢贵人,您看我在后面跟着,小主子想吃什么,就在后面拿,怎么样?” “行!那你跟着。” 等李承乾谈完之后,一旁的李丽质已经自己扯下一个了,然后立马咬下一个在嘴里咀嚼。 旁边的商贩看到卖糖葫小贩手里的钱眼泛绿光,纵然有护卫拦着,一个个都拿着自家的糕点来到李丽质面前。 “小贵人你尝尝我家的糕点可好吃了。” “我家的糖沙也很甜。” “还有我还有我。” 李丽质被突如其来的点心给搞懵了,转头无助的看着自己的哥哥。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一边去,吓到本王妹妹了,想死不成?” 看到魔头王爷发话了,一群人也不敢造次,纷纷退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 李承乾嚣张的说道:“本王今天开心,不和你们计较,你们呢每人一两银子,老老实实跟在队伍后面,不许乱了阵仗,谁若是不好好排队乱了阵仗,银子没有不说,说不定还要吃板子,听清楚了没有?” 众人七嘴八舌的答道。 “是…是…” “草民定然不会。” 李承乾做了一个嘘的手势:“都闭嘴!都到后面领钱去吧。” 不一会李承乾的队伍后面乌泱泱的一大群商贩,井然有序的排成两排长龙。 护卫们得到了李承乾的许诺,想吃啥自己拿,每当李承乾几人进入商铺的时候,这些护卫立刻去商贩那拿吃的,有些还打包起来,一会下值回到家里,给婆娘和儿女好好尝一尝。 就这样李承乾几人逛到了傍晚,由于买的东西太多,随行的马车都装不下了,身后的商贩们也跟了一个下午,是时候准备解散他们了。 “好了你们跟了一天也累了吧,一会下值就回家好好过节吧。” “不…不累。” “是啊,是啊。” “嘿嘿嘿,小王爷,属下最喜欢跟您逛街了。” 护卫们身上挂满了大包小包的东西,什么瓷器啊,书本啊,玩具什么的,琳琅满目,刚开始就还只是李丽质买,到后面李承乾已经拦不住兄妹三人了。 “好啦~好啦~一会都搬进去吧。” “是!” 李承乾望向那群商贩,然后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也可以走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好嘞小王爷,祝小王爷福禄安康。” “祝小王爷福禄安康。” 商贩们陆陆续续的离开了,李承乾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朝正门走去,而身旁不远处则是有一个四十多岁商贩正举目观望着李承乾,双手不停的搓着来回踱步。 李承乾停住了脚步,指着那个商贩然后勾了勾手说道:“过来!” 那人闻言满脸点头哈腰的来到李承乾跟前:“草民赵铁根给小王爷请安了。” “嗯,免礼吧~他人且已离去,你为何在此逗留?” “小人是城西郊外丘陵村的村民,今日把家中的蜂蜜拿来城中卖,幸得王爷垂怜看上小人的蜂蜜。” “说重点!” 商贩有些唯唯诺诺说道:“那个~那个~小王爷您的护卫把蜂蜜都拿完了,但是那位大人给的一定银子不够。” “哦~我还以为什么事,你去后门找管事的要就行了。” “小人有东西献给小王爷。” “哦?拿来看看。” 只见赵铁根从怀里掏出一块石头,石头看起来平平无奇没什么特别,跟普通的方解石差不多。 李承乾接过石头上下打量了一下,也看不出有什么奇特的地方,但是重量却比普通的方解石重了许多,因为之前有传闻李承乾喜欢石头,所以经常有些商贩会在李承乾出门的时候把石头拿来给李承乾看。 李承乾撇了撇嘴说道:“没什么奇特的,之前有人已经卖给我了,就是很普通的莹石。” “啊?小王爷小的跟你说,小的这块石头和其他人的不同。” “有何不同?” “小的这块石头在早上会发光,会发紫色的光。” “哦~是吗?” “嗯,小的可不敢诳骗大人,这石头小的是在一个山洞里捡到的,见模样好看就带回家中,早上起来耕作时发现它竟发出紫色的光泽。” 李承乾面无表情的拿着石头抛了抛说道:“是不是早上太阳照到才发光,其他时候都没有。” “的确如此,是小的仓促了,不知小王爷已经有此宝石了。” “好了好了,本王不怪你,你也是有心了,虽然本王也有,但是这种东西越多本王就越喜欢。” “是是是,小的明白。” 李承乾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但是看在你一片孝心也不让你白跑一趟,这个我买了,不但买了还多给你几份银子,前提是你得告诉我你在哪发现的,以后本王想拿来盖房子或者铺地板就找人去采。” “谢谢小王爷谢谢小王爷,小的定然不辱使命,小的即刻回家准备好吃食,明日就带小王爷的人去这宝石的地方。” “嗯,去领钱去吧。” “是!” 李承乾走在院子的走道中,拿着手里的石头仔细端详着,刚刚为了表现出不怎么在意,所以没有仔细的观摩。 “应该是白钨矿石,如果是白钨矿石,那么过段时间就得收集些铁磁石了。” 李承乾在想,如果要大量生产钨太不现实了,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现在连轻工业都没有,更别说重工业的矿厂。 “还好以前带着兄弟做过一段时间的守矿警,不然还真看不出这个是钨矿石。” 反正现在也不急,索性慢慢来,李承乾吹着口哨抛着石头就往自己的院落走去。 第68章 赏花灯1 李承乾推门而入,三个小家伙正陪着玄奘下飞行棋。 “哎哟~你们几个好潇洒啊。” “哥你来了。” “嗯,怎么样?玄奘法师赢了几把?” “还没赢呢,小僧运气不佳,总共开了三局,一局没赢。” 李承乾往旁边的沙发这么一躺,然后翘着脚说道:“玄奘的住处都安排好了?” 李恪把骰子投在碗里说道:“嗯!都安排好了,老哥今天我们花那么多钱,会不会被母妃惩罚啊。” “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有你哥在怕什么?难不成还被吃了不成?” “哥你脸皮厚,不怕挨揍,我和弟弟妹妹细皮嫩肉的,可遭不了那罪。” “哎哟我靠!信不信我现在揍你?” “别~我错了,我投降。” “哼哼!你哥我文成武德,风流倜傥,才高八斗…” 听着自己的大哥侃侃而谈,随后三人在这不要脸的声音中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后兄妹三人同时默契的应道:“啊对对对。” 摆着造型的李承乾脸皮抖了抖,刚刚还意气风发的少年,现如今同那斗败的公鸡一般垂头丧气,像是丢了魂一般来到沙发旁躺下,一个转身郁闷的侧过半边身子。 唐玄奘疑惑的看着李承乾随后说道:“三位贵人,中山郡王这是何故?” 李恪把骰子投到棋盘上说道:“和尚你不必理会我哥,我们已经习惯了,他这不要脸的自夸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了,他闲不住的一会就好了。” 没过一会李承乾突然坐立起来,然后跳到地上伸出手指在下巴摆出一个七字说道:“我又想到一个好点子。” 唐玄奘被李承乾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搞得有些无语,正如李恪所说,李承乾的表情开始了兴奋。 唐玄奘:“……” 三兄妹:“……” 李承乾邪邪的笑了笑说道:“上次拍卖会不是赚了很多银子吗?我想办法剩下的银子给偷偷顺出来,等到今晚花街开市,我就把整条街给包下来,哇咔咔一听就很嗨皮。” 李承乾正叉着腰侃侃而谈的时候,突然发现他面前的四人齐齐的站了起来,于是李承乾疑惑的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说话呀?我点子怎么样?谁要加入?” 四人:“……。” 李丽质的手腕微微抬起指了指李承乾,李承乾疑惑的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后歪头摆出一个疑惑的样子,正当李承乾还在思考什么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阴森的声音。 “要不带上为娘,为娘好好的跟你一起去偷偷的顺一下?” 李承乾浑身上下一个寒颤内心狂吼:“糟了!” 李承乾脑袋如同机械木偶一般,缓缓的转过头,表情略显尴尬的笑道:“哈哈,那个,额,娘我衣服还没干呢,我先去收衣服。” 只见长孙无垢从身后抽出竹条,高高举过头顶:“你个臭小子!不仅不学好,还老是把家里的银钱拿出去挥霍,再过几年家里全部被你败光了!” “救命啊!” 李承乾一个跳跃躲过长孙无垢的竹鞭。 “还敢躲!看我不抽死你!” “娘!娘!手下留情!我错了!” “错了?今天才刚刚带着弟弟妹妹们招摇过市,现如今又把主意打到内库中,好的不教专教你这些臭脾!你别跑!” “弟弟妹妹救命啊!你老哥我快被娘打死了!” 只见李恪和李泰转身拿着棋子说道:“来来来,妹妹、大和尚我们下棋。” 唐玄奘小说问道:“如此可否不妥?” “哎呀和尚你就放心吧,大哥挨娘亲打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放心吧没事呢,我哥皮厚着呢。” 李承乾边跑边喊道:“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枉费我对你们这么好!哎哟!” 李承乾被长孙无垢一鞭子打在小腿上,疼的直喊。 院子外俩护卫又听到了小王爷的喊声,于是说道:“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很多次了,记不清了,没事一会就好了,等王妃娘娘气消了就好了。” “这次是因为什么?” “不知道,无非就是世子爷又乱花钱了呗习惯就好。” “话说王妃娘娘这身体是越来越好了,打世子爷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苦了世子爷了,他每次回来都给我们带礼物呢,要不拦拦?” “别,好好值守,世子爷身体硬朗着呢,你听着声音中气十足,跟牛一样没事的。” “那好吧。” 李承乾一路逃跑到了李世民的书房,只见李世民拿着书在案桌旁认真看着。 忽然一道身影窜了进来。 “老爹借你宝地避避风头。” 李世民嘴角勾了勾,不理会李承乾,轻轻的把书本翻到下一页。 这时候长孙无垢拿着竹鞭走了进来说道:“二郎见到承乾否?” 李世民微笑的看着长孙无垢,下巴朝朝着桌子下扬了扬。 李承乾躲在桌子下面看着长孙无垢一步一步走来,急忙窜出来躲到长孙无垢对面,李承乾幽怨看着李世民说道:“老爹你不厚道,背叛儿子!” “我又没说要帮你,何来背叛一说。” “可恶!你夫妻俩坑儿子!” 长孙无垢拿着鞭子恶狠狠的说道:“臭小子你别跑,站在那里别动。” “不跑才怪!” 随后跟着长孙无垢玩起了转圈圈。 李世民被娘俩逗的哈哈大笑,放下书本饶有兴致的看着娘俩打闹。 “二郎你还笑,你看看你的乖儿子,刚刚带着质儿和青雀去挥霍,回来居然想去内库去偷取钱财,还扬言包下整个朱雀大街。” “什么叫偷?那些钱儿子也有份的!”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道:“包下整条朱雀大街,志向高远嘛。” “嘿嘿嘿!” 长孙无垢怒不可遏说道:“你还笑!看为娘不抽死你!” 李承乾趁长孙无垢一个不注意,一溜烟就跑出门外,随后长孙无垢也追了出去。 长孙无垢身后传来了李世民的吩咐道:“观音俾慢些追,当心脚下莫摔了。” 长孙无垢脑子一转,当下就假装摔倒在地上,发出了“哎哟”的声音。 李承乾跑到一半闻言听到长孙无垢摔倒的哎哟声,急忙转头去查看长孙无垢有没有受伤。 他急忙跑到长孙无垢面前,然后蹲下来观察长孙无垢。 “娘!娘!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长孙无垢看着李承乾着急的模样,心头一暖,随后把手里的鞭子扔了出去。 附近的家仆也闻声赶来,但是看到长孙无垢突然抓住李承乾的耳朵立马又散开了。 “哎哟!哎哟!娘要掉了!耳朵要掉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 “哎呀!娘你轻点!为了打儿子怎么用上计谋了?” “那还不是被你气的!给我站好!” “哦~” 李承乾被长孙无垢用食指点在脑门上训了半个时辰,又被长孙无垢抽了几下屁股,若不是下人来禀报可以用膳了,估计李承乾这时候还被训斥。 饭桌上李承乾带着弟弟妹妹们胡吃海塞,只有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规规矩矩的夹着菜。 俩夫妻互相给对方夹菜,画面好不温馨。 啃着鸡腿的李承乾看着他们说道:“以后做红烧肉都不用加糖了。” 李泰啃着猪脚说道:“为什么?” 李承乾朝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说道:“光看爹娘在那秀恩爱,就已经齁甜了。” 长孙无垢提起手里的筷子朝着李承乾的碗敲了敲。 “你还敢编排为娘,你看你教的弟弟妹妹,除了丽质连青雀都被你教坏了。” 李承乾笑嘻嘻的朝李世民说道:“什么叫教坏,在家嘛又不是在外面,谁在自己爹娘面前伪装自己啊,是不是啊老爹。” 李世民点头道:“说的没错。” “二郎~你还帮这臭小子,他都被你惯坏了,再不严加管教以后就真能成京城第一纨绔了。” “难道他现在不是?” 李承乾无语道:“老爹你这样说就不对了,我又没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花了点钱财而已。” 长孙无垢板着脸朝着李承乾说道:“花了些钱财?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月花了多少万贯了,全府上下都没你一个人花的十分之一多,外面都传秦王府世子养活了半个长安城百姓。” “你看看你,啊?买的都是什么无用的东西,现在堆满后院的仓库了。” “谁说没用?那些都是很有用的东西!” “你说那些石头?有什么用?” “哎呀娘,那些石头有钨矿石,煤石、萤石、锡矿石之类的等等,有用着呢。” 长孙无垢还是认为李承乾在胡闹,于是继续说道:“你又不是石匠,多读点圣贤书比摆弄那些矿石可有用多了。” 李泰这时候则是说道:“娘,大哥教的都是有用的东西。” 李世民第一次看到李泰居然敢反驳自己的娘亲,于是发问道:“青雀跟你大哥学习到了什么?” 李泰面对知识提问的时候立马表现出很严肃的表情道:“敢问父亲,父亲可知晓铁和锡哪个重吗?” “当然是铁。” “那父亲知晓如何从含有铁锡矿里把它们分离出来吗?” 李世民摇了摇头说道:“为父不知。” 李泰盛了一碗汤说道:“这汤里一部分是骨头一部分是油,且油比骨轻则油浮上来。” 李世民点了点头说道:“继续。” 李泰继续说道:“若我们把铁锡矿磨成粉末,用相等的水流冲刷,则冲在最前端就是铁粉矿,在尾部的就是锡铁矿,只要我们在把这些矿粉收集煅烧就得到相应的金属了。”饿 gun 李承乾朝李泰竖起大拇指说道:“聪明!这是你自己想的?” 李泰害羞的点了点头说道:“嘿嘿,是的,大哥这样对吗?我也是看你的浮力那章受到了启发。” “可以啊我的弟,这流水法都被你想出来了,哥为你点赞。” “哥,我可以想出如何磨碎矿石,可是这些金属的硬度不行啊,都是同一个金属。” “害~我们研究出合金不就行了?老哥我最近找到钨矿石,到时候把煤炉弄好,我们就提炼钨,然后找铁匠把钨混进去制作强力合金,就可以了呗。” 李泰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行,根据你笔记中的重力以及动力推算,能推动我说的碾磨器具,人力和畜生是带不动的。” 李泰低头想了想自言自语的说道:“老哥的图纸里的蒸汽机或许能办到,但是现在我们如何制作如此精密的仪器,灌钢法?” 李承乾一阵无语脑子里吐槽道:“这小朋友也太妖孽了吧,这才多大就学会推论了。” 李世民望着李泰也称赞道:“吾儿青雀甚是聪慧啊。” 一旁的长孙无垢撇了撇嘴说道:“哼哼,李承乾你看看你弟弟,这才是学习的模样,你要多学学。” “是是是,好啦娘亲您快吃饭吧,菜都凉了。” 说完就把红烧肉夹到长孙无垢的碗里,长孙无垢看着李承乾叹气道:“承乾呀~为娘不知如何庭教于你,莫要仗着那玲珑之心整日无所事事,若非上天垂怜于你,可有此番?可知乐府诗长歌行后两句否?” 李承乾斜眼瞥了瞥李泰眼神好像在说。 “啥?长歌行?” 李泰好像明白了李承乾眼神的暗示,悄咪咪的说道:“少壮。” 李承乾恍然大悟对着长孙无垢说道:“知道了娘,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嘛,没事我啃老了就行,不行我就啃小的。” 李世民闻言被酒水呛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道:“上啃老下啃小。” 长孙无垢白了李世民一眼怒斥李承乾道:“没出息!我怎么命苦生了你这个逆子。” 李世民出来打圆场道:“好啦~好啦~乾儿逗你的,莫要与他置气,只要乾儿不去招惹是非,花些钱财没事的。” “二郎你就护着他吧,到时候他把天捅一个窟窿,你就知道后悔。” 李承乾也是笑嘻嘻的道:“娘,孩儿会好好学习的,你莫要生气了,生气会长皱纹的。” “哼!” 李世民宠溺的打了一碗汤给长孙无垢说道:“饭前不训子,莫要与他置气。” “是啊是啊,娘,说到皱纹,到时候儿子我做些面膜给你敷脸,给你弄的水嫩嫩的跟几岁小孩一样。” 长孙无垢明显激动了一下,不过又摆出架子说道:“哼!算你有些孝心。” “好啦好啦!我最美丽的娘亲,咱们吃饭哈!” 第69章 赏花灯2 “咚!咚!咚!” 长安城各处响起了鼓声,皇城的城楼上升起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秦王府一家人带着家里的护卫行走在朱雀大街上。 “哇哦!人好多啊大哥。” 李丽质望着人山人海的人群,水汪汪的大眼睛左顾右盼。 “是啊,好多妹子啊,平时都没有看到这么多妹子。” 马车上的李承乾对各种动物样式的灯笼不感兴趣,而是对提着灯笼的闺中小姐多看了几眼。 李丽质突然站起来指着不远处说道:“哥!哥!快看他们在跳舞和唱歌。” 一个用红色帘布搭建的一膝高的舞台,旁边围满了人,七八个年轻的女子双手展开袖子在舞台中间翩翩起舞,她们的舞姿像傣族的舞蹈一般,脚下踩出相同节奏的声音,跟着鼓声异口同声的唱出歌谣。 “远方的儿郎啊~何时要归乡。” 而年轻男子的舞蹈回应却像是蒙古族的舞蹈一般,大开大合,步伐孔武有力。 “鞑子未屠尽啊~哪敢问长短。” 女子拍打着衣袖,遮住脸庞羞唱道。 “阿朗快快归啊~奴家甚是想。” 男子学着骑马的样子,举起臂膀欢快的摇摆着,像是凯旋的战士一般唱道。 “战功赫赫鲜衣还,娘子酒等咱。” 而一旁卖酒的店家喜笑颜开,食桌上摆满了酒水,食客们有拍手叫好的,也有的在台下和自己的好友一起跳舞的。 李泰在一旁则是搭话道:“他们在踏歌。” 李丽质好奇的问道:“什么是踏歌?” 李泰答道:“踏歌又名踏谣,是很早以前的节目,在…” 李承乾举手打断道:“停!四弟你牛批行了吧,老哥我想问你一些事,这些漂亮的妞哪里来的?” 李泰一脸狐疑道:“什么妞?你说的是这些闺中女子?” “对,这些漂亮的小姐姐怎么平时看不到?” 李恪这时候解惑道:“她们乃是各家各户的小姐,平日里自然是不出家门的,除非嫁人作为人妇,不然是不能随意显入人前的。” 李泰说道:“上元节陛下取消宵禁,所以这些女子才能如这般在街上随意走动。” 李丽质搭话道:“听我身边的丫鬟道,这些女子这时候在找自己的如意郎君呢。” “哇哦!快快快!把我做的花灯放在马车顶上!我要泡妞!” 李泰则是泼冷水道:“大哥,我们都留着孩发,没有女子会上来搭话的。” “……” 李承乾蔫了。 “妈蛋!泡个屁妞,我还是个孩子!靠!” 李承乾问李恪道:“我这身材身高,怎么说看起来也像个13岁的男孩吧,比那些头上插着簪子的女子还高呢。” 李承乾运动加上饮食搭配,如今8岁的身子却比同龄人高出一截。 李泰则是说道:“那老哥你得把头发梳成一个髻,然后把额头露出来,这样就有女子上来搭话了。” 李承乾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牛角发,在看看自己弟弟妹妹的牛角发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区分年纪的啊!阿花过来!” “少爷你叫我?” “帮我盘一个朝天发髻。” 阿花随后盘坐在李承乾的身后,帮他解下发髻说道:“少爷要系什么发髻?” “怎么帅怎么来。” “帅?” “就是怎么倜傥怎么来。” 阿花显然是明白了李承乾的意思,将李承乾的头发盘成一个冠状,随后用一个束发小冠和一只玉钗稳定发型,从马车里的暗格拿出一个黄色的抹额戴在李承乾的额前。 阿花又整理了李承乾的衣领后说道:“少爷你晃一晃,看是否舒服。” 李承乾伸了个懒腰,左右摇了摇头,然后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真是金相玉质,风流倜傥呀。” 众人无语。 李承乾转头看向李恪说道:“三弟。” “干嘛?” “折扇借哥一用。” “啊?” “啊个屁啊,拿来吧你。” 只见李承乾夺过李恪手里的折扇说道:“急什么,你怕日后不还给你啊?再说了这折扇也是我做给你的,借过来用一下怎么了?不然你继续你的团扇去吧。” 李恪此时眼里委屈哒哒的说道:“大哥你莫要食言哦。” “放心吧,对了这扇子给你之后,为什么还没有提词啊?” “不知道写什么。” “叫有名的人画个山水或者诗词都可以,实在不行写上风流倜傥四个字也行。” 李恪立马拍手称叹道:“大哥真是玲珑之心,让名家在折扇上留下墨宝,并署上姓名,这扇子可就大有学问了。” 李承乾朝一直默不作声的唐玄奘招了招手。 “世子唤小僧何事?” “会写字不?” “略懂一二,可如今也没笔墨。” “这你别管,我念你写,阿花笔墨伺候。” “好嘞。” 阿花从马车的暗格中拿出笔和砚台,然后找到路旁的桌案开始磨墨。 唐玄奘看的是一脸茫然心想道:“这马车居然这么能藏的吗?如果世子想吃东西呢?” 李承乾朝身后招了招手:“有没有带吃的?零食什么的,不要主食我现在不想吃主食。” “有有有,少爷你爱吃的盐炒花生米,喝茶吗?小的这就为您去泡。” 阿贵满脸笑容的在李承乾身后询问着。 “不用了,就花生米吧,对了酥饼来一些,还有绿豆糕,装袋子里,一会我拿走。” 唐玄奘看着这一幕又一阵茫然。 “还真的有吃的?居然还能泡茶?” 唐玄奘指着马车道:“世子您这车。” “哦~改装车,我让工匠把马车改造了一下,把我爱吃的东西放在里面,你不觉得你坐这车比其他马车要高上许多吗?” 唐玄奘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小僧也第一次坐如此舒适的马车,从寺庙到府上,再到如今,这马车好像也未曾颠簸,本以为只是马车高大所致。” “那当然,这弹簧可是花了大价钱和人工,你在看看马车轮毂中间是何物?” 唐玄奘走近一瞧,发黄,伸手一摸好像某种动物的蹄筋。 “牛筋?” “不愧是玄奘法师,多少有些见解。” “惭愧惭愧,敢问世子这弹簧又为何物?” 李承乾蹲下来指了指马车的轮毂轴说道:“就是那个。” “四弟你跳一下。” 只见马车稍微下沉了一些又回到原位,唐玄奘也是惊奇的夸赞道:“真乃巧夺天工之物,世子真令小僧大开眼界。” “洒洒水啦,纯人工打造,就这俩弹簧,可是花了整整三天时间。” 阿贵拿着小锦袋来到李承乾面前。 “少爷您的东西准备好了。” “谢了~” 李承乾接过零食袋顺便说了声谢谢,阿贵则是退到一旁。 “少爷太客气了,小的应该的。” 这时候阿花也说道:“少爷墨磨好了。” 李承乾朝唐玄奘招手说道:“来,帮我写几个字。” “阿弥陀佛,荣幸之至。” 几人来到桌案前,唐玄奘双手接过笔,然后左手捞起衣袖说道:“世子要写什么诗句?” 李承乾用食指顶住下巴想了想,随后打了一个响指:“有了,这面你写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然后写两个潇洒大字在扇子中间,写轻点干得快。” 唐玄奘愣了愣口中念叨:“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好诗!好诗!” 只见唐玄奘认真的把诗句写在扇子上,然后对李承乾说道:“世子殿下大才,敢问另一边写什么?”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行,泡妞呢,怎么可以写这个,写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逍遥,对!就这个!” 除了李泰众人都惊呆了。 “玄奘法师你看着我干嘛,发什么呆啊,写啊!” “哦哦哦~小僧被世子的才气所震撼到了,这就为您撰写。” 李丽质拉了拉李恪的衣角说道:“三哥,你们不是说大哥不学无术吗?为何” “我可没说,市井传闻的,在说了你什么时候见过大哥去夫子那读书?” “对哦,大哥让我去却自己不去。” 众人在等墨干的时候,唐玄奘向李承乾发问道:“小僧闻世子之作,虽有俩句,却知晓是两首残诗,敢问世子的诗可有完整?” “你想要呀,你想要就说你想咳咳咳~,哈串戏了,那个我忘了,等我哪天记起来我念给你听。” “那小僧静候佳音。” 众人又闲聊了一会,李承乾随后拿起已经干透的扇子看了看,随后学着前世电视里的才子打开扇子,然后骚包的说道。 “好一个风流才子李承乾呀!” 众人一阵无语:“…。” 李承乾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于是朝众人招呼道。 “你们好好玩,小王我泡妞去了,李叔我们走。” 李恪和李丽质问道:“大哥你就自己去玩了?” “不带丽质吗?” “哎呀~你跟三弟四弟众人一起安全,再说了那么多人陪你一起玩不好吗?听话!” 李承乾摸着李丽质的脑袋安慰着,心里却是:“哪有泡妹带着自己的妹妹的。” “那好吧~” 李丽质有些失落,李承乾又说道:“你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所有花费大哥我一人包了。” 闻言李泰和李恪望着李承乾说道:“那我们呢?” “你们自费。” “切~就知道疼妹妹。” 李恪和李泰学着李承乾以前的样子朝他竖了个中指。 “鄙视你!” 有了对比就有了低阶的幸福,刚刚还抑郁的李丽质此刻又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大哥小心些,这里人潮汹涌莫要丢了,玩够了记得回家,莫让娘亲责怪。” 李承乾笑嘻嘻的答道:“好嘞我的好妹妹。” 说完转头就朝着对街走去:“出发!李叔。” 在古代的元宵节,人们分曹射覆,引为笑乐。 灯谜最早是由谜语发展而来的,起源于春秋战国时期。 它是一种富有讥谏、规戒、诙谐、笑谑的文艺游戏。 谜语悬之于灯,供人猜射,始于南宋,所以唐朝此时只流行猜谜奖赏,是佳人才子雅集之地,一是为了供人玩乐,而是为了 《武林旧事·灯品》记载:“以绢灯剪写诗词,时寓讥笑,及画人物,藏头隐语,及旧京诨语,戏弄行人。” 李承乾看着远处不远的灯谜会,一大群年轻的女子围在灯楼前。 李承乾嘴角微微上扬,深呼吸一下,然后在喉咙里发出“额~咯咯咯”的声音。 李壹看着李承乾奇怪的模样问道:“少爷这是?” “气泡音,改变声线。” “那您为什么还要贴上皮质?” “改变容貌,不然一会被人认出来怎么办?” “……” 不一会俩人来到人群前,酒楼的老板正在台前介绍道:“各位看官贵客欢迎光临至尊酒楼,小店有灯谜地支十二盏,天干十盏灯谜,乾坤灯谜俩盏。” 李壹闻言说道:“少爷,此景似曾相识。” “借鉴我们的园游会呗,继续听他说。” 酒楼掌柜举起一枚香皂道:“闻名天下的香皂,洗在身上留有余香,解一盏地支灯谜可得。” 台下的观众立马拍手叫好,即刻有人喊道:“掌柜的那解出天干灯谜呢?” “醉仙酒,一坛下去仙人醉,天干灯谜解开着,奖醉仙酒一坛。” “好!掌柜的大手笔啊。” “那至尊灯谜呢?” “某家有幸求到两瓶香水,一瓶是洁白的百合花香,一瓶是浓厚的月季香,为了感谢各位贵客长期以来对小店的照顾,特此拿来孝敬各位,今谁能解开这乾坤灯的灯谜,就将手中的香水赠与有缘人。” 李承乾拍着手里的扇子说道:“这老板的背景不简单啊。” 李壹闻言说道:“为何?” 李承乾笑着说:“香水本就是有价无市,我们严格的把控着产量,现在香水价格一涨再涨,还是销售一空,如今这老板居然能拿出俩瓶,说明背后有皇亲国戚的关系。” “哦” 忽然李承乾眼前一亮,对着李壹说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 一对璧人提着灯笼,由于古人身高普遍不高,但这女子仅有一米六左右身高已经很高了,看她服饰应该十六十七岁,没有盘头发,应该还没有嫁人。 李承乾站到这名女子身前,啪的一下甩开扇子,摆出一个自认为骚包的样子,然后用气泡音说道:“嗨!小姐姐。” 这名女子眼眸微微朝下看了看,一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孩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她皱了皱眉说道:“谁家的小屁孩到处乱跑。” 第70章 赏灯会3 “你是哪家的小屁孩?” 女子单手叉腰,挺着傲然的山峰,身披貂袍,里面紧身的秦衣勾勒着苗条的身材,不同于其他女子的柔弱,她洁白的面庞吐露出不羁的英气,头发像书生般用白色的发带绑着,正用着戏谑的眼神打量着李承乾。 感受到了轻视的眼神,李承乾也并不在意,而是把扇子合起来说道:“原来姑娘不但喜欢以貌取人,还没有礼貌,切~还不如西市百姓家的女孩有教养。” 随后李承乾转身朝李壹招了招手。 “走了李叔。” 女子闻言甚是恼怒,心高气傲的她立马叫住了李承乾:“站住!” “姑娘何事?” “看你装饰,也应该是贵族,你这模样也就13岁左右,本小姐叫你小屁孩,怎么了?” “哦~若姑娘没有其他事,在下就告辞了。” “你!” 女子感觉自己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别人根本就不在意你,更何况心高气傲的她什么时候受过如此对待。 此女本就是家中独女,乃是高官之后,从小受父亲熏陶,即读书,又习武,同龄人中少许有人能与之匹配,虽说不是什么通今古,晓精要,但自诩学富五车还是可以的。 由于脾气近似于母亲,所以京中贵族少爷很少能入其法眼,因从小母亲患有疾病,所以自己的父亲更加怜爱,而大多数事情都不会强求于她,她自己的婚事父亲也随了她本人。 因突厥几经来犯,她父亲也是应接不暇,所以就过得更加自由,无拘无束惯了就养成了如今这不服输的性格。 “少爷,刚那女子跟在身后不远处。” “知晓了,我们逛我们的,莫要理会她。” “少爷不是要与那女子相识吗?为何突然吵了起来?” “你不懂~这种女子一般不会喜欢凡事顺从她的。” “这是为何?” “高傲的眉目,加上衣服的穿着,这类女子渴望着强者征服于她,所以我们要的不是顺从她,而是从各方面压过她,泡妞第一步,让对方记住我,不管好还是坏。”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等她上门找茬,刚刚她输了一道,肯定想办法找回场子,我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说着李承乾就朝着另一位猜灯谜的女子走去,此女子一身袍裙,白色的袍裙搭配着红色绸缎,披风绣着金色的孔雀,女子红润的脸庞透露着健康肌肤,眉心处点缀着荷花印记,女子年纪约么14岁左右,此时正和自己的丫鬟聊着灯谜活动。 李承乾走到女子面前,双手握着扇子作揖道:“小生周毅字致仁,见过这位姑娘,小生这厢有礼了。” 女子闻言先是一惊,随后双手作礼回道:“小女子裴君语见过公子。” “原来是君语姑娘,敢问姑娘可曾解得灯谜?” “还未解得,不过小女子有些疑惑。” “君语姑娘说说看。” “君语观公子之相,与君语年纪相仿,为何公子早早就有了字,君语很是不解。” “哈哈!君语姑娘不知,父亲乃是军中之人,因受陛下庇护,赚了些许军功,虽说有些爵位傍身,但毕竟出身寒微,未曾念过书,所以从小给我找了教书先生,可他又想我习武,所以打算以后等我弱冠之年给我起名大力。” 裴君语咯咯的笑着说:“公子真爱说笑,哪有自己父亲给儿子取名大力的。” “我也是害怕他真给我起名大力,姑且自己给自己做字,曰为致仁,理想是以后做官了,以仁爱对待百姓,所以取名致仁。” “公子好志向,君语佩服。” 李承乾啪的一声打开扇子,然后轻轻扇了扇说道:“那当然,所以本公子既要习武又要读书,为了之后我不管在大唐的什么地方都可以造福一方。” 裴君语看着扇子上的诗句念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好诗好诗,这诗句可是公子做的?” 李承乾反手看了看她念的诗句说道:“随意之作,岂能入得姑娘之眼。” “周公子此言差矣,闻公子之诗恐还未完整,君语可有幸听完整首诗呢?” “若姑娘喜欢,某做其他诗给你可好?” “也不知道是从哪抄来的诗句,然后说是自己的,想拿来诓骗我家妹妹,真是打了一个好算盘,君语妹妹你不经常出府,当心碰到居心不良之人。” 李承乾也不理会这个女子,微笑的看着裴君语说道:“君语也是如此看待周某?” “思婉姐姐只是性格如此,其实并非坏人,也是思婉姐姐怕我在外受到欺负,才说出此番言论,望周毅公子莫要置气。” “没事,我一向不和没有素质人计较,在说了没本事的人最喜欢大喊大叫了。” “你说什么!” 裴君语急忙拦着这名叫思婉的女子道:“思婉姐周毅公子并没有欺负我,你莫要冲动。” “你居然说我李思婉没本事?既然你觉得自己很有本事,那我们来比一比。” “说说看。” 李思婉指着灯谜说道:“一刻钟内,谁解的灯谜越多,一个天干顶两个地支,一个乾坤顶十个个天干。” “然后呢?” “什么然后?” “我为啥与你比?” “那你想怎么样?” 李承乾嘴角上扬骚包的扇着扇子说道:“没有彩头?” “什么彩头?你赢了我就承认你厉害。” “没意思,你也就这点本事了。” “什么?!” 李思婉恼羞成怒,居然又被他看不起了,然后故作姿态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李承乾故作思考的说道:“你赢了,我可以答应你任何要求,只要不伤害别人的都可以,你可以侮辱我,让我怎么样都行,但是我只有一个条件。” 李思婉说道:“什么条件?” 李承乾朝她勾了勾手指:“过来。” 李思婉眉头一皱,缓缓的靠近李承乾,只见李承乾用俩个人才能听到的话说道:“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让我亲一下,或者亲我一下。” 李思婉面红耳赤,下意识甩手朝着李承乾的脑袋过去,李承乾早就做好了准备,一个蹬地向后退去,然后戏谑的看着李思婉道:“哎哟,不敢就算了,居然还打人?难道我说的条件不公平?” 李思婉气愤的用手指指着李承乾道:“你!你!…你个登…。” “诶~条件咱们说了很清楚很公平,敢不敢是你的事,我又没有强求于你。” 裴君语则是来到李承乾身边说道:“周公子提了什么要求,让思婉姐如此恼怒?” 李承乾则是微笑说道:“只是让她知难而退,莫要咄咄逼人,若每个女子都像君语这般美丽温柔善良体贴,这世界该多美好啊。” 裴君语脸红害羞道:“周公子肯定是如同思婉姐说的那般开始诓骗与我了。” “怎么可能?我周毅对天发誓,我若说假话,定然天打五雷轰!” 裴君语惊慌道:“周公子莫要胡言,举头三尺有神明,君语信你。” 李承乾有点不好意思了,这古代的小妹妹太单纯了,于是李承乾说道:“你喜欢香水吗?” “家中长辈有在用,君语还未曾得到过,听府中下人说,这香水都是有价无市的。” “我问你喜欢吗?” “嗯!喜欢。” 李承乾这是进一步试探,朝裴君语身体靠近些说道:“一会我帮你弄一瓶。” “怎么弄?” 李承乾朝灯谜眨了眨眼。 裴君语则是用衣袖捂嘴偷笑道:“既然公子有这本事,那君语就谢过公子了。” 李思婉看着不远处俩人有说有笑气不打一处来,于是朝着李承乾喊道:“周毅是吧,条件我答应了敢不敢现在立刻开始比!” 李承乾有些惊愕看着她说道:“你真敢接啊?” “怎么?你怕了本姑娘?” “怕到不至于,就怕到时候你输了不认账。” “本姑娘会不认账?” “不好说。” “哼!这是本姑娘的香闺,君语妹妹你帮我拿着,顺便做个见证。” “啊?思婉姐姐你可要三思啊。” “你别管,我意已决,周毅你呢?” 只见李承乾拿出自己金镶玉把扇子绑住,然后轻轻得交到裴君语的手里。 “君语问你一下,这个李思婉年纪多大?” “思婉姐今年十五。” “十五?看着不像啊。” “思婉姐从小习武所以身材高大了些,因家中父亲朝务繁忙,故母亲生病,又与大哥相处,少于父母庭教,所以性子多像男子些。” “好的明白了。” 随后李承乾轻声地对裴君语说道:“好好保管,若丢了就拿你来赔偿!” 裴君语听闻前半段就嗯了一声,但随后的话又让她面红耳赤。 只见李承乾临走时,用食指和中指对着自己的眼睛,然后又指向了裴君语,最后给了裴君语一个潇洒的背影。 裴君语缓缓揭开李承乾的金镶玉,打开扇子细细的看着,正面是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潇洒。 背面是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逍遥。 裴君语望着李承乾潇洒的背影,一股爱慕之情油然而生,毕竟常年身处于闺院之中很是向往着自由,除了逢年过节能出来一会,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庭院中。 而李承乾所表现出来的性子,恰恰又符合她在书中所了解到的才子俊杰的形象,裴君语轻轻抚摸着扇子轻声说道:“望公子旗开得胜。” 俩人走到灯谜前,李承乾拿起零食开始慢慢吃了起来,只见李承乾靠在挂灯笼的柱子上说道:“莫说本公子欺负你,让你半刻钟,半刻钟之后我在看题。” “这贼子竟然如此嚣张!” 半刻钟未到李思婉已经解出了地支三个灯谜,外加一个天干灯谜,手里拿着香皂和一坛醉仙酒在李承乾面前晃了晃,然后挑衅的朝着李承乾握了握拳头 半刻钟后,李承乾动了,朝着灯笼看了看,随后直接走到解谜处对着揭秘人说出了答案。 揭秘人闻言也是愣了一下,然后双手作揖对着李承乾道:“这位公子大才,小人甚是佩服。” 随后揭秘人在众目睽睽下,把乾坤两个灯笼摘了下来,弄的一大群人惊呼,只见揭秘人说道:“乾坤二灯的谜底已经被这位周公子解开了。” 底下的观众们惊呼大才,随后便有人问道。 “周公子大才!敢问公子这乾坤灯笼的谜底可否告知如何解?” “山水相映,孤身傍水,无心者寸步难行,山倒映过来,加上一个寸字就是寻,单人旁加一个山就是仙,所以有心者便是寻仙,无心者就是寸步难行了。” “公子大才!敢问小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周,单名一个毅。” “那周公子,另一灯笼谜底是?” “合起来就是,寻仙问道,至于为什么是问道,大家就好好想一下咯。” 众人恍然大悟,然后开始纷纷拍手叫好, 前世近百场的园游活动,学校游园、单位游园、各种各样的游园会,猜谜可以说是最正常不过的了,在说了前世的百万种猜谜的故事还有题目,难道还不如你这个十五岁的小丫头? 台上的李承乾朝台下的李思婉挑了挑眉,然后等着掌柜的把礼品送到他手上。 而李思婉则是抓紧了拳头,一副想要生吞活剥李承乾的样子,但随后想想自己该怎么办时,又非常后怕了起来。 “难道真的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吻一名男子?” 敲着锣打着鼓,掌柜的双手捧着精美的盒子来到李承乾面前说道:“感谢这位公子光临至尊酒楼,请问周公子获得本次灯会礼品有何感言?” 李承乾接过盒子,然后从袖子的荷包里拿出一锭金子说道:“但凡现在至尊酒楼落座消费的,本人即刻请他喝酒醉仙,掌柜的你一共有多少桌?” “周公子豪气!本店共计12桌。” “这是十五金!多出来的我请在座的各位喝一杯,先到先得!” “呜~”众人欢呼。 “谢周公子请客!” “周公子威武!” 周毅朝着掌柜说道:“拿酒来!本公子要高歌一曲!” “好!” 众人拍手叫好,台上的周毅端起酒杯朝着李思婉,然后一饮而尽说道:“各位朋友切听好了!将进酒杯莫停!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直到李承乾念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吾徒皆俊才,千金散去还复来。” 这种狂妄,这种傲气,这种潇洒,深深地把李思婉和裴君语唬得一愣一愣的,裴君语直接化身小迷妹,满脸通红的喊着周毅大哥。 李承乾拿着酒盏大声念道:“与尔同销万古愁!朋友们痛不痛快!” “痛快!痛快!好痛快!周公子好诗!周公子大善!!” “周公子好诗!周公子大善!” “哈哈哈!各位英雄好汉好吃好喝着,本公子走了!” 说完,李承乾一个潇洒地跳下舞台,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裴君语面前,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你们都散了。” 大家也看出李承乾要做什么,然后非常识相的走开了,走的时候还拉住想要过去的朋友说道:“走啦,周公子要与小娘子说悄悄话了,莫要去打扰。” 众人的话整得裴君语脸红到脖子处,扭扭捏捏的站在原处,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李承乾把百合花香水塞到裴君语的手里,顺便还捏了捏,随后轻声地说道:“君语姑娘,东西是不是得还给我了?” “啊!” 裴君语被吓了一跳,急忙把金镶玉和扇子还给周毅:“周公子…你…你的东西。” “我送你的香水,喜欢吗?” “喜…喜欢。” “那喜欢人多一点还是香水多一点?” “喜欢人多…啊!” 裴君语又一阵娇羞,这次直接双手捂着脸,不敢看李承乾。 裴君语被李承乾逗得话都说不利索,李承乾则是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好了不逗你了,看你把脸都埋进土里了。” 裴君语双手捂着脸,不敢看周毅,周毅则是说道:“等我一下。” “嗯!” 周毅来到李思婉面前说道:“嘿,李姑娘,你可服气?” “本姑娘服气!” “那你打算食言还是履行诺言?” “我…” 李思婉委屈无比,谁知道眼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少年,竟然如此大才,就刚刚那首将进酒把她惊得目瞪口呆,那扇子上的诗句的的确确是他本人做出来的。 “你…你…想怎样?” “我想怎样?当然是亲你!” “你可想好了!裴君语妹妹在那看着!你敢亲我?” “我有何不敢?” 只见李承乾大步流星朝着李思婉走去,而李思婉胸口呼吸急促的盯着李承乾,李承乾站在李思婉面前,朝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李思婉道:“弯腰!” 李思婉如同机械一般听着指令,自己此时此刻脑子嗡嗡的,脑子如同被李承乾下了魔咒一般,身体轻轻地向前倾斜。 李承乾的话好像有某种魔力:“闭眼。” 李思婉微微的闭上眼,等待着这位打败自己的男子亲吻自己。 而不远处的裴君语看到李承乾突然要亲李思婉眼泪都流下来了,心里大喊:“不要啊!你亲了她我怎么办?难道你不喜欢君语?” 只见李承乾一手拉住李思婉的手,顺便把香水塞到她手里。 而李思婉则是身体微微发颤,但等了好久没有感觉到自己脸上传来什么触感,只见她缓缓睁开眼,就看到李承乾笑嘻嘻地朝她说道:“想占本公子的便宜,没门!哈哈哈哈!” 李承乾食指与中指并拢点在李思婉额头把她推开。 李思婉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温度的香水,而脑子空灵般地看着离去的背影,对于身边喧哗充耳不闻,全是周毅对她说的调戏的话。 缓过劲来的李思婉见状气的直跺脚,又被这坏胚调戏了。 裴君语小碎步跑到李思婉身旁,发现自己的周哥哥并没有亲李思婉,于是就关心气李思婉道:“思婉姐你没事吧?” “没事,这坏胚未轻薄于我。” “其实周公子并非坏人。” “嗯~他人呢?” 只见李承乾已经走远,食指和中指放在嘴唇,朝俩人弄了个飞吻大喊道。 “走咯~两位美女,千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我们有缘再见!” 说着脚下一用力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剩下裴君语和李思婉俩人盯着李承乾消失的方向默默发呆。 反应过来的李思婉急忙向李承乾方向追去,来到岔路口左右观望,并没有发现李承乾的身影。 李思婉站在岔路口处跺了一脚,然后看着手里的香水作势就要扔去:“哼!周毅!你个坏蛋!才不要你的东西。” 但是手刚举过头顶就停下了,手缓缓放下,慢慢地将香水收入怀中,带着些许失落转身向裴君语走去。 第71章 陈二狗 走过街巷,不一会俩人出现在人潮的队伍中。 “少爷你这样我觉得做不对。” 一直一言不发的李壹突然开了口。 李承乾感到很惊讶,这是李壹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对李承乾的做法有所疑问。 李承乾很高兴。 “李叔且道来。” “属下知晓少爷只是玩乐,若是贫苦人家的女子,并不在意少爷的做法,但是放在富贵人家会记你终身。” 李承乾沉默不语,仔细思考李壹的话,李承乾突然笑了,他居然撬动了封建社会刻在骨子里的奴性。 虽说只有一丝尘埃,但恰恰就这一缕尘埃,将会坚定着他的内心。 “你说的对,还有补充吗?” “没了。” “你觉得贫苦的女子可以调戏,而富家的女子不可调戏,是因为他们的身份阶级吗?” 李壹摇了摇头。 李承乾鼓励的让李壹说道:“你仔细道来,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贫苦女子舍身无非衣身傍食,这富家女子本就衣食无忧,未经历害事,哪受过贫苦之事?” 李承乾点了点头:“继续。” “贫苦女子,若家境贫寒,衣不蔽体,则女儿早早嫁为人妇,因为生无妄想,父母也只是教地里刨食,生平不是依靠父母就是依靠丈夫,嫁娶与否只为刨食,若命好许之有财之家,即可救济父母,也可安稳此生,倘若嫁于穷苦人家,不过是换个地方过日子,情爱之意对她们来说,可有可无。” “那富贵之家呢?” “富贵之家可就不同,生来身边全是好人,不冷不饿,所有心思全放在情爱上,国公贵族中,多数不看四书五经,除了学女官的课业,闲暇时日就看些杂记风流韵事。” “杂记?” 李壹点头继续道:“听王爷说,只是一些臆想虚构的人物,诓骗女子罢了。” 李承乾汗颜,说道:“霸道总裁爱上我呗。” 李壹疑惑的看着李承乾:“少爷又说胡话,何为总裁?” “就是我爹这种的人,看上贫苦女子家的女子,还爱得死去活来,要美人不要江山那种。” “少爷又编排王爷,这也是不好!” “是是是,你说的对,那我今天对这俩个女子做法有何不妥?” “这群富家女子更信命说,从那两位女子的眼中情义可看出,少爷这是夺了她们的心。” “这有何不妥?” “富贵女子与贫苦女子大有不同,少爷可听曾贫苦女子为贞就义?” 李承乾摸了摸鼻子心想道:“有是有,但是在未来。” “未曾!” “这些贵族女子可不能乱嫁,且名声看得极重,通常都是互通贵族之间,若今日流言被家族所知,其下场可是很惨的,若嫁娶不知还好,芳心暗许悠然自知,若知晓了此等韵事,还芳心暗许,那此女可能终身不嫁。” “这么严重?一辈子都不嫁人?” “嗯,不然何来的五姓七望。” “那我岂不是害了那俩女子?” “非说害了,李思婉姓李,目前最大就是少爷本家陇西李家,李家还也有这传统,那个裴家也有些名头,可裴家也是大族,所以少爷假姓周,恐怕她只能是只字不提。” “哦~听你所说目前,我李家以前不是最大的李家?” 李壹有点不好意思:“嗯!” 李承乾哈哈一笑说道:“其实已猜出些许,我爷爷的妻子,我父亲的妻子并非五姓七望,其实我这家族不但名气小,而且还不入流对吧。” 李壹没有答话。 李承乾闲庭信步调侃道:“说不定还碰瓷陇西李家呢,好吧~既然对那俩女子名声有坏处,那我就不玩了,听你这一说,若搞坏别人名声,可是要负责滴。” 李壹疑惑道:“少爷何为碰瓷陇西李家?” “就是想贪图陇西李家的名望,明明就是想攀附。” “这是为何?” “若我李家真是陇西李氏的族亲,会没有五姓七望的嫁到我们家?” 李壹沉默。 “所以我们家造反成了,但天下真的就是我李家的了?” 李壹沉默。 “名义上的而已,爷爷对待世族是不是一点办法都没,过年派个管事来祝贺,其重视不言而喻。” 李壹无奈叹了一口气:“属下不懂这些。” 李承乾说道:“李叔也觉得,女子就该如此,服从父母,服从夫君?” “自古皆是如此。” “自古如此就是对的吗?” 李承乾把扇子插在腰间,双手抱头慵懒的走在街道上。 李壹闻言,手握紧又放开了,随后用袖子擦了擦手心。 “少爷饿了吗?” “怎么?你想吃东西?” “属下想吃胡羊饼。” “走!” 两个人站在摊子前,望着老板鼓弄着胡羊饼。 “老板你这羊肉够味吗?” “绝对够味!小公子,俺家这羊肉馍可是远近闻名的。” “是吗?” “当然!中山郡王你可知?” “嗯,听说过。” “那位爷可是出了名的嘴刁,但是每次有空都叫人来我家买饼吃。” “哇哦~那我得好好尝尝。” “好嘞!公子放芝麻吗?” “来点。” “搞些羊汤暖身子呗,不贵一文。” “来两碗。” “好嘞!” 李承乾和李壹刚坐下,老板就拿来了两个陶碗放在俩人面前,然后用汤勺分别给俩人盛了两碗羊肉汤。 两碗汤两文钱,肯定放了盐,如果不放盐李承乾就要骂人了。 汤里放了姜,没有那种严重的羊骚味,老板把羊肉捞起来,然用刀在砧板上剁碎,碎成肉末的羊肉裹上稠汁,刷在很薄的饼上,一层饼一层肉,足足一斤羊肉。 “公子可要切开?” “切开,来双筷子。” “好嘞!” 老板弄好了饼,端到李承乾面前:“公子慢用。” 李承乾一筷子就插到饼里,然后一脚搭在凳子上吃起了胡羊饼。 李承乾鼓着腮帮子,伸出拇指朝着老板说道:“嗯!可以的,量足还不骚。” “哈哈,谢谢公子,公子喜欢就好。” “多出来的就赏你了。” 李承乾抛出一枚碎银,老板急忙接住,老板看着手里的碎银连忙点头哈腰说道:“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给我叔盛一碗羊肉过来。” “好嘞!” 一群孩子正周围蹲坐在不远的巷口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承乾桌子上的羊肉。 李壹好像感觉到了背后孩子的目光,然后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给店家。 “这位爷您这是要打包?” “给我再开一桌,让那群小鬼过来吃。” “爷您可真是大善人。” 李承乾任由李壹自己安排,李壹头都没转,朝着孩子招了招手,孩子们可能有些害怕,所以没有敢过去。 店家朝着那群人说道:“二狗子!叫你的人过来吃,这位爷请客。” 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孩子站了起来,急忙来到李叔面前行礼道:“二狗子谢过大爷。” 二狗子朝着那群人说道:“过来给大爷施礼。” 一大群孩子从巷子里围了上来,然后学着二狗的样子,笨拙的给李壹和李承乾施礼。 李壹喝了一口自己酒壶的酒,李承乾见状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朝李壹点了点。 李壹把自己的酒给李承乾倒满。 “少爷酒烈。” “嗯,一口酒,没事。” 二狗子见李壹没理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就带着自己的小弟们呆立在原地。 李壹挥了挥手:“都吃去吧,你留下。” 众人闻言,叽叽喳喳的朝另一桌围了起来,等待店家准备给他们吃食。 老板上的第一碗就是给二狗子,二狗子有些胆怯,若在旁边那桌自然是行动自如,但在两位贵人面前就有些难以招架。 李壹气场太强,这么强的人叫对面的小公子少爷,那么真正管事的是这位看起来很随和的小公子。 李承乾开口了:“先吃,吃饱了我在问你。” “是!” 跟饿着肚子比,害怕却又逊色了许多,二狗子一边咬着饼一边喝着汤,生怕别人来抢他吃食。 李承乾朝李壹敬酒,“叮”的一声,俩人碰了一杯,李承乾轻轻酌一下下,只有一口的酒就去了三分之一。 二狗子吃完了东西说道:“少爷!我吃饱了,您有何吩咐?” 李承乾把碟子里的饼,用自己的筷子插到二狗子碗里,然后说道:“什么名字?” 看着碗里的饼,二狗子明白了些许道理,这位公子爷没有看不起他。 “小的陈苟,因为家里排行老二,街坊邻居们都叫我二狗。” “识字吗?” “回公子话,小的不识字,但会写自己的名字,莫子寒教的。” 李承乾夹起一块饼放到嘴里咀嚼道:“叫我李少爷就行了,跟你玩的小伙伴有多少人?” “九个。” “都是这条街的?” “嗯,有孤儿,也有被拐卖从牙行逃出来的。” “平时藏在哪?” “桥底、寺庙、巷口,看情况。” “看情况?” “嗯,这么冷的天,不能睡在外面,而且我们还要睡在一起,因为没有钱买炭,不然会冷死的。” “明白了,我叫李承乾,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陈二狗身体一颤,坐在凳子上的他如坐针毡,他内心风暴骤起:“李承乾!京都第一纨绔,皇城魔头,这煞星想干嘛?想捉弄我这类的人?” 陈二狗双手颤抖地施礼道。 “王…王爷…小的…。” “别紧张~吃好喝好,过了上元节之后你就来找我,照顾好你手下的人,我需要孩子,5-15岁都行,你帮我弄好,我不会亏待你。” “啊?小的没那个本事,望小王爷开恩,另请高明吧,我们只是些市井泼皮,怕搞砸您的事情。” 李承乾无语,没办法啊,好好说听不进,非得摆架子骂人才行。 李承乾转了转手里的筷子:“也行,那你和你的玩伴也没什么用了,好好吃完这一顿吧,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是没有办法。” 李承乾朝着李壹道:“一会都杀了吧,这摊的老板也灭口,先把他们家人都找出来,然后都送服徭役去。” “是!” “王爷饶命啊!王…王…。” 陈二狗想站起身给李承乾磕头,但想起身就被一只手给按在位置上,李壹一手喝酒一手按住陈二狗说道:“少爷没让你起来。” “是…是…。” 李承乾戏谑的看着陈二狗道:“现在能办吗?” “能…能…办。” 陈二狗低迷着脑袋,双手紧握着拳头。 李承乾看着他颤抖的身体,然后从荷包里套出一块金子说道:“这些钱你给他们好好吃饭,别想着逃,你既然知道我谁,那也清楚我的手段,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王…李少爷你给这么多,我们保不住的。” 李承乾想了想明白了陈二狗说的话了,转头朝面摊老板说道:“老板你过来一下。” “这位小公子有何吩咐?” “你的饼很好吃,我认可你了,这陈二狗以后跟我了,是我的人,他以后的吃食记在我头上,每月初一到秦王府结账,就说我李承乾说的,到时候自然有人跟你对账,这锭金子是给他的伙食费,他怎么吃带多少人吃,你别管,你只管做,听明白了吗?” 老板刚刚还在嘻嘻哈哈,一听到李承乾三个字,立马跪在地上发抖,心里那个后悔啊:“刚刚可是拿这位煞星做噱头啊,若是一个不开心,这小命估计不在了。”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您放心,保证他们不会饿着。” “嗯?光饿?难道我给的少了?” “不敢不敢!明日就给他们安排住处和衣服。” “嗯,算你懂事,安排他们在城中西市,这锭金子起码够租宅子一年,你租一月即可,剩下的就是你的跑腿费。” “是!是!是!” 看到老板这般,陈二狗也有些放心,只要有这位大人发话,那这个老板就不会贪墨李承乾给他们的伙食费。 “敢问王爷,您打算让我们做什么?” 李承乾摸了摸下巴说道:“暂时还不清楚,不过你们得读书,看能不能活命就要看你们读的怎么样,读的好不但没事,还有奖,读得不好嘛,嘿嘿嘿。” 陈二狗看到李承乾嘿嘿的朝他笑,这寒冷的日子变得更寒冷了。 “小的竭尽所能。” 陈二狗不知道李承乾想干嘛,这煞星可是京城出了名的败家子,上戏皇帝,中坑秦王,下踹太子,传言一个人把全朝廷的人都揍了,听各个贵族府里交代小辈和下人,遇到李承乾就躲着,不能沾半点因果。 这也是陈二狗到贵族府做杂工所听到的,今日一见真就如传闻般的凶恶,动不动就灭人满门,那举手投足之间仿佛如我们如蝼蚁一般。 李承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了。” “恭送李少爷。” 李承乾摆了摆手和李壹消失在人群中。 陈二狗和老板相视一眼,长呼出一口气瘫坐在地上。 一个孩童凑到陈二狗身旁说。 “二狗哥那个贵人走了?” “吃你的羊肉,没事别来烦我。” “哦~生啥子气啊,俺又没惹你,俺怕你没吃饱俺们给你留着一碗羊肉呢。” “唉~你们分着吃吧,我吃饱了。” 陈二狗朝他摆了摆手,随后深深地望着李承乾消失的地方。 第72章 青楼 “少爷!” 李承乾拨开李壹的手说道:“哎呀~叔~又不是没去过,你还害羞起来了?” “属下并不害羞,而是少爷有了胡姬酒肆那般教训,为何还要去这等烟花之地?” “胡姬酒肆是胡姬酒肆,这青楼是青楼两个连名字都不一样,怎么可能是同一个的地方呢?” “不行!少爷跟属下装楞,虽说不是大相径庭的地方,但也是并行不悖!” “嗯?叔您不是说您读书少的吗?咋知道那么多成语?” “读书少并非不读书。” “哦~这青楼女子可如那胡姬那般随意让人轻薄?” “并非如此。” “那这青楼女子也做皮肉生意?” “并非。” “那叔为何拦我?” “虽说这青楼不似那胡姬酒肆那般,但也非个个如此,有些丢了姿色的女子,因生计问题也会私下出卖的。” “那与我何干?” “怕误了少爷的思想。” “切~就一青楼?” 李承乾绕过李壹,拿出扇子轻轻地拍打着手掌。 “这青楼不是卖艺不卖身吗?我就是去看看艺术。” “……。” 李壹拗不过李承乾,只好跟在李承乾身后护着他。 正所谓‘青楼临大路,高门结重关。容华耀朝日,谁不希令颜?‘ 这魏晋曹植的《美女篇》曾经可是诠释住在青楼中的女子,而能住在青楼阁中的女子,乃是家世显赫品行端正的大家闺秀,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女人。 但人性都是容易堕落,劝风尘女子从良,拉良家妇女下水,这种有着恶趣味的行为,大部分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人想出来滴。 而曾经才德兼备的青楼女子,如今却被拿来形容这烟花场所,靖康之耻之后,这青楼就不再是那典雅之地的美名了, 唐朝的青楼不像宋朝的青楼,今朝还是如传言那般,青楼姑娘只卖艺不卖身,里面的女子非说嫁个豪门大户,但若命好,也是能被高官相中的,传闻中的军神李靖之妻红拂女就是青楼女子,但世道万千,又有多少女子可以像红佛女那般幸运呢? 李壹走在李承乾前面,因为有之前跟随李世民的经验,所有怕李承乾第一次来青楼不懂规矩,对于李壹来说,自家少爷虽说不懂,但做属下的却不能让主子丢了面子。 还未进门李壹就掏出一锭银子,朝着门口的堂倌抛了过去。 “二楼。” 随后也不理堂倌,一手推开边门:“少爷!当心门槛。” 李承乾嘴角微微一笑:“嗯~” 陪李壹演戏,这种地方不能表现出谦逊,是羔羊还是猛虎就要看此人表现出来的态度。 文人风骨,傲骨是读书人经常吹嘘的东西,若是有钱那就可以更加傲,跋扈在这个时代是很正常的东西,特别是在京都这种地方,越跋扈代表着越有实力,别人就越不敢惹。 “金冠蟒袍一位~” 被李壹推开的那人听到堂倌如此吆喝,原本不爽的心情立马消失,这金冠蟒袍的意思就是告诉他,这个的家世背景你自己掂量掂量,若是惹不起那就请你站一旁,莫挡了贵人的道。 当李承乾抬脚前往二楼之时,被推开的那人就无话可说了,人家光见面礼都比你总花销都多,就不要拿自己的那点鸡蛋去碰石头了。 楼下的众人朝李承乾望去,一位路人甲开口道。 “金冠蟒袍啊,就不知这小公子是去金蟒还是银蟒。” 走到楼梯拐角,一位女子手捧毛笔递到李承乾面前说道:“请公子题诗。” 李承乾微微一愣转头看向李壹,李壹则是在他耳边说道:“这是要筛选少爷是阔少还是文少,若是阔少会被分到银阁间,若是会作诗会被分到金阁间。” 李承乾恍然大悟然后接过毛笔朝着女子说道:“以何为诗?” “看公子初来匝道,定然是来领教风花雪月之事,看公子年少就以雪做景来一首诗吧。” “雪嘛,简单。” 李承乾提笔立马写上: 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李承乾把笔还给女子,然后拍了拍手说道:“搞定!走李叔。” 说完也不顾女子疑惑的眼神,自顾自的朝有金边镶嵌的楼阁走去。 女子拿着诗词去到帘幕后面,然后给帘幕中的女子观摩,只见女子观摩了一番之后,咯咯的轻笑了起来。 二楼的堂倌朝着大厅喊道。 “思雅姑娘赠桂花酒一壶给金阁天字三号桌。” “呜~” 楼下传来嘘呜声,这是青楼历来的传统,当楼上的女子赠酒,就说明有佳作出现。 而楼下的文人想要领略佳作就会发出这种声音,让楼上的女子吟诵来调和气氛。 “各位公子勿动,小女子赠酒并非是欣赏到旷世佳作,而是被那位公子的诗词给逗笑,所以才赠酒以作赔礼罢了。” “思雅小姐莫要妄自菲薄,小姐才气吾等都自愧不如,能让思雅小姐赠酒的诗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再说了这天上阁的规矩一直都是如此,且思雅小姐念来,我等欣赏欣赏。” 只见这位女子隔着纱帘对着李承乾拱手道:“敢问公子贵姓?” “我姓周。” “小女子给周公子请安了。” “免礼。” “谢周公子,周公子初来天上阁可能不知这规矩,凡上二楼提诗被赠酒,都要把这诗词歌赋给文人雅士们欣赏,因公子第一次来天上阁,公子可以要求天上阁是不念公子的阁诗的。” “没事,无妨,你想念就念。” “敢问此诗可有名?” “吟雪” “好!” 随后纱帘女子转头朝楼下的文人雅士们念到:“周公子的吟雪,请诸位欣赏,江山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哈哈哈哈!” “这种诗我等岂不是随手捏来?” “这狗和雪有什么关系?哈哈哈哈。” 楼下传来了笑声,有欣赏,有嘲笑,有不屑,有放荡。 “思雅并非嘲笑公子,只是这吟雪写的极有写实意境,无雪字却形容雪,还甚是有趣,所以才赠予公子这桂花酒。” “没事,诗词一类我都是信手拈来,小道而已。” 思雅闻言也是一惊,敢在这种地方说出此话,一会律诗作词他做不出令人满意的诗词会被众人嘲笑的。 “公子豪迈小女子佩服。” 而楼下依稀传来了。 “大言不惭。” “不知羞耻。” 等等表示不爽的词语。 思雅固然不会为难李承乾,进堂是客,她们靠这些人吃饭,就不能得罪他们,老鸨也会时常教育她们,这些穷书生在这里留了心,以后飞黄腾达的时候,也会回来把他们的心取走。 她们寒窗苦读,打破了层层海选,日夜练习琴棋书画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最后为自己谋一个好的出路。 但楼下的那群文人墨客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李承乾,一会的诗律词会他若是做不出来的话,那这群文人墨客定会狠狠的嘲笑他。 古代大部分的人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傲气,这种人一旦肚子里有了些墨水之后,总会觉得自己与众不同,有着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因为儒家的文化,把文人和百姓的阶级分的清清楚楚,导致这群人吃着朝廷的俸禄,眼里却看不起供养他们的父母。 就如同府里的仆人一样,识字的和不识字虽然说待遇相同,做同样的工种,但往往识字的仆人总会觉得自己比其他仆人高一等。 琴声响起,刚刚还吵闹的青楼骤然间安静了下来。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 优美旋律配合这首曹植的《洛神赋》有一种飘飘仙气的感觉。 “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 琴声慢慢低沉,有一股孤独落寞的感觉,随后楼上的思雅小姐轻轻念道:“尔乃众灵杂沓,命俦啸侣去。” “好!弹的好!吟得更好!” “思雅姑娘太棒了!” 听着楼下的称赞声,名叫思雅的姑娘站起身施礼道。 “思雅谢各位公子捧场,小小赋曲不足挂齿。” 楼下传来起哄的声音。 “思雅姑娘快出题,吾等已经等不及与你相见了!” “对!我等都等不及了。” “对啊,思雅姑娘快出题啊。” 思雅施礼说道:“思雅谢各位公子怜爱,这子建大人的洛神赋最后透露出的落寞和叹息让人感到遗憾之意,思雅我就以孤独为题让各位才子提诗一首,思雅会选出最深受思雅自己欣赏的公子对饮。” 只见一人竖起大拇大喊一声:“好~笔墨伺候!” “笔墨伺候!” “笔墨伺候!给我倒酒!” 其中一位文人举起纸念道:“策马扬鞭无牵挂,伴卿相随四海家。泰山执手揽明月,东勃大海偎天涯。南山青竹屋中起,黄粱一梦叹思雅。” “好!好诗!” “好!这位仁兄,谋敬你一杯!如此文采定非无名之辈,敢问仁兄尊姓大名?” “某乃河东刘氏,刘璟刘子韬。” “见过刘兄,在下河东崔氏崔进。” “哈哈,崔兄同为河东氏族子韬敬你一杯!” “好!子韬兄此次来京所为何事?” “家父把家里的一些事物交与我……” 刚刚还在为思雅写诗的俩人,此刻却因同是河东士族而聊的火热起来,他们互相把自己的朋友介绍给对方,在他们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这位思雅姑娘的身影。 思雅望着他们咬了咬嘴唇,这种世家大族根本不会娶她这种风尘女子,就算娶也是被当成妾或者玩乐罢了,被士族以商品和玩物方式拿来招待朋友。 为什么妾在古代的地位很低,因为妾怀的孩子不一定是家主的,妾被拿来招待客人,妾怀的孩子家主是没有能力去判断是谁的,索性就不判断,只有嫡出才能继承家产。 “思雅小姐,某有一首诗望你指教。” “请~” “青砖笼中鸟,喙琴朝阳音。一寸相思地,静雅思成语。” 思雅姑娘站起身轻声问道:“敢问公子姓名?” “在下江夏堂黄氏,黄殊字东旭。” 此人说完,旁边也无人问津,江夏堂黄氏?朝中有官员姓黄的吗? 这位黄东旭的才子双手作揖朝朝思雅施礼,随后不卑不亢的站在原地,此情此景黄东旭的处境和这思雅姑娘何其相似。 “谢谢你黄公子。” 作诗还在继续,才子们开始表演自己的诗词,与其说是在作诗,实则是在彰显自己的地位和家世。 李承乾瞄了瞄了一眼下面的分布,发现这一个念诗的节目才没多久,下面就形成了不大不小的团体。 唯独那位姓黄的才子在人群中格格不入,他静静的看着二楼的思雅,而思雅需要听着每一位顾客的诗作,随后给出自己的点评。 李承乾朝黄东旭扬了扬下巴,跟李壹交代了几句,李壹会意直接走下楼梯朝黄东旭走去。 李壹站在黄殊身旁,而此时的黄东旭也没意识到身旁有人,全程深情的看着楼上的思雅姑娘,思雅姑娘却正在讨好着各个世家的公子。 “请问是黄殊黄东旭公子吗?” 黄东旭愣了一下转头看去,是刚刚进门推他的那个护卫,随后双手作揖道:“正是在下,这位仁兄有何贵干?” “我没有贵干,我少爷邀请你上楼一叙。” 黄东旭抬头看了看李承乾,发现李承乾并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看着二楼的思雅,然后独自饮酒。 发现李承乾如此轻视于他,直接一甩衣袖说道:“在下谢过你家公子,但黄某身体不适,就不打扰你家公子了。” “我家公子说你想不想见思雅,至于跟不跟上随你。” 李壹也不惯着黄东旭,交代完话就自顾自的走上楼梯。 黄东旭拳头捏了捏随后就跟上李壹的步伐。 李承乾看着思雅点评着各家公子做的诗,点评的很有意思,她总是能精确指出诗的问题,还用能巧妙的语言让被点评者舒服的接受。 “在下黄东旭见过周公子。” 李承乾没有看他,一只脚随意的踩在自己的凳子上,然后朝黄东旭的方向挥了挥手:“坐坐坐!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就自己点,不必跟我客气。” 李承乾朝李壹说道:“这个叫思雅的有点意思,以后可以做我们酒楼的销售或者公关,这小嘴巴拉巴拉的可以啊。” “嗯。” 李壹就回了一个嗯,然后就不出声了,但随后黄东旭的声音就出现在李承乾的耳朵里。 “思雅姑娘才思敏捷,她本是前朝世家大族的小姐,因牵扯隋炀帝的案子,全家被官府抄家流放,男丁流放而女子却被贬为奴,年纪幼小时被天上阁从官府中购得,随后在这青砖笼中饱受痛苦,这期间经历世间的苦难,最终学得技艺拔得头筹,方为这青楼翘楚。” “呵,可笑。” 黄东旭眉头一皱说道:“闻公子之言,有何高见?” 李承乾用筷子插住一个糕点说道:“你在国子监就读?” “嗯,本身太学生生员,参加此次乡试考取功名。” “听你说你是江夏堂黄氏家族的?” “嗯,祖籍江夏郡。” “你这十八线开外的家族就供了你一位生员?” 黄东旭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亲族贫穷,寒门学子,资源有限。” 李承乾有些鄙视的看着他:“所以说,你这家伙拿着亲族给的银子,不好好利用,竟然来这里花天酒地?” 第73章 赵郡之李 “那对你而言是这思雅姑娘可怜?还是你的亲族可怜?” 黄东旭眉头紧皱:“公子什么意思?” “没啥意思就随便问问。” “公子与某素不相识,这次请黄某饮酒必然是有事相问,不如请尊驾开门见山,以解黄某心中所惑。” 李承乾拿起酒杯酌了一口道:“我只是看不惯你这个伪君子,所以我才叫你上来,一是为了骂你,二是想看你能不能用你。” 黄东旭刚起身想发作,一只大手按在他肩膀,那如同钳子一般的大手死死的扣在他琵琶骨上。 黄东旭面目扭曲,他感觉他肩膀已经没了知觉,他另一只手死死扣在李壹的手掌上,想把李壹的手给掰开。 唐朝的生员是要学六艺的,所以骑马箭矢学武都会,正所谓君子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御,五曰六书,六曰九数,其中的三曰五射。 这射艺分五种,这黄东旭已经达到了三箭齐射的实力,但感觉自己在这名少爷的护卫手里仅半点反抗余地都没有。 “公子似乎有些欺人太甚!” 黄东旭左右甩了一下,发现自己怎么也挣脱不了。 李承乾戏谑地看着他,然后摆手让李壹把他放开:“你好像很不服。” “呵,权势压人怎叫人服!” “也是,正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本少且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如实回答,若无过错,本少不但给你赔礼道歉,还帮思雅赎了身子,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可行?” “此话当真?” “李叔给他。” 李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直接扔向黄东旭,黄东旭仓促接住了布袋,然后疑惑地打开袋子,发现袋子里躺着两大锭金子,黄东旭关上袋子,把袋子放到桌子中央说道:“公子且道来。” “生员每月例钱几许?” “三贯铜钱,粟一石,稻米一石。” “呵,那进这青楼一次几何?” 黄东旭有些结巴。 “我…我…五两白银。” “当朝一品太傅一多少例钱?” “不…不知。” “十一两白银。” “我说你拿着族里省吃俭用给的银钱,来这青楼挥霍是为不孝,你可服气?” 黄东旭沉默不语,李承乾于是戏谑的口吻说道:“论语子夏如何曰孝啊?” 黄东旭此刻羞恼不已,低着头不回答李承乾的问题。 李承乾见状说道:“什么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后面什么来着?” 黄东旭接茬道:“子曰:‘色难。有事,弟子服其劳,有酒食,先生馔,曾是以为孝乎?” 李承乾单手撑着下巴看着黄东旭说道:“那本少骂你伪君子,你可有话说?” “公子骂的甚是。” “很不错,相比与其他人的狡辩,你起码敢作敢当,或许此番作为只是被这青春的欲望所致。” “公子莫要安慰旭,旭自知此事极为不妥,故家族长辈盼东旭光耀门楣,武德五年开始到如今已是第二次考试,虽有生员之名,确无备序之资。” “切~你朝中无人,怎得当官?一无举孝之人,二是家族过于底层,说你家族就是一个庶村都算抬举你了,你看这些挥金如土的世家子弟,哪个你比得起的,别人随手一挥就是你村一年的收成,我看你来这是想结交一些权贵吧。” 黄东旭:“……” 李承乾继续打击他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如此美人汝意为妻,他人却意为妾,腻了之后随意赏赐,这五姓七望的尿性自古有之,我在想你要如何给她未来?靠你的勇气还是骨气?” 黄东旭沉默地捏着拳头,脑子在组织词句,他在想如何反驳这位正在羞辱他的富家少爷。 拳头抓紧又放,放了又抓紧,最后叹了一口气。 李承乾哈哈一笑:“就你这样还想追求爱情?可笑至极。” 黄东旭落寞的拱手道:“公子之言,旭知晓,但旭也无能为力。” 李承乾拿起筷子朝自己的杯子点了点说道。 “无能为力?若现在摒弃你心中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到学校每日抄书,不出一年,所学之书你抄不完?” 黄东旭拿起酒壶在李承乾的杯子里倒上酒水。 “公子所言何意?” “族里的资助加朝廷的资助不够你买纸笔?在用这些抄好的书籍回族教学,十年之后族中不会有学子出现?” “公子的意思让我回去教族人?” “你不做基石,你还想把家族发扬光大?看得出你是一个聪明人,明白我说的道理吧?” 黄东旭叹气道:“我自知公子其中道理,全族仅我一人,无他人辅佐,要想家族昌盛,还得谋得一官半职方可进行。” “你且道来。” “公子不知,我全族上下三百余口,全部在江夏秋岭所居,前朝所封之田劣良混杂,这良田尚且不足一半,若有天灾过境,族人甚至有些会饿死,若无官职傍身这回家教学也是徒劳。” “所以你拿着族里给你的钱来青楼挥霍,然后美其名曰怀才不遇独自哀伤?然后见这思雅姑娘貌美还知书达理,所以想靠自己这才学把她娶回家?” “旭…旭无颜以对乡亲父老家族长辈。” 黄东旭羞愧的低下了头。 “你别拿你自己的懒惰当借口,也别说怀才不遇,了解规矩知晓规矩,法术界要学会怎么看,你才能出人头地。” “何为法术界?” “你以为你当上官了就能飞黄腾达?你家族就可以兴盛了?就你这思想迟早被玩死。” 黄东旭眉头一皱说道:“愿闻其详。” “世家若是在朝堂分庭抗礼还好说,现如今朝堂世家五姓七望横立,山东世族又自我归隐,这界你如何破?” “再说这法就算你想要入朝堂就得有实力,你刚开始想从幕僚入手,找人推荐对不对?” “瞒不过公子。” “就算你入了幕僚家族生死都在别人手里随意拿捏,若家族昌盛就压你,把你控制在要死不活的程度,让你整个家族为其效力,你又如何破这法?” 黄旭闭眼深思不得其法于是拱手说道:“望公子教旭。” “如今朝堂党派分立,俩蛟龙争珠你这种小鱼小虾就不要去旁边站,等天气晴了你在出门。懂?” 黄东旭冷汗直流,这小公子年纪不大但字字珠玑,不但眼界海阔,这朝廷也分析的头头是道。 黄殊双手作揖道:“闻公子之言,在下如梦方醒,旭望公子指点何为术?” “即便做了某个世家门阀的门客,让你五年后中举,你觉得你能在朝堂上做官?大家族会让聪明伶俐的子弟在朝堂周旋,官场能力不高的就去郡县当差,不论你在何地当官,大家族的人都能洞悉你家族的兴盛,但凡你家族的实力一旦超出范围,京中礼部官员就会调任你到另一个位置,所以你要如何跳出这术的控制呢?” 黄殊起身躬身作揖说道:“旭拜请公子指一条明路。” 李承乾慢悠悠地说道:“我打算请你教书,下次的科举是五年后,这五年里我需要你教人识文断字,五年后我举荐你到朝堂做官,你把你全族的孩子全部带到京中读书,所有的吃食住宿我全包了。” 黄殊说道:“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是什么?” “言听计从,不管我要求你做什么,你只需服从,我让你教什么你就给我教什么,我给你的教材你要专心研学,我不会要求你做伤害家族的事情,平时也不会限制你的自由,但是我需要你的时候必须随叫随到。” “就这些要求吗?” “还有就是把这思雅明媒正娶的取回家,所有费用我包了,然后你们夫妻俩在我的学堂一起教学,费用按照朝堂五品官员的俸禄发放,这些你做得到吗?” “敢问公子是何人?” 李承乾朝李壹点了点头,李壹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黄殊,黄殊接过看了看然后恭敬地还回去。 然后打算向李承乾跪下,但被李壹给拦住了。 只见黄殊做叉手礼说道。 “属下黄东旭誓死追随公子。”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三个月内可完成?” “今日过后,属下拿这些金子给思雅赎身,教书之事七日后即可,这书信来回也要俩月,旭召集族中子弟来京需俩月,只是这住宿和生计问题还未有头绪。” “本少会在京城西市附近买座府邸给你族人居住,把你家族那些会经商的招到京来,本王把京中一些香水生意给予你族下经营拿来养活族群,记住本王只需要你家族的忠诚,懂?” “属下领命。” “把钱收起来,坐下喝酒,顺便跟我讲讲你家族那边情况。” “是!” 不一会黄东旭开始讲述自己家乡的人文趣事,介绍自己家族的长辈和渊源。 “小的林三见过公子。” 李承乾慵懒的说道:“何事?” “这位公子,这临诗准备到您了,您是要过还是接呢?” “你拿笔纸过来吧。” “是!” 林三把笔字铺在李承乾身后的桌案上,邀请李承乾来写诗,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东旭执笔。” “是!” 黄殊拿起笔蘸上墨水听候差遣。 李承乾站起身摇头晃脑念道:“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黄殊拿笔的手都在颤抖,这诗! “写好了没有?” 黄殊愣了一下急忙认真书写。 “好了!少爷请看!” “嗯!字不错,就这样了,对了顺便写张字条给思雅,明白?” “属下明白!” 两人聊了一下黄殊家族的一些事物没多久,主见薄纱屏风处的思雅小姐说到:“谢谢各位才子捧思雅的场,在这里思雅给各个才子谢礼了,此番诗会思雅中意金阁天字三号的周才子。” “什么?” “哈?那个写白狗的?” “思雅小姐是不是搞错了?” 楼下传来了质疑声,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思雅传来的声音说道:“请金阁周公子前来闺阁。” “思雅小姐且慢。” 金阁天字一号传来了声音。 思雅闻言说道:“公子有何指教?” “本公子叫李必,非李唐之李,乃陇西赵郡之李,姑娘选谁李某不管,此乃姑娘自由,但姑娘所选之人恐怕是让大家都难以服气吧。” 还未等思雅搭话,李承乾就率先发话了。 “哎哟黄殊,这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哪位先贤所说的?” “乃孔圣人所言。” “那又是什么意思?” “乃颜渊十二章,说的是自己不情愿的,莫要施加于别人。” “哎哟,瞧我这记性,少爷我该好好读书,不然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哪里来的宵小,竟敢讽刺本公子!” 李承乾故作疑惑,然后左顾右盼道:“这青楼雅地竟然有狗叫声,太奇怪了。” “你…!混账东西!听你名字姓周是吧。” 这时候思雅站起身赔礼道歉道:“李必公子莫要生气,是思雅的过错,这周公子的诗的确很好,望周公子莫要如此。” “很好是多好?莫非是他给予你些钱财让你这么说的?” “非也,且李必公子听听。” 李承乾立马阻止道:“思雅,我的诗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可以听的,有些人啊,他就是不配。” “公子莫要这样了,这样对大家都不好。” 李必闻言哈哈大笑:“敢说我赵郡李家人是阿猫阿狗的,你的确是第一人!你这周姓追寻始祖不过是被贬之王,如今不过区区绅豪,有何资格说我李家是阿猫阿狗。” “我说的阿猫阿狗只是你一人,关你全家什么事?你是不是没读过书啊?知道什么叫因果吗?思雅不选你你就给人家扣帽子,我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就上来对号入座,你不是心理发虚就是拉屎不干净,不然你急什么?” “你!你…!” “你什么你?半天蹦不出一个屁来,七岁稚童写的诗都比你说的词多,你穿得人模狗样的,你要不服你就自己说自己不服,然后听我写的诗怎么样,这样我还能看得起你,你这种上来就给女子扣帽子,自己不服却说大家不服,你把大家当傻子?你除了姓赵还有什么可骄傲?若你不姓李…。” 李承乾还没说完,这李必打断道。 “哈哈,故某姓李,赵郡之李,此等姓氏自然傲之,就因赵郡之李贯穿中原,西至外域,东至渤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故庭院诞下之犬也不是你可企及。” 李承乾输了,的的确确输了,只见李承乾抬起手认输道:“我输了,没办法,你都这么不要脸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原本想靠孔孟之道与你辩驳几句,谁曾想你即如此厚颜无耻,既然你想听我写的诗,那我就让你听吧,唉~第一次与人辩驳即输得跟抹布一样。” 李必闻言恼羞成怒指着李承乾半天蹦不出一句话来:“你…你…!” 李承乾也不理他直接对着思雅说道:“念吧。” 只见思雅拿出纸张轻声念道:“江雪,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众人闻诗之后沉默不语,金阁天二传来声音:“好诗!某家河东裴晋想邀周公子一叙可否?” 第74章 裴晋 李宓见此人知晓他身份还敢如此嘲讽,只言片语间甚至不把他放在眼里,此人表现的如此平静定然是有所依仗。 李宓虽然是世家大族却也不愚笨,敢在京城这种地方对他赵郡李氏如此出言冒犯的寥寥无几,所以小心驶得万年船,在不知道这小子的背景是什么时,自己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为好。 李宓心中思考。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年幼无知还是毫无顾忌,索性不与他计较,毕竟裴晋这家伙好像是有意保他,为了逞一时之快得罪裴晋不划算。” 李宓朝李承乾哼了一声,用力地甩了衣袖,转身朝自己的客房走去。 “河东裴氏?” 李承乾疑惑的看着黄东旭,而黄东旭则是耐心的的解答道:“河东裴氏是山东的大族之一,山东的士族很少接触朝廷的中心。” “很少是多少?” “有但不多。” “哦?那他们主要经营什么?” “丝绸、笔墨纸砚、以及土地。” 李承乾皱了皱眉看向了裴晋的方向:“他们还倒卖土地?” 黄殊说道:“士族都倒卖土地,包括我们,以前家族昌盛之时,属下的家族也倒卖土地。” 李承乾转头看向李壹:“我们呢?” “也卖,不过都是卖陛下赐的土地,自己庄子上的土地不会卖。” “为何?” “只卖荒地。” “这荒地卖给百姓?” “现在大唐人丁不足,百姓手上良田富足,所以没有百姓愿意买这荒地。” 黄殊此时开口说道:“得陛下鸿福,天下得以安定,待到些许时日定然丰亨豫大,国泰民安,日后大唐蒸蒸日上,大唐国威定让那宵小鞑子俯首称臣。” 李承乾白了一眼黄殊:“走吧。” “少爷不去裴晋那?” “去他那干嘛?他请客?” 黄殊此时拱手朝裴晋处说道:“多谢裴公子赏识,我家少爷身子…” “你请客吗?你请客我就赏脸。” 李承乾举手打断了黄殊的话,然后朝着对面的楼阁说道。 阁楼里传来声音。 “恭候周公子。” 李承乾也不客气。 “行,我们走。” 黄殊招了招手:“堂客带路。” “贵人!请!” 三人跟在堂客身后一会就来到了天阁二号门口,李壹推开房门让李承乾进去。 裴晋微笑的看着李承乾,伸手朝着对面:“请!” “谢了。” 李承乾也不客气直接坐下,然后招呼李壹和黄殊也过来坐。 黄殊和李壹朝裴晋拱手施礼,便随之落座于李承乾身旁。 裴晋拿起酒壶朝李承乾的杯子倒满了酒水说道:“在下河东裴家裴晋裴承文,观周公子年纪还未弱冠,却气度不凡有英豪之姿,此杯温酒敬周公子,晋先干为敬。” “我叫周毅周至仁,太客气了,来!陪你走一杯。” 说完李承乾拿起酒杯就一饮而尽。 “你这人有意思,有着赵郡李家不去交往,偏偏却邀请我这不入流的人。” “公子说笑了,就刚刚公子与李必之言,在这京中谁都掂量掂量。” “哦~为何?” “赵郡李家虽说家族昌盛,乃五姓七望之列,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从公子眼中却带着睿智,那想必公子定有依仗,若晋猜的不错,公子乃是天家之人吧。” 李承乾朝他眯了眯眼笑道:“睿智?有点意思。” 裴晋微笑朝着李承乾说道。 “看来晋猜对了,就是不知尊驾是哪位府上的贵人。” “我向来低调,不愿意仗着老爹的名头到处惹事。” 李壹:“……” 黄殊:“……” 裴晋哈哈一笑说道:“既然公子不愿意说,晋也不强求,请!” 说完裴晋给李承乾倒上了酒。 “两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来一起喝。” 说完李承乾给桌子上的人都满上。 李壹拿起酒杯朝裴晋道:“在下李壹,见过承文公子。” “江夏堂黄殊黄东旭见过承文公子。” 裴晋也拿起酒水敬道:“见过李兄东旭兄。” 李承乾拿起筷子夹起桌子上的菜说道:“我这人呢,家里宠得紧,所以家教不怎么好,不喜欢繁文缛节,怎么舒服怎么来,如果你觉得我这朋友可以交,那么咱们就处一处,如果不行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往来,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没有必要搞得那么虚伪。” 裴晋闻言愣了一愣,随后笑道:“看来公子乃性情中人啊。” “会猜码吗?” “你可说的是喝酒游戏?” “对啊,不然这样喝有什么意思?” “在这种地方猜码,恐怕是…” “切~你看你就被世俗眼光给束缚住了,还记得前些日皇宫宴请吗?整个皇室都把猜码当作酒桌必备游戏,再说了你裴氏带头下面比你弱的会耻笑你?说不定还争先恐后的模仿呢。” “倒不是晋不愿,只是晋着实…” “你不会?” 裴晋点了点头。 “哈哈,这有什么,我来教你。” 不一会金阁传来的猜码的声音,这原本典雅的之地传来了不一样的声音。 “听着声音好像是皇宫传出来的猜码游戏。” “对啊,没想到竟然开始流行于士族之间了。” “要不我们也来效仿一下?” “不好吧,虽说我私下与好友也猜码,但在这青楼猜码,是不是有些不雅?” “君子以礼心而非型,即随心随性何须故言?” “好!兄说的既是!来!咱们猜码!” 裴晋喝完一杯,把桌上的小菜夹到嘴里,忽然听到楼下传来猜码声,顿时心情大悦于是说道:“这秦王世子真乃奇人,虽闻坊间名声不堪,但细思一想九岁稚童能想出此法,裴不及也,光这喝酒戏法就已经能名垂青史了。” “看来你对这中山郡王颇有好感。” “未见其人不可妄下定论,好感未至,但羡慕尚有。” “就一喝酒游戏有啥好羡慕?” “晋读书十余载,只想做学问青史留名以便天下知,但如今还不如一孩童所创之戏,哪能不羡慕?” “此话怎讲?” “这饮酒思杜康,施礼思孔圣,这饮酒游戏不得思承乾?百年之后谁还记得我裴晋?可上至贵族下至百姓,只要畅饮娱乐谁不思承乾啊!” 说完裴晋又喝上一杯。 “闻承文兄之言,你读书不为陛下,不为大唐仅仅是为了名利?” “哈哈然也,某自知没有那么高尚,族中才能高于晋之人比比皆是。” “承文兄真性,毅不及也。” “哈哈,晋孟浪了,失言失言。” “没什么,我更觉得你比我见的其他人好多了。” “哦~愿闻公子之言。” “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于大海,何苦限于这青楼,在这温柔之乡谈那高阔之论,岂不可笑?” 说完瞥了黄东旭一眼,随后拿起酒杯继续说道:“若心中有建功立业之志,岂能荒废光阴,读书本是逆水行舟,这所谓雅集之地对大唐对百姓可有半分益处?” 裴晋点了点头,举起酒盏朝李承乾拱了拱手说道:“敬你!” “所以啊,哪个家伙在青楼或者胡姬酒肆谈什么为大唐为百姓,我都唾弃。” “闻至仁贤弟之言,晋受益良多,” “你家哪个长辈在朝为官?” “族老是如今的太子詹事裴矩,长辈则是司空大人裴寂。” 李承乾脑袋里转了转:“原来是裴师亲族,不过看你这样子不像是他们直系族亲的吧。” “啊?难道您是?” “嘘~回答问题。” 裴晋点了点说道:“我懂!我懂!某乃东眷之后,同是闻喜族地之人。” “来做生意的?” “拜访一下长辈,望长辈指点一下迷津。” “看你这样子当官还是?” “晋岂敢在庙堂造次,族中长辈言我心性慵懒,无大志之心,若举朝为官不但无益可能还会害了家族,因是家中长子,不如做个守家之主即可,所以到京中求些营生,顺便拜访一下族中长辈。” “那可以,来京几日了?” “说来惭愧,初五被父亲赶到此处。” “那想好做什么大生意?” “晋哪有那本事,其实晋想做些香水生意,奈何族中长辈不给。” 李承乾点了点头。 “也是,不怕你多想,我们与那秦王之间有些隔阂,这香水是个好东西啊,高利率高回报,但毕竟那是别人家的东西,如今朝堂风云变色,这种好东西我们家也不敢碰。” 李壹:“???” 黄殊:“???” 俩人疑惑的愣了一下,然后乖乖的闭上嘴巴。 “哈哈,晋有一个优点,听话,听人劝,族中长辈说不做咱就不做,不知道为啥也不问。” “来喝酒喝酒。” 裴晋闻言举起酒杯说道:“好!喝酒!喝酒!” “都说世家子弟嚣张跋扈,看你样子没有那种气性。” “嗨~至仁贤弟有所不知,晋自幼就愚笨,家中族弟皆是聪慧,晋因身为嫡长子,所以家父常教导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莫要与人争执,若不懂多请教请教,待人要和善,做人要低调。” 李承乾抬起酒盏目光朝裴晋看了两秒,随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嗯~不错、不错,这青楼的酒果然有一番风味,正如承文兄所言真是非常极是啊。” “谢谢周贤弟夸奖。” 随后俩人对视一眼发出哈哈大笑。 黄殊和李壹俩人看着俩人如此这般甚是疑惑,索性不想为何拿起酒盏喝了起来。 “咚咚咚!” 屋子传来了敲门声。 “谁啊?” “奴家思雅前来拜见至仁公子。” “哦豁~进来!” 一声吱呀,未闻其声先闻其香,李承乾转头看向黄殊,而黄殊则是身体绷直抓着自己的裤脚紧张的不敢转头。 李承乾直接站起来一巴掌拍在黄殊后脑勺说道:“见人了!就这点出息还想跟我?” 思雅和裴晋被李承乾这突如其来的招式给吓整懵了,而黄殊也被李承乾这巴掌给打清醒了。 只见黄殊略显尴尬的摸着头向李承乾道歉道:“属下给您丢脸了。”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快点施礼。” 黄殊急忙站起身低着头朝思雅躬身行礼道:“小生黄殊黄东旭见过思雅小姐!” “小女子思雅见过东旭公子、至仁公子、承文公子。” 裴晋也施礼说道:“晋见过思雅姑娘。” 李承乾直接招手道:“唉呀,你们就是麻烦,来思雅姑娘坐坐坐,你就坐到黄殊旁边,黄殊你有点眼力劲听见没有!” 黄殊立马紧张的擦了擦自己坐过的地方,然后做了一个手势:“请坐,思雅姑娘!” 思雅微蹲施礼:“谢公子。” “嘿嘿嘿,不客气。” 李承乾瞧了一眼黄殊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见到心仪之人靠如此之近,居然像个小姑娘一样害羞起来了?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承文兄?” “哈哈!周贤弟你莫要逗东旭兄了,你看他脸都红了!哈哈哈哈!” 思雅用袖子遮住嘴巴也咯咯的笑着。 “唉呀!少爷你莫要取笑属下了!怎么思雅你也跟着少爷一起打趣旭!” “哈哈哈哈!” 房间里传出来笑声让楼下的人们举目望去。 “黄殊你觉得思雅姑娘怎么样?” “美、美极了!” 李承乾拿扇子敲了一下黄殊说道:“人家还没拆面纱呢,你就觉得美极了。” “戴着面纱也美极了,嘿嘿。” 李承乾拿起酒壶吟道:“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尽折腰啊,这黄殊不光折腰,心都快跳出来了。” “唉呀!少爷你又拿旭开玩笑。” 众人:“哈哈哈哈!” 李承乾用扇子点了点酒盏说道:“好啦,不逗你了,若是再逗你,我怕你一会跑了。” 黄殊还在害羞,而一旁的思雅见状就拿起酒壶给李承乾斟酒说道:“昔日思雅也经常隔着纱帘细观东旭公子,只是思雅处境无法与东旭公子说话,现在至仁公子已经帮奴家赎了身子,今后思雅定当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李承乾拿扇子敲了敲黄殊的酒盏说道:“看到没有,人家思雅这觉悟比你强多了好好学!” 李承乾随后用扇子指着脑袋继续说道:“你们俩完婚之后,你要多听听思雅的建议,在本少这里男女平等,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有本事我都用。” “旭明白了!” 裴晋一脸惊讶说道:“哇哦!东旭兄要与思雅结为夫妻?” “嗯!” “恭喜恭喜啊!你们等等晋找找看有什么贺礼,晋出门有些仓促,这枚玉佩就当见面礼吧,待到结婚之日,定然献上一份大礼!” 黄殊立刻按住裴晋道:“承文兄莫要这样,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待到旭与思雅成亲之时,承文兄要是来沾喜气,已是寒舍蓬荜生辉了,所以哪敢收了承文兄的礼物,若是收了便是折煞东旭了!东旭实在是不敢!承文兄收回成命。” “东旭兄这可是说笑了!你在至仁贤弟手下办事,我与至仁贤弟一见如故,现又与至仁兄弟相称,区区薄礼莫要推辞,若是执意不收定是看不起我裴晋了!” “不敢!不敢!旭着实不敢,望承文兄收回成命。” 李承乾望着裴晋想了想于是开口道。 “既然承文兄如此胜却,又怎能寒了承文兄的心呢?收了吧。” 黄殊一愣随后朝裴晋说道:“旭谢过承文兄。” 不一会裴晋的仆人就走到裴晋身旁低语了几句,裴晋皱了皱眉头说道:“这又无外人,何须如此?” 那位仆人见此说道:“姥爷让您回府说有要事相商。” 裴晋说道:“我知晓了,下去吧。” “是!”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承文兄若有事且忙去吧,这夜色朦胧,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免得让家人牵挂。” “既然至仁贤弟如此言说,那为兄下次再与你好好相聚,敢问至仁贤弟定居于何处?他日献上拜帖来府上叨扰一二。” “我现在住黄殊家,在西市北侧黄府,你呢?” “东市效间处裴府,若闲来无事多来看看为兄。” “好嘞!” “那为兄就此别过!” “慢走不送,记得把账结了哈!” “哈哈!好的!” 裴晋双手作揖:“诸位,就此别过!” 众人作揖:“就此别过!” 第75章 娶妻?太早了,我那叫泡妞。 “少爷!我觉得这承文公子有些奇怪。” “怎么你也觉得他不简单啊?” 李承乾走出房门继续缓缓说道:“说说你的看法。” “是!属下觉得这承文兄并无他自己言说的那般质朴。” “嗯。” “他身为裴家嫡长子,未来裴家的继承人,且如裴晋所说,亦不可与少爷跟旭这般。” “你是说他假装与你我好?” “尚未可知,但目的绝不是表面这般。” “何以见得?” “这玉佩。” 说着黄殊把玉佩拿了出来:“此玉非普通器玉,乃是族玉,上面刻着裴氏的图腾也是裴家的印记。” “叔~你怎么看?” “不知道。” “思雅你呢?” 思雅突然有些受宠若惊的道:“奴家不知。”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本少这里,男女平等,今后你与东旭一体,他事既是你事,莫要妄自菲薄。” 黄旭东朝她点了点头。 思雅见状开口道:“奴家那就妄言一二了。” “说吧。” “奴家认为裴公子应是猜到少爷您的身份了,只是他猜错了而已。” “愿闻其详。” “裴氏如此庞大的世家,竟然派嫡长子来京,定是家族内部出现了些许变化,长子来京无非三种情况,第一种族中更替族长,二是京中营生出现变故,三是家族联姻。”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继续。” “山东氏族一般少与朝廷有所关联,除裴氏俩个高官,郡县之下却无任何裴氏官员,承文公子如此示好于少爷,定是为裴氏日后寻求庇护。” “你的意思是?” “承文公子以为你是太子之子。” “有点意思,继续。” “京中二老已经年事已高,但举廉一二也是可行,今太子与老爷有逐鹿之意,名实太子权实秦王,所以他来京中即要不得罪太子又要不得罪秦王,索性两边讨好,若奴家是承文公子,太子之列送与族玉以示交好,秦王赠予财物以示交好,若是族中长老来时交代亦可,可少爷来青楼只是临时起意,这承文能如此快速地做出抉择本身就是不简单的人物。” “还有吗?” “思雅此言旭明了,承文公子赠予旭玉佩非是赠我,而是赠予少爷,为日后逐鹿之时不管结果如何,都可以全身而退,好计策!” 李承乾打了一个哈欠说道:“管他呢,能瞒多久就瞒多久,今日过后你俩明面莫要与秦府接触,我们先做好我们的事,以后和世家打交道的时候多了去,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 东市某处马车里。 “公子为何将族中玉佩赠予那不入流的黄氏?” “不入流?江夏堂黄氏自然是不入流的家族,但他身边那位周公子却不是。” “这周氏也非大族之氏啊,属下着实不知。” “周姓?他可不是周姓,而是李姓,还可能是皇族李姓。” “啊?这周公子竟然是皇族中人?” “着手千金,便赠予手下,你我这般岁数可曾愿意?” “这~” “这位王爷可不是一般的王爷,京中如他这般年纪的,又有如此城府和手段的皇族,你觉得是谁呢?” “太子之子李承道?” 裴晋摇了摇头说道:“李承道虽说是太子次子年纪与此人面貌相仿,但却荒淫无度,你觉得会对手下如此之好?” “以公子所见?” “晋也不知,既然称族长辈为师,那定然是皇族中人,过几日便与长辈相见询问即可。” “姥爷此次为何如此之急唤公子进京?” “也不知所为何事,怕是族中长辈嗅到腥臭,故让晋来京中问问。” “依属下之见,应是有大事相商,以往有此般举动还是在十多年前。” “哦~那时吾还年幼,且说来听听。” 裴晋的随从左右观望说道:“李唐反隋。” 裴晋抬手阻止了这人继续往下说:“赶路吧。” “是!” 一处阁楼上,李丽质百无聊赖的在座位上左顾右盼。 “大哥怎么还没回来啊。” “大哥一向这样,父王都管不住他。” “四哥你咋不说话啊,平时你不是跟大哥混在一起吗?” 李泰抬起头,然后又低头研究李承乾做的魔方,面无表情的说道:“大哥?大哥他现在好多了,去年五六月的时候那才叫野。” “大哥去哪里这么久,万一碰到贼匪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让父王去找找。” 李丽质刚说完,左边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随后便传来了声音:“哪个小可爱要去找我呀?” 李丽质转向左边发现没人,随后转向右边,就看到李承乾笑嘻嘻的朝他挤眉弄眼。 “吖!老哥你吓我一跳。” 李丽质被李承乾突如其来的脸庞给吓到了,气鼓鼓地朝李承乾挥拳。 李承乾摸了摸李丽质的小脑袋说道。 “哈哈,好啦好啦,怎么样小丽丽逛了哪?” 李丽质嘟嘴答道。 “跟着父王的马车到处逛逛,父王现在正宴请叔伯呢,哥,你咋现在才回来,我都担心死了,咦这俩人是谁啊?” “哦~新招的手下,来帮老哥忙的,这位叫黄殊黄东旭,那个姑娘叫兰思雅。” “在下黄东旭。” “奴家兰思雅。” “拜见各位郡主王爷。”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好啦好啦,你们也算认识了,对了玄奘法师去哪了?” “大和尚说自己到处逛逛。” “我们今晚在这里过夜?” “应该是吧,父王已经把这里给包了下来,我看到几个叔伯已经上楼跟父王喝酒去了。” “那好吧,你们俩去找一间上房住下吧。” “啊?” 兰思雅脸红的说道:“属下还未和黄公子完婚,是不能住在一起的。” 黄殊也是尴尬说道:“属下谢少爷好意,但于礼不可越。” “哈!我的错,你们自己安排吧。” “属下告退。” “思雅告退。” 待俩人走后,李承乾摸了摸下巴说道:“我去找老爹喝酒,你们谁去?” “我不去。” “我也不去。” 李恪和李泰当即表示不去,而一旁的丽质则是表示不满。 “哥~刚回来就去别的地方啊,都不来陪妹妹。” “哪有~你们都见过长辈了,我一长子都不去见礼,那还像话吗?呐!给你带了礼物,哥哥怎么可能不想你呢?” 说着李承乾拿着一个拨浪鼓递给李丽质,李丽质开心的接过说道:“谢谢哥,哥最好了。” “咦~偏心!” 李恪和李泰露出了鄙视的眼神。 李承乾朝他们俩扬了扬拳头说道:“多嘴!我去老爹那了,你们俩照顾好妹妹哈。” “是是是妹控,真啰嗦,快点去吧。” 李承乾双手插在腰带,大摇大摆的朝李世民的招待客房走去。 “咚咚咚!” 李承乾敲了三下门,随后便推开房门走了进去,一旁的李壹则是没有跟随李承乾的脚步,而是站在门口处守护。 “老爹好!各位叔叔伯伯好。” 李承乾挥着手一步一步朝李世民走去,李世民微笑的看着他,随后让人把一张椅子抬过来。 “世子殿下,别来无恙。” “哇哦~” 李承乾坐上椅子,拿起筷子夹菜就往嘴里塞道:“老爹~这些叔伯如何称呼?” “这是你屈突通叔伯。” “小子李承乾拜见屈突通叔伯。” “这位是你侯君集叔伯。” “拜见侯君集叔伯。” “程知节程叔你见过了。” “见过见过,叔叔妖娆的舞姿小子怎能忘却。” 程咬金捧腹大笑说道。 “哈哈!老程我最喜欢世子你了!” “长孙无忌你舅舅!” “舅舅好!” “这是…。” 李承乾拿起酒杯朝面前的长辈敬礼道:“小子李承乾,因脑疾忘却许多往事,若有得罪之处,望各位叔伯海涵,今罚酒一杯以敬各位叔伯。” “哈哈!好说好说!” “唉呀!不愧是秦王殿下的儿子!” “各位叔伯废话不多说!干杯!” 李承乾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翻转酒盏让各位叔伯看到自己没有漏一滴酒。 “痛快!” “豪气!” 程咬金拿起酒盏说道:“秦王,老程羡慕得紧啊,若说小世子从前知书达理,但老程就是喜欢现在的小世子,不像那群操蛋的文士,满口之乎者也,时不时还看不起我们这群杀才。” 这时候长孙无忌说话了:“你别乱骂人哦老匹夫!我什么时候看不起你了?” “就是!莫喝了几杯马尿就胡咧咧!” “你喝不了就别喝,喝了几杯就在这乱说话,喝酒喝不了也就算了,长得还跟鞋底似的。” 房玄龄和杜如晦加入了长孙无忌的阵营,而一旁的屈突通和尉迟恭则是哈哈大笑。 “靠!合伙欺负人是吧!老黑子还不帮忙?” “哈哈!你别拉上我,我和老屈看戏呢。” 长孙无忌鄙视的看着尉迟恭说道:“两个丑货加一起也没用。” 尉迟恭笑声戛然而止,立马怒目而视道。 “唉呀?长孙老儿,看你文弱不欺负你,你登鼻子上脸了?” 长孙无忌抚了下巴的胡须,瞥了尉迟恭一眼说道。 “怎么不服?来两码?刚刚谁被喝得求饶的?” 尉迟恭火气上来了,程咬金则是在一旁偷笑,尉迟恭一巴掌拍在程咬金后脑勺说道:“吗的!干他!” “好!来!” “来就来谁怕谁?我和老杜和房兄!你们呢?” “我,老黑子,老屈,我们仨够了!” “咦~你们仨行不行啊,不行叫上侯君集。” “啥情况?干嘛扯上我?你们喝你们的。” “哦~怕了?慌了?还武将,没卵子。” 李承乾在一旁听的脸颊直抽抽,平日里知书达理的叔伯们,咋现在说话跟这群武将一样。 “无忌老儿别以为你是秦王小舅子,我就不敢干你!信不信我喝死你!” “来啊!来啊!怂包!” 侯君集一拍桌子:“操!老黑子干他!输了我喝!” “好!” “老黑子啊!你真黑啊!” “老皱皮啊!你真丑啊!” “四季发财!” “舞到天亮!” 几个人在热火朝天的猜码,而李承乾则是自顾自的喝酒。 “刚刚去哪了?那么久。” “泡妞!” “泡妞?” “就是去偶遇佳人去了。” “哈哈!有你爹我当年的风范,看上哪个没有?哪家姑娘?” “你儿子我毛都没长齐呢还看上哪个?闹着玩的,娶媳妇的事用不着您老担心,我看上的妹子,保证她心甘情愿的跟我,现在说这些还早着呢。” “不早了,还有几年你就可以娶妻生子了,过些日子就帮你物色物色世族家的女子。” “……,无语死,我才九岁还没满呢,到了年底才正式九岁,离唐律法定年龄还差6年呢。” “当年你娘十三岁就跟了我,那时候你爹我也就十五岁。” “我觉得这个法定年龄有问题,还是大问题。” “怎么说?” 李承乾拿起酒壶给李世民的酒盏倒上酒说道:“你看看大唐每年因生育难产而死的女子有多少?十之剩五六,这还是我们这些达官贵人之家,营养还充足的情况下,若是那些食不果腹的百姓呢?” 李世民端起酒盏说道:“这些为父知晓,可是那也是没办法,大唐刚建,人口匮乏,土地荒废。” “其实老爹你算一下数你就知道了,这样的律法反而对人口增长有所影响。” “乾儿这是有想法?” “有~产钳,生娃神器,起码能降低两成死亡率。” 李世民奇怪的看着李承乾,然后一只手搭在李承乾脑袋上:“吾儿真乃麒麟降世,还有一颗玲珑之心。” “屁啦,我身体里流着你的血,什么鬼麒麟降世,老爹你喝糊涂了吧。” “哈哈!陪为父喝一杯。” 李承乾抬起酒盏看着有点疲惫的李世民说道:“最近计划不顺?” “嗯~” “把叔伯们都调走了?” “人没动,都升职了。” “明升暗降呗。” “是啊,你大伯身边有能人,为父的权力被慢慢稀释了。” “还有几月为父就将面临无兵可用。” “以辅政之道,让父亲您留在京中?” “哈哈!好小子这你都看出来了?” “不然您这天策上将已经在陇西对抗突厥了。” “差不多吧。” “没了兵权,老爹您就算天下无双也没用。” “你有办法帮为父破局吗?” “没有。” 李世民惆怅的喝着酒,然后偷偷瞄李承乾,李承乾被他举动给逗笑了然后说道:“老爹自有安排,何须逗孩儿呢?” “嗯?哈哈!来喝酒,话说回来,乾儿觉得几岁结为夫妻合适?” “身体长开才合适。” “怎么样才算长开?” “男的二十,女的十八吧。” “有依据?” “果,熟了才甜,种子才健康。” 程咬金伸个头过来,涨红着脸吐着大舌头说道:“殿下和小世子聊什么聊这么久,俺们都快被殿下小舅子杀穿了!请求殿下支援。” 父子闻言相视一笑,随后就加入了战局。 第76章 去皇宫玩 酒过三巡,长孙无忌对着李世民吐槽道。 “妹夫你这可不讲道理了,我们仨对四已经够难的了,现在还要仨对五,这不公平!你说是不是啊,我的好外甥!” 长孙无忌摇晃着酒壶,一脸笑嘻嘻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郁闷的说道:“老舅你醉了。” “我没醉!吾乃酒中仙!” 好家伙,居然跳起舞来了。 长孙无忌拿着酒壶在酒桌旁翩翩起舞,抓着房玄龄和杜如晦俩人在那摇晃。 李承乾左右观望发现没有乐师啊,心想道:“没有音乐也能自嗨?” 长孙无忌抱着房玄龄和杜如晦说道:“我羡慕你们俩啊!我这妹夫有这么好的诗居然不先给我看看,居然先给你们俩这货,某甚是嫉妒啊!” “哈哈!辅机又借酒醉说胡话了!” “就是就是!” 长孙无忌拿起酒杯喝一口喊道:“明月几时有,房兄接!” “把酒问青天!” 房玄龄接过酒盏念道,随后喝了一口递给杜如晦。 杜如晦接过酒盏念道:“不知天上宫阙!” 然后递给李世民,李世民先是一愣然后接过酒盏:“今夕是何年!” 酒盏喝完了,李世民拿起酒坛,四个人肩搭着肩围成一圈一起念道:“吾欲乘风归去!” 李承乾看着四人在一旁玩乐念诗,又看了看趴在酒桌上的几名武将说道:“一群武将居然喝不过几个文人,真菜。” 李承乾走出包间,来到了酒楼的阳台处,一只手搭在栏杆望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少爷,当心着凉。” 李壹把自己的袍子披在李承乾身上,李承乾继续看着楼下的人群道了声:“谢谢!李叔。” “少爷不如回房间去吧。” “没事,我看看街道。” “这天气就要下雪了。” “是啊,京都就要下雪了,我弟弟妹妹休息了?” “都回房休息去了。” “李叔你也跟了一天了,也去休息吧,让我自己呆一会。” “属下不累。” “下去吧。” 李叔皱了皱眉应声道:“是!” 李承乾看向自己稚嫩的手,张开手掌看了看心想道:“到唐朝已经快一年了,离玄武门之变还有五个月,自己这位便宜父亲开始计划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我是在平行的世界,还是某个游戏中的人物。” 望向远处的街道,没有宵禁的古人们,尽情的释放着内心的自由,子时的编鼓依旧响起,长安的街道高歌跳舞,仿佛这寒冷的冬天也阻挡不了他们对生活的热爱。 一片雪白的雪花从李承乾眼前划过,李承乾伸出手接住落下的雪花,望着雪花些许良久,然后抬头望着天空进入到了自己的思绪。 “这样多久了?” “禀告王爷没多久,一炷香的时间。” “要不叫醒他,这样寒冷的天气,惹了风寒怕是要受不少罪。” “少爷每次有奇特的想法时,都会这样沉思。” “去弄些火炉摆在身旁。” “是!” 李壹拿着火盆走到李承乾身旁,李承乾忽然开口道:“叔,几点啦?” “嗯?什么?” “什么时辰了?” “丑时一刻。” “我爹休息了?” “没有,还在陪大人们喝酒。” 李承乾伸了伸懒腰:“我去休息了,一起吗?还是说?” “少爷歇息去吧,属下还要保护王爷。” 李承乾听完直接走向自己的房间,朝身后的李壹摆了摆手。 “晚安李叔。” 李壹愣了一下,随口说道:“晚安少爷。” 清晨。 房间里少了火炭的味道,新的火炉很快就从长安的富人圈传开,这种隔绝烟气的炉子迅速被商人们抓住了商机,现在的客栈客房中,没有这种火炉都会被评为“没档次”,若城中不起风,站在城墙上就能看到一大群黑柱子。 一夜的疯狂放纵,官老爷们还没有起床,睡醒的李承乾坐在窗边,依靠着火炉旁吃着油饼,听着外面的鸡叫声,享受着小兰给他做的肉粥,李承乾漫无目的地欣赏着窗外的烟火气息。 李承乾低头望去,粗布衣服的百姓在街上赶集,灰黑的鞋面上沾染着泥泞,而百姓鞋底却没有一点泥泞,估计是城防的城卫兵让他们在城门口清洗。 这群百姓早早的就到城门口等待进城,带着在货物到集市售卖,这严寒的一月大部分的货物是卖给富贵人家,有湖塘里挖的冻藕,有河面开采的坚冰。 高傲的府中下人和点头哈腰的百姓,在院子的后门处划分出鲜明的对比。 李承乾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往门外走去,看着安静的楼层,李承乾只好往楼下走去,到了大厅李壹已经在楼下等候多时。 “少爷去哪?” “皇宫,找我爷爷。” 李壹二话不说转头走出酒楼,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去。 李壹一只脚垂吊在马车旁,一手拿着李承乾给他做的酒壶喝着小酒,这次去皇宫李承乾就带了他。 “少爷我们到宫门口了,下车吗?” “不下,直接进去。” 李承乾把令牌递给了李壹,李壹把令牌给了宫门的城防司看,城防司点了点头朝身后挥了挥手。 “王爷您慢走。” 城防司的小吏点头哈腰的朝马车行了礼,李承乾掀开窗帘把一个布袋伸了出去。 城防司缓步走进马车窗户:“王爷有何吩咐?” “给兄弟们买些酒喝,过节了还值班辛苦了你们。” “属下替兄弟们谢过王爷,您还有其他吩咐吗?” “让马司喂些好饲料,退下吧。” “好嘞,王爷您慢走哈。” 待到李承乾走后,城防司的小队长拿着李承乾给的布袋抛了抛。 “不愧是秦王府的世子,就是大气,这重量怎么得也有个三十两,啧啧啧,这都赶上我五个月的例钱了。” 一旁的小兵凑过来说道:“老大,得了什么好处?有没有兄弟们的份啊?” 另一名也凑过来说道:“是啊是啊。” 城防司的小队长见有人走过来,立马把钱袋收进胸口处,然后严厉的说道:“看看看!看什么看!好好驻守, 叫马厩的那些太监把王爷的马喂好了,出了事提头来见。” “是!” 两位士兵严肃的站直答道,不过一会有一个和队长相熟的贱兮兮的问道:“老大,到底得多少啊?” 小队长伸了伸一个手指。 “一两?” 小队长摇了摇头。 那名小兵惊讶的说道:“十两?这么多?” 小队长傲气的说道:“传令下去,今晚都到我家吃饭去,我拿出五两出来让嫂子给你们做大餐!” “真的?老大威武啊!” “今晚我们有口福了!” 皇宫。 “陛下,中山郡王李承乾已经到了承天门。” 李渊低头看着手中的折子说道:“这浑小子终于舍得来看朕了,还以为他把我这爷爷给忘了,来了几人啊?” “回陛下,中山郡王就带了一名护卫。” “这样啊。” “那陛下需要换地方与否?” “不了,让他直接来阁楼吧。” “诺。” 不一会小德子就领了一个小人进了门口,李承乾抬头看了看门梁上的勤政务本四字之后,就跨过台阶说道:“爷爷好!孙子给您问安了。” 李渊抬头看到走路拽拽地李承乾当即就笑了,然后调侃的问道。 “哟呵,你这浑小子是不是长高了?看来伙食不错嘛。” “嘿嘿嘿,孙子我科学吃喝,每日习武,长高长壮很正常。” 李渊放下手中的折子,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说道:“臭小子,过来坐。” “好嘞!” 李承乾跑到李渊身边,一屁股就坐在李渊身旁。 “这么久不见给爷爷带了什么礼物?” “哎哟,这都逃不过您的法眼,美酒,特等的。” “比醉仙酒还棒?” “必须的。” “还算你小子孝顺。” 李承乾伸头过去看了看桌案上的奏折说道:“爷爷你在工作啊?” “工作?哦~你这样说也算是工作,怎么?有兴趣看看?” “怎么?你不怕你这孙子的脑袋误国误民?” “哈哈,你小子鬼点子多,或许能帮上爷爷的忙。” “行,我看看。” 李承乾随手接过一篇奏折,户部本奏浙江崔文租庸平调。 说的是当地人口,多少户,夏纳和秋纳之后的对比,然后寡妇多少,老人多少,稚童多少。 共计一万四千户,共收纳粟米五万六千石有零有整,看的李承乾额头黑线,这尼玛不明目张胆的造假吗? 李承乾又翻阅了几篇乃税的奏折,然后把奏折丢在一旁说道:“不看了,假的很。” 李渊闻言哈哈一笑,然后朝站立在一旁的太监说道:“小德子你带这些人下去歇息去吧,有事了再唤你。” “喏!属下告退。” 说完小德子就带头走了出去,两个手臂一伸,站在房间两排的太监宫女都齐齐跟随下去。 李渊见人都走完了之后,随口问道:“你来说说什么假的?” “爷爷,你可以觉得我顽皮,但是不能觉得我傻啊。” “哇哦~你且道来。” “你看这个姓崔的官员,坐镇富庶一代的郡县,统计的税收前后矛盾,一万四千户对吧,这寡妇就一千多人,既然是寡妇,家中可有男人?老人也纳得税既然跟年轻人一样?这年轻人不用服徭役?居然收到五万六千石的粟米,咋了每家每户都是一父一子啊?而且每个纳庸税都是超标的,跟这个程姓的官员截然不同。” 李渊闻言哈哈一笑说道:“看来你这小子还有些头脑。” “那爷爷为什么还批阅准行了?” “他们一个姓崔一个姓程,至于为什么等你长大了就知道的了。” 李承乾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哦~” 李承乾心里不知道吗?知道,太知道了,五姓七望嘛,李家是与士族共治天下的,不敢得罪最强的士族崔家呗。 “如果是你,你打算怎么办?” 李渊没来由的一句把李承乾拉了回来,李承乾疑惑的看着李渊,用食指指着自己的脸说道:“爷爷在问我?” “此地还有他人?” 李承乾把手放在下巴捏了捏说道:“让我想想。” 李渊端起一旁的茶盏慢慢地喝了起来,不一会就听到李承乾说道。 “如若是我,我就收一种税。” “哦豁,什么税,说来听听。” “我就收地产税。” “地产税?” “对啊,穷人有一亩地产出一百斤米,就收十斤,富人有一百亩地,产出一万斤,就收两千斤做税,这不就结了吗?谁的地多收谁的,每年找人度量,按地契说话,没有地契的土地直接收回官府,至于怕他们官官相护,就找这个官跟那个官有仇的,就让他们互量,反正桑田多的土豪就多交布匹。” 说完李承乾哈哈大笑起来。 李渊眉头一皱,仔细想了想,点了点头,后来又摇了摇头,内心叹道:“哎,这样我这个皇帝就走到头咯。” 李渊轻轻地拍了拍李承乾的脑袋说道:“办法是好办法,但是没法实施,不错!有些脑子。” “那当然你不看谁的儿子,谁的孙子。” “哈哈哈,夸你两句你就飘了是吧?” “事实!” 李渊把军政策递给李承乾说道:“考考你军政,你父亲可是天策上将,不会一点都不继承吧?” “爷爷别小看我,拿来!” 李承乾接过军策看了看,记录的是服兵役的人数,折损的马匹,需要朝廷派发粮草,以及修筑防御的工匠。 “看出什么门道了?” 李渊继续喝着茶问道。 “这鞑子应该是有动作了。” “哎哟,真看得出些东西,说来听听。” 李承乾指了指李渊身旁多余的茶盏说道:“给我来一杯。” “好,爷爷为你斟上。” 李承乾接过茶盏边喝边说道:“这打鞑子不需要攻城器械,需要那么多工匠,肯定是去修防御工事的,必定是上次鞑子来掠夺破坏了些工事,下次来的时候人数肯定比上次来的更多,所以需要修更多更牢固的工事对吧爷爷?” 李渊闻言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继续。” “不要人,却要粮,而且要那么多,必是做长久防守。” “不错,不错。” 李渊频频点头说道:“你这臭小子的军政见解,的确比朝政厉害许多,还有吗?” “没了,我就看出这些。” “那也不错了。” 李渊宽慰的点了点头。 李承乾则是心中暗道:“这边关的将领是一个保守的将领,要的都是石匠,铁匠要的很少,可见铁匠只是去维修,并非制作兵器,说明练兵损坏的兵器不多,弓箭消耗的又少,那就是射靶子,而非带军队出去对抗,这种脾性的将领绝对不是老爹的手下,老爹的手下没有几个是善茬的,太子这些手下还是贪财,好好的兵不练,非要去修城防工事。” 李渊拿起笔在最后的几份奏折批上准字之后,就招呼小德子公公进来收拾奏折。 然后拍了拍李承乾的脑袋说道:“走!这已经快午时了,去膳食间用膳去。” “切~还不如去澡堂子洗个澡,我昨天跟老爹在酒楼聚餐,都没洗澡呢,身上一点都不舒服,我们爷孙俩整个浮盘,边吃边洗还顺带整一杯。” “哎哟!浮盘,好家伙新玩意?” “啥新玩意,就浮在水上的餐盘,也不算浮着,就是改良的桌子能放在浴池里。” “臭小子精搞这些奢靡的东西。” “嗐,你孙子我是出了名的败家,你又不是不知道,以后你封我个逍遥王,我就到处去浪去玩。” “哈哈!想的美!我让你去守边关。” “那我装死!” “哈哈哈哈!小德子。” “陛下有何吩咐?” “去浴堂殿弄一池热水,朕要沐浴,把中午的膳食弄到浴堂殿来。” “喏!属下告退!” 第77章 伺候皇帝 太监把李承乾准备的长凳架到水里,位置刚刚好到李渊的胸口处,房间里雾气弥漫,像是后世的桑拿一般,宫里的太监拿着木炭往灶台下面扔,燃烧的烟气可以通过密封的沟渠温暖地面和房间,又能在上面架上铁锅给水加热。 李渊早早就躺在浴池里,舒服的仰着头等着李承乾,李承乾打开房门光着屁股走了进来,听到开门声李渊睁开了眼睛,望着光溜溜的李承乾就一阵好笑,像极了自己小时候偷溜去河边摸鱼的自己。 李承乾拿起毛巾挂在脖子上,双手扯着两端飞快的朝浴池跑去。 “呀!呀!臭小子!” 李承乾扑通一声直接跳到浴池里。 “哈哈哈哈!爽!舒服!爷爷你洗香皂没有?香皂放在哪?” “洗了,香皂在木盒里,你到下面的池里洗完再上来泡。” 李承乾踩着平整的地面心想道:“这古人真牛,这没水泥防漏水都搞得这么好,到底啥原理?” 李承乾到下游的隔石翻了过去,拿着香皂哼着歌。 李渊见此哈哈一笑说道:“有空爷爷带你到华清宫泡温泉,那边的水才叫舒服。” 李承乾快速给自己身上打沫,随后说道:“好啊,我都没泡过温泉呢。” 李承乾端起汤勺就往自己身上泼水冲刷泡沫,脏水通过废水渠流向不远处的太液池。 “回禀陛下,膳食到了。” “呈进来吧。” “是~” 说完小德子推开门,太监们把食盒有序的放在李渊的桌子上。 李承乾内心拍板叫绝:“牛啊!这核心力量,跪着伸直手还前倾那么多,腰部左右选择不带停的,还不抖,佩服!” 放完之后小德子禀告道:“陛下慢用,属下告退。” “嗯,退下吧。” 李承乾用一旁的干毛巾又给自己头发套了一层,古人冬天头发实在是太难处理了。 李渊见他走过来说道:“臭小子你别再跳了哦,一会洗澡水都溅到吃食里了。” “知道了知道了!” 李承乾远远的就进入浴池,缓步慢慢的朝浮盘走去。 浮盘的地方太监放的恰到好处,刚刚到李承乾胸口,而李承乾坐下刚好有一节阶梯。 李承乾拿起一个鸡腿就撕扯了起来:“可以啊爷爷,你这御厨的手艺都能比得上我家小兰了。” 李渊也拿着鸡腿咬着说道:“朕还是沾了你小子的福,想起从前,跟吃猪食一样,不管什么就往锅里扔。” “爷爷不是我跟你吹,就是菜的品种太少,不然给你弄个一百零八道菜,不带重样的。” “行了行了,吃饭都堵不住你那张吹牛皮的嘴。” “吹牛皮?咦?爷爷你咋也知道吹牛皮呢?” “你这么小肯定不懂。” “说道说道。” “以前人们过河都会用气袋,一般都是羊皮的,但也有牛皮的,但是牛皮太大,要有很大的气力才能吹大,几乎没人能做到,所以以前有人说大话说自己的皮筏是牛皮自己吹的,然后就说他说大话吹牛皮。” “原来是这样,学会了学会了,爷爷你以前偷偷去河边玩水,有没有被太爷爷抓到过吗?” “那必须没有啊!” “是不是真的,你莫诓骗孙儿。” “我一个皇帝还会诓你一个小孩?” “不好说,上次你还不是诓骗我到你身边,导致我金子都没抢到。” “得了吧混小子,你那强盗做派朕都看在眼里了,你小子敢说你不仗着朕宠你,然后胡作非为?你以后还乱来,看朕不揍死你!” “你这话孙子我就不爱听了。” 李渊端起酒盏挑眉道。 “哟呵?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难道您开心的时候就不能让你抽几巴掌玩吗?” 李渊刚喝进去的酒险些没喷出来,憋着笑咽了下去说道:“咳咳,哈哈,臭小子够无耻够不要脸。” “嘿嘿嘿,跟…” “嗯?” “跟老师学的,行了吧。” “来!陪爷爷喝一杯!” “好!咱碰杯!” “叮” 李承乾和李渊都把自己酒盏里的酒喝干净了。 李渊拿起酒壶说道:“浑小子你这酒真好!劲足!又不辣,不像醉仙,又猛又辣。” “这酒我偷我老爹的。” “你就不怕你爹揍你?” “你揍过我爹吗?” “肯定揍过,也是和你这般年纪,也是因为偷朕酒喝。” “那我真幸运,老爹没揍过我,哈哈!” “那被朕揍了不算?” “被爷爷揍另算。” “哈哈!” 李渊望着酒壶说道。 “哎~你爹不知道怎么了,不问军也不问政,” “忙着酿酒和做香皂香水赚钱呗,谁让家里有我这个败家子。” “你还好意思说,浑小子你这样跟爷爷喝酒,不怕一会醉了?” “醉了?醉个屁啊,我的是果酒,您那才是白酒,咱们这酒壶才五两装,半斤都不到,能喝醉我以后都不碰酒了。” “哈哈哈哈,浑小子朕想让你来宫中读书,你想不想来?” “不来。” “李纲可是帝师,这你都不愿意来?” 李渊想用帝师之名诱惑李承乾,谁知道李承乾更加无所谓的说道:“不去。” “他可是教导太子的老师。” “哦~然后我叫太子伯伯师兄?爷爷你老糊涂了吧。” “浑小子!敢跟朕这样说话!” “优雅~当心水溅到食盒里,难道爷爷你想喝洗澡水?” 李承乾骚包的拿起筷子夹一块排骨到嘴里,然后笑嘻嘻的朝李渊挑眉。 “等朕吃完看揍不揍你。” “这样就是爷爷您的不对了。” “怎么说?” “你把我弄到李纲老师那,他同意吗?大伯他同意吗?反正是我,我肯定反对。” “也是,那这次算朕错了。” “得,我吃好了,洗好了,我擦身体去了。” “一会咱爷孙俩干嘛?” 李承乾边拿毛巾边擦拭着身体说道。 “能干嘛?大冷天的又不能钓鱼,只能呆在屋里下下棋呗,等傍晚我就回王府了,难道您不忙您的?” “朕有什么要忙的?” 李承乾敲了敲门檐的木牌,一个太监就走了进来,李承乾张开双手说道:“跟奶奶们春宵一刻啊。” 一旁帮李承乾穿衣服的太监听得直哆嗦,还好跟着陛下见过些许世面,也在丹凤殿见过这位小王爷的面目,不然刚刚李承乾的那几句就把他尿都给吓漏了。 “也就你小子敢编排朕。” “先跟爷爷你下下棋,等过些日子我回去做副牌,到闲暇的时候,您叫上娘娘陪你解忧。” “你还有这本事?” 李承乾穿好衣服跳了跳,然后摆了个造型说道:“读书我不敢说第一,若认吃喝玩乐,这长安我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哟呵?我也不行?” “嗯,爷爷也不行。” “说你胖还喘上了,就你那玩的还不如京城里的那些纨绔。” “正常的玩乐,若要是比变态那就算了,听闻长安城里的贵族玩的花啊。” “哦?你打听到了什么?” 李承乾嫌弃的挫着手臂的鸡皮疙瘩说道:“居然跟男童拉拉扯扯,着实辣到我眼睛了。” “哈哈哈哈!挺正常的。” “怎么?难道爷爷你也?” 李承乾一脸嫌弃的打量着李渊,给李渊整的翻白眼说道:“爷爷我纯爷们,只喜欢女子,这男子着实下不去手。” 李承乾回想自己历史,好像连自也是喜欢男人,跟一个叫什么称心的。 李承乾二话不说马上给了自己俩巴掌,让不远处的李渊看的一愣一愣的,然后疑惑的问道:“浑小子你干嘛呢?干嘛自己打自己?脑疾犯了?” “没事,想起些不开心的事。” “依朕看来,定是想起某些吃亏的事情吧。” “不说了,爷爷我先去了。” “哎呀,浑小子你不等爷爷啊?” “在厢房等也是等。” 望着李承乾离去的背影。 “这浑小子脾气真像我!不愧是老李家的种。” 李渊摇了摇头看着走出去的李承乾随后吩咐道:“更衣。” 随后宫女和太监便捧着常服给李渊更衣。 李渊刚进入厢房就看到李承乾在拨弄一张长椅,于是疑惑的问道:“浑小子你搞什么呢?” “没搞啥自制的按摩椅,咱先下一会棋消消食,一会孙儿给爷爷按摩,然后睡个午觉。” 李渊疑惑的坐到棋盘旁,摆弄着棋子疑惑的说道:“按摩?” “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爷孙俩在棋盘上杀了一个你来我回,半个时辰时间马上就过了。 “臭小子棋艺不错啊,居然能和朕杀个你来我回。” “爷爷你整理一下棋盘,我去弄一下按摩椅。” 李渊整理着棋盘。 “也就你这臭小子敢使唤朕。” “什么叫使唤,顺手事情而已,爷爷你来这里躺下。” 李承乾在按摩椅上铺上毯子,脸洞处铺上软榻,然后让李渊躺上去。 李渊来到按摩椅说道:“直接平躺?” “不是,爷爷你把外衣脱了,脸朝下躺在上面。” 李渊疑惑的看着李承乾,随后按照李承乾的指示躺好。 “浑小子好了没?” “忍着点爷爷!” “嗯?啊!” 李渊传来一声痛呼,外面的侍卫和太监急忙推门而入,惊恐的看着李承乾,只见李承乾用手肘的位置对着李渊的后颈锥来回揉捏。 “啊~舒坦!浑小子用点力!” 李承乾转头看向侍卫和太监,然后朝他们摆了摆手。 “关门!” 李渊传来声音:“朕无碍,出去候着。” “诺!” “浑小子,继续!这脖子舒服多了,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 “那是!我又不敢教别人,哪个太监或者宫女敢骑在你身上啊?” “那你就敢啊?” “我不同啊,我您亲孙子,不碍事。” 说着李承乾站到李渊的后背,用脚根在身体的各个穴位和肌肉结点来回揉搓。 “浑小子你再重一点就好了,重个三十斤这样,朕总感觉后背不得劲。” “现在用脚踩,揉开肌肉,一会还要用手肘给您推开。” “手肘好啊,手肘舒服。” 门口的侍卫时不时听到厢房里的惨叫,又时不时喊着舒坦,手里的兵器握紧了又放松。 “爽不爽?爷爷。” “用力,腰这里,对对对就这位置。” 李渊这种长期坐在案桌前批阅奏折的皇帝,腰肌劳损是肯定有的,办公室的常病。 “您这老毛病是长期批阅奏折积累的,久坐对腰不好,坐久了您可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以前骑马打仗的时候都没事,现在反而不闹腾了,这腰还痛起来了。” “生命在于运动嘛,爷爷可以坐起来。” 李渊双手撑起伸了个懒腰舒坦的说道。 “没想到你这浑小子有一手啊,你这一鼓弄朕好受多了,舒坦啊,接下来我们干嘛?” “当然是好好的睡上一个午觉。” “睡觉?” “磨刀不误砍柴工,适当的休息能有效缓解身体的疲劳,对健康很有帮助。”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一套一套的,哪里像是得过脑疾的样子,比你以前聪慧多了。” 李承乾笑嘻嘻的答道。 “那您是喜欢以前的承乾还是现在的承乾?” “现在。” 李承乾来到卧榻,直接拿起李渊的被褥盖了起来。 “哈哈!午安爷爷。” “午安?嗯午安小子。” 爷孙俩就这样在床榻上睡着了,睡得一个时辰的样子李渊从床榻上醒来了,他看到一旁空空如也的床榻呼唤道:“小德子。” “在!” “中山郡王他人呢?” “小王爷他呀,拿着柳条去洗漱去了。” “这么讲究?” “可不是嘛,还嫌弃宫里的青盐不好呢。” “那他有更好的盐?” “陛下您可不知,最近京里出现了雪花盐,也不知从哪来的,御膳房在东市买的盐商上买了些许的确很好,除了比青盐贵了几文,就没什么了。” 李渊皱了皱眉说道:“好了,朕知道了,你也给朕带些新盐和柳条过来吧。” 李渊手里捏着细腻的精盐,然后把盐涂抹在柳条上,然后用牙齿开始咬柳条,待到柳条成细须状开始清理牙缝。 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清水,冲洗完之后称赞道:“不错!这盐居然不苦,以后御膳房都用这种盐。” “是陛下。” 李渊走进房间就看到李承乾开始对自己的柜子四处翻找。 “浑小子找什么呢?” “看有什么值钱的宝贝没有。” “爷爷这哪有什么宝贝。” “怎么可能,你是皇帝耶。” 李渊盘坐在床榻上说道:“谁说我是皇帝就有钱了?大唐新建,国库空虚,为了筹军费朕把该卖的都卖了,现在的我估计比你这浑小子还穷。” “不是吧,这么惨?” “你以为,就太子之师李纲俸禄为七百石,但他老人家却很少能领全,不过他也不计较,少领多领都无所谓。” “这样啊。” “大业五年还有九百万户之多,如今到了朕手里,却只剩二百多万户了。” “这…” 李承乾心中有些惆怅,改朝换代竟然死去这么多人。 “大灾加战乱,外族掠夺,大唐接过隋之国库已经是穷途末路了,如今你父亲三年不领俸禄了,你就不为你父亲考虑考虑,还这么败家。” “得,终究是我扛下了所有,不说了不说了,下棋下棋。” 第79章 指导李恪 “哥你去教三哥吧,我自己研究一下。” 说完李泰转身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埋头苦干。 李恪此时已经兴奋地在桌案上等李承乾。 李承乾走到李恪一旁说道:“把你整理好的拿出来吧。” 李承乾看着李恪整理好的资料说道:“老爹考校你,你觉得是要做什么?” 李恪想了想说道:“考校恪的能力。” “哈哈,是考核你的能力,但考校你什么能力啊?” 李恪摸了摸头不好意思说道:“恪不知。” “如果老爹把你放在军部的祭酒,你需要了解什么?” “兵力、粮草、地势、部署还有对方的。” “没错,那叫你民以食为天,是让你做什么?” “布政司,可是跟府中各个例钱有什么关系?” 李承乾双手背在身后,学着前世的领导人那样开始说教:“民以食为天,既然是为民那要站在谁的角度思考呀?” 李恪答道:“百姓!” “好~既然是为了百姓,那让百姓最关心的是什么?” 李恪低头沉思,随后给出答案:“农具,粮食价格、耕牛、还有天灾。” “对啦,我们把问题细分,农具由哪个管辖?” “司农寺。” “那农具、耕牛、粮食价格这些问题归你管吗?” “不归。” “那还剩下什么?” “天灾,但是老哥,我又不是神仙我也管不了天灾啊!” “所以老爹出这道题的目的是什么?” 李恪沉思了一下,立马恍然大悟说道:“父王在考校我的应对灾变能力。” “说来听听。” “原来是这样,王以民为天,是说民是王的根本,保住民才能保住王,而民以食为天,保住粮食才能保住民,如果要顺之,就要让百姓不管在何时都有粮食吃,保住了粮食就等同于保住了王。” “哈哈!答得不错。” “那大哥为何还要让我去调查府中仆役的例钱呢?” “以府为国,以父为君,以管为官,以仆为民,若无仆府能否运作?” “不能,无人做事。” “若无管家呢?” “父亲无暇顾及他事。” “若无君呢?” “则无人发放俸禄,府中混乱不堪。” “所以你作为布政司最主要的是什么?” “先让管辖郡县百姓丰衣足食。” “对啦,那府中管事私下乱克扣工钱怎么办?” “全部革职查办!” “那这工钱是你亲自发呀还是父王亲自去发呀?” “这…” “再想想。” 李恪低头思考着:“杀一儆百!等招到新人,在秋后算账。” “哈哈!那如果主管的手下的人全是他亲戚,那这时候所有管事请辞呢?” 李恪瞬间亚麻呆住了。 “怎么了?被架空了感觉如何?作为一方父母你要做到有备无患,不需要你做到事事清楚,但最关键的东西你要抓住。” 李恪抓了抓脑袋,感觉脑子里要长东西了。 “这就迷糊了?现在知道老爹的能力了吧?” “知道了,没想到王府都有这么多门道,那哥你教教我呗。” “府中对内库是如何分配的?” 李恪低头思考着,然后拍手说道:“恪知道了!怪不得大哥要给管家弄主副,还要把管家的记账权分离出来,然后进账和入账又分开,保证了其中一方出错所有人都有责任。” “弊端是什么?” “若是用到郡县,弊端就是繁琐还需要招募大量人员。” “老爹考核你不是让你回答问题。” “恪知道了,是让恪解决问题!” “嗯,所以要解决什么问题?” “天灾之前的布置,以及天灾来的应急,还有就是天灾后的重建。” 李承乾走到李恪身旁,伸手摸了摸李恪的脑袋说道:“孺子可教也!有此悟性,以后定是老爹身旁的大能!” “哥你又来了,老是这样取笑愚弟,恪几斤几两能不自知吗?与你一比可就是天壤之别。” “不一样,你哥我是天才。” “切~不跟你贫嘴了,咱们继续。” 李承乾找到沙发躺下说道:“你先写,写完给我看,我点评点评,快点哦,还有一个时辰就要用膳了。” 李丽质跑到李承乾旁边说道:“哥~你咋又睡了,起来陪丽质玩。” “你老哥我忙了一天了,让我好好躺一会。” “不嘛不嘛!陪我玩嘛。” “让玄奘法师陪你玩。” “大和尚傻傻的,不好玩。” 不远处的玄奘咳嗽了两声。 “咳咳!阿弥陀佛~” 李承乾转身直接无视李丽质说道:“半个时辰,时间到了叫我。” “臭大哥!哼!” 李丽质拿起自己绣的小兔子,眼睛咕噜咕噜转了两圈,然后笑嘻嘻地跑出门外去了。 “小僧也希望世子指点一二。” 李承乾转过背说道:“得了吧玄奘法师,咱就一俗人,胡咧咧了几句你莫要当真,那些都是我师父说的我就听了个乐呵,根本不懂佛家,我眯一会,这年纪小就是容易犯困。” “哎~阿弥陀佛,世子就赐一两句吧。” “就一句哦~听了之后别打扰我哦也别找我求解哦。” “善哉善哉!” “当你发现你是由无数肉眼看不见的细小生命组成的时候,请问你是谁?” “嗯?世子这是什么问题?” 背对着玄奘的李承乾把手指向试验台:“放大镜在那边,让李泰教你。” 玄奘法师一头雾水的走向李泰,心中想着:“我是谁?这是什么问题?” 玄奘走到李泰身边双手合十道:“魏王殿下请帮小僧一个忙?” 李泰摆弄纸张,用铅笔和尺子仔细的刻画,头也不抬的说道。 “有事说事。” “世子殿下说让您教我使用放大镜。” 李泰停下手中的笔。 “哦~跟我来。” 李泰听闻是他哥让他来的也不废话,直接问道:“我哥跟你说了什么?” “说小僧是由无数肉眼看不见的细小生命组成的。” 李泰指着简易的显微镜说道。 “眼睛对着看,拿旁边的那个管子去水缸里取些水,然后滴在玻璃片上,这个放大镜只能放大水里的浮游生物而已,更好的放大镜目前还在做,你将就的看吧。” 唐玄奘看着这竹筒做的放大镜一阵迷茫。 李泰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演示一次。” 然后走到显微镜面前说道:“眼睛对着这里看,旁边的小圆柱是调节上下的,看不清楚你就调一下,下面有一块反射阳光的镜片,调整一下让它照到底部,这样你就可以看的更清楚,你最好搞快点,不然天黑了你什么都看不见。” “谢魏王指点。” 说完,唐玄奘就开始了自己的探索之旅。 从前世小发明家之书学来的显微镜,制作工艺有些简陋,好在制作玻璃的工匠手艺高超,在制作佛陀头发时,偶然发现了滴水法制作凸透镜,解决了李承乾想要小镜片的烦恼,为此李承乾特意奖励了他一百贯。 唐玄奘先是用一旁的纸屑进行观察,发现新大陆的他立马跑到屋外的水缸取水,当玄奘看到水滴里的浮游生物时口中囔囔念道:“一花一世界,一花一世界…华严经为何如此记载?” 李承乾被人摇晃着。 “哥!醒醒!半个时辰到了快起来。” 李承乾挫着眼睛缓缓醒来,伸了个懒腰说道:“吃饭了?” “还有半个时辰才用膳。” “哦~那我在睡一会,吃饭叫我。” 说完就要倒头便睡,但李恪立马推搡着他说道。 “大哥别睡了!快起来了,你还没有给愚弟解惑呢。” “我口渴了。” 李恪听完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给李承乾倒水,此时的李承乾站起身脖子扭扭屁股扭扭,然后拿起李恪的试题看了看。 “哥~喝水。” 李承乾接过李恪递过来的水目不转睛盯着纸张说道:“谢了~你这段答的可以,但灾后处理这里有些纰漏。” “哪呢?” “卫生,大灾之后容易发生大疫,预防为主,治疗为辅,公共卫生一定要注重,以这道题为举例,若一人一日排便为半两,这十万灾民若得到安置之后就是几万斤的排泄物,怎么有条理的安排,既不影响土地和水源,又能保障百姓的身体健康。” 李恪认真的点头说道:“恪受教了。” “集中处理,登记造册,分而聚之这里答的都不错,能把有技术的工种和普通工种区分开来,妥善安排工作,这一点就答得很好。” “嘿嘿,大哥谬赞了。” 李承乾放下杯子说道:“若赈灾发放粮款,你要如何杜绝或者防范官员贪污的问题你没能做出来,你写的上下具细要通过你的审查,十万灾民一天你能问多少个?就算是抽查,每人少拿半文,会有百姓跟你说?每日款项就有五万文不翼而飞,赈灾一月下来就有一百伍拾万文不翼而飞,若在折损上做手脚你怎么办?购粮动手脚你怎么办?在发放时找人假装百姓领取,然后倒卖赈灾粮你怎么办?” 李恪懵了:“这…,愚弟着实想不出好的对策。” 李承乾笑着说道:“贪污挪用这是千百年的难题,我们要做的是确保百姓的衣食住行。” “望大哥不吝赐教。” 李承乾指着一段说道:“就以这段为例,在原有的基础上将百姓每日所做的工事记分,以村为单位建立生产队,将所有工事开诚布公,如开垦一亩记一分、运送多少物资记一分等,每分能换多少工钱,怎么结算怎么领取,做到公开、公平、公正。” “大哥,若是有人谎报记分,贪多冒领如何应对?” “还记得香皂的包装吗?” “水印?” “嗯,用水印票来统计入库和出库。” 李恪则是摇了摇头说道:“大哥,这样不行。” “怎么说?” “一是成本高了,二是有人在纸票上胡乱写数额就可以领取灾款了,三是村为首还是以镇为首?以往都是由户部派人在百姓田野间纳税,虽说慢了些,但有造册在,按造册名单进行纳粮,名单上还有画押手印,镇上内库的出库和入库都有明细,只是运到国库的纳粮数量对不对就无法保证了,若是我,我就在折损上做手脚,在良田和劣田记录做手脚,在记录出入的账本数额上做手脚,在户口上做手脚等等。” 李承乾有点意外,拍了拍李恪的脑袋赞许的说道:“哎呀~不得了不得了,居然会举一反三,我们家出了俩天才,一是学术妖孽一个是政务天才。” 李承乾是打心里认同李恪,他才七岁,七岁即然能想出这么多道道着实令人羡慕,他李承乾靠着前世的见解和知识才能这样,但看李恪写的策论就能知道,李恪的天赋真就在这上面,但是历史上的李却死的很憋屈,八成是政治迫害。 李恪听了李承乾的话大感不好意思,于是谦虚地道:“恪在大哥面前如萤虫比之皓月,哪敢称天才。” “好了~别谦虚了,大哥说你是你就是,来我们来解题,有问题解决问题,如第一条我们不用全纸全是水印,那是印钞票才用的。” “啥钞票?” “就是可以代替铜钱和银钱的纸张。” “哇哦~对啊,只要是独一性就可以拿来做交易钱币,还是大哥聪明,我怎么没想到。” “好了,别商业互吹了,我们一张纸只在一个小位置印上专属水印,这样就可以防止别人拿票据乱报。” “好!愚弟记一下。” 李恪边记边认真听。 “第二,纳粮官员不是俩人吗?我们用活字印刷,因刷大量水印纸张,只记一月纳粮数量,户部纳粮官一张,百姓一张,监粮官一张,只要一张对不上,就依法论处,记录的数字必须有大写数字,这样就可以断绝乱涂写数额的弊端。” “何为大写记数?” 李承乾指着纸说道:“你写一个入库一两银子。” 李恪写完说道:“然后呢?” “一竖着一笔是不是变成了十?” 李恪点头道:“是的。” 李承乾接过李恪笔写上。 “拿把一写成壹呢?” 李恪恍然大悟:“好!哥你太厉害了。” 李承乾依次在纸张上写上,壹、贰、叁、佰、仟、万等各个字。 “现在呢?” 李恪居然开心的蹦起身拍手,然后感觉到自己孟浪,手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看着李承乾,却发现李承乾举起双手朝他眨眼睛。 李恪学着李承乾样子,只发现李承乾用自己的双掌朝他手掌击去:“耶!” 李承乾看着被封建社会压抑天性的李恪有些感概,未曾启蒙先呈礼仪的教育一直充斥整个封建社会,高官贵族门用一条条礼教的绳索把普通人和贵族区分开来,在大街上一眼望去,哪些是百姓哪些是官宦贵族一眼就可分清楚,阶级的天梯展现的淋漓尽致。 百姓不会走四方步,不会头戴巾冠,不能穿什么颜色衣服,不能佩戴什么饰品,就如图该开始的小兰一般,嘴里总是在身旁提醒着李承乾,少爷你不能抠鼻子,不能穿拖鞋出门,不能带头巾,喝酒要用手挡着,见长辈要作揖叉手礼,你是郡王皇亲国戚不是贩夫走卒的百姓,等等。 随着他们越说李承乾就越头疼,到后来没人敢提,更甚后来不管了,李承乾想怎样就怎样,见了长辈长辈不管,见了百姓仆人更不敢说,索性直接放弃,反正李承乾在他们眼里,算是一个很好的主子了。 李恪看着大哥并不会因为自己雀跃而感到异样,心中的戒条在李承乾的面前开始失去了作用。 “重新写一份交给父亲?” 李承乾笑了笑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说道:“不想单独和老爹待久一点?” 李恪挠了挠头思考着,不一会就把之前写的叠好,然后展开新的纸张开始认真书写。 第78章 指导作业 “将军!爷爷你输了。” “得咱扯平了!这回谁都不欠谁的了。” “屁!爷爷你输了五把!赢了四把!想赖账?给钱!快点!” “有谁作证?朕记得明明就是四胜四负,浑小子你是不是框朕?” “好家伙!欺负孩子是吧?” “嘿嘿,现在回去还能跟你父亲吃晚饭,今晚朕这不管你的饭。” “行!孙儿服了,下次来我也蹭你的饭,不给你带礼物了。” “那令牌还我。” “不给!略略略。” 李渊看着李承乾一溜烟跑出门口,边跑还边喊:“李叔咱快遛,一会晚了没晚饭吃。” 李渊哈哈的笑看着李承乾走远了。 “小德子。” “属下在。” “朕饿了,去膳食间。” “陛下不在殿中用膳?” “浑小子走了,就没意思了,去膳食间用膳,顺便活动活动身体。” “既然陛下如此喜欢小王爷,为何不留小王爷在宫中就寝?” “留他?且不说朕走了之后谁管得住他,他若是在皇宫胡闹岂不是鸡飞狗跳?到时候朕偏袒也不是,不偏袒也不是,何不如放其回家。” “我观小王爷如此聪慧,应该不会如此。” “应该不会?这句话说别人还行,他?留他在皇宫三天,保证鸡飞狗跳,他是打骨子里不怕朕的。” “小德子知晓了。” 马车上,李承乾跟李壹一样,一只脚悬吊在车外面,双手枕在后脑,嘴里哼哼唧唧着小调。 “少爷您哼的是什么歌曲,属下从未听过。” “送别。” “少爷自己所创?” “不是。” “属下从未见过少爷与乐师接触过,为何会音律?” “梦里教的。” “那定然是神仙所授,这首曲子词中迟暮之意过重,非少爷这般年纪所能创作的。” 李承乾疑惑的看着李壹说道:“叔,你咋知道这个歌是迟暮之意过重的?” “属下在您与郡主休息时,偶然听到您唱起的。” “哦~荡秋千那里是吧。” “嗯。” “想学吗?” “属下已然背下了。” “那唱一个听听。” “现在?” “对啊。” 李壹面无表情说道:“不唱。” “为何?” “……。” “哇哦,不说话,李叔你社恐,哈哈哈哈。” “何为社恐?” “就是公共场合唱歌不好意思。” “属下并非戏子,为何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言唱。” “那本少爷就是戏子了?” “少爷你不同。” “我怎么不同?” “你不要脸。” “……。” 这回倒是把李承乾给整无语了,不过反应过来的李承乾惊喜的看着李壹说道。 “哎哟!李叔你居然…。” 李壹皱着眉说道:“少爷,怎么了?” 李承乾笑嘻嘻地应道。 “没,哈哈!” 随后开始哼着小曲。 “哼哼,咱们老百姓呀,真呀真高兴。” 李壹搭话道。 “少爷你是王爷,不是百姓。” “你说本少爷如果是百姓,会有现在的成就吗?” 李壹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会!” “哇哦~怎么说?” “直觉!” “切~啥啊,李叔你居然也学神棍。” 李壹挥舞着马绳。 “驾!属下的直觉很准。” “哦豁?李叔直觉过几次?” “俩次。” “哪次?” “一次跟王爷,一次是刚刚。” 李承乾这辈子都没这样无语过,心里想道。 “……俩次?感情你都是先看到结果,后觉得直觉很准。” “怎么还没到啊,都快饿死了。” “少爷,城中不准纵马奔走。” “我知道~那为什么不设计马车道和人行道。” 李壹想了想。 “好建议。” “是吧,李叔也觉得好吧。” “可人也要过道。” “设计人行过道天桥就行了呗。” “人行过街天桥?” “就是人过到街对面,从天桥过,马路的马车就不会撞到行人。” “那岂不是要浪费许多银钱,能用马车的家庭本就不多。” “等大唐越来越富,到时候马车会越来越多。” 李壹把车停在王府门口,然后下马车拉着马缰说道:“大唐百姓富足了,朝廷也富足了,自然人行天桥对朝廷来说也变便宜了,属下见识浅薄,能懂就这些。” 李承乾跳下马车,朝李叔伸了个大拇指称赞道。 “哈哈,李叔好见解,那你觉得是百姓先富好,还是朝廷先富好?” 李壹把缰绳递给府中的下人说道:“属下觉得百姓先富好。” “为何?” “百姓先富则国库充盈,百姓富了大唐就有钱武装自己,则大唐就强盛了。”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隋民与唐民谁富?” “隋。” “隋兵多将广还是唐?” “隋。” “论国力人口是隋还是唐?” “隋。” “即隋为何还被唐取代?” “因隋炀帝重傜倾民力,穷奢极欲,不思民力,不思疾苦。” 李承乾双手抱头笑嘻嘻的说道:“那李叔你以前的处境是因为隋炀帝亲自强征税吗?还是因傜役过长所致?” 李壹沉默着。 “非是。” “叔你看这府中下人,与以前可曾相同?” “多了朝生之气。” “为何?” “言行相乐,故言其好。” “那又为何?” 李壹指着不远处的仆人说道。 “这仆曾受欺凌,食之最晚,行之最多,如今少爷您细工均派,计量均工,多劳多得,赏罚分明,以劳代食,又因肥皂、水泵、滚木、等利器,使其工期缩短,劳少赚多,自然新衣加身,口中言行多了志气,最近还闻他攒钱娶妻。” 李承乾点了点头:“管事可敢克扣?” “计量均工,他不敢。” “若以府为国,仆为民,管事为官,是国富还是民富?” 李壹沉思良久。 “国富。” “那如今府中如此美好,又是为何?” 李壹沉默不语。 李承乾见李壹疑惑继续说道:“若以前李叔有这般待遇,衣食无忧,家庭美满,他日外族来犯,可为其身死?” “定然鞠躬尽瘁!” 李承乾伸出三个手指说道。 “公平!公正!公开!民能不富?国能不富?国能不强?” “可是少爷,如何才能达到你说的这般?” “对啊,我也在想。” 李承乾和李壹正聊着,迎面就碰到了玄奘,只见玄奘双手合十对着李承乾道:“小僧见过世子殿下和李大人。” “玄奘法师啊,怎么找我有事?” “小僧得世子前几日教导,安静之余有所感悟,望世子赐几句佛家经典,以壮小僧远行之心。” “哈?玄奘法师你是不是搞错了?找我要佛家经典?” “阿弥陀佛,世子的吾思故吾在,魔罗之说,平行之说,哪一个不是文化底蕴的累积所得,世子不愿道出出处,肯定是小僧目前与其无缘,但厚颜跟世子讨要几句经典,以世子心性,定是不吝赐教。” 说完玄奘双手合十跟在李承乾身边。 李承乾手指唐玄奘跟李壹说道:“李叔,这玄奘法师跟谁学的?” “不知,反正属下没教。” 李承乾转头看向玄奘说道:“想不到我尊敬的玄奘法师,也有这般模样。” “阿弥陀佛,小僧只是求知心切罢了。” “哈哈,我肚子饿了,吃饭先,你吃了吗?” “小僧还未用斋。” “那一起吃吧。” “恭敬不如从命。” “李叔也一起吧。” “属下不用。” “咦~玄奘都不怕,你难道比他还不如?” 李壹。 “……” 李承乾看得出他的顾虑说道:“我让我爹叫你去。” “不,属下自己去。” “啊?真的?” “真的。” 李承乾朝李壹竖起大拇指说道。 “哈哈!点赞。” 李壹转头就向李世民的书房走去,而李承乾则带着玄奘走回自己的房间。 一推门就发现三个小人,李泰在桌子上拿着尺子在纸上写写画画,李恪则是拿着书在研读,时不时拿笔在一旁的书本上撰写,而李丽质在玩积木。 听到开门声李丽质第一个放下手中积木跑到李承乾身旁说道:“哥!你去哪玩了?听下人说你一早就离开酒楼了,咦大和尚你也在啊?” “小僧见过郡主。” “老哥我去找爷爷去了,怎么你三哥四哥都在学习,唯独你在玩呢?” “哪有啊?父王给我们制定课业,质儿的完成了,所以才玩咯。” “制定了课业?我看看,不错不错,织的很好嘛,这小兔子真好看。” “嘻嘻!” “老哥去看看父王给你三哥出的什么考题,你先玩哈。” “好嘞!大和尚过来陪我一起搭房子。” “阿弥陀佛。” 李承乾走到李恪身旁,看着纸张上的题目。 “郦食其言,王以民为天,民以食为天故言何以顺之?” 看着李恪身旁的《史记》《左传》《汉书》等一系列的书笑了笑,开卷考试啊。 “以史为鉴啊?” 李恪惊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李承乾,然后笑着说道:“大哥!” “嗯!老爹考校你呢?” “嗯~” “开心啦?” “嗯~” 李恪笑嘻嘻的应答道,看来他非常在意李世民对他的看法,如今李世民给他出关于民生的题,他知道以后要在自己父亲身边辅助父亲,所以要好好作答。 “哥你看一下。” 李承乾拿起李恪的答卷看了看。 “不错不错,现阶段能有如此见解已然很不错了。” “还望大哥指教一下。” 李承乾把考卷平铺在桌子上,然后用手指了指一处说道:“以史为鉴的前提是不要主观去观察历史,而是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历史,大哥问你,陈寿此人写史的弊病在哪?” “请大哥指教。” “陈寿言吴主用的居然是薨,薨乃诸侯之言表,但又以吴主为传,即为主传又直呼其名,同刘备也为传纪,先用先主后用崩的春秋笔法,可见陈寿对吴多不待见,既然陈寿带着主观意识去撰写历史,那么就不用看他对历史的点评。” 李恪闻言点了点头:“谢大哥,望大哥多多指教愚弟。” “第二点,陈寿乃是晋臣,为曹操写武帝纪无可厚非,却称刘备为先主却为不妥,可用蜀主传,若他写刘备对待百姓有所赞美而对其他人贬低呢?至于黄巾起义的原因不应该听他怎么说,他只是史官,负责记录真实的历史这才是他应该要做的事情。” “那大哥我该如何做呢?” “收集信息,处理信息。” “大哥教我。” “你看王府里家仆主事例钱几许你可知?” “不知。” “父亲许你多久?” “晚饭前。” “哈哈,这么急,那看来是想在用膳之时考考你。” “那大哥现在怎么办?” “拿起笔纸去调查呗。” 李恪着急的问道。 “啊?每个人都问啊?” 李承乾用手指弹了李恪一个脑瓜崩说道:“你呀,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家中例钱谁管发放呀?” 李恪高兴地跳了起来,拿起笔纸急忙地跑出门外说道:“哥!等我,我马上回来。” 李承乾偷笑的朝李泰走去,李承乾轻轻地走到李泰身后,偷偷地瞄了一眼李泰的图纸。 然后又悄悄地走开了。 李承乾心中吐槽道:“尼玛,谁六岁在设计机械,怎么也得有基础才研究嘛。” “哥~” 李承乾突然站直了身体,然后嘿嘿转头说道:“怎么了老弟。” “想找你解惑问题。” “啥问题?” “给我一个方向。” “那个,数学你研究完了?” “没有,想不通就不想了,没有头绪想了也是浪费时间,待到过些时日让父王找算数大师请教吧。” “那你想找我了解什么?” 李泰指了指图纸说道。 “这个啊。” 李承乾接过图纸一看,是一组机械运动设计,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老哥看不懂你画的是什么,但感觉好像哪里见过。” “咦?我就是拿你的蒸汽机改造一下啊,你看这是滑轮,这是齿轮,这是带动轴…。” 李承乾嘴角在抽搐心里吐槽:“这叫改造一下?” 李承乾抬手打断李泰的介绍,无奈说道。 “停停停,你就说你打算让他干嘛?” “我想让他像马车一样拉货。” “火车呗。” “火车?” “你现在哪个地方遇到瓶颈?” 李泰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不知道从哪开始。” “用火烧水,水蒸气产生推力,然后带动车箱,车厢里装人装货物。” 李泰拍手欢喜说道。 “对!对!对!哥,在给我一些建议。” 李承乾这回可以挺直腰板说道:“你先做好模型,然后按比例慢慢调整,比如动力过大了你该设计怎么停止,就是刹车,蒸汽压力大了要爆炸了,泄压怎么泄压…。” 李承乾滔滔不绝地讲着,李泰认真的记着。 “记住啦,安全第一,不管你设计什么,或者实验什么,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知道了,知道了。” 李泰点着头也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只是拿着笔在纸上写着。 “哥,刚刚你说火车的材料尽量使用钢材,保证钢材的质量统一,标准是什么来着。” 李承乾看向李泰的记事本,好家伙刚刚的安全第一愣是一个字没听进去。 李承乾双手夹住李泰的脸,李泰嘟着个肥脸疑惑地看着李承乾说道:“割~肿么了?” 李承乾眯着眼睛看着李泰,李泰咽了咽口水说道:“哥~你别这样,老弟我害怕。” 李承乾咬牙切齿地说道:“实验设计最重要的是什么?” “脑子?钱?” “啊哒!” 李承乾跳起来一个脑瓜崩直接呼在李泰头上。 “容你重新组织语言在回答一次。” 李泰抱着脑袋哎哟地说道:“错了!错了!安全第一!安全第一!” 李承乾指着地上的纸说道:“写上去!第一条!” “是是是!马上写!” “你说的那个钢材质量要平均,不能一个地方软一个地方硬,容易受热受力不均匀导致损坏。” “嗯!怪不得上次做的有问题,这回叫工匠制作注意些。” “这是老爹课题?” “不是,老爹那破题早就解完了,都送过去了。” “哦~” 李恪这时候也回来了,气喘吁吁地说道:“哥!我回来了。” 第81章 晚膳 秦王府的走廊上。 李恪则是无奈地说道:“大哥~这是我娘亲。” 李承乾恍然大悟喊道:“呀~是姨娘啊,看我这个脑子,我还以为是哪家小姐姐上门做客,小子李承乾见过姨娘,望姨娘身体健康,福如东海,越来越年轻,越长越好看,身材越来越…呜呜呜。” 李恪捂住了李承乾嘴巴满脸黑线说道:“大哥别闹了!” 李承乾扒开李恪的手说道:“好啦好啦,看姨娘都没说就你着急,是吧姨娘姐姐。” 李恪生气道:“大哥!” 李承乾举手投降:“我错了。” 杨妃捂着嘴巴咯咯咯笑道:“世子殿下嘴真甜,那为何还被姐姐训斥呢?” 李承乾挠了挠头尴尬说道:“姨娘就别笑我了,都饿了吧我赶快到前厅用膳吧。” 杨妃整理了衣裳端庄地起身说道:“走吧请世子前面带路。” “姨娘叫我世子就着实生分了,跟我爹我娘那般叫我承乾即可。” “那好往后姨娘就叫你承乾。” 李承乾双手背在身后走着拽拽地步伐在前面开路。 跟在身后的李恪小声的对自己的母亲说道:“母亲莫要气恼,大哥其实很好,只是…。” 杨妃挥手打断李恪说道:“娘知道,为娘并不生气还很喜欢这样的世子,世子这是看得起阿娘,把为娘当自己人。” 众人来到客厅围坐在一起,除了李壹有些拘谨其他人都是有说有笑。 李世民和长孙无垢在偏房整理好仪容,随后便走进厅堂。 “都来齐了?” 李世民今日堂内笑着开口道。 “就等老爹和娘亲了。” 李承乾立马搭话道。 “属下拜见王爷。” “妾身有礼了。” 李世民豪爽摆了摆手:“今天家宴莫行这虚礼,学学承乾即可,都落座吧。” “是。” 李承乾则是早早坐在圆桌上嘿嘿的笑着看着众人。 长孙无垢端庄大方的走到李承乾身后。 “咚!” 敲了李承乾一个栗子。 李承乾吃痛转头看了看长孙无垢,发现长孙无垢正眯着眼朝他使了一个眼神。 李承乾急忙低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表示我错了。 在场的除了李承乾,其他人随着李世民和长孙无垢落座后才坐下。 “上菜吧。” 随着李世民发话,在门口等候多时的下人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饭菜摆满了圆桌,众人等着李世民动筷,李世民微微一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说道:“动筷。” 李世民话说完,李承乾和李泰就动手了,俩兄弟开始对一只烧鸡进行手术,把杨妃看得一愣一愣的。 李恪悄咪咪地跟杨妃说道:“娘亲莫怪,刚与大哥共餐时,孩儿也是如你这般。” 杨妃微笑的朝李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姨娘~那个卤猪脚好吃,扣肉也不错,你多吃点。” “好的。” 杨妃端庄的应了一声。 长孙无垢瞪了李承乾一眼说道:“你看你吃得满嘴都是,再看看恪儿,你哪有一点大哥的样子?” 李承乾小声嘟囔着。 “是是是,谁爱端着谁端着,反正我不端着,吃饭都吃不舒服。” 长孙无垢皱眉问道。 “你说什么?” “没没没,孩儿说您教训的对,嘿嘿嘿。” 李世民瞥了李承乾一眼笑着说道:“好了~家宴莫要如此多的规矩,其实这样也好,多了些烟火,少了些距离。” 长孙无垢听到李世民这么说也只好瞪了李承乾一眼。 李承乾眼睛转了转把目光对准李壹,然后开口道:“李叔别光吃饭啊,来多吃菜。” 说完李承乾把一块排骨夹到李壹碗里。 李壹听到李承乾叫他,腰板立马挺直了。 看到李壹如此紧张,也勾起了李世民玩味的想法,然后也搭话道:“对啊~李壹啊怎么只吃饭呢?来吃这个这个好吃。” 说着李世民也把一块红烧肉往李壹碗里夹去。 吓得李壹手足无措,结巴说道:“属下…属下…。” 话还没说完整,只见李承乾朝李泰、李恪、李丽质三人使了一个眼神。 三人立马心领神会,只见李丽质率先发难。 只见李丽质端起酒壶就递到李壹面前:“李叔叔,父亲说你最喜欢喝这醉仙酒,还特意让厨房给你准备着呢。” “谢…谢小姐…。” 李壹还没答谢完李丽质,李泰的肥手已经伸到李壹面前,把手中的烤鸡腿放到李壹的食盘里。 “叔,吃。” 李恪接过李丽质手里的酒壶就给李壹酒杯满上。 李壹被大家簇拥的满头大汗,现在这个情况比他在战场上还恐怖。 李世民和李承乾看着手足无措的李壹,俩父子突然对视一眼然后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 随着俩人笑出声,众人也跟着笑着起来,杨妃和长孙无垢捂着嘴咯咯笑着。 李壹望着众人在他面前笑的那么开心,自己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筷子挠着头,也傻傻的跟着笑着。 李承乾拿起酒杯站起身说道:“祝我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敬祖先,敬家人。” 李世民也拿起酒杯说道:“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敬祖先,敬家人!” 众人一起附和道:“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敬祖先,敬家人。” “干杯!” 房间里传来欢声笑语的声音,今天的秦府格外的热闹。 那一晚过后皇城变得格外安静,李承乾时不时的进宫陪陪李渊,沉寂的皇城好似跟李承乾没关系似的,败家子的流言依旧流传着,西市一会传出秦王世子买一大堆没用的石头,一会东市又传出买了一大堆木材,官市又传出秦王世子买了某某哪处的荒地,黑不溜秋的石头山,粮食又种不了,妥妥的大冤种。 李泰和李恪都跟着夫子学习经要,只有李承乾按部就班的习武、画图纸、做实验。 脑子中的化学和物理知识一点点的被他刨了出来。 春分前的某一天。 “袁天罡!” “到!” “把炉子的温度升到最高!” “是!少爷!” 李承乾在上元节结束之后就私下见了袁天罡,然后把袁天罡带到了自己的实验室,袁天罡在实验室待了一整天之后就跪在李承乾面前恳求收他为徒。 李承乾给袁天罡画了一个大饼对他说道。 “袁天罡我不收你为徒,我要你成为今后的雷电之祖,化学之祖、我要你教授大唐的百姓成为大唐的栋梁,而不是这玩弄丹药的术士,懂?” 袁天罡一脸呆滞看着李承乾道:“雷电之祖?” 李承乾背过手说道:“真正驱使电力造福大唐的科技。” “凡人真的可以驱使雷电吗?” “哼,目光放远点,先把这些元素给我背下来,发动你的门徒给我去找磁铁矿、煤矿、黑水油。” “殿下如此大的动作就不怕尊上猜忌?” 现在的袁天罡可不能在把这位小爷当作寻常的孩子了。 李承乾眼睛微眯对着袁天罡说道:“你不是能掐会算吗?地龙打喷嚏现场没去过?” 袁天罡瞬间汗毛竖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承乾,那地面和空气中残留着硫磺的气味,他袁天罡再熟悉不过了,哪里是什么地龙打喷嚏,妥妥的是人为的,半座山丘被直接击碎,这是人力能及的? 李承乾笑了笑道:“嘿嘿,没错就是你脑子里想的那样。” 袁天罡捞起道袍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说道:“世子殿下,属下惶恐,怕~怕难胜此任。” 李承乾嘿嘿说道:“我说你行,你就得行,术士不是有算卦一说吗?趁着今天万里无云,晚上你观星望气,推一推下一任皇帝将会是谁?” 若刚刚地龙打喷嚏是惶恐,这句话一出来简直就是压在袁天罡身上的泰山,此时的袁天罡跪坐在地上,双手摊在两旁,像一坨被压烂的柿子一般。 这不是调侃,这是警告,也是通知,也是自信。 袁天罡望着李承乾离去得背影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话说回来,实验室里,袁天罡打开蓄水池的水阀,让水利鼓风机的功率开到到最大,炉内的温度炽热的火焰通过缝隙清晰可见。 李承乾没有电加热,只能通过焦炭加氧的方法使炉内的温度达到最高。 李承乾望着炉内的铁水喊道:“开道!放氧!” 袁天罡立马拿起一旁长长的铁钩伸进炉内,把炉内的卡销,铁水顺着道往炉底流去,而过道中有一根铁管插入铁水中,李承乾利用沸石和风箱制作的简易制氧机,这小小的制氧机在现代只需要轻轻地动一下手指,而在如今的唐朝,光制氧过程中的密封性就花了李承乾半个月的时间。 有时候真的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李承乾只是给他们提供一个想法,他们就可以利用当下的材料建造出相应的作用。 利用李承乾提供给他们的天然橡胶,通过水道建设一条动力系统,速度不够,齿轮来凑,通过水车带动大齿轮转而带动小齿轮然后使伞叶旋转快速,使空气快速进入密闭风箱进行压缩。 至于空气压缩原理也是简单的水泵原理,难就难在管道的密闭性,匠人用失蜡法制作精密零件,再慢慢细细打磨,组装好的器具在用铁粉加热密封,这一操作把李承乾看的一愣一愣的,立马掏出自己的零花钱赏给这些匠人。 但最终还是因为技术和材料的问题,从管道喷射出的氧气浓度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虽然没有后世那么高浓度的氧气,但也够李承乾拿来清除铁水中大部分的杂质。 没办法,华夏的贫矿太多了,若是有巴西那种品位百分之六十的矿石就好了,这矿区警也没白干,休假之后跟矿区的老哥喝酒吹牛还是学会挺多东西的。 通过氧气尽量清除铁水中的杂质,李承乾很幸运,山西有铬矿,在袁天罡找铁矿时候无意中发现的,李承乾还想跟这些矿工说一下重选法,水选法,水浮力法各种选矿的法,然而李承乾多虑了,大浪淘金这个词原来是有出处的,一条长长的选矿设备被他们给制作出来了,他们用淘沙金的方法筛选矿物,把水选法弄的出各式各样的方法,出乎李承乾的意料。 李承乾毫不犹豫地掏出自己的钱包,把这些匠人又赏了一遍。 铁水流入磨具,五名铁匠已经在不远处蠢蠢欲动,他们健硕的肌肉微微的发抖着,带头的老者口中神叨叨的念着各路神明保佑,保佑自己的子孙能做出一件神器。 李承乾转身走到老人面前说道:“蔡老剩下交给你了。” 老人双手作揖道:“谢王爷恩赐。” 老人身后的徒弟子孙都跪拜下来,因为李承乾让他们学习制钢的过程和原理。 袁天罡跟在身后道:“少爷,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制作磁铁啊?” “急什么,春雷都还没到,等这群匠人能熟练地炼制铁水我们才开始制作磁铁,到时候还得搞水道,树胶收集多少了?少了没有办法制作电线。” “按照少爷的吩咐,已经开始收集了,估摸着有十几斤。” 李承乾摆了摆手:“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先制作些农具吧。” 袁天罡走在身后说道:“少爷你设计的农具好像被农家的人发现了。” “农家?” 李承乾皱眉想了想说道:“他们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试验田附近出现了零散的难民,属下认为是农家的人。” “呵~都快农忙了,这群农家的不去种地跑到我这里做什么?” “属下也不知,八成是为了少爷的新农具。” “我看不是为了新农具,而是为了我的新粮食。” “少爷的新粮食不是种在内府吗?我想农家人应该不知道。” “不知道?呵,自从我进贡给爷爷新鲜蔬菜之后,秦王府附近的难民还少?” “少爷认为?” 李承乾摆了摆手:“没关系的,本来就是为了我爹的,既然他们想要那就拿出诚意,只要这群农家不搞什么幺儿子,我不介意给他们建一个农科院,毕竟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那少爷的意思是?” “放出消息,让他们的领头来见我,如果这点本事都没有,那也没有给他们建农科院的必要了。” “是!” 第80章 大唐萌芽 “好!好!好!哈哈,吾儿麒麟子也。” 李世民对着李恪的策论连续说了三个好,手掌摸着李恪的脑袋夸赞道。 李恪倍感舒服的让自己父亲摸着。 “恪儿这是你想的?” “是的父王,这是恪儿自己想的,但恪儿还有一份策论是大哥指教过后写的,故还未呈现与父王。” “哦?承乾指教的?且给为父看看。” 李恪从怀里拿出文章递给李世民,李世民打开纸张一看说道:“为父一眼就看出此篇文章乃是你所写,这字中正有力,不似你大哥那般龙蛇走笔。” “这是在夸大哥吗?” “夸他?能把字写对就行了,歪歪扭扭的那不是龙蛇走步?” “大哥忙于其他事情,闲少浸墨临池,方才字迹看起来如游龙般。” “来,坐到为父身旁,你跟在承乾身边不到足月,如今却处处为其辩驳,可见你对你大哥很是认可。” “当初父亲让恪儿跟大哥学习,恪不以为意,今方知恪儿真乃井底之蛙,大哥之识不下于夫子。” 李世民边看边说道:“哦~恪儿你居然对大家认为的败家子有如此高的评价?你可知他在旁人眼里可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世子。” “恪儿也是不知,望父亲解惑,为何大哥如此聪慧,却偏偏败坏自己的名声,无论是诗词他都可以信手捏来,且每一句都是上上之作,不论是国策论民还是军政论兵,每一样都是面面俱到,音律,绘画、农司、经商皆是上等,仿佛如书中圣人那般,为何却如此这般做低自己?” “为父也不知,但你大哥却是有意而为。” 李世民不愿意把自己要造反的事情跟李恪说,只好敷衍的回答。 李恪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好讪讪地说道:“没想到连父亲都不知大哥的想法。” “你大哥想法天马行空,行为举止和其他人可曾一样?哎~自落崖之后,为父也恐他如苍穹流星那般。” “不会的,大哥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 李世民好像看到精彩处,举手打断李恪说道。 “好了恪儿,咱父子不论这些了,为父看你写的这段极为精彩,这数计化大,以防贪墨,库出入纳皆以专票为准,分而存之,三权分置互相平衡,何为数计化大?何为专票?三权如何制衡?” 李恪闻言也认真起来说道:“此法乃大哥所想,恪只是以策提问,大哥便做出解题思路。” 李世民摆出学习的样子,指着“数计化大”说道:“先解此语给为父听听。” 直接李恪指着笔墨说道:“父亲,借你笔墨纸砚。” 李世民把毛笔递给李恪,然后轻轻地给李恪研墨。 李恪看到自己父亲居然亲自为自己碾墨心中满是感动。 李世民不在乎这些,指着纸张说道:“速速写来。” 李恪也不含糊,边写边讲解给李世民听,李世民听完大呼。 房间里传来李世民惊呼。 “妙哉!妙哉!国策,简直是传世国策!此数计化大,还有专票纳计,三权分立监督制度,不说能百分百防止贪官污吏,起码能降低三层。” 李世民看着纸张上的策论满面春风,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摸着他的头说道:“麒麟儿啊,吾的麒麟儿,为父很欣慰,恪儿想要什么赏赐?” “啊?父王,这不是课业吗?要什么赏赐?” “哈哈!课业完成的好,自然有赏赐。” “父王还是赏赐大哥吧,这些解决问题的办法,大部分是大哥所想,恪只是负责撰写。” “你大哥的另有赏赐,为父此刻只是想听你想要什么?” 望着李世民眼中的肯定,李恪眼中泛起涟漪,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一声“父亲!”然后扑到李世民的怀里。 李世民被李恪这样一抱,心中五味杂陈,他想起来李承乾对他说的。 “恪其实只想得到您的关注和爱护,其实并没有任何其他想法,他还是一个孩子,哪懂这么多。” 李世民轻轻地怀抱李恪,大手不停地在李恪后背拍着,李世民自己都还是孩子的时候就做了父亲,哪里会安慰自己的孩子,只是不停的说着:“有为父在,没事的,没事的。” 李恪哭够了,把之前所有的委屈全部倾泻一空,看着对自己微笑的父亲有点害羞的道:“父亲,孩儿孟浪了。” “无妨,平日为父疏于照顾你,让咱们有了些芥蒂,如今冰释前嫌可喜可贺,说吧,恪儿你想要什么赏赐?” 李恪想了想说道:“父亲,我想为母亲添置一些家具。” “哈哈!孝儿~为父依你,过后到库房支些银两为你母亲置办家具吧,顺便买些她喜欢的吃食。” 李恪高兴道:“谢父亲。” 李世民低头解开自己的腰间的玉佩说道:“过来~” 李恪走到李世民面前,李世民蹲下来把玉佩系到李恪的腰间:“这枚玉佩你大哥惦记了很久,如今为父赠予你,你要好好地学习,日后为父还需恪儿辅佐在左右。” 李恪有些受宠若惊,呆呆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不知道是因为李世民的转变,还是腰间的族玉,此刻的他脑子是空白的,毕竟之前的他不受待见,如今却天差地别,还年幼的他自然而然不知所措。 他饱含热泪看着李世民,李世民则是摸了摸他的头说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整理一下,莫让你大哥见了一会嘲笑与你。” 李恪握紧拳头用力的点了点头,用袖口擦拭掉眼中的泪水说道:“父亲,恪儿可以了。” “好!走用膳去。” “是,父亲!” 俩人走在秦王府的走道,上李世民满面春风对着李恪说道:“为父今日很高兴。” “恪儿也高兴。” 李世民低头看了看李恪,伸手摸了摸李恪的头说道:“今日有两件高兴事。” 李恪遗憾望着李世民说道:“一是获得良策,第二件是什么呢?” “第二件啊,是一个木头居然会提条件了。” “父亲说的可是李叔?” 李世民诧异地看着李恪说道:“没想到恪儿居然知晓?” 李恪食指和拇指捏着下巴,故作思考地说道。 “大哥说李叔以前是父亲的贴身护卫,因为小时候家庭发生了重大意外,留下了心理阴影,所以导致现在性格孤僻。” “还真是。” “父亲,李叔发生了何事?” “李叔年幼之时亲眼目睹了家人被鞑子杀害,父母拼命让其逃脱,后跟随爷爷和奶奶生活,但天灾降祸成了流民,两老把最后的粮食给了他过冬,他最后活了下来。” 李世民说的很平淡,但真正经历挨饿受冻的人才能体会这种痛苦,这种痛苦在他第一次被母妃罚了一天不能吃饭的时候就已经体会到了,听说人只喝水可以活十多天,一天他都忍受不了,何况十多天。 李恪惋惜的说道:“真可怜~恪儿要好好读书,长大之后要让天下再无饿死之人。” 李世民哈哈一笑夸赞道:“好志向!” “父亲恪儿可以求你些事情吗?” “但说无妨。” “恪儿想跟父亲身边学习如何处理政要。” “容为父想想。” 李世民低头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道:“为父最近有些很多事情要忙,暂时抽不开身,不过为父答应你,明年年初就让你学到想学的,如何?” “好!” 李恪本来就不抱任何希望,只是试探性地问问看,意料之外的是李世民还真答应了。 不过李世民继续说道:“不过夫子的课业不可落下,你莫要学你大哥那般散漫。” “是!孩儿谨记。” 随后李世民便与李恪聊起家常。 “哈哈,这几日在你大哥那待着如何?” 李恪见到李世民开始关心他的事情,于是欢天喜地的一股脑都告诉了李世民。 “非常好!恪非常喜欢,父亲我跟你说…。” 说到好笑的地方,李世民则是哈哈大笑道:“是吗?你大哥真这么做?” “是啊是啊,大和尚都看傻了。” 俩人有说有笑的走到门外,屋内的人老远就听到了李世民爽朗的笑声。 李世民满面春风地推门而入,一旁地长孙无垢立马就站起身来迎接李世民。 长孙无垢走到李世民身后为其解下披风笑着说道:“夫君可是遇到喜事了?” “嗯,不止一件而是两件。” “哦?可否说给妾身听听?” 李世民笑着说道:“今日恪儿向我献了一策,此策若是实施则是天下受益。” 长孙无垢用惊奇地目光看着李恪。 李恪感受到了长孙无垢眼光立马施礼道:“恪儿见过母妃,给母妃请安。” “恪儿无须多礼,今日乃家宴没有那么多礼数,我已叫人通知你母亲,一会她就到了。” 李恪笑着对长孙无垢说道:“那恪儿去找大哥他们了。” 李世民挥了挥手说道:“去吧,顺便通知你大哥准备用晚膳了。” “好!” 说完李恪就往偏房走去。 长孙无垢看了看李恪说道:“这孩子才许久未见,这身上居然多了些承乾的影子。” 李世民找到主位坐下说道:“嗯,是有些那小子的感觉。” “怎的?二郎不喜欢?” 私下无人,长孙无垢便称呼李世民二郎。 李世民止不住的笑容答道。 “喜欢~怎滴不喜欢。” “哼,若府上子嗣人人如承乾那般,我这个做主母的岂不是被气死。” 李世民看着长孙无垢耍小性子的样子着实好笑,于是说道:“观音俾平日也不见你有这般小女子作态,现在这个样子哪有那主母的样子?” 长孙无垢也笑着怼回去说道:“也不知那日谁得承乾送的放大镜,什么东西都要拿来看一看如同孩童一般,然后还命人拿来各种奇怪的东西,某人啊~连竟连午膳都没用。” 李世民恼羞一把把长孙无垢揽在怀里,俩人互相打趣着。 不久之后。 “啧啧啧,咦额~腻歪死人了,空气中弥漫着甜蜜的味道。”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俩人耳里,长孙无垢立马站起身子摆出一副端庄的样子。 长孙无垢转头一看竟是李承乾,李承乾斜靠在门栏上,双手插在腋下一副看戏的模样。 长孙无垢恼羞质问李承乾道:“臭小子!来了为何不敲门?现在连这点礼数都没了吗?” 李承乾看到长孙无垢生气了急忙举起手投降道:“娘亲你错怪孩儿了,孩儿不但敲门了,还喊了几声,见没人应才推门而入。” 李世民撇过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长孙无垢则是恼羞地指着李承乾说不出话来。 李承乾急忙跑到长孙无垢面前按下她的手指说道:“嘿嘿,娘没事的,就我一人看到,他们我都挡在前厅门口的走廊上,谈恋爱嘛很正常,毕竟您才二十多岁。” “那也不能胡乱闯进来…。” 长孙无垢十八岁就生了李承乾,现在也就17岁有了他,现在李承乾八岁未满也就二十四岁罢了。 至于李世民那就算了,他不要脸惯了,此时二十七岁的李世民还朝李承乾挑了挑眉。 李承乾满脸黑线心中暗道:“得,这样子八成是知道我去泡妞的事情了,行~咱爷俩差不多,灵魂不是你生的,这血脉妥妥接了你的本。” “李承乾!” 李承乾突然被声音震了一下,发现长孙无垢正怒气冲冲看着他,他先是一愣问道:“怎么了娘亲?” 长孙无垢咬牙切齿说道:“我刚刚说什么你听到了没有?” “啊?你说啥了?” 耳朵传来剧痛,李承乾立马大喊道:“疼疼疼!娘,儿子错了!你别拧了!快断了!” “错哪了?” “我不知道啊!” “什么?还说不知道!” 李承乾发现情况立马不对,急忙朝着李世民求救道:“老爹救我!” 随后又对着长孙无垢说道。 “娘亲饶命啊!您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话?” 长孙无垢眯着眼说道:“什么俗话?” “叫饭前不训子啊!” “对我来说不存在的。” 说完就扯着李承乾的耳朵往门口外拉。 李承乾双手朝着李世民挥手求救。 李世民则是撇过脸拿起案上的茶水喝着,望着壁墙上的画作欣赏着,彷佛刚刚发生的事与他无关。 站在走廊一处的众人看着李承乾被长孙无垢扯着耳朵拉到凉亭处。 每日一训,仿佛李承乾的打卡任务一般,只要见到长孙无垢,莫名其妙的总会惹到长孙无垢生气。 几个人若无其事的呆在原地等待用膳,李泰看着书,李丽质摆弄着自己的小饰品,李恪望着天空发呆,李壹则是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一旁的惨叫声仿佛与他们无关。 “秦王妃在训斥谁呢?” 几人身后传来了温柔的声音,几人转头一看竟是杨妃。 李泰和李丽质立马行礼道:“质儿、青雀、见过姨娘。” “属下见过杨妃。” 李恪则是跑到杨妃面前笑着说道:“母亲,主母正训斥大哥呢?” “你大哥又闯祸了?” “嗐~母亲没事的,大哥皮厚的很随便扛,等主母气消了自然就没事了。” 杨妃诧异地看着众人的反应,好像李承乾被打他们已经司空见惯了。 李丽质把的位置让出来来说道:“姨娘你坐。” “嗯~” 杨妃端庄大方的坐在石凳上,左右两旁分别坐着小孩,她夹在中间满是幸福。 远处传来了。 “这次就放过你!如若再犯家法伺候!听到没有?” “听到了~” 李承乾哀怨地答道。 “你不服?” 李承乾立马堆起笑容答道。 “服服服!咋能不服?百分百服。” “哼!下去收拾,准备用膳。” 李承乾一边揉着耳朵一边拉着声音道:“是~” 走廊上李壹开口道。 “结束了。” 众人闻言朝事发地望去,只见李承乾边揉耳朵边往这边走来。 李承乾走到跟前望向杨妃疑惑地说道:“这位漂亮小姐姐是谁啊?” 众人黑线。 第82章 农家归顺 “中山郡王真就这么说?” “是!” 身披麻衣脚踩草鞋的老者缓缓站起,做了几个伸展运动说道:“这把老骨头得活动活动了。” “父亲!那秦王真就值得您亲自拜访?这不显得我们有求于他。” 老者从怀里拿出李承乾的见面礼,一株土豆,一株不经意被掉在地上的土豆,就这一株土豆能代表什么他农家首领会不知? “查到从哪来的吗?” “远知去查得有些时日了,但族下并没有消息传回。” 农荆望着手里的土豆陷入了沉思。 “这逍遥子到底是何人物。” 农荆把土豆递给中年人说道:“怀德,找个肥沃的土地种上,吩咐怀礼把秦府附近的人都撤了。” “是!” “世子的农具仿制的如何了?” “不尽人意。” “什么问题?” “若用普通铜铁打造硬度和韧性都差强人意,若用好的铁打造则时日尚久,且百姓负担不起。” 农荆皱眉道:“那世子呢?” “世子他的农非常坚韧,他把传统的耕田的直犁改为曲犁,这点我们就输了一筹,而且他们好像能量产。” “唉~就这两样东西就能让他名垂青史了。” “那他为何还不公之于众?” 农荆笑了笑:“走~见他一见。” “见秦王?还是见秦王世子?” 李世民的房间。 李世民打开剑盒,一把精美的武器展示在他面前,李世民拿起在手中掂了掂点头道。 “重量合适。” 随后拉开刀鞘,寒光直逼李世民的眼睛,李世民双指往刀身一弹。 “叮!” 李世民眯了眯眼说道:“取我剑来。” 一名护卫把剑恭敬递给李世民,李世民吩咐道:“握好!” 护卫抽出宝剑双手握紧。 “相击!” 说完李世民朝着护卫的剑砍去,护卫也不含糊,朝着李世民的剑砍去。 “当!” 李世民的宝剑微微颤栗。 “王爷,剑缺了。” “嗯!拿下去吧。” “是!” 李世民拿起他擦拭宝剑的巾帕开始不停地擦拭刀,眼中满是喜爱。 “承乾怎么说?” 一旁的护卫答道:“世子大人说可量产,但没有必要大规模制造。” “为何?” “属下不知。” 李世民擦拭着刀说道:“我知道了,他现在人呢?” “说要见农家人。” 李世民点了点头。 “主公需要多派人过去吗?” 李世民摇了摇头:“守好这里就行了,他自有分寸。” 李承乾院子。 李壹正牵制四名大汉,对方并没有对他使出杀招,而是护送一位老者往李承乾房间走去,李壹着急的想突破防线,却接二连三被四人击退回去。 李壹双手握剑摆出进攻架势,屏住了一口气,四人看着他样子皱起了眉头。 他要拼命了。 老者朝李壹开口道:“尊驾莫要如此,农某是应世子邀约而来,望尊驾放行。” 李壹剑指老人说道:“你留下,其他人退!” 四人护在老人面前,也摆出了进攻的架势,李壹见状也摆出了进攻架势。 老人摇了摇头,伸手挡住了四人对李壹说道:“尊驾可知为何只有您一人在此吗?难道老夫来了秦王会不知?” 李壹也是皱眉思想着,怎么今天护卫来的这么慢? 老人笑着说道:“尊驾现在可以放行了吗?” 李壹还是保持自己心中的原则说道:“你可以去,其他人留下。” 四人又摆出要进攻的架势,这时候老人伸手按下他们的武器说道:“好!老夫跟你走,怀德你们在此处候着。” 四人着急看着自己的首领。 “首领!” “哼!” 农荆背着他们发出一声冷哼,四人立马停住了脚步,双手作揖道:“遵命!” 李壹跟着老人身旁进入到了李承乾的待客厅。 老人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小孩正端着一盘肉放到桌子上。 老人看到李承乾立马作揖道:“农家农荆农器师拜见中山郡王。” “哈?” 李承乾摘下围裙说道:“不是老爷子,就你一个人?” 农荆见李承乾如此却是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是农某多虑了。” 李壹看着李承乾说道:“少爷,他们还有四人被我拦在院外。” 李承乾朝他竖起拇指道:“哈哈哈,李叔我说要见见他们的本事,是种地的本事不是手上的本事,请他们进来吧,不然这些肉怎么吃得完?” “来来来,老爷子咱们坐下边吃边说,跟你说这可是我弄的上号的锅底料,专门款待你的。” “是吗?那老朽就不客气了。” “喝桂花还是醉仙?” “桂花桂花,那醉仙太猛了,老朽年纪大了。” “行,来给您满上。” “哈哈,世子老朽对您很满意。” “说什么呢,论年纪您可是承乾的长辈,我就出身好而已,哪敢在您面前摆架子。” 随后五人推门而入,发现李承乾正给农荆敬酒,四人也是放松了一口气。 李承乾看到他们随后说道:“碗在篮子里,自己拿,本王就不招呼了,别客气,我不喜欢那么多礼节,一会有什么话边吃边说。” 四人还在看着自己的首领,等待自己的首领命令,而刚刚还在他们身旁的护卫已经拿起碗筷坐到李承乾身边了,然后夹起碗中的肉开始往锅里涮。 “都过来坐吧,世子说的就是我说的。” “是。” 四人拘谨的坐在桌子旁迟迟不敢动筷,望着李壹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样子,喉咙咽了咽口水。 “吃吧。” 农荆发话了,他们四个才开始动筷,那速度丝毫不输李壹。 农荆朝李承乾说道:“坐我身旁的是我长子农武。” 农武放下碗筷咽下嘴里的饭菜说道:“怀德给世子见礼,多谢世子款待。” “在下排行老二农文农怀礼。” “在下许明许远知,乃是师父大徒弟。” “在下许德许远意,乃是师父二徒弟。” 李承乾拱了拱手朝李壹:“见过诸位,这是我叔。” “李壹。” 李壹冷酷的说了自己的名字,表示了自己的态度随后继续吃自己的。 农荆朝李承乾说道:“老朽有一事不明,望世子解惑。” “说来听听。” “敢问世子师承何处?” “师承?什么师承?” “老朽虽然不才,但世子赠予的粮食老朽查过,华夏可没有这种粮食。” “这不是华夏的粮食,这跟我师承何处有什么关系?” “不是华夏粮食?那是?” “海外。” “海外?” “老爷子你不知道我喜欢收集奇奇怪怪的东西吗?这是从一名胡商获得的。” “老朽知道了,既然世子不愿意说,那老朽也不问了。” 李承乾挠了挠头表示尴尬。 “老朽常年与各种粮食打交道,族内还有各种各样的植物记载,此等植物可不是华夏所有的,且蛮夷的粮食我们也知晓一二。” “那老人有没有想过更远的地方呢?” “嗯?比如?” “比如跨过大海。” “海外仙山吗?” “算是吧,很远以现在最快的脚程,不迷路不停的走,也要走两年。” 农荆皱眉道。 “这么远。” “这还是没有遇到台风和暴风雨的情况下,现在的船还不能在大海航行那么久,而且海图都没有,怎么去?” “那世子怎么得到的?” “你其实想问的是李泰的师父逍遥子吧。” 农荆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我不是他徒弟,他要收我,我不答应,土豆和其他粮食就是他留下的,至于其他工具的都是我自己想的。” 农荆叹息道:“原来如此,是老朽与那仙人无缘,为何仙人他要收您为徒,您却不答应?” “啊?仙人?你以为拿了俩产量高的粮食就是仙人了?” “如此远的地方,如此艰苦的环境,有此手笔还不是仙人?” 另外五人听到仙人二字的时候就已经放下碗筷,认真的听着。 “很难吗?只要材料够,我都能建一艘大船给你们去,等以后科技发达了,飞都能飞过去。” “飞?世子您会飞?” 李承乾无奈白眼道:“跟你们一道不是还有一个墨家吗?他们早就会制造飞起来的器具吗?” “墨家也隐世了。” “切~我能拿出土豆吸引你们,难道就没有其他东西吸引他们吗?” “世子此番意欲何为?” “让你们出来建设大唐,别埋没你们的才能。” “老朽无心为官。” “谁说让你们当官了?” “那世子的意思是?” “农业科技,变成学问的一种,你的脑子里只有土豆,你有没有想过培育产量高,易保存的粮食?”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夹起一块肉在火锅里涮说道:“千年了,你们农家一点进取心都没有,这直犁用了多久了?也不知道改进。” “你们不进步,以后日犁万亩的机械出来之后,你们农家还有脸皮呆在世上吗?” 嘶,几人听了李承乾的话倒吸一口气,日犁万亩?这是什么机械? 农荆手抖夹着肉片说道:“世子此话当真?” 李承乾站起身走到一个盒子前,把一个盒子拿到农荆面前。 农荆疑惑地打开盒子,发现一个精美的东西摆在他面前。 农荆疑惑的看着李承乾,李承乾把小型蒸汽机的蜡烛给点着,不一会蒸汽机就开始运作起来。 农荆几人目瞪口呆看着在不断运作的蒸汽机,手指颤抖的说道:“这…这是?” “蒸汽机,拿它来吸引墨家用的,你说给这个机械弄大,安上轮子和曲犁,还需要牛吗?” 农荆深深叹了一口气:“世子简直是…,老朽找不到词语形容,天人吗?今后这牛怕是要成为百姓的口中之食。” “老爷子你想太多了,这种东西要量产起码要百年,牛要成为食物起码人手有一架,光造这个小家伙我都花了一个月,何况是大型的蒸汽机。” 农荆看着李承乾道:“世子见老朽有何事?” 李承乾从怀里掏出一本本子说道:“上面有我一些想法,一些我已经用试验田搞成功了,比如那个暖棚。” 农荆把书打开,第一页就是暖棚的制作工艺,然后大致翻看之后的,如种水稻的抛秧,怎么沃肥,怎么防虫害,怎么制作水车,怎么实现农田灌溉,以及后面的杂交水稻猜想,等等现代的农业知识,因为这些李承乾的确不懂,只能提出想法。 农荆大致翻看完这本书,手颤抖地抚摸着书,像是抚摸新生的婴儿,此刻的他老泪横流。 “爹!你怎么了?” “师父!” “啪!” 农荆一巴掌甩在大儿子脸上。 “闭嘴!” 边哭边哽咽对着李承乾说:“世子殿下,此等神物老朽要付出什么?”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咋就哭了,看这样子还不能劝。 “不用付出什么,就好好按照书本上的知识种田,培养农作物,把种田的知识和经验给传承下来,给陛下一个温饱的大唐,让天下的百姓人人有饭吃人人有书读,以后还要您培养人才继续给大唐百姓造福,我打算有钱了给你们建学院,让普通百姓也能来学习。” 农荆突然站起身把挂在脖子里的一块令牌拿了出来,然后双手捧在手心喊道:“农家弟子听令!” 四人里面站起身来道农荆身后低着头站着,他们一只手放在胸口处好像准备做什么仪式。 “农家矩子农荆率众弟子参见吾王!” “农家弟子参见吾王!” 李承乾被这一幕给搞懵了,这啥情况啊,李承乾急忙扶起农荆说道:“老爷子快起来,这是啥情况?” “请世子接下农令!不然老朽不起来!” 李承乾用尽全身力气也抬不起一丝,这老人是怎么做到的。 李承乾无奈只好摊手道:“你给我也没用啊,看你这架势想让我成为王。” “农家可以扶您做皇!” “得了吧您嘞!你也不怕小子我举报你,这要是传到我爷爷耳朵里,你还有命?” 农荆认真看着李承乾说道:“属下可以!” 李承乾捂着额头说道:“您给错了,您应该给我爹,我没有心当皇帝。” 农荆愣了愣随后看着李承乾道:“世子的意思是?” 李承乾摊开手说道:“就是你脑子里的那个意思。” “老朽知晓了!待世子等老朽一会!你们四人在这候着。” “是!” 说完就转身往门外走去。 李承乾翘起食指指着门口说道:“你们老爹都是如此风风火火的?” 四个人摇了摇头。 农武拱手道:“王,父亲他平时不是如此的。” “哦~管他呢,咱们吃饭,坐坐坐,刚刚被你老爹吓一激灵,咱们慢慢吃等他。” “是!王。” 第83章 农家归顺2 李世民把玩着手里的农令。 “本王就这么成为了农皇了?” 刚刚农家矩子农荆来找李世民,俩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开始商谈李世民登基之后他们如何来投靠,先是用土豆奉他为皇,随后李世民又相继推出玉米,红薯的农作物提升声望。 李世民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轻轻摸着手里的农令说道:“我的好乾儿,你可真是父亲的福星啊。” 李承乾这一手直接把农家子弟从暗处拔到明面来,这可是李承乾给李世民的一张王牌,这牌还只能是李世民才能打,或许李承乾也可以,因为农令只能传一世。 “来人。” “主公有何吩咐。” “传我口谕,暗卫与农家私下接壤,农家不受除本王和世子之外的任何命令,二、农家首领所提要求尽量满足,先这样吧。” “是!” 李世民看着手中的神农令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 “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乾的客厅处。 “本少爷我这么跟你们说吧,这大海有一种鱼有几十万斤重,你知道它吃什么?” 众人摇头。 “吃小鱼小虾,没想到吧!哈哈哈。” 李承乾借着喝酒跟农家人吹牛。 农武几人随后提问道:“几十万斤?少爷那鱼岂不是有这客厅这么大。” “客厅?客厅这还算小了,成年之后有十几丈长。” “少爷您见过这种鱼?” “没见过~” “切~” 农武几人和李承乾混熟之后也没了多少顾虑,加上李承乾太接地气了,言行举止根本就不像一个王爷,更像一名农户家的人。 “少爷你怕不是跟属下们吹牛吧。” 李承乾指着农武说道。 “赌不赌?” “不赌。” “为何?” 农武撇了撇嘴说道:“少爷您的事迹,属下还是略有耳闻,您没输过。” “哈哈哈哈,这么厉害的吗?这种鱼叫鲸鱼,它呀不产蛋,而是和我们一样胎生。” “胎生?” 李承乾又开始给他们画大饼了。 “你们农家不但要把植物学搞起来,还要把动物学搞起来,你可别小看动物学,你们知道为什么豚阉割之后肉不但长得快,而且还好吃吗?” 众人摇头。 “这就是动物学啦,你们以后慢慢研究,比如说我能让今后的人们不再感染天花!” 哐当!除了农老众人摔在地上。 李承乾疑惑看着他们说道:“怎么了?这是我拿来吸引医家人的。” “嘶~少爷您说的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妥妥真,比珍珠还真。” 几个人爬起来搓手朝着李承乾谄媚道:“那现在咱们用得上吗?” “你咋笑的那么贱啊。” “嘿嘿嘿,哪有。” “嗐~看你们急的,你们有认识医家的人吗?” 农武疑惑看着李承乾说道:“少爷医家一直都在明处啊。” “啊?” 农武笑着说道。 “太医署啊,少爷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李承乾挠了挠头道:“那等我爹上去再说吧。” 农武继续发问道:“属下听少爷要考效我等本事,到底是啥本事?” “已经考过了啊。” “什么时候?” “给书给农老的时候啊。” “这就考完了?” “对啊。” “这么简单?” “对啊,不然?” “为什么啊?属下不明。” 农荆答话道:“少爷考的是咱们的心。” 李承乾借着酒劲说道:“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于止于至善。” 农武四人疑惑看着李承乾说道:“少爷为何突然念起大学?” 李承乾笑着说道:“这在于亲民,不似儒家那般以上位者的眼光去看待百姓,不是儒家眼中统治者怜悯的仁,而是从心里平等的亲近,靠近,亲昵,本少爷看你们这身打扮,见书而泣,这就是亲民,从群众中来,回到群众中去,靠近群众,理解群众,帮助群众,为群众着想,这才是一个当官该有的想法,而不是朝堂上大言不惭,口中念着以民为本的糟句。” 五人听完感动的作揖道:“王有圣人之心也。” 李承乾摆了摆手道:“嗐~哪能是什么圣人,就是胡咧咧跟你们吹牛罢了。” 农荆摇了摇头说道:“王谦虚了,王这般年纪能说出此言就已经是凤毛麟角,百姓有您这样的王是上苍怜悯啊,上苍护我大唐百年啊。” 农武则是问道:“那王,何为止于至善?” 李承乾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说道:“这就很有学问,先贤口中的善与我们口中的善是否是同一个意思?” 农武说道:“望王解惑。” “其实啊这是先秦时期的通语,闻以字讲道之人所解,此善未是人心,而是大观之相。” “大观之相?” “哎呀,讲通俗点就是看得高望得远,格局,懂不懂格局。” 众人摇头:“不懂。” “钓鱼懂不懂?” 四人像乖宝宝一般的点头:“嗯嗯嗯。” “如果你把鱼竿给一个孩子,不告诉他这是拿来钓鱼的,他会用吗?” 四人摇头。 “当他饿了想要吃你的鱼,你不给,你拿起鱼竿开始钓鱼,孩子会怎么样?” “学。” 李承乾拿起酒杯说道:“如圣上故而持,民则?” 四人恍然大悟:“哦~故民而持学,首领当初教我等也是如此。” 农武高兴道:“我明白了。” 李承乾饶有兴趣的看着他说道:“明白什么?” “学而时习之,不亦乐乎!学习或者成就的那种感觉就是善!此善不是善良的善,也不是仁爱的善,而是从心里明悟的善信,看似普通的钓鱼,钓起了孩子欲,此欲明其心,知其行,行其道。” 李承乾哈哈笑起来拍拍手说道:“知行合一,致良知!此话又言?” 农武拱手作揖对着李承乾道:“王!是明明德!夫子所说的明明德与明德是一样的,其实是不对的,明明德和明德是两种意思!” 农荆听到自己儿子的言论甚是开心,他感激的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则是朝他挑眉道:“农老,农家后继有人咯。” 农荆一听则是哈哈大笑说道:“是王让小儿明悟,王教的好。” 农武开心的道:“其为官亦是如此,先明德,再明明德,德就在那,本来就没有走,而贪官知道德在,却被利欲熏心,德明明就在那,怎么会不见了呢?不是德不见了,是心眼被盖住了!” “哥~” 此时有人推门进来。 李承乾闻声望去,竟是李恪,他放下杯子喊道:“老三!来来来,快过来,介绍这些人给你认识。” “大哥这些人是?” “这是农家矩子农荆,长子农武,次子农文,大徒弟许明,二徒弟许德。” 农荆五人站起身给李恪行礼道:“见过汉中郡王。” 李恪大惊,急忙回礼道。 “见过矩子,见过四位先生。” 李承乾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凳子道:“别文绉绉的啦,来来来,上好的火锅底料,快吃,对了阿泰呢?” “四弟去实验室去了,又去看你画的图纸去了。” “这个学痴。” “大哥刚刚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远远的就听到先生的笑声。” 农武作揖道:“草民刚刚闻的少爷教诲,领悟些许知识,谈到妙处不自然的就开心地笑了起来。” “是吗?先生能教恪吗?” 李承乾举手打断道:“哈!你别看我,这是我弟,未来的朝堂新星,我可是打算把他培养成一流的管理者,你把你所悟所得跟他说一遍,保证不让你失望。” “请汉中王指教。” 李恪急忙回礼道:“别别别!先生莫要如此,恪只是拾大哥牙慧,哪有大哥说的如此夸张,先生教诲,恪定当铭记。” 李承乾拿起酒杯朝农荆道:“农老咱聊咱的,不理他们,让他们交流去吧,刚刚你说农家子弟遍布大唐各地,你们是怎么联络的?” “王,这个就得从头说起…。” 几人聊的甚欢,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子时,听着打更人的击木声,李承乾打了个哈欠说道:“时候不早了,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去吧。” “没想到这时间过得如此之快,老夫还未与王畅聊够呢。” “哈哈,农老这几天不是在王府住嘛,待天明之后咱在继续聊,少爷我非常喜欢你们的君民同耕制,假以时日定当实行,只是现如今还是世家把持朝政。” “老臣也非常喜欢与王论国策,既然王乏了,老臣就不打扰了,老臣与农武他们先退下了。” “好嘞,那咱们明日见。” “明日见!” 李承乾站在门口朝农荆举手拜拜道:“晚安农老,祝你睡个好梦。” 农荆愣了一下,也学着李承乾摆手道。 “哈哈,王您也晚安。” 李承乾转身看着李恪说道:“咋了?你不回自己房间睡觉?” “嘿嘿,今晚跟大哥凑合一晚呗。” 李承乾边回房间边说道:“你怕不是惧黑吧?我让护卫送你过去。” 李恪翻了翻白眼:“啥惧黑啊?就院房里的太远懒得走,反正大哥床大,睡一晚大哥也不会计较。” “行吧,随便你,跟我去洗漱,不然不能上我的床。” “哦~” 李承乾对着小兰花道:“收拾完去给他准备一副洗漱的,记得用浆糊贴上他的名字。” “好的呢少爷。” 两人端着杯子来道花园旁,俩人拿着李承乾自制的牙刷刷着牙。 李恪含着一口水咕噜咕噜的漱口。 “噗!” “大哥,能不能多给我一副。” “拿呗,以后在做就是了。” “我见架子上也有四弟杯子,四弟也经常找你睡觉啊?” “偶尔,不是时常,不喜欢跟他睡。” “咋了?” “问题忒多,问个不停。” “嘿嘿嘿,三弟我也是想来问你问题的。”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说道:“你问啥啊?” “大哥怎么搞到农家人的啊?这农家人我还是在书上看到的,真有农家人啊。” “切~农家人天下到处都是,只要是种地的都是农家人。” “啊?那有没有墨家人?” “有,他们会来找我们的。” “大哥农老走之前你给的那个盒子里是啥?” “给墨家的。” “那是个啥?” “就俩玩具。” “蒸汽机?” “嗯。” “另一个呢?” “一个玩具。” “玩具?什么玩具?” “说了你也不懂,好了没有?好了就走了,困死了。” 说完李承乾打着哈欠往房间走去。 “好了,大哥等我。” 李恪急忙追上李承乾。 “跑那么快干嘛,难道真的怕黑啊?” “没有!” “是吗?鬼呀!快跑!” 说完李承乾撒腿就往自己房间跑去,李恪被李承乾这么一喊吓了一跳,也不敢往回看,急忙朝着李承乾追去。 李承乾在拐角躲了起来,李恪追到的时候突然发现没人,不由的紧张了起来。 “哥~你人呢?” 李承乾突然从李恪身后抓住李恪:“哈!” “啊!!!” “哈哈哈!笑死我了,看把你吓的。” 李恪恼羞成怒地看着李承乾道:“大哥!你干嘛吓我?” 李承乾揽着李恪肩膀说道:“哈哈!逗你玩呢,跟你开玩笑呢,咋还生气了?” 李恪无语撇着嘴说道:“没有。” “好啦好啦,一会给你讲故事。” “真的?西游记那种?” “是七个葫芦与俩个妖怪的故事。” “啊哈?新故事啊,快说快说。” 俩兄弟躺在床上讨论着刚刚七个葫芦娃故事的内容,李恪说道:“大哥我是知道你这个故事的含义了。” “哦~怎么说?” “这大娃看似力大无穷,但却被妖精的宝贝钱通神打败,能力大却掉进钱眼里。” “哈哈,继续。” “这二娃千里眼和顺风耳输给了歪风邪气,三娃铜头铁骨却被穿小鞋,四娃心高气傲一意孤行却让大家吃不了饭所以败了,海纳百川的五娃被大染缸的环境坏了肚子,六娃能善于隐藏,却被拿捏了把柄扣上了帽子,这七娃神通广大能收进天下,却被从内部的蛀虫瓦解了法器。” “像什么?” “像是以前腐败的朝廷。” 李承乾转身打着哈切说道。 “行啦,故事讲完了,你也感悟了,就该睡觉了,哈~晚安我的老弟。” 李恪则是心满意足的道。 “晚安老哥。” 第84章 秦墨 “这就是那位给的?” 一位老者看着桌子上的玻璃圆球皱眉地问道。 “王让我交给你们,至于怎么想怎么做由你自己决定,老夫我啊得回试验田看我的庄稼去了。” 老者奇怪地看着对面的农荆,自己太清楚自己这位老友了,平日里巴不得把下巴抬上天的他,今天既然如此平和,就刚刚跟他说的那句话里就包含了很多信息。 “不留下坐坐?” “不坐了,你这草棚有什么好坐的,茶又难喝,又黑又潮的,老夫走了,有事书信。” 农荆背着手哼着小曲,迈着缓慢地步伐走出茅屋,老者看着农荆的背影沉思了起来。 “王?有趣。” 门外的汉子们见到农荆纷纷行礼道:“农老您为何走的如此之急,可是我等招待不周?” 农荆出了院子摆了摆手说道。 “得了吧你们几个小子,还招待不周,你们有啥好招待的?记得把做好的农具送到我那边。” “好嘞您慢走。” 几人也是互相看了看,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们也习以为常,长辈训几句不碍事,农荆矩子是真的有本事在身,经常教导他们几人做农活,如何种植瓜果蔬菜,他老人家跟自家长辈一样,训自己家娃娃一样不奇怪。 屋里的老者走到门口喊道:“你们都进来吧。” 三五成群,院子里的汉子放下手中的农具,拍了拍衣服灰尘朝草屋走去。 听说农家矩子送来礼物,这农家矩子他们是知道的,虽然平日里抠抠搜搜,但真正遇到困难的时候还是会伸出援手。 如今儒学昌盛,朝堂在秦朝灭亡之后再也没有墨家的席位了,若说农家心傲,真正心傲的还得是他们墨家,宁愿不做官也要宣传自己的思想。 他们这一脉被世人称为秦墨,是当年协助秦国统一天下的后裔,如今隔壁的公输家已经融入于世,唯独他们秦墨还隐世于乡野之间。 几人进入茅屋就看到桌子上精美的玻璃球,玻璃球里漂浮着黄灿灿的液体,液体上漂浮着一块木牌,上面写道。 “你好啊,墨家子弟。” 李承乾用水和植物油做的小玩意,密封在玻璃球里,在现代这种摆地摊四五块块钱的小玩具到处都是。 但这五块钱商品对古代人来说是非常新颖的,特别是对于墨家弟子来说尤其特别。 众人围着桌子看着这个东西,一个好奇地伸手过去摸了摸,被一旁的人拍在手背上。 那人皱眉地瞪着他,眼神警告着他莫要手痒,被打之人委屈地看着身边的人,仿佛很害怕他似的。 老人没发话四人也是沉默着,房间的气氛有些压抑。 老人背对着四人说道。 “盒子里有这位王爷留的信你们看看吧。” 一名男子对着另一名男子说道:“广文念给我们听听。” “好!” 男子打开信封开始念道。 “你好啊墨家弟子们,看到这封信想必农老已经给你们介绍过我了,废话就不多说了,乾很仰慕你们,欣赏你们的机关术,欣赏你们的思想,欣赏你们为人。 乾自己制作了两样东西,圆玻璃球没什么用,只是一个见面礼,这个盒子的机械才是我想让你们指教一番的东西,你们组装过后看一看能不能代替牛力,谢谢! 秦王世子李承乾敬上。” 书信读完,名叫广文的男子疑惑的看着自己家的矩子 其中一人奇怪的问道。 “诸葛仪,这就读完了?” “嗯,没了,信上就提了这些。” 提问的男子朝诸葛仪身旁的女子问道:“瑛姑你怎么看?” 瑛姑摇了摇头不明白这个世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首的老人开口说道:“陈志、武林到跟前来。” 瑛姑对面的两个男子走到老人跟前施礼道。 “首领有何吩咐?” “组装完这个器械之后,把散落在外的弟子召集起来。” 陈志抱拳道:“首领,那田襄子那边要不要通知?” “写封信给他吧,不要说太多,就写农家认王了。” “什么?!!!” 四人同时一起惊呼出声,农家既然认王了。 老人看似随意的一句,竟然把在座的四人惊出一身冷汗。 除了陈志其他三人还在震惊中,冷静下来的陈志施礼说道。 “首领,我这一脉与公输家关系密切,要不要也通知一下他们的首领?” “我老了,这一脉的未来就要交给你们四人手里了,你们四人中陈志性子最为沉稳,诸葛仪你们夫妇和武林你们三人以后要好好辅佐于他。” “遵命!首领。” “除了关乎组织生死的决择,组织的所有事物从今天起都由陈志自己安排吧,眼下先把这位秦王世子口中的机械组装起来。” 李承乾在信中顺带放上了图纸,不一会四人就把图纸摊开在桌子上。 图纸上写着蒸汽火车模型,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版的火车,火车头没有后世的那么精细,只是一个简单的蒸汽发动机,由水箱和传动轴组装而成,而他们需要的只是拼接车厢和轨道就行了。 四人按照图纸把铁轨和车厢拼接好之后开始点上蜡烛,没过多久锅炉里的水开始沸腾,随着蒸汽的推动火车开始运行起来。 火车一圈一圈的转着,却把屋中的几人给转沉默了,小火车的车厢里已经放上了近百斤的石块了,而这个名叫蒸汽火车的还在运行,只要蜡烛和水够,只怕它可以一直运行下去。 首领望着还在转动的火车发话了。 “你们四人怎么看?” 黄瑛姑率先开口。 “精妙无比,堪称完美。” 诸葛仪搭话道:“国之重器,若此物放大百倍,搬山越岭岂不是轻而易举。” 黄瑛姑赞同的道:“这蒸汽机械用处颇多,若是用于船上可托运水路,若用于起重可提起巨石,本因千人要完成的城墙,只需几人即可完成,此物真乃神技也。” 武林则是说道:“但打造此物寻常铁器可不行,况且大唐产铁数量有限,光打造此物恐怕都要花掉全国铁器也难以完成。” 陈志点了点头道:“此物寻常铁器可不行,起码要百炼甚至千炼才能锻造,光链接车厢接口,寻常铁链一扯当即断掉。” 四人讨论了一番当即又失望起来,不太现实啊。 此时老人发话了:“你们能想得到的,这位秦王世子没想到?” “首领您的意思是,这位秦王世子有解决的办法?” “首领,广胜想见见这位秦王世子。” “瑛姑也想。” “广文也想。” “平和也想。” 老人端坐在椅子上思考了片刻说道。 “老夫也想,只是世子给了我们见面礼,我们拿什么回礼?” “这…。” 已经过了几日了,墨家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李承乾蹲在田边嘴里叼着一根嫩草说道:“农老,是不是我做的机械不够好啊,入不了墨家的眼睛,怎么这么久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行不行倒是给我吱一声啊。” “王,老夫也不知,要不明日我亲自去问问?” “也行,对了上次跟你说南方的水稻派人去找了没有?” “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年两季这么好的粮食,若不是老夫拦着,这群孩子早就擅自去找了。” “暹罗和交趾离长安挺远的,你让他们在外小心一点,找不到不要紧莫要丢了性命。” “王,您把心放在肚子里,我们农家常年四季与毒虫野兽相处,武艺不敢说天下第一,但对付毒蛇猛兽绰绰有余。” 李承乾一手托着下巴道:“哎~人才,我需要很多很多人才,这点人根本就不够。” “王要多少人?老夫可以给您找。” 李承乾咀嚼着草根说道:“普通人我要来干嘛,我要人才,不同领域的人才,治水的、修路的、建设的,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和你蹲在这里吗?” “王您请说。” “因为我们都被世家限制于此。” “王的意思老夫不懂。” “士农工商,世家把人分为三六九等,我们要打破这个禁锢就要从根抓起,从教育抓起,我需要可以教育下一代的人才,而不是国子监里的那种之乎者也。” “王你好像不喜儒家。” 俩人坐在田基畅聊着,外表看似老人带着孙子在这里玩,但他们所说的话却恰恰相反,更像是老人请教小孩。 “儒家有儒家的好,但儒家也有儒家的缺点。” “望王解惑。” “儒家能稳固朝堂的主要原因是以帝王的视角看待百姓,从思想的层面上构建阶级稳固皇权,世家恰恰利用人们贪图皇权的心理去制衡皇权,孔圣人刚开始的三纲五常是稳定社会秩序的好思想,但是人们忽略了自己的人性,人性的贪婪不但腐败了朝堂,更使得儒家思想变成了控制百姓的工具,是儒学变成了儒术。” 身后传来了农武的声音:“少爷喝水。” 农武坐在地上后朝李承乾递过来半个葫芦做成的水瓢,李承乾接过水瓢后喝了一口。 “谢谢。” 农武接过水瓢后说道。 “少爷客气了,少爷说到哪里了,怀德也想听。” “我和农老在讨论,是什么让朝堂变得腐败,你怎么看?” “少爷,怀德认为是贪婪。” “那你是皇帝你打算怎么做?” “怀德若是皇帝,也会让自己像百姓这般,只有皇帝下田种地了,百官才会去种,才会体会百姓的辛苦。” “那工匠也想让皇上体会辛苦呢?呵,若女子也想让皇上体会女子的苦呢?你底下的百姓被官员鼓动让你体会各种苦呢?” 农武沉默了,李承乾站起身拍了拍蹲在地上的农武说道:“天下皆知美之为美。” “走农老,今晚咱们吃啥?不会又搞火锅吧,都吃了两天了。” 农老站起身拍了拍屁股的灰尘,背着手笑呵呵的说道。 “嘿嘿,王,老夫就爱这一口。” “不行了,您老天天涮肉怎么行,怎么也得吃点青菜吧,补充点维生素。” “老夫身体维生素以前补太多了,趁现在能多吃肉就多吃,哈哈。” “农武走不走,还蹲在哪干嘛?” 农武如梦初醒,拿起地上的水瓢喊道:“来啦来啦少爷,等等我,少爷今天在山上逮到只野鸡,今晚我们搞烤鸡怎么样?” “可以啊,一只鸡够分吗?” “没事我让远知去猎户家再搞几只过来。” “那可以有,对了你们跟黄东旭交接了没有?” “交接了,组织里的孩子基本都去学习了。” “这个要赶上日程啊,争取在二十年时间完成,对了我说的那个生产队计划你消化了没有?” 农武挠了挠头说道:“少爷,我还在学习。” “行了,冰冻非一日之寒。” “少爷刚刚你说的那个问题能给我解惑吗?” “不能。” “为何?” “我也不会。” “怎么可能,少爷你又骗我。” “大哥,我才八岁,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那少爷怎么知道这么多?” “因为我聪明啊。” “少爷您又来了,您告诉我呗,不然今晚又睡不着了。” “咋了,你搞明白一斤铁球和五斤铁球为什么同时落地了?” 农武无语道:“没有,那少爷知道吗?” “那当然,不知道啦,我才八岁。” 农武已经非常无语了:“少爷又是这一句,您肯定知道就是不想告诉我。” “授人以渔,不如?” 农武叹了口气答道:“不如授人以渔。” 李承乾翘着脚躺在牛车上的稻草上,嘴角叼着野草闭目养神的享受着下午的阳光。 农荆望着身边的李承乾眼里满是满足,堂堂一代秦王世子居然如此不拘一格,跟谁都没有架子,会主动下地干农活,农夫的衣服也不嫌弃,脱掉锦袍立马就穿,打着赤脚跟大伙一起开水路,也会在水沟里洗脸,也会把毛巾挂在双肩,出汗了也会像农户一样擦汗,会像农户一样在同一个水缸用水瓢喝水,跟大伙一起吃难吃的糟糠。 这是他心中的王,真正农家口口相传的王,一个能给他们带来无限可能的王。 第85章 齐聚一堂 四天了,桌子上的蒸汽火车还在一圈一圈转着,众人围在桌子旁边已经很久了,有蹲在地上的,坐在凳子上的,都是满面愁容。 秦墨首领开口问道:“大家都在这望了一整天了,有什么办法大家赶快想一想啊,公输家当家的,快点想个办法。” 鲁承吹胡子瞪眼说道:“世子又没请我,干嘛要我公输家想?” “那到时候去的时候你别去,以后世子的机械我们墨家全包了。” “得了吧,你先想好怎么回礼再说吧。” 秦墨首领抓着头上不多的头发说道:“田襄子,你想。” “老夫我比你还穷,你让我想?” “那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公输家打算做一个精密的盒子给李承乾作为回礼的,但看到蒸汽火车运行起来的时候就傻了,不用人力畜力就能拉动自身十倍不止的器械。 鲁承最后叹口气说道:“那我把鲁班锁给世子吧,如果他能解开我们公输家就给你们墨家的礼物,若解不开,邓老头你就不要怪我不跟你一起去了。” “也只能只能这样了。” 农荆背着手从院子外走进茅屋,路上的晚辈纷纷让路,当农荆走到茅屋里的时候发现公输家和天襄子也在,于是奇怪的问道:“鲁承在我倒不觉得稀奇,你田襄子怎么也在这,你们墨家齐聚一堂?” 田襄子瞥了农荆一眼说道:“邓瑞奇叫我回来的。” 农荆望着邓瑞奇说道。 “邓老头,你怎么个意思,王都等你多少天了,去不去你倒是给个准信,音信全无什么意思?” 邓瑞奇不好意思说道:“去肯定是想去,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不知道怎么回礼。” 农荆无语了,就一个回礼竟然难倒这么多人? “你们真够蠢的,王还以为自己诚意不够,还让我把机械图纸拿来给你,算了我收起来了。” “啥?机械图纸?什么机械图纸?” 墨家一众弟子立马站起身,急忙把农荆围住,像是看小媳妇一样看着农荆,把农荆搞得浑身鸡皮疙瘩。 农荆像赶苍蝇一样赶着众人说道:“闪开闪开,拿桌子过来。” “嘣!” 三张桌子立马出现在农荆面前。 “农武铺给他们看。” 农武挤开人群,从三个画轴中抽出一个画轴,打开画轴上面写着,蒸汽火车驱动原理图。 公输家的人纷纷站起身用眼神瞄着桌子,但是桌子都被墨家的弟子们围住了。 农荆把放大镜递给田襄子道:“田瞎子,你拿这个看。” 田襄子接过放大镜也不理农荆,他开始一步一步研究图纸中的机械运动原理。 田襄子越看越心惊,口中念叨道:“巧夺天工巧夺天工啊,这秦王世子真乃神人也。” 墨家看完蒸汽火车驱动原理图之后,又把目光瞄向了农武怀里的另外两幅图纸。 诸葛仪等人笑嘻嘻的朝农武道:“武大哥,其他两幅是什么,拿来一起看啊。” 墨家弟子看完之后,公输家的弟子也围上去看蒸汽火车驱动原理图,随着一声惊呼过后,农武外围又多了一层人。 农武抱着画轴防止他们抢去,这群人平时斯斯文文,今天怎么跟饿鬼一样,哪个混蛋把手伸进我裤裆里去了? 农荆双手像驱赶苍蝇一样驱赶农武身边的人。“嘘!嘘!走开走开,围在这里做什么,邪魔退散,退退退。” 邓瑞奇和鲁承发话了:“都回到自己位置去!” 有了首领发话,众人才慢慢回到自己刚刚的位置,田襄子、邓瑞奇同时说道:“众人听令!请香!” 大家知道这是要严肃对待这件事了,农荆让农武把画轴挂在墨家香火处,然后跟农武说道:“走吧,我们在屋外等他们。” 等里面礼毕之后,诸葛仪出门口来说道:“农老,首领有请一起观摩。” 邓瑞奇把第二个画轴铺在桌子上,四驱车见过吧?四驱车玩过吧,没错李承乾画的就是四驱车的结构图,马达用透视的方式进行绘画。 图纸上面写着,电力驱动原理图。 墨家弟子脑袋头顶全是问号,公输家也是满头问号。 “鲁承,你看的懂吗?” 鲁承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田襄子说道:“田瞎子你看的懂吗?” 田襄子指着马达和电池。 “其他我都看的懂,唯独这两个看不懂。” 农荆望着他们一脸懵逼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脸上的褶子都快笑黏在一起了。 农荆背着手来到椅子旁,拿起一个杯子提起水壶就给自己倒上,农荆悠哉悠哉的喝着茶。 鲁承瞄到农荆如此悠哉,在桌子上点了点,邓瑞奇和田襄子望着他,鲁承用下巴指了指农荆示意看看这个老小子。 俩人恍然大悟,邓瑞奇对着农荆说道:“农老鬼,两坛老酒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我在王那天天喝醉仙。” “二十件农具!” 农荆笑嘿嘿的站起身,慢悠悠的往桌子走来,边走边说道:“我问过王,王说这是用电来驱动的。” “电?什么电?” 农荆指了指天上:“下雨打雷的那个电。” 茅屋里寂静无声,只有农荆继续说道:“王说,今年春雷之后就带人上山上捕雷,然后把雷存在盒子里,然后用盒子驱动电机转动。” 是的,茅屋里的人都听傻了,到底是他们疯了还是农老疯了,捕捉天上的雷电,让雷电代替畜力。 “真的?” “农老这世子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背生双翼,声如打鼓,毛脸雷公嘴,脚踏…哎哟!谁打我?” 公输家的一个晚辈因为蠢被揍了,秦王世子李承乾,长安第一败家子,每天都买买买,拳打胡姬酒肆,文武百官绕着走的魔星,你不见过也没听过? 京城世家人手一幅画像,对着自己的子孙说道:“这位小爷!看到绕着走,懂?” 农荆得意地围着桌子说道:“怎么?不信?知道我为什么认他为王吗?很简单,亩产五十担粮食,你们有吗?你们有我也认你为王。” 茅屋里已经有人站不稳了,有些人已经被惊到了地上,如果是其他说亩产五十担肯定是在开玩笑,但这句话出自农家首领农荆的嘴里这就不一样了。 邓瑞奇,鲁承,田襄子三人瘫坐在椅子上,田襄子给他们心理一击:“若王是谪仙,假以时日他羽化飞升时,你说他会带谁?”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成仙! 从田襄子的话里已经认定了李承乾是他们的王,但是被田襄子的一番话弄的神神叨叨,农荆皱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醒来!” 农荆用食指指着这群人说道:“你们要认世子为王,那就好好听他的话,别把你们那种龌蹉的心思带到王身边,别怪我不提醒你们,若谁敢对王不敬,别怪我们农家不死不休。” 墨家游侠遍天下,农家武功无人敌,这是诸子百家公认的,农家想要你的命,你躲到哪都没用。 众人听到农荆这么说纷纷沉默,给完枣子然后下棒子,但是枣子太甜棒子不够疼不行。 农荆继续说道:“这些机械原理王还有很多,你们刚刚不是说神仙吗?。” 众人竖起耳朵认真听着训话。 “王说可以让你们飞上天,让你们自己去看看天上有没有神仙,有没有仙宫。” 场面控制不住了,众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农荆回到桌子旁收起图纸说道:“你们心已经不在王身上了,东西我收回去了,你们想怎么样我们农家接着,王想让你们自己去看,自己去寻,自己去想,自己去创造,而你们却选最蠢的方式,幻想?呵!” “农老且慢!” 众人拦住农荆,而农荆面对众人则丝毫不慌,弯曲的身体慢慢站的笔直,把画轴背在身后冷冷的看着众人。 而农武也别起了衣袖,已经开始做好战斗的准备。 “农老鬼,你别动气,我们错了!” 农荆望着鲁承和邓瑞奇说道:“怎么?不成仙了?” “农荆你先别动气,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若你们敢打我王的主意,那你们就洗好脖子。” “农荆,王既然邀请了咱墨家,那我代表墨家想跟王当面好好说一说,你看能帮安排一下吗?” 农荆弯下了身子背着手边走边说道:“在这里等着,我去跟王说一说,看他要不要见你们,田瞎子你最好管住你这张嘴,再乱开口我不介意让它永远闭嘴。” 楚墨一派集体沉默,身为游侠的他们,本应以侠义心肠立世,如今却为仙缘而起了歹心,不但被人一语戳破,还被在众人面前扯下了遮羞布。 鲁承把一个鲁班锁递给农荆:“若世子解开了,公输家认王!” 农荆接过鲁班锁深深看了鲁承一眼,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院子。 看着农家人走后,沉默的院子又开始讨论起来。 李承乾正和李世民在下象棋,听着农老描述刚刚的情景,给李承乾听的一愣一愣的。 “啥玩意?修仙?什么鬼东西?不是让你给他们送点礼物,然后叫他们过来吃饭吗?怎么突然差点打起来了?” 李承乾有时候搞不清楚这群古人的脑回路,你直接过去把图纸一摆就说我请吃饭,大家赏个脸,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扯来扯去的呢? 坐在一旁的李世民老老实实不发一言,反正儿子有自己的计划,怎么弄怎么搞他自己心里有数。 农荆把鲁班锁递给李承乾,李承乾接过鲁班锁摇了摇,里面好像有东西,他找到顶部的一块木条,一按一推整个鲁班锁就散架了,李承乾拿起鲁班锁里的鲁班令,直接随手一抛,便扔给了李世民,李世民措不及防的接住鲁班令,然后轻轻地用手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放入怀里。 心中窃喜:“嘻嘻!又得一支军队!” 李承乾拿着散架的鲁班锁开始拼装,这难度还不如自己给李泰做的二十四锁,不是古人不聪明而是前世的魔方,孔明锁,鲁班锁这些玩具他都玩腻了。 李承乾把拼好的鲁班锁递给农荆说道。 “记住啦,别搞那么多花里胡哨,您老跑来跑去也累,你就约他们核心成员今晚来这吃饭,我让我老爹在前厅设宴款待他们。” “是!王!” “皇,属下告退!” 李世民嗯了一声,农荆就退了下去。 李承乾转头看向棋盘:“老爹你是不是又悔棋了?跟自己儿子下棋都这么不要脸的吗?” 李世民一脸正气的道。 “你怎么跟你爹我说话的?你一定是记错了,为父怎么可能悔棋?” 李承乾鄙夷地看着李世民嘴里碎碎念:“我的车呢?” 李世民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不是被为父的炮打了吗?” “屁啦!” 李世民得意看着李承乾道。 “那怎么办呢?有点难办咯,某人要输咯。” “难办?我看就别办了!“ 李承乾双手拖住棋盘,向上一掀,直接跑路。 李世民被李承乾一招掀桌给整喷了,擦着嘴角的茶渍喊道:“乾儿,记得帮为父把墨家搞到手!” 背对着李承乾朝李世民竖了一个尾指,表示对李世民的鄙视。 看着跑远的李承乾,李世民偷偷地拿出鲁班令慢慢抚摸着,得意地差点笑出声来。 一屋子的人等了一个时辰才盼到农荆回来,邓瑞奇等人急忙来到农荆面前说道:“怎么样?王怎么说?” 农荆把手里的鲁班锁放到鲁承手里:“王说晚上请你们赴宴。” 众人欣喜的拍手道。 “太好了!” 鲁承拿起鲁班锁摇了摇之后,欣喜的招呼自己的弟子集合,准备好今晚的赴宴。 农荆转身对着田襄子说道:“鲁承和邓老鬼已经认王了,你呢?” “先看看。” 农荆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王给你的,让你指教一下。” 田襄子接过本子,只见薄薄的本子写着:“监察院初步构想。” 田襄子打开本子第一页。 “公正、廉洁、为民,监察百官,洞察世事,廉政警示、反腐清败…” 田襄子看到一半,手颤抖合了起来。 “侠墨有出路了!” 田襄子把书收入怀中,再把怀里的三分之一墨令献了出来,农荆接过墨令然后把墨令递给邓瑞奇,邓瑞奇把自己的那一份墨令拿了出来,然后组合在一起。 农荆又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递给田襄子:“这本你交给谢唯义,我相信你的嘴皮子。” 第86章 修仙?我教你们啊 李承乾叫人在客厅摆了十几桌,用的是王下的礼仪,为什么呢?因为墨家他们这群人的内心都是自带阶级的,若想打散他们的阶级,就要从他们的逻辑,他们的思想,他们的根基去瓦解。 瓦解百姓对帝王之间的思想观念很容易,粮食,生存,缺少三样就可以使百姓造反,因为对于他们来说,谁当皇帝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才能吃饱穿暖。 对付有思想的人,要从学术,知识,思想上打败他们,他们才能信服,而要瓦解他们内心对深处的欲望时,就要把他们的欲望摆在他们面前,让他们去体会去感受。 周毅把墨令抛给李世民的时候,李世民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他招呼暗卫把周边的闲杂人等全部驱散了,让李承乾自行处理这些人。 “墨家邓瑞奇、田襄子。” “公输家鲁承。” “叩见吾王!” 周毅知道墨家规矩严厉,没想到公输家的也不弱于墨家。 周毅招呼着大家坐下说道:“坐吧坐吧都坐下吧,咱们边吃边说,你们有想什么想问尽管问就是了。” “是!王!” 李世民躲在隔壁的房间,打算听听自己的儿子对于这群想成仙的人怎么处理。 李承乾坐在上座,边吃菜边说道:“我听农老说,你们有很多问题想问我,而最想知道的是,怎么修仙对吧?” 刚刚还在夹菜吃饭的人们纷纷停止了夹菜,纷纷放下碗筷拱手作揖。 “请王解惑。” 李承乾边夹菜边说道:“想成仙可以,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成仙?一个一个说。” 房间的李世民听到如何成仙,立马轻轻抬着椅子用耳朵贴在门边倾听,身边的李壹也贴在门边倾听。 田襄子第一个拱手道:“自然是为了长生。” 鲁承:“腾云驾雾,自由翱翔。” 邓瑞奇:“翻云覆雨,点石成金。” 李承乾望着这三人道:“完了?” 三人同时:“是的,王!” 李承乾拿起筷子夹起一块排骨道:“我先回答田襄子,如果为了长生而付出代价,你愿意付出什么代价?” “属下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屁啦,让你失去生命代价,你还长生吗?” 田襄子老脸一红说道:“我的全部。”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如果你从此长生不老,但是只能呆在原地像石头一样,不能言语、不能吃食,你还愿意成仙吗?” 田襄子皱眉说着:“这…。” 李承乾手掌请的手势说道:“鲁老,你可以腾云驾雾,自由翱翔,但是被另一位修仙者屠戮而食,拿魂练丹永世不能轮回,你还会修仙吗?” “这…” “至于您邓老,你翻云覆雨,点石成金来干嘛?你修仙不是为了自己吗?翻云覆雨那不是龙王的事吗?你都成仙了干嘛还要待在人间,在下界被人使唤跟在仙界被仙使唤又有什么区别?天界也需要金子?” 李承乾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都说修功德能位列仙班,如果那之前先烈已经位列仙班了,能翻云覆雨,天下为什么还有干旱?是因为他们成仙之后没有怜悯之心吗?” 鲁承和邓瑞奇互看了一眼拱手道:“请王解惑。” “你们认为仙界是怎么样的地方,他们该怎么交流?” 三人疑惑地看着李承乾,李承乾笑着说:“你们想不到的生活方式就是神仙生活的方式,你们见过仙人吗?仙人长什么样子?一个真正的仙人有什么样的心境?你们寻了一辈子仙难道不质疑一下仙吗?” 李承乾继续突突突他们心灵:“都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那么修仙是不是得感悟天地?夺天地之造化,行天地之行,思天地之思?” 李承乾开始讲述理论:“若仙能飞你只知道会飞是仙法,鸟也能飞它是仙吗?你说鸟有翅膀能飞,那你制作一个鸟翅膀,你们墨家和公输家哪个没飞起来过?所以仙的能力是你们无法用当下知识可以理解,可以去解释的存在。” 众人拜服:“请王指教!” 李承乾当起了神棍:“老子曾言,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有名万物之母,老子把万物之始定义为无,万物之母定义为有,你们眼睛所看到的是万物之母所组合而成的,包括你们都是万物之母这种有之力所创造的。” 李承乾心里好笑,不过又没办法,要想这群人安定下来就必须这样做,把他们的信心碾碎,碾压成粉末,然后在重新熔炼。 众人点头赞同。 周毅这时候接着说道:“那你们想象一种感觉,没有任何触觉,无痛觉,无视觉、无听觉、虚无、没有时光的流逝、空灵,你们想象出来之后,用一个词或者一个字来形容它,老子把万物初始的概念定义为无,无维度、无时间、无空间,无光,无暗,无形,无相,无生,就在一瞬间,道生了一,你能看到了,听到了,感受到了,理解到了,所以把有命名为万物之母,你们先感悟有之力,无之想,感悟到了这些就踏入了修仙的门槛。” 鲁承,邓瑞奇,田襄子和弟子们都激动的站起身,对着李承乾就参拜了下来。 空间,时间,空间,有与无的解释道,道是一种知道却无法感知,有它的存在却触摸不到,见到实物却看不见怎么创造的东西。 “请王传我法门!” 李承乾放下筷子说道:“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我现在不是正在说吗?怎么又跪下来,我最讨厌这样,如果你们以后爱这样,那我就不说!” “叩谢吾王!” 李承乾继续说道:“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徼,前面我们知晓了有和无的定义,那我提出问题大家开动自己的脑子想一想,这有欲和无欲是什么意思?” 田襄子像个学生举起手来:“王,无欲我认为是没有欲望的,有欲是带着目的。” “对!却是一句正确的废话。” 众人脑子嗡嗡的:“???对,却又是正确的废话。” 李承乾说道:“比如明德是一种理解,明明德却是明白明德中间的那个过程,道可道,这件事有点道道,我的东西明明在这,夫唯病病,关关雎鸠,这是我们的先祖对这种感受与理解的代词,这种道一直存在我们身体里,因为我们也是道的一部分。” 李承乾闭上眼睛伸出一个手指说道:“所以,故常、无、欲,就是让你们去体会这种感觉,你才观察到其中的奥妙,比如你知晓一个女孩子十年前还是黄口小儿,突然有一天你看到她长得亭亭玉立,含苞待蕊,你还是青年的时候,遇到那个妙龄少女的时候,第一次见她的那种心动,而那就种不由自主的感觉就是道可道。” 李承乾喝了一口葡萄酿说道:“后面的有欲和观其徼还需我解释吗?如果不需要,你们现在可以开始思考之前那个问题,无时间、无空间、无物质,是什么诞生了道,那第一缕力是什么?只要你们想通了,那么你找出了道,那么你就可以开始修仙了。” 整个大厅除了李承乾几乎所有人都在盘膝闭目思考,李承乾伸了伸懒腰便朝一旁躺下,可是等了太久他们还在闭目思考,李承乾只好回到住处休息。 李承乾走出门口之后,唤来农老说道:“农老组织些人,找一块安静的地块,每隔十米挖一个地窖 ,宽两米、高一米五米、长两五米,床半米,每个房间配出恭的就行了。” 农荆拱手作揖:“是。” 李壹出现在李承乾身边:“少爷。” “嗯?” “王爷也想修仙,现在正在偏房打坐。” “啥?我这个傻老爹,我过去看看。” 李承乾推开偏房的房间,发现李世民盘膝打坐,学着外面的人双手掐诀闭目思考。 “噗!” 李承乾笑出声,李世民脸皮抽了抽继续闭目悟道着。 “装不了就别装了老爹,怪辛苦的。” 李世民咬牙切齿的睁开眼睛,拿起一旁的筷子指着李承乾:“你个臭小子!看我不揍你!敢笑你爹我!” “哎哎哎!老爹你可别学我娘,这可不兴学,万一我对这个家失望了,木有爱了,可是会离家出走的,我离家出走就凭你那些暗卫是找不到我的。” “少说废话,说!来这干嘛?” “来看你修仙啊,怎么样想到没有?” 李世民闭着眼说道:“没有!” “世间万物基本都遵循自然规律,规律是存在而非发明,老爹你能发现规律但是不能发明规律。” 李世民睁开眼说道:“什么意思?” “你觉得为什么远古至今没有一本所谓的修仙的书籍,神仙这个概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的。” 李世民皱眉不理解自己儿子的意思,李承乾见李世民不理解继续说道:“老子从头至尾都是说道,道是构建世界的原力,八十一章没有一章告诉你有鬼神,祭拜神仙、以及任何的宗教仪式,老子他老人家什么时候变成道教的人了?爷爷他尊称老子为始祖,难道老爹你心里没有点数吗?” 李世民此刻明白李承乾的意思了,于是疑惑的道:“那你整这出是?” 李承乾耸了耸肩:“墨家还有明鬼和天策,这种可在他们骨子里对鬼神的尊从和敬仰,你现在告诉他们没有鬼神,呵呵,他们会跟你?。” 李世民心领神会,疑惑的问道:“真的没有仙吗?” 李承乾找个位置坐下说道:“假如真的有仙,老爹你成仙之后第一件事是什么?” 李世民都在想怎么成仙,却没有想成仙之后的事情。 李承乾笑着:“老爹当年打刘武周的宋金刚军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修仙也是同样。” 李世民脑子更乱了:“这修仙跟我打刘武周的宋金刚军有什么关系?” “你断其粮,阻其路,思敌心,追溃敌,你成功的背后是有逻辑的,有因有果乃道之行,那为什么修仙却是毫无头绪,毫无因果?始皇帝因丹药归天,不思丹药是否有毒,但凡那时候他拿只鸡,老鼠做实验,他会死那么早?” 李世民心中恍然大悟:“对啊,我想成仙自然是为了长生不老,若我成了自然会照顾后辈,留下典籍或者丹药,都能修仙了这些不会思考?若这都不会思考怎么会去思考修仙呢?” 李承乾继续说道:“所以历史上所有的成仙例子都经不起推敲,日从东升,月从西起,日月星辰,打雷下雨,这些都是有原理有规律的,这些都是人力不可及的事,那成仙也是力不可及的事情为什么会缥缈虚无?” 李世民疑惑地看着李承乾:“日从东升,月从西起,打雷下雨都是有原理和规律?” “有生之年,我可以证明给您看,这个世界虽然奥妙无比,但你脑子中那种仙是不存在的。” 李世民望着李承乾内心复杂,他现在理解不了自己的儿子了。 “乾儿。” “怎么了?” “乾儿你好像对神、鬼、仙并没有敬畏之心。” 李承乾无奈摊手说道:“也不是。” “那你怕什么?” “未知。” 李世民拿起旁边的茶杯放到李承乾面前,李承乾拿起茶壶给李世民先满上。 “其实儿子不是不信鬼神,而是质疑他的存在。” 李承乾虽然嘴上这样说,但是心里却很无奈:“可是我周毅这个灵魂为什么会附身在李承乾的身上?” “质疑?” “袁天罡用白醋配油表演捞钱,用白磷手搓火焰这些,我都可以想到和做到,但是百姓呢?” “百姓愚昧无知,自然奉若神明。” “是的,所以不是神仙多么神奇,而是要成为神仙条件到底是什么?不管他多么神秘都得符合基本的逻辑。” 李世民老师听不懂自己儿子的词:“逻辑?” “就是因果。” “哦~这样” “老爹,儿子有没有像一个经历世事的大人跟你在讨论。” “嗯,的确有点” “儿子我不是长大了,而是想通了人们之间沟通的关系,你我乃是父子,上阵父子兵,您要造爷爷的反,做儿子的就得跟着,这大伯和四叔你不杀也得杀,但这一杀以后处理不好,那么将会把大唐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为什么?” 李承乾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因为您啊,开了一个坏的头! 第87章 自己给自己挖坑 “我这一步棋难道错了吗?” 李承乾仰躺着望着窗外的夜色说道:“孰对孰错对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那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你得认,而且还要改革,当然现阶段肯定不能认错,要认也是以后才能认,” 李世民历史上的确是一个充满传奇色彩的人物、军政素质可以说牛到不行,但还是吃了士族的苦,从历史上来看,他除了打仗,很多政绩都是围绕着士族实施的,特别被动。 从凌烟阁的二十四功臣排列就可以知晓,都说凌烟阁无排名,这萧禹和魏征就可以体现出来了,尉迟敬德的后辈与萧禹后辈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萧禹的家族背景一目了然。 “改革?怎么个改革法?” “士族是一个永远都要面对的槛,若想子孙后代不像你这般杀兄夺位,就要把嫡承制改为功绩制,然后禅让。” “这可是要违背祖制,在士族眼里为父可真就罪大恶极了。” “我来做这个坏人。” 李世民有些惋惜,因为他明白自己的孩子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他很明白,就算上到那个位置,坐上了龙椅还是得遵守规则,皇帝从来都不是可以为所欲为的存在,李承乾在帮他弄筹码,弄很多很多筹码。 “苦了乾儿。” “嗐~现在说这些太早了,先解决这群想修仙的老顽固先,老爹你就不要陷进去了。” 俩父子说着最平淡的话,却讨论着最重要的事。 “真要实施,多久才能达到你口中的大唐,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让子孙后代安稳的守江山更难。” “百年大计,咱父子俩得做根基。” “为父非常心疼乾儿你。” “说来听听。” “你在这个年纪,拥有了看清事物的能力,即是好事,也是悲哀,有时候我希望你如同正常的贵族子弟那般,纨绔一些,嚣张一些。” “那我京城第一败家怎么来的?” “你呀~纨绔是纨绔,败家是败家,自己父亲是天策上将,竟然都不拿我名号去嚣张一下,你现在的威慑全是自己打拼出来的。” “哈哈!不然呢?也不看看谁的儿子。” “哈哈哈哈!为父在你这个年纪闯祸也不小。” “哦~说来听听。” “你祖母那时候突然离为父而去,为父就沉迷赌博、打猎、玩乐。” 李承乾点头道:“还有胡姬酒肆!” “咳咳咳!那个时候你娘还没嫁给我。” “那儿子比你优秀,八岁就去了胡姬酒肆,那里除了喝酒也没啥可以玩的了。” “八岁能干嘛,等你长大了再说。” 李承乾嘿嘿朝李世民笑了笑:“我不喜欢小孩子,你让我跟你一样长大娶13岁的小女孩我做不到。”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妻?” “看情况吧,怎么也得像老爹你这样,找个自己喜欢的人。” “这点为父赞成,你娘可是那时候那条街最漂亮的女子,自从你娘嫁给我之后,为父就再也没有去赌了,把身上地纨绔给改了。” “是啊是啊,知道了知道了,娘这么好你为什么还要有妾室?”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很奇怪吗?” “皇室高官自然不奇怪,可怜房叔叔被你们戏称为怕婆娘。” “哈哈!你可别在房叔叔面前如此取笑于你房叔叔。” “干嘛取笑他?忠贞专一,挺好的品质,但被世俗取笑怕老婆。” “他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你以为你房叔叔不想娶啊?” “哇哦~有故事。” “别瞎打听,你知道有这事就行了。” 李承乾眯着眼看着李世民道:“老爹,听说你年轻时候可是风流成性啊。” 李世民尴尬咳了咳,然后不要脸的自豪道。 “咳咳咳,什么风流成性,那叫风流倜傥,爱慕为父的女子数不胜数,为父年轻时候的相貌可把那些闺中女子迷得五迷三道。” “啊是是是,老爹你那点风流韵事大唐都传遍了,你也不怕到时候别人抱一个孩子到府门口跪着。” “你个逆子你还敢编排为父,你的那点破事你以为为父不知道吗?裴家的裴君语,李家的李思婉,现在天天打听一个叫周毅周致仁的,你心里没点数吗?为父都不想点破你,现在人家父亲都求助到为父面前来了,让为父帮忙找找这个有大才的公子哥,你说为父要不要把你推出去啊?为父寻欢起码还光明正大,不像你小子只会藏头露尾,你竟敢编排为父,用你平常说的话就是,臭不要脸!哼哼。” 李世民拿起茶杯朝他得意哼哼说道。 “咳咳咳!” 李承乾假装被水呛了一下,然后放下杯子举手投降道:“得!咱父子俩就别五十步笑百步,换个话题吧。” “嗯,承乾你说为父此次行为会让大唐万劫不复,为何?” “给后世子孙植入了一个概念。” “概念?” ‘’就是一种想法。” “什么想法?只要我把兄弟杀了,我就可以做皇帝。” 李世民杯子定在了空中,无奈叹了一声:“的确。” “所以改革一定要改革,若不改革每一代的皇帝都会是沾着兄弟的血,更可怕的是沾父亲的血。” “那乾儿打算如何实施?” “一切违背祖制的由我来提,先从皇室开始,慢慢渗透下去。” “你这步棋把天下人都算进去了。” “不然我大张旗鼓的跟这些顽固派鼓弄干嘛?老爹你看我像是吃饱没事干的人吗?我要是有人能把这些想法都实施了,早就把他们踹了。” “为什么别人做不了,这些人能做?” “信仰,他们心中有坚定的信仰,真的可以为心中那个理想去献身。” “是啊,朝堂上的人嘴里喊着为了百姓,可真正灾难来的时候,人又在哪?” “得了吧,咱们也不要双标了,我们也是吃百姓的粮食长大的,这真要为了百姓,先把四叔给斩了吧,他在太原做的那些事是人事?连狗见狗都嫌弃。” 李世民想了想,诺杀了大哥李建成的确是心中愧疚,但是杀了李元吉那货,心里可是一点负担都没有,若不是他就没有太原的柏壁之战,虽然说打出了秦王破阵乐的美名,可是也让他把攻打洛阳的军事部署给拉了下来,损失的精锐也无法挽回。 至于李元吉的为人?把百姓的牲畜当做猎物射杀,当街射杀百姓,奸淫妇女,还把养母给打杀了,让门客和奴仆披甲厮杀,若非皇室之子,早就被剁碎了喂狗。 李世民沉默,拿着茶杯摇晃着,看着里面的茶水一声不吭,过了许久开口道。 “为父真的能成功吗?” 李承乾站起身打了一声哈欠:“我困了,睡觉了,这人困了就要睡觉,困意挡都挡不住。” “是啊,人困了就得睡觉,就得睡觉啊。” 李世民站起身望了望李承乾走的方向说道:“来人。” “在!” “收拾一下。” “王爷是拿回您的房间还是?” “扔到库房去。” “是!” 李世民望着那些器皿和幡旗叹了一口就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第二日的清晨,李承乾洗漱完之后来到墨家与公输家打坐的地方,发现他们正苦恼的跪坐在地上。 李承乾一手拿着油条一手喝着自制的豆浆悠哉得走了进来。 李承乾咗了一口豆浆说道:“怎么样?想到了没有?”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奈地摇头道:“王,属下们都没有悟到王所说的空灵状态。” 李承乾耸了耸肩,一口咬在油条上,嘴里鼓鼓地说道:“嘟木有想到那个词吗?” 众人摇头,李承乾假装惋惜的道:“资质和根骨这么差那怎么修仙?” 田桑子跪拜道:“望王可怜我等,另想他法传我等修仙之法吧!” “好吧,原本以为这方法是留给没有感悟的弟子用的,坑已经,不是,密室已经为你们挖好了,可是人太多了,没有来得及挖。” “密室?王,什么密室?” “你们既然打坐悟不了空灵,那就接近那个状态,我让人连夜挖了几个密室,是为了让悟性不好的弟子接近那个状态,现在难搞咯,这么多人位置不够啊。” 众人欣喜若狂连忙叩首道:“没事没事,王,我们自己挖。” “挖这个是要讲究的,顶高不能超过胸,宽不能超过半丈,长不能超过一丈,要挖一个趟床。” 众人疑惑地问道:“王这是什么意思?” 李承乾举起双手朝着上天喊着。 “让你们进入假死状态,模仿死者无言,无行,无时间,无空间,无应无答的空灵状态,正所谓故无欲以观其妙,无名天地之始,我们无限接近于天地之始的状态,想象没有情感的天道如何在很暗中,破开宇宙混沌,让光充满了世间编织有情的人间。” 田桑子看着李承乾的状态总感觉好熟悉,怎么像自己跟手下论天下皆齐墨的样子,话术感觉差不多,田桑子摇了摇头想道:“不管了,现在就跟着王修仙,除了王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修仙之法了。” 众人齐齐跪拜说道:“感谢王赐法!” 农荆来到李承乾旁边说道:“王,工具准备好了。” 李承乾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朝着众人喊道:“大家都去场地吧。” 众人士气高涨。 “好!” 李承乾坐在农田边随意搭的茶铺里喝茶,跟着一众农家人有说有笑,而不远处的荒地上,墨家和公输家的人正在给自己挖坑,准确来说是给自己挖密室。 “王,你说他们怎么这么执着的要修仙呢?” “农老你不想成仙?” 农老摇了摇头说道:“成仙?带着私欲去成仙,那还叫仙吗?” 李承乾惊奇的看着农荆道:“哎哟!农老我没想到啊,您思想觉悟居然这么高!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一样,想那虚无缥缈的修仙呢。” 农老两只手插入自己的衣袖中,然后惬意的躺在摇椅上说道:“属下虽然已经年过半百,但是还没有到老糊涂的时候,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滴。” “光这一点,你的资质和根骨就比他们好太多了。” “别,王!您就好好让我种地,我总感觉你憋着坏呢,这修仙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现在这一大群人被你忽悠的给自己挖坑。” “忽悠?什么忽悠?难道我说的没有道理吗?” “额~王解的道德经很不错,只不过老农我总觉得有什么猫腻。” “你想多了。” “是吗?” “你不信?你信不信他们不但不怪我让他们挖坑,反而还感谢我?” “啊?” 李承乾站起身来,用纸喇叭喊道:“你们这样累不累啊本王看着挺心疼的,实在不行咱们就不要挖坑埋自己了。” “不累不累我们怎么可能嫌累呢,咱大伙感谢您还来不及呢,王你就坐在那好好看着就行了。” 众人:“是啊,对啊,您就坐在那休息就行了,实在没事您回去先也行,别管我们。” 李承乾朝着农荆耸了耸肩摊开手道:“你看,我没有逼他们吧。” 农老学着李承乾翻白眼道:“王,您真的没骗他们?” “骗他们干嘛?反正等他们也撑不了多久时候,等他们出来再让他们建水电站。” “水电站?” “就是生产雷电的电站。” “王!你真的可以操纵雷电?” \"啊?你看我像雷神吗?” “不像。” “那就得了呗,我生产雷电而已,又不会控制雷电,我会控制雷电还需要这些人?” “那还需要老臣吗?” 李承乾哈哈一笑说道:“开玩笑,少了谁都不能少了您,少了您这些粮食怎么办?” “哈哈!那老夫可就跟定王您了,王,你看他们也挖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得告诉他们一些事了?“ 李承乾拿起喇叭喊道:“集合!集合!我有话要说。” “快快快!王要咱们集合了。” 李承乾咳了咳说道:“要感知天道,需要七七四十九天,如果你们七七四十九天之内没有一人能感悟到天道,你们只好乖乖的跟我去收集雷电,如神仙那般经历一次电疗,如果还不行,本王就真没办法了,只能说你们仙缘不够。” 众人交头接耳,内心惊涛骇浪,王居然真的会收集雷电。 第88章 古代版禁闭室 “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你们不能与外界交流,如果擅自走出密室那么你们将感悟失败明白了吗?期间你们不能跟送吃喝和清理出恭的人交流,一旦交流破功了就无法在感悟了。” 众人朝着李承乾拱手施礼道。 “多谢吾王宽宥我等筋骨之难!有吃有喝四十九天而已,古有越王卧薪尝胆,今有我等闭关修仙,快哉快哉!” 李承乾打断他们说道:“你们就好好感悟,我先去制作图纸,你们若是坚持不住出来之后就去休息一些时日,等休息好了就到我那报道,都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 “加油干吧!” 众人情绪高涨,举起手中的工具喊道:“吾王圣明!” 李承乾看着这群人内心感叹道:“长生真就有你们想的那么好吗?” “走吧农老。” 李承乾和农荆头也不回的回府了,而身后迎来了恭送的声音。 “恭送吾王!” 时间匆匆,实验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从沮丧的情绪中恢复了过来,又畅想着电力能给他们一些修仙的希望。 他们工作热情,做事积极,而李承乾眼中却是流露着悲悯,他明白,这一代的老人将会在失去修仙机会中死去,田桑子最后一个从禁闭室出来,他可能是疯了,他在实验室不停的透支着自己的身体。 李承乾给田桑子制作了一副眼镜,墨家和公输家没有给李承乾亲自动手的机会,任何的精密器具都被他们弄了出来,只要李承乾的一个想法,他们就能做出相应的机械。 李泰又来找诸葛仪了,李承乾也没想到诸葛仪居然会数学,而且比李承乾还厉害,《九章算术》里的分数乘积,勾股定理等四五年级的数学手到擒来,诸葛仪拿出了一本自己的数学笔记,用九章算术里面的知识教李泰解分数,发现解分数的步骤居然比李承乾教的还要快捷,原本需要同分母的算术在诸葛仪的算法中居然还不需要。 当诸葛仪开始拿自己墨家的内算之时,李承乾惊呆了,微积分?天元、地元、人元、天字旁加一个小一点的天代表根号,然后立方,代数各种各样的解法,李承乾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迷茫,为什么?柴堆叠解乘积,用割圆法算出圆周率,解一元一次方程,二元一次方程,多元多次方程,二进制算法,天文算法,天文历法算法,这些让现代时期的周毅头疼的数学,墨家和公输家的眼里居然如此简单,轻轻松松就能解开这些数学问题。 李承乾在院子里自我怀疑了一天,他嘲笑自己的无知,回想起自己还是周毅的时代,那个时代被国外文化和思想主导着,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敢质疑不敢求是,更可怕的是自己的文化被渗透。 然而看到如今的墨家和公输家,他们表现出的算术,机械,建筑,水利等等都是现代大学才能学到的东西,到底是谁屏蔽了这些知识?李承乾很迷茫,那些恭维他创造的阿拉伯数字的话让他感到羞耻,他看着这些人心中满是感慨,他想起前世的一位好友跟他说过:“古代有一位数学家叫王文素,他的微积分早于牛顿和布莱尼兹,而这位王文素也是借鉴他之前的前辈。” 对于好友的话,那时候的周毅只是笑笑,可能是打心底被植入的思想所致,被权威所绑架的心理,若那时候相信自己好友的话,去查找资料,去证实,去求是,或许现在的李承乾就没有那么羞耻吧。 李承乾回到了实验室,李承乾的现代思想加上墨家、公输家的科学,和他们一起创造了齿轮,滑轮。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让李承乾自己都不相信,第一台蒸汽发动机诞生了,李承乾摸着这台蒸汽发动机久久不能平静,墨家和公输家对于李承乾画的图纸眼神中充满了疑惑,除了画图好看以外,数值一窍不通,经过俩家的联手,把李承乾的图纸逐一更改,各项数值做的明明白白,直至生产做出来的机器比李承乾预期的还要好。 实验室里众人围着蒸汽机互相讨论着,他们把火把递给李承乾,李承乾举着火把来到蒸汽机面前,踩下踏板把火把扔了进去,这一扔把这个时代的最后时间点燃了,新的时代也将如同蒸汽机里的柴火那般冉冉升起。 水开了,扭动的蒸汽机带动齿轮正运行着机械,数吨重的铁锭被机器拉上拉下,而一旁的公输家子弟正用书记录着机械数据的各个情况。 邓瑞奇和鲁承来到李承乾旁边说道:“王,这机械目前的承力还没有计算,我们是先计算还是先使用?” “按照原计划吧,目前这个东西还不能出现在广大视野面前,毕竟我还需要它改变大唐呢,现在出现太早容易成为众矢之地的,目前我们还没有能力和世家正面掰手腕的能力。” “是!” “实验蒸汽机的极限数值一定要在安全可控的范围内,谁若不遵守安全法则我将把他踢出墨家。” “是!” 李承乾继续安排道:“安排墨家弟子帮助黄东旭,我要培养很多老师对底层人民进行教育。” “王!内算的这些也要教吗?” “我之后会为墨家和公输家开办书院,这些内算的知识要过了小学和中学之后才能教。” 邓瑞奇说道:“王,齐墨到长安了。” “你安排他把修仙流程走一遍。” 邓瑞奇大喜说道:“是!嘿嘿,让他们也尝尝无尽空灵的厉害。” 李承乾看着他奸诈的笑容说道:“邓老,你们之前不是喜欢修仙吗?怎么现在谈空灵这么怕了?” “王,这仙真的没有那么容易修的,我在里面才待了七天,每一天都是煎熬。” “我看你们之前不是修仙修得挺嗨的吗?现在怎么不嗨了?” “那个,王您就别取笑老夫了。” “我没取笑你,一点感悟都没有?” “都出现幻觉了,我猜这应该是老夫最后的倔强了吧。” “你都这样了还修不修仙?这电疗你还电不电?” “电!必须电,王您可是答应我们的!”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电疗只能一次,悟不到全部给我好好做事,听到没有?” “是!” “我让你们准备的都准备好了?” “那必须的,现在就等春雷了。” 李承乾算算日子说道。 “那离惊蛰不远了啊。” “快了快了没多少天了。” “水泥试验你们都在进行吧?” “都在进行,现在调配比呢。” “嗯。” 李承乾秉着毛大大的原则,实事求是,不打没准备的仗,把一切安排妥当之后才开始。 李泰是一个好孩子,起码对于学习来说,李泰要强于李承乾太多太多,他对知识的渴望像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样,李泰抱着被子就往实验室走去,今晚他肯定又是要住在实验室里了,或许墨家和公输家的王应该是李泰才对,而不是此刻正躺在摇椅上的李承乾。 那些从禁闭室出来的墨家弟子们,对于第二次去禁闭室有了深深的抵触,他们把这种抵触归功于天道排斥,他们自认为天道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不会让他们在继续感悟了,属于第二次第三次进禁闭室的时候,时间会非常短,而心理学这种东西或许在这个时代应该没有吧。 两天后的农田旁,农荆来到李承乾身边说道。 “王,齐墨谢安谢唯义来了。” “带过来吧。” “是!” 齐墨的到来比预想中来的要快,本以为他们要郁闷几天,没想到短短两天就可以开始工作了,齐墨的人看起来都很精神,有一股说不出的自信,对于修仙的事情也没有秦墨和楚墨那么执着。 齐墨的谢安是一个温文尔雅的老头,跟李承乾说话也是坦然自若,他把水的性格表现的淋漓尽致,喜欢辩论喜欢讨论文化知识,求学的态度很强,但对于邓瑞奇和田桑子而言,谢安却是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人。 李承乾递给他一本册子:“你先看,经费我没有多少,你看我现在这个生产规模,让我现在抽出很多钱给你办事,我也没辙。\" 谢安翻了翻册子的内容,把几个关键点记住之后开口说道:“王,你这是打算把整个世家的根给拔了啊。” “可行吗?” “三成。” “说说看。” “这需要功绩,非常大的功绩,能把世人的嘴都堵住,如果没有变革性的功绩,这计划也就在您这一代盛行而已。” “这些一会跟你说。” “那您现在要说的是?” “我和我爹商量好以后的君王登基是功绩制。” 齐墨呆住了,颤抖的开口道:“王,您说的功绩制指的是?” 李承乾找了块舒适的草地坐下:“就是有能力的君王才可以上位,所有的皇室子嗣都可以成为储君,成为储君的条件是政治,策论,知识、实习成绩等评测必须达标,没有达标的王爷一律不能成为储君。” “那楚墨的职务是?” “监察天下,代表皇帝监察百官,。” “那我们齐墨呢?” “你们三家融为一体之后,你这一脉负责评测王爷,你们的机构都是独立在朝廷之外,除了皇帝没人可以指挥你们,我会让人给你们建立独立部门,但前提是你们筛选人一定要按照你们最严格的的标准来,若是让腐败进入到你们系统,那么你们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王!老夫我~老夫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老夫代表天下百姓给您磕头了!” 谢安作势要跪拜,李承乾立马打断说道:“邓老你很聪明,就别搞那些虚的了,挺直你的脊梁,我不喜欢这些,事情能不能成,还得看你的能力,若这件事办不成,我们的进度起码要往后拖五十年。” “王!现阶段您要我们做什么?” “负责宣传,我要求你们深入群众百姓,让你们代表底层百姓与帝王对话,选出每个民族的代表,之前说的功绩这方面你不用担心,我给了农家亩产五十担的粮食,具体是什么你可以去问农荆,这可以给百姓一个交代,疆域在我爹登基之后开始扩展,这是堵住世家的嘴,文人可以用活字印刷术,每日可印千本书籍怕堵不了他们的嘴?将士的可以用英雄碑给予他们想要的荣耀,至于其他的各有各的应对,你把当下的事情办好,我从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我不希望在以后听到办不到这三个字。” 听着李承乾的话,谢安又一次惊呆了,亩产五十担的粮食?日印千本书籍的技术,万民敬仰的英雄碑,这个王玩的可真大。 “是!王,属下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还有什么问题吗?” 谢安靠近李承乾耳边说道。 “王, 你能不能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谪仙降临?” 李承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灰尘瞥了谢安一眼说道:“你猜。” 谢安呆愣在原地,望着走远的李承乾急忙追上李承乾的脚步。 “额~,王您看您这话说的,到底是不是啊。” “肚子饿了回家吃饭。” 谢安跟在李承乾旁边说道:“您就告诉小老儿呗,我不会说出去的。” “看你表现。 ” “别啊,王,咱们君臣之间就没点信任吗?“ “别,你和我爹才是君臣。” “都一样。” 李承乾不理他,朝着农荆喊道:“农老!回家吃饭了。” “好嘞王!今晚什么伙食啊?” \"不知道回去再说。“ 农荆赶紧站起身招呼自己的弟子说道。 “孩儿们回去了!” “好!” 农家人把蒸汽机放在沟渠旁,用蒸汽的动力抽水灌溉到农田,听取了李承乾的意见之后,把农田搞成了试验田,由于人数原因,他们现阶段还无法完成李承乾所说的现代农业初步管理,如嫁接,杂交,分选,抗涝,抗旱,等暂时还无法实验,这些东西需要大量的经费和人力,仅靠现阶段农家的人员,无法形成大规模的实验测试。 愁啊,钱钱钱,得想办法弄钱,之后打仗要钱,赈灾要钱,如今想要开展大规模的实验田根本就没有办法,秦墨这把造蒸汽机要钱,齐墨这把培养老师要钱,袁天罡那里实验要的材料花钱。 身边传来了谢安的唠叨声:“王,说说呗。” 李承乾也不惯着他,相处半天就知道这老泼皮的脾性,怪不得田桑子和邓瑞奇都烦他。 “我决定让你最后一个电疗。” “啊?王为什么?” “因为你让本王感到不爽。” “小老儿我~” 李承乾脸色阴沉地朝他:“嗯?” 谢安立马知道自己的问题在哪了,双手捂住嘴巴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农荆走到李承乾旁边,瞥了谢安一眼说道:“老实了?还是得王来治你。” 第89章 玄武之变前夕 过后的故事往往没有那么惊心动魄,李世民和李建成两人的仇恨在很早以前就发生了,李建成并没有后人眼中那么普通,相比较他对刘黑闼处理方式而言,他收服对手的手段比李世民更温和。 李建成纳言行略,善观前后,用魏征的剿抚兼用的策略,用时俩月就处理好刘黑闼的叛乱,使河北的确的人得到真正安抚,人心思定从根本上解决兵变的问题,从李建成的手段来说,他岂是泛泛之辈? 相较于李世民的铁血手段,从河北地区降而复叛而言,李建成在这方面就更胜李世民一筹。 在丹凤殿两人喝酒的关系来看,李世民和李建成以前的关系并没有世人想的那么差,唐朝初建,俩兄弟共同致力推翻隋朝,兄弟俩人还有多次一起统兵的经历,李渊进军关中前,曾派兵攻取西河郡,那时候的李建成可是主帅,而李世民是副将,他们一路高歌猛进顺利拿下西河郡,这样的关系一直保持义宁二年。 求归不得去,真成遭个春。鸟声劝争酒,梅花笑杀人。义宁二年入春三月,右屯卫将军宇文化及兵变,擒获隋炀帝持刀就杀,隋炀帝虽是俘虏却有天子之尊。 “天子死自有法,何得加以锋刃?取鸩酒来!” 宇文化及不允,隋炀帝取下自己的巾带命独孤行将自己勒死,而同年李渊在长安逼迫杨侑禅位,至此李建成就开始处理内政,李世民开始南征北战,俩人一内一外关系融洽的很。 然而发生变故的开始,就是李世民的军事能力,军事能力太过于逆天,扩展版图的军功使李世民的地位不断的攀升,而真正使李建成受到威胁的就是虎牢关之战,一战破两王,深深的把李建成给吓住了。 李渊给李世民封了个天策上将,地位驾临于各路诸侯王爵之上,而此时的李世民才恰恰二十多岁。 此等军功,此等能力,自然引起了以太子李建成为首的官员关注,为了维护太子的权利,又为了自己世家的在未来皇帝眼里的重要性,他们自然而然要限制李世民的发展,如拉拢尉迟敬德和程咬金等人,不同意的后果就是流放出长安,以做到削弱李世民在京的权力。 李建成想除掉自己的弟弟李世民吗?然而非也,那时候的李建成从来就没有杀害李世民的想法,李元吉想要发动兵变除掉李世民,而李建成却表示明确的反对。 真正使李世民和李建成势如水火的根本问题就是李建成的叛乱之后李渊的不作为,但真的是李渊的不愿意立李世民为太子吗?在起居录中,李渊可不是新唐书和旧唐书记载的那么昏庸,李渊早就有了反心,政治思想可比19岁的李世民强得多,不然他也不会立杨侑为帝。 有隋朝废长立幼的前车之鉴,这位刚刚建立唐朝的皇帝,怎么会有立李世民为太子的想法呢?立李世民为太子的后果就是,兄弟因太子之位相互厮杀,刚刚建立的大唐又要陷入了战火之中,北方的突厥,西方的吐蕃,为了江山社稷只好委屈李世民,所以李渊食言了。 李渊他会不知道太子在压制李世民吗?他会不知道李元吉的秉性吗?言事观人无非就是帝王制衡之术罢了。 李世民会不会改史呢,在这件事上附身在李承乾的周毅可没有发言的权力,因为这个时空已经不是前世的那个唐朝了,当李承乾实验室里出现蒸汽机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宣告旧时代的统治已经开始凋落,新时代的萌芽已经生长。 李世民的野心李承乾是知道的,唐朝想要长治久安的继续下去,就必须改革,从李承乾这一代开始,从根上面开始改革,这是百年的计划,不是一朝一夕。 不怕李世民最后阻止改革,泄洪的水要的只是挖开一点点堤坝而已,在天下大势面前任何力量都是渺小的,帝王也不例外。 山顶上,李承乾指挥着各个墨家弟子把塑形好的磁铁绑在木架上。 “王!都绑好了接下来呢?” “等。” 闪电的强电流会使这些磁铁变成强磁,李承乾让田襄子把所有核心墨家弟子全部召回来,等强磁做成之后就开始批量电疗。 李承乾跟李渊请了几个月的假,说头疼的厉害需要到庄子上养病,京城里太闷了需要换一个环境。 祭拜春神之后的李渊忙的不可开交,各地赋税分配,灾难应急等都需要去部署,李承乾离开长安一是为了远离即将发生的玄武门之变,二是他给李渊提出了灾难应急预案,其实这预案是给李世民留的,在古代要想上达下呈起码要几个月的时间,新收的赋税要仔细的规划,现在部署之后等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成功之后能专心政治朝纲,各地的政要就不需要李世民那么头疼。 农荆给李承乾递了一杯热茶,初春的西安还是有些凉的,墨家子弟和农家子弟早早就在这山间初搭好了房子,然后根据李承乾的安排避雷针各种安全设施全用上。 把初代的蒸汽机搬到了山间,在崖边建好垂吊的绳索,使用蒸汽机把所需的物资全部吊上来。 在之后的几个月,李承乾将会在山里生活,每日早上跟农家弟子习武,下午学习墨家和公输家的机关之术。 除农家子弟,若墨家一脉没有那虚无缥缈的修仙想法,李承乾还是会多高看他们一眼的,看着这群专心致志的人,和蔼可亲的老人,谁敢想象他们是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历代的楚墨核心弟子都参与了修仙的仪式,以前的田桑子一众人等既然拿孩童来献祭,听得李承乾眼神极其冰冷,特别是什么九个阳年阳月阳日阳时的九岁男童,和九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女童,这种邪教组织的行为,李承乾第一次起了杀心,他一直在想要不要让农家人直接把楚墨这一脉给抹除掉。 历代的楚墨一脉都会举行这种仪式,李承乾知道不能直接否定他们的传统,看来还是得攻心至上。 用寻觅到的原油提炼了出气油,让楚墨一脉的人见识了水克不了火,用最好显微镜让楚墨知道了什么叫一叶一世界,用浓盐酸把金属给破坏告诉他们金不一定能生水,用各种各样的科学小实验让楚墨弟子们明白世界的奥妙,邪教思想的确从楚墨脑子清除了,却被另一种思想给取代了。 如今的墨家对李承乾的恭敬接近于癫狂,每次看向李承乾的眼神都是充满了狂热,他们更加确信自己的王可以带他们走上修仙一途。 对于楚墨他们内心而言,这次电疗过后就算无法感悟仙缘,也只是他们自身愚笨没有资质,但是他们的子嗣还是可以跟着王修仙的,只要忠于这位王就一直有机会。 在山间的院子里,李承乾举着自制哑铃用力地说道。 “人…人都安排好了?” 田桑子双手作揖恭敬地道:“王!都安排好了。” “有遇到什么问题吗?” “没有,安插的人员现如今能获取职位不够高,都是一些偏职,最高的也就是主簿和录事参军。” “嗯,现在才初期慢慢爬,熬够资历了我会安排的。” 田桑子把毛巾递给李承乾说道:“王,不应该安插人手到太子那边吗?为什么把人安插在自己人身边?” 李承乾一边擦汗一边说道:“现在肯定是自己人,太子没了之后瞬间就不是自己人了。” “吾王圣明。” 李承乾瞥了田桑子一眼说道:“别人恭维或许是真的,老田就别装傻充愣了,二十年明白?你只有二十年的时间准备。” “若此次修仙老朽过不了电疗这关,恐怕就没有这二十年了。” “那你就再选一个田桑子出来。” 田桑子心中一惊,疑惑地说道:“属下不明白王的意思。” “不要惊讶就是你心中想的那样,你是第几代我不管,但我的事你要给我做好,你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吗?那我告诉你。” 田桑子立马跪倒地上,额头贴在地上身体颤抖地听着。 李承乾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李建成命数将在六月初四早晨熄灭,你安排动手也在这段时间。” 田桑子心里风暴骤起,单单一句安排工作的话里面包含信息太多,这是局吗?若这是局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若是做局那棋手不能用可怕来形容了,若不是局那就更可怕了。 以田桑子现在的情报网,秦王的部署全部被调离外城,城中除了暗卫和护卫就没有任何人手了,这李建成在城内可是有太子亲军的,要想内部乱套除非头目全部在同一时间全部灭杀,但凡中间有一丝披露将会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 秦王现在还在极力稳固自己的兵权,朝堂上的势力越来越薄弱, 还有更可怕的是,李承乾现在和秦王是断开联系的,目前到现在没有一点信息往来,也就是说自己面前这位王不知道通过什么方法得知秦王动手的时间,而且还能把动手时间精确到三个月后的六月初四早晨。 田桑子咽了咽口水惶恐不安地问道。 “王!这是皇跟你商量的?这…这万一,万一出现了纰漏岂不是?” “你觉得呢?我决定的事没有万一,你办不成我还有后手,若办不成你也可以去养老了。” 田桑子闻言大惊,身子埋的更低坚定说道。 “田桑子定然不负所托!” 李承乾放下器具感受着天气的气息说道。 “准备到惊蛰了,雷雨天气就这几天了,你让弟子们做好准备。” 田桑子闻言立马站起身,拿起一旁干净地毛巾递给李承乾恭敬地说道:“王!属下能请教王一些问题吗?” 李承乾接过毛巾开始擦拭身体的汗水。 “说。” “我等肉体凡胎,若直面这天威雷电,怕~怕是顷刻间灰飞烟灭啊!” 李承乾伸了伸懒腰把毛巾递给田桑子说道。 “到时候会教你们控制电量,我又不是让你们直接被雷劈。” 田桑子接过毛巾恭敬应了声:“属下明了!” 李承乾揉揉身上的肌肉继续说道。 “我要休息一会,你忙去吧。” 田桑子双手作揖道。 “恭送吾王。” 李承乾用背影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田桑子施礼倒退着走出院子之后,李承乾回到房子里,拿起竹床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望着窗外思考着。 比起修仙的狂热,齐墨最次,然后到秦墨,楚墨是最为疯狂,李承乾虽然对他们看不上眼,但是做事这方面无可厚非。 这天下大势非现在李承乾能改变的,天时地利人和一样都不沾,仲有心扉苍穹,若执意对抗天运,也是蚍蜉撼树罢了。 时机还未到。 仰望天空,立春之后本是烟雨绵绵,可如今的西安却是耀日当空,闷热的天气预示着雨水的汇集。 李承乾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 “这雨可能有些大啊。” 推门声响起,随后传来农荆的问候。 “王~” 李承乾嘴角勾起微笑说道:“农老何事?” “田桑子说您要休息,我索性过来看看您需要什么。” “打算睡个午觉,您老忙碌了一个上午,索性就在这陪小子一起休息吧。” 农荆哈哈一笑。 “好,老农我最喜在王身边了,见到王老朽就浑身舒坦。” 竹床上的李承乾把自己做的枕头递给农荆,然后惬意的躺下说道。 “试试,小子自己做的。” 农荆接过然后放在颈后就躺下,闭上眼睛愉悦的说道。 “还是王会享受,真舒服。” 李承乾爬到农荆的身边,用自己最舒服姿势依偎在农荆怀里说道。 “农老您喜欢就经常来,你年纪大了不要什么都事事上心,该放权的就放权,他们不在事情上有点过错是不会成长,您不要总是把东西嚼烂了喂到他们嘴里,不然他们以后连嘴都懒得张开了。” 农荆被李承乾这一动作吓了一跳,但立马就释怀了,农荆慈祥地看着依偎在农荆怀里的李承乾,一只温暖的大手轻轻抚摸在李承乾的脑袋上,像哄自己孙子一样轻轻地说道。 “王啊,其他事我从来就没有去管过怀德他们,但您亲自安排的事我不能含糊,这年纪大了脾气就犟,惹您心烦了。” 李承乾无语翻了翻白眼。 “随便你吧,又来膈应承乾,睡觉睡觉!” “哈哈,是是是,睡觉。” 第90章 福祸相惜 乌云密布,翻滚的云层宣泄着它的威压,惊蛰之势位于东方,这龙吟天下自然是万物蛰伏,一条贯彻苍穹的雷电撕破天空,除了李承乾,墨家弟子和公输家的弟子早已贡香起案开始施礼参拜。 虽是午时却暗如黑夜,一旁的农荆给李承乾房间点起了油灯。 李承乾望着撕破天空的闪电说道:“他们都去参拜天神,农老为何不去?” 农荆也不答话,自顾自地给李承乾小炉子添上火炭,用小锅给李承乾熬着姜糖水,农荆给李承乾盛了一碗糖水笑着说道。 “王,这惊蛰临世阳气升发,此时寒气下沉,莫要此时染了瘟病,属下给王熬了些姜糖水,速速饮用,一会凉了就不好喝了。” 李承乾接过糖水边喝边说道:“农老你还没有回答我问题呢。” 农荆也喝着糖水慢悠悠地说道:“墨家和公输家敬鬼神是他们的传统,我们很少祭拜神明,相较而言祭祖才是农家的传统,平日里也很少祭祀神明。” 李承乾把喝完的糖水碗放在桌子上盆里,拿起一块一旁的糕点吃了起来,李承乾鼓囊着嘴说道。 “小子我还是喜欢跟您老人家在一起。” 农荆乐呵呵地问道:“怎么说?” “小子喜欢你看我的眼神。” 农荆一手提着油灯,一手拎着毛巾递给李承乾,等李承乾接过毛巾之后指了指嘴角慈祥笑道。 “既然王喜欢,那以后老农都这样看你。” 李承乾笑着接毛巾应了一声好,一边擦拭嘴角一边转头看着窗户外的天空陷入沉思。 雷电赋予磁铁强磁的原理是通过电磁感应的作用。 当雷电产生时,会产生巨大的电流和电磁场。 这个电磁场会对附近的物体产生影响,其中包括磁铁。 磁铁是由许多微观分子组成的,每个分子都有自己的磁矩,即磁场的方向和大小。 当外部的电磁场作用于磁铁时,磁铁内部的微观分子会受到力的作用,从而使得它们的磁矩重新排列。 在雷电产生的瞬间,电流和电磁场的强烈变化会引起磁铁内部微观分子的磁矩重新排列。 这种瞬时的强磁场使得磁铁获得了强磁性。 具体来说,雷电产生的强电流会在磁铁周围形成一个瞬态磁场,这个瞬态磁场会通过磁化过程将磁铁内部的微观分子重新排列,使得磁铁的整体磁矩增强。 需要注意的是,雷电仅仅是给予磁铁强磁的一种可能途径,所以为了成功几率,李承乾把磁铁数量布满了整个山顶,然后以四个四个串联起来。 磁铁的强磁性还可以通过其他方式实现,例如通过电流通过导线产生的磁场或者通过外部磁场作用于磁铁等。 以雷电为例,它是一种瞬时的强电流,因此磁铁在雷电过程中获得的强磁性也是短暂的,但是这短暂的时间已经够李承乾建立一个发电装置,然后使用简易的发电装置做一个强磁的仪器。 总之,雷电赋予磁铁强磁的原理是通过电磁感应作用,雷电产生的强电流和电磁场作用于磁铁,使磁铁内部微观分子的磁矩重新排列从而获得强磁性。 一滴雨水宣告了天地手鼓表演开幕,大地仿佛被一双巨大的双手拍打着,树木犹如海里的海藻一般被“海水”轻易地拨弄,风声,树声,雨声,雷鸣声,所有的生物都要欣赏来自大自然的表演,万兽蛰伏,埋头聆听。 这唐朝的地理先生是真的牛,闪电划过的瞬间通过刹那的雷光,看着窗外被天地之手拨弄的树木,树木弯曲的程度,可以想象到风暴的猛烈,呆在房间里的李承乾丝毫感受不到来天地大手的抚摸。 这场老天爷的表演有些略久,如此庞大的降雨量持续了近四个时辰,此时此刻雷暴已然过去,但天空依旧没有放晴的迹象,加上已是酉时,夜晚又伸手不见五指,持续如此之久的大雨导致山路崎岖的道路上泥泞不堪。 李承乾不禁对派出去的人担心无比。 “咚咚咚!” “进来。” 头戴草帽,身披蓑衣,一名脚穿草鞋的壮汉推门而入。 “怀德拜见吾王,首领!” 农荆道:“速速报来。” “山上蓄水而下,已成灾事,山下村庄百姓恐要逃至山上避难,而田桑子要。” 说完,农怀德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农荆不动声色,而站在窗口处的李承乾开口道。 “集结所有人,然后把他们四个叫到这里来。” “诺!” 田桑子,谢唯义,邓瑞齐,鲁季长四人不一会就出现在李承乾的房间里,四人拱手作揖道:“参见吾王!” 李承乾面无表情开始布置工作道:“所有成员一刻钟内迅速集结,十二人为一组,安抚百姓情绪由谢唯义负责,组织百姓青壮年对灾民避难秩序工作,对老弱病残孕的人群进行分类,以百姓的人生安全第一位,不能遗漏任何一人,田桑子负责危险区域划定,组织斥候、指令落实、监测危险以及应急准备的工作,邓瑞奇成立指挥中军,对灾前后的资源分配优先级做部署工作,对全局进行所有工作岗位下达指令,鲁季长负责安置区域施工建设,以行,住,食, 卫生的顺序进行,农怀德负责救援医治工作,以这里为医疗据点进行救治,做好接应、储备、填补工作,第一时间把分类好的老弱病残孕带到这里来安置,在通往山顶的路上安放禁止通行标志,留守一组农家族人进行每四个时辰三班轮守以及拆卸工作。” 田桑子闻言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趁着作揖的时候微微抬起头瞄了李承乾一眼,而仅仅是这一眼他就感觉全身发凉,因为李承乾此刻正冷冷地看着他,田桑子急忙低头跟着四人应道:“属下遵命!” 四人对李承乾安排的工作找不到一丝瑕疵,仿佛对此类事件已经是家常便饭一般。 李承乾的院子里,公输家的人已经开始拆掉门框,十几个人开始按照李承乾的要求制作木床,把腾出来的地方改建成临时医疗据点。 灶房里农家子弟对酒水进行蒸馏,用小瓷罐开始收集酒精。 前世的周毅对德爷和贝爷的甚是喜爱,之后开始学习大量的野外求生知识,动物追踪,草药识别,古法制药等等,周毅能快速的寻找到自己的女儿陆念周靠的就是动物追踪法,野外受伤如何快速寻找消炎杀菌的草药,如何制作等等。 这古法制磺胺药物也是在互联网的穿越指南学会的,真就是啥都学会了就差穿越了,但学会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如果不是穿越到李承乾的身上,估计想要翻身起码先要考取一个功名。 在实验室实验了很多次,磺胺药也好,青霉素也好,但结果都不是很如意,但最简单的大蒜素却是可以批量生产。 手头上现有的药物是李承乾囤积半年的实验品,制作青霉素用土豆汁液制作,因为手头上的土豆不多,只能用米浆,但是米浆的效果好像不尽人意,然而简单易操作的大蒜素提取方法却效果显着,所以李承乾手头上只有大量了的大蒜素, 李承乾教着有医疗知识的农家子弟如何使用大蒜素和酒精, 李承乾脱下锦袍拿起一旁的蓑衣开始往自己身上披,农荆看见急忙拦住道:“王!您这是要干嘛?” “去现场看看!” 农荆一把夺过李承乾的蓑衣立马严肃道。 “不可!” 李承乾皱眉道:“可是我担心这些百姓。” 农荆摇了摇头说道:“王,且在此安候即可,若去了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使瑞奇他们为您分心,不能专心做事。” “行,我去准备准备其他的。” 李承乾在灶房里熬着姜糖水,农荆也披着蓑衣出去了,为了防止李承乾偷偷跑到现场,就把所有的蓑衣都带走了。 李承乾回到房间没多久,房间便迎来了第一批百姓,两名墨家弟子推开了房门,然后领着两名挺着大肚子的妇女先走进房间,孕妇身后跟着一大群孩子,每个孩子都扶着老人进到房间内。 墨家弟子脱下蓑帽朝李承乾单膝跪下做叉手礼道:“王!” 屏风内的李承乾背对着众人,一手拿着书另一只手朝虚空摆了摆示意忙去吧。 “诺!属下告退。” 房间里原本嘈杂的声音顿时安静无比,每个人都安静的待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原本哭闹的小孩也被自己的长辈捂住了嘴巴。 “按照他们说的安排依次排好找到自己的位置,不许打闹不许喧哗。” 坐在角落里的李承乾发话了,一张桌子一张木床,油灯的灯光把李承乾的身影照印在屏风上,李承乾扯着气泡音的声音虽然稚嫩,但缓慢平静地语气让在座的各位都知道这位小爷什么样的身份。 此时一位年长的老人走了出来拱手道:“大人,小老儿是这丘岭村的村长,全村共175户,15岁以上男丁327人,14岁以上女子358人,幼童1至7岁16人,8至13岁49人,其中已婚配有…。” 这是一个想要攀附的时代,从老者阅读一大串数字的表现来看,他只是在大人物面前彰显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 我识字,记忆好,我是这里的领导,我可以跟你交流,可正常人谁会对一个看起来十岁的孩子汇报这些事情呢? 李承乾勾了勾手指,一名农家弟子出现在李承乾身边,李承乾低声吩咐了两句就继续看书。 农家弟子来到老人面前说道:“除村长以外,其他人各自带着孩子到其他房间寻找床铺。” 村长朝农家弟子拱了拱手于是对身后的人说道:“听大人的吩咐都退下,各自找到自己床铺。” 在当初建设房屋的时候,李承乾就提出了把房间通道连接起来,一是为了快速集合,二是为能互相互助,设计的床位也是跟大学一般的上下铺结构。 而李承乾的房间被改造成了简易的手术室,病床就在手术室旁边,原本放杂物的小杂货间被改成了李承乾的房间。 角落的桌子上堆满了李承乾书籍和工具,被农家弟子用屏风隔断出一片小的区域。 妇人和孩子全部离开了手术室,护卫把老人领到李承乾面前,老人佝偻着身子恭敬跪在李承乾面前拱着手一声不吭。 李承乾站起身来到老人面前:“抬头。” 老人抬起头看向这位满脸稚气的大人,而这位大人却用冷冷地眼神看着他。 老人咽了咽口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低着眼盯着李承乾的鞋。 李承乾一甩手。 “啪!” 直接用书本扇在老人脸上,把老人扇的眼冒金星。 “你可知罪?” 老人闻言身体一软直接趴在地上,吱支呜呜惊恐地回答道:“小…王,小王爷…小老儿不知啊!” 李承乾转身摆了摆手说道:“让这老头以戴罪立功的身份带去中军指挥部,让他描绘周边所有危险低洼区域,以及整村每家每户人口具体位置情况,周边暗洞等位置,减少外出搜寻弟子的伤亡。” “诺!” 老头紧绷着的身子终于轻松了不少,听到了戴罪立功,这命就算是保住了,只要接下来知无不言无不尽,把事情做好他就没事了。 老头赌错了棋,自认为小小年纪的孩子不会有什么脑子,只需要突出他的权威,展现自己的能力,就会得到这位小大人的赏识,谁知道这小王爷竟然识破他的心思,没功不说反而差点把命给丢了。 护卫听完李承乾的话也明白过来了,眼中狠狠瞪着老人施礼应道:“诺!” 护卫忍着怒气一把抓住老头的后领,老头被像拎猫一样提了起来,犯了错的老头一声都不敢吭,被护卫捏着脖颈推出了门外。 护卫还没有走多久,两个人就用简易的担架抬着一位伤员进到了房间里。 第91章 福祸相惜2 中军大营帐篷里,邓瑞奇让斥候收集到的信息整理出来,准备给弟子绘制地形图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来报。 “报!王身边护卫带着一个老人前来,说是让其戴罪立功。” “带进来吧。” “诺!” 护卫进帐之后拱手施礼:“拜见邓公,人已带到,属下回去了。” “嗯!” 邓瑞奇看着有些尴尬的老人说道:“说吧。” 老人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说完之后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传令下去,撤回所有斥候勘探任务,全力协助搭建工作。” “诺!” 接过手命的弟子立马跑出帐外,向着通讯部的营帐跑去。 邓瑞奇冷冷地看着老头说道:“也就吾王心善,若是在老夫帐下,你这狗才早就人头落地了。” 青壮的民夫被征召去了建设队,整个村庄的年轻人都是不会水的人,导致救灾的队伍除了自己人还是自己人,没了向导会使勘探队伍勘探时会遇到很多危险。 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向导工作,一个村庄竟然一个向导都没有,那说明什么,说明当露出王爷金牌的时候,这群百姓里就有一个人为了邀功就动了坏心思。 全村青壮年集合的时候还特意问了谁熟知周边地形,每个人都摇了摇头,黑夜救人得知道百姓住址的方向,要救多少人,还有多少人没救。 弄清楚具体信息,自然节约大量时间用来救援,灾难过后也可以清点人数,而第一次问这个村长,这个村长只说大概多少人,具体位置不明等等,如今具体人数具体地点都清楚,其心之恶不言而喻。 有了村长老头的信息,原先的部署计划有了改变,出去搜救的人员都回来建设营地了,安排几人轮班观察水位做好准备。 李承乾回到了改造过的杂物间,救援的工作很顺利,抬回来的几个伤员基本都是划伤和摔伤,伤口用酒精清洗包扎就行了。 为了确保这些百姓尽量不生病,登记造册之后的每人,到李承乾的院子领一碗姜糖水和一碗热米饭。 李承乾带了四个月的粮食,三月初一直拖到六月初,打算等玄武门之变过了之后再回长安。 百姓看着碗里的白米饭和饭上面的肉干不可置信,仿佛来这里不是来避难的,而是来度假的。 晚间准备休息的时候,邓瑞奇开启了晚间会议,众人举着听着邓瑞奇布置第二天的任务。 “这次救援王很满意,各位兄弟都做的很好,现在安排明天工作,各个领头继续完成王安排的工作,做好水患退却之后的重建工作。” “诺!” “丘岭村村长何在?” 一个老人从村民中踏出一步应道。 “草民丘岭村村长牛璋拜见大人,大人有何吩咐。” 邓瑞奇严肃的说道:“既然王让你戴罪立功,此次救援也算是将功补过,若有下次知情不报定将你人头落地。” 牛璋闻言急忙跪下谢恩道:“谢王爷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 村民们还没有知道怎么回事,邓瑞奇又开始安排工作。 “凡15岁至55岁的男子明日卯时开始起床,三鼓声没到者当日不派吃食,跟随队伍做工者肉汤一碗,米饭管饱。” 村民开始交头接耳,脸上全是欣喜的笑容,嘈杂的声音盖过了邓瑞奇的声音。 “肃静!” 邓瑞奇祭出了李承乾的木喇叭。 “谁再喧哗即可驱离营地!” 村民闻言立马闭上嘴巴,低着头不敢吭声,场面安静下来之后邓瑞奇继续说道。 “女子负责场地卫生、集体饭食、营帐衣服修补清洗以及野菜收集和带孩子,每日伙食是肉汤一碗米饭管饱,你们有什么疑问吗?” 邓瑞奇说完话询问百姓,百姓互相看了看了对方,眼里都是不可置信的样子,有一个胆子大的举起手问道。 “大…大人,俺能问问题吗?” “问吧。” “俺想问俺的饭食可以给俺爹俺娘吃吗?” 邓瑞奇摇了摇头说道:“不行。” 那名汉子急了说道:“那俺爹俺娘岂不是要饿死。” 邓瑞奇说道:“14岁以下和55岁以上的不需要做工也有饭食,饭食和你们一样,王爷不许你们擅自作主把自己吃食带回去,不吃完饭食不许回去休息,凡有人私自夹带者私藏者即刻驱离营地绝不姑息!听明白了没有?” 村里的青年没有人吭声,邓瑞奇再次严厉说道:“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邓瑞奇点了点头说道。 “每日午时开饭,吃饭半个时辰,休息半个时辰,鼓响休息停止,三鼓之后不到者无饭食,听明白了没有?” 这次全体村民异口同声应道。 “明白了!” 邓瑞奇背手边走边说:“都解散了,速回自己营帐休息。” 第四日,李承乾回到自己的小院中,临时的救助室已经搬到营地中间。 李承乾的小院围满了老人和小孩,农家弟子手按在剑柄上怒目而视说道:“尔等聚齐于此所为何事?” 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站出一步拱手道说道:“烦大人跟王爷通报一声,丘林村的老幼想见一见王爷,想当面感谢王爷。” “不需要,王爷不喜他人打扰。” 斑白的老人突然就跪下来哭着说道:“求大人报个信吧,王爷到底要我们这群老馊和幼童作甚?每日光吃白食我们着实不安心啊,老儿自知天下没有白食的米饭,若王爷有需要我们这群老骨头愿意一命换一命,恳请王爷放过村中孩童。” 护卫嘴角抽了抽,抿着嘴抱怨道:“你们真的是吃饱撑着,有饭吃不用做工还要闹腾,王爷不喜欢别人打扰他,小心王爷…” “啊!!!” 护卫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头嗷的一声吓得话都憋回去。 老头也是一个人精,看出护卫话里的意思,明白了这个王爷真不是什么坏人,于是戏精上了身开始抱着院子的门柱喊道。 众人也被老头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吓一退了一步,这位村里都敬重的老人平日里都是和蔼可亲,这抱着门柱大声哀嚎的样子哪里见过。 一位这个老头的朋友颤颤巍巍地往老头走去,他一边开口一边说道:“老哥哥,你这是为何啊?” 老人听到熟人唤他,他转过头恶狠狠朝那人骂道:“滚蛋!” 听到自己的老哥哥骂了自己,老人委屈的拄着拐棍往人群走去,几十年的交情了,一个眼神就知道自己老哥哥要做什么,委屈巴巴的嘀咕道:“也不提前通知老弟一声。” 护卫也是服了这个老登,这招他老太爷用过,对付所有尊老爱幼的人都是百试百灵,他知道这老人没有恶意,于是他蹲下来对着老人说道:“您老也别卖赖了,小子我也只是护卫,您可知道里面那位可是王爷,虽然王爷心善,但也是尊驾,小子我只能帮你通报一声,若王爷不见你们,你们最好自行离去,若还这般那小子只能得罪了。” “好嘞!” 老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恢复了和蔼可亲的样子,刚刚那副耍赖的嘴脸像完全跟他没有关系一样。 护卫翻了翻白眼无奈的叹了一口说道:“且候着。” 院子中。 李承乾扎着马步拿着长枪练习扎枪,枪头绑着重物,双手笔直伸着,李承乾咬着牙坚持,吃力的维持着枪身的笔直,但无力的手臂抖动着枪身也跟着抖动,最终李承乾坚持不住,枪头坠在地面上。 李承乾吐出了一口浊气,随后瘫坐在地上,农荆想过来扶,但坐在李承乾摇了摇手表示拒绝。 李承乾拿起一旁的葫芦,打开塞子对着瓶口咕咚就灌了一口,喝完水的李承乾发现守在院门口的护卫站在自己不远处,看着他扭扭捏捏地样子问道:“怎么了?” “王,那个…。” 农荆皱眉:“有屁快放。” 护卫叹了一口气说道:“丘岭村的百姓想要见您。” “见我?” 等护卫把刚刚老人说的话全说一遍之后李承乾也是苦笑地摇头。 李承乾交代了几句说道:“去吧。” 护卫挠了挠头说道:“王,真这样说啊?” “去吧去吧。” 护卫一头雾水来到院子门口,当看到护卫来的时候院子外的一群人便围了过来。 “大人,王爷怎么说?” 护卫轻咳一声轻轻推开围着他们的人:“咳咳!都让开都让开,王爷有令,7至14岁孩童即日起负责打扫营地,55岁至65岁老人跟随妇女编织,其他人等一律不得从事,若再聒噪即刻滚出营地!” 院子外传来了欢呼声,这群百姓终于能安心地睡觉吃饭了,若是再这样白吃白住下去,他们可就真得癔病了。 “太好了!快快快,我们去干活。” 来到门口,看着他们欢声笑语的朝营地走去,李承乾抱着胸斜靠在门柱上说道:“这老头挺好玩的,还会耍赖。” 营地中百姓欢声笑语的在做事,互相跟着弟子们打着招呼。 望着村民的邓瑞奇对着诸葛仪说道:“广文,他们这是怎么了?今天兴致如此之高?” “王给村里的老人小孩安排了差事。” “竟有此事?老夫却毫不知情。” “早上村里那些闲来无事的老人领着孩童去了王那里。” “胡闹!护院是干什么吃的吗?” 诸葛仪摊开手说道:“您要是90岁了还抱着门柱在地上嚎啕大哭,别说广文遭不住,估计这天下也没多少人能遭得住,哦~除了田桑子。” 邓瑞奇无语,无奈的只好说道:“让他们小心些,莫伤着。” “已经交代了。” 营地里,孩童们四五个做一队扛着一桶桶清水去往工地。 “叔叔们喝水啦。” 扛着木板的汉子调笑道。 “哎哟,铁牛、狗剩有活干了这么开心?” 俩孩童刚把肩上的扁担放下就说道:“那可不,铁牛这几日没事干都快疯了,若不是老太爷去王爷那求情,估计现在还在营地里发霉呢。” 从田里面汉子一铲子把淤泥铲到堆肥箱里,对着铁牛招了招手。 “铁牛给你强叔来一勺。” 铁牛应了一声好,拿起葫芦瓢舀一勺给张强。 “强叔,您这是在干嘛?为何把这黑泥铲到这箱子里。” 张强手拿葫芦瓢喝了一口,然后把水瓢递给身边的兄弟。 “强叔也不知,听怀礼大人说,这黑泥会让土地生病,什么什么细军会让种进去的粮食生病。” 狗剩挠了挠头说道:“细什么军?” 张强把水瓢递给铁牛说道:“管他什么军,农大人怎么说我们怎么做,铁牛和狗剩你们把水拿给别的叔叔伯伯。” “好嘞,叔我们走了。” 山洪带来的淤泥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直接对土地冲刷造成的土地营养流失,另一种就是低洼造成的内涝,而丘岭村属于第二种,第二种就要梳理土地,根据丘岭村往年的内涝粮食产量分析的出,但凡丘岭村被内涝过的这一年粮食产量就很低,但第二、三年的粮食产量就比这一年的高出很多。 刚刚沉淀下来的淤泥黏性大,颗粒细小容易形成隔水层,隔水层会使农作物无法呼吸,也会滋生各种有害细菌,烂根坏根各种各样的问题,但到了来年,土地深翻,暴晒之后,淤泥带来的营养和微生物的平衡就会使土地肥沃。 邓瑞奇组织人员清理道路,把在山上伐好的树木搬运到村中间开辟的广场,让百姓开始清理自己家的淤泥,这几天砍伐的树木已经锯成可用的木板。 需要材料的来材料堆积地方申请登记,第二日材料队就可以及时补充所缺的材料,灾后重建的工程顺利无比,开垦队,建设队,材料队,卫生队等等,李承乾只是开了一个头,邓瑞奇就把他说的完善。 田桑子跪在李承乾面前已经多时,李承乾举着杠铃不理会他。 李承乾把杠铃放回原处,拿起一旁的毛巾擦拭汗渍。 “起来吧。” “是!” 李承乾拿起茶壶给自己茶盏倒上说道:“别站着了,过来坐吧。” 说完给另一个茶盏倒上。 第92章 发电机雏形 李承乾摆弄着茶杯,用上位者的语气问道。 “你是怎么想的?” 田桑子双手端着茶说道:“属下想早些时日把发电机做出来。” “如此迫不及待?” “大伙也是怕出意外,毕竟早日搭建完成为好。” “大伙?” 李承乾站起身瞥了一眼田桑子,想了想说道:“看在你如此赤诚一片的份上,你先把东西运回去吧,本王现在还不想回去。” “王,所忧何事,田桑子定为您彻底解决。” “是吗?那你把你口中的大伙叫过来吧。” 田桑子的手抖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答应道:“诺!” 房间内,李承乾面前跪着五个人,李承乾一个一个点名:“黄清河、徐百纳、鲁元直、居然还有你,黄瑛姑。” 黄瑛姑被点名脸一红,因为这件事连自己的丈夫诸葛仪都不知道。 四人单膝跪着做着叉手礼低头等着训话。 而田桑子双膝跪地参拜大礼道:“请吾王成全!” 李承乾走到田桑子面前,蹲下来静静看着他,田桑子感觉安静地有点诡异,微微抬头看到一双小脚,再抬高一点就到李承乾蹲在他面前平静地看着他,田桑子吓得全身一哆嗦,急忙把头埋更低。 “都起来说话吧,想来你们已经密谋很久了,说吧,怎么个章程。” 所有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纷纷站在一旁,四人看向田桑子,等着田桑子开口,但此时的田桑子心中有些发悸,不明白现在的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说吧,别发呆了田桑子,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田桑子拱手道:“王!我们先安排人把器具运回庄子,然后在那边安排同等数量工匠来这边换我们的人回去,现在写信让人送回去派工匠过来即可。” 周毅拿着茶杯边喝边说道:“你们同意他的想法了?” 四人拱手道:“是!” “那你们回去做啊,跟我说干嘛,你们是要修仙,修仙都不看自己的本心,怎么能修成仙呢?所以无需问我,自行处理即可。” 五人不敢反驳,李承乾继续说道:“你们觉得我在说气话?” “不敢。” “当自己是旁观者时都认为自己是智者,你们四个是怎么认为田桑子说的是对的呢?” 四个人沉默着。 周毅吹了吹茶盏里的茶叶说道:“田桑子。” “属下在。” “我呢本来不想以貌取人的,但我这么多天也没发现你的魂魄比你这腌鮓的外表美啊,你心思这么强为什么不研究一些好的呢?你认为你拉帮结派你就能位列仙班了?还是说你已经开始谋划仙缘归属权了?你就说说你这辈子寻仙寻个什么仙?” 田桑子跪在地上匍匐爬到李承乾的脚边,抓着裤脚道:“王!老臣错了!望王给老臣一个机会!” 李承乾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其实你并不讨厌,只是你一无是处,君子与锁,君子见锁欲而灭,乃锁欲心,贼于心纯粹,有锁无锁都会盗,君子跟贼相对于自然而言都没错,都是人界存在的方式,两者你皆不是,你是寄生虫,要达到某种条件才会离开宿主,不然你就会一直噬主,作为自然界的生存方式自然没错,但在人界以上的法则叫有病,有病就得治。” 田桑子全身在发抖,他知道王动了杀心,之前不管他说什么都是想法,唯独这次自己做了一点点事,王就动了杀心。 李承乾越平静,他们五人就越害怕,不知不觉他们对李承乾有了深刻的敬畏,这种敬畏不是他掌握仙缘,也不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身份,而是他那不符合年纪的心境和处事能力。 李承乾吩咐道:“你们四个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了,记在心里,仅此一次,没有下次。” “谢吾王不杀之恩!属下告退!” “田桑子。” “罪臣在。” “既然你这么喜欢修仙,这么有恒心,看在你如此执着于修仙,那么这些器具你就一个人驼回去吧。” 李承乾来到躺椅躺下闭上眼睛说道。 “你什么时候弄好,我们就什么时候回去,你可以试试找人帮你,只要你瞒得住,滚吧。” “老臣领罚!” 闻到一点点屎就兴奋,绳子稍微长一点,就要跑去舔,村长小老儿的事情给他嗅到了味道,就撺掇其他人跟他一起,有时候一只狗在叫,其他狗不知道为什么也会跟着一起叫。 四人各自挨了鞭子,他们从不知为何被打,到知道为何被打,到心服口服被打,在这种时期跑出去蹦跶,一群还自称修身养性的人,连这点诱惑都经不起,更何况是宫里的那些贵人呢? 若被皇城里的贵人知道了,他们还管你李承乾是不是脑疾? 当所有人都变成了疯子,在疯子的世界,只有正常才是有病的人。 李世民来信了,李承乾打开信封。 乾儿亲启, 游期月余,内书何表?耶耶忌欲恒死,荆一书,不见内书,汝阿娘终日思何归,耶耶与阿娘忧惶乾头风疾,忆耶否?可食善?可居善?焉知春寒,善衣,忆乾欲死,耶耶旁乾无,食之糠,咽其沙,六畜无味,府散离离,乾何计使还,见信即报!见信即表!忆乾终日,耶耶,敕。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老子穿越一年多了,唐朝的文言文还是看得有点吃力。 “农老!过来帮我!” 农荆急忙跑到房间里,生怕自己的“小孙子”发生了什么事,着急边跑边喊道。 “怎么了!怎么了!王!” 李承乾递给他一封信。 “这个耶耶是个什么鬼,帮我翻译一下。” 农荆看了看信封上的,吾儿亲启说道:“王,这是家书,还注明只能你自己看。” 李承乾摆了摆手:“我的东西你都能看。” 农荆开心的打开信封,拿起信件翻译道。 “出去玩了一个多月了,怎么一封信都没写,阿爹我想死你了,只看到农荆写你过得很好,却不见你写一封家书,难道你不想父亲吗?你阿娘每天都在念叨你什么时候回家,阿爹和阿娘担心你会不会得脑疾,有没有好好吃饭,住的舒不舒服,春天的天气也会寒冷的,记得穿好衣服,阿爹想你想得要死,你不在身边,吃饭跟吃糠一样,咽下去跟咽沙子一样,肉也不香了,整个府里都没了生机了,儿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见到这封信立刻回信,见到这封信马上就写!想死你了。爸爸,敕。” “行吧,拿纸笔过来。” 李承乾拿起毛笔开始写信。 老爹亲启。 亲爱的老爹,我也非常想你,不过我现在还没玩够,还不想回去,每天都练功,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以后给我写信不许写文言文,我看得吃力,你再写文言文我就直接扔了,对了给我寄点钱过来,悄咪咪的那种,就这样!爱你的儿子,李承乾。 阿娘亲启 我最最最最最美丽,贤惠,大方,典雅的母亲大人,儿子李承乾想死你了,信里有儿子给您画的画,儿子长高了,现在应该有你耳朵这么高了,之前都是吃三碗饭,这些天都开始吃四碗了,你不是不知道你儿子我鬼精鬼精的,人又精贵,怎么可能饿着冻着,不存在的,你儿子我啊不舒服不住,不好吃不好吃,啥都挑,我找到了药王,他说治好脑疾要到六月中旬,我有点不信他,因为儿子想你想得心疼,我怕我头疼还没疼死,先想阿娘想死,嘻嘻。 阿娘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锻炼,不要让儿子担心,望阿娘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爱你的儿子!李承乾。 对于古人表达亲情的爱意,没有人能超过李承乾这种超现代主义的表达。 对于自己的几个弟弟妹妹,李承乾可真就是手到擒来,李泰,写几道数学题就把他搞定了,李恪,写两三道政令几何直接秒了,这个妹妹嘛,积木拼图玩具,鲁班的老手艺直接秒了。 李叔亲启 叔!乾儿想你了,你要注意休息,好好吃饭,乾给你笑一个,嘻嘻。 李承乾在给李壹的信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花开富贵亲启 你们四个照顾好本少爷的花草,别让它们死了!回去之后看到坏一颗,就扣你们例钱,记得勤打扫卫生。 李承乾,敕! 接连几天李承乾都在院子里弄小型的发电机,听闻此事的农荆把院子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而墨家弟子和公输家的建设效率直接提升百分之百。 田桑子嗅到了味道,心里特别激动,但是他不敢,他知道这是在王惩罚他,他的追仙心与听王的话拼命的在斗争。 太痛苦了,田桑子已经两天没合眼了,他整理完所有的材料,开始往长安运送磁铁,没人帮他,不敢帮他,不能帮他,山路开了两条,一条是惩罚他通向长安的赎罪之路,一条是通向山村下熙熙攘攘的村庄,那里有他想要的仙缘。 一条路隔开了两个世界,熙熙攘攘的一边是满面红光的人,另一边是鸟声欢快,没有伐树敲打的自然清音。 站在两这条路中间的田桑子,夹在那仿佛两个世界的切割线上他站了一个晚上,想了一个晚上,也斗争了一个晚上。 抱起箩筐里的磁铁缓缓放在牛车上,拿起鞭子朝着空中抽打了一下,牛车开始缓缓地向着长安的方向驶去。 农荆看着李承乾制作的发电点感叹道:“王,就这小小的东西,既不是神木,也不是神铁,这样转起来就能发出这雷电的力量,这霹雳的声音真是让老臣叹为观止。” 两根铁线之间的蓝色电弧正劈劈啪啪的响着,李承乾拿着把手旋转道:“这只是模型,离真正的发电机还远得很。” 邓瑞奇、鲁季长激动地围着发电机仔细观察着发电机。 李承乾用手敲了敲桌子说道:“你们俩回神了,都看了一炷香的时间了,看出名堂了没有?” 邓瑞奇眼睛都没有移开,答非所问说道:“神奇,太神奇了,这是为什么呢?两根铁线代表阴阳二力吗?混沌之力被存在磁铁里,为什么旋转铁线可以把混沌之力分割为阴阳二力,当阴阳二力交合就产生了雷电。” 鲁承接话道:“是啊,如果通过阴阳二力直接进入身体,直接把体内的气变成先天一炁,到时候通过孕炁之法把炁通向全身金脉,然后孕化五行之炁强化脏器,就可以得到圣人之体。” 李承乾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狠狠在桌子上敲了一下。 “砰!” “回神了!” 两个人在想电弧怎么突然之间没了呢?随后被一声巨响吓一跳,后知后觉之后的两人急忙跪下说道:“王!老臣邓卓一时入了神,得罪了吾王,望吾王恕罪。” “鲁承也是,望吾王恕罪。” 李承乾揉了揉自己的手臂说道:“你们也是心大,让本王给你们摇了一炷香,你们自己慢慢看吧,记住别把图纸泄露出去,目前仅限你们俩知道。” 邓瑞奇和鲁季长急忙起身,来到发电机面前,笑嘻嘻接过发电机自己摇起来说道:“是是是!”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的此时笑起来像个小孩一样开心,抚摸着发电机跟自己宝贝孙子一样。 鲁季长把压箱底的鲁班保险箱都整来了,农家的农荆保管箱子,鲁季长保管四把钥匙其中的一把,一把给了邓瑞奇,一把给了谢唯义。 当邓瑞奇和鲁季长出了院子之后,墨家弟子和公输弟子全部围上自己的首领。 “首领!首领!。” 众人用期盼的目光看着自己家的首领,邓瑞奇和鲁季长用力的点了点头。 “哄!” 人群直接哗然起来,邓瑞奇举起双手下压道:“大伙安静,吾王要求咱们做完建设之后开始游山玩水,把心境沉淀下来才能参加测试,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众人士气高涨。 一旁的谢唯义跟鲁承说道:“看来他们不明白,季长你觉得呢?” 鲁季长说道:“你明白,但是你能控制的住你那颗躁动的心吗?” “哎,我们终究低估了王,也高估了自己。” 牛车缓缓地行驶着,在夕阳的余晖下,一位老人佝偻着身子驾驶着牛车,一匹快马飞蹄来到马车前面,马上的人朝老人行了一个礼,随后一个布袋直接甩向老人,老人以极快的速度接住布袋。 马上的人见此拍马就走,老人打开袋子,里面一把钥匙和一封信。 老人读完信件之后老泪纵横,双手握着钥匙狠狠亲了两口,然后朝着李承乾的方向磕头。 “感谢吾王!感谢吾王!” 第93章 准备启程 鸟声冥冥,窗外的天气已经放晴,院子里李承乾每日都练习武艺,若自律或许李承乾坚持不了多久,但是他律对李承乾来说更好。 这日中午,邓瑞奇,谢维义,鲁季长,农荆以及李承乾,五个人蹲在院子中间,胯下是一张机械图纸,五个人蹲在地上抓着后脑勺。 发电机的雏形的确做好了,然后机械零件也画好了,电线可以用做那样甩出来,只要包裹一层树胶漆就可以做到绝缘,水车公输家也搞好了,现在就差怎么储存电力了。 “你们几个想出办法了没有,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储存电力的,快发动你们聪明的大脑袋。” 李承乾原本一个人在房间里抓耳挠腮,众人看到自己独自坐在窗前烦恼,于是便上来询问,问清缘由之后,召集众人也开始慢慢思考这个问题,李承乾抱着独烦恼,不如众烦恼,羊癫疯不如人来疯的想法,把墨、公输、农家的高层全部拉入科学的海洋里,李承乾在烦恼去哪里搞材料存储电力,而其他四人烦恼怎么存储电力,李承乾还能在海洋里扑腾几下,而这群人已经快淹死了。 李承乾脑子里,稀硫酸好搞,铅好搞,锡也好搞,电现在也好搞了,现在难搞的是,绝缘材料怎么搞,难道只能用玻璃?玻璃做外壳?生漆做绝缘? 管他呢,反正时间多得是,不行慢慢实验,急也急不来这一时。 李承乾站起来双手叉腰道:“我想到办法了,你们去准备材料,我画图纸。” 闻言,几个把头皮都快抓破的人,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找到救命的小船,不由分说的立马应道。 “属下领命!” 时间已经过去几日。 李承乾打着哈切躺在河边的躺椅上,一只手拎着鱼竿等鱼上钩。 这群信徒跟吃了兴奋剂一样,连续四五天不停歇的在制作李承乾交代的材料,劝又劝不动,非要李承乾生气了,耍脾气了才肯休息一下。 远处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带着两个人找到了李承乾。 距离李承乾五米便施礼道。 “微臣清水县县尉张俊张晨直拜见世子殿下。” “微臣清水县主簿牛纯牛菳奋拜见世子殿下。” “微臣清水县县尉周良周震文拜见世子殿下。” “秦王吩咐的粮草已经带到了,您看您还有什么需要?” “都过来坐吧。” “谢世子殿下。” “我爹让你们带什么话吗?” 三人坐下互相看了看回答道:“回禀殿下,秦王大人并没有让吾等带话。” “那你们送完东西还不回去?” “是县令大人让其留守于此,待世子差遣。” “你们俩是县尉,是六曹之中的哪个?” “回禀世子,清水县只是上县之县,我在衙中主管功仓户,震文负责兵法士的要职。” 李承乾点了点头,其实这县尉并不是好差事,地方政务的机关要职几乎都会推给县尉,县尉这种基层的工作人员每日的工作行程都是满的,县里的杂事全部由县尉去做,苦逼的很,比如高适高三十二曾有诗云:拜迎官长心欲碎,鞭挞黎庶令人悲。 地方官的县委,地方事务繁杂,不能像校书郎坐在办公室,唐朝县的长官是县令,然后才是县丞,主簿,县尉,地位也很城市大小有关,唐朝有1500多个县,唐代的县分为:赤,次敕,畿,紧,望,上,中,中下,赤县县尉是从八品下,下县就只有九品下,紧县,望县,上县的县尉,基本是进士或者明经的起家官职, 县尉的职能和前世公安局的职位有点像。 唐朝的县分六曹,功,仓,户,兵,法,士,赤县有六个县尉,一人负责一曹。 两个县尉就分为,司户县尉和捕贼尉,职能是功,仓,户,是司户尉,兵法土是捕贼尉,在地方事务中司户比捕贼尉地位高。 这清水县虽说不是什么下县,但也不是什么大的郡县,看着张俊这黝黑的样子就知道这地方官有多幸苦。 周毅摆了摆手说道:“张俊是吧。” “臣在。” “这水患刚过正是地方事务繁忙之时,莫要在我这里浪费时间,都回到自己岗位去吧。” 张俊笑着答道:“谢世子殿下,县中事务下官与震文已然处理好。” “来清水县多久了?” “回世子殿下,已经一年了。” “是个人才,我爹能让你亲自给我送钱,看来你在他心中位置蛮重的。” “昔日承蒙主公赏识,曾在朝中秘书省做校书郎,震文乃好友也得主公垂怜,得一正字所居。” “你们俩是进士出身还是通过别的途径?” 张俊道:“是主公举荐随后制举入仕。” “行吧,都回去吧,我知道你们要来做什么,这些工具我留着还有用,借给村民可以,章程你们自己定,弄好之后给邓瑞奇签字就行了,规矩他会跟你说,过完今年你们就可以回京了,现在暂时被调到此处,以后还需要你们帮忙,以你们仨的能力在这清水县当县尉屈才了,但身上有些地方政务的经验也不错。” 校书郎是做什么的?其实和正字差不多,都是秘书省的基层小官,别看只有正九品和从九品,但比这正八品的县尉好太多了,为什么?就一样就可以碾压这县尉,因为校书郎和正字是中央官。 秘书省,集贤殿,司经局,弘文馆,崇文馆,都有校书郎,校书郎可不是想当就能当的,这些都是优秀的佼佼者才能当选的,历朝历代的宰相几乎都是从做校书郎和正字过来的。 正九品正校书郎,从九品正字是中央官,校书郎士人最喜欢的职位,被称为公卿之滥觞,很多宰相都是从校书郎做起, 在唐朝中了进士不是你马上有官做,而是代表你有做官的资格,一般要守选三年才能分配到官职。 等不及可以考吏部的博学鸿词,如韩愈就因为这个而写了好多干谒文章,或者书判拔萃的科目,难度很高,所以能做校书郎一是实力,二是背景。 正字,李商隐先担任校书郎然后再担任正字,整理错别字收集图书, 正所谓文家起家之良选,为啥那么多送别诗,就是说了这群人去外地收集典籍和抄录公文,因为在高官身边工作,所以升官的机会多升官的速度快。 三人震惊看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小世子,以他们在朝中混迹的那些日子,自然知道小世子这几句话代表的含义。 见李承乾也不看他们,自顾自的看着河里的鱼漂,他们应了一声诺就离开了。 回去县衙的路上。 “晨直你怎么看?” “世子之姿不下于主公。” “震文,何以见得?” 周震文看向牛纯说道。 “菳奋你觉得呢?” 牛纯连续眨了眨眼说道:“太快了,简直比有经验地方官处理灾情的速度还要快,而且。” 周震文接话道:“而且看这赈灾只是顺便为之。” 张晨直直接竖起拇指道:“好眼力。” 牛纯继续说道:“这个世子殿下真正不简单的地方不是他指挥的能力,而是识人用人的能力,经过这几日的观察你觉得这些人简单?” 周震文咽了咽口水说道:“主公捎信特意告诫对世子身边的人不可查,若丢了性命主公也救不了,你看那些人对世子殿下的态度吗?” 牛纯严肃说道。 “狂热,不是死士胜似死士,震文,晨直,从牛某进入村庄的地界就感觉到了被人监视,之前是现在也是,我对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咱们快些离开吧。” 三人走后,就有两名墨家弟子来到路口。 “交班了。” 张俊三人刚经过的路径旁就爬起来了两人,他们把身上的吉利服交给接班人之后就说道。 “有交代吗?” “没有,首领说一切照常。” “行,我们回去休息了。” 这几日相继有别的村庄到这个村来借农具,但因为上下都立了规矩,每个农具都是有编号的。 一为了让墨家弟子对出入数据的概念印在脑子里,二是让百姓有公用和私用区分开来。 自从有了李承乾改良的新农具,这白山村的村民走路都昂首挺胸,碰到隔壁村的就骄傲的说一句:“俺一天能犁五亩地。” 刚开始大家还以为这家伙吹牛,但去到白山村发现他们的田地都耕完了,就偷偷找关系问,随后知道是村里来了一个王爷。 这王爷的东西就是不一样,以前的犁一天只能犁两亩地,都是争取在春分和惊蛰之后把一百亩田给搞清楚,此时是五月中旬应该是农忙最重要的时候,各个村的村民都应该在田里芒种,唯独这白山村的村民居然跑出来溜达。 他们不灌溉的吗?不播种的吗?偷偷去了白山村参观才知道,他们现在都开始灌溉了,而且灌溉不需要自己挑水,站在一个像梯子一样的围栏上踩,这水啊就自己往田里走。 几个村的村民和村长不干了,几个村联合起来浩浩荡荡就往县衙门一跪,年轻的县令哪有见过这场面啊,要知道村里来的是年轻的村民还好,因为他们身体力壮的,问清缘由打个几板子就可以让他们滚回去了,可是来的都是村里有头有脸的老村民,甚至还有些是他的长辈老先生,他们年纪都是七老八十的,嘴里的牙加起来都没他的多,他们跪在衙门口低着个头,谁来了都不能劝,一劝就流泪,哇哇就哭说县令不管他们死活。 问清缘由之后县令头都大了,是的,是白山村里的王爷惹的祸,你说这是祸嘛他让白山村村民半月就把农田耕完了,你说不是祸嘛,现在跪在衙门口这群老人这算什么? 前些日秦王才把信送到他手上,信上就一行字。 “吾子之夷,汝之九族,其幸善幸。” 就赤裸裸的警告,你要拿你九族开玩笑吗?搞得县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不刚回来的县尉张俊见到他点了一下头但又摇了一下头 ,事没办成,怎么办呢?拿张俊撒气?可能吗?如今县衙上下事务他的县尉张晨直和周震文哪件事不处理得漂漂亮亮。 他回来复命,小王爷说了 ,东西不能给,借给村民可以,但不能私自仿,别问,虽然事情没有办完美,但把事情解决了。 其言外之意也是告诉县令,这东西你别想,小王爷愿意给就是你的功绩,这功绩可以让你升到州府当差,但是你敢擅自拿吗? 事后张俊去找了这群老人,跟他们说事情解决了,想要得到农具就得去白山村跟王爷的手下申请,他们愿意借,但要按照规矩来,几个村的老人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也不知道这群老头哪里学的陋习,动不动就集体耍赖,平日里的和蔼可亲,如今的无赖嘴脸,他们把自己的优势运用到极致,这群老头里肯定有一个爱动脑的。 水车旁建起了帐篷,一群老头叫上年轻人在旁边刨坑,是的,老头们来了,他们不敢找小王爷的茬但敢找邓瑞奇的茬,说不帮他们建他们就死在这水车旁边,好家伙,带头的是隔壁村的一个老师,识字还教附近几个村的孩子识字,他带头村里谁敢拦着,你们谁家孩子他没教写字?一袋米,几个饼你孩子就可以来学,有威望有品德的老师,如今为了村民命都不要了,你敢说他就敢死,为了青史留名怎么都行。 邓瑞奇都气笑了,自己好歹也是六十岁的人,如今对这群老登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还是田桑子这老批心够狠,要是王爷让他处理,估计这些老头就已经埋好了。 邓瑞奇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不够用,心痒痒,手里的进度又得停下来,小王爷发话了,我们做这些东西本来就是为了服务百姓的,如今百姓有诉求就先帮他们解决诉求。 虽然公墨两家的年轻成员颇有埋怨,他们埋怨的不是自己的王,而是这群百姓,因为影响到了他们高大上的科学进程。 第94章 李渊和李世民 李承乾这边过得多舒服,李世民这边就过得多难受,李世民的难受并不来源于被李建成的压迫,而是来源战略上被自己儿子的嘲笑 ,没错,自己的每一步都被李承乾算到了,难受的是自己这么英明神武居然比不过儿子,开心的是自己的嫡长子比老子还厉害。 早在伍德七年李世民就已经做好的准备,历史上很多人都认为是李建成与李世民的矛盾,其实是李世民跟李渊的斗争。 李建成这个太子只要不犯什么大错就基本没什么问题,这个皇帝他是当定了。 很多人都觉得李渊在历史上没有什么能力,其实太小看李渊了,李渊七岁就失去了父亲,少年丧父的李渊要想成为家主就要经历江湖,学会人情世故,经历风霜的他还被杨广当众称为阿婆面。 杨坚建立隋朝,李渊就在朝廷做文官,直到杨广即位的第九年,杨广就搞出了骚操作,六百一十五年,李渊调任山西,路过龙门发现居然有人造反,好家伙,领功上任,在镇压叛军的过程中秀了一把下路射手。 遇到了一个叫毋端儿的小头目,小头目仗着自己人多对这李渊这十几骑非常轻视,摆开阵来把李渊围在城里,这种架势打算给李渊一个下马威。 千余人对十几人优势在我,谁知李渊也不是善茬,搭弓射箭七十发,七十人中箭全趴,七十发箭矢什么臂力?随后毋端儿被打的节节溃败,对方队伍里有一个后羿这仗怎么打? 杨广表示这小伙子可以啊,便任命李渊为太原留守,大业十一年平叛,大业十三年就跟自己二儿子一起造反。 因为生性多疑的杨广经常屠杀大臣,有一次李渊的手下跟突厥打架打输了,李渊被连带蹲了号子,但没过多久就放了,这一微操给李渊闹得心慌慌,之后每镇压一次叛乱就吸收一点人才,秉着做大做强再创辉煌的志向,稳扎稳打的李渊碰到了儿子愣头青李世民,一心只想造反的李世民往喝醉酒的李渊房间送了俩妃子,李世民认为睡宫女还能辩一下,这俩妃子您打算怎么做? 李渊还在想着对策,自己的手下校尉刘武周就开了团,占了马邑自称天子,杨广刚想问李渊罪,但又放弃了,李世民嗅到了猫腻,于是乎怂恿李渊开团,李渊拜了突厥山头就开始造反了。 嘴里喊着“废皇帝而立代王”,此时的代王还在家吃饭,这滔天的富贵就甩到他脸上了,可谁知道这富贵货不对,于是派出屈突通和宋老生阻击李渊,宋老生刚接触射手李渊,李渊就转头闪现加疾跑,宋老生不甘示弱,交了技能就追,谁知追的太深,被埋伏在草丛的李建成李世民捅了腰子。 宋老生没了,攻下霍邑的李渊直蹦高地河东郡,可是河东郡易守难攻,李渊提出建议绕过河东郡直逼长安,裴寂表示反对,但李世民认为兵贵神速,留守一部分人围困河东郡,率部直击长安。 直击长安的过程中,李渊的人缘太好,一下部队就多了十几万人,十月李渊攻入长安,立杨侑为帝,李渊被封为唐国公,李建成封为唐国世子,李世民为京兆尹,秦国公。 而远在扬州的杨广被兵变的禁军一波带走,杨侑禅让李渊就以唐为国号,建立了大唐。 正所谓有其父必有其子,李渊 这么优秀难道李世民就不优秀吗?此情此景哪里重现? 当然是洛阳的虎牢关,李世民的一战擒双王。 公元六百二十年七月,李世民派兵遣将先攻慈涧,艺高人胆大的李世民轻骑前驱侦查,谁知道半路居然遇到了王世充的主力,单雄信部,单雄信谁啊?王世充的猛将,领着百余骑骑兵追着李世民就是一顿乱捶,李世民也不是吃素的,频繁走a,边走边打,左右开弓亲自垫后,临走还顺带掳了单雄信的一名将领。 李世民不会飘吗?会滴,李世民在以点带面的战略上一步步合围王世充,当战略部署好之后,他就开始飘了,他吸取了上次的一点点教训,这次他率五百余骑和尉迟敬德外出侦查,十月李世民趁着侦查间隙,想要打些野味开开牙祭,位于景陵的地方梅开二度。 单雄信想,好家伙,这次万人对五百,还不是优势在我?这秦王这么好的优势现在在送? 望着射手李世民头上的一千金币赏金,一心想取李世民人头的上路雄信哥这次铆足了劲,李世民战力强,辅助更强,尉迟敬德横槊一扫就是一片,带着李世民就往包围圈外冲,当李世民的位置安全之后,尉迟敬德又冲进了敌阵。 前排王者战士高敏捷辅助坦克的尉迟敬德,后方破甲暴击神装的王者射手李世民,这谁顶得住啊?李世民手持一把大弓,力透七扎,也就是七层铠甲,那真是一箭射出就趴一人,百发百中,而尉迟金德专属技能是缴械,刺来的槊缴了,然后还给敌人,敌人再扎再缴,然后将敌人的武器还了回去,敌人望着自己身体里的长槊,死的时候都是翘着拇指。6 李世民控制攻击距离跟你来回拉扯,上路单雄信被辅助尉迟敬德刺于马下,几番操作之下,终于等到了援军,擒获王世充的冠军大将军陈智略,斩首千余,俘虏六千,五打一还被反杀,会不会玩。 原本稳操胜券的李世民准备开席庆祝,谁知北方的传来了变故,梁师都那边传来军报,梁师都跟突厥可汗说,大唐刚刚成立,内部还没有搞好,外部有那么多威胁,现在正是首尾不能顾及,你现在只需要发兵直取中原,就好处大大滴有。 李世民还在跟王世充玩困兽之斗游戏,后方就传来了高地要被偷的信息,突厥可汗听信梁师都的建议,带领军队就要南下。 如今李世民左右为难,如果这时候回长安,那么窦建德肯定和王世充联合起来,到时候这根骨头就难啃了。 另一方面,突厥也知道,薛举,刘武周都被李唐灭了,若再让其壮大,那么以后自己还怎么捞钱,本来就是为了让中原地区混乱势力制衡,所以梁师都的建议也是说到他心坎上。 李渊也不是蠢货,即刻派郑元璹出使突厥,以利求其退兵,就在郑元璹在突厥帐中等待之时,突厥可汗暴毙了,随后颉利即位,郑元璹也是被当做嫌疑人关了起来,后来李渊派人送重金才把郑元璹赎回。 突厥可汗怎么死的,不知道,但从郑元璹回国之后被封鸿胪卿,称功盖苏武就很耐人寻味了。 指望突厥是没戏了,此时王世充自己的队伍开始了内讧,挂机的挂机,送人头的送人头,一副十五投的架势,本身王世充谋朝篡位就不久,加上自身魅力值不足,内部又不稳,对于前朝干部一概不信任,为了让身边全是自己信任的人,做出了有了新人忘旧人的操作,旧人失了宠频频发动政变,企图干掉王世充,在这极度动荡的政权下,王世充还开启了连坐模式,实行了一人挂机全部封号的酷法,谁知道大家根本不鸟他,直接一跃跳到了李世民的槽里吃饭去了。 没办法的王世充只好求助窦建德,窦建德也不蠢,明白唇亡齿寒的典故,立马答应出兵支援王世充。 窦建德对李世民修书一封,意思就是,我要帮王世充,你呢哪来回哪去最好,退回你的潼关去,你退回去的话咱们以后还能好好说话,如果不退别怪老兄弟我了。 李世民看了窦建德的信,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二月十三日,李世民挥军青城宫,准备摆阵立壁垒备战,此时王世充抓住了战机,趁李世民还未成型引兵两万隔谷水相拒。 邙山上的李世民看到王世充这样操作心中开始盘算,则属下认为有点难搞,李世民于是开口道:“贼势窘矣,悉众而出,徼幸一战,今日破之,后不敢复出矣。” 意思就是,他们本来士气就低 ,现在全部出来送,想要打回一些劣势,我们今天只要把他们打败了,之后就不敢再跟我们打了。 此时的李世民已经想好了如何退敌之策,爱玩险招的他这次又来一次,让屈突通率五千步卒渡河攻击,自己呢就从屁股偷袭他们。 屈突通刚和王世充交上手,屈突通就发信号让李世民后抽,李世民收到信号便带着骑兵南下冲阵,混战之中,射手李世民落单被人射中了坐骑,身边就剩一个王者辅助丘行恭,丘行恭为了保射手李世民,直接把自己的坐骑交给了李世民,自己站在马前手持长刀连砍翻几人大喊:“谁敢上来送死?” 李世民险之又险的逃出了包围圈,两军混战了两三个时辰,王世充的阵型被打得溃散,李世民一直追,王世充就一直跑,直到追到了城下,把王世充围困在洛阳宫内,此次战役斩俘八千。 河阳城守将见李世民这么猛,带着自己的小弟弃城而逃,怀州刺史投降,黄河北岸全部归唐军所有。 东南西北全部把洛阳围了个水泄不通,眼看王世充已经是瓮中之鳖,拿下洛阳只是时间问题。 谁知窦建德率十万大军来援,此时李世民的部队已经酣战数日,早已是疲惫不堪,若这次挡不住窦建德,这次洛阳之围就前功尽弃。 都说李世民爱用险招,没错,这次他又拿起大唐的国运来赌,这种自信这种魄力史上君王少有。 三月二十四日,李世民率三千五百骑入驻虎牢关与窦建德的夏军对峙,对峙有几日之后,夏军发现自己的门口居然有唐军的该溜子,当夏军将领还在寻思这是哪里来的该溜子之时,低头一看,自己胸口就中了一箭。 此时对面的射箭的人还喊道:“我就是秦王李世民,来打我啊。” 嘲讽都贴脸了,夏军还能忍?于是派出数千骑兵就朝李世民杀去,让这年轻人知道,做人不能太嚣张。 望着几千人冲来,李世民身边的人都慌了,李世民见状就叫他们回去报信,自己好好的跟这数千人玩玩。 正所谓,年轻人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下路双组合,李世民和尉迟敬德开始对着数千的骑兵开始放风筝。 青骓,昭陵六骏之一,装备了神装青骓鞋子的李世民,带着穿草鞋夏军骑兵开始玩放风筝,李世民在敌人的 射程外射敌人,慢慢的溜着夏军玩,一路下来,窦建德的夏军这边已经被李世民射倒了数人,而自己连李世民毛都摸不到。 李世民一边射,一边跑还是会被一些骑兵近身,但辅助是谁呢?高攻高敏的辅助坦克尉迟敬德,尉迟敬德连杀十数人,把窦建德的夏军给整麻了,追又追不上,还被溜着玩,索性不追了。 李世民见夏军退了,转头就往夏军追去,边追边射边挑衅,经历了几次夏军就再也忍不住了,对着马屁股就狠狠抽,势必要把李世民挫骨扬灰,可追着追着就进了埋伏圈,结果就是两名将领被抓,夏军死伤三百人。 唐军和夏军来来回回也打了几场,日子也是一天天过去了,总在这里消耗也不行,窦建德认为自己牵制一个最能打的,你王世充应该可以好受一些吧,谁知道王世充一出来就中了李元吉的埋伏。 真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世民经常飘,这李元吉也不例外,他觉得自己也挺牛的于是提出跟单雄信单挑,结果差点被单雄信杀了,怎么说也是李世民的弟弟,虽然名声不怎么样,该有的武力还是有的。 虽然说这是一点点小插曲,但整体上李元吉还是赢了,他李元吉耗得起,我王世充耗不起啊,于是这次王世充彻底龟缩在洛阳城内。 李世民这边没了王世充的压力,又截获了夏军的大批粮草,截获粮草的同时还擒获夏军的一名大将,从粮草被劫的战报中,敏锐的李世民马上察觉到了窦建德的薄弱之处,粮草不安全 ,就说明大军也动荡不安。 李世民能想得到,窦建德想不到吗?所以窦建德犹豫不定,到底是战还是撤呢? 第95章 李世民擒双王。 窦建德慌了,在这举棋不定的情况下,他的国子祭酒凌敬给他献上了一条妙计,凌敬认为唐军的主力分为两部分,一部近在眼前的李世民军,另一部分则是在山西北部抵御突厥,此时的山西南部和关中长安肯定是兵力空虚,如今与李世民死磕在虎牢关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挥师北上,直取怀州,然后南下河阳,只需留一部兵力镇守怀州和河阳牵制李世民即可。 窦建德自己率大军北上上党高地,辗转汾河谷底,大军压迫到黄河边上,只要威胁浦坂,就可以震动长安,李渊就会让李世民回守,做围魏救赵之计。 可事实呢?平原怀州河阳取之虽易,但要攻上上党高地简直是天人说梦,等你攻下来,王世充坟头的草就已经开始发芽了,上党高地位于太行山与太岳山之间,别说易守难攻的潞州,就怀州和河阳能不能拿来下都还是一回事,属于凌敬这家伙的计谋其实是拿下怀州和河阳,以备之后唐夏之战。 凌敬的计划遭到了全票反对,加上夏军中的将领根本就不想打仗,已经捞的一笔的他们此刻只想回家躺着数钱,最好是现在就走,如果临走前还能捞一笔那就更好了。 而窦建德此时也知道自己这些手下的想法,于是打算耐心的等王世充升天,在此期间看一看有没有机会搞李世民一波,争取更大的战果。 不久,派出去的斥候来报,李世民的战马因水草不足,这些日都会把马群牧养在黄河中央的绿洲上,一放就会持续几天,窦建德心想,李世民的骑兵很厉害,如果趁着李世民牧马的时候给他来一波,岂不美哉? 根据地形分析,只要奇袭虎牢关,李世民在没有战马的情况下,李世民就无法突然杀出来干扰自己攻城。 窦建德计划刚拟定好,李世民那边就收到了信息,从而得知,李世民对谍报战是非常用心的。 对于窦建德的计谋,李世民决定将计就计,立马就放出战马牧养,而收到信息的窦建德,立马拟定计划,决定第二日决战虎牢关。 五月初二早上,窦建德摆好阵势列阵前行,十万将士拉长了二十里,你说你进军就进军,还说奇袭,居然敲着鼓,为了壮大声势?兵贵神速不好吗? 李世民的手下有些害怕,于是说道:“王世充起兵山东,哪里见过什么世面,以为人多就觉得自己很厉害,你们看看的步卒没纪律没阵型,做这么危险的事本就是兵家大忌,还这么嚣张,现在敢逼城而战,肯定是轻视我等。” 望着窦建德的军队已经列好阵型,李世民于是对着自己的将领开口道:“这窦建德喜欢列阵,我们就让他们列着,我们在城上休息,不跟他们打,等到午时曜日当空 ,他们又热又渴的时候,我们在一股做气干掉他,我打赌没过午时他们就会败了。” 不久窦建德就派出三百骑兵渡过汜水,他们来到虎牢关前叫阵约战,说什么三百对三百公平,可李世民那么嚣张的人会同意吗?派出两百步战枪槊就朝着三百轻骑杀去。 结果两百打三百不分胜负,此战唐军和夏军不分上下,随后窦建德又派出一批人马,来到虎牢关挑衅唐军出关决战,为首的将领叫王琬,他骑着隋炀帝的青骢马阵前炫耀。 李世民在虎牢关上感叹道:“多好的马呀,我喜欢。” 高敏高攻辅助坦克尉迟敬德带着两名骑兵就朝夏军阵营冲去,三人在夏军中如无人之境,随后就把王琬和青骢马一起带回了虎牢关。 站了三四个时辰的窦建德大军已经消极怠工了,武器架在肩膀上,直接坐在地上休息,本应趁着李世民牧马的时候大举进攻虎牢关,而此时还在犹豫不前,正所谓犹豫就会败北,冲动就会白给。 李世民的战马已经回归虎牢关,但发现窦建德迟迟没有攻城,所以派出宇文化及率三百骑兵前去试探虚实。 李世民让宇文化及往夏军阵型的南方试探,如果夏军阵型出现混乱就直接攻之,若悍然不动就撤军回到虎牢关。 当宇文化及发现夏军阵型的确会不自然的往南偏移,阵型开始凌乱,于是派出斥候给李世民报信,李世民看到信息即刻抓住战机,立马整装决战。 对于李世民来说,只要阵型散漫对他来说只是一场抓猪游戏,因为李世民这次带的是自己精锐中的精锐,玄甲军。 这三千多人身披黑色铠甲的玄甲军怎么形容呢?就是移动中的装甲部队,在古代,能披战甲的士兵少之又少,更别说身披铁甲的玄甲军,普通士兵挨一刀或者一箭基本就去见太奶奶了,而身披铠甲的士兵有时候被射成刺猬还能提刀作战,因为大多数武器或者箭头都没有穿透铠甲的能力。 李世民,尉迟敬德,秦叔宝,陈咬金,翟长孙 带着三千坦克兵就朝着十万夏军冲去,还在抠鼻屎的夏军突然感觉地面震动,发现远处驶来了黑色装甲群,望着如此雄伟的黑色装甲骑兵,还没来得及列阵的夏兵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躲开! 窦建德也是倒霉,此时的他正在跟将领们在中军大营开大会,所有的群臣和将领根本就没有来的及指挥列阵应敌,本来他们的阵营纵深二十里,只要中层军有将领在指挥立马就可以,窦建德也不会败的那么快,在古代,依靠鼓点,军旗和传令兵来指挥的,缺失了这些是最为要命的,因一旦缺乏承上启下的节点,这种纵深二十里的阵线立马群龙无首。 当坦克军冲入夏军军阵,夏军士兵都在等待上头的反制命令,哪怕就一句往哪撤退,然后重新集结都可以,然后等了许久没有任何指示,导致了全部夏军,军不成军,阵不成阵,更倒霉的是,还在开会的夏军将领正商量怎么部署下一步计划,屁股还没坐热,李世民就带着玄甲军骑到脸上来了。 还在一脸懵逼的窦建德急忙醒悟过来,快速组织自己的骑兵上前御敌,但已经为时已晚,骑兵身前还有窦建德的朝臣,进退两难之时,玄甲军已经杀到眼前,窦建德在混乱中还中了一槊。 最高指挥部都没了,命令都发不出去,此时的十万大军如同没了大脑的老虎一样,空有爪牙,毫无目标。 窦建德在逃跑,孟海公降卒看到窦建德部都在逃跑,他能不跑?一人跑即十人跑,十人跑即百人跑,恐慌比瘟疫蔓延还快,玄甲军在前面冲杀,身后的步卒在后面收割,李世民看到夏军后方还有列阵的夏军,为了防止这些夏军也逃跑称为窦建德的有生力量,于是率程咬金,秦叔宝和一部玄甲军亲自来到夏军后方。 来到夏军后方,摆好阵型毫不迟疑就杀入敌人阵营,前面溃逃,后路被劫,这次完全击溃了夏军的心理防线,溃逃之势势如爆竹,李世民此刻扬起军旗,夏军的大崩盘此刻已成定局。 此战过后,斩三千,俘五万,窦建德十万军不复存在。 窦建德在突围战时中了一槊,带着伤一路逃到了牛口渚,因体力不支坠马被唐将白士让,杨武威追上,白士让打算一槊戳死窦建德,谁知窦建德大喊道:“莫要杀我,我乃夏王,能保你富贵。” 此后就有了被后世调侃的那一段对话。 李世民问窦建德:“我打王世充,关你什么事?” 窦建德回答道:“我不来,恐怕还麻烦你去呢。” 之后李世民拎着窦建德,王琬,长孙安世一行人往王世充面前一扔。 “你的队友都点了,你还不上票?” 王世充望着城外的队友一脸懵逼,十万人啊,就算是十万只猪抓都抓都要抓几天,你们就这样白给了? 此时窦建德等人频繁给王世充发问号,而王世充听了长孙安世的话也是一脸问号,在惊慌之余打算冲出包围圈,向襄阳方向逃跑,谁知自己的将领们都上了票,窦建德无奈也只好上票。 同年五月十一日,窦建德统领文武官员到李世民的军营前请求投降,李世民接受了王世充的投降,于是没收王世充库存的财物,颁发赏赐李唐朝廷的官兵。 王世充让黄门侍郎薛德音草拟文书,他居然在草拟的文书中给王世充上了僭号,结果被噶了 ,接着拘捕王世充的余党段达、杨汪、单雄信、阳公卿、郭士衡、郭什柱、董浚、张童仁、朱粲等十多人,都绑赴洛水的小洲上斩首示众,此后李世民封无可封,李渊经过深思熟虑给他封了一个天策上将的头衔。 至此秦王一人擒两王的事迹震惊整个大唐,天策上将的威名勇冠三军,之后如日中天的李世民和嫡长子李建成开启了夺嫡之战,但在夺嫡的时候出现了一个插曲,那就是庆州都督杨文干叛乱了,李渊派出小弟宇文颖前去传唤。 结果宇文颖跟杨文干创业去了,因为杨文干的叛乱李渊打算废掉李建成,把身在长安的李建成叫到仁智宫软禁起来,李渊派左武卫将军钱九陇,灵州都督杨师道讨伐杨文干,谁知道没拿下来,于是还是得靠自己的天策上将李世民,杨文干刚打下宁州就排位匹配到了李世民,对线还没多久就被李世民给吊着打,七月初五,杨文干就被自己的属下背刺了,李世民也活捉宇文颖将他诛杀。 其实这里有一个问题,在古代私藏铠甲是重罪,若有军事铠甲也是单独托运,若士兵披甲行军,没有战死就先累死, 所以给杨文干送铠甲的这个行为等同于谋反了。 杨文干曾在太子东宫担任卫兵,建设长林军,尔朱焕,桥公山给杨文干送铠甲的路上反悔了,跑到李渊那里去告状,李渊一听,哎呀?这建成大儿子这是要造反吗?好死不死,宁州的杜凤举又告发李建成蓄意谋反,随后李渊叫李建成到仁智宫,李建成不敢去,舍人徐师谟也是一位好队友,直接叫李建成反了算了,詹事主簿赵弘智劝李建成负荆请罪,李建成思索了一下,跟对线李世民有点难,还不如道歉算了。 之后的日子里,张婕妤,尹德妃,封德彝轮番对着李渊一顿口,居然把李渊给说服了,对于自己的嫡子李建成讲究的是雷声大雨点小,杨文干叛乱事件所涉及的官员,太子中允王珪,左卫率韦挺,以及天策府兵曹参军杜淹被流放。 天策府兵曹参加杜淹表示关我什么事?李建成谋反关我杜淹屁事,就算皇帝您说这是兄弟不和睦,说我没有好好劝谏,秦王又没造反,我劝他什么?劝秦王造反吗?反之,太子造反那李纲太子师怎么没事?哦,合着欺负我杜淹是老实人是吧。 杨文干事件看起来有点诡异,其一,作为太子的李建成为何要行如此大的险,只需要稳稳当当做好太子本职工作,其二,谋反这么大的事,是个人都会把这么秘密的事情交给心腹去做,这尔朱焕桥公山是谁?叫魏征都比他们俩靠谱,那杜凤举呢?宇文颖呢?若是太子党为什么要刺激杨文干坐实太子谋反,若不是,为什么要跟着杨文干造反?为什么李渊在李建成造反之后轻拿轻放? 李承乾根据后世出土的常何墓志推断,这宇文颖估计也是秦王李世民的人,有着前世记忆的作弊器,加上现在身边李壹这些暗卫能力,这李建成和皇帝身旁估计被李世民渗透烂了。 李渊其实也是一个泼皮无赖,派李世民攻打杨文干的时候向李世民许诺,等干掉杨文干之后,回到京中就封李世民做太子,并废李建成为蜀王。 李世民抱着愉快的心情回到长安复命 ,哎呀,这太子终于是咱的啦,面见李渊时候,一脸娇羞的问李渊道。 “爹,儿子我什么时候让自己转正呢?” 李渊来了一句。 “什么转正?” 李渊主打一个提前步入老年痴呆 ,李世民也是看出来了,李渊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当太子,给自己烙了一个大饼,若不是这几年突厥频繁侵犯,手下又没有能人,估计现在的李世民都已经成灰了。 李世民回到家,竖起拇指说道:“好好,这样玩是吧,那就别怪我了。” 武德九年六月初三,历史的齿轮开始旋转。 第96章 玄武门之变 六月初三,晨旭旦起,秦王府内,李淳风目望东方,突然眼睛一亮,双手开始掐算,李淳风瞳孔开始放大,望着苍穹止不住的颤抖。 “太白位于秦,丁巳经现,己未又复现,丁阴火,己阴土,巳阴火,未阴土,火生土,火降土生。” 李淳风闭眼掐指:“丁巳鬼金羊,戊午柳土獐,己未星日马,明日是张月鹿!初一兵凶,光武帝与王霸王元伯言河而冻,光武帝绝处逢生,初二柳土獐言凶!任伯卿巨鹿言败智取堂阳,火光取至东北,己未星日马目凶,李仲都戮马宠其弟,庚酉张月鹿兵凶万君游未克先卒,子亲嗣卒后国封,朱雀四宿位克东北!是玄武门!朱雀羽翼开张大吉!” 李淳风越算越想算:“东北对应星宿就是东南亢宿亢金龙,吴子颜顾大局而屠城?东北牛金牛,太阿,龙渊,太渊坠深潭二龙悲鸣,祭遵建武九年死于军中无子无孙,难道主公他要…。” 突然一只手按住掐算的手掌,用力把李淳风掐算的手按下,李淳风转头看向来人,袁天罡神情凝重朝他摇了摇头:“莫要再算了。” “天纲兄!” 袁天罡一言不发,死死的盯着李淳风,闭上眼又摇了摇头。 同一时空的另一处,田桑子望着苍穹的太白星老泪纵横。 “吾王真是谪仙。” 此时的李承乾已经不在清水县的小村庄了,如今身在黄河以北的渭水处,历史已然改变,从李世民发来的书信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猜想。 领了金刀子和黄金卅挺的常何,原是府兵元从禁军的一员,早在李世民开荒的时候就跟着李世民下副本。 在平定王世充之后,李世民就在洛阳建立了公会,至毒酒故事之后,李渊就想把李世民调到洛阳。 李建成和李元吉可不同意,更不敢,李世民什么人,真让他回洛阳那就是蛟龙入海。 就算是李建成顺利继位,他敢动李世民吗?把李世民困在这长安,一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界上,李世民多多少少要有顾虑。 二是把他的打手慢慢减除掉,到时候再收拾他岂不是易如反掌。 李世民自己也不愿意啊,自己辛辛苦苦布局这么多年,现在你让我重新把副本再刷一遍,那得多费时间,劳心劳累不说,还要背负造反的骂名,还不如不去。 早在武德七年李世民已经把此局给布置好了,李世民把暗卫布置在太子李建成身边的各个位置,连皇城都布满了李世民的眼线,在后世最出名的就是前面提的常何。 当年李渊在内战趋于尾声之后便解除了关中府兵,在此过程中就挑了三万人来皇宫做禁军。 武德七年的时候李世民就把常何调到京中做玄武门值守,做了宫廷宿卫,此时的常何官拜中郎将。 至大破刘武周,到平定双王,这些云从禁军大部分都是跟李世民打天下过来的,其声望可想而知。 常何作为不用轮班的左右卫监门卫,自然而然要受到更多的照顾,李世民有了李承乾的商业兜底,这钱哗哗乱砸,常何被这泼天的富贵砸的是五迷三道,常何心想,秦王这手笔,这心胸,他不做皇帝谁做皇帝。 作为监门卫长上的值守领军,常何就是玄武门的保安头子,别看这常何只是保安,你要进出入全部要经过他的搜查和信息对照,他说不行就是不行,如果没有卖通左右监门卫,李世民想拿家伙蹲李建成根本就不可能。 暗卫的人有很多,酒席上想干掉李世民之后,说李世民喝酒猝死的阴谋,就是率更丞和王晊传回来的。 这几件事看来,可想而知李世民对皇位的渴望,局势,心机,都在他运筹帷幄之中。 同样的,李建成也没有坐以待毙,送了一车金银给尉迟敬德让他跳槽做他的辅助,尉迟敬德什么人?想上分你得拿出实力,别说打过李世民,打过他尉迟敬德再说,李建成随后请了个刺客来刺杀尉迟敬德,谁知尉迟敬德中门大开,连侍卫都没有,刺客见了人都麻了,大哥我是刺客,刺客刺杀哪有告诉敌人我要刺杀他的道理?好家伙,现在尉迟恭这一手我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软的不行李建成来硬的,打算让李渊封了尉迟敬德的账号,封是封了,封了七天就被李世民解封了,尉迟敬德气啊,七天不能上分,段位都没咯,他想有机会就给李建成封封号,六月初四封号的机会来了。 六月初四凌晨,此时皇宫内侍卫全部是李世民的人,当李渊因太白位于秦而宣李世民进宫的时候,李世民已知晓李渊要做什么了,对此李世民只好办事了。 甘露殿内。 “李叔德,朕之好儿!朕之好儿啊!何故如此?” 李世民气愤说道:“杨文干之事父亲已妄之,有立叔德为太子乎?义宁二年,改褒城为褒城,武德二年城固为唐固,武德三年,翼城改为伏羌,武德五年建城改为高安,如此避讳建城之名,可言立叔德为太子乎?” 由于李渊频繁为李建成避讳改名,全国有关李建成的地名城名都改了个遍,作为李世民会吃李渊烙的大饼吗?很显然,加葱花都没用,现在李世民自己站到烙锅前面自己掌勺了,想吃什么味就烙什么味,只是这种方式有点不道德,相比较于抢生意,李世民直接把其他摊位的摊主给干掉了。 李渊闻言叹气道:“前之有隋,不立长故立次?制礼法何故?赐天子旌旗于洛阳,还不满足?” “礼法?兄欲害弟,耶耶何故?兄欲反之耶耶何故?” “可笑,兄弟相争朕岂会不知?尔朱焕、桥公山二人是以为主?宁州杜凤举是以何人?太子舍人徐师谟是以何人?宇文颖是以何人?叔德汝岂会不知?汝且构陷于太子,太子无名之继,汝方可继之?” 李世民直视李渊,自己的布局被李渊发现,但李渊为何没有声张?那定然是没有证据,若说给李建成听,李建成自然会怀疑身边所有人。 “陛下所言,儿子不知。” “哼!那如今叔德这般逼宫又意欲何为呢?” “天下共主,行赏罚之事,儿子深受委屈,固有理之人不得伸张,有德之人深受不公,岂是自然之理乎?自文、炀、恭帝以来,诸侯纷争 ,社稷累卵之危,生灵倒悬之急,北突厥,西蛮狄以窥中原,意欲何为陛下岂会不知?若天下储君乃不顾伦理之法,行淫乱后宫之事,岂能守护大唐江山社稷?” 李渊闻言大怒。 “什么?” “父亲不知?” “你且道来。” “张婕妤与德妃此时可在宫中?” 李渊看向小德子,小德子小声并报道。 “据玄武门门禁来报,张婕妤与德妃内侍于寅时各自朝太子府和齐王府去了。” 李渊望着小德子皱眉说道。 “此事尚未弄清,非你一人之言可信,待调查清楚方可评判。” “父皇无需如此,儿臣已命人拟旨前去唤来对质。” “拟旨?” 李渊手指着身披铠甲的李世民,喘着粗气,神情已然被气得手指发颤。 “逆子!汝意欲何为?来人!来人!” 李世民微笑看着李渊道,对着小德子说道。 “皇上累了,请皇上去海池游玩!” 小德子招呼周围禁军把李渊围在中间,李渊望着小德子咬牙切齿,对着李世民道。 “叔德当真如此?” 李世民朝着门外说道。 “请父皇移驾海池!” 李渊气笑拍着手说道:“哈哈!好!好!好!此番作为,承乾可知?” “谢父皇关心,此事承乾不知。” 太子东宫。 张婕妤的内侍来到东宫没多久,皇帝的密诏也到了太子李建成的手上,早在昨日,张婕妤就已经和李建成李元吉通过气了,如今看到诏书也只是微微一笑。 李建成看着密诏上的内容对李元吉道。 “二弟已是强弩之末了。” 李元吉一脸微醺,拿起酒壶边喝边说道 “没想到二哥居然用到此等计策了。” “他现在身边还有能调动的人?” “皇城都是我们的人。” “哈哈,走,陪秦王唱一出大戏又如何。” 魏征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太子殿下还是小心为妙。” “玄成多虑了,若在洛阳,本太子还是有些顾虑,在这皇城,难道他李世民敢弑兄?就算他敢,现在他有人吗?” 李元吉笑着说道:“魏征不知我二哥,难道我俩还不知他?二哥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如今他也是被逼急了,朝中已然没有他的部下,卸了爪牙的猛虎,还不是一只体型大一点的猫。” 魏征闻言不再多说,站起身朝太子李建成施礼道。 “旭日未旦,诸事将行,许时臣多虑,但船驶万年,小心为上,臣去一趟冯立之处。” 说完,魏征就退出了客厅。 李建成见此朝着李元吉无奈摇了摇头,于是说道:“也是忠心,由他去吧。” 李建成和李元吉有说有笑的来到玄武门,招呼好自己的部下在门外等候即可,两人骑着马优哉游哉的朝甘露殿而去。 两人刚行驶到路程的一半望着临湖殿的方向,李建成便开口道。 “已是六月初,晨日的皇城还是有些寒冷。” “大哥说的是,难道是弟弟我喝酒的原因?这背后总感觉凉飕飕的,一会咱来兄弟去华清池梳洗一番如何?大哥你有没有听到箭矢的声音,又有,竟然连续三声,或许是弟弟喝的有些多了。” 李元吉等了一会,没有发现李建成回话,转头看向李建成,发现李建成此时双手捂着喉咙倒在地上抽搐,喉咙一箭,胸口一箭,额头一箭,身子下全是鲜血。 突如其来的一幕把李元吉酒都吓醒了,慌忙之中拿起马鞍上的弓向不远处的人群看去,发现身披铠甲的李世民正拿着弓箭对着他,尉迟恭也不甘示弱。 \"嗖”“嗖” 两箭袭来,李元吉急忙闪躲,双脚用力夹胯下的战马,蹦跑的过程中开始搭弓射箭,由于太过于慌忙,箭搭在弓上颤抖手想要拉开却怎么也拉不开,拉了三次羽箭尽全掉在了地上,这位号称宁愿三日不食,也不可一日不猎的齐王,此情此景是多么的讽刺。 李世民和尉迟敬德率70余骑围杀李元吉,,李元吉为了逃脱李世民围追杀,往树林的方向奔逃,借助树木的掩护可以阻碍李世民的箭矢。 李世民的马是好马,速度出奇的快,但李元吉的马也不弱,两人不知不觉就快出众人一大截。 尉迟恭看向倒在地上了李建成摇了摇头,一箭心脏一箭头,玉皇大帝见了都摇头,看到秦王跑远,尉迟恭也急忙拍马追上。 李世民也好不到哪去,若是平常杀敌自然是无所顾忌,但刚刚射杀自己的兄长还在心悸之中,但他知道此时不是伤心的时候,拿起弓箭对准李元吉连射几箭,李世民在后面追,李元吉在前面跑,耳边嗖嗖传来箭矢的声音。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李世民,现如今跟菜鸡一样,连续几箭都没有射中李元吉,李元吉也好不到哪去,由于刚刚开始躲闪不及时开,两箭没有射中要害,但肩膀还是被第二箭划中了,。 李元吉左闪右闪躲过了李世民的箭矢,深吸一口气转头对着李世民搭弓射箭,由于肩膀受伤箭矢的命中率下降,一箭直接射在李世民的马头上,马儿吃痛受惊在树林里乱窜,一不注意李世民就被挂在树上。 李元吉看到李世民被树枝缠绕无法挣脱,心中暗喜:“大哥死了,二哥如果也死了,这皇帝岂不是我李元吉的了?果然,算命先生说的没错,我元吉自然是大唐的皇帝。” 秉着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心理里,李元吉伸手往自己的箭筒摸去。 “该死!没箭了。” 李元吉望着手里的弓箭,咬着牙就朝李世民跑去,李世民拼命地想要挣脱树枝的缠绕,此时一根弓弦套在他的脖子上,跳下马的李元吉直接就把弓弦套在李世民的脖子上,咬着牙铆足了劲恶狠狠说道。 “死吧!我的哥哥!” 李世民大惊,急忙用手护住脖子,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了一声怒吼。 “敬德救我!” “元吉小儿休伤吾主!先吃某一槊!” “靠!是尉迟恭这个杀货!” 李元吉弃弓而逃,翻身上马,拼命抽打胯下坐骑,可刚还没跑多远,一根枪槊从胸口透出,身体发出剧痛的痉挛,胸口急促的呼吸,发黑的视线,整个人就栽下马来。 李元吉躺在地上无力地看向空中,尉迟恭的脸庞在他视线中出现。 “我是齐王,你不能杀~我~。” 尉迟恭冰冷看着李元吉,举起手中的利剑朝着李元吉脖颈划下。 第97章 玄武门之变2 李世民把弓箭从自己脖子上拿了下来,然后朝一旁的地上用力一甩,随后把缠绕在铠甲上的树枝藤条清理出来。 “殿下。” 李世民闻声望去,尉迟恭把李元吉的头颅别在腰带上,李世民一边扯着藤条一边说道:“别管我,去把太子和齐王头颅拿到宫门上,公瑾一个人在玄武门顶不了多久的。” “诺!” 尉迟敬德领命就走,李世民出言阻拦道。 “慢着。” “宫门事处理完之后,把头颅带到陛下面前。” “诺!” “去吧,一路小心。” 此时的玄武门之处,薛万彻、冯立、谢叔方正率领东宫齐王府两千多人正攻打城门,张公瑾犹如战神附体,谋士干着壮士的活,一人就抵住了玄武门的大门,就在张公瑾快顶不住的时候,云麾将军敬君弘、中郎将吕世衡率禁军拍马赶到,这些常年与李世民出生入死的禁军此时此刻坚定站在了李世民的这边。 李渊精心挑选的云从禁军全部转投李世民,成为了李世民造反的主力军,薛万彻怒斥敬君弘道:“身为禁军将领,食君禄忠君事,不为陛下担忧反而投于逆贼!” “将军此言差矣,谋逆之事尚未可知,其貌不明若擅自定夺,可知后果?” “敬将军意欲何为?” “不如冯将军徐徐而观,待到事情明了再列阵而战也不迟。” 敬君弘说完此后便朝身边的亲卫询问道:“事情如何了?” “太子齐王已然伏诛。” “寻匹快马,通知各部兄弟,就说太子齐王谋反,率长林军攻打玄武门,请速速过来增援诛杀逆贼。” “诺。” 薛万彻看到敬君弘身边的亲卫相继离去,于是开口问道:“敬将军这是?” “正要去核查信息,望两位将军静候片刻。” 冯立来到薛万彻身旁说道:“莫要与之拖沓,速救太子为上。” 薛万彻点头说道。 “将军在此攻城,某率一队前往秦王府,若有了变故也可借此安然脱身。” 冯立拍了拍薛万彻肩膀盔甲。 “路上小心。” 薛万彻拱手施礼:“保重,齐王府将士听令” 冯立枪指城门道:“全力破开城门!” 敬君弘和吕世衡闻言大惊,指着冯立骂道:“尔等谋逆叛贼,攻打皇宫岂不知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回敬敬君弘的是谢叔方的一箭,敬君弘侧头躲过,箭矢从敬君弘脸颊飞过正中身后无辜的士兵。 敬君弘看向中箭的士兵,回过头怒视谢叔方道:“尔等岂敢!众将士听令。” “诺!” “立功的机会到了!按阵列前行,诛杀逆贼,杀!” “杀!” 两方人马战作一团,谢叔方拍马向敬君弘和吕世衡杀来,而冯立组织士兵对玄武门的大门进行撞击。 “轰!轰!” 张公瑾看到大门的门栓开始出现裂纹,于是捞起衣袖死死的顶住大门,脸贴在大门口中谩骂道:“狗日的尉迟恭和程咬金,你们到底要搞多久,老子快要交代在这了。” 不一会张公瑾脑袋青筋暴起,脚下的步子开始打滑,张公瑾一人用肩膀顶着大门心想道:“难道俺老张真要交代在这了吗?” 忽然,一杆长槊顶住门栓,大门瞬间平稳,随后身边出现十几名士兵,张公瑾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来人,是尉迟敬德朝他挤眉弄眼。 “你再不来,我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尉迟敬德佩服说道。 “可以啊张公瑾,看不出你一个文人既然气力如此之大,用世子的话来说,你真牛逼啊。” “少他娘的贫嘴,事办成了?” 尉迟敬德举起两个脑袋道:“办成了。” “大局已定,张某去寻殿下去了。” “去吧,来人开门。” 张公瑾闻言疑惑道:“你带这点人也敢开门?” 尉迟敬德不屑说道。 “昔日讨伐两王,本将在数十万大军中来去自如,区区两千长林军算什么。” 玄武门大门缓缓打开,尉迟敬德横槊于马前,身后七十多骑骑兵正整整齐齐向前进发。 轰隆!玄武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为首的是一名壮硕的大汉,身后的骑兵威风凛凛,大汉把长槊扛在肩膀上,眼神看都不看这些士兵一眼,目光朝着不远处的军旗望去。 而准备下一波撞击大门的士兵看到这一幕有些不知所措,全体向身后的将军看去,谢叔方、冯立二人拨开人群来到阵前直视尉迟敬德。 尉迟敬德将两枚头颅举在两人面前,两人定睛一看魂飞三丈,指着尉迟敬德说不出话来。 谢叔方看到李元吉的人头直接下马朝着人头跪下,眼泪哗哗就流了下来,谢叔方的亲卫见此急忙下马把谢叔方扶了起来。 “将军,现在我们如何处置。” 谢叔方怒视着尉迟敬德道:“稳住兵士,准备全力突围。” 尉迟敬德用长槊把两枚头颅挑了起来大喊道。 “反贼李建成李元吉已然伏诛,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此话一出,战场瞬间安静,众人纷纷看向头颅,胆小的士兵直接瘫坐在地上。 “太太...子和齐王被杀了!” 尉迟敬德继续攻击士兵的心理。 “尔等不知其事,现放下兵器卸甲离去,陛下不追究其罪,若谁敢反抗,以谋反罪处置,株连九族。” 闻言的士兵纷纷向后退了一步,每个人都萌生撤退之意,每个人都看向自己的将领,薛万彻冯立知道大势已去,举起兵器喊道:“全体将士速向宫门突围。!” 士兵闻言作鸟兽散,顾不得手里的武器纷纷向宫门外逃去。 尉迟敬德朝身边命令士兵道:“把他们围起来。” 谢叔方见士气低下,无法组织反击,正准备带着自己的亲信朝敬君弘和吕世衡冲击而去,冯立来到身边说道:“我先组织亲卫将尉迟恭拖住,你朝太子府突围,先把太子和齐王家眷救出。” “好!你要小心,尉迟敬德武艺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你多加小心。” “去吧。” 冯立拍马举枪冲向尉迟敬德:“大老黑!吃吾一槊。” 尉迟敬德眼睛充满战意,豪迈一笑就冲着冯立而去。 “哈哈!来的好!冯养鱼来的好啊!你要战!我便战!” 谢叔方对着自己的亲卫大喊道:“昔日受太子齐王恩惠,如今太子身死于此人,吾等可是贪生怕死之辈?” “不!” “杀!” 谢叔方的部队与敬君弘吕世衡的人战做一团,尉迟敬德见冯立冲他而来,于是手持长槊就朝冯立冲去。 “冯养鱼,吃我一击!” “臭黑子!来的好!” 两人战做一团不分上下。 敬君弘吕世衡朝着谢叔方冲去,两人势必要把谢叔方拿下邀功。 谢叔方眼神盯着两人:“众将士听令!” “诺!” “列阵,朝太子府突围!” 命令刚下,谢叔方便身先士卒,手持长槊二话不说就朝敬君弘吕世衡冲去。 “杀!” 冯立与尉迟敬德鏖战许久,终不得上风,眼看耗着也不是办法,于是转头看向谢叔方,谢叔方追着敬君弘和吕世衡打,一个打两个还能占上风,于是乎心中有了想法,冯立挑开尉迟敬德的槊转身朝谢叔方拍马而去。 “臭黑子,我们下次再战,高侃拦住尉迟恭。” 尉迟敬德见冯立逃跑便要拍马追赶,谁知冯立的亲卫拦在尉迟敬德身前,尉迟敬德伸手拦住自己的亲卫说道:“你们几个奉我命令,告知程知节和侯君集,冯立和谢叔方要往东宫突围,务必在他们到达之前把他们合围起来。” “诺!” 交代好事务,单枪匹马向着冯立而去,而拦在他面前的敌人眼神坚定,视死如归,看三人穿着是亲卫,尉迟敬德有些佩服,于是开口询问道:“尔等也敢拦我?” “深知将军威名,但军令如山。” “你会死的。” “若无冯将军,卑职早已饿死。” “嗯,是个汉子,三个一起上吧。” “得罪了!” 尉迟敬德提枪而立挡住对方进攻路线,但对方却视而不见。 “哼,以死换伤。” 长槊恒立,仔细盯着对方眼睛,冯立亲卫紧盯尉迟敬德胸口,长槊直刺,尉迟敬德左膝垫枪身,弹飞对方枪身,枪尖偏离,侧身一躲,伸手就把长槊拿住,用力一拉就把冯立的亲卫拉下马,尉迟敬德弯腰一手抓住亲卫后颈说道: “什么名字?” “行不更名 坐不改姓,老子韩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尉迟敬德往后一甩说道:“绑起来,别杀。” 一群人一拥而上把韩立狠狠按在地上。 “草!放开我!狗日的你踩我手指了。” “哦~对不起。” 尉迟敬德刚刚露了一手,调转马头对剩下两人说道:“怎么不一起上?” “小人虽位微,但不屑做有损唐军威名之事。” “名字。” “马化。”“高侃。” 尉迟敬德点了点,自信说道。 “我记住了,你们也记住,输了之后,收拾余下残部到秦王殿下处报到。” “等将军胜了再说吧!卑职还未领教将军功夫呢。” 尉迟敬德微微一笑,把槊别在身后,当马化提槊刺来,尉迟敬德提枪横扫,马化长槊被化解直接变招,旋转枪身向下劈来。 “力道不错,但谁教你这样用槊,花里胡哨!该打!” 当马化枪转到一半就被尉迟敬德用枪头挑到手肘处,马化见此回枪防守,但一招势弱,步步弱,马化拼命抵挡,尉迟敬德招招紧逼,力大势沉,尉迟敬德见马化手臂微颤,双手举起长槊就劈了下来,马化急忙横槊格挡。 “当!” 马化胯下战马嘶鸣,可知尉迟敬德力道多强,马化虎口颤抖,但未见退缩,稳住双手直刺尉迟敬德,尉迟敬德看着缓缓刺来的长槊一手抓住,直接把长槊夺了过来,然后将自己长槊直接顶在马化咽喉处。 “马化是吧。” “是!” “还得多练,束手就擒吧。” “谢将军不杀恩。” “行了,下去吧。” 尉迟敬德转头看向高侃:“高侃到你了。” 高侃拱手施礼道。 “请将军指教。” 高侃把长枪别在身后,轻轻夹胯下战马,战马慢悠悠朝尉迟敬德跑去,尉迟敬德眯了眯眼看向高侃:“来了个练家子,就要看看你的武艺有多硬。” 尉迟敬德也轻夹胯下战马,朝高侃跑去,两人一见面就比拼力气。 “当!” 火花四溅,高侃眉头紧皱,而尉迟敬德称赞道:“好气力!” 高侃推开尉迟敬德的长槊:“跟将军比还是差些。” 尉迟敬德放开手脚,手中长槊横扫:“你也不错,高侃接招!” 尉迟敬德和高侃你来我往,而敬俊弘和吕世衡那边就惨了,本来两人就不是谢叔方一个人的对手,现在又来了一个冯立,有了冯立的加入,禁军这边节节败退,但不一会周围的宫门的禁军就支援过来了,作势要把冯立和谢叔方合围。 “哈哈!冯立,谢叔方,你们已经被包围还不速速投降?” 谢叔方拍马与冯立并排:“冯将军,跑吗?” 冯立轻笑说道:“秦王何许人也。” “算了,叔方咱们先突围。” 谢叔方举起长槊指着敬俊弘:“但先杀了他们俩再突围,也算是报了太子的知遇之恩!” “杀完回府救世子。” 冯立拍马就朝吕世衡冲去:“好!吕世衡交给我,速战速决!” 谢叔方见冯立如此果断,二话不说对亲卫吩咐道:“掩护我!” 敬君弘和吕世衡见两人冲他们冲杀而来,急忙高呼道:“尉迟将军,我们快撑不住了!” 尉迟敬德被两人高呼分了心,高侃利用此空档与其缠斗,虽然还是落下风但却能稳稳托住尉迟敬德。 “妈的!看招!” 尉迟敬德动了气,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力气也越来越大,抓住空隙力压高侃,高侃双手发麻努力控制着,一双大手抓住枪杆。 高侃心中大骇:“糟了!” 尉迟敬德用力一扯便把高侃的枪夺了过来,尉迟敬德长槊顶在高侃咽喉。 “绑了。” 绑了高侃,尉迟敬德转头看向敬君弘那边,此时哪里还有冯立和谢叔方的身影,敬君弘和吕世衡已然被两人斩于马下。 “宿卫副统领何在?” “卑职在。” “此战敬君弘、吕世衡将军二人记首功,派人收殓两位将军遗体,你们二人组织余部与其他禁卫军将 长林军合围逼迫投降。” “诺!” “薛万彻是何去向。” “大人,像是朝秦王府去了。” “那没事,走了回陛下那复命。” 第98章 玄武门之变3 薛万彻带着自己的亲军历经千辛万苦一路冲杀到秦王府门口,站在道路口望着秦王府叹了口气,一路损失了这么多兄弟,到头来还是无功而返。 薛万彻拉动缰绳命令道:“众将士听令,所有将士往城外突围。” 不与禁军短兵相接,抓住机会往城外撤离,队伍越来越少,薛万彻、谢叔方、冯立在最后一道城门处相遇。 冯立递给薛万彻水壶询问道。 “万彻兄秦王府那边?” 薛万彻抿了一口说道。 “秦叔宝在秦王府。” 冯立叹气道。 “哎,那全身心攻城门吧。” “那你们何故于此?” 谢叔方与冯立对视一眼气愤说道。 “本与世立前往东宫营救太子和齐王家属,怎知东宫和齐王府已经被公孙武达和孤独彦云带领禁军围住,其他位置也被派人把守要道,某与世立兵力不足,根本就无法救援。 ” 冯立接话道。 “应该是秦王从陛下那获得了禁军的兵符,如今全城禁军正在合围我等。” \"秦王竟然敢对陛下动手?” “陛下远在深宫,这变故来的如此之快令人费解,若要传令必然也得花些时间,但从攻打玄武门至此不到两个时辰,全城的禁军就已经部署完毕,此事难道二位难道不觉得蹊跷?” 薛万彻摇了摇头无奈道:“秦王部署,神鬼难测,二位将军与之交手岂会不知?” 冯立望着城门说道:“如今部队大部分都自愿掉队,这百人是我们突围最后的希望。” “陛下或许已经自身难保了,圣旨从中书省开始起草到陛下审阅,再到传令全军是需要时间的,这兵符和圣旨如今已经传阅众军,可想而知秦王已然蓄谋已久 。” “多说无益,不可再拖,吾等速速突围,若等禁军部署完毕,吾等就插翅难飞了。” “冲!带将士一起攻城。” 海池亭阁,裴寂对坐李渊,李渊神情萎靡,静坐不语 ,眼神空洞而呆滞 ,恬静的湖面,欢悦的鸟声,如此多姿多彩的海池却无法渲染李渊此刻心情,昨日还炯炯有神的双目,如今已然布满了血丝,些许凌乱的白发批在龙袍上,六十岁的年纪已然是退休之年,虽然早已鬓发斑白,但早年习武,这副身体起码还能当十年的皇帝。 往日的种种已然上了心头,憔悴的面庞每一道皱纹都在诉说此刻的哀伤,跟他相差七岁的裴寂问道:“老哥哥,喝茶还是喝酒。” 李渊转头看向裴寂,裴寂眼神低迷 ,面露哀愁,如今被秦王请到这海池,也不知自己府上是个什么情况,看秦王这个架势,若今天不好好应付,其必然后果不堪设想。 “玄真。” “陛下您说。” “还是叫老哥哥吧,如今的我哪还有皇帝的权势,咱哥俩好好喝一杯吧。” “来人啊。” 无人应答。 “怎么?难道秦王要你们饿死朕?” 一人拱手上来应道。 “陛下您吩咐。” “去弄几坛醉仙和一些下酒的吃食。” “遵旨!” 酒奉上,菜摆好,护卫准备给李渊倒酒,李渊一把夺过酒坛,随后一巴掌甩在护卫脸上。 “给朕滚开!” 护卫看了看身后的将军,将军朝他扬了扬下颚示意他退下。 裴寂从李渊手里接过酒坛给李渊斟酒。 “昔日与老哥哥第一次这般饮酒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来着?” 李渊拿起酒碗抿了一口说道:“第一次咱们一起喝酒应该是在晋阳,那时候你我都在晋阳宫当差是吧,你好像是副监来着 。” “还是老哥哥记性好,那时候老哥哥军务繁多,这正监活是一样没干,全一股脑扔给我了。” 李渊举起碗朝裴寂说道。 “你还好意思说,在晋阳与和文静二人将我灌醉之后,竟将我弄到晋阳宫的龙床上,玄真你该罚!喝!” 裴寂灌了自己一大碗说道。 “哈哈!老哥哥还记着呢?寂不后悔。” “你的上米九万斛,盔甲四十万领我还记着呢。” “那你还记得在晋阳宫之时,你我二人下棋,可曾输给我的玉玺印呢?” “裴监你肯定是记错了,我什么时候下棋输给你?” “中山王说你是耍赖帝王不是没有道理的。” “那浑小子乱说,他有脑疾你也信。” “老哥哥,话说回来,老弟我好久没见到中山王了。” “这个孙子好啊,跟我对脾气,和他在一起舒坦,出去治病几月了也不见回信,也不知道心疼我这个爷爷,承乾也不知道身体好不好,也不知他知晓皇城的事吗,不过他不知也好。” 见到李渊神伤,于是岔开话题道。 “老弟觉得这孩子脾性像你,你还记得以前老哥哥你。。。。” 一言一语诉说着过去的经历,时而激昂,时而感慨,时而大笑,时而沉沦,酒是一碗一碗的喝,曾经的光辉事迹如此鲜活,但俩人眼中的血丝还泡在泪水中。 要用烈酒灌醉自己,两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这次逼宫的结局,推杯换盏的俩人此时很是悲哀,快乐的时候喝酒醉的特别快,喜欢醉,但心里有难过的事情却很难醉去,喝了很久,聊了很久,但依然感觉不到醉意。 李渊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船晃了晃了,仿佛上船的人拖着很重的东西,尉迟敬德抱着两个箱子来到李渊面前,箱子撞击地面的声音,如同巨石压在他身上,瞳孔微张看着渗透出的鲜血,心中提起的东西还是放下了。 尉迟敬德施礼道:“逆贼李建成、李元吉作乱派兵攻打玄武门,反贼首脑已然被秦王斩首,首级在此时请陛下定夺。” 李渊颤抖地伸出手摸向盒子。 “哪个是太子的?” 尉迟敬德把左边的盒子往李渊面前轻轻一推,颤抖地手接触盒子,慢慢的推开盒子封盖,已然是闭目,手抚摸上脸颊,那熟悉的面庞已然冰冷,周围落针可闻,许久,只听到盒子慢慢合上的声音,李渊也慢慢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秦王呢?” 尉迟敬德站起身躬身施礼道。 “卑职去传。” 李世民披甲跪在大殿之外,尉迟敬德来到门口。 “陛下唤你。” 跨过门槛,李世民又跪下,一步一步跪走到李渊面前,低下头默默地流泪,李渊见此叹了一口气说道:“玄真,今见此时,尔等当如之何?” 裴寂欲言又止,想了想之后还是没有回答。 一旁的萧瑀和陈叔达开口道。 “建成与元吉本不预义谋,虽微功于建唐,却嫉妒秦王,持威望于身欲行谋逆之事,今谋反未成被诛杀于玄武,乃天意降至秦王矣,秦王功盖宇宙,天下归心,陛下此事惊了龙元,需养神静修,望陛下立秦王为太子,委之国务与秦王,即天下平矣。” 李渊摸着怀里的盒子说道。 “好!此乃朕之夙愿,秦王可为太子,裴监择身传书于建成麾下,一切事务由秦王管辖。” 众人纷纷跪下呼唤道:“陛下圣明!” 李渊挥了挥手说道:“朕与太子有些私语要言,众爱卿都退下吧。” 众人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点了点头,众人抱拳全部退出了亭阁。 良久,李渊开口道。 “秦王满意否?” 李世民不言,李渊继续开口道。 “承乾可知?” “不知。” “欲行此事,可知其后?” “知晓,往后帝位,兄弟相残。” 李渊闻言悲凉大笑着:“兄弟相残!兄弟相残!叔德,承乾之性,可成戮手足否?” “不成。” 李渊歇斯底里吼道。 “既然不成,承乾与建成又同身否?建成虽妒可曾害汝?他日汝鬓发而白,如我这般,你又当如何 ?” 李世民沉默不语,李承乾走之前有了交代,李渊如何问起他就说什么都不知,李承乾告诉他,隔阂已经产生,两个人矛盾现在是调解不了的,只有通过他这个媒介之后才慢慢调解,也告诉李世民不要更改史书来掩盖的暴君自己的罪行,做了就是做了,坦坦荡荡比做个伪君王要来的尊重,毕竟杀兄逼父只是一个点位的污点,若是改史,哪怕一丁点,你之后的所有功绩,后人评说之时都会怀疑。 李渊见李世民沉默不语于是继续问道。 “建成妻儿,你当如何?” “除女子之外,全部戮之。” “哎~留其全尸,待风波过后回溯宗籍,以王之葬礼可否?” “可。” 李渊平静地把盒子递给李世民道:“事已至此,回天乏术,以汝手之始,以汝手之结,诏书呈上朕为你书写,今为太子不日之后便是天子,朕禅让与你,退位为太上。” 李世民接过盒子闻言呆愣,随后伏在李渊胸前嚎啕大哭,亭阁内上演一出多么讽刺的一幕。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为了永绝后患,李建成的儿子全部被李世民诛杀,李世民还是没有听取李承乾的意见,杀红眼的李世民开始把屠刀伸向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亲信,就在这时尉迟敬德这位辅助摁住了上头的李世民。 “陛下,罪在二人,已然伏诛,倘若牵连支党不是安国定邦之举,时至今日应息事宁人主,谋求安定之法最为上。” 尉迟敬德下巴朝着北方扬了扬,告诉他那边还有突厥等着我们处理,这时候就不要搞大清洗了。 李世民看向尉迟敬德,尉迟敬德坚定望着他,随后又看向了一旁的房杜二人说道:“敬德此言大善,你二人书写圣旨颁布诏书,就照尉迟敬德的意思去拟旨。” “遵旨!” 李世民政变之后开始接手京城的所有事务,皇宫里的大大小小事务全由天策府接手,忙完这些的李世民松了一口气,瘫坐在御书房的椅子上,良久开口道。 “李壹。” “在!” “承乾现在在哪里耍?” “不知。” “你说我没听承乾的话饶了大哥家的孩童,承乾会不会生气啊?” “不知。” “生气又怎么样,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难道这世道儿子跟老子置气的?我现在是皇帝,他是太子,于情于理他都不能跟我生气。” “主子杀前太子的儿子,少爷或许不会生气,但是陛下你以皇帝身份欺压少爷,少爷他肯定生气。” “为何?” “少爷根本不稀罕当这个太子。” “也是,如果是以爹的身份跟他闹别扭他肯定不置气,如果是皇帝的身份,他肯定跟我闹脾气 。” 李壹无语,李世民抬头看向天花板自言自语道。 “李壹你说乾儿回来送他什么好呢?钱?钱太俗气,送美女?不行他还小,他还说妞要自己泡才舒服,要不送他军队?不行,他回来当太子就会有自己的长林军,到底送什么好呢?” “李壹你说承乾会送什么贺礼给我?新研究的武器?李壹你怎么不回话?李壹?l李壹!你个臭小子你人呢?跟了李承乾之后越来越没规矩了,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李世民坐在座子上傻乎乎的笑着,突然拍了自己的大腿:“我还没有亲手拟旨封承乾为太子呢!来人!来人!给朕拿笔纸来!” 李壹又出现在李世民身边说道:“主子,你现在还没登基呢。” “没事,迟早的事,现在身边又没有起居郎,就跟你一个人说而已。 ” 秦王府大门,周管家提着衣袍来到门口,看到守护在门口的将军急忙跑步上拱手作揖道:“秦将军。” 秦叔宝拱手施礼道:“周管家所为何事?” “主母来问将军如今状况如何?” “王府前门平静,刚刚有人来此探查,如今已然退去,闻其声已然走远,至于王爷那边大可不必担心,王爷天人之姿必有神明庇护,王府有叔宝在,定可保护王妃周全 。” 忽然一大群部队从远程奔袭而来,秦叔宝闻声望去说道。 “是王爷的部下。” 来人将领纵马来到秦叔宝面前拱手道:“左一马军总管牛进达参见秦将军。” “辛苦牛将军,如今战况如何?” 牛进达拿出手令和文书道。 “冯世立、谢叔方、薛万彻已然逃遁,奉陛下命令任秦将军暂时接管左武卫大将军一职,率领左武卫追击三人。” 秦叔宝一边看一边说道。 “逃遁多久了。” “已然半个时辰。” 秦琼对着周管家施礼道:“城中已然安全,请周管家禀告王妃,末将领命去也。” “谢秦将军护佑,祝将军凯旋而归。” “告辞!” 说完转头对牛进达说道:“走,路上边走边说,把敌军粮草和路线说一遍。” “是!秦将军,王爷的意思是.......。” 第99章 渭水 《诛建成、元吉大赦昭》的颁布,玄武门的事情就已经完成了定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诏书的成份,毕竟事情才发生不久,还没调查当天就颁布诏书昭告天下了。 为了稳定天下大局,其罪二人,这离阻骨肉,密图悖逆,潜为枭獍的罪名就往两人头上扣,杀元吉是为民除害,名正言顺,但杀建成这名头着实有些过了。 躺在长椅上的李承乾听着田桑子念着诏书。 “止在二人,自余徒党,其被诖误,一无所问,各从旷荡。”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行了,不用念了,你怎么看?” 田桑子虔诚回答道。 “老奴认为,陛下为稳定朝堂形势,才未追究他人叛事,把宫变之事,化之为小,小而化无。” “嗯,继续。” “宫变当日,陛下颁布的立秦王为太子诏与决断庶政诏两道圣旨,说明秦王已然完全控制住了朝堂,但太子余党还未归心。” “当今镇守宜州的天节将军是谁?” “乃旧太子麾下李艺李子延,现领天节军镇守于宜州。” “泾州呢?” “是皇帝麾下的张谨引领的天纪军镇守。” 李承乾听完之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 “派人渗透到此二人的左右,密切关注此二人的动向,还有突厥的动向,突厥犯唐是必然的,我们要在他们到之前布置好,走跟我去逛一逛街市,好久没去逛街了。” “老奴领命!” 自从田桑子见识过李承乾的手段之后,态度变得极为恭敬,每逢单独问话都自称老奴,乡村修仙之事过后,李承乾领农、墨、公输三家人到长安泾阳县附近安顿,来到泾阳是为了几个月后的渭水之盟,李承乾只知渭水之盟前,突厥与尉迟敬德在高陵有此一战,虽尉迟敬德得胜,但未伤其突厥之根本,随后突厥大军进足于泾阳渭水河畔,直逼长安京都。 要说军事素养,这田桑子可圈可点 ,虽说人老屁事多,但对军事的看法往往比农荆和鲁季长要强,一路上与田桑子交谈,李承乾只告诉田桑子突厥必定三月内来犯,田桑子就拿起地图对着突厥一阵分析,最终分析出,突厥要是能三月内进犯到长安,那么只能从两个位置进犯,且这两个位置都愿意放突厥进关。 宜州的李艺,他乃旧党太子李建成之人,侍奉于旧主自然对李世民是不服的,毕竟手握大权,又占据地利优势,自视甚高谁来就锤谁,另一人就是幽州的张谨,张谨也不好说,毕竟是李渊的手下,李世民还未宫变之时,天子十二军其中三军是李渊麾下,除天节军是李建成的麾下,其他都是李世民的麾下,由此可想而知,李世民会把皇帝位给李建成? 李建成也是倒霉,死在了李世民与李渊的争斗之中 ,李建成作为太子很弱吗?丝毫没有一点作为吗?不然,身为太子他在治理方面还是可以的,只是他的身份是太子没有办法,他若表现的昏庸跋扈,或许李世民还能饶他一命,但恰恰他还是一个能有所作为的太子,他不想做皇帝吗?他想要做皇帝,加上李渊对他的扶持,自然认为这皇位必然是他的,所以李世民想找借口把他推下太子的位置都不行。 既然成为李世民登基的绊脚石,招来了杀身之祸也不稀奇,毕竟享受过权力的甜美,怎么可能会居于人下,秦王李世民也好,太子李建成也罢,除非一方放弃,不然此事就是死结,至于齐王李元吉,基本是活该,收拾他是顺带的。 平日里都是农荆照顾李承乾的饮食起居,为何这次是田桑子呢?因为李承乾安排农荆去搞火药了,作为目前李承乾的大杀器,制作工艺和安全不能交给不信任的人,墨家和公输家正研究电机组装,毕竟修仙才是他们的动力来源,三个月的时间要把能震慑突厥的火药弄出来,也算是给李世民登基的前夕造一造势吧。 李承乾听农荆说,自己老爹一直在找他,但李承乾就是不让李世民找到,并且要求农,墨,公三家帮他隐藏行踪,不愧是隐士的家族,在一个晚上就把所有的痕迹给弄干净,并还弄了假信息给寻觅的人,经过这次试探,不知道自己这位老爹对自己的戒心有没有提升。 六月初五,玄武门之变的消息传到泾阳,李承乾的百八十人已在深山中开始建立基地,在深山里呆了半个月的李承乾想出来走一走,他领着田桑子和几名农家护卫便来到了泾阳县县城。 泾阳县位于长安西侧五十里左右, 离泾阳不远的三原县就是大唐军神李靖的故乡,泾阳二字其名见于诗经,有古以水之北为阳,因位于泾水之北,故名曰泾阳,若把中原比作白菜,那泾阳就像白菜的菜心,稚嫩有营养,突厥经常攻打灵州,然后沿着渭水从庆州过宁州抵宜州直取泾阳,每次天下大乱,作为菜心的泾阳都要被各路诸侯劫掠一番, 李承乾抬头看向城墙摇了摇头。 “没想到这泾阳县如此破败。” 田桑子解释道:“这泾阳县乃兵家必争之地,近渭水可阻突厥,以西通商陇右丝绸之路,以东可粮通有无,以南近长安直通陛下,属于各个要道的中枢之地,导致泾阳百姓长期受战火牵连,所以这郡县城墙也是缝缝补补 。” “走吧。” 进到县城,找到一家酒馆探查消息,市井的菜市,城中的酒馆,以及糜烂的胡姬酒肆都是探查消息的好地方。 点了一碟泾阳的特产,“让活”,这让活是一种吃食,据说早在始皇帝时期,公子扶苏被自己老爹踢到泾阳县云阳蒋村的石门庙里面壁思过,这石门庙里建着一个高级监狱,怎么高级法,就是关着皇家重要的罪犯,百姓深知这位公子扶苏的优良品德,出于爱戴纷纷把食物送到监牢,但由于监狱是不能出现肉食的,侍卫又查的严,百姓就想了奇招,把肉剁碎拌在面馍里蒸,监察的守卫尝了一口说道,这是啥呢?吃起来还让活的很,百姓听闻就借坡下驴道,啊对对对,这就是让活,自此公子扶苏第一次在皇家监狱里吃到了肉食。 陈旧喧嚣的街道,市井小民的舞台,酒馆中田桑子正给李承乾扇着扇子,随后对着小二就招了招手。 小二见这架势也知道谁是正主,于是点头哈腰的问询。 “这位公子,有何吩咐?” “三道招牌菜,一壶酒。” “好嘞公子,公子我们这里有糖浆樱桃,要不要来一份?” “来四份,田老给钱。” “是!接着,多出来就是赏你的。” 小二大喜,于是用自己的衣袖在李承乾的桌子擦了又擦,生怕桌子不干净影响了贵客的心情。 “贵人稍等片刻,小人去去就回。” 没一会这名店小二又回到了李承乾的身边,端上碗筷,摆好酒菜,拿起托盘上的酒壶给他们纷纷倒上酒,随后借着倒酒的功夫攀谈起来。 “看公子这行头想必不是泾阳人士。” 李承乾拿起酒杯小酌一口。 “你还有这本事。” “小人从小在泾阳长大,本地人士是不会先付钱后吃饭的。” 李承乾放下酒杯,微笑朝着小二问道。 “那你猜猜本少爷是哪里来的?” “那小人就斗胆猜一猜,少爷是不是长安人士。” 李承乾看向田桑子说道。 “有点眼力劲,当赏。” 田桑子面无表情从怀里拿出一小锭碎银抛向店小二,店小二急忙接住说道。 “少爷出手真是阔绰,刚刚赏钱已经够了,不需再赏了,您要是想知道什么,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完店小二把刚刚接到碎银又放到桌子上然后推到李承乾面前。 “这时代不贪心的人还真少见,不过本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你安心收就是了,本少初到泾阳,想让你跟本少说说本地的小道消息。” 李承乾中指一弹就把碎银子弹向店小二。 小二弯腰接住,收取银钱之后悄悄说道:“您可是找对人了,这泾阳的小道就属小人最清楚。” “坐下说,我抬头看着你脖颈疼。” 店小二坐在李承乾旁边小声说道。 “好嘞,不瞒您说最近这泾阳可能有大动作。” “怎么说?” 店小二偷偷用手指指向不远处的突厥商人。 “你看到您对面不远处的那桌吗?” “突厥商人?突厥商人怎么了?” “今日他们把泾阳的粮食都快买干净了。” “这才六月中旬,还未到秋收,这时候买粮岂不是很亏?” “小人从小在泾阳长大,这泾阳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 “什么规矩?” “只要突厥商人大量抛售商品,还购买粮食,那就说明突厥那边要有大动作 。” “他们这样有多久了?” “不久,只是最近泾阳出现大量的突厥商人,仿佛是一起商量好的,附近几个县的粮食好像也被突厥买完了,听说镇守宜州的天节军也开始收拢军队开始应对突厥的袭击了。” “以前有这种情况吗?” “经常,都是七八月快秋收的时候来劫掠,劫掠一番之后就逃遁漠北。” “突厥人除了粮食一般会买什么?” “突厥人在泾阳一般都是购买粮食,咱泾阳这个地方主要是产粮食,虽然也有些突厥人购买丝绸和瓷器但不多,这些东西我们的商人会在灵州商区进行贩卖,咱就觉得让突厥人来此买粮食真不错。” “说说看。” “这突厥千里迢迢跑到泾阳购买粮食,来的时候回去的时候都要消耗大量粮食。” “你意思是说,他们买粮回去还要消耗大量粮食?” ”突厥商人必须请很多人来护送粮队,若无护卫被匪徒抢夺了粮食,岂不是白跑一趟?” “大唐境内谁敢在官道上劫掠商人?” “少爷您是不知道,突厥人也会劫掠突厥人,请突厥人来护送还不如请大唐人来护送,毕竟大唐人比突厥人守信用多了。” “有点意思,他们一般会请什么人护送?” \"那自然是泾阳最有名的龙门英雄馆。” “说来听听。” “这龙门英雄馆啊总馆长很有来头。” 李承乾把面前的让活推给店小二。 “怎么个有来头法。” 店小二轻轻拿起一块放到嘴里咀嚼道。 “这龙门英雄馆的总馆姓牛,听说曾经是程知节程将军帐下的卫兵。” “程将军的卫兵又如何?难道这些老卫兵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他们都是军武上退下来的老兵,各个手上都沾满鞑子的血,原本说是退伍之后在将军府上办差,但这群老兵闲不下来,索性跑到这泾阳县开启了英雄馆,寻常的行馆是没有铠甲,但英雄馆却不同,他们可是穿着铠甲的。” “没人管吗?” 小二骄傲说道。 “都是登记在册的,他们都是程将军的人,要是出什么事第一时间也是找程将军,可这程将军是谁?可是秦王殿下的心腹,况且他们是真追着鞑子杀啊,他们名声是杀鞑子杀出来的,所以这城中的大大小小的官员也会给他们行方便。” 小二左顾右盼然后小声说道:“悄悄告诉贵人您,他们收突厥商人的钱都是双倍收。” 李承乾听了差点笑出声。 “怎么?难道突厥商人不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他们不是也把马匹价格抬高卖给咱大唐。” “嗯,没毛病,双方相互赚取,那你干嘛还搞得神秘兮兮的?”” “这次突厥商人用大量的马匹来购买咱大唐的粮食和细盐。” 李承乾闻言眉头一皱,买粮食还好说,这买细盐就的确有点门道了。 “买细盐?你怎么看突厥买细盐这件事。” “这买细盐门道就是,这次来大唐边境的鞑子中有王族,一般的突厥商队都是买粮食和丝绸就回去了,而这次运送的商队可是带着很多细盐回去的,说明这次来的高层突厥不少,不然不会买这么多细盐,跟我们一样舔醋布的普通鞑子哪有闲钱买盐。” 楼下传来呼唤,语气非常严厉喊道。 “王通!王通!” “哎,咋了掌柜的。” “王通!你个臭小子在干嘛,是不是又在跟客人闲聊偷懒,赶快来招呼客人!” “王通是吧,去忙吧。” 王通点头哈腰应道:“好嘞少爷,我忙去了哈!” 转身呼喊道。 “来了来了!没偷懒,客人打听些事呢。” 第100章 登基前的准备 打算在泾阳县住一晚,泾阳县宵禁很严重,自从李世民当上太子把控朝廷之后,为了稳定大唐发布很多政令,这申时宵禁就是其中之一,回去太晚,现在休息又太早,在客栈定了房间,打算在明日再启程回山。 长安政变的消息像孩子的好奇心,在忙碌中的父母百姓不关心不在意,忙碌中的人们对玄武门之变的事情一笑而过,这些不过是皇宫贵族之间玩乐的游戏,毕竟,当史书摆在他们面前也看不懂上面的惊险。 泾阳县的街道上依旧人来人往,街上的突厥商人很多,手里牵着十几匹马,这是要去马行处进行交易啊,正如王通所言,泾阳的马匹正在被人大肆收购,看这样子,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心了,是谁呢,宜州的李艺,还是泾州的张谨呢? 坐在马车上的李承乾掀开帘子对身边的护卫吩咐道 。 “张哥。” 张文伸头到窗边说道。 “少爷您吩咐。” “你去打探一下王通的住处,晚上我们去拜访他。” “遵命。” “路上小心。” “少爷放心。” 张文离开了之后,田桑子掀开帘子问道。 “王,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去趟龙门英雄馆。” 坊市坊市,住人的叫坊,做生意的叫市,在泾阳县没有长安城那种一百零八坊,相邻皆是市的气派,但毕竟县城就是县城,该有的配套还是齐全的,作为经济文化交接的城市,商品这种东西怎么会少呢? 坊在唐代作为特定区域的划分所命名,坊有多大呢?其实大小不一,如坐落在秦王府附近的坊,也就是皇城两侧的坊大概九百米宽,八百米长,但不是每个坊都是这么宽的,有些五百米长,五百米宽,长安建城是按照周礼九逵之制所建,东西各五个纵列,一共一十三排,现在这个时候的长安只有一百零八坊,正在建设的坊因最近的政变都停工了。 所谓的坊间传闻,其实就是各个小区传出来的八卦,这泾阳县也是大县,连胡姬酒肆这种古代酒吧的ktv都有,仔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是贸易中转站嘛。 唐朝的平民三巨头酒,三勒浆,葡萄酿和鳄鱼泡的龙膏酒,秦王府的醉仙酒那可是高端酒,不跟他们抢市场,走高端路线嘛,卖的就是一个奢侈,秦王府醉仙阁几个突厥人正在里面和掌柜的谈生意,现在的醉仙阁和以往的酒馆完全不同,这里不设酒菜,不摆宴席,门面奢华,内饰精美大气,玻璃罩里摆放着一瓶精美的酒瓶,让人一瞧光想想都是奢侈,周毅望着里面,突厥商人伸出三根手指,大唐人左手右手食指交叉,表示十金,突厥摇了摇头伸出五根手指,掌柜的直接合上盖子作势要走,突厥人急忙按住盒子,然后从怀里掏出十金递给掌柜。 掌柜接过金子抛了抛然后嫌弃的摆了摆手。 突厥商人左右手舔了舔,然后抓了自己一把胡子,搓了搓手打开了盒子,劣质的窑器,木塞塞住瓶口,瓶口用红绳绑住,红绳上贴着一张正方形的标签,黄色的标签上赫然印着一个秦字。 没敢动这瓶大的,拿起一旁小瓷瓶,这是赠送的,突厥商人拿起小瓷瓶打开封皮,鼻子对着瓶口狠狠一吸,陶醉之后朝掌柜竖起大拇指表示很棒,掌柜的趾高气昂看着突厥商人,那眼神人就像看土鳖一样。 突厥人把小瓷瓶收入怀中,他没有喝,他知道这种东西不是他能享受的,这十金虽然只买到一瓶酒,但他相信,这种就如果送到草原的可汗手里,所得到的奖励可就不止是十金了,醉仙酒,定期供应,大唐人自己买都需要提前排队摇号,每个月有固定的票号,他手里的票号是他好不容易用重金换取的,店家卖他十金,算上成本就已经超过十五金了。 吵闹的集市,咒骂的商贩,一条街八米宽却隔离出了两种不同的生活情调,西域的商人跟西域人做生意时骂骂咧咧,因为这群小气的西域人会不停地压价格,而大唐的官老爷却不同,虽然有轻视鄙夷地眼神,但给的钱也十分阔绰。 大唐商人跟西域人做生意有一种陋习,大唐那种天朝之国的傲气一直没变,反正除大唐以外的地方都是蛮夷,这些西域人跟大唐商人买东西,大唐商人见你话多就直接不卖给你,甚至还给你一个大逼斗,导致西域人跟大唐人谈买卖很少压价,而西域人因为长途跋涉,想多赚一些回家,经常以次充好,搞得其他人跟西域人谈生意是小心小心又小心。 西域贵族需要大唐的瓷器和丝绸,在西域,只有穿丝绸的衣服,用着瓷器泡的茶叶才是真真正正的贵族,金银都是暴发户的行为,所以在大唐就算大唐人对西域人再怎么瞧不起,但该给的钱还是会给,因为大唐人有大唐人的骄傲,在诚信方面,大唐人可是很看重的。 龙门英雄馆的门口,装修看着还算气派,这所谓的龙门英雄馆其实就是所谓的镖局,在唐朝他叫行馆,李承乾掀开帘子下了马车,伸了个懒腰就朝馆门走去。 有肉有饭自然是虎背熊腰,这龙门英雄馆也是自信,门口连守门的人都没有,馆内传来了叫骂声,是一名大汉扛着如同杠铃的大汉。 “哎周君子,你说这最近灵州的狗鞑子越来越多,要不要跟上头报一下?” 另一个挥舞着长枪答道。 “你他娘的少管闲事,咱们出了公爷府就不要给公爷添乱,朝廷有的是能人,还轮不到咱这群杀才说话。” “我也就是爱叨叨,只是朝廷这不刚刚新替,殿下才开始接管朝堂,怕不是没注意鞑子的动向。” 朝堂新替,才多久就开始党派之争,以长孙无忌为首的新世家开始抬头打压曾经扶持李渊的老牌世家,裴寂这位三朝元老迎来了新的挑战,这不,泾阳的百姓都知道鞑子下一步要做什么,而皇宫中的李世民却丝毫未知。 田桑子去找地方安放马车,而李承乾慢悠悠的就朝着门里走去。 “有人接活吗?” 两人闻言看向李承乾开口道。 “哪来的小娃娃?你家大人呢?” “这里不是做生意的地方吗?还以为进了衙门问这么多。” “嘿这小子,年纪不大,这嘴皮子一套一套的,跟谁学的?” “你看我这穿着会是一般人吗?” “哟呵,在泾阳县老牛我也见过各大世家的公子哥,也没见过哪号公子哥敢来我们龙门英雄馆惹事的。” “我还以为龙门英雄馆是什么高大上的地方,这不还是一群以貌取人的宵小,打着宿国公的旗号,尽做些给宿国公丢脸的事。” “妈的,你个臭小子说什么?” “难道我说错了?还有,瞧你这架势,你好像要欺负小孩哟?” “臭小子,收回你刚刚侮辱的话,不然我就替你爹娘教训你一番。” “替我爹娘,真是蛤蟆吹喇叭,好大的口气,我就怕我敢给,你敢替吗?” “有何不敢?你报出你的家世,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厉害?” “我姓李,至于我家是哪的,诺,你看看这个。” 李承乾从怀里掏出金牌,两人看向金牌眉毛一凝说道。 “这是什么?”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把金牌抛过去说道。 “拿去给你这里最大的负责人看,他看完之后,你再重复你说的那句话给他听听。” 接住金牌的那个人疑惑看着金牌嘀咕道。 “什么东西,好!你小子等着,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来头。” 李承乾自顾自来到他们训练的地方,做了几个拉伸开始拿起地上的器械练习起来,一种锻炼臂力的器械,放在石桌子上,两块四方的石墩,李承乾抓住上面的把手,腰马合一用力一拉。 没拉动,一旁不远处,老牛的伙伴开口道。 “哈哈!小娃娃,够胆!不过那个对你来说太重了,若强行练会伤了你的筋骨,你去试试那边的。” “不了,试着玩的。” “我们这些老杀才脾气急了点,刚刚老牛说话有点冲,公子莫要见怪。” “这话说的,感觉你们俩跟我演双簧呢,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我就不信他这脾气的人身边能出什么样的读书人。” “哈哈,公子果然是慧眼如炬啊,这君子六艺,早些年读过些书,公子这架势也不像是来找茬的,若是找茬也不会只身一人前来。” “所以,刚刚我把金牌给老牛,你没看见?” “没看见,也不想看见,老周我年纪大了,眼神不好,公子也不会介意的。” “怪不得你们能在这泾阳存活这么久,原来也不全是老牛这种人,我就说嘛,靠着宿国公名号的馆子没有点眼力劲,怎么可能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驻扎这么久。” “就公子你刚刚敢在我们面前提起宿国公,咱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小人物,更何况公子您敢只身前来,如此年纪必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索性你就让你兄弟挨一顿训?” “老牛人挺好的,就是这脾气有点冲,吃点苦对他挺好的。” “你就祈祷他能顶得住吧。” “公子说笑了,这泾阳虽然离长安近,但多多少少都会给宿国公一点面子的,我猜公子应该是宿国公大人的好友之子吧。” “差不多,我父亲与程叔叔打过天下。” 老周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有点抽搐,随后小心翼翼问道。 “那这还不是自家人嘛,一起打过天下,额~刚刚公子说自己姓李,是哪个李?” 周毅坏笑朝他挑了挑眉。 “你猜。” 老周猛的站起身拱手道。 “李公子,告辞!老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就当今天我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问。” “不觉得有点晚了吗?周君子。” 牛奋拎着令牌走进内堂。 “大哥!大哥,你在哪呢?” 内堂后的屏风出来一人,手里捧着书,一边翻一边骂道。 “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牛奋也不在意直言说道。 “大哥,外面也不知道哪里来了的小娃,看起来像是富家公子,说要办事,但没大人跟着,刚刚和他吵了几句。” “你一个大人还跟孩子置气,那孩子多少岁?” “看起来十来岁左右,我跟他置什么气,只是他出言不逊,跟他对付了几句。” “好了,那你进来找我干嘛?” “我说打算要替他父母教训他几下,他说我们不敢,然后扔给我一块金牌,你也知道老牛我不识字,大哥你看一下是什么金牌。” 牛奋的大哥瞥了一眼牛奋手里的金牌,身体一哆嗦,把手里的书都吓得掉在地上,牛奋见状也是疑惑道。 “大哥你干嘛这么激动。” 牛奋后脑勺挨了一巴掌,很用力的那种,打的牛奋嗷嗷叫。 “大哥你干嘛?额?那个我闯祸了?” “你个混蛋,你不但闯祸,闯大祸了!我打死你这个没脑的杀才,天天给我惹事,现在好了,惹了天大的大麻烦,我看你怎么办?你家人怎么办?” “哎哟大哥,你怎么了?咱不是宿国公的人吗?怕他作甚,再说了,我只是胡咧咧了几句,又没动手,大哥你别打脸啊,哎哟。” 牛奋大哥越听越来气,拳头全部朝牛奋的脸上招呼,直接下了重手,边打还边恨铁不成钢骂道。 “你知道你惹了谁吗?这是秦王府的令牌,秦王府是谁,你好好用你那木鱼脑袋好好想一下,我张霍怎么就摊上你这种蠢货兄弟啊,你这回可是把我们龙门馆上下兄弟都给害惨了。” 双手挡住头部的牛奋也是愣住了,坐在地上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此刻的他cpu已经烧了,当张霍说出秦王府的令牌的时候他的脑子就已经焦了。 年纪不大,姓李,秦王府的公子,十岁左右,这是谁啊,谁敢这么嚣张啊,那还用说吗?闻名于京城内外的,长安第一魔头,李承乾是也,如今秦王接管朝堂,那他李承乾是谁?当然天子下第一人,以后的太子,自己替他父母教训他,惹了什么麻烦,他现在不知道吗? 哭了,五十多岁的汉子直接坐在地上哇哇哭了起来,日子才刚刚变好,平日虽然嚣张些,但都是一些小打小闹,根本就算不上事,既不欺压百姓,也不借着宿国公的名头到处惹事,如今就因为自己几句话,就把整个龙门馆的上下兄弟全部推向死亡的深渊。 牛奋一边扇自己耳光一边哭道。 “呜呜呜,我不敢了,再也不敢胡咧咧了,大哥怎么办?这日子才有盼头,就因为我几句话就把兄弟们都给害了,我对不起大家,你拿我去请罪,要杀要剐我悉听尊便,只求这位煞星莫要难为大家。” 张霍指着地上的牛奋,要骂出口的话还是没有骂出来,叹了一口气说道。 “一会出去你就直接跪下请罪,希望他能看在宿国公的脸面放过龙门馆全体上下的性命,你呢,听天由命吧,我是保不住你的。” 第101章 登基前的准备2 牛奋被绑住双手,张霍拎着牛奋来到李承乾身前就直接跪了下来。 “草民张霍,拜见中山郡王殿下。” “罪民牛奋,拜见中山郡王殿下。” 李承乾坐在周君子的凳子上,拿起茶轻轻地啄了一口。 “怎么?看懂金牌了?” 李承乾手一抬,杯一放,杯子还没落下就被周君子接住了,周君子朝张霍眨了眨眼。 张霍心领神会,立刻明白周君子的意思,急忙磕头乞求道。 “山村野人不知体统,牛奋这夯货小人已经教训过了,望看在宿国公的面子上,恳请王爷网开一面。” 李承乾歪着头看向周君子说道。 “是你给打的暗号是吧?” 周君子装傻充愣道。 “没有,少爷可莫要瞎说,老周我老眼昏花,耳朵又不好,哪里会打什么暗号。” “你这个老货,行了,都起来吧,牛奋你过来。” 牛奋还是不敢站起来,跪爬着来到李承乾面前,李承乾反派的嘴脸嚣张至极,用手在牛奋的脸上拍了拍。 “你想做皇帝啊?” 牛奋魂都飞了,这么直接的吗?都没有一点缓冲的? 直摇头,话都说不出口,看把这牛奋吓的。 李承乾侧头瞄了对周君子勾了勾手指说道:“给他普及普及大唐律法,在大唐这样对亲王说话判什么罪?” 周君子一脸可惜说道。 “牛奋,对不住了,诽谤当今天子,侮辱太子,辱骂亲王,株连九族。” 牛奋哭了,拼命的磕头,头撞地上梆梆作响,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了,就因为自己一时口快把自己全族搭进去了。 “看把你吓的,得了起来吧,再吓你,一会你就尿出来了。” 牛奋这回才哇哇哭出声:“太子殿下你不怪罪我了?” “什么话,你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就这点肚量以后还当什么太子。” 张霍闻言急忙把金牌递给李承乾。 “是是是,太子殿下您收好金牌。” 随后转身一脚踹向牛奋骂道。 “还不快谢过太子!整一个榆木脑袋,太子殿下跟你闹着玩呢。” 牛奋喜极而泣连忙感谢道:“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谢太子殿下不杀之恩!” “记住,第一本王现在还没有册封太子,第二最重要,在外面要叫我少爷。” “是少爷。” “起来吧。” 周毅躺在躺椅上说道:“我需要你们帮我办件事。” 牛奋张霍急忙拱手道:“但且吩咐。” “给我爹送一封信,这封信呢要快,也不能让朝堂大臣知道,所以才来拜托你们,毕竟你们和宿国公走的近。” “少爷的意思是,让宿国公将信交给陛下?” “能办到吗?” 张霍领命道:“定不辱使命,少爷放心,我张霍亲自护送。” “嗯,你们龙门馆谁熟悉鞑子的行军路线。” 三人互相望了望说道:“少爷意欲何为?” “看市场这趋势,鞑子将在七八月份进犯大唐,我需要一个熟悉鞑子行军路线的人。” “少爷这是要鞑子?” 牛奋说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差不多,你怎么看?” “突厥俺老牛经常去,上次护送商队也碰到鞑子的巡逻队,鞑子来的奇快,路线也各有不同,除非有人给他们开官道,不然都是散开再汇集。” “如果是从灵州渭水一路向下,那知道他们最后在哪汇集吗?” “灵州?那里不是有重兵把守吗?突厥不可能从那里过来的。” “我说如果,明白?” 张霍心惊试探性的问道:“少爷的意思是,灵州不太平?” “你是个有脑子的,这次鞑子购买大量食盐和细盐说明什么?” “说明鞑子要开拔大军,而且来的还是王族,不然会买这么细盐。” 周君子在一旁思考道:“少爷,您是如何知道灵州有事的?” “我也懒得绕弯子,我爹发动了玄武门之变,现在消息差不多已经传遍大塘,突厥鞑子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都,但他们最快到长安的路线上,一个是我爷爷的人一个是我大伯的人,他们都手握大军,加上现在突厥的动向,自然而然要提防。” “少爷圣明。” “好了,你们都上了船,索性跟你们说清楚,宿国公脑子好,你把事情跟他说一下,然后让他把信偷偷给我爹,别声张,朝堂现在派系林立,不是你们这些小角色可以掺和的,我让你们办事,你们安心办事就行,别问太多。” “遵命!” 田桑子在一旁等候多时,手里捧着一个小盒子,还有一封信。 “田老,把东西给他们。” “是!” 李承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 “事情要务必做好,记住了,你们死绝了这东西都不能丢,如果丢了,宿国公也保不住你们全家老小。” “是!少爷,那你的事我要不要告诉宿国公?” “随便你,一个月后,我还会再来,到时候我要知道,突厥全军最后会安营扎寨的位置。” 李承乾一边走出门一边吩咐道:“田老,把报酬给他们。” 田桑子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张霍,张霍接过盒子打开一看。 “嘶~” 晶莹剔透的佛像,没有任何瑕疵。 张霍全身一哆嗦,这报酬就简单送一封信? “大人,这是?” “少爷仁慈,这买卖赏是少爷赏给你们的,东西呢拿去西域诸国去卖,对少爷来说这水晶佛不值钱,实话告诉你们,水晶佛这种东西,少爷想要多少就有多少,你呢,命好,在风口上,卖到天竺那边,尽量把他们的牛羊,黄金带回来,你也知道,少爷是京城第一纨绔,缺钱用,到手三七分账,听到了没有?” 一旁的周君子和牛奋瞅见这水晶佛都屏住了呼吸,好家伙,这东西要是卖出去,别说三成,就是一成也够他们活一辈子。 田桑子见他们不回话,于是不悦道。 “听到了没有!” 三人被田桑子吓了一跳,急忙回过神答道。 “明白!大人小的明白。” “明白就好,接下来的话你们仨要听好了,记好了,别让钱把眼耳给糊住了。” “大人吩咐。” “你们多找些自己信得过的人,龙门馆以后是要扩大的,到时候不是帮别人护送商队,要护送自己的商队,东西给你们看了,这价值你们也知道,怎么卖自己决定,少爷说给你们时间,就是要看你们的本事,若办好了 ,让少爷舒心,荣华富贵自然加身,若不舒服,那么就不是买卖的事了,摸摸你们的脖子,够不够干净。” 三人咽了咽口水点头道。 “愿为太子殿下效犬马之劳。” 田桑子闻言转头就走说道。 “老夫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不用送了,办事去吧。” “诺!” 告别龙门馆,坐在马车上开始思考接下来的方向,凡事要做两手准备,龙门馆是摆在明面上的棋,暗棋还是得准备一下。 现在的朝堂还不是最激烈的时候,未雨绸缪,先拉拢一些人,龙门馆是个很微妙的地方,对于程咬金来说,重要也不重要,两条路,都是好走的路,都是可以选择的路,这种墙头草的组织,不需要太用心,棒子和钱到位就行,毕竟只是做生意,生意嘛,自然是双赢最好。 政变之后的朝堂李世民自己就能震的住,现在周毅开始要做对外扩张的准备,接下来找王通了解一下附近的地下势力。 李世民有暗卫,这是他爹自己的暗棋,之后还会组建不良人,一些社会人,这些帮李世民做情报工作的,而李承乾就是要效仿李世民的这部棋,提前给自己准备好后手。 权力是一种瘾药,虽然自己现在这具身体上流淌着他的血液,但最是无情帝王家,所以李承乾为了自己的未来,还是要准备一手的。 “少爷,都交代好了。” “嗯,田老,去附近的集市,去买些礼物,咱们去拜访王通。” “是!少爷。” 贞观年间,百姓的食物肉类基本以羊肉为主,菜单里是没有牛肉的,在典型的农耕社会,牛是最重要的生产工具,说句不好听的,在封建时代,牛要在府衙登记在册,不能随便宰杀使用的,而市面上的牛肉,基本上老死或者意外死亡的,若寻常百姓没有跟官府报备,随意宰杀耕牛,是要去服一年的苦役。 芋头,茄子,菠菜等这种还是有的,但你想吃西红柿炒鸡蛋,酸辣土豆就别痴心妄想,不过这个时代的百姓,应该有机会吃到酸辣土豆。 百姓三巨头的酒,属于清酒类似于现在的黄酒,而平时解解瘾都是浊酒,这浊酒看起来是绿色的,像是一大坨绿色的蚂蚁漂浮在水面上,所以百姓把他们叫绿蚂蚁汤或者浊酒。 饮料呢,奢侈品,乌梅汁,甘蔗汁都是常见的饮料,但就算是常见的饮料,普通百姓也是很少能喝的上。 李承乾现在花钱不得劲,没有在长安花钱花的那么顺心,主要的原因是,现在花银子得自己切,李承乾之所以在长安被称为败家子的主要原因就是,他买东西都是用银锭买,在唐朝初期,这种有板有眼,规格统一的银锭不是寻常人用的,在那个时代,若是没有身份的人用官锭来买东西,老板不但拒收,可能还会报官,所以不是有钱你就能随便花的。 再说银锭,这种东西一般情况下,只有少数的时候才会用到,如对外贸易使用到银锭,皇帝赏赐会用到银锭,行贿受贿的时候更需要银锭,在皇家圈子里银锭是硬通货,官家子弟谁会用官家有印制的银锭买东西?所以这就是李承乾被称为长安第一败家子的原因。 集市买了条鱼,被鱼贩用草绳弓着,这弓鱼术让人觉得稀奇,都逛了差不多一下午,鱼还是活的好好的,真是佩服老祖宗的智慧。 买了鱼,几斤羊肉,蔬菜,糖,两坛三勒浆,来到王通家门口,田桑子到门牙处敲了敲门。 “咚咚咚。” 不一会里边传来一位女性声音。 “哪位?” “王通的好友,特意带着薄礼来拜访。”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朴素的外衣,当地百姓常见的服饰,脸颊圆润,头盘发束,头上叉着木簪子,皮肤白皙,没有出去抛头露面的痕迹,看来王通把自己的媳妇照顾得很好,平日里并没有苛责自己的妻子。 女子朝田桑子行了一礼道。 “老人家,是您要找王通吗?” 田桑子摇了摇头,把挡在身后李承乾露了出来。 “是我家少爷要寻你。” 李承乾绕过女子,自顾自地朝院子里走去。 女子见李承乾如此自来熟,看穿着华贵,但举止为何如此无礼呢? “公子真是要找我家夫君?” “我今日是来找你家夫君有些事,你这有地方坐吗?” 女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门外有失礼仪,请公子随我进屋。” 女子进门用挂在一旁的抹布擦拭桌面,随后拿起茶盏和茶壶给李承乾等人倒茶。 李承乾示意张文把礼物交给女子说道。 “一些吃食,家里就你们俩?” “谢公子。” 女子接过礼物来到橱柜处,一边放置东西一边回答李承乾话。 “回公子话,我孩儿在私塾读书,爹娘去集市卖些自家编的东西去了。” “看你举止,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姑娘。” “公子谬赞,妾身名叫林青青,原是并州三晋人士,因族中长辈反隋起义而招到牵连,故随父母逃匿至泾阳安身,今陛下大赦天下,故才敢与公子述说。” “这么说是官家小姐咯,既然是官家小姐,怎么就屈身于王通呢?” “公子此言差矣,王通与我家有恩,虽说家世平平,但为人正直,待人和善,林家刚遭浩劫,且又初来乍到,在泾阳得罪了当地的无赖,他们见我等只有家老相随,故产生了歹念,若无王通相帮,怕此时已然受辱。”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 “那还不错,那王通还算是一个男人,嫁给他也算良配,家里你说的算还是王通说的算?” “回公子的话,我与夫君商量着来,若是小事琐事大多数由他决定。” “那我明白了,等他回来吧,看这时日也快回来了。” 林青青正其实准备去做饭,于是开口道。 “公子打算在此过夜吗?” “不了,也不用准备我们的饭,你们做的饭我吃不惯。” “这,着实让妾身不知如何作答。” “不用,我这个人就这样,习惯就好。” 第102章 寻王通 林青青乃是前朝余孽之后,虽已然白身,故他人面前提起自然有些抵触,但观眼前之人闻言所貌,面露却毫无在意,方知眼前之人并非寻事问罪。 “娘子~” 屋外传来呼唤,是王通归家的声音,声音带着喜悦,定是今日有好事傍身。 “公子稍等,妾身去迎我家相公。” 王通跨入大门,看到林青青来迎便眉开眼笑道:“娘子今日可好?” “安好,夫君如此愉悦可是有喜?” 王通提起手中的烧鸡和酒水说道。 “今日遇到贵人,贵人出手大方赏赐了些许碎银,回来时心中挂念娘子,特地去东市买了只烧鸡给娘子。” “嗯!好,对了,家里来了客人,说是你的好友。” “我的好友?近日未曾有人提起来拜访啊,难道是远方的亲戚?” “在堂饮茶,夫君前去即可。” “好!” 王通刚踏入堂内便见到李承乾笑嘻嘻看着他,王通惊讶地说道。 “公子!公子为何在此?” “自然是前来寻你商讨要事。” “公子是如何知晓小人住处。” “本少爷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那王通就不问了,敢问公子所为何事?” “还是等你娘子一同商讨吧。” 王通挠了挠脑袋说道。 “看来,公子所谋甚大,王通能力微薄,怕公子所托非人。” “也不然,一会你细听便是。” 林青青把吃食放置好,提着裙摆就走入厅堂。 看着两夫妻坐在一起,李承乾开口道。 “时间不早了,我就直接点,也不和你们弯弯绕,我来自长安城的宫内。” 闻言王通和林青青两人对望,然后看向李承乾,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李承乾让田桑子把金牌递给林青青,毕竟王通不懂,但身为官宦之家的林青青,或许应该认识这金牌。 林青青眼神里有些惶恐,犹豫地接过金牌,毕竟他遭受过兵变之后的灾祸,对朝廷事情心有余悸也是很正常,她拿起金牌在手中端详,一个秦字让她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林青青弯腰恭敬地把金牌递给田桑子,王通见此也是连忙站起身。 “想必林夫人已然知晓本王身份了。” 王通心中一凛,本王?王爷?我了个乖乖,这是要发了呢?还是要死了? 林青青直接跪在地上,王通见此也急忙跪在地上,转头疑惑看着自己的妻子。林青青则是带着怨气看着王通,意思就是,你看你给咱家惹了这么大的麻烦,王通脖子一缩知道自己闯祸了,但不知道闯多大的祸于是一言不发,林青青恭敬地给李承乾施礼,王通学着林青青给李承乾施礼。 “民女林青青拜见中山郡王殿下。” “草民王通也拜见中山郡王殿下。” 李承乾有些吃惊,看来这个林青青还不是一般的官宦之女,这一下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 “起来吧,坐着说话。” “谢王爷。” “其实这次我主要找王通办事,但不知道是你做主还是你家娘子做主。” 王通挠了挠头尴尬道。 “论民间坊市,这些小人略胜一筹,但家中大事决策,还是我家娘子略有谋略。” 李承乾听了王通的话说道。 “你可认识我是谁?” “您不是中山郡王殿下吗?” “那你说说我的名字叫什么?” “这个草民就不知道了。” “坊间事通,王通,可认识中山郡王李承乾?” 王通大惊,下意识说出。 “您...您是长安第一纨...” 脑袋挨了一巴掌,王通立马捂着脑袋看向自己的妻子,只见自己的妻子朝他狠狠瞪了一眼,意思是,你给我好好说话,脑袋不想要了? 李承乾玩味看着王通说道。 “京城第一什么?” 王通低着头不敢看李承乾,低着头看向自己的妻子,眼神像是在求助。 “额~那个~长安第一,长安第一。” 李承乾笑着举着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伸出道。 “十,九,八,七,六。’ 王通心中翻江倒海:“完了完了,这回彻底交代了,早上还说这小王爷脾气忒好,给银子也阔绰,还以为今天鸿运当头,现在好了,若是没把这话原回去,怕不是被这魔头给活刮了。” “五,四,三,二。” “长安第一大气!” 李承乾一愣,嘿,好家伙,还真给他糊弄过去了。 “行吧,算你过关,都起来了吧,我这个人心善,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夫妻二人心中吐槽道:“是是是,您心善,刚刚您数数字是打算把我们给噶了吗?” 李承乾勾了勾手,田桑子拿出一个小箱子,箱子打开,里面是白花花的银子。 “我呢,长安第一纨绔,皇城魔头李承乾,现在请你王通办事,可行?” 王通听到李承乾自己吐槽自己也是奇怪,王通也知道林青青的遭遇,深怕自己到时候也会像林青青的家庭那样,颠沛流离,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满门抄斩。 “这...,王爷,您知道,我会的只是爱瞎打听,我就一个店小二,本事平平,怕耽误王爷的大事。” “我要的就是你爱打听的本事,放心,我做事有分寸,你什么锅,就盖什么盖,让你冲锋陷阵你也做不到啊,让你造反,你也没有那个本事。” 林青青听到造反二字吓的直哆嗦,话都不敢说,李承乾见状转头看向林青青问道。 “林氏,你怎么看?” 林青青急忙施礼道。 “民妇不知。” 要么全凭做主,要么磕头谢恩,说不知就是不想。 “你也别太敏感,你放心,这些钱不是让你办这一件,而是长期的,这是三年的例钱,每月三两银子,相当于朝堂的从九品,不需要你冲锋陷阵,也不需要参与国家大事,只是每月帮本王统计县城的各类价格,以及当地人员的更换。” 王通一听,抬头问道。 “王爷,我这是官吗?” “不算,顶多是个吏,可能吏都不算,算合同工。” “什么是合同工?” “就是本王与你有协议,但不是朝堂记录在册的官吏。” 王通转头看向林青青说道。 “夫人,你看能做吗?” 林青青内心翻了个白眼:“能不做吗?我的好夫君,在你面前这位是秦王的世子,未来的太子殿下,你拒绝他是嫌自己命长吗?” 林青青朝王通使了个眼神,随后磕头就拜。 “民女林青青替夫君谢过殿下。” “你俩都坐下,我交代之后的任务。” “是!请殿下吩咐。” “本王需要王通每月统计一次市场各类物价,还有地下势力的头目,登记成册,包括他们家庭人员,背景等越详细越好,王通负责查,林氏你负责写,写好之后归类好,到时候自然有人会来取。” “殿下除了这些您还需要我做什么?” “不需要,既不需要你们抛头露面,也不需要你们夫妻为本王抛头颅洒热血,有事第一时间跑路,生命第一,明白?” 林青青和王通站直身子答应道:“谨遵圣命!” 李承乾打断道:“不要说谨遵圣命,要说保证完成任务!” “是!保证完成任务!” 李承乾站起身子咳嗽了两声。 “两位同志好好干,本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 王通疑惑问道:“王爷,什么是同志?” “在外面要叫少爷,在皇宫才叫王爷。” “好的少爷,什么是同志?” “就是一群志同道合的人。” 王通似懂非懂点头道。 “原来是这样。” 李承乾继续发问道:“王通,我有些事情问你。” “少爷你问。” “这泾阳的地下赌场老大是谁?” 王通低头思考道:“泾阳的没有地下赌场,在东市有一家赌坊,我了解到的东家是一位女子,名叫欧阳慧,此人挺神秘的,很少人见过她的面貌。” “欧阳慧?怎么听起来像个女子的名字。” “少爷,就是女的。” 李承乾捏着下巴。 “有点意思,一个女老大,赌坊叫什么?” “富贵赌坊。” 李承乾笑出声。 “噗,真实,对了,泾阳就她一家赌坊吗?” “西市也有一家,是丧彪鼠的赌坊。” “跟富贵赌坊有何不同?” “丧彪鼠本名叫苏尚,具体背景小人不知,但他的名声是实打实打出来的,他控制着西市这片区域的地皮流氓,但城里的贵人嫌弃他那装饰粗俗,手下都是一些市井无赖,害怕手脚不干净,所以都没去。” “泾阳有赌钱高手吗?” “城东的极乐坊有一人,此人在泾阳城被人称为摸金手,东西市的赌坊只允许让他赌一百两。” “只允许他赌一百两,看来这人不但赌术厉害,其他方面的本事也不赖,不然东西市不会定下这种规矩。” 王通疑惑道。 “少爷,这是为何?” 一旁的林青青插话道。 “夫君愚笨,望殿下见谅。” “那王夫人解释给你丈夫听吧。” “夫君,若是地上有一块金子你会捡吗?” “当然!不捡这不是笨蛋吗?” “同样,东西两家赌坊的东家也不是笨蛋,如此人物若得不到那就?” 王通恍然大悟。 “少爷,属下明白了。” 李承乾问道。 “有这书生摸金手的详细信息吗?” “有,此人长期居住在极乐坊,酷喜白色,白衣白裤白束,手持书卷,说来也奇怪,他只在极乐坊穿白色,若是在极乐坊之外的地方却穿黑色,极乐坊的姑娘喜欢叫他白面荡书生,赌坊的人叫他灯下摸金手。” 李承乾摸了摸下巴说道。 “有点意思,那我们先去拜访这位摸金手先生。” 王通里面施礼道。 “少爷,需要王通陪同吗?” 李承乾站起身摆了摆手,边往外面走边说道。 “不了,你做好你的事就行了,我需要在宵禁前赶到这极乐坊,好了别送了,我们走了。” 田桑子和张文朝王通夫妇作揖之后便跟上李承乾的脚步。 俩夫妻看到李承乾走之后都松了一口气,林青青看向自己的丈夫叹气道。 “也不知是好还是坏。” “夫人这是为何?” “他虽是中山郡王,但如今秦王是太子,陛下把朝纲全让秦王着手,不日之后,秦王就登基了,到时候这位中山郡王可就是当朝太子了。” “那不更好吗?咱的后台越来越硬。” “夫君你真是想多了,先不说咱们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就怕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娘子,那我去求求殿下,还是把这事给推了吧。” 林青青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厅堂走去。 “榆木脑袋,夫人我要吃烤鸭,快去弄饭菜。” “好嘞,夫人。” 告别王通,目前的心思全部放在了白面荡书生这位赌徒身上,他背后有人,到底是谁还得查一查。 “张哥。” 张文探头进来。 “王。” “去极乐坊。” “是。” “田老。” “王。” “让你的人查一查这个丧彪鼠。” “王,是细查还是?” 李承乾想了想说道。 “查出他背后是谁就行了。” “遵命,王,臣去去就回。” 作为游侠的首领,天下各地都有他的信徒,鼠有鼠道,蛇有蛇道,江湖人有江湖人的方式。 路上的百姓开始收摊了,边鼓响了四百下 ,泾阳实施两鼓一钟政策,两鼓是,第一次击鼓四百下,城门关闭,第二次击鼓六百下,坊市关闭,钟声响起,街上不能有行人,不想吃二十记鞭子的老老实实回坊内。 “快点!快点!” 城中的守卫开始驱赶街上的百姓,路过李承乾的马车时,为首的队长用手里的武器敲了敲。 “你们这是要去哪?” 张文答道。 “极乐坊。” 为首的队长看向张文,发现张文眼神平静看着他,队长咽了咽口水,一般这种情况下,普通的百姓对他都是畏首畏尾的,如今此人看向他却异常平静。 “张哥。” 张文连忙低头应道。 “少爷。” 马车里伸出一个小袋子。 “让他们开路。” “是!” 张文接过袋子。 “少爷赏你们的,抽出一人,前面带路。” 小队长也是明事理,知道敢跟他说这话的人,绝对可以随便拿捏他,况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队长接过锦袋,把里面的银子揣到自己的袖袋里,恭敬的把锦袋还给张文道。 “大人您收好。” 锦绣做的袋子,说送就送,去极乐坊,八成是哪位大人的公子出来游玩,我就一巡逻的,小人物,犯不着,又有钱赚,何乐而不为呢? 转头对着自己的一名手下命令道。 “你,前面开路,不要让不长眼的家伙惊扰了我家少爷,明白?” “是!” 第103章 迎春楼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入门闻号陶,幼子饥已卒, 封建王朝的所有盛世,全都是洗牌之后资源丰富所带来的虚假景象,对于普通百姓而言,饿不死就是盛世了。 换了一身华服的李承乾此刻正站在这泾阳县中的极乐坊之中,灯火辉煌,五彩斑斓的灯笼映照出此地处处的繁华,这里的繁华景象跟寻常务农的百姓没有任何关系,这里只是达官贵族的温床。 扭动躯体的胡姬,欢快的音乐,一个极乐坊就有四五家供人消遣的地方。 纸醉金迷,宵禁开始之后,长乐坊里的人也开始放纵起来,胡姬酒肆的猜码声,叫骂声络绎不绝。 唱戏听曲的酒楼,吟诗作对的青楼,猜拳打码的胡姬酒肆,以及人声鼎沸的赌楼。 “公子~” 十几岁的女孩拦住了李承乾,短衫长裙,唐朝初期女子的基本装饰,飞花蓝色短衫配上红色的石榴裙,稚嫩青涩的脸庞,眉心处一抹红色朱砂。 短眉,消瘦,头发有些枯黄,没有配饰,连木簪都没有,用黑色的布条把头发绑在后脑,身上一股灶房的味道,女子扛着一盏灯笼旗,不用讲,肯定是某个店的迎客工。 女子上下打量了李承乾,身穿华丽锦袍,腰间佩戴一块金镶玉玉佩。 只是这位公子嘴角一丝微笑,眼神有些戏谑看着他,站姿极为嚣张跋扈,身边的老仆人双手插进袖子里,面无表情,整个人看起来深沉,半眯着眼睛盯着她,身子不寒而栗,这样的组合给女子感觉就是妥妥的大恶人做派。 女子胆怯了,经过这些年在风月场所所见识过的人,眼前这对组合危险系数极高,为了赚几个铜板吃饭,继续下去不值当,想办法遛之大吉最为重要,继续饿一天也没事,起码还能保住小命。 女子连忙赔笑,朝李承乾作揖鞠躬。 “呵呵~那个,公子,对不起,奴家认错人了,不小心惊扰到您,奴家即刻就走。” 女子还没说完,转头就想跑。 “等等。” 但突然一只手捏住了她的后颈,糟了!这手法,真碰到恶人了! 女子一惊,转身尖叫把灯旗甩向李承乾,李承乾左手打飞灯旗,右手钳住女子的臂膀。 “胆子挺大。” “啊~” 女子拼命挣扎,手里的灯旗胡乱甩。 “如果你想死就继续叫。” 女子闻言急忙捂住嘴巴,眼泪汪汪地看着李承乾。 李承乾放开了女子,左手抬起来看了看锦袍说道。 “长安秦王阁的蚕丝锦,敢问姑娘这衣服如何?” 女子歉声说道:“做工精美,金丝勾边,大师匠工,自然是美妙绝伦,巧夺天工之作,不然如何配得上公子的英姿。” 李承乾点头然后撩来袖子的一侧,露出刚刚被她打坏的位置说道。 “的确如此,姑娘何不猜猜造价几何呢?” 女子看向袖子的破洞身子一抖,原来刚刚自己下意识的反击,灯牌的铁钩把这位贵人的锦袍给打坏了。 女子瘫痪跪在地上,望着李承乾眼泪巴巴不停的流,她磕头道。 “公子,小女子不是故意的,求公子开恩!求公子开恩!饶过小女子一命。” 李承乾摊开手说道。 “饶命?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比我的锦袍值钱?这件锦袍在秦王阁明码标价七百两,加上量身定制,总共花了一千两白银,本公子到西市牙坊去买一个贱奴,再打死,到官府赔钱都不到一千两,敢问这位姑娘,你的命值一千两白银吗?” “小女子这些年勤勤恳恳也就攒了十两银子赎身,加上年岁准备十四,还未经人事,妈妈说,初次接客可得白银五十两,这些钱财赔给贵人,望贵人怜悯饶了葵儿性命吧。” “第一本少对小女孩不感兴趣,第二,六十两换一千两,你可是真会做生意。” “我…我…呜呜呜~我该如何是好?” 女子面露死意,她脑子里把自己所有的死法都过了一遍,一会妈妈知道之后,自己的下场是什么,她若死了弟弟怎么办,她本是奴籍,如今又得罪了贵人,看贵人的样子对她又没有兴趣,她掩面悲切的抽泣。 “别哭哭啼啼的,起来吧,前面带路。” “公..公.公子是要去哪?” “当然是去找你的东家。” 女子紧张地话都说不清楚,颤颤巍巍说道。 “我…我…公…子。” “怎么?你真的以为出六十两或者一死了之就能平掉你坏了本少锦袍的帐了?” 女子拿起一旁的灯旗,一边低头流泪前边带路。 “哎哟,金葵儿妹妹,今天接到大贵人啦,怎么还耷拉着脸呢?咦,你怎么哭了?” 跟金葵儿穿着差不多的女子,只是头发盘起,头上金钗银钗,皮肤白皙,面妆也比金葵儿多了一些,眉心一朵小红莲。 纤纤玉手撩起金葵儿的秀发,用自己的手帕擦拭金葵儿的眼泪。 金葵儿朝女子说道:“玉翠姐~妈妈现在在哪?” 玉翠秀眉紧凑,跟着金葵儿身边一边走一边问道:“闯祸了?” 金葵儿点了点头。 “钱能解决吗?” “可以,但贵人要的太多。” “多少?” “一千两。” “我的老天爷,妹妹你是不是被讹了,什么东西这么贵。” “秦王阁的金丝锦袍。” 女子听完也没了脾气,低头说道:“姐姐这次是真帮不了你,这顿打你是挨定了,你就祈祷妈妈会在东家面前保你不死吧,你是知道东家的手段的。” “我为什么这么命苦,早知如此,我就一头撞死在门楼算了。” “那你弟弟怎么办?他那么小。” “呜~” “别哭了,别让其他客人听到,一会扫了其他客人的兴致,你又要挨一顿打。” “嗯~” “你带客人去二楼的东堂,我即刻找妈妈,妈妈见多识广,想必有办法能帮到你,记住期间不要再出事了。” “嗯!” 玉翠转身朝李承乾施礼道。 “奴家玉翠儿,给公子见安,金葵儿莽撞,不如玉翠服侍您。” “怎么?她跑了,你赔钱?她打坏了我的袍子,事就是这么个事,去到你东家那也是这个说法,你想担,你也担不起,现在已经不是你们俩可以掺合的,去找你们东家过来吧。” “是!奴家遵命。” 说完,玉翠怜悯看了金葵儿一眼,提着裙子慌忙地跑向大堂。 金葵儿着急的小碎步领着李承乾前往二楼东堂,快走到二楼的时候,一名顾客正醉醺醺往下走,瞟了金葵儿一眼就伸手。 若是在平常,这种揩油的行为很是正常,在青楼哪个灯旗女不被顾客占便宜过,但这一次却出了问题。 极度紧张,极度敏感,抓向金葵儿的手刚接触金葵儿,金葵儿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立刻抱头蹲了下来哭喊道。 “我错了!求求你别打我~呜呜~” 这个客人一见,嫌弃踢了一脚金葵儿,但这一脚让金葵儿直接踹翻了。 “啊!” 金葵儿向身后倒去,身体倒向李承乾,李承乾双腿一用力,腰马合一,直接接住倒下的金葵儿。 “没有摔倒的疼痛,自己被人接住了,是谁救了我呢?不会是跟在我身后的贵人吧?”. 金葵儿缓缓睁开眼睛,呆呆看着接住她的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放弃了,毁灭吧,死就死了,反正赔不起也死定了,这就是命吧。” 一声问候打断了她的幻想。 “你打算在本公子怀里呆多久?” 金葵儿急忙站起身,整理了仪容,然后施礼道。 “对不起,谢谢贵人,奴家又给你添麻烦了。” “知道就好,刚刚本公子救了你一次,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公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李承乾一懵,这是彻底放弃了? “行吧,继续带路。” 醉醺醺顾客指着李承乾道。 “你谁啊?” 李承乾转头对着田桑子道。 “解决掉。” “少爷,我是老人。” “你一个游侠头头装什么装,速度点。” “遵命。” 田桑子来到醉醺醺的顾客面前。 “老头你谁啊?” 田桑子不搭话,伸手迅速点在此人脖颈处。 此人手刚抬起来。 “你做什么~我可是...。” 话还没说完就眼睛翻白往后倒去,田桑子抓住衣领,轻轻地放他靠在栏杆处。 李承乾推了推金葵儿。 “别发呆了,带路。” 金葵儿原本以为自己不怕死,但亲眼看到一个人就这么轻易倒在她面前的时候,对死亡的恐惧还是油然而生。 金葵儿急促的呼吸,腿都软了,哪走的动道啊,这是杀神啊,动不动就杀人啊。 李承乾拍了拍她的小脑袋。 “别看了,看给你吓的,他只是晕过去了,没有死,快点前边带路。” “啊?没有死?哦,好好!奴家带路,奴家给您带路。” 惊魂未定的金葵儿此时哪敢怠慢,路过顾客的身边,发现顾客的胸口还在起伏,顿时松了一口气,原来贵人没有骗她。 玉翠儿来到招呼客人的老鸨身旁低声道。 “妈妈,翠儿有事禀报。” 老鸨嬉皮笑脸对着客人客气了几句就拉玉翠到一旁,满嘴不悦说道。 “没看到我在招呼贵客吗?平日里你挺懂事的,为何今日如此莽撞?” “大事,金葵儿得罪了一名身份显赫的贵人。” “这死妮子尽给我惹祸,说吧多大事?” “金葵儿弄坏了贵人锦袍。” “这多大事,你让她赔钱不就行了?不够就自己顶上,反正年岁也够了。” “顶上也不够,贵人也没看上她。” 老鸨皱眉。 “什么衣服这么贵?” “秦王阁的金丝锦袍。” 老鸨怒目圆睁,手紧紧抓住玉翠儿的手,怒声质问道。 “什么!你再说一遍,什么锦袍?” 玉翠儿忍着痛回答道。 “秦王阁的金丝锦袍。” “你确定?” “翠儿仔细端详了两遍,非常确定。” 老鸨用力甩开玉翠儿的手,用脚在地板上蹬了两脚。 “金葵儿这贱坯死妮子,可真会给迎春楼惹麻烦,还是大麻烦,这可怎么办?能穿得起这锦袍的岂能是小官小户的,糟了糟了。” 玉翠儿说道。 “妈妈,贵人现在在东堂,我看金葵儿并没有挨打,说明两点。” “哪两点?” “第一、贵人不是脾气暴虐的人,说明贵人并不在意锦袍,第二、期间翠儿试探贵人,贵人并不让翠儿服侍,说明贵人此番前来可能是找人,若翠儿思索不错的话,应该是来找东家的。” 老鸨听了玉翠儿的话想了想说道。 “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 “妈妈即刻去找东家,说有一位穿秦王阁金丝锦袍的贵客来访,怕失了礼节怠慢了贵客,让东家过来一趟。” 老鸨眯了眯眼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保住金葵儿,也罢,咱们都是苦命人,有了这番说词无非就是金葵儿不知礼数冲撞了贵人,但死罪可免,这活罪难逃,你就祈祷金葵儿能挺过去吧。” “谢谢妈妈。” “你以后跟着我吧,也该让你跟着做些事了,这群人中,也就你,妈妈我还看得上眼,其他姑娘没一个省心的。” “谢谢妈妈抬举。” “行,这间客人就交给你了,我去后院寻东家。” “妈妈放心。” 东堂内,金葵儿一动不动站在李承乾旁边,低着头默不作声。 李承乾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喂,金葵儿是吧?” “嗯,是,贵人有何吩咐?” “你们这里规矩这么奇怪的吗?我来这里坐下这么久,连一杯水漱口都没有?” 金葵儿内心都哭了,受到打击太大,连最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对.对.对不起,金葵立马给您倒。” 金葵擦着额头的汗,手足无措给李承乾倒水,李承乾也是恶趣味,看着手忙脚乱的金葵愣是没笑出声。 倒完水的金葵急忙道。 “贵人还有什么吩咐?” 李承乾打了一个哈欠。 “松松肩,按按腿。” “啊?” “啊什么啊?难道你不会?” 金葵一脸委屈道。 “贵人我手劲大,怕按坏贵人。” “什么话!我看起来有那么弱不禁风吗?叫你按你就按,不按我就把你从楼上丢下去。” 李承乾一顿吓唬,金葵儿也只好照做,正在李承乾还在享受的时候,一声敲门声打破了寂静。 “进来。”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悦耳动听的声音传到李承乾的耳里。 “我说今日迎春楼为何紫气蓬生,不知是哪位世家公子大驾光临,小店迎春楼的东家欧阳慧前来拜见公子。” 第104章 欧阳慧 女子带着名护卫,此与其他女子不同,欧阳慧穿着就显得比大唐的其他女子前卫,在唐朝初期,袒胸露背对大多数女子而言还是太过于劲爆。 白色紧身的短衫勾勒着上半身,淡蓝长裙,淡金色襳批在手肘上,欧阳慧丝毫不介意自己的事业线展露,踏步跨过门槛,一手叉腰,踏着猫步像是一块蚕丝做的金布。 近看,柳眉弯月,眉下一双翦水秋瞳,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露水肌肤,微微透红,眼下一颗泪痣尽显欧阳慧的妩媚,盘发一根金丝玉簪,眉心红色七叶莲花,侧身低头,双手搭在腰间作礼,身子微微下蹲,红唇微张。 “妾身欧阳慧给公子见礼了。” 李承乾上下打量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免礼,欧阳慧是吧?” “是的公子。” “不错,是个大美人,坐吧。” 欧阳慧找到李承乾对面的椅子,轻轻地裹裙弯腰,侧着身子慢慢坐下。 “谢公子。” 李承乾身子向后仰,斜靠在凳子上,用手指点了点金葵儿的脑袋。 金葵儿疑惑看向李承乾,李承乾又用手指点了点一旁的桌面。 金葵儿心领神会,急忙绕过李承乾给李承乾倒茶。 李承乾拿起茶水抿了一口,放下,拿起一旁碟子里的豆沙糕,拿起一个轻轻地咬了一口,随后放回去,伸出双手到田桑子面前,田桑子从怀里抽出锦帕擦拭李承乾的手指。 欧阳慧静静地看着李承乾,李承乾做完这些,一只手握拳搭在脸上也静静看向欧阳慧。 五秒之后,欧阳慧嘴角微微上扬,率先开口道。 “妾身这里的老鸨跟奴家汇报,公子此番前来是为了赔偿?” “差不多。” “那公子可否告知,妾身该赔偿几何?” 李承乾抬起左手露出破损的锦袍。 “你觉得呢?” 欧阳慧轻拂发丝,投足之间尽是媚态。 “公子这华服的确昂贵,几千两银子,妾身还是赔付的起,但若现在拿银两赔付公子也不方便携带,您说是吧。” “有些道理。” “若公子不嫌弃,赔付的银子我差人送到府上,往后公子在这迎春楼消费,奴家只收您八成,今日消费全算在奴家身上如何?。” 想试探李承乾是哪路神仙,李承乾不动如山,继续着原来的姿势说道。 “有点意思,既然欧阳姑娘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拒绝,敢问姑娘哪里人士?” “妾身是泾阳本地人。” “是吗?那本少悄悄问姑娘一个问题。” “公子请讲。” 李承乾戏谑看着欧阳慧。 “敢问姑娘认识欧阳询吗?” 欧阳慧闻言身体一震,秀眉微皱,站在身后的护卫手轻轻按在腰间的佩刀上。 欧阳慧沉默了几秒,桃花依旧笑道。 “欧阳询?妾身不认识,公子这是在寻人吗?跟妾身一个姓氏,公子以为他是和妾身有关系吧?这样,妾身虽说是一阶弱女子,但是寻人的本事还是有的,看在公子的面子上,妾身差人在这泾阳县城找一找如何?” 李承乾朝田桑子勾了勾手,田桑子俯下身,头伸到李承乾嘴边,李承乾交代了几句,田桑子站起身走到金葵儿身旁,拎着金葵儿就往门外走去,金葵儿吓坏了,她是真真切切见过这老头的手段,不敢看自己东家,低着头踩着小碎步就往门外走。 欧阳慧见此也轻声道。 “去外面候着。” “小姐~” “没事,想必公子不会为难我这弱女子的。” 李承乾听到欧阳慧的话,不搭话,静静的等着欧阳慧的护卫离去。 门被关上,房间内又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甜味,欧阳慧翘着二郎腿,一只手架在膝盖上,手掌撑住下巴,另一只手怀抱胸口,身体往前倾斜,幽深的事业线正对着对面的李承乾,欧阳慧并不在意的展露,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小公子。 看起来十多岁,血气萌发的年纪,面对她的无形的挑逗竟波澜不惊,深邃眼神中丝毫看不到一点占有的意思,难道这个小鬼对女人没有兴趣?很有意思,以往的男人,或害羞,或矜持,贪婪,或渴望,是个男人看到她,多多少少都会有情绪上的波动,唯独眼前这位小公子,对她依旧是审视的态度。 李承乾依旧如故,下巴微微扬起,一只手握拳撑在脸颊上,也静静看着对方眼睛。 良久,欧阳慧率先开口,用纤纤玉指抵住下巴,用一个自认为可以迷倒众生的口吻说道。 “公子,如今房里就只剩你我,不如大家开诚布公,公子想要妾身如何?” 沉沉声音,语言中带着戏谑,用轻蔑的语气说道。 “欧阳询,生于永定二年,字信本,潭州临湘人士,出生于衡州,其父欧阳纥,在大建二年率族亲举兵谋反,因谋反失败,族中族亲皆被屠戮,欧阳询因外出得以幸免,后因大唐建立大赦天下得以脱罪,武德四年,被朝廷命为给事中,同年,陛下铸币,为开元通宝致词及书写,武德五年,领修人撰艺文类聚,今年兼任弘文馆学士。” 每一字每一句就像铁锤敲打在欧阳慧的灵魂上,魔音绕耳,冰凉的感觉如电流一般侵入她的心窝,欧阳慧用长袍隐藏微微颤抖的玉指,混迹江湖的欧阳慧会不知道对面这位公子念这些代表什么意思吗?你好像和尚头顶的虱子,你背后的家世背景,我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你还要继续装吗? 李承乾观察着对面的表情,慢慢的从好奇,然后到震惊,最后眼中出现慌乱,李承乾另一只手的食指正慢慢敲打着桌面,他不急,急的是对面的欧阳慧,若此时有一盏台灯对着欧阳慧照射,仿佛像是回到以前审讯室的时候。 “哒,哒,哒。” 欧阳慧坐直了身子,李承乾的每一次敲击都像是敲打在她那紧张的小心脏上,她在想对策,对方告诉她这些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对付她该怎么办?如果是要迎春楼该怎么办?如果是对付自己叔叔,那又该怎么办? 身子扭捏了两下,拉长妩媚的声线,用自认为反骨的倔强,来对抗这不平等的对话。 “公子与妾身说这些为了什么?” 李承乾缓缓开口,轻蔑的语气仿佛看透她的一切。 “呵,欧阳慧,现在可以告诉我,你认不认识欧阳询?” 李承乾的手指不停地叩击桌面,眼神从来没有离开过欧阳慧的脸庞,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惧怕,答话的欧阳慧一直不敢直视李承乾的眼睛,于是微微低下头答道。 “欧阳询乃是妾身的叔叔。” “继续。” “因妾身身份不敢与其公之于众,公子也是知道,叔叔乃是朝廷官员,其表亲从事风花雪月之事,传出去怕是对他仕途不利。” “是吗?就这些?” “是的,就这些,望公子明察。” “行,那本公子问你,你一人是如何来到这泾阳安身的,又是如何在这鱼龙混杂的泾阳县开设赌场,建立酒馆,还有这闻名一方的迎春楼?” 欧阳慧闻言有些不淡定了,为了扳回自己的劣势,用眼泪汪汪地看着李承乾,那种我见犹怜的姿态,激起李承乾原始的欲望,若是一般男子哪里能受得了这场面,只要轻轻抽泣怕不是已经沦陷至此。 但谁让李承乾是一个九岁的小屁孩,身体发育限制了他的想法,看到李承乾依旧冷漠看着她,欧阳慧只好哭哭啼啼说道。 “妾身苦啊,或许是妾身的已逝前夫在这泾阳有些薄面,大家见妾身死了夫君,见妾身可怜所以赏给妾身一口饭吃。” 都说漂亮的女子会骗人,古人诚不欺我,这谎话张嘴就来,配合这影后级别的演技,奥斯卡不给她给谁呢? “是吗?夫人居然离异了,那是本少唐突了,不过,本公子还是得问你一下。” 望着李承乾嘴角的微笑,恍惚间看到一只头长双角的恶魔虚影缓缓出现,心中有些忐忑,于是怯懦应道。 “公子请问。” “夫人是否一直都是秉公守法的好良民呢?” 欧阳慧闻言,义正言辞道。 “必须的,妾身岂敢做违法的事情,且妾身每年交到朝廷的税收可是分毫不少。” “哦~听你之言,大唐律法肯定熟读于心。” 欧阳慧咽了咽口水,总感觉哪里不对,于是谦虚回答道。 “公子抬爱,不说精通,但也略懂。” “那姑娘说说,非爵位亲王擅自拥有私兵,私藏铠甲是什么罪?” 欧阳慧双手紧张的用力抓住裙子,原来说了这么多在这里等着我,李承乾的语言如同钢针一般刺入欧阳慧的身体里,每一分钟都是她的煎熬,这一句代表了什么,她是知道的,她低头思考着对策,良久没有回话。 “喂,夫人,你打算一直晾着本少爷在这吗?” 被突然的问话吓了一跳,欧阳小声啊了一下,看向李承乾急忙回答道。 “回~回公子的话,非爵位亲王擅自拥兵,私藏铠甲者,诛九族以谋逆罪论处。” 李承乾朝欧阳慧勾了勾手指说道。 “你过来。” 欧阳慧咽了咽口水,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来到李承乾身前。 “蹲下。” 欧阳慧闻言犹豫了一下,但在李承乾那不容置疑的威严下还是乖乖地蹲了下来。 李承乾直接上手捏住欧阳慧的下巴,欧阳慧下意识躲闪,但李承乾霸道地把她的脸又捏了回来。 “看着我。” 欧阳慧脸红了,心中满是悸动,这久违且彭拜的感受是什么意思?那如同小鹿乱撞的颤抖是什么?微微起伏的胸口,轻轻抬起桃花色眼眸看向李承乾,用少女羞涩的声音说道。 “公子~” 李承乾居高临下看着这做作的欧阳慧,用戏谑的语气说道。 “夫人,你说你有没有擅自拥兵,私藏铠甲呢?” 欧阳慧心中又惊又怕,支支吾吾开口道。 “妾身岂敢,这天大的罪名妾身可担待不起。” 李承乾坐直身子,然后把头伸到欧阳慧耳边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东西在我怀里,你伸手去拿,看一眼就知道了,你敢不敢呢?” 感受到耳边的热气,欧阳慧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但听到李承乾这恶魔般的口吻,又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心中仿佛如万千只蚂蚁啃咬,她知道这是危险的,知道这是对方的手段,但还是架不住自己心中那份不知名的猫抓,于是乎,在李承乾恶魔般的诱导下,欧阳慧居然伸手朝李承乾的怀里摸去。 欧阳慧触碰到李承乾的肌肤,手莫名其妙颤抖了一下,随后便摸到金牌,当她缓缓地拿出来一看,一个秦字直接冲击她的心灵,仿佛是被电击一般,欧阳慧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真是好奇心害死猫,仿佛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这位秦王世子给预判到,刚刚还沉浸在刺激好奇的氛围中,对方的身份突然像是一道晴天霹雳劈在她的脑海里。 秦王令!前几日的祷告天下,这当今陛下封秦王为太子并把所有政务交给秦王,秦王杀了太子和齐王,并把陛下软禁起来,她们家是造反出生的,今日看到这秦字意味着什么?刚刚问她私自拥兵,私藏铠甲的罪意味着什么?而拥有秦王令,还是这个年纪的人,那只能是闻名于长安的第一魔头李承乾是也,可年纪竟有八岁的中山郡王李承乾,眼前这样貌也不像是八岁的样子啊! 欧阳慧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敢问公子,今年几岁?” “八岁,吃九岁的饭了。” 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欧阳慧直接瘫坐在地上,李承乾左手重新捏着欧阳慧的下巴,另一只手把她盘在头上的发簪给扯了下来。 头发散开,秀发披散在肩膀上,李承乾用簪子挑开头发,用簪子在欧阳慧水嫩的脸蛋上拍了拍。 “怎么样夫人?你觉得本王该如何处置你?或者说,该如何处置欧阳家之前造反留下来的余孽呢?” 欧阳慧哪还有之前那种莫名的感觉,此时此刻只有悲凉,心里绝望的道,完了,这回真的完了,自己家族最后留下来的这些忠心部下,可能就断送在自己手上了。 欧阳慧不搭话,只是跪坐地上默默流泪,李承乾也不急,慢慢地等欧阳慧回神,对于她来说,打击太大了,这种就好像你生活在安全的国家,就因为出门遛一次狗,回家发现自己家被炸弹移平了,此后家里就你一个人活了下来,这种打击一时半刻是接受不了的。 欧阳慧在想,杀了李承乾?自己敢吗?且不说人家敢贴着你的脸开大,瞧这恶魔般的手段,他会是一点防备都没有?一点点试探,一点点的诱惑,一点点的挖坑,从金葵儿开始就在布局,最终目的就是把自己给挖出来,然后把自己放在手心里把玩,从一开始自己就是猎物,长安传闻果然不是空穴来风,这李承乾的的确确是一个魔头。 松开捏住欧阳慧下巴的手,身子向后仰,翘着二郎腿把玩手中的簪子,一遍把玩一遍开口道。 “夫人,该回话了,你说说看,我该怎么处置你们。” 欧阳慧想尽了所有办法,所有的关系,所有的能量,都无法解决当下的危机,低着头祈求道。 “妾身不知,望王爷给条活路。” “抬起头看着我说话。” 欧阳慧闻言缓缓抬起头,此时的她已经哭得不成人样了,婀娜多姿的身材因抽泣微微颤抖,她不再像是刚刚开始那般女王范,此时如同风中的娇花一般让人怜悯。 星辰般的眼眸此刻被泪水淹没,晶莹的泪滴顺着羊脂玉的脸蛋滑落,李承乾用簪子挑起她的下巴,欧阳慧睫毛轻颤,樱桃般的小嘴开始急促的呼吸,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预示着她此刻非常紧张。 “今年几岁?” “妾..妾身今年19。” “这里是什么时候开始。” 欧阳慧不敢动,仰着头抽泣说道。 “武..武德元年,天下大赦妾身才来到这泾阳县城,父亲与族兄都被屠戮,由于父亲早年对这些叔伯有恩,这些叔伯为了报恩就跟随妾身来到此处,用祖上留下来的钱财,就在这泾阳县的极乐坊开了家酒楼。” “然后呢?” “由于妾身身份特殊,想要藏好自己的身份,于是在武德三年就嫁给了陈秀才,但陈秀才体弱多病,相处的期间妾身与他都没有子嗣,妾身夫君在武德四年就病逝了,随后泾阳的地皮流氓见我是一个寡妇,于是想要欺负我,当时的地头子见我颇有几分姿色,打算强求于妾身,妾身心一狠就把他们全部给解决了,然后开始着手他们的生意。” 李承乾把玩着手中的簪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寡妇居然有军队里的人,而且还身披铠甲对吧。” 地下势力的约战,基本上是讲公信力的,所以他们会挑一个开阔且远离城镇的地方厮杀,赢了拥有对方的资源,既不麻烦官府,又能让对方服气。 欧阳慧爬到李承乾的脚下,然后用自己丰满的凶器包裹着李承乾的脚,抱着李承乾用毫无尊严的态度乞求道。 “求王爷给条活路~你想要妾身怎么样都行,妾身只求能活下来,只要能让这些老叔叔都安享晚年,你要对妾身如何都行。” 第105章 收服欧阳慧 李承乾扯了扯自己的衣袍,这口水眼泪都要沾到衣袍上面了,于是嫌弃的说道。 “撒开,本王今年才九岁,你这套等着以后本王长大之后再用。” “啊?啊?” 欧阳慧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如同十几级的台风在一瞬间风平浪静,呆愣愣看着眼前的小王爷,刚刚还如同恶魔一样把自己来回揉捏,现在这一句’长大之后再用‘给她整不会了。 之前种种不安就因为这一句全部消失不见,原来小王爷根本就没打算灭了她,这些种种只是收服她的手段而已。 “行了,别啊了,起来坐好,以你这妖精的脑子,也听出来了我刚刚说的是什么意思,本王这次找你就是想要你手上的资源,钱财这些我不需要,我需要你的人帮我做事。” 有了李承乾的这番话,欧阳慧急忙收拾好仪容,看着李承乾手里簪子道。 “王爷,簪子可以还给我吗?” “拿去。” 欧阳慧接过簪子,朱唇轻咬簪子,双手开始拨弄自己的头发,几个缠绕就把簪子叉了上去,由于没有梳妆,所以此时的欧阳慧像是经历过什么似的。 跟聪明人交流话不需要说太多,也不需要说太明,对于欧阳慧而言,找她总是为了什么,要么色,要么钱,要么权,很显然,李承乾为了人,不然这一整的大棒加枣子就没有意义了,输了就接受,欧阳慧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角色。 欧阳慧还是有些脸红,刚刚的几番对决,自己全部输的体无完肤,此刻的她心中意犹未尽,心中的那份悸动开始慢慢生长,欧阳慧舔了舔嘴唇,然后抛开这些胡闹的思绪开口道。 “王爷想让妾身作甚?” “本王要你收集好各路官员富商的信息,不论是什么,越详细越好,怎么训练你的姑娘我不管,但是我有一条你给我记清楚了,你过来。” “是!” 刚刚坐好的欧阳慧又来到李承乾面前,这次不需要李承乾吩咐,自己主动的蹲在李承乾面前,李承乾用力捏着她羊脂玉的脸蛋。 “不许随意打杀手下的姑娘,本王以后会时不时出现在这迎春楼,哪个姑娘突然不见了,或者缺胳膊短腿的,你就别怪本少惩罚你。” 欧阳慧眼泪汪汪看着李承乾,然后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嗯~” 李承乾看着欧阳慧的表现,心中狐疑道:“这娘们怕不是什么抖m吧。” 掐着欧阳慧脸蛋的手指突然比之前更用力。 “听清楚了没有?” “啊~嗯~,妾..妾身听~听清楚了,那如果妾身做错了,王爷打算如何惩罚妾身。” 李承乾一脚把欧阳慧蹬开。 “死开,还真是一个抖m。” 欧阳慧啊的一声倒在地上,撅着屁股做作的倒在地上。 李承乾瞥了一眼欧阳慧说道。 “别装了,收起你那做作的姿态,再这样下去地板都湿了,起来,本王有话问你。” 欧阳慧扭扭捏捏的坐到李承乾的旁边,媚声媚态说道。 “王爷,您问吧。”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说道。 “以后在外面要叫我少爷。” “是~少爷。” “这个灯下摸金手白面荡书生的底细你有吗?” 欧阳慧食指放在朱唇下,抬头想了想说道。 “他叫周发,这个人是一个正派的疯子,他是哪里人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说?” “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则,有日来玩,县令公子得罪于他,他当场就把人家给废了。” “自己的原则?” “坊间传闻我们东西市俩赌坊是怕他赢太多钱,所以给他定一百两的上限,其实不是,而是他自己给自己定的,谁会一次性赢了三百两白银,退两百两给庄家的?有次县令公子见他逢赌必赢,所以要求他帮自己赌钱,他拒绝,县令公子见他不识抬举于是打算给他一个教训,谁知这周发不是善茬,就算县令公子报出自己是的名号,但周发还是当场把县令儿子给废了。” “呵,也是一个人才,他功夫很好?” “嗯,县令的公子被他揍完之后,曾找了十几个官差来捉拿他,结果县令儿子又被废了一次,当晚,县令的床头上放着县令家的狗的狗头,至此往后,再也没有人去得罪他。” “有什么喜好?” “好酒,好书,好诗歌。” “这么能打,却不好斗。” “少爷你想收服他?” 李承乾不回答欧阳慧,自顾自问道。 “西市的苏尚呢?” “苏尚,听说是和尚,应该是假的,手上的功夫也不赖,有一次在交界处,我们看到他正在处理自己帮派里的事,听叔叔们说,他教训人的把式像是军武的,所以他这和尚身份还是有些存疑。” “还有呢?” “妾身与他井水不犯河水,与他长街为界,所以对他的事知之甚少。” “长街为界?” “以县城的主道为界,过街互不侵扰。” “你们还有这规矩。” “您也知道,东西两市居民各自不同,妾身开在东市人少但多数为贵人,西市人多且多为商贾与寻常百姓,苏尚做事狠戾能镇得住西市肖骁,妾身身弱所以多仰仗东市贵人照顾。” 言外之意其实就是苏尚斗不过欧阳慧,苏尚靠拳头傍身,如此狠戾之人居然不窥探东市,这可能吗?显而易见,想必这西市能让出去,无非是欧阳慧要么为了大局,要么西市不值得,以欧阳慧的眼力,或许两样都有。 李承乾开口道。 “如果把西市也拿下来有什么难处?” 欧阳慧闻言说道。 “没有必要。” “是因为要支出不必要的开支和人力?” “吾王英明,对于西市而言,弊大于利,取之无用。” “的确是商人之思。” 欧阳慧妩媚看着李承乾,自从知道李承乾的态度之后,欧阳慧已经不在乎世俗伦理,一个19岁,一个9岁,知晓李承乾还是小孩,但从李承乾所说的话,他是小屁孩吗?就算李承乾不是秦王世子,他也能用另一种手段拿捏她。 欧阳慧单手撑住下巴,用痴迷的眼神看着李承乾。 “少爷是要妾身拿下西市吗?” 李承乾并没有发现欧阳慧的样子,自顾自抿着茶说道。 “还不懂,这泾阳比我想的复杂一些,从你口中听说的苏尚,那西市那边的百姓过得应该不怎么样。” “管家收一次税,苏尚的人又私下收一次。” “保护费?” “差不多,苏尚把这费用叫做街道管理费。” “行吧,那你…你干什么?你离本王这么近干嘛?是不是皮痒了?” 李承乾转头过差点被欧阳慧吓了一跳,还好定力足。 欧阳慧的脸都凑到李承乾脸前,温热的气息已经扑到李承乾脸上了。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心里吐槽道。 “这抖m认定我不会杀她,所以开始对自己开始肆无忌惮,得好好教训一下。” “少爷~你好香,妾身没忍住。” 这要是在现代就是赤裸裸的性骚扰,而且还是对未成年。 李承乾不回话,站起身四周巡视,发现挂在屏风上的鸡毛掸子,走向鸡毛掸子身边传来欧阳慧的疑问。 “少爷,您这是要做甚?” “你不要动,保持好这姿势。” 欧阳慧疑惑,但也不敢乱动,只是这姿势摆得的确很让人犯罪,只是李承乾对她没有兴趣。 正当翘着臀的欧阳慧还在疑惑时候,屁股传来了一阵剧痛。 李承乾直接用鸡毛掸子直接抽在她屁股上。 “啊!啊~” 欧阳慧直接软在座椅上,身子的力气像是被抽离的一样,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抽了十几下,李承乾开始皱眉,自己好像被无形中影响了,自己又不是施虐狂,李承乾停下了手中的抽打,仔细思考着自己的行为,有没有在施暴中获得心理上或者生理上的愉悦。 欧阳慧面红潮水,转头正用渴望眼神看着李承乾,李承乾则是冰冷看着她,然后丢掉手里鸡毛掸子。 欧阳慧开口道:“少爷,怎么了?” 李承乾坐到欧阳慧对面,拿起一旁的水壶给自己倒茶。 “打累了。” 欧阳慧见李承乾脸不红气不喘,然后正戏谑看着她。 欧阳慧夹着腿,正哀怨看着李承乾。 “王爷~妾身错了,望王爷狠狠惩罚妾身。” “是吗?” “是!” “好!田老,进来。” 田桑子闻声推门而入,另一只手拎着跟死尸一样的护卫,将护卫扔在一旁,然后作揖道。 “少爷。” 欧阳慧惊恐看着田桑子,此时田桑子正用蔑视眼神盯着她。 欧阳慧心中大惊,三爷可是她帐下最得力的助手,手上功夫是怎么样他是知道,被一老头无声无息的解决掉,那这老头的实力该多强。 欧阳慧避开田桑子的眼神,蹑手蹑脚的低下了头。 李承乾心里好笑,看来变态还是得变态来对付。 李承乾一手搭在脸上,戏谑看着欧阳慧道。 “刚刚你说什么?本少没听清。” 欧阳慧急忙站直身体说道。 “妾身恳求王爷饶了妾身,妾身知道错了。” “刚刚你是这样说的吗?” 欧阳慧顾不得翘臀上的火辣,急忙伏地。 “少爷大慈大悲饶过妾身吧。“ “不许再有下次,坐下!” 欧阳慧急忙起身尴尬道。 “妾身还是站着比较好。” “哼!” 李承乾教训完欧阳慧转头对田桑子,用下巴朝着躺在地上护卫扬了扬说道。 “他是怎么回事?” 田桑子恭敬回道。 “他对少爷不敬,竟敢在少爷面前握刀,所以奴擅自作主替您将他教训了一下,请少爷责罚。” 田桑子在试探李承乾。 “掌嘴。” 田桑子二话不说自己就开始扇自己,每一下都很用力,直到嘴角流血李承乾才发话。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应该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田桑子急忙跪拜道。 “奴,知晓。” 教训欧阳的慧护卫,李承乾不在乎,你可以说自己忍不住,也可以说自己不爽,但唯独不能说是为了李承乾,一旦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一旁的欧阳慧看的是又惊又怕,这样的杀神居然如此听话,但对李承乾的畏惧和爱意又深了几分。 田桑子恭敬退回到李承乾身后,李承乾开口道。 “你自己下去收拾一下,把这里场清了,我肚子饿了,给本少安排位置吃饭。” 欧阳慧急忙欠身行礼道。 “遵命。” “下去吧,对了,把金葵儿叫来伺候。” “遵命,妾身告退。” 欧阳慧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了下去,关上门来到走廊上。 整理一下,摆回自己女王范叫道。 “来人!” 两位伙计急忙来到欧阳慧身边。 “东家,您吩咐。” “三爷在东堂晕倒了,派人把他带到厢房休息,去的时候千万别惊扰了东堂里的贵人。” “是!” “下面我要说的话要记住啦,传下去,让所有人知道,记在心里,贵人的事不能跟客人说,不能传,但凡让我知道谁传出来的,那就别怪我手段狠辣。” 两位管事急忙躬身道。 “东家说,小人谨记在心。” “从现在开始东堂里贵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他的话就是我的话,如果他安排了,跟我冲突,就听他的,若让他不悦,整个迎春楼,不!整个极乐坊都得遭殃,听明白了没有?” “遵命!” “对了,金葵儿呢?” “金葵儿被护卫带去地牢了听候发落了。” “把她带过来,梳妆打扮好,例钱涨到一两,以后不用去扛灯旗了。” “是!” “把金殿打开,今后这些日子,贵人就住在金殿。” “是!” 话刚说完,东堂的房门打开,田桑子拎着三爷出现在门口,田桑子半眯着眼睛,冰冷地表情,看的欧阳慧心里发怵。 “嘭!” 倒霉的三爷又被扔在地上,趴在欧阳慧面前的三爷一动不动,两位管事急忙来到三爷面前用手指探了探鼻息。 “东家,三爷还活着。” “带下去好生照顾。” “是!” 欧阳慧说完朝田桑子行了一礼。 “田老,小慧告退。” 田桑子理都不理欧阳慧,双手插入衣袖里,闭上眼睛就靠在门上闭目养神。 欧阳慧知晓这尊杀神脾气,除了小王爷谁都震不住,自己也识趣离开原地,自己还要去金殿布置房间给少爷。 头发乱糟糟的,金葵儿来的时候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到地牢,现在的她被绑在木桩上准备等死。 “听说这金葵儿还是雏,反正来这里基本就是死了,不如死之前让哥几个爽一爽。” 另一个老一点的狱卒说道。 “李三,我劝你这小子还是忍一忍吧,现在还没有盖棺定论,等上头下了命令你在上手不迟。” “害~张头你在这干这么多年,下来的有一个活着的吗?东家的人亲自送下来的基本就是没了。” “话虽如此,但还是按规矩来办事比较好。” “嘿嘿,没事,出了事我自己担着,我好久没有吃这么嫩的肉了,张头你帮我望一下风。” 第106章 白面荡书生周发 李三搓着手来到金葵儿面前。 “小娘子~。” 被绑在柱子上的金葵儿抬头看向李三,脸上坑坑洼洼,猥琐的笑容展现出一口黄牙。 望着李三双手在自己身上比划,好像是不知从哪开始下手。 “你要做什么?” 李三手指拿捏脸上黑痣的毛发,一边来回旋转一边猥琐说道。 “实话这么跟你说吧,从上边下来的姑娘就从来没有活着走出这个地牢,与其这般死去,不如临死前咱们快活快活。” 金葵儿望着李三面无表情说道。 “本姑娘虽然被带到这地牢,但也不是你这厮可以随意凌辱的,我还未梳妆接客,这五十两的红钱你也给不起。” 李三直接狰狞说道。 “哼!小娘皮!你神气什么?你是东家指定带下来的,告诉你吧,只要是东家指定的,就没有活过第二天的,若你好好让我爽一爽,一会我行刑的时候注意一些,保证让你没有痛苦的死去,若是你不识时务,我就好好折磨你一整子,然后再处刑。” 金葵儿也是硬脾气直接开口骂道。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下来了就没指望活着出去,怎么你还打算来强的?” 李三嘿嘿一笑,伸手就握在金葵儿的胸口上。 “答对了!老子就是要来强的,这样才够意思!哈哈哈哈!” “啊!啊!啊!滚开!你这垃圾!渣滓!拿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嘭!” 牢门被踢开。 “李三!别玩了!上头来人了。” 李三正松开了扯着金葵儿衣服的手,转头咒骂道。 “吗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来!” 护卫在前边开道,迎春楼的王管事皱着眉用手帕捂着口鼻走了下来。 李三和张头急忙来迎接。 “王管事,您怎么亲自下来了,这里阴暗潮湿的,弄脏了您的衣袍可就不好了。” “好了,废话不必多说,金葵儿在哪?带我过去。” 李三心头一凛,支支吾吾不知如何作答。 “这…管事大人,这金葵儿是东家指定的。” “我知道,东家亲自让我下来把金葵儿提回去。” 李三闻言吓得全身一哆嗦。 王管事看着李三的样子心中大感不妙,于是乎问道。 “你这杀才难道把金葵儿杀了?” 李三闻言急忙摇头。 “没…没…没有!没有上头命令,小的哪敢。” “那你们俩速速带我去见金葵儿。” 两人慌忙答道。 “是!” 有人总说穿越到古代会怎么样怎么样,在古代普通百姓其实翻不起什么风浪,更别说这种贱奴。 在唐朝,自由民杀害别家的奴隶,只需赔偿200铜钱。 武德年间的奴隶社会地位极低,“奴婢贱人,律比畜产”,他们形同牛马,被视为奴隶主的私有财产。 奴隶主能否随意杀害自己的奴隶,需看不同朝代对于仆役的规定以及奴隶主本人的性格和处事方式。 自夏商周开始直到明清,只有宋朝对于奴隶的保护相对严格,不仅主家擅自杀害虐伤奴隶会得到严厉处罚,为奴期限也缩短到最长不过十年。 而唐朝在奴隶相关规定方面略有改善,唐高祖李渊曾发布刑律规定自由民杀害别家奴隶需赔偿200铜钱,但如果是奴隶主杀害自家奴隶,可能受到的约束更少。 像金葵儿、李三、张头这些人都是奴籍,迎春楼的姑娘基本都是奴籍,所以欧阳慧的护卫和这些王掌柜根本就不把这些人当人看。 老鸨,别看在人前吆五喝六,你以为她真的有什么能力震住手底下这些人,其实是因为她自己赎了身,不再是奴籍中,她杀了你只需要赔200铜钱,你动她你就得死。 在这个时代,身份就代表一切,就算走在大街上,穿着就能体现出阶级,寻常百姓带个斗笠或者包个头巾,只有有地位的人才会佩戴冠或者帛,连身上腰带和玉佩都是有讲究的。 周毅命好,穿越到李承乾身上,如果穿越到奴籍身上那在唐朝想要翻身可是很难的。 王管事来到关押金葵儿的牢房外,望着没有上锁的牢房面沉如水,李三推开牢门。 “王管事,请!” 王管事捂着手帕弯腰进入了牢房,只见金葵儿衣衫被扯开,皱眉问道。 “你们俩谁做的?” 李三和张头吓的直接跪地,张头说道。 “不是我干的,是李三干的。” 李三也知瞒不住急忙磕头求饶道。 “王管事,奴才一时糊涂,求求您饶了我吧。” “按住。” 护卫闻言就上去把李三按在地上。 “这么跟你说吧,金葵儿是贵人点名要的,东家见了贵人都得拜服,你说说你,动了贵人的东西,贵人能饶了你,东家能饶了你吗?” 李三闻言傻眼了,挣扎想要起来,但被两名壮汉按在地上动都动不了,他慌了,急忙求饶道。 “王管事!王管事!看在多年为东家做事份上,饶李三一命吧,求求您开恩,饶李三一命吧王管事!” 王管事摆了摆手。 “带下去吧,给他个痛快,处理干净点。” “是!” 李三尿都滴出来了,求生的本能让他胡乱甩动,但护卫抓着他的头发,膝盖压在他的脖颈处,第三个护卫拿着刀柄就朝后脑敲了下去。 李三就这么软了下去,两名护卫像拖死狗一样把李三拖了出去。 金葵儿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有些不可置信,她看着王管事道。 “管事,您这是?” 王管事上下打量金葵儿说道。 “给她松绑。” 绳子刚松开,金葵儿就跪坐在地上,松绑的人急忙把她架起来。 王掌柜挥了挥手说道。 “能自己站起来吗?” “可以。” “你收拾一下。” 金葵儿穿好衣服,趁着这空隙王掌柜发话了。 “金葵儿。” “在。” “今天地牢的事你要守口如瓶,切记不要让贵人知晓此事,不然你我包括这些护卫都活不了,以后咱们就是一体的,我们都会好好照顾你。” “王掌柜说的是什么事?” 王掌柜闻言点了点头,这丫头懂事。 “很好,跟我走吧。” 王管事在前边带路,一边走一边说道。 “金殿的贵人指名道姓要你伺候,这也是你的机缘,东家说了,这几天你伺候好了,奴籍就给你去了。” “真…真的…吗?” “这点事没必要骗你。” “是金葵带来的那位贵人吗?” “是的,托你的福,给迎春楼带来这么大的靠山。” 这回到金葵儿苦恼了,于是委屈巴巴问道。 “王管事。” “怎么了?” “金葵儿还没伺候过人,万一伺候不好怎么办?” “不难的,东家说,贵人脾气很好,他说什么你做什么就算伺候好了。” “这么简单?” “嗯,就这么简单。” 出了地牢门口,两名丫鬟已经候着,王管事直接开口道。 “你们带金葵儿去厢房洗漱,然后梳妆打扮好送到金殿。” “是!” 欧阳慧的信传到庄子上,庄子上的老人都到祠堂讨论此事,这些军武上的老人你一嘴我一语的讨论着。 “慧丫头怎么说?” “小王爷知晓了我们这些军武的人,也知晓我们私藏的铠甲的事。” “那咋办?他爹秦王可是个狠角色。” “现在是太子了,他日不久就是皇上了。” “若要是怪罪,咱庄子上下可就没有一个活人了。” “对啊,这可怎么办啊?” “大哥,您出个主意,咱们该怎么办?” 坐在首位的老人头发胡子发白,此时正闭目端坐在椅子上,拐棍用力在青石板上敲了两下。 “你们这些老货急什么?慧丫头的信上只说情况,又没说王爷要追究我等之罪责,说明慧丫头跟王爷达成了某种协议,以老夫的看法,想必是小王爷要用我们。” “大哥言之有理。” “我也觉得。” “是啊!是啊。” “咚咚!” 堂内又开始吵吵闹闹,为首的老人又敲了敲。 “安静!” “今日回去,凡出过庄子的小辈全部吊起来打一次,无论有没有泄露铠甲的事情,让他们这辈知道,出去乱说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大哥~这是不是有些过了?” “你们可别心疼你们的子孙,这一次打是必须的,往后再开口说话,就会想起这顿打,就能救他们自己一命,更能救咱们全族的性命,听明白了吗?” 众人异口同声。 “听明白了。” “昔日以来咱们能饫甘餍肥,全赖慧丫头一人,庄子遭罪,又呈丫头之言,先主亡故在前,却与我等有大恩,今又呈其王爷天恩,跟了小王爷也算是安了心,咱不求立功于唐,只求平安无事,告诫子孙,在外莫要惹事,安心跟随小姐,全由小姐差遣。” “大哥,这慧丫头年纪尚小,怕小子们不服啊。” “那是你们的事,若是不服就滚出庄子,记住了,谁要是因为不听话而得罪了小王爷,那到时候别怪老哥哥心狠。” 堂下老人见自己大哥如此慎重,纷纷起身作礼。 “大哥之言,弟谨记在心。” 那一日,庄子上的房梁上,吊着各家外出的孩子,他们嘴里喊着饶命,喊着冤枉,但鞭子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哭喊而停下,至此往后,谁家孩子做了错事,都会被自家的长辈吊到梁上抽打。 而也不知晓哪位老人突发奇想,把自个家的孩子一只手和一只脚绑在一起,然后吊在梁上,村里有了奇葩的酷刑被传来传去,至此吓唬孩子的刑法又多了一种,吊“半边猪”。 话回迎春楼,大堂人人交头接耳,望着迎春楼三楼的金殿满是惊呼,食客们纷纷大呼。 “没想到我等有朝一日竟见金殿亮灯,也不知殿中何人。” 忽的一人,白衣白袍手持书卷,仰头望去叹道。 “簪缨之光,飞彩凝辉,不过是祖德浑厚,发,淹蹇此生,腹中经纬却如敝巾奁内。” 周发连连嗟悼,长吁短叹之后付了酒钱开始孤芳自饮。 白衣白袍独坐一桌,点了酒菜,桌上酒杯数盏,只见周发飞觥走斝,左右开弓毫不停歇。 李承乾透过屏风望去。 “此人果然好酒。” 欧阳慧在旁边痴迷看着李承乾,她有一搭没一搭应着。 “嗯嗯。” 而金葵正在左右观望,这金殿她也是第一次进来,里面的奢华让她瞠目结舌,好大的夜明珠,好大的床,好精美的瓷器,碗筷全是镶金边的,这贵人不愧是贵人,进来的时候看都不看这些东西一眼,连镶金边的碗筷都嫌弃。 金葵不知其贵,房间中皆是雕梁画栋,两边窗屏挂着山川名画,床榻支架乃紫檀黄莉之物,对她而言,闪闪发光就是富贵。 “搞个斗诗集会,彩头是住金殿阁几晚。” “嗯~” 李承乾忽然扭头看向欧阳慧,欧阳慧吓了一跳,赶紧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说道。 “是!马上给您安排!” 等李承乾转头回去之后,欧阳慧掐住金葵儿的耳朵道。 “刚刚少爷说了什么?” 金葵儿嘴角抽了抽,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掐痛了还是被自己的东家整无语的。 “回东家的话,少爷说搞个斗诗集会,彩头是住金殿阁三天。” 欧阳慧闭上眼点了点头,拍了拍金葵儿的小脑袋说道。 “干得好,今天工钱加一两。” 金葵儿开心道谢。 “谢东家赏赐。” 须臾酒毕,迎春楼闻得几声锣鼓。 “当!当!当!” 吃酒之客闻声望去,见春楼子女相拥一掌柜上前,只见掌柜双手举高喊道。 “今日迎春降与尊驾,故与各位贵人相契奇缘,望恕在下扰了各位雅致,金殿阁的尊驾闻泾阳乃是才子佳人雅集之地,这迎春楼更甚是锦丝金帕,为此尊驾做东,先做诗一首讨个喜庆,望与各位才子组一个斗诗集会。” 众人看来,这金殿阁的主人打算结交他们,但不知如何开口,索性组一个斗诗集会来拉近大家的距离。 有人开口就有人捧场,只见一位才子抱拳施礼道。 “不知尊驾这斗诗集会如何开展?彩头何许也?” 管事高声答道。 “公子所言甚是,若无彩头何谈及此,尊驾而言,斗诗第一名者,可在金殿阁住上三日,三日在迎春楼的所有花销由尊驾全包。” 迎春楼的众人闻言兴奋异常,口中连连大喊,快哉快哉。 不懂文学之人举起双手鼓掌捧场大喊。 “好!好!好!” “管事速速把规则念来。” 管事咳嗽一声说道。 “尊驾大旨而言,其才子可聚作诗,题由尊驾所起,取好之后公之于众,挂其楼堂供人所观,众人知晓题目后,才子可各回其位,所写诗词写上署名,随后在下派人收取,叫人重新抄录挂在榜板上供人欣赏,告诉各位,尊驾也酷爱写诗,到时候展出的诗中也有尊驾所作,为了让你们见识一下尊驾的实力,先念一首以酒为题的诗,请诸位静听。”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咣当” 周发闻诗,手里的酒盏衰落在桌面上,太有共鸣了,他口中呢喃道。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呵呵,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管事念完喊道:“各位才子,尊驾的月下独饮如何?” 嘭!周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众人吓了一跳,只见周发大喊道。 “好!妙哉妙哉!管事!这斗诗集会我周发参加!” 第107章 斗诗 开题已然,众人拍手叫好,管事继续开口说话道。 “今日良辰,八方才子雅集于此,尊驾惜不来之贵客,故放时半个时辰,尽管叫上亲朋好友聚此参加斗诗大会,半个时辰之后关闭中门,中门若闭,那才子无缘金殿阁,也非咱迎春楼待客不周。” 众才子闻言,急忙俯身与身边书童,书童得了命令即刻奔走相告。 半个时辰,迎春楼就被挤满,赏钱大把大把给老鸨身上招呼,只求一处歇脚题字之处。 “哎哟,各位才子,各位爷,您这不是为难奴家嘛,这春楼踵接至此各位也看到了,内厅实在是挤不下了。” 一才子直接骂道:“你这老鸨好生无理,既已满客为何还收门金?” “您可是错怪奴家了,刚才交钱混乱不堪,这样,奴家再加一倍把钱退给各位如何?” “不行!我等岂是贪图那碎银几两之人,速速给我等这些学子安排位置!不然定告你个店大欺客!” 老鸨慌了,急忙出声安慰道:“奴家身份低微,做不了主,望各位才子稍等片刻,奴家派人去问问东家,让东家做决定如何?” “快快快,速去速回,莫要耽误了大家雅兴!” “就是!快去!” 不一会,迎春楼出现大量护卫,护卫和龟奴们开始清理周边的杂物,门口也架起了舞台,把大门给拆卸下来,连接厅内的高台,还好迎门梁做的高些,两边清理之后,在门口摆上桌子,椅子,这回内厅和外门都可以听到管事说的话了。 管事拿着木喇叭开始喊道。 “承蒙各位学子贵人捧场,今日迎春高朋满座,寒舍蓬荜生辉,今值良辰迎君至此,观时迎方,四方贤达实乃幸事,吾地虽小,仍有珠光盈辉,人文之盛,自此,愿诸君畅叙幽情,光华四溢,共讨诗词,同享雅趣,即已有酒诗自然有美酒相伴,凡参与斗诗的才子佳人,即可获迎春赠醉仙一壶,望诸君欢娱之时,亦能有所得,亦能有所悟。” 说完,掌柜招呼一名奴仆上前,奴仆把盘子里的酒递给掌柜,掌柜举起酒杯说道。 “敬祝诸君,赋诗愉快,万事胜意!” 说完,一口就把手里的酒给闷了。 “好!好!好!” 众人拍手叫好,纷纷举起酒杯,向周边的陌生人敬酒。 “敬掌柜,敬各位!” 掌柜举起喇叭喊道:“迎春斗诗酒会正式开始,姑娘们,给贵人们上纸!” 打扮好的姑娘和平日一样,用捧酒的方式捧着纸张一一给各个才子发放纸张,某些不知羞的宾客在姑娘们手上来回揉搓,姑娘羞嗔道:“公子,奴家还要做事呢~” 酥麻悦耳的声音把这些才子迷得不要不要的。 周发也算是地方上的大酒鬼,以酒为诗自然不在话下,但如今有了对比,自然是心中便有了痴念,于是下笔道。 “痴是酒中痴,蹉跎谁人知,一朝初元处,难言圣有时。” 以酒说仕,自然是以身上阳,重浊下凝,心中所傲自比圣人,酒一杯一杯的往嘴里灌,但道这文学界的小媳妇周发,此时生的粗糙,性则生得柔弱。 酒水下肚,周发也是长吁短叹,自知所写的《痴酒》比不上尊驾的《月下独饮》,第一局自己就输了,无奈之后只好用美酒意平。 纸张回收,传来的第二回合的比试题词。 掌柜依旧那种那奇怪的漏斗开始说话。 “大仁者,以明德己身,明明德己心,是以修治天下,故清明灵秀,天地正气,仁者所秉,智者所持,圣者以正其心,故有言题,昔日子建,才高八斗,以白马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又屈大家九歌·国殇,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见此,尊驾为这集诗会奉上第一题,爱国!以爱国为题。” 歌舞升平,看台上舞姬随着乐器跳起了舞蹈,迎春楼的姑娘们正给各个才子发放笔墨纸砚,妹子得了才子们的赏赐,那是相当欢喜,这姑娘与汉子不同,嘴中蜜言轻灵,哪是那汉子的浊口臭舌能代替的。 “公子大才,金殿阁对公子来说必是手到擒来。” “公子堪比子建,这诗词一看就知道是才高八斗的人所作。” 迎春楼的才子们,被一声声大饼中迷失了心智,银钱那是大把大把的撒,美酒与诗,美人与诗,场面荒诞至极。 周发,剑眉星目,国字脸,鬓若刀裁,至于让人印象深刻乃反差之样,白衣白袍却生得孔武有力,完全没有前世柔弱的白面书生样。 在唐朝,六艺乃是书生必学,就算这周发长得虎背熊腰,但完全不会影响他在别人心中是一位书生的印象。 爱国一题周发望着白纸皱眉,这曹植七步成诗,今给写时半个时辰,当下却还未成诗,心中满是懊恼,桌子上的诗也是涂了又改,改了又撕,终不得心中所要,难哉难哉。 金殿阁内,欧阳慧眼冒金星,一首月下独酌把她迷得不要不要的,可谁知,李承乾又摇头晃脑说道。 “欧阳慧!” “妾身在!” “为本少润笔题字。” “遵命!” 李承乾摇晃着脑袋,想着到底抄哪一首诗,几步之后,拍手叫道。 “有了!记好,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之前园游会就抄了王昌龄的出塞,再抄这首也无所谓了。 欧阳慧痴迷看着诗句开口奉承道。 “少爷简直是文曲下凡,绝世诗词都是信手拈来,慧无不敬仰,敢问少爷,此诗可有题?” 李承乾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就叫出塞从军行吧。” 月下独酌迷的是欧阳慧,难的却是书生周发,酒喝了一壶,纸写了一沓,此时的他搜索枯肠看着纸张,左手在自己的鬓发来回抓弄。 李承乾看着他搔首踟蹰的样子就好笑,白面书生这种人啊,就是爱较劲,这类给自己定规矩的人有一种毛病,那就是自视甚高,你要赢他很容易,但是你要败他可不容易,让他服气更不容易。 他给自己弄了个假想敌,认为金殿阁的尊驾应该是一个跟他一样优秀的人。 自律的人都是清高,内心有自己的道,他喜欢跟自己一样自律的人,日常生活总是一副怀才不遇的样子。 “当!当!当!” 三声锣鼓时间到,管事派人把诗收了去,待管事收完,写诗的人又开始长吁短叹,总感觉自己可以写的更好,感叹时间给的太少。 管事拿着木喇叭出场,节奏之快让人忘却上一把的烦恼。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思离骚,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近古曹子建思情思念,念今长安出情诗,悼念亡妻,十年生死两茫茫,千古绝唱,可惜可叹,望古今中外,尊驾提词引题,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地南北双飞燕,孤雁不活,以情为题。” 众人鼓掌。 “好!” “好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欧阳慧闻言流下了鳄鱼的眼泪,女子是感性的,管事的演讲一出,迎春楼的戏子眼睛跟嚼了洋葱似的,眼泪汪汪地流,看起来多让人怜惜啊。 周发嘴角一抽,常年与风月场所打交道,这爱情是什么? “若要选一个妻子,那我一定要选一个会写诗的书香女子。” 人啊,就是越没有什么就越想显摆什么,明明是个武术家,却想要当作家,一身白衣白裤,正是白衣飘飘恰少年,却剑眉星目配怒颜。 周发又是撕了一张又一张,估摸着时间快没了,才决定下笔题诗。 “六艺加身赴长安,百里无妄仕途淹。盼熙红颜相知意,待到功名十里妆。” 点上“望相思”的题名没多久,锣鼓就响了。 姑娘来到周发面前,躬身施礼,拿起纸张就放在盘子里。 周发还未回神,掌柜的魔音已然传到他耳中。 “自古士农工商,问圣君贤臣皆自农耕,舜即躬耕,禹亦稼穑,古之周典,八政始食,大儒陆贾曾言,王者以民人为天,而民人以食为天,故以农为题,故望诸君,思民,思国,思百姓。” 周发闻言思绪万千,举杯望向头顶的金殿叹息连连。 “想我周发,蒙祖族不弃,五岁进学,夙兴夜寐,焚膏继晷,十年寒窗,农忙时也躬身农耕,戴月荷锄,闲时习六艺,知贫寒,晓德行,族亲之苦尽收我眼,如今背井离乡来至这泾阳县城,求一荐举苦苦不得,以心中明德不畏强权,却落得个无人敢荐地步。” 喝的有些多了,步伐虚浮,也不知是酒醉他,还是他醉酒,拿起毛笔在纸张上笔走龙蛇。 “荷锄踏露迎霞早,背汗黄土念秋迟。待到秋收三粮尽,当知盘中谁人愁。” 周发自嘲一笑,写上粮韵二字。 与黄旭不同,黄旭志向没有周发的大,黄旭只想做一名小官,照顾照顾自己的宗族,但周发不同,为人志向远大,亦要做庙堂之官,辅佐君王。 “当!当!当!” 收了纸张,管家拿出喇叭念道。 “古之仁士,皆以天下为己任,求学者,欲穷经史子集之奥,通古今中外之变,晓黎明百姓之疾苦,以文载道,以学济世,故师者,传圣人之学,育天下之桃李,故官吏,清正廉明,爱民如子,兴利除弊,安居乐业,尊驾题言,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悟道己心,可曾做到大学之言,明明与德,以正其心,以正其知,以正其理,以正其修否?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问诸君可诚其志,最后一题,以志向为题。望各位学子珍重!” 周发酒醒了,迎春楼的各位学子听完题言,纷纷呆愣住了,原本还在玩乐的才子们放下手中的酒杯,内厅,外厅全部一片寂静,呆呆地看向金殿阁的方向。 只见一人站起身忽然大声呼喊道:“学生张锦受教了!谢尊驾教诲。” “学生温率受教了!谢尊驾教诲。” “学生盖诚文受教了!谢尊驾教诲” 众学子纷纷朝金殿阁施学生礼,大喊自己的名字。 周发也放下酒杯朝金阁的方向也施了学生礼。 “学生周发受教了!谢尊驾教诲。” 这北宋理学家张载的《横渠语录》可是经典中的经典,这一句“为天地立心,为万民立言,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可是张载推到了天穹的高度。 掌柜的题词一出,在座的各个学子都心悦诚服,掌柜说完来到后台,对于迎春楼金阁下的变化没有意外,对他而言这是意料之中,他也是读书之人,但家境贫寒,故欧阳慧救济,与其有恩,方才在这风月之地帮衬,刚刚接到尊驾的题词时也是吓到手抖,平复了心情之后朝金殿阁一整叩拜。 周发手持毛笔在纸上悬停不知多久,墨水都滴在纸张上也毫无察觉,原本以为金殿阁内的尊驾文学才气与自己差不多,但刚刚这题词一出,自己的心全乱了,脑子里全是浆糊。 金殿阁内,李承乾慢悠悠说道。 “欧阳慧你别发呆了,快点写。” 欧阳慧扭扭捏捏说道:“少爷~你让奴家缓一会嘛,奴家还没消化你的题词,如今又来一首望岳,妾身哪里受的住啊。” “什么鬼,你信不信我一脚把你踹出去,快点写。” “好的少爷,妾身即刻书写。” 李承乾抄了同时期快百年后的着名诗人,杜甫的望岳,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志向够大了吧。 李承乾懊恼想道:“这诗会以后少开一些吧,若是再这样下去,我肚子里的墨水就差不多被抄空了。” 周发闭眼沉思,忽然睁开眼,仿佛有了灵感,撤掉最上面的纸,持笔的手用力捏紧。 “天穹雏鹰风飞扬,乳虎啸林亦未央。风雨俦蹇何惧意,誓攀绝顶揽星光。” 写完之后的周发,拿起一旁的酒壶咕咕地往嘴里灌。 “啊!舒坦!舒坦!尊驾之言,如醍醐灌顶,受教了受教了!周发服矣!” 第108章 收服周发 最后一题,时间给的很足,众学子还沉浸在刚刚的题词之中,一旁学者早就有人记录着这历史性的一刻。 学生们哭的哭,喊的喊,激情澎湃,饮酒呐喊,这一刻他们在思考,在自省,在问己,在问心,李承乾看着下方的情景也颇有感触,思想穿越时空来到地球,他的父亲也曾问他。 “你身为人民公仆,秉着为人民服务宗旨,茫茫大山深处有的群众还需下山挑水喝,至今还未通电,还靠天吃饭,你加入组织的那一刻,在旗下举拳宣誓的时候,如今可曾记得你的誓言,你坐在办公室,吹着空调,享受着种种便利,现在让你,穿上蓑衣,拿起锄头,顶着日晒,叮着蚊虫,给大山里的人民普及知识,扶贫,你可愿意?告诉我,你这一切的努力是为了向上爬,还是真的为人民服务?” 欧阳慧看着李承乾,用手肘碰了碰金葵儿道。 “你说少爷他现在在笑什么?” 金葵儿摇头道:“回东家话,奴婢不知。” 思绪回眸,一声锣声惊醒了厅内厅外的学子。 “离收卷还有一炷香的时间,望各位才子速速答题。” 回过神的学子急忙拿出纸张开始书写,今天受了教诲,自然要写出心中所志。 “当当当!” 锣鼓声响起,迎春楼的姑娘开始收录诗词,王管事也拿出喇叭开始致词。 “斗诗集会,至此而终,尊驾之题,其意之深远,如天空之浩月,比江海之渊深,众才子得以闻之,幸也幸也!一会展词赏诗,望各位才子辨理明澈,建言恳切,君子亦明,为德为明,以心为正,坦坦荡荡,王某敬祝诸君安好!有请诗布!” 王管事说完,姑娘拿着大大绸布开始披展,每一块绸布上都有刚刚参加斗诗得才子们,他们既是参赛者,也是投票者,他们会用自己得印章在诗词上投票。 还未亲临朝堂的文人是有些风骨的,骄傲的他们一般是不会作贱自己的名声,恰恰因为这样的原因,原本没有什么朋友的周发得到了很多票。 绸布金丝勾边,柔软至极,布长九丈九,姑娘们用雕刻精美的杆子把绸布撑起,持笔的文书在绸布首部写上题词,随后每隔一尺作为间隔 二尺三抄录一首诗,共计三尺三,五题五块绸布,不一会就把迎春楼隔出四条诗廊。 王管事是一个会做事的人,四条诗廊首尾呼应,形成一个循环,廊道灯火通明,灯笼挂满在绸布上方,供才子贵人们来回欣赏诗词,在必经的道路上摆上糕点酒水凳子,以供客人吃喝享乐。 才子们对着白色的绸布议论着,时不时点头称赞,时不时拍手叫好。 “风雨俦蹇何惧意,誓攀绝顶揽星光,好!某投一票。” “妙妙妙!好诗!好诗!” 诗廊之内,才子们围坐一起,一手捧白卷,一手持笔抄录。 “妙哉~妙哉~,南山思社稷,待求庙堂躯。” 才子们或凝思,或谈笑,气氛融融。 “贤兄,弟来得甚急,未带纸笔,待诗会结束,可借弟抄录否?” “好说好说,待到之后,到某府上来,咱们把酒言欢,共讨诗词。” “哈哈~好!弟恭敬不如从命。“ 看到好诗,才子们也会纷纷开口朗诵,其词藻华丽,意境高远,众人闻言纷纷围而赏之,有人赞其诗风清新,别具一格,也有才子各抒己见争论不休。 这次诗会,诗如涌泉,佳作迭出,或豪放,或婉约,或质朴,或绮丽,如百花争艳,美不胜收,直至三鼓声至,众才子还意犹未尽,私底下互相交了拜帖,说了名讳,相约他日再聚,共创此次斗诗盛事。 李承乾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都安排好了?“ 欧阳慧轻声呢喃道。 “回少爷话,都安排好了,一会就宣周发来此与您相见。” “行吧,还发现其他人才吗?” “暂无,少爷。” 此次诗会,欧阳慧可是赚的盆满钵满,子时才至,其收银两已然是平日里的数倍,且不算客人们打赏给姑娘们的赏银。 “当!当!当!” 锣鼓打断了还在欣赏的才子们。 “今日迎春才子齐聚,诗会方兴,今赏诗投票既毕,感诸君之才,谢诸君之辨,叹岁时之须臾,太阴中兴,城中三鼓而毕,愿各位贵人薪火相传,不忘此间,若后会有期,定再续诗缘!” 掌柜说完,放下喇叭,双手拍了拍,迎春楼的伙计开始卷布收巾,拿回阁楼开始统计票数。 绸布回收的同时,伙计们开始摆设桌案给刚刚的才子们,乐师开始奏乐,宾客们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余韵未了,酒桌上大家还在讨论刚刚的诗词,言语欢畅,美酒盛樽,觥筹交错,其乐融融。 舞台上酒桌前,姑娘们开始翩翩起舞,罗袖轻扬,配合着音乐在宾客身旁来回交错。 大家都玩的尽兴之时,耳边传来了锣鼓的响声。 “当当当!” “本次斗诗大会,五题魁首酒题,乃是,周发,周启文的痴酒,痴是酒中痴,蹉跎谁人知,一朝初元处,难言圣有时。共计一十六票,夺得酒诗魁首!” 众才子纷纷起身叫好,周发,大酒鬼,能写出如此好的酒诗自然很正常。 但因周发名声在外,大家也知晓他的处境,所有大家都只是站起身朝他敬酒,不敢靠近。 “周兄大才,某敬你!” “周兄大才,某也敬你!” 说来也可笑,周发望着众人也举起酒杯说道。 “谢诸位赏识。” 掌柜继续说道。 “本次斗诗大会,五题魁首情题,乃是,王继,王锦和的行长,万里山绵海亦崖,胡沙北风各一方,望夕嗔叹人一雁,夜观玉京自一人。共计二十一票,夺得情诗魁首!” “王继兄,真乃痴情种也,大才,大才!” 与周发不同,王继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一起,此次斗诗会含金量很高,所有在这泾阳县,这王继这回肯定是名声大噪。 王继眉开眼笑一一回应。 “谬赞!谬赞!” “本次斗诗大会,五题魁首爱国题,乃是,张诚,张友器的出征,百日捶打批金装,提枪直指塞外庄,胡虏帐前烹其肉,坐喝酒血笑美谈。共计一十七票夺得爱国诗魁首。” 众人拍手叫好,唐人对鞑子的恨意,真的是食其肉,饮其血。 “好!好志向,张兄好志向啊!” 待到众人奉承之后,王掌柜继续道。 “本次斗诗大会,五题魁首农题,乃是,周发,周启文的粮韵,荷锄踏露迎霞早,背汗黄土念秋迟。待到秋收三粮尽,当知盘中谁人愁,共计二十票夺得农诗魁首。” 众人纷纷朝周发拱手施礼,表示尊敬,周发也一一回敬。 人群中开始议论起周发。 “这诗原来是他做的,也难怪,看他身的有力,肤色也非咱们白净,定然是在农田中干过,不然也不会写出如此好的诗,咱们输的不冤输的不冤。” “若他没有得罪县公子,我定然好好结交一番。” “哎~我等家世,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一阵寒暄过后,管事拿着喇叭开始念道,这也是大家最关心的一题,因为这是最值得大家关注的一题,都想看看这一题的魁首到底是谁。 “本次斗诗大会,五题最后一题,志向题,乃是,周发,周启文的攀岳,天穹雏鹰风飞扬,乳虎啸林亦未央。风雨俦蹇何惧意,誓攀绝顶揽星光。共计二十九票,夺得志向题的魁首!” 厅内厅外一篇哗然,又是周发,这周发果然是有大才,其诗也共鸣在座的学子,或怀才不遇,或得罪贵人,心中抱负无处可安,所有大家对这首诗的认同感特别足,特别是风雨俦蹇何惧意,誓攀绝顶揽星光,激发了才子们面对困难的决心。 “此次斗诗大会,周启文周才子以三票魁首夺得金殿阁三日使用权。” 众人拍手叫好,纷纷拱手祝贺。 “周兄诗词我等服矣,金殿阁实至名归。” “是啊!羡煞我等!恭喜恭喜!” 周发也拱手道。 “谢谢诸位赏识,侥幸侥幸!” “不必谦虚,你应得的。” 掌柜的伸手做出一个请字。 “周才子,尊驾有请!” 周发此刻心情澎湃,脸上没有之前的愁容,拱手朝周围的学子一一还礼,平复了心情,整理了衣装,提起衣袍来到王掌柜面前说道。 “掌柜的,请!” 众人目送着周发上了楼,待到周发远去,才纷纷坐下讨论此事。 周发来到金殿阁门前,闭上眼深呼吸了几次,整理好自己的状态,准备迎接传说中的尊驾。 掌柜对着房门敲了敲。 “尊驾,周发带到。” 李承乾抬了抬手,欧阳慧连忙说道。 “进来吧。” 王管事推开房门,对着周发道。 ”周公子,请!尊驾在里面恭候多时了。” 周发施礼道:“有劳王管事了。” “无须多礼,为尊驾办事,某之荣幸。” 周发踏过门槛,绕过屏风,只见一位老者和两位女子恭敬的站在长椅旁,长椅有一人背对着周发,想必这位就是迎春楼所说的尊驾了。 周发望向老者,老者双手插袖,身子微微弯曲,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东家欧阳慧,他见过,依旧是那么妩媚动人,只是此时也毕恭毕敬站在一旁。 周发第一遇到这种情况,心中有些不知所措,而此时的田桑子眯着的眼睛半睁开了,眼球朝他瞥来。 周发汗毛直立,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他是习武之人,手上也曾沾有鞑子的血,但眼前的这位老者给他的感觉却截然不同,蔑视,对生命的那种蔑视,他身上有一股死气,这种无法用词语形容,像是杀气,更像煞气。 周发捕捉到了田桑子的微微低头,急忙抬手施礼道:“小生周发,周启文给尊驾施礼了。” 李承乾闻言缓缓地站起身,仰头伸了一个懒腰,转过身朝厅内的上座走去,田桑子和欧阳慧缓缓跟在身后,李承乾边走边说道。 “周发是吧。” 周发闻言,抬头望去,没想到是一位英气逼人的小少年,少年锦衣华服,举止慵懒,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对他而言提不起一点兴趣。 “小生周发,字启文。” 李承乾来到首座坐上,脱了鞋,一只脚踩在椅子上,拿起一旁的糕点咬了一口说道。 “别客气,找个地方坐,之后的三日这里就是你的了。” “尊驾面前,小生不敢。” “没有什么敢不敢的,你哪里人士?” “回尊驾,启文世居幽州涿郡,乃范阳县人士。” “幽州啊,挺好的,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族老遣发来泾阳求学,故拜名师,赶考科举,以荐朝堂。” “这范阳县不是有卢氏吗?为何跑如此之远?” “范阳卢氏乃是大族,我等小族他们自然看不上。” “那现在呢?有人举荐吗?” 周发苦笑答道。 “不瞒尊驾,发,因些许俗事得罪了县令,这泾阳县被县令下了通牒,所有城中无人敢荐。” 李承乾开门见山说道。 “我想用你,但现在的问题是你怎么样才肯真心效忠于我,二选一,给你你想要的,或者让你服气。” 周发低头想了想,然后坚定抬头道。 “让发彻底服气。” 李承乾点了点,穿起鞋子说道。 “不但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还颇有风骨,你选,文斗还是武斗,文斗你和本少来, “武斗的话。” 李承乾指着一旁的田桑子说道。 “诺看到他没有,你跟他打。” 周发看向田桑子,随后咽了咽口水,然后开口道。 “发选文斗。” 李承乾点了点头说道。 “行,三局两胜,若比写诗,那边有我写的五首诗词,你且去看看,若你写得比我好,那么就算你赢,可否?” 周发拱手施礼道。 “小生同意。” “自己去看吧。” 李承乾摆了摆手招呼金葵儿说道。 “金葵儿,给我打一盆热水来我洗脚。” 第109章 谋划 周发看着桌子上一张张的诗词无不赞叹,酒诗《月下独饮》,爱国《出塞从军行》,情诗《相见时难别亦难》,农诗《悯农》,志向《望岳》。 这些诗,我周发还怎么赢?拿什么赢?比个屁啊! 金葵儿蹲在地上给李承乾洗脚,李承乾舒坦发出呻吟。 “怎么样?本少写的这些诗能不能赢你。” “能!太能了!启文对尊驾的诗词造诣简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尊驾之才,发莫及也!发莫能及也!” 李承乾摆了摆手说道。 “小道尔尔,接下来你要比什么?术数,还是绘画?音律?” 周发低头沉思然后开口道。 “尊驾,发与您比画艺。” “行,你出题还是我出题?” 周发施礼道。 “当然是尊驾出题。” 李承乾左右观望,然后看向欧阳慧道。 “欧阳慧。” “妾身在。” “找张椅子坐到堂中。” 欧阳慧疑惑,但没有询问,搬起椅子就来到堂中处坐下。 李承乾指着欧阳慧对周发说道。 “就画美女。” 周发闻言点了点头,对着欧阳慧施礼道。 “欧阳夫人,小生唐突了。” “无妨,听少爷的,少爷说什么,妾身就做什么。” 李承乾拍了拍金葵儿小脑袋。 “让人去伙房取些火炭,让人做个支架,弄块木板,我要坐着画。” 金葵儿领命就往屋外跑。 李承乾收起脚,准备擦拭,田桑子赶忙蹲下身,李承乾摆手拒绝,让其递毛巾,李承乾一边擦拭脚一边说。 “你先画,我等一会在画。” 周发疑惑。 “尊驾作画不用笔墨?” “我习惯用火炭作画,笔墨我画不来。” 周发闻言自顾自的开始研墨,纸张铺开望着对面的欧阳慧开始临摹起来。 不一会,金葵就带着东西来到李承乾面前,架起支架放上画板,用木夹子把纸夹在画板上,掏出一旁的盒子,用绢布拿起一块削好的木炭递给李承乾。 李承乾接过木炭开始对着欧阳慧素描,李承乾拿起一根筷子对着欧阳慧来回比划,然后开始在纸上画出比例。 周发此刻正认真看着欧阳慧,把欧阳慧身上的每一个细节用毛笔描绘出来,身旁的金葵儿捂着小嘴惊讶看着李承乾画的画,而一旁的田桑子都睁开了眼睛,此刻的田桑子袖子了双手攥紧,心中如波涛汹涌。 “吾王乃真仙也!这画简直跟真人一般。” 李承乾用前世泡妞的手段征服了金葵儿和田桑子,而此刻的周发正聚精会神的画着自己的画,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防止汗水滴到画卷上,望着自己的佳作点了点头,对自己的画作还是有信心的。 李承乾把糯米糕当橡皮擦,用绢丝擦出高光,让欧阳慧的眼神里透露出点点星光,把欧阳慧的那种妩媚,柔情全部显现出来。 金葵儿看向自己的东家,又看向李承乾的画,像太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李承乾双手一拍,把木炭还给金葵儿,然后用绢布把画像盖起来,洗了洗手,闲庭信步地来到周发身旁。 周发地画技很不错了,把欧阳慧透露出地神态给描绘地非常真实。 李承乾点了点头,表示赞许,这周发的确有才华。 周发收笔回架,吐出一口浊气,然后对着欧阳慧施礼道。 “小生已然画完,谢夫人。” 一旁响起李承乾的声音。 “不错,画的很好。” 周发被这突如其来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转身施礼道。 “尊驾谬赞了。” 李承乾朝欧阳慧招了招手说道。 “你来评评我俩的画作。” 这就属于李承乾耍赖了,本来欧阳慧就是李承乾的人,现在又让她来评价,这不是赤裸裸的作弊吗? “少爷,这~” 欧阳慧也感觉不妥,李承乾无所谓道。 “让你评你就评,啰嗦什么。” “是!” 欧阳慧应声来到周发所作画作仔细端详,不一会就开口道。 “此画乃上乘之作,笔法之细腻,层次之分明,神态也是描绘的让妾身很是喜欢。” “行吧,周发你去看看我作的画,能不能比得上你这幅。” 周发拱手施礼,来到李承乾的画架前,双手掀开绢布的那一刹那就呆住了。 欧阳慧见周发双手僵在原地心中满是疑惑,于是乎轻脚垫步来到画作,望向画作的一刹那捂住自己想要尖叫的朱唇,胸口起伏不定,全身仿佛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周发此刻心服口服,心中最后一丝骄傲都破碎了。 “尊驾之笔,堪比马良,发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承乾就凭着业余的素描水平,用新颖的方式打败了周发。 李承乾笑了笑说道:“认输了?” 周发自嘲笑了笑。 “认输了。” “要不要咱们再比比术数,别沮丧,这绘画一作我只是用新颖打败你,若是用水墨画也不一定能赢你。” “主公莫要自谦,这画技若让世人知晓,您这画技,可是开山之祖。” 周发打心底里认可李承乾,因为他不知不觉就改口喊了主公。 “切~行了,那你还要不要比,不比咱们就来喝酒咯。” 周发现在一身轻松,反正已经输了,再输一次又何妨。 “主公若有此雅兴,发定然与之奉陪。” “哈哈,想比就想比,还拿我说事,在外面不用叫我主公,叫我少爷即可。” “遵命,少爷。” “来你出一题,我出一题,咱们边喝边聊。” “好!” 李承乾招呼道:“欧阳慧!” 没人应,李承乾来到瘫坐在地上的欧阳慧身旁,掐住她的脸道:“欧阳慧,我叫你呢,你敢不应我?” 欧阳慧脸颊吃痛,方才醒过来,急忙求饶道:“饶命啊少爷,奴家只是看着画像迷了心智,求少爷饶恕。” “那一会我把它烧了。” “别!” 欧阳慧和周发急忙阻拦道。 “少爷神作烧了着实可惜,发见此也迷糊,莫说是画作之人的东家。” “行吧,那此画就送你了,欧阳慧,现在挪一挪屁股,给本少爷拿些醉仙酒和葡萄酿来。” 欧阳慧大喜,扭捏着身子,摆出一副娇羞的样子道:“少爷,您可不可以在画上署名呀~” 李承乾抬脚就脱下鞋子作势就要抽去。 欧阳慧急忙求饶跑掉。 李承乾穿起鞋子吐槽道:“真是越来越得意。” 穿好鞋子,李承乾拿起盒子里的木炭,在画作上潦草写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拿出印章盖了上去。 望着李承乾,周发由衷的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由于周发没有看到李承乾在画上署名,此刻的周发依旧没有知道李承乾的身份,待李承乾给美女图署名完之后便开口问道。 “少爷,是你出题还是我出题。” “你出吧。” “那少爷我出题了,军中一马车托一百二十八石粮草,八十辆马车可驮多少石粮食?”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周发发现李承乾面露难色,于是笑着说。 “少爷,是否要用纸张预算,可以差人将算盘....。” 算盘的盘还没说出口,李承乾就回答他的答案了。 “一万石粮食,不是,周发,你就不能来点有难度的题吗?这种题目是我三岁玩乐的游戏。” 周发低头沉思,于是乎开口道。 “甲数与乙数结合为五十,甲数去掉乙数为二十,则甲乙两数各为多少?” 李承乾一手撑着脸颊无奈看着他说道。 “三十五与十五。” 周发愣住了,又是秒回。 “不是,少爷你等等,发再好好想一想。” 周发还在想的时候,欧阳慧抱着酒坛就进来了,她招手唤来金葵儿,把醉仙递给金葵儿,朝周发扬了扬下巴。 自己则是轻轻踮着脚来到李承乾身旁,拿起酒盏给李承乾倒上葡萄酿。 周发对着金葵儿道了一声谢之后,又开始思考出什么题目。 “今笼子里关着雉与兔,头有三十,腿有一百,问,雉兔各几只?” 李承乾无奈端起葡萄酿说道。 “哎~兔二十只,雉十只。” 周发抓耳挠腮,不一会又说道。 “发与少爷同时启程,泾阳距长安五百里远,发每个时辰行六十里路,少爷每个时辰四十里路,启程一瞬,有只以每个时辰三百里路程飞鸽朝少爷飞去,碰到少爷又即刻往返,飞鸽在少爷与发之间不停往返直至我俩碰面,问飞鸽总共飞了多少里路。” 李承乾放下酒盏说道。 “一千五百里。” 周发抑郁了,低着头拱手道。 “服了,敢问少爷如何解得如此之快。” 李承乾摆了摆手。 “类似题做太多,都做吐了。” “该少爷出题了。” 李承乾捏了捏下巴。 “以你刚刚说得为例,泾阳距离长安五百里,有一商队驮着一万石粮食从泾阳出发,每日行五十里,每日吃一百石粮食,每少一百石则队伍每日行程提升两里,问到长安花了多少天,吃了多少粮食。” 这是一道陷阱题,若有数学天赋的一眼就看出题目的陷阱,立马得到天数和吃掉的粮食数量,如果钻牛角尖,必然咱们算都算不清楚。 周发都喝了几碗了酒,依旧在抓耳挠腮,李承乾耸了耸肩,站起身说道。 “你慢慢算,我去另一房间休息去了。” 还在沉思的周发立马回神,急忙站起身躬身施礼道。 “少爷折煞周发了,发不敢僭越,少爷还是在金殿阁住下吧。” 李承乾不理会周发,转身说道。 “你打算让本少言而无信?老老实实在这里待三天,三天后收拾好包袱跟我走,这是命令,懂?” 周发闻言道。 “遵命!” 田桑子和金葵儿跟在李承乾的身后,欧阳慧急忙把心爱的画作抱在怀里也跟着出去,路过周发时,周发急忙拦住欧阳慧说道。 “欧阳夫人,咱少爷到底是哪个府上的贵人?” 欧阳慧捂嘴一笑,竖起食指指向天抬了抬。 周发惊讶道:“侯爷之子?你是说我周发竟然幸运得到一位小侯爷的赏识?” 欧阳慧摇了摇头,手伸得更高抬了抬,告诉他,往大的想。 周发学着欧阳慧也指了指天,不可置信说道。 “国公之子?不对啊,这国公之子怎滴会来泾阳这种地方?” 欧阳慧无奈撇了撇嘴,伸手在周发脑袋上拍了一下,然后把手伸直指向向天。 在周发目瞪口呆的仰头看着天花板的时候,欧阳慧转身就走,留下周发一直呆愣在原地。 夜深,李承乾揉了揉眼睛,打算找一个好的姿势睡去,而守在门口的田桑子直接盘膝而坐就地休息,对他而言,多年的寻仙打坐早就习惯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也多多少明白自己少爷的秉性,只要不出格,少爷基本不会管他做什么。 第二日清晨,李承乾和田桑子就离开了极乐坊,前往泾阳县的西市,与东市的不同,西市的百姓都会将商品用竹子编好的箩筐摆在地上售卖。 打铁的铁匠,各式各样的农具,锄头,犁,耙等生活必须的用品,还有各类职业所需铁锤,钳子,锉刀,凿子,刨子,锯子都挂在门口的竹夹上。 为了展现工人的手艺,炉灶就直接架在一旁,炭火灼烧着炉内的铁锭,一旁的孩子正卖力的拉扯着风箱。 灰白的鬓发,这种老铁匠的手艺基本是祖孙相传,父亲用钳子钳住铁锭放在铁砧上,身旁精壮小伙喊道。 “父亲,你且当心,我与弟弟要锻打了。” “注意节奏。” 随后举起铁锤“嘿!”的一声就砸下。 “叮!叮叮!” “嘿!嘿嘿。” 俩兄弟配合的极为默契,嘿声配合着砸铁声来回锻打。 整个西市的烟火气息让李承乾感到非常舒服,撩起窗帘看向窗外的景色。 卖交通工具的马鞍,缰绳,马车,卖容器用品的簸箕,竹篮,扁担,推车等,做饭的柴火,吃食的调料,衣用的麻布,麻衣。 瓦匠木匠身旁立着一块木牌,上面请先生写上自己的职业以及价格,还有用麻绳弓的鱼,烟熏得腊肉,这个季节的枣子,水果,西域的胡瓜,各类麻袋装的粟米,小米,小麦大米等。 正当李承乾欣赏着西市的市井之气时,只见前面传来了喝骂声。 “狗娘养的老东西,倚老卖老是吧?告诉你,来着卖东西就得交钱!。” 第110章 马天霸 佝偻老人被踹翻在地上,身边的路人和商贩无一人敢言,铁匠铺里,精壮的汉子闻声望去也只能连声叹息。 张文伸头进到马车里问道。 “少爷,管吗?” “你想管吗?” “想。” “遮面行事,趁他们还未察觉,绕道而行,我和田桑子在前边等你。” “诺。” 贼首三人中,一人拿着鞭子正对着地上的老人鞭挞,老人蜷缩着一团抱住自己的脑袋,李承乾的马车慢悠悠的从三人旁边路过,赶着马车的田桑子拿起鞭子抽在距离马车最近的那人后脑上。 “滚开,莫挡了咱家少爷的路,要打一边打去。” 被抽的人龇牙咧嘴,转过身刚想发作,就看到一辆奢华的马车从他身边路过,赶马车的车夫抽了他一鞭子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自顾自的赶路。 三人呆愣住了,明知他们的狠厉依旧敢如此对他,说明什么,说明对方根本就不怕他仨,看着那外观奢华的马车,想必坐在里面的人身份尊贵,不屑与他们这种人的交流,打了就打了又能怎样,这是贵人们一项的行事风格。 那人挨了一鞭子之后非但不恼,反而招呼三人对着马车作揖道。 “小人们此番惊扰了贵人,小人给贵人赔不是。” 马车依旧行驶,并不理会他们的赔礼,那人便松了一口气,待马车走远,三人站直身子,面露凶光对着周围观看的百姓出声叫骂道。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闭上你们的狗眼,好好做你们的事,再乱看一会用鞭子抽你们。” 周围人闻言也低头转身躲避,但人群中依旧有些不惧他们的人,不屑的着看热闹。 “老三鞭子给我,这次要给这老东西好好长一次记性。” 说完,为首的泼皮把马鞭高高举起,像是要发泄刚刚被田桑子用马鞭抽的怨气,当马鞭甩下那一刻,却没有打在老人身上。 马鞭被人抓住了,抓住马鞭的人生得魁梧,体大肩宽,粗壮手臂黝黑,巴掌足足比泼皮脸还大,此人穿着一身粗布黑色麻衣,脚踏草鞋,像是在田里干活的庄稼汉,这庄稼汉带着黑色面罩,只露双眼,无法判断此人面貌如何,只是轻轻一拉就把泼皮拉了一个踉跄。 为首的泼皮站稳之后,望着张文凶狠叫骂道。 “哪里来的泥腿子,敢管爷爷的闲事,信不信爷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说完双手就要把马鞭夺过来,可是发现自己如何用力,马鞭都无法从对面汉子手里挣脱而出。 “老二老三,这哑癞子力气有点大,你俩快去把他放倒。” “好嘞大哥。” 两人应道,举起拳头就朝庄稼汉的脑袋挥拳而去。 张文见拳头朝他而来,蹲下躲过袭来的拳头,抓住马鞭的手用力一扯,就把泼皮的老大扯了过来,另一只手抓住另一个小弟,就朝着老大撞去。 两人撞了个满怀,张文对着袭来的第三人肚子就是一脚,一脚就把那人踹倒在地,被踹到的人捂着肚子躺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老大被自己家的老二撞的是晕头转向,等他回过神来之后,就看到老三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老大急忙开口道。 “你好大的狗胆,你知道我们是谁的人吗?敢惹我们,你怕不是不想在这泾阳县混了?告诉你,我们大哥可是丧彪,连这里的官差都要给他面子,你敢打我们,怕不是不想活了,你现在最好跪下素手就擒,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不但是你,就连你的家人在这泾阳也不好过!” 张文闻言也不回答,拿起抢夺来的马鞭对着为首的泼皮就是一鞭,猝不及防的泼皮被马鞭抽在脸上,一条鲜红的血印直接印在他的半边脸上。 “啊!” 为首男子捂面痛苦蹲在地上哀嚎,老二见此也慌了神,但张文并没有放过他,一只手抓在他的肩膀,握紧马鞭,一拳就朝老二的面部砸去。 “呜。” 老二嘴巴鼻子挨了一拳,捂着流血的鼻子和嘴巴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两三颗牙齿从满是血的嘴里掉了出来。 张文捞起衣袖,举起马鞭对着躺在地上的三人,每人一鞭。 “啪!啪!啪!” 马鞭挥得啪啪作响,地上的三人不停的打滚哀嚎。 不一会三人求饶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张文停下手里的动作,望着慢慢爬起来的三人,三人爬起来之后像是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缩在一团,惊恐地看着张文。 张文拿起马鞭砸向三人中的老大脸上,指着远处。 老大捡起马鞭,慢慢后退,当到安全距离之后,即刻放出狠话。 “你个狗才,你给我等着,爷爷这就叫人来好好收拾你!” 张文作势要追,三人看到吓得急忙奔跑。 周围传来了笑声,大家纷纷叫好。 张文扶起老人,给老人收拾摊位,一旁卖枣子的大娘来到张文身旁说道。 “年轻的后生,快些离开这里,莫要耽误了时间,一会他们把官差叫来,到时候你想走都走不了。” “是啊!是啊!,好汉快快离去,莫丢了性命。” “对啊,快快离去,一会官差来了就不好走了。” 张文点了点头。 卖枣子的大娘抓了一把枣子给张文道。 “后生啊,谢谢你救了,张老哥,这些枣子你路上吃吧,记住莫要回头,离远些。” 周围的商贩,拿饼的拿饼,拿果的拿果,都往张文怀里塞。 张文随意拿了一些,朝周围的商贩拱了拱手,就往反方向跑去,不一会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张老哥,你还是收了摊回家休息吧,今天也是遭了罪,若一会那仨再回来,不见这后生,定然还会找你晦气。” “是啊,老张头,回家去吧,明日再来。” 街坊邻居各种分给他一些食物,张老头背起柴火感谢的离开了此地。 马车处。 “舒服了?” 张文点了点头,咬着手里枣子说道。 “舒服了。” “拿俩颗我来尝尝。” “给!少爷。” 李承乾咬着枣子说道。 “听你刚刚听百姓所说,他们还会叫官差过来?” 张文点头道。 “是的,那卖枣的老妇劝我走的时候说的。” “那就很有意思了,看来这苏尚背后势力可一点都不小。” “属下也觉得奇怪,就这些瘪三哪里来的脸面请得动官差,必定背后有人。” “这三日,叫兄弟们把苏尚的底细查清楚,有多少人,住在哪,弄清楚之后,我们在一网打尽。” 张文抱拳应道。 “诺!” 话表于迎春楼,周发没有一点享受的感觉,第一个晚上因为少爷的身份开心得睡不着觉,第二日金阁算题,算得心烦意乱,虽然侍女早晚伏侍,但周发只知食日三餐。 为解心恼,找了自己最要好的兄弟,非要拉他一起来这金殿阁来享受享受,顺便陪自己说话解解闷,周发兄弟是个粗人,吃不惯这迎春楼的细糠,害怕自己力大鲁莽,不小心弄坏了房阁楼里的珍玩,于是乎,在傍晚的时候就告辞了周发回庄子里去了。 郁闷的周发只好叫上姑娘陪自己喝酒,但又想到快点见到自己的主公,于是乎大口大口的给自己灌酒,努力把自己灌醉。 人啊,就是这样,越想要,却越得不到,越觉得得不到,偏偏又发生在自己身上,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扰了一生,周发失眠了,好像后世突然中彩票的农民,这钱一时半刻不知如何去花,还沉浸在这样的好运怎么就落在我的身上了呢? 三日过后,周发引荐自己的兄弟,带着三人就朝庄子里的一户农家走去。 路上。 “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勇,一会本少觉得上当受骗,就扣你月例。” 周发不在意,笑嘻嘻答道。 “中,少爷你说啥就是啥,但少爷,发可不敢乱给你举荐人,俺兄弟他可是耍了一手好武艺。” 来到院子门口,周发就扯开嗓子喊道。 “天霸!天霸!哥哥来看你了!” 吱呀,小屋的门被打开,来人低头越过门梁,看向院子外。 “大哥,你不在那迎春楼享乐,来此作甚啊?” 李承乾定睛一看,好家伙,整一个人形泰坦,果然是一位壮汉,跟座山一样,果然不负这天霸之名。 “贤弟,来来来,速速来给主公见礼。” 马天霸闻言,用手在身上擦了擦,急忙抱拳道。 “山野村夫马润马天霸见过尊驾!” 李承乾上下打量马天霸,忍不住的夸赞道。 “好!好!好!好一个马润马天霸,我叫李承乾,当朝太子之子,见到你很高兴。” 马天霸闻言大惊,急忙跪下说道。 “草民鲁莽,给王爷行礼了。” 李承乾急忙跑过去扶住双手,说道。 “启文说你有万夫莫开之勇,今日一见果然如启文所言,本王对你很满意,你可愿意跟我?” “天霸当然愿意,听闻大哥说,王爷待大哥甚厚,自己的阁楼都让给大哥住,没有一点看不起大哥的意思,你对大哥这么好,对天霸肯定也不赖。” “好,来,站起来,昂首挺胸站直让我好好瞧瞧。” 马天霸闻言自傲站起身,好家伙,这身高起码两米,虎背熊腰,李承乾抬手用力一拳捶在马天霸胸口上,称赞点头道。 “是条硬汉,使什么武器?” 马天霸指着房檐下一丈八的长槊说道。 “回主公,天霸用长槊。” ”可有师承?” “没有,以前在昌平镇学的老先生学了几招。” 周发笑嘻嘻来到马天霸身边,拍了拍马天霸的后背说道。 “少爷,我这兄弟怎样?没给您丢脸吧?” “不错,记你一功。” 李承乾看向马天霸道。 “以后本少就叫你老马。” 马天霸应声道。 “少爷想叫什么俺就叫什么。” “老马啊,你想做官还是想做将军。\" \"做将军,读书头疼。” 李承乾转头看向田桑子。 “他怎么样?说说。” 田桑子上下大量马天霸说道。 “天生神力,是个好苗子,王给农荆练一整子会更好。” 李承乾疑惑道。 “听你这么说,农老真的很强?” 的确,李承乾还真不知道农荆真正的实力,大家都说他了厉害,也未曾在他面前展露过实力,自己的基本功都是他亲自教导,到现在都还未教任何招式。 田桑子拱手施礼道。 “农荆若是对上这后生,怕这后生撑不到二十个回合就败下阵来。” 马天霸闻言不服气道。 “你这老儿少瞧不起人,我马天霸虽不敢说天下无敌,但若手上的功夫也不是吹的。” 田桑子踏前一步,佝偻身子提拔了起来。 “小娃娃,试试?” 马天霸挠了挠头说道。 “老人家,小子我手劲大,怕收不住力打伤了你。” “这天下能伤我的也就几个,但目前来说,你做不到。” 马天霸根本就不信,捞起袖子说道。 “你这老头莫说大话,咱们手下见真章,这里不宽敞,一会你磕了碰了不好,咱们到院子里来。” “带路。” 李承乾摸了摸荷包,发现没有瓜子,来到院门口斜靠在门柱上,欣赏他们比试。 两人对站五米,马天霸扭了扭脖子,揉了揉拳头说道。 “老头,我也不欺负你,让你先动手,我就这么防着。” “你准备好了?” 马天霸躬身盯着田桑子。 “准备好了。” 田桑子一个箭步直接出现在马天霸面前,马天霸一惊,这老头速度如此之快。 田桑子两指成剑,直接插入马天霸腋下,马天霸吃痛,急忙收手。 “啪!” 一巴掌直接摔在马天霸脸上。 田桑子一个退步,远离马天霸。 “轻敌,若是战场,你就已经死了。” 攻击力不高,侮辱性极强,马天霸被这一巴掌打的恼羞成怒,怒吼一声朝着田桑子抓去。 一抓,二抓,抓不住,直接挥拳打去,连续挥出四五拳,被田桑子躲闪一个侧踢,踢到脚踝,一个踉跄,一巴掌又甩在他脸上。 打了三十几个回合,被田桑子踢中脚窝伸脚绊倒,摔了个狗吃屎的马天霸猛地用拳头砸在地上,爬起来之后,马天霸顶着俩个红色大逼斗的脸说道。 “你这老头,好生无赖,打架哪有到处乱跑,打不着还叫什么比试?” “如此年轻还抓不到一个老头,岂不是更丢脸。” “好好好!看招!” 说着,马天霸向田桑子撒了一把泥土,田桑子措不及防被泥土糊住了视线,待他反应过来,马天霸的双手已经抓住他的肩膀,得意笑道。 “哈哈!老头,这回看你怎么躲。” 田桑子嘴角冷笑,双手成剑点在马天霸手臂的麻穴上。 马天霸一惊,自己双手突然使不出力,忽然看到眼前的老人跳了起来,一脚就踹在他胸口上,马天霸摇晃着双手往后身后倒退而去,几次踉跄之后才堪堪站稳。 等马天霸站稳时看向对面,发现老头已经不见,转头看向李承乾,发现老头已经朝李承乾作揖行礼了。 第111章 清算苏尚 马天霸挠了挠头疑惑问。 “老人家,刚刚还打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不打了呢?” 李承乾笑着用手背拍了拍一旁周发的胸口。 “你这兄弟还真有意思,就是性格太耿直。” 周发不好意思笑了笑,于是乎对马天霸说道。 “吾弟莫要再闹,若刚刚田老对你脖子下手,你此刻已然躺下了,还不谢谢田老指教。” 马天霸来到李承乾面,拱手朝李承乾施礼,然后又朝田桑子施礼。 “谢谢田老指教。” 田桑子开口。 “你底子好,气力足,但武艺不行,若少爷遭人伏击暗算,你的武艺是无法保护少爷的,还得练。” 马天霸点头。 “天霸知道了,田老,您口中的农荆真比你还厉害?” 田桑子双手插进衣袖,佝偻起身子。 “他是唯一一个想要杀老朽,老朽是怎么都逃都逃不掉的人。” 这句话的含金量有多重?身为习武之人的马天霸和周发是懂的,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门看门道,正常情况下,双方拼杀,生死在一念之间,若你一心想逃,比你强壮四五倍的人都无法杀死你,因为一开始你就有跑路的想法,别人还没靠近,你远远就跑了,拼杀是给机会,但逃跑是一点机会都不给,田桑子这句话意思是什么,农荆不管在武艺上,速度上,耐力上,全面碾压他。 马天霸笑嘻嘻朝着李承乾。 “少爷,天霸求你个事呗。” 李承乾嘴角微微上翘,故作思索。 “那要看你求的是什么事。” “对少爷您肯定是小事,天霸听田老所言,这心里可是痒的紧,可不可以让天霸见见这荆老啊。” “这事啊,不是不行,只是现在少爷我心情不好,最近老是有人给本少爷添麻烦。” 马天霸拍了拍胸口。 “少爷您尽管告诉此人是谁,天霸即刻出发,敢惹少爷,老马我一长槊戳死他。” \"那今天你就好好表现表现。\" 马天霸摩拳擦掌。 “好!少爷咱什么时候吃饭?” “你没吃早饭吗?” “还没。” 李承乾耸了耸肩,朝马天霸招了招手。 “走,本少请你吃,吃饱了咱们去弄苏尚。” 马天霸听到可以吃到饱,开心极了。 “太好了,少爷,你要弄死苏尚那狗娘养的?” “怎么?你跟他有仇?” “仇算不上,但看不惯他这样对待百姓。” “切,万一他是被人逼迫的呢?” “那他也是助纣为虐。” 李承乾笑了笑。 “不说他,说说你,哪里人士?” “回少爷话,天霸乃是河东郡解县昌平里人士。” \"那你是如何来到这泾阳县的?” \"说来惭愧,在武德七年,县里府衙招取杂役,某本想去府衙谋一差事,去的路上偶见一泼皮恶霸,他当街强抢民女,欲要抢娶为妾,那女子父母不允,他便棍棒相向,某自视看不惯这不平之事,于是出手阻拦,谁知这厮叫上随从欲要害某,某一时火起便朝他打杀而去,谁知这斯毫不经打,只是吃某一拳就气绝而亡,周围百姓闻他身死便忠告于我,他乃是县里大族的管家之子,仗着世家大族的名头,在街坊处横行霸道,如今他身死其父必定会加害于我,我听了街坊的忠告回到家中,取了家当就朝长安逃去。” 李承乾摸了摸下巴。 “看来你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头,那你是如何与周发认识的?” 马天霸挠了挠头。 “那日在距离长安地界还有些路程之时,某穿过几处村庄,行到荒郊野外,一路沿着官道向长安而去,谁知有一群土匪鞑子胆子着实太大,青天白日竟敢在官道上劫掠商队,看到鞑子,某自然是恨之入骨,于是提槊便杀,某正与鞑子拼杀之时,我大哥突然从侧翼杀出,那一战我与大哥把劫掠的鞑子全部斩杀,但某身上有命案,还被官府通缉,商队问起,某就没有报名讳。” 周发接话道。 “那日大战之后,我便邀请天霸去吃酒,我两相谈甚欢,随后聊起各家中烦事与遭遇,问其遭遇真心欣赏天霸的正直与勇敢,我两惺惺相惜,故在一处桃园结为异姓兄弟,发痴长于天霸几岁,故才认发为大哥。” 李承乾笑了笑告诫。 “此间世法,多强加于底层百姓,你二人有了此番经历,跟了本少之后地位也会相应而升,若他日得势之后不得以强压人,也不能有理不争,而表现出好欺负的样子。” 周发天霸闻言急忙拱手。 “谨遵少爷之命。” “走,吃完午饭咱们砸场子去!” 这日下午李承乾的马车出现在西市的金蟾街,李承乾领着自己手下的四大天王去砸苏尚的场子。 周启文蒙着面,提防苏尚的人看出来他是谁,左右观望,仿佛猥琐的小偷,老田佝偻着身子,一副柔弱老人的样子,马天霸抱着一大袋吃食,手里还不停地往嘴里塞面饼,唯独一个张文看起来还像个人样。 “我说周启文,你蒙面就蒙面,不要缩着这个脖颈左看右看,非要搞得那么猥琐?还有你马天霸,你是八辈子没吃过饭吗?啊?你从中午吃完到现在,嘴巴就没见你停过,中午吃饭你一个人吃了五个人的份还没吃饱?田桑子明明可以站直走路,非要装出一副快老死的样子,唯独正看起来正常一点的就是张文,只是看起来正常,你走路就好好走路,你走四方步干嘛?要不要张文你去找个枕头塞进肚子里装怀孕,咱们组一个老弱病残孕的组合?” 周发搭话。 “少爷,我在这泾阳也多少有些名气,这不是怕被苏尚的手下认出来,所以低调些不那么招摇,万一坏了你的计划不好。” 马天霸一边咬着面饼一边狡辩道。 “少爷,我只是吃的多一点而已。” 李承乾嘴角微抽。 “你闭上嘴吃你的面饼。” 李承乾用拇指指了指身后的行人。 “你管这叫低调?你管这个叫不招摇?大哥们,咱们回头率百分百好吗?” 周围人看着李承乾五人指指点点,嘴里议论纷纷。 马天霸转头用凶恶表情。 “去去去,看什么看,没见过吃面饼吗?” 吓的行人纷纷跑开。 “快跑快跑,当心被咬。” 李承乾捂着额头在想,带他们出来办事是不是错的,于是叹气。 “走吧走吧,咱们进赌坊。” 真是的花街柳巷,勾栏听曲,还没完全进到赌坊,外面的景色就五毒俱全了,相较于东市,这里的歌妓就看起来开放许多,这衣服的时尚程度堪比后世。 “哪里来的公子,看起来仪表堂堂,要不到姐姐这里交流交流,也好让姐姐带你快活一番。” 街道上,阁楼上,各式各样的女子正摇扇揽客,她们莺环燕瘦,千姿百媚,但僵硬的脸上透露出些许的疲惫。 “那个好,膀大腰圆,屁股大,好生养。” 李承乾瞥了马天霸一眼。 “要不我买下来,给你做个正妻。” 马天霸急忙摇头。 “不不不,不行,绝对不行。” “你不是喜欢吗?” “喜欢是喜欢,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她只是一妓勾栏,如何能入的了我的眼,若是真的娶了这娼妓,岂不是被笑话一辈子。” “那如果她们是被逼迫的呢?” “逼迫的也不行,老马我没那么君子,做不到圣人之心,要不少爷让我大哥娶她。” 周发一脸黑线。 “贤弟你这是作甚,哪有这样害自己大哥的?” “弟弟我觉得你像一个君子,定然不会嫌弃这些女子。” “大丈夫何患无妻,我堂堂文生岂能如此?她命如此非我之祸也,若她有恩于我,我定然娶她为妻,但我与她萍水相逢怎可能娶她为妻。” 李承乾一脸坏笑。 “那如果娶了她,立马能位列三公,你要娶为妻吗?” 周启文被李承乾这一问给问懵逼了,位列三公,何等荣耀。 周启文摊开手说道。 “少爷这是要考研启文吗,若是真的自然会娶,这是问心之举。” “那陛下赐婚,但没有任何官职奖励呢?” “这....。” “你看,这不就是有了逆反之心了。” “是,少爷说的是,但少爷之前不是教导我们,不能以强压人,但也不能受了欺负,有理而不争吧?” “孺子可教也,有些文人风骨,坚持好你这份初心,大学之道在于明明德,明德是学习,明明德是实践,你要做到知而行之,已固良知,知行合一。” 周发闻言沉默了一路,直到花开富贵赌坊门口才开口。 “少爷之言,如醍醐灌顶,发受教矣。” “行了,接下来就靠你发挥了,出发。” “是!” 踏进赌场的院子,边上的看场护卫正打量着李承乾等人,当他们正在疑惑的这穿着华丽的公子哥,怎么会到西市这种地方来消费的时候,马天霸已经来到他们面前。 “嗯?” 看场疑惑看着眼前这位大汉,马天霸也不含糊一巴掌直接甩在他脸上。 “没有眼力劲的狗东西,没看到我们少爷来了吗?你们就这样待客?还不清理一处位置出来!” 倒在地上的护卫人都麻了,一旁的同伴都惊呆了,这么霸道?马天霸一只手把其中一人举起来说道。 “你们哑巴了?回话!” 同伴见此人如此凶悍,为了保全自己兄弟的性命于是乎上前抓住马天霸的手腕求饶道。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呀!小的不知贵客造访有失远迎,小的即刻为贵人腾出位置。” 马天霸闻言,直接把手里的人扔到地上,嫌弃说道。 “快去快回,莫要让咱家少爷久的,不然拆了你这破赌坊。” “是!是!是!” 俩人屁滚尿流的跑向阁楼深处。 那人一边跑一边对着自己同伴。 “快去通知当家的,这次来的人很硬,我们这几人是顶不住的。” “好,我这就去。” 不一会,阁楼里就走出了一位中年男人,他看到李承乾就开始双手抱拳,一路赔罪走来。 “贵人饶恕!贵人饶恕,寒舍怠慢了贵人,望贵人恕罪,望贵人恕罪啊!” 李承乾理都懒的理他,自顾自往阁楼里走。 “行了,都安排好了?” “贵人放心,给您安排咱这里最好的规格。” 马天霸和张文在前面开路,一路推开挡在道路上的人。 “让开!让开!” 像极了反派中的狗腿子。 周边人纷纷议论着。 “这小公子谁啊,排场这么大,难道是泾阳县某位大家族的公子?” “不知道,但看他穿着的金丝袍就不是我们这些人能惹的,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这么厉害的吗?” “就这位公子上的一块玉佩,都是你一辈子努力不来的。” “走,咱们上前瞅瞅,看看这位公子如何赢钱。” “怕不是来送钱的吧。” 李承乾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一张赌桌前,马天霸用锦帕在凳子上擦了擦,然后憨憨笑道。 “少爷,请坐。” 李承乾心里好笑,但是还是强装着样子点头。 四人把李承乾围在中间,李承乾在桌子上点了点,张文从怀里拿出两个盒子,盒子打开,里面金晃晃的小黄鱼,另一个盒子都是晶莹剔透的玻璃球,在座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 “不愧是大族出来的子弟,这种场面这辈子都难以见到。” 李承乾从盒子里拿出一颗玻璃球,伸手随意一弹弹向赌桌的管事。 “值多少?” 赌桌的管事急忙接住玻璃球,拿起晶莹剔透的玻璃看着,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捧在手心。 “贵~贵~贵人,小的不知如何算价,先当一百两如何?” “嘘嘘嘘~” 身边传来了赌客嘘声,对他们来说,这东西明显不止一百两,很明显,赌坊的人把价格估低了。 马天霸一拳砸在桌面上。 “你敢糊弄咱少爷,你是不是活腻了?” 管事的急忙回话。 “不敢!不敢!三百两,非是小的糊弄贵人,而是小的职能有限,最高只能定三两百了。” 李承乾厌烦地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就这样吧,开始吧,区区十几万两而已。” 第112章 清算苏尚2 李承乾的大手笔引来了周围所有的赌客,一颗琉璃珠三百两,这一盒起码五十颗,这就一万五千两了,再加上一旁的小金鱼,没有个十万两才怪。 李承乾点了点桌面。 “开始吧。” 管事拿起骰盅开始摇晃。 “买定离手,贵人请下注。” 李承乾随意一扔就扔在小上,管事一开。 “三五六点大。” 管事用抓耙轻轻把玻璃拉到自己身前,并谄媚笑道。 “谢贵人赏赐。” 李承乾摆了摆手。 “继续。” 你来我往一个时辰,李承乾让四人来回选择大小,或者点数,在周发的操作下,一直把钱控制在让对方赢的局势。 赌坊也愿意如此,毕竟贵人玩得开心,自己赌坊又不亏钱,何乐而不为呢?田桑子在李承乾耳边。 “苏尚来了,在楼上。” “嗯,不理他,我们玩我们的,按照原计划来就行了。” 阁楼里,脸上一条狰狞的伤疤披在男子脸上,男子开口询问一旁的管事。 “查到此人了没有?” “没有,来者极为神秘,丝毫查不到这贵人的身份,光穿着的金丝袍就不是一般门户可以穿的。” “那最近泾阳县有什么风声?” “前些日,坊间相传,有一位尊驾在迎春楼三楼的金殿阁给包了,并且举行了斗诗大会,想必这位应该就是包了金殿阁的贵人了。” “通知刘毕了没有?” “通知了,他正朝这里赶来。” “这位身边的三名护卫身手如何?” “怕是没有二十几人很难拿得下。” “以防万一,通知咱们得刘大公子多派些人来,瞧着架势,不像是来玩的。” “大哥为何如此笃定?” “呵,贵人们的脾性我是很清楚的,就刘大公子他这种都不愿意来此,你觉得这金丝蟒袍的少爷会来这里?” “大哥言之有理,那咱们?” “咱们徐徐观之,莫要轻举妄动。” 李承乾朝周发勾了勾手指,周发弯腰聆听。 “可以开始了。” 周发点了点头,朝田桑子使了个眼神,田桑子授意手指一捏,一根针朝桌子下的机关射去,做完之后推到周发身旁。 李承乾伸了伸懒腰。 “本少困了,再玩几把若是不赢就回去了,开始吧。” 庄家闻言心中窃喜,这回可是赚大发了,摇动骰盅将其扣好。 “贵人买定离手。” 李承乾感受着周发在他肩上按的数字,一把把盒子里剩下的玻璃珠推了过去,这一举动把管事都给吓住了,因为李承乾这次赌的不是大小,而是点数,万一中了,那赔的就是几倍了。 “咦,用力了,算了,就那样吧。” 管事急忙接话道。 “要不小的帮贵人移一下。” “不用,就这样。” 管事咽了咽口水,小心打开骰盅,全场一片哗然,只见观看的人群中有人大喊。 “中了!中了!贵人中了!” “哇!真中了,这贵人运气如此之好!” 庄家不可置信看着骰盅里的点数,头上开始冒汗,赌了那么久,几万两,一把就连本带利赚回去了。 李承乾望着骰盅里的点数。 “这是本少爷的运气,还是你们故意的?” 庄家擦了擦额头汗水,故作陪笑道。 “贵人说的哪里话,定是贵人您福星高照,鸿运当头。” “好!本少爷爱听,赏。” 张文捏起一颗玻璃弹珠向庄家弹去,庄家急忙接住弹珠,点头哈腰的感谢。 “谢贵人赏赐,谢贵人赏赐,贵人您还要继续吗?” “当然,本少爷鸿运当头不好好大赚一笔怎么行,给本少摇起来。” 庄家深呼吸了一口气,拿起骰盅开始摇晃。 “买定离手,贵人请下注。” 李承乾慵懒说道。 “你们四个说说,下哪一个?” 马天霸拍了拍胸口。 “少爷三个六!下豹子,豹子赔的多。” 田桑子嗓音嘶哑。 “下三个五,老奴喜欢三个五。” 张文故作深沉。 “三三二,我感觉那个能中。” 周发摇头晃脑。 “少爷,我觉得买六五四能中。” 李承乾拨开四人。 “你们这群看客,你们觉得本少买哪个呢?” 李承乾这一问,场面直接沸腾起来,七嘴八舌开始给李承乾建议。 李承乾指着那个说买三三三的。 “你,就你,本少爷看你顺眼,你刚刚说买什么?” 那人闻言受宠若惊,于是点头哈腰谄媚说道。 “回贵人的话,小人刚刚说买三个三。” “行,听你的,中了有赏。” 说完,李承乾把刚刚赢回来的所有玻璃弹珠推到三个三的位置。 “开!” 赌客们纷纷被带动了气氛,一起助威道。 “开!” “开!” “开!” 庄家见此咽了咽口水,他心里有点发怵,这是不祥的预感,他颤抖地手伸向骰盅,打开骰盅的那一刻直接瘫坐在地上,心中大骇。 “我勒个亲妈,我这下死定了!” 整个赌坊都仿佛像是爆炸一样,好像要将整个赌坊的屋顶给掀起来,大家纷纷开始讨论,贵人是赢完之后就走,还是继续赌。 “哇!贵人真的是鸿运当头啊,这都能中,三十倍倍,正正三十倍,这回赌坊要大出血了。” “一盒五十颗,一颗三百两,一共一万五千两,三十倍,四十五万两白银,我的天啊,我赚多久才能赚到四十五万两。” “你说这贵人还会继续吗?” “肯定会继续,你看贵人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楼上的苏尚双手紧握着栏杆,目光死死盯着李承乾,他面色阴沉。 “怎么回事?” 一旁的书生模样的属下开口。 “属下也不知。” “让范通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猫腻。” 李承乾点了点,转头指向刚刚给他三个三的顾客。 “你,过来。” 那人见李承乾叫他过去,急忙点头哈腰来到李承乾面前。 “贵人您吩咐。” “嗯~刚刚本少说有赏,你想要什么呢?” “贵人金安贵人金安,您赏小的什么都可以,只要您开心。” “是吗?那本少赏你一脚。” 说完,李承乾一脚踹翻眼前之人,被踹之人有些惶恐,急忙看向李承乾,李承乾朝他勾了勾手指。 “过来。” 那人咽了咽口水。 “贵人,小人有些惶恐。” 马天霸霸气一吼。 “叫你过来听不见吗?” 那人急忙爬到李承乾跟前。 “小人不知怎地惹了贵人,望贵人开恩啊。”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本少赏你一脚你开心吗?” 那人唯唯诺诺。 “开~开~心。” “瞎扯,下次跟本少说话诚实点,不然下次赏你一刀。”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 “知道就好,拿去吧赏你的。” 说完,李承乾从台桌上拿起五百两扔给此人。 十大锭白花花的银子直接扔在他面前,那人见此急忙爬过去把银子揣在怀里,连忙磕头道。 “谢谢贵人!谢谢贵人!谢谢贵人赏赐!” 身边的人看的满是贪婪,每个人不停地咽着口水,那人知道此地不能久留,急忙揣着银子就往外跑。 李承乾跷着二郎腿。 “今天在座的都有赏,每人十两银子。” 此话一出,满堂皆是哗然,然后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 “少爷万福!少爷万福!” 李承乾举起手向下压,大厅立马安静下来。 “排好队,说祝福话,领赏钱,敢喧哗,滚出去,明白?” 众人异口同声。 “明白!” 楼上的苏尚看着李承乾的操作异常难受,这位小公子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看来今天遇到硬茬子了,得做好防备。 “去!赶快回禀刘毕,局面有点难控制,让他把养的人都叫出来。” “老大,真有这么严重吗?” “你交代跑腿的,就说我说的,这次不想大出血就把底牌给拿出来,若让着小公子走了,那么咱们以后得日子就难过了。” “老大,您的意思是?” 说完他的小弟在脖子上抹了一下。 苏尚闻言嘴角勾勒出一丝残忍笑容,阴恻恻说道。 “想什么呢,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只是看戏的,他们神仙打架,关我们这些小人物什么事,要做出选择的是刘毕,不是我,懂吗?” 李承乾在发钱的时候,原本赌桌上的庄家就被换了下去,当李承乾发完钱转过头的时候,就发现一名穿着白色衣服的男子正微笑看着他。 李承乾率先发问。 “怎么换人了?” “贵人恕罪,小人范通给贵人请安了。” “那个人呢?我看他挺顺眼的。” “刚刚那位自家兄弟啊,被贵人的贵气给冲昏了,您知道的,乡下人哪里见过贵人这福气,现在换小人为贵人掷骰子。” 李承乾往身后椅子一仰。 “怕不是你们输了钱,想回本特意派你来搞什么小动作吧?” “贵人说笑了,本店童叟无欺,自然不会做那些下三滥的东西,若是被贵人发现,岂不是命都没了?” 李承乾点了点,站起身整理了衣裳摊开手。 “说的也是,不过本少不想玩了,咱们收拾东西走了。” 白衣男子闻言犯了难,他转头看向楼上,发现自己当家的朝他点了点头,白衣男子得到示意急忙开口。 “贵人,咱这有个规矩,希望你能听一听。” 李承乾双手抱胸。 “说来听听。” 白衣男子一脸微笑。 “本店若一次性赢了十万两以上,若要离开赌桌就要交出赢钱的两成桌费。” 李承乾看着手指抠了抠指甲里的东西,无视白衣男子的话。 “你这是打算威胁本少爷吗?” “小的不敢,小的只是称述东家的规矩而已,给不给由您自己决定。” “想让我留下来不是不行,你陪我赌还不够格,叫你东家下楼来陪我玩。” 白衣男子内心先是一惊,随后故作镇定。 “贵人这是哪里的话。” “别装了,让他下来陪我玩两把。” 楼梯口传来了拍手的声音。 “贵人好眼力,在下苏尚,乃是此地的东家,既然贵人如此雅兴,那苏某定然不让贵人扫兴而归。” 赌坊开始清场了,其他赌客纷纷被赶了出去,不一会,赌坊就剩下李承乾五人,苏尚优哉游哉来到赌桌前,拍了拍手,一名手下就把一张椅子拿到他身旁。 “贵人想玩什么?” 李承乾看着自己的手指吹了吹。 “就摇骰子吧。” “贵人可有什么规矩?” “随便。” “那就比大小,比大比小贵人说的算。” “行,把筹码摆出来吧,谁知道你有没有这么多钱。” 苏尚点了点头,跟身边人吩咐了一下,然后转头对李承乾。 “贵人稍等,即刻去库房取银钱来。” 不一会,七八个人抬着几个箱子就来到苏尚身边,苏尚抬手示意手下打开。 箱子打开,全是白花花的官银,还有两箱黄金,李承乾眯了眯眼心中暗道。 “没想到还是条鱼不小啊。” 李承乾抬起手摆了摆。 “行了,你是自己玩还是叫人帮你玩。” 苏尚无奈。 “小人不会赌钱,所以请手下代劳。” 李承乾拍了拍周发肩膀。 “我累了,你帮我玩,别输了,输了从你工钱里扣。” “诺。” 李承乾往身后的桌椅走去,田桑子早就为他打扫好位置,从怀里拿出糕点摆放在李承乾的桌子上,李承乾拿起一块糕点悠哉悠哉的吃着,完全不在意赌桌上的情况。 范通望着面前戴黑色面罩的人,发现对方好像并不把他当一回事,于是开口。 “兄台要玩几颗?” “十颗吧,比大比小?” 范通眉头紧皱这刚好是他听骰的极限。 “比大吧。” 周发伸手。 “请!” 范通闻言拿起骰盅开始摇晃,周发也拿起骰盅开始摇晃,范通停止摇骰盅,一把扣在赌桌上,周发也跟着把骰盅扣在赌桌上。 “兄台请下注。” 周发开口。 “一万两。” 范通看了一眼苏尚,苏尚点了点头。 “跟,加注一万两。” 苏尚直接把台面上的筹码推过去。 “跟,加注十万两。” 范通心里咯噔一下,刚刚自己骰骰子的时候,对方立马就跟着骰,突然二十颗骰子一起响他心里有点拿不准,但大差不差点数肯定是非常大的。 范通看向苏尚,苏尚也皱眉,然后点了点头示意可以跟,范通得到指示。 “跟你十万两,开!” 范通翻开骰盅。 “五十八点!\" 苏尚望去松了一口气,他明白范通已经尽力了,八颗他能完完全全骰到想要的点数,超过八颗范通就有点为难,需要安静仔细的聆听才能听到想要的点数。 范通自己也松了一口气,伸手向对面周发。 “兄台到你了。” 周发掀开骰盅,九颗六点,一颗五点。五十九点,比他多一点。 “五十九点,比你大,给钱吧。” 苏尚直接站起来看向对方的骰盅,不可置信。 “不可能!” 范通盯着蒙面的周发。 “你是何人?” “少爷的仆人。” 苏尚见周发如此也不好发作,只好咬牙切齿。 “好!很好,继续!” 第113章 清算苏尚3 苏尚心中盘算着,看来让刘毕多带人是正确的,不然一会这些银子进了这贵人的口袋,都不知道怎么拿回来,由于是范通没有跟注周发,又是开的周发,所以十一万两就要赔三十三万两,就这一句开,苏尚身边的箱子就没了三成。 房间里的人越来越多,渐渐地,楼梯上,门外,人影攒动,纵然是武功深厚,也架不住群狼啊。 李承乾看到马天霸眼中的担忧说道。 “怎么?你怕了?若是怕了岂不是白长如此雄壮的身子。” “少爷说笑,属下不是为自己担忧,而是为您担忧,小的皮糙肉厚倒无所谓,可是您身子金贵,若是一会磕了碰了伤到哪,属下可是难辞其咎啊。” “放心,你们三个一会放开手脚的打,我身边有田老,他们伤不到我的。” 田桑子鼻子冷哼一声。 “小娃娃,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少爷有我保护,还轮不到你来操心。” “有田老你这句话咱老马就放心了,怕一会动起手来顾不得少爷。” 范通看到自己东家有恃无恐,心中也有了底,于是乎伸手向周发。 “兄台,比大比小。” “随便,你定。” “敢问兄台名讳。” “无名小卒,只是少爷手下一仆人。” “兄台不愿说,范通也不问了,这次咱们比小。” “请。” 心中没有了压力,摇起骰子不疾不徐,手上的动作更是得之于手应于心,范通闭上眼开始仔细聆听骰子,只见范通嘴角一勾,用力扣在赌桌上。 周发也跟在其后,也把骰盅扣在赌桌上。 范通伸出手道。 “请。” 周发开口道。 “一万两。” “跟您,追十万两。” “跟你十万两。” 范通自信说道。 “再加注十万两。” “跟你十万两。” 范通闻言盯着周发一脸志在必得。 “兄台,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若是把贵人的钱财全输了,那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范通能坐到这个位子是有原因的,其实苏尚不想跟眼前的贵人闹掰,若是可以结交一番,也不乏多了一位强大的靠山,输些银钱也没什么,但输可以,却不能完全输完,若是全部都输了,那么就没了立身之本,没了立身之本那还谈什么富贵,一切都是空谈。 而说这三思后行句话就是告诉对方,我家老大有意结交,大家互相给个面子,你知进退,我知尊卑,大家合作共赢。 “不劳您费心,这点钱财对我家少爷来说不算什么,你还加注吗?” 范通闻言,这就是没得谈咯,看来这贵人真霸道,这样真是一点活路都不给,不过这次他对自己的点数非常自信,没了心理上的压力,技术自然而然可以完全发挥,有了兜底于是嚣张的告诫。 “在下奉劝兄台知会一下贵人,贵人的脾气可不是奴才可以随意揣摩的,若是惹了贵人不开心,这可是会丢了性命的。” “自孔孟以来,做臣者忠君爱国,何况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侍奉主子,效忠主子,为主子效死是理所应当的。” 范通摇了摇头惋惜。 “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如此轻薄自己,我家大哥惜才,若兄台有心,这方天地自有兄台一处落脚之地,若兄弟不弃,我等愿与你结为异性兄弟,咱们把酒言欢,一起发财岂不美哉?” 周发不屑。 “一起跟你们吃民脂民膏吗?” “朝廷官员们也在吃民脂民膏,他们只是把这种行为叫做赋税,你的贵人不也是拿民脂民膏来这里寻欢吗?” “可笑,我家主人这些是交完赋税之后的钱,朝廷养兵保家卫国杀鞑子,修河堤滋养民生,办科考为寒门证仕途,吃民脂民膏的是贪官污吏,你们收刮民脂民膏,对大唐一点用处都没有,欺负弱小,强抢民女,肆意践踏百姓,你等宵小也配与我主人相提并论?也配与我称兄道弟?呸,什么东西,某才不屑与汝等卑劣腐泥之辈为伍。” 范通嘲笑道。 “可笑,在这世间只要有了钱就能有权,有了权才能让别人尊重,弱者就是要被强者践踏,这是自然之道,你一个贱奴仆怎知自由可贵?我给你一个可以翻身的机会不要,非要做别人的狗,真是不可理喻。” “有权有钱也要对得起良心,若良心被蒙蔽和畜生有什么区别,你也是穷苦出身,同为穷苦之身为何要为难同是穷苦之身的百姓?你本质就是一弱者,因为你只敢欺负比你弱小的,你也配提强者,强者都是迎难而上,匡扶百姓,为大义,为黎民主持公道。” “哈哈,竖子不足与谋,就让你先嘴硬一会,等会输了之后,你跪着求我,我也不会收你了。” “听你之言,似乎觉得自己稳赢了?” “哈哈,兄台就等着被你家主子惩罚吧。” “话不要说得太早,一会输了就不好受了。” “嘿小子,你以为现在输赢还重要吗?” 范通的话几乎是彻底不装了,赤裸裸的威胁顺带拉拢,目的也很明确,也不怕对方投奔而反悔,这贵人死后,那他也没得选,这句话第二层含义也告诉他了,现在他们已经没有回头的地步了,输赢已经无所谓了,这些钱他们带不走,自己无非换个身份罢了,牢里面有的是可以替罪的羔羊,不行把锅甩给鞑子也可以的。 周发听了范通的话眼睛眯了起来,盯着范通的脸庞打量着,范通周发这样看着也无所谓,随便你怎么看,你要是听得懂,识相些老老实实投奔过来,若是不识相,那么就不要管我范通心狠手辣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加注十万两。” “我跟你,并加桌上所有的筹码,总计一百万两。” 范通一听哈哈一笑。 “好好,行,你可别后悔,不过也没事,一会我会帮你美言几句。” “你别得意,你能跟吗?” “跟,怎么不跟,小店账目上只有八十八万,所以还是会留些钱给贵人的。” “既然如此,开吧。” 要想把点数摇到最低,那肯定是要把骰子给叠起来,但十个骰子高度太高了,所以只能叠三个骰子柱,每柱最上面得是一点,十个骰子总共三点,原本范通打算骰十个一点,但怕对方也这么想,索性加大难度,把骰子立起来,因为没有心里压力,技术得到显着的提升。 范通抽开骰盅盖子,自信对着周发说道。 “兄台,三点小。” 周发盯着三根骰子柱。 “还能这样玩?” “那当然,要不兄台也试试。” “不用,我的想法跟你一样。” 范通眼光犀利盯着周发的骰盅。 “什么?” 周发慢慢抬起骰盅盖子。 “看好了。” 骰盅抬起一瞬间,两根骰子柱立在周发身前,柱子上明晃晃的两个一点。 “你输了,范通。” 范通闻言不可置信,胸口不停地起伏,颤抖手指指着周发。 “你!你!噗~” 坐在远处的李承乾嫌弃捂住口鼻。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赌钱都能赌吐血,恶不恶心,小心些别脏了本少爷的钱财。” 范通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次打击对他非常大,这是技术上的打压,对于这种气他只能忍着,他抬手向苏尚致歉。 “大哥,小弟技不如人,输了。” 苏尚摆了摆手。 “无妨,现在不是我们说了算了。” 周发站起身。 “好了,你们输了,可以派人把钱搬过来了。” 苏尚站起身无奈摊开手。 “对不起啊贵人,搬不了。” 李承乾咬了一口糕点不屑道。 “怎么?你们这是打算不赔了?” “那倒不是。” “不是就叫人搬银子过来。” “我也想,不过现在不是我说的算了。” “你不是东家吗?你说的不算,那谁说的算?” 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嚣张的话。 “现在全部都是我说了算。” 苏尚的手下分开一条道,一个年轻的公子哥迈着嚣张的步伐走进来,用拇指指着自己。 “从现在开始,这赌坊所有都由本公子说了算。” 李承乾看都不看他。 “那你倒要好好说说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我们要听你的呢?” 那人在几个护卫的簇拥下来到苏尚根前,苏尚急忙让开座位,此人坐在苏尚的位置上便趾高气扬冷笑道。 “就凭我是泾阳县县令之子,刘毕,刘取义是也。” 李承乾轻轻拍手嘲讽。 “在本少看来,你父亲不过是一个上县的县令,区区六品的官职,他在我面前都不敢说这句话,是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我说话?” 刘毕摊开手无所谓的态度。 “这不重要。” 说完,刘毕拍了拍手,门口走进十位胡子拉碴身材魁梧的鞑子,他们身披战甲手扛大刀,一进门就不怀好意的看着李承乾。 刘毕狰狞笑着。 “你以为我会在意你的身份?你们几人只不过是明日被突厥截杀的贵族罢了,我管你是什么身份,在我这,敢拿我的东西,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要让我不好过,我直接让你过不了。” 李承乾有些意外,如此赤裸裸的截杀,仿佛不止一次这样做了,于是开口询问。 “挺好,挺诚实,想必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吧?勾结鞑子,私藏战甲,这可是谋反的大罪。” “呵,对,那又怎么样?在这泾阳县,我们刘家就是这里的天,等你死后,大家分了你的钱,谁会去告发我呢?” “你就不怕杀了我,这泾阳县的天塌了?” “哈哈哈哈,莫说你是朝廷某位大官之子,就算是侯爷之子也照杀不误,只要你死了,谁还知道我们私藏铠甲勾结鞑子呢?” 范通见此对周发。 “兄台,我说了,输赢已经不重要了,若是你现在弃暗投明或许还能保全性命,要是继续负隅顽抗,那么就真是取死之道了。” 周发闻言大笑。 “是吗?就算现在我弃暗投明,你和你大哥敢收吗?” “必定保你你不死。” 周发用贱兮兮声音对着范通。 “那你最好不要食言哟。” 说完周发慢慢扯下面罩,一脸坏笑看着范通,范通见到周发面貌,惊讶大叫起来。 “定然保你~我草~居然是你这斯!” 刘毕被范通的声音吸引过去,他看向周发的背影,隐约有些熟悉,只听见一股让他愤怒的声音说道。 “刘毕刘公子,这范通和苏尚说要保我不死,你同意吗?” 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朋友,小周发,在这泾阳县若是能让刘毕朝思暮想的人那只有两个,一个是梦寐以求,回迁梦绕的欧阳慧,另一个就是这位让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挫骨扬灰的周发。 刘毕仿佛是从深渊里出来的恶鬼,死死盯着周发那张脸,几乎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话。 “周发!” “干嘛?” “今天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不然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能行房了?” 刘毕破大防。 “我就草....。” 刘毕把此身能骂的所有脏话都骂了出来,丝毫不在乎现场的人看他癫狂的形象,像一个泼妇一样,骂了差不多两分钟左右,等刘毕喘着粗气停下来之后。 周发学者李承乾掏了掏耳朵。 “怪不得这几个月没看到你去青楼,还以为你改性子了。” 谎言并不可怕,真相才是快刀,这最后的轻语真是暴击又破防,刘毕浑身发抖指着周发咆哮。 “啊啊啊啊啊!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十几个人一拥而上,李承乾看着这一幕就好笑。 “没有一丝丝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他们这就样开打了?” 为首鞑子对着周发提刀就砍,周发提起椅子防御,马天霸猛的一个箭步就抓住离自己最近的一人,一只大手握在那人的后颈提了起来,抓住那人的小腿就往攻击周发的人堆砸去。 “救命!啊!” 就一个照面,冲在前方的鞑子就被砸倒地三个,刘毕手下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什么鬼?这是人?躺在地上的四人哎哟哎哟喊着。 周发哈哈大笑。 “二弟,干得好!” 说时迟那时快,马天霸望向一人,那人看着盯着他的马天霸大喊。 “你干什么?快走开,走开,别靠近我!” 大厅挤满了人,他还没跑到一半就被马天霸抓住,马天霸一个勾脚就把那人放倒在地,刘毕见此大喊。 “快!擒住此人,他只有一个人,你们十几个一起上,我就不信能他能压得住你们!” 马天霸哪里会给他们机会,抓住那人的双脚开始朝四周甩去,每每上来的人都被撞翻在地,马天霸像电风扇一样甩着手里的人,转了七八圈实在太晕了就把手里的人扔了出去。 刘毕人都傻了,哪里见过这种状态,只见自己的小弟朝他飞来,急忙拉住身边的护卫替他挡住。 第114章 一网打尽 “压死我了!还不赶快被本公子起开,你们想压死本公子吗?” 场面一度混乱,刘毕的护卫急忙把刘毕扶起来,而周发趁着鞑子摔倒在地的空隙,咣咣两脚就朝两名倒地的鞑子面门踩去,当场就昏倒两个。 周发抬脚勾起两把长刀。 “二弟接着。” “好嘞!” 马天霸接住长刀在空中划了几下。 “太轻了,不好使。” 周发看向李承乾。 “少爷,什么个章程?” “鞑子都杀了,唐人都打晕,这刘毕断其四肢。” “好嘞。” 张文看得热血沸腾,捞起衣袖跃跃欲试。 “少爷,我想帮忙。” “去吧,注意安全,莫要阴沟翻船。” “好嘞!” 张文得到允许就冲着人群杀去。 “周发,天霸兄弟,吾来助你!” 有了张文得加入,场面更加混乱,周发抓住一名鞑子脑袋,刀尖直接刺入面部,场面相当血腥,李承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止不住的干呕。 田老见此关心拍着后背。 “少爷,要不换个地方?” \"不了,年纪小,身体还没有适应血腥味,坚持一会就好了。” 这干呕不是心理上的问题,而是这具身体对血腥味的排斥反应,这是基因带来的厌恶,等适应空气中的血腥味,自然而然就好了。 十名鞑子不一会就被三人给斩杀殆尽,刘毕见此心中满是震惊,于是乎下令。 “若他们五人离开这里,我们将会大难临头,兄弟们,拿起身边的东西,全力朝他们砸去。” 刘毕的人闻言拿起身边的茶壶,凳子,油灯全部砸向三人,而刘毕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刚刚只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他指着李承乾。 “苏尚,速速把那小子拿下,只要挟持了那小子,他们自然而然会投降!” 张文、马天霸、周发闻言异口同声大喊。 “大胆!竖子尔竟敢造次?” 苏尚听到三人如此急切,明白了刘毕的话是正确的,招呼人手便朝李承乾冲去。 “小的们,抓住那小子,重重有赏!” “好!” 刘毕指挥众人。 “去外面找石块,招呼这三个混蛋,不要他们回去帮那小子。” 李承乾一听笑出了声。 “哈?冲我来了?” 马天霸,周发,张文被众人用凳子围在中间,外围拿东西往里面砸,三人背靠背提防着周围的攻击,他们用刀批,敌人就用凳子挡,甚至有人从外面拿来拖把扫帚,钢叉等防止三人突围。 刘毕哈哈大笑。 “就是这样,这回看你们怎么跑?我们这么多人,耗都耗死你!” 苏尚提起手中的刀直奔李承乾,丝毫没有把身边佝偻的老人放在眼里,对于他来说,这位只是贵人身边的管家,哪有什么武力值。 “贵人!得罪了!” 手还未伸向李承乾,手臂突然就垂了下来。 咣当,刀落在了地上,整只手都没了知觉,仿佛被人砍掉一般。 苏尚惊恐看着自己的手臂,发现一根长针直接贯穿他的肩膀,卡在肩胛骨之间,这根针应该就是手臂失去知觉的罪魁祸首。 田桑子站直了身子,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魔。 “你,该死!” 苏尚惊恐看着对面的老人,老人眼神仿佛看死人一般看着他,只见老人右手捏着一把软剑,眨眼之间就出现在他面前,一把手指宽度的软剑刺穿了他的肩膀。 田桑子刺入苏尚的肩膀处,用力一扭,手臂与肩膀的链接直接断了,苏尚抱着臂膀痛苦哀嚎着,不愧是变态中的变态,连卸掉胳膊都能让对方痛苦无比。 苏尚哪敢乱动,一动整个身体都在疼痛,他心中大骇,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逃跑,他招呼身边的人。 “上,谁要是能活那小屁孩,本公子赏他白银一万两外加一处宅子和女人。” 刘毕说完转身就跑。 四五个小弟咽了咽口水,在一万两白银和危险老人之间,果断选择了一万两,他们发了疯似的冲向李承乾,但还没靠近几步就被田桑子刺穿脊椎瘫痪地倒在地上。 李承乾看着倒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刘毕小弟。 “这样就废了?还能站起来不?” 田桑子弹了弹细剑。 “少爷若是想让他们站起来,老奴帮他们接好就是。” “那没事了,可以接好就行,不要真的弄残。” 躺在地上的人听到俩人对话也是松了一口,但是还没过多久就听到田桑子。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敢不敬我家少爷,那就要好好折磨你们一番。” 只见田桑子手里多出四根银针,直接扎入几人的后脑,被扎入的一瞬间,躺在地上的人开始抽搐吐白沫,看得周围人心中满是惊恐。 突然,房间里出现了真空区,以田桑子为中心的五米内,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苏尚抱着胳膊也跑到了刘毕旁边。 “公子,照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我会不知道吗?但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吗。” “公子你忘了?你的仓库里还有些可以射的东西。” “你是说那些军弩?” “嗯,现在不用待到何时?若里面那位今天走出这金蟾阁,那明日就是我们掉脑袋的时候。” “妈的,这东西要是暴露了,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位小爷走了,咱们也是要掉脑袋的,反正现在不死不休了,还管他作甚。” “好!听你的!反正铠甲都暴露了,还在乎那军弩作甚。” 苏尚跟周围的小弟低语了几句,众人纷纷往房子外面撤退,里面空间太小,不适合人多作战,反而退到外面,场地开阔更有利于多人作战。 李承乾看到刘毕的人缓缓退出房间,最后再房间内留下一大堆狼藉,周发、马天霸、张文目送着这群人慢慢退出去,当他们退出房间的时候,刘毕立刻把大厅的大门堵住。 马天霸疑惑。 “他们这是作甚,不拿下我们反而撤退。” 李承乾耸了耸肩调侃众人。 “若是我,我就把你们全部烧死。” “不会吧,这里面还有那么多银钱,真的舍得烧?” “谁知道呢?田老,我们的人准备好了?” 田桑子应声。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拿下他们。” “那行吧,赶快结束吧,我也乏了。” 田桑子从兜里拿出一个竹哨子,放在嘴里就开始吹,很尖锐,声音传的很远,外面传来了相同的哨声,接收到信息了。 刚做完这些,外面传来了刘毕的叫喊声。 “里面的人给我听着,立马出来束手就擒,不然一把火烧死你们。” 李承乾闻言笑了笑。 “火,这不就来了吗?” 周发连忙跑到门边往外看。 “少爷,他们手上有军弩,他的这些手下正往这里扔柴火呢。” 刘毕见里面不回答,拿着火把叫嚣。 “里面的人听着,速速开门束手就擒,若是痛快些还能留你们一具全尸,不然就不要怪小爷我心狠手辣了。” 许久,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刘毕也不耐烦了,以免夜长梦多,刘毕抬手就要把火把投掷出去。 “嗖!” 一支羽箭射穿了刘毕的手臂。 “啊!谁?是谁?” “嗖!”“嗖!”“嗖!” 手里拿着军弩的手下颈部全部中箭,捂着喉咙倒在地上,见此那些拿着凳子木板的地皮流氓被吓得屁股尿流,扔掉手里的“武器”就准备都往大门逃跑,十几根羽箭射到门口处,门口插满了箭矢,警告这些人,逃跑就死。 “跪下,双手抱头。” 围墙上站满了黑衣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弩箭对准着他们,为首的黑衣人拿出竹哨吹了吹。 田桑子听着回应的哨声。 “少爷,都解决了。” 门打开,李承乾来到被制服的刘毕身边,用脚踢了踢刘毕的脸庞。 “你好啊,县令之子,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呢?” 刘毕恶毒看着李承乾。 “你到底是谁!” “一会去你爹那,让你爹告诉你。” 说完转头对周发。 “手脚打断,卸掉下巴,找人抬到刘正家,咱们好好拜访拜访刘县令。” “少爷,溜了两只老鼠。” 李承乾有些意外。 “能从你们眼皮底下溜了?” “不是从大门跑的,后门和围墙都把持住,应该是从密道跑的。” “没事,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找到密道小心打探。” “诺。” 周发走到刘毕跟前,居高临下俯视看着他,眼神带着戏谑。 “刘大公子,这次你又输了。” 刘毕咬牙切齿。 “今天我认栽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刘毕要是皱一下眉头,爷爷我跟你姓,你周发有本事就一刀刮了我,要想让我向你服软,门都没有!” 周发蔑视看着刘毕,对于刘毕说的话十分不屑。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你算个什么东西?欺男霸女的垃圾,说的好像自己是什么好汉似的,你以为你说两句场面话就有人高看你?” 只见周发蹲下抓住刘毕的头发,对着脸啪啪就是两巴掌,一根削尖的筷子直接把他嘴巴捅穿,防止他咬舌自尽,然后对抓住他的墨家弟子说道。 “兄弟,少爷要断他四肢。” 墨家弟子闻言,直接把刘毕按在地上,刘毕用流着鲜血的嘴咒骂着周发,周发置若罔闻,抓住刘毕双手各自来了一脚,直接把双手踹断,然后对着刘毕的膝盖各自都来了一脚。 院子里传来了刘毕的惨叫,墨家弟子找来抹布直接塞进刘毕的嘴里,随便找了两个地皮流氓让其抬到刘府。 宁府,拆房处,一块地板被推开,范通爬出地道左右观望。 “大哥,安全。” 苏尚抱着手臂狼狈爬出地道,走出地道找到一处位置就瘫坐在地上。 “咱们准备好东西天亮就跑路,咱们跑的越远越好,若是被逮住,怕是小命难保。” “大哥,这刘毕都拿出军弩了,为何咱们还要跑?” “你傻啊,周发是谁?连他这种人都甘愿为奴,你觉得这小少爷是小角色?这次摆明冲着我们来的,你觉得他们会没有准备?” “大哥的意思是?” “刘毕那没脑子夯货,以为几架军弩,几副铠甲就天下无敌了,跟着他只会自寻死路。” “那大哥,咱们跑了,大嫂和孩子怎么办?” “那群人的做派应该不会为难孩子和女人,若是如此,早就端了这宁府了。” 范通应声。 “大哥,那我去收拾东西等你。” “嗯,我去跟你嫂子道个别,带上干粮和水,带些银票,尽量拿散钱,这样在外花钱不会引人注目。” “好的大哥!” 苏尚偷偷摸摸来到自己夫人的房间,用手轻轻叩门小声呼唤。 “荣荣。” 房门打开,宁荣荣看到神色慌张的苏尚。 “夫君此时不应该在赌坊吗?为何在此?” 苏尚顾不得解释,急忙钻到宁荣荣的房间里,拿起桌子上的水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水之后,朝卧室走去,拿起一旁的包裹开始拿钥匙打开各个箱子,把几张银票揣在怀里,然后挑一些小额的碎银打包起来,一边打包一边说。 “夫人,容不得细说,我这次得出去一阵子,怕是有一段时间不能回来了,你且照顾好家中老小。” 宁荣荣闻言眼含热泪,急忙从背后抱住苏尚。 “夫君莫不是惹了祸事?你这手怎么了?” 苏尚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单手抱住宁荣荣。 “夫人,实不相瞒,夫君这次怕是捅破了天,刘毕恐怕现在已然伏诛了,这手也是在刚刚被打断的,我此次跑路是要远离宁府,要撇清我与宁府的关系,既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咱们的孩子,我在外的口碑你也知晓,如何做了这宁家赘婿外人也是知晓,天家要是调查也不会祸及宁府。” “这这...,若是非要追究,我自己怕是难以应付。” “若是他们追问的紧,你就把我身世说出来,如何强占与你,如何被刘毕胁迫,把一切罪责全往我身上推。” 宁荣荣哽咽。 “夫君~” 苏尚一只手抱着宁荣荣的后脑,对着唇狠狠吻了下去。 “尚此生有夫人已然无憾,等风头过了,我一定会回来,记得等我回来。” 说完,还没等宁荣荣发话,就背上行囊往外跑。 宁荣荣呆滞看着门口,心仿佛被抽走似的,但没过一会,一个人影跳了进来。 宁荣荣惊讶。 “夫君你此番又是为何?” “来不及解释,快找一个地方给我躲一下,我兄弟范通被抓了。” 第115章 一网打尽2 范通收拾好东西跑到拐角处的时候遇到了爱,他与前来抓他的楚墨弟子撞了个满怀,双方相视一笑之后,范通的脸立马被贴在地板上,而苏尚刚刚跑出房门不久,就在远处看到两名壮汉把范通摁在地上。 苏尚看到心中大感不妙,急忙往自己夫人的房屋跑去,看到还在悲伤的夫人来不及解释。 “速速找个地方给我藏身,那位派人来抓我了!” 宁荣荣也急得团团转,一时也不知让自己夫君藏匿哪里为好,突然想起一个地方于是急忙牵住苏尚的手。 “夫君,妾身知晓一处可以藏匿的地方。” “夫人速速带我前去。” 宁荣荣带着范通来到刚刚存放钱财的地方,按住墙上的葫芦,一旁的柜子传来了插销打开的声音,宁荣荣打开柜子,推开柜子后的暗格。 “夫君,速速躲好。” 原来是早些年间用来防盗用的暗格,苏尚放下包裹急忙站进去。 “谢了夫人。” “夫君安心静候,切莫发出声音,右上有一个插销,待他们走后,你只需按下插销就可以出来了。” “好的夫人,夫人小心。” 苏尚藏好,宁荣荣开始收拾苏尚遗留下的证据,把盒子一一合上,在准备将包裹隐藏起来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 “朝廷办案,你乃何许人也?” 洪亮的叫喊惊得宁荣荣啊的一声,她急忙捂着自己的小嘴,怯声的朝着来人施礼。 “民女宁荣荣,见过几位官爷。” 为首的楚墨弟子拱手施礼。 “在下曲昌文,奉王爷之命前来捉拿朝廷钦犯苏尚,这位小姐可曾见到此人?” 宁荣荣急忙摇头。 “未曾。” 此时曲昌文身边的手下在他耳边。 “此女就是苏尚之妻,宁府的大小姐,宁荣荣。” 曲昌文上下打量着宁荣荣,用一种怀疑目光审视着。 “当真?” “当真!” 曲昌文开始在房间内搜索,一边搜一边说。 “宁夫人,你夫君苏尚犯的可是谋逆的大罪,且听坊间传闻,夫人你屈身于苏尚,乃身不由己,若有隐瞒不报,这可是祸及全家的大罪。” 宁荣荣闻言有了台阶下,于是乎。 “望官爷明察,妾身与那恶贼本就势不两立,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若知晓其下落,怎会不于大人言说呢。” 转了一圈的曲昌文拿起一张椅子坐到宁荣荣对面。 “夫人可有关于苏尚的之前的身平经历?若告知其中真相,王爷定然对你们网开一面。” 女人为了自己的爱人都是会演戏的,以前骗爸妈,现在骗捕快,如同触景生情一般,宁荣荣哽咽的开始诉说以前的故事。 “我夫君本名叫苏从义,乃是军武出身,乃王世充营中的一名校尉,虎牢关时被秦王殿下击破,盗了王世充的府库,捞些金银便逃到这泾阳县落脚,原本是三人一起逃到此地,其他两人见一家门户颇有家资,于是心生歹念,欲要加害,这苏尚不耻于为伍便要退出,谁知那两人见苏尚如此,怕苏尚日后供出他二人,于是乎就对他下了杀手,但二人空有歹心,却武艺平平,非但没有伤到苏尚,还被苏尚反杀,苏尚拿了他们的钱财,通过官差买了一处住处,从此就在这泾阳县安家落户了下来。” 曲昌文听完继续发问。 “听夫人这话,这苏尚也并非什么狡诈恶徒之辈,那夫人又是如何与其相识的?” “武德四年,刚在泾阳安顿没多久的夫君就开始惹事,仗着自己手上有些功夫,在西市打出了自己的名头,他趁着名头正盛时收拢周边的泼皮流氓,用手上的积蓄在西市开了间小赌场,然后通过贿赂当地的官差把西市的地下整顿了一遍,那些年,西市很是太平,很少有祸事发生。” “那这苏尚也算是有些魄力,接下来呢?” “八月十五中秋之日,我与婢女正观赏花灯,谁知这恶贼见我生的白净,行事又温柔和平,于是乎就对我心生歹念,那贼人着实可恶,假借醉酒对我言语轻薄,随行家丁来阻,也被他打翻在地,虽说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可那日之后我便坏了名声,这厮故意如此,第二日便拿了金钱便来我家提亲,我父怕他报复,于是便答应了这门亲事。” “原来如此,真是苦了小姐,那夫人可知这苏尚什么时候藏的铠甲的?” 宁荣荣听了急忙辩解。 “官爷明察,这苏尚虽说无赖了些,但这些杀头罪真不是他所为。” “夫人所诉是为他辩解,还是保全自家?既然不是苏尚所为,那是何人所为?” “回官爷话,妾身不为谁辩解,只是如实相告,而藏甲胄乃是县令之子刘毕所为。” “你可有证据?” “有,我们宁家布坊就是证据。” “细细道来。” “我夫君把西市的小帮派整合之后,西市便没了欺压之事,宁家的布坊也因夫君的推崇开始有了名气,渐渐地就成为了西市布坊的翘楚,有了这些做底子,苏尚也逐渐有了自己的酒楼和商铺,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我们就被县令之子刘毕给盯上了。” 曲昌文对着身边的弟子。 “记好,夫人继续。” “刘毕此人极为阴险,几次三番要筹资与布坊,以少额大股而分之,家父不允,塞些钱财搪塞了过去,谁知这厮越来越过分,用权势逼迫我等,有日,妾身带着孩子上街采购,期间把小儿的玉佩给弄丢了,夫君派人叫以前当地窃犯头头来问话,得知并非手下人所为,直至刘毕约了夫君吃酒,在酒桌上把我儿玉佩还给夫君,才知此人用心险恶。” “以苏尚的脾气不反抗?” “夫君自然不是软柿子,但这刘毕早有防备,夫君刚要发作就被他让人控制住了,刘毕将以宁府全家性命为要挟,故而夫君不得不屈居于刘毕。” “某听夫人所言,越听越不对劲,仿佛这一切始作俑者乃是刘毕所为。” “官爷明察,小妇人可不敢妄言,我有一亲兄名叫宁常,被刘毕请到衙门看守库房,因小时候热病发作,烧坏了脑子,言语作活跟稚童一般,既不识字也不执笔,怎得能担任库房要职。” “有些道理,然后呢?” “随后夫君出面,将酒楼、赌坊与商铺的分成交与刘毕,刘毕得了好处便放过了我等性命,再后来,这刘毕看上东市迎春楼的东家,想让我夫君派人去碰一碰,谁知迎春楼的东家也不是善茬,夫君不但损失了大量人手还因此得罪了迎春楼的东家。” “若如你所言,这苏尚还并非主谋之人。” “官爷圣明,这刘毕得了宁府和苏尚的产业之后并未知足,强迫苏尚向百姓收取保护费,颁发文书强征百姓的赋税,百姓苦不堪言,这刘毕荒淫无道,这泾阳县的寻常百姓家的女子若是生的美丽,他就强取豪夺纳到府上供其玩乐,此人简直是禽兽不如。” “你说这藏匿铠甲与军弩之事苏尚并不知晓?” “虽说我与苏尚有些过节,但此事以心为证,决不是苏尚所为,一切祸端全是这县令之子刘毕所为,官爷想想,这刘毕身无功名,是如何为非作歹的?定然是身后之人所庇。” 躲在暗室的苏尚听着对话,心里由衷的佩服,牛逼啊,我的妻。 曲昌文闻言心中暗道:“这女子不简单啊。” 曲昌文站起身带着两位兄弟到一旁商量,时不时回头看向宁荣荣,有意无意的朝她笑,把宁荣荣笑的心里发毛,三人中突有一人离开了房间,剩下俩人正坏笑朝着宁荣荣走去。 宁荣荣感觉俩人表情有些不妥,于是尴尬笑道。 “官爷这是还有话要问?” “夫人啊夫人,某见你长的如此温柔平和,应该是良善之人,为何却对我等撒谎呢?” 宁荣荣心惊。 “官~官爷说笑了,妾身句句属实,何来撒谎一说。” 曲昌文轻蔑一笑。 “你说你与苏尚势不两立,可口中左一句夫君,右一句夫君,当我是好诓骗的?” 宁荣荣声音微颤。 “些许是,些许是平日里叫习惯了,所以才会如此。” 曲昌文用手拿起一个包裹。 “那就请夫人好好解释解释,大半夜夫人打算去哪里?” 望着包裹,宁荣荣支支吾吾。 “这~这~些许是以前落下的。” “哼哼,我说呢,夫人总是有意无意把罪责推向刘毕,原来本意是为了苏尚辩解,说!苏尚此人现在何处?” “我~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是吧?那就不要怪我等不怜香惜玉了。” 宁荣荣惊出一身冷汗,刚刚还好好的,为何这群人突然变得如此。 “你~你们要做什么?你们是官差,不可行如此违背律法之事!” “嘿嘿,夫人,某见你长的好生漂亮,若是从了我兄弟三人,那我等定在王爷面前给你们宁府美言几句,不然,你这宁府怕是鸡犬不宁了。” 宁荣荣大声叫喊。 “啊!啊!你们不要过来,救命啊!官差杀人了!官差霸占良家妇女了!” 曲昌文一脸坏笑。 “叫啊,你叫啊,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搭理你。” 暗格里的苏尚闻言心中大怒,捏紧拳头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宁荣荣拼命拍打靠近的两人,拿起身边的东西开始朝俩人砸去,曲昌文躲闪来袭的物品,嘴里威胁之言不停。 “夫人怕不是不明白现在的情况,窝藏谋反钦犯形同共犯,是要株连九族的,你也不想你的父母,你的孩子身首异处吧。” 曲昌文刚说完,刚刚出去的同伴把一熟睡的孩童抱了进来,宁荣荣看到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你们这群禽兽,你们不得好死!” 曲昌文看了看兄弟带来的孩子。 “夫人,您的孩子可真秀丽呀。” 苏尚额头青筋暴起,手掌搭在插销处,心里挣扎着要不要冲出去拼命。 宁荣荣见此冲步想要抢夺自己的孩子,却被楚墨弟子一把擒住。 “放开我!你们这群恶贼,把孩子还给我!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夫人这是何必呢?速速交代苏尚的藏匿之处,不然这宁府上下的性命可就难保了。” “呸!你这狗官!” 曲昌文接过熟睡的孩子。 “你们俩把她绑起来!” 宁荣荣拼命的挣扎,曲昌文看着孩子。 “你的好大儿心可真大,如此嘈杂都还未曾醒来。” 宁荣荣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恶毒看着曲昌文。 “你这该死狗官,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我该如何向你用刑呢夫人?” 宁荣荣盯着曲昌文狠狠啐了一口。 “呸!” 曲昌文微微笑。 “脱掉她的鞋袜。” 宁荣荣大惊,怒斥道。 “你要做什么?你不能这样做!士可杀不可辱!” 曲昌文嘿嘿一笑,众人拿出羽毛。 “夫人,莫要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宁荣荣望着曲昌文手里的羽毛一呆,这是干什么? “你们要做什么?啊!啊!放开我,哈哈哈哈!” 曲昌文抱起孩子,一只手掐住孩子的屁股。 “夫人,招还是不招?” “哈哈!不招!哈哈哈哈,打死都不招!你们混蛋!” “那就别怪我对孩子下手了!” 传来自己夫人的笑声叫骂声,他紧贴着隔板想要仔细聆听,到底发生什么事,怎会有让人发笑的奇怪刑罚,苏尚忽然听到外面传来的要对孩子下手的声音心中大急,孩子的哭声响彻房间,孩子可是宁荣荣和苏尚的心头肉。 曲昌文用手掐着苏尚儿子的屁股,那熟睡的孩子仿佛洪荒巨兽一般,在曲昌文怀里乱蹦,伸着手朝着宁荣荣喊。 “娘!娘!救我!娘!救我!这人坏坏,儿疼!疼啊!儿疼死了!” 儿子凄惨的哭喊,躲在暗格里的苏尚这回忍不住了,按下插栓用力推开暗门,冲了出来。 “恶贼!放开我妻儿,我跟你们拼....,那个官爷,我这算不算自首?” 望着自己的妻子被人绑在凳子上,然后用羽毛挠痒脚底板和颈脖,自己儿子被脱裤子掐屁股,这是用刑?玩呢这是?你们仨是正经官差吗? 曲昌文望着苏尚露出得意笑容。 “苏从义,跟我们走一趟呗。” 第116章 一网打尽3 李承乾打着哈欠。 “怎么抓个人这么久?” 曲昌文拱手。 “这厮藏在暗格,寻他花了些时间。” “给他把手接上吧,吊着挺难看的。” 田桑子上前,抓住臂膀,用力一扯,一推,咔嚓。 “啊~” 苏尚躺在地哀嚎,看的众人身体打了冷颤。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 “你就不会轻点?让他这么叫你耳朵舒服吗?” “下次注意。” 趴在地上的苏尚脸都绿了,疼的屁都放不出。 李承乾低头瞧了瞧。 “能自己走吗?不需要人抬你吧。” “可以,不劳王爷费心,草民能自己走。” “那就好,跟上吧。” 李承乾发号施令。 “出发。” 刘毕被他的手下抬着,嘴巴塞着破布,整个瘫痪在担架上,眼神空洞望着天空,他的天塌了,凭自己一己之力把整个九族给推上了刑场,他已经不敢想象自己全家的下场,他的妻儿,他的父母,族兄。 县令府衙门口,李承乾望着府邸点评道。 “这刘正也是一个讲究的人,该有的一样都不少。” 隋唐时期县令的府邸门口是可以摆放石狮子,一是为了彰显权利和威严,二便是为了驱邪镇宅,祈求平安,县令府邸的石狮子与高级官员,皇亲国戚的尺寸还是有所差别,毕竟在这等级深严的时代,就怕在这上面落了口舌。 豪华的酒店和大型娱乐场所,停车场是一定要有的,古代也是一样,拴马桩就是古代的停车位,一为了让客人能停马车,二就是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石狮子或许不能雕刻得非常精美和仔细,但这拴马桩就可以拿来展现主人的内涵与实力,通常世家大族的府邸门口,虽然没有精美的石狮子镇宅,但他们的拴马桩可是异常精美,如同现在的富豪一般,游艇,豪车,别墅,山庄样样要有。 府邸已经全部被控制住了,县令已经在被请到客厅等候,府邸上人心惶惶,也不知得罪了哪位大神,连府邸里的大狗都闭嘴了。 曲昌文左右观望。 “少爷,这刘正的府邸算不算逾越了?这刘正挺会踩线,柱宽设在四间与五间之间。” 据《营缮令》记载,五品以上的官员,其住宅宽度不能超过五间,房屋深度不能超过九架,可以做成工字厅,外加悬鱼、惹草等装饰,房屋外部垂于正脊的装饰品。 六品以下的官员及平民,房子的正堂只能宽三间,深四到五架,且只能用悬山屋顶,外部不能加装饰品。 “间”指的是两根房屋立柱的中间,间数越多房子越大;“架”则是房屋的深度,架越多房屋的深度也就越大。 这种制度明确规定了不同等级的人所能建造的房屋规格,如果等级规格达不到,即使有建造大房子或住大房子的意愿,也是制度所不允许的。 “怎么?你打算拆了?” “就问问。” “建房子不是你们擅长的吗?我看着也没什么问题啊。” “那没事,少爷说没问题就没问题。” “你跟田桑子混的?” “是啊。” “那为何来的如此之慢?” “少爷不是说不能杀人和用酷刑吗?”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这田桑子到底给他们下了什么思想钢印。 跨入大厅,田桑子,许百纳,孟乃大,田明德,黄清河站起身拱手。 “参见吾王。” 全是楚墨的核心人,这次调动泾阳县附近所有的弟子来完成这次抓捕行动,所有的部署全部提前做好。 李承乾直奔主座,摆了摆手。 “都坐下吧。” “诺。” 厅中跪着一人,穿着白衫,打着赤脚,像是被从床上扯起来的,头匍匐跪在地上,头发有些丝白,年纪在五十多岁左右。 田桑子把一张供状递到李承乾面前,李承乾接过看了看。 “刘正,刘征成,泾阳县县令是吧。” 匍匐起身跪直,拱手施礼。 “泾阳县县令刘正见过中山郡王殿下。” “嗯,抬进来,然后出去。” 刘毕被抬了进来,四肢尽断,微微抬起头张嘴对着自己的父亲哽咽喊道。 “爹~” 刘正爬到刘毕身旁,双手颤抖地想要抚摸自己的儿子眼泪婆娑。 “毕儿~” 良久,厅堂内安静,刘正不知怎么跟自己孩子诉说,自己孩子也不知怎么跟自己父亲倒苦水,仿佛是有默契的沉默,他们的内心是知晓自己的罪过,也知晓后果,可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李承乾放下茶盏。 “连煽情的话都不说了?” 刘正爬向李承乾,想要抓住李承乾的脚踝求饶,却被左右按在地上,防止他靠近李承乾,刘正脸贴在地上,用他这辈子最卑微的态度恳求。 “王爷,下官与犬子自知罪孽深重,罪臣死罪难免,死不足惜,望王爷法外开恩,饶过刘家全族上下的老幼吧,下官把这些年得到的财帛,以及全族上下的钱粮全部献给王爷,望王爷开恩啊!望王爷开恩啊!” 刘正磕得邦邦响,额头渗出鲜血。 李承乾觉得好笑。 “按照大唐历律杀了你九族,你九族名下的钱粮就不属于我的了?” 刘正眼球血丝布满了,左思右想,实在找不到活命的方法,流着泪拼命往李承乾的方向爬,又被按住了,但这次脚下拼了命用力,双手抠住地板,地板上血迹,他是真的在乎,是真的后悔,眼泪,鼻涕整个脸都是,凌乱的头发,不在乎地板上肮脏。 “那~那~怎么办?王爷,给全族一条活路吧,给全族一条活路吧!求您了,求您了!刘正自知罪孽深重,其罪当诛,罪臣死不足惜,但族中老幼全然不知,求王爷法外开恩,放过我全族吧,呜呜呜!我错了!刘正错了!求王爷开恩啊!” 李承乾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吹了吹里面的茶叶。 “你的筹码不够。” 刘正仿佛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在这王权的世界里,上位者对下位者的怜悯是一种多么珍贵的善良。 充满死气的眼睛出现明亮,跪在地上不停地磕感谢,李承乾给了他们全族活命的机会,就要看刘正拿什么来换了。 活着的人,比死去的人有价值,虽然是这样说,但要看怎么活着,有些时候,活着未必比死了的结果好,在封建社会,让骄傲的富家公子和普通百姓一样拿起农具劳作,对他们而言就是一种折磨。 刘正左思右想,着实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可以拿来置换全族活命的机会。 “全族的产业,商铺,财帛,地产吗?这些都可以在杀了自己全族之后再拿,要人吗?蓄意谋反,夷三族,其他六族男的为奴,女的为婢。” 李承乾问。 “怎么样,想到了没有?” “罪臣请王爷明示。” “你们这代是活不成了。” “罪臣知晓,望王爷给个章程。” “我要你子孙辈五十年。” 刘正抬头看向李承乾拱手就拜。 “谢王爷不杀之恩,罪臣刘正死得其所。” “别急着谢,怕你一会承受不了。” 刘正有些疑惑。 “王爷何出此言?” “呵,自己造的罪孽自己解决,写一份罪己奏折上报我爹,你族内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凡在县城内做过监犯科的你都可以带走和你一起陪葬,自我夷三族之后,我们的人会帮助收编你的子孙,这段时间,周发会暂代你的职务,至于要写什么,想必你这县令的书也不白读的。” 李承乾站起身摆了摆手。 “三日后,安排你的族人与我的人接头,名单有人会给你,怎么杀,怎么安排后事,是你自己的事,你也可以选择其他选项,要是能跑的掉,也算是你刘正的本事。” 李承乾打了响指。 “全体都有,收队!” 曲昌文拱手。 “诺!” “传令下去,所有人收队。” 不一会,刘府上下所有的楚墨人全部撤走,厅堂内只剩下跪坐地上的刘正和躺在担架上奄奄一息的刘毕。 杀人诛心,饶过了子孙,却要刘正自己亲自屠杀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孩子,在这绝望的情况下,要么保全的只有自己的香火,要么保全自己的性命,但是后者就是死路几率渺茫,而前者就是痛苦但却是曙光,绝望之下就如同溺水的人,哪怕是有一丝活命的机会,也会死死抱住。 厅内撕心裂肺的啜泣声,无法用言语表达的绝望,能在同一时间将他们刘府一举拿下,其背后是什么能量,原来这就是长安城第一魔头份量,当真正了解到这威名真正意义时,竟然是如此的绝望和恐怖,真正让刘正恐惧和绝望的不是小王爷的能量,而是他的手段。 让人亲手杀了自己的父母,自己的孩子,还要让他们的后代感恩戴德,至此之后,刘家懵懂无知的孩童,都会被灌输忠君爱国的思想,刘家家主因忠君而自夷三族的故事,将家喻户晓,传遍天下,载入史书,往后的岁月,无论谁提起泾阳刘家,都会给其烙上忠君爱国之印,无形中给予刘家后代子孙烙上思想钢印,把忠于君王,报效大唐放在第一位。 为奴者,每日遭受皮鞭拷打,长年累月之后也会生长叛逆之心,若有朝一日得以翻身,那么嗜主之事,即刻降临,虐待有多严重,反噬就有多严重,所以收编为奴为婢,大赦天下之后,该反的心还会继续反。 但若是以正为心,身边所有人都夸你做的对,做得好,以你为榜样,莫要辱了你祖辈的威名,你怎么办呢?在这世上,羞愧之心,廉耻之心,从懂事到死那天,上至帝王,下至黎民,都在乎自己的名声,特别是读书人,风骨如松,铁骨铮铮,而为此根基的是什么?是礼义廉耻。 泾阳的刘家人,一出生就活在了忠君的阳光下,若是有人不忠君,那么他将会被自己家族的人喷死,身边的朋友,教导自己的老师,周围的邻居唾弃,都认为你应该忠于君王,忠于大唐,若是做不到,愧对自己的祖宗刘正,甚至自己的族兄自己的父母都觉得他该死,只要他不忠于陛下他就该死,这就是毒计,赤裸裸地阳谋。 刘正为什么哭的那么凄惨,同李承乾所说先别急着谢,怕一会承受不住,他敢反抗吗?不,他不敢,李承乾对他就如同猫戏弄老鼠那般,玩弄于股掌之间。 刘正的妻子郑氏推门探出半个脑袋。 “夫君~” “夫君你在吗?那些上官都离开了,是不是没事了?” 刘正收起眼泪。 “没事,夫人。” 刘正的妻子闻言轻轻推开房门。 “没事就好,夫君,毕儿呢?” “在那躺着呢。” 郑氏看向刘毕眼泪立马流了下来。 “啊!毕儿!我的好毕儿!是谁?是谁将你伤成如此模样,是不是他们!是不是他们!” “娘~孩儿不孝。” 刘正沉默,郑氏见夫君此,自己面露委屈。 “就算他们是上官,也不能草菅人命啊。” “呵,草菅人命,若是这样,那毕儿行径呢?” “这,毕儿还小,不懂事,犯了错严加看管,教训一下就行了,为什么将他打成这样,往日他还怎么活啊。” 刘正笑的有些癫狂。 “不懂事?呵呵,哈哈哈哈,不懂事,哈哈哈哈,我的好夫人啊,你知道这次我们刘家可是真的天塌了。” 郑氏闻言吓出一身冷汗。 “毕儿到底犯了什么大罪,让夫君如此?” “族中太爷,夫人你,平日里疏于管教,如今这孽障闯下了逆天大祸,虽身为人父,却也没资格说你们,我平日里也纵容他胡作非为,如今因果报应加身,无需以正其说,为今之计就是保全全族子孙性命,才是上上之选。” 郑氏一个女人家哪里知晓自己儿子闯下这么大的祸事,以为是嚣张跋扈冲撞了贵人,低头认错赔些钱财就可以解决,没想到却是殃及全族的祸事。 “这可怎么办?夫君~夫君~你去求求你表哥,他是朝廷的大官,定然是可以解决的,花再多钱都行。” “夫人,你还不明白吗?这事之后,表哥能不能活,就要看我们识不识趣了。” 郑氏的天塌了,没想到就连在长安做大官的表哥刘政会都自身难保,看来自己的毕儿真的是捅了天大的祸事,她明白自己夫君的意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自己的表哥或许是全族的希望,也是以后翻身的火种。 郑氏趴在刘毕胸口上哭的撕心裂肺,摸着刘毕的脸庞。 “毕儿~” “娘~孩儿错了,孩儿真知道错了,孩儿对不起爹娘,对不起爷爷,太爷爷,我刘毕死不足惜,却连累了喜爱我的家人,我愧对你们,我不是东西,我是畜生,畜生都不如。” 郑氏连忙爬起来,转头看向自己的夫君,抱住刘正急促说道。 “夫君~我们逃吧,逃得越远越好。” 刘正闻言自嘲笑了笑。 “呵,逃?我们又能逃到哪?” “逃出泾阳,我们往山里逃。” “夫人,我不敢啊。” 身为县令夫人还是有些见识的,她明白自己夫君这句“不敢”的含义了,现在的她只能抱着自己的夫君悲痛的啜泣着。 第117章 处理苏尚 第二日迎春楼,洗漱完之后,正享受着小葱拌白粥,一根金黄色的油条被剪成一块块,南方人喜欢喜欢豆浆配油条,北方喜欢白粥搅油条,两种都试过,都挺好吃。 苏尚没有被关在地牢,但却在门外跪了一个晚上,苏尚也明白,若是王爷要杀他,那天晚上自己提刀冲向他的时候就已经没了。 昨日审判刘正一家的时候他也在场,见识过王爷的手段之后,他再也不敢抱着侥幸的心理,王爷可能想用他,但仅仅是可能,他自己什么人,会的什么本事,他自己很清楚看,他这种人天下一抓一大把,王爷凭什么用他? “进来吧。” 跪了一晚上,腿麻了,苏尚并没有站起来,而是一跪一挪爬进了房间,态度放的极低,这一刻自己的命在别人手里,该低头就得低头,不要扯什么铁骨铮铮英雄好汉别人看得起,苏尚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第一,自己不是英雄,第二自己的价值可以随便被人取代,所以不要学史书的英雄,因为他们的价值远高于自己。 “草民苏尚拜见王爷。” 没有看苏尚。 “知道自己犯的什么罪吗?” “全是死罪。” “想活命吗?” “想!” “识字吗?” “识字,王爷。” “拿去看。” 李承乾抛给苏尚几张纸,苏尚急忙捡起地上的纸来来观看,每一个字他都懂,但是连起来就不懂了,什么叫大唐社会服务社区,什么叫保洁服务社区,但多多少少理解一些。 “王爷这是让草民管理自己手下那些弟兄?” “你的过往本王已知晓,本王不在意,但是本王在意的是,本王可以用你吗?” 苏尚急忙磕头 “可以,苏尚可以,求王爷给个机会,草民定当鞠躬尽瘁 死而后已。” “你手底下这群泼皮无赖,平日无所事事,收编好之后编辑在册,清理街道卫生,维持街道秩序。” “王爷,苏尚可以用些手段吗?若这些浑斯无东西束缚,短期尚且没事,是日子久了,怕会懈怠王爷的安排。” “本王既然用你,这些琐碎事自然由你自己决定,需要谁配合你,你跟他们谈就好了。” “苏尚遵命。” “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谢王爷不杀之恩。” “下去吧。” 赶尽杀绝并不是最好的办法,有些事情,对但不一定好,好不一定对。 按照大唐律法,把苏尚凌迟都不为过,但李承乾明白,要想泾阳县基层稳定,最先要解决因刘毕事件的遗留问题,这次涉案的人员人数众多,在民风淳朴的年代,与其镇压他们,还不如给他们一份正经的工作。 既然之前被收保护费,泾阳县的环境还能勉强维持稳定,那只需要减轻百姓压力,将高额的保护费转化成低费的卫生费。 既解决了人员就业问题,又解决了社会稳定问题,还让这群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有了一份体面又正经的工作。 对外不公开,对内加以限制,保护这群人的颜面,几年过后,百姓习惯了社区服务,自然而然会把这份工作当作正职。 或许现在他们还是单身汉,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有了正职之后,口碑也会慢慢变好,自然而然会有姑娘看上他们。 苏尚退出了房门,刚关上门,深深吐出一口气,整个人都瘫在地上,李承乾从头到尾都没看他一眼,但那无形的压力就像泰山临身,稍有不慎就能让他粉身碎骨不可。 曲昌文来到苏尚跟前。 “好啦,接下来的差事会很多,明日召集你的全部手下到城外集合,我有话要训。” “遵命,长官。” 出来的时候跟李世民拿了一块令牌,可以临时调动当地的军队,不到非常时期是不会动用这张牌的,刚刚处理完刘毕的事,李承乾派人知会了泾阳的地方军府,要求距离营区一段距离划出一块训练的区域。 武德年间的兵制主要是府兵制,武德二年开始设置军府,把关中分为十二道,每道设置一军,每个军府下辖又分若干府,如骠骑府,车骑府,其中,这些军府将军设,主将和副将,监督和带领兵丁农耕和练兵,用了一年,武德三年就把从隋朝末期的府兵制破败状态恢复如初。 但在武德六年,天下统一,混战终结,当初设立的十二军被废除,转而改成了十二位卫,变成了之后大家都熟悉的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和左右金吾卫,十二卫。 楚墨的人很好用,终于理解为什么宗教会给国家带来这么大的影响了,楚墨这群人看似是正常人,但内心却还是疯子,他们有着李承乾压着,李承乾不疯,他们就正常,一旦李承乾疯了,那么后果将是恐怖的。 李承乾写出的服务社区管理设立,田桑子等人看完纷纷点赞,也不知是对李承乾的无脑狂热,还是真是如此,并没有对李承乾的管理体系提出意见,在李承乾的提醒下,还是答应了李承乾提出的知错补漏意见。 第二日,苏尚带领着一大群人乌泱泱的朝城外走去,一路上这群泼皮无赖瑟瑟发抖,护着他们的人,坐下高匹大马,身披金光铠甲,手持长槊,背着大弩,但目光却是不屑看着他们。 “大哥,咱这是要去哪?兄弟我感觉不太对劲。” “闭嘴!不想死就安分点,咱们这次闯了大祸,老老实实听话。” “他们不会杀了我们吧?” “闭嘴!听到没有,传我话下去,不该问的别问!不要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 “好的大哥。” 有了苏尚的警告,队伍逐渐安静,一大群人来到了郊外的营区,营区还没有建立,要靠这群人自己建立营区,由于苏尚有从军的经验,开始指挥手下的弟兄开始建设,一群无所事事的男人做起来也觉得新奇,精力有了释放,差不多到天黑,营地就建好了。 曲昌文吹起口哨,鸣鼓,苏尚急忙呼叫众人开始列队,等众人拖拖拉拉排好队之后,曲昌文开始训话。 “你们这群平日里欺男霸女,无所事事,偷鸡摸狗,欺负良善的垃圾,知道为什么把你们叫到这里吗?” “不知。” “因为王爷心善,认为你们还能改正自己的错误,故才把尔等集中至此,若是本将行事,早就砍了你们这群狗才的狗头。” 众人不敢搭话。 “刘毕,你们之前帮他做事,此贼私藏铠甲,勾结鞑子,携带军弩射杀王爷,这株连九族的大罪,你们认为自己脱得了关系吗?” 众人大惊,不知情的人此时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大事,他们转头看向那些跟刘毕比较近的人,发现那些人低头不敢吱声,众人看向苏尚,苏尚面对他们的目光点了点头。 有了苏尚的确定,人群中害怕的情绪开始蔓延,有些人经不起这结果,哭丧着脸喊道。 “官爷!不关我的事啊,我平日里也就无赖了些,哪敢行这谋逆之事,小子胆小,那是万万不敢啊。” “是啊,官爷,我也是。” 苏尚闻言,上去就给那两人每人两个嘴巴子。 “闭嘴!你如此嚎叫,惹了官爷不乐,你是想要害了兄弟们?” 曲昌文见此配合道。 “打的好,以后谁再敢乱吠,苏尚你就抽他丫的,若是再不服,那就打死,出了事,我负责。” 众人闻言,再也不敢喧哗,只好继续听曲昌文训话。 “你们这群垃圾,想不想让人看得起?” 苏尚急忙回应。 “想!” “怎么才一个人,其他人不想是吧?” “想!” “想!” “乱七八糟的,整齐点,我听不见!一,二,三,想不想!” 众人齐声回答。 “想!!” “想不想娶妻生子?” “想!” “好!这才差不多,王爷有令,将你们训练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会安排你们正职,属于地方吏职,每个月由衙门发放俸禄,若在职期间本本分分,将会分配要职,若是懈怠偷懒,直接棒杀,以除后患,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从今日起,苏尚就是你们团的团长,他的话就是我的话,王爷赐你们的团队叫做服务百姓社区团,要好好学习知识,做到不怕苦不怕累不怕脏的精神,不要辜负王爷的一番心意,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好!解散,回营,明日鼓响开始起床。” 此后有饭吃,有地方住,就是不知道要做什么,练兵又不给兵器,不教厮杀,只教走路,着实无聊,每日围着营地跑步,练正步,还要喊一二一,直至第三日,营中派来了任务。 哨子响起,众人急急忙忙穿起衣服开始排队列阵,鼓响了三声,三声之后人未到,杖二十,有人不信邪,试了一次,现在还躺在伤营中,没有俩个月是下不了床的。 苏尚出列。 “报数!” “一,二,三,四!” 一排十五人,分四排,共三个纵列。 经过两天训练,多多少少有点样子,虽然比不上正规军,起码有型了,现在开始给这些人上上猛药,锻炼这群人的心理素质。 “今日,上头有任务,要到一处庄子去做收尾工作,记住了,期间所看到的不许往外传,你们只负责清洁打扫,明白了没有?” “明白!” “好!全体都有,齐步跑!一二一。” 给刘正的时间到了,刘正写了罪己诏发布在城中,又给李世民上了一本奏折,奏折中把自己的儿子刘毕如何私藏铠甲,如何勾结鞑子,一一说了出来,深知自己罪虐深重,恳求陛下降下天恩,饶过自己九族之命,自夷三族以正其心,望看在自己忠君爱国的份上,饶过其他族中幼小,又举荐周启文,说他刚正不阿,为人忠义,学识渊博,是一个可塑之才,在泾阳县颇有名声。 这就很可笑,很显然他明白李承乾的意思,提前给李世民通气,要想破格提拔周启文只能通过李世民点头,不然连吏部那关都过不去,这也是体现了皇家特权的重要性,寒门苦读十年,不如李承乾一句话,何其可悲。 刘正将自己的孙子孙女过继给不在五服的表兄,保住了自己的唯一血脉,家族的所有产业也写好文书,事后如实上交朝廷充当国库。 这日,刘正召集了自己的宗族到庄子里聚餐,请来了族中的老祖宗,将自己的三族都请来赴宴,酒足饭饱之后,刘正在酒宴命人给每个人倒上一杯酒,然后开始说致辞,眼含热泪给众人道歉,感谢自己的兄弟,愧对父老乡亲,愧对祖宗。 众人听得一头雾水,不知这喜庆的宴会为何自家的靠山如此悲伤,只见刘正朝众人跪下喊道。 “不孝子孙刘正,敬各位族老兄弟姐妹!” 刘正一口饮掉杯中酒,众人见此也一头雾水,只好拿起手中的酒杯一口饮进,酒饮完之后,刘正自家的兄弟急忙来扶起刘正。 “兄弟为何如此,你乃朝廷命官,乃族中翘楚,更是族中楷模,以后不得如此。” 刘正闻言更是哭的伤心,随着哭声慢慢散开,人群中开始有人倒地。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奶奶!奶奶!你们怎么倒下了?” “大哥!快过来看,爷爷奶奶倒下了,大哥,我肚子好痛,头好晕。” “父亲!母亲!你们怎么?” “兄弟,我肚子好痛,酒里有毒,怎么了兄弟?你为什么这样做?” 刘正跪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一个倒下,嚎啕大哭,痛,太痛了,心裂肺的痛,痛苦的他抓住自己的头发仰天长啸,双手抓下一大把头发,眼睛血红,然后拼命的磕头,额头都磕破了,嘴里不停喊着孩儿不孝,孩儿不孝啊,愧对列祖列宗啊。 下面还剩俩人站着,他们呆呆看着这一切,他们比较靠后,两人没有看到前面发生了什么事,犹豫之际没有饮下毒酒,当身边的老人开始倒下的时候,他们就放下手中的毒酒,开始搀扶老人,当倒下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他们慌了,到最后,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和不远处的族兄,族兄仰头悲切的哭泣,嘴里喊着愧对列祖列宗,不孝之类的话。 这两人,平日里仗着自己堂兄是县令,时不时也仗着权势欺男霸女,从小又有太爷疼爱,自然是顺风顺水,哪里见过这种画面,他们双腿打着摆子来到跟前,用颤抖声音喊道。 “大..大..大哥,这.这.这是个怎么回事,为何太爷和父亲母亲都倒下了?” 果然是过惯了舒服的日子,到现在还不明白,太天真了,天真到现在都不知道逃跑,天真也好,一会死的时候也不会那么痛苦。 刘正悲凉看着自己两个堂弟。 “去把你们的酒喝了。” “不,我不喝!喝酒会死的,我知道!” “你们不喝,你们的孩子都会死。” “不!不!堂哥,为什么?为什么?你可是县令啊朝廷的官员谁敢杀你?为什么会这样?” 刘正叹息了一声。 “大人,罪臣无法使他们饮酒,望劳驾。” “嗖”“嗖” 俩人无力倒在刘正前方。 第118章 稳定泾阳 “啊!啊!啊!” 痛苦的哀嚎,仰天的悲泣,本以为自己会能独自承受这份痛苦,本以为自己为了宗族的未来,这份意念可以压住这悲痛,当这份痛苦深入骨髓,深入皮肤,深入灵魂的时候,跪在地上的刘正开始后悔了,但后悔没用,若是重新选一次他还是会这样选,毕竟两害取其轻的道理,他还是懂。 “夫君~” “爹~” 刘正的夫人推着自己的儿子来到跟前,俩人看着倒在宴会场上的族人也是悲痛万分,但比起亲自下命令的刘正而言,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郑氏抚摸着刘正的脸庞。 “夫君~妾不枉与你此生相伴,若有来生,妾再与夫君续这夫妻情缘。” 刘正流着泪,抚摸着郑氏的脸庞。 “夫人~” “妾身与毕儿先行,黄泉路上等你一起作伴。” “好!” 夫妻二人来到刘毕身边,刘毕看着刘正。 “父亲,孩儿不孝,给全族带来灾祸。” “是不孝,都不孝,爹也不孝,这是咱家的劫难,怪不得旁人,若有下辈子咱好好做人。” “爹,可以拿一个碗来吗?” 刘正寻来一个瓷碗来到刘毕身前。 “毕儿,碗来了。” 刘毕望着自己的父亲,悲痛的眼睛里留下来血泪,他低头一口咬在自己的臂膀上,眼睛鼓起,颈部青筋暴起,发出痛苦地低吼声。 用力扯下一块血肉,刘正将嘴里的肉吐到刘正手里碗中,又转头咬向另一半臂膀,郑氏看见心疼按住刘毕的头,刘正拉住郑氏,或许这是最后一次纵容自己的儿子了。 刘毕嘴含鲜血。 “孩儿之过,罪孽深重,死不足惜,爹娘溺爱,祖宗太爷溺爱,毕儿愧对爹娘,愧对族老兄弟,两口血肉乃是自罚,孝敬爹娘,若有来世,不做爹娘儿子了,毕儿性子野,怕再惹什么事端,又害了爹娘,下辈子做您的马匹,托爹娘一辈子,不让爹娘累着。” 郑氏闻言抱着刘毕的头痛哭,刘毕微笑望着自己的娘亲开口。 “娘,我想死在你怀里,可以吗?” 郑氏颤抖双手抚摸在刘毕的脸庞。 “嗯!娘陪你一起。” 郑氏端起酒壶看着刘正。 “夫君,我和毕儿先走了。” “爹,孩儿先走了。” 刘正流着泪点头。 “去吧,父亲过后自来寻你们。” 郑氏打开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将壶口伸到自己的儿子嘴边,刘毕对着壶口痛饮。 喝完之后,刘正握着母子的双手,静静等着他们离开人世。 “爹~头晕了,一会见,爹爹。” “夫君~眼前好黑,再见了~长英。” 握在刘正手里的双手疲软了下来,刘正拿起一旁的酒壶,手用力捏着酒壶颤抖地手呈现出他此刻挣扎的内心。 黑暗中走出一人。 “刘大人,若是现在您要自寻短见,他们就白死了。” “啪!” 刘正闻言捏碎了手中的酒壶,瓷片插入他的掌中,鲜血一滴滴滴在地上。 庄子外传来齐步声,苏尚众人懵逼进入庄园。 “呕~” 平日里泼皮打赖的小厮哪有见过这种画面,中毒而亡,面目狰狞,口吐白沫,扭曲的躯体死相极其惨烈。 苏尚皱眉看着一地的尸体,兔死狐悲,那日他也在场,也听了个明白,来到刘正身旁,拱手施礼。 “草民苏尚,见过刘大人。” 披头散发,整个气息萎靡,他抬眼看了看刘正。 “何事?” 苏尚拱手。 “草民之前在刘毕公子足下办事。” “是吗,那这次来?” “应是为大人家人收殓入墓,大人有要求吗?” 刘正弯腰拱手。 “刘正再此谢过苏兄弟,家人后事麻烦苏兄弟了。” “大人觉得醉仙如何?” “甚好。” “尚私藏一坛,一会大人要走,尚给您践行。” 刘正仰天悲惨大笑。 “哈哈哈哈!好!好!” 吐也吐够了,该做事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众人开始畏手畏脚收拾刘府的家人,白布一盖,挖坑的挖坑,装棺的装棺。 苏尚递来纸张。 “刘大人,尚为你撰写遗令。” 因为刘正自夷三族,很多的丧葬流程用不到,都没了子嗣后代,只能进宗祠陵墓,由其他旁支来祭祀,刘正等人只做了些简单仪式,如嘴里放钱币,帮刘正撰刻遗令,挑个吉利时辰下葬。 楚墨的人把草药交给苏尚的手下,让他们把草药塞进刘正家人的鼻孔里,说是能减少尸体发臭的速度。 苏尚朝刘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刘大人,请。” 俩人边走边说。 “苏尚是吧。” “是的,刘大人。” “你现在是?” “被王爷收于麾下。” “犯了什么错?” “开设赌场,欺压百姓,帮公子收取商户杂税。” “这事本官记得,文书是我开的。” 苏尚沉默,刘正继续开口。 “王爷怎么安排?” “王爷恩威浩荡,给了咱们这群流氓之徒生的机会,给了一个服务社区的区长之职。” “可是吏职?” “现无名,其禄是也。” “苏兄弟,闻汝言,也是读过圣贤,刘某有一事相求。” “刘大人也知小人身份低微,怕大人遗愿所托非人。” “苏尚兄弟的顾虑本官知晓,本官所托之事非任何僭越之事。” “大人请说,若是能办,定当竭尽全力。” “我在城东有一住处,有一歌姬,孕有一子,还有几月就分娩了,某在屋里的墙砖里藏了一个暗格,里面的银钱属于兄弟你的,但望兄弟照顾好她娘俩。” “好!” 刘正见苏尚答应这么痛快心中有些顾虑。 “刘正谢过苏兄弟了。” “刘大人无需如此,若是能帮自然竭尽全力。” 刘正来到庄园门口,转头看向已经入棺的家人,朝着众棺材跪下三拜九叩。 “长英去也不久,天亮即回。” 给足了刘正面子,他今天想要什么就要什么,回到自己的府上,精心洗漱了一番,穿上自己的官袍,踏着四方步望着城门处。 “走!” 城楼上,苏尚已经让人备好酒菜,拿起自己的私藏给酒杯满上,然后对着空气。 “曲大人,醉仙要不要出来尝一下。” “咳咳,好。” 曲昌文从一旁黑暗处出现,苏尚连忙端来凳子。 “请坐,大人。” 此时,刘正双手提着官袍一步一步走上城楼,见到曲昌文和苏尚两人拱手。 “刘正见过大人,苏兄弟。” 两人回礼。 “刘大人,请坐。” 刘正端正坐在曲昌文对面,拿起碗朝着二人。 “谢俩位为长英送行,谢苏兄弟的美酒,谢曲大人的宽容,长英先干为敬。” 曲昌文和苏尚拿起酒杯回敬刘正。 刘正一杯醉仙下肚,长吐一口气。 “醉仙就不愧是醉仙。” 曲昌文闭上眼称赞。 “不愧是王爷酿的酒,真香啊。 ” 刘正和苏尚听到曲昌文这样一说也是惊讶。 “此酒是王爷所酿?” 曲昌文自豪说道。 “哼,尔等凡夫岂知王爷妙法,酿酒对王爷而言,小道尔尔。” 俩人沉默,这曲昌文言语之间透露出的态度可不是崇拜,而是狂热,仿佛小王爷对他而言是圣神的,是不可亵渎的。 刘正对曲昌文这群人还心有余悸,他们攻入自己的府邸时,那眼神,那动作,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将他拖死狗一样拖到厅堂,家里养的门客也被了无声息地处理掉。 当小王爷进入厅堂时,他能感受得到厅堂的气氛,上至老者,下至年轻人,对小王爷的眼神都是如曲昌文现在这般,狂热,圣神,敬仰。 “这一切都是小王爷安排的吗?” 曲昌文把酒杯伸到苏尚面前。 “不然?你只是计划中的一环小插曲而已,别说你们俩,就连我给王爷提鞋都不配。” 苏尚给曲昌文满上。 “大人此话怎讲?” “别打听,九族不要了?” 苏尚手抖了一下,笑哈哈。 “大人说笑了。” “说笑?我可没跟你说玩笑,你们这点事对王爷而言,屁都不算,好好喝酒吧。” 刘正听完才知道,对这位小王爷而言,自己连蝼蚁都不算,接过苏尚的酒坛,给自己的酒杯倒满,自嘲的笑了笑,拿起酒往嘴里灌。 刘正聊了聊自己的起家,苏尚聊了聊自己的过往,曲昌文只听不说,但各自见识也让两人佩服。 “喔~喔~” 鸡叫之时也是旭日,旭日成旦也将是命终之刻,若是喜乐之宴,噫行自然醉眠,但这是送行之宴,刘正此时死意昂然。 城墙下百姓慢慢开始集结,今日赶集节日,附近村庄的百姓会陆续来县城采购或者贩卖自己的商品。 城门楼上的火把燃了一晚,来此的百姓自然举目仰望,也不知哪位大人在此饮酒,时而高亢,时而苦笑。 天边出现一缕光彩,曲昌文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箱子,推到刘正面前。 “长英兄,这是王爷赐于你的,一路走好。” 刘正接过箱子,掀开一看,是一根丝绸做的白绫,刘正捧起白绫。 “谢王爷赐福,有此白绫,长英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苏尚拱手。 “长英兄可还有遗愿?” “没了。” 刘正站起身,身体有些晃悠,苏尚作势要扶,刘正抬手阻止。 “不劳二位,长英自行处理。” 天空已经明亮,楼上的灯火已然熄灭,鼓声隆隆,城门准备打开,刘正拿起白绫往城楼上的房梁抛去,试了几次才成功穿过了梁柱,刘正打了个死结,然后把头套上去,刚刚好合适。 城下汇集了大量的百姓,看到城墙上一位身穿官袍的人正往城楼抛白绫。 “这不是县令大人吗?他在干嘛?” “别瞎说,我去,还真是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这是在干嘛。” “我也不知,你们有谁知道吗?” “我也不知,感觉这县令大人是要自缢啊。” “说什么蠢话。” “哪有说蠢话,你看,县令大人把白绫都套脖子上了。” 城墙下一片百姓小声议论,却没有一人敢大声喧哗,就这样看着自己家的县令办事。 刘正套好脖子,然后踩着高凳爬上了城墙,他左右摇晃,看的百姓也是心中慌乱。 “某,刘正,刘长英,泾阳县县令,纵容其儿子刘毕欺压良善,鱼肉百姓,乃罪其一,教子无方,害人害己乃罪其二,未查民情,使民疾苦,怨声载道乃罪其三,食君禄,忠君事,身为一县之令,未能恪尽职守,其罪四,受小人蒙蔽,致使贤良被黜,民生之务未得关怀,其罪五,孽子刘毕,勾结鞑子,私藏军械,害我百姓,其罪之重犹如泰山,死不足惜,长英深受皇恩,忠于大唐,每念如此,痛心疾首,悔恨交加,其罪之过,不可饶恕,今泾阳百姓之目,自述罪己诏书,自夷三族。” 这一刻,城楼下的百姓再也控制不住了,哗然声响彻天地,每个人都在讨论县令的作为。 “不是吧,这县令大人疯了吗?居然自夷三族?” “这刘大人也太忠于大唐了,虽然勾结鞑子是死罪,但也不至于自夷三族啊。” “你懂什么?这刘大人这样做是为了保全全族性命。” “怎么说?” “你没听到吗?这刘大人的混账儿子,勾结鞑子,还私藏军械,私藏军械你知道什么罪吗?” “什么罪?” “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嘶,这刘毕岂不是害了自己一族。” “你以为,县令这是打算用自己三族换自己九族呢。” “照你这样说,这县令也是忠义。” “忠义个屁,他作为一县之令,会不知自己儿子的混账行径?” “你的意思是说?” “呵,八成是被发现了。” “不对啊,若是被发现了,这几日也不见捉拿县令家人的动作啊。” “这我就不知了。” “你说县令一家为什么不跑呢?” “要是你你肯定跑。” “那当然,我家人都没了。” “但刘县令有啊,若是朝廷要弄他,你觉得刘县令有机会在这上吊吗?” “这位兄台意思是?” “这位刘大人跟背后的大人物达成了某种协议。” “兄台有如此慧眼,听这位兄弟口音外地人吧,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免贵姓于,于耀宸字希夷幽州人士。” “在下姓柳,柳宁,本地人,于兄这是来办事?” “见过柳宁兄,某路过此地,前往长安求学。” “不说了,不说了,于兄快看,这刘县令要动手了。” 众人闻言齐齐望向城楼。 第119章 召回 刘正站起身朝俩人拱手作揖。 “苏兄弟,曲大人,长英身后事劳烦二位了。” “请!一路走好。” “正兄,一路走好。” 白绫套在脖子,刘正爬上城墙,望着庄子的方向流泪。 “臣罪刘正,其罪深矣,负陛下隆恩,有忝圣眷。自入仕以来,蒙君信任,委以重任,然臣不才,教子无方,涂炭百姓,欺压良善,勾结贼寇,罪臣愧悔难当,无颜苟活于世,今自夷三族,以死谢罪,臣虽死,魂魄亦当佑陛下,庇佑大唐,北斗召召,紫薇见誓,爹娘,夫人,毕儿,我来寻你们了。” 刘长英奋力一跳,白绫绷直,拉得滋滋作响. “啊!” 母亲捂住孩子的眼睛, 城楼下的百姓也是吓出一声惊呼,哪里见过当官的自缢,这官还是本地的县令。 当地的官员名声好不好,此刻就体现出来,百姓对于他的死去没有任何惋惜,仿佛在看一场戏。 刘正的脸开始涨紫,眼球已经开始突出,黑白分明的眼球也充满了血丝,刚刚还因为求生本能的手还会抓住脖颈,脚来回蹬几下,慢慢地,手臂垂下,脚踝抽搐,直到手脚自然的垂直了下来。 苏尚做了几个深呼吸,慢慢平复心情,望着刘正的尸体。 “曲大人,现在收尸了吗?” “再等一刻钟,还没有死透。” 刘正已经没有心情吃东西,但曲昌文拿起酒坛继续给自己倒酒,手里的筷子夹着小菜就往自己嘴里送。 “大人,咱们按照当地习俗?还是按照朝廷的?” “这种我不懂,到时候你回去跟王爷复命直接问他不就得了?” 城门处,护卫大喊。 “开门咯!所有人有序排队登记。” 工作还得继续,生活还得继续,周启文临时接管了县令的工作,办实事的人做事风风火火,日常工作安排都有标准,这些事情无需变动。 李承乾把行政司法合一的规矩改了,但没有明面没有改,朝廷明面上怎么安排,这里就怎么执行,楚墨现在还不能露脸,只是暗中执行罢了。 蹈水之道,人而长治,周启文此人道德高尚,做事风风火火,像是一块洁白的玉器,但白璧微瑕,人无完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周启文自恃品德高尚,但他的父母呢? 君子与锁,贼心单纯,若是有人将周启文的家人作为目标呢?周启文自恃品德高尚,崇尚儒家,以孝修身,以仁养性,以忠为信,以君为主,若是歹人给其族人好处,给其父母好处,给其子孙便利,周启文是否要“知恩图报”呢?道德抉择就像电车悖论,决定权不在他手上的时候,才不会有压力。 所以能看守这把锁的人是谁,当然是他的兄弟,马润马天霸,马天霸作为检察方,是看住周启文这个宝物的最佳人选,将两人放到不同的立场,周启文地位虽然比马天霸高,但马天霸却可以检察周启文,做到制衡双方,马天霸认死理,为人忠义,看不惯不平事,若以后周启文父母妻子孩子给周启文吹风的时候,周启文下不了手,马天霸却可以。 以楚墨的管理方式,那么马天霸打造成一把正义之剑,当心中的信念大于自己的性命,当周启文犯错误的时候,要置办他兄弟的时候,也会毫不留情。 泾阳县诏文处。 “柳兄,这周启文何许人也,竟然可以临时代替泾阳县县令一职,于国法而言,接手泾阳县县令职务乃是县丞之责,为何落到这周启文头上?” “这周启文在泾阳也是有些名声,前些日在迎春楼可是赢得诗会魁首,不但在金殿阁住了三天,还得到一位大人物的赏识。” “迎春楼?金殿阁又是何处?” “迎春楼是文人墨客喜欢雅集的地方,这金殿阁可是县令来了都不会对其开放的地方,对啊,我这脑子可真愚笨, 周启文定然是得到了这位尊驾的赏识,不然以他家世背景,怎得获取这县令代职,真是羡煞我也,这周启文往后可就一飞冲天咯。” “这周启文可有功名在身?” “未曾,听说和于兄这般也是来求学的。” 于耀宸沉思。 “尊驾?这尊驾还真是大人物,能在这个时候直接任命一位没有任何功名在身的人,且不怕朝廷怪罪的,定然是皇亲国戚。” 于耀宸拱手施礼。 “柳兄,可否告知这周启文过往事迹?” “要说这周启文,那也是一个人物,真正让他在泾阳县名声大噪的是迎春楼怒揍县令公子刘毕。” 于耀宸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咱们寻一酒楼,耀宸请客,咱边走边说。” “哈哈!那柳某恭敬不如从命。” “敢问刘兄年方几何?” “虚岁二十八。” “那在下得叫柳大哥了,小弟虚岁二十六。” “哈哈,好说好说,看于兄弟对那金殿阁的尊驾很感兴趣,不如咱就去那迎春楼喝一上喝如何?” “甚好!有劳刘大哥带路了。” “请!” “请!” 金殿阁,苏尚跪在李承乾面前,汇报着今天的工作进程。 李承乾看着书摆了摆手。 “还有事吗?没事就下去忙吧。” “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说。” “刘县令临死之前将城东的外妾托福于属下,那歌姬已孕有子嗣,属下不知如何处理,恳请王爷圣裁。” “交给曲昌文处理。” “诺,属下告退。” 处理完刘正全家的事情之后,就剩下社区服务的工作安排,这些都交给周启文安排,现在李承乾开始着手安排渭水之盟的相关事项。 当年隋末天下大乱,北方的突厥可是牛的很,其实力非常强盛,用史书上记载的话来说叫做,“控弦且百万,戎狄炽强,古未有也。” 那时候的突厥有多牛,真的是谁见了都要叫爸爸,北方的契丹,室韦,吐谷浑,高昌都在突厥的淫威下充当小弟,窦建德,薛举,刘武周,梁师都,李轨,王世充等都一一称臣,在太原起兵的李源自然也是脱下了裤子跟突厥进行了py交易,并说出了“征伐所得,子女玉帛,皆可汗有之。” 免除了后顾之忧之后,李渊开始着手统一天下,突厥可汗自然乐意见这群军阀狗咬狗,所以卖给李源战马的同时也同样资助其他军阀,李源在写给突厥可汗的信中,用了启这个字来落款,突厥可汗一看,哟,挺上道,这就称臣了,赏。 于是乎,突厥可汗就给了李源两千人马和一些马匹,李源虽然上了突厥的床,但心依旧是不服滴,在自己的军队中竖起一半红色,一半白色来向长安的隋朝军队表示,自己人别开枪,我这个堂口是独立的,别搞,兄弟! 虽然李源又当又立,但是在那个时代背景之下,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那时候的突厥就好像日后的大唐,周边国家简直是闻风丧胆。 在李世民收拾完王世充之后,突厥可汗感觉事情不对劲,这李渊收复地方军阀也太快了吧,不到十年,这大唐跟打了鸡血似的,居然这么强。 626年,玄武门之变过后,突厥发现了契机,知道大唐内部发生了内乱,觉得有机可乘,于是乎率兵十几万南下进攻唐朝,打算捞一笔大的,或者把大唐打分裂了也行,只要他们不团结,自己的钱想怎么赚就怎么赚。 “咚咚。” “进来。” 田桑子恭敬给李承乾施礼,然后将信递给李承乾。 “王,长安来信。” 李承乾打开信件。 “吾儿亲启,速归速归,耶耶忌欲恒死,乾既上次言表,要言白文,耶耶书写习久,难改之,乱砌之文,吾儿原谅,为父请钦天星官观时,言八月九日 即可奏表登基为帝,汝所言表,父已知晓,十张空白授印任命文书已发,泾阳一切事物由汝抉择,速归速归!” 这回李承乾看得懂了。 “东西呢?” 田桑子把怀里的盒子打开,蹲下身子递给李承乾看,李承乾用手翻了翻然后盖上盒子。 “给周启文拿去一半,另一半给曲昌文。” “诺。” 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战争就要来临,所有阴谋诡计在绝对力量面前都是虚设,先要解决此次冲突所带来的士气问题,这次打肯定是打不成,但是气势不能弱,壮大李世民的声望就得靠火药,经过几个月的人工生产,加班加点也不可能造出足以灭掉颉利可汗全部军队的量,所以按需分配,将火药用到重要的位置上。 主要是让大唐的百姓知道,刚登基的这位帝王是不惧突厥的,甚至不会称臣,他们不用怕突厥再来屠戮他们,让他们放心的出去做事,百姓不会想那么多弯弯绕,谁让他有饭吃,有衣穿他就跟谁,谁当皇帝都无所谓。 这是一个烧脑的安排,炸伤炸死颉利可汗的一部分士兵,震慑突厥,削减他们的士气,又不能伤害他们的高层,高层一旦死伤过大,回到突厥,残留的势力就不会形成对立。 打轻了又怕适得其反,让突厥部落团结起来,这时候就要考验墨家和农家的合作能力了,农家负责渗透,墨家负责布置,到时候李世民到渭水就负责引爆。 能用到的人还是很少,到处都需要人,大唐的内部,突厥的内部,谍报工作,暗杀行动,以李承乾目前手下的人,根本就不够,所以泾阳县只留下来曲昌文几人。 用周启文其实还是无奈之举,周启文跟农墨两家不同,是世俗教育出来的人,其思想依旧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所以一切明面上的事情全部交给他来处理。 曲昌文在泾阳县是独立在外的体系,是可以完全监管并制约周启文的,周启文要想成长,就要看他怎么处理接下来与同事之间的关系,楚墨的手段是狠辣的,一边是心中的道德正义,一边是监察自己的上司,一边是自己的兄弟,一边是自己的父母,一边是知遇之恩的太子和君王,一边是全族的性命,他的前车之鉴是刘正,怎么两全其美,就要看周启文的悟性了。 给楚墨的任务难度很大,既要摸清楚突厥士兵部署的位置,又要规避战场上敌军长官的位置,李承乾有时候很纠结,楚墨用起来很顺手,但太顺手了,让李承乾心里出现了微妙的变化,如果农家属于李承乾派系的中坚力量,那么楚墨就属于狂热分子,秦墨还好,属于科学家那一类,他们对科学研究的狂热程度远高于楚墨。 纠结的问题在于,你不能对楚墨摆出怜悯的态度,你是王,你是至高者,你的话就是真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会有错,长期在这种顺利的执行力下,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种心理,没有办不到的事,只有办不到的人,这种思想是很危险的,这种会铸就独裁主义,你在凝视深渊的同时,深渊同样在凝视你。 如果让楚墨家掌管泾阳县,肯定比周启文掌控泾阳好的多太多,但是李承乾依旧让周启文管理泾阳县,让楚墨的曲昌文来监管周启文,平衡之道就是这样运用的。 李承乾画好地雷掩埋的阵型,怎么用,怎么埋,怎么引爆等等事项,还要实验安全事项,这些交给楚墨之后,就开始准备回长安了。 欧阳慧被李承乾一顿教育,迎春楼迎来了新的整顿,有了金殿阁的例子,李承乾将要把迎春楼扩建,将迎春楼分为三层,用前世的商业模式,将一楼建成戏楼,然后在写上几篇小故事,爱国的,昏色的,搞笑的,相声,小品,将迎春楼打造成娱乐城,二楼包厢和包房,三楼属于贵宾室,需要花很多钱,积分达到了才可以有资格承包。 以迎春楼为中心,规划小吃街,商业街,而胡姬酒肆一种可以降低犯罪率的一种灰色产业,属于外邦的一种民族特色,这种产业可以大大降低军队和底层人民压力,作为灰色产业自然不能大肆宣传,但唐朝自身就有类似的产业,如长安的平康坊。 娼妓,服务的对象主要是皇室,官僚,贵族士大夫等,文人进士常去的地方,迎春楼的营业性质也是如此,在这个时代,李承乾无法做到直接封禁该行业,因为知道,就算现在封禁了,更大的地下产业就会萌生,到时候的情况是更加不可控的。 既然知晓不可为,那就换另一种思路,将娼妓服务年纪从十四岁提至十八岁,还要加一条地方法律,凡是让其怀孕的,必须为其解除奴籍。 泾阳县移除终身奴隶制,奴隶奴籍年限为十五年,十五年之后,主家必须解除奴籍,社区服务人员实施那一刻,开始每家每户上门登记奴籍人数,年纪。 很多影视剧演戏,丫鬟看到男主人赤裸的身子会捂住眼睛害羞,其实这些都是假的,不论是大唐还是外国的贵族,奴仆就只是畜生,主人将她们视为私产,可以随意打杀,怎么会在意畜生眼里的羞耻呢? 新拟定的地方法律还规定了,凡对奴隶造成了死亡或者致残,将要受到严厉惩罚,服务社区,联合的是当地地方军府,负责奴籍时限到了之后的生活问题,例如女子可以引荐给当地军队里单身汉,帮助男子找到相应的工作。 计划未来十五年解除奴隶制度,每五年更新奴隶年限制度,变成十年,五年,然后移除奴隶制度,之后开始合同工制度,每个人到社区进行登记造册,府上凡是要请人服务的,必须按照合同上的条例付报酬,先交保证金,填写好相应的工作需求,社区负责派人去给雇主面试,及解决了奴隶移除奴籍之后的生活收入,又给予他们生活的保障。 第120章 回长安 李承乾开始对泾阳各个位置进行视察工作,先去了泾阳县令府,没有通报周启文,掏了令牌问了问周启文的去向,得知周启文在议事厅,便闲庭信步朝议事厅走去。 周启文此时在泾阳县地图上跟县衙里的县丞主簿比划,门被推开,见是李承乾,众人急忙站起身朝李承乾施礼。 “王爷。” 李承乾摆了摆手。 “你们谈事,我在一旁听。” “诺!” 几人听完,又开始对地图进行比划。 坐在一边喝茶的曲昌文站起身来到李承乾身旁,用自己的袖袍擦了擦椅子。 “嘿嘿,少爷,请坐。” 李承乾坐下。 “你挺悠闲啊。” “少爷说笑了,您说的,泾阳县内政,属下不能掺和。” “你的工作安排好了?” “早就搞好了,这点小事劳烦不了少爷您关心。” “那就好,这几日我就要回长安了,这里就交给你了看管了。” “诺!属下保证完成任务。” 周发把讨论的结果拿到李承乾面前。 “少爷,望您指导一下。” 李承乾摆手拒绝。 “泾阳内政全由你自己决定,无过不见真章,这也是锻炼你的机会。” “诺!” “我要回长安了,泾阳就交给你了,莫要让我失望。” 周发闻言急忙跪拜。 “启文落泾阳春秋四载,门衰祚薄,晚有儿息,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内无应门五尺之僮,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得一异姓胞弟已是福德,又幸得王爷垂青,启文方有今日之位,每念及此,感恩涕零,定当肝脑涂地,不负王爷知遇之厚恩。” 李承乾捂着脑袋头疼站起身。 “行了行了,一阵文言文听得我头疼,不是我给你的权力,也不是皇帝给你这个权力,这个权利是百姓给你的,百姓养了朝廷,懂?” “启文谨记少爷教诲。” 李承乾朝着门口走去。 “不用送了,安心做事。” “诺。” 今日的县令府格外热闹,府衙的后门排满了队伍,之前不受待见的周启文,现在门庭若市,有人吐槽穷在路边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这种观念直至千年之后依旧如此。 影响华夏千年另类的资本,对于这种垄断文化李承乾也无能为力,现代社会,李承乾的前世,做工程要送礼,做手术要送礼,制作家具要送礼,盖楼房要送礼,找好的岗位要送礼,求学要送礼等等,从小给孩子灌输着送礼的文化,无时无刻要用送礼来维持好关系,然后延伸出各式各样的送礼方式,各式各样应对国家贪腐的送礼方式。 这种文化不但带来了腐败,更带来了垄断,穷人没钱送礼,而项目,职位,资源不停地在有钱人的圈子里转,在靠送礼的关系网里转,被剥削地永远是底层人民。 送礼得到一个工程,政府给了相应的拨款,而送礼人算上送礼的成本,然后还要盈利,最终导致了大量的假冒伪劣产品,光豆腐渣工程屡见不鲜,那受罪的是谁呢?谁来为这糟糕的工程买单呢?依旧是底层人民。 长长的队伍,后门门口处,房事官正拿着本子在记录着送礼人的名册,这可是一份美差,送礼人给周启文送礼的同时,同样需要送给这位登记造册的小鬼,小鬼没收到好处,会帮你跑腿给阎王传达信息吗? 会见了王通和林青青,这是一条周启文和苏尚都不知道的线,曲昌文不会去管周启文的内政,但泾阳县的物价就可以反映出泾阳县最近发生了事。 去了趟英雄观,跟张霍下达培养前往天竺的商队,并让其观察山川地势,做好地图绘制,将需要注意的矿石矿脉标记好,各自石油资源,矿产资源等等。 离开英雄馆,泾阳的事务基本安排好了,该回去了。 “少爷,下一站哪里?” “回基地。” “诺!” 出了城,田桑子做了个手势,门口的两个乞丐收了碗,消失在人群中,李承乾马车一路行驶,队伍越来越壮大,从一旁草丛爬起来的,树丛上跳下来的。 李承乾从马车里探出头。 “分散开来,太惹人注目了。” “诺!” 田桑子朝天做了一个散的手势,部队开始往四周散去。 偏远的小村庄,田间的百姓唱着山歌清理稻田里的杂草。 一声鹰啸从村口一棵参天大树上传来,农作的人们纷纷停下手头的农活。 “少爷归来咯!” 李承乾换了衣裳,朴素大方的衣服行走在村道上,李承乾还是喜欢前世的衣服,特意找裁缝量身定制了几套。 嘴里叼着青草,双手插兜悠哉悠哉,张文牵着马,马车里是刚刚打的几只鹿,一旁的草丛突然站起一个人来。 “嘿嘿!少爷!您回来了,见过田老,张兄弟。” 穿着吉利服的农家弟子给李承乾和张文吓得一激灵。 “好家伙,是陈真你啊,吓本少爷一跳,不错啊,你这藏身的能力可是越来越强了。” “嘿嘿,少爷谬赞了。” “你要跟我们一起回村吗?” “不了,属下好久没见到少爷,太想您了,跟你说几句话就行,属下还要站岗呢。” “行,你好好站岗,忙完之后回来吃美食,今天本少爷亲自指挥。” “太好了!属下们都有口福了!” 鹿肉如果处理不好就会很柴,鹿肉纤维很粗,虽然味道没有野猪肉大,但不处理的话依旧会影响口感。 “那陈真你好好站岗吧,我们先回去了。” “诺!” 农家人纷纷踏出田间来到路旁朝李承乾望去,看到李承乾之后纷纷放下手中的农具,挥舞着手喊道。 “少爷!” 李承乾面露笑容,举起了手朝农家弟子打招呼,也不知哪位农家子弟唱起了山歌。 “哎~弯腰的麦穗哟~一二哟,饱满的玉米哟,呀一二哟。” 另一个接唱。 “哎~勤劳的农民哟一二哟,伟大的神农哟,呀一二哟。” “哎,感谢农神哟,带来吾王带领我,向往天下无饥饿,呀意呀意哟。” 李承乾听着他们的山歌,也不知是哪旮旯的,反正自己没听过,跟着哼唱旋律。 “哟,天下百姓哟,才是最伟大的人,劳动人才是万岁哟,意呀意呀哟。”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 “吾王千秋万代。” 李承乾一脸无语,给我整成东方不败了。 “还千秋万代,那我是不是还要一统江湖?” 也不知道哪个没有眼力劲的。 “吾王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众人起哄。 “吾王千秋万代一统江湖!” 李承乾像赶苍蝇一样。 “呀呀呀,都闭嘴,什么狗屁千秋万代一统江湖,我们是伟大的无产阶级的同志。” “少爷你好像是贵族阶级的。” 李承乾一脚踹过去。 “就你话多,今晚鹿肉没你的份。” “别啊少爷,我错了!” 众人大笑。 “哈哈哈哈!” 农荆在打扫李承乾的房间,忽然听到外面乌泱泱的,立马生气道。 “怎么如此吵闹?” “是少爷玩乐回来了。” 农荆的菊花脸立即笑成一团,连忙放下鸡毛掸子朝外面走去。 “是吗?是吗?” 李承乾大老远就看到农荆在门口望着他,他立马飞步跑向农荆,距离农荆一米的时候奋力跳了起来。 农荆急忙抱住李承乾,哈哈笑道。 “哎哟,哈哈,我的好少爷,几日不见,居然重了,看来田桑子这老货还挺会照顾人,少爷此次泾阳之行玩得可开心?” 田桑子闻言一阵无语,要是老子打的过你,你看吾王亲我还是亲你,哼! “那是自然,小打小闹,主要还是为了做事。” 农荆看着怀里的李承乾由衷开心。 “少爷,我给你引荐一人,保证你会非常开心。” “哦豁,农老这么肯定,那引荐的肯定是位大能哟。” 农荆哈哈一笑,指向不远处的一位身子挺拔的人。 “少爷请,这位就是我所引荐的人,您一直在寻找的孙思邈孙道长。” 只见孙思邈气度不凡,双手作揖不卑不亢。 “小道孙思邈,见过农家王。” 李承乾都内心都惊呆了,拍了拍农荆的肩膀让其放他下来,他围绕着孙思邈转了两圈心里震惊。 “卧槽!活着的药王孙思邈,牛逼呀,看起来居然这么年轻,不愧是药王,看起来跟三十岁的小伙似得,这皮肤是怎么保养的?” 这药王的气度果然不凡,不愧是修道的,眼神也不动如山,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放在后背,笔直站在原地,任凭李承乾这看怪物眼神看着他,他依旧如清风扶岗。 “好!好!好!” 李承乾连续夸了三个好。 “谢王称赞。” 李承乾能不叫好吗?这是可是药王孙思邈,据旧唐书记载,西魏大臣独孤信对孙思邈十分器重,称其为“圣童”,那时候的孤独信都认识孙思邈了,孤独信死于公元557年,现在是公元626年,也就是说,现在的孙思邈最少都86岁,难不成孤独信对这婴儿的孙思邈叫这是圣童? 正史记载孙思邈是682年去世享年142岁,眼前这个真是药王孙思邈的话,那么他最少能活132岁。 李承乾郑重拱手作揖。 “小子李承乾,见过孙老。” “山间野道,哪里受的了尊驾如此大礼。” “乾虽高位,却是祖上之德,乾只是乘凉之人,自然要行晚辈之礼。” “尊驾之言不妥,某虽年长,但求学于王爷,王爷所授既为师者,生之为后非自持之卑,生之为先也非自持为尊,自是自然之理,非人道所能及也。” 李承乾一听,我擦?境界这么高,怪不得刚刚这样看他,他一点都没反应,这修行天地自然大道的还是很牛的,看来初次见面就得与他论道了。 “人之道,乃摒弃自然兽欲所化,人道自然是天道之下,但你我身穿衣袍,行人道之礼,自然是遵从于人道规则,小辈给长辈行晚辈礼符合天道之行。” “但天地之道诞生人道之前,先以师为先,禽兽且以父母为师,学求生之行,先古之民也是以师为尊,有了教诲才有人道,故师之道先于人之道,所以某所施礼自然才是正礼。” “非也,老子有云,天地布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布仁以百姓如草芥,圣人乃是先辈之礼,非师之礼,管仲,李悝等悟道建法之,故不言师,尊为祖,所施之道乃是布置礼法,老子又云,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杨朱闻言有悟,可贵得己身,弗天下众生,皆为平等,不损,不利,不拔而外,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庄周所悟乃逍遥之道,万事皆空,敢问道长所言正礼乎?” 孙思邈沉默,李承乾又来。 “故无欲以观其妙,故有欲以观其徼,道祖之言,可言天地为师?观其大道,天地不言,以己为师以己所悟,” 李承乾心里道歉,对不起了范仲淹大人,用了你的诗,莫怪莫怪。 孙思邈闻言低头沉思,口中喃喃。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此言甚妙,此言甚妙,既然王爷如此说了,那贫道再论就是有有相生了,那至此,贫道叫尊驾老师,尊驾称晚辈如何?” 李承乾闻言先是一愣,突然笑出了声。 “我还是叫你孙老道,您就叫我公子乾如何?” 孙思邈小眼一眯,李承乾也小眼一眯,俩人眼神好像对上了暗号。 “哈哈!好!公子乾。” “哈哈!孙老道。” 李承乾如同上一世那样,跟道士还是聊得来很来。 “孙老道,会喝酒吗?” “略喝,敢问公子乾,可是醉仙?” “那你真是太没见识了,本少爷给你弄更好的。” “还有更好的?是不是真的?” “你们这些修自然之道的道士,怎么都是一个德行?” “啥?公子还见过其他修自然之道的?” “以前见过,不过不记得长什么样了,对了,你会武功吗?” “略懂,长期在深山采药,若无武功傍身,那岂不成虎豹豺狼的口中食?” “你和农老比,你是他对手吗?” “应该够用,起码死不了。” “哟,这么谦虚。” 田桑子在一旁听的有些懊恼,又一个比我强的。 第121章 望星 站在高椅上,指挥着农家弟子,将梅花鹿剥皮腌制,一只烤,一只卤,一只下火锅,众人忙的不亦乐乎。 整理出一片开阔的平地,柴火堆砌在一起仿佛高塔,初秋来临,农家的祭祀典礼准备开始。 夜幕降临,农荆朝着北斗祭拜,祈祷来年风调雨顺,祭拜神农感谢农神送来祥瑞玉米和土豆。 鼓声响起。 “咚!咚!咚!” 好像是云南的打歌舞,似二人转,似交际舞,又似俄罗斯的舞蹈,又蹦又跳,大家玩得其乐融融,农荆牵着李承乾的手左右踢腿,李承乾跟着学,虽然有些跟不上节奏,但跳舞的天赋摆在那,以前的泡妞街舞不是白练的。 农荆虽年意,却极有兴头,从始到末终未停下舞步,孙思邈拎着李承乾给他的特供,边喝边摇一路摇头晃脑来到李承乾身旁。 也是新奇,这孙思邈的容貌真如三十小伙,饮了美酒,面色红润,但眼神依旧清澈,衣袍尽甩,不乏逍遥洒脱之相。 “多谢公子款待,贫道甚喜。” “孙老,小子有一事不明。” “请讲。” “你这模样是如何保养?” “问来作甚。” “我娘亲貌美,恐以后焦虑,向你问个方子,好给她乐呵乐呵。” “一呼一吸,天道所屈,养生之道而已。” “行,跟我回长安吗?” “自然是。” “也想成仙?” “是我即是,非我即非,不强求。” “好思想,我喜欢。” 墨家手巧,区区火锅炉做的精美,每桌一个,一桌五六人,说说笑笑,猜码打拳,农家祭宴,请了楚墨,李承乾发话,尽情享乐,楚墨如同没缰绳的马,去了笼头弄起了性子,喝的是人仰马翻,释放了平日里紧张的压力。 深夜山顶,李承乾拎着一瓶酒来到田桑子一旁坐下。 田桑子看到急忙要起身施礼。 李承乾手压了压示意不必。 “田桑子,你这是在观星吗?” “是的吾王。” “教教我。” 田桑子愣了一下。 “吾王想学?” “起码要懂一些。” “那属下教王一些基础吧。” 田桑子指着一处星域。 “都说,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王可知为何?” “你且道来。” “月份看北斗,将星空分成十二个部分,分别用十二地支来划分,七月乃是申月,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的方向是二十八星宿中的觜宿觜火猴。”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一月的寅月,北斗七星的斗柄指向是尾火虎咯。” “然也。” “明白了,然后呢?” “王,你看,把天空分成三元,以紫微星为帝皇,其他星君都是辅佐的他群臣,分别给这些群星安排不同的位置,如天机....。” 田桑子讲了,天盘,地盘,人盘,天圆地方的含义等等,李承乾抬头仰望着星空,流星划过,璀璨星空令人向往,前世的绚丽都市,哪里会有如此清澈明亮的星空。 拿起酒壶抿了一口感叹道。 “其实我们是居住在一颗巨大的石球上。” 田桑子闻言转头看向李承乾,看着自己的王直愣愣遥望星空继续说道。 “我们生活的地方叫地球,是一颗巨大的圆球,一圈大概八万里。” 田桑子此时脑子里满是浆糊,什么鬼?我们怎么可能住在球体上,但看着王的样子又不像诓骗于我,田桑子认真看了看李承乾。 “王~。” “对于你来说,你可能会不信,甚至认为我在说胡话,等咱们真正做好了蒸汽机之后好好印证一番,用蒸汽机做的铁船征服海洋,大船一直往一个方向开,过个一两年,你就会发现,你会回到原地。” “这,这,王这都是在天上看到的吗?可是,若是这样,海水岂不是会向下?” “向下倒流对吧,其实是一种叫做引力的力量锁住了大海,知道为什么大海有潮起潮落吗?” “不知。” 李承乾指着月亮。 “是月亮,它的引力引起了潮汐力,地球引力抓住了它。” “王,你所言太匪夷所思了,属下,属下不敢下定论。” “没事,你就当我在讲故事,回长安之后,用望远镜看看月亮,你不就知道了?” “吾王,云层上真的有天宫吗?” “到时候咱们造飞机,你坐飞机到云层上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飞机是何物?” \"努力活着,有生之年会让你坐上飞机的,难道你不想亲眼见见这苍穹云端上是什么吗?” 田桑子沉默了,他知道,王是怕他电疗之后无法成仙,然后失去了生下去的意义,故给他生的希望。 “属下想。” 李承乾指着月亮。 “若有生之年咱们大唐可以登月该多好啊,这可是距离我们最近的星球。” 田桑子震惊。 “什么?王此言当真?” “那当然咯,月亮距离我们最近是有七十万里。” “王,月亮上有广寒宫吗?” “呵,回了京城,自己用望远镜看看不就知道咯?” “王是如何知晓月亮与咱们之间的距离?” “你猜。” “属下猜不出来。” “我不但知晓月亮距离我们七十万里,还知道太阳距离我们三万万里。” “这,这是如何知晓的?” “当然是科学咯。” “科学?是王现在教我们的掌控雷电之法吗?” “嗯,电力学只是科学的一环,要学会如何正确用电,了解电的性格,我们要学的太多太多,这方天地的秘密也太多太多,我们需要慢慢去探索。” “王~您未下凡之前,能否移山填海。” “只要炸药够,你也可以移山填海。” “王的意思是?” “长安郊外,那处小山,是一百斤的炸药所致,若是一万斤呢?十万斤呢?百万斤呢?只要数量够,你也可以挥手投足间,整个长安灰飞烟灭。” “属下不敢!” “呵,可是那样又有什么意义呢?” 李承乾站起身,在田桑子肩膀上拍了拍。 “加油,墨家是最有可能接近仙的,就算成不了仙,也是最有可能使用天地之力。” 田桑子这次没有恭送李承乾,直至李承乾走远了,他依旧望着远处的星空喃喃道。 “天地之力吗?” 第122章 论病 “对于我的牛痘论,你怎么看?” 孙思邈看了李承乾对天花种植疫苗论颇为赞许。 “非常棒,理论上是非常行,有实例了吗?” “你是说临床实验吧。” “按照你笔记中的记载,对的,有大规模这样的实验吗?” “还没有,不过我打算自己做实验,毕竟治愈天花可是大功一件,我需要它。” “为什么?因为皇上吗?” “他只是顺带,真正的目的还是让百姓再也不会感染天花。” 孙思邈翻用手指点了点李承乾的笔记。 “你的字真丑。” “你信不信我踹你。” “这免疫系统论会导致发烧?细菌?细菌是什么?” “细菌是一种很小很小的东西,在我们身边每一处地方,光你现在手掌上,最少也有几千个,自然界的产物都是由很多细小的东西组成的,包括我们。” “你怎么知道的?” “有实验证明。” “比如?” “我们研究的青霉素。” “什么是青霉素?顺便问一句为什么是我?” “没有为什么,就凭我喜欢,可以吗?” “可以,我接受,我需要很多人帮我。” “所以我才让你跟我回长安。” “你打算怎么做?” “开医学院,你做院长,只做研究,不管朝堂之事。” “甚好。” 孙思邈眼里只有笔记,对笔记的内容不停地发问。 “我需要理论基础。” “哟,这么快就适应了这些词语。” “这免疫系统是何物?” “用朝堂理论来说,免疫系统就是大唐的军队。” “细菌和病毒是外敌?” “是也不是。” “怎么说?” 李承乾一手抱胸,一手捏着下巴。 “用你修的自然之道来说吧,免疫系统就是瞎了眼睛的顶尖猎食者,而有害细菌和病毒就是来自身体之外的猎物,外来入侵物种。” “有意思,还瞎了眼睛的最顶尖猎食者,外来入侵物种怎讲?” “外来入侵物种就是,这个生态链的敌人,比如虎吃羊,羊吃草,虎控制羊群数量,羊控制草的生长,此消彼长,一直保持着平衡,突然一个不属于这个生态链的生物出现,它的实力与老虎相当,甚至更甚,它把羊吃完了,疯狂繁殖,不停猎杀,老虎没羊吃饿死了,草也吃没了,整个生态链就崩溃了。” “原来如此,整个生态链代表人对吧。” “可以这么说。” “瞎了眼的最顶尖猎食者,意思是说,有些病毒和细菌会骗过免疫系统对吧。” “是的,如果是普通的流感,免疫系统会通过发热来杀死体内细菌和病毒,如果是致死率极高的细菌或者病毒,就会在免疫系统还没发现之前就已经完成快速繁殖,这种我们会叫做急性传染病,瘟疫就是急性传染病,免疫系统那时候会在身体里拼命抵抗,最后产生炎症风暴,体温很高,这时候的免疫系统会无差别攻击,高烧不退,如果不加以制止,就会导致感染人死亡。” 孙思邈拿起毛笔开始记录。 “有意思,我杀死了我,和贫道讲讲青霉素吧。” “青霉素他是破坏细菌细胞壁的一种天然元素,但对没有细胞壁的细胞产生不了任何影响,也无法杀死没有细胞壁的细菌。” “没有细胞壁的细菌何解?” “组成我们整个人的细胞是没有细胞壁的,所以纯正的青霉素对人体是无害的。” 孙思邈听完之后沉思。 “牛痘为何对天花产生作用?” “牛痘是病毒和天花是同一个系列,就好像我们人,有大唐人,昆仑奴,白奴,归根结底都是人,属于人的范畴,我们通过注入非常衰弱的牛痘病毒到人体内。” “让顶级猎食者睁开眼对吧?” “对的!让免疫系统识别出这类的病毒,不过我们得预防,要提前感染没有伤害力的牛痘,但它们在人体形成人体疫苗之后,免疫系统就会在第一时间识别出天花病毒,自此天花病毒就再也无法伤害到我们。” 孙思邈听完合上书本,直愣愣看着李承乾。 “这里只有公子和贫道对吧。” “是的。” “贫道相信公子您是谪仙了。” “哦豁?此话怎讲?” “与其说是谪仙,不如说是天宫的人,可见公子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是一知半解。” 李承乾震惊,这孙思邈真的有些东西。 “有意思,说来听听。” 孙思邈站起身一步一步走着,他抚摸着胡子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这套理论知识需要大量的实验证明才能得出结论,并且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达成的,公子所言所注,其结果都是建立在大量实验数据之后的成果,跟初步医学没有任何关系。” 孙思邈伸出两根手指。 “第二,青霉素,贫道看来也是如此,公子笔记上制止青霉素的过程,此过程是实验数据之后的表述,破坏细胞壁如此微小的细菌,公子是如何知晓的?由此得出,这套医学理论是天宫的医学理论,不过贫道疑惑的是,仙人也会生病?” 李承乾不禁拍手叫好,竖起大拇指。 “好啊!牛逼呀!回答正确,话说你是如何推断出来的?” “自然之道,乃是天地演化,一切事物相生相克,阴阳自然可循,因果相循,岂能是本末倒置。” 李承乾一边竖起拇指一边朝门口走去,来到门槛处。 “来人,给我取样东西。” 院子门口的护卫小跑到李承乾身边,李承乾吩咐了几句就转身朝孙思邈走去。 “孙老道你是真的牛啊,我一会给你看一样东西。” “所看何物?” “先卖个关子,对了,我得提醒提醒你,研究这类医学体系是会非常伤神的,照你这样子,起码能活到一百四十多岁,别研究完这个之后,一百岁就给我挂了。” “何为挂了?” “相片挂在墙上那种挂了。” “相片又是何物?” “算了,是摆了,摆在灵堂变成灵位了。” “公子脑疾犯了?死了就说死了,什么挂了摆了。” “害,就一种说词,不纠结,你想好了没有?” “无妨,贫道又不傻,困了累了自然要休息,若贫道此生不得要领,自然会留给下一代以块垫脚的基石。” “行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门口传来敲门声。 “少爷您要的来了。” 第123章 孙思邈加入 秦墨的两大弟子,诸葛仪和黄瑛姑可以说是科研圣体,将显微镜的原理告诉他们之后,已经埋头苦干了一个月,简直是废寝忘食。 他既然可以用烧制玻璃水珠的方式制作镜片,又通过树脂融合玻璃制作可以打磨的镜片,通过之前做的劣质显微镜,筛选更加细小的打磨粉,打磨一个倍数更大的镜头更加清晰的镜片,但人力终究是有极限,如今的显微镜能放大百倍已经是很厉害的了。 看着李承乾抱着一个盒子,孙思邈有些奇怪。 “此乃何物?” “一会你就知道了。” 李承乾打开盒子,是一个制作相对成熟的普通显微镜,放在后世也只算是入门级别的小学生显微镜,看看植物细胞不成问题。 李承乾朝拿了一块玻璃片,放到显微镜下观察,看到上面的微生物之后便朝孙思邈勾了勾手指。 “请” 孙思邈一脸疑惑来到显微镜前。 “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学着李承乾的样子,眼睛对着显微镜望去,孙思邈突然就坐直了身子,拉了屁股下的凳子认真观看。 “有意思!妙妙妙!甚妙!公子这些就是细菌吗?” “想太多了,这台显微镜是看不到细菌的,你现在最多能看的是植物细胞,一会你去取点水来观察,可以看到一些寄生虫和水生物。” 孙思邈连忙站起身,朝门外跑去。 “公子勿动,且等贫道回来。” 李承乾伸手唤道。 “你小心点,别摔着。” 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摇了摇头。 “哎!这么急干嘛,都快九十岁的人了,还那么毛毛躁躁,也不怕摔着。” 刚见面的时候表现的如此镇定,果然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呀,道长也有道心萌动的时候。 孙思邈回来了,带了一个小盒子,直接塞给李承乾怀里,继续坐到显微镜跟前,把眼睛搭在显微镜上说道。 “公子,此物现在是贫道的了,盒子里的东西跟你换此物。” 李承乾拿起来盒子打量一下。 “什么东西?” “练气诀和给你母亲美容的方子。” 李承乾打开盒子拿出一本书,疑惑地看着封面三字。 “炼气诀?有什么用?” 孙思邈一边看,一边拿起毛笔在一旁记录着。 “吐纳之法,公子与农荆所练之功乃是刚猛之功,刚猛之力注重于气力相形,道家的练气诀对你的武功很有帮助。” 李承乾瞥了孙思邈一眼,随后一边翻阅一边说。 “孙老道,你这样记录是没用的。” “公子有何见解?” “每个生物植物都是有科属的,例如稻谷和竹子是同一科属的植物,都属于禾本科植物,虽然两种植物生长体型大小不同,但两物从茎秆,叶片,叶鞘等基本是差不多的,你现在所观察的浮游生物也是如此,它们都有不同的科属。” 孙思邈闻言停下了手中笔。 “贫道受教了,那此法用于医学可行?” “太可行了,科目太多,我说不过来,若是相较于研究医学,我是一点都不如你,但是若是给你研究方向,这些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建议。” “贫道请公子指教。” 李承乾来到柜子处拿出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摆在孙思邈面前,把一瓶一瓶的玻璃瓶拿出来。 “就比方消毒,也就是消灭细菌这一块就很有学问,这一瓶酒精含量为乃是七层,这瓶是七又五分,这瓶是八层酒精含量,将酒精倒入细菌的培养皿中观察,哪种含量的酒精可以快速消灭掉病菌,但酒精含量过大对人体又造成怎么样的危害。” 孙思邈拿起笔记就开始记录。 “你且说说,有哪些研究方向。” “太多了,我就脑子里就一个大概,比如心理学,专门研究心理疾病。” “心病?” “也就是癔病,疯癫病,表现出和正常人不一样的行为,或者两种不同人格来还切换,来自大脑的疾病,比如对生活提不起任何兴趣,想要自尽,这类精神疾病归为抑郁症,还有狂躁症等等。” “好的,大脑精神疾病,还有吗?” “太多了,容我想想,那个,解剖学,就是可以给人开膛破肚,切除坏掉的器官,然后缝合好。” “继续。” “我一个门外汉,只知名字,不知其药理,比如药剂学,如何正确用药,之后的什么内科,外科,呼吸科,泌尿科我只闻其名,不知其意。” 李承乾心里吐槽道。 “这些词还是去医院看病抄的楼层牌。” 孙思邈闻言皱眉。 “看来,只能是一步一步慢慢积累了。” 李承乾摊开手。 “孙老道,我可是提前跟你说清楚哦,研究这件事可是非常费心神的,搞不好你这皮囊没多久就衰老了,并且还会影响你的寿命。” “窥见天机自然之理。” “什么窥见天机自然之理?就是你劳心劳神,没有适当的运动,自然而然会身体素质下降,容易生病肯定会短命。” “公子放心,贫道自然知晓,炼气炼体的基本功课是不会落下滴,贫道还未愚蠢至先败己身。” “那就好,对了,我在长安有一个道士团队,到时候你交流一下。” “何人为主?” “袁天罡,他作为主导,但是他不是研究医学的,而是另一个课程,化学,不过你们可以互相交流没有问题。” “善,公子还有言所授吗?” “有,也是最主要的,我们的中医理论要结合这套进行推进,不能有偏执偏激想法。” “公子多虑了,医德之心乃是大夫之基,若是对医术医法进行批判和比较,那就是落了下乘,医者以治病,救人,除患为主,故医法医术乃工具,医德才是本心,有知无行乃是庸医,有行无知乃是败医,要知者行之才是德医。” 李承乾着实佩服。 “有你这话,小子我就放心了,对了孙老,以后你要更新显微镜就跟秦墨说,他们的核心成员全部在长安。” “还有更好的?” 李承乾摆了摆手朝门口走。 “你准备好收拾行李,我们这几日就离开了。” 第124章 打闹 田间的小河旁,张文拿着刷子给马匹梳洗,温暖的秋阳沐浴着两人。 “少爷,这次我们的人要全部回去吗?” 闭着眼,翘着脚躺在草垛上,李承乾嘴里叼着稻草回答。 “不需要,除了我们几人,剩下的要留下来配合楚墨实施计划。” “那少爷这次打算带几人?” 掰着手指。 “你,农老,田老,孙老道,再带两名护卫就行了。” 张文嗯了一声之后。 “少爷。” “怎么了?” “属下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那就不问。” “可是我还是想知道。” “那你就问。” “您为什么要把这些弟子偷偷留在这?还不告诉陛下?” 跟楚墨比起来,农家弟子就多了一点好奇心,跟楚墨这群工具人相比太有人味了。 “这是朝堂上的东西,以你的智商,不要问。” “哦~那属下不问了。” 李承乾侧身喃喃。 “我小憩一会,今天的太阳可真舒服。” 对于张文的问题,说了只会害了他,如果告诉他要跟未来的大唐皇帝陛下李世民对着干,他心态无非几种情况,第一,表面上跟暗卫客客气气,但是心底会将他们视为敌人,言语或者行为多少会受影响,平常里或许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一旦接触重大事件之后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第二,皇帝对农家下达命令时的态度以及办事效率,农家这把刀很锋利,与楚墨的不同,楚墨的锋利是可以提防的,李世民不会用楚墨的人,因为他知晓楚墨的使用手册,他只要把李承乾控制好,那么楚墨就能用好,农家的人是有人情味的,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好拿捏,农家这把利刃只能是掌控在他的手心里他才放心。 疑心病的人警惕性非常高,对周围的人或事都保持高度的警惕,能敏锐地察觉到一些不寻常的迹象以及潜在的危险,喝过了李建成的毒酒,被李渊察觉到造反的意图,李承乾便宜老爹的疑心病只会更重不会减少。 从李世民造反成功的那一刻,李承乾和李世民就开始划分了立场,一个是皇帝,一个是太子,对立的萌芽已经开始缓缓生长,李世民或许对李承乾敌意没有那么大,但李承乾对他敌意可就大了多,与其说敌意,不如说是志向。 有些颠簸,李承乾在张文后背醒来。 “少爷,你醒了?” “什么时辰了?” “准备酉时了,少爷,是不是张文吵醒了少爷。” “没有的事,这觉睡得真舒服,放我下来吧,让我走一走醒醒觉。” 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个拉伸,来到小河边,捧起河水就往脸上泼,朝张文伸手,张文递来了毛巾,随意擦了擦脸就把毛巾挂在肩上。 “今晚吃什么?” “不知,师父一早就去打猎了,估摸着现在已经回来了。” “走吧,回去瞧瞧。” 回到小院,孙思邈还在实验室,这个老货之前还说会注意休息,劳逸结合,现在好了,跟自己那个老弟一样,又把自己闷在房间里一整天,相较于其他人,有了孙思邈的加入,李承乾等于有了可以说话的同伴,虽然两人年纪相差很大,但俩人聊天起来就平等太多了。 小院里树下多了一人,双手环胸,低头闭眼养神,黑色面罩,头戴斗笠,除了斗笠全身都是黑的,倚靠在门框上,李承乾望着这个人悄悄向张文问道。 “这家伙看起来好酷。” “什么是好酷?” 用手比划了一下对方外形。 “就这气质,让人看起来很有感觉。” “不懂。” 得,白说,走向房间开门。 “孙老道。” “干嘛,我忙着呢。” “你都忙一天了,你不是答应我好好休息的吗?” “聒噪,贫道自己身体自己了解。” 小手挡住显微镜的观测镜,孙思邈不悦看着李承乾。 “看什么看?休息!不然我就把你显微镜给没收了。” “你敢!你敢收我就敢死!” “我擦?你倚老卖老是吧?敢自己命威胁我?” “是的!你就说服不服,能不能拿捏你?” “行!你牛,我服,你以后要申请最先进的显微镜,我最后一个批。” 孙思邈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公子乾!你威胁贫道!” “咋了?刚刚你还威胁本少爷来着,难道只允许你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什么州官放火什么百姓点灯,贫道都不知晓你所说之言。” 李承乾一愣,这句这好像是宋朝的。 “啰嗦,反正就是只允许你威胁我,难道不允许我威胁你?双标老道!” “不许!贫道这是为了天下百姓。” 我擦?扯天下大义的旗帜。 “我这是尊老人!关爱老人身体健康,这是孝道,国之根本!” 孙思邈眯了眯眼睛,他只用了一天时间就完全摸清了李承乾的脾性,伸手掐住李承乾的脸颊。 “贫道感觉公子乾没有尊敬老人!” “哎哟!疼疼疼!你放手!我乃是王爷!你太无礼了,就不怕唐朝律法吗?”” “那小王爷到官府去告贫道呀,贫道今年八十有六,按照大唐律法,无需向你施礼,不但如此还能教训你几句。” “我擦咧?张文!” 张文探出一个大脑袋。 “少爷何事?” “刚刚这牛鼻子说按照大唐律法,无需向我施礼,对吗?” “孙道长八十六有朝廷赐的王杖,按礼节无需向少爷施礼,好像还能教训你几句。” “嘿嘿!公子乾,认栽吧。” 李承乾望着孙思邈贱兮兮样子就来气,自己也伸手过去掐住孙思邈的脸颊。 “孙老道你欺负幼童!某有脑疾,欺负病人,医德堪忧!” “屁!胡说八道!贫道给你切过脉,你有个屁脑疾!” 李承乾直接上两只手。 “你个为老不尊的家伙!” “你这个不敬老人的浑小子!” “你不敬师长!” “屁!” 房间里李承乾和孙思邈在打闹,张文在门口正扣着鼻子守护着,打吧闹吧,两个我都得罪不起。 不远处,农经和田桑子带着黑衣人来到房间门口。 “少爷人在何处?” 张文拇指朝房间里指了指。 “跟孙道长打架呢。” 三人头上一阵问号。 “什么?少爷和孙老打架?” 第125章 墨凉衣 房间门口,四人看着孙思邈和李承乾打闹,李承乾掐着孙思邈的脸,孙思邈也掐着李承乾的脸,两个人龇牙咧嘴看着对方。 “孙老道你先放!” “不!你先放!” “这么大年纪还跟小孩置气,你羞不羞。” “这么小的年纪都不知让一让老人,你羞不羞。” “那这样,我说一二三,咱们一起放手。” “行!” “一、二、三!放!浑蛋牛鼻子,我就知道你不守信用!” “呸!别以为咱认识才两天贫道就不懂你,刚见面就知道你这臭小子脾性!” “这样下去也不行,不如这样,我们各自立誓,谁若不放就是狗。” “行!” 张文看着孙思邈和李承乾。 “首领,咱们要去拦一下吗?” 农荆倚靠门框上。 “老夫不去。” 张文看向田桑子和黑衣人,俩人同时哼了一声撇过头。 “我也不管,反正也我得罪不起,一个是王,一个是大佬,我吃力不讨好。” 李承乾和孙思邈一起放开了手,两人搓着脸颊互相跑开,找到安全位置揉了揉。 两个捂着脸颊恼怒看着对方,孙思邈捞起袖子就要发难。 “公子乾,贫道想要讨教一番你手上功夫!别跑!” “我靠!” 望着扑过来的孙思邈,李承乾自知敌不过,他抓起一旁的显微镜举起就要摔。 “臭牛鼻子,你敢!你敢来,我就敢摔!” 孙思邈急忙刹住车。 “别别别!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公子乾,咱们有话好商量。” 汉朝有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今有挟显微镜以令孙思邈。 “以后每日只能工作三个时辰包括吃饭在内!必须午休一个时辰,早上练功一个时辰,每七天休息两天。” “不行!太少了!六个时辰!三个时辰能作甚,才堪堪入神,不行,绝对不行!啊呸!还七天休息两天,想都别想!” “午休和练功不可以商量,三个半时辰,包括吃饭在内!双休你自己安排。” “不行!还是太少了,五个时辰,不包括用膳,练功和午休一起一个时辰。” “那三个半时辰,不包括吃饭,午休和练功必须一个半时辰,不能再少了。” 两人经过十几分钟的博弈,孙思邈在李承乾的淫威下达成了协议,李承乾以每日工作四个时辰,午休和练功必须一个半时辰的条件下赢得胜利。 “孙老道,你以天地之道心发誓,你以神仙之名发誓我不信!” 孙思邈颤抖着手指指着李承乾。 “好呀好,公子乾汝岂敢不信贫道是吧。” “是的!赶快立誓,还有,不能揍我,我靠,你这牛鼻子手劲真大,哪里是寻常八十多岁的人手劲。” 孙思邈咬牙切齿举起手。 “天地之见,道心于吾,立身之正,吾孙思邈承公子乾之言,如若背弃,道心破碎,永不得道。” 李承乾一笑。 “哈!这显微镜你的了,我先溜了。” 刚放下显微镜,一溜烟就跑出房间,孙思邈急忙上来小心翼翼地观看,看他的宝贝有没有哪里磕碰到。 孙思邈抱着显微镜嘴里哼哼。 “算你跑得快,不然贫道给你几针。” 跑到院子的李承乾发现孙思邈没有追来便松了一口气,但转头发现蹲在墙根四人。 “你们在干嘛?” “少爷,我们困了,坐这里休息一会。” “是吗?咳咳,那个,晚上吃什么?” “全凭少爷安排。” 李承乾为了化解尴尬朝黑衣人扬了扬下巴。 “这位是?” 田桑子站出列拱手。 “禀告吾王,此乃属下养女,叫墨凉衣。” 黑色面罩下发出空灵的声音,但语气冷漠。 “属下莫凉衣拜见吾王。” “额?你不跟老田姓田?” “属下生是墨人,死为墨魂,一切自然皆是墨。” 李承乾盯着眼前的墨凉衣,这话像是前世某种邪教组织,其他的普通楚墨弟子像被洗脑的,而眼前的墨凉衣就是妥妥的机器。 “那我和田老你听谁的?” “王的。” “任何命令?” “是。” “那你自杀。” “呲啦。” 佩剑被扯出,二话不说直接朝自己脖子抹去,农荆邹梅,抬手双指夹住钢剑。 可是墨凉衣的利剑已经切到颈动脉,鲜血从利刃上滑落,毫不留手,对自己都如此,对敌人可想而知。 田桑子冷漠不语,对他而言这些反正只是工具,坏了就换一把,他们的诞生就是为了使用的。。 农荆看向李承乾,李承乾点了点头,然后面色冰冷看向田桑子。 “她自愿还是你逼迫?” 田桑子拱手。 “老奴现只尊王令。” 农荆击飞墨凉衣的利剑,一手按在颈动脉上止血,出手及时,只是轻微划破了颈动脉。 “孙道长出来救人!” 孙思邈听到叫唤跑出门外,见到鲜血从墨凉衣颈部渗出急忙上前。 “怎么回事?” “莫问,先救人。” “用力按住上下血脉,贫道需要止血。” 孙思邈在救治,李承乾手指了指院外。 “田桑子,你过来。” “诺。” 两人来到院外。 “这女孩怎么回事?” “少爷身边缺少护卫,墨凉衣是目前最强的手下。” “你确定没有胁迫?” “老奴虽让王不喜,但从未诓骗于王。” “像她这样的人有多少?” “不知。” “什么?你作为楚墨首领居然不知?” “千百年来,楚墨的管理就是如此,这是传统。” 李承乾皱眉。 “什么传统?” \"我们只管用人,他们保证用人绝对忠心。” “他们是?” 田桑子双手作揖连忙跪在地上。 “互不管辖,王,你不能坏了传统。” “若我执意要坏,你帮吗?” 这次,田桑子沉默了,李承乾拍了拍田桑子的肩膀走了。 “你也不全是一心一意视我为主嘛。” 李承乾来到院内,墨凉衣已经被平放在地上,银针切断了大脑的供血,孙思邈用一团黑色的药膏贴在伤口处,然后用力按压伤口。 “农老弟,放血过来。” 农荆松开血脉,孙思邈闭上眼睛,手指搭在颈动脉上,随后慢慢扯掉银针。 “还好只是划破了一丝,若是伤口再大一分,神仙难救。” 墨凉衣恢复了呼吸,但人依旧陷入昏迷。 “多久能醒?” 孙思邈拍了拍手上的尘土。 “明日即可,补些血气,好好休息,十日后即可恢复如此。” 李承乾叹息了一声。 “明日就启程前往长安吧,带上她一起。” 农荆疑惑。 “让她好好在村寨休息不好吗?路程颠簸,怕是影响伤势痊愈。” “这人跟田桑子一样,若是明天醒来没见我,人就白救了。” “晦气。” 第126章 启程 望着窗外的风景,微风拂过脸颊,那种感觉无法用语言表达。 路程颠簸,虽然马车加了弹簧,但上下的感觉依旧有些难受,外边的风景看腻了,茫茫平原,蓝蓝白天,今天的天气是多云。 如李承乾的心情一般,阳光躲在云层之后,把天地分割成了两部份,一边阳光一边乌云,如同车里的两人,李承乾得想个办法把这墨凉衣的性子给改过来。 如果墨凉衣是机械性的命令还好,用悖论法就可以打破她脑子灌输的构建,重新搭建一个思想体系,其实就很简单,把她当做大一点的孩子即可。 马车里传来呢喃声,墨凉衣醒了。 左右观望着马车的装饰,自己的王正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衣服被换了,是女子的衣服,很不舒服,胸口处松松的影响行动。 “把东西吃了。” 李承乾发话,墨凉衣执行,没有一丝顾虑,拿起食盒里的食物开吃。 “用勺子,慢慢吃。” 端起准备一口闷掉墨凉衣愣住了,迟迟不动手。 李承乾拿起勺子递到她面前。 “死都不怕,怕用勺子吃东西?” 怕倒是不怕,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墨凉衣拿起勺子开始一口一口吃着,吃完打算直接用衣袖擦嘴。 “慢着。” 墨凉衣疑惑看着李承乾递过来的手帕。 “用这个擦。” 墨凉衣擦完之后递给李承乾。 “王。” “留给你了。” 墨凉衣歪着头看向手中的锦帕,抬起双手看有哪个地方可以放,想了想之间塞进自己的胸口处。 墨凉衣看着自己王的背影,阳光从他身上拂过,微风撩起了他的秀发,抓了抓自己胸口的手帕,她心中多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李承乾掀开帘子走出马车透气,墨凉衣起身要跟,被拦住了,不容置疑的命令纳入墨凉衣脑海。 “伤没彻底好之前,不允许跟着。” “诺。” 农荆赶着车,看到李承乾探出身子。 “少爷这是闷久了?要不要停下来休息?” “不用,我出来透气而已。” 农荆把缰绳递给李承乾。 “试试?” “好。” 农荆教着李承乾赶马车来打发时间,这次回家是跟着英雄观护送的商队。 “少爷,前方不远就有一处驿站,一会咱们休整一下如何?” “嗯行,我也需要活动活动,在坐下去屁股受不住了。” 李世民对道路设施看的极重,作为天策上将能不知晓信息传输的重要性吗?所以在建国初期就对驿站进行了分类。 唐朝在一定程度上继承了南北朝时的驿传合一制度,都是官方的通信组织形式,承担着信息传递、人员物资运输等重要任务。 公文,军报,地方政府的紧急发文等等。 六部中的兵部下设的驾部郎中专管国家的驾舆和驿传之事,驾部郎中还管马政,方便邮驿中马匹的统一使用。 地方上,诸道节度使下有专管邮驿的馆驿巡官,各州由州兵曹司兵参军分掌邮驿,到县一层则县令兼管驿事,管理体系更为完备。 可别小看这个职位,虽然品级不高,但却是实打实的实权,若放在现代可是交通部部长和邮政总局局长话事人。 驿站的另一个作用就是招待,官员接待,为过往的官员提供住宿、饮食、换乘等服务,方便官员出行及执行公务。 国家管的叫驿,地方政府管的叫馆,管辖区太远没钱只能建一个站,满足传输饮食住宿的基本需求。 三十里一驿,唐朝驿站的马都比现在的牛马待遇好太多,四十亩的土地专门给它种草吃,是每匹马四十某,并且供吃供喝。 越靠近首都驿站的规模就越好,设施就越齐全,待遇就越棒。 车队到了驿站,英雄馆的镖头拿着文书去见驿站官,英雄观之所以能取得如此成就,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得到长安官方承认和授权,普通的商队和普通百姓是不能落住驿站,但有英雄观的护送,这些商队就可以享受大唐公务员的基础待遇。 驿站的一楼是接待童生,秀才,等基层官吏,他们只能住普通的住房,普通的吃食,但没有马匹可以换。 六品以上或三品以上,将会有三到四匹马可以置换,吃的也是最好的,住的也是上房。 驿站的工作人员把马牵往马厩,由于张霍的文书,驿站给众人用上最精细的饲料。 商队开始还未曾知晓自己车队里有什么样的人物,看到英雄观的镖头对身后的人异常尊敬。 “张大人,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大家都辛苦了,这是少爷赏的,让兄弟们晚上加菜。” “小人替兄弟谢少爷赏赐,张大人若是有事尽管吩咐。” “好说好说。” 商队的领头看到镖头领着众人往楼上走去,顿时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镖师给众人分发房间钥匙牌,明日启程要及时归还。 赶考的书生和执行任务的衙役纷纷投去目光,队伍六人,穿着朴素,两个老人,两个壮汉,一名女子,一名稚童。 女子带着斗笠,老人和壮汉也看起来普普通通,除了东张西望的小孩,也没什么特别。 六人被驿官迎到二楼,朝着上等厢房的方向走去,等六人完全消失在外厅视野后,大厅响起了议论声。 “这六人是何方神圣?” “我哪里能知晓,要不找人问问?” 此处都是汇集全国各地的学子,这些来长安求学的学子家境清寒,凭着发放的文书,长期吃着皇粮在此驻留。 众人蠢蠢欲动,若是得到贵人举荐,那么在仕途上将是一帆风顺。 众人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纷纷到同行的商队询问。 商队的商主自己也是懵逼,他哪里知晓自己同行的队伍中有这么大的人物。 被一群学子围在中间的商主也是一阵头疼。 “各位学子,各位学子,请听在下一言,在下也是刚刚知晓同行有贵人,贵人为人低调,某都未曾发觉。” 在商队商主这得不到有用信息,学子们纷纷朝着驿前台跑去。 第127章 女版李壹 这墨凉衣可以说是一问三不知,她的世界只有命令,不会有过多的思考,她可以坐在一个地方一整天不吭声。 李承乾发明的火锅炉已经蔓延了全国,中午吃的是火锅,锅底是自己弄的,蘸料也配了,孙思邈嘴里喊着吃着容易发燥,但手里的动作丝毫不停。 在自己里的药箱里找了几味药,碾碎了放进茶壶里煮,很苦,李承乾喝了一口就不喝了,孙思邈和农老倒是喝的愉悦。 年轻人的味蕾敏感,小时候吃苦瓜很苦,长大了吃了不苦,不是习惯,而是年纪越大,味蕾越不敏感,吃完饭,走在驿站的花园中散步。 外面书声郎朗,内阁鸟语花香,驿站一处小园,隐于内阁之中,见翠柳垂绦,五行格局,藏风聚气,微风轻舞拂过脸颊,柳枝似绿绦之帘,几分清幽,几分静雅。 墨凉衣褪去了面纱,侍奉在李承乾左右,静立而站,细细观详,眸若寒星,空谷幽兰,眉如远黛,周身一股清冷韵致,姿容淡雅,不可于物。 走在园中的小径路上,脚踩青石板,找到一处小亭,弯腰拾起小乔的鹅卵石,朝着池中的鲤鱼击去。 “今年几岁?” “十七。” 空灵的声音,仿若冰雪之魄,那清冷中隐透露着灵秀,眼眸望着前方,宛如九霄云外之人,其美貌放在世间也是难寻之姿。 “你这样子应该穿一身白。” “是。” 转身就走。 “等一等,你想穿白色吗?” 墨凉衣作揖。 “请王明示。” “看着我。” 李承乾看着她的眼睛,墨凉衣的眼睛充满疑惑。 “刚刚火锅味道如何?” “热,辣,甜。” 李承乾沉思,没有好坏的概念,继续试探。 “那好不好吃?” “王觉得好,属下就觉得好。” “以后用我作为自称。” “诺!我遵命。” 得,一时半会儿还不知道该怎么说,慢慢来吧。 “剑给我。” 李承乾接过剑。 “你认为什么是对的?” “王说什么都是对的。” “什么是错的?” “王说的什么是错的就是错的。” “好,你站在这不许动,这是命令,动了就是我的命令错了,不动我的命令就是对的。” “诺。” 李承乾轻轻一笑,拔出剑就要割喉,一只手抓住了剑鞘,是墨凉衣,场面沉默,李承乾不说话,墨凉衣也不说话,李承乾静静看着墨凉衣,墨凉衣眼睛有些慌张,不知道怎么了,自己违背了命令。 “系统bug了,脑子处理不过来了?” 墨凉衣沉默,不明白王说什么。 “是你错了,还是我错了?” “我不知道。” 墨凉衣捂着头,神色痛苦。 “王,我不知道。” 跟李壹比起来,要严重的多,李承乾拍手。 “站好。” 墨凉衣立刻站好,李承乾拿出一颗糖。 “含住它。” 墨凉衣接住放进嘴里。 “什么味道?” “甜。” 李承乾又拿出一棵辣椒。 “嚼它。” 墨凉衣拿起辣椒就咀嚼起来。 “什么味道。” “辛辣。” “如果让你吃其中一个,你愿意吃哪个?” 墨凉衣歪头看着李承乾,眼神疑惑。 “请王明示。” 李承乾又把一颗糖和一颗辣椒放在她左右手上。 “糖和辣椒,你愿意给哪个给我吃?” 低头看着手里的糖和辣椒,又抬头看向李承乾,来回四五次不知如何抉择。 “你让你的王等你这么久吗?” “我不知道。” “按照你最想最想给的。” “我不知道,不知道王想吃什么。” “换个思考方式,你想让王吃什么?” 墨凉衣身体在颤抖,打破任何设定的东西,永远是人性,不论好坏,能激起人性那就还有得救。 “快点!” 不容置疑的语气,李承乾竖起三根手指。 “三!二!一!” 墨凉衣伸手了,喘着粗气,仿佛把全身的力气抽掉一般,她伸出了那只手是糖。 “墨凉衣你做的很好!” 墨凉衣眼睛流出了眼泪,她不知所措,不明白这是什么,为什么不受控制的从眼睛里流出来,声音有些颤抖。 “王!我不理解。” “没事,这是好东西,我给你的手帕呢?” 墨凉衣直接伸手进胸口里,尊敬把手帕递给李承乾。 “不用给我,它是你的,你可以拿它来擦眼泪。” “诺。” “为什么把糖给我?”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还递给我?” “我,我不知道。” 李承乾朝她勾了勾手指。 “过来。” 墨凉衣来到李承乾面前。 “蹲下。” 墨凉衣听话蹲下,李承乾用小手指捏住墨凉衣的鼻子,墨凉衣感到一阵电流透过全身,一种舒适感从心底蔓延,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王的微笑很柔和,很舒服,很想要。 墨凉衣的手指在微微颤抖,她也想像自己的王一样,这样捏着他的鼻子,一股对于她来说的魔音入了她的脑海。 “记住这种感觉,让你愉悦的,你想要的,你迫切的,你不由自主的,这种就是喜欢,你喜爱的,你就可以认为是好的,你可以尝试分享给我。” “我认为好就是对的,是这样吗?王?” 李承乾笑了,很不错,居然学会提问了。 “好呢不一定对,对不一定好,我刚刚提剑要自刎,你认为是好的还是对的?” “王的命令是对的,但王自刎是不好的,也不对。” 李承乾无奈笑了笑,还得教,急不来,孩子心智,比以前好多了,看来楚墨对她的训练,是从未开智之时就开始训练。 站起身,做了几个拉伸,今天的开导就到现在,自己已经连续几天没有锻炼,练气诀,是时候找孙思邈练一练了。 刚踏出几步,自己的衣衫就被扯住了,没想到今天的开导还有意外收获,跟之前的李壹一样,这墨凉衣居然想要选择了。 “怎么了?” “王~,那个。” 眼睛不敢看李承乾,脑袋左右躲闪,很好表现情况,害羞和不知所措,像孩子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一样,扭扭捏捏,害怕做错了惹自己喜欢的人不喜。 “想要什么?” “我,我想捏一下王的鼻子。” 李承乾愣住了,然后无奈笑出了声,看来她对喜欢有自己的理解。 “啊?哈,行,但只能一次,而且是偷偷的捏,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蚊子声音一样的回答。 “嗯。” “捏吧。” 纤纤玉指,也不知道楚墨是如何做到的,练武之人都是手掌粗壮,长着老茧,这墨凉衣不但气质出众,灵气逼人,那纤纤玉指也细腻如绒,那种纯粹的纯真感扑面而来。 墨凉衣不敢直视李承乾,手指在李承乾的鼻子前来回退缩,不着急,给她时间,这是一种壮举,也是一种探索,更是一种改变。 小手轻轻捏在李承乾的鼻子上,能感受到墨凉衣手里传来的情感,观察着墨凉衣面部和身体的反馈,颤抖,兴奋,愉悦。 捏了一小会,急忙松开手,低着头仿佛在等什么指示。 “喜欢吗?” “喜欢。” “为什么想要捏我的鼻子。” 她摸着心脏的位置喃喃答道。 “被王捏的时候这里舒服。” “原来是这样,那你捏完你舒服吗?” “舒服。” 李承乾拍手。 “行了,捏也捏完了,回去吧。” “嗯。” 李承乾嘴角勾了勾。 “你还想捏吗?” “还能捏吗?” “现在不能。” “以后可以捏吗?” “看你表现。” 第128章 寻找人才 楼下堵满了人,这群学子为了晋升真是起早贪黑,无时无刻都守在楼道口,手里揣着自己写的诗,祈求者贵人看一眼自己的诗,一次就好,哪怕是不屑的扔在地上。 “咚咚咚。” 有人从二楼下来了,是此次护送队伍的镖头,名叫贺庆,生的一副凶恶的面容,豹头环眼,体型也是虎背熊腰,头系一抹红飘带,轻便的软甲披在身上。 众学子纷纷围了上来。 “贺大人,尊驾如何说?” 贺庆昂首挺胸,像是一只骄傲的公鸡。 “尊驾心善,愿意为你们其中一人举荐。” 众学子纷纷兴奋起来。 “太好了!太好了!” 贺庆伸手打断众学子。 “但是尊驾是有条件的。” “是何条件?贺大人来这边请坐,您慢慢说。” 贺庆从未如此神气过,平日里这群秀才看自己乃有如此恭敬过,若是粗鄙一些,搞不好还被骂几句。 “尊驾说了,举荐可以,但要有真材实料,他不能把一些歪瓜裂枣弄上朝堂。” “贺大人说的是,尊驾说的是,为朝廷选贤能必然是慎之又慎。” 李承乾又得抄诗了,不过这次只需要抄一首。 “尊驾说了,你们准备好纸张,写出自己的籍贯,姓名,家中人士,在哪就读,精通什么,曾经获得什么荣耀,若是写诗也没问题,只要比得上尊驾写的诗,那么也算通过。” 学子们纷纷交头接耳,有一个忽的开口。 “那就让学生敬仰敬仰尊驾的诗吧。” 贺庆傲气从怀里拿出李承乾写的诗。 “听好了,别听差了,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这首诗是他老人家在山中修行时所做,若是你们能做的比他老人家还好诗,那就可以直接上去会见了。” 学子听完诗纷纷开始苦思冥想。 “尊驾有言,巳时之前,把自己籍贯信息呈上,若是看中会书信于他,记住啦,越详细越好。” 学生听完李承乾的诗顿时没了信心,纷纷开始抓耳挠腮。 他们相互探讨着如何作诗,角落处的一名学生就已经开始书写自己的籍贯。 大厅内乌泱泱,贺庆还在打着哈切,只见一人将纸呈给贺庆。 “贺大人,这是学生的籍贯姓名。” 贺庆有些惊讶,这么早就有人交了简历,贺庆伸手去接,发现自己手里的纸沉甸甸的。 “让贺大人苦等良久,学生实在过意不去,见大人为尊驾办事也是辛苦,口干舌燥也没些茶水润口,一些茶水费不成敬意。” 原来是藏在简历下的碎银,贺庆朝着学生一笑,低头看了看简历,于耀宸。 “我记住你了。” “谢大人,不打扰大人清净了。” 于耀宸说完转身就走,身边的朋友纷纷围了上来。 “于兄这么早就交了籍贯?” “交籍贯和写诗不冲突。” 他们朋友急忙拍手,对啊,交完再写也不迟,让贺大人一直坐在这等咱也不妥。 有了于耀宸的领头,学子们纷纷开始先交自己的籍贯,贺庆整理好籍贯便离开了大厅。 贺庆捧着籍贯来到李承乾的跟前。 “少爷,这些是这群学子的籍贯信息。” “这么快?” “有一人脑子比较灵光,属下宣读完少爷的口谕,这人早早就把自己的籍贯写好上交,其他学子见了也跟着交了。” “他叫什么名字?” “此人属下用心留意了一下,叫于耀宸,这是他的简历。” 李承乾嘴角一勾,接过于耀宸的简历。 “哟,幽州人士,还是位京爷,贺庆。” “属下在。” “去宣读一下,巳时开始,开始面谈,我们要当面出题,让他们做好心理准备。” “诺!” 学子们听到阁楼传来了脚步声,纷纷站起身迎接。 “贺大人,尊驾怎么说?” “尊驾发话了,巳时开始,念到名字的就去房间内面谈,大人们会给你们出题。” 大厅都沸腾起来了,学子们脸上都充满窃喜,自己的才华终于能有人看到了。 写诗,写个屁诗,一会只要好好回答尊驾的问题,表表忠心就行了。 于耀宸闻言反而皱眉起来,身边的同伴见此开口询问。 “于兄为何皱眉?” “兄台几位可要好好准备一番,可不要敷衍了事。” 安排好房间,由孙思邈,农荆,田桑子三人来做表面考官,李承乾则是藏在三人后面听这些秀才答题。 花了一个时辰来准备二十多道题,每个人的题目都不一样,也算是大唐的第一次申论的面试考试。 贺强拿着名单开始念。 “越州卫仲秋,上前来。” “学生卫仲秋见过贺大人。” “上房第一间,三位大人在里屋,前去觐见。” “是!多谢大人。” 贺庆摆了摆手继续念。 “桂林陆礼山准备。” 每位学子,李承乾给十五分钟时间,五分钟思考,十分钟作答,二十名学子也要面试到下午才能结束。 第一个学子垂头丧气从楼上下来,他的好友纷纷上前询问。 “仲秋兄,这面答如何?问的是何题?” “哎,某不才,答不上大人们的题目。” “哎呀,仲秋兄,你可急煞我等,到底是何题让仲兄如此啊?” “大人问的是地方政策之题,问卫某,蛮夷鞑子来犯,前线打仗粮草吃紧,要征收县里的粮食,但粮食还需两月才成熟,假若我作为县令,如何解决问题。” “这这这,容我仔细想想。” “每人只有一炷香时间做准备和作答,超过就下一位。” 一旁的于耀宸听得清澈,捏着下巴胡子开始思考如何答此题,心中暗想。 “粮食征收,非强征,说明前线粮食还能维持一段时间,此题的主要解决的问题是做好征收檄文的颁布,和减少对征收粮食的繁琐,第一时间将粮食送到前线,解决粮食的吃紧问题,可以将县里的储备粮分批次发往前线,将征收粮的数目以前方将士每日消耗的粮食进行分割,再将分割数量依次排列出时间,时间为两个月,既解决了前线粮食吃紧的问题,又解决了征收问题,还解决储备粮空缺的问题。” 卫仲秋跟着自己的伙伴讨论题目,贺强的声音响彻大厅。 “桂林陆礼山面见,广州韦双霜准备。” 第129章 于耀宸 已是下午,每位学子都得到了李承乾的馈赠,今天中午的伙食比以往的丰富,李承乾在驿站休整一晚,考完试之后明日就出发。 巳时开始面试,午时休息一个时辰,二十位学子,总共需要面试五个小时,让驿站的站长准备一餐肉食给这些学子。 贺强拿着最后一张籍贯念到。 “幽州人士于耀宸面见。” 于耀宸双手作揖。 “多谢贺大人。” 贺强明白于耀宸的感谢,把他排在最后也是一种照顾。 于耀宸向大厅的学子们打听题目,发现前面的十九题每题都不一样,所闻之题很是繁杂,自己得小心应对。 “去吧,尊驾很看好你。” 于耀宸心中尤为感谢,这银子花的不亏。 于耀宸整理了衣冠大步朝楼上走去。 咚咚,敲了房门开口。 “学生于耀宸觐见。” “进来吧。” 于耀宸不卑不亢进入房间,对着三位老人就拱手施礼。 “学生于耀宸,拜见三位大人。” 被日头晒的黝黑,泛黄的衣袖,腰间别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大安,是母亲给他刻的幸运牌。 农荆很喜欢眼前的孩子,从他手掌就能看的出,这孩子会干农活,手指上的茧呈现出他的艰辛,这一路很艰辛,鞋子已经磨平,剑眉星目,消瘦的脸庞,整个人看起来不卑不亢,眼神坚毅,纤瘦的身体透露出骄傲的风骨。 农荆伸手指向前方的座位。 “坐吧。” “是!” 于耀宸看着前面三位大人,一人低头看题,一人闭目养神,一人在书写文章,第一位大人时不时回头看一下,看来这三位大人都不是尊驾,真正尊驾在屏风后聆听。 “于耀宸是吧?” “学生在。” “一会老夫点燃这只檀香,你只有一炷香的时间思考和解题,你可明白?” “学生明白。” “好,汝为泾阳县令,今日汝得朝廷批文,文中简要,要求在泾河上建一座桥,要求此桥能通人畜,能过船舶,若此桥建成许钱粮十万,河道两旁有甲村乙村,甲村需修缮道路钱五万,乙村许修缮灌溉水道五万钱,但朝廷只批钱粮十万,汝作为县令如何处理。” 农荆把香点燃插在香炉中。 “开始。” 古代与现代不同,武德年间的徭役制度以租庸调制相配套,这问题主要考察学生对制度的知识是否扎实。 百姓在服徭役期间,每丁每年需服徭役二十天,闰年加二日。如果国家不需要其服役,则每丁可按每天交纳绢三尺或布三尺七寸五分的标准,交足二十天的数额以代役,这称做“庸”,即“输庸代役,以财换役。 朝廷依据均田制的授田纪录向人民征收租庸调以及安排徭役。 在武德七年四月,朝廷颁布均田令,规定丁男(二十一岁为丁男)和十八岁以上的中男,各受田一百亩,其中八十亩为口分田,二十亩为永业田。 受田丁男,承担交纳赋税和服徭役的义务,这题主要解决问题是如何运用丁男进行建设,题目中的今日,就是农忙时,既要解决农忙的问题,又要解决十万财粮建设三样民生的设施。 于耀宸低头深思,摸着胡子开始思考如何答题,不到一会他看向三位大人。 “学生作答,望大人指教。” “请!” “朝廷颁布批文,以围绕桥梁建设为主,建桥乃是重中之重,一是为民生便利,二是为了朝廷之师攻伐鞑子,泾阳乃军政要地,更是重中之重,今日为八月初,农忙之时,若是学生为泾阳县令,先与地方军府达成合作共识.......。” 于耀宸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他利用徭役与农忙之间的空档,让甲村与乙村参与进来,让农忙之后的百姓进行建设,既解决了农忙时候的丰收,又让农忙之后的百姓得到收入,还减少建设桥梁的人工成本,让石匠和建筑师负责主要搭建工作,让两村百姓负责运输,清理的工作,由乡村创立一个公共资金,将五万钱粮分别作为劳动报酬分给甲村和乙村。 由甲村向乙村借款二万五千钱,条件是乙村帮助甲村修缮道路作为,甲村为乙村铺设灌溉水道作为施工报酬,把五万钱充分来购买所需材料,节约人工费用以及日后的维护费用。 并告诉两村村民,建设双方所需的设施需要先把桥建设好,这样可以节约很多过河的时间,明年开春时候农耕会更好。 呼吁县里的绅士捐款投资桥梁建设,在桥梁边上以朝廷名义立一块功德碑,将桥梁的命名权拿出来竞拍,宣传自己的产品,以报名交款的方式先筹够一部钱,再用竞拍方式在筹够一部分钱。 农荆三人闻言纷纷点头,这回田桑子也抬头正视前面这个于耀宸。 “很好,你还有补充的吗?” “学生认为,此法虽然可行,但要加强钱财使用的清廉和高效,特别是监督这方面要特别重视,既要提防有人在从中伸手,又要防止建设过程中影响到百姓生活。” 作为监察院的田桑子非常赞同这一句,看来这个于耀宸还真是一个人才。 “好了,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你下去等通知吧。” “是!” 于耀宸从楼梯走下,当踏到最后一台阶的时候,深深吐出一口气,周围学子纷纷上前询问。 “耀宸兄,如何?” “不知,某的题目是以十万钱,需要二十万钱才能修建的三样设施。” 一名学子坐在角落哭泣,没人敢去劝,他抽到的题是,怎么看待玄武门之变,没人敢去安慰他,因为他确确实实的答题了,而且大骂当今陛下,严厉的措词批评李世民的杀兄逼父。 于耀宸望着角落里的学子,他叫廖进字羽鸿,是这群学子中最欣赏的人,他明白他为什么哭,他哭为的不是自己,为的是自己的父母,错失被举荐的机会,下次不知什么时候才能。 两人是半路认识的,两人攀谈一番之后互相欣赏,嫉恶如仇,此生愿望,若是地方为官定然爱护百姓,打压强绅,若当御史,定然直面圣上,不畏生死。 于耀宸走向廖羽鸿,廖羽鸿看到自己好友朝他而来,伸出手掌拒绝他前来,目光坚定看着于耀宸摇了摇头。 第130章 廖羽鸿 张文在伺候,墨凉衣一言不发坐在身旁,李承乾与三位老人围坐在桌子讨论今天学子的面试情况。 “你们觉得今天的面试如何?” 田桑子整理籍贯。 “王,属下觉得廖羽鸿可以收下。” “你呢,农老。” “王,那于耀宸不错,也是个好孩子。” “孙老道你呢?” 孙思邈盯着显微镜。 “你自己看着办,我只是陪衬,凑个人数而已。” 张文给四人倒上茶水搭话。 “王,既然两位长辈都觉得可以,那就全收了,我见这两位学子也是辛苦,这脚下的鞋都磨破了。” “行就依你所言,去把贺庆叫来。” “好嘞。” 李承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这廖羽鸿可以直接收了,找个时间私底下让他入你的队伍,敢说敢言,就算在下面掩面而泣也不是为自己言行后悔,而愧对自己父母和老师的栽培。” 下德不失德是以无德,不失这一字通假有布施一词,不字通布,失通施,廖羽鸿虽然能直面玄武门问题,大骂李世民,但是这种方式不值得大肆宣扬,就如同举孝廉那般,一旦把孝这种德行当做晋升的一种条件,那最终孝就变味。 父母拿来要挟孩子,朝堂上的贼人也可以用不孝做为武器,权臣,奸臣,佞臣,名臣,忠臣,直臣等等,当直言不讳这种行为得到赞许和认可,他们就会为了自己的利益加以利用。 农荆也点头认可。 “孩子是好孩子,他跟于耀宸是好友对吧?” “于耀宸没有那魄力,与廖羽鸿的耿直,他更圆滑一些,也有做事的能力,需要历练一番。” 楼上传来脚步,众学子纷纷迎上,众学子七嘴八舌询问。 “是贺大人。” “贺大人可有结果?” 贺庆抬起双手下压。 “安静!安静!读书人这样聒噪成何体统?” 众学子听闻急忙闭嘴。 “幽州于耀宸在否?” 于耀宸听到贺庆叫他先是一愣,紧张的心情导致呼吸急促,有些愣神。 贺庆皱眉。 “幽州于耀宸在否?” 于耀宸身边的好友用肩膀推了推他。 “耀宸兄,叫你呢,还不快应!” 于耀宸警醒,急忙回应。 “在!在!学生在呢!” 弯腰捡起草帽,草鞋挂在腰间,背着书篓便朝贺庆走去。 纷纷转头看向他,虽然于耀宸行为有些滑稽,但大家谁不是呢?众人羡慕拱手。 “恭喜!恭喜!恭喜耀宸兄。” “他日耀宸兄飞鸿腾达,不要忘了兄弟我。” 于耀宸也是控制不住喜悦,急忙回礼。 “多谢多谢!” “好的!好的!” 于耀宸来到贺强面前。 “学生于耀宸见过贺大人。” “嗯,不必多礼,跟我来吧,大人唤你前去觐见。” “是!” 于耀宸踏上一层台阶就停了下来,转头看向角落里的廖羽鸿,只见廖羽鸿冲他点了点头,于耀宸转身站直,深深朝廖羽鸿行了一礼。 于耀宸看着自己的锅碗瓢盆问道。 “贺大人,咱就穿着这身去见会不会未免有些太失礼了。” “大人穿得也未必比你好,放心吧大人们不会怪罪的。” “谢谢贺大人。” “于公子不必多言,尊驾能唤你觐见,不但是你的福分,也是你的本事,咱一武夫不懂这些,若是以后发达了,望于兄弟照顾一二。” “好说,若是于某能登上庙堂,定然不会忘记贺大人此次的帮衬。” “好了,快到了,小声些。” 贺强敲了敲门。 “少爷,于耀宸带到。” 于耀宸一听,少爷?看来这位被称为少爷的人才是正主。 “进来吧。” 于耀宸背着锅碗瓢进入房间,有些尴尬,他这样子着实不堪入目,农荆看到于耀宸害羞的样子笑了笑。 “把身上的东西放一旁吧。” “是!” 于耀宸将身上的锅碗瓢盆放到门边,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只好站在原地等着。 “过来坐吧。” “谢大人!” 于耀宸来到桌前,分别给五人行礼,正所谓礼多人不怪,李承乾拿起茶壶给于耀宸倒上茶。 “今日答题见你回答很好,我想招你,你可有什么条件?” 很直接,于耀宸一时反应不过来,不明白眼前这位是何意? “尊驾之言,学生不知。” “你是一路走来的?” “是的。” “路过泾阳县了没有?” “路过了。” “可曾听闻周发周启文。” 于耀宸有些愣神,急忙站起身朝李承乾郑重施礼。 “学生于耀宸,拜见太子殿下。” 李承乾有些意外,看来这次真的捡到宝了。 “不错,你是如何猜出我的身份?” “泾阳县县令,乃是上县县令,此县品阶重要程度需要经过吏部批阅,皇上恩允才能从朝廷派人担任,刘正刚死,县令要职应由县丞所承,这周启文县令未曾科考,未有爵位,不论如何都不能继承县令一职,如今不但上任知县,还有文书帝印,那只能说明,是皇上直接任命,而能让皇上直接任命的只有亲近之人。” 李承乾赞许点头。 “不错,继续。” “朝廷新替,为稳住朝廷自然不会随意调动朝廷之外的职位,就算调任也要通过吏部文书批文,刘正死后到周县令接替不到五日,文书就到了,那只能说明,泾阳县有一位让陛下无需思考的重要人,而殿下已经不在长安三个月了。” 李承乾点头赞许,于耀宸继续答。 “当今陛下疼爱之子有两人,一是卫王李泰,二是太子您了。” “我爹还没登基呢。” “陛下如今虽是太子,但不日之后就是皇上了,而陛下登基第一件事必然是封您为太子。” “何以见得?” “玄武门之事。” “行了,你的本事,我见识到了,简历我也看了,你家中还有一位老母和弟弟对吧?” “是!” “我这里有两个选择,给你你想要的,第二让你服气。” “我选择第一个。” “你想要什么?” “属下想要接母亲到长安居住,让弟弟有一份体面的要职。” “你弟弟可识字?” “识字,会写,知算数。” “我给你在长安买一处宅子,你想让你弟弟在太子府做事还是在皇宫?” 于耀宸低头思考。 “主公是否能给属下弟弟安置一处商铺?” “怕他惹事?” “是的,弟弟性急,又穷惯了,一旦春风得意,怕在长安惹出事端。” “谢主公,主公,耀宸还有一事相求。” “说。” “吾有一好友叫廖羽鸿。” “他的事我自有安排。” “谢主公。” “好了,收拾一下,在这找一处上房住下。” 于耀宸拱手施礼。 “属下告退。” 第131章 绿林老汉? 撒了钱,自然让大家吃饱喝好,驿站的饮食配额是有限的,这些学子自然是吃基本粮。 有钱能使鬼推磨,今天的学子迎来了新年的一天,有酒有肉,尽情畅饮。 于耀宸下楼同众学子共饮,期间与贺强演了一场戏,贺强让于耀宸帮各位学子每人讨五两银子的助学款,众学子起哄,于耀宸假装硬着头皮就去了二楼。 下了楼,于耀宸表现出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 “对不起大伙,小于没求来五两银子。” 学子们并没有在意,而是拍拍于耀宸的肩膀。 “没事,于兄,你为众学子做事大家有目共睹,大家不会怪你的。” “是啊是啊。” “于兄不要放在心上。” 于耀宸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各位仁兄,于某为各位求来每人十两!” 众人一愣,哈哈大笑,围着于耀宸把他抱了起来。 “好啊于兄,既然敢耍我们,大伙招呼一下于兄!” “别!别!于某错了!真错了!哈哈,饶命呀。” 于耀宸被众人欢呼抛向空中,大家由衷感谢于耀宸帮助他们。 “哇呼!哇呼!哇呼!” 刚给于耀宸五百两的傍身钱,没一会功夫就花了二百两,于耀宸是个能人,用最小的利益收获最大的人心。 大家胡闹完之后,于耀宸跟各位打招呼,互相聊了几句之后便上楼取钱。 “诸兄且等候片刻,某去去就来。” 房间里,于耀宸把十两碎银放入一个布袋里,再将一张写着“祝君科举高中,于耀宸字”的祝福语放入其中,整整十八个。 眼前的桌子上是今天所有学子的籍贯,他要强化记忆,要把今天在场的人全部记住,一会发钱的时候直接念出对方的名字。 此时此刻的贺庆对他是心服口服,就这短短的时间,贺庆对于耀宸印象可是翻天覆地的变化,他在一旁边帮助于耀宸装袋,将钱袋一个一个放入小箱子里。 “贺大人,给我吧。” “于先生,就让我帮你捧着吧。” 这一句于先生,打心底认可了他,于耀宸点了点头。 “好,有劳了。” 俩人走下楼梯,众学子就迎了上来,于耀宸一一对每个人拱手施礼,态度谦虚平和,每递给一个人钱袋都能念出此人的姓名。 角落里喝着闷酒的廖羽鸿神情颓废,饭吃了一些,酒就一直在喝着,抬眼瞄了一眼走来的于耀宸,也不起身就静静瘫坐角落里。 来到廖羽鸿身边于耀宸席地而坐。 “不是不让你来吗?怎么还如此做派。” “我跟了主公,条件很好。” “你主公什么身份?” “一人之下。” “呵,是吗?那恭喜了。” 于耀宸把一个钱袋递到廖羽鸿面前。 “这是你的。” 廖羽鸿接过掂了掂。 “加量了?” “那当然,你我谁跟谁。” 廖羽鸿打开钱袋往里望去,眉头一皱,是金子。 “这么多?” “不多,这次去长安定要好好发挥。” 廖羽鸿全身一抖,于耀宸按住廖羽鸿激动的手。 “莫要声张,莫要激动,莫要让这些学子看出端倪,一路上跟着他们去往长安即可。” “于兄,我可是还有机会?” “主公给你带句话。” “什么话?” “天下知美为美,斯恶矣,好了,廖兄你自己慢慢想,于某告辞。” 廖羽鸿不理会于耀宸低头思考,嘴里喃喃不停念着。 “天下知美为美,斯恶矣?天下知美为美,斯恶矣?” 宴会结束,学子们喝得七荤八素,日晒三竿才醒来,而李承乾七人就已经出发前往长安的路上了。 于耀宸捂着脑袋从马车里醒来,疑惑看着四周,质地柔软,乘坐起来真舒服,这装饰,不愧是贵人所乘。 糟了!这是太子的马车!于耀宸掀开帘子,发现太子正在驾车。 “醒了?” 一股不知名的感受从心底诞生,眼睛微微发红,仿佛有什么液体要从眼眶中溢出。 “是的主公。” “在外面叫少爷就行了。” 于耀宸倚靠在框边。 “好的少爷。” “回到长安,先安排你在太子府,等你母亲和弟弟来长安在搬出去,地方官和校书郎你选一个。” “少爷想让我去哪里?” “你脑子比较好,先从校书郎开始吧,过个几年升到中书舍人再想办法调出去。” “遵命,少爷,耀宸还需要考科举吗?” “这些是你上升的基石,肯定需要,现在朝堂势力开始纷纷站队,寒门出生的你不要表现的太锋芒,平日里低调些。” “少爷可否告知一些部署情况?” “我们的重心不在朝堂。” 于耀宸一愣,低头捏着下巴胡子开始头脑风暴。 “少爷志向宏大。” 李承乾笑出声。 “哈,那你愿意陪我玩吗?”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好,当年周天子为姜子牙拉车八百步,我今日为你赶马车也是一段佳话了。” “少爷太抬举我了,耀宸哪里敢与太公齐名。” 李承乾侧头瞟了一眼于耀宸。 “我也比不了姬昌。” 两人相视大笑。 “吁~” 前方赶车的张文停了下来。 “怎么了张文,为何停下?” “少爷,我们可能碰到劫道的了。” 于耀宸疑惑。 “这离长安如此之近,又是官道,哪里来的贼匪如此大胆?” 李承乾跳下马车,让于耀宸待在马车里。 道路被两棵小树挡住,周围一阵安静,只有微风吹动树叶哗哗声。 张文手握钢刀把李承乾挡在身后。 “少爷!速速回到马车里。” 田桑子和农荆也出现在李承乾身旁,警惕看着四周,太安静了,甚至感觉不到杀气,敌人很强,能把气息隐藏到这种地步。 忽然!林中惊出一声喊杀声! “杀!杀!” 四人从精神紧绷,到警惕,到无奈,到打哈欠。 李承乾朝这群土匪招了招手。 “慢点!别摔着了!” 对面发出愤怒的责怪声。 “你,你,你个小娃娃,少看不起人,老夫这就来抢你。” 李承乾侧着脸看向农荆。 “他们这年纪官府不管吗?” “会管饭,吃饱之后然后送回村去。” 为首老人的张嘴喊,嘴里的牙都没有人多,一边拄着拐杖,一边拿着柴刀就朝李承乾这边走来。 “打打打劫!把吃的都交出来。” 李承乾捂着额头。 “好啦,耀宸,出来吧,没什么危险。” 第132章 黑石村 “哎哟喂。” 为首的老头脚下一不注意,张文急忙冲上去扶住了老头,老头借势翻身倒下,其他几个也学着躺在地上。 李承乾嘴角抽了抽,张文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家少爷。 “少爷~,我扶住了,是他自己倒下的。” “我看到了,我又不瞎,把他们武器都给收了。” 于耀宸撩起帘子下了马车,看着几个老人被扶起身。 “少爷,什么情况?” “被讹了呗,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午时了。” “原地生火造饭,先给这几个老人弄点东西吃。” 墨凉衣走到一旁。 “少爷,我想活动身子。” “那你把道路清理一下。” 张文挨了老人拐棍敲脑袋求饶道。 “老人家,您放过我吧,我一会还要生火造饭呢,你们稍等一下,一会就有吃的了。” “还不快点!白长这么大个,老头子我饿了。” 张文委屈死了,在路旁小林里抱来一大捆干柴,堆了几块石头开始生火造饭。 有个老人是人精,应该是这群老人头头,看到一群人围绕着中间那个小娃娃,知道这个小娃娃才是正主,于是拄起拐棍向李承乾走去。 各忙各的,老头没了武器其他人也懒得理,老头来到李承乾面前,拿起拐棍敲了敲李承乾的小腿。 “人来了也不知道给个坐,会不会尊重老人?你的家教呢?” 妈蛋,倚老卖老,我心里可是六十岁的大人好吗? 李承乾站起身,无奈把自己软垫递到老头屁股下,扶着老头坐下。 老头见李承乾一言不发,于是开口问。 “娃娃是哪家府上的孩子?” “皇帝家。” “皇帝的孩子,也就是王爷咯,怪不得长的白净,你是个什么王爷?” “中山郡王。” “那你姓杨?” “我姓李。” “李家皇帝?哦~换皇帝了?” “老人家,你离长安这么近,不知道现在天下是姓李的了?” “村里的年轻人出去打仗都死了,没有一个人回村报信,哪里知晓皇帝姓什么,现在村里的娃娃都七岁了,没东西吃,也没人养。” 李承乾皱眉。 “大唐律法,凡事招募征兵,家中必须留一男丁赡养老人,你们村的人怎么都死了。” “老头子我也不知道,几年前的事了,挺糟心的,全村人凡15岁以上的都被捉走了,来了抢,不给就杀,哪里敢拦,村里的剩的人,五六十岁,死的死,逃荒的逃荒,地也荒了,能跑的都跑了,一两岁的娃娃也不要,丢给村里的老人就跑了。” “朝廷不管吗?” “人来看了,也就是看看,什么都不带,看到荒地就走了,村里的男人都死了,就剩我们这群老腐木头,地没人种,娃娃没人教,没人教孩子地里刨食,不会种地迟早也要饿死。” “你们村距离这里多远?” 老人用拐棍指着一处山丘。 “看到那种山没有?” “嗯。” “就在山脚处,咱村叫大莫村,原本一百七十多户,现在就剩十几户了,全是老人和孩子,去年张家的大丫头八岁,有俩弟弟,大的是同一个娘生的,另一个是隔壁家的,孩子懂事,会把粮食磨成粉泡糊糊给弟弟吃,女娃娃身体太瘦了,拉磨盘拉不动,自己用石头手磨的,年未的时候被人牙子收去了,她自己卖得自己,给村里留下粮食。” “知道被卖到哪里了?” 兴许是很久没人跟他说这么多话了, “不知道,大丫是个好孩子,只知道叫陆妮,陆长生家的孩子,给村里留了四十石粮食,大伙省点吃也能吃一年多。” “今年粮食吃完了,就出来打劫了?也不怕官差抓你。” 老头笑出声,门牙是一颗没有,后槽牙就剩三四颗。 “官差来抓咱,咱也不怕,抓了不能打,不能骂,到最后还不是得放,每次被抓都能吃个饱,来了两次就不来。” 还真是把律法摸清了,或许是以前有人跟他们提起过吧,他给记住了。 “这么远的路你也不怕累着,最近抢到吗?” “走路的咱不抢,没油水,抢坐马车的,他们在乎名声,也有钱,嫌麻烦给几个钱就走了,咱也不挑,给钱给米都可以。” “您还真会看人。” “那可不,他们怕打死咱,他们有饭吃,吃饱了自然要名声,贵人嘛,都这样,咱也没什么活头了,死了赔几个钱还能给孩子买粮食吃。” 粥煮好了,放了肉沫,放了盐,一人一个白面馒头,蘸着白粥吃。 于耀宸端着两碗肉粥来了,先给李承乾递上。 “少爷。” “谢谢。” 然后双手呈给老人。 “老人家您的,慢点,烫。” 老头闻到米香拐棍都扔了,两只手颤颤巍巍地接住瓷碗。 粥黏糊糊的,很热,老头笑眯眯地拿起勺子开始吃,拿勺子的手一抖一抖,拿碗的手却稳稳当当,吃饭也不消停,嘴里的话是一刻都不停。 “真败家,煮粥咋还放盐,不知道盐多贵吗?” 李承乾也不搭话,扯下一块白面馒头放到老人碗里,老人拿起白面馒头放碗里搅了搅,放到后槽牙里嚼。 “大白面呀,听人说这老金贵了,还有肉,今天可是抢到大鱼了,这要是给那群孩子吃到,那不得开心一整年。” “是是是,您好好吃饭,别烫着。” “你这娃娃心善呢,对下人都能说谢谢,没有看不起穷苦人,你爹做皇帝也是好皇帝,不是好皇帝哪里能教出你这么好的娃娃。” 李承乾心里吐槽。 “他好?他杀的人比你碗里的米还多。” “他不是我下人,他是读书人,去长安赶考的。” “是不是穷苦人老头子我看不出吗?这孩子的手就是在地里刨食刨出来的。” 李承乾瞄了一眼走远的于耀宸,的确,黝黑皮肤,老茧的手,也的确像是一个庄稼汉。 “您贵姓?” “老头子姓张,单名一个正。” “张老爷子,一会坐我的车去你们村看看。” “娃娃坐不了车。” “怎么说?” “路没人清理都是杂草,乱的很。” “没事,我们清理,你们坐车上就行了。” 第133章 收编 农民是最珍惜粮食的,张老太爷碗都舔了两遍了,不能劝,张文劝了两句脑袋挨了两拐棍,他九十岁了,年纪摆在这,也不管你是谁,见你是小辈就耍耍小性子。 见张文这孩子心善,又是自家姓,打心里喜欢,张文被打得又不疼,老太爷敲了两下,孩子嘴里总是笑嘻嘻的,还总是问他吃饱了没有,没有再煮一些。 李承乾怕张老太爷饿久了,所以不让他继续吃,一会反胃吐了就不好了。 张老爷子摸着张文的头。 “敲疼了吧?” “不疼,你这力道比俺首领比起来差远了。” 三个老头坐在李承乾的马车里,张老爷子不想坐在里面,想说话,嘴里总是念叨,说再不找人说说话,过几年就没机会说了。 “这人呀是有贵贱之分,连生在哪里都有贵贱。” “怎么说呢老太爷。” “这要是条狗生在长安城里都比村里人都精贵,张妮子八岁把自己卖了才换来二两银子,听人牙子的嘴里说,贵人府里的狗,吃剩的都比咱吃的好。” 这张老太爷说的对,人啊有时候比狗都贱,不管是古代还是后世。 后世据《册府元龟?卷四百八十六》和《通典?食货七》记载,唐高祖武德年间有 200 余万户,到唐太宗贞观十三年,户数恢复至 304 万,人口达到 1235 万,又获塞外归附人口 120 余万3. 由此推测,贞观初年人口应少于 1235 万, 大约在 1000 万左右。 而隋朝初年人口数量的出处主要来自《通典?食货七》,其记载隋朝初年有民 860 万户,想想看,这人口比例,才多少年就死了这么多人。 贞观之治其实就是一个假象,是战争之后财富重新分配带来的假富足,等人口达到了汉朝鼎盛之时的五六千万,战争将会再次爆发。 农作物的产量限制了人口的增长,国家的土地无法满足士绅的胃口,加上朝廷的贪污腐败,王朝分崩离析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一旦打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人心慌慌社会就会出现动荡,一些心存歹念的人就开始活跃起来,没有人会遵守法律,人人自危,想要活下来吃一口饭就得狠,就得人吃人。 就如张老爷子说的话,人有时候还真的不如狗,灾荒之年,惨剧比比皆是,而留在史书上的只有冰冷的数字。 张文跳下马车。 “少爷,你牵好缰绳,属下去前面开路了。” 张文,于耀宸,墨凉衣三个人在前面开路,拿着刀把路边的杂草劈倒,人来的少,路也被完全遮住了,顺着之前的道路一路劈砍过去。 “这条道早就荒废了,这几年都没人来,周围都是长这种干芒,藤蔓又多,我们都是沿着那条小溪边走,远是远了点,不迷路。” 望着前边垂下来的树木,枝丫乱长,藤蔓缠绕,这得多久没人走了。 这仨老头为了孩子也是够拼命,两条腿加跟拐杖愣是走了七八里地。 “少爷!看到房屋了。” “好!你们小心些。” 在村附近摘野麦子的孩子看到远处的马车,冲进房屋里大叫。 “奶奶!奶奶!村里来大马车了。” “什么大马车,乱讲,路都封起来了,说大话,小心奶奶打你屁股。” “真的!真的!我现在叫弟弟妹妹们去看。” 老人佝偻着背一步一步往门外走去。 “你小心点,别摔着。” 当马车出现在开阔处,一眼望去一片破败,坡顶处只有三间房屋是好的,其他的房屋塌得塌,或者屋顶一大个破洞,藤蔓缠绕整个院子,看得出来已经很久没人住了。 院子的围墙处,十几个小脑袋纷纷看向马车处。 老婆婆也是眯着眼睛看着马车。 “还真有马车,咱家老爷子请来了什么人?” 另一个老婆婆也眺望。 “张婶子,带头三个都是拿着刀,怕不是惹了什么人吧。” “瞎说什么,哪能惹什么事,若是惹事这些后生会砍开道路到村里来吗?” 张老太爷把拐棍举起来。 “老婆子,家里来客人了。” “哎哟!还真是张老哥,坐大马车回来的,可太神气了。” 孩子高兴地跳起来挥手。 “太爷爷!张太爷爷。” 有一个孩子冲了出去,其他孩子也跟着冲出去。 三人收了刀鞘,一群孩子乌泱泱向他们跑来。 孩子围着李承乾的马车高兴喊。 “大马车!大马车!张太爷爷坐大马车!” 李承乾探出一个头,摆出恶狠狠地眼神看着他们。 大多数都是女孩,一头黄黄的细发,身子也是细细小小的,都是一群营养不良。 众人看到李承乾的模样吓的不敢吱声,每个孩子脸都跟花猫一样。 张老太爷不发话,静静看着这位王爷发号施令。 “想不想坐马车?” “大哥哥可以吗?” “停。” 李承乾走出车厢,坐在车头。 “你们乖不乖。” “乖!二妮最乖了,张太爷爷说二妮最乖。” 李承乾跳下马车。 “所有人站成一排。” 有了二妮带头,十几个孩子都站成一排在李承乾面前。 七岁的孩子,才长到李承乾的胸口处,女孩子。 “每个人伸出手。” 孩子也不懂,听话的伸出手,李承乾从自己的内袋拿出一个盒子。 在每个人手里放上一颗糖。 “放在嘴里含着。” 孩子都把糖果放进嘴里,当下就情不自禁抱住自己的脸颊。 “太好吃了,好甜,大哥哥这是什么?” “这是糖,你们以后想不想吃?想吃的举手。” “想!想!” 孩子们都争先恐后举起手。 “好好听我的话以后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是。” “好!叫声少爷听听。” “少爷!少爷!” 李承乾让张正拿来凳子,给他们安全的爬上去。 张老太爷说话了。 “上来之后好好坐,不能乱抓乱扯,不能把鼻涕抹在车上,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 张文牵着马车,防止马车颠簸,李承乾来到农荆车上。 “农老,咱们的人手还有吗?” “少爷打算收编这群孩子?” “旭东那里满了,我打算在这扩建,这里也算隐蔽。” “照顾这些孩子不需要多少人,派四五个弟子来就行了。” 望着前面的嘻嘻哈哈孩子们,李承乾不由自主说出。 “他们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少爷,这人呀生在哪里就是他的命。” “那你信命吗?” “嘿嘿,属下信你。” 李承乾笑了。 “什么话。” “好话,嘿嘿。” 第134章 发现煤矿 “奶奶!奶奶!我们坐着大马车回来了。” 老太太拍着手。 “好好好!小心咯别摔着。” 张文扛着两大袋粮食进入院子。 “阿婆!粮食放哪?” “哎哟,壮后生你力气可真大,来来,跟我来。” 仨老太太看着粮食一袋一袋被扛进房间里,笑的是合不拢嘴,今年的冬天好过了。 院子里的小孩子围着张文高兴转着。 “张叔叔!张叔叔。” 张文高兴一手抱起一个。 “诶!来叔叔抱。” “我也要!我也要!” 不一会张文身上就挂满了孩子,农荆来到院子门口。 “张文。” “是!首领唤我何事?” “去砍柴,然后收拾出一间屋子,你想让少爷今晚睡马车吗?” “是!这就去。” 农荆刚走远,老太婆就不乐意了,一边从屋子里出来一边念叨。 “孩子刚刚搬完粮食,水都没喝一口,就叫他做这做那,牲口都有停下的时候。” 张婆婆用手招呼张文。 “来,好孩子,过来喝口水。” “好嘞,张婆婆。” 季婆婆搭话。 “累不累,累了休息一下,别听他的,哪有不给人休息的。” “多谢季阿婆,张文不累,少爷身子金贵可不能让少爷累着,我这点算不得什么。” 周婆婆鼻子哼哼,不爽的道。 “什么少爷大爷,我看你才宝贵,又能干活,又有力气,脾气还好,比那什么少爷好多了,一整天都不干活,总让人伺候。” “嘘!阿婆,阿文可比不了少爷,少爷种出来的粮食,一亩就有五十石呢。” 三个老太太捂着嘴笑了起来。 “咯咯咯~阿文这孩子就爱逗我们这些老婆子笑,不说就不说,哪有这样哄人,一亩地种出五十石粮食,你家少爷怕不是是天上的神仙呀?” “就是就是,哎呀,多么好的孩子,我要是有你这样孙子就好了。” 张文把孩子放在地上,顺着老太太的话。 “阿文现在不就是你们干孙子吗?” “诶!好好好,干孙子好。” 来到马车旁,拿起马车里的斧子扛在肩上。 “阿婆,太爷,我去林子里砍些柴回来。” “诶!好好好,去林子里小心些。” “好嘞!” 要说这一家子最喜欢谁,那肯定是张文了。 地位很高的李承乾,王爷的脾气,小小年纪老是跟大人一样,也不跟孩子玩,一整天等着被伺候,不喜欢。 年纪比自己小几岁的孙思邈,看不出来,说自己八十六,叫自己老哥,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也是一个怪人,整天抱着一个盒子,不是在写就是在看,跟块石头一样,不喜欢。 女娃娃,什么都不会,整天跟在小王爷身后,也不说话,叫她也不理人,一整天都在发呆,虽然长得好看,但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又不会种地,一点点不喜欢。 小王爷的老仆人,一整天就闭着个眼睛,面无表情,打招呼也不理,看着五六十岁,脸拉的比自己还长,不喜欢。 张文的师父,一天天拍张文的脑袋,也不怕把孩子的给拍傻了,最不喜欢! 张老太爷把自己的看法说给家里的五个老人听,五个老人都纷纷同意。 经过一家子一炷香时间的表决,一致认为张文才是最好的孩子,干活又勤快,对孩子又好,对老人又尊敬。 李承乾领着几人在附近考察一下地质,现在在汾州地界,距离长安还有大概一百五十公里,若不赶时间,后天就可以到长安了。 他们来到山脚处,说是山不如说是岭,光秃秃的,都是矮脚的杂草,这里又叫黑石村,很符合前世对浅表矿物的描述。 李承乾随意踢了踢地上的石头,忽然一顿,弯腰抓起地上的黑色石头瞧了瞧。 “田老,帮个忙。” “怎么了少爷?” “我需要铲子。” “我回去拿,王,拿几把?” \"一起挖。” “诺!” 李承乾蹲下身子,找到一块石头开始用力刨,农荆看见疑惑也蹲下用一块石头刨。 “少爷这是怎么了?” “农家扩建的试验田可能有变。” “为何?” “等田桑子回来再说。” 佝偻着腰的田桑子站直身子,脚下用力,一个箭步快速朝着马车飞奔,回到院子抓起马车上的铁铲扛在肩上,丝毫不停歇就转身朝李承乾方向冲刺。 在洗野菜周婆婆看到田桑子的动作愣了一下。 “这不是跟着那个少爷来的仆从吗?我记得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现在跑的比马还快。” 田桑子扛着三把铁铲来到李承乾面前。 “少爷,铁铲来了。” 李承乾捞起衣袖接过铁铲,一铲就插进泥土里,挖开一看,又黑又硬。 “干活。” 李承乾顺着山坡中心的方向斜着往下挖,一米,两米,三米,忙活了快一个时辰,挖了快五米的深度就挖不下去了,太硬了。 李承乾拿起地上的黑块,没错了,露天的煤矿,原本的试验田的计划全部有变。 “走,回去。” 农荆把铁铲扛在肩膀上,看着另一只手里的黑石。 “少爷,这些是什么?” “煤。” “煤?” “可以把铁烧成水的矿石。” “它可以烧?” “可以,不过得炼制一番。” 李承乾脑子在构思如何建造炼煤厂,当过矿警的他也学过相关的知识,知道如何建设矿场的基础,以现在李承乾手下的人数,想要建造一处基础矿场可以说是非常吃力,这必须要依靠李世民才行。 不能太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煤炭是一切基础上的第一步,有了焦炭就能烧制铁水,配置钢材,有了钢材就可以制作大型发电机。 一切的技术问题全交给秦墨,李承乾只需要提出构思,剩下就是如何保护环境,这个问题很重要,如果污水没处理好,那么对附件的生态会造成毁灭性的,特别是以农业为主的唐朝。 “少爷!少爷!” “啊?” 李承乾被从思考中叫醒,看着农荆。 “怎么了?农老?” 农荆微笑指着自己的脸。 “少爷,咱们要不要清洗一番再回去,咱仨现在跟黑炭似的。” 李承乾闻言哈哈一笑。 “老田,你带香皂了没有?” “带了。” 仨人蹲在溪流边清洗。 “田桑子。” “嗯?王何事?” “你要好好活着,别死太早,有了这些煤炭,你要飞天的愿望可就快了一大步。” 田桑子身子微微一颤,看着脚边框里的煤。 “谢谢吾王!” 第135章 规划 饭还没做好,房间里田桑子,农荆,于耀宸围着李承乾的图纸在讨论着。 “少爷这是什么?” “这是发动机,通过外部发热使缸内气体工质在冷热端产生温度差,经过冷却、压缩、加热、膨胀形成闭式循环,推动活塞对外做功。” 李承乾指着两端继续说。 “气体在热端吸收热量膨胀,在冷端释放热量收缩,如此循环往复,将热能转化为机械能,机械能带动转轴。” 李承乾指向齿轮。 “转动轴带动齿轮,齿轮拉动小车,工人把煤矿铲到小车里,拉动阀门,使齿轮闭合,齿轮就带动小车把煤矿拉到清洗的地方。” 这是和周致仁一起做的斯特林发动机汽车,小时候在周致仁学校,校方要求爸爸和儿子一起参加手工实验比赛,虽然没有得奖,但是他记得尤为清楚,他之所以能知道这么多,也是因为儿子的原因。 自己的儿子特别喜欢科学小实验,他为了自己的儿子也经常观看小科学,从而学习到这些知识和制作方法。 指着铁轨。 “目前我们的炼铁能力还无法大规模制造铁轨,这些暂时可以用硬木作为代替,将碎石子铺设好,等中期咱们的钢厂建设好了,就可以铺设铁轨。” 于耀宸捏着下巴,指着轮子。 “少爷,安全方面特别要注意,根据少爷你画图纸的比例,此物的高度和长度一旦侧翻就很危险,我建议多添加一条,预防或者减少移动时产生的危险,不然一旦发生危险咱们就会失去很人命。” 李承乾竖起拇指。 “很好的建议,你们多提一提,我一时半会想不到那么多。” 田桑子指着铁轨。 “王,这片区域需要勘探,蒸汽车和车厢加上煤矿会很重,规划好路线,选出不宜坍塌的路线进行铺设,农荆家的地理师傅可以胜任。” 农荆则是对环境关心。 “少爷此事会对这一方农作物是否产生影响吗?” “会。” “哪些影响,咱需要标记出来,然后进行提前规划处理,不然到时候发生了祸事难以挽回。” 孙思邈则是关心工人的身体。 “记得在附近弄一个诊所,外伤药要准备充足,遮住口鼻的布匹,清理肺部粉尘的润药也要准备。” 四人在房间里讨论整整一个下午,而院子外的六老带着孩子帮张文切割刚刚打回来的梅花鹿。 “这四人也不知道出来帮忙,拿着一堆黑石头在那里叽里呱啦说什么,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什么发冬鸡呀鸭呀,没一句咱能听懂的。” 张文嘿嘿笑。 “太爷爷咱就不要胡说少爷他们,少爷他们讨论的是国家大事,咱们没怎么读书自然不懂。” “什么大事,天大地大吃饭最大,捧个破石头能是什么大事,让咱几个老头子洗菜伺候他们,倒反天罡。” “哎呀,老太爷,你们要是累了就好好休息,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那不行,你都累一天了,还给孩子们打一只鹿回来,你这孩子就是心善,总是宠着他们怎么行?” 几个老人一边切着野菜一边附和着。 “就是,没有孩子你啊,咱这几个老家伙哪有肉吃,你才是活菩萨。” “阿婆啊爷,少爷才是活菩萨,少爷本事大着呢,我只会打打杀杀,跟少爷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是啦是啦,一天天事都不做,到处溜达,捡了个破石头能有什么大事,说到大事,好孩子,你婚配了没有?” 张文害羞笑了笑,然后对着地上的鹿继续砍。 “嘿嘿,现在还没有中意的,到时候让少爷给俺介绍一个识字的。” “你就是劳碌命,这高墙院里的小姐哪有那么容易养活,一个个的金贵的很,不能凉不能饿的,时不时就生病。” “阿婆怎么懂这么多?” “阿婆年轻时候在贵人家做帮工,这院子里的小姐啊,有吃有喝,穿的又好啥活又不用干,一整天柔柔弱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到了,看书都能把自己看哭了,也不知道那书有什么好看,看哭了还看呢。” 张阿婆把院子里的千金小姐形容的惟妙惟肖,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小孩子们围绕着张文这看那看,时而追逐,时而游戏,天真浪漫。 张文把鹿骨抛进大锅,放上香料,倒上一小包盐,张老太爷看着张文的动作,用拐棍在张文头顶敲了两下。 张文摸着脑袋。 “干嘛呢,张太爷。” “败家,败家,哪有这样放盐的,你放那么多盐,这得多少银子。” “哎哟,张太爷,盐味不够少爷会生气的,盐少爷有的是,您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这少爷也太败家了。” 张文左右观望,悄悄地凑到张老太爷耳边。 “老太爷,你知道少爷在长安城有一个外号吗?” “什么外号?” “长安第一败家子。” 张老太爷也好奇于是问道。 “多败家?” “他有一次逛街花了几万两银子买石头。” “多少?” “几万两。” 张老太爷用拐棍在地上敲了敲。 “败家子!败家子!这什么石头能卖几万两,他这样花钱,皇帝不管的吗?皇帝不是最大的吗?” “哪里敢管,钱都是少爷自己赚的。\" \"啥?他这半大的孩子能赚多少钱?” “张文不晓得,但有一次搞拍卖行,赚了一百多万银子。” “多少?” “一百万两。” 张太爷见张文骄傲的模样,看来多半不是假的,张文继续小声。 “所以啊,张老太爷,咱就不要乱说少爷坏话,虽然少爷脾气很好,但是万一少爷生气了,断了银子,大家都得饿。” “这样啊,那我得跟这些老婆子说说。” 张文点了点表示赞同。 “张老太爷,有少爷在你就放一百个心,没有少爷解决不了的事。” “没想到这小娃娃这么厉害,那咱就不骂他了。” 张文把剔干净肉的骨头全部扔进汤锅,把肉丢进另一个锅,然后又倒下一包盐。 张老太爷又敲了两下拐棍。 ”败家子!败家子!张文你可要好好的,千万不能学你少爷这样败家。” 张文无奈,得,刚刚又白说了。 第136章 制图 房间里,将李承乾设置的图纸被钉在木板上,老田在图纸上改了又改,把李承乾潦草的机械图纸给描绘好,标注好。 李承乾做了一张规划图,和于耀宸讨论每一步的计划,什么时候开始建设,每一步注意什么,预防什么,与哪一步对接。 矿石的开采,矿石的运输,怎么筛选,破碎,安全通风设施等等,这些都不需要李承乾来设计,对于这部分,李承乾只需要提出构想和示意图,怎么做,怎么设计,怎么操作秦墨比李承乾专业一千倍。 宿舍区,食堂,道路规划,安全设施指示牌,供水系统,办公楼,各种安全事项等等,为了丰富工人的娱乐,还要开辟一处建设球场和棋牌室。 孙思邈也没闲着,食堂的食物配比,减少粉尘的食物,汤料,浴室的肥皂,药浴,应急医疗的药物备份。 农荆负责粮食的储藏,地质勘探,防尘林业,周边安全的护卫警戒,于耀宸负责撰写相关工作条例,职位安排,施工进度示意图,安全提示,矿物统计分类等行政方案。 用了一个下午,五个人分工合作,把整个矿区的建设雏形给弄出来了,五个人看着四周的图纸和方案讨论,互相检讨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 这个项目最大的问题还是水源问题,因为洗煤需要大量的水,洗完煤的水不能直接排放到自然河道里,所以在建厂的时候,第一时间需要先把污水处理问题解决好。 这个时代没有自来水,现在的科技点根本没有办法满足自动清洗功能,铺设管道还是不现实,至少现在是这样,只能先把河水引到厂区附近,就这工程就需要大量人力物力。 这种工程不能让朝廷里的腐儒知晓,劳民伤财的隋朝,灭亡契机历历在目,他们一定会以死相逼阻止建设,最终建设这厂区的人依旧是秦墨的人。 于耀宸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以农代工,以发展农业为题,主要建设还是秦墨在做,让朝廷的工匠在外围做开辟农田的工作。 在李世民登基时,农家献上土豆和玉米,并以为民为国的大义建设农学院,在以农学院的名义把这块地圈起来,说是做实验田,防止泄密,这时候工部在派遣工匠就不会让那些腐儒产生意见。 五人看着自己一个下午做出来的矿区雏形点了点头,李承乾朝四人微笑道。 “辛苦各位了,忙了一下午。” 田桑子拱手。 “与王共事,是属下的荣幸。” 农荆点了点头,赞许自己的。 “老夫真棒。” 于耀宸审视着图纸,还在检查遗漏。 “为少爷做事,不辛苦,耀宸还需要多审查一番,尽量做到不遗漏。” 孙思邈则是懒得理李承乾,转身打着哈欠。 “老夫累了,需要小憩一会,吃饭记得叫我,对了公子乾,别忘了我的美酒。” 李承乾朝他竖了个中指。 “捏!” 孙思邈背着李承乾会回敬了一个。 孙思邈走出房间,张文笑嘻嘻迎上来。 “孙道长,少爷他们忙完了?” “忙完了,饭什么时候煮好?” “准备了,再炖半个时辰就好了。” “你都炖了俩个时辰了还炖。” “这张老太爷牙齿不是没了嘛,炖烂点他一会好嚼。” “行吧,你比你那少爷好多了,多会体谅老人家,哪像他正一个小混蛋。” 身后的房间里一声喷嚏。 “阿嚏!哪个傻叉背后论我?” 张文身子缩了缩尴尬笑。 “您还是饶了我吧,小子哪敢跟少爷比,您老与少爷置气就别带上我了,一会我说错话,我师父肯定又要揍我。” “切,行啦行啦,看给你怕的,贫道睡觉去了,记得给老夫把鹿角留下来给我。” “您放心,您的事我一直放心上呢,早就帮您处理好了。” “嗯~不错不错,是个好孩子。” 说完也不理张文,独自朝自己房屋走去。 晚饭,屋里一桌,院子一座,张文被赶到跟老人小孩一桌,几位老人见此也乐意,才不愿见这几位大人的脸色,跟孩子们一起吃饭才快快乐乐。 十几个大花猫捧着鹿肉在那啃,张文怕这些老人嚼不动还特意用锅铲把肉捏碎。 张老太爷夹起鹿肉就往嘴里塞,端起肉汤开始一口一口喝。 张文拿出酒壶,扯开酒塞,香甜的酒香就弥漫酒桌。 “张太爷,喝酒吗?” 张老太爷陶醉闻着酒香。 “好孩子,这酒咋这么香啊。” 倒了半杯给张太爷,恭恭敬敬递给他。 “这是咱家少爷自己酿的秘制酒,名叫醉仙,张老太爷可曾听过?” “还未曾听过,醉仙酒,好狂妄的名字,老夫倒是要品上一品。” 看着老太爷颤抖的手,还好给张老太爷倒了半杯,要是满杯岂不是给撒了。 轻轻啄了一口,一股米香,甘甜入喉,一股甘甜的味道寖满整个喉咙,顺着喉咙暖暖地往胃里走去,整个身子暖暖的。 望着老太爷陶醉的样子,其他俩老头也咂吧嘴。 “老张头,怎么样?” “好酒,好酒,这醉仙名字,名副其实。” “孩子,给季爷爷来一杯。” “给周爷爷也来一杯。” 仨老头喝了一杯又想要一杯,馋得一旁的孩子口水直流,拉着张文闹着要酒喝,张文哪敢给孩子喝,拿出了果酿给每人一杯。 老头也不给喝了,这低度的醉仙虽然十几度,但他们这年纪喝多了也会出问题,就算张老头拿拐棍敲张文的头,张文死活都不给。 酒过三巡,孩子和老人们已经吃得饱饱的,张文和阿婆们开始收拾碗筷,孩子们也帮忙洗碗打扫。 一群孩子衣服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也没有衣服换,哥哥穿完弟弟穿,弟弟穿完妹妹穿,一件衣服穿了几代人。 装货的马车里还有几捆布匹,让阿婆们裁剪一套衣服给孩子们,孩子听到有新衣服穿高兴蹦来蹦去。 李承乾叫上张文一起去河边洗澡,村里的小女娃不知羞,也要跟着张文一起去,弟弟妹妹从小都是一起洗,哪里有什么羞耻心。 见此,裁剪了几副短裤和t恤,弟弟见了嘟嘟嘴,说为什么自己没有衣服,姐姐妹妹都有。 张文笑着说。 “男子汉只需要穿短裤,女孩子才需要穿上衣,你看叔叔和少爷不也是没有上衣吗?” 张文领着一群光屁股的孩子就朝小溪边去了,这小溪下游有一处小池塘,以前的村民把圆滑的石头都砌满池底。 在以前,村里的大伙都是到村头这里一起洗澡,这水池都是拿来洗衣服挑水喝用的。 李承乾坐在水里依靠在水池边,孩子们在水池中央追逐打闹,张文拿着香皂给每个孩子都涂抹上一层泡泡。 “张叔叔这个好香呀。” “这是香皂,洗完之后变成香宝宝。” 给每个孩子身上都涂上香皂。 “好了,玩去吧,小心哦,别摔着。” “是!” 张文给自己涂满,然后来到李承乾身旁。 “少爷,咱什么时候回长安?” “明日。” “这么快。” “怎么?不舍得?” “嘿嘿,有点,不过少爷的大事要紧。” “放心,明日你不用跟着我们回去,这里找到了煤矿,需要有人看守房间里的图纸,所以你得留下来。” “真的?” “嗯,明日帮我们备三日的口粮就行了。” “诺!” 一个娃娃跑到李承乾面前。 “少爷,你要不要一起玩啊?” “不用,你让张叔叔陪你们玩。” 张文闻言,抱起小孩。 “来,张叔叔来陪你们玩咯,我要演大老虎,谁被我抓到,那就咬他小屁股咯。” 张文一说吓得小朋友到处乱跑。 第137章 到长安 清晨,张文把行李堆到马车上,老太婆抱着张文那个不舍得啊,小孩子们都围着张文,让张文不要走。 “好孩子啊,咋就走那么快啊,你跟你少爷说说,咱不走好不好。” “哇哇,叔叔不要走,张叔叔不要走。” 老太爷泪眼婆娑握着李承乾的手。 “小娃娃,这就走了,是不是住不惯啊?” “您老想多了,张文就留在这照顾您,他呀您随便使唤,以后他呀就是你们的干孙子了。” “真的?真让张文做我干孙子?” “怎么?您老不愿意?” 剩下五个老人高兴地抱住张文。 “愿意,咋不愿意,太愿意了。” 张老太爷用他颤抖地手从自己胸口处拿出一个黑布,黑布好像包着什么东西,他把东西塞到李承乾手里。 “知道你身份金贵,但晚辈离开长辈总是要送些礼物,老朽也没啥东西送你,这东西你就留着,你也不要嫌弃,老朽年轻时候碰到一老道士,给了这老道士一碗饭吃,老道士拿了这东西跟老朽换,说以后碰到贵人就给送给他,然后会保我一世富贵。” 望着手里的小袋子,李承乾笑了笑。 “这道士还真说对了,少爷我啊以后给您养老,这些孩子我也养了,咱以后就别偷偷藏食物了,那馒头藏在你胸口里,您也不怕臭了,该扔就扔了。” 听着李承乾一顿埋怨,张老太爷也不生气,从怀里拿出馒头。 “你这孩子,心是好的,就是败家,这白花花的粮食哪有吃不完就扔了的道理,这才吃饱一天就把饿给忘了,这不是忘本嘛。” “本少爷以后会种出亩产上百石的粮食,您就使劲给小子吃,能吃多少吃多少,吃的饱饱的。” 张老太爷知道这娃娃是哄他开心,于是点头称好,孩子们也纷纷把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李承乾,有透明度石子,有自己编制的小娃娃,小动物,小松子编制成的项链等等。 上了马车,李承乾最后还叮嘱张文。 “好生照顾,若是瘦了病了,唯你是问。” “诺,保证完成任务。” 李承乾朝众人挥了挥手。 “再见了,张爷爷张奶奶,季爷爷季奶奶,周爷爷周奶奶,还有二妮子,还有你们,好好吃饭,不许挑食,我再回来看到谁瘦了,我就揍谁,听到没有?” “听到了少爷!” 张文朝马车摇手。 “再见了少爷,师父,田老,孙老,凉衣,一轮顺风!” 马车里的李承乾拿出一个箱子,把箱子里的玻璃珠全部倒出来,然后把这些礼物全部放了进去,盖好盒子递给墨凉衣。 “帮我收好。” 孙思邈望着随意放在一旁的玻璃珠。 “这些东西加起来还不如一颗琉璃珠。” “呵呵,在我看来,这些玻璃珠加起来还不如盒子里的一丝。” “你真这样想?” 李承乾不理他,双手合起来枕在墨凉衣的大腿上。 “别吵,我要睡觉了。” 孙思邈翻开书籍。 “切。” 两日的颠簸,李承乾终于回到长安城,撩开帘子望着高大的长安城墙。 “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墨凉衣歪头。 “少爷,你不是叫李承乾吗?” “我瞎说的不行吗?” “行。” 掏了金牌就直接进了城门,望着两旁熙熙攘攘的街道由衷感叹。 “也不知道我娘怎么样了,我爹现在应该是住东宫了吧。” 熟悉宫廷礼仪的于耀宸点了点头。 “尊上如今归为太子,自然是住在东宫。” “那就驱车前往东宫。” 农荆看向一旁的角落,撩起帘子。 “少爷,我们被盯上了。” “是我爹手下的暗卫,咱走咱的。” “好的。” 差不多半个时辰,太极宫偏殿李世民身边出现了一名暗卫。 “禀告主子,少爷到长安了。” 李世民欣喜。 “我好大儿到了?怎么是你?李壹他人呢?” “李壹大人已经过去了。” “这小子,好啦,给朕收拾一下,朕一会回东宫。” “诺。” 暗卫刚走,李世民开口。 “张德子。” “属下在。” “宣长孙无忌来面见。” “遵旨。” 长孙无忌进门拱手。 “殿下何事?” 李世民朝长孙无忌招了招手。 “来来来。” 长孙无忌疑惑走到跟前,李世民起身把长孙无忌按在桌案上。 “大舅子,这些奏折就交给你了,朕先撤了。” “殿下这是要去哪?” “朕的好大儿回来了。” “啥?李承乾回来了?” 长孙无忌看着快步离开的李世民叹气。 “都快当皇帝了对自己儿子还是这样。” 忽然,长孙无忌拍了自己大腿。 “糟了!来人,快来人!” 张德子急忙来到一旁。 “无忌大人,何事如此急促。” “速速派人通知长孙冲,就说李承乾回来了!快!” 张德子闻言心中大骇,魔头回村了!不是长安第一魔头回长安了! “啊!好好!” 张德子捞起衣袍就朝殿外走。 “哐当”李承乾的马车被撞人撞到了。 “发生什么事了?” “少爷,一女子奔跑时撞到马车了。” “人怎么样?” \"没事,神色慌张,像是有什么人在追赶她。” “啥?” 就在李承乾疑惑的时候,极为嚣张的声音出现在众人耳里。 女子要逃,被仆人张开双手拦住了去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眼神猥琐,嘴里淫笑连连。 “小娘子,本公子身份尊贵,若是你从了本公子,岂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何须在这路旁贩卖织布秀娟度日呢?” 女子不搭话,左右寻找逃跑的路线,发现逃跑的路线均被仆人拦住,仆人左右慢慢靠近,女子眼里含泪左右原地奔走不知所措。 这个自称本公子的纨绔,看到挡在路中央的马车迟迟不走很是气愤,望着马车的样式只是一般普通的马车,于是乎开口威胁。 “哪里来的破马车还不快走,等扰了本公子的兴致,定然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马车不为所动,牵绳的农荆转头。 “少爷。” “墨凉衣。” “在。” “看到这群围住女子的狗腿子了吗?” “看到了。” “除了那个自称公子的,其他人把手脚都卸了,记住是脱臼,不是斩断。” “是!” 穿着一身白袍的墨凉衣掀起帘子,轻轻一跳就下了马车,那超然脱俗的美貌立刻吸引众人的眼球。 女子见到墨凉衣自己也是呆了,回过神的她急忙开口。 “姐姐快跑,这贼人会不安好心的。” 啪啪啪,纨绔公子拍掌连连叫好,眼神里占有的欲望藏都藏不住,他咽了咽口水,然后故作施礼。 “妙妙妙!长得太妙了,这位仙子,在下姓杜名荷,乃是当今太子麾下太子左庶子之子,敢问姑娘芳名。” 墨凉衣并丝毫不理会杜荷,开始观察一共有多少个狗腿子,杜荷见此也不生气,眼神示意所有仆人将这小仙子给围起来。 “莫要伤了她。” 第138章 当街揍杜荷、张顗 刚刚还被围绕的女子此时被杜荷的仆从拉到一旁,女子急得哭了出来。 “姐姐!姐姐!快跑!他们不安好心呐。” 墨凉衣确定人数,一个箭步就朝其中一人冲去,这些仆从一愣神,其中一人就被墨凉衣抓住了手臂。 “咔嚓。” “啊!” 抓住一人手臂,墨凉衣的手肘就朝关节击去,一拉一击,当下整只手就脱臼了,随后连续三声咔嚓,第一个仆人就四肢瘫痪倒在地上哀嚎。 女子见状捂住口鼻不敢置信,自己小心脏扑腾扑腾的跳,这姐姐太凶猛了。 墨凉衣不停歇,四秒解决一个人,冲向下一个,一脚踢中腹部,仆从捂住肚子下蹲,墨凉衣一个翻身抓住双手,又是连续四声咔嚓。 “啊!公子救我,公子救我啊!” 杜荷也被突如其来的情况给吓住了,脑子里嗡嗡的,他平日里仗着自己爹爹名声嚣张惯了,哪里见过这等画面。 剩下的仆从要跑,但速度哪里有墨凉衣的快,一分钟不到,杜荷带的人全部躺在地上。 墨凉衣冰冷眼神看向杜荷,杜荷被望着心中大骇。 “我,我,我警告你,我可是当朝大臣杜如晦之子,你敢动我,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墨凉衣脸上一点波动都没有,只是向前走了一小步,杜荷就被吓的摔倒在地上。 “何人喧哗?” 城卫军披着铠甲来到案发现场,杜荷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忙爬起来向城卫军跑去,看到来人高兴喊道。 “慎微兄,速速救我,此女欲要害我。” 张顗抬眼见到墨凉衣也是呆住了,好美,好像画中的仙子一般,这张顗跟杜荷也是一丘之貉,一般惹完事都是靠自己这位志同道合的兄弟摆平麻烦事。 张顗,张亮之子,张亮是未来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现在的张亮是右卫将军,掌管皇城的治安,而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被他提到城卫长的位置,等混够了资历,自然而然就被调到皇城里做左右卫将军,前途那可是一片光明。 张顗望着墨凉衣舔了舔嘴唇,他拍着杜荷的肩膀。 “兄弟,此女以后就属于哥哥的了。” 杜荷虽然不舍,但是他也知道,如今能保住他的只有自己眼前这位兄弟了,他依依不舍望着墨凉衣。 “慎微兄,你可要小心啊,她手上功夫可是了不得。” 张顗丝毫不慌,抬手吩咐。 “把兵器卸了,拿着盾就行,把她夹住莫要把她脸皮给弄破了。” 李承乾点了点马车门槛。 “全部给我放倒,把张顗的铠甲给我卸了。” 田桑子和农荆收到命令跳下马车朝城卫军走去。 张顗皱眉。 “城卫军办事,闲杂人等速速退散。” 农荆一边走一边说。 “老田,你这手上功夫这么多年有没有退步。” “虽然比不上你,但收拾这些宵小还是轻而易举。” “比一比?” “比就比。” 张顗见这两老头叽里呱啦不知说些什么,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动手!” 三人一个箭步,朝城卫军冲去。 “啊!啊!” 围观的人心中大骇,这是赤裸裸跟朝廷作对,围观的人知晓这可不兴看啊,纷纷找地方躲起来,胆大的人找到一处位置偷偷瞄着。 农荆和田桑子一人一手提着俩人,分别是杜荷和张顗,此人全身发抖,脑子里跟浆糊一样,这群人不但敢在皇城动他们,而且还把城卫军给打晕了,这无疑是谋反啊。 张顗大喊。 “我们可是城卫军,你这是在谋反你知道吗?你知道你抓的是谁吗?还不赶快放了我。” 有人通知了周边的城卫军,听说这里有人把城卫军给打了,周边的小队收到通知急忙集合朝发生地冲去,把周边的围观人全部清理出去,按照军阵的方式开始包围马车。 城卫军长官发现农荆和田桑子正提着两个人,一个是左庶子大人的公子,一个是右卫将军之子张顗,急忙列阵。 “你们是何人?竟敢再此行凶!敢对城卫军如此,等同于谋反!” 杜荷见此哈哈大笑。 “你们听到没有,速速投降,如果现在放了我,兴许看在小娘子面上饶你们一命,不然定叫你们死无全尸!” 张顗见此也得意起来。 “刚刚你们打的不是很凶吗?现在我们的人来了,看你们谁还敢打我?谁能打我?” 城卫军的首领也是头疼,这两傻货,自己的命现在在人家手上还敢如此口出狂言,要是对面心一横把你们俩给办了岂不是白死了,要嚣张也要等我们把你救了再嚣张啊。 马车里传来慵懒声音。 “抽他们俩大嘴巴。” 农荆和田桑子二话不说就朝着杜荷和张顗的嘴巴就是俩巴掌,俩嘴巴下去,杜荷和张顗脑袋嗡嗡的,感觉自己眼前眼冒金星。 李承乾掀起帘子走了出来,居高临下冰冷地看着俩人。 “你不是说谁敢打你吗?我敢!” 杜荷和张顗被丢在地上,俩人瘫坐在地上望着李承乾,俩人牙齿打颤,嘴里语无伦次。 “李,李,李,李承乾!妈呀,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我错了!” “我也错了,王爷!王爷!我错了,张顗错了,求放过啊!” 城卫军将军看到李承乾之后自己脚都发抖了,长安第一魔头李承乾回来了!这个煞星怎么突然回来了,走的时候一点风声都没有,回来也是如此,这两个纨绔要倒霉咯。 城卫军里有认识李承乾的人心都提起来了,妈呀,咱们快撤,这位可是真正狠人啊。 以前是秦王世子的时候就已经够恐怖了,现在更是一人之下,他要是不高兴连皇上都敢骂的主啊。 “属下右金吾卫将军田仁会拜见王爷。” 李承乾不理会张顗和杜荷的求饶,望向城卫军长官拿出李世民的金牌。 “你留下记录,一会如实上报,把这些人都拖走。” “诺!” 城卫军把躺在地上的人都拖走,李承乾开始解开衣服,只有八岁的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子壮得跟十三十四岁的孩子那般。 李承乾左右摇了摇头,身体发出咯咯松骨声。 “杜荷,张顗,别说我以王爷的身份欺负你们,今天有田仁会做证,你们俩用尽自己的武艺跟我打,若是赢了,此事我既往不咎,这长安第一纨绔也让给你,若是输了那就被我扒光了绑在马车上游街。” 张顗咽了咽口水,他看向李承乾一身腱子肉心里发怵,自己这个城卫头子是怎么来的自己很清楚。 李承乾一边走一边阴恻恻地说道。 “本王才半年没回来,你俩就敢踩在我头上撒野,那其他人岂不是要翻天,本王说过,长安城只能有我一个纨绔,本王的名头你们也敢抢,胆子很大嘛。” “我们可不想跟你争长安第一名头,我们,我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改!我们立马改!” 李承乾冲向他们。 “废话少说,规矩以前跟你们说过了,现在做了就不要后悔,咱手里见真章!看招!” “你不要过来啊!” 第139章 魔童回归 李承乾左右扭脖子,双手互相捏拳发出骨头咯咯响的声音。 “离开了长安城,我有半年不打架了,既然你们惹到我,我就拿你们松松骨。” 躬身弯腰,一个箭步就朝两人冲去。 “啊!” 杜荷和张顗拥抱着尖叫起来,浑身发抖看着狞笑的李承乾向他们冲来。 “你不要过来啊!” 李承乾一把抓住杜荷,一脚踹开张顗,对着杜荷的右眼就是一拳,张顗转身就跑,哪里讲什么义气。 “给我拦住他,他若跑了,我就找你们算账。” 张顗被田仁会命人阻拦在不远处,拼了命想往外边跑。 “大胆,快放我出去,我的父亲是右卫将军张亮,你们不要命了吗?” 李承乾抓住杜荷对着眼睛和鼻子连续几拳,手中留了力气,给杜荷打的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晕头转向,李承乾对着杜荷的脸颊又两巴掌。 “叫你欺男霸女,你不是说看上我的人吗?来啊,来抢啊。” 杜荷嘴巴肿胀着求饶。 “我再也不敢了,已老实,求放过。” “求放过?晚了。” 李承乾像丢死狗一样把杜荷推倒在地上,转头看向被围住的张顗。 “你们把他推过来。” 张顗被推到李承乾不远处,张顗则是胆怯看着李承乾。 “王爷,咱能不能商量商量,我们讲个和,你看怎么样?” “哦豁,怎么个讲和法。” “我可以花钱消灾,我给这位姑娘赔不是。” 李承乾摊开手。 “钱?长安城还有谁比我有钱?你能有多少钱?五十万两咱俩这事扯平,你愿意给吗?你给得起吗?” 张顗听到五十万两后槽牙都咬碎了,但该装孙子还是得装,于是苦笑道 “王爷,您看这也太多了,要不少点?” 李承乾根本不鸟他,更加嚣张语气。 “少?敢跟我谈条件,现在是一百万两了。” “什么?一百万两?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人太甚怎么了?告诉你张乌龟,你爹张亮还算个英雄,你这脾性连你爹半点都不如,手都不敢还,还当什么城卫军,我送几只乌龟给你,当乌龟军吧。” 张顗咬牙切齿盯着李承乾。 “你前面说的话算不算数。” 李承乾看向田仁会。 “田将军。” “在!” “用笔记好,中山王以名立誓,与杜荷张顗之约乃是君子之约,有若违背天诛地灭,给这张顗记上一笔,敢于直面中山王,勇于挑战,志气可嘉。” 杜荷听到李承乾之言也爬起来来到张顗身旁。 “我!我!我杜荷也要记上,我也要挑战你。” “哼!中山王,我俩一个十四,一个十六,你才八岁,我们怕你作甚?如今你敢开此言,属下就敢挑战。” 李承乾仰起下巴用手指勾了勾。 “多说无益垃圾们,一起上吧。” 杜荷张顗嘴里骂道。 “操!干他!” 杜荷乌呀呀喊着冲过来,一把抱住李承乾腰,张顗一拳就朝李承乾面部打去。 李承乾侧头躲开但还是被打中嘴角,嘴角磕到牙齿流血了。 李承乾抓起杜荷头发,一个肘击打在杜荷脸颊上,随后侧踢踢向袭来的张顗。 “哎哟!” 杜荷被打翻在地,张顗急忙上去把他拉了起来,他们谨慎观察着李承乾,李承乾则是用舌头在口腔里转了转,随后一口血痰就吐了出来。 “呸!” 点了点头赞许。 “不错,这一拳力度够了,但准度差了点,不过还是垃圾。” 杜荷捂着脸颊,嘴角流着鲜血。 “张顗哥怎么办?有没有良策,妈的这小魔王下手真狠,疼死我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这李承乾也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八岁长的跟我等这般高大,他这打架手法是有路数,看来平日里肯定不缺乏训练。” “现在夸他有什么用,他一向是说到做到的,我们输了可是要被他脱光游街的。” 张顗咬牙切齿。 “没办法了,咱得拼命了,一会冲过去抱住他,记住了死都不要放手,咱哥俩的名声就靠这一次了。” “好!死都不放手。” “你绕到他背后抱住他,我从前面攻击他。” “好!” 俩人说干就干,李承乾瞄了一眼身后的杜荷,嘴角勾了勾。 “愚蠢。” 李承乾还未等杜荷归位,直接转身冲向杜荷。 杜荷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傻了。 “李承乾你不讲武德。” “武德?等你从背后偷袭我?” 李承乾跳起来就给杜荷俊脸一脚,杜荷被踹的整个人摔了出去,他捂着脸躺在地上痛苦哀嚎。 “哇!呜!我的脸!” 李承乾转身看向张顗冷笑。 “到你了。” “妈的。” 张顗双手做防御状,等着李承乾来攻击他,李承乾如他所愿,冲到他面前就是一个摆拳,张顗双手抱住头部,等机会反击李承乾。 谁知李承乾左右摆拳之后,右脚一个鞭腿踢中张顗脚踝,张顗下盘不稳踉跄几步,李承乾抓住这空隙直接正脚踹向张顗的肚子。 张顗捂住肚子弯腰痛苦地干呕。 “等等!等一等。” 李承乾根本不给张顗求饶的机会,趁张顗弯腰,对着面颊就是一击上勾拳,鼻血飞溅,张顗整个人都绷直了,大脑瞬间宕机晕了过去。 李承乾看到张顗毫无意识往后倒,急忙一只脚接住了张顗的后脑,防止他后脑着地。 蹲下翻了翻眼睛,看向瞳孔,只是晕了。 转身走到还在地上哀嚎的杜荷。 “喂杜荷。” 杜荷捂着脸颊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以后再也不敢强抢民女了,我给钱赔偿,我给钱赔偿。” 李承乾伸出手。 “是吗?站起来。” 躺在地上看到李承乾伸过来的手,小心翼翼的把自己手伸过去,李承乾抓住杜荷的手把他拉起来。 “钱呢?” 杜荷急忙把自己的钱袋递给李承乾,李承乾不屑。 “就这么点,你看我像要饭的吗?” 杜荷惊慌在自己身上摸索,实在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哭丧着脸。 “我真没有了。” 李承乾盯着腰间那块玉佩,杜荷急忙捂住玉佩。 “这块族玉不能给你,给你了我爹会打死我的。” 李承乾抓住杜荷的衣领。 “切,我要你族玉做什么,看招。” 一拳打中杜荷下巴,杜荷眼球一翻整个人也晕了过去,拎着杜荷将两人堆在一起用手招呼田仁会。 田仁会上前拱手。 “王爷。” 李承乾把钱袋递给田仁会。 “把他俩送到他们府上,这些钱分给兄弟们,今天辛苦你们了。” “王爷说笑了,为殿下做事不辛苦,王爷您需要我们开道吗?” “不用,你们各自去忙吧。” 田仁会拱手。 “那属下告退。” 李承乾转身摆了摆手朝马车走去。 第140章 到家 回头走向马车, 看到一人正微笑看着他,李承乾立刻面露微笑,小跑来到跟前。 “叔!什么时候到的?” “你打他们俩的时候。” “哈哈,怎么你一个人?” “我听到你回来了,我就过来了。” 农荆面露慈爱,帮李承乾穿好衣服。 “嘿嘿叔,怎么样,刚刚我打的如何?” “你为什么不躲那一拳?你明明能躲得过去。” “害,这一拳是给他们面子的,你以为我真的要把他们扒光呀。” 李壹一如既往直观表示。 “不懂。” “我娘身体怎么样?” “主母身体很好。” 李承乾上了马车,李壹翻身上马,墨凉衣看着李壹歪着头,李壹也盯着墨凉衣,两人异口同声。 “他是谁?” 李承乾左右看向两人哈哈一笑,对着墨凉衣。 “这是我叔,是贴身保护我的。” 转头对着李壹。 “这也是我贴身护卫,叫墨凉衣。” 俩人互相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孙思邈则在一旁阴阳李承乾。 “真尴尬。”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哎哟,说真话还不乐意了。” “你闭嘴。” 孙思邈得意晃了晃脑袋像个小孩,哪有八十岁老人的样子。 马车行到临街立马有百姓围上来,捧着甜枣的商贩大着胆子追着李承乾的马车。 “王爷!王爷!您回来了,草民新摘的甜枣,您要不要?” 李承乾从窗口探出头。 “哦~你小子听到本王回来了,在这等着本王是吧。” “嘿嘿,哪有,小人天天等着王爷呢。” “行吧,跟在后面。” 得到指示立马点头哈腰。 “诶!好嘞好嘞!多谢王爷!” 有人看到真是李承乾于是高兴大喊。 “中山王回长安咯!中山王回长安咯!” 一言喊出,街道安静几秒,百姓纷纷转头看来,随后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传遍整个长安。 “王爷回长安咯!” “快快快!再慢咱就赶不上了。” “对对对!赶快排队去,不然就赶不上了。” 一大群百姓还是同以往那般遵守规则,距离马车两米地方介绍自己的商品,每个人都井然有序,他们晓得王爷脾气,谁敢喧闹插队直接踹出去。 于耀宸忙的满头大汗,这回知道为什么李承乾叫长安第一败家。 他拿着笔一笔一笔记着李承乾购买的东西。 “王爷!我我,草民今早摘的野蜂蜜,您看这嘴巴还没消肿呢。” 李承乾盯着他滑稽的样子哈哈一笑。 “很好,我买了,再赏你一两银子,就当作逗本王开心的赏钱。” “谢谢王爷!谢谢王爷!” “好啦,下一个。” 一个老妇背着编制的竹篓。 “王爷,早上新摘的蘑菇。” “嗯,看着挺新鲜,买了,下一个。” 百姓纷纷排着队,手里拎着野鸡野鸭的,手里捧着莲藕的,各式各样的野货,各种矿石,各种药材。 孙思邈根本不跟李承乾客气,看到好的药材就说要,反正这王爷有的是钱。 来到宫门处,这里是百姓禁足的地方,李壹下了马板着脸。 “好啦,老规矩,在这里等着,会有人来给你们结账,在这里不许喧哗,排队好等着,听到没有。” “听到了大人!” 进了内城,往东宫驶去,到了门口李承乾跳下马车,守在门口的护卫一看是李承乾,激动把礼仪都给忘了,嘴里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说话都语无伦次。 “小!小!小王爷!。” “王爷您回来了。” 两人忽然回过神急忙拱手作揖。 “参见小王爷!” 还是原班人马,李承乾用手指抵在嘴唇上做一个嘘声。 俩人立马点头明白,小声说道。 “小王爷,咱要不要给太子妃禀告呀?” “不用,我要给我娘惊喜呢,你好好值守,后面马车的货你俩自己挑一件。” “谢小王爷赏赐。” “给我开个正门。” “诺!” 于耀宸还是有些紧张,他一路跟随李承乾来到偏殿。 李承乾看到了熟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周管家。” 周管家身体一颤,转身看向李承乾。 “小王爷!真是您呀小王爷,哎哟!您可回来了,太子妃天天念叨你呢。” 李承乾上下看他打扮。 “哎哟,还穿起官服了,现在应该叫太子家令了吧。” “嘿嘿!王爷垂青。” “好啦,话不多说,给我的人安排住宿,以后整个东宫就劳烦你照顾了,我将来是要住这里的,还得是你,其他人我用不惯。” 周管家被李承乾夸的眉开眼笑。 “小王爷,您可折煞属下了。” “对了,我娘现在在哪?” “太子妃现在应该在后宫立凤院。” 李承乾转头看向几人。 “孙老道,你自己挑一间你喜欢的,于耀宸你也是。” 孙老道毫不客气应声。 “行了知道了,你自己忙去吧,给块令牌给我,我要自由出行。” 李承乾在自己怀里扣了扣,拿出一块令牌抛给孙思邈。 孙思邈接着之后转头对着周管家。 “给我一处偏殿,院子要大。” 周管家看到自家小王爷对这位道士的态度,连忙点头哈腰。 “是,马上给您安排。” 李承乾往后宫走去。 “周管家,他们要什么就给什么,按照我的配置给他们配,不能怠慢。” “好的小王爷。” 周管家朝着四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姑娘,请移驾别处院子。” 墨凉衣不管不顾,看着李承乾的背影。 “不,我要跟着少爷。” 李承乾拍了拍脑袋,把机器人给忘记了。 “让她跟着。” 墨凉衣欣喜,捞起衣裙就跟上李承乾的脚步。 立凤苑,长孙无垢拿着针线在缝制手帕,守在门口的看到李承乾惊讶张开嘴巴。 李承乾做了一个嘘的手势,丫鬟立马捂住嘴巴点头示意知晓。 李承乾静悄悄地跨入门口,轻轻地来到长孙无垢身后,然后用双手捂住长孙无垢眼睛。 长孙无垢被吓的身子微颤,随后听到搞怪的声音。 “猜猜是谁的乖宝宝回来了?” 长孙无垢闻言立马扒下李承乾的双手,面露欣喜转身。 双手拿着针线,眼中含泪,一脸不可置信,她上下打量着李承乾,她声音哽咽像是有无尽的相思要从嘴里鱼贯而出,万般的母爱参合着思念最终汇集成两字。 “承,承乾!” 李承乾则是回她一个大大笑容。 “娘亲!我回来了。” 长孙无垢急忙放下手中的针线,站起身双手在李承乾的肩膀旁上下求索。 望着自己的母亲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把抱住自己的母亲。 封建社会的女子还是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对孩子的思念,这时候一个大大的拥抱就是对她的思念最热烈的回应。 第141章 家人 长孙无垢抚摸着李承乾的脸,温柔的眼神像是在诉说着这段时间的思念,眼里的亮光像是黑夜中的明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你都长高了这么多,都快比得上为娘了,人也晒黑了,在外面是不是吃了不少苦?” 抬手露出自己的二头肌。 “哪有,儿子好着呢,你看这一身腱子肉,每日吃饭都吃三碗以上。” 李承乾把泾阳县发生的趣事与长孙无垢说了,把长孙无垢逗得哈哈笑。 长孙无垢知道李承乾是真的长大,听到他以身犯险拿自己做诱饵的时候也是又气又恼,这伸向李承乾耳朵的手放了下来,今天是高兴的日子,这耳朵先留给他吧,不然一会指不定又跑到哪里去了。 像个老太太拍着李承乾的手掌诉说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长孙无垢也是非常想念自己这个大儿子,其他孩子都很放心,就他,整天没一个正行,哪里像一个大哥该有的样子。 “你呀,出去都不跟为娘说一声,匆匆忙忙就离开了长安,这一走就是几个月,为娘夜夜盼日日盼你早日回来,你父王那日披着铠甲去了皇城,为娘就知道了,这一去不成功便成仁。” “娘,辛苦了你了。” “为娘那日拿着剑在门口守着弟弟妹妹,整个秦王府就你秦叔叔一个人在门口守着,咱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也不知道是如何,你出去了,为娘的悬着的心反而放下来了,就算你爹事情没有成功,以你的本事,在外面混个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 寒暄许久,长孙无垢给李承乾整理衣冠。 “快去见见你爹吧,他呀可不比为娘少想你。” “行,等他从皇宫回来,我会和他好好唠的。” “那你先去见你弟弟妹妹吧。” “行,那娘我去看看弟弟妹妹去了,娘亲你先忙,你要慢慢绣,当心别刺到手。” “去吧去吧。” 李承乾刚踏出门口,李壹便开口。 “陛下在少阳院。” “哦豁?他不用处理朝政?” “少爷不换一身衣服?” “不换,我爹又不嫌弃。” 一路直达,搬进了东宫,这位置也宽敞了许多,路上添了一些新人,但看到李承乾之后都能准确叫出他的尊称。 “老周这管家当的称职,这么快府里的人都认识我了。” “少爷。” “嗯?怎么了?” “能在东宫里随意行走,走路姿势如此嚣张的,目光随意扫视且不穿任何袍服,整个长安除了少爷你没其他人了。” 李承乾看着自己双手裤兜耸耸肩。 “也是,我这衣服打扮,大唐估计也没多少人喜欢。” 俩人闲聊,闲庭信步间来到少阳院,雕龙画凤的阁楼,清雅脱俗的布局,看来玄武门之变后,李世民多少心理有了变化。 身穿锦袍,负手而立,身姿挺拔望着远处的云彩,一副世间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气势,李承乾笑了笑。 “开始装逼了。” 李壹看到李世民之后转身便走。 “少爷,我在外面等你。” “嗯。” 李承乾悄咪咪来到李世民身后,贱兮兮瞄准李世民后背。 “叫你装逼。” 快速蹦跑,一个大跳直接跳到李世民后背,整个人都挂了上去。 “老爹!” 李世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连忙双手接住自己的儿子。 “你个臭小子,怎么搞突然袭击?吓你爹一跳。” “哈哈哈!谁让老爹你在这里装高深,这不一下你就破功了。” “哈哈,好啦,好啦,快下来了,让爹爹好好看看。” 李承乾从李世民背上下来之后摆了一个自认为帅气的姿势。 “怎么样?你儿子是不是又英俊了许多?” 头上挨了一记龙爪。 “你小子就是捣蛋,这才半年不见,咋长这么高,你在外面都吃了些什么?” 李承乾揉了揉头,望着李世民嘴角一勾,随后伸出一个拳头,李世民心照不宣和他对了一拳,随后张开双手。 两父子抱在了一起拍了拍对方的后背,男人,无需过多话,一个眼神,一个手势就知道对方想要表达什么。 分开拥抱,分别坐下,李世民调笑李承乾。 “你小子一回来就打架,还扬言把人家扒光了游街,也不怕别人家大人来找咱。” 李承乾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李世民倒茶。 “害,什么事,小孩子之间的打架,上不了台面,他家大人敢上门问责,我也敢说,怕什么,这些是不需要你操心。” 或许是不知道如何跟孩子相处,李世民对孩子的关爱就是给钱,给权,给他认为好的东西,于是期盼的看着李承乾。 “行,过段时间爹爹登基做皇帝,你就准备当太子了,阿爹亲自给你撰写了圣旨,你还想要什么告诉阿爹。” “对我来说这些不重要。” 李世民一愣。 “这些都不重要?那什么重要?” “爹爹你重要,这以后日子可有得您劳累,这段时间你经历得比孩子惊险的多,难受得多,还要在人前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孩儿只想让爹爹你啊,好好休息,有什么心里堵得慌的话要出说来给我和娘听,我们都是你至亲的家人,我们都深爱着你。” 封建社会的帝王在感情上哪里吃过这种细糠,想起自己大哥和父亲,望着李承乾的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李承乾站起身给李世民一个拥抱,李世民低着头埋在自己的儿子肚子处,对于李承乾的怀抱开始有些反抗,抵触,认为自己作为父亲不能在孩子面前软弱,可是当拥抱真的来临之时,一切的委屈像决堤一般止都止不住。 “爷爷的事情交给我,爹爹你就把心放在朝政上,放在百姓身上,我们还有很长很长一段路要走。” 偷偷用手擦眼泪,不让自己的儿子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不然到时候又被自己儿子笑,李世民用长袍遮住面目。 “为父最骄傲的就是承乾你了,以后有什么要求就和为父说,为父不怎么会教孩子,也不知如何与青雀交流,现在的他老是整天待在实验室里,也不玩乐,看到他如此为父也欣慰,但总感觉缺少些什么,还好有承乾你,为父现在放心多了。” “好,老爹,我跟你说一件事。” 李承乾坐下来跟李世民说了煤矿的事情,又把泾阳的情况和李世民说了。 一说到政事,李世民立即就认真起来。 “泾阳的事比较急,若是突厥真的来犯,咱现在就要做好准备,不然到时候被打一个措手不及,至于煤矿的事情,得等朝廷局势稳定才行,现在新替,为父还需要很大的功劳给稳住人心。” “这件事不用担心,农荆已经安排好了,矿场的事情可以慢慢来,泾阳那边已经给你布置好了,到时候老爹你见机行事就行。” “行!听承乾的。” 第142章 家人2 情绪价值拉满,长辈除了李渊还没看,就剩自己的弟弟妹妹了。 李世民跟自己儿子聊的哈哈笑,调笑声充满了整个后院,刚刚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李承乾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老爹,我得去看弟弟妹妹们了,这段时间我不在他们肯定野疯了。” 李世民喝茶时候笑出声。 “你还好意思讲,现在丽质天天缠着护卫教她练武,说要当大唐第一女将军,野得很呢,他们呀,一个天天待在房间里面不出门,一个天天缠着为父看奏章,还有你这个一天天在外面野的,没一个简单的。” “也不看看是谁的孩子,品性嘛都随父亲。” 李世民也聊开心了,端起茶杯挥了挥手。 “去吧去吧,顺便一起叫弟弟妹妹一起用膳。” 李泰为了学习,搬到偏远的别院,房间里堆砌着各自学习用具,早上跟夫子学理论纲常,下午就完成自己给自己布置的作业。 推开李泰的门,房间里面静悄悄的,只有李泰一人,坐在高椅上,对着显微镜观看,手上拿着笔在纸上涂写。 “东西放那就行,一会我会自己吃,放完就离开吧,我需要安静。” 李承乾心想,我在二十一世纪有他这么认真就好了,学霸圣体学不来,还真是天生搞科研的料。 来到身旁,一手遮住显微镜的观察位,李泰立马恼怒,扭过头发火怒斥。 “谁这么大胆?咦!哥!哥!真是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哇!哥,你咋长得这么高了,弟弟才到你屁股这里。” 咚咚咚,敲了他三下脑门,李泰委屈巴巴看着他,李承乾指着不远处的膳食。 “是不是又忘记吃饭了?一搞研究就停不下来,你跟那个孙老道似的,一天天的就知道看这个显微镜,信不信我砸了?” 说罢李承乾举起显微镜,这可把李泰给吓住了,这可是他的命根子,哪里敢让他这样举着。 “哥~” 哭的很是凄惨,直接跪下来抱住李承乾的大腿。 “您消消气,您消消气,弟弟立马吃,高抬贵手别摔我的显微镜,我给你跪下了,别摔我的显微镜,呜呜呜。” “起来!这样跪着像什么话。” 根本就不看李承乾凶恶的眼神,眼里只有显微镜。 “你先把东西啊放下好不好,别给它摔着。” 李承乾把显微镜左右横移,李泰的小脑袋就跟着移动,把显微镜拿到饭桌上,李泰也屁颠屁颠跟着去。 显微镜放好,指着桌上的东西。 “吃!细嚼慢咽!” “是!是!是!” 看到自己的宝贝安然无恙,眼泪不流了,鼻涕也擦干净了,笑嘻嘻拿起桌上的东西开始吃起来。 李承乾给他盛汤。 “你怎么搞得,学习都入魔了,这才半年你脸都瘦了。” “哪有,乱说,我平日里吃很多的好吗?” “是吗?那为何瘦了?” “嘿嘿,老哥你回来了,我自然是好好吃饭,保证按时吃饭。” 递给李泰一张图纸。 “我还是喜欢你胖嘟嘟的样子,老哥出去这么久也没带什么礼物,知道你喜欢机械,给你带来我们最新研究的。” 李泰连忙放下碗筷接过图纸,仔细观摩构造,即刻给出自己的见解。 “这只是一个大概的轮廓,且不是蒸汽机。” “这是外燃发动机。” “通过空气热胀冷缩进行动力?” 李承乾惊讶望着李泰。 “我靠,你这就看懂了?” “你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算了,你自己研究吧,对了丽质呢?” “这时候估计在那练武呢。” 李泰在认真的吃,李承乾背着手朝四周看去边走边问。 “这些都是你构思?” “嗯是的,都是一些简单的机械构想。” 李承乾望着李泰画的图纸,心中感叹,真厉害啊,如果再给这孩子几十年,怕是轻工业的雏形就被他研究出来了。 翻开桌面的笔记本,全是显微镜下观察到的各自微生物还有植物细胞的简单标注,这李泰也是够拼了,还有长时间观察进食繁衍的记录。 “六个时辰的连续观测记录,你也是够拼的了。” “嘿嘿,就是一不小心就忘记时间了。” “好一个不小心,我回来了,你还不小心,我就会给你洗洗头。” 李泰闻言委屈巴巴。 “知道了。” “你别觉得委屈,工作,学习,都要适度,长期不运动会对身体造成很大的伤害,你现在年纪小觉得没什么,但是长期这样会影响你寿命,等你长大你就懂了,哥哥这是为你好。” “知道啦,知道啦,啰啰嗦嗦的。” “咋?你有意见?” “没有!我吃饱了,哥咱们要去哪?找妹妹吗?” 李承乾立马笑出声。 “嘿嘿,那当然。” 李泰擦了擦嘴。 “走吧。” 比李泰高出几个头,一路上李承乾就把手搭在李泰头顶,揉啊揉给李泰给揉烦了,想要反抗是不可能得,打弟弟要趁早,强制爱是必须的,不然长大叛逆了想揉也不给了。 李承乾一路哼着歌来到练武场,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小人正蹲着马步,双手上绑着两个葫芦。 这励志小女娃,丽质变励志,头发绑了冲天辫,不穿小裙子了,穿起了武者衣袍,额头细汗浸湿了刘海。 兴许是这边的风声被丽质察觉到,她只是轻轻往这边瞄了一眼,就这一眼就让她差点没站稳。 “大哥~” 李承乾点了点头,朝她招手示意别分心继续站桩。 找到一处休息处,李泰找到躺椅就躺下,李承乾也闲不住,找到一块场地开始锻炼起来,俯卧撑,仰卧起坐,倒立俯卧撑,深蹲,负重蹦跑。 李丽质也完成了,拜别的老师,蹦蹦跳跳来到李承乾身旁,李承乾见此带她一起拉伸。 “我的小荔枝居然真的要当女将军。” “哼哼,哥哥别看不起人,丽质厉害着呢,李壹叔叔都夸我呢很努力。” “是是是,我的大唐第一女将军。” 俩人打打闹闹一会,李承乾像以前一样背着李丽质,前去叫醒李泰,而这时李恪就在李泰旁边,李泰高兴跳起来朝李承乾挥手。 “哥~!!” 第143章 家宴 带个三个小家伙手拉着手转圈圈,孩子还是孩子,李恪和李泰刚开始还拒绝,但架不住李承乾的热情,几番下来大家玩的特别开心。 除了李承乾和李丽质,李恪和李泰俩兄弟都玩累了,他们四仰八叉躺在草坪上求饶。 “不行了,大哥,丽质妹妹,恪实在是遭不住了。” 李泰直接摆烂了躺下话都不说。 李承乾还背着李丽质蹦蹦跳跳。 “行吧,咱们的小基地呢?你们建在哪?” 李丽质举手。 “当然是建在我的院子里咯,我让工匠弄了一个树屋,可好看了。” 李承乾无语。 “你是不是把哥哥画给你的漫画拿来当设计图了?” “嘻嘻,我就是精灵小公主。” “行吧行吧,我的森林小精灵公主,出发咯。” 李承乾颈上坐着李丽质,催促着李泰和李恪。 “你俩算什么读书人,这就蔫了?孔子六艺还要会骑射呢,快点,快跟上。” 李泰李恪互相看了一眼,无奈回应。 “是~” 李承乾教李丽质唱着后世的儿歌。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我们来做运动。” 哥妹俩在走廊上屁股左扭右扭,一路打打闹闹来到别院,穿过庭院大门,远处的高大的梧桐树上,一间古铜色的树屋镶嵌在其中,不高,可能怕是把公主给摔了。 离地五米,且环绕楼梯上去,用方条把楼梯给抵住,一阶一阶往上,树屋建得还行,经典的榫卯结构。 放下李丽质,爬上树屋。 “下雨天可不兴上来躲雨哦。” 丽质疑问小表情。 “为什么呢?” “打雷会吃闪电滴哦。” 李泰来了兴趣。 “那怎么规避?” “立一根避雷针呗。” “避雷针?” “就是把一根长长铁杆立起来,这雷电喜欢铁,不喜欢木。” “那意思说雷电属金咯。” 李承乾闻言脑子有点无语。 “什么雷电五行属金?这木头电阻大,基本是绝缘,而金属导电,闪电劈到树木,电流的力量过大,又想从阻力很大的树干身体过去,过不去的能量会把大树劈爆,而如果劈到铁杆,但是阻力不大,雷电就会很轻松被导入大地里。” 李泰有模有样学着夫子摸着没有胡子下巴。 “这么说,雷电属金,金克木,既木被劈碎着火,既木生火。” “额~这个,怎么说呢,好像有点道理,可是不多。” “不是吗?” \"嘿嘿,这五行之力,乃是五种状态,木为曲直,火为炎上,土爰稼穑,金为从革,水为润下,不是五种属性,水不一定能灭火,金不一定能克木,火也不一定能克金。” 李承乾开始给弟弟妹妹讲故事,好像以前那般诉说世界的奇妙,各自科学原理,李泰双手捧着脸庞听的入迷。 “大哥,我们真的可以飞上天吗?” “百分百可以,只是咱现在的科技点不够。” “咱要点什么科技点呢?” 李承乾抬头想了想,开启掰手指。 “第一起码得有轻工业基础,第二空气动力学基础,第三基础轻质高强度材料知识,第四基础动力系统技术,第五基础飞机结构设计。” 除了李泰,丽质和李恪都听的云里雾里,李泰则是沉思。 “轻工业基础是不是要有能生产制作飞机材料的能力对吗?” 竖起大拇指。 “没错。” “那什么是空气动力学,是对风的理解吗?” “可以这么说。” 随后李承乾拿起一张纸撕成条,然后把纸张对在嘴边继续说道。 “你们说,我对着这张纸吹,它会呈现出什么表现?” 三小人摇头表示不知。 李承乾对着纸张吹起,神奇的事情发生,他们发现纸张居然飘起来,把纸张递给李泰。 “为什么它会飘起来,是什么力量,是什么原理?这就是流动的空气对纸张施加的力。” 李泰思想豁然开朗,盯着手里的纸张久久不语。 “那基础动力系统和基础飞机构造呢?” “就和蒸汽机图纸那般,不过是更精密,更复杂,更轻便,动力更强。” “哈哈,哈哈。” 躺在地上李泰,无缘由开始笑出声,在地上来回滚了几圈,李承乾望着李泰这模样,这欣喜状态有些摸不着头脑。 “老弟,你这是?” “大哥,谢谢你,青雀好开心,太开心了,太谢谢你了,青雀一定会像鸟儿一样飞起来的!” 学霸的脑回路果然与常人不同。 “少爷~少爷~” 李承乾从树屋探出头。 “怎么了?” “陛下叫去用膳。” “好的,叔。” 回到树屋。 “收队,咱爹叫咱们吃饭了。” 李泰三人下了树屋,见到李壹纷纷施礼,李壹郑重回礼。 但见到墨凉衣就疑惑看着李承乾,李泰摊开手。 “她叫墨凉衣,叫姐姐就行,老哥的贴身护卫,和李叔一样。” “哦。” 三人又一起拱手。 “墨姐姐好。” 墨凉衣学李壹回礼。 六人一起走向客厅,李泰三人就开始八卦墨凉衣。 “哥,这墨凉衣姐姐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感觉笨笨的。” 其他两人赞同。 “我也觉得呆呆的。” 李承乾摇晃着脑袋。 “她动起手来可不含糊。” “那怎么看起来呆呆的?” “她就这样,不许笑她。 “是。” 行至偏殿,花开富贵看到李承乾就跪了下来,四个人哭哗哗的朝李承乾喊,阿开直接跪爬而来。 “少爷~小的想死你。” “咦,你妹的,死开。” 阿开被李承乾踹开,摆出一副怨妇的样子着实恶心。 “少爷~疼。” “你别给少爷整这套,一会少爷我踹死你,都别跪着了起来吧。” “嘿嘿!是” 四人跟在一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少爷,我现在分到制作香皂工坊做领事了。” “少爷,我现在在东宫做掌勺了。” “少爷,我被王爷封了一个城郎,现在守东宫殿,可神气了。” “少爷,我现在在东宫家令主簿呢。” 以前身边的花开富贵,都有了傍身的要职。 “都脱了奴籍?” “嗯!少爷,我们都解了奴籍。” 四人也是忠心,玄武门之变那天整个皇城动荡,四人第一时间守护在长孙无垢的门外,整整两天都没睡觉,照顾着长孙无垢,长孙心善,给四人解除了奴籍,随后李世民知晓之后,又给他们四人提高了待遇。 反正事情已经成功,贩卖细盐的事情泄不泄露都无所谓了,但为了防止外人得到制盐之法,索性将四人都留在东宫内府。 得知自己少爷从外头回来了,四人不由自主请了假,在偏殿外候着,就只为等李承乾出现,说一说话,他们也知道了,自己家少爷当上太子之后,怕是以后就不再需要他们了。 第145章 家宴3 终究是封建社会的产物,四人虽然跟了李承乾才半年,就将李承乾的努力锤进了土里,望着跪在地上卑躬屈膝的四人,他们最终还是无法突破那阶级的桎梏。 这一刻,李承乾看到的不是四人身上的奴性,而是看到了李世民给他上的课,若把四人的心性看做游戏,这一局与李世民的交锋,输了,输的很彻底,不怪罪四人,他们只是这次交锋的棋子,甚至都不算是交锋。 李承乾在泾阳做的一切是李世民给的,家里的仆人是李世民给的,他所做的一切都会让人以为,这些是李世民赐的,李世民给的,从四人跪下来的那一刻,他们都不会觉得,自己今天的身份和地位是自己努力来的,都是自己的少爷和陛下给的。 嘴角勾了勾,转过头朝着跪在院外的四人。 “记得帮回去把本少爷院子整理一下,少爷我还是喜欢以前房子的布局。” “是~” 觉悟是一场对抗人性的游戏,不管是赢了还是输了,总是能在其中找到快乐,在设计生命之时,这些惩罚机制是进步,也是退步,正所谓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他们四人只是普通人。 为何要限制读书人,因为读书人会思考,会感悟,没有一切的读书人会反抗,会对抗这些所谓的不公,会拿自己的生命来守护自己的尊严。 儒家是好思想,但成为了术之后,味道就变了,孝顺本是很好的品质,但拿来作为考核性质就变了。 佛家是好的思想,修行半生不如皇帝赐的一件袈裟,所有的佛教徒所向往的就不再是那高深的佛法,思想,而是那璀璨华丽的锦襕袈裟。 对于朝堂而言,儒术控制思想让你安心做奴才,宗教控制人心,当被欺负,压迫的时候,想的不是反抗,而是放下,四大皆空。 他们没有一点好处吗?有,但一切的高尚的东西,一旦跟名利沾边,它就会渗出一股怪味,一种恐惧又让人向往,期盼又谩骂的味道。 走在去往家宴的路上,望着远处的天空,穿越千年的时空,这种奴性依旧存在,没有放在心上,这不过是天道运行的一段画面罢了,对于李承乾来说,这只是一段美丽的哭泣。 “怎么了少爷?” 李壹像是察觉到了李承乾的变化,出口关心,李承乾耸了耸肩。 “没什么,丢了些东西。” “要不要派人找?” “不需要,那东西丢了难找,该回来的会回来的。” “哦。” 相比较与李壹,李壹更纯粹,他现在会反抗李世民命令,对于李承乾的事情,不想去直说,不想做,不做。 房间里吵吵闹闹,没有仆人,全是家人,李世民慵懒坐在躺椅上翘着脚看书,李恪和李泰下棋,李承乾和李丽质在打闹,李壹闭着眼在打坐,墨凉衣端坐在一旁。 长孙无垢手捧刺绣,满脸幸福看着这一切,这里没有皇宫的规矩,没有宗祠的严肃,没有言官来指责,大家都过得很轻松惬意。 吃饭了,还是原来的圆桌,李世民上首,周围围着一圈孩子,左边妻子,右边长子,没有规矩,李承乾给李世民夹他喜欢的糖醋排骨,剩下的孩子纷纷有样学样。 李壹像一个新的师父,墨凉衣跟在身后,李壹拿碗她拿碗,李壹坐哪他坐哪,像是找到了同屏的人,她明白,这里面跟她一样的人只有李壹。 李丽质给李壹夹菜,李壹点头说谢谢,墨凉衣则是歪着头看向李丽质,李承乾笑了笑,夹起一块排骨给墨凉衣,墨凉衣学着李壹。 “谢谢。” “不客气。” 墨凉衣好像找到开关,给每个人都夹菜,只要说谢谢,她就说不客气。 李世民凑近到李承乾耳边。 “什么个情况?” 李承乾也小声回答。 “李叔的另一个版本,女版,比李叔还呆。” 李世民轻笑。 “哦~这样啊。” 万家灯火,东宫里因为李承乾的回来多了喜庆,长安因为李承乾的回来多了话题,百姓因为李承乾的回来多了欢笑。 寻常百姓,忙碌了一天,妻子收拾了农具,丈夫从城内回来,拎了一只烧鸡,半年都不会开荤的一次,这次既然买了烧鸡。 孩子围绕着父亲高兴的转,妻子看到拎着的烧鸡嗔怪。 “今天咋了,这才赚了几个钱就如此大吃大喝。” “爹爹,烧鸡,爹爹买了烧鸡!” 丈夫摸着孩子的脑袋。 “知道今天谁回来了?” “谁回来了?” “小王爷!” “当家的,你说的小王爷说的是,秦王府的小王爷吗?” “对啊,不然我咋会买烧鸡。” “这位尊驾终于回来了,真好,当家的卖了几钱啊?” 丈夫笑嘻嘻伸出两只手指。 “这个数。” “哇!这么多?二两银子。” 丈夫仰着头拍拍胸口,拿出一个钱袋递给自己妻子。 “小王爷很喜欢我们的家的野菇。” 农妇连忙接过钱袋打开。 “那咱这几天多摘点,等过几天小王爷吃完了肯定要出来买。” 小孩子来到自己母亲面前。 “阿娘,你不是说权贵的都是坏蛋吗?听城里回来的阿叔说,这秦小王爷可是长安城里最最败家的人了。” 大娘拍了拍自己孩子的嘴。 “狗娃,这话你跟阿娘阿爹说可以,千万别跟别人胡乱说听到没有?” “狗娃听到了,那这秦小王爷也是坏蛋咯。” “虽然说权贵都没什么好东西,但这秦小王爷还算一个好人。” “为什么呢?” “因为他呀,没有看不起咱穷人,会买咱穷人的东西。” “这就是好人了?那隔壁阿叔还会买咱的东西呢。” “你阿叔哪能跟小王爷比,人家小王爷可是咱家八辈子加起来都比不上人家一个手指的存在,隔壁村的张九赖你知道不?” “知道,阿娘说他讨厌死了,嘴里整天说他那秀才的表哥,又不是他自己当秀才,一天天到处炫耀。” “你看他那样子,前些年救济过他表哥,他表哥考了秀才在城中的私塾做个陪读,每逢月初都会给他寄钱报答救济之恩,现在你看他可曾正眼看过同村其他人?” 小孩子天真询问。 “这与小王爷有何关系?” “他因自己表哥当上秀才都看不起人了,人家小王爷动一动手指都能捏死他表哥,小王爷比他厉害多了都不会看不起咱。” “哇,那小王爷还真是一个好人,他居然会买咱的东西,那小王爷是不是一个很好说话的人,跟村里的阿东一样。” 孩子的父亲摇了摇头。 “小王爷脾气可不好咧,杜荷知道不?” 听到这名字,农夫的妻子和孩子仿佛被吓到一样。 “杜荷怎么了?” “杜荷今天得罪小王爷,当街被小王爷打了。” 听到杜荷被打,妻子拍手高兴。 “是吗?小王爷居然这么厉害。” “小王爷何许人也,那可是长安第一魔头,我跟你们说......。” 今天,是平常的一天,也是不平常的一天。 杜府,杜荷房间里全是摔碎的瓷片,杜荷抓起茶桌上的瓷壶甩向墙壁。 “气死偶类额!” 第146章 登基准备 杜荷嘴被治过了,郎中来看了,只是轻微淤血,用草药敷脸,过些日子就好了,近期不能饮酒,喝些肉粥即可,嘴巴肿胀,说话吐词不清。 丫鬟看着摔在地上瓷器不敢吱声,另一名丫鬟已经去通知自家姥爷了。 “气死偶类额!娘西西....。” 刚睡醒的杜荷对着房间里的装饰一阵发气,门口的杜如晦端坐在椅子上,吹着杯中的热茶等杜荷撒气完毕。 房间里东西该摔的都摔了,杜荷站在原地喘着粗气。 “怎么?消气了?要不再给你搬点过来?” 杜荷委屈来到杜如晦身边,带着哭腔跪在杜如晦脚下。 “爹!你要为我做主。” 杜如晦如蹦波霸的鲶鱼那般的表情,一脸无辜用食指指着自己。 “我?帮你做主?” “您是陛下身边的心腹,总不能看着孩儿白白挨打吧?只要爹爹您参他一本,他必定收到陛下惩罚。” “你还真看得起你爹,对,陛下是对你爹看好一些,但打你那位可是陛下的长子,再过几天就是太子了,你还要让你爹去为你做主吗?” 杜荷开始吧嗒吧嗒掉眼泪,在杜如晦面前装可怜。 “可是爹,我心里不舒服。” 杜如晦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摸了摸杜荷的脸,然后一巴掌甩在杜荷脸上。 “啪!”重重一巴掌把杜荷都给打蒙了,刚刚消肿的脸颊又肿胀了起来,嘴角流下了鲜血,杜荷全身颤抖跪在地上。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真的生气了,平日里自己做错事都不会如何动手打他,如今他最害怕的一幕出现了,脸上没怒气,出手很用力。 跪在地上杜荷急忙低头,肿胀的脸颊嘴角流下了鲜血。 “爹荷儿错了!” “错在哪?” “我……,孩儿,不该强抢民女。” “呵,这强抢民女,扔几个钱就能摆平的事,你觉得为父会因为一个女子惩戒于你?” “不成器的东西,太子要与你打斗,你与他打斗也就算了,输了就输了,输给太子没什么可笑的。” 杜荷低头着头不语,苏如何把一张纸扔到杜荷面前。 “为争夺太子侍妾与太子打斗?额?你打算做什么?造反吗?” 杜荷委屈,低着头支支吾吾。 “那时候我哪里知晓那是李承乾的侍妾,若是知晓我哪里敢啊!” “叫太子!李承乾是你叫的吗?再过几日秦王就要登基称帝了,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他那侍卫敢当街把你的家仆都废了,你还敢口出狂言?你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吗?” “后面张顗不是带了一队城防兵来助我嘛,我寻思那女子见到城防兵应该会束手就擒,谁知太子马车上又下来两个厉害的护卫。” 杜荷皱眉,这件事田仁会可没跟他说过。 “护卫?多大?” “五六十岁,看起来病殃殃的,谁知道下手如此凶狠,没几下这些城防兵都倒了。” “五六十岁?” “父亲您可是不知道,当太子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都快吓死了,我哪里敢跟他争夺侍妾。” “现在田将军让我与张家商量,这事如何记录上报给御史?你让为父怎么与田将军言说?杜家的名声就被你一人给败坏了!” “父亲,孩儿知道错了,孩儿给家族蒙羞了。” “你还是不明白,你以为陛下会不知这件事吗?你知道陛下为什么理都不理这件事吗?” “为何?” “因为太子办的好,若是太子真的办你,会让田仁会记录吗?” “这,孩儿不知,望父亲解惑。” 杜如晦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袍。 “这些只是小辈之间打闹的趣事,以太子那性子真要对你做什么,你会穿着衣服回来?他这是给我们这些叔叔的脸面。” “那太子的意思是?” “自己在家面壁思过,等你伤好,拿些礼品到田家去拜访,谢谢人家给咱缓和的余地,太子那里有老夫自行去处理,你这些日子好好待在家给我读书,记住了,若是这次再乱搞,我就当有一个双腿残疾的儿子。” 杜荷被吓得一哆嗦,急忙跪拜认错。 “孩儿谨遵教诲。” 第二日的东宫,李承乾的别院,礼部派了尚衣局人来给李承乾量身围,为了登基大典做准备,一般太子会有三种衣袍,常服袍,朝服袍,以及冕服袍。 顾名思义,唐朝太子在日常场合常穿的衣服叫常服袍。 这种袍服一般是圆领,这是唐朝服饰的典型特征之一,圆领设计简洁,方便穿着,也体现了唐朝服饰的简洁风格。 常服袍的颜色有一定的规定,太子常服袍主要是黄色。 不过,唐朝对于黄色的使用有细致的划分,太子所穿黄色与皇帝的明黄有所区别,它更偏向于淡黄或者赭黄,以显示地位仅次于皇帝。 “殿下,这是尚衣局送来的常服的样式,您看您喜欢哪个?” “这些不是由我爹决定的吗?” “陛下有令,一切由太子您决定。” “我可以加一些图案吗?” “只要您不加龙纹和其他专属图案即可。” 袍服上可能会有一些简单的图案装饰,比如暗纹,这些暗纹可能是几何图案或者象征吉祥如意的花纹,不会像皇帝服饰那样有龙纹等专属图案,因为龙纹是为了体现等级差异。 “我不加龙纹,也不纹在外面,你给我纹在里面,我画给你看。” 尚衣局的人都傻了,这是啥,完全看不懂。 “太子殿下,这图是?” “你就说可以不可以纹,可以纹就给我纹在里面,以后我所有袍服都要纹这个图案。” “遵命。” 尚衣奉御一挥手,其他主衣人员人员开始拿来另一个样式。 “殿下,这是朝服袍,您选一个样式。” 朝服袍,当太子参加朝会等正式场合时,会穿着朝服袍。 朝服袍的形制更加庄重,颜色也有严格的规定。 它的主体颜色一般是深赭色,这种颜色在众多官员服饰颜色中较为突出,是为了彰显太子的特殊地位。 这朝服袍衣袖宽大,袖口和领口通常会镶有精美的边饰,边饰可能是用金线绣制的花纹,如卷草纹等传统图案。 袍服的下摆也比较长,并且有褶裥,走起路来显得仪态万千,但对于李承乾来说有点不舒服,他不走四方步,看到朝服袍上的配饰有点懊恼。 “咋这么多配饰。” 在袍服上会有配饰,玉佩,玉佩的数量、质地和样式也都有相应的等级规范,它们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增添了仪式感。 “殿下,这是礼记规定的。” “行吧行吧,就这件吧。” 下一件就是登基大典要穿的衣服了。 冕服袍,在祭祀等极为隆重的礼仪场合穿的,看着冕服袍的样式李承乾现在就头疼了,配饰太多了,比朝服袍多太多。 冕服袍有严格的规制,上衣下裳的形式。 上衣颜色通常是黑色,上面绣有象征太子身份的图案。 冕服袍是唯一太子可以纹龙纹的衣服,但太子服饰上的龙纹与皇帝服饰上的龙纹在形态、数量等方面有所区别,如太子袍服上的龙纹可能相对较小,数量也较少。 下裳一般是红色,上面绣有各种章纹,如藻、火等图案,这些章纹都有特定的象征意义,代表着太子的品德和职责。 头戴冕旒,冕旒的珠子数量也少于皇帝,一般为九旒,珠子的质地精良,如用玉珠等制作,体现出礼仪的庄重和等级的差别。 “行了,就中间这件吧。” 院子里的太监来报。 “殿下,杜如晦和张亮大人前来拜访。” 第147章 送礼 房玄龄和杜如晦,俩人被誉为房谋杜断,房玄龄都封国公了,你杜如晦因为自己儿子这件事被弹劾,这国公没了,那不得拍大腿,指不定被房玄龄时不时拿来嘲笑。 张亮,在收到田仁会记录册的时候,整个人都麻了,在册封要旨里知晓了自己被陛下册封了右卫将军,待到陛下登基自己这个右卫将军的职位就坐实了,谁知道自己儿子搞这一出。 你说搞就搞吧,搞了其他官僚,大家孩子差不多,抬头不见低头见,互相包庇一下就行了,你偏偏搞京城里最难搞的人,你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吗? 以前李渊还做皇帝的时候,这李承乾都是无法无天,现在好了,当太子了,你这不是找刺激吗? 这张顗一睡醒就大呼小叫,问周边下人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听到自己是穿着衣服回来的松了口气,然后连忙找自己老爹求安慰。 张亮看着委屈巴巴的儿子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命人把他带到祠堂,禀退其他人,用绳子把子儿子绑住。 张顗惊恐看着自己的父亲把自己拉上二梁,军武家的教育就是那么朴实无华,二话不说就用鞭子抽。 张顗被抽得哇哇叫,张亮的妻子李氏心疼孩子,责怪张亮不分缘由抽打儿子。 张亮把张顗当街抢夺太子侍女的记录拿给妻子看,气的张亮的妻子夺过张亮的鞭子,张顗还没开口求饶,鞭子已经到了身上。 张亮的爷爷和父亲来到祠堂,看到长子被张亮夫妇吊起来抽打,于是前来阻止,张亮把记录的文书给两位长辈看,随后祠堂上的张顗跟麻将似的,.也不知道四人打了多少圈,反正张顗这次肯定是掉一层皮。 最终在全家人一致举手表决下,张顗,面壁思过三个月,期间好好读书,不得踏出张府,如有违背,狗腿打断。 下了朝会,杜如晦和张亮俩人相伴而行,去了后殿,见了李世民,李世民摊开手调笑俩人。 “克明挟亮见朕,意欲何为啊?” 两人同时叹气,杜如晦率先拱手。 “犬子杜荷性子顽劣,行事多乖张,昨日嬉闹于朱雀街巷,冲撞了太子的安车,微臣闻之,愧赧无地,亟往谢罪。” 张亮看了杜如晦一眼拱手。 “俺也一样。” “两位爱卿多虑了,顽童之嬉闹无非大过。” 杜如晦脸上笑嘻嘻心里妈卖批,你儿子李承乾什么吊样你会不知?他会轻易放过咱? “不可呀,陛下,然祸已肇端,犬子素日宠溺,未施严教,致有今日之失。微臣当思己过,对杜荷已经痛加训导,务使改弦易辙,知礼守法。” “俺也一样。” “克明与亮既已惩戒,何须言于朕呢?” “奈其尚幼,未谙世事,不知那是太子侍妾,所以出言轻薄,微臣惶恐太子心中不乐,这不面见陛下,让其调解。” “俺也一样。” 李世民闻言都笑出声。 “非也非也,两位爱卿多虑了,那女子乃是承乾贴身护卫,非侍妾之身,承乾年幼,此方才八岁,阳气未成,如何能纳妾。” 杜如晦尴尬的向李世民表达这次来的想法。 “那陛下可否做主,不让太子殿下记于书官?” 李世民一副原来如此的样子,原来是为了自家的名声。 “两位爱卿,这事可由不得朕了,你们也知晓,承乾脾性,就算是朕都拿他没办法,若是朕擅自做主,他定然闹的满城风雨,更别说如今他又准备当太子了,依朕所见,两位爱卿估计是要亲自和他讲讲道理。” 李世民学着李承乾的样子看向杜如晦,那种贱贱的笑容让杜如晦不寒而栗,特别是那个口中那个道理的理字,咬的特别重,他知道了,这理可能是礼物的礼。 比起威严的皇帝,杜如晦更害怕这种颠颠的皇帝,伴君如伴虎也就算了,这老虎走路摇摇晃晃跟喝了假酒似的,看起来还颠颠的,那更惨。 “陛下之意微臣明了,这就回府备些薄礼,面见太子。” “去吧,一路顺风。” “微臣告退。” 张亮一头雾水,跟上杜如晦的脚步。 “杜兄,陛下意思是让咱们带些礼物给太子赔罪?” “什么赔罪,是去求人,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什么大不大的,那陛下不是说了,是孩子之间的嬉闹。” “那是陛下说的,又不是太子说的。” “有什么区别?” “陛下管不住太子,就这么简单。” “啊?” “你啊个屁!你妹的,你刚刚在殿中只会说一句,俺也一样,我真想捶死你。” “俺是一个粗人,务农出身,你那些文绉绉的话,俺听不懂,所以只能顺着你说咯。” “张亮,我她妈,算了,骂你也没用,送礼会送吧?” “送钱呗。” “太子缺钱吗?” “好像也是,那老杜,咱送点什么?” “杜某不知,你自己想办法。” “你不厚道啊,老杜。” 杜如晦上了自己的马车。 “你自己想,杜某也不知送什么。” 张亮懊恼,俺家除了金银珠宝也没什么可以送的了。 “害,管他呢,就送金银珠宝,量大管饱。\" 东宫别院,李承乾在练功,李壹来报。 “少爷,杜如晦和张亮来找。” “嗯,让他们在前厅候着。” 上门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既然亲自拜访,那就让他们等一等,自己的好儿子干的这些事,真要追究起来,御史台随便参两本,册封的时候,怕是他们这俩国公位置就没了。 若是平常没什么问题,无非就是风流韵事,冲撞了太子安车,小问题,可是在大家都要毕业的时候,整这一出就是有点问题了。 新朝刚立,朝堂上总有一些见不得好的人,若陛下在论功行赏的时候,御史台的人站出来了说了句。 “当街强抢太子侍女,冲撞太子安车,又与太子互殴,其品性顽劣,父以何教?虽说有从龙之功,却不思进取,深受隆恩却不思陛下,败坏太子品德,其罪可恕?杜大人陛下要封你为太子左庶子,微臣觉得不妥。” 反正事实如此,怎么说怎么弄都在人嘴巴上,这时候,李世民只能问一句。 “杜爱卿,张爱卿,御史台所言可是事实?你二人可有话说?” 请问,你杜如晦和张亮有多大脸还敢要封赐呢? 再说了,你杜如晦在封册上,是太子左庶子,爵位是蔡国公,太子左庶子这可是需要高尚品德才能担任的职位,你教出来的孩子是一个当街强抢民女的吊样?你说你还能教太子?开玩笑是吧。 太子左庶子可是美差,是妥妥的太子党,可以说是陛下的令箭,这个位置谁不惦记? 如今田仁会搞定了,陛下搞定了,就剩一个人了,那就是主事人,太子李承乾了,可是这位小爷可不是一般人,他可是长安城里妥妥的一个狠人啊。 第148章 送礼2 等了半个时辰,张亮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杜如晦气定神闲品着茶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咱们是来求人的,但也不能表现在脸上。” “那咱们要表现出什么?” “平常的样子即可,这太子府的酒水又好,零食又好吃,慢慢享用。” “俺可没心情吃。” 李承乾用毛巾擦着头发来到前厅,这随意的样子让杜如晦跟张亮有点不知所措。 “哎哟,原来是杜叔叔和张叔叔,刚刚下人来报说是有人来访,我正练武呢,没注意听,恕罪恕罪,望两位叔叔恕小侄招待不周之罪啊,若是知晓是二位叔叔来访,我哪敢继续练啊,你看,小侄我就一身遮衣便出来了,着实是不好意思,要不让小侄去换一换?” 杜如晦听出李承乾话里的意思。 “害,侄儿说笑了,无需如此,我与张叔叔只是普通的串门,没有那么多礼仪,再说了,我与张叔叔也不喜欢过多礼仪。” “那小侄就谢谢两位叔叔的原谅小侄的无礼之举了。” “哪里哪里,侄儿说笑了。” “二位叔伯怎滴有时间来此拜访小侄,这登基大典将至,叔叔们不应该好好在家准备吗?” 杜如晦借坡下驴,顺着李承乾话。 “此次登基大典,是陛下和侄儿的主场,侄儿准备要当太子了,我不得亲自来看看吗?” “您说笑了,父亲大事已成,这些都是父亲和叔叔拼搏下来的,我这小辈只有蒙阴的份,哪敢造次。” “贤侄说笑了,你刚到长安我与张叔伯得知甚喜,想要第一时间来看你,但又怕你旅途过于劳累,这才商量第二日下了朝会来拜访,若是来的匆忙,怕唐突了你我,但又怕寻不得你,所以先去问了陛下,陛下告知侄儿在府里,所以才来寻你。” 杜如晦意思就是,诺,我问陛下了,陛下让你给个面子,你总不能连陛下面子都不给吧?这样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承乾真是谢过两位叔伯,还劳烦您二位挂念。” “你是未来的太子,以后是你开始挂念我们这老家伙,你才辛苦。” 杜如晦说完从衣袍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李承乾小眼一眯,重头戏来了。 “以前陛下总是挂念皇后的病,这是叔叔偶然间得到一枚千年人参,皇后身子孱弱,这枚人参恰好可以滋补一下你母亲的身体。” 好家伙,一上来就是大招,不愧是杜如晦,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上来就是一记母亲的关怀,你李承乾接不接呢?接收了礼物,之后谈事就该让步了,不接,你这是不孝哟。 杜如晦,贞观四年因病去世,李承乾看他眼黑体虚,这人参应该还不如你自己补一补吧。 “杜叔叔太客气了,您有所不知,母亲现在健康的很,她前些日子打我,追着整个别院,气都不带喘的,您才是多要担待自己的身体,您看您,经常为父亲分忧,熬夜出国策,导致您现在气色如此之差,这人参太贵重,承乾可不敢收,万一让母亲知道了,我这耳朵就没了,叔叔,我看你不是来看我,而是来害我的吧。” 杜如晦心中暗骂,你个小狐狸,你才回来两天,前些日你母亲打你?怕不是这前些日是半年前吧,看来这次要大出血咯。 “害,承乾这话说的太生分了,这是叔叔的一份心意,皇后娘娘知晓必然不会怪罪于你,你就安心的收下了吧,当然这是我给你母亲的见礼,你的礼物呀,杜叔叔还另备呢。” “哎呀,杜叔叔,你真的太客气了,你看我这里家徒四壁的,平日里钱都拿去败光了,也不知道送些什么给你做回礼,承乾日后必定携礼登门拜访叔叔您。” 李承乾心中暗笑,嘿嘿,这不让你大出血我跟你姓。 “承乾侄儿有此心,我们这些做叔伯的就已经非常开心了,哪里有长辈收晚辈的礼物。” “杜叔叔这话说的,小辈孝敬长辈是应该的,待小子做了太子,赚了些银钱,必定登门,对了杜叔叔,您刚说给承乾准备了礼物,啥礼物呀,不要太贵重,承乾会受不起的。” 你听听,你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还太贵重受不起,我怕一会便宜了,你给我扫出门。 杜如晦从怀中掏出一个精美的锦盒,双手抚摸着锦盒,眼里透露着不舍。 “承乾侄儿,咱们到桌前观看。” 李承乾挑了挑眉,难道是画?杜如晦把盒子打开。 “承乾贤侄,此画名为《五星二十八宿神形图》是江左时期张僧繇的着作,此画现角至危十二宿神形,正好意寓侄儿神如天助,上天恩宠呀。” “哟,杜叔叔可是太用心了,这样一夸小侄愧不敢当,这五星二十八星宿乃是神作。” “哦~小侄也知画?” 李承乾懂个屁,是之前田桑子教的趁现在记忆还未遗矢,赶快吹牛逼。 “略懂略懂。” “那叔叔那就听你细细道来。” “您看这五星乃叫五纬,金木水火土五大行星所镇,又有三垣圆天之意,二十八星宿以天下各个不同百姓形象所描绘,这丰润妇人,头配孔雀饰冠,身着华贵云衫,衣袂飘飘,盘腿端坐于鸟背上,坐下神鸟,鹰翅鹤身,孔雀头,长羽扇尾,朱雀主杀伐,乃是太白金星所绘。” 李承乾指向另一个。 “再看这,一黑身道人,皮肤黝黑,墨须长髯,目光如炬,骨瘦精炼,盘腿坐于青牛背上,黝黑而玄,玄而坐清,乃是土星之形。” 杜如晦都蒙了,我擦?还真会,这李承乾有点东西在脑子里。 李承乾摇头晃脑叹息。 “可惜呀可惜,杜叔叔你还是拿回去吧。” 杜如晦心中一颤,这句话什么意思,感觉有什么大招等着我呢。 “贤侄何出此言?” “杜叔叔是知晓承乾的为人,人以圆满为福,这画也是如此,这五行二十八星宿其实可以围成一个圆,平铺在地上是可以描绘天穹,这画只有半卷,承乾心中惋惜,若是挂在房中,每每看来心中都像是缺少了什么,与其哀伤,不如不要,杜叔叔也是一片心意,承乾就此谢过了。” 衣袍里的拳头攥紧,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我杜如晦混迹官场十余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没想到没想到,今天竟然栽在太子手里。 杜如晦脸上带笑。 “经贤侄一说,叔伯差点给忘了,这画分上下卷,刚刚来的匆忙,把下卷放在马车里,我这就派人去取给贤侄。” 李承乾故作惊讶。 “哎哟,哎哟,乘杜叔叔的福,小侄既然有幸能得到此宝,真是幸运了,杜叔叔日后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直说,小侄必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第149章 送礼3 看着李承乾抚摸着五星二十八宿图心里就在滴血,但滴血归滴血,杜如晦也认清了李承乾的能力,大唐后继有人了,这位爷以后可是惹不起的主哟,他若是以后登基当了皇帝,那百官可有的受了。 杜如晦的仆从端来了盒子,里面是五星二十八宿的下卷,杜如晦双手捧在手心递给李承乾。 “太子殿下,这五星二十八星宿以后就是您的了。” 李承乾听出了杜如晦的意思,这一句尊称太子殿下,表明自己认输了,既然棒子也打了,那就该给枣子了。 “那就谢过叔伯了,叔伯都快封蔡国公了,为何还眉头紧皱,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杜如晦心中暗想,这衔接的一点违和感都没有,这是八岁的孩童?我还以为是哪个身居官场的老手呢。 “贤侄真是贵人多忘事,昨日不是在朱雀街头,他不是冲撞了殿下的安车嘛,他回到家里我已经教训过了,现在在面壁思过呢,这田城郎嘱咐,说是犬子与殿下有些误会,让叔叔过来跟殿下解释一下,怕殿下日后与我那逆子交恶。” 李承乾装傻充愣。 “啥?你说昨天杜荷不小心撞到我安车那件事嘛,没事,他只是走路不小心,没注意看,不小心撞到的,不碍事。” 杜如晦抱歉眼神看着李承乾。 “那还和殿下动手了。” 李承乾无所谓摆了摆手。 “那是我与杜荷相见盛欢,孩子之间的打闹,做不得数,杜叔叔多虑了。” 杜如晦如释重负。 “有殿下这句话,臣就放心了。” 李承乾接话安慰。 “哪里的话,看给杜叔叔急,小辈之间的小打小闹,上不了台面,杜叔叔不必担心。” 杜如晦拱手。 “这样看来属实是臣下多虑了,朝中事务繁忙,大典将至,臣下还有许多事情搁置,这便不打扰了。” “杜叔叔这么快就走了?要不留下吃饭吧,若是一般事情就留给其他人去办,叔叔总是如此亲力亲为不得休息哪行?再说了,来了东宫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传出去别人都说我李承乾待客不周。” 杜如晦闻言连忙解释。 “殿下言重了,这说的哪里的话,陛下托臣下亲自办一件事,刚刚来得急,未曾记起,先心中烦恼已去,故想起,所以得赶快回去。” 李承乾微笑。 “既然是陛下所托,那承乾就不留您了,杜叔叔一路顺风。” “就此别过。” 张亮在一旁看着两位交锋人都傻了,自己一个人站在风中凌乱,看到李承乾朝他微笑,整个人都麻了、 我擦咧?这杜如晦就这就走了?没有一丝丝防备,没有一丝顾虑,你就这样走了?连跟我打一声招呼都没有?这就走了? 张亮尴尬一笑。 “那个,太子殿下,俺是一个粗人,知道自己儿子犯了错,想请求您原谅,原本是跟杜如晦一起来解决的,他自己解决自己事情了,把俺老张给拉下来。” 李承乾好笑,自己还是长辈,直接老张自称,看来还真是一个粗人。 这张亮出身贫寒,务农为生,参加瓦岗起义,原隶属于徐世积部下。 归顺李世民之后,被派往定州做别驾,后在房玄龄的推荐下,担任秦王府车骑将军。 在玄武门之变之前,这家伙去了趟洛阳,秘密结交山东豪杰,准备为李世民谋求后路,但被李元吉的眼线得知,便跟李渊说他图谋不轨,这家伙被人吊起来打都没有把李世民给供出来,最后得以释放,遣送回洛阳。 玄武门之变过后,李世民念起这家伙忠诚,于是就把张亮传了回来,封他为右卫将军,怀州总管,长平郡公,但这些也得是过几天册封的事卿了,现在嘛,难说。 “张叔叔这样说真是太见外了,难道你来也是解决冲撞安车的事?” “太子殿下,您知道俺的,俺是一个粗人,不知道那些弯弯绕,带人冲锋陷阵俺行,你让俺揣测这些,俺真不会,也不怕殿下您笑话,俺是贫贱出身,俺这功劳还是在陛下可怜赏的。” “张叔说笑了,承乾岂敢。” “俺老张也不怕人笑话,事实就是事实,早些年跟了李密,因为会带兵打仗,所以得了些功劳,虽未被重用,但也谋求到职位,请了个老师教识字,从大字不识一个,渐渐看了懂书令,随后跟徐世绩跟了陛下,陛下隆恩赐俺高官,俺万般感谢,俺知道这是陛下抬举俺,俺明知在心,如今犬子与殿下发生了误会,俺怕皇上觉得俺恃宠而骄,所以前去问了陛下,陛下让俺来寻殿下,让殿下定夺。” 好家伙,还以为这家伙老实,没想到是来打感情牌的,果然啊,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没几个是好对付的。 先把自己身份放低,然后强调自己的功绩,再说自己和老爹的关系,一环套一环。 “叔叔真的是太看得起承乾了,小侄哪敢做主,既然张顗是您儿子,又是您麾下的城防,那您就自己看着办吧。” 装老实是吧,那就让你自己决定,你儿子你什么吊样,你做父亲会不知道? 张亮闻言明白李承乾的意思,赶快招呼人把一个箱子抬到李承乾面前。 “既然太子殿下都这么说了,那属下也不藏着掖着,俺没有杜老哥那种文雅,只有陛下赏赐的银钱作为赔礼。” “叔叔真是折煞小侄了,我爹赏赐的东西,我做儿子哪敢收,您还是留着吧。” 张亮拍了拍额头。 “哎呀,看我这记性,这盒不是陛下赐的,这是,这是。” 李承乾帮他接话。 “这是帮皇后娘娘的暂时保管的?” 好拙劣的借口,连李承乾自己都觉得无耻至极。 张亮面露惊喜。 “对!这是之前皇后娘娘托付臣为其保管的。” 李承乾朝他竖起大拇指。 “豪气。” “嘿嘿,太子殿下,老张也给您准备了见面礼。” 说罢,又让人端进来一个箱子,李承乾扬了扬眉,撩起一看,全是银子。 “叔叔如此,叫承乾如何是好呀。” “咱叔侄不说这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那天朱雀大街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张亮哈哈一笑拱手作揖。 “爽快,哈哈!有殿下这句话老张开心多了,殿下老张就不打扰了,回去给长辈报一个喜。” 第150章 见李渊 太极宫外,李承乾打着哈欠,四周环境繁花似锦,草木葱茏,宫门护卫见到李承乾急忙施礼。 “拜见太子。” 李承乾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尽心值守。 “不必多礼,我爷爷呢?” “属下不知,太子殿下可去问问执掌太监。” “行吧。” 一下脚踏入宫门,秋风凛冽,风中仿佛带着落寞的气息,有时候对玄学总是产生疑问,这人真的有气运这么一说吗? 自李渊逊位之后仿佛这深宫像是在六月破壳的鸡蛋,仿佛有一股让人难受的味道一般。 走在庭院的路上,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照射在李承乾脸上,李承乾伸手望向树上,往昔的辉煌如一场远去的梦。 守在李渊身旁的宫女和太监看到李承乾,李承乾朝他们摆了摆手让其退下。 躺在躺椅上的李渊睁开眼睛,看到李承乾那贱贱的样子笑出声。 “咋了,太子,咋有时间来看爷爷?” “听爷爷这话,感觉不欢迎我,那我走?” “混小子,还是那个样子,欠抽,来吧,找个地方坐。” 李承乾直接把一个躺椅也拉到李渊身边躺下。 “嘿嘿,瞧爷爷你这个样子,真是衰到家了。” “好家伙,别人都躲着朕避着朕,唯独你一上来就嘲讽爷爷,真有你的。” “切,咋了,爷爷你需要可怜?” “那肯定不需要,他们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还是你懂我,刚回来?” “嗯,前天刚回来打了杜荷和张顗,昨天在家应付俩家长和尚衣局,今天才过来看您。” “一回来就惹事,话说你这小子吃什么长大的,才半年不见跟个牛一样壮。” “你问我我问谁?我自己都奇怪,不过还行,不疼不痒。” 李渊心情像是得到了放松闭上眼。 “你就这样陪我躺着?” “先躺一会,小憩一会,今天的阳光很爽。” “好。” 这人啊就是贱,帝王也是一样,明明知道一件事对他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但是他还是要把伤疤揭下来看看,李渊就是这种人,躺了没多久就开始发问了。 “你知道你爹是怎么当上皇帝的吗?” “知道,咋了,你不服气有用吗?” “难道你对你父亲的做法没有任何评价吗?” “切~承乾不以太子身份跟你聊,以孙子身份跟你聊,你接受吗?” “怎么说?” \"爷爷着了相,爷爷让我以什么样身份看待我父亲。” 李渊双手撑起身体,低头看向躺在躺椅上的李承乾,认真道。 “你且说来。” 李承乾伸了个懒腰。 “若是我是普通家庭的孩子,自然是觉得可恶至极,但我是秦王的儿子,我要怎么看?大伯和叔叔他们俩个谁当上皇帝会放过我爹?他们的仇恨是无法解开的,我作为儿子能怎么看?躺着看,怎么看。” 李渊沉默,见到李渊沉默李承乾继续,于是岔开话题。 “爷爷你只是躲在深宫里的皇帝,相较于民间,你知道百姓如何看待这件事吗?” “百姓如何看待?” “像一个笑话一样,谁做皇帝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明白?” “百姓为何对如此?” “百姓没有闲暇功夫去管谁做皇帝,你的名头还不如他们村的村长名头大,现在懂什么意思了吧?” 对啊,玄武门之变真正在乎的不是底层百姓,而是谁跟这件事有关的人,有相关利益的人。 李承乾看出李渊懂了一些继续道。 “我前天打了杜荷跟张暨,他们俩都是我父亲的心腹之子,但两位长辈不但不责怪,反而上门求原谅,你不懂什么意思?” 李渊闻言有些颓废,又躺下来喃喃。 “看来我的人回来无望了。” “回来?想太多了爷爷,我父亲比你强。” “哈哈,是,的确,他为什么不是长子呢?如果是长子那该多好。\" ”这跟是不是长子没有任何关系,你做父亲有问题,儿子自然有问题。“ 李渊闻言皱眉。 “此话怎讲?” “道德经有一章是这样说的,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天策上将,上见可欲,我父亲会不争吗?皇位如此可贵,不盗吗?爷爷起家不也是如此?父母初师,子承也,没什么。” “听你的意思,这一切还是我的错咯?” “抛开事实不谈,难道你没有错吗?” 茶壶飞了过来,李承乾侧头一闪,笑嘻嘻。 “怎么,难道不对吗?” “浑小子!肯定不对,爷爷固然有错,但你父亲也不能如此。” “害,爷爷真是老糊涂,一点现实考虑都没有,说一句难听的话,我爸造反才是最正确的路。” 李渊气的吹胡子瞪眼。 “岂有此理!造反还被你说成正确的了!简直是倒反天罡。” “别气,生气是想不通任何事情,咱们爷孙俩论一个来龙去脉,那不就通了?” 李渊双手叉肩。 “且听你小子细细道来。” 拔下身边一根绿草叼在嘴里。 “天下统一源于哪位?” “始皇帝。” “始皇帝为什么要杀吕不韦?” “当然是...,嗯?你的意思是?” “爷爷自己造反出身,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为何造反?” 李渊闻言瘫坐在躺椅上。 “是啊,朕又何资格说你父亲呢。” “还是刚刚那句伯伯登基,我爹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死,当初咱爷孙俩在泡温泉的时候,你曾问过,怎么看待父亲与大伯之间的问题,就如同现在这般,躺着看。” 李渊自嘲。 “还真是躺着看,没想到朕活了一辈子,竟然还不如你这稚童通透。” “爷爷你又错了。” “啥?朕咋又错了?” “你要明白,你的方法没有错,错的是你用错了时代,纵观历史,古今中外,能让天下百姓服气的永远不是霸道和权力,而是统治者如何用这些东西为他们谋求福利,你办不到,大伯也办不到,我父亲也办不到。” 李渊侧头惊厄看着李承乾,发现自己虽位高权重,也审视百官,却对这个年纪尚小的孙子看不透。 “何出此言?” “你以为我爹杀了大伯就万事无忧了?历史是效仿的,这点你明白吧。” “明白,朕也是怕你们今后为了这个位置,互相厮杀。” “呵,我们的敌人从来不在内部,我们的重心永远放在自己的这点破事上,爷爷要想大唐永盛,就要把重心放在我身上,我爹这一代是没有办法了,但我可以,我要做的,比我父亲还要难的事。” 李渊咽了咽口水。 “承乾,你这是要做什么?” 耸了耸肩。 “没什么,这个世界很大,大到没边,我们大唐的国土连一半都不及。” 李渊闻言缓缓躺平。 第151章 娱乐大帝 俩爷孙泡在温泉,李承乾拿着白毛巾盖着脸,双手搭在岸上。 “这几天就不回去了,就留在这陪朕呗。” 李承乾扯下脸上毛巾。 “行吧行吧。” “混小子!你这声音感觉不愿意。” “切,你这里有什么好玩?女人,酒,歌舞,都是老三样。” “你有其他项目?” “有,麻将,扑克,女团等等。” “哎哟,行呀,那听你安排。” 拿起香皂开始擦拭身体,看着一身腱子肉的李渊。 “爷爷你不该死在女人肚皮上。” “噗!” 刚喝进去的酒就被李渊吐了出来,他猛咳了两下。 “你个臭小子,说的什么话?” 李承乾摊开手。 “你这身体,随随便便再能活个十几二十年,非要每天把那精力放在女人身上,迟早要亏空。” “朕还轮不到你这小辈来教训。” “这就放弃了?” “什么意思?” “在朝堂或许再也不能成为帝王,掌控权势了,或许能在其他方面成为帝皇呢。” “怎么说?” “赌皇,大唐第一首富,商业帝国的皇帝。” “倒反天罡,哪里有皇帝做商人的勾当,若是朕去做了商人,那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切,说得好像你现在名声很好似的,朝堂跟商场有什么区别,只是另一种商品交易的方式罢了,不是吗?既然你不喜欢,就换一个名字。” 李渊闻言沉思,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换什么?” “天上人间。” “哦豁?怎么说?” “天下谁最有钱?” “朝廷?” 李承乾翻了翻白眼。 “大唐国库没有我的产业撑着,那就是一坨垫着碟子的屎。” “你的产业?” “精盐,香皂,醉仙,现在大唐穷的跟狗似的,没有这些撑着,连工资都发不起。” 李渊恍然大悟,指着李承乾欲言又止。 “怪不得,算了,事情已经过了,如你所说,怎么做?” 李承乾摆了摆手。 “你信不信你孙子。” “信。” “给我五年时间,现在人手不够。” “五年,这么久?人,朕有,朕让你父亲拨给你。” “不够。” “不够?工部工匠和每年徭役的人都不够?” \"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孙儿且问爷爷,若是你是鞑子,看到中原皇帝政权颠覆,你第一时间要做什么?” 李渊沉思,忽然拍大腿。 “趁着大唐内乱,来中原大捞一笔。” “所以,现在缺人的很,等打完突厥再说吧。” 李渊闻言沉默,不一会开始唉声叹气。 “那岂不是又要动乱了?若是真要和突厥打起来,那不得打十几年,到时候大唐哪还有安身之时。” 李承乾站起身,拿起一旁的浴巾包裹身上。 “我爹还没有那么蠢,突厥肯定是要打,但不会是现在打。”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个就不劳烦您费心了。” “哼,臭小子,也是,如今这天下,论打仗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洗完了温泉,邀请来了两位嫔妃来凉亭,李渊三人看着四方桌上的东西一头雾水。 “这就是麻将?” 给金丝楠木涂上生漆,为了让牌看起来一样,李承乾提前做了这个麻将,也是为了李渊平日里消遣的东西。 教会了三人麻将的用法,四人开始打起了麻将,李渊也是一个烂赌鬼,尝到了麻将的乐趣之后+整天吵着闹着打麻将。 李承乾懒得理他,该锻炼的锻炼,该休息就休息,没了李承乾牌桌上斗嘴,李渊也少了乐趣,于是乎跟着李承乾一起锻炼。 李承乾倒立做着俯卧撑,李渊则是在一旁站桩。 “臭小子,什么时候再来看爷爷?” “不懂,到时候我在不在长安都是一回事。” “你还真的是野,上次去了半年,这次都当了太子还不在宫中,怎么?你爹是真不管你的吗?” “管我?我又不是去闯祸,管我干嘛?再说了,我也不想当这个太子,你看嘛,到时候不知道有多烦。” “哎,爷爷这一点比不了你,爷爷在你这个年纪,可是调皮的很,整天想着怎么玩,你比爷爷强多了。” “我也喜欢玩,该玩就玩,该学习就学习,劳逸结合,科学生活。” 李渊一头雾水。 “什么生活?” “科学,说了你也不懂,养生懂了吧。” “这个懂。” 李承乾站起身,摇头晃脑开始拉伸。 “就是凡事都要适可而止,要有分寸,分寸感懂吗?分寸感,嘿嘿。” 李渊向前伸手。 “来,跟爷爷来几招。” “爷爷你行不行呀?” 李渊勾了勾手指。 “揍你小子还是手到擒来,放马过来。” 李承乾摊开手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 “算了,一会把你放倒了受伤不好,赢了,别人也会说我欺负弱小。” 只见李渊上前抓住李承乾的肩膀,一拉一推用脚绊住,李承乾脚下不稳,一个踉跄直接摔在地上。 李渊则是居高临下挑衅。 “我的好孙子,怎么了?你不是说不欺负弱小吗?那爷爷就不欺负你了。” 李承乾慵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仰着下巴望着李渊,伸出手指勾了勾。 “再来。” 李渊捞起衣袖,高兴哈哈大笑。 “朕的好大孙,接招!” 李渊向前一扑实则只是假动作,他明白小鬼头没有那么好对付,李承乾躬身如豹躲过李渊的虚晃一抓,轻轻一侧然后躬身,如离弦之箭直扑李渊大腿。 李渊不慌不忙,也侧身一躲便躲开了这一扑,李承乾扑了一个空并没有气馁,围着李渊开始寻找进攻的机会。 李渊嘴角一勾,故意露出一个破绽,李承乾趁李渊转头时候猛的用力向前抱住李渊的腰,李渊像是后背有眼,一个转身抓住了李承乾的衣领。 李承乾稳扎稳打,几个扫腿都被李渊轻松躲过,李渊抓住李承乾臂膀向上用力将他抬起,然后往远处一抛。 李承乾在空中缩腿躬身,落地翻滚卸掉冲击力,李承乾站直身子。 “好气力!” 李渊稳如泰山,脸上和蔼的笑容夸赞。 “孙儿也不赖嘛。” “彼此彼此,看来爷爷还宝刀未老。” 几个回合下来,爷孙俩斗得那是气喘吁吁,李渊额头冒汗,李承乾也大口喘气,最终李承乾还是败在了体重和经验上,毕竟李渊可是比他重几十斤。 一个太子,一个太上皇,两人躺在院子中央的草坪上望着蓝天,两人相视,然后爆发出哈哈大笑。 李渊望着飘过去的白云感叹。 “若朕不是皇帝那该多好啊。” 李承乾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杂草。 “切,往事如风,去年今日此院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事已发生,向前看吧,走了爷爷,下次再来看你。” 李渊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第152章 登基大典 东宫显德殿,李世民一身黄色龙袍披身,龙纹金丝璀璨眯眼,李世民的脸上止不住的笑容,他侧身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安分的手开始拨弄身上的龙袍。 “承乾,你看老爹这一身好不好看?” 此时偏殿只有他二人,李承乾无奈翻白眼,随后打着哈欠。 “好,很好,非常好,您都问了八百遍了。” “你一会都要当太子了,难道你不开心?” “我的亲老爹,我穿着这身冕袍站了一个时辰了,从早上卯时站到现在,腿都麻了,还有多久才到辰时,这一身饰品响的我头疼。” 李世民面露得意,似鸡群中的公鸡。 “老爹知道你急,但你别急,准备了,这辰时一到,就开始鸣鼓,登基大典就开始了。” 面露疲惫,李承乾耷拉着脸。 “我能找个地方坐下吗?我这个年纪根本就无需参与老爹你登基大典,非要让我参加。” 李世民眼睛微眯食指摇摆。 “不行!这行头坏了可不好,为父不管,为父就是要让你参加,我的好大儿,你且再忍忍,时间就快到了。” “妈蛋,我真想锤死袁天罡和李淳风,搞这么麻烦干嘛,本少爷早餐都还没吃呢。” 九五之尊,讲的是卦象中的巳卦,也就是乾卦,是六阳,是六十四卦的第一卦,在九五之尊之前的卦象是五阳一阴,代表了乾天准备要成的寓意,被古人认为是乾天成于辰,天子天子,这一天要成为天的儿子,所以才在辰时登基。 太子要登基称帝,就要顺应天时,五阳一阴辰变成六阳的巳,而李承乾寅时就被李世民叫人从床上扯了起来,在太监一顿哀求和眼泪下,无奈穿上这丁零当啷的冕服。 起床气有点重,每个太监的屁股都挨踹了几脚,但太监们无所谓,主子都这脾气,早就习惯了,这太子殿下脾气已经很不错了,踹归踹,但从来不打杀,踹完还给赏钱,踹几脚没问题的,赚的还多呢。 “咚咚咚!” 祭天完成,战鼓隆隆,擂鼓熏天,登基仪式就要开始,原本是要先到天坛和太庙先行祭祀,因为这个时候李渊还在太极宫,所以无法祭天和拜太庙,于是选择了显德殿登基称帝。 李世民心情很好,先是登基的喜悦,再是李渊发来需求,说明自己的儿子帮他解决了一大心结,自己的父亲主动发来需求,代表他们的关系缓和了。 门被打开,李世民威风凛凛走着四方步,转身看向李承乾,轻轻地伸出手。 “吾儿承乾,走!咱们登基。” 轻笑一声,抬手拉住李世民,踏出殿门那一刻,眼前的场景把李承乾的心深深触动,宏大,庄严,壮观,万众瞩目,炽热的目光射向两人。 阳光所至,如金沙泼洒,万道金光将宫殿照得金碧辉煌,丹陛之下甲士威风凛凛,金色铠甲耀眼夺目,戈矛如林,寒芒在晨辉中闪烁,静立守护着这皇权交替的圣地。 “咚!” 一声洪亮的钟声响彻天地,如同九霄的神龙对着苍穹咆哮,刹那间,鼓乐喧天,编钟、磬、琴、瑟、笙、箫等诸般乐器和鸣,奏响出大唐李世民这位千古一帝的龙鸣,这一声洪钟,响遍九城,传遍九州。 太常寺的乐师们专注而虔诚,音韵悠扬,似有龙凤和鸣于九霄,令闻者心潮澎湃,热血沸腾。 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自宫门鱼贯而入,沿御道两侧徐徐行进,文官袍服绣禽,或鹤或锦鸡,举止儒雅,神色恭谨。 武将铠甲披身,虎豹之纹彰显赫赫战功,步伐沉稳,威风凛凛,众人依品阶站定,行列整齐,如林而立,静候新皇临朝。 一条鲜红的地毯直通显德殿正殿,李世民头戴十二旒冕,冕上珠串垂落,遮面蔽目,身着玄衣纁裳,绣有日、月、星辰、山、龙、华虫等十二章纹,龙行于衣,张牙舞爪,威风凛凛。 腰束革带,佩以美玉,剑履齐整,步伐庄重而缓慢,似承载着大唐的万里山河与千秋社稷。 李世民右手捧着传国玉玺,熠熠生辉,皇权昭然,左手牵着李承乾,将腰间的天子剑别在李承乾的腰间。 李世民踏出门口那一刻,华盖伞直接遮住李世民,人走到哪,伞走到哪,殿门口两旁的仪仗队开始行动。 龙旗跟上,这个是象征皇帝至高无上的地位,随后就是旌节跟随。 今天来了番邦弱国前来祝贺,这旌节也要用上,当外国使节来朝见唐朝皇帝时,皇帝在接受朝拜的仪式上,华盖伞与旌节等仪仗共同出现,显示唐朝作为天朝上国的权威。 旌节制作精美,杆身装饰华丽,羽毛等装饰随风摆动,和华盖伞相互配合,体现皇家的尊贵。 随后就是武器仪仗队了,唐朝卤簿中有金瓜、钺斧等武器仪仗,金瓜、钺斧等在阳光下闪耀,与华盖伞的华丽共同彰显皇家的权势。 登基大典上,华盖伞下的皇帝一步一步走向显德殿,周围排列着这些武器仪仗,体现皇帝对军事力量的掌控。 李世民牵着李承乾一路走向显德殿,两旁的文武百官随着李世民的步伐一路跪伏,权力的巅峰,这种虚荣感强烈的冲击着李承乾的心灵,两世为人,在这一刻,强烈的欲望深深的考验着这个红色的心。 李承乾平视前方,思绪透过了千年,仿佛有一首红色的歌正在他耳中唱起。 攥紧的手放松了下来,李世民有些诧异,微微转头看向李承乾,发现李承乾昂首挺胸面色平静看着前方。 李承乾手放松的那一刻,李世民脑子里有些恍惚,如此盛大的场景,竟然让自己这个八岁的儿子堪堪紧张了几许,他的眼神变的更加清澈,像是领悟了什么一般。 或许是察觉到了李世民的异样,李承乾轻轻开口。 “专心向前,莫要看我。” 周围投来了异样的眼光,李世民收回心神,大臣们看着李承乾面庞也是心中思绪万千,跪拜之后,又微微抬头看向李承乾。 李世民来到显德殿的丹陛前松开李承乾的手,双手捧着袍一步一步朝着龙椅走去,李世民一个霸气的转身,面南而立,端正坐下。 龙椅旁,手捧金册的司礼官开始就读传位诏书。 “朕闻神器大宝,必付贤能,皇运洪基,当承明哲。朕以菲德,膺受天命,君临四海,于兹有年。然政教未孚,灾眚屡见,忧劳夙夜,靡有宁遑。 今次子叔德,龙凤之姿,天日之表,神武睿哲,大度宽仁。自束发以来,志存济世,戡乱四方,功高宇宙。东荡西除,南征北伐,解民于倒悬,致治于太平。其德足以彰圣化,其才足以安邦国,其仁足以抚黎庶,其武足以定乾坤。 朕观古昔之君,继体守文者,鲜克有终。况当此干戈未息,兆民未宁之秋,思得英主,以宁华夏。世民英果类朕,克肖先圣,神器付之,朕心甚安。 是故稽诸典礼,博采舆言,禅位于世民。庶几上应天心,下从民望,克绍皇统,永保鸿图。自今而后,军国之事,皆由世民处分。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世民当以苍生为念,勤修政德,慎守国法,勿骄勿怠。遇贤则用,见善则从,纳忠谏于耳畔,施仁惠于四方。务使社稷稳固,黎民富足,海晏河清,万邦来朝。钦哉!勿替朕命。” 待司礼官念完,李世民看向李承乾,两人相视,只见李承乾嘴角一勾跪下大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大臣闻言也是茫然,自古以来未曾见此情形,或许是陛下特意的安排,于是乎众大臣也跟着太子跪拜大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世民望着拜伏在地上李承乾如此心中狂喜,霸气地双手大开。 “众爱卿,平身!” 第153章 奉天承运 册封仪式开始,各位官员的官位爵位与前世记载的大径相同,登基的第一件事就是将李承乾册封为太子,随后就是长孙无忌,李泰李恪等等众亲戚。 光册封的文书都念了一个时辰,这司礼部的宣议郎也是牛,愣是高声念了两个小时,李承乾很是佩服。 册封完成,赏赐完毕,到了外邦来贺,如今大唐政权新替,只是一些驻守在大唐小国使者。 说了几句好话,便领了些打赏,承诺写了安书,呈于自家大王,承认李世民的正统地位。 压轴的项目来了,只见殿外战鼓隆隆,百官朝殿外望去。 “隐士外人,农荆向大唐昊天皇帝敬献。” 李世民眼神微抬。 “宣!” 宣议郎高声。 “宣隐士外人农荆。” 农荆双手捧着一个盘子,盘子盖着红布,走着四方步昂首挺胸直面李世民。 见这姿态百官中纷纷低声讨论,武官也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农荆把贡献的物品轻轻放在地上,躬身挟臂膀,给李世民施了一个古礼。 “草民农荆拜见陛下。” 李世民字正腔圆询问。 “平身,老先生所献何物?” 长孙无忌眉头紧皱,草民施古礼?草民会出现在登基大典上?谁放他进来的?房玄龄和杜如晦也低头思索,这陛下与这农荆演的是哪一出戏?难道此物有什么乾坤? “禀告皇上,草民所献之物名叫土豆。” “土豆?是为何物?” “是一种新粮食,大唐没有的新粮,该粮食草民已经试种成功。” “那太好了,敢问亩产几许?” “良田亩产七十五石,荒田三十石,此粮甘甜可口,可烤,可煮,可蒸,可酿酒。” 轰!朝堂上爆发出惊呼声,嘴里喊着不可能,这是什么神物?天下怎么会有这种神物。 有些穷苦出身的武将闻言开始跪下,他们明白,这些数字从这位老者嘴里说出来是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今后打仗前线再也不会缺粮了,整个大唐都不会缺粮了。 而文官们知道,就这一样东西,他就可以名垂千古,当代农神!当今皇帝有此神物,那么这千古一帝的帽子直接盖在他脑袋上了,扣都扣不下来。,什么弑兄逼父根本就不是事。 李世民挥手。 “来人关闭殿门,给农先生赐座!百官商讨国事,此事事关天下大事,今天的事朕不想传出显德殿,各位爱卿可赞同?” 长孙无忌第一个站出来拱手。 “陛下,此物乃是国本,国之根基,要即刻立法。” “土豆一事不可外传,若有传出,朕定不饶恕,各位好好斟酌互相监督。” 杜如晦和房玄龄听出话中意思,但凡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这打压来的太快了,但打了棒子肯定是有枣子,这枣子是什么,还未确定。 张亮眼含热泪颤抖双手想要去捧农荆手中的土豆。 “老先生,所言非虚?” 农荆把土豆移开,让宣议郎来拿取。 “老夫还有两亩良田还未收获,到时候将军可亲自去采摘。” 张亮立马跪下朝李世民拜伏。 “皇上!陛下!末将恳求陛下让末将亲自收获,求陛下成全!” 殿中人五味杂陈,心思各异,每个人看着呈上去的土豆,眼中尽是奢望的贪婪。 望着众群臣李世民开口。 “张亮将军平生过往,朕知晓,张爱卿莫急,待此事定夺,定然你开垦摘取,待朕问农先生有何需求?” “遵命,陛下。” 李世民站起身整理衣冠,双手作揖朝农荆施礼。 “农先生,你所献之物,乃是国之根本,国之重器,朕要为天下黎明百姓给你施一礼。” “农先生大善!” 百官闻言也重重向农荆施礼。 “农先生大善!” 而农荆昂首挺胸,这礼他受得了。 李世民郑重施礼完之后询问。 “农先生可有要求?” “陛下,老夫想要一块地,很大的地,老夫手上还有一株粮食需要培育,需要大量的试验田,老夫弟子众多,皆是以种田为主,此粮乃是一代一代培育而成,老夫需要建立农学院,对粮食进行统计,培育,嫁接。” 李世民眼扫百官。 “尔等可有问题要问?” 长孙无忌先站出来询问。 “敢问老先生,另一株粮食产量如何?” “另一株名叫玉米,良田亩产十石,这是玉米粒的重量,其玉米梗还可以拿来种植蘑菇,等其他粮食,玉米可酿酒可碾碎做面,可煮可烤可蒸。” “敢问先生,这农学院所学何物?可助百姓?” “种类繁多,家禽增产,家猪去腥燥,培育蛋鸡的产蛋量,培育抗病虫害的麦子,需要学习植物习性,植物嫁接,植物生活习性,动物生活习性等等,科目繁杂。” “敢问先生,此神物从何处来?” “乃是海外产物。” “海外?蓬莱吗?” “偶然间获得,听那外域商人所说。” “农先生,土豆有何坏处?” “天有损于补不足,天地有阴阳之道,土豆虽高产,但难以保存,且发芽不可食,有毒,地窖只能保存一年,玉米可长久保存,所以土豆乃是应急粮食,稻米依旧是主要粮食。” 百官闻言也是叹息,长孙无忌继续发问。 “那玉米有何坏处?” “玉米采摘回来之后晒干,通风干燥防潮可以保存很久,且玉米可以当主食,产量却比土豆低了许多,我们还在继续培育新的玉米,让其达到亩产十五石。” 长孙无忌捏了捏下巴的胡子,转身朝李世民拱手。 “陛下,臣所有问题已然问完,请陛下定夺。” 李世民望着其他人。 “你们呢?” 百官交头接耳,纷纷派出代表。 “臣附议。” 李世民点了点头。 “众爱卿既然无异议,那农先生可还有其他要求与否?。” 农荆拱手。 “陛下,学院乃是以科研学术为目的,不参与朝廷政堂论事,没有对其他部门的管辖权,要独立在朝堂之外,不受官令,只尊陛下令。” “好!那就朕就准了,朕封你为农机科总院院长官居一品,为大唐农师,准办大唐农业学院,一切事物朝廷不得过问,享有独立衣袍标识,独立上报奏折,独立令牌,无需经过任何人。” 农机拱手一拜。 “谢陛下!” 李世民高兴,用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农先生,请到此方安坐。” 太监把农荆凳子抬到丹陛一旁,李世民开始询问。 “工部尚书裴矩。” “臣在!” “你协户部尚书戴胄全力配农师一事,不得怠慢。” “谨遵陛下圣令!” 而此时的李承乾呢?已然闭上眼睛开始打瞌睡了。 第154章 百官拔土豆 新帝登基的第一天就给大臣们一记重锤,每人都有,穿上农装,披上草帽,如田间老叟一般下地干活。 第二日朝会不开,每个能上朝的官员全在农荆指定的田间候着,看着各式各样的新鲜蔬菜,果实,庄稼,百官都觉得新奇的很。 狭窄村道,庄子农舍几许,全是农家人,田间干活,毛笔记录,看一看就知晓这些人不是普通农夫。 手持放大镜,背托琉璃杯,将完整株苗轻轻抱起,巨大的玻璃罩房,里面的生鲜蔬菜看的让人心旷神怡。 李世民知晓农荆有一处实验田,可是不知道规模如此之大,户部的戴胄此刻也不吱声了,开始的时候还吵吵闹闹,说种地何须花费如此多的银钱,此番相见,却如鲠在喉。 李世民见此神迹于是惊奇。 “农师,如今九月,为何还有春季之蔬?” 农荆一副师者样子,对着众人开始普及知识。 “陛下,各位同僚,此乃四季法,原理是按照植物的气温生长特性,模拟天地之间的气温,适度,土地的盐碱度,来进行培育,现在规模太小,无法供应大唐百姓的生鲜蔬菜供应。” 百官闻言也是频频点头,嘴中总是念叨,天地之道。 百官拱手施学生礼感谢农荆的传授之礼,乡野田间,最不起眼的一块地,枝叶枯黄,如沙漠海洋,枝叶交错让人不知如何下手。 “此地便是土豆种植田地。” 官员们蠢蠢欲动,心中悸动欲望汇集在眼中看向农荆,百官之首长孙无忌拱手施礼。 “农师,敢问如何正确采摘?” 农荆微微一笑踏入田间,一把抓住一株土豆,气沉丹田,气走脉络,用力一拔,把一众人吓的心惊肉跳。 连根带泥扯出一株土豆。 “你们当官这么多年,会用称吗?” 张亮立即站出来。 “农师,俺会。” 上下打量张亮,将土豆抛给他。 “秤一秤。” 泥土飞溅,张亮双手接住土豆,程咬金眼睛鼓起欲要抢夺。 “张亮,给俺老程一个。” 仿佛是心尖宝贝,张亮顾不得泥土沾身抱在怀中,口中啐语。 “滚滚滚,天杀的程老鬼,这是农师给俺的,你不许抢。” “这浑斯忒小气,你们瞧瞧,望一眼都不得。” 气氛活跃,百官被俩人逗得笑出声,李世民边笑边拍着张亮的肩膀。 “爱卿莫急,这土豆甚多,不急这一时。” 张亮笑的憨厚,他是苦日子过来的,小心翼翼拨弄着根须,将土豆一颗一颗拨弄下来,眼中仿佛渗透了泪水,他低头开始用自己衣袍擦拭土豆,情不自禁在土豆上亲了一口。 “好宝贝,让俺秤秤你多重。” 众人看来有些滑稽,但他们不会嘲笑张亮的行为,百官中有一部分都是跟他这般过来的。 土豆上秤,一头勾在根上,开始拨弄秤砣一斤二两。 “陛下,农师,此株是一斤二两。” 李世民转头看向农荆。 “农师,这一亩可种多少株?” 农荆双手背在身后。 “此号试验田,肥力为中等,适用是中原土地,一亩可种四千株至五千株,该土豆在中原土地是一年一熟。” 张亮跪在地上拿起土豆拼了命亲。 “哇!宝贝,好宝贝,神器,神器。” 文官纷纷皱眉,武官欢呼,大伙都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亩产五十石不在话下。 李世民虽然早已知晓,但真正看到此物的时候,心中还是发怵,自己儿子给他的东西太强大了,他甚至害怕自己把握不住。 李世民用平静语调。 “农师,刚闻其言,这土豆还会有其他很多种种植方式?” 农荆背着手,像老师一般,捡起地上的长条指着远处的一个小房。 “植物其实和百姓一样,他们吃饱了,有良好的地方住,自然会孕育出更多粮食,你看那个被起来的房子,我们一直模仿的是南方的气温,和丰富的肥力,那里的土豆可以一年两熟。” 众人望去,长孙无忌看着白色的橡胶膜罩住包房疑惑,心里惊涛骇浪,亩产五十石已经够可怕了,没想到还有更可怕的,一年两熟。 “农师,那如玉脂般的外层是何物?” “那是特制的,主要是为了隔热,防止温棚里的热量流失,我们会使用仪器调制好植物最喜欢的温度。” “可否量产?” 农荆摇了摇头。 “目前还不行。” “为何?” “我们没钱了,这一季两熟还在研究是否可行尚未可知,其一年两熟也只能屈尊在这小小棚里。” 这句话有两种意思,一种是他们可以量产,但需要钱,第二种就是,要多少钱。 “农师,此物需要很多钱吗?” “那保温棚我花了很多年时间才筹够了材料。” 长孙无忌沉默,他瞥了李世民一眼,李世民则是微笑看着他。 一语双关,绕了很久,陛下这是开始下饵了吗?可是这东西看起来不像是作假啊。 李世民轻轻扫了这群人一眼,每个人都低头开始盘算自己的小九九,他想起自己儿子跟他说的那句话,想要赚钱,赚百姓的乃是下下之策,那赚谁的呢?很简单,谁有钱赚谁的。 那谁有钱呢?当然是世家大族咯,可是要如何拿世家的钱呢?那就是很大的饼,这个饼还要看得到摸得着,这不,让他们好好摸一摸。 农荆点了点头看向百官。 “各位同僚,既然已然知晓我农科院的能力,那大家挖一挖吧,看谁手气好。” 百官之中只有杜如晦,房玄龄,长孙无忌三人不去挖土豆,他们围着农荆开始聊家常,去的时候李承乾曾经告诫于他,要小心李世民麾下三个智囊团的问话,不怕他们问专业性的问题,特别要注意他们跟你聊平常的事物。 杜如晦先声开了话匣子。 “农师是何方人士呀?” 农荆一挑眉,来了,低头故作思考,言语含糊回答。 “这问题倒是问住老夫了,老夫从懂事以来就与师父生活,年纪尚小没有记忆,师父说是在青州捡到我的,但不记得是哪个县了,师父去的早,仙逝的时候也不曾提起我的身世。” “哎,真是天不佑圣贤呀。” 农荆故作悲伤。 “唉,谁说不是呢,师尊走后几天村里染了温病,师兄们都感染恶疾走了,只留下老夫一人。” “农师节哀,如今您将衣钵传的如此之大,他泉下有知也会欣慰了。” 农荆闻言也是笑了笑。 “已然过去了,人不能活在从前,要向往未来,三位同僚,不亲自去拔一拔土豆?” 三人相视,第一次问话就知道套不出有用的信息,不如遂了心愿。 第155章 拉投资 每个人脸上都笑嘻嘻,抱着土豆左看右看。 程咬金不愧是历史上的福将,这随意挑选一株,就是群臣里最大的。 让人端来了箩筐,张亮左右手啐了一口痰来回搓,看得有洁癖的文官满脸嫌弃。 张亮手一用力,把挂在秤上的箩筐提了起来,一旁的房玄龄伸头来看,笔开始写写画画,像是没见过世面,纷纷围住房玄龄。 “去去去,一边去,陛下,这亩地总共产出六千四百七十二斤六两土豆。” 这一枚土豆可以切2-4切片进行种植,最好留两个芽眼,这种切割种植法,加大土豆的种植产量,每株产10至15枚土豆,用一年三熟法,从去年的三月,到今年九月,才堪堪种出两亩。 龙颜大悦,李世民捧着程咬金递过来的土豆,笑得合不拢嘴。 “众爱卿可有谏言。” 话刚落,就有人站出来谏言。 “陛下,臣认为此神物如此神异,恐让不怀好意的贼人惦记,应交给忠坚之人来看管。” “那爱卿认为哪位合适能胜任?” “臣认为,请德高望重的大人为主官,武功出众为副官,设立监察御史农业专户管理,文为了监察宵小觊觎神物,武为了防止宵小之人盗取神物,文武双制方可安心,至于人选,请陛下定夺。” 李世民点了点头,肯定了温彦博提议。 “太临之言甚善,众爱卿可有人选?” 看似这个位置很好,其实太得罪人了,大家都知道李世民的手段,这个位置就是妥妥的孤臣,一是放弃现在手中的权利,当一个大唐第一保安,第二就是你推荐的这个人的名望地位不能低,第三还得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第四还得顾全大这些世家的利益。 群臣苦思冥想,到底推荐谁,既有能力,又忠于陛下。 长孙无忌跟杜如晦商量。 “要不,让陛下把魏征放出来?” “他?你可真大胆,反正我不敢,要说你说,我不说。” 长孙无忌闻言用眼神瞄了瞄房玄龄。 “要不让老房说?” 房玄龄瞥了两人一眼。 “你俩可别祸害我,这个地方别说魏征,就连任城郡王都不行。” 李世民见百官无人敢荐,转头看向农荆。 “农师可有品德高尚且忠于大唐的人?” 农荆微微一笑。 “陛下,不如让太子殿下担任如何?” 李世民一听,就知道这老家伙藏着私心,不过还好,赤裸裸,他不介意,于是故作沉思。 “让承乾担任啊,众爱卿认为如何?” 百官急忙回答。 “不可不可,农师大人,使不得,太子金贵,还是往后稍一稍。” 杜如晦急忙应答。 “不至于不至于,太子殿下虽然聪慧,但年纪尚浅,这等神物,需要慎重。” 长孙无忌也赞同。 “对啊对啊,太子殿下尚且年幼,还需在陛下身边学习学习。 百官连忙迎合,在面对李承乾的道路上,还是比较一致的。 “是啊是啊。” 李世民点了点头。 “农师之意朕明了,这位置还需另择。” 程咬金拍了拍胸口。 “要不让俺来看吧。” 话还没说完,就被淹没在谩骂中。 “请猴子看桃园,你当陛下傻啊。” “对啊,恬不知耻。” “呀!你们什么意思,想打架是吧?俺哪里不行了?” 两边又如同以前那般吵了起来,李世民捂着脑袋。 “好啦好啦,如此吵闹,成何体统。” 百官停下撕逼的动作。 “陛下,还请您定夺吧。” 李世民看向农荆。 “农师择一位吧。” 农荆抬手指向李世民身旁。 “这位大人不就很合适吗?” 田桑子面无表情看向李世民。 “属下需要保护陛下。” “朕自有安排。” 百官闻言都懵了,这看起来五六十岁的人,仿佛是突然出现在皇帝身边,为什么大家一直没有察觉呢? 长孙无忌先提出疑问。 “陛下,这位大人是?” “他呀,朕身边护卫的领头,为人低调,不善言语,各位爱卿多多体谅。” “是是。” 田桑子拱手。 “田墨见过各位大人。” “田大人你好。” 程咬金在人群中悄咪咪嘀咕。 “这老头看起来阴恻恻的,怕也不是什么善茬吧。” “程老鬼,能在陛下身边做贴身护卫的,能是简单人物吗?你在看看他那态度,你觉得把咱放在眼里吗?” 田桑子双手插袖,慢慢退到李世民身后,程咬金一不注意就没看到人了。 “咦,这老头怎么不见了?” “在陛下身后呢。” “看到了,看到了,这老头,一不注意人就不见了,跟个鬼似的。” 李世民甩了甩袍服,农师让人把土豆带了下去,随后找到一草垛直接坐下。 “各位爱卿也看到这土豆的,朕要兴粮富民,各位爱卿可有良策?” 百官见皇帝如此,以李世民为中心盘膝坐下。 萧瑀拱手。 “陛下,臣以为可使百官参与农院之业而投,然强制不可取,今百官再此亲眼所见,需令其自愿且踊跃为之。” “臣附议。” “臣也附议。” 李世民看向农荆。 “农师,此策可行?” 农荆摸了摸下巴点头。 “行是可行,但农业科研,非在一朝一夕,此法又于农校安身之法,陛下由可知,但外人知晓,一旦泄露,定是危害,且,科研之法,耗时耗财,风险极大,怕大人们投了血本无归。” 听到风险,长孙无忌开始发问。 “农师有何风险?” 农荆开始一一陈述。 “如,农院研究一种抗病虫害的粮食,需要模拟的土地性质,光土地就需要很多块,且每块田都需要一个专业人照看,这学院培养一个科农人,需要十五年以上,且不说每人每年投入的学费以及材料达到几百两至上万两不等,这还是现有的粮食作为培育,若是新粮培育,那就花费更多,土地肥力损耗严重,导致新粮因自然原因而损坏,则要重新开始。” “粮食为何会损坏?” “因为粮食培育过程中形成偏差,导致种粮不会繁育,就要推倒重新开始培育,如一期粮种和长期粮种。” “望农师解惑。” “有一期粮食,它只能种一季,这一季产量非常惊人,但是它无法孕育下一代的种子,所以叫做一期粮食。” “此法是好是坏?” “可卖种赚钱,只种一季,长孙大人,您认为值钱吗?” 此话一出,这些老狐狸脑子的贪欲就出来了,如果以后只卖种子,不卖粮食,就可以完全垄断粮食产业了。 “农师,若是本官要投,怎么个投入法?” 李世民嘴角一勾,打完窝,鱼开始咬钩了。 第156章 阳谋 农荆若有所思,开始陈述心中的计划。 “众同僚,敢问此土豆价值几何?” 百官被如此一问也是摸不着头脑。 “农师是问这土豆价值单个卖多少吗?” 农荆摇了摇头。 “整个土豆,包括种植技术,知识。” “农师,这可是无价的。” “没事,你们定个数。” 房玄龄低头深思。 “若是农师拿来比做银钱,那可是万万两也。” “各位同僚,认可房兄之言吗?” “吾等认可。” “学院这次推出的项目是一季一熟的土豆,学院需要进行五年的种植粮种,我们这里负责出种子,种植人员,你们只需要出钱购买土豆粮种即可。” “如何购买法?” “按照市价,目前粮食为一斗四钱,土豆我们定价为一斗二钱,若大人买一万斗,那就是二万钱,五年后,若是交不上一万斗的土豆给你,学院赔偿三万钱。” 百官一听就有人问。 “农师,若是本官要一万万斗,农师可如何交付?五年后你也赔付不了啊。” “这位大人问的好,这亩地总共五千株,每株十枚土豆,第二年就是五万株,五年后就是五千万株,按每株一斤二两算,就是六千万斤,也就是三百七万十八斗,总共七百五十六万钱,也就是七十五万两而已。” 农荆指着远处那块地。 “总共两亩,也就是一百五十万两,若是学院出售,也只是出售一百五十万两的份额而已,陛下,您怎么看?” 李世民摇了摇头。 “太少,按照大唐百姓人口,若是三百七十八万斗没人每户分到一斗都不够,到时候这土豆种就会被哄抬起来,每斗土豆卖一两银钱作为种粮,那岂不是违背朕种土豆的本意,不行,五年太少,得六年。” 扯着为百姓摇旗呐喊的正义旗号,百官也听出李世民的意思,他们心里会不知道吗?这份土豆的种粮,就算四千万斗,作为种子粮依旧可以卖十钱以上,这个买卖,怎么做都不亏。 “陛下圣明!” 农荆这时故作烦恼。 “陛下,这样不行啊,若是这六年风调雨顺还好,但凡闹一次灾,臣赔不起啊。” “朕赔,朕还有香水和酒业的产业,拿这两个产业的产权做抵押,无需从国库里出资。” 百官眉毛一挑,这买卖怎么看都不亏呀。 “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老夫一切都听从陛下的,那就六年粮种,总计一千五百万两。” 农荆故作烦恼问。 “陛下,既然决定了,这个如何交易?” 李世民看向百官。 “众爱卿觉得如何该交易呢?” 百官闻言开始低头思索,一声阴恻恻地声音从李世民身后发出。 “皇家钱庄。” “咦,谁!是谁在说话?” 李世民这时候点了点头。 “刚刚朕听到有人说皇家钱庄。” 田桑子站出来。 “成立皇家钱庄,将此次交易的银钱存入钱庄,建设钱庄仓库,让百官和天下商人看到库存内的真金白银,可以让天下商人来此存钱,钱庄遍布各地,商人只需拿钱票即可,钱票可以在钱庄兑换银钱,普通百姓继续用铜钱交易。” 李世民点了点头赞许。 “很不错,期间要规避什么风险。” “陛下要规避的风险,第一假票兑换,这是很严重的问题,陛下可以使用特制的皇家水印银票,做出防伪标识,需要颁布相关法令,打击造假行为,第二,培训假票识别人员,创建监察机制,以防内部协同外部蚕食钱庄,第三,创建大唐报社发行报纸,报纸可以将朝廷的政令推行到天下每一个角落。” 前面两条大家还觉得没什么问题,当第三条出来的时候,很多文官眉头就开始紧皱,这报纸给他们有点不好的感受,但又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出现了问题。 李世民看向百官。 “各位爱卿意下如何?” 美丽的不切实际,仿佛这一切的美好都是为了他们,不论是卖粮种,皇家钱庄,唯独这报社得好好问一问。 “田墨大人,这报社是何物?可以作甚?” “报社是一种传播信息的部门,报社只是朝廷的钟声,只负责传达,没有任何实权,若是各位大人感兴趣,也可以自行登报,不过需要自行花些银钱。” 百官更疑惑了。 “什么?我们自己的话也能颁布给天下?” “是的,可以,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板块的报纸。” “田大人,请细细道来。” 田桑子指着土豆地。 “朝廷要贩卖土豆,可以通过报纸述说土豆的功效,产量,价格以及如何种植,在哪可以买到,,或者,朝堂大人提出哪些建议,是为了百姓,这些也可以让全天下百姓知晓,谁提出了好的国策,为了什么,要做什么,什么时候执行等等,这信息都是在大唐国政板块上刊登。” 众人闻言内心一颤,这报社可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以成就美名,也可以让自己身败名裂,它像是一面镜子照着各位,也照着皇帝。 田桑子伸出第二根手指,开始扯正义的大旗。 “社会见闻的模版,如朝廷的法令下放之后,地方的报社就会报道是否落实到位,是否优惠于民,是否有鱼肉百姓的行为。” 长孙无忌此时询问。 “田墨大人,若是百姓都可以随意议论朝政,这会对皇家权威带来极大的威胁,田大人,若是有心之人借此煽动百姓议论陛下,该如何是好?” “此事自然有处理办法,报社必须要保持客观公正的立场,避免报社在新闻报道中带有个人偏见以及收到利益集团的影响,报社不能偏袒某一方,所以关于此类报道要交给监察院的人调查审核。” 几个为首的文官心中一凛,下饵料了那么久,原来是在这等我们上钩呢。 最后这一句才是真正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监察院,只要抓住他们下属一个人的把柄,就可以威胁到他们整个利益集团。 例如,杜如晦的属下犯了错,报道有两种实话。 某某县丞,原是杜如晦门客某某,在职期间,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等等,先已查实,将以死罪论处。 另一个报道也是实话,某某县丞,隐瞒上司,贪赃枉法,愧对圣恩,现已查实,将以死罪论处。 同样是两段实话,造成的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百官看向李世民,发现李世民微笑看着他们。 “众爱卿,意下如何呢?” 第157章 百官妥协 百官与皇帝的拉扯从现在正式拉开帷幕,此次对局,皇帝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利。 李世民秉着公平公正,要开报社,你们没法说了吧,防止贼人觊觎钱庄,独立创办出一处监察院,顺带提出报社,昭告商人,为民为国也没问题吧。 朝政有朝政的报纸,商家可以出资置办广告的财经报纸,文人社会,可以题诗陶冶情操,画画,琴谱,诗会举办,活动举办,可以文化教育类的报纸。 娱乐,旅游,美食,花魁,歌舞置办,唱戏等等,各类的娱乐也有专属的娱乐报纸。 李世民虽然赢了一棋,但是这只是对弈开始,百官都同意了田墨的提议,相关的建设和资金都用不到工部来参与,更导致了大家认为报社的威胁其实并不大。 他们只要管制好下属,不要犯明面上的错误即可,这个报纸怕是也坚持不了多久。 其实百官所想并无道理,第一点就是经济压力,在唐朝,纸张是非常昂贵的,其抄录的成本,人员,都需要耗费大量的钱财,若是发放的量少了,达不到宣传的要求,若是发行量大了,有没法回收成本,久而久之陛下也会放弃,到时候再让自己的子孙出来胡闹也不迟。 第二点,交通问题,在座的各位都是人精,特别是房谋杜断俩位,在细节上的把控可以说是炉火纯青,古代的信息传输主要依靠驿站和马匹,信息传递速度慢,且偏远的地区更不用说,想要把报纸发行到穷乡僻壤处更是难上加难。 第三点,社会的文化限制,纵观历史,古代的百姓的识字率是非常低的,就算是近现代的农村,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文盲,甚至有些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 更别说现在的唐朝,这些在土地里刨食的百姓,吃饭都是问题,更别说买报纸,连看不看得懂都还是一回事,此时的大唐字还是繁体字。 第四点,传播方式竞争,在唐朝大部分百姓通过传信或者获取信息的方式普遍是书信,告示,口耳相传,这些方式都基本满足了百姓的信息需求,报纸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 百官总结这些问题之后决定答应田墨的提议,剩下开始瓜分土豆种粮的配额。 在皇宫中选择出一个位置作为农业院的办公处,平日里由农荆安排一个人在这个地方值守,负责将信息传输给皇帝。 众人在草棚处商量的分配额度,李世民见此哈哈一笑。 “爱卿尽管畅所欲言,朕去看看土豆,今晚吃土豆宴。” 百官施礼。 “谢陛下赏赐。” 农荆和田桑子跟着去,留下一地交头接耳的百官。 到了仓库,李世民摸着土豆心中感慨,若无它,这皇位坐的还是有些忐忑。 拿起一枚土豆来回抚摸,张口询问二人。 “器师,六年可产多少?” 农荆拱手。 “回陛下,正常是最低一年两熟,若在花房可一年三熟。” 李世民闻言心中的大石落下了,摸着土豆喃喃自语。 “承乾啊承乾,你到底在布什么局?” “吾皇,臣所需土地很广,怕户部不予拨付。” “这点农师不用担心,朕赐你爵位,土地千亩且划出一片区域交于你管理,农院建设不急于当下,在过些时日就是突厥来犯的时候,朕的专心应对此事。” 田桑子拱手。 “吾皇,应太子命令,各项安排已经稳妥,只需陛下发号施令。” “有劳了田爱卿,日后的监察院,诸多事宜多就麻烦你了。” “诺!” 仓库门被人敲响,李世民放下土豆。 “进来。” “陛下,首领,田当家,土豆宴已然准备,可前去与百官赴宴了。” “好。” 百官看着桌面上琳琅满目的蔬菜有些咂舌,砂锅掀开,牛肉和土豆的芬芳侵入鼻腔,第一次吸入,文武百官被这香味迷得身体一颤,不由自主感叹。 “妙妙妙,太香了,不亏是福粮,太香了。” 按照李承乾卤肉的做法,把香料按比例进行熬煮,整块的牛肉包裹着土豆的酱汁,这种强烈的碳水给身体带了前所未有的吸引。 像是没见过世面,每个人望着李世民等待他发话,灼灼目光之下,李世民发话。 “看着朕作甚?动筷呀。” 话刚落,人就没差点打起来,武将一桌,程咬金筷子一插,把锅里最大一块的牛肉给挑了了起来,气的临坐同僚哇哇大叫。 “程鞋子,你个王八羔子,哪有这样吃!” “尉迟黑鬼,少他娘的放屁,是你先插的,你的没我的大,才如此言说。” “屁!是你运气好!,看老夫也插一个。” 吃的兴起,也不知哪个老匹夫开始胡叨叨。 “这牛摔死的正是时候,不然大家还没有口福呢,这要是每天摔死一头多好。” 程咬金一口咬着土豆,一边对着李世民大喊。 “陛下,天上将祥,瑞起大唐,赐如此美食,若是有美酒相伴,岂不美哉?”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朝着各位百官调侃他。 “没想到有一天,这程义真也会说这些文绉绉的话,你说说,谁教的?” 程咬金骄傲仰起头。 “本将也是读过圣贤之书,若是当年去赶考,怎么也得是个状元之才。” 此番言论,惹得百官哄笑,对坐的尉迟敬德忍不住了,一把青菜就砸了过去。 程咬金一把接住,然后丢到砂锅里。 “敬德兄,如此桎梏,不可言也。” “你他娘的在这样,一会猜码你就自己玩,咱们是粗人,不和你玩。” 程咬金听到一会猜码不带他,立马原形毕露。 “别啊,老子就是装一装这文官的骚包样逗一逗大伙,谁稀罕做那酸坛里的笋菜。” 以长孙无忌为首的众文官闻言,话也不说,知道对骂少不了对方的污言秽语,不一会程咬金的餐桌上就堆满了青菜。 “哈哈!” 程咬金也是一个浑人,哪里管这些文官身体弱不弱,唐朝的夫子要学六艺的,所以身体情况一般都不差,抓起一把青菜捏成球朝着笑的最嚣张的脑袋砸去。 “嘭!” 应声倒地,草棚瞬间大笑起来。 李世民急忙阻止闹剧扩大。 “好了好了,打归打,闹归闹,别拿食物开玩笑,多好的青菜被你们这群浑斯糟蹋了。” 上了酒,娱乐开始,草棚里点起了火把,武官吃的热气,光着膀子,酒劲上头也顾不得礼仪,拿起酒碗开始猜码。 第158章 闲话 “啊~” 李渊,李承乾,李泰,李恪四人躺在温泉池里,舒服的叫出声。 “你这小子,咋把这俩小家伙一起带来了。” 今天仨在李渊的别院干了一天的农活,累的话都不想说。 “一是带来看你,二是让这俩小子体验百姓的生活。” “体验百姓生活应该去民间,到朕这来作甚。” “爷爷还真心大,万一碰到拐子把他俩拐了怎么办。” “有你在还能被拐了,朕不信。” “万一呢,是吧。” 李渊摆了摆手。 “行了行了,一会陪朕打麻将,你看这俩怂包,见到朕除了叫爷爷,屁都不敢放,看见就烦,一会就送他们回去。” “不是,老头,你这也忒没劲了,真扫兴,怎么说也是你孙子,你就当着他们面这样说?” “咋了?朕就这样说,怎么了?朕现在是太上皇了,你不爽又怎么样,你看看这俩小子,从进宫到现在,见了朕叫了声爷爷,就再也不敢开嘴,” 李泰和李恪闻言委屈上脸,我又不是我哥这魔王,我们俩是正经读圣贤书长大的好吗。 “行行行,下次我不带了,一天天的,没一个好对付的。” 李泰和李恪闻言如临大赦,急忙站起身拱手。 “太上皇爷爷,大哥,咱俩洗完了,爷爷不留,孙子就此告退,先回去了。” 李渊把热毛巾盖在脸上,用手摆了摆示意随便。 李承乾朝他俩点了点。 “那回去,在别院的后面自己开垦一块地田地,不论用什么方法,只能自己动手,懂?” “是,大哥。” “好了,回去吧,我就不送了。” 俩兄弟携手进退,急急忙忙溜之大吉。 两人走罢,李承乾开口。 “这俩小子,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无拘无束,见了爷爷你,跟老鼠见猫似的。” 李渊则是一脸鄙视,像是看猴。 “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没皮没脸的。” “啧,你说话就说话,非要踩我一下。” 学着李承乾摊开手,一脸无所谓。 “难道不是吗?” “爷爷,你什么时候嘴巴这么厉害了。” “这不跟你学的吗?” “是啦是啦,又怪到我头上。” 李渊拿起一旁的茶水。 “听说你爹不上朝,让百官去田里了?” “嗯,昨日殿上有人献上了新粮,让百官去观摩观摩。” “什么新粮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不说,怕爷爷你管不住嘴。” 毛巾砸向李承乾,李承乾接住瞥了李渊一眼继续道。 “您嘴巴大,怕您不小心说漏嘴,这东西国之根本。” “你越不说,朕就越想知道,再说了,朕现在身边全是你爹的人,朕能传什么?” “得了吧您,万一您跟哪位妃子玩开心了,不小心说漏了嘴。” “少他娘的编排朕,朕还不知道你,他百官听得,朕听不得?” 拗不过,李承乾懒散回应。 “亩产五十石,不论土地,至于其他什么,不知道。” 满脸惊奇,仿佛雷击。 “多少?” “咋了?羡慕?” 李渊无奈笑了笑躺回远处。 “是很羡慕,朕这二皇子,帝位这回是坐的稳稳当当咯。” “卖给了百官。” 像个地鼠有惊坐而起。 “啥?为何?如此神物抓在手中,岂不神器?” “缺钱,爷爷你怎么说也是太上皇了,别一惊一乍的。” “缺钱?每年国库也有一百多万两白银,他要作甚?此物万万之两也不可买。” “一百多万两能作甚?还不如我一次拍卖赚到的钱多,这次粮种售卖,最少卖一千四百万两。” “这么多?就算是一千四百万两也不行,它的价值可不止一千四百万两。” “爷爷就不要操心了,国家光靠收百姓的税根本就不够,百姓都穷的响叮当了,还剥削,能剥削出多少钱,咱们要赚钱就赚有钱人的。” “世家大族也不是傻子。” “那必须的,不给大枣,世家如何舍得出钱,所以才带他们去田地里亲自拔几颗,还让他们尝一尝这祥瑞呢。” “如此大的饼,他们不怀疑?” “他们聪明,我们也不傻,大家做生意自然是公平交易,我们卖种,让他们统一国策,咱要建农院,监察院,报社,这些东西不说出来他们拿的不安心,但这些东西拿出来了,他们就安心了。” “你这套路真是一环扣一环,你爹怎么说?” “能怎么说?他不也一样要啃这块大饼。” 李渊眉毛一挑。 “你年纪这么小就开始算计你爹?” 李承乾靠到李渊身边,用俩人才听得到的声音。 “什么算计我爹,你别瞎说,被听到了你的娱乐城还要不要。” 李渊眯了眯眼,用食指点了点李承乾的脑袋。 “你小子,够意思。” “嘿嘿,一举三得,大家都不亏,大家都得到自己想要的,何乐而不为呢?” “这监察院你搞出来的名头?” “害,我爹不喜欢不稳定因素,这监察院不正合他意?农学院又在他麾下独立出来,只听他的,我只是要些钱怎么了?” “所以你就把神器给卖了?” “赚钱的东西你不懂,你花钱就完了,过几日爷爷你就有一百万进账了。” 听了窃喜,李渊眉开眼笑坐起身。 “这么多?他舍得给?” “放心,他亏欠你的,你都让他安心做皇帝了,区区一百万算不得什么,再说了,一百万你就满足了?到时候你离开这里,还不得重新建一个宫殿?” 李渊摸着李承乾的脑袋,惊奇感叹。 “哎呀,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怎么这么聪明。” 李承乾巴拉开李渊的大手。 “随我爹,怎么了?青出于蓝胜于蓝。” 李渊左右观望,低下头。 “那你以后会造你爹的反吗?” 捏了捏下巴,故作思索。 “看情况,不过我是不想当皇帝的,估计会让弟弟来当皇帝。” “不可不可,承乾,你太小看人心了。” “哎呀,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以我爹这体格,他要当皇帝起码到你这个年纪,还有四五十年的事呢,远着呢。” “朕说万一,万一你让弟弟上位了,你弟弟要谋害你呢?” “害就害呗,我把所有权利全交给他了,他还能杀我不成?” 李渊闻言安心躺回原处。 “哈哈,别人朕可能不懂,但你小子朕多多少少懂一些,你能说出这话,那就说明你有十足的把握了。” “嘿嘿。” 李渊望着星空。 “朕支持你,爷爷支持你。” “行吧,知道您委屈,若是有机会给你出口气行了吧。” “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第159章 渭水之盟前夕 时光流逝,在李渊宫殿出来之后,回到太子府,农荆和田桑子汇报的具体情况,李承乾就着手开始建设计划,只要是利益看得见,这群百官筹钱的能力可是一流的,不到三天,钱就凑齐了。 伸手让李世民拨出款项,李世民看着手里的账单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一千五百多万两啊,还没在他手里捂热就没了,这儿子也太他娘的败家了,一回来伸手要钱就拿走了一千万两做研发。 扩充军费,修建道路,农业学院建设,轻工业建设,蒸汽机车道路,继承电力研发,等等。 李世民看着邓瑞奇在他面前摆弄小型手摇发电机,眼睛就没离开过机器上的小闪电,男人大部分都一样,对机械这东西是毫无抵抗之力。 邓瑞奇在那摇呀摇,说可以利用水车的方式进行发电,但建设大坝需要几千万两,且目前技术不够,需要建设一个小的水坝,需要把附近的村庄买下来,所以大笔一挥,一百万没了。 还没完,邓瑞奇又从怀里拿出来了蒸汽机车,看着机车在他面前转呀转,银子也从他手里转没了一百万。 一百万没了,用来研究用火药的枪械,一百万没了,用来研究飞天的热气球,一百万没了,拿来开发煤矿设备,一百万又没了,拿来生产马蹄铁,和马鞍。 当李世民私下炫耀自己的光明铠时被李承乾嘲讽,李承乾拿出制作一年的枪械,对着他的光明铠就是一枪,望着从前胸穿透到背后的小洞陷入了沉思。 这把自制的土枪虽然耗时良久,但火器对冷兵器的打压是绝对的,李承乾只用一句话就把李世民军事理念给打的体无完肤。 “我在天上丢炸药炸你,你怎么防御长安城?咋拉?你拿弓箭射我?” 一时间把李世民给问懵了,不愧是军事顶级帝皇,一下就看得出这飞艇的厉害之处,不由分说立马批准了,还比其他项目多了一百万。 钱到手还没捂热,新帝登基的大赦天下赐福又要来临,武德年还未过,史官就开始记录贞观元年,还真是武德年间不讲武德呀。 听了李承乾话,除奸杀,拐卖,其他罪犯责情流放者可以返还原地,文武官员五品者没有爵位赐爵一级,六品以下官员加勋一级,天下百姓免赋税一年,李渊的三千掖庭宫的宫女,可以回家嫁人了。 钱钱钱,都是钱,这回李世民算是老实了,乖乖听自己儿子的话,要想富先修路,搞好基础建设,稳定百姓民心。 同样不讲武德也有,那就是颉利可汗,这位可是反复横跳的主,在武德八年的六月到八月期间,大唐的灵州、相州、并州、潞州、沁州、韩州、绥州纷纷发来军报,鞑子一到秋收之时就来掠夺钱粮,特别是灵州,屡次被突厥攻打。 所以如今的灵州由李靖和李道宗镇守,想要从那里抽兵回京可以说是难上加难,因为那里还有一个刺头,就是突利可汗。 武德八年八月二十六日,颉利可汗又反复横跳,派人向李渊请求和解,然后开始拿了好处退兵。 九月到十一月又开始多次攻打唐多个州地,反正是频繁骚扰,抢到就赚,没抢到就当旅游,虽然城中百姓没事,但城外的百姓变受了这无妄之灾。 更搞笑的是,双方明明在打仗,颉利可汗居然要求开启双边贸易往来,给李渊气笑了,打仗归打仗,做生意归做生意是吧? 公元626年8月22日武德九年,军部的急报出现在李世民的桌子前,李世民召开了军事会议,开始讨论相应之策。 其实这件事李世民并不在意的,颉利可汗的反复横跳他都习惯了,听到自己儿子的述说才堪堪放在心上。 今年不知道和突厥打了多少次仗,刚刚被灵州的军神李靖打败之后,又跑到西会州搞事,随后被秦州柴绍斩杀突厥一名特勒,三名大将,俘虏了一千人。 突厥人反复太正常了,打得过就深入掠夺,打不过就讲和,今年七月,李世民刚发生完政变,突厥就打到武功县。 由于七月刚刚政变完成,李世民还在收服人心,对于失职的将军不予追究,都是宽大原谅,颉利可汗听梁师都怂恿,又加上七月尝到了甜头,所以一股做气把大唐打分裂,继续保持自己东突厥的霸主地位,让他们继续朝贡。 打开军事地图,李世民指着地图的一条河流。 “突厥要快速进攻长安,就要顺流而下,此次突厥大军开拔如此迅速必然不是从洛水而来,此路太远突厥来的如此之快,必然不会选择这条。” 尉迟敬德点头。 “若是选这条,并州的徐世绩在,他就过不来,以及渭水的柴绍定然不会让突厥如此轻松。” “那必然是从宜州直贯而下,宜州的李艺出了问题。” 尉迟敬德哼哼俩下。 “此廖本是李建成的麾下,那必然与他放突厥进关,还有梁师都,必定是他鼓动突厥,进犯京师。” “杨毛和张谨也脱不了干系。” “多说无益,陛下,下命令吧。” 李世民手下的大将多了去,能打的比比皆是,可是此时内忧外患,李靖和李道宗在灵州镇守,柴绍在秦州,屈突通在洛阳,长安就只剩下侯君集。 政变才过去两个月,需要一名大将来稳定长安,若是这时候李建成的余党出来搞事,那么长安将是乌烟瘴气,李世民则会首尾难顾,一团糟。 把这些部队从外地调回来是需要时间的,可是眼下最缺的就是时间了。 李世民不愧是顶级大帅,即刻做出了决断。 “尉迟敬德为左路先锋,率三千将士先前去高陵迎击突厥。” “诺!” 尉迟敬德领命之后便离开大典,李世民看着地图继续道。 “此时长安兵力空虚,其他部队急行军回京也是疲惫之师,集合各部,除镇守将士以外全部整合,准备迎接突厥大军。” “诺!” 第160章 使者来唐 出了长安,尉迟敬德在渭水河南休整一日,派出斥候观察敌军动向。 篝火旁,长槊枪头插着一枚土豆,是李世民出征前偷偷塞给他的,让他临战时候吃。 望着手中的土豆,尉迟敬德面露笑容,剥开土豆的外壳,一口咬住。 “呼呼呼。” 烫的直哆嗦,嘴里猛的吹气,很烫,不舍得吐。 马匹闯入军营,身后插着红旗的斥候直蹦尉迟敬德。 双手做叉手礼,单膝跪下。 “报!报告将军,突厥已到泾阳临关,前往高陵,但兵分两路,一路朝着泾阳县城去了。” 提枪上马,一手握着土豆,另一手握着陛下赐的长槊,把土豆咬在嘴上,单手一握马鞍,翻身上马,放下土豆 “郎儿们,随本将军杀鞑子去。” 尉迟敬德高举长槊,地下将士纷纷应呵。 “杀!杀!杀!” 泾阳战场上,金甲钢枪,尉迟敬德如无人之境,李世民给他的长槊太好用了,一捅一拉就出来,丝滑无比,尉迟敬德跟割草一样在收割突厥士兵的人头。 敌军将领看不下去了,胯下用力一夹战马,朝着无双模式的尉迟敬德便冲去。 气势熊熊,口中喊着战语。 “哇呀呀,敌将贼首休得猖狂,看本将军来擒你!” 战场上厮杀乱糟糟,叫喊声,厮杀声,惨叫声隆隆,哪里听到突厥将领的叫嚣,尉迟敬德正杀得起兴忽听亲卫唤道。 “将军,突厥大将好像朝你来了。” 尉迟敬德扭头一看,十几米开外这名大将带着十几骑亲卫朝自己杀来。 尉迟敬德脸皮一脸问号,朝着一旁的亲卫。 “这货是谁?” “属下也不知。” 尉迟敬德高喊。 “来将何人?” “本将大名你可听好,咱是俟斤阿史德乌没啜....。” 尉迟敬德看向身旁亲卫。 “他说他叫什么?几斤屎来着?” “没听清楚。” “算了,还没打架就开始耍花枪,先把他擒住吧。” 尉迟敬德一夹胯下战马狞笑朝着突厥将领,突厥将领也狞笑的看着他,两人好像已经把对方当成战利品。 突厥将领拍马而来,口中大喊。 “呀!吃我一槊。” 尉迟敬德横槊一扫。 “砰!” 俟斤阿史德乌没啜双眼一鼓,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整个人倒飞下马,一回合就被人打下马,躺在地上的俟斤阿史德乌没啜喘着粗气惊恐的看着尉迟敬德,仿佛这一切都是不可思议,自己的神力为何在这唐军将领的长槊下如此不堪一击。 蔑视的看着敌将的先锋,随意一甩衣袍。 “把这个什么屎给我绑了,送到陛下面前。” 敌将上来营救的亲卫被尉迟敬德来回捅对穿,尉迟敬德皱眉。 “怎么这次突厥先锋这么弱?” 开始清理战场,不到半日就把这股先锋给灭了,尉迟敬德坐在石头上,拿起绢布沾桐油擦拭枪头,派出去的斥候来报。 “禀告将军,突厥大军已到渭水河畔安置军营了。” “嗯,看来突厥有意将我引到此处,通知泾阳县令,派人来此打扫战场。” “大人,泾阳县令已经派人来了,在营外百米处候着。” 尉迟敬德一愣。 “动作这么快,这泾阳县令是谁?” “听来的文书说,如今泾阳县的县令名叫周启文。” “姓周?不应该是姓刘的地界吗?” “将军,刘家刘正之子刘毕,因私藏铠甲军械,通鞑子叛国被刘正自夷三族。” 手中的绢布停了一下,沉思片刻便开口道。 “这刘正也是一个人物,宣他们的主官来让本将看一看。” “诺。” 正在认真擦拭长槊的尉迟敬德忽然听到整齐划一的口号声。 “一二一,一二一,齐步走,一,一,一二一,一二一立定!” 站得笔直,每个人身后背着铁铲,扫把,绳子,统一身穿绿色麻衣,脸带白色口罩,手套白色手套,整整齐齐五个纵列小队,每个小队旁一个小队队长,五个小队总领头是头戴冠羽的人。 领队来到尉迟敬德面前,单膝跪下双手做叉手礼。 “属下泾阳县街道办事处处长苏尚拜见大将军。” 上下打量苏尚,再瞥头看向身后的小队。 “很好,不错,军武的人?” “属下曾在王世充帐下做过百夫长。” “你自己练的兵?” “回将军的话,是县令让属下练的。” “很好,有兴趣跟本将军吗?” “谢将军抬爱赏识,小人是带罪之身,之前曾是刘毕的手下。” 尉迟敬德闻言皱眉,的确,这身份太敏感。 “好吧,这些人呢?” “小人手底下这些人,原本都是泾阳县里的无赖泼皮,因刘毕之事被县令大人收编,周大人开恩给咱们留了一条有尊严的活路。” “行,本将军知晓了。” 尉迟敬德也不傻,这个县令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掌控者,泾阳县的一切调度和任命安排全是在玄武门之变之时发生的,当时大家忙得很,谁会在意泾阳县的事务。 “本将军要回长安复命,这里的事务都交于你了。” “诺!” “帮本将军向泾阳县县令问好。” “好的将军。” “忙去吧。” “诺!” 苏尚来到小队面前。 “一队二队,负责清理敌军尸体,挖坑掩埋,三队负责友军收敛工作,四队负责登记造册与生火造饭,五队负责打水清洗。” “诺!” “全体都有!散!” 得到命令,各个小队开始分散开工,专业程度让尉迟敬德咂舌。 部队开拔,尉迟敬德经过苏尚旁边。 “小子,你叫苏尚是吧?” “是的将军。” “好的,本将记住你了。” “谢谢将军欣赏,恭送将军。” 长安城进行了肃清,往日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如今冷清的可怕,一股异样的氛围笼罩着整个长安城。 整个市井人心惶惶,城门被打开,一辆奢华的异域风格马车正朝威严的宫殿前进,突厥的铁骑守护在一旁,身后跟着大唐的金甲骑兵。 宣议郎高亢的呼声响彻大殿。 “突厥汉国,突厥颉利可汗使者执失思力前来觐见。” 饰品碰撞的声音,一身宽松的长袍,那仿佛被羊奶抚摸过的辫子垂在脑后,脖子处佩戴着众多的宝石项链,与其他金属制作的饰品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头带尖顶帽,也不怕热出秃头,帽子上的宝石跟羽毛搭配别有一番风味,巨大的耳环,宽松的长袍被一条镶满宝石的腰带捆住腰间,在窄紧的裤子被塞到牛皮制作的皮靴里。 使者抬脚跨过门槛步入大殿,面带轻视,昂首挺胸,每一步像是千钧之力他在大唐群臣的心尖上。 抬头观望四处,仿佛是游客一般欣赏着宫殿的壁画,目光肆意在百官身上游走最后落在高坐在龙椅的李世民,面带轻视嘴角冷笑,未行参拜之礼,仅仅是随意拱手便开口。 “突厥韩国执失部酋长,以突厥汗国使者之身,见过唐朝皇帝。” 第161章 揍突厥使者 见突厥使者如此轻视李世民,武官列队里的侯君集便要斥责,却被身旁的同僚给拉住了,同僚朝他摇了摇头。 “陛下自有定夺。” “这狗屁突厥使者不但轻视我等,还对陛下如此无礼,简直是欺人太甚。” “人家百万大军在河对岸,自然有底气。” “那又如何?” “陛下要发话了,安静些。” 李世民见这使者如此轻视自己那就放心了,面无表情看着突厥使者。 “颉利可汗派你来意欲何为啊?” 执失思力张开双手,自傲的样子巡视众人,用高亢的声音言说。 “吾大突厥汗国颉利可汗率百万铁骑已至渭水之畔,大唐皇帝为何不挟百官前去欣赏一二呢?” 使者声音如利刺般刺入众人心脏,尖锐的词语在大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稀疏平常,加起来却如同钢针一般,刺痛着在座每一位人的耳朵。 大殿上的各位都不是小孩子,毕竟敌强我弱的事实摆在面前,国与国之间的交流也不会有太多语言上的凌辱,但恰恰是这种没有攻击性的语言,伤害奇高的同时,侮辱性还极强,让在大殿上的各位心里极度憋屈。 见李世民不搭话,执失思力继续发问。 “唐皇帝,吾有一事不明可解惑否?” “汝且道来。” “年初之时,汝父李渊还向本国进贡送礼,为何半年不到大唐皇帝就易主了?难道是之前的皇帝惹了病祸?” 这就开始用言语攻击李世民,话中之意明了简洁,一,你是下国,二,你爹死了? “吾父年事已高,禅让于朕。” “可这太子不是叫李建成吗?难道前太子也禅让于陛下?贵国可真和谐啊。” 就差指着李世民的脑门骂了,话里话外跟老人打太极拳似的,老阴阳了。 摆明让你难堪,心中虽然咬牙切齿,但还是要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贵国使者万里迢迢而来,就为了问本国朝事?” “非也,吾主颉利可汗,挟天军至此,想问贵国皇帝,可曾还记得进贡之事。” “什么进贡之事,朕还未曾听说,汝且道来。” 执失思力刚伸手要从怀里掏出牛皮纸,忽然,门外的司仪宣议郎高喊。 “太子殿下驾到。” 执失思力闻言先是一愣,百官也是心中困惑,不少人立马开始担忧。 “糟了,这小魔头平日里人影不见,如今在这紧要关头,偏偏出现在这大殿上,若是惹怒了这突厥汗国使者那该怎如何是好?” 官员们只能在心中担忧,让他们站出来做出头鸟说,怕是一万个胆子都不敢,但长孙无忌和房杜几个人精听到李承乾要来,原本紧皱的眉毛都舒展开来。 李世民闻言眉毛一挑,嘴角轻轻勾勒出得意的微笑。 手按佩剑剑柄,走路极其嚣张,另一只手搭在衣袍里,别人都是走四方步,唯独他姿势慵懒,目中无人,妥妥的纨绔大少的样子。 面无表情的从执失思力身边走过。 “嘭!” 佩剑刮到了执失思力身上的饰品,声音响彻了大殿,李承乾转头看向使者。 “谁这么不长眼,敢站在这挡本太子的路,咦?哪里来的狗鞑子?” 执失思力闻言面露恼怒,此人矮他半头,皮肤白皙,面露青涩,还自称太子,据所知这秦王的大儿子此时才八岁之余,这样子也不像是八岁啊,谁家孩子八岁长这样。 “混蛋,你竟敢跟本使者如此说话,小子,你可知本使者是谁吗?” 回应执失思力的是一记重拳,还未反应过来的他被李承乾一拳打中眼睛,打得执失思力头昏脑涨,满眼金星。 执失思力作为上国使者,本身就自认尊贵,加上大军压境,哪里会想到大唐会对他不敬,刚刚还嘲讽大唐皇帝,连一个屁都不敢放,没想到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居然敢打他,怒从心头起,恶毒的语言就要脱口而出,刚要发声,一把利剑顶在他咽喉处。 “你这狗嘴再敢吐出一个脏字,本太子就让你血溅当场。” “你....。” 望着面色冰冷的李承乾,宝剑的寒光抵在自己动脉处,执失思力愣是不敢吭声,执失思力则看向李世民。 “大唐皇帝,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听闻陛下乃仁义治国,敢问陛下先此等仁义是哪般仁义之法?” “承乾,此乃突厥汗国特使,不得无礼。” 李承乾可不理会李世民的话,朝一旁的侯君集问道。 “侯叔叔,这狗东西给我父皇施礼了没有?” 妈蛋,恶人还需恶人磨,你这狗才碰到这太子这魔头,你算是倒霉到天纪了,侯君集即刻回答。 “未曾,不但不施礼,态度还极其嚣张。” 李承乾闻言宝剑一压,用蔑视眼神看着执失思力。 “跪下!施礼。” 执失思力感觉到脖颈处的辛辣,那锋利的宝剑好像快要划破他的皮肤,望着眼神冰冷的李承乾他心中打鼓。 没过多久,惜命的执失思力选择了妥协,双手郑重做叉手礼。 “大唐皇帝陛下,刚刚是执失思力失了礼数,望大唐陛下宽谅。” 李承乾收了宝剑插回剑鞘,话也不说转身就走,动作潇洒自然,跨步间便来到李世民跟前,李承乾双手作揖。 “拜见父皇。” 李世民满意点了点头,这儿子可是给自己赚足了面子。 “嗯,就在这候着吧。” 李承乾双手插兜,看都不看突厥使者一眼。 之前大殿压抑的气氛,让李承乾这一下全部宣泄了出来,百官见此纷纷点头,武官看向太子的眼神更是欣赏了。 还得是这小魔头啊,这不管不顾的架势真霸气,我喜欢。 有了李承乾的开头,李世民也不装了,朝着执失思力冷冷道。 “颉利可汗远道而来朕自然以礼相待,可这带甲百万犯我疆界意欲何为呢?吾与汝可汗面结和亲,赠遗金帛,前后无算。汝可汗自负盟约,引兵深入,于我无愧!汝虽戎狄,亦有人心,何得全忘大恩,自夸强盛!朕今先斩汝矣!” 此言刚出,李承乾就把身上的佩剑拔出一半,武官们则用渗人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 迫于压力,执失思力咽了咽口水,刚要发言就被李世民打断。 “汝无需多言,汝主颉利可汗朕亲自去与他面谈,至于你,就在此好好做客吧。” 执失思力闻言急忙高喊。 “皇帝陛下,吾乃突厥汗国使臣,按照礼仪不得迫害,理应送回国,这不符合两国来使国策,更不符合贵国的仁义之治。” 李世民站起身发话。 “呵,将他带到门下省某个地方关起来,若是嘴巴还咧咧就打他一鞭子。” “诺!” 执失思力被拖了下去,一路上求饶叫唤。 “大唐皇帝!贵国不可以这样!” 大殿没了执失思力,大家都笑出声来,侯君集立马朝李世民拱手。 “陛下威武,臣愿做先锋。” “哈哈!好,不过这次由朕亲自去会会这颉利可汗,侯君集,你率部集结,听朕指令即可。” “诺!” “高士廉。” “臣在。” “房玄龄,萧瑀,安元寿,周范,李孟常你们六人随朕去会会这颉利可汗。” “诺!” 李世民转头看向李承乾。 “太子。” “干嘛。” “你要去吗?” “不去。” “那你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我想出去玩,来跟父皇你说一声。” “如今外有强敌,长安内外也不太安全,待到此事了却之后如何?” “我只是来跟你说一声,又不是让您同意。” 好家伙,大殿上的人惊呆了,这李承乾真就是无法无天了,若是私底下还行,这当着众人面如此,这就有些过分了。 李世民闻言也是无奈,非要演这一出吗?哼,我偏不让你如意。 “行吧,那你就玩吧,城外不安全,就在城内游玩即可。” “嗯?” 李承乾都给惊呆了,不可置信看着李世民,喂老爹,我这可是超级大不敬,你这样搞,以后我这名声岂不是飞天了。 文武百官更是惊呆了,啥情况?如此溺爱的吗?你们一家子都这么任性的吗? 李世民转身哼了一声,傲娇的要死,就是不让你如意。 第162章 手握神雷李世民 前去渭水的七人身边突然多出一骑。 “皇。” “田卿。” 俩人战马突然加速往前多走路了几米,看的后面六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两匹马并排骑行,田桑子向李世民展开部署图。 “所有部署已然完成,臣在敌军的大营和步兵阵列下部署了炸药,只要陛下抬手示意,藏在敌军土地下的弟子就会引爆炸药。” “嗯?你们是如何藏在敌人脚下的?又如何执行我的命令?” 田桑子拿出了望远镜。 “陛下,这个望远镜比之前给您的那个精度更好,望的更远。” “原来如此,朕知晓他们是如何执行的了,如此大的部署,真是辛苦你了,这次谈判,你们记首功。” “为吾皇做事乃是职责。” “好了,朕明白,朕记在心里。” 三方都需要紧密配合,炸药包爆炸需要五秒左右,而观察手在土地浅表用望远镜看向指定的地方, 只要渭水桥上中央的李世民要伸手指天即可,观察手看到李世民的举动,便通过拉动绳索通知藏在各处的队友,队友收到指示引燃炸药包。 而站在桥中央的李世民需要演五个呼吸的戏来框住敌军进行配合。 李世民穿上自己的金甲龙鳞铠,手握一杆精钢长槊,脚下神驹威风烈烈,七人一路来到渭水河畔与突厥隔岸相望。 颉利可汗的突厥大军摆开阵势铺满这个河岸,大军最前面,穿着锦荣华服的大胡子就是颉利可汗了。 颉利可汗率两员大将上前直至桥头,李世民则是不顾众人劝说一人拍马上前,房玄龄和高士廉拗不过只好缓缓跟着身后不远处。 颉利可汗看到是李世民心中虽疑惑,可嘴上不留情面。 “没想到,大唐皇帝竟敢亲自前来,汝不怕本可汗将你擒住?” 李世民面露不屑,轻轻一夹马下坐骑孤身一人上前。 “擒朕?就凭你?来,朕就在这,你过来擒一个试试。” 颉利可汗身边大将闻言就要跃跃欲试,谁知颉利可汗伸出马鞭拦住他。 “莫要冲动,这李世民可不是简单的货色,这期间恐怕有诈,待本可汗想想。” 李世民提枪直指颉利可汗,睥睨天下的气势犹然崩发。 “昔日闻可汗大名,今日一见便想要讨教一番,汝可敢只身一人与朕厮杀?” 颉利可汗闻言不予答复,转身询问身边将领。 “我军右翼可曾到位?” “据斥候来报,右翼军已对上唐军,如今正在厮杀,敌军将领是唐将侯君集。” 颉利可汗闻言皱眉。 “突利那边呢?” “也正在和一支军队激战。” “那待两翼来报再行定夺。” 侧翼将军提出疑惑。 “大汉,咱就这样干等着?” “李世民用兵素来狡诈,平两王之战可说是莫大之能,我等需小心行事。” “大汉,这执失思力自此都毫无音讯,怕不是被这李世民给扣住了。” 颉利可汗点头同意。 “我想应该是,他敢如此张扬来此与我会面,必然是胸有成竹。” 一匹快马穿梭突厥阵前。 “报!急报!左翼将军被不知名敌军突袭,队伍已被冲散,将军正收拾残部往中军会合。” 颉利可汗闻言看向李世民,看着李世民自信的样子心中打了退堂鼓。 “全军列阵驻扎,待本可汗去会一会这李世民。” 李世民看到颉利身后的部队列阵驻扎,而颉利率一人扛着幡旗朝桥上走去,见此李世民轻轻一夹脚下战马。 “高士廉,提朕旗帜与他会上一会。” “诺!” 双方的王旗在桥中间会面,双方都只派了一人,双方身后旌旗蔽空,何其壮观,颉利率先发问。 “大唐皇帝近来可好?” “多谢颉利可汗关心,朕身体甚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腰不酸腿不痛,一口气走五个殿不费劲。” 颉利闻言有些不知所措,这皇帝怎么看起来颠颠的。 “咳咳,大唐皇帝,吾之儿郎英姿飒爽否?矫健否?” “然,可朕之儿郎也何尝不是龙象之力,朕之部下,哪个不是天资卓越,才高天际。” “吾突厥男儿人人眼如雄鹰,力如猛虎,智如财狼,如此强大可主天下沉浮否?” 李世民嘴角抽了抽,差点没笑出声。 “颉利可汗,为何将自己儿郎智力与禽兽比拟?朕看你身边壮士,生得睿智,也不像豺狼那般随地大小便,若真是如此,此地行径,天下沉浮犹然可言。” 颉利可汗闻言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壮士则有些恼怒,可是也不知道从哪里挑出毛病,于是怒嗔。 “大唐皇帝休要挑拨吾与可汗关系。” “非也非也,天下沉浮非军事,非权势就可以沉浮,不为民谋福祉,则天下臣民不服,光只有蛮力何以使天下沉浮?汝等儿郎正直可见,但汝等为何行匪贼之事何寇我京师呢?” 颉利可汗无话可说李世民继续怒斥。 “夕日武德皇帝与汝主有盟约,今尔等不思旧主,背信弃义越过长城,岂能让百姓服矣?天下服矣?” 颉利可汗被怼的无话可答于是。 “我等儿郎千里迢迢至此,手中已无粮草,若是饥肠辘辘回去怕是惹出事端。” “哼!高士廉。” 高士廉把幡旗插入桥面,力道之大让对方将领心惊。 “臣在!” “把那个盒子递给朕。” 一个精美的盒子递到李世民手上,李世民望着颉利。 “颉利可汗,给你看一样东西。” 颉利可汗皱眉。 “大唐皇帝,你搞什么名堂?” 一边掀开盒子一边开口询问。 “听闻汝等都是天狼的儿子,那朕就要问问,这东西是不是你们的。” 东西掀开,一只晶莹剔透的巨狼仰天呼唤。 颉利可汗和扛着旌旗的突厥将领差点吓尿了,颉利可汗双手颤抖想要拜伏,口中不可置信问向李世民。 “大唐皇帝,这!这..,这是什么!此物,此物,若是给本可汗,本可汗对天发誓,不再犯汝疆界。” 盒子盖上。 “颉利可汗。” 颉利惊讶看着李世民,脸上还被刚刚的一幕惊得回不过神。 “大唐皇帝,汝意欲何为?” “想要吗?” 颉利咽了咽口水。 “想,但大唐皇帝,本可汗要付出什么?” 李世民朝高士廉勾了勾手指。 “拿给他。” 高士廉闻言也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如此神物,为何送给颉利?” “物归原主罢了。” 颉利听闻立马下马,郑重行了一个王礼。 “吾颉利可汗,感谢大唐皇帝。” 李世民伸手阻拦。 “别,东西,不会让你白拿,我们是有条件的,东西可以给你,但是你得把突厥这几年俘获的大唐百姓给朕送回来,还要留下一万匹马,听清楚了吗?” “好!本可汗同意!” 李世民从怀里掏出一张圣旨契约。 “签字吧,记得盖手印。” 双方签完盟约仪式,李世民不由来冒出一句。 “颉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颉利心情愉悦的回答。 “怎么了大唐皇帝。” 李世民手指指天。 “你知道朕为何能如此快的平定双王吗?” 看着李世民手指天的姿势也是疑惑。 “为什么?” 李世民心中默数,一,二,三,四,五,李世民突然指向颉利可汗的军队。 “因为朕,掌握天下神雷。” 颉利顺着李世民手指的方向疑惑看去,只听见轰天巨响响彻苍穹,浓烟滚滚,马儿嘶鸣,士兵惨叫,后面大军的军阵乱作一团。 颉利可汗的部队人仰马翻,互相踩踏,一瞬间不知所措的突厥军队开始发生慌乱,马匹四处狂奔,士兵呜呼哀哉,当颉利惊恐转头看向李世民的时候,就只剩下李世民的骑马的背影。 在马儿马蹄的踢踏声,李世民留下了一句警告。 “此次过后,管好你的狼骑,若是再敢背信弃义,朕会亲自取之,对了,别把朕的一万匹马给忘了。” 第163章 平静的长安 李世民走的潇洒,这装叉气质前无古人,不但让颉利可汗恐惧,也让跟在身后扛旗的高士廉大气都不敢出。 颉利可汗看着李世民逐渐远走的背影沉默良久,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狼神像,又看向混乱无比的军阵。 “通知全军将领,开拔回国,沿途路上不得骚扰大唐百姓,不得拿一丝一毫,若是有违军令,即刻当斩。” “诺!” 剩下五人围了上来,长孙无忌因为与李世民亲近,于是率先提出疑问。 “陛下,敌军阵中为何突然火光四起?这如响雷般的惊穹乃是何物?” 李世民望着众人投来了探知的眼神,六位那渴望求知样貌,让他感到无比的愉悦,此时的战场上,他李世民就是最靓的崽,谈笑间露出神秘的微笑。 “神雷所致,至于为何,秘密,哈哈哈哈!” 说完,李世民扬鞭策马奔腾,口中乌拉拉的喊着,像是小孩一般释放这愉悦的心情。 望着李世民得意又颠颠的样子,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脏话,但想了想,应该是那位神秘的田大人手笔。 李世民回到长安,朝堂上的气氛异常的诡异,文官沉默,武官也沉默,仿佛有什么大手压在他们的头顶。 李世民在龙椅上如沐清风,这场渭水之盟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威望和名声,市井街头传遍了圣君的赞叹,战争胜利的消息以长安为中心向全国开始蔓延开来。 那些还在内心挣扎的叛军已然放弃,开始一一向长安靠拢,李世民收到诸多拜伏的消息之后龙颜大悦,大手一挥取消了宵禁三日,给在那日奋勇杀敌的将士们拨发奖赏。 时间九月后某日的早晨,宣议郎的声音宣告响彻大殿。 “有本请奏,无本退朝!” 魏征站出列。 “陛下臣有本要奏。” 李世民最头疼的一个大臣,也是最忠心的大臣,当初李世民为了更稳定朝中的局势,特意将魏征推出来,让世人都知晓,李世民的宽宏大量,如今当初因变成了现如今的果,回旋镖打在自己脸上才知道居然这么疼。 “魏爱卿请奏。” “陛下经渭水之盟名声大噪,其圣明已深入人心,先应偃武修文,修缮文书,稳定天下,扶德明礼,减轻百姓负担。” 李世民经过渭水之盟的一战,深刻知道了突厥亡大唐之心不死,于是乎开始勤奋练兵,日日在殿外的校场上操练将士,长此以往让魏征这位以文治国为理念的大臣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李世民挑了挑眉,李承乾跟他说过,魏征这个人很轴,但轴有轴的办法,既然他想做,那就让他亲自做,让他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爱卿的建议很好,爱卿等下朝之后咱们商议此事。” 魏征闻言也是一愣,没有过多的话便退回自己的位置。 “诺!” 程咬金此时站出来。 “陛下,俺老程想知道,陛下的神雷可否投入军中,让将士使用?” 李世民无奈说道。 “朕还以为尔等不好奇呢,其实此事朕也不知,其物乃是田卿所制。” 这么久以来,没人敢问皇帝那日战场上神雷是何物,如今终于等到忍不住的人了,恰巧这个人是程咬金,那么这件事陛下也不会问罪于他。 今此一试,百官明白了皇帝的态度,神雷是可以议论,于是乎朝廷的武官纷纷开始发问。 “陛下,那神雷如此强大,陛下有多少?” “陛下,臣想要一些神雷,可以赐一些给臣吗?” “陛下,咱兵部可以拥有神雷的制作方法吗?” “可请田大人出来一议吗?咱想给田大人当小弟。” “田卿日理万机,其物乃是咱大唐神物,陛下万福,恭贺陛下,贺喜陛下。” 李世民听闻这些武官的话,笑出声,虽然知道他们别有用心,但如此小心也知晓了双方的实力。 “哈哈,好啦好啦,乌拉拉的,朕都听不清楚你们在说什么,一个一个来。” 文官中的人也不安分,此时每个人都竖起耳朵认真听。 作为孤臣的魏征可不惯着在座所有人。 “陛下,神雷之事乃是陛下的私物,非臣下可窥视,望各位同僚知晓。” 朝廷上的群臣全看向魏征,行!就你正,就你忠,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李世民无所谓摆了摆手。 “大家也只是想问问,魏爱卿多虑了,神雷乃是国之重器,自然不是随意给予的。” “陛下如此金口,那臣就放心了,臣只是担心有人用以为了大唐作为借口,窥视神器。” “爱卿多虑了,各位爱卿都是真心为了大唐,朕想各位爱卿也不会为了一己私利窥视神器的,对吧,众爱卿。” “那当然!” “臣心比日月。” 俩人的回答也堵住了别有用心的人,李世民知道魏征不傻,也知道魏征是真心为了大唐,他所提出的很多建议虽然让他不爽,但仔细一想都是舍弃自己的利益帮助他。 听完各个大臣表完忠心,李世民让宣议郎唤田桑子觐见。 “宣,监察院院长觐见。” 新的朝服,新的官袍,若监察御史是獬豸袍,那么田桑子的官袍直接把獬豸披在身上,黑色的官袍胸口处上锈着一只威严的青色獬豸头,护手是龙鳞,头戴独角帽,妥妥的人型獬豸。 生的威风,面如寒霜,獬豸外貌,龙鳞傍身,护手和护腿全身金属龙鳞套装,妥妥的暗示各位,这可是皇帝陛下的爪牙。 腰间别着佩剑,腰带挂着令牌,唯一被皇帝允许持刀上朝的官员。 双手作揖,单膝跪下。 “臣,田墨拜见吾皇。” “平身。” “谢陛下。” 李世民看了看田桑子的新衣服点了点头。 “田爱卿,诸位大臣对你做的神雷颇感兴趣,今日来问朕,是否可以让其参与?” “回陛下,不行。” 见田墨如此爽快就拒绝,各位大臣于是发出了疑问。 “大人,为何?我等都忠于陛下,有此神器,我等将士开疆扩土岂不是手到擒来?难道你不想陛下能功高万世?” “是呀,田大人,这是为何?陛下若是拿来收复突厥,也要靠我们这些武将前去啊。” 田墨拱手。 “此物研发需要相当复杂的工序,且研发时间是几代人的心血,这借天地之力非一般人所能,唯有陛下这样的圣人才能把持住,若是心生歹念,那将是天下浩劫,这位大人,难道您能堪比陛下?” 众大臣闻言语塞,妈的,这帽子扣的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全他娘的是感情,这金銮殿上谁敢将自己比肩李世民?这不就等着自己全家吃神雷吗? 各位大臣沉默,田桑子继续开口。 “神雷的研发需要大量的资金和投入,这是我们世世代代研究的成果,神雷各位大臣就不要想了,不过可以给各位大人看另一个神器。” 大家都来了兴趣。 “什么神器?” 只见田桑子拱手朝着李世民骄傲说道。 “飞天神艇!” 第164章 飞天神艇项目。 “飞天?” “神艇?” 一席话激起千层浪,大殿上纷纷开始交头接耳,嘈杂声络绎不绝,李世民放松了身体,现在也没人看他坐姿如何,大家都围着这飞天神艇在讨论。 田桑子拱手向李世民。 “陛下,可请图纸让百官观摩。” “好,请!” 两名墨家弟子蒙着面来到金殿,百官们对如此行径心中不悦,蒙着面这意思就很简单,就是不让百官认识,且不能结交。 但见李世民端坐上位,面带微笑,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的神情,看来是陛下默许的。 “属下,拜见吾皇。” “平身。” 图纸李世民看过了,李承乾也跟他普及原理,就是通过热胀冷缩原理,热空气密度小于冷空气,从而产生向上的浮力,推动热气球上升,跟孔明灯差不多,只不过他这个比孔明灯专业太多而已。 这是热气球的原理,是拿来说服百官的,而图纸的飞艇是通过氧气来达到飞行目的,有了电之后自然可以电解氧气。 虽然氦气比氢气安全,但是氦气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根本无法获取,连最基础的压缩氧气都勉勉强强,更别说精度更高的制冷器。 墨家有了李承乾的想法,立马开始进行了实验,特别是压缩空气原理一被提出来,秦墨家的科研人员就立马开始研发,可是研发需要大量的材料和实验,其经费消耗实在是太多了。 损坏,爆炸,重组,在李承乾要求的安全实验下,材料的损耗呈指数型上升,但李承乾又不能让这群科学家冒险,这群人是他心尖肉,但凡有一个人出什么差错,都能让李承乾捶胸顿足。 最好的住宿,最好的伙食,最好的待遇全部安排上,想要什么就开口,能满足的立马满足。 图纸展开,先眼入眼帘是热气球的设计,上面标明了各式各样的专业术语,以及运行原理,将百官看的一愣一愣的。 “此物名叫热气球,其原理来自于诸葛孔明灯,该物已经被科研人员造了出来,一会诸位同僚可以上天一观。” “什么?!!!” 大殿沸腾起来,不可置信看着图纸,又惊讶转头看向田桑子。 “田大人所言非虚?” “自然,有陛下在此,本官何须诓骗各位同僚。”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几人,望着图纸心中有些感叹,这些事情他们作为心腹从来不知,难道陛下与他们生疏了?还是说陛下在提防他们。 程咬金有些激动,出于高兴,伸手就要抓住田桑子,想要问问这些神器的东西是怎么生产的,想要与其称兄道弟。 但田桑子天生的敏感体质让他产生出下意识的动作,躲过程咬金的抓取,一手搭在刀柄抽出佩刀,一手伸入怀中,这下意识的动作配合冰冷的眼神把程咬金吓了一跳。 “误会,误会,田大人,误会,非老程要对你做什么,而是太过激动,莫要如此。” 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百官不知所措,竟然敢在皇帝面前露刀,这可是大不敬,而顾大局的李世民发出了警告。 “各位爱卿,田大人因长期守护这些国之神器,所以对外物接触极为敏感,望各位爱卿体谅一二。” 有了台阶,自然要下,程咬金急忙拱手作揖。 “田大人,是老程唐突了,恳求田大人原谅。” 田桑子也拱手回礼。 “无妨,多年的老毛病,吓着程将军,望海涵。” “好说好说。” 这回百官是明白这位田大人的重要性了,程咬金,皇帝身边的红人,皇帝不但不生气,而且还力挺这位田大人,可想而知,这位大人在陛下心中有多总要的地位。 田桑子知道今天来的目的,于是伸手朝向着外面。 “还请陛下和各位同僚移步校场,好好见见这飞天热气球。” 李世民站起身走下丹陛,朝着外面望去。 “众爱卿,与朕移步校场。” “诺!” 热气球不能随意升降,热气球没有动力系统,全靠风来带动,且现在热气球技术不是很完善,为了防止意外,所以将热气球连着长绳,防止飞出宫廷之外。 以李承乾这些时间对李世民的理解,他是一个犟种,为了防止李世民犯倔,强迫飞行员飞出皇宫,只好做出相应的应对。 在把这个热气拿出来之前,就得训练好驾驶员,怎么控制高度,怎么观察气流,怎么安全飞行等等,反正第一要素就是,安全第一,安全第一,安全第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热气球制作其实不难,难的是训练飞行人员,早朝过后没多久,就是升热气球的最好时间,这个时间气流平稳,加上今天晴空万里,没有什么大风,于是乎选择在今天。 众人来到校场,发现已经有人开始将热气升了起来,简易的雾化装置,配合隔挡板,防止热气灼烧到乘坐的人员,编制的竹筐里,每次只能搭乘两人,为了安全起见都会配备上安全带和安全绳,防止跌落和摇摆。 百官望着离地漂浮的热气球惊出声。 “神迹,神迹,真乃神迹,此物就是飞天神艇吗?” “非也,此物乃是热气球,非飞天神艇,待各位大人体验过热气球之后,再来讨论飞天神艇。” “好好好!田大人可先介绍一下这热气球?” 田桑子点了点头,只身来到热气球身旁。 “此物乃由热球袋,球栏,加热装置,衔接而成,虽看起来简单,需要搭配专业的飞行控制人员,此物可飞高四千里,若天气得当,材料精良,能飞万里不在话下。” 长孙无忌提出自己的疑问。 “刚刚闻田大人的意思是,此物飞行,还需要专业人员控制。” “是的长孙大人,若此物没有专业人员控制,会在空中失衡,颠簸,以及乱飞,若是操作不当还会造成生命危险。” 都是惜命,听到如此心中也会打鼓。 “这这。” 田桑子指着训练三个月的飞行员认真且自信。 “各位大人无需担心,此人具有十年的飞行经验,此次飞行高度不过百米,且有安全绳控制,只是让各位体会一下长安盛世,无需飞向城外。” 差点没把李世民憋笑死,十年的飞行经验,这老天吹牛骗人起来,脸不红心不跳。 房玄龄和杜如晦看到李世民如此,于是询问。 “陛下可是有什么不适?” “没有,看到如此神器,朕实在是太开心了。” 两个相视一眼,这皇帝怎么又颠颠的了。 第165章 体验热气球 “哪位大人先一步体验?” 众人看向李世民,李世民只好先做出头鸟,踩上阶梯,扶住栏杆,飞行员给李世民系好安全带,热气球底部绑着一大捆长绳,为了防止风把热气球吹向宫殿外。 “陛下,我们是否要起飞。” “好,即刻起飞。” “陛下有令,起飞,放掉载重物。” 等到起飞的命令,墨家弟子开始将绑在底部的沙袋解开,一阵晃悠,热气缓缓升空。 拉动简易喷嘴,将煤油雾化喷向火焰,热腾的火焰喷向热气球中,如此神奇的一幕把李世民给迷住了,李世民是见过它,但这次是第一次坐热气球,往日都被拦住,因为还在实验阶段,不能让李世民冒险。 “爱卿,这热气球朕甚是喜爱。” “吾皇喜爱就好。” “爱卿,可否让朕也试一试?” “陛下,不可,喷放燃料是根据上升速度来增加或者减少,若是喷放量大了,导致升力过大会扯断缰绳,会很危险的,陛下还是安心欣赏美景即可。” 李世民也不怪罪,他能听清楚这位墨家弟子的严肃话语,不能怪罪于他,当然这个人可是自己的宝贝,怎么会怪罪,以后要坐热气球出行游玩,少不了他这位专业人士。 “好,朕听你的,你叫什么名字?” “陛下,属下叫墨九,陛下站稳了,要升空了。” “好!升空。” 激动不已,热气球开始缓缓升空,脚下传来了轻微的颤动,离地几米的时候李世民还没觉得有什么,到了十几米的时候,李世民紧握着绳索的手心渗出了汗水,帝王之相不能丢,低头对着百官露出自豪的表情。 “爱卿,朕甚是欢喜,朕先升天看看长安美景。” 百官看到此景也是激动不已,虽然听不清楚李世民在说什么,但通过李世民高兴豪迈的样子,不由得带入其中。 九月的中原,微风荡荡,升至百米,微风拂过李世民的脸颊,深呼吸,体验高空的凛冽,闭上眼享受这沁心入肺的感觉。 “墨九呀,朕想张开双手,可以吗?” “可以的陛下。” 拥抱苍穹,李世民张开自己的怀抱,脚下是自己的皇城,像是脚踏九州的感觉,双手搭在嘴旁。 “啊哦~啊哦~啊哦!朕乃大唐皇帝李世民。” 都说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李世民的声音仿佛穿透了长安城,朱雀大街上的一名小孩指着天上的热气球。 “娘亲!娘亲!快看,快看,那个是什么?” 女孩的母亲搭眼一瞧。 “孩儿他爹,孩儿他爹,快看啊,一个大球居然飞在天上。” 一传十十传百,街道上的人纷纷停下身子看向热气球,眼睛锐利的一人指着热气球。 “上面有两人呢,这位置是皇宫方向,莫非上面是皇宫的人?” 其中有一人耳朵特别灵敏说道。 “大家听到没有?上面有人大喊。” “是吗?是吗?那人叫喊什么?” “是陛下,是皇帝陛下,是皇帝陛下在上面。” “什么!陛下这是要百日飞升了吗?陛下是神仙吗?” 安排在人群中的墨家的弟子带头跪下。 “吾皇万岁!” 也不知这从众心理是怎么来的,开始还是寥寥几人跟着跪下,随后看到当街值守的护卫也跪下行礼,整条大街的百姓纷纷开始停下自己的脚步开始向热气球行礼。 “吾皇万岁!吾皇万岁!” 茶馆里喝茶的贵人,闻言也是奇怪,伸出头看向街道。 “陛下出宫了?” 他的同伴顺着朝拜的方向望去。 “贤弟快看,那是什么?” “哪里?我怎么没看到陛下。” “天上!在天上!是皇宫,是从皇宫飞起来的。” 吃客们闻言纷纷跑到窗台,跑出酒馆,屋子里的人也跟着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纷纷也跪下朝拜。 “陛下这是要飞升了成仙了吗?” 忽然听闻城下传来了欢呼万岁的声音,李世民的虚荣心直接爆炸,狂笑看着下方,这种流言皇帝是喜欢的,皇帝可以是神秘的,威严的,神圣的,越神秘越好,越不可以攀越好。、 李世民玩了半个时辰,鼻涕都要流下来了,还是不舍得下降,墨九见此只好开口。 “陛下我们要下降了,燃料快没了,不下降会很危险。” 李世民意犹未尽。 “太可惜了,朕还想多呆一会,行吧,那就下降吧。” 热气球缓缓下降,百官已经迫不及待的围了上去,外围的侍卫是想拦都拦不住,只有看到面色冰冷的田桑子带着几名蒙面护卫守在热气球周围才停了下来。 此时的武官和文官站在了同一条战线,在等候区窃窃私语。 “这个田大人可真讨厌。” “俺也觉得。” “人家只是忠心值守。” “看他那一点不近人情的样子,甚是不喜。” “他近人情了,陛下还会让他守在身边吗?” 不理会闲言碎语,拿起条凳让李世民慢慢下来,呈上温热的姜糖水,给陛下披上绒袍,如此细微的照顾让李世民在田桑子手上拍了拍。 “好了,让百官也试一试吧。” 看到李世民下来之后,百官才围了上来。 “陛下,威武啊!” “陛下感觉如何?” 李世民看到如此炽热的目光哈哈大笑。 “甚好,甚好呀,太妙了,各位爱卿一定要体验一番啊。” 百官们摩拳擦掌,程咬金最积极。 \"我!我!俺老程先来!” 百官争抢着第一个,田桑子拿出一个盒子。 “抢什么抢,抽签,每人一次,每人只有一炷香的时间。” “什么?一炷香?” 田桑子一边摇晃手中的盒子,一边说道。 “本次体验是免费的,我们没有这么多的燃料,经费短缺,望各位同僚体谅。” “什么?多少钱,本将军给!” “此次机会是人人可以体验,要想体验额外机会,等此次活动过后再花钱来研究院体验,可以带家属。” “真的?可以带家属吗?” “当然。” 距离人群几步开外的地方,长孙无忌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看着蜂拥而上的百官皱眉凝思。 “你也感觉到了?无忌兄。” 房玄龄和杜如晦出现在长孙无忌身旁,李世民的手腕促使了三人走在同一条战线上,发生神雷事件过后,他们的危机感越来越严重,朝堂上出现了一面倒的趋势,李世民说什么就是什么,像是皇帝与大臣之间平衡被打破了一般。 可是日常部署和安排,以及任命都没有什么问题,这一丝不安到底出现在哪呢? “二位怎么看?” “陛下背后有高人。” “要查一查吗?” “你敢吗?” “平日里宫里宦官没少打点。” 杜如晦看着人群有些惆怅。 “某担心一个人。” “谁?” “太子殿下。” 第166章 投资游乐园 “你是说背后的高人是太子李承乾?” 房玄龄闻言也皱眉,长孙无忌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说的是可能。” “我这外甥我知晓,平日野的很,自那日出现在朝廷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长安,指不定又跑到哪里去玩了。” “杜兄你多虑了,怕不是你的神图了让你耿耿于怀。” 杜如晦可不以为然,他直言道。 “二位,你们想一想太子殿下的过往,从他回到长安,平定长安纨绔,名声劣迹遍布长安,可百姓有说过他一句坏话吗?” “嗯?你的意思是?” “他的名声全是从皇宫里传出来的,市井流传全是太子陛下的纨绔名声,可是这第一败家,第一魔头针对的都是谁呢?” 长孙无忌按住了两人的手,打断了两人要继续交流的话。 “等等,过几日二位可有兴致来寒舍饮茶呢?” “甚好,那咱们先去抽签,某也想升天看看长安美景。” “好!” 人群中传来豪迈的得意声。 “哈哈!老程我抽到一号!俺老程第一个蹬气球,各位同僚,承让承让。”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看不惯。 “切,你先就你先,大家都有,只是让你第一个而已。” 程咬金得意晃了晃人头,像是得意的公鸡。 “嘿嘿,嫉妒,你看你这嫉妒的嘴脸,二十九号尉迟黑脸。” 呸了一口唾沫,一句没有丝毫威胁的诅咒表示了尉迟敬德的破防。 “混蛋!鞋拔脸的程咬金!你就得意吧,摔死你!” 又是两人斗嘴的时刻,把一旁看戏的人逗的笑哈哈。 都说运气都有用完之时,程咬金第一次体会到了难受,他恐高,从热气球下来之后双脚跟不是他似的,走路都打漂。 笑的最欢的是尉迟敬德,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嘲笑着程咬金。 程咬金现在浑身发软根本就不是尉迟敬德的对手,只能在嘴上和他斗一斗。 所谓的文武百官也没多少人,大部分都是不能上殿朝见的,告诉领导一人,等于告诉部下所有人,所以文武百官就是这样的由来。 三十多个人,体验热气球也花了很久,大家都乐此不疲看着上上下下。 宫里玩的很嗨,朱雀大街的百姓早已麻木了,上来一人就大喊自己是谁,在意的都是皇亲国戚,贵族门阀,普通老百姓哪里会逗留如此之久,只是大家在吃饭之时可以拿来吹牛讨论。 活动持续了一整天,从早上到夕阳西下,活动的最后,李世民又登上了热气球,想要见一见最后的日落。 起风了,有些颠簸,李世民也被吓了一跳,劝了不听,这回把他给吓老实了,真是话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教一个准。 大臣们和皇帝玩的很开心,宫殿里的宴席也摆好了,坐在李世民侧首的田桑子正端坐着儒雅的饮酒。 “各位爱卿,今日玩的可尽兴?” “陛下,今日游玩甚是欢乐,但每人只能游玩一炷香,各位同僚都有些不太尽兴。” “是啊是啊,陛下,俺老程还没有玩够呢。” 李世民闻言哈哈大笑。 “爱卿,若是让你们拥有此物,坐一次半个时辰,该收多少银钱?” 话锋一转,直接把今日的游玩项目拉到正轨上。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裴矩等几人手里酒杯顿了一下,正题来了。 “怎么滴最少也要一两银子吧,这飞天的梦想谁不想尝试一番?” 封德彝闻言之。 “如若这么贵,那百姓想乘坐,哪里坐的起。” 魏征与封德彝平日里政策主张产生过分歧,站在李世民的角度,自然是据理力争。 “封大人,这热气球是给普通百姓坐的吗?” “若此物只是玩乐,还如不将钱粮拿来照顾百姓。” “钱粮怎么来?从你嘴里出来的吗?陛下这样做也是为了天下百姓,百姓坐不起,自然有钱的商贾和贵族来享受,得到的税收自然充当国库为百姓谋福。” “哼!如今大唐百废待兴,先以玩乐为主,其心由贵,不思勤劳,而滋生匪贼,这飞天之梦,是人可抓,恐有歹人为了飞天,盗贼频发,不思安固大唐,尽想这些玩乐之事。” “匪贼之事乃是本地治安管理,食君禄忠君事,匪贼猖獗难道不是地方官员管理携带?与这热气球何故?” 两位大臣争锋相对,李世民乐见其成,待到两位快要打起来的时候,李世民出言制止。 “二位爱卿也是为国为民,无需如此激动,此次热气球的游乐场政策有三点,朕要跟你们提一提。” 百官拱手。 “遵听圣上言策。” 李世民让人把策划书分发给每个人。 “此次项目占比,第一,以太上皇的名义启动,他老人家占百分之五十一,朕占百分之十,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九乃是出让,百官可尽情参与,也有定价的投票权,太上皇不参与投票,但有一条否决权,若大家投资购买股份,其票数可由票数最多决定。” “其二,游乐场的选址由田大人定夺,关于相关的技术和管理权由他全权负责,其他人不得逾越。” “其三,每个月推行三十个免费的名额,给予普通百姓体验,各位爱卿有何意见和建议尽管畅所欲言。” 封德彝闻言点头。 “陛下真是明德善行。” 而魏征却站出来反对。 “不可,第三条还待商榷。” 封德彝怒容看向魏征。 “魏大人是在质疑陛下?” “然也,若有人把持免票名额,拿来出售有钱人,那普通百姓想要游玩谁来维护?” 田桑子这回开口了。 “由本官来维护,监察院会核实来定。” “就算田大人公正不阿也不行,如若其他百姓不得享受,反而被有心之人利用,说官官相护,关系攀伸,既对陛下名声不利,又会激起民怨,若是如此,还不如不开放。” 李世民闻言点了点头。 “魏爱卿言之有理,可有良策?” “陛下应当设置购买拜帖,设一文至五文,凭此拜帖可到抓阄处抽取奖励,设其三十张免费游玩热气球在其中,若无抓中,可得面饼一张,百姓即可参观游乐园,又能吃到相应吃食,不论如何,百姓都会心甘情愿,不有怨言,不但如此,其拜帖可设,家庭票一家五口,稚童免之,成人需购。” 若是李承乾在场,一定对魏征竖起大拇指,这临场想出来的策论,真的是有点东西啊。 “各位爱卿,魏大人之策可行?” “臣附议。” 裴矩见此也拱手。 “魏大人之策乃是大善,臣也附议。” “既然各位爱卿都无异议,那就把本策拿回府中仔细观摩,有土豆之策,其意相近慢慢思索,当下就与朕好好品尝美食佳肴,来朕敬各位爱卿,同朕饮下此杯!” “敬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