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终焉之重生章晨泽》 第1章 我叫章晨泽 我叫章晨泽 我……重生了。 很奇怪，这一次的重生，我回到的不再是地震发生的前一天。 这怪异的现象令我愣了许久，在记忆中，地震坍塌后我会被送往一个诡异之地。 那是一个名为终焉之地的可怕地狱，听说，只有有罪之人才会被放逐到那里。 而我，也确实是一个有罪之人。 毕竟，我是一个自灭满门的杀人犯。 我记得这一次，我们一行人跟随着齐夏去面对「天龙」，面对所有「天级」生肖。 其实大家都知道很难活下来的，我们在这个鬼地方游走了几十年，如今已经走到了距离成功的最后一步。 万一，我是说万一…… 万一我真的能够出去，那么我就能见到我想念的他了。 那一日终焉之地破碎，最后一刻我听到了如同镜面破解开的可怕响声。 在这剧烈震动声下，我晕过去了。 再醒来时，就回到了这里。 “这是哪？” 我很茫然，这个地方很像记忆中的某个场景，实在太久了，但那不可能，这一定是梦吧？ 同时，我又希望这一切都不是梦。 …… “章姐，你怎么了，刚睡醒吗？” 这个声音？好熟悉 我抬起头，一个帅气的小伙子站在我面前，我一定是在做梦，只有在梦中我才会见到他。 他是小孙，我的……男朋友。 “章姐，怎么睡着了，萌萌的婚礼进行到最后一步了呢！” “快看，新娘来啦！”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个美丽的新娘出现在我眼前。 但我没有在意这一件事，我久久不能回神，呆愣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我朝思暮想，在做完一切后最想要见到的男人。 他，真的出现在我眼前了！ 这似乎不是梦，我……回来了！ 而且，是回到了噩梦开始之前！我竟然回到了这一天？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时光倒流？这种现象似乎只出现在小说当中。 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齐夏，他的能力是「生生不息」，难道他已经能做到影响现实世界，将我送到了噩梦开始之前？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是一个肮脏的人，我…不配被这样对待。 我还要再面对一次，我的“家人”吗？ 是要让我再一次面对那让我绝望的环境，被恶心的家伙糟蹋，最后亲手杀光他们？ 不，这对我来说……不公平。 等等，我为什么要这么想，如果一切都是真的，如果我还没有去到那个该死的地方，那么在一个大城市，拥有一个独立律所的我，凭借着我的智慧，他们，凭什么能再次11毁了我？ “章姐，章姐，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小孙的声音满是担忧。 “没、没事，我可能是累了。” 我下意识的抓住小孙的手，在我的潜意识里，他已经是我的爱人了，甚至我已经忘了这个时候他还没正式追求我。 小孙被我抓住手，显然有些错愕，他的脸很快就红了。 “章姐，你的电话响啦！” 小孙不知所措的说道:“都响了大半天了。” 当我看到那个号码时，我的脸瞬间变得冷漠。 “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来了。 我的母亲，这个毁掉我一切的电话，总算来了。 只不过这一次，我不会再像之前那般任人宰割，对他们，我也不会再有任何一丝一毫作为「家人」的同情。 第2章 表白 “喂。” “章莱娣！”她刺耳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听得我眉头紧蹙。 没错，尽管又要经历一次，我还是受不了她的那种语气。 “我叫章晨泽。” “你还知道你这狗日的姓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在找死是不是，我问你是不是！” “在忙，有事就说。” 接下来就是她的一顿谩骂，我已经免疫了，毕竟，我已经听过太多次次，甚至都可以背下来了。 “你弟弟结婚，要二十万彩礼，你那么有钱，就给他出了吧！” “为什么，他结婚又不是我结婚，凭什么要我出那二十万。” “你有钱噻，你这狗日的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赚了钱不留给自己弟弟难不成留给外人？” 沉默了一会，我的脸色冷下。 “好，我答应。” 我没再与她争辩，那都是没意义的，她根本不会关心我怎么样，在那个村子里，女孩只能沦为家中奴隶，不会有任何好脸色，特别是我这种进了城的女生。 我时常在想，难道她自己不是女人吗，为什么可以做到这样理所当然。 后来我明白了 因为她不想看到别人过得比她好。 就算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行。 我当然要答应她的条件，二十万而已，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不过他们得不到这二十万的 不仅如此，我还要再次送上他们一份大礼，让他们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 11去地狱。 毕竟，我已经去过一次了，他们如果不去，是不是也显得……不公平。 我挂断了电话，看到了已经跟过来的小孙。 他有些腼腆的看着我，脸上还有红晕，显然还没有从刚刚我主动搭他的手上恢复过来。 “章姐……” 小孙小心翼翼的开口，他好像有些拿不准我的想法。 “我看你打了这么久的电话，没事吧？” “我没事。” 我看着小孙，这个我认定的男人，接下来他应该准备邀请我去看一场演唱会，然后在演唱会上跟我表白。 “章姐，明天没啥事，我多买了一张任贤齐的演唱会门票，听说你很喜欢他，要一起去看看吗？” 我盯着他，按照剧情发展，接下来我应该说 “小孙，你恰好明天没活，恰好买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恰好那又是我喜欢的明星，你想做什么呢？” “我……”小孙的耳根红了，连同他的脸颊一起红的不像话，或许许久，他终于鼓起勇气一般说道 “章姐，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我不想……不想跟你还停留在简单的工作关系，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我承认，尽管这是第二次听到小孙说这话，我的心跳还是猛的跳动了。 “可是章姐，你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我始终无法走进你的心里。” “这辈子很长，我们…要不要一起走？” 我盯着他，就这么看着，看得他不好意思，脸颊已经红透，但他没有退缩。 “好。” 是的，我答应了，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这个男人是如此的爱我，我早已经看清了，即便是犯罪，即便是死，他都愿意跟我一起，所以这一次我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 “啊？” 小孙有些懵了，他似乎没想到我会答应的这么快，“是答应跟我去看演唱会，还是……” “都好。” 我抓住他的手，很自然的与他对视，就这么看着他，这个我思念太久的男人，此刻就站在我面前。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让我在这一瞬间冲破了心里的那道坎，或许是知道他会无条件接受我，或许是因为他是我人生中的第二盏明灯。 我用力的抱紧他，感受着久违的温度。 “佳齐，好久不见。” 第3章 复仇计划的开始 我突然的主动让小孙慌了神，与他接触时，我会有久违的安心。 他或许还不能理解，但是没关系，我知道他会无条件接受我，既如此，也就不需要再有任何考验了，这一次的他也就不会因为受到我的拒绝而难过，失望。 小孙没有拒绝我的主动，他慌神了片刻，只觉得惊喜来的太突然，就算是梦，他也不愿醒过来。 我们相拥在一块，过了许久，才不舍的分开，我望着他，说出了接下来的行程。 “这两天我得回一趟家，小孙，你也跟我一起吧。” “回家？”他扬了扬眉头，“章姐，你每次接完家里电话都很难过，是发生了什么吗？” “是的，他们要我准备二十万给我弟弟作为彩礼结婚。” 我拉着他的手一路回到了家。 我将一切都告诉小孙了，没必要隐瞒，并且将家里人如何对我都告诉了他。 听完后，小孙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章姐，我觉得此行很危险，我们需要做足够的准备。” “是的，必须要做准备。” 我点了点头，看了眼小孙，他果然没有任何犹豫的站在我这一边，这让我很安心，他不会嫌弃我，只会坚定的为我考虑，哪怕要面对的是万丈深渊，也会毫不犹豫的踏进去。 他可能还不知道，我到底要准备些什么，但经历过一次的我，已经能够妥善应对了。 他们没有机会再算计我了，相反的，我会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 这两日会有一个商业纠纷的案子，之前因为证据不足没有宣判，很快就要二次开庭了。 我下意识的想要小孙去跟进这个案子，转念一想，距离二审开庭的日子还有些时间，在我将一切都办完后，或许都还来得及，所以我并没有说。 接下来，我要制定一系列的计划了。 在上一世，我决定展开报复时曾制定过一个完美方案，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计划需要做出一些的改变。 而改变的点，就在小孙身上，我有外援，不仅如此，我还要以身试险，将犯人绳之以法。 我记得马屠夫那个关人的小黑屋在哪，那里面还埋藏着我最敬爱的老师的尸骨。 “晨泽，你决定好了吗，这样做你会很危险。” 我明白他的顾虑，在他看来，我根本不应该回去，不应该以身犯险去那个地狱当中。 “有你在，我放心。” 我将我的父母很可能会将我迷晕送去马屠夫那里的“猜测”告诉了他，并且连那个小黑屋的位置都标注了出来。 “这个地方我小时候曾经经过过，总是能听到一些奇怪的叫声。” “如果我真的失踪，立刻报警，并且到这来找我。” “好。” 小孙坚定的说着，他没有任何犹豫，决定与我一起完成这复仇之路。 我很庆幸，不需要过多的考量，我知道他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接下来，就是制定一系列的计划。 小孙不能跟我坐同一辆车回家，会被看到，他只能偷偷潜入我们那个肮脏的村庄，在无人之地等待我给出的消息。 一旦时间一到，就立刻报警，并冲入那个小黑屋当中救下我。 而当马屠夫被警察抓走后，我们会一起回到城市当中。 接下来，才是复仇计划的开始。 第4章 一起回村 回到城市后，我会去购买周杰伦的演唱会门票，并且是花了大价钱从黄牛手中购买的内场门票，然后问他买一些周杰伦的应援周边。 我会跟小孙一起，去看演唱会，原因也很简单，从劫后余生当中逃脱的喜悦，我要安抚我受伤的心灵。 随后，我会拍照发送朋友圈，屏蔽成材后配文「好激动」 当看到有人点赞后，就会立刻将刻有「请勿泄露」的标识发到周杰伦的贴吧，这样这两张票就能被消耗掉。 这就是我的不在场证明。 这一切都如此娴熟，我说出来时小孙都震惊了，但他没有反对我。 毕竟，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我真的受到迫害后，才提前制定的复仇计划，如果我真的受到迫害，他会跟我一起去复仇。 接着，我们会去联系一些灰色地带的人物，那是一些曾经让我打官司的家伙，我会让他们不动声色的为我买一些杀人放火的必备物品，并给出高额的封口费。 最后一步，就是将我的车牌改变，随后通往那条「复仇之路」。 这一切都提前计划好后，我跟小孙默契的点了点头。 不，不应该叫小孙了，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我应该亲切的称呼他的名字。 “佳齐，对不起，演唱会我们可能没机会看了。” 我依偎在他怀里，享受这久违的温馨。 “没关系的晨泽，我会陪着你，因为，我不想只当你的男朋友，我想陪你走下去，成为你的另一半。” 佳齐抱着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二日，我们二人就坐上了回「家」的车，他在我身旁，给了我很大的勇气。 我们特地让司机停在了距离村子不远的另一个地方，随后搭车分开，去了计划中不同的地点。 当我再次回到这个肮脏的地方时，已经天黑了，这里实在是太偏僻，要转很多车，最后一趟甚至要坐黑车到达。 村子确实在筹备婚礼了，道路上都摆满了桌子，电线杆上贴满了红纸，明天婚礼就要开始了。 “莱娣？！”一个大婶忽然认出了我。 “是。” 我点头看向她，眼神很冷漠，这个村子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唯一一个不属于这里的人，我的老师，也已经死在了这群恶魔的折磨之下。 “啧。” 她鄙夷的看着我，露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容，“城里就那么好，这么多年不回来？” “不好，成材结婚，我必须得回来不是？”我尽量表现得平和一点。 但我的胃里已经翻腾，眼前的妇女，她早就知道一切，但是她不会告诉我，这种恶心的做法让我感到生理反胃。 “是嘞，那你快回家噻！” 她皮笑肉不笑的看向我。 强忍着不适，我点了点头长舒一口气朝着「家」走去。 她们或许都该死，但我要复仇的对象不是他们。 村民眼中，我就是村子里的笑话，三十多岁一事无成，一个不给弟弟挣学费要自己读书的可笑女人。 一个不管弟弟结婚，不愿意给弟弟付彩礼的可笑女人。 哦，不对，这一次我答应给彩礼的二十万了，不过，我凭什么要给？ 给了这二十万，成材哪里会有去借高利贷随后找我勒索二百万零三千？ 我会甩给他们一个红包，里面装有两万块钱，说这是我这么多年攒下来的。 毕竟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一事无成的女人。 他们会生气，毕竟钱不够，但并会不对我做什么，只会先安抚下我，然后给我喝下那杯带着大量蒙汗药的牛奶。 然后将我打包卖给马屠夫。 第5章 回家 “佳齐，我到了。” “好，注意安全。” 我点了点头，心里很安心，佳齐就在这里，并且知道了那个小黑屋的位置，就算我真的再次被送去那个绝望之地，他也会将我救出来。 是的，我很相信他，不过，我同样要保护好自己。 我已经提前报警了，信息会在一日后自动发给警方，信息上会标注我所在的地方，小黑屋的具体位置。 这也是我跟小孙商讨后的结果，毕竟只有我们两人到这里来，一旦他被发现，就彻底完了。 村子里的人是不会放过他的，我肯定。 一日后，也就是明日这个时间，一旦小孙没有报警，我所发出的那个信息就会送达警方，到时候我也能有足够的理由跟马屠夫周旋。 至少他知道我报警以后，不敢乱来的。 当然，这只能作为最后的手段，毕竟这种人一旦发疯，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论你怎么求饶…在他眼里，你都只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欺辱的发泄对象，与他养的猪没有任何差别。 我推开了房门，发现他们正其乐融融的准备吃饭。 我爸，我妈还有一个从未见过的胖女生。 那就是与我有两面之缘的弟妹，我对她印象深刻。 很可惜，她本来可以不死的。 见到我进屋，两个人翻起了白眼，我这弟妹更是连头都没抬，在那继续吃饭。 真是可笑，这个家伙似乎从始至终都不知道我长什么样，然后就会不明不白的死在燃烧的房屋当中。 想到这我多看了她一眼。 她真的很倒霉，虽然这一切对她来说不公平，但是…我也想杀了她。 唯独我老汉，他呆呆的看着我，那种眼神让我作呕，谁能想到，一个父亲，会对自己的女儿有那种想法。 并且不是一天两天了。 真是不错啊，一种意料之中的欢迎仪式，我很喜欢。 “莱娣回来了？”老汉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冲我说，“吃饭了吗，来，吃饭。” “不用了，我吃过了。” 我不想叫他爸，他不配。 “成材要结婚了，我肯定得回来噻。” “回来就把碗给刷了，你个狗日的好多年没在家里干活，我生你是为了让你享福的哇？” “好啊，好多年没刷碗了，我现在就去。” 我同意了，我手上没带多余东西，待会喝下那杯牛奶后，必须有什么能脱身的东西。 刷碗的时候，我特意刷的很慢，显得笨手笨脚的。 拍！ 一只碗碎了，把他们吓了一跳，我妈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你个狗日的一回来干活就把碗摔了？” 我没有理会她的骂声，将碎片捡起扔进了垃圾桶，取走其中一块，藏了起来。 “太久没干活了，已经不会做了。” “你个狗日的还敢顶嘴，我生你出来是跟我顶嘴的吗！” 她继续叫骂，我全当没听见。 这时，我老汉开口了，他朝我招了招手，说 “娃啊…来，吃点东西。来坐嘛。” “不了。” 我在一旁站着，随后拿出来一个红包，扔给了我的弟弟。 他拿起红包，在我面前直接拆开，随后骂道 “狗日的才两万块钱。” “啥子？”那个女人立刻暴起，暴跳如雷，“章莱娣！！” “我叫章晨泽。” 她又开始那些叫骂说辞了，但是我都没当一回事。 “你这狗日的不是同意给二十万吗，这两万块钱是什么意思，敢骗我？” “我从没有同意过，成材结婚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回来，只不过是作为姐姐，最后来看看他，仅此而已。” 说完这些，我径直去了我曾经的房间。 他们想要留我，我知道，没必要这般繁琐，除了他们，我自己也在等那一刻的到来。 毕竟，那是我复仇的开始。 第6章 牛奶 我收拾好床，虽然有很多灰尘，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在这睡一觉。 毕竟我知道，自己今晚就会被迷晕，然后被卖走。 “莱娣……睡了？” 老汉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我立刻坐了起来。 来了。 他端着一个杯子站在门外，就是那杯牛奶。 很好，一切都没有变，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他们会为此付出足够的代价。 “没有，怎么了？” “牛奶给你喝。”这么多年，都没提醒你多喝点奶。 呵呵，我冷笑，这个恶心的男人，以前我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会演戏？ 比那些罪犯在法庭上还能演。 一旦我喝下这杯牛奶，不，甚至不需要喝一口，抿一下就会立刻感到头晕目眩，昏过去。 第二天，再次睁眼时，就会来到那个一片黑暗的绝望屋子。 我拿出了藏在衣服里的碎片，含在嘴巴里。 只有这样我才能将这东西带到身上。 接下来，我就要装睡过去了，他们就在门外，等待我彻底昏迷。 我拿出手机，给佳齐发出了信息。 “他们给我下药了，佳齐，立刻报警，等待警察过来，然后找到那个小黑屋。” 打完消息后，我装作睡死过去。 果然，过了没一会，我就听到了他们商量的声音。 女人说“你个耙耳朵，你下了多少噢，莫给她毒死，死了犯法的！” 可笑，她还知道什么是犯法？ “你放心噻，毒不死人的，就能放倒几头猪。” “你个耙耳朵还能想出来这种办法？待会叫成材一起把她抬出来，拿了人家的钱，十万块钱也不少了噻。” “你莫要扯皮噻，谁买的谁来抬，给他挂电话！” 在他们的交谈中，我的房门被推开了。 紧接着，我手上的手机被取走，我不敢睁眼，但是能感觉到有一双眼在凝视着我。 他的手在我身上乱摸，在我脸上乱亲，不过并没有很久。 马屠夫到了。 我强忍着恶心，这一瞬间我甚至想将嘴中的碎片吐出，然后刺在他的喉咙里。 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我不想受到这种侮辱，让我作呕。 如果，如果我还能回响，那该有多好。那么我就可以转移这种痛苦，甚至，能够凭借自己一个人，就将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可这终究只是现实，这里不是终焉之地，我没有回响，更加不可能拥有「魂迁」 马屠夫来了，他进了房门，那股臭味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如果有可能，我想亲手解决这个畜生。 不单单为我自己，还有我最敬爱的老师。 “这狗日的就交给你了，抬回去噻。” “哈哈哈，十万块钱值了噻，我给了钱，章莱娣就是我婆娘的是吧？” “是噻，她给你生娃，养猪，都由你一个人说了算噻。” 他们统一了意见，我就被马屠夫抬走了。 黑夜当中，我睁开了眼，他扛着我并不知道我是醒着的。 他在我身上到处乱摸，因为是扛着，并没有亲到我的脸。 这更让我恶心，我常常在想，如果我早些拥有能力，是不是可以不受这一点点的罪？ 第7章 回响 这条夜路很长，我身上没有手机，联系不到小孙，除了意识清醒，只有嘴中的碎片是我唯一的防身物品。 小孙应该已经报警了，如果我没提前告诉他位置，后面的二十多天他都找不到我，而我也将再次绝望。 身体的颠簸使我含着的碎片在嘴中乱动，我尝出了血的味道，但是没有任何松口。 很快，他把我扔进了小黑屋当中，一脸淫荡的看着我。 只不过现在天太黑，他没有今晚就在这里对我下手。 砰 门关了，被他锁了起来。 我睁开了眼，衣服穿的不少，他并没有在我身上占到多少便宜，我吐出了带着血的碗片，手是从前面绑着着，我可以握住碗片，慢慢的将绑在身上的绳子解开。 花了不知多久，我浑身一松，绳子都解开了，碗片被我藏在衣服里。 接下来，就是等小孙来找我。 他应该可以很快找到这里的，这个小黑屋距离我家很近很近，上一世就是因为太近，导致小孙没有第一时间排查这里。 “晨泽？” “我在这，佳齐。” 听到他的声音，我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总是让我那么安心。 他们竟然真敢买卖人口！ 小孙很生气，我让他冷静下来，报警后跟随警察再来找我。 我告诉他，我会受点苦，但是警察一来马屠夫肯定得躲着，所以我不会有生命危险，让他放心。 佳齐答应了，他知道我的位置，也安心了不少，我告诉他，我的手机也会自动发送求救信号，这样警察会更加关注些，不用担心。 现在是深夜，马屠夫去睡了，他会来折磨我，按照他的想法，他会对不听话的女生拳打脚踢，像他对待养的那些猪一样，不听话就饿着。 我不知道他们下的药会持续多久，但是马屠夫肯定知道，这个方法是他告诉我爸的。 所以，我有或许有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去思考自己该怎么做。 这漆黑的环境下我更加冷静，或许是已经习惯过了，我没有那么害怕。 但是身体还是在发抖，如果，如果我能使用「回响」，那么即便没有任何人来帮我，我也可以逃离这个可怕的地狱。 心中的想法越来越重，有那么一瞬间，我在尝试着，用我在终焉之地的方法，试着动用「魂迁」 可是没有用 果然吗，我摇头苦笑，自己太天真了，在这个世界，我怎么可能会……「回响」？ 等等？ 这里太黑，我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刚刚那一瞬间，手中的碗片，似乎动了一下？ 难道？ 我心中有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这个想法成立，那么我的复仇计划将会真正的天衣无缝。 甚至……不只是对我全家的复仇。 整个村子，都是这个世界的毒瘤，他们……不该存在的。 我试了一整夜，精神都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当我终于能确定，「魂迁」我能够动用时，才兴奋的睡了过去。 很好，非常好，这比我在做辩护时突然得到最有力的证据还要让人兴奋。 虽然这对于你们来说不公平，但是很抱歉。 我要开始复仇了。 第8章 焊死的锁 第二天醒来，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没有任何动静。 我休息的还不错，除了一天没吃东西，肚子有些饿之外。 外面有小孙守着，对我来说，只是在这个肮脏的地方暂住一晚罢了。 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甚至我已经能够做到计算时间。 这个时间，应该是第二天的早上十点。 我从门后抚摸那扇铁门，没有撞上去，因为我知道这扇门被严密的锁死了，就算能够碎门，铁链也无法破坏。 不过，我不需要破坏它。 我发动「魂迁」，意识转移到了门上，从外面看向了这把锁。 整个大门被几条粗大的铁链紧紧拴住，从里面没有推开的可能。 几条铁链围着门绕了好几圈，最后，有一把很大的锁锁住了那几条铁链。 没有钥匙，谁也打不开那把锁，更别提破门而入。 我的意识很快附着在那把锁上，如果我猜的没错，马屠夫起床以后会来查看我有没有醒来。 如果让他知道我已经醒了并且解开了绳子，他会对我动手。 虽然我并不怕他，但是，警察就要来了。 为了不打草惊蛇，我选择附着在那把锁上。 这样，他就进不来了。 我只需要承受没有食物与水的难受，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并不是问题。 “小孙，警察还有多久到？” 我拿出手机，给小孙报了平安，并问他现在的情况。 手机是昨晚小孙从窗子扔给我的，这个小黑屋只有一个很小很小的窗子，好像是特意用来投食的，很小，人是不可能从这爬的出去的。 “晨泽，你没事吧？” 他很关心我，我说没事，今天他不会对我做什么，警察一来我就安全了。 根据我们提前的部署，警察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昨晚报的警，作为律师多少有些关系。 警察如果连夜出发，今天两点之前应该就能赶到了。 再晚，也不会晚过今天，毕竟上一世马屠夫将我关押后就连着失踪了二十多天，他躲警察去了。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会躲到哪个地方，现在是早上十点，他出来了。 我看到他拿着钥匙，一脸淫笑的走到门口。 他用钥匙想要开锁，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这把锁像是焊死了一样。 “狗日的锁怎么坏了？以前还好好的噻。” 他叫骂一句，回到了房子里。 再出来时，他拿出来斧头跟刀，这是要将这把锁生生砍断！ 我心中一惊，他如果拿上了武器，那么我就算拥有「回响」，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特别是在这微小的房间里。 但是也不一定，我可以尝试波及他的灵魂，「魂迁」可以这样使用，虽然我只在虫子身上试过，但是同样作为生物，我能控制自己的灵魂，那么控制马屠夫的灵魂，应该也可以。 再者，那把大锁很坚固，他就算要拿斧头砍断也需要足够的时间，这个时间我要尽量跟他周旋，拖到警察过来，他就必须得跑了。 他开始撬锁了，拿着斧头用力的砍，声音很大，作用在那把大锁上。 这一下就给那把大锁砍出了痕迹，他是杀猪的，准性很好，每一下基本都能砍到地方。 不太妙，这样下去不出半个小时，这把锁就要坏了。 作者有话说一下：（有很多读者可能会觉得「魂迁」的使用过于牵强了，对于这点我无法反驳，我只能向大家表述自己的观点。 在十日原文的设定中，所有的「回响」都是根据使用者疯狂，绝望的程度来决定上限的，就像韩一墨，一个招灾却能召唤出「七黑剑」那种修仙小说才有的武器，并且拥有自己的意识，还能自主判断好坏给予惩罚，这一切都跟信念有关，只要你相信有，那么就能做到，这也是十日终焉所有「回响」的共同点。当然这都只是作者自己的想法，可以反驳。 诸如此类的例子太多，比如「替罪」，比如「因果」，比如「探囊」，李尚武后来不也是可以将人的内脏取出来？而由「天龙」施展的「离析」更是可以湮灭整个终焉的参与者。 那么「魂迁」为什么不能控制自己的灵魂，为什么不能控制别人的灵魂？不熟悉的时候或许还需要通过某些手段才能完成，可随着能力的提升，对「回响」的熟悉，我认为这一切都不是问题，所有的能力都是根据使用者来决定的。 所以我觉得，「魂迁」在章晨泽手中，只会更加强大。大家不妨想想，如果是「天龙」或者「青龙」他们拥有「魂迁」，能不能做到随意支配人的灵魂，这种信念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第9章 死不足惜 “他妈了个巴子！” 马屠夫砍击铁锁的声音停止。 我运气不错，他拿着的那把斧头脱靶了，不知是什么原因，不过这无疑给了我更多的时间。 如果他要继续用斧头砍这把锁，他需要安装好固定，这之间花费的时间不会太少。 这个时间，足够我做更多的事情了。 看着他那把斧头，我心中衍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这个想法一出现都把我自己吓了一跳，但我的神色很快冷静下来，我像盯着一个死人一样盯着马屠夫。 他依旧在门外叫骂，口中的污言秽语任何人听起都会觉得恶心。 这样的人，只是让他受到牢狱之灾，未免太仁慈了，他应该不明不白的死去，死在……自己手里！ 现在，我需要计算好时间，制造一个完美犯罪现场。 我所处的位置是一个全方面封闭的小黑屋当中，我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在昨晚被我的父母迷晕卖给了马屠夫。 小孙现在在不远处的位置，他可以拿着手机对这一切拍下，作为证据，而证据也非常合理——他想拍下马屠夫非法拘禁的证据。 《刑法》第二百三十八条规定:“非法拘禁他人或者以其他方法非法剥夺他人人身自由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具有殴打、侮辱情节的，从重处罚。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使用暴力致人伤残、死亡的，依照本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第二百三十二条的规定定罪处罚。 就算这样算下来，他也不过关上二十多年，就算是关到死，他也能在牢里活几十年。 不，不行，他怎么能坐牢呢？我要让他死！ 这太便宜他了，这对我，对我的老师，都不公平！ 小孙全程录像，作为最有力的证据，而我，只需要附着在他要砍下的那把斧头上……在他用力砍下时，不小心脱落，不小心，落在了他的脑袋上。 这个想法在我心中成立，最为律师，我太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情况了。 「完美犯罪」 我打开手机提示小孙记录下他用斧头砍下的过程。 “放心吧晨泽，他全程我都记录下来了。”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我松了一口气，如果小孙没有录像，那么突然出现在这个鬼地方的他就有可能被警方作为嫌疑人抓起，这会对他有所影响。 而我们的聊天记录，同样可以为他洗清嫌疑，我只是让他取证罢了，这在律师行业中再正常不过。 “如果他真的进门了，我会立刻冲进来保护你。” 小孙这样说着，我心中很安心，但还是提醒他说，“不，这太危险了，他手中有武器。” 我知道如果马屠夫真的破门而入，小孙肯定会不顾一切的冲进来，到时候我不但不能乱用「回响」，马屠夫如果真的因此而死，那么我们二人都逃不了法律的制裁。 拗不过他，我只能安抚他说，“如果他真的破门而入，就来吧，保护我，不过，你要做好证据，最好拍下一切。” “放心吧晨泽，我知道该怎么做。” 我听得出来小孙语言上的愤怒，作为一个男人，在这个时候不能站在我身边保护我，或许是他最大的失败。 但是这一切都不重要，我只想他能好好的。 马屠夫，他必须死，我会亲手杀了他，不留任何证据的让他去死。 他死不足惜。 第10章 顺利结束的婚礼 警车的鸣笛声传入整个村子。 所有人都惊了，只有我笑了。 小孙带领着警察，找到了小黑屋的位置，他们花了不少时间将门锁剪断。 很多人围了过来。 死人了。 在成材结婚当天，马屠夫死在了自己家里，死在了小黑屋门后。 当我被救出的那一刻，看到小孙，我露出惶恐害怕的表情。 小孙冲向了我，把我抱了出来，我紧紧抱着他，警察已经将这里围住了，他们在检查着马屠夫的伤势。 他的脑门开花了，被弹回的斧头击中，死状很惨，整个头颅都破开，血流了满地，在烈日之下显得格外渗人。 “队长，初步判断是意外身亡，没有他杀嫌疑。” 警察给出了初步判断，而当队长看向紧紧相拥的我与佳齐二人时，他还是露出了怀疑的神色。 这一点我们早就猜到了，佳齐很自觉的将录像放给了他看，一切记录的清清白白。 在录像中，马屠夫安装好不太稳固的斧头后，继续砍下，试了几次都没有好的效果，他边骂边喊，嘴中有对今天运气不太好的污秽，随后将这种倒霉加注在了我身上。 他嘴里叫骂，“他妈了个巴子的臭婆娘，等老子进去一定打死你！” 随后，他用力一甩斧头，这一下砍到了铁链上，也正是这个时候，斧头脱落，强烈的反作用力使他向后倒去，斧头从天而降，精准的落在他的脑门当中。 看着这个影像，警队队长也陷入了沉默，拍了拍小孙的肩膀，示意他没事后，他们就开始清理现场了。 村里街道摆着桌子，电线杆上挂满了红纸，真是喜庆的一天。 当警察赶来后，才有人发觉马屠夫死了，他们一脸的不可思议，但是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在意。 他们照常吃着酒席，甚至看向我的眼神中依旧充满着鄙夷。 “章莱娣，这个克夫的婊子，才嫁过去一天就把马屠夫克死了噻！” “她抱着的是城里勾引来的男人噻，啧啧，长得高高帅帅的哇，怎么就也被她勾走了魂呦。” 我没有理会他们，小孙却听不下去了，如果不是我拦着，他很可能会上前理论。 但我拦住了他，对于这些人而言，理论是没用的，我们惯用的那一套说辞在这里不起任何作用。 这一点，我再清楚不过了。 成材的婚礼顺利结束了，当他们听到马屠夫死了的消息时，也觉得不可思议，对我更加鄙夷的。 毕竟在他们眼中，我是一个很不懂事的坏女人，一个给家里丢脸的人，现在马屠夫死了，他们只会更觉得丢脸，更加唾弃我，想要毁了我。 可惜了，他借的两百万零三千高利贷，这一次没有理由敲诈我了。 我跟小孙一起回到城市，紧紧相拥，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生活逐渐走上了正轨。 我们两人一起将那个二审开庭的案子解决，时间刚刚好，过程没有任何问题，我方胜诉了。 委托方很感谢我们，说要请我们吃饭，我拒绝了。 这件事过后，佳齐很快带我去见了他的父母，他家人很喜欢我，对我特别好。 那种氛围感即便是再经历一次我都觉得不真实。 这期间他也跟我说了很多情话，我一一听着，一一记着，我觉得我现在很幸福，我也很想这么一直幸福下去。 但我知道一切都还没结束，那一天很快就要来了。 第11章 多么绝望 父母数落着佳齐的缺点，妹妹吐槽着佳齐的糗事，让我第一次在佳齐的脸上看到了窘迫的表情。 今天是我人生的新开始。 “佳齐，五天后周杰伦要来成都，上一次任贤齐的演唱会我俩没去看成，这一次就一起去吧？”我率先向他说道。 “好呀！” 佳齐很惊喜，我心中很抱歉。 “对不起，佳齐，这一次我们可能也看不成演唱会了。” 因为我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 ——叮铃铃 佳齐的手机响了，备注是青羊区公安局。 我知道他们要说什么，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表情。 过了一会，佳齐有些迟疑的看着我，说“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 佳齐叹了叹气，道 “警察调查发现，那个马屠夫的后院埋藏了一具女尸，对比发现是很多年前去支教的女大学生。” “女大……学生” 我颤抖的说出了这四个字，虽然早就知道，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那是我的老师，我人生中最重要的灯。 后来我无论如何都找不到她，她永远的停在了那里。 这么多年，她一直被埋在了马屠夫的后院。 她该有多害怕 多么绝望？ 她没有小孙这样的人来拯救，没有我觉醒了「回响」的能力 只能一个人在暗无天日的黑暗中被不断折磨 绝望的死去。 那小黑屋上满墙的划痕，埋藏在深墙之中不可磨灭的血迹。 宁婉儿老师，你在某个时空，跟曾经的我一样绝望吗？ 不，你比我更加绝望 因为你知道没有人能够救你，你只能在这黑墙之下，无力的等待死亡…… 我的灯塔，一生前进的明灯，给我全部希望的女人，在十多年的某一天，绝望的死在了那个狭小的房间中。 “如果他没死，那么这些罪加在一起，也够他死刑了。”佳齐叹了口气，看向了我。 “你怎么了，晨泽。” 佳齐发现了我的不对，我的泪水早已经打湿脸，他着急的到处找纸，细心的给我擦拭。 我眼色通红，甚至已经在期待那个电话打来了。 老师，一切都还没结束，你的死不是一个人造成的，是那整个村子，整个村子的所有人啊！ 复仇的欲望再一次扎根我的心里，我发现我还是无法原谅他们，我要再一次手刃他们。为我自己报仇，为我最亲爱的老师报仇！ 我将佳齐拉到房间，这里只有我们二人。 我紧紧的抱着他，依旧在流泪，为我的老师，为那个曾经的我。 那些人不该被原谅的，他们没资格过得很好。 ——叮 我许久没消息的手机响了。 成材发消息过来了。 这一次，我真想看看他能用什么理由找我勒索那二百万零三千。 我没想到，人真的可以这么不要脸。 “呦，我刚刚打电话给警察，听说你回城里了？看起来过得很好噻。” 紧接着，他在微信上给我发送了一大堆图片。 “你男朋友知道你这个样子吗？” 是我在那个“家”时，被那双肮脏的手触摸时被拍下的。 虽然不像前世那些照片一样，但同样拍到了我的脸，甚至他用了p图技术，使图片看起来显得特别的暴露。 真是可笑，没有那种照片就用p图来对我进行敲诈吗？ 我没有回他消息，很快，他打来了电话。 第12章 二百万零三千 “说。” 我打开了手机录音功能，又拿出了录音笔。 我很冷静，这些照片其实对我起不到任何作用，只需要稍微会点抠图技巧，就能发现不对。 他妄想用这种手段从我这敲诈两百万零三千，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这不正好是一个我去杀了他们的理由吗？ 我笑了。 “狗日的章莱娣，你瞎了，敢不回我消息！” “我看到了，你的p图技术很假。” 他被我这么一说有着咂舌了，不过很快有怒骂道 “假的又怎么样，我就不信贴在你的公司，贴在大街小巷，贴在你男朋友家里周围，他们谁都能分辨出真假！” “你到底想干嘛，直接说你目的吧。”我说。 “章莱娣，你莫要给老子耍名堂，老子要钱，要二百万零三千，你打在我的卡里。” “二百万，你这属于敲诈吧。”我说道。 “狗日的老子敲诈你又怎样，你不给钱，就等着所有人都知道你这件事吧！” “我没有那么多，二百万我给不起。” “问你男朋友要噻。”成材大喊一声，“你没得钱，他还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我冷笑开口，“二百万就二百万，那个三千又是怎么来的。” “老子把你的照片拿去彩印咯，花了我三千块钱噻！”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很是兴奋。 “这是你的照片噻，老子让你出名了，你不得报销噻？” 我愣了一下，将手机录音功能关闭，又关闭了录音笔。 接下来的话不必再录了。 “成材啊……你这是不好的。” 我将直接汇款的后果告诉了他。 他不傻，也听明白了我说的意思，卡里突然多出二百多万，是会被查的。 他犹豫后答应了。 我告诉他，我去银行取现金，需要五天时间，约定在五天之后见面，我亲手把二百万现金交给他。 “章莱娣，我警告你不要搞什么名堂，五天之后把二百万送家里来！” “好。但我也提前跟你说好，你要是将我的照片泄露出去，我可就不给你钱了。” “啥子？”成材一愣，“章莱娣你是不是疯了，你以为二百万就结束了？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二百万只是给你的一个警告，以后你要是不听话，这些照片不一定会出现在哪里！” “是吗。” 我眼神逐渐冷了下来，没想到一个人可以不要脸到这种地步，拿着一些p图，就妄想毁掉我？太可笑了，不过我必须得给他演下去。 “二百万只是警告吗，你应该知道，这只是些p图。” “p图又咋子嘛，我告诉现在这些图片只有家里人看到过，你要是不听话，就不一定了。” “家里人看过……”我慢慢低下了头，“那他们怎么说。” “我婆娘不爱看，老汉儿爱看噻，他屋子里已经贴满了，之前你走了，你不晓得嘛，老汉屋子里一直贴的都是十几年前那个女大学生的照片噻，都掉色咯，这次终于换新的咯。” 他毫不客气的嘲笑，侮辱我。 哈哈哈哈哈。 确实很好笑。 现在马屠夫已经被解决了，我亲自动的手。 只剩我的家人没有被解决了。 他们为什么还不死呢？ 我都有些后悔那一天没把他们一起杀了 不过没关系 就快了 “成材，你放心，五天之后我就回家，把所有钱都给你。” 我笑着说 “哈哈，你听话就行噻，我们是亲姐弟，我能害你不得嘛？” “是” 我挂断了电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就要结束了，第二次，这是第二次。 太好了，我兴奋的睡不着觉，我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不是兴奋，如果可以，如果「魂迁」可以做到，我想立刻化为一把刀，飞跃几十万里去把他们杀得一干二净。 可惜我做不到，但有这样的能力，我独自面对他们时，就有了更多操作的空间。 第13章 愿望 我叫章晨泽，83年生人，今年33岁。 2016年夏天，我决定做一件人神共愤的事情。 杀掉我的全家。 刑法第二百七十四条，敲诈勒索数额较大或者多次敲诈勒索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金额巨大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让成材坐几年牢，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出狱之后，这条臭虫将伴随我一生，他会毁了我。 所以，让我先毁了他吧。 我拉着佳齐进入了我房间，这是我们在一起以后第一次我主动将他带进这里，我决定，在做这些事之前，把自己交给他。 “你有什么想跟我做的吗？”我问他，我双眼闪烁，“如果世界即将末日，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手颤抖的解开自己的衣服扣子，尽管这一世我没有被侮辱，尽管一切都变了，可那些阴影依旧在我心中挥之不去。 “好难啊，这实在是太难了。” 我流下了泪，但还是努力解开自己的扣子。 我是愿意的，眼前的男人是那么的爱我，我很清楚，我是愿意把自己交给他的，如果我表现的太抗拒，这对于佳齐来说，不公平。 可为什么，为什么我依旧在颤抖，在犹豫呢？ 佳齐温暖的手握住我，为我扣上了衣服。他看出了我的不对劲，有些悲伤的说道 “晨泽，如果这个世界即将毁灭，我不想脱掉你的衣服，我只想给你穿上婚纱，让你做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幸福的新娘！” 佳齐也流下了泪，他为我穿好衣服后，紧紧的抱着我。 “晨泽，对我来说，明天的你能够安全，快乐的醒来就够了，我只想你可以好好的，我想陪你走下去，想跟你有未来，想做你真正的另一半。”佳齐深情的望着我，有那么一瞬，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知道我要去做什么？ “所以，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会陪你一起走下去。” 他摸着我的头，温柔的说着 “你不需要在我面前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因为我不想只有做你的男朋友，我想成为你真正的另一半。” 不论生，不论死。 呵，我悲惨的人生 我真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些接受佳齐的心意，那个另一个世界的章晨泽，为什么要对「家人」有任何幻想。 如果那时候的她，接受了眼前这个男人的爱，去放弃那些唾弃自己的人，不去那个肮脏的地方，她该有多幸福啊！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仇恨在我心中扎根，有些事，我必须要去做。 不论是为我，还是为了那个世界的我，否则，我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我真的能做好，那么佳齐，我这一生都会陪伴在你身边，成为你真正的另一半。 我抚摸着他的脸颊，这个男人，这个我做完一切最想要见到的人，这一次不会有地震的，不会的。 我看着他，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 佳齐，对不起 这一场演唱会，我们又看不了了。 但我向你保证，从此以后的每一场演唱会，我都会陪你去看，我保证。 第14章 他们逃不出 我从来不是一个聪明人，只是一个极其固执的普通人。 仅此而已 很多记忆在我心中无法磨灭，那些不是时间可以改变的。 甚至此刻，在我做出这个决定后，我也不知道自己会是怎样的结局。 重生给了我一次机会，我不想试错，我不知道做这件事会不会被警察抓到，尽管我已经拥有了「魂迁」 或许，我可以利用回响的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他们都杀了，这种超自然现象在目前的社会是无法解释的。 在这个年代，摄像头还没有普及，更别提那个村子，唯一的摄像头在进入村界的大马路上挂着，这么多年下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但我想，是不能用了的。 不然，宁婉儿老师怎么可能这么多年都没被找到？ 手刃满门，还是用回响制造完美犯罪？ 我心中犯了嘀咕。 小孙在我心中地位很重，除了复仇之外，他在第一位，甚至比我自己还重要，每一次驱车逃离，我都想见到他。 我想，我是不是也要为他好好考虑，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真的很想跟他去看一场演唱会，看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演唱会。 为这一天我等了太久太久，我在纠结，终焉之地行走那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仇恨，我没有放下，只要他们还活着，我就不会放下，如果放下了，章晨泽就不再是章晨泽了，她会成为一个永远妥协的女人，会真的变为“章莱娣”。 但是，我的计划可以做出一些调整了。 我不能辜负小孙，他如此爱我，我不可以把他带入万劫不复之地，这对他来说，不公平。 曾经的我，在这时已经准备好各项计划了。 我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跟佳齐好好的待在一起。 第五天的清晨，我会打开家里的空调和电视，关闭手机定位，关闭行车记录仪，将车牌换掉。 然后在网上联系价格最高的黄牛，去购买两张周杰伦演唱会的内场门票。 随后将门票信息泄露出去，并且以放松心情为理由，发朋友圈，让大家都知道我这时去看演唱会了。 然后我会联系那些「灰色地带」的人物，向他们购买一些杀人放火的必备品，并给出封口费。 现在不需要了，他们其实也会成为证据的一环，我不想有任何证据能指证到我。 所以这一项被我否决了。 因为，我拥有「回响」 它会成为我「完美犯罪」最有力的帮手。 那个“家”中，已经换上了煤气烧菜，新婚媳妇总是要有一些要求的，我那个弟妹说，城里有的东西，她也要有。 这恰恰可以作为我接下来的犯罪的提供有效帮助。 他们不会知道的，也察觉不到煤气竟然在一点一点的泄露，明明没有任何人动那些煤气罐。 当他们能察觉不对劲时，就是我发动回响的时刻。 我会利用回响将附着在可以用的任何物品上，然后，点火。 他们只会听到爆炸声响起，并且想逃出门。 不过，他们逃不出的。 因为我就在外面，像死神一样，宣判他们的死亡。 《刑法》，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见死不救会受到法律审判。 第15章 复仇的歌声 第五天很快到了。 我一大早就离开了房门，将一切都安排妥当。 毕竟做过一次了，这一切显得尤为顺利，我就像一个老手一般，给自己制造着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驾驶着换掉牌子的车，迎着朝阳，我驶向了「回家」的方向。 一路上车子循环播放着任贤齐的歌曲《永不退缩》 我没有走任何一条高速公路，避开所有的摄像头。 期间，有一些无法躲过的摄像头我会提前发动回响，使它们短暂「失明」 不得不说有这种「仙法」实在是太可怕了。 可以说，这辆车开在路上，在那个不成熟的年代，没有任何监控系统能够发现。 到村口时已经是傍晚，那个摄像头果然年久失修，早就坏了。 盘旋完最后一段山路，我将车子停在最不引人注目的地方，然后打开打车软件，叫了一辆车从我家楼下去往演唱会场地。 司机并未多说什么，有钱就行。 一切办好后，我选择最不引人注目的小路，一步一步靠近我的「家」。 山村中视线容易受阻，又是在傍晚，我悄然走着，我避开了所有人，来到了我的「家」。 不过我没有进去，我从四周观望这个房子，有三处窗口没有关上，大门是紧闭的。 我附着在一只虫子上，从其中一个窗口爬进了「家」。 看到了正在房间中看电视的三人。 他们有说有笑，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嘴里叫骂。 “章莱娣这个狗日的，都要晚上了，还不回来噻。” “狗日的章莱娣，村子里都说她克夫，才嫁过去一天就把老马克死了，这以后还怎么嫁出去噻！” “等她回来噻，再把她迷晕喽，我联系了隔壁村的老刘，他愿意出三万块买她噻。” “三万块，那也太少了喽，让媒婆说点好话噻，加到五万卖出去，那老刘不是养牛的噻，他有钱的噻！” 他们一言一语交流着，把我当成商品一样随意买卖。 老汉一脸淫笑的摸着被p过的照片，金豆啃着瓜子一言不发。 “她不敢不回来噻，照片都在我那嘞。” 成材自信的回答。 是的，我怎么会不回来呢？ 哪怕是一百次，一万次，我都会回来的。 不杀了你们，怎么对得起我精心制造的「完美犯罪」？ 如果不是你们，现在的我，应该已经在周杰伦的演唱会上，激动的呐喊了吧？ 我会听着偶像的歌，渐渐忘掉这一切，抚平我的伤痕。 是你们，你们这些令人作呕的吸血鬼，无论如何都不放过我！ 冷笑一声，我爬到厨房，附着在煤气罐上，将煤气拧松。 夜晚的蚊子很多，它们能飞，这很好，我随意附着在一只蚊子身上，飞到其中一个窗口，将它慢慢关闭。 来回三次，整个房子已经被我完全封闭。 接下来，只需要等待煤气覆盖整个房子。 很快的，这房子那么小，全封闭的情况下几分钟就够了。 做完这些，我就飞在半空中，看着他们毫无察觉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又过了几分钟，成材许是等急了，他也怕我真的不来，所以他准备打我电话，问我在哪。 看到他要出门，我连忙打通了他的电话。 “喂，你个狗日的章莱娣，你还回不回来了？要是敢跑，明天你的那些照片就会贴满整个成都！” 呵呵 我笑了，在电话中，我温柔的告诉他 “成材，你别急，我还有十分钟就到了，你们就在家里等着我把两百万送来。” “狗日的章莱娣，是两百万零三千！”成材叫骂一句，挂断了电话。他肉眼可见的高兴了，他坐了下来，突然感觉到哪里不对。 他鼻子闻了闻，那个味道让他色变，连忙冲向厨房，要将煤气关闭。 呵呵 晚了。 接电话的功夫，我已经远离房屋，我的灵魂附着在打火机上，在他们眼中漂浮起来。 “怪事，大怪事咯，打火机怎么能飘起来噻？” 老汉一脸呆愣，但是他们没有机会知道答案了。 打火机按下，点火的声音传来。 ーー砰！ 爆炸了 整个屋子发生了爆炸。 我依稀能听到从中传出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我！！” “火……火！！” 我走到了已经到处是火的屋子。 他们几人在房门口挤着，谁也出不来。 成材在最上面，他关闭煤气后想要去把大门打开。 可惜了，他晚了一步，爆炸的威力让他们浑身烫伤，凄惨的躺在地上。 他们求救声中，我走向了他们。 村子里的人不会这么快到的，就算是爆炸，他们也只会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章……章莱娣，你这……狗日的，快……救我。” 成材盯着我，都这样的还在盯着我。 看，你不是喜欢看吗。 我拿起燃烧的炭火，插入他的眼珠，用力的按下。 看啊，你继续看啊！！ 他发出无力的惨叫，想捂住自己的眼睛，手脚一动，被烧伤的血肉让他全身都在颤抖。 那种疼痛根本不是人能够承受的。 他发出惨叫，惨绝人寰，直到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紧接着，我来到我妈面前，他们都没有立刻死，火光中，我的身影如同死神一样，一步一步迈向他们。 “章…章莱娣，你要做啥子！” 你到底要做啥子！ 她慌了，身上的疼痛都忘了。 妈，我想要公平点，你们为什么不能对我公平点呢？ “我们都是女人，为什么你要对我赶尽杀绝呢？” “是你噻，都是因为你噻，咳咳，要是我第一胎是个男娃，我早就享福了，你个狗日的投胎去哪里不好，要来我肚子里！” 她的脸已经血肉模糊，说出这话的时候时不时发出惨叫，但我还是能从她眼神里看出对我的恨。 “我明白了”，我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我就先让你们死吧。 我控制着燃烧的木炭，一根又一根，全都扔在了她的身上。 她本就被烧伤的皮肤在这时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那是烧焦的味道 在她的几声惨叫中，彻底没了声音。 而我的老汉，他临死前都还在握着我的照片。 裸照 p图后的裸照，最暴露的一张。 好假的p图技术。 一棍子砸向他的脑门，他力气大，干了几十年农活，万一还能行动，那我可就危险了。 我取走他手上的照片将照片全都扔进火中，接着对着他的眼睛，对着他的脑门一棍又一棍的砸下。 让你看，让你看个够。 直到我听不到任何声音。 至于金豆，我这个弟妹。 很抱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罪不至死……但这一切也有你的功劳。 所以，你也去死吧。 离开了房子后，房屋轰的全面倒塌。 是的，在此之前是我在用「回响」，支撑着这木炭房屋不至于彻底坍塌。 而我离开后，它们便不再受控制的彻底落下，一根又一根木头轰的落下，砸在地上，砸在他们的尸体上，砸在这个给我无限痛苦，给我带来无限绝望的「家」上。 一切都结束了，终于都结束了，我利用回响找到了那些藏着的照片，将它们扔进火光中，才迅速离去。 村子里的人终于到了，他们看到漫天的火光，没有谁愿意冲进去救人。 有几个象征性的接点水泼上去，这在燃烧的房屋面前，显得多此一举。 在山里，是很难求助消防队的，它们进不来，大多数人选择观望。 他们可能还没死全，毕竟我曾经在那种环境下都没死掉，我相信他们还有一口气在。 只不过，没有人会救他们，他们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房门紧闭，没有人能够进入，没有人知道屋子里发生了什么。 在这漫天的火光中，他们绝望的死去，带着一丝意识，被一点一点的焚烧。 你们也感受到绝望了吧？ 明明还活着，却没有任何人会去拯救的绝望。 明明知道谁是凶手，却连指认的声音都发不出。 只能在不断坍塌的房屋中，看着自己慢慢走向地狱。 从此以后 世上再无章莱娣。 第16章 迎来新生 我隐匿身形来到村口，关闭了车灯，在引起更大的骚动之前离开了山村。 在此期间，我路过了河边，那其实不算是一条河，是乡村的一条小溪流，我记得小时候曾经在这里玩过，并且曾经被成材推下去过。 所以我记忆尤深。 洗车店我不打算去了，如果警察真的查，洗车店将会是怀疑到我身上的最大证据。 虽然他们不一定找得到，但是我不敢赌。 我到了小溪边上，利用「魂迁」控制水流。 这确实是很神奇的现象，在此之前，我也没想到可以做到这般。 虽然溪流的水很小，但是在我的控制下，半个小时的时间也足够将车清洗干净。 「魂迁」似乎能附着在一切死物上，并且能将活物的灵魂转移。 “是的，现在，我就是那些自然流淌的水。” 半小时后，我顺利将车清洗干净，除了车牌上的漆无法用水彻底清洗，那些泥土对我而言并不是问题。 不知不觉间，我流下了泪。 明明我已经完成复仇，明明我已经亲手治愈了自己，可为什么我高兴不起来？ 擦拭着眼泪，我看着时间。 时间快到了，我拿出周杰伦应援周边里面的贴纸，然后打开荧光棒拍照。 然后发送一条朋友圈 「今晚真开心」 是的，我很开心的 我重新上路了，依旧是从各个小道中穿行，一路上没有任何人见到我。 直到第二天清晨，我才回到成都。 这里会是最后一步，我无法看到的未来。 我心中很忐忑。 地震……会像往常一样到来吗？ 如果会，我想立刻拨通佳齐的电话，我不想再次回到终焉之地，我想听到他的声音。 现在是早上五点，佳齐，他醒了吗？ 会不会打扰了他的睡眠。 昨天我发的朋友圈，单独去看了演唱会，他会不会生气？ 最终，我决定给他打过去电话，如果我真的又要去到那个该死的地方，那么在此之前，我想听听他的声音。 “欢迎您在早高峰收听音乐广播。”车载收音机里传出了闷闷的声音，“昨天周杰伦来到成都掀起了所有八零九零后的回忆，如果你没有在现场，请跟随下面这首《以父之名》，一起回到华语乐坛的至尊年代吧。” 「微凉的晨露，沾湿黑礼服。」 「石板路有雾，父在低诉。」 …… “晨泽，怎么了？” 铃声响了两句，佳齐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松了一口气，在歌声中跟他道了早安。 “佳齐，你在家吗？我想见你。” “我在啊，晨泽，我跟你说过的，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在你需要的任何时间，我都愿意陪着你。” 他听出了我声音的颤抖，温柔的安抚我。 “好……不过，要等等。” 我害怕地震突然到来 我们约定在两个小时后见。 这个时间足够我回到家里，将车漆处理掉了。 我身上没有沾血，更没有任何属于别人的指纹。 这套衣服甚至都不用丢。 但我还是选择路边的垃圾桶扔掉了。 换上一套新的衣服，穿上新的鞋子，绕过大量摄像头。 兜兜转转，花了莫约一个小时，我回到了地下车库。 心中的最后一道心结过去了。 地震没有出现，我……真的回来了。 看着车牌上的漆，我闭上了眼。 “是的，现在我是车漆，现在，我自己脱落了……” 车漆神奇的在我的车牌上消失了，它们掉落下来，只剩蓝色，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较长的一。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自己的家。 真的很累，我好想有一个人能来陪我。 佳齐，他来了吗？ 我很期待他来，这个时候我好想冲进他的怀里，拥抱他，亲吻他。 不过现在还不行，我身上太脏了，我得先洗个澡，把那些肮脏的东西洗刷掉，然后等待佳齐过来。 洗了莫约半个小时佳齐来了，他就在门外等着，没有着急敲响我的房门。 我洗完了 一个干净的，全新的章晨泽，在2016年的夏天，八月份的第三个星期六。 彻底迎来了她的新生。 这一切跟梦一样，我迟迟不能回神，不可置信。 “晨泽，我到了。” 佳齐轻轻的敲响我的房门。 我心跳加速，穿着浴袍就打开了门。 我这个模样他从未见过，看到我时，佳齐明显有些害羞。 他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晨……晨泽，你刚洗完澡吗？” 我拉着他进了房门，静静的看着他。 然后抱住了他。 他被我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但还是用手轻轻的抚摸我的头，拍着我的背。 “佳齐，我很困，抱我去房间吧。” 我真的很困，身体与精神上的累，当见到佳齐的那一刻，才彻底松懈。 佳齐看出了我真的很累，整个人身体都是软的，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我，将我放到床上，然后就要离开。 “不要走。” 我抓住他。 “好，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他温柔的说着，摸了我的头。 就这样，我在佳齐身边睡着了。 很安心，这是我这段时间睡得最舒服的一个觉。 不用再担心任何事，不用再担心我的家人会再次来破坏我的生活。 他们永远躺在了那个山村，永远的留在了那间屋子。 第17章 你可以拥抱自己的幸福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当天的下午了。 我是被饿醒的，躺在佳齐的手上，他一动也不动，侧躺着睡着了。 我顿时有些心疼这个小我七岁的男人，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我，愿意为我付出一切。 他的姿势很不好，一只手放在我的脖颈处，身子是半躺在床上的，长时间这样会伤了腰。 可他真的一动不动，身子就这样保持不变的一直背着我。 我有些内疚，想要起来调整他的位置，让他能好好的休息一下。 “嗯……” 佳齐微弱的低吟在我耳旁响起，调整他位置的缘故，我俩靠得很近，几乎是贴在一起的。 他睁开了眼，与我四目相对。 “佳…佳齐，你醒啦。” 我有些害羞，房间里拉着窗帘，只有微弱的光进来，佳齐脸上轮廓完美的映入我眼中。 这种情况太暧昧了，对于一个从未真正谈过恋爱的我来说，实在是…… 我的心跳猛的加速，真算起来，其实我跟佳齐从没有过太多身体上的接触，除了亲了几次嘴，大多数时候，我的心思都在拯救自己身上。 所以，这种情况一出现，让我这个在法庭能舌战群儒的奇女子一时间慌乱无比，不知所措。 “晨泽，你醒啦。” 佳齐将手慢慢缩回去，甩了甩。 他的手已经完全麻了，我能看得出那只手现在不受他控制，需要一点时间恢复。 “佳齐，对不起…我……我没注意就睡过去了。” 我连忙跟他道歉，不过很快被他用手堵住了。 “晨泽，不用道歉，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他温柔的抚摸我的头，笑着起身。 “饿了吧，我去给你做吃的？” “好。” 我连忙点头，整张脸还是红扑扑的，看向佳齐时，我心中不由庆幸。 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我做的很对，我应该要为佳齐，为我自己考虑的。 佳齐起身就要去厨房，我拉住了他，在他温柔的目光中，起身抱住他，随后亲上了他的脸颊。 “去……去吧。” “这算给我的奖励吗？” 佳齐宠溺的摸了摸我的脸，随后主动的轻吻了回来。 “晨泽，每一次都是你主动亲我，现在换我主动亲你。” 我被他亲的喘不过气，身子发软，眼神有些迷离。 这不是梦吧，这种感觉让我，很兴奋。 佳齐去做饭了，我还在床上久久不能回神。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会跟这个男人结婚生子，家庭圆满幸福，有一个完美的家。 章晨泽，你可以的，你正在拥抱自己的幸福！ 过了一小时，饭做好了。 很简单的三菜一汤，看得出来佳齐手艺不错，每一道菜都精心切好，摆盘，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尝尝吧，我新学的。” 他指着一道苦瓜炒蛋看向了我，随后拿起我的碗为我盛汤。 我享受着这难得的幸福，这一刻，我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吃完饭后，我跟佳齐准备去商场逛街。 他说想给我买一些衣服，因为平日里我总是穿些工作室的西装，他准备给我买些裙子，定制礼服还有高跟鞋。 我都依着他，拉着他的手像一个小女人一样依偎在他身边，享受着属于我的幸福。 可是一个电话的打开打破了我的幻想。 是警察，佳齐手机上，备注的青羊区公安局。 第18章 公平一次 “喂，李警官，怎么了？” 佳齐很诧异，他疑惑的接起了电话，按理来说警察应该不会打到他这边来的。 “好，好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来一趟。” 他放下手机，有些凝重的看向我。 “晨泽……警察那边来电话说……昨天接到报警，你那个「家」发生爆炸，你父母还有弟弟弟妹，都死在了家中。” “警察说没有你电话，不过李警官知道我们的关系，所以就打给了我。” 我愣在原地。 来了，还是来了，我就知道，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的。 见我久久不曾言语，佳齐握紧我的手朝我说，“别担心，警察就是作为家属，通知你一下，让你去确认遗体。” 我点了点头。 我不想看到他们，只要一想到这些人我的脑海里就会不断浮现我亲手杀了他们的场景。 呵呵 章晨泽，你多么虚伪。 妄你身为律师，竟然钻法律的空子去犯罪。 你的信仰呢，你的职业道德呢？ “晨泽……晨泽！” 佳齐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将我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他察觉到我的不对劲，紧张的望着我。 “没，没事，我们走吧。” 我回过神来，想要继续走。 佳齐拉住了我，“晨泽，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别怕。” 他将我紧紧抱着，感受到他身体的温热我才缓过来。 “是的，我没做错，他们……是该死的，我有必须这么做的理由。” 警察……警察是查不到我身上的，那一天我去了周杰伦演唱会，我没有任何作案动机，我的家人，他们是死于意外，死于煤气爆炸。 因为那是山村，他们不会用煤气，他们没有足够的知识，夏天蚊子太多，所以他们房门紧闭，才导致了煤气不能及时排出。 对，然后他们点了火，就发生了爆炸。 而我，一路上开的车避开了大量摄像头，避不开的摄像头也及时利用「仙法」躲过了。 我的车子也没有任何痕迹，他们查不到我这的，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查到我…… 我缓过神来，眼神也逐渐冰冷下来。 我已经这么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了，对我公平一次，不行吗？ 很快佳齐带着我去了警察局。 “李警官，我们来了。” 佳齐很熟练的跟对方交谈，被称为“李警官”的家伙就是那一天佳齐报警过来的警察队长。 据说对方是一个十几年的老刑警了，有过许多次堪破案件的记录。 李警官看向我，他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 这是一种惯用的伎俩，罪犯在底气不足时会显得慌乱，手足无措。 他怀疑我了。 其实这是正常的，毕竟前后两起案件都与我有关，从正常角度想，我有作案动机。 不过我并没有表露出任何嫌疑，这种定力对于一个律师来说不是任何问题。 同样的，我也不需要表现的多么镇定，因为死的是我的家人。 就算我恨他们，就算李警官知道我恨他们，我的任何表现，都不能作为最直观的证据。 这一点，我太清楚了。 “根据警方初步排查，死者四人身体被大面积烧焦，赶到时，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现场还能闻到少量煤气的味道，初步判定为意外死亡。” 李警官向我们二人告知了一些情况，并问了当日我的行程。 当我将去看周杰伦演唱会的事告诉他时，他明显露出了一瞬间的怀疑。 那目光就好像是盯着一个犯人一般。 过了一会，他才说。 “法医鉴定结果还没出来，章女士，你可以先去确认尸体。” 他说这句话时，目光从未在我身上离开过。 我木讷的点头，跟随着带路的警官去了医院。 第19章 确认尸体 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有些难受。 来到医院，带路的是一个年轻警官，李警官说他还有别的事情要做，专门让他带着我去医院。 我们两人一步一步走向实验室。 佳齐没有跟着我。 说不是家属，不能陪同。 我知道，这是要单独试探我。 至于这个小警察，我并不会因为他的年纪小而有任何的轻视。 在律师界，年轻一辈的厉害律师并不少见，佳齐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世界并不缺少天才。 “章律师，我听过你的故事，你的事迹如果写成新闻，绝对可以被评为成都市的女性标杆。” 年轻警察有意无意的说着。 我与他交流。 对一个律师而言，这种交谈太过简单，我也能从与他的对话中了解到对方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这个年轻警察姓罗，叫罗斌，1996年生，今年刚满二十岁。 这么年轻，却已经当上了刑警，他能力必然不俗，或许是警局的佼佼者。 他是李警官的徒弟，但是。马屠夫死的那一天，我并没有看到他。 “那天啊，那天我在忙别的事情，就没有跟师傅一起来。” 罗斌笑着说，“说起来，那个马屠夫好像也跟章律师有一些关联。” 他有意无意的试探，我一一回答。 “那天晚上，他把我抱走，扔进了小黑屋当中，如果警察没能及时赶到，我不敢想自己会面对怎样的事。” “是吗？可是马屠夫，死了。” “而将章律师您卖给马屠夫的您的家人……也死了。” 我一愣 他果然在试探我。 不过，我早就想到了说辞。 “虽然我很恨他们，但……那毕竟是我的家人，罗警官，请您嘴下留情。” 我话说的很明白了，罗斌只得点了点头，“我很抱歉，章女士，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合时宜，但是……” “您确实是警方的怀疑对象。” 我心中一咯噔。 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真的露馅了？ 我停了下来，看了一眼罗斌。 “我理解警方想破案的心，作为律师，我更相信证据，而不是没由来的怀疑。” “另外，那是我的家人，请您保持对我最起码的尊重。” 说完这些，我大步走向实验室的方向。 罗斌停在原地，他的思绪在转，似乎是在思考我这几句话的意思，想从各个角度解析我的动机。 但是我没给他机会，走在前面时，我发动了「魂迁」 很轻微的，「魂迁」能够干扰人的思维，我只是将罗斌的灵魂短时间的移出一会，他不会有任何察觉。 而这一动，他的思绪仿佛受到阻碍，对我的怀疑逐渐减弱。 随后跟上了我的步伐，我们二人一起进入了实验室。 那是四具已经血肉模糊，被完全烧焦的尸体。 常人或许认不出来，但我可以一眼认出。 毕竟，是我亲自动的手。 不过他们的脸都已经被大火烧的漆黑，我只能从体型上分辨出他们的身份。 最严重的，是我老汉，他的头被带着钉子的木炭扎入，已经不成样子，从外形上看，分辨不出什么。 但是他的头往内凸进，警方恐怕可以因此判断出对方曾经遭受过重击。 我还是留下破绽了。 虽然他身上没有任何我的指纹，但是根据警方多年来的勘察，已经可以在这一点上把我列为犯罪嫌疑人。 只要他们能确认我曾经回到过这个「家」。 成材眼瞳处有被烧毁的痕迹，不过对付他时我用了特殊方法，发动「魂迁」曾经将屋顶的木炭专门对着他的眼睛，制造出了意外被木炭烧灼眼睛的假象。 警察赶到时应该有拍照作为证据。 至于另外两人，没有任何能怀疑到我身上的可能。 我盯着我老汉的尸体，在思考要不要悄悄发动「回响」，将这唯一能怀疑到我身上的证据消除？ 因为，家属没来之前，法医是不能进行尸体解剖的。 但我还是没有这么做。 万一是警察特意让我看到的呢？ 以李警官的十几年的经验，他不可能没发现这一点。 甚至，我老汉凹进去的伤口没到这种程度，是他们故意为之。 “章律师，能确认吗？” 罗斌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把我从思考中拉回。 我装作木讷的点头，尽量表现的茫然，无措。 “签字吧。” 我接过死亡确认单，确认了他们的身份，随后快步跑向厕所吐了起来。 罗斌看着我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他将手机拿出，发送了一些信息出去。 “师傅，她不像是装的，我们是不是太多疑了？” 没过多久，他手机上传来新的消息。 “先回来。” 罗斌回复“好”后，就来到卫生间门口，向我喊话，说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就先回去了，也告诉我可以先回家，等待三日后的尸检报告。 我依旧在干呕，只不过是装的。 因为这个卫生间有摄像头！ 看样子这是一场专门针对我的行动，只不过我表现的很好，没有露出任何嫌疑。 但他们不会知道，我已经偷偷使用「仙法」，附着在了罗斌的那台手机上。 他们所有的聊天记录，都逃不过我的观察。 很抱歉，为了我和佳齐的幸福，这一件事我必须做好，我必须让你们找不到任何能对我定罪的证据。 所以对不起 我要开始说谎了。 第20章 机会 佳齐就在医院外等我。 他看出我脸色的不对劲，连忙上前扶住我，轻轻拍着我的背。 “晨泽，没事吧？……你的家人。” “没事的，佳齐，你知道的，我对他们没有感情了。” 他点了点头，扶着我上了车。 “佳齐，我有些累了，送我回去吧，我想睡一觉。” “好。”他依旧温柔的回答我。 他总是那么让我安心。 不过我现在注意力得放在罗斌身上。 「魂迁」附着的距离与时间我不能确定，现在罗斌的车还没有驶离医院，所以依旧在我的观察当中。 顺便，我还查看了他手机里与李警官的聊天信息。 这一查我吓了一跳。 他们不是从现在才开始怀疑我的。 马屠夫死的那一天，他们从现场动机排查时就怀疑到我身上了，在他们交流的信息当中，李警官让罗斌在成都调查我。 虽然没调查到什么有利的证据，但这也让我警惕起来。 罗斌说，“师父，这个案件很奇怪，马屠夫一个杀猪的，他所有的工具应该都会妥善检查，如果没有那个视频，章晨泽跟孙佳齐会是第一嫌疑人。” “是的，但是他们给出了证据，而且马屠夫这人确实犯罪了，如果让他进入那个房间，那么章晨泽肯定会受到非人的待遇。” “这案件我觉得还可以继续查下去，章晨泽……”罗斌显然有些犹豫，他依旧是怀疑我们的。 “好了，证据摆在那，我们警察不能只以直觉和怀疑来判案。”李警官强调 “对方给出了全程的录像，警方检测过，没有任何p图造假，并且我们在当地了解，章晨泽竟然是被她的亲身父母以十万块卖给马屠夫的，都16年了还有这种事情发生，这个马屠夫也算是死有余辜，就这样吧。” 我看明白了。 实际上他们觉得事情很蹊跷，但我跟佳齐在此之前就已经将证据链做好，并且提前，主动报警，等待警察到来才解救我。 从任何一个角度上来看，这都是一起完美犯罪。 警方的任何猜测，在绝对的证据面前都不攻自破。 我在想，能不能再次仿照那天的条件布置证据链？ 行不通，完全行不通。 那天的我，是被锁在小黑屋当中的，我没有任何能够作案的嫌疑，并且有小孙的全程录像，警察到来时，那把锁才撬开。 而这一次，我的不在场证明是什么呢，是一张周杰伦的演唱会门票，是朋友圈几条编辑好的文案。 从这一点上警方如果深究，就有可能发现问题。 比如，我打车去周杰伦演唱会的那辆车，只要司机被警察找到，那么我肯定会被供出来。 司机是不敢撒谎的，他不会为了这点钱在警察面前撒谎。 除非我能在他们审问司机的时候，一起陪同。 这样。或许我可以通过「魂迁」，影响到司机的思维，让他想不起来那天晚上的事情。 毕竟一个司机每天要接待的乘客那么多，而且周杰伦演唱会不止我一个人抢到了门票。 那一天司机师傅肯定接到了许多乘客。 “小罗，查一查章晨泽这两天的行踪。” “怎么了，师父？” “她的家人，都死了…” …… 看到这里，「魂迁」的效果消失了。 罗斌开着车离去，我还不能确定「魂迁」能够动用的具体距离，但是从时间上来看，应该是可以在三百米范围内自由行动的。 “先回来，有新发现。” 这是李警官跟罗斌发送的最后一条聊天记录。 那个手机上还有很多对话，我没有来得及看完。 我明白，如果我想在这件事上占据有利地位，就必须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对我的每一步动作。 等三日后尸检报告出来，他们会再次叫我去警局，那会是我的机会。 在这几天的时间，我需要保持冷静，尽量将对我不利的各种信息都删除。 没想到，这个机会真让我找到了。 第21章 司机师傅 周一上午，我照常去往律所的方向。 总是要上班的，作为律所老大，我还要忙着解决扩张建律所的各种准备。 这是早在之前就决定好的。 来到律所，佳齐已经到了，他总是那么努力，其实以他的资质，完全可以去很好的地方，去一个更大的律师事务所，当一个有名的律师。 可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我。 萌萌继续去度蜜月了，这一世我没出事，她放下心来后才决定陪她的丈夫继续度假。 所以事务所只有我跟佳齐两人。 “晨泽，你来了，早上好呀。” 佳齐笑着跟我打招呼，这会儿的功夫他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仔细看着我。 他揉了揉我的耳朵，柔声说道 “你有些憔悴了，律所的事交给我吧，先去吃早餐。” 我乖巧的点头，他已经将买好的早餐打包带来。 被人照顾的感觉真好，我吃着早餐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律所的扩建是必然的，我已经交了定金，工人们再过一会应该就会过来了。 目前并没有客户委托，在我出事后，律所几乎进入停滞状态。 这是佳齐决定的，他怕影响到我，想让我好好休息。 所以，我现在要考虑只有警方那边的情况。 那天李警官叫罗斌先回去，说有新发现。 是哪样的新发现？ 我可以肯定，必然与我有关。 我想了很久，思索我一路下来所做的事。 警察破案无非从这几个方面出发。 现场勘察、证人询问、物证分析、监控录像查看、数据排查和情报分析等。 寻找嫌疑人的当日行踪，根据行踪判断真假，并寻找到蛛丝马迹。 16年成都的监控还没有完全普及，不至于一出行就被拍到，有几个躲不过的监控我也提前屏蔽。 就算真有我没考虑到的，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警察也很难排查到每一个监控。 难不成现在警察的效率已经那么高了？ 所以，监控这一点反而可以先排除，那么他们破案的方向就只能是其他方面。 比如说那个司机师傅，比如说佳齐，时常陪伴在我身边的人。 司机确实是我最大漏洞，一旦警方找到他，那么我很大可能会被供出，因为那一日，我真的没有上过那辆车。 我驱车去了警局，在「魂迁」能够影响到的最大方向停了下来，并尽量选择较为不被人发现的位置。 如果他们真的找到了司机师傅，那么今天那个司机师傅就会被警察请上门了。 我没有警察的神通广大，所以我只能选择在此蹲守。 上午十点半。 一辆的士停靠在了警局周围，从车上下来了一个男人，他身高大约一米七五。 是他，那个，我打过车的司机师傅，我在打车软件上看到过这个师傅的信息。 他姓周，警察果然找到了他！ 看来我运气真的不错，蹲守到了。 罗斌接着周师傅去了警局，我发动「魂迁」跟上。 锁定了他俩手机。 我首先查看了周师傅的手机，他手机上还有跟我的通话记录。 运气不错，他并没有设置电话录音。 那么他的手机上就很难找到对我不利的证据。 接下来是罗斌，他手机上的信息才至关重要。 我很快锁定他的手机，查看了聊天记录。 他们的聊天记录更新了，其中一条引起我的注意。 是罗斌发给另一个警察的。 “待会你去的士司机车里，取下行车记录仪。” 我心中一咯噔。 不好，这种司机师傅的行车记录仪是全天开着的，如果真让警察拿到，那么就可以推测出那一日我真的没有上车。 那么我又是怎么去的周杰伦演唱会？ 我立刻使用「仙法」，周师傅的车停的不远，都在我能锁定的范围。 果然已经有警察在尝试打开司机的车，去取走行车记录仪了。 我附着在行车记录仪上，在思考要怎样将证据抹除。 能力有限，我无法将自己上车的影像加持在那上面。 破坏那个记录仪？ 对，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 「现在，我是一个行车记录仪，我的内部芯片…就要坏了。」 刚好做完这些，警察打开了车门，取下了行车记录仪。 他们肯定会将里面的信息备份的，不会让周师傅知道这件事。 可惜了，现在，那些信息都没有了，我还弄了一个小把戏，警察取到行车记录仪时摄像头还是亮着的，但是当他取走的那一刻，内部芯片就会损坏。 紧接着，我再次锁定罗斌二人。 他将周师傅带入了审讯室，这种环境让作为的士司机的周师傅有些害怕，他不明白自己到底犯什么事了，警察电话里说有些事问他，竟然要带到专门的审讯室？ 我很抱歉，司机师傅真的很无辜，这对他不公平。 “不要紧张，警方叫你来只是问一些情况，问完就可以了。” 罗斌开口安抚。 而我已经打好了十二分的精神，替司机师傅做好了应对准备。 第22章 记得很清楚 “周释河，四川成都人，今年三十五岁，家住武侯区晋103号，对吧？” 罗斌开始提问了。 “是的，是的警察同志。” 周师傅连忙回答。 李警官就在审讯室后面，指挥着罗斌进行审问。 我也算长见识了，警察确实有他们的一套审问方法，往往能起到不少效果。 我比较了解的是《里德九步审讯法》，这不仅仅是用于审讯和反审讯，在日常生活的人际交往中，商业谈判中，很多时候都会用到类似的心理战技巧。 没有两次审讯过程是完全相同的，不过审讯大多都利用了人性中的某些弱点。 这些弱点的暴露一般依赖于人在经历截然相反的极端时所产生的压力，如主宰和服从、控制和依赖以及后果的最大化和最小化。 如果审讯者能根据嫌犯的个性和经历，将环境和技巧有效地结合起来加以利用，那么即使是最顽固的罪犯到头来也会坦白招供。 因为周师傅是良好市民，他们并没有采用这种方法，但如果正式将我定义为被嫌疑人，或许就会如此使用。 他们用了一种温和，诱导的方式让周师傅回忆当天的情况。 从他一早起来工作，到下午，一直到晚上。 也就是接我去周杰伦演唱会的那段时间。 “当天，你接到的乘客多吗？” “多啊，那天周杰伦演唱会嘛，好多人都买到了票，开了很多趟的嘞！” 他拿出了手机，打开了当日订单。 “你看咯，那一个星期的订单都很多的，好多瓜娃子都来成都喽。” 罗斌接过手机，在记录上寻找相关记录。 很快，他找到了与司机师傅到达我家那段时间的相关订单。 一共有三个。 罗斌皱眉看向其中一个订单。 “这个订单，有人上车吗？” 我打起了精神。 来了，决定一切的关键点，我必须要影响司机师傅的思维，让他对那一天的记忆不那么清楚。 司机看着这个订单与时间，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我记起来了，有的，是一个姑娘家。” “这个呢？” 罗斌又指着另外一个订单，死死盯着周师傅，那气氛极为压抑，我都有些喘不过气，精神高度集中，一旦他指到最后一个，也就是我的订单。 那么…… “也有噻，这是一对情侣，这个我记得。” 罗斌站了起来，他指着最后一个订单。 “这个呢？” “也有噻。”周师傅肯定的点头，他甚至没有任何犹豫，说明这件事他记得很清楚，不是「魂迁」能够影响的。 “嗯？” “什么情况？” 我还没来得及控制他的思想，他甚至连思考都没进行，就直接给出了答案。 三个订单……都有人上车？ 难道是有人蹭了我的顺风车？ 罗斌沉默了良久，他眯着眼看向周师傅，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周释河，请你务必想清楚，你真的确定……” 三个订单，都有人上车？ “确定噻，你们警察到底要问什么噢，莫名其妙嘞。”周师傅毫不犹豫的回答。 不只是他，我都懵了。 罗斌还想继续问，被审讯室后的李警官制止了。 “他没有说谎，放了吧。” 呼…… 罗斌收起了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目光，笑着对周师傅说。 “周师傅，希望你明白，行车记录仪是说不了谎的。” “对了，警察同志，你可以直接看行车记录仪的。” 周师傅也被提醒到了，他连忙开口，根本没有一点慌张。 他甚至站了起来，都想起身去给罗斌拿行车记录仪了。 罗斌平静的盯着他，过了许久，才长呼一口气。 “谢谢您的配合，周师傅，您可以回去了，后续有什么问题，警方会继续通知你。” 周师傅谢过了警察，他有些莫名其妙，但并没有多想什么。 等他离开后，李警官才从审讯室外进来。 “走吧，去看看那天的监控好了没。” 第23章 七个摄像头 两人快步走向监控室。 “师傅，我做刑警两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罗斌无奈的摇头。 “哦？说说你的看法。”李警官拍着罗斌的肩，笑着回答。 “这两起案件下来，警方用尽一切办法，都找不到任何有利的证据，就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提前一步将我们要探查的路给挡住了。” 罗斌苦笑，他熟练的拿出两根烟，递给身旁的李警官。 “从马屠夫命案到章晨泽全家，这两起案件发生的太快。” “而唯一有动机的两人，都有着不在场证明，他们作为律师对警方语言上的各种暗示都可以完美应付，不会给自己留下漏洞。” 李警官刚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就来了电话。 是警方的信息检验中心。 “喂，数据导入成功了吗？” 对方不知说了些什么，让李警官脸上闪出一丝凝重，“我知道了。” 他看向罗斌，对自己这个徒弟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阻碍我们寻找到真相，但越是如此，越能证明……这件事问题很大。” 两人来到了监控室，我也转换了附着对象。 警方的监控……能全面看到每一个死角，就算是在16年，也已经尽量将整个成都都覆盖。 密密麻麻的监控录像，警方在调取每一个有可能找到证据的影像。 在他们的要求下，顺利的寻找到与我家最近的几个摄像头拍下的影像。 我算是明白他们为什么会说出「监控好了没」，这样的话了。 因为，在我家周围的十三个摄像头反馈的影像来看……从八月十九到八月二十一这三天。 所有摄像头都出现了短时间的「致盲」。 那个致盲时间刚好是我出行时候。 要么是转动到了其他方向，使我出行的时车子处于监控死角，要么那一段时间刚好监控坏了，不过没过多久就又恢复，一切都是那么的「巧」。 总之，所有能拍到我出行的画面都戛然而止。 监控室处于长久的沉默，两人双目对视，都看出了其中的不对劲。 有人暗中将这些摄像头控制了！ 可是是谁？这些摄像头除了警方，没有任何人知道设备信息，根本不可能准确的寻找到对应设备数据，更别提锁定摄像头了。 中国的摄像头何其多，即便是2016年，也已经是世界上街头摄像头最多的国家。 每一个摄像头，都有属于它自己的设备编号，只有警方能够查到。 警方出现了叛徒？ 两人同时想到了这一点。 动机？目的？时间？ 从任何一点上来看都没有结果。 “不论如何我们都得查一查内部了，首先得确定有没有此类的事情出现过，否则日后破案会对我们造成巨大影响。” 李警官抽了一口烟，沉声说道。 他俩继续查看其余摄像头，重点排查的是我回那个「家」的路线。 呵呵，在看高速公路吗。 可惜了，我并没有走任何一条高速公路，走的都是乡间小道。 这种道路上，一般来说每个阶段只有一两个摄像头，而且都被我提前屏蔽了。 屏蔽的时间很短，只需要足够我穿行就够了。如果警方从高速公路来排查，那么想找到我几乎不可能。 “等等，放弃高速公路摄像头，去看那些小路。”李警官不愧是老刑警，他很快找到了问题关键。 “那是一个山村，有许多条去山村的路，如果章晨泽真要作案，在这么短的时间，除了高速公路，只有这两条乡村小路的路线。” 李警官很快点出两条路来，并让操作员寻找到这两条道路上的所有摄像头。 我能够很快找到我走的那条线，在这一点上，先警方一步。 没记错的话，那天我屏蔽了三十六个摄像头。 而从警方的信息部查看的情况来看，我的那一条路，竟然还有三个摄像头我没屏蔽到！ 不太妙，这肯定是专门设下的隐藏摄像头，平常老百姓根本不知道。 “先看这七个。” 李警官指着地图上七个蓝色圆点，那是七个隐藏摄像头的具体位置。 我心中一紧，知道自己该有所行动了。 第24章 谁在帮我? 我迅速找到了属于我那一条道路的三个隐藏摄像头，查看信息。 现在我唯一的优势，就是知道具体的路线与时间。 这两者警方需要一定的时间排查，但是李警官跟罗斌两人明显都不是等闲之辈。 以他们的经验，或许可以很快排查到这里。 我从第一个隐藏摄像头开始，那是处于地图最前头的位置。 很幸运，不知道是老天帮我还是怎么，在我经过的那些时间段。 这个摄像头……竟然转向了！ 并且是在刚好转向的同时我的车与它拍下的画面擦肩而过。 等它固定下来时……我已经开出了它的视线范围。 所以它只能能拍到我的车测方位，这条道路本就车辆稀少，一旦被认出了车的形状，警方说不定也能找到我的车。 虽然车子被我处理过，但是我不能赌。 我立刻切除了这段影像，将我穿梭的那几十帧删除。 警方同时将七个隐藏摄像头的录像放在了大屏幕上，这更利于他们排查。 他们是加速观看的，我时间不多。 “等等，这七个摄像头的时间改一下，根据车辆穿行的速度，找到合适区间，放慢。” 李警官提醒。 他不愧是老刑警，这种方法可以最快锁定一辆车的穿行时间段。 如果我真的去过那里，那么不出半小时，他们就可以找到车子的所有路线。 我立刻查看第二个隐藏摄像头的信息，这个摄像头处在地图中部位置，是一个单向固定摄像头。 也就是说，它只会拍到一个方向。 我一查看，吓了一跳，这里果然可以无死角的看到那条路经过的所有车辆。 我记得这条路是所有乡村道路中最长的一条，摄像头如果出现长时间失明，那么这嫌疑就太大了。 怎么办？我有些焦急，警方那边不出半小时就可以查到这个时间了。 他们排查的区间很准，与我穿梭的点只有四十多分钟的时差。 “这个摄像头，加速。” 罗斌像是想到了什么，指着我现在查看的设备信息提示操作员加速。 不好，我要暴露了。 我心跳加快，想在他们看到信息前删除那些信息。 我甚至能听到监控室几人的心跳，显然他们也明白，要想找到确凿的证据，这几个影像就是关键。 怎么办。 我快速查看车辆经过的那段影像，过了一会，停了下来。 “难道我将时间记错了？明明是这个时间，为什么……看不到车子经过的任何信息？” 那一片区域，下午六点的时间段，刚好被屏蔽了。 有人…在帮我，是谁？ 除了警方谁会知道这些隐藏摄像头的位置，并且刚好知道我行动的路线，刚好将这些摄像头短暂屏蔽了…… 这太诡异了，难不成谁有洞晓先机的能力，提前为我布局了。 可是谁会这么做，谁有这种能力去这么做，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齐夏？” 如果谁拥有这种能力，我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齐夏，因为……他是【神】。 但是齐夏没有任何理由帮我，他将我送回这个世界，送到一切发生之前我就已经很感激他了。 他……有必要为我做这么多吗？ 以齐夏的性格，不会的。 到底……是谁？ 第25章 毫无线索 李警官二人的排查最终以失败告终了。 他们在监控器停留良久，看着一遍又一遍的监控。 “这些时间点都有些不对劲，可是无法完全确定是否由人为干扰的。” 罗斌掐着烟头有些不甘的盯着屏幕。 有那么一瞬他以为自己找到答案了，可最终的结果依旧是一片空白。 七个隐藏摄像头……都没有任何我车辆经过的痕迹。 根据警方目前所得的所有线索，在当日周杰伦演唱会之前，我都是一直待在家里的。 我有出行证明，他们却没有我去过那个山村的任何证据。 从任何一点上来看，这起案件都排查不到我身上，就算是将我判定我嫌疑人，也需要最基本的证据。 在此之前，他们没有任何理由可以对我提起公诉。 李警官抽了最后一口烟，将其掐灭。 “这件事情上面抓的紧，让我们尽快破案，最多十天，如果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杀，案件将会被判定为意外死亡。” 这位多年的老刑警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他也很无奈。 是的，从多重角度来看，这件事都是意外死亡，特别是在山村…… 此类事件早已不是第一次发生。 李警官的思想再做挣扎，他知道我父母是些什么样的人，如果他不是警察，没有刑警这个身份，站在普通人的角度来看，这几人死有余辜，他甚至会拍手叫好。 他同样听说过我的事迹，并在与罗斌的交流中表现出对我的夸赞，认为我是一个正义，强大的律师。 我很羞愧，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为了破案绞尽脑汁。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去自首，会不会一切就能结束了？ 但我也想自私一回，从任何一种角度来说，我自首对这个社会都会造成更大的影响。 我无法想象，当某一天成都报纸上刊登着33岁知名女律师章晨泽利用法律漏洞杀死全家。 这种新闻一旦出现，必然引起轩然大波。 最好的解决方案，便是他们意外死亡，给社会一个交代的同时，也给予了公民应有的警示。 “对了，那个行车记录仪！”罗斌不甘心的提起这个问题，但他很快没了声音。 李警官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罗，身为刑警你应该了解，出租车司机的行车记录仪……保留时间有限。” “刚刚监测部给我打了电话，那一天的记录已经被自动删除了。” 听得此话，罗斌沉默的点头，从监控室出去了。 这对于一个满腔热血的年轻刑警来说是一件不小的打击。罗斌皱着眉头，他相信自己的直觉，既然警方监控找不到，那么…… 见罗斌离去，李警官最后看了一眼监控，当他看到一个偶然出现的画面时，眉头紧锁，额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亖字。 “十九分五十三秒零8分，停住。” 他敏锐的眼瞳很快锁定这个时间。 调控警员很快回调这个时间。 画面定格。 “放大。” 画面中，我所开的那辆车刚刚开过一个急转，露出了车灯，地面有一条车辆压弯过去的轮胎痕迹，突然出现。 虽然天快黑了，但这位老刑警依旧能一眼看出，这是一种小型四轮机动车的轮胎痕迹。 那处地方较为湿润，有泥土在地面，在此之前，同样有其余车经过，有痕迹很正常。 可是这道痕迹是突然出现的，在诸多车痕上面印下了一道新的车印。 李警官拿出手机将那道车痕拍下，发给了罗斌。 “去查一查哪种车轮是这种车胎痕迹的。” 我大感不妙，以罗斌对我的怀疑，他必然会直接去查我的车，很快就能从地下车库发现我的那一辆用来代步的白色一汽森雅。 我没有很慌乱，首先他无法确定我的车曾经开到过那里，只有一个车灯，无法成为有力的证据。 除非他能从我的车上找到与那个拐角相似的泥土。 可惜，那些已经被我早早的清除干净。 不过这同样加深了这位李警官对我的怀疑程度，他必然会继续跟进这起案件。 他无法确认我的好坏，越查下去越是心惊，如果我真的是一个杀人如麻的罪犯，在此基础上对各地的监控系统又如此了解。 社会舆论会如潮水般无法控制。 作为警察，他不会拿这种事去赌。 我看明白了他的心思，这位老刑警对我的遭遇是同情的，甚至他继续查下去的理由，是要确认我对社会会不会有危害，要确定……我的立场。 如果确定我的立场是坏的方向，在证据确凿的情况，我会被立刻控制。 除了这唯一的破绽，所有监控都没有我那辆车的任何照片。 但我知道，这一个细微的缺陷，将会使在此之前的所有遮掩，都被无限放大。 这位拥有十几年经验的老刑警，将会以百分百的精力来关注这起案件。 第26章 并不孤独 ——叮铃铃 我电话响了，是佳齐打过来的。 “喂。” 我接起了电话，尽量让自己恢复平静。 佳齐温和的声音很快传来。 “晨泽，快到十二点了，我爸妈特意为你准备海参汤，要不要去我家吃个饭？” 佳齐在问我的意见。 不论是出事之前还是出事之后，他总会先询问我的意见再做决定，可以说，他是我心目中的完美男友。 尊重，理解，包容 还有不顾一切的爱我。 他怕我还没从家人死亡的情绪中缓过神来，特意强调 “如果没胃口就算了，我们可以以后再去的。” 他真傻。 我怎么会伤心呢，我现在在做的，就是为了能跟他好好的在一起，就是为了……跟他幸福下去。 “我没事了，佳齐，中午我们陪叔叔阿姨一起吃饭吧！” 我笑着回答。 “好呀，我来接你！” 佳齐很开心，他像个孩子一样，每当我答应他一件小事，就会表现出足够的情绪。 “我开着车的，就在律所楼下等我来吧。”我说。 挂了电话，我离开了警局范围。 成都到处都是车，今天是周一，中午交通堵塞，我花了半小时才到律所楼下。 佳齐已经在那等我了。 “佳齐，我……要不要换一套衣服？” 早上来的匆忙，我穿的很随意，去见叔叔阿姨的话我觉得还是得穿的好看一些。 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他们了，但我还是很紧张。 这是我成功的做完一切后，第一次登上佳齐家门，我应该要准备些礼物，至少水果不能少的。 “在我车上了，跟我走吧。” 佳齐揉着我的脑袋，上了车。 我开往地下停车场，跟佳齐一起下车，随后去到他的车上。 副驾驶上有一套定制礼服，是那天佳齐带我去专门定做的。 没想到今天就制作好了。 那是一条蔚蓝色裙子，很美，佳齐说，我穿上后像天上的星星，闪闪发光，会照耀的每一个人前行。 后座已经买好了上门要准备的各种礼物。 他真的很贴心，从不用我去思考这些东西，明明是去他家，可我没有做这些准备。 “佳齐，我都没有为叔叔阿姨买些什么，也没有给你买点像样的东西……” 他抓住了我的手，示意我停下。 “晨泽，我希望你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所以你不必为这些事而感到烦恼，更不用觉得亏欠我，能跟你在一起，已经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福了。” 他深情的望着我，他的眼睛很亮，像是在宣誓。 “我会成为你真正的另一半，直到永远。” “佳齐……” 我的眼泪不知何时流了下来。 自灭满门后，我以为我没有「家人」了。 但此刻我没有感受到任何孤独。 孙佳齐，他会是我这辈子最亲最亲的家人，同样会是最爱最爱的爱人。 我的头朝他凑了过去，在他唇间用力吮吸，如一个幸福的新娘亲近着她的新郎，久久不愿分离。 第27章 熟悉的故事 直到我睁开眼，透过车窗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我吓了一跳。 罗斌，他居然先来律所下面的地下车库。 他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在各种车间游走。 我知道，他在找车，找我那辆一汽森雅。 看来他怀疑的面挺广，任何与我相关的地方都选择提前排查。 我不由对他的专业能力表示认可，如果调查对象不是我，那么我很愿意与这样的人结交。 警方出人才。 不过他要无功而返了，那辆车这段时间没有开来过这个车库，他离我不远，「魂迁」可以瞬间锁定他身上的死物。 佳齐也注意到了罗斌，律所车库停的车不算多，这个点下来的人不多，大多是点外卖。 “罗警官，他怎么会来这？” 佳齐不解的说着，我看到他眼神在转，不知所想。 更多的注意还是在罗斌那台手机上。 李警官将拍到的照片发给罗斌后，他们还有一段聊天。 “师傅，我决定先去章晨泽的律师事务所看看，说不定可以查到点蛛丝马迹。” “你自己安排吧，我相信你的能力。”李警官回答。 紧接着，罗斌就来到了这里。 让我更加关注是罗斌手机里另一条消息。 也不算是消息，是他手机的备忘录，他似乎没有经常使用备忘录的习惯，我只能找到备忘录中最近才开始出现的几条消息。 「八月二十：带章晨泽去医院，思绪仿佛被某种力量堵住，在关键时候停了下来。」 「八月二十一：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干扰着我，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打乱我的计划，堵住了接下来的路。」 「八月二十一：章晨泽肯定有问题，她，或者是她的“团队”对警方很了解，总是能先我一步。」备注：超自然现象？ 接着，他在手机上搜索了有关超自然现象的相关话题。 他思维真的有些超前，如果知晓有类似于「魂迁」这种能力的出现，他肯定可以将这些事连接起来，并理通一切。 不过他运气不太好，找到的都是一些有关与「鬼打墙」「鬼吹灯」，还有一些人随意编造的什么能够「引雷」，能够「喷火」，甚至会控制「僵尸」之类的帖子。 这些都是某些网友想象出来当做小说一般发表出来的，一眼假。 其中，还有一位小说作家在这个帖子下发布了自己的经历，他说自己在梦中去到了一个可怕世界，他就是主角，最后他跟随着救世主成功逃离，回到了现实世界。 然后，他发现自己在那个可怕世界拥有的能力在现实世界也有了。 当评论问起他拥有什么能力的时候，却难以启齿。 他说，他能召来审判之剑，审判有罪之人，就是有个副作用。 剑也会杀他自己。 评论下面全是「嘲笑」跟「无语」的表情。还有诸如：“你召来一个看看。”的各种评论。 罗斌也直接忽略了这篇帖子，他或许认为这是一个小说作家胡乱编造的吧，写入魔了，认为这是他的小说世界了。 但我却愣住了。 因为这个故事，真的好熟悉，这个能力，我也真的见过。 是「招灾」。 第28章 当一个普通人 我迅速打开手机，开启无痕模式，找到那个帖子。 帖子创立时间为2016年七月，点开头像，找到私信页面。 “韩一墨？” 我试探的问。 对方很快发来回复。 “你怎么认得我，难道也是从「终焉之地」回来的伙伴？” 我不想在这上面说，只是告诉他，加我的微信。 他很快就发送了好友申请。 我立刻将微信号更改，并在与他的私信页面将信息撤回，最后关闭聊天框。 韩一墨很快发来信息，看得出来他很激动。 他查看了我的动态，用不太确定的语气问道。 “章……章律师？” “是我。” 我回答。 “真的是你！”韩一墨几乎跳起，从他的反应来看我应该是第一个找到他的人。 “你也回来了，我猜的果然没错，齐夏成【神】后，将我们送到了各自的时间，那么我们就一定能在这个时间相遇。” “我每天都在发帖，因为我没有任何一人的联系方式，连赵医生的电话也是假的……” 他在微信对面诉苦，并且说自己要立刻发布论坛，说他找到了自己在「终焉之地」的伙伴，告诉所有嘲讽他的人，他没有说谎。 我连忙制止他。 “韩一墨，这是现实世界，如果让人知道你真的有超能力，警察肯定会上门找你的，你不要命了吗。” “一旦我们的存在被发现，等待你我的就是人类的解剖！” 我的警告制止了他，韩一墨猛的反应过来。 “对，你说的对，章律师，在「终焉之地」待了太久了，我都快忘了，我已经回来了，我只是太激动了，终于……终于找到了伙伴。” 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想跟他成为伙伴，因为我总觉得这家伙不太靠谱。 我告诉他，关于终焉之地的相关帖子，要立刻删除，通过我俩的相认就可以肯定，回到现实世界的绝对不止我们二人。 一旦有任何一位超能力者被世人发现，我们就都会面临调查，甚至是像变种人一般，成为人类公敌。 所以，要绝对隐藏，过好自己的生活，不要被人类发现自己的存在。 说到这的时候，我都有些恍惚了。 我居然将自己跟人类……分开形容了？ 我不就是人类吗。 可如果终焉之地所有人都回到了现实世界，那么这个世界还会像现在这样平静吗。 不知怎么，一股难言的情绪在我心中蔓延，我有些害怕这种事情发生，因为同样拥有「仙法」的我，很难保证自己不被卷入这场还未到来的洪流当中。 我看着身旁的男人，他已经开动了车，正在赶往他的家，准备与他的女友享受与家人一起吃饭的幸福情景。 我能看到佳齐脸上的笑。 章晨泽，你在想什么？ 这个世界未来变成什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连自己都顾不好，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你只要好好的解决这一件事，然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陪着自己的爱人过完这一生就够了。 那些洪流，那些所谓的纷争，都与你无关的，没有谁可以找到你，没有。 我突然后悔找到韩一墨了，如果我不找他，一直装傻，是不是就没有人可以找到我，没有人会知道，章晨泽也从那个可怕的诡异世界回来了。 我闭上了眼，索性不去想，现在我要做的，应该是陪着我最爱的男人去与他最亲的家人吃一顿温暖的饭，去感受只属于章晨泽的幸福。 而不是在这里思考未来「超能力者」出现会造成怎样的影响。 对于我这个「普通人」而言，实在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第29章 真正的家 很快来到了佳齐的家，下车后，我拿起那件定制礼服，示意他等我一会。 我记得他家楼下旁边有一个小型商场，我可以去那里换衣服。 他说到他家再换也没事的，被我拒绝了。 这很不礼貌，我尊重他的家人，同样也是在尊重他。 来到商场，找到更衣室后我迅速换好了衣服，并且来到一个首饰店铺，买下了一条项链，一个玉手镯跟金耳环。 又去找到一家卖高端茶叶的店铺花了一千二买下了一个龙井3000。 提着这些我走出了商场。 佳齐看到我换上了那件蔚蓝色礼服眼前一亮。 我抱着衣服，拎着茶叶跟首饰，走向了他。 “晨泽，你可以不用买这些的。” 虽然这么说，但我还是能听出他语气中的高兴。 这代表我在乎他，没有哪个男人会真的拒绝。 “这点钱不算什么，我都没给叔叔阿姨还有你妹妹买过像样的东西呢！” 我像一个小女孩般抓着他的手。 他替我接过衣服，他手上还有提前买好的一些礼品，看起来是他爸妈喜欢的东西。 “走吧。” 我主动挽起他的手，一起上了电梯。 电梯里的居民看到我们模样，都露出了羡慕与惊奇的表情。 的确，身高182的佳齐穿着定制西装，身旁是与他身高匹配穿着一件蔚蓝色礼服的我。 走在街上回头率都很高，在商场的时候，就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 虽然我很不喜欢，但也无法制止，只能赶快买好离去。 佳齐的妹妹已经早早在电梯门口等待了。 当她看到我们两人从电梯走出来时，立刻露出惊喜的叫声。 “我的天，老哥，你跟嫂子也太配了，简直是郎才女貌！” 紧接着，她立刻跑到我身边，亲切的挽着我的手。 “晨泽姐姐，你太美了，穿上这件衣服就像天女下凡。” 她毫不吝啬的夸赞我，一脸笑意的领着我们回到了家。 我已经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叔叔阿姨这时候已经端出了最后两道菜。 他们看到我跟佳齐回来，脸上立刻洋溢出开心的笑。 “晨泽来啦，快快快坐，菜刚好上齐，可以吃饭了！” 我将礼品放在一边，准备吃完饭以后拿给叔叔阿姨们。 饭桌上，一家人有说有笑，他们从不会正面提起我的年龄，只会语重心长的和我说佳齐的缺点，让我多包涵他。 我一直在笑着中答应，期间叔叔阿姨说着佳齐的缺点，妹妹吐槽他的糗事，让我又一次看到了佳齐脸上的窘迫。 我没由来的笑出了声，感觉自己飞在了半空。 他们更是毫不吝啬的夸赞我今天穿的漂亮，并说很想跟我成为真正的家人。 我很感动，泪不由的又流了下来。 「家人」，这个词，我以为会远离我而去。 没想到会在这一天找到。 我也多么想跟他们成为真正的家人啊，从此以后，我就有爸妈疼，有爱人照顾，有妹妹玩耍。 我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哎呦，娃子怎么哭了呀！” 佳齐妈妈急了，她立刻拿出纸巾为我小心的擦拭，一边温和的为我擦着眼泪，有节奏的拍着我的背，一边跟我说。 “是不是佳齐这小子欺负你了，告诉阿姨，阿姨以后都给你撑腰！” 我连连摇头，抓着阿姨的手。 这就是母亲的爱吗，原来我也是可以拥有母亲的爱的。 我看着他们一家，都在用心疼的眼神看着我。 这一刻，我彻底决定了。 我要嫁给他。 “不……不是的，阿姨。”我带着哭腔 “虽然我跟佳齐还没有结婚，但是……” “我可不可以现在就叫你……妈？” 阿姨明显一愣，紧接着她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抱着我。 “当然可以啊，从此以后你就是我乖幺儿，是我的亲女儿，我就是你亲妈！” 阿姨也哭了，我紧紧的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心翼翼的喊出了那个字。 “妈。” “哎，幺儿，妈在！” 我又转过头去，看向佳齐的爸爸，喊了一声，“爸。” “哎，好哎，乖幺儿！” 一家人都沉浸在兴奋与泪水中。 一直到吃完饭，妈妈还陪在我身边，这会连佳齐都得靠边。 我能真切的感受到他们发自内心的高兴，这不就是我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吗。 我一定，一定要守护住这来之不易的幸福，谁都不可以破坏！ 第30章 他们都不是主角 吃完饭后，我将提前买好的礼物送给我的爸，妈，还有妹妹。 他们都很高兴，一家人在商量着什么时候我跟佳齐结婚。 “等我一段时间，我将最近的事情处理好就可以了。” 接下来，他们就凑在一块开始商量拍婚纱照的地点。 我走到了一边。 韩一墨发来了消息。 “章律师，你能帮我找到赵医生吗？” “赵医生，赵海博吗？” 看来韩一墨还是想找到他，毕竟他的「招灾」必须配合上赵医生的「离析」才能最大程度使用。 一旦他的存在真的被发现，那么有赵医生在，也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赵医生曾经说过，他家住在苏州，离我太远，若是在成都我还能动用我的关系找一找，可惜。 我只能给予韩一墨否定的回答，并告诉他。 “如果我猜的没错，一旦我们这些人开始动用「仙法」在世间游走，那么离所有人被发现的时间只会越来越快。” “我是个律师，在没有绝对把握之前是不会行动的。” 还有，既然赵医生曾经跟韩一墨交换过手机号，他的手机号打不通，难道韩一墨的也打不通？ 所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赵医生他也明白，如果想要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好好生活，就不能暴露自己。 又或者……他们都还不知道除了自己，还有其他人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想到这，我连忙打字问向韩一墨 “你回来现实世界……多久了？” “有三年了吧，要不是你联系我，我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回来了。” 果然。 我们都回来了，但是回来的时间线不统一。 如果韩一墨在三年前联系我，那么我肯定不知道有这个人的存在，相应的，他联系不上赵医生，只有一个原因。 他们的时间线还没有重合，他们当中肯定有一个人在更早的时间，所以手机号已经换了。 赵医生是做脑科手术的，以中国的发展水平来计算，培养一个医生需要很长时间，所以他存在的时间线大概还要推迟两年。 这时候的赵医生，恐怕还在读研，读博的路上。 我将我推断出的结果告诉韩一墨，他不算太蠢，能够听懂这些话，并且得出来一套自己的结论。 “我明白你说的，是「时间节点」对吧？” “真正的我们只会出现在被传送至来终焉之地之前的一段时间，不会跨越太久，在此之前存在世界上的我们，是「未觉醒者」，自然没有记忆。” “你能听懂就行。” 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但从他说的一大堆小说专业词汇中也能看出来他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所以，不要着急，就算到了那个时间，也千万别冲动，有很多人在我们之前回来，可是现在世界依旧没有出现过任何「超能力者」的新闻。” “这代表什么？” 我诱导式的让韩一墨来回答这个问题。 “这代表……他们都不是主角！” …… 他果然不适合当合作伙伴。 算了，这家伙应该也搞清楚了原委，只要我有足够的时间解决自己的事情，我就不怕未来会出现的任何问题。 可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一股难言的情绪在蔓延，我总觉得自己很快就会暴露，前方是看不清的雾霾，所有人都将迷失。 第31章 能够成长的能力 韩一墨此刻正坐在自己写小说的房子里。 他看着与章晨泽交流完的信息，久久不言，保持着这个动作足有五分钟，才自言自语说道。 “不……不对，一切都没有结束！” “作为主角，我将要在现实世界找到救世主，阻止那些滥用能力之人，保护世界和平。” “主角，怎么会平庸呢，主角总是最后登场的！” 接下来的时间，他每一天都会给赵医生那个电话号码打过去。 只不过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来电显示都是空号。 这并不能打击韩一墨的信心，他认为……这一切都是在为主角铺路，等主角寻找到他的「护道人」那一刻，就是作为主角的他出关之时。 …… 当晚我在佳齐家睡的，妹妹非要拉着我一起睡，我拗不过她，只好答应。 爸妈对此更是赞同，他们甚至直接忽略了佳齐，说没成婚之前不可以同房。 佳齐只能笑着摇头，我冲他眨巴了眼，跟着妹妹进了房。 妹妹叫孙佳研，她性格活泼，很爱动，话很多。 我其实很羡慕她，有爱她的爸爸妈妈，有保护她的哥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 到了此时，我都还在恍惚。 这样的幸福，竟然真的属于我了。 我们睡在床上，妹妹对我跟佳齐的故事很是好奇，她说 “哥哥不知道怎么回事，从那一天开始就变了一样，做许多事情方式都改了。” “晨泽姐姐，我哥是怎么追上你的呀？” “我感受到他的心意，觉得不可以错过，于是就答应了。” 我回答她。 佳研还说了好多话，她的语言很幽默， 我能听得出来，她想逗我开心。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告诉她我今天很开心。 小家伙终于放心下来了。 过了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我没有睡意，打开了手机。 罗斌此时应该已经找到了我停在自家楼下的那辆车。 他能找到证据吗？ 这是我目前最担心的。 这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从司机被问话，到监控上与警察斗智斗勇，再到韩一墨的出现。 最后到回家。 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我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整理这些信息，做出最好的判断。 爸妈决定将拍婚纱照的地点定在大理，他们说洱海的景色很美，正是夏日，海面是深蓝色，最是好看。 同时还能旅行。 我没有意见，依着他们就好。 韩一墨那里，暂时不用再管，他不是傻子，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况且在赵医生没出现之前，他这个喜欢最后登场的“主角”绝对会比谁都藏的深。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所以，我最应该注意的还是警方这边。 他们没有停止对我的排查，甚至因为监控的缘故，更加上心。 我不能让他们找到对我不利的证据，这会毁掉我。 可惜「魂迁」有距离限制，不然我可以在任何时间，地点都观察到警方动作。 我试着动用「魂迁」，今天我已经使用了很久，能够明显感受到精神的不足。 随着对这「超能力」娴熟的使用，「魂迁」的效果在增强。 虽然没有很多，但我也能感受到变化。 这种能力……会成长。 跟人的信念似乎有直接关系，如果某一刻，我的信念强大无比，是不是「魂迁」也能影响更远的距离？ 在思考这种情况的同时，我也在动用这股能力，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第32章 无功而返 再次醒来，已经是早上九点。 或许是昨夜过度使用「回响」的缘故，今天起的很晚。 但我感觉良好，精神似乎得到了恢复，这使我的思维变得更加敏锐了。 我尝试动用「魂迁」，在这一刻，我所能影响的范围竟然增加了五十米。 是我「信念」增强了么？ 如果能找到有效的「修炼」方法，这项能力便能得到很强的提升，应付起日后有可能出现的各种意外，我也会更加得心应手。 爸妈已经做好了早餐，佳齐敲响了房门。 妹妹还在睡眼惺忪间徘徊，我提前起了床。 佳齐在门口等着我，他已经为我准备好了洗漱用品。 说实话，这种被时刻照顾的感觉很棒，我自立惯了，还真有些不适应。 吃完早饭后，我跟佳齐一起去了律所。 他说我可以在家待着的，律所那边他去跟进就好了。 我拒绝了。 我需要去看罗斌昨天到底查到了什么。 开车回到律所楼下，我直奔安保室，告诉保安自己昨天在地下车库丢了东西，需要看一下监控。 安保大叔跟我很熟，在这一带我的确算是知名人物。 监控中……罗斌看着佳齐与我开车离去，最后来到我那辆车旁边。 他拿出手机仔细比对，没一会便离开了。 无功而返，他接下来应该会去我家楼下的地下车库查看情况。 “章律师，找到了吗？” 保安大叔关心的问我。 “找到了叔，我知道在哪了，谢谢啊！” 谢过了保安，我立刻驱车回家。 车库边上是有一个独立摄像头的，连接着我的电脑。 我打开电脑查看当日监控。 在下午一点二十分左右，罗斌准时出现在监控范围。 当他看到我那辆停在边上的白色一汽森雅时，明显一愣，紧接着脸上闪过一丝惊喜。 他立刻拿出照片比对。 他找到了，也能够确认就是这个车胎。 甚至车尾灯也相似。 可是我车上没有任何泥土的痕迹，他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泥土。 这辆车就像从未动用过一样，除了沾染些城市的灰尘，与山村那难以清洗的泥土压根不沾边。 他拿出了手机，对着车胎与车尾灯拍照，最后将车全身也拍了两张照片发给了李警官。 至于发了什么消息监控上看不清。 大概是说找到了相似的车，但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辆车曾经去过那里。 因为一个车尾灯决定不了什么，更别提车胎压过的泥土痕迹。 我猜他们下一步会去往沿路镇上的洗车店。 如果是上一世的我，会这么做的，洗车店是一大漏洞，顺着这关键线索一查，就能发现我曾经去过那里。 很可惜他终究要无功而返了。 他想不到这车会是我自己用不到一小时的时间洗干净的。 并且一尘不染，车上一丝一毫泥土都被去除干净。 这对于一个人而言根本不可能。 先不说工具，不去洗车店，清洗的条件都没有。 河流？ 那么抽水的工具呢？ 我没有任何购买那种工具的信息，不论是线上线下。 如果他真能查到我提前购买了抽水洗车等工具，还真能因此对我展开调查，甚至将我列为被嫌疑人带回警局问话。 很可惜没有。 「回响」的存在，的确是这世界不公平的体现，我很抱歉。 看完监控，我再次驱车来到警局。 能力变强，这一次我可以离得更远观察警方的一举一动。 现在是早上十点半，我不太确定罗斌有没有回来，他或许还在去往山村探查的路上，但这并不影响我能找到他。 李警官依旧在警局，他坐在自己的办公室查看着电脑资料。 他反复观看着那条线路上所有摄像头的位置，想要找到更多能证明我曾经去过那个山村的录像。 成都那么大，摄像头遍布全城，就连警方，在不提前布局的情况下，也无法做到将一辆车完全的「隐藏」。 这位老刑警觉得不可思议，有这种能力的人……会是我一个律师能接触到的吗？ 警方自查貌似还没有效果，他们这种内部自查很麻烦，会引起很大范围波动。 警局的各个体系不同，谁也不知道哪些人偷摸干过什么事。 作为律师，我太清楚了，体制内错综复杂，一旦牵连一人，就会覆盖全局。 彻查下去，只会越来越乱，越闹越大。 上层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而且是在没有任何有力证据的情况下。 自查，这种情况无法出现。 他们只能背地里用自己的手段去调查。 最终的结果也不会太好，甚至有极大可能还没查到我身上，内部就会出现问题。 显然李警官也明白这件事的难度，他没有让年轻的罗斌去调查，自有他的考虑。 在他的手机上，我果然看到了罗斌向他汇报的情况。 时间是昨日下午一点二十五分。 罗斌将我那辆白色一汽森雅照片发给李警官后，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师傅，这辆车的车胎，车尾灯都能对的上，可是没有任何一丝去过乡村的痕迹，我怀疑她曾经去过某个镇上洗车，准备去那里做个调查。” “去吧，不要暴露了警察的身份。” 李警官这样回复。 罗斌回复，“好”之后，两人就没有对话了。 罗斌应该还没找到我上一世去的那个洗车店。 就算找到了，他也只能无功而返。 我很庆幸自己拥有这种能力。 不然，以警方的手段，恐怕现在我已经在审讯室接受调查了。 正当我准备离开时，李警官电脑屏幕上的信息让我一愣。 第33章 三年前就认识 在李警官电脑屏幕下方，有一个显示「贴吧」的窗口。 很明显是打开的，不过上面的信息被其余资料覆盖了。 我才发现他这电脑上面竟然也有关于「灵异事件」的相关搜索。 并且李警官搜索的范围更广。 紧接着，他点开了那条贴吧信息。 是韩一墨。 他点开的是与韩一墨的聊天对话框，上一次他俩的聊天时间是在几天前。 “韩先生，如果真有「终焉之地」的存在，那么你所了解的能力中，有没有类似于「操控电子设备」的超能力？” “「操控电子设备」？”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毕竟主角怎么会特意去了解配角的能力，我只需要找到自己的「护法」和「救世主」，那么一切就够了。” 他没有往上翻看，李警官还在电脑旁，我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控制他的电脑。 于是我打开了贴吧，找到跟韩一墨有关的帖子。 他没有全部删除，三年来他发了太多有关「终焉之地」的帖子，其中一条求助信息被我注意到了。 那是三年前不久的一段时间，应该就是韩一墨进入终焉之地之前的那一天。 他发布了一条求助帖，询问如何赢得「说谎者」的游戏，怎样过关。 评论下方有很多回答，这种帖子往往能引起读者注意。 其中一条点赞极高的回复，告诉他，说不定那个裁判，就是真正的说谎者。 而这条回复，就是李警官发出的。 从那时起，两人就建立了联系。 也就是三年前，李警官就认识韩一墨了。 并且从两人的聊天频率来看，他对于「终焉之地」比现实世界大多数人都熟悉。 我立刻打开与韩一墨的微信聊天框。 “你论坛下面，那个id为「老李」的人，跟你认识多久了？” 韩一墨回复的很快，看得出来他对这人很熟悉。 “老李吗？我记得他，「说谎者」的游戏答案就是他为我破解的。” “大概是三年前吧，他就关注我了，我跟你说他可厉害了，对很多问题都有独特见解，也是为数不多有些相信「终焉之地」存在的人。” 我沉默了。 这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对我来说。 一旦李警官知晓我跟韩一墨的情况，甚至他在韩一墨这里问认不认识我…… 就会出大问题！ “对了，他最近挺奇怪的，开始问起我在「终焉之地」都知道哪些出名的人物。” “我跟他说了「楚天秋」「齐夏」还有「赵医生」，但是他都不认识。” 韩一墨叹息，接着说道“也不知我什么时候能找到齐夏，主角必须得找到救世主才能拯救世界啊！” “不要告诉他你认识我。” 我告诉韩一墨，那个老李是一个刑警，他惊呼。 “原来如此，难怪我总觉得他感觉很敏锐，跟他聊天时……总觉得自己被看穿了一样。” “不，这不是重点，你想想，一个刑警从三年以前就开始关注身为「主角」的你，那代表着什么？” “代表……他开始关注「超能力者」了？” 韩一墨总算聪明了一回。 我松一口气 “没错，所以接下来你不要把任何有用的信息告诉他，甚至你的ip地址也要更改，因为警方恐怕已经盯上你了。”我继续说 “如果有任何「超能力者」提前出现，那么警方肯定会优先找到身为「主角」的你。” “「主角」如果过早出现，那说明什么？” “说明……他不是真的主角。” 我满意的点头，他还是有些脑回路的，只需要我略微引导，就知道该怎么做。 网络从不安全，许多罪证都可以在网络上找到蛛丝马迹。 最安全的做法，就是什么都不做，当一个透明人，游走在千千万万普通人中间。 这样就没有谁可以找到你。 第34章 尸检报告 叮—— 李警官手机响了，是罗斌发来的信息。 “师傅，我到了镇上唯一的洗车店了。” “但是，八月十九到二十日，他们店铺没有任何一位跟章晨泽有关的人曾经来过。” “车子呢？” 李警官问 “也没有，他们这小镇上流量不大，每天就几辆车，我也查看了监控，一无所获。” 李警官沉默了，他看着自己的电脑，屏幕上好几条他搜索的「灵异新闻」。 其中有两条发生的时间与现在很近，而且作案手法同样极为高明，根本不是「人」能够做到的。 “去那个村口的小道旁有一条小河，会不会是在那里洗干净的车？” 罗斌有些不甘的提问。 “那里没有监控，你就算找到有用的信息，又要怎么证明那与章晨泽有关？” “况且，你觉得在一条小河边清洗车子，是一两个小时能搞定的吗？她用什么装水，用什么清洗，她的车没有一丝痕迹。” 李警官摇了摇头，将手机拨动。 “回来吧，按照原路返回，或许会有所收获。” “我知道了，师傅……” 罗斌很失落，因为他知道此行又一无所获了。 如果监控没有拍到我的车尾灯……他们此时应该不会再怀疑我，毕竟找不到任何证据。 就算我没有去看周杰伦演唱会，他们也无法证明我去过那个山村。 我可以因为任何理由不去看演唱会，警方无法辨别真假。 甚至我朋友圈发送的文案，照片，都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那只是文案。 李警官出门抽烟了，他的电脑没关，就开在那。 我眺望四周，发现这里竟然有不下三个摄像头，当下连翻看电脑的心思都没有了。 如果他在引蛇出洞，那么电脑屏幕的突然闪动将会加深他对「超能力者」存在的认知。 这无疑会将我推向深渊。 而事实也的确由我所想。 李警官的警觉性实在是敏锐，在他有些相信「灵异事件」的基础上，竟然会利用这一点，进行钓鱼执法。 如果他所怀疑的「操控电子设备」这种能力真的存在，那么他特意设下的陷阱一旦有所变化。 就证实了他的猜想。 我按兵不动，李警官也一脸随意的抽烟，他看似远离那台电脑，实际上办公室的三个摄像头已经在死死盯着电脑屏幕了。 好险。 我有些庆幸，警方真的可以从任何蛛丝马迹来形成「怀疑」，并且因此制造出「陷阱」。 我突然想到了韩一墨，在此之前，我告诉他要尽量隐藏，不再回复有关「终焉之地」的任何信息。 如果李警官也对他使用了这样的诱导办法呢？ 特别是在这关键时期。 如果韩一墨突然对李警官闭口不言，那么他依旧可以证实自己的猜想。 从他的理解中，如果一个人可以操控电子设备，那么改变一些信息，岂不是轻而易举？ 最终，他依旧会怀疑到我身上。 不，怀疑我都不重要。 他只需要证实……「控制电子设备」这种「超能力」存在。 一切就都能得到合理的解释。 虽然用一个不合理的现象来对案件进行合理的解释有些突兀，甚至没多少人会信，放在现实生活中老百姓也不会买账。 但这的确是李警官的思考方向。 想到这，我立刻联系韩一墨，告诉他我的想法。 他说，他会尽量排除怀疑，帖子还是照样发，但是其中会有许多他编造的东西。 毕竟他是专业写小说的，编出几千几万字对他而言……太简单了。 在这一点上，我选择相信他的专业能力。 ——叮铃铃 李警官电话响了。 “喂？” 这个电话听起来很重要，所以我选择一起听。 “李队，尸检报告出来了。” 第35章 被迫停止的案件 “这么快？” 我跟李警官几乎同时出声，不过我的声音没有谁能听到。 李警官皱眉，我明白他在想什么。 如果尸体确实有问题，那么怎么会这么快就检验出结果呢？ 四人死亡的时间是2016年8月19日，警方将尸体送达解剖室的时间为8月20日下午，那也正是我去医院的时间。 周末那一天并没有事情发生，直到22号早上，周师傅被警察带去问话。 而今天是23号，早上十一点。 尸体检测时间还只有两天多一点。 而正常尸体报告需要一个月才会出结果。 这起案件影响较大，在同一个地方，前后相隔没多长时间就发生了两起命案，上边自然有所要求。 但两天多也太快了。 李警官意识到其中的不寻常。 他立刻开车去往检验中心。 我紧随其后。 很快就到达了那个医院，我停在路边，附着在李警官的衣服上。 他脚步匆忙，很显然情绪不稳定。 “李队，你来了。” 检验中心的门很快被推开，里面不止站着医生，还有早早就在此等候的另外两人。 他们身穿警服，貌似级别很高，他们肩膀上的警徽分别印着一枚四角星花和两枚四角星花。 “孟局，罗局。” 李警官打了声招呼，连忙去查看那份尸检报告。 过了许久，才抬头看向几人。 “没有任何问题，是吗？”他有些恼怒的看向几人，尽管其中两人是他的顶头上司，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咆哮出来。 “你们是在告诉我，四个人的尸检报告，不但两天出来了，而且……还这么详细，这么肯定是意外身亡？” “小李，你冷静。” 被称为孟局的中年男人开口，他无奈叹息道。 “我们也没办法，这个案件不能拖太久，那个村里……反应很大。” “什么反应？那里的人根本不在意谁生谁死，他们只要自己过得好就行了。” “我们明白你说的，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种案件不能拖太久，最多再给你三天时间，如果没查到有利证据，这件事就得结案。” 罗局开口了，他看起来一身正气，罗斌与他有几分神似。 听到这话，李警官沉默了，他看向罗局。 “师父，罗斌这孩子的性格您知道的，我劝不住他。” 几人沉默，过了许久，罗局才摇头苦笑。 “年轻人总是有冲劲，什么都不怕，他爱找就让他去找吧，这个案子……先结案吧，你们可以暗中调查，不过…若是半年内没有任何结果，就彻底结案吧。” 他拍了拍李警官的肩膀 “小李，做刑警这么多年，你应该明白的。” “许多事情……身不由己。” 李警官点头，他拿起尸检报告，准备离开。 却被两人叫住。 “别急，我二人在这等你，是还有其他事情需要你去调查。” 李警官一愣，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其他的事情需要用到他？ “师父，您应该知道的，我对升官发财没有很大的追求。” “你这臭小子，把我俩想成什么样的人了，老子干了三十年刑警，什么大风大雨没见过，要真那么在意这官职，我现在已经当上局长了！” 罗局给他一顿臭骂，随后拉着他一起走出医院。 三人上了车，才交流起来。 “根据国家警方内部信息，最近国内不怎么太平……有好几个地方已经出现了不寻常的案件。” “我们老了，上边要我们推荐几人对这起案件进行深度调查，我们推荐了你跟罗斌。” …… 他们交流了半个钟头，才停了下来。 孟局与罗局同时拍着李警官的肩膀。 “小李，这同样是你的关键时候，很多时候有心而无力，跟手握的职权有着最直接的关系。” “好好干，我们看好你，至于罗斌那小子，让他跟着你学些经验，为他的未来打基础。” 李警官点头，他已经从两位局长的语气中听出了这件事的不寻常，否则也不会紧急加派那么多人一起去调查此事。 听说……全国各地有经验的刑警，都被邀请了。 “放心吧，我知道了，一周内我就会去北京报到。” 李警官下了车，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打开了手机页面，找到与韩一墨交流的帖子，一条一条查看。 “多了许多帖子，这个作者似乎真的知道不少。” 韩一墨还是有能力的，我再次对他的专业性表示认可。 不说他的打字速度，那内容我瞧见了都会信很多。 不过…… 「轮回之剑」又是个啥能力？ 写的倒是有条有理，跟其余帖子并没有什么两样。 叮铃铃—— 佳齐给我打来了电话，十二点了，律所那边也休息下来，家里煮了饭，他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去。 “好，我这就来。” 看了一眼李警官离去的方向，我驱车离开，去往律所方向。 第36章 露馅 我心中在盘算着警方继续调查的可行性。 李警官说，一周之内就会离开，那么我这个案件就会被宣布结案。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查不出什么的。 也就是说只要熬过了这一周，我就真的可以安稳的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从那个罗局对罗斌的称呼还有二人面貌特征来看，这两人关系不一般，极有可能是父子。 有这种关系下，罗斌如果表现的对我这起案件特别上心，作为父亲肯定会从中帮衬。 这对我不利。 而且……我最怕的是另一种情况。 如果他们将这两起与我相关的命案定义为「灵异事件」，那么肯定会受到上边重视，对我的监视必将更加密切，一旦有其余「超能力」者找上我，我必然暴露。 不知怎么，心中总是会出现一种直觉，就好像…某种力量在推动这些事在发展。 这令我心神不安。 人是不愿意跳出舒适圈的，我更想去享受当下的幸福，不愿意再次跳入一个又一个噩梦当中。 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扩张我的律师事务所，跟佳齐结婚，有一个真正的属于自己的家。 那多么令人向往啊！ 驱车来到律所楼下，佳齐已经在路边等我了。 他永远温柔的看着我，带着笑，看到佳齐的那一刻，我也觉得很有安全感，找到了依靠。 “爸妈今天又做了一大桌菜，说是庆祝他们得到了一个优秀的女儿。” 佳齐笑着打趣。 “那可不，在你面前的是着名的章大律师，她曾经凭借自己高超的谈判手段还有专业的知识储备，打赢了好几场难办的案子！” 我俩互相自夸着，这种感觉真好，让我紧绷的情绪可以得到有效放松。 吃完饭后，我跟佳齐准备出门，去律所一起看看。 佳研这丫头说啥都要跟我们一起，说是见见世面。 “你这丫头，律所在扩建，有些地方可不安全。” “我就跟着哥哥嫂嫂，不会有事的！” 我俩都拗不过她，带上就带上吧。 佳研立刻露出胜利的笑，她张开嘴笑着跳了起来。 平日里，我都是穿着衬衫，披着西装外套，在外人看来，我是一副严肃的模样，不易接近。 这也能体现出我的「专业性」，同时能避免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律所扩建依旧在进行着，估计还要大半年时间才能完善好。 这期间，算是我给自己放的假期，我可以利用这些时间，好好的解决警方那边对我的调查，不会很久。 接下来，就是筹备跟佳齐的婚礼。 如果可以，我想跟他先去看一场演唱会，补上两次没能给他的遗憾。 “演唱会？” 佳研不解的看着我们，随后问向佳齐 “哥哥嫂嫂你们不是那天去看了周杰伦演唱会吗？” 佳齐立刻盯住佳研，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啊……是的，我们去看了演唱会。” 我意识到自己露馅了，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行车记录仪这一段记录要立刻删除。 紧接着我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佳齐。 “刚刚佳研说……我们？” 第37章 相信我 我只买了一张内场票，原先是准备买两张的，但是计划有变，另一张我没买下。 那是两张邻座票，靠在一起。 佳齐……买到了票？ “对啊，姐姐不是跟哥哥……一起的吗？” 佳研不合时宜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看像佳齐的眼睛，他有些闪躲。 我并不是怀疑他“出轨”，这是不可能的，对这个男人我有百分百的信任，而且在法律上，未领证成婚的男女是不构成出轨条件的。 突然想到，那天周师傅在被问到话时，毫不犹豫的说三趟车都有人上去。 所以……上车的人是佳齐？ 可他怎么会刚好在我家楼下上车呢？ 我想等佳齐的解释，给了他一个眼神。 在车上不好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就是佳研，最好也啥都不知道。 警方的调查无孔不入，一旦有任何一人表现出不正常，就会被从各种角度展开提问，调查，甚至用出一些专业的审问手段。 佳研还小，她没有那种应对能力的。 其实我心里已经有底了，只是很纳闷。 佳齐怎么会刚好买到另外一张演唱会门票，难道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 结果等到他去时，竟然发现坐在位置上的人不是我。 那该怎么办。 他很聪明，绝对能从这些线索中判断出我当天到底去了哪里。 他……是唯一的知情人。 世界上果然没有真正的完美犯罪，如果佳齐换成任何一位我不认识的人，我当时的行程都不会有人知道。 他不会去举报我，甚至我明白，佳齐会选择帮我。 可当他知道自己最爱的人就是这起命案的制造者时，以他律师的身份，真的能……做到徇私枉法吗？ 换一种角度来想，他会不会因此对我的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因此而离开我。 如果离开我，那也是应该的吧，是我罪有应得的。 我不能这么自私。 佳齐不该被卷入这场纷争，他有着幸福的家庭，爱他的爸妈，他可以享受作为普通应得的舒适的一生。 而不是每日陪伴在一个杀人犯身边。 还是一个「自灭满门」的杀人犯。 我的情绪有些崩溃，尽量控制着开车的手，让方向盘保持平稳。 如果佳齐离开了我，如果这个刚刚进入的「家」，离我远去。 章晨泽，你还能去哪？ 你的一切都没了。 你活着的意义，也彻底没了。 这时，佳齐温暖的手很有力的稳住我，他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但他不知道，这更让我绝望，我不能害了他，我怎么可以害他呢？ 车开到了律所楼下，佳研很识趣的先下了车。 佳齐率先开口了。 他抓着我的手，温柔的说 “那天演唱会我去了，我刚好买到了跟你相邻的那张票。” “所以，你知道我没去，但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对吗？” 我转过头，看向他。 “孙佳齐，你不应该卷入这场纷争的，这只会害了你！” 我流下了泪，如果这世界上有谁是我想要拼命保护的，那就只有眼前的男人。 《刑法》第三百一十条：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他知道的，当他去了那个演唱会，当他在邻座的位置上没有看到我，结合这一系列的发生的事情，他就能很快想清楚这件事了。 我不想这种命案跟他牵扯到任何关系，这会毁了他，这对他……不公平。 佳齐为我擦拭着泪。 “晨泽，你放心，那个女生不会说什么的，她冒用了别人的票，并且被我拆穿，所以我跟她做了一个交易。” 紧接着，他打开手机，上面有一张他跟那个女生手拉着手对着周杰伦的合照。 “只要有这张照片在，你就有了不在场证明，你不会有事的。” “你疯了！！作为律师你不知道这样包庇一个人会把你拖向深渊吗。” 我第一次这么生气的吼他，止不住的泪在落下。 佳齐看着心疼，他立刻抱住了我。 “晨泽，相信我，我们都不会有事的，你忘了吗，我说过的，我会成为你真正的另一半，不论生，不论死，哪怕前方是万丈深渊，我也会陪着你一起走下去！” 我一直摇头，带着哭腔，拍打他的胸口。 “你怎么这么傻，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 我怎么能，亲手毁掉眼前这个男人呢。 他是世界上最爱我的人啊！ 可是现在，因为我，他进入深渊了。 如果早知道这样，我宁愿……宁愿一辈子承受那群人的压榨，我宁愿成为「章莱娣」。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绝望的摇头，直到说不出话。 佳齐将我的头转过来，他深情的盯着我，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决然。 他为我擦拭眼泪，随后用力的亲了上来。 第38章 提醒 我被佳齐吻得有些喘不过气，脸色通红。 直到呼吸变得急促，他才肯放开。 他深情的望着我，为我擦拭还未流干的眼泪，柔声说道 “晨泽，你放心，不会留下任何证据的，不论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好吗？” 他的话仿佛拥有魔力，总是能让我感到安心，我点了点头，用手摸着他的脸。 “你真傻。” 他只是摇头，眼神里有着说不清的复杂。 事已至此，再说其他已经无用。 我调整好情绪，告诉他警方有可能会从哪些角度进行排查。 还有那个照片，我仔细看了看，那个女生的手与我生的竟然很是相似。 佳齐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临时想出了这个办法。 这样下来，如果警方真的能找到临时逮捕我的证据，那么这张照片也能成为我的不在场证明。 虽然没有人能证明照片里的那双手是我，但同样不能证明那不是我。 这显然只能作为一种“虚”证，可是不重要。 警方同样找不到足够有力的证据。 在这一基础上，这种“虚”证反而能起到一些作用。 而我心里也有了打算 我要保护好他。 必要的时候，哪怕是使用「魂迁」。 如果有一天，佳齐真的因为我而走向深渊，那我会为我所做的一切而后悔，明明这一切都只应该是我一人承担的。 所以，这一天不能出现。 我收拾好情绪下了车，思索着接下来自己应该去做什么。 最后一周的时间，李警官和罗斌就会将这起案件结案，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 如果这个时间他们不能找到合适的证据，那么我跟佳齐，就算是真的躲过了这一劫了。 现在是中午两点，罗斌或许已经回到了警局，他们必然会继续下一步计划。 我心中明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小心谨慎，任何一方面都不能疏忽。 佳齐带领着佳研参观律所，小丫头似乎对法律相关的资料很感兴趣，很自觉的坐在沙发上看起了书。 而我也决定再次去警局看看，只有在那里才能掌握主动权，第一时间知晓警方的下一步计划。 正准备走时，韩一墨来了消息。 “章律师，那个老李又来信息了，他似乎对我写的故事更加感兴趣，甚至直接问终焉之地有没有一个职业为「律师」的人出现过。” 我心中一咯噔。 看来警方也急了，他们知道时间不够多，想从韩一墨这里了解到什么。 “我得到了一个消息，国家最近出现了很多「怪异」事件，无法用常理来判断。” “有些人已经暴露了，他们的所作所为已经引起了国家重视，这个时候我们必须隐藏好自己。” 我继续说 “韩一墨，你说如果警方调查下来发现这些案件中能力能在你发的帖子中找到原型，那么警察会不会锁定你？” 在这个网络信息时代，一旦警方真想找一个人，在他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特别是韩一墨这种在网上频繁活跃之人。 他的ip地址早就被锁定了，一旦被怀疑，第二天警察就会上门。 韩一墨也听出了我话中意思，他说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主角」怎么可能被这么快发现。” 他信心满满，我也不好多言，只告诉他，每天我们的聊天记录都自己手动清理。 在这一周之内，如果哪一天我们没有联系，另一方就主动删除对方。 只需要过了这一周，一切就结束了，未来会发生什么，我想……若我只像一个普通人一样活着，就波及不到我身上吧？ 同时，心里那股挥之不去的阴霾总会时不时的出现。 人一旦获得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就会克制不住的去使用。 当一个人不再是普通人时，他的想法会完全改变，当他比任何人都要强时，人在这种人面前就不再是“人”了。他们对钱，对权都产生巨大的「贪恋」。 这一点，我在「终焉之地」见过太多了。 实际上，现实中也是如此。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自从我获得「魂迁」之后，应付起许多事情也变得简单起来。 甚至当我明白这种「仙法」可以随着自己的意识增强时，我也并不是很怕未来会遇到其余的「超能力者」。 我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愿不要找上我吧。 我只能在心中暗自祈祷，老天不公平一次，让警察……找不到我。 第39章 罗斌的愤怒 驱车再次来到警局。 这一次我已经能距离五百米观察整个警局的动向了。 这种“进步”实在是夸张，突然而来的让我的「信念」变得很强。 甚至只要我愿意，路边的人，疾驰的车，都会被我影响。 我意识到拥有「超能力」的人有多么可怕了。 若是我愿意，我可以在成都市中心制造无数起无人能够阻止的车祸。 而且没有任何人能够发觉。 因为我只需要在五百米开外，去将任意一个司机的灵魂，迁移到其余物体上。 这实在太可怕了。 我立刻停止了自己这个想法，全神贯注的查看警局动向。 罗斌回来了，他手中拿着一套衣服，是协助他们调查的其他几位刑警在成都街头找到的。 “你怀疑这是章晨泽作案后扔下的衣服？” 李警官看着罗斌，问出了此话。 见罗斌点头，李警官只能摇头叹气。 “小罗，我明白你的心思，也相信你的判断。” “可是警方办案讲究的是什么？” “是证据……”罗斌低下了头。 “就算这件衣服真是章晨泽的，你拿什么证明？这上面有任何她行凶的证据吗？连一丝血迹，一丝被火烧过的痕迹都没有。” “可是师傅，一件新的衣服突然出现在垃圾桶中，并且刚好在章晨泽从那个山村回家的路线上，这难道不值得深究吗？”他有些不甘的问出这话。 “那你有证据吗？到目前为止，你有任何能完全指认章晨泽的证据吗？” 李警官苦笑的摇头，“除了那监控拍下的车灯，和突然出现的车痕。” “你我都清楚，这些做不了真正的证据，便是我们推断的方向是对的，对方没有露出任何问题，谁也拿他们没办法。” 李警官拍着他的肩。 “你一向直觉很准，我相信你，这两年有好几起案件都是依靠你的直觉去查案才有了有效的进展。” “对此，我很满意，你的父亲也很满意。” “可这起案件，我们没有多少时间去查了，最多一个星期，就要结案，并且定义为意外死亡。” “为什么？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案！” 罗斌露出了疑惑，他的质疑声都因此提高了几个度。 当李警官把尸检报告甩给他时，他脸上露出了愤怒之色。 “可笑！太可笑了！” “两天就出尸检报告？对方是什么手眼通天的人物吗，竟然能够干扰警方内部运作，就算是重大死亡案件，没有一个星期尸检报告也不可能这么快出来啊！” 他看向那份「虚假」的尸检报告，手都开始颤抖。 “而且，写的竟然如此详细，一旦尸检报告定性，那么这案件不结都得结了。” “是谁这么要求的？” 罗斌愤怒开口，便是在自己师父面前，也控制不住情绪。 “是你父亲，我的师父。” 李警官抽一口烟，缓缓吐出。并将那还未抽干净的烟递给了罗斌。 罗斌接过，狠狠的抽了一口，在沉默中走出了办公室。 “我去找他问问。” 第40章 怪异案件 我没有跟罗斌前去，目光锁定了那份尸检报告。 就放在桌子上，翻开的那一页写着： “经过尸体检测，多处大面积烧伤，骨架被倒塌房屋压断……” 这应该是我妈的那一份鉴定报告，最终定义为由煤气爆炸造成的意外身亡。 没过多久，罗斌重新推开房门，他脸上有一道很重的疤痕，低着头一言不发。 我能看出他脸上的不甘，但是他无能为力。 他只是一个刚进入警局两年的年轻刑警，没有权利，唯一的地位还是他的父亲。 然而他与自己的父亲争论过后的唯一结果，就是失望而归。 罗斌很不理解，为什么父亲要阻止自己查下去，这起案件他们在家也探讨过，父亲曾经夸他考虑的点很新奇，并且支持他去查下去。 可现在…… 李警官站起来身，他知道自己该说话了。 他重重的拍着罗斌的肩，与后者对视上。 “师父……” “罗斌，在此之前孟局，罗局已经跟我聊过了，这案件需要尽早结案，但不代表我们不能查。” “一旦未来找到任何能够证明凶手的证据，都可以进行翻案，时间是半年。” “可为什么要这么快就结案？” 罗斌抬起头显然不解。 看来罗局没有把跟李警官说的事情告诉他。 “因为，其他的地方更需要我们。” “其他的地方？” 罗斌更懵了，还有哪里？ “八月十三日，北京东城区发生一起诡异杀人案。” “同一时间，在距离北京一千多公里开外的上海浦东，发生了一件完全相同的案件。” “这两起案件相似到何等程度……你看这个视频吧。” 李警官拿出了孟局发给他的两个视频，他凑过去看。 视频并不是很长，只截取了一分钟的片段。 在视频中，北京和上海两处国家重要城市中心的一个商店，两个人脚步完全一致的走进其中。 紧接着，他们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刀，向着商店收银员砍去。 随后，他们取走了钱，一步一步的离开。 “这两起案件的确很巧，作案手法特别相似，甚至可以说完全一样。” “可如果是有人特意如此呢，有过长期配合的作案团队要做到这一步并不难。” 罗斌开口说出了他的理解。 李警官点头，“你说的对，只凭这些证明不了什么。”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或许会彻底颠覆你的认知。 李警官深吸一口气，看着罗斌，道 “那两个“凶手”，在被警方抓到后，警方发现他们已经死了。” “死了？” 罗斌蹙眉，他有些想不通。 “是的，而且根据尸检报告，他们已经死了二十多天了。警方发现的时候，他们倒在地上，一大堆钱散落在外，没人敢去捡。” 尸体发出的尸臭味连垃圾桶都盖不住。 这两起案件，被国家警方定义为「怪异案件」。 而诸如此类的案子从2008年开始至今，已经发生了不下十起，在这两年尤为频繁。 光是今年，就发生了三起。 所以国家警方紧急召开会议，召集国内对这方面有些研究的刑警，展开共同调查，务必要将此事调查清楚。 “罗局跟孟局，推荐了我们两人。” “就在一周后，去北京报道。” 第41章 可怕的能力 罗斌眸光盯着那个视频，一股冷意蔓延至他的心底。 他曾经查看过各种「灵异资料」，所以对于此类案件总是处于半信半疑的态度。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作为一个正常人，是不会认为世界上会有真正的「诡异」出现的。 许多案件假借着「鬼」「仙」「神」或者妖怪，在许多年前，中国民间各种吓人的故事都是因此而来。 特别是很多村里，思想相对封建，一旦有此类事情发生，都会认为是「鬼」「妖怪」作祟。 后来警察破案，将他们一一揪出来，才知道原来是人为作祟，借着妖魔名义来吓人，以此来敛财等等。 可现如今…… 死人「活」了过来，并且杀了人。 这种案子一旦公开，将会在社会引起轩然大波，必然会引发社会恐慌。 “师父，真有……这种人吗？” 罗斌所指的应该是「超能力」者。 可这是什么能力呢？又是谁能够同时操控相隔千里的两个人，然后去干这种事。 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我很不理解。 这种「仙法」，与「魂迁」类似，如果我愿意，一样可以操控尸体，只需要将灵魂加持在上面就行了。 可荒唐的是，对方是同时操控了两个尸体，进行着相同动作。 并且距离极为遥远。 这太可怕了，我无法想象这个世界如果有一个人同样拥有「魂迁」，达到这种程度，这种人会多可怕。 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找到他，没有任何线索。 所以，这不是「魂迁」，反而更像是「傀儡」。 如果这两个尸体是傀儡的话，幕后之人只需要动用意念同时操作他们进行行动。 就可以做到视频中的效果。 但是谁呢？ 不论是谁，这种可怕的能力简直无法想象。 范围太远了。 所以，其实在我重生之前，就已经有人在这个社会进行着各种「诡异」犯罪了。 警方也很难真正找到那些罪犯，因为敢提前暴露的，必然是有不被找到的把握。 在这种案件面前，我的案子显得微不足道。 因为只有那个山村的人知道死了人。 而且他们不会声张，那群人根本不会在乎。 又不是自己死了。 “或许真的有吧，这世界那么大，发生些我们无法理解的事情也很正常。” 李警官沉声说着，我能听出来他也不是很相信。 毕竟这太过匪夷所思了。 紧接着，罗斌像是认命一般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师父，下周四我们就去北京吧。” 他就要出门，被李警官叫住。 “我之前让你去看看的那个论坛，或许有所帮助，这几天你可以浏览一下。” 罗斌愣神片刻，似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了。 “论坛，韩一墨发的那些帖子吗？” 罗斌曾经看过，但是并没有当一回事。 他离开后，李警官看着那份尸检报告，持久不语。 他心中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只是需要某些东西去证实。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但是那份尸检报告一旦被任用，这起案件就有了结尾，警方对我的追查也不会这么频繁。 虽然后续半年依旧会有所关注，但那种概率很小很小。 至于我丢下的那套衣服。 查吧，查不到的。 第42章 假设 李警官拿起了手机，他找到与韩一墨的微信聊天窗口，打出了几行字，又删除，又接着打出了其他的话。 他很纠结，犹豫半晌，还是发了出去。 “韩先生，我记得您在说谎者游戏里面曾经提到过房间里面的十个人，他们各自的对话你也曾经写在过论坛上。” “为什么现在看不到了？” 很快，韩一墨回复 “这个……因为我打算在网上发表小说，将这些内容总和写出来，所以就隐藏了。” 韩一墨如此回答，但显然李警官并不买账。 “这么说，您写的那些真的只是小说内容，而不是亲身经历？” “可是我记得，您小说里面写的几个人物，在现实中能找到原型，很巧的是，其中有一个叫做章晨泽的说谎者，刚好就在成都。” 我心中一惊。 他竟然记得这么清楚。 我也看过韩一墨发表的那些帖子，清楚的记载了那天所有人说谎的内容，而我也的确在到我的那个环节就表明了自己律师的身份。 “有吗？我去看看。” 韩一墨这样回答 没过多久，他再次发来消息。 “是的，是有这么一个人，我也不知那些信息是怎么出现在我脑海的，因为那像是梦，很清晰却又有些模糊。” “所以当我编写时，我特意去查了全国各地比较有名的女性律师，在成都官网上看到了章律师的原型。” 他还不忘夸我几句，说看了我的新闻，觉得我这人真的很努力，很厉害。 我并不记得有这种新闻，但在成都律师当中我的确小有名气。 许多记者都采访过我，并且想要将我的经历刊登上报，以此来博得眼球。 不过我都拒绝了。 或许曾经有过记者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刊登了我的经历，刚好韩一墨这两天找到了。 也有可能是韩一墨编造的。 毕竟…… 韩一墨发帖的时间是三年前。 那时候根本没有出过这种事。 三年前的我，正是事业上升期，那时佳齐刚来律所，一切都在向上发展。 如果李警官想不到「时间错乱」这个因素，那么他很难将这些信息真正串联起来。 咚咚—— 房门又被敲响了，是罗斌。 他辗转反侧，必是有所发现，或者有新的想法。 “怎么了，小罗？” 李警官不解的看向他。 罗斌重新坐下，他的手机还是开启的，显然他也查看了韩一墨编写的文章，虽然有所改动，但里面依旧有一些信息可供捕捉。 “师父……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章晨泽……也有类似的能力？” 李警官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其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想去求证，但目前进展并不是很好。” 李警官叹气道。 “许多东西，连不上来，这让我很困惑。” 接着，李警官将自己知道的许多讯息都告诉了罗斌。 “你的思路比较跳脱，想一想，能不能从中看到些不一样的？” 他有些期待的看着罗斌。 过了许久，罗斌抬起头。 “如果真要解释这种现象，那么只能假设这群人都来自不同时间线。” “一切才能勉强解释的通。” 罗斌真的很聪明，在我见过的人当中，他的思维能力能排在前五。 这样的人成为刑警，将会是许多罪犯的梦魇。 我感叹。 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有罗斌这样的警察做后盾，会很有安全感。 可是……我在他的对立面。 还没等李警官想明白这四个字的意思，罗斌接着说。 “师父，你说如果我们将这起案件也定义为「怪异」案件，可不可以将破案时间延长？” 第43章 职责 “时间错乱……” 李警官还在思考着这几个字，他有些能想通了。 正是这时，罗斌突然的提问让他一愣。 而我也有些失神。 “你说，将这起案件也定义为「怪异」杀人案？” “是的，这样的案件必然受到上边重视，肯定不可能草草结案的。” 罗斌眼中闪过兴奋，他觉得一旦上报，可行性会很高。 但李警官却摇了头。 “如果真是「怪异」案件，那么这个案子反而会更快结案。” “为什么？” 罗斌到底是年轻人，他虽然思维跳脱性很强，但是许多时候考虑的并不多。 “因为舆论。” 李警官语重心长的说 “国家真正在意的是稳定民众，不要造成社会动乱。” “所以很多消息是封锁的，不为人知的，并且不准传播的。” “一切都是为了「民」。” 罗斌皱眉，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见此，李警官接着说。 “近年来十起「怪异」案件，每一起都是在大庭广众下，每一起都是极为血腥暴力，会引起极大恐慌。” “而这种案件才会专门设置调查组来进行调查。” 至于其余类似的，在不会对国家造成动荡的情况下，是无法被列入其中的。 “我问你……” 李警官看着罗斌 “你觉得章晨泽是那种见人就杀的杀人犯吗？” 罗斌思考了一下，摇了摇头。 “虽然我只跟他有过短暂接触，但是这些年来她接手的许多起案件都做到了真正的公平公正。” “她给我的直觉，是一个内心与现实都非常强大的人。” “与坏沾不上边。” 听到他对我的评价，我感到很羞愧。 我真的不愿意跟警方做敌人。 如果可以，我甚至愿意协助警方破案，他们一心一意维护着社会治安，是值得尊敬的人。 而我也没他们想象的那么正义 毕竟在早些年，我曾经为一些做灰色产业的大哥打过官司…… “你知道就好。” 李警官吐了口烟，说道 “其实如果我不是警察，我并不愿意去调查她。” 见罗斌不解，李警官恍然点头，“我忘了那天你不在了。”他继续说 “她的家人，死有余辜。” 接着，李警官将那一日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罗斌。 讲完后，整个办公室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罗斌不可置信的看着李警官，他的眉头紧蹙，过了许久，才说。 “这世界上，还有这种人存在？” 我理解罗斌。 他是天才，从小生活在没有任何危险的圈子里，聪明的头脑加上强壮的体格，使他在任何阶段都过得如鱼得水。 并且他有一个当了三十多年刑警的父亲，现在已经是局长了。 他以为的山里人，都是纯粹，善良的。 这颠覆了他从小到大的认知。 过了许久，他才艰难开口。 “所以我现在在调查的人，是一个倾尽全力，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努力才走出那个可怕山村的可怜姑娘？” “那群畜生，死不足惜！” 他好像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啪的一下，响亮的耳光甩到了自己脸上。 我被他这一动作吓了一跳，差点连「魂迁」都稳定不住。 李警官连忙制止了他，正色说道 “罗斌，你是一个人民警察，要时刻记住自己的职责，不能动恻隐之心，这是大忌。” “如果章晨泽真的证据确凿，我们必须将她捉拿归案，给社会一个交代！” “放……” 罗斌还想反驳，可是他见李警官给他使的眼色，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立刻去理解李警官话中意思，随后郑重点头。 “师父，我知道了。” 见他不再冲动，李警官才点了点头，并且叹息道 “如果章晨泽真的是「超能力者」，我认为警方可以试着寻求她的帮助，这或许对今后的办案会有所帮助。” “特别是那十几起「怪异」案件。” 第44章 照亮的自由之路 需要……我的帮助？ 我心中一愣，还有些没完全理解这几句话的意思。 所以……警方接下来不会再调查我了，甚至如果确定我「回响者」的身份，那么他们会尝试着寻求我的帮助。 若是这样，是不是代表着我可以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了？ 我的心跳没由来的加快，内心有两个声音在争斗。 一边是我的爱人，只要我保持沉默，我可以幸福的跟佳齐过一辈子，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另一边是帮助警方，承认自己的「回响者」身份，去参与国家警方针对各种「怪异」案件的调查。 我该怎么选？ 我的内心很纠结，特别是当听到李警官说的话后。 或许是心中的「善意」作祟，如果他们真的主动找上我，我想，我会答应的。 不过我会在不暴露自己的情况下去帮助他们。 「魂迁」不同于其他能力，就像是现在，我也可以在几百米之外听到他们的谈话。 如果我更加强大，那么就能做到在很安全的地方协助警方破案。 甚至……强大到视频中那种程度。 虽然很难，甚至不太现实，但「变强」的确是现如今比较重要的点。 一直压在心中的那块巨石仿佛落下了，在我确认了警方不会再对我的事情展开太仔细的调查后，我也决定离开这里。 不需要再「监视」他们了。 《治安管理处罚法》第42条第六项的规定，偷窥、偷拍、窃听、散布他人隐私的，处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可以并处500元以下罚款。 如果真被知道，那么我至少得被拘留十日。 我离开了警局，开车回律所，心情从未像此刻那般晴朗。 车内收音机很合时宜的放着周杰伦的作品：《晴天》 「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re so so si do si ，so si si si si si so」 「吹着前奏望着天空，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 「为你翘课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 「教室的那一间，我怎么看不见」 「消失的下雨天，我好想再淋一遍」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 我跟随着音乐轻哼，太阳升在了最高处，迎着烈日，阳光打在我的脸上，灼烧着我身上的阴霾。 章晨泽，你终于……终于可以，迎接新生活了。 泪水顺着眼睛进入我的脖颈，止不住。这段时间我好像哭了很多次。 从前的章晨泽，怎么会哭呢，她是一个坚强，自信，骄傲的人。 她拼搏着自己的事业，奋发向上，从不怕任何困难。 没有什么可以打倒她的。 可是现在我怎么会止不住的流泪呢？ 是解脱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中的那道坎好像被我迈过去了。 因为我不用再担惊受怕，能够毁掉我未来生活的阻碍没有了。 宁婉儿老师，您看到了吗？ 您的学生真的走出来了，彻彻底底的摆脱了那座大山。 您在天堂，也会为我高兴的……对吗？ 我迎着烈日行驰，仿佛能够看到宁婉儿老师在天上注视着我。 她是明灯，是我此生最大的明灯。 如太阳般温暖炽热，为我照亮了这条自由之路。 第45章 接受委托 回到律所后，佳齐正坐在办公椅上查看资料。 佳研依旧在沙发上查看许多法律书籍。 “嫂嫂，你回来啦！” 佳研率先看到了我，我摸着她的头冲她温柔一笑。 佳齐立刻停止了手中动作，朝着我笑道 “有什么收获吗？” 我只是摇头，看着他手中资料。 “在看什么？” 佳齐摸着下巴，有些皱眉的看着最新的委托。 “刚刚你出去那会，有一个案子我在考虑要不要接。” “哦？什么案子。” 我眸光飘向他的电脑，对方是通过微信发来的资料。 “是一起简单的财产纠纷案，不过涉及的财产挺多，如果真要接下，后续半年下来我们都不会有多少时间去做别的事。”佳齐说 “对方的要求是什么？” “委托人是一位三十七岁的女性，她发现自己的丈夫出轨，所以起诉离婚，并且要求对方净身出户，名下财产三百万，都归女方所有。” 现在男方不愿意，对方已经找好了律师，女方听说了你的名声，所以要求你亲自接受委托去打这个官司。 “点名委托我？”我虽然疑惑，但没有拒绝，我点头。 “接下吧，律所扩张还需要足够的资金。这并不难，或许也不用那么慢，你将资料都发给我，告诉她我接受她的委托了。” 顺利联系上对方，我让她将细节都跟我讲一讲，并务必保留好证据。 开庭的日子在下个月二十三号，还有近一月时间。 如果能一次性解决，那么三个月都不需要，在二十三号当天就可以搞定。 不过涉及财产纠纷，这种案子通常会比较麻烦。 但是我有信心，这是我的专业。 之所以接下，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便是在接受警方委托后能有足够的理由逃离那个旋涡。 我有预感，他们很快就会找上我的。 “有难度吗？” 佳齐凑了过来，柔声问道。 “没，我在想别的。” 我看着佳齐，心中有了决定。 “等这个案子办完，我们就去大理吧，爸妈不是说，在那里拍婚纱照很美吗。” 我温柔的看着佳齐，等待他的回复。 他说：“好。” 他说，“晨泽，我会为你穿上洁白的婚纱，牵着你的手走向婚礼殿堂，让你成为最幸福的新娘！” 我与佳齐四目相对，听到这些话，我总是不由自主的开心。 “佳齐，我相信你。” ……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很轻松而且充实。 我跟佳齐在一心一意的准备委托的事，讨论案件细节，每天上完班就和佳齐回家吃饭。 晚上时，我会用自己的方法练习「魂迁」，虽然效果不大，但也有所进步。 佳研这丫头很自觉的自己就去了律所，她说她很喜欢法律知识，励志要成为一个像我一样的大律师。 爸妈则是在查看何时去大理比较方便，合适。 韩一墨跟我每天都有些联系，他说最近李警方总会有意无意的问他地址，询问他如果拥有能力，会不会选择帮助自己的国家。 不过他回答的有些模糊，他似乎有些为难。 我明白，虽然他自诩为「主角」，但是过了这么久都没找到赵医生，他心中也没底。 他说「主角」肯定会选择帮助自己的国家的，但是「主角」需要成长，最后登场的才是真正的「主角」。 而警方果然也没再调查我，在三日后的中午，罗斌打来了电话。 我立刻接了起来。 “喂，罗警官。” “章律师，您好。” 他这次出奇的有礼貌，语气中还带着一些另类情绪。 “根据尸检报告结果显示，您的家人确认为……意外身亡。” 听到这话，我的心咯噔一下。 虽然一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可我还是……发自内心的激动。 电话那边，罗斌见我一直没说话，继续道 “请您三日内到警局签字，签字后，这起案件将被定性，警方会结案，从此以后不再调查。” “好……好，我现在就来。” 第46章 傀儡 我立刻准备驱车去往警局。 快结束了，就快了。 一切都在变好，不是吗？ 我很快到了警局，罗斌早早在门口等候。 见到我来，他有些歉意的向我点头。 “你来了，章律师，请跟我来。” 我能感受到他语气中对我的尊重，连连点头，跟着他进去警局。 那份结案书就摆在那，只要我亲手签字，这一切就都结束了。 罗斌将结案书递给我，上边需要两方家属签名。 另一处应该是金豆家人需要签的，但是他们并没有赶来。 “罗警官，要等金豆家里人签了字才会正式结案吗？”我随意提了一嘴。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不过……” 罗斌沉默片刻，还是说道 “我们打电话给金豆家人时，他们回答，人已经嫁出去了，跟他们无关……” 呵呵 我点了点头 那里的人是这样的。 不过这样更好，只需要我签了字，这件事就算真正结束了。 我立刻写上了我的名字，章晨泽三个字尤为亮眼。 签完后，交给了罗斌。 他收起结案书，并没有离去，看样子是有话要跟我说。 李警官不知何时已经进来，他向我走来，伸出了手。 “章律师，你好，我是李洪堂，有些话……仅代表个人想问问你。” “李警官，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我尽量表现的毫不知情，与他握手，虽然知道对方可能会说什么，但神情还是不自然的绷紧。 一旦我答应，那么我还未享受多久的平静生活，就有可能被打乱。 这对佳齐来说……不公平。 “警方查过你的网络浏览记录，很巧的是，我们在贴吧上都同时与一个人有过联系。” 他打开了自己的论坛，找到与韩一墨的聊天记录，随后看向我。 “这位韩先生很有意思，从三年前开始。他发的每一个帖子都极为有趣，而且，其中有一个人物的原型竟然参考了你。” 我沉默半晌，并没有先说话。 此时罗斌想要开口，但被李警官制止了。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您的事迹警方查过，如果说这世界变得不一样了，请问章律师，在有能力的基础上，愿不愿意……帮助警方一把？” “或者说，帮助这个社会一把。” 我看着两人，他们的眼神深邃，却很真挚。 若不是提前知道他们的想法，我或许会立刻表明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而来此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 “在不干扰我生活的基础上，我愿意。” 听得此话，两人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在赌，我不知道李警官说出这些话是不是一直都在诈我。 我选择相信他们，在他们身上，我看到了曾经遇到的许多警察身上没有的东西。 他们是正义的人。 “太好了，章律师，有你的帮助，我相信会对今后的案件起到极佳的帮助！” 罗斌忍不住开口了。 我朝他微微一笑。 接着，李警官将那两条视频发给了我看，并将此等「怪异」案件的情报都告诉了我。 这属于机密，他能告诉我代表真的相信了我。 同时，我也从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警方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是许多事情无从下手，他们迫切的想找到类似的「觉醒者」，以此来加速破案。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看过一篇文章，以我的判断，这起案件很像是一种名为「傀儡」的能力。” “傀儡？” 两人顺着我说的话去思索，很快有了画面。 “是的，如果将控制这两个“人”的人当成傀儡师的话，他真的能做到同时操作他们的行为，动作，而一旦失去了操控，作为傀儡的死人，就会瞬间瓦解。” “可是，他的动机是什么呢？” 对方拿走了钱，可是却撒在了路边，一分都没有带走。 就好像只是为了博眼球一般，特意如此。 “我也不知，从行为上看对方似乎是想引起社会关注，毕竟现在国家大力发展网络，许多事情是瞒不住的。” “一旦视频流传开来，就会引起社会恐慌。” 对此，我也不是很明白。 做这件事的幕后之人信念必然非常强大，他可以在千里之外操控傀儡。 在这偌大的国家，又有谁能够找到他？ 第47章 幸福时光 任何「回响」都需要足够的信念，或者长时间的积累，而能达到这种程度的在「终焉之地」寥寥无几。 楚天秋吗？ 我思索着这个可能。 如果说我见过的人里，谁的信念让我觉得恐怖，除了齐夏之外，只有楚天秋了。 因为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我至今还记得，那一天的他也像极了一个【神】，无数种可怕的「回响」在他身边环绕，其中有「傀儡」也说得过去。 可若真是楚天秋，他做这些的目的又是什么？引起社会动乱，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吗？ 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所以我并没有把自己怀疑的对象说出来。 毕竟说出来警察也找不到。 李警官跟罗斌都若有所思，他们不断点头。 “你说的是对的，虽然从未在韩先生那里看到过这种「超能力」，但并不代表他不存在。” “不知道章律师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北京，全国最精英的刑警都会在那里，其中，或许会有你认识的人。” 李警官向我发出了邀请。 我认识的人？ 我摇了摇头。 我并不感兴趣。 在现实生活中，那里的任何一人，我都不认识，更不感兴趣。 我宁愿相信「终焉之地」是一场可怕的噩梦。 “很抱歉，我这里还有一起就要进行的案子，比较重要，并没有时间去北京。” 我回绝了他们。 “如果可以，还请李警官不要将我的信息告诉任何人。” “我只想平淡的活着。” 两人点了点头，特别是罗斌，他那个眼神充满着……同情？ 我不需要同情，但是这种情绪在别人脸上，我总不能利用「魂迁」把他定住然后走到人家面前将他的动作改变吧。 其实这一次他们的收获已经够多了。 我说的这些话，已经足够他们确认「超能力」的存在。 虽然我没有真的动用「魂迁」来真正证明这件事。 但这对他们日后破案也已能起到很大的帮助。 况且他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我，相当于多了一个帮助他们的人，这已经比一开始好了很多了。 “我们理解……章律师，感谢你的帮助。” 他们朝我敬礼，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不……不用这样的。” 我连忙站起，示意他们无需如此。 我告别了他们二人，再次驱车回到律所，佳齐正在办公室查找资料。 见我回来，他脸上闪过惊喜。 “晨泽，快来。” 他向我招手，似乎很高兴。 “佳齐，怎么了？”我有些疑惑开口。 “尹夫人的案件，我找到了一个关键信息，这或许对打赢这场官司会有很大的帮助。” “是吗？” 我连忙凑过去看。 “嗯……这个细节的确可以作为我们的一个“杀手锏”……” “佳齐，你做的真棒！”我捧起佳齐的脸，毫不吝啬的夸赞他。两只手在他脸上来回揉动， 小孙不愧是高材生，对于细节追究的极为深刻，如果没有他，律所也不可能在短短几年时间就名声大噪。 他被我弄的有些脸红，不好意思的说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进行着平常的工作，每天按时上班，回家吃饭，跟爸妈还有佳研打成一片。 这真是一段幸福的时光，每一天我都难以忘记。 于我而言，每一天都是曾经触不可及的天堂。 萌萌也在这周末回来了。 她说度假太久也没意思，不如回来上班有趣，据说她还因此跟她的丈夫吵了一架。 “跟着章姐我总是很有动力，你是我的偶像！” 我只能笑着，无奈摇头。 “你这丫头，度假就好好度假，这里有我跟佳齐，不会有什么事的。” 不过萌萌显然没有离开的意思，跟我聊了一会天就开始进行着自己往日工作。 有她跟佳齐，我感到很庆幸。 这个时间，李警官跟罗斌应该自己到达了北京，我并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去做些什么，如果没我的事更好。 我更愿意活在平凡的忙碌下，过好只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但在周末的晚上，我的手机铃声还是响起了。 第48章 六年 我拿起手机，来电显示是李警官。 “喂，李警官。” “你好，章律师。”李警官的声音很低，他似乎在犹豫，语气中有着些许抱歉。 “这么晚给你打电话，实属抱歉。” 我等听出他似乎有某些难言之隐。 “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虽然他还没说，但我也能大致猜到。 必然跟去北京之后有关。 是他们发现了什么想不通的事需要我来解答？ 又或者说，他们把我的存在说出去了。 “今天一大早，我跟罗斌两人来到北京，与国内许多知名刑警见了面，并且在领路人的带领下，一起去见了一个人。” “他是一位来自内蒙的刑警，在这里似乎地位很高，到后来我才知道，对方竟然也姓李。” “听说，组织全国刑警来协助调查案件的方案就是他提出来的，而他，也担任这次行动的总指挥。” “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们会来，在与我跟罗斌的交谈中，有意无意的提起了你，从与他的对话中，不难听出对方对你的熟悉。” “所以，他知道我的存在了？” 我问道。 同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很快在我面前展现。 中年刑警，也姓李，知道我的存在。 李警官的解释中，对方会问起他们在当地有没有遇到过「怪异」的现象。 看来他已经提前翻看了当地新闻，知晓了这件案件。 除了李尚武，我想不到其他人。 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是这种行动的指挥者。 难不成他已经将自己也是「超能力者」的存在告知了国家？ 如果是这样，那么我的暴露便是迟早的事，他们总会找到我的。 “以我十几年的经验来看，对方明显是知道你的存在的。” “是李尚武，李警官，对吗？” 我打断他。 李洪堂明显一怔，紧接着他点头回答。 “是的，看来你们真的认识，那个被称为「终焉之地」的诡异之地，果然是真的。” “李总指挥说……如果可以，他想见你。” “李总指挥……” 我点了点头，看来他的职位很大。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但是以我对李尚武的了解，他不至于害我。 见我……又是为了什么？ “李警官，把我的电话交给他吧。” 那边沉默了半晌，最后应了一声 “好。” 没过多久，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起。 虽然我很不想跟任何「终焉之地」的人有联系，但是对方已经找上了我。 那我就没有完全躲避的必要了。 毕竟在此之前，我已经决定帮助警方。 同时，我也想借此机会，去了解到更多有利的消息，对我日后应付起突发事件来会显得更加方便。 “喂。” “喂，章律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吗？如果真算起来，我们从「终焉之地」离开后，也只有短短的一个月不到时间没见，毕竟最后一刻我们都在并肩作战。” 那边沉默了半晌，说 “不，对于你可能只有一个月，但在我这里，已经过去6年了。” 第49章 三十一年! “六年……吗？” 看来我之前的设想是对的。 我们所有人，果然会在不同的时间线上「苏醒」，也只有回到属于自己的那个时间线，才会带着记忆回归。 所以，李尚武是在2010年回来的。 他竟然已经回来了这么久。 可为什么要暴露呢？过好自己的生活不好吗，甚至他特意的去寻找所有从「终焉之地」回来的人。 他的目的是什么？ 还是说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有些不明白。 “是的，虽然这很难解释的通，但从我跟郑应雄一起寻找「回响者」开始，我已经等你两年了。” “如果不是在两年前郑应雄找到了我，我都不敢相信，原来不止我一人回来。” 等等，两年前……郑应雄？ 是那个8岁不到的孩子吗？ 那是一个很聪明懂事的孩子，许多时候，我觉得他的思维很超前，不像是一个同龄孩子可以拥有的。 “那个孩子，他……今年多大？” 问到这里时，李尚武明显迟疑了，但还是选择告诉了我。 “他并没有跟我说他的年龄，事实上，如果不是他找上我，并且告诉我他的名字，我也不敢相信，这个人会是那个在「终焉之地」看起来只有八岁的郑应雄。” 李尚武继续说着。 “我见到他时，他的年龄几乎与我相当，甚至年长我几岁。” 他当时说 “我回来二十九年了，这二十九年我一直在找我心中的那个人，可是不管我怎么闻，都闻不到她的气味，就好像这个世界，从没有过她走过的痕迹。” 他又说 “所以我想求助国家的力量，去找寻每一个「清香者」，或许能够找到她了。” 二十九年！ 不，准确的说是三十一年了。 那个看起来只有八岁的“孩子”，已经来到这个世界三十一年了。 他在寻找谁？寻找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那么这个人或许还没出现。 可为什么没出现呢…… 我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转不过来了。 我忽然惊醒 是时间啊。 可是……我怎么会突然忘记。 这么重要的一个因素，甚至我曾经给韩一墨都说过这个原因。 才多久，我竟然下意识的忘了？ “章律师……章律师！” 李尚武的声音将我拉回了思绪。 “嗯……我，我在。” “你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没事，你继续说。” 我长舒一口气，回答道。 “好。”他没有多问，继续说道，“他找到我后，说这些年他走遍全国各地，闻到了很多「清香」，但他们身上的气息很浅。” “所以推断，那些应该是还未恢复记忆的「清香者」，特别是在2000年前，真正拥有能力的人很少。” 说着说着，李尚武停了下来。 他突然挂断了电话，接着给我发送了微信好友请求。 “有些话电话里不能说，我们约个地方见面吧。” 见面吗…… 虽然我很不想过早接触这些，但现在来说已经由不得我了。 我感受到了一个巨大的泥窝正在接近。 “我这几天没什么事，明天我来北京吧。”我主动说。 “不，不用来北京，我们一起去赣州。” 第50章 做自己就够了 “赣州？江西赣州吗。” 离我这里倒是有些距离，我没有拒绝。 “是的，英雄说那里有一个很重要的「清香」” “那我们明天见。” “好的。” 结束了对话，我迟疑的打开与韩一墨的对话框。 “你是哪里人？” 突来的消息或许让韩一墨感到诧异，过了许久他才回复我。 “？你要来找我吗，主角在没找到护法跟救世主之前是不会出世的！” …… 我一定是疯了，怎么会觉得那个很重要的「清香」会是他，但我还是有些不死心的问他。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最先找到你，一般小说里面最先认识主角，并且给主角出谋划策的的人会是什么身份？” “嗯……如果非要给个身份，大概是……配角吧。” “而且是很快就没有戏份的配角，因为剧情初期，主角都是苟着的，出谋划策的人……都不安好心。” …… 我好像突然死心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韩一墨有一天委托我做他的「护法」 我一定会拒绝。 没有任何理由。 那么赣州那个人会是谁呢，我们三人需要特意……去找他？ 在我的印象中从未有过这样一个人出现，不过这也正常。 「终焉之地」那么多人，我怎么可能知道他们在现实生活中的位置。 最让我震惊的还是郑应雄 他竟然回来三十一年了，都快赶上我的年龄了。 而李尚武说……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寻找一个人。 会是谁呢，值得一个人不间断的寻找三十多年，甚至不惜暴露自己「回响者」的身份。 如果那个人一直不出现，难不成他要一直寻找下去吗？ 我先买好了明天去赣州的票，等到回家时再收拾东西。 我跟佳齐打了声招呼，说要单独出差一天，律所的事让他跟萌萌先看着，有什么事就说。 “放心吧，一切有我。”他温柔的回答。 佳齐没有多问，他从不会干预我自己的想法，不会阻止我去做想做的事。 而我需要他时，他总会在那。 我时常想，这样是不是对他不公平，我也应该尽到作为女朋友的责任。 况且我们都快结婚了，我应该要有什么事都告诉他的，不应该有隐瞒，他不是说……想成为我真正的另一半吗？ 可这件事实在不知如何说起，难道要让他相信「超能力」的存在吗？ “怎么了，晨泽？” 佳齐似乎看出了我的犹豫，他柔声问道。 我轻抚着他的脸 “佳齐，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可是很多事情，我不知该如何言说。” 他抓住我的手，在我的脑袋上柔和的摸着。 “晨泽，在我面前，你只需要做自己就够了，你是自由的，不论你想去哪，想要做什么，都不需要刻意的经过我的同意，如果我真的是你的另一半，那么我为什么要束缚我自己呢？” “我曾经跟你说，我要成为你真正的另一半，绝非虚言，当你眺望深渊，无法逃离时，我只会跟随你的本心。” “如果你要跳进去，那么我会不顾一切的跟你一起去死，如果你想逃离深渊，那么便是奉上我的一切，我都要将你拉回，你明白吗？” 我久久不能言语。 世界上最不配得到幸福的女人，却遇到了一个最想给她幸福的男人，这到底是不幸还是幸运？ 另一个世界的章晨泽啊，你真傻，你如果早些接受他的爱意，那么那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可是想来，如果这一世我没有得到「魂迁」，如果我没有完成那所谓的「完美犯罪」，如果我没有重生到一切发生之前。 那个害怕伤害别人，害怕牵连他人的章晨泽，真的会接受眼前男人的追求吗？ 我收回了思绪，心中更加坚定了，笑着看向他。 “我明天办完事就回来，等我哦！” “去吧，等你回来我亲自给你下厨，最近我新学了一些菜，绝对能让你大吃一惊！”佳齐笑着回答。 “真的吗？”我抚摸着佳齐的脸，很幸福的笑了。 “我很期待！” 第51章 见面 次日清晨 佳齐开车将我送去机场，他叮嘱我万事小心，有任何事只要需要他，他会立刻买票。 “放心吧，我已经买好了返程的票，很快就回来！” “别忘了给我做你新学的菜。” “好。” 短暂的告别，我进入了机场。 此时李尚武发来了消息。 “章律师，你的机票是买在南昌吧？” “是的，我准备在南昌落地，再购买去赣州的票。” “不用，我们时间有限，你到了昌北机场等我们就行，我们几人一起更快一些。” “更快一些？” 我有些疑惑，赣州可还没通高铁，如果开车过去需要几个小时的车程。而且江西山路太多，这会影响我的规划。 但是我没有多说什么，先上了飞机。 很快，我就知道为什么李尚武要我就在机场等他了。 等我落地后，莫约等了一小时，李尚武给我打来了电话。 他指引我去往一个特殊通道，跟随着定位，我来到了机场的候机位置。 一架军用直升机映入眼帘，从直升机上走下来两人。 我一眼就认出了李尚武，看到这直升机，我心中惊叹。 这可不是谁都能调用的。 “上飞机吧，时间紧迫，所以我们连夜寻求上级帮助，借到了这架小型直升机。” “不愧是李总指挥，厉害。” 真的厉害。 我只是普通人，可是此刻的李尚武，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所接触的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范畴。 “这是郑应雄，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总指挥。” 朝着他的介绍看去，在他身旁，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英雄……你已经这么大了？” 站在我眼前的郑应雄，一米八的个头，顶天立地，他的眼睛有神，仿佛能看穿人心。 上次见面，他才八岁模样。 如今将近四十的他，沉稳，冷静，头上有白发显露，给人一种很安全的感觉，他不再是那个小男孩了，是一个能保护别人的男人。 听说他为了找一个人找了足足三十一年。 那得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郑应雄的鼻子似乎动了动，他朝着我点头。 “我闻到了……「魂迁」的清香。” “而且……很强烈，章律师，你真的只回来一个月吗？” 我还没从角色转变中完全适应，有些木讷的点头。 “是的，实际上还没有一个月。” 李尚武也皱着眉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我。 “奇怪了，根据我们的了解，能将回响发挥到这种程度的要么疯了，要么有长时间的训练。” “章律师，你就回来一个月，你的「回响」是怎么做到这么强烈的？” “我也不知，不过我的确知道一些增强「回响」的办法。”我只是摇头。 我总不能将自己「自灭满门」和跟警方斗智斗勇的事情说出来吧。 他们也没再多问，更没有主动多说什么。 飞机起飞了。 这还是我头一次坐上军用直升机，在空中飞翔的感觉很好，很自由。 不过我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我答应见面，是因为我也想了解清楚「回响」会出现的原因。 他们背靠国家，又比我更早「苏醒」，这么多年的调查下来，知道的肯定比我多。 “我们这次去赣州，到底是找谁？” 他们没有说话，似乎在忌讳什么。 只见李尚武从口袋中拿出了很早就准备好的纸，纸上只写下了两个字。 「缄默」 第52章 世界是假的 “缄默？” 是那个能够隔绝周围声音的男生，好像叫什么……云十九？ 那只是他在“猫”中的称呼，我们这次来找的人，竟然是他吗。 我很识趣的没有出声，如果接下来的对话要用到「缄默」，那么在见到他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公堂上所说的保持沉默。 可是为什么？ 难道这个世界也有人在时刻监听我们吗？ 怎么会呢，现实世界怎么会有人能够监听呢，这太匪夷所思了。 可转念一想，「诡异」事件的频繁发生，是不是也在预示着些什么，各种「仙法」，「终焉之地」的熟人出现。 这愈发让我感到不安。 难道……这个世界是假的吗？ 不……这不可能 如果找到「缄默」后他们告诉我，这个世界一切都是假的，我有可能会立刻翻脸，并且坐上回成都的车。 飞机上陷入了长久的安静，只有螺旋桨滑动的声音。 李尚武似乎猜到我看到这两个字时会有怎样的反应，他朝着我摇头，示意我不要多想。 很快，我们到达了赣州，落地的地点是一处平地，开飞机的军士朝我们敬了一个礼就立刻上了飞机。 落地后，我们依旧一言不发，李尚武示意我跟着英雄就好。 英雄的鼻子在四周闻起，很快就确定了方位。 我们沿着小路走，莫约半小时才走到乡村大道。 这里算不上发达，特别是在乡村中……总会给我不好的情绪。 我们沿着路走到了一户人家，那是一个破旧的小屋，屋门外坐着一个老婆婆，她正在晒着太阳，肆意的享受着阳光。 过了一会，从屋内走出一个青年，他带着笑给婆婆递上一个洗好的苹果。 当他看到我们时，明显一愣，但并未表现出排斥。 他是知道我们会来吗？ 我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似乎那片区域被隔绝了。 英雄闻了闻，对着我们点了点头。 “我闻到了「缄默」的清香” “小云，别来无恙。” 李尚武开口了，看来「缄默」已经开启。 “四哥，你怎么来了。” 他并不惊讶，也跟我一样料想到这一天会来吗？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章晨泽，章律师。” 他指着我，我向小云点头。 他的确很小，二十不到，看起来还是个学生。 “章律师，我认得。”他点了点头，没有多说。 “他是郑应雄，「终焉之地」里那个看起来只有八岁的孩子。” 我原以为他也会像我一样表露出震惊，可是没有。 “我知道，我见过他。” 他小心的将婆婆坐着的位置移动，示意我们进屋说话，并且在婆婆耳边很大声的说，“奶奶！我朋友来了！我先去招呼他们！” 他的声音震耳欲聋，让我吓了一跳。 而且是在老人的耳边。 但老人并没有多大反应，她似乎不受影响，他的声音那么大，对于眼前的老人而言，似乎刚好能听到。 原来如此吗，眼前的婆婆耳背，眼睛也似乎看不见了。 所以小云，这个孩子每次说话时都需要很大声。 所以，才有了「缄默」？ “去吧，阿云。” 婆婆的声音很慈祥，她努力的转过身，朝着我们笑了笑。 “孩子们，屋里有水果啊……都拿着吃。” 随后，婆婆就没再多说。 她或许是知道要让她听到会费很大的劲，很自觉的转了过去，拿着已经洗好的苹果，继续晒着太阳。 而我们也跟着小云一起进了屋子。 第53章 看不懂的案件 屋内的布置很简陋，看得出来小云他们过得日子并不算富裕。 他带着我们找到一个方桌坐下，首先看向的就是郑应雄 “如果我没记错，在五年前，你曾经来过这里。” “是的，不过那时候你应该还没有完全「回响」，而那时的我还没有决定做这些事。” “所以，到底是什么事，到底有哪些事需要专门用到「缄默」，让你们不远万里一起来找我？” 小云直接问了出来。 这恰恰也是我的疑问。 他们到底知道些什么？ 在我们二人的目光下，李尚武拿出了手机。 “这是这十年下来发生过的「诡异」杀人案件，各位，你们能从中看到哪些「回响」？” 我们一条一条看去，十条视频中，除了发生在北京上海的那一桩案件我看到过，剩下几条，还是第一次看见。 每一条……都诡异无比，根本不是人为可以完成的。 从2016年开始往前倒推。 2014年河南郑州「诡异」杀人案，视频中一男子走在街道上，忽然全身发生了自燃，警方事后排查，在他身上没有发现任何易燃物。 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了火焰，将他点燃。 2013年湖南长沙案，一女子进入一片森林时，她接触到树木的那一刻，她的身上泛起绿叶。 当她发现想要去医院时，却在去医院的路上身体爆开，一棵大树从她体内生长，并且瞬间扎根，甚至连一丝血液都没有。 2012年浙江杭州案、2011年云南昆明案，2010年广东深圳案，2009年山东济南案，2008年天津案，2007年湖北武汉案，2006年江苏南京案。 一共十起，除了2015年没有诡异案件出现，从2006年开始每一年都固定发生一起「诡异」杀人案。 而且，他们选择的地点都是各个省的省会，都选择在人最多最密集的地方。 这太像有预谋，有规划，有团队的犯罪了，而且手法极为诡异血腥，若不是当时网络并不发达，许多视频无法流传出来，且官方刻意封锁消息，并且给出相对合理的解释…… 如今的社会早就进入恐慌了。 看完所有视频，我们几人都沉默了下来。 李尚武率先说话了。 “诸位，在这些案件中，你们发现了哪些「回响」？” “滞空，不灭，穿梭，爆燃，傀儡，疯长，茂木，惊雷，跃迁，” 小云思索一会，将他所能推断出的所有回响都说了出来。 说完后，他的脸肉眼可见的变了。 “这些「回响」竟然有九成与“猫”有关……” 李尚武点头，看向了我。 “你觉得呢，章律师。” 我沉默半晌，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小云比我看到的更多，除去他说的那些，就只有2010年的广州深圳案最让我看不明白。” “案件中，那个手持柴刀的男子明明已经要将那把刀砍下，可他为什么突然调转了方向？他像是被人“控制”一般，径直冲向河边方向，而且是反复如此，就跟着了魔一般。” “没错，这人是十起案件中唯一一个没有死亡的，如今还关在精神病院中，终日不语，并且时不时都会朝着一个方向撞去。” 听到他的解释，我更加疑惑了，我看不透这是怎样的一种「回响」，简直诡异，竟然作用了一个人这么多年，依旧如此。 “所以……你们怀疑“猫”有参与其中？” 小云问出了这话，令得场上再次陷入寂静。 “虽然无法确认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但是这几年的确有太多“猫”的能力，所以我们需要去全国各地找到他们。” 郑应雄看向小云 “作为「缄默」，你听到的事情很多，我们来找你也是想获得足够的消息，以此寻找真相。” 小云与他对视，过了一会，他淡笑开口。 “不止吧，如果只是想知道他们的消息，你们怎么会让我打开「缄默」呢？” 第54章 另一片桃源 我同样侧头看向两人，这也是我的疑问。 只听小云继续说道，“四哥，有话你们不妨直说，这么多年我听到的信息太多了，当然，如果你们不想让我知道，我可以立刻将自己的耳膜捅穿。” 他习惯性的说出这话，突然一怔 “不好意思，忘了这里不是「终焉之地」了，我还需要照顾我的奶奶，恐怕暂时不能让自己变成聋子。” 郑应雄看着所有人 他的鼻子在动，似乎在感受几人的气味，过了片刻，他点了点头。 “因为，我怀疑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是另一片「桃源」” 另一片……「桃源」 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记得的没错，天龙曾经将「终焉之地」比喻成「桃源」。 这里……也是？ 所以我根本没有回去，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 “不可能！” 小云率先说话了，我能听出他语言中的愤怒，惊慌。 他无力的看着外边那道慈祥的身影，再次转头。 “这就是现实，我的亲身经历怎么会有假！那些人，那些曾经因为我说话太大声而对我侮辱殴打的人，在我获得「缄默」后，都把我当正常人来看了。” “那个因为我有一次跟奶奶说话声音过大而对我们动手的家伙也因为「缄默」而将我们忽视。” “我也因此而没有失手再打死他。” “这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我好不容易跟奶奶过上安静的日子，怎么会是假的！” 小云站了起来 “请你们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们。” 我理解他 因为我也快疯了。 一股绝望的情绪出现在我脑海。 是啊，如果真的是现实世界，那么我为什么会回到那一天？为什么在我最需要能力的时候，刚好觉醒了「魂迁」？ 如果这一切都是梦，并且是一个美梦，那么就能说得过去了。 谁不想美美的做一个梦呢。 难怪我会这么幸运，警察怎样都查不到我就算查到了，最后也会因为同情我的遭遇而放弃对我的勘察。 难怪佳齐总会义无反顾的迁就我，包容我。 因为一切都是假的……那个伸手可以触摸到的人，明明那么真实……原来是假的吗 所以，我一直都没有回到真正的世界，是吗。 那个被玷污的章晨泽，也没有真正的走出来，她……永远见不到自己心爱的人。 “你先冷静，这只是猜测。” 李尚武叹气，他现在必须站出来稳定我们的情绪。 “这只是猜测罢了，实际上是真是假我们谁也不知。” “毕竟英雄回来了三十多年，也没有找到真正能够证明这世界是假的的任何证据。” “你们说，「终焉之地」这种诡异地方说出来又有谁会相信？” “正因为如此，正因为真相无人知晓，我们才要去寻找真相。” “万一世界是真的呢？” “我回来三十多年……”郑应雄说。 “如果一切是梦，那么我的梦里为什么会没有她呢？” 他这句话点醒了我。 是的 这里有很大突兀。 如果这个世界是所有人的美梦，那么郑应雄回来的三十多年，为什么总是找不到朝思暮想的人？ 所以……这不是梦，所以这里才被他们猜测为……桃源？ 那么佳齐呢…… 我的脑子很乱，已经失去了清晰思考的能力。 李尚武说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伙伴，如果这里真的是真实的，那么那些破坏之人就是罪恶，他们总有一天会找到我们，打乱我们的生活。” “如果这里是虚假的，那么那些在各大城市搞引起恐慌的人的目的又是什么？我认为有可能是让所有「觉醒者」看清这个世界，并且能逃出来。” 不论是你，我，还有他。 他指着我们，“唯有弄清真相，才能心安的活下去。” 第55章 一起行动 找到真相…… 对，找到真相，找到佳齐是真实存在这个世界的真相。 找到这一切都不过是「巧合」的真相！ 我深吸一口气。 做任何结论都需要证据，没有足够的证据是不能说明什么的。 作为律师，这是我的专业，我会用我的专业知识，找到世界是真的的证据。 那样，佳齐也是真的 那个迎接新生活的章晨泽也是真的。 小云也冷静了下来，他盯着我的三人，在思索李尚武那些话的意思。 过了一会，他坐了下来。 “「猫」曾经与「终焉之地」很多人做过交易，他们的银行账号，甚至电话号码我都见过。” “不过我记忆有限，很多都忘了，在我这个时间线……只有三个人曾经跟我交换过银行账号跟电话号码。” 紧接着，他在纸上写下了那三个人的银行卡号，电话。 “至于「猫」中成员各自的信息，或许你们可以去找五哥问问。” 钱五吗？那个拥有三字「回响」的青年。 “你知道他的位置吗？” “知道。”小云点头，“五哥曾经跟我有过联系，大概是四年前，他给我打过电话。” 接着，他又写下了另一个地址。 将纸条收起后，李尚武看着我们 “二位，其实到现在你们都应该明白了，逃避解决不了问题。那十桩案件还有一个共同点。” ——所选的位置都是省会。 而且都是经济相对发达的省会。 “章律师，我记得你是在成都吧？”他看向我。 我蹙眉，他的意思很明确了。 如果成都发生这种「诡异」案件，那么同样「觉醒」的我，必然会受牵连，甚至对方的目的肯定就是我。 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既然已经站在一条船上，李警官，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 他跟郑应雄同时看向我们。 “我们四人，或许得去一趟广州。” “现在吗？” 我跟小云同时发问。 他们点头。 “可是我的奶奶需要照顾，我离不开。” “我也需要回成都，我的爱人在那等我。” 李尚武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很重要，广州那里或许可以寻找到很重要的「觉醒者」，而我们的谈话必须要用到「缄默」。” “可我的奶奶……” “这很简单，我可以让你奶奶恢复听觉，甚至短暂恢复视力。” 李尚武说。 我很疑惑，他什么时候成医生了？ 而且就算是医生也很难说做到就做到吧。 只见他看向了我。 “章律师，这或许还需要你的帮助。” 我的帮助吗？ 我没学过医，并不知道有什么治疗方法，更别提将一个看不见，听不见的老人治疗好。 “其实很简单，我曾经问过医生，像这种耳朵失聪严重的患者主要是耳膜内部出现了问题，如果做手术会有很大概率完全失聪。” “而那里面的杂质一旦被清除，就会很快恢复，章律师，你只需要附着在小云奶奶的耳朵里，然后用你的意念将那些杂质脱落即可。” 我沉思了一会，如果只是进入耳朵里，那么这个办法确实可行。 不过他要怎么让对方看得见？ 对方耳朵勉强能够听见，说明耳朵还没完全坏死 可是眼睛却是实打实的看不见了。 “至于眼睛……” 李尚武犹豫了一会，道“我可以通过「探囊」，将自己的眼睛转移到婆婆身上。” 我震惊他这个决定。 如果这个世界是真的，那么他这么做无疑要冒着极大风险。 “不，不需要这样。” 小云回绝了，他低头道“其实很早以前我想找五哥帮忙的，但是中途出了一些意外。” 他看向我，眼神中带着感激。 “章律师，如果可以，请你先为我奶奶将耳朵治好吧！” 第56章 治疗 “我……试试吧。” 深吸一口气，我走到婆婆身边。 肉眼看不见她耳朵深处的杂质，我需要附着在其他物品上，最好是可以进入耳道的细小物。 可是这里似乎没有我能用到的东西。 “好吧……虽然有些难以想象，但是……现在，我是一粒“耳屎”。” 那的确很脏，我需要花费不少精力去克服。 我的视野很快开阔，在狭窄的外耳道，看向鼓膜。 婆婆这里竟然被大量杂质附着，甚至还有血。 我只能尽力想象着自己是那些东西，过了不知多久，总算将其中一大块脱落。 “好了，按照你们的方法，我清除了两处耳朵最大的杂质。”我说 这确实有些为难我，我只感觉自己的精神都受到了损伤。 “章律师，谢谢你！” 小云感激的向我鞠躬，我将他拉起。 “不用客气，就像李警官说的，我们现在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人，那么接受了你的委托，我就会尽力去做到最好，这是我的职业准则。” 而且，婆婆能不能好起来也是一个问题。 毕竟我不是专业的医生，只能根据自己的判断来将能做到的都做到。 “小阿云啊……奶奶听到了鸟的叫声，是不是真的？” 婆婆的声音传来，我们几人同时松一口气。 看来成功了。 小云立刻跑到婆婆身边，尝试着用正常的声音与奶奶交流。 “奶奶……是真的，真的有小鸟的叫声！” 只见婆婆转过头，她顺着小云的声音与他面对面，虽然看不见，但是她却能精确的确定小云的位置。 “小云，奶奶能听见了。” 她慈祥的笑着，尝试用手触碰身边的孙子，小云立刻将手伸过去。 “奶奶，您真的……真的能听见了！”他流下了泪，似乎在发泄着太多的不公。 “不哭……不哭，乖啊……小阿云。” 她轻轻抚摸小云的背，婆孙俩抱在一起。 “奶奶我，知道小阿云这些年很辛苦的，乖……乖啊……” 小云用力的点头。 过了好一阵，他们才分开。 小云走到我们面前，朝我深深鞠了一躬，不论我怎么拉都拉不起来。 李尚武叹气。 “他们在「猫」中待得时间太长，各个性子都比较犟，让他随着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过了有半分钟，他才直起了腰，看向我们。 “我现实中的真名叫云澈，你们也可以继续叫我云十九，毕竟那个名字给我的记忆更加长久。” “我已经跟奶奶说好了，可以立刻出发。” 几人很有默契的点头。 可我有些犹豫 如果时间太久，佳齐会很担心的。 李尚武似乎看出我的顾虑，道 “放心，等会我们就立刻出发，如果今天一天在深圳找不到任何线索，就立刻送你回家。” 听到他这话，我才犹豫的点头。 没办法，如果我想尽快回到成都，只有借助他们的飞机。 赣州这个地方，如今的交通并不方便，就算宜昌有飞机场，这个时间也没有飞往成都的航班了。 “走吧，现在已经十二点了，等我们到深圳恐怕得下午两点多，我们时间不多了。” “好！” 我点头，几人开始行动，出发去往当地武装部。 同时我也在回忆。 记忆中……谁活跃的地区是在广州深圳那片？ 第57章 头疼 我有些头疼，过了许久，思绪才渐渐恢复。 我记得……很久以前，似乎在「说谎者」游戏中，有一个人提到过他生活的地方是在广州…… 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我努力让自己思维变得清晰。 “你怎么了，章律师？” 李尚武突然的话将我拉回，我的头仿佛突然不痛了一般，思维也在逐渐恢复。 “没事，刚刚有些头疼，不知怎么回事。” 我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但是又想不起来我到底忘了什么。 明明刚刚还在思考的问题，怎么会因为头疼就忘了呢？ 这对于一个律师来说，很麻烦，甚至会直接影响到我未来的工作。 “头疼……么？” “你也头疼吗？” 郑应雄的声音传来，他问道 “是不是集中的去想一些问题，就会头疼？精神无法集中，然后就将那一件快要想通的事给忘了？” 我心中震惊，努力保持镇定的盯着他。 “对……你……也是…吗？” 郑应雄没有说话，但这个举动已经表示默认了。 原来发生这种情况的人不只是我。 但是李尚武跟云十九却都疑惑的看着我们。 根据他们的表情，我推断他们并没有出现过这种状态。 那么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 可是为什么只有我跟郑应雄有这种状况呢？ 我俩对视一眼，都从中发现了不寻常。 如果这种状态是由同一种原因导致的，那么我跟郑应雄在哪一点上面有相同点？ 能力？ 情绪？ 都不是 而我每一次出现这种情况都是在思考某个问题。或者是在推测某个可能时，就会被突来的头疼制止，导致我思维扩散，想不起来要思考的问题。 所以……导致这种状态的源头……是……即将探索到的某种答案……吗？ 我皱眉 又是这样 脑子里好像有很大的一团阴霾，每当我接触时，都会被侵蚀，导致我不得不停止思考。 甚至是记忆被冲散，而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想起那时的想法。 这样下去不行，我需要用一些方法，让自己能够时刻想起那些重要的事。 如果有某种“力量”在阻止我去探索答案，那么我所探索的那个答案大概率是真的。 毕竟一个假的答案没有人会在意。 所以我是不是可以在这个角度上去逆向思维。 我拿出了手机，在备忘录上记下： 「每当我因思考而头疼时，那么我思考的方向就是正确的！」 「每次思考时，将想法通过纸张，笔记等任何可以立刻写下的东西记录下来。」 随后我就能根据自己写好的东西与当时头是否在痛来判断思考方向的正确了。 “呼……” 记录下这些，我才松了一口气。 我将备忘录上的字截屏设置为壁纸，这样我每次打开手机都会想起这件事。 这在三大记忆模式中被称为「视觉记忆法」。 嗯……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得习惯看手机。 我又在备忘录上写下「每天都看手机」，几个字。 如果有机会，我得去买一个便于书写的笔记本时刻带在身上。 这样一旦我摸到平常不怎么用过的东西，就会下意识的拿出来看。 将这件事也记上，我准备落地后就去周围的商店购买。 第58章 杀意 很快我们到达当地武装部 寻常人是不可以随意入内的，李尚武打了某个电话，去一旁说了些什么。 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强壮男子从大门走出。 他向着李尚武敬礼，随后带着我们一起进入了武装部。 那架飞机就停在那儿，显然已经加好了油，我看到了已经在飞机旁等候的男子。 是来时开飞机的那个军士，看来他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们一起上了飞机，开始下一段旅程。 为什么要用旅程来形容呢，或许是我现在所做的事关乎到我的未来，甚至于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这是正确的。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我有必须要找到答案的理由。 而这段旅途会持续多久，我也不知， 应该会很快吧？ 毕竟我答应了佳齐，我会尽快回来的。 飞机上，因为「缄默」的缘故，可以随意说话，他们在商讨每一个「怪异」案件的制造者会是谁，讨论的声音也将我的思绪拉回。 “深圳那起案件实在想不通，那个男子的行为，如果是在「终焉之地」，与一种生物极为相似。” “什么生物？” 我也竖起耳朵，李尚武似乎有新的发现。 “蝼蚁。” 蝼蚁……吗？ 我思索着这种可能，如果以蝼蚁的角度来看待这件事，那么那名男子应该是要寻找某种像「道」一样的东西。 的确有些相似，可是…… 可是我的头并不痛。 不对……有地方不对。 我连忙拿起手机开始记录。 如果是类似于「道」的某种东西，为什么那男子会辗转反侧，来回撞墙。 说明那个影响他的东西是忽隐忽现的。 对他来说，什么东西是忽隐忽现，从而控制他的？ 是什么呢…… 头开始痛起来了 是那个吗，我想的方向是对的吗。 我试着继续朝着这个方向推测，如果以他想要砍的那个人为媒介。 每当他举起砍刀冲向那名女子时，他的「杀意」就出现了，然后……然后他的「杀意」 好痛…… 我无法思考了 头冒冷汗，我的思绪好像一瞬间被堵塞，明明就要想通这之间的关系了，可是那种感觉又来了。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有一种面对不守法的人的无力感。 握紧手机的手也松开。 咔嚓 手机掉落的声音使几人都注意到我的不对。 李尚武替我拿起手机，他有些担忧的看向我。 “章律师，是不是刚刚过度使用「回响」精神还没恢复？” 他将手机递给我，无意中瞟到了上面的字。 “「杀意」，是什么？” 他念了出来。 我眼瞳瞬间放大，盯着他。 ーー对！ ーー杀意！ ーー是「杀意」 我平静自己的呼吸，盯着几人。 他们都不是傻子，我不会突然写下这两个字，特别是当李尚武看到我备忘录中记录下的字条时。 【通过「杀意」控制人的「回响」】 就是深圳案件的答案！ 可是，是谁呢？ 当确定这个答案后，我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好像恢复了，那层黑色阴霾仿佛散掉几分。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以我作为律师最基本的直觉，我的推断是对的。 可是，到底是什么「回响」能够控制人的「杀意」呢？ 并且，持续控制了很多年，主体是「杀意」而并非「回响」。 是因为有「杀意」，这个「回响」才会出现。 第59章 唯一吗? 不对……不对。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如果要想清楚一件事情，就要先从最宏观的角度去思考。 在确定「杀意」与「回响」相关联的情况下。 都有哪些「回响」与一个人的「杀意」有关？ 「招灾」吗？ 如果是「招灾」，那么那个拿着砍刀的男子便是会被定义为「恶」，会被审判。 可是没有出现所谓的「七黑剑」，以韩一墨的尿性……他在没有找到赵医生之前肯定不会出手的。 更何况时间也不对。 深圳案件发生的时间是2010年，那时候的韩一墨根本没有「觉醒」，何来「招灾」一说。 ーー不对。 ーー为什么我会下意识的觉得，「招灾」只属于韩一墨？ 我看像几人，问出了这个疑问。 “各位，我想请问，「回响」是绝对唯一的吗？” 这个问题让直升机上再次陷入沉默。 “不唯一。” 云十九说。 “「猫」的「回响」，曾经唯一，但是后来，不唯一……” 我不是很能听懂他的意思。 见状，云十九叹气道 “早些年为了换取足够的食物，五哥曾与生肖有过交易。” “他们需要「道」，所以五哥就给了他们「道」” “而在那之后，天级生肖就开始拥有了「仙法」。” “直到后来，我们在天蛇给的纸条上得知了，原来天所获得的「仙法」，竟然全都来自于我们各自的眼球。” 我心中一怔。 「道」……「眼球」？？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人，一个癫狂到让人害怕的人。 我不由有些作呕。 所以那一日楚天秋身上挂着的，是每个人的……眼球？ 而他……像是欣赏美食一般，将所有人的眼球生生吃下，从而……获得了无数「仙法」。 我的脑子有些乱，一想到这个场景就开始干呕。 我尽力让自己平复起来，继续思考之前的问题。 所以云十九所说的“不唯一”，是因为他们各自的能力曾经出现在别人身上。 但那是嫁接过去的，如果不考虑这些因素，实际上这种能力只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 在同一时期……在不考虑任何「生肖」以及「神兽」的基础上。 11「回响」，唯一。 那些「生肖」跟「神兽」，应该不是人吧？ 他们在这个世界，有属于他们的时间线吗？ 头又开始痛了，痛的好，哈哈！ 我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在手机上记录下「生肖」与「神兽」四个字。 这次头痛程度并不高，我还能继续思考，只是一旦通过「神兽」与「生肖」来推测时，疼痛就会加剧。 哈哈……哈！ 痛吧。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我竟然依靠这种现象来进行反推，而且反推出的结果……竟然都能对得上。 但是头真的越来越痛了，我不确定自己继续思考下去会不会昏迷过去，同时我也在怀疑。 我的脑子里难不成被人安装了某种东西？ 为什么，对方连我的想法都能精准洞悉，简直不可思议。 反而……反而直接说出来就没有任何事。 不对，并不是直接说出来没有任何事，而是在「缄默」的影响下，没有发生任何事。 可是直接说出来时，那种想法总会在心中出现 然后，在要接近答案时，被干扰，强行停止思索。 第60章 疯狂与绝望之间 作为律师…… 我的逻辑思维应该不至于出现很大的问题。 在思考很多事情时，我都可以很准确的去找到关键因素，不论是对人，对事，曾经的我似乎都可以做到一针见血。 可我现在是怎么了？ 我变得不像我自己了。 我的思维受到了极大限制，这样下去我将不再是我。 冷静，我要冷静。 明明已经快想通了的，借助那施加在我身上的“特殊”力量，借助那一触碰到「真相」就会使我头疼，使我大脑空白的「怪异」。 我明明已经找到很多疑点了，可是为什么组织不起来呢？ 现在，重新组织我的思绪，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 是什么问题来着？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面写着密密麻麻许多字。 我看到了「生肖」「神兽」，我看到了「杀意」「回响」，「记录」还有不知何时我记录下的「头疼」「眼球」「疯子」「招灾」「嫁祸」…… 密密麻麻 我是什么时候想到的这些，又是什么时候记录下来的这些？ 哦，对，是刚刚，刚刚记录下来的。 我记录这些做什么的？ 11记忆！ 对，记忆。 翻看备忘录，看到那上面清清楚楚写下的几行字。 「每当我因思考而头疼时，那么我思考的方向就是正确的！」 「每次思考时，将想法通过纸张，笔记等任何可以立刻写下的东西记录下来。」 头脑瞬间清醒。 我想起来了，记录这些，是为了确定我思考的方向是否正确。 所以我是正确的，我在备忘录下陆陆续续打出来的十几个字眼，所思索的方向，都是对的。 这更加可怕了。 如果都是对的，是否说明，这些都是真的？ 「生肖」，「神兽」，「眼球」，「回响」都是真的，在这个世界都是真的！ 11那世界是真的吗？ 不行，不能这样想下去了，我一定会疯了的。 我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不能继续想下去了。 可是那些字仿佛有魔力一般，无时无刻都在钻入我的脑海，迫使我不得不去想。 “哈……哈哈！” 我笑出了声，郑应雄突然抢过我的手机，他皱眉看向我。 “章晨泽，你的状态很不好，在你身上我闻到了「疯狂」与「绝望」” 他叫出我的名字时，仿佛有一条绳子，将我从万丈深渊拉回。 我……我是 章晨泽。 呼…… 我对郑应雄投出感激的目光。 “谢谢，我刚刚差点就……疯了。” 如果真的疯了，我大概率会被送到精神病院，这里不是「终焉之地」，没有十天一次的轮回，如果继续去想，长久保留记忆的我，总有一天会疯掉的。 “不要再去想了，这种状态我曾经出现过，一旦你的身边没有人能够把你叫回来，你会「迷失」的。”他提醒我。 “我们需要找到确切的证据，而不是只通过自己的「想法」，不是吗？”他说，“作为律师，这不是你的强项吗？” 是的，他提醒我了。 我是律师，这是我强项。 不论是任何时候，我都应该保持冷静，去找到关键点，随后一针见血，一刀封喉。 我指着手机 “假设我刚才所写下的是真相，那么根据这些关键词，你们能判断出什么来吗？” 他们各自思考，我知道这样不行，于是问道。 “最开始的时候，我说过什么？” 我看向李尚武，他似乎也被某种力量限制了思考。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是，「杀意」与「回响」。” 好，那么假设在深圳案件中，男子举起砍刀时，他的杀意被转移了。 哪种「回响」可以做到？ 他们看向手机上的字。 “如果以你所写的为正确答案，那么「嫁祸」最是接近”李尚武继续说。 “以「嫁祸」转移「杀意」甚至是伤害而让他人替自己受这个罪。” 这句话说出后，我们几乎同时看向李尚武，这句话中怎么会那么熟悉。 11让他人替自己受罪 11替他人受罪 ！！！ “是「替罪」啊！”云十九的声音有些激动 “是那个连续七年每次都最先挂在「终焉之地」巨大显示屏上的「替罪」！！！” 第61章 两个男人 广州天河，两名男子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他们的组合着实有些怪异，其中一名男子身材瘦小，但他浑身腱子肉，肌肉发达，像极了一个街头混混。 另一名男子长相俊俏，嘴角总是带着一抹邪笑。 “哈切！！” 长相俊俏的男子一脸皱眉的盯着身旁大汉，不满说道 “我说老乔，你是不是偷偷背地里骂小爷我了？不然这大白天的我打什么喷嚏？” “我丢，俊南仔，你身体行不行啊，三十五度的天也能感冒，晚上多给你一床被子！” 混混举起自己的肌肉。 “看看我这一身腱子肉，感冒什么的就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他炫耀着，结果下一秒，他只感觉自己鼻子一痒。 “哈切！！！！” 这一声响彻整个街道，把不少路人都吓了一跳。 “老乔，你丫打喷嚏比打雷还恐怖，我觉得我很有必要考虑现在就去医院给你买副药了。” “咩啊，我这身体不应该啊？”他上下打量自己身上，根本没有发现一点感冒的迹象。随后看向身边男子，他双手紧紧环住自己，连衣角都拉上尽力保护自己的隐私部位。 “俊南仔，你不会偷偷惦记我吧？我钵兰街阿劲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卖力不卖身的！” “瞧你这话说的，这么多年下来，惦记我的人倒是多，我是真没看到一个敢惦记你的。” 陈俊南眯着眼笑道。 “噢，不对，小爷我记得有个打架的女生后来一直跟着你来着，叫什么……李香玲？” 说到这，两人都沉默了。 “俊南仔，我回到这里快二十年了，除了当初那件事之外，我找不到任何这个世界是“假象”的证据。” “骗人仔有跟你说过他的地址吗？” 陈俊南收起笑容，拍着他硕大的肩膀。 “老乔，别想太多了。” “如果老齐真的需要我们，那么肯定会给我们提示的。” “你想想，当初我怎么找到的你？” “……似乎是我来广州的路上，咱俩就偶遇了？” “是啊，小爷我也没想到，咱爷俩这么巧就遇上了，真是有缘啊！你说这是不是老齐特意安排的？” “咩啊，可是骗人仔安排这个干嘛。” “哎呀，别想那么多嘛，小爷我信奉的还是那一条，车到山前必有路。”陈俊南搭着乔家劲的肩，“咱爷俩就在这等着，自然会有人来找咱的！” “那咱们现在是要干嘛？” “买菜回去做饭咯，大中午的不填饱肚子怎么行！你饿不饿？” “饿啊，你有钱咩？” “你没有？” “我哪有。” …… 飞机就要落地了。 当云十九说出「替罪」的那一刻，我终于想起来了，许多丢失的记忆在这一刻纷纷涌入我的脑海。 「替罪」，陈俊南。 那个总是带着一脸坏笑，整天都跟齐夏和另一个浑身肌肉的“瘦弱”男子在一块的男人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怪，但奇怪在哪个点也说不上来。 可是……他似乎并没有说过他来自广州吧……毕竟他每一次都是第一个被杀死的，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只不过后来，房间中突然多了一个人，他也就跟随我们一起出去了。 那一个看起来很瘦弱实际上很强壮的男生是……谁？ 我拍了拍脑袋 想起来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他的确说过自己来自广东，是叫……乔家劲？ 第62章 寻找 对……就是他！ 我记起来了，他们的画面在我脑子里越来越清晰，以至于我能逐渐想起他们各自模样以及说过的话。 那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混混”，但他关键时候总是第一个冲出来保护所有人。 我们来广东……是来找他的么？ 深圳案件，会与他有关？ 可我记得他的「回响」并不具备这种能力，相反的，跟他经常在一块的陈俊南，刚好拥有与那起案件最是符合的能力。 直升机就快要落地了，云十九维持「缄默」时间实在太长，他的精神已经快要崩溃了。 特别是在他主动说出「替罪」时，我们能感觉到那一瞬间「缄默」的稳定性变差。 所以我们都选择保持沉默，而他也关闭了「缄默」。 下午三点，飞机到达深圳。 李尚武似乎很早就打点了关系，我们在机场落地，却没有见到其他人，这个时间没有航班吗？ 我们从专用通道离开了，坐车前往那名“精神病患者”所在医院。 并不是很远，精神病院选择建造的地方一般都比较偏远，况且这是在深圳，交通发达。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指定地点。 郑应雄看着一个方向闻了闻，他朝着我们点头。 “是「替罪」的清香，不过很稀疏，那个人距离我们很远。” 他指着北方 在那个方向，若隐若现，这应该与你们所猜测的「杀意」有关。 “我们不用去看看那人吗？” 云十九发问。 其实我也有疑惑。 几年下来，这个人竟然还会有「杀意」，显然他脑子不好使。 那得撞多少次墙。 “没有必要了，我可以根据这股气味分辨出位置，虽然很淡，但是已经可以锁定了。” “我先去租一辆车，军用直升机在这种大城市低空飞行太显眼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李尚武说完就离去了。 我也跟着离开，这个时间足够我去寻找商店并购买一个笔记本。 手机总有没电的时候，但是笔记本不会，而且从前手中很少出现过的笔记本突然出现，以我的性格，是会选择翻开的。 走了十分钟我才找到一个商店，买好后便将手机上曾经记录下来的信息都写了上去。 我尽力控制自己不去思考这些字词，否则一旦过度用脑，我很可能倒在大街上。 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因为我是单独行动的。 半小时后，李尚武开着一辆c1汽车来了，他应该是去了最近的租车行，不过看起来他个人的经费并不算充足。 “上车吧，英雄指路，我来开车。” “朝这个方向。” 郑应雄指着北方，他说气味若隐若现，而且一直在动，不过幅度很小，对方应该在某个地方停了下来。 就这样我们开着车开始下一段行程，我选择休息一会，精神有些许的恍惚，不知是好是坏。 云十九同样如此，他之前努力维持着「缄默」，现在上了车，才算完全放松下来，他很快沉沉的睡去，车上只有郑应雄指路，李尚武在开车。 他们说的话好像能引人睡着一般，我沉沉睡去。 第63章 美梦 “晨泽……晨泽！” 有人在叫我？好熟悉的声音，是……佳齐吗？ 我睁开眼，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不敢相信。 “晨泽，你怎么了？” 佳齐眼中满是担忧，他将我拉起。“最近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会突然倒在地上？” 地上……吗？ “这里……是哪？” “是大理呀，我们在洱海准备拍婚纱照呢！”佳齐摸着我的额头，皱眉道 “没发烧呀，怎么会突然昏迷呢？” 大理……洱海？ 我昏迷了吗？ 「来来来，新娘新郎看镜头！」 摄影师的声音传来，在另一侧，摄影师等我们摆好了pos就开始拍照，佳齐的爸妈都在，佳研也在一旁，连萌萌也来了。 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 我……结婚了吗？ 我看像佳齐的爸妈，喊道：“妈？” “幺儿，怎么啦！” 这是梦吗，是我想要做的那个幸福的梦？ 我怎么会在这呢，我记得我今天一早坐上了飞机去了宜昌，后来又坐上直升机去了赣州，然后……又到了深圳…… 见我神情恍惚，“妈”摸着我的额头，有些担心的问道：“幺儿，不舒服吗？今天坐飞机坐累了？” 也……坐了飞机？ “是啊，刚刚我们特意租了直升机环游洱海呢，那景色真美啊！” 佳研开心的比划着。 可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洱海根本不允许游客乘坐直升机环游，而且，哪里有这种服务！ 好一个美梦啊……章晨泽，这是你的幻想吗。 可一切都那么美好，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漏洞让我发觉到呢？ 我睁开了眼 好奇怪 我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那个梦……如果没有最后佳研那句话，我根本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有人在帮我？ …… “我们到了。” 车子停了下来，开了一个半小时，顺利到达广州，我打开导航，查看地图，这里是广州天河。 “英雄，确定了吗？” 李尚武侧头问道。 “是的，「替罪」的清香已经环绕这整片区域了，他就在里面。”郑应雄指着一个小区。 “下车吧，我想我们要遇到熟人了。” 跟随着郑应雄，我们一起走向了不太好过路的城中村。 很快，我们到了一栋房子楼下，这里阴暗潮湿，我有些不习惯，明明是夏天，在这里面却只觉得阴冷。 甚至还有老鼠蟑螂从地上爬过。 “我们……真的要上去吗？” 我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足勇气跟上了他们。 楼梯很安静，这个点没有什么人出没，至少楼道是干净的。 我稍微松了一口气，听说广州的蟑螂有老鼠那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很快，我们上了五楼，更上面已经上不去了，我们在这里停了下来。 “还在上面。”郑应雄说。 更上面一点？ 可是通往六层的楼梯被一道门锁住了，短时间是进不去的。 而且好几个人围在这里，一旦有住户发现，肯定会察觉异样，指不定就报警抓我们了。 “要不我们敲门试试，未经他人同意撬锁，是违法行为，虽然对方不一定会追究，但这对他们来说也不太公平。” 第64章 路不就来了 “要不我们试试喊他们？我发动「缄默」的话，周围人听不见的。” 云十九说道。 “不，不用这么麻烦。” 李尚武说 “章律师，你的「魂迁」，可以覆盖多远，从这个位置一直到上面两层都能做到吧？” 我点了点头。 事实上刚才到达楼下时我就尝试动用过「魂迁」了，不过我并没有探查到足够有用的信息。 “英雄，你确定那个气味就在这里吗？” 我看向郑应雄。 他点头，却又摇头。 “「替罪」的气味在这里很浓，而且……我还闻到了另一股很强烈的「清香」。” “两个人？” 我们同时看向他。 “是的，是「破万法」，他们的气味都留在那间屋子里，最是浓烈，其他地方虽然也有，但是都比不上这里。” “我再观察一下。” 发动「魂迁」，我附着在楼梯间上，到达六楼时，进入这里唯一的房间。 只有一个人在，可是我并不认识他，他在看着书，这间房不小，有三个房间，应该可以住下好几个人。 很显然这里并不止他一人。 如果「破万法」跟「替罪」都在这里，那么他们两人应该是出门了，所以郑应雄可以闻到这里浓郁的清香。 那也说的过去。 可我的确没有找到人，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他们就在这，私闯民宅同样是违法行为，我并不是很愿意这么做。 虽然我没有在行为上这样去做，可我切实的看到了这里的一切。 “只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我将所看到的告知给几人，四人面面相觑。李尚武有些不甘心的想要破门而入，这对于他来说很简单。 不过我制止住他了。 “这是在现代社会，你是警察，更要遵守法律。” 还没等我说完，楼道出现了声音，我们屏息听着，那两股声音好生熟悉。 “我说老乔啊，今天小爷我给哥几个露一手怎么样。” “还是让九仔做饭吧。”乔家劲连忙摇头，将陈俊男手中的排骨抢过来。 “俊南仔，真不是我不信任你，九仔做饭那叫一个绝，咱两个还是别趟这趟浑水的好。” “好好好，小爷我也就是说说，咱爷俩也就买买菜这点用处了。”陈俊南叹气道 “真不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到这里也有一个比我聪明的呢？” “别丧气啊俊南仔，用你的话说，你不是也比九仔能打，比我更聪明吗？” 他们的话越来越清晰，很快上到了五楼。 因为「缄默」，所以他们没有察觉这里还有人，等到他们抬头时，才发现这个狭小的楼道竟然挤满了人。 一瞬间，整个楼道变得寂静无比。 虽然时间不算长，但是我们几人都同时安静下来。 “哎？有客人？” 乔家劲率先上来，他看我们眼熟，但似乎一时想不起来。 或许是他回来太久的缘故吧，他的模样虽然变化不大，但我也能明显感受到岁月在他们身上流过的痕迹。 他们应该都三十多岁了，具体年龄不知。 “咦……” 乔家劲看着我跟李尚武。 忽而的，他吓出了惊叫 “俊南仔你快看啊，我们是不是又去到「说谎者」游戏了，这这这这这，这不那个律师姐跟条子吗？” 陈俊南沉默一会后，拉着乔家劲，他露出邪笑看向我们。 “老乔，我不是说了吗，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看……路不就来了吗。” 第65章 意外之喜 乔家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直到确认这里并不是「说谎者」的游戏场地，看向我们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不过很快暗淡下来。 “那个律师……妹，还有条子，你们是怎么找来这里的？” 律师妹吗，看来他的年龄已经超过我了。 他看向我们几人，当看到郑应雄时，皱着眉头。 “这个大只仔……你是谁咩？” 也难怪他记不清楚，乔家劲在「终焉之地」的年龄大概是26岁，现在看起来却比我还大，他也已经回来十多年了吗？ 而英雄……他的变化才是真正的大，不仔细看很难认出来的。 陈俊南仔细看着我们，当他发现郑应雄时，也表露出短暂的错愕。 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拍着乔家劲的肩 “老乔，小爷我是不是眼睛看花了，这个比咱爷俩还高的老哥……怎么有点像……那个带着王冠的小男孩啊？” “咩？那个连牌都抓不住的小孩仔？” “我丢……长……长这么大了？” 陈俊南诧异的看着他，旋即表情变得严肃，他盯着郑应雄 “你……回来多久了？” 郑应雄也看着他，并未隐瞒，他闻了闻，在确定「缄默」开启后，说道 “我回来三十一年了。” 陈俊南眼中明显闪过震惊，他与乔家劲对视一眼，看向六楼方向。 “这里不适合说话，你们等我一会，我上去送个菜。” 乔家劲打开了门，他似乎不想让我们去到楼上，是因为里面住着的那个男人吗？ 过了一会，他下了楼，将门小心锁上，看向我们。 “律师妹，还有那个条子，你们没有私闯民宅吧？” “没……没有，英雄说你们的气味在这里，但是我们还没有上去过。” “那就好。” 乔家劲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能确定这个九仔是真是假，但是只要我活着，就一定会保护好他。” “害，老乔，来朋友是好事啊，咱爷俩不是一直都在等着吗。” 陈俊南一脸坏笑，他的注意力多是放在郑应雄身上。 不过他又笑着将手搭在云十九肩上。 “小十九啊，你来了正好，钱多多最近怎么样？” 他边说边带着我们往楼下走。 “五哥……我跟他联系的不多。” 云十九回答，他要维持「缄默」，不能太分心。 “联系不多，那就是还有联系了，你将他电话给我，小爷我有些话要问问他。” 云十九有些后悔来这了，可惜上飞机上的太早。 他没想到陈俊南竟然在这，虽然对方是「猫」的创始人。 可是自己跟他并不熟，保留记忆以来，一直都是钱五带着自己。 很快我们到了一家饭店，这里很安静，就在城中村中，这个时间人很少，只有店长一人。 “老板，上菜啊。” 陈俊南坏笑的看着我们 “大律师，四娃，还有……大英雄啊，你们看老乔跟小爷我可都还没吃饭的，来这不介意吧？” “不介意，能找到你们是意外之喜。” 李尚武说。 但我能看出两人都对郑应雄最是好奇。 其实这也能理解，毕竟英雄的外表年龄跟「终焉之地」里的他相差太大了，谁都知道他保留的记忆很长。 他们心中肯定也有许多疑问，需要一个回来更久的人回答。 第66章 两个替罪 菜很快上齐了，虽然我在成都工作，但我并不是那么爱吃辣，所以广东的菜式很合我的胃口。 真的有些饿了，今天我似乎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匆忙的赶路。 不过我们运气不错，直接找到了人。 看得出来陈俊南有很多话要说，不过他俩也是真饿了，菜一上齐就吃了起来。 说实话，这种情况我并不习惯，虽然跟他们都认识，可从没有过哪次像现在这样可以安静的坐在一块吃上一顿正常的饭菜。 我心里在思考的问题还是那一起案件。 种种迹象表明，我思考的方向是对的，当我拿出笔记本的那一刻，那些我记录下的字总会将我的思绪拉入其中。 吃饱喝足后，云十九打开了「缄默」。 郑应雄率先开口，他将我们在飞机上所思考的问题问了出来。 听完后，陈俊南略微一顿。 “你是说几年前那个当街砍杀别人的那个男子？” “害，就是小爷我做的，小爷我就是见不得有人当我面欺负女生啊，砍我可以，砍女人不行。” “可是，被你使用「替罪」影响的那名男子被抓去精神病院后，之后的六年每天都会时不时撞击墙体，而撞击的方向也随着你的位置而改变。” “我丢！”乔家劲说:“俊南仔，你现在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你别打岔，老乔，虽说小爷我确实很厉害，但对于「替罪」也只是运用娴熟，可要说将这能力作用在一个人身上六年，那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之中肯定有其他原因。” 陈俊南皱眉，他在思考任何有可能造成这种事情的缘由。 “可我只闻到了「替罪」的清香。” 郑应雄皱眉，他仔细在陈俊南身上闻了闻，站起了身。 “不对……” 什么不对？ 我们同时看向他。 “味道……不太对。” “难道是小爷我今天没洗澡，身上是臭的？”陈俊南拿起自己的衣服闻了闻。 “咩？有没有可能是我？” “不……不是。”英雄说，“是「替罪」的味道不太对。” 他看着陈俊南 “是两股不同的「替罪」清香。” 郑应雄继续闻着，他的鼻子忽然出血，看来是过度使用了。 “英雄……你先停一下。” 我们想要制止他，可是他流的血越来越多。 “天……天上，也有「替罪」！” 天上……么？ 我们同时看向屋顶，什么都看不到，但从郑应雄的表现来看，他所说的大概率是真的。 陈俊南也严肃起来，他示意郑应雄不要再去闻了。 “看来我猜的是对的。”他说道 “我们来到的这个世界，有很大问题！” 什么意思，他也要说这世界是假的吗？ 我们都盯着他，想从这里听到一个真正的答案。 “我们这里……是一个平行时空！所有人都回来了，但是回到的不再是原先的世界，所以我们的时间线也被重新「分配」了，甚至，发生了一些「错乱」” “咩？俊南仔，你的意思是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我们也是假的吗。” 乔家劲皱着眉头看向他，陈俊南则是继续一脸坏笑。 “哎呀老乔，都是小爷的猜测，毕竟我们带着记忆回来，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了，就算世界是假的，咱爷俩的感情也是真的啊。” 第67章 平行世界? 他们的玩笑并不好笑，我看着他们，思绪回到很久以前。 是的，他们两个带着记忆回来，能够确认双方都是真实的人。 可我不行。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那个爱我，呵护我，照顾我的孙佳齐，会是真的吗？ 如果这里真的是另一个平行世界，那我的魂魄是不是已经到了她的身上，夺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 不……这对于这个世界的章晨泽来说，不公平！ 我深呼一口气，看向陈俊南 “你有证据能证明这个世界是假的吗？或者说这个世界是一个平行时空。” “害，小爷哪有什么证据，不论是到哪里，小爷我必须得让自己过得舒服，这不是英雄哥们说有另一个「替罪」吗？” “而且还在天上，所以我就大胆的猜测一下，我以前看了一本小说，上边就是这么写的。” 没有证据…… 我松了一口气。 既然没有任何证据，那么我就可以去找到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证明。 那样……佳齐也会是真的吧？ 一定是真的吧。 “所以那一起「怪异」案件，真的是你做的。” 李尚武点头确认。 “暂且不管有没有第二个「替罪」，深圳案件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案件？” “小爷我救了人还被专门调查了？” 陈俊南有些不满，他双手环抱，看向李尚武 “四娃，你最好给小爷我一个交代。” “看这个吧。” 李尚武早有准备，他将近年来十起「怪异」案件视频给他们看。 过了许久，饭桌上再次陷入沉静。 “真是怪了，这些「回响」竟然十有八九跟“猫”有关。” “难不成小爷我创立的组织专门用来破坏世界的？” 疑惑之时，乔家劲的声音传来。 “俊南仔，有没有可能这些案件都不是“人”造成的？” 我们看向他，乔家劲似乎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鼻子，“那个，我是个粗人，不过英雄仔不是说有另一个「替罪」在天上吗。” “会不会也有其他的「回响」也在天上？” 我拿起笔记录下来，他说的这个很有道理，如果通过这个说法去推断。 那么那些发生过的案件，也并非完全是人为的。 “陈俊南，你先前说，你并没有一直使用「替罪」作用在那人身上，对吗？” 陈俊南点头，“小爷我哪有那么多心思，他都被抓去精神病院了……” 所以……在「替罪」消失后，另一个「替罪」出现了。 是这样吗？ 我捂着头，尽量只去写，而不过多思考，这样不至于让自己的大脑受不了而死机。 那其他案件呢，会不会也是有人曾经使用过类似的能力，然后……那种能力在接下来的时间……再次出现？ 头开始剧痛……看来我是对的，只不过还需要更多的证据，我立刻停了下来，现在的状态很差，不能再去想了。 我的提醒也让众人反应过来，看着我在笔记本上记录下的字，他们面面相觑。 “我们，要去找到另一起「怪异」案件的「回响」拥有者，以此来确定这个判断的准确性。” 李尚武说。 可郑应雄忽抬头。 “不，不用那么麻烦” 他看向了我 “章律师……你第一次动用「魂迁」是在哪个地方？” 第68章 去长沙 哪个地方？ 似乎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小黑屋吧，我亲手动用「魂迁」，将马屠夫杀了。 “是在……成都吗？”他问 “并不是。” 我摇头，是在那一个山村，那里并不属于成都。 “这样吗。” 郑应雄皱眉 “如果你是在成都动用「魂迁」的话，或许我们可以因此而做一个实验，目前看来这种猜测的可能性很大。” 郑应雄说 “如果天上有「灵嗅」，那么我们每个人的「清香」都会被察觉到，毕竟在三十一年前，我就动用过「灵嗅」了。” “你的意思是，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那个不知是敌是友的「天」他甚至拥有所有「觉醒者」的能力？” 郑应雄点头。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要在人多的地方制造恐慌让其他「觉醒者」察觉，那么在大陆每一个知名度高的城市，都有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 郑应雄捂着自己的头，他也开始头疼起来。 “所以……我们还是要找到……其他的「清香」来确定这件事情。” “那个……英雄仔你……你没事吧？”乔家劲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跟英雄。 “还有律师妹，你俩是得什么病了咩？都捂着头干嘛。” 我摇头，只是将笔记本打开，上面记载这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们可能不太明白。 不过我写下的那两句话应该很容易理解。 「每当我因思考而头疼时，那么我思考的方向就是正确的！」 「每次思考时，将想法通过纸张，笔记等任何可以立刻写下的东西记录下来。」 他们都是聪明人，哪怕总说自己不太聪明的乔家劲其实也特别细心。 通过我的记录，以及我跟郑应雄的行为，将这件事的可能性放大了最大。 “难怪小爷我有时候会头疼，原来是这个原因。”陈俊南朝着我嘿嘿一笑。 “大律师，你真聪明。” “咩啊？你们都头疼，为什么我从没有头疼过。” 乔家劲不解问道。 “会不会你因为你没动用过「破万法」？” 乔家劲愣住，他挠了挠头。 “害，老乔，你用不到正常，毕竟咱爷俩在一块那么多年……也没见啥时候出现过「觉醒者」啊。” 是这个原因吗？ 所以乔家劲不会有这种症状，因为他没有发动过「回响」，他的思考就不受到限制。 可为什么李尚武没有头疼过？难道他思考的方向从未正确过？ 又或者他想到的点与真相相差甚远，所以……才未出现过这种症状。 至于云十九，他一直维持着「缄默」，估计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章律师，云十九，还有李警官你们三个人第一次动用「回响」的地方就很危险，很有可能是下一次「怪异」案件的案发地。” 郑应雄说着，拿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长沙」二字。 是要去长沙吗？13年的湖南长沙案，与此案件相关的「疯长」与「茂木」。 据说那棵树现在还长在那，没有人敢靠近，更没有人敢去触碰，唯恐被这种「诡异」沾染。 这也是目前为止能找到线索最快的地方。 第69章 我替一半，你给破了 不……不对！ 有一个地方很奇怪，刚刚郑应雄对「天」的判断…… 我在笔记本下写道 如果「天」是敌人，那他为什么要在各个城市制造恐慌，这样会暴露它自己。 如果「天」是朋友，那么他为什么又要夺走我们的能力，用我们的能力来危害社会？ 这里出现了明显的偏差，论据并不充分，如果这里是真实世界，那么许多东西就要将绝对的证据。 而我们还无法找到真正的证据，所有的答案都只是既定在「假如」身上。 还有一点，每当我想通一件事情时，脑海中的那股阴霾就淡了几分，头也没那么痛了。 这又是为什么？在现阶段所得到的线索中找不到答案。 所以这个「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他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我捂着头，感觉自己要晕过去了，某种力量在阻止我去想，那种疼痛仿佛要将我的灵魂都扯出来。 陈俊南等人看到我所写的内容也陷入沉思，这里的确有很大的矛盾。 但这已经是最有可能的情况了，毕竟，连「超自然之力」都在这个所谓的现实世界出现，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章律师，你先别想那么多，不然你很有可能会晕死过去。” 李尚武提醒道。 我艰难的点头，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 刚刚那种灵魂被撕扯的感觉很不好，与「魂迁」完全不同，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的灵魂要被磨灭了一般。 “我想我们还是先去长沙看看吧，现在的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找到足够能证实猜想的证据，否则一切都是空谈。”李尚武继续说。 我们都不约而同的点头。 “咩？现在就要出发吗？” 见我们行动，乔家劲有些为难的提问。 “是的，时间有限，我们可以在直升机上聊。” “呦，四娃，才十几年不见都开上飞机了？” 陈俊南戏谑调侃道。 但是他们没有动，盯着这一桌子菜。 “那个……咱还没付钱呢。” 几人面面相觑。 陈俊南嘿嘿一笑 “那个……四娃还有大律师啊，小爷我跟老乔先在门外商量点事情，等你们出来哈。” 他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没有底气。 他们不会是没钱吧？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俩，只见乔家劲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想说什么话，却被陈俊南已经拉了出去。 嗯……他们大概率是没带钱的。 我去老板那里结了账，没多少钱，他们应该就是真没带钱吧，我努力这样想。 出了饭店，陈俊南跟乔家劲就站在门外不远。 看的出来乔家劲对于要立刻飞往北京很犹豫。 “俊南仔，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沉声说道，“可是九仔在这，我不能将他一人留在这里，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了。” “害，老乔，咱们回来都多少年了，就这么一两天难不成还会有事吗？” 陈俊南说道，“况且，你那哥们也不是一般人，小爷我看得出来，他跟小爷我一样不好惹，谁真想要他的命，八成得把自己搭进去。” “实在不行，他的那条命，小爷我替了！” “俊南仔，这里可不是「终焉之地」，你这替罪还是别乱用。” 乔家劲摇头说道。 “害，小爷这条命不值钱，况且不是有你在吗？”陈俊南用手抵了抵乔家劲手上的肌肉。坏笑道 “大不了，我替到一半，老乔你给破了嘛！” 第70章 回来的时间 替到一半给破了？ 我应该没听错吧？ 听起来，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不然怎么能一下就想出这种办法。 我用怪异的眼光看着他俩。 说实在的，陈俊南能想到这种办法也能理解，如果是我拥有「替罪」，我可能想不到这种通过「杀意」来控制他人行动的法子。 他必然运用的极为熟练，否则会伤到自己。 见我们出来，乔家劲刚想说的话也戛然而止，他皱着眉，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听说是的飞去长沙，那……今天……能回来咩？” 我看了眼时间，如果有一架直升机现在就停在我们眼前，那么只需要一个半小时，我们就可以到达长沙，如果一切顺利，甚至可以送我去到成都后再将乔家劲二人送回。 时间上似乎来得及，而且到了长沙，我可以选择自己坐高铁回成都，这样会更快一些。 可惜直升机并不在这，这意味着我们要先坐车前往深圳，才能坐上直升机去长沙，这里又将是一段漫长的行程。 见李尚武点头，乔家劲也没了异议，只是他有些担心的望着九仔住的楼房。 “我们现在去哪？” “是要开车去深圳吗？”我问。 “去当地武装部，我已经跟上级汇报过了，在我们来天河的途中……那架直升机就已经到达了天河武装部。” “厉害。” 我们毫不吝啬的夸赞，试问谁出行能有这种方便，背后有国家的支持，做任何事都方便了太多。 就是有点辛苦那个开直升机的小哥了。 “快行动，就借用了一天，明天就没这好事了。” 李尚武催促道。 很快我们上了车，武装部并不远，十几分钟就到了，跟上次一样，李尚武打了一个电话，就有人出来接我们。 他们互相敬礼，当出来的军官向乔家劲敬礼时，他差点没吓一跳。 “我丢，条子你在现实世界这么厉害？” “嘿，别说，这种感觉还真不错。”陈俊南一脸将胳膊搭在李尚武肩膀上嘿嘿一笑，“大老李，出息啊。” 当看到军用直升机时，他们更是惊掉了下巴。 “小爷回来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坐这玩意。” 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是关于陈俊南的。 他没有说过自己来自哪个城市，从他的口音大概能听出是北京或者天津人。 可他为什么会在广州，甚至，那一起关于「替罪」的案件……如果根据我们的推断，那么陈俊南应该是在深圳第一次使用。 如果不弄清楚这个，接下来的论证会有很多问题出现。 这并不利于找到正确答案，我应该去主动去问一问他。 “陈俊南，我想问问，你到底回来多少年了？” “我吗？”陈俊南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这么问，但还是笑着回答，“小爷我回来十三年了。” 十三年……也就是03年么？ 那么乔家劲大概也是那个时候回来的，他之前说……他们在乔家劲去广州的路上相遇的？ 真有那么巧吗，还说刻意如此。 “陈俊南，那你回来的地点呢？也是在广州吗。” 第71章 不要出老千 被我这一问，陈俊南皱起了眉，他环抱着双手，坏笑的看着我。 “我说大律师，你不会也惦记我的户口吧？”接着，他说 “小爷我来自北京，只不过一醒来，就马不停蹄的来到了广州。” 马不停蹄吗…… 看来他在北京有许多故事，或者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这是他的隐私，我不便过问，如此一来就对得上了。 因为他在北京没有动用过任何「回响」，所以那时的「替罪」并没有被「天」锁定，而到了深圳以后，他第一次主动使用了「替罪」，他的能力……就被「天」夺取了。 这个想法一出现，我的头就开始痛。 看样子是对的，可是头痛的有些不寻常了，我需要想办法转移。 如果把「灵魂」迁移到其他物品上面，我再进行思考，会不会使我的头更痛呢？ 很简单，我可以进行实验，最好的实验品就是自己，我曾经熟练掌控过灵魂的「附着」，这对我来说应该不是难事。 附着在哪里比较好呢…… 手机，或者……笔。 我觉得附着在笔上面，通过纸张将自己的想法可以同时写下来，如果期间会让自己感到头痛欲裂，那么就立刻停止。 「那么现在，我是一只……笔」 在几人惊奇的目光中，我手中的笔自然飘浮了起来，我将笔记本摊开，开始了自己的思考。 依旧是之前的想法，针对于「天」，如果我的想法正确，那么我可能会头疼。 我将自己所想的一一写在纸上。 当字迹越来越多，关键信息越来越全面时…… 所有人都担心的看着我，他们怕我撑不住。 可是…… 没有任何感觉！ 我将自己心中所想在纸上记录，写全，这期间，那种灵魂被撕扯的感觉全然消失。 但是这不够，我需要回来，用自己的身体再去想这些问题，一旦头疼……那么就能确定真正的问题所在。 当我握住笔开始思考并且要去写的时候，剧痛传来，我的思维立刻感到混乱，连握笔的手都拿不稳。 这个现象说明了一切。 出问题的是我们这些人！ 我只感觉自己精神涣散，什么都想不起来，就像是被清理了一切信息的u盘，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脑子的自我保护，还是某些真相不可以被探究出来。 我不知道，现在的我大脑空白，我忘了自己在哪，忘了自己在干嘛。 ……我不是应该去准备尹夫人的案子吗，佳齐还在等我一起探讨呢。 我抬起头，看向有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几人。 “你……你们” 乔家劲……陈俊南？ 这……这是哪。 我好像忘了什么不该忘的东西，眼前的一切显得如此陌生。 这是在「终焉之地」吗，我怎么会见到陈俊南跟乔家劲，还有李尚武…… “章律师，你怎么了？” 他们在叫我吗，可我怎么感觉……听不见。 有什么力量把我拉入深渊了吗？我……要死了？ 好安静啊，这是真正的死亡……么。 忽而的，乔家劲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他盯着天空，不知跟谁说话。 但我能听得很清楚他说了什么话，这话一出，那要将我拉入深渊的可怕力量被震散，仿佛有一股巨大拉力，将我从深渊拉出。 “喂……不要出老千啊！” 第72章 神之手 这股声音仿佛拥有魔力，我只觉得自己记忆恢复，先前所思考的各种问题忽然的出现在脑海当中。 当我看向自己写下的笔记时，我的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我不敢相信的看向几人。 “这几个字……是我写的？” 从他们的表现中我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可是为什么，我怎么会突然写下这几个字呢？ 那纸上写着四个很大很醒目的字。 【禁止思考】 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根本没有想写这几个字，是某种力量控制了我？ 乔家劲此刻给我的感觉很好，他应该发动了「仙法」，现在的我觉得可以不受约束的思考，许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现在都能想通了。 我立刻在纸上将关键信息都记下，以我的亲身经历来看，通过「魂迁」可以有效避开因为思考而带来的头痛。 可一旦灵魂回归，再去想时，将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那种疼痛会让自己迷失，甚至真的死去。 那一瞬间，我的灵魂仿佛失去了身躯的承载，若不是乔家劲，现在的章晨泽已经是一具行尸走肉。 所以，乔家劲的能力可以有效剔除那种力量，但他无法长久发动。 所以如果需要，还是得我发动「魂迁」将某个人的灵魂迁移到任何可以记载的物品上，他才能进行有效思考，在灵魂回归时，乔家劲再使用「破万法」，将那股能杀掉我们的奇怪力量抹除。 我将这个想法写了出来，看向众人。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想法的真实性，因为他们亲眼见到刚才的我。 根本不像是我。 特别是那四个醒目的字，不像是人写出来的。 禁止思考 为什么禁止？是怕有人发现世界的真相吗？那到底会是一个怎样的可怕真相…… 现在我们能够说话，能够思考，一是因为「缄默」，二因为「破万法」 “老乔，你刚刚那一下，我突然也想起来许多东西……” 陈俊南开口，他看着我写下的字。 “小爷我……怎么会突然找到你呢？我记起来了，有个声音在小爷心里一直引导我，让我去找你啊。”他看着乔家劲，说出了这句话。 为什么要找乔家劲呢？ 那就是他的「回响」，太重要了，某种力量在逼着乔家劲使用「破万法」。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已经成功了。 “咩？”乔家劲惊讶开口，他看着陈俊南 “我丢，俊南仔，我说怎么那么巧呢，原来真有人给你指路啊？” “害，小爷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突然想了起来，不过如果没有这个声音，那咱爷俩还不知道啥时候能见面呢。” 陈俊南恢复了那一脸坏笑。 郑应雄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他抖动着身体，鼻子流血如喷泉般喷涌，极为严重，可他没有顾着这些，而是抬头看向我们。 “刚刚……我闻到了「夺心魄」跟「神之手」的清香……！” 「神之手」？ 那是什么「回响」，从未听过，我们的目光齐齐看向郑应雄，想要知道答案。 可他只是一直摇头。 “我也不知道，那股力量是突然出现在你跟乔家劲身上的，随后，「神之手」锁定了乔家劲，而「夺心魄」锁定了章晨泽，在「破万法」出现后，这些都消失了！” 第73章 我的脑子里都是刑法 我被……「夺心魄」锁定了？ 原来刚刚那股可怕的力量，是「夺心魄」吗？ 可是在场的人根本没有谁拥有这种能力，我依稀记得，拥有这种能力的是一个长相很惊艳的女生。 而那个名为「神之手」的「仙法」，又是什么？它为什么会锁定乔家劲呢？ 这实在太诡异了，所以我们一直头疼都是因为「夺心魄」在影响吗，一旦触碰到「真相」，就会有被夺走想法与灵魂的危险。 而我的「魂迁」可以规避这种风险，前提是回归本体时不要去想。 但这怎么可能做到，除非在回归之前疯狂暗示自己，让自己去想别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另一种办法，就是乔家劲在身边，能够及时动用「破万法」将那种力量震散。 我们无法确认「神之手」到底拥有怎样的能力，但它拥有三个字，足以证明他的强大。 同时借助「破万法」与「缄默」存在的时间，在场所有人可以毫无顾虑的去思考。 这个时间处于「绝对安全」。 但我明白这并不是长远之计，一旦他们的能力时间结束，那么所有人必须停止思考，否则会再次遭到那股可怕力量的袭击。 我感受过，所以感到后怕，不愿意再次面对。 同时我也知道，我的想法无法停止，乔家劲更不可能时刻在我身边，我必须要依靠自己来冲破这道难关。 看来我得在用「魂迁」思考时，去想知道办法，做到既能记录下自己的想法，又能有效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心理学上有一种名为「暗示记忆法」的方法，它可以使人在短时间内记住某些特定的字，词。 我想，我可以在这个基础上做一些改变，去提醒自己记下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 比如说法律法规，这对我来说不难，读书的时候，我就会采用各种办法去熟记，理解律法，如今看来还是得用到它。 知识果然是人最强大的工具，在大多数时候，都可以作为保护自己的武器。 众人也讨论不出「神之手」的具体能力，毕竟它在还未接触乔家劲时就消失了。 为了不被「夺心魄」再次攻击，我立刻开始转移注意力。 “刑法第一条:为了惩罚犯罪 保护人民 根据宪法 结合我国同犯罪作当中的具体经验及实际情况 制定本法……” “刑法第二条: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论个人的社会地位、财富、政治影响力等因素，法律都是公平、公正、公开的，适用于所有人，无论是国家机关的官员还是普通民众，都必须遵守法律。” “第三条……” …… 连续背诵下来，我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 嗯……好了……现在我的脑子里充满了《刑法》 “那个……律师妹，你怎么样了？” “刑法……啊？” 有人叫我吗？ 我回过神来，看向众人。 “我丢，律师妹，你刚刚在说啥呢？……啥……刑法？” “害，老乔，不要怕嘛，咱爷俩这么多年又没干过坏事，瞧你慌的，大律师说两个字就让你将能力给收回了？” 陈俊南无奈说道。 同时他们看向我。 “大律师，你用笔写下的那些东西……都是真的？” 我冷静下来，并未去看本子上的笔记，记忆没有丢失，但我现在不敢去想。 我点头，同时将「魂迁」的效果写在笔记本上，并将自己的猜测也说了出来。 第74章 办法 当我说到，「破万法」与「缄默」同时开启，所有处于这一片区域内的人都将处于「绝对安全」时，众人都不由点头。 因为刚才的时间，他们都感觉到心里莫名的舒坦，那一刻的自己才是真正的自己。 “但是各位应该都明白……任何「回响」都有时间限制，虽然可以根据自己的操控变得更久，但不可能永远保持。” “而一旦不处于这种情况下的我们，都有可能再次被「夺心魄」锁定。” 特别是在我们逐渐去解析真相后，所有人的想法都会向着「真相」靠拢，一旦想到了更深层的问题，就有很大可能被发觉。 “不过，我刚刚动用「魂迁」时，灵魂附着在笔上面，思想没有收到任何影响，所以我有一个大胆猜测。” 我看向他们，再次动用「魂迁」在笔记本上写道 出问题的是我们本身。 好了，我要说的都说完了。 为了防止那种感觉再次出现，我立刻在心里默念起来。 《刑法》第十五条:应当预见自己的行为可能发生危害社会的结果，因为疏忽大意而没有预见，或者已经预见而轻信。 …… 嗯……现在脑子里又是刑法了，我感觉自己的状态很好。 我满意的点头，看向众人。 看样子他们都在沉思，郑应雄看向我。 “章律师，你这个办法可行，先将我的灵魂迁移吧，我有些话需要说出来。” “好。” 我点头，将他的灵魂转移到这支笔上。 笔很快自然动了起来，他在笔记本上写道 “天上有好多「清香」杂乱不堪，每经过一地，都会出现不同「清香」” 他又写:“这个「天上」并不是指天空，仿佛就在头顶，我们正被「时刻监视」” “这个世界不一定是假的，但我们或许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写了三条，便示意我让他灵魂回归，我还有些担心，因为他写下的信息如果是真的，那么他必然要经受极大的痛苦。 不过，郑应雄似乎很有把握，他是有什么能让自己立刻忘记这些想法的办法吗？ 对了……我记得他一直在寻找一个人，整整三十一年，这种执念一旦想起来，肯定能将许多想法都挥散吧？ 果然，郑应雄并没有任何事，他只是捂着脑袋，过了一会便恢复过来。 奇怪的是，为什么明知这些信息，我现在却没感觉到头疼？ 难道只有第一个想到正确答案的人会触发某种现象吗？ 结合之前我所写的，好像的确如此，因为只有我感受到了那难言的疼痛，若我所写为真，那么为什么他人看到后没有任何反应。 现在也是如此，郑应雄写下的信息明明是正确的，并且极为重要，在「破万法」没有开启的情况下，我们竟然都没有问题。 原来只针对第一人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就有许多规避的空间了，只要自己能够及时转移想法，在「魂迁」下，就能将信息最大化表达。 而如果真有「监听」，那么「缄默」也至关重要，这样我们的交流就不受限制。 第75章 结果的树 这会限制他们，却无法限制我。 不过我在考虑，转移注意的办法要不要从「刑法」到另外的事情上。 比如像郑应雄一样，因为某种执念，让自己快速转移思考的目标。 如果我的目标是佳齐……会可以吗？ 如果是来这之前，一定是可以的。 可当某些还未确定的真相被我知晓时，我心底却在犹豫。 如果这个佳齐并不属于我，那么他还会是我的精神寄托吗。 如果世界是虚假的，是陈俊南说的“平行时空”，那这个世界的孙佳齐，还是我心心念念想要见到的那个人吗？ 我好像有些做不到。 可这对他不公平，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的我是另一个我，他只是把自己的爱给了章晨泽，当他知道这个世界的章晨泽并不是他爱的那个人时……又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我拍打着自己的头努力让自己别那么去想，但越是如此这种想法越盛，在心底逐渐扎根。 甚至我想去问清楚，如果佳齐知道真相，到底会怎么做。 可是……我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在没得到绝对证据之前，我怎么能单方面给他定下「死刑」？ 不……这对他，不公平。 佳齐还在家里等我，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在今天结束之前去见到他，在他身边，我总会有很强的安全感，不论怎样，不论是真是假，就像陈俊南说的。 世界或许是假的，感情都是真的。 我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六点半了，飞机很快就能到达长沙，众人各有各的想法，云十九也关闭的「缄默」，看起来他真的累了。 我们需要去确认之前讨论的方向是否正确，这太过重要，与每一个人息息相关。 莫约半小时后，终于在长沙落地。 “我丢，这里好舒服” 乔家劲抱着双手，他没有带什么衣物。 八月份的广州，就算只穿一件衣服一整天都会很热。 而长沙，气温并不算稳定，别的地方是冬暖夏凉，长沙大概是早上冷，中午热，傍晚凉，凌晨寒。 在这里一天能感受四季，绝不是空谈。 这个时间最是凉爽，很适合出来散步。 直升机降落在长沙武装部，出去后我们来到了一片烈士陵园，穿梭过后，在陵园与一家医院的半段路程，找到了那棵树。 那是一棵被许多树围起来的参天大树，由于过于醒目，很容易就能找到。 但是这里一片漆黑，没有任何人朝着这个方向走，相传傍晚时分，若是有人单独走过这里，就会被那棵巨树攻击。 “不可思议……” 谁能想到眼前的参天大树只生长了三年？ 三年，当初政府封锁消息，可是知晓得人依旧不少，时间才过去多久，就算这里没人敢经过，它的巨大也依旧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我闻到了「茂木」跟「疯长」的清香。” 郑应雄指着这棵树。 错不了了，观看过视频我们都已有了预测，现在就要看能否借此找到施法者。 “老乔……这棵树是不是结下了果子？” 陈俊南指着上边，的确可以看到许多硕大的红色果实。 李尚武看了一眼，其中一个果实便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我们都靠近看去，这颗果实与蛇果有些相似，只是更大，颜色更红，特别像……人的血。 “那个……条子，要不把这东西丢了吧，我总觉得这颗果实有一股腐烂的血腥味。” 第76章 漫天星光 腐烂的……血腥味？ 可是我并没有闻到，在场的人中，似乎只有乔家劲能够闻出来，他面色凝重，盯着那个果实，下一刻，他立刻将李尚武手中的红色果实抢走，用尽全力甩开。 “小心！” 当果实被乔家劲扔出后，一道如爆炸般的响声传来，那颗红色果实直接炸开，气味挥发，难闻的气味飘出，我立刻捂住口鼻。 我的天，这股味道无法形容，就好比已经腐烂的尸体，被扔入下水沟，结果在味道最浓的时候被找出。 已经不是臭能形容的了，这简直是生化武器。 “靠！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这味道简直跟「终焉之地」的那股腐烂气味有的一拼，甚至更加难闻！”陈俊南捂着口鼻，露出干呕的模样。 “这东西不会有毒吧，如果范围太大，恐怕会伤到周围的居民……” 乔家劲看着这整棵树，那么巨大，高度足有层楼那么高，他向前一步，似乎准备做些什么。 “喂，老乔，你往后稍点，小爷我可不想给你收尸啊！” “俊南仔，你们退后。” 乔家劲说完这话，示意我们往后退，他紧闭着双眼，似乎在酝酿某种力量。 紧接着，在我们所有人的目光下，他朝着那棵参天大树喊道 “不要……继续了！！” 我只看到漫天星光闪烁，似要将此处照亮。 下一刻，那参天大树，竟然消失不见了，只有那些结下的果实掉落在地，没有炸开。 紧接着，那些果实和之前炸开的果实迅速靠拢，最终，合成了一具腐烂的尸体，散发着臭味。 这……好像就是13年长沙案死亡的那个女子……虽然看不清模样，但可以判断出来。 乔家劲……把施加在她身上的「仙法」，破除了吗？ 乔家劲低沉着脸，看向那具尸体。 “你解脱了。” “我闻到了「神之手」的清香。” 郑应雄再次说出这话。 “好奇怪，这种现象还是第一次遇到，那个名为「神之手」的感觉，为什么会出现第二次？而且它好像又失败了。” 我立刻顺着郑应雄的话去思索。 从字面意思来看，「神之手」必然拥有很强的力量，或许与夺取，有关。 因为它两次都出现在乔家劲身边，必然是带着某种目的的。 而为什么在我们身上不会出现呢？那证明「神之手」具有某种隐匿功能，能够隔绝探查。 毕竟郑应雄在这，而他从未提过「神之手」三个字。 是「破万法」将他的功能破除了吗？ 如果是与夺取有关，结合之前的猜测，当每个人释放「回响」时，「天」也获得了这种能力，而我们本身的能力也并未消失。 所以……「神之手」的能力应该偏向于……复制？ 我也不知这样的猜测是否正确，如果是毕竟「夺心魄」便有「夺心」，与「夺魄」，那么「神之手」拥有多种能力也能说的过去。 现在看来，隐匿，与复制，都很像「神之手」的特有能力。 所以……它先前两次都是想复制乔家劲的「破万法」，但是都被「破万法」给破开了。 我捂着头，有一些刺痛感，要知道乔家劲可是还开着「破万法」的，我竟然又开始头疼了。 不行，我得立刻将所想记录下来，这个猜测为真的可能性很大！ 第77章 公平 众人看向我所写的字，纷纷点头。 “章律师，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事实上刚刚我也有这种感觉。”李尚武垂眸，他还有些心有余悸。 若不是乔家劲及时将他拿取下的那个“果实”扔开，他恐怕会被爆炸波及。 谁也不知，那鲜红硕大的“果实”会不会产生什么有毒气体。 我们看向乔家劲，他盯着那具尸体久久不言，过了许久才转过身看向我们。 “那个……条子，你认识政府的人，应该可以叫人给她安葬吧？” 安葬吗...乔家劲竟然在想这个。 “哦……可以，我打个电话。” 李尚武点头，就算乔家劲不说，他也必须要打电话的。 很快就来了人，现在正是傍晚，天蒙蒙黑，好在这片区域不会有人愿意过来，居民区也离得有一段距离，就算那难闻的气味有毒，也暂时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来的人很杂，他们穿着各异，有医生，有警察，有军士。但他们见到李尚武，都立刻敬礼，一番交流下，便开始梳理这里的残留。 “真想不到，竟然会有如此强大的能力，竟能将一棵巨大的树瞬间瓦解。” 一个军士看向乔家劲的眸光敬佩不已，他们应该是「仙法」的知情者。 我沉默下来 原来我的行踪一直在国家的掌控当中。 这也能理解，从每一次直升机都停在当地武装部就能看出来了，国家应该也想主动去了解诸多「超能力者」，为了社会安定，更要确定这些「超能力者」的具体态度。 因为每一个「超能力者」都是不确定因素，他们拥有超越普通人的特殊力量，他们所能造成的破坏会极大的影响整个社会。 看样子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被监控当中，不过因为有「缄默」存在，许多话也没被听到。 现场进行了全面消毒，味道总算好闻一些，至少能够把手拿开了。 那具尸体已经被抬走，我大概知道她的去处，遗憾的是她入土为安的可能性很小了。 大家都很清楚……国家肯定会对这来之不易的线索展开最细致的检验。 乔家劲想说些什么，却被陈俊南给拦住了。 “老乔...我们走吧。” 他们脸色都不是很好，或许是那难闻的气味，又或许是这到来的各种不一样的公职人员。 是该走了，来长沙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所有人心里都有了底，接下来该怎么做，能够确定的是，「天」的确存在，但是「天」的态度，依旧无法完全了解，是好是坏，是敌是友，都需要足够的时间。 便是我差点死在「夺心魄」中，我也无法区分为何。 难道我想到的那些问题，真的会对「天」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吗，竟然专程对我动用了「夺心魄」 我看着天空，顺着自己的感觉望向某处。 “很抱歉，我必须得暂且将“你”定义为“敌人”，毕竟你差点要了我的命，而我之后所有的想法，都不会再让「你」知晓了。” 这对我们...都很公平。 第78章 逻辑 陈俊南拉着乔家劲就走，也不知要去哪个地方。 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跟着一起，一行六人，各有各的想法。 过了许久，李尚武才忍不住开口，他有些歉意的看着我们。 “很抱歉，各位，我也没想到会来这么多人。” 我们停了下来，看着他，并未说话。 其实我怪不了他，从我答应帮助警方开始，国家对我的监视就已经开始了。 虽然努力让自己不要去想，但还是办不到。 也就是说，接下来我们的行程，除了会在「天」的监视之下，还会在整个国家的监视之下。 那还有自由可言吗？ 我也不清楚，只能在心里叹气，这重要吗？ 在清楚这些事之后，我们连真与假都分不清了。 昔日因，今日果。 如果我当初选择最稳妥的方式送恶人接受应有的惩罚，我便能像一个普通人一般好好活着，有一个爱我的人，有一个幸福的家，我可以一辈子活在幸福里，谁也找不到我。 可我会那么做吗？ 不会的，我知道我不会的。 哪怕是一千次一万次，我都会毅然决然的选择这条路。 所以……这一切都是必然。 “李尚武，虽然你做的没错，我们也料想到了这点，但是小爷我还是很不喜欢这种感觉，如果可以，您就在您的官场走着，别打扰我们小老百姓的生活。” 陈俊南双手交叉，他的语气很不好。但大家都能听出他并没有真的怪李警官。 大家应该都想好好当一个普通人过日子吧……哪怕是一场梦，在梦中能安心舒服的活着，其实也不是不能接受。 如果没有那些「怪异」案件出现，如果自己不主动暴露。 如果陈俊南将自己想要帮助别人的情绪改变，这一切都可能不会发生在他的身上。 可他自己也明白，不可能的。 走着走着，我们穿过了马路，来到了湖边。 傍晚的烈士公园人并不多，只有一些来这锻炼，散步的居民。 前面有一个人在路边停着，她的眸光盯着我们一行人，我好像看到了她在笑。 等到靠近时，我才认出她来。 这个女生……似乎叫江若雪？ “看来我来的很是时候嘛，竟然一下子遇到了这么多人。” 江若雪笑道，她看了陈俊南一眼，神色有些许飘动，但并未表现出来。 “您丫时间可真多啊，专程跑来长沙找我们呢，今儿个是有什么盛大的聚会吗，十几年没见过的人今天都见到了？” 陈俊南的语气依旧不太好，但是江若雪并不在意。 她慢步走向我们……不，具体来说她慢步走向了我。 在我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拉住了我的手。 “你好啊，我是江若雪，还记得我吗？” …… 我应该跟她并不是很熟，记忆中，这个长相好看的女生总是另一个年轻漂亮的女生待在一块。 “你……你好” 她应该没有恶意，毕竟我们曾经站在同一战线上，虽然云瑶跟她并不对付…… 江若雪嘿嘿一笑，接着看向陈俊南。 “不不不，陈俊南，你应该理清楚这其中的逻辑关系，是因为我们今天会见面，所以我才到这里来的。” 第79章 见一个人 逻辑……关系吗？ 江若雪还是这个样子，但是她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深思。 所以，今天我们与她的见面，实际上是必然？ 因为我答应了帮助警方并跟李尚武他们去赣州，所以……在长沙烈士公园见到江若雪，就成了必然吗？ 不论是李尚武，郑应雄，云十九或是陈俊南乔家劲……在我们坐上飞机决定来长沙后，见到江若雪都成了必然。 因为……我们今天会见面。 这就是「因果」关系。 虽然有些晦涩难懂，但我还是理清了这个思路，不过……她为什么靠我这么近，她一直这样吗？ 我记得江若雪以前只会靠着那个叫燕知春的漂亮女生身边的呀。 陈俊南看着江若雪，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熟悉的坏笑，“瞧您说的，小爷我可没想要见面，您丫最好从哪来走哪去，毕竟每次遇到你……都没什么好事。” 江若雪看着他，她沉思着，随后点头。 “你这么说也挺对，我在想要不要让大家今天都聚在一起得了，一起讨论接下来的事宜，嗯……第一个会遇到谁呢……” 她摸着自己的下巴，随后眼前一亮。 “有了！”她一脸坏笑的盯着陈俊南：“要不，咱们就遇到秦丁冬吧？” 听到这个名字，陈俊南像是有应激反应一般，他立刻制止了江若雪接下来的话。 “可别了您，咱们今儿个就好好叙叙旧，不要再来更多的外人打扰了，您说对吧？” 陈俊南有一瞬间明显的慌乱，难不成秦丁冬是个很可怕的人吗？ 在我的印象中，她也是一个值得相信的伙伴啊…… “不，你要明白这之间的一个逻辑关系，因为我们会见到一个人，所以都来了长沙。”说完这些，我能明显感受到江若雪身上的波动，虽然说不清那是什么，但因为是属于她的「回响」。 “我闻到了「因果」的清香。” “咦……” 江若雪看着一米八多的郑应雄，她眯着眼像是在确定某些事情。 “「因果」，好久不见。” 郑应雄主动搭话，虽然他看起来已经比江若雪大了，但是称呼却还是没改，他习惯性的称呼江若雪为「因果」。 “真是你？那个小男孩！” 江若雪有些难以相信，但她很快回过神来。 果然……任何人见到现在的英雄，都会露出差不多的反应。 毕竟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 江若雪很快恢复表情，她拉着我朝着右边走去。 “不错，既然大家都来了，那便找个地方坐下好好聊聊吧。” 走时，她还不忘看向陈俊南 “有惊喜哦。” 陈俊南在路边没动，乔家劲摸着脑袋，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看着陈俊南。 “那个……俊南仔，要不咱俩也跟着过去？” 陈俊南双手环抱，有些抱怨的苦笑道：“老乔，今儿个真是邪门了，一天遇到了十几年找不到的人，你说……我猜的不会是对的吧？” “咩？你猜了什么。” …… “害，算了，咱爷俩也跟着一起去，我还是本着那个道理，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一个大老爷们，有啥好怕的。” “不过老乔，待会那娘们要是动手，你可得帮衬着点我。” 第80章 诡异光芒 被江若雪拉着走，有些无措，这个家伙怎么那么大的力气，又或者她发动了某个「回响」导致我不得不被她拉着走？ 李尚武几人跟随，他似在沉思，关于江若雪说的，我们会见到的一个人。 会是谁呢？李尚武好像猜到了答案，只是因为先前陈俊南跟江若雪的对话，让他有些犹豫。 很快，我被拉到一个很吵闹的地方，是一个叫做“茶颜”的奶茶店，江若雪为什么会把我们带来这？ 虽然很不理解，但我们还是进去了，这里的人很多，很嘈杂，似乎这家奶茶店在长沙很火爆。 我不爱喝奶茶，对这些东西不是很了解，江若雪熟练的点了单，随后带着我们一起坐上了桌。 “呦，您丫是准备请我们喝奶茶吗？在这么吵的地方见一个人？” 陈俊南毫不客气的坐下，不过这里的位置很少，我们人还挺多的，聚在一张桌子上，显得有些拥挤。 “别急嘛，你要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因为我们喝了奶茶，所以在这里见到了她。” 她？ 我注视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其中一个身穿警校工作服的漂亮女生出现。 那是……苏闪？ 是了，她好像说过自己来自长沙某个刑侦院校。 原来我们要见的人是她吗？ 苏闪点了一杯奶茶，转头看去时，看到了在屋内的我们。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很镇定的走向我们。 李尚武向着云十九点头，缄默开启。 她的模样没有变化，应该是近些年就「觉醒」了，从她的表情上来看，不难发现她见到我们时有一瞬间的惊讶，但是很快被她掩盖过去。 “李队长，章律师……你们怎么会在这，还有这么多人。” “这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苏闪，请问你回来多久了？” “回来多久了吗？”苏闪捂着头，她有些疑惑道：“真是奇怪，按理来说这个时候应该发生地震了的，毕竟已经晚上，可是今天一点事都没有，我像往常一样来这买奶茶，接着就碰到了你们。” 我从她这几句话中了解到一个信息 苏闪回来的时间很短，跟那时的一样，对一切还处于不太确定的情况，而且看她的样子，回来的时间更短。 如果是这样，我们真的要将她再次拉入这个无法确定的泥潭当中吗？ 她应该还没过几天正常的日子，就要跟我们一样，开始面对「天」了。 这对她……不公平。 当她看到郑应雄时，很快联想到许多事情，过了一会，苏闪的眼神明显变了。 她有些不太确定的问我们 “这里……是真是假？” “这位美女，是真是假你不会自己看吗，我记得没错的话，您的「回响」是最容易看到真相的吧？” 陈俊南说道。 “「回响」吗。” 苏闪点头，她闭上眼，似乎对自己能力作用还不算熟悉，只是她很聪明，很快就能联想到许多事情，所以她没有慌乱。 她睁眼时，眼睛散发着微弱的光，透过天花板看向了天空。 过了不久，她有些疑惑的收回目光。 “怎么样，有发现吗？” 苏闪的存在无疑能给我们带来最快的答案，可是她却是摇头。 “我看不明白，现在明明是傍晚，长沙的天空已经昏暗，可是我看去时，整个天空是五彩斑斓的，那上面没有人影，也不再是刺眼的血红，只有一个圆点，在向着四周散发出诡异的光芒。” 第81章 目的不纯 苏闪说完，眼睛仿佛被什么东西伤害一般，她尖叫一声，闭上了眼。 “它……又来了！”郑应雄大喊，而乔家劲也立刻发动「回响」，虽然他看不见，但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就跟当时我的情况一样。 过了许久，郑应雄才朝着我们点头。 我去借了一张湿纸巾，抹在苏闪眼睛上。 她看起来状态很不好，当时我们一起参加游戏时就是如此，她过度使用能力，导致眼睛坏死，最后死去。 这一次，她又看到了怎样的一个真相？ 郑应雄看了我一眼，朝着我点头示意。 他有话要说吗。 我立刻发动「魂迁」，将他的灵魂附着在笔上，紧接着，他在笔记本上写道 “刚刚，「神之手」再次出现，我们的猜测皆是真。” “苏闪应该是第一次动用「灵视」，她一使用时，「神之手」便出现，不但锁定她，还锁定了乔家劲，只不过，被乔家劲及时抹除了。” 众人皆是沉默。 我意识到这个所谓的「天」，可能是想要所有人的能力。 可它要这么多能力做什么呢？在全国各地制造混乱？ 可是，苏闪的「灵视」要怎样给社会造成恐慌，她的能力就跟郑应雄一般，只具备更高的了解真相的能力。 而郑应雄显然也受到了「天」的关注，他的许多想法都不敢轻易说出，更不好轻易去思考。 仿佛无数阻力，在抹除所有能接近真相的人。 苏闪醒了，她只能眯着眼，无法张开，江若雪来到她面前，捂着她的眼睛，轻轻说着：“苏闪，你要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因为它本身就是好的，所以接下来你只要用一些治疗眼睛的药……就会好起来。” 紧接着，她便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眼药水。 当滴上去的那一刻，苏闪的眼睛到底被某种力量治愈，过了没多久就可以正常睁开了。 我不由惊叹「因果」的强大。 不，实际上真正强大的是江若雪，她这样的人，不论是拥有怎样的能力，都会很厉害。 苏闪恢复了正常，我们示意她别再说话，并且将笔记本上的内容拿给她看。 我也时刻注视着她，一旦她陷入思考，便立刻将她的灵魂拉入笔上。 笔记本上记载的东西很杂，但都很关键，其中许多已经应证了苏闪的一些猜想，所以她没有多疑，点头道 “这上面记载的许多东西在刚刚我都想明白了，关于「天」，如果我看的没错，未知的天空之上，真有这样的家伙存在。” 她看向我们，在笔记本上写道 “天空中有一个极黑的圆点，朝着四周扩散，似乎拥有生命，其中一束金色的光化为了一双手，朝着我与乔家劲抓来。” “那……应该就是「神之手」” 我们彼此左顾右盼，不知何时，所点的奶茶已经做好，陈俊南把所有人的奶茶带了过来。 “害，诸位还是先别想那么多了，既然这个所谓的「天」已经频繁出现，那只能证明它开始“慌乱”了，否则凭什么会如此。” 他抵了抵乔家劲的手 “老乔，你觉得呢？” “咩？我也要说吗？”乔家劲一愣，旋即沉默片刻，认真说道 “我觉得那个家伙目的不纯，每次它过来都带着很明显的目的，之前是律师妹，现在又是这个靓妹。” “我丢，它不会是个男的吧，喜欢妹子？” 第82章 九个人 乔家劲的猜测总是与常人不太相同，但许多次他所说的都跟真正很接近。 所以我也朝着他所讲的方向去思考。 …… 头貌似不痛，看样子这个所谓的「天」并不在意我们对他性别的看法。 苏闪将这些写下，我询问她是否需要帮助，毕竟那种被时刻监视的感觉很不好，稍不注意，就会被「夺心魄」夺走想法。 “谢了，不过暂时还不用，我有自己的方法能解决这个问题。” 我点头，苏闪的出现肯定了我们先前的猜想，对我来说，有一点是好的。 那便是这个世界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虚假世界。 所以佳齐到底是真是假，我是否属于这个世界，都需要足够的证据。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了，我们彼此加了联系方式，有通讯设备在任何时候都方便很多。 “我说江大姐，您丫也没把秦丁冬叫来啊，唬小爷是吧。” 陈俊南插着手，一脸不乐意的看着江若雪。 “呦，您这到底是想见她还是不想见啊，要是真想，你求我，说不定在某个逻辑关系后，她就自然到你面前了。”江若雪嗤笑道。 “那倒不用了，只是小爷我已经做好了应付她的准备，你这又不叫来，显得这个准备有些多余了。”陈俊南满脸自信的说。“现在好了，她不来，我更加省心。” “哦？你做好什么准备了？” 一个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接着一只手抓住了陈俊南的右耳，用力的捏紧转动起来。 “痛痛痛痛痛！！” “我靠，冬姐，您怎么来了。” 陈俊南吓了一跳，他立刻求助身边的乔家劲，“老乔，说好了的，她真来了你得帮我啊！” “哦，原来乔家劲就是你的准备啊？” 江若雪大笑，她与我靠得实在太近了，我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茉莉花香味道。 不过，她的手往哪摸呢。 我立刻往旁边挪了挪，虽然都是女生，但我还是不太习惯别人的接触。 “那个……俊南仔，我没有从这个靓女身上感受到恶意，所以之前我答应你的应该不太行。”乔家劲摸着后脑勺有些犹豫的说着。 “我靠！老乔，你真不仗义，那个江大姐，你要不把李香玲也叫来吧，今儿个大伙都聚在一起得了，省的之后还要花时间去找。” “我丢，俊南仔，你这可不仗义。” 乔家劲有些慌乱的朝着江若雪摆手。 江若雪嗤笑一声，场上的气氛在这一刻回温，秦丁冬松开抓向的陈俊南的耳朵，拍了拍手。 “把姐姐我叫来干什么。” 她看向我们，忽而才发现这里竟然已经聚集了8个人，加上她已经9个了。 秦丁冬皱着眉。 “不好意思，实在是某人想要见你，我没有控制住这之间的逻辑关系，所以你就来了。” 江若雪回答。 “算了，已经到了这里，有什么事要说吗，我很忙的。” 很忙吗…… 她给我的感觉像是回来了很久，但是她的年龄也不算大，至少看起来，也跟在「终焉之地」相差无几。 “看这个吧。” 我将笔记本推过去，现在笔记上记载了很多关键信息，只要不是太傻，都应该能看明白。 第83章 召回 看完后，秦丁冬也沉默下来，她朝着我们看了看，问道 “今天不会有人再来了吧？” 见江若雪摇头，她才继续说。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就算有「缄默」也不能保证绝对安全，我们得找一个安静的地方。” “跟我来吧。”苏闪回答。 一行九人同时出发在大街上有些不合常理，我们这群人中……有混混，有律师，有大爷，有学生。 一群阶级不同的人却聚在了一块，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好在长沙的包容性挺强，一路下来我们并未被过多关注。 苏闪将我们带到了她家，离这不远。 总算安静下来，虽然在奶茶店中有「缄默」，但我们的行为也比较怪异，若不是那个奶茶店人多，没谁会刻意关注我们，恐怕谁都会将我们当成怪人。 我们几人围在一块，都在等待秦丁冬说话，毕竟是她要求寻找一个安静之地。 云十九有些不太舒服，他维持「缄默」太久了，几乎透支，但还是在这一刻开启。 见此，秦丁冬也不再犹豫，“诸位，还有什么认识的人已经回来的，就都说出来吧，没必要隐瞒。” “事已至此，许多疑点都摆在了明面上，我们需要足够的力量去弄清真相。” 她的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众人都开始思索起来。 认识的人吗……我知道的人中，只有韩一墨是能够确定已经回来的，可以他的性格……就算现在说出来，他会出现吗？ “我有个疑问。”郑应雄说 “就算说出来那个已经回来的认识的人，又能如何，他们会立刻与我们见面吗？” “这就要看江若雪的能力了。” “哼，还不是得靠我，不过我能力有限，你们别一下子说太多出来，我的脑子不够用，会吐血的。” “可是……如果他们都到了这里，事后又该怎么回去？”我有些不解的问。 就像是秦丁冬，很明显此前她并不在长沙。可她下一刻却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这显然很不合理。 “这就涉及到一个「因果」关系了，通常来说，你是以何等媒介到达了这里，只需要再用那个媒介就会回到之前的地方。”江若雪这样解释。 “那到底是怎样的媒介？” 江若雪见我们都想知道，想了一会，指向不远处的房门。 “比如说那个房门，当「因果」锁定后，推开房门的人就会来到另一个地方，从这另一扇门出现，相应的，只要他推开另一边的房门，就会再次回到这个房间。” “咩？传送门？那可不可以将我跟俊南仔送回广东？”乔家劲问道 “可以啊，你要试试吗？”江若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害，老乔，咱爷俩又不是通过那什么门过来的，如果现在给你送过去了，下一次你推开门，不是又回到那个靓女家里了吗。”陈俊南一脸坏笑。 “这样噢。”乔家劲苦笑道，“那好吧，看来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回去了。”他说着就看向李尚武，“条子，那直升机还带不带人啊，我们身上没带钱啊，九仔还在家等着我呢。” “放心，今天之内，飞机都在等着我们。”李尚武点头说。 “行，那么现在，诸位就开始吧。” 第84章 推开的门 我有些犹豫。 其实我并不太明白为什么非要将那么多人聚在一起，秦丁冬的话好像决定了那些人的命运。 一旦来到这里，就无法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他们中肯定有许多人并不愿意继续去深究世界的真相，就算是假的世界，就算是梦。 如果换做我，会愿意接受吗。 我也不知，我只知道，这样就决定了他人的命运，对其他人……不公平。 “我想问，如果我们认识的人并不想参与其中呢，你们应该知道，许多人更想过正常的人的生活。” 秦丁冬看着我。 “如果世界是假的，如果现在和你生活在一起，并且陪伴你一生的人是「怪物」，或者我们才是那个「怪物」，你还愿意继续下去吗？” 我很想跟她说陈俊南说过的那句话，世界是假的，但感情是真的。 可是……如果佳齐是一个怪物所化，他不是我朝思暮想的那个人，我真的能完全接受吗？ 就算他说话的语气，神情，动作都跟真正的孙佳齐一样，他……也不是真的。 或者说，我不是真的，要跟他在一起的人是这个世界的章晨泽。 说到底，还是要找到世界是假象的绝对证据，在此之前，我都没有资格去对他宣判死刑。 江若雪的能力真的很强，在她解释了关于「门」的作用后。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闪家中陆陆续续开始来人，而他们出现的位置，无一例外都是从那扇门中出现。 而我也在犹豫要不要把韩一墨的信息透露出来，说实话我并不是很愿意，而且韩一墨的状态很不对，他虽然接受这个世界，但依旧认定自己为「主角」 “章律师，你应该联系到了韩一墨吧？” 李尚武向我发消息，心里咯噔一下，我还是决定回答 “是的，可他的「回响」并不稳定，甚至未曾找到赵医生，在此之前他若是来了这里，我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以理解。”他继续说，“如果不想说，就不要说。我总觉得有点奇怪，但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 …… 我俩的对话结束，最终我还是没说出韩一墨的信息，毕竟我回来的时间很短，不认识什么人也正常。 同样的，乔家劲似乎也不认识什么人，倒是陈俊南一脸坏笑的看着他 “老乔，你不会没有李香玲的号码吧？小爷我有啊，她给我的。” “我丢，俊南仔，你啥时候跟她联系上的。” “害，五年前吧，这小妞给小爷打了电话，怎么样，老乔，你一句话，兄弟我就让她过来。” …… “你说的轻松，那是你一句话的事吗，最后还不是得我来？”江若雪没好气的说道。 同时，她看向我们 “我知道你们的顾虑，不过他们知真相并不会有什么坏处，就像你们在本子上写下的，他们看了以后，也会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限制了他们。”她继续补充。 “而且，如果你们真的很熟，那么也能大概率确定对方的态度。” “这之中有一个因果关系……因为我们都在这，所以……他们推开门的那一刻，也会在这。” ——咔 门推开了，我一惊 为什么，并没有任何人说出其他人的信息，而门却已经被推开。 难不成，这种「因果」根本不受我们语言控制，而先前秦丁冬所言，也只是整个「因果」的一部分？ 第85章 怀疑的种子 我们同时注视着门外，都想知道第一个推门而入的是哪一个人，同时，也在心里防备着江若雪。 她来的太巧，不论是秦丁冬，还是她，就好像被某种计划强制执行一般。 如果我们的想法都会被「因果」所影响，那也太可怕了。 若是如此，我只能逼迫自己不去想。 推门而出的是一个女生，她长得很高，还未进来就能听到她暴怒的声音。 “啧，这里他妈的是哪？” 当她推门而入后，抬眼看到门面，立刻露出不悦的神色。 “啧，今天真是倒了霉了，一堆不想遇到的人都遇到了。” 她先看向江若雪，一下子明白这之间的原因，又看向陈俊南跟李尚武还有云十九，皱起了眉。 “啧，我就知道这门推开了没好事。” “呦，这不是我末姐吗，是谁给你叫来了呢。”陈俊南看戏似的盯着江若雪等人。 周六冷哼一声 “啧，本小姐有名字，不过末姐就末姐吧，不重要。” 至于是谁叫她来的，周六环顾四周，盯着江若雪。 “啧，除了江若雪这个贱人还有谁会干这种好事！” “哎呀，这不是咱们周末姐重要嘛。” 江若雪一脸笑意的走向周六，也不管她愿不愿意，将她拉过来就坐下。 “六……六姐。”云十九朝着周六打了声招呼，便继续维持「缄默」了。 “啧，小十九，你怎么也参与其中了。” 但云十九没再回话，他的精神正处于一个难受的边缘，恐怕不能维持太久。 见状，江若雪立刻走到他的跟前。 “你需要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因为你本身精神就很好，所以只需要休息片刻，就可以恢复了。” 做完这些，云十九也很懂事的先撤了「缄默」，过了一会，「缄默」再次开启，云十九面容轻松，示意大家可以继续。 “啧，你这贱人这样频繁使用「因果」迟早有一天我他妈的要给你收尸！” 周六愤愤开口，她虽然说话不好听，但我能听出她语气中对江若雪的关心。 看来她们关系匪浅，可是……周六不是「猫」的成员吗，什么时候跟江若雪那么熟悉了？ 这样看来，第一个被「因果」召唤过来的人，竟然来自于江若雪本人。 这一举动打消了些我们的疑心，江若雪并未与周六争吵，她示意周六去看笔记本上的内容，随后，她看着我们。 “啧，我是知道很多人的信息，他们平日里也跟我联系，但是你这种做法是不是太过分了！” “江若雪你依旧是这样我行我素，过点自己的日子不行吗。” 周六突然的脾气并未让江若雪打消这个念头，沉默半晌，她像是妥协一般，别过头去。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江若雪为什么这么急切的想召集这么多人，而且这一切像是有谋划的一般，似乎在很久以前就定下了这个办法，而今天我们不过是刚好进入了这个局中。 不论是我，陈俊南，乔家劲，还是现在的周六，都在她的计划当中。 包括秦丁冬，她就像是与江若雪共同制定了一个计划一般，在很久以前就想如此。 可是她们为什么不早点这么做？她们回来的时间肯定不止一两年，为什么非要在今天。 我顿时觉得自己就好像陷入了一个难以逃离的泥潭，深陷其中，而泥潭当中混着无数同我一般的人，只能任由泥潭变得更深，直到成为深渊。 许多事情，都已经不是自己能够控制的了，明明只是一天，这一天经历的事情已经超乎了我的想象，见到的人，推断出的「真相」，还有直面死亡。 这一切都不合实际。 如果今天的一天是一场梦，而我此时从梦中惊醒，我一定会认为这真的只是梦，并在不断催眠自己，不要去想太多，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周六的能力是「传音」，在「猫」中担任重要成员的她，所知晓的信息实在太多了，多年来许多传话都要经过她的耳朵，并从她的口中说出。 这就是江若雪召她前来的目的吗？ 我有些不明白，江若雪这样不是把周六也拉入泥潭中么……难道她在现实生活中没有挂念的人？不想好好生活吗？ 我叹了一口气，在心里祈祷韩一墨千万别推开某个房门，不然以他的状态，恐怕那所谓的「七黑剑」会突然出现，将房子毁的一干二净。 祛除杂念，祛除杂念……我心中默念《刑法》，努力让自己心静下来。 接下来，门再次被推开，陆续出来了许多人，似乎都是「猫」中的人物。 他们……是自愿来的么？ 「猫」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组织，这些人虽然来时有些惊讶，但并不慌张，当得知一切后，眼中满是干劲，就跟军人一般。 不……与军人相比，他们还多了一丝「疯狂」。 除了云十九，其余的「猫」，从他们眼中我看不到对这个世界的留恋。 “六姐，你终于肯跟我们见面了，不过我是怎么到这来的？” 郑应雄鼻子闻了闻，他看着到来的五人。 “我闻到了「不灭」「忘忧」「爆燃」「滞空」「挪移」的清香。” 他们……竟都是「猫」的成员。 更奇怪的是，这些人似乎并没有受到回来太久，年龄变化都不大，至少，我能认得他们的模样。 难不成都是最近两年觉醒的？ 还有一点，很重要的一点。 我跟李尚武几人曾经探讨过的，这十多年来的十几起「怪异」案件，其中涉及到的「回响」，不正是这几人的吗？ 而这十几起案件可是前后跨越了十年之久。 从前往后推，2014年河南郑州案，宋明辉，「爆燃」，「挪移」马十二。 2012年浙江杭州案，「不灭」姜十和「忘忧」罗十一。我现在都记得，视频中那名男子，进入1000多度高温的火炉中，整整一分钟没有一点事，后来许多人不信邪的进入其中，导致十人当场死亡，尸骨无存，之后，那名没事的男子也突然发出惨叫，仅仅一瞬就被焚烧殆尽。 我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先前设想的「天」并不是每一刻都存在的，那么这些「怪异」案件，有没有可能是眼前几人的有意为之？ 第86章 接通的电话 实际上有此怀疑的人并不止我一人。 在这一刻，我们心底的怀疑被放大。 「爆燃」加「挪移」，组成河南郑州案，「不灭」加「忘忧」组成浙江杭州案。 如果这些人今天不是同时出现还不至于如此。 可他们明显在现实世界就有了联系，他们的「回响」，在「猫」中早就作用娴熟，配合默契，想要做到视频中的那一步并不是问题。 问题出在哪呢…… 他们的动机？ 思考动机按理来说是警察的事，李尚武就在这，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刑警，此刻的他也在思考这些问题。 「猫」，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们早就发现了世界是假象的证据？他们又是何时联系的，江若雪，秦丁冬，周六，再到这五人。 我记得「茂木」与「疯长」在「猫」中也能找到拥有的成员，若是他们也过来，那我就得思考自己继续留下的可能了。 江若雪突然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的，我有些惊悚。 我跟郑应雄，李尚武眼神交流，只见郑应雄闻了闻，随后朝我点了点头。 他是理解我的想法了吗？ 暂时管不了那么多，如果我真要走，他们应该拦不住我。 宋明辉几人走向前来，坐下后，查看笔记。 没有过多的寒暄，他道，“看来我们猜测的没有错，今天你们的试探做的很好……的确是一个没有思考过的方向。” 他们若有所思，神色各异，这些人给我的感觉并不是很好，除了宋明辉稍正常一些，其余的人脸上写着桀骜，蛮横，各种“坏人”拥有的特征都在他们身上展现。 苏闪也意识到这一点，不过他们并未捣乱，虽然站姿跟坐姿都不太好。 继续等待，江若雪将这个「因果」的时间设定在一小时之内，如今已经过去一半时间，屋子里人数也来到了十五人。 “呦，怎么钱多多还不来呢？” 陈俊南有些不喜欢这样的气氛，主动开口说道。 “喂，大哥，五哥的电话难道你没有吗，我们需要一个主心骨的好吗。”姜十面色不怼的说道。 “害，小爷我回来这么多年，早就忘了。”陈俊南摆摆手。 11咔 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会是谁？不会是韩一墨吧？我有些担心。 不应该啊，我刚刚一直在背《刑法》，都已经背到第二十条了…… “这……这是哪？” 是一个女生的声音，我松了一口气。 只听陈俊南坏笑，拉着乔家劲 “嘿嘿，老乔，你的小迷妹小爷我给你召过来了。” “滚，是本小姐召唤的好吧。”江若雪白了陈俊南一眼，随后笑道:“不过，真是意外之喜呢……” 李香玲推开房门，她看着房间里挤满的人，愣住许久，可当她看到乔家劲时，便将这诡异的情况忽略了。 “乔……乔哥！你竟然会在这里？” “啊……那个，功夫妞，好久不见……”乔家劲摸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跟她互动。 李香玲已经快步走到他面前，没有在意旁人的目光，用力的抱着乔家劲。 “不是「显相」真的不是「显相」！乔哥……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乔家劲显然愣住了，他也没想到李香玲会有如此举动，有些手足无措的被抱着。 “那……那个……功夫妞啊……你先……先放手。”乔家劲哪里见过李香玲这种样子，他自己也从未被一个女人这样抱过，一向大大咧咧的他忽而的像一个文静小男生一般，恨不得大家都把他当成空气。 这便是「因果」？ 接下来的时间没有其他人出现，我也为韩一墨松了一口气。 我点开论坛，果然看到几分钟前他又为「终焉之地」写下了好几个副本，发布不久。 差点忘了，这家伙是一个作家，听说作家都挺宅的，不是那么爱动，这会韩一墨不会已经写完然后睡下了吧？ 韩一墨盯着刚发布不久的小说，沾沾自喜。 “主角前期依靠自己的强项赚钱，获取到足够财富后，就可以开启下一阶段的行动了！” “哈切！”韩一墨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皱眉自言:“又感冒了……难不成「招灾」已经变成了被动？” …… 不行……我得赶快找到我的「护法」，然后走向寻找「救世主」或者「引路人」的道路！ 他像往常一样点开了赵医生的电话，拨打过去。 过了许久，当他以为这次依旧会无功而返时，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生的声音。 “喂？” …… 李香玲在乔家劲的多次要求下终于放开了手，她这时才发现坐在周围的我们，愣神许久，才不确定的看向乔家劲。 “这里……不是赌场？” “咩？你推开的是赌场大门？” “是啊，推开了门没想到竟然看到了你，我就没想那么多……”李香玲这才反应过来。 “我怎么……会出现在这？……这里……是哪？” 她好像有些呆，或许我们需要把前因后果都跟她解释一遍。 看完笔记本上的内容后，李香玲点点头，她坐在乔家劲的身边，保持沉默。 这时，许久不言的郑应雄终于说话，他试探性的问向江若雪。 “「因果」，这个门后真的会出现心中所想之人吗？” 江若雪看向他，沉默良久，才叹气道 “英雄，我知道你的想法，这世间的「因果」必须遵循绝对的逻辑关系，我无法想象出两个在现实世界毫无联系，年龄还相差过大的人会有直接的「因果」关系，除非你们真正的联系过，除非你们在现实世界真正有过接触……” 江若雪有些不忍心的说 “所以，很抱歉，我没办法帮你找到她。” 陈俊南并不知道郑应雄的故事，他听到此话，有些不合时宜的开口 “难怪小爷我刚刚在心里念叨了一千遍啊啊啊啊啊啊啊齐夏你他妈的王八蛋还不快点出来见小爷！……没有一点效果。” 他插着双手，一脸不满的摇头 “你这「因果」还不太行。” …… 江若雪脸黑了一瞬，盯着陈俊南:“那也比某些人只会替别人死强。” ？ 陈俊南有些不解的转头看向乔家劲 “老乔，她刚刚是不是在嘲讽小爷我…我应该没听错吧？” 第87章 被忽略的人 乔家劲摸着脑袋，有些不自信的说 “那个……俊南仔，你放心，如果真要有那种情况，我会及时给你破掉的。” …… 陈俊南像是认命一般，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好了，看样子不会再来人，那我们就开展讨论吧。” 江若雪笑着说道。 讨论么，我真想听听她的想法，将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到底是为了什么。 还有秦丁冬，提出这个要求的是她，那么这两人应该就是“计划”的策划者。 在我们猜测到些许“真相”的前提下，又要怎样弄清更多的真相？ 凭我们这十几号人？ 秦丁冬说:“如果你们在笔记本上记载的有关于「天」的信息都是真的，那么接下来所有未使用过「回响」之人，都必须得在乔家劲的“庇护”下才能动用。” 否则，这个「天」便会夺取这股力量。 “现在看来，「爆燃」，「挪移」「不灭」「忘忧」「替罪」「滞空」都已经被这个名为「神之手」的能力夺取了，并在各地使用，造成恐慌。” “所以呢，你准备怎样让我们去找到“真相”？” 李尚武开口，秦丁冬说的话类似于废话。 “别急，记得我的能力吗？”秦丁冬说 “记得，是「赝品」嘛。”陈俊南说道。 “是的，所以我的想法，便是将这个「神之手」再次引诱出来，随后使用「赝品」将它复制。” “你们可能不知道，我的能力虽然会被「破万法」清除，但是复制的任何东西，都与原本的物品没有区别，我们也可以借此在试着观察「天」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人，或是某种特别的东西，都有了实际勘察的对标。” 秦丁冬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提前将她的灵魂迁移至笔上。 “我听懂了，你的意思是我们用各种办法将「天」引诱下来，随后复制他的某种形态，借此来猜测「天」的最终目的，是吧？”苏闪说道 “是这个意思，不过这工程量巨大，不是一两个人能够做到的，今日聚集的这么多人里，能力相互配合，或许就可以做到。” 她看向我们几人 “这是一个需要极强默契配合的计划，我们中任何一人都是关键点，郑应雄与苏闪的「灵嗅」与「灵视」用来时刻观测「天」的动向，末姐负责指挥，吴十三让我「滞空」，姜十的「不灭」与罗十一的「忘忧」，再配合上章律师的「魂迁」，可以让我承受住「天」的攻击，从而发动「赝品」，马十二的「挪移」跟李警官的「探囊」可以将我所复制下的东西转移到乔家劲身边，阻止被破坏，宋明辉的「爆燃」可以在关键时候去攻击「天」，而「因果」可以使这件事趋向于必然。” 我们相视点头，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很强，我们这些人的「回响」一旦组合起来，会很强大。 “等等……” “嗯？” 陈俊南有些纳闷的开口 “怎么没有小爷我？” 秦丁冬转头看向他，那意思不言而喻了。 “不是，都觉得小爷我没用呢？我可是「替罪」！” 听得此话，秦丁冬沉默一会，笔再次动了。 “有道理，你可以关键时候替我去死。” ？…… “秦丁冬的意思应该是转移「天」的攻击目标，毕竟我们几人的能力虽然强，可却不一定能真正抵挡住「天」的攻击，这是一场战争，我们正在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就像当时面对「天龙」一样。”我开口 听得此话，陈俊南才闷闷不乐的冷哼一声，他对着秦丁冬说道:“放心吧，小爷我会保护好你的。” “听起来可行，但是我们要怎样将「天」再次引诱下来？”我看着秦丁冬，“我并没有任何看不起你的意思，据我所知，任何「回响」都需要足够的信念，如果这个「天」太过强大，那么你的信念真的能将它复制下来吗？” “这个你放心，我自有办法，毕竟有「因果」存在，我们各自的信念都会在那一刻变得很强，甚至能够强大到短暂的与「天」对抗。” 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自始至终，秦丁冬都太自信了，她一定还有什么没说出来。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这一点我能够理解，甚至这一个计划，我们要做的就是配合她的行动，因为秦丁冬是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最危险的位置。 我们唯一的危险，就是「天」太过强大，我们会因为信念不足而受到反噬。 真正危险的实际上是秦丁冬跟江若雪。 一旦江若雪信念不足以支撑「因果」，那么这件事就很容易失败，引一发而动全身，这个紧密相连的环节中，任何一人出错都有可能导致计划的最终失败。 她太自信了，完全不担心计划的失败，而这正是我担心的点。 我还有要见的人，跟他们不同，我是要寻找真相，但我不能死在没找到真相之前，有人还在等我。 这时候的佳齐，想必已经在为我准备饭菜，虽然他不知道我今晚能不能回来，可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所以如果有可能，我想在今晚就回家，回到佳齐身边，然后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跟他一起吃他用心做好的晚饭。 “那个……我要做什么？” 李香玲举起了手，她发现自己也被忽略了，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全体人都是一愣。 奇怪了，李香玲明明是最后一个进来的人，按理来说我们都应该对她印象最深，可为什么我们会将她忽略？ 难不成一开始的计划就不需要她？ 不对，很不对劲，这让我想起来了之前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 明明在前一秒还在思考的问题，再次思考时，就全然忘记，好像那只无形的手在阻止。 现在的李香玲也是如此，若不是她主动说出，甚至我们都会将她忽略。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便是李香玲的能力在这场战争中极为重要！ 第88章 对付天 她的能力……是「显灵」吧？ 能够产生出人所想念之人的幻象，这样的一个能力，对「天」，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可是「天」会去想念什么，李香玲能够制造出那种幻象吗？ 我心中隐约有一个猜测，这需要证据来证明，不会很久的，如果计划顺利进行，那么当李香玲动用「显灵」的那一刻，就会揭晓答案。 甚至都无需去询问江若雪等人，那个答案就会自然的出现在我们面前。 “奇怪，我怎会突然把你给忽略掉……” 江若雪皱眉，同时她叹息道 “不知是何种原因，这件事的「因果」中并未有李香玲的存在，也就是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无法触及到我们接下来的计划。” “什么意思？”秦丁冬皱眉，这种出乎意外的现象不应该在此刻出现。 “意思就是说，李香玲只能依靠自己，能否顺利发动「显灵」，与此事的成功与否无关。”江若雪叹气道。 竟是如此…… 我心里意识到李香玲的重要性，或许她本该最先出现，可是她却是推开门的最后一人。 而直至现在，明明我们已经意识到了李香玲的重要性，可是在心底里却始终觉得就算李香玲不参与此事也无所谓。 这才是最可怕的。 “没关系，就算「因果」不能给我更强的力量，我依旧会尽力使用「显灵」，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计划想要成功，我的「显灵」会起到很关键的作用。”李香玲信心满满。 “这……功夫妞，你要不这次还是别出手了，我要是理解的没错的话，逻辑女话中的意思，你一旦贸然出手，可能会有危险。” 乔家劲有些犹豫的劝道，他皱着眉，总觉得此事不妥。 “放心吧，我们这么多人在这，李香玲就在你旁边，应该也不会出多大的事。”秦丁冬安抚道。 “害，老乔，别担心，不是有小爷我吗？虽然我的能力不怎么样，但关键时候小爷总是会出手的。”陈俊南拍着乔家劲的肩膀，示意他放心。 乔家劲叹一口气，看向一旁的李香玲 “功夫妞，如果发现不对，你立刻到我身边来。” “好。” 众人商讨完毕，接下来就是做一次模拟实验，为了确保一次能成，我们提前规划了站位。 首先我们得找到一处无人之地，不能被任何人看到，毕竟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非常人所能理解。 一旦被拍到网上，后果不堪设想。 “这一点简单。”江若雪打了一个响指，她的能力似乎在发动，我们就正常的朝着楼下走去，寻找到一处空旷之地，这里没有人，很安静。 接下来，我们几人的能力要分别加持在秦丁冬身上，首先便是「滞空」，随后「忘忧」和「不灭」，而我需要在秦丁冬发动「赝品」时立刻将她的灵魂转移，这样她的身体便可以随意承受「天」的攻击，而李尚武跟马十二则要准备将「赝品」从秦丁冬手中取来或者送走，宋七动用「爆燃」以高温来攻击「天」。 关键时刻，陈俊南动用「替罪」，或者李香玲使用「显灵」。 江若雪来到乔家劲身边，很严肃的说 “乔家劲，如果一切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立刻使用破万法，将一切「仙法破除」，否则我们可能都会死。” 乔家劲郑重的点头。 “很好，诸位注意了，周六传音后，便立刻开始！” 我们像是彩排一般走到自己的规定位置，这之中似乎有所良久，不知是否跟「因果」有关。 下一瞬，周六传音，秦丁冬立刻被送入天上，计划中「天」的力量是从天而降的，秦丁冬一旦滞空，便会第一时间受到攻击，她大概会被滞空15米，这个位置在夜晚并不太显眼，且刚好在我们的视线范围。 随后，「不灭」「忘忧」都加持在秦丁冬身上，而她也立刻发动「赝品」，这时我便将她的灵魂转移。 如此一来，「天」的真面目就会出现在我们面前。 这一切做起来似乎并不全难，可我心中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我总觉得这样的举动会造成不可控的情况出现。 但是，事已至此。 我同样想知道一个真相，一个让我能心安面对佳齐的真相。 预演完毕，一切都是那么顺利，我们心里也有了几分把握。 “诸位，现在我们需要引出「天」。” “两个方法，第一，撤开「缄默」，这样「天」将会听到我们所说的，那么「夺心魄」便会出现，第二点，便是「破万法」，因为这个「天」很想要乔家劲的能力。” 但乔家劲的能力在关键时刻有巨大作用，我们需要换另外一种「天」还未掌控的能力。 “我来，如果我没记错，在我使用「灵视」时，乔家劲动用了「破万法」，所以我的能力依旧没被夺取。”苏闪主动说道。 我们点头，如果说「天」已经拥有了耳朵，那么它必然也想拥有眼睛，这样就没有任何事可以瞒住它，就连我们在笔记本上写下的信息，也会被知晓。 我们相互点头，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好。 计划……开始！ 云十九撤开了「缄默」，苏闪立刻动用「灵视」，她要做的很简单，便是去看真相，这会有极大可能引起「天」的注意。 果然，仅仅一瞬，苏闪和郑应雄同时开口。 “我看到了「神之手」的波纹！” “我闻到了「神之手」的清香！” ーー「滞空」！马十二发动能力，秦丁冬从原地升起，紧接着，她不断读着，想着笔记中重要的信息，同时，升空到与苏闪连成线的位置，发动「赝品」。 ーー「不灭」发动！ ーー「忘忧」发动！ 秦丁冬的声音仿佛让「天」愤怒，一声雷鸣出现，紧接着那股力量一分为二分别冲向苏闪与秦丁冬二人。 “乔家劲！”周末立刻传音。 “我闻到了「惊雷」的清香！” 郑应雄大喊，那剧烈雷鸣在下一刻毫不客气的落在秦丁冬身上，这绝非常人能够面对。 若不是「不灭」跟「忘忧」，这一击雷就可以将秦丁冬劈成灰烬。 但此刻，秦丁冬没有任何事情，她的表情发生了变化，「赝品」发动。 “我闻到了「夺心魄」的清香！” “章律师！！” 我心中一惊，来了！ “那么现在，秦丁冬便是我手中的笔！” 秦丁冬的灵魂被转移，我立刻将笔扔到乔家劲身边。 所有人都注视着秦丁冬，等待「赝品」发行成功。 正是此时，天空中竟然出现巨大火星，从天而降。 不……那不是火星…… 我心中震撼 那是……一把巨大的剑，一把带着烈焰的巨大漆黑之剑！ 第89章 失败的因果 怎么会？ 那不是由韩一墨的「招灾」召唤出来的七黑剑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难道韩一墨他…… 我心里顿感不妙，许多事情一下子想不通了。 可现在情况紧急，来不及去细想这些，秦丁冬仍在天上，她的身体在雷霆击杀打之下已经有些黑了，衣服也被烧的破烂，若不是有「不灭」跟「忘忧」在，她此时必然会有生命危险。 即便如此，局势也不容乐观，那带着烈焰的七黑剑从天而降，就要斩下，谁也不知「不灭」跟「忘忧」能不能承受的住这种力量。 咔嚓！ 剑落下了，所有人都担心的死死盯着，那火光太过强盛，我们不能确定这种力量会不会将秦丁冬立刻杀死。 “他妈的小爷我受不了了！” 陈俊南大呼一声，「替罪」发动，千钧一发之际，漆黑巨剑竟然偏移了方向，朝着陈俊南斩去。 “我靠，老乔救我！” 陈俊南立刻朝着乔家劲跑去，那七黑剑宛如流星，温度极高，无法想象这把剑上都增加了哪些能力。 乔家劲盯着那把剑，他心中也没底，但依旧无所畏惧，他站到了陈俊南身前，就要使用「破万法」 可是这时，他的身体仿佛被操控一般，一下子的时间愣神了。 “是「夺心魄」！”苏闪立刻说道。 “靠，当小爷我好欺负呢！”陈俊南大呼，接着那把剑竟然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似乎是丢失了攻击目标，紧接着那把剑又朝着秦丁冬斩去。 “冬姐啊，真不怪我，小爷我只能用这个办法了。”陈俊南对着乔家劲手中的笔说道。 接着，那把七黑剑仿佛失去了控制般，在陈俊南跟秦丁冬之间来回切换目标。 这个时间「赝品」也成功发动。 ーー“我闻到了「赝品」的清香” 郑应雄一发话，所有人都看向秦丁冬的位置，在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中，她的身前天空，出现了一个看不清模样的黑色人影。 好熟悉的一个身影，可是我怎么都认不出来，所有人疑惑的看着突然出现的“人”。 这便是「天」？ 这个人影仿佛拥有智慧，他环顾一周，身体开始湮灭。 “我闻到了「离析」的清香！” “不好，宋七！” 周六大呼，而宋七立刻将身上可以取下的物品拿出，扔向了天空中那即将分崩离析的人影。 砰！ 爆炸声响起，秦丁冬已经被挪移到地面，她的状态很不好，衣服已经被烧焦，血肉模糊，现在靠着「不灭」与「忘忧」所以并未有生命危险，但是之前的「惊雷」实打实的全落在了她身上，现在的她需要及时治疗，来止住撤开「不灭」和「忘忧」后的创伤。 「爆燃」的威力令「离析」速度变慢，而李尚武也找准了时机，将那个人影的脑袋给取了下来。 一切停止，天地恢复了安静，这个「赝品」留下的黑色脑袋，我们认不出是谁，虽然先前的身影很熟悉，但我总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 乔家劲终于挣脱了「夺心魄」的束缚，他立刻使用破万法将那七黑剑毁灭，只是他有些凝重的看着天空。 苏闪与郑应雄也是如此。 过了许久，郑应雄才说。 “「破万法」被「神之手」夺取了。” 我们看着这唯一留下的头颅，一片漆黑，像一个阴影，他甚至还能在李尚武手中自主转动。 他转过头来盯着我，黑色的嘴竟然张开。 我看到一股奇特的力量从头颅中冒出，只是一瞬，就已不见。 众人沉默。 “诸位……先前都看到了吧？有谁能认出来吗？” 皆是沉默 就在此时，黑色头颅爆开，化为了一粒粒黑色粒子，最终在地面消失不见。 “完了，最后一点线索都没了。”姜十叹气说，“真是憋屈，竟然让一个女子在我面前挡雷，说出去也太丢人了。” 线索竟然断了…… 气氛变得极为沉重，谁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江若雪正在为秦丁冬治疗，她也很纳闷为什么这次的「因果」这么奇怪，可是她明明感觉，这次会成功的。 就在所有人失望之时，一直没见人影的李香玲突然开口。 “那个，我好像做到了……” 我们立刻转头望去。 天，什么时候我们所有人又把李香玲给忽略了？ 更令我们心惊的是，李香玲竟然发动了「显灵」，在身后不远，一个人形在逐渐显现。 好熟悉的人形，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郑应雄闻了闻，他鼻子流血，怔怔开口。 “我闻到了「阴」与「阳」「生」与「死」……” 砰 即将彻底显现的人形仿佛被某种可怕力量针对，仅仅一瞬间就化为泡影，消失在地面。 众人皆是沉默 “那好像是一个女生，而第一次出现的人影明显是男生。” “是的，我能召唤出他人思念之人的影象，可惜这次失败了，没能看出了到底是谁。”李香玲摇了摇头。 思念之人么？ 「天」也有思念之人？ 那他曾经肯定也是人吧。 我们重新回到苏闪家中江若雪若有所思，我们各自心中都有些猜测，只是无法确认。 这一次的计划不知道能不能算成功，我们证实了「天」的存在，却无法证明世界的真假。 到目前为止，对于陈俊南的那种说法反而是最可信的。 我们连「终焉之地」都去过，去到另外的平行时空又有什么不可能？ 这个想法逐渐在我心中成立，也逐渐使我崩溃。 所以……这个世界的佳齐，并不属于我。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一想到这就只觉窒息，这是一个我不愿意面对的答案，为什么我会回来这，回到一个给我希望的地方，像做梦一般经历这一切。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这个梦要让我发现只是个梦。 老天啊，你怎么能这么不公平呢？难道折磨人是你唯一的乐趣吗？ 我的心思很沉重，仿佛有万座大山压在身上，无法呼吸。 ——叮铃铃 我的手机响了，会是谁呢？ 我点开一看，竟然是佳齐的电话。 他……怎么会在这时打过来？ 犹豫片刻，我还是选择接了起来，就算我是假的，就算这个世界的佳齐不属于我，我也不能辜负他的爱，那同样是对另一个我的救赎。 第90章 还有一段因果 “喂，佳齐，怎么了？”我尽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毕竟在佳齐的视角里，我只是今天出了一天的差而已。 “晨泽，进展的怎么样？” 佳齐温柔的声音传来，让我心安几分，原本飘忽不定的情绪也得到了些许缓解。 “还可以，我很快回来。”我回答 “好……” 佳齐点头回应，过了一会，他有些不确定的问我。 “晨泽……真的没事吗？我的直觉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我沉默半晌，还是出声安慰他。 “没事啦，今天就是正常的出个差，放心。” 我们继续聊着。 “好……今天能回来吗，我给你热好了饭。 我告诉佳齐，今晚可能回不来，要等到明天，他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他在电话的背后回了一句，“好”，便挂断了电话。 ——嘟嘟 这一刻我感觉很糟糕，好像佳齐知道了些什么，他正试着挽回，然而我却拒绝了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很乱，心真的很乱，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影响到了我。 哪怕我曾一千次一万次告诉自己，在没找到绝对证据之前，不能做出对佳齐不公平的事。 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要来，后悔自己明明已经解决了一切的后顾之忧，明明可以享受属于章晨泽的幸福，却还是来了这里。 众人都处于沉默状态，各自的心思不同，「猫」中几人可能是对没能找出「天」到底是谁而苦恼，可找出「天」对我来说根本不重要。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 回到苏闪家中，李尚武问我 “章律师，你确定在此之前韩一墨未曾动用过「招灾」？” 其实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那柄巨大的七黑剑到底从何而来？ 如果我们先前的猜测是当觉醒者首次使用「回响」时会被「天」夺取，那么作为「招灾」的韩一墨，难不成已经找到了赵医生？ 他曾经说过，没找到赵医生之前是不会露头的，可时间才过去多久，在我们判断中赵医生还需要至少两年时间才会觉醒。 韩一墨又是怎么在这么短时间内找到赵医生的？ 我想这个问题我可以去问一问韩一墨，但现在的我思绪实在不太好，我只想好好睡一觉，只想一觉醒来这一切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叮 微信弹窗的声音响起，会是谁呢，佳齐吗？ 我拿起手机一看，竟然是韩一墨。 “章律师，在吗？” “在，你说。” 正好有事要问他，没想到他竟然自己主动联系了我。 “不知道该怎么讲……就是……我找到赵医生了。” “噢？什么时候的事。” “大概一小时前吧，那个久未接通的电话竟然通了，接电话的正是赵医生。” “所以呢，你去找他了？”我心中疑惑，这中间的时间有些对不上，怎么会这么快呢。 “是的，我是去找他了并且在刚刚才与他汇合。”他继续说 “我们两约定在南昌见面，见面不久，我的「招灾」便释放了出来，我跟赵医生是想试一试可不可以的，结果……” 韩一墨说出了一件刚发生的事，竟然与我们刚才做的事情联系上了。 “结果，我的七黑剑消失了，不受我控制的飞向了天空，而赵医生也说，感觉自己的能力在刚刚一瞬间被某种力量接触了一般。” “所以我就来问问，你有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这不会是什么「功法反噬」吧？” …… 我在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诉韩一墨，但是他这个样子，我说出来他会信吗？ 算了，就让他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吧，我无奈摇头。 “别想太多，这是正常的。” “那就好！” 韩一墨停止发信息了，他拍着赵海博的肩膀，“咱们二人终于见面了，世界的真相就在「主角」脚下！” 赵医生无奈的摇头，他有些不解的思考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比如他为什么会回到地震的两年前，比如为什么一获得记忆，就接到了韩一墨的电话，他很想在我这里知道一些有用的信息。 所以韩一墨跟我聊天时，他一直在观看我所说的话。 我长舒一口气，不愿再多想，将韩一墨的情况告诉了众人。 随他们去思考吧，就算这之中有很多疑问，也与我无关。 我现在只想好好躺着睡一觉，然后等待明天回成都，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佳齐，但是我不能选择逃避。 告诉佳齐真相？他会相信我是一个假的章晨泽吗，或者说他会相信自己在我的视角下是另一个人吗？ 等明天吧，一切都等明天吧。 我叹气，苏闪家还有空余的房间，她说如果不介意就先在这睡一晚吧。 「猫」队几人在回到房间后便选择推开门回到他们原先的地方，而李香玲在得知陈俊南乔家劲的地址后也先回去了。 很快整个房间只剩下我们几人。 “章律师，我们准备去武装部，你要不要一起，可以送你回家。” 李尚武问我。 我摇头。 “不用了，明天我自己坐高铁回成都吧，不是很远。” 他们没有强求，离开了。 江若雪没有选择离开，她也在这里住下，她说，还有一段「因果」没有出现。 我不明白她说的那一段「因果」是什么，只觉得很累，很想睡觉。 但她非要拉着我，说现在我还不能睡。 我不理解。 难道那一段「因果」跟我有关？ 就这样，我们在苏闪家的沙发上待到十点半，我实在不想继续坐着了，只想一个人好好待着。 就是这时，江若雪却放开了我的手。 我手机响起来了。 从江若雪的眼神中我明白这就是她说的那段属于我的「因果」 可会是谁呢。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 是佳齐。 “喂，佳齐，怎么了？”我不解，他平时不会这样的，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晨泽，我来长沙了，现在就在你住的房子楼下。” “什么？” 我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佳齐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我并没有告诉他我的位置。 我朝着窗外看去，看到了在朝我挥手的佳齐，真的是他。 没有办法，我只能选择下楼，我心中有很多疑问，但更多的是慌乱，佳齐怎么会来呢，而且是在我最迷茫的时候到来，他难道知道些什么吗…… 第91章 去爱另一个我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向江若雪，可她只是笑着没有说话，还向我露出摆手的动作。 各种情绪在我心中蔓延，复杂，紧张，疑惑，担心，害怕。 这让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佳齐。 踉踉跄跄的走下楼，佳齐已经在那等了很久了，迎着冷风，他衣服单薄，手中还拿着一件外套。 见我下来，他笑着走过来，将外套披在我身上。 “你怎么来了，佳齐？” 我疑惑发问，这个男人真的很神奇，当他来到我身边后，那种不安与无措都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同时我在心里骂自己自私，凭什么心安理得的享受他的照顾，甚至还想离开这个一心一意眼中只有“我”的男人。 “我查了天气预报，长沙晚上的风太大，降温严重，所以买了最快的飞机飞了过来。”佳齐温柔的说。 我享受般依偎在他怀里，轻轻抱住他，像是在告别，又像是不舍。 因为他在说谎。 “佳齐，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这句话的确问住了他，就这样任由我抱着，久未言语。 我抬眼看他，想在他这里寻求一个答案，这的确让我费解。 过了许久，佳齐才说。 “或许是咱俩之间有心灵感应？” 他试图用笑来蒙混过关，可我不傻。 我松开抱住他的手，盯着他，看着他的眼睛。 这个男人不会害我，从他的眼睛里我只看到关心和喜欢，可他为什么要骗我呢？ “佳齐，你在监视我？”我试探性的问。 “不是的。” 佳齐连忙摇头，见糊弄不过，只能带着歉意的向我道歉。 “很抱歉，晨泽，我虽然没有监视你，但是在打第二个电话之前，的确让我朋友定位了你的手机。” 我恍然，并没有生气。 “明天我就回成都了，你怎么这么晚还特意跑过来？” 佳齐看着我，他的眼神让我有些捉摸不透，过了好一会，他才低沉道 “晨泽……在电话里我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很担心你……所以我才过来的，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我摇了摇头，看着这个一脸担忧的男人。 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只是这份爱不属于我，如果有可能，我想还给这个世界的章晨泽。 所以我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如果我消失了，那么这个世界的章晨泽是不是就会回来，然后去享受属于她的那份爱？ 当我坚定这个答案时，看向佳齐的眸光也变了。 我轻轻推开他，试探性的问:“佳齐，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个世界都是假的，连我也是假的，你还会这般对我好吗？” “假的？”佳齐脸上闪过一丝不解和惊慌，但我并没有注意，我继续回答。 “是的，如果我的世界里你是假的，而你的世界里我也是假的，那么你认为我们的爱还会是真的吗？” “如果你现在喜欢的这个章晨泽是另一个人，她替代了别人的位置，那么你还会给她无微不至的爱吗？” “你……你先冷静，晨泽。” 佳齐明显的惊慌失措了，我不是很理解他为什么会如此，他抓着我的手，却被我躲开。 “怎么会是假的呢，不会的，我是真的啊，你也一定是真的……我们的感情怎么会是假的呢。” 我流着泪看着他，似是在决绝，好奇怪啊，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但即便如此，我还是必须得说出这句话。 “佳齐，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该夺走属于他人的爱，你应该去爱另一个章晨泽，而不是我。” 我说完这话时，佳齐愣住了，他沉默许久，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久久不言。 …… …… 第92章 我叫孙佳齐 我叫孙佳齐，今年26岁，成都本地人，毕业于四川师范大学法学院。 在我大学期间，偶然路过离家不远的一个律师事务所，我看到里面有一个女生，她每天都很努力的在为自己的事业奔波。 长久下来，我被她的精神所折服。 是的，从大三那年开始，我就已经喜欢上她了。 可她并不知道，她忙于自己的事业，每天奔走相告。 等我毕业后，她已经成为了成都当地一个比较有名的律师。 我心中着急，如果我再不去主动接近她，那么我这辈子都会活在后悔之中。 所以我很快去她的律师事务所应聘，与她共事。 她叫章晨泽，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三年的时间里，我每天都陪伴着她，还有另一个同事叫李萌萌，在我没来之前，是她跟章姐撑起了这个律师事务所。 章姐是所有人心中的女强人，工作能力极强，又有着几乎完美的专业能力，很多人都喜欢她，但并不敢靠她太近。 在这一点上我有着绝对优势，我心里确认了无数遍自己对她的情感，从最开始的佩服，到崇拜，再到共事后被她的工作能力以及对同事的包容，还有时不时散发出的善意所折服。 我很确定自己已经爱上了她。 可我发现，她似乎并不是很开心，她总会在没人的时候独自抽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我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难受与无法言说。 当她又一次抽烟时，我主动走了过去。 “章姐，我发现你不开心的时候总是会抽烟，烟真的有用吗？” “小孙？”章姐抬头看我，随后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开心？” “我能感觉到，章姐，每次你接完一个电话后都会这样，习惯性的拿起一根烟去外面抽。” 她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小孙，我没事，只是有抽烟的习惯而已。” 听她这么说，我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于是我也拿出一根烟，学着她的模样点燃。 咳咳！！咳咳…… 我剧烈咳嗽，烟的味道明明那么难受，为什么章姐要去抽呢？特别是第一口，实在是太呛人了，我忍不住干呕起来。 章姐拍着我的背，将我手中的烟接过。 “你没抽过烟吧？别抽，这东西抽了就戒不了。” “那你呢，为什么要抽烟？明明知道对自己身体不好，也非要如此吗？”我很费解，抬头问她。 她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了。 后来她每次抽烟我都会跑过去，在她面前点上一根烟。 “小孙，你这是干什么？”章姐不解的看着我。 我盯着她，用坚定的眼神说 “章姐，以后只要你抽一根，那么我就抽一根，不就是对身体不好吗，我们一起不好！” “你……” 章姐无奈的摇头，随后说，“罢了，我以后不抽烟，我会努力戒掉的。” 我对自己的这一次成功感到喜悦。 就这样过了三年，三年以来，我配合着章姐将许多案件一起解决，律师事务所也因此而越做越大名声在外。 那天，章姐说决定扩张律师事务所，我们都很开心。 “我决定扩建事务所，正好萌萌快结婚了，在此期间，就给你们放个长假吧。” “耶！章姐真是太好了，是世界上最好最漂亮的老板！”萌萌激动的呐喊。 很快，萌萌结婚了，我被婚礼的热烈所感染，甚至心中也曾设想过自己以后的婚礼会是跟谁，有没有可能是跟现在自己身份的这个人。 而我也正想在今天找个机会跟她表明我的心意，不论成功与否，我都想知道一个答案。 可我发现她并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婚礼上萌萌父亲将萌萌托付给另一个人时的感人场景她并不太喜欢，她似乎在思考很多问题，有些发呆。 以至于她的手机响了都没听见，我连忙提示她。 “章姐……章姐！” “啊？怎么了。”她惊醒看我 “你的手机响了。”我笑着跟她说，“都响了好几声了。” 她拿出手机，脸色一沉，“我出去接个电话。” 我觉得有些不对，就跟了过去，发现她打完电话后，又抽起了烟。 “章姐……你怎么了？”我探出头小心翼翼的问着，她的脸色不是很好，肯定跟那个电话有关。 “小孙，你怎么出来了。”她继续抽着烟。 我见她如此，很熟练的拿过她的烟盒，从中拿出一根烟:“章姐，好久没见你抽烟了，咋子了？” “没事。”她摇了摇头，“家里的事。” 她说完看着我，“你不是戒烟了吗？” 我摇了摇头，吸了口烟，“章姐，我说过，你抽我就抽，你戒我就戒。”我吐了口烟继续说，“要养身体就一起养，要糟蹋身子就一起糟蹋。” 她说，“这叫什么话，你怎么能把我的身体跟你挂钩呢，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没有什么公不公平的，我就是想跟你一起，不管做什么事。” 我掏出两张任贤齐的演唱会门票，邀请她一起去看。 这两天我们都没什么事，如果她答应，那么我会在演唱会上跟她表白。 可她拒绝我了，章姐说，“我比你大七岁。” “你年轻有为，足以找到更好的伴侣，你们将会有更好的人生。如果你把自己拴在我这里，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我身上千疮百孔，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的伪装。” 怎么会呢，她怎会觉得自己千疮百孔？我摇头，我要告诉她在我心中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女生。 “我……我不管你是千疮百孔还是破碎不堪，我都愿意用我自己的一切帮你补足。” “章姐，我喜欢你，我喜欢这个坚强，奋斗，认真，拼搏，执着善良的你，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经过了认真考量，现在，只等你一个答复。” 第93章 绝望与不甘 她拒绝我了，一时间，我的心乱了几分，难言的悲伤情绪蔓延全身。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不行就是不行，抱歉。” 我苦笑着点头 “我知道了，章姐，你不用跟我道歉的，该道歉的是我。” 我难过至极，章姐似乎有些不忍，但她并未多说，她告诉我，过两天她要回一趟家，我们一起办的那个商业纠纷的案子让我先盯一下。 我尽量露出笑容，点头答应道 “放心吧，一切有我。” 章姐说她要回家，我才得知原来她还有个弟弟，并且马上要结婚了。 但似乎他们的关系并不好，我问时，她说他们是最后一次见面。 “最后一次？见亲生弟弟还有最后一次吗？” “是。”章姐笑着说，“总之我很快就回来，最快一天，最多两天，所以这两天所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放心吧章姐，没问题的！”我答应，能帮助她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开心的事。 可我没想到这个两天会如此漫长，如果让我提前知道这一切，我拼了命的也要阻止一切的发生。 我照常回律所跟进案件，期间计算着时间，询问章姐是否已经安全到达。 并问她要不要我到时候开车来接她。 “我到了。” 章姐回了我的消息，我才安心起来。 可我心里总有种不太妙的感觉，眼皮一直在跳。 于是我给她发去消息，让章姐给我一个定位，我明天去接她。 她将定位发给我，我才安心一些，心情也好了许多。 又过了不久，她给我发来消息，说要我明天早点去接她。 “没问题！”我心里高兴，盘算着时间准备，大概早上七点钟就能到约定的地点。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立刻开车出发，终于在六点五十分到达约定地点。 我给章姐发去消息，她可能还没醒，没有回我信息。 可过了三十分钟后，我感到不对劲。 章姐从不是个没有时间观念的人，在这点上几年来从未有过误差，她怎么这时都没醒来？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拨通了她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 …… 我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状态，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我立刻报警，告知警察有人失踪，律所跟警察有过接触，我强调了许多问题后他们立刻出警，在当天下午两点就赶到了这个山村。 我们找啊找，找附近的村民问话，找章姐的父母问话，可无论怎样，都问不出什么。 他们好像串通一气一般，都说“不知道，没见过。” 一连找了二十天，我几乎将整个山村都找遍了，可章姐仿佛失踪一般，连警察都准备走了。 李警官跟我说，他们出警的时间太长，不能一直在这里了，警察走了。 我陷入绝望，给章姐打去的几百个电话永远都是关机状态，我不眠不休，在这个山村里游荡，只希望能有一丝章姐的信息。 第二天早上，我觉得再找一次，沿着章姐的家，不放过任何一个房子，哪怕是猪圈我都要去看。 我找啊找，路过一间封闭的小黑屋时停了下来。 这里面臭，在大夏天难闻的气味蔓延，使许多警察都忽略了这样一个地方。 但我现在身上已经够臭了，我也不顾任何人的看法，一脚踢开了门。 “章……章姐” 我找到她了 “章姐！！”我扶起她，心痛到了极点，这个肮脏的村子竟然在干着如此肮脏的事情，这是在杀人，他们的所作所为早已触及法律的红线。 “我现在就报警！” “不，不要报警！”章姐制止了我，“带我走……带我走就好。” 我只能点头，将章姐送到了医院。 后来，章姐说她要报仇，要亲手杀了那个人，我极力劝阻，我告诉她，会让那个人受到法律的制裁，我会拼着自己事业送他去监狱服刑。 在我的安慰下，章姐答应了。 她过上了平静的生活，答应了成为我的女朋友。 我带她回家，试图治愈她的心。 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我很开心，我跟自己一直以来最喜欢的人在一起了。 而马屠夫的案子也定了下来，数罪并罚，在他家后院警察发现了另一个女生的尸体，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这些案件加在一起，已经足够判他死刑。 我将这件事告诉晨泽，她听到后心情变得很差，说她很累，要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时，晨泽好像心情很好，不论我提出去哪玩，或是吃什么，她都会笑着答应我。 我很高兴，可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但她就在我身边，我没有想太多。 周五的时候，章姐抢到了周杰伦演唱会的门票，但是她没有提出跟我一起去看。 没办法，我只能也去抢一张，并且用了一点办法买到了跟她同一排的内场票，准备在演唱会上给她一个惊喜。 我准备好戒指，打车去往周杰伦演唱会现场，在心中思考着接下来的求婚台词。 可一曲听完，我没有看到晨泽的身影。 一直到演唱会结束，才看到她发的朋友圈，她说看演唱会很开心。 我突然感觉很不对劲，她没有去看演唱会，却要制造自己在演唱会的证据，再加上这些天晨泽的主动示好，甚至解衣宽带，还有说的那些像是决绝的话。 “佳齐，如果世界即将毁灭，你最想做什么？” 我回忆这句话，想到一个可能。 晨泽她……回村了？ 这个想法在我心里确定，我立刻驱车去往那个山村的方向，心里有一股很强烈的不安。 等我快要开到距离那个山村最近的高速公路上时，已经是清晨了。 收音机里放出周杰伦演唱的《以父之名》 「微凉的晨露，沾湿黑礼服。」 「石板路有雾，父在低诉。」 「无奈的觉悟，只能更残酷，一切都为了，通往圣堂的路。」 …… 这时，我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晨泽的来电。 我惊喜，就要立刻接通电话。 可是这时，信号竟然丢失，高速公路坍塌，剧烈的震动响起。 轰隆隆！ 地震了。 怎么会地震呢……怎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地震呢？地震如此强烈，震源中心似乎在距离那个山村不远的地方。 泪水如决堤般从我眼中滑落，无尽的绝望和不甘涌上我的心头，整个世界都在离我远去。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要保护好我最爱的人，如果我提前知道这些，无论如何我都要为她铺平这一切的路。 我看着前方，隐约看到有一辆车朝着这个方向驶来，可是地面坍塌，我的车陷了进去，那辆车同样如此。 手机传来“滴……滴……”的声音。 我再也听不到我所爱的人的声音了。 第94章 重演 再睁眼时，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双手。 我没有死，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 “现在，请新娘新郎交换戒指！” 司仪的声音传来，这一幕好熟悉，怎么回事？ 我还在懵圈中，侧过头一看，是晨泽！ 她的眼神有些恍惚，以至于她的手机响起都没有听到。 我下意识的提醒她手机响了。 “啊？” 晨泽惊醒，她呆愣的看着巨大的婚礼场景，似在思索，她将手搭在我手上，很是亲昵，随后跟我打了声招呼，就出门接电话了。 我做了一个梦吗？怎么会那么真实呢。 我的脑袋有些疼，看向萌萌时，我看到了接下来她跟她老公一起度蜜月的影象。 这是……什么。 我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刚刚晨泽出去了，好像有什么事，我得出去看看，如果我是做了一个梦，那么在梦中，她接到的应该是家里的电话。 我出门后，看到放下手机的章姐。 “小孙，你怎么来了？” “晨……章姐，我看你打了这么久电话，没事吧？” “我没事。”她摇头，看向我的眼神不太对，有些复杂，我不是很懂。 但当我与她对视时，我看到了她的未来，看到她一个人前往那个山村，喝下一杯过期牛奶，然后被一个丑陋无比的人扛着扔进了一个小黑屋。 这些画面一闪而过，在我心中升起千层浪。 但我没有忘记自己今天要做什么。 我拿出两张任贤齐的演唱会门票 “章姐，明天没啥事，我多买了一张任贤齐的演唱会门票，听说你很喜欢他，要一起去看看吗？” “小孙，你恰好明天没活，恰好买到了两张演唱会的门票，恰好那又是我喜欢的明星，你想做什么呢？” 我低下头，决定要勇敢一些，有些事不去做就会后悔，我不想再留遗憾，更不想之前发生过的事再次发生。 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梦，那么在现实世界我要保护好她，如果现在这一切才是梦，那么在这个梦中我也会倾尽所有，为她保驾护航。 “章姐，我们已经认识很多年了，我不想……不想跟你还停留在简单的工作关系，我想多了解了解你。” “可是章姐，你一直把自己封闭起来，我始终无法走进你的心里。” “这辈子很长，我们…要不要一起走？” 她看着我，然后笑了。 她说:“好，我答应。” “啊？” 我愣住，剧情发展怎么有些不对？章姐不是应该拒绝我的表白吗？ “是答应跟我去看演唱会，还是……” “都好。”她笑着说，随后她抓住我的手，在我愣神的那一刻，她朝我凑了过来，靠在我怀里，用力的抱紧我。 天呐，这一定是做梦吧。 我心爱的女生接受了我的告白，并且主动拥抱我，这突然的一幕让我脸色发烫，有些慌神。 如此真实的感觉也让我确定一件事。 我重生了，回到了一切发生之前。 我与晨泽紧紧相拥，这种久违的接触感让我不愿放手。 接着，晨泽告诉我她要回家一趟，并且怀疑她家里人会不怀好意，让我一起跟随。 我正想说这事，她的安排很好，我只需要在后山中记录下一切，及时报警，就可以将恶人绳之以法，而晨泽也可以免受这些苦难。 但是我还是担心问她 “晨泽，你决定好了吗，这样做你会很危险。” “有你在，我放心。”她说 我点头，脑海中的影像挥之不去，那似乎是只有我才能看到的某种未来。 在那个未来当中，晨泽被她父母设计拿着十万块卖给了一个姓马的屠夫，而因为我的到来，这一切好像都改变了。 跟上一世不同，这个屠夫不会有任何伤害晨泽的机会。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跟晨泽一起坐车去了那个小山村。 一路上，各种画面都在我脑海里闪过，我看到了一段即将发生的未来。 我是获得了某种能力吗？ 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现在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按照晨泽的计划，当天我前往后山，将手机录像开启，第二天早上，我拨打了报警电话。 “喂，李警官，这里涉及一起非法拘禁，买卖妇女案，我的女朋友昨晚失踪，我已经追踪到失踪地点，现在请求警察的帮助。” “我们马上过来。” 李警官是成都有名的刑警，他与我在前些年打过交道，我俩的关系还不错。 他同样听说过晨泽的故事，当时还跟我感叹这样的一名女子若是刊登上报，必然会成为成都女性的标杆。 听说是她失踪，他很是上心，让我保留对方的作案证据，警方会很快过来。 我点头，举起手机录像，将马屠夫的每一步动作都记录下来。 如果这期间他要做出任何伤害晨泽的事，我会立刻冲出去，将我提前在一个灰色地带大哥那里买来的工具全都作用在他身上。 我的心悬着，一刻都不敢松懈。 警察还没来，在此期间只有我能保护晨泽，晨泽说他今晚不会做什么，示意我可以休息休息，但我没有这么做。 那一晚上我没有睡觉，死死的守着，第二天时依旧如此。 到了中午，马屠夫出来了。 这让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他拿出了钥匙，准备开锁，我感到不妙，与晨泽要进行的计划还未实施就要被打乱了吗？ 我手中已经拿起了家伙，准备绕过去给马屠夫来个偷袭。 但我们的运气似乎不错，那把锁坏了，钥匙打不开。 马屠夫骂骂咧咧的回到家中，随后，拿出了一把刀跟一把斧头。 他要生生砍断那把锁。 他手中有武器，反而令我犯了难，如果让他破门，我必须在最快的时间过去，从背后了解了他。 是的，回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就已经做好了随时犯罪的打算。 我不要曾经的事情再次上演，哪怕付出我的一切。 不过我们的运气好像不错，那马屠夫没有砍断大锁，反而斧头松了。 这给了我们更多的时间。 我跟晨泽商讨着接下来的计划，她让我继续录着，将一切证据记录下来。 紧接着，我看到了那段未来影像，丝毫不差的在我眼前发生。 马屠夫的斧头松开，在他用力砍下时，斧头和他身体巨大的惯性使他朝后倒去，接着，那脱落的斧头落在了马屠夫的额头。 鲜血迸出 马屠夫倒在血泊中，眼瞳瞪大，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抽搐，那斧头好似有千钧力，嵌入他的头颅，将头骨砍碎。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挣扎越来越弱，直至再也没了动静。 第95章 我们的计划 马屠夫死了，就这么死在我眼前，我是唯一的见证者。 我愣在原地，但我惊讶的并不是这个。 为什么……这个画面会与我记忆中闪过的影像重叠？甚至完全一样！ 这些画面的冲击在不断敲击我的灵魂，一时间我竟然忘了晨泽还在那个小黑屋当中。 晨泽给我发消息，问我都录上了吗。 她问，马屠夫没动静了，是怎么回事？ “晨泽……那个屠夫……死了。” 我突然庆幸自己拿着手机记录下了一切，若非如此，警察肯定会对我们俩产生怀疑。 警车的鸣笛声很快响彻山村，这一幕也引起了不远处正在喝喜酒的村里人注意。 他们纷纷从街道跑来，看到倒在血泊当中的屠夫。 “死人了！死人了！”，他们大叫 李警官给我打开了电话。 “喂，孙律师，警方已经到了，你现在在哪？” “我来找你，李警官……”我犹豫的开口，“但是，嫌疑人已经死了……” “死了？” 电话那边并不相信，李警官有多年的破案经验，我能听出他那句话中对我的怀疑。 我叹气说道，“我先带你们过来吧。” 很快，我带着警方冲破村民围堵，来到小黑屋旁，警方在见到已经死去的马屠夫时，目光瞟向我。 他们都在怀疑我。 还好，还好我有全程的录像。 我示意警方晨泽就在屋内。 这里的气味太难闻了，不论是那个小黑屋还是刚刚死去的屠夫，散发出的腐烂与血腥味都让人难以承认。 一想到晨泽曾经经受过非人的折磨我就心里难受。 “还好，还好这一次我陪着她来了。” 至于这个马屠夫，他死了也活该，这样的人不配活着。 不论前世的记忆是真是假，这样的人都不配活在世上。 ーー砰！ 门被破开了。 我立刻冲进去扶着晨泽，为她挡住眼睛，戴上口罩。 “佳齐，多亏了你，还好有你在。” 我们紧紧相拥。 我松了一口气。 我终于保护好她一次了。 “队长，现场没有第三者踏足过的痕迹，初步鉴定为意外身亡。” 警方在勘察不久后给出了这样的回答，随后李警官看向了我。 我立刻将录像交给他。 李警官皱着眉，似乎也对马屠夫的死亡感到诧异。 但证据摆在这，他们没有办法再对我产生怀疑。 “李警官，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 “好，后续如果有新的发现，还要麻烦两位协助一下警方配合。” “行。” 我们坐上了车，在村民指指点点中离开了这个山村。 如果不是晨泽拦着，我真的很想跟这些人理论，他们说的话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想法，各种肮脏的污言秽语，造谣言论都出自他们口中。 我现在明白为什么晨泽会不愿提及这种地方了。 这里的人……永远是世上的腌臜污渍，他们就算全都死在一场意外山火中，我也只会拍手叫好，同时心疼那些被烧毁的树木。 我们一起回了律所，晨泽似乎心情不错，我能感觉到她的心情没有之前那般沉重了，就好像心底的雾霾被去除了一片。 一路上，她已经能与我友好的交谈。 我决定带她回家，让她感受真正的「家」的氛围。 我想，提前这样会让她更快解开心结吧？ 毕竟这个世界的晨泽没有经历那些事情，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晨泽，我带你回家吧？我爸妈特意为你准备了饭菜，今天也让你尝尝我家人的手艺。” “好。”她应着，但眼里仍闪过一丝沉重。 我朝着她的眼睛看去，熟悉的画面又出现了。 画面中，晨泽的弟弟拿着大尺度p图威胁她，向她敲诈二百万零三千，而在这之后，晨泽做了一系列计划，一个人回到她的「家」。 那里突然出现了剧烈爆炸，而晨泽进入发生火灾的家中，将自己的家人全都杀死，给予了他们无穷绝望。 “你怎么了，佳齐？” “没事。”我笑着说 接下来，我带着晨泽回了家，父母都很喜欢她，特别是佳研，晨泽来了以后一直粘着，还把我的糗事都说了出来， 看到晨泽露出了久违的，真心的笑，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佳齐，五天后周杰伦要来成都，上一次任贤齐的演唱会我俩没去看成，这一次就一起去吧？” “好呀！”我立刻答应，没想到晨泽竟然会先我一步提出来，虽然我知道这场演唱会可能看不了了，但是我还是很开心。 还有…… 如果画面中的影像皆为真，结合曾经我的记忆，那么我必须做点什么，为晨泽保驾护航。 当晚我就在自己房间中开始计划一切，正好晨泽跟佳研一起睡，我有足够的时间去摸清要了解的事。 我先是买好周杰伦演唱会的门票，与记忆中的一模一样，花费一样的价钱买到了与晨泽相邻的内场票。 在去演唱会的当天，我会从晨泽家楼下的位置坐上一辆停在这的车，如果没记错，那应该是一个姓周的师傅，我只需要在指定地点等着，就可以顺利上车。 随后，我准备在演唱会上给晨泽制造不在场证明，有一个女生用了她买的票进了内场，那个女生我认识，见过一次。 我想，我可以利用她来为晨泽制造不在场证明。 接着，我提前了解了那条路上所有的摄像头。 还好，在16年时除了成都，那条乡村路上的摄像头并不算太多。 我立刻联系了我的一个黑客朋友，他是早些年我的一个高中同学，电脑天才，是我最好的哥们，同时他家中在警方也有一些关系。 我们很快便知晓了沿路所有摄像设备的编号。甚至他告诉我，那条路上还有整整15个隐藏摄像头。 为了保险起见，当天的时段的所有摄像头都会被调整位置，并且我们会一起关注晨泽的车，为她一路保驾护航。 这需要花费不少心力，为此，我准备这周二拿上那哥们最爱的高达限定款「报丧女妖·命运女神」跟他好好叙叙旧。 晨泽，你放心，这一次不会有任何人阻止你，警方也找不到你作案的任何证据的。我会站在你背后，永远为你保驾护航。 第96章 好哥们的帮助 很快就到了周三，这几天晨泽跟我度过了难忘的正常情侣生活，我们像一对最幸福的情侣每日一起工作，吃饭，约会。 但我心里很清楚，这样的时光是短暂的。 晨泽还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以她的性格是不愿意拖累我的。 曾经就是如此，她太善良的，不想伤害我。 可她不知，如果没有她，我活着也就失去意义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意义，就是为她完成一切的心愿，将所有有可能伤害到她的后患剔除。 这个世界的她，不会再经受那种苦难与折磨了。 周三那一天，我将早饭做好后便出了门，搭车去了我那哥们家中。 在我的极力请求以及「报丧女妖·命运女神」的诱惑下，这哥们答应了我的请求。 看得出来他很兴奋，一身电脑技术神乎其神，在上一世，他一直不受重用，后来利用黑客技术窃取了一个上市公司机密，锒铛入狱。 我在想，到时候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别做这种傻事。 如果后面警察查过来，我也已经想好了足够的理由为他开脱。 警方应该查不到他身上。 第五天很快到了。 晨泽一早就出了门，今天她没跟我一起吃饭，只是嘱咐我照看一下律所。 “去吧，律所的事有我，一切都有我。”我笑着说。 她走后，我便联系上了我哥们，他叫刘宏宇，这个时间，他在那边早已准备好，过硬的技术终于有用武的一天，他很是兴奋。 我驱车去往他家，跟他一起盯着。 晨泽的车很快从车库开出驶向西面，那是一辆白色代步车，她平日里用的很少。 “好哥们，盯紧了，这些摄像头位置都偏一下。” “放心吧，这种小事太简单了。”宏宇自信道。 我们盯着那些摄像头，宏宇设定了一个代码，一瞬间，摄像头中再也看不到晨泽的车子。 有一点很奇怪，在摄像头中，我们竟然没有看到晨泽车子出现的画面，可她明明是走的那条路。 难道沿路的摄像头刚好坏了？ 我没去多想这些，这样最好。 紧接着，我们将目光放在了那十五个隐藏摄像头上。 因为不知道晨泽走的哪条线路，我们只能同时监视两条岔路分开的第一个摄像头位置，一旦看到晨泽的车出现，便立刻展开行动。 “就是这里！” 宏宇开口，他找到了那辆白色小车的路线，立刻将第一段影像删除，随后根据车辆的速度给摄像头设定的偏移的速度与时间。 这样，就可以做到刚好在车辆经过时完美的避开被这些隐藏摄像头发现。 我点了点头，已经快八点了，这个时间我得去进行下一步了。 我拍着宏宇的肩，“哥们，我还有别的事要做，今天明天就麻烦你盯梢了，我那还有一个限量版高达，到时候一并送给你！” “我靠，都哥们说这些？”宏宇信誓旦旦的保证，他两眼放光，“有我在这，你就放心好了，这些摄像头这两天都会变成瞎子！” “是。” 我笑着离开，立刻去往晨泽家小区楼下。 如果没记错，那个司机还有五分钟就会停在路边。 五分钟很快过去，一辆的士开来，司机接起了电话，停在路边。 他挂断电话时，我上了车。 “师傅，我女朋友跟你开玩笑呢，她已经在演唱会等我了，走吧！” “哈哈，原来如此，那走了噻！” 很快便到达演唱会现场，因为有内场票的缘故，我走的是vip通道。 这里人山人海，声音嘈杂，所有人都是为了听歌而来。 除了我。 我目光锁定一个女生，她就是用了晨泽的票来看演唱会的那个女生，她有些担心的走到内场，反复确认后在我身边坐下。 坐下时，她还会时不时的张望，生怕有人过来一般。 “你的票是用别人的吧。” 我在手机上打字，给她看。 看到我发的信息后，她吓了一跳，就要起身离开。 我立刻拉住她，并在手机上继续打字 “别担心，我的也是。” 看到这个消息，她才狐疑的看着我，随后坐下，并在手机上打字。 “你怎么会知道？” “这个你不用管，我有消息，这两张票是黄牛卖的，原先要来的两人因为某些原因，所以就没来。” 这话的可信度当然不高，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女生并不会想那么多。 她点了点头，松了一口气。 “既然来了，那么我们也配合一下，一起拍个照，怎么样？” 她看了一眼我，犹豫片刻答应了。 上一世时，这个女生就在旁边有意无意的问打探我各种问题，并且询问过我是否单身。 接着，我找了一个理由便顺利跟她拍好了照片，因为有记忆，所以我能记得晨泽发的朋友圈中她的手会贴上哪些贴纸。 演唱会结束前，我便找了一个理由离开了。 这个时间晨泽应该做完了一切，而我也需要继续去为她保驾护航了。 虽然宏宇在那盯着，但我还是不放心。 我立刻打车去往宏宇家，途中打开手机，晨泽已经发送了朋友圈，配文 「今晚真开心」 真好，一切都在朝着好的地方发展，我笑着下了车，去往宏宇家中。 …… “呦，孙哥，来这么快？” 宏宇盯着电脑，才注意到我过来。 “是的，辛苦你了，现在情况如何？” “害，哥们做事你放心。” 接下来便是时刻注意路过车辆的动向，在监控中，是从没有过那辆白色小车动过的痕迹的，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再次为晨泽设定出一条完美的行驶路线。 让那些摄像头全部被致盲。 “孙哥，你看，这个摄像头拍到了车辆的画面，开始动了。” 宏宇指着一闪而过的村口摄像头画面。 那个画面很是诡异，仅是拍摄到车子一瞬，就仿佛失灵一般，但我们还是删除了这段影像。 宏宇的技术果然厉害，他删除的画面完全不影响摄像头的正常运行与记载，但影像中就是看不到晨泽车子经过的画面。 第97章 很抱歉 我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万无一失了。 拍着宏宇的肩，我笑道，“多谢了，好哥们。” “害，都小事儿！”宏宇摆摆手不在意。 接下来只需要查看有无遗漏，一直到明天一早晨泽回来，我便算完成了任务。 我告别了宏宇。 我唯一担心的是地震是否会再次发生，我不想再次经历那种绝望，如今一切都做的很完美，一旦熬过地震，一切都会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 第二天一早，晨泽的电话打来了。 我紧张的接过，松了一口气。 “晨泽，怎么了？”我尽力掩饰自己的开心。 “佳齐，你在家吗？我想见你。” “我在啊，晨泽，我跟你说过的，不论是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在你需要的任何时间，我都愿意陪着你。”我用最温柔的话安抚着她，她刚经历了常人所难以接受的，需要足够的温暖。 “好，不过……要等等。” 我们约定在两小时见，这个时间足够我回家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去找她了。 同时，我也怕地震再次出现，所以我先等待了半个小时。 地震没有如期到来，我松了一口气，压在身上的最后一颗石头落地。 我立刻回家换上新的衣服，在一个半小时后到达晨泽家中。 又过了半个小时 我敲响了房门。 看着眼前美丽，干净的女生，我最爱的人，我心情很激动。 2016年的夏天，八月份的第三个星期六。 我拥抱着心里的那个女生，这就跟梦一样，让我不愿醒来。 我们真的做到了。 我抱着晨泽去了房间，看得出来她很累，现在需要足够的休息。 睡吧，晨泽，一觉醒来这一切就都结束了，你的新生活才刚刚开始。 我也准备去沙发休息一下，但起身时被晨泽拉住了。 “不要走。” 我摸着她的头:“好，我不走，我就在这陪你。” 晨泽靠在我的手臂上很快睡着了，我不敢乱动，只能以一个比较奇怪的方式休息。 渐渐的，我也进入了梦乡，在梦中我看到了很多奇怪的画面，明明不属于我，却出现在我脑海。 我还梦到跟爱人结婚，一起去了各种地方旅行，一起去见证了世界的美好，像一对最普通，最幸福的情侣一般开心的约会。 当天下午，晨泽醒了，她起来的动作也吵醒了我。 我们俩靠得很近，是不同于拥抱的那种近，是那种眼神从未那么仔细看过对方的那种近，配合着幽暗的灯光，显得尤为暧昧。 “佳……佳齐，你醒啦？” 手有些麻了，我收回来，温柔的问她 “你醒啦，晨泽。” “佳齐，对不起…我……我没注意就睡过去了。” “不，不用道歉。”我笑着说 “任何时候，你都不用跟我道歉的，我说过，我会成为你真正的另一半这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 “饿了吗，我最近新学了几道菜，让你也尝尝我的手艺。” “好。”她点头。 我起身准备去做饭，脸颊突然传来一阵温热，她又亲了我。 作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我决定主动，勇敢一次。 所以我主动亲吻过去。 像是做梦一样，晨泽明显没有过这样的经历，她生疏的像一个小姑娘，虽然我也好不到哪去。 但这种感觉真的太好了，如果让我来形容，我只能说。 这一刻，孙佳齐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他正在亲吻他最爱的人。 可这样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 我拉着晨泽去买衣服时，电话响起了。 是李警官的电话，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喂，李警官，怎么了？” “孙律师，请问章晨泽在不在你身边？” “在，你说。” “好的，有个消息麻烦你转告给她，昨天夜里她父母家中发生煤气爆炸，一屋四人全部死亡，因为我这边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所以只好联系你，需要她来确认死者身份。” “好的，我知道了，我们马上过来一趟。” “佳齐，怎么了？”晨泽疑惑的抬头，看向我。 我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晨泽，她的表情很快沉重下来。 “晨泽……晨泽！” “没，没事，我们走吧。” 我能感受到她在颤抖，立刻抱住她。 “晨泽，别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别怕。” 总算缓了过来，我们一起去了青羊区派出所。 李警官已经在那等候多时了，我还看到了办公室中另一名年轻刑警，他与我对视的那一刻，一些画面出现在我脑海。 这个名叫罗斌的男人不简单。 那些画面……也让我警觉起来。 他对我已经产生了怀疑，并且后续会对我们展开调查。 看来我得提前做些什么了，我需要所有可能怀疑到我们身上的证据都抹除。 另外，脑海中多次闪过的未来画面，在接下来的时间都一一证实，这让我确信了自己拥有某种「预知未来」能力。 而触发的条件也很简单，便是用我的眼睛看向对方。 这是重生后所拥有的吗？ 我没有想太多，毕竟连重生这种荒唐的事都发生在了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需要做的，就是在这个世界保护好我爱的人，仅此而已。 晨泽很快从审讯室出来，李警官应该没有为难她。 随后，罗斌带着我们两人去往医院，他与晨泽一同进入检验室，我独留在外，顺便查看了后续的一段「未来」。 呵呵，竟然在晨泽去的洗手间都安装了摄像头，可惜了，我观看的那段「未来」里面，你们似乎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既然如此，也无需宏宇的帮助了，毕竟他帮的越多，对我越不利，这些对我们不利的证据还是少留下的好。 没过多久，他们就出来了，罗斌跟晨泽说了几句话就率先离开，离开时，他的目光与我对视。 更多的画面出现在我脑海。 不得不承认，拥有这种能力就跟「作弊」一般，我可以洞悉警察的下一步动作，做到精准，完美的解决隐患。 借用晨泽的话说，这对警方不公平。 但是很抱歉，为了晨泽。 \/\/ 我叫孙佳齐 我要开始说谎了。 第98章 真与假 佳齐的眸光闪烁，他似乎在思索，我能看出他眼中的慌乱。 虽然他不是属于我的孙佳齐，可我的心还是不由自主的心痛，我不该这样伤害他的，就算他是另一个世界的孙佳齐，我也不应该这样。 我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去寻找这个所谓的真相，明明可以无忧无虑的和他过着最幸福的日子。 可事已至此，没有再说多余话的必要了。 “佳齐……” 还没等我说完，佳齐像是无法接受一般，他抱着头看着地面。 “不……怎么会是假的呢？” “不会的，这一切都朝着好的地方发展了，我明明将一切都做的那么好。” “明明，明明一切都重新来过了，我阻止了一切苦难的发生，怎么会是假的？” 我抓住了他话中“重新来过”的重点，忽而的一怔，小心翼翼的走到他面前。 “佳齐，你刚刚说的重新来过……是什么？” 他含泪抬起头，看向我，他的眼神深邃，似乎能洞悉未来。 “我……我是假的吗，原来我是假的，所以我才会回到婚礼那一天，所以才会拥有这种奇怪的能力…” 原来是这样吗。 “等等” 我叫住了他 “佳齐，你刚刚说，你拥有什么能力？” 我努力去理清楚这之间的逻辑，过了一会儿，我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我带着猜测问向佳齐，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佳齐，你……也重生了？” 我试探性的问，同时心中也在期待。 佳齐看着我，他愣神了片刻，当听到我话中的意思时，点了点头，他似乎理清楚了。 “所以，晨泽，你也……重生了？” 我点头。 佳齐冲过来抱着我 “那你……都记得？”他颤抖着语气问我。 我叹了一口气，有节奏的拍着他的肩膀。 “不重要了，佳齐，都已经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佳齐摇着头，“我以为这一世的你可以不再经受那种苦难，我以为我保护好你了，我以为我可以让你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的活着。” 他哽咽着，紧紧的抱着我 “对不起，晨泽，对不起，我曾经没有保护好你。” “如果，如果我再聪明一些，如果我早点发现不对，我就可以让这些事不发生了，我就可以让那些恶人伤害不到你，我太傻了，傻到明明第一天就发现了不对，但就是找不到你，我真的太傻了！” “好啦。” 我安抚着佳齐。 “没事了，一切都没事了。” 我的心反而没有那么乱了。 因为佳齐是真的，虽然不知是何种原因。 但是这个世界的佳齐就是属于我的佳齐。 这让我感到喜悦。 所以我才会在他身上感受到难言的熟悉感，安全感，所以面对他时，我才会这般的心安吗。 我们紧紧相拥，诉说着彼此的经历。 “我回到萌萌婚礼当天后，看向任何一人时，脑海中都会出现未来一段时间的一些画面，并且那些画面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实现了。” 佳齐挠了挠头，继续道，“所以，我就提前进行了一些布局，让警方的许多调查无疾而终。” 原来如此 我总算明白了，那个一直困扰在我心里的问题。 原来周师傅说的三辆车都有人上去是真话，他根本没有说谎。 原来那几个隐藏摄像头没有拍到我也是因为佳齐暗中相助。 原来演唱会上是佳齐证明了我的在场证明。 原来他都知道，他一直在默默的帮助我，甚至他都不知道帮助的章晨泽属不属于这个世界，他都会义无反顾的去选择帮助。 我早该想到的，除了他，又有谁会为了我付出一切。 “佳齐，你真傻，这会把你也带入泥潭当中的。” “我不怕，从我几年前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下定决心，我这一生都会为你而活。” 他如同诉说着誓言，深情的看着我 “晨泽，我曾跟你说，愿意做你真正的另一半，哪怕前方是一望无垠的深渊，也会陪着你一起走过，现在我再跟你说一次。” 他仰着头，似在宣誓 “哪怕是千次，万次，我孙佳齐此生，都愿意为了章晨泽而付出一切！” 我呆呆的注视着这个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热泪盈眶。 我总算明白他曾经说过的那些话对他意义了。 跨越生死……为了我。 我何德何能，竟能让一个人如此待我，而在此之前，我竟然还对他的真假感到怀疑和犹豫。 这样的孙佳齐，我有什么理由不爱，从此以后的每一天，我都愿意为他敞开心扉，共同进退。 我想要主动吻他，却被佳齐阻止。 “晨泽，虽然我也很想，但在我所看到的未来里，似乎咱俩今天亲不成……” “啊？” 我一脸疑惑。 紧接着，江若雪的声音不知何时冒了出来。 “嘿嘿，你俩不会要当着我的面亲嘴吧？咦，真叫人羡慕。” 江若雪一脸不爽的看着佳齐，似乎对这个男人抢走我而感到不悦。 “是你。” 佳齐看向江若雪，有些惊讶。 “呦，小哥，好久不见呐，真巧，我就说咱俩会再见的吧。” 江若雪打趣道。 只有我一脸疑惑，我看着他俩 “你们……认识？” 佳齐挠着头向我解释道 “也不能说是认识吧，今天早上我送你上飞机后，在回律所的路上碰到了她。” 紧接着佳齐拉着我窃窃私语。 “我跟你说，这人神神叨叨的，咱们离她远点，她今早说什么一大堆逻辑啥的，听得我云里雾里，没当回事，最后离开时，她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我对上江若雪的目光，在她的眼神里看到了肯定的答案，只是她的眼神看向佳齐时会时不时发出“怎么样，你拿我有什么办法。”的讯号。 我只能无奈摇头，好在佳齐并没有跟江若雪一般见识，他看了一眼对方，皱了一下眉头。 “这位小哥，你看到了什么？” 佳齐看向我，似乎在问我能不能说出来，我给他一个肯定的眼神，为了安全起见，我将他的灵魂迁移到了笔上。 他愣了一会，璇即在笔记本上写道 “我看到了不久之后的一段未来，这个女生会出现在全国各地的“灾难”处，似在寻找，似在观望。” 见此，江若雪也不甘示弱 “你要理清楚这之间的逻辑关系，是因为发生了那种事情，我才会出现，我才会去寻找，我才会去观望。” 第99章 都死了 佳齐明显一愣，我将他的灵魂归位，但能看出来他想要与江若雪辩论。 毕竟他也是一个有名的律师，这些年下来，虽然在我手下工作，但他的专业知识含量并不弱于我。 我赶忙制止了他，拉着佳齐就准备离去。 “那个……江若雪，既然佳齐来了，那么我就先跟他离开了，如果有事的话，咱们微信联系。” 江若雪没有阻拦，点头道 “行吧，那你们注意安全，该见面时……自然会见的。” 江若雪目送了我们，叹气自言 “知春啊，你到底……在哪呢。” 当夜无事 第二天我跟佳齐一起回了家，我的吃上了爸妈做的饭，跟佳研时不时讲解一下法律法规相关知识。 二老商量着我们结婚的事宜，细节，一家人其乐融融。 接下来的时间我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在确定了佳齐的身份后，我心里的那道坎彻底放下，日常跟佳齐更加亲密，与正常情侣无异。 同时，我们共同准备那尹夫人的案件，经过多日的取证，这起案件我已经有了绝对把握，只需要等到开庭之日，就可以顺利结案。 这期间，江若雪曾经找过我几次，她告诉我有一段属于我的「因果」在近期或许会出现，要我注意。 起初我没有在意，我还是正常进行着日常生活，虽然世界是假，但有佳齐陪伴，一切都让我感到满足。 这令我梦寐以求的生活，使我时不时想要沉沦。 九月十八日 距离案件进行还有五天 李洪堂的电话打来了 我有些疑惑的接过，自从他跟罗斌去了北京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跟我联系了，突然的电话，又会是因为什么？ “喂，李警官。” “章律师。”李洪堂语气凝重 “有什么话，您可以直说，我这里很方便。” “有一件事是关于你的，不过跟你关系并不是很大。” 他将一起被压下的新闻发给我看。 “九月十五日，中秋节，四川甘洛某个山区大火，那片山村三百多号人，一夜之间全都被烧死，是迄今为止全国最大的一起「怪异」案件。” 甘洛某个山村…… 我查看详细消息，心下一惊 那不正是我的老家吗？ 那不正是那些村民住的地方吗。 三百七十二号人，不多不少，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只救下几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 “警方已经调取了监控，这起案件引起了全国的广泛注意，差点在社会上引发动荡，因相关视频被人发到的网上，已经有大量记者前去调查。” 我打开被政府压下去的视频，看到那些就要跑出去的村民忽的一动不动，就像……就像灵魂被迁移了一般。 随后，他们死在了蔓延的火焰中。 消防人员赶到后，拼着命也只将几个孩子救了出来，还有几个消防人员死在了山火当中。 我心中一颤，为消防人员感到不值，同时对他们报以最崇高的敬意。 很快，李尚武给我发来了消息，他也将这个新闻告诉了我。 “章律师，这起案件似乎跟「魂迁」有一些关联，我跟英雄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要不要一起去现场看看？” 我深呼一口气，跟李洪堂说明了情况，随后挂断，在微信上给李尚武进行回复。 “去看看吧，这种能力的确跟「魂迁」有些像，但我的能力做不到影响这么多人。” “好，我们两小时后见。” 我放下手机，眉头紧锁，没想到这一切来的这么快。 那天郑应雄就说过…「天」会在「觉醒者」第一次使用能力的地方制造某种「灾难」，以此来制恐慌，他还特意点名了我，李尚武，云十九，这三个地方。 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这已经是今年第三起「怪异」案件了。 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在我心里蔓延，许多事情好像因为我们的「探究」提早到来。 如果一开始猜的没错，下一起案件在明年才会出现，结果现在，仅仅过去十几天，甚至我「觉醒」才几十天，我的能力就被用来制造恐慌了。 “怎么了，晨泽？” 佳齐看出了我的不对，与我对视的那一刹，他目光一怔。 随后他朝我点头。 “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我点头，等待着李尚武他们过来，在此期间，我也将「回响」有可能造成的后果告诉了佳齐。 “如果你们所推测的是一个正确方向，那么我的能力「天」又能拿来制造怎样的恐慌？” 我摇头 就像是「破万法」，「显灵」，「灵嗅」「灵视」一般，这类型的「仙法」并不是用来破坏的，他们更多的作用是起到一个辅助效果。 佳齐的「预知」也是如此。 “不对。” 佳齐看向我。 “有没有可能我的能力根本不是用来制造恐慌的？” “你的意思是……” 我努力思考他这句话的意思，多年的合作让我很快想清楚佳齐这句话中暗指的部分。 混淆视听，醉翁之意不在酒。 如果将现有的推断全部推翻，从一个更加宏观的角度思考问题。 「天」在夺取「因果」「预知」等一切非攻击性的「仙法」后，要对付起反抗者来会更加的得心应手，也能因此而巩固「天」的统治地位。 所以……其实这些「怪异」案件本身就是「天」设下的一个个陷阱，就是为了引起我们的注意，从而去完成自己真正要做的事情。 那究竟会是什么呢。 我看向佳齐，示意他将所想的写在笔记本上。 “思考一下上一次你们聚在一起，「天」不惜现身，最终得到了什么好处？” 由果推因吗 我低着头思索。 ——「仙法」！ 它，要得到更多的「仙法」！ 所以制造恐慌的一个目的，其中之一与「仙法」有关联。 因为那天「神之手」不止一次出现，它最终不但获得了「破万法」，甚至其余人的能力也在此之前就被夺取。 我计算着「天」已经获得的「仙法」 「魂迁」「替罪」「灵嗅」「爆燃」「滞空」「因果」「传音」「夺心魄」「惊雷」「招灾」「离析」「破万法」…… 太多了 实在太多了。光是那一天出现的十七个人，就有十七种能力都夺取，再加上多年来的各种「怪异」案件，这个「天」所掌控的已知能力已经超过三十个了。 很难想象如此多的能力在一个人身上会有多么恐怖。 可是……就算是「天」，他的信念能支撑这么多种能力吗？ 第100章 运气不太好 李尚武他们很快来了，他们还带来了两个人。 “韩一墨，赵医生？” 四人同时出现，让我有些愣神。 “咳咳，章律师，好久不见。”韩一墨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道。 看来李尚武这些天也没闲着，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韩一墨这家伙肯出来了。 赵医生…… 他年轻了很多，现在更像一个学生，很是奇怪。 “走吧，我们一起去事发地看看。” 李尚武没有多言，见面后，就准备带着我一起去事发地。 但英雄却在路过佳齐身边时停了下来，他鼻子闻了闻，抬头看向我们。 “我闻到了「预演」的清香。” 所有人一顿。 「预演」，从未听过的能力。 他们更多的是看向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身边会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拥有这种能力。 「预演」吗…… 佳齐点了点头，「预演」跟「预知」不同，预知的未来是会即定发生的事，而预演，只是将未来的某种可能呈现出来。 “如此说来，许多事情就想得通了。” 我同样沉思着，对于佳齐的这种能力，我们曾经就进行过探讨，因为他的确可以通过自己的行为来对未来要发生的事情进行改变。 「预演」，更像是某种“推演”， 推测未来，而不是将既定的未来呈现，这之中会有些许偏差，因为有可能会受到外界因素干扰而使结局改变。 这种「预演」更像是一种最有可能出现的结局，如果这期间被“推演”之人突然发生巨变，就会导致那个单一的「未来」被改变。 我现在算是有些明白为什么佳齐头不会痛了。 他在跟我“坦白”时就说过，自己的这种能力目前并未出现过什么副作用。 按理来说这种能力多少会对自身造成一定伤害的，毕竟提前知道了太多东西，有句话叫做「预演天机，有伤天和」，对于天而言。 一个可以改变的未来，起不到实质性的作用。 “可惜了，不是「预知」。”韩一墨听后摇了摇头。 “不过也能理解，如果你是「预知」，那么也太逆天了，主角都得你来当了。”他笑着摇头。 随后他仰着头，一脸得意的双手叉腰，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啥，但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事。 忽而的，韩一墨所在位置落下一团有些味道的污渍。 呸呸！！ “我靠，鸟屎！”韩一墨一脸恶心的冲进向洗手间。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佳齐有些疑惑的看着我。 “晨泽，你的这位朋友……似乎运气不太好？” 赵医生拍了拍佳齐的肩膀，摇头苦笑道 “哥们，习惯就好，反正有他在身边，啥坏事都不会先落在你身上就对了。” 佳齐半知半解的点头，眸光瞟向我 我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嗯……用韩一墨的话来说，主角的“主动”已经成长为被动了。” 不，实际上这个被动一直存在，只是从前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我在想，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直以来都这么倒霉，「招灾」这个能力，他获取的途径有待研究。 过了几分钟，韩一墨才踉跄的从洗手间出来，他泛着恶心不再开口，脸色苦闷，似乎在想哪个主角像自己这样惨的。 我也实在搞不懂，他为啥总觉得自己一定是主角呢……哪个主角会这么倒霉。 虽然我不看小说，但也知道小说的主角大多气运缠身，韩一墨……难不成从未对自己产生过怀疑？ “走吧！”韩一墨像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情绪看起来很稳定。 “既然大家都准备好了，那便跟我来吧。” 李尚武点了点头，带领着我们朝着东面走去。 那是去武装部的方向，他们来的实在是快，或许在跟我联系之前，就已经出发了。 我带上了笔记本，想来韩一墨他们并未看过这上面的许多信息。 驱车去甘洛，太麻烦，时间上也有些不太够，小车在那种山村道路并不是很好走，但飞机同样不好飞行，那里是山村，没有给飞机落地的宽大场地。 很快，我们就到达了武装部，李尚武独自进入，不久后，他开出了一辆军用越野车。 “厉害。” 我一如既往的夸赞，不得不佩服，有国家兜底许多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东西都能借用。 军用越野车在那种山村小路最是方便，速度基本不受影响，算是目前最好的交通工具了。 在车上，我将笔记本上的内容递给二人看，同时问起这次行动的目的。 “这起案件影响巨大，已经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一夜死去三百多人，又是山火，是瞒不住的。”李尚武摇头苦笑。 “上头让我们尽快调查清楚，寻找到造成此案件的罪魁祸首，已经有很多刑警在现场勘察了，我们去，主要还是找到「怪异」的真正来源。” “不对吧，李警官。” 我皱着眉头询问 “视频中你们应该可以判断出此案件与「回响」有关啊，甚至，这种能力与「魂迁」极为相似，所发生灾难的地方也正好是我第一次使用「魂迁」之地。” “咱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我意识到这件事没那么简单，在「觉醒者」眼中，许多证据都指向了我，虽然不是我，但一个「天」的理由显然很难让人相信。 李尚武叹了口气。 “章律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不敢当，只是有些事情很容易就能联想到。”我摇头，等待对方给我一个答复。 否则，就算是认识的人，我也不介意现在就把车停下来拉着佳齐下车走人。 “嗯，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李尚武说 “上边知道你拥有这种类似的能力，所以到达甘洛后会有专门的人员找你问话，主要还是想在你这里了解到一些有用的讯息。” “怀疑我？” “我们查了你最近的行踪记录，这起案件并没有任何指向你的可能，唯一的疑点就是那种「怪异」。” “因为在此之前，那横跨了一千多公里的北京上海杀人案，也是远距离的使用「回响」完成的「怪异」案件。” 我点头 明白了 还是怀疑我，是认为我也有那种能力吗？因为他们并不相信「天」的存在，认为这一切都是人为而至，所以，有理由的怀疑到了我身上。 毕竟「觉醒者」中，跟甘洛那个小山村有渊源的只有我一人。 第101章 心灵的净化 我脸色并不是很好，好在佳齐就在身边，这给了我莫大的勇气。 警方的怀疑是有原因的。 那个山村里的人，除了几个还不懂世事的小孩，没有一个好人。 他们死有余辜，他们的死并不会让我的心起任何波澜。 我又想起了宁老师，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从犯，他们的所作所为在法律上已经犯下了包庇罪。 《刑法》第三百一十条 明知是犯罪的人而为其提供隐藏处所、财物，帮助其逃匿或者作假证明包庇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犯前款罪，事前通谋的，以共同犯罪论处。 单从这一条我就可以对全村提起公诉，因为不论是宁婉儿老师还是我，他们做这种事都不是一天两天了。 甚至很多村里的中年妇人都是曾经因为某种原因进了山里就再也没出去过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们也成了这一切的帮凶，可怜，可恨。 现在他们死了，虽然罪不至死，但同样有罪，对世道而言可以原谅，于我而言死有余辜。 佳齐给了我一个放心的眼神。 他应该看出了什么，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受到，他要传递给我的信息应该不算差。 推演了我的某一段未来吗？似乎并不是很坏的事，如果事情不好，佳齐会拉着我一起回家。 毕竟警方并没有强制要求我的权利。 “好，我知道了。” 我如此回答，李尚武也松了一口气。继续开车。 隔着老远都能看到远方的那片山区一片黑色，那是被大火烧过的痕迹。 这件事的诡异之处还有一点，明明四周都是山，可在那些人被烧死后，突然就来了一场大雨，将快要扩大的火势浇灭。 从我们理解的角度来分析，这真的很像「天」的杰作，也唯有「天」才能做到。 越野车在山间小路疾驰，莫约又过了一小时。我们终于来到了事发地点。 搜救人员依旧络绎不绝的前往已经被烧毁的房屋，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幸存者。 他们用各种挖掘机械去将废墟刨开，依旧没有收获。 看来除了最先跑出来的几个小孩子，其余人都已经葬身在此，就跟我老汉他们一样，死在了火焰当中，只能一动不动的经受灼烧，连疼痛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们……灵魂都被迁移出了本体，只能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灼烧，无能为力。 我们朝着内部深入，走到村中最繁荣的地带，这里住着大部分人。 我的注意力放在了半空中。 那里飘着几百个幽灰色的灵魂，注视着我们所有人。 他们的眼神中有着绝望与恐惧，更有谩骂与好奇。 当看到我时，他们想要冲向我，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这种景象着实恐怖，且只有我一人能够看到。 灵魂……这些人的灵魂全都被迁移到了空气当中。 太可怕了。 他们的灵魂附着在空气中，迎着风而飘动，但脚下却仿佛被钉子钉死，不能动弹。 他们只能以这种形态活着，无法解脱，直至永远。 更可笑的是，如果不想死，他们还必须依赖着那将他们限制在此重物，否则会被任何风吹草动所影响，一个不小心就会魂飞魄散。 我还看到了五个熟悉的人。 真奇怪啊，我的四位「家人」，还有一切的罪魁祸首马屠夫，竟然都在那里，恶狠狠的盯着我，他们嘴中谩骂，眼中全是憎恨，不，还有一丝恐惧。 哈哈，哈哈哈！ 原来你们也会害怕 这就是报应吗？ 难怪我在地狱都没见过他们。 他们连地狱都不配去，只能在人间以「魂」的形态长存，他们无法动弹，只能迎着风前后左右摇摆，他们没有疼痛感，没有饥饿感，永远享受不到作为人的幸福。 这一刻，永生成了最可怕的惩罚。 这绝对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原来人死了还能以这种形态活着吗？ 我看着天，「天」似乎也在看我。 “你在帮我吗？你知道我想看到这些，你做了我一直以来想做却又不那么愿意去做的事，可为什么呢。” 这些魂出现在这很明显是被故意为之，否则怎么只有这里会是这种情况。 马屠夫 呵呵 我就这么盯着他，都说人死后灵魂会进入天堂或者地狱，世间给了每个人再次为人的机会，抹除他们的记忆，重新来过。 我向来是不信这些的，若不是真实发生在我眼前。 可是，你们怎么配再次为人？重来一世去继续害人吗！ 你们还活着的意义，就是再次迎接我的审判。 所以，请你们带着那憎恨与恐惧的眼神 再次去死吧。 虫子的灵魂被迁移出来后，它们的原本身体死去，寿命便会随着那件附着的物品而改变。 而本体死亡之前灵魂未曾被迁移，那么灵魂也就跟着死去了。 我并没有迁移过他们的灵魂。 可他们的灵魂出现在了这里，唯一能想到的只有「天」。 在我还不是那么熟悉「魂迁」的情况下，在我没去注意的情况下，他们的灵魂被「天」夺走，禁锢在了这片山区。 而我的再次到来，便是为他们宣判最终的死刑。 「现在，你们的灵魂附着在我手中的废纸上」 五张纸仿佛拥有了生命，动了起来，但他们没有任何行动力，只能来回摆动，更没有任何攻击力。 “李警官，借个火。” “啊？” 李尚武有些疑惑的将火机递给我。 我将手中的五张纸点燃 依稀还能听到他们的谩骂 “章莱娣，你要干啥子！你是什么妖怪，对我们干了啥子！” “狗日的婆娘，老子就知道是你干的把戏，我******” …… 这种谩骂如是之。 我反而笑了 这就是你们的遗言吗，当真是……死不悔改 那么好 在这场只属于你们五个人的火灾中，尽情的交代着只有我能听到的最后遗言吧。 这是你们对我的交代。 这是只属于我章晨泽的公平 ——恭喜、 ——永别。 第102章 单独见面 郑应雄疑惑的盯着我 “章律师，你刚刚使用「魂迁」了？” “是的。” 我将手中几张已经燃尽的纸灰拍散，点头，并未否认。 有郑应雄在，这些都瞒不住的。 “这个村子所有人的灵魂，都已经被迁移出来了。” “迁移到哪？” 他们都惊讶的抬头，等待我的回答。 “在我们头顶。” “章律师，你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那么渗人呢。”韩一墨有些颤抖的回答。 我侧过头 “你怕什么，你又看不到。” 韩一墨却是摇头 “你们不懂，这里给我一种阴森森的感觉，虽然我看不到，但身为「主角」，是可以感受到了。” 赵医生无奈的指着不知何时落在他头上的鸟屎。 “你应该先感受一下这个。” …… 众人皆是摇头，李尚武问我 “章律师，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些「魂」？” “处理？” 我摇头。 “李警官，如果这些死去的人以另外的形式出现，你觉得这个社会能够接受吗。” “他们身上都带着罪，我已经处理了该我处理的，剩下的不归我管，如果真的有生死轮回，那现在这般就是这些人要面对的劫。” 我都觉得自己有些神神叨叨了，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其实我大可以将他们解放，迎着风在空中飘散，极有可能他们其中之一就会跟无数二氧化碳一般被人吸入体内，最后死去。 但我没必要这么做，他们在这，挺好的，生前不愿离开，死后干嘛要离开。 “说的对啊，凡事都有它的因果逻辑，我们要明白这之中的道理！”熟悉的声音传来。 江若雪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到了这里，把韩一墨两人吓了一跳。 “啊……这位美女……你，啥时候来的？” “这不是那倒霉小子吗，果真是倒霉。”江若雪嗤笑，来到我身边。 “哎呀，你看，我们这不是又见面了。”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佳齐不甘示弱。 我怕他们再吵起来，只得连忙撤开话题。 “啊，对了，李警官，你说的要见我的那些人呢？” “跟我来。”李尚武点头，他带着我独自前去另一个地方。 “这起案件影响甚远，与之前两起案件同时被人挖掘了出来，所以对外造成了很大影响。”他这样解释。 “所以上头来人，立下了生死状，半个月内查清楚缘由，给社会一个交代。”李尚武一脸歉意的看向我。 “章律师，我知道这事与你关系不大，你只需要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都告诉对方就可以了。” “是。” 我点头，来到了警方临时建造的一处营地。 军方，警方竟然同时在这山区落脚，放眼望去，光是来到这里调查的人都有上百人，这等阵仗当真是大。 “就是这里，首长已经等候多时，请进。” 我一头扎进其中，两名男子映入眼帘，其中一人坐在椅子上查阅资料，他的面容很是熟悉，我在电视上见过。 另一名男子竟然是罗斌，他在整理资料，看起来似乎是这位首长的临时秘书。 “章律师，你来了。” “好久不见，罗警官。” “这是孟首长。” 我眸光看去，这位孟首长也在打量着我。 “请坐，章晨泽，章律师。”孟首长笑道。 他的笑容很和善，给我的感觉很舒服，但我隐隐的能感受到对方那来自上位者的压力，我明白我必须严阵以待。 “您好，孟首长，不知道您找我来是想问何事。”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他放下水杯，点了点头。 “那就说说你都看到了些什么吧。” …… 江若雪跟随着我走到了营地不远处，她面色如常，略带思索的问向小孙 “嗨，那个小哥，这一段你看到了什么？” “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后来似乎发生了某件事情，引起了所有「觉醒者」的注意。” “嗯……看来我感应的没错，那天在长沙就总觉得不对，那种感觉现在又来到了这里，必然跟章律师有关。” 江若雪摸着下巴思索。 “跟晨泽有关？”佳齐立刻看向江若雪，想从她这里听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他的眼眸闪动，想要去看更多信息。 “我劝你少看，你才觉醒多久，姐姐我可是一个资深的「回响」者，而且推演一个「因果」的未来，是极不稳定的。” 小孙收回了目光。 “我的确看不到更多有用的消息，但我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尽力保护她，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与她同行，直到她彻底安全。” “当真羡慕。”江若雪叹气，她叫了一声小孙，似乎也想知道自己的未来。 “那个……小哥，你能不能看看我的未来片段中，有没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漂亮女生出现？” “什么？” “白色衣服，看起来唯唯诺诺实际上凶狠的、可恶的，先我一步不告而别的漂亮女人！”江若雪咬着牙说道。 佳齐摇头 “你们也说了，我看的未来并不是既定的，所以当不得真，只能作为一种不会被任何事物改变的单一结局。” “而且我能力有限，只能看到些许片段，我看到的只有每次有案件发生，你都会突然出现在晨泽身边。” “说真的，你的能力挺诡异的。” “至于你说的漂亮女生，我没有看到，或许她还未回到原有的时间线？” 江若雪摇头 “不会的，「夺心魄」已经出现，知春在很久以前就回来了，可她到底去了哪？明明每一段「因果」都告诉我要去的地方有她的信息，可到来后，那种信息就不见了。” 她没再多言，径直离去。 我向孟首长讲述了自己的想法，不论他信与不信，我都告诉他，连笔记本上的内容也交给了他看。 室内陷入长久的沉静，看得出来我所说的这些信息量巨大，这位首长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消化。 只是我纳闷了，难不成李尚武没有跟他提前说过？ “小章，你可以在我们面前展示一下你的能力吗？” 第103章 都很公平 孟首长突然的开口令我咂舌 果然，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可他要知道我的能力做什么？怀疑我？ “不好意思，孟首长，这种能力并不是能很轻松使用出来的，每一次使用，都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情况。” 我摇头，瞥见对方那深邃的眼眸。 “哦，原来是有代价的吗……” 罗斌也看着我。 事实上…… 他们从未真正见过「回响」，便是加入警方的李尚武跟郑应雄，他们的能力也无法被判断为「仙法」。 比如李尚武，他的「探囊」必然不会在众多普通人面前掏出某个人的内脏，这太可怕了。 而郑应雄，他的能力或许能猜到他人的思绪，但并未有什么能对社会造成严重危害的能力。 如果他们真的让国家感到有压力，那么李尚武绝对会被切片观察。 基于这种思考下，我也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你不用担心，关于你的情况罗斌多少跟我讲过，他说你是愿意帮助国家的。”他看着我 “所以我找你的目的，主要是想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能力，去找到那些对社会有危害之人。” 他说的有危害……是指那些「诡异」案件吧。 的确，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这些未被完全确认为「觉醒者」的普通人，是处于被观察状态的，其实国家并不担心我们要做什么，因为一旦我们做出对社会有害之事，他们可以立即展开抓捕。 相反的，那些不愿意出现在天眼之下，又对社会曾造成过危害之人，才是国家要重点关照的。 “我做不到。” 我摇头 “孟首长，不知道您信不信关于「天」的解释，但以我的推测，许多案件并非人为，我所了解的人里，并没有谁具备那么强的能力。” “「天」么？” 孟首长低头思索，他点了点头 “小章，你可能不知道，许多事情不是我一个人信就可以的，就算我信了你，就算来这的所有人都相信这个所谓「天」的存在。” “这种消息国家是没法告知给人民的，那远比一个有攻击性的「觉醒者」可怕的多。” 他叹息 “就算国家高层都相信「天」的存在，这种消息也不能放出去的，所以高层们都很有默契的不去相信……” “所以……这么多人来这的目的，是找出一个让人相信的，解决目前社会恐慌的答案？” 孟首长点头 “你很聪明，实在不行，警方会找到一个替罪羊，将新闻发出去，告诉这个社会，这一切都是这一个人造成的，编造一段相对来说让人信服的理由，并不是难事。” 我点头，可有一点不解。 “那找我来的理由又是什么？我似乎起不到什么很大的作用。” “不，如果你们所说的能力真的存在，那么这一起案件……确实有一个疑难点需要你来帮助。” “你看这个。” 他打开电脑，将一段高精密机器检测出来的数据放给我看。 “这是？” “这是磁力波动，就在那个山村位置，很诡异的有一团无法解释的磁场。” “我听说，你来这里后就发现了许多不对，是吗？” 我心惊 果然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被监视，此前，是因为有云十九在，所以许多话并未被听到。 他说的磁力波动…… 对照一下，似乎就是在那个山村之人死去的位置，就像是……那群「魂」存留的地方。 难不成「魂」的形态是能被仪器检测出来的？ 可我心里总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一切没有那么简单。 “听你说，那片位置，有「魂魄」存在？” 我深呼一口气，知道瞒不过了。 “是的，虽然说出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的确是如此，在我的眼中，那光亮的天地被几百个「魂」笼罩，他们被某种东西钉在那里，无法逃离，一旦那东西消失，那些魂就会如空气一般飘向各地，随风而动。” “是这样吗……” 孟首长点点头，看向我。 “我个人对你表示相信，不过……你能否试着解决这个问题？” 他的目光不容拒绝，我感觉自己若是不答应，会有很不好的后果。 我只能硬着头皮点头。 “我可以试一试，但并不能保证成功，因为这件事……或许也是「天」的有意为之。” “如此，便多谢了。”孟首长眉目一笑。 罗斌立刻带路。 “章律师，我随你去吧。” “好……” 我点头，这一切在我看来更像是政府的一盘棋，至于要如何去做，我心里在不断构造对策。 很明确的一点 我现在要帮助国家对付「天」 「天」曾想要我的命，这一次却又在帮我，这让我搞不清楚对方的目的。 不过功过相抵……这很公平 出了营地，佳齐已经在外等候了，只有他一人。 罗斌并未反对他加入，两人都认识，一路上还能进行友好沟通。 十几天不见，罗斌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现在的他……多了一丝不同之前的果断。 看来这段时间他经历了不少，也是与「怪异」案件有关吗？ “对了，罗警官，李警官呢？” “我师父吗？”罗斌思索了一会回答道 “他去广州了。” 广州？ 乔家劲他们就在广州，这个时间太巧了，结合他们之前对我的监视，不难猜出李洪堂此行的目的。 到了 我们三人回到原先的位置，李尚武等人依旧在此等候，见到我来，似乎并不惊讶。 我没有多言，盯着天空之上的诸多「魂」。 最终，还是要由我来对他们进行审判。 我仔细查看着束缚他们脚下的钉，那东西我并不认识，但我可以通过「魂迁」将他们的灵魂直接迁移。 或许我可以试着将那束缚他们的东西拔掉，没有人看得到，说明那也是属于「魂」的某种物品。 说不定还与磁力有关。 这些村民…… 从不在意别人的生死，从来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那么现在，你们也都去尝尝这种感觉吧，尝尝这种不论如何呐喊，如何逃避，都躲不开的宿命。 就像那些曾经试图逃离之人在你们身上感受过的冷漠。 当钉扒开的那一刻，你们的生死也没有任何一人会在意，任何人的随意呼吸都会使你们时刻面临死亡。 这对你们，很公平。 第104章 有罪与无罪 当大半「魂」都被我释放后，我转头看向罗斌。 “罗警官，可以了，如果有仪器的话你们可以现在探测一遍。” “好，我立刻联系。”罗斌点头，他掉头去打电话。 李尚武几人已经走了过来，这里的一切对他们而言没有「诡异」点，放眼望去，除了被烧成漆黑的树木，并不能找到任何不同。 我的提醒他们也当了一回事，几人聚在一块诉说着自己心中的猜测。 “章律师，你刚刚又动用「魂迁」了。” “是。” “孟首长让我将那些「魂魄」驱散，以此来验证一个问题。” 我抬头望去，仍有大半「魂」在此，我同样要验证一个猜想。 现在就等罗斌那边给出数据了。 郑应雄看着我，并未开口，看来他有话想说。 我将笔记本递给他，郑应雄接过后，在本子很快写下 “这里残存着「魂迁」，来自「天」。” 他的眼神不明所以。 我保持着沉默。 郑应雄闻的出来，也唯有他一开始就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力量。 他没有点破我，难不成是一早就知道政府的人在监视我们？ 我看着那些依旧定格在天空的“钉”，它们并未因为「魂」的离去而消失，这些“钉”仿佛拥有自己的使命，不被撼动。 众人心思各异，没有云十九的在，许多话并不是那么好说，这段时间在手机上也是如此，为了防止被两方监听，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很少聊天。 除了韩一墨。 他在不断往返洗手间的路上，一路骂骂咧咧。 “这，这些鸟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都刚好拉我头上！” 他一脸悲愤 “哪有「主角」像我这么惨的？” “我说……” 江若雪无语道 “那个倒霉小子，你为什么总以为自己是「主角」呢？你现在的所作所为放在哪本小说都是一个配角的剧情啊。” 这话一出，韩一墨忽的停住。 他连连摇头。 “不，你们不懂……” “「主角」，是要经历无数折磨与艰难才会成长起来的，这一切都是对我的考验！” “而且，你们难道没发现一个真相吗？” “真相？” 这话的确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这个字眼出现在韩一墨口中虽然不太可信，但并不妨碍我们去听，他思考的方向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我们……就是修真世界的修行者，而那个所谓的「天」，便是造物主创造的「管理者」！现在这个造物主的世界正在被「天」破坏，所以造物主出手了，唤醒了我们，并赋予我们能力。” “现在唯一想通这一点的人就是我！所以「主角」也肯定是我。” “我要像在「终焉之地」一样找到我的救世主，跟他一起打败「天」，给世界带来和平，让世界变得稳定，这才是作为「主角」应该做的！” 他自信满满的说出这些话。 …… “哦，最先想到就是「主角」吗？这位「主角哥」，我觉得你应该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要因为你是「主角」，所以能想清楚这些事，而不是你想清楚了这些事，你就是主角。” “况且，你怎么知道你的这个猜想一定是对的。” 韩一墨被江若雪此话问的愣住，紧接着，他闭着眼摇头笑道 “不，你们的能力都算不上主角，只有身为「主角」的我，才能再次召唤「七黑剑」，就像是在「终焉之地」一样，「主角」的「七黑剑」会判断善恶，寻找好人与坏人，并给予惩罚与奖励。” “哦，那你这把剑为什么连你都杀。” “这……”韩一墨愣神……“「七黑剑」会寻找和惩罚有罪之人……” “哦，所以你有罪？” 江若雪此话把所有人都问住了。 对……按理来说重来一世韩一墨肯定会制止自己犯下的罪……那么他既然无罪，为什么「七黑剑」还会审判他？ 他说到这，我倒是想到一个问题。 “韩一墨，你的能力到底是怎么来的？” 我摸着下巴继续道，“其实我们的能力的由来一直是我不解的点，如果是因为自己的遭遇，那么我再次拥有「魂迁」的确说的过去。” “可是你们呢，似乎并没有完全满足曾经的条件。” “如果是因为执念，我的确也是如此。”佳齐点头附和我的话，他说：“我回来的原因，也是想再次见到你，弥补一切的遗憾，而我重生后，就真的获得了「预演」这种能力。” 他们没有说话，我只能继续道 “还有，李警官，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我们一起去找云十九时他说的话。” “他说，他已经制止了一切的发生，他没有杀人，他保护了自己和奶奶，可他依旧获得了「缄默」！” “请问，这样的「缄默」从何而来？” 江若雪猛的一怔 她疯狂摇头，我这话似乎让她联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 “不……这个说法不能成立。” “你怎么了？江若雪。” 李尚武皱眉，江若雪平日里绝不是这样的人，她对于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到位。 在我眼中，江若雪同样是一个强大的人，能让她如此失态的事情肯定很严重。 “江……江若雪，你如果想到了什么，可以说出来，说不定我可以一起为你分析其中的道理。” 我继续说 “如果……不方便说的话，有我在这，你可以选择写下来。” 江若雪摇头，她看着赵医生与韩一墨 “我想问问，你们曾经在「天堂口」时，有没有获得过童姨的联系方式？” “这……” 韩一墨跟赵海博面面相觑，之后摇头 “事实上，在最后关头我们也没有看到童姨的身影，她似乎并不想出去，又或者说……她不在乎死亡。” “是这样吗。” 江若雪点头，她接下来说的话让我们都陷入了惶恐当中。 “我原以为……这个世界或许是齐夏和楚天秋两个人创造的，因为我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到过他们中任何一人。” “除此之外，燕知春，文巧云也不在这个世界。” “可是……可是「天」有「夺心魄」啊！” 第105章 真正的主角 什么……意思？ 我皱眉的揣摩江若雪这话的意思。 “这跟那个童姨似乎没有任何关联吧？” 江若雪摇头，由她说出此话让人很难不去思考其中的逻辑性。 她说，「天」拥有「夺心魄」 她又说，这个世界是齐夏或者楚天秋其中一人创造的，这个世界的他们不存在，同样，文巧云跟燕知春也不在。 因为最后一刻她们都跟随两人一起消失了。 那这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逻辑关系呢？ 结合我们之前分析的情况，「回响」似乎跟有罪无罪没有关系，它伴随着我们的记忆一起出现在我们身上，被我们带到了现实世界。 而这个现实世界，在我们的分析下，是不同于我们原来世界的平行时空。 这就是我们一开始判断的。 不论是创造的世界，还是平行时空，又或者是所谓的造物主。 这个「天」的真实身份与我们的「回响」都是最大的疑点。 头又有些痛了…… 我看像韩一墨 “韩一墨，我想问，你从回来到现在，到底有没有动用过你的「七黑剑」？” “这个……我用过啊。” “在什么时候，在哪个地方？用过几次？” “就……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一次……” 我蹙眉 韩一墨说的应该是我们十几个人试图找出「天」的真实面目时的那一次。 最后一刻，「天」使用了「招灾」和「离析」 “所以，你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一次你的「回响」会不会对你自己进行审判，对吗？” 韩一墨点头，他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我一直没有找到赵医生，所以几年下来，我从未召唤过一次「七黑剑」” “那就对了。” “你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试一试，验证这个推测，如果七黑剑依旧审判你，那说明你依旧有罪。” “而你若是有罪，只能证明……一切都没有重来。” 可转过来想……为什么江若雪会说她认为的世界是楚天秋和齐夏中一人创造的？ 虽然有这种可能，但目前来说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能够证明这点，包括那天，我们拼尽全力，都没有拿到真正有用的信息。 我只知道最后一刻，那个黑色头颅化为了一团黑影消失，不知去向。 那到底是谁，没人知道。一个由「赝品」制造出来的「天」面貌。 没有五官，只有黑色。 跟苏闪描述中的「天」很像。 还有它为什么要帮我？ “章律师，你果然聪明，难怪齐夏愿意最后一刻带上你，不论是你的能力，还是你对这些细节的推断。” “齐夏……他是怎样评价我的？” 江若雪突然这么说，我有些疑惑。 “他说你是一个「完全理性」之人，有着极强的大局观，会因为认定的事情倾尽所有，不留余地。” “谬赞了，我只是一个固执的普通人罢了。”我摇头，看向她，“所以，我的猜测与你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对上了？” “不，不是有些对上了。”江若雪摇头 “从某种理解上来说，你分析的这些完全正确，只需要我告诉你最终的答案，你们就可以想通。” 我们都盯着她，难道最终答案就要在今天揭晓了吗？ 这不由让我们心跳加速，我与童姨不熟，实在想不通我说的这些会与她有什么关联。 江若雪叹一口气，说道：“童姨是一个极为特殊的人，她加入「天堂口」的同时，也加入了「极道」” “而且她并不觉得同时加入不同势力有什么不对，她曾说“母神”赋予我们生命，给予我们新生，她说每个人只要认为自己做的事是对的，那么他就是「善」。” “原来是这样！难怪「七黑剑」在审判楚天秋时，会给他金元宝。”韩一墨恍然，他讲述楚天秋与他的相识过程，成功把江若雪的话打断。 “是。” “所以你这个倒霉小子如果早点明白这件事，那你的「七黑剑」根本不会对你有任何威胁。” “可笑你竟然会觉得自己是「主角」，主角会认为自己有罪吗？” 韩一墨哑然，江若雪自从刚刚失态后在语言上的攻击性明显更强了，她毫不客气的想要把韩一墨贬的一无是处，试图否定他的一切。 可这是为什么？ 她是「因果」，知道的东西太多了，所以江若雪做的一切，说的每一句话都可以去仔细思考这之间的逻辑关系。 “「因果」，我有话单独问你，你跟我来一下。”郑应雄突然开口，他皱着眉头把江若雪拉到一边。 “「因果」，我闻到了你身上的「诱骗」与「绝望」，你怎么了？你是不是知道怎样的真相，要利用韩一墨来求证？” 郑应雄沉声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你，因为你曾经帮过我。” 江若雪沉默，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郑应雄，如果真的愿意帮他，就不要拆穿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郑应雄答应了，等他们回来后，韩一墨已经陷入自我怀疑当中。 “对……对啊，「主角」怎么会觉得自己有罪呢？” “是这样吗，原来是这样吗！” 韩一墨激动的癫笑，他抓着赵医生的手，“「护法」，我不需要你了，我是「主角」啊，我就说为什么身为「主角」我竟然需要「护法」，甚至需要「救世主」！” “原来是这样，只要我心中认定自己是对的，那么我就是「善」！只有这样的我才是真正的主角啊！” 他看着我们几人，最后盯着江若雪。 “江若雪，你果然有用，你是「主角」觉醒一环中最重要的一环，我要记你大功，请受赏！” 一颗金元宝就这样出现在江若雪手中，江若雪原地呆愣住。 “不是，你……”江若雪无语，她似乎意识到自己根本拿韩一墨没办法。 …… 我摸着自己脑袋，叹息 我为什么总是会担心这家伙，他根本不是正常人。 他刚刚哪里是对自己产生怀疑，是通过江若雪的话找到了更疯的方向。 “江若雪，我想你还是跟我们说实话吧，以韩一墨来认定你的猜想有些不合实际了。”李尚武说道。 “罢了。” 江若雪摇头，“本来也是要说的。” “童姨曾经说过，在「入梦」当中，就可以使用「回响」，不论是入梦后的那个能待一天的现实世界，还是另外的入梦，只要我们在「终焉之地」，那么「回响」就会伴随着我们。” “而「天龙」拥有「入梦」，「青龙」拥有「夺心魄」” 第106章 入梦? 江若雪此话表明了一个观点。 我们依旧在「终焉之地」没有出来，现在的世界，是由「天龙」制造的「入梦」世界。 “不对吧，虽然你这个理论有一定道理，但是不论是「天龙」还是「青龙」，他们都没有「神之手」这种能力啊。” 李尚武反驳，那一日郑应雄跟苏闪都发现了「天」身上的「神之手」那黑色光芒，两条龙根本不曾拥有这种能力。 江若雪苦笑 “如果是在梦中，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出现的呢？” “你们得知道，在「梦」中的「天龙」是无敌的，那么「梦」中的他，若是跟「青龙」联手，他们阴阳交融，拥有多种能力很奇怪吗？” “而且他们本就生来拥有多种能力，那最开始又是怎样拥有的呢？他们身上可没有「天蛇」嫁接上去的「眼球」” “所以「神之手」很有可能一直存在，「青龙」和「天龙」得到了什么这种能力，并可以用这种能力夺取不同能力奉为己用。” “可他们的目的呢？”我插了一嘴，江若雪说的虽然有道理，甚至可以将绝大部分无法解释的事情串联起来，但是……仍有一些无法让人想通。 比如说……这个「天」，为什么要帮我，这一点我并未提出，因为现在我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无法解释。 刚刚郑应雄拉着江若雪走到一边我就感觉不太对，而郑应雄到现在都未曾反驳，他们应该是达成了某种交易。 “可是……如果是梦，为什么郑应雄的梦中会找不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江若雪沉思，韩一墨倒是抢先说话了。 “那个……有没有可能是时间还没到？” 时间没到？ 郑应雄猛的抬头，他竟然会也忽略了这个问题。 如果……属于他的思维姐姐回来的时间还没到，那么不论他如何寻找，也不可能在在十几亿人群中准确寻找到一个普通人的存在啊！ “不对啊，既然是梦，自然是美梦才会让人想要做下去的，让一个人寻找三十一年的梦，你们信吗？” 李尚武摇头，他皱着眉问出此话。我们都看向江若雪。 “这才是「入梦」的可怕，让我们都以为世界是真的，而实际上是「梦境」，如今这个梦境与现实太像，导致多年来根本没人发觉不对。” “直到……各种「怪异」案件出现。” 我看向江若雪 “江若雪，可是你似乎也没有找到那个和你一直在一块的女生吧？难道你的梦中没有她的参与吗？” “你怎么知道。”江若雪露出一丝不可察觉的惊讶，但是很快被她掩盖住了。 旋即，她点头说道，“是，我也一直在寻找她的路上，奇怪的是，每一次明明都有信息，但是我赶到时，那股信息就消失了。” 信息？ 我皱眉，每一次都有吗，那是否跟各种「怪异」有关，佳齐曾经说过，他看到的未来里，江若雪会出现在各个「怪异」发生之地，若是如此，那么这个「怪异」必然都跟那个女生有关系。 “但你依旧解释不清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我摇头，“如果是「天龙」跟「青龙」，他们根本没必要让我们重生，复活，他们只会让我们更快的死在这个世界，所以你说的入梦，并不绝对。” 我继续说道，“不妨大胆的猜测一下，如果这个「天」，不是唯一的「天」，或者说，世界之外依旧有人在战斗，而战斗的人就是楚天秋跟齐夏。我不知道这么说你们能不能理解。” 我看向韩一墨 “韩一墨，你应该对这种说法比较熟悉，你说说，如果我们所有人都被困在梦中，谁会选择救我们？” “当然是我们这边的人呀！”韩一墨开口，他转动着眼睛分析，“如果我们这里真是一个被「创造」的世界，而对方的目的是为了封印我们，让我们无法出去。” “那么替我们作战的人就会孤立无援，所以他们不得不给这个世界造成破坏，让我们能察觉到，然后从这个世界逃离，最后去帮助他们一起打败最终的boos！” 韩一墨越说越激动。 “对了，这样就能对的上了，章律师，你真聪明，在主角成长的道路上，你可以算作「引路人」，你也应该受赏！” 一颗沉甸甸的金元宝出现在我手中。 …… “嗯……所以你的意思是，齐夏或者楚天秋他们，都还在列车上与那两条「龙」，甚至是三个神兽，大量「天级」作战，是吗？”赵医生思考着问。 “是，只有这个方向比较合理，虽然这一切本就不太合理，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但的确有这个可能。” 我苦笑，看着佳齐。 “因为这一切都太顺利了，对我而言……就跟做梦一般。” “唯一让我无法理解的，是佳齐的到来。” 他没有犯过罪，他不是一个有罪之人，不应该出现在「终焉之地」。 我看着所有人，再次动用「魂迁」，在笔记本上写道 “接下来的话很可能触及真相，所以我们都在这上面交流吧。” “按照你的意思，我们都是小卒，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没有被「入梦」影响，现在为我们而战的人快支撑不住了，所以要唤醒我们？” “是。”我回答了李尚武的疑问。 “可为什么身为齐夏左膀右臂的乔家劲，陈俊南，也会出现在梦中呢？他们跟齐夏的关系似乎并不比那个「极道」女生差。” “这可能跟「执念」有关。”江若雪回答了这话，她写道，“我回来时间挺多，去过很多地方，也见到过很多「觉醒者」。” “他们中所有人，包括我，都有在现实世界未完成的愿望。” “你的意思是，因为我们都有想要出去的理由，所以……我们都「入梦」了？” 第107章 齐夏和楚天秋 我忽然想到，那一日我听到的，整个「终焉之地」如同镜面破碎的可怕响声。 那……那是1ー「入梦」？！ “是。” 江若雪继续写，“这很符合逻辑，不论是文巧云还是燕知春，她们在现实中都已经没了念想，她们两个，一个可以为了楚天秋毫不犹豫的去死，一个在很久以前被「白羊」洗脑，后来又因为一场「地龙」游戏对齐夏绝对崇拜。并且她们能力强大，是各自领域的「王」” “所以她们不在「梦中」很正常。”江若雪写这些话的时候全身都在用力，差点将笔记本划烂掉。 这个回答的确很符合逻辑，我点头。 乔家劲回来有理由，城中村六楼那个男人或许就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至于陈俊南，我不了解，但是他与乔家劲一起生活了很久，难不成是被连带了？ 包括我，韩一墨，李尚武，我们都有想要回来的原因。 可是「猫」呢？我听说「猫」中所有人对现实都失去了希望，并不想回到现实世界呀！ 我立刻问出这个疑问，这一次是李尚武给了我回答。 “你错了，「猫」是想回来的，钱五的最终目的是把「猫」送到他们犯罪之前的时间点，让他们能不去做让自己后悔的事，重新做人。” “显然，我们回来的时间都被提前了，钱五他也真的做到了。” “李警官，如果像你这么说的话，那么钱五很有可能是「天龙」跟「青龙」的帮凶啊。”赵医生说 “你们有谁能联系上钱五吗？他真的存在这个世界吗？” 众人沉默。 我皱眉，我记得云十九曾经与钱五联系过的，那他应该在这个世界啊。 “不……钱五很有可能不在这个世界。”李尚武写道，“他的「双生花」拥有一种很特别的逃生能力，或许可以躲过「入梦」。” “我们曾经顺着云十九与钱五的通话记录去找过，没有任何线索，后来陈俊南也说，云十九给的那个号码早就打不通了。” 是这样吗……这样看来，一切就很容易说的通了。 如果外面真有人在帮我们，那么也就可以解释我时不时陷入的「梦」中为什么会出现明显的破绽。 也是因为……齐夏，或许，楚天秋吗？ “等等！”韩一墨的声音再次不合时宜的响起。“所以……实际上这个「造物主」才是坏的，而那个「天」，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天」是齐夏或者楚天秋？” “不对啊，「天」可是对我们出手了的。它并没有表现的绝对友好。” “是。” 江若雪点头 “但是你没想过另一个问题。” “什么？”韩一墨一愣，他面色不解。 “那就是，「天」不止一个。”赵医生率先搭话 “韩一墨，你还记得吗，曾经有一个小伙子突然来到了天堂口，当楚天秋询问他的能力时，他说了什么？” 韩一墨思索片刻，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抬头，用惊异的目光盯着赵医生。 “他说他的能力很没用，然后他说，他是……「入梦」！” “对，在听到他的回答后，楚天秋就让我们把他带进天堂口，而且是我亲自动的手，将他的眼珠挖了出来，交给了楚天秋，当时你就在门外守着。”赵医生像是诉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所……所以……” “所以楚天秋也拥有「入梦」的能力。” “不是楚天秋拥有「入梦」的能力，是楚天秋拥有「入梦」这个「觉醒者」的眼球” 楚天秋，入梦？ 还有他们说的挖掉一个拥有「入梦」能力年轻人的眼球…… 我心中震惊 我忽然想到，楚天秋身上挂着的，就是一个又一个「觉醒者」的眼球！ 最后一刻时，他每每吃下一个人的眼球，就会获得那个人的能力，整个「终焉之地」，要说谁的能力最多，就是楚天秋。 我拍打自己的脑袋 太傻了，我实在太傻了，我抬起头看向江若雪，在纸上写道。 “我想请问，我们的能力有没有可能会……进化？” 江若雪点头，她道。 “虽然寻常人不行，但齐夏的确做到了，我曾听一些生肖说过……曾经的齐夏是「灵闻」，而在后来他却拥有了「生生不息」” 所以……所以 那日的「神之手」……会不会就是，「癫人」的进化版？ 会的，一定会的，完全有这个可能啊！ 如果齐夏真的需要楚天秋更加强大，一个「癫人」显然还不够，因为只依靠「癫人」吃掉的眼球根本维持不了多久「仙法」。 如果他们要长期与「青龙」「天龙」以及多位「神兽」还有「天级」生肖对抗，楚天秋必须要够拥有更强的力量。 齐夏明白这一点，他绝对会选择逼出楚天秋的极限，楚天秋也明白这一点，所以…… 所以后来「癫人」进化成了「神之手」？ 我联想到这样的一个情况，但是并未说出来，这是一个很大胆却又很有可能的猜测，也是目前来说能够解释清楚绝大多数事情的一个答案。 这样一想，只有「神之手」夺取足够的「仙法」，楚天秋才能真正成「神」，才有资格与齐夏还有「天龙」他们站在同一层次。 所以……那个「天」，是楚天秋，而另一个使用「夺心魄」的「天」，是「青龙」。 江若雪他们也很聪明，当我问这到「回响」是否可进化时，她的脸上表情变化的很精彩。 “章律师，你刚刚的意思我如果没想错的话，那个「神之手」与「癫人」何其相似？” “是。” 我点头，并未再讲其他的。 “你们的意思是……那一天秦丁冬用赝品复制出来的……是楚天秋？”李尚武说。 “那个黑色的无脸人，还有后面李香玲使用「显灵」制造出的人像。” “是楚天秋跟文巧云？！” “不，那是「神」。” 郑应雄突然开口。 他的话很是突兀，他已经把楚天秋比作「神」了吗？ 「神」，都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韩一墨不断翻动着笔记本，那上面有许多我们写下的秘密，零零散散，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当他翻到第三页时，四个异常醒目的大字出现在我们眼前，仿佛拥有魔力。 “那个……请问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韩一墨颤颤的问。 我们看向时，脑子都陷入了短暂的空白。 那四个醒目的大字一出现，就让所有的推断都陷入了停滞状态。 ーー【 禁 止 思 考 】 ーー！！ 第108章 字中魂 现场陷入了无声当中，我死死盯着那四个醒目的大字。 明明被无数道划痕划过，可它依旧如此醒目，仿佛不受到任何痕迹的干扰。 我再次用笔在这四个大字上面不断画圈，试图将它的痕迹抹除。 可是那四个字依旧印在心中，仿若焊死，不断影响着我的思绪。 这太可怕了，如果我们此前的猜测都是真的，那么写下这四个字的必然是拥有「夺心魄」的另一个「天」。 我连忙将笔记本合上，那种感觉又来了，影响太久，思绪几乎要被清空。 …… “章律师，章律师！” 罗斌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将我从愣神中拉出。 “怎……怎么……了？” 我有些疑惑的看着罗斌，过了一会才想起来对方刚刚一直在不远处打电话，这会应该是有结果了。 “有结果了吗？” “有了。” 罗斌点头，但他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有些疑虑的问我 “章律师，你真的将那些「魂」都驱散了吗？” “是，这里已经没有「魂」了。”我点头，虽然是假话，但我的确驱散了一半的「魂魄」，如果磁场跟「魂」有关，那么少了一半的「魂」，必然会有所变化。 但现在看罗斌的脸色……恐怕我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 “那就奇怪了，刚刚首长将重新检测的数据发给了我，与一开始的磁场没有任何变化。” 他说这话时还在不断观察我脸上的细致变化，试图找出我说谎的漏洞。 很可惜，我并没有完全说谎，因为我的确放生了大半「魂魄」。 “如果是这样，那么「磁场」的问题恐怕与「魂」没有直接关系。”我摇头。 “罗警官，该做的我已经做了，你们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如果有需要，我都可以配合。” “好。”罗斌点头，没有为难我 “那我先过去汇报情况了。” 他说完，就转身离去。 我松一口气。 看来磁场跟「魂」真的没有关系，那么唯一的问题就是那些将「魂」钉在原处的怪异钉子了，它们同样看不见，摸不着，却稳稳当当的定格在那。 我也不知自己能否通过「魂迁」撼动这些东西，就目前来看，我选择观望， 或许……我能通过这些东西打消政府对我的怀疑。 心里有了一个想法，很快一个简单的计划在我脑海中制定下来。 我看着那一个个钉子，还有一百多的「魂」。 有一个黑色的「诡异」身影在四处徘徊。 怪了，明明刚才没有这东西出现，怎么现在…… 再次看去，那「诡异」身影又消失了。 什么情况……？ 我皱着眉，并未多想。 看向周围，不论是郑应雄，李尚武，还是赵海博，他们的思维都受到了一定干扰，奇怪的是韩一墨并不受这四个字影响。 他不解的看着我们。 “咦……你们这是怎么了？这个字是有什么「定身」能力吗，竟然让你们都一动不动的。”韩一墨摇了摇赵医生的手，将他从愣神中唤醒。 “好……好古怪的字。” 赵海博面色凝重的盯着我手中的笔记本。 “给我看看，我试试能不能用「离析」将这几个字抹除！” “好。” 我翻开那一页，赵医生立刻发动「离析」 那几个字肉眼可见的消散，一笔接着一笔，就跟它写下时一样慢慢的消散。 这种情况也甚是诡异，「离析」明明只是面向几个字罢了，速度竟然会这么缓慢。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这一个字也是由某种「回响」创造的。 太可怕了 仅凭几个字，就能做到干扰我们的思想。 这就是「神」吗？ 过了许久，那几个字终于消失了，可那种感觉依旧在，好似深入人的灵魂一般。 我皱着眉，试着从「魂」的角度去解析这几个字的问题。 …… 有问题，虽然第一眼我看去时没觉得有什么，但越是认真，仔细观摩，我能透过「魂迁」看到更多不一样的。 此前，因为这几个字一看就会干扰我的思想，我并未想到这一方面，不知是不是思想被干扰的缘故，导致我始终没将它当一回事。 原来…… 我的内心惊骇 这一整页纸，竟然都被某种「灵魂」附着了！ “出来！” 我发动「魂迁」，用极强的信念来认定眼前的事，这使我头冒冷汗，不敢相信，这一页纸上竟然会有真的恐怖的「灵魂」存在，它在用尽全力的阻止我将它驱逐。 若不是我对「魂迁」越发使用熟悉，随着时间的推移，能力也在逐渐变强，还真拿这东西没办法。 一黑色的「魂」被我逐渐从这一页纸中扯出。 而这一扯，江若雪等人也迅速恢复。 “我闻到了「魂迁」与「魂迁」的清香！”郑应雄喊道。 江若雪也感受到我此时所面对的困难，她走到我身边。 “章晨泽，你需要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因为你将另一个「魂迁」打败了，所以你使用了「魂迁」！” ーー嗡！ 脑子一片清醒，不知名的力量流入我的灵魂，使我的信念得到增强。 这就是「因果」所拥有的能力？我还是第一次切身的感受，不可思议。 “出来吧！” 随着我信念的增强，原本还极为艰难才能扯出的另一个「魂」，此刻终于在我眼前露面。 怎……怎么会…… 我的记忆一下子被带到了不久前的那一天，被带到了刚才不久。 为什么……这实在太让人费解了。 难道郑应雄此前都没发觉不对吗？他没有闻到这个东西出现在这个山村，出现在长沙？ “章律师，你刚刚动用大量的信念，似乎与某个东西在搏斗，看起来你成功了，所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李尚武很敏锐的发现了我跟赵医生的动作，他立刻问我。 佳齐安抚着我，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默默陪在我身边，这给予了我很大的勇气。 “是「天」。”我说 “什么？” 我再次深呼一口气 “附着在那四个醒目大字，附着在这整张纸上的……” “就是那一日化为一团黑影消失逃窜的那个头颅，被我们推测为「天」的那个被秦丁冬制造出来的「赝品」！” 第109章 交流 此刻它就在我的面前，漂浮在空中，跟那一百多个「魂」一样，看着我。 他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认不出的漆黑的脸。 可我明明能感受到他在笑。 渗人的笑，癫狂的笑，我无法理解的笑。 他在笑什么……这很好笑吗？ 它慢慢逼近我，直到与我的眼睛对视。 很奇怪，这对于常人来说恐怖，无法理解的一幕，我竟然没有丝毫的害怕，我只是冷漠的盯着它，盯着这个明明连眼睛都没有的无脸人。 我也不知道我盯着它哪里，只是觉得我的眼睛应该在与它对视。 它咧嘴笑，我也笑，几乎同步，不过我做不到将嘴裂开至接近耳朵。 但我能感受到嘴巴在不断扩大，嘴部撕裂的痛感让我回过神来。 我立刻从对视中离开，后退半步，盯着他。 好险…… 我刚刚竟然差点被控制了？ “那天的……头颅？！” 李尚武大骇，“你是说那个被我们推断为是「天」的头颅，在被「离析」分解后，变成了「魂」，拥有「魂迁」的能力，附着在笔记本上，化为了那几个字，在时刻监视着，影响着我们？” “是。” 我点头，目光依旧盯着它。 “它就在我面前，同样在你们眼前，只是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罢了。” 我嘴角渗血。 刚刚在那些「魂」周围一闪而现黑影，就是它！ 甚至那个湮灭后化为的黑影，也是它！ 除了我，没有任何人能发现它。 “什……什么？” 听得此话，众人皆是震惊，他们很有默契的往后退了两步，目光凝重，看着上方。 “你们……怎么了？”韩一墨纳闷，他与赵医生都不是知情人，但是赵医生在刚才使用「离析」时必然感受到了什么，所以此时，他的脸色也不太好。 「天」朝着我笑，他似乎有话要跟我说，但这种情况实在太诡异了，我不得不防着他，否则我很有可能会当场死亡。 面对这种未知的东西，永远要保持最基本的敬畏。 韩一墨被拉到一边，赵医生告诉他如果不想死最好别乱动。 因为他也知道我绝不是一个会危言耸听之人，眼下，在乔家劲不在的情况下，唯有我有能力解除眼下的危机。 嗖ー1 我面色大变，连连后退。 可它的速度太快，仅仅一瞬就钻入我的脑海当中，这让我感到很不妙，我立刻发动「魂迁」，想要以此来寻找到黑影的踪迹。 “章律师，别找了，我没有恶意。” 这个声音…… 很耳熟，可是却又不是那么耳熟，这就是那个所谓的「天」的声音吗？ 似男似女，难以琢磨，它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能影响我的灵魂。 “你……你是谁？”我试着用灵魂与对方沟通。 “不用使用「魂迁」，现在我的一道意念就在你的脑海，你心中所想，我都能听见，你也可以试着用这种方法与我交流。” “好……” 我冷静下来，目前来看对方并未对我造成伤害，他应该是我们猜测中的另一个「天」 “你……你是楚天秋还是齐夏？” 对方明显没想到我会直接问出来，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随即轻笑道。 “你还真是聪明，我在想就算不告诉你真相，你们能不能自己从这个世界逃出来？”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但我却能从中猜到七七八八。 这个「天」应该是楚天秋。 因为齐夏会直接告诉我答案，他想要我帮忙不会这么墨迹，他只会觉得麻烦。 这也是我认可他的理由，从不拖泥带水，一但知道了通往胜利的路，就不会去想别的办法。 见我没有说话，楚天秋叹气道：“章律师，我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你会更相信齐夏，明明我们一开始才是队友，我比他认识你更早，也更加了解你。” “包括现在，也是我为你剔除了你心中的「坎」，我将你痛恨的人灵魂剥离，让你亲自审判他们，这难道还不够证明我的诚意吗？” 他这话无疑证明了我的猜想，我只是摇头 “与了解无关与诚意更无关，我信任齐夏的原因是因为他同样信任我，同时，因为他愿意信任我，所以我也愿意信任他，这对我们都很公平。” “至于你所说的帮我，那些人虽然死不足惜，但同样罪不至死，你随意的想法就决定了他们的生死，这对他们不公平。” “公平？”楚天秋癫笑，“你根本不知道我要面对的是什么，这些人的生死与我何干，便是齐夏，也根本不会在意他们死不死。” 我沉默半晌，继续道 “这似乎与你一开始说的并没有本质上的联系，我想，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一些真相，如果真的需要我的帮助，你不应该隐瞒，这也不公平。” “呵呵，我也想，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你们还不能去接触真相，这会影响很多事情。” 我感受到黑影正在慢慢消散，但我还没有得到足够的信息。 “等等！公平起见，楚天秋，你告诉我这个世界到底是不是真的！” “真与假有那么重要吗？真是奇怪啊，章律师，你从来不会这么着急的，是因为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吗。” “不过也真是有趣，一个从未去过「终焉之地」的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章律师，你的能力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我最后送你一句话，去变得更强，不论以任何方式，否则你永远不会知道答案。” 楚天秋消失了，他给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但依旧有很多谜团，需要我去理清楚。 比如那四个渗人的大字，是为何意？比如他说要我变得更强，又是为什么，比如他说，佳齐竟然会来到这个世界……又是为什么？ …… “我靠！”韩一墨大叫一声。“能力进化，那当然是可能出现的啊！这在小说中太常见了，主角一开始的能力只是个e级天赋，到后来进化成了sss级，这在小说当中太寻常不过了！” 韩一墨成功将我拉回现实，他兴奋的大喊 “所以，楚天秋的能力，已经进化成「神之手」了吗？那这个世界是不是就是他创造的，我们进入这里，成为他手中的将，在不断历练，变强，最后打破世界的壁垒，成为与造物主同等级的存在！” 第110章 变得更强 韩一墨的话虽然听起来很荒唐，但在当前的情况下却有着一定的道理。 是 楚天秋最后说，让我不论用什么办法去变强。 他指的变强是什么，是「魂迁」像「癫人」一样，进化成「神之手」那种能力吗？ 又或者，是像现在这般，将「魂迁」越发使用熟练。 我进步最快的一段时间就是与罗斌他们斗智斗勇的时候，那段时间每天我的精神与意志高强度集中，甚至每天都能切身的感受到「魂迁」所能影响的范围变大。 他说，要想找到真相就要不断变强，到底要多强…… 难不成要像「天」使用「夺心魄」一般，能在遥远的天外影响到每一个人吗？ 这……这怎么可能。 饶是我有足够的自信，可仅仅凭借我的信念要怎样去想象出那般强大离谱的「魂迁」。 我要怎么在千里之外去影响一个人的「魂」。 我连连摇头，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我达到了那一步，那我与「神」又有什么区别？ 可是刚刚韩一墨说的不无道理。 如果楚天秋的最终目的就是让我们中有人能成「神」呢？ 成「神」后，与「造物主」，并肩作战…… 我……何德何能，我不过是一个有罪之人，怎么可能能够成「神」呢？ 这太过荒唐，我觉得我应该抛弃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 “晨泽，没事吧？” 佳齐关切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他一脸担忧的望着我。 “我没事，佳齐。”我摇头。 知道信息太多，使我一下子适应不了，我需要时间。 现在困扰我的还有另一个问题。 我看着众人，他们的眼神在向我询问是否得到了更多信息。 “没错，那是楚天秋。”我给了他们肯定的回答，至于其他，并没有多说。 这个答案已经足够有分量了，它直接证实了我们许多的猜想，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一个通往正确之路的「答案」。 “不对啊……”李尚武皱眉。 如果这就是楚天秋，那我们之前的一个猜测就产生了绝对悖论。 我们同时看向了他，李尚武也没犹豫，继续说道 “就是「禁止思考」那四个大字，如果是楚天秋，他为什么会让我们不要思考呢？” “如果他的最终目的是让我们逃出去，又为什么要写下有如此强大力量的字来干扰我们的思想。” “从任何一个角度来看，这四个字，都是在阻止我们去寻找真相，那么不让我们寻找真相，我们又要怎么出去，又该怎样帮助他？” “是，这也是我怀疑的点。”我点头，“楚天秋说，现在我们还不能知道真相，说这会影响很多事情，这个事情依我看与「天」所在的世界有着必然联系。” “你是说「终焉之地」？” “嗯。”我点头。 “楚天秋最后告诉我，如果想要知道真相，就去变强，这显然与之前的话有一定的突兀，但却有能够得出解释的地方。” “我们可以得到真相，但有一个前提，就是要……变强！”郑应雄开头，他的话一语成地。 “总结的很到位，这样想来，就可以说的通了。” “暂且不论「禁止思考」这四个字到底如何理解，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想方设法的让自己变强，如果我们做不到……” 我看着几人，沉声说道 “楚天秋绝对不会坐视不理，如果让我们变强也是他计划的一环，他肯定会对我们现在存在的世界制造任何可以对我们「变强」有帮助的方法。” “那会很可怕，楚天秋已经疯了，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这个世界的秩序很有可能被他彻底破坏。”李尚武蹙眉，很显然他不喜欢这样。 也是，他毕竟是一名拥有强烈责任心的刑警，在他眼中，任何世界的「人民」，都不应该受到不公平的对待，维护社会治安是他的准则。 更别提被轻易抹杀。 这对他们不公平。 “可我们阻止不了他。”江若雪摇头，她看着天边。 “你们应该要明白这之中的逻辑关系……如果……” 11噗！！ 江若雪突然狂吐鲜血，她刚刚似乎是要发动「因果」，可她连话都还未说完，竟然就受到如此大的反噬？ 我们连忙过去，将她扶起。 “江若雪，现在的我们还不够强大，你先不要妄动，现在的你并没有足够的力量能用「因果」来影响到「天」。” “我只是想……咳咳……我……明白了。”江若雪剧烈咳嗽，她低下头，终是没有说出想说的话，她的状态很不好，需要立刻去医院治疗。 我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很失落，却无能为力。 这就是楚天秋说的只有变强才能知道真相？ 这算是你给我的一个下马威吗…… 就像我之前去试图探寻真相，当我知道的越来越多时…… 「夺心魄」差点杀了我。 这个拥有「夺心魄」的「天」，到底是不是楚天秋呢？ 我不能保证 毕竟在地龙的游戏中……那个拥有「夺心魄」的女生也在他的队伍里，以他的手段，说不定真的能夺取「夺心魄」。 所以到底有没有第二个「天」，楚天秋是否依旧和齐夏在「终焉之地」对抗「青龙」「天龙」 这一切都是未知 我们只能尝试去猜测，而「真相」，只能在「变强」后，才有资格有能力知晓。 “我先送江若雪去医院吧，她现在的状态很差。”我准备告别几人。 但同时又犯了难 这里附近根本没有好的医院，在这个小山村中，医疗水平有限，如果现在开车去成都，江若雪真的能撑住吗？ “晨泽，她应该不需要去医院……” 佳齐突然的话让我们都是一愣，随后，他在我们不解的目光中，扶着江若雪走到了一棵树旁。 紧接着，他举起江若雪的手，触碰那一棵树。 再看时，江若雪已经消失在我们眼前。 “这……这是？”韩一墨一脸惊诧，“你不是「预演」吗？怎么还拥有「传送」的能力？” 第111章 慌乱的韩一墨 “「传送」？” 佳齐摇头，“在我看到了那段「未来」里，江若雪只需要用手触碰这一棵树，就会回到她原先的地方，而那个地方有她认识的人在，那里距离医院更近。” “什么……意思？” 赵医生和韩一墨都是不解。他们向我们几人寻求答案。 “是「因果」。” 郑应雄道：“她能来到此处，就是因为她对自己发动了「因果」，所以出现在这，而回去的方法也很简单，就像那天我们见到周六等人一样，只需要再次触碰原先的地方，就可以回去。” “没错，看来江若雪应该不会有事，不过这位小哥倒是聪明，这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能力。”李尚武夸赞着佳齐。 “谬赞了。”佳齐摇头，“在我看到的那段“未来”里，我从我使用「预演」到扶着江若雪到那棵树旁，都在「因果」的范围之内。” “所以，这是一种必然。” 原来如此，我点头，看来佳齐的「预演」在关键时候同样有作用，不一定只有「提前观望某一个未来」那么简单。 的确，任何一种能力都依靠使用者对其的开发程度，在「终焉之地」越疯狂越绝望之人就越强大。 而在这个世界……并不需要那么疯狂。 毕竟这是一个与现实完全一样的和平世界。 难怪…… 我仔细揣摩楚天秋之前说过的话。 他是断定了在这个世界我们可以变得更强，所以……这就是我们都出现在这一个世界的原因？ 我见到的所有人，都已经能够熟练掌握「回响」，并且没有明显的副作用。 连佳齐，他都可以很快适应这种能力，莫不是这个世界有着特殊的「规则」？ …… “呦，今儿个这里也这么热闹呢，我说这位警官，你也没说还有其他人在啊，小爷我还以为是专门找我俩来的呢。”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侧身看去，李洪堂竟然带着陈俊南跟乔家劲过来了。 韩一墨愣在原地，他似乎对两人的到来感到不解和绝望。 “你怎么了？”赵医生拍着韩一墨的头，不解问道。 “没……没事，别……别管我……当我是空气就好……” 赵医生带着疑惑点头，看向陈俊南两人，他也颇为不解。 我想起来了，此前问过罗斌，他说李洪堂去广州了，原来是找到了陈俊南和乔家劲。 虽然不知道他们是用什么理由把两人叫来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多一份力量就多一分机会。 “呦，这不是那个韩小子嘛，你蹲下干嘛。”陈俊南一脸坏笑的走到韩一墨身边，想跟韩一墨搭话，但是韩一墨似乎很抗拒跟他交流，他蹲下看手机，在手机上疯狂打字。 但陈俊南却乐此不疲，一直在韩一墨耳旁晃悠。 “那个……陈俊南，乔家劲，你们怎么来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给韩一墨解一下围，他现在的状态……不太妙，见到陈俊南后，他身为「主角」的那种自信转化为了一种……挫败和自卑。 “喔，大律师啊，这不是政府说有事要麻烦我们两个小老百姓嘛，他们直接给我的九哥们提供了一个安全的住宿，说是只要老乔答应过来一趟，那套房子以后就是老九的了。”陈俊南摸着头坏笑道 “至于小爷我……那肯定是有更重要的角色要扮演的，所以就一起跟过来了。” “扮演啥，刘德华吗？” 韩一墨的声音很小，但是我们都听见了。 他这个语气……是在怼陈俊南？不过他怎么那么没有底气呢？ “哎呀～～” 陈俊南低下头，将手搭在韩一墨肩上，这个动作让韩一墨身体一抖，连忙错开。 不过陈俊南也不恼，他继续坏笑着说 “你如果不介意的话，郭富城，古天乐四大天王都可以的，最近我又知道了很多新出的明星啊，我都可以扮演的～”陈俊南不紧不慢的说着。 可是韩一墨好像有些崩溃了。 “你怎么了，韩一墨，是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吗？” 我们都不太理解的看着他。 “没……没事。” 韩一墨只是摇头，他此刻给我的感觉有些……丧气…… 过了一会，他终于恢复过来，朝着陈俊南认真道 “算了，看在你长得帅还有曾经跟「主角」并肩作战的份上，这一次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哦，主角啊，主角好啊，我知道很多演员主演的电视剧的，他们都是里面的「主角」！”陈俊南立刻接话，不过他这话似乎让韩一墨再次崩溃。 韩一墨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他默默的拿出耳机，熟练的套在自己耳朵上，然后听起了歌。 我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一见到陈俊南就会那样了，能理解，嗯，可以理解的。 “那个，律师妹啊，你人聪明，跟我说说这里都发生了什么呗？这位警官带我们来时只说了案件的事，不过你们既然来了，应该已经发现了问题吧？” 乔家劲在称呼李洪堂时，用了「警官」二字，看来他对李洪堂比较尊重，这或许跟陈俊南先前说的人有关。 我点头，将此前我观察的情况讲给两人听。 陈俊南也认真起来，他走回乔家劲身边，而李洪堂则是慢慢走到在听歌的韩一墨旁边。 “韩先生，是你吗？” “韩……先生？” 韩一墨猛的抬头，摘下耳机，他的瞳孔瞪大，不可置信的望着李洪堂，当他的眼睛瞟向我时，才终于想明白了。 “你……你是老李？” “是。”李洪堂笑着点头，“您发的论坛每一个帖子我都看过，包括后来你写的小说，没想到今天我们能见面，我很荣幸。” 李洪堂伸出手想跟韩一墨握手，韩一墨如受宠若惊一般伸出自己的右手。 “你……你好。” …… “我丢，律师妹，你是说我们头顶有几百人的魂？”乔家劲突然发声，他有些发愣的斜视上方，在确定自己什么都看不到后大松一口气。 “关二爷保佑，牛鬼蛇神通通退让！我阿劲此生都不要遇到鬼啊，妖啊什么的邪物……” “不用担心，他们对人并不具备攻击性，相反的，这些「魂」被迁移到了空气中的水滴上，很可能你现在一呼吸，就把他们吸收消化，然后他们就彻底死了……” 我解释道。 然而，听了我这个解释，陈俊南先绷不住了，他连忙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敢呼吸。 “大大大大律师……你是说我们现在在这里呼吸，有可能把「鬼」吸到自己身上？！” “是，我想我解释的很清楚了。” 陈俊南跟乔家劲都同时捂住口鼻，忽而的，他像是想到什么般。 “大律师，我刚刚没听错的话，那些人的魂并不是你迁移的，可是除了你……还有谁？” 第112章 潜在的危险 陈俊南的目光瞥向我，他的思维能力的确很强，转的特别快。 我还没见过谁能在他嘴皮上讨到好处的。 就算是「青龙」，也曾经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是。”我点头，“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跟你们说的。” 我看了一眼李洪堂，这里唯一的外人就是他。 不过想想，我们大概率早就在政府的监视范围内了，说就说吧，信与不信都不是我该考虑的。 “还记得那一日我们合力对抗的「天」吗？” 我指着这片被烧焦的山林 “这一次也是「它」的杰作，而最后时刻那个黑色头颅化为黑影溜走，附身在了那个笔记本上。” 我拿出笔记本，将那被写下「禁止思考」四个大字的那一页给陈俊南两人看，虽然字已经消失，但依旧能看出痕迹。 接着，我向他们讲述了此前发生的一切，即便是再说一次，也让人毛骨悚然。 “哦……原来这一切是楚小子干的好事？我们是被他丢在这个世界的？”陈俊南摸着下巴一脸不爽。 “靠，老齐都在干些什么，楚天秋那个王八蛋做这些他不管的吗！” “哎呀……俊南仔，别生气嘛，骗人仔不阻止天秋仔肯定有他的用意的，既然出去的办法是变得更强，那么我们就想办法变得更强吧！”乔家劲拍着陈俊南的肩膀嘻笑道。 “老乔，你总是这样，我还以为这个世界是老齐给我们送过来的，包括我出现在你身边，我都觉得是老齐在暗中牵引。” “结果齐夏这王八蛋又把我们兄弟俩丢下了，怎么，他是怕我们会死吗，小爷我是那种怕死的人吗？！” “难道能够与他并肩作战的只有楚小子那家伙？那一战咱爷俩为他死了多少次，他竟然用不到我们了？！”陈俊南一脸悲愤，他踹着身旁的树，发泄着自己的怒气。 见他逐渐冷静下来，我才将其他的猜测告诉二人。 “我丢，律师妹，你是说那两个长得一样绿毛仔？” “咩？我们在它的「梦」里？” 说到这，乔家劲立刻找到一个开阔之地，冲着天边大喊。 “喂！那个喜欢睡觉的绿毛仔，如果你听得见的话，就赶快放我出去吧！骗人仔还在外面等着我呢！” …… 他……在做什么……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乔家劲的确一直是这样，饶是现在，他看上去明明已经三十多岁，性格也从未改变。 但我同时也在期待，如果他这么一喊，真能把「天龙」喊出来，那对于「真相」，我们又会有更多的了解。 等待了几分钟，乔家劲摸着头笑着朝我们走来。 “那个……他应该是睡着了，听不到我讲话。” 陈俊南捂着脸，将手搭在乔家劲身上。 “老乔，你这么喊哪有什么用处，依我看，你直接使用「破万法」，对着这个「天」，要真是「入梦」，那我们就都能出去了。” “我丢，俊南仔，你这个主意不错啊。”乔家劲思索了一会，却连连摇头。 “但是不行，骗人仔没有制止天秋仔，让我们来到了这个世界，那肯定有他的用意，除非他亲自跟我说，我可以使用「破万法」破除这一切，我才会不留余地的去做。” “害，老乔，小爷我也就是说一说，既然老齐安排咱爷俩来这，那就继续干就是了，我倒要看看，出去以后老齐这家伙能给我一个怎样的解释。” 他抵着乔家劲的手，坏笑道：“老乔，你说小爷我要是把这世界也搅得天昏地暗，老齐会不会对我刮目相看一番？” “嘿嘿，小爷我可是一直想听到他对我说，哇哇哇陈俊南你真是太厉害了我齐夏这一次真的对你刮目相看啦！这样的话。” “咩？这个……骗人仔应该不会说这样的话吧？” 陈俊南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看向我们，说道：“既然弄清楚了缘由，那么小爷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不就是变强吗？这么多年下来，「替罪」我早就使用娴熟了，相隔个百八十米使用都不成问题！” 陈俊南自信的说着，韩一墨像是听不下去一般，在与李洪堂的交流中插了一句嘴。 “百八十米，我的「七黑剑」可是能从天上飞下来的……” 陈俊南转过头去，露出邪笑。 “咳咳……” 李尚武咳嗽两声，说：“那个，如果章律师所说没啥问题的话，我们如果想强到有一个知道「真相」的话，那能力首先得能够在很远很远的地方影响到「天」。” “并且，通过刚才江若雪的例子，不难推断，便是拥有了那种能力，也要有足够强大的信念才能支撑住「天」的攻击，否则会受伤。” “咩？那个逻辑女也在？”乔家劲眺望四周，并没有发现江若雪的身影，一脸不解。 而陈俊南也小心翼翼的看着周围，生怕对方突然冒出，再次把秦丁冬召唤过来。 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动作，轻叹一口气 “就目前来看，我们并不知道到底要强大到哪种程度才能窥探真相，楚天秋说，不论我们用怎样的方式，只要可以变强，都可以去实施。” “而且我觉得如果我们的变强对他有用，他必然会不择手段的让我们变强，通过任何方式，这或许会对我们接下来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困扰。” “是。”李尚武点头 “他有可能会做出危害社会的事情，毕竟这里对楚天秋而言，只不过是一个由「入梦」制造的世界罢了，但就算是这样，我也要维护好这个世界的安定。” “所以接下来我们很有可能会面对各种「觉醒者」的攻击，虽然这只是一个猜测，但凭我的直觉判断，那一天不远了。” 我点头，李尚武说的很有道理。 回来的人必然不止我们这些，有的人过惯了在「终焉之地」的痛苦生活，能够好好的活在「梦」里，会有人不愿意醒来的。 这个时候，我们这些打扰他们「美梦」之人，将会成为他们最大的敌人。 “对了。” 我忽然想起来，看向乔家劲。 “警方叫你们来，到底是要做什么？” 第113章 提前知晓 被我这么一问，乔家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丢，差点忘了，他们说叫我来帮个忙，但是具体帮啥我也不知道。” 乔家劲嘿嘿一笑。 这样的么…… 其实政府的目的不难猜测，那一天……乔家劲解除了在长沙案件的那棵诡异大树，这一切都在政府的监视之下。 所以这一次的「怪异」情况，他们也想借用乔家劲之手来解决，是可以理解的。 甚至是说，政府想把乔家劲拉来为己所用，因此还开出了不小的「条件」。 毕竟当我被警方怀疑拥有「超能力」时，李洪堂的第一反应是将我拉到警方阵营当中，而并不是要对我实行抓捕。 如何选择只能依靠乔家劲和陈俊南他们自己来判断，一位「破法者」的加入，必将为警方解决很多难题，这是肯定的。 “好吧，或许你可以试着对这边区域施展「破万法」”我指着那些还未被放生的「魂」，以及那些依旧停留在此处的「钉」。 或许我可以试着看能不能将这些东西解决掉，不过，我的速度不能很快。 而且郑应雄在这，若是我贸然动用能力，他会不会拆穿我呢？ 这并不好说，毕竟郑应雄才是组织这一切的第一人，不过此前他也没有做出过对我不利之事，我想，我可以去试试。 “我丢，这片区域吗？就是律师妹你刚才说的一大堆「鬼」存在的地方？” 乔家劲有些犹豫的抬头，虽然他什么都看不到，但却不由自主的挫着自己的双手，好似有寒风拂过，令他起了鸡皮疙瘩。 嗯……这倒也没错，那一百多的「魂」正在死死盯着乔家劲，他们不明白这个“瘦弱”男人要干什么。 “是，你试试吧，那些魂已经消失了。”我点头。 郑应雄蹙眉，他不解的看着我，不过并未多言。 “好。” 乔家劲走上前去，面对这那些「魂」，还有未曾被瓦解的「钉」，他先是闭上眼，再次睁眼时，我能感受到一股「波动」自他身上传来。 1—— “我闻到了「破万法」的清香！” 随着郑应雄此话一出，我看到，那些束缚所有「魂」的「钉」，在一瞬间化为了星光消失不见。 而那些魂也仿佛获得了自由，随着风飘向各处。 我轻叹一口气。 “抱歉了，本来想让你们在此处长存，经受「永恒」之苦，不过现在，你们的生死就跟之前那些「魂」一样吧，这对你们很公平。” 同时我也发现，那些「钉」我的确可以移动，不过需要花费些心思。 随着乔家劲使用「破万法」，这里的空气都仿佛清新了，陈俊南大力的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一脸满足的笑。 “老乔，我才发现你这能力还有净化空气的效果，不错不错，以后在家里也可以多用用。” 看来这里的情况解决了，想必不用多久，政府就会彻底明白乔家劲的重要性。 我也不知道这样对他们是好是坏，如果是我，是不会太让政府关注我的，所以我明知拥有解决这些的能力，也不会去完全解决。 这不同于工作，这会对我以后的生活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又或许是「破万法」实在太强了，乔家劲只是稍微动用，就将这些东西彻底破除。 我都不知。 众人继续交流着，分享着这些天遇到的事，还有一些猜测。 过了不久，罗斌再次过来，他与李洪堂点头示意后，便来到乔家劲身边。 “乔先生，方便的话请跟我来。” 乔家劲一脸疑惑的跟去，陈俊南则是跟在身后。 看来检测的结果出来了，从罗斌的眼神上看，应该是一个好的结果。 “我想这里应该没我什么事了，没事的话，就送我们回去吧？”我看向李尚武和郑应雄。 “行，接下来有什么事我们微信联系。” “好。” 李尚武很快叫来一位军士开着他的那辆军用越野车过来，我跟佳齐上了车。 “章律师，下次见。” “下次见。” 我点头，军士在李尚武点头后便区驱车离去。 至于韩一墨和赵医生，他们与李洪堂交流的很好，看起来李洪堂所说的话对韩一墨很是受用。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应该去管的，我还有一个案件需要跟进，并且，我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这一次事件过后，将会有更多的「怪异」案件出现，它将会波及我们所有人。 至于是什么时候，我无从知晓。 佳齐一路皱着眉，他似有话要说，但碍于车上还有另一人在，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很快注意到佳齐的不对劲，给予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直到回到律所，确定了周围没人后，佳齐才将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晨泽，刚刚我观望了很多人的未来，其中那个李警官在不久后去到了一处血腥之地，那里满是尸体，所有死者都被掏出内脏，死状凄惨。” 佳齐显然没有习惯这种场面，他说这话时回忆起来，就出现生理上的不适，不过他一直强撑着没有去洗手间。 我拍打着他的背，给他倒了杯水。 “那我们呢，有过去吗？” 佳齐摇头。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里我们并没有过去，不过事后，李警官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向我们阐述了一件事的经过。” “其余的画面并不清晰，我只能看到这些。” 我低头思索，根据佳齐所说，那一天我们必然因为某些事情而无法去往那个地方，而佳齐目前能看到的未来画面都不是很久远。 “对了，那是一片草原，除了「人」的尸体，还有大量牛羊动物的内脏都被挖出。” 我猛的抬头。 是内蒙 李尚武的家乡 而那些死去的动物和人，手法与「探囊」完全相似。 所以，这一次的「怪异」案件，是以李尚武的「探囊」为基础实行的么…… 而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那天我没有过去。 现在我手头上唯一的紧要事件就是伊女士的离婚案，而开庭的时间就定在了九月二十三。 我看着佳齐，他也同时看着我，看来我们都想到了一块去了。 “五天后，内蒙，呼和浩特。” 第114章 世界是真的 我在想要不要将这个消息告诉李尚武。 毕竟出事的地方是他的家乡，他调查过我，我也自然查过他。 李尚武有一个女儿，今年已经十六岁了，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 她们都在呼和浩特。 我不知道接下来的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将她们两人波及到，但是如果楚天秋的目的是让所有人都变得更强，从他的角度出发，如果李尚武的女儿跟母亲都死于「探囊」，这位正义的警官绝对会发疯。 “佳齐，你觉得我们应该告诉他吗？” 佳齐沉默着，他同样在思索这个问题，过了不久，他看着我，郑重说道。 “晨泽，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但我知道我做这一切的理由都是为了你，所以不论是什么事，我都愿意为你去做。”他继续说 “所以，如果你觉得我们应该帮他，那就一起拨动这条命运的线条吧，有什么代价，我来承担。” “说什么傻话。” 我摸着他的脸，摇头笑道 “我们只是将这件事告诉给李尚武罢了，让他有个准备，至于会不会影响到未来，谁也不知道。” 佳齐抓住我的手。 “晨泽，你从不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其实你已经清楚要怎么做了吧？” “是。”我点头 “因为有「天」的原因，我们做的许多事情都尽量不引起对方注意的好，所以用什么方法提醒李尚武，也需要一个合适的机会。” “机会？”佳齐皱眉 “嗯……”也点头，但江若雪此时的状态很不好，不然我可以选择跟她联系，让她带着我一起去找到李尚武。 想到江若雪，我脸上也露出了担忧脸色，她现在应该已经到达医院进行治疗了吧？ 我正想给她发消息问一下情况，没成想江若雪竟先我一步发过来信息了。 “章律师，你那边没有反锁门吧？” 她的问题好奇怪，但我还是很快给了她回答。 “没有，你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 咔～ 律所的门竟然被推开了。 江若雪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她笑道，“想不到吧，我竟然这么快就好了！” “是没想到。”我点头，她的伤势竟然这么快就好了，当时她的情况特别差，看样子她给自己安排的后手起作用了。 “你的伤怎么会这么快好？”我还是好奇的问，不过我很快闭上了嘴，随意打探他人的隐私这是不好的行为。 “害，每次我去一个地方之前，都会给自己施加一个「因果」，这导致了我只要回到原先的地方，就可以恢复如初。” 江若雪毫不在意的说，接着，她看向我。 “你身上蕴含了太多的「果」，所以我总能感受到你的位置与需求，看起来，现在的你挺需要我。” “是。” 我点头，“我需要去见李尚武，或者通过某种不引起关注的方法与他交流。” “懂了。”江若雪道。 “你只需要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因为你见到了李尚武，所以你推开了眼前的「门」” 我立刻朝着大门走去，仿佛被某种力量指引，当我推开门的那一刻，已经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章律师？” 李尚武震惊，“你不是回家了吗，怎会又到了这里？” 我眺望四周，这里没有其余人。 我示意李尚武别说话，走到他办公室面前，找到了纸笔。 在纸上写下佳齐所看到的未来后，向李尚武点头，我再次推开门离去。 …… “晨泽。”佳齐见我回来，立刻上前。 “怎么样？” “都说完了，希望李尚武能够提前将一切都规划好吧。”我叹气道 “我们这算改变未来吗？”我问向佳齐。 佳齐只是摇头，他安慰我道：“别想太多，晨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对了，江若雪呢？”我才发现江若雪已经不在这里了，我去找李尚武的时间应该没过多久，这才一会，她就不见了？ “她在你推开门后也一并推门离去了，想来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佳齐笑道，“既然事情都搞定了，我们也可以着手准备五天后的案件了。” “嗯。” 我的心一直难以平静。 在与楚天秋交流过后……我愈发明白，现在我所得到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总有一天这些在我身上的“好”，会消失不见，这个「梦」也总有一天会醒来。 我有时候会犹豫，我要不要像楚天秋说的那般，不顾一切的去变强，去寻找一个「真相」。 如今佳齐在我身边，他是真的，那我还有什么想要的？难道是回到那个我犯了罪的真正现实吗？ 回到那里……那个世界的罗斌还有李洪堂，以他们的手段难道查不出我行凶的证据吗？ 我无法确定，所以我很彷徨，我迫切的想知道一切，又希望真相不要来的那么快。 真可笑啊。 明明这个世界不属于我，可我依旧不舍，这个虚假的，不属于我的世界，竟然有我想要的感情。 而那个属于我的真实世界，我没有丝毫不舍，如果不是佳齐，我甚至不会愿意从「终焉之地」离去。 或许那个正义善良的律师章晨泽早在决定做那一切之前就已经回不去了吧。 然而即便是这个我有些不舍的世界，现如今也要随时面临着崩塌，未知的各种危险使我不得不让自己去变强，否则我连保护自己在意的人的能力都没有。 不论是佳齐，还是佳研，或是他们父母，我无法否认自己对他们的感情。 哪怕是虚假，哪怕是梦。 我也难以割舍。 是啊，因为这是我一直期待的，想要的，我童年到现在都一直缺失的。 我不得不变强，或许在楚天秋眼中，他们只是随意创造的「梦」，他们的生命不值一提，他可以随意决定他们的生死。 但这不公平，很不公平，哪怕是虚假的「梦境」也对他们不公平。 因为他们的感情是真实的，我能感受到这个世界的佳研，这个世界的佳齐父母，他们对我的喜欢从始至终都是真挚的。 “世界是假的，但爱是真的。” “爱是真的，世界就是真的。” 第115章 下一个会是谁 想到这里我彻底想通了。 我也总算明白为何李尚武在知晓真相后依旧会说出，“不论是在哪个世界，我都会竭尽全力的维护好社会安定。”这样的话。 或许在他眼里，根本没有真与假这一回事，他只是遵从自己的本心，让自己不要变成一个冷血的怪物。 的确如此。 这个世界的人……与现实又有何区别？他们有血有肉，有属于自己的感情，有自己喜欢的东西，他们跟我们没有任何区别。 就算是「梦」又如何？ 如果让他们知道真相，被当成怪物的应该是我们这些外来者，而不是本身就属于「梦境」世界的他们。 “佳齐。”我看着他。 “怎么啦。”佳齐还是那样温柔的问我。 “我想说，哪怕世界是假的，我也要守护住那些于我而言最难得的真挚感情。” 因为他们真的爱我。 他摸着我的头，宠溺着说 “好，不论要怎么做，都不要忘了我，我跟你一起。” 我将头埋在佳齐怀里。 这种感觉很好，让我拥有着更多勇气。 接下来几天很安静，我享受着工作的忙碌以及每日上下班后回家吃上爸妈为我们准备的饭菜。 佳研这小姑娘真的很聪明，她很优秀，闪闪发光，做任何事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搞定。 我跟她讲述的各种难懂案例，她都可以很快的找到解决办法。 如果她也从事律师这个职业，必然不会比我跟佳齐差。 这期间，伊女士也终于跟我们有了第一次见面。 她很奇怪，明明是委托人，但是一个月中竟然一直不露面，所有的资料都是她通过网络给我们发送的，今天竟然见到了她，这让我很是好奇。 一般来说，这种案子的女性会很急切的寻求律师帮助，她们会无时无刻跟进案子进度，并且会询问律师是否已经有了必胜的把握。 可是这位女士没有。 她只是提供了各种资料，证据，其中一个几乎可以致胜的证据也在不久前被佳齐找到。 她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根本不是那么在意这件事。 要知道这是一起三百万的离婚官司，在任何时代，三百万都不是一个小数目。 初次见到伊女士时，她坐在一辆看起来并不算豪华的车里面，这辆车很低调，但我认得 那是一辆大众辉腾。 市场价一百五十多万。 很奇怪的一点，这位伊女士好像并不缺钱，能买的起这种车的人，为什么离婚官司只有三百万？ 而且是让对方净身出户的官司。 我没有多想，这毕竟是别人的事情。 伊女士向我表示友好后便邀请我跟佳齐上了车。 今天是开庭的前一天，她说相信我的能力，最近一段时间她很忙，所以一直没有过来跟我见面。 她还表示了对我的欣赏，说我的能力在成都排的上号，是唯一一个顶尖的女性律师。 我实在惶恐 对方作为雇主的态度太好了，好的不像话，要知道我们签的合同中这起官司如若打赢，我是可以得到5％的赔偿费的，也就是十五万。 这样一起没有多大难度的案件，怎么看都不需要这个价。 可这个伊女士非要如此，并且说，“大家都不容易。”这样的话。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哪怕这个世界不是真的，对于任何案件，我都会用最好的状态来应对，去将它做到最好。 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工作态度。 “伊女士，明天就是开庭的日子，我们还需要去律所准备一些相关的资料，要不今天就聊到这吧。”我说道 “好，等官司打完，我一定要跟你好好聊聊天，今天与你交谈甚欢，希望日后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那是我的荣幸。” 我跟佳齐下了车，发现不知何时车子已经开到了闹市。 走在灯火辉煌的城市街头，我们像一对最普通的情侣一样，牵着手走在闹市的路上，灯火阑珊下，彼此幸福着。 此时街头放着红极一时的音乐《一笑倾城》 「我总是轻描淡写告诉你我的愿望，也给你千言万语都说不尽的目光」 「这世界总有人在忙忙碌碌寻宝藏，却误了浮世骄阳，也错过人间万象是」 「古城里长桥上，人如海车成行」 「你笑得像光芒，蓦然把我照亮」 …… 佳齐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在这条热闹的街道慢行。 我享受着这一刻。 多年后，这一幕也依旧时刻在我心中上演，这种幸福本不该属于我，现在，却真实的发生在我身上。 也成为了我后来的动力。 这一天很快过去了，开庭的日子到了。 九月二十三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 除了开庭之日外，佳齐提前看到的未来画面也在这一天即将到来。 虽然时间只是我们的推断，但「怪异」案件发生的时间很有可能就是今天。 嗯……其实也不能算是「怪异」了。 因为我们知道这一切都是谁搞的鬼。 伊女士坐着她的大众辉腾再次前来，我们一起出席法院。 我们手上掌握着大量的证据，这一点给了我足够的自信，让对方净身出户并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就开庭了，对方的辩护律师我认得，姓刘，也是成都一个很有名的顶尖律师，我们甚至在一起重大案件上有过交流。 我对他的评价是：“专业，自信，细心且强大。” 这虽然是一个律师所要包涵的基本点，但刘律师在这几点上基本做到的极致。 我的专业能力同样给了我极大的自信，不会因为对方同样是顶尖律师而畏首畏尾，相反的，在专业上面对同样强劲的对手，会让我更加兴奋。 接下来就是繁琐的环节，我们双方不断利用各种有利于自己一方的法条来试图让自己胜利，但当佳齐拿出那一天他找到的致命证据时，刘律师显然无从下口了。 这样官司不出意外的赢了，伊女士很是高兴，她几乎跳起来，在法堂上大笑，她的对面那个中年男人却并未因此表现出过多的情绪。 就好像这件事与他并没有多大关系。 这实在让人有些费解。 包括离开后他看我的眼神，总给我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 我并未多想，案件结束，我也顺利得到一笔钱，伊女士很大方，她甚至想多给我五万，但是我拒绝了。 案子顺利完结，我也很兴奋，今晚准备拉着佳齐和萌萌去大吃一顿。 11叮 微信消息弹出，是李洪堂。 “章律师，就在刚刚，呼和浩特市发生一起重大死亡案件，大量的牛羊尸体倒在地上，连带着放牛的人，也已全部死去，他们内脏被掏空，死状奇惨，极为诡异……而李总指挥的家人因为事先被安排去了军营，躲过一劫。” 我看着李洪堂发过来的消息，陷入了沉默。 这件事果然还是发生了，我只能在心中暗逃。 一定要这样吗，楚天秋，你到底是遇到了什么，要用尽一切办法把我们这些人逼上绝路。 现在是李尚武，下一个又会是谁，是我吗？ 第116章 启程 我在微信上回复“知道了”后，就关闭了手机屏幕。 这件事还是发生了，果然并不会因为我的一个提醒而有所改变。 或许唯一改变的就是李尚武家人的命运。 其实有一点我不太明白。 如果楚天秋的目的是逼疯李尚武或者激发他的潜能。 那么这些与李尚武无关之人，难道他们的生死会使他变得更加强大？ ——叮铃铃 电话响了，我拿起一看 是李尚武 “喂，李警官。” “喂，章律师。” 李尚武的声音很沉，看样子他真的受到了这件事的影响，我能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他的愤怒。 “我看到新闻了，你的家人……都没事吧？” “没事，还要多谢了你。”李尚武向我表达谢意，继续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知道楚天秋或许需要我们变得更强，这么多年来，我也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能力，从来没有依赖过「探囊」做过任何事。” “但以这种方式来逼迫我，只会让我看不起楚天秋，他枉为「神」。” 他告诉我，接下来的时间，努力让自己变强吧，如果变强就能免受「危难」，如果变强就能让身边之人「安全」，那就让楚天秋看到我们的确在变强吧。 否则我们的日子将永无宁日。 他还说 “章律师，你知道吗，这里不是「终焉之地」，那些死去之人更不是「参与者」，他们没法复活，他们死了就真的死了。” “他们给我的感觉，就是活生生的人，有感情，有善恶，因为有他们，世界才像是一个世界，社会才算是一个社会。” “这样的世界是我必须要守护的，不论真与假。” …… 嘟嘟—— 李尚武挂断了电话。 我思索着他所说的话。 变强，一直变强，让楚天秋能够看到的我们在变强。 这样会使我们难得的平静生活得到延续，不至于太快又要去面对地狱。 可……延续总有结束的那一天，那一天总是会来。 这对于知晓答案的我，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好在我看得开，有佳齐在身边，有爱我的人陪着我，让我有了勇气。 我会享受跟他们相处的每一天，并用自己的办法努力去保护他们。 这起案件引起了社会的广泛关注，一年下来接连好家伙，已经引起了不少民众的怀疑，他们会在网络上发表言论，热度迟迟不散。 我偶然翻看起韩一墨的帖子，发现他这些年发送的各种帖子都属于火爆状态，都是在讨论最近的各种「怪异」事件。 还有询问韩一墨是否知情的。 韩一墨也真够活跃的 他回复评论的速度着实是快，哪怕帖子下每秒刷新几十条，一分钟内他都能回复完。 好在大伙都没把他说的当成真话，有许多人调侃让他召唤出剑来试试会不会砍自己。 最终我们果然没有去内蒙，只是在微信上相互讨论一番。 听说江若雪去了那里，但是很快就离去了。 这件事很快过去。 网络上发酵持续不了多久，这是一种常态，每天发生的新闻实在太多，没有足够有效的传播途径，再大的案件也真正难以影响到社会的运转。 接下来的日子进入了一个「平静期」，并没有什么「怪异」的事情发生，就好像内蒙案件是最后一起一般。 但我从未有过松懈，每天上下班时都会特意去观察周边的环境，查看有没有可疑人员来到这片区域。 毕竟……其余「觉醒者」是有找到我的可能的，我不希望他们来干扰我家人的生活。 特别是我跟佳齐的订婚时间将至。 一家人已经准备一起去大理了，这是我给佳齐的承诺，这起案件结束后，就准备结婚的事情。 “晨泽，东西收拾好了吗，后天我们就出发了！” 佳齐明显很高兴，这段时间是我们难得的平静，幸福时光，我们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去提及遇到的那些事。 我还有些恍惚。 几个月前，我看着萌萌结婚，如果我没有去过「终焉之地」，怎么也想不到几个月后我竟然也要和眼前的男人到这一步了。 这真是不可思议。 或许在佳齐眼中……只过去了几个月 但我……已经在「终焉之地」徘徊了七十年，虽然没有曾经的记忆，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更老了。 恍如隔世。 “怎么了，晨泽，在想什么呢？”佳齐柔声问我。 “没……佳齐，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让我不敢相信。”我笑着回答他。 他抱着我 “放心吧，这一次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 他的眼睛泛着光，仅仅一眼就能看到一段未来。 佳齐的能力在变强，他也找到了变强的办法，许多时候，就算他不主动使用「预演」，也会有许多画面出现在他脑海当中。 而且准确性越来越高，目前为止……我甚至没有见到哪一件事不是按照「预演」观望的未来进行下去的。 看来改变未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从内蒙案件就能看得出来。 而「魂迁」在我每日「修炼」的情况下，所能影响的范围也越来越远，对于「魂」的控制，我也愈发熟练。 我已经能做到在一千米范围内控制自己的「灵魂」附着在任何死物身上，这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了。 但对于「天」而言依旧不值一提。 因为我发现我始终没办法同时迁移超过三个以上人的「灵魂」。 更别提几百人。 如果要做到像「天」一般，可以一瞬间控制几百个人的「魂」，这条路还要走很远。 在这期间，伊女士真如她所言时常来律所，她漂亮大方，吸引了很多律所的小年轻。 次数一多，时间一长，我们成为了要好的朋友。 在得知我跟佳齐即将结婚，并且过几日就要前往大理后，她果断抛下手中的事，说要跟我们一起去。 我们都拗不过她，但在我的言说下，她最终还是放下了送我一份很贵重礼物的想法。 我说：“一起去可以，但是我不需要你送多么贵重的礼物，对我而言人之真情最是珍重。” 第117章 婚纱照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开车奔向云南。 我们开的是一辆六座车，一路有说有笑。 佳研和萌萌坐在一起，爸妈坐在一起，我坐在副驾驶。 佳齐负责开车。 “爸，大理的摄影师都预约好了的吧？可得把嫂嫂拍的美美的！”佳研笑着开口。 “放心吧，都搞定了，我可是专门托我朋友去找到的当地最有名的摄影师，没有问题！” 这是一趟漫长的车程，一直开需要整整九个小时才能从成都开往大理。 早上出发，一直到晚上八点我们才到达大理，找到住处。 爸妈休整片刻，就忙着去联系那个知名的摄影师了。 佳齐一路开车很累，我让他先休息，我跟佳研还有萌萌出去走一走。 佳齐看了一眼我们，随后笑着点头。 “去吧，注意安全。” “耶！我终于找到和嫂嫂独处的机会啦！”佳研开心的跳了起来。 “你这丫头，是不是忘了还还有我！”萌萌轻轻敲了一下佳研脑袋，叉着腰打趣道。 “嘿嘿，萌萌姐，这不是你刚刚没出现在我视野里嘛。”佳研吐着舌头。 “走吧，我们去古城走一走。” 我笑道，给了佳齐一个放心的眼神后，便开门准备离去。 “来啦来啦！”佳研和萌萌立刻跟上。 我们走在古城的路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各种复古店铺门面，每一家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商品。 “呀，桃花饼！”佳研跑上前去，接过店家给的几颗糖果般的桃花饼，分给我跟萌萌，然后吃了下去。 “真甜啊！”佳研一脸满足。 我也尝了一口，里面有桃花的香味，的确很甜。 街道上四处都是音乐，听说再过一会，大理古城好几家有名的酒馆就会开门了，会有很多歌手在里面驻唱。 那些不是多么出名的歌星，多是对音乐充满热爱的游子。 早些年我曾经看过一本名为《乖，摸摸头》的书籍，那位作者描述中的酒馆，在大理古城也开了一家。 应该就在不远。 我曾经曾向往过抛下一切，像一个游子般来到这个地方，自由的听着歌，思考自己的人生。 当时的我想，如果我能像他们一样自由该多好，不受约束，随意欢唱，有属于自己的美好的故事。 很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为了逃离那个所谓的「家」，为了逃脱他们的魔爪，我只能拼命的往上爬，结果还是低估了他们。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走着。 “章姐，看，那就是你跟我提过的那间书中的小屋！” 我侧头望去，一间狭小的小屋，里面已经挤满了人，牌头写着《大冰的小屋》五个字。 我慢慢走上前，有一个店员在外头接待，看到我们来，笑道。 “要听歌吗，二十五一瓶百威，可以听一整晚。” 我点头，二十五一瓶的确很贵，但这是这间小屋从开业以来的传统。 ——不论风吹雨打，这里永远都是游子们的家，如果想要唱歌，可以直接上前两步，拿起吉他，跟随着小屋中所有迷茫之人的节奏，唱一首自己最喜欢的歌。 如果不想唱歌，可以安静的拿着一瓶酒，坐在某个角落，倾听一夜游子们的故事。 因为他们大多孤独，当一群孤独的人在一块，也就不算孤独了。 曾经的我向往这里，因为这里有我最想要的自由，那时的我迷茫，无措，想要一走了之。 后来我发现，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我只有变得强大，强大到谁也伤害不了我，才能真正的保护好自己。 所以我学了法律。 听完一首歌，我就起身离开了。 佳研似乎还未听尽兴，她很喜欢这种氛围，但见我离开，也立刻起身出门。 “咦，就只听一首歌吗？”店员诧异的问。 “是。”我点头，“谢谢。” 我离开了，在店员不明白的神情中离去。 我早已不是那个只向往自由的章晨泽，从踏入小屋的那一刻我就想明白了。 现在的我，强大，自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想要保护的人，也有了追求幸福的资格。 很快我们便回了酒店，到门口时，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淼淼，你怎么来了。”来人就是那个委托我打官司的伊女士，熟悉了以后，我就喊她的小名。 “你还说呢，当时不是说好了一起来大理的吗，我就去忙了个事，你竟然就把我忘了！”淼淼叉着腰一脸的闷闷不乐。 “淼淼姐，别装啦，谁不知道你提早一天过来的，我家嫂嫂啊，那是在配合你演戏呢！”佳研打趣道。 “啊？我露馅了吗？”淼淼立刻收回的那副闷闷不乐的表情，立刻笑着过来拉住我的手。 “晨泽，你猜猜住你隔壁的是谁？” “嗯，你这么说的话，根据我的判断，住我隔壁的应该就是你。”我摸着下巴认真说道。 “真聪明！哈哈哈！”淼淼拉着我就往楼上走。 我连连摇头，看了一眼后边的佳研和萌萌。 淼淼虽然已经三十七岁，但性格却与佳研特别像，她活泼开朗，对生活充满希望，根本不像是一个离了婚的女人。 她跟我们聊了一整晚，最后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房间睡下了。 我们各自回房，明天就是拍摄婚纱照的第一天，我想我得养好精神。 很快就到了第二天。 一家人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出发去洱海。 佳齐拉着我的手，笑着问我。 “晨泽，昨晚玩的开心吗？” “开心。”我笑着回答。 摄影师已经在约定的地点等待了，他们设备齐全，一看就足够专业。 爸妈跟他们交谈，再次诉说了自己的要求，对方笑着点头，随后看向我们。 “新娘新郎如果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就准备出发，去拍照吧！” “好耶！”佳研比我还要兴奋，率先走在前头。 佳齐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这一刻他也期待了很久吧？ 我也很恍惚。 章晨泽，你真的要结婚了，现在的你正在进行着人生中极为重要的一大步骤。 等拍完婚纱照，是不是就要准备结婚了？那一天不远了吧？ 一切都好像做梦一样，我看着在远处的爸妈，还有萌萌。 这一刻，似曾相识。 我想起来了，我曾经做过这样一个梦，只是那个梦中，没有淼淼。 现在淼淼也站在摄影师背后，温柔的看着我，祝福我。 佳研和萌萌期待的望着我，爸妈慈爱的看着我。 这一次不是梦，我很确定不是梦。 “来来来，新娘单独拍一张，看镜头！”摄影师吆喝着。 一～二～三！ “咔嚓！” 快门声传来，一张照片很快从摄影师那台先进的相机中印了出来。 我沐浴在初升日光下，穿着佳齐亲手为我穿上的婚纱，在这个世界留下了属于自己的痕迹。 第118章 接连怪异 时光飞逝 旅途很快结束了。 在这长达十日的旅程里，我获得了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段经历。 下一步就是筹备婚礼了。 时间定在两个月后的一天，爸妈会在十二月选择一个最好的日子，将婚礼的日期定在那一天。 这的确很快了，过了今年，我就是真正的有夫之妇，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一个人。 而佳齐也会真正的成为我的另一半。 我看着佳齐 他真的做到了，他亲手为我披上了最美的婚纱，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而那一步也越来越近。 一切都来的太美好了，如梦如幻。 回到成都后，一切都进入了正轨与平静，律所的扩建差不多了，焕然一新。比之前整整大了一倍。 新来的年轻律师们都对我投来崇拜的眼光。 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在整个成都都算的上是顶尖的律师。 郑应雄在此期间曾经来找过我。 准确来说他是来找佳齐的，他说，希望佳齐能够看看，自己的未来里，会不会遇到一个温柔的姑娘。 我不知道他说的姑娘是谁，但能够感觉得出那个人对他的重要性。 会是甜甜吗？在「终焉之地」时，郑应雄就一直跟甜甜在一起。 想到甜甜，我的思绪也活跃起来。 如果是时间线的因素导致，那么甜甜回来的时间应该还要往后推迟两年多，在我的记忆中，这个身材很好的漂亮姑娘，来自2019年。 可是，本该2018年才出现的赵海博，却在今年出现，他回来的时间提前了两年，是不是代表甜甜也会提前回来？ 我不知道英雄要找的人是不是甜甜，不过他应该也能想到这当中的关键点，如果赵医生提前了两年，那么甜甜回来的时间也就快了。 甜甜……来自陕西。 我记得应该没错，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还以为郑应雄说的重要的「清香」是甜甜，可最终我们找到的却是云十九。 “英雄，如果你要找甜甜的话，她回来的时间应该快了。”我忍不住提醒他。 “甜甜姐……”郑应雄沉默一会，点头道。 “是，我也想找到她，但我一直以来寻找的人不是她。” 他没再多说，在等待佳齐的回复。 可佳齐只是摇头，他认真的看着郑应雄，明明他已经快四十岁了，可他的眼神依旧有如同孩童般的清澈，特别是在提到他要寻找的人时。 “我脑海中闪过的画面，你未来的两周里，去了三十多个城市，但并没有你想要寻找的人。” 佳齐叹气道，他也有些不忍，在他听说郑应雄从八岁开始就一直在找心心念念的一个人时，更是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谢谢。” 郑应雄离开了，我能看出他此刻的落魄，但很快一股坚定气质便从他的身上呈现。 他让我很佩服。 人生又有几个三十一年，这个“孩子”，在「终焉之地」实打实的保留了十二年的记忆，在这个世界又活了三十一年，加上他原本的记忆，他已经有五十一年的记忆了。 这对他来说何其残忍。 希望他能够在这个「梦」中，寻找到思念之人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叹息。 佳齐抚摸着我的额头，柔声道。 “晨泽，我感觉自己的能力最近在不断成长，能看到的未来越来越远，或许下次郑应雄来找我时，就可以给他解惑了。” 我点头 佳齐的能力成长的的确很快，不知是何原因……几乎每一天他都能看得更远。 而且还没有明显的副作用出现。 是，实际上我使用「魂迁」，也没有明显的副作用出现过， 在这个世界，好像一切「仙法」都趋向「完美」，能够随意动用。 这其实很可怕，一旦那些罪恶之人滥用能力，会给社会造成不可控的危害出现。 而那一天很快就来了。 十月七日，国庆 整个成都人山人海，准确的说全国各地热门旅游城市都挤满了人。 人们在欢声笑语的喜悦中玩耍。 我没有休息的习惯，拍完婚纱照后就回律所继续上班了。 十月七日那天…… 江苏南京。 发生了十年来第二起「怪异」杀人案。 不，这一次已经不可以用「杀人」来解释了。 那天南京街头，正是国庆期间，两名年轻女性穿着和服在街上拍照。 她们的举动引起了南京人民的愤怒，毕竟在这国庆日子，她们的穿着很容易引起国民公愤。 所以她们的视频很快被拍到了网上。 就是这个时候，在摄像头的拍摄下，那两名女生凭空消失，她们的整个身体，从脚开始往上，化为了粉末。 直至消失不见，现场只留下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这起事件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短时间内多起「怪异」的恐怖诡异杀人案，令社会动荡不安。 要知道那可是大白天，这种冲击放在任何地方都让人无法想象，难以接受。 网友纷纷猜测，许多「特异功能」的言论出现，引起广泛关注。 原本网友对此嗤之以鼻，都秉着“不信谣，不传谣的理念让那位说有特异功能的网友少传播。” 可是，那位网友竟然直接在自己的社交账号上发布了一段「特异视频」。 视频虽然很快就被下架，但依旧被许多人保留下来，李尚武发给了我。 视频中，那名男子戴着面具，从五十层高楼一跃而下，他张开双臂，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刻。 他嘴里念念有词，但是很模糊，我无法判断出对方说的话。 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必死无疑时，更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他落地的那一刻，明明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响。 但他没有死，甚至在落地后安然无事。 而在楼下观看之人，有一个忽然全身爆血，骨头散架，当场身亡。 这……是什么能力？ 「忘忧」和「不灭」？ 可是，那另一个普通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突然死亡？ 第119章 极道万岁 ——叮铃铃！ 我电话很快响了，是李尚武打来的。 “喂，章律师，你都看到了吧？” “是。”我点头回应，“两起死亡案，第一起应该是「离析」，因为赵医生就在南京，所以这一次的「怪异」案件发生在了南京。” “你说的对，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赵海博在与韩一墨相遇之前，就已经动用过「离析」了。” “嗯，可第二起案件呢？”我疑惑的问他，这起案件实在诡异，并不是发生在南京，地区不知。 “这也是我没想明白的，那个跳楼男子很像是使用了「不灭」和「忘忧」，但为什么会有一个普通人忽然的死去，而且那死法，本应该出现在那跳楼男子身上？” “我也不知。”我摇头，从未见过这种能力。 “你可有问过拥有这两种能力的那两个小伙？” “问过，可是姜十和罗十一便是那一天他们在家里根本没动过。”李尚武叹息道。 “那就只有可能是楚天秋了。”我低声说道。 因为楚天秋夺取了「不灭」，夺取了「忘忧」，而那名普通人，很有可能是被「替罪」的对象。 “楚天秋么……”李尚武沉默片刻，挂断了电话。 ——叮 一个陌生的群消息弹出，在我不解的目光下，那个群聊首次弹出了消息。 发消息的人头像怪怪的，竟然用的是葫芦娃的头像。 我点开葫芦娃的语音。 “嘿嘿，各位，小爷我发现这个微信还蛮好玩的，正好我把老乔教会了，咱们以后可以一起在这里面讨论消息啊，有啥知道的都可以说出来！” 陈俊南的声音冒出，给我一种他就在我耳边说话的感觉。 “呦，社恐葫芦娃小爷懵逼弟竟然主动联系我们了，不多见啊。”江若雪很不客气的嘲讽道。 “我靠，江姐，你是不是偷偷找过那只大老鼠，否则怎么会知道我还有这个称号。”陈俊南发出一个惊恐的表情。 “不不不，陈俊南，你需要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因为我知道你还有另一个称呼，所以有人告诉了我。”江若雪笑着回答。 “混蛋王八蛋陈俊南，你他妈的为什么又躲着我！”秦丁冬发出了语音，她发出消息后，陈俊南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回话，像是潜水一般。 “啧……吵死了。”周六也说话了，这可不多见。 我查看了一下群成员，发现那一天的所有人都在里面。 “咳咳，既然大家都在，那就说正事吧。”李尚武主动制止了争吵，他继续打字道。 “各位应该都看到我转发的视频了吧，这两起案件一起发生在南京，也就赵医生所在城市，另一起案件的地区位置，因为发生的太快，还没来得及去排查，不过很快会有结果。” “只是那一起案件我看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回响」，在此之前，我跟章律师判断为「不灭」「忘忧」和「替罪」三种「回响」结合，但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就算是「天」，也没有必要这么做。” 李尚武说完，乔家劲立刻发出了语音。 “那个条子长官，你们都不知道咩？这个能力很像是那个大只女的「回响」啊。” “大只女？” 我皱眉，在我的记忆中似乎有这个人的身影，但我与她应该并不熟悉。 “噢，你是说潇潇那个怪物？”罗十一主动发言。 “对咩，那个大只女在我参加一只大老虎的游戏里遇到了，靓仔你当时不就跟她在一个阵营吗？” “什么一个阵营，我跟她不熟，只是被极道雇佣了去参加一次游戏而已。”罗十一反驳道。 “潇潇？”我疑惑，立刻打字问道 “乔家劲，你说她的能力很像这一次的案件，是什么？” “呃……我也不知道。”乔家劲发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表情。 还是江若雪发话了。 “是「嫁祸」。”江若雪道 “但是，潇潇怎么会在那？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系到她。”江若雪疑惑开口。 这时，赵医生突然在群里发言了，他有些激动的诉说，询问。 “他妈的楚天秋他到底要干什么，为什么到了哪里都不放过我，他到底要逼我去做什么，我明明只想好好的生活，像一个普通人一样赚钱，难道我稍微使用一下「离析」快速清理病人体内的坏死部位，赚点快钱也不行吗？” 他似乎有些绝望，继续打字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南京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两个女生活活杀死，他是在逼我吗，在逼我去变强？为什么啊，我已经被他逼着参加了一次可怕的游戏了，我帮助了他，他不该这么对一个帮助过他的人的啊！！” “啧，这人他妈的是不是犯病了？”周六无语说道。 “你先冷静，赵医生，这或许是每个人都会经历的事情。”李尚武苦笑道，“你还好，这些人与你没有关系，而且是被「离析」磨灭，连尸体都不存在，我所在的城市，那些人都与我曾经有过接触，他们的内脏被掏空，死之前经受了莫大的苦难……” “谁说与我没有过接触……我……” 赵医生似乎是觉得有些话不好意思说，没有继续开口。 “诸位，有没有办法让我们可以聚在一起，许多话在这上面并不方便说。” “这个简单，只需要大家一起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就可以了。” 江若雪发出一个ok的表情，随后道。 “现在所有人，推开你们能找到的第一扇门，记住要快，一分钟内。” 我立刻走向律所的门，跟佳齐一起推门而入。 江若雪笑嘻嘻的盯着我。 一分钟后，所有人聚在了苏闪的家中，这一幕何其相似。 “十九。” 云十九听到有人叫他，点了点头，很熟练的开启「缄默」。 “所有人都在吧？” 李尚武环顾四周，发现不多不少该来的都来了，点头道。 “刚刚上层发来消息，第二起案件发生地点在浙江丽水。” 丽水么……并不是省会，不过这个城市发展的很快。 接着，李尚武拿出来手机，给我们播放了另一段视频。 “这是高清相机拍摄下那一名男子跳下时通过最新技术破解出来的话。” 我们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印着四个极为熟悉的字，但这四个字却让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名男子像是某种组织的狂热信徒，他张开双臂从空中一跃而下，嘴角还带着一抹诡异的邪笑，他在极速坠落的半空中高呼： “「极道万岁」！” 第120章 目的 众人目光同时看向周六和江若雪，而江若雪看着郑应雄。 “各位，在这个世界……极道也有所谓的「计划」吗？” 李尚武盯着几人开口。 “这个世界没有「道」，那极道要做的事是什么，在「终焉之地」极道阻止众人收集三千六百颗道，是因为一旦收集成功，就会惊醒「天龙」，「天龙」会清除所有人的记忆，所以极道存在的意义就是捣乱，让人无法集齐三千六百颗道。” “那这个世界的极道，又是为何而存在？” 李尚武的话令场上陷入沉静。 这的确是有待考究的点，毕竟这个房间中有好几个人都是极道。 “说起极道，这倒是让小爷想到一个人。”陈俊南突然开口，成功的转移了我们的注意。 见我们目光转过去，陈俊南露出坏笑。 “嘿嘿，小爷我最近遇到了一个人，他给我的感觉特别熟悉，虽然我对他并没有记忆。” “你能不能挑重点说！”秦丁冬冲过去想要踹陈俊南，被他熟练的躲过。 “好好好，冬姐，听我说，这个人你应该也见过，小爷我那天走在广州街头，一大头哥迎面撞来，我正想跟他理论呢，结果你猜他说了啥？” “说了啥？” 我们几乎同时发问。 “他说，呦，这不是京城第一社恐陈俊南吗，怎么隔着天远八远跑来广州了。” “咩？俊男仔，就是你那天回来跟我说的那个奇怪的人？” “是啊老乔，你想想，谁在跟小爷我聊天时会说上这么一句话。”陈俊南转头看向秦丁冬，“冬姐，你也想想，那天你也在的。” “我也在？”秦丁冬一愣，过了一会，她猛的抬头，皱着眉头看向陈俊南。“你说的地方，不会是「终焉之地」吧？” “是啊。”陈俊南点头笑道，“怎么样，想起来没，要不要小爷我再给点提示。” “我丢，俊男仔，你说的好像是那只大老鼠啊。”乔家劲挠头说道。 “那只嘴皮子很碎的地鼠？”秦丁冬愣神，不可置信的连连摇头。 “不会吧，他可是生肖，难道连生肖也回来了？这……”秦丁冬似乎还有话要说，但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将嘴边的话停下，皱着眉头，不再言语。 “生肖……” 我忽然想起在触碰真相之前，我思索的方向中也有「生肖」，也有「神兽」，而想到他们时，我的脑袋也会不受控制的疼痛。 生肖……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可生肖没有「回响」，他们要怎样达成楚天秋的目的，这似乎与真相相违背了。 江若雪摸着下巴在努力思考，她皱着眉头，似乎有很多东西想不通。 “那个……不是说「生肖」不会回响吗，为什么还会有生肖出现在这个世界？”韩一墨颤颤着问。 “谁告诉你……生肖不会回响？”江若雪转头看向韩一墨，解释道 “一开始的生肖的确不会回响，后来一些生肖找到了能够回响的办法，只不过他们不能擅用，因为一旦被「青龙」发现，就会有灭顶之灾。” “而且，生肖本身的身体就已经是被强化过的，这同样是一种能力。” “如果是这般，倒是能解释的通，毕竟生肖的处境并不比参与者好，他们更加绝望，一旦让他明白现在所处的世界是「假象」是「梦境」，他们发起疯来会造成的破坏不可估量。”我开口说。 “而且那些「天」级生肖，不是能够动用许多种「回响」吗，我们都经历过，他们的「回响」何其强大，一旦发动，对于参与者来说就是屠杀。” “是。”李尚武点头，“所以这些人如果在一个没有副作用的世界强化自己的能力，将会极为可怕，他们保留着太长的记忆，对于「回响」的运用更加熟悉，在这个可以增强「回响」的世界，怎么看对于楚天秋来说都是更好的棋子。” “不。” 江若雪摇头 “你们都搞错了。”她继续说 “生肖也是人，在「终焉之地」，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回响」，只不过触发的契机不同罢了。” “那些所谓的「天」，能够拥有多种能力，也不过是被「天蛇」嫁接了「回响」罢了，他们实际上都只有一种能力，而那种能力在成为生肖之前甚至没有被触发，可能连他们都不知道。” “啧，的确是这样，五哥跟我们说过，那些怪物获得的能力大多来自「猫」。”周六叉着腰说道。 “我明白了。” 我点头，看向众人，说出来自己的理解。 “因为「生肖」也有属于自己的「回响」，而他们的「回响」大多在「终焉之地」没有被开发出来。” “诸位，还记得楚天秋的目的吗？” “啧，楚天秋？那个家伙有什么目的？”周六皱着眉，她似乎还不知道这些，难道江若雪没告诉她？ 我深呼一口气，继续说，“楚天秋，就是「神之手」，他就是那个「天」，而他的目的，是使用「神之手」夺取所有人的「回响」。” “他唯一一次跟我们交流，最终给出的信息就是——变强” “诸位不妨想想，他拥有一个能复制所有人能力的可怕「回响」，我们的能力变强，会不会他所夺取的力量也会随之而变强？” 这是我提出的一个假设，也是目前为止我所能猜测出楚天秋让我们不顾一切去变强的一个目的。 “大律师……你的这个猜测，的确很有可能。”陈俊南摸着下巴，这时他也不再嬉笑，神色认真的在思考。 “咩？律师妹，照你这么说，天秋仔将那些「生肖」扔进这个世界，是为了训练他们？” “是。”我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根据江若雪所说，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可能，因为那些「生肖」的真实能力并未被开发，所以他们的「回响」大多未知，人就是这样，越是未知的东西越是好奇。” “「神」也一样，楚天秋或许会痴迷于那些未知的能力，因为他能够很轻易的复制，并且以他癫狂的程度，恐怕能够将所复制的每个人的「回响」都开发到极为可怕的地步。” 第121章 韩一墨的猜测 同时我有些不解的看向陈俊南 “陈俊南，可是你所说的生肖似乎与我们此前讨论的「极道」并没有什么关系。” “章律师说的对。” 李尚武沉声道，“陈俊南，你似乎在刻意的转移话题，难不成你还知道些什么，难不成「极道」，与你达成了什么交易吗？” 李尚武的声音有些冷，自从内蒙案件以来，他的状态就很不对劲，他的眼神给我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似乎是处于发狂的边缘，这很奇怪。 “大老李，你这是什么话，小爷我做事坦坦荡荡，不过关于「极道」……小爷我的确是知道些什么。” 陈俊南双手环抱，并未说他知道的事。 这里大多数人心中都有秘密，可以理解。 “是不是跟齐夏有关？”我问。 我这一问，江若雪陈俊南还有郑应雄都同时看向了我。 “大律师，你这思维能力真够可怕的，小爷我好像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吧？”陈俊南苦笑一声，旋即摆摆手，表情换成了怪笑。 “告诉你们也无妨，毕竟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我丢，俊南仔，真的跟骗人仔有关系吗？如果骗人仔要你保密的话，那可就先不要说的好。”乔家劲一脸认真。 “阿劲啊，你回来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惦记着齐同学呢，你这样子姐姐可不喜欢哦。”秦丁冬走了过来，来到陈俊南身边。 “混蛋王八蛋陈俊南，知道什么你就快点说！” 陈俊南再次熟练的躲过秦丁冬的攻击，一脸坏笑道。 “得了，冬姐，小爷我这不是准备说了嘛。” 他嘿嘿一笑，看着我正色道。 “大律师，你还记得当时你问我从哪个地方来，怎么找到的老乔吗？” “是，我记得，你说有一个声音在指引你去往广州，后来你就跟乔家劲见面了。” “嘿嘿，是这样，那个声音我多么熟悉啊，曾经在「终焉之地」就是那个声音告诉我，要我一定要困住房间的人，一直困住，直到那个房间发生变化。” “而变化是什么呢，就是房间有一天，来了一个新的人。”陈俊南沉默一会，继续说，“就是老齐那个王八蛋。” “而那个告诉我要困住所有人的人，也是齐夏那个王八蛋啊！” “这一次，又是那个一样的熟悉的声音，他告诉我，陈俊南，不论你用什么办法，去找到乔家劲，他很重要，他还告诉我，「极道」，需要帮助。” 「极道」，需要帮助？ 我不太明白。 这个组织需要陈俊南什么帮助，连齐夏都特意给了陈俊南提示？ “「极道」需要你的帮助？”江若雪摸着下巴，一脸疑惑。 “怪事了，来到这个世界以后，我们便不再用「极道」的身份，哪怕是曾经身为「极道」，在这个世界这个身份又有什么作用？” “呦，连江姐都不知道，小爷我又怎么会知道？毕竟您可是「极道」的元老人物，要说对「极道」的了解，在场还真找不到几个比您更清楚的了。”陈俊南很快调整表情，看向江若雪。 “这我还真不知道。”江若雪摇头，“在场的人中，周末，郑应雄，包括韩一墨，赵医生，你们都是「极道」，我请问你们回到这个世界以后还会以「极道」自称吗？” “啊，那个……我跟赵医生就加入「极道」几天也算吗？”韩一墨有些惊诧的指着自己跟赵海博。 “当然算，你们可是「极道王」亲自审核通过的极道成员。”江若雪抱着双手冷言。 “哦……”韩一墨低下了头。 看起来他跟赵医生都不是很清楚这些事，可是郑应雄的表情不太对。 我仔细观察，他欲言又止，显然有话想说却没有说，他的眼神很巧妙的与我对视，那双眼像是在告诉我，不要问。 “「极道王」？我说江姐，据我所知，「极道」的创立似乎也与老齐有些关系吧。” “呦，陈俊南，看来齐夏跟你说的还挺多啊。”江若雪嘴角上扬，呵呵一笑，“说起来，「极道」的成立的确与齐夏脱不了关系，因为「极道」就是他在成为生肖的时期安排知春创立的，当然，这之中也少不了本小姐我的帮助。” “不过，齐夏似乎并不是很相信自己，或者说他并不是很相信曾经的白羊。” “可是照你这么说，为什么现在的齐夏又会跟「极道」扯上关系呢？这显然不符合他的性格。”我询问。 “以我对齐夏的了解，他应该只会选择自己相信的人去为他办事，就像他当初邀请我与他一起参加地龙的游戏一样。” “很显然他并不是很信任「极道」这个组织，又为什么会让陈俊南去帮助「极道」？” “或者说，是帮助「极道」完成它们想要做的事情，就跟在「终焉之地」一样。” 江若雪思索了片刻，摇头道：“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我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极道」与「终焉之地」的「极道」是不是一个相同的组织，包括加入这个组织的人。” 江若雪一脸无奈，“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在「极道」创立的七年多时间里，陆陆续续加入了几百号人，其中我认识的可能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那些人的善恶，包括这个世界，突然有人用「极道」的身份亮相，并且还涉及到了「嫁祸」，同样使我很不解。” 房间中陷入了沉默，苏闪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她安静的听着众人发言，眼神转动，她是个很聪明的人，我其实很想听听她的理解。 “那个……” 韩一墨的声音冒出了，一般来说，他并不喜欢参与这么多人的讨论，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关键点？ “呦，主角哥有话说？”江若雪朝着韩一墨露出笑容。 “也没什么……就是你们讨论的问题，其实很像小说中的片段。” 见我们没有发言，韩一墨继续道，“在小说当中，所有势力都错综复杂，时不时冒出点“疯子”也很正常。” “你的意思是「极道」中也有这样的人？” “是，虽然我也加入了「极道」，但听你说的有许多「极道」加入时间长，又是在「终焉之地」那个诡异的地方，他们每天像是完成宗教任务一般到处破坏，突然有一天，他们回到了现实世界。” “如果他们分不清真假，说不定就会做出某些……过激的行为。” 江若雪蹙眉，她的脸色不太好，应该是想到了什么。 “啧，不会是潇潇那疯子自己干出来的蠢事吧？” 第122章 好的和坏的 周末的话简单明了，的确有这个可能 许多时候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复杂，在她和江若雪的对话中，称那个拥有「嫁祸」的女生为“疯子”。 一个“疯子”做出这种事情来太正常了。 这起案件或许和「天」没有关系。 当然，也不一定，一切都只是我的推断。 此前韩一墨所说的话很有道理。 如果那些「极道」，发现了这个世界与他们格格不入，是有可能会四处破坏的。 特别是在拥有了能力之后。 他们不再是普通人。 有一个词叫做潜移默化。 当一件事做多了，后面做许多事情之前都会仿照曾经做事的方式去进行。 搞破坏，似乎一直是「极道」所擅长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极道」的初衷。 每个人的理解不同，也就造成了每个「极道者」的不同。 况且……「极道」在发现了这个世界能够无副作用使用「回响」时，难道就不会怀疑世界是假的吗？ 他们不是傻子，我能推测出来的必然也有其余人想到过。 所以他们也会尝试用各种办法来证实自己心中的猜测。 现在的「嫁祸」或许就是其中之一。 我看向李尚武，他应该明白我眼神中的意思，朝着我微微点头。 我此前所猜测的，“会有其余「觉醒者」四处搞破坏”，这一点，或许很快就会得到证实。 是「极道」，是「猫」，是「天堂口」，又或者是所有从「终焉之地」来到这个世界的人或「生肖」。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目的。 就算是聚在这里的众人，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好琢磨。 江若雪，秦丁冬，郑应雄，李尚武…… 哪怕是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有什么心思的乔家劲，实际上他也是很细心的人。 这一点我在与他短暂的接触时就发现了。 “我丢，那个大只女在搞破坏咩？俊男仔，现在我们可是帮助国家办事，要不要一起去抓住她？”乔家劲挠头问道。 “抓不了。” 李尚武摇头。 “现场根本没有潇潇的任何踪迹，就算有，如果她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在这个社会，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去抓捕一个合法公民？” “嗯，这位警官说的对，而且以我对潇潇的了解，这件事不一定是她策划的。”江若雪点头说道。 “江姐，照你这么说，那个潇潇还有同伙？” “这个我也不知道，以潇潇的性格，她要是真的想发疯，肯定会直接动手，不会使这种躲在背后的把戏，这家伙就喜欢那种慢慢折磨人的感觉……” “啧，要说谁会是潇潇那个疯子的同伙，在场的人里不就我跟江若雪吗。”周末冷漠开口。 “是的，所以很显然，这件事并不一定就是潇潇所为。”江若雪肯定了周六的话，继续说。 “诸位不妨想想，在此之前有没有遇到过类似的情况。” “类似的情况，你是指？”我有些疑惑的看向她。 “就是，在你的生活中，有没有遇到过除你之外的其余「回响者」，或者是某种组织，他们在你的生活周围有意无意的接近你。” 我看向佳齐。 如果根据江若雪所言，那么我身边的那个人不就是佳齐吗。 他几乎完全符合这些情况，更诡异的是，他明明没有去过「终焉之地」，却依旧来到了这里，并且拥有了「回响」。 而且，连楚天秋都在最后时刻特意说出了佳齐的特殊性。 “这……”陈俊南摸着一把，皱着眉头。 “江姐，要真像你这么说的，那只大老鼠不就是突然出现的吗？而且我们也根据他猜测出了生肖也回到了这个世界的可能。” 陈俊南的话提醒我了。 “呵呵，社恐葫芦娃小爷懵逼弟今天不懵逼了？”江若雪捂嘴一笑，点头说道 “没错，而且我如果猜的没错，你们说的大老鼠，应该并没有长着一个老鼠头在街上吧？” “他们，都变为了真正的「人」” 生肖，变成了人，还有谁会认得？ 郑应雄猛的抬头。 “生肖……变回了……人？” 郑应雄此话应该是在问江若雪。 “是，英雄，你是想去找他，对吧？” 我不知道他们说的“他”是谁，不过应该也对郑应雄很重要，看起来「生肖」也成为了人回到这个世界，这样的一个消息对于他而言很关键。 “咩？天级生肖？”乔家劲挠头。 我朝着他说的方向去思考，这的确很像是「终焉之地」里的「天级」生肖，我们曾经遇到的「天蛇」，他就是人形态，外表看起来与普通人并没有差别。 难道所有的生肖都升级成了「天」？ “应该不是。”江若雪摇头。 “以人形态来到这个世界的「生肖」们应该与「天级」生肖不太一样，要知道，有很多「生肖」可是站在齐夏这边的，他们之所以走上「生肖」的路，也不过是想要去寻找另一条出去的路罢了。” “变为人后，他们与我们并没有什么两样，不同的是，那些「生肖」大多没有「回响」，他们连自己的「回响」是什么都不知道。” “是，所以一旦他们在这个世界获得了自己在「终焉之地」都无法触发的「回响」，本就有些疯癫的他们，做出一些奇怪之举也很正常了。”我说道。 “而且，诸位觉得「天级」生肖真的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吗？” 我提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可怕。 因为每一个「天级」的力量都难以想象，他们的信念比起一般人就真的如同「天」一般强大，一旦他们获得了属于自己的「回响」，那么……很可能会给世界带来巨大的破坏。 “什么意思？”赵医生疑惑的问我，“章律师，你不是说那个「天」是楚天秋吗，如果是楚天秋的话，他怎么可能会把现在我们对立面的「天级」生肖也放到这个世界来？万一我们死了呢？” 赵医生有些惊恐，他显然不太能接受我这个答案。 “不。” 我摇头，看向赵医生，又看向众人。 “还记得吗，在此前我们的推断下，「天」不一定只有一个，就像韩一墨说的，有一个好的「天」和一个坏的「天」，现在是好的「天」和坏的「天」都把自己的「手下」放到了这个世界，至于他们的目的，我们并不知道。” “有可能，就是为了让我们自相残杀，发掘自己的能力呢？这也挺符合楚天秋的做事方法。” “而且，也的确很公平。” 第123章 进化and变异 “什么意思？”周末几人脸色有些凝重，他们不太理解我所说的话。 也是，那一天他们并不在场，而且江若雪也没有跟她们说一件事。 我立刻将此前我们所了解到的信息告诉众人。 说完后，众人的神色各异。 “呃，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从这个世界出去了，外边还有「青龙」和「天龙」两个大妖怪在等着我们？”姜十弯着头，原本有些面无表情的脸竟然出现了一丝兴奋。 “那就好，等我出去以后一定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不灭」。”他斗志昂扬，似一个中二少年。 “说起来，小僵尸，你现在的「回响」能坚持多久？”陈俊南转头去问。 “呃，多久吗，我没试过，只不过现在我已经不只是不死不灭那么简单了，我甚至还能自主修复，只不过修复的速度不那么快。”姜十看向陈俊南，“如果再让我遇到那只大兔子，他指定耗不过我。” “呃……行，如果小爷我在现实世界遇到了那只大兔子，一定把你叫过来跟他再战一次。”陈俊南点头，一脸坏笑的回答他。 “那就多谢了。”姜十朝着陈俊南抱拳，就不再言语。 而众人也明白了这之中的关系。 “所以，章律师，你的意思是我们要面对的「天」其实不止一个，是吗？”宋七看向我，似乎在向我求证。 “是，我想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点头，“不过，除了楚天秋是能够确定的「天」，其余的并没有绝对的证据，所以我不能给你们一个绝对的答案，现在的我只知道，楚天秋让我们去变强，变强后才能接触真相。” 我看向陈俊南和姜十。 “刚刚这位姜小朋友也说了，他的能力也在这个世界中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很显然这个世界的确有让我们的「回响」增强的效果。” “那个……章律师。” 韩一墨插话，“我觉得光是「变强」可能还不够，如果「主角」要跟「神」处于同一级别的话……我们的能力或许还需要……「变异」或许「进化」，毕竟在小说当中，不论是「主角」还是配角，他们的能力都具备「变异」或者「进化」的条件。” 陈俊南立刻凑到韩一墨面前，一脸坏笑 “小爷我明白了，小韩你的意思是小爷我的「替罪」也可以像小楚的「癫人」那样进化成「神之手」？” “不……不是这个意思。”韩一墨退后半步，正要继续说话，只见陈俊南忽而的被一脚踹飞。 秦丁冬拍了拍手中的灰尘，“陈俊南，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真傻，总之你是个傻逼就对了，人家的意思还不明确吗，我们的能力想要「进化」，肯定是朝着自己能力的方向去进化的啊。” “就你那「替罪」，顶破天了也就变异成「替死」” 陈俊南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脚印。 “我说冬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这么暴力，要不是小爷我身强体壮，真扛不住你几脚。”陈俊南露出一脸坏笑，显然他并不在意秦丁冬给他来了一脚，他继续说。 “还有啊，什么「替死」，就小爷这本领，说不定可以进化成什么「替天行道」，毕竟要站在和老齐一个高度，怎么着也得是个个老齐差不多的四字「回响」吧？” 秦丁冬听到陈俊南说出这话，又要对他动手，不过被陈俊南很巧妙的躲过了。 “混蛋王八蛋陈俊南，「替天行道」这个能力跟「替罪」有什么关系吗？除了都有一个「替」字！” “还有，平时都不照镜子吗，你现在这个年纪还小爷呢？我看你叫大爷还差不多。”秦丁冬双手环抱，一脸不爽的说。 “害，冬姐，这你就不知道了。”陈俊南露出坏笑。 “虽然听起来「替罪」跟「替天行道」没有什么关联，但这几个字可是跟小爷有些很大的关系的。”陈俊南双臂交叉，眯着眼自信着说： “首先，小爷我的「替罪」跟「替天行道」都有一个「替」字，其次，小爷我曾经在「终焉之地」赌死过「地蛇」，所以我怎么着也能称得上是「天」吧？” “哈哈，那请问这位“社恐葫芦娃小爷懵逼替天行道大爷”，您后面的「行道」要怎么变异。”江若雪捂着嘴尽量不笑出来。 不得不说陈俊南的思维跳跃之快，他总能想到许多别人根本想不到的词汇，然后将他们组合起来，更神奇的是，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时，你竟然会觉得有几分道理。 “害，这个问题小爷早就想清楚了，「行道」嘛，小爷我奉行的就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江姐你听听，这句话里有没有那两个字？” “呃……俊南仔，「到」字我倒是听出来了，那个「行」字又是怎么来的？” 乔家劲挠头不解。 陈俊南拍着乔家劲的肩膀，自信的嘿嘿一笑。 “老乔，小爷刚刚不是还说了「奉行」两个字吗？这里面不就有一个「行」字？” 他仰着头，“所以，小爷的「替罪」也是可以进化成「替天行道」的！” “我丢，俊南仔，我知了，虽然听起来有点怪，但的确是都有这几个字在里面的！”乔家劲连连点头。 “这……要真是这样，那也不是「进化」了，那真的算是「变异」。”韩一墨出声回复。 “闭嘴。” 韩一墨立刻转过头去，熟练的戴上耳机，打开了手机音乐。 “写字仔，你做咩啊？怎么突然不说话了？”乔家劲有些疑惑。 秦丁冬立刻开口。 “阿劲啊，姐姐我觉得你以后还是离陈俊南这家伙远一点，我怕时间久了，你也跟着傻了。”秦丁冬无奈摇头。 “咩？靓女，我本来就很傻啊。”乔家劲毫不在意的笑，他将手搭在陈俊南肩膀上，“俊南仔，不要伤心，毕竟「傻子克高手」嘛，我也很傻，没关系的！” 陈俊南将乔家劲的手拨开，“老乔，首先小爷我没有伤心，其次谢谢你，这是你第二次这么夸我了。” “下次还是别夸了。”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是跟着冬姐一起损我的。”陈俊南伤心的叹了一口气，很快就恢复过来。 “噗嗤。” 江若雪终于忍不住的大笑起来，她指着陈俊南。 “这位“社恐葫芦娃小爷懵逼替天行道大爷”，您这样真的会让我认为您是参加了一个造字游戏就傻了的。” 第124章 成长 苏闪一直在沙发上思考，她回来的时间最短，一直以来过着还算平静的生活。 陈俊南还想跟江若雪争论一番，郑应雄先说话了。 “陈俊南，你们先别吵。” “什么陈俊南，叫哥！”陈俊南习惯性的说着，然后想要去摸郑应雄的头，忽而，停在原地。 “等等……小爷差点忘了，大英雄你现在比我大了，而且竟然长这么高。” 他收回了想要伸出的手，稍微安分了点。 郑应雄有些无奈的摇头，他看着众人 “这个世界能使「清香」变强的设定是对的，在我回来的三十一年里，我的「灵嗅」已经能够闻到超过十公里范围内的「清香」了。” “而且，这还是我没有刻意去训练的结果，是自然而然的在「成长」。” “你的意思是，就算我们什么也不做，安安心心的在这个世界活下去，我们也依旧会变强，直到强大到能接触真相？” 苏闪看着郑应雄说。 “是，不过能不能强大到接触真相我并不知晓，如果有那么简单，那么「神」为什么要用这些手段来逼迫我们成长？” “他完全可以通过足够的时间来等待我们成长起来，但他没有这么做。想必在「神」的视角里，让我们快速成长对他有更大的好处。” “英雄说的有道理。”我点头，看向众人。 “虽然有些玄乎，倒是这短暂的几个月以来，我跟佳齐的能力都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虽然还做不到像楚天秋那般可怕，但对比在「终焉之地」，「魂迁」的能力已经强大了太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副作用，这一点是与「终焉之地」最大的不同，只需要心中所想，就可以做到。” 我看向韩一墨。 “韩一墨，这里没有外人，你或许真的可以试试看，你的招灾……会不会难以控制。” “呃……我其实已经试过了，章律师，你们说的是对的。” 韩一墨认真的点头，“在想清楚「善念」与「恶念」这两种原因后，我回去时就又使用了「招灾」，我发现我所召唤出来的「七黑剑」，并不会把我当成「恶」，而且，它虽然拥有自己的意识，但却受我控制，我可以很随意将它收回。”韩一墨手一挥 “就像这样。” “我闻到了「招灾」的清香。”郑应雄立刻说。 一把漆黑的剑就这样出现在苏闪家中，停滞在半空，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在判断在场人的善恶。 “我丢，写字仔，你修仙呢？” 乔家劲盯着那把「七黑剑」，嘴巴张的老大。 “的确是不可思议，看起来，楚天秋明明没做什么，就让所有人在不知不觉间变强了。” “那个，韩小哥，麻烦你把这把剑收一下，它在空中动来动去，我真怕它把这房子给破坏了。”苏闪提醒韩一墨。 “噢，好。” 韩一墨闭上眼，下一刻那把「七黑剑」就消失了。 紧接着他严肃道，“虽然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如果「招灾」要成长，那是不是我接下来可以尝试召唤无数把「七黑剑」来作战？” 韩一墨在思索这种情况的可能，我们只看到房间中似要出现许多黑色的剑。 “停，韩一墨，你先别去想！”我立刻制止了韩一墨的想法。 这个家伙……有些可怕。 他好像真觉得自己能够做到，刚刚那一瞬，连郑应雄都难以置信的看着他。 “刚刚，我闻到了「招灾」的浓香！” 浓香…… 众人都在沉思，韩一墨的信念真是一个谜，他总给人一种很弱的感觉，可一个「招灾」却能让他召唤出在整个「终焉之地」都排的上前列的杀伤武器。 现在，他甚至可以很轻易的召唤出更多「七黑剑」，这在「终焉之地」显然是不太可能的。 佳齐轻轻的拍了拍我，他似乎有话想跟我说，他的眼眸在向我询问是否可以告诉大家。 “没事，佳齐，你看到什么就说吧。” “好。” 佳齐点头，他看着韩一墨。 “这位韩先生，就在刚刚，我所看到的一段属于你的未来里……你所在的城市发生了一起「怪异」，时间不是很确定，那天的天气……很差，应该与你的「招灾」有关。” “什……什么？” 韩一墨猛的抬头，有些颤抖的问佳齐 “你……你说的天气很差，是哪种差？……不会是我召来了龙卷风什么的吧？” “呃……那倒不是，天上会下一些东西，覆盖了整个城市，总之问题有些严重。” “谢……谢谢，我知道了。”韩一墨深吸一口气，不知所想。 “佳齐，这是刚刚才看到的一段未来？” “是。”佳齐点头，“在此之前，在场的所有人未来两周里都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除了这位韩先生，他在使用了「招灾」后，一段属于他的「未来」，就呈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我点头，还未思考更多，江若雪先是惊诧开口。 “这位小哥，你这个能力……慎用。” 江若雪突然这么说，她想必是知道些什么，也让我重视起来。 当我们都看向她时，她有些担忧的看着佳齐。 “如果你只是，「预演」那其实没什么问题，可是刚刚你的解释就问题很大。” “因为你说，我们原本的未来是没有问题的，可是韩一墨在使用了「招灾」后，就呈现了一段属于他的未来。” “这说明，我们现在所做的事，所说的话都在被「时刻监视」，连「缄默」都没有作用。” “什么意思？是还有「夺心魄」在监视我的的思绪吗？” “不，你们不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江若雪摇头。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监听」或者「监视」了，而是某些「果」由「因」而发生。” 江若雪盯着看着佳齐 “而那段本该属于韩一墨的「果」，却被你提前说出，那么你就成了「因」，你也会因此而承受不必要的「果」。” 第125章 绝望的赵医生 “啧，那他妈的不就跟你这个家伙一样。”周六双手环抱一脸不爽的看着江若雪，随后又看向我跟佳齐。 “啧，如果你不想早死，就别学江若雪这贱人什么话都往外说，我已经给她收过很多次尸了，要不是「终焉之地」可以复活，她早就死的没边了。” 我连连点头，看着佳齐，他朝我微笑，示意我放心。 “哈哈，末姐，很少听到你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呢。” “啧，你他妈的别跟我嘴瓢，你刚刚告诉了他那么多「因果」，是不是又把那些不该出现的「果」转移到自己身上了？” “害，谁让本小姐就是「因果」呢。” 江若雪毫不在意，可我能听出来周六语气中对她的关心。 “「因」与「果」这两个难以捉摸的东西，如果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人的身上，根本防不胜防。” 江若雪继续说，“这位小哥，如果真有「进化」或者「变异」，你的能力很有可能会朝着一个不可控的方向而去，毕竟，你所说的话是在「泄露天机」。” “已经不单单是「预演」那么简单。” “我靠，江小姐，你这么说我就明白了。”韩一墨跳起，解释道，“小说当中那些能够占卜算卦的术士，天师，常常因为泄露天机而遭受「天劫」，这位小哥以后知道啥还是别说的好，否则真有可能会……” 韩一墨没有继续说，虽然听起来很邪乎，但不得不防。 我也明白了这其中的严重性，担心的看向佳齐。 他还是那般温柔，用眼神示意我不要担心，紧接着，佳齐点头道。 “我知道了，谢谢诸位，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以后就不便多言了。” 众人纷纷点头，除了江若雪，她继续思考着，眉头紧蹙，她时不时盯着佳齐，又时不时看向我，总觉得她还有话要说，但并未说出口。 “江若雪，怎么了，你还发现了什么吗？”我询问道。 “害，没事，就是有件事没想通，哈哈。”江若雪朝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没有继续说下去。 我轻轻点头。 既然对方不愿意说，那就算了吧，毕竟她不是我在公堂上的「对手」，我不应该用咄咄逼人的话来对付她，这对她不公平。 “嗯，看来我们此次讨论的结果还挺好的，而且奇怪的是这一次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有「天」的干扰。”李尚武说道。 “这恰恰是我所担心的。”郑应雄摇头，“此前我们一旦进行猜测与讨论，但凡触及某种「秘密」就会有「头痛欲裂」这种状态出现，可现在没有发生。” “咩？英雄仔，这不是好事咩？难道你们喜欢头疼的感觉咩？” 乔家劲有些不解的挠头。 “不，并不能算是绝对的好事。”郑应雄摇头。 “这会让我的思绪没有了方向，更多的秘密将没有任何办法能够确认真假。”他叹道。 “我丢，我知了，英雄仔你的意思是以前你会通过「头痛」来分辨正确与否。” “是，这也是我们之前能够那么快想明白很多事情的原因。”我接话 “而现在这种办法失效了，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这代表着在没找到其他办法之前，想要知道「真相」，唯有如楚天秋说的那般，去想尽一切办法变强。” 我看向众人 “诸位，如果一件未知的事只能按照一个你并不是很信得过的人所说的去做才能完成，你真的会没有顾虑吗？” 场上的人都陷入了沉默，赵医生在听到这句话时脸色有些不对。 “对了，赵医生，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先前在李尚武诉说他的遭遇时你曾经说你与南京案件中的两名女子有过接触，是吗？” 我盯着他，我的记忆不会出错，他虽然没有完全说出来，但这起南京案件与他息息相关。 “我……没……我……” 赵医生有些慌乱，他没想到我会突然抓住他所说过的话来提问。 看来真的有问题。 “害，小赵，有啥知道的你就说嘛，不要婆婆妈妈的，如果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不好意思说的，你单独告诉小爷，小爷我来替你说！”陈俊南慢悠悠的凑了过去。 赵医生立刻后退两步，有些为难的说。 “好……好吧，其实说了也没什么，毕竟你们都知道。” “就是，我在「终焉之地」时如果想要「回响」那就得接触到女性嘛，所以这段时间，我就通过工作的便利……尝试用这种方法……让自己变强……” “哦？那这样有效果吗？” 众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 “呃……我也不好说，效果是有一些的，我也感觉挺好，毕竟我现在比在「终焉之地」时还要年轻些，我就在学校附近开了一家小诊所，每天都吸引了不少年轻女生来看病……” “这似乎为没有哪里不对吧，你为什么会那么犹豫呢？”我询问道。 “还是说，那两名死去的女子也跟你有过接触？” 这话一出，赵医生几乎瘫坐在地，过了许久，他才有些惶恐的点头。 “是，你说的对。” “就是七号那一天……这两名女子来到了我的诊所，然后……她们相继对我投怀送抱，我一时没忍住……” 赵医生继续说，他的脸色变化很大，显然后面发生了他难以接受的事。 “结果……结果那两人看完病后，还没有一个小时，她们就死在了「离析」之下。” 赵医生有些崩溃 “你们知道吗，这不是第一次了，这对我而言不是第一次，我第二次亲眼见到刚跟我有肌肤之亲的人就这么死在了路上……虽然她们在你们眼里并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可是这还是让人很难接受。” 他捂着脑袋让自己不要去想。 “你们能明白吗，我都感觉自己要疯了，我甚至怀疑他们是被我用「离析」给杀死的，但并不是。” “而你们又说过，这一切都是楚天秋搞的鬼，他一直在监视我，一直在逼迫我去变强，在「终焉之地」是这样，在这里又是这样，那两个人死了给我的感觉是什么你们知道吗？” 他几乎癫狂，有些绝望的说 “就跟朱雀在我面前夺走肖冉的理智一样。” “楚天秋亲手为我做示范，他亲自持刀，掌控我的能力，来到我面前，他用了两条人命来刺激我，告诉我。” “赵海博，你他妈看清楚了，「离析」他妈的是这样用的！！” 第126章 有的人不该死，有的人不该活 对了！ 就是这个！ 我猛的抬头，赵医生说到关键点了。 他此番话让我茅塞顿开，许多没有想清楚的问题在这一瞬间游刃而解。 郑应雄，李尚武，江若雪，苏闪，陈俊南还有韩一墨都同时抬头，我们几人相互对视，都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明了的光。 乔家劲默默走到赵医生身边，将他拉起，安慰他道。 “手术仔，别太难过了，听起来是天秋仔那个家伙欺负了你，等你出去以后你跟他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赵医生听到这话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他干脆闭嘴，将头扭到一边不再言语。 “老乔，你还是别安慰人了。”陈俊南拍着乔家劲的肩膀。 “你没听大英雄说吗，小楚那家伙都成「神」了，赵医生一个人哪里是他的对手。” “咩？没关系的，我可以让天秋仔不能出老千！” “那个……乔大哥。”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李香玲插嘴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一天，那个所谓的「天」，好像把你的「破万法」也给夺走了……” “咩？”乔家劲转头，皱眉思索，过了一会才恍然 “我丢，是啊，天秋仔出老千夺走了我的「破万法」，那我对他使用「破万法」是不是就没有作用了？” “是啊老乔。”陈俊南嘿嘿一笑。 “他会在你对他使用「破万法」的时候，用他夺来的「破万法」破掉你的「破万法」。” “我丢，那岂不是又在出老千？”乔家劲皱着眉，很显然他并不认同这种做法。 陈俊南向乔家劲狠狠的点了两次头，便转头再次看向赵医生。 “小赵啊，干的不错！” “啊？” 赵医生抬起头，没有明白陈俊南话中的意思，他可能还处于比较懵的状态。 “呃，我做的这些不会被当成嫌疑犯抓走吗？” 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李尚武。 “呃，赵医生，你所描述的事件中并不涉及刑事案件，至于其余方面你可以问问章律师，毕竟她才是专业的。” 赵医生看向我。 “嗯，从法律的角度来说，这两人的死亡与你并没有直接联系，如果你将他们被「离析」而亡理解成出门后因为倒霉而被车撞，随后死去，应当判断为意外身亡。” “晨泽说的没错。”佳齐也点头道 “虽然这位赵医生的行为有点不道德，毕竟你先后把两位女生都给……” “不过在你的描述中，这两位女生是给了你钱的，她们以看病的理由与你进行了“性”，真要说起来，倒是她们骚扰了你。” “我丢？还有这种说法？” 在场众人皆是震惊。显然对于佳齐此番说法感到惊讶。 “是的，法律维护的是当事人的权益。”佳齐点头道，“虽然很多时候我们都知道当事人是坏的，但是不该受的惩罚就不该多加持在他身上，这也是我们作为律师的职责所在。” “是，就像一个人虽然犯了罪，但是他的罪只能构成三年的牢狱，却因为一些不属于他的罪被强行施加，从而导致了他要多坐几年牢。”我解释道。 “这就是为什么双方都需要找辩护律师的原因，律师，是最大限度的保护当事人应有的权利，我们会把没有的罪剔除，同样会把该有的罪递加。” “我知了，听起来这样很公平。”乔家劲嘿嘿一笑。 “是。”我朝他一笑。 听到这些，赵医生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目光灼灼的看向我。 “那个，章律师，如果警方找上我的话，我可不可以请你做我的辩护律师？” 我思索了一下，点头道。 “如果你说的是这件事的话，当然可以，不过这种难度的案件一般不会在我手上进行，律所的每一个律师都可以胜任。” 赵医生点头，他回过神来，看样子已经没有大碍了。 “章律师说的很对。” 李尚武插话，他说，“我当了几十年刑警，见到了太多案件，其中有许多案件听起来都让人难以接受，在普通人的眼中，明明应该死的是那个还活着的人，可她却活的好好的，而死去的那个人，却永远的离开了世界，明明他才应该好好的活着。” “这样的事在社会上实在太多，频繁发生着，如果不解决好，会给社会带来极大的困扰，这也是我们存在的意义。” 我明白李尚武的意思。 警察和律师是不一样的。 律师的职业是维护当事人的权益，我们可以用各种办法寻找证据来为当事人做庇护，但是警察有时候不能讲绝对的证据。 他们更重要的目的，是让这个社会稳定，让民众能够安心的生活。 所以在大事面前，会以一种妥协的方式去继续进行。 “好了，言归正传。”江若雪开口。 “看样子今天我们的收获颇丰，总算是找到了「天」这么做的一个目的，这也使我们能够稍微掌握一些主动权。” 陈俊南用力的拍了拍赵医生的肩膀，有些老态的说 “小赵，干的不错。” 赵医生没有说话，他有些自闭，干脆不再发言。 “嗯……这么说来，那刚刚这位律师小哥跟我说的话就很重要的，我可以从中寻找到变强的办法？”韩一墨思索着说。 “你可以这么理解，但那是「楚天秋」理解的「招灾」，或许会跟你的理解有很大突兀。”我点头 “所以是否借鉴，全都看你自身，楚天秋就像是强迫的成为我们所有人的「老师」，手把手的教我们，这个能力，要怎么使用才是正确的。” “可是诸位，那一定就是对的吗？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现在的他足够强大，或者说足够疯狂，所以他明明方向是错的，却依旧让你觉得他是对的？” “是，连「天龙」和「青龙」都只有几种「回响」，可楚天秋却已经掌控了几十种，很难想象，这些「回响」出现在一个人身上，他到底会疯到什么程度。”江若雪皱着眉 “我甚至怀疑，他真的能彻底控制这些「回响」吗？” 第127章 骗不到我 “这并不是我们现在应该担心的。” 郑应雄摇头 “楚天秋的状态，在他跟齐夏与「青龙」的那次交谈时就已经很不对了。” “那时的他，身上就已经隐隐有了「神」的气味，只是没有齐夏跟「青龙」那么浓烈。” “而上一次我们面对他时，我显然闻到了那股与「青龙」无异的可怕味道，如果「青龙」是「神」，那么现在的楚天秋，也已经是「神」了。” “还有……” 郑应雄看向我。 “章律师，你是唯一一个与楚天秋有过正面交流的人，你觉得，他现在是一个真正的「神」吗？” 我思索了一会，不知应该点头还是摇头。 “这并不好说，如果「神」都是跟「青龙」一样视我们为蝼蚁，那么楚天秋并没有表现出这种态度。” “而且诸位刚刚也讨论明白了，楚天秋更希望我们变强，虽说目的无法知晓，可目前看来，他对我们没有绝对的恶意。” “他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把我们当成了人，但却不把这个世界的其余人当成人。” “是了，因为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对他而言跟蝼蚁没有区别，根本无法反抗，而我们有能力反抗。”江若雪点头道 “所以，在他眼中，我们是「人」，而且是可以成长的「人」，是有可能与他站在一起的「人」。” 众人点头，江若雪露出笑容。 “诸位，这一次聊的很开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与大多数人没有关系，趁着这个时间，好好去享受一下难得的平静吧。” “啧，你这家伙最好小心点，我可不想下次还看到你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出现在我面前。” 周六瞪了一眼江若雪，随后率先夺门而出。 “知道啦，知道啦末姐～”江若雪笑着跟周六告别。 而其余人也陆续离去，我仔细看他们离去的背影。 姜十和罗十一是一起来的，宋七是一个人离去的，马十二也是单独一人。 陈俊南一直跟乔家劲在一块，不过他们要走时，李香玲似乎也跟他们在一起。 郑应雄和李尚武在一个地方，从周末刚刚的话中可以得知，江若雪应该与她接触的很近。 郑应雄看着即将离开的秦丁冬，皱着眉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这位英雄哥，你也被妹妹的美貌所折服了吗？” 秦丁冬见郑应雄的目光看着自己，立刻笑着问他。 郑应雄不为所动，他只是点了点头。 “是有点问题想问。” 我们都竖起了耳朵。 英雄思索了一会，道：“秦丁冬，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从始至终，你身上都会一直环绕「赝品」的气味？” “哦？这你都能闻得出来？”秦丁冬有些诧异，随即继续笑道，“大概是妹妹我的能力比较厉害吧，毕竟不是谁像跟陈俊南那么傻逼的。” “我靠，冬姐，你这话小爷我就不爱听了，怎么每次都拿我当挡箭牌呢，虽然说小爷我也可以给你当挡箭牌……” “陈俊南，你先闭嘴。” 郑应雄看了一眼陈俊南，继续说 “你或许可以骗到别人，但是骗不了我，别忘了，我已经回来三十一年了，对于「灵嗅」的运用，也已经足够强大，在你身上，明明没有属于人的一面，你所有的想法和思绪我都闻不出来。” “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没有灵魂的人身上。” 秦丁冬愣在原地，显然郑应雄这话也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我靠，不是吧，冬姐，你……你是个死人？”陈俊南有些着急的跑到秦丁冬身边，连忙询问。 “滚！” 秦丁冬一脚踢过去，不过这一次，陈俊南并没有选择躲避，他实打实的挨上了这一脚，极为认真的说。 “冬姐，你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就跟小爷说，别他妈藏着掖着，那只会让人担心。” 秦丁冬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的摇头，她替陈俊南将衣服上的灰尘拍散。 “陈俊南，你放心，就是你死了本小姐都死不了。” 听到她说这话，陈俊南的表情才缓和了几分。 “我丢，靓女，那你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英雄仔说你没有灵魂啊？没有灵魂的人不都是植物人咩？” 乔家劲挠头不解的问。 而秦丁冬却是笑着看向乔家劲 “阿劲啊，虽然你现在比姐姐我大，不过我还是喜欢在你面前以姐姐自称，你们三个人中我最喜欢的就是你了，不该问的不要问噢～” 韩一墨眼神在不断变化，他看着秦丁冬，思索着郑应雄说的那些话，似乎又有新的理解在他心里出现。 “我知道了，你是「分身」对吗？” 韩一墨有些激动的说。 分身？ 是了。 确切的说，是「赝品」。 郑应雄听到韩一墨此话，也连连点头，露出恍然的神色。 “我明白了，秦丁冬，你使用了「赝品」将自己复制了出来，难怪我总会在你身上闻到不断飘散的「清香」，原来如此。” “是。” 秦丁冬露出一抹跟陈俊南有些相似的邪笑。 “聪明人就是不好糊弄，这也是姐姐我做的一个实验。”她看向我们几人。 “你们知道吗，其实上一次见面后，我在的那个城市也发生了类似的「怪异」，只不过那次的「怪异」现象是由我自己策划的。” “因为有了一次对「天」的实验，让姐姐我找到了一个新的方向，所以，我就试着往这个方向……去「进化」。” 秦丁冬张开双臂，笑道。 “现在的我，就是「赝品」，包括以后你们能见到的我，都只会是「赝品」。” “我靠，假的！”陈俊南有些生气的退后两步，“亏小爷我还对你那么担心，合计冬姐您丫啥事没有呢！” “陈俊南，你这王八蛋还好意思说，你这渣男别以为刚刚担心我就会让我放过你，就算是「赝品」我也依旧是秦丁冬，下次见到你，也照打你不误！” 秦丁冬放出了狠话，看了一眼郑应雄，随后推门离去。 这…… 剩余的人面面相觑，没想到现在见到的秦丁冬竟然会是一个由她的「回响」制造出来的产物。 更可怕的是，除了郑英雄，我们谁都没有发觉。 “咳咳，今天我们就聊到这里吧。”李尚武咳嗽两声，准备拉着郑应雄离开，他走时，特意提醒身旁的韩一墨。 “韩一墨，接下来两周，你时刻注意，既然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既定」，那你也做好准备吧，必要时候，可以联系我，我可以为你提供警方的帮助。” “另外，如果你能够做到，希望你能尽力保护那些因「招灾」而遭受苦难的人。” “他们本不该经受这种折磨。” 第128章 奋不顾身 韩一墨有些颤颤的点头，算是答应了李尚武的请求，他浑身发抖，心里似乎有很多种想法涌现。 还是赵医生拉着他才一步一步的离开了房间。 等到两人走后，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我们几人。 郑应雄盯着离去的韩一墨，与苏闪对视一眼，随后看向李尚武。 “我刚刚闻到了韩一墨身上有「犹豫」「疯狂」的气味，他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怪异」并不害怕。” 郑应雄此话显然是说给李尚武听的。 “是的，虽然我没办法像你一样能闻出他的想法，但刚刚的那一段时间，韩一墨身上的波纹极为强烈且不稳定，他似乎真的会像我们之前说的，朝着一个未知的方向去「进化」。” “特别是当我们解析楚天秋的目的后，他对于接下来会发生在他周围的「怪异」变得……期待起来。” 苏闪摇头，“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总之李队长你们这段时间最好是多加关注他那个城市的动向。” 李尚武点头 “我回去就会安排部署，南宁警方那边应该很快可以定位韩一墨的位置。” “我说大老李。”陈俊南双手环抱，露出坏笑。 “我们这些人的位置，其实早就被定位了吧？” 李尚武顿了顿，没想到陈俊南会这么问，他笑着摇头。 “怎么会呢，大家都是为国家办事的，我们也只是为了保护诸位安全，所以会进行一些必要的措施罢了。” 李尚武说完，便准备从房间中离去。 看样子今天的讨论到这里已经要结束了。 云十九收回了「缄默」，他的脸色并没有任何变化，看来这段时间他的能力也得到了不小的增强。 我们相互告别，离开时，江若雪朝我眨了眨眼。 我不是很明白她的意思，眼下更让我担心的是佳齐的状态。 江若雪和周末此前所说绝非虚假，如果佳齐滥用自己的能力，在将来他必将会承担更多的「果」，这种虚无缥缈的「果」谁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危险。 但从周六对江若雪的态度来看，绝对不太好受，甚至会有生命危险。 陈俊南和乔家劲愣在原地，我跟佳齐走后，只剩下他们几人在苏闪家中，连云十九都离去了。 “那个……俊南仔，咱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乔家劲挠头，有些犹豫的提醒陈俊南。 “乔哥，陈俊南好像在思考。”李香玲提醒道。 “咩？”乔家劲也发现了僵在原地的陈俊南，他很少有这种情况出现，很显然此前秦丁冬的话刺激到了他。 乔家劲冲到陈俊南身前，用手在他眼前晃悠，见他没有反应，才有些严肃的抓住他的双肩，用力摇晃。 “俊南仔，俊南仔，你醒醒！” “老……老乔……你……你干……什么！停……停一下……别……别晃了。” 陈俊南费了好大劲终于从乔家劲手中逃离，他捂着脑袋。 “我靠，老乔，你要杀了小爷吗，小爷感觉脑浆都要被你摇出来了！” 陈俊南一边做出呕吐的动作一边指着沙发怒骂。 “我丢，俊南仔你……你没事吧？” “小爷我他妈就算没事被你来这么两下也得有事了！” 陈俊南有些难受的起身，拍着乔家劲的肩膀，“我说老乔，你这劲十几年了一点不掉的吗，真得找到张山那个大块头跟你打一架，否则小爷我这小身板真遭不住。” “哈哈，社恐葫芦娃小爷懵逼替天行道大爷这是怎么了。” 江若雪捂嘴嘲笑。 “呃……抱歉，俊南仔，我刚刚看你的状态有些不对劲，所以就……” 乔家劲有些自责的道歉。 “害，老乔，小爷我就跟你开个玩笑，道歉干啥，我还能被你这两下摇废？”陈俊南满脸不在意的摇头，他昂起了头，发现自己还是有些不舒服，于是赶忙拉着乔家劲准备从房间离去。 “那个，江姐，下次再会。”陈俊南嘿嘿一笑，立刻离开。 …… 重新回到律所，我跟佳齐面面相觑，他似乎知晓我的担忧，握紧我的手，让我放心。 “佳齐，以后你的能力能不用就不用吧，江若雪说的不该由你承受的「果」真的很可怕，我不想再失去你。” 我看着他的眼，他依旧是那般温柔。 佳齐朝着我笑，宠溺的点头。 “好，我听你的，都听你的。” “呼。” 我叹一口气，我知道他这样说也只是为了安定我的情绪，毕竟他的能力并没有办法完全受他控制，只要他看到一个人，那个人的未来画面就会出现在他脑海里。 这种情况很可怕。 这代表着无数种「果」，都会以一种难以招架的方式聚集在佳齐身上，一旦他说了出来，他就是其中的「因」，并且，他还要承担另外的不必要的「果」。 比如这一次，他说出了韩一墨要经受的「怪异」，使得本来并不会那么快出现的「怪异」提前出现，那是不是就代表着，这个「因」就出在了佳齐身上？ 因为佳齐说出了这件事，所以这件事就成为了必然，也就是所谓的「果」。 “佳齐，以后就算你知道什么，哪怕是与我有关，你也绝对不要说，我不想你因为任何事而冒险，哪怕是为了我。” 佳齐很认真的看着我。 “晨泽，我可以不说，但我无法不去做。” “只要是与你有关的，我就会不由自主的为你考虑，为你提前规划，这或许也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我只想好好保护你，哪怕未来要面对你们所说的「天」，要直面所谓的「神」，如果我看到那个「神」对你有害，我也会选择奋不顾身的挡在你身前。”他深情的望着我，我明白眼前男人所说的话绝非虚假。 “你怎么那么傻，未来如果那么轻易就能改变，那还叫未来吗？在拨动这条命运的线时，你要承担的是什么你能明白吗，真的会死的，甚至是永不超生。” “我都知道。” 佳齐有些悲伤的说 “可是晨泽，你知道吗，当我预感到你要离开，当我发现我们再也见不到，当我明白自己没有保护好你的那一刻，我内心无限绝望，我想告诉你，我的一切，我的生命，我的未来，都只会为了你而活着。” “如果你拒绝了我对你的奋不顾身，那么孙佳齐才真正永远的死去了。” 第129章 那一天 我用力的抱紧佳齐 我从未怀疑过他对我的感情。 大多数时候，我真的是如齐夏所说的那般「绝对冷静」，因为我曾经历过非人的折磨与痛苦。 我可以手持冰冷的武器，对着我的家人痛下杀手，可以面不改色的将他们的骨头一下一下的敲碎。 可以在「终焉之地」那种恐怖的地狱冷静的对待任何事情，并且用我所知的知识去面对见到的一切。 可我没办法把眼前的男人推开，尽管在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世界，我跟他已经快要结婚。 我的理性现在告诉我，章晨泽，你应该远离他，你会给他带来苦难与折磨，他是一个一心一意爱你的人，你不可以害了他，这对他不公平。 可不知何时，我心中感性善良纠结犹豫的那一面被他唤醒。 或许是从我回来见到他的那一刻开始，或许是这一路走来我们共同完成的复仇。 佳齐说，他离不开我。 其实，是现在的我离不开他。 当我确认他就是只属于我的那个孙佳齐时，我的心早已没有了原本的顾虑。 “佳齐，答应我，不要做傻事，我不想失去你，你不是说过要陪我一起走下去的吗，你不是要为我披上最美的婚纱，让我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吗？” “我现在有些自私，我不想只成为你的新娘，我想跟你有更多的以后，我不想遇到世界末日，我想让你成为我真正的另一半。” “所以，为了我，你不可以做有危险的事情，好吗？” 佳齐用力的点头。 “晨泽，你放心，我同样想要跟你能好好的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不会冒险，我答应你，不会主动去承担那些奇怪的「因」与「果」，我会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好吗。” 我用力的点头。 “好。” 我们一起出门，已经是晚上了，好几个小年轻在跟我们打招呼。 “章姐，回家啦？” 萌萌整理完文件，笑着问我。 “是。” 我回答，“萌萌，别太累了，早点回家吧。”我说。 “我不累，章姐。”萌萌笑着回答，随后又开始进行自己的工作了。 我只能无奈摇头。 萌萌就是这样，她是一个独立自主的女生，哪怕是现在结婚了，甚至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两个月大的孩子，她也依旧每天认真努力的工作着。 我们一起出了律所，还未迈出几步，熟悉的身影挡在我面前。 “章妹，猜猜姐姐今天给你带了什么？” 淼淼突然跳了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她手中拿着刚从街上买的小吃，像一个小孩一般在门外溜达着，似乎在等我出来。 “淼淼姐，你怎么不进律所。”我笑着接过她给我递来的小吃，虽然我并不是那么爱吃，但还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咦，这才八点，你们就要回家？”淼淼发现了我跟佳齐似乎准备去地下车库，问道。 “是，今天有些累，想回去休息。”我回答。 “噢～” 淼淼点点头，“那你们回去吧，我跟佳研那丫头一起去玩了！” “佳研？这丫头也出门了？”佳齐疑惑道。 “是啊，小孙，她现在可是我的好姐妹。”淼淼吃着手中的炸串，看向佳齐，有些皱眉。 “我说，小孙，这要是以后你跟我家章妹结婚了，你是该叫佳研妹妹呢，还是该叫佳研姐姐？” “毕竟小章现在可是叫我姐姐的，完了完了，这以后不会乱套吧？” 淼淼有些焦急的待在一边思考。 “不会的，实际上在法律上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就算我们结婚，佳研还是叫我哥哥，我依旧叫她妹妹，至于你们之间的称呼，并不具备法律效应。”佳齐回答。 “噢～不愧是律师呢，这么复杂的问题竟然一下子就理通了。” 淼淼笑嘻嘻的回答，随后向我们摆手。 “去吧去吧，你们回家吧～我要拉着小佳研如逛夜市了！” 回到家后，佳齐有些犹豫，他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但因为之前的事并未说出来。 “怎么了，佳齐？” 见我询问，佳齐先是摇头，后又认真的看向我。 “晨泽，有一件事虽然跟我们没有多大关系，但是……却很奇怪，那件事似乎关乎到了一个很久远的未来。” “详细说说。” 佳齐的这个说法引起了我的兴趣，他为什么会说，一件事关乎到一个很久的未来？ “等等，说这个不会又出现一个「因」吧？” 佳齐摇头，“这件事与那个韩先生有关，既然我已经说过了，那么再说一次应该也没问题。” 见我没有反对，佳齐继续道 “总之，那位韩先生的「怪异」案件很不寻常，那一天我们所有人又会聚在一起，应该就是到了广西。” “我也会去？” “是，不止是你，我们所有人，包括很多没有出现在那间房子里的人，他们都会在那一天突然的出现。” “看到那些画面后，总有一个奇怪的声音告诉我，快了，就快了，就要结束了。” 佳齐摇头说着。 我拍了拍他的背。 “既然一切已成必然，那便静心等待那一天的到来吧，有你在，我不害怕什么。” 佳齐朝我一笑，“我也是。” 接下来一周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这种正常的生活是我最喜欢的，我享受着每一刻。 在此期间，郑应雄又来找了佳齐一次，得到的结果依旧让他失望。 只不过他似乎习惯的接受了这个答案，只是点头，便要离去了。 后来我才了解到，自从上一次我们讨论完后，他就向国家请了一次很长的假。 他说，他要去寻找另一个重要的人，既然生肖也能够回来，那么他也一定回来了。 他说的应该是那个人猴吧？ 我还记得，在「终焉之地」时英雄就曾经主动参与过一个人猴的游戏，他说对方是他很重要的人。 世界那么大，希望他可以早日寻找到吧。 我只能在心里为他加油，同时，也在默默等待佳齐所说的「那一天」的到来。 只是我没想到，那一天竟然会来的如此之快。 第130章 不同的位置 十月十七日，周一 一个很寻常的工作日。 距离上次与众人相聚刚好过去十天。 那是在一个午后，我从家中睡醒，准备照常去往律所。 11叮铃铃！ 我的电话响起，是佳齐。 “喂，佳齐，怎么了？” 佳齐的语气有些严肃，他说，“晨泽，我在门外，你透过猫眼试试看能不能看到我。” 虽然他这句话说的很奇怪，我还是照做了。 透过猫眼，我看到佳齐拿着手机就现在门外，我准备开门，他却说。 “晨泽，我不知道你这次开门能不能看到我，因为我们两个同时到了一扇门前。” “什么意思？”我可能有些迷糊，刚睡醒还没有完全想清楚佳齐话中的含义。 “还记得那位江小姐的「因果」之门吗？” “记得。”我回答，“当江若雪施展某种「因果」时，我们推开的眼前那扇门通往的会是一个被既定的地点，而不会是原先到达的地方。” 我猛然惊醒。 “佳齐，你的意思是……” “是，那一天到了。” 佳齐点头，“我原本想提前与你待在一块，一同去往广西，可有一股力量仿佛在制约我，是我这一次的行动变得迟缓，现在看来恐怕是不行了。” 我点头，那一天来了，佳齐所看到的属于韩一墨的「怪异」。 “所以，如果你现在推开门，见不到我，而我面前的这扇门，永远打不开。” “因为这是同一扇门，如果我们从两个不同的方向打开，恐怕会产生无法想象的后果。” “我明白了。”我郑重点头。 “佳齐，你带钥匙了吧，我现在回到我的房间，关上门，三十秒后，我们一起推开门。” “好。” 佳齐回答。 我立刻在心里倒数，从客厅到我房间的距离很短，十秒钟足够我跑过去关上门，哪怕我跟佳齐被传送到不同的位置，当我们回来后，依旧可以第一时间见到对方。 同时，我心里也在疑惑，楚天秋到底要做什么？ 在佳齐看到的画面中，会有许多「觉醒者」同时到来，我们会来到南宁的每一个角落，一起见证这场面向全城的「怪异」。 三十秒很快就到了，我深呼一口气，推开房门。 秋风吹过，阳光拂面。 我不知道这是南宁的哪个地方，我的周围很空旷，并不是在大街上。 手机的信号丢失，我似乎没办法联系到佳齐。 我来到了一栋高楼楼顶，这里只有我一人，烈日高升，应有的温暖并没有照射在我身上。 这一现象格外诡异，我只觉得异常冰冷。 手机终于有信号了，佳齐立刻给我打来电话。 “晨泽，你怎么样，没事吧？”他担心的问。 “没事，佳齐，你现在在哪？” 我很冷静，四周只有我一人，这房顶上只有一扇好像能够开启的门，难道说我只要推开这扇门就可以重新回到我的家中？ 可我总觉得现在不是推开它的时候。 “我在一处高楼的楼顶，四周空旷无人，只有一扇门，但我觉得现在不能推开它。” 我也试着用「魂迁」查看门外的情况，可是这与寻常的门没有任何区别，除了那扇门。 “原来如此，我这边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在一处可以俯瞰全城的大楼顶顶，眼前只有一扇门，我们都被困住了，无法离开这个区域。” 群里发来了消息，是江若雪。 “诸位，不知是什么原因，我们应该都被送到了一种可以看清城市周边，却无法从中离开的场所，看起来是有人有意为之。” “啧，江若雪，这他妈不是你的「因果」搞的鬼吗？” “是「因果」，但并不是我。”江若雪回答，“看起来，楚天秋准备同时也给我上一课。” 群里众人一一发声。 “我丢，你们都单独在一个地方？我跟俊南仔在一块呢！”乔家劲在群里说话。 乔家劲跟陈俊南竟然在一块，看来这扇门的「因果」并没有完全将所有人都单独分开的作用。 这个时间，陈俊南跟乔家劲应该是刚吃完饭准备出门，因为他们推开的是同一扇门，所以被送到了同一个地方。 就像我当时跟佳齐一起去了苏闪家中一样。 “大家听我说，有手机的把自己的位置共享出来，我感觉接下来会发生很可怕的事情，或许需要我们隔着很远的距离共同作战。”江若雪在群里说。 “共享位置后，末姐就可以锁定你们，并进行传音。” 可怕的事情？ 我想起了佳齐曾经说的，这一天的「怪异」，南宁的天上会下很多东西，面向全城，这是一场面对整个城市的灾难。 就要来了吗？如果是很危险的一些东西，那么在这种露天环境下，我的处境会极为危险。 这里没有任何的防护措施，唯一可以逃离的房门，也不一定可以推开。 我立刻发动「魂迁」，试着去看大楼周围的情况。 大楼内办公人员不多，现在是刚到下午一点，路上的车辆较多，到两点时可能就是高峰期，到时候行人更多，一旦有什么灾难，那些普通人恐怕都难逃一死。 真是可怕，楚天秋竟然要给整个南宁所有人带来「招灾」吗？ 这座城市可是住着七百多万人！ 江若雪等人在群里判断着接下来有可能会遇到的各种情况，这个时间，他们已经有了一系列的计划。 佳齐打字告诉我，他看到了，每一个在他目光下的人，都呈现出一段诡异的未来，有的一出门就滑倒，有的出门就被掉落的东西砸到，老人，小孩，男生，女生，所有人。 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都会受到大大小小的「灾难」。 这听起来并不是很致命，可佳齐此次的描述中，并没有天空下起的奇怪东西，所以，那些东西并不是面向全城的？ 太阳明明那么明亮炽热，可此时却让我感到恐惧。 如果不是对付普通人，那么要对付的就是我们这些「觉醒者」了。 「魂迁」让我能够快速的查看周遭情况，我发现周围的大楼楼顶，都有一些人出现，我并不认识他们，显然他们也很茫然，并且其中有好几个选择推开那扇门时，都被某种不知名的力量击退。 他们有的在手中凝聚成火，有的可以搓出冰球，水球，还有两人一个可以让自己的头发疯长，一个可以将整个楼顶变为一片绿色。 第131章 所有人的灾 这些人……都是「觉醒者」 虽然我不认识他们，但从他们对「回响」的运用程度来看，显然回来的时间并不短。 咦，他是…… 找到熟人了。 “喂，晨泽，你还在吗？” 佳齐的声音在电话中响起，将我拉回。 “我在，佳齐，我找到韩一墨了。” 我回答佳齐的话。 没想到韩一墨竟然就在离我不远的一栋写字楼的房间中，他此时平静的站在窗前，默默注视着天上的太阳。 韩一墨并没有在群里说话，从那天分开后，他就没在群里有过发言，哪怕是刚刚大家都在找他，他也没有选择出声。 “佳齐，等我一会，有些……不对。” 我快速回复了佳齐，再次使用「魂迁」找到千米开外的韩一墨。 他的房间中，电脑还开着，一个文档中写着密密麻麻的许多字，在那些字中我看到了类似于「主角」，「顿悟」，「救世主」一般的词汇。 都是这几天编写的。 文中提到，“如果「天」想让「主角」变强，那么「天」会怎样来当一个“师父”呢？” “「主角」到最后一定会变得最强的，哪怕是作为「天」的“师父”到最后也不会是「主角」的对手。” “「天」，让我看看，你所理解的「招灾」到底是什么，可不要让「主角」失望啊！现在可是接近大结局了，「主角」只要通过这次的试炼，就可以「顿悟」，飞升。” 韩一墨浑身颤抖，我不知道他是害怕还是兴奋。 若是之前我或许会认为他是在害怕，因为他很胆小，很倒霉，可是现在他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在期待这一刻。 他激动，癫狂……变得不像是原来的他。 韩一墨站在窗外自言自语，说的都是些让人摸不着北的话。 说实话，现在的他的确很像一个「主角」。 天怎么黑了？ 我感到不对劲，立刻收回「魂迁」，抬头看去，天边的太阳变了颜色。 “佳齐，你看到了吗……” “太阳变成……黑色了……” “不，不是。”我死死盯着唯一能够散发出光芒的一偶。 “佳齐，太阳没有变颜色，太阳……被一堆黑色物质……挡住了！” 咔－－ 手机信号丢失了，这里没有任何遮掩物，在高楼楼顶，我与众多「觉醒者」一样，死死盯着那缓慢落下的黑色物质。 有的人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他们各自将自己的「回响」发挥到极致，都皱着眉头盯着上方的黑色。 那到底是一些什么？ 我想透过「魂迁」去查看，却发现那些东西距离太远，能够覆盖整片城市，竟然距离我们还如此遥远，不可思议。 街道上的人都有些茫然的看着天空，他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有的小朋友还在一脸天真的指着天上，跟身旁的长辈询问。 “你看，那是什么？天怎么突然黑了呀！” 大人连忙将小孩抱起去寻找可以躲避的屋檐。 然而他们所有的动作都好像受到了极大的阻碍，他们会突然滑倒，抱着孩子的手会突然没有力气，跑着跑着会突然撞到人。 这一刻，所有人都变得“倒霉”起来。 城市发生混乱，路上疾驰的车无法发动，要么没有油，要么无法挂挡，甚至有的已经失控，冲向了人群。 高速路口被警方紧急封闭，刚刚那一会，已经在高速上发生了好几起车祸事件，整个城市在一瞬间陷入了“瘫痪”当中。 天黑了。 灯打不开。 年久失修的墙面摇摇欲坠，没有盖好的大楼已有崩塌的迹象，工地中时常有没有固定好的钢管砖瓦掉落。 所有人都变得倒霉，连带着整个城市。 下一刻，那些黑色物质终于落下，各种各样，木块，铁石，冰雹，大雨倾盆。 一滴血从天空滴落，落在我的手上。 我不知道这东西从何而来，这一刻的南宁，就好像是世界末日，明明是大中午，却没有光，可见度太低太低。 我听到自己所处的这一栋楼，楼中的人们在房间中坐立难安，他们惊慌失措，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天黑了。 他们拿起手机，却发现手机无论如何都打不开，好像这一瞬间失灵一般。 漆黑的世界，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 可韩一墨所在的那个房间却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他的电脑依旧亮着，他盯着天空，看向那些不断落下的杂乱物质。 一块骨头落在我身边，我依稀能够看出这是一个头骨。 天上……在落人的骨头？ 身边传来各种各样高空抛物的响声，那些它们很诡异的躲开了我，只有血雨落在我的身上，我还能闻到那些血雨中已经不知过了多久的腐烂血腥味。 这……这是楚天秋所理解的「招灾」？ 天，这是世界末日吧。 这样的一幅景象，就是在「终焉之地」我都不曾见过，至少「终焉之地」还不至于会如此黑暗。 所有的人都被「招灾」锁定，他们太倒霉了，已经有很多人被高空落下的重物砸晕，若不是军队及时出现，恐怕会因此死去更多的人。 大雨倾盆而下，拳头大的冰雹混着血雨与人骨砸落，我只能通过「魂迁」去控制落下的硬物制作一个简易的防护工具。 天空迟迟不散，依旧那般漆黑，当有一束光落下时，我终于看清了那些黑色物质的原貌。 那竟然是一柄又一柄漆黑的剑，它们仿佛拥有自己的灵魂，其中好几把都冲向了我。 如果被击中，我很有可能命丧当场，我意识到自己必须做些什么。 既然这些剑有意识，那我是不是可以尝试用「魂迁」去控制？ 在距离我不到千米的位置，我对着朝我落下的五把漆黑色的剑发动「魂迁」 它们在空中停滞。 我继续发动「魂迁」，将自己的信念控制到一个极限，那五把剑像是失去了「魂」一样，瞬间没了动力，从天空中无力的落下。 竟然有效，我松了一口气，这里的气味真的很难闻，好在我能够接受。 同时担心起佳齐来，他没有对抗那些漆黑剑的能力，要怎么在这种情况下活下来？ 不…… 我看向身后的那扇门，如果我愿意，是不是可以试着推开它，然后回到家中？ 可是，佳齐会跟我一样推开那扇门吗，他会放心我一个人在这边吗？ “看来有人需要我的帮助哦～” 一个声音出现在我耳边，混着血雨与落物，我转过头去，天有了一丝光亮，我看清了来人。 是江若雪。 （今日三更，求小电电～） 第132章 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江若雪，你怎么来的这里？” 她突然的出现的确让我吃惊。 “怎么解释呢～”江若雪哼着小曲，在血雨倾盆下显得格外诡异。 “楚天秋的确给我上了一课，所以我就试着在他给所有人施加的「因果」中再次施加了另一个「因果」。” “看来我运气不错，找到了你。”她笑着说。 “听起来你对于「因果」的理解又加深了，不过你确定不要进来躲一下雨吗，这些血雨味道很浓，还有时不时会掉落下来的各种物质，很危险。” “无妨。”她摆了摆手，“你需要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因为我们双手接触了墙壁，所以我们都干干净净的见到了那位律师小哥。” 江若雪拉起我的手，我们一同触摸屋顶的一处墙壁。 眼前的环境变化，虽然依旧漆黑，能见度很低，但我能够确定自己已经不在原本的位置。 “晨泽？” “佳齐，是我！” 佳齐躲避着四处掉落的物质，天空中，好几把漆黑剑悬空，似乎在对佳齐进行审判。 它们迟迟没有落下，越来越多，我到来时已经汇聚了十把。 “咦，这些剑竟然无法判断律师小哥的好坏，真是怪了。” 江若雪若有所思。 我长呼一口气，如此看来佳齐并不会有什么危险。 可当我们来到这里时，那十把剑仿佛找到了目标一般，对着我与江若雪刺来。 我想用「魂迁」再次让它们失去控制。 这时，那十把剑却忽而的在空中停滞，紧接着，黑色的天空开始变换。 不论是血雨，还是其余复杂的物质，都在这一刻转向，他们冲往一个方向。 太阳露出，天空逐渐明亮，短短几秒，已经有半边天空恢复原样。 “怎么回事？这些东西突然就消失了，难不成楚天秋自己将「招灾」回收了吗？” “不，应该是他们那边有所行动了。” 江若雪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行动？” 江若雪点头，朝我一笑，“既然没啥问题，那我们就一起去看看吧？” “可以。”我点头，佳齐此时刚好从搭建的临时“避难所”中走出，他担忧的看着我，抓起我的手。 “晨泽，你没事吧？” “我没事，佳齐。”我朝他一笑。 “啧，你们别腻歪啦，去另一个地方看看吧。”江若雪撇嘴，“也不知道陈俊南能不能撑得住呢。” 陈俊南么，江若雪如此说我就有些明白了，那些剑，血雨，所有正在坠落的东西都朝着我们正斜方过去，极为诡异。 “陈俊南他……对所有人使用了－－「替罪」？” “不太清楚，但是以我对他的了解，还有目前的情况来看，是这样的。” 江若雪叹气一声，此刻也收起来平日里对陈俊南的的那般斗嘴态度。 “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可以帮上忙。” 我想我的「魂迁」应该可以同时让大量的剑都失灵，他们的「魂」并不稳定，或许我也能借此试着让自己变得更强。 “走吧。” 江若雪一笑，她率先触碰眼前的墙壁，带着我们再次「穿梭」 视野中再次陷入漆黑，两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我丢，俊南仔，你还行不行，这些东西实在太多了。”乔家劲和陈俊南男人站在天台上，无数柄「七黑剑」从四周的天空冲向他，还有无数的血雨，铁块，木板，冰雹，所有复杂物质离奇般冲向了他。 这一幕极具压迫感，他们两人仿佛正在以凡人之躯对抗神明，无数由「回响」制造的产物在冲向陈俊南时都被乔家劲的「破万法」给化为了星光，闪闪发亮。 可这实在太多了，对于全城的「灾」来说，这只是杯水车薪。 哪怕是没有副作用，我也依旧看到了两人脸上的汗珠。 我看向那些由「招灾」带来的各种产物，无一例外的都化为星光，不论是木块还是铁块，甚至冰雹血雨以及人骨，都在「破万法」下化为了光。 难道这些都是「回响」的产物？ 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我应该去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 陈俊南有些凝重的盯着眼前源源不断到来的复杂产物，他苦笑着说。 “老乔，今儿个咱爷俩怕是要栽在这里了，一旦我维持不住「替罪」或者你维持不住「破万法」，咱爷俩都得死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下面。” 乔家劲却是不在意的摇头，他维持「破万法」的同时，还有闲心拍着陈俊南的肩膀，“俊南仔，我从不怕死，大丈夫死得其所，为了兄弟可以两肋插刀，如今我们为了好几百万人死，也算是「重于泰山」了，关二爷在下面也会为我们感到骄傲的。” “我靠，老乔，你这一下小爷我差点维持不住信念！”陈俊南张开嘴想要骂去，不过很快就转为了一脸熟悉的坏笑，他看着一旁的乔家劲。 “不过，小爷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以前我总是自己死去。今天能够跟我的兄弟一起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要是这个世界真是假的，说不定咱爷俩真能找到老齐呢。”同时陈俊南朝天怒骂。 “啊啊啊啊啊齐夏你这该死的家伙，你他妈到底在计划着什么，如果老乔真的出事，小爷我真的会跟你没完的！” 听起来他真的很生气，我也从他们的对话中找到了让「魂迁」变强的一种方法。 虽然不太确定能不能行，反正现在的情况的确是我实验的最佳时机。 我右手抬起，对着那片黑压压的区域。 ——「魂迁」发动！ 这一次我迁移的不再是自己的「魂」，而是那一把又一把带着灵性的剑中魂。 此前……楚天秋的确给过我示范，他同时将几百人的「魂」迁移固定到了空气中，这些剑的「魂」应该没有人那么难控制。 －－－ 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连我自己都没想到，这略微试探的一下竟然真的有了效果。 刚刚那一下……至少有一百多把剑失去了「魂」，它们不再拥有意识，如同死物一般坠落。 第133章 疯癫 “我丢，律师妹你啥时候来的。”乔家劲转头朝我笑。 陈俊南两人注意到了这一幕，短短一瞬就有好几百把剑失去了「魂」，这无疑减轻了他们的负担，虽然对于那黑压压的「灾」而言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但的确让两人缓了一口气。 我没有回答他们的话，心思都放在如何渡过这道难关上，这实在太多了，无法想象的，全城人的「灾」都汇聚于此，只靠我们三人肯定无法完全消磨。 累都能累死我们，毕竟我们的「回响」并不能一直维持，总是需要注意的，而那些「灾」却源源不断。 江若雪又带人过来了，先是周六，后来宋七，姜十，罗十一等人陆续赶来，直到李尚武也过来，我能看到江若雪脸上的冷汗冒出，很显然她也快到极限了。 李尚武见到这一幕，脸色也说不清的凝重，他们早早在此，没想到今日的「怪异」竟然如此可怕，如果不是陈俊南主动替下所有，这座几百万人的城市今日将会陷入从未有过的灾难当中。 “江若雪，你先休息一会，如果是要把人接过来，或许我也可以。” 李尚武如此说，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奇怪，自从内蒙案件后，他的状态就越来越不对劲了。 “韩一墨为什么迟迟不来？”李尚武愤怒，从「怪异」发生到现在，韩一墨就好像躲起来一般，不在群里回话，电话也不接，如果这些都是由「招灾」引起的，那么作为「招灾」的拥有者，韩一墨的能力必然能够起到很强的效果。 只要他认为这些都不是灾难，那是不是这数不清的「灾」就会消失？ “嗯……”江若雪环顾四周。 “该来的都来了，除了那位主角哥，你要不试试将他抓过来？” 李尚武点头，他闭着眼似乎是在构思韩一墨的形象。 “那个……李警官，你不会把韩一墨的内脏给抓过来吧？”我有些担心，毕竟现在的情况韩一墨的确很重要，而且李尚武的「探囊」真能把一个活生生的人给直接抓来吗？ 看这些漫天的「灾」，我又觉得这似乎并不是不行，只要信念足够，或许真能做到。 “有些困难，毕竟韩一墨的位置我并不知道，我只能试一下，将他当成一件物品，然后……” “等一下。”我喊道。 “如果你看到韩一墨，是不是成功率就会大很多？” “可以，有目标和没有目标是不一样的，这不同于普通的物品，毕竟是「人」” 我点头，此前韩一墨的位置就在距离我之前所在房屋的右侧方一千米左右的位置，而从那些「七黑剑」转移的方位来看，韩一墨的位置应该距离这里并不遥远。 或许，我可以找到他。 根据之前的记忆，我找准一个方位，这里高楼林立，韩一墨的位置在之前的右侧，而我现在来到了先前位置的正斜方，那么他应该就在我的西北方位。 我也发现了，虽然诸多「觉醒者」都被带到相对独立的位置，但相隔并不遥远，至少此前我能看到周围楼层中其余的「觉醒者」。 顺着记忆寻找，不久后，我找到了那间还开着灯的房间。 “在这。”我松了一口气。 韩一墨依旧在窗前探望，他发现了忽而汇聚的无数的「灾」正向着自己东南方位过去，嘴中喃喃。 “这就是你所理解的「招灾」？” 韩一墨似乎很不满意，他来到电脑前，在上面写道，“如果「招灾」要成长，那么现在「天」所理解的「招灾」依旧在第二层，虽然面向了大量的人，依旧是不够支撑「主角」飞升。” “错的，都是错的，这还不够！”韩一墨打的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他似是疯了，他此刻的状态比李尚武还要可怕，疯狂过后，他的脸色变换为冷静，严肃，认真。 我无法理解他这种状态，只能立刻将「魂迁」收回。 “李警官，我找到韩一墨了，不要反抗，现在我将你的灵魂迁移到那个位置，让你能够看到他。” “好，麻烦了。”李尚武郑重点头。 我立刻行动。 时间差不多时，才再次将他的灵魂迁移回来。 “怎么样？” “可以试试。”李尚武点头，他闭着眼，发动「探囊」。 他的手掌抓起，伸向半空，做出握紧的动作，仿佛有某种魔力一般，将一片空间扭曲，再看时，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 韩一墨出现了。 他还维持着此前我看到的打字状态，落在李尚武手中时，被李尚武用单手提起，他很怪，明明没有键盘，手上依旧在疯狂拨动。 “啧，他是疯了吗？被这样提在半空都没有反应？”周六开口，他试图去叫醒韩一墨，却发现现在的韩一墨正处于一个毫无知觉的状态。 我来到他的面前，虽然天很黑，但依旧能够看出韩一墨的眼神黯淡无光，与一个死物没有任何区别，此时的他就好像是一个被迁走魂魄的身体，只保留着身体的本能动作。 “坏了，他的魂没有过来。” 我心惊，「探囊」真的把韩一墨“抓”过来了，可是他的魂依旧留在了原地。 “这……”李尚武也犯了难，他有些犹豫的开口，“我实在想不出「灵魂」会是一件物品，看来这项工作并不适合我。”他摇头叹道。 “我来试试。” 如果是「魂」，那么也只有我可以试着去把他的「魂」找过来，既然韩一墨的身体依旧维持着打字动作，那他的「魂」是不是还在原地？ 再次发动「魂迁」，我迅速定位那间房间，果然在电脑前看到了依旧在敲击电脑键盘的他，只不过他是以魂的形态在敲击，电脑上并没有字出现，所以此刻的韩一墨有些发愣。 而电脑中的字在这短短几十秒的时间里竟然已经打满了一页，不得不佩服他的打字速度。 我立刻将他的灵魂迁移，当他得到了身体的控制权时，手中打字的动作才停止。 韩一墨有些茫然的看着周围，他看到那数不清的黑压压的「七黑剑」，并没有意外，只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围着他，让他有些不好意思。 “大……大家都在啊。” 这个时间，江若雪也把赵医生带了过来，他的「离析」同样是对付这些「七黑剑」的一大杀招。 第134章 这才是招灾 “啧，你能行吗？”周六看着韩一墨有些嫌弃的说道。 眼前这个矮小的男人显然现在表现的有点不正常，给周六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 “嗯，你在跟我说话吗？”韩一墨一愣，他没有理会周六，只是静静的盯着天空。 “韩一墨，你已经盯着这些东西很久了，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结束这一切？”我朝他问道。 “哦－章晨泽，你知道我一直盯着它们？”韩一墨转过头，旋即自言道，“是了，你的能力如果朝外延伸的话的确可以做到，看来你成长的挺快的。” 周六侧头皱眉看向江若雪，“啧，你确定这家伙能行？” “啧，这人怎么跟你一样神神叨叨？” “别着急嘛末姐。”江若雪笑道，“你要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因为「主角」哥能够解决这一切，所以他找到了办法。” 江若雪说完这话，无形的力量仿佛锁定了韩一墨。 江若雪却是一愣，有些惊讶，她轻声低语：“竟然符合逻辑……” 而当江若雪说完此话后，韩一墨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他侧头看着江若雪，眼神怪异，但没有多说。 紧接着，他举起右手，对着那一片「灾」，他的神情有些失望，不知是与谁说话。 “师父，这就是你理解的「招灾」？” 韩一墨极为失望的摇头，“如果只是这样，「主角」凭什么飞升？” “我让你看看什么才是「招灾」。” 韩一墨的很平静，好像在诉说一件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他没有理会那还在持续攻击陈俊南的七黑剑，只是指向大楼下面的一个人。 “你看清楚了，这才是「招灾」！”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个被他指着的人，在下一刻整个人瞬间倒地，毫无征兆的死去。 韩一墨道：“死亡，是我给他招来的「灾」。” 李尚武刚要制止他，可再看时，刚刚死去的那个人竟然毫发无损的从地上爬起。 韩一墨癫狂的大笑。 “哈，哈哈！你看到了吗？你看到了吗？！我认为死亡是他的「灾」，他便死，我认为活着是他的「灾」，他便活！” 韩一墨癫笑，如一个真正的疯子，他指着一个又一个普通人，在他手指下，那一个个的人死去又复活死去又复活，诡异无比，此刻的他如同「神」，可以对这世界的所有人进行审判。 众人惊的说不出话，无法理解，这是「招灾」？ 死亡是「招灾」，活着也是「招灾」？ 韩一墨的话仿佛给众人打通了一条无法理解的路，甚至给我一种错觉，如果要成为「神」，是不是就真的要像此刻的韩一墨一样，「生」「死」，皆在他一念之间？ 这太可怕了。 不得不承认的是，现在的韩一墨与「神」极其相似，他视这世界的普通人如蝼蚁，在他眼里，这些人此刻不再是人，而是可以随意被他支配生命的蚂蚁。 韩一墨没有理会我们的震惊，他瞥了一眼那片漆黑的天空，明明他身材矮小，在无数复杂物质面前如同尘埃，可他此刻却仿佛才是主宰，那数不清的物质才是真正的蝼蚁。 天地忽然安静了。 在韩一墨做完这些后，所有攻击陈俊南的「灾」都渐渐消失，天地恢复平静，阳光明媚，太阳应有的温度照射而下，我身体能够感受到温暖。 可我此刻只觉得眼前的韩一墨可怕到了极点，他一言不发，看向我们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情感。 “我丢，这就结束了？”乔家劲有些愣神，他跟陈俊南同时看向我们这边，看到在原地不动的韩一墨，有些不解。 他们并不知道这一切可能都是韩一墨解决的，大摇大摆的走过来。 “写字仔，你做咩啊？被吓坏了？” 乔家劲用力的拍着韩一墨的肩膀，笑呵呵的，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似乎极为要好。 韩一墨拨开他的手，冷漠道，“你这配角一边去，如果不是跟身为「主角」的我在一个阵营，你早就死翘翘了！” “没关系嘛，我龙套当多了，死就死吧。”乔家劲满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韩一墨似乎有些无奈，他只能走到一边，继续自己思考。 而陈俊南则是跑到他的面前，嘿嘿一笑。 “主角哥，小爷今天感觉你有些不一样啊。” “废……话。” 韩一墨抬头，他看到陈俊南时，整个人忽然像是活了过来，不再那么冷漠，说话也开始变成之前的模样。 “你……陈俊南，你离「主角」远一点！” “噢，好嘛，小爷我这不是看你状态不对关心你一下嘛，主角哥，你没事就行。”陈俊南原地躺下，闭上了眼。 看起来他真的累了。 我们几人同时松了一口气，看起来韩一墨恢复正常了。 “那个……韩一墨，你还好吗？”我问道。 “章……章律师，我感觉挺好的。”韩一墨回答，只不过他依旧在思考，并没有过多的理会我们周围的人。 郑应雄的鼻子流血，止不住，他不得不远离韩一墨，刚刚那一瞬间，韩一墨使用的「招灾」让他无法承受。 周六此时也收起了之前的轻视之心，她无法理解韩一墨身上的变化，随意支配人的死亡，这看起来实在可怕。 赵医生也有些犹豫要不要跟韩一墨搭话，在场人中，唯一可以肆无忌惮跟韩一墨聊天的恐怕只有陈俊南和乔家劲，可是他们俩都躺地上休息了。 现在看来，只有我跟江若雪还有不远处的秦丁冬能试着跟他交流。 “这位韩先生，请问你刚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佳齐先我一步说话。 “噢……怎样的情况吗？”韩一墨摸着自己的下巴。 “其实就是我的一些猜测，没想到在这个世界竟然能够成真。” 在韩一墨的解释下，我们了解到，我们所有人的能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可以达到「神」的地步，只要你心中坚信如此。 他说，楚天秋所理解的「招灾」只不过是第二层，属于中层「招灾」，如果将「招灾」分为三个等级，不论是他的七黑剑还是楚天秋召唤来无数七黑剑，都只能是第二层，而刚刚的他达到了第三个层次。 被他称之为「神」。 第135章 随心所欲 “什么意思？” 众人围了过来，都不太明白，毕竟刚刚韩一墨的状态实在是太怪了。 “呃，不明白吗？也对，这么难以理解的东西，也只有「主角」能够最快领悟。”他仰头骄傲着解释。 “我所说的三个层次，拿「招灾」举例，第一层，是普通的灾难，不论是作用在我自己身上还是别人身上，让人倒霉，这样的「灾」无法致命，但会让人很苦恼。” “第二层「灾」，就是我根据自己的信念以「招灾」召唤出的「七黑剑」，它具有强大的杀伤力，并且拥有自己的意识，会判定人的善恶，不论是楚天秋召唤出的无数把七黑剑还是我召唤出的一把七黑剑，本质上都只属于第二层。” “而第三层，就是我刚刚那种状态，你们可以理解为「神」的层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们解释这种状态，但在那种状态下，「招灾」已经可以做到「言出法随」「随心所欲」，我可以给人带在死亡的「灾」，同样可以给人带来「复活」的灾，这虽然只处于第三层的低层次，却也算是触及「神」的领域，如果更高的层次，或许可以直接给整个世界带来「死亡」或者「复苏」的不同「灾」。” “这就是我们所有人能力的三重分类。” “呃……照你这么说，其实连「青龙」跟「天龙」都只是处于第二层次？” “是！”韩一墨有些激动，“哪怕是「终焉之地」的那两条恐怖的「龙」，即便他们强大无比，却也只是处于第二层次，因为他们只能依靠强大的信念把人消灭，让人「死」却无法让人「生」，所以他们只会是反派，而真正触及这一层次的，只有身为「主角」的我，哦，不对，还有拥有「生生不息」的救世主齐夏！” “齐夏果然是我的救世主，他竟然在那么久以前就领悟到了这一层，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主角」也到达这一步了，哈哈，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要大结局了，这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韩一墨得意的笑，他的眼神中满是期待，说这些时，能看到他的眼中有光。 我则是在思索他所说话中的意思。 其实韩一墨说的很清楚了，只不过他所说的第三个层次让人很难去想象。 如果换做「魂迁」，要我去想象这个人的「魂」消失？消失过后又……回来了？ 那与造物主有什么区别，无法想象，那是不是我只要坚信我的老师还活着，我坚信她的灵魂就在我的眼前，她就会突然出现，重新活过来？ 宁婉儿老师…… 我看着天，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心动了，我好想她能够活过来，忘记曾经的苦难，像一个天真的女孩一样好好的活着，过着只属于自己的普通生活。 哪怕她不记得我，也无所谓，她本就要离开那个地狱般的山村了的。 可是……我真的能做到吗？ 「魂迁」的确变强了，我甚至可以强行把韩一墨的灵魂从千米开外的地方直接送过来，我还可以同时将几百把「七黑剑」的魂控制。 但是这似乎都只是我信念的“增强”使得「回响」增强，却不是像韩一墨所说的，信念“进化”成「神」。 无法想象。 明明听明白了韩一墨所说的三层「回响」的含义，但我无法想象「魂迁」在第三层的那种画面。 我没见过人「魂魄」的死而复生，我同样没有直接将一个人的「魂」直接杀死，哪怕是那被我亲手杀掉的五个人，我也只是将他们的「魂」迁移到纸上，并用外物将他们消灭。 凭空产生和磨灭一个人的「魂」，这可能吗？这……现实吗？ 我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晕了，如果继续思考下去，我可能会彻底疯掉。 佳齐此时抱住了我，他的掌心接触到我的头，替我按压，才让我有些缓过神来。 “你的意思是，将「回响」做到随心所欲，便是「神」？” 江若雪问道。 韩一墨思考了一会，点头 “是这样，最难的部分是你坚信如此，很可惜，虽然我刚刚达到了那一步，却并不稳定……”韩一墨叹气。 “都怪陈俊南这该死的家伙！他把「主角」从顿悟的状态中惊醒了，世界可能会因此毁灭，「主角」没有成功，啊啊啊！这太可怕了！陈俊南，你根本不知道你刚刚对「主角」做的事会有多大的后果，枉你长了一张帅脸，竟然做出这种蠢事！你简直就是全世界的罪人！” 韩一墨很是沮丧，他指着躺在地上的陈俊南怒骂发泄，不过陈俊南这一次压根没搭理他，而韩一墨在看到陈俊南似乎要被惊醒后，脸色变换，他只能一脸不爽的撇过头去。 众人神色不一，各有想法，都很有默契保持沉默。 他们都在思索韩一墨所说的话，有的人在试图理解他描述的第三层，毕竟，那是一个看起来属于「神」的层次。 而那个层次，唯有齐夏真真正正达到过。 “哦，对了，还有一点，就是这三层并没有明显的实力强度划分，就像那无数的七黑剑，凭我是召唤不出的，那是楚天秋自己的信念强大，这出与每个人对自身「回响」的理解，有人的……一觉醒就触及「神」的层次，而有的人永远无法触及更高的层次，只能将当前层次的「回响」增强。” 韩一墨解释道。 “噢，明白了，「主角」哥的意思就是信念决定上限，而理解决定下限呗？”江若雪嘻嘻一笑。 “呃……总之很是玄乎，全都看自己的理解。”韩一墨说着，就准备要离开，他走向大门，突然停了下来。 “那个……我是怎么过来的？” “咳咳，别在意这些，反正你不是被「因果」带来的，所以你只需要下楼然后回到你自己的家就啥事没有了。”李尚武眼神飘忽，底气不足。 “嗯，是的，这是在南宁，你家就在不远处的位置，你应该比我们更熟悉。” 我连忙附和。 韩一墨有些狐疑的看着我们，随后点头，沉默的推开了那扇唯一的门。 第136章 六年后 韩一墨走后，现场的氛围才变得缓和起来。 不得不承认刚刚的他在这具有极强的压迫感，先前他所做的一切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天方夜谭。 偏偏他真的成功了。 郑应雄走了过来，他的脸色很不好，有些忌惮的看着韩一墨离去的位置。 他的鼻子染血，到现在依旧在流。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他在这个世界流鼻血，第一次是我们全体面对楚天秋时。 可想而知韩一墨当时的状态有多么恐怖。 郑应雄看着我们，他和苏闪对视。 “我闻到了「无妄之灾」的剧烈浓香！！” “我看到了「无妄之灾」的激荡！！” 他们说完，整个天台再次陷入沉默。 这是我们知道的第二个四字「回响」。 实在可怕，没想到前些日子我们才提及到的「进化」与「变异」，竟然真的发生了，而且还是发生在韩一墨身上。 “虽然不可置信，但韩一墨的确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胆小如鼠的矮小作家了。” 李尚武点头，毕竟刚才，我们亲眼见证了一个「神」的诞生，虽然时间很短。 “虽然仅仅一瞬，但他的确给我一种「神」的感觉，和齐夏很像。” 郑应雄认真的说。 “他那一刻像极了真正的「主角」。” 我们纷纷点头，都认同他这句话。 “不过也仅仅只是一瞬，后来他的能力又像是退化了一般，又重新变回了「招灾」。”苏闪接话。 “看样子很不稳定，或者说他被影响了？” 江若雪盯着躺在地上的陈俊南。 “社恐葫芦娃小爷懵逼弟，你刚刚到底对韩一墨做了什么？” “啊……？”陈俊南艰难的抬起头，“江……江姐，小爷有点儿……虚脱，你帮帮小爷……” “我听不懂，你准备让我怎么帮？”江若雪戏谑道。 “给……给小爷来……来一段……可以恢复的……「因果」……啊！” 陈俊南几乎用尽所有力气才说出这句话，说完后，他就不省人事，彻底脱力了。 看来他有些超负荷，也能理解，毕竟他可是替全城人挡下了所有的「灾」，这一点上看，陈俊南是一个值得钦佩的人。 那几乎是必死的结局，可从时间上来看，陈俊南在得知这一点后，并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就发动了「替罪」。 而乔家劲同样毫不退缩，一直为陈俊南消灭那些到来的「灾」。 这座城市应该感谢这两个看起来不靠谱的男人。 “好吧，陈俊南，看在你今天的行为让我很佩服的份上。”江若雪笑着点头，“所以，你需要明白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因为你很快就恢复了，所以你喝了一瓶水。” 江若雪再次发动「因果」，她想去找一瓶水，却发现手中空空如也。 “呃……你们谁身上带了水吗？” “交给我吧。” 李尚武走向陈俊南，他的手上凭空多了两瓶水，立刻打开，很细心的给陈俊南喝下，另一瓶递给了还有些力气的乔家劲。 “陈俊南，乔家劲，我替整个南宁谢谢你们，你们是英雄。” 过了不久，两人都恢复如初，陈俊南苦笑的摇头，他看着乔家劲。 “老乔，小爷真是同情心泛滥啊，自讨苦吃，这一次真的差点要了小爷的命，老乔，你说在这里要是死了，是不是就真的死了……？” “咩？俊南仔，我不知啊，不过如果真的会死的话，我也没有遗憾了，毕竟九仔他实实在在的活着，我能感受到！”乔家劲毫不在意的笑。 “看样子大家都没事了，那么就都回去吧。” 江若雪开口道，“哦，对了，你们如果想回去或许还得等我一会，我现在有些透支，无法再使用「因果」。” 众人皆是点头，并不在意这几分钟。 期间，众人聊起了来到这后看到的周围人，其中有许多都是在「终焉之地」见过的熟人，我也谈到我看到了一个使用「茂木」和「疯长」的两位年轻人。 “啧，小十八，二十一？” 周六皱眉，他立刻顺着我指的方向使用「传音」，过了好一会，他跟那边的人聊了起来。 “啧，你们怎么不联系我？” …… 江若雪还谈到她后来找到了潇潇，也询问了那天发生在丽水的「怪异」案件，但是潇潇并没有回答，她只说那并不是她造成的。 回到律所时，已经是下午六点。 南宁的「怪异」在当地引起极大恐慌，但是并未被传播出去。 毕竟当时全城信号丢失，还有国家在背后封锁此事，如此大的事件竟然也被蒙混过关，实在是不可思议。 多年以后，南宁的说起此事时，依旧没有人相信，这件如同世界末日的灾难，也终将在时间的洪流中被遗忘。 佳齐所说此事会影响一段很远的未来真的应验了。 此事过后，六年春秋，国家变得平静，「怪异」现象仿佛消失，从未存在，只不过依旧有极个别「觉醒者」不相信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从而小规模的造成破坏，但他们很快就被抓捕。 因为李尚武这几年变化越来越大，他只要确定了「觉醒者」的模样，就可以隔着千里之外将对方直接抓捕。 不过对方的灵魂没有过来，为此，许多时候都会来寻求我的帮助。 但许多案子我也无能为力，我的能力的确得到了增强，五千米范围内的「灵魂」都在我感应当中，受我控制，可李尚武的「探囊」仿佛不受地区限制，隔着千里都能将人逮捕。 现在警局大牢还躺着一堆没有灵魂的「觉醒者」。 因为某些原因的影响，我跟佳齐在2021年时才结婚，暂时没有生下孩子。 佳齐为我举办了一场很盛大的婚礼，萌萌拉着自己四岁半的儿子跟着淼淼佳研在婚礼上跳来跳去，好不热闹。（后面会出番外） 这六年期间，郑应雄每年都会来问佳齐一次，在17年的时候，他找到了甜甜，听说甜甜回来后就不从事以前的工作了，她花费了大量时间学习，在当地当上了一名小学老师。 见到郑应雄时，甜甜一眼认出了他。（会出番外） 在2020年时，佳齐给了他另一个答案。 是关于那只人猴的。 很快郑应雄就找到了他，听说是一个魔术师，在世界各地表演，并且收留了很多留守儿童。 2022年五月，郑应雄再次来找佳齐。 此时的佳齐已经能观看一整年的未来，那一天郑应雄再次问他时，佳齐给了一个肯定的答案。 “虽然时间不能确定，但是你的确找到了一个跟你描述的很像的女生。” 七月，在郑应雄的请求下，我们一同去寻找到了那个他找了三十七年的女生。 那个女生叫李思维。 四十五岁的郑应雄终于找到了李思维，她很年轻，二十出头，初见时，他激动的说不出话。 李思维觉醒了记忆，依靠「治愈」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医生，她有一个妹妹和奶奶，妹妹很温柔，很懂事，刚好在上大学的年纪，听说也是学医的。 李思维同样一眼认出了郑应雄，她不可思议，两人相见时，都饱含热泪。 可当郑应雄问起她这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时，李思维却沉默了，她看着不远处安静学习的妹妹。 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说： “没什么，轻舟已过万重山。” 第137章 我叫李思维 我叫李思维。 鲁迅先生说，学医救不了国家，可我没想到学医连一个人都救不了。 我不知道社会有没有病。 我只知道我的妹妹的确是病了。 李思念，我的妹妹。 2006年出生，我比她大两岁。 从小到大，奶奶照顾着我们二人，奶奶真的很辛苦，她每天靠着菜地里摘下的新鲜蔬菜去路边卖菜，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只为了能多赚点钱给妹妹攒钱治病。 爸爸妈妈很早就不在世了，妹妹的病大抵是遗传了他们。 但是妹妹很开朗，虽然有先天性心脏病，她还是小心热烈的活着。 “姐姐，你说爸爸妈妈为什么这么早就离开我们了？”思念抬起脑袋瞪大着眼问我。 “我也会跟妈妈一样……很快就离开姐姐吗？” 我抱着思念，轻轻的抚摸她的头发 “思念乖，不会的，以后咱们就学医，家里没钱，我们就自己治疗自己。” “学医吗？”思念低下了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朝我开心的露出虎牙。 “嗯！我要学医，治疗自己，以后也要去治疗别人！” 奶奶回来了，她慢步走进院子，看到坐在石板凳上的我们，连忙跑进屋。 “乖乖，怎么坐地上了，快起来，奶奶去给你们做饭了！” “奶奶，我跟姐姐都做好啦！” “是嘛，思念真懂事，思维也真乖，真是奶奶的好孙女！” 奶奶笑着拉着我们的手进了房间。 时间一眨眼就会过去了，思念16岁，上了高一。 那天她下课回家，兴冲冲的跑向家中，扑向我怀里。 “思维姐姐，我们老师今天送了我一个这个！”她将手上的黑色手环拿给我看，我一眼认了出来。 那是心率检测仪，我攒了三年的钱就快能给思念买一个了，可现在她的老师送给了她。 老师真的很好，她得知了思念的病，在思念的三年高中里，尽心尽力的保护她，给了她最多的关爱。 当我想将心率检测仪的钱还给老师时，她只说:“思维，思念这孩子我看着喜欢，漂亮，懂事，我心里自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孩子，所以这些都不用。” 老师拒绝了我还的钱，可她小瞧了我的犟性，我把钱快速塞到老师的口袋里，然后立刻跑来，留下一脸无奈的老师。 我知道这是老师的好意，也知道老师是真的喜欢思念，但是我不能不会做人。 我马上就要高三毕业了，要去读大学，不在家中，思念的高中三年，就只有奶奶跟老师能够照顾。 很快这一年就过去了，我顺利考上大学，我也学了医，考去了外省。 我想，未来的我如果能够在医学领域有足够成就，或许就能治好妹妹的病了吧。 所以我拼命的学，努力的学，只想快些成长起来，成为一名合格的医生。 思念的成绩不算好，她也坚持学了医，在本地的一家学校就读。 她很开朗，成年后我们各自有了手机，一有时间就会跟我还有奶奶打电话，汇报自己的情况。 并且老师送的心率检测仪她一直带着。 思念乖巧的告诉我，让我放心 她说“姐姐，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每次都是笑着鼓励她。 “嗯！我们家思念一定可以的！” 有一天，我们照常打着电话，思念脸上写满了苦恼。 我问她怎么了，谁惹我家小美女生气了。 她说:“姐姐，今天我们的辅导员要我去给他的老婆送一个东西，但是我送到时的路上将那个东西弄脏了，那位姐姐好像很不开心……” 我安慰她:“没事啊，思念，改天姐姐买点东西给他们送过去，咱们不要多想，一切都没事的。” 被我安慰了一下，思念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再次露出了喜悦的笑，跟我分享不少学校的趣事。 我也都一一听着，笑着跟她聊天。 大三逐渐忙了起来，以至于我将这件事忘了，每每想起，我总会自责。 如果我没被那天的事情耽搁，妹妹后来是不是就不会有事？ 如果我早点给他们送礼物，妹妹的辅导员是不是就不会为难她？ 当我后悔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那天早上，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传来，我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我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 “喂，是李思念的家人吗？” “是的，我是她的姐姐，怎么了？” 我意识到有些不对，对方的声音似乎很焦急。 “你的妹妹刚被送到医院，现在正在抢救，你过来一下吧。” 我举着手机的忽然无力，拿不稳。 思念……在抢救？ 不，不会的，她把自己保护的很好的，而且她手上带着心率检测仪，一旦有问题就会及时报警的。 应该没事的，我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毕竟思念的学校就是专攻医学方面的，一个心肺复苏谁都会。 可思念怎么会突然这样呢？ 她是一个很乖的孩子，并不会跟别人有争吵，她会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尽力不让自己发病。 “喂……喂？你在吗？” “我马上过来。”捡起手机，我立刻买上回去的票。 我心里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让我很慌乱，但我必须振作起来，我得陪在妹妹身边。 她们学校在心脏急救上是比较出色的，这也是当初思念选择这个学校的原因，按理来说，就算妹妹不小心倒下了，她周围的人都可以帮助她做紧急的心肺复苏。 难道思念是倒在一个没人的地方？ 过了两小时，我终于从高铁站下了车，我没顾其他立刻打车去了电话中告知的医院。 来到医院后，便在思念朋友的带领下，来到了手术室外。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她的朋友都是很好的人，我能从她们的眼中看出她们的担心。 我问她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中一个女生说 “姐姐，那个辅导员一直在为难思念，今天也是，思念说自己感觉很难受，想请假去医院，可是他不同意，后来思念突然就倒在地上了，他却依旧说思念是装的，是装的，并且不让我们去查看，说他倒要看看思念能装到什么时候。” “可是我们明明听到了检测仪滴滴的声音，我们想打电话叫120，都被辅导员抢走了手机。” 她们复述着一切的发生，而我已经气的发抖。 难怪……难怪思念前段时间打电话时总是支支吾吾，我起初还没想太多。可结果，现在思念已经躺在抢救室，生死不明。 我心中有一股很不好的预感，学医的我太明白这种情况了，越是紧急的时候，越不能耽误时间。 如果有人第一时间给思念做cpr，那么她的情况会比现在好无数倍。 我没有去怪她们，她们都只是学生，有学业压力，是不愿意得罪一个大学的辅导员的。 我只是后悔，后悔自己没能早些发现思念的不对劲，这让我感到深深的自责。 抢救进行了整整七个小时，期间，院方给我递来病危通知书。 我颤抖的接过。 抢救室的大门终于开了，我带着一丝期待的盯着医生，说不出话来。 “很抱歉，患者送到医院的时间太晚，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我们尽力了。” …… 我僵在原地，面如死灰 一步一步走向那个如同深渊般的病房。 妹妹就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的脸上还露着痛苦的表情，可我还能看到一抹笑。 好像在说，“姐姐，不要哭，思念以后不能陪着姐姐啦！” 我在病房待了一天一夜，我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第138章 大体老师 思念不是一个不会照顾自己的人，她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会时刻注意自己的心率，她去上大学时告诉我，“思维姐姐，我已经跟室友们打好关系啦，放心吧，一旦有什么事，我的好朋友们都会帮助我的！” 我不恨思念的朋友们。 她们只是学生，在学校面对许多事情会无能为力，这没办法。 我也在上大学，所以我知道。 可我也对她们喜欢不起来。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永远失去了我妹妹，思念告诉了她们自己心率检测仪的事，可她们没有一个真的站出来。 她们只是事后将思念送到了医院。 一个距离她们学校只有两百米的医院。 这两百米的路却成了我妹妹的绝路。 我无法想象思念的朋友会看着她慢慢的死去，而且还是在医学院，还是在一个心肺复苏上有很大成就的医学院。 她们每一个人都会cpr 可没有一个人在第一时间给思念做cpr 不知过了多久，护士走了进来，她们说思念的遗体在出事前签了字，被当成大体老师。 我有些发愣的看着护士。 大体老师？ “你们说什么，你们再说一遍！” “思念怎么可能会签这种字！她那么想好好的活着，她每天把自己保护的那么好，她怎么可能会主动签这种字！” 我几乎咆哮的抓着护士的衣服，被后面进来的两名男护士抓住，他们解释道。 “很抱歉，不过死者的确在此之前就签了字，这是文件。” 我接过文件一看，上面写着，“李思念同学在死后，自愿捐赠自己的身体，为医学做贡献。” 上面的捐赠医学院，正是思念还在就读的学校。 我颤颤巍巍的看着这些字，流着泪，盯着几人发笑 “你们的意思是我的妹妹在自己还没死的时候主动签了死后成为大体老师的字，并且捐赠的医院还刚好是距离这家医院只有200米的学校？” 我用力的把文件甩到他们脸上。 “你知道她有多想活吗？！！” 我只觉得荒唐。 思念是一个爱美的女生，同时她很害羞，从不敢和男生接触，现在他们告诉我，思念会主动成为大体老师，愿意让自己的身体在未来的几十年里被无数不同的人做试验。 “作为她的家属，我是不会同意这件事的！” 我没有不尊重大体老师的意思，作为医学生，我深刻的明白当代医学的进步离不开那些愿意为医学付出一切的人。他们都值得被尊重。 但这是对思念的侮辱。 思念选择这个学校就是因为认为自己在出事时可以被及时的救治，她想要好好活着，想要利用活着的时间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她……绝不会去想自己会死这种事，更不可能主动提出成为大体老师！ 就算她愿意，作为她的姐姐，我也绝不会同意！ 我将那份同意文件拿走，告诉他们，没有家属的同意，思念的遗体就不可能被送去那个学校。 思念喜欢花，小时候，她常常在我耳边，“姐姐，思念如果像爸爸妈妈一样离开了，可不可以把思念埋在开满漫山遍野的花的土地上，那样每天都会有蝴蝶陪伴，思念就不会孤单了。” 每当说起时，她都会凑到我耳边说：“姐姐，到时候如果你想我了，来到思念的坟前，就可以闻到香香的味道，因为思念就是香香的呀！” 我拿走思念的心率检测仪，还有那份签了字的文件，走出了手术室。 奶奶赶到了医院，她在思念室友的带领下手足无措来到了手术室，见我出来，颤抖着问我 “思维，我们的乖乖没事的对吧？” 我泣不成声，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告诉奶奶，思念真的离我们而去了，我怕奶奶受不了。 “奶奶，没事的，您先回家，这里我来解决。” “乖宝，你老实告诉奶奶，思念到底怎么了，奶奶心慌，奶奶害怕，你不要骗奶奶好不好？”奶奶几乎是求着我的口吻，她急得话都有些说不明白。 我摇头，无力的，绝望的摇头：“奶奶，思念没了，医院说没有救回来……” 奶奶愣在原地，抓着我的手也变得无力起来，过了好久，她抓狂的朝我咆哮 “撒谎！”她几乎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气打在我身上，“奶奶有没有教过你不可以撒谎！思念怎么可能会有事，她就在学医的地方，这医院跟她的学校那么近，思念告诉过奶奶，她很安全的！你撒谎，你撒谎……” 奶奶的力气越来越小，她揉着打我的地方，心疼的说，“乖宝，乖宝，告诉奶奶，你是在说谎，对吗？” 她期待的眼神让我根本无法开口，我点了点头。 “对不起，奶奶，是思维撒谎了，思念没有事，一点事的没有，她过得很好，特别好，每天都开开心心的活着。” 我努力挤出笑。 “嗯……这才是奶奶的乖宝，这才是。” 奶奶一步一步缓慢的走出医院，在踏出最后一步时晕倒在地。 奶奶住院了。 后来思念的高中老师也赶了过来，她得知了一切，找到我时，她的眼角发红，显然已经哭过。 “思维，奶奶还好吗？”她揉着我的头发温柔的问我。 “吴老师，奶奶没有什么大事。”我尽力露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老师一把抱住了我，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安抚我。 我终于控制不住，吴老师跟妈妈一个年纪，这么多年来，她照顾思念，同时也会照顾我，在我心中，也早已把她当成了一个依靠。 我趴在老师怀里很没用的哭了。 思念的同学都回去了，她们还有课，医学院并没有因为思念的事而停课，听说这个学校连夜紧急发了通知，禁止一切学生发布此事的任何言论，否则会开除。 而到目前为止，学校没有任何一人来医院查看思念的情况，那个罪魁祸首，思念的那个辅导员，甚至依旧好好的在学校作威作福，没了思念，他就安排别人给他的老婆送鱼，没有任何人管。 我手中的文件滑轮，吴老师看到后，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思维，思念怎么可能会签这个字？” “是不可能，我已经拒绝了文件上的内容。” “傻孩子，你涉世未深，许多事情看不明白，这是备份，原件是不可能拿给你放在你手里的，所以他们才会给你。” 我猛然惊醒，手术室的灯光很暗，一系列的事情导致我根本没来得及去看这份文件，被伤心冲昏了头脑。 拿起那份文件一看，果然是被打印的文件，他们竟然想用这种方法得到思念的尸体！ 我赶忙跑去之前的手术室，可到那里时，手术室的大门紧闭，灯光亮起，显然有人正在里面进行手术。 思念已经不知所踪。 第139章 善良的心 我从未想过这样的事有一天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思念不见了，找不到了。 我深知凭借我个人的力量是无法给思念讨回公道的，在这个世道，一个没钱没势的学生是没办法跟这些在当地扎根的大企业大公司抗衡的。 况且奶奶还在住院昏迷。 可他们低估了我，同样低估了这个社会中网络的力量。 他们认为我们一家三人相依为命，一个女大学生能做什么，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能做什么。 传统的办法讨不回公道，可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 我迅速打开手机，将发生的事情告知了我在学校认识的一个好朋友。 是，当地学校封闭消息，可是别的大学他们管不了。 我的同学，朋友同样是医学生，当她们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必然会感到愤怒和寒心。 “太过分了！这样的学校，这样的辅导员简直就是整个医学界的耻辱！” 我的朋友都很生气，她们安慰我，同时在我的同意下立刻将此事原委全貌进行编辑。 现在还差一个导火索，彻底引爆整件事的导火索。 第二天时，奶奶醒了，我还在想办法时得知她已经跑去了学校。 奶奶其实心里清楚，因为我从不会骗她，她想要一个公道。 第二天时，奶奶扯着横幅跑去了那所医学院，这样引人注目的一幕很快引起了注意，起初没人在意，直到后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瞒不住了，他们就叫保安去赶走奶奶，去抢走横幅，学校的领导跑出来表面上劝奶奶说会给个说法，说奶奶年纪大了不要折腾自己。 可她们同样低估了奶奶的执拗，她瘦小的身子坚定的坐在那儿，手中拿着的是思念的照片。 彻底瞒不住了。 照片被火速发送到了网上，当地的家长，知情人纷纷爆料，奶奶主动成为了一切的导火线，再加上我朋友们的推波助澜，早已准备好的文案支撑。一起具有很强的社会性新闻在网络上彻底爆发。 各种热搜不断，直接占据了当日的头条，怎么压都压不住。 学校和医院终于急了，最先联系我的就是学校，校领导好说歹说，说我现在还在上学，不要做这种事，说医学院之间都是相互有联系的，说我就读的那个学校，跟这个医学院也有关系，影响太大对我的未来不好。 他们说着带有威胁的话语试图让我知难而退。 可惜，他们错了。 我医学上的天赋足够好，我的导师很看重我，他是整个天津最具权威的医学教授。 当他得知此事后，只告诉我一句话，“放心去做，老师给你兜底。” 我能听出导师的愤怒，在他眼中，学医之人一定要有一颗善良的心，他也一直是这么教导我的，他总说，“思维，我们学医要对得起患者，更要对得起自己，哪怕是最小的病，都要打起百分百的精力来对待，这是对病人负责，更是对自己负责。” 接下来就是医院。 他们第二天就找上了我，打电话的是当时联系我的那个人。 我不认识他，但是对方告诉了我思念出事的消息的，所以我选择接听。 他说医院想跟我谈谈，让我不要将医院的事曝出去。 我笑了，告诉他们。 “可以，我给你们一天时间，我要见到完好无损的思念出现在我面前，否则你们医院跟学校的勾当就别怪我捅出去！” 医院妥协了，他们当天就把思念的尸体送了回来，并且将原件的签字文件交给我了。 院长亲自见了我，跟我说好话，告诉我医院并没有参与这件事，还说医生也真的尽力了，对于没有救回思念的事感到很抱歉。 同时告诉我，这件事跟那所学校有关，思念送到医院的时间就很不对，医院也是得到了文件才将尸体送过去的。 我接过文件，确认是原件后点了点头。 “是，我相信医院绝对没有参与杀害我妹妹这件事，作为一个医学生，这是我对所有医院的最基础信任。” 院长笑着告别了我，单独的icu内，我看着思念已经发白的身体，久久不能回神。 我学医是为了什么？ 我学医是为了思念。 我只想成为最好的医生，去治好我最在意的人。 我拼命的学习，拼命的研究。 可思念不在了。 思念啊，你这丫头，怎么那么懂事呢。 辅导员不给假，你可以直接去医院的啊。 你这傻丫头，你太笨了，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啊。 都那个时候了，还在意这个辅导员干嘛。 是姐姐不好，姐姐如果早点毕业，如果姐姐早点发现你的不对，如果姐姐已经可以治好你的病，你就可以一辈子开开心心的，无忧无虑的生活了。 我好想，好想自己能够拥有超能力，好想自己能够像电影中的天使，为自己在意的人治愈，为我的思念治好这个病。 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打湿了我的衣裳。 随着社会舆论的变大，校方为了平息网友的怒火，再次主动联系我，他们让那个辅导员登门道歉，并且说会给我们一个说法，希望我们可以先不要去学校外面闹。 说法？ 是，你们必须给说法，已经不单单是给我和奶奶说法，而是给整个社会所有人一个说法。 没有人会愿意不明不白的死去，没有人想绝望的死去，没有人会想到，自己以为的最安全的地方，会成为葬送他们生命的禁地。 学校的说法来了 思念的辅导员找到了我，那时我正和奶奶在一块，她不愿意离开，一直在学校外面，我只能每天买饭喂给奶奶吃。 “奶奶，待会有人会出来，思维跟他交涉，您先不要说话，相信思维，思维会给思念讨公道的。” 奶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学校外面围满了人。 网络上很多热心的网友通过我的社交账号联系到了我，愿意给我提供帮助。 思念的辅导员照片也被曝了出来，是学校内一些学生拍的，我一眼认出了从学校中走出来的他。 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妇女，趾高气昂，看到我们时，满脸不屑。 “你就是李思念的家属？我来跟你道个歉。” 第140章 我的罪 多么高傲的语气，多么不在乎的语气。 就好像这件事完全与他无关，就好像他才是受害者。 他第一句话就激怒了我，我尽力保持冷静，强忍着怒火盯着他。 “请问，你是不是就是思念的辅导员？” 他点头说是，还没等我问第二句，他身后的女人先不高兴了。 “老公，你跟她这种人废什么话啦？那个死掉的学生，是谁啊，不会是那个连送鱼都送不好的贱蹄子吧？” “啧，死了就死了呗，叫我们出来干什么啦，又不是我们杀的。” 我咬紧牙关，紧握着拳头，还不能冲动，还不行，这还不够。 我们不能动手，一旦动手他们就可以报警，就可以将我跟奶奶送去警局，这样学校的目的就达到了。 我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拿出手中的录音笔。 “你们真是不长脑子，既然连一个道歉都不愿意，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见我拿出录音笔，那个男人终于慌了，他连忙制止了妇女，露出一抹比死还难看的笑。 他极不情愿的道歉，极不情愿的弯下了自己高贵的腰，一边道歉一边说。 “思念同学平时都很听话，她出事了我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安排医院的车来，对于她的死我感到很伤心，很惋惜，思念家属，节哀。” “节哀……？” 我笑了，盯着他，“我只问你，思念说她身体不舒服，你是不是不给她批假？” “思念平时从不跟人吵架，为什么会跟你起矛盾？” “思念倒在了地上，心率检测仪滴滴的响，你是不是说她是装的？” “同学要给思念进行心肺复苏，你是不是制止了，是不是说她还是装的！！” “这位尊敬的辅导员，如果我没看错，从你们学校发出来的视频中，思念倒地整整二十分钟，这二十分钟的时间你的表情你的一举一动都被手机摄影手尽收眼底！” “你叫什么叫啦！又不是我老公杀得人，那个小贱蹄子死就死了啦有啥好说的真的是！” 女人突然的声音传来，她满脸的不耐烦。 “那小贱蹄子送个鱼都送不会，有什么用啦？活着还能做什么啦？还每天戴着个丑不拉几的手环装什么清纯白莲花？跟我们有啥关系真是的什么破学校，连个鱼都送不明白，喂，我跟你说啦，那天我吃的鱼都是个死的你知道不啦，难吃死了！” 我实在没想到她敢在这种情况下说出这样惊人的话。 周围围了人，被隔开，的确很难听见。 她是不是忘了我带了录音笔。 很快我就明白为什么了。 她说完后，那个辅导员立刻抢夺我手中的录音笔，我就拿在手上，他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抢了过去。 拿到后，他得意的看着我，眼中再没有了之前的慌张，他抵了抵自己的眼镜，露出比死还难看的恶心笑容。 好像在说，你能拿我怎么办？ “你……你！！”奶奶指着两人，她实在气不过了，她挪动着身子想要去教训这两人，突然气急攻心。 砰－ 奶奶倒地了。 围观人员立刻打了医院的电话，救护车来了。 “奶奶，奶奶！” 我几乎声嘶力竭，一直摇头，我应该把奶奶支走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这些，我没想到这两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嘴脸。 医院的车很快来了，我看到两人还在笑，得意猖狂的笑。 我也笑了。 我含着泪笑，把手机拿出来。 “对不起，大家，这场直播可能要中断一下了，我奶奶有些不舒服，刚刚被这两人气的晕倒了。” 我将手机摄像头对准两人。 “就是他们，杀人凶手！” 他们终于慌了，他们没想到这场戏正被我全程直播。 “造谣！她在造谣！”他们狂喊。 一百多万观众在全国各地观看着这场演出。 两名主演慌乱的朝我冲过来。 男人想要抢夺我的手机，女人骂骂咧咧嘴里满是脏话，我连忙将手机收回口袋，两人的嘴脸在直播中被清晰放大。 “你们彻底出名了。” 我冷漠的盯着他们，随着救护车一起离去。 奶奶再一次住院了，她身子本就不好，还没恢复就跑去了学校外面，再加上今天这事，我真的很担心奶奶会承受不住。icu里奶奶脸色发白，艰难的呼吸。 检测仪滴滴的响，上面的线条微弱的跳动，越来越低，半小时后，变成了一条横线。 “奶奶……？” 我浑身无力的艰难凑到奶奶床前，拉响紧急按钮。 奶奶的手紧紧握着，不愿意松开，里面是思念小时候的照片。 医生很快来了，他们将大脑陷入空白的我推了出去，立刻进行紧急急救。 过了两小时，主治医生才带着歉意的出来。 “李思维女士，很抱歉，您的奶奶……气血攻心，我们尽力了。” 医生也很沮丧，他是思念的主刀医生，同样是奶奶的，两人先后在他手上被死神夺走了生命，这让他很难过。 我没有说话，拖着无力的身躯一步一步走向icu。 “小老太婆，你也不要我了吗？” “啪！” “啪！！” 我一下一下用力的抽着自己的脸。 我害死了自己最爱的奶奶。 我明明可以让她不参与其中的。 我救不了她，现在的我没有能力救她。 李思维啊李思维，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罪人，你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妹妹，更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奶奶，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不想活了。 可是我还不能死。 这个世界需要城市之光，既然没人做。 那我就自己做吧。 我本就有罪，既然有罪，那就拉着另外两个有罪之人一起去死吧。 我没有注意网络上几乎无法阻止的舆论，走到医院不远处的一家粉面馆，点了一碗自己最爱吃的素菜面。还点了两碗加鸡蛋的拉面。 思念这丫头就爱吃鸡蛋，奶奶总会把她碗里的夹给她。 小丫头，小老太婆，我们一家，一起吃。 吃完，思维就给你们报仇去了。 报完仇，思维就来陪你们了。 思维没用，下辈子思维一定早点学有所成，给思念治好病，给奶奶很多很多的钱，不用再起早贪黑去卖菜，让我们一家能够开开心心的活着，过上最安稳最快乐的日子。 你们等等我，好吗……？ 就快了。 第141章 川乌 吃完了面，我把钱付给老板，准备回家。 老板看着一碗吃完的面和两碗没有动过的面条陷入沉默，她疑惑的收拾桌面，嘴里不知念叨着什么。 我回到家，打通了吴老师的电话。 “吴老师，有件事可能要麻烦您了……” 在我的恳求下，吴老师点头答应，她说，“思维，你很聪明，很懂事，但是不要做傻事，有什么事跟老师说，我明天就去医院把思念和奶奶接回来。” “谢谢吴老师。” 我将社交账号交给了吴老师，上面有很多钱，都是网友捐的，我用不了多少，这些钱也不用花太多就可以给思念还有奶奶一起举办葬礼了。 做完这些，我才挂断电话。 我拿出思念的手机，思念的手机里有那个辅导员的家庭地址，当初他让思念去送鱼，就曾经把地址发给过思念。 我默默记住他们的地址。接下来的时间就是等。 舆论在发酵，两人的丑恶嘴脸被全世界知晓，登上了头条热点，他们被网友人肉，谩骂，诅咒。 学校迫于压力不得不停了他的职，并且多次想要联系上我。 很可惜，你们没机会了。 家里常年会备有各种医疗用具，手术用具。 我的导师很厉害，作为他名下唯一的学生，我有一定特权，可以带着这些手术刀回家。 在家中，奶奶特意给我腾出了一间房间用来做手术实验。 我对人体的结构了解颇深，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绝望，想死，却死不了。 看样子家中的药还不够，我看着手中的药瓶。 学医是可以杀人的。 还差一种药品，不过这一味药只有当地的中医院可能有，是一种剧毒中药，名为「川乌」 这种药有剧毒，只能和多种中药混合才具有治病的效果，寻常药房是不会卖的。 但是可以挖，我认得这药时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当时和奶奶一起上山……就在那个偏僻的位置见到了这味药。 听说以前有很多人拿回家煮着吃，结果当天就进了医院。 我来到奶奶的房间，在抽屉中翻找，只找到一份已经干了的川乌。 这不够。 我要生川乌。 顺着记忆我再次踏上那座山，每每走一步都仿佛能看到奶奶的身影，她会时不时回头慈祥的看着我跟思念，会笑着批评我们，“两个小丫头，再不跟上要被坏人抓走咯！” 现在被坏人抓走的却变成了她们。 小老太婆，小丫头思念，两个小傻瓜。 不知不觉又流下了泪，我所走的每一步都好像有奶奶和思念的足迹，在这条已经很久没人走的小路中，她们为我指路，好像从未离开我。 我的脚步顿了顿，再看时。 奶奶和思念消失了。 我停了下来，看着眼前开满了十几平米的川乌。 它们仿佛是奶奶和思念在这世上留给我最后的礼物。 我小心的采摘，不需要多少，少量的生川乌汁加入我提炼的药剂中已经足够杀死一个成年人了。 这其实是我第一次配置这种东西，往常，导师教我的都是关于配药方面的常规知识，这个配方完全是我查阅古籍时看到了。 很不巧，我打小记忆超群，记了下来。 那个女人喜欢吃鱼，经常会有人送鱼上门，有时候她嘴馋，会去专门点一家名为“味好鲜”的外卖，这家店做出的鱼很好吃，并且很贵，每次她都会吃得干干净净。 我拿着手中提炼好的药，打车来到距离他们家不远处，静静等待着。 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点这份外卖，只能以最简单的办法蹲守。 不过我运气似乎不错。 他们被网上谩骂，人肉，学校迫于压力给男人停职在家，隔着老远我都能听到那个女人的谩骂声。 “网上的人都有病不啦？死个人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啦？一个连鱼都送不明白的贱蹄子死了怎么了啦！” 说着，她转身用很嗲的声音挽着身旁的男人。 “老公～人家想吃“味好鲜”的鱼了啦～” 男人愁眉苦脸，并没有搭理女人，可当女人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时，他顿时激动的抱着女人。 “老婆，你说真的，你真的有了？” “好，吃，老公这就给你买鱼！” 这真是一个意外之喜。 但同时有件事让我犯了难。 女人怀孕了，一个月大。 虽然从医学的角度来说一个月大的孩子并不能算作完整的生命体，但我还是有些犹豫了。 导师教导我，要医者仁心，哪怕对方是一个十恶不赦之人，如果他需要急救，作为医生都要全力以赴对待。 医学上不分好坏，只有治好与治不好。 可是导师…… 思念从前也是这么以为的。 她以为会有人救她的。 这坚定了我的信念，冷漠的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只需要等待鱼送过来，就可以将药注入里面。 “味好鲜”的生意很好，经常有人会点他们的鱼作为家里的一道大菜。 他们的外卖生意在当地出了名，所以骑手很多。 我只需要蹲守骑手的位置，找到那份属于这两人的外卖就够了。 只能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的运气一向不差。 我看到了一个骑手朝这边过来，周围都是类似的房子，有高有低，但没有超过十层的。 他们家在第二层，外卖通常会送到门口，骑手会拿着外卖按响门铃，直到有人出来拿才会离开。 这是“味好鲜”要求的，同样也是我的机会。 这代表骑手没有那么快赶回来。 我找到了骑手送外卖的车，这会他已经上去了，我应该有两三分钟的时间去寻找他们的外卖。 今天真是运气好。 车里面只有五份外卖，仅仅一眼，我就看到了他们点的那条鱼。 688一条。 这会是你们这辈子吃的最贵的一条鱼。 需要你们拿命来换。 （剧情纯属虚构，涉及做法信息请勿模仿） 第142章 地震 骑手下来的很快，我动作不慢，在此之前就已经将药物通过针孔注射了进去。 骑手并未发现异常，他一家一家的送，第三家就到了他们两人这里。 二楼很快就可以跑到。 我已经提前去了楼梯口，等待骑手到来。 过了几分钟，骑手拿着外卖按响了门铃，男人很快开门，将还在冒着热气的鱼拿走，随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从楼梯口出现，计算着时间，很有耐心的等着。 鱼是要趁热吃的。 特别是这种昂贵的鱼。 女人高兴的抱着男人，嘴里说着好听的话。 男人摸着女人的肚子，满脸开心，他们像是一对最幸福的夫妻，正在享受着昂贵的晚餐。 二十分钟后。 我听到了倒地的声音，碗筷破碎的声音，女人的惨叫声音，然后是男人焦急的嘶吼声。 “老婆，老婆，你怎么了？！！” 我已经握紧了早已准备好的锤子，就等待男人开门。 一分钟后，门开了。 男人抱着女人要出门，附近还有一家医院，他有车，比救护车更快。 他开门时，看到了我，一脸疑惑。 不过我没给他机会继续疑惑。 哐当！ 一锤头砸下，男人额头很快出血，他有些手脚不稳，抱着女人的手都稳不住了。 女人被摔到地上。 男人有些眩晕，用手指着我。 “你……你……” 他往后退去，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女人的惨叫声都顾不上了。 我进了门，将房门关上。 又是一锤子砸下。 哐当！ 正中脑门。 男人被这两锤打的摸不着北，恐惧的瘫坐在地，他捂着头惨叫，一男一女都痛苦的哀鸣。 不过这不够。 你没有经历思念的绝望，也没有经历奶奶的痛苦。 现在，我让你试一试。 我拿出手术刀。 其实生命真的很神奇，有时候很顽强，有时候很脆弱。 思念和奶奶顽强的活着，却脆弱的死去。 你也感受一下吧，那种……没人救的痛苦，那种知道自己要死了却还没有死的痛苦，那种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流血而亡的痛苦。 一刀 两刀 …… 我刺在他的不同部位 每一分都刚好错开致命位置，这对于我来说太过简单。 可是每一刀都能让他流血，血流不止，痛疼交加。 他发出痛苦的惨叫，另一边的女人已经无力的昏迷。 第26刀，收尾。 男人全身喷血，绝望的盯着我，有话想说却说不出口，他的目光最后是看向女人的。 女人中毒昏迷了，但是还没有死，毒性没这么快。 我盯着女人，她的嘴脸，她的谩骂，她气死了我的奶奶。 可现在她是一个患者，是一个病人，她还是一个母亲。 我终究是心软了，拨通了120。 是生是死，是你们的造化。 毕竟当时你们也让思念和奶奶上了救护车，那么我也让你们上。 我拖着疲倦的身子出了门，血腥味和鱼香味充斥整个房间。 老师已经把思念和奶奶接回家了吧？ 老师会安排她们埋在我们事先说好的地方的吧。 奶奶，思念，你们看到了吗？ 思维给你们报仇了。 你们等等我。 思维来陪你们了。 你们先我一步走，没关系，思维会紧随其后的。 我没有搭车，一步一步的走回家。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都说人死前会走马观花，会回忆起生前的一切。 我很健康，可我此时竟然也看到了思念和奶奶，她们站在马路的对面，在向我招手。 思念跑过来，拉着我的手。 “思维姐姐，你走的太慢啦！待会奶奶要批评你咯，不过你放心，思念会在一旁狠狠的嘲笑你的！” 思念朝我吐了吐舌头，她眨巴着眼，画面定格。 这是思念六岁时候的样子。 “思维姐姐，思维姐姐，你看，我画的画好不好看？” 我接过思念给我的画，奶奶弯着腰正在精心种植着蔬菜，思念捏着鼻子好像在说，“奶奶，好臭啊，你浇了什么上去？” 奶奶笑着骂，“小乖思念，这是奶奶的独家秘方，你平时不是可爱吃了嘛，怎么种的时候还嫌弃呢？来，跟奶奶一起。” “思念才不要呢！”思念朝着奶奶吐着舌头。 画面定格。 我低着头，看到了同样低着头的思念，她漂亮的双眼瞪大了疑惑的看向我。 “姐姐，为什么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好好的，我们的爸爸妈妈却不在了呢？” “姐姐，你会不会也离开思念？” “傻丫头，姐姐永远不离开思念！”我摸着思念的头，温柔的朝着她笑。 “姐姐，思念会不会也像爸爸妈妈一样，突然生病就离开了？” “爸爸妈妈离开的时候，思念看到奶奶偷偷的在房间抹眼泪，思念不想让奶奶流眼泪。” “嗯，那思念就好好的活着吧，一定要好好活着哦！” “嗯！思念一定会好好活着的，我不想让奶奶难过，我也不想让姐姐难过。” ——“姐姐，思念想学医，这样就可以保护自己了！” ——“姐姐，思念真没用，只考上了一个不怎么厉害的学校，不过听说这个学校心肺复苏很厉害，放心吧！思念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姐姐，思念好像要失约了……” ——“姐姐，奶奶，对不起，思念没有照顾好自己，让你们担心了……” 不知何时我已经快走到家里了。 依稀能够看到家门中吴老师忙碌的身影，我好像也看到了思念和奶奶在向我招手，她们在对我笑。 小老太婆，小丫头，等等思维，思维就来了。 我加快了脚步。 身体有些晃悠。 不是我身体的问题。 是大地在震动，好剧烈，怎么回事？ “轰隆隆！” 地震了。 震源不知道是来自哪里，似乎我们的那个小家就是中心？ 不，不行，不要！ 我还没见到她们，哪怕是地震，我们也要在一起。 我加快了脚步，可不知为什么竟然怎么也无法再进一步，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脚下的地面开裂，随着大地的裂开，我和我们的小家一起掉进了深坑当中。 思念，奶奶！ 我无力的呐喊，没有人能够回应我。 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我闭上了眼。 小老太婆，小丫头。 你们的思维来陪你们了。 第143章 英雄 再次睁眼时，我来到了一个黑屋。 我没有死，这里是……地狱吗？ 房间中有九个人，我不认识他们，有男有女，还有一个很小的孩子。 这个孩子跟小时候的思念真像啊，一看到他，我就想起了思念拉着我的手喊我姐姐的样子。 众人疑惑之时，才发现周围来了三个人。 他们戴着渗人恶心的动物面具，向我们介绍着这里的一切。 他们兴奋的张牙舞爪，说，“这是一个造「神」之地。” 我们被绑了起来，不过这个绳子可以挣脱。 兔子人说，我们要参与一个「游戏」，只有参与了游戏才能放我们出去。 解开了绳子，他们竟然要这个孩子下到一口深井当中找钥匙，我意识到不对，把他护在身后。 “我觉得不行。这个办法不好。” “怎么不行啊，你快让这个孩子下去，大家都同意了！”有人催促他下去。 可我知道，一旦这孩子下去了基本上必死无疑。 这些人的嘴脸……真的很像那两个人。 “要他下去没问题，但是需要提前把绳子绑在他的腰上。否则我不会同意的。” 在我的争论下，最后他们答应了将绳子缠在孩子身上。 孩子握住了我的手，很温暖，我能感受到他在害怕，就像思念一样。 我有些不安，那些人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且他们的想法一致，这里没有供我使用的武器，我不是他们的对手。 一旦不能处理好这件事，我很可能会和这个孩子一样出不去这里。 毕竟那个兔子人说，人越少奖励越丰富。 在我一筹莫展时，孩子却主动提出了要下去，我皱着眉，看向周围的人，他们的目光很吓人，我只能走到孩子面前，将他们已经缠过一次的绳子再系一次，并对他说，“弟弟，你千万记住，如果想要活命，就把真绳子抓好，千万不能脱落，就算脱落了，也一定要想办法抓紧绳子！” 他很听话的点了点头。 我心里在祈祷，在弟弟的身上我仿佛能看到思念的影子，千万不要有事啊。 弟弟下了井，我有些担心的趴在井口问他周围的情况，在他告知我后，突然大声提醒我，“姐姐小心！” 我愣愣的回头，那个看起来最不好惹的男人已经不知不觉来到了我的身边，他看起来不怀好意，吓了我一跳，见我转过身来，笑着说，“没事，我来看看小孩怎么样了。” 拿到钥匙后，他们果然要干坏事，那个男人想要把弟弟杀死，我大喊，“不要相信他！记住我说的！” 我浑身发抖。 思念就是太懂事太听话才出事的，我不想这个跟思念一样懂事的弟弟也经历这种事情。 “弟弟，一定要聪明一点，你不能解开绳子，解开了他们就不会拉你上来了！” 我真的很愤怒，他们在杀人，他们要杀一个和思念很像的弟弟！ 你们现在就拉我上去，要不然我们就一起死吧。”弟弟说“反正我也不认识你们……” 对，就是这样！弟弟真聪明！ 我有些欣喜，突然感觉手脚被人按住，竟然是在一旁看戏的几个大妈，她们要干什么？这么短的时间，她们竟然就统一了战线。 好在弟弟终于上来了，我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挣脱，跑到弟弟身边护住他。 “小弟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的姐姐。” 我点了点头，拉着弟弟的手一起出了打开的门。 外面……会有警察在等着我吗？ 我有些茫然，弟弟抓紧我的手仿佛在跟我说，“姐姐，别担心。” 眼前的一切却是那么陌生。 这是在哪？从未见过的地方，这里充斥着难闻的腐烂气味，根本不像是世界上任何一处地方，反而像是地狱。 难道我已经死了吗。 我拉着弟弟走到了一个走廊尽头，有个带着面具的怪物拿出一种叫做「玉」的东西告诉我们，如果能在十天内集齐五万六千颗「玉」，一切就还来得及。 五万六千颗，那可能吗？ 不过我没有多想这些问题，我抓着小弟弟的手，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小弟弟。” “姐姐，我叫郑应雄。” “英雄？”我笑了一声。 “不不，不是的，是第四声，叫「应雄」” “真是奇怪，这只有我爸爸那一辈的人才会起这个名字。”我摸着他的头，他也询问了我的名字。 “我叫李思维。” 从那天起，英雄弟弟就开始喊我思维姐姐了。 思维姐姐……多么令人怀念的称呼，仿佛还在昨日，仿佛思念就在我的身边，可是现在竟然来到了这么一个不人不鬼的地方。 走着走着，那个一开始不怀好意的男人朝我们走来，他笑的可怕，我并不是很想跟他接触。 “小姑娘，怎么称呼？” “李思维。” “好名字，我叫万财。” 他说要跟我合作，说自己曾经组织过很多厉害的团队。 但我对他这种说法便是怀疑。 我不是没见过什么大人物，跟随着我的导师曾经与许多厉害的人有过交流，我能确定万财绝不是其中之人。 当我拆穿他时，他没有恼怒，只是笑着为自己解释，并且提到了自己是一个「大家庭」的领导，而想要跟我合作也跟组建一个「大家庭」有关。 万财很会谈判，他似乎对拉拢人心这方面很擅长，我思考着现在的情况，看着英雄弟弟，答应了他的请求加入了他所谓的「大家庭」中。 前面几天还很正常，可是越到后面越是奇怪。 我能够感觉到万财已经在暴怒的边缘，只不过还未发作。 他笑脸相迎的说「都是家人」，但我偶尔晚上时都能听到他所处房间中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 我总觉得很不妙，这样下去很可能会出问题，在这个地方我没有自保能力，最引以为傲的医学技术起不到任何作用，这里没有我需要的东西，让我很无力。 期间因为没有完成任务，我的手掌被万财所谓的「家规」惩罚划破，这让我感到无力与绝望。 这种压抑的环境越来越严重，到第六天时，终于迎来了爆发。 第144章 治愈 当天万财带着一堆人去参加游戏，听说是一个叫做「地虎」的游戏，我因为受伤没有去参加。 万财回来后……浑身发抖在原地愣神。 我们上去询问，才知道…… 除了他，所有人都死了，地虎的游戏太过可怕，万财为了活命，把她们都杀了。 我们争吵之余……万财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响亮，仿佛能把人的灵魂都给喊出来。 英雄说，那是一种叫做「扩音」的清香。 仙法？超能力？我不知道。 从那天起，我和英雄都被万财囚禁了。 英雄成了万财吸引更多人的工具，当所有人都知晓获得英雄「认可」的那一刻。 我知道，我和英雄走不掉了。 万财也逐渐暴露他的野心，他的确组织过很多大型的团队。 传销团队。 拥有「扩音」的他，将自己的职业天赋发挥到了最大，很快整个玉城大量的人都加入了这个所谓的家庭。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万财的声望也越来越大，到后来，他所制定的「家规」再多么荒谬都有无数人照做。 有一天，我们见到了一个叫做顾禹的年轻人，英雄说他身上也有好闻的气味，我们上前询问时，得知他果然也拥有一种叫做「隐匿」的超能力。 他说他是一个魔术师，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善意。 顾禹的确是这个鬼地方为数不多的好人，我跟他很合得来，能聊到一块去。 他邀请我们一起走，我很欣然的答应了，如果可以离开，我自然是愿意如此的，毕竟这个地方越来越不对劲，每天英雄要闻的人越来越多，他的鼻子总是在流血，神色很差。 可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我们。 “呦，小李，有新朋友啊？” 是万财的声音，他竟然一直在跟踪我们，我只觉得毛骨悚然。 好在顾禹反应很快，他和万财很快交流起来，为了安全起见，决定先加入这个所谓的家庭。 第八天，顾禹加入了这个大家庭的队伍中。 第十天，整个世界都化为了灰烬。 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在流失，再睁眼时，我回到了地震之前的一天。 我像从前一样又做了一次之前的事，我把那两个人又杀了一次，我又一次赶往我的家。 后来我才知道，这或许是我无数次的杀掉了他们。 又地震了。 我来到那个阴暗的房间，看到了跟小时候思念一样可爱的人，可是这些人有些好像互相认识，那个像思念一样的小弟弟很配合的去井下拿到钥匙，并且走到我面前，很熟练的握住我的手。 我没有拒绝，他虽然是男孩子，但真的和思念好像啊，他叫我思维姐姐，这个称呼已经好久没被叫过了。 他认得我，而我不认得他，所以我已经丢失了记忆吗？ 我有些茫然，因为有弟弟在，所以我们一起回到了那个「大家庭」。 顾禹来了，他很快跟我说明这里的情况，我才恍然。 原来我们早就认识，上一次我们已经来过这里一次了。 这个鬼地方……每过十天就会湮灭一次，而没有获得「清香」的人，就会丢失记忆。 原来我没有获得清香吗？ 那我是不是已经来过很多次这个地方了？ 我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些，在万财又一次召集很多人来到英雄弟弟身边确认是否获得「清香」时，万财的「洗脑」计划终于彻底开始了。 在他的「扩音」下，他很快获得了大量的声望，获得很多人的信任。 但同时，英雄的工作量也被大幅度提高，他每一次闻气味鼻子都会不舒服，到后来，甚至会流血。 后来顾禹回来了，他看着在喊口号的众人，说“大家的方向都走错了。” 于是，万财吩咐所有人都必须去参加游戏，这一条也被加入到了所谓的「家规」当中。 果然效果很好，仅仅一天就有许多人获得了「清香」。 第九天的时候，一个大婶兴奋的分享自己的成功经验，她说，她去参拜了一条「神龙」。 这一个说法很快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万财再一次被推上了顶峰。 这期间顾禹曾经多次找过我 他说，“思维，其实你可以离开的，他们这些人需要的是英雄弟弟，并不是你，我们可以一起走，一起去寻找一条新的路。” “顾禹，我不能扔下英雄弟弟，我有放不下他的理由。”我为难的说。 “理由？”顾禹有些愣住，“思维，我知道你善良，可是郑应雄对于你而言，只不过是一个认识不到十天的陌生人，你没有保留记忆，甚至到现在为止你都没有获得「超能力」，你完全可以忘记他，甚至只要我下一个轮回来找你，你都有可能会选择相信我。” 我看向顾禹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 我想到思念，想到奶奶，她们都离我而去，而英雄是唯一一个跟思念很像的孩子，难道我要弃他于不顾吗？ 不可以的，我已经没有保护好思念一次了，我不能不保护好英雄，那样的李思维就不再是李思维了。 我连连摇头，抓住顾禹的手。 “顾禹，你答应我，不要带我走，我不能放弃英雄，不可以放弃，如果放弃了，我可能就真的死了。” 顾禹沉默了 他看着我，有些心痛的点了点头。 “我答应你，思维，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也会尽我所能的保护你们。”顾禹认真的说，“不过，我也同时会去尝试寻找新的路，因为万财的这条路走不远，甚至有可能会害死所有人。” “好。” 我们约定好这件事，总算让我的心安心起来。 “你知道吗，生活中我就是这样，我爱每一个人，我爱世界的一切，我想带给世界美好和治愈。”我看着英雄弟弟，仿佛看到了小时候的思念。 “我想，给他建立正确的三观，我想让他分得清善恶，我想让他懂得保护自己。” “姐姐，我闻到你身上「治愈」的清香。” 英雄来到我身边朝我说。 「治愈」吗？ 没想到最后一天我竟然觉醒了「超能力」，我不知道它的效果，但是听起来是一个在医学上很有作用的能力。 可惜的是我没能早点得到这个能力。 那天我们三人手拉着手，看着彼此消失。 第145章 再现 再睁眼时，我又回到了地震前的那一天。 “我……这是……” 我环顾四周，这里熟悉又陌生，玉城的一切在我脑海中浮现，英雄，顾禹，还有所有人，那些记忆不断冲击着我的脑海，使我难以回神。 现在的我正准备上山采摘生川乌。 我停了下来，在思考这一切的真实性。 玉城……是一个梦吗？ 那个像地狱一样的地方一定是一个梦吧？ 我甩掉这个想法，继续去往采摘生川乌的路上。 我回家准备药剂，做着一系列准备工作。 忽而的，我停了下来。 为什么一切都这么熟悉？就好像我做过一次。 我有些茫然，但一想到奶奶和思念的死我就能狠下心来继续计划。 到了第二天，我再次来到那两人的家，一切都在重合，完全一样，过得越久，我越是心慌。 当我再次拿起锤头砸向两人时，他们的惊慌，惨叫，疯狂进入我的脑海，我几乎能够确定，自己真的重新来了一次。 我没有再管倒在地上的两人，径直冲出门外。 思念，奶奶，一定要等我，等等我。 我想最后见你们一次，一次就好。 我疯狂的跑到楼下，打了一辆车往家里赶，终于快要赶到了。 在距离家只有五十米的位置我下了车，现在看起来似乎没什么事，我还能看到吴老师的身影在屋内徘徊。 是没什么事吗？我出现幻觉了？ 我有些疑惑的走着。 轰隆隆！！ 地面开始坍塌，巨大的响声使我回过神来。 地震了。 此时的我距离回家还有不到三十米的路程，再近一步，近一步我就可以见到思念和奶奶了。 可我的身上仿佛被下了某种诅咒，地震坍塌的速度难以想象，这三十米成为了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阻碍着我跟思念还有奶奶相遇。 不，不要！ 我无力的呐喊，可是无济于事。 再睁眼时，熟悉的场景又一次出现了。 英雄走到我面前，试探性的看着我。 “姐姐？” 我低下头，还未缓过神来。 英雄拉着我的手，我才注意到他。 “英雄……” 我的记忆得到保留了，不过万财等人并不知道，意识到这一点后，我立刻装作跟他们不熟的样子，护着英雄，做着跟从前相同的动作。 出了房间，我们被万财带领又一次来到了那个所谓的「大家庭」。 英雄在井中受了伤，我心疼的抚摸他受伤的部位。 “好起来，没事的，英雄，有姐姐在。” 我温和的对他说。 “姐姐，你身上好香，是「治愈」的清香。”英雄笑着看着我。 「治愈」么？ 我想要给英雄治疗，想要保护他，就获得了「治愈」？ 我渐渐知晓了「治愈」的作用，真的很强大，从那之后不论英雄受多重的伤我也可以为他治好。 但他还是难受，使用「超能力」是有副作用的，英雄会流鼻血，我每一次使用都会头痛，冷汗直流，我明明白自己若是用的太多，肯定会出大问题。 所以我获得「治愈」的事情让英雄保密。 “英雄，姐姐有治疗能力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吗？” 英雄懵懂的点了点头。 日子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 有一个晚上，刘飞偷偷摸摸找到英雄，他说自己饿了太久，想让英雄帮帮他。 可他被人发现了。 第二天…… 刘飞被一千多人押送到牛头人的游戏场所，被威胁与那个可怕的牛头人「赌命」。 那天过后，我再也没见过刘飞。 原来「赌命」就会真正的死去。 我意识到不能再继续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真的会死，他们已经在杀人了。 有一天我悄悄的跟英雄说，“英雄弟弟，下一次见面时，我们就逃吧，这里不能待了。” 英雄弟弟点了点头，他说：“思维姐姐去哪，我就去哪。” 可我还是低估了万财，他们早就防备着我了，迈出门后，我就看到了好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已经在我们的门口等着，他们是万财的打手。 接连好几次都是这样。 我们被囚禁了，万财的威望越来越大，如果是古代，他甚至可以算作这座城市的“王”。 在经历了不知道多少个轮回后，有一天万财语重心长的来到我们房间。 “小李，为什么你们总是要逃呢，我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们，你们吃好喝好，每天什么都不需要做。”万财有些失望的看着我。 “这里的一切都变了，你们在杀人，那些被你以「赌命」的方式杀掉的人再也没有回来过，他们是真的死了。”我盯着他。 “如果只是传销，在这个地方的确需要传销来组织更多的人，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 “是。”万财叹气，“这并不是我想看到的，随着加入这个「大家庭」的人越来越多，事情越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你知道吗？”万财盯着我 “这里快要毁灭了，会走向破灭，那一天就快到了。” 紧接着他笑了。 “小李，我们也算是熟人了，我给你一句忠告，放弃这个小孩，自己走吧，他们需要的不是你，只有他。” 万财指着英雄。 “什么意思，你是准备要离开了吗？”我问他。 “是。”万财笑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我已经凑齐了五万六千颗「玉」，马上我就要离开这鬼地方了。” “原来你以家规为由替所有人保存「玉」就是为了这一天。”我嘲讽着盯着他。 “是，从一开始我知道集齐五万六千颗「玉」可以离开后我就计划好了这一切，这一天终于要来了。” “是吗，你竟然舍得丢下这么大的权利，这可不像你。” “我当然舍不得。”万财摇头，“可是，我有预感，如果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说完这些，万财拍着我的肩，“小李，听我一句劝，没必要为了一个小孩把自己搭进去，能离开就趁早离开吧。” 万财说完，就离去了。 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他将带着所有的「玉」离开，给所有人留下一个即将破碎的烂摊子。 第146章 快乐王子和燕子 万财说，整个玉城将会进入「混乱时代」和「崩坏时代」，那一天不会多远。 他说每一个扩大的传销组织都是这样的，当所有人被洗脑…… 这所谓的家规就会变得极为可怕，已经不是单单一个人可以决定了的。 我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但目前无法实施，一旦万财离开，英雄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如果我也走了，那么英雄就彻底完了。 我有些绝望，因为他们所有人现在仰仗的都是英雄，每天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让自己身上出现「清香」，这已经让他们疯狂了。 不知不觉间，因为已经成为了所有人的「神」，而且是一个没有任何抵抗能力的「神」 这也注定了英雄永远逃不出。 不……其实有一个办法可以逃出去的。 我跟英雄可以很容易获得「清香」，只要在面试房间我们直接自杀，多来一次，那么整个玉城很快就会陷入混乱，房间中的人总有一天会彻底失去记忆。 那时候我就可以带着英雄远走高飞。 不，这样似乎也不太行，现在玉城的「觉醒者」太多了，哪怕没有万财，也会有另外的“万财”，他们甚至更加疯狂，会为了得到一切而发疯，折磨我和英雄。 又或者，再尝试一开始就跑？ 也不太行，这个大家庭的人太多了，他们联合在一起，早已形成组织，有专门的人看着英雄，不会让他离开。 英雄已经成为了一个吉祥物，就像英国女王，日本天皇一样，他们是一个国家的象征，地位崇高，但实际上是傀儡，没有多大的作用。 英雄的情况与他们很像，只不过他作用太大，却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受人摆布，任何人……只要想成为“王”，都必须借助英雄的力量。 我心中思考了很多个办法，却发现无论如何都难以逃脱。 个人的力量是无法对抗群体的，除非我能够让所有「觉醒者」在一个轮回同时失去记忆。 可那怎么可能呢？ 我看着英雄，有些绝望，我想不到任何办法，这样不行，这样英雄该怎么办，他才八岁，明明还只是个孩子，他应该无忧无虑的长大，而不是每天活在勾心斗角当中。 英雄拉着我的手，什么也没说，但却给了我力量，把我从绝望的思绪中拉回。 “我们去休息吧，英雄弟弟。” 第二天一早，外面吵闹的声音将我惊醒。 我连忙起身，拉着英雄弟弟往下走。 发生什么事了，难道万财已经跑了吗？ 我思考着，下楼后，发现万财绝望恐惧的跪在地上，那个装玉的保险柜空空如也，所有家人像是看死人一般看着他。 “万哥，大家信任你，拥护你，将「玉」交给你保管，为什么「玉」会不见了？” 他们的眼神冰冷，真的有杀意。 “这……这。”万财浑身发抖，百口莫辩。 他说什么都没人信他了。 他被所有人架着来到「神龙」面前，被强迫与对方「赌命」。 万财死在了自己制定的「家规」下。 我们回到房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却出现了。 “顾禹，你怎么来了？！”我惊喜，上一次顾禹离开，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了。 “是，思维，英雄，我回来了。”顾禹笑着说。 “还好我赶回来了，不然一切都来不及了。” “赶回来，来不及？” 我疑惑的看着他。 “是，这个地方不能有任何人收集到五万六千颗「玉」，否则将会发生不可挽回的后果。”顾禹说。 在他的解释当中，我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那些玉根本没有消失，只是被他用自己的「魔术」隐藏起来了，而那些愚昧无知的「家人」根本不会想到那些「玉」就在原地没有动过，他们甚至不会用手去触碰，就这样被顾禹骗了。 顾禹说他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我才知道除了「玉城」，还有「涡城」，「道城」，「沟城」，「索城」五座城市，其中有两座城市已经因为集齐了足够的「玉」这种东西，而彻底消失。 “「玉城」病了，我回来是为了给它「治病」，无论成功与否，我都会选择去走另一条路。”顾禹说。 “可是，你打算怎么给「玉城」治病？”我把昨晚万财说的事情告诉了他。 顾禹沉默一会，看着我们。 “不，不一定会「混乱」，我们可以尝试走一条新的路。” “新的路？”我和顾禹同时看向英雄，我抬头盯着顾禹。 “你的意思是……” 顾禹点头。 看来他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不一定会进入「混乱」「破灭」时代，我们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英雄时代」。 我们要把英雄打造成一个真正的「神」。 但这个做法很危险，稍不注意就会万劫不复。 所以，我很犹豫。 但这时英雄却站了出来。 他说他想帮助我们，做一个真正的「英雄」。 我们让英雄亲手对万财下了死刑，造「神」计划成功了。 我们太小看这个「大家庭」了。 没有足够的武力支撑，根本管不住这样的一个大团体。 九年后 当「玉」又一次集齐五万六千颗时，保险柜中的「玉」再次消失了。 我知道是顾禹做的。 但是这样没用。 不用多久，就会有更多的队伍收集足够的「玉」。 玉城完了。 后来，顾禹离开了。 他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告诉我 “思维，我不知道我走的这条路会不会成功，是否正确，但我必须去做，如果有一天你们能够来到「道城」，那么可以试着去找一只「人猴」，我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他叹了一口气 “思维，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那一天。” 我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不舍与决绝，我没法拦住他，这似乎是属于顾禹自己的使命。 从那一天起，我再也没有见过顾禹。 而我和英雄的末日也逐渐到来。 我有些绝望的拉着英雄的手。 “英雄弟弟，姐姐给你讲一个故事吧，是一个叫做「快乐王子」和「燕子」的故事。” 第147章 结束 那一天来的很快。 「崩塌时代」的来临使我陷入了无尽绝望，我在保护英雄杀掉所有人之间选择的折中项。 杀掉除了英雄之外的所有「觉醒者」 包括我自己。 我不知道已经来到这个诡异的世界多久了，我都被困在玉城十天一轮回，而回到的现实那一天，不论我尝试怎样的办法，地震永远都会到来。 我改变不了，不论是多少次，结局都是一样的。 我没办法去陪思念和奶奶，因为玉城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 那一天…… 当万财曾经的打手在第九天都没有获得「清香」时，他爆发了。 他愤怒的对英雄出手，之后又对我动手。 而那些所谓的「家人」早已麻木，他们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那一刻开始，我明白，一切都完了。 「英雄时代」彻底落幕。 周哥最后觉醒了「清香」他囚禁我跟英雄，殴打我，以我来威胁英雄做事。 渐渐的 我疯了。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很恐怖的想法。 除了英雄，所有人都得死。 周正龙长期不给我们食物，我不能看着英雄挨饿，我忍着痛割下自己的肉递给英雄，同时使用「治愈」为自己治疗，才又熬过了那一天。 “不痛，不痛，一会就好，一会就好……”我流着泪摸着自己的胳膊。 英雄颤抖的摇头，第二天晚上，他拿着刀到了我面前，我知道，他想让我解脱。 “不用这样，英雄。”我说。 “可是姐姐，只有这样你才能解脱，下一次你一睁眼，一切就重来了。” “没事的英雄，姐姐想到办法了，你不会再被人控制了，很快，很快你就能像一个真正的快乐王子，去只做自己想做的事了。”我摇着头让英雄去入睡，而一个巨大的想法在我内心涌现。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 “解放英雄，解放英雄……” 那天后，每一个受伤的人都会来我这里治愈，我温柔的给他们治疗，并且告诉他们，其实我早就找到离开的办法了，在我的劝说下，一场以「信仰」为基础的「胜战」开启。 那一天很快来了。 周正龙死了，我和英雄得到了拯救，他们称我为「神女」，而英雄成了一个吉祥物。 那一天开始，英雄逐渐跟我疏远。 傻孩子，姐姐怎么会害你呢？姐姐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快乐王子能够真正的快乐下去啊。 我找到了「神龙」，跟她做了一个交易。 我说，“我可以让你在很短的时间内杀光很多人，但是需要你配合我演一场戏。” 「神龙」看着我，“李思维，你的「治愈」在「终焉之地」其实很强，强的可怕，如果你愿意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城市，完全可以成为一方势力中最重要的人。” 我摇头。 “我离不开，玉城的希望不是我，我只想让英雄弟弟可以自由快乐的活着，不再受任何束缚。” 「神龙」叹了一口气，点头说，“我答应你的请求，毕竟对于我而言这是天大的好事。” 出了走廊，我见到了一个女生，她朝我走来。 “咦，你好，原来你就是那个巨大的「因」，看来我找对了人。” “我叫江若雪，你呢？” “我叫李思维。”我回答她。 我们交谈了起来，过了不久，江若雪皱着眉头朝我点头。 “原来这一切的「因」由此而来，但你要明白，一旦你决定了这件事，将会有一个无法想象的「果」出现。” “我知道，你能帮我吗？”我看着她。 “你要我怎么帮你？” “帮我……拦住英雄弟弟，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死的模样，那太丑陋了，会吓到他。” 江若雪沉默许久，点了点头。 她发动了某种「因果」，甚至在后来还帮了我一个天大的忙，以至于让所有「家人」相信了我说的话。 这段时间我都在忙着英雄弟弟，四处奔波，我要把所有「觉醒者」都聚在一起，只有他们都死去，一切才能结束，特别是那个房间的所有人。 我已经忘了过去多久。 最后一天，计划要实施之前，我找到了英雄。 他似乎不愿见我，躲在墙后面跟我赌气，他说我跟万财他们一样，在利用他。 他说我在撒谎。 我只能无奈的摇头。 我没有时间了，这一切必须立刻去完成。 我带领着一批又一批的「家人」浩浩荡荡的去参加「神龙」的游戏，所有人都跟「神龙」赌命。 他们以为这样就是解脱，会「飞升」而去。 信仰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在他们见证「神迹」后，选择无条件相信我，前仆后继的去与「神龙」赌命。 一批又一批，他们好像都疯了。 我何尝不是如此呢？ 计划在不断进行着，当最后一位「家人」跳入那个巨大的「锅」中时，终于到我了。 如果我不进去，他们会察觉不对的。 所以我进去了，我带领着最后一队，第一个进去，跳进去时，还在高呼“飞升万岁！” 但是我没有立刻就死，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那个炽热的「锅」中，我的血肉被不断治愈。 我流着泪，突然，突然好想见到英雄。 如果我死了，是不是永远见不到他了？ 我没有见到思念和奶奶，现在也见不到英雄，真的……好痛苦啊。 「神龙」把我从「锅」中捞了出来，她说可以帮我给我一个痛快。 我欣然答应了，毕竟要死不死的感觉真的很痛苦。 可「神龙」不管用什么办法，我的身体都会被瞬间治愈。 我流着泪，一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英雄，我就不想死。 好累啊，好想，好想见你们一面。 死了以后，我还能见到英雄吗？我还能见到思念和奶奶吗？ 如果世界有阴曹地府，我会去往那个世界吗？毕竟我害死了这么多人，不论是是现实还是这个可怕的地狱，我都害死了人。 我有罪，我该死。 可是我好想，真的好想见他一面啊…… 「神龙」忽然停了下来。 我听到了英雄在朝我哭喊。 他来的那一刻，我所有的思念都汇聚成河。 “让我去跟他道个别吧，否则你可能永远杀不死我。” “是的，我很乐意帮这个忙。”神龙点头。 英雄扑在我怀里，哭着说，“姐姐，姐姐，英雄错了，英雄不该说那些话，你不要离开英雄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听话，不惹姐姐不高兴，就算要我再这样一百年，一万年我都愿意，但是……但是姐姐，你不要离开我。” “傻孩子。”我为英雄治疗好摔伤，为他抹去泪水 “答应我，做一个善良的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我摸着他的脸。 “英雄，你知道「快乐王子」的结局吗？” 英雄摇头。 “故事的结局，「快乐王子」见到燕子死后，痛苦无比，就连铅做成的心都裂成了两半。” “然后上帝派天使来到人间，将快乐王子的铅心和燕子的尸体带到了天堂，让他们永生了……” 永别了，英雄。 燕子陪了快乐王子很多很多年，是时候去找她的家人了。 思念，奶奶，思维来的晚了些，你们应该不会怪我吧？ 没关系，怪我也没关系，思维……很高兴能够再次见到你们…… …… 第148章 黑影 再一睁眼，我回到了十岁那一年。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场景……已经只在梦中偶尔出现过了。 可…… 为什么会这么真实？ “姐姐，你怎么啦？”思念的声音传入我的脑海，我侧过头去，看着一脸天真的思念，她的脸上还有一丝难过。 “没……没事，思念，是你吗？” 我有些颤抖的将手伸过去，想要触碰思念的脸。 “嗯？怎么啦姐姐，你今天不舒服吗？” 思念主动将脸凑了过来，她瞪大了眼，可爱的脸颊上写满了担忧。 那么可爱，那么懂事，那么……真实。 这是八岁的思念。 我回到了十年前。 十年…… 对于我来说好短，我在玉城经历了多少个十年？ 可这十年对于思念来说，每一天都得小心翼翼。 “姐姐，你说思念会不会也像爸爸妈妈一样有一天突然就消失了？” “不会的，思念。”我摸着她的头，下意识的想要给她治疗。 没有任何变化。 哦……我忘了 这里不是玉城，我也没有治愈。 我有些失望的低下头。 可是，我怎么会回来呢？还是回到十年前。 所有的记忆在脑海中环绕，绝望，无助，血腥，暴乱…… 再看思念，她天真无邪，在向我寻求答案。 我不是死了吗？ 难道这是人死前的黄粱一梦，庄周晓梦迷蝴蝶，人死前的幻想？ 可……思念是那么真实，就好像我真的只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罢了 我叹了口气，哪怕又是一个梦，我也必须要保护好我的思念，我不会让思念再经历那种痛苦，她本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 我暗自发誓。 可当我再次生起保护欲时，某种熟悉的力量好似回归我的身体。 这是……「治愈」？ 我试探性的摸着思念的胸膛，对准她心脏的位置。 “思念放心，好起来了，很快就好起来了。” 温柔的力量从我手中传出。 “姐姐，你的手好舒服呀，思念觉得这里变得格外的舒畅哎！”思念握住我的手，指着她心脏的位置开心的说。 我有些难以置信。 不会吧？ 我将「治愈」带到了十年前？ 这……这实在太过不可思议了，从未见过的情形。 所以，不是梦。 我费了很大的劲才缓过神来，无法想清楚这之间的关系。 但是思念被我治好了，这是好事，特别好的事。 她的人生改变了，完全变了，她不会死了，她可以无忧无虑的好好生活，一辈子都不用见到那两个可恶的人了！ 我抓着思念的手。 “思念，如果我说我有超能力可以治好你，你相信吗？” “真的吗姐姐？”思念的眼睛在闪，这丫头，真的相信我。 我摸着她的头。 “傻瓜思念，不要告诉任何人哦。” “好呀，姐姐，思念如果好了的话，就可以一辈子都陪着思维姐姐和奶奶啦！” 我笑着起身，“走吧，我们去帮奶奶干活！” “好耶！”思念想双臂，享受的阳光的沐浴。 起身的那一刹那，我抬头看到天上的太阳，似乎在变黑。 那种情形将我吸引，使我不自觉的眺望。 过了不久，一个人影不知何时出现在天际。 他的气息很古怪，有一种难言的「神圣」与「恐怖」，我无法理解。 如果有「神」那么他就是「神」。 他向我飞来，我下意识的护住思念，却发现思念根本动不了，我好像被拉入了一个「绝对时空」。 “怎么……回事？？”我心中惊骇，他的力量根本无法阻挡，周围的时间静止，只有他在动。 他来到我面前，似乎皱了眉，过了不久，才点了点头。 “不可思议，「魂迁」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魂迁」？是什么？也是一种「清香」吗？ 我不敢出声，警惕的望着他。 不久后，他的身影逐渐显现，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生，可他的气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似乎并不把周围的一切放在眼里，端详着周围，一直在思考。 最后，他看向了我。 “竟然是这样。”他点了点头，对我说，“李思维，恭喜你得到新生，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件事。” “你…你说。”我察觉自己根本无法反抗。 “你回来的时间似乎因为我而得到了改变，所以你想要好好活着，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不要使用任何「仙法」，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不要使用「仙法」吗？他说的「仙法」应该就是「治愈」。” “可是，我刚刚已经使用过「治愈」了。”我有些担忧的说，“你要杀了我吗？” “杀你？”他似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对杀人没兴趣，我只是想跟你做一个有趣的交易，作为报答，我会让你安心的在这个世界活着，这是我齐夏的承诺。” 齐夏？是他的名字吗。 我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记住我说的每一句话，到了时间就会有人找你，这十年，就算是我意外到来送给你的礼物吧。” 说完后，齐夏就消失不见了。 思念的手在我面前晃悠。 “你怎么啦，姐姐？怎么不动啦！”思念叫着我。 “没事，思念，姐姐就是太高兴了。”我拉着思念去到了那个小山，奶奶正在干活。 “哎呦，奶奶的两位乖宝来啦！” 奶奶慈祥的笑着。 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小老太婆，小思念，好久不见。 真的……太久了。 十年转瞬即逝。 思念的病好了，我依靠记忆考了更高的分数，但我依旧选择原来的学校，我又一次被我的导师看中。 同时，我在医学上面的成就越来越高，在学校很出名。 家里的生活越来越好，在我的帮助下，思念去读了一所艺术学院，她的画画天赋很高，本就懂事文静的她在画画上也有了很高的造诣。 可我知道齐夏所说的十年就要到了，我从未忘记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十年期间，我不敢使用任何一次「治愈」，哪怕我的「治愈」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可以做到将一个将死之人救活，可我不敢赌。 一直到十年后的今天。 英雄带着一男一女找到我，我很惊讶他已经这么大了。 难怪，难怪英雄的名字与我父母那一辈那么像，如果我们都在现实世界，他的年龄的确相当于我的父母。 他问我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我看着思念和奶奶，摇了摇头，虽然十年过去了，但是我不能赌，为了思念和奶奶。 “没什么，轻舟已过万重山。” \/\/ 我叫李思维 我要开始说谎了。 第149章 真实的梦 郑应雄决定留下来，他说，他找到他的燕子了，他与李思维聊了很久。 我仔细看着这间屋子，很普通，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显然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在郑应雄的描述中，李思维同样去过「终焉之地」，既然她能够认出英雄，代表着她的记忆也已经回归。 她的能力是什么？ 虽然说这并不是我应该去关注的，但我看向李思维时，总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 就像是有一条无形的线，在牵引着我们两人。 我想我应该跟她交流一会。 我走到他们面前，她是一个很年轻的漂亮姑娘，来此之前我特意查阅了一些资料，李思维似乎在医学上的造诣很高。 这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里还有着消毒水的味道，看来的确如此。 我走近时，李思维的目光也恰好转了过来。 “章律师，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李思维，我的思维姐姐，不过现在我看起来比她大，可能以后我们的称呼得改一改了。” 郑应雄挠头傻笑。 他的心态发生了些许变化，从前的郑应雄在我看来，总是会去思考很多问题，他知道的很多，想到的也很多。 在「灵嗅」的帮助下，他甚至可以洞察人心。 但当他见到李思维的那一刻，一切都改变了。 他好像一瞬间年轻了几十岁，有些幼稚，我能感受到他的开心，发自内心的开心。 “你好，我叫章晨泽。”我主动伸出手。 “你好，我是李思维。”她伸出手，虽然看起来她的外表只有二十岁，但她的言行举止丝毫不亚于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人。 我们相互握着手，接触的那一刹，不知名的感觉进入我的脑海。 她的灵魂……为何会给我一种熟悉感？ 就跟佳齐一样。 可我并不认识她。 这太奇怪了。 我们心照不宣，彼此点头，加了联系方式后就告别了，回去的车上，佳齐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晨泽，我感觉那个女生似乎有话想对你说，你怎么不问呢？”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说道。 “佳齐，有一个答案几乎可以确定了。” 我看着他 “这里真的是如江若雪所说的「梦」。” “我能够确定你的真实，所以我没有顾虑，但其他人不是。” “就算是梦，英雄也实实在在的寻找了李思维三十七年，多么遥远的数字，我无法想象他经历了怎样的痛苦，如今，让他们好好生活吧。” 佳齐缓缓点头。 “我明白你说的，哪怕是梦，这个世界也是平静，幸福的，与真正的世界毫无异义，在这里从出生到老死，不也同样是经历了一辈子吗？” “是，所以真与假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就算我回到了那个真正的世界，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依旧不会开心，因为那个世界没有我期盼的，但同时……我又不得不回去，因为我不能一直霸占这个世界的自己的身体，这对她不公平，她应该享受自己幸福的人生。” “我给「自己」解决了麻烦，她没有那些痛苦的记忆，可以开开心心的活着，仿若新生。” “而我已经足够强大，强大到哪怕回到原来的世界，我也能做到让自己很好的活着。” 佳齐沉默着点头。 “佳齐，你是看到了什么吗？”我问他。 他沉默过后笑着朝我摇头。 “没有事，晨泽。”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他，在确定他没有刻意隐瞒后转过头去继续思索。 江若雪的信息发了过来。 “章姐姐～有没有想我。” “别闹，你是不是有新的发现？”我问 “好吧。”江若雪叹了一口气，笑着说，“的确是有发现，而且是在刚不久前，你那个位置，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因」。” “是吗？” 我们去找李思维的消息江若雪知道，六年下来她对于「因果」的使用愈发成熟，听说她一直在尝试一个「伟大」的方向。 她曾向我透露过相关细节，我只觉得有些天方夜谭。 但一想到韩一墨那一天的「壮举」，我又觉得没什么不可能的。 江若雪说，她正在主动制造一个可以影响「神」的巨大「因果」，如果成功，甚至可以直接影响整个世界，说不定那时，我们所有人都会逃离这个世界。 我没办法阻止她。 随着时间的推移，许多人已经接受了这里的一切，实际上，只要他们不去追究世界是否是真是假，一切根本就不重要。 寻找这个答案的人越来越少。 但同时，「觉醒者」们的能力越来越强。 我说不上这是好是坏，只是总觉得，这样下去必然会乱套。 真实的世界不应该有我们这种「觉醒者」存在。 而且还是极为强大的「觉醒者」。 “佳齐，你知道吗？” 我沉默着说 “我总觉得，在这个世界我们也快待不下去了。” “什么？” 佳齐停下了车，看着我。 “晨泽，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 他的目光灼灼，却让我发现了一丝不对。 “佳齐，郑应雄曾经说过，如果这一切都是梦，那么为什么他的梦中没有朝思暮想的人呢？” “后来，江若雪又说，会不会是因为那一天还没到？” “每个人回来的时间不同……现在李思维的出现，无疑是证实了我们所处的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梦境」。” “现在，郑应雄找到了他朝思暮想的人，那证明，我们所有的猜测都成立了。” 佳齐深深的望着我，他用手摸着我的脸，柔声说。 “晨泽，不要担心，就像你说的，只要我陪着你，不论是梦境还是现实，这一切都不重要，不是吗？” “我一定会陪着你的，任何地方，任何时间，现实，梦境，你要去的每一个地方都会有我的身影，这是我给你的承诺。” “好。” 我抓着他的手。 “开车吧，后边的车要催啦，孙大律师～” 有佳齐在的确让我安心很多。 可我知道这一切都不会那么简单。 自从韩一墨触碰到「神」的领域后，楚天秋就没有动作了。 整整六年，他像是消失一般。 今天我们见到了李思维，她是一个全新的「觉醒者」，而且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种预感来自灵魂深处。 围绕着她，我们将会再次陷入无法预测的被动当中。 第150章 十年前 郑应雄见我们走远，才跟李思维进了房间。 “思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刚刚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隐瞒」和「纠结」。” “是。” 李思维点头，“英雄，我只信得过你，所以有些事情我只能告诉你。” “我其实已经回来十年了，十年前，我曾经遇到过一个人。” “一个人？” “嗯，准确的来说，他应该是「神」，他告诉我，这十年期间如果想要活着，就不要动用「治愈」，否则我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他还说，我什么都不要做，只需要等待有人来找我。”李思维笑道，“原来那个找我的人就是你。” 郑应雄郑重的盯着李思维 “思维，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李思维沉默片刻，轻声说 “他说，他叫齐夏。” 郑应雄愣在原地，皱着眉头。 “怎会……” 我也愣住了。 “佳齐，停一下。” “怎么了，晨泽？”佳齐疑惑的问。 “没事，继续开吧。”我深呼一口气，没想到无意之举竟然让我听到了一件天大的事情。 齐夏……他真的出现了，并且是在十年前？ 十年前，也就是2012年，那时候的我甚至都还没回来，与那个时间段最贴近的人是谁…… 似乎，是李尚武。 不对，有些不对，我为什么会觉得，齐夏只在十年前出现过？ 无数记忆出现在我脑海，我忽然记起陈俊南曾经说过，他在很久以前，去找到乔家劲的时候，就有一个声音在牵引着他，给他指路。 那是在多久以前？ 2003年 快20年了 二十年前，齐夏就曾经来过这个世界了？他的目的是什么，他为什么要让李思维十年期间都不要使用「治愈」。 还有，李思维说他曾经听到齐夏说过「魂迁」两个字，「魂迁」，不正是我所拥有的「回响」吗？ 我的脑子有些乱，我只觉得会有无数洪流涌来，而我会是那巨大洪流中弱小无力的求生者，只能在洪流之下无助呐喊。 “你怎么了，晨泽？”佳齐有些担心的看着我，他沉默半晌，用力的抱住我。 “晨泽，放心，未来没有事，不会有事。” 我抬起头，看着佳齐。 “佳齐，你看到了吗？” 佳齐用力的点头。 我松了一口气，没什么事么…… 希望真的没有什么事吧。 回到律所，坐在沙发上，佳齐给我递过来热水。 他温柔的低下身抓着我的手。 “晨泽，不要想太多，你忘了我说的了吗，不论是发生什么，不论是在哪里，我都会在你身边，世界是否虚假于我而言不重要，真实的孙佳齐永远会陪着你，一生一世。” “好。”我缓了过来，“今天有些累了，律所的事就交给萌萌和佳研吧，我们回家，我想吃爸妈做的菜了。” 六年过去，律所早已今非昔比，除了我跟佳齐，萌萌也成为了整个成都赫赫有名的大律师，值得一提的是，佳研在大学读完后，就选择进入法学界学习。 她真的很聪明，一点就通，毕业后，佳研就进入了我的律所。 她跟当时的佳齐一样，很快就打出了名声。 律所有好几位有名的律师坐镇，已经逐渐成为整个成都最大的律所。 我们一起出了门，淼淼早早在在等候。 “噔噔蹬蹬！！这位性感迷人的晨泽妹妹，猜猜今天你可爱又漂亮的淼淼姐姐给你带了什么来！” 淼淼蹦了出来，我叹一口气。 “淼淼姐，都六年了，你还是这样，突然冒出，今天又是来找佳研玩的？” “什么话！”淼淼叉着腰，“虽然佳研妹妹很有意思，但是姐姐我啊，还是更喜欢我们家晨泽妹妹的！”淼淼笑着拉过我的手，顺带把佳齐的手甩到一边。 佳齐无奈摇头，“淼淼姐，您怎么好像不会老一样，看起来跟六年前一模一样。” “你懂什么，姐姐我啊，可是很会保养的！哎呀，看看我们家晨泽，脸上都有皱纹了，才四十岁呢怎么就有皱纹了，来来来，这是姐姐给你买的补水品，可贵着呢，拿回去用着。” 我接过，笑着说，“淼淼姐，我还没四十呢。还得几个月。” “什么四十！咱们姐妹永远十八！”淼淼摆摆手，“好啦好啦，看出来你们要回家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姐姐带你们去玩！” 告别了淼淼，我们一起回了家。 我坐在床上，思索着白天的事情。 我不了解齐夏，但是我能确定他一定成「神」了，他的眼神，他的目光，都已经不是一个人可以拥有的。 再加上他的能力。 可一个「神」，为什么会在二十年前就来到这个世界呢？而且为什么会特意提到「魂迁」这个能力？ 难不成「魂迁」对他有很大的作用吗？ 我又想到，韩一墨曾经说过的「回响」三层定律。 如果「魂迁」到达第三层，那会是怎样的一种情况。 我闭上眼，发动「魂迁」。 整个成都所有人的「魂」都在我眼中，只要我愿意，我甚至可以随意将某个人的「魂」迁出。 这个世界对能力的成长太强了，特别是在我们开始特意去变强的情况下。 楚天秋说，想要知道答案，就必须变强。 如今的我，能称得上「强大」吗？ 如果按照韩一墨的说法，我如今也仅仅只是处于第二层，那虚无缥缈的所谓第三层，到底是什么？ 我也曾经试着去理解那所谓的「神」的层次，我时常想，宁婉儿老师出现在我面前吧，出现吧。 可从来没有过。 我也曾经试图去模仿当时韩一墨的状态。 癫狂，傲慢，似神。 可都没用。 不只是我，这些年我们所有人都尝试去进入那种状态，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连韩一墨自己都无法再进入那种状态，他总是会在群里发疯，短短十秒就把整个群的消息填满了，全是对那一天的自己的怀念还有对陈俊南的怒骂。 不过有一点我不太理解，为什么陈俊南每次一出现，韩一墨就消失了。 陈俊南真有那么可怕吗？他虽然看起来有些大爷范，不着调，但是人还是很好的，毕竟，南宁的「怪异」若不是他，将会造成太多不必要的伤亡。 我翻看着手机，江若雪的消息再次发了过来。 “嘿嘿，章姐姐，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第151章 巨大的「因」与「果」 “什么？” “我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果」”江若雪说。 “详细说说。”我皱着眉，白天的时候江若雪就曾经说过，在我去的那个方向，有一个巨大的「因」，怎么现在又成了一个「果」？ “你不是说看到的是「因」吗，为什么又变成了「果」？” “是啊，我也很好奇呢。”江若雪说，“你跟李思维见到面以后，那个「果」就出现了，这些年来我所观察的每一个人的「因」与「果」，大大小小无数条，但最终都会有一个答案可以揭晓，或大或小。” “这一次也不例外，当你跟李思维接触后，那个出现的「果」简直巨大到无法想象。”江若雪越说越激动，她好像也快疯了。 “不好意思，手机上可能不怎么好描述，你那里方便吗？我现在过来。” 我看着佳齐，点了点头，“来吧。” 话一说完，江若雪已经出现在我家大厅。 我叹一口气，江若雪对于「因果」的掌控的确是强大，房屋，墙壁，距离，根本无法限制她。 她几乎把「因果」理解成了「跃迁」「瞬移」。 “嗨！没打扰你们吧。”江若雪嘿嘿一笑，朝我挥手。 “没事，说吧，希望这一次你的「重大发现」真的成功了。” “嗯……成不成功我不好说，不过，的确算得上是「巨大发现」。” 江若雪继续道，“李思维在很久以前我就遇到过，当年的我只身前往玉城，就是因为她的身上有一个巨大的「因」，果然，整个玉城因为她这个「因」而走向「灭亡」，最终结出的「果」就是郑应雄。” “其实不论是玉城的灭亡还是郑应雄，都属于「果」的范畴，我只是向你解释一下。” “嗯，我听明白了，你继续吧。”我感觉江若雪这一次真的不一样。 这一年，她总会时不时找到我，告诉我她又有了新的发现，会说某个「因」某个「果」很怪，很可能直指「真相」，可惜最后都没有结果。 “这一次的「因」似乎不是来自李思维，或者说，不止来自李思维。”江若雪看着我，“章姐姐，你能明白吗？” 她的神色有些激动，我思索一会，皱着眉问她。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我去了那里，所以才有这个「因」甚至是那个「果」？” “是啊！”江若雪点头，“没错，真是奇妙啊，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因」与「果」同时交织在一块，他们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仿佛能够席卷整个世界，你知道这代表着什么吗？” “什么？” “代表着……你，可能就是整个世界形成的「因」，同样，你也是这个世界最终消失的「果」！” ……？ “我没太听懂。”我皱着眉头看着江若雪，她此刻的言语像极了一个疯子。 “我认为我并没有那个能力去「形成」或者「创造」一个世界，同样不论我是否消失，这个世界应该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我说道。 “不不不，你太小看你自己了，章姐姐，你没发现其实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在围绕着你运转吗？” “嗯？”我有些疑惑，江若雪突然说出这话让我没能反应过来。 “世界……围绕我运转？” 佳齐……佳齐的确是由我而来。 我回忆着来到这世界后所发生的一切。 越是去想，心中越是惊骇。 是 一切都太顺利了，世界的一切仿佛都在随着我的思绪在……变？ 这个世界的我，从未真正经历过「危险」，最开始的时候，我想，如果我有「魂迁」就好了，随后，「魂迁」就真的出现了。 后来，警察调查我时，我想，如果警察不再调查我，甚至需要我的帮助，那么我肯定会愿意帮助的。 然后，罗斌他们突然就对我停止了调查，甚至理由还很充分。 还有佳齐……当我害怕，怀疑，担心这个世界的佳齐不是真的时，佳齐出现了，他用行动告诉了我，他就是那个真正的孙佳齐。 “这……这。” 我有些站不起身。 我突然想到李思维和郑应雄的对话，就好像刻意说给我听。 她说齐夏曾经来到这个世界，曾经喃喃低语，“「魂迁」竟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不可思议。” 连齐夏都会感到诧异的事，大胆的想想，难道这个世界所有人的「魂」，都是由「魂迁」创造而来？ 所以，他才会对「魂迁」的能力感到诧异？ 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我根本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一种「状态」，这世界那么大，我认识的人就能就那么多，怎么可能所有人都是由我而来？ 我又想到楚天秋曾经说过的，“章律师，如果你想知道答案，就想尽一切办法去变强吧，不论用什么手段……” 楚天秋想让我变强，齐夏又说「魂迁」不可思议。 他们肯定知道什么，仔细想想，是否他们所说的都是一个答案？ 「魂迁」的第三层。 ——「神」 “你怎么了，章姐姐，还好吗？我也是假设啦，你别想太多。”江若雪有些担心的看着我。 佳齐为我倒了水，我接过喝下。 我看着江若雪。 “江若雪，我不知道自己现在思考的方向是否正确，但从你给的信息来看，我可能真的是某些巨大的「因」。” “真的吗，你真的有答案了？”江若雪有些惊喜的看着我。 “嗯。”我点了点头。 “还记得韩一墨的情况吗？” “那位主角哥……他怎么了？”江若雪思索一会问我。 “是他的状态，你们可能不看群消息，或者说不会仔细看，特别是韩一墨发的，他虽然发的很快，很多，但是作为律师我最擅长的就是在各种杂乱的信息中找到关键点。” “然后，再通过这些关键信息串联起来，得出一个结论。” “结合你告诉我的，还有我刚才的思考，我的确找到了一个答案。” 我深呼一口气，看着佳齐和江若雪。 “我怀疑，我曾经也出现过韩一墨那种状态，但我并没有那个时间的记忆，并且在那种状态下，我做了一些无法理解的事情。” 只不过后来，我也像现在的韩一墨一样，无法再触摸。 这就是巨大的「因」与「果」的由来。 第152章 江若雪的计划 江若雪盯着我，露出意味深长的面容。 过了许久，她才点了点头，笑着说。 “嗯，的确是有这个可能的……” “你这个反应，似乎是早就知道？”我盯着江若雪，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不能这么说。”江若雪笑道。 “这个猜测我曾经使用「由果推因」的方式去推测过，你知道最终我得出的结果是什么吗？” “什么？”我好奇的看向她。 “我曾经试图直接创造一个「神」，将那最终的「果」加持在「神」的身上，但我发现那样不行，逻辑崩塌，那一次我差点死了。” “后来，我试着一步一步朝着「神」的方向「由果推因」，也就是在「主角」哥说完「回响」的三层含义后……我一层一层去推。” “结果，那个「因」真的出现了。” “没听太懂，你的意思是那个「神」的「果」在这种推测下符合逻辑了，甚至已经出现？”我问道。 “不，不是，解释起来很复杂，也是受到了楚天秋的启发，我在一段已经出现的「因果」上施加了另外的「因」与另外的「果」，随着不断叠加……一个庞大的「因果链」，出现了。” “于是，我尝试把这个「因果链」加持在那时候韩一墨身上，结果你猜怎么着？”江若雪看着我说，“韩一墨，他真的成「神」了！” “虽然只是一瞬，但我的确做到了！” 江若雪开心的说着，像是在诉说一件伟大的事情，可我却听出了这之间的利害关系。 “所以，韩一墨那天达到的「神」的层次，实际上有你在背后推波助澜？” 江若雪点头。 “章姐姐，你真聪明，虽然不完全是，但的确如此。”她笑的让我有些发寒，“自从那次我尝试直接将「因果」施加在楚天秋身上最终却导致我差点死去时，我心里就有了这个计划。” “又因为南宁「怪异」的出现，所以我对「因果」的使用越发深邃，我没想到的是，韩一墨真的成了。” “不对吧。”我盯着她，“那天的你明明已经接近虚脱了，从你的描述来看，要施加那么大的一个「因果」必然会消耗你许多精力，而韩一墨的变化却在大家都到齐之后，所以这种说法并不能成立。”我提出了质疑。 “噢？章姐姐，你要明白这之间的逻辑关系，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因为事先使用了那庞大的「因果链」，才导致自己精神不佳，甚至虚脱的？” “虽然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这很难让人相信。”我摇头看着江若雪继续说，“我知道你很强大，但是你那日的状态我也一清二楚，你的语言可以骗人，但是你的灵魂骗不了我。” “还有，若真如你所言，为什么在强调这件事时，你要使用「因果」来让我去相信这件事？” “还有一点。”佳齐插话了，他看着江若雪，平静的说，“江小姐，以前我一直搞不清楚为什么每次有「怪异」案件出现，你都会第一时间到达，现在看来，应该就是制造出你所说的「因果链」了。” …… 江若雪沉默片刻，轻笑一声，摇头看着我跟佳齐。 “差点忘了，这位小哥的能力与「因果」有着异曲同工的效果，而且你们那么聪明，试图用这个说法蒙混过关的确有些难度。” 江若雪摸着下巴，她似乎在思考要不要现在就推门离开，或者是将她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 很快，她有了选择。 “哎呀，律师小哥说的没错，自从「怪异」出现，我就尝试去构建那条庞大的「因果链」了，所以你们能够看到，每一起「怪异」案件中都会有我的身影。” 江若雪摆了摆手，大方的承认了这件事，她继续说。 “不过，我前面说的也都是真的，的确是楚天秋给了我启发，而也是那位韩小哥后面说的一切，才导致了我在这六年里……制造出了更强大的「因果链」。” 制造了更强大的「因果链」？ 我看着她，不知道江若雪到底有什么目的，现在的她让我感到恐惧。 “所以，你准备再次使用那个方法，创造出「神」？”我不解的问，“可是，江若雪，你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呢？创造出一个短暂的「神」，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应该是变强。”佳齐说。 变强？我有些疑惑，想要得到解答。 “是。”江若雪点头。 “韩一墨曾经说过，「回响」的三层含义，「因果」的第一层，就是简单的事实逻辑，你没办法去干预事情的走向，只能去推波助澜，第二层就是「可干预因果」和「改变事实逻辑」，第三层……就是「我思则成」，也就是大家理解的……随心所欲。” 江若雪摇头 “很可惜，随心所欲我做不到，我只能在第二层，「可干预因果」和「改变事实逻辑」，所以我加持了无数个「因」，并且将这些「因」推向一个巨大的「果」，这个「果」最终产生的代价，就是我要承担的「不该的果」，同样，这也是我变强的依据。” “你的意思是……”我看着她，一个想法出现在我脑海。 “是，一切的「因果」我都可以选择去承担，如果超出我承受的上限，我就有可能一瞬间灰飞烟灭，但这是我变强的唯一办法。”江若雪有些疯狂的说。 “只我承担的「因果」越多，我就越强大，而我越强大，我所能制造的「因果链」就越庞大，长此以往，总有一天，我也会接触到「神」的层次！” “你要成「神」？”我皱眉看着江若雪，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真假。 “不，章姐姐，你不明白，不是我要成「神」，而是我必须成「神」，否则这个世界的「因」与「果」将彻底乱套。”江若雪摇头道。 我听不太懂，但我有些明白江若雪为什么时常出现在我身边了。 “所以，你出现在我身边的原因，也是因为我的身边有着庞大的「因」或者「果」，因为我可以让你强大，所以你也让我变得强大，是吗？” 江若雪又摇头了，她笑了笑，看着佳齐。 “准确的说，是你们俩。” 第153章 谁的安排 我们俩？ 我看着江若雪，“我不太懂，之前你说李思维与我有一个巨大的「因」与「果」，现在你为什么又说我跟佳齐有庞大的「因」与「果」？” “这并不冲突，不是吗？”江若雪笑了笑，“章姐姐，不论是你和李思维还是你和律师小哥，你们能够产生的「因」与「果」都极为巨大，我并不知道谁才是这些巨大「因果」的主体，毕竟你们三人，都很特别。” “特别？”我点头，“是，佳齐和李思维的确很特别，但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特别，哪怕是先前我对自己的猜测，也仅仅只是猜测，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这一点。” 江若雪说佳齐的能力与她的「因果」有些异曲同工之妙，这或许是她认为的佳齐特殊的点，可李思维…… 有一点她并不知道。 那就是齐夏曾经去见过李思维，就在十年前。 但是同样还有另外一个问题。 那就是那个李思维口中的齐夏，是真的齐夏吗？ 我不好判断，除非李思维可以把当日所有的细节都描述给我，或许我可以从中判断出那人是否是齐夏。 但是很显然，这个难度很大。 李思维唯一信任的只有郑应雄，而郑应雄已经决定留在她身边。 那一天，我看到了郑应雄脸上久违的笑，他的灵魂在见到李思维的那一刻彻底放松了，那种感觉，难以形容。 可我总觉得，现在的郑应雄已经不愿意再去寻找所谓的「真相」了。 他的心与灵魂，在见到李思维的那一刻，彻底属于这个世界了。 我有些恍惚。 那种感觉很奇怪。 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经有许多人逐渐被世界同化。 他们不再执着于「真相」，许是累了，乏了，这里的生活与现实世界毫无区别。 李尚武曾经跟我说，这个世界有着与现实世界完全一样的秩序，规则，只要你接受，那么这里就是真实，这也是他愿意守护的原因。 我当时问他，“李警官，你现在的女儿，母亲，都不是真的属于你，为什么还如此执着？” 他回答我说，“不论是哪个世界的李尚武，他都会为了自己所在意的一切而奋不顾身，哪怕现在那个属于我的世界，有另一个李尚武，他也绝对会像自己一样，奋不顾身。” 我只能点头。 原来一直以来想不通的都是自己。 这里的人跟真正世界的人没有任何区别，不论是性格，行为，乃至思想。 一直纠结的我反而才是世界的异类。 我曾经试图这么说服自己，但我发现不行。 我可以享受自己想要的平静幸福生活，但不可以是在夺走她人人生的基础上去进行。 那个「她人」，就是我自己。 真是荒唐啊，这种话说出来又有谁会理解，我像个疯子，每天都在质疑世界的真假。 可是，那种不真实感随着时间越来越剧烈。 特别是在「魂迁」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强大时…… 每一天，我的内心都有一个声音在动，在说，在呐喊，“逃离这里，这里不属于你。” 逃离出去后呢？如果一切都是「入梦」，是不是代表着我们所有人都还在「终焉之地」，我们由老变回了年轻模样，唯一不变的是记忆再次多了几十年。 我们带着更加强大的「回响」再次面对整个「终焉」，是不是就可以做到真正的逃离？ 我们所有人都成为「神」，是不是就可以逃离这个「轮回」的诅咒？ 那就是楚天秋的目的吗？ 还有齐夏，如果那真的是他，十多年前他进入这个「入梦」的世界又是为了什么，他在规划着什么计划？ 他为什么会告诉李思维，什么都不要做，等待有人来找她就可以。 如果是这样，那么齐夏的最终计划是不是也要开始上演了？ 我的思绪回归，每每这个状态下，佳齐都会给我递上一杯热茶，有时候我在想，佳齐是不是由我的思念想象出来的产物，他几乎完美，给予我救赎，每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就真的出现了。 但是江若雪又说佳齐特殊。 对于她来说，佳齐的能力的确是特殊待遇怎么样，那是一种从未在「终焉之地」出现的「回响」，对于我而言同样是。 但我觉得这应该不是江若雪要表达的所有意思。 她既然需要的是庞大的「因果链」，那代表她所说的特殊必然也与之有关。 所以，佳齐同样可以给她带来巨大的「因」或者「果」。 是因为「预演」吗？ 她曾经说佳齐说的话都是在「泄露天机」，一旦说的太多或者太严重，将会承担不应该的「果」。 现在想想，这或许才是她说佳齐特殊的原因。 我看着江若雪，将我听到的信息告诉了她。 “齐夏？” 江若雪沉默了，她皱着眉有些失神。 “齐夏么……他竟然来过这个世界。” 过了许久，她回过神来，笑着说道，“看来他有自己的计划，或许，跟「极道」有关？” “「极道」？”我思索着，似乎陈俊南曾经说过，齐夏好像与「极道」有着一密切的关系。 “是啊，「极道」可是齐夏在成为「白羊」时期要求知春去组建的，真说起来，他才是真正的创始人。”江若雪笑着说。 “不对。” 我看着江若雪。 “什么不对？”她疑惑的盯着我。 “你们说的「白羊」我略有耳闻，虽然我没有特意问过齐夏，但他也说过，他和「白羊」绝不相同。” 我看着江若雪，“所以，那个由「白羊」创造的「极道」，与齐夏实际上没有多大的关系，与你还有那个叫燕知春的姑娘的关系才最是密切！” 江若雪摇了摇头。 “怎么会呢，这个世界出现「极道」我也是那一天才知道的，很明显他们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与我无关。” “那如果是那个叫燕知春的姑娘安排的呢？”我看着江若雪。 “你称她为「极道王」，并且你一直没有找到她，有没有一种可能，「极道」，是她安排出现的？” 第154章 彩色深渊 江若雪沉默了。 她绝对思考过这个可能，「极道」与她们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甚至乎在不知不觉间……我们这群人中，已经有许多人都加入了「极道」。 齐夏说，在「终焉之地」唯一的生路，就是成为「极道者」。 那一天成百上千的「极道者」冲入「列车」，他们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这条众人认为的「死路」，却才是真正的「生」。 虽然最后一刻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我们可能依旧还在「终焉之地」，但齐夏没有说谎。 只有上了列车，才能「生」。 “是，有这个可能。”江若雪叹息，她无奈的看着我，露出妥协的笑，“章姐姐，你怎么那么聪明呢？还是说你们律师都这样，思维严谨的不像话。” “算不上，我只是觉得有些想不通，所以多想了想，还有……”我也跟着叹气，对着江若雪说。 “江若雪，你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不知道何时，你在与我们说话时，都会下意识的用「因果」来干扰我们，让我们潜意识里去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但是很不凑巧，随着「魂迁」的变强，我总能敏锐的发现这一点。” “所以每当这个时候，我就会发挥出我职业的优势，依照这一点去想，去深究，往往都能想到更深层的信息。” “哦，是吗？原来是这样。”江若雪点了点头。 “你说的对，连我自己都忽略了这一点，我以为我用的很隐匿，却没想到依旧会被发现。”江若雪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笑道。 “不过没有办法，我即是「因果」，所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充斥着「因果」又怎样呢？” “况且，我也只有这样，才能将「因果」这条路越走越远。” 江若雪朝我眨眼，站起了身，退后半步，推门离去。 我和佳齐坐在沙发上坐着，互相沉默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 “佳齐，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佳齐温柔的说，“晨泽，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我只能说，不要担心，不管是发生什么，都影响不到我们两人。” 我躺在佳齐怀里，“佳齐，你不会骗我，可我还是想问问你，你看到的未来，我们真的一直在一起吗？” 佳齐沉默了片刻，他的手掌轻轻抚摸我的头发。 “是，生死，都在一起。” …… 当夜无事。 我以为一切又要恢复平静了，毕竟这样的生活已经过去了六年。 第二天的时候……李尚武等人不知何时已经到了律所楼下。 时间很早，他们来的挺不是时候，律所的门还没开。 我到时，他们依旧在门口不远处等候。 “李警官，你们怎么来了？”我疑惑的接待他们。 李尚武和罗斌都来了，还有李洪堂，他们穿着便服，看来不是办案。 “怎么了，李警官，是又抓到没有灵魂的罪犯了吗？” 李尚武摇了摇头。 “进来说话吧。”我看出他们有话要说，毕竟平时李尚武可都是一个人前来的，现如今却带上了罗斌和李洪堂，事情不简单。 来到我的办公室，几人坐下，李尚武才开口。 “章律师，你有没有关注最近的一则新闻？” “最近？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有些疑惑。 “昨晚，十二点整。”李尚武脸色沉重，看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昨晚的吗，我还没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 “你自己看看吧。”李尚武摇了摇头，紧接着，罗斌拿出了手机，将一段视频放给了我看。 我接过，视频中，一个巨大的彩色深渊出现，它仿佛能吞噬万物，在不断吸收周围一切。 “这是？科幻电影？”我有些疑惑的说。 “不，我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它出现在了新疆的一处巨型山脉之上，起初很小很小，没人注意，但仅仅过去六年，那个如同「虫洞」般的彩色深渊，彻底形成了。”罗斌摇头说。 “那里面有什么？”我也很疑惑，这样的事情按理来说找不到我，可李尚武却先找到了我。 “什么都有。”李尚武说 “我能从那里面抓出人的尸骨，动物的内脏，早已干枯的骨骸，各种各样，但就是没有活的生命。” “还有那彩色深渊散发出的光，人一接触，就仿佛失了魂。” “你看这。” 李尚武把另一段视频放给了我看。 视频中，那个被誉为「天山」的山脚下，成千上万的人在朝拜，他们浑然不知那「天山」之上已经出现了可怕的彩色深渊，随着深渊不断扩大，吸引力越来越强。 那些朝拜之人，都保留着原先的姿势一动不动，仿佛死去。 “他们的灵魂没了，被吸走了。” 我一语道破。 “是，你一眼就看出来了。”李尚武点头，“他们的状态，与被我抓来身体灵魂却不在的那些「觉醒者」很像，都成为了没有灵魂的「植物人」。” 我深吸一口气，“你们是想让我去看一看？” 李尚武点头。 “乔家劲和陈俊南已经在去的路上了，国家对这一件事很重视，大量的军队都已经提前出发，那个彩色深渊现在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如果找不到解决办法，不出三年，整个国家都会陷入危机当中！” “那时候，所有人……都会死。” 我深呼一口气，看着佳齐，他朝我点头。 所以这就是佳齐昨天说的……生死，都在一起？ 我们会死吗？ 我不知道，此刻我的心情有些沉重，如果这个所谓的「深渊」席卷全球，那么这个世界所有的「觉醒者」就必须出自己的一份力，因为谁也逃不掉。 但这是什么情况呢？一个好好的世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 难道是「入梦」，崩塌了？这个像「梦」一样的世界……已经无法支撑下去了吗？ 不知怎么，我有些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这世界太美好了，就算没有佳齐，我还有萌萌，爸妈，淼淼，我的心里不想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哪怕是梦。 也让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去感受一下吧。 （大家520快乐！！） 第155章 第三层 前往新疆必须尽快，在李尚武的解释下，随着那个彩色深渊正在以一种极为可怕的速度扩大。 随着它越来越大，越是后期就越难处理。 “章律师，如果没什么事，我们现在出发？”李尚武看着我，询问道。 我点了点头，握紧佳齐的手。 “走吧，看样子谁也逃不脱，这一天终究是来了。”我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那是一种强烈的预感，果然，来了。 我不知道未来会如何，但我不曾害怕，就好像有某种「使命」印在我的心中，必须去做。 「不得不去」这并不是我的性格会去做的事，只不过当我要面对这些时，我不会畏惧。 很快我们便驱车来到成都武装部，一架武装直升机已经早早在此等候。 上了飞机，发现罗斌两人也一起跟随，我有些疑惑。 “罗警官，李警官，你们都要过去？” “是。”两人点头，“虽然很危险，但是我们有必须要去的理由。” 我没有再问，而是看向李尚武。 “你的「探囊」，到什么地步了？” 李尚武思考了一瞬，看了我一眼，道“章律师，你现在的「魂迁」能够覆盖多远？” “大概整个成都市吧。”我没有隐瞒，这个距离说远不远，甚至都还没达到16年第一场「怪异」的距离。 “嗯……”李尚武点头。 “我的「探囊」已经不受地区限制了。” “什么？”我没太懂，他说的这话所指的方向太大，“无限延伸？” “可以这么理解，还记得韩一墨所说的「回响」三层含义吗？” “记得。”我说。 “嗯，我所理解的「探囊」第一层，便是最初的「取物」，一开始，我只能去想象那件物品，并且要潜意识强大才能将我需要的「烟」变到我手里。” “第二层「探囊」，便是将所见所想抓到手中，不论是「人」还是「物」，这些年我不断使用「探囊」，几乎疯狂，每天我至少要使用一万次，特别是在有其余「觉醒者」出现时，隔着万里，我就能将对方抓到我的面前……”李尚武深呼一口气。 “渐渐的……我发现这个世界已经限制不了我了，只要我能够将之想象成「物」，那么他就会出现在我手中。” 我看着李尚武，皱着眉。 “如果真如你所言，我感觉你已经是「神」了。” “算不上。”李尚武摇头。 “我能看到的想到的都很有局限，章律师，你明白「探囊取物」的含义吗？” “「探囊取物」，表面意思是从口袋里取出东西，表示很轻易就能完成一件事。”我说。 “是。” “所以我现在可以很轻松就将任何我能想象到的「物」抓到手中，这个「手」可以是这片空间的任何物品，同样，这个「物」也可以是任何「物品」，只要你能够想象到，就能够完成。” “只不过……不论我如何去想，我也没办法将「时间」「魂魄」「生死」抓到我的面前，韩一墨说，第三层就是掌控「生死」，但是我没法让人「生」我只能让人「死」，而且那种「死」还是必须由我自己出手才能给予「死亡」。”李尚武继续说。 “所以，我一直都是第二层，不论多么强大，依旧如此，那种「神」的层次，难以理解，或许有一天，当我理解了什么是「时间」我就能将「时间」抓到手里，当我理解了什么是「灵魂」，我就能将人的「灵魂」抓到手里，当我理解了什么是「生死」，我就能将「生死」抓到手里，那才是「探囊」的「终极。」” “这听起来有些天方夜谭，人怎么可以看的到「时间」，又怎么可能理解了的「时间」？”我摇头。 “是，所以我被困到了这一步，同时，我曾经也尝试过去将楚天秋抓出来，你猜最后我的手中出现了什么？” “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他，没想到李尚武已经到了这一步。 “我的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头颅，与那是被秦丁冬复制出来的「赝品」相同，并且它也有意识，「它」朝着我咧嘴笑，旋即消失。” “你知道吗，这就好像是楚天秋在嘲讽我，他告诉我，李尚武，你穷尽一生去把自己变强，强到比「青龙」「天龙」都可怕，但是你依旧没办法真正守护这个世界。” “结果……”李尚武指着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天山」。 “结果，那个「深渊」出现了。” “我不知道「深渊」的出现到底是为什么，就好像是楚天秋在玩弄这个世界的一切，他不把任何人的命当成命，他好像变成了如同「青龙」和「天龙」那样的怪物，为了完成自己的事情不顾一切。” “那一刻，我恨不得可以把真正的楚天秋从不知名的方向抓过来，像是审讯犯人一般的问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尚武苦笑。 “可是，我似乎做不到，变强的人不止我们，楚天秋似乎真的已经……成「神」了。” 飞机上陷入了沉默。 螺旋桨的声音嘈杂，飞快的转动，好像要将李尚武的话扇走。 罗斌二人就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在听到李尚武的说法后，表情都不是很好。 他们见证过「回响」的强大，在与我们的接触中，也逐渐明白一些消息，那就是他们所处的世界可能只是某个人施展的「入梦」。 这些年，军方，政府也逐渐了解了很多讯息，他们逐渐相信世界有「神」的存在，古老神话中的创世神「女娲」，很有可能是真的。 这太过匪夷所思，而身为普通人依靠的他们，所要肩负的责任巨大。 然而，他们却没有能承担如此大责任的能力。 他们或许聪明，勇敢，但依旧只是「普通人」，在任何「怪异」面前，他们都有死亡的风险。 所以这些人都是值得敬佩的，这个社会也是有这么些人在，才安安稳稳的运转。 我看着李尚武，“虽然你说的「时间」、「生死」我难以理解，但是你或许可以试着问一问齐夏。” 第156章 再聚首 “齐夏？”李尚武一愣，他没想到我会突然提起他。 “你见过他？” “没有。” 我摇头，“但是齐夏的确曾经来过这个世界，而且根据我推断的时间，他应该在近二十年前就回来过。” “二十年前？”李尚武眯着眼，他在思索这几句话的信息，过了一会，他抬头朝我点头。 “如果我能见到他，的确可以去问一问那所谓的第三层到底是什么，毕竟……他在「终焉之地」就已经长时间处于那种状态了。” 我们相互点头，陷入沉默。 这个时间，我在手机上查阅了那个被称为「天山」的地方。 古称，“白山”，属于亚洲中部地区的一条巨大山脉，是全球七大山系之一，其中它的主峰「托木尔峰」，海拔7400米，就是那个「彩色深渊」的成形中心。 “这地方……”我喃喃自语。 “怎么了，晨泽？”佳齐凑了过来，看到我手机上的信息后，也有些意外。 “这不是我们商量拍婚纱照时的一个备选点吗？”佳齐指着那个被称为“天池”的地方。 “是，这么一看的确熟悉，我们这次要去的竟然是那里，不过那个彩色深渊显然在更高的山峰。” “原来是那里，很怪，这个画面在六年前我竟然就看到过，如果没出错，我们会去往一个大峡谷。” 佳齐皱着眉头说。 “什么？”我转过头，不可置信。 “六年前？怎么会……” 六年前的佳齐明明还只能看到半个月之内的「未来」，哪怕是现在，也仅仅只看得到近一年内的未来预演。 “可能是记忆出了些错误吧。”佳齐笑着摸着我的头，继续道，“或许是我也查阅过相关资料，所以脑海中不自觉的形成了一些影像？” 佳齐没有再多说，可我总觉得不太对。 他说的很具体，而且那个所谓的大峡谷，也的确存在，至于这两者之间的联系，却无从知晓。 飞机上再次陷入沉默，从成都飞往新疆的航程很远，可以说是真正的跨越千山万水，而且听李尚武的意思，我们还没办法直接降落到那个「彩色深渊」下方。 “那里海拔太高，可能会产生高原反应，我们得从一个折中位置徒步出发，不过放心，国家已经提前布局，全线否比较安全，只有最后一千米的山程需要我们独自面对。” “冒昧的问一句，那最后一千米，也已有足够的补给和安全措施了吗？” “嗯，已经布置好了。”李尚武点头，“还好国家科技发展的很快，这次事件一出，各种高新技术都派上了用场，五千米以上的道路，安全绳索，都通过一种名为「ai机器人」的最新科技搞定了。” “原来如此。”我点头。 这几年，国家科技真的发展的很快，很难想象短短六年时间，科技已经到达的这种程度。 难不成国家对「觉醒者」的出现也感到了压力，所以不得已必须要有足够的措施？ 这一点也只是我的猜测，这六年来，总是可以从新闻上看到各种惊人的科技出现，特别是互联网的更替，网络从2g到现在的5g，发展之快令人咂舌。 飞行了近五个小时，我们来到了乌鲁木齐。 “在这里休整一下，他们应该也快到了。” “他们？陈俊南他们吗？”我跟随着李尚武几人一同下了飞机，现在是下午三点，乌鲁木齐的太阳正是最高点位置，外面很热，抬头望去，能够感受到一种难言的诡异。 “你们也感受到了吧？”李尚武说。 “是，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是某种「呼唤」，又好像是某种「诡怪」总之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回答。 “没错，这些就是那个「彩色深渊」散发出的能量，很难想象，乌鲁木齐距离那里足足一百二十多公里，却依旧可以在这么遥远的地方感受到那种诡异气息。” 李尚武的脸上闪过凝重。 不多时，我们已经来到一个餐馆。 “先吃饭吧，我们可能有一场硬战要打。”李尚武说。 我们五人一同走向一个包厢。 一个很大的包厢，别有洞天，桌子很大的应该是当地的特色房间，能够容纳很多人。 陈俊南和乔家劲已经坐在了位置上，他他朝着我跟佳齐挥手。 “大律师，快来啊！小爷我快要饿死了！” “捂，律师妹，吃饭咩？”乔家劲朝我嘿嘿一笑。 我找了个位置坐下，跟他们打招呼。 “陈俊南，乔家劲，好久不见。” “害，是好久不见了，大律师。”陈俊南笑着点头，“上一次见面，小爷我跟老乔都去忙着别的事了，算起来，已经有两年了吧？” “是，两年了，你们最近怎么样？”我礼貌的问候。 “别提了。”陈俊南摆了摆手，“小爷还能怎么样，还不是当牛做马，大律师我跟你说，小爷发现那些个大领导啊，上层啊，他们有时候说话跟你们这些聪明人一个德性，他们好像都看中小爷的脸皮厚了，好多不好完成的任务竟然都要我去交涉一番，美其名曰「友好交流」。” 陈俊南愤愤着，他面露悲伤，捂着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 “小爷我，都快四十的人了，竟然还要每天在前线奔波，谁能懂？” 我捂着嘴没有笑出声，陈俊南应该是在表演，他向来如此，我已经习惯了。 “哈哈！这不是「社恐葫芦娃小爷懵逼弟」吗，话说大爷您这是在干嘛，想到了什么难过的事情？还是说本小姐的到来让你想到了什么感人的事情，痛哭流涕了？” 江若雪的声音很合时宜的响了起来，陈俊南睁开眼，看到是江若雪，立刻收回了之前的悲伤表情。 “呦，江姐，您这是什么话，小爷这是知道您要来，所以特意排练一下，毕竟咱们也算是「久别重逢」，三两滴眼泪算什么，咱们认识这么多年，再次相见，泪洒当场也是应该的。” 陈俊南笑着接话，还不等江若雪继续说，另一个声音传出。 “哼，大老远就听到一个难听的叫声，陈俊南，你这混蛋果然不管是过多少年都是这一副讨厌模样！” 第157章 相继到来 顺着声音，秦丁冬的身影从门外出现，她还是和从前一样，似乎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 “呦，冬姐，您丫终于肯现身了，这么多年了，小爷我合计您已经死了呢！”陈俊南双手环抱冷呵一声盯着出现的秦丁冬。 “混蛋王八蛋陈俊南，你这个人不论多大年纪，都永远是这样一副不着调的样子，本小姐死不死不知道，但是我看六年过去，你的「替罪」怕是真的要变成「替死」了！”秦丁冬毫不客气的回怼。 她们说着话，逐渐落座。 看李尚武的模样，今天还会有更多的人会过来，看来这一次的「怪异」非比寻常，真的如他所言……面向所有人。 “那就不劳您费心了，冬姐，看您这模样，这一次来的不会又是一个所谓的「赝品」吧？恕小爷直言，您最好事先说清楚，别再浪费小爷的感情，毕竟挤出几滴眼泪来对于小爷这种大老爷们来说属实有些困难。” 陈俊南冷漠的说着，他跟秦丁冬好像总有些不对付，在六年前，他每次一听到秦丁冬要出现，都会是一副「慌张」「逃避」模样，可自从那一次他得知了秦丁冬是「赝品」产生的后，陈俊南似乎很是生气。 两人吵的不可开交，乔家劲摸着脑袋不知道帮谁，陈俊南站了起来，走到秦丁冬面前。 “我说冬姐，今儿个小爷倒真想看看，你这次来的是「真身」还是「赝品」，您丫要不要自己来做个自证？毕竟小爷我从来不跟女人动手。” 秦丁冬站了起来，她有些生气的盯着陈俊南。 陈俊南也毫不客气的盯了回去，两人的「战火」仿佛要爆发，这时，一个声音很关键的发出，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啧，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你们是要打架吗？” “哎呀呀，末姐，打架干嘛，社恐葫芦娃小爷懵逼弟在跟秦姐姐打情骂俏呢，来来来，末姐这边坐。”江若雪立刻起身迎了过去，她笑着拉着周六坐下。 “末姐，怎么我给你发消息不回呢，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 “啧，江若雪，你他妈少在这跟我说好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情况。” “啧，你这贱人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老子他妈连你的尸体都找不到！” “知道啦知道啦末姐～”江若雪笑着安抚。 周末虽然说话不好听，可我能够听出来她话中对江若雪的担心。 但是她同样阻止不了江若雪。 如果所有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因」，那么当诸多「觉醒者」，且是强大的「觉醒者」聚集在一起时，是不是又会有更大的「果」出现？ 思来想去，如果真是那样，那么这个「果」，必然与「彩色深渊」有关。 周六来后，「猫」的成员也逐渐到来，看起来他们这些年的联系没有断。 宋七进来后，与李尚武打了声招呼，就独自坐下。 姜十依旧是那个模样，我与他不熟悉，只知道他的能力很强，听说在「终焉之地」的时候，他就曾独自面对过「地级」生肖，后来他也说，他的「不灭」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恢复效果。 六年下来，不知道他是否也将「不灭」变强。 我暗自记下他的能力，另一个罗十一，他的变化有些大，苍老了许多，他进来时，朝着李尚武微微点头。 看起来他们之间有过联系。 「忘忧」和「探囊」吗？我默默记下。 接着，马十二，吴十三，宁十八，刘二十一，还有云十九。 猫的成员来的越来越多。 房间逐渐热闹起来，猫的成员中还有许多人我都没见过，他们应该是这六年才回归的。 李香玲不知何时进来了，她走的速度很快，再一看就坐到了乔家劲旁边。 “咦，这么重要的场合，「主角」哥怎么还不到？”江若雪疑惑的看着门外。 “那……那个，你们好，配角们……哦不，伙伴们，大家下午好，好久不见。” 韩一墨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似乎有些不想进入这个房间，特别是当他看到陈俊南正站在座位上似有似无的盯着门外时，不论一旁的赵医生怎么拉着他，他都有些不想动。 “呃……写字仔你做咩啊？腿不舒服咩？”乔家劲挠头，有些疑惑的看着抓着门角的韩一墨。 “喂，你挡着我道了！” 砰！ 韩一墨被一股巨力推到一边，撞到墙角，一男一女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个女生很高很壮，男生相对文静，两人站在一起有一种说不清的违和感。 “我丢，大只女，你怎么一来就动手！”乔家劲皱眉，他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的看着来人。 韩一墨的头有些昏，他没想到会有人在这种场合下一言不合就出手，他刚想说话，可一抬头看到一个比他大上一倍的巨人站在他面前，让他瞬间哑口。 “潇潇，这里可不是「终焉之地」，你收着点。”江若雪也有些不悦，没想到第一个动手的人竟然是自己叫来的，这让她很不好做。 潇潇？ 就是她们先前说的疯子吗？她好壮，肌肉线条完美，有些像那种职业格斗家。 很难想象这样的身材会出现在一个女人身上。 “哼。” 潇潇别过头去，没有多言，她与文静男人站在一边，也不去管韩一墨什么情况。 可韩一墨的状态有些不对了，他浑身剧烈抖动，一开始来摸着撞墙的部位，有些吃痛，可当他反应过来后，看向潇潇的眼神仿佛看待一个死人。 周围的房屋开始剧烈抖动。 不妙！ 韩一墨本就不太正常，自从那一次他成「神」后，他就已经陷入了某种「疯癫」状态，谁也看不懂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所以，我们这些人对他都心照不宣，唯有陈俊南乔家劲和他交流时没有任何压力。 现在的他，因为潇潇，好像要失控了。 江若雪也注意到韩一墨的情况，她脸色微变，立刻跑到韩一墨身边。 可她还未走到，韩一墨受伤的位置就出现了一双漂亮的手。 “没事，别担心，过一会就不会痛了。” 第158章 领导 李思维竟然来了，我有些不可思议，她不是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吗？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 相比于她自己，她可能更想让自己在意的人过上平凡快乐的生活。 是那个小妹妹和那个慈祥的奶奶吧？ 韩一墨有些发愣，他感受到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治愈着自己，让他很舒服，当他看清楚来人是一个年轻温柔女生时，脸很快就红了。 房屋不再颤动，恢复了平静。 “李思维，你来了。”江若雪松了一口气，笑道。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江若雪。”李思维温柔一笑，她进来后郑应雄也已经站在她的旁边，他看着秦丁冬，有些皱眉。 “秦丁冬，你……” “这位小哥，我知道你闻得出来，不过请你先不要说，我会解释。”秦丁冬双手环抱，平静的说。 “嗯……好。”郑应雄只是点头，他转头拉着已经为韩一墨治疗好的李思维坐到了我身边。 与李思维再次接触的那一刹那…… 那股熟悉感再次出现，我看着李思维，她同样也在看着我。 好奇怪…… 我皱着眉，想不清楚，那种熟悉感到底从何而来。 “哦……这么热闹。” 门口又一次传来声音，是一个从未见过的人，可是他的声音我听起来也有些耳熟。 “各位领导，下午好，都吃了吗？” 男人看着桌上还未开动的饭菜，坐在陈俊南旁边，“不好意思，各位领导都还没吃？看样子我来的正是时候。” 陈俊南看着来人，露出他的经典笑容。 “呦，这不是生肖里最内向的大老鼠吗？” “这不是京城第一社恐陈俊南吗，幸会。”男人继续说，“不过，领导您还是别这么叫我了，毕竟在成为生肖之前，我们曾经是队友。” “哦？是吗，可是小爷我怎么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对您的记忆呢？您丫不会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跟小爷套近乎吧？” “领导您可真是太抬举我了。”男子看着陈俊南有些恭维的说，“要说套近乎，整个「终焉之地」又有谁……比得过您？” “害，瞧您说的，您丫这嘴皮子在生肖中能够活的好好的小爷我就明白，真论不要脸，小爷我还是差上您一筹的。” “领导，您谬赞了，不愧是京城第一社恐，膜拜。”男人别过头去，不再多言。 但是很显然其他人对他有了兴趣，首当其冲的就是秦丁冬，她冲到男人面前，说道。 “呦，这么说你就是那只大老鼠？这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你竟然长成这样。” “这位领导真是有趣，如果我没看错，您的年龄似乎并不大，要是不算上这六年，上一次跟领导这么聊天，好像就在昨天。” “是吗，那你还记得本小姐说过的话吗？” “这位领导，虽然您的确长得挺有意思，但也应该明白，曾经生为生肖的我，看到您的时候，更愿意您是躺在路边的一具尸体，毕竟这样对我最没有威胁。” “呵呵，姐姐我风华正茂，永远18，哪怕是尸体，也足够迷倒你了，到时候希望你不要像在「终焉之地」一样，觊觎姐姐的美貌。” “领导，这里不是「终焉之地」，我也不是生肖，而且您实在不属于我喜欢的类型。”男子平静的摇头，随后道，“所以，还是请您从哪来……死哪去吧。” “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不过本小姐长这么大，还真不知道死是什么，要不你来给我示范一下？” “领导，如果是这样说，您大可不必如此，毕竟您一个「赝品」，就算是死了，也算不上真的死。” “哦？你竟然能够看出来？” 秦丁冬有些意外，而我们几人也看向秦丁冬。 的确。 她太年轻了。 六年过去，她依旧是那个模样，与在「终焉之地」里一般无二，这太不寻常。 秦丁冬好像根本不受岁月的侵蚀，这一点让所有人都关注到了。 她环顾四周，冷笑道。 “是，在你们眼前的我如果没出错，应该就是一个「赝品」。”秦丁冬说。 “不是，冬姐，您丫啥时候能以真面目示人？不会是现在太老了不好意思见小爷吧？”陈俊南双手环抱冷哼。 “混蛋王八蛋陈俊南，你懂什么！”秦丁冬瞥了他一眼，接着说。 “其实，连本小姐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本体到底在哪里。” 秦丁冬的脸上有些迷茫。 你们知道吗，我认为每一个我都是真身，因为我拥有独立的意识，记忆，我就是一个真正的人，在这个世界活着。 还有，我并没有一直年轻，而是……每一个「秦丁冬」在过去三年后，就会自然消失，接着，另一个新生成的，全新的，年轻的「秦丁冬」就带着记忆回来了。 “我靠，冬姐，你说的这个啥意思，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你该不会是为又在骗人吧？”陈俊南眯着眼惊讶道。 “陈俊南，你给本小姐闭嘴！”秦丁冬呵道，“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而且，我成为骗子的事还不是因为你这王八蛋！” 陈俊南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 秦丁冬看着我们。 “这些年我一直在探索这个问题，我尝试使用「赝品」复制「人」，「物」，各种各样，有时候我想，是不是当「赝品」足够强大的时候，我就可以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了？” “「永葆青春」听起来每个女生都想要，可当这件事真的发生在我身上时，我才知道有多可怕。” “陈俊南。” 秦丁冬突然喊住沉默的陈俊南。 “啊？冬姐，怎么了？” “你知道我曾经跟齐夏做过一个什么交易吗？” “老齐？” 陈俊南皱着眉，他摇了摇头，看来的确不知。 “哼，你不知道也正常，这么些年，你又有几次真正问过我？” 秦丁冬冷笑，继续说。 “我能够确定这个世界绝对是假的，是因为，齐夏曾经答应过我，如果所有人都离不开「终焉之地」，如果他也不确定最后去往的世界是哪里，就把我永远放在「终焉之地」吧，我会用自己的办法寻找到走出去的办法，哪怕是又一个七十年，七百年，我也愿意独自走下去！” 第159章 明明是美梦 秦丁冬说完，众人都很有默契的沉默下来。 如果真如她所言，那么我们所有人都依旧在「终焉之地」中没有出去。 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入梦」。 只不过，我们不知道施展「入梦」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可是，如果真是「梦」，那这个「梦境」也太坚不可摧了。”我说。 “诸位，那个「彩色深渊」都看到了吧？如果是你的梦境，出现一个这样可怕的「怪异」，难道不会将现实的你给惊醒吗？” “嗯……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如果我们只是单纯的「入梦」怎么可能这么多人同时在一个相同的「梦境」世界，不应该是所有人都做着不同的梦吗？而且，梦中的世界，并不相通。” 我们猜测着，那个与陈俊南拌嘴的男人却说话了。 “「梦」？各位领导，你们莫不是回来太久都傻了，「天龙」又怎么可能花费那么大的心思给所有人制造如此美好的梦？” 他摇头，“各位领导，据我所知，「天龙」虽然可以赐予每个人「梦」，但是时间会很短，毕竟他所要赋予的「梦境」越多，对他的消耗就越大，每当第十日来临时，「天龙」施展「离析」、「入梦」，都会令他消耗巨大，一直到休息完十天以后，才能再次苏醒。” “什么？” 我盯着男子。 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这样一件事，听他所说，这件事很可能是真的。 “大老鼠，所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陈俊南皱着眉问道。 “领导，首先我不叫大老鼠，我现实中的名字叫做徐然，其次，我说的都是真话，领导若是不信，可以问问场上知晓此事的其他人。” 其他人。 我环顾四周，房间已经进来了将近五十人，这个巨大的圆桌即将坐满，他们在「终焉之地」中各自所属不同阵营，「猫」、「极道」、「生肖」、还有普通的「参与者」。 我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个阵营，如果齐夏在这，我或许可以选择站队，他是天生的领袖，可齐夏不在，不论是我，还是李尚武等人，对于「猫」或者「极道」都没有那么强的归属感。 “啧，他说的没错。”周六开口 “啧，「猫」一直以为每每十天的一轮会回到的现实世界是真的回去了，实际上，那都只是「梦」，所以这么多年下来，我们挣到的钱实际上没有一分真正到账过。” 原来如此。 我忽然想到，如果是这样，那么其实十天一次的复仇，并没有真正的做到，一切都只是梦，在不断重复，轮回，而且结局永远不变，那就是特定的时间后，地震就会如期到来。 “哦，小徐，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这个世界并不是假的？也不是由「入梦」产生的？”陈俊南问向他。 “领导，虽然您现在看起来比我大，但实际上我保留的记忆比你更长，所以那个小字，麻烦您移到后面，并且把他换成「哥」，毕竟，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 “我说大老鼠，小爷我虽然有时候不太聪明，但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小爷可没有叫谁「哥」的习惯，如果你真的跟我曾经是队友，并且性格合得来，那么我应该会叫上你一声「老徐」。” 徐然看了一眼陈俊南，缓缓点头，“领导，是我疏忽了，不过你的确曾经叫过我「哥」，虽然你不记得，但是那一天我永远铭记，不过不重要，你们只需要知道，我说的不是假话，其余的……别问我。” 陈俊南摸着下巴看着眼前身材还算好大的徐然，口中喃喃，“不对，看你这体型，我大概率会喊你「大老徐」，至于这个「哥」，小爷怎么可能会喊的出来，向来……只有小爷占便宜的份！” “哼，你的意思是，本小姐说的都是假的？这个世界，是一个真实的世界？”秦丁冬不满的问，她双手环抱，并不赞成这个说法。 “是的，领导，我既然来到这，就没有理由骗人，毕竟诸位在「终焉之地」的几十年里，多多少少曾经死在过我的手中。” 秦丁冬皱着眉，徐然的话并不像骗人，这个信息意义重大。 那代表着我们此前的许多猜测都被推翻了。 “也就是说，这里，其实是一个「真实世界」，而并非「梦境」是吗？”我问 徐然点头。 所以……根本没有所谓的「真与假」。 以前我认为，世界是假的，感情是真的，可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出现了，有一个人能确定这个世界一定是「真的」，而并非「梦境」。 “不对吧？”韩一墨皱着眉，这还是他进来后第一次说话，被李思维治疗后，他的情绪也相对稳定很多。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一天我说的「回响」三层含义，如果说，第一层的「入梦」是干预梦境，简单的破坏「梦」中的杂草，在梦中留下痕迹，那么第二层就是如同「天龙」那般，可以给众人制造一个看起来很真实的「梦」，并且在「梦中」，主次关系被「天龙」强大的信念影响，从而发生置换，导致「天龙」可以直接在杀掉我们。” “那么现在我们这个世界，会不会就是「入梦」的第三层？制造出了一个与现实完全相同的世界，并且将所有人都拉入其中？让人根本分不清真假，甚至……认为这里就是真的？” 韩一墨的推断很有道理。 如果这个「入梦」是由强大的「天龙」施展的，那么的确有那个可能，我们所有人依旧被困在「梦中」，永远无法逃离。 “有可能。”李尚武皱着眉说。 “各位，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最后一战我们是赢了的，而最后一刻，我明明有听到如同镜面破碎的声音，紧接着……我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领导，您的意思是最后时刻「天龙」把「入梦」施展到了「神」的地步？但他将我们困在这里又有什么目的？毕竟我在这里的人生并不是很悲催，相反的，我过得很好，很顺利，如果真的是「梦」，那这明明也是一个「美梦」” 第160章 飘在空中的人影 徐然说的很有道理，如果施展「入梦」的是「天龙」，作为敌人，对方为什么会把所有人都拉入一个「美好」的世界？ 我们所有人……都回到了自身「犯罪」之前，带着记忆而来，只要愿意，都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去规避所有的「罪」。 更神奇的是，我们还拥有如同「仙法」一般的可怕能力，这样不公平的现象出现，导致「觉醒者」们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我想不通，「天龙」，真的会有这么好心吗？ 另外，先不说「入梦」的问题，在这个世界，我的确是见到了楚天秋的，他以「天」的形象出现在这个世界，与我曾经有过交流。 后来，我又在李思维身上听到了与齐夏有关的信息。 然而，这两人从始至终都未曾真正出现过。 哪怕是楚天秋，也只是一团「魂」，虽然有意识存在，虽然跟我进行了交流，可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他就是楚天秋。 “那个，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一个女生的声音传来，有些耳熟，我顺着声音看去，发现门前正站着一个气喘吁吁的女人，她似乎有些着急。 “苏闪，你来了。”江若雪开口道。 “是，长沙距离乌鲁木齐挺远的，我坐的那一架直升机中途还出了点问题，所以来的晚了。”苏闪点头说。 “喝口水。”我递过去一瓶水，苏闪接过。 “谢谢。”她与我说。 “苏闪，我看你来的着急，你刚才说中途遇到了一点事，是发生了什么吗？”我询问道。 苏闪喝完一整瓶水，长舒一口气，她四处眺望，看到李尚武等人都在，调整呼吸，严肃的说。 “这正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苏闪回忆道，“我乘坐的那架军用武装直升机，在经过青海湖上空时，发生了剧烈抖动，随后，我顺着窗口眺望，发现天空异常奇异。” 苏闪揉了揉眼睛。 “天空之上，出现了好多「人影」，他们飘散在四处，从这个方向而来，越来越密。” “人影？”众人同时询问，都有些听不太懂。 “是，就在天上，然而除了我，没有人看得到，我询问了机组人员，他们说天空一片晴朗，很适合飞行，可就是这非常适合飞行的天气下，整个武装直升机竟然发生了强烈抖动，若不是驾驶员技术高超，我们已经全部死了。” 李尚武皱眉，他示意苏闪先坐下。 “似乎除了你之外，在场的人并没有谁出现这种情况，难道是那边又有了新的变动？” 李尚武有些不解，他拿出手机发送了某个消息，才继续看向我们。 “诸位，都就坐吧。看来今天该到的人都到了。” 众人落座，如此大的房间竟然一时间人满为患，将近六十位「觉醒者」在这个特制的圆桌上坐下。 李思维和郑应雄边上刻意空了一个位置。 “我盯着那个「空位」。”在我的眼中，那里并不是一个空着的位置，一个「魂」明晃晃的坐在那，他似乎对周围都保持着警惕，一般人发现不了他。 “顾先生，来到这里的都不是敌人，不必如此。”我说道。 随着我说完此话，一个男子在众目睽睽下现身，极为神奇。 “顾禹，你也来了。”李思维朝着顾禹微笑。 “思维，好久不见，能再次见到你真的……很开心。” 郑应雄，顾禹，李思维，他们三人互相看着彼此，原本最大的顾禹此刻反而最小，他是一个闻名中外的天才魔术师，经常在国际舞台上表演「大变活人」。 他高超的魔术天赋加上「隐匿」，使得他的名气在现如今的世界极为响亮，我还记得，郑应雄找到他时，是在顾禹的一场北京表演场。 他回来的时间应该不长，「回响」触发不久，年纪不大，应该还没有二十岁。 而原本最小的郑应雄，现在已经四十五岁了。 他们的身份好像发生了转变，现在那个被两人保护的「英雄」，已经真的长大，可以切换角色来保护他们俩了。 “嗯，看来没有其他人了，既然如此，大家就开动吧，赶来这里辛苦了，我们边吃边聊。”李尚武说着，就率先举杯。 “诸位，首先感谢你们能够响应国家号召而来，此次「怪异」，事关「生死」，便是身为「觉醒者」的我们，也有很大的可能会死去。” “所以，来的每一个人，都是这个世界真正的英雄，我敬你们。” 李尚武拿起手中五十度的白酒，一口干下。 大半天没吃饭了，的确是有些饿，这个圆桌极大，一道道菜陆续上来，各色各样，各有特点。 数了数，似乎刚好108道菜。 每一道都极为丰富，食材上好，平日里很难吃到。 “国宴菜？”李思维惊讶抬头。 李尚武诧异的看着她，点头道。 “这位姑娘见识很广，这的确是国宴菜，而且是108道，是国家对于客人的最高礼仪。”李尚武笑着说。 李思维有些犹豫的看着众人。 “这位先生，据我所知，国宴菜我们这些普通人可没资格吃，您还是把事情说清楚，咱们再吃不迟。” 我们都还没动筷，除了一开始与李尚武一起喝的那杯茶，这些菜虽然好吃，可太过隆重，对于普通人而言，难以消受。 李尚武沉默了片刻，无奈的摇头。 “诸位，放心吃便是，我此前便说过，大家都是国家的「英雄」，招待「英雄」用以最高的规格又如何？”李尚武笑着回答。 来的人里不全是国人，有好几位国外面容的陌生人，他们都是曾经在「终焉之地」现身过的「参与者」，我对国宴了解不多，但是也明白其中的含义。 国宴是国家元首或政府为招待国宾、贵宾、或在重要节日为招待各界人士而举行的正式宴会。 可现在，国家元首并不在，我们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是「贵宾」，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是一群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人」。 国家不会这么不守规矩，一定会有一个级别很高的人在出现在这个场合。 思来想去，这样的一个人，似乎只有李尚武。 他找我的那天就是便装出席，难不成是级别太高怕引起关注？ 在李尚武的解释下，众人吃了起来，中途各有闲聊，李尚武领着罗斌和李洪堂一起和众人交流，到了周六那里时，才终于被打破了平静。 “啧，我觉得你是有话要说的，我这人不喜欢猜，你要不就直说吧。” 第161章 哪一层 被周六突然一问，李尚武停顿了片刻，点头道。 “是，周六，我的确有话要说。” 李尚武将手中酒杯放在桌上，环顾四周，看向每一个人。 “诸位，我想问问，你们的「回响」都达到哪种地步了？” 全场寂静。 对于任何「觉醒者」而言，这个问题都具有很大的「私密性」，毕竟没有谁会真的把自己真实实力告诉给别人。 如今，李尚武这样一问无疑是让所有人坦诚相待，这很有可能会让这个好不容易聚拢在一块的临时「团体」瞬间解散。 “领导，您一上来就问这个我实在是没想到，毕竟诸位领导都知道……生肖永不回响。”徐然最快反应过来，他如此说着。 秦丁冬抱着双手，冷冷的盯着徐然。 “这位徐同学，你这话骗骗啥都不懂的人还行，骗本小姐却是不太够，毕竟……整个「终焉之地」所有人，都拥有自己的「回响」，只不过有的人一辈子也找不到方法而已。” “你回来这么久，不会还没找到吧？那可真是……太没用了。”秦丁冬毫不客气的嘲讽。 “领导，原来如此吗？那在下的确不知，在这里跟领导们道个歉。”徐然做出弯腰的动作。 但他依旧没有说自己的「回响」，他的做法我能理解。 毕竟在不了解事情全貌之前，谁都不会愿意做那个出头鸟将自己的底细告诉所有人，这不公平。 除非李尚武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所有人都「坦诚相待」。 众人都在等待李尚武继续说，氛围有些紧张。 不过李尚武并不着急，他指着一个方向。 “诸位，并非我要探查你们的底细，而是……此次「怪异」非比寻常，经过警方的多次实验，在「觉醒者」中，唯有「回响」到达第二层的人，才能在「彩色深渊」下行走而不被吸有「灵魂」。” 接着，他的眸光看向我。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相信章律师，毕竟她的能力现在很强，或许可以在诸位灵魂被「抽离」的那一瞬将你拉回来。” 李尚武指着我，所有人的目光瞬间看向我，除了一些熟人，其余人都在思索，他们在想要不要相信我这个「陌生人」。 我同样如此。 我不信他们会无条件相信我，人心难测，哪怕是现在的我们看似都在同一战线，可面对不熟悉的人，我也没法做到「坦诚相待」。 他们每个人的「灵魂」都很强大，在我的视野下，灵魂的「厚重」程度应该就是李尚武所言的在深渊面前拥有的「抵抗力」。 其中，江若雪，李尚武，乔家劲，陈俊南，韩一墨，郑应雄还有李思维，佳齐，他们几人加上我，灵魂的「强度」在第一梯队，我能够确定，我们几人「回响」的强度必然都在第二层走了很远，甚至已经达到了「青龙」与「天龙」那种程度。 弱上一线的人中，赵医生，周六，姜十，宋七等人，应该也是处于第二层，但并没有我们几人灵魂那么「厚重」。 但是还有例外，比如秦丁冬，我根本看不出她灵魂的强弱，她这具身体的确有灵魂存在，但说不上是「厚重」还是「轻盈」。 另外，那个曾经成为过生肖的徐然，他的灵魂「厚重」程度也与周六等人相当，如果这是「回响者」第二层的标配，那么他必然已经觉醒了「回响」，而且并不弱。 这样一看，排除下来，处于第一层的人中就只有为数不多几位我从未见过的人。 他们几人的反应也是最大的，甚至有些迷茫，似乎对第一层第二层「回响」并不是很了解。 “那个，请问你们说的「回响」第一层第二层是什么意思？我们又要怎么判断自己的「回响」到底处于哪一层？” 其中一人举手发言，他说完话后，自己手上出现了一颗篮球一般大小的冰块。 “「寒冰」吗？你如果只是这个程度，或许依旧处于第一层。”李尚武看着这人手中的说道。 接着，李尚武将韩一墨那天的发言再次说了一遍，并且以自己为例，亲自为众人展示了，什么叫做「探囊」。 他拿出手机，放出了一段南极拍摄的画面，画面中，一堆企鹅趴在冰面上，李尚武指着其中一颗有三只企鹅大小的冰块，道。 “这是处于南极一处地区的冰块。” “我闻到了「探囊」的浓香。”郑应雄立刻说。 说完，那块足有两立方米的冰块就出现在了房间中。 他甚至不用去思考，在说话的途中，已经使用「探囊」将这东西抓到了房间中。 我还能感受到这冰块散发出的冷气。 那位拥有「寒冰」的「觉醒者」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 众人皆是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不可置信。 “长官……这里距离南极，得有大半个地球吧？您确定，这真是从那地方弄过来的？” 有人不愿意相信这一幕，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 这代表着什么？李尚武的能力已经能够不受距离限制了？ 太可怕了，而且他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图片，仅此而已。 这跟「神」又有什么区别？只要李尚武愿意，任何人在他面前都没有抵抗能力。 “赵医生，麻烦你将这东西给消除了。”李尚武叫了一声赵海博。 “哦……好。”赵医生也有些发懵，他在思考着这样一个方向，似乎是李尚武此举让他能够有所收获。 他在原地没有动，手掌张开，对着那块巨大的冰。 “消失。”冰块瞬间分崩离析，化为了粒子，唯有寒气依旧荡漾在房间当中。 “我闻到了「离析」的清香。” 不少人都被惊住了。 特别是李尚武的「探囊」，如果真如他所言，那的确太过可怕。 可他们还不知道，这并不是李尚武的极限，他能够如此轻松的取来南极的冰块，更远的距离难道不行吗？ 此前，李尚武就和我说过，「探囊」已经不受距离限制，他所追寻的是第三层那个被称为「神」的方向。 显然江若雪等几位熟人对这一幕都见怪不怪了。 有这样一个示范，众人都对自己的能力有了一定的判断，最后，那几个「灵魂」弱一些的人决定在山脚下帮忙，相比于普通人。他们依旧强大很多。 李尚武见事情进行的顺利，拍了拍手。 “很好，那么诸位，现在我说第二件事。” 第162章 我的名字 我们都看着李尚武 他缓缓道来，“诸位，此地距离「深渊」一百二十公里，相信你们也感受到了，来自「深渊」的可怕力量正在时不时影响着我们。” “所以，两个小时后，我们就准备出发了。” “国家特别重视这次行动，毕竟这「深渊」一旦扩大下去，最后整个世界都将破灭，届时，我们在这个世界所在意的一切都将化为泡影。” “我李尚武在此向诸位保证，必将身先士卒，站在第一线，还请接下来诸位都认清自己的位置，一旦上了「战场」，就没有退缩的机会。” 李尚武深呼一口气，朝着我们敬礼。 “诸位，此次行动代号。” ——“「重生」” 气氛有些哗然，全场无声，或许众人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面对这一天。 关乎生死。 我成了「战士」，为了自己在乎的一切而战。 我紧紧握着佳齐的手。 在「终焉之地」时，我是怎样的呢？ 那时的我，面对未知的一切，面对那个「地狱」，面对不认识的所有人，我与她们短暂的成为「队友」，相互建立起信任。 后来，秦丁冬她们死在我面前，我只能独自一人去找到齐夏，告诉他这一切。 他们都走后，我只能蜷缩在角落，一个人安静的发呆。 那时的我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如果我出不去，佳齐应该会伤心吧？ 我在想，如果我出去了，佳齐会接受我吗？ 我彷徨的等待，后来被齐夏以「主将」的身份带入了一场名为「仓颉棋」的游戏。 游戏结束后，那个称为「终焉之地」的地狱就走了变化，好像有人在进行大规模行动，平日里很难见到的「参与者」们纷纷出现，他们带着决然进入列车之上。 我好像也随波逐流，一起进去了。 数不清的人倒在了「生肖」手中，可笑的是那些「生肖」曾经都是「参与者」。 人们在自相残杀，齐夏与楚天秋在最前端，不顾这里的厮杀，径直前往去了列车的前端。 我跟齐夏说，“为什么他们要互相厮杀呢？明明曾经都是「人」，可现在这些「人」互相残杀，作为高层的「龙」却在看着戏，仿佛在观摩一场可笑的演出。” 齐夏说，“因为他们早就疯了。” 于是我向齐夏提出了一个建议，我说，“齐夏，我来的时间不长，但以我的判断来看，那个被你们叫做「青龙」的男人，似乎就是策划一切的幕后之人，如果要结束这一切，好像只要杀掉他就行。” 齐夏停下来看着我，说：“章律师，你说的没错，不只是「青龙」，「天龙」我也要杀掉，然后我会在杀掉他们后，给你们一个美好的结局，这是我曾经答应过你们所有人的。” 他说这些话时我已经听不出任何感情，如果我猜的没错，齐夏正在由「人」向着「神」转变。 或者说，他的感情正在由「人性」转化为「神性」，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撑着他，然后依旧保持理智，保持着对我最基本的尊重。 后来，楚天秋和齐夏与两条龙发生了战斗。 直到那一声如同镜面般破碎的声音响起。 「天龙」消失了，「青龙」也倒在地上。 而我的眼前一片黑色，什么也看不见。 再醒来时，我就见到了佳齐。 现在，我又有了那种如同「结局」一般的错觉，就好像那遥远的「深渊」，就是我们要面对的两条强大的「龙」。 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我没有像在「终焉之地」那般无助与迷茫。 佳齐在我身边。 我不畏惧死亡，不论是「终焉之地」还是这个似梦非梦的世界，我都有不畏惧的理由。 李尚武说，此次的行动代号为「重生」。 是世界的重生还是我自己的「重生」？ 是不是解决了这一切我就能和佳齐永远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又或者，我们都会死，然后再次回到「终焉之地」。 我紧紧的抓住佳齐的手。 我真的很自私，我在想，如果真的会再次去到「终焉之地」，让佳齐和我一起吧。 可这对于佳齐来说太不公平。 佳齐用力的抓紧我，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 我不太确定他的意思，但我记得他曾经跟我说过的每一句话。 「生，死，都在一起。」 是了。 他曾跟我说过要成为我真正的另一半，既然如此，前方是什么，要面对什么就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陪在我身边。 众人都花了很长时间做心理建设，没有人选择去当「逃兵」。 大家都很清楚。 如果不能解决这件事，哪怕能够苟活，面对「死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死」，在场的人又有谁没有经历过？ 在「终焉之地」，人们最不怕的就是「死」。 我也不怕 以前不怕，现在更不怕。 而且，如果有可能，我还想去找到楚天秋所说的那个「真相」。 如果我曾经曾到达过「神」的层次，那么我一定可以再次成为「神」。 如果可以，我想再见一见宁婉儿老师。 她曾经跟我说。 “我希望你能过上更好的生活，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 “我希望你能如同这清晨的湖泊一样，别人授予你一丝温暖，你便反射出耀眼的阳光，就算你的底部黑暗寒冷，但也要报以这个世界如涟漪般的温柔。” “莱娣，出去以后给自己改个名字吧。” 她是我此生最重要的「灯塔」，许多时候，我甚至觉得宁婉儿老师才是我真正的母亲。 如果老师不介意，我甚至想喊她一声：“妈！” 可我终究没有那个机会了。 我叹了一口气，佳齐关切的看着我，用手为我将额头前的碎发撩到耳旁。 “怎么了，晨泽，不舒服吗？” 晨泽… 是，这就是我的名，就像宁婉儿老师说的，如清晨的湖泊一样，别人授予我温暖，我便反射出耀眼的阳光。 我笑着与佳齐对视。 “没事，佳齐，有你在很好，你说过的，不会有事的，对吧？” 佳齐笑着点头。 …… 吃完饭后，大家都各自休息，再过半小时，就要前去那个充满危险的未知「深渊」了。 「魂迁」的距离足够，在这个地方，我也能探查到天山的位置。 我观望天际，看向天空。 突然想起，苏闪此前曾说，天上飘散着数不清的人影，一般人看不到。 我以为我也看不到。 可当我凝视深渊时，那个巨大的「彩色深渊」中，无穷无尽的「魂」喷涌而出，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飞向世界各处。 这……就是苏闪看到的人影？ 我瞪大双眼，心中震惊。 那哪里是人影。 那是无数这个世界早已死去之人的「魂」！ 第163章 并肩作战 我死死盯着那一个个从「深渊」当中喷涌而出的「魂」。 以我对「灵魂」的了解，这些「魂」中，有超过八成都是已经死去之人的「魂」，他们游离此地，极为怪异。 他们不是应该去「阴曹地府」吗？ 除此之外，还有将近两成的「魂」，他们拥有自主意识，表情惊恐，却在这股洪流当中无处藏身，只能随波逐流，不知会被「深渊」可怕的喷涌力量带到何处。 或许运气好的，还能再次回到他的身体上，运气不好的，或许会永远成为世间的孤魂野鬼，千年万年也找不到自己的身体。 错不了，那些拼命在天空中「游荡」的「魂」，就是被「深渊」吸走的朝拜之人。 「天山」之中，他们的躯体一动不动，生命体征平稳，有亲朋的，就把他们的身体带回家，如果家里有钱，会把他们送到医院。 然后躯体没日没夜的吸收着营养液。 他们的家人不会明白，这些人之所以醒不了，完全是因为……他们的「魂」，丢了。 哪怕是醒来，他们也可能不是原来的自己。 现在他们的身体对于游荡的「魂」而言就是最好的躯壳，只要被「魂」钻入，二者就能融合，会有人活过来，但终究是少数。 而且，他们的性格会因此大变。 这样的人一旦变多，这个世界也将会乱套。 我没法帮助他们。 如果他们的躯体依旧在原来的地方，或许我还能一次性将他们的「魂」都迁回来，让他们自己去寻找。 可现在 「天山」之上，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有条件的送去了医院 没条件的带回了家里 没被发现的人身体在风吹日晒下已经丧失生命体征，永远倒在了冰冷的「天山」脚下。 我收回了目光。 时间快到了。 李尚武已经在群里发了消息，再过十分钟，我们休整完毕，就要亲自面对那个可怕的「深渊」了。 它依旧在不停的喷涌出数不清的「魂」，那些魂根本不再属于这个世界，他们身上带着「死气」，显然，已经真正的死了。 若是如此，那么这个彩色「深渊」的背后到底会是什么？ 是阴曹地府吗？ 它的内部，为什么会有如此多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魂」出现。 我无法理解，但我总觉得一切都跟它有关。 “章律师，休息的怎么样？” 李尚武突然找到我，临近出发，我也只是和佳齐一起坐在外边等待一切开始。 “李警官。”我朝着他点头。 佳齐与李尚武也相互点头。 他拿出一根烟，递给佳齐，佳齐摇头拒绝，李尚武收回去，点起看向我们，“不介意吧？” “没事。”我笑着说。 李尚武熟练的抽起他手中的冬虫夏草，这种烟味道比较柔顺，我曾经抽过，很适合在一个人长时间独自思考时享用。 不过我现在不抽烟了。 佳齐也是。 他抽了一口，吐出白色的烟，才问向我。 “章律师，还有孙律师，你们能一起来我很开心，也让我对于这次的战争多了一分信心。” 我明白他说的信心是指什么。 在李尚武看来 拥有「预演」的佳齐，绝不会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他必然已经事先洞察了一切。 虽然那个未来并不一定准确，但……同样是一种结局。 再加上佳齐这些年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未来」都得到了应验。 在李尚武看来，这一次「怪异」虽然可怕，但是佳齐并没有表现出多么的慌乱，也就是说，我们可以顺利的度过此关的。 “信心吗？”我点头 “李警官，但是你或许太高看我们了，结局是可以改变的，你忘了吗？” “是。” 他点头，眼神盯着「深渊」的方向。 “我没有忘。” 他遥望那片位置的「深渊」，眼神深邃，有些无奈与绝望。 “可他看到的结局是好的，对吗？” 他像是在询问，又像是在寻求答案。 佳齐没有接话，他同样看着那彩色「深渊」的位置。 过了不久，他才转过头冲我笑。 “别担心，不会有事。” 李尚武似乎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抽完那一口烟，开始组织众人出发。 去那里的不止我们。 军队永远在第一线，哪怕他们明知此行会有很大的概率死去，他们依旧毫无怨言，奋不顾身。 诸多「觉醒者」相继从大门走出。 “哎呀，章姐姐，原来你在这呢，我说怎么没在房间找到你。”江若雪凑了过来。 “住不惯，出来透口气。”我回答。 政府的确很大方。 哪怕只有几个小时，也给我们安排了最高档的酒店用于休息。 郑应雄随后出来，他与李思维还有顾禹交谈甚欢，看得出来他们真的很开心，见到我和佳齐时，朝着我们点头。 李思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她的灵魂的确有些奇怪。 我暂时看不出来，那种奇怪感来自我的直觉。 我们相互点头。 陈俊南和乔家劲还有那个很有礼貌的男人徐然一起走出。 看到我时，陈俊南双手交叉放在后脑勺上，朝我嘿嘿一笑。 “呦，大律师，怎么还不走，在等小爷吗？” 我微微摇头，朝着陈俊南一笑。 “的确是的，陈俊南，我想问问你，你的「替罪」在六年里到底达到了哪一步？” 这是我现在需要了解的。 六年前 陈俊南就可以一个人替下一座城的「灾」，虽然是有乔家劲在帮忙，但不可否认，他的确很强。 “害，大律师，别的不说，你放心便是，小爷从不在关键时候掉链子，就算真掉了链子，我也会顺一根新的回来。” 我微微点头。 “嗯……你的确顺过，这一点我知道。” 陈俊南脸色一变，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打着哈哈继续说，“大律师，你们律师说话都这么……会抓重点吗？” 我一愣，想起自己刚才说的话，恍然点头。 对了，陈俊南的确是顺过不少链子，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一场名为「仓颉棋」的游戏中顺的。 我看着他，认真的说，“陈俊南，那片「深渊」很可怕，单单凭借着「魂迁」恐怕很难在第一时间将所有人的灵魂锁定，所以我们可能需要并肩作战。” 第164章 小张老师 “并肩作战？”陈俊南愣了一会，看着身旁的乔家劲还有徐然，随后朝我一笑。 “大律师，如果小爷记得没错，我们已经并肩作战过好几次了。” 我微微一愣。 是了 已经不止一次了，如果按照陈俊南的理解，不论是我们在「终焉之地」面对「天龙」和「青龙」，还是在长沙面对「天」，又或者是在南宁面对楚天秋，我们都已经共同作战过。 每一次，他都发挥出了奇效。 可我这次说的，是「并肩作战」。 他的「替罪」需要和「魂迁」配合，或许才可以达到最佳的效果。 “不好意思，陈俊南，出于对大局的考虑，我想我还是应该和你说一下。”我看着他。 “我所说的「并肩作战」，是指我们两人的「回响」在这场未知的战争中，需要发挥出足够的配合。” 随即，我将我看到的一切告诉了他。 “哦……是这样吗？”陈俊南听完也认真的思索起来。 包括一旁的乔家劲徐然几人。 “这位领导……您的意思是，那个「深渊」正像一个「怪兽」一样，吞吐着人们的「灵魂」，并且大部分的「灵魂」，都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徐然皱着眉，他听到这个消息后明显脸色出现了变化。 “是。”我点头，“虽然很难理解，但的确如此，或许我们在各种影视，小说中看到的「阴曹地府」是真实存在的。”我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们都认同的点了点头。 “没错……”徐然点头说 “「青龙」那个疯子，曾经不止一次跟生肖们提到过「女娲」这个字眼，现在想来，的确有那个可能，毕竟我们都拥有了「神」的力量。” 女娲？ 我只觉得玄幻。 的确是不可思议，不过连「终焉之地」那种地方都能出现，若非亲身经历，谁又会真的相信会有这样的一个地方？ 这只会让人觉得天方夜谭。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陈俊南认真的点了点头 “大律师，放心吧，小爷我……从不掉链子！” “嗯。”我点头。 众人已经开始陆续乘坐直升机前往那片未知的「战场」。 我和陈俊南几人一起上了同一架武装直升机，听李尚武说，前线会有大量的军士前往。所以在我们众人到达乌鲁木齐后，就只安排了九架直升机。 算上人数，刚好够八十人乘坐。 我进入直升机上，看到了一众老熟人。 大家各自坐在位置上。 李尚武，韩一墨，赵海博，陈俊南，乔家劲，我，佳齐，意外的是秦丁冬也在这架飞机上，她坐在角落，盯着在她身旁两个空位犹豫的陈俊南。 两人大眼瞪小眼。 “陈俊南，你这王八蛋到底坐不坐！”秦丁冬骂道。 “嘿嘿，冬姐，你这是想和小爷挨着坐吗？”陈俊南嘿嘿一笑。 秦丁冬准备解开安全带了，看样子陈俊南的话让她又想动手了。 “哎哎，别别别，冬姐，我坐，小爷我坐还不行嘛。”陈俊南连忙制止了秦丁冬的动作，飞快的坐到她的旁边。 “俊南仔，你好奇怪唔。”乔家劲挠头有些不解的坐下。 我们这架武装直升机只有八个人。 我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就好像，还得有一个人出现一般。 不过那似乎不太可能，「觉醒者」只有八十人，到我们这里刚好缺了一个。 我和佳齐上了飞机，坐在靠左的位置。 我旁边还有一个空位，看样子这个位置不会有人。 环顾四周，韩一墨似乎在闭目养神，他现在的样子倒是挺稳重的，还是说陈俊南进来后才安分会，赵医生疑惑的拍着他的肩膀，似乎在问他怎么了。 李尚武皱着眉头，看着机窗外。 难道还有人吗？ 我计算的应该没错，除去罗斌与李洪堂，「觉醒者」只有八十人，现在人员都到齐，为什么还没出发呢？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直升机外面，视野并不算宽阔，隐约间，能够看到一个女生的身影出现。 她似乎是跑过来的，还在喘着气。 见到她时，李尚武才松了一口气。 “还好，赶上了。” 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生气喘吁吁的爬到直升机上，坐在了我身边。 她喘着气，朝着我们道歉。 “不好意思，大家，我来晚了点，很抱歉。” “甜甜，是你，好久不见！” 我认出了她，虽然在「终焉之地」时甜甜穿着暴露，可是她的脸还有声音都很有辨识度。 “章律师？”甜甜朝我微微一笑。 我突然反应过来，朝着甜甜抱歉的说。 “抱歉，我应该叫你小张老师。” “哈哈，没关系！”甜甜毫不在意的说。她向着我们几人微微点头，看到佳齐时，有些疑惑，但还是出于礼貌的微笑问候。 “好了，人齐了，我们出发。” 李尚武看着飞机上的众人，在对讲机中发号施令。 “所有飞机进入起飞阶段。” 我们终于准备飞往那片战场了。 张丽娟的变化很大，她现在阳光开朗，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几年前，英雄找到了她，那时候的她在一所小学任教，见到英雄时，一脸的不可置信。 后来，李尚武联系到了她。 因为她拥有「巧物」，在一些精密零件上拥有很大的作为。 我甚至怀疑国家好几个没有攻破的科研项目都是因为她的出现而完成的。 毕竟二者之间出现的时间很接近。 虽然不知道李尚武是怎么说服她的，不过，她看起来过得很好，我替她开心。 小张老师肯定会是一个很好的老师。 另外…… 我看着张丽娟 她的「巧物」绝对到达了第二层。 她的灵魂「厚重」，至少也是和赵医生处于同等水平的，在「深渊」之下，可以免受被吸走「魂魄」的危险。 直升机上坐满了人 这么一看，人就齐了。 刚好九个人。 我们共同奔赴「未知」，心境早已发生了改变，哪怕要面对的是「死亡」，也不会再有半分退缩。 我紧握着佳齐的手 随着飞机的飞行。 那个彩色「深渊」正一步一步映入我的眼帘。 第165章 雪崩 身临其境的感觉是不同的。 直升机落降，走出的那一刹，看到地面呈现出明亮的紫色。 现在是七点半。 天还没有黑，新疆天黑的时间大概是在八九点左右。 可我抬头望去时，那个巨大的彩色深渊完全映入我的眼帘。 那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 「深渊」表面散发着五彩的光线，内部在虚幻抖动，如同一个巨大的「太阳」，它没有温度。 而真正的太阳就在天的边上，除了光芒依旧照射到整片大地，比之太阳，「深渊」更加震撼。 或许是因为「深渊」就来自这个世界…… 给人一种伸手就能触碰之感。 这里是「天山」脚下。 托木尔峰垂直向上，绵延万米，好似一条通天巨柱，而那个彩色「深渊」的中心，就位于托木尔峰之下。 “我靠……”陈俊南盯着这一幕发出惊叹。 “小爷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在「天山」路上朝拜了。” 此刻的「天山」，所有山脉顶端指向的方向都好像是「深渊」的中心，仿佛只要走上去，就能看到世间的真相，那条路。 像一条真正的「天路」，它所散发出的光辉，在这种环境下，使所有信徒虔诚而恭敬。 它在动，在扩张，我头顶的天空已经被这片「深渊」完全笼罩，连太阳都只能在一边，它散发出令人恐惧却又向往的神奇力量，侵染着所有注视它的人。 “各位，走吧，此处已经禁止飞行了。”李尚武盯着「深渊」缓缓开口。 八十一位「觉醒者」相继上了车。 这片区域已经被政府封锁，并且告诫所有人不要抬头，不要观望。 可依旧会有无数生活在这的普通人不由自主的被「深渊」所散发出的气息吸引，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好似生命的终极，好似只要爬到最高处，就能飞升而去，逃离这个世界。 我们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军用越野车，它将会把我们带到距离「深渊」仅有最后一千米的位置，而到达后，接下来的路就完全只能依靠自己了。 车上众人皆沉默。 李尚武给我们看的视频已经足够震撼了，可与此刻相比，只如小巫见大巫。 「深渊」的表象是「神秘」、「虚幻」、「浩荡」 人们看不到的「深渊」另一层是无数被吞吐的「魂」，冲向世界各地。 我有些迷茫。 我们真的能在如此庞大的「深渊」中寻找到答案吗？ 为何见到它时，会在我心中升起无限的绝望？ 我们来到了最后的位置，八十一名「觉醒者」严肃的望着头顶上那片巨大「深渊」。 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出现不适情况，李尚武说，这个位置是普通人的极限，但是每过一天，警戒线的位置就要朝后面多延伸一米。 这还只是初期。 一旦到了后期，那个位置将会以每天千米万米的位置延伸，直到整个世界所有人都被「深渊」吞噬。 李尚武站在最前端，望着一众「觉醒者」，他沉声道。 “诸位，当我们踏上这一步后，就真正的成为了「战场」上的士兵，没有后退可言，现在想要退出的，可以后退两步，国家不会怪罪任何一个人。” 他说完，过了一分钟，没有任何人动。 李尚武微微点头，他转头盯着托木尔峰方位。 “那里！就是我们要去往的「终点」，每向上一步，我们的「灵魂」就要面对来自「深渊」不同层次撕扯，同为「觉醒者」，希望大家相互帮助，发挥出自己能力的作用。” 「重生计划，正式执行！」 八十一人浩浩荡荡的迈向了「深渊」。 佳齐紧紧抓着我的手，走在我身前，他的眸光闪烁。 他知道未来，虽然只是一个不确定的未来。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坚定。 一时间有些恍惚，佳齐曾经跟我说，“晨泽，哪怕前方是深渊，当你决定迈入的那一刻，我便会先你一步为你探路。” 如今，这一幕也真的发生了吗…… 那是一个怎样的深渊 我们仅仅天空之下凝视着它，就好像被无数双狰狞的眼睛注视，我曾经听过一句话。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如今切实感受下来，只觉得有难言的不适在心中堵塞。 可当我悄悄用力，发现佳齐就在我身边时，一切的阴霾就消失不见了。 佳齐，你说过的，这一次也没事的，对吧？ 我相信你，你不会骗我的。 他从未骗过我。 我们一步一步迈向「天山」，迈向托木尔峰，迈向「深渊」。 在它面前，我们是如此的渺小，好似蝼蚁一般。 可每个人内心都极为坚决，绝不畏惧。 当走到一半路程时，那几个灵魂最弱的几人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在我的眼中，他们的「灵魂」正处于一个随时会被抽离的阶段，来自「深渊」的可怕牵引力正在无时无刻抽离他们的「魂」。 他们停了下来，有些不甘的看着前方的路。 他们的路止步于此了，没有人可以帮助，连我也不行。 我只能和「深渊」一样，将他们的「魂」抽离或者回归，可我没有增强「灵魂」的能力，那只能靠自己。 在场人中，或许「因果」与「治愈」可以做到。 但大家显然早已有了计划，他们相互点头，就此停下，退后百米，在这个位置布置的营地扎根，等待我们回归。 剩下的所有人灵魂都处于第二层次，从「深渊」的牵引力来判断，如果我判断的没错，最后能走到峰顶的人恐怕只有半数不到。 我们身上没有寒冷与疼痛。 姜十和罗十一在上山时就为所有人施加了「不灭」和「忘忧」。 可以说，如果众人「灵魂」足够「厚重」，所有人都可以无伤到达托木尔峰。 因为我们还有「治愈」，还有「因果」，还有「替罪」，还有「破万法」。 还有我。 在七百五十米的位置，带头的李尚武停了下来，他看着越来越少的人，叹了口气。 又少了两人，这个位置一样有一处营地，几乎每五十米，政府就通过高科技在山峰当中建造出了一个基础营地。 现在海拔将近7000米，周围已经全是雪山。 如若没有「忘忧」和「不灭」，这种低温下，很容易会死人。 韩一墨有些害怕的望着越来越高的山峰，他不敢朝下看，他同样不敢去看「深渊」。 “该死的，这是要大结局了吗，可是「主角」还没有修炼到极致啊！！主角的成「神」之路，难道就止步于此了吗？”韩一墨有些烦恼的说。 “不对啊，但凡到了大结局，都会有很多「灾难」降临的，为什么还不出现？这所谓的「爬山」，怎么跟「历练」一样？” 他思考着，郑应雄却是猛的看向他。 “韩一墨，你在发动「招灾」？” “啊？”韩一墨疑惑的抬头。 这时，山顶传来“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虽然只有最后两百五十米 这时 雪崩了。 第166章 各显神通 “我靠，小韩你做什么？！”陈俊南见到这一幕吓了一跳。 “别大声说话，否则会引起连锁反应。”李尚武盯着汹涌而来的雪崩，向众人提醒，他没有着急，看向身后的几人。 他们中，有几位都拥有与「冰」「火」相关的「回响」，除此之外，江若雪等人也暗中施展自己的「回响」。 我身上多了一丝如同火焰的温暖，应该是有人在我们身上施加了如同「火」一般的能力。 一名男子走了出来，他双手对着浩荡的雪崩。 一大片一大片的「冰块」，「雪花」都消失在了原地。 “我闻到了「挪移」的清香。” 接着，赵医生也伸出了手，他眼睛所见之处，另一片雪崩区域的冰块也在这时消失。 这让我想到了一个成语 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李思维悄悄走到韩一墨身边，虽然他没有受伤，但还是对他使用了「治愈」，试图让他稳定下来。 韩一墨有些疑惑，不过李思维过来时，他还是有些脸红的别过头去。 “护……护法，不用，「主角」没事，这不过是让「主角」团们成长的一些小磨难罢了。” 他如此说着，李思维有些疑惑，她点了点头，见韩一墨没事，就回到了郑应雄和顾禹身边。 郑应雄看着韩一墨，带着严肃的语气警告他。 “韩一墨，这里不是什么「副本」，希望你搞清楚，别把你的「灾」带给所有人。” 韩一墨抬头，他看着比自己高出好几个头的郑应雄，摇了摇头。 “「灾」？不，这不是「灾」啊，这是磨炼我们的「关卡」，放心吧，有「主角」在，大家都不会有事的！”他昂着头自信的说。 可他这么一说，原本就要停息的雪崩竟然再次出现，伴随而来的，还有来自「深渊」中不知名的各种产物。 “不好！”李尚武大喊一声，他的手动了，直接将那瞬间落下的不知名物体抓到了一旁。 “金属？” “不是，天上怎么又下这种奇怪的玩意了？这到底是来自「深渊」，还是来自「招灾」啊？” 陈俊南跑到韩一墨面前，朝他露出邪恶的笑。 “小韩啊……来来来，和小爷聊聊天，爬山太累了，小爷得解解闷。” “配……”韩一墨刚想说话，可当他看到来人是陈俊南时，整个人后撤一步，躲到赵医生身后。 “不……不用了，我现在不想聊天。” “哦，你不想聊天啊，那你丫就把你那神通给撤了，我们又不是敌人，你没事瞎想些什么？”陈俊南指着后方的众人。 “你懂什么……”韩一墨撇撇嘴，“我根本没想使用「招灾」，但是好像我心中产生了一个「副本」的想法，那些奇怪的东西就出来了。” “唔？那种街机「游戏」咩？”乔家劲疑惑。 韩一墨指着一块又一块奇怪的东西，就像在南宁一样，他并不在意。 “哦，小爷明白了，意思是那些玩意是你无意之间召来的，是吧？” “是啊！”韩一墨连连点头，“你们都是「主角」的「伙伴」，虽然是「配角」，但是主角怎么会害你们呢……我虽然也姓韩，但是……绝不会退后一步躲在你们身后的……” 陈俊南却是笑着走向他，“小爷明白了，到底还是你召唤来的嘛。” “老乔，来，给小韩来一套「破万法」组合拳，不然小爷要到达「山顶」不知要过多久呢。” “咩？…俊南仔，我们不是伙伴吗，干嘛要对他使用「破万法」，他没有出老千唔。” 乔家劲挠了挠头。 江若雪摇了摇头，他来到韩一墨身边，笑着说。 “这位「主角」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曾经给过我「好人卡」对吧？” “呃，江若雪，你的确不是「配角」，你是「主角」成长道路上的一个「引路人」。” “好的，既然我是「引路人」，那么我告诉你，现在大家有一个共同的目标，身为「主角」，你是不是应该主动做点什么？比如说，把那些从天上落下的玩意撤掉？” 韩一墨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他有些遗憾的边说边做。 “好吧，虽然「主角」的确没做什么，但是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主角」的实力了！” 韩一墨望着天上下着的「怪雨」。 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那些「怪雨」停了。 “唔，真厉害。”乔家劲走向韩一墨，将手拍在韩一墨的肩膀上，笑道，“写字仔，你很不错喔！” 韩一墨有些费劲的挪开他的手。 看起来他不是很开心。 “好了，既然没事，那大家继续出发。” 李尚武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韩一墨，他可能有些后悔把这家伙叫上了。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以韩一墨对「回响」的理解，说不定到后来还得靠他。 这家伙虽然不靠谱，但却实打实的达到过「神」的层次。 我们继续前进，这条通往「深渊」的路越走越艰难，到了后面，几乎每走一步都会受到更强力的「牵引」之力。 临近山顶 最后一百米 我们已经能够通过眼睛看到顶峰的样貌，那里出现了一束光，直通「深渊」。 我停了下来。 在乌鲁木齐的时候通过「魂迁」观测深渊。 直到现在，才能真正的看到这山顶中到底有什么。 好似有无形的力量在阻拦所有人的探查。 李尚武说，这个位置所有的信号都被屏蔽，一切高新技术，先进科技都无法拍摄到这里具体的情况。 直到此刻，那一切才真正呈现。 “大家等一下！” 我喊道。 必须要等一下了。 “怎么了，章律师？”李尚武有些疑惑。 我死死盯着那个已经趴在李尚武脸上的「魂」，他同样瞪着眼盯着我。 那是一个充满着「阴气」与「死气」的「魂」，他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随着却随着「深渊」而来。 “前方，全是……「魂」……” 成千上万，密密麻麻，堆积如山，朝上望去，他们相互连接，连接着峰顶与「深渊」。 第167章 配合 这是一幅怎样的景象…… 在我的眼中，最后的一百米已经聚拢了数不尽的「魂」，他们如雨滴一般坠落，仿佛峰顶拥有强大的吸引力。 他们从「深渊」不断坠落，靠在一起，连成一条直线，与那道直冲「深渊」的光合为一体，紧紧贴着，围绕这那道光柱爬行。 而坠落下来的「魂」，聚集在峰顶周围一百米范围，如同蚁巢。 随着「魂」的不断坠落。 脱离大部队的「魂」，也将注意力放在了突然到来的「觉醒者」身上。 “啊！！” 有人的灵魂发出痛苦的惨叫，我转头看去，那同样是一名「觉醒者」，此刻的他被三四个「魂」锁定，那些「魂」贴在他的身上，用力在他身体上撕扯。 在我眼中，他的「灵魂」正在被撕咬，若不是他的「灵魂」比较厚重，恐怕已经被完全扯出，成为一个没有「魂」的植物人。 我立刻发动「魂迁」，将那几只「魂」控制扔走。 可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魂潮」。 我的举动似乎引起了原本对众人并不在意的那些「魂」的注意，他们纷纷转过头，瞪着我，眼神似乎想要将我撕碎，可又有些畏惧我的存在。 畏惧么？ 是该畏惧我的。 虽然我只试着用「魂迁」杀死过几个人的「魂」，但如今的我，如果愿意，可以将他们直接迁移到满山积雪中。 然后，我们身上的「赤炎」随意抓起一把雪花，就相当于杀死了几百几千的「魂」。 但我没有这么做，在众人不解的眼神中，我将所有靠近的「魂」都扔到他们堆积的「魂山」上，他们紧紧贴合，仿佛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果然被我震慑住了。 我微微点头，带着疑惑继续向前。 峰顶就在眼前。 众人都跟在我的身后。 「魂」不断退后。 当走到最后五十米时，那些「魂」已经逐渐往上爬去，他们堆积成了一个直径五十米的柱子，通向「深渊」。 彩色的光芒照射而下，「深渊」当中，无形的力量流出，使众人不得不眺望。 “不好！” 我感受到一股极为可怕的「牵引」力量，直面灵魂，来自「深渊」。 众人继续上前的那一刹那，无数附着在光柱之上的「魂」，还有「深渊」中不断喷涌而出的「魂」，全都冲向了觉醒者们。 他们变得疯狂，速度之快，连我都难以察觉。 已经有「觉醒者」感到不适了，他们的动作变得迟钝，什么都看不到。 无数的「魂」在「深渊」的力量下，开始去撕扯「觉醒者」们的「魂」，太多太多，我根本顾不上来。 “陈俊南！” 我大呼一声。 “小爷来了！大律师，就等你说话呢！” 陈俊南嘿嘿一笑，他虽然什么都看到的，但依旧对着所有人发动了「替罪」。 “哈哈！都来吧，小爷我最喜欢……当大英雄了！” 所有的「魂」在这一刻转换了攻击目标，他们纷纷冲向陈俊南。 苏闪也紧紧的盯着这一幕，我们很有默契的点头。 她也能看到，那就好，那么我可以专心的和陈俊南一起对付这些数不尽的「魂」了。 「觉醒者」们都缓了过来，各自分工，李思维第一时间跑向一个又一个「觉醒者」，为他们治疗。 她的「治愈」，竟然连灵魂的缺口都可以修复！ 我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收起心中的惊讶，朝着无穷无尽的「魂」，用尽全力，将他们都迁移到了冰雪当中。 在众多「觉醒者」目光下，那些「雪花」，竟然飘了起来。 漫山的雪，如同人一般在空中，他们疯了一般扑向一个又一个「觉醒者」。 然而，所有觉醒者身上都有「赤炎」，被雪花接触的那一刻，附着在雪身上的「魂」，也就此湮灭。 可即便短短一瞬间就有万千的「魂」死去，对于「深渊」中吐出的「魂」而言，依旧不值一提，那些「魂」，自「深渊」中，从上而下，对准的目标从所有「觉醒者」转换为了陈俊南一人。 我能看到陈俊南脸上的汗珠，他正在经受巨大的压力，虽然看不见，可这压力不比那一天给全城人「替罪」小。 除了「魂」，「深渊」所散发出来的对于「灵魂」的撕扯力量也越来越强，特别是在那股力量锁定陈俊南后。 宛如「天罚」。 陈俊南的灵魂都好像要被完全扯出来了，他的信念无比强大，硬生生扛住。 而我只能不断将那些冲向他的「魂」变为雪花。 “不行，太多了！”我朝着众人说道。 话未说完，我只感觉自己的精神，信念都变得极为强大，不可动摇，连陈俊南他的灵魂也在这一刻更加「厚重」，难以被撕扯。 我转头望去，所有人皆是如此。 是江若雪 她张开双臂，眯着眼，应该是已经发动了「因果」。 不知为何，我在江若雪面无表情的脸上看到了极致的「兴奋」与「疯癫」。 但我现在顾不得其他，「魂」实在太多，无穷无尽，哪怕是整个成都，所有人的「魂」加起来也比不上「深渊」如此规模的吐息。 雪花逐渐消失了。 那些附着在雪上的「魂」，在被「觉醒者」们用各种手段消灭后，连带着原本白雪皑皑的峰顶边缘，白色暗淡。 黄昏的光，彩色的光照在山上，竟然反射出金色。 从远处看，似日照金山，神圣而光辉。 而近处看，「死魂」无尽，仿佛来自地狱，在「深渊」的光照之下，如同恶鬼，没有理智，冲向着我们。 这样下去会变为死循环，我们根本无法判断「深渊」到底还能喷涌出来多少「魂」。 韩一墨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过了一会，他恍然大悟。 “我就说嘛……怎么会那么简单。”他连连摇头，“果然主角不能强行干预「副本」，小说当中，当「恶」消失，就会产生一个更强的「恶」，为了维护宇宙之间的「平衡」，这是必然的。”他叹气道。 “啧，别逼逼叨叨了，你要是有办法，就使出来。” 第168章 这不是她的灾 韩一墨微微一愣，被周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呃……那个，虽然「主角」看不到发生了什么，不过眼前的「困境」显然无法对「主角」造成打击，大家就当刷副本一样升升级吧……” 周末有些无语的别过头。 赵医生这时来到韩一墨旁边，他一边使用「离析」将大量冲向他们的雪花消灭，一边看着韩一墨道 “韩一墨，你没听章律师说吗，那些「魂」无穷无尽，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你要是有什么办法，就说出来，我们要面对的是那个「深渊」啊！” 赵医生这么一说，韩一墨有些为难的点头，“可是，这样恐怕会提前将最终的boos召来啊……” “哎呀，「主角」也有害怕的时候吗？在小说中，「主角」不都是打败了最终的boos吗？”江若雪对着犹豫的韩一墨蛊惑道。 “不，还不需要这样。”我及时的打断他们的话。 我看着江若雪，他说的话蛊惑性太强，特别是在面对韩一墨时。 从第一次见韩一墨开始，江若雪就在他身上开始制造「因果」了，那时的我们都未曾察觉。 现在，江若雪又一次与韩一墨对话，我有点担心将会出现一个不可预测的「果」。 我没有再理会江若雪的不满，看向身后的一名男子。 “刘先生，我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拥有「茂木」吧？我需要这些可以很容易被摧毁的「媒介」。” 刘二十一微微一愣，旋即点了点头。 “可以，哪怕这里雪花遍地，我也能够将绿木种满大地！” “好！” 这样就行，只要拥有足够的媒介，这些数不清的「魂」，总会被彻底消灭。 他们没有理智……好像都被控制一般，如潮水涌来，冲向陈俊南。 四周的雪已经快被用尽 刘二十一周围，一棵棵树木原地生长。很快就将白雪皑皑的山峰变为了一片绿色。 我顺势将被我控制的「魂」迁入每一片绿叶当中。 而其余「觉醒者」也立刻采用各自手段将那些刚生成的绿叶消灭。 随着时间推移，众人脸上都冒出了汗珠。 实在太多，刘二十一也有些撑不住了，信念的消耗太大，哪怕没有如「终焉之地」一般的副作用，长时间使用对于精神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好在有李思维在，她终于不再隐藏，原本还要一个一个跑向「觉醒者」的她，在看到众人都精疲力尽后，叹了一口气。 她现在原地没有动弹，双手张开，便有无数暖流进入我的体内。 宛如生机爆发，精神，信念都在这一刻得到了恢复。 “我靠，小爷我感觉自己满血复活了！” 陈俊南嘿嘿一笑，他原本有些支撑不住的身子一下子挺了起来，他同样张开双臂，对着那神秘的彩色「深渊」。 “来吧，来吧，都冲着小爷来！！” 他也有些疯了。 众人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太阳已经落山，黑暗本该降临，可是现在的山顶依旧明亮。 只是光芒来自「深渊」，这番景象极为奇特，使人浮想，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内心出现了一个声音，似乎在告诉我，从这里一跃而下，不会掉落，反而会飞升而上！ “看，那是什么？” 有一人指着「深渊」惊呼。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他所指的方位。 连「魂」都停了下来，他们不再攻击我们，目光有些畏惧，有些向往的看着那片「深渊」中突然出现的动静。 郑应雄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那个位置，他嘴中喃喃。 “我闻到了……「仙」、「神」、「阴」、「阳」、「生」、「死」！！” 紧接着，一只熟悉的手冒着金光落下，对准了刚刚释放了「治愈」的李思维。 “不好，是「神之手」！”苏闪大叫。 乔家劲听到此话，立刻来到李思维旁边，他没有任何犹豫，对准那个方向。 “喂！不要出老千啊！” 乔家劲强烈的信念六年后第一次完全展现出来，若不是他有意克制，恐怕我们所有人都会在这一瞬间被他破去身上的「法」。 “我闻到了「破万法」的浓香！！” “我闻到了「破万法」的浓香！！” 郑应雄大呼。 “我丢，俊南仔，那家伙好像也使用了「破万法」。” “我靠，老乔，小爷感受到了，小楚真的用「破万法」破掉了你的「破万法」。” 乔家劲皱着眉，他感觉自己的「破万法」正在被另一股同样的力量破除，而那属于「神之手」的力量则是继续下落，直指李思维。 郑应雄立刻挡在李思维身边，他的眼神充满着决绝。 而李思维此刻整个人也仿佛隐身了了一般，应该是被施加了「隐匿」。 “小心，是「夺心魄」！” 苏闪大喊。 几人的动作都被控制，那「神之手」此刻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拦，冲着李思维抓去。 他要夺取「治愈」？ 可是楚天秋明明已经拥有了数不清的「回响」，他为何会执着于此？难道一个二字「回响」对他也如此重要吗？ 我不太懂，「魂迁」帮不了李思维，或许「因果」「替罪」「嫁祸」可以做到。 可江若雪此刻没有任何动作，她就这么注视着这一幕的发生，好像早就猜到。 佳齐抓住我的手，示意我放心。 我的心暂且平静下来，看来并不会有事，可为什么我还是会有些心慌呢？ 这时，李尚武盯着那片「深渊」，他的眼睛血红，在关键时刻，他大手一挥，朝着那片未知的「深渊」一抓，他几乎是竭尽全力的嘶吼。 “他妈的，楚天秋你给我下来！！” “我闻到了「探囊」的浓香！！” 一个黑色人影再次出现，他停在空中，露出一张黑色的脸，看不清模样，可是我们都能确定，那就是楚天秋。 楚天秋愣了一会，有些不屑的朝着李尚武笑。 他什么也没说，他的身子再次消失。 “是「赝品」……”苏闪有些无力的说。 而另一边，李尚武所做的事好像引起了楚天秋愤怒，他的「破万法」不再只针对乔家劲一人，而是面向所有「觉醒者」。 “靠，小爷总觉得不对，有什么都冲小爷来！！” “我闻到了「替罪」的浓香！！” 所有攻击转移，都冲向了陈俊南，他现在的情况很差，受到了极大负荷。 “王八蛋陈俊南，你他妈不要命了！” “我闻到了「赝品」的浓香！！” 秦丁冬朝着他骂道，紧接着，一个全新的陈俊南出现，秦丁冬看向一旁的潇潇。 潇潇点了点头。 “我闻到了「嫁祸」的浓香！” 所有的攻击在这一刻都冲向了那个「赝品」陈俊南。 而秦丁冬也消失在了原地。 陈俊南有些发愣，他还没来得及上前查看，苏闪再次指着「深渊」位置。 “是「神之手」，它又来了！” 众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楚天秋几乎以一己之力在戏耍着所有人，那充斥着金光的「神之手」，终于是要抓向李思维了。 郑应雄坚定的挡在李思维身边。 他们的「法」，在刚刚被破了，距离太近，只能凭借着直觉去阻挡。 众人心里都有种很强烈的感觉，那便是不能让楚天秋得到这个能力。 真奇怪啊，明明只是「复制」，可为什么潜意识会想去阻止这一幕的发生呢？ 难不成「深渊」就是因为楚天秋夺取了太多的「回响」而造成的吗？ 我们只能看着这一幕发生，无能为力，楚天秋就好像一个全能的「神」，他拥有所有人的能力，并且在任何一项上都不弱于任何人。 “为什么要阻止我呢？” 楚天秋的声音从「深渊」当中发出，“你们来到这个世界，不是应该感谢我吗，为何每一次都要……反抗呢？” 他的手就要抓向李思维，「治愈」也将被复制。 这时，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一旁窜出，他的手指着「深渊」，有些生气的说。 “不，这不是她的「灾」！！” “我闻到了「无妄之灾」的剧烈浓香！！” “我看到了「无妄之灾」的激荡！！” 第169章 谁，我? 韩一墨身上再次爆发出宛如「神」一般的力量，随着他此话一出，那来自「神之手」的金色光芒再也无法靠近李思维半分。 他的「灵魂」在那一瞬间如万丈巨山，盖过了所有人。 郑应雄捂住口鼻，苏闪闭上双眼。 此刻，李思维身边仿佛拥有某种不可抵抗的可怕力量，谁也无法接近。 连同那数不尽的「魂」，都惊恐的后退，通过光柱朝着「深渊」爬去。 过了不知多久，「深渊」当中一个人影浮现。 是楚天秋。 这一次不再是黑色的身影，他穿着在「终焉之地」时见到他的衣服，滞于空中，就这么盯着韩一墨。 韩一墨同样盯着他，他们两人的眼神都极为冰冷，无情，似同「神性」。 楚天秋看着众人，他将目光放在了江若雪身上，有些莫名的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 紧接着，他又看向了我，并未说话，而是转头面对韩一墨。 “韩一墨，不得不说你的确很疯，很符合……「神」的特性。” “哦？是吗，现在看来曾经作为「引路人」的你，才是最终的大boos，你竟然要在「主角」面前伤害他的「恩人」？” “「恩人」？”楚天秋哈哈大笑，“韩一墨啊韩一墨，一个跟你才认识一天的人，就成了你的「恩人」了？”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目光盯着李思维，若不是有韩一墨的力量存在，他绝对会再次出手。 “哼，果然除了「主角」，其他人谁也不能完全信任，小说当中，帮过「主角」的人「主角」必然报以加倍的回报。”他继续说。 “虽然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原因，在六年里也达到了「神」你层次，但在「招灾」的理解上，你永远不如我，复制来的东西，怎么会完全属于你？” 韩一墨毫不客气的毁掉了楚天秋设下的另一段「招灾」。 “「无妄之灾」吗？”楚天秋微微点头，朝着韩一墨笑道。 “真是有趣啊，我将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没想到屡屡给我惊喜的都是你，韩一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得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独特的理解，或许到达这一层我还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什么？” 韩一墨有些不明白，他的状态似乎在逐渐消失，气息也不似之前那般可怕。 “哈哈哈！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主角」，怎么会被人算计呢？” 韩一墨的状态在迅速下滑，属于「无妄之灾」的力量也在逐渐减弱，这样下去，楚天秋迟早会得到李思维的「治愈」。 “楚天秋。”我喊道。 “哦，章律师，你要试着阻拦我吗？” 我微微摇头。 “如果你是「神」，那么凭借我们这些人根本挡不住你，我只是很想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夺取「治愈」，「神」也需要被「治愈」吗？” “还有，这个「深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我们要感谢你把我们带来这个世界，可当我们都开始享受幸福生活的时候，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可以毁掉世界的东西出现？没有人想受人掌控，这对我们不公平。” 楚天秋沉默了一会，他露出难以捉摸的诡异笑容，盯着我。 “章律师，这东西你不知道吗？” “哈哈哈，既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自己去看一看呢？难道你们这些人寻找「答案」的唯一方法就是问别人吗？” “你们凭什么认为……「神」，会告诉你们答案？” “我呸，狗屁的「神」！”陈俊南指着楚天秋，“我说小楚，您丫在小爷面前装什么呢，要真是「神」，刚刚那个小女生的能力你不就直接夺走了？怎么着到现在都没动手啊！” “哦，陈俊南，忘了你也在这，不愧是齐夏身边的人，你和乔家劲能回来，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特别是你……竟然也和「治愈」有些相似的情况。” 楚天秋摸着下巴，“难不成……齐夏真的发现了？” 他思索一会，像是下定了决心，从他身上散发出难以抵抗的力量，再次冲着李思维而去。 “我靠，小楚，等等，小爷要和你单挑！” 陈俊南大喊。 “什么？”楚天秋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有些戏谑的看着陈俊南。 “陈俊南，你确定，要挑战一个「神」？” “呃……” 陈俊南挠了挠头，他嘿嘿一笑，“我说小楚啊，您丫别着急嘛，单挑这种事情，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嘛！” “小爷我早在很久以前就给你物色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了，小韩不是说你还差一步嘛？小爷也是看过很多小说的，最后一步不是都得找一个实力相近的人打一架，然后突破啥的嘛。” 楚天秋有些疑惑的盯着陈俊南，哪怕如今的他比「青龙」还要强大，也依旧拿不准这家伙的想法，并且陈俊南一说话，好像大家都会被他带偏过去。 “有意思，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来说说，那个「势均力敌」的人，到底是谁，你不会认为现在的韩一墨能够凭借一时的「无妄之灾」来打败我吧？” “不不不不～～”陈俊南昂着头，他揉着自己的脖子。 “我说小楚啊，您丫能不能别飞那么高，小爷这么跟你说话真的很费劲的，您都成「半神」了，还怕我们这些人？” “怕？那倒不是，只不过我知道你陈俊南的性子，通常来说憋不出什么好屁来，再说能走到这里的「觉醒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可以成为「神」的备选人，恐怕下一刻就会有哪个人突然达到了「神」的层次，那我可就危险了。”楚天秋摇头笑道，“所以，还是麻烦你直接说吧，正好让我知道，谁能成为我现在的对手。” 楚天秋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论是我，江若雪，还是乔家劲，韩一墨，现在的我们貌似都没有和他真正一战的能力。 他拥有我们所有人的能力，哪怕是「破万法」也一样。 所以他也想知道陈俊南说的那个人是谁。 众人都在等陈俊南的答案，我也在心中思考。 陈俊南应该是跟齐夏有联系的，难道今天我们要见到齐夏了？或者说齐夏给陈俊南留下了什么后手？ “嘿，那您可瞧好了，小爷我说的那个人，就是……” “就是他！” 陈俊南的手指着一旁同样在等待答案的赵医生，所有人的目光看去，看到一样疑惑的赵海博，他脸上的表情在短短的几秒内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指着自己，像是在询问陈俊南。 “什么？” “……我？？” ……？？ ？ ？？？ …… （章末有附图） 第170章 不可以 陈俊南走到赵海博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是啊，小赵，你那会不是就说要和小楚单挑吗？小爷我可是为你足足寻找了六年，现在小楚来了，你终于可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了，去吧！去和他来一场男人之间公平的对决！” “陈俊南……”赵海博有些崩溃，他的脸变得绯红，过了不久，他几乎用着咆哮的语气冲着一旁的陈俊南怒吼。 “我他妈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陈俊南后退一步，有些不乐意的双手环抱，看着赵医生。 “小赵啊，小爷记得没错的话那天是你在众人面前咆哮，怒斥对小楚的不满的吧？怎么这会还不承认了呢。” “我……” 赵海博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无力的解释，“你就当我是在无能狂怒好不好，我就是一个只想赚钱生活的普通人而已。” 此时，在天空当中的楚天秋发话了，他竟然神奇般的附和了陈俊南的话，对着赵医生说，“赵海博，有一点的确没错，我也很好奇，你的「离析」能不能成长到和韩一墨一样的高度，所以，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试着只用「离析」作战。” ……？ 赵海博大脑空白，他转头看着空中认真说着话的楚天秋。 你认真的？？ 过了一会，他深吸一口气，摇头苦笑，拒绝道，“开什么玩笑，哪怕只使用「离析」，哪怕我的「离析」在你之上，可我根本杀不死你啊！听他们说你身上可是有我们所有人的能力的！” “哦……你是说「不灭」和「忘忧」？”楚天秋点了点头，笑道。 “赵海博，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楚天秋摇头，他这句话好像在告诉所有人。 “谁告诉你，「离析」非得运用于「人」的身上？韩一墨这样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就在这，你们还想不明白吗？” 他意有所指，我听明白了楚天秋话中的意思。 不只是人，物 如果按照楚天秋的说法，还有韩一墨的理解，那么「离析」，或许可以当成「破万法」来使用。 可以「离析」掉人，那么能不能「离析」掉人的「灵魂」？能不能「离析」掉「回响」？ 我抬头看着楚天秋，还有更高处的「深渊」。 或许，「离析」还可以将那广阔的「深渊」给彻底消灭？ “哼，你说的就是「第三层」吧。” 李尚武沉声说。 “是的，李警官，那天韩一墨解释的三层「回响」我听得一清二楚，的确是这样，我也在他的解释中想明白了许多想不通的问题，这也是我变得更强的一个基础。”楚天秋点头。 接着，他笑着看着李尚武，“你的「探囊」的确很强，连我远在另一片世界都会被你直接抓来，虽然那只是一个「赝品」。” “但是，李尚武，你有没有想过，「探囊」的极限是什么？” “是「生死」，是「时间」！” “「时间」？”楚天秋一愣，他有些戏谑的笑，“哈，哈哈！李尚武，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天真！时间……你怎么可能理解的了「时间」？人怎么可能理解的了「时间」？连「神」都无法理解啊！哪怕是齐夏，他也在苦苦追寻控制「时间」的道路，现在的你就已经妄图抓住「时间」了吗？” 他捂着脸摇头，“换言之，就算你能将「时间」抓来，凭借你这副弱小的躯体，你觉得你能抵挡得住那种可怕的「因果」？” 我立刻抓住了楚天秋话中的意思。 “所以，其实「时间」的确是可以被「抓住」或者「掌控」的，对吧？只不过，我们距离「它」太过遥远，甚至永远都不可能掌控。” “是。” 楚天秋笑着看着我，“章律师，你很聪明，可就算聪明又有什么用呢？如果你们中谁可以用自己的「仙法」来掌控「时间」，那么你将会成为这个世界无所不能的真正的「神」！” “没错，那就是所有「仙法」的「终极」，可惜的是，谁也没办法真正做到，哪怕是女娲，她也无法干预时间的运转，无法干预这世间的规律，没办法在真正的世界，将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重新来过！” “可我们的确都重新来过了！”我盯着楚天秋，想在他这里得到一直以来我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没有人可以干预时间，那么我怎么可能会重新来过？那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难道是假的吗？ 楚天秋没有说话。 他朝着我冷漠一笑，用谁也猜不透的眸光盯着我，“章律师……你还是别瞎猜了。” 我被他盯着有些发毛，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但是这一次我没有退缩。 “你又要夺走我的理智与想法吗？可惜哪怕你现在是「神」，也做不到！” 我就这样望着他，而我的灵魂，早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巨大，我所有的思想，理智都进入了自己的魂当中。 “我闻到了「魂迁」的浓香！” 楚天秋有些意外的看着我。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如此庞大的灵魂，章律师，在「魂迁」的理解上，你已经完全超过我了。” 是我的错觉吗，楚天秋竟然有些……兴奋？ 但现在不是我考虑这些的时候，我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今天不在这里问清楚这些事情，那么我将永远没有机会知道真相了。 这些年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也使我越来越坚定，一旦遇到楚天秋或者齐夏中的任何一人，一定要问清楚所有的真相。 楚天秋微微点头，下一刻，他的面容剧变，就那么突然的剧烈变化，他的情绪好像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再看时，竟然有一个女生的影像出现在他面前。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触摸他身边的女生。 “巧云……” 可紧接着，他的眸光只是瞥向在一旁悄悄使用「显灵」李香玲，冷哼一声，李香玲就昏迷不醒。 “天秋仔……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你不要再出老千了！跟我堂堂正正的来一场决斗！” 乔家劲有些愤怒，他再次发动「破万法」，整个山峰都在剧烈摇晃，可却被楚天秋再次用「破万法」破除。 乔家劲只能在地面干瞪眼。 拥有「滞空」的吴十三，已经早早的被楚天秋控制住。 “真没意思啊，你们妄想杀掉我？妄想杀掉「神」？” 楚天秋冷冷一笑，他的身子正在消失，看来已经失去了和我们沟通的兴趣。 不可以，他不能走！ 心中有个声音这样告诉我。 我该怎么办，我的灵魂此刻强大无比，一个很强烈的想法在我心中浮现。 楚天秋……你自诩为「神」，那你的「灵魂」也是「神」吗？我记得你刚才说了，我的「魂迁」已经在你之上了吧？ 我不再犹豫，全力发动「魂迁」，朝着正要消失的楚天秋，我要将他的「灵魂」留在此处！ 楚天秋微微一愣，似乎是没想到我会这么做，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旋即，很愤怒的开口。 “好好好，章律师，没想到你竟然会对我出手，既然如此，那么你就提前和这个世界告别吧！” 他的手一挥，我只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某种力量抓住，一股强烈的力量似乎要把我推向那道光柱。 我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一旦触碰光柱，恐怕真的会彻底死去。 我有些绝望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佳齐，朝他微微一笑，“对不起啊，佳齐，恐怕我们没办法……走下去了。” 可我转头没有看到佳齐。 他不知何时早已提前冲到了我面前，他恰到好处的拦住了那股力量，仅仅一瞬，就被吸附到了光柱之上。 佳齐朝着我露出诀别的微笑，他流着泪。 “晨泽，对不起……” “晨泽，再见到你我真的……很开心。” “晨泽，永别了……” 他的身体随着光柱迅速被传送到「深渊」中，无法被任何力量扯回。 我疯狂的摇头，泪水不知何时流落，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佳齐，可他离我已经越来越远。 「魂迁」的力量好像再次发生了暴涨了，但我的注意力已经没办法放在这上面。 江若雪有些不忍的看着我，我与她对视的那一刹那，恍然了。 这就是她说的我和佳齐身上巨大的「因」与「果」？ 所以……佳齐会死？ 不会的，他绝不会死，他向我承诺过不论生死都会跟我在一起。 我的内心发出强烈的呼唤，在呐喊。 “不，佳齐……” “不可以！！！” 郑应雄捂着已经渗血的鼻子，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 “我闻到了「迁魂往生」的剧烈浓香！！” “我看到了「迁魂往生」的激荡！！” 第171章 第三层的奥秘 「往生」……「迁魂」 当「魂迁」变化的那一刻，一些很久以前的记忆也随之进入我的脑海。 我有些愣神 原来是这样…… “哈，哈哈！！章律师啊，章律师！你记起来了吗？” 楚天秋癫笑，他的身体根本没有消失，连「魂」同样结结实实的在他体内。 只不过我眼中的世界变了。 人，物，山川 觉醒者 韩一墨，还有楚天秋。 他们在我眼中都不一样了。 楚天秋的「魂」与「深渊」有着密切的联系，就算我真的在这里把他的「魂」消灭，他也不会死去，会从「深渊」中再次回归。 而韩一墨的状态，与楚天秋有一些相似，他们「灵魂」都有着一丝「神性」，只不过韩一墨在不断「退化」。 我冷漠的盯着楚天秋。 第三层的奥秘也在此刻被我真正明了。 是「神性」。 不把众生当成「生命」的「神性」。 我没有理会楚天秋的癫狂，佳齐已经被送去了「深渊」，与无尽「魂」一般，不知生死，而他的躯体也定格在了山巅。 ——「归来」 我尝试着将他的「灵魂」唤回，力量深入「深渊」，可无论如何，我的「灵魂」都无法透过「深渊」寻找已经离去的「魂」。 怎么会，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为何依旧没办法把佳齐的「魂」找回来？ 我有些难受，可这时的自己好像没有了属于人的情绪，明明很悲伤，明明上一刻我的爱人还在我身边。 可我发现自己无论如何的都哭不出来。 楚天秋的身影完全浮现，他来到我面前，有些遗憾的对着佳齐的身体摇头。 “可惜了，章律师，你最终好像也跟我一样……失去了挚爱？” 他嘲讽的说，“哈哈哈，知道吗，这就是代价啊，这就是代价！” “现在，你又到达了这一步，拥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的你，拥有把地狱中的「魂」都强行拉入现实世界的你，面对这片「深渊」，到底会作何选择呢？” “选择？” 我笑了。 “楚天秋，你可能不知道，我跟你并不相同。” “我并不是那么想要成为「神」，哪怕是此刻，我拥有着这样的力量，哪怕现在的我的「人性」逐渐向着「神性」靠拢，一旦我知道任何找回孙佳齐的办法，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哪怕……失去所有本不该属于我的力量。” 楚天秋停下了笑，他疑惑的望着我。 “章晨泽，为什么呢？拥有这份力量，你几乎可以「永生」，这可是「迁魂往生」啊，只要你愿意，你就能决定所有人的生死轮回，世间一切的「魂」，只要你需要，都可以在你的掌控之下，你看到头顶的「深渊」了吗？” 他指着那片彩色的虚幻「深渊」。 “难道你不好奇，「深渊」背后是什么？难道你不好奇，为什么那个地方会有无穷无尽的「死魂」喷涌而出？” 我们的对话周围人好像根本听不到，众人在原地不曾靠近。 “「缄默」？” 我抬眼看着楚天秋，“这些话他们不能听到吗？” “不是不能听到，而是不合适。”楚天秋微笑着摇头。 “不合适吗？你所指的「深渊」，背后不就是「地狱」吗？”我冷冷回应。 “噢……看来你的记忆回来的很快。”楚天秋点点头，再次戏谑的望着我。 “那么就算知道是「地狱」，你又该怎么做呢？章律师，你的「爱人」，灵魂已经要彻底脱离这个世界了，他即将回到原本属于他的世界中，你完全可以进入「深渊」将他找回来的，为什么现在还不愿意去做呢？” “哦？是吗？”我嘲笑似的看着楚天秋，“楚天秋，你如此希望……我去那个地方吗？” “只要我真的去了那里，这个世界……就完全被你掌控了吧？” 我指着李尚武，李思维还有江若雪。 “他们三个，在不知道如何成「神」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挡得住你这个「伪神」呢？” “「伪神」？……”楚天秋冷漠的盯着我，“你看出来了。” “是，我不但看出来了，我还知道你现在的「神性」根本不完全，你刻意的为自己保留的一丝「人性」。” “让我猜猜，你是为了那个叫做文巧云的女生吧？” “哈，哈哈！！楚天秋，你嘴上说着多么不在意「人」，自诩为「神」，你在这嘲讽着我的感情，可实际上你自己才是那个不愿意舍弃感情的可悲之人！” 我一步一步靠近楚天秋，眼神与他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楚天秋，承认吧。” “你永远成不了「神」” “你永远达不到齐夏的那种地步。” “你终其一生，「仙法」也只会停留在「神之手」上，永远，成不了「真神之手」。” “为什么？” 楚天秋突然问。 我有些意外，嗤笑一声。 “为什么？楚天秋，你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你已经这么愚蠢了吗？” 我毫不客气的嘲讽 “如果偷来的「仙法」都能成为「神」，那么还要本体「仙法」做什么？这对那些拥有「仙法」的人似乎不太公平。” “而你，应该最明白这世间的运转规律，「女娲」要创造「神」，怎么会在不公平的情况下进行呢？” 我不再跟他废话，望着「深渊」，望着一众「回响者」 “你们都听到了吧？” 我戏谑的看着楚天秋，在他的脸上看到了疑惑。 “你以为，「缄默」可以阻断我传递信息？” 楚天秋微微点头。 “将所有人的「魂」迁移到了「缄默」的领域中，并且还能让我无法察觉，你的「魂迁」，的确达到了「神」的层次。” 楚天秋并没有想象中那般失措，他给予我肯定的回答，随后继续指向那片「深渊」。 “你也感受到了吧？这片「深渊」如果不解决，他们就来了。” “他们？” 我的确感受到有一种很陌生的强大力量，似乎与我同源，灵魂无比强悍。 “是。” 楚天秋点头。 “阴魂管理局。” 第172章 做何选择 “阴魂管理局？”我有些疑惑 “听起来，像是影视中的「阴曹地府」。” “大同小异。”楚天秋回答，他继续说，“这个世界，是独立于现实世界的另一片停滞时空，所有死去之人的「魂」，都会回归天地，那么你猜猜，回归天地后，他们堆积下来，长此以往，这片本就虚弱的世界，还撑得住吗？” 我盯着他。 “你的意思是，一旦「灵魂」多到超越了世界的负荷，整个世界就会完全崩塌？” “是。” 楚天秋指着「深渊」中心，那里有一片黑点。 “那里，就是所有「魂」死去回归的「临时」位置，你猜一猜，是谁创造的？” “我？” 我记起来了。 就是我 曾经那个短暂成为了「神」的我。 “这世间的运转有着属于自己的规律，然而不论是「终焉之地」还是这个世界，都找到了一丝缺口，我们独立在真实世界之外，不受阴曹地府掌控。”楚天秋说。 “可是，灵魂的归宿永远是「地府」，他们拥有大伟力，会吸引所有死去的「魂」回归，判定他们的「罪」，并决定将他们送往哪样一条道路「轮回」。” 而一旦被「阴魂管理局」发现这里竟然不知不觉间出现了无尽的未知的「灵魂」，我们这些人，都会被判罪。 “所以，你创造了这个世界，想在这里成为「神」。” 我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注视着他。 “我？” 楚天秋微微一愣，他摇头。 “怎么可能只是我呢，章律师，连你都能看出来，我只不过是一个「伪神」而已。” 他自嘲的笑，“虽然这么多年我都没有找到一丝齐夏的影子，但我几乎能够肯定，他来过这个世界。” 他的目光盯向李思维，陈俊南，还有那个想要说话的徐然。 “她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他指着李思维，笑着说，“你看啊，这「深渊」必须要修补，而我需要「治愈」来修补「深渊」，否则，我为何要费尽心思的去夺取她的「回响」？” “是吗？”我摇头，“楚天秋，先不说你的动机，你在没有经过我们任何人同意的情况下就拿走我们的「仙法」，这本就不公平，况且，你需要「治愈」，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修补这个破碎不堪的世界？” 我的眸光锁定他头部的位置。 “你身体出了问题，才需要「治愈」吧？” 说到这，我自顾自的点头。 “那就很有意思了，现在的你依靠着「魂迁」「不灭」「忘忧」活着，其实你的身体早就撑不住了，若不是这六年来我们所有人的能力在不断变强，你也根本不可能达到现在的程度。” 我戏谑般的盯着楚天秋 “你说如果我将你身上那股「魂迁」的力量抽离，你会不会立刻死去呢？” 楚天秋没有说话，他有些忌惮的望着我。 “别担心……你帮过我，所以我也会帮你一次，这很公平。”我不在意的摆手笑了笑，接着说。 “楚天秋，我们的志向不一样，你现在跟我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脱离这个世界，或者完全融合这个世界，因为佳齐的灵魂不属于这里，他一旦回到真实世界，必将被「阴魂管理局」发现，以他们的能力，顺藤摸瓜找到这里根本不是难事。” “没错，这是一个阳谋，你要作何选择呢？”楚天秋笑着说。 “选择？” “不论我怎么选择，对你都没有任何坏处。” “但是楚天秋，有一点你错了。” “我完全可以自己召来「阴魂管理局」的人，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我相信以我现在的能力，他们会同意的。” “至于佳齐……” “我有「迁魂往生」，我能将他召来一次，难道不能第二次吗？” “换言之，我想让孙佳齐的「灵魂」出现，他就会出现，我想让他的「灵魂」消失，他就会消失。”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真实世界的倒影，这里本就有一个属于孙佳齐的「魂」，我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和他生活下去。” “哦，你做的到吗？如果我没记错，你奉行的「公平」原则里面，做这样的事情会让你极为抗拒。”楚天秋笑了。 “怎么做不到呢？你别忘了，现在的我「人性」的一面被「神性」覆盖，我完全可以在最理性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去做选择。” 我的手开始动了，无数的信念在我脑海浮现，当我再次尝试构造出一个孙佳齐的灵魂时，在只有为数不多的人能看到的空间中，一个与孙佳齐的灵魂完全一样的灵魂出现了。 我顺势将那个灵魂放入佳齐的身体中。 他好像活了过来，与我对视。 到下一刻他又没了意识。 “这个是假的……” 我又一次尝试，一次又一次，数不清的孙佳齐灵魂被创造出来，可每一个都不是真正的他。 这让我的心境产生了一些变化。 那些一模一样的「魂」，却不是最初的那个人。 “你发现了吗？” 楚天秋上前一步。 “不论你怎么努力，除了将另一个世界真正的孙佳齐抓到这里，你所创造的所有孙佳齐，都是假的！” 楚天秋已经笑不出来，他似乎早就知道这个结果。 “所以，章律师，你到底该如何抉择呢？” “是冲入「深渊」就此离去，还是在这里将那个叫做孙佳齐的男人，那个为了爱你奋不顾身的男人再次抓来，随后让他面对「阴魂管理局」的人，让我们一起被定罪。” 楚天秋的话具有强烈的逼迫感，一时之间让我有些窒息。 这时，一个声音很艰难的发出。 “两位大领导，我有话要说……” 徐然竟然会突然插话，让我有些没想到。 然而，当他说话的那一瞬，我感觉到了楚天秋身上强烈的杀意。 我立刻出手，将他的灵魂保护起来。 “楚天秋，看来你还在瞒着。” 徐然很有礼貌的躬身，他对着我说。 “这位大领导，我也听到了许多秘密，不过如果您洞察的距离足够，或许可以找一下这个世界各地，能不能看到那位孙领导……” “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解，现在的我的确可以洞察全世界所有灵魂的位置，可太多太杂，要寻找一个人太难。 “领导，那我就说的更清楚一点。”徐然的手对准「觉醒者」中的两人。 下一瞬，他们两人的位置被切换。 郑应雄和苏闪同时抬头。 “刚刚身上的「法」被破除，现在终于闻到了。” “我看到了「置换」的波纹。” “我闻到了「置换」的清香。” 楚天秋盯着徐然，“看样子你们这些人都偷偷的做了交易，真是奇怪啊，齐夏到底在什么情况下给你们下达的命令？” 徐然微微躬身。 “领导，这是秘密，不过既然您想知道，在下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173章 为敌 “哦？我想知道的秘密，你都能说？”楚天秋略显兴趣的问。 “那就得看领导要问什么问题了。”徐然将手放置胸膛，恭恭敬敬。 他真有礼貌。 “好啊，那你就和我说说，齐夏到底是怎么找上你的，我真的很好奇，他竟然已经能够在我无法察觉的情况下，干预这个世界的运转了吗？” 楚天秋的眸子闪烁。 原来他也不知道齐夏的下落，那么李思维…… 众人想法各异 「缄默」已经解除，陈俊南率先说话。 “我靠，大老徐，您丫真有老齐的下落？”他有些不满的询问道，“老齐这家伙，到底又要准备做什么事情，竟然连小爷还有老乔都要瞒着。” 徐然摇了摇头 “诸位领导，关于齐夏，我并不知道他的下落，至于他跟我联系的时间，那其实是在很久以前，如果没记错，大概是十年前，他跟我进行了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 众人都在等待他的答案。 这个叫做徐然的家伙。 这个在这个世界中我们唯一见过的地级「生肖」。 在十年前，就被齐夏安排到了这个世界，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今天他做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 十年前…… 我忽然想到李思维也是在十年前回来的，而且她同样也是在那个时候见到了齐夏，难道这两者之间有着联系？ 李思维的眸子也同样抬起，她疑惑的望着徐然，显然她也有许多问题想要去问。 “所以，你们到底说了什么？” 徐然深呼一口气 “诸位领导，齐夏并没有与我多说什么，他只是讲，在我应该出现的时候，就可以试着出现在诸位领导面前了，剩下的都交给他。” “而我，也可以顺势得到我想要的，不论是这个世界，还是……逃离后的世界。” “逃离？”楚天秋盯着徐然 “难不成刚刚那个被你置换的「魂」，也是一个和孙佳齐一样不熟悉这个世界的「魂」吗？” “这位大领导真是聪明，说起来，您应该和她还挺熟悉。” “她？” 楚天秋皱眉。 这时，我也通过对灵魂的搜寻找到了佳齐，他已经在遥远的成都，一脸疑惑的坐在律所，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 如果被置换的两人位置会换过来，那么佳齐为什么会回到律所？难道那个被置换过来的人，也是我律所里面的人吗？ 可是，哪怕是「置换」，又怎么可能连样貌都不变呢？ 站在这顶峰之上的人明明是佳齐的身体啊。 同样，在律所的那个人，也是佳齐的身体。 两个一样的孙佳齐，唯一的不同就是，一个有「魂」，一个没有「魂」。 楚天秋也发现了这一点，他盯着面前没有灵魂的孙佳齐。 朝着他施展了「破万法」。 下一刻，他的样貌外形都发生了转变，变成了一个女生的模样。 “许流年？” 在场认识她的人皆是惊呼。 “我丢，俊南仔你看到没？怎么是这个靓女？” “我看到了老齐，你别扒拉我。”陈俊南也疑惑的看着没有灵魂的许流年。 是「化形」，徐然竟然在那一瞬间将化形成佳齐的许流年置换了过来。 可是，她怎会知道佳齐的存在？ 结合佳齐现在在律师事务所，我忽而想到，那个化形的许流年，恐怕一直在我身边，她能够模仿佳齐说话的方式，甚至是感情，能在那一瞬间骗过我，骗过所有人，实在不可思议。 可到底是谁？ 我还没来得及去细想，楚天秋却已经暴怒了，他一步一步走向徐然，语气阴森。 “你换谁都可以，你竟然敢换许流年，你可知她与「阴魂管理局」的关系？” 楚天秋的情绪变化有些大，显然这一步是他没想到的。 “齐夏到底要做什么，难道他跟我说的承诺都是骗我的吗？许流年回到了真实世界，不论是他的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彻底完了啊！” “什么意思？”陈俊南皱着眉，双手环抱着盯着楚天秋。 “小楚，您丫说清楚点，什么叫老齐的世界还有这个世界。” 楚天秋停顿了片刻，看向陈俊南，看着所有人。 “哈哈，陈俊南，你不是想法很多吗，那你怎么不自己去想呢？”他的脸色一冷，转过头去，不再与我们任何人交流。 “我和你们说的已经够多了，许流年已经出去，一旦这个裂缝继续存在，那么一切都完了。”他指着「深渊」。 楚天秋看着我。 “章律师，现在你的爱人没有事，你想要得到的都有了，那么我想要得到的，你应该不会阻拦吧？” 他冷漠的走向李思维。 “我现在需要「治愈」，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即将经历什么。” “不行。” 我阻止楚天秋，“这对她不公平，李思维她自己同意。”我坚持自己的观点。 韩一墨，郑应雄等人也挡在李思维的面前。 可这时李思维却主动走了出来，她略带询问的问向楚天秋。 “我想请问，是不是你说的那个「阴魂管理局」的人一来，这个世界的一切就会消失？” 楚天秋摇了摇头，“我并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做，那只是一种可能。” “我愿意。” 李思维却没有再多问，她的回答出乎所有人意料。 “恩人……你怎么能同意呢？现在明显是大boos要得到你的能力使自己更进一步啊，如果让他得到了，世界就完了！”韩一墨有些着急了，他急切的说着。 郑应雄和顾禹也有些不解，但他们没有选择继续阻拦。 李思维微笑着摇头。 “谢谢你为我着想……可我所求不多，只要在意的人好好活着就好。” “比起世界毁灭，我更想，她们可以享受难得的时光，好好活着。” 楚天秋微微一笑。 他笑的诡异，笑的让人捉摸不透。 “没想到啊，如此强大的「治愈」真的会选择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世界，不过，我要多谢你。” 楚天秋的手抓向李思维，而我也没有选择阻拦，这看起来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可楚天秋使用的「神之手」却怎么也触碰不到李思维，都被某种力量干预了。 他有些阴森的看着韩一墨。 “韩一墨，你确定要与我为敌？” 第174章 同行 韩一墨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 “那个……我好像收不回她身上的「灾」了。” 楚天秋盯着他，再看李思维，他缓缓点头。 “不可思议，竟然又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了。” 他这话意有所指，我同样看向韩一墨，他此刻灵魂深处的「神性」逐渐消散，郑应雄和苏闪应该可以很容易看出他现在的状况。 应该是从「无妄之灾」变回了「招灾」。 而「无妄之灾」的力量却依旧存在李思维身上，让人无法靠近。 又或者说，只要楚天秋向她发动「神之手」，那么就会被「无妄之灾」的力量定义为「那不是她的灾」。 “韩一墨，你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楚天秋冷漠的盯着他。 韩一墨有些心虚的躲在赵医生身后，赵医生见状，也朝后退了两步，他来到陈俊南身后，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离开陈俊南身边。 最后，他们俩都到了乔家劲身后。 …… 楚天秋叹息，他最后转头看着我，“章律师，或许得需要你来帮忙了，还有李思维，既然我无法得到你的能力，如果不想这个世界消失，那么你也一起来吧。” 我的身上仿佛多了一丝「滞空」的力量，楚天秋指着那片「深渊」，指着中心的黑点。 “章律师，这里无尽的「魂」都没有归宿，是因为你曾经使用过的「迁魂往生」已经被冲破了极限，所以世界的「魂」源源不断的喷涌而出。” “我没办法强迫你的帮这个忙，你可以自己决定要不要去那个世界，去那里看看……真相。” 他带着李思维滞空，郑应雄皱着眉想要阻拦，当李思维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后，才担忧的待在原地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滞空的身影。 我沉默片刻，也决定跟上。 我想知道真相。 这里无尽的「魂」，其实我是可以将他们瞬间消灭的，神话中女娲「创造」一个人多么简单，「消灭」一个人也同样如此。 只要我愿意……在现在的状态下，这些魂可以在我的一念之间就消失，也可以在我一念之间就重新活过来，甚至只要有新的没有灵魂的身体，我可以让他们重新变为活生生的人。 没有灵魂的身体？ 我忽然想到被李尚武抓来的诸多没有「灵魂」的「觉醒者」。 难道我们就是这么来的？ 可哪来那么多和我们长相一样的身体呢…… 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在我脑海中浮现，我不太确定。 既然楚天秋说那里有「真相」，那不妨去看看，现在的我，有那个底气。 我跟上，李尚武等人在山巅遥望，心中各有所想。 「深渊」在不断扩大，江若雪整个人仿佛进入了一种「顿悟」的状态，她呆滞的行走在山巅，再进几步，就有可能会从七千多米的山巅坠落。 可她只是盯着我们离去的背影，口中念念有词。 她时而发笑，时而疯癫，手舞足蹈一步一步向着不知名的方向走去。 “平凡的「因」，造就巨大的「果」……” “我思……则成……” 她周围的空间都好像变得虚幻，明明脚下的路已经空旷，却并未坠落，反而像是又回到了几秒之前，又重新回到了之前的位置。 如此反复，众人看的一惊一乍。 “啧……江若雪，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些什么……”周末担心的盯着好像入魔的江若雪，想要上前，却发现自己根本难以行动，或者说根本触碰不到江若雪。 李尚武拦住了周末，他复杂的看着江若雪。 “别过去，她现在的状态，应该是……” “要成「神」了。” 江若雪如此反复了无数次后，看了一眼周末和潇潇，还有几个她熟悉的人，朝着他们微微一笑。 “末姐啊，我好像成了！” “末姐，再见。” 她的眼眸在这句话说完后变得完全无神，整个人人性的那一面好像消失了，变为了只遵循「规律」的「神」。 “我闻到了「环因循果」的剧烈浓香！！” “我看到了「环因循果」的激荡！！” 江若雪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她身上明明没有任何「滞空」的加持，却依旧可以如我们一般飞向空中，她的身体好像在虚化，有诸多莫名的力量出现在许多人的身上。 “我丢，俊南仔，这是咩啊？” “是「果」。”李尚武说 “是我们此行因为见到江若雪而得到的「果」。” 李尚武神情复杂，他与姜十，宋七等人对视，只觉得无奈。 “诸位，我可能做不到，我的心放在社会，放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哪怕我已经足够疯癫，我也根本没办法舍弃一切，我不愿意失去我的「人性」，成为一个把人当成死物的「神」。” 李尚武无力的坐在山巅。 “我竟然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抓住「时间」，可笑的是，面对「神」，我连抵抗的力量都没有。” “害，大老李，不用悲伤，看到小韩没，他不就短暂的成为了「神」吗？他都可以，难道你不行？” “什么叫我都可以！你这配角……我……”韩一墨想要反驳，却见陈俊南笑着转过头了，要说的话都被憋了回去，他闷闷不乐的别过头，喃喃低语。 “「主角」还在成长……” 江若雪跟了上来，她没有再像往常一般朝着我笑，让我有些恍惚。 “江若雪，你……” “我没事，你是「迁魂往生」，而我是「环因循果」，世间的运转少不了我们的配合，不过，好像少了其中一个很重要的环节。” 江若雪看着楚天秋 “「神之手」，你什么时候可以成？如果你能成，我们的力量都可以复制过去，那么创造一个新的世界也不是问题了。” 楚天秋笑了笑，他保留了人性，而我也是，但江若雪却连一丝人性都不存在了，她说话没有一丝温度。 “差了一点东西，你竟然这个时候成功了，不过，你既然成了，那么另一个先决条件也应该要成了，毕竟……唯有所有人都成「神」，因果才可以。” “不，既然因果成了，那么其余的，也要成了，这才是最大的「因」。”她毫无感情的开口。 “让她回去吧，「治愈」并不在构成世界的一环中，我已经解除了她身上那一丝「神」的力量。” 江若雪指着李思维。 楚天秋微微点头，他使用「神之手」复制了「治愈」，随后，李思维整个人消失，如穿梭一般，回到了郑应雄等人身边。 而我们距离「深渊」也越来越近。 “她来了。” 我朝后看去。 一个年轻的女子出现，她的眸光同样冷漠，没有说话，但我认得她。 是秦丁冬。 郑应雄和苏闪盯着我们逐渐缩小的身影，皱着眉。 “你也看到了吗？” 苏闪微微点头。 “虽然很遥远，但依旧有几个字出现，除了「迁魂往生」和「环因循果」外。” 他们几乎同时出声。 “「完美复刻」！” 第175章 你们一起创造的 不知过了多久，那片「黑点」在我的眼中放大。 我终于能够看清楚，所有「魂」来到世界的原因。 的确如楚天秋所说的那般，「灵魂」太多，承受不住，已经有缺口出现。 那个缺口在无数「魂」的挤压下产生强烈「动力」使得大量的「魂」从此处喷射，外界看，就形成了一副「深渊」喷涌「灵魂」的样貌。 竟然是这样。 我盯着那个从远处看像是「黑点」的东西。 靠近后，才发现其实它根本没有颜色，而是被「迁魂往生」的力量强行在此地形成的一道对「灵魂」具有强大吸附力的特殊力量，长此以往，「魂」越来越多，而「关押」着这些「魂」的某种力量濒临极限，变为了如今模样。 “归。” 无数游荡在世界之中的「魂」在我一念之下迅速朝着此处靠拢，我并不知道要如何修补这个「窟窿」，只能照着它形成的原因再次制造出一个相同的东西。 很快，第二个「黑点」就会形成，如果不出意外，未来的几十年里，它将会再次被撑爆。 但这不是我现在可以解决的。 楚天秋微微点头，并询问我能否将许流年的灵魂拉回来。 我摇了摇头。 “很难，我们现在依旧处于这个世界当中，而许流年的灵魂在刚刚被「置换」后，就已经脱离原来的世界的，如果这里与「终焉之地」一样，是「停滞」的时空，那么许流年离去的那一刻，我们和她就不在同一片时间当中了。” 说到这，我蹙眉看向楚天秋。 “楚天秋，她不是由你送往「深渊」的吗？为何会离开这个世界，如果是我们现在看到的这样，那么她的灵魂应该是回到这个窟窿当中，而不是逃离这个世界。” 楚天秋苦笑一声 “你看到那道「光柱」了吗？连通世界，同样直通外界，我真正的身体便是从光柱之外而来，在世界之外的世界中。” “说起来真是可笑啊，在那片虚无的世界，我已经独自活动了五十年了，自从与「青龙」「天龙」战斗后，这个世界就出现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和真实世界变得相同，许多时候我很羡慕你们，在这个新世界中，过着幸福无忧的生活。” “什么意思？” 我没太听懂，看样子还有我不知道的许多「内情」。 “我只记得那一天我们所有人一起直面「天龙」和「青龙」，在列车之上，差点把整个列车都打烂，紧接着，就听到如同镜面破碎的可怕响声，随后，所有人就到了这里。” “而我第一次成「神」，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只不过太过久远，我的记忆已经缺失了。” 我们继续飞行，来到了一片独立的空间。 这里有一个房间，看起来有人生活过的痕迹，楚天秋带领我们几人来到这里，他的本体也在这，与我四目相对。 旁边还有一个人，是许流年。 她在这，那楚天秋怎会那么着急？ 我有些想不通，难道到了此刻，楚天秋还在骗我？ 落地后，那个与我们一起飞行的楚天秋就消失了，他坐在凳子上，示意我们几人坐下，许流年有些心虚的望着我。 这更让我疑惑。 “你不是说她不在这个世界了吗？现在怎么又出现在了这里？” 楚天秋微微一愣，“你们说这个小年吗？她的确就是那个许流年，只不过，另一个离去的许流年却谁也无法追寻到。” “什么意思？” 这更让我疑惑。 一旁的秦丁冬这时却开口了 “因为不论是现在的许流年还是那个逃离的许流年，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许流年，从她接触光柱进入虚空的那一刻，她的时间就发生了变化，楚天秋身边的这个许流年，只不过是被「时间停滞」的那个人而已。” 我听的云里雾里，只能疑惑的点头。 而许流年身上却有着一丝让我感到熟悉的气息，她就好像和我认识了很久，跟我很熟。 许流年朝我微微一笑，略带歉意的望着我，随后，她的样貌发生了转变，变为了另一个我熟悉的女生模样。 “淼淼……果然是你……” 我有些惊讶的点头，“原来是这样，难怪佳齐会回到律师事务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我还以为是佳研，竟然会是淼淼。” “对不起，晨泽，我……”淼淼有些歉意的低头。 “不用道歉。” 我微微摇头，并不是那么在意，或许是现在的我并没有多少「人性」还有的感情存在，心中除了疑惑，多余的情绪很少会出现。 她又变回了许流年的模样，而我们坐在房间当中，回首望去，总算看到了世界的全貌。 这里依旧属于这个世界，只不过在另一层空间罢了。 “「神之手」，你就带我们到这里？”江若雪冷漠的问向楚天秋，她说的话极具压迫感，每一句话都蕴含强烈的「因果」。 “哦？我不知道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就带你们来到这里？” 江若雪冷哼一声 “这里，没有「夺心魄」的气味，我要去那个世界，告诉我，在哪里！” “「夺心魄」吗……” 楚天秋微微点头，“想不到你成了「神」也依旧记得那个姑娘，可惜的是她并不在这个世界当中，如果我猜的不错，她应该在齐夏的世界中经历属于自己的人生，并且毫无察觉。” “你在骗我？她不在这个世界，你又怎么可能拥有「夺心魄」？” 江若雪的眸光越来越冷，这似乎就是她成「神」的唯一执念，她看向楚天秋的眼神已经有了杀意。 “没错，的确有很多事情说不通。” 秦丁冬也开口了 “楚天秋，我们不是这么好糊弄的，把我们带到这个看似能够控制时间的空间当中，你以为我们就会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我从未忘记齐夏对我的承诺，如果回不到真实世界，那么他永远不要让我离开「终焉之地」。” 我也接着插话 “是，楚天秋，还有很多问题你没有给出解答，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刻意将我们困在这个地方，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我要知道真相，一切的真相！” 楚天秋脸色发生变化，他癫笑一声，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们，他抛出了一个让人费解的问题。 “「真相」？哈哈哈！章律师，你还没有记起来吗？” “还有你们二位，明明已经成「神」了，还是没有完全记起来吗？” “这个世界，这个诡异又真实的世界，就是你们三个一起创造的啊！！” “现在，你们竟然来问我，这一切是为什么？” 第176章 双生 楚天秋盯着我们三人 他笑的疯癫，笑的诡异，他指着秦丁冬 “秦丁冬，你如今成为了「完美复刻」，凭你的脑子，稍微留意一下，不就可以看出这个世界所有人的身体，都是被你创造出的来的吗？” “江若雪，你要寻找燕知春，难道你自己去不了那个世界吗？就算是「生生不息」，难不成就可以阻碍你的脚步？你现在可是「环因循果」啊！改变一下事实逻辑对现在的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不过很可惜，你的力量与这个世界绑定了，似乎没办法完全脱离，除非你舍弃一切「因果」。” “还有章律师，你看到那些「觉醒者」了吗，你还没发现？他们的「灵魂」，都是被你从「终焉之地」那个地狱中抓过来的啊！！” “哈，哈哈哈！” 楚天秋捂着脸，他的指着我们。 “多么可笑啊，三个世界真正的「创造者」，现在竟然在问我这个「接管者」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你们觉得呢，这是不是真的很可笑？” “你……” 我还想问话，此时房间中却突然多了一个身影，让人熟悉，却又感觉已经太久没有遇到。 “齐夏？” “「生生不息」” “齐同学？” “哦，齐夏，你终于肯出现了，看来你也发现问题了，现在的情况，连你都觉得棘手了吗？。”楚天秋并未感到惊讶，似乎早就知道齐夏会出现。 齐夏没有着急说话，他手微微挥动，这片空间仿佛凝固。 不对，应该是说，这片本就停滞的时间再次「凝固」了。 眼前的男人实在太可怕了，在他面前，我们所有人都不敢称自己是「神」。 如果按照韩一墨的话来说，齐夏应该属于第三层中很高的一个阶段。 “齐同学，你……”秦丁冬有些不解的询问。 齐夏摆了摆手，他叹一口气 “三位，我知道你们有很多问题，所以我暂停了这片区域的时间，这样我们才有足够的时间在接下来的交中把所有的问题都说清楚。” “怎么可能，你真的已经掌控了「时间」？这听起来无法相信。”我有些不信，哪怕眼前人是齐夏，面对那虚无缥缈的「时间」，我也觉得不可置信。 “的确如此，章律师，你很聪明，真实世界中的「时间」没有人可以掌控，那是世界运转的法则，不过，这里不一样。” “不论是这个世界，还是我的世界，还有那个肮脏的「终焉之地」，所有的「时间」都是可以重置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在「生生不息」下，我能无限回溯时间。” 他如此解释。 “原来如此。”楚天秋点头说，“齐夏，现在看来对于「生生不息」的掌控，我理解的那一点简直就是皮毛，如果我猜的不错，现在的你根本不受这片空间中「时间」的影响吧？” “没错，楚天秋，不过你却让我很失望。” 齐夏冷漠的说 “为了让你成「神」，我将这世界交给你，甚至连「夺心魄」都为你所用，我以为你可以把「癫人」成长到了「真神之手」，可惜，我还是高看了你。” 楚天秋微微摇头，他苦笑道。 “齐夏，我不是你，我的天赋很差，我也并不聪明，曾经的我认为自己就算比不得你，在智慧上也能称的上「终焉之地」里数一数二的存在，可我错了，在那场地龙游戏中，我犯了致命的错误，错在没有听从巧云的建议，错在被你一直以来带给我的「表现」给蒙蔽。” “所以，我付出了做错事的代价，我尝试走的这条路，恐怕永远都走不到尽头，如今的我，是人非人，是「神」非「神」，我既想变为人和巧云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又想变为「神」去见证更多的可能，可我夹在了这中间，又恰好走上了一条永远无法挽回的路。” “这些都只不过是借口罢了。” 齐夏冷漠的盯着他，“我为钱五感到不值，如果这个世界消失，楚天秋，我会让你后悔的，你辜负的不止一个人，不单单是文巧云。” “钱五？” 我们三人同时发声。 “齐同学，貌似那个世界并没有钱五的踪迹，我也根本无法复刻出一个「钱五」出来，这一点我很疑惑，”秦丁冬说道。 “我好像听云十九提起过，在几年前，他还与钱五有过联系，不过后来，当我们问起时，却根本找不到这样一个人，就好像，他从未出现过……” “没错，关于「双生花」的「因果」，我从未发现过。”江若雪同样说道。 “从未出现？” 齐夏摇了摇头。 “三位，你们都是聪明人，一个「完美复刻」，将真实世界中所有人都复制到了这个世界，给了他们「肉体」，一个「迁魂往生」，又给他们创造出了「魂」，让他们像一个真正的人一样有了七情六欲，一个「环果循因」，让世界规律正常运转，让他们的灵魂与肉体完全融合，可以说，这个世界就是你们三人合力创造的。” 齐夏继续说 “可你们看看眼前的世界，这个世界的躯壳从何而来？” 顺着齐夏手指的方向，我盯着眼前的世界。 “「双生花」？”我不确定的问。 “没错。” 齐夏点头 “钱五当时找到我，告诉了我他一直以来的夙愿，他说，他想要「猫」的成员可以重新来过，希望给他们不一样的人生，如果可以，他愿意付出自己的生命。” “所以，你们发现了吗？” “现在你们所有人生活的世界，就是由「双生花」创造来的。” “而代价，就是钱五的生命。” 齐夏望着秦丁冬 “很可惜，本来「完美复刻」也可以复制我的世界的，但比起「双生花」，效果并没有那么好。”齐夏微微摇头。 原来如此。 我终于明白了。 原来这就是真相，这个世界出现的真相。 因为我将「终焉之地」里面「参与者」的灵魂迁移到了这个世界，所以他们都拥有「仙法」。 因为秦丁冬的「完美复刻」，所以他们的思想，行为，都与真正的自己一般无二。 因为江若雪的「环果循因」，这里与真实世界一样正常运转。 因为钱五的「双生花」，世界的躯壳被具象化。 我微微点头，既然这些想通了，那么困扰我的就只剩下另外几个问题了。 齐夏此刻无疑是最好的解答仪器，我看着他，先所有人一步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齐夏，你们说这个世界与外界的时间没有联系，是处于「绝对静止」的，我想请问，如果真如你所言，那么孙佳齐到底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他……从未去过「终焉之地」啊！” 第177章 齐夏的解释 齐夏平静的注视着我 “章律师，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口中说的那个人，如果也来自「终焉之地」呢？” 我后退半步，连连摇头。 “不，不会的，他从未提起过有关「终焉之地」的记忆，而且我也从未在「终焉之地」听到有人提起过有这么一个人存在。” “是这样吗？” 齐夏点了点头 “我并不了解那是一种怎样的状况，从我目前已知的信息来看，是不会有人能够将现实世界中人的「魂」拉入这个世界的，那会引起「阴魂管理局」的注意，如果他来自真实世界，在你将他拉入这里的那一刻，这里的一切就被发现了。” “对了，他有「回响」吗？” 我微微点头，“有，是一种叫做「预演」的「回响」，能够看到未来发生的事情。” 齐夏略微一愣 “「预演」？那可真是有趣了，连我都只能通过推测来判断未来的走向，而诸多不确定的因素是无法察觉的，你口中的那个人，竟然已经能够看到随时可能改变的未来画面了？” “可是他说，他看到的只是一种未来，是会被干预而改变的。”我解释道。 齐夏转身 “你错了，章律师，如果是在现实世界，这样的能力的确一般，可你们所在的那个世界，是不会有那么多「意外」发生了，就算有，也改变不了事实的走向，所以在这个世界里，「预演」，就是「未来」。” “原来如此，这般可怕的能力，难怪我根本复制不了，它具有着与「神」一样的「独一性」。”楚天秋露出恍然的神色。 而我的心中却已经惊骇。 佳齐能够看到几年后的「未来」。 如果未来都是真的 那么他看向我时，就早已知道这一切的结果了？ 包括我现在在与齐夏他们交谈，包括他先前所说的每一句话，现在想来，的确如此，他说的话都成真了。 “听起来真是有趣了，章律师，我现在到想见一见你口中的那个人，我也想知道，他能不能看到我的「未来」。” 我苦笑一声，看着齐夏 “别开玩笑了，齐夏，凭你的推断能力，哪怕没有「预演」，也能猜测到许多事情的大致走向，对你而言，这种既定的事实反而才会影响你。” “嗯，章律师，你说的对，不过「预演」的存在就像是一台时光机器，他将我们人生的结局与走向呈现在你面前，他拥有无限的魔力，特别是在这个世界，如果你知道未来在自己身上一定会发生的事情，那将会多么有趣。” “你们一定会……想知道一个又一个未来。” 齐夏看着江若雪 “江若雪，难怪你的「因果」会成长的如此之快，现在看来，与这个「预演」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何以见得呢？”江若雪问。 “蝴蝶效应。” “蝴蝶效应吗？”江若雪略微点头，“你这么说我明白了，因为一件微小的事情变化，从而导致了整个事件产生了长期的链式变化。” “没错，这样的情况放在这个世界，又刚好被「因果」遇到，自然会对「因果」产生极为可怕的连锁反应。”齐夏点头。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又一个新的问题在我脑海中出现，看着一旁的许流年。 “齐夏，如果是「蝴蝶效应」，那么恐怕你才是在这之间扮演的第一只蝴蝶吧？” “哦？为什么这么说？”齐夏挑眉，有些意外的问我。 我指着许流年 “因为许流年。” 齐夏摇了摇头，“章律师，实际上许流年并没有和我有过任何接触，她一直在这个世界，跟她有关系的应该是楚天秋。” “不，齐夏，这恰恰是你的高明之处。”我摇头，“你心思缜密，明明不用接触，却可以在无形之中利用到我们所有人，我也是刚才才想明白的。” “愿闻其详。”齐夏笑着说 我也借此说出了自己的推断。 “因为我听到过李思维说过的话，在十年前你就见过她，在李思维的话中，竟然会透露出你的名字，这显然很奇怪，齐夏，你并不会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可你还是那么做了。” “在我听到了你的名字后，我就有可能会把你出现过的信息告诉江若雪她们，因为她们和我联系密切，又都有共同的目标，只要时间足够长，你的存在就会被众人知晓。” “恰好，在这个时候，「深渊」出现了，而许流年和徐然不知何时有过联系，他们在最后一刻进行的置换，让我绝望，让我疯狂，我的能力也借此成长。” 许流年听到这话，也抬起了头，难以置信的盯着齐夏。 “而当我成长后，随着「蝴蝶效应」的进一步影响，在链式反应下，会产生一系列的连锁反应，紧接着，「因果」进化，又因为「因果」进化，所以「赝品」进化。” 我盯着齐夏 “谁能想到，这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你在十年前在给李思维的承诺中说出来自己的名字？” “一个名字，创造了三个「神」，真是可怕啊。” 我就这么看着齐夏，想等待他的回复。 楚天秋在听我说完后，也后知后觉的望着齐夏。 “原来如此，齐夏，这么想就说的通了，我甚至怀疑，在你决定将这个世界交给我管理的那一刻，是不是就已经猜到了现在的情况？” “你刻意的不让我知道你来过这个世界，后来又刻意的让我知道你曾经到来，引起我的兴趣，而我为了变强，也会在不知不觉间去完成你所思索的每一种可能。” 楚天秋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齐夏，你真是越来越可怕了，我们终其一生，竟然都不过是你的棋子，可是，你做这些的最终目的到底是什么？” 楚天秋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你在五十年前就算到的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如今突然出现，又是为了什么？” 齐夏冷冷的注视着楚天秋 “章律师，你真的很聪明，从这些蛛丝马迹就能猜到我大致的计划，作为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你做的很好。” 他转过身来朝我微微一笑 “我今天出现，也是为了和你们说明白一切，因为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个不知会对我们报以何种态度的未知势力。” 当他说到「势力」的时候，楚天秋震惊的盯着他。 “齐夏，你说这话的意思，是你主动让「阴魂管理局」的人发现这里的？” 第178章 一切 齐夏平静的点头 “楚天秋，你还不算太蠢，虽然你走的路错了，时至今日，我依旧愿意再给你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楚天秋皱眉，可齐夏却没有立刻回答他。 “各位，时间有限，接下来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毕竟在这件事情上我们是合作伙伴，你们有足够的知情权，这是我对于伙伴的基本准则，同时，也希望你们相信我。” 齐夏叹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向我们讲述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过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一百二十年前 “一百二十年前，我们一大批人被不知以何种原因拉到了一个叫做「终焉之地」的诡异之地，列车员许流年，列车的管理者「青龙」和「天龙」，本来是相安无事，而列车的终点很有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阴魂管理局」” “接着，在我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世界逃不出去后，就制定了一个让自己变强，强大到可以逃离的计划。” “第一次全员面对「龙」时，我们几乎全军覆没，也就是那时，「生生不息」第一次出现，之后，我便成为了「羊」，我在「终焉之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与许多人都有了接触。” “五十年前，我的计划终于达到了尾声，「生生不息」被再次成为「参与者」的我彻底掌控，我终于有了对抗「龙」的资本。” “最后一战中，我在「梦境」杀死了「天龙」，同期，「青龙」在你们所有人的进攻下倒下，「桃源」终于可以结束「轮回」。” “随后，众人驾驶着列车前往一个未知的远方，前方一片虚无，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新的世界在等待着我们。” “就这样在半年后，我已经能够猜到了大致结局，同期，属于我的「梦中世界」构建完成，一大批人选择进入我的世界。” “剩下的一批人，继续驾驶着列车去往未知的深空。” “那时，钱五就找到了我，他说“齐夏，我感受到了你的世界，不知为何，好像那就是我的宿命，我觉得自己可能要完全融入你的世界了。” “结果第二天，钱五就主动融入了我的世界中，他施展「双生花」，全身化为了流光，将一个新的世界呈现在列车眼前。” “他最后请求我，让「猫」的成员，好好生活在「新世界」吧，那是他唯一的夙愿。” “那看起来就像是新世界。” “不知是何原因，新世界的出现，导致我的梦境世界里「天龙」再次复苏，他的力量与「青龙」融合，想要进入那个新世界中。” “不过，被我阻止了。” “同时，章晨泽，江若雪，秦丁冬，你们三人的力量在那一刻发生了巨变，毫无征兆的，你们进入了那个世界，为新世界带来「物质」，「灵魂」，「秩序」。” “章晨泽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将碎裂的「终焉」里那些散落的「灵魂」，都抓到了这个世界，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一个与现实世界完全相同的「新世界」，出现了。” “这怎么可能呢？仅仅只是「终焉之地」的灵魂，就可以创造出一整个世界？而且时间线都与现实完全相同。”我发出疑问。 “根据「六度分离理论」，再加上各种核心因素，要做到这一点不难。”齐夏说 “「六度分离理论」”我有些耳熟，似乎曾经在书上看到过。” “嗯，六度分离理论是指：“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五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最后认识全世界。” “简单地说，该理论认为在人际交往的脉络中，任意两个陌生人都可以通过“亲友的亲友”建立联系，这中间最多只要通过五个朋友就能达到目的。”江若雪解释道。 “原来如此。”我点头。 “是。”齐夏也点头，他继续说，“而「迁魂往生」带到新世界的人何其多，他们所有人的思念都在新世界具象化，一个又一个全新的「人」，在每个人的记忆中，思念中，随着该有的时间，在合理的「环因循果」下，随着「完美复刻」出现。” “二十年前，陈俊南主动提出要去「保护」新世界的乔家劲，那是我第一次通过梦境世界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送到了新世界中，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然而这也导致了后续你们的世界出现的诸多意外。” “十九年前。” “我与徐然达成合作，随后，我安排徐然去往新世界，在「生生不息」下，没有任何人发现我曾经去过新世界，我也给徐然植入了一段记忆，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不可以使用任何「仙法」力量。” “后来我发现那个世界可以不断「增强」「仙法」，哪怕不刻意练习，只要时间足够长，也能够到达「半神」的地步。” “半神？” “嗯，也就是普通三字「仙法」的下限。” “「生生不息」，按照你的说法，三字「仙法」就是「半神」，那么四字「仙法」，不就是真正的「神」？”江若雪问道。 “是的，任何一人，只要仙法进化到「四字」，就是真正的「神」，虽然力量有高有低，但从力量层次来说，他们是相同的。” “那你说的后续诸多意外又是什么？”我问。 “这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齐夏说道， “从我第一次干扰了新世界的「规则」后，就开始出现了莫名的熟悉力量，隐藏的很深。” “六年前，章晨泽的灵魂苏醒，在「环果循因」的力量下，她回到属于她的时间线上，那股隐藏的力量才终于出现。” “是属于「天龙」的「入梦」和属于「青龙」的「夺心魄」，他们的「灵魂」被「双生花」复苏，来到了新世界，试图争夺新世界的控制权。” “那时的我和楚天秋就在不同的两个世界与他们展开了一场争斗，这也是你们最初思绪会被影响的原因。” “因为楚天秋那时还不够强大，那两条可笑的「龙」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他身上，差一点，整个世界就完了，而一旦「新世界」被毁灭，我的世界也会随着「双生花」的效果而毁灭。” “楚天秋只能采用各种手段，让你们变强，同时，他的「癫人」也在这个期间进化，一开始，很快就进化为了「神之手」，他复制了你们的力量，与「龙」战斗。” “而这期间，你们的力量越强，楚天秋复制而来的力量也越强，长此以往，「龙」，必将彻底消失。” “也正是六年前，韩一墨短暂成「神」后，他的力量让你们众人都得到了启发，楚天秋得到的力量越来越多，越来越强，他也因此将「龙」完全抹杀，所以你们度过了相对平静的六年。” “但我发现了楚天秋进化方向的错误，所以想要寻求办法让他能转变，于是就给一些原本的「极道」成员植入了一些记忆。” “果然他们开始在各地作乱，间接的引出了更多「觉醒者」。” “楚天秋的路只能这么走，才有一丝可能成「神」，如今看来，恐怕一样渺茫。” 齐夏微微摇头，他接着说。 “而这时，我从一开始就推断的那件事情果然还是发生了。” （临近尾声，最近状态不佳，希望自己可以把前面埋下的坑填好，文笔有限，还望担待，拜谢！） （祝大家儿童节快乐！） 第179章 一定会是他 “是什么事？” 我们同时看着齐夏，实在想不到，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让他也感到棘手。 毕竟如果是简单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他花费如此多的时间去计算，去推断。 如今他间接的创造出了三个「神」，还有一个「伪神」，必然有他所考量之处。 难不成是他们口中的「阴魂管理局」？ 可听起来不像，根据齐夏的解释，这个「阴魂管理局」应该是他主动将他们吸引过来的，既然齐夏主动让听起来管理「阴魂」的组织来到这里，那么他一定有了足够的把握。 所以，根本原因不是「阴魂管理局」会来什么人。 齐夏在乎的应该是他所创造的那个世界，因为「双生花」的缘故，我们所在的世界和齐夏的世界有些一定的关联。 他还说，这五十年来，他也的确来过「新世界」，这无疑使得两个世界的联系更加密切。 所以……「新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齐夏都必须的提前布局？甚至在很久以前就猜到了这一幕？ 我盯着眼前的世界，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任何问题，原本有意外的「魂」，也在我成为「神」后，那个空缺被填补，而我又创造了一个新的「圈」。 这个新的「圈」和之前的黑点一样，专门吸引死去的「魂」，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或许也能撑够五十年。 那这么一看问题就更没有地方追寻了。 世界已经在逐渐修复，虽然我们现在处于一个「停滞时空」，但「仙法」的力量是持续性的。 不出意外的话，「深渊」会不断缩小，直到完全被修补。 “这解释起来有些麻烦，你们看那道光柱。” 齐夏指着如同一幅画的光柱，那就是许流年另外一道「魂」离开的地方，唯有通过「它」，才能回到现实中的「时间」，回到真实世界。 顺着齐夏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道「光柱」有着难以理解的特殊力量。 “我把它称为「时间裂缝」。” 齐夏解释道，“你们没法理解时间，很难真正看出这道「时间裂缝」有多么神奇，它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如果我没猜错，到了特定的时间，任何一个像我们这样夹在「特殊时间」中的单一世界，都会出现这样一个时间裂缝。” “为什么？这听起来就很难理解。”我们不由开口。 “的确很难理解，根据我的推断，这应该就是真正的创世神在制定「规则」时特意为防止例如「终焉之地」一般的世界出现的后手，毕竟无缘无故现实中生灵的「魂」被拉入某个时间节点，都会影响真实世界的运行。” 齐夏略微叹气 “这也是我在掌控「生生不息」后才发现的，表面上看，填补了空缺后就可以相安无事，之后也只需要继续制造更多吸引「魂」的牵引物就可以维持世界的运转。” “但是，一旦「时间裂缝」出现，这里的一切就会被外界感知，它无法被任何「仙法」以任何力量消除，「它」的力量凌驾于仙法之上，不是一般的「神」可以触及的。” “所以，你的世界也因为新世界中出现了「时间裂缝」而也产生了一个一样的「时间裂缝」吗？” 齐夏摇头。 “并没有，「生生不息」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杜绝这种事的发生，毕竟你们世界是按照「因果」来运转规律的，人死，魂入天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会越来越多，直到世界无法容纳，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而我的世界，是由我完全控制的，那个世界的人们，一旦老死或者以任何原因死去，他们的灵魂并不会消失，而是被我清除记忆，让他们变为一个新的人重新再来。” “听起来有点像「转世」。”楚天秋插话。 “不，不是，这……这是「轮回」！”许流年震惊，她盯着齐夏，瞳孔放大，显然觉得难以置信。 “齐夏，你聪明的让人惊恐，你竟然在这样的一个世界里，把真实世界中「阴魂管理局」所做的事情完全简单化，这就是「轮回」啊！” “哦？许流年，看起来你还知道不少，说说吧，我对你口中的「轮回」很感兴趣。”齐夏挑眉。 许流年深呼一口气，缓缓道来 “我也只是大致了解过「阴魂管理局」的运转规律，作为「阴差」，我曾经做过这样的任务，我要将死去之人的「魂」拉到一个「虚无之地」，他们的「灵魂」会在这里被净化，生前的一切「因果」，记忆，都会完全消失，只保留「魂」的特性。 这些「魂」，在接受「净化」后，就会被送往第二站，也就是「转生池」，「转生池」拥有特殊力量，会判断他们的「善恶功绩」，将这些全新的「魂」，送往一个又一个「新的生命体」中，完成「转世轮回」。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世界不会出现「魂」堆积如山的情况，只要没有意外发生，遵循秩序，世界将永恒运转。 许流年再次看向齐夏 “齐夏，而你竟然只是在自己的世界中，凭借「生生不息」就完成了这一步，如果让「阴魂管理局」的人知晓，你绝对会受到重用，甚至，还会引出真正的大人物。” “哦？大人物，是指类似于「女娲」那种「创世神」吗？” “差不多，不过我并不太了解，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打工人，我的能力有限，能接触的很少。” 许流年摇头苦笑。 “你可不普通。” 齐夏笑着摇头 “许流年，你的确不算聪明，可你也太低估了自己。” “什么意思？”许流年皱眉，“或许你们觉得「阴差」很不一样，实际上，我也只是一个死去的「魂」，运气好到了「阴魂管理局」成为了一个地府的打工人罢了，与阳间的上班族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区别太大了。”齐夏说 “许流年，如果你真的地位很低，就不会被安排到押送我们的列车上，如果你真的是「普通人」，那么有关于「轮回」的事情，你也不会接触到。”齐夏转过身。 这与社会运转的理论是相通的，底层人是没有资格知道社会是如何运转的，他们也根本想不通，毕竟每天醒来第一件事想的都是怎么「活」的人，怎么可能接触到你所说的各种核心规则。 “可我的确只是……普通人。” 许流年摇头，她想否认齐夏的观点，但是她一想到说出这话的人是齐夏，就觉得没有漏洞可以寻找。 “的确是这样。” 我插话，“其实很好理解，如果一个人不去努力，选择认命接受自己的既定人生，那么她的人生大概率会在「绝望」「麻木」中度过，每天她们的想法就是如何让自己吃的稍微好一点，如何让自己的孩子比别人更厉害，如何吹嘘自己的教子有方。” “而能够从那种环境走出去的人，就会逐渐理解社会的运行规律，打工人永远只是打工人吗？不一定的，当你足够强大后，你就可以选择脱离原先的地方，在一个你觉得可以拿捏的地方大显身手，这时候，你会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自觉间已经不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 “我似乎有些明白了。”许流年看着我。 “晨泽，你开的那个律师事务所的人都是各界精英，所以你的秘书，也就是萌萌，如果让她去一个县城单独开一个律师事务所，她一样可以得心应手，因为她跟的人很强，你们在不断的接触中她就会了解到各种法律的知识，长此以往，其实她自己都没发现，她已经此同时期的人厉害很多了，是这个意思吧？” “是的。”我点头，“这应该属于「皮格马利翁效应」。” 许流年苦笑的点头，“跟你们这些聪明人聊天真费脑筋。” “所以，你既然能够知道这一层「规则」，说明你背后的那个人很强大，他透露出的蛛丝马迹都能让你猜到这一步并且做出推断，并且，他并不在意你会说出去。” “真有意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的推测应该会朝着正确的方向去走。” 齐夏望着许流年 “许流年，我要见见你背后的那个人。” 许流年却是摇头。 “不可能的，我的「老板」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小事，就算「阴魂管理局」的人来，来的也不会是他。” “不。” 齐夏摇头。 “一定会是他。” 第180章 幸会 “怎么可能呢……” 许流年还是不愿意相信 “我在老板面前只是一只弱小的蝼蚁，他根本不会在意我的生死，更何况，在现实世界中，我只不过是消失了一刹那。” “是的，就是那一刹那，你来到了这里，在这片「停滞时空」待了一百二十年。” “很难想象吧，一百二十年的时间已经是普通人生命的极限了，可在现实世界，连一秒都没有过去，这就是时间的神奇。”齐夏感叹道。 “所以，你的那位老板，一定会来，他不会是为了你，许流年，他会为了自己，来探索这个奥秘，这个与「时间」息息相关的奥秘。” “齐夏……你……”许流年惊恐的望着齐夏，她无力的摇头，“齐夏，你是故意在引我的老板出来？” 齐夏转过头 “可以这么理解，在我知道你不属于「终焉之地」后我就有了这个计划，许流年，如果计划成功，那么你会是所有人的恩人，毕竟这一步没有你，我很难保证来的人是谁。” “你还真是算尽所以，任何一点可以利用的都被你计算进去了。”许流年苦笑，她认栽一般的摊开手。 “无所谓了，其实我早就不在意所谓的后果了，就像你说的，齐夏，我在这个「停滞时间」里待了一百二十年，哪怕我的寿命没有受到影响，但我的记忆却长久保存，我的灵魂已经疲倦不堪。” “甚至，就算现在我死在这里，其余时间的许流年也根本不会知道，我不知道另外的自己会不会有这些记忆，但我希望她不要有，毕竟，这样真的很容易让自己疯掉。” 许流年笑着看向我 “晨泽，你知道吗，我去往「新世界」，使用「化形」变成一个又一个人，在许多人身边尽力的扮演他们的「家人」「朋友」「伴侣」，几十年来，各式各样的人生我都已经体验过了。” “可唯独到你身边后，我才感觉到真正的开心，因为我好像不用扮演，那个伊淼淼啊，就是我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物，我想试着去改变，让自己拥有不一样的人生，直到我遇到了你，见证了你的一切。” “还记得你们的那场婚礼吗？最后我捧着鲜花，拿着不该属于我的绣球，我看着台下的观众，还有台上所有朋友真切的目光，有那么一刻，我好想以伊淼淼的身份永远生活在「新世界」中。” “所以，其实我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的，但是我又有必须离开的理由，那可能是我的执念，那是那个被困在这片「停滞时间」里的许流年唯一的执念。” 她笑着笑着哭了，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一切也没有我想的那么糟糕，我以为我背叛了你们，我以为自己将你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世界，把你们该有的幸福人生给毁了，这一时之间让我无法面对你们。” “没想到，这一切都是齐夏的计划。” 我的思绪在某一刻被触动了。 我看向她时， 就好像在看真正的淼淼。 身体里「人性」的那一面好像被唤醒，让我不自觉的朝着许流年靠近。 我抱着她。 “淼淼姐……不用自责。”我安慰她 “在我心中，那个真心待我的人，从来都不是一个名字，不是一个代号，一直都是你，是那个真心待我的你。” 众人都没有选择打扰我们，她们各有想法，过了不久，齐夏开口。 “看起来各位都没有问题了，那么我们就做好准备，迎接客人吧？”齐夏微微一笑，“在我们自己的世界，迎接即将到来的……客人！” 齐夏说完这句话，周遭停滞的时间终于开始流动，我目光所至，眼前的世界果然如同齐夏所言。 那道被称为「时间裂缝」的光柱，果然没有因为「深渊」的修复而消失，虽然变得很淡，但依旧存在，无法消除。 而我们身后，已经有一名陌生男人悄然出现，他周身的时间极为玄妙，难以理解，哪怕如今的我已经达到了「神」的层次，恐怕也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小年。”男人浑浊的声音传来，震荡心神。 许流年连忙放开我，有些胆怯的对着男人弯腰，恭敬的说道，“老板，您真的来了。” ”你最后一丝「魄」果真在这。” 男人并未回答她的话，说完此话后，就把许流年抓到了身边。 而齐夏与他刚刚处于对立面，两人的眼神极为相似，冰冷且无情，充斥着挥之不去的「神性」。 “有意思，时间的魅力，竟然在无形之间在未知时间节点创造出来了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神」。” 他的目光瞥向另外几人，忽略了楚天秋，扫视着我还有江若雪，秦丁冬。 “有趣，实在有趣，我沉睡三百年，竟然发生了如此有趣的事情，四个「神」，而且是四位从未在「轮回」中出现的特殊「神」，包涵「创造」，「灵魂」，「秩序」，「时间」，「因果」，这在外界可都是稀缺物，小年，这就是你要带给我的惊喜？” 许流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男人身边的压迫太强，她不是「神」，根本无法抵御这种力量。 齐夏冷冷盯着他 “看够了吗？我把你找过来，可不是让你在这拍手叫好的。” 男人微微一愣，并不在意齐夏如此说话 “哦？看起来你是四位未知「神」中的领头人物，不过你身上的「气」的确最强，如此强烈的「时间」与「轮回」的气味，给你时间，假以时日，说不定真的可以达到那一步呢！而且如此年轻，你未来不可估量。” 男人将手伸出。 “有没有兴趣加入「阴魂管理局」？” “没兴趣。” 齐夏并未伸手，他语气平淡。 “哦，差点忘了，你们应该还不认识我，别听小年说的那些，我这人其实很好相处的，毕竟大家都是从「人」，变来的。”男人朝着齐夏再次伸出了手。 “阴魂管理局，杜羽，幸会。” “幸会，齐夏。” 第181章 交易 “好了，既然都认识了，那就说说吧，你们大费周章，把我引来，到底所为何事？” 杜羽直接问道。 齐夏并未着急开口，他指着「新世界」中的那道「时间裂缝」，让杜羽先看一看。 “哦？这个吗？” 杜羽一个闪身，他就已经去到了「时间裂缝」旁边，此时陈俊南等人还在山顶等待，丝毫没注意到有这么一个人出现。 直到郑应雄抬头，他艰难的捂住口鼻，想说话却根本说不出口。 “我丢，英雄仔，你怎么了？” 乔家劲疑惑着问。 李思维连忙给他治疗，却发现治愈的效果并不是很好。 直到杜羽回来，郑应雄才有所好转。 “有意思。” 杜羽微微点头，“你表面上让我去查看那道「时间裂缝」，实际上是让我见到了一群拥有不凡能力的觉醒之人，其中有一个竟然可以察觉到我的到来，不可思议。” 齐夏点头 是的，如果我猜的没错，真实世界中恰好缺少了这些能力，虽然我不知道是何种原因导致，但是，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来完成一个交易。” “哦？什么交易，你说说看。”杜羽双手环抱饶有兴趣的盯着齐夏。 “你来解决「时间裂缝」，这些能力，你可以选择带走。” “呵呵。”杜羽捂着脸，“「时间裂缝」可不容易解决，哪怕是在这么一个世界，对它动手，依旧是在违反天道，你我能力相近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是，所以这是一个交易。” 杜羽迟疑片刻，点头答应。 “可以，不过，你们这个「停滞时空」得回归现实，作为第二个阴曹地府，接引世间的「鬼魂」。” 齐夏皱眉，他在思考对方说这话的原因。 “不用担心，这对你们的世界并没有任何影响，无外乎人变多了点，要是不愿意，你们甚至可以多造点「引魂圈」，反正，能接纳多余的「魂」就行。” “引魂圈？” 我们面露疑惑。 “哦，就是那两团黑色的球。”杜羽指着我制造的那两团迁引灵魂的圈道，“创造这玩意的也是一个天才，能力强悍，刚好可以解决地府堆积过量的魂魄，毕竟转生起来真的很麻烦的啊！” 杜羽看着我 “这位姑娘，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当阴差呀？你这个能力在地府可是宝贝呢，要是嫌官小，我直接跟上头打报告，给你开一个「阎王」出来，平时也不用干啥，就多造点这玩意。” 我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对方似乎看中了我的能力，因为「魂」吗？ 如果按照他所说的，现实世界的中「地府」也出现了如同「新世界」一般的情况，那的确是需要「迁魂往生」来帮助。 “我不是很了解你们那里的情况，听许流年说，地府不是会将已死之人的「魂」净化，转生吗？为何还需要我制造大量的「引魂圈」？” “害，别提了。”杜羽苦恼的摆手。 “人累了都会摆烂，鬼累了还不是一样？” “几千万年下来，再努力的鬼每天干着一模一样的事情，那工作效率都会下去的，又没有新的员工下来，供不应求，效率越来越慢，堆积等待的「魂」越来越多，再这么下去，整个地府迟早要被那些「魂」撑爆。” “偏偏那些阴差个个圆滑，人家又不是不办事，就是稍微慢了点，还是我家小年好，她来的晚，被我抢了过来，还不知道社会的险恶。”杜羽笑着摸了摸许流年的头。 “更别提还有一大堆冤死鬼等着投胎，现在最晚的一个，已经要等到十九万年以后去了，没办法嘛，阳间人不生娃了，难不成让他们转生到畜生道去？” 杜羽表示无奈。他笑盈盈的看着我，还有秦丁冬。 “所以，你们这地方的出现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知道了，只不过没想到我睡个三百年就真的有了，那群人说要造神，来解决眼下的局面，花了大量的时间精力，却没有任何作用，都放弃时，竟然成了。” 杜羽再次摸了摸许流年的脑袋，“还是我家小年聪明，直到给我及时上报，哦，对了，小年，那两只小龙呢？” “老板……他们好像死了。”许流年不敢抬头。 “死了？”杜羽微微一愣，当下毫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死了就行，我这两小家伙心高气傲，以为自己是什么珍贵物种，心思坏着呢，死了就死了吧，哈哈。” 看起来他们内部的关系也……一般。 杜羽收回表情，接着说，“答应你们的条件可以，解决一个「时间裂缝」嘛，不难，花点代价就行，不过你们也得答应我的条件，否则，免谈。” “我们答应。”齐夏点头。 “你别急嘛，我这人当上领导以后就喜欢问所有人的意见，这多公平，虽然你未来会和我到达同一层次，但是现在不是还没吗？这会先听我的。”杜羽笑着看着我。 “这位女士，你答应吗？” 他在等我的答案。 我思考着，既然齐夏已经答应，那我其实也没有必要拒绝，眼前这人，从我的角度来看应该不至于害我们。 “我想请问，如果是一个好人被害死，她的魂魄在「阴魂管理局」转生的时间会很久吗？” “呃……好人吗？以现在的情况来定，他们大概率还要等几千年。” 几千年……么。 这听起来真的很久。 “如果我成为了你口中的「阎王」，可不可以有特权，比如说插个队什么的？”我问出了这样的话，虽然对其余的「魂」不太公平，但我还是想问。 “你是有什么在意的人在地府吗？这恐怕会引起别人的不满，那群家伙固执死板，不过对于阎王来说并不算什么事，但我建议你把那个「魂」带到这个世界当中，这样就不会有什么意外了。” 我点头，他说的有道理。 不一定非得回到现实世界 如果新世界和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重合，大概率依旧独立存在，只不过鬼魂也会受到「阴魂管理局」的掌控。 有点像……带编的公家部门。 第182章 结局 见我点头，杜羽拍了拍手，心情愉悦，他又询问了江若雪和秦丁冬的意见。 江若雪很平淡的便是没有问题，不过，她要求去齐夏的世界，去见燕知春。 “燕知春吗？我得提前和你说好，在我的世界中，是没有「仙法」的概念的，她们的人生得到的改变，如一个新的人，经历属于自己的人生。” “无妨，我也可以不要这能力，你们不是说了吗，我没办法脱离这个世界，既然如此，「环果循因」留在这，让我人去有知春的那个世界就行。” 江若雪并不在意，她如此要求。 “可以。”齐夏点头，杜羽也点头，“你虽然看起来完全「规则化」，但是心里依旧有一丝缺陷，对于维系一个世界的规律运转来说，的确不好，我还想要怎么说服你放弃这股力量呢，没想到你这么上道。”杜羽笑道。 接着就是秦丁冬，当杜羽问她时，她只询问了一件事。 “是不是真的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不再是梦，不再是另外的虚幻世界？” 杜羽给了她肯定的回答。 秦丁冬立刻答应 “没有问题。”她侧过头瞥着齐夏，“齐同学，你那个世界是不是还有一个陈俊南？有没有记忆？” 齐夏思索一会，摇头道，“没有，不只是他，实际上那个世界还有一个同样没有一切记忆的我。” “懂了，到时候你给我开个通道，姐姐我也要制裁他一把。” 齐夏不言，看样子是答应了。 看来陈俊南的人生也甩不开秦丁冬了。 啪～啪～ 杜羽拍了拍手，“ok，既然我们意见统一，那么就可以开始了，时间有限，我现在就动手。” 我们很有默契的点头，杜羽已经消失，应该是去解决先前我们说的要求了。 许流年没被带走，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们几人。 楚天秋终于按耐不住的说话了，他询问齐夏 “齐夏，你先前说还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到底是什么意思？” 齐夏颔首 “还不明白吗？楚天秋，你路走偏了，成「神」太难，除了我们几人，所有人的「仙法」都会被回收，如果你愿意，现在的你可以成为一个普通人，在三个世界中选择一个时间，我可以安排你和文巧云相遇。” 楚天秋悲哀的摇头。 “齐夏，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 “多好的事情啊，我曾经也期盼如此的，可如今的我竟然不想这样，或者说，我的野心远远不止如此。” 楚天秋恳求似的看着我和秦丁冬。 “章律师，秦丁冬，我想请求你们，在新世界创造一个文巧云和楚天秋吧，他们不用有任何这里的记忆，各自拥有自己的人生就够了。” “那你呢？”我问他。 “我吗？” 楚天秋摇头，他的状态很差，接近彻底疯癫的边缘。 “我回不去了，今日后，我就会永远待在这个「停滞时间」里面，如果我成不了「神」，那么今日即是永别，我要在这个孤独的虚空赎罪，去寻找巧云消散的魂魄。” “看来你早已有了决定。”齐夏并未意外。 “这也在你的计算当中吗？”楚天秋说了一声。 他离开了。 过了不久，杜羽再次归来，他略微一愣，“咦，刚刚那里还有个小家伙呢？怎么不见了？” “他去走自己的路了。”齐夏说。 “哦，可惜了，其实他也有机会成「神」的，虽然路走偏了，但是一直坚定的走下去，未来的某一天，未必不会再见。” “是，善假于物未必不可成，这是他自己的路，未来某一天，他或许会归来。” “哈哈，这就是时间的魅力啊！”杜羽放声大笑。 他的身后多出了一道门，门后似乎通往一个新的世界。 “诸位，你们的要求我已经全部做到，现在，随我一同去「阴魂管理局」坐坐吧？” “等一下。” 齐夏制止了，我们不知道他准备干嘛，停了下来。 齐夏一挥手，乔家劲来到了这里。 他有些疑惑，眺望四周，看到是齐夏时，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丢，骗人仔，你果然在这啊！”他高兴的说。 齐夏笑了，他语气柔和，“拳头，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愿意到我的世界中去吗？” 乔家劲想了一会，到了此刻，他也明白了很多事。 “骗人仔，你的那个世界，是不是也有一个同样的我？” “是的，虽然他没有记忆，但是那个世界的我依旧和他成为了好兄弟。” “嘿嘿，那我就不去了，九仔在这里，我陪着他吧。”乔家劲憨憨的笑。 “好。”齐夏点头，他料到如此，我能感受到两人情绪上的波动。 “拳头，好好生活，替我给陈俊南带句话，我给他的承诺，做到了。” 乔家劲认真的看着齐夏，久久不言，过了很久，他才恢复那副憨憨的模样。 “我会的。” “骗人仔，珍重。” “珍重。” 乔家劲也离去了。 我有些恍惚 就好像影视剧里的大结局。 走出眼前的门，就彻底结束了吗？ 我们的一切回归正轨，再也没有「仙法」，没有诡异，所有人回到属于自己的生活当中，失去记忆。 “走吧，各位，走出这扇门，新世界就会张开双臂拥抱你们。” 杜羽率先走了进去。 我们紧随其后。 江若雪身上的「环果循因」力量在流失，回归「新世界」中，她逐渐恢复人性的一面，朝着我眨了眨眼。 “章姐姐，拜拜咯～我也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啦！” “再见，江若雪，祝你成功。”我眼中含泪，笑着朝她点头。 我知道，这一别很可能就永不再见了。 哪怕再见，人已不再是之前之人。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我孤独惯了，犯了罪，去了地狱，没想着在那个地狱一般的地方，竟然会遇到这么多有趣的人，他们都说自己是「恶」，可我从未真正感受到过，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 至少在我看来是如此的。 注定会相遇的人，哪怕暂时错过了，也一定会再见。 能够认识，却已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正文完） ——— 后记 新世界和齐夏的世界都被接纳进了现实世界。 杜羽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将三个世界的时间线重叠。 等到一切搞定，我的真身，进入了「阴魂管理局」中，真如他所言，成为了一个「阎王」 主要的任务就是利用「迁魂往生」把堆积如山的「魂」临时接纳。 为此，我创造了近一百个「引魂圈」。 其实我觉得这有点多了 但是杜羽却不这么觉得 他说：“现在地府的「魂魄」要转世的都已经排在几十万年以后了，在地府待着也是待着，还不如回到「引魂圈」中，在那里面的「魂」没有意识，不会觉得孤独，对他们而言未必是坏事。” 我没法反驳，此前也跟他提过要不让我也像江若雪一样，把「迁魂往生」的力量留下，让我变为普通人，过上自己的生活。 杜羽却说，“不，小章啊，你不要担心，你和「秩序」不一样，咱们这里呢还是很人性化的，除了个别职位，其余职位不需要完全抹去「人性」，那多没意思啊！” 我有些无奈，只能放弃这个想法。 不过在「阴魂管理局」的事情不多，我似乎地位还蛮高的，自从花了时间去创造一百多个「引魂圈」后，杜羽说，一千万年之内基本没我啥事了。 天 一千万年 当时听到这个数字时我整个人愣在原地。 那真是一个无法想象的数字。 不过这也给了我足够的自由。 我的「灵魂」何其强大，搞定这一切后，就回到了新世界。 佳齐见我回来，抱住了我。 “晨泽，你回来了。” “是啊，佳齐，你是不是都知道？”我问他。 佳齐笑着点头。 他都知道。 “晨泽，我知道你接下来要做什么，放心大胆的去做吧，我会陪在你身边。” “好。” 佳齐看到了很多未来 他知道，我们在「新世界」待的时间要迎来倒计时了。 “我们终究占据了这个世界另一个自己的身体，如今该还给他们了，不过时间没办法重置，记忆犹在。”我笑着。 这个世界的章晨泽和孙佳齐，他们终于可以过自己幸福的人生了。 而我们两个，将会回到真实世界，在同样的时间享受着真正只属于自己的生活。 没有「仙法」，没有「觉醒者」。 真真正正的阳间。 只不过真实世界的一些事实被修改了。 那个山村不复存在，六年前的某一天，起了巨大的山火，全村人死去，只有几个出去玩的小孩幸免于难。 我没有杀人 我和佳齐顺利结婚，四十岁时，生下一子。 取名“孙岍（qian第一声）晨。” 离开时，我曾经问过李思维，她同样不是来自这个世界，而是完全由「迁魂往生」的力量创造而出的，很奇妙。 我问她：“思维，你要不要回到原来的世界。”并告诉她，“原先的世界时间线和新世界完全重叠，这个世界的你以及所有的一切都会伴随着你的离开一起回到那个世界，只不过，死去的人没办法复生，因为她们都是因你才出现的。” 李思维没有回去，她看着院子里的思念和奶奶。 “我就在这吧。” “如果回到的那个世界依旧破败不堪，没有思念，没有奶奶。” “要一个活着的李思维有什么用呢？” “这里不是假的。” “我爱她们。” “这里就是真的。” 她说的对 这里已经和真实世界没有任何区别的，完全是另外一个独立的平行世界。 他们的能力都被回收，成为了普通人，可以幸福快乐过自己的一生。 所有人，都回归了正轨。 呃……除了韩一墨 他记忆犹在，能力全无，貌似有些疯了。 我见到他时，他在角落自言自语，说，“完了，「主角」修为尽失，被夺走气运了。” …… 还是赵医生在一旁安慰他，才好受一点 “韩一墨，你不是写小说厉害吗，没有「回响」，凭借你的手速，在这个世界肯定能混的开，而且，你认识这么多人，看看李尚武，人家军区司令，担心什么，咱们就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不好吗？” 在赵海博的软磨硬泡下，韩一墨才重拾信心。 他说，“对啊，现在的小说界像我这种码字速度的作家可不多见，我……我就吧这些经历都写下来，以后也一定会是小说界的一颗新星！” “对，没错，我依旧是「主角」！” …… 乔家劲和陈俊南回到了广州，和九仔生活在一起，见到他们时，他们刚做完饭。 “咩？律师妹，你来啦，一起吃唔，九仔做的菜很好吃的喔！” 我和佳齐一同坐下。 交谈甚欢 “对了，陈俊南，齐夏让我给你带句话。” 吃到一半，我突然提起此事。 陈俊南略微一愣，他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浑身发颤，在激烈的抖动。 “他说，该出现的时间，他也会回来。” 2022年末 陈俊南跑去了山东，听说跟一个年轻的心理学硕士打了一架。 那个硕士姓齐。 张丽娟回到了那个教书的小学，有一大群孩子在等着她。 顾禹全世界表演魔术，举世闻名。 他成功归来，收养的留守孩童们都很懂事听话。 后来，他也选择定居河北 三年后，他与李思维结婚了。 2022年12月 我像往常一样回到律所。 “呀呀呀，晨泽，你来啦！”淼淼笑着跑到我身边。 “是呀，在跟佳研研究新案件？” “是啊，我发现法律这个东西还真有意思，你说以后成都会不会出现一个叫做伊淼淼的美丽漂亮大律师？” “我相信会的，加油！” “哈哈！借你吉言。” 下午出门时，我路过一家叫做「馋哭小孩」的甜品店。 也不知道是谁开的。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没注意看路，撞到了我。 “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没事。”我笑着摇头。 抬头看她时，我整个人愣在原地。 “宁婉儿老师……” 我的心在颤，难以发声。 “你好漂亮呀！我感觉我们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哎！要不要吃我店里的甜点呀？”她指着不远处的「馋哭小孩」。 “……好！”我几乎用尽全力点头，用着颤抖的语气问她。 “我叫章晨泽……请问，你的名字叫什么呢？”我小心翼翼的，说这话时，我已经哽咽，眼睛不知何时开始湿润。 “晨泽？哇！好有意义的名字！如清晨的湖泊一样，别人授予温暖，便反射出耀眼的阳光。” 她笑着伸出了手，拿出一个小熊甜点递给我。 “你好呀，我是宁婉儿，是这家甜品店的老板，以后多多关照噢！” 番外1 小张老师和顾大魔术师 2017年6月 郑应雄像往常一般来到成都律师事务所的他推开门的那一刻，佳齐已经示意他坐下。 “郑先生，请坐。”佳齐说道。 郑应雄鼻子动了动，询问道 “孙律师，你已经发动了「预演」，这一次有看到什么吗？” 郑应雄的脸上闪过期待，他已经问过很多次了，每一次是如此，所以他的脸上还夹杂着早已预测的失落。 佳齐微微点头 “郑先生，我看到的一个未来里，接下来的一个月，你会和一个年轻的姑娘见面，虽然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但是和你描述的女生有些像。” 郑应雄浑身一颤 “她……在哪？” “画面中，有一段影像中写着「**希望小学」的字样，你可以顺着这个线索去找。” “多谢！” 郑应雄起身，他已经准备要出发了。 他回去后，在网上查阅了大量资料，后来，确定了几个位置，在国家的帮助下，一一前去。 十五天后，陕西 西安的偏远郊区，一个叫做「阳光希望小学」的学校映入郑应雄眼帘。 他一步一步走近，正是早晨，还能听到学生朗读的声音。 郑应雄一步一步的去到每一个教室，寻找了二十分钟后，他在二年级三班的教室窗边停了下来。 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年轻姑娘正在讲台上讲课，她语气温柔，正在和她的学生们互动。 “同学们，你们想知道小马是怎样把麦子坨到磨坊去的吗？今天我们一起来学习《小马过河》！” …… “好啦，孩子们学会了吗？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了哦，我的明天继续学习下一课，拜拜！” “小张老师再见！”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欢快的跑出教室玩耍 小张老师这时才看到在窗外等待了许久的郑应雄。 她微笑的打招呼，“这位家长，您是来找学生的吗？”小张老师微微皱眉，总觉得眼前的男人她在哪见过。 郑应雄抬起头，他含着泪 “不，我是来找你的。” 小张老师听到这话，才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男人来。 过了一会，小张老师不可置信的盯着郑应雄。 “英雄……弟弟？” 郑应雄用力的点头 两人紧紧相拥。 …… 2020年四月 北京 一场盛大的魔术演唱会在一环中心展开。 近二十位世界级魔术师齐聚北京，表演上百个魔术，其中，最后压台的魔术师，据说来自本国，他只有一个魔术，就是「大变活人」。 他的魔术看不出任何缺漏，仅仅依靠这一个魔术，在世界魔术表演赛上夺得头筹。 郑应雄再次来找佳齐时，就递上了这一场魔术表演的邀请函。 佳齐接过，看向郑应雄。 “郑先生，还真是奇妙，你这一次好像也会遇到一个熟人，刚好……与不久之后的魔术表演有关。” 郑应雄略微一愣，他已经知道是谁了，他点了点头，向佳齐道谢。 “谢谢，希望到时候可以和你们一起看魔术表演。” 那天到来时，我和佳齐一起去了北京。 来到指定的地点，有好几个孩童正在买着周围的糖葫芦，他们都很懂事，奇怪的是，他们身边没有大人在。 “姐姐，你好漂亮呀！” 有一个小女孩跑到我跟前，递上一颗糖葫芦，瞪大了眼天真的看着我，“姐姐，给你吃，可好吃啦！” “谢谢小妹妹，你真可爱。” 我笑着接过，随后进入了表演场地。 魔术表演很快开始 国内外着名的魔术家们纷纷到场，每一个魔术都不可思议，他们的手法很快，常人根本看不出破绽，再加上他们独特的语言魅力，使演出很顺利的进行着。 直到最后一个魔术师登场。 主持人激动的介绍。 “下面，就是本场演出最后的顶尖魔术师，来自中国的顾先生！他要为大家表演的，就是万众期待的高难度魔术「大变活人」！” 在所有人激动期待的眼神中，红色的卷帘打开，一名男子身穿魔术服出现。 他一出来，就引起观众剧烈的欢呼。 紧接着，他用一块红色的布包裹自己，他将布抓到手心，将整个人挡住。 随着响声一出 红色的布失去支撑 男人整个人消失在原地。 过了十几秒后，那块红色的布竟然凭空被支撑起来，就像是有一双手在抓着它。 它在空中挥舞。 ——哗啦！ 又是一声响起 魔术师整个人出现在万千观众面前。 整个观众场瞬间响起了剧烈的响声，人们在欢呼，在雀跃，都表示着难以置信，一个人竟然就这样凭空出现。 的确很厉害。 郑应雄就在我们周围，他朝着我们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去了后台。 我们一路无阻，没有人注意到我们。 一直到了后台，一名男子用手抚摸着先前的几个孩童，温柔的笑，他转过身来，看着我们三人。 “英雄，好久不见。” 番外2 婚礼 2021年十月一日 成都 萌萌，淼淼和佳研在化妆间手忙脚乱，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们三个着啥急呢，平时处理棘手的案子都没见你们这么着急的。” “章姐！他们马上就要过来了，我在想啊，要设置一个怎样的游戏，给孙律师上点难度啊。” “是啊是啊，嫂嫂，虽然在我心里你和我哥早就结婚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但是这些环节可不能马虎！”佳研在一旁附和。 “咱们姑娘真漂亮，才化到一半就已经貌若天仙了，啧啧啧，孙大律师真是有福了，娶了这么一个漂亮姑娘。”淼淼连连赞叹。 “好啦好啦，再夸我的嘴都要翘上天啦。”我冲她们笑道。 “我和你们说哦，不要弄那些七七八八的，结婚就按部就班的就好。” 三人皆是摇头，若不是化妆师还在给我化妆，她们指定要拉着我开始商量都要出一些什么难题来难住新郎和伴郎团们。 “呀呀呀，章姐姐，不知道这里需不需要帮忙呢？” 江若雪的声音传了过来，她领着秦丁冬，苏闪，周六还有李香玲五个人一起来到了化妆间。 见她们过来，佳研几人喜笑颜开。 “你们来啦！我们伴娘团f8总算就位了，快快快，大家一起想想办法，到时候要怎么难住他们哦。” 江若雪摸着下巴 “嗯……寻常的技巧肯定骗不过他们，毕竟郑应雄在那里，我们想啥他都听得出来，我看，可以这样……” 她们私下计划着，我听得津津有味。 还蛮有意思的。 伴郎团那边。 佳齐整理好衣裳，在确定了婚礼现场已经布置好后，和身边的几人点了点头。 “李警官，谢谢了。” “哈哈，不客气，章律师为国家出力的多了，这么大的日子，借一架民用直升机不算什么。” “我靠，大老李，还是你厉害啊！”陈俊南目瞪口呆，“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直升机接新娘的，这他妈多拉风啊，甩那些豪车几十万里了！” 他连连称奇。 “今天成都结婚的人很多，豪车遍地走，这个方法的确不错，就不信打动不了章律师，啧啧，我要是女的，我都嫁了！” “咩？俊南仔，你准备去做手术唔？” “什么手术，老乔，你别逼小爷跟你动手啊！！” “嘿嘿，我听过一句话，叫做「人靠衣装马靠鞍」，俊南仔，今天我们都是靓仔喔！”乔家劲捂着头嘿嘿一笑。 “嘿嘿，今儿个小爷也算当了回斯文败类，真像那么个事了！”陈俊南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满意的说。 佳齐领着陈俊南，乔家劲，李尚武，郑应雄，还有他的好哥们刘宏宇，赵医生，罗斌，韩一墨组成f8伴郎团，开着三架直升机，计算好时间，准备过来了。 早上九点 我已经化好了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觉得恍惚。 这一天来的真快啊，不知不觉，我也回来五年了。 而今天，我终于要和佳齐结婚了。 我不由想到他曾经跟我说过的话。 “晨泽，如果明天是世界末日，我不想脱掉你的衣服，我只想给你披上婚纱，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时过境迁 这一天真的到来，而且还是没有所谓的世界末日，我和他，可以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情侣，一同走进婚礼的殿堂，交换戒指，从此以后，一生一世一双人。 多么不可思议。 我憧憬着。 房门已经被敲响了。 喜庆的音乐声响起。 伴娘们堵着门。 “想进门可没有那么容易哦，拿出你们的诚意来！”佳研笑嘻嘻的朝着门外喊道。 “妹妹，哥哥可是给你娶一个嫂子回家呢，可不要捣乱哦。”佳齐笑着喊道。 紧接着，门外塞进来一个厚重的红包。 佳研开心的接过。 “哎哎，我们可是有八个伴娘在这的，怎么能一个红包就打发了，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淼淼起哄。 而伴郎们早有准备，“当然是每个人都有的，不过，拿了好处，这个门是不是就得开了呀？大伙说是不是啊！” “是啊！” 门外传来声音。 “哼哼，可没那么简单。”江若雪捂嘴笑。 门外已经把红包都塞了进来。 门开了 佳齐一席正装想要走到我面前，却在半路被淼淼挡住了。 “哎哎，第一次结婚吗？这么猴急，可还有两关没过呢！” 佳齐有些不好意思的捏了捏鼻子。 “淼淼姐，的确是……第一次啊。” “哈哈，淼淼姐，你别逗我哥啦！”佳研笑道。 随后，她朝着伴郎团说道，“第二关呢，也很简单，只要大家在十分钟之内找到我们在房间里面藏好的鞋子新郎就可以见新娘啦！” “提前说好哦，不可以使用任何作弊手段！” “对对，那个英雄，你出列，你被禁赛了！” 郑应雄苦笑的被罚站到了一边。 “好啦，计时开始！” 伴郎团立刻开始寻找，其实鞋子不难找到，只不过，每一个想要接近鞋子的人都会被伴娘挡住。 陈俊南眼睛尖，他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最为明显的一只鞋子，他正要过去，却被秦丁冬挡住了。 “咳咳，冬姐啊，您也在，好久不见。” “陈俊南，你别给我装傻子，想要拿到鞋子，必须过我这一关。” 陈俊南欲哭无泪，开门前，他还想着一定要为新郎「开疆扩土」，现在被拦住了。 而另一只鞋子已经到手。 所有人都在等着陈俊南突围。 秦丁冬就这么站在那里，谁也不敢过去。 陈俊南见此，索性将整张脸都凑到了秦丁冬面前，他们靠的很近。 这个办法真的有效，韩一墨像是早就和他说好的一般，趁着这个间隙，依靠着自己较小的身子立刻穿梭过去，拿到了鞋子。 “哼哼，果然一切还是得靠「主角」！” 然而，还不等他高兴，他手中的鞋子却变了样。 江若雪捂嘴笑。 “看来「主角」出师不利哦。” “我靠，你们怎么出老千。”乔家劲惊呼。 在众人手忙脚乱下，终于在最后一刻找到了鞋子，佳齐捧着水晶鞋来到我面前。 他手捧着鲜花 “晨泽。” 我看着他，为他整理好有些乱了的领带。 “佳齐。” “晨泽，你今天，真的好美。”他将鲜花递给我，单膝跪地。 “晨泽，嫁给我吧！” 我接过手捧花，捂着嘴，努力让自己不要流泪，我用力的点头。 开心，幸福 “好。” 他为我穿上水晶鞋，领着我出了门。 直升机已经在外面等待，我和佳齐单独上了一架，伴娘团伴郎团各上一架。 今天成都结婚的人数是近年之最，车水马龙。三架直升机空中畅通无阻，飞往婚礼的殿堂。 没过多久，下了飞机，红色长毯铺成一条路，殿堂就在眼前，只等待我去踏入。 佳齐为我整理婚纱，为我戴上白色头巾。 伴娘团伴郎团已经在我们身后。 我们一步一步走向殿堂。 佳齐轻声说，“晨泽，今日的世界没有毁灭，今天是我们全新的一天，我真的做到了，亲手为你披上婚纱，让你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 “佳齐。” 我轻声唤他。 “怎么啦？” “谢谢你，能够遇到你，是我的幸运。”我说。 他宠溺的笑了，抓紧我的手：“晨泽，遇见你，才是我此生的荣幸。” 我叫章晨泽 谢谢你观看我的故事 ——完本感言 亲爱的读者们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书写至此，总算到了结尾。 其实还有很多话可以写，在此之前，我想把地鼠的故事加上，还想把韩一墨的内心世界也给写一写。 但写着写着，就觉得，好像到这里结束也挺好。 这本书写于3月27日，完结于6月3日，69天不断更直到完结，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个挑战。 那天我偶然刷抖音，刷到了一个十日终焉粉丝发的视频，是他和虫队的聊天记录。 虫队说，同人现在是可以写的，不过，要记得打上标签。 然后我就发了一条评论，“那我可就要写《重生之我是章晨泽》了。” 随后，得到了广大网友的支持。 人越来越多，这时候不想写都得写了。 咱们就是一个不服输。 我直接就打开了手机开始码字。 半小时后，第一章就写出来了。 网友纷纷惊呼，“不是，哥们，你真写啊？”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原本一开始，我想着写个两万字复了仇就得了，改写一下章晨泽的结局。 能够写下去，离不开读者的支持，还有一个故事真正的「圆满」结局。 任何一个故事都是这样的，有头有尾。 写着写着，就会有更多的想法在我脑海中徘徊，为此，我设定了一个又一个结局。 嗯……最后那些结局一个都没用到。 我也会翻看每一条读者的评论，在读者觉得不对的地方去尽力修改。 说来惭愧，作者用的九键打字，许多时候打的字都会有错误，改的最多的也是错字。 然后全文也有许多与原着人物性格不符的点，没有办法，同人文只能尽量还原，不可能比得上原着，所以这劝退了很多读者。 能够写下去，还有一个原因。 因为不论是章晨泽的故事，还是李思维的故事，都是真真实实发生在我们现实生活中的。 是的，都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 很难想象，在21世纪的今天，依旧有如此难以理解的事情发生，而且，就发生在我身边。 这也是我想要写下去的动力。 我没办法改变她们的人生，只能尽绵薄之力，为所有与章晨泽经历相关的人在小说中改写人生。 还记得当时和那位发视频的作者聊天时，他说。 “兄弟，相信有你开了先例，以后会出现更多的十日终焉同人文。” 果然，最初的时候专注写十日终焉同人且还在连载的只有我一个。 随着字数的上升，十日越来越火，时至今日，尝试为终焉写作的作家越来越多。 有读者称这是「十日宇宙」。 我想，都是出于热爱。 爱的是十日里面一个个深入人心的角色，想要让他们过得更好，想要给他们不那么完美的人生一点友好。 「笔下之人皆会有其灵魂」 这可能才是写作的真正魅力。 能看到这里的读者，都是真正热爱章晨泽这个角色的，她拥有属于自己独特的魅力。 谢谢你们 一本小说如果没有读者，真的很难写下去，写作的动力除了脑海中的奇思妙想，更多的还有来自读者的支持。 在此拜谢。 好啦，我亲爱的读者朋友们，如果有机会，下一本书再见。 最后，祝愿即将高考中考的学子们，考试顺利！ 江湖再见！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