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贝别哭,今晚就家法伺候我》 第1章 清醒过来的时候,可不许哭鼻子哦 【阅读指南:】 1.非纯粹校园文,可以理解为披着校园文外壳的霸总文,先校园后都市,注意是爽文!爽文!爽文! 2.强制爱,追妻火葬场,虽然青春甜宠,但前期比较虐,后期才会甜哦,男女身心双洁,眼里其实都只有对方哦。 3.男主很爱很爱女主,前期还不会真正的爱女主,会有点性格偏执,疯狂爱吃醋,误以为占有、控制就是爱。 4.本故事纯属虚构,与现实生活无任何瓜葛,不必当真,图一乐而已。 5.娇妻文学,女主非大女主,狗血大杂烩,一锅乱炖,不爱看的宝子们可以止步划走了哦!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希望你们在茫茫书海中找到自己爱看的。 此处脑子寄存处,宝贝们爱你们,么么么么哒。 ———— “谁递过来的酒都敢喝?” 男人低沉充满磁性的嗓音在林清欢耳旁萦绕,带有责备的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引惑。 “热...”林清欢只觉得燥热,身体里压抑着一股最原始的欲望,急需要释放。 她一边往男人怀里蹭,一边上手去拉扯自己的衣服,大概是没有力气,衣服怎么也拉扯不下来。 林清欢更加烦躁了,不耐烦往男人的怀里钻,寻求凉意。 清冷的声音再一次在她耳旁响起,还有几分端着:“我帮你?” 林清欢迷迷糊糊抬起头,好妖孽帅气的一张脸,和学校里的传奇风云人物,京大校草——何言朗真像啊! “帮...帮我...快帮我...何言朗...” 林清欢在叫他的名字,何言朗心里窃喜。 箭在弦上已拉满,一触即发。 何言朗看着怀里妩媚性感的像罂粟花一样的女人,喉结微微滚动,他舔了舔有点干涸的嘴唇,凑得更近,极致暧昧,但还有几分克制,“欢欢,确定要?” “热...”林清欢还是觉得热,身体里沉睡的猛兽已然觉醒,她忍得快受不了了,仅存的理智被满满的欲望占有。 林清欢无法解释自己的身体处于什么情况,就是很难受。 她不知道什么可以让她舒服一点,不那么难受。 眼下,她知道了。 是男人。 而且是急需。 “要...快点...”林清欢呢喃着。 盛满情欲的脸被何言朗尽数收了下去,她那社团的部门垃圾男人到底给林清欢这缺心眼的女人,吃的什么劣质产品。 兴许是得不到满足,全身又躁动的难受,林清欢哭了,一双手不安分,到处寻求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儿的源泉。 “难受...求你...求你了...” 什么垃圾劣质玩意儿,效果猛烈得林清欢这单薄的样子根本受不了。 等一会儿完事,他要把那垃圾送进去,牢底坐穿。 为了缓解林清欢的痛苦,何言朗加快了手上脱衣动作。 最后,他宠溺刮了一下林清欢的鼻子,妖孽一样的脸上深情满满,“清醒过来的时候,可不许哭鼻子哦?” 没有人知道,京大校草晦暗的心思里,全是眼前这个女孩。 何言朗曾无数次想过,光明正大走在林清欢面前告诉她,他喜欢她。 却从未想过如此炸裂的场景,第一次与林清欢正式交锋直接这种让人羞羞的场景。 今夜,她将成为他的女人;而他,也将成为她的男人。 传统身体意义上的。 烛光摇曳。 两道人形交错。 缠绵悱恻。 第一遍,他只是林清欢的解药,毫无任何铺垫,只为了给她缓解难受。 第二遍... 第三遍... 第四遍... 第五遍... 第六遍... 第七遍... 今夜,注定无眠。 * 痛,全身像散架了一般。林清欢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三米的大床上床单凌乱,被子一半在床下掉着。 她环顾四周,很豪华的房间,应该是总统套房。 地上,两个人的衣服扔了一地,她的目光一下子落到了自己的黑色bra和男人的底裤上,两个贴身衣物紧紧挨在一起。 瞬间,老脸一红。 羞耻感拉满! 她用力甩了甩不太清醒的脑袋,回忆着。 昨晚送老晚会后,整个部门出来蹦迪,她在部门大四学长陆思宇的一而再,再而三的盛情邀请下,喝了几杯他递过来的鸡尾酒,然后就开始犯迷糊。 该死的! 后来的事完全记不得了,断片了。 她都做了什么? 突然,浴室门被打开,身材修长的男人走了进来,打断了林清欢的思绪。待看清楚来人以后,林清欢整个人都惊讶得说不出话。 “何言朗?”他们京大的校草。 她,京大校草,床。 她和京大校草在床上一起睡过了? “认识?”男人漫不经心问着。 原来男人不认识她,林清欢眸子黯淡了下去,“附近几大高校的人谁不认识你。” 她认识何言朗,何言朗自然不认识她。 这就好比一个王子,一个灰姑娘,王子与灰姑娘的故事只在童话故事里。 “嗯!”他淡淡应了一句,俊美的脸上仍旧没有过多的表情。 黑色短发往下滴水,滴落到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林清欢忍不住偷瞄了一下,然后迅速低下头,何言朗身体裸露处有好多暧昧抓痕。 林清欢还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何言朗身材是极好的,精瘦有型,还有八块腹肌。 他停止了擦头发的动作,又漫不经心地补充了一句:“就这么想爬我的床?” 林清欢:??? 他话一出,林清欢整个人都呆滞住了。本来还好好的,一下子她就陷入了某种难过的情景之中。 她紧紧拽着被子,半咬着嘴唇,眼睛不自觉眨巴着,活像一只任人宰割的小白兔。 “我没有!”她说道,眼泪要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了,谁他妈愿意被人误解成那种为了钱爬床的女人啊,“很抱歉,我昨晚真就喝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何言朗没听,还自顾自自我输出:“不用抱歉,直接说要多少钱?以后别缠着我就行!” 林清欢一脸诧异看着男人那张好看的脸,想说些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从来都不擅长言辞。 他把她当什么了? 愤怒,但又很委屈。 林清欢重新低下了头,咬着嘴唇,紧紧拽着被子,尽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慢悠悠开出了一个价,“一个亿。” 这下换何言朗震惊,林清欢她还真敢给自己开价。 有趣! 他也死皮赖脸回着,“没那么多钱。” 林清欢白了他一眼,“没钱那你装什么?” 她裹起床单,从被子里站了起来,走下了床,蹲了下来捡何言朗脚下自己的贴身衣物衣服。 何言朗低头就能看见那大片春色,刚刚冷水熄灭下去的火,又轻而易举重新被点燃,蠢蠢欲动。 这该死的女人!知不知道自己这样子很危险!还真当他像那些人口中传的一样,禁欲系男人? 他像猎物一样盯着林清欢,白皙修长的颈脖,那如蝴蝶翅膀一般精致的锁骨,再往下,再往下,密密麻麻全是属于——他的印记。 他突然来了恶趣味。 “你...你...脚松开!”林清欢扯着自己bra的一侧肩带,抬头看他,凶巴巴地说着。 何言朗无动于衷。 “松开!”她语气里带上了哭腔,硬气的,但偏偏却委屈上了。 何言朗慢悠悠地蹲了下来,抬起林清欢的下巴,像小白兔一样乖巧的模样。 “加上今晚,十万?我们再来一次!”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脸庞:“王八蛋!” 林清欢真的生气了,炸毛了。 她使劲儿扯何言朗脚下的内衣,“pia”的一声,内衣的肩带被扯断了,她气愤地甩掉手里的残品,捡起地上的其它衣服就往浴室里跑。 好像有点过分了,何言朗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鼓起来的浴袍。 炸毛的女人,点起了火,他却不敢让她熄。 没一会儿,他就看着林清欢抱着手臂,外套的拉链拉到了顶端,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双手挡在胸前走了出来,然后头也不回朝着房门外走去。 似乎想到了什么,在跨出房门之前,林清欢停了下来,然后转过头对着他说道:“别把人想得那么龌蹉!钱也不是万能的,还有少自以为是,谁他妈稀罕上你的床?我还当自己是被狗咬了呢?” 被狗咬!这死女人把他当狗!妈的,她有见过他这么好看的狗吗? 他望着女人离去的地方,抬起手抚摸着自己被打的地方,还有点儿火辣辣的痛。 昨晚第七次的时候,那女人缩在自己怀里,哭哭啼啼,迷迷糊糊喊着疼,他以为是自己要得太多了,虽还没尽兴,就放过了她。 可刚刚她打自己这一巴掌,可不像没有力气的样子,看来还是自己不够努力。下次,非得让她三天下不了床不可。 他走至床头柜前,漫不经心抽出一支香烟来,他鲜少抽烟,一般只在心情大好或者不太好的时候才抽。 叮铃铃... 手机振动发出提示音,何言朗手指滑动,按下了接听键。 “少爷,连人带视频一起移交给警方了。” “嗯...打点好,让他在里面别太好过。” 他掐断了电话,目光又落在了林清欢遗留下来的内衣上,不自觉咬了咬嘴唇,像在回味。 昨晚的一切还真意犹未尽。 原来这就是人世间最快乐的事啊。 何言朗他还想要。 还有,这没脑子里的女人知不知道,要不是昨晚他及时出现救下她,她会面临什么后果吗? 真是够蠢,胆子也够肥,还缺心眼,谁递过来的酒都敢喝。 何言朗起身去捡地上林清欢扯坏掉的内衣,转身又走进了浴室里。 捡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的贴身衣物,不算变态吧? 第2章 欢欢,你走路姿势不太对啊 大学三年,林清欢第一次夜不归宿。 宿舍在7楼,她上的有些许吃力,下面应该有些许撕裂,早知道先去医院拿些药。 上宿舍楼的时候,她就在想一会儿怎么应付舍友的调侃。 果不其然,还没回到宿舍就遇到了刚串完门出来的简言,“欢欢?你回来了?” 林清欢回过头笑了笑,点了点头,不自觉拉了拉自己的外套。 她将自己包裹得足够紧了,所有的吻痕也反反复复确认都被遮住了。 “嗯,回来了。” 简言跟在她屁股后面,似乎若有所思,然后她惊呼道,“欢欢,你这走路姿势不太对啊?” 林清欢有一种被人捉奸的羞耻感,她已经尽力去在意自己走路姿势了。 她强装镇定,虽然全身已经烧了起来,简言肯定在调侃她。 “没有吧,我们就通宵蹦迪唱歌啊!”她装作无辜,继续胡乱说,“我也没摔着啊?” “哦?是吗?”简言笑得很鬼,搭着林清欢肩膀,“只有蹦迪唱歌,没有和男人做其他的吗?” “没有!” 二人一起踏进宿舍,只有颜夏在,她还穿着睡衣躺在床上,见林清欢回来了,才从窗帘里探出头来,居高临下望着,也是笑得一脸淫荡,“哟,被男人滋润了回来了?” 林清欢:... 简言,“这可不是吗?” “你们脑子里能不能少点颜色肥料?部门聚会通宵蹦迪唱歌而已!”林清欢强装镇定,继续狡辩。 “有男朋友了就大方承认吗?我们会祝福你的。” “没有呢!哪里来的男朋友吗?”她与何言朗,她这辈子都不敢想象。 “你脖子捂那么紧干嘛?是不是上面有儿童不宜的东西?”颜夏似乎抓住了盲点,继续调侃道。 还没等简言开口给她加码,林清欢自觉拉下了挡住领口的拉链,“大姐,大清早外面冷死了?你去试试?” 何言朗并没有在她脖子上留下任何东西,那些印记她在浴室里看过了,都在胸口往下。 简言唯恐天下不乱,继续补刀,“你把里面这件背心脱掉给我们看看。” 颜夏收回了头,继续笑道,“好了,简言,别再调侃她了,你看她这性格,像和男人出去睡的吗?她要是都敢和男人出去睡,母猪都会上树了吧,哈哈哈...” 母猪确实上了树。 简言摆了摆手,看着林清欢笑得更贼了,“我也逗她呢!” 林清欢后怕:“我谢谢您二位!” “昨晚没怎么睡好吧?下午还有课呢?欢欢赶紧补个觉吧。”颜夏调侃虽然调侃,但是她体贴林清欢也是真的体贴。 她回着,“我洗个澡,就睡!” 浴室里,脱下衣服,林清欢身上暧昧的印记清晰可见。 她糊里糊涂就和何言朗睡了,还被他当做爱慕虚荣,一心想爬他床的下头女。 她用力揉搓着身上的印记,越用力越红,皮肤甚至被她揉得泛出了小小的血珠。 委屈,造什么孽,第一次就没了。 她就不该去什么部门聚会;她也不该喝陆思宇递过来的酒;她不敢哭出声,怕简言和陆思瑜发现她的不对劲;她也不敢哭太久,怕眼睛红肿。 洗好了澡,吹好了头发,她就迅速爬上了床,放好窗帘,拉过被子,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颜夏和简言知道她要补觉,很自然的把手机音量调小,以及尽量不再讲话交流。 林清欢一躺在床上,脑子里开始自觉回忆昨晚。 她是有些许记忆的,虽然零零碎碎的。 迷迷糊糊之间,林清欢是有看清楚过何言朗的脸,看清楚过男人在她身上浑汗如雨,摆动着腰肢。 林清欢只当那是春梦,还很花痴地对着男人那张脸笑过,她还在想,春梦怎么可以这么真实啊。 如果真是春梦一场就好了,这样她就不会生出不该有的妄想。 林清欢想着想着,虽然很难受,但是也渐渐进入了梦乡,她是真的很困很困,全身四肢也都很乏力,像要散架了一般。 她忽略了一个事实,其实她通宵都在被何言朗折腾着,她刚醒那会儿,何言朗也才刚进浴室洗澡,前后也不过十几分钟。 林清欢是被文怡婧的声音吵醒的,她带着兴奋与八卦的语气,瞬间让人清醒:“你们知道吗?我今天看见了何言朗本人了,我的天!他本人比照片帅好几百倍!” 何言朗鲜少出现在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富二代,还是天花板级别的那种。 京大学子都以考上京大为荣,只有何言朗是京大以他为荣。 他在京大上学,只是挂个名而已,来不来都无所谓,还有据说他的所有课程,大学两年就修完了。 “嘘,小声点,欢欢在睡呢?”颜夏说道。 “什么照片?”简言问着。 “哦...”文怡婧心领神会的点着头,“我的妈啊,真的好帅好帅,我还拍了好几张照片,发宿舍群里,大家资源共享啊!” 林清欢拿出手机,点开图片。照片上何言朗刚从车上走了下来,副驾驶上也下来了一个长腿大美女。 “这女的艺术学院院花薛佳凝吧?”颜夏道。 “靠,他们两个人不会在一起了吧?”简言说道。 “要不然呢?都从何言朗车上下来了?”文怡婧道,“以往可从来没看见他车上载过女生。” 何言朗和他们同届,虽然大家平时几乎很少看见他,一个学期看不见三四次那种。但是他出现在学校公共场合,一定会引起一番轰动,比大明星来学校拍综艺还轰动! “啊啊...我心碎了...啊啊啊...我的男神!不是说禁欲型帅哥啊!”颜夏嚎叫。 禁欲? 林清欢不自觉皱了皱眉头! 疼,下面还疼着肿着呢。 “我也心碎了,感觉这辈子都不会再爱了!”简言一本正经说道。 “你俩洗洗睡睡,梦里什么都有?”三人中,最清醒现实的是文怡婧,她对何言朗一直保持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态度,“就算不禁欲,也轮不到我们这些灰姑娘。” “这辆车是什么车啊?”颜夏看着图片继续问道。 “这么明显的双r,前面那水晶一样的小人儿你看不到啊,劳斯莱斯啊!”简言恨铁不成钢回道。 “我靠莱斯莱斯,多少钱啊?”颜夏继续追问。 “几百万吧?”文怡婧说道。 “我怎么记得他上次被人抓拍不是这辆车,好像是一辆红色的跑车?”颜夏继续回忆道。 “据我们班男生统计,何言朗开到学校来的豪车至少不下十辆了?”简言说道,“每一款豪车价格不低于百万!” “咦,欢欢你醒了?”颜夏与她对铺,同为上铺,第一个发现她醒了。 林清欢爬下床,“我饿了,去食堂吃饭!” “欢欢,你回来了啊?昨晚去哪里了?”文婧怡比简言和颜夏正经多了,也没她俩那么八卦,盘问地那么劲爆。 “部门聚会!”她答着。 颜夏再一次伸出头,笑嘻嘻说道,“替我带份麻辣鱼粉。” 简言也探出头,“我也要吃渔粉,酸汤的!” “嗯!”她又将目光落在床上的文怡婧身上,文怡婧的目光还在手机上的图片上,“婧婧要吃什么吗?” “不了,我吃了上来的。”文怡婧反反复复将手机上何言朗的照片放大放小,仔仔细细观察着。 突然,她抬起头,盘问道,“欢欢,你眼睛怎么有点儿肿啊?” 林清欢避开她的视线,“通宵熬的!” 第3章 校草,谢谢你帮我们欢欢解围 林清欢刚下楼,就感觉到不太对劲。 大批人马往二食堂赶,简直比饭点还疯狂。 “校草在食堂,快点快点!” “啊啊啊...终于可以一睹何言朗的真面目了。” “天啊,大学毕业前还可以看何言朗一次,死而无憾了!” ... 林清欢不敢想象,要真到了饭点,所有人都下课该吃午饭了,整个二食堂周边还挤得进去人吗? 她矗立在距离二食堂门口五米远的地方,食堂里面已经人满为患,人头攒动。她掏出手机,在微信群里艾特了简言和颜夏。 【林清欢:@简言@颜夏 要不你俩换个吃的?】 【颜夏:怎么了?】 她拿起手机拍了食堂的盛况发给了他们看。 【林清欢:全是人,挤不进去。】 【简言:我靠,院主持团群里在说,校草在二食堂?】 简言不愧是宿舍小灵通。 【林清欢:嗯,听人说是。】 【颜夏:等着,我们化好妆这就下来。】 【林清欢:...】 林清欢没想往里面挤,本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的原则,转身去了7栋下面的一食堂。 京大很久没有这么骚动的大场面了,她记得上次有当红大明星来学校拍综艺,都不曾引起这么大的骚动, 大家都是该干嘛的干嘛,不会出现这样大面积的围观。 倒是何言朗,回一次学校引起骚动一次,他在哪里,哪里就人满为患,交通直接瘫痪。 在京大甚至周边所有高校,何言朗就像神话一样的人物。 大概因为今早的经历,林清欢的胃口并不好,加上今天几乎周边所有人都在讨论何言朗。 “快看!校草。”周围有女生开始小心翼翼惊呼着。 瞬间,食堂里所有人站了起来。 林清欢感觉整个人呼吸都变得不顺畅,但还是按耐不住抬起头,男人的模样清秀俊美,浑身散发出清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他穿着很简单,一套黑白红相间的休闲套装,依旧掩饰不住浑身的矜贵清冷。 艺术学院院花薛佳凝跟在他身后,穿着亦很简单,白色卫衣搭配黑红格子裙,一双大长腿又白又细,想不惹人注意都很难。 他们穿着真像情侣装。 林清欢吸了吸鼻子,屏住呼吸,低下头,耳根子红的发烫。他们从她身旁路过,她甚至闻到了薛佳凝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昨晚才睡过,今早才分离,中午就换女伴。 泰迪日天日地都没他这么能换! 从头到尾,何言朗都没有注意到过林清欢,哪怕他就从她身旁经过,距离最近的时候他的衣服边角还挨着了林清欢的胳膊。 于何言朗而言,林清欢也只不过是一个路人,泯然于众人之间,完全没有入过他的眼。 何言朗在林清欢身后的餐桌上坐了下来,薛佳凝似乎不太满意,娇滴滴的声音说道,“我们去前面吧,这一大部分的餐桌看起来好油好脏。” 林清欢:??? 吃一个饭而已,她是要给餐桌举办选美大赛吗? 深井病! 何言朗似乎并没有听薛佳凝的话,而是径直坐在了林清欢身后,在外人眼里,他就是这样一副高冷,谁都欠他八百万的样子。 林清欢继续埋头扒饭,一边扒饭一边又觉得火大,火大还够了,她还觉得委屈,委屈的想掉眼泪那种。 早上她才从何言朗床上醒过来,中午他就将她忘记了,且身边还带了一个新的女伴。 真就露水情缘,一夜情,何言朗只走肾,留下万般情绪给林清欢。 林清欢没出息,想离开这里,躲在角落里去嘤嘤嘤哭一场。 手机振动,林清欢的心也跟着漏了几拍,还好身后两人并没有什么异样,她慌不择路的拿起手机看消息,宿舍群里颜夏在艾特她。 【颜夏:@林清欢 人呢?不是说在二食堂吗?】 她们还真来。 【林清欢:来一食堂吃饭了,就在我身后。】 林清欢抬起头,整个一食堂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想出去都很困难。 【简言:我靠,林清欢,把座位占好,我们一分钟到!】 【林清欢:大姐?你确定你挤得近来。我吃完了,要走了。】 林清欢皱眉。 【颜夏:亲爱的别走,爱你,么么哒。】 她最吃软,这下可好,不但不能跑,还得帮占位置。 不过林清欢这个位置看帅哥是真的绝佳的好,一抬头就能看见。 周围早就聚集满了人,以何言朗为中心,从四边蔓延开来,唯一宽松的,就中心四周二米。 托身后人的福,林清欢也在视觉的中心,不断有人来问她这一桌有没有人。 她都一一拒绝。 “同学,不好意思,有人了。” “不好意思,有人,在打饭。” ... 大部分的学生还是讲理,被拒绝了也不再纠缠。 但也有刺头,林清欢遇见两个特别硬的女生,一定要坐下来,不坐下来开始人身攻击。 “什么有人,我都看了很久了,陆陆续续来了十几个人来问你,也没看有人来啊?” “对啊,你别光占着茅坑不拉屎?真没素质!” 林清欢只是间歇性毒舌,大部分的时候其实脸皮很薄,鲜少和人起冲突,除非真的忍无可忍,比如何言朗那那种行为。 “同学,对不起,真的有人,我舍友一会儿就到。” 那两个女生自顾自就要坐了下来,毕竟,在这个位置看何言朗,简直完美极了。 “同学...真的...”她真的快抵不住了啊,“我舍友...” “欢欢!”颜夏、简言和文婧怡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了,大声叫着林清欢的名。 林清欢愣了愣,各位姐能不能小声点啊?她深呼吸一口气,还好救兵终于到了。 “怎么回事啊?”颜夏开始尖着嗓子阴阳怪气,看着强坐下来的两个女生,“去打个饭,位置就被人占了。” 颜夏长得高175,气势凌人。 “什么打饭,我在这里看了几分钟,就她一个人占着三个位置,一直不让人来坐。” “是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没素质的人!” 两个女生还逮着林清欢骂着。 “你耳朵聋啊,她说有人就有人,周围那么多位置,你偏要坐这里,你是不仅缺心眼,还缺德,京大真是越来越不着道了,什么货色都招进来。”简言虽然顶着一张清纯娃娃脸,个性却是张牙舞爪,攻击性十足。 “你...”两个女生刚想反驳,文怡婧又接过话。 “诺,对面不正好有两个位置吗?你俩咋不去坐?”文怡婧推了推眼镜,她个性最为沉稳,指着何言朗和薛佳凝的位置说道,“她一个人占三个位置没素质,对面两个人也占了两个空位置,也真够没素质的!”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文怡婧,果真不愧专业第一,这嘎嘎输出,不比双双骂街来得强。 此时,何言朗放下了手里的筷子,他抬起了头,目光看着那两个强占座位的女生,眼里泛着冰冷的笑意,嗓音低沉好听,“不介意,过来坐?” 众人内心:什么,我没听错吧,校草开口讲话了!嘤嘤嘤,声音真好听。 众人内心:声音这么好听,会说话就多开口说话,让我耳朵怀孕,嘤嘤嘤。 明眼人都看出,那不是邀请。 两个女生连忙站了起来,连忙摆手,“不了,不了。” 她们拔腿就走,何言朗都偏向了那个女生,难不成留在原地社死。。 “站住!”身后何言朗又缓缓开口,谁都没想到,外人口中传的高冷不近人情的校草,替人出头了,“向她道歉!” 他一开口说话,四周整个都安静了下来。 两个女生面面相觑,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很委屈地朝着林清欢说道,“对不起!” “道歉是这样道的吗?”何言朗仍旧不依不饶,明明人家女生已经快哭了,他像没看见一样,不近人情。 “对不起!”两个女生90度鞠躬,弯下腰向林清欢道歉,仔细看,已经哭了。 林清欢一愣一愣的,她摇了摇头,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 她没那么小气,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何言朗替他出手。 最后,那两个找麻烦的女生也走了。 “没听错?何言朗讲话了。”文怡婧以只有三人能够听着声音交流。 “我耳朵好像怀孕了,不仅长得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简言也跟上了话题。 “欢欢?”颜夏反应最为敏捷,这是一个搭讪绝佳好机回,她推着林清欢,语气兴奋,大声说道,“快起来和校草道谢啊!” 本着我不入地狱,我舍友入地狱的原则,林清欢被她们推了出去。 文怡婧和简言:还得是颜夏聪明! 啊啊啊...社死...社死...颜夏干嘛这么大声叫她名字,还把她往火坑里推。林清欢脸瞬间被烧得通红,恨不得将头埋进餐盘里,扒饭,扒饭掩饰尴尬。 “欢欢?”简言和文怡婧也推了推她。 “闭嘴闭嘴,人家女朋友在。”林清欢眼神示意,小声嘀咕,双手作揖态,“求求各位二大爷放过我。” “这又有什么关系?刷一波存在,哦,不,道一个谢而已!”颜夏又一次推了推纹丝不动的林清欢。 林清欢内心:啊啊啊啊...谁来救救我。 三人恨铁不成钢,这可是很好的搭讪机会啊,这朽木咋就不开窍啊。 薛佳凝是不是女朋友还不一定,但是能够认识何言朗,在他面前刷一波存在感,死而足矣啊。 “校草,谢谢你刚刚帮我们欢欢解围,”颜夏懒得再逼她,激动地站了起来,对着何言朗说道。 看得出来,她们真的很想搭讪。 何言朗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并不喜欢人唤他“校草”,他重新抬起头,看到林清欢那僵硬的后背,嘴角不自觉又扬了起来,忍不住又起了恶劣的心思。 “让人代替道谢,你朋友还真够有诚意的?” 第4章 送上门岂有不睡的道理 所有人都以为何言朗并不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没想到,他竟然要林清欢亲自道谢。 本着舍友尴尬社死,我开心的原则。 “哦?是该亲自道谢!”颜夏恍然大悟,眉开眼笑,嘴巴都合不拢,“欢欢,快起来啊!快起来给校草道谢啊!” 文婧怡和简言也示意林清欢起来。 “瞧你这点出息,你脸皮也太薄了吧,看见帅哥,耳根子就红成这样了!”简言又补刀,只单单认为林清欢脸皮子薄,害羞,经不起玩笑。 没有人知道,林清欢与何言朗之间发生的事。 她逃不掉了。 林清欢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转过身子,鼓足了好大的勇气才敢去看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 她心跳得更加快,她像机器人一般,吐出来那三个字,“谢谢你。” 内心里却在骂他,林清欢根本不想和那两个女生计较,也不缺她们的道歉。是何言朗这个显眼包,非逼人家女生给她道歉。 林清欢有一种裸奔被人围观的感觉,更确切的说像被捉奸在床。 看到何言朗那张妖孽脸,早上的种种场景不自觉往她脑子里串。 凌乱的床,躺在地上的贴身衣物,以及被她扯断的肩带,和男人充满性张力的身材。 林清欢本以为说完谢谢就可以逃之夭夭,何言朗却冷不丁的又补充了一句,“就一句口头谢谢?” 顿时,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周围人也发出“哇哦”的唏嘘声,这让林清欢这个社恐更加六神无主。 啊?林清欢感觉大脑死机了一般,好半天转不过来,转过头看着身后三个舍友。 三个损友一怔,然后又兴奋了起来,那语气又贱又坏,“我靠,何言朗说口头谢谢不够,欢欢表示点其他的?” “要不你以身相许?”颜夏小声道。 “薛佳凝还在呢?你俩别太离谱。”文怡婧还靠谱点。 “管他呢!”简言满不在乎。 她的这三个舍友,真的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何言朗抬着头,好整以暇,还等着林清欢的答案。 他似乎生来就该享受这万人注目的场景,生来就是一切的焦点。 周围围满了人,只为亲自目睹他的神颜。 他安之若素,游刃有余,处处散发着自己的魅力。 薛佳凝静静看着何言朗,何言朗性子清冷,几乎不近人情,连她基本都不怎么爱搭理。 今天话莫名多了起来,且句句令人无限遐想。 她回转过身子,盯着被叫做“欢欢”的女孩子,很淡的妆,一眼并不十分惊艳的长相,但胜在干净,纯情,一看就是被保护得很好的女孩子。 薛佳凝也想刷一波存在感,“言朗,你要把人家弄哭了?” 薛佳凝开口了,虽然她今天和何言朗走在一起,但实际上,她在他身边一句话都说不上。 弄哭? 何言朗又起了恶劣的心思,想着昨晚种种令人眼红心跳的场景,他一点儿不介意再把林清欢弄到床上去让她慢慢哭。 “校草?要不然我们全宿舍请你和你身旁那位同学吃一顿饭?”颜夏提议道。 “那位同学”薛佳凝似乎不太高兴。 “吃饭?”薛佳凝觉得好笑,为了报复颜夏的“那位同学”,她反击道,“请他吃一顿饭,你们整个宿舍恐怕都得啃一个月泡面吧?” 言外之意,四个人的一个月饭钱,还不够请何言朗吃一顿饭。 这时候文怡婧又开始扶眼镜,简言赶忙捂住她的嘴,小心劝道,“姐,你别发挥,我们害怕!” 林清欢真累了,她是社恐,受不得被这么多人关注围观,她想就此止步,不再纠缠,她转过头,很诚恳对着何言朗和薛佳凝说道,“的确,以我们四个人合起来的一个月经济水平,也请不起你们二位吃一顿的标准,想必何同学也不缺我们这顿饭,唯有再一次表示感谢,谢谢你!” 她微微鞠了一躬,也不想破费花这一大笔冤枉钱出去,狗打肉包子,有去无回,她就算请狗吃肉包子,狗还会感恩的摇摇尾巴。 但何言朗,是个斯文败类,吃干抹净她,还要羞辱她。 他外表有多好看,内里就有多恶劣。 随后不给人反应的机会,林清欢又转过头对着三个舍友说,“我先回宿舍了!” “唉...不是...欢欢...” 林清欢假装没有听到颜夏的话,一头扎进人群里。 挤不出去啊,成肉包子了啊。 “各位小哥哥,小姐姐,让让,让让...” “麻烦让让...让让...” 每个人都想和何言朗攀上点关系,即使只是普普通通朋友,或者只是说认识,也足够了。 林清欢从前也想啊,可是从早上开始,她就一点儿都不想,甚至不想和他扯上任何关系。 走出食堂,林清欢没回宿舍了,回了宿舍她们肯定也是无休无止地讨论何言朗,索性坐上校车,去了校外的一家高档咖啡馆。 - “言朗,你好像对刚刚那个女生...” “下车!” 薛佳凝的话还没有讲完,何言朗就冷冷开口赶人。 “言朗?”她还想说什么,目光触及到男生那冰冷的眼神时就作罢。 薛佳凝记得自己的身份,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临时女伴,何言朗甚至连她名字都不知道。 但这样她也很满足,因为虚荣心,自尊心都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薛佳凝下了车,只有乖巧听话,下次她才有机会继续和他在一起,像今天这样,坐在他的豪车里,就被全校关注。 况且,她还得到了一个二万多的包包。 何言朗锁上了车门,并没有急着发动车子引擎。 骨节分明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方向盘,食髓知味,他疯狂想着昨晚的情景。 果然男人跨不得第一步,跨出去第一步,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且他正当大好年华,最强盛的时候。 手机屏幕亮起,很简短的一条消息。 【林深:少爷,她去了“云起”咖啡馆。】 车子引擎发动,何言朗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午休时的咖啡馆人很少,整个二楼也只有林清欢一个人。 她点了一杯咖啡,坐在角落的包厢里发呆。 她发呆得入神,何言朗上楼梯的声音都没有听到,直到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他戴着鸭舌帽,整个人已经尽量低调了,兴许也不想引起轰动。 林清欢诧异,震惊。 这个向来只活在京大人口中的传奇人物,一天三次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何言朗径直在她对面坐了下来。 “你什么意思?”林清欢咬着嘴唇,她虽然不聪明,但也并不会蠢到认为这只是巧合,何言朗有目的,且并不单纯。 “做我女朋友?”他也很直接。 林清欢愣了愣,觉得好笑,反问讥讽道,“那薛佳凝呢?你要把她放什么位置?” “她被甩了。” “所以你在明明有女朋友的情况下,还很欣然和我上床?”林清欢要炸开了,求求他,能不能不要刺激她了。 “送上门的岂有不睡的道理?还是你觉得每个人都是正人君子?” 他一句话,将林清欢怼得体无完肤。 她乖巧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微弱的灯光流淌进她的眼里,和着眼眶里打转的泪花,闪闪发光。 “是觉得我好睡吗?”她没有抬头,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论外貌,她甚至连薛佳凝都比不上。 “是!”何言朗斩钉截铁说着,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第5章 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吗 “包包,化妆品,车子,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送给你。跟我一段时间,即使以后分手了,你这辈子都可以直接躺平,”他加大了砝码,条件诱惑得没有任何人可以拒绝。 “况且我也不是四五十,六七十的糟老头对吧,我和你同龄,身材好,体力也好,活也好。” 他还得意洋洋补充了一句,“一夜七次,你应该最有话语权。” 林清欢“唰”的一下,脸通红。 “我拒绝!我不缺钱,包包化妆品我会自己买,车子房子我爸妈也会给我买好,”林清欢起了身子,将手机摆在桌面上,手机屏幕上正在录音。 她语气里带有明显的哭腔,不如今早那么毒舌了,看向何言朗的眼神却异常坚定,“麻烦你学会尊重女孩子!你也不想破坏你在京大人眼中完美的形象吧?” 何言朗无所谓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机,它已经录了3分27秒。 录音? 威胁他。 不愧是学新闻的。 何言朗恶劣地笑了笑,起了身子,几乎是一瞬间,翻过桌子,将林清欢抵在身后的墙上。 他高出了林清欢许多,一览无余她脸上所有的小表情,纤细的手指在她唇红的嘴唇上反反复复摩挲,他凑近她耳垂旁。 “这录音多无趣啊?我觉得视频为证更好!不是有人传我禁欲,对女人不感兴趣,要不然,你再帮我向他们证明一下,其实我是个衣~冠~禽~兽~” 他确实衣冠禽兽。 林清欢被吓着了,只昂着一张倔强的白里透红的小脸,傻愣愣看着他,连反抗都不会了。 那眼泪憋了好久好久,也倔强得不肯掉下来。 好诱人... 何言朗抬起她的下巴,对着那张唇就咬了下去。 “张嘴...” 鬼使神差一般,不知是男人技巧过于成熟还是身体本能反应,林清欢张开了嘴,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攻城掠地。 “唔...”她没有挣脱开,直到喘不过气的时候,才被何言朗主动放开。 何言朗语气轻薄,高高在上,“装什么装呢?你也很期待不是吗?你这么好撩,别和我玩欲擒故纵,因为你玩不起。我的一时兴起,只是一时,过了这一时,你哭着求我睡你,都不可能了。” “啪”一声,林清欢眼里的泪水终于掉落了下来,恶狠狠将何言朗推开,绕过他,然后头也不回的走掉了。 叮铃铃手机响起,他打开消息查看,林深黑白型男的头像再一次映入眼帘。 【林深:少爷,你这样玩,很容易后期追妻火葬场。】 【何言朗:滚!】 他恼火地关掉手机,又打开。 【何言朗:他妈的,那些废物到底要盯老子盯到什么时候啊?】 家族里一直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所以他只能“玩”林清欢。 林深不敢讲话,因为这些年来他和何言朗一直过着被人监视的日子。 【何言朗:老子还想她,你赶紧想办法。】 这个题,林深很熟悉,也回得很快。 【林深:晚上给你绑过来?】 【何言朗:行。】 【林深:很刑!】 兴许是怕他发火,林深赶紧发了一条消息弥补。 【林深:少爷,继续忍着,家族里盯你盯得紧得很,你不能有软肋。】 【何言朗:忍不了。】 【林深:不是还有手吗?】 何言朗头冒黑线,看来近日里,他是待林深太过好了,他已经可以肆无忌惮和他开玩笑了。 【林深:???】 【何言朗:你觉得自己很幽默是吗?】 【林深:少爷,我错了。】 【林深:少爷,明天家宴,你得回龙城参加,你是想今晚搭乘飞机回去,还是明天我开直升机送你回去。】 【何言朗:明天。】 对面林深皱眉,他不该给何言朗选择题,而应该直接替他决定,不怕死继续发着。 【林深:少爷你还是和我一起搭乘飞机吧,我这最近天天给你盯哨,身体有点儿吃不消,怕明天开不了。你死心吧,她刚刚哭着走的,今晚根本不可能再给你睡。】 【何言朗:今晚把她给我弄出来,否则你就滚。】 漂亮,又给自己挖坑了!林深不停拍打着自己的嘴,让你嘴贱,嘴贱。 - 下午的选修课,林清欢没有翘。 宿舍群里上百条消息,几乎都在讨论何言朗,她只挑了几条关键的消息回了。 【林清欢:我去图书馆了,现在要去教室了。】 刚发出去没一会儿,简言又在群里艾特她。 【简言:@林清欢,我还想睡,起不来了,帮我答个到。】 【颜夏:我也起不来了,帮我也答一下。】 林清欢深呼一口气,这两祖宗,早上也睡,下午也睡,睡神在世吗? 【林清欢:嗯。】 【简言:谢谢亲爱的。】 【颜夏:谢谢亲爱的。】 文怡婧已经在教室里了,林清欢不敢坐中间,选了最旁边的一排的第二桌,文怡婧坐了过来。 “她俩又不来上课?让你帮忙答到。” “嗯。” “你还真是大好人。” “别给我发好人卡了,我不缺好人卡,”林清欢有点点讨好型人格,她自己也知道,但是她就是学不会对亲近的人说不。 “你从一开始就拒绝就啥事都没有,”文怡婧活得比较自我,所以她们四个人中她最边缘。 “也帮不了几次了?”下个学期就大四,以实习为主。 突然,教室里又躁动了起来,人群又开始沸腾起来。 “哇...我的天...” “快看,是何言朗耶?” “我的天,好帅啊!” ... 整个阶梯教室里全是拍照的咔咔声,连文怡婧也拿出手机开始拍。 “你不用帮她们俩答到了。” 在人群里他表情清冷高贵,在目光与林清欢相抵的时候,他故意将手指按压上自己的唇,看似不经意的动作,意味深长。 林清欢低下头,耳根子又莫名烧了起来,火大,又委屈。 明明教室里喧闹得很,她只听到了自己“砰砰”的心跳声,以及何言朗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声音。 “同学,这个位置有人吗?”她指着林清欢旁边的位置问着文怡婧。 四周的人连忙回着,“没人,没人。” 宛若天神下凡,周围的人都被何言朗吸引了去,人们不再喧嚣,只是静静欣赏着。 空气里弥漫着好闻的香水味儿,何言朗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好看,很妖孽,很禁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只有林清欢知道,男人好看外表下,有一颗恶劣的心。 她深吸一口气,他近在咫尺。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宿舍群里又热闹了起来,林清欢点开。 【文怡婧:图x10,速度,何言朗来我们教室了,就在欢欢旁边,他旁边还有两个位置没人敢坐,你们俩脸皮厚刚刚好。】 【颜夏:我靠。】 【简言:把位置占好,把其他系的系花盯着,不准把位置让出去。】 【颜夏:@林清欢@文怡婧 大姐,务必把位置占好!】 果不其然,估计整个学校的群都疯了,没一会儿,各大院系长得都不错的美女们纷纷慕名来了,整个阶梯教室里里外外都塞满了人。 【文怡婧:你俩还是在宿舍睡觉吧,挤不进来,艺术史老师都卡门口了,拦不住,太tm夸张了。】 【颜夏:不会吧,不会吧...哭哭~】 【文怡婧:图x5】 【简言:哭哭~早知道就去上课了,呜呜呜~】 林清欢整个身体崩得僵硬,她不敢讲话,只是盯着手机看。 何言朗旁边的两个位置,已经被另外两个超级美女霸占了。 五分钟以后,艺术史那老头终于挤了进来,万人空巷,他上一辈子的课,从来没有这么满过,满到整个教室外面,窗户都塞满了人。 在看见何言朗那一刻,他总算是明白了,他一边擦汗一边打开麦。 “我希望同学们今天来到这里不仅仅是对外在美的追求,也是对更深层次的美的追求。非常感谢何同学能够来到老朽的课堂,也非常感谢这么多同学的到来,希望今天这堂课,能够激发同学们对艺术的热爱。” 第6章 夏夏要到了校草的微信 何言朗似乎在很认真听老师讲课,周围一直充斥着窃窃私语的声音。 文怡婧推了推林清欢,林清欢凑近耳朵,“一会儿找他要微信!” “神经!”她拒绝。 “颜夏在群里说的。” “她自己来要!” 这时,何言朗旁边的两个女生也开始出击,小心翼翼凑近。 “同学,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他性子冷,丝毫不给人家面子,直接回绝,“没有。” 那漂亮女生听了,尴尬立在原地,扯出一个笑来,但强忍住泪花没哭出来。 “麻烦你们俩下课换个位置,你们身上的香水味熏得我头晕,”何言朗似乎没有任何眼力见,明明人家女孩子已经尴尬得要哭了,还继续补刀。 两个女生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巴起了身子,从后门哭着跑了出去。 何言朗这一番操作,前后四周的人都看在了眼里。 性子冷,不近人情,不是传说,是事实。 文怡婧立马将消息发回了宿舍群。 【文怡婧:何言朗在课堂上直接把俩美女气哭了,不给人家微信,还内涵人家香水劣质。】 【简言:我们已经知道了。】 【颜夏:视频x1 】 视频中,就是刚刚发生的事,林清欢不得不感叹这传播速度。 【林清欢:所以,你们还敢找他要微信吗?刚刚那两个可是其他系的大美女。】 【颜夏:so...我家祖坟能不能冒一次青烟,让何言朗爱上我。】 越具有挑战性,越爱?人们果然更加趋向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 猝不及防的,林清欢身子抖了一下,文怡婧从黑板上收回视线,一脸狐疑看着她,小声嘀咕道:“你很冷吗?” 不,是旁边男人的腿在她的小腿上蹭,她将腿尽量往文怡婧的方向靠。 “不好意思,踢到你了,”何言朗面露笑意,低沉嗓音格外好听。 他绝对故意的。 他一说话,林清欢就觉得自己心跳漏拍,她还是不敢看他,不回应也不做声。 文怡婧狐疑看着林清欢,又偷瞄了一眼何言朗,“有趣。” 相安无事十分钟以后,林清欢放松了戒备,将手垂到了课桌下。瞬间,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冰凉的手包裹住了。 她挣扎了几下没挣扎掉,慌不择路时和何言朗的视线再一次碰撞。 眼眸里带着笑意,他性感的唇轻启,只短短几秒,林清欢还是读懂了。 他说,“别动!”而后又若无其事的将目光挪向了黑板。 “欢欢,你很热吗?”文怡婧再一次狐疑地问道,瞥了一眼她白里透红的脸颊。 “没有...” 课桌下,她的手越挣扎,何言朗就握得越紧,她猛烈的一甩,她的手与何言朗的手一起撞击到了抽屉,发出“砰”的一声,刹那间,整个教室的目光聚集到了林清欢身上。 她连忙对着讲堂上的老师道歉,“对不起老师,我的手不小心撞到了课桌。” 艺术史老师扶了扶眼镜,和蔼可亲问着,“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其实与课桌接触的不是她的手,是何言朗的手,她垂下视线,一眼就瞥见他修长白皙的手上,磕破了好几处,泛着红,溢出了鲜血。 他若无其事一般,眉眼却都变得寡淡了。 他活该! 下课铃声响起。 何言朗起了身子,手插进了衣兜里,向大门迈去,那些追随他的人,也跟随着他的背影一起渐渐远去。 至此,整个艺术史课堂的热闹情景,也随着他的离去恢复了平静。 静默许久的宿舍群里又闹腾了起来,林清欢懒得看,文怡婧打开消息一边查看一边对林清欢说,“夏夏要到了校草的微信,她分享到了群里。” 林清欢淡淡“哦”了一句。 “你不看一下吗?”文怡婧看着她。 “看什么?” “何言朗微信啊?我怎么感觉你今天一整天都有点怪怪的?” “啊?是吗?大概昨晚没睡好吧?” “何言朗微信头像还挺符合他性格的,就一张全黑的,啥都没有,”文怡婧举起手机给林清欢看,他的id也没有,就是一片空白。 林清欢假装不在意瞄了一眼。 “唉...还没通过好友,看不到朋友圈,不知道他会不会同意我们的好友申请?唉...欢欢,你不加吗?”文怡婧一脸诧异看着他。 “加来干嘛?咱们和他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偷窥朋友圈,瞻仰上层社会生活,满足好奇心呗!”文怡婧理所当然,“能在他列表里当一个僵尸我也心满意足。” 她们所有人都可以大大方方觊觎他,唯有她,不可以。 “唉,你就端着吧。” “卧槽!”文怡婧突然激动了起来,抓着林清欢的胳膊兴奋地说道,“校草同意加我了!” 紧接着,宿舍群里也疯狂了起来。 【颜夏:何言朗加我了!】 【简言:他也加我了!】 【文怡婧:我也加上了!】 只剩下林清欢未讲话,沉默了一分钟以后,她还是在群里发。 【林清欢:我也加上了。】 文怡婧看了她一眼说道:“还是逃不过真香定律吧。” 这时辅导员给林清欢发来了消息。 【邓老师:清欢,晚上你有空吗?魏老师手里有一个市里的文创项目,需要招两名会画画的助手,含金量很大,我推荐了你。】 市里的文创项目,实践性很强,这对于她以后出社会找工作有很大的帮助,林清欢肯定不会推辞。 【林清欢:老师,我有空!】 【邓老师:行,我把魏老师电话号码还有工作室地址发给你,晚上你们要过去先开一个会议。】 【林清欢:好的,谢谢邓老师!】 这边文怡婧又开口说话了,“夏夏说,晚上一起吃饭?” “我恐怕不行,刚刚辅导员推荐我去参加魏老师手里的一个文创项目,今晚要先开一个会议。” “啥文创项目啊?直接推荐你?”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是需要画画的助手?” “那你很合适,作为业余爱好者,你的画都能得全国性质的奖。” 林清欢从小就热爱画画,在绘画方面很有天赋,本来想走艺术类的专业,但是她妈妈比较务实,告诉她画家很难出头,只让她把绘画当做爱好。 “那你要和我一起回宿舍吗?” “我要回去化个妆,换身衣服再去。” 第7章 躲得掉吗? 颜夏和简言没在宿舍,估计午睡好了又跑出去逛街了,文怡婧一回到宿舍就换好了睡衣,爬回了床上,拉好床帘打开电脑追剧,林清欢难得耳根子清净,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化妆。 辅导员给她发来了魏老师的工作室地址,她点开缺德地图看了看,距离学校十公里左右,说远也不远,说近也不近。 化好妆,她挑选了一件粉色毛衣加半裙,拿上帆布包就出门了,“婧婧我出去了!” 文怡婧眼睛没离开电脑,淡淡“哦”了一句。 下了宿舍恰好遇见了刚逛完街的颜夏和文怡婧。 “哟,欢欢,又出门约会去了?”简言调侃道。 林清欢想翻白眼,“我去参加魏老师的文创项目。” “哦...对对对...参加完文创项目今晚还回来吗?”颜夏一脸兴奋问道。 林清欢还想翻白眼,一日夜不归宿,将被终身刻进宿舍耻辱柱上,“你说呢?” “阿言,刚才讲座发的东西呢?把她给欢欢,”颜夏示意简言。 简言立马心领神会,笑得特别鸡贼,从包包里拿出一小盒东西直接塞进了林清欢的帆布袋里:“今晚不回来也没关系,这东西你用得上!” “嗯?什么东西啊?”她翻自己帆布包去找东西,在看清楚什么东西之后,她愣了愣,没有把东西拿出帆布包,松手又放了回去,直接整个人无语住了,“你们俩?” “哈哈哈...我们先回宿舍了...拜拜...”说着,两个人头也不回往宿舍大门跑,刷了卡一溜烟跑不见了。 她真的要一整个无语死了。 在学生活动中心坐上校车出了校门,在校外吃完晚饭以后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打的车也刚好到。 “尾号1340,十方民宿。” “嗯,”和司机简单对了一下电话号码,地址就出发了。 “呀,小妹妹,大晚上去民宿和男朋友约会啊?” 林清欢从手机里抽离出来,抬起了头,眉头微微皱了皱,脸不红心不跳说道,“民宿我开的,我去查看一下经营状况。” “你开的?”司机显然有些不可思议,然后继续感叹道,“哎呀,妹妹可真了不起啊!年纪轻轻就自己创业做生意了。” “还好,家里支持!” “那妹妹这么有钱又漂亮,有没有男朋友啊?” 林清欢皱眉,“没有,父母不让谈。爸爸在本市市场监督局工作,妈妈在派出所。” “监...监督局?派...出所...呃...哈哈哈,那妹妹家境真好啊!” “嗯。” 那司机终于消停了。 文怡婧说过,女孩子一个人出门很容易被人恶意搭讪。所以出门在外,一要给自己足够身份地位,二是要冷着一张脸,让人看起来不好惹。 因为这张脸还过得去,她没少被人搭讪,这招屡试不爽。 “小妹妹,十方民宿到了!你对我的服务还满意吗?”司机腆着一张脸笑着。 她拿起包开门下车,淡淡回了一句,“还行!” “那你可要给我五星好评哦?”司机继续说道。 “嗯!” 见着林清欢爽快答应了,司机也便走了。 林清欢站在大门前,这是一栋独栋别墅改造的民宿,她听辅导员说过,魏老师租下了这栋别墅改的,她打电话给了魏征鸣。 “喂,魏老师,我是林清欢,我已经到了别墅大门口了,有密码我进不去。” “啊,清欢啊,你直接输入密码2324进去,然后上4楼,我现在还在院长这里有事,一会儿才到。” 林清欢输入密码,大门自动打开,花园里映入眼帘里的就是一辆红色骚气的跑车,不知怎的,她脑子里竟然不自觉浮现何言朗的样子,她甩了甩头,魔怔了。 往前走,别墅门前小黑板写着“暂停营业”,她进入别墅,前台是一个看起来和她一般大小的姑娘,笑嘻嘻问着,“你也是魏老师学生啊?” 林清欢点了点头。 “电梯往前走,上四楼!” 林清欢道过谢,前方电梯刚要合上,她连忙叫住,“唉,等一下。” 当她跑过去电梯还是合上了,还未来得及叹气,电梯又打开了,“谢...” 她谢谢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抬头看着那张俊脸,整个人情不自禁后退了半步,整个心脏已经开始“砰砰”乱跳。 何言朗也已经换了一套衣服,白色t恤搭配黑色夹克,少年感十足,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似乎与林清欢并不熟悉,距离感十足。 林清欢僵在原地不动。 “上吗?”他慵懒吐出两个字,居高临下看着他。 “不了。”她转过身子,打算去爬楼梯。 下一秒却被何言朗将人拽进了他的怀里,“滴”的一声,电梯门关上了,他将她抵在电梯墙上,双手束缚住,凑近她的唇边,暧昧语气,“躲得掉吗?” “你放开!”林清欢试着挣扎了几下,觉得眼前人真是不可理喻,“有监控。” “怕监控?那去没人的地方继续?”他手上力度没松,嘴巴一如既往的贱兮兮。 “你先放开我!”她抬起头,哀求道。 何言朗松开了她,突然,电梯像失控了一样,剧烈摇晃了几下,她吓得一把又抱住眼前人,摇晃了几秒以后才停下。 她连忙推开何言朗,观察四周环境,“怎么回事?” 何言朗看了看熄掉的电梯屏幕,漫不经心说道,“停电了。” 她连忙去按电梯上的求救按钮,没反应,又掏出手机准备打求救电话,发现没信号,最后只得把目光投向对面人身上。 “我手机没信号,你手机呢?” “有。” “那你打一下求救电话?” 他将手机拿在手里把玩着,然后像看猎物一样看着林清欢,“你怎么知道我打没打求救电话?” “你打了?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出去?”电梯厢里空间狭小且密闭,林清欢感觉到好压抑。 何言朗没说话,手机屏幕上是林深邀功的信息。 【林深:少爷,电梯被我断电了。她手机信号也被我屏蔽了,你想在里面激情多久?10分钟够吗?30分钟?还是一个小时。】 何言朗感觉自己眼前一片乌鸦飞过。 【林深:哦?对了,少爷,林小姐包包里有套,我特意吩咐讲座主办方拿给她舍友的,我就知道她那俩搞笑舍友一定会拿这调侃她,你这刚好用得上。】 何言朗已经无语到不想说话了,对面林清欢紧紧抱着自己的手臂,站在角落里,恨不得离他几十米远。 他开口,嗓音低沉动听,“魏老师说,十分钟左右就好。” 第8章 要什么帅哥 “嗯!”对面林清欢低着头不自觉的抱紧了自己。 她在发抖。 何言朗靠近,焦急问道,“林清欢,你怎么了?” 她的额头开始渗透出汗水,抬起头看着何言朗,颤颤巍巍说着,“我有幽闭恐惧症,电梯不运行就害怕。” 该死的! 何言朗一把将林清欢揽进怀里,一手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林深。 “喂,少爷...” “开门,她有幽闭恐惧症!”他暴躁地朝林深吼着。 “哦哦...马上!” 林清欢在他怀里抖得更厉害了,“何言朗,我呼吸不过来了...呜呜呜...我快死了...” 他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马上就好了。” “呜呜呜...倒霉死了...从昨晚遇见你开始我就倒霉死了...呜呜呜...” “滴”的一声,电梯已经恢复了正常,不过林清欢并没有发现,她还躲在何言朗怀里哭哭啼啼,细数遇见他之后自己倒霉的事情。 “滴”的一声,电梯门打开了,4楼也到了。 她仍旧蜷缩在何言朗怀里,他也没动,只是将她搂着,轻轻拍打着,柔声哄着。 一秒,十秒,三十秒,直到电梯门合上,又是一声“滴”,她才完全清醒。 “对不起!”她抽出身子,发现电梯已经恢复正常了,也已经到了四楼,一边抹眼泪,一边按开门键,从头到尾没敢再看他一眼。 她一路小跑进了工作室。 何言朗也踏出电梯,西装革履的林深从楼梯拐角处走了出来,“少爷。” 少年的眼神犀利又冰冷,林深看了一眼立马低下头去,他跟在何言朗身后,进了另一个隔间:“老爷那边已经派了专机来接您回去,您恐怕今晚就得动身回龙城。” 烦死了,老东西。 “言屿少爷也被大爷召回了国,到时候应该会以交换生的身份安排进京大。” “哦?那败家子回来了?” 他正愁心情不好的时候,找不到发泄对象呢。 “老宅那边有传消息说,老爷子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差,这次家宴应该是想挑选继承人。” 他不是没听爸爸说过,爷爷的身体状况。 “少爷。”林深突然婆婆妈妈起来了。 “有屁就放。”能让林深婆婆妈妈的事情,一定是可以轻易激怒他的事。 “这次家宴,应该会给你安排联姻对象!” 豪门世家,商业政治联姻,是壮大家族势力,抵制竞争对手最有效的方式。 他透过玻璃墙,目光一下子落到了对面隔间里林清欢的身上,他曾无数次这样,远远看着她,不敢靠近。 不上\/她就好了,他就隐忍克制得住自己不去找她。可是一旦触碰到那条红线,他就发了疯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想靠近她。 “少爷,为了她的安全考虑,您都得克制一下下自己的感情。” 何言朗烦,伸手去拉门,林深又叫住了他。 “少爷,那今晚...”他看了一下林清欢的方向,又看了一眼何言朗。 “你当我是泰迪吗?时时刻刻都在发情。”他妈的,他想和林清欢干坏事的心思,就那么明显吗? “行,这一趟回龙城之后,你起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 他缩回了手,无奈说道,“我有什么办法?对于她来说,我才认识她第二天,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她肯跟我*吗?她连手都不肯让我牵!” 林深也呆了,这真的是他那禁欲系的少爷吗?从前那看着女人像看着瘟疫的少爷,现在恨不得天天在那林小姐身边摇尾巴。 果然,男人一旦想恋爱了,尤其关系深入一步之后,智商直线下降。 “咳咳...”林深象征性咳嗽了一下,他招手示意何言朗过来,何言朗走了过去,他揽着他肩膀,深情地看着何言朗的脸,“少爷,你知不知道你这张脸有多妖孽,别说女生了,我一个男生都可能被你...” “滚...”何言朗一脚踢开了林深,玛德,他妈自己一个大直男,被他盯得毛骨悚然。 林深恢复成成熟稳重保镖模样,“少爷你追女生其实很简单,真实就行。” 真实就行... 他伸出手去拧门把手,工作室里加林清欢还有一女生,两个男生。 他进去的时候除了林清欢,所有人都很惊讶。 “校草,你也来参加这个文创项目的吗?”其中的一个女生惊讶地说道,她这辈子都没想到,毕业之前,还能和何言朗一起做一个项目一次。 “嗯!”他只淡淡应了一句,实际上,他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 他在林清欢对面坐了下来,她应该还没有从刚刚恐惧中走出来,脸上表情还丧丧的。 “花园里那辆红色迈凯伦720s是你的吗?”其中一个男生问着。 何言朗淡淡点了点头。 “一会儿会议结束我可以参观一下吗?”男生小心翼翼问道。 “嗯!” “真的吗?太谢谢您了!”那个男生显然对别很感兴趣。 何言朗未再说话,他不说话,也没人敢和他讲话,他将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林清欢的身上。 她低着头,看着手机。 整个工作室里空气异常安静,直到魏征鸣到了,这个状况才得到了改善。 “对不起大家,让大家久等了,临时又被院长叫去加班。”魏征鸣走了进来,一进来就看到了何言朗,“言朗今天也来了啊?” 何言朗微笑着点头回应。 “大家都相互认识了吗?”魏征鸣问着,“除了言朗你们都一个学院的。” “不认识!” “行,想必言朗大家都认识吧,咱们京大财神爷,你们仨做个自我介绍吧!清欢你开始吧!” 何言朗皱眉? 原来在老师眼里,他是财神爷。 林清欢站了起来,“大家好,我叫林清欢,20新闻班。” “我也姓林,林一一,20广告2班。” “骆舟然,22编导班。” 林清欢将目光落到了骆舟然身上,好清秀乖巧的长相,还是一个小学弟,才大一就可以来参加项目,得多优秀啊! 如果何言朗不在这里,他无疑会成为全场的焦点。可惜,有那个人在,再优秀的人都会被比下去,成为他的陪衬。 “张森达,20产品设计班。” “好,非常感谢大家能够来参加我这个文创项目,接下来我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这个项目,”魏征鸣说着,打开了ppt,开始讲述。 林清欢看着黑板,何言朗时不时盯着她,目光偶尔也会碰撞,她会脸红害羞低下头,然后又继续听。 她听讲的时候很乖巧,手上的笔记不停记着。 趁着魏征鸣上厕所的空档时间,林一一凑了过来,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觉得校草老是盯着你看?” 她脸皮子本来就薄,连忙否定,“没有,没有,你看错了!” “是吗?可是我觉得他真的在盯着你耶?当然,对面三个人都喜欢盯着你看,你长得真漂亮。” 林清欢连忙摆手,否定,“没有,没有,就还过得去。” 她是讨好型人格,被人夸奖也会觉得很难受,浑身不舒服。 整个会议持续二个半小时,最后魏征鸣给他们分配了工作,“森达和清欢负责主笔绘画,舟然负责打版后期以及其他统筹,一一就市场宣发。” “我以为校草和我们一起工作,白高兴一场,原来他只是来投钱的。”林一一抱怨道,这代表不能每天看到何言朗。 林清欢宽慰道,“有钱拿,又可以积攒经验,还要什么帅哥呢?” 林一一开窍地点了点头。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魏征鸣问着。 “没有了!”所有人异口同声回着。 “辛苦大家了,今天也比较晚了,这附近不好打车,大家不愿意回学校的可以去一楼找前台登记一下拿钥匙,住一晚明天再回去,要回去的我给报销车费。” 何言朗坐在原地没动,看着林清欢和另外三个人商量着要不要回宿舍,最后结果是只有林清欢一个人想回去。 “清欢,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很危险的,明天我们一起打车回去吧。”小奶狗骆舟然劝道,他真的很想林清欢留了下来。 “不了不了,我能打到车。”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这样安全一些。”骆舟然提议道。 不远处何言朗的脸色拉了下来,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兔崽子,给他找茬呢。 魏征鸣开口了,“舟然你难得自由,没有爸妈管教,你就在我这里玩吧,我开车送清欢回去。” “不用了,魏老师,我能打到车。”她连连拒绝。 “我把你叫出来的,你的安全我必须负责任?”林清欢执拗不过,只得妥协,坐上了魏征鸣的车回学校。 第9章 你找到身份证就快走 车子没开几分钟,魏征鸣就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对着副驾驶的她说道:“清欢啊,不好意思,我得回趟家,不顺路,我让言朗送你回去。” 林清欢:??? 又是何言朗。 “老师,不用麻烦他,我...” 前方那辆红色的骚跑已经停了下来,打着双闪,何言朗从驾驶上走了下来。 “言朗,清欢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顺路。” 林清欢站在马路上,看着魏征鸣的车渐渐远行。最后,整个空旷的马路只剩下他和何言朗,以及路灯。 她没上何言朗的车,而是坐在一旁的路灯下,打开手机软件打车,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上不上?”何言朗开口,问着她。 林清欢别过脸,不去看他。 打不到车,没有车,没人接单。 宿舍群里,颜夏又在艾特她了。 【颜夏:@林清欢 今晚回来吗?】 【林清欢:图x5 】 她发了几张会议照片到群里,证明自己真的只是去参加文创项目,而不是去做其他的。 【林清欢:会议刚刚开完。】 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车,打不到车她就得回去住民宿。 何言朗又点燃了一支香烟,靠在车上吸着,他那低沉的嗓音还挺适合讲恐怖故事的,氛围感十足,“听说前几天这里发生了刑事案件,一个过路女人被人挖掉内脏扔在了草丛里。” 她假装没听见。 何言朗掐灭了烟,“不上是吗?”他钻进驾驶座里,发动引擎,透过后视镜,他看见林清欢跑了过来,他嘴角微微上扬,下一秒,林清欢拉开了跑车的车门。 她还是没敢看他。 他凑近,她慌不择路想躲避,他停在她唇边,温热气息弥漫,“安全带。” 他替她系好安全带。 车子启动,他往市区的方向跑。 她看过三次时间,何言朗还是没能够在宿舍大门关闭前跑回去,宿舍群里消息停留在22点59分。 【颜夏:@林清欢 欢欢,今晚回不来了是吗?】 现在已经23点13分,林清欢选择忽略颜夏这条消息,假装没看见。 何言朗开口道,“11点过了,回不了宿舍了。” “你把我放这边就行,我去开个房。” “开房?你带身份证了吗?” 她没带,谁家好人出门会带身份证啊。 “没有?”何言朗一眼看穿她的窘迫,“那你怎么开?” “不用你管?”她去拉车门,发现他上锁了,“你打开,我自己会想办法。” “魏老师把你交给我了,我必须为你的安全负责任,”他掉转车头,往小区方向开,“先去我家住一晚,就在附近。” “我不要!” 他才懒得听她讲。 车子停在了地下室,林清欢不下车,他将钥匙扔给了她,“害怕我是吗?你自己上去睡,我去开房。” 她狐疑看着他。 “1002,上去吧!” “你确定?”林清欢问着。 “别啰嗦!”他不耐烦,按下了开门键,示意林清欢下车。 她下了车,半信半疑,揣着钥匙往电梯口走,一而再回头,何言朗确确实实没有跟上来。 这是整个京市最贵的楼盘,一梯两户。林清欢打开房门,没想到何言朗一个人竟然住这么大的房子,比她家还打,200多平左右。 房子设计简单,意式轻奢风格,落落大方,还有一面很大的全景落地窗阳台,此时整个京市的夜景就在她的脚下。 何言朗也应该常常坐在这个沙发上俯瞰着这座城市吧,沙发上甚至还遗留了一本书。 她想,住在他的家里,却不让他进来,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她掏出手机,想起白天颜夏分享了何言朗的名片在群里,想找出来加个好友问一问。 嗯...群里,她还没回颜夏消息,索性现在回。 【林清欢:打不到车,住民宿了。】 这时,一个陌生电话拨打了进来,她狐疑了一下,按下了接听键。 何言朗好听的声音响起,“到了吗?” 林清欢诧异,“你怎么有我电话号码?” 他淡淡“嗯”了一句,没有明确回答她,“房子里的所有东西随便用,不用拘谨,当自己家一样,你现在饿不饿,我给你点外卖。” “你...你在哪里...”林清欢小心翼翼问着。 “车里。” “你不是去开房睡了吗?”她继续追问道。 “身份证好像忘在家里了。” “那你上来拿啊。” “不用了!” “为...为什么?” 何言朗叹了一口气,语气里有几分无奈。 但是他叫她名字的时候,林清欢觉得格外好听,“林清欢,你不是害怕我吗?” 他知道她叫林清欢了。 “谁...谁怕你啊!你上来拿了身份证就走。”林清欢说着。 “那...行吧!”他把玩着手里的身份证,狡黠的目光里露出了得逞的笑着,随后打开驾驶门,随意地将身份证往驾驶位上丢,惬意的往电梯走去。 叮铃... 林清欢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何言朗那张妖孽一般俊朗的脸,她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真没出息。 “好看吗?”他的动作何言朗尽收眼底。 她挪开视线,一被他撩就脸红,心脏也砰砰跳个不停,“你找到身份证就快走。” 这女人,适应得还真够快,一下子就把他家当她的地盘了。 有趣! 他假装在屋里扫视着,满脑子已经开始装颜色废料了,走到哪里想到哪里。 一会儿客厅沙发不能放过。 然后他又走到了阳台,从前只觉得这京市夜景乏味得死,今天却觉得格外美丽,一会儿阳台这里也不能错过。 这酒柜吧台这里也别有情调。 第一轮以后,洗个澡,浴缸里还能继续。 .... 林清欢跟着他转完了整个房子,他都没找到身份证。 “你再仔细想想,你放哪里了?” 何言朗转过身子,林清欢觉得他刚刚认真思索颜色废料的样子,是在想钥匙放哪里? 他无奈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了。” 第10章 没有灰姑娘不渴望王子的爱情 林清欢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提议道,“那怎么办?要不然你去车上睡吧。” 这女人真说得出口,他居高临下问着,“我家这么多房间,你就容不下我?” 她咬嘴唇,说出的话却让何言朗的心又一次拔凉拔凉的,“容不下!” 沉默,僵持。 “行,这是你家,我走!”她去拿玄关上的包就要往外走。 何言朗一把抓住她的包。 “你放开!”她凶巴巴看着他。 “别闹了,十二点了,你留下我又不拿你怎样?” “放开!”她往外扯。 何言朗一使劲,林清欢整个人又跌进了他怀里,帆布包掉落在地上,她的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以及下午颜夏她们硬塞给她的套,都散落在地。 套如此显眼又刺眼,林清欢感觉整个身体都热了。 身后人轻声笑着,“来我家还带套,你想干嘛?” “不...”不是,她向他解释什么,她从何言朗怀里挣脱,蹲下去捡地上的东西。 何言朗也蹲下去替她捡,他语气很温柔,嗓音超级具有诱惑力,“欢欢,我知道我今天某些言行让你很反感我,但是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林清欢捡化妆品的手顿了顿,他说他喜欢她。 林清欢抬起眸子,说谎的人是不敢直视对方眼睛的,她盯着他的眼睛,冷冰冰地说道,“是想换一个深情套路,骗我和你睡吗?” 何言朗目光没有躲闪,轻声笑着,他该高兴,她还有防备心,他看着她,眼睛深情得仿佛能拧巴出水来:“因为很喜欢很喜欢你,才想和你睡。” 他只单单说“睡”这个动词,林清欢都觉得全身仿佛有电流穿过一般,微麻可是又很奇妙。 林清欢抬眸,仍旧狐疑看着他,没有人能经受得住何言朗的撩拨,即使她与他之间,确实存在着不快。 可是,当他像此刻这样告白的时候,林清欢的内心仍旧“砰砰”跳个不停,像炸开了花一般雀跃,她是开心的。 没有灰姑娘不渴望王子的爱,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但是童话故事都是按照人性去意淫的。 “或许,你觉得我是第一天才认识你,但无论你相不相信,我认识你很久很久了。” 久到他再也无法忍受、克制,所以选择了去触碰,去接触。林深说得对,凡事一旦开了头,必将不可收拾。 林清欢又呆呆看着他,她思索的过程全部刻在脸上,她将挡住视线的长发束在耳后,仍旧不敢看何言朗,清醒而又隐忍,“说笑呢?” 何言朗自嘲笑了笑,连他自己都不信:“是啊,我说的我自己都不信!” 林清欢抬头看他。 她喜欢何言朗,喜欢他的脸,喜欢他的声音,她和京大所有喜欢他的女生都一样,都爱慕虚荣,都幻想着某一天成为他的女朋友。 但是,她们也无比清晰得知道,何言朗,注定只是活在幻想中的王子而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他不会进入她们的生活,也不可能进入她们的生活。 可是,现在,何言朗如此真切清晰得就在林清欢面前。 “我想过这辈子永远不靠近你,可是昨晚,昨晚...” 昨晚他们睡了。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她问着。 “我从陆思宇手里救下你的,你还记得你喝的那几杯鸡尾酒吗?他们在你的酒里放了东西。” 林清欢低下头。 所以,是何言朗救下了她。 “对不起,我不该在你不清醒的状况下!但是你被下了药,面对你的...”看着她害羞的样子,他不知道该不该说下去。 “面对我的主动是吗?”林清欢补充道。 “欢欢,我又不是真的外边传的那么神,我不禁欲,我是正常的男人,面对自己想了很久的女孩子,我....我真的没办法忍了!”像被拉下神坛的高岭之花。 林清欢抬起眼眸,嘴角微扬,亮晶晶的眼眸里终于染上了笑意。 “我如果从未触碰过你,我仍旧会选择远远地看着你,但是从昨晚触碰过你之后,我再也不甘心只是远远看着你。所以,你看我今天为了见你,堵了你三次!” 这些话谁听了,谁不迷糊啊,林清欢只是笑着看他。 地上只剩下散落的套,他们同时伸出手,两只手触碰到了一起,林清欢依旧条件反射性地缩回了手。 何言朗捡起了地上的套,没有往林清欢帆布包里放,而是随手揣进了兜里。 他们重新站了起来,何言朗一把将林清欢揽进怀里,低下头吻她。 “欢欢,我喜欢你,喜欢你...”他呢喃着,深情而又缠绵。 林清欢此刻也染上欲,柔情似水,软软回着,“我也是,”始于见色起意,但后半句她没说。 何言朗后来想,林清欢当时应该还是很缺乏安全感,嘴反反复复被堵住,她也反反复复唠叨着。 “我全部都给你,不可以辜负我,不可以不负责任,不可以事后不认人。” “骗人的是小狗!” “我不是为了钱才给你,何言朗我不缺钱,我自己很能够挣钱的。” “一定不能辜负我哦!” “...” 何言朗当时没有回答林清欢的问题,他全身心沉沦在她身上,一次又一次。 林清欢有一群很搞笑的舍友,她的手机竟然在半夜一点多叮铃铃响起。她的舍友深更半夜打视频电话来整蛊她,查她的岗。 林清欢想假装睡,不敢按接通键。 何言朗恶趣味的替她接起了电话,她吓得惊慌失措,还好双方视频都一片漆黑。 “喂?欢欢在干嘛?”是颜夏的声音,光听声音就知道她有多兴奋。 “睡...觉...” 何言朗喜欢她接视频电话时惊慌失措掩饰的样子,这让他更加努力的浑汗如雨。 “哈哈哈...我怎么感觉你这说话声音挺奇怪的?我们该不会是你和男人y的一环吧?”简言的嘴巴里总是能够抖出猛话来,虽猛却也很准。 林清欢向何言朗求饶,求他别乱来。 他附在她耳边低语,暧昧混乱的弥漫气,“一会儿阳台!” 为了稳住男人的兽性,她连连点头。 “你们脑子可不可以少点颜色垃圾?我要睡觉了!” “哈哈哈...好了,不开玩笑了,哈哈哈...我本来也不想打扰你睡觉的,阿言非让我逗你一下,哈哈哈...”颜夏一边狂笑一边解释道。 “睡了,很晚了!”林清欢说道。 对面传出文怡婧的声音,“你们俩无不无聊,大半夜搞这。” 三个人中,她是唯一正常的那个。 “挂了挂了,我要去梦我的校草了,”颜夏挂掉了电话。 林清欢长舒一口气,下一秒被何言朗一把抱起,向阳台走去。 第11章 少爷,还没完事吗 林清欢想逃,他玩真的。 “累...累了...想睡觉。”她忙忙拒绝。 何言朗指着远处的一抹月亮,微微抬起她的下颚,附在她身后,“月亮不睡,咱们不睡。” “冷...”她往前爬,只是借口罢了,微风轻抚着,如恋人的手一样。 何言朗拖回她,半是哄半是引诱:“我开了暖气片,一会儿就会热。” 他摆正林清欢的头,他好喜欢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窃喜,林清欢的眼里因他染上了世俗的欲望。 他们忘我的相吻,缠绵悱恻,共同沉浸在人世间的快乐里,合拍得仿佛天生就是一体。 吻结束以后,林清欢又开口问:“你...你会觉得我随便吗?” 她静默地等待着,等待着何言朗的答案。 何言朗一怔,明白了她缺乏安全感,反问着林清欢,“那你觉得我随便吗?” “随便”这个词如果是贬义词,不应该只用来形容女孩子。 “我...我不知,”林清欢算不得传统上的女孩子,但她也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孩子。 于她而言,她只不过认识何言朗第二天而已。 何言朗随随便便一席话,说喜欢她,喜欢很久了,她就信了,就又和他睡了。林清欢觉得自己有点儿又当又立。 “不会的...”他温柔地弥漫着,想打碎她所有的担忧,“我想你很久很久了...” 林清欢惬意,深信无疑,勾着何言朗的脖子,起身吻他。 月色旖旎,一地春色。 - 凌晨四点多。 何言朗洗好了澡回到卧室,床上的林清欢仍旧睡得沉,她太累了,他不眠不休压榨着她,直到她精疲力竭,再也招架不住才放过。 手机屏幕亮起,林深又发过来一条信息,上一条信息是凌晨二点,距离上一条信息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林深:少爷,还没完事吗?】 何言朗低下身子吻了吻林清欢的额头,她皱了皱眉头,没有醒过来。 林清欢的身上,处处都是暧昧的红色印记。 他走出卧室,将客厅里林清欢的衣服拾起,放进了赃物篮里,才走至玄关去给林深开门。 林深定眼看了看他,一眼便瞧见了他脖子上的吻痕,以及手臂上的抓痕,他感叹道,“少爷牛逼啊!” 转身跟着到了客厅,他又一眼便瞧见了客厅沙发的凌乱,以及阳台沙发的凌乱,话锋一转,“畜牲!” 何言朗眼皮子动都没动,漫不经心问道,“你来做什么?” 林深呆在原地,他在外边等了何言朗一个晚上,感情他是忘记了要回龙城,“我的小祖宗啊,现在四点多了,你还不回去吗?老爷那边电话已经打爆了,我都不敢接,你再这样任性下去,难保里面那位哪天出了什么事?” 再提起林清欢的时候,何言朗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太过贪恋她,以目前的他的实力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事。 都隐忍了几年,再多隐些时日又怎样,小不谋大乱。 “你先出去等我。”他淡漠说着。 林深领命,迈腿往外走,走至玄关处又回过头,“少爷?” 何言朗定眼看他。 “我知道你很行,但请务必速度要快。” 他觉得脑瓜子痛,在林深眼里,他是满脑子都那事的人吗,“林...” 话还未说完,林深已经逃也似的出了门,关上了大门。 什么时候,他这个不苟言笑,整天板着一张脸的全能高手保镖,成了一个搞笑男、段子手了? 卧室里,月光倾斜了进来,流淌了一地,窗户开了一条缝儿,白色窗帘有一下没一下跳动着。 床上的林清欢睡得很沉,何言朗爬上了床,温柔抚摸着她的脸。 林清欢感觉到了,到眼皮子重。呢喃着着,“困。” 何言朗俯身去吻她,她没说话,嘴角却在上扬。 然后他又轻声说着,“欢欢,我要回趟龙城,过几天再回来。” 林清欢没睁眼,是真的太困了,继续呢喃着,“不走...不走。” 何言朗愣了愣,伸手去抚摸林清欢墨如瀑布的发丝,以及在月光下都白得发光的脸庞:“欢欢,我也好想陪你睡,可是我没有办法!” 林清欢整个人已经又沉沉睡去,良久都没有任何动作。 何言朗无奈摇了摇头,落下最后一个吻走出了卧室。 卧室里,何言朗转过身的那一瞬,林清欢睁开了眼睛,她默默看着他清冷高大的背影拧开了卧室的门,走出房间,然后轻轻上关门。 紧接着只剩下微弱的脚步声,直至一切都消失了,何言朗走了,没有陪林清欢过完夜。 林清欢起了身子,强忍着全身的不适,爬到了床头柜旁边去拿手机。 4:45分。 这么晚了,他说回龙城,是有什么急事吗?就真的这么急,不能等到了天亮,才走吗? 何言朗才刚走几分钟不到,林清欢就开始抑制不住想他了。 林清欢翻着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将何言朗的手机号码保存了下来,打下了备注【阿朗】。 林清欢想打电话过去,可是转眼一想,人才前脚刚刚走,后脚就打电话,太过主动,都会显得廉价,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而后她又复制何言朗的电话号码去添加微信好友,并没有搜到好友,她又想起颜夏将何言朗的微信名片分享到了群里,又去宿舍群里翻聊天记录。 林清欢点开了何言朗的名片,除了一张黑色头像,什么都空空如也。 她想点添加好友,但是她不能现在就点击,只得收藏起来,等白天再来添加。 不知怎的,空荡荡的屋子里,林清欢还是莫名觉得烦躁,2米的大床,她换了无数个姿势,躺着,坐着,趴着... 明明该是精疲力竭,何言朗人前脚一走,她后脚就睡不着了。 林清欢无数次点开何言朗的微信名片,又无数次合上,反反复复折腾了好久,终于熬到凌晨5点多了,她才点击添加了好友。 本来酝酿了好久的睡意,在看到系统提示的那一刻,烟消云散。 【对方拒绝添加任何人为好友!】 林清欢:!!! 她感觉一下子掉进了冰湖里,呼吸都停了几秒钟,林清欢又翻出何言朗的电话号码。 现在打过去,会不会不太好? 最后实在是抑制不住自己那急切的心,她还是按下了拨号键,那边却是忙音,一直无法接听。 林清欢想,何言朗回龙城,应该是在飞机上吧,手机开启了飞机模式,也兴许他在睡觉,手机是静音。 她暗骂自己,真没出息,人家才刚离开一个多小时,就这样迫不及待想要联系到对方,这样子真像个粘人精,神经病! 林清欢拉过被子,打算蒙头睡。 脑子里又不自觉钻入了今晚的各种各样细节,光是想到这些她就脸红心跳,浑身都发麻一般。 还是不可置信,但是觉得真得好开心。 何言朗说喜欢她,他们甚至做到了这种地步,进行了全方位深入交流。 难以置信,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在她身上上演了。 第12章 他像消失了一般 林清欢睡醒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她睡醒的第一件事是看手机。 手机屏幕上,并没有未接电话,何言朗并没有给她打电话,巨大的失落瞬间将她包围。 转眼一想,兴许何言朗还没有睡醒,毕竟昨晚他们一起熬到四点多,然后他又连夜赶回龙城,应该是很困的。 等洗漱完了以后,说不定他就给自己打电话过来了。 她洗漱完出来以后,发现桌上已经多了一碗蟹黄面和一盘水果。 “姑娘,你醒了,你的早餐我已经放桌上了。”从门口进来一位阿姨,面容和善,带着微笑,“这是你的换洗衣服,你的衣服我已经洗了正在烘干。” 她将一包新的衣服放在了床上,转身又要出门。 “阿姨,您是?”林清欢问着。 “哦,我是少爷的保姆,负责房子的打扫以及饮食起居。” 她指了指床上的衣服,问着,“阿姨,您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哦,少爷交待的。”阿姨说着。 “他...他有给你打电话吗?”林清欢迫不及待问着。 “不是的,是少爷昨晚给我留的信息。”林清欢问一句她答一句,“姑娘,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要去打扫卫生了。” 林清欢摇了摇头,“等一下阿姨。” 阿姨回转过头,一脸狐疑看着她。 “他有没有带过其他女孩子回来。”她问得很直接,问得连阿姨都一脸懵逼。 阿姨愣了愣,然后扯出一个笑,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少爷从来不带女孩子回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 林清欢宽慰笑了笑,道了一句谢谢,阿姨转身出门打扫卫生。 她拿起床上的衣服,是个认识的大牌奢侈品牌的连衣长裙,衣服快上万,她惊讶得下巴都快掉了。 何言朗随随便便给她买一件衣服都上万,而如果她自己想买这一件衣服,起码得心疼好久。 她很喜欢,但是她知道她不能穿,单凭这超出她生活水平的衣服,以颜夏和简言的敏锐度,分分钟可以将她扒个底朝天。 她很不喜欢被八卦。 “阿姨,我的衣服什么时候能干?”她追出去问着。 “不合身吗?”阿姨问着,“那要不我下楼再去给你买一件。” “不是不是...”她连忙拒绝, 她不知道该怎么给阿姨解释,这件衣服太贵了,“不太符合我的风格,我还是想穿我自己的。” “还有几分钟就烘干了,但起码还得晾半个小时,不然穿起来不舒服。” “没事,一会儿烘干你就拿进来吧,一会儿我还要回学校。” “那行吧。” 她又转身回到了卧室。 这个应该是何言朗的卧室,里面很大,具备基本的起居室,装饰简单大气,黑白灰为主调,干净得一尘不染。 她拿起手机,手机仍旧静悄悄,何言朗还是没有给她打电话过来。 林清欢等着心烦,他不打电话给自己,难道她不能主动打电话给何言朗吗? 她拨通他的电话号码,手机仍旧是忙音,无人接听,她又连续打了两个,还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心情竟然又莫名低落到了极点,她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蟹黄面,一看就很好料,吃完饭,兴许他看见了就回他电话了。 宿舍群里她们三又在聊天,颜夏又在艾特林清欢。 【颜夏:@林清欢 欢欢,什么时候回来啊?】 【简言:下午有课,@林清欢 你不会也要破天荒了翘课吧。】 【颜夏:好饿啊,欢欢回不回来啊,给我带点吃的上楼。】 【文怡婧:截图x1 妈呀,何言朗这张侧面图太杀我了!啊啊啊!】 林清欢点开何言朗的图片,这张应该是昨天有人在她们教室偷拍的他,当时何言朗就在她旁边坐着。 她将图片放大,放大,仔仔细细观察着他的每一个细节,他的脸十分完美,皮肤好得没有任何瑕疵,犹如刚出生不久的新生儿一般。 其实,何言朗本人比这张照片更好看。 【颜夏:他本人更好看!】 【简言:认同+1】 果然人类对美的认知挺一致的,林清欢本来想装死的,可是她们提到了何言朗,她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 【林清欢:你们能看到何言朗的朋友圈吗?】 【颜夏:欢欢,我滴宝,你终于出现了,想死我了。】 【文怡婧:看得见和看不见有什么区别,反正什么内容都没有。】 【林清欢:...】 他没有发布任何内容。 阿姨将她的衣服拿了进来,“姑娘,你的衣服好了。” 她抬头,“阿姨,他有给你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阿姨摇了摇头,“傻姑娘,东家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怎么能过问呢?我们只负责干活领钱就行。” 林清欢“哦”了一声,她又转身出去忙了。 宿舍群里消息又已经几十条了,大部分都在问她中午要不要回宿舍,如果回去,顺便帮她们带带饭,她们懒得下楼吃饭。 【林清欢:我中午赶不回去,下午直接去教室上课。】 颜夏和简言认命,准备点外卖,在群里扔骰子,谁的点数小谁就下楼拿外卖。 她真的服了她们两个宿舍蹲,怎么有人可以懒得如此出奇。 林清欢吃完了那盘蟹黄面,换好了衣服就离开了何言朗家。 从头到尾,她始终都没有等到何言朗一个电话,她主动打过去,电话也一直是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无奈之下,她只得给他发短信。 【你到龙城了吗?我好想你,给你打了很多电话,如果你看到了能给我回一个吗?】 何言朗突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林清欢内心有点儿烦躁,说不出来的烦躁。 她回了学校,在学校大门口刚好碰到了文创项目其他三个小伙伴。 “清欢,清欢。”林一一从车上走了下来,径直小跑了过来,“好巧啊,我们刚从民宿回来,你呢?” 她顿了顿,她刚从何言朗家出来,“我出来吃饭。” 另外两个男生也点头向她示意,她微笑着回应。 “昨天干嘛不留下来和我们一起玩啊,难得有机会出趟学校,而且魏老师的民宿布置真的超级具有文艺气氛,很网红。” “我昨晚有事。”林清欢礼貌着回答着,她并不擅长与刚认识一两天人交流。 但何言朗是个例外,不但交流了,还很深入。 眼下她只想找一个借口赶紧开溜,“我先去吃饭了,拜拜。” “正好我们也没有吃,要不要一起?”她记得,眼前这个白净男生叫骆舟然,比她小一届,他看着林清欢,提议道。 林清欢摇了摇头,礼貌性笑着拒绝,“不好意思,我约了舍友。” “那好吧,真遗憾!”林一一感叹道,“那我们仨先去吃了。” 她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又掏出手机看了看,何言朗仍旧没有回她消息,甚至连一个短信都没有。 微信里有一个好友申请,来自群聊【魏老师文创小分队。】 是骆舟然的好友申请。 她没有多想,点击了同意,又看了看时间,12点37分,距离下午上课还有1个多小时,她是不会回宿舍接受“相亲相爱宿舍群”舍友们的盘问。 转身又往咖啡馆走去。 第13章 只是玩玩而已 龙城何家。 “你还知道回来?”何萧逸的茶杯飞了出来,何言朗不慌不忙躲过,茶杯刚好在林深脚下开了花。 蓝美玉虽心疼,却也没阻止,这孩子是快被她惯坏了。 何言朗错过了昨晚老爷子临时组的饭局,家族里上上下下几十人,连在国外的都回来了,唯独他没有出现,老爷子大发雷霆,逮着众人臭骂了一顿,全部轰了出去,又把何萧逸单独留了下来,臭骂到凌晨2点。 “老子可以在家里等你,等24个小时都可以,你让整个家族几十人等你一个,让所有人为你的缺席买单,你让老子的脸往哪儿搁?” 何言朗跪着,没说话,他真好大一个面子呢? “说!为何不回来!”何萧逸咆哮着,声音震耳欲聋。 何言朗沉默。 见着他不说话,何萧逸将目光转向了林深,“林深!” 林深微微鞠了鞠躬,额头的汗水从一进这会议厅就已经开始冒了,“老爷,事情是这样...” “林深!”何言朗出声阻止了他,他抬起头,看着主位上一脸威仪的何萧逸,“反正爷爷的局已经缺席了,要打要骂要罚你请自便。” “混账东西!”又一个茶杯飞了出来,好在林深反应敏捷,替何言朗挡了下来,不然他的额头绝对挂彩。 何萧逸站了起来,“不准给他挡。来人,家法伺候!” 蓝美玉还是没有出声阻止,只是转过脸去抹眼泪。 “不就是缺席一个会议吗?至于吗?”他活动了一下身子,跪得有点发麻,本以为何萧逸只是吓吓他,没成想何萧逸来真的。 佣人送上了鞭子,没等何言朗反应过来,那一鞭子直直抽到了他的后背,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知道他们在你爷爷面前怎么说你吗?说你在外面玩女人,不务正业。” 下一鞭还没有抽下去,何言朗紧紧抓住了鞭子,林萧逸劲抵不过他,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儿子,原本温润浪荡的少年已经换了一副暴怒的模样,“谁说的?” 他们最好只是监视他,别把主意打到林清欢身上去。 “松手!”何萧逸扯不过何言朗,只得再一次拿出父亲的威严。 “我在问你一遍,谁给爷爷说我在外面玩女人?” “怎么?敢做不敢承认?”何萧逸扔下了鞭子,提着他的领子恶狠狠说道。 “玩个女人怎么了?怎么?你何家里头有几个人是干干净净的。”他又换回一副欠扁,无所谓的样子。 何萧逸:这逆子,他自己不姓何? “你要怎么玩我管不着,但是有本事就别传到老爷子耳朵里去,也别被人逮着把柄?这个家族里,你不往上爬,就等着被碾死。” 何萧逸趁何言朗分心的一刻,抽出了鞭子,“给老子跪好!” 何言朗没有再反抗,跪得笔直,鞭子一鞭一鞭落了下来,巨大的疼痛也无法抵挡他思绪的纷飞。 不往上爬,就等着被碾死。 世人所艳羡的豪门大世家,其实肮脏极了,这里没有亲情,为了财权,充满了算计,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互相残害。 他若活得太过清白,都是对“何”这个姓氏的极大侮辱。 何萧逸整整抽了他二十多鞭子,疼得他屡屡趴了下去,又挺直了身板子。 “够了!”蓝美玉终于发话了。 何萧逸像一个狗腿子一样走过去扶起自己的老婆,“老婆,你别心疼,别哭了,这逆子再不教训教训,以后咱们夫妻俩都得被他拖累。” 蓝美玉没看何言朗,只是拉起何萧逸的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着,一边抹泪一边心疼,“你这手都红了,回房间我替你呼呼。” “好的,谢谢老婆!”他们俩相互搀扶着往旋转楼梯走去,从头到尾都没再看何言朗一眼,“林叔,把他关禁闭,没收一切电子工具,直到家宴前才放出来。” 林叔领命,和林深一起把何言朗扶了起来。 林叔又一脚踢开林深,凶道,“你也去关禁闭,你就是这样子看着少爷的?” 林深:“爸?” 林叔:“还不快滚?” 何言朗被扶回了房间,他被打得很重,全身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整个衬衣,家庭医生来给他上完药已经早晨8点多了。 折腾了一个晚上,他眼睛都还没有闭上过,实在是扛不住,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蓝美玉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又闭上,轻声说着,“妈,别闹了。” 她抚摸着他的脸,有点痒痒的,扰了他的春梦。 “阿朗,别怪爸爸打得狠,有人盯着呢?”蓝美玉说着又要抹眼泪。 “我知道!”他还是难得睁开眼睛,“你可别哭,把眼泪滴我伤口上,疼。” “臭小子!”蓝美玉在他的脸上,狠狠捏了一把,“疼死了吧!” “疼疼疼...哎哟喂...我不是你亲儿子吗?”何言朗睁开眼睛抱怨。 “离人家女孩子远点!”她母亲猝不及防说了一句,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儿子的人品。只有那些思想龌龊,三观不正的人,才会觉得他儿子只是玩玩人家,“我们这类人,感情是个奢侈品。” 他一定很喜欢她,才会乐不思蜀,舍不得回家。 “妈...”一提到林清欢,何言朗鼻子就觉得酸,声音里都带了哭腔。 蓝美玉起了起身子,跟着抹眼泪,感叹道,“儿子大了,留不住了,多没心没肺的一个男人,会为了一个女孩子在自己妈面前哭鼻子。” 何言朗:“妈,别演了,我爸一会儿看着又觉得我惹你生气了,我这已经够痛了,不想再挨耳巴子。” 蓝美玉抹掉眼泪,又变回一本正经,“阿朗,你姓‘何’,你享受了这个姓氏带给你的一切社会地位,金钱财富,你的一切就要为这个姓氏服务,无论是婚姻还是其他的,都是身不由己。” “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那女孩子的安全,你都得和她断掉。” 他转过头,没有看自己的母亲,漫不经心说道,“只是玩玩而已!” “是吗?那妈妈希望那个女孩子,最好图你的钱。” “妈,我累了,你出去吧,我要睡了。”他开始赶人,蓝美玉知道他折腾了一宿,没怎么睡觉,也不再忍心打扰他睡。 “那妈妈出去了,你要乖乖的。” “我又不是三岁。” 蓝美玉出去了,偌大的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房间里的时钟滴滴答答在走着,已经10点多多了。 林清欢睡醒了吗?她在干嘛?她有没有给自己打电话,她会不会给他发了很多消息,他一条都没回给她,她会不会很难过,觉得自己骗了她。 林清欢,对不起啊! 第14章 情敌算吗 何言朗真的像消失了一般。 整整一天,林清欢没有等来他的电话,她发出去的信息以及打出去的电话,也都石沉大海一般,毫无波澜。 “一个人?” 林清欢抬头,是艺术学院院花薛佳凝。她皱了皱眉,薛佳凝已经坐在了她对面。 她想做什么?她与薛佳凝并没有任何交集吧。 “我们认识?”林清欢问着。 薛佳凝顿了顿,扯出一个笑,“情敌算吗?何言朗在追你,是吗?” 林清欢顿了顿,抿了一口手里的咖啡,否定了,“何言朗追我?”她表现得很诧异,很不可思议,“我怎么不知道?” 薛佳凝笑:“他都追到你们教室去了,”她将长发挽到耳后,别人兴许不知道何言朗去新传蹭课的目的,一开始她也不懂,直到在论坛看见别人偷拍的何言朗在新传上课的图,而他旁边就是林清欢,她才明白何言朗的目的。 去食堂是为了堵眼前这个女人,去教室也是为了堵眼前这个女人。 “我和他不熟?”林清欢回着,“也并没有任何交集。” “是吗?”薛佳凝翻出那张教室的图片。 林清欢漫不经心看了一眼,“这什么,何言朗?然后呢?” “旁边的人不是你吗?” “然后呢?” “他在追你。”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林清欢讥讽问着。 薛佳凝又顿了顿,收起了手机,笑着回答,“是啊,所以说我们是情敌。” “不用把我当情敌,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林清欢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尽管内心里已经惊涛骇浪。 “我没有恶意,”薛佳凝继续笑道,“我只是来提醒你的,你有点小乖,可能正好长在他审美点上,但是你可千万别觉得他会真的喜欢你,他如果真的追你,也只是玩玩而已。” “那你也只是在被他玩玩而已哦?”林清欢反讽。 薛佳凝一听,顿了顿,眼里开始蓄了泪水,她强忍着要哭出来的冲动,继续强颜欢笑,“对啊!他对我也只是玩玩而已,睡过了就被扔掉了,我看你很乖,所以我才来提醒你。当然,如果你不介意和我一样的下场,或者很喜欢他的光环,你可以试着和他谈几天,别认真就行,不然你谈不起。” 薛佳凝的话很密。何言朗和薛佳凝睡过?薛佳凝是他女朋友?他追女孩子都只是玩玩? 林清欢想起昨夜,何言朗只是三言两语,她便信了,赶着躺子又和他睡一起。 她自己不是单纯,是愚蠢。 说到底,她其实就是何言朗口中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子,喜欢他身上的光环。只不过她嘴相比较于其他人来说,可能更硬了点,或者说,她又当又立。 林清欢起了身子,笑着回答薛佳凝,“我真的和校草没有任何交集,你也不用把我当假想敌。” 在转过身子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竟然要控制不住掉下来了,为了不在人前哭,太过丢脸,她又转身进了洗手间,将自己反锁在隔间里。 她掏手机的时候整个手都在抖,翻出通讯录里何言朗的手机号码,按下了拨打键。 很静,连水滴滴落的声音都听得到。 仍旧是忙音,无人接听。 失落。 恼怒。 被欺骗的巨大羞耻感,迎面而来,将林清欢整个人包围。她靠在隔间的门板上,一个人默默掉眼泪。 还是觉得不甘心,她又掏出手机给何言朗发消息。 【薛佳凝说她是你女朋友?你和她上过床?你对我也只是玩玩?你昨晚是不是在骗我?你说的那些话是不是只是为了让我跟你上床?何言朗,我讨厌死你了,你再不回我消息,我就把你拉黑,再也不要和你讲话。】 她一口气编辑了一大段,中间不带停的。信息发了出去,内心依旧空荡荡的,她不知道,何言朗会不会回他消息。 大概是不会了吧。 她发这么多消息,打这么多电话,他看到一定会觉得很窒息,很恼火。 【我也不想像疯子一样给你发这么多消息,打这么多电话。何言朗,我只是缺乏安全感,你给我回一个信息,只要你解释,我都会信的。】 信息编辑完,发送出去。 林清欢又靠在门板上默默掉眼泪,她躲在厕所里整整哭了半个多小时,才稍微抑制住情绪。 何言朗仍旧没有回她信息。 她走出厕所,只感觉到疲倦,晚上魏老师还要召集大家开一个会议,她太累了,必须回宿舍去补一觉。 回到宿舍,简言和颜夏在化妆,文怡婧站在门口等他们俩。 “我滴宝,你终于回来了!”颜夏拿着刷子在自己脸上刷着,看了一眼林清欢又继续认真化着妆。 “你这最近二三天天天不着宿舍,快脱离组织了。”简言补充道,在夹睫毛,没回头看她。 “你眼睛咋这么肿?”文怡婧盯着她的眼睛问着,只有她没做事,看林清欢也看得最清楚,“你该不会哭过吧?” “熬夜画画,”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欢欢啊,你确定你这天天夜不归宿不是去和男人幽会?”颜夏继续调侃道,“如果有了男朋友就大大方方说出来,别藏着掖着,我们会祝福你的,哈哈哈...” 简言符合道,“对啊,对啊,哈哈哈...” 文怡婧接过话,“你俩该不会觉得自己很幽默吧?” 她俩一起对文怡婧翻白眼。 林清欢没有再接任何话,换好了睡衣,径直爬上了自己的床,拉过小被子,眼泪又要抑制不住往下掉了。 “你咋上床了,我们仨要去逛街了?你不去吗?”颜夏问道。 “困死了!昨天画图纸画到凌晨4点。”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她强忍着哭腔,一脸没事人的样子,“晚上还要去开会,我得补一会儿觉。” “那行吧!”颜夏回着,“你好好睡觉,晚饭需要吃啥,一会儿发群里,我们回来的时候给你带。” 她淡淡应了句,“嗯!” 然后听着她们三个开开心心,有说有笑出了门。 宿舍里终于安静了下来,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林清欢还是不死心拿出手机,仍旧没有何言朗的任何消息。 第15章 妈妈,我真的好喜欢她 薛佳凝可能说得没错,何言朗只是玩玩她而已。 林清欢深呼吸一口气,眼泪还是控制不住往下掉。 玩玩而已。 她盯着那个已经可以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然后仍旧不死心的一样,又拨打了出去,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忙音,比忙音更让她绝望。 “对不起,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 空号? 林清欢浑身如被冰雪覆盖了一般,只觉得冷得透彻心骨,她捂住自己的嘴巴,紧紧咬着嘴唇。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掐断,再拨打。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是...” 她像个疯子一样,无数次重复拨打着这个号码,无数次的结果也一样,仍旧是这个冰冷的女声。 呵... 只睡了两次而已,他就玩腻了她,就这样将她抛弃了。 贱人!渣男!去死! 林清欢起了床,转身走进了浴室,冰凉的冷水冲了下来,她冷得浑身打了个颤,眼泪合着冷水,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的哭了。 她低头就看见自己白皙的皮肤上仍旧还有昨晚留下的暧昧的暗红色,卯足了劲一般,她用手使劲去搓,直到皮肤开始泛红,渗透出丝丝血色,她才作罢。 最后她无力地滑落下去,依靠在墙壁,蜷缩在狭小浴室的角落里,任冰冷的冷水一直往下淋。 昨晚的画面还时不时窜进脑海里,而现在她只觉得后悔,将一切毫无保留给了对方,得到的却是这样的结果。 自己也够下贱的,还真敢和接触两天的人上\/床,咎由自取,不自爱自重,活该! 突然,外边手机的铃声响起,林清欢黯淡的眼里终于有了光,她缓慢站了起来,胡乱地擦了擦水,套上睡衣,基本上是跑过去拿手机的。 她心里还怀有希望,还希望是何言朗主动打过来给她的。 可是拿起手机,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死掉了,是颜夏,她调整了一下情绪接通:“喂?夏夏。” 那边颜夏问道,“欢欢,我们一会儿要回来了?你想吃啥,给你带回来。” “不用了,我现在还不饿,晚上去工作室的时候我自己再顺带去吃。”她的嗓音带上了哭腔,她自己都没发觉。 “欢欢,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我怎么感觉你声音不太对劲?”颜夏关心问着。 “咳咳...”她假装咳嗽了几声,又调整了一下呼吸,“没有啊,可能有点感冒吧。” 颜夏不放心,只是叮嘱道,“有啥不开心的要说出来哈,你别老是什么都憋着,一个人内耗。” “说出来,让你们开心是吗?”林清欢感觉到内心里涌出一股暖流,感觉到很欣慰,她们仨真的很好,整个宿舍也很团结,虽然偶尔也会有小摩擦,但整体上来说还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对面颜夏一听,张大嘴巴开始大笑,“哈哈哈...你知道就好。” “挂了,我要吹头发了!”她掐断手机,拿出电吹风吹头发,她洗的是冷水,如果不快点吹头发的话可能会感冒。 - 龙城何家。 何言朗已经被关禁闭整整一天了,要不是晚上有家宴,何萧逸可能还会继续关他。 “手机还我?”他黑着脸向何萧逸讨要手机。 如果一天都找不到他,林清欢会疯掉的。 一听他这话,何萧逸瞬间气得又炸毛了,指着何言朗痛心疾首,“老婆,你看看,你看看这逆子,关一整天,什么都没反思出来,就想着要手机。” 蓝美玉冷静多了,自己生出来的儿子什么心思她还能不知道。 她将手机扔给了何言朗,看着何言朗迫不及待的打开手机,她出手阻止了。 “阿朗,你的一举一动被多少人盯着你自己清楚,妈妈上午也给你讲了利弊,你也不想人家一个普普通通女孩子卷入我们这豪门世家的斗争当中,成为牺牲品吧。” 何言朗愣了愣。 蓝美玉从他手中抽出手机,她几乎不关注何言朗的个人生活,也不知道她这个天之骄子一样的儿子,什么时候眼中入了一个姑娘。 “妈妈,我真的好喜欢她。”何言朗抬头,顾不得身体的疼痛,第一次像一个孩子一样跟妈妈诉说着自己对一个女孩子的喜欢。 何萧逸转过了身子,心里咒骂道,没出息的东西,婆婆妈妈,刀都被人架到脖子上了,还在这里情情爱爱。 “阿朗,妈妈知道。但爱是克制,也是隐忍,没有什么比她的安全重要吧。为了她的安全,你现在都得和她断掉!” 何言朗垂下头,盯着手机发呆,他缩回了手,没再去拿手机。 为了她的安全,他都得和林清欢断掉。 “保护不了她,你就得放手?”蓝美玉温柔抚摸着他的头,“家宴要开始了,你收拾一下,一会儿要去老宅了。” 何言朗点了点头。 蓝美玉和何萧逸走出了他的房间。 “老婆,咱们动了儿子的手机,会不会不太好啊?”何萧逸小心翼翼问着。 他们删掉了林清欢发来的所有信息,以及拨打记录,最后还拉黑了林清欢。 他们清楚的知道,这样子对一个女孩子会有多残忍,自己的儿子也会背上渣男,花花公子,浪荡子的称号。可是,眼下没有更好的办法。 何言朗不能对她认真,何言朗只能是“玩玩”。 “有什么不好的?当断则断,长痛不如短痛。他要自己明白,想要不被他人宰割,就得自己支棱起来,自己支棱不起来,那就得服从安排。” 何萧逸一脸崇拜看着自己的老婆,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老婆的赞誉,“老婆,你真厉害!” “少来彩虹屁!” “老婆,咱俩这么恩爱,儿子却在失恋,会不会不太公平啊?”何萧逸又继续撒娇问着蓝美玉。 蓝美玉顿了顿,笑不出来了,“今晚他恐怕不止要经历失恋的心痛,还有左右不了自己婚姻的无力感。” 何萧逸一想到这个就觉得浑身发抖,不敢想象,他紧紧将蓝美玉搂进自己怀里,“还好我当年有出息,能够自由选择和老婆在一起。” 蓝美玉看他,“只有你有出息?” “当然老婆也有出息,咱俩天作之合,才能成就这段双方家长都满意的姻缘。”他们没有成为豪门商业联姻的牺牲品,而是双向选择的佳偶,双方都有足够的实力获得彼此家长的同意。 蓝美玉叹了一口气,说道:“但愿阿朗能够明白,只有站在家族顶端才能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何言朗换好了衣裳,林深也被林叔放了出来。 林深盯着两个熊猫眼走了进来,何言朗眉头微微皱了皱,谁能把这个世界散打冠军打成这样。 林深低了低头,“我爸揍的!” 管你什么世界冠军,什么好身手,在父母面前,永远是要挨揍的小孩。 “我爸说不能只有你挨揍,我也得挨揍!” 林叔可真够忠心的。 何言朗把手机卡拔了下来,扔给了林深,“去重新给我弄一张卡来,这张不要了?” 林深愣了愣,当即明白,“这样子,你可能真要在她那里坐实渣男、花花公子的称号了哦。” 何言朗没讲话,他要站起来,痛得嗷嗷叫,林深将卡揣进自己兜里,走过来扶他。 第16章 话都讲不清楚了,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 疼,何言朗感觉自己真他妈疼死了,老东西这次打他是往死里揍了去的。 “你慢点。”他小声吼着林深,嫌弃他走得太快。 “少爷?”林深突然皱眉,一脸哀怨唤着他。 何言朗抬头看他,林深突然的矫情让他有点儿害怕。 “喜欢女孩子太麻烦了,要不你考虑考虑我?” 他一脚将林深踢了出去,嘴里咒骂道,“滚!” 林深捂着屁股墩子,还想靠近他,“少爷,我认真的!” 感觉头顶一片乌鸦飞过,何言朗也感觉不到痛了,此刻只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被林深恶心到了,“你tm别再靠近我。” 他忍着痛一个人颤颤巍巍往前走,他虽然知道林深是在开玩笑,但直男对gay的害怕程度,犹如耗子碰到了猫,真他妈碰到一个gay,整个身体都得抖三下。 太可怕了! “好了少爷,少爷,我开玩笑的!还不是为了让你开心点,你这不刚失恋吗?身体和心灵都受到了极大的冲击,我这自黑一下,你开心点了吗?” 他真感谢林深这不顾人死活的自黑玩笑,何言朗回过头,抬起腿又朝着林深一脚,林深不敢离他太近,“谁他妈失恋了!” 他没说要和林清欢结束关系。 “好好好...你没失恋...你这能行吗?需不需要我扶。” “滚,离老子远点!” 林深作罢,只能在后面跟着,看着何言朗这畏畏缩缩,像鸭子一样的走路动作,捂着嘴巴不敢笑出来。 花园里,何萧逸夫妇已经坐上了豪华商务车,车门打开就等着何言朗。 他看了一眼何萧逸,何萧逸看了一眼他,两人没对上眼,何言朗径直朝后面的卡宴走去。 何萧逸想在老婆面前摆一下家长的风范,想把何言朗叫回来,被蓝美玉一个眼神止住了。 “心情不好,随他去。” “好的,老婆!” 林深给何言朗当司机,车子启动,慢慢开出别墅,朝着何家老宅的方向驶去。 “把手机给我!”他淡漠地对着林深说道。 林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很自觉把手机递给了何言朗。 他知道,何言朗会有分寸的。 何言朗按下了那个倒背如流的手机号,电话打出去,对方那边几乎是秒接的。 “喂?”只是短短的一句,他听不出林清欢的语气,不敢太过贪心,他立马挂断了电话。 过了一分钟,对方那边又打了过来,他想林清欢也在猜测是不是他吧,他昨晚才睡了她,然后天亮就玩消失,和她断联。 何言朗将手机扔给了林深。 林深接起电话。 对面率先先开口,她的语气很急,带上了淡淡哭腔,“喂?是阿朗吗?” 林深不急不慌,冷漠地开着口,“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林深挂断了电话。 后座的何言朗一拳砸在了座椅后背。 林深汗颜,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开着车,大气都不敢再喘。 何家老宅位于龙城凤鸣山上,依山傍水,鸟语花香,据说是整个龙城龙脉之地,风水极好,何老爷子喜欢得很。 何家家宴规格很高,何家人必须每个人都必须参加,无论身在海外异国,还是在天上地上,老爷子规定,都不能缺席。 林深没有资格进入主宅大厅,他只能在门外候着。 何言朗跟着父母走了进去。 豪华宽敞的大厅已经聚集满了各类“家人”,几十米高的吊灯大气奢侈,全景窗旁边摆放了一个三米多高的霸气大蛋糕。 大家觥筹交错,相互“嘘寒问暖”,“笑里藏刀”,只等着一会儿家宴开始,相互摆一道彼此。 “五弟一家来了。” 所有人目光不约而同看向何萧逸一家,只因何言朗是老爷子最为器重的孙子。 “咱们想见一次阿朗可真不容易啊?”阴阳怪气的是他三姑何萧雅。 “可不,连老爷子想见他一面都难,更何况咱们这些伯伯,伯母,姑姑之类的。”接话的是他二伯母刘雅韵。 这二人一唱一搭,自以为配合得很完美。 何言朗想反击,被蓝美玉按了下来:“三姐,二嫂说笑了,昨晚的事,我和萧逸很抱歉,让大家跟着我们一起挨骂了。” “年轻人吗?爱玩很正常啊,只是言朗你这也太不懂事了,女人再重要能有自己爷爷重要?”说话的是二伯何萧闫,他又转身将目光投向了何萧逸夫妇,“萧逸,美玉啊,你俩得好好管教管教言朗了,爸可是最器重言朗的,你这在外面不务正业,花天酒地,不思进取,玩女人,耽误正事啊。” 何萧逸嘴角不自觉抽动,内心里一边忍着一边咒骂道,玛德,老子的儿子轮得到你说三道四。 他表面上仍旧唯唯诺诺,客客气气回着,“二哥,教训的是。” “二伯,何言屿的性|病好了吗?没复发吧,你倒是多分点心给你儿子,少关注点我,免得哪天你儿子死在哪个鸡身上你都不知道?” 何萧闫和刘雅韵夫妇瞬间脸色变得苍白,指着何言朗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你你...你...” 何萧雅捂着嘴巴在一旁偷笑。 何言朗无情打掉了何萧闫指着自己的手,面不改色讽刺道,“什么父母生出什么儿子?” “你...你...你...”何萧闫夫妇气得直跺脚。 “话都讲不清楚了,要不要我帮你叫医生?”何言朗继续火力全开嘲讽。 “萧逸!”何萧闫气急败坏,直接把目光转向了何萧逸。 何萧逸夫妇也赶紧收回笑容,板着一张脸狠狠瞪着何言朗,“没大没小,你给我住嘴!” 何言朗的目光又投向了她三姑,何萧雅不自觉抖了抖,赶忙收敛起笑容,生怕何言朗把火力又转移到自己身上,她这侄子的嘴巴,毒得很,揭人短可是丝毫不留情。 “你...你别盯我...”何萧雅往何萧逸身边靠,提高了嗓音,“五弟,你看看他这看长辈的眼神,像话吗?” “阿朗!”蓝美玉唤道。 何言朗收敛起自己的脾性。 旋转楼梯上,传出了一阵威严苍老的男声,中气十足,令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吵完了吗?”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向上看。 何焱赫杵着拐杖立在楼梯间,大伯何萧煌扶着他,身后跟着大伯母,以及他们的儿子何言清。 楼下顿时鸦雀无声。 “入座。” 只是一声令下,所有人立马落座。 何言朗以往都坐在老爷子旁边的,这次却被安排在了一个边缘位置,按着长幼顺序与父母坐在长桌最后边。 何言朗倒是无所谓,坐哪里又不影响吃饭,但他的落魄却让饭桌上其他人高兴得很。 “你大哥总算扬眉吐气了,一家子都挨着老爷子这么近了。”蓝美玉小声嘀咕道。 何萧逸看了一眼何言朗那淡漠无所谓的样子,又把目光落到了自己老婆身上,“一会儿,准拿他先开刀,老婆你可要沉住气。” 只要不打她儿她都沉得住气,蓝美玉回着,“你自己也先自求多福吧,老爷子最喜欢搞连坐制度,子不教,父之过,你等着吧。” 何萧逸扶了扶额头,蓝美玉说得没错,一会儿何言朗遭殃,他也极大可能跟着一起遭殃。 “老婆,我怕怕,晚上回家要亲亲。” “行,你要尽可能把所有惩罚往自己身上揽,保我儿,晚上回家就亲亲。” 何萧逸一征,还是乖巧点了点头,“老婆说话算数。” “保我儿,好好表现!” 第17章 爷爷是什么混账东西我就是什么混账东西 佣人们陆陆续续端上了菜,何焱赫没有开口,没有任何人敢动筷子。 “老白,你去祠堂把那废物领出来!”老白是老宅的管家,跟了何焱赫几十年,何焱赫口中的废物,是何言屿。 何言屿刚从国外刚回来,就被老爷子扔去了祠堂罚跪,他在国外的那些破事儿,吃喝嫖赌,甚至染上杏病,悉数都落进了老爷子耳朵里。 “是,”老白领命,转身往祠堂方向走。 “谢谢爸!”自己儿子终于要被放出来了,何萧闫夫妇嘴角也掩饰不住的高兴。 老爷子看到老二一家气就不打一处来,猛烈的摔着拐杖,朝着何萧闫夫妇怒吼道,“你这都教出的什么废物玩意儿!” 何萧闫夫妇赶忙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喘,不敢再讲话,自知理亏,直不起腰来。 最后何焱赫的目光又落到了何言朗身上,大骂道,“都是些废物玩意儿,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何家的脸都被你们这些畜牲丢光了。” “咳咳...”许是太过激动,老爷子开始咳嗽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老爷子,一脸殷切地叫着:“爸。” 有人真,就有人假。 何言清起身给老爷子顺背,“爷爷,你别激动。” 何萧煌倒上了茶水,递给了老爷子,“爸,喝水!”随后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下面的人身上,一副大家长的姿态,教训道,“老二还有老五,你们各自管好自己的儿子,少让爸爸操点心!” 言下之意,唯有他自己儿子让人省心。 刘雅韵赶紧拍上马屁,“还是大哥有福气,教子有方,生下言清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 何萧闫也赶紧跟上:“我和老五就倒霉了,各生出了一个这么不成气候,净给家族丢脸的废物!”他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何言朗。 何萧闫自知自己儿子何言屿是没得救了,付不起的阿斗,在老爷子那里被判了死刑,他只能选择站队,选择站在老大一方,维护自己将来的利益。 何言朗淡漠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反应,他丝毫不畏惧,嘴角上扬,盯着自己的二伯何萧闫讥讽道,“哦?大伯和二伯可以自己生孩子,你们可别扯上我爸。” 何萧逸和蓝美玉嘴角有点儿压不住了。 蓝美玉低声呵斥自己儿子:“阿朗!” 何萧闫:“你...你...”他指着何言朗半天吐不出一句话,“你个没大没小的东西!爸...你看...” “够了!”老爷子再一次发威,空气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 老白已经领着何言屿进来了。 何言屿微微诺诺,低着头,小声唤道,“爷爷。” 老爷子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就一个人傻傻站在原地,不敢入座,也不敢出声。 “这是家宴,不是你们的修罗场!”老爷子出声呵斥道,“我何焱赫究竟是造了什么孽,你们都是亲兄弟亲姐妹,整天斗来斗去,相互陷害残杀,你们的人性去哪里了?被狗吃了吗?一群魔鬼!” “爷爷,您骂大伯和二伯就行!没必要带上我家!”何言朗夹了一筷子肉往自己嘴巴里送,所有人都在乖乖挨着老爷子的训,只有他一脸风轻云淡,无所谓。 何萧逸与蓝美玉本就无心卷入这场权财斗争之中。可是,他们不想,也并不代表其他人会放过他们。 老爷子更气了,拐杖朝着何言朗甩了过来,何言朗轻轻一闪,躲开了,拐杖掉在了何言屿脚下,吓得何言屿整个人瑟瑟发抖。 何言朗看着何言屿那没出息的样子,只觉得好玩极了。 “你算个什么混账东西?”老爷子又将怒火转移到了何言朗身上,昨晚上他的事还没有完。 “我是什么混账东西?爷爷你是什么混账东西我就是什么混账东西?”他又不怕死的开始反击。 “何萧逸,美玉,你们俩不管管这逆子,是要我亲自动手吗?”老爷子也招架不住,开始搬救兵。 蓝美玉连忙站了起来,一巴掌盖在了何言朗头上,“闭嘴!” 何言朗老实了几分,慵懒地靠在椅背上。 何萧逸起了身子,捡起地上的拐杖,径直去老爷子跟前跪了下来,拐杖双手奉上给了老爷子,“爸,孩儿教子无方,你打我消消气。” 他需要给老爷子一个台阶下。 何焱赫接过拐杖,狠狠打了下去,何萧逸眉头一皱,真他妈疼啊。 老爷子又举起拐杖还要打下去,何言朗一手握住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他挨着何萧逸跪了下来。 何萧逸:捣乱? 她老婆说了,他替这逆子挡下惩罚,晚上可以亲亲,他来捣乱? 老爷子举起拐杖就要朝何言朗打下去,何萧逸又握住了拐杖,他劲很大,老爷子拗不过他,但是老爷子不能让人看出来,他不行。 “爸,你打我,阿朗昨晚才被我抽了二十鞭子,身上还有伤,你这再实实在在打下去,孩儿怕他吃不消。” 老爷子怎么使劲儿也抽不出拐杖。 “松手!” “爸,你打我!” “松手!” 何萧逸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离何焱赫更近了,“爸,你打我!” “我让你松手!”老爷子再一次吼道。 “哦哦哦...”何萧逸赶忙松手。 老爷子气得大口喘气,指着他们父子俩痛心疾首,“我看你们这群逆子逆孙是要气死我!” 似乎又觉得只骂这两父子不解气,他环顾四周,看着满屋子的人,“你...你们都盼不得我早点死,想继承我的财产,老子告诉你们,想要财产,别给老子勾心斗角,手足相残,拿出实力,我何焱赫只看实力!谁能把老子的心血继续壮大,谁就拥有继承权。” “爷爷,您别说了,喝口水,消消气,菜都上这么久了,再不吃都要冷了。”何言清再一次端上茶水,递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接过茶水,抬头看何言清,脸上的表情终于有缓和了些许,“只有你能让老爷子我省点心了。” “爷爷,让五伯和阿朗回座位上用餐吧,言屿也跪了一天一夜没吃饭了。”何言朗的声音如他长相一般,温润,让人听来如沐春风,很舒服。 何焱赫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都入座。” 所有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刘雅韵心疼自己儿子,连忙伸手去拉何言屿,嘘寒问暖。 蓝美玉也起身去扶刚刚挨了一拐杖的何萧逸。 何萧逸委屈,“老婆,疼。” 蓝美玉低头小声呢喃,“老公,真厉害。” “你答应过晚上回家亲亲。” “嗯嗯。” 何言朗:... 何言朗父母腻歪着,明明昨晚他挨了二十鞭子,全身都痛,他妈不扶她,扶他爸。从出生开始他似乎只是他俩的一个意外,何言朗一个人夹着尾巴回到座位上。 何言屿坐在他对面,他只是一个眼神过去,何言屿就如坐针毡,颤颤巍巍:“二...二哥!” 他笑了笑,他没想吓何言屿。 刘雅韵看着自己儿子被吓到,心里一万个不服气,又出声开始,“言屿不和你一样?不就是爱玩女人了一点,只是他小,没辨别能力,才会染上病。” 有他这样的妈?何言屿不变成废物人渣都有鬼。 何言朗又想开口反击,蓝美玉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低低说道,“老爷子气才刚下去,你是真想气死他,做一个不孝子孙吗?” 何言朗忍下。 说是家宴,搞得跟公司开会一样,所有人围绕的重点仍旧是自己手下公司的状况。 “言清你与娄二小姐怎样了?”老爷子问着。 何言清放下筷子,他一直都坐得板正,眉眼都很温顺,“只差父母见面了。” “老白你让周大师算算哪个日子好,萧闫和丽霞你俩抽空组个局,双方家长见见面将言清的订婚办妥。” 娄家亦是龙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无论是老爷子还是何萧煌都很满意这桩婚事,但无人在意何言清的想法。 企业之间,需要通过各种联姻手段进行强强联合,共同抵御外来风险,以及走得更远更长。 “阿朗也快毕业了,欧阳家老幺与他年岁相同,萧逸、美玉还有阿朗你们明日同我一道去拜访。” 何言朗夹菜的手僵住,他抬起眼眸,盯着主位上的老爷子,“爷爷的手是要伸向我了吗?” 联姻,有趣。 “你什么意思?”何焱赫呵斥道,“你是消停不下来是吗?” “没什么意思,不想被安排而已!”他冷着脸回答。 “砰”的一声,老爷子拍打着餐桌,拐杖指着何言朗,再一次大发雷霆,“这事由不得你!” 第18章 没用的东西,送去祠堂跪着 蓝美玉再一次去按何言朗的手,这一次却没按住。 何言朗不怕死一样说着,“我若说不呢?” 何萧逸和蓝美玉把头低了下去。 “砰”的一声,桌子被拍得巨响,老爷子站了起来,“反了!” 何萧逸小声嘀咕:“老婆,完了!我可能护不住了!” 蓝美玉:“见机行事!” “跪下!玩着女人不回家,现在又处处顶撞长辈,目中无人,你是无法无天了。”何焱赫呵斥着,“今天谁敢护他,老子一并打。” 何言朗起了身子,在老爷子身边跪了下来,他仍旧一副散漫慵懒的样子,“爷爷,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是一个‘不’字。” “好啊!好一个犟种!” 蓝美玉眼睁睁看着拐杖落到了他宝贝儿子身上,心痛得无法呼吸,何萧逸连忙将她的眼睛挡住。 他们不能出手帮何言朗,何言朗必须明白这个家不是他想怎样就能怎样,在大家长权威之下,不服从就会付出代价。 拐杖一下一下落在何言朗身上,他没有哼一声,老爷子打累了,又让老白动手。 蓝美玉紧紧拽住旗袍边角,眼泪掉了下来,她的心肝宝贝啊。 “老婆,不哭。” “我再问你一遍,你去还是不去!”何焱赫问着。 他已经挨了几十棍了。 何言朗扯出笑,“您就算打死我,我也是一个‘不’字!” “给我继续打!” 没有人上前来阻止,心疼的只有他自己的父母,其他人都在幸灾乐祸,一直以来何言朗都备受老爷子青睐,被当做继承人来培养的。 今天,他终于栽了,大快人心。 终于何言朗受不住了,被打趴了下去,他挣扎了几下,没爬起来,整个人匍匐在地上,脸上痛得冷汗直冒。 “老爷?”老白也下不去手了,这二小少爷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 “给我扔进祠堂反思!” 下人进来将何言朗抬走。 “其他人给我继续吃饭!” 他被抬了出去,耳根子旁边终于清净了些许,林清欢她还好吗,她一天都没联系到他了,应该很着急吧,她也一定恨死自己了,觉得自己是个大骗子,骗人骗色。 真他妈痛啊,真他妈想睡林清欢啊。 “少爷?”林深见着何言朗被抬出来,怎么好好进去的少爷,出来变得奄奄一息,“你挨打了?” “少她妈婆婆妈妈,哭哭啼啼,你去凤城给我盯着点,老子被罚跪祠堂。”他留着一口气交待林深,说完整个人又疼得龇牙咧嘴? 不能再讲话了,得省点力气呼吸。 林深跟在他身后,似乎还恋恋不舍。 何言朗皱眉:“滚啊!” 林深只能作罢离开。 宴会厅内。 “老白,你送五夫人回去。”何焱赫冷冷吩咐着。 蓝美玉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心疼死何萧逸了。 “老婆,你先回去休息休息?”何萧逸柔声安慰着。 蓝美玉前脚刚走,后脚老爷子又朝着何萧逸发飙,“跪下!” 何萧逸赶紧跪下。 “看看你养的什么逆子?是想气死老子?”拐杖又重重落在了何萧逸背上。 痛啊!这连坐制度什么时候能取消啊。 子之过,子自己承担啊!况且他何言朗都21岁了,凭什么他老子还要替他挨打啊! 何萧逸还只能腆着脸讨好,“爸教训得是,我一定加强对阿朗的管教。” 又一闷棍重重落下,何萧逸被打趴下去,挣扎了几下没爬起来。 “没用的东西,送去祠堂跪着。” 何萧逸松了一口气,他不是他那愣头青的儿子,真被老爷子打得不能动弹才肯趴,他不一样,挨两棍他就装弱,何必遭那些没必要的罪呢,傻不溜秋的,一会儿祠堂想见他得教教何言朗。 祠堂里。 何言朗没力气听何萧逸的说教了,他真的快被打死了。 他躺在祠堂厢房的床上,何萧逸连滚带爬爬过去,“儿啊?” 何言朗睁开了眼睛,眉头皱成一团,从何萧逸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虚弱地说道,“我还没死!” “你说你咋就这么倔呢?你妈上午不是给你说了,顺着老爷子就行。”他和蓝美玉都没有料到,这兔崽子直接和老爷子刚起来了,宁愿被打死,也不愿被联姻。 这不像以往何言朗的风格,他想起蓝美玉的话,“你老何家还真容易出情种。” “你有喜欢的姑娘了?”这么多年,他儿子从来没被人逮着把柄,就昨晚,他们说他为了玩女人年老爷子都不鸟。 玛德,什么玩女人,他妈的他儿子是动真感情,是真喜欢人家,只有老大他们那种龌龊的思想才会觉得他儿子在玩弄感情,戏弄女孩子。 “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根本不可能进我何家的大门!”何萧逸一口否决。 何言朗睁开眼,瞪着他,“瞪什么瞪,就算我和你妈同意,老爷子哪里也过不了关?你和欧阳家联姻的事是铁板子钉钉上的事。” 何言朗这下子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了,“你和我妈想办法拒绝!” “哎哟...痛...”何言朗吃痛捂着头,真是处处都是伤,何萧逸还一巴掌盖他头上。 “你已经成年了,人格独立了,我和你妈不想干预,也干预不了。凡事,你只能自己去争取。” “五爷,聊完了,聊完了就过来好好跪着!”白叔在屏风外问着。 何萧逸立马转换了一副脸,“来了,来了,马上就来跪了,白叔你回去让我爸消消气,消消气。” 厢房里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何言朗一个人。 在这个家,必须争,必须有绝对的话语权,才不会被安排,被摆布,他不会成为第二个何言清。 第19章 还在追你学姐啊 林清欢觉得不舒服,大概是淋了冷水,晚上的文创会议她都直接请了假,没去,整个人瘫在床上。 她仍旧没有接到何言朗的电话,几个小时之前有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她本以为会是何言朗,接起来却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打错了。”她瞬间燃起的希望又瞬间熄灭了。 现在已经凌晨二点多了,宿舍里很安静,追剧的追剧,打游戏的打游戏,睡觉的睡觉。 她翻出手机,几乎是习惯性的动作,找到那个熟悉的号码拨了出去。然后看着手机因为拨打不通,自动挂掉。 她悄悄地深呼吸了一口气,眼泪又掉了下来,将手机放在枕头下,拉过被子,盖住头,默默掉着眼泪。 她折腾了一个晚上,凌晨四五点想着有早课,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只眯了一会儿,又醒了。 头疼,胸口疼。 真没出息! 她这辈子没通宵熬过夜,活到21岁,没想到却会为了一个男人难受得通宵睡不着觉。 她又从六点多睁眼熬到七点多,这一夜是如此漫长。 她还没死心,想着一会儿上完早课以后,她还要去何言朗公寓里看看,他有没有回来。 “欢欢帮我答一下到。”颜夏的声音迷迷糊糊还没睡醒。 紧接着简言也开口了,“还有我。” 林清欢像个没事人一样,她素来擅长伪装情绪,“嗯。” 只有她和文怡婧两个人去上课。 在去教室的路上,她碰见了骆舟然,他微笑着和她招呼,“嗨,林清欢。” 林清欢点了点头,微笑着算回应。 “昨晚你没来。”骆舟然问着,“听魏老师说你身体不舒服,好点了吗?” “好多了,有点儿低烧而已。” “你发烧了?”文怡婧赶忙伸手去摸林清欢的额头,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的确有点儿烫,你咋不说啊,我宿舍有退烧药。” “半夜烧起来的,你们都睡着了,我怕打扰到你们,况且现在已经退很多了。” “所以,你熬了一个晚上,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文怡婧是她的下铺,所以她没睡好,她都知道的。 “对不起,婧婧,昨晚打扰到你休息了?” “不是,你发烧你干嘛还自己一个人扛着啊,林清欢,你这真什么事都不爱给我们说呢?”文怡婧像看一个傻子一样看着她。 林清欢挽着她的手,赔笑道,“好了,婧婧,我比较腼腆,你又不是不知道。” 旁边骆舟然又问了,“你们在致远楼几楼上课?” 他们一个学院的,在同一栋教学楼上课,教室不一样。 林清欢答着,“怎么了?304。” 骆舟然摇了摇头,“没事问一下而已,我在一楼,回头见。” 与骆舟然分离以后,她们挽着胳膊上了楼,到了教室。 仍旧坐在靠边的前排位置,方便林清欢替简言和颜夏答到。 “你怎么认识骆舟然?”文怡婧问着。 林清欢诧异,“你认识骆舟然?” “骆舟然啊,咱们新传系草,比咱们低一届,小奶狗啊!院主持团的,今年咱们院迎新晚会就是他和简言主持的啊。” 她似乎记得简言夸奖过这个小学弟。 “欢欢,你真的消息太闭塞了。”文怡婧感叹道。 上课铃声响起,文学老师走了进来。 “同学们都到齐了?”文学老师看着下面的人群。 稀稀疏疏出现了几个声音,“到齐了。” “好,那我们接下来点个名,”文学老师打开电脑投影仪,“今天我们采取一种新的点名方式。” 只见文学老师操作着电脑,投影仪上顿时出现了每个人。 大家一脸诧异。 “大家抬头看黑板,软件要计算人数了哦,万一那个同学低着头没算进去,这节课可就算旷课。” 软件开始清点人头。 “总共37个,你们班45个人吧?少了8个,班长下课来和我一起清点人数。” 文怡婧和林清欢面面相觑,林清欢对着黑板上投影仪拍了一张照片。 【林清欢:图片x1 @简言@颜夏 爱莫能助,老师采取了一种新的点名方式。】 【颜夏:靠!这文学老师!】 【简言:认命,继续睡。】 点完名就开始上课,林清欢一节课都在发呆,心不在焉,当然,早课没几个人能支棱得起来。 第一节下课,就有一大堆人趴了下去,大学生最讨厌早课。 林清欢拿出手机看,仍旧没有任何信息,她死心的将手机又塞回了桌洞。 “舟然,你来我们班做什么?”文学老师看着骆舟然走了进来。 “沈老师好!”他径直朝着林清欢走了过来,然后在所有人注视下塞给了林清欢一包药。 林清欢:??? 教室里一片哗然,大家开始起哄。 “哇哦!” 人群中开始有人说道:“有问题!你们俩绝对有问题!” 林清欢继续处于懵逼状态当中:“我我...不不不...用了。” 她还没来得及拒绝,骆舟然已经拔腿离开了,文学老师也打趣道,“舟然还是暖男啊,来给女朋友送药。” 林清欢立马反驳,“不是的,老师,我不是他女朋友。” 文学老师意味深长说着,“哦,还在追你学姐啊!” 骆舟然已经离开了他们教室,留下林清欢一个人接受全班的八卦。 天啊,她好尴尬,好想撞南墙,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你怎么拿下学弟的?” “我们新传难得出一个帅哥,就被清欢你拿下了。” 林清欢真的好想快点上课啊,她对着每个提问的人一一赔着笑,一遍一遍解释:“不是男女朋友,没有在一起,一起做一个项目而已。” 她向文怡婧求救,文怡婧很淡定把骆舟然给林清欢送药的事,发在了宿舍群。 “欢欢,他应该是喜欢你,想追你。”文怡婧淡定说着。 林清欢长深呼吸一口气。最近,太多桃花运了,已经遇到过一次烂桃花了,她已经伤不起了。 “小奶狗耶还不错,你都母胎单身几十年了,可以考虑。”文怡婧好心提醒道。 “我对姐弟恋没兴趣。”她拒绝,她现在提及爱这个词,都只觉得身心疲惫。 好在上课铃拯救了她,将人们八卦的心被迫收了起来。 她看向窗外。 这节课下课她就要再去一趟何言朗家里找他。 何言朗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 一声长长的叹息。 文怡婧看了她一眼,小声嘀咕道,“叹什么气啊?” 她微微抬了抬头,把眼泪硬生生逼回去,“没事!兴许生病了身体有点儿难受。” “下课了我陪你去看医生。”文怡婧提议道。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不是社团要开会吗?”林清欢提醒文怡婧道。 “哦,对耶,那你自己去能行吗?” 林清欢答着,“婧婧,我又不是要死,只是感冒而已,你别想得那么严重。” “可是我看你状态很不好啊?就像要碎了一样。” 林清欢顿了顿,文怡婧看人向来准,一眼就能看穿人状态,但还在她也比较好骗,人家说什么信什么。 “我没事!你安心去开会就成。” 第20章 装什么清纯 上午的课上完了以后,她和文怡婧就分道扬镳了。 何言朗购买的公寓就在学校附近,不得不承认高档小区连保安都是又高又帅。 “您好,我找人。”林清欢走到保安亭,对着站得笔直的男人说道。 “您好,女士,麻烦这里登记一下。” 她快速登记完了,进入小区,她只来过一次,小区又很大,她记不得何言朗是在哪一栋,加上整个人又有点路痴,在小区里瞎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了。 林清欢记不得了,坐在长椅上想哭。 加上又中午了,走了这么多路,又很饿,昨晚淋了冰水,还有点儿感冒。 “林清欢?” 爽朗的男声响起,她抬头骆舟然正笑着盈盈看着她。 “没想到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骆舟然问着。 她看着骆舟然有点儿尴尬,她还想问他怎么在这里。 “我来找人。”她礼貌性回着。 “找谁啊?”骆舟然兴许只是口快,但问完之后他就感觉到自己明显多嘴了,林安然显然脸色难看了下去,愣了一下。 “朋友,”她说着,她本想说男朋友的,但又觉得不妥,“你呢?” “我回家吃饭啊。”骆舟然回着。 “你家在这里?” “对,我爸妈是京大老师,这里距离学校近,所以房子买这里了。” 所以,他从小到大就在京大里泡着,爸妈都是顶级知识分子,难怪书香气息这么浓重,出自书香世家。 “对了,你感冒好些了吗?”骆舟然说着。 林清欢脸上染上了红晕,想到早上他跑到教室来给她送药,“好多了,谢谢!” 真的如文怡婧说的吗?骆舟然想追她吗?如果他真要追她,她一定会明确的拒绝。 “你拜访完你朋友了吗?吃完饭了吗?” “没呢,他应该不在。”林清欢老老实实答着。 “那要不要上我家吃饭?”骆舟然心直口快,特别热情。 “不了,不了。”林清欢赶忙拒绝,“你快回家吃饭吧,别让叔叔阿姨等久了。”她站起身子来要走。 骆舟然挡在她面前,林清欢166厘米,他和何言朗一样都很高,林清欢需要仰头看他们。 “不去我家,要不然我请你去外面吃?”他仍旧笑着,和阳光一样温暖,发出了邀请。 林清欢拉开距离,准备逃跑,“不了,你赶紧回家,别让你爸妈等久了。” 她迈开步子,刚要准备走,突然想到骆舟然在这个小区住了这么久,兴许会知道何言朗的一些消息。 她调转过身子很直接,“何言朗是不是也住这个小区?” 骆舟然亮晶晶的眼睛黯淡了几分,是女孩子都会喜欢何言朗吧,但他理解,何言朗是京大神话一般的存在,他爸妈也都知道。 林清欢赶紧补充,“我上次来找朋友看到一个人影很像他。” “嗯,学长和我同一栋,他家应该10楼,我家11楼。”他有碰到过何言朗几次,好几次见着他都是在10楼下的,所以,他猜测何言朗就住10楼。 林清欢如死水一般的内心终于有了些许波澜,何言朗和骆舟然同一栋楼,她只需要盯着骆舟然,就能够知道何言朗在哪一栋。 “你赶紧回家吃饭吧,”林清欢催促着。 骆舟然显然还想继续和她聊天,“那清欢你今晚有空吗?” “嗯?”林清欢一脸疑惑。 “晚上我想约你一起看电影?”他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看电影!天杀的,不会真的是桃花运吧。 大学三年她林清欢连狗都没追过,这几日里,接二连三桃花运,先是校草,紧接着系草,还都是绝佳好品相上等男人。 “你是想追我吗?”林清欢问得直接。 骆舟然没想到林清欢看起来外表安安静静,乖巧斯文,对待感情却很直接。 他点了点。 林清欢微微鞠了鞠躬,表示感谢,“舟然,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我有男朋友了。” 她话一出,骆舟然整个人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小奶狗受伤了,神情很无辜,“可是简言学姐说你母胎单身啊!” 她忘记了,文怡婧说过,今年迎新晚会就是他和简言一起主持的,他认识简言。骆舟然在决定要追她之前,很礼貌向简言打听了她是否单身。 林清欢一下子大脑宕机,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清欢,你干嘛要这么快拒绝我?”骆舟然显然很受伤,站在原地显得有点儿手足无措,他长这么大,肯定没有被拒绝过吧。 “我不喜欢姐弟恋?你真的别追我,拜托了,拜托了,我不会喜欢你的。”她没有等骆舟然再一次讲话,转过身子就走了。 对待感情她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没有真的离开,她还需要知道骆舟然住哪一栋。 骆舟然没有直接回家,许是她的话有点儿伤到了他,他坐在她刚刚坐过的长椅上,低着头。 阳光很暖,微风正好。 她的手机亮了,骆舟然又给她发了消息。 实际上,骆舟然给她发了很多信息,林清欢都没有心情回,压根脑子里记不得这事儿。 从昨天开始,她就一直沉浸在何言朗消失的悲伤中。 何言朗睡了她。 然后断联。 紧接着最后拉黑了她。 她母胎单身21年,谈了一天恋爱,心甘情愿把自己所有的毫无保留全部交出去,然后就被渣了。 妈妈从小教她的自尊自爱自重都被狗吃了!她活该!或者说从一开始夜不归宿,和部门人出去玩,毫无心眼的喝别人递过来的酒,她就活该! 稀里糊涂和何言朗睡了一次,又赶着躺子,被他以爱情的名义再哄骗了一次,又给睡了。 活该! 手机屏幕上。 【骆舟然:林清欢,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我还会一直追你的,直到你同意。】 林清欢自嘲笑了笑,一想到何言朗的事情,她突然觉得很恼火生气。 喜欢是这么容易就说出口的吗? 几乎是自贱的意思,她气鼓鼓打着字,然后发送了出去,几乎是报复性的,她把对何言朗失联的气都洒在了这个要追她的小奶狗身上。 【林清欢:你要喜欢一个和人认识一天就上床的女生吗?】 对面沉默了,显然被这突然的话吓到了。 林清欢知道他反反复复在对话框输入,删删改改,最后信息发送到她手机上只有简单的三个问号。 【骆舟然:???】 【林清欢:到此为止吧,小学弟,我删了,以后就群里交流吧。】 她没等骆舟然再回复,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将人拉黑。 长椅上,骆舟然低着头盯着手机发呆发愣。 许是害怕自己哭出来,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他坐了多久,林清欢就蹲了多久。 久到骆舟然接了一个电话,才起身回家,应该是妈妈催他赶紧回家吃饭了吧。 林清欢尾随着骆舟然,终于确定好了何言朗在哪一栋。 骆舟然刷了卡进了大门,她记得里面的电梯也需要刷卡。 她就一直等,等着有人来可以蹭门禁卡进去。 她等了很久,都没有一个人来。 大部分的人应该都是直接从地下车库上楼,有钱人谁会走路出小区啊。 林清欢又掏出手机,她还是对何言朗抱有希望,她电话打了过去,仍旧是冰冷的女生,提醒她她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混蛋! 肚子开始咕咕叫着,早饭本来又没吃多少。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有人进去,她赶忙跟了上去。 许是她长得挺漂亮的,电梯里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跟她搭讪。 “京大学生?” 林清欢抬起眼眸,一脸狐疑,但出于礼貌还是笑着回应,“嗯!” “来找金主?” 她眉头皱起,是个下头男,把她当被金主包养的小情人。 “我家住这里。”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浑身衣服几百块钱一件,显然不是这里的住户。这里人非富即贵,一身行头最便宜的也几千块。 他没揭穿林清欢。 林清欢想,果然再高档的小区,也过滤不了人渣。 男人眉眼笑了笑,从兜里拿出一张名片给林清欢,他太自信了,“需要找我。” 林清欢愣了愣,还是伸出手接过了男人的名片。 天娱集团总经理谢景行。 有机会碰到他老婆,她一定告诉她老婆,这下头男有出门pc和滥交的可能性。 出于谨慎,她没有在10楼下电梯,而是在8楼就下了,剩下的2楼她打算爬楼梯。 果然不愧是高档小区,连楼梯都装修得金碧辉煌,跟五星级酒店似的。 空荡荡的楼梯里很安静,一个人都没有,她走路也走得轻,整个楼梯只有她的脚步声。 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整个人抵在消防井上,欺身压了下来。 是刚才的那个中年男人,巨大的恐惧瞬间袭击来。 “呜...”林清欢拼命挣扎反抗,手脚却都被男人束缚住了,被抵在墙角边动弹不得分毫。 男人凑近,笑得恶劣又恶心,“多少钱一个月,现在就卖给我吧,你长得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 发抖,全身开始抑制不住发抖。 “呜呜...”因为害怕,瞳孔放大,她越挣扎男人越兴奋,男人粗暴的开始撕拉她的衣服。 白色衬衫被半褪下,露出里面白皙光洁的肌肤,胸前风光若隐若现。 “玩这么花呢?”男人看见了何言朗前几天留在她身上的的印记。 林清欢安慰自己不能乱了阵脚,不能挣扎,越挣扎只会激起下头男的征服欲。 “呜呜...”她发不出音,呜了两句,露出一个笑,盯着男人。 中年男人兴许真把她当那种人了,他松开了捂着林清欢嘴的手,林清欢大口喘着气,笑道,“别在这里。” 他挑起林清欢的下巴,“长这么清纯,玩这么花,你这反应这么激烈,我还真以为你是个雏。” “上13楼。”他示意林清欢。 林清欢抬头,现在位于9层和10层之间,男人在她身后,她不能往下跑。 与男人隔了两节楼梯之后,她开始疯狂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啊,救命啊!” 她终于跑到10楼,马上就要就入单元门的长廊,被身后的男人一把拖了回去,楼梯的门被一把关上反锁。 她的嘴再一次被紧紧捂住,发不出任何一个完整的音,男人咧嘴笑了笑,“有趣。” “呜呜呜...” 冰凉的手拉扯着她的裙子,触摸到她的大腿。 她挣扎着,抵抗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没有人来,这里隔音效果好得出奇,没有人来。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你们在干什么?”她睁开模糊的双眼,骆舟然就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另外一个中年男人压着她。 “呜呜呜...”林清欢向骆舟然发出求救的信号。 “哪来的小朋友?没看到我正在和我的宠物玩吗?”中年男人大言不惭的说道。 她不知道骆舟然是什么表情,震惊,失望,还是什么? 他只是面对这种情况,表现得很平静,很淡漠。 他看不出来,她是被强迫的吗。 “呜呜呜...”林清欢不停挣扎发出求救的声音,手脚并用,她明明哭的很惨。 “她似乎不愿意!”骆舟然说着。 趁着男人放松警惕的那一刻,林清欢一把推开她,哭着说道,“骆舟然报警,他想强暴我。” 她想往骆舟然方向跑过去,男人一把又将她拉了回去,紧紧禁锢在怀里。 “呜呜呜...” 男人脸不红心不跳从林清欢兜里掏出自己的名片,扔到了骆舟然脚下,“她刚刚打电话说要来找我?我这不来接她了吗?” 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是的,不是的,不是这样子的。 男人的气息喷洒在她耳脖间,她将林清欢的手束缚在她身后,一只手用力扯,她的胸前某些春光暴露了,连带着何言朗的那些印记,一并展现在陌生男人与骆舟然之间。 骆舟然面无表情,盯着那些暧昧的印记。 林清欢不停摇头,她想解释,可是她的嘴巴被堵住了。 骆舟然转身,他往楼梯上走,他要回家。 “呜呜呜...” 最后的希望也灭了下去。 突然,骆舟然回过身子,跑下了楼梯,跳了起来给男人一脚,男人吃痛得倒了下去,他脱下外套给林清欢披上。 林清欢一把扑进少年的怀里,带着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哭得梨花带雨:“骆舟然报警,报警,我根本不认识他,呜呜呜...” “卖就卖,还装什么清纯,你报警啊,报了大不了我们俩一起被拘留,你一个大学生出来卖,学校还敢要你吗?你还怎么在学校呆下去?你父母怎么想你?” “我没有!我没有!”林清欢从骆舟然怀抱里挣扎出来,朝着男人大声吼道,“是他想侵犯我。” “没有?”男人拍了拍身上的灰,目光下流又恶心,“你没有?你胸口的那些印记哪里来的,不止胸口,我看你下面都是吧。” 第21章 那你身上的印记怎么来的 所有的事情,本来只是一个巧合,可是堆积在一起,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小姑娘,价格谈不拢也不需要跳墙吧!”中年男人说着,转身就要走。 林清欢挡在了他面前,昂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倔强而又让人心碎,“不准走,我报警!” 她拿起手机,准备报警。 男人也不惧怕,拿出一根烟抽着,盯着林清欢,“好,那咱们一起去警局喝茶。” 她犹豫,盯着手机发呆。 “你报啊?”男人笃定为了名声,林清欢也只敢忍气吞声,“你倒是报啊!” 骆舟然一把抢过林清欢的手机,将她搂进了怀里,对着男人说道,“滚!” 男人盯了盯少年模样,许是为了报复刚才的那一脸脚,“喜欢她啊?叔叔告诉你,不用追,直接花钱就行!” 骆舟然松开了林清欢,又一拳朝着男人打过去,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扭打成一团。 男人嘴巴是真贱,又毒:“这小妞滋味不错,你没试过吧,老子替你上了。” 骆舟然虽然年轻,但中年男人应该也有健身,注重身材管理,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一时不分上下。 林清欢惊呆了,一边哭一边去按住男人的腿,让他使不上劲儿,“别打了骆舟然,别打了。” 一边按住男人的腿一边劝架。 男人打不过,开始威胁,“楼下骆教授的儿子是吧?你爸爸手里头有一个科研项目,资金最近短缺,是不是突然补上了。” 骆舟然愣了愣。 “老子给补上的。” 骆舟然松了手,男人一个反扑,将他压倒在地,一拳砸了下去。 看着就很痛,林清欢吓懵了,一口咬在了男人肩膀上,男人吃痛,一个反手,她也被狠狠摔了出去,他掐着林清欢的脖子。 “臭娘们儿,这么狠,信不信老子在这里上了你?” “咳咳...”男人力度很大,她几乎不能呼吸。 “松开她?”骆舟然已经趴了起来,也锢着男人的脖子。 男人没反应,他再一次重复,“松开她!” 她松开了林清欢,林清欢站了起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躲在骆舟然身后。 骆舟然也松开了中年男人,他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骆教授的儿子,比他有种多了。” 男人走了。 没有人再阻止了,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 骆舟然一把将林清欢的头按在自己怀里,安静下来之后,情绪也开始复发,她在他怀里,哭得有一下没一下的,一抽一抽的。 林清欢来这里,真的是给人送上门吗。 她身上那些暧昧的暗红色,都是那些男人留下来的吗? 难受,压抑。 “骆舟然我没有!”林清欢抬起头,骆舟然刚刚替他打架,清秀的脸上挂了很多彩,愧疚。 她想要解释,可是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似乎所有的都是徒然。 这里是10楼,一定意义上来说是何言朗的家门口,她差一点儿在他的家门口被人侵犯。 他没有来救她,出现的人是骆舟然。 她也觉得好委屈,明明自己差点被强暴了,可是坏人还能反咬污蔑她一口,她甚至为了别人眼中的自己,不能报警。 “那你身上的印记呢?怎么来的?”简言说过她没有男朋友的。 林清欢顿了顿,不解释就会被骆舟然当做那种女生,解释了又能怎样。 何言朗消失了,断联了,所有的后果她都要自己一个人承担。 呵...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自己犯贱? “我不是给你说过我是一个可以和认识两天的男人上床的女人吗?” 她脱离骆舟然的怀抱,“所以,我给你说了不要喜欢我。” 骆舟然仍旧愣在原地,他也是第一次喜欢一个女孩子,却被他撞见她这个样子,他也很不知所措,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看着她被刚刚那个男人蹂躏欺负,他很生气,恨不得一拳把那狗杂碎弄死。 可是他知道,他心里也是恶劣的,他恶劣的想:要是那个男人是他就好了,他也想这样子欺负她,让她在这里哭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忍受着被他欺负。 多恶劣下贱的想法啊! 林清欢迈开腿,想要离开,却被骆舟然一把拉了回去,他表情阴森,完全不像一个阳光小奶狗,“我可以给你钱,你和我在一起。” 林清欢看着她因他而受伤的脸,所以,他救她是为了什么,为了羞辱她吗,为了拿捏她吗? “啪”的一声,林清欢一巴掌打了下去。 恶心。 “滚,离我远点!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将骆舟然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整理好自己衣服,径直往楼梯处走去,留下骆舟然一个人原地。 骆舟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手握成拳头。他的目光落在了那张名片上,捡了起来看:天娱集团总经理谢景行。 然后他又将名片撕得粉碎,静悄悄跟在林清欢身后。总有一天,他会让这狗杂碎付出代价。 他距离林清欢一个楼梯远,她又一个人坐在楼梯口哭。 林清欢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几楼,只是情绪再也压制不住,她将头埋进腿中,开始发泄情绪,小声哭着。 何言朗到底去哪里了?他真的忘记她了吗?为什么不给她发一个信息?怎么有人可以这样不负责任啊? 一想到这些事实,她就哭得更加大声了。 骆舟然盯着楼下的背影,他想上前去安抚林清欢,可是自己刚刚又说了那样的话,她怕林清欢又生气。 只得静静守在她身后,陪着她。 叮铃铃...骆舟然的手机响起,该死的,忘记关静音了,是他妈妈。 林清欢抬头,便看见拐弯处的他。她擦了擦眼泪,站了起来,兴许是坐久了,腿有点儿麻,一开始几个步子她走得很滑稽,慢慢才恢复了正常。 随后她幽怨盯了他一眼,明明老可怜了,应该是请求人,她却凶巴巴的,“你别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然后她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呵...不说出去。 骆舟然盯着手机屏幕,他接起了电话,“妈。” “舟舟你出门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回学校了,还有事,挂了!”他脸上好几处伤,可不敢回家。 林清欢走了,整个楼梯里都空荡荡的,他脑海里想起了林清欢白皙皮肤下暗红色的暧昧印记。 嫉妒,是嫉妒在疯狂滋生吗? 是谁,谁给她留下来的印记。 是这栋楼里的人吗?不然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信她会卖,他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子。 他掏出手机,给林清欢发了一条消息,他忘记了,她将他删掉了,绝情得很,一点儿不拖泥带水。 他重新发了好友申请,添加了备注,她不想让人知道今天的事,那他拿捏她不是容易得很吗。 【加我!不然我问简言学姐!】 第22章 林清欢你的自爱自重呢 林清欢烦,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刚哭过的眼睛红肿,她又不敢回宿舍,怕舍友们发现她的不对劲。 她又跑去咖啡馆独坐。 楼梯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想起来就觉得后怕,她不敢想象,如果当时骆舟然没有出现,她会怎样? 就这样让那种垃圾人逍遥法外吗?光天化日之下,他都敢尾随着她,肆无忌惮的在楼梯间就想侵犯她。 还会有别的受害者吗? 她默念着男人名片上的信息【天娱集团总经理谢景行】 天娱集团,她知道的,京市最大文化传媒公司。他们学院很多人梦寐以求,希望毕业就能进去的公司。 心跌落到了谷底,男人身份并不简单。她单枪匹马,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就像当时一样,男人思维缜密,脑子灵活,几乎瞬间就能找到歪理,反咬她一口,将她污蔑成来卖的,且让她无法反驳。 谢景行。 林清欢拿出手机想要查一下男人的资料。 一会儿没看信息,界面上已经显示了几十条信息。 她点进微信界面,有一条好友申请,点开一看,骆舟然的好友申请。 【加我!不然我问简言学姐!】 她一愣,通过了骆舟然的好友申请。 宿舍群里,舍友们艾特过她好几次了。 她大致浏览了一些关键信息,一一回应着。 【颜夏:@林清欢 中午回宿舍吗?我饿了】 【林清欢:@颜夏 不回了,看完病在外边吃了。】 【简欢:@林清欢 骆舟然在追你?】 【林清欢:嗯,我拒绝了。】 她这条消息发出去,原本安静的宿舍群里又开始炸了,她只觉得头疼,根本不想再回了。 【简言:你拒绝了小奶狗!】 【简言:啊啊啊...他可是我超级喜欢的类型。他为什么不喜欢我啊,我心碎了,林清欢,真的!】 【简言:我的骆舟然啊!】 【颜夏:天啦!欢欢你暴殄天物,他超级好看,你都能拒绝。】 【文怡婧:我很好奇欢欢你喜欢什么类型的?骆舟然这种你都能拒绝?】 消息+1 消息+2 ... 几乎瞬间,消息直逼99+ 【林清欢:不喜欢姐弟恋,已经拒绝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拜托亲爱的们放过我!我要忙了,拜拜~】 她将群消息屏蔽,只想消停一会儿,太累了。 刚消停一会儿,骆舟然又发来了消息。 【骆舟然:你在哪里?我来找你。】 似乎怕林清欢拒绝,他又补充了一句。 【骆舟然:我问过简言学姐了,你们下午没课,你也没回宿舍。】 【林清欢:转账x1000块】 【骆舟然:???什么意思?】 【林清欢:医药费。】 【骆舟然:谁稀罕你的钱,你不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我白替你挨一顿打?】 她顿了顿,想起来楼梯间里,骆舟然和男人撕打在一起,她的确亏欠他,而这种亏欠不是金钱能够弥补的。 可是,她有什么好跟骆舟然说的呢?跟他力证自己的清白? 【骆舟然:位置发过来。】 林清欢顿了顿,还是将位置发给了骆舟然。 十分钟不到,他就准时出现在了林清欢的眼前。他戴了一顶鸭舌帽,嘴角和额头都是伤。 林清欢看了一眼,只觉得亏欠。 骆舟然没坐她对面,硬坐在了她旁边。 林清欢想拉开距离,往沙发里边挪,骆舟然又跟上,最后无处可挪,被抵在了墙角。 “林清欢,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林清欢皱眉头。 “你真的有男朋友?” 她犹豫了,何言朗到底算不算她男朋友?她自己都不知道。 “不能说谎。”骆舟然补充道。 她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对于他这种反应,骆舟然却并不觉得费解,是又不是,她自己都不确定。 “那接下来我问你一个很私密的问题?” 她知道骆舟然会问什么,她点了点头。 “你...你身上的印记,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认识两天的男的给你留下的。”他耳根子红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看过猪吗,骆舟然知道那些印记意味着什么。 林清欢没敢看他,点了点头,她努力克制眼泪。 所以,她没有说谎,也没有乱说,她真的和一个刚认识两天的男人上过床了。 呵... “你去我们小区是找他吗?” 林清欢又点了点头。 “没有找到?还是他不打算见你。” 她又顿了顿,她不知道何言朗什么想法,她和他失联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骆舟然。 “不知道,兴许都有吧!”她答着。 “呵...”骆舟然轻轻哼哧一声,嘲讽着她,不知道是因为嫉妒,还是因为觉得林清欢如此随便,让他觉得失望,“林清欢你的自爱自重呢,随随便便就和男人上|床,所以你活该被玩!” 他的话一出,林清欢的眼泪瞬间决堤。她憋了好久的眼泪,伪装了好几天的坚强,在此刻,她都不想忍了。 “你给我滚!”她一边哭一边朝着骆舟然咆哮,“我不需要你提醒我我是什么人!” 她始终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被人玩了,现在终于有一个知情者,戳破了她的谎言。 你活该被玩弄。 随随便便就可以和男人。 你的自尊自爱呢? 何言朗只是想睡她而已,玩玩她而已,而她还怀抱什么美好呢。 下一次何言朗再出现的时候,说不定身边又会出现某个学院的花儿,何言朗会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 骆舟然起了身子,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才不会喜欢这样随随便便的女孩子,他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单纯可爱的,自尊自爱的,而不是林清欢这种。 呵... 像感情受到了极大的挫折一样,他有什么好难过的,他不应该感到高兴,他及时止损,知道了林清欢的真面目,知道要马上停止喜欢她。 不,不对的,他是嫉妒,是嫉妒那个林清欢只认识了两天,就可以毫无保留将自己完完全全交付出去的男人,他得了她第一次。 而他骆舟然自己呢,还没开始告白就被她拒绝了。 他下楼梯,还能够听到她的哭泣声,极力被压制着,仍旧很清晰。 旁边有人在小声讨论。 “吵架了,两个人吵架了。” “啧啧啧...” 骆舟然觉得心烦意乱,又走了回去,林清欢还趴在桌子上哭。 “林清欢,对不起。” 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但确确实实是他把她弄哭的。 第23章 我不叫你学姐,你自己还不懂吗 林清欢没答话,自顾自的趴在桌上小声啜泣。 骆舟然长叹一声:“林清欢你别哭了,对不起。” 他知道自己应该保持沉默,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只有等她发泄完情绪,找到突破口,她才会安静下来。 “骆舟然你走,我想一个人待。”她带着哭腔,就要赶走他。 呵...真不知道她在拽什么。 他真该撇下她,让她一个人在这里哭个够。 良久,林清欢终于没有再哭了。 她抬起头,骆舟然无法形容看见那张脸的感觉。只是本能的,他想伸手去触摸。 林清欢几乎下意识躲开了他的手,他的手就那样僵硬了几秒,才收回。 “你还在这里干吗?”她的语气并不凶,甚至不是质问,只是像聊家常一样,“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该离我远点了。” 是啊,知道她是这样随便的人,该离她远点了。 其实,林清欢明明什么错都没有,甚至是受害者,而他却因为她和其他男人上过|床,就很自私的把欺骗感情这几个字冠在她的头上,她一直是明确的拒绝他的。 骆舟然都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劲儿啊,只是嫉妒罢了,嫉妒那个林清欢只认识两天的男人,怨恨林清欢对自己毫不犹豫的拒绝。 “你就这样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吗?”这是他和林清欢唯一的关联了。 “医药费还不够吗?那我再转你4000。”她只提钱,丝毫不提感情。 “我缺钱吗?”他再一次气鼓鼓看着她。 住那种小区的,怎么可能会缺钱,林清欢毫不犹豫的再一次开口,“不要对我再抱有任何心思,骆舟然。” 骆舟然顿了顿,她还是拒绝他,斩钉截铁。 他假装不在意,说出的话却是很难听,“放心我有严重感情洁癖,我对你这种的不感兴趣了,我希望我未来的另一半和我一样,是一张白纸。” “嗯!”林清欢淡淡点了点头,“我是报纸,我有自知之明。” “做朋友吧!没必要搞得好像我欠你一样,是你欠我,大姐很痛耶,脸上全是伤。”他吃痛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林清欢抬头,小鹿一般的眼睛里还有泪水,骆舟然那张清秀的脸上处处挂着彩,看起来就很可怜。 “对不起,我再转4000给你吧?”她打开手机,就要找骆舟然。 骆舟然按住了她的手,“晚上请我去看电影。” “那我把简言他们一起叫出来,咱们5个人一起去看。” 她始终不愿意和他单独相处。 “那你别怪我嘴巴贱,或者嘴巴大,问东问西,将一些事情说漏出去。” 林清欢幽怨看着他,咬着嘴唇,“看什么,几点的?” 骆舟然抢过手机,“番剧看吗?” “看!”她是标准的二次元。 骆舟然抬头,她的脸上仍旧挂了泪珠,此刻心情终于开朗了些许,没有那么抑郁了,她真好哄啊! “选好了!”他把手机递给林安然。 林安然看了一下场次,抬起头看着骆舟然,很淡漠说着,“我换了19:30场的。” 骆舟然选的场次,结束了,她根本回不了宿舍,“骆舟然,别搞花样。” 骆舟然不以为意,半是调侃又半是认真,“对不起,林清欢我忘记了你住宿舍。” “别叫我林清欢,叫清欢学姐,简言你怎么叫学姐就叫得这么顺的,开口闭口都是简言学姐,简言学姐。” “我不叫你学姐,你自己心里还不懂吗?”他无语住了。 “现在可以改口叫学姐了。”以前,他是想追她,现在该不想了。 “习惯了,改不了。”林清欢懒得和他争论,又问着,“你想喝什么咖啡?” “冰美式。” 她替他点了一份冰美式,然后又开口问着:“骆舟然,我想报警,你可以给我作证吗?” 骆舟然叹了一口气,他也想弄死那杂碎,“林清欢,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楼梯间也没有摄像头,你知道如果不成功的话,再被反咬一口,这对你伤害有多大吗?而且你知道他是谁吗?谢景行,你自己上网去查查。” 的确,他们没有任何证据,眼下她只能吃哑巴亏。 她不该为难骆舟然,让他心情低落的。 “林清欢,来日方长,我会替你报仇的!” 她连连摆手,害怕骆舟然一冲动,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不了,不了,骆舟然你可别乱来。” 他伸手,猝不及防弹了一下林清欢的脑门子,“乱想什么呢?幻想我提着大刀对着他乱砍,鲜血四溅。” 是的!但是她没说。 晚饭他和骆舟然一起解决的,然后两个人又回到了咖啡馆。 “会打王者农药吗?”他问着。 林清欢连连点头,“会啊!资深农药迷。” 骆舟然又问,“什么段位了?” “嘴强王者10颗星,你呢?”她一脸淡漠。 “那还行,我刚好荣耀,上号我拉你。” 她看了一眼骆舟然,忍不住夸奖了一句,“小学弟真厉害。” 骆舟然调侃道,“林清欢有钱啊,满皮肤满英雄。” “你不也是吗?”她翻白眼,她再看屏幕,骆舟然送了她很多东西,“你送我这么多东西干嘛啊?我又不缺,我这上面还有千多块没花呢?” “刷亲密点,绑定情侣关系,”还没等林清欢拒绝,他一把拿过林清欢的手机,“点击了同意。” 林清欢懒得和他计较。 叮咚,手机屏幕显示有消息,是简言的信息。 【简言:欢欢你看一下群里的消息。】 【林清欢:好的。】 由于游戏已经开了,她这人打游戏本来就有点儿瘾,点开被屏蔽的宿舍群,她甚至信息都没看一眼,直接回复。 【林清欢:好的,在忙。】 回完消息,林清欢又立马回到游戏界面,他们打的排位,林清欢没有补到自己最擅长的中路,就勉强选了一个自己打了上千把依旧挺抠脚的英雄——后羿。 “你打蔡文姬?”她一脸狐疑看着骆舟然,本以为他会选一个打野在自己面前秀秀技术的,他竟然摆烂到选辅助。 “林清欢,这把全靠你了。” 进入游戏界面,我方打野猴子就开始聊天了。 【孙悟空(全部):这把我们稳了,一个富公,一个富婆,全皮全英雄。】 50秒左右,下路一打二的情况下林清欢的后羿送出了一血。 她瞥了一眼骆舟然,抱怨道,“我都死了,你还在草丛蹲什么?” 骆舟然忍住没笑,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没看见。” 对面下路射手马可波罗发出了嘲讽。 【马可波罗(全部):就这?游戏打得菜得抠脚,皮肤倒是一套一套的。】 孙悟空没说话了。 两分钟以后,林清欢的后羿又被对面打野联合中路抓死了。反观骆舟然的蔡文姬,稳稳当当躲在塔下面。 “骆舟然你怎么不提醒我?你自己就躲在塔里面...你...” 骆舟然抬头,一脸天真,“林清欢你10颗星了,你这点意识都没有吗?” 她忍。 对面射手马可波罗和打野刘备也发起了嘲讽。 【马可波罗(全部):就这???】 【刘备(全部):后羿慈善机构的大好人啊,又是给我们送人头又是送经验的。】 我方猴子又发话了,他先对着队友鼓励,然后又开了全部,喷起了对方。 【孙悟空:富公,富婆争点气啊!】 【孙悟空(全部):别逼逼,一会儿让你哭着求饶。】 猴子喷完对面以后,林清欢送出了第三个人头。 【孙悟空:...】 紧接着,6分钟不到,林清欢直接超鬼,送出了7个人头,下路直接被推到二塔。 对面全面开启嘲讽模式。 【马可波罗(全部):后羿,你家小兵都比你值钱!】 【刘备【全部】:专业吊打情侣20年!】 林清欢脸色变得很难看,队友也开启了嘲讽。 【小乔:后羿拜托你别用脚玩了,用手吧。】 【花木兰:投!】 由于下路的崩盘,猴子野区也基本被对面制霸了,加上英雄克制,林清欢的后羿和猴子基本废了。 队友发起了投降,2个选择投,不用想都知道是我方上路和中路。 【花木兰:投了,别浪费时间,菜鸡。】 【蔡文姬:开麦!】 林清欢见着骆舟然淡定打了两个字,然后拿过林清欢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给了林清欢。 “你辅助我,跟我后面就行。”他开口。 开麦以后,花木兰就开始骂人:“两个垃圾,打什么游戏?” 骆舟然很淡定说了一句,“闭上你的嘴,游戏还没输。” “后羿你是男的?”小乔出声了,是个女孩子,“你这声音还挺好听的。” 骆舟然没搭话,专心致志刷着经济,林清欢跟在他屁股后面转。 一分钟以后,虽然仍旧存在巨大差距,但是骆舟然手法的确厉害,他们终于拿下了对面马可的人头。 骆舟然抬头,眉眼里都在笑,“怎样,林清欢,解气吧?” 林清欢点头,“解气!解气!” 我方猴子这么一听,应该察觉到了,语气变得特别兴奋,“富公富婆互换手机了吧!” 林清欢开了麦,回着,“嗯。” 骆舟然看了她一眼,林清欢在游戏里及有可能是的社牛。 又过了几分钟,我方孙悟空也拿下了马可的人头。 林清欢抑制不住兴奋,“猴哥你真厉害,你想要什么皮肤,一会儿出去我送你。” 孙悟空一听,“富婆,猴子的地狱火成吗?” “没问题!” 骆舟然又盯林清欢,她这么大方。 花木兰和小乔也立马变得跪舔。 “富婆,富婆,我们杀了马可,可以给我们送吗?” “可以,可以,只要杀了马可和刘备,100以下的皮肤你们随便选。” 第24章 林清欢,你知不知道我这里也很痛 感情林清欢真的是来游戏里送温暖的。 在骆舟然带领下,他们实现了翻盘,整个游戏里,全队人追着对面马可和刘备打。 打到对面马可和刘备几乎一出泉水,立马没。 【马可(全部):求求你们了别逮着我打了,毫无游戏体验。】 林清欢看着这话,嘴角笑得合不拢,她拿着骆舟然的蔡文姬,也开启嘲讽模式。 【蔡文姬(全部):马可别打字了,留着你的假肢好好操作。】 骆舟然抬头,在游戏里,林清欢莫不是一个喷子。 “骆舟然别点水晶,别点,我还没羞辱够对面。” 骆舟然已经把水晶推掉了。 林清欢放下手机,气鼓鼓看着他:“你干嘛要推掉啊!” 骆舟然挑眉,却是有几分宠溺的语气,“看不惯你小人得志的样子!” 林清欢懒得再和他计较,从骆舟然手里拿过自己的手机,添加刚才的队友为好友,然后一一对照自己的承诺,送出皮肤。 将近四百块钱送出去,她真的挺大方的。 “你挺有钱的啊?”骆舟然看着她。 她没有心机,兴许是把骆舟然当朋友了,“还行吧,手里头有十来万。” 看来她是个小富婆。 “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钱?”骆舟然好奇。 “兼职啊,偶尔兼职一下模特一天就能赚千把块,然后我还会参加各种各样的绘画比赛,最高的一次奖金拿过4万块,平常接一个插画的约稿函也能上千。” 她画画得很好,魏老师讲过。 “你父母做什么的?你要这么拼命赚钱。”骆舟然以为林清欢缺钱,才会如此拼命。 “和你爸妈一样是老师,不过没你爸妈高知,他们就是普普通通中学的老师而已。” 骆舟然若有所思,他还在想问题。 林清欢问着,“查户口查完了吗?小学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了?”他盯着林安然,她的眉眼已经完全舒展开来,她真的好好哄,小小哄一下整个人就明朗了起来,“你打起游戏来就像变了一个人。” 林清欢叹了口气,“人总需要一点爱好,排解烦心事,转移注意力,不然会死掉的!”她看了一下时间,“电影要开场了,走吧。” 骆舟然是开的机车出来的,他扔给了林清欢一个头盔。 “抱着我。”他说着。 “啊?”林清欢只是扯着他的衣角,还故意拉开了距离。 他拧了一下油门,她一个惯性向前,他故意将速度开得很快,林清欢才肯去搂着他。 “骆舟然你慢点,慢点。”林清欢在身后提醒道。 “慢不了。”要不是有速度限制,他可以把油门加到底。 风快速的从他们身旁穿过。 林清欢就在他的身后,紧紧搂着他,他感觉到了她的体温,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他说得很温柔,“林清欢,要不你就做我女朋友吗?” 林清欢听清楚了骆舟然说什么,但她还是假装没听清楚,扯着嗓子,声音被淹没在风中,“啊?你说什么?” 骆舟然沉默。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什么!”他闹别扭一般,不肯再重复。 他们到了电影院。 “欢欢?” 林清欢刚从骆舟然的车子上下来,调转过头是颜夏他们仨正在叫她。 林清欢一时尴尬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学姐们好!”骆舟然倒是大大方方打着招呼。 “你们俩个一起来看电影?”颜夏问着。 一旁的简言似乎不是很开心,直接了断质问林清欢,“欢欢,你不是说你拒绝了舟然的表白吗?怎么还和他一起单独看电影。” 林清欢尴尬站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简言继续疯狂输出,“你不是答应帮我的吗?怎么还偷偷和他一起来看电影啊?” 林清欢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 简言上去猛力推了林清欢一下,骆舟然眼疾手快接住了她,这令简言更加生气,“你真让我觉得恶心,你不喜欢人家就不要吊着人家啊?要么明确拒绝,要么大大方方在一起,你这样不喜欢人家又不拒绝人家,享受着人家追你带来的快感?” 林清欢张嘴想解释,“言言,你...” “言言别说了!”颜夏拉了拉她。 不是,为什么简言看见她和骆舟然在一起会很生气啊。她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骆舟然,罗舟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电影我不看了,你们看吧!”简言说着转身就往外跑。 “言言?”颜夏看着简言跑出去,连忙出去追,还不忘回头瞪了一下林清欢。 林清欢又将目光投向了文怡婧,文怡婧扶了扶眼镜,“清欢,你看一下群消息吧。你答应过言言什么。” 说完,文怡婧也转过身子,去追颜夏和简言了。 林清欢记得,她屏蔽掉了宿舍群里的消息,她掏出手机连忙查看自己错过的消息。大概一个多小时前,简言在群里艾特了她。 【简言:@林清欢 欢欢,你拒绝了舟然了吗?你不喜欢舟然对吧,我喜欢舟然,从他刚刚进我们部门的时候,我就喜欢他!】 【简言:我听说他向你告白的时候我心都碎了,但好在你不喜欢他,所以,可不可以帮我,帮我一起追骆舟然。】 宿舍群里一片沸腾,而林清欢压根儿什么都不知道,当时她在打游戏,但是她却好死不死的还回了一句。 【林清欢:好的,在忙。】 简言以为林清欢会帮她追骆舟然。可是,她却碰见了林清欢单独和骆舟然在一起看电影。 简言好不容易敞开心扉,大大方方承认自己喜欢骆舟然,却被自己的舍友背刺。她一定觉得林清欢在戏弄她。 林清欢看着她的三个舍友被自己气走了,她也焦急得快哭了,将骆舟然拉到一边没人的地方。 “骆舟然,你帮帮我?”她抬起头,哀求看着骆舟然。 骆舟然恶劣笑着,“帮你什么?帮你向所有人大肆宣扬你拒绝了我?” 林清欢没有在意他的心情,她眼里只有她的舍友,骆舟然也生气了,但是她却没有察觉。 “你知道吗?言言喜欢你,你帮我解释一下,我是明明确确拒绝了你,没有钓着你,和你一起看电影,只是出于朋友的情谊。” 不是出于朋友的情谊,是因为他的逼迫。 “求你了骆舟然,你给言言解释一下,她喜欢你,她会听你的!” 在骆舟然与舍友之间,林清欢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的舍友。 骆舟然听明白了,更气了,“所以林清欢,你是要利用我对你的喜让我去讨好另一个人是吗?” 林清欢顿了顿,她咬着嘴唇,没有抬头,“你为什么会觉得这是讨好呢?只是告诉他们事实而已,我没想和你看电影,我也没想钓着你,要不是你逼着我...” “住嘴!”骆舟然逼近林清欢,将她禁锢在墙角,她说话真难听,难听到他想弄她,“我偏不去解释呢?我就是喜欢你,那怕你告诉我,你和一个只认识二天的男的在一起过,我也喜欢你,那怕我的原则是找一张白纸。可是,原来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没有原则的。” 他就是还是喜欢林清欢。 林清欢眸子终于暗淡了下去,骆舟然讲了很多,她没听进去几句,只低低应了一句,“嗯,”也不再强求,只是转过身子,一个人落寞向前走。 骆舟然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重新抵在墙角,小奶狗变成了一条乖戾的狼狗,“你就要这样不负责任走了?” 林清欢凭什么可以对他的事情如此风轻云淡,她的舍友喜欢他,他骆舟然就要被她推出去是吗? “骆舟然你放过我吧,我要回宿舍给言言解释。”林清欢说着,眼泪已经流了下来。 “那我呢?林清欢,你知不知道我这里也很痛?”骆舟然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林清欢怎么可能体会呢?她从头到尾眼里都没有过骆舟然,她怎么会懂,不被自己喜欢人重视的落败感。 林清欢用力推开了骆舟然,“对不起!” 第25章 不需要你装模作样 呵... 他骆舟然就像一个笑话一样,好不容易春心萌动,却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他开口,几乎卑微,“林清欢,你回来!” 林清欢没理他,继续向外走。 她纤细修长的背影终于湮灭在黑夜里,钻进了出租车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的视线。 简言已经把林清欢拉黑了,林清欢发消息想解释也发不出去,宿舍群里也被给踢了出来。 她马不停蹄赶回宿舍,宿舍门却被锁了,她进不去敲门唤着,“夏夏、婧婧开门!” 简言还在生气,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不准给她开。” 文怡婧开口道,“言言生气归生气,但不能不讲理,这也是欢欢的宿舍,不是你的私人空间。” 简言没再讲话,文怡婧开了门。 林清欢走了进来,顺势把门关上,宿舍矛盾不可外扬,人还是得要点面子的。 一进门林清欢就看见,简言趴在桌子上难过地哭泣,颜夏在给她拍背安慰着。 整个宿舍里很安静,只有简言的抽泣声。 林清欢想讲话,颜夏却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她先别讲话,让简言先发泄一下。 简言哭了十来分钟,她就站了十来分钟,等她停止了哭泣,林清欢才开口:“言言...” 她刚叫出简言的名字完,简言顺手就抓起桌子上的化妆盒朝林清欢砸了过来,盒子砸中了林清欢的肚子,掉落到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各种各样的化妆工具散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你住嘴,滚啊!” 林清欢愣在原地,眼泪也嗒吧嗒吧往下流,她蹲下身子去捡地上简言的化妆工具,“言言,你说你喜欢骆舟然,我没看到这条消息。” 简言昂头,她长了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哭起来很让人心疼,“所以呢?” 林清欢将她的化妆品放回她的桌上,简言一把扫过,所有的化妆品又悉数掉落在了地上。 “林清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人品这么差,这么装呢?你该不会故意的,知道我喜欢骆舟然以后,故意和他保持暧昧,故意钓着他?” 林清欢看着简言的嘴巴一张一合,说出来的话却格外难听,她极力为解释,“言言,我们朝夕相处三年,你就是这样子看我的吗?” “是啊!”简言站了起来,推了林清欢一把,林清欢一个重心不稳,后背撞到了椅背,又狠狠摔在地上,痛得她半条站不起来,“我早就很讨厌你了,天天装成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觉得自己会整挣点小钱很了不起啊!” 宿舍门外有人在敲门,估计是听到里面的吵架声。 “颜夏,简言,清欢和婧婧,你们还好吗?”是班长陈思琪的声音,“你们四个是不是在吵架啊?” 敲门声还在持续:“有什么事给我说说,我帮你们分析分析!” 文怡婧将地上的林清欢扶了起来,和颜夏两个相互交换眼色,示意各安慰一个。 “你俩都先冷静冷静?被班里其他同学听着不好。犯得着为了一个男的伤姐妹之间的情谊吗?”文怡婧小声说着,将林清欢拉进了浴室,关上了浴室的门,然后跑去把门打开。 “班长!”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堆凑热闹的,估计是听到里面的声音了,文怡婧站在门口,没让她们进来。 “婧婧,你们宿舍怎么了?”陈思琪往里看,只看到颜夏站在简言旁边,将坐着的简言完全挡住了。 “没事班长,因为课时作业分配摩擦,我们自己会解决好。”文怡婧说着。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随时来我们宿舍找我!”陈思琪说着,“大家都好好说话,同一个宿舍,都朝夕相处三年了。” 文怡婧点了点头,“谢谢班长,我们会自己解决好。” 文怡婧已经有要关门的动作了,陈思琪见状也只好到此为止,看了一眼里面,觉得没什么事情了:“不要吵了哦,需要帮助来找我。” 文怡婧点了头,见着人走就把门关上,从浴室里把林清欢拉了出来,耐着性子哄着简言:“言言你别只顾自己发泄,你给清欢一个解释的机会。” 文怡婧示意林清欢说话。 简言不闹了,林清欢才耐着性子一边哭一边解释道:“言言,我真没有钓着骆舟然,也没有因为你喜欢骆舟然故意保持暧昧,看电影的事情真的只是出于他帮助过我,出于朋友情谊。你喜欢骆舟然,我以后会和他保持距离,不会再和他来往了。” 很多事情,林清欢不能完全讲不出来,她只能尽力向简言保证,和骆舟然撇清关系,让简言放心。 “我向你保证,我会和骆舟然保持距离,不再和他来往。”她拿出手机,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骆舟然的手机再一次拉黑。 简言冷笑一声,冷冷回应着:“不需要你装模作样。” 林清欢说什么,简言都不再听了,甚至不再相信她。 “欢欢,你让言言自己想通吧,”颜夏说道,示意她不用再解释了。 文怡婧递给林清欢餐巾纸,示意她擦一下眼泪,又走到简言身旁,给简言擦眼泪,“你也别闹别扭了,大家都是姐妹,好好想一下,人欢欢到底有没有错?” 简言打开了文怡婧替她擦眼泪的人,不耐烦说道,“也不要你管!”说完整个人又趴在桌子上,气鼓鼓。 文怡婧和颜夏又把地上简言的化妆工具一个一个捡了起来。 “欢欢,一会儿陪你去散散心吧。”文怡婧说道。 “谢谢婧婧,不用了,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林清欢擦了擦眼泪,她又往宿舍外走,她这句话又把简言火气点着了,她又抓起一本书朝着林清欢砸了过去,砸到了林清欢的后背,“又要跑去和骆舟然告状,说我欺负你?” 颜夏拍打了一下简言,简言显然还没意识到,继续讽刺,“你拍我干嘛?她以前是在咱们面前装啊,一边答应我,一边又和骆舟然暧昧。” 林清欢后背被砸得很痛,脚下也感觉有千斤重,重得步子迈不开。 她不理解为什么简言突然之间要把她看得这么不堪,为什么她即使低三下四道歉,简言仍旧不依不挠羞辱她,讽刺她。 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一瞬间林清欢也情绪爆发了,她回过头朝着简言大声吼道,“简言,我已经委曲求全了,向你认错了,你还想我怎样?再说就算我钓着骆舟然又怎样,他又不是你男朋友,那是我的事!谁规定的,我拒绝了他就不能和他看电影?你凭什么这么霸道,你喜欢骆舟然,就要我和他保持距离?” 简言被她这么一吼,瞬间眼泪也绷不住,她扑进颜夏怀里,又开始大哭,“夏夏,呜呜呜...你看她多嚣张...呜呜呜...” 文怡婧和颜夏面面相觑,林清欢气得转身往宿舍外走,她前脚刚走,后脚“砰”的一声宿舍门被简言关了起来。 隔壁宿舍有人听见声响出来了,林清欢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后边这个楼梯口走,这边楼梯一般很少人走。 “清欢,清欢,怎么了...”是陈思琪的声音。 林清欢假装没听见,快速下楼梯。 第26章 天长日久,总会生出感情的 夜色里,没有人能看到林清欢脸上有泪痕,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宿舍楼后面的长椅上。 倒霉透了。 她拿起手机,拨打着那个可能永远都不会接通的电话号码。 仍旧是冰冷的女声。 一遍一遍提醒着这个号码是个空号。 她昂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却无济于事。 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里,她母亲分享了和爸爸一起做饭的情景。 自从和何言朗发生关系了以后,她很少和自己父母联系了,甚至对于爸爸妈妈发在群里的消息,都常常被忽视。 愧疚。 她一条一条翻着群里的消息,父母仍旧坚持每天和她分享日常,从早到晚,而她要么敷衍,要么直接忽视。 她酝酿了一下情绪,深呼吸了一口气,打了一个语音电话给妈妈,对面几乎是秒接。 “喂,欢欢!”是母亲温柔的声音,掩饰不住的惊喜。 “妈,你和爸在干嘛呢?”林清欢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不让他们察觉到自己心情低落。 “我和你爸在看电视呢。” 旁边爸爸的声音在不停唠叨,她很想和林清欢讲讲话了。 “是欢欢吗?让我讲讲。” 她妈妈小声嘀咕着,“急什么?我还没讲完。” “你最近很忙吗?都没怎么和爸爸妈妈联系,钱还够花吗?京市早晚温差大,注意保暖。” “嗯啦,最近参加了一个文创项目,忙着画图。” 他父亲接过了电话,急切说道,“欢欢,我是爸爸!” 父母很爱很爱她。 “爸爸!”她的语气里带了一声哭腔,只是这一声微不足道的哭腔,他们就能察觉。 “宝贝,你是在哭吗?”父亲小心翼翼问着。 “没有呢,我只是想爸爸妈妈了!”她破涕为笑,还在伪装着坚强。 对面二老却是沉默,叹气,母亲又抢过了电话,她爸爸总是不擅长言辞的。 “欢欢,你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不能自己一个人憋着,你要给爸爸妈妈讲,家永远是你的避风港,有什么事爸爸妈妈都可以给你兜底。” 永远会有人为她的行为兜底。 儿行千里母担忧,而所有在外的人也都选择报喜不报忧。 “妈妈,没有不开心,只是最近画不出图,感觉压力好大!”她胡乱找了个理由。 一旁的父亲又抢过了电话,他毫不吝啬的对女儿进行夸奖,“宝贝,慢慢来,你可是从小就天赋异禀的天才,吃顿好的,睡个好觉,买一件喜欢的衣服,心情好了,灵感自然就来了。爸爸给你转1万,拿去买喜欢的东西,一会儿开心了啊,灵感就蹭蹭蹭往外蹦了。” 她能够想象父亲讲这话时手舞足蹈的样子,像在逗小朋友的一样。 她重重“嗯”了一声。 “宝贝,也不用感觉到压力,不用太拼,就算你以后不工作,爸爸妈妈也能养活你,只要你开心,你健康,我和你妈妈就足够了!” 她抬头抹了抹眼泪,心底里一股一股暖流涌动着,晦暗的心情终于拨开了雾见到了些许光。 无论受多大的伤,总是可以在父母那里找到安慰。 “宝贝,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我也爱你们。” ... 挂断了父母的电话以后,已经九点多了。 文怡婧和颜夏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去了哪里。 她回了,让他们不用担心,然后顺带问了一句简言的情况。 【文怡婧:脾气闹得更大了!哭得更厉害了!骆舟然貌似找不到你,给她发消息了?清欢啊,处理好你这档子破事啊...无奈摊手.jpg】 林清欢这才想起她把骆舟然拉黑了,自然看不到他的消息,为了不让骆舟然继续发疯给简言发消息,她又把骆舟然加了回来。 拉回来一瞬间,消息开始轰炸。 【骆舟然:人在哪里?】 【骆舟然:人在哪里?】 【骆舟然:人在哪里。】 ... 疯子! 然后语音电话又打了过来。 她接起。 “林清欢,你人在哪里?”骆舟然声音嘶哑,阴沉,完全不如表面那样奶狗乖巧。 人们都忘记了,狗急了都会咬人,无论多可爱的小狗,惹毛了,就会炸。 “你神经病啊?”林清欢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发位置,我过来接你,否则别怪我在你和简言学姐之间搅烂事。” 威胁?她挂断了电话。 骆舟然又打过来。 挂断。 又打。 反反复复十几次。 对面显然炸毛了。 【骆舟然:林清欢,你非得逼我?】 【林清欢:你放过我吧!】 【骆舟然:位置!】 【林清欢:我求你了,大哥,我就是一个烂人,我是报纸,我和认识两天的人发生关系。】 【骆舟然:位置!】 她发了一个位置过去。 三分钟不到,骆舟然到了。 他从机车上下来,取下了头盔放在车上,一把将林安然搂进自己怀里。 “林清欢,我试过了,让我放下你好难过!” 他试过,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试过,不再去喜欢她。 可是他满脑子都是她,离开几个小时,他就没出息的想了林清欢几个小时,洗澡的时候脑海里是她,打游戏的时候脑子里也是她,躺床上的时候脑子里也是她。 喜欢上一个人很容易,突然之间要放弃喜欢的人却很难。 林清欢叹了一口气,推开了她,“我答应过言言,和你断绝关系,你放过我吧!大哥!” 瞧,她多么无所谓,说得又是多么云淡风轻。原来爱与被爱之间是如此的不平等。 呵...他偏不随她愿。 “我偏不呢?” 果然全是烂桃花,她是得罪了月老了,还是得罪了那位神明,为什么要这样子玩弄她啊。 林清欢决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舟然,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强扭的瓜不会甜的!你家境优越,外貌出众,会有很多比我优秀,比我好看的姑娘喜欢你。” 她越拒绝,骆舟然越激动,“那你喜欢谁,喜欢那个认识两天就睡了的男人?” “对!” “睡了两天就消失的男人,那只是玩玩你而已啊!林清欢,你怎么这么贱啊!真心喜欢你的你不要,赶着躺子去送给玩玩你的人!” 贱?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说贱,还是被一个男生。 “是,我贱!”她都懒得辩解了,“骂完了,出气了,可以放过我了吧。” 她转身要走,又被一把拉回来,小奶狗彻底爆发,变成恶犬,“既然你这么贱,也不介意和我睡吧,我们也认识好几天了!” 一瞬间,愤怒压过理智,林清欢抬起手一巴掌打了下去,她的整个手都在抖。 骆舟然被她打偏了脸,清秀的脸蛋在月光下泛起了红,受伤,难过,还有愤怒,她一把抓着林清欢的手,像只疯狗一样威胁,“今晚和我睡,否则别怪我把你的事到处宣扬!” 林清欢气得整个手都在抖,眼泪开始夺眶而出。 “骆舟然,你非要把我们之间搞得这么不堪吗?” 他的眼眶变得猩红,恶狠狠反驳道,“你都可以自私到把我推给简言,我凭什么还要对你讲道德!我就是想睡你,林清欢,在看见那个男人在你身上留下那些印记的时候,我的心思就已经恶劣了!” “我会恨你的!” “天长日久,总会生出感情的!”他冷漠答着。 “可我不想!”她蹲下身子,开始哭了起来,“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要拿这些事情来威胁我,可我是受害者啊,我明明应该是被保护得那一个?为什么最后所有的事情合在一起,只会加倍的让我受到更多伤害?” 骆舟然看着她,蹲在地上不停抽泣。 他真该死!可是他又不想放过她。 “林清欢,社会会给你讲法则,讲道德了吗?你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她给你讲道德了吗?” 第27章 胁迫和自愿是不一样的 林清欢站了起来,朝着骆舟然吼道,“他怎么没给我讲道德了,我和他是自愿的,你呢?你在逼迫我,在威胁我。” 呵...还在嘴硬,认不清现实。 骆舟然嘴巴依旧毒,不依不饶说道,“他只是玩玩你而已?你还真赶着躺子上啊,所以说你贱!” 林清欢真的又气委屈,最后实在没办法,“信不信我告诉你爸爸妈妈,你是这样子对待女孩子的!你还好意思自允自己是书香世家出来的,你的灵魂如此卑劣!” 当他三岁小孩吗,把他父母都给搬出来了。 林清欢的话有几分搞笑,二人也终于不再剑拔弩张,空气里也不再那么杀气腾腾。 “我从未说过自己品德高尚!你要告诉我爸妈可以啊,上车啊,我带你去我家,你说过够!” “你...”林清欢指着骆舟然,被气得语无伦次,要不是看着他比自己小一二岁,她真的会上手打人。 骆舟然轻轻打掉了林清欢的手,“你什么你!上车!” 林清欢吸了吸鼻子,她此刻不能和骆舟然硬碰硬,他只会越碰越嚣张,越碰越过分。 像他这种家庭出来的孩子,自小优越感十足,征服欲极强,虚荣心十级。 她冷静了下来,“骆舟然,我和你好好谈。” “一会儿去床上好好谈。” 她转换了一个角度,又要压制自己的情绪,又要把骆舟然当做小孩哄,“别闹了,你毛都没长齐。” “你确定?”小奶狗阴沉的脸终于缓和了些许,也不那么咄咄逼人,说话却骚了几分,“不试试你怎么知道我到底厉不厉害?” 林清欢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和他闹。 “舟然,我希望你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内心,你是真的喜欢我,还只是征服欲作祟。” “都有!喜欢你是真的喜欢你,想上\/你也是真的想上\/你,我原本也以为自己无法接受和别的男人do过的你,我喜欢的女孩子应该是清清白白的,可是林清欢,我明白了原则是可以打破的!” 林清欢不喜欢骆舟然用“清清白白”这个词来形容自己。 “舟然,你还不明白吗?胁迫和自愿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人睡到了,睡到心就简单多了。”骆舟然将林安然抵在身后的树上,居高临下望着她。 月光下,林清欢脸上还有泪痕,他的目光往下挪,喉结滚动,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再往下,全是暧昧不明属于另一个男人的印记。 嫉妒催生下流,或者说人本就都是恶劣的,骆舟然想用自己的印记把那些该死的印记通通都遮掉。 他想吻她,林清欢将头扭向了一边。她呼吸也变得有些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身体的反应往往比嘴巴更现实。 她不提欲,她的身体却处处在引诱着他。 “舟然,你这样做和我在电梯里遇到的变态有什么区别吗?” “不要拿我和那杂碎比较!你如果硬要区别的话,那区别可就大了,我年轻我精力好,我会对你负责任,我会娶你,也是真的爱你。” 林清欢说不过他,眼泪又顺着白皙脸颊往下滑落,“对于我来说,胁迫都没有任何区别的!” 呵。 月色里。 他们僵持着。 “上车!”骆舟然扔给了林清欢头盔,他还是不打算放过她。 她拿着头盔愣在原地,沉默了良久才爬上了车。 他带林清欢去了自己的公寓。 有些人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车房,且价值不菲。 林清欢是被骆舟然推进公寓的。 “门”砰的一声,被关上,骆舟然顺势欺压了下来,将林清欢抵押在墙角。 他想吻她,却没有。 寂静,孤男寡女,欲望只会被无限放大。 “骆舟然,我还没和他分手,你别这样!”林清欢垂死挣扎。 “上别人女朋友,听起来挺刺激的!”他坏坏笑着,此时,林清欢就是他笼中鸟,跑不掉的。 骆舟然思维敏捷,歪理一大堆。 “林清欢,要么一开始就不要上来,既然选择来了,就默等于同意被人上。不要说你是被威胁的,心足够稳,怕什么威胁?” 她瞪大眼睛看着骆舟然。 羞愧,愤怒。 “现在我算明白了,你说你和认识两天的男人就发生了关系,我现在丝毫不怀疑,因为你真的很容易睡到。” 很容易睡到? 她垂下眼眸,眼泪又不自觉滑落,好像她做什么,都不对劲。 骆舟然放开了林清欢,与她对立而站,看着她流着泪,悄无声息,内心里肯定不停挣扎着吧。 她很好睡! 所以何言朗并没有和她讲感情,兴许只是本着不睡白不睡的心思罢了。 是啊,她很好睡。 她稍稍被骆舟然胁迫一下,就真的和他回了家,和男的回家,真的就代表着默认被睡吗? 简言说得也没错吧,她本质就是在装,装清纯,装天真。 她就是挺烂的一个人,不自尊也不自爱。 ... “那还要吗?”她抬起眼眸去看骆舟然,心如死寂。 “如果我做了,你会恨我吗?” 他是很想做,可是他明白,如果一旦跨出这一步,他和林清欢之间,唯一的一点纽带,就会破碎,灰飞烟灭。 “会!”她斩钉截铁回道。 “是对那个男人还抱有希望吗?”他自嘲,究竟是怎样的男人,会让这个傻子如此毫无保留。 “不!”她认命了,何言朗已经消失了好几天,兴许他那样高高在上的人,早就忘记了她,她补充道,“和自己喜欢的人做,才会觉得幸福!为了身体的欲望而去放纵,和畜牲没有区别。” 她再一次抬起眼眸,疑惑又费解,她诉说着,眼眸被泪水浸满,“我不明白,就因为我和他认识时间短,上了床,所以我就不自爱了。可是,骆舟然,你呢,你不照样,只认识我几天,就想和我发生关系?为什么,同样性质的事,要是传出去,而受到伤害的却是我,就是我随便,就是我不自爱,就是我好睡?” “为什么我的清白要用我是不是第一次去判定?我凭什么要被你指责,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我要被你压着说我是报纸,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吗?” “你有什么资格去评判我呢?” ... 她昂着头看着骆舟然。 他亦颓废的依靠在墙边,咬着嘴唇,沉默,听她诉说着。 “对不起,林清欢!”他恶劣的心思,在此刻土崩瓦解。 林清欢松了一口气,转过身子去拉门。 他拉住了林清欢,“我还能喜欢你吗?” “那是你的自由?”她没有权利阻止他的喜欢,“但我还是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是不会喜欢你。” “因为简言学姐喜欢我吗?”他开口问着。 “是,有简言的原因,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林清欢要去拉门,骆舟然阻止了,“这么晚了,你住这里吧?我回我爸妈家!” “不用了。”她拒绝。 “你和简言学姐闹得僵硬,回宿舍也不得清净,今天又遇到了这么多事,就好好在这里歇着吧,”怕林清欢拒绝,他又补充道,“你给我转的钱我收了,就当你的住宿费吧。” 林清欢犹豫。 “歇着吧,林清欢,别折腾自己了,我也会帮你和简言解释清楚的!” 他往外走。 “那我再转1000给你,那个是医药费,这个才是房费。” “嗯,随便你吧!”骆舟然已经拉开了门,往外走。 “骆舟然?”林清欢又叫住了他。 “嗯?怎么舍不得了!”骆舟然回过头,笑得挺苦涩的。 “谢谢你!” “谢什么?不上之恩?” “你不讲黄色废话的时候挺可爱的!” “抱歉!”他笑了笑,对喜欢的人讲荤段子,下流话,好像是天生具备的本领,“好好休息!” 他下了电梯,林清欢才关上了门。 关上了门的瞬间,林清欢整个人就无力滑落了下去,蹲在墙角,将头埋进双腿之间。 她并不如表面这般开心,她伪装得很好,明明已经在崩溃边缘了,却仍旧耐着脾气去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 累。 痛。 难受,心脏疼得不能呼吸,堵着一口气,怎么也顺畅不了。 她抓着头发。 崩溃着。 何言朗,你到底在哪里。 是死是活也给她一个信号啊。 只是玩玩她,也明确说啊。 突然之间的消失,留她一个人崩溃,算什么啊? 门外。 骆舟然也没有真正离开,他就坐在楼梯间,一个人抽着烟。 第一次动感情,就真他妈难受。 她妈的,造什么孽了。 爱上了心里有人的人。 前半生活得太过顺遂,所以才会在感情上遭此一大截。 发泄,他需要发泄。 所以他想到了白天那个杂碎。 弄点米田共去他家门口吧。 第28章 你找人搞的?老东西 何家老宅祠堂。 何言朗不知道自己被关在祠堂几天了,老爷子断掉了他的一切信息来源,连父母都不准来探望他。 什么时候他松口答应和欧阳家联姻,什么时候才能够出去。 他百无聊赖躺在床上,身上的伤会隐隐作痛,老爷子只让家里医生给他简单处理了几下。 “老爷!” 他爷爷进来的时候,他依然躺在床上,还翘起了二郎腿。 “老白,你去门口等我!”何焱赫让老白退了出去,整个厢房里便只剩下爷孙俩。 自何言朗懂事起,整个家族里都是爷爷说了算,没有任何人敢忤逆老爷子。 “京市那姑娘,你是走心了吗?”老爷子声音威严,让人不寒而栗。 何言朗瞬间内心里风起云涌,脸上却依旧表现得平淡,“爷爷,您说哪位姑娘,我记不得太清楚了?” “哼!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演戏技巧,你骗得了那几个蠢货,骗得了我?”再怎么说,他何言朗也是他孙子,他什么脾气秉性,他比谁都清楚,“你也不想爷爷拿一个小姑娘来威胁你吧?” 他那么多儿子孙子中,最出众的唯有何言朗。 豪门世家,最忌讳的是感情,感情是软肋。 老头子和他玩心理战术呢! “爷爷,我玩过的女人那么多,您具体是指哪一个?”他挑衅看着何焱赫,他是不近女色,但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会带女伴,让人觉得他也声色犬马,沉溺于温柔乡之中。 “林清欢!”老爷子突出了这三个字。 “哪一个,记不得了?”他继续装作无知。 何言朗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盯着。所以,他从来都不敢太过放肆自己的情感,不敢让人看出他喜欢林清欢。 在羽翼未丰满之前,感情只会是软肋,也会是致命伤。 可是,他低估了爷爷对自己的了解。 老爷子从兜里拿出照片,扔到了何言朗的脸上。照片上,是林清欢被谢景行抵在消防井上侵犯的画面。 她衣裳半截,露出大片春光,大大的眼睛里全是恐惧。 林深呢?他不是让林深回京市盯着林清欢了吗? “你猜这孩子怎么样了?”何焱赫问着。 几乎是瞬间,何言朗便丧失了理智,他站了起来,拽着自己爷爷的领子吼道,“你找人搞的?老东西!” 何焱赫笑了笑,这小兔崽子最像自己了,刚烈不屈,无法无天,藐视一切,而言清虽听话,却心思过重,缺少血性。 老爷子用拐杖击打着何言朗的后背,他吃痛,却仍旧没大没小的没松开,对着他发脾气。 “她要是受到了一点伤害,别怪我大义灭亲,不认你这个爷爷!” 老爷子一把推开了他,何言朗后退几步,整个人跌到了床上,他起身,就要往门外走。 老爷子拐杖猛烈撞击着地面,发出巨大声响:“你要是敢现在从这出去,我可不敢保证你以后还能不能见到那姑娘!” 何言朗的步子再也迈不开。 老爷子回过头,对着他,呵斥道,“跪下!” 何言朗沉默挣扎了许久,最后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拐杖又重重打在了他的后背,旧伤未愈再添新伤,回家没几天他已经被连续揍了三次了。 “认错吗?” 无声!只有拐杖落在背上的声音。 “认错吗!” 他仍旧只跪着,无言。 老爷子手都打累了,他硬是没有吭一声,说一句认错的话。 “明日里,与你父母一同去欧阳家,将订婚一事商量妥当。” 何言朗暴怒,双手握成拳头。 “不服气?”老爷子看都懒得看一眼,将拐杖随手一扔,“不服气?有本事就爬到老子头上来?爬不上来,就老老实实给老子当垫脚石。” 老爷子往外走,何言朗强撑着痛意站了起来,明明身体已经很虚弱了,仍旧不肯服软,他挡住了老爷子的去路。 “放我出去!” “不成气候的东西!”老白已经将门打开,将何焱赫迎了出去。 门口两个保镖拦住了何言朗的去路。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他拼命挣扎,想冲破保镖的防御,可是已经受了伤的他,哪里是这五大三粗保镖的对手。 “盯紧了,到明天下午之前,都不得给他吃食和水喝?他若是跑了,我唯你们是问!”随着老爷子一声话落,门又被重新落了锁。 何言朗一拳重重砸在门上,拳头砸出了丝丝伤痕,“放老子出去,混蛋!” 门外的人没有丝毫反应。 ... 何言朗在祠堂喊了一天一夜,整个嗓子都已经哑了,却仍旧没有人来理他。 蓝美玉来的时候,心疼得整个人差点儿背过气去。 何言朗整个嘴唇因为缺水,已经起皮,加上老爷子禁食,整个人有气无力跌坐在墙角边,他的整个身体都呈现出浮肿,几天三次毒打,绕是铁人都熬不下去。 蓝美玉恶狠狠盯着何萧逸,一边抹眼泪一边骂丈夫:“没用的东西,生一个儿子出来给你们何家糟蹋的!” 何萧逸也心疼啊,赶忙叫人弄来担架,把何言朗抬出了祠堂,送上了车,送去了医院。 “妈,我要回京市!”何言朗虚弱地拉着自己母亲的手,哀求道。 蓝美玉抽出手,撇开脸,“你是宁愿被打死,也不松口是吗?” 性子这么倔,到底随了谁去。 “爷爷对她动手了?”他虚弱问着。 何萧逸凑过来,很认真给他说,“阿朗,你爷爷要真动手了,她就已经消失了。” 爷爷不出手,一出手必然是不可逆转的。 “好好和欧阳家联姻吧,别祸害人家姑娘了,你有你的使命,别拉人家进咱们这刀光剑影的生活,瘆得慌啊!” 何萧逸想缓解一下气氛,没想到直接把自己儿子给干沉默了,何言朗别个脸,不去看父母。 “儿子啊!你咋了?” 蓝美玉白了何萧逸一眼,“你住嘴!” 何萧逸识趣闭上了嘴,将水递到了蓝美玉嘴边 “那姑娘没事,有人救下了她!” 何言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阿朗,无论如何都得断了!”蓝美玉斩钉截铁说,“你不断就是害她,妈妈给你讲过,爱也是隐忍,也是克制。” 何言朗依旧沉默。 “你好生休息吧,我和你爸爸去欧阳家,你与欧阳家二小姐的婚姻铁板子钉钉上的事,趁早把心从那姑娘那里收回来。对于你,对于她都好。” 蓝美玉起了身子,叹了一口气,继续补充。 “还有,老爷子说了,你最近除了医院也哪里都不准去。学乖点,别忤逆你爷爷!” “林深呢?”他问着。 “和你一样关禁闭!”何萧逸回着。 蓝美玉和何萧逸出了病房,偌大房间里便只剩下了他一人。 林深也一样被关禁闭。 所以,林清欢现在一个人孤立无援。 这就是忤逆老爷子的代价吗? 除了躺在这里,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不能做。 他不爬到老爷子头上,就一天得不到自由,就一天只能成为服务家族事业的棋子。 往上爬,他必须往上爬。 才能够自由,才能够真正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才能够不受制于人,才能够保护林清欢。 对不起,林清欢,还不能够光明正大爱你。 对不起,再等我几日,等我几日我就回京大了。 何言朗脑海里又不自觉想到了那张照片,林清欢无助地被人压着,衣衫半解,露出大片春色,小鹿一般的眼里全是惊恐。 他一拳砸在床上,整个床都在抖,找死!他的人也敢碰。 第29章 天塌下来,有我们替你顶着 失眠,林清欢整夜都在失眠,脑子疼得睡不着。 凌晨二点多,她爬起来画画。 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喜欢画画。 她心无旁骛,画了一幅又一幅简笔画,骆舟然的客厅都被她的画纸堆满了,直到早晨6点多,才有睡意,她在骆舟然的沙发上睡着了。 最近几天都没有休息好,她一觉睡到了了12点多,打开手机信息已经炸了! 父母打了几十通电话。 还有颜夏和文怡婧,以及辅导员! 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她连忙点开手机微信,查看消息,原来是她父母来了京大,联系不到她,然后就去问辅导员,辅导员又从宿舍群里得知,林清欢整个晚上都没回宿舍。 她信息回了颜夏和简言,前脚刚回,后脚辅导员电话又打来了。 “清欢,你昨晚一个晚上没回宿舍?你去哪里了?” “对不起老师!我...”她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赶紧回学校来找我,你父母在我办公室这边等你。” 她马不停蹄赶回学校,辅导员办公室里,她爸妈和整个宿舍的人都在。 “欢欢...”父母赶紧走了过来,拉起林清欢的手,“你吓死爸爸妈妈了,整个上午都找不到人,爸妈还以为你出事了。”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林清欢一脸急切问道。 她父母二人面面相觑,两个老人当了一辈子老师,在自己女儿面前却支支吾吾。 “唉...还不是你爸非要来,说你打电话的语气不对,一定有心事,一大早我们就坐飞机来京市了。” 因为她打电话的语气不对,父母就千里迢迢从凤城坐飞机来看她。 “清欢爸妈,这事儿先放一边哈,我还要问清欢一些事。”辅导员说道,“清欢,没有请假学校是不允许夜不归宿的,你一个女孩子在外边是很危险的,你昨晚去哪里了?” “我...我...”林清欢吞吞吐吐,不知道要不要把和简言吵架的事情说出来,说出来又怕简言不高兴。 “老师,清欢昨晚和简言吵架了!”文怡婧说道。 辅导员看向简言。 简言点了点头,“我和她是吵架了,但我又没让她不回宿舍,她昨晚和骆舟然一起出了校门。 颜夏拍了拍简言,文怡婧也盯着简言,都在责怪她怎么能当着长辈的面直接这样说林清欢。 林清欢和一个男孩子出去了,这意味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辅导员看了一眼林清欢父母,又将目光落到了林清欢身上:“清欢啊,怎么能因为和舍友吵架就夜不归宿,这是是不对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要为自己行为负责任。你这夜不归宿,肯定是要被罚的,这个学期评优以及各类奖学金你肯定是没了,还有综测分肯定也是要扣的,然后你再写一份2000字检讨下周交给我。” 林清欢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我这里也没其他事了,你爸妈千里迢迢从老家赶过来,你多去陪陪他们吧!” 他们谢过辅导员,就出了办公室。 “清欢,你和你爸妈好好聚聚,我们回宿舍了,”文怡婧说着,然后又对着林清欢爸妈讲,“叔叔阿姨再见!” 颜夏和简言也礼貌笑着,“叔叔阿姨再见!” “孩子们别走,不介意的话,叔叔阿姨请你们吃一顿饭?”林母热情邀请着,丝毫不介意刚才简言把林清欢往火坑里推。 “不了,不了,她们三个连连摆手!”颜夏和文怡婧一边走,一边戳着简言。 不远处简言故意放大声调,强调着,“我又没乱说,她本来就坐着骆舟然的...” 文怡婧赶忙捂住她的嘴巴,和颜夏一起快速将她拖走。 “爸...妈...我是和一个男生...” 林母只是挽着林清欢的手,她很温柔,柔声安慰着,“欢欢,你已经成年了,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你如果愿意和爸爸妈妈分享,你就分享;如果不愿意,也不用勉强。” 林母看出了林清欢的为难,“但是,无论任何时候,你都要保护好自己,这个社会,对女孩子还是有很多偏见的。” 林清欢点了点头,搂着自己的妈妈,不停撒娇。 “但是宝贝,自己不能解决的事情,一定不能瞒着我和你妈,一定要给爸爸妈妈说,天塌下来,有我们替你顶着。”林父补充道。 林清欢感觉幸福极了,鼻头酸酸的,但是要忍住,不能哭。 “刚刚出言呛你的女孩子是叫简言是吧,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林母问着。 林清欢长叹了一口气,眉头皱成一团,这件事情真的是剪不断,理还乱,“妈妈事情好复杂,我讲不清楚,总而言之,就是她喜欢的男孩子喜欢我。” 女儿真的长大了,会开始面临各种各样感情的问题。 “那你喜欢那个男孩子吗?” 林清欢摇了摇头。 “那你是否明确拒绝了男孩子的好。” 她点了点头。 “简言是否让你帮忙追那个男孩子?” 她点了点头,惊叹母亲怎会如此懂。 “但是你却和那个男孩子藕断丝连,被简言撞见了是吗?她觉得你不真诚,觉得你故意的,明明知道她喜欢那个男孩子,你都拒绝了人家,还在一起。” 林清欢的头点得和拨浪鼓一样。 “那妈妈问你,是什么让你和那个男孩子还藕断丝连的?” 她是母亲,了解自己的女儿。林清欢的性格,绝对不是这种优柔寡断,藕断丝连的。 林清欢眼眸垂了下去,她不敢开口。 只是一眼犹豫,父母立马识破。 林父追问道,“欢欢,你是有其他事瞒着爸爸妈妈是吗?爸爸最近右眼老跳,就总怕你在外边受了欺负。” 林清欢摇了摇头。 父母两个交换眼色。 “你能自己解决吗?”林母追问道。 不能。 但是告诉父母也无济于事。 除了让他们为自己白白担心,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爸爸妈妈,那简言呢?我要怎么和她相处。” “你和简言解释过了对吧,甚至想办法弥补了她,是不是?” 林清欢再一次点了点头。 “那宝贝女儿,就够了啊!错本就不在你,你不需要在意她接不接受,那是她的事,你也不需要刻意去讨好她,更不需要内耗自己。咱们把自己做好了,就问心无愧!” 林清欢从一开始就知道,错并不在自己,但她就是很容易陷入自我内耗当中去,觉得都是自己造成这种局面的。 “妈妈,我明白了!” “京市有什么好吃好玩的!爸爸妈妈好不容易来一趟,欢欢你可得好好当这向导哦,”林父说道,揉了揉女儿的长发。 “没问题!”林清欢重重点头。 第30章 骆舟然,讲一百遍了,我不喜欢你 骆舟然打过电话给林清欢,林清欢并没有避讳父母,当着他们的面接起了电话。 “林清欢,听说你爸妈来了?”兴许他从简言那里听到的消息,也兴许从其他人那里。 “嗯!” 那边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叔叔阿姨有没有责怪你,需不需要我帮你解释?” “不用了,我在陪他们逛京市。”林清欢拒绝。 “那...那好吧!”他回。 “没什么事先挂了!”她答。 “林清欢。” 她本想挂断电话,骆舟然又唤住了她。 “嗯?” “要不要我来给你们当向导,我京市本地人,对这里吃喝玩乐了如指掌。” “谢谢,你直接发位置名称给我就行,我带他们去。”林清欢挂断了电话,没有再和骆舟然啰嗦。 她母亲问着,“是那小子是吧。” 林清欢点了点头。 林父哼哧了一声,“倒是挺殷勤的!” “哪里人?家里是做什么的?他父母生了几个小孩?”林母继续追问道。 “妈,你干嘛啊?查人家户口吗?”林清欢怎么感觉,有一股准岳母盘查女婿的味道。 “他不是追你吗?妈妈帮你先把关把关?” 所以,无论她喜不喜欢这个男孩子,父母都得先盘查一番。 “我不喜欢他,已经明确拒绝了!”林清欢说道,也不想回答父母这个问题。 林父也不依不饶,“那爸爸妈妈也得知道他的底细。” 以骆舟然的家庭条件,她父母铁定觉得是个好人家,高知又有钱。 “我们虽然不干涉你的选择,但是妈妈还是要提醒你,择偶一定得门当户对,双方家庭条件旗鼓相当,咱们不想写高嫁,但一定不能够下嫁。” “好了,妈我还没毕业呢,明年才大四,现在说这些太早了。”林清欢赶忙制止了这个话题,她怕话题继续下去,父母可以给她聊到盘古开天地。 骆舟然给她发了很多家店,从高档到普通小吃,还很贴心做了详细介绍和各种贴心小建议。 她决定听骆舟然的建议先去尝一尝最具有京市特色人间烟火味餐馆。 餐馆人很火爆,得需要排队,果然好东西都得排队。 林清欢发了一个消息给骆舟然。 【林清欢:大哥,玩我呢,人这么多。】 她消息刚发出去,就听见有人叫他。 “林清欢!”不知什么时候,骆舟然已经站在餐馆外边了,微笑着和林清欢打招呼,他笑得很甜,很治愈。 他内穿一件白色t恤外搭一件粉色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又干净又阳光。 是那种长辈看一眼就很喜欢的小奶狗。 “叔叔阿姨好!”他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朝着林清欢眨了眨眼睛。 这个外形条件,那家父母不喜欢啊,林清欢的父母很热情回应着,“你好,你好。” 只有林清欢脸黑得比什么都难看。 “你们先等我一下。”他走过去和前台打了声招呼。 不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出来,满脸笑意,“骆小少爷有空光临本店了?” 骆舟然走了上去和男人打招呼,他一边说一边微笑着看向林清欢这边,西装男也屡屡点头,满脸笑意看向这边。 林清欢本想拒绝,但是骆舟然已经做饭了这种程度。 最后林清欢他们被酒店经理亲自带去了豪华vip包间,享受了一把贵宾服务。 林清欢父母开心极了。 “希望各位在本店用餐愉快,小少爷有事再找我。”西装男将目光投向了骆舟然。 骆舟然点头,笑得嘴都合不拢,“谢谢钟叔!” 林清欢和骆舟然挨着坐,她小声朝身边人嘀咕,“你挺心机啊?” “常规操作!” “混蛋。” “嘿嘿!”骆舟然又站了起来去伺候林清欢爸妈。 给林父喝的自然是上好的白酒,开心得林清欢爸爸眼睛眯成一条缝,喝个二三杯就占人家人家便宜称兄道弟。 “叔叔,咱们不做兄弟也能一起喝酒。” 林父顿了顿,立马领会,“你小子还真有种,哈哈哈!” 给林母喝的也是极佳的葡萄酒,美颜养容,各种变着法子夸林母漂亮优雅。 林清欢瞧着骆舟然,才大一就已经精得跟一个人精一样。 “舟然你家是做什么的啊?”终于到了查户口阶段了。 “妈!”林清欢无奈叫着,他们忘记了吗,她压根儿不喜欢骆舟然,她爸妈见着人家优秀就要主动出击了。 骆舟然倒是很开心,“叔叔阿姨,我爸妈都是京大教授,爷爷奶奶是以前企业领导,现在退休环游世界去了。” 家境好! 林父林母相互交换颜色,满意极了。 “你家有几个孩子啊。” “就我一个。” “妈...爸...”林清欢只觉得脑瓜子疼。 “欢欢你闭嘴,我们和舟然讲话。” 他们都忘记了自己一开始是怎么说的吗?怎么一看到骆舟然本人就大转变,恨不得分分钟让她和罗舟然在一起。 “那你多大了啊?” “我大一,比清欢小一岁左右。” 狗屁,明明小一岁多,差一点就二岁。 林父林母又面面相觑,这年龄小了,怕自己女儿以后受委屈。 骆舟然何其精,“叔叔阿姨你们放心,我很会照顾人的,我很会做饭的,如果清欢吃不惯我做的,我可以请一个星级厨师在家,她也不用做任何家务,我会请保姆,买智能家具,她可以做自己想做的,至于孩子吗,全看清欢的意愿,她想要就要,不想要就不要我...” 这说得就像他俩明天就要领证生活在一起一样,骆舟然还挺会意淫想象的啊。 但他这招,着实能把林清欢父母逗得开怀大笑,仿佛真的为自己女儿找到了可以相伴一生的好男人。 “骆舟然,讲一百遍了,我不喜欢你。”林清欢一句话,把在场所有人都呛了一遍,林父林母也跟着尴尬了起来。 他似乎已经被林安然拒绝惯了。“我知道,但将来谁能保证得了。” 林母为了缓解气氛,说道,“舟然啊,如果真的和欢欢走不到一起也没关系,你来给我们做干儿子也行啊!” 他才不想做干儿子。 “说真的,叔叔阿姨喜欢你!也很满意你!” 这话一听,骆舟然又乐开了花,又给林清欢父母热情夹着菜。他得意的眼神盯着林清欢,似乎在说,就你不识货,看你爸妈多喜欢我。 整个下午,骆舟然带着林清欢的父母玩遍了整个京市,然后她又与骆舟然将父母一起送去了机场。 “舟然啊,你是京市本地人,你要替叔叔阿姨好好照顾清欢!” “放心,叔叔阿姨,我绝对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 父母入了机场 她与骆舟然转身离去。 机场的风很大,吹拂着她的长发。 “谢谢你啊,骆舟然!” “上车再说吧,风这么大!” 她钻进了副驾驶里,“简言要知道你今天这样陪了我一家人,她可能会气得跳脚。” 她知道不该接受骆舟然的好。 “那是她的事!”骆舟然显然不愿意提起简言。 “骆舟然,你真不用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我不会接受你的,你对我好也没用。” “闭嘴!”他凑近,两个人的唇近在咫尺,二人的呼吸都开始乱了,“安全带,”他替林清欢系上。 林清欢长叹了一口气,掏出手机,“我把今天的钱转给你了。” “随便!” “哦,对了。”骆舟然突然想起一件很好玩的事,“给你看一段视频。” 骆舟然打开自己的手机。 这走廊装饰布置应该是他们小区的,单元门楼上写着1301,门上被涂满了米田共,看起来又脏又恶心。 画面里西装革履的男人是谢景行,看着自己门上和墙上都被涂满了屎,恶心得直吐,气急败坏。 林清欢乐得哈哈大笑,“你找人干的?” 骆舟然点了点头,像个小孩邀功一样,满脸骄傲。 “真有你的!” “林清欢,他是天娱集团总经理,在京市挺有地位的,我家动不了他,我只能做这些小动作。” 他是想替她出口气。 林清欢笑了笑,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的,“骆舟然,谢谢你。” 凭心而论,她对骆舟然很不公平,因为简言喜欢骆舟然,她竟然想把骆舟然推出去,让他接受简言。 “对于简言的事,我也很抱歉,骆舟然。” “林清欢,昨晚逼你的事,你也别往心里去,我只是很急,我发誓,我绝对不是那种恶劣的人。” 林清欢笑了笑,满脸不在乎,“谁会给你这个小孩一般见识。” “那我们和好了。”骆舟然问。 林清欢点了点头,立马补充道,“你真别追我,咱们做朋友就行,或者你给我爸妈做干儿子,叫我干姐姐也行。” 骆舟然懒得听,发动引擎,“送你回学校!” 路上还是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我很好奇,那个男的到底是谁?”他看了林清欢,漂亮清纯的脸蛋有些许动容。 “秘密!” “切!你就放心里吧,憋出毛病可别找我哭!” 又过了一会儿,骆舟然又问,“你真不能说说嘛?” “开你的车!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说的!” 放下吧! 车窗外景色飞速倒退着,像何言朗与她一样,只是匆匆走一个过场,然后就然后,没了下文。 第31章 好消息:她又看到了何言朗 简言依旧心高气傲,不给林清欢好脸色看,在宿舍里两个人基本不怎么讲话。 好在骆舟然给简言解释了一下,她也听进去了一些,没在故意刁难林清欢。 林清欢花钱给她重新买了一套化妆工具,把东西放在她桌上,“那天大半都摔坏了,重新给你买了全套。” 简言仍旧气鼓鼓,扭过头不看林清欢。 一旁颜夏小声说道,“你也够了,给你台阶下你就下。人骆舟然不喜欢你,你干嘛非得把气撒清欢身上?” 简言气鼓鼓,不说话,自知理亏,但又死要面子。 “人家清欢就是比你大度,珍惜这段情谊,主动找你示好,你还端着?” 简言又要掉眼泪,“对对...都是我不好...我人品有问题行吧!” 颜夏简直整个无语住了,“随便你吧!” 简言道不道歉,林清欢是无所谓。 距离何言朗消失差不多已经一个月了,前半个月她几乎天天失眠,抑郁,一想起来就觉得呼吸不畅。 也会发了疯一样到处去打听他的消息,她问过薛佳凝,也问过魏老师。 魏老师说,“言朗啊,豪门小少爷,哪里是咱们这种普通人能够知道行踪的?” “京大虽然是全国所有学子梦寐以求的求学圣地,可是对于他们这种世家来说,压根不值一提。像言朗这种优秀的人来说,他能在这里上学,是学校的光荣。” 学校里关于何言朗有很多传说,说他是龙城人,林清欢甚至想过动身去龙城找他。 可是,林清欢后来想通了,是何言朗不再联系她,不想要她了,就算她舔着脸过去,也没什么用。 他不爱她,只是玩玩她而已。 好在啊,还有时间,时间真是一个好东西,可以冲淡一切伤痕。 久而久之,何言朗就成了她心里头的一道疤。 只要不去揭开这个疤,不去碰触,她就平安无事。 骆舟然叫她下午去球类馆看他打球,似乎想到要被拒绝,电话立马轰炸过来了。 “在哪里,大姐?” “宿舍!” “下午来看我打球,这个月你已经拒绝我289次,平均每天拒绝10次,林清欢,求你了!” “一天找我10次,你不觉得自己也挺聒噪?要求也挺多?” 骆舟然想了想,似乎确实是。 “我还不是想见你?” “行,我拉上简言!”她故意给骆舟然使绊子。 那边顿了顿,“随你,下午二点半,球类馆。” 她重新回到宿舍,“简言,下午骆舟然在球类馆有篮球比赛!” 简言心里是知道的,林清欢为了自己已经很尽量不和骆舟然见面,但实在是骆舟然追得紧。 文怡婧从床上探出头,看了一眼林清欢,又看了一眼简言,“我也去,肯定有很多帅哥。” 颜夏也从上铺探出头,“我也去。” 所有人都去了,简言松了口,“我给他买奶茶!” 林清欢提前给她打上预防针,“骆舟然对我有什么,你最好别吃醋,也别觉得我是故意什么的?” 简言点了点头。 篮球比赛是院系之间的,所以,一定意义上来说骆舟然代表的也是他们院的光荣。 去的时候,已经人满为患了,好在骆舟然这人还是有点儿本事,给他们宿舍4个人留了绝佳vip位置。 “舟然,我给你买的奶茶。”简言递给了骆舟然。 骆舟然挺尴尬的,挠了挠头,笑得很甜,“谢谢简言学姐!不用了!” 林清欢往旁边走,骆舟然追上,脱下自己的外套往林清欢头上盖,“要上场了,帮我拿着!” 周围一片哗然。 “神经!”林清欢视线一下子模糊,赶紧把骆舟然外套拿了下来,他已经跑远了,林清欢将他的外套扔给简言。 颜夏和文怡婧对着简言说,“别吃醋,人你自己选的!要不然你就放弃,人就是不喜欢你。” 简言原地跺了几下脚,眼里泪花闪烁,“我没生气,我吃醋还不行吗,我能控制得住吗?” 颜夏提议道,“那你放弃!” 简言没说话。 他们四个入了坐。 长得小帅小帅的人,粉丝还真挺多的。 “骆舟然!加油!骆舟然!加油!”在她们身后一大片,声音整整齐齐,仿佛训练过一般。 简言往后看了一眼,“天啦!他们全班女生都来了吧?” 简言是校主持队的,人脉广,自然的。 有人指着林清欢窃窃私语,“骆舟然好像在追那个学姐?” “哪一个啊?” “你没看到吗,穿白色衬衫蓝色牛仔裤那一个,骆舟然刚刚把自己衣服盖那个女生头上了?” “可是,他的衣服在简言学姐身上啊!” 林清欢赶忙喝了一口水,简言把骆舟然的衣服又扔还给她。 “哼?” 林清欢呛了一口水。 骆舟然每进一个球,就朝林清欢挥手,那样子,像极了向主人讨乖的小奶狗。 林清欢假装没看见,掏出手继续玩手机。 中场休息的时候,他又径直朝着林清欢这边走来。 简言想站起来送水给骆舟然喝,但是他却径直走到骆舟然身旁,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拿起林清欢喝过的矿泉水瓶,喝了起来。 “林清欢,我厉害吧,碾压式胜利!” 她的水被骆舟然喝了一大半。 林清欢看向了简言,叹了一口气,真的,骆舟然不喜欢简言,她不可能要按着骆舟然的头,让她喜欢简言吧。 看到林清欢在看她,简言说道,“我没生气!” 嗯,嘴巴上都可以钓东西了,还没生气。 “放弃吧!”文怡婧扶了扶眼镜,“他不喜欢你,总不能让清欢按着他头来喜欢你!” 颜夏也小心翼翼补充道,“姐妹才是真!男人都是狗屁!虽然骆舟然的确有点那么小帅,但是言言你条件也不差,将来肯定能找到到和他一样帅的!” 简言说,“说放弃就放弃,有这么容易吗?” 骆舟然已经回球场了,进入了紧张刺激的下半场。 观众席上院系之争越来越明显,欢呼声越来越大。 “欢欢,对不起。” 人声鼎沸中,林清欢似乎听着一句道歉声。 林清欢歪了一下脑袋,看着简言在看她,文怡婧和颜夏在认真比赛,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她对着简言笑了笑,算是原谅了。 然后她们整个宿舍也加入了欢呼当中去。 “新传加油!骆舟然加油!小奶狗加油!” 见着林清欢这万年大木头也终于肯赏光了,球场上的骆舟然突然之间,干劲十足,接连投了好几个三分球,得意的尾巴都翘上天了。 最后新传以81分碾压式获胜,骆舟然成为全场最受欢迎,以及最佳投球手。 “怎样,林清欢我厉害吧!厉害吧!”比赛结束以后,他像一只聒噪的小鸟一样,围绕在林清欢身旁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林清欢捂着耳朵,骆舟然突然停下了步子,险些撞着骆舟然。 “学长,你踩到我的脚了!”骆舟然依旧甜甜笑着,好心提醒着。 何言朗慢悠悠挪开了步子,声音极冷,他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林清欢身上,“不好意思。” 话毕,何言朗与林清欢擦肩而过,而他的身旁是隔壁电影学院,已经小有名气的校花小网红——江婉莹。 一开始是薛佳凝,现在是隔壁电影学院的校花。他还真是从一而终,喜欢美女这个爱好从来没改变。 “何言朗和江婉莹?薛佳凝被甩了?”文怡婧疑惑着。 “啧啧啧...” “还是江婉莹更加配他。”颜夏说。 何言朗人已经走远了,人们的视线仍旧盯着他远去的地方,惊叹于他的外貌,感叹于他的超能力。 “你怎么了?林清欢?”骆舟然察觉到林清欢的不对劲。 林清欢立马抬起头,摇了摇头,伪装着,“没事!” 好消息:她又看到了何言朗。 坏消息:何言朗似乎并不记得她。 她假装镇定,凑近骆舟然问道,“比赛奖金多少?” “怎么想敲诈我?” “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骆舟然立马点头。 “请我们宿舍吃一顿好的!” 骆舟然爽快答应了。 人均400块钱的牛排,骆舟然说请就请,一顿饭5个人干掉了2000多块。 “清欢,追你可真破费的!”文怡婧替骆舟然鸣不平。 骆舟然赶忙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学姐们,想吃什么你们随便点。” 林清欢本来想撮合让骆舟然和简言坐一起,但简言很自觉坐在了颜夏和文怡婧之间,让林清欢和骆舟然坐在了一起。 骆舟然盯着林清欢一一副痴汉脸。 简言说,“骆舟然你收敛点,别在我面对欢欢那么好,我会难受,给我点时间适应!” 她这话很明显,就是决定不喜欢骆舟然了。 林清欢一脸黑人问号脸,她来撮合的,简言就像玩过家家一样,就这样不喜欢了。 似乎看出了林清欢的疑惑,简言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放弃了,就算我怎么努力,他都不会喜欢我的!” 骆舟然举起高酒杯,碰了碰杯子,“学姐及时放弃得好,你值得更好的!” 林清欢:??? 第32章 你的活太烂了 当初她可是为了骆舟然和自己闹得要死要活,现在就这样要放弃了。 “言言,你要不要思考一下...” 骆舟然塞了一块蛋糕进林清欢的嘴巴里,他真的害怕简言再追起他来,林清欢就会避他跟避瘟疫一样,“闭嘴,吃你的饭!” “我想好了,欢欢,对不起,我前段时间狭隘自私不是人,明明错在自己还嘴硬犯贱,多亏婧婧和夏夏及时对我进行教训。”她伸出了手给林清欢,“你打我或者掐我都行,我绝对吭都不吭一声。” 颜夏和文怡婧满意点了点头,总算还有得救。 林清欢轻轻拍打了她一下,“把手收回去,我没生你气。” 她们三年情谊,虽然偶尔也会小矛盾小摩擦,但始终相处融洽,大家也都真心待真心。 “我们替你掐她,”说着文怡婧和颜夏开始对着简言上下其手。 搞得简言连忙求饶,一个劲儿叫着痛。 “等一下,等一下,帅哥,有帅哥!”整个宿舍没啥爱好,尤其酷爱帅哥。 “瞎讲!”颜夏反驳。 “左上角你们看,我靠,何言朗和江婉莹。” “还真是。” 她们仨拿出手机又开始一顿狂拍。 林清欢和骆舟然也回过头去, 她的目光与何言朗相撞,只看了一眼,她又把目光收了回来。 难受,说不出来得难受,她赶紧塞了一个甜点放进嘴里,然后端起桌上的红酒杯灌了下去,因为喝得太急又呛着了。 “咳咳咳...” “林清欢?”骆舟然赶忙给她顺背? 简言拿餐巾纸替她擦身上红酒渍。 她咳得很用力,动静还挺大,服务员都赶了过来。 “女士,您没事吧,需要帮忙吗?” 林清欢连忙摆手,服务员这才离开。 咳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气,“我去趟洗手间!”她扯出一个笑,对着众人勉强笑道。 “我陪你一起去?”骆舟然起了身子。 林清欢呛他,“怎么,你想被女生当变态吗?” “我站门口又不进去。” 简言站了起来,“欢欢,我陪你去!” “不用了,不用了,就咳嗽而已,搞得我好像不能行事了一样,我自己去。” 林清欢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白色衬衫上好死不死沾了几滴红酒,她拧开水龙头,耐心擦拭着,最后是衬衫也湿了一大片。 她长叹一口气,昂起头,尽量让眼泪不要掉落下来,听着门口有脚步声,她转身往隔间里走。 下一秒,林清欢整个人被推进了厕所隔间,厕所门被反锁上,何言朗将她抵在厕所门板上,捂着她的嘴。 他居高临下望着她,性感的喉结滚动着,确保林清欢不会再出声,他微微抬起林清欢的下颚,落下了一个绵长而又缠绵的吻。 还意犹未尽时,却被林清欢一把推开了。 何言朗回味着擦着嘴巴,还想再低下头去品尝一番,林清欢推开了。 “我以为你死掉了!” 她眼泪都快掉落了下来,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林清欢更加绝望,恨不得将他原地阉割。 何言朗扯出一个笑,很淡又很生疏,饶是这张脸长得在怎么妖孽,林清欢都想杀掉他,因为他说,“我忘记了你的名字?但是...” 他勾勒着林清欢的脸部轮廓,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向下,再一次像一个玩偶一样抬起林清欢的下巴,恶劣而又下流,“我一见着你有点儿印象,好像我们上个月睡过吧?” 他真的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他只是玩玩她而已。 她也只是他众多女朋友当中的一个而已,和薛佳凝一样,没什么两样。 像物品一样,被用完了就丢弃。 林清欢僵硬在原地,全身感觉凉透了,她扯出笑,昂着头,公主不能示弱,女王不能低头,“对,上个月睡过!” “那不介意今晚再睡一次?”何言朗像个浪荡子一样,但目光看起来却格外深情,他将林清欢脸庞的发别在耳后。 “介意!”林清欢答。 “嗯?理由!” “你的活太烂了,是我所有交往过男朋友当中最差劲的,真是白长了这么一张妖孽脸,中看不中用。” 嗯?何言朗被她气笑了,“我怎么记得是有人腿软了,蜷缩在我怀里不停求饶。” “那你肯定记错了!肯定不是我!” 这女人,睡了不认账了。 “你确定?要不咱们再试试!” “你当自己是衣服吗?想让我试我就试!”林清欢使劲儿推开他,何言朗压在他身上,不动分毫。 他再一次凑近她耳垂旁,温热的气息萦绕,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声音很出色,“你搞错了,是我想试你。” “放开,放开!”林清欢挣扎着。 何言朗的吻又落了下来,想念,在龙城的时候就疯狂想念着。 如今,终于再一次尝到了,如久旱甘霖。 猝不及防的,“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落了下来。 他重新抬起头看林清欢的脸,她流泪了,昂着头说道,“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告你性骚扰。” 性骚扰? 呵...有趣... 他需要去性骚扰别人?一般都只有女人对他性骚扰。 嗯,在林清欢眼里,他确实似乎也是在性骚扰。 何言朗抬手想去擦她的眼泪,林清欢一把打开,然后推开他,她伸手去开锁,想离开这狭小的空间,何言朗一把又将她拉了回来,禁锢在角落里。 “深井冰?你到底想干嘛?别来烦我啊,我不喜欢你的钱,也不贪你的颜。”骗她一次不够,还想骗她第二次,她好不容易才从他突然消失的阴霾中走出来,接受事实,他却再一次出现,想用同样的伎俩骗她第二次吗? 人怎么可以坏成这个样子。 他出声诱哄着林清欢,“哭什么呢?哭起来就不好看了?。” 林清欢擦着眼泪,觉得无力,她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责备埋怨,何言朗压根就不记得她了,“何言朗,真心只有一次,禁不起玩弄,我再也不想见着你了。” 林清欢推开他,再一次往外走,他还不让,“玩玩而已,生什么气?” 他的这番话,让林清欢更生气了,“神经!混蛋!唔...”嘴巴再一次被堵住,她拳打脚踢。 “欢欢?”林清欢停止了挣扎,是简言的声音。 林清欢一听这熟人的声音,大气都不敢喘,感情她害怕被人发现他和自己在厕所里厮混着。 故意的,何言朗将唇从她的嘴边挪开,往耳垂处去了。 林清欢淡淡应了一声,“嗯。” “你没事吧?咋这么久。” 林清欢吃痛,何言朗咬她的耳垂。 “怎么了,没事吧?”简言显然听见了声音。 “没事,没事,我一会儿就出来了。”如果眼神可以刀人,何言朗已经被她千刀万剐了。 他在林清欢耳旁低语,“你怎么不给她说,你在厕所和我亲密呢?害怕?不敢说是吗?” 此时,江婉莹也进了厕所。 简言兴奋地说道,“唉唉...江婉莹可以给我签一个名吗?我是你粉丝。” 江婉莹顿了顿,“你认识我?” “附近几大高校谁不认识你,宅男女神,性欲天花板。” 江婉莹笑着答应了,“谢谢你的喜欢!” “可以给我舍友也签一个吗?诺,她在上厕所,对吧清欢。” 林清欢大气不敢出,应付说了一句,“是。” 她用杀人的眼神看着正在对他上下其手的人,轻轻伸手推了推他,推不动,外边是他刚带来的女伴,而他却在厕所骚扰她,什么王八混蛋。 何言朗笑了笑,行为更加大胆放肆。 “你...”两行眼泪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 何言朗直接忽视林清欢的眼泪,抬头示意挑衅,有本事就叫啊。 林清欢只得受着。 江婉莹就在她隔壁洗手间,一个木板之隔,而这边林清欢的白色衣衫被褪下,大好春光一览无余。 何言朗故意撩拨,林清欢发出了一丝很让人尴尬联想非非的声音。 隔间厕所的江婉莹顿了顿,关心问道,“你没事吧?” 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林清欢连忙回着,“没事,便秘而已。” 外边的简言一听,“啊?清欢,你便秘了啊!” 简言还没走。 “言言...你先...”何言朗又搞她,她恶狠狠瞪着,“你先出去...我...” “欢欢,你有这么难受吗?说话断断续续的。” 她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凶巴巴变成哀求,哀求着看着何言朗。 何言朗妖孽一般笑了笑,拿起林清欢的手往自己下腹去。 “言言,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来了。” “行吧,快点啊,我们等你很久了。” 简言终于走了。 隔壁厕所里江婉莹放了一个屁,震耳欲聋。 江婉莹有些不好意思,打着哈哈,“不好意思,实在是憋不住,应该是昨晚吃错东西了。” 林清欢嘴巴被堵住了,哪里发得出声音。 原来女神也会放屁,何言朗的笑点还真的挺高。 江婉莹出了厕所,高跟鞋踏着地板,发出声响,“那个,我先出去了。” 一切终于结束了。 林清欢没耽误一秒,恶狠狠推开何言朗,她整理着衣衫,系好衬衫的纽扣,擦了擦嘴巴,然后打开厕所门。 第33章 学长你又踩到我脚啦 盥洗台上的镜子里,林清欢很狼狈,脸上挂着泪痕,嘴角的口红也乱了。 镜子里,何言朗就在她身后,他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抹了抹自己的嘴唇,那里沾了林清欢的口红。 然后他环抱着双手,依靠在墙角看着林清欢的一举一动。 林清欢拿出餐巾纸沾上水,将脸上的泪痕擦干净,然后又伸手使劲儿抹嘴巴,她的唇被她擦得通红,就仿佛被什么晦气东西咬过一样嫌弃。 何言朗薄唇轻启,说话也分外凉薄,“生气了?玩玩而已,何必当真。” 林清欢抬起头,去看镜子里的何言朗,好一张妖孽又让人讨厌的脸,她吸了吸鼻子,憋回眼泪,骂道;“煞笔!” 然后她头也不回的往卫生间外走,卫生间外站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墨镜,在来回踱着步子。 “林清欢。”骆舟然在门外等着她。 林清欢绕过西装男,走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久啊,”骆舟然眼尖又发现她的嘴唇不对劲,“你的嘴唇怎么这么红?” “低头玩手机,撞到厕所门上了。”她胡乱解释着。 “痛吗?怎么这么不小心。”骆舟然关切问着。 身后,何言朗也跟着出来,他手插裤兜里,大长腿迈得很悠闲。 在看见骆舟然伸手去触摸林清欢嘴唇的那一瞬间,他整个人脸色难看了下去。 林深没注意到何言朗表情的变化,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少爷,这到处都是监控,你还敢大摇大摆闯女厕所。” “林深?” 林深抬头,然后很自觉拉开了距离,何言朗话说得不重,但整个人脸已经黑了下去,他在生气。 林深抬头,便瞧见前面林清欢和骆舟然的亲密举动,得了,刚好撞刀枪上了。 “你现在是不是每天都觉得自己很幽默,很可爱。” “老奴错了,少爷息怒。” 从前林深不这么皮的,自从何言朗和林清欢打破距离以后,林深整个人大变样,何言朗怀疑,林深是自己cp头号黑粉,看不惯他追林清欢,但又干不掉他。 “少爷,我这就去把酒店收购下来,顺带把监控搞坏。” 正厅里,林清欢和骆舟然已经回到了位置上。 何言朗的目光还盯着林清欢,林清欢也瞧着了他。 林清欢靠近骆舟然,在他耳旁低语,那动作格外亲密无间,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的情侣一般。 呵...狗女人,挺会刺激人。 所以,在走到林清欢他们那一桌的时候,何言朗又很没风度伸出脚去踩骆舟然。 骆舟然依旧小奶狗一样的笑容,干净而又没有杂质,他抬起头,“学长,你又踩到我脚了?” 林清欢想,骆舟然这笑也挺迷惑人的,要不是见过他发狠的样子,还真以为是条奶狗,实际上是条隐藏很好的恶犬。 一定程度上,他和何言朗一样,好看皮囊下都隐藏着一些恶劣的灵魂。 “哦?不好意思!”何言朗把脚挪开,目光却落在了林清欢身上。 “校草,校草,你还记得我们吗?”颜夏三个人又开启了花痴模式。 何言朗没理她们,目光在林清欢身上停留着,他笑起来就像三月的阳光一样让人沉溺,抬头抚摸着自己的唇,“你女朋友的唇像被人咬过一样。” 何言朗绝对故意的。 骆舟然不是她男朋友,所以,即使她真的有男朋友,何言朗也会那样待她是吗? 真够恶劣的浪荡的!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盯向了林安然。 “欢欢,还真是耶?”简言说着。 “骆舟然你俩刚刚是不是在厕所接吻,那么久才出来?” 骆舟然连忙否认,“不是,不是,她自己玩手机撞门板上了。” 彼时,江婉莹也已经走了过来。 “言朗,你和他们认识啊?”江婉莹环顾了一下四周,都没她漂亮,打扮得也都没她潮,美滋滋心情。 但是这个叫“清欢”的女孩子,听见了她放屁的声音,还是有点儿尴尬。 “不认识!”他淡漠开了口,就要走。 林清欢开口说了话,“唉,你男朋友上个月才和我们艺术学院的院花走在一起,我们全校都知道耶。” 第34章 想反悔,窗户都给她封死 此话一出,众人惊呆。 简言和颜夏赶忙站起来,捂住林清欢的嘴巴。 “大姐,胡说什么呢?” “呸呸呸...”颜夏轻轻拍打着林清欢的嘴巴。 “哦?”何言朗转过身子来看林清欢,然后又把目光落到了江婉莹身上,轻声笑着,“你介意吗?” 江婉莹有什么好尴尬的,她本身就没和何言朗在一起,她就算喜欢何言朗,但是她有自知之明,何言朗这种顶级富二代,加上这妖孽般的长相,不是她能hold住的。 如果说何言朗在利用她,她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何言朗的名气提高自己的人气,况且何言朗还答应送她一款限量版的包包,好几万块呢,赚大发了。 江婉莹连连摇头,笑得特别开心,“我是爱你的,但你是自由的。” 颜夏她们三人异口同声:“牛逼!” 何言朗挑衅看向林清欢。 林清欢应该早就明白了,何言朗身边的人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只有她傻啦吧唧,做着春秋大梦,幻想着王子真的爱上了她这样的灰姑娘,她是犯贱了! 林清欢说,“挺好的!”她收回了目光,不再关心一切,专心致志吃着盘子里精致的甜点。 “欢欢,你是真的勇。”颜夏说着。 “她不是勇,她就是十级烂好人。”文怡婧推了推眼镜,小声说道,“她肯定觉得何言朗在玩弄人家女孩子感情,想提醒一下女生。” 林清欢真的挺感谢文怡婧把她想得这么伟大,实际上她只是出于报复心作祟而已。 骆舟然“滋滋滋”着,“林清欢,你是傻子吗?他们这种人谈恋爱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谁真的走心啊,感情于他们而言,只是筹码。” “骆舟然,你才大一就这么懂啊,我还以为你是纯情小奶狗呢,这么一看你可是情场高手。”颜夏说道。 “学姐别谬赞,母胎单身二十年!” “要不欢欢,你就答应和舟然在一起吧。”简言突然说道。 众人诧异,最后竟然是她简言要撮合林清欢。 上个月闹得要死要活的人呢,短短一天就好了。 “言言,我真想给你一巴掌?人欢欢真是欠你的,白白受了你这么多气,你不喜欢骆舟然三五年,你对得起欢欢...” “别别...”骆舟然赶忙摆手,“简言学姐您可千万别喜欢我...我怕...我真的怕...” 她这话逗得颜夏和文怡婧捂着嘴巴笑。 简言撇嘴,一脸幽怨,“我的喜欢有那么可怕吗?” “可怕!”骆舟然斩钉截铁,简言要真的喜欢他,林清欢又得遇见他就拔腿跑。 “是是是...我碍着你追欢欢了,现在我当月老,撮合你俩吧。” 只听“砰”的一声,是高脚杯掉在地上的声音。 何言朗他们那一桌不小心将杯子摔在了地上,众人目光被吸引了几秒,最后话题又落了回来。 “要不欢欢,你就答应舟然吧?”简言狡黠笑着。 林清欢吃甜品的动作顿了顿,最后她抬起眼眸看着骆舟然,“骆舟然,还想追我吗?” 骆舟然诧异,目光对视,“你今天吃错了药吗?怎么着,是想答应做我女朋友了吗?” “对啊!”林清欢将脸颊的碎发别在脑后,轻声应着,笑着看向她。 骆舟然一怔。 对面三个女孩子开始鼓掌,欢呼。 “恭喜欢欢顺利脱单!” “舟然,还不赶紧谢谢我,追一个月都没成功,你学姐我一开口就马到成功!” 骆舟然显然脑子清醒多了,对着林清欢突然的转变显然不太敢相信,“林清欢你真没吃错药吧?” 对面三个女孩子真想一巴掌给骆舟然盖过去,真不知道他是太直男了,还是怎么的。 “嗯?”林清欢又抬头看他,“不想是吗?” 骆舟然忙忙摇头,“不是?你真答应!” “我认真的!”林清欢说着。 她这话一开口,对面何言朗那一桌又发出了声响,只见何言朗站起了身子,将椅子一把踢开,大步往餐厅外走。 显然同行的江婉莹还没反应过来,连忙拿上包包追了出去,“言朗,你怎么了?” “对面两个吵架了吧?”简言看戏。 “应该不是吵架,可能是何言朗单方面甩掉了江婉莹。”文怡婧补充道。 随后,众人又把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林清欢和何言朗身上。 “说话算数?”骆舟然再一次问道。 他是对自己有多不自信,才会这样反反复复向林清欢确认。同时,也证明了骆舟然对待这段感情足够真诚,足够重视,所以他才会反反复复确认。 可林清欢知道,自己并不如骆舟然那般真诚,但话已经出口了:“嗯!” “好,那从今天起你是我女朋友。”他主动伸手去牵起林清欢的手,宣示主导权,嘴巴笑得都合不拢嘴了。 对面三个女生连连鼓掌。 饭吃完以后,颜夏她们仨很自觉留出了单独的时间和空间让他们俩相处。 “咱们三个要去逛街了,你俩今天第一在一起,好好培养培养感情!”颜夏意味深长拍了拍林清欢的肩膀。 简言又凑近林清欢耳旁,小声说,“今晚不用回宿舍,别担心被查,有我在呢?” 大家都送上了祝福,文怡婧不能缺,她也走上前,“恭喜欢欢,喜提小奶狗一只!” 林清欢啥都来不及说,三个人已经逃之夭夭了,只剩下她和骆舟然在原地。 骆舟然又伸出手来牵林清欢,“走吧女朋友,想去做什么?” “骆舟然!”她站在原地没动“哪个?我...” 骆舟然顿感大事不妙,才答应了十多分钟,看林清欢这样子就要反悔了,“林清欢,你别玩我?” 他拉着林清欢想往前走,林清欢仍旧站在原地不动。 “骆舟然,我刚刚...” 骆舟然返回去,居高临下望着林清欢,他有点儿生气了,“别!玩!我!” 林清欢只是出于报复何言朗的心理,才答应做骆舟然女朋友。可是何言朗压根就不喜欢她,甚至不认识她,这怎么谈得上报复。 她就脑子一冲动,犯傻。 可骆舟然何其无辜。 “骆舟然,我...” “林清欢,再讲我就生气了!”骆舟然逼迫着她,他知道林清欢是有点儿讨好型人格在身上。 想反悔,窗户都给她封死。 林清欢咬了咬嘴唇,“那就试试吧!” 骆舟然这才松了口气,抬起手抚摸着林清欢的长发,“这才乖!” 不远处,黑色迈巴赫上,驾驶座上的林深低着头,不敢去看何言朗。 那些亲密动作,何言朗都看了去。 得了,何言朗暗恋林清欢四年,林清欢都母胎单身,规规矩矩,一个乖乖女,他介入林清欢的生活以后,得了,她火速谈恋爱。 呜呜呜...林深捂着嘴巴,不敢发出声响,这不典型的要追妻火葬场了吗? 第35章 把这事抖给他爸妈 “林深!” “少爷,老奴在!”林深赶紧诺诺回着,近日里,他刷某某书迷上了“老奴”这个称号,跟风学了一下,还真挺好玩的。 “去查查那小子的黑料,抖给林清欢。”最朴实的情敌战,往往就是如此朴素无华但很缺德。 林深一怔,骆舟然都快被他扒个底朝天了,真没什么黑料。人书香世家出生的小少爷,祖宗往上四代都是文化人。 “他找人往谢景行家门前泼了米田共,也是为了给林小姐出气,除此之外,没什么黑料。” “把这事抖给他爸妈!” 何言朗高低都得让骆舟然挨一顿揍。 “好勒!”林深爽快应着。 “谢景行的证据搜集完了吗?” “少爷,对付这种小喽啰一个下午就够了!”实在是小题大做,让他何家这种顶级豪门来收拾这么一个芝麻粒大小公司的总经理。 何言朗刚回京市的第一件事就是替林清欢出气,拿谢景行开刀。 “谢景行不是在投资骆舟然父亲的科研项目吗,你先缓一下再把证据交给警方。” 意思是先拿谢景行吓一下骆舟然爸爸,让骆舟然因为在谢景行家泼米田共的事,挨揍完了才把谢景行送进去。 惹谁不好呢,偏要惹这小祖宗,睚眦必报的! “老奴明白!” 何言朗往椅背躺了躺,林清欢和骆舟然已经上了车,他看不见林清欢了,开始拿林深出气了。 “你再老奴老奴叫,我可不敢保证那天你真成了林公公!” 林深一怔,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裤裆,不由得缩紧了,想想都觉得肉痛,“少爷,法治社会呢?” “跟上!” 林深开车,跟上了前面的出租车,他正经起来其实标准的型男大帅哥,“少爷我还是得提醒你,你这被无数双眼睛盯着呢,一旦被人发现林小姐是你的软肋,我们前期所有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林清欢是她的软肋,何言朗不敢光明正大喜欢。 只能尽量把自己名声往坏处搞,得一个浪荡子称号,才能短暂享受一下她的滋味,且能放松家族里其他人对他的防备。 他很贪婪,忍了四年的暗恋,在与林清欢深入交流以后,就再也不满足只远远看着,他想要,想要更多更多。 林清欢她们的车子驶向了游乐园。 林深回头笑着看到自己的少爷,“这个点逛游乐园只能看烟花了,这小子还挺浪漫的。” 京市的游乐园烟花秀是相当出名的。 骆舟然带着林清欢入了园子,大部分人都已经聚集在城堡等着放烟花,他牵着林清欢的手生怕她被挤掉。 “好多人!”林清欢说。 “对啊,今天周末!”骆舟然说道。 为了占好位置大部分人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去排,而他动用钞能力花几百块购买了超级vip,绝佳位置看烟花秀。 林清欢大学三年来过三次,平均一年一次,和颜夏她们。主要是景区门票实在是贵,整个宿舍除了她有点儿钱,其他三个舍友家庭条件都挺一般的,她想请她们,但是她们怕她破费,毕竟一个人进来就得上千块。 天色已经黑了,整个游乐园却依旧亮堂堂,到处充斥着欢声笑语,游乐园的主题是动画ip,是一个童话小镇,梦工厂。 骆舟然接了一个电话,是他的爸爸。 “喂?爸!” 林清欢听不见电话里在讲什么,只好奇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这是一个幻想的世界,缤纷绚烂的彩灯让人应接不暇,五光十色的霓虹灯让人眼花缭乱,各种各样动画延伸的ip一一展现在眼前,仿佛真的走进了从前看过的那些动画片里。 骆舟然还在和他父亲讲着什么,最后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林清欢看着他,是真的生气了。 他挂断了电话,“林清欢对不起,我要回趟家处理个事,今天不能看烟花秀了。” 林清欢一怔,笑着答,“你自己回去吧,票都买了,不看浪费了,我一会儿录视频发给你。” 骆舟然想带林清欢一起走,“你一个人可以吗?” “赶紧回去吧!” “那我处理完了来接你!” “没事,你自己忙吧,不来接我我也可以自己打车回去。” 骆舟然松开了她的手,依依不舍往园区大门走去,林清欢站在原地朝他挥手说再见。 “我一会儿来接你!”骆舟然一边走着,一边回头。 林清欢挥着手,直到再也看不见骆舟然,才转过身子继续往前走。 在她身后几米远,何言朗盯着她,嘴角微扬,心里嘲讽骆舟然,还想回来接她?做春秋大梦吧。 “少爷,那我也一会儿来找你?” 林深识趣离开,何言朗跟在林清欢的身后不紧不慢。 林清欢喜欢拍照,拿着手机到处咔嚓咔嚓,但看她那随意的拍照姿势以及速度,何言朗就猜测,她拍照技术不咋的。 然后她又环顾四周,看着很多人也在自拍,这才放心的打开了手机前置摄像头,她按快门很快,随意拍了一张,然后又观察四周,应该没有人注意到她自拍吧。 何言朗轻笑,他知道,林清欢社恐。 约莫几分钟以后,见了无数人拿着手机自拍,甚至摆各种各样造型,林清欢才想清楚,自拍是一件很正常,也不需要尴尬的事。 她再一次拿出手机,嘟着嘴巴,比出剪刀手,身后有人闯进了她的镜头里。 很妖孽的一张脸,何言朗弯下了腰,凑在了林清欢耳侧旁,他的眼睛却在看林清欢的镜头。 “自拍呢?咱俩合照一张?” 林清欢收回手机,拉开距离,脸瞬间难看了下来,“有病!” 说他有病,骂他煞笔,她林清欢绝对是第一个,这个世界找不出第二个。 何言朗站直了身体,五官深邃立体,双手环抱在胸前,他一笑,周围所有的景色都黯然失色。 林清欢眼里只有他,她看呆了。 “好看吗?”他提醒道。 林清欢回过神,暗骂自己真没出息,又随随便便被何言朗的外表迷惑,这是个败类。 她转过身子,不打算与何言朗纠缠,她却不知,男人的目的本来就是她。 第36章 对不起,我真的有男朋友了 林清欢往城堡小镇方向走,时不时回过头来看着何言朗有没有跟她,见着他只是双手插在裤兜里,站在原地默默看着她。 林清欢不知道何言朗的笑算什么?戏谑也或者是嘲讽? 在她看来,是刺眼的,玩弄别人感情,不顾别人死活的人都是可耻 何言朗玩她,骗她,林清欢表面不在乎,整天跟没事人一样,可谁又知道她内心里的波涛汹涌? 城堡三面已经聚集了无数人,贵宾票的位置在最靠前,她检完票径直向前。 月夜下的城堡,灯火通明,富丽堂皇,让人叹为观止。 所有人都在举着手机拍摄,妈妈为孩子,男朋友为女朋友,老公为老婆,三三两两,成群成对。 只有林清欢是孤身一个人。 她也举起手机拍摄,打算给骆舟然发一组图过去。 “嗨!小姐姐。” 林清欢疑惑回过头,并不认识,挺普通的一个男生,但胜在高,穿着也还行。 “一个人啊?” 林清欢摇了摇头,她被搭讪是常有的事,习以为常,冷着脸,也并不是因为她冷漠,实在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色,“和男朋友一起。” “别骗我哦,我跟你很久了,看你都是一个人。” 林清欢诧异。 这人是变态吗?跟着她。 “你别害怕,我就是看你一个人,想带着你一起玩,我来这里很多次了,对这里也很熟悉。” “不用了。”林清欢拒绝,打算换个地方继续观赏。 那男的锲而不舍,继续跟着林清欢,“两个人一起玩比较有伴,我还可以帮你拍照,我拍照技术很好的。” “对不起,我真的有男朋友了,”林清欢连忙拒绝。 那人还真不识趣,一直跟着林清欢,她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似乎不要到微信就绝对不肯善罢甘休,“有男朋友你还一个人来这里玩?那你男朋友真不体贴,也真够放心的,敢让你这么漂亮一个小姐姐独自出来。” 林清欢眉头皱得越来越深,到底造什么孽了,大学三年桃花不开,一开就开大把,还都是烂桃花。 聒噪,又很烦。 她回过头,微昂着头盯着眼前的男生,她不想戳穿的,但又觉得格外恶心,“同学,你手腕上戴着女生的头绳,既然有女朋友了,就好好珍惜。” 那男的一顿,再看自己手腕上的头绳就觉得恶心得很,嫌弃地立马取了下来,随手扔在了地上,“别误会,这是我妹妹的!” 见着林清欢要走,那男的竟然伸手去拿林清欢的胳膊,她吓了一大跳,“深井病啊!” 周围的人立马把目光转了过来,凑热闹一样看着,那男的目光却阴暗了下去,“能不能别闹了?” 这男的故意在混淆是非,让周围人误以为他们是情侣在吵架,四周都有安保和监控,林清欢想他应该不敢怎样。 林清欢缓和了些许脸色,不能逼人,狗急了还跳墙,不就是加一个微信,加了一会儿删掉就是,她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 那男生阴沉的目光终于缓和了些,立马掏出手机,“早点这样不就好了,干嘛要端着?” 忍! 林清欢去扫他的二维码,突然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夺过了她的手机。 是何言朗。 何言朗看着那搭讪的男生,语气冷漠,“鸡蛋掉墙上都没碎,掉你脸上碎了,这么厚的脸皮,要不考虑把你的脸拿去做防弹衣。” 林清欢诧异,何言朗嘴巴这么毒的吗? 那男生脸上变化表情极其快,一会儿红一会儿白一会儿黑,他收回了手机,咬着牙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她是你女朋友?” 这人他认识,京大校草何言朗,顶级富二代,一个月换好几辆豪车,不重样。和有钱人斗,自掘坟墓。 “滚!”何言朗开口。 那男的很自觉拔腿就走。 “砰”,城堡之上,烟花突然炸开了,他回转过头,和林清欢刚好四目相对。 烟花一顿一顿展开,照得林清欢的脸忽明忽暗,她看向他的眼神里,三分柔情,剩下的七分都是幽怨。 情侣们在烟花盛放的城堡下接着吻,定格下了这浪漫瞬间。 “叮咚”一声,林清欢的手机响了,她收回落在何言朗脸上的目光,是骆舟然的消息。 【骆舟然:烟花开始了吗?好看吗?】 林清欢赶紧拿起手机咔嚓咔嚓几下,拍过去发给骆舟然。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何言朗收在眼底。 “和他分手。”他笑着说道。 林清欢的手僵着,脑子一下子觉得不能思考,缓了好一会儿才点了发送,把图发给了骆舟然,重新抬起头,“你说什么?” 没有人知道,何言朗好看外表下的那颗灵魂有多恶劣。 或者说大家都知道,他很恶劣,但是都趋之若鹜。 “我说!”他凑近林清欢,微微弯下腰,眼若星辰,“和那小子分手!” 林清欢笑了笑,何言朗是真觉得这个世界都围绕着他转了,目中无人,自以为是,她嘲讽,“你家住河边还是海边,管这么宽?” “河边和海边都住。” 林清欢只觉得无语,怎么会有这么无赖的人,“你到底想干嘛?” “干你啊!”他像个无赖,要不是有这皮相,随后又浪荡了起来,“和骆舟然分手,当然你不分手也可以,我不介意和有男朋友的你做地下情人。” 什么虎狼之词。 林清欢深呼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乱阵脚,不能生气,不能哭,可是实在觉得憋屈,“我求你,别缠着我了。” 他到底想干嘛?上完床的当天人就消失,整整一个月无声无息。 林清欢也为何言朗的消失找了很多很多借口,他在忙,他可能出国了,他可能有事。 可是,一个月以后,他再次出现,身边又换了一个漂亮的网红。 何言朗再一次忘记了她,甚至不记得她的名字。 骆舟然讲得真没错,何言朗就是玩玩她而已,只有她当了真。 王子和灰姑娘是没有故事的,有,也只是露水相逢,见色起意。 “还想和我上床是吗?还是觉得逗我很好玩?或者说践踏别人真心,是满足了你什么特殊癖好吗?” 第37章 把那小子弄走,碍眼得很 何言朗一把抱住了林清欢,她哭了,他背着她用唇语说了句,“对不起。” 可是林清欢却不知道。 对不起,还没能力保护好她,却敢享用她带给他的极致快乐。 可是,食髓知味,是会上瘾的! 对她上瘾,让他怎么去忍,他又不是忍者神龟。 突然,背后有人撞了他们一下,何言朗抱着林清欢退了几步,林清欢这才清醒过来,她挣脱开何言朗的怀抱,瞧着撞他们的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戴着墨镜。 大晚上戴墨镜?男人很高,身材魁梧,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林清欢一时想不起。 “不好意思!”男人只是说了句道歉,就急匆匆走了,随后消失在人群里。 是林深,怕他给林清欢吐露真情。 何言朗再一次靠近林清欢,换上了那副惯有的笑,浪荡又深情,诱惑又致命,他轻轻拍着林清欢的肩膀,“记得分手,上别人的女朋友听着可不太好听!” 林清欢气得双手抑制不住发抖。 何言朗已经转过身子大步流星往外跨,林清欢愣在原地,缓了好一会儿,抬头吸了一口气,不自觉偷偷跟上了何言朗。 游乐场外的广场上,几辆豪车依次排布开来。 西装革履的男人撑开了一把黑色的伞,迎接着从保姆车上下来的女孩,深v色的吊带红色长裙,肤白凝脂,在月色里整个人白得发光。 林清欢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又贵气的女女孩,美得像那些明星一样。 何言朗朝着那女孩走了过去。 女孩见着何言朗,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随后,女人没有再回保姆车上,而是坐上了何言朗的车离去。 冷,林清欢只是觉得冷。 薛佳凝也好,江婉莹也好,还是她林清欢,也只不过是何言朗一时兴起的对象而已,真正的真主,是刚才那位。 她突然想起来何言朗说的一些话来。 “跟我一段时间,即使以后分手了,你这辈子都可以直接躺平。” “我的一时兴起,只是一时,过了这一时,你哭着求我睡你,都不可能了。” ... 何言朗从一开始就说明了。 只是她林清欢在自我欺骗而已,做着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梦,幻想着那一夜是出自真心。 梦醒了,也该碎了。 林深站在不远处,看着林清欢坐在喷泉池旁边,一个人默默掉着眼泪。 【林深:少爷,林小姐看见你和欧阳小姐抱一起了。】 这下他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何言朗盯着手机屏幕上林深发过来的消息,烦躁的关掉了手机,随手一扔。 欧阳灵拿着化妆小镜子,在脸上修修补补,修补完了以后,她凑近何言朗跟前,笑嘻嘻问着,“好看吗?” 何言朗没心情,瞥了一眼,自顾自开着车。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像一块大冰山一样,”说着,欧阳灵环抱着双手,做出被冻到表情,“噫...冷死我了...” “干嘛来酒店啊?”何言朗已经把车停到了酒店大门口,欧阳灵疑惑,“你不是在京市有房子吗?” “我有洁癖,不喜欢其他人进我房子!” 欧阳灵气得跺脚,坐在车上不肯下来,闹别扭,“我可是你未婚妻。” 不出意外,何言朗大学毕业,就会按照家族的安排和她结婚。 何言朗自顾自去了前台给她开了房,回来的时候欧阳灵还坐在车上气鼓鼓,他将房卡扔给了欧阳灵。 “你请自便!” “何言朗!”欧阳灵叫住了何言朗。 何言朗没听,掏出手机给林深打了一个电话,报了自己的位置。 欧阳灵已经从车上追了下来,以前何言朗不让她缠着他,她忍了,现在她都快成他未婚妻了,还不让缠着。 “我千里迢迢为了你从龙城赶过来,你就这样对我吗?” “你也可以回去!” “你...” 十分钟以后,林深到了,见着欧阳灵打了一声招呼,“欧阳小姐。” 欧阳灵心高气傲,不屑于和下边人打交道,看都没看林深一眼,昂着头趾高气扬。 何言朗上了车。 “阿朗?”欧阳灵趴窗。 “开车!” 林深踩油门,“轰”的一声,跑车如离弦的箭,发了出去,欧阳灵吃了一肚子尾气,气得在原地跺脚。 林深有些疑虑,“少爷,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欧阳小姐刚到京市,人不生地不熟。” 何言朗笑着。 其他人不知道欧阳灵的为人,他清楚得很,接受外国教育长大的人,和何言屿一个货色,人在国外玩得可花可放得开。 何言屿说过,“可惜了二哥这么个天之骄子,高岭之花,将来要娶的老婆已经和我睡过了。” 何言屿也真够蠢的,蠢到为了争过他,开始自爆。 何家所有良好基因他嫩是没遗传到一丁点半丁点儿,整天拿些不入流的东西来和他比。 “刚才那辆车拿去卖掉,”何言朗又漫不经心开口,欧阳灵坐过的车她嫌弃脏。 回到房子里,他将今天的那一身行头从头到袜子也全部脱了下来,“拿去扔掉。” 然后转身刚要进入浴室,“对了,林清欢呢?” “被骆舟然接走了。” 何言朗脸色黑了下来,又开始吃醋了,“把那小子弄走,碍眼得很。” “派人去把欧阳灵盯着,”大家都喜欢玩这些互盯得把戏,那他也不客气,“大伯那边有什么动作?” “有老爷子盯着,暂时他还不敢搞,你大哥做假账的消息被老爷子发现,老爷子大发雷霆,将他从集团总公司调去了分公司。” 爷爷看人何其精,早就知道大哥其实是个草包,中看不中用,比何言屿好不到哪里去,但好在有一个会搞事的爹。 何言朗转身钻进了浴室里。 每每面对完全真正的自我的时候,何言朗就会想起那一夜,想起林清欢蜷缩着自己怀里,哀求着。 她小鹿一样的眼里,因着他染着最原始的欲望,让他一遍一遍贪恋着,回忆着,想象着,不知味。 他与她,完全合拍得像一体一般。 与她上瘾。 第38章 今天有没有牵手,亲嘴嘴啊 林清欢拗不过骆舟然,说了自己可以打车回去,他偏要来。 林清欢一眼就看见了,骆舟然的嘴角有一些肿,额头挂了彩,有一团淤红。 “你怎么了?”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发问。 他所有的阴郁,在看见林清欢那一刻烟消云散,嘴角咧开,露出两颗小虎牙,不好意思挠了挠头,“被我爸揍的。” “这么大一个人还挨揍,”林清欢诧异,他是犯了什么家规吗,揍这么重。 “没办法老子永远是老子!”他倒是无所谓,将头盔扔给了林清欢,“烟花好看吗?” 好看个屁,她压根没怎么看,碰见了何言朗,撒谎还是要继续的,“嗯,还行。” 她戴上了头盔,跨坐了上去,还是不习惯去抱骆舟然,两人离了些许距离。 骆舟然主动将林清欢的手拉过来,环抱住自己的腰,“抱紧,我速度很快的。” 林清欢想松手,谁知道骆舟然启动了机车,一个惯性,林清欢又向后倾斜,吓了一大跳,赶紧老老实实抓着他的衣角。 她该问问骆舟然为什么会挨揍?可是她的心思一直被何言朗强占了,一直都在发呆。 “怎么,有心事吗?”骆舟然回过头问着,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斑马线前,等红灯。 “没有。”她否定。 “那你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也不关心关心我。”他有些许失望,林清欢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甚至不问自己为什么挨揍,也不问自己疼不疼。 她薄情得很,上次他为她挨揍,她也不关心,只给钱。 “啊?” “你看。”他指了指自己的额头,又指了指自己的嘴角,都是伤, 林清欢这才想起,无论出于什么,她都应该问一下骆舟然为什么会挨揍,“你爸为什么要揍你?” 骆舟然不端着,直接说到道,“我雇人在谢景行家泼大粪的事我爸知道了。” “谢景行知道吗?”林清欢皱眉,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骆舟然这书香世家,怎么能做这种不入流的事。 “应该不知道,因为我爸有一个科研项目他投资的,如果那杂碎知道了,肯定撤资。”他似乎觉得无所谓,“能给你出口气就行。” 林清欢怔了怔,她不喜欢欠人家人情,但她又反反复复在欠骆舟然人情。 “舟然。”她唤了唤,觉得鼻头有点笔酸痛。 “嗯?” “要不然我们...”她话还没说出口,就明显感觉到骆舟然后背有些僵了。 “我在开车!”骆舟然似乎猜到了她想说什么。 要不然我们还是分手吧。 呵呵... 林清欢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她怕骆舟然一会儿一生气,车速上百的飙。 生命可贵,不要和司机斗嘴。 回到了学校,她让骆舟然将车停在了宿舍后面,这里很少有人经过。 “其他的话我可以听,但分手的话真没必要,”骆舟然戴上头盔,准备开车离去,突然又觉得挺讽刺的,摘下头盔,目光阴沉盯着林清欢,“还是你觉得逗我好玩?” 才在一起第一天而已,反反复复,三四次要反悔,林清欢这点真的很让人讨厌。 林清欢低下头,咬了咬嘴唇,她确实不对,优柔寡断,摇摆不定,与骆舟然搞成这个局面,“舟然我只是很愧疚,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我是试着和你在一起,但是我...我...我真的不喜欢你。” “林清欢,不用反反复复提醒我,你不喜欢我,”就像有人反复拿着刀在他伤口捅一样,骆舟然长叹了一口气,“我们现在不是试着在了解彼此吗,我又没让你立马喜欢我,立马和我结婚领证。” 她应该有自己鲜明的立场的,可是骆舟然了了几句话,又让她不知所措,他说得也对。 “舟然,这样对你真的不公平,要不然我们...” “闭上你的嘴!”骆舟然恶狠狠说道,他又叹了一口气,“林清欢,我们现在在一起我就很满足了,将来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认了。” 他退而求次,真的超级讨厌林清欢一直提分手这个事情。 林清欢作罢,拿出手机又给骆舟然转了一笔账,“一百块钱,你拿去买点消肿的药。” 骆舟然真有种被包养的感觉,虽然他这张脸极其适合被富婆们包养欺负。 “下次别给我转账,我又不缺钱。”他重新戴上头盔,“你也回宿舍吧!” 林清欢点头,准备走回宿舍,骆舟然又叫住了她,“林清欢,等一下。” 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大袋零食,递给林清欢。 林清欢没接,估计又不好意思了。 他只的说道,“家里吃不完的,拿回宿舍和简言学姐她们分享吧。” 林清欢这才接过,“那我走了。” 回到宿舍,房门锁着,林清欢敲门,文怡婧来开的。 刚刚进门,林清欢眼前就一阵炫彩。 颜夏和文怡婧围了过来,拿着彩带喷雾对着林清欢喷,一边喷一边说道。 “恭喜欢欢脱单!” “别喷了,别喷了,我看不见了。”林清欢抵抗。 他她俩不听,往林清欢后脑喷,继续提问。 “今天有没有牵手手,亲嘴嘴啊?” 林清欢胡乱扒着眼前的彩带,不敢睁开眼睛。 “有没有啊?”如果她不回答,她们俩会加倍的。 “没有。”她举起手中零食袋,“骆舟然请你们吃的。” 颜夏和简言这才作罢,笑嘻嘻接过零食。 “宿舍总得有个人去谈恋爱。”毕竟,谁不喜欢一个人谈恋爱养活整个宿舍? 零食全都是进口的,还不便宜。 林清欢扒拉着身上和头发上的彩带,小心抱怨道,“你们真讨厌,全身都是。” “你俩今天干什么去了?真没亲嘴嘴?” 林清欢叹了一口气,往阳台去取洗好的睡衣,“去了京市游乐园,看了烟花,不过我一个人看的。” “什么?骆舟然让你一个人去看的?” “太过分了吧。” “他是有事离开了吧。 “对,他中途有事回了趟家,我看完了以后他来接的我。” 所以这进口零食,应该是他向林清欢道歉的。 第39章 深夜发朋友圈,喜提过错姐称号 简言塞了一片薯片进嘴巴里,目光呆滞了起来,“所以,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可以轮到我。” 颜夏白了她一眼,“你少折磨人。” “夏夏你不懂,我真emo了,”她又补充道,娃娃脸的脸上一脸天真,正儿八经说着笑,看着林清欢,“欢欢,你和骆舟然睡觉的时候我可不可以睡中间啊?” “啊?”所有人异口同声, 林清欢从她手中袋子里拿了一片薯片塞进嘴里,漫不经心说道,“你俩想睡一起都行。” “这就是得不到的都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吗?”文怡婧淡定补充道,林清欢似乎并不怎么喜欢骆舟然。 “我能闹吗?”简言看着其她三人问道。 颜夏立马抓了一把自己手中的零食塞进简言嘴巴里,“吃你的。” 林清欢进了浴室洗澡,外边她们仨又在讨论各大院系帅哥。 最后得出结论,何言朗天花板的存在,其他系帅哥没法子和他比。 洗完澡回来,林清欢又爬回床上看绘画技巧。 文创小分队里难得除了项目的事还能闲聊,魏老师在群里给每个人转了账,说算是上个月的奖励。 2000块,虽然不多,但索性有成绩了。 【魏老师:同学们好,咱们上个月设计的一款小手办被旅游公司订了100套,这是上个月的分红,大家都辛苦了!微笑.jpg】 【林一一:哇塞,这么多。谢谢魏老师,没想到参加项目,既有综测分拿,还有钱!】 【张森达:谢谢魏老师。鞠躬.jpg】 林清欢也发了一个萌萌哒,可爱的表情包过去。 【魏老师:加油干,社会属于你们年轻一代!你们四个真的是非常有想法,舟然对市场的把控能力,以及一一对产品卖点的解析,森达和欢欢的绘画原创能力,都相当出色!】 【魏老师: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握手.jpg】 【林一一:老师谬赞了。玫瑰.jpg】 【张森达:老师谬赞了。玫瑰.jpg】 【林清欢:老师谬赞了。玫瑰.jpg】 只有骆舟然没有出现。 【魏老师:大家早点休息哦,尤其是早八人儿。】 【林一一:好的老师。】 【张森达:好的老公。】 林清欢刚想复制张森达消息发过去,定睛一看,不太对劲。 好的老公? 群里张森达发现不对劲,也立马撤回。 【张森达:好的老师。 尴尬.jpg】 林清欢捂住嘴巴但还是笑出了声。 【魏老师:@骆舟然 舟然,你怎么还没领钱啊。】 【林清欢:@魏老师 老师,他应该不在线,一会儿看到了他就会回你。】 【魏老师:哦,原来如此!点赞.jpg】 林清欢给骆舟然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提醒骆舟然收钱。 【林清欢:群里有转账,记得去收。】 约莫等了几分钟,骆舟然仍旧没有回消息,她把手机放一边,问着舍友:“嗯?你们明天想吃什么?” “怎么,你两口子又想请我们吃饭了,有钱啊?”颜夏从自己床帘伸出脑袋,问着林清欢。 文怡婧的声音也悠悠从下铺传来,“今天才吃了一顿人均400的牛排,明天又吃,太奢侈了吧。” 简言也附和,都表示拒绝,太破费了。 “上个月我不是去参加了魏老师的一个项目文创吗,这个月分了2000块。”林清欢说着。 “我靠,这么多?”颜夏惊叹,“还缺人吗?我也想去。” 简言难得有机会能逮着颜夏说一顿,“人欢欢擅长画画,你擅长什么?翘课,睡觉,逛街,花痴。” “五十步笑百步,你俩都半斤八两,别相互挖坑了。”文怡婧说着,然后伸了一个懒腰,“我要睡觉了,你们安静点吧。” “哦。好的。”所有人异口同声。 “欢欢关灯。”林清欢在上铺,她关灯比文怡婧方便。 整个宿舍便暗了下去,只剩下手机灯打在脸上的微弱光芒,简言和颜夏都典型的夜猫子,晚上一二点才睡。 她习惯与文怡婧比较相似,属于典型早睡早起,从不迟到,也从不早退,属于典型的乖巧类型三好学生。 只是近日里,怀揣着许多心事,总是不容易睡得着。 她点开朋友圈,百无聊赖的刷着。 骆舟然仍旧没有回消息。 许是深夜总是容易emo,林清欢发了一个朋友圈,配图是今天在游乐园拍的。 月色下,烟花在城堡上方绽放,像梦境一样奇幻,她配图写道,“所有的过错,都是在给正确答案让路。” 发完这条朋友圈也就放下了手机,准备闭目睡觉。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了简言和颜夏在窃窃私语,一边说还一边笑着,但她实在太困了,得睡觉。 凌晨三点左右,林清欢又醒了,透过自己的窗帘还能看见简言的床上还有着微弱的光,林清欢不禁感叹,同样是人,为什么简言每天这么熬,白天还能生龙活虎。 习惯性拿出手机翻了翻。 骆舟然在一点多给她发的消息。 【骆舟然:什么过错不过错,发神经。】 半个小时以后,他又发了一条消息。 【骆舟然:所以我会是你的正确答案吗?过错姐?】 林清欢只觉得脸上发烫,尴尬死了,被人瞧见又被人关注,然而这还不是更社死的,因为朋友圈里,简言和颜夏都给她评论了。 【颜夏:好的,过错姐!哈哈哈哈哈】 【简言:@骆舟然 你这一生是否会如履薄冰,薄冰配错过!】 ... 得了,这个宿舍根本不可能让你emo,你要敢发朋友圈emo,她们只会让你又尴尬又emo。 真是手贱,林清欢连夜删掉这条朋友圈。 突然,骆舟然又出现了。 【骆舟然:有空删朋友圈,没空回我消息,过错姐!】 【林清欢:你觉得自己很幽默吗?】 【骆舟然:又不是我说的,是颜夏学姐说的。】 【林清欢:滚,睡觉!】 那边反反复复输入,估计骆舟然删了又打,删了一打,最后对话框里出现了这么一句。 【骆舟然:林清欢,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骆舟然生活习惯其实也挺好的,但自从有了喜欢的人以后,生活习惯就变差了,心情容易被对方影响,一旦被对方影响,就整夜辗转失眠。 林清欢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敷衍了一句。 【林清欢:睡了!】 第40章 学长家真有钱,每天开的车都不重样 那边又是反反复复“正在输入中”,最后落在林清欢屏幕上的也只是两个字。 【骆舟然:晚安。】 第二天一大早,颜夏和简言难得精神抖擞,起了个大早,要和林清欢一起去上课了。 宿舍四个人整整齐齐出发。 林清欢没料到骆舟然在宿舍楼下等她,并给宿舍四个人每个人都带了早餐。 简言见着骆舟然,打趣道,“哟,来接我错过姐了?还带着爱心早餐呢?” “人人一份!”骆舟然将早餐分给了她们。 林清欢汗颜,她这是要因为昨晚的那条朋友圈被永远钉在宿舍耻辱柱上吗?当然这还没完。 因为颜夏也开始阴阳怪气,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毫无感情技术可言,像朗诵一样说着,“所有的过错,都是在给正确答案让路,啊...哈哈哈哈...” “啊...哈哈哈哈...鹅鹅鹅...”颜夏也跟着笑出了鹅叫。 只有早睡的文怡婧一脸糊涂,“你们说什么呀?” 颜夏继续追问,“小学弟谈恋爱一天,你就让你学姐深夜emo了?” 骆舟然也不知道林清欢悲伤个什么鬼,该伤心难过的是他好吗,天天被她刺激着要分手要分手,“林清欢,我有事给你说。” 颜夏撇嘴,嫌弃说道,“噫,大清早怎么空气中就有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不是,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文怡婧还处于懵逼当中,想参与话题却发现自己掉队了。 简言拉着她俩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贱兮兮说道,“别当电灯泡了,没看见人说有事要说吗?” 颜夏回过头,继续友好关心,“小学弟,有啥事不方便让学姐知道的?”她话锋一转,黄腔开口就来,捂着嘴巴说道,一脸惊恐实际很贱,“该不会是昨晚套破了吧,悠着点,我们欢欢还没毕业呢。” 文怡婧扶了扶眼镜,说出一个更炸裂的事实,“不仅欢欢没毕业,小学弟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结婚证都领不了。” 大家恍然大悟,一起“哦,好像是。” 林清欢实在是不敢和她们仨多待一秒,赶紧拉上骆舟然与她们往反方向走。 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再多待一秒。 她们会将她以后生几胎,孩子姓名都商量好。 骆舟然也感叹,但他心底里很爱听那些黄色废料,因为都是关于他和林清欢,“学姐们真可怕!” “你不是说有要说吗?”林清欢说道。 骆舟然把早餐递给林清欢,还很贴心地把牛奶吸管给她插好,递到林清欢嘴边让她喝,“我帮你拿着,你吃三明治就行。” 林清欢只觉得别扭,“我自己拿。” “我是你男朋友。” 她拗不过骆舟然,只得任由他去,“到底什么事啊?” “好消息!”骆舟然眉眼舒展开来,神秘兮兮。 “嗯?”林清欢抬头看着他,看来真是好消息,他脸上表情超级放松。 “喝口牛奶,”他又将牛奶递到林清欢嘴边,林清欢抿了一口,他才说道,“谢景行凌晨被警方抓了。” 林清欢第一反应活该,第二反应他该的,这种败类禽兽,早就该进去了。 “贪污受贿,引诱qj,聚众淫乱,听我爸说,起码这辈子都出不来了,哈哈哈,真是恶有恶报。” 坏人终于得到了惩罚! “我爸说他应该是得罪人了,被人搞了。” 林清欢才不关心这些,她就觉得坏人就该受到惩罚。 “恶有恶报!他活该!”她话锋一转,问着骆舟然,“你早上有课吗?” “没有啊。”骆舟然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所以你来女生宿舍楼下就是为了把这个消息告诉我?”林清欢诧异问着,“骆舟然,你没毛病吧,没早八不躺家里睡,隔这儿来等我。” 他无所谓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我每天就只想见你。” 所以迫不及待想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你昨晚朋友圈到底什么意思啊?我想一宿都没想通?”他又继续追问,脸上表情有些许受伤。 “随便发发而已。”她确实只是有感而发,没想到骆舟然会因为她的一条朋友圈而彻夜不眠。 阿弥陀佛,罪过啊! 骆舟然越这样,林清欢就觉得越愧疚。 她又不喜欢他,却要和他在一起,她想说分手,做朋友,可是又怕他受伤,“舟然...” 林清欢单单只是以这种语气叫他名字的时候,骆舟然眉头就微蹙,把牛奶塞进她嘴里,警告道,“林清欢,你要敢说分手的话,信不信我弄你。” 他发起飙来,林清欢只觉得可怜,兴许是这种奶狗模样的脸。 她住了嘴。 机动车道上,跑车殷勤发出的声响让本宁静的早八人疯狂不已。 “法拉利f8!”骆舟然也望着机动车道上的那辆红色骚跑说道,“学长家还真是有钱啊,每天开出来的车都不重样。” 敞篷的车子可以清楚看见驾驶人,何言朗戴着墨镜,身旁又坐着一个不知道哪个学校的什么花。 人群中,他一眼将林清欢拎了出来。 很好,大清早就和那小兔崽子在一起是吗,他弄不走他是吗。 林清欢心跳漏了一拍,刚刚是对视了吗? 错觉吧,那种高高在上的人,今天又换了一个女朋友。 薛佳凝,江婉莹,现在旁边的又是哪一位?呵呵... 短暂的喧嚣随着跑车的消失,落下了帷幕,林清欢不让骆舟然去他们教室,一来她本人性格社恐,二来骆舟然爸妈是学校教授,整个京大大部分老师都可能认识他。 虽然大学生谈恋爱是允许的,但是也并不想谈得人尽皆知。 早上的课是写作老师的,出了名的严厉,缺课一次,直接平时分不及格,难怪颜夏和简言都来上课了。 第41章 我今晚就和骆舟然睡 “何言朗又换女朋友了?”简言发了一张图片在群里,是早上刚拍的。 林清欢真的佩服简言的消息速度,毕业以后最适合她的工作一定是狗仔。 “小网红江婉莹被踢了?”文怡婧问着。 简言继续说,“对,好像因为江婉莹在何言朗面前放屁放得太响了,然后何言朗洁癖又严重得很,被踢了。” “哈哈哈哈...放屁...卧槽...”文怡婧赶忙捂住颜夏的嘴巴,憋不住,实在是憋不住,她笑得声音实在太大了,全班都听见了。 写作老师迷你的小眼神已经杀了过来,吓得颜夏立马低下头。 颜夏顺着胸口,“我靠,吓死我了。” “嘘!”文怡婧做出来“嘘”的动作,示意她老师要刀人的眼神还在。 写作课很难熬,因为老师严格,又不让玩手机,她们又不愿意听课,只能时不时小声嘀咕聊一下八卦。 “我很好奇,江婉莹都不注意自己形象管理的吗?敢在何言朗面前放屁,她也太彪悍了吧,不能忍忍吗?”颜夏嘀咕道。 文怡婧回着,“应该不是当着何言朗面放的。” 她们一同把目光盯向了简言,希望她能给出一个答案。 “别看我,我又不是哪个屁,咋可能知道什么地点什么场合放的?”简言回着。 一个屁八卦大半节课,林清欢真的大写的服,但没有人比林清欢更了解那个屁。 “有没有可能江婉莹在厕所放屁,何言朗刚好经过。” 众人看向林清欢,点了点头,“哦,你是江婉莹那个屁。” yue~。 一想到哪个屁,林清欢也觉得有点儿犯恶心,她们还把她当做那个屁,她真不该开口讲话。 写作课终于结束了,众人哭天喊地,庆幸终于成功熬了过去。 三四节没课,颜夏要准备回宿舍睡觉,文怡婧要去学校外面矫正牙齿,林清欢要去魏老师在学校租的工作室画画。 她已经拖了好多天没交稿子给魏老师了,魏老师已经开始催了。 【魏老师:清欢,钥匙找你们辅导员要,我现在出差。】 【林清欢:好的魏老师。】 她找辅导员拿了钥匙,就去了画室,画室位于学生活动中心四楼,整个活动中心只有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在。 期间骆舟然给她发了消息。 【骆舟然:第三节课我有课,等我下课再去找你。】 【林清欢:嗯,我去画室了。】 【骆舟然:哪里?上完课我就来。】 【林清欢:活动中心四楼。】 【骆舟然:嗯,一会儿见。】 画室的门并没有锁,林清欢以为有人,抬头敲了敲门。 “有人吗?” 没有人应声,空荡荡的活动中心,回荡着敲门声,如果是晚上,还真的有点儿吓人。 “有人吗?我进来了。” 应该是没人,林清欢推门走了进去。 还是被画室的装修风格惊艳到了,墙上挂满了名人的仿画,墙角边放了各种各样的绿植和鲜花,展柜里整整齐齐放着各种各样的文创产品。 白色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木质的长桌横放在正中间。 夏天快到了,他们正在设计一款团扇,林一一和骆舟然已经针对市场,将团扇的卖点结合提炼出来,并且具象化了,林清欢需要根据他们提供的元素画出团扇的图案就行。 工作室很宁静,非常适合办公。 林清欢很认真,认真到何言朗来的时候都没察觉。 “又见面了?”他从背后环抱住林清欢,双手按压住她的手,指尖在林清欢握着毛笔的手上反反复复磨挲。 耳垂被咬住。 林清欢感觉到全身酥麻,说不出的感觉但又很奇妙。 她挣扎,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子,微微往后倾,盯着来人,“你怎么在这里?” 何言朗逼得很近,二人近在咫尺,“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 魏老师说过,他是这个项目的投资人。 一次是巧合,二次是巧合,若是三番五次,他都出现,那就是有目的纠缠了,“你在跟踪我?” “是啊!”何言朗大大方方承认,他的目光落在了林清欢没画完的国画上,她画的荷花,画功深厚,很多技巧,但少了一份灵动和自然。 他猜她肯定没看过早荷。 当然,他目的不在于指导林清欢画画,在有限的时间里,他更喜欢逗林清欢玩,和她探讨一些人体奥秘。 “还不和那小子分手啊?”他明明笑着说的,却让林清欢感觉到压迫,他靠近,像个天生的无赖,“还是说,你更喜欢背着男朋友和我搞。” 林清欢一把推开何言朗,这什么虎狼之。 “我说过你再这样,我就报警?”林清欢拿出手机,说道。 “你报啊,我无所谓!”他耸了耸肩,在一旁沙发上坐了下来,何从兜里拿出香烟抽上了。 “神经病啊,这是画室。” 他笑了笑,站了起来,朝着林清欢吐了一口烟圈,“这整个都是我的地盘!” 林清欢无语。 他又一把抢过林清欢的手机,“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林清欢没吭声。 何言朗一把将她的手机扔在了桌上,下一秒,扣着林清欢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 短短几十秒就放开了,嘴唇里弥漫着鲜血的甜腥味,林清欢咬破了他的嘴唇,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 “这算什么?”她没有哭,质问着男人,“一边不停地和各种各样的女人搞在一起,一边又在这里骚扰我,你有病啊。” “那些都太容易了,还是你比较有挑战性,你知道人都比较贱,越得不到的越容易骚动,”何言朗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补充了一句,“尤其是你还有男朋友,玩起来更加刺激。” 他挑起她的下巴,“林清欢,别端着了,你确定你不想和我在一起。” 她沉默,她想。 “你找骆舟然不就是为了刺激我吗?你怪我,睡了你就转身把你忘记了,消失了,所以,故意找个小兔崽子来刺激我。” 呵... 林清欢一把打开何言朗的手,“何言朗,你真让我见识到了,人还真是品种各样?想睡我是吗?我偏不让你睡。”林清欢挑眉挑衅,“我不但不和你睡,我今晚就和我男朋友睡。” 她一把推开何言朗,转身往门走,在要拧把手的瞬间,何言朗顺势将她压在了门板上。 “再说一遍,林清欢。”他嗓音低沉喑哑,似乎要把林清欢生吞活剥。 刺激到她了,林清欢觉得很开心,不要命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今晚就和骆舟然睡!” 凭什么让他作贱她,逼急了她,她就自己作践自己了。 第42章 你像屎壳郎一样,让我犯恶心 何言朗知道林清欢只是在刺激他,但听到她这么不着调的话还是想一巴掌拍死她。 “这么喜欢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他阴沉着问,将林清欢整个身子弄正,禁锢在门与他之间。 林清欢昂头,小白兔发怒也是会咬人的。 “何言朗,你在搞笑吗?你管得着我吗?我要与谁交往,和谁睡,那是我的事。”他凭什么,凭什么来管她。 “你敢试试让骆舟然碰你,我废了他!”他说道。 “呵?”林清欢发出嘲讽的声音,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不可理喻,狂妄自负,性格也阴晴不定,想法更让人捉摸不透,随后她露出一个狡黠又很欠揍的笑,“怎么,你很介意我和别人睡啊?” 开什么玩笑,只要能摆脱他,让她做什么都愿意。 比起明确而清晰的被何言朗玩弄,她更喜欢与自己有主导权的骆舟然发生关系,何言朗的所作所为真的恶心到了她。 “哦?一日二换的校草,我就去和我男朋友睡,你能拿我怎么的,你咬我啊,咬我啊,咬我啊...” 她犯起混来,真的很欠太阳。 几乎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何言朗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低下头狠狠去吻。 “神经...放开...唔...” 林清欢脚还在胡乱踢着。 她的脚还能动是吗? 何言朗将一只腿茬在林清欢双腿之间,用腹部力量将林清欢双腿抵住,她动弹不了分毫,嘴唇变得红肿,一开始的盛气凌人变得泪眼汪汪。 “嘴还犯贱吗?”他笑着问道。 她撇过头,不说话,气鼓鼓。 他低低笑了笑,目光落在了林清欢敞开的胸口处。又低下了头,林清欢没再挣扎,心如死灰,任由他作践。 后脑勺再被扣起,何言朗戏谑,目光对峙那一刻,不由得心一紧,林清欢又哭了。 她哭总是这样,不崩溃大哭,只是心如死灰,默默盯着你发怵。 何言朗叹了一口气,温柔抚摸着林清欢的脸颊,“你乖,不要乱来,犯得着为我这种混蛋去作贱自己吗?” “你别缠着我我就不犯贱?”她回答的快,“我真的不想和你玩这出感情的戏码,你去找别人,薛佳凝也好,江婉莹也好,就是不要是我!” 她委屈起来了,眼泪嗒吧嗒吧,像不要钱的珍珠。 “林清欢,你懂食髓知味吗?”他摩擦着她的嘴唇,她的唇饱满又性感,格外诱人,“你就像罂粟花一样,让我上瘾。” “你像屎壳郎一样,让我犯恶心!” 她一句话,打破他刚起的欲望,就像一盆冷水,胡乱地往下浇。 很好! 很好! 顶着这张脸,他这辈子还有机会被形容成屎壳郎。 他又气又好想笑,又是一声长长叹息,“好,我不缠你,但是你给我乖一点,少给骆舟然那小子乱来。” 他半哄着,松开了林清欢,林清欢从他腋下钻了出来,拉开了一定距离,才开始擦眼泪,整理自己有些许凌乱的衣服。 在她的脖颈间,有一道暧昧不明的暗红,林清欢并未察觉到。 何言朗拧开了门把手,像个没事人一样,往外走。 从空荡荡的走廊传来了骆舟然的声音,“学长,你怎么在这里?” 何言朗似乎并没有说话。 林清欢赶忙拿出湿纸巾擦眼泪,酝酿情绪,坐在画板前假装认真画着。 门是虚掩着的,骆舟然敲了敲门。 “进来!”她答。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骆舟然走了进来,捡起了地上的一支画笔放在林清欢旁边,“林清欢,你猜我碰到了谁?” “谁啊?”她假装漫不经心问着,随意在早荷图的蜻蜓上点了一笔。 骆舟然盯着她画的画,并没有注意到林清欢的不一样,“你们女生的男神,何言朗!” 在听到何言朗的名字时,林清欢的笔还是滞了滞。 “哦,他来这里干嘛?”林清欢假装不知情,漫不经心问着。 骆舟然将目光从画上收了回来,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了林清欢洁白的脖颈间,那里有一道暧昧的印记,还是鲜红的,似乎是有人刚刚才落下的。 他的心一瞬间冷到了极致,拳头不由地握紧,目光阴沉暗地可怕,说道,“难道你不知道他是来干嘛的?” 林清欢回过头,没听出骆舟然语气的不一样,一脸天真问着,“怎么了吗?” 呵。 骆舟然目光柔和了下来,假装若无其事,“没事。” 还是觉得不甘心,“你喜欢何言朗吗?”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林清欢疑惑,骆舟然似乎在怀疑,但是他又不点破。 “你们女生应该都很喜欢他吧!即使明知道对方只是玩玩也会趋之若鹜。”骆舟然自以为自己长得也行,家庭环境也好,可是和何言朗那种顶级豪门来说,他什么都算不上。 林清欢放下画笔,觉得很生气,“我本以为你会很尊重女生,原来你和大部分男生一样。” “呵?不是吗?林清欢!”他凑近,目光再一次阴沉了下来,盯着林清欢毛骨悚然,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林清欢白皙脖子上,“你真的不喜欢他?” 骆舟然对着那暧昧的印记,又一口咬了下去,他要用自己的痕迹覆盖掉。 林清欢“吃痛”一把推开骆舟然,“神经病啊,骆舟然!” 她起了身子,很生气拿起自己桌上的手机就摔门而出。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呵... 骆舟然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发着愣,满腔怒火又无法发泄。 他亲林清欢一口,她就反应大得可怕。还不知道,她和何言朗在这画室里做了什么不入流的事。 林清欢去了厕所,厕所有半身镜,她对着脖子照了照,脖子上被咬了一口留下了痕迹。 突然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一样,她觉得浑身很冷,抬起手指抚摸着印记,何言朗似乎也咬过这里,那,骆舟然是看见了,才会这么生气。 她酿跄着,有些许站不稳。 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第43章 和他保持距离,别忘了,你还是我女朋友 何言朗一定故意的,故意在她颈脖间留下这暧昧不明的印记。 她紧紧拽着衣角,气死了。 骆舟然一定以为,她背对着他和何言朗厮混,然后她还朝他发脾气。 他委屈惨了。 林清欢赶忙走回画室,骆舟然耷拉着脑袋,斜靠在长桌上,一个人静静地生着闷气。 “骆舟然!” 见着林清欢回来的那一刻,他内心里是有一点雀跃的。 林清欢扒拉下自己衣领,将那暧昧的印记露了出来,咬着嘴唇,单刀直入问道,“你看见了?” 他点了点头,像一只受伤的奶狗,他该生气的,该暴怒的,该让林清欢难堪的。 可是林清欢转身走那一刻,骆舟然明白了,他更怕林清欢要结束这段关系。 “是学长吗?”他委屈巴巴问着,他真惨啊,像一条狗一样。 林清欢道,“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全身僵硬,心痛,被绿之后似乎又要被甩。 在何言朗和他之间,林清欢毫不犹豫闭着眼睛的选择都是何言朗。 笑话,如果是他,他也会闭眼选择何言朗。毕竟,何言朗是京大神话一样的存在。 呵。 骆舟然站直了身体,盯着林安然,“林清欢,你玩得挺花的啊,一边答应做我女朋友,一边又和何言朗勾搭着?” 林清欢低下头,她不知道怎么解释。 她有嘴,但就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所以认识两天就上床的男生是他了,难怪了,呵呵...”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目光犀利,“你真贱,你忘记了,他上完床就甩掉你,跟你玩消失,失联,现在他又来找你了,你又赶着躺子上了是吧,你自己说,你贱不贱。” 她盯着骆舟然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的字眼无比难听。 不要轻易跟别人说你糟糕的过去,这些只会在某一天成为他攻击你的话。 “你当真以为他真心的,不过是玩玩你而已!等他玩腻了你以后,你就是...”他想说的字眼很难听,终究收回去了,“就没人要你了。” 林清欢憋住眼泪,这事确实是她的错,耐心解释道,“舟然,我和你分手,不是因为何言朗,只是觉得这样对你不公平...” “够了!”骆舟然止住了她,他气冲冲要走,在路过林清欢身旁的时候停了下来,冷冷地说道,“和他保持距离,别忘记,你还是我女朋友!” (得了,两边都要求她和对方保持距离。他们这么牛逼屌炸天,怎么不自己去绑cp啊。) 骆舟然的意思是,打死不分手。 林清欢盯着骆舟然往门口走去,然后“砰”的一声,门又被狠狠关上。 她长叹一口气,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又往下掉了。 这更加坚定了林清欢以后要远离臭男人的决心,谈段恋爱,怎么这么让人心碎啊,寝食不安,整天隔这儿精神内耗。 吃饭吃不香,睡觉睡不好,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绝对选择孤独终老,打死不碰这伤心又伤肺的爱情。 画画,她要画画,画一百张,画一千张。 撸起袖子就干,她又回到了坐椅上,开始专心致志画着。 林清欢画了整整一个下午,连午饭都没有吃,她不敢停笔,一停下笔就容易胡思乱想,就觉得愧疚。 要不是骆舟然来了,她还能继续画。 骆舟然矗立在门口好久,林清欢都没发现,最后终于松口,语气埋怨,“林清欢,你打算在这里画到死吗?” 她没回头,不搭理他。 骆舟然将新买的包装精致的甜点放在她旁边,她画一个下午,他等了一个下午,她中午没吃饭,他也饿着肚子。 “吃掉!” 林清欢没反应。 他拆开包装,勺子拆开都给她放旁边了,林清欢仍旧没反应。 最后,骆舟然抢过了手中的画笔,林清欢才有反应,怔怔望着他。 他语气缓了下来,卑微得让人心疼,“林清欢,我求你了,你别被他骗了,你看他女朋友换个不停,只是在玩玩你而已!” 林清欢不讲话。 “林清欢,你清醒点!别被他外表骗了!”骆舟然激动了起来,他目不转睛盯着林清欢,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的表情。 最后,林清欢松口了,回着,“我知道!” 骆舟然眼里重新燃起了光,他激动抓着林清欢的胳膊,看着她的眼睛,“那你和他断掉!” 他就算知道林清欢和何言朗纠缠着,他也只要求她和他断掉。 舔狗是会上瘾的。 林清欢短暂的沉默,又让他抓狂,“说话啊!” 她不想和何言朗纠缠,同时她也不想和骆舟然再继续,因为这样对他不公平,也让她越发愧疚,愧疚到最后她怕自己把愧疚当做爱。 但是如果她说是何言朗在纠缠她,骆舟然肯定会找何言朗要个说法,到时候落得一个收不了的场面,更难堪。 和骆舟然分手,他又死活不肯,宁愿在这里卑微哀求她,也不分手。 她真左右不是人,怎么选择都有问题。 “舟然,你没做错什么?不需要用这样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给我说话,你知道你这样子像什么吗?” “舔狗!”他对自己定位挺清晰的。 林清欢被他气笑了,“不管你信不信...” “我信!”他答得快。 她还没说信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信,我只求你别和他纠缠,他只是在玩弄你的感情?真的林清欢,你信我?我虽然没有他有钱,但是你想要的名牌包包我也偶尔能送得起,豪车我也可以买一辆...” 林清欢打断了骆舟然的强力输出,“你真的这样想我的吗?” 他也并不真的了解她,觉得她和拜金物质女没有区别。 “不是,林清欢,我,我只是怕你...怕你...不要我了?”他解释着,“我只是想表达我力所能及范围内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林清欢要哭了。 林清欢真的哭了。 “骆舟然!” 他好的林清欢都不忍心做出什么让他伤心难过的事了。 骆舟然连忙掏出纸巾,“你哭什么啊?”难道该哭得不是他吗? 第44章 今晚把林清欢弄出来 林清欢道,“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骆舟然对她越好,她只会越愧疚,可是愧疚不是爱情。 如若她因为愧疚对骆舟然做出什么承诺,或者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到最后只会更加难以收场。 “你是我女朋友,对你好天经地义!”骆舟然答得很快。 她长叹一口气。 “舟然,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好好掂量掂量这段感情,它兴许根本没有必要再进行下去。” “说这么多就是想分手?” 她沉默。 呵... “我不说分手你休想分手!”骆舟然恶狠狠回着,“我和你在一天,你就休想和他光明正大在一起。” “这根本和何言朗无关!你还不明白吗?” 她也朝骆舟然吼着,解释不通,根本就解释不通。 骆舟然一怔,他垂下眼眸,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明明他是受害者,委屈包,却要充当理智的一方,“我们先冷静冷静吧!” 林清欢收回目光,又落在了画板上,气鼓鼓的。 “你先把这个吃了填填肚子,一会儿我再带你去吃其他的,”骆舟然转移了话题。 争吵确实是没必要的,而且吵架也永远吵不出一个所以然呢。 索性,各自冷静,先放一放。 林清欢拿起勺子,刮着甜点往嘴里放,“你吃了吗?” “没有。” 他本以为林清欢会刮点喂给他,想多了。 林清欢只是说着,“那你去吃吧,别管我!” 他长叹一口气,“其实,你可以喂给我吃?像其他正常情侣一样。” “关键是我们不是正常情侣!”她吃光了所有的甜点,没有给骆舟然喂一口,“就像这蛋糕一样,我享受着你的好,你的付出,没有动心,只有愧疚。”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骆舟然捂着耳朵,拉开与林清欢的距离,坐在一旁沙发上去了。 “冥顽不灵!” 她骂道,她后悔死了,不该答应骆舟然的,人往往会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的。 “你管我!”他盯着林清欢纤细修长的后背,她画画的样子迷人极了,像山谷里晨间里开的第一朵幽兰。 “晚饭吃什么?我请你!”林清欢开了口,许是怕骆舟然想多,恶狠狠补充了一句,“不是因为爱情,是因为愧疚,想弥补一下你那舔狗心理。” “我谢谢你!” 林清欢没回头,继续善意提醒,杀伤力十足,“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我真的感谢你!” - 画室外,何言朗倚靠在墙边,他将卫衣帽子盖在了头上,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林深也换下了西装,换上了一套休闲服装。 “少爷,你这样蹲墙角偷听别人讲话,真像一个阴森痴汉!” 何言朗清晰听见了里面的一些对话。 有趣。 “林清欢喜欢我吗?”他问着林深。 林深一怔:糟糕,送命题。 他额头本没有汗,但为了彰显自己的紧张感,还是擦了擦没有的汗水。 “嗯...应该是又爱又恨吧!” 隔谁谁受得了,第二天出现在人家面前就把人家睡了,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直接断联一个月,好不容易回来了,身边女朋友换了一茬又一茬。 你不追妻火葬场谁追妻啊。 何言朗抬头看林深。 无论再看这张脸几百次,林深都觉得自家少爷这张脸是真的俊啊,别说女孩子们喜欢,就是一个男的可能也拒绝不了他的追求啊。 “那她喜欢骆舟然小子吗?” “不喜欢!”这道题林深倒是答得快,“但是觉得愧疚。” 愧疚,是一个很奇妙的词。 “少爷,你知道对一个人长期愧疚逐渐会演变成什么吗?演变成爱。” 林清欢是一个感性的人,将所有的感情看得都很重。 简言是最好的案例。 其次是骆舟然。 “同理,对一个人又爱又恨最终只会完完全全演变成恨,对你的恨加上对骆舟然的愧疚。” 林深沉默了一下,抬起深邃的眸子,总结了一句。 “少爷,危!” 何言朗没有过多的表情,他摘下了卫衣的帽子,站直了身体,往楼梯处走去。 这出浪荡子的戏他不得不演,爷爷已经警告过他一次了,家族里也还有其他人时时刻刻盯着他的一言一行。 “欧阳灵的证据搜集完了吗?”他问着林深。 林深踱步跟上,“还在进行中,她很谨慎,做事都处理得很干净,丝毫没个人留下什么把柄?” 但做了怎么可能,彻底没有痕迹。 多亏他那不成气候的三弟,抖了一些欧阳灵的猛料给他,不然他还真的得想其他办法退掉这婚约。 “顺带派人去把老头子办公室的发财树用开水烫死,找个看相的去他耳边子吹吹,就说这么婚事不宜家族气运。” 人到了一定年龄,尤其是有过大运的人,就格外信这一块。 “好勒少爷!” “天娱集团的收购意向书做好了吗?” “嘉嘉那边还在拟写,这芝麻大的公司少爷收购来做啥。” 何言朗目光瞥向了画室方向,天娱集团与他家集团相比确实芝麻大小,但在京市却是数一数二的集团,林清欢所在的学院每年都会推荐学生进去实习。 “好玩!” 他为林清欢准备的,他想过最坏的结果:林清欢不喜欢他,不要他。 但是,他没给林深说收购的原因。 因为偶尔的变态心理以及小爱好,用得着大肆宣传吗。 人内心都有晦暗的一面,只不过他晦暗的心思里都是林清欢。 “对了少爷,言屿少爷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了,他今晚就会抵达京市,老爷交待了,让你盯着点他。” 他只低低咒骂了一句,光想着何言屿那刁毛样,就想揍他,“废物!” 但转念一想,何言屿与欧阳灵之间有过勾当,二人再碰面,难不保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似乎这是一个机会。 “今晚把林清欢弄出来!”他又漫不经心补充了一句。 “少爷,你是觉得自己后期追妻火葬场的难度不够吗?”林深友好提醒,觉得这样不妥。 “她舍不得和那小子分手,我帮她。”难道要随着她和骆舟然感情自由发展。 “少爷,你这样太不是人了。你还是把与林小姐的感情先放一放,把事业先搞起来。” “那你告诉我,需要多久,一年,二年还是五年!” 他忍不了。 踏出过第一步就忍不了。 “少爷,这样真的很不是人?”林深再一次提醒道,自顾自输出,“人这心灵受伤还没缓过来,你就净想着那躺子事。” “少爷...” “少...臭变态!”林深站在原地,何言朗已经钻进了驾驶座,将他扔在了原地,“变态!等着哭吧!不听老子这个情圣的话。” 第45章 林小姐,我们少爷想见见你 林清欢请骆舟然吃了个火锅, 他就没事人一样,一会儿又开始和她嘻嘻哈哈。 林清欢知道,他装的。 女朋友脖子上被别人种下了草莓印,任谁都没办法冷静。 但林清欢实在佩服骆舟然,对自己情绪的把控力。 “舟然吃好了,我就回宿舍了,今天太累了。” 两个人都在相互撑着,强颜欢笑,还一起吃饭,也挺尴尬的! “不再陪陪我嘛?”骆舟然咧开嘴,露出两颗小虎牙。 林清欢没看他,将碗里的毛肚翻来覆去,实在是索然无味,“我们暂时别见面了,冷静冷静几天吧。” 兴许怕骆舟然又想其他地方去了,怕他太难过,林清欢咬咬嘴唇又补充了一句,“不是分手。我让你冷静几天,好好想想这段感情值不值得你付出,你若要分手那我们就分手,你若想继续,我也和你试试。总之,主动权在你。” 骆舟然一怔,点了点头。 “那一会儿我送你回宿舍。”他最后小心翼翼问着。 林清欢也回着,“嗯!” 一路上,二人都相对沉默,没说什么话。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林清欢把头盔还给骆舟然。 骆舟然指了指她脖子。 林清欢尴尬将衣领往上拉了拉。 她转身就要上楼,骆舟然又叫住了她。 “记住远离何言朗,他那种人对感情不会认真的?” 林清欢点了点头。 “上去吧!” 林清欢刷卡进宿舍楼,她没直接上楼,站在宿舍大门的玻璃墙后看骆舟然,他亦没走。 她看到有两个女孩子走过去和他交流,应该是要联系方式之类的,骆舟然摆了摆手,拒绝了。 还挺坚定的。 “啊...是我喜欢的小奶狗类型,还会开机车,又酷又可爱。”两个女生是她同栋的。 “我就给你说了,开机车停女生宿舍楼下百分之九十可能性有女朋友,你还不相信。” “试试而已,万一没有呢,就算有,万一撬墙角成功了呢?” “这样朝三暮四,吃碗里看锅里的你也敢要?” “长得好看就行了?我三观跟着五官跑。”那女孩言之凿凿,对同伴的反驳话给出了最有力的杀伤证据考验,“那假如何言朗呢?你敢说你不愿意。” “要何言朗?别说小三,小四小五我都愿意,哈哈哈哈...” 打嘴炮,图一个口嗨而已。 四分钟以后,他给骆舟然发了一个信息。 【林清欢:我到宿舍了。】 骆舟然回了一个“好”,这才驾驶着他那辆机车离去。 晚饭没吃饱,她肚子饿得咕咕叫,但又不想和骆舟然一起尴尬。所以,等骆舟然走了以后,她又一个人跑去食堂。 人是铁,饭是钢,本着铁得补钢原则,干饭! 人啊,再悲伤难过不能和吃饭过不去,不然受罪的是自己幼小的胃。 食堂这个点只有一些夜宵面食。 她点了一碗清汤面,准备大快朵颐,转过身的一瞬间,一个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很高,身材比例优越,着了一件深色棉麻修身polo衫,气质稳重而又成熟。 “大叔,麻烦让让我?”林清欢皱眉。 林深:她叫我大叔,那少爷岂不是也得叫我大叔。 林清欢抬头,尴尬癌又换了,人还很年轻,顶多比她大个四五岁,不至于叫大叔,“大叔的儿子,让让我。” 林清欢觉得这个男人很熟悉,她似乎在哪里见过。 “林小姐,我们少爷想见见你。” 林清欢反应很敏捷,她抵触和何言朗有关的一切,“原来是个狗腿子?” 林深哑然失笑,第一次正式见面,这小姑娘挺伶牙俐齿的。 “不见!”她黑着脸,拒绝的果断,“他再骚扰我,我告他性骚扰。” 林深再一次挡在她面前,身形上的压迫。 林安然以为他打算用强。 林深却低下头,那张硬朗帅气的脸朝着林清欢撒娇,拉着她的衣袖,可怜兮兮哀求道,“求求你去见见我家那恶霸少爷,否则他会...”林深做出一副害怕的样子,像模像样擦着眼泪,“他会...会打断我的腿,断了我的薪水,这样我家那八十岁的老母就会没钱医治,我那刚上高中的妹妹也会辍学。” 无语。 她饶过林深。 林深纳闷,自己演技不够吗? “求你了...” “你别戳我。”林清欢回头眼神警告。 在外人眼里,就像一对情侣在打闹。 “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一旁已经有人在窃窃私语,暗暗偷笑,虽然男俊女美,但抵不过林深这样子太变态。 “你等我吃完饭?” 林深没再戳林清欢,乖巧坐在对面等她把一大碗清汤面吃得干干净净。 林清欢想起来了,上次牛排店的厕所门口就是他。 原来他是何言朗的狗腿子。 当然,她也没打算蠢到真的去见何言朗。 何言朗找她能有什么好事,无非就是想搞她,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时不时出来搞她一下,玩弄一下她。 “林小姐,车在这边?” 林深瞧着她往宿舍方向走。 “林小姐,你该不会以为回到宿舍就没事了吧?” 要不然呢。 女生宿舍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的。 “谢景行你认识吧?” 林清欢一怔,感觉到后背发凉。 她回过头看着身后的型男,“你什么意思?” “你和骆舟然都束手无策的人,少爷轻而易举就弄进去了。” 什么意思? 林清欢仿佛听见一个晴天霹雳。 第46章 不可以,我现在还是骆舟然女朋友 为什么何言朗会知道谢景行? 他知道她差点儿被强暴的事吗?那他当时在哪里? 他是为了她,才将谢景行弄进去的吗?或者说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想知道答案吗?林小姐。”林深盯着林清欢,她的犹豫就是动摇, 他以为得逞了,笑得比花还妖,“那不妨跟我走一趟?” 林清欢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晚上9点多了。 这个点出去,无疑兔入虎口,何言朗什么本性,她会不知道。 “不了,”她拒绝,再好奇的事都要等着明日里来。 林深怔了怔,眼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你错过了今日,明日少爷就会启程回龙城,恐怕好久都不回京大。” 人心里一旦有疙瘩,不及时解决就会越来越痒,和感情一样让人寝食难安。 林深何其了解人性。 林安然踌躇犹豫。 “既然林小姐这么坚决,那我也就告辞了。”欲擒故纵罢了,他没走几步,林清欢叫住了他。 “我愿意见他,但我有一个条件,不出学校。” 少爷啊,你这大色魔变态人设可是深入林小姐内心里的啊。 “可以!”林深爽快答应,“少爷就在笃行楼前的临时停车场等你。” 林清欢跟随着林深来到了笃行楼前,何言朗的车就停在一排车子的最后边,是一辆黑色的宾利。 何言朗已经想尽量低调了,但奈何车标实在是眨眼。 林清欢看见几个男生围着车子转悠,在研究,时不时还拿出手机拍了拍。 他们大概以为车上没人。 车子前后四灯突然闪了一下,众人才惊觉车上有人,连忙尴尬离去。 “我靠,车上有人。” “这车保守估计300多万吧。” “卧槽,什么时候我能开上这辆车。” “下辈子!” ... 林深走了过去,拉开了驾驶座的门,弯下腰去与何言朗交流,林清欢看不清楚他们的脸,也听不清楚表情,她站得很远,怕人误会。 而后,林深站直了腰杆,朝林安然挥手,示意她上车。 现在上晚自习的学生还没有下课,校园的小道里偶尔有学生来来往往,林清欢手脚动作很快,她没有上副驾驶,上的后边的座位。 何言朗回过头看着她,无论这张脸看多少次,都仍旧会让人沉沦,他与生俱来的高贵清冷气质,衬得林清欢像一只丑小鸭。 如果不知道他恶劣的灵魂话。 “坐前面!” “不!”林清欢直接拒绝。 “行!”他也懒得废话,将后座的车门锁死,然后整个人从驾驶座翻了过去。 “你神经病啊?”林清欢惊呼。 一把搂过,何言朗几乎是下意识的去扯林清欢的衣领,她白皙修长的脖子一侧,那里除了他留下的印迹还有骆舟然咬的。 林清欢想逃,车门被锁死。 他逼近。 气息缠绵。 何言朗咒骂着骆舟然,妈的,兔崽子。 他目光阴沉,看着林清欢,“老子给你讲的话不听是吗?” 他几乎没有给林清欢反应的机会,将林清欢的双手举过头顶,将她整个人按在座椅上。 铺天盖地的吻落在了她脖子上。 目的很简单,宣告主导权。 林深看着车子一动一动,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没眼看,真没眼看。 好在车子停的挺隐蔽的,不然真没法说清楚,林深背过了身子去。 林清欢拳打脚踢,空间又狭小,不是何言朗主动放过,根本没有可能。 她不挣扎了,这是在车上,还在学校里,车子突然晃动,很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保不准哪个具有狗仔天分的人,看见了这一幕,恰好拍摄了下来,发学校论坛去,绝对炸裂京大几百年!!! 她忍受着何言朗的一举一动,默默流着眼泪。 她的脖子被何言朗弄满了印记。 何言朗还威胁她,“再哭,在这里上...了你信不信?” 她更委屈了,眼泪掉得更多,哀求道,“不要。” 何言朗将她抱坐在自己大长腿上,她穿的长裙。 他将林清欢的头往下扣,唇几乎相触,暧昧到极致,一触即发。 何言朗的嗓音压得很低,冷得要结冰的语气,“哭什么?怎么了你是吗?” 林清欢看着这张妖孽一样的脸,这样近的距离,内心里躁动不安,胸口起伏着。 身体最原始的欲望是无法忽视的,人终究是动物进化来的。 无论是她还是何言朗,都对这种暧昧的接触起了最原始的反应。 不过,他是故意的罢了。 他故意撞林清欢,吓得她惊慌失措,一动不动,恶趣味极了。 “立刻马上和他分手,不然别怪我上别人女朋友!” 真是恶劣。 下流的话,张口就来。 何言朗是怎么生出这样一副妖孽的脸来的? 林清欢依旧不敢讲话,只默默流着眼泪。 他再一次开口,一只手按住林清欢往下压,嘴唇挪到了她的耳垂后,“说话!” “嗯!” 识时务者为俊杰,林清欢此刻绝对不能和他硬碰硬。 “乖!”他满意点了点头,伸手去解自己的皮带,“现在先帮我?” 欲望虽在内心深处,但林清欢终究是理智的。 “不可以,我现在还是骆舟然女朋友。” “手机拿出来?”他迫不及待。 林清欢拿出手机。 “解锁。” 林清欢解锁。 他径直打开林清欢微信,找到了骆舟然的微信,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林清欢想阻止,却抢不过手机。 何言朗拿着她的手机,给骆舟然发微信。 【林清欢:分手】 他连标点符号都懒得打,然后又径直把骆舟然拉黑,随手一扔把手机往副驾驶座位上扔。 “你神经病啊?”林清欢瞪大瞳孔,何言朗实在是不可理喻,怎么可以这样子替她做决定。 林清欢讨厌死他了。 她想去把手机捡回来,使劲儿挣扎着,也不管车子现在在哪里。 “你混蛋!变态!放开我!” 在何言朗看来,她就是舍不得和骆舟然分手。 为了骆舟然,她竟然可以不要面子,和他在车上闹着。 她要翻去副驾驶拿手机,被何言朗拖了回来,死死按在座椅上,“老子现在就让你哭个够!” 何言朗动手去解自己裤子的皮带。 林清欢开始不顾形象大哭,“你来啊,你来啊?王八蛋!” “少爷?少爷?”车子外林深敲着车窗,“动静太大了,现在晚自习下课了,人多。” 林清欢也安静了下来。 何言朗回过头,低低咒骂着外面的林深,“滚!” 得了,又成出气筒了。 林深摆了摆手,小祖宗,你随便乱来吧。 第47章 你抖什么,和那天晚上一样而已,怕什么 林深已经预料到,何言朗后期追妻火葬场会有多惨了。 学生已经陆陆续续从教学楼里出来了,何言朗低下头去吻林清欢,试探性的。 她没拒绝。 没拒绝代表着可以更进一步。 座椅被调低,林清欢惊恐地睁大眼睛,他真想那样做。 下课高峰期,人来人往,无疑于众目睽睽之下。 林清欢小鹿一样的眼里,盛满了泪水,她害怕,低低哀求道,“我求你,别这样。” “吻我!”眼里全是最原始的欲望,只要林清欢敢忤逆,就会被彻底吞噬。 林清欢抬头去亲何言朗,双手不自觉勾着他的脖子。 加深。 沉溺。 车子实在是太显眼,要不是林深在外站着,那些看车的人恨不得贴过来,仔仔细细把这车看个干干净净。 不够,完全不够! 食髓知味,太过上瘾。 何言朗离开林清欢的唇,抬起她的下巴,多么让人沉沦的笑,“宝贝儿,换个地方继续?” 何言朗翻回了驾驶座。 车子启动,突然亮灯。 林深和周围看的人都吓了一大跳,搞哪样。 林深:??? “哄”的一声,引擎启动,何言朗驶出停车区域,他看着后视镜里,林深还跟了几步。 “少爷,我还没上车呢?”林深小心嘀咕着。 后座上,林清欢蜷缩在桌椅上,环抱着自己的双腿,衣衫不整。 她仿佛一个破碎的娃娃,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她冷漠看着车窗外倒退的场景,看着驾驶座上一脸严肃的何言朗,他脸型优越得不像话,365c毫无死角,无论那个角度看上去,都好看。 此时一堆泥娃娃在哭泣,女娲娘娘造人真不公平啊啊啊。 车子停在了一个幽静的河道旁,何言朗熄灭了引擎,他从驾驶座下去,拉开了后边的车门,钻了上去。 他刚想伸手去搂林清欢,她开口了。 “我们谈谈!” “谈不了,火大!”明明如此轻浮的语气,却偏生长了一张如此妖孽的语气。 林清欢眼泪又来了。 他逼近,挑起下巴,似乎在安慰,又似乎继续在调戏林清欢,“完事了我和你认真谈?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轻浮极了。 他靠近。 林清欢身子开始发抖,她闭着眼睛,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流。 何言朗开始恼火,“你抖什么啊?”他抓林清欢的手腕,将她逼得超级可怜,“和那天晚上一样而已,你怕什么啊?” 他还好意思提那天晚上。 “说话!” 她开始哭得抽搐,整个人不停往后缩,后背抵在了车窗上。 “不说我上了!” 林清欢推开了他,睁开眼睛。 “你就是个骗子!你说你喜欢我,其实只是为了骗我和我睡,只是玩玩我而已...”林清欢重新捂着自己的嘴巴,哭得泣不成声,“我再也不敢痴心妄想,做白日梦了,王子怎么可能会爱上灰姑娘?” 她一开始就爱挺卑微的。 她曾单纯认为把身体给了何言朗,就会被珍惜,被在乎。 可是,她不知道,有一类人,是专门的感情骗子。 他们以睡多少女孩为荣,践踏真心。 她不该做梦的? 明明在找她之前,何言朗还和薛佳凝在一起的。 她却被鬼迷了心窍一般,三言两语就被何言朗的话骗了,然后傻乎乎把自己所有的都交了出去。 说到底,她也是爱慕虚荣,痴心妄想,觉得自己在何言朗心中不一样。 自作孽,不可活。 “欢欢!”何言朗屈指为她擦眼泪,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精细修长,“对不起,很多事我以后会给你解释的!” 林清欢不听,还在哭。 “求你别哭了,我不碰你,”何言朗柔声哄着,抽出纸巾给她擦着,“别哭了。” 林清欢抬眸,厌恶极了,何言朗又装出一副深情的样子,想骗她。 “你放我走,今晚的事就此为止,以后我们两清。” 两清? 只此一句话,何言朗好不容易按下去的醋劲又上来了。 和他两清,放任着她去和骆舟然那小兔崽子在一起是吗? 痴心妄想。 “今晚的事还没完呢?”醋劲一来,人就恶劣了起来,何言朗眼眸里重新燃起了欲望,语气恢复了惯有的轻浮,“把刚才没做的事做完,我就放你走。” 林清欢惊垂下眼,似乎在思考什么。 半晌,她抬起了头,看不出语气里什么情绪。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得答应我,最后一次。从此,两清。”心里还是有欲望在作祟,但林清欢想彻底结束,也是真的。 想两清? 何言朗露出笑来,懒散靠在椅背上,双腿张开,挑眉示意林清欢,“把衣服脱了,上来。” 月亮躲进了云里。 江面上,一条鱼儿钻出了水面。 林清欢在何言朗的肩膀上留下了一排牙印,几乎是出于报复性的,何言朗任由着她咬,连闷都没闷一声。 许久许久,林清欢疲倦求饶了,实在来不起了。 何言朗下车抽事后烟。 他白色的衬衫没有系纽扣,倚靠在宾利车上,望着远处的江色。 林清欢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转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去捡副驾驶上的手机。 手抖,她捡手机的手,抖得厉害得很。 骆舟然一定疯了! 果不其然,上百条未接电话全部都是骆舟然的! 头皮发麻。 她颤抖着点开微信,宿舍群里以及简言也在私信问她在哪里。 晚上21:10分。 【简言:欢欢,舟然打电话问我们你在没在宿舍,我们帮你撒谎了说你在,你到底去哪里了?】 晚上21:55 【简言:你还不回宿舍吗?】 晚上22:35 【简言:天啦天啦,骆舟然疯了,站在女生宿舍楼下叫你名字。】 晚上:22:50 【简言:完啦完啦,林清欢你到底去哪里了?骆舟然疯了,他要把辅导员叫来了,你不在宿舍的事快瞒不住了,你到底去哪里了啊啊啊?】 【简言:还好还好,辅导员没来查寝,我们给骆舟然说了事情闹大了对你不好,你到底去哪里了啊?你和骆舟然怎么了啊?别这么负气啊??吵架了???】 凌晨1:32分 【简言:姐,看到消息回个信息啊???你到底去哪里了啊?我问舟然也是,什么都不说?到底咋了吗?】 就算是这种情况下,骆舟然都没说过林清欢一句坏话,也没有诋毁她的名声。 林清欢只觉得头疼。 玛德,她又做了什么蠢事。 第48章 你今晚没回宿舍,和谁去哪里了 “怎么?你的前小男友发现了什么了吗?”何言朗双手搭在车窗上,看着林清欢脸上的表情,她在为其他男人心碎。 林清欢没理他,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穿着,然后推开车门,头也不回扎进了夜色里,扔下一句话,“我们就此两清!” 林清欢走路的姿势有点儿怪,应该是有点儿不舒服。 刚开始何言朗的确很用力,带着醋劲儿的惩罚,以及好久没碰过林清欢积攒的爆发力。 见着林清欢走,何言朗四处望着,猛地抽了一口烟,清理过一批人了,竟然还有眼睛盯着他,真是阴魂不散。 他发消息给林深,让他盯着林清欢。 自己转身走进了小树林里,在一处小土坡处,偷拍装备对着他的宾利车。 “谁派你来的?”何言朗又点了一根烟。 黄头发的男人转过头哆嗦着,就说人怎么一下子不见了,转眼已经跑到他身后了,而他还没察觉,“少...少爷...” 何言朗一拳砸了过去,再一次重复道,“谁派你来的?” “您...您爷爷。” 何言朗话少人狠,老爷子说了,被抓住了,大大方方承认就行了。 但是被少爷打一拳,梦寐以求啊,轻轻松松几万赔偿就到手。 虽然黄毛很痛,但黄毛觉得很划算。辛辛苦苦打工几个月,不如给人揍一拳赔偿得多。 何言朗沉默,而后掐灭了烟,将烟蒂扔在脚下,用脚踩进了泥土里,“滚!” 男人连滚带爬,踉踉跄跄走出了何言朗的视线。 他取出拍摄装备里的内存卡,转身往宾利车上走,再从后备箱里取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插上内存卡。 这些个煞笔玩意儿都拍了些什么。 视频里,大部分时间都是车子在猛烈晃动着,令人无限遐想。 防偷窥车窗的隐私性超级好,根本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只有几秒视频,林清欢的半张脸露出了车窗,才被抓拍到了。 视频超级高清,高清到林清欢脸上的绯红在夜里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何言朗拔出内存卡,准备将内存卡折毁,细细想了,还是算了,又将内存卡收了起来。 他瞥了一眼电脑上的时间,已经凌晨2点多了,瞧着林清欢离开的方向深思了一会。 老爷子绝对不止这一个蠢货眼线,有林深盯着林清欢就行。 这副浪荡子的戏码还不能停。 他转身塞上耳机,坐在后座开始办起了公来。 — 何言朗没有追上来,即使已经凌晨二点钟了,他也没有考虑过林清欢的安全。 睡过就此两清,他还真挺践行的。 眼下林清欢烦的是骆舟然的事。 怎么办? 要不要回电话给骆舟然。 在她思考的片刻,手机又震动了起来了,凌晨二点多了他还没睡。 林清欢深呼吸一口,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接通了电话。 “喂?” 那边短暂沉默,没想到会有人接听电话。 骆舟然嗓音沙哑,语气急切,“你今晚没回宿舍,和谁去哪里了?” 林清欢握紧了手机,咬着嘴唇半天讲不出话。 她对不起骆舟然,良心以及道德上都对不起骆舟然。 她说不出话,只是捂着嘴巴哭。 骆舟然也没逼她,静静听着她的哭声。她的沉默,让他能猜得出一二。 和谁出去了,做了什么。 “在外面吗?我来接你!”最后,骆舟然柔声问着。 他想揣着明白装糊涂,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位置发给我,我来接你!”他明明才是最大的受害者,还在舔着一张脸想对林清欢好,情绪被压抑着,即使手上已经青筋暴跳啊。 林清欢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和鼻涕混合在了一起,她吞吞吐吐说道,“骆...舟然...报复我吧...什么...结结果我我...都接受。” 说她贱也好,说她浪荡也行。 沉默。 只有林清欢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过了良久。 那边轻轻笑了一声,骆舟然反过来安慰了一句,“林清欢,我想通了,你说过你不爱我,是我死皮赖脸赖着你,做什么决定是你的自由。” 他只是不想让林清欢心里有什么负担而已。 她哭这么伤心,大概上完床又被人给甩了吧。 说了,人家那顶级豪门少爷只是玩玩而已,她偏生要赶着躺子上。 他该嘲笑林清欢活该,咎由自取,贱骨头的。甚至他还可以将她按在地上践踏,将她的事到处宣扬,让她身败名裂。 他要报复林清欢,轻而易举的。 可是,他不想。 只觉得心好痛,破碎成千万片了,怎么缝都缝补不好。 他才19岁,经历第一段感情,就是可以被载入史册的舔狗经验。 可能前半生过得都太顺遂,太一帆风顺了。 所以,老天才派了林清欢这么一段孽缘给他。 “对对...对不起...是...是我贱...”似乎想到了什么,林清欢又小心翼翼问着,“我们...我们...是不是算已经分手了...” 林清欢都觉得自己真够贱的。 为了让自己名声好听点,也为了给自己心里一点安慰。只有和骆舟然分手了,她刚刚和何言朗睡了的事情,说起来才不会那么不堪。 她逼着骆舟然,即使她内心里一直都知道,骆舟然怎么可能因为那条消息,就答应分手。 如果他真的答应分手,他就不会去女生宿舍找她,就不会不管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目光在人群里叫她的名字。 人性里黑暗的部分,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 那边短暂沉默了一下,顺着林清欢的话说了下去了,“对啊,分手了。” 两行眼泪自骆舟然眼里缓缓落下。 不分手的话,就是林清欢背着他和别的男人睡。 偷人是吗?确实是一个很难听的词。 她贱,同时他也没尊严,被戴绿帽子。 而承认分手,无疑是给彼此最后的体面。 骆舟然继续说道,“我去接你,把位置发过来。” 那边沉默。 其实双方应该很尴尬的,不应该见面的,至少眼下应该是见面分外眼红。 “你位置安全吗?安全那就算了。” 沉默。 又是久久沉默。 林清欢内心里在挣扎权衡,最后松口,“你...你来接我...位置发给你。” “好!”他应着。 林清欢打开微信,把骆舟然从黑名单里拉出来,点了位置发过去。 骆舟然那边看了一下位置,回得很快。 【骆舟然:找一个有人的便利店坐着,我10多分钟就到。】 【林清欢:嗯。】 许是想到了什么,林清欢重新拿出了手机,给骆舟然转了10万快过去。 【骆舟然:???】 林清欢自己都知道,精神损失费。她做的事太荒唐了,除了钱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弥补骆舟然。 三十分钟的路程,骆舟然十多分钟就赶到了。 林清欢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吹着冷风,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完全干裂。 “林清欢?”骆舟然叫着。 她抬头。 映入骆舟然眼帘里的就是她白皙脖子上密密麻麻的痕迹,头发有些许凌乱,小鹿一样美丽的眼里带着破碎,她的身上似乎还若有若无的有着男人的迷乱之后的气息。 说不出的什么感觉,骆舟然心痛得似乎不能呼吸。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给林清欢披上,顺带给她把拉链拉到了底。 林清欢这才反应过来。 她的脖子上,应该有很多暧昧的印记。 骆舟然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问,只是替林清欢也把头盔戴上。 “去我家?”他指的是林清欢上次去的那套公寓,骆舟然爸妈送给他的成人礼。 林清欢应着,“嗯!” 第49章 行为太过禽兽,刚被女孩子甩了 林清欢前脚刚走,后脚林深就开着车来了,他对着骆舟然机车屁股尾气咆哮,“我的小姑奶奶啊,我就开个小差,回一个消息你又跟这小兔崽子走了,老奴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林深叹气,连忙给何言朗发过去消息。 【林深:少爷,晚上好,老奴来给你请安了。】 对面回的很快。 【何言朗:?】 林深酝酿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把消息发了出去。 【林深:林小姐被骆舟然接走了,应该很安全,您放心?】 【何言朗:?】 林深已经感觉到这个问号的压迫力了。 不一会儿,电话轰炸了过来。 林深腆着一张脸,笑嘻嘻问候着何言朗,“少爷?晚上...” “您就是这样盯人的?” “少爷...我...”林深话还没讲完,电话里已经换成“嘟嘟嘟”的挂断音。 林深:怪我了? - 江边。 何言朗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数据,修长的指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电脑。 还敢给骆舟然跑,是把他的话当耳边风吗? 说到底,林清欢还是太欠太阳。 他掏出手机,熟练的输入了林清欢的电话号码,然后打了过去。 第一次没接。 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接。 第三次电话终于接通了。 许是心情不佳,林清欢的声音软软糯糯的,但带着一股忧伤,“喂,那位?” 她身边的风很大,情绪应该还没完全恢复,还时不时抽泣着。 “离骆舟然远点!”何言朗开口,一股警告意味。 “神经病!”林清欢咒骂了一声,“嘟”的一声电话挂断了。 挂他电话? 有趣。 何言朗又不死心打过去,电话已经被拉黑了。 呵... 他揉着太阳穴,今晚体力大耗,有几分倦色了。 随她去吧,眼下还得赚钱! 只有赚足够的钱,把公司做大做强,比过爷爷的三顺集团,才不会任人宰割。 何言朗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电脑屏幕上,顺带着又弹了一个远程视频会议。 林深也已经来到了江边,盯着宾利车后座上的何言朗,无论何时,认真赚钱的少爷都很帅。 何言朗眉目深邃,他在讲话,语气不缓不慢,颇有一股指点江山的味道。 林深不懂何言朗讲的什么,他是一个粗人,不懂金融行业,更不懂怎么赚钱。但他知道少爷年纪轻轻,身价已经好几十亿了,靠家里给了一个亿的资金,然后自己赚的。 林深要有一个亿,他的目的就很简单了,准备存银行,天天吃利息,利息都能吃个饱。 你让富人怎么穷,穷人怎么富? 陈嘉嘉偷偷发了一个消息给林深。 【陈嘉嘉:京市现在不是凌晨2点多吗?何大少爷半夜睡不着,拉我们起来补仓。】 陈嘉嘉刚被派去国外出差。 林深是何言朗情感的头号黑粉,他实在是不敢苟同何言朗这样子待林清欢,于是,本着继续黑的原则。 【林深:行为太过禽兽,刚被女孩子给甩了,心情不好,你们夹着点尾巴。】 对面回得很快。 【陈嘉嘉:???】 本着不多问的原则,陈嘉嘉又立马补充了一句。 【陈嘉嘉:难怪今天说话呛人,多谢老哥提醒!】 林深抬头又去看何言朗,他还很专注,又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已经凌晨3点多了,打个盹吧。 作为世界级散打冠军,以一敌十的超级猛男,国内最出色的保镖,现在他的任务竟然是天天盯一个姑娘。 何言朗真大材小用。 狗腿子,林清欢说的没错,他是狗腿子。 管他呢?有钱挣,工作又闲。 狗腿子就狗腿子吧,摆烂才是最快乐的啦。 明天月底了,要发工资了,轻轻松松百万到手。 怎么花啊,怎么花啊,根本花不完啊。 林深才刚眯着,兴许是职业素养天生的警惕,他就觉得有一股阴森的气息环绕在自己四周。 睁眼,落入了何言朗那张妖孽脸。 “好睡?”何言朗半眯着眼,听不出情绪。 “少爷?您忙完了?”林深赶忙坐正了身体,打开车门,屁颠屁颠下了车。 何言朗又从兜里抽了两根烟出来,递给了林深一支,近日里,他抽烟的频率明显高了起来。 “少爷?”林深叫着。 何言朗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有屁快放”。 “您有没有觉得,您把林小姐...”后面的话,林深再也不敢说了,即使他已经跟了何言朗十年。 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狠劲。 “认清楚你自己的身份?”何言朗掐灭了烟,坐上了林深的车。 林清欢是何言朗的逆鳞。 何言朗不允许任何人对这段感情指手画脚。 做任何事情他都克制隐忍,理性且明智,唯独沾了“林清欢”三个字眼的事,他丝毫不讲究道德与伦理,由着自己晦暗的心思,一点一点蔓延吞噬。 林深看着何言朗驾驶着自己老爷车离去,嘴角撇了撇。 坐等你追妻火葬场。 第50章 豪门真那么好进吗 林清欢知道电话是谁打过来的,在何言朗出声的那一刻她猜出来了。 “离骆舟然远一点!” 她先是愤怒,愤怒何言朗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干预她的情感;紧接着是头皮发麻,说好了两清,却还盯着她。 骆舟然问她,是何言朗打过来的吗? 林清欢点了点头,“嗯。” 然后又是沉默。 他该不该多问,他有没有资格多问,他不确定。 风疾速从身边穿过,深夜的京市依旧热闹非凡,大排档周边坐满了人。 最是人间烟火气息,最能抚慰人心。 “要不要撸两串?”骆舟然放慢了车速问着。 如果把林清欢一个人放在孤零零的房间里,指不定她又得胡思乱想,伤心难过,那还不如陪着她在路边撸两串。 林清欢迟疑了一下,还是应了,“嗯!” 骆舟然将机车停在路边,林清欢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她的长发被风吹得有些许凌乱,一半是妩媚一半是清纯。 在这样的深夜里,很容易就心动。 他们找了一个边角落坐下。 林清欢点了很多很多啤酒。 骆舟然看得出来,林清欢其实压根儿就不擅长喝酒,喝的第一口就呛到了。 “咳咳咳...” 他起来给她顺背,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林清欢连忙摆手,示意他坐回去。 她又猛喝了一口,没呛着了,然后抬头说,“骆舟然,我觉得自己贱。” 兴许酒真的壮人胆,林清欢的脸颊已经染上绯红,小鹿眼看起来很无辜又纯真。 骆舟然夹了一颗送的花生米送进嘴里,看着林清欢,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不想讲话,只想听着林清欢絮絮叨叨。 她尚有理智,又低下头说道。 “我给你的钱,你得收。” 出于愧疚,林清欢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他露出一个笑,和林清欢谈一场恋爱还真挺好的,算精神损失费还是什么,她一个大学生直接给他转10万块。 工厂里偷别人老婆的也才赔偿三四万块。 她却给了他10万块,她大学三年存了十几万,大半都打算赔给他。 骆舟然不缺钱,从小到大存的各种各样压岁钱,早就上百万了。没上大学之前,每年光是收压岁钱就可以收十几万。 “你的钱大风刮来的吗?”他假装毫不在意问着林清欢。 她看了他一眼,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林清欢藏不住事,喜怒哀乐全在脸上,她的愧疚源于一个多小时以前她刚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做着亲密无间的事,一个小时以后,又和他坐在这里。 但他们也都心照不宣,不再提此事。 兴许是为了让骆舟然开心一点,林清欢有点儿讨好说道,“我和他从此两清了,真的彻底断了。” 等林清欢说完这话,她又觉得不对劲,就像是刚刚被一个男人甩掉了,又急着去讨好另一个男人。 “我的意思不是...就是...”她扯不清楚。 但骆舟然知道,她是愧疚,希望他能开心点,但即使这个样子,林清欢也绝对不会稀奇他的那颗真心。 她只是想表达,她不会再执迷不悟了而已。 “林清欢,你知道何言朗什么来头吗?” 所有人都知道何言朗是个富二代,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多富,什么来头。 林清欢拿筷子的手怔了怔。 “他富,不是一般的豪门,是顶级天花板的存在,我爸爸说他可能是三顺集团何焱赫的孙子。” 三顺集团,国内第一集团。 林清欢没说话。 所有人都觉得是她赶着堂子上。 “豪门真那么好进吗?”骆舟然只是想劝她,结果把人劝得越来越难受。 林清欢的眼泪流了下来,砸在了油腻腻的小桌子上。 她突然觉得委屈了,被误解的委屈,咬着嘴唇小声说道,“我没有。” 所以,骆舟然是觉得她想嫁豪门吗? 不,只要是挨着何言朗,所有人都觉得是想嫁豪门。 骆舟然递给了她纸巾,“别哭了。” 林清欢接过,点了点头,还是努力去压制自己的情绪。 “你觉得他会和你谈感情吗?玩玩而已,别把自己搞得那么廉价。” 林清欢没说话,连解释都觉得苍白,更确切的说也没什么好解释的。 今晚以后,一切都结束了。 她开始喝酒,想让酒精麻痹神经。 骆舟然想阻止她,她抬起眼眸,盯着骆舟然的心瞬间又软了,她说,“骆舟然,我难受!” “好难受!好难受!”她一边哭一边喝,只有酒精麻痹着神经,才会好一些。 骆舟然就看着她一杯接一杯喝下去,到最后整个人都趴了下去。 一声长长叹息。 “回去了。”他扶起林清欢,打了一个出租车。 林清欢喝醉了很乖巧,不哭也不闹,她只会乖巧趴在他的肩头。 她往他脖子里钻了钻,鼻子再一次嗅了嗅,“骆舟然,你身上好香啊!” 像流氓一样。 然后再也没了声响,就乖巧趴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约莫二十分钟以后,出租车到了他的小区,他扶着林清欢进入小区,入了公寓楼,上了电梯,进了自己家。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扶着林清欢进了自己的房间。 林清欢仍旧是倒头下去就睡。 “沉死了!” 他对着床上已经醉得半死林清欢抱怨他,暖灯下,她薄唇紧闭,长长的发丝散乱在他的洁白的床单上。 他替林清欢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她白皙脖子上的暧昧印迹立刻再一次出现,提醒着骆舟然,大概二三个小时之前,林清欢刚刚经历过一场情事。 夜深人静,无人的角落里,总容易滋生黑暗。 他发狠一样盯着林清欢,心脏砰砰砰跳着,舌头不自觉舔了舔嘴唇,喉结上下滑动着。 林清欢好漂亮。 但也很贱。 何言朗只是玩弄她,她都可以随随便便就和何言朗睡,自己那么真心待她,睡她怎么了。 骆舟然欺身压了下去,兴许觉得有点儿不舒服,林清欢皱了皱眉头。 何言朗解她的衣服扣子。 几个小时之前,她的每一寸肌肤都曾被另一个男人碰触过。 呵... 几乎是粗暴不理智的,衣衫半解,他吻着她的脖子。 第51章 别考验人性 林清欢吃痛,发出一声暧昧不明,更惹人上火的声音。 骆舟然颤抖着手,将手绕到了林清欢后背,想去解她的bra扣子。 “不要...”林清欢呢喃着,手胡乱推着,像小猫的爪子一样,软绵绵的打在他的胸口,“骆舟然,我不要。” 兴许她是有些许意识的。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他想要做些什么,清醒下的她尚且不能反抗,何况醉酒下的她。 骆舟然起了身子,跨坐在她身上,盯着那张脸怔着。 她的大片肌肤已经裸露了出来,勾着正当年轻气盛的少年。 情欲一点即可燃。 “啪”的一声,骆舟然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像一个畜生一样,他重新弯下腰,去替林清欢把衣服扣子系好。 乘虚而入,和强奸犯有什么两样。 他起了身子,转身又跑到厨房去给林清欢弄解酒汤。 汤端回来的时候林清欢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缩成小小的一团,是一种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林清欢,喝点解酒汤。”他端了过去,将汤放床头柜上,捞起了林清欢,她全身软绵绵的,“喝下去,会好受一点。” 林清欢是真的听话,断片了也听话,说张嘴就张嘴,说喝就喝。 喝完之后,骆舟然又把她扶了回去,盖好被子,也不嫌弃她全身都是酒味儿,没洗澡没洗脚就在他洁白一尘不染的床上。 洁癖也因人而异。 然后他去了公卫的浴室简单洗了个澡,搬了一床被子,去客厅沙发睡了。 注定一夜无眠的。 尤其是心尖上有人,还爱而不得的人,最容易在深夜里失眠。 他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直到林清欢都已经清醒了。 早晨六点多。 林清欢从主卧里走了出来,头发乱糟糟的,坐在了他对面的沙发上。 “你翻来覆去好久了,”她说道。 骆舟然坐了起来,盯着她,语气有点发怒,“林清欢,你有没有点安全常识,下次不要随便跟男生一起喝酒,还断片成这样子?” 林清欢怔了怔,对他突然的发怒不是很理解。 “尤其是喜欢你还得不到你的男生,保不准对你做出什么出格事,到时候你后悔莫及。” 他估摸着想到“捡尸”这个词语了,女孩子和男生出去,一定不能够喝醉。 林清欢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想到了自己难受,需要发泄口。 “我相信你,所以才肆无忌惮在你面前喝那么多!”她低着头,她现在完全无条件相信骆舟然,他就像她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别考验人性!”他差点,差点就那样做了。 她显然不知道他差点犯了错,只“哦”了一声。 “假如...假如我真的那样做...你会怎样?”骆舟然还是问着。 “不怎样,但你犯法了!”她好心提醒道,她只会觉得自己贱罢了,何言朗已经磨光了她所有的骄傲,让她在骆舟然面前都卑微得抬不起头。 “你要告我吗?” 林清欢抬头,以看傻子一样眼光看着骆舟然,“你在说什么?” “假如我真的对你那样做了,你会告我吗?” “不会,”林清欢回答的很快,那会毁了骆舟然一辈子,她做不到,“但我这辈子我都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 她对骆舟然有愧疚,有感激,唯独没有爱情。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那就彼此归于人海吧。 “我去洗个澡?”全身难闻死了,林清欢询问一样看着骆舟然,这毕竟是他家。 “去啊!”骆舟然应着。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传来,天还未亮。 林清欢洗完了澡,打开了浴室门,仍旧穿着那身脏衣服,估摸着现在回学校,等下宿舍门开了,刚好能进。 她擦着头发。 骆舟然靠在浴室门头,思索着。 林清欢背对着他。 然后骆舟然走了进去,从背后环抱住了林清欢,她一怔,想反抗的,最后看见那张受伤的清秀的脸,作罢了。 她一动不动。 骆舟然抵在她耳边,撩拨着,“怎么办?林清欢,我还想你!” 即使知道你和别的男人才发生过关系,还喜欢你。 林清欢没动。 他像一只小猫讨主人欢心一样,蹭着,哀求着,“你也给我好不好?求你了,我想你,想要你。” “可是,舟然,我不喜欢你啊。”她眼泪下来了,耐着性子解释道。 还是依旧没有爱情,无论他做成什么样,林清欢都不会喜欢他。 他呵呵笑着,哭死了,“何言朗对你也一样没有爱情,你怎么可以心甘情愿给他,我就不行。” 她的梦还没碎吗? 林清欢怔住。 她无话可说。 大部分时间她随着自己内心去做的。 她算不得一个聪明的女孩,也算不得一个理智的人,她不知道要怎样去处理麻烦的感情。 第一次经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并没有能力以及足够的经验能够处理得漂漂亮亮,人人满意。 她只知道自己欠骆舟然。 给钱,把所有钱都给骆舟然。 可是显然骆舟然比她有钱多了,钱弥补不了。 那就只剩下这副肉体了。 骆舟然将林清欢掰正,她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滴。 他捧着她的脸,小心翼翼哀求道,“给我好吗?我会对你负责任的,我是认真的,不是玩玩而已。” 她咬着嘴唇,眼泪大滴大滴不受控制往下掉,摇着头喊着他的名字,“骆舟然。” 骆舟然无比清晰知道,只要他继续哀求下去,林清欢的心理防线将彻底破防,他便可以乘虚而入,达到自己目的。 你看,他知道她不愿意。 可是,出于某种愧疚心理,她却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人内心里都是黑暗虚伪的。 他盯着林清欢白皙的脖子,昨夜的暧昧痕迹已经消了些许下去,像是故意一般,他将林清欢抵在盥洗台上,引诱着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脖子上的痕迹。 “我发疯一样到处找你的时候?你却在和别的男人做。” 控制不住,眼泪如决堤的洪水一样猛烈。 她真够下贱的。 “对...对...不起...”她泣不成声,哭成一个泪娃娃。 第52章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给我,求你了,林清欢...”骆舟然清楚地知道,愧疚可以压垮林清欢。 他的指尖抚摸过林清欢满是泪水的脸颊,从脖子再到锁骨,她的胸口起伏着,不知是因为身体本能的反应还是不愿。 林清欢哭得越来越凶,身体几乎抽搐。 沉默。 沉默即是最好的答案。 他的唇已抵达那白皙的脖间,轻轻笨拙地拨弄着。 醉酒状态下的快感,怎及林清欢清醒时带给他来得猛烈。 “舟...然,你冷静点...”林清欢还哭着哀求道,企图让他良心发现,不再逼迫她。 呵。 凭什么,他要理智。 “我从未!从未!从未!想过和你分手,林清欢,是你对我不忠的...”他用了三个“从未”,一声比一声有力强烈。 骆舟然的眼泪也滑落了下来。 林清欢瞧见了,她无力闭上了眼睛,她无法理解,似乎每个人都对她的身体有着极大的欲望,似乎占据了她的身体,就占据了她的所有思想行为。 或者说,男女之间,其实就男女这点事。 她重新睁开眼睛,再一次盯着镜子里同样已经泪流满面的骆舟然。 道德上她已经被判了死刑。 “如果这样能让你快乐点,”她双手开始去解自己衬衫的扣子,“能弥补我犯得道德上的错,那...”后面的话,她几乎已经说不出来了,“那...我...们...”每说一个字就是长长的哭音,“就做吧。” 就做吧。 她说就做吧。 骆舟然将她掰正,搂进怀里,低下头去吻她,她躲过了,他又生气去吻林清欢的耳垂,脖子。 她没有反抗。 哭声,越来越大,回荡在大而空的浴室里。 半解的衬衫被他扯了下来。 这就是女孩子的身体,热烈而又美好,青春而又鲜活。 可是最讨厌的是,上面某些地方还留着别的男人的痕迹,足以让人发狂,失去理智。 林清欢在抽搐在哭泣,她双手半撑着身后的盥洗台,不反抗,也不配合。 全然一副任由他处置的样子。 她哭得烦死了,就像骆舟然逼迫她的一样。 骆舟然不想听,他告诉自己,不能心软,发狠一样要她,要她就行了。 管她怎么哭,绝对,绝对不能心软。 他粗暴脱掉自己的居家毛衣,然后动手去解林清欢最后的体面。 林清欢发抖了,全身都在抖着。 她突然拉住了他的手,像个毫无尊严的乞丐一样,跪了下去,昂着头,大哭着哀求道,“骆舟然,我求求你,求求你,真的不要这样子报复我好不好。” 报复? 就不能是喜欢吗? 他的触碰就像某种脏东西一样,让林清欢恶心得很。 又是一阵彼此心碎的沉默。 只有林清欢抽泣哽咽的声音,回荡在彼此之间。 骆舟然蹲下身子,捡起了地上林清欢的衬衫,给她披上,然后转身出了浴室。 他转身出了浴室的瞬间,林清欢整个人无力地跌坐了下去,双手抱着腿,将脑袋埋进了双腿间。 林清欢的哭声很大,她已经压制过了还是很大,是没法控制住的难过。 半个小时以后,哭声停止了。 浴室里又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十来分钟以后,林清欢从浴室走了出来。 “我要回学校了!”林清欢已经收拾好了,她的脖子上暧昧的红印用粉底液遮盖住了,只有那双眼睛,红肿得厉害。 听不出什么情绪。 “我送你。”骆舟然起身,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不用了!”林清欢拒绝,向玄关处走去。 怎么可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骆舟然大步跨上去,在林清欢开大门之前挡住了林清欢的去路,猩红的眼里,有委屈,也有狠劲,“接下来你想和我怎样?彻底了断,两不相劝,各自安好?” 林清欢怔了怔。 她没想过这个问题,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给我一个答案,现在立刻马上想!”骆舟然逼迫着。 林清欢什么想法都没有,她只觉得很疲倦,劳累,想逃避。 索性,把问题抛给骆舟然,让他自己去想要怎样,“那你想让我怎样?” “复合!” 他还想复合。 林清欢觉得不解,费解看着他。 “我让你和我复合,从此以后只能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对着我,不能再朝三暮四,想东想西。” 骆舟然觉得自己就是舔狗舔久了,都站不起来了。 爱情真踏马折磨人,不断刷新他的底线,他的原则。 林清欢又是短暂沉默,而后,重新抬起了头。 “我拒绝!”她说着,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想清楚了,当断则断,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舟然,你值得更好的,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她不能一直因为愧疚而一直于骆舟然纠缠不清,这样子两个人之间关系只会越来越乱,越来越理不清。 犹豫不决,当断不断才是对最大的伤害。 短痛不去长痛,在颓废不过几日,时间终究会治愈一切的。 林清欢伸手去拉门。 骆舟然将手按在她的手上,察觉到了林清欢的坚决,又低低问了一句,语气软了下来,“那做朋友呢?” “也不要!”林清欢推开了骆舟然的手,转动房门,走了出去,“等哪一天,你内心里不再喜欢我的时候,我们才重新成为朋友。” 她拐进了电梯里,将那10w块钱又转到了骆舟然的支付宝里。又给魏老师发了一个消息,说要退出项目。 魏老师回得很快,问了一下她退出原因,林清欢胡乱找了个理由搪塞。 【魏老师:清欢啊,我了解了,但是项目基本已经步入正轨,而且我手头很多客户,我有信心后期分红肯定是可以过万的,你现在退出去很不划算。】 【林清欢:魏老师,我想得很清楚了,还是觉得手头的这件事更重要!微笑.jpg】 【魏老师:行,但你现在要先暂时等一二天,等新同学入项目的时候,你把自己手头任务交接一下,到时候才正式退。】 【林清欢:嗯嗯,好的。】 她要慢慢减少与骆舟然的交集。 第53章 堵人堵到女生宿舍来了 林清欢9点多到的学校,女生宿舍炸了,校学生会生活部联合院自律会来查违规电器。 炸裂的是,校学生会会长竟然亲自来查了。 她没多大兴趣,五天一小查,一个月一大查,只不过这次可能阵势比较大而已,但她估计颜夏她们已经把东西都藏好了。 自律会似乎刚好查到她们那一层,更巧合的是查到了她们宿舍。 宿舍门口站了两个带着工牌的人,穿着学生会的制服,应该是学生会的。 看着林清欢应该是要往宿舍里走,猜想到她应该是这个宿舍的人,她们主动向她微笑点头示意。 林清欢也礼貌微笑回着,没长眼睛,刚好撞到了迎面出来的人胸口上,好熟悉的香水味儿。 激动的旁边两个女生捂着嘴巴,就差没尖叫。 “对不...”她的对不起还没说出口,就收了回去,撞的人不是别人,是何言朗。 林清欢瞥见了他的工牌,她没在学生会混过,不知道何言朗竟然还是京大学生会会长。 她明白了女生宿舍的炸裂,不是因为学生会会长来查寝,而是因为来查寝的学生会会长是何言朗。 一瞬间的心跳漏跳一拍,紧接着只觉得:晦气玩意儿! 林清欢侧着身子从何言朗旁边钻过去,进入了宿舍里。 何言朗身后的三个人每个人都捧着一大堆违规电器,吐槽道,“同学,你们宿舍的违规电器真的多啊!” 颜夏的锅,简言的泡脚桶,文怡婧的小型养生壶,以及她的卷发棒等等。 林清欢看着她们三个,全部都被查出来了。 三个人打着呵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坦白从严,主动从宽,主动缴的,所有宿舍都在主动缴。” “同学?”说话的是何言朗。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了他身上,他在叫林清欢。 林清欢回头看他,眼神冰冷不耐烦,有些许刺痛了何言朗。 “你这是从哪里回来?”他问着,保持着应有的绅士风度。 “会长,你这是查违规电器还是查人?”林清欢没耐性回着。 她不看他。 不是因为害怕或者自卑。 因为厌恶。 何言朗迈出去的步子又重新走了回来,他很少笑,此刻却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他依靠在宿舍门上,手插在裤兜里,盯着林清欢的脸庞,“你该不会昨晚没回宿舍吧?” 院自律会的人赶忙补充道,“会长,昨晚716的人是到齐了的。” “是吗?”他轻声笑着,收起了那懒散的样子,站直了身体,又指了指林清欢,“你下来给我去签个保证书。” “我不是寝室长!”林清欢拒绝。 宿舍人拍了她一下,“去签一下而已,别倔。” 颜夏也附和在她耳边,“自律会的人在,配合点,免得以后被针对。” 林清欢没再反驳什么。 “你们继续查吧!”何言朗淡淡说了句,所有人都匪夷所思何言朗的行为,但又不好说什么。 林清欢跟着何言朗走。 他们从人少的这边下楼梯。 在拐进楼梯离开众人范围后,何言朗调转过头,牵着林清欢的手要往天台走。 他妈的,根本不是让自己下去签保证书的。 林清欢甩掉,不肯往上走,要冲回宿舍。 力气拗不过身后人。 何言朗将她抵在墙角,低下头。 旁边还能听到自律会敲门说话的声音,“同学,你好,自律会查违规电器,请问可以进来吗?” “要和我在这里闹?”他倒是无所谓,笑着问着。 林清欢恶狠狠推开他,自己往天台走去。 二人到了天台,何言朗将天台的通道又锁了起来,然后将走在前面的林清欢拉了回来,抵在了墙角,居高临下,“林清欢你够浪啊,九点多才回来。” 学生会联合院自律会查寝,他搞的,目的就是为了堵林清欢。 “你踏马查寝是为了来女生宿舍堵我?” 他没有否定,轻轻吻了一下林清欢额头,“答对了,宝贝!” 厌恶,林清欢眼里只有深深地厌恶。 “别踏马再碰我,我们已经两清了!” 何言朗就像看不见林清欢眼里的厌恶不耐烦一样,或者说他根本就不在乎林清欢的想法,他只管自己开心,只管自己达到目的,“宝贝,那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认为的,我可没有说什么。” 一瞬间巨大的愤怒包裹住了林清欢,她愤力挣脱开何言朗,一巴掌甩了下去,何言朗被打偏了脸。 “垃圾!” “真的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你这样的垃圾!” 林清欢往通道处走,发现门被锁了。 她回过头,指着门对着何言朗说道,“打开。” 他无动于衷。 “我让你打开!”她发飙了。 何言朗拿出钥匙,晃了晃,“自己过来拿。” 林清欢走了回去,想一把抢过钥匙,钥匙没抢到却又被何言朗抵在了墙角,双手举过头顶,动弹不得。 吻她。 发疯一样吻。 躲他。 宁死不屈地躲。 恼怒,双方都不肯罢休得恼怒。 林清欢被他翻转过身子,整个人趴在墙角,他的手伸向了她的裙子。 疯子!他妈的何言朗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不说爱她,也不给她任何希望。 只是像一个变态一样,疯狂占有她的肉体。 林清欢一边哭一边警告,她理智而又克制,“何言朗,你敢碰老子,老子绝对告到你牢底坐穿!” 他才不管不顾,整个人像个疯子一样,“你尽管去告!” 就算是死也要! “你敢!你敢!你敢!呜呜呜...”林清欢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声嘶力竭吼着,不要命挣扎着。 她恨死了,恨死了他们每个人,都那么龌蹉,那么恶心。 身后人的动作呆滞住了。 何言朗松开了她,想把她搂进怀里,安慰,可在对上林清欢目光的那一瞬间,他害怕了,退缩了,收回了手。 林清欢一把推开了他。 冰冷的不带一丝的温度,从来都只有他看人会这样,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会从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眼里看到这样子的眼神。 第54章 两个选择,弄你,还是弄骆舟然 林清欢冰冷充满恨意的眼神,让何言朗恼怒又痛心。 “你这种眼神?什么意思!” 他捏着林清欢的下巴,逼问着。 林清欢倔。 越是用强,性子越倔,越不肯服软,若是对方没有很好的情绪把控力,往往会被她的冷暴力逼得暴跳如雷。 “说话!”何言朗修长的手加重了些许力道,林清欢嫩嫩的皮肤被他捏红了些许,因为疼痛又掉了几滴眼泪。 疼也不开口。 总是学不会服软。 “有嘴就说!”何言朗把情绪按了下去,开始耐着性子哄了。 林清欢仍旧是冷冰冰眼神甩过来。 四目对视。 她的眼里仍旧冰冷。 找不到任何爱意喜欢,只有厌恶,深深地厌恶。 第一次,高高在上,天之骄子的男人,喑哑着声音,眼眶微红,低下了头哀求着她,“我求你了林清欢,说话。” 像赏赐一般,她开口,恶狠狠地,“以后离我远点,别来烦我!” 他盯着她,心疼又压抑。 当真想两清。 何言朗松开了她,背转过身子,从兜里拿出了烟,打火机滑动了好几下都没点燃,他的手有些许抖。 林清欢看不见罢了。 “不可能!”他轻声笑着。 林清欢听来却如此轻浮又浪荡。 后面又传来了林清欢的哭声。 昨晚说了,最后一次,从此两清。第二天一早又出现,就在刚刚他还想强迫她。 臭变态! 林清欢顺着墙角滑了下去,不顾形象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嘴巴,掩面哭,她还在尽力压抑着,可怜兮兮的声音,“你到底想怎样啊?还没玩腻是吗?玩腻了你就可以滚了吗?” 何言朗沉默。 林清欢自己都认为,他在玩弄她的感情。 “欢欢,”他伸手想去触摸林清欢的脸,被一把打掉。 林清欢目光里的厌恶,一次又一刺痛着他,“别碰我!” 连他的触碰她都觉得不耐烦,都不愿意。 何言朗收回了手,站了起来,林清欢就在她的脚下,他居高临下。 将烟掐灭,烟蒂在脚下磨成尘埃。 林清欢不稀罕他耐着性子哄她。 沉默。 长久沉默,何言朗就那样一直盯着她。 一直到她止住了眼泪,他脚下也已经抽完了五六支烟。 林清欢起了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埃,双眼很肿,目光重新落回了何言朗那张妖孽般的脸上。 哭泣以及沉默都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张脸,任谁看着都会止不住心里小鹿乱撞,脸红心跳,何言朗皮相太过优越了,优越到人们往往会忽视掉他的犯错。 “你想怎样?还没睡够是吗?”她笑着,眼泪又要不自觉掉落了下来,一边哭一边笑一边擦着泪,“你知道吗?昨晚和你完事以后,我转身又和骆舟然睡了。” 林清欢还想讽刺一下何言朗的技术,却想起来了,男人打死不承认自己技术不行,越讽刺只会越上道。 “你俩都挺不错!” 几乎瞬间,何言朗那张脸阴沉了下来,再一次将她抵在墙角,温热气息里带着警告,“林清欢,信不信我弄死你?” 林清欢又哭又笑,抬头挑衅他,“何言朗你教我的,真没错,人就该博爱一点,多个男友多个家,多种不同体验。” 她哪里比得过他博爱。 他不知道,林清欢这样一张乖巧纯真的脸,现在怎么可以说出如此不入流的话。 何言朗情绪被林清欢牵着,手上青筋暴跳,看着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吐出无比难听又有粗鄙的词语。 “犯贱!”他骂道。 她怔了怔。 又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对啊,我就是犯贱,哈哈哈...” 林清欢主动勾勒着他的脖子,凑了上去,“早上和骆舟然刚完事,现在看见你这张脸,我现在456了,要给吗?” 她恶心他。 恶心不死他! “嗯?给...”何言朗扯出一个笑,看不清道不明。 林清欢的手僵在他脖子上。 她只是想恶心他而已。 无论林清欢刚刚话是真是假,她现在都得受着,像气话一样,何言朗凑近林清欢耳旁,“你今天死定了。” 耳垂被咬着,话冰冷刺骨。 林清欢厌恶地推开男人。 何言朗后退了几步,手抹了抹嘴唇,他盯着她,犹如老虎盯着小白兔,她是猎物。 她讽刺道,“少看点霸总玛丽苏小说,脑子里都塞屎了是吗?” 何言朗没生气,笑得林清欢毛骨悚然,“两个选择,弄你,还是弄骆舟然。” 何言朗的目光突然寒冷了起来,让林清欢觉得好冷好冷。 林清欢强装镇定,咒骂道,“神经病!” 瞧她不信邪又自信的样子,还真是让他很想弄哭她。 何言朗走了过去,手自觉搭在林清欢肩膀上,他的劲很大,大到林清欢挣脱不了。 他拿出手机,给林深发了条消息,然后居高临下看着林清欢那张满是泪痕的脸,轻轻拍打着,“四十分钟!” 没有四十分钟,甚至只有二十来分钟。 简言就私信林清欢了。 【简言:欢欢,卧槽,小学妹说骆舟然早上被帽子叔叔带走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林清欢没有回简言的消息,盯着眼前的何言朗。 只觉得好陌生,好陌生... 何言朗抓着林清欢的双手,重新将她禁锢在人与墙之间,低下头,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 他重复问着。 “弄你,还是弄骆舟然。” 沉默。 “我数三下,一,二...” 她咬着嘴唇,颤抖着说出,“我。” “乖!” 第55章 一个巴掌一颗甜枣 林清欢像死鱼一样,可是何言朗依旧舍不得作罢。 “他碰过你吗?”他问。 “碰过!”她倔。 因为疼痛她的额头早就已经皱成了一团。 “再问一遍,有没有!”他继续问。 “有!”她还发倔,咬死不松口。 身后的人更加愤怒,将所有的气都发在了她身上。 他凑近她耳旁,语气好凶,“林清欢最后一遍,如果你的答案还是肯定,我保证骆舟然会死得很惨,想清楚了想好再回答,你的任性会有人付出代价的!” 不知道是被威胁,还是疼得,林清欢抽了一口冷气,眼泪又下来了。 “他有没有碰过你!” 沉默。 四周很安静,只有那令人无限遐想的暧昧音在空气里。 林清欢松口了,咬着嘴唇说道,“没有,是我为了摆脱你,骗你的。” 何言朗的语气终于缓了下来,将林清欢抱回了怀里,坐了下去,依靠在后边的墙上,她将林清欢的衬衫衣服往上拉了拉,屈指擦着眼泪,“和我倔什么倔?是喜欢你,才想和你深入交流。” 他当然知道,她不会给不喜欢的人碰。 一个巴掌一颗甜枣。 “骆舟然会没事的吧?” “我送他进去几天而已?”何言朗的手指很好看,手上戴着一块百达翡丽三问手表,继续追问着,“还想两清吗?” 林清欢摇了摇头。 果然林清欢有时候就是太欠弄了,收拾收拾,就乖多了。 “欢欢,你乖点,我也不想这样对你!”他摸着她柔顺的长发,知道自己刚刚是狠了点,愧疚,“你以后绝对不准和那小子再有什么瓜葛!” 她低垂着头,没什么反应。 他指尖挑起林清欢的下巴。 从头到尾,刚顾着自己发泄了,忽略了林清欢太多情绪。 她像快碎掉一样,像一个摇摇欲坠的洋娃娃,哭得让人心疼。 何言朗将林清欢搂进了自己怀里,呢喃着,“欢欢,对不起...” 林清欢并不在乎他包含深情的歉意,只是像个行尸走肉一样问着,“我可以走了吗?” 何言朗只把她当发泄工具罢了。 林清欢从何言朗腿上下来,掏出纸巾擦拭着,空气里有些糜烂的气息,她眉头皱得很深。 擦好以后,她又问着,“钥匙呢?” 何言朗指了指地上自己的西装外套,“上衣口袋里。” 林清欢捡起他的衣裳,从口袋里摸出了钥匙,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回来!” 她一怔,何言朗是有些手段的,她又走了回来了。 何言朗示意林清欢在他身旁坐下。 她乖巧听话坐了下来。 他搂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的方向拉,“陪我坐一会儿吧。” 何言朗的肩膀靠在林清欢的肩膀上,眼睛眯着,没喝酒却还会说糊涂话,“欢欢,你再等等我一些时日。” 林清欢微微怔了怔,侧过头去看了看肩膀上的男人,极致优越得皮相,双眼闭着,呼吸均匀。 他似乎睡着了。 林清欢将肩膀挪开,何言朗的头从她肩膀上落了下来。 突然落空,他被吓醒了。 该死的女人! 刚眯着一会儿,就不能让他再睡一会儿,整整一晚上没睡着,一大早又在干体力活。 “我可以走了吗?”她祈求的语气。 何言朗起了身子,捡起地上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我和你一起下去。” 林清欢开了门,何言朗比她先出铁门,下面就是七楼了。 “那骆舟然?”她还是不放心问了一句。 何言朗目光甩回来,“尽量少提他。” 他径直从这边楼梯下了楼,没有再回头,林清欢拐了个弯,回到走廊,进宿舍。 “卧槽,清欢你去签个字签这么久,我给你发的消息看到了吗?骆舟然是犯什么事了吗?” 文怡婧拉了拉简言,她看出了林清欢的不对劲,脸上那泪痕还那么明显。 “我不知道,我们分手了!” “什么?为什么要分手?”简言立马追问。 颜夏也拍了拍她,示意她闭嘴。 “不是,林清欢,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啊?你昨晚没和骆舟然在一起,那你和谁在一起啊?你该不会...”颜夏赶忙把简言嘴巴捂住。 “欢欢心情不好?住嘴,让她安静会儿。” 简言这才定眼一看,林清欢一脸苍白,脸上泪痕那么明显,双眼红肿。 她刚刚不是跟着校学生会去签字吗,这么一回来,就很不对劲。 文怡婧开口了,“清欢,昨晚没睡好吗?看你很累,你先上床休息,事情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林清欢咬了咬嘴唇,扯出一个笑,“我没事!我先去洗个澡。” 洗完澡以后,所有人都在各自忙各自的,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们也没有继续盘问林清欢。 林清欢爬回了自己的床上,拿出手机找到了自己的妈妈,在输入框里,她打下了一段文字:妈妈,我想休学了,我觉得好累! “清欢?” 文怡婧突然叫住了她。 “嗯!”林清欢探出脑袋。 “宿舍群里消息你看到了吗?下午2点30博西阶梯教室开实习动员会大会。” “我这就看看。” 她突然想起,其实距离这个学期结束只剩下一个多月,下个学期就大四了,大四也只有实习,写论文,答辩。 如果此时为了躲避何言朗而休学,到时候又要重修这学期的科目,不划算。 她将本来要发给母亲的信息找掉到,删掉了。 简言又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清欢:你知道骆舟然到底犯什么事了吗?】 兴许是怕颜夏和文怡婧骂她,简言只敢偷偷给她发信息。 林清欢真的不知道何言朗干了什么,也不知道骆舟然犯了啥。 唯一能让她想到的是骆舟然朝谢景行家泼过大粪。 成年人,做什么都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成年人啊。 【林清欢:对不起言言,我不知道。】 那好反反复复显示“正在输入中...” 【简言:你不知道昨晚舟然有多吓人,他发疯了一样,到处托人找你,打听你,欢欢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和别的人出去了。】 林清欢沉默。 道德上她已经死刑了。 【简言:主持团里舟然脾气是出了名的好,大方有涵养,文质彬彬的,他昨晚那么发疯,真的都把我们吓傻了,好几个人去拉他都拉不走,都在猜测是不是因为你出轨了。】 所以,她和骆舟然谈恋爱的事,院主持团的人都知道。 【简言:是这样的吗?】 【林清欢:言言,我很累,我和舟然已经结束了,你想知道他的事情,去直接问他就行,我真的不知道,我睡了。】 林清欢放下手机,她真的累了。 昨晚到早上,她都被何言朗缠着,整个人快被榨干了。 何言朗还没有玩腻她,还会继续缠着她。 这一个多月里,一定要尽量避着点他。他这样的人,说不定一些时日没见,就会将她忘记。 太累了。 林清欢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中午的时候文怡婧才把她叫醒。 “清欢,清欢?” “嗯?”她揉了揉眼睛,文怡婧在叫她。 “你还想继续睡吗?中午了,要吃什么,我一会儿给你买上来。” 宿舍里简言和颜夏都需要林清欢照顾,帮她们带饭答到,偶尔小组作业林清欢还得一拖二。 唯有文怡婧,会主动照顾林清欢。 简言和颜夏说道,“我也要。” 文怡婧毫不客气拒绝道,“你们两个巨婴自己下去,整个大三下学期,你俩天天瘫宿舍,都清欢给惯的。” 林清欢没有拒绝文怡婧,整个人是真的不想动,“麻烦了婧婧了,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婧婧?”颜夏撒娇道。 文怡婧态度坚决,“自己下去!” 简言已经很识趣,溜下了床去化妆,准备自己下去。 文怡婧出了门。 颜夏又瘫回了自己床上,默默哭泣。 “唉?言言,商学院不是又新来了一个帅哥吗?叫何言屿是不是?你说和何言朗什么关系啊?”颜夏好奇问着。 简言重点明显听偏了,“帅是帅,但是黑眼圈很重,暗地里都叫肾虚校草,大家猜测这人应该玩得很花,和何言朗没法比!” “我问你什么关系?”颜夏怕她耳背,有重复问了。 简言也回着很快,“谁知道啊?” 第56章 你哥有段时间再玩她 颜夏和简言化好妆,自己下楼吃饭去了,文怡婧刚好替林清欢把饭打了回来。 “清欢,下来吃饭!”文怡婧扬了扬手中的饭。 林清欢起了身子,拉开窗帘,“谢谢婧婧。” 宿舍里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很安静。 9林清欢一般不想说什么,文怡婧也不会问什么。 替林清欢把饭放桌子上,文怡婧就换好了睡衣,又爬回了自己床上去。 林清欢下床。 简言打的都是她爱的菜,“婧婧多少钱我转你。” “12。” 林清欢给文怡婧转了过去。 “清欢,你最近没什么事吧?”文怡婧的声音,从窗帘后飘出来。 “没事啊?我能有什么事。”林清欢假装很释然。 “你很不正常?最近老是夜不归宿,还有昨晚...”文怡婧停顿了一下,应该是考虑到林清欢的感受,不知道该不该说,最后出于好意还是说了,“小学弟昨晚在宿舍楼下面闹了好久,吓死我们了,我们生怕事情闹大,辅导员来查。” 林清欢扒着饭,听着文怡婧讲。 文怡婧又探出头,“你有事瞒着我们?” “没有!”林清欢否定得快。 她不愿意说,她们也不好刨根问底。 “哦?这样啊!”文怡婧说着,“有什么事自己不能解决的,一定要说出来,我们三个会帮你想办法的。” 林清欢应了一句,她找不到借口解释昨晚和骆舟然的事,索性就死鸭子嘴硬什么都不说。 她什么都不说,文怡婧她们又了解她的性格,知道她心思重,喜欢藏心事,不露于人, 吃完饭以后,林清欢才想起给骆舟然打了一个电话。 没想到,那边却是接通了。 “简言说你早上被警方带走了?” 那边怔了怔,“嗯”了一句,“也没什么,就上次泼粪的事?涉嫌侮辱,做了个笔录就回来了。” 说到底,骆舟然也是为帮她出了口气。 “对面不追究,和解了,没事的。” 林清欢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就这样吧。” “林清欢!” 她想挂电话,骆舟然却叫住了她,“你的钱我给你转回去了。” 骆舟然和她性格挺类似的,两个人都挺倔的。 不想要的东西,就坚决不会要。 “随你吧!”林清欢说着。 那边沉默。 “挂了。”林清欢又说。 那边明明还想说什么的,却无话可说,纵有万般不舍,也得接受这个结果,“嗯。” 打了四把游戏之后,林清欢又和文怡婧一起走路去教学楼那边参加下午的实习动员大会。 京大是人车分离的。 跑车“轰鸣”撕拉的声音在机动车上有些许刺耳。 林清欢路过商学院,就刚好撞见那人在倒车入库,没长眼睛一样的倒车入库,险些撞着她。 本着不惹开豪车的人,她只绕开了。 副驾驶下来的人却是薛佳凝,对着她喊道,“喂?” 林清欢和文怡婧同时回过头。 叫她们? 同时驾驶座也下来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男人很高,身高将近一米八五到一米八七左右。 他很自然搂过薛佳凝,摘下眼镜问着薛佳凝,又抬眼皮去打量林清欢,“认识?” 林清欢不喜欢那男人打量的目光,很让人不舒服。 “你哥有段时间在玩她?”薛佳凝的话说得挺大声,大声到文怡婧都听见了。 林清欢:??? 文怡婧:???欢欢到底瞒了我们多少事。 林清欢没理会薛佳凝这个颠婆,拉着文怡婧的手就要离开。 “站住!”男人迈着自信轻浮的步子拦住了林清欢的去路,几乎是很自然伸过手想来抬林清欢的下巴。 林清欢一把打开了。 好重的黑眼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这应该就是简言他们说的何言屿。 “同学?”文怡婧好心叫着,“你没事吧?” 何言屿只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清欢,挺漂亮的,他见过的漂亮女孩子不计其数,性感的,清纯的,天真的,可爱的,说实话眼前这个排不上号。 何言屿唯一感兴趣的是,他哥玩过的。 他哥玩过的,他也要。 他怪癖很多,关于何言朗的占了一大部分 何言屿拿出手机在林清欢面前晃,“加个微信?” 林清欢不想和他扯什么,虚伪应着,“可以啊!” 拿出手机微信给男人扫了扫,男人盯着她通过才作罢。 随后,林清欢抓起文怡婧的手就往博西教学楼走去。 路上,文怡婧看着林清欢没说话。 林清欢看了好几次,文怡婧都一直盯着她。 “婧婧有事直说,别这种眼神。” “薛佳凝的话什么意思?”文怡婧忍不住,终于可以开口了。 “薛佳凝说什么了?”林清欢想糊弄。 文怡婧听得很清楚,自然不可能听错,“她说,有段时间你哥再玩她!” 所有人都猜测,何言朗与何言屿可能是出自同一个家族的兄弟,优越的外貌,以及那不差钱的样子。 当然,只是猜测。 可现在,薛佳凝的话不就是进一步证实了这个猜测吗? 毕竟,她有本事,两个男人都钓到手了。 林清欢继续假装听不懂,一脸懵逼,“婧婧你在说什么啊?” 文怡婧开门见山,“你长得挺漂亮的,又清纯,何言朗是不是找你交往过。” 文怡婧记得上个月某一天她们碰见了好几次何言朗,当时就觉得怪怪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似乎明白了。 大概校草看上了欢欢。 林清欢怔了怔,后背发冷,文怡婧是真的准。 “怎么可能?学校美女那么多,怎么也排不上我?”林清欢打着哈哈,糊弄着。 文怡婧抓紧了她的手,“他们那种人追人,极大可能只是玩玩而已,林清欢你自个儿擦亮眼睛看人啊,别稀里糊涂被人骗了去,吃得你连渣都不剩。” 她已经被何言朗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林清欢强装镇定,继续打马哈,“不会的,不会的。” “叮铃...” 手机响了。 林清欢拿出手机看,是刚刚加上的何言屿。 【何言屿:晚上出来玩。】 林清欢嘴上骂了一句“傻?”,然后将人拉进了黑名单里。 与何言朗有关的任何事情,如果可以,她都想杜绝。 林清欢没想过,何言屿这人很颠,颠起来的时候跟一条疯狗一样。 她只是将这个神经病拉黑了,那神经病开着跑车又追了上来,要不是在学校,林清欢猜想,那癫公是真的敢直接给她撞了上来。 她和文怡婧都被吓到跌坐了下去,整个人狼狈极了,坐在地上惊魂未定。 罪魁祸首却得意洋洋从驾驶座走了下来。 周围围满了人,却没人主动来帮忙。 “你神经病啊!”文怡婧也火大了,抬起头朝着来人吼着。 “丑八怪闭嘴!”何言屿是看脸的,他本人无比低俗,对长相一般的女孩子很不友好。 文怡婧显然又被吓到了,她毕竟只是女孩子,而对面显然是个有钱的二世祖。 林清欢将文怡婧扶了起来,护在自己身后。 何言屿走了过来。 林清欢昂着头,“你想怎样?” “拉黑我?”从来没有女的可以忤逆他,他当着周围一堆人,就直接对着林清欢口出污秽的语言,“老子玩不烂你?” 很脏很下流的语言。 林清欢感觉气血上汹,整个耳根子红了起来。 第57章 下次再给老子惹事,老子直接废了你 林清欢这辈子没听过这么污秽的语言。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拿起手里的帆布包就朝对面人的头砸了下去。 何言屿兴许没想到,眼前这个女的真的敢跟他动手。 他脑袋被直直砸了一下,疼得懵逼了一下,然后举起手“啪”的一下给林清欢打了过去,嘴里骂着,“贱人。” 何言屿用了十足的力气,林清欢被打得后退了几步。 文怡婧惊呼,“欢欢...”,要不是她扶着林清欢,林清欢整个人都跌坐了下去。 脸上火辣辣的疼,林清欢的耳朵里也嗡嗡的,她整个人眼前发黑,听不真切四周的声音。 只见着何言屿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见血了,嘴里污秽语言不停吐出。 他又走过去想提林清欢的衣领子,文怡婧挡在前面,却被一把推开,狠狠跌坐在地上。 林清欢衣领被何言屿提了起来,还处于耳朵听不见懵逼状态的她,左右脸“啪啪”又是几个巴掌。 每一下都实打实的,下了死力气。 疼,火辣辣钻心的疼。 被打完她又被何言屿像小鸡一样扔到了地上。 林清欢还懵逼,她耳朵里听不见周围的声音,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声的世界。 文怡婧流着泪,林清欢只看见她嘴巴一张一合跑过来抱着她,应该是哭得厉害。 “婧婧,我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婧婧,我耳朵好像听不见了?” “婧婧...” 文怡婧始终只是嘴巴一张一合,林清欢什么都听不见。 完了,她聋了。 几个保安风风火火赶了过来,显然对于这种场景手足无措,又打电话叫来了一个校领导。 林清欢不清楚他们在讲什么。 因为她耳朵听不见了,整个人还处于被打懵的状态,连眼泪都倔强的没有流出来。 领导先去了何言屿那边交流,何言屿的目光还时不时盯着林清欢,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一下。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回过头来跟林清欢他们交流。 领导先朝着林清欢的。 “老师,我听不见。” 文怡婧走到了她前面,去跟领导交流,她眼泪刷刷刷往下流,像不要钱一样,傻姑娘被吓傻了吧。 文怡婧的嘴巴一张一合很夸张,林清欢想她一定再跟校领导汇报情况。 领导了解了情况,弯下身子给林清欢讲话。 领导只有嘴巴张开,没有声音。 林清欢摇头。 “老师,我没有装,我真的听不见一点儿声音。” 领导的眉毛皱成了一团,叫来了保安,最后林清欢和文怡婧坐着巡逻车去了校医务室。 就去医务室了,事情怎么解决? “婧婧,学校说怎么解决?” 林清欢听不见,只得让文怡婧把字打在手机上看。 文怡婧从她身上抽出身子,抹了抹眼泪。 【文怡婧:欢欢,你先动的手。双方都挂了彩,主任的意思是各自担负自己的医药费!】 “他先骂的我?当着那么多人骂的那么脏。”林清欢不服气,被打都没有哭,可是最后处理结果她不服。 【文怡婧:欢欢,主任说这是他能做的最好处理方式,对面有钱有权,如果真闹到警局去的话,吃亏的绝对是咱们,搞不好对面做伤势鉴定搞个什么重伤之类的出来,咱们可能还会被判刑。】 这的确是主任能为她做的最好的结果。 成年人的世界,谁先动手谁就输了。 校医务室只是替林清欢简单检查了一下耳朵,水平有限,建议林清欢再去京大人民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文怡婧向辅导员说明了情况,请了假又带着林清欢去了人民医院做检查。 期间,林清欢的听力有恢复了些许,但耳朵里还是“嗡嗡嗡”直响着。 文怡婧为她跑上跑下,挂号,缴费,找诊室,找ct室,取化验单。 照顾得体体贴贴,林清欢很感动。 最后诊断结果出来了,轻度脑震荡外加耳膜穿孔,听力暂时丧失主要是多种应激综合作用。 医生说休息过几个小时会慢慢恢复。 林清欢的听力的确在慢慢恢复,她有感觉。 辅导员也打来了电话,询问情况,林清欢听不太清楚,把电话给文怡婧让她讲得。 文怡婧飞快的在键盘上打下字。 【文怡婧:辅导员问你怎么样了?我如实给她交代了,她也劝我们这件事就认倒霉,各自担负自己医药费。】 除了认确实没办法。 【林清欢:辅导员还说天娱集团实习名单可以内推3个,问欢欢你要不要去。】 天娱集团是京市最大的文化传媒集团,旗下有传统杂志行业,也有新媒体方向,是京大毕业生就业天花板。 如果做得好,毕业基本可以留下来。 林清欢飞快点了点头,她当然想去。 文怡婧替她回了。 * 市医院停车场。 林深钻进了驾驶座,后座坐着何言朗,林深一板一正,这个时候是万万不敢不正经和何言朗讲话的。 “少爷,林小姐检查结果出来了,轻微脑震荡加耳膜穿孔,因为多种应激作用,听力几乎完全丧失。” 听着这句话,何言朗抬了抬眼皮。 林深倒吸了一口凉气,赶忙补充道,“几个小时就能恢复。”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后座的人才开口。 “何言屿呢?” “小少爷去天上人间了。” “开过去!” 车子开到一半,何言朗又开口了,“停车!” 林深觉得匪夷所思,但也得照做。 “下去,我来开。” 林深与何言朗对换了一下位置,林深安全带还没系上,“咻”的一下,车子如离弦的箭驶出去了,还好他底盘稳,不然早就一头撞上椅子后背,定眼瞧了瞧那车速。 180。 一下提速到180。 林深吓得赶紧抓紧安全带。 刚刚入夜的酒吧人也很热闹,最顶层的六七楼是专门供有钱人玩的。 豪华包厢的门被何言朗一脚踢开。 何言屿坐在最中间,左右各环抱着两个只穿着吊带的大长腿美人,身旁是一些何言屿刚刚认识的狐朋狗友。 何言屿见着来人是何言朗,没发现事情的严重性,笑嘻嘻问道,“二哥怎么来了?” 何言朗怒气冲冲走了过去,随手抄起桌上的威士忌酒瓶,对着何言屿那包扎着纱布的头,砸了下去。 一瞬间包间里尖叫四起。 酒瓶四分五裂,酒水夹杂着鲜血从何言屿的脑袋往下流,覆盖住了他的眼眸,一直滴到粉色衬衫上,半边脸都是血。 何言朗提着何言屿的衣领往外提,将何言屿拖离了沙发,拖到了包厢的空地。 他瞧着自己二哥手上又拿了一瓶威士忌,赶忙抱着何言朗的大腿求情,“二哥,二哥,二哥饶命。” “砰”的一声,酒瓶又砸了下去,何言屿整个人有气无力的趴了下去,躺在地上来回翻滚着,嚎叫着。 他叫何言朗二哥,在场人谁敢上去帮忙啊。 “啊啊啊...痛死我了...啊啊...” 何言朗又提起何言屿的下巴,彼时,何言屿的那张脸已经被鲜血染满了,“何言屿,下次再给老子惹事,老子直接废了你!” “二哥,我错了,我错了。”他连忙求饶,生怕何言朗又拿起一个酒瓶,直接给他爆头。 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惹得他这个一向看他不顺眼的二哥大发雷霆。 二哥以前也会揍他,但绝对不会向今天这样下手这么重,还直接情绪失控,什么都不说,上来就直接爆头。 他今天做什么了? 哦,他今天扇了一个女的几巴掌。 下死手打的,估计都给他打成脑震荡了。 听艺术学院那女的说,二哥曾经追过那女的。 他从国外回龙城的那晚,爷爷举办了一个临时晚宴,二哥并没有回来,听爸妈说,二哥为了上一个女的,直接忤逆了爷爷没回来。 在何言屿眼中,二哥并不是一个沉迷于女色的人。 怎么,突然之间和他一样这么会玩了?为了上个女的,爷爷的命令都不敢听了。 有趣,该不会就是为了上这个女的吧。 何言屿虽然脑袋瓜子疼,但也抵不住他脑袋瓜子飞快转,他立马朝着何言朗跪了下去,盯着二哥那张妖孽一样的脸,一边盯着一边磕头,“二哥,我错了,二哥,饶了我,二哥,二哥...” 何言朗似乎觉得还不解气,将何言屿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狠狠踩在脚下,碾压。 二哥将他踩在了脚下。 哈哈哈。 爽... 何言屿努力抬起眼眸子,去看那高高在上的人,他真喜欢二哥那张脸,简直是女娲的炫世之作。 爽啊... 哈哈哈... 愤怒,失控,无法控制情绪。 向来冷冰冰,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二哥,他的高岭之花二哥,好像要跌入神坛了。 哈哈哈... 爽死了... 来吧,和他一起堕入这感情的无尽深渊里,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永生永世在其中沉沦浮沉。 最好是,被喜欢的人生生世世所厌恶,所嫌弃,永远都得不得,得不到。 哈哈哈... 二哥,来吧,一起堕入感情的深渊。 第58章 你到底想怎样 林深出面拉开了何言朗,附在何言屿耳旁轻声说道,“少爷,再打下去不好和三爷那边交待。” 何言朗这才将脚从何言屿脸上挪开,他吝啬得甚至舍不得给何言屿一个眼神。 冷漠,对谁都一副冷漠样。 脚从脸上挪开了,何言屿仰面直躺,擦了擦眼睛周围的血迹,视线这才清晰了些许。 “二哥,我犯什么错了吗?”何言屿歪着头看着自己的二哥,试探性问着,他在证实自己的猜想。 他不提还好,一提又瞬间激起了何言朗的火。 何言朗又提着他的衣领,将何言屿整个人提了起来,要不是林深阻止,想必又是几拳砸了下来。 他没有回答何言屿的问题,而是将何言屿甩在地板上,又大步流星的走了。 包间里瑟瑟发抖的那群人,这才敢围上来扶何言屿。 何言屿不耐烦的一脚踢开来扶他的两个男生,咒骂道,“你踏马眼瞎啊,没看到老子被爆头了,还不赶紧打急救。” “打打...立马打...”人群惊慌失乱,拿出手机,立马拨打120。 何言屿扶着额头,感觉头晕眼花,他自己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双腿大张开,身子半躺,周围一群人像做错事的孩子,都低着头,不敢去瞧他。 疼,真他妈疼死了。 他环顾四周,目光阴森,像个无赖地痞一样,随意指了指旁边一个男生,“你,过来。” 男生抬头,确认是指着自己的,整个人瑟瑟发抖,畏首畏脑,还是走了过去。 “来,把头低下去。” “砰”的一声,何言屿拿着酒瓶爆了这个男生的头。 一瞬间酒水四溅,残渣四起,鲜血顺着男生额头滑落下来。 四周人惊讶地捂嘴,硬生生将尖叫憋了回去,眼前人是个二世祖,唯恐下一个被点到的就是自己。 “你,过来!” 下一个幸运儿,已经诞生。 男人颤颤巍巍走了过去。 “低一点!” “砰”一个酒瓶子碎开。 何言屿炸了起来,整个包间里只有他怒吼的声音,“我踏马叫你低一点!” “砰”又是一个酒瓶子碎开。 那男生被砸了两下,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瞬间脸被鲜血覆盖,看不清楚欧阳模样,人也直直倒地,不省人事。 何言屿很满意,心情畅快多了,终于不是他一个人被爆头了。 他又嗜血地环顾四周,恶劣地笑着,每个人都怕他,有的已经在发抖了,还有的已经吓得尿裤子了。 他又恶劣指了指包间里的几个女人。 “你们几个是想喝酒还是被爆头啊!” “喝酒,喝酒。”女人们疯狂跑了过来,趴在桌子上拿起酒瓶子就开始喝。 狼狈极了。 四五十度的威士忌,女人们不加冰直直喝了下去,被呛得满脸通红。 “咳咳...” 太过辛辣,有女生停了下来,何言屿就扯着那女生的头发,仰着头,生硬往里面灌,“我没说停,就不准停!” “砰”地一声,何言屿将酒瓶甩在了桌子上,又玻璃渣四起,他又开始疯狂地大笑,像个疯子一样。 “哈哈哈...” 现在,他又主宰了一切。 * 林清欢请文怡婧吃完了晚饭,听力差不多恢复了一大半,能正常与人交流了。 辅导员打来了电话,让林清欢去学生处陈老师那里再处理一下下午打架的事。 文怡婧本来要陪着去的,却被辅导员叫去问话了,只有林清欢一个人去。 学生处位于综合楼,大多数老师们都已经下班回家了。 林清欢并不认识陈老师,平时正常人也接触不到学生处的老师们,只是按照辅导员给的门牌号找人而已,1401。 整个14楼的门都紧闭,只有走廊的灯长亮不熄灭。 1401位于走廊最尽头,却是开着的,灯也是亮着的,是唯一一间开着门的。 出于礼貌,林清欢敲了敲门,“陈老师?” 整个空荡荡的走廊里只有她的声音以及敲门声在回荡。 “陈老师?” 没有人。 突然林清欢身后有人将她整个人包裹住,带进了办公室里,门被反锁上。 她来不及惊呼,何言朗的吻便落了下来。 林清欢费了好大劲儿,他才挪开。 她胸口剧烈起伏着,盯着来人。 何言朗骨节分明的手落在了她红肿得厉害的脸上,仔仔细细,反反复复摩擦着,他的声音很温柔,像有一股魔力一般,可以轻而易举将人吸进去,“疼吗?” 他问着。 怎么会不痛呢?整个脸都肿了一圈,白皙脸颊上好几处淤青和积血。 林清欢眉头微蹙,脸上甚是不耐烦,“给你弟弟讨公道来了?” 她以为他是为何言屿那废物来找她麻烦的。 何言朗长叹一口气,“我是为你讨公道的。” “黄鼠狼给鸡拜年?”林清欢反讽着,二人距离实在太近,彼此呼吸都能够感受得到。 “都肿成这样子了?难看死了。”何言朗虽口头上吐槽着,动作却像个痴汉一样,小心翼翼捧着林清欢红肿的脸,“我让人带的进口药,消肿止痛效果很好,我给你抹抹。” 他拉着林清欢,想拉她去沙发上坐。 林清欢甩开了他的手,她依旧靠在墙上,一动不动,匪夷所思盯着他,目光冰冷,完全和早上在他身下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清欢问着,“你到底想怎样?” 他拿起桌上的药膏,拆开,柔声回着,“上药!” 他真的只想给林清欢上药。 林清欢似乎还是不信。 何言朗挤出了些许药膏在自己指尖,刚要往林清欢脸上送,林清欢一把打开,厌恶。 “你们两兄弟是觉得逗我很好玩吗?一个唱黑脸,众目睽睽之下侮辱我骂我,甩我几巴掌;一个唱红脸,在这里假仁假义,要给我抹药膏。” 目光里全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她知道的,她这种普普通通的人,拿什么去和人家豪门少爷斗。 人家拿捏她,像拿捏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谢景行那么牛逼的人,天娱集团总经理,还不是分分钟就被送了进去。 还有骆舟然也是,何言朗只是一个电话,几十分钟时间不到,就因涉嫌侮辱罪被带走。 “大少爷们,以后我见着你们,拐着弯走行吗?”她惹不起,她躲总行了吧。 “说完了?”何言朗难得的好脾性,听林清欢说完了话,又耐着性子哄道,“把药膏抹了,你想怎么收拾他我都听你的?” 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林清欢没再反抗,任凭何言朗拉着她,然后将她按在沙发上,挤出药膏在她脸上涂抹。 反抗是没有用的,林清欢比谁都明白,所以,她都懒得反抗。 何言朗的动作很温柔。 药膏有一股淡淡清香味,涂在脸上也是冰冰凉凉的,疼痛感真的立竿见影,几乎涂上去瞬间就缓解了不少。 再没有那种火辣辣的痛感了。 药涂完以后,何言朗又拉过林清欢,几乎很自然搂进了自己的怀抱里,像珍宝一样,他说,“欢欢,委屈你了。” 委屈她的事就多了去了,林清欢听不进去,他爱抱着就就让她抱着。 她不反抗他,也不忤逆他,就这样一副冷冰冰,视死如归的样子恶心他。 “借着老师的名义将骗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上药?现在药也上完了,如果没有什么事,可以放我走了吗?” 何言朗的身子僵了僵。 他甚至不敢去看林清欢的表情了。 怕她脸上厌恶的表情,连掩饰都难得掩饰。 她那样子,就算他做什么她都不爱,只觉得烦。 “我已经收拾了何言屿一顿,替你报仇了。” “哦?是吗?”猫哭耗子假慈悲,林清欢满脸狐疑。 “你不信。”他问着,林清欢脸上狐疑的表情过于明显。 “自古哪有帮着外人整自己弟弟的?” 她不信,何言朗会为了哄她去收拾自己的弟弟。 何言朗现在还愿意耐着性子哄她,无非可能性就是还没有玩够,还没有睡腻她而已。 “那你还想要我怎样?” “送他进局子里去蹲几天,还有赔我医药费。” “可以!”何言朗答得很快。 何言朗掏出手机,屏幕上未接电话几十个,全是他三伯和三伯母的,何言朗熟视无睹,全部拉黑。 飞快在键盘上打下了字,他给林深发了一条短信。 【何言朗:把那废物弄进去几天。】 事情做完以后,他又去看林清欢,“至于赔偿你要多少。” 林清欢还是不信他会把何言屿弄进去,“医药费加精神损失费3000。” “打开收款码,我转给你。” 林清欢打开了收款码,何言朗扫了扫,最后转账过来的却是5万块。 “没必要给这么多!”林清欢说着,但仔细想想,何言朗不知道占过她多少便宜,她又何必给钱计较。 钱和人,她总该图一样的,难不成还去图那虚无缥缈的爱情。 图爱情的人踏马的就像个傻叉一样,谁动心谁就输得最惨。 “转回来?”何言朗揶揄道。 “不!”她起身欲站起来,“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可以放我走了吗?” “陪我办公!” 第59章 我付费行吗 “我拒绝!”林清欢眉头皱起,语气平淡,“你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也是时间。” 和何言朗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林清欢都觉得危险。 她不稀罕和何言朗独处的时间,甚至胆战心惊,担心他随时扑上来,像一条发情的疯狗一样。 多少人趋之若鹜,连靠近他都觉得是上辈子累积了福分。 林清欢却弃之如敝履。 “就当陪陪我!”何言朗将怀里林清欢搂得更紧了些,下巴放到她纤细的肩膀上,呼吸洒在她脖间。 生怕她下一秒就要站起来逃离。 林清欢只觉得烦。 “鲁迅先生说过,浪费别人的时间就等同于谋财害命,你这是在谋害我的命!” 何言朗被林清欢逗笑了。 性感的唇落在她红肿的脸颊旁,上面还有淡淡的药草香味。 他说,“我付费行吗?” 林清欢咬着嘴唇沉默,气更大了,“能不能不要耍我了?这样好玩吗?” 就像她是他花钱买来的一样。 被何言屿下死手打了几个耳刮子,林清欢都没哭。 可偏偏只是与眼前人,聊几句天就觉得委屈极了。 “何言朗,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林清欢泪水落了下去,滴落在何言朗的手指上,滚烫的灼热。 他的手微微往后缩了缩。 怎的,又哭了, 他又把她怎么了是吗? 她抬手擦眼泪,“是什么让你一直这样,三番五次缠着我,你告诉我,我改掉还不行吗?” 她这人就是越说越委屈,越说火越大,也越发离谱。 何言朗将林清欢掰正,与她相对而坐,他微微俯下身子,屈指又为她仔细擦着眼泪,“别哭,眼泪沾伤口会疼的。” 林清欢别过脸,眼泪又下来了,哽咽着说道,“你别碰我!” 何言朗的手悬停在空中,林清欢从始至终没看他一眼,只把头歪在一旁流着泪。 好像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不对的。 空气又一次陷入沉默中。 何言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没让林清欢走,林清欢也不敢走。 他拿了办公桌上的笔记本,又重新回到了沙发上,一把将林清欢捞进怀里,转移了话题。 “我赚钱给你花好不好。” “我没兴趣!” 电脑打开。 林清欢想逃离,她的后背却已经抵着男人的胸口。 “拒绝不了不是吗?”他很霸道,喜欢与林清欢独处的时光,“拒绝不了那就得受着。” 暧昧的姿势。 让人浮想联翩。 “如果强迫让你快乐那你就这样去做吧。”林清欢似乎没有心一样,一刀子割在了何言朗心尖上。 他假装没听见,依旧我行我素,抱着她开始认真工作。 林清欢不懂电脑屏幕上的数据,花花绿绿,全是英文,高深极了。 但她大概得猜得出何言朗在玩股票和期货。 期间有好几个电话打了进来,语言各不相同。 何言朗看着电脑上的数据一一给对面人解说,英文和中文以及其他国家语言,自由切换着,就像在玩儿一样。 他至少会七种语言。 无一例外,电话里的人都对何言朗佩服得五体投地,笑咪咪应着。 林清欢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什么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 就是何言朗人只单单坐在这里,短短个把小时他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满。 “我累了。” 她小声说着。 何言朗似乎没听清楚,还在用鸟语和对面人交流。 “我累了!”他既然听不见,林清欢就加大了分贝,电话里的人都短暂沉默了,这次应该是听见了。 她往他腋下钻,何言朗似乎是明白了,她想出来。 他放任林清欢出去,但目光一直跟随着她。 在林清欢往门口处走的时候,何言朗目光阴沉了下来,威胁的目光盯着林清欢,“回来!” 林清欢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了手,去拉门。 何言朗将电脑随便一扔,翻过沙发,去追人。 “砰”的一声,房门被关上,何言朗伸手又拉开了门。 前后不过一秒钟。 下一秒,林清欢的胳膊就被何言朗拽住了,他脸不红心不跳,反倒是林清欢,有点喘气了。 他问着,“你跑什么?” 就像越狱犯一样。 “放开,我要回去了。” 何言朗只觉得无语,自己是这么不讲道理的人吗,“你要回去了你给我说啊,我是把你囚禁还是怎么的,你跑什么跑啊?” 呵...做了什么又不认账的臭男人。 “我刚刚就说没事我要走了,你让我走了吗?”她委屈。 虽然她承认,何言朗工作的时候样子非常迷人,但那种姿势保持几十分钟,谁受得了啊。 他是在工作,走火入魔,入神入佛的境界,享受着工作带给自己等量的价值。 她林清欢呢?一脸懵逼,什么都看不懂,就佝偻着一个身子,坐在沙发上,累得全身都疲倦。 “你再等我十分钟,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我再送你回去。”何言朗耐着性子哄道。 “不需要。”何言朗走到哪里都是轰动, 她是社恐,不喜欢被当猴子围观。 “听话!”他将林清欢拉回房间。 林清欢不情不愿被拉了回去,这一次他没有把林清欢禁锢在自己怀抱里,而是,任由她自己坐在沙发上。 耳麦戴上,何言朗又开始了办公状态,“好了,重新开始吧!” 他的目光仍旧时不时盯着林清欢,她倒是乖巧了些许,只是看手机,不再看他。 十分钟以后,林清欢准时提醒他。 “到点了!” 何言朗指了指电话,示意还没有完。 她又低下头,去看自己手机。 又是一个十分钟,何言朗的目光却没有时时刻刻盯着她了,反而已经全身心投入工作当中去了。 林清欢起身,去饮水机里接了一杯子水,然后径直走向了何言朗身旁,阴影笼罩了下来,何言朗抬头去看林清欢。 “别闹!”哪怕林清欢已经端了一杯水在他头顶上,何言朗情绪依旧很稳定。 他将电脑放在一旁,站起了身子,他很高,高出168林清欢二十多公分,他夺过林清欢手里的杯子,放在桌子上。 林清欢当然不可能真的倒水,只是吓唬何言朗而已。 “你知道你这杯水倒下去我会少赚多少吗?1000万!” 对于林清欢来说确实是一个天文数字。 林清欢这辈子可能都赚不到,而何言朗只需几十分钟。 有人以分秒赚钱,有人以年月,有人以一生。 “我可以走了吗?”她真的一分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那边叹了一声,伸出手揉了揉林清欢的头,话却不对题,“脸上消肿了不少!” “我可以走了吗?”林清欢再一次重复道。 第60章 林清欢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送你!”何言朗拿了沙发上自己的外套,转过眼林清欢已经伸手拉开了门,往外走了。 “急什么?”他追上。 走廊里空荡荡的,所有办公室门都紧闭着。 何言朗按了电梯,挡在门前,看着林清欢进去了,他才进去,站在林清欢身后。 林清欢挪开步子,想要拉开二者之间距离,不知怎的,她心砰砰跳着,右眼也在跳,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躲什么?”察觉到林清欢在故意拉开二人的距离,何言朗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人拉进怀里,抵在后面的墙上。 接吻。 挣扎,反抗。 无效。 继续。 上瘾,沉沦。 “咚”的一声,电梯却在8楼停了下来,二人都没察觉到。 “学长?”骆舟然出了声。 林清欢睁开眼睛,整个人僵住了,双手紧紧拽着何言朗的衣摆,生怕被外边人瞧见了。 何言朗很高,她应该大半个身子都被遮住了,骆舟然应该看不见她。 何言朗半眯着眸子看林清欢,害怕?她害怕被人撞见,她与他有染。 林清欢往他怀里躲,明显不敢伸出身子去看外边人。 何言朗怎么忘记了,外边那个还算林清欢半个前男友。 他漫不经心转过身子,骆舟然仍旧站在电梯门口,明显眼睛在往里瞟,想看清楚和他接吻的女生是谁。 “滚!” 何言朗简单的一个字,却是绝对的压迫力。 有些人生来就是如此高高在上,可以藐视一切。 骆舟然怔了怔,扯出一个笑,“不好意思,”然后转过身子,朝另一个方向走了。 身后拽着何言朗的林清欢松了一口气,何言朗抬手去按电梯关门键,电梯重新合上。 他转过身子又去看林清欢,眼里氤氲有雾气,脸上苍白,显然是被吓着了。 “叮铃铃...” 他还没来得及逗林清欢。 空荡荡的电梯厢里,林清欢手机又响了,她掏出来看了一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整张脸更加苍白了,是“骆舟然”。 林清欢看了一眼何言朗,目光又落到了电话上。 不敢接,何言朗在。 但不接又承认自己心中有鬼。 骆舟然,明显在怀疑刚刚与何言朗在电梯里接吻的就是她。 “看我干什么?接啊...”他手插着兜里,慵懒靠在墙上,盯着林清欢。 “求你,别整我!”林清欢哀求道,她答应过骆舟然不再与眼前人有任何来往。 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与何言朗来往交流,且次次都无比深入。 若是让骆舟然知道,刚才就是她,无异于再一次被钉死在道德耻辱柱上。 何言朗没讲话,像个猎物一样盯着,林清欢只当他默认。 电话接通。 “喂?”林清欢问着。 骆舟然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你在哪里?” 林清欢盯了一眼何言朗。 “学生处陈老师那里刚处理完了一些事,现在在回宿舍的路上?怎么了吗?” 何言朗换了个姿势,林清欢说谎的时候耳根子都红了,她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当着他人面。 “我来找你?”骆舟然说着。 “不!”她果然拒绝,却是有几分做错事的羞愧,让骆舟然总觉得还有机会,“我...我...累了。” 拙劣的演技。 “林清欢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对面厉声问着。 何言朗看不下去了,抢过林清欢的手机,挂掉,漫不经心说着,“啰里吧嗦。” 他当然漫不经心,因为她是既得利益者。 林清欢憋着气。 他才刚刚挂断,骆舟然又打了过来,何言朗又想挂掉,林清欢生气了,吼道,“给我!” 僵持。 她眼泪又要流下来了。 凭什么,他要管那么多。 他算老几,而她又偏偏没得反抗的余地。 何言朗把手机还给了她,林清欢接通,“舟然,我今天很烦,真的没空陪你闹。” 然后没等对面说话,林清欢挂断了电话。 何言朗说得没错,你越心软越想和对方解释清楚,越容易让对方觉得还有机会,只会继续纠缠。 狠一点,果断一点,把所有的路都给对方堵死才是最行之有效的。 电梯已经到达了一楼,林清欢与何言朗一前一后走出电梯,往大厅处走去。 而在二楼,骆舟然隐藏在石柱旁,看着林清欢与何言朗从电梯走了出来,径直朝大门往外走去。 骆舟然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关节因过于用力泛白。 他的愤怒谁能懂? 所有的委屈都只能打碎了往自己肚子里咽下去。 他为林清欢做了那么多。 她都不稀罕。 而何言朗只需要勾勾手指,林清欢就会迫不及待投怀送抱,赶着躺子送去给人上,哪怕她知道他只是玩玩而已。 真心不会被接纳,真心只会被践踏。 就像他今天来综合楼只是为了让校长给林清欢一个说法一样,他知道林清欢被何言屿甩了几个耳光,第一反应就是找校长叔叔出面,替林清欢撑腰。 可是,林清欢不稀奇。 他为林清欢受委屈的事情,到处奔波求人的时候,她却在与何言朗厮混,在电梯里接吻,下一步是又要出去开房睡一起了是吗? 呵呵。 骆舟然突然后悔了,后悔了早上没有睡了林清欢,在她跪下去的那一刻,他却心软了。 他不睡她,她就赶着躺着送给何言朗睡。 呵呵。 该死的道德感。 骆舟然盯着大厅的门,那里早就没有了林清欢与何言朗的踪迹。 他的目光阴沉了下去,小奶狗终将变成恶犬,不惜一切也要让坏女人付出代价。 不稀罕他的真心,那他也要抱着玩玩的心态,占有她,毁掉她,让她后悔,让她哭... 第61章 搬出来,和我住 出了综合楼,到了路上,路上还有很多学生。 何言朗一出现,立马引爆四周。 “啊啊啊...校草!校草!”女生激动地掐痛了同伴的胳膊,指着何言朗说道。 “痛...痛...痛...好帅,真的好帅啊!”即使被掐痛了胳膊,也抵不住她欣赏帅哥。 林清欢走得很快,基本甩了何言朗三四米。 她拉起了卫衣的帽子,怕何言朗突然追了上来,发癫。 所有人都在盯着她身后的何言朗看,无论男女,玩手机的不玩了,走路的也驻足停留,往反方向走的又重新走了回来。 只是,为了一睹女娲的这张创世佳作脸。 “他骨相好优越,比起娱乐圈一众颜值男星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红头发女生说着,一看就十几年资深追星经历,说着已经举起手机偷偷拍了一张何言朗的照片,然后发到社交平台去了。 “这副容颜,不进娱乐圈都可惜了,”是一个化着欧美妆的潮女补充道。 “得了吧,娱乐圈就是一个大染缸,人家顶级富二代,还需要进去?”另一个打扮精致的女生反驳,“进去整顿鱼圈?” 女生研究欣赏何言朗的颜值,男生研究他的财力。 “你知道他这身穿搭价值多少吗?”几个男生窃窃私语。 一个懂行的男生开始解说,“鞋子louis vuitton的,二三万,外套内搭加上那裤子,十几万,今天穿的这身行头就将近20万,行走的金钱啊。” 另一个男生不屑的翻了翻白眼,“煞笔吧你,就这身穿搭对他来算个屁,看见他手腕上那块表了吗?里查德米尔的,将近700个w。” 此话一出,所有人沉默。 因为震惊已经代替了所有的语言。 人群中漫不经心又有人补充了一句,“他又换车了吧,这次好像低调了些,换百来万的辉腾了。” 所有人目光盯向了那人,“而已?” “对人家来说,百来万的车本来就低调啊!”男生不服,继续辩解。 众人再次沉默,确实是这个理。 何言朗漫不经心跟在林清欢身后,林清欢将卫衣帽子拉了上去,他也不追,始终保持着那三四米的距离,也不叫她名字,只不急不慢跟在身后。 没有人知道他其实是跟在前面那女生身后的。 终于有一个超级漂亮的女生鼓足了勇气,手里捧着玫瑰花以及一盒巧克力走了上去,挡住了他的去路。 一瞬间,人群再次被引爆,欢呼尖叫声不绝于耳。 林清欢没停,反而走的更快了。 何言朗皱眉。 女生昂着头,漂亮的大眼睛里灿若星辰,捧上鲜花,献上巧克力,娇滴滴叫着,“学长...” 何言朗只关心,林清欢要走远了。 “走开!”何言朗皱着眉头,语气冷淡。 人群一旦聚集上来,四周就被围得水泄不通,林清欢走没踪影了。 所以,在学校里何言朗从来都开车,走路是真的烦躁,处处被当猴子围观。 长得帅,烦恼也太多了惹! 那女生一怔,显然没反应过来。早就知道她的校草学长,何言朗性子冷,本以为只是对普通女生性子冷,没想到对她这样的超级美女也一样冷。 一视同仁,更爱惹! “走开!”何言朗再一次重复道,然后推了推女生,动作力度不大,那嫌弃劲儿可很明显,人群赶忙自动为他让开一条路来。 有人窃窃私语,“他好像在找人?” “刚前面有个穿灰色卫衣戴帽子的女生,好像和他一起从综合楼出来的?” “不会吧?” 他伸长了脖子四周环顾,该死得! 就几十秒钟,林清欢那女人跑没影了。 人群中开始有嫉美的人在嘲讽那女生。 “笑死我了,自取其辱。” “觉得自己有点儿小漂亮,何言朗会搭理她,人那么优秀,身边缺美女吗?” 那女生傻愣愣站在原地,抹了抹眼泪,然后生气的把鲜花和巧克力就近扔进了垃圾,跑离了这是非之地。 当事人之一的何言朗,也对自己引起的这份骚动以及热闹,毫无任何感觉。 他低低咒骂了一句,掏出手机,给林清欢打了过去。 被挂断。 再打。 又被挂断。 再打。 已经被拉黑了。 该死的女人,拉黑他几个号码了。 何言朗发了一个短信给林清欢。 【何言朗:去画室等我,否则别怪我一会儿堵你到女生宿舍里去。】 他知道林清欢知道他的行事风格:说到做到。 所以,她会乖乖再去画室等他。 何言朗去了学生活动中心,想象中应该在的女生却没在,整个活动中心四楼所有门窗紧闭,一片漆黑。 林清欢没来,把他的话当做耳边风。 有趣。 他被气笑了。 所以,林清欢是觉得自己上不了女生宿舍吗? 别说上女生宿舍,只要他想,他甚至可以在里面把她办了。 只是太不道德的事做多了,他怕林清欢会更加厌恶他。 厌恶... 怎会想到这样一个光是想着,就觉得浑身发怵的词。 他的确从林清欢的眼里,看到过厌恶,以及不耐烦,对他的。 黑暗中,何言朗点燃了一根烟,靠在走廊上抽,从走廊往下看,还能看见学生们来来往往,三五成群。 他们与他同岁,可这辈子甚至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达不到他的高度。 所以说,投胎是个技术活儿。 身后声控灯亮了起来。 何言朗回过头,林清欢来了。 林清欢仍旧戴着卫衣帽子,遮盖住了大半的脸,长发垂在白皙的脸颊旁,在月色和柔和灯光映托下,那露出的小半张脸白得发光又醒目。 何言朗在垃圾桶上戳灭了烟,将烟蒂扔到了垃圾桶里,带了几分揶揄,“我以为你不来了?” 林清欢怕疯狗咬人。 本来已经走到宿舍楼5楼了,一想到早上天台的事加上晚上的事,就知道,眼前人有着莫大的能力。 他拿捏她,比拿捏一只蚂蚁还容易。 何言朗找她,无非就一件精虫上脑的事。 “想怎样?要做是吗?在这里,还是画室里...”林清欢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仿佛他是那汉奸,在逼迫她一样。 当他精虫上脑的畜牲吗? 他超级讨厌林清欢摆出的这副不死不活的样子。 烦躁。 何言朗又从兜里抽出烟,点燃,猛吸一口,神经麻痹几分,舒坦了几分。 林清欢冰冷的目光仍旧直视着他,刺得他心脏生疼,脸上的厌恶不言而喻,不耐烦也一点儿不掩饰。 他说,“过来!” 林清欢听话过去了。 何言朗一把将她拉进怀里,一手抬高的下巴,低下头吻了下去,淡淡烟草味儿也钻进了林清欢的嘴里,却是一点儿都不呛,还莫名的很好闻,引人沉沦。 她没拒绝,也不配合,像条羔羊,等待命运宰割。 任由着何言朗作贱自己。 林清欢深知,反抗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唯一的方式,等着眼前人腻了,然后彻底将她抛弃。 这个学期马上结束,下个学期大四,就可以出去实习了,就不用待在学校,各奔东西,永不相见。 忍过去了,就会结束的。 一吻又是完了,何言朗抬起夹着烟的右手,抖了抖烟灰,又吸了一口,吐出了烟圈,对着林清欢道,“搬出来,和我住一起!” 炸裂。 震惊! 林清欢觉得自己耳朵听力一定还没恢复听错了,“你...你...说什么?” “搬出来,和我住!” 第62章 什么身份同居 “你在搞笑吗?”林清欢嘲讽看着眼前的人。 妖孽一样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明明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就好像“今天天气真不错!” “我认真的!”何言朗又抽了一口烟。 上万块的香烟,怎么会呛人呢!林清欢还记得那香烟里夹杂着淡淡的梅子酒香味。 到底是烟容易让人沉沦迷惑,还是眼前人呢? 何言朗的眼神在看向林清欢的时候有些许迷离,说不上是什么情绪。 “什么身份同居?”林清欢扯出一个不带皮的笑,语气里却是不尽嘲讽,只想看他怎么胡乱绉。 “你想要什么身份?”似乎想到了什么,何言朗笑了笑,他笑起来,连身后的月亮都黯然失色,让人的目光眼里情不自禁只有他。 “我还未到法定结婚年龄,老婆的身份你得再等一段时日,那就只有女朋友了!” 何言朗就像在撩人一样,可他不用撩人,他只是站在那里就是在撩人。 但他明明满怀真心,诚意满满,在林清欢看来,却是满嘴谎言,虚伪恶心至极。 林清欢没有他想象中的惊讶以及惊喜。相反,那张脸却是苍白难看到了极点,语气很重,又很不耐烦,“我没想到,为了睡到我,你可以如此厚颜无耻,不惜连自己婚姻的事都可以轻而易举拿出来说事。” 他是认真的。 她却把他的真心当做为了骗她到手的筹码。 呵... 有趣死了! 踏马的! 何言朗将目光从林清欢脸上挪开,她脸上对他嫌弃恶心的眼神,他多看一眼都觉得烦躁。 “滚!” 他明明内心里在意林清欢在意的要死,说出来的话语气却总是显得如此漫不经心的。 他没有回头再看身后人。 林清欢也如释重负,头也不回往楼梯处走,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 何言朗还是忍不住回头了,他看着林清欢修长苗条的背影往楼梯处拐。 她走得很快,吝啬极了,没有回头,她没有一丝留恋和他独处的时光。 半轮弦月,依旧皎洁。 心情低落到了极点,何言朗又从兜里拿出了一根烟,漫不经心点燃,合着月色将香烟一起抽进了肺里。 他拨通了林深的电话,对面秒接。 “喂,少爷?” “把车子开到学生活动中心这边等我。” 简短一句,掐断电话。 十分钟不到,林深已经将车开到了学生活动中心。 车子太过于豪,依旧带来一波小小的围观,何言朗钻入了车里,车窗关得严严实实,世界这才终于安静了下来。 他慵懒地靠在车椅背上,闭目养神。 林深一看他这样子,就知道心情不好,铁定又和林清欢吵架了,只专心开着车,识趣的没有讲话。 突然,林深一个急刹车。 何言朗醒了。 “少爷?”林深不急不缓道,示意他看车窗外。 车子外一个西装革履的保镖正在敲车窗,他的身后还站着五个同样行头穿着的人。 林深摇下了车窗。 “二少爷!”保镖毕恭毕敬朝着车里的何言朗鞠了一躬,“我们奉二爷的命,来接你去医院看望一下小少爷!” 他打了何言屿,还没有接何萧闫夫妇的电话,没想到二人竟然连夜杀到了京市来,估摸着是要来讨一个说法。 对这么一个废物儿子,还这么宝贝得紧。 他冷漠地开着口,一副慵懒无所谓的样子,“转告我二伯,今日太晚,我累了。” 车窗缓缓向上。 “二少爷,请你别为难小的,二少...”保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开车!”何言朗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烦躁。 林深踩下油门,一脚驶了出去,身后六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家族里最得宠最嚣张最目中无人的便是二少爷,但最有能力的也是这个二少爷,他是唯一一个脱离了老爷子庇护,且年纪轻轻就可以在外混得风生水起的主儿。 “少爷,你要是不去,二爷若是闹到老爷子那边,会不会不太好?”林深小心翼翼问着。 “你觉得老东西会不知道?”他不怕何焱赫知道他揍了何言屿,他怕的是何焱赫知道他是为了林清欢这个女人揍的。 老爷子已经警告过他一次了。 “那你还不...”林深小心嘀咕道,话只敢吐半截。 老爷子要怎么做是老爷子的事,他岂会因为一个废物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原则。 何言朗忌惮的从来都只有何焱赫。 “叮铃铃...” 何言朗手机电话铃响起。 他不经心看了一眼,备注是“废物”,是何言屿的电话。 一家子人还真够阴魂不散的。 他接通了。 “二哥?”何言屿语气里带了几分变态一样的兴奋。 何言朗不耐烦,“有屁就放!” “来趟医院,帮我把这两个老不死的弄走,一直在这里吵死了!” 何言屿是烦自己的父母,兴许知道何言朗会毫不留情拒绝自己的要求,他又漫不经心吐出了一句话,“二哥,你很喜欢那个叫‘林清欢’的女人吧!” 何言朗握手机的劲不自觉加大,连这个废物都看得出来。 “去京市人民医院!”他对着林深说道。 “谢谢二哥!”电话里的人满意的笑了笑。 车子改变方向,往京市人民医院开了去。 位于7楼的超级vip病房里,门口就站着两个保镖。 见着何言朗来了,微微鞠了鞠躬,“二少爷!” 他们不让林深进去。 林深动手将其中一个人手弄脱臼了,另一个人被他的膝盖压趴在地上,哀嚎连天。 动静不小,惊动了病房里面的何萧阎和刘雅韵。 二人赶出来,便看见自己的保镖趴在地上。 “林深!”何萧阎怒斥道。 林深松了手,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唤了句,“二爷!” 刘雅韵见着何言朗,抬手上来就是一巴掌甩过来,却被林深挡住了。 刘雅韵气得面红耳赤,“松手,林深!” 她挣扎,林深纹丝不动,“松手!狗奴才!” 林深手上的力度加大了。 刘雅韵疼得龇牙咧嘴,“疼疼疼...” “不好意思,二夫人我只听我家少爷的!”言外之意,其他任何人的话都不放在眼里。 何言朗没松口。 林深依旧死死握着刘雅韵的手,力度大得她根本承受不住,哀嚎连天,“疼疼疼...” 何萧阎知道,自己管不住何言朗,只得服软认输,厉声呵斥道,“阿朗,这可是你二伯母。” 何言朗这才示意林深松手。 刘雅韵这才得意解放,恶狠狠瞪着林深,刚想再开口大骂一句,看到林深那样子,只得当吃了哑巴亏,不敢再言语。 俗话说得没错,打狗还得看主人。 何言朗自始至终,都没把他们两口子当长辈看待。当然,也是他们从来没把他当侄子看。 何言屿躺在病床上,头被包扎成了粽子,手上打着点滴,饶是这样了,他也很懂得享受。 旁边一个身材火辣,性感的只穿着吊带裙的女人提着一串葡萄,正在喂他吃。 “我儿子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刚到京市你就给他打成这样?”刘雅韵拿出手帕一边哭一边擦眼泪,赶走了那性感的女人,坐到了何言屿床边,满脸心疼。 “阿朗,言屿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误,你要对他下这样的死手?”何萧阎也质问着。 何言朗看了一眼何言屿,自顾自坐在了沙发上,“他这不挺好吗?还能自己吃东西!” 何萧阎夫妇面面相觑。 刘雅韵指着何言朗,半天吐不出一个字,“你你...你...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咳咳...”刘雅韵压着胸膛,被气得面红耳赤,喘不过气。 看不惯他,但是又干不掉他。 第63章 少爷,这是一个意外 刘雅韵又朝着何萧阎,咬牙切齿地说道,“我都给你说了要把老四叫过来,他这无法无天谁能管得着?” 刘雅韵又把目光挪到了何言屿的身上,温柔地抚摸着何言屿被包成粽子的头,眼泪滴答滴答流着,“我不管,何萧阎你老何家今天必须给我儿一个交代,否则我就死给你看!” 一哭二闹三上吊。 何言屿参与拱火,装出一副窝囊废的样子,摸着自己头哭着喊道,“爸妈,我脑袋好好痛,我会不会变成傻子啊?” 两母子抱着哭着更加伤心了。 何萧阎背着手,望着沙发上自己的亲侄子,“阿朗,你自己说吧,要这么解决,是不是非得要闹到老爷子面前去,你才肯给我们一个说法!” 何言朗好整以暇,继续冷眼看着。 刘雅韵从床上站了起来,不耐烦的推了一把旁边站着的妙女郎,指着何言朗继续说道,“言屿可是你的亲弟弟啊,你都能下这么毒的手,当真是好狠的心!他到底哪里碍着你的眼了,你倒是说啊?说啊!” 好聒噪,好烦! 何言朗起了身子。 刘雅韵原本想往这边走的步子,怔了怔,往后退了几步。 她怕何言朗,何言朗毒舌起来,无差别攻击每一个人,管你长辈不长辈的,有时候,老爷子在他面前都得吃瘪。 何言朗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何言屿,目光又落在了站在病床旁的何萧阎身上,“二伯,金沙大厦的楼赔给你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何言朗不想在这里继续废话,听刘雅韵哭哭啼啼。 何萧阎夫妇一听,怔住了。 金沙大厦的楼,市值几个亿,他儿这两锤子挨得值翻天了! 两口子交换眼神,抑制住心中的狂喜,盯着人出了病房,才敢尖叫狂喜。 林深紧跟在身后,金沙大厦可是位于龙城南区的最中心,最繁华商业街区,少爷咋就这么大方。 “少爷,你这随口一开几个亿就没了?要不你还是闭嘴吧!” 何言朗双手插进衣兜里,神情依旧冰冷,“我说给他,就真给他啊?” 都会还回来的。 二伯手里掌控着整个三顺集团的餐饮、商超,而金沙大厦又位于繁华商业街区,让他二伯先替他做做嫁衣。 没有爷爷,他们都是些废物,守得住个屁。 何言朗回到上城苑的公寓里。 没想到欧阳灵在。 他冰冷的目光要把林深杀掉了。 他让林深派人盯着欧阳灵,欧阳灵还能直接跑他家里来了。 女人半躺在沙发上,黑色抹胸裙勾勒出完美的身材曲线,前凸后翘,风情万种。 欧阳灵是个人间尤物,如果她不那么浪荡爱玩的话,她无疑是完美的。 “阿朗?你回来了!”说着女人已经摇曳着身姿往何言朗身上靠。 何言朗闪开,她扑了个空。 “谁让你进来的?”他冰冷的目光投了过去,吓得欧阳灵一哆嗦。 还没有等欧阳灵反驳,他又冷冷开了口,“扔出去!” “我是你未婚妻!”欧阳灵跺脚,委屈地说道。 “愣着干嘛?扔出去啊!”何言朗朝着林说道。 “啊?哦...”林深这才反应过来,但欧阳灵穿得实在是太少,林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只得客客气气做出一番请的动作,“欧阳小姐。” 何言朗烦躁往沙发上坐。 欧阳灵想走过去,步子刚迈开走两步,何言朗那杀人眼神投了过来。 何言朗的眼眸里没有对她的任何欲望,冰冷地在像看一个物体一样。 她明明精心打扮的,性感妩媚地随便撩一撩那些男人,他们就会把持不住,像豺狼虎豹一样扑过来。 偏生的,眼前这男人,对她没有任何欲望。 “林深!”何言朗不耐烦喊着林深。 林深咬了咬牙,扛起欧阳灵就往玄关处走,“对不住了,欧阳小姐!” 欧阳灵反应了过来,尖叫到,“啊啊...你放开我...混蛋...”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林深走了进来。 “把这些东西给她扔出去!”何言朗指了指沙发上欧阳灵的包包和外套。 林深连忙拿起,又转身朝玄关处走去,门打开,屋外欧阳灵吼道,“你等着,我回去告诉我爷爷,你欺负我,你死定了...” “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了,欧阳灵的声音被隔绝在了屋外。 林深进来,何言朗已经站了起来,从兜里又抽出了一支烟,“去查下监控,这女人都碰了那些东西,全部给我换掉。” 他去阳台抽烟了。 林深挺烦何言朗的精神洁癖,折磨人得很,人欧阳灵香软得很,硬是被他嫌弃成什么样了,他提议道,“少爷,那还不如直接换个房子住?” “换?”他转过头,盯着露天阳台的沙发,烦躁的心思里,起了恶劣的心思,那心思虽恶劣,却也能带给他些许慰藉和快感。 他在这里睡过林清欢。 在沙发,在阳台,在浴室,在地板... 处处都是记忆。 那时候的林清欢,软软糯糯蜷缩在自己怀里,哭哭啼啼哀求着。可不像今日一般,张牙舞爪,处处带刺,想着要和他两清,撇清关系。 一想到林清欢要撇清关系,何言朗就烦。 何言朗抽了一口烟,吐出一口烟圈,“那还不如换掉你?” 京市的繁华尽在脚底,他睥睨一切,心比天还高。 说着他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将烟灰抖在了烟缸里,不是质问,却让人更加毛骨悚然,“我不是让你派人盯着欧阳灵的吗?她怎么进我家来了?” 林深感觉身子有点儿僵硬,狗腿子一样,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少爷,您相信我这是一个意外!” 何言朗磨灭了烟,慵懒靠在了沙发上,抬头盯着他,不怒而自威,“林深?” 还没等何言朗开口,林深已经识趣往客厅跑了,讨好语气回荡在客厅,“少爷,我这就去派人盯着欧阳灵,顺带想办法给你把林小姐骗出来!” 何以解少爷的忧愁,唯有林清欢。 何言朗抬手看了手腕上的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拿出手机看了看,无数个未接电话。 但他知道,这些电话里没有一个,是林清欢打给他的。 她在干嘛呢?回宿舍了吧? * 从学生活动中心下来,林清欢在宿舍后面的长椅上坐着发了好久的呆,酝酿了好久的情绪才敢回宿舍。 一回宿舍文怡婧他们三个就围了过来。 “欢欢,你去哪里了?打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担心死我们了。”文怡婧问着。 林清欢扯出一个笑,不好意思说道,“婧婧,你不是知道我去学生处处理后边的事了吗?” 文怡婧低下头小声嘀咕道,“你去太久了,我们很担心你!” 颜夏和简言凑近林清欢的脸庞,仔仔细细检查着,一脸担忧问着,“欢欢,你的脸还疼吗?我的天啊,这么久了还是肿的!那贱人怎么下手这么狠啊!”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擦过药了,已经不怎么疼了!”林清欢连忙回着,扬着脸给大伙看。 “耳朵呢?欢欢,耳朵怎么样了?”文怡婧这才想起来,抓着林清欢的手焦急问道。 “完全好了啊,医生也说了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应激作用而已!大家真的别担心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哈哈哈...”林清欢扯出笑,却笑得很尬。 简言有点沮丧,叹了口气,“我现在担心何言屿后面会不会报复欢欢啊,他家有钱有势,要是真报复起欢欢来,怎么办啊?” 简言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 对着一个女生,随便就扬起巴掌打人,这性格到底是有多恶劣吓人,典型的二世祖。 林清欢尽量装出无所谓,“有学校撑腰,怕什么啊!朗朗乾坤。还怕什么胡作非为吗?” 安慰人的话罢了,大家心里明儿清。 颜夏突然想起了什么,“咱们不是有何言朗的微信吗?不是有小道消息说何言屿是他弟弟吗?我们给何言朗发消息,给他说说这件事,让他管管他弟弟呗。” “对啊,何言朗看起来就很正义,哪里像哪个肾虚的何言屿,看起来就一副富二代纨绔子弟的样子,”文怡婧也连忙点头补充。 又是何言朗。 烦! 林清欢只想和人两清,想阻止她们三个,“不用了,别去麻烦别人,这样不好。” 颜夏她们哪里听得进去,拿起手机就开始编辑信息给何言朗发了过去。 文怡婧很担心,“他会不会不回啊?” 简言补充道,“管他呢?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坐以待毙来得好。” 第64章 方便出来,我了解一下情况 “真的...真的不用麻烦了!”林清欢想要阻止她们,可她们三个人已经沉迷于研究如何给何言朗发信息当中,根本没人听她的。 林清欢叹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盯着三人发呆。 她没想过何言朗会回颜夏她们的消息,毕竟,他整天忙得跟狗一样。 突然,颜夏三个人激动得讲话都不利索。 “视...视频电话...” 林清欢皱眉头。 简言说道,“接啊...快接啊...校草!” “等一下,等一下,酝酿一下,发型...发型...”于是三个人开始拉拉衣服,整理整理头发,然后深呼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语气里抑制不住的兴奋。 “校草?” 何言朗只看着三个女生的头,他淡淡“嗯”了一句,漫不经心问着,“那个女生呢?” 他想看看林清欢。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拿着手机就要给林清欢,“清欢,清欢,有人给你做主了!” 林清欢愣了愣,想拒绝。 但对面三人的目光太过殷切,殷切的她不好意思拒绝,硬着头皮拿过了手机。 找何言朗替她申冤,她真的很想谢谢她们。 明明晚上才见过面,现在就要相互装作第一次沟通。 何言朗手里还夹着烟,他吸了一口,瞧着镜头里的林清欢,“方便出来,我了解一下情况?” “不方便!”林清欢冷漠拒绝着。 颜夏一巴掌拍在了林清欢脑袋上,没细想什么,只觉得是林清欢情商低,小声说道,“好好说话!” 林清欢无可奈何补充道,“宿舍熄灯时间快到了,不方便!” “是吗?”那边懒散着回了一句。 简言也拍了一下林清欢脑袋,三个人都用嘴型示意让她说“方便”。 文怡婧小声嘀咕道,“欢欢,他今天愿意给你做主,说不定到了明天就忘了这事,别错过。” 颜夏和文怡婧连忙点头,附和,表示赞同。 林清欢沉默。 手机里清冷的声音又传到了众人耳朵里,“那就算了吧!” 何言朗这句话刚出口,简言她们已经把手机抢过去。 “校草,方便的,方便的...”众人连忙对着对面的人谦逊礼貌笑着,生怕错过了为林清欢讨公道的机会,“方便的,方便的...” 对面的人已经起了身,随手拿起沙发上的外套,漫不经心说着,“十分钟,让她下来,我在楼下等她!” 然后电话被挂断。 三人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复盘着刚刚的场景。 “校草...他答应了?”文怡婧问着。 “他...他刚刚好像在家里?”颜夏努力回想自己看到的场景,“他似乎刚拿外套,准备出门,专门来学校?” 然后众人目光看向林清欢,无比诧异里带着兴奋,异口同声说道,“卧槽,林清欢,何言朗为了你专门来学校?有救了,有救了...” 林清欢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她才从何言朗身边逃回来,又被相亲相爱宿舍人给送了出去。 她真的欲哭无泪啊。 “亲们,这件事已经...”林清欢刚想插嘴。 颜夏捧着她的脸仔细看着,打断了她的话,“这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了,言言你拿口红给欢欢画一下,搞得可怜一些,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文怡婧也说到,“欢欢,你到时候见到何言朗把自己说惨一些,越惨越好,男生总会心疼漂亮女孩子的。” “我...真的不需要...”林清欢还想说什么。 “欢欢,我感觉何言屿那人性格很恶劣,可能报复心很强,你必须要让何言朗给一个说法?”文怡婧看出了她的迟疑,宽慰道, “可是我...”林清欢要哭了。 颜夏已经拿着工具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画画,几分钟以后,一个伪被暴力的装好了,众人满意点了点头。 “惨!”颜夏说。 “实在是惨!”简言继续补充。 文怡婧翻白眼,“文盲,是我见犹怜!” 简言和颜夏这才恍然大悟,“对对对,是我见犹怜,不是惨,隔谁看了不心疼。” 林清欢长叹了一口气。 颜夏手机上,何言朗发来了一条短信,“到了!” 宿舍一行人,连拖带拉把林清欢送下了楼。 要到门禁时间了,女生宿舍楼下已经没有什么人了。 林清欢皱着眉头把卫衣帽子戴上,门口只停了一辆车,何言朗的无疑了。 车子低调了不少,终于没有引起轰动了。 何言朗摇下车窗,目光精准落到了林清欢身上,“上来!” 林清欢愣着。 简言和颜夏把她推下台阶,小声嘀咕着,“去啊!” 林清欢把卫衣帽子拉得更低,径直走向了车子。 “欢欢,记住我们给你说的!”文怡婧像个老妈子一样叮嘱着。 林清欢拉开了后座的门,上了车。 颜夏和简言扶额,“这欢欢把人家当司机呢?坐后面!”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何言朗竟然当众把车开走了。 “车...开走了?”文怡婧盯着其他二人。 “开...开走了...”颜夏惊愕张着嘴,盯着简言。 “带欢欢当面去找何言屿?”简言也疑惑,“你发信息问问校草?” 她们想象的是,二人在车里把事情讲清楚。谁知道,何言朗开着车子把林清欢直接接走了。 “嗯...对对对...”颜夏这才想起,自己还有何言朗微信。 何言朗消息回得很快,很短。 【校草:嗯。】 何言朗透过后视镜看着林清欢,卫衣帽子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她很安静乖巧坐在后座。 不反抗也不骂骂咧咧。 车子不到几分钟就驶入地下停车库。 他熄了火下了车,去拉后座的车门,“下车。” 林清欢怔了怔,抬眼眸望了一眼,原来是到车库了。 她坐着没动。 何言朗不耐烦说着,“想在这里被我上是吗?” 她冰冷的目光又朝着何言朗投了过去。 何言朗看一下都觉得心痛得难以呼吸,“一,二...” 林清欢下了车。 电梯厢里倒映出林清欢惨白又难看的脸,何言朗站在她身后,瞧着她满脸的不情愿。 不情愿,不情愿他妈的跟他出来干什么? “林清欢,我给过你机会的,是你自己宁愿选择被我上,也不愿辜负你舍友的一番好意。” 就他妈一个傻缺。 委屈自己,快乐他人。 拒绝人的话有那么难说吗? “别说你不知道跟我出来的后果是什么,还是说你其实很希望和我发生什么?”他话一出,林清欢死死咬住的嘴唇终于憋不住了,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往下流。 无声的,隐忍的,磨人的... 电梯开了,何言朗拉着林清欢的手往外走,“哭什么哭,留着力气一会儿慢慢哭。” 他不耐烦的开了锁,进了门之后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他拉下林清欢的卫衣帽子,抬起那张被画得楚楚可怜的脸,此刻是真的楚楚可怜,逼近骂道,“傻缺玩意儿!” 她被迫接吻。 他上瘾。 一吻结束。 “再用这种眼神看老子,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他恶狠狠威胁着。 林清欢没有收敛她的眼神。 她沉默着,像看一个小丑一样看着他。 沉默是最能够杀死人的。 尤其是心爱之人的沉默。 他抬手去解自己手腕上的定制手表,随性扔在了玄关的收纳柜上。 棒球服的外套被脱了下来。 林清欢充满恨意的目光仍旧没有收敛起来。 何言朗觉得烦。 道不清说不明的情绪,此刻都被林清欢勾了出来。 他刻在骨子里的教养,骨子里的矜持,通通都被她逼得荡然无存,“欠*是吗?” 第65章 收起你这种眼神 林清欢想不通,如此污秽下流的语言,是怎么可以从这长得如此妖孽一样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 人人都说京大校草何言朗。 禁欲。 清冷。 是高岭之花。 他一次一次碾碎她的时候,可和这些圣洁又美丽的词,丝毫不相关,恰恰完全相反。 斯文败类,或者更确切说衣冠禽兽。 林清欢突然觉得好笑。 她笑出了声,和着眼泪,带有几分嘲讽,几分凉薄,不知是在讨厌自己,还是讨厌压着他的人。 “你对每个女生都这么卖力吗?” 林清欢很想用不那么在乎的语气说出来,那种轻飘飘的,无所谓的。 走肾总比走心来得好。 走肾的人不伤心。 谁都不愿意承认,自己是这场爱情游戏中的输的那一方。 同样是骄傲的人,要点体面怎么了? 可是在颤抖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泪还是止不住往下流。 讽刺何言朗,同时也是在剜自己的心。 她希望,何言朗与她一样,只有过彼此。 何言朗怔了怔,明明在乎对方的要死,可他讲话的语气却是分外高冷,满满全是距离感,“少给自己找不快!” 他知道林清欢想要什么答案。 可是,她不乖。 他也是有脾气的。 他讨厌又害怕林清欢那冰冷的眼神,只要她看向他,就是这样一副该死的眼神。 仿佛他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王八蛋一样。 他的骄傲,他的占有欲,不允许林清欢眼神里出现恨意。 明明他喜欢林清欢,喜欢得要死,可是她的眼神里不但没有爱意,还全是厌恶和嫌弃。 什么时候,他们之间如此不对等。 “收起你这种眼神!”何言朗咬牙切齿说道。 林清欢不但不收敛,目光还更加赤裸,不怕死的挑衅,满脸倔强。 “很好!你最好别收敛!”不然他还怕自己心软。 林清欢这死倔脾气,他非得给她治治不可。 她不反抗也不配合,但身体会起微妙的化学反应。 在情欲方面,人终究是动物。 林清欢早就已经不自觉搂上男人的脖子,张开牙齿狠狠咬在他的左肩膀上,克制隐忍,那里已经有过一排她的咬印,前几日才留下的。 沉沦... 又当又立的沉沦着... 明明恨得咬牙切齿,却又完完全全沉沦于其中,且不能自拔。 兴许何言朗的技巧太过高超,像是浑然天成的一般。 她贪恋着,享受着。 但内心里又恨着,无比纠结着。 何言朗细腻光滑的后背,被她抓出一道一道的痕迹。 眼泪也自觉往下流,一滴一滴落在何言朗精细宽大的后背上。 滚烫又炽热。 情欲拉满。 何言朗捧着林清欢的脸,汗水夹杂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格外惹人怜爱。 他夹杂着情绪,嗓音低沉又迷人,“哭有用?不想要了?”他故意停顿,嗓音拉得漫长又慵懒,“求我!” 她最好别求饶,不然他还没理由继续。 果不其然,林清欢眼神里仍旧只有冰冷以及厌恶,情绪都掩饰不住的,依旧还倔着,咬着牙受着,也绝不求饶。 倔。 死倔。 她最好继续用这种眼神看他。 “行啊?有能耐,林清欢你tm最好别求饶!谁低头谁tm王八蛋!” 他将她从储纳柜抱了下来,换了一个面,欺身压了下去。 ... 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 洗完澡以后。 何言朗抱起林清欢往主卧走了,轻手轻脚将她放到床上,再顺势躺在林清欢身旁,拉过薄被盖住彼此。 林清欢从何言朗怀抱里挣脱着,侧过身子,背对着他。 搂回来。 又挣扎。 “还想再来一遍?”他问着。 兴许是累了。 林清欢不再挣扎了,乖巧地缩在何言朗怀里。 长长的睫毛不知是沾的泪水还是冷水,湿答答的,白日里红肿得脸颊完全消了下去,因着情欲染上的红晕让她看起来清纯又性感。 何言朗骨节分明的手抚摸上林清欢的脸颊,她若睁开眼睛,就可以看到男人深邃眼眸里怎么藏都藏不住的深情。 何言朗呢喃着。 “林清欢,毕业咱们就结婚吧!” 虽然毕业也还未到国内法定结婚年龄,但他可以带她出国领证。 林清欢毫无反应。 何言朗低下头宠溺看着,林清欢早已被自己压榨得精疲力竭,已经安安稳稳缩在怀里睡着了。 像只温顺的布偶猫猫一样。 她要是一直一直都像现在这么乖就好了,他会很温柔很温柔要她,会好好哄她,才不会如此发狠,控制不住一遍一遍要着。 他轻轻刮着林清欢的鼻子,想着十几分钟前自己的禽兽行为,眼眶泛红,心疼坏了怀里的女孩子,小心翼翼嘀咕道。 “对不起啊,林清欢。” 又控制不住落了一个吻在林清欢额头。 林清欢没有任何反应,仍旧乖巧的睡着,呼吸声均匀,睡颜美丽。 他就这么一直盯着林清欢的睡眼看,心底里又按耐不住乐的开了花,噗嗤一笑,自言自语呢喃道,“瞧你这点出息,就累坏了。” 其实也不早了,已经凌晨三点了。 * 翌日,林清欢睡醒。 她半坐了起来,目光就与床尾休息区的何言朗相撞。 何言朗已经收拾妥当,软糯洁白的米白色毛衣,干净又清爽,他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抱着电脑。 笑意抵达眉眼,何言朗似乎心情不错,他起了身子,将电脑放在桌上,“醒了?我去给你拿早餐。” 见着他出了卧室,林清欢裹着床单起身找衣服。 卧室里并没有她的衣服,她光溜溜着一双大长腿往浴室里跑,没找到衣服又跑回卧室,何言朗刚好端着早餐进来。 “我衣服呢?”她冷着脸问着。 “扔掉了!”来人漫不经心说着。 “你神经啊?我穿什么?”她质问。 “扯坏了,不扔也穿不了。”他没有去看林清欢的眼神。 何言朗将早餐放在桌子上,一杯热咖啡,一份三文鱼溏心蛋三明治,旁边还有几根香肠。 “吃早饭!”他说着。 林清欢生气,站着没动,咬牙切齿,“衣服!” “衣帽间,我衣服随便穿。” 他绝对的故意的,上次狗男人还知道给她准备一身衣服。这次,却只让林清欢找他的衣服穿。 林清欢看了他一眼,起身去他的衣帽间,找了一件灰色卫衣和休闲裤。 他太高了。 卫衣林清欢还能宽宽松松穿在身上,裤子却直接整个拖在了地上,看起来滑稽极了。 何言朗没忍住盯着林清欢笑着。 林清欢不耐烦的把裤子脱掉,露出白皙修长的腿,冷着脸对对面人说道,“让人给我送衣服来!” 何言朗摸了摸鼻子,抬起眼眸盯着林清欢,他笑起来很好看,周遭一切都黯然失色,“过来先把早饭吃了。” 林清欢不动,冷眼看他。 他起身去拉。 林清欢挣扎。 他将她搂进怀里,抱到沙发上,拿起刀叉切一块三明治喂到林清欢嘴中。 “叮...”刀叉掉落到地面的声音,清脆又悦耳。 林清欢不耐烦地把何言朗喂给她的食物打掉了。 空气短暂陷入了沉默中。 何言朗耐着性子哄着她,“宝宝,别闹?好好吃饭!” 他又拿起旁边的备用刀叉切了一小块香肠喂到林清欢嘴边。 林清欢仍旧是不耐烦的打掉。 兴许觉得不够,林清欢挣扎着从何言朗怀抱中起了身子。 紧接着,桌上的热咖啡和盘子里所有的食物,都被林清欢掀翻,洒落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 他米白色的毛衣衣角也粘了些许咖啡渍,脸色难看得林清欢觉得爽极了。 “都说了不吃,”虽然发疯把他准备的早餐都给掀翻了,还将他的地板弄得一塌糊涂,但林清欢精神状态良好,情绪特别稳定说道。 她盯着他,在等着他发火。 何言朗大清早跟一个孔雀一样,笑这么花枝招展干什么?她看得碍眼得很,他心情好,爽是吧,那她通通给他破坏掉。 何言朗漫不经心起了身子,当着林清欢的面把米白色毛衣脱掉,随意扔在了地毯上。 他笑着,抱着林清欢又往床上拖,“体力恢复的这么快,咱们再来继续继续深入交流一下?” 第66章 少爷,早就给你说了不能这样追女孩子 林清欢再一次陷入柔软洁白的大床上,紧跟着的还有何言朗那张妖孽般的脸,毫无瑕疵的脸上,干干净净,宛若新生儿的皮肤一般。 吻像四月的细雨,密密麻麻往下落。 林清欢抵抗,触摸到了男人的胸膛,皮肤滚烫,她像触电一般,连忙缩回了手,别过头吼道。 “起来!” 何言朗掰正她的脸,笑嘻嘻说道,“宝贝,躲什么呢?想看就看,想摸就摸,我全身上下你哪里没看过,没摸过?” 林清欢算是明白了,再妖孽的脸,说起骚话来都是没边的。 她脸皮子薄,脸上的滚烫蔓延到耳根子边。 趁着她生气的空档子,何言朗的手不安分的伸进了卫衣里。 “滚...”林清欢还未说出口,嘴再一次被堵住。 何言朗玩真的,说来就来。 双手被举过头顶,宽松的卫衣轻而易举就被他脱下。 禽兽。 王八蛋。 泰迪转世吗? “我轻轻的,会让你很舒服的...”何言朗呢喃着。 食髓知味,正当大好年龄,欲望重点怎么了? 突然。 卧室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阿朗!”昨晚才被赶出去的欧阳灵,此刻带着五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闯了进来。 何言朗手疾眼快拉过床单盖住了床上的林清欢,挡住了过来想要拉床单的欧阳灵,阴沉的眸子里,怒火爆发,大声呵斥道,“滚出去!” “你床上的女人是谁?我是你的未婚妻,愣着干嘛,给我把床上的贱人拖出来,痛痛...”后面欧阳灵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林清欢躲在床单里,瑟瑟发抖,紧紧拽着床单,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她怕真的有人过来将她拖出去示众,她身上未着寸缕。 紧接着,卧室里传来了打架斗殴的声音,各种东西撞击地面,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林清欢紧紧捂着耳朵,眼泪止不住大滴大滴往下掉,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 打架持续了将近十来分钟,这漫长的十来分钟林清欢犹如在人间地狱一般,她藏在被子里,空气已经稀薄得喘不过气了,整个人甚至有点儿呼吸困难了,她都不敢打开一条缝,让空气钻进来。 未婚妻。 何言朗的未婚妻。 突然,她感觉有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不要,不要...”她哀求着,希望来人不要掀开被子。 她死死拽着被子。 被子还是被掀开了,林清欢努力抓住被子,不让裸露的自己爆发在空气中,来人只是很温柔的抱住了她,是何言朗。 他说,“欢欢,你睁开眼睛,没事了?” 她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着,整个人还在控制不住抓着被子发抖,睁开了眼睛,卧室里一地狼藉,各种家具东倒西歪。 房门紧闭,房间里,除了何言朗,没有任何人,仿佛刚才只是一场梦。 一场梦该多好啊! 她冷冷望着何言朗,开始嚎啕大哭。 未婚妻。 那她呢。小三吗? “欢欢?”何言朗呢喃着。 “你别碰我,别碰我,别碰我...”她胡乱拍打着,挣扎着,想要逃离眼前人的怀抱。 何言朗将她抱得紧紧的。 林清欢挣扎不过。 哭得更加心碎,仿佛要把心都要哭出来,要把嗓子毁掉一样。 难受。 要死了一样的难受。 玩弄。 这是有钱人喜欢追求的刺激吗。 有着未婚妻,还要来玩弄情感。 这比单纯玩弄情感,还要过分成千上百倍。 他满意了吗? 他终于毁掉了她,赢得了彻彻底底的胜利。 林清欢哭了很久很久,久到嗓子都已经哑了。 “咚咚...” 有人敲着房门。 像是应激一样,林清欢整个人又开始抖了起来,她抓住被子,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流了,小鹿眼里盛满了泪水,她往被子里钻,她要躲。 “少爷!”房门外是林深。 “欢欢!”何言朗心疼死了。 他想伸手去捞,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投了过来,林清欢不停摇着头,抓着被子,蜷缩在床头,只露出眼睛,“我没有勾引你,我没有勾引你...” “别碰我!”她声嘶力竭大吼道。 何言朗伸出的手悬在了半空。 外边林深又在敲门了,“少爷!” 他知道,是急事,所以林深才会如此锲而不舍,顶着他火气最大的时候还敢锲而不舍敲门。 他起了身子,眸子里深情地可以掐出水来,“欢别怕,我马上回来!” 何言朗恋恋不舍走出了卧室。 林深站在门口,他不敢看何言朗,卧室的门被何言朗顺手带上,他看不见里边那位主儿的状态,但估摸着应该很不好,刚刚那声“别碰我”,吓死个人了,除了她谁敢这么吼眼前这人啊。 只是转瞬,何言朗已经把情绪隐藏了起来,他懒散坐在沙发上,双腿随意叠在茶几上,嘴角挂了一些彩。 林深想,他都能一挑五了,还要什么保镖。 许是心情还是烦躁的,何言朗拿起桌上的烟,修长的手抽了一根起来,手有些抖,打几次才将烟点燃。 林深抬手擦汗。 何言朗吸了一口,死神一样的目光投了过去,“你怎么盯的人?她又怎么敢闯进来的?” “少爷,今早我被人缠住了,然后就...” “砰”的一声,何言朗一脚踢开了茶几,发出巨大的声响,他恼火地站了起来,“查清楚谁给欧阳灵的信,大清早跑过来找什么死。” 他才不在乎欧阳灵看见他与林清欢的亲密事,他在乎的是林清欢的情绪,她那人,又倔,道德感又死重。 他怕的是,哄不好林清欢了。 主卧的门被打开,林清欢见着客厅的两人怔了怔,一双大眼睛哭得红肿又可怜,她径直朝玄关处走去。 何言朗起身,挡住了她,“去哪里?” 她没说话,绕过他,何言朗又挡住了她。 何言朗耐着性子哄道林清欢,哀求道,“欢欢,你别走好不好,我会给你解释的。” 这夹着嗓子讲话,真的是刚才那个还屌炸天的小少爷,林深别过脸,觉得没脸看。 “让开!”林清欢冷冷说着,两行清泪自眼角再一次滴落了下来。 何言朗站着没动。 林清欢撞开。 手却又被身后人抓住,挣扎不开,她转过头一把抱起何言朗的胳膊,一口咬了下去,用力咬,何言朗连挣扎都没挣扎,任由他发泄。 他洁白的衬衫被鲜血浸湿了,林清欢终究狠不下心来,只是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牙印就松了口。 林清欢大吼道,“放开!我让你放开!你到底想干嘛?” 林深很想让自己隐身。 造孽啊。 天天诅咒小少爷追妻火葬场,现在可好了,给赶上了,真怕何言朗让他陪葬啊! 何言朗被林清欢推开,林清欢伸手去拉门,人又被拖了回来。 林清欢被逼急了,情急之下拿了玄关处一个花瓶,对着何言朗的额头砸了下去。 一瞬间,鲜血顺着何言朗的额头往下流,滴落在他白色衬衫上,他抬手抹了抹眼角的血,情绪依旧稳定,“发泄够了?就回去给我好好待着。” 林深背过二人,擦汗。 何言朗又去拉林清欢。 林清欢拽着门把手,不肯动,一边哭一脸哀求道,“求你了,放过我吧,放过我吧...” “放过我吧,我再也不贪心了,我再也不去奢求你其实会有一点点喜欢我的,我再也再也不要喜欢你了,再也再也不犯贱了,再也不会抱任何希望了...” 她哭得多惨。 惨到何言朗觉得多留他在这里一分一秒都是错。 可是,他不能放手。 “欢欢,你别哭,好不好,我会给你解释...” “放手,放手...”林清欢闹着,嗓子本来就已经嘶哑了。 何言朗一把抱起她,往次卧里走。 林清欢拼命挣扎,“你信不信我报j,我要报j...” 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里面声嘶力竭的声音还如此清晰,林深抬头擦汗。 他必须马上把欧阳灵突然闯进来的事调查清楚,不然,他怕何言朗让他们下边这群人陪葬。 他长叹一口气。 少爷,早就给你说了不能这样追女孩子。 第67章 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到此为止 林清欢被扔回到了床上,何言朗顺势弯下身子,撑着双臂,跪到了林清欢身侧,他额头的鲜血还在往下滴落,沾染到了他半扣的白色的衬衫上。 不知是何言朗这张脸太过妖孽还是怎样,受过伤的男人却有有一种说不出的邪魅感。 林清欢半撑着身体往后退,声嘶力竭吼着,“滚啊,放我走,我要报j,我要报j...” “闭嘴!”好说歹说林清欢不听,他加重了语气。 林清欢身后已经退无可退,被抵在了床头。 他伸手想搂她。 “别碰我!”林清欢应激反应,抓过枕头就朝男人砸去,她厌恶极了何言朗的碰触。 枕头被一把挡住,何言朗夺过,然后随意扔在了地上,林清欢又拿起另一个枕头砸过去,仍旧被轻轻松松接住。 可以一挑五的男人,林清欢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何言朗搂着她,耐心哄着,“林清欢,你给我冷静点。” 她仍旧不要命的挣扎,全身都在用力抵抗,声嘶力竭吼着,“我要报j,我要报j...报j...” 挣扎没有用。 林清欢抵不过他的力气。 何言朗捧着林清欢泪流满面的脸,心疼得不能呼吸,“欢欢,我不会和欧阳灵结婚,那只是家里安排的,只是那群老东西口头允诺的而已。” 他不解释还好,解释完了她更疯了。 也不知道林清欢哪里来的力气,人被逼急了,潜力真的是无限的,她挣脱开了何言朗,大声吼着,整个面部夹杂着泪水,被憋得通红,“你为什么要碰我?为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你娶不娶她是你的事,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有未婚妻,你还要这样子对我?” 他将她一次一次钉死死在道德的耻辱上。 第一次骆舟然。 第二次是被人当场“捉奸”。 她往床下爬,何言朗拉着她的脚踝拖了回去,男人的双眼也已经通红,欺身压了下去,吻着林清欢的泪水哀求道,“欢欢,我们做一下就好了,别哭了,好不好,求你了。” “别碰我...别碰我...呜呜呜...” “做一下就好了,冷静点,好不好,我喜欢你,欢欢,除了你我没有碰过任何女人,真的,你信我。” 何言朗一只手禁锢着林清欢的双手,她还在拼命挣扎,手腕都被他捏红了,林清欢还在用尽力气去挣扎。 她是真的不愿意让他碰她了。 整个身体都在用力抵抗,拼尽全力。 “别碰我,你敢碰我,我发誓绝对告你,别碰我,呜呜呜...强奸犯...呜呜呜...” 强j犯。 何言朗听到这个词,只觉得头皮发麻。被自己喜欢的人,叫强j犯。 说不出内心里什么滋味,总之很不是滋味。 他松开了林清欢的手,林清欢几乎不带任何犹豫推开了他,然后抓起床上的床单将自己裹住了,拉开了二人距离,昂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脸,看着他。 “呵...强奸犯...”何言朗起了身子,转过身子拿起桌上的手机,扔给了林清欢,“拿去报。” 他盯着林清欢,像肉食动物盯着自己的猎物。 林清欢颤抖着拿起手机。 他又顺手拿起柜子上的烟,“咔擦”一声烟被点燃了,刚才还声嘶力竭的女人此刻消停了,“报啊,你犹豫什么?” 林清欢按下了三个数字,紧紧咬着嘴唇,没有按下拨打键。 紧接着沉默,漫长的沉默。 烟都抽完了,何言朗见着林清欢还没反应,他掐灭烟,弯下腰身从林清欢手中拿过手机,随意扔在了地上,下巴被抬起,邪魅而又张狂的脸,“我给过你机会了。” 强j犯。 呵呵。 他真的很感谢林清欢。 “舍不得报j抓我是吗?” 林清欢咬着嘴唇流泪,她的确没勇气,很多事情,讲不清楚扯不明白。 她掩面哭泣,语气终于软了下来,“我不想报警,我只想离开这里,你放我走吧,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到此为止!” 他最烦林清欢跟他说两清。 她以为他搞这么多名堂出来是为了什么,为了和她玩游戏是吗? 死女人,到底有没有心。说断就断,她还真够洒脱。 “到此为止?”何言朗半眯着眸子,重新凑近林清欢身旁,语气疏远而又高冷,“你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到此为止?” 他逼得急,林清欢拽着被子,又可怜又委屈,但奈何性子倔,总容易逼得何言朗犯混。 “我们之间有开始过什么吗?你就要到此为止?” 不是男女朋友。 更像是一夜情。 林清欢昂起头,明明难过的要死,却一字一顿无比清晰说着,“到此为止我们之间的p友关系!” 何言朗脸上笑容僵硬着,转瞬就恢复了正常。 好一个p友关系!把他何言朗当p友,她绝对第一个。 “倘若我说不呢?”他挑衅问着林清欢。 只是一句话,林清欢的一耳光又甩了过来。 何言朗被打偏了头,他却连生气资格都没有。 林清欢脸上泪水又绷不住了,紧咬着嘴唇,流着泪无声哭泣着。 挨打的是他,她倒是委屈上了,何言朗烦透了,怎么都哄不好,撂下了狠话给林清欢,“好好待在这里,什么时候松口愿意做我女朋友,什么时候离开。” “神经啊!你踏马都已经有未婚妻了!”林清欢这次反应倒是快,大吼着,她不明白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讲理。 她是没长耳朵吗?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与欧阳灵的婚事。 “哦,不好意思,忘记了,我有未婚妻了,”何言朗将“未婚妻”三个字咬得很重,然后舔了一下嘴唇,邪气地笑着,“给我做情人也行,随叫随到,开个价吧。” 林清欢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看着眼前人。 他的面孔有多漂亮,灵魂就有多恶劣。 何言朗继续说道,“没必要端着,多少价格我都开得起。” 林清欢眸子里的光在一点一点消散着。 早知道何言朗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当他将她当做物品明码标价的时候,心还是疼得不能再呼吸了。 比起被当做物品明码标价更惨的是,林清欢喜欢过这样一个把自己当物品一样的人。 她喜欢他,而在他眼里,她其实就是花钱就可以睡到的物品而已。 没有感情,全是明码标价。 被子下紧紧抓着床单的手,抑制不住发抖,林清欢将口水吐到了何言朗脸上,“呸!” 恶心死了,这张脸。 何言朗只是好脾气擦掉了。 他看见了,林清欢眼里的光一点一点暗淡了下去,直至完全消失不见,留给他的是比不耐烦,比厌恶还更加深层次的冰冷。 她恶心他。 鄙视唾弃他。 他心疼得不能再呼吸。 “滚!”林清欢说着。 何言朗习惯性笑了笑,没人比他更擅长伪装,掩饰情绪。 有些人表面风平浪静,内里早就波涛汹涌。 比如他。 “好好想想,林清欢!” 他往门口走去,“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关上。 何言朗前脚刚有,林清欢抹了抹眼泪,打起精神,翻下床去找手机。 他要真敢管她,她绝对报j。 她的手机被何言朗扔在了客厅沙发上,她去开房门,打不开,房门应该被何言朗从外边锁住了。 “砰”的一声,林清欢狠狠踢门,吼道,“开门!” 无人应。 她又抬起腿,狠狠踢了下去,用力拍打着门,“混蛋,放我出去!” 还是无人应。 又是漫长持续的十来分钟,林清欢都已经没了力气,外边仍旧没有人应她。 变态! 林清欢不死心拍打着房门,“混蛋!我要告你非法拘禁,限制我人身自由,你死定了,何言朗,何言朗,混蛋...” “砰砰...” “砰砰...” 那怕她再怎么用力敲门,踢门,回应林清欢的仍旧是无声无息。 挣扎是没用的。 房门外有没有人都是一个未知数。 林清欢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床上,拉过被子,盖住头,又开始默默哭泣着。 在何言朗眼中,她只是被明码标价的物品而已。 客厅里,何言朗坐在沙发上,他没有处理额头的伤,被血染脏了的衬衣也没有换,明明洁癖严重得很,此刻,比起内心里的压抑,似乎什么都受得了。 他骨节分明的长手指,还夹杂着香烟,林清欢刚刚所有的话,他都一一听了进去。 林清欢口中,他彻底成了一个法治咖了。 嘴角扯出一抹苦笑,他在嘲讽自己。 半晌,何言朗才从被林清欢影响的情绪中走了出来,放眼整个屋子,因今早的事被搞得乌烟瘴气。 他拨通了陆一的电话,让他叫人来收拾屋子。 第68章 禽兽不如 林清欢睡了一觉,听见外面有动静了,连忙爬了起来,跑到房门边。 有物体搬动的声音,来来往往好多脚步声,不止一二个人,应该是很多人。 是希望啊。 “砰砰...”她拍打着房门,吼道,“何言朗,放我出去。” 没人应她,所有人似乎仍旧在各行其是,甚至连讲话的声音都没有。 她锲而不舍继续拍打着房门。 “砰砰...” “砰砰...” “有没有人,我被关在了这里,帮帮我,这是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 “砰砰...” “有没有人啊...帮帮我...” 一旁的陆一盯了一眼有点儿“狼狈”的何言朗,他衬衫扣子解了2颗,露出精壮的胸膛,那洁白的衬衫偏偏还沾上了血迹,那张风华绝代,令无数少女魂牵梦萦的脸上血迹也没清理。 不对,不是“狼狈”,说这种状态下的少爷应该是有点儿邪魅,邪呼呼的帅气。 何言朗在工作,正抱着电脑看着股票,他戴着耳麦,心无旁骛的和人通着话,多种语言,自由切换着。 二十出头,拥有一颗卓越的商业头脑,整个龙城甚至华国都找不到几个像他这样具有长远眼光的投资人。 陆一甚至怀疑过,何言朗是不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手握商业大佬剧本,可以打通关的那种。 他不确定,自家少爷有没有听见里面的声音。 他倒是兴奋了起来。 非法拘禁。 限制人身自由。 一个词比一个词炸裂。 不过,哪里会有人应她呢,房间里的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什么该问,什么该做,什么该听,什么该说,大家心里都门儿清。 良久,许是知道,没有人会理她,次卧的声音消停了下去。 何言朗取下了耳麦,随意扔在了电脑旁,一手插着裤兜,懒散着向次卧走去。 他慢条斯理用指纹去开门。 陆一也探长了脖子,想看看里面人长什么样子。 门被打开,所有人猝不及防的。 “啪”的一声,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到了何言朗的脸上。 天塌下来都无动于衷收拾屋子的人们,却短暂被这耳光声吸引了,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盯向了次卧的方向。 诧异。 惊讶。 难以置信。 屌炸天的男人,被屋子里的女人收拾了。 哈哈哈。 虽然知道何言朗那身上的伤,多半是屋内人的杰作。但有幸能亲眼目睹何二少爷,被一个女生打,还是炸裂! 只是短暂的停顿,所有人该干嘛的继续干嘛。 没有人,会傻到把何言朗的气引到自己身上。 房门“砰”的一声也被何言朗关上了。 陆一悄咪咪挪到房门旁,打算听听墙角,回头和林深、陈嘉嘉交流交流。 屋子里光听女孩子的声音,就知道应该是个很干净美好的女孩子,她骂着那他高岭之花的少爷。 “死变态!” “王八蛋!” “混蛋,我绝对告你!这里的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我的证人!” ... 猝不及防的房门又被拉开,陆一赶紧转过身子,拿出手机假装在打电话。 林清欢被拉出了房门,被何言朗抵在墙角,她瞧着了,房间里有七八号人,但他们似乎对她的求救声都置若罔闻。 何言朗抬起她的下巴,说不出什么语气,“老子就是在这里上了你,你也只能受着!懂么?” 言外之意,关她算小事了。 陆一惊讶嘴巴都快掉了。 他的高岭之花,宛若神只降临人间的少爷,这么会玩的吗? 林深啊,在哪里啊,他害怕。 林清欢一怔,觉得委屈,顿时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流了下来。 这算什么话。 这和何言屿当众说“玩烂她”有什么区别。 这些富二代蛀虫,就这么不把人当人,以随意践踏别人的自尊为乐趣吗。 “再哭!”何言朗作势要动手了。 林清欢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她知道,何言朗这种变态可能真的做得出这种事情来。 “什么眼神?”他又厉声问着林清欢,只要她惹得他不开心了,就会被在众目睽睽之下吃掉。 林清欢害怕极了,又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他。 长久的僵持。 屋子里除了打扫的声音,只有林清欢低低的啜泣声。 所有人专心进行着手头的打扫工作,不敢让自己停下来,怕停下来就会被何言朗盯上。 陆一也只敢背对着二人,手上拿了个平板,假装在处理着事务。 大家都是他们y的一环啊,悲催的工具人们啊。 良久。 何言朗搭上了林清欢有些乱糟糟的头发,像揉小猫的毛发一样,脾气软了下来,他打开了次卧的房门,又低下头对着林清欢说道,“回房间,不闹,能做到?” 林清欢抬手擦了擦眼泪,点了点头。 何言朗搂着林清欢,进了房门。 听着关门声,陆一这才回过头,顺了顺胸口,妈呀,刚才吓死他了。 他掏出手机赶紧走到露天阳台去给林深打电话。 控制不住的八卦心情。 “老林?在任务!”打扫屋子这事,何言朗让他来安排,林深十有八九出任务去了。 对面林深“嗯”了一声。 “我出国几年了,少爷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了,家里藏了个女人。妈呀,刚才,吓死我了...” 对面林深打断了陆一的话,“说来话长,总之你现在好自为之,遇见那女生的事,他禽兽不如。” 陆一还想再说些什么,电话里已经提示“嘟嘟嘟...”的声音了。 挂得真快。 他不甘心,又给林深打过去,直接被挂断。 想着,应该是任务不允许。 陆一不死心,又给远在漂亮国出差的陈嘉嘉打了电话。 这八卦,他势必要到处打听一番。 “喂,嘉嘉,睡了吗?” “没呢,刚才才给少爷开完会,听说你回国了,什么事啊,给我打电话。” “少爷什么时候对女人感兴趣了,他在京市这边房子里藏了个女人?妈呀,刚刚吓死我了...” 陈嘉嘉连忙打住,“打住,陆哥,林深说了,二少爷面对这女生,禽兽不如,咱们下边人少打听,埋头做事,免得引火上身,挂了,我一会儿还有一个会呢。” “唉...嘉嘉...” 紧接着又是“嘟嘟嘟”的冰冷声。 陆一撇了撇嘴,真没趣的两个人。 不过,他得到了一个很刺激的词“禽兽不如”。 他那高贵清冷的少爷,竟然在感情上禽兽不如。 嘿嘿,有趣。 不过说出那话的少爷。 还真有点禽兽不如。 第69章 要不要打个赌 进了卧室,何言朗就将林清欢搂住,作势就要低下头去吻,林清欢本想拒绝,在接触到男人的眼神时,就放弃了反抗。 林清欢算是明白了,硬来是没有任何用的。 何言朗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满意离开了她的唇,二人脸庞依旧贴着,气氛暧昧得很,他修长的手摩挲着她的唇。 “手机还我,文怡婧她们找不到会担心的。”林清欢咬着唇说道。 “不会,我已经帮你请假,说你回家了,手机信息也帮你回了,你在这里呆几天都没有人怀疑什么的。” 何言朗说得简单又轻松。 林清欢不敢置信,“手机有密码。” “很难的事吗?”何言朗答着。 言外之意,他已经动过她手机了。 林清欢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能愤怒,愤怒是没有出息的,且只能让自己丧失理智。 她良久没搭话。 消化着愤怒。 “生气了?”何言朗明知故着,一副懒散欠扁的样子。 “什么时候放我走?”林清欢却转移了话题,手机被动过,已成事实,纠结于已成事实的事,是白痴。 “看你表现!” 表现? 是不睡到满意不肯放人走。 “你想要我怎样?”一想到何言朗有着未婚妻,林清欢就厌恶死了,她实话实说,“你有未婚妻,如果再和你发生关系,我宁愿...” 她话还没出口,何言朗已经捏住了她下巴,不大的力度,却被迫视线相对。 她停顿了,知道后面的话眼前人不爱听。 激怒对方,不是明智之举。 “宁愿怎样?”何言朗恰到好处的笑着,他的心情变化总是很快,让人捉摸不透。 林清欢沉默。 何言朗却不打算放过她了,继续紧追不舍,“去死是吗?宁愿去死,也不想和我再发生关系。” 林清欢盯着何言朗看。 他在笑,却绝对是笑里藏刀。 他没有生气,却比他实实在在生气更可怕。 猜不透,捉摸不透。 “宝贝。”何言朗唤宝贝时,真够引诱深情的,换作任何一个女生,面对这张脸庞,再加上这绝妙的、会吸人的嗓音,绝对轻而易举的陷入进去。 看着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他却只是玩玩而已。 他说,“要不要打个赌?” 林清欢疑惑,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赌什么?” “我赌你总有一天会丢弃你该死的道德感,打破你的原则,随波沉沦。” 只要他想,只要他去做,她就会被他折断傲骨,自甘堕落。 毫无疑问的。 没有任何回旋余地的。 最后何言朗一字一顿说完了最后的话,“求着我和你发生关系!” 林清欢真想呸他一脸,他到底哪里来的自信,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人性,左右人的思想。 当然何言朗的话里,也有她想听的,“那里最好记住你的话,除非我求你,否则你都不要碰我!” 有趣。 她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 但不好意思,他是个无赖。 他本顺口说说而已,林清欢却上头了,一副势在必赢的样子,“我和你赌,期限多久,赌资是什么?” “你当真要赌?别又菜又爱玩。”何言朗语气里终究带了几分嘲讽。 她不信他能左右她的思想,她当然敢赌,这是摆脱他最好的机会,“一个月,我赢,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连看着都觉得烦吗? 还不准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恶劣心思又起了,林清欢可真能够作的,他凑近她耳垂旁,轻轻咬了一口,暧昧弥漫,“你输了,就乖乖待着我身边给我做情人,任我摆布。” “嗯!” 他很佩服林清欢这股子作死劲儿。 她以为他和她一样,是个傻白甜,涉世未深的大学生吗?那林清欢真该失望了。 手段是有的,甚至卑劣的。 “宝贝,我对你还真是越发上瘾了。” 说罢,何言朗拉开了二人之间的距离。 林清欢松了一口气,然后气又憋了上去,她看着男人抬起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去解衬衫的扣子。 她皱眉。 何言朗似笑非笑盯着她的反应。 他慢条斯理,样子却性感勾人得很,所有衬衫扣子被解完了,若隐若现那接近完美的身材。 林清欢的头已经别到别处去了,又羞又气,底气不足,“你干嘛?” 他接得快,恶劣又邪气,“干你!” 林清欢头扭了回来,瞪着他。 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子,“洗澡。” 全身都是血腥味,何言朗忍很久了。 他转过身子走出了次卧,拉开了房门,盯了一眼假装忙碌的陆一,慵懒又散漫,“我花钱让你去进修听墙角的?这么喜欢听,送你去当狗仔。” 陆一转过身子,赔着笑,“少爷说笑了!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听到!” 何言朗没理会他,径直朝衣帽间走了去。 次卧门是半开的,陆一透过门缝盯了一眼里面,那女孩是低着头的,一头墨如瀑布的长发,遮住了脸,她穿着的卫衣和裤子都很大,不像是自己的。 是少爷的。 果真禽兽,衣服都给人家撕烂了。 何言朗已经拿了换洗衣服从衣帽间出来,陆一也早就把目光从次卧收了回来,不留把柄给何言朗。 “远洋电子科技,告诉世忧,收购价500个亿!”何言朗立在门口,漫不经心说着。 纵使心中疑惑颇多,陆一也没开口问太多,何言朗做的决定,从来没有错的,他点了点头。 何言朗又要进次卧去霍霍人家了。 “少爷?”陆一叫住了他。 “嗯?”少年慵懒抬起头,漫不经心看着他。 陆一比何言朗整整大了7岁,“你是未来穿越过来的吗?为什么你投资从来没有失败过!” “脑子也进修坏了?”何言朗似乎并不关心太多,也没有等陆一回答,“砰”的一声房门被他关上了。 林清欢抬头,眉头又皱了起来。 何言朗直接无视林清欢的脸色,眼不见心不烦,越看那种眼神越容易压不住火,“我去放水,一会儿一起洗。” 第70章 叫声老公听听,我就放过你 一会儿一起洗,是个陈述句,更确切说像在命令林清欢一样。 何言朗进浴室了,整个房间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有浴室里哗啦啦的放水声,次卧外面也归于了寂静。 林清欢盯着房门的方向,那些人应该已经打扫好了房子,留给她思考的时间并不多,她当下咬了牙下决心,向房门走去。 门被拉开,林清欢走到客厅,众多人之中,她第一晚就看见了出类拔萃的陆一,与他四目相对。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谁都没说话,短暂的目光交流之后,林清欢低着头向玄关处走去。 陆一使了个眼神,挨大门最近的男人挡住了林清欢的去路,“不好意思,小姐,你要走的话麻烦你等一下二少爷。” 果然走不掉,林清欢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她掉转过头,不知什么时候何言朗已经到了客厅,环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看着林清欢,他嘴角上扬,散漫极了,“过来。” 她乖巧地走了过去。 何言朗将她搂进了怀里,手抚上她的腰,捏着,不大的力度甚至有点儿痒,“嗯?你要去哪?” “透气。”她答。 没有想象中的暴躁情绪化,她性子转化得倒是挺快,打算走乖乖女路线了。 落地窗加嵌入式圆形大浴缸,连次卧都搞得这么豪华,不得不感叹有钱人真的在享受生活。 何言朗甚至在旁边倒了两杯红酒,点了香薰,放了舒缓的音乐。 他当着林清欢的面脱掉了所有的衣服,然后去浴房的花洒下将身上的血迹冲掉,从浴房出来了,林清欢仍旧站在原地没动。 “要我帮你脱?”他定眼看林清欢。 林清欢咬着嘴唇,“不用。” 他自顾自下了浴缸,倒了一杯红酒,一手搭在浴缸上,盯着林清欢。 再亲密过的事都已经做过了。 一咬牙,林清欢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走了上去,她朝何言朗对面走了去,人才刚刚半入水,何言朗就将她拽了过去。 她重心不稳,水花四溅,温水从头顶滴落了下来,眼睛都睁不开。 为了寻求住重心,她搂着何言朗的脖子,半坐在他腿上,嘴唇被堵住,夹杂着红色水果的香味弥漫在彼此之间。 他总是轻而易举就可以引她沉沦。 一吻结束。 暧昧气息更加浓烈了,彼此眼眸里都染了情欲。 林清欢往后挪了挪,红着眼,低下头,盯着何言朗深邃的五官,“我们在打赌,我不主动,你不能碰我。” 他将林清欢又抱了回来,比刚才还近的距离,笑着答,“宝贝,你搞错了,我们赌的是你会打破自己原则,背弃道德,求着和我发生关系,但现在是我在主动,不是我们的赌约,二者并不违背。” 林清欢的身子僵了僵,抓着男人肩膀的手不自觉用了些许力道。她目光挪到了一旁的高脚杯上,真想拿起高脚杯朝他泼过去,但是她忍住了,“无赖!” 何言朗手上动作却没停,煽风点火,引诱着她,唇贴到了她的锁骨。 林清欢反过来抓住他不安分的手,压了下去,咬着何言朗的唇,声音拉得很低,“何言朗,总是用强是不是很没意思。我主动,心甘情愿的时候,体验更好,你难道不想念那天晚上吗?” 他最尽兴的确实是她主动的那一晚。 “玩花样?”他摩挲着她的下巴,拙劣的话术,一眼识破的伎俩。 “其实,你器大活好,我喜欢得不得了。但是,我暂时真的无法接受你有未婚妻,你总该给我一个适应过程,好不好?”她可怜兮兮盯着何言朗说道。 她的确很会装,而且装到了他的点子上,让他心花怒放。 何言朗挑眉,妖孽一样的脸上笑得邪气,“叫声老公听听,我就放过你。” 一瞬间气血上涌,这次是害羞的脸红,林清欢叫不住口,她脸皮子是真的薄。 “嗯?”他盯着她,脸红通通,像苹果一样。 林清欢心一狠,薄唇轻启,叫一声而已,死不了人的,“老...老...老公。” 真好听。 他爱听。 仿佛真的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 他抬手,压下林清欢的后脑勺,凉薄的唇又覆上林清欢的唇,他呢喃着,“以后都这么叫我。” 她叫他“老公”。 那他的未婚妻呢? 林清欢很想反问一句,但是不能开口,也不该开口。 他似乎被她哄得很开心,那她呢? 谁又在乎她内心里的情绪。 何言朗起了身子,林清欢挪开了视线不去看他。 他慢条斯理走出了浴缸,然后又弯下了身子,凑在了林清欢耳垂旁,“欧阳灵的事我会处理好,我不会娶她,我的新娘只会是你,欢欢。” 林清欢有过一瞬间的动容。 我的新娘只会是你。 多美的一句情话啊。 可是何言朗说出来的话,他自己信吗? 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何言朗,身后浴房的花洒被打开,哗啦啦的水声往下流着,何言朗在冲冷水澡,给自己降欲。 浴缸和浴房不过四米距离而已,林清欢能听到里面微微暧昧不明的喘息声,什么高冷禁欲男神,撕下滤镜,其实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该自己解决的也会自己解决。 林清欢起了身子,去拿架子上的浴袍。 “要不进来帮帮我?”何言朗嗓音低沉,染了很重的情欲。 第71章 星期一我就让你回去 林清欢手忙脚乱系好了浴袍,像逃命一样往浴室外走,“我饿了。” 早饭没吃,她是真的饿了。 林清欢不确定,客厅还有没有人,除了这身浴袍,房间里没有任何可以让她穿的衣服,她总不能穿着一身浴袍,到处晃荡。 所以,她坐在沙发上等何言朗。 何言朗整整在里面待了十来分钟才出来,他一边走一边擦着自己的头发,见着林清欢傻傻坐在那里,开了口,“怎么坐在这里不吹头发,会感冒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回到了浴室里,拿出吹风机来,唤着林清欢,“过来。” 林清欢走了过去,在化妆镜台坐了下去,何言朗拿起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透过镜子,林清欢看见他的额头是破了的,有一道还挺深的口子。 她的杰作。 那道口子其实也不怎么影响他的颜值,反而多了一丝痞性。 他都不在乎。 她愧疚个什么鬼,做什么圣母。 何言朗该的。 何言朗修长的手指在她柔顺的长发间穿梭,动作温柔而又宠溺。 “何言朗...” 林清欢刚开口,就被身后人打断,“嗯?你叫我什么?” 作死,叫什么他的名字,直接说事就行了。 “老...老..公!”虽然已经是第二次叫了,林清欢依旧难以启齿,声音小得如蚊子一般,叫完整个脸就已经红彤彤了,连带着耳根子都红了。 羞死了。 死变态。 “什么?没听见!”他慵懒地说着。 林清欢叹了口气,整个人豁了出去,“老公,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学校?” 何言朗的手顿了顿,林清欢的头发也吹干了,他关掉了吹风机,随手放在桌子上,弯下身子,下巴搁在林清欢脑袋上,看着镜子里的林清欢,“急什么?” 看来,还是不打算放她走。 “那手机可以还给我吗?我要太久没回消息他们会担心我的!”林清欢小心翼翼说着,生怕某个点又惹得他生气。 “放心,我会帮你回的,没有人会察觉有什么异样的。” 依旧,连手机都不给她。 “好好待在我身边,乖乖的,星期一我就让你回去。” 今天星期六,明天星期天,还有一天。 林清欢没再讲话,他知道,何言朗一旦做过的决定,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 心累,但又无能为力。 几乎瞬间,她拉下了脸,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不高兴?”他问着。 林清欢也很想能够管得住自己的情绪,喜怒不形于色,可她毕竟只是一个涉世未深,且从小到大被父母保护得及其好的小公主。 “你把我当金丝雀一样关着,还不准我有点儿情绪吗?” 何言朗站直了身子,却转移了话题,“饿了,在这里等着,我让阿姨给你煮点吃的!” 何言朗湿着一头头发就往外边。 林清欢怔怔望着,又开了口,“衣服?我需要衣服。” 何言朗回过头,点了点头,他走了出去,房门又被关上。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 林清欢坐在镜子面前发呆。 一发呆不知道又是多久,何言朗从外边又走了进来,他已经穿戴整齐,白色衬衫,黑色西装裤,好看的林清欢呼吸都停了一拍。 他真的太过优越的长相,即使林清欢讨厌他,也会不自觉沉沦在他的色相里,挪不开眼。 人模狗样。 他扔给了林清欢一件白色衬衣和小内内。 衬衫是他的,小内内是她的。 “将就一下,衣服我已经让人去买了,你的其他衣服是真不能穿了。” 林清欢起了身子,拿起衣服向浴室走去,衬衫很大,松松垮垮穿在了她身上,她将纽扣系到了最上面一颗,衣服遮住了屁股,一双又白又细的大长腿裸露在外。 性感而又清纯,媚而不俗。 何言朗看呆了,还很贱的提议道,“把上面三颗纽扣解掉,露出一边肩膀,我会更喜欢的。” 林清欢穿这个就是很媚。 何言朗知道的,甚至是故意给她穿的。 他想看清楚她的每一面,清纯的,性感的,妩媚的,勾他魂的。 林清欢没理他的话,说着,“我饿了! 何言朗又转身出了卧室,没过一会儿端了一碗蟹黄面和果盘进来。 “先垫垫肚子,其他的阿姨还在做!” 林清欢吃,何言朗坐在她旁边看她吃。 他时不时替她将掉在前面的头发系在耳朵后面,时不时又替她擦嘴。 一大碗蟹黄面被林清欢吃得干干净净,不得不承认,这个蟹黄面真的好好吃啊,比以前林清欢吃过的任何蟹黄面都好吃。 何言朗替她把嘴巴擦干净,宠溺极了,如果光听前半句还是个人,“真饿了啊?再等一会儿,还有很多好吃的呢,你体力这么差,是该多补补,多吃吃,免得做不了几次就叫累!” 林清欢瞥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了桌上漂亮的果盘身上。 她用叉子叉了一个覆盆子,放进嘴里,好吃。 又叉了一个奶油草莓,放进嘴里,好好吃。 ... 果盘里的每一样水果都尝了一遍以后,何言朗不让她吃了。 被水果治愈的抑郁心情,在何言朗出手的瞬间,荡然无存。 他还是如此讨厌,轻而易举就能让林清欢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何言朗劝道,“少吃点,一会儿还有正餐。” 林清欢放下叉子,“我吃饱了,让阿姨不用再做了。” “你确定?” “嗯。” 她没看到何言朗的眼眸里又起了恶劣的心思。 “有力气了是吗?” 她还没懂什么意思,刚转过头要去看他,下巴被抬起,何言朗的唇又覆盖了上来。 第72章 无所谓谓谓谓 何言朗是真的很喜欢吻她,在彼此气息交缠的瞬间里,林清欢真的会有片刻的错觉,他喜欢她。 喜欢吗? 当然不了,玩玩而已。 她按住了何言朗不安分的手,皱着眉头,昂着头看着他,“刚吃饱。” 言外之意,不适合剧烈运动。 何言朗宠溺挨了一下她的鼻子。 林清欢太媚了,白色衬衫里若隐若现的春光,触手即可获得的柔软,纯情染欲的小鹿眼,处处都在勾着他。 真不怪他重欲,刚开荤的男人,难免。 一个上午,他已经二次向林安然发起了进攻。 很想深入进去,但都以失败告终,这次也显而易见不可能,她满脸抗拒着。 林清欢双手撑着沙发,往后退了退,无济于事的后退距离,两人依旧挨得近,暧昧不清。 她目光挪到精致美丽的果盘上,很想忽略掉何言朗衬衫上的香水味儿,不是不好闻,是太容易让人迷恋。 房门被“砰砰”敲响,陆一在外头唤着,“少爷,有个自称你学弟的人找你。” 林清欢脸色几乎瞬间难看了下去,她猜到了,来人非常可能是骆舟然。 骆舟然和何言朗同一栋,且一个10楼,一个11楼。 何言朗手又在林清欢脸上摩挲着,似笑非笑,“你前男友,”前男友三个字他咬得重得很。 晦气东西,醋意四起。 他站直了身体,继续揶揄道,“要不要一起去见见?” 林清欢苍白着一张脸,拒绝道,“不了。” “他是来找你的。”伴随着慵懒的话出口,何言朗又点燃了一根烟,他拉开了与林清欢的些许距离,靠在身后的屏风上,抬眸又笑着问林清欢,“要我帮你拒绝?” 不是拒绝,是不想让骆舟然知道她在这里。 她答应过骆舟然,不再与何言朗有任何来往。 何言朗的目光始终盯着林清欢,像猎物一样敏锐的目光,林清欢只觉得毛骨悚然。 “嗯?”林清欢半天没开口回他,何言朗只发出了一个鼻音提醒着。 烟都抽完一支了,她还在思考着。 见着还没回应,何言朗作势要往外走。 林清欢起了身子,双手拉住了他的手,“求你,不要让他知道我在这里。” 他低头看林清欢,好心提醒道,“怎么快就用求了?” 她沉默。 那模样,还真是傲骨铮铮。 “求人就得拿出诚意?”何言朗继续道。 果然他不错过任何机会,随时准备戳她脊梁骨。 林清欢挪到他面前,搂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蜻蜓点水一样在男人唇上点了一下。 何言朗抬起手漫不经心抹了一下自己的唇,幽深的眸子盯着一副视死如归的林清欢,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就这?” 大手抚上她的腰,往前一推,林清欢贴着更近了,“你知道我想要做到什么程度的。” 她当然知道,何言朗从不掩饰他对她赤裸裸的欲望。 她与他之间,不仅仅是性与性之间的周旋,其实还有道德伦理的纠缠。 林清欢无比清晰,眼前人没有道德,何言朗在借着性,一步一步引诱她朝着堕落的方向走去。 他要折她骨气,折她傲骨,让她低头,让她背弃道德,便于掌控。 至于理由,有钱人丧尽天良的特殊癖好罢了。 恶劣哪里需要理由?金钱带来的刺激兴许已经远远不及引人堕落带来的快感爽。 “毁了我让你很快乐吗?”林清欢抬起头,漫不经心问着,然后自嘲笑了笑,“无所谓,反正我在骆舟然眼里已经够不堪了,你爱怎样就怎样。想睡我,除了你用强,当强奸犯,否则绝!无!可!能!” 爽死了,说完这句话,果不其然何言朗脸色瞬间拉了下去,他一把推开林清欢,一边往房外门走一边说道,“让他进来。” 爽只是一瞬间的。 林清欢盯着他消失的背影,拳头捏得老紧,恨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 陆一把骆舟然带了进来,情敌见外分外眼红,何言朗心里还是攀比了起来,长相一般般,身高还可以,书香世家。 像蚂蚁一样弱小的出身,骆舟然和他根本没得比。 “学长!”骆舟然冷着脸唤了一句。 何言朗扯出一个笑,示意他坐下,“有事?” 骆舟然从进门开始,就在四处张望,果不其然,是来要人的。 “我听简言学姐说林清欢昨晚被你接走了。她今天都还没回学校,所以我想来问问你,事情办完之后她去哪里了?”骆舟然很直白问着。 “找人去警局,你来我这里做什么?”何言朗也直直回着,他的目光太过犀利敏锐,不是骆舟然这涉世未深的大学生能够接得住的。 骆舟然一时语塞,半天都讲不出话来。 他说那话,就像是何言朗把林清欢藏起来了一样。 陆一端来了咖啡,一杯给了何言朗,一杯给了骆舟然。 他又听到了不少料,这眼前的少年似乎和里面那位关系匪浅,似乎是少爷的情敌,上门来要人了。 啧啧啧... 何言朗盯了陆一一眼,陆一嘴角不自觉抽着,何言朗该死的看透一切的目光,为什么他才21岁就有了,他28岁了还没他会老谋深算。 何言朗端起咖啡,动作优雅,抿了一口,问着骆舟然,“你和那女的什么关系?” 那女的。 骆舟然想,林清欢瞧瞧你,连个名字在他嘴里都没有,还赶着躺着送来给人睡。 活该被玩。 可是,骆舟然也觉得心很疼,心疼林清欢并不被眼前高高在上的人珍视,心疼她痴心妄想却不过别人眼中的玩具罢了。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那么一个骄傲的人,肯定难过死了吧。 “男女朋友。”骆舟然答着。 何言朗起了身,一手插进裤兜里,冷冷说着,“送客。” 男女朋友? 有趣。 “学长,她真的不在这里吗?”骆舟然不死心,追着问着,林清欢一直没有回他消息,简言说她回老家了。 傻子才信,林清欢回家了。 所有人都觉得林清欢被何言朗接走,只是何言朗为了给她讨一个公道。 如果骆舟然不曾撞见他们在电梯里接吻,不曾在深夜里将被何言朗抛弃的林清欢接走的话,那么他也相信,何言朗接走林清欢,只是为了给她讨一个公道。 何言朗又开口了,漫不经心,慵懒又毒舌,“怎么?你就那么希望自己的女朋友出现在别的男人家里,你是对绿色有什么执念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有兴趣*别人的女朋友?” 他没有等骆舟然回答,转过身子往阳台去了。 身后陆一将骆舟然请了出去。 第73章 搁我这儿玩,玩得过我吗 露天的阳台,阳光和煦,微风正好,何言朗双腿随意叠着,又漫不经心拿出烟盒抽出了一支香烟。 他的打火机没打燃,陆一凑了过来给他点燃。 “少爷什么时候会抽烟的?” 何言朗淡定吐出了一口烟圈,“很稀奇吗?” 他近日里烟瘾重得很,以往一天叼不了几支,现在可好,一个上午抽七八根了。 工作都不会让他这么烦躁,反而是林清欢,太伤他神了。 挣一个亿是小目标,哄一个小女人比挣一个小目标还难。 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 “明日里你直接去公司,先跟着世忧熟悉一下我们手中投资的项目。” 李世忧,p.e集团着名投资人,亚太区负责人。 谁能想到,眼前不过20出头的少年,就和全国闻名的投资人成了合作伙伴,一起创办了一家投资公司。 他们的投资,从未失败过。 一想到这些,陆一对眼前这个妖孽一样的少年,佩服得五体投地,恨不得跪下去叫声“义父大大”。 但他怕被何言朗叼,只中规中矩回了一声,“好的,少爷。” 何言朗将烟灰抖到了烟灰缸里,又夹着烟抽了一口。 陆一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缓缓开口道,“对了,少爷,龙城那边已经催你好几次了,让你回去,你这样拖着何老爷子可能会发飙。” “随他!”说罢何言朗掐灭了烟,将烟蒂扔进了烟灰缸里,站起了身子。 他从来不怕老爷子发飙,他又不是大伯二伯指望着从老爷子手里继承家产,他怕的是老爷子为了对付自己,对林清欢下手。 明知现在将林清欢绑在身边,是危险的,但何言朗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将她时时刻刻放在自己身边。 何言朗往次卧的方向去的。 金屋藏娇,陆一脑袋里蹦出了这个词,他嘴角不自觉抽了抽,何言朗这是又要去找自己的娇娇儿,找气受,能让这个高贵少爷跌落凡尘,带上情绪的,恐怕也只有里面那位了, “你可以走了。”走至客厅,何言朗回过头,漫不经心说着。 他这是下的逐客令。 陆一当然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 阿姨见着何言朗从露天阳台进来了,也走了过来,问道,“少爷,饭菜做好了,是在餐厅吃还是端去房间。” “先放着吧。”他穿过走廊,又走至次卧,打开了房门。 林清欢坐在飘窗上,她的视线在窗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双腿屈膝,双手抱着,衬衫松松垮垮搭在身上,那白而长的腿盖住了大半,长发如墨,随意搭在曼妙的腰背后。 “你男友走了。”何言朗走了过去,嘲讽说道,他明知林清欢与骆舟然已经分手,还故意这样说着。 林清欢回过头。 他触目惊心。 小而精致的脸上,泪眼盈盈,一双小鹿眼在盯着他看的时候又有几颗眼泪流了下来。 她眼神里的情绪很好猜,失望又委屈。 她在失望着什么。 又在委屈着什么。 林清欢起了身子,赤脚踩在了地毯上,她一边走一边解着自己衬衫的扣子,演技烂死了,手抖得厉害得很。 何言朗那优越无与伦比的脸并没有给她提供什么美好的情绪价值,看着这张脸,没有让她赏心悦目,只有讨厌,怨恨。 “上吧,上完了放我走,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随叫随到。” 又是两滴眼泪从林清欢眼角滑落下来,无声却犹如惊天地雷,在何言朗心上创着。 衬衫从她细腻光滑的肩膀滑落,跌到铺了羊毛毯的洁白地板上。 他穿戴整齐。 她却什么都没有了。 何言朗站着没动,她走过去环抱住了他的腰身,脸颊贴在他的胸膛,衬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好闻极了。 “何言朗,你赢了。”她轻轻说着,像一把软绵绵但又可以刺进肌肤里的刀,足够温柔,也足够要命。 赢了? 呵呵... 林清欢的手攀上了他的脸颊,昂着头,笑得凄美,“毁了我,你很开心吧?真没想到,这皮囊这么漂亮,内里却像臭水沟里阴暗爬行的臭虫,让人恶心,让人呕吐...” 她在赌,她如此主动,何言朗反而会性致淡淡,不再去碰她,放她走。 但凡有一点良知的男人,都不该再去碰她了。 在何言朗眼里,林清欢是在作死边缘疯狂徘徊。 他真的很讨厌林清欢直白厌恶他的眼。 他习惯了掌控一切,在何老爷子这样精明,叱咤风云商业的老狐狸的高压打击下,他尚且能够游刃有余。 可面对林清欢的一个眼神,他却会手足无措,失心疯,丧失理智。 哄也哄不好,解释也不听,一心只想着逃。 感情果然只是软肋,老爷子警告过他的。可没办法,他就是爱林清欢,入髓入骨。 怎么事情走到了今天,一切似乎脱离他的掌控,发展到了相看两厌的地步了。 臭水沟里阴暗爬行的臭虫。 强j犯。 林清欢如此形容着他,何言朗说不上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凉凉。 没有不能够掌控的,感情也一样,他的舌尖抵了抵腮帮子,低下头抓着林清欢的胳膊,懒散而又慵懒,“那被臭虫*是什么滋味?” 习惯了隐藏情绪,哪怕在林清欢面前他也一样。喜怒不形于色,反而永远这副随性清冷的模样。 其实只需要哄她,告诉她,好好说话就行了。 可是,何言朗没有。 脱离他掌控的事务,他习惯于采用高压暴力以及精神施压的方式,让对方去屈服。 他骨子里终究流的是何家的血液,老爷子从一个小小的车队运输发展到如今国内数一数二企业,没有手段怎么可能。 这话一出,林清欢本来还一副傲骨铮铮的样子,瞬间脸色惨白极了。 她抬头,想憋回眼泪,真的,不值得为眼前这种烂人掉眼泪。 “能什么滋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上吧,烂人,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她在赌,但凡有一点良心,对自己有一点怜悯之心,何言朗都不该再碰她。 他妖孽一样都眼里,深邃不见底,只是转瞬,嘴角微微上扬。 林清欢什么心思,几斤几两,他会猜不透。 他予她,绝对的压迫感以及上位者。 “林清欢,玩欲擒故纵呢?”他将她推到了落地窗前。 “搁我这儿演戏呢?你试试。” 她赌输了。 林清欢闭上双眼,几滴眼泪不自觉的滑落了下去,滴落在了何言朗臂弯上。 这么恶劣的灵魂,怎么还会希望他尚有一丝良知。他带给她的那些难堪,痛苦,他都看不见的,他那么高高在上,只顾着自己爽,哪里会在乎她这个工具人的心情。 工具人罢了。 到底又在心存什么希望。 她的眼泪落到了他的手腕上,何言朗贴近她的耳垂旁,轻咬着,不知道在哄还是调情,“你乖,软一点,我不喜欢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她以为自己主动。 他就不会碰她。 欲擒故纵的戏码,庸俗至极,他没有惯着林清欢。 “要就要,不要就不要,不想要又要打着要的旗号。搁我这儿玩,你玩得过我吗?” 林清欢扶墙的手,指甲陷进了墙里,咬牙切齿的道,“闭嘴!” 第74章 挂了,欠收拾 林清欢受着。 也只能受着。 何言朗的电话响起,修长的手指划过接通键。 这种情况下他还能没事人一样拿起手机接电话,真真让人好生敬佩! 林清欢听不清楚对面讲什么,但何言朗是绝对的上位者,语气清冷,大部分时间他只淡淡“嗯”着,听对面说着。 他说,“真是打得一手好牌,本就要进行资产清算,依靠舆论引诱,吸引大量散户和股民进场,这么昧良心的钱,吞下去也不怕撑死。” 林清欢趁机脱离了何言朗的掌控。 刚迈开几个步子,又被男人抓了回来,搂进了怀里,低下头吻着。 电话里的声音倒是清晰了起来,是个男声,浑厚有力,“阿朗还想再查下去吗?b.g短时间内大量买进卖出三顺科技与生活股票,从中赚取大量差价,这明显是内幕操作。” 结束了深吻,何言朗在林清欢的唇边摩挲着,迟疑了好久,才轻声笑着,语气凉薄又无情,对着对面人淡淡说着,“关我何事?” 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 人总该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代价的,那些将全部身家投入股市,妄想一夜暴富,最后赔得倾家荡产的人,都是该的。 他不是慈善家,没那么多闲情逸致悲天悯人,还人公道。 林清欢搂着何言朗的脖子,凑近他电话旁,故意娇喘。 声音足够大,大到面人都能够听到。 对面人一怔,揶揄笑道,“这是正忙着呢?” 林清欢继续闷声问着,仍旧是对面能听到的程度,“有30秒吗?你早\/泄?” 对面一怔,缓了几秒才笑出了声,“阿朗...” 何言朗不恼,打断了对面人的话,淡淡说着,“挂了!欠收拾!” 电话一挂断。 林清欢勾着他脖子的手松开了,往后挪了挪,后背又抵在了墙上,盯着何言朗看。 何言朗也盯着她看,“继续?刚刚嘴巴不是很厉害吗?” 现在像只小白兔,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30秒?” 他呢喃重复着,笑出了声音,指尖拂过林清欢的脸庞,“我到底多久,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 林清欢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何言朗凑近,却只是将那束发给她系到了耳后,柔声说着,“欢欢,聪明点,怎么能说自己男人不\/行呢?” 他的手挪又到了她的腿上。 手上的手机却又不合时宜的震动了起来,何言朗看了一眼来电人,是林深。 他吻了一下林清欢的额头,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往阳台方向走了去,这才接通。 “少爷,老爷子派人到京市来了。” 他不回去,老爷子已经派人到京市来抓他了。 “知道了。”意料之中的事,老爷子忍受不了他脱离掌控。 林深继续道,“早上的事龙城那边还并不知情,欧阳小姐并没有闹到家族里去,她应该有所顾忌,现在老爷子的人又找上了她,她更加不敢闹了。” 老东西穿插在他身边的眼线还真够多,真够敬业的。 “老爷子有意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了,似乎在保你。” 何言朗可并不认为是何焱赫在帮助他,“知道了!”他淡淡说着,挂断了电话,目光又落在了飘窗前林清欢身上。 她白色衬衫最上面纽扣被他解开了三颗,露出雪白的左肩,再往下是让他欲罢不能的大长腿腿,又白又直又细。 他一边走向林清欢,一边整理好衣服,最后双手落在了她的肩膀上,柔情似水,“欢欢,我要出去一趟。” 林清欢眼里肉眼可见的起了光。 她在高兴。 因为可以不用被他欺负了。 “那我可以回学校了?”她的希望燃起,瞬间又被何言朗熄灭。 “就这么想离开?” 林清欢始终看不懂何言朗,只是一个瞬间,他原本平淡如水的眸子里就可以染上冰冷晦暗的气息。 他的情绪转化如此快,快到林清欢根本招架不住。 他修长冰冷的手又抬起了她的下巴,又宠爱又是威胁,“如果你还存有想离开我的心思,别怪我对你用手段。” 他的目光里满满都是对她的占有欲。 林清欢真的不懂。 为何何言朗会对她生出占有欲来。 还是他对每个当下自己正在感兴趣的女孩都存在着占有欲。 毕竟,有钱人,喜欢豢养,然后对自己圈养的一切,又都存在着满满的占有欲。 林清欢扯出一个苦笑,学着他漫不经心,懒散又无所谓的的样子,“你这么强的占有欲,我都有瞬间错愕你喜欢上了我。” 不是喜欢上,只是喜欢上而已。 一想到这,林清欢就倍感心酸。 “等我回来!”他落下一吻,匆匆走了。 第75章 人一旦摈弃道德,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林清欢瞧着何言朗出了房门。 大概五分钟以后,她才走到门前,伸手去拉门,门拉不动,何言朗又从外面锁住了。 还真是一个变态。 她转身去了浴室,收拾干净了刚刚战事留下的粘腻。 洗完澡出来以后,不知什么时候阿姨已经将午饭放在了桌上。 一个小时以前她才吃完了一大碗蟹黄面,可是桌上的几盘菜每一道都小巧且摆盘精致,香味诱人。 无论心情多难过多抑郁,绝对不能和美食过不去,有时候美食可以让心情得到短暂的放松。 每一道菜林清欢都浅尝了一小口,毋庸置疑,可口的菜下了口,心情瞬间提升了好几个度。 人啊一旦抑郁的时候,一定要学会调节自己。 吃了几口饭菜以后,她又尝试着去拉了房门,依旧拉不开,阿姨也没忘记将房门从外锁住。 她重新坐回了飘窗前,只有这里才可以看见外边的一些景色。 今日晴,阳光甚好,天空湛蓝。 人一旦安静了下来,容易胡思乱想,作贱自己。 林清欢必须接受这个事实,她还会被何言朗关二天,且这二天里,她会一次又一次被他压在身下,玩弄着,吃干抹净。 何言朗有未婚妻。 可他却丝毫不在意和她继续苟且偷欢。 早上才被捉奸在床,临近中午二人又来了一次。 果然,人一旦摒弃道德,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的出来。 呵。 林清欢觉得自己是疯了。 何言朗就是个死神经病! 她又回到了床上,拉过小被子,眼泪抑制不住往下流。 道德感再一次压了过来,将她逼得无路可走,抽光了她周围所有的空气,似乎不能喘气了一般。 胸口剧烈起伏,她猛的坐了起来,紧紧抓着被子,原来是她自己忘记了呼吸,憋着气。 精神状态差极了,她再不补补觉,整个人可能会垮掉。 她浑浑噩噩过了一个下午又一个晚上,连一个讲话的人都没了。 阿姨除了送餐,收拾房间会进来,其余时间房门都被关得死死的。 林清欢试图与阿姨交流,还未开口,阿姨就说道,“姑娘,少爷不让我和你讲话,您就别为难我了。” 她没有砸人饭碗的兴趣爱好。 人都这样说了,她也识趣闭了嘴,躺了下去,继续躺尸。 躺在床上清醒流眼泪,然后困了,又浑浑噩噩睡过去,然后又清醒,又犯困,又睡,如此反反复复,挨着消磨时光。 * 凌晨三点多,何言朗的飞机才抵达京市。 林深替他拉开了车门。 这个点了,何言朗还从龙城赶回京市,果真是家里藏的小娇妻,魅力过大。 车上何言朗松了松领带。 挨训挨打还开会,一件事踏马的都没落下。 林深瞧着何言朗脸色不对劲,难看且有几分苍白,估计又在何老爷子那里吃瘪了,林深识趣没有开口讲话。 “欧阳灵的事情查到了吗?” “是三少爷!” 何言朗怔了怔,有几分惊讶,不是大伯也不是二伯,反而是何言屿这废材。 这废材躺在医院里都不安分,给他搞这么一出。 废材搞什么呢? 他弄不死他是吗? “把车窗打开。” 林深摇下车窗。 何言朗抽出一支烟,点燃了。 后背还隐隐在痛,老东西每次打他都往死里下手,带勾刺的鞭子抽下去,他整整挨了八下。 不曾磕头认错,跪得笔直硬生生扛了下来。 挨鞭子是次要的。 “朗儿,你再糊涂,莫怪爷爷不念及我们祖孙情谊。” 何老爷子的意图很明显,让他和林清欢这种无钱无权无势的女孩子断掉关系。 姓何,就得一辈子为这个姓氏服务。 婚姻爱情,人生道路,都由不得自己做主。 “你敢动她试试!” 何言朗是糊涂了,林清欢是他的逆鳞,他瞬间失去理智,威胁着老爷子。 这话也直接承认了他对林清欢的别样心思,同时也是在将林清欢置于更加危险的程度。 何老爷子暴怒,他又吃了一拐杖,加上刚才的八鞭子,他终于是折下了腰,要不是双手拼命支撑,整个人怕是狼狈趴了下去。 “不肖子,你觉得你拦得住我?” 拦不住。 他还并不是爷爷的对手。 他尚且白,而老爷子早就已经是黑吃黑的佼佼者。 以他现在的实力,在何焱赫面前不得不低头。 他是何焱赫的孙子,整他的时候尚且有一丝亲情在,而林清欢,在老东西眼中,如蝼蚁一般渺小,捏死她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何家多大的势力财力,怎么可能清清白白走到今天。 没人性,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玩玩而已,爷爷就这点度量,天天盯着我那点破事!” 他的衣领被老爷子抓着,年过七十的老者仍旧精神抖擞,威风凛凛,一字一顿,不容拒绝质疑。 “朗儿,你是我何焱赫最钟意的孙子,以后这何家的一切都是你的,爷爷不容许你有软肋,感情只会阻碍你前进的步伐。” 何言朗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皮笑肉不笑。 去踏马的瞎逼逼,老东西真是越活越封建。 一支烟抽完了。 车子也到了小区。 林深替他拉开了车门。 西装革履的少年,又多了一分禁欲清冷之感。 凌晨三点多了。 何言朗进了电梯,电梯在一楼停了下来,浑身酒气的骆舟然被人扶着进了电梯。 还真是巧了。 再见到他的那一瞬,骆舟然整个眸子都变得猩红。 “还真是巧,学长也这个点才回家。”骆舟然冷冷说道。 比他还小二岁,相貌平平,家境普通,拿什么和他比。 何言朗淡淡应着“嗯,”电梯到了10楼了,在外人眼中,他鲜少表现出低级的趣味,只是一想到这眼前稚嫩的少年和林清欢有过那么一段,他淡淡说了句,“回家忙着上别人的女朋友。” 他转身出了电梯,只听身后“砰”的一声,骆舟然再拿电梯当发泄对象。 次卧里,林清欢已经睡熟了,他不耐烦脱掉了西装外套,俯身压了下去。 感觉身上有了重物,林清欢迷迷糊糊,“嗯?” “想死我了,宝贝。” 第76章 这才打赌第一天,林清欢你就认输了 林清欢很困,困到眼睛都睁不开的程度,迷迷糊糊,半推半就,“我好困。” 何言朗一句,想死我了,宝贝。 她就必须受着。 梦终究是被扰了,林清欢睁开双眼,对上何言朗那如星空一样深邃的双眼,他眼里有雾气,脸色在月色下显得苍白难堪。 瞬间嘴又被堵住了。 “欢欢,好想你。”清冽的嗓音,在夜色里引人沉沦,如果不知道他灵魂本恶劣的话。 林清欢无动于衷。 衣衫全退,她仍旧无动于衷。 何言朗不会尊重她。 拒绝还是迎合又有什么意义。 索性,像一个死鱼一样。 只要,过了这剩下的日子,星期一离开这里之后,她将这辈子都不会和何言朗有任何瓜葛。 她会躲得远远的。 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何言朗动作缓了缓,柔声问着,“不想要?” 什么时候想要过呢? 林清欢的脸被掰正,目光彼此再对视,她很没出息,无论何时看着何言朗这张过分优越的脸,都会心跳加速。 始于颜值,并且会一次一次始于颜值,为这妖孽一样的脸心跳不止。 她暗骂自己,真没出息! 何言朗此刻目光,似乎过分深情,林清欢真的很佩服,他的演技真是卓越,连深情都能够演出来,且逼真得很。 人总是擅长给自己找不痛快,兴许是她骨子里还是喜欢着眼前的男人,“你看自己每个床伴都这么深情的吗?” 她给自己定义的是床伴。 “又发什么疯?”何言朗半眯着眸子,问道。 “你还真是厉害,装得一副情深不寿的样子,到底经历多少女孩子,才能把这深情演得炉火纯青。” 嘴巴还真是厉害得很。 用来做点其他事不好吗? 他什么时候伪装过深情?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她。 “扰你梦了,不开心?”何言朗尚有一丝理智,柔声问着。 林清欢却是扭过头,不再看他,不耐烦语气,里面全是厌恶,“要做就快点,做完了就滚出去!” 他已经很烦了。 林清欢却偏偏还不给他好脸色。 林清欢的脸又被掰正,双方目光再次对视,她的双手被他举过头顶,危险的气息,“好好说话!” 她总是能够轻而易举激怒他,杀他于无形之中。 小鹿眼里蓄了泪水,明明是一只软萌萌像布偶猫一样可爱的女孩子,可林清欢却偏偏像一只刺猬一样,浑身是刺,“你会好好跟一个强j犯讲话吗?” 何言朗感觉到全身冰凉透了。 心痛,无法呼吸的痛,像溺水一样,他感觉自己要窒息了。 八鞭子打到后背都没这么痛过,林清欢的话却像刀子一样,将他凌迟,剜着他的心。 呵... “我让你恶心是吗?林清欢,还有更恶心的,你要不要试试?”他威胁着,帅气俊朗的五官变得狰狞。 林清欢知道,有些事他言出必行。 不知道是被何言朗的眼神吓住了,还是失望于被他这样对待,眼泪自眼角滴落。 何言朗起了身子,嫉妒心作祟,情不自禁说出,“姓骆的让你开心是吧?” 他话没说完,但林清欢怕,怕他报复骆舟然。 她坐了起来一把抓住了何言朗的手,“你要做什么?” 林清欢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眼前这个俊朗非凡的男人,的确有着很大的能力,他一个电话骆舟然就可能进去。 他是高高在上规则的制定者,拥有着绝对财力和权利,享受着种种特权。 何言朗回转过头,他知道接下来的对话会让他更加失望心碎。 “整他。”他弯下身子,凑近林清欢,笑得邪气而又慵懒,性格恶劣得他自己都觉得恶心。 笑着掩饰内心的失落罢了。 毕竟,喜怒不形于色,豪门生存第一法则。 “你不要,我和你do。” 何言朗的心终于死了,为了一个男人,林清欢可以摈弃自己口口声声的道德,委身做自己最厌恶的事。 他指尖抚摸上了林清欢的脸,湿漉漉的,极尽温柔又极尽痞荡,对她步步紧逼,“你忘记了,我有未婚妻。” 她咬牙,流泪。 他终于可以如愿以偿折掉她的傲骨,耻笑她,轻贱她。 “我们之间的事,求你不要牵扯任何人进来。” “我可以的,直到你厌倦。” ... 她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生生刺痛了何言朗。 “你就真心甘愿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林清欢,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就真的心甘情愿,他真的那么重要吗?” 他盯着,生怕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情愿。 他原来在林清欢心里,已经恶劣不堪到如此地步了吗。 “重要!” 最起码的,在能力范围内,她不会让任何身边人因为她受到伤害。 骆舟然,文怡婧,颜夏,简言她都会好好保护他们,爱他们。 重要?何言朗愤怒地甩开了她的手。 林清欢慌了,她踉跄着跑下了床,赤裸着双脚,从背后抱住了何言朗。 他皱了皱眉头。 “何言朗,你把气撒我身上就行,骆舟然是无辜的!” 林清欢不知道,何言朗在乎的是她,她这样说,无异于继续火上浇油。 何言朗深呼吸了一口,缓缓开口,冷漠而又无情,“你这是求我上你是吗?” 背后的人僵了僵,泪水打湿了他的衬衫。 林清欢缓缓开了口。 “是。” 他调转过头,心碎成一片一片了,抬起林清欢的下巴捏着,居高临下,绝对的压迫力,“这才打赌第一天,你就认输了林清欢?你自以为是的道德呢?原则呢?” 他随口说说而已。 在林清欢眼里就成了威胁她的话了。 为了一个男人,他尚且能做到如此地步,他是哪点比不上那小白脸吗?他的脸不是比那家伙更加优越吗?怎的?林清欢怎么就如此在乎他了。 “没有,我就是一个烂人!”她答。 呵呵... 他将林清欢脑袋压了下去,满腔怒火,无处可发,“蹲下去,做到我满意为止。” 有趣。 呵呵... 他该拿林清欢如何是好呢? 林清欢搂着何言朗的脖子,这才惊觉他后背有伤,狰狞的后背,好几处至少五六厘米长的痕迹,结了黑色的痂,是不久的伤,还有瘀血。 触目惊心,她心跳漏了一拍,该多痛阿。 “你...疼...”她话未说完。 男人扣着后脑勺又是一个吻,情欲满满。 “要你,有的是力气。” 第77章 八卦座谈会 林清欢无法形容这个周日,像噩梦一样。 何言朗是真的猛,整个星期天,林清欢都没怎么下过床,被一次一次缠着。 阿姨送来衣服的时候,是星期天晚上八点半,刚完事,她的腿有些许发软,小心翼翼挪到了浴室。 然后浴室又半路给何言朗截了。 气得她整个牙齿都在发颤,“早晚死女人身上,禽兽!” 他那副斯文禁欲清冷的模样,真极其具有欺骗性。任谁都没法把他与缠着林清欢一天一夜的男人联系起来。 林清欢算是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看人真的不能只看外表。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他揶揄,伤口也赤裸裸淋着水,真不怕感染。 完事,他先出了浴房。 林清欢又里里外外洗了一遍,才裹上浴袍慢吞吞走了出去,何言朗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旁边放着电脑,他低着头,在手机上处理信息。 一件连衣裙一件外套,加起来就四五万。 简言一眼就能看出衣服的价值,她对这些奢侈品颇有研究。 林清欢虽有一点小钱,大学三年存了十几万,但真的不至于土豪到花钱买个四五万的奢侈品衣服。 且宿舍里人都知道,她并不怎么追求品牌,衣服包包都自己穿着,用着觉得舒服就行。 罢了,眼下先离开何言朗家里,等出去再去外面买一套穿。 她当着何言朗的面将浴袍脱下,她脱衣服动作起的时候,该死的男人就把目光抬了起来。 她僵了僵。 男人笑。 死变态。 背转过身子,三七二十一快速把衣服穿好。 衣服很合身,相当合身,甚至似乎比她自己还了解自己的身体。 “怎样合身吧,我选的!”何言朗沾沾自喜,似乎颇为满意他选的这身衣服。 林清欢嘴贱,“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对面人笑了笑,“摸出来的。” 林清欢没再和他耍贫,看着沙发上俊朗的男人,问着,“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何言朗心情很好,肉眼可见的很好。 能不好吗?林清欢腿都是软的,腰都是酸的。 他站起了身子,拿起沙发上的棒球服外套,穿了上去,少年感十足。 正装禁欲高贵,休闲装却是少年感十足,唯一不变的就是那股子清冷疏离感。 “不了,”林清欢往外走,房门终于没有被从外边锁住了。 穿过走廊,来到客厅。 沙发上坐着三男一女,且都西装革履,个个高挑容貌出色,像演电视剧似的。 林清欢从没在现实一下子看过这么多容貌出挑的人,且这些人气场强大,成熟稳重,几乎分分钟可以虐杀她那清纯愚蠢的大学生气息。 久经职场与尚未出学校的人,本就两种生活状态。 但不自觉的看见比自己优秀的人,内心里还是会有几分胆怯,就像他们是面试官,而她是考生。 王八蛋家里怎么这么多人。 林清欢尴尬,耳根子都红了,一下子都迈不开腿了。 众人目光赤裸又八卦,恨不得把林清欢看个透。 何言朗将林清欢拉回自己怀里,众人八卦的目光更加兴奋了。 少爷金屋藏娇的女人啊。 “我说怎的,连公司都不来了,要把开会地点换家里,原来是金屋藏娇,腻歪得不想出门。”李世忧调侃道。 林清欢耳根子更加红了。 何言朗也是没料到,只皱着眉头问道,“来这么早?” 会议是通知晚上九点十分,这群老家伙来这么早。 人群中陆一脸上瞬间的不自然,落在了何言朗眼里,“陆一?” 四个人中,陆一本质最为八卦,何言朗猜肯定是陆一拾掇他们几个人早点儿来。 陆一真艹了。 何言朗踏马的看一眼就知道他搞得小动作,这还怎么玩儿。 陆一立马摊牌,笑嘻嘻说道,“少爷,你不是最讨厌迟到的人吗?我这不让大家提前半个多小时来了。” 他没再计较什么,林清欢挣脱了他的手,径直往玄关处走了。 “嘉嘉,把做好的调研和数据先汇报给大家看,我一会儿就回来。” 陈嘉嘉应了“好”。 随着大门一声砰,何言朗走了,客厅里紧张压抑的气氛瞬间没了。 陆一最先开口,笑得很贼,“你们看见没?就刚刚那女孩子,“啪”的一声,甩了我们那高高在上的少爷一巴掌,哈哈哈...” 陆一说着兴奋的直拍大腿,何言朗这辈子吃瘪的事他第一次看见,可高兴坏了他,“重点是什么,重点是那女孩子甩了他一巴掌,他还低三下四去哄。” 陈嘉嘉仍旧难以置信,她经常满世界跑,很少正儿八经待何言朗身边,林深作为贴身保镖,应该最清楚,他看着林深,问着,“真的假的?” 林深回了一句,“真的。” 李世忧也来了兴趣,身子前倾,一副八卦样,他和何言朗合作了四年,他印象中的何言朗是个妥妥的商业奇才,颇有手段,投资眼光更是精准狠辣,比起年轻时候的他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言朗从未表现出对感情有什么兴趣,上流社会里,感情是最不值得的一提的,像他,40岁了仍旧单身一人,且并不打算结婚。 “少爷被嫌弃,天天死缠烂打人家。”林深继续轻描淡写。 众人嘴巴惊成一个“o”字型。 “你们刚刚没看那女孩子的眼神吗?看少爷就像看一个瘟神一样,星期五把人家弄进来的,人家不愿意,硬关了三天。” 众人嘴巴惊成一个更大的“o”字型。 陈嘉嘉感觉有点儿心惊,“二少爷在这儿搞强制爱啊!噫~” 怎么听着有点儿毛骨悚然。 “不过还真是挺有意思的,还有女生能拒绝二少爷那张脸。”单论脸,何言朗就已经是无与伦比的优越了,再加上这挣钱能力和本身就有的社会地位,真的无可挑剔的完美,“怎么二少爷就看不上我呢?” 李世忧抿了一口咖啡,其实他听何言朗的八卦,听得很开心,但碍于长者的威严,悠悠说道,“林深,你这样抖言朗的料,会不会不太好?” 林深倒是无所谓,笑嘻嘻看着其他三个人,颇有一股拉人下水的快乐感,“无所谓,反正我们都是少爷追妻火葬场路上的工具人。” 陆一:“...” 陈嘉嘉:“...” 李世忧噗嗤一声笑着,“看不出来,你虽然五大三粗,不是经商的料,但言朗感情生活这方面,你倒是看得很透,有一股奶爸气息。” 换作陆一和陈嘉嘉笑了。 这三个人都是商业精英,就林深不是那块料,保护何言朗贴身安全,却被戏称“生活保姆。” 林深漫不经心反驳道,“笑吧笑吧,我这天天少爷屁股后面转,最适合吹耳边风了,陆一尤其你给老子小心点。” “别啊,深,我这刚从国外回来,你就拿我开刀。”陆一笑嘻嘻说道。 林深懒得搭理他,陆一这人性格贼贱。 陆一的目光又四处看着,目光突然停留在了次卧的方向,众人见他那贼兮兮的模样,就知道他吖的又起什么龌龊心思。 “陆哥,你又干嘛呢?”陈嘉嘉问着。 “你们等我一下。” 他起身往次卧方向去,穿过走廊,次卧的门是半掩盖着的,他推开门往里走了去。床上很凌乱,还没来得及收拾。 噫...战况可真够激烈的。 陆一的目光停留在了垃圾桶上,他走了过去。 啧啧啧... 他心里乐开了花,默默数着,一,二,三,四,五... 少爷这战斗力可真不是一般的强,果然年轻就是好。 觉得自己看到了这一幕还不过瘾,他又将垃圾桶拿了起来,往客厅走去。 客厅三人盯着他,像看一个变态煞笔一样。 “你干嘛?”林深盯着他,西装革履,一米八五的男人拿着一个垃圾桶,脸上表情笑得很贱,滑稽死了。 “你们猜少爷和那女孩子来了几次?” 众人这才惊觉他拿垃圾桶的目的。 陈嘉嘉惊呼,“陆哥,你变态吗?” 林深也一脸嫌弃,“少爷知道他身边有你这么个变态吗?” 切... 陆一将垃圾桶放在客厅中央,“猜这里面有几个套?” 变态! 真他妈变态! 不过可以窥探何言朗的秘密,是真的香。 谁不喜欢看高岭之花跌落凡尘,与他们一样染上人间情欲。 众人围了过来,要凑过去数垃圾桶里的套,陆一眼疾手快却将垃圾桶藏在身后。 众人一脸疑惑。 陆一又贼兮兮笑道,“押吧,赌二十万,猜对了我双倍。” 李世忧何其精,“陆一,这不公平,你的概率大于我们的概率,你赢的概率是二分之一,而我们要猜的数字可能是一到十。” “那李总你觉得该怎么赌?” “你出a、b、c三个选项,我们选!” “成,a是5次!” 陈嘉嘉惊叹,“a选项就5次?我交往过的男朋友最牛逼的也才五次。” 林深道,“那你交往的男朋友确实不咋的?” “别跑题,听选项,”陆一继续说道,“a是5次,b是7次,c是9次,你们选吧。” 林深和陈嘉嘉将目光看向了李世忧,“世忧哥,选啥?我们跟着你选。” 李世忧抚摸着下巴,一副正经样,若有所思思考着,最后慢悠悠给出了一个答案,“我选c吧!” 林深:“那我也选c。” 陈嘉嘉:“我也选c。” 陆一感觉自己的脸在抽,“确定,不改了?” 李世忧盯着陆一那脸色,就知道猜对了,摇了摇头,“我相信第一直觉。” 其他两个人当然不改选项,李世忧是谁啊,从来不做亏本买卖,投资从来没愧过。 “靠!”陆一把垃圾桶放下。 陈嘉嘉和林深一脸惊讶,凑近垃圾桶,“真九次啊,我靠,少爷果然方方面面都优秀啊。” “一,二,三,四,五...” 第78章 真难哄 追着林清欢出来的何言朗,耳根子有点儿烫,似乎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一样。 林清欢走的楼梯,一开始何言朗没明白,后来就明白了,骆舟然那小子也住这栋楼,她怕被撞见。 她走在前面,他双手插在棒球服里走在后面。 他整个人心情相当不错,今天一天林清欢都配合极了。 “你真打算从10楼走下去,”他问着,“刚才不是还说腿软吗?” 林清欢没回答他的话,一个人默默走在前面。 何止腿软,甚至还有酥麻感,腰肢也觉得无力。 王八蛋。 她没理何言朗,他又继续问了句,“腿不软了?” 他在后面上下打量着林清欢,看不出什么异样,长裙到脚踝处,只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腿。 下楼是很轻松的,即使是十楼。 从十楼走到了三楼,林清欢回过头,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不用跟着我。” 他摸了摸自己鼻子,微微笑着,从兜里掏出手机,在林清欢面前晃,“你手机不想要了?” 她这才想起,手机一直在何言朗手里。 林清欢伸出手机去拿,何言朗收回,一把搂住她的肩膀,“到学校才给你。” 她忍了。 只需要再忍一会儿,就可以脱离他的掌控了。 何言朗搂着她往电梯里走,林清欢仍旧不肯。 他明知故问,“怕什么?” 她沉默。 “嗯?”他发出一个鼻音再一次紧逼林清欢,意思是这个问题她必须回答。 “骆舟然!”林清欢咬牙回答了。 他始终面带笑意,松开了林清欢的肩膀,按下了电梯下行键,“他都已经知道了,有什么好怕的。” 叮... 电梯已经到了3楼,何言朗走了进去,盯着林清欢。 的确,星期六中午的时候,骆舟然来何言朗家里找过她。 这个以捉弄别人,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混蛋,应该早就把她供出去了。 林清欢走进了电梯厢里。 何言朗按下了负一层。 电梯顺利到达负一层,林清欢还是庆幸,没有碰到骆舟然,甚至中途没有遇到过任何一个人。 何言朗没有再开什么花里胡哨的车,林清欢认识这车标。 大众而已,低调多了。 何言朗把副驾驶的门给林清欢拉开,林清欢上了车,他才上的驾驶座。 那些人都说他性子冷,何言朗倒觉得,林清欢的性子才是真正的冷。 一路上她都头靠着座椅,盯着车窗外看,从头到尾没看过他一眼,一副抑郁不开心的样子。 等红绿灯的时候,何言朗问着,“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我都可以买来送给你。” 林清欢一怔,只觉得浑身发冷。 在何言朗眼中,她终究只不过是明码标价的物体,是以肉体为交换条件,给钱就可以睡到,用身体换取物质的爱慕虚荣的拜金女。 他侮辱着她。 可是她连反驳都觉得苍白。 “不用了。”她冷冷说着,双手紧紧拽着裙摆,努力压制着。 不用了,把钱留着给自己以后买棺材用吧。 咒骂他的话,林清欢当然不敢说出口。 她的脸色越发难看了,悉数落在了何言朗眼里。 女生不都是喜欢买买买吗? 他花钱让她随意买,她怎么还能不开心啊? 真难哄。 第79章 下车,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兴许他不应该问林清欢喜欢什么,他应该直接买来送给她。 “不开心就说出来。” 林清欢盯了何言朗一眼,她最大的不开心因素,是因为他,他心里没有点数吗? 也是,要真有数,哪里会有接下来的这些事。 林清欢深呼吸了一口,仍旧没有开口讲话。 忍一忍。 今夜过后,她将彻底与眼前人断绝往来。 “说话。”何言朗又缓缓吐出两个字。 他的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右手戴着价值不带的手表,指节修长,骨节分明,白皙得如同玉雕的一般。 这绝对是手控的绝佳福利,漂亮极了。 “没。”林清欢答着,虚与委蛇,视线从何言朗握方向盘的手挪开,看向了车窗外。 车子已经驶入了学校。 今天是周末,加上九点不到,路上学生挺多的。 “你找个偏僻一点的地方将我放下就可以。”她说。 “我见不得人?”他问得漫不经心。 林清欢知道他其实并不在乎。 “麻烦!”她道,“我不想被舆论包裹,也不想成为你女友团之一。” 一想到被众人当猴子一样围观,成为舆论的中心就让人觉得头大。 她社恐,且为人低调。 而何言朗生来就是焦点,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会成为京大人的关注点。 “林清欢。”他叫着,少了他惯有的散漫,多了一分正经。 林清欢寻着声音望向何言朗那张好看的脸。 “你是我唯一的女朋友。” 他说得很认真,就像他惯有的演技一样。 林清欢噗嗤一声笑,只觉得嘲讽,她收回视线,落到窗外,车子已经到了她们宿舍楼下,“是吗?很荣幸。” 怎的,扮演深情还会上瘾啊。 何言朗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车子已经停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林清欢眉眼里尽是嘲讽。 她不信,他的深情在她眼里不过一个笑话而已。 “手机?”林清欢问着。 何言朗将林清欢的手机递还给了她,“有空我再...” 他话还未讲完,林清欢已经拉开了车门,并“砰”的一声把车门关上,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宿舍大门走。 有趣。 何言朗下车,几乎是一瞬,人群立马沸腾了起来。 有女生指着他在的方向,语气雀跃,“校...校草...” 人群太过躁动,林清欢也回过了头,盯了一眼他,她的目光里明显有惊慌、害怕,她快速的刷了卡,头也不回往楼梯处走。 她害怕与他之间的关系公之于众,就像见光就会死的一样。 何言朗没追,只目送着林清欢。 人群在八卦,“刚刚好像有个女生从他车上下来?” “卧槽,真的假的,又是哪个学院的系花,有拍到正脸吗?” “没注意看。” “切...” ... “他怎么今天开大众这么普通的车了?”有女生小声问着身旁的男朋友。 男生低下头,在女生旁边解释道,“傻瓜,那是辉腾,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不怕奔驰和路虎,就怕大众带字母’,他这款车是顶配版的,也要二百多万。” ... 何言朗就站那里,那么二三分钟时间,又一个身材高挑纤细,穿着白色长裙蓝色衬衫的女孩子走了上去。 乌黑亮丽的长发,随意披散着,典型的清纯小白花,毫无攻击性的长相,比林清欢还漂亮还清纯。 “学长,可以加个微信吗?”她明媚大方的笑着,真诚而又让人赏心悦目。 何言朗盯着眼前女孩,无感。 刚想开口拒绝,却一眼瞥见了人群中那异样的目光。 他拿出手机,未有过多言语,扫了女生的手机。 只是这个动作,引得人群一片唏嘘。 “那女生好像隔壁影视学院大一校花,杜思楠。” “不是好像,是事实,参加艺考的时候就因为颜值太过出众而闻名了,她大一还拍过一部爆火短剧,饰演女主。” “天啊,这么漂亮还这么优秀,上帝到底给她关了哪扇窗户?” “和你认识的那扇窗户。” “滚!” ... 杜思楠笑得很甜,没想到来隔壁学校串个门,真的遇到了京大校草何言朗,而且还成功加上了微信。 “谢谢学长!” 何言朗拉车门,女生又连忙补充道,“学长,可以送我回学校吗?” “嗯?”他有几分疑惑。 单单一个鼻音,已经让女生很沉醉了,是超级好听的声音。 “我是隔壁影视学院的,来这边找朋友玩,现在打算回学校了,学长能送我回去吗?” “上车吧。”何言朗未再言语,淡淡说道。 一路上女孩子都很聒噪,何言朗没听进去几句,只是淡淡“嗯”着。 他一直盯着身后那辆车,这辆车从一开始他开出地下车库就一直跟着,只不过当时何言朗满眼里都是林清欢,没注意细想而已。 “学长,你有女朋友吗?” 这句话,何言朗倒是听清楚了,淡淡应着,“嗯。” 杜思楠没想到,何言朗没按常理出牌。 她接受了她的微信邀请,又答应送她回学校,绝对是对她有意思。 只尴尬一瞬,她又立马恢复正常。 “那你女朋友有我漂亮吗?学长要不要考虑,跟她分手,和我在一起。”她对自己的魅力,有着绝对的自信。 车子一个急刹,杜思楠身体前倾,撞到了前面,吃痛哎哟了一声,但立马恢复正常,软软唤着,“学长?” 身后的车已经没有跟踪他了。 “下车。”何言朗淡淡说道。 “嗯?”女生一脸不可置信,“我...我说错了什么吗?” 何言朗摇下车窗,淡定抽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从头到尾没看杜思楠一眼,“下车,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他对她不感兴趣,且毋庸置疑,他的目光,冷冰冰不近人情。 一个矜贵清冷男人带来的压迫感,是绝对的。 杜思楠委委屈屈下了车,咬着牙软糯糯的说道,“学长,你还可以联系...” 她话还没讲完,何言朗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呼...”的一声,留下美女独自凌乱。 第80章 怎么刚见面就要走了 林清欢躲在了宿舍大门的玻璃门后,她看见了何言朗加了那个女生的微信,也看见了那个女生上了他的车。 说不出什么滋味。 有瞬间被替代的失落感,以及不甘,也有心疼和愤怒。 玩玩而已。 她只是何言朗众多被玩弄的对象之一。 对面一直都只是走肾不走心。 早就知道了,为什么当亲眼目睹这种不负责任的场面时,心还会一直揪着揪着痛。 难受...死了。 但是她不能哭。 手机里没有任何消息找她,看来何言朗的工作做得很好,没有任何人发现异样。 为了以防万一,林清欢还是在宿舍里发了一个信息。 【林清欢:@所有人,你们都在宿舍吗?】 短短的一秒,文怡婧就回了她。 【文怡婧:都在宿舍呢。你今天晚上回来吗?现在在哪里了,需要我们帮你去拿东西吗?】 何言朗用她的手机对外宣称她回家了。 【颜夏:宝,你终于回来了,想死我了。】 【简言:我也想你了,宝。亲亲.jpg】 【林清欢:谢谢亲们,不需要,我没行李,我刚要从机场打车回学校,一会儿见。】 她还需要去一趟校外,重新买一套衣服,身上这套大牌服装,实在是太贵,不在她的消费范围内。 林清欢搭乘了校车去了东门,从学校东门到了校外学生街,学生街衣服质量太差还很贵,所以她打车去商场购买。 林清欢刚从出租车上下来,一辆“轰轰”作响的跑车就横在了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时尚印花衬衫,和黑色弹力牛仔裤的男人。 是何言屿,他化成灰林清欢都认识。 眉眼里与何言朗有三分长相,只是眼前这个人眼圈太重,眼袋过大,有一种颓废之感。 “哟,巧呢?”他嬉皮笑脸说着。 林清欢皱眉头,打算绕过男人往前走,步子刚跨一步,何言屿借着身高优势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刚见面就要走了?”他不依不饶,伸手去摸林清欢的脸蛋。 林清欢厌恶的打开了,但知道眼前男人有多恶劣,硬碰硬肯定会吃亏,“有事?” “别这么凶吗?上次的事我来道歉。” 黄鼠狼给鸡拜年,谁知道他安得什么心。 但林清欢也知道,眼前这个二世祖他惹不起,激化矛盾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林清欢淡淡说道,“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别啊,赔礼道歉总该有点诚意,我请你喝一杯怎样?” “不用了。”林清欢冷漠拒绝,“这件事就过去了。” 何言屿仍旧不依不饶,整个人的脸却阴沉了几分,“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和我二哥交代?” 林清欢害怕这样阴沉的目光,要是真和眼前这纨绔子弟动起手来,吃亏的是她。 二哥? 哦。 他二哥是何言朗。 他现在还能够好好和她讲话,难道是因为何言朗的缘故。 他忌惮何言朗? “要不我叫上你二哥一起来喝一杯?” 对面人果然沉默了,说明他确实忌惮何言朗,林清欢松了一口气,但心里仍旧没底。 何言屿是何言朗的弟弟,而她林清欢只是他一时兴起的玩弄对象,傻子才会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弟弟。 只是一瞬,何言屿阴沉的目光又带上了狡猾的笑容,“我是真想和你和解,不想和我二哥闹矛盾,要不然咱俩合一张照,表明和解。” 林清欢眉头皱了皱,眼前这个男人太下流了,不知道又在搞什么花样。 她在半犹豫间,何言屿已经拿出了手机,他半靠在车上,一把将林清欢拉进身旁,他的手很规矩,客客气气搭在车身上。 “你笑笑啊?免得我哥说我再逼你。” 林清欢皱了皱眉,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 “看这边,这边,对...” 只是一瞬间,男人揽过了她的肩膀,对着她的侧脸亲了下去。 林清欢一把推开了她,厌恶地擦着脸颊。 何言屿高兴地摇晃着手机。 屏幕上定格了他揽着她,亲吻着,她还扯着笑。 何言屿看着那张图,满意笑了,然后猎物一样的目光盯着林清欢,“二哥尝过的女人,老子也要尝。” 神经病。 林清欢真要被这姓何的一家搞疯了,她的脸颊已经被她擦红了,厌恶的目光投了过去,“还有事?需不需要我打电话把你哥叫来?” 她拿出手机问着眼前这神经病。 何言屿目的已经达成了,捏着林清欢的下巴,长相虽优越,但看起来就是让人犯恶心,“别生气吗?咱们改天见。” 改天见,就是在床\/上了。 他就喜欢二哥的一切,包括女人。 林清欢瞧着男人开着跑车,呼啸而去,气得牙齿直发颤,在原地直跺脚,双手紧紧拽着裙摆。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然后失魂落魄走进了商场。 她的心情很糟糕,糟糕到买衣服这种让女生很开心的事情,都很随意。 她简单挑选了一件带帽卫衣和牛仔裤,就付了款。 “您要直接穿走是吗?”导购问着。 她淡淡点了点头。 “好的,那我们这帮帮您剪一下吊牌。”导购给林清欢剪了吊牌,她转身就走。 “姑娘,您的旧衣服。”导购连忙拿了一个袋子替她把旧衣服放好,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算不得旧,早上才穿第一次,“你这旧衣服要四五万呢?怎么不穿这件呢。” 一旁的另一个导购连忙把这个多嘴的导购拉回去,小声示意她别问,直到林清欢走远了才小声嘀咕道。 “你煞笔啊,那么多嘴干什么,一看就是被老头包养的,那旧衣服四五万能穿回学校吗?她就一大学生。” “你怎么知道人家买不起?她看起来挺有钱的啊,刚刚那套衣服加起来也一千多了。” “一千多和四五万能比...” 后面的话林清欢已经听不清楚了,不知不觉间,眼睛里已经起了雾,她咬了咬嘴唇,又看了看手里的袋子里的衣服,很想扔掉,但是忍住了。 她掏出手机,找到了这家品牌店的客服联系方式,然后打了电话过去。 “喂,我要投诉你们的导购。” ... 一切解决完了之后,她注销掉这家品牌店的会员卡。 第81章 就算你劈腿,我们也站在你这边 林清欢十点多才回了宿舍,一回宿舍就被颜夏她们三人团团围住。 在她们要准备问东问西的时候,她连忙奉上奶茶,“打住亲们,给你们带了奶茶,赶一天路了,好累。” 身体累,心也累。 众人接过奶茶,美滋滋插上吸管开喝,但仍旧管不住嘴,简言问道,“不是去解决与何言屿的问题吗?怎么突然回家了?” 好在她早就准备了这个问题的答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谎。 “我们去了趟警局,我爸妈来了,事情解决完以后正好是周末,他们说让我回去散散心。” “那最后怎么解决的?”文怡婧问着。 “协商啊!”林清欢面不改色说着。 “何言朗没帮你吗?”颜夏一针见血说着,“怎么最后还是闹到了警局去?” 林清欢知道,她们对何言朗抱有很大希望。 “嗯,帮了,公平公正,不偏不倚。”一提到何言朗,林清欢就感觉到整个人都分外疲乏,“我洗漱一下,得睡觉了,太累了。” 她假装打了个哈欠,去拿衣柜里的睡衣,然后走进了卧室。 “对了,欢欢,舟然天天向我打听你消息,你是把他拉黑了吗?”简言立马追问道。 林清欢只觉得头更痛了。 见着林清欢怔了一下,文怡婧立马补充道,“欢欢,你俩有啥问题,当面解决,你这种拉黑删除人联系方式的法子,治标不治本。” 简言也说道,“对啊,我给他说你回家了,他好像不信,就感觉...感觉...感觉你好像劈腿了一样。” 越到后面的话,简言越小声,她自己也该知道不该说,但是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林清欢。 颜夏和文怡婧都瞪了简言一眼,她委委屈屈低下头,小声说道,“我也是为欢欢好啊。” 林清欢回过头,看着三人,扯出笑,“没事,我会自己解决好的!” ... 浴室里,温热的水冲了下来,疲惫的神经终于得到了些许缓解,身体上暧昧的红印还在。 荒唐至极的一天,和那样浪荡的人,胡乱纠缠了一天。 林清欢脑海里不自觉回忆着那些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血脉偾张。 感觉到鼻子里有水流出,林清欢用手去触摸,果不其然,流鼻血了。 她仰头,顺带把眼泪也逼了回去。 调节好了情绪以后,穿上睡衣出了浴室,他们仨又把目光盯向了林清欢。 这一次是文怡婧先开的口,“清欢,你有什么事可以给我们说,我们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林清欢愣住。 然后简言又开口,更加炸裂,“对,就算你劈腿,我们也站在你这边,能让你劈腿的肯定是骆舟然的问题。” 颜夏朝着简言扔了一个袋鼠玩偶过去,“你闭嘴!” 她夜不归宿的那天,骆舟然在疯狂找她的时候,她们仨估计就在心里怀疑她劈腿了。 头疼。 林清欢噗嗤一声笑,面上无比正经平常,“你们三个在脑补什么?我和骆舟然吵架冷战而已,你们就已经给我编了一出狗血剧情了是吗?” 林清欢太过正直,却从来都正直,所以她们也会轻而易举相信她的话。 “好困啊!”她打了个哈欠,往床上爬,“亲们,可以关灯睡觉了吗?赶路好累啊,明天还有早八呢!” “关吧,关吧。”她们仨异口同声说道。 林清欢拉好窗帘,关了灯,静静躺在床上假寐。 她想休学。 等明年再回来,继续上大三下,何言朗也已经毕业了。 这样,就可以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他了。 而骆舟然,也早就已经开启了新的生活。 文怡婧他们,虽有遗憾,不能一起毕业,但其实大四大家都是在外实习,各奔东西,鲜少见面。 比起快被逼疯的自己和这些遗憾,林清欢更想爱自己一点。 思至此,她便决定明天先电话联系一下辅导员,之所以不先联系家里,是怕父母担心。 林清欢那一夜,睡的并不好,迷迷糊糊整个晚上都噩梦缠身,反反复复醒来,又反反复复入睡。 等到第二天凌晨5点多的时候,才真正进入了一个深度好睡眠,可才感觉睡了一会儿,起床铃声又响了。 她磨磨蹭蹭又赖床了十来分钟,文怡婧才小声说道,“清欢,起床了。” 她坐了起来,揉了揉睡醒惺忪的眼,颜夏和简言都已经在化妆了,“你俩要去上早吧?” 她俩早八一般都翘课了,今天起这么早,实属罕见。 “校学生会今天要来查出勤率!”简言说道。 难怪! 校学生会查出勤率查到没去的,是会直接取消个人各项评优评先的。 “据说何大校草会亲自下来监督的,万一咱们班运气好搞不定真被他抽中。” 所以,她们不是怕被罚,而是为了看何言朗。 林清欢只感觉她俩有点变态,“你俩神经。” “论坛上在传,隔壁影视学院大一校花昨天上他车了,好像和他在一起了。”文怡婧推了推眼镜说道。 简言显然才是情报王,“杜思楠,清纯小白花,作为一个女生我都挺吃她颜的,她主演的那部小短剧全网五十多个亿播放量,妥妥未来大明星。他俩裹一起,不足为奇。” “何言朗只是玩玩而已吧,只论外貌不论家世,他那张脸什么样的女生不往上扑?”颜夏已经开始往脸上打腮红了。 文怡婧又缓缓补充道,“嗯...他们这类人应该都知道,大家都只是相互玩玩而已,各取所需,感情应该是个奢侈品。” ... 一大清早就讨论何言朗,林清欢只觉得晦气,默默的收拾着。 文怡婧又语出惊人,“你们有没有觉得,有段时间校草似乎好像对欢欢感兴趣?” 众人目光落在了林清欢身上,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林清欢惊恐摇头,连连摆手,“我怎么不知道?” 简言和颜夏的目光盯得林清欢毛骨悚然。 最后简言若有所思说道,“我承认欢欢挺漂亮的,但是比起何言朗的绯闻女友们,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言外之意,何言朗看不上林清欢。 毕竟,何言朗的那些绯闻女友,都是特别惊艳的长相,一眼就能抓住人的眼球,而林清欢却是耐看型的,是那种越看越漂亮类型的。 颜夏又补充道,“也不是不可能啊,山珍海味吃多了,偶尔也需要一些粗茶淡饭调节。” 文怡婧又继续说道,“你们不觉得有段时间,校草出现的频率过高吗?” 众人又开始回忆。 林清欢实在无奈,赶忙转移话题,举起手机,“还有18分钟要迟到了。” “我靠...我才化了一半。”简言立马说道。 颜夏还想开口,林清欢拉着文怡婧出门了,“我和婧婧先走了。” 她俩磨蹭,且不爱上早八,所以林清欢一般和文怡婧两人为伴。 第82章 试试,说不定我比学长更厉害 走下宿舍楼,林清欢头更大了。 她习惯性往文怡婧身后躲,却仍旧被骆舟然看见了。 见着林清欢这反应,文怡婧大概知道了,她不想见骆舟然,也颇有一些无奈,小声嘀咕道,“欢欢?” 唉... 躲不过。 “林清欢。”骆舟然哑着嗓子唤道,几天没见,原本青春活力的少年,沧桑憔悴了不少。 林清欢心有一瞬间刺痛,她害的,真是罪该万死。 “婧婧你先走吧。”她淡淡说着。 文怡婧见状,自己先走了,骆舟然走了上来,递给了她一个袋子,“早餐。” 林清欢愣了愣,鼻子有点儿酸,想哭,“舟然,你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骆舟然假装没听到,问着,“简言学姐说,你昨晚刚从老家回来,怎么不打电话告诉我,我去机场接你。” 林清欢叹了一口气,盯着他憔悴的脸庞问道,“舟然,你真的不知道我在哪里吗?” 骆舟然怔了怔,扯出一个笑,勉强而又虚伪,“欢欢,你在说什么?” “你去何言朗家里的时候,我就在他房间里。” 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很明显了。 “我不值得你喜欢,懂吗?你会遇见比我更好的女孩,舟然,别轴了。” “你对我的兴许并不是喜欢,只是...只是...” “林清欢我就是喜欢你!”他打断了她的话,“我难道还不清楚自己对你什么感情吗?” 沉默。 他们默默并排走着,良久林清欢才开口说道。 “对...对不起...”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教学楼,林清欢问着,“你没早课吗?” “有?但不想上!”他都快被林清欢搞死了,哪里还有心情去上早课。 看来他是打算跟着她去上她的课。 林清欢又叹了口气,“你去上你的课,中午我们再谈。” “不!”骆舟然拒绝,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愤怒又委屈吗,他一刻也不想等了。 “那你想怎样?”她问着。 骆舟然开口,“要么我去你教室里陪着你上课,要么你和我一起翘掉。” 林清欢刚想拒绝,想起了校学生会要来查出勤率,而作为校学生会会长的何言朗也会来,她说,“好!” 骆舟然有些诧异,她竟然答应了要和他一起翘课。 早八的学校,除了早餐店,咖啡馆以及奶茶店都还没开。 骆舟然说道,“去我爸的办公室吧,就在科技楼,他最近出差了。” 林清欢点了点头,跟着骆舟然去了科技楼。 整层楼没来几个老师,骆舟然熟练打开了门,开了灯,让林清欢先进去,林清欢进去了,他反手将门反锁了。 很大很有书香气息的办公室,书柜里装满了书,房间里还有很多绿植装点。 她还在熟悉着环境,骆舟然就从背后将她整个人抱在了怀里,脑袋依靠在她的肩膀上。 “舟然?”她奋力挣扎,全身感觉不适到了极点,“你别这样?” 骆舟然不听,仍旧死死抱着林清欢,嗓音喑哑,他的语气里甚至带了哭腔,“林清欢,我好难受。” “酒精麻痹不了,想睡睡不着,闭上眼想你,睁开眼睛还是想你,我两天没睡好了,你让我抱抱好不好,求你了。” 他很容易满足的,只是抱着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就觉得很安心。 林清欢停止了挣扎,缓缓开口安慰道,“舟然,你先松开,我们好好谈谈。” 他并不想谈,因为谈的最终结果无非就是她不喜欢他,不爱他,让他放手。 “不用谈了。”他冷冷说着,将林清欢的身子掰了过来,正对着她的脸,“我知道你会说些什么。” 他紧紧搂着林清欢,脸埋在她的脖子间,双手开始不安分了起来。 林清欢太明白,他想做什么了。 “骆舟然!”她惊叫着,挣扎开来,一巴掌甩了过去,将少年的脸打偏了几分,恶狠狠吼道,“你给我清醒点!” 林清欢拉开了彼此之间的关系距离。 骆舟然抬起脸,猩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满脸疑惑,小奶狗终于流下了委屈的眼泪,一字一句质问道,“林清欢,我真的好难受,你为什么不喜欢我,为什么宁愿被学长钓着,也不愿意接受我。” “他只是玩玩你而已,玩玩懂吗?” 她怎么会不懂啊?她也难受到要死,却又无能为力。 “所以,你还要决定喜欢我这种不自爱不自重的女孩子吗?”她冷冷质问着,比起骆舟然的失控,她显然情绪稳定多了。 兴许她比他大,不自觉把自己带入姐姐的角色里,觉得自己更加成熟,理应好好和他讲道理。 骆舟然哭起来,她也是会真的心疼的。出于一种对弟弟的关爱之情。 “舟然,过一段时间就好了,你会走出这段失败的感情的,我们以后别见面了,时间自然会治愈一切的。” “爱情并不是唯一的,还有很多事情比爱情更加吸引人,把眼界打开,放过自己,也放过我。” ... 他冷眼盯着她。 不想听。 放不下。 “那我做你的备胎好不好,等你和学长结束了,你再考虑我?”他又小心翼翼问着,已经卑微到林清欢都觉得他有大病。 “你越卑微我越看不起你?” 呵...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才可以接受我?” 林清欢真的要被气得跳脚了,怎么有人可以这么执拗,这么讲不听,“放过你,放过我!” 她转身要走,骆舟然又拉住了她的手,顺势将林清欢整个人压在了沙发上。 他是疯了。 眼下唯一能动摇林清欢的方式,兴许只有这样了,像学长一样占有她。 “试试,说不定我比学长更厉害。” 第83章 骆舟然,你疯了 林清欢慌了神,没想到骆舟然也给她来这一套。 他不是第一次逼着她,要和她做这种事了。 厌恶。 仿佛她长得多好欺负一样,这些王八蛋一个一个都想着用这招。 她也总算是明白了,千万不要单独和一个男的待在一起,也不要随便接受一个男生的邀请。 你心思简单,未想那么多,只想着解决问题,可对面可未必,满脑子可能都是禽兽想法。 林清欢冷冷回着,“他一夜七次你可以吗?” 呵...骆舟然嘴角抽了抽,抓住了林清欢的胳膊举过头顶。 “怎么说还真是让你爽得了,明知被玩弄仍旧趋之若鹜了。” 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是她趋之若鹜的送上去,而没有人觉得是何言朗在纠缠她。 人们的刻板印象到底有多根深蒂固,又有多可怕。很多时候,她真的有苦说不出,说出来又苍白无力,无人可信。 总之,就算事情闹得人尽皆知,就是她林清欢不自尊不自爱,勾引何言朗。 “是!”林清欢答,扭过了脸,她已经在骆舟然这里身败名裂,干脆直接让他恶心到底就行了,她真的不想再过多与他有纠缠。 感情的事,当断则断,最怕优柔寡断,一直拉扯着,最伤彼此的神。她相信,没有什么是时间不能治愈的,骆舟然也一定会从这段失败的感情当中走出来。 “谁不愿意和何言朗这样的人上\/\/床,不是吗?”林清欢扯出一个笑。 听着这句话,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小奶狗,瞬间眼泪掉落了。 谁会拒绝学长那样的人呢,他如果是女孩子他也会喜欢的,也会如此心甘情愿吧。 眼泪滴落到了林清欢脸颊上。 林清欢别过头,说不出什么滋味,她从来没想过伤害骆舟然。可是,心软就代表给对方希望。 “你都给他做了,那你现在也同我做。”骆舟然依旧倔,屈指抹了抹眼泪,低头想去吻林清欢。 “我现在就和你做,等我们发生了关系,他就不会再要你了。”少年抑郁的眸子里,透露着阴沉。 他早就该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得到了林清欢。 “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今天在这里要了你,我会负责到底。” 林清欢真的恼火,“骆舟然,你疯了吗?” 林清欢双手怎么也挣扎不开,少年却将脖子埋进了她的脖子间,贪婪享受着。他动作生疏,笨拙而又执着,想要撩起她的欲望。 林清欢挣扎着出了汗,面红耳赤,双眼猩红。 费了好大的劲儿,林清欢好不容易挣扎着坐了起来,又被骆舟然反手擒住,背被迫依靠在沙发背上,他顺势跨坐在她的身上。 同样猩红的眼眶,因为争吵而面红耳赤的脸庞。 而林清欢衣衫凌乱。 胸口剧烈起伏着。 对峙。 “你觉得强迫我和你发生关系,我就会喜欢你,就会和你在一起吗?” 她恶狠狠说道,骆舟然的眼泪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加上那无辜的长相,重点是林清欢还比她大2岁。 “不会!那样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骆舟然动容了,林清欢知道自己的话起效了,她终究还是会比他成熟很多。 林清欢想乘机继续游说,“舟然...” 骆舟然却突然醒悟了一般,“住嘴,别想用花言巧语骗我住手。” 他吻她耳垂,脖子,黏腻腻的,夹杂着汗水。 “林清欢,对学长死心吧,你被另一个男人睡了,你看看他还会不会再要你。” “只要你脏了,学长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死心吧,我不会再让你被他玩弄。” ... 他的眼泪滴落在她的脖子上,滚烫的。 脏。 他用脏来形容她。 突然之间,林清欢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忍了好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 她以前不明白为什么《匆匆那年》里面女主方茴为了报复出轨的陈寻,会去找一个又丑又猥琐的男人来糟蹋自己。 现在算是明白了,因为脑子有病,骆舟然的脑子就是有病,还真有这么离谱的脑子存在。 他在强行占有她,甚至还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是在拯救她于水火之中。 骆舟然是疯子。 何言朗也是疯子。 她一帆风顺的人生一下子出现两个极品疯子,让她束手无策。 骆舟然将林清欢的衬衫衣摆从她的牛仔裤里拉了出来,欲想钻进去,他用嘴唇去咬她衬衫的纽扣。 林清欢怎么挣扎,都拗不过,双手被高举在头顶,整个身子被骆舟然压住。 “疯子...疯子...” 他狠了心,一定要将她弄到手。 “别哭,林清欢,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任的,我喜欢你。” “求你了,别哭...我会努力的,会带给你快乐的...” 他知道,道德上近亲回咯肯定无法短暂时间内接受和两个异性发生关系。 可是,没有法子了。 ... 一瞬间,办公室的防盗门被人一脚踢开了,发出巨大的“砰”。 沙发上暧昧姿势的二人都始料未及,吓了一大跳。 骆舟然从林清欢身上下来,回转过头,便见着何言朗立在门口,一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了几分,“学...学长...” 第84章 翘课,躲这儿来做 何言朗身后跟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刚想迈开步子朝这边走过来,身后林清欢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从背后搂住了骆舟然,她的头埋在骆舟然的后背,亲密极了。 何言朗只感觉到全身僵硬,呼吸不畅,他看不到林清欢的表情,她搂人的动作却让二人显得更加亲密。 何言朗皮笑肉不笑,目光冰冷又阴沉,极力压抑着要冲上去打人的冲动,“打扰二位了?” 骆舟然也诧异林清欢突然的动作,她主动搂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对面的活阎王,身后林清欢却接过了话说道,“知道打扰了,怎么还不走呢?” 骆舟然知道了,林清欢是站他这边的,“学长突然闯进来,还这么大用力踹门什么意思?这里是我爸的办公室?” 何言朗扫视着二人。 骆舟然衣衫不整,身后的林清欢衣服更是乱。 愤怒,但他表面仍旧镇定。 他回过头,示意林深关上门,然后不急不缓从兜里抽出了一支烟,“叮”的一声,打火机点燃了烟。 他迈开修长的大长腿,径直朝着对面二人走了过去。 骆舟然转动着身体,林清欢也跟着绕,他始终面向着何言朗,呈一种自卫的姿势。 林清欢知道自己衣服很乱,但她就是不整理。 何言朗坐在了沙发上,大长腿随意叠着,一手搭在沙发上,一手夹着烟,漫不经心说道,“路过听见里面有声音,怕出什么事。” 高高在上矜贵的男人,带给二人绝对的压迫感。 “学长,并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走了,这是我爸的办公室!”骆舟然说道。 何言朗低下头轻蔑笑着,他将烟灰弹进了烟灰缸。 “翘课,躲这儿来做*?”他停顿了一下,虽然知道在自己不在的一段时间里,林清欢和眼前这小子扯上关系。 眼下,亲眼目睹二人衣衫不整在这沙发上,该亲的亲,该摸的摸,心疼死了,明明她是自己的,自己的... 何言朗又抽了一口烟,目光透过骆舟然,径直朝着林清欢的方向说道,“林清欢,你出来。” 是命令的口气,且不容拒绝。 他还是想听林清欢的解释。 骆舟然挡在了林清欢面前,不想让林清欢出来。 林清欢拉了拉骆舟然的手,在何言朗眼里那是代表安慰,然后她就站了出来,盯着何言朗。 衣衫半解,大片春光若隐若现。 她都让骆舟然碰过了吗? 骆舟然的手不自觉搭上林清欢的肩膀,林清欢没有拒绝,反而顺势往骆舟然怀里靠了靠。 仿佛他们只是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 林清欢笑着,看着眼前妖孽一样的男人,“怎么?学生会,也要管别人的私事吗?” 这一幕刺痛了何言朗,他自嘲笑了笑,又从兜里抽出一根烟,佝偻着身子,点燃,然后他坐直了,目光又落在了骆舟然身上,他随性答着,“不管。” 喜怒不形于色,这一点,何言朗做的很好,脸上永远风轻云淡,不食人间烟火,仿佛没有感情。 他真像封建大家长,在拆散林清欢这对有情人,还真是倍感罪孽深重。 空气里的气氛相当紧张,短暂的沉默以后,何言朗叼着烟起了身子,骆舟然搂着林清欢的肩膀后退了几步。 何言朗的压迫感实在是太过强烈,让人不自觉就生了畏。 他漠视掉二人,径直朝着门口走去,“好自为之。” 房门被打开,房门又被关上。 何言朗走了。 林清欢眼泪瞬间掉落了下来。 “林清欢,你看...”骆舟然刚开口叫她,低下头去看林清欢,就看见她的眼泪情不自禁往下流。 悲伤,溢于言表的悲伤,紧紧将她包裹着。 骆舟然再也张不开口了,他伸手去搂林清欢,却被她一把推开。 林清欢冷冷说着,“骆舟然,以后再这么做,别怪我们朋友都没得做!” 他僵硬在原地,看着林清欢转过身子,朝着门口走去,拉开了本来就关不上的门,房门已经被何言朗踢变了形。 这么大动静,整层楼没有一个人出现,骆舟然知道一定是何言朗的节奏。 ... 林清欢出了办公室,一个人跑到了科技楼顶楼的楼梯处坐着。 她知道,何言朗就是故意来骆教授的办公室找她的,他肯定去了他们班查出勤率,然后发现她翘掉了。 偌大的校园,何言朗轻而易举就查到了她的下落,找她简直易如反掌。 在绝对的财力和权利面前,她与骆舟然都渺小的像一只蚂蚁,随时可以被宰割。 所以明明是骆舟然在发疯一样强迫着她,但她在何言朗面前却表现出主动。 一是为了保护骆舟然,怕他被何言朗报复;二最主要的是,她真的不想跟何言朗玩了,就让何言朗认为她是那种随随便便就可以和人上床的女生就行了。 骆舟然说得没错,何言朗是绝对不会去碰一个被别的男人睡过的女人,他嫌脏得很。 何言朗就那样走了,没有表现出偏执以及占有欲。 他该是放过她了吧。 兴许,她可以畏畏缩缩上完这最后一个月的课,等着考试完,明年就直接去校外实习。 只是不知为什么,当何言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漠视着她与骆舟然的时候,心在那一瞬间,还是疼死了。 他说,好自为之。 呵呵。 他才该好自为之。 她最大的错,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浪得没边呢男人。 活该! * 林深紧紧跟在何言朗的身后,大气不敢喘,他也瞧见了办公室里那香艳暧昧的场景。 少爷一辈子没吃过瘪,都心高气傲的,矜贵又不食人间烟火。 而他最喜欢的女孩子,却被别的男人压在身下了。 换谁都受不了。 “少爷,天台风好大,你冷不冷啊,老奴把外套脱下来给你披着。” 何言朗站在栏杆前,从科技楼往下俯瞰着这座全国最着名高等学府。 早在一年前他就修完了所有的学科,并且辅修了法学,而之所以还留在京大,是因为林清欢。 “让骆玉明晚上来见我。” 骆玉明是骆舟然的爸爸。 林深应着。 拿骆舟然开刀,早晚的事,谁让他喜欢谁不好,偏生喜欢林清欢,和眼前人抢人,怎么可能的事。 “何言屿和欧阳灵这边呢?”何言朗又问着。 林深感叹,少爷牛逼就牛逼在,虽然感情上受了伤,但仍旧不忘做正事。 “已经做好了准备,360度无死角,高清得很,保证把他们两个拍得清清楚楚。” 何言屿与欧阳灵在国外就搞到了一起,如今都在京市,两个都浪得没边,玩得又花又刺激的人,怎么会错过这次机会。 林深见着何言朗又从兜里抽出了一支烟,低下头去把烟点燃,又叼着烟抬起头,他的话有点儿含糊,“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林深一怔,还是大胆开口,“少爷,要不让老奴给你排忧解难?” 林深满怀期待。 何言朗漫不经心开了口,“滚!” 切。 他朝着天台出口走去,还没走到门口,瞧见了楼梯处坐着的林清欢。 嘿。 缘分啦。 但到底要不要告诉少爷,难保他在情绪激动下又做出什么禽兽行为,惹得人家女生又哭哭啼啼。 算了,主子重要。 他又转过身子,还没走过去,何言朗又开口了,“滚!” “少爷!你最好回过头看着老奴。”林深道。 前面人无动于衷。 他继续补充道,“是关于林小姐的!” 何言朗终于回头了头,脸上表情极其难看,要是林深说不出个所以然,他会死得很惨。 林深指着出口处说道,“林小姐坐在里面的楼梯上。” 第85章 当讲不当讲,但是一定得讲 何言朗怔了怔,迈开腿,要朝那边走去。 “少爷!”林深又唤道,“有句话,老奴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你就别讲!” “不,老奴一定得讲,女孩子是拿来呵护的,爱的。而你的行为在我们旁人眼里看来,不像是爱,更像是在作践人家女孩子。” 何家虽为最顶级豪门集团,但那关系复杂得像古时候帝王家一样。 何言朗从家族的血雨腥风里一路走过来,他怎么会理解什么是真正的爱? 虽然四爷和四夫人两人恩恩爱爱,如胶似漆,但可怜二少爷像是个意外,除了遗传老子的深情专一,爱人方式却是一点都没学到。 素来冷言冷语,高高在上的人,却松了口,“知道了。” 孺子可教也。 林深拉开铁门。 林清欢显然也没注意到身后天台竟然有人,她朝后看着,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林深看了都我见犹怜,犹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何言朗双手插在衣兜里,迈着步子,下楼梯。 然后在林清欢错愕的眼神里,他径直从林清欢身旁走过,头也不回的朝着走廊走去。 直接无视掉了哭得梨花带雨的林清欢。 林深:??? 何言朗说他知道了,他到底知道了什么。 “少爷?你不是知道了吗?你没看到她在哭吗?你该哄哄她啊?” 李世忧说得真没错,他更像是何言朗的生活老妈子,事无巨细,一一都得操心。 “哄她?”他嘲讽道,然后回转过头,那目光盯得向来没边的林深都有些发毛,“都给别的男人压在了身下,哄来做什么,还是你觉得我真有什么特殊癖好?” 林深被怼得哑口无言,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一时因为对方的气场太过强大,而遗忘。 对啊。 林清欢是和骆舟然在房间里做那事。 谁受得了。 何况少爷这样一个高高在上,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的天之骄子。他的人生向来都一帆风顺,如今却在感情里遭受了奇耻大辱。 林深还想说什么,显然此时说什么都没用,他站在电梯右侧,按下了电梯径直到了负一楼。 出了电梯,何言朗站在台阶上等林深开车过来。 就那么短暂几十秒,他又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 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林清欢抬头的刹那,他的心也跟着一起碎了,精致白皙的脸颊上,全是泪水,在她白皙的脖子上,还若隐若现有道暗色的红印。 那小子留下的。 受不了。 果然,情绪是最没用的东西,林清欢太容易影响到他的情绪了。 他要疯了。 爷爷兴许没错,要想真正站在最顶处,虽说不用断情绝爱,但最起码爱情这玩意儿是最微不足道的事儿。 站在权力和金钱的最顶端,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他想得到林清欢,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不像正常人那样去恋爱,而只是占有她,太简单了,简单到他甚至只需要动动手指,就会有一大堆人争先恐后抢着将人送到他面前。 特权能带给他想要的一切。 “嘶...”烟燃到了指尖,烫到了何言朗的手。 林深已经将路虎开在了他身旁,他掐灭了烟,将烟蒂扔进了垃圾桶里。 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去公司!” 打算用工作麻痹自己了。 但林深还是好奇,何言朗对林清欢到底什么态度,就此放弃?如果真打算放弃,他会主动提出见骆玉明,准备收拾骆舟然。 收拾骆舟然。 到底是出于嫉妒心作祟,还是因为情敌关系,或者说二者都有。 “少爷,你打算以后怎么做?” 只是片刻,何言朗已经拿上了平板,细碎的发挡住了些许他的眼,他没抬头,仍旧专注盯着平板。 怎么做?他也很想找个人问问,该拿林清欢这死女人怎么办。 感情的事先缓一缓吧,太伤神了。 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家族里的事情处理好,退掉与欧阳灵的婚姻,顺带挫一挫老爷子的锐气。 老爷子要是知道,他那些好大儿一个一个在背后背刺他,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一想到这,郁闷的心情倒是好了几分。他往后仰着,靠在椅背上,揉了揉太阳穴,兴许是懒散的语气惯了,明明是很在乎的,外人听来他的语气总是淡而疏远的,“随她去吧。” ... 何言朗就这么从林清欢身前经过,是他一惯的高高在上,疏远而又清冷。 仿佛他根本没看见她一样。 真贱啊!明明恨不得逃离,可真被无视掉的时候,又心有不甘。 难受死啊,心揪着揪着痛,她大口喘着气。 满脑子只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 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 他一直都只是在玩玩她而已。 早就知道了,可是一次又一次被反复提醒着,心还是一次又一次痛着。 ... 林清欢就这样一直坐在这里发呆,没有去吃午饭,一直坐到了下午三点多,要不是魏老师打她电话,让她去和一个新学妹交接一下文创项目事宜,她估计可以坐到宿舍熄灯。 交接地点是在魏老师工作室——十方民宿那边。 她仍旧没有吃任何东西,打了一个车径直去了十方民宿。 新来的学妹是艺术学院专业画画的,见着林清欢的手稿和成稿都不自觉惊叹,“学姐你真的是业余的?这手法比我们专业的还牛逼。” 林清欢在绘画方面有一定天赋,她从小就知道,且她参加过全国性质类的大赛,拿过一等奖,比很多专业选手还厉害。 可惜她没有走艺术类大学,一是她本身文化科目成绩足够好,是他们江中文科年级第一,画画只当做爱好被父母培养着;二是她妈妈觉得,艺术很难有出头,还是希望自己宝贝女儿,能够选一个实际一点的专业,将来可以糊口饭吃, 林清欢扯出笑,“学妹谦虚了。” 那学妹似乎很喜欢她这个漂亮学姐,还想拉着林清欢东拉西扯,“学姐,我说真的,你这幅画拿去给我们专业老师看...” “学妹。”林清欢打断了学妹的对话,她现在只想快点把这个结束,然后一个人躲在某个角落里去疗伤,“我们快点交接吧。” 学妹怔了怔,看了一眼林清欢,这才看到她漂亮的脸上眼睛有些红肿,似乎哭过,原本就白皙的脸颊格外苍白。 “好的学姐!” 林清欢抬头,温柔笑了笑,开始交接工作。 林清欢讲得很仔细,事无巨细,大到工作过程,小到灵感枯竭的时候去什么网站寻找灵感都一一讲了。 有些比较抽象的,她还亲自示范给女孩看。 真的做到了毫无保留。 “学妹还有什么不懂吗?”林清欢柔声问着。 对面女孩摇了摇头,一把抱住了林清欢,高兴地说道,“我还以为像学姐这么漂亮的人,会很高冷,没想到学姐这么好相处。” 林清欢轻轻拍了拍女孩,“我们加个微信,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女孩点了点头,松开了林清欢,然后还是按耐不住要去关心一下,“学姐,你是失恋了吗?你看起来好像很不开心。” 她的不开心,真的这么不明显吗? 林清欢也大大方方承认了,“是啊,学姐不开心,得找个地方窝着疗伤,你啊好好在这里熟悉熟悉,魏老师这个项目做的相当好,光是上个月分红我们就拿了好几千块,未来会更好的!” “学姐,你为什么要退出啊,明明既是自己的爱好,还能赚取一大笔报酬。”傻子才会退出来,当然林清欢不退出来,这么天大的好事,也轮不到她,她是完完全全站在前人的肩膀上。 因为,艰苦的过程已经被他们这些先行者走了。 她知道,这个项目同时退出的还有一个和他同届的男孩子。 莫不是眼前这个漂亮学姐和那个男孩子发生了什么。 当然,再问的话就有些越界了。 “这是个秘密!”林清欢很难过,但是她仍旧很温柔回着,“没什么事我就要先走了哦。” “嗯,学姐!下次见面我请你吃饭喝奶茶好不好?”学妹显然也是一个性情中人,她喜欢眼前这个学姐,就想待她好。 “还有,学姐,请务必开心一点哦,你这么好,值得被人爱着的!”学妹歪头,朝着她笑,热烈而又明朗。 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都愿意这样温暖她,林清欢内心里溢出了一丝丝温暖。 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如想象中那么糟糕,还会有不期而遇的温暖,让人想继续走下去。 “谢谢你,学妹。” 第86章 玩得更花了! 交接完了以后,林清欢又打电话给魏庆安。 “魏教授,我这边已经和学妹交待好了。” “辛苦你了,清欢,还要专程跑一趟。” “没事魏老师,这是我应该做的!” “清欢,老师上次给你说的你有考虑吗?我那画家朋友看了你的画作是真的很欣赏,也真心想收你为徒。” 她倒是很想去拜师,或者说是出于对前辈的敬仰,想一睹大师风采,可惜的是那画家在国外。 她并没有出国学艺术的打算,至少目前没有,她想留在父母身边。 “谢谢魏老师的引荐,也请魏老师替我向叶璟哲老师表示感谢,谢谢他的厚爱,我未来并不打算从事艺术,我也只是爱好罢了。” 魏庆安也得作罢,虽有几分惋惜,但也无可奈何,“清欢,借用我老朋友的话,真是可惜了你天分这么高,本来应该在艺术方面大显身手,却没选择走这条路。” “没什么可惜不可惜的,我觉得还能够拿起笔去画自己喜欢的,就很满足了。” 或许,有些人的艺术就是在这种散漫自由的状态下成就到最高的。因为没有束缚,没有框框条条去限制,反而笔下境界更加深邃悠远。 “清欢,以后若你还想在画画上面深造,你给老师讲,老师还给你推荐。” 世界似乎并不是这么糟糕,她的优秀会被人欣赏,她的善良也会被人回应。 “谢谢魏老师!” 挂断了电话,林清欢出了别墅,肚子还是不争气的“咕咕”响着。 她饿了,一天没有进食物,这一天没有喝水。 人是铁,饭是钢,再伤心再难受也得吃饭。 十方民宿位于郊区别墅区,附近没有什么餐馆,大部分人来这边旅游,基本都是自驾游,所以没什么网约车,林清欢打了半天车,没人接单。 果然来容易,回去难。 她打算走出别墅区,去大马路上坐公交车回市区。 天色已经渐渐晚了,夜色笼罩了下来,这边绿植是真的多,覆盖率很高,环境相当不错。 路上只会偶尔路过几辆车,都呼啸着而过。 身后又驶来一辆车,只不过这辆车的速度似乎很慢,车子越来越近,停在了林清欢的身旁。 林清欢还没来得及反应,从车上下来两个大男人,从背后环抱住她,拿出一张手帕捂住了林清欢的嘴。 她甚至连尖叫反抗都没有,就被人迷晕拖上了车。 “言屿,你踏马还真会玩!”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看着前座的何言屿,再看看身旁纯得像朵茉莉花的女孩子,激动得不得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有钱的人就想搞些禽兽不如的事出来。 何言屿扫了一眼昏迷的林清欢,从兜里拿出二个瓶子,扔给了后座的男人,“事前给她吃红色瓶子里的一颗,保证浪得飞起;事后再给她吃绿色瓶子里一颗,保证所有的事情她都忘得干干净净。” 几个男人舔了舔嘴唇,喜欢这种事情带来的刺激感,都是一群有钱人家的二世祖、烂人,现在找到了何言屿这么个顶级豪门的带头人。 玩得更花了! 直接绑人来侵犯。 “你不和我们一起玩?”其中一个红毛问着。 何言屿露出一个狡猾的笑。 二哥和这女的闹掰了,据说这女的和另一个男的在办公室给人厮混,被二哥当场捉奸。 “哈哈哈哈...” 何言屿突然的狂笑让后桌几个愣头少年感觉到莫名其妙,但又毛骨悚然。 他们已经很变态了,但几天接触下来,他们发现和何言屿的变态比较起来,他们只是小巫见大巫。 阴晴不定,脾气暴躁残忍,擅长伪装,虚伪而又变态! 他当然要玩啊! 二哥玩过的女人她当然也一定要尝尝,只是眼下他还需要测试,二哥到底还在不在乎这个女人。 何言屿回过头,盯着那群蠢蠢欲动的蠢货,咒骂道,“你踏马猴急什么,别把老子车弄脏了,去酒店再弄。” 第87章 朗哥?你怎么来了? 话毕,何言屿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大马金刀坐在了座椅上,他那一天忙碌得见不到影的二哥此刻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他很好奇,他的二哥会不会来,他当然希望,他的二哥不要来。 后座那女的,哪哪都配不上他二哥,绝不惊艳的长相,也算不上什么顶级美人儿,放人群中顶多算个中上。 凭什么她可以和二哥上|床? 酒店是其中一个二世祖家里的产业。 何言屿没上去,坐在保姆车里抽烟,“你们先上去,先别动,等老子上来了再开始,老子要第一个上。” 其中一个人以为和何言屿混熟了,骂道,m的,你踏马快点,老子忍不了多久。” 一行三个人扶着林清欢从私人电梯上的套房。 他们随意将林清欢扔在了沙发上,兴许是磕到了,林清欢的意识有些许清醒, 她发出了吃痛的声音,意识在逐渐恢复。 “弄醒了再玩,有意思一些。”红毛说道。 另外一个人从储酒柜里拿了二瓶红酒出来,打开一瓶红酒从林清欢的头顶淋了下去,石榴红的液体顺着她墨如瀑布的长发倾斜而下,滴落在她白色雪纺衬衫上,沿着锁骨,一路往下。 蚀骨的寒意里,浸染着酒香,林清欢惊恐的睁开眼睛,三个穿着骚气,头发染着五颜六色的男人正围绕着她。 “艹她妈的,还挺性感的,这瓶也给倒下去。”红毛雀跃说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然后林清欢看着另一个男人又拿起一瓶新开封的葡萄酒朝她走来,她想躲,却被另一个人抓着胳膊,捏得紧紧的。 “放开我...放开我...” 拿葡萄酒的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她被迫昂起头,又一瓶葡萄酒从她头顶倾泻而下,酒香扑鼻,她却眼睛都睁不开,窒息感袭来,是她害怕的忘记了呼吸换气。 三个男人哈哈哈大笑着,嘴里污言秽语一直往外飙。 好不容易能够睁开了眼睛,林清欢因为害怕而浑身都在发抖,“你...你...你们想做什么?” “哥哥们当然是想给妹妹玩叠叠乐游戏啊?” “妹妹喜欢我们一个一个来,还是哥哥们一起来。” “哈哈哈...” 林清欢哆嗦着,双手支撑着往后退,男人们也不拦她,退又能退到哪里去,三个人盯着难不成她还能跑掉。 泪水大滴大滴往外涌出,林清欢已经退到了沙发的尽头,三个男人仍旧虎视眈眈看着她,一脸淫笑。 “你.....你们这样是...是...犯法的...” 都敢光天化日下干这种事,还会在乎什么。 三个男人发出“哈哈哈”的笑声。 污言秽语继续说着。 “你乖乖听话,配合哥哥们就很爽哈,你要是不听话,哥哥们可是会下死手整你哦。” 房间很大,林清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四周的环境,寻找房门的位置。 巨大的玻璃窗前天色已经黑了,是一个很豪华很大的酒店,应该是有钱人的二世祖们。 林清欢只有一丁点儿的自救成功率,在这里简直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是不自救,就只有被这三个畜牲糟蹋,搞不好,命都会丢在这里。 恐惧,害怕,绝望一点一点在蔓延看来,房门距离很远,目测有十来米,跑不过。 怎么办。 怎么办。 ... 她还在思索间,纨绔子弟a已经扑了上来,抓着林清欢的胳膊,扑倒在了沙发上,“让哥哥尝尝你什么味道?” 兴许没想到林清欢力气那么大,还直踢到他要害,伴随着一声惨叫“啊”。 纨绔子弟a捂着裤裆从沙发上跌了下来,在地上打着滚。 另外两个人捂着肚子“哈哈哈哈”大笑着,指着地上人说道,“哈哈哈...逸鸣,你踏马不会被踢到不能人事了吧。” 趁着三人打趣阶段,林清欢从沙发上翻了下去,往门口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喊道,“救命啊...救命啊...救...” 她还没跑几步,被身后追过来的男人一脚踢倒在了地上,整个人重重跌落了下去,感觉全身骨头都碎了一般。 痛...痛死了。 林清欢没死心,还想往门的方向爬,却被红毛拖了回去。 红毛跨坐在她腰上,对着她那精致白皙的脸就是几个耳光下来,“啪啪啪”作响。 顷刻间,就有血从林清欢嘴角溢出。 “还敢跑?皓子把药给我。”皓子把红色药瓶给了红毛。 “先喂三颗吧?看药效怎么样,能有多浪,哈哈哈哈...” 地上被踢裆的王逸鸣站了起来,径直走到了红毛身旁,抢过红毛手里的药品,他一股脑的将瓶子里的白色药丸全部倒了出来,然后捏住林清欢的下巴,往她嘴巴里送。 “卧槽,逸鸣你这么玩啊?” 林清欢挣扎着,剧烈咳嗽着,舌头不停往外阻挡,大量丸子都掉到了地上,还是被迫吃下了不少丸子。 眼泪再一次猛烈往外流,像泄洪的水一样。 天花板无比清晰的在头顶,红色头发的男人跨坐在她身上,另外两个男人甚至拿出了手机开始拍照。 “玛德,言屿怎么还不上来。” 何言屿。 又是与何言朗有关的。 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这就是报复她的手段吗? 林清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哭声绝望地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 “把她衣服扒了,老子录下来,发给他。” 男人动手粗暴去扯她的衣服,她还是习惯性本能去反抗,只是一只手,对方一只手就可以禁锢她的一双手。 男女力量悬殊太大了。 她根本没得任何法子,而且对方还是三个人。 同时,身体里开始产生一种很奇妙的反应,全身欲望被放大,连毛孔都舒张叫嚣着。 绝望。 仿佛掉入了万丈深渊。 三个男人在她头顶叫嚣着,喧嚣着,哈哈大笑着。 突然,房门被打开。 三个人兴高采烈转过头以为是何言屿上来了,笑容却僵硬在了脸上,因为来人不是何言屿。 “朗哥?你怎么来了?”显然三人还没认识到问题严重性。 第88章 太惨了 何言朗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地板上狼狈不堪的林清欢身上。 愤怒,情绪几近失控,他们把他的女孩糟蹋成什么样了。 被红酒染过的头发乱糟糟黏在地板上,唇角带血,白皙精致的脸上红肿。 白色雪纺衬衫也被红酒浸红,衣服被撕碎,从脖子到锁骨以下都沾染上了红酒,在她身侧,一个红色的瓶子随意扔在了地板上,周围散落了白色小药丸。 何言朗叹了一口气,这群畜牲给她吃的什么。 林深见着地上女孩的模样,都忍不住别过头去了,不敢看。 太惨了。 何言朗不急不缓向三人走去,对着跨坐在林清欢身上的人缓缓开着口,语气冷漠,“从她身上下来。” 红毛照做,然后何言朗一脚踢了过去,红毛猝不及防,加上何言朗这一脚本就力度十足,他被踢飞一二米,整个人将茶几都撞翻了,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另外两人见状,赶忙拉开了与何言朗的距离,他是来英雄救美,救这女人的。 何言朗脱下外套盖在林清欢身上,眸子猩红潮湿,他温柔唤着,“欢欢。” 林清欢看了他一眼,原本止住的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她抓着他的手臂,指甲陷进了他的肉里,往他的怀里钻,大滴大滴滚烫的眼泪滴落在他衣衫上,烫人得很。 他再一次出声安抚道,“欢欢,没事了,不要怕。” 亲自动手打这群畜牲,脏手,何言朗不屑。 他抱着林清欢往门口走,走至门口停顿了一下,对着林深说道,“先不报j,修理一顿,不要弄死就好。” 这三个人,都是京市里权贵家的二世祖,败家子。 何言朗倒是不怕,但他怕给林清欢招惹来麻烦,尤其是眼下他与林清欢这不尴不尬的关系,他没办法时时刻刻护着她。 他抱着林清欢往门外走。 怀里林清欢却不对劲了。 药效起作用了。 林清欢只觉得难受,身体里抑制不住的欲望开始往外叫嚣,她难受的晃着脑袋,想要让自己保持清醒。 暴毙而死,也不想再被他碰。 林清欢强忍着。 红肿的脸颊染上了情欲,她的双眼变得越发迷离,她贪恋何言朗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一个劲儿往人怀里钻。 身体本能的反应似乎就要压过理智了。 何言朗怔了怔她这发浪得动作,想起了地上的红色瓶子和白色的小药丸。 三个畜牲! 他又转身回到了套房,四个黑衣保镖对着三个愣头青年拳打脚踢,惨叫声不断,林深叠着腿坐在一旁看着,此刻倒是有了几分矜贵样。 见着何言朗回来,他立马狗腿子一样站了起来,“少爷?” 何言朗没理会,径直抱着林清欢往卧室方向走了去,然后“嘭”的一声,关上房门。 星级酒店隔音效果就好,刚才还惨叫声在耳边萦绕,关上门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清欢太清楚自己被灌了什么药,尚有的一丝理智让她维护着自己最后的尊严,“你别碰我!” 何言朗将她轻轻放下床,她整个人看起来脏兮兮的,而他明明有着很严重的洁癖。 他们鼻子对着鼻子,眼睛对着眼睛,嘴巴对着嘴巴,何言朗柔声说道,“欢欢,你被下药了,不做的话你会受不了的。” 林清欢别过头,眼泪再一次顺着脸颊滴落了下来。 她从来不是一个意志力很强的人,她怕痛,也怕苦,但仍旧咬着牙冷冷拒绝道,“你出去,我熬得过去。” “欢欢?”何言朗猩红着眼眶,心痛唤着,“你先别倔好不好,我先帮你把身上的药解了,有什么委屈我们一会儿再说,你吃得太多了,不弄真的会出事的!” 她已经快难受死了。 兴许是求生的欲望,她一把推开了何言朗,往浴室方向走了去。 何言朗跟在她后面。 他怕此刻用强的,林清欢精神会更加受不了,会崩溃。 拧开花洒,冰凉的冷水胡乱往下滴落,林清欢就站在花洒下,合着衣服仍水往下淋。 只是一瞬间因为冷水刺骨而欲望消减,等到身体适应了冷水温度之后,那股子欲望又升了起来。 何言朗就站在浴室门口心疼看着她。 林清欢就站在花洒下冷漠看着他,难受...要死了一样。 林清欢扯出一个笑,自嘲笑了笑。 何言朗过分优越的骨相一直在勾着她,下颚线流畅而清晰,往下那性感的喉结微微滚动着。 她清醒时尚且对他的技术欲罢不能,何况现在这副狼狈不堪,被迫吞下药欲望暴增时。 何况是他在求她。 泪水还在往下胡乱打着,分不清泪水还是冷水,她也该有骄傲的。 林清欢开口说道,“何言朗,你求我给你。” 他眼眸里燃起了希望,林清欢终于松口了,他答得很快,“嗯,是我求你的。” “那你跪下,求我给你。”林清欢挑眉,强压着内心里的猛兽,想着如何去拉踩向来高高在上的男人。 他对她那么坏,那么恶劣。 她坏点又怎么了。 只是话才刚出口,男人缓慢走向了她,距离她几十厘米的地方,单膝跪在了地上,伸出了一只手,满脸深情,低调迷人的嗓音里盛满了温柔,“欢欢,我求你,求你怜悯我,把自己再给我一次。” 他的衣服也被冷水打湿了,大片大片雨水顺着他乌黑的发梢往下滴落,滴落到妖孽一般的脸上,再往下到锁骨里,湿透的衣服勾勒出完美身材的轮廓。 他有多厉害,没有人比林清欢清楚。 诱人极了。 林清欢伸出了手,他顺势站了起来。 林清欢倔强也骄傲,想说清楚两人的关系,“你只是我的解药...” 她的话还未说完,已经被男人抵在了墙角,发了疯一样吻着。 ... 林清欢在床上的时候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文怡婧和简言以及颜夏三个人都在。 见着她醒了,三个女孩连忙凑了上来,将她围成一团。 文怡婧快哭了,“清欢,你吓死我们了。” 简言立马补充道,“婧婧你快别哭丧了,医生不是说了吗,清欢低血糖加上运动过度,又不是什么大毛病。” 她不是在和何言朗做那事吗? 怎么醒过来就在医院了。 第89章 始于颜值的喜欢 林清欢疑惑很多,她相亲相爱的舍友们疑惑也很多。 她身上衣服换了,还是价值不菲,索性大家心思都落在了林清欢生病上,没有关心她的穿着。 颜夏最先开口,“欢欢你也真是牛逼,有低血糖不吃饭还敢运动!” 呃... 颜夏刚说完,林清欢那耳根子就红了,她素来脸皮子薄。 “你耳根子怎么红了?这么不禁说?”颜夏疑惑。 主要是此运动非彼运动,让她怎么说。 都怪那人,要起来了就没边,她每次说不要的时候,都被他的吻一次一次吞没,搞得她好像在欲擒故纵一样。 这次直接把她给在床上整晕了,她现在都还在懵逼状态中。 “我是怎么进医院来的?”林清欢问着。 颜夏将手放到林清欢额头上,再摸了摸自己额头,“不烫,没发烧啊,怎么就变傻了,120啊!” 何言朗叫的120吗?不是他把她送过来的吗? 大家也没起什么疑心,只当她傻了。 文怡婧将打包好的皮蛋瘦肉粥放在床上的小桌子上,推了推眼镜,语气关切,“你和骆舟然到底发生了什么?一整天的课都翘掉了,消息也不回一个,现在还把自己搞到晕倒进入医院了。而且,你脸上怎么回事,怎么又有点红肿?摔地上磕到了?” 她们应该都不敢想象,她差点儿被几个畜牲玷污,林清欢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 可是这种事情要怎么说啊,从哪里开始说。 简言把一次性筷子和勺子递给了她,“你俩到底怎样了,舟然也是什么都不肯说?” 她们都只觉得她和骆舟然吵架,是因为骆舟然的事情影响心情,林清欢漫不经心说着,“没事,就吵了一架,没吃饭我就绕着江滨路跑了几圈。” 林清欢说谎越发熟稔了。 众人以看傻子的眼光看她,半信半不信。 林清欢又抬起头,看向简言,软绵绵的,“言言你能别老是把我的隐私透露给骆舟然行吗?他要是问你,以后你就直接说不知道就行了。” 简言一愣,淡淡“哦”了一声,但脸色有些许难看了。 “言言,你也别老是在舟然那里,打听我的消息,搞得我好像被监视一样,这种感觉很奇怪,你懂吗?” 怕简言不开心,她语气一直说得都很软,夹着夹着的。 总这样,委屈自己,典型的讨好型人格。 但简言还是生气了,她“蹭”的一下从床上站起来,动作幅度很大,搞得床都在晃,说的很大声,“我把他拉黑行了吧,以后不说了。”然后头也不回朝病房外走去。 病房里三个人面面相觑。 “清欢,她也是关心你。”颜夏说道。 林清欢也觉得委屈,低下头用勺子舀了一小勺粥往嘴巴里送,眼泪顺势就掉下来了,“你俩去安慰言言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文怡婧却示意颜夏去看一下简言,自己陪着林清欢。 她拿起面巾纸给林清欢擦眼泪,“别哭啦,眼泪都掉粥里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简言这脾气,冲动劲一过了留给没事人一样。” 林清欢沉默,只掉眼泪,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送粥。 文怡婧只以为她是因为简言和骆舟然的事情想不开。 “好啦,开心点,你以前是宿舍里最让大家伙省心的,现在呀,怎么突然变得最让大家伙儿操心了。” 如果没遇见何言朗,她的人生会一直这样顺遂下去吧。 “婧婧,你去帮我问下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走了?” 她想去找何言朗,对于差点被侵犯的事,暂时还是先不要让舍友们知道,免得她们担忧,等一切尘埃落定再说,也不迟。 而对于父母,她也向来报喜不报忧。这么大的事儿,若是直接给爸爸妈妈讲,她怕妈妈受不了,妈妈心脏本来就不好。 何言朗是证人,他看到了房间里的一切。 他会帮她的吧,做一个证人,将那些畜牲抓起来,绳之以法。 他会帮他的吧,何言朗那个样子,会不会其实也是有喜欢自己一点的。 她记得,花洒下,冷水哗啦啦往下流,他朝着她单膝跪下,像求婚一样。 那一刻,林清欢的心“砰砰”猛烈跳着,不止一次为他狂跳着,那完美的长相,任谁看了都会心里小鹿乱跳。 还是好喜欢,始于颜值的喜欢。 果然,人都是俗不可耐的! 文怡婧照做,回来的时候已经领着医生进来了,很年轻的一个医生,应该比他们大不了多少。 “6号床可以出院了,低血糖就注意按时吃饭,多休息,”他意味深长看了林清欢一眼,很漂亮清楚的一个小姑娘,在她的血液里检测出了禁药成分,但上头人说了,保持沉默,“小姑娘还是以学业为重,别搞些有的没的。” 文怡婧一脸诧异,盯着那年轻医生,“不是,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 明明看起来也比她们大不了几岁,因为自己在上班,就有股子倚老卖老的感觉,而且他说的什么,听起来很不友好。 “婧婧!”林清欢制止了,争论没有用,尤其和一个这辈子可能只会见一次面的陌生人来说,争论有什么用,有屁的用,“谢谢医生!” 女孩这句“谢谢”倒是显得他很没水准。 未知全貌,不予评价,做人最起码的素质。 “去护士台拿一下出院小结就可以了。” 林清欢下了病床,刚走了两步,眉头皱了起来,膝盖疼,应该是当时在酒店被人踹那一脚,趴下去,磕到了膝盖。 “欢欢,你没事吧?”文怡婧一脸狐疑。 她摇了摇头,强忍着痛意。 二人一起去护士台拿了出院小结,颜夏和简言还在,见着二人出来,走了过来。 文怡婧说道,“可以出院了。” 大家谁也没说什么,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下了住院部大楼,四人打车准备回学校,林清欢又开口,“我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就不和你们回学校了。” 第90章 日后少爷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三人一脸诧异看着她,总觉得林清欢最近怪怪的。 文怡婧小心翼翼问着,“清欢,你真没事瞒着我们?” 林清欢知道,最近自己的行为异常反常,以前恨不得天天宅宿舍的人,现在却是一天不着宿舍。 但好在以前的林清欢正直且诚实,从来不说谎,她随便胡乱编造一个理由,她们都会信。 “我爸妈来这边了!”她又顺口编了一个理由。 每撒一个谎,就需要无数谎言去圆。为了隐瞒和何言朗之间的事情,她已经撒了无数个谎了。 听着是她爸妈来了,文怡婧她们也放下心来。 “晚上还回宿舍吗?明天三四节还有课?” “来看吧!但是明天课是一定会去的。”林清欢说着,并不知道能不能在门禁之前赶回来,然后她又把目光落到了简言身上,一脸温和,面带笑着,“言言,我的话并没有恶意,你别往心里去,如果让你感觉到不舒服,我很抱歉!” 简言任性,有点儿大小姐脾气,全宿舍的人都知道,大家也都在尽量包容着她。 简言仍旧端着,头朝向一边,傲娇但松口了,“我没那么小气,不让说就不说,你自己解决好和他的事,以后我再也不掺和了。” 颜夏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她,小声嘀咕道,“真服了你,明明自己问题,每次都让清欢先给你低头。别人感情的事,别人自己会解决,你非得掺和一脚,你觉得这合理吗?这个问题我都给你说好几次了,你还觉得自己没问题。” 简言翘着嘴巴,一脸委屈,“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情商比较低。” 文怡婧素来都比较理智,“大家把问题说开就好了,一个宿舍的人,没必要置气。” “婧婧说得对,”林清欢点了点头,仍旧笑着,像个小太阳一样,但是她其实并不快乐。 擅长伪装快乐,装作若无其事。 “我的车到了。”林清欢说着,拉开了车门钻进去。 “注意安全,有什么事要打电话啊。” “清欢,再见。” “拜拜~” “嗯,亲们拜拜。” ... 林清欢和司机对了电话号码和地址,车子启动,文怡婧她们的身形往后退着,四周安静了下去,她叹了口气。 思绪涌上来了。 她并没有何言朗的电话号码,以前的号码他早就没用了。 所以必须去他公寓找他。 说实话,很失落,失落于他将她弄晕在床上,却没有陪着她来医院,甚至整个人无声无息。 他失望的地方让林清欢多了去了。 她又在搞笑,对对方抱什么希望呢? 只是让他站出来做个证人而已。 车子很快到了何言朗在的小区,来过几次了,林清欢已经轻车熟路了。 她以访客记录登记进去,然后又趁别人刷电梯卡混了进去,这次她学乖了,和一个女的同乘电梯。 上次和谢景行电梯事件,也给林清欢造成了很大阴影,加上她本来就有幽闭恐惧症,到现在都不敢一个人或者同不认识的男的一起搭乘电梯。 电梯很快到了十楼,她出了电梯,在1002门前停了下来,按了门铃。 “叮咚...” “叮咚...” ... 连续按了好几下,似乎屋内并没有人。 何言朗不在家吗?都这个点了。 为了不让人发现自己,林清欢又跑到楼梯间去坐着等他。 她尝试着向以前何言朗给她的电话号码打过去,“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阅以后...” 联系不到人。 似乎何言朗总可以轻而易举找到她,而她想找到就只能单纯靠运气。或者更确切的说,他想见她,她就能见到他,他不想见到她,他怎么也不可能见到她。 约莫半个小时以后,走廊上有了脚步声,林清欢听着声音赶忙走出了楼梯间,她有些许失望,不是何言朗,是他身旁那个老是西装革履的男人。 “你来找少爷,少爷有事回龙城了。”林深看着她。 这小祖宗从医院又跑到了这里来。 她应该以为是少爷回来了吧,那明亮的眸子在瞧见是他而不是少爷那一刻,黯淡了下去。 失落吧。 可是少爷也没有办法。 留下来陪在你身边,日后就护不住你。 林清欢将脸庞的发往耳后系了系,抬起头,她应该有些许社恐,“嗯?你可以给我一个何言朗的电话号码?我...我有事想请...求他帮忙。” 林深当然知道那事,走在路上被绑架,还差点被几个畜牲侵犯。 她要少爷出面给他做证人。 “林小姐,你知道那三个男人什么背景吗?红毛的叫蒋遇,京市零售行业巨头万恒集团二公子,另外两个一个叫王逸鸣,亨达集团二公子,一个叫张皓然,长奇互联网科技三公子。” 全部都是京市知名企业。 “三个公司市值加起来上千亿,凭你的能力,你觉得自己有把握?” 林清欢低下了头,咬着嘴唇,林深的话意味很明。 对方背景过于强大,而且还是三个,何言朗不愿意趟这趟浑水也是情有可原的。 所以,她要自己认栽吗? “对不起,打扰了。”林清欢微微鞠了鞠躬,转身欲走。 林深一怔,这个节骨眼上少爷又忙得脱不开身,无法及时去安抚解决林清欢心理问题,只怕日后二人误会会更加多。 “林小姐?” 林清欢回头,她在克制着自己情绪,明明已经接近崩溃了,却仍旧得体笑着,礼貌听着林深要讲的话。 “忍一忍,日后少爷自会给你一个公道。” 况且,为了她,少爷已经把他们三个人打进了医院。林深亲自盯着人下的狠手,让那三个人吃尽了皮肉之苦,但在法医鉴定上又只是轻伤。 忍? 呵... 像哄小孩子一样,给一个糖,画一个大饼吗。 可惜啊,她不做小孩子很久了。 林清欢扯出笑,摇了摇头,“没关系,我理解。” 人性如此而已,本就没必要为了一个无关重要的人,去得罪本就可以不用得罪的人。 她算何言朗什么人啊?他又凭什么犯得着冒得罪这些上流阶层的人,来帮她这个普普通通的穷酸学生。 帮他也无任何实质性利益可图,身体么?对于何言朗而言,恐怕睡她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个一个都是些世家公子哥,把这些公子哥弄进去。不是与三个人对抗的事,而是与他们背后三大家族,三个企业之间的对抗,兴许还不止三个,而是五个,或者十个也有可能。 关系链上,谁不是错综复杂的。 她对何言朗再也不敢抱有任何希望了。 林清欢要走,林深拦住了她,“林小姐太晚了,在少爷这里住一晚明天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事。”林清欢拒绝得很快。 第91章 没有证据,无法立案 林深扶了扶额,追了上去,“您回学校吗?这么晚了我送您。” “不用了。”林清欢始终客气而又疏远。 她这是在做什么,跑过来这里,自作多情以为何言朗会帮她。 搞笑呢? 何言朗在床上把她给弄晕了,都可以撒手不管,随意拨打个120把她送进医院,通知她舍友,从头到尾人都不曾出现过一次。 她还真自作多情,因为他的一次单膝下跪就小鹿乱撞,觉得那种浪荡子无耻之徒会有那么一点点喜欢她。 想睡她的时候,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罢了。 睡过之后,便翻脸不认人。 她活该! 林清欢进了电梯,林深也跟着进来了。 她强忍着委屈,“不用麻烦你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 “我要保证你的安全。”林深温柔地说道。 他的成熟稳重,与林清欢的青涩纯真形成鲜明对比。 林清欢走出电梯,“那你乘坐电梯,我走楼梯。” 她的意图很明显,不想让林深跟着。 林深一怔,还真是一个执拗小姑娘,一旦自己决定的事情,几头牛都拿不回来。 他作罢,暗地里盯着就行。 太过光明正大的确也不太好,若是真被龙城那边有些人盯上了林清欢,对于少爷来说确实是个麻烦。 “进来吧,我不送您了,路上注意安全。”林深退出电梯,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递给林清欢一张卡,“这边门禁挺严格的,这是门禁卡,上面那串钥匙,是这个房子的,少爷让我给你的。” 林清欢愣了愣,抬起头扯出一个伪装的笑,“不用了,这次打扰你们了,以后我不会再来这里了。” 电梯逐渐关上,林深将僵着的手收了回来。 她说,以后再也不会来这里了。 少爷,自求多福吧。 下了电梯,出了小区,林清欢径直打车去了j局报案。 林深将车停在j局门口,无奈笑了笑,打电话给了何言朗,忙音,那边没接。 j局里面。 林清欢在做笔录。 “记得车牌号吗?” 林清欢摇头,她是直接被人从身后迷晕了,然后拖上车,醒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酒店了。 “知道被拖上车的地点吗?” 她点了点头,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在j察的帮助下,她发现自己一直遗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虽然她是被三个人绑架去的酒店,但是红毛提过“何言屿”,事情是有何言屿参与吗? 所以,何言朗怎么会帮助她。 何言屿是他的弟弟。 “小姑娘?小姑娘?”j察接连唤了她三遍,她才回过神来。 “嗯?对不起,我在想事。” “姑娘,你还是学生,这事儿我们要通知一下你们学校老师来,或者父母。” 林清欢连忙摆手拒绝,“我...我成年了。” 他们似乎看出了林清欢的犹豫,很多女孩子被猥亵或者被x骚扰都不敢站出来,怕被舆论挟持。 什么穿这么少,不就是给人摸的。 什么打扮这么漂亮,不就是给人看的。 ... “这没什么丢不丢面子的事,你是受害者,应该被保护的,女孩子受到侵犯一定要勇敢站出来,沉默只会助长罪犯的嚣张气焰,可能会让更多女孩子受到侵犯。小姑娘,这事很严重,涉嫌绑架和性侵,你肯站出来就很勇敢!” “我自己能行!” 在林清欢强硬态度的坚持下,他们也打算将叫老师和家长的事情先缓一缓,带着林清欢去事发现场调取监控。 “这一片的监控两天前就坏掉了?”负责监控的人说道。 两个j察面面相觑,林清欢的脸色更加惨白。 其中一个故作轻松,安慰林清欢,“没事,把附近其他地区监控都调出来看看,有没有可疑车辆。” 负责人更加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抱歉啊,j官,今天下午15点到晚上20点,这一片路都在施工,都断电了。” 巧合? 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一样。 她想起了林深说的那句话,“三个公司加起来市值上千亿,凭你的能力,你觉得自己有把握。” 林清欢紧紧拽着自己的裙子衣摆,咬着嘴唇。 “去酒店再查查吧!” 林清欢坐上警车又跟着两位去了上京大酒店。 结果一样什么都没查到,没有登记信息,也没有监控信息,就仿佛一切都只是她做的一场梦一样,明明就几个小时发生的事,突然之间全部凭空没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很抱歉,没有证据,我们无法立案。” 他们递给了林清欢一瓶矿泉水,没有怀疑案件的真假性,但本着恪尽职守的职业道德,陪着林清欢尽力去找证据。 监控损坏,施工恰好停电,酒店也缺失相关时间段监控。 太巧合了,出于职业敏感性。 有人故意从中作梗一样,但这个世界非黑即白。 “姑娘,你知道吗?强j罪大多难以立案调查,因为太特殊了,场所隐蔽且没有证人,且可能熟人作案,很多人也没有保留证据的意识,被侵犯以后出于羞耻会立马洗澡,导致证据流失。有的要做好几天心理建设才敢去报j,但往往证据早就不足了。” 她还没被侵犯,更加没有证据。 “谢谢你们。”林清欢鞠了一躬,“大半夜给你们添麻烦了。” “哪里存在什么麻烦不麻烦,守护你们,是我们的责任!” “我们送你回学校吧?现在已经23点了。” 林清欢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出了警局。 林深开着车跟了林清欢一路了,从进警局报案到现在无功而返,一路尾随。 证据,早在决定绑她的那一刻起,那些人就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哪里会给她留下把柄。 此时何言朗恰好电话打了过来。 “少爷,林小姐自个儿去j局报了案。” 那边只淡淡应了一句“嗯”。 傻姑娘,对面三个什么来头,还真是天真。 “少爷?” “嗯?”他又只是懒散着,发出鼻音。 “林小姐,似乎对你误会更深了...”林深好心提醒道,“你...你...做...做那事把人家弄晕了,还不陪人家去医院,是个人都...都会想多的。” 林深红着一张老脸。 那边沉默,老爷子又在施压,他不得不回来。 老爷子已经扬言了,如果他再在一个女人身上花过多心思,就不客气。 他已经给林清欢带来了很多伤害,包括这次的绑架案,兴许也没那么简单,应该也是冲着他来的。 林清欢只是因为他被牵连而已。 在没有能力护她百分百安全之前, 他真的不该去招惹林清欢。 “何言屿与欧阳灵呢?”他问着。 “欧阳灵今晚并没有去找小少爷,小少爷今晚也没有出门,而是一直待在公寓里,没有出来。”林深答着。 老爷子已经开始在逼婚了,说要把婚礼的事提上议程。 “少爷,小少爷和蒋遇他们走得很近,虽然他们三个并不承认这件事和小少爷有关,但是应该脱不了干系。” “何言屿?”何言朗不自觉搂紧了手机,嘴角抽动,这废物,“知道了。” 话毕,他又叹了一口气,“凌晨四点来机场接我!” “你还要回京市?”林深的话刚落下去,对面已经挂断了,他定眼瞧了瞧林清欢,此时她已经坐上了出租车。 放心不下,那位小祖宗,又要连夜赶回来,他身体吃得消吗? 第92章 他走肾,我走心 出租车上,林清欢仰起了头,尽力让眼泪不再流下来。 没有证据,她什么都做不了,所有的委屈,只能打碎了往自己肚子里吞掉。 原来,有钱人真的可以为所欲为,钱是万能的! 她去酒店开了房,进了房间,才敢哭。 手机屏幕亮起,文怡婧打来了电话,林清欢犹豫了,盯着屏幕发呆,随后抹了抹眼泪,按下了接听键。 “欢欢,晚上还回宿舍吗?” 她尽力维持体面,语调轻松,“不了,我已经在酒店和我爸妈在一起了。” “代我们向叔叔阿姨问好哦?” “嗯!” “没事那我就先挂了,主要是我们要确保一下你安不安全!” 旁边的简言也说话了,“欢欢,你自己自觉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别老是老半天不回一个消息,我也不用向骆舟然打听你的情况?” 颜夏应该在凶简言,“你哪壶不开提哪壶,闭嘴吧!” 林清欢故作洒脱,对着电话大声说道,“知道了,简大小姐。” 电话挂断。 整个房间里,又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洗漱完以后,睡意是不可能拥有的,便坐到了桌子上,随意拿了一张纸和一支笔,画了起来。 大脑里没什么想法,也不知道该画什么,手上笔却已经动了起来。 暖黄色的灯光下,她单薄修长的背影佝偻着,手上的笔在纸上摩擦着,行走着,勾勒着。 也不知多久,林清欢停了笔,呆呆看着纸上已经画好了三分之二的人物。 她画的何言朗。 她疯了。 明明极其讨厌的人,却也能生在她笔下。 且这般情不自禁。 她气极了,眼泪滴落在纸上,生气拿起画纸,在手上揉成团。 纸被揉成了团,她举起,想扔进了垃圾桶里,动作却僵住了。 最后,还是慢慢展开了纸。 他生得真的好看,和纸片人一样,惊艳根本描绘不出那张脸的绝,是妖孽,只有妖孽才能拥有那样的一张脸。 林清欢补完了那张画,单凭着记忆,她就能够勾勒出何言朗的样子,她甚至知道,他的左耳下有一颗黑色的小痣,她吻过。 她最后在那张画的背后落下了一行字。 “他走肾,我走心。 他只是随便撩了一下,此后我的世界一片凌乱。” 林清欢不敢再写了,怕越写越难过。 桌上手机显示已经2点多了,不知不觉画了一个多小时。 林清欢起身爬上了床,人总该要睡觉的。 虽然已经习惯了,每次入睡前都得挣扎一个两个小时,才能够睡得着。 但还是得入睡,和吃饭一个道理。 ... 何言朗凌晨四点准时下的飞机,林深接到了人很自觉将他往林清欢在的酒店拉。 他很疲惫,坐在后座揉着太阳穴。 “少爷,这次回去没挨打了吧?也没跪祠堂了吧?” 林深一直不理解,三个少爷中,明明二少爷是最优秀最会赚钱的也是最好看的,为啥大少爷从来不挨打也不跪祠堂,反倒是他家少爷和草包小少爷二个人天天挨打跪祠堂。 难道最优秀和最草包,本质意义是一样的,都招挨打。 何言朗不但没挨打,他还看见老头书房的发财树死掉了。 来到酒店,林深上前简单交待了几句,何言朗就拿到了林清欢房间的房卡。 他上了楼,轻手轻脚刷了卡走了进去。 书桌上的灯还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竟然开着灯睡觉的,何言朗走近书桌,一眼便瞧见了那张皱巴巴的画。 画上面的人是他,何言朗嘴角不自觉上扬。 盯着画看了老半天,才心满意足向床边走了过去。 他抬起手,脱掉了外套,顺势躺在了床上,一把搂过了林清欢。 林清欢这才清醒,又感觉在做梦,耳边又响起了何言朗那低沉的嗓音,“欢欢。” 多深情。 又多讽刺。 她用力掐了一下何言朗的手背。 身后的人痛得“嘶...”的一声,“宝贝儿,干嘛呢?痛。” 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何言朗,睡意瞬间全无。 林清欢一把推开何言朗,坐了起来,盯着床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人,“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进来的?” 何言朗拉着她的手,搂着她的腰,林清欢顺势又跌了下去,稳稳落在了他的怀抱里,“很难吗?” 很难吗? 他自负而又自信。 就像破解她手机密码一样,也是一样的语调。 很难吗? 怎么会难呢?拿捏她像一只蚂蚁一样。 他的手掌抚到了她的小腹上,关切问道,目光深情,“吃饱饭了?这么不禁弄,床上也能晕过去。” 他只字不提她被绑架差点被性侵的事,仿佛只要他不提,事情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假如我真的被那三个人,哦,不对,是四个人,还有一个你弟弟,没出现而已,假如被他们四个人侵犯了,你还能像现在一样大大方方抱着我,和我调情吗?” 第93章 你开心完了?该我开心了 何言朗回答得很快,眉头微皱,心疼的看着林清欢,“欢欢,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的?” “呵...是吗?”林清欢发出嘲讽,收回了落在何言朗脸上的视线。 她的脸贴在了何言朗宽阔温暖的的胸膛上,里面明明有心脏在跳动着,却没有良心。 “我平凡,我普通,我活该被你们这些有钱人任意玩弄。” 想着这些,林清欢又自嘲苦笑着。 “你们这群富二代,还真是...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人类物种的多样性。 “说完了吗?” 何言朗柔声问着,将林清欢搂得更紧,按在了自己胸膛里,抚摸着她的长发,充满磁性的声音开始哄着。 林深说,对待女孩子需要耐心,需要解释。 “欢欢,我知道这件事你受了委屈,警局也立不了案,但并不代表这件事就过去了,我也并没有因为有何言屿参与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蒋家、张家和王家他们三家连在一起,顶京市经济半边天,我可以替你把那三个畜牲弄进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碍于我的身份地位,他们不敢动我,可是你呢?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的父母呢?你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呢? 我们不是和三个人在斗,是在和这三个人背后的背景、人脉以及资源。懂么?欢欢。 你相信我,日后我会替你讨回公道的。至于何言屿,我会收拾她的。” 他一口气和她解释了很多。 林清欢抬眸,夜色里,勉强能看清楚人的轮廓。 何言朗为什么要给她解释这么多。 “嗯?”对于林清欢突然的目光,他嘴角扬了扬,哄好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我都给你一一解释。” 林清欢告诉自己要冷静,这是一个诡计多端的男人,最最擅长花言巧语,迷惑人。 “我困了!”她只淡淡说着。 劣迹斑斑的男人,说的话都不值得相信。 毕竟,他是可以一天换一个女朋友的存在。 是明明有未婚妻,还可以堂而皇之与她发生亲密关系的存在。 是将自己送回学校,转身就可以载着另一个女生走的存在。 “你就这反应?”何言朗皱着眉头,他平生太过骄傲,太过清冷,从未耐着性子去哄过人,也从未一次性讲过这么多话。 可是,他更在意的是林清欢的态度,冷冷淡淡的,就像是,像是他在自作多情一样。 解不解释,林清欢都并不在乎。 那种无力感挫败感,紧紧将他包围着。 “谢谢。”林清欢敷衍说着,没有真心,全是表演。 “嗯?欢欢,我看起来很像缺‘谢谢’的人吗?”他不依不饶,捧着林清欢的脸,柔声问着,“你哪里对我不满意,都可以说出来,我可以为你改的。” 我可以为你改的。 若是林深他们知道他说出了这句话,会直接炸的! 林清欢嘴角动了动,倒不是感动,依旧是嘲讽,她凑近何言朗,问着,“真的吗?” 他点了点头,满目柔情,期待着,他们可以互相真心坦诚一次。 “可不可以离我远点!永远不要与我纠缠。” 顷刻间,何言朗的大脑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一般。 他起身,压了下去。 “再说一遍?”他深邃眸子里,起了波澜,内心的狂乱,抑制不住,“我从龙城不眠不休赶回来,听你说这话的?” “嗯?”林清欢学着他说话的调子,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谁先慌乱谁就输了,“你回不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回来的,况且我又不希望你回来。” 何言朗眼眶猩红,捏住她手腕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度。 林清欢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他松了些许力道,无奈。 在林清欢这里,他的情绪一而再,再而三控制不住,总是轻而易举被她的话刺激到,整个人就偏执变态了起来。 不能生出这种变态掌控欲,占有欲,只会惹得林清欢更加不开心。 他抱着林清欢,顺势翻了个身,让她趴在了他身上,顺带把床头的灯打开了,揶揄道,“心情不好,多看看我的脸,会让你开心起来的。” 所有人都说他这张脸很绝,任何一个女生看了心都会狂跳不止。 何言朗倒是并不怎么觉得,也就觉得过得去吧。 林清欢一听这句话,又气又好笑,目光真落到了这张妖孽脸上,心脏却是很不争气的狂跳着。 太tm妖孽惊艳了。 “啪”的一声,林清欢一巴掌啪了下去,力道并不大,但何言朗足够诧异,盯着他。 “没有开心,只是觉得犯...恶心罢了。”她恶心的是自己。 “我恶心自己,自以为清高,认为自己和其他喜欢你的女孩子不一样,实际上自己也一样,俗不可耐。” “哦?”何言朗恢复了正常,饶有兴趣听着她说道。 林清欢起了身子,跨坐在他腰上,抬起手对着何言朗另半边脸又是一巴掌下去。这次却用了些许力道。 好整以暇的男人用舌尖盯了盯自己被打得脸,很行,一个晚上甩他两巴掌。但是,至少,林清欢话多了起来,没有用冷暴力待他了。 她樱桃小嘴喋喋不休继续说着。 “我图你的颜值,图你的地位,甚至兴许也图你的钱吧,认识两天就和你上!!!床,一次一次赶着躺着送来给你睡。你满意吧,何言朗,我都已经这般堕落了,你是不是该转移下一个攻略目标了?” 她挑衅看着他。 何言朗没生气,只宠溺笑着,望着上端的人,“林清欢,没听过自我检讨打别人的,你打你自己的脸不就行了。” “打你更爽!”她坦然。 “那你还要爽不?继续?”他半眯着眸子。 林清欢却是不敢了,他脾气阴晴不定,谁知道下一秒又换作什么样子。 “不要了?”男人的语气带了几分邪气,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他一旦撕下斯文清冷的面具,换成这副骚里骚气的样子? 危险! 林清欢眉头微皱,她从何言朗身上退了下来。 打他是真的很解气,但是被碰是心理和身体的双重煎熬。 下一秒,又被何言朗反攻,“你打我,开心了,现在是不是该轮到我开心了。还有欢欢,我纠正你一件事,不是你赶着躺着送来给我睡,是我不要脸,死皮赖脸缠着要你。”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我对你,上瘾得很。” “呵。”林清欢不挣扎也不反抗,“真的不知道。” “闭嘴!”好好的情话,被林清欢破坏得干干净净。 他吻她,她只大大方方躺着,不反抗不挣扎。 第94章 怎么样?老公厉害吧 “配合点,欢欢。”他哀求着林清欢,像一只讨肉吃的狗。 “我都不想要,怎么配合你啊。”林清欢始终语气淡淡,不哭也不闹。 何言朗想怎样就怎样。 “欢欢,你想要的,想要的...”他喑哑的嗓音里,充满着诱惑,妄想拉着她一起进入极乐世界。 可是,林清欢无比清醒着。 眼前人,让她多么讨厌。 “啊...对对对,我想要,我想要...”她仍旧不动,像一只死鱼一样,阴阳怪气回着。 无所谓。 都无所谓了。 他开心就好。 ... 破天荒的何言朗只进行了一次,就感觉到了巨大的挫败感。 林清欢猩红着眼眶,天已经快亮了,窗户边已经透进了一些黎明的白光,“还继续吗?” 比起她歇斯底里挣扎带给何言朗的异常快感,强扭时变态一样的占有欲。 何言朗很不喜欢她像个死鱼一样。 死鱼,林清欢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个美丽的词。 “抱歉,刚刚忘记戴tao了。”何言朗淡淡说着。 “啊,没事,我一会儿去药店买药就行。”林清欢拿过床头柜上纸巾,头都没抬,无所谓擦拭着。 她以前很在意戴不戴这个问题的,今天的一切反应都平平淡淡。 哀莫大于心死,这是何言朗的第一反应。 他咬着嘴唇,他们之间并没有因为他的那些肺腑之言和解,甚至在往更糟糕的方向发展着。 他摸不清林清欢的想法了。 何言朗又重新半跪在床前,双手捏着林清欢的胳膊,小心翼翼说着,“欢欢,我刚刚没有尊重你的想法,你不开心吗?” 林清欢停止了擦拭动作,抬起眼帘,她的眉眼里表情都很淡,像事不关己一样,歪着头笑得脸天真,“不是,何大校草,为什么要尊重我的想法啊,你一直以来都没有尊重我的想法啊,你想要我给你就,你不想要踹掉我就行。”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林清欢挣脱开何言朗的胳膊,搂着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耳边,“给你当个情人而已,哪里值得你尊重,一切以你为中心,你开心就好。” 感觉到全身僵硬,何言朗悲伤地呢喃着,“欢欢?” “嗯?还要吗?不要我可是要睡觉了。” 等了半天,林清欢见他没动作,自个儿躺了下去,拉过被子睡觉。 何言朗就半跪在床上,也不知道跪了多久,然后他起身去了浴室。 听见他走了,林清欢睁开了眼睛,双手枕在脑袋下面,两行清泪自眼角滴落,落到了手臂上。 何言朗洗了十分钟,出来以后却是没有上床,又往阳台去了。 打火机“咔嚓”一声,林清天知道,他又在抽烟了。 他双手放在栏杆上,佝偻着身子,背影修长而落寞,指尖猩红的烟亮着,抽了一口烟以后,他又看了一下手机,猥琐的灯光,打在了他脸上,衬托得更加白了。 【陈嘉嘉:二少爷,订购的包有到了一批,定制款的要一个月左右,您确定要送这么贵重的东西!而且林小姐还只是学生,你这一个包最便宜的就几十万,对于学生来说,太夸张了!】 【何言朗:先放着吧。】 他怕送林清欢包,又被她误会,送她包是因为刚刚睡完他,把她当捞女。 总之,现在无论怎样,他就是一个错。 吹了十来分钟的凉风,差不多也早上7点多了,何言朗又爬回了床上,林清欢闭着眼睛的,不知道真睡还是假睡。 落下一个淡淡的吻在林清欢脸颊,她没有反应,那应该算是睡着了吧! “林清欢,我就不能是真的喜欢你吗?” 她是真睡着了。 何言朗搂着她,也折腾了一个晚上,差不多也很累了。 ... 二人是被林清欢手机闹钟吵醒的。 林清欢显然也没睡醒,闹钟闹了三次才起来,一把被何言朗又按了回去,“继续睡!”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说道,“有课!怕被校学生会查。” 她在阴阳何言朗。 “嗯?”何言朗其实也没睡够,“今天学生会不会查,继续睡。” “不了,要回学校!”林清欢下了床,往浴室去收拾了。 何言朗这才定睛一看这酒店的样子,真够破烂。 林清欢在刷牙。 “你这酒店多少一晚。”他漫不经心问着。 “骚白诶?” “嗯?”什么骚白诶。 林清欢含着牙刷,口齿不清,再一次重复道,“骚白二。” “320。”这次何言朗倒是听清楚了。 林清欢点了点头。 “这么便宜,睡了真的不会生病?”何言朗诧异,毕竟他住的酒店一晚几十万。 林清欢翻了个白眼,喝了一口水。然后把嘴里的也吐了出来,盯着镜子里的何言朗问道,“你这么有钱,有为慈善事业做贡献吗?” “真心的还是虚假的?” “做慈善还分真心和虚假?”真不愧豪门。 “嗯,真心的没有,但为了企业形象,彰显企业责任,捐了几十个亿吧。” “几...几...十个亿,捐...捐的?”林清欢回过头看着眼前妖孽一样的男人,虽然她对钱没什么概念,她家也有一点点小钱,她自己也有一点点小钱,生活过得很美好很满足。 但是第一次听见身边人说几十个亿,如此轻描淡写,还是被震惊到了。 何言朗觉得格外自豪,挑眉笑了笑,“怎么样?老公厉害吧?” 她的脸瞬间红了起来。 还是一撩就沦陷,真没出息。 第95章 长得帅有很多烦恼 见着林清挑这反应,何言朗乘势追击,“你要不要再看看老公有多少资产?” 是孔雀就应该狠狠开屏,狠狠把自己的优点展现出来。 这样,林清欢就不会用那样的眼光看他。 林清欢:??? “不用,不用!”她放好牙刷,迅速洗了个清水脸,往浴室门口走。 何言朗拽着她的胳膊,一把拉进怀里,脖子抵着她的头上,双手环抱在她身前,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 林清欢撇过头,“不看。” “看看嘛?你看看?”他把手机挪到了林清欢正脸前方。 林清欢闭着眼睛。 “欢欢,你看。” 他实在是太热情,林清挑抵挡不住,勉为其难打开了双眼的缝。 好长的一串数字,心里默默念着,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 要不是何言朗当着他面打开的,林清欢真怀疑这图是p的。神经病啊,谁tm在微信钱包里放上千万,林清欢嘴角动了动。 他还想点开微信零钱,又没点开,呢喃道,“这里面也只有一点点,没什么好看的。” 几千万=一点点 ? 他又点开了某某银行软件,在他的账户下十几张银行卡。 何言朗随意点开了一张。 林清欢真的不想看,但是人类天生好奇心重,且酷爱窥探别人隐私。 她又在心里默数着,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竟然真的有人银行卡里可以躺着冰冷的亿,整整四十多个亿。 而且只是其中一张! 还真是傍他一时,一辈子吃喝不用愁了。在这样的人面前堕落,似乎也是人之常情。 何言朗还想扒拉银行卡给她看,林清欢却是没多大兴趣了,挣扎着从他臂弯下钻了出来,“嗯?不看了吗?我还有股票,基金,货币,楼盘...” 林清欢却是打断了他的话,“我要回学校了,三四节有课。” 何言朗立马挡在门前,顺势把浴室门关了起来,低下头说道,“等我洗漱完,我送你回去。” 林清欢也不在做无用的挣扎,索性靠在墙边等着何言朗。 她只是漫不经心抬起头,视线就与镜子里何言朗的目光四目相对,被抓住了。 不是被抓住,更确切的说,何言朗一直通过镜子盯着林清欢看。 他挑眉,笑起来世界都黯然失色,“嗯?好看吗?” “好看!”他确确实实好看,毋庸置疑,且所有人都默认的事实,林清欢也大大方方承认。 “有钱又帅的老公,你每天还不开心?”他揶揄。 “你有大病吧!你未婚妻知不知道你在别的女人面前自称老公。” 说几百遍了,他不会和欧阳灵在一起,婚约也只是口头形式的,老东西安慰自己自娱自乐的东西,他自己从来都没承认。 “你要乐意,我也可以当着她的面叫你老婆。” “神经!”林清欢咒骂道,他说话总没谱,和外人眼里传的高冷一点儿都不符。 林清欢觉得他不但不高冷,还骚里骚气的,像只狐狸精似的。 何言朗已经洗漱完毕了,他只着了一件背心,手臂肌肉线条流畅,皮肤白皙,她揽着林清欢肩膀往外走。 “要是缺钱了,给老公说,老公给你花。” “嗯?”林清欢怔了怔,抬头去看何言朗,他很高,她站起来只能够到他下巴处。所以,他很喜欢把下巴搁她脑袋上,“所以,何言朗,薛佳凝和江婉莹和你结束关系,能够从你这儿拿到多少钱?” 她这话意味不明,且咬字暧昧。 结束关系? 何言朗知道,多半接下来,如果他回答得不好,他们就会因为这个话题吵起来,“我和她们没什么关系?逢场作戏罢了。” “嗯?”林清欢嘲讽地笑着,“逢场作戏?” 她自己也不过是他逢场作戏对象罢了。 问他那么多干嘛呢?找虐,显得自己很在乎他似的。 在何言朗眼里,她不过明码标价的商品罢了,他会腻,会烦,会在某一天彻底将她扔掉,时间早晚而已。 “我连她们手都没牵过,甚至连名字都对不上号。”何言朗没说谎,他的确不知道谁是薛佳凝,谁是江婉莹,只知道这么两个人。 让他们陪着演一出浪荡子戏码,十几万块钱解决的事儿而已。 在林清欢眼里,就是太浪了,浪得连女生名字都不记得。 她没再问。 何言朗拿起椅子上的衬衫外套穿上,一枚扣子一枚扣子系好,他动作优雅迷人,浑身处处散发着矜贵。 也不怪他嫌弃这酒店破破烂烂,他那气质,与这320一晚的酒店确实不太符。 然后他陪着林清欢去前台退房。 他的长相实在是太过张扬吸引人了,前台是个挺年轻的姑娘,目光时不时往何言朗方向望去。 他就站在林清欢身后,低着头把玩着手机,回复着消息。 “小姐姐,那是你男朋友吗?”前台一脸花痴,做前台什么样形形色色帅哥没见过,但是那位实在是太过优越张扬的长相。 没有人不会把目光自动落在那张脸上,无论男女,就是这么优越。 林清欢皱眉,“不认识?” 她明明说得很小声,何言朗却是听见了,抬起目光来,那前台脸迅速立马变红,只是淡淡扫人一眼,都让人脸红心跳。 但他目光落在了林清欢的后背。 “不认识?不认识你和我同床共枕?还脱衣服。” 骚。 真踏马又骚又离谱。 没有明着讲什么,但大家伙儿都会自行脑补。 林清欢拿手机二维码给前台扫了,押金退还完了,转过身子,低着头,恨不得把头埋进地下。 她耳根子滚烫,红得像啥一样。径直从何言朗身边走过,就像真的不认识一样。 好在何言朗腿长,懒散散跟在林清欢后面,声音懒洋洋的,只有对着林清欢才懒洋洋的,“生气了?” 他目光扫视着,却落在了林清欢的鞋上,一把又拉过了林清欢,落在了怀里,右手搭在她肩膀上。 林清欢抬头,“神经啊!” 旁若无人,不顾周围人其他人目光,她抬头,他低头,淡淡在林清欢的唇上贴了一下。 哈! 林清欢脸更红了。 更过分的事情都已经过做过几次了,还是这么好撩,一撩就红。 林清欢又要生气。 他漫不经心指着她洁白的鞋子,“鞋带散了。” 林清欢寻着他的目光去,鞋带真散了。 她想蹲下去系,何言朗却先她一步弯下了那身子,在众人一脸艳羡的目光,惊叹下,替她系鞋带。 心,再一次猛烈跳动着! 无论再来多少次,她的心都会为他狂跳不止,嘴角勾勒起一抹苦涩的笑。 林清欢,真没出息,明明被伤害得如此深,却仍旧还会没出息的一次一次为眼前这混蛋心动着。 活该!你被玩弄! 少年骨节分明的手,轻巧灵活替她系了一个蝴蝶结。 然后起了身子,不顾旁人惊叹,搂着林清欢往外走,呢喃着,“系个鞋带而已,感动傻了?” 林清欢翻白眼。 身后人还在议论着刚才那一幕,“我的天啊!又帅又暖,那女的还和他闹矛盾。” 她是有点不识好歹了。 “刚才那一幕我拍下来了,卧槽,侧脸都这么好看,我要疯了,什么时候可以赐我一个这样的帅哥。” “你先照照镜子吧。” 何言朗在听见拍了下来,无波无澜的脸上起了一些情绪,他一手搂着林清欢,一手给林深发消息。 【何言朗:把酒店痕迹处理干净,尤其是那些拍过照的!!!】 他打了三个感叹号。 林深自然知道何言朗对这件事情的看重程度。 【林深:少爷,不是让你出门戴眼镜和口罩了吗?你自己长得骚里骚气,心里没点儿数?】 何言朗没回林深。 长得帅真的有很多苦恼,给他带来了不计其数的烦恼。 走到哪里都引人注目,全场焦点,被当做猴子围观,且会被无数女生搭讪,更有一些极端变态疯狂迷恋他的,要死要活。 吵还烦。 但如果因为长得帅,林清欢会更喜欢他,他倒是觉得这张b脸,还是有那么一丁点儿作用的。 对了,何言朗不是颜控。 但,林清欢是。 第96章 惹不起,自觉闭嘴 林深已经将车停在了酒店大门前,他从驾驶座下来,是一辆白色的保时捷。 何言朗替林清欢把副驾驶的门拉开,用手挡着车顶,以防她撞着。 酒店两个前台甚至追了出来看,见着竟然开豪车,嘴巴惊讶得变成了“o”字型,是谁都会喜欢的存在。 何言朗熟视无睹,替林清欢关好了车门,往驾驶座走了去。 “少爷您慢走,老奴给您善后。”林深毕恭毕敬站在马路上,鞠了一个90c的躬,挥着手。 一板一正,自称为老奴,有点儿搞笑。 林清欢收回了落在林深身上的视线,问道,“豪门规矩都这么多吗?还要自称老奴?” 何言朗抬起手摸了摸鼻子,看了看镜子里越来越小的林深,笑道,“他在抽风,扣点儿工资就正常了。” 呃... 林清欢识趣没在讲话,何言朗也开着车。 “前面左转停一下?”她说着。 “嗯?”他疑惑。 林清欢咬了咬嘴唇,“买药。” 他左转,果然是一个大药店,稳稳当当把车子停了下来,他没开车门锁。 林清欢一脸疑惑看着他。 “不吃也行,真有了,可以生下来,我又不是养不起你们。” 林清欢犯恶心,骂了一句,“神经!开车门。” 何言朗开了车门,林清欢准备下车。 何言朗知道吃那药对女生身体不好,有点儿愧疚,“欢欢,对不起,下次我会戴t的。” 林清欢怔了怔。 呵... 还有下次。 他解安全带,林清欢连忙止住,“你不用下来,我自己去买就行。” 这张脸太过妖孽,张扬到走到哪儿哪儿就成为焦点。 他不听,偏要跟着她一起进药店。 林清欢干脆又坐了回去。 已经准备下车的何言朗一句,“嗯?”挑眉看她,“想通不吃了,想母凭子贵?” 神经病? “你既然想去买你就去买吧!”反正她脸皮比较薄,还没买过这玩意儿,也不好意思进去,买避孕药不就意味着做过那事儿吗? “行吧!”何言朗下了车门,手插在裤兜里,懒洋洋往药店走了去了。 不一会儿,他提着一个塑料袋子出来了,果不其然,身后几个穿着白色大褂的药店店员又在他背后默默看着。 又美又拽。 他上了车,把袋子扔给了林清欢。 “你舍友好像也在药店里?”他盯着林清欢,一脸耐人寻味说道,准备捕捉林清欢脸上好玩的表情。 林清欢不以为然,只觉得他胡乱编造,他连薛佳凝和江婉莹脸都对不上号,她并不觉得何言朗能记得住她的舍友,“是吗?” “诺,戴眼镜那一个,你看啊,在哪里站着?” 林清欢顺着何言朗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文怡婧。 此时,文怡婧的目光也正好盯着何言朗车的方向,她拿着手机,似乎在拍照,林清欢立马将脸转了回来,整个人也往下面缩了缩。 “我这防偷窥车窗,外面看不见的。”见着她这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何言朗打趣道。 林清欢没说话,稍微坐正了点身体,掩饰一下尴尬。 “我还给她打招呼了。”他又继续说道。 林清欢抬头看他,只想爆粗口,tmd,但没说出来。 他故意给她找茬呢? 何言朗继续盯着林清欢,仍旧自顾自说着,“她问我买什么,我说‘避孕药’,她脸红了,你这舍友,这一点还挺像你的,动不动就脸红。” 林清欢以为这件事就完了,结果何言朗这货仍旧在疯狂输出,“然后我问她,是不是要回学校,我可以送她一程,车上有你的...你的...” 林清欢已经气得面红耳赤了,“你的什么?你说啊?你把我供出来了?你是要告诉所有人...” 他按住了林清欢的嘴巴,知道若是继续逗她玩儿,接下来该炸毛了,赶忙改口,“欢欢,我逗你玩的,逗你玩的,我没和她讲话,她见着我躲都来不及。” 林清欢眼里已经有泪水。 何言朗赶忙对着车顶发誓,“我发誓,骗你是小狗。” 林清欢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往车窗外看,似乎又想起手里的药,拿出来拆了一盒,看了一下说明书,然后生吞了2颗。 何言朗开着车,无语地说道,“傻子啊,车上有水。” “闭嘴!”林清欢恶狠狠说道。 惹不起,何言朗自觉闭了嘴。 第97章 老公~ “麻烦你把车停在一个隐蔽一点的地方?”车子已经快到学校大门口了,林清欢不想和何言朗起争执,语气表现得很客气。 显然,她并不懂何言朗的心思。 他的左手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方向盘,右手单手握着方向盘,慵懒又自在,重复呢喃着林清欢前三个字:“麻烦你...” 他又定眼看了一下林清欢,“你还有十秒钟思考一下措辞。” 林清欢咬着嘴唇,对面开始倒数。 目光如炬,始终盯着林清欢,“十,九,八,七,六...” 不知为什么,何言朗开始倒数林清欢听着就头皮发麻,害怕,却是没来由的生出一股子害怕,“你要怎样,别让我猜?” 她恼火,愤懑看着眼前男人。 何言朗笑着,车子已经驶入学校大门,她好心提醒着,“欢欢,‘麻烦你’这三个字用在你我之间合适吗?怎的?凌晨才深入交流过,到上午就打算不认人了。” 林清欢大概猜到了他想要她怎么做,可是嘴巴张合着,她就是叫不出口。 何言朗知道她懂了,但就是不开口,他继续倒数着,“五,四,三,二...” 在最后一秒倒计时时,林清欢叫了出来,“老公...” 她唤他老公的声音很小,小到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嗯?没听见,大点声!”何言朗一边开车一边抽空盯着她,玩味欣赏她的表情。 “老公...”林清欢始终没看他,低着头,冷不丁又叫了一声,声音大了一些,但仍旧很小声。 如果说刚才是蜜蜂的嗡嗡声,那现在倒是有点儿像小猫咪刚睡醒的叫声,但没有小猫咪那么软,生硬得很。 何言朗还是不满意,继续引诱着,“再大点声,软一点...” 林清欢恶狠狠瞪了他一眼,但事情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就没必要再所谓矜持,她学着韩剧里女主粘腻腻的声音,软软糯糯叫了一声,“老公~你把车停在一个隐蔽的地方。” 这声老公对味了,直接听得何言朗感觉身体某个部位都立了起来,想立马把人扑倒,让她再自己怀里一直叫个不停。 他将车子开向了学校图书馆的地下停车场,这边只有老师的车可以停,所以一般很少有人。 驶入地下停车场,林清欢就知道,他很满意她这声“老公。” 车子稳稳当当停进黄线里,林清欢伸手去开车门,门又被开,转过头看那妖孽一样的脸,懒懒散散,偏他生的矜贵得很。 “开车门。” “你的目的达到了,那我呢?你总该讲点美德吧,不能只顾着自己开心,自己爽。”他说得理所当然,可是明明很没有道理。 “我刚刚不是已经叫了吗?” “那是刚刚的要求,现在是现在。” 无话说,林清欢真的无话可说。 “凑过来点。”他戏谑笑着,一双桃花眼里多情又浪荡。 林清欢无动于衷,一双小鹿眼盯着他。 何言朗顺势靠了过去,一手扣着林清欢的后脑勺,一手抬起她的下巴,吻了下去,很深很深。 要不是手机铃声响起,林清欢真有种错觉,他可能真的会将她生吞活剥,那吻持续了好几分钟,她的嘴唇有几分红肿,刚离开时得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何言朗看了一眼手机,漫不经心说着,“下车吧。” 真给人一股事后不认账的痞态样,但好在林清欢已经历过被弄晕在床,他都不管的事情。 她对何言朗,本身就没有抱什么底线。 林清欢,头也不回径直下了车。 何言朗接通了电话,目光倒是一直跟着林清欢。 “少爷,骆教授刚刚打来电话,问您今天还有空见他吗?” 其实,昨晚他就要去见骆舟然爸爸的,但是因为林清欢被绑架的事,暂且缓了,且后来事情又落在了老东西耳朵里,又被叫回了龙城。 “见,怎么不见。”说话间隙,他已经摇下了车窗,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掏出了一支烟,叼在嘴里,“晚上八点半。” 林清欢已经找着电梯,摸索着走了进去,人已经消失在何言朗视线里。 跑得真快,不带回头的。 掐断了电话,何言朗低下头去点燃了烟,手机在手里反反复复把玩着,伴随着一声“叮咚”,李世忧发来了一条贺喜短信。 【李世忧:我的合作人,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电影你究竟是怎样看重的,不但大胆投钱进去,还成制作方。从这部电影出发,成立的公司到今天已经达到巅峰,价值已经达500多个亿了,不愧是我的完美合作人!】 这是他四年前与李世忧一起投的一部动漫电影,依靠这部大爆的动漫电影,他们顺势成立了动漫公司,其后旗下动漫电影衍生了各种ip,现在已经是世界范围内屈指可数的动漫工厂,且世界范围内都有主题游乐场,周边乐园,周边酒店... 【何言朗:直觉。】 李世忧于他而言,是好朋友,也是最好的合作伙伴。 知道他这副冷冷淡淡,永远波澜不惊的样子,李世忧倒也没说过多,能力出众的人,不需要过多语言,本身就是具有绝佳魅力的存在。 他心甘情愿为这样的年轻人臣服,不止是,何言朗身边所有人都心甘情愿为他臣服。 【李世忧:又在陪小娇妻。】 【何言朗:刚送回学校,老爷子的事儿头疼。】 李世忧觉得好笑,老爷子让他头疼? 【李世忧:你确定真是老爷子让你头疼,不是你让老爷子头疼。】 毕竟,何言朗可是处处和老爷子对着来的。 远洋电子科技老爷子势必要收购的,若不是他从中作梗,他大伯早就已经收购下来了,何苦现在还在苦苦寻求资金,倒卖各种资产。 何言朗没再多回复什么,只回了一个懒洋洋“嗯”字,随后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开着车出了地下车库。 整整好几天,他只睡了二三个小时,本来从龙城回来就该好好补补觉得,偏生的和林清欢躺一张床上,就把持不住。 今天凌晨的那一次,实在是没有尽兴,粗粗做了一遍,倒不是嫌弃她配合,实在是林清挑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入了目光里,就刺眼得很。 她可以哭,可以闹,可以在床上狠狠抓他,咬他,发脾气,但就是受不了,像死鱼一样。 烦死了,那种没有求生欲一样的眼睛。 一想到这里,何言朗感觉心脏缩紧了一下,有些许疼痛。 一声叹息,自己的错觉吧。 第98章 我在药店遇见了何言朗 林清欢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距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决定回趟宿舍拿课本。 宿舍在7楼,她回去的时候颜夏和简言还在睡觉,文怡婧还没回来。 听着有人进来,颜夏翻了翻身,应该是被她开门声音吵醒了,“谁啊?” 林清挑答着,“我。” “欢欢回来了啊!”颜夏打了一个呵欠,声音懒洋洋的没睡醒,“几点了啊?” “九点半。”林清欢答着,故意假装不知道文怡婧在哪里,问着,“婧婧去哪里了?” “她去药店买药了,一大早就出去了。” 颜夏也起了身子,半坐在床上,宽松的睡衣随意搭在身上,眼睛还处于懵逼状态,齐肩的头发也睡得乱糟糟,明明自己困得遭不住,却开始夺命吼简言,“简言!起床。” 简言翻了个身,拉过被子盖住耳朵,嚎叫,“我不想起床,不想上课,我想睡觉...呜呜呜...” “赶紧的!”颜夏说着下了床,像个老妈子。 此时,文怡婧也从外边回来了,见着林清欢坐在学习桌旁,颜夏正在洗漱,简言估计也醒了。 “亲们,你们知道我去买药遇见谁了吗?” 林清欢汗颜。 文怡婧大概要讲那事儿。 颜夏端着漱口水看向了这边,林清欢也假装八卦盯着文怡婧,只有简言仍旧在床上躺尸,没反应。 “何言朗,我在药店遇见了何言朗。” 简言听着“何言朗”三个字,终于有了动作,赶忙从被子里伸出了头,看着文怡婧,颜夏也端着漱口杯子,从阳台来到了室内。 众人一脸期待,只有林清欢浑身不自在。 “你们知道他进药店买什么吗?避y药!” “卧槽!” “卧槽!这么炸裂!” 有些东西明明是人之常情,但放在明面上来说,还是容易让人羞耻。 “卧槽,他竟然亲自给女生买避y药,婧婧你有看到那女生吗?是谁,不会隔壁影视学院的杜思楠吧?”颜夏问道。 文怡婧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他一个人进的药店,不过他的车停在药店外面,我猜那女生应该当时就在车里,车窗关得严严实实,我反正是没看见。” 林清欢觉得自己耳根子很烫,脸颊也开始红了,浑身开始有热气散发出来,只要三个人把目光稍微分一点给她,就可以看出她的浑身不自在。 简言却叹了一口气,“唉...”然后她从被窝里爬了起来,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虽然吧,人男女朋友做那种事儿,很正常,但是这种事情真拿到明面上来讲,我感觉到我的心好痛...呜呜呜...” 滤镜碎了吧。 觉得何言朗禁欲,清冷,只是玩玩而已,不会上升到那种亲密地步。 可若把那种亲密事儿具体化了,就像简言说的,“我的男神,他不干净了。” 颜夏继续八卦感叹,“我看他对薛佳凝和江婉莹态度都冷冷淡淡的,就是一副拽上天,目中无人的样子,竟然会亲自给女生买避y药,到底哪个女生这么命好啊啊啊啊,就不能是我吗?” 林清欢不敢接话,她向来不擅长讲谎话,一说谎就面红,且吞吞吐吐,眼神极其不坚定,而且那剩下的避y药现在就在她的帆布包包里,已经被她吃下去了两颗。 文怡婧扶了扶眼镜,刚刚一直八卦着,忽略了林清欢,于是她的目光又自然落在了林清欢身上,“欢欢,你的脸和耳朵...好...好红...” 剩下二人把目光移向了林清欢,怎么可能不脸红,她们口中的当事人就是她,何言朗的避y药就是买给她的。 简言打趣道,“你该不会把自己带入其中了吧?” 呃... “我没那爱好?”林清欢反击。 为了不露馅,她也被迫参加了话题,漫不经心说着,“他宁愿自己爽也不愿意戴t,让女生承担吃药的后遗症,这种自私自利的行为,就可以因为他亲自去买药就抵消?你们因为这件事感动,怕不是脑残恋爱脑吧。” 众人一脸惊愕。 林清欢实在是很破坏气氛,但她说得也实在很有道理。 爱人先自爱,而后才能够爱他人。 紧急避y药危害很大,且还可能会失败。相比较于,戴t又没有什么副作用,且能够阻断避免一些奇奇怪怪的病。 但实际上,那么多次,何言朗就这一次没戴,以往都是他自己主动的,林清欢甚至都没提过。 “说不定那女生自愿的呢?”简言补充道,誓死维护何言朗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林清欢也不争论,点了点头。怎么样看待何言朗,是每个人自己的权利。 “赶紧下来吧,还有40分钟要上课了,你还化妆呢?”文怡婧好心提醒道简言,她本来就磨蹭。 简言这才爬了起来,下了床。 林清欢把今天三四节要上的课的课本放进帆布袋里,然后做贼心虚一样很快合上,只是不经意瞥了一眼,包包里的药就让她有点儿羞耻。 若是让她们三个知道她的包包里,现在就放有那药。 啊,林清挑不敢想象。 她也简单画了一个淡妆,又跟着文怡婧两个人先下了宿舍楼,主要是简言和颜夏两个人实在是磨蹭得很。 出于上次被骆舟然堵过一次,这次她心里有点儿怕怕的,让文怡婧先去大门口看看。 “婧婧,你先去看看骆舟然在吗?”她指了指大门方向。 文怡婧一脸诧异,“欢欢,你俩昨天解决一天,你翘了一天课都还没把事情处理好?” 她也很想解决,但实在是剪不断,理还乱。 而且骆舟然那小子,根本不打算放手,昨天甚至打算来硬的了。 文怡婧摇头,率先走出了宿舍大门,然后又走了回来,“出来吧,他不在。” 林清欢这才放心大胆走了出去。 第99章 搞不好,林清欢绿了骆舟然 上午上完课以后,教室里基本上所有人都走完了,只剩下林清欢她们宿舍几个人。 “去哪个食堂吃啊?”颜夏问着。 “欢欢,走了啊,你还愣着干什么?”文怡婧见着林清欢还傻傻坐在座位上,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样子。 林清欢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现在去找辅导员说休学的事情。 她表面风平浪静,但其实内心里抗了很大的压力。所有人都不知道罢了,她也擅长伪装,总把自己装作若无其事。 但若是休学了,蒋遇那三个混蛋绑架她,差点儿侵犯她的事就真的这样算了吗? 但连j方都找不到证据的事儿,她又能做什么?咽不下这口气,该进去的混蛋凭什么还可以逍遥法外。 “欢欢?” “欢欢?” 文怡婧接连喊了她几声,都没反应,无奈拿出手在她眼前上下挥动。 “嗯。”林清欢反应过来,一脸疑惑盯着文怡婧。 颜夏也一把拍在她肩膀上,“欢儿,想什么呢?这么入迷。” “没呢,”她站了起来,跟在她们三个后面,走出教室。 刚出教室,骆舟然又站在门口,敲着颜夏他们三个,低下头很礼貌叫了声,“学姐!” 其他三个人尴尬的礼貌性笑了笑,回过头看林清欢。 几乎瞬间,林清欢把眉头皱了起来,她极其讨厌被人强迫,以前对骆舟然的愧疚感,伴随着他昨天做的那种事情,快荡然无存了。 林清欢不打算理他,穿过停在原地的她们仨欲想走,骆舟然一把抓住了林清挑纤细的胳膊,用了几分力气,把人都给拉回去了几分。 “舟然?”简言小心翼翼叫着,示意他放手,别搞这么尴尬。 平日里乖巧礼貌的阳光少年,此刻浑身竟带了几分戾气,只盯着林清欢,“等你好久了。” 他从她们第四节课开始就跑这来蹲人了,瞧着她在里面发呆。 林清欢甩开了他的手,对着其他三个人说道,“我们走。” 身后人少年却阴阳怪气了起来,“也是,我怎么可能比得过...” 林清欢僵住了步子,回过头惊慌失措喊着,“舟然?” 少年眉眼舒展开来,原本阴沉的脸带了几分戏谑,恶劣笑了笑。 后面的话,意味太明显了,宿舍三个人盯着林清欢,横在骆舟然与林清欢之间的,还有第三个人。 搞不好,林清欢绿了骆舟然。 简言皱着眉头,文怡婧也皱着眉头,颜夏看着简言也皱起了眉头。 简言看了两个人一眼,说不出的难受,她所珍视的,所喜欢的,在林清欢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她已经答应放下骆舟然,但就是觉得自己自尊心受到了很大的重创。她什么都比不过林清欢,没她漂亮,没她身材好,没她学习好,没她家里有钱,没她会挣钱,也不会画画。 颜夏瞧着了简言不对劲,拉起了她的手,“我和言言先走了。” 文怡婧一看简言那模样,知道她心理肯定又犯轴了,眼神示意了林清欢,林清欢也瞬间懂了。 “欢欢,我和夏夏她们先走了。” 林清欢点了点头,整个走廊除了偶尔路过的一两个学生,便只有他们俩了。 林清欢现在对狗皮膏药这个词,算是有深刻理解了,她没给骆舟然好脸色,“你到底想干吗?” “是你让简言学姐不理我的?”他没有回答林清欢的问题,却也质问起她来了。 “拉黑我所有联系方式,也不准我向简言学姐打听你的情况,找不到你,除了在宿舍楼,教学楼蹲你,我还能怎么办?林清欢,是你在逼我。”骆舟然也说得委屈。 她真的...真的都造了什么孽。 林清欢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会喜欢你!” 对面人愣了愣,扯出一个笑,并不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说辞,但无论再听多少次,也一样觉得难受。 我不会喜欢你。 “我确实和学长没得比?”骆舟然苦笑着。 “舟然,这和何言朗没关系?” “没关系?”他自认为自己自身条件挺不错的,放人群里容貌和家世也都是属于上层,只不过何言朗太过优越,优越到他就显得太过平凡,“如果没有学长,你会不喜欢我?” 林清欢错愕,她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抱歉,我没话回答这个问题。”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一开始就遇见太过惊艳的人,此后出场的所有人都会黯然失色。可偏生的,何言朗就是这样惊艳的人。 骆舟然耻笑,微微弯下头盯着林清欢,小奶狗戏谑模样,看起来也格外真诚,不像那浪的没边的某人,“所以,你对学长也不是那么真心的喜欢了?” 如果没有学长,林清欢可能会选择他。 大部分人喜欢何言朗,无非就是喜欢他身上的光环,足够有钱,足够妖孽的长相,足够完美的身材。 慕强者心理,亦或是对美好的追求。 “嗯,兴许是吧?”林清欢低下头说道。 “是吗?”身后人也悠悠发出了一道低沉诱惑的嗓音。 林清欢回头,不知何时,何言朗已经站在他身后。 也就二三个个小时不见,他已经换了一身衣裳,蓝色衬衫,搭配杏色西裤,双手插在了裤兜里,目光慵懒倦怠。 她就这么夹在两个高大男人中间,说不出的别扭,又觉得难堪。 两个男人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期待着她更进一步的回答。 反正她看谁都烦,“是啊,本来就谈不上喜欢。” “呵...”何言朗嘴里立马发出单个音节,嘲讽的笑意,却让林清欢又没来头由的觉得头皮发麻。 “过来。”何言朗才不在乎她说过什么。 骆舟然伸手,拉住林清欢胳膊,“林清欢?”那样子,太过明显,不让她奔向何言朗。 见着林清欢不动,对面人却是危险的半眯着眼,又是单个音节,“嗯?” 林清欢没有反应,何言朗低下头自嘲笑了笑,在对面那小子与他之间,她在犹豫什么啊。 看来他给林清欢留下的印象都太美好了。 烦躁,没有被坚定的选择。 何言朗又从兜里拿出烟盒,抽出一根烟,用牙齿咬住一根抽了出来,一手拿起打火机,微低下头,一手又去掩盖住打火机里的火苗。 “咔嚓”一声,烟点燃了。 他抽了一口,目光却没落在林清欢身上,而是落在手里的打火机身上,他把玩着打火机,“我的耐心只有三秒钟。” 第100章 你俩有病 “三,二...”他盯着林清欢,然后再盯着他身后的骆舟然。 林清欢挣扎开了骆舟然,径直走向了男人,他倒不是怕何言朗对她做什么,主要是他这危险信号是发给骆舟然的。 何言朗将燃了半截的烟避开了林清欢。 “林清欢?”骆舟然诧异,眼眸瞬间暗淡了下去,一副受伤的表情,“你...” 昨天她说的那些话不是代表着她和何言朗撇清关系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他一来,勾勾手指头,说说话,林清欢就又要赶着躺子送上去。 明明何言朗都撞见他们在做那么亲密的事儿了,他这高高在上的人难道就不在乎吗? “识时务。”何言朗摸了摸林清欢的脑袋,直接无视掉一旁的骆舟然。 林清欢却是打开了他的手,皱着眉头,她真的很讨厌何言朗这样倒数数威胁她,就像是要动手之前的征。 她虽站在何言朗这边,却抬头将目光看向了骆舟然,“求你们俩别缠着我了,我对你们俩都没有任何想法。” 好了,一视同仁,同时被嫌弃。 何言朗抽了一口烟,其实教学楼是不允许抽烟的,但刚刚实在是烦躁得有点儿忍不住。 “谁在乎你怎么想呢?”何言朗站直了身体,漫不经心说着,他伸手去拿林清欢,“走了。” 林清欢被他的力气拖着往前走,林清欢刚迈一步就被身后骆舟然拽住了帆布包包。 “学长,你看不出来她不愿意跟你走吗?” 他回过头,目光阴沉了下去,盯着骆舟然,缓缓开口,“放开!” 骆舟然比何言朗矮了一点,身材也比较偏向瘦弱一点,气场上也差了一大截,给人感觉一个阳光活泼,一个浑身矜贵冷清。 他明明手都僵硬了一下,是有几分忌惮何言朗,但就是没有放手。 林清欢实在是忍无可忍,这踏马还在教学楼,还有人来往。 她就像一个玩具一样,被两个小孩争抢着要。他们看似都很在乎她,可是没有人真的尊重她。她是活生生的人啊,不是玩具,也不是代表他们魅力的物品。 “你俩有病?有病就现在组团去医院,能不能别来烦我?”林清欢恶狠狠盯着二人,二人仍旧无动于衷,她火更大了,“放手啊!” 骆舟然识趣放了手,一脸委屈,知道林清欢生气了。何言朗却没有放手,反之在骆舟然放手的一瞬间,把林清挑拽进了自己怀里。 何言朗向来都如此,管你开不开心,愿不愿意,反正自己开心了爽了就行。 林清欢在何言朗的怀抱里挣扎,“松手,松手。” 她越挣扎,何言朗抓得越紧,两个人谁也不服软,挣扎之间林清欢的包包掉在了地上,里面的课本和药都散落在地上。 是避y药,她不想让骆舟然看见,眼见着骆舟然要过来帮忙捡地上的物品时,那混蛋却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打算。 “松手!松手啊!” 几乎一瞬间,林清欢被何言朗禁锢在人与墙之间,他丝毫不在乎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教学楼的走廊上。 骆舟然蹲下去把她的帆布包捡了起来,手指在触及那盒被拆开的药品时候,像触电一样愣了愣,他的目光与林清欢惊慌失措的目光四目相对。 一抹苦笑。 他装作若无其事一样,将药一起塞进了包里,然后一把抓住何言朗的胳膊,“学长,你过分了。” 任谁都没想到,何言朗再回过头的那一瞬间,提起拳头,直接朝着骆舟然的脸颊打了下去。 林清欢惊讶地捂着嘴巴。 那一拳力度足够大,骆舟然甚至直接后退了几步,再抬起头的时候,脸颊红肿,嘴角溢出了鲜血。 “你神经病啊!” 林清欢吼叫着,一把推开了挡在面前的何言朗,因为重心不稳,他踉跄后退了几步。 她绕过他,走到了骆舟然面前,看起来心疼极了,眼角瞬间还挂上了泪水,她微微踮起脚尖,从兜里拿出纸巾替他擦拭嘴角的鲜血,“舟然,你没事吧,没事吧?” 呵。 他好整以暇,环抱着双手,看着林清欢那作死的模样。 “林清欢...”何言朗叫着。 他刚叫出她的名字,她就转过了身子过来,又朝着他吼道,“滚!” “欢欢,我好疼,里面牙齿好像松了一颗。”骆舟然接过林清欢的手帕纸,擦拭着嘴巴,一吐里面全是血,“我的脚好像也崴到了。” “我送你去医务室。”她扶着骆舟然,与何言朗擦肩而过。 何言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林清欢,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呵...林清欢嘲讽笑着。 五六米之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几个看热闹的人,哪里有她何言朗,哪里就是聚焦点。她还不知道,明天各大高校论坛会把她传成什么样。 “我已经够难堪了,放过我吧!”语罢,她扶着骆舟然继续往前,何言朗的手无力落了下去。 何言朗又是一抹自嘲的微笑,缓缓转过身子,目光却落在了骆舟然身上,现在看那小子,真是看哪里哪里都碍眼。 林清欢扶着骆舟然,他倒是自觉的靠那蠢女人靠那么近,两个人的背影消失在了楼梯拐角处。 不远处,几个女生还拿着手机在偷拍他。刚才那几幕,应该是都被这些人瞧见了去。 林清欢的够难堪,兴许是这个意思,不想爆在学校论坛上。 毕竟,他的一点风吹雨动都会落在那几大高校的破论坛上。他可以轻而易举解决,但是他不想去解决。 只是懒散拿出手机,给林深拨了过去,“约骆玉明,就现在,校长办公室!” 林深皱了皱眉头,上午还不急,这过了几个小时就火急火燎,要约骆玉明了,难不成他又装逼,把林清欢给惹着了。 “好的,老奴明白了。” “你这个月已经堆七八件事没完成了吧,奖金扣半。” “少爷,少爷...” “嘟嘟嘟...” 第101章 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 林清欢扶着一瘸一拐的骆舟然下了楼梯,本想坐校车去医务室,骆舟然拒绝了。 “不坐校车,那你的腿?” 他的腿没扭到,是故意装给何言朗看的,“我没事。” 林清欢盯着他的腿皱眉。 骗她? 骆舟然见状,捂着脸,眉头也皱了起来,“腿没事了,脸颊是真的痛,学长那一拳打到我嘴巴里现在都是血腥味。” 真够狠的。 林清欢叹了口气,又生出几分愧疚,“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我没事。”他拒绝去医务室,反手抓着林清欢的手,一脸真诚,无比认真说道,“我俩谈谈。” “先去医务室。”林清欢再一次说道。 她性子倔,骆舟然也知道,争论无任何实质意义。 “我的车就在前面,你等我一下。” 林清欢再一次皱眉。 骆舟然赶紧补充道,“就脸颊痛而已,没伤到其他,不影响骑车。” 林清欢见着骆舟然骑着他的机车过来,扔给了她头盔。 她犹犹豫豫还是坐了上去。 人刚坐上车,骆舟然油门加了下去,“咻”的一下,由于惯性使然,林清欢身子前倾,吓得一下子抱紧了前面人。 她想骂一句,想着前面人刚挨了一拳,硬憋了回去。 后视镜里,骆舟然瞧见了那抹穿蓝色衬衫的人,手指夹着烟,一如既往的冷淡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何言朗从教学楼走了下来,瞧着林清欢坐上那小子的机车走了,那双手还自觉搂上了小子的腰。 有趣极了。 不远处林深也把车开了过来,摇下车窗,“少爷,骆教授已经在校长办公室等你了。” “饿了,让他等着。” 刚才那情景,林深在车上也看见了,难怪要急着见骆玉明,现在还要给骆玉明下马威。 何言朗本来是要来接林清欢吃饭的,中途因为在车上多开了一会儿会议,把时间给耽误了。 然后林深就看见林清欢和骆舟然一起下来了,而他的少爷呢,一个人灰溜溜,指尖夹着烟一边抽一边走了下来。 何言朗抽烟,多半心情不佳。 “少爷,那小子脸颊肿那么大,嘴角还挂了丝血迹,你?”林深回过头,小心翼翼问着。 何言朗在后桌叠着一双大长腿,听着林深这话,抬了抬眼帘,很不耐烦的语气,“怎么?” 何言朗揍人了。 素来不屑于亲手动手的人,破天荒动手打人了。 他的底线在刷新。 “没?少爷,这次你想吃什么?” “外边不是新开了一家法餐吗?去那里看看。” 林深迟疑,“少爷你确定?那餐厅主要面向一些学生和白领,和正宗的米其林星级餐厅相差甚远。” 也不是想吃,主要是何言朗有预感,林清欢和骆舟然会去。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何言朗打开手机,找到了上次新加的一个女生。 杜思楠? 【何言朗:出来。】 他甚至用的句号,不是询问,也不是请求。 对面也几乎是秒回。 【杜思楠:嗯,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何言朗:位置发过来。】 杜思楠发过来一个位置,何言朗整个人后背都靠在了椅背上,对着前方的林深说道,“先去影视学院接一个人。” 林深也不诧异。 何言朗需要陪他演戏的女生,塑造一个花心浪荡的形象。 这样,林清欢才安全,一来也可以满足他自己对林清欢的那点儿恶劣心思,二来自己的事业也不会受到过多牵连。 眼下,老爷子虽然知道了些许,但也只是口头警告过多。 ~ 去了医务室,校医皱着眉头问着骆舟然,“谁打你的?要不要通知你们导员过来。” 这伤一看就是被人打的,而且眼前人还是这么一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校医阿姨们是最喜欢骆舟然这种长相,没有攻击性的小奶狗。 骆舟然摇了摇头,不但长相讨喜,林清欢发现他嘴也很甜,“没事,校医姐姐,不是人打的,是我自己走路没看路,撞柱子上的。” 他坚称是自己撞的,不是人打的,校医也不好说什么。 “旁边你女朋友吗?小姑娘也挺好看的,拿这药膏给他抹上去吧。” “不是,阿...姐姐,我不是他...” 林清欢想解释,校医已经把药膏塞到林清欢手上,笑哈哈说道,“女朋友给擦擦,脸上才不痛痛,心里还会暖暖的。” 骆舟然噗嗤一声笑,看着林清欢一脸窘迫,她还想解释。 “姐姐,我真...真不是他女朋友。”后面的话林清欢的声音明显小了,因为校医显然没空再听林清欢解释,又忙着往隔壁房间走了去。 林清欢皱着眉头,把药膏扔给了骆舟然,“自己擦,我下手没轻没重的。” 校医一走,何言朗立马收起那笑容,换成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盯着林清欢,“好痛,痛死我了。” 林清欢无动于衷。 骆舟然也不擦药,只低着头,可怜兮兮看着手里的药膏。 “你抹啊?”她没好气说着。 “不...”他低头,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秒,他一个大男人真能给林清欢挤出一大滴眼泪来。 林清欢心软,尤其是一想到骆舟然比自己还小两岁,因为喜欢上自己,被何言朗针对挨打。 不能给他希望,尤其是抹药这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事。 “不抹就算了。”林清欢说着,往外头走。 她真不给自己抹。 骆舟然起了身子,也跟着往外面走,就是不抹。 “你真不给自己抹?”林清欢不忍心,再问了一遍。 “只是有点儿红肿而已,不抹的话也就慢几天好而已。” 他执拗,她也是知道的。 “随你吧。” 骆舟然失落。 随后他们又去药房拿了医生开的消肿止痛的药,这才走出了医务室。 骆舟然仍旧是一脸委屈,几天不见,他倒是学会了摆出一副软骨头的样子给林清欢靠看。 也是,她素来吃软不吃硬。 医务室外长椅上。 林清欢拿过了药膏,“先说不乱,我给你擦药,出于愧疚,你也别有其他想法,虽然我知道这样不妥,但我也不忍心你这样作践自己。” 骆舟然点头。 “还有!我包包里的药你看见了,对吧,你也知道那是什么药,对吧。所以,你觉得你这样有意思。” 第102章 只是给你擦药而已,你别有非分之想 有没有意思骆舟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他并不在乎这些。何言朗并不是真的喜欢林清欢,他只是玩玩她而已。 所以,骆舟然不会放手。 他冷下了脸,是冷,不是委屈脸。 他当然知道林清欢和何言朗已经发展到坦诚相见的地步,一想到这些他就恨得牙痒痒。 可是,父亲说过,何言朗那人,和咱们不是一个阶级的人。在骆舟然眼里,父亲已经足够厉害了,在学术界有一定盛名,可是面对何言朗,仍旧微不足道。 “林清欢,我也想放下,可是我没办法,满脑子都是你,闭眼是,睁眼是,吃饭是,上课也是,甚至连喝醉酒,神经被麻痹了也是。” “我见不到你,就觉得好难过,好难过...你告诉我,到底要怎样放下?” 这样的经历,她也经历过,且比骆舟然还惨。 何言朗在第二次将她睡了之后,整整消失了一个月,那一个月,她每天都浑浑噩噩,睁眼闭眼,吃饭上课全部都是。 他是在和她发生关系之后彻底断联,没有任何消息,完完整整消失了一个月,是彻彻底底的欺骗感情。 可以说是,哄到了床上就玩失联。 而骆舟然,至少还可以看见林清欢,至少她没有欺骗他感情。 “时间。”林清欢淡淡吐出了两个字,随后她打开了药膏的瓶盖,挤出豌豆大小的药膏,往骆舟然脸颊抹去。 她的动作很轻,生怕把他弄痛一样,“痛吗?” “不痛,凉凉地...”他看着林清欢,小巧精致的脸颊,她的皮肤很白,头发又长又黑,眼睛很大,总是像小鹿一样无辜地眨着,给人感觉非常舒服。 她人和她长相一样,善良又大度。 怕他还想歪,林清欢继续很直白说道,“只是给你擦药而已,你也别有非分之想。” “我知道了,你不用一直强调。”他坦然接受,然后又垂下眼睫毛不敢去看林清欢,“林清欢,上次的事我很抱歉,我就是一时鬼迷心窍,才会竟然...竟然...对你用...用...强的。” 他耳根子红透了,应该大概是真心道歉。 “知道不对了?”林清欢狠狠在他脸颊旁按了下去。 骆舟然痛地“嘶”了一声,“爱应该是尊重,是相互选择,是心甘情愿。” 林清欢的手怔了怔。 “怎么了吗?”骆舟然抬起眼眸,“我哪里说得不对吗?” 她想起了何言朗,心揪着痛了一阵。 爱是尊重,是相互选择,是心甘情愿。 她对何言朗?是喜欢的,可是他对她,从来没有尊重,也没有被坚定选择,而那事,大部分情况下她也并不心甘情愿,被迫承受,直至最后屈服。 呵... 时间会治愈一切的伤痕的,她仍旧如此坚定相信这句话。 “林清欢?”骆舟然再一次抬起眼眸,无比认真看着他,“你喜欢学长吗?” 这个问题他觉得他有点儿自取其辱,如果他是女生,他也会喜欢学长的。 果不其然林清欢点了点头,意料之中。 “那你觉得学长喜欢你吗?虽然你们已经...已经...已经做过那种事了。” “不喜欢,正如你说的,玩玩而已。” “所以,林清欢。”骆舟然一把抓住了林清欢的手,无比诚恳说道,“这才是我一直不肯对你放手的原因,我知道你喜欢学长,可是学长不可能给你未来,他只会伤害你,玩腻了你就会被放弃,我不想看到你受伤。 如果学长是真心实意喜欢你,我也不会再纠缠你的,我会放手的,林清欢。我只希望你可以一直快乐,一直幸福。” 他的眼眸里有星辰。 林清欢的睫毛也一闪一闪,“谢谢你,舟然。” “林清欢,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和学长现在到底处于什么状态?”在教学楼里,他看见的是何言朗纠缠着林清欢,而不是他所想象的,林清欢主动去纠缠何言朗。 而且何言朗身上还有着及其强大的占有欲,同为男人,他懂那种占有欲,就是自己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当然,占有欲也不一定是出于爱,也有可能就是人性的恶劣的心思罢了。 他也数次对林清欢生出这恶劣心思,不顾一切后果的占有欲,不考虑对方的心情,不考虑对方意愿,一切以自我为中心出发。 林清欢发愣,当局者迷,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因为,她和何言朗这段见光死的感情,从来都只是她一个人在消化所有的负面情绪,没有任何的情绪发泄口让她发泄。 说实话,她快难受死了。 可是,如今终于有一个人似乎愿意听她讲,听她倾诉,听她发泄。 “被强迫却又会享受,痛苦对方玩弄自己,却又恨自己无能为力让他真正爱上自己。舟然,其实我心里一直渴望,他可以爱我。” 她的小鹿眼里蓄满泪水,再说到何言朗这个名字时,还是情不自禁哭了。 她希望何言朗可以爱她。 骆舟然眼眸暗淡了下去,只是淡淡应了一句,“嗯”。 他又何尝不希望林清欢可以爱自己。 “那你是打算和学长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吗?” 林清欢破涕为笑,虽然仍旧是苦笑,“你当我傻子啊,当然是尽快抽身出来,女孩子的感情随着时间是越来越浓郁的,哪里像你们男生越久越寡淡。” 她其实很难受,并不如表面这般豁达快乐,她属于擅长伪装自己那类人,所有的伤口只会选择在夜深人静时一个人去疗伤。 骆舟然委屈,小声嘀咕道,“林清欢我不会的。” 林清欢假装没听见,“药膏擦好了,走吧,和你说这么多,心情也舒畅了很多,我也理解你的想法了。果然,人类还是需要张嘴。” “林清欢,你不是要从和学长这段感情当中脱身吗?我们假装情侣好不好?我帮你摆脱他。 你放心,我现在知道你的心思,你不喜欢我,我也会收起对你的心思,只是当做朋友一样,帮朋友忙一样。” 第103章 你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了 没用的,林清欢知道没用的。 何言朗那人,性格恶劣得很,他可以逼着林清欢和骆舟然分手,然后堂而皇之占有她。 或者说他其实根本不在乎林清欢到底有没有男朋友,只要他自己爽了,开心了,怎么着都没问题。 其次,她也不想再利用骆舟然,不想再一直这样错下去。 “不用舟然,我和他差不多也结束了。”林清欢是这样想的。 眼下她只想做一件事,让那三个想侵犯她的混蛋,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是以她的能力,杯水车薪,但就是不甘。 如果一切都无能为力,她选择休学,但是不会和学校里任何人说,她的做事风格是一切都妥当以后,甚至等着她自己离开学校才选择和所有人讲。 “真的吗?”骆舟然问着。 林清欢淡淡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午饭还没吃?饿死了,想吃什么,我请你。” “学校外边新开了一家法餐,要不要去看看,我请你。”骆舟然提议道。 “行啊!但请一定是我,你这一拳也因为我,我可不敢让你破费。” 骆舟然也没说什么,如果让他请林清欢吃,说不定下一秒她就拒绝和他一起吃饭了。 一顿饭钱,也不贵,千把块而已。 很奇怪,餐厅并没有人,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法式莫奈花园装修风格,仿佛置身于花园当中。 桌子被黑色的桌布笼罩,增添一份神秘优雅,桌上点着香薰以及放着紫色的花束。 骆舟然绅士地替林清欢把椅子拉了出来,服务员贴心把菜单递给了他们。 菜还未来得及点,服务员中却起了一股躁动,这样优雅浪漫的餐厅里,也能起躁动。 林清欢抬头,却是瞧见一个年轻服务员领着何言朗和一个很漂亮清纯的女生走了进来。 刹那间,餐厅里所有服务人员的目光都看向了二人。 何言朗仍旧是那身蓝色衬衫和白色内搭,身旁女生则是白色针织衫搭配超短包臀裙,将恰到好处的身材完美展现出来,尤其是那双又细又长的腿。 林清欢和骆舟然不约而同皱眉。 服务员本来还想领着二人往前,何言朗却在他们对面的桌子坐了下来。 杜思楠显然不喜欢这个位置,因为对面林清欢就距离他们四米远,她的声音娇滴滴软软的,撒着娇,“学长,我们去前面吧?” “就这里。”何言朗已经自顾自坐了下来,也没替杜思楠拉椅子,随后目光就大大方方向林清欢投了过来。 杜思楠寻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对面也是一个很漂亮甚至风格和她相似的一个女生,但是那女生没有她漂亮,何言朗不至于放着她不感兴趣。 “学长?”她又娇滴滴撒娇,表示抗议。 何言朗没理她,目光仍旧落到了林清欢身上。 林清欢招来了服务员,表示要换座位,服务员目光看了看对面包场的人,见着何言朗没有反应,便立马安排他们去了别的桌。 何言朗便瞧着二人起了身子,往里走。穿过一道屏风,这倒好,人直接换到屏风区的另一边,人都看不见了。 何言朗的指节有规律敲着桌面,脸上依旧风轻云淡,对于林清欢躲他这行为,内里却快气炸了。 可以生气,但不能不帅。 有趣得很! 他起身,也没管没顾杜思楠,径直朝着林清欢去的方向追过去。 杜思楠一脸诧异,“学长?”她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追了上去。 林清欢刚坐下没几分钟,便瞧着何言朗又追了过来,在她对面的桌子上坐了下来。 那张脸和他那浑身散发的气息,与他这般掉价的行为相差甚远。 骆舟然要起身去质问,林清欢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 店里不知内情的服务员都惊呆了,这两桌客人什么情况,个个青春靓丽,一个比一个漂亮好看,行为怎么很像半大不小的孩子,像在置气一般。 骆舟然皱眉,看了一眼对面,他只看一眼,何言朗大大方方回了,目光轻蔑而又不屑。 挑衅,是赤裸裸的挑衅。 “学长到底什么情况啊?”他小声嘀咕道。 林清欢一脸无表情骂了一句,“间歇性神经病!” 何言朗被气笑了,真当他听不见,他起身。 杜思楠不可思议,再一次无奈唤道,“学长?” 何言朗回过身子,指尖抵住唇,示意她闭嘴。 然后,在服务员诧异的表情下,他随手拎起身旁的椅子,朝着林清欢那桌走了过去,明明行为离谱得像个无赖,偏生那张脸好看的可以忽略他的行为。 他将椅子放下,坐在二人身侧,嘴角上扬,“一起?” 杜思楠孤零零坐在自己的餐桌旁,看了看何言朗,又看了看自己,然后挥手召来服务员,“帮我把凳子也搬到对面那桌去。” 服务员听话照做,整个餐厅已经被这位小姐的男伴包了下来,说只接待他们两桌,于是好心建议道,“四位既然认识,要不我们给您们换个大一点的餐桌?” “不认识,麻烦您们让他去别的餐桌。”林清欢面无表情说道。 服务员尴尬,不认识?那怎么对人包场的男人,会只让你们俩进来。 现在有钱的年轻人真会玩。 何言朗只觉得有趣。 杜思楠一脸震惊,这女的是在拒绝何言朗这种大帅哥吗? 服务员这下尴尬了,不认识,怎么凑一起了,而且对面人包场,老板交待了,好生伺候着,现在眼下这种情况让他怎么接待,那人浑身气场强大得可怕,一副生人别靠近的样子,那优越长相,光是看着就够让人自卑的, 服务员看向何言朗,竟然问他,“先...先...先生?那怎么...怎么办?” 服务员还未说完,何言朗沉下了眼眸,颇有几分无奈,“宝贝?你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了?” 顿时,林清欢一脸窘迫。 杜思楠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再正常不过的事,他们这类人,爱情只是各求所需。像她,从高中到大学男朋友就没断过,圈内的圈外的一大堆。 当然,要是能够追到何言朗,她也会收心,若对方只是玩玩而已,她也乐意奉陪。且不论家世,何言朗这张脸实在是太过好看了,带出去超级有面子。 骆舟然“蹴”地一下站了起来,铁青着脸反问着,“学长,你不觉得自己行为太过分了吗?” 第104章 让别人难堪,你很开心吗? 何言朗当然不觉得,甚至还觉得已经足够给林清欢面子了。 她没有回答骆舟然的问题,指关节仍旧有一下没一下敲打着桌面,似乎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林清欢拉下骆舟然,最终妥协,对着服务员说道,“换一桌大一点的吧。” 何言朗这下倒是开口讲话了,只悠悠说着,“不用!” 他发话,服务员也就不敢动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何言朗到底在搞什么花样,一会儿要这样,一会儿要那样,像个心智未成熟的小青年似的。 然后他的目光又漫不经心看向骆舟然,一个足够轻蔑且不怀好意呢微笑,“你该走了。” 下一秒,骆舟然就懂了这句话什么意思。 西装革履的骆玉明在服务员引导下走了过来,嘴里还喘着粗气,显然他是急匆匆赶过来的。 骆玉明看了一眼自己儿子骆舟然,又看了一眼何言朗,最终目光又落在了在场两个女孩子身上。 气氛很奇怪,骆舟然和一个女孩子正常入座,何言朗却落了旁座,就这么淡淡一看,几十年阅历的骆玉明懂了。 多怕是他那平日里尚且争气听话的儿子,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言朗,我没来迟吧?”骆玉明的目光却是落在了何言朗身上,连自己儿子都没搭理。 “爸?你怎么来了?”骆舟然连忙站了起来。 骆舟然他爸? 林清欢也跟着连忙站了起来,朝着来人毕恭毕敬鞠了一躬,“骆教授,您好!” 杜思楠一听是京大教授,也跟着连忙站了起来。 全场只有何言朗,像个老大爷一样,动都没动一下,只懒洋洋将目光投向骆玉明,用眼神示意代表回答。 林清欢皱眉,这人已经目中无人到这种地步,眼中也没有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骆玉明气质儒雅,浑身都是书香气息,虽然已经五十,但仍旧可以看出年轻时也绝对是个帅哥。 “不知犬子哪里做得不对,惹得您不开心?”骆玉明余光瞥了瞥,骆舟然脸上有伤,但又不敢说什么。 骆舟然一脸惊讶,“爸,你在说什么?” 林清欢也一脸懵逼,教授一来就认错,可是骆舟然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林清欢想要替骆舟然解释,立马软软糯糯说道,“教授,舟然什么都没做啊,他和我...” 何言朗却开了口,“林清欢,大人讲话小孩别插嘴!” 林清欢想反驳,何言朗目光却盯了过来,仿佛再说,你试试开口? 她再没眼力见,都知道,他把骆玉明叫过来,是为了给骆舟然一个教训,是针对骆舟然的。 她若继续替骆舟然解释什么,或者站在骆舟然那边,何言朗会更加过分针对骆舟然。 眼下,她最好闭嘴。 有些东西,并不是谁有理谁就是对的,而是谁有权力,谁有地位谁才是对的。 好在,何言朗并没有为难骆舟然,只淡淡对着骆玉明说道,“麻烦教授带走你儿子。” 骆玉明也没说什么,爽快应着,然后又黑着脸对着骆舟然说道,“还不赶快向你言朗学长道歉,然后跟我回家!” 骆舟然想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重复了一遍,“道歉?我做错了什么,我要道歉?” 骆玉明只重复了一句,“道歉!” 失望,顷刻间,骆舟然就感觉到了对自己父亲的失望。他从来没想到,从小伟大无所不能的父亲,会是一个软骨头,会向比自己强大得人屈服,但内外的修养告诉他,再怎么生气,也不能方面骂父亲。 父子间的气氛剑拔弩张,林清欢都看在眼里。 何言朗却像看戏一样,又把目光落在了林清欢身上。 那目光的意思很明显,瞧瞧,林清欢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惹得人家父子二人气氛如此紧张。 她目光软了下来,哀求看着何言朗,何言朗似乎接收到了信号,又懒洋洋吐出一句话,“把人带走就行,看着还真是碍眼得很。” 骆玉明讨好意味一样点了点头,拉着骆舟然要走,“走啊!” 骆舟然不肯动,目光恶狠狠看向何言朗。 何言朗跟一个没事人一样,任由对面人内心起着怎样的波澜,怎样的愤怒,他甚至于不屑于去看骆舟然一眼。 骆舟然最后还是被骆玉明拖走了。 从头到尾,骆玉明一句其他话都没讲,何言朗也一句废话也没讲。但是他们似乎就达到了某种默契,该讲的讲,该做得做,不该讲得,不该做的。 配合得天衣无缝。 最后餐厅便只剩下了三个人,何言朗把目光又盯向了杜思楠,漫不经心说道,“你也该走了。” 杜思楠一怔,感情她也只是个陪衬品,她打量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低着头一脸难堪的林清欢身上,也没看出什么特别吸引男人之处。难道眼前这个女生那方面异于常人,很会玩,惹得何言朗恋恋不忘。 刚才那出戏,明显着是两个男人围绕着这个女人转。 嫉妒就在此刻诞生了,但杜思楠又是何其精明的人,知道眼前人压根不可能被何言朗真正喜欢,顶多玩玩而已,哪天腻了,就会弃之如敝履。 她拿起包包,甜甜说了句,“学长下次不开心,还可以继续约我?” 何言朗心情似乎不错,嘴角勾起,当着林清欢的面,又浪得了没边,低沉嗓音勾着杜思楠心里痒痒的,“一定!” 话说完以后,他想捕捉林清欢脸上的表情,很好,没有任何反应。 呵... 杜思楠说了什么,他也没听,最后餐桌上便只剩下两人。 “想继续在这里吃,还是换一个好一点的的餐厅?”他耐着性子问着林清欢,自以为是在给她台阶下了。 林清欢抬起头去看他,只是一瞬,两行眼泪流了下来,“让别人难堪,让你很开心吗?” 第105章 好好交代一下你今天的行为 林清欢一流眼泪,何言朗就觉得心情烦躁。 他身子微微前倾,凑近林清欢,行为轻佻,语言充满讥诮,“怎么把那小子送走,你心疼了?” 不知道的人以为他在浪,在戏谑人家女孩子,只有他自己知道,踏马的他在吃醋,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疯狂吃醋。 林清欢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眼前男人。她是疯了,怎么祈求他这种性格都傲到天上的人,会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没有。”她收回视线,低着头说道,与何言朗打过这么多交道,她也知道,眼前人吃软不吃硬。 若是再事事与他对着干,保不准他发起火来,会对自己做什么禽兽行为。 何言朗把餐巾纸甩过去,“把眼泪擦掉。” 林清欢识趣抽出纸巾擦眼泪。 他整个身子往后仰,目光却始终落在林清欢身上,再一次重复问道,“要换餐厅吗?” “不换。” “那点餐。” 林清欢接过服务员手中的菜单,何言朗搞这么一出,她心里也已经没什么胃口,但若是不吃,难不准他又找出什么理由借口来让她难堪。 心里实在是难受,眼睛看菜单都没办法聚焦。 “没喜欢的?”何言朗只全当她不喜欢,瞧着她那一副又要哭的样子,就觉得更加烦躁了。 林清欢摇头,眼泪又要流了下来,终究忍不住,两行眼泪又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我只是...只是有点儿难...难...不舒服。” 她想说难受,最后却说成身体不舒服,他又是怎么她了吗? 何言朗恼火,她就真的那么在乎骆舟然小子,“别不舒服,有什么不舒服的,我只是让他爸爸把他弄走而已,又不是弄死他,你哭什么丧啊,那我要是让你永远看不到他,你岂不是要恨死我?” 林清欢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当他惯用的威胁伎俩而已,把菜单递给了何言朗,“你选吧,你选什么我吃什么?” 何言朗从林清欢手里抽出菜单,看都没看一眼,扔给了服务员,“招牌,特色全上,然后拿扎鲜果汁。” 他不让她喝酒,香槟、红酒和气泡水都不行。 点完餐,服务员快速离开了。 “下午有课?”他又问着。 林清欢点了点头,“有一节评论课。” “别去了!”他又漫不经心说着。 “老师会点名!”林清欢皱着眉头说道,但这理由显然在他这里不成立。 “我给你弄公假,明天我要出差,你陪我一天。”他这次是要出国,可能会出去将近一个星期,这代表他会一个星期看不到眼前人。 如果林清欢愿意,他恨不得把她也一起带出去。 林清欢脸色又暗淡了下去,尊重二字,何言朗的字典里全部都没有。 由于只有一桌客人,菜上得很快。 林清欢一开始还没食欲,看着精致的摆盘以及食欲的色泽,闻着香气,顿时就有了些许胃口。 人都逃不过真香定律。 食物,有时候可以治愈心情。 她没管何言朗,自顾自拿起刀叉吃了起来,也是真的饿了,折腾了那么久。 何言朗瞧着她切牛排的手很用力,仿佛把那牛排当做假想敌,把牛排放进嘴里的时候,那张难看的还带有泪痕的脸,瞬间舒展开来。 这200块一份的牛排真这么神奇,可以瞬间让人开心? 何言朗试着切了一小块放进嘴巴里,没什么特色,甚至还不是很正宗,吃在嘴里味同嚼蜡。他也就放下了刀叉,盯着林清欢吃。 她嘴巴很小,两颊吃着鼓鼓的,似乎很享受。吃完牛排她又吃了一块鸭胸肉,眼睛顿时又亮了起来。她的脾气似乎总是这样,来得很快,去得也快,一点儿食物就可以哄好。 明明很好哄的,何言朗纳闷可他为什么总是哄她都哄不好? 何言朗拿起桌上的香槟抿了一口,林清欢的吃相说不上优雅,但就是莫名很可爱,在她眼里,吃美食似乎是一种享受,而何言朗看她吃也是一种享受。 饭说不上愉快也说不上不愉快。 林清欢吃光了面前所有的菜品,反观何言朗似乎什么都没吃,连那主食牛排都只切了一小块。 “还要吃吗?”何言朗问着。 林清欢摇头,饱了。 然后二人坐在餐桌旁发呆,何言朗不开口,林清欢也不开口。 她规规矩矩坐着,何言朗把玩着手里s.t.dupont的打火机。 林清欢以为他又在起什么恶劣心思,但他其实就是单纯等林清欢休息。 林清欢人看来高高瘦瘦的,有点儿弱不禁风的,吃起东西还挺厉害,也不知道肚子有没有撑着。 良久,他才起了身,开口满脸笑意,“走了。” 林清欢一怔,跟着起来了,似几乎是条件反射问了一句,“去哪儿?” “酒店!” 林清欢步子顿了顿。 前面人察觉到,回过头,居高临下看着林清欢,“好好交代一下你今天的行为!” 她知道,今天被何言朗逮到了早晚会有一场欢~。 却不曾想,还是白日里。 只简简单单一句话,他就又自顾自往外走,明明走得很慢,步子也挺闲的,但腿太长,林清欢不得加快自己迈步子频率。 黑色迈巴赫早就在外面等着,仍旧是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五官硬朗,浑身散发着力量。 林清欢躲在何言朗后边,社恐属性让她对只见过几次面的林深还是有点儿拘谨,且她不敢想象自己在他们这些人眼里是个什么形象。 捞女? 爱慕虚荣的拜金女? ... 何言朗拉开了副驾驶车门,林深大概知道了,他要自己开车。 兴许是他最近做事情屡屡不靠谱,何言朗又问了句,“航线申请好了吗?” 林深毕恭毕敬答着,奖金刚被扣了一半,不敢再肆无忌惮,“一天前就申请好了。” 何言朗径直朝着驾驶座走过去,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晚上七点约骆玉明到上京大酒店。” 上京大酒店? 林深也抬起手腕上的手表,看了看时间,现在一点半,意思就是他要和林清欢在酒店从一点半待到七点。 看林清欢那红肿的眼睛,明显是哭过。 禽兽! 当然,林深只敢在心里骂。 “好的。” 何言朗一脚油门才踩下去,车子开了出去。 第106章 何言朗,我欠你什么了 上京大酒店,京市最豪华的酒店。 何言朗直接领着林清欢乘坐贵宾电梯到了酒店总统套房。 比起他公寓的简约风,总统套房装修豪华又富丽,书房,会议室,桑拿房以及茶室应有尽有。 一进房门,他就将林清欢抵在门上落下一个很深的吻,直到林清欢喘不过气,唇红肿。 “喜欢骆舟然?”他半眯着眸子,那眸子里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她胸口剧烈起伏,摇了摇头。 “我打他你心疼?” 林清欢依旧摇了摇头,何言朗拽她胳膊的手又用了一份力气,有了些许疼痛感。 “不心疼,那你对我那么凶干嘛?” 林清欢语塞,半天吐出一句话,“是你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倒是林清欢说得出的话。 冰凉的指尖顺着林清欢精致的脸颊游走着,他抬起了林清欢下巴,“上次你和他在骆玉明办公室里,心甘情愿的?” 林清欢抬头,何言朗又提起上次的事。 她当然不是心甘情愿的。 下巴再次被抬起,他并不觉得是威胁,只是今天她护着骆舟然的样子,让他不自觉又一想起那天的画面。 顿时血脉偾张,手上青筋暴跳,无波无澜的脸上起了几分不耐烦,“好好回答!” 心脏跳得更加快速了,他天生带来的压迫感,让林清欢没来由的觉得毛骨悚然。 短暂犹豫了一下,林清欢的选择还是保护骆舟然,她的声音很小,也兴许不小,只淡淡说着,“是。” 有趣。 几乎瞬间,何言朗的愤怒情绪被点起来,手上力度加大了几分,林清欢难受得皱眉头,但只是一瞬,又被他将情绪压了下去。 兴许是天生的,他的语气林清欢听来总是冷冷淡淡的,不带一丝感情的冷漠,虽然他的话很难听,“玩我呢?不喜欢他,还给他上?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玩的?” 她非得这样逼迫他才开心吗? 林清欢抬眸,目光与他深邃的眼眸相逢,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萦绕着彼此,极其优越的皮相下隐藏着一颗恶劣的心思。 “何言朗,我欠你什么了,你要这样子待我?” 他欠她什么了?凭什么,他要掌控她的一切。 和谁交往,做了什么,他都要管,他凭什么。 何言朗又被气笑了,猩红眼眶里映着一旁倔强的女生,一滴眼泪从她的右眼滑落了下来,胆子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是就是敢惹怒他。 他屈指烦躁的替林清欢擦掉了眼泪。 他也永远可以做到内心里波涛汹涌,表面风轻云淡。 自愿送上门去给人睡,倒是看不出来的水性杨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欠我什么?”他呢喃重复,想起上次无聊随便和林清欢打得一个赌,他知道这话简直是赤裸裸的在侮辱林清欢,但谁让她先惹他的。 “你忘了,上次打赌你输了,现在你是我情人,在我还对你感兴趣的时候,你试试让他碰你?” 烦躁!捏着林清欢下巴的手却是仍旧不敢用力,手背上青筋凸起,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生气。 情人? 谁踏马会在乎那个无聊的赌注,随口答应而已,而眼前人的目的似乎一开始就是想让她做情人,做他众多鱼塘当中的一条鱼。 恶心! 她红着一张脸讥讽对方,“我脑子有病还是你脑子有病,一个无聊赌注就妄想白嫖,情人?这见光死的玩意儿,你让我得到了什么吗?钱吗?” “意思给钱你就做了?” 林清欢语塞,她本不是这个意思,看向男人那目光却是含泪倔强点头,“是。” “多少?” “一个亿。” “你值吗?” 一瞬间,她的眼泪大滴大滴滴落下来。 何言朗羞辱人,的确很有一套。 他放开林清欢的下巴,捏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压迫了下去,“还不明白吗?只有我想不想,没有你愿不愿意。林清欢,对付你我有的是法子,谁管你愿不愿意,老子就是可以轻而易举让你服!” 骆舟然,这辈子你是见不到了。他只是一个开端而已,以后你敢和哪个男的走近,敢喜欢哪个男的,都没有好下场!” 呵呵。 林清欢回敬他寒冷的目光,激将法,讽刺道,“那么介意我和别的男人发生关系,那那几个绑架要侵犯我的混蛋,怎么不见你出手,说到底,你也不过欺软怕硬。” 他欺软怕硬? 笑死了,他何言朗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何言朗不屑地反击道,“我只是没你们那么蠢而已,明知不可为偏要为,明知没那实力却偏生要作势去送人头,何必呢?” 他只会做出最完美准确的抉择,要端掉就彻彻底底端掉,连一口渣一丝起死回生的气息都不会给对方留下。 林清欢怎么会懂?她还只是一个未出社会的清澈愚蠢的大学生。 总觉得,人犯错了就会被正法,就该被正法。这个世界,并非黑就黑,白就白。 “你该庆幸,老子睡了你,将来老子可以罩着你,你可以胡作非为。” 她说不过何言朗,被对方堵得哑口无言。 手被举得有些许累了,她顺下眼眸低下头,争论什么都没有任何意义,“手累。” 说到底,她只不过是何言朗短暂感兴趣的对象而已,并不值得何言朗为她冒险,什么乱七八糟的措辞都是借口。 当然,林清欢也早就没有指望何言朗在这件事上替她做什么。 她手被举累了,何言朗没有放下,黢黑眸子仍旧目不转睛盯着林清欢,“好,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要让他碰你?” 她叹了一口气,收起了刚才的锋芒,转而变成一只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白兔,眼角的泪水晶莹剔透,一字一句说道,“像你这么清高的人,一定接受不了和别人睡过的女人吧,和他发生关系,就可以摆脱你。” 所以,这么作践自己,就是为了摆脱他了。 “作死,也没你这么作死的。” 林清欢点了点头,“嗯,你说的都对。” 何言朗松开了她的手。 林清欢揉了揉自己的手,两个手腕处都有些许红印,还有点儿麻。 何言朗淡淡开了口,“滚进去洗澡,这笔账一会儿床上在继续算!” 第107章 实在忍不住了 林清欢站在原地没动,后背靠着墙角,一只手搭在另一只手上,长发散落在后肩,胸前,显得脸颊更加白,白得发光。 原本在往客厅走的何言朗,诧异回过头。 她做出一副委屈又可怜的样子,“我不想。” “我想。”何言朗答着,目光落在了那张脸上,刚才张牙舞爪,此刻又换成乖巧柔顺的样子。 “去洗澡。”他耐着性子再一次重复道。 林清欢还没动,抬起头,房间里的自然光线很充足,套房设计本就采用全景玻璃,采光自然就是充足的。 且今日,天气本就甚好。 “能不能晚上再来?”她抬起眼眸,祈求看着男人。 白日里做那事,总有一种太过赤裸的感觉,仿佛一切都可以被窥见,无处可遁行。 林清欢脸皮薄,脸颊红了,接着耳根子也红了。 不知怎的,就觉得在光线这样充足情况下,很奇怪。 何言朗嘴角上扬,原来他的女孩害羞。说到底,他们确实没有尝试过白天,应该是别有一番韵味的。 “你觉得呢?”他反问。 林清欢没搭话了,正如何言朗所言。没有她愿不愿意,只有他做不做,他不会尊重她的选择,只会按照自己的喜好来。 一切以自我为中心。 径直穿过长长走廊往浴室走去,浴室采用了大量镜面,显得整个空间通透又暧昧,淋浴间背后就是一个大大的浴缸。 林清欢抬脚往浴室走了去,刚推开门,何言朗抱着她挤进了浴室,抵在玻璃墙上,笑得邪气,“欢欢,实在忍不住了。” 这般快乐,只有林清欢才能给他。 ... 也不知是多久,房间里的光线从明到暗,从浴室到客厅再到卧室,辗转了了几个地方,林清欢最终软绵绵趴在了床上。 她枕着何言朗的手臂,呼吸的气息在他精致宽阔的胸膛里流淌,双手放在脸颊一侧,紧挨着双眼。 红晕还在脸颊,裸露处白得发光的肌肤,处处透露着暧昧的痕迹。 他要的太狠了,林清欢几次招架不住,最后也已经昏昏欲睡了。 何言朗心情极好,心满意足看着怀里的小女人。 她睡着了,睡颜看起来格外诱人。 ... 林深走进了总统套房,客厅里他一眼便瞧见了沙发皮套上的不明水渍以及随意散落在地面上的几个t。 啧啧... 单单只是这一个地方,便足以想象战况多猛烈,且何言朗那脱衣有肉,穿衣显瘦的身材,林清欢虽高,承受起来估计也够呛的。 林深打了电话让酒店派人来收拾,瞧着卧室的房门紧闭着,何言朗让他七点把骆玉明约过来,眼下都快到八点了。 只是转瞬,房门打开了,何言朗只随意套了一条裤子,白色衬衫只随意系了三颗扣子,走出房门那一刻,就低下头点燃了一根烟。 “骆玉明到了?”何言朗懒洋洋抬起眼眸,他心情不错,一副饕餮后的满足样。 能不满足吗?那结实精瘦的胸膛上还有几道抓痕,那随意挽起的袖子上也是几道抓痕,还新鲜的很,冒着细小的血珠。 禽兽! 越是正经,林深倒是越不敢打趣他了,只毕恭毕敬说道,“到了,我让他在楼下等着。” “叫上来吧。”何言朗只漫不经心说着,然后又转身往浴室方向走了去。 从浴室走了出来,林深说骆玉明已经在会议室等着他了。 何言朗只抬了一下眼皮,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往卧室走了去,洁白柔软的大床上,林清欢还睡着,她睡得很香。 何言朗凑近,只淡淡落下一个吻,果然睡得熟,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又往外走了。他又拐到衣帽间,从衣柜里拿了一件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懒洋洋穿上,毛巾就随意搭在了肩膀上。 林深瞧着何言朗那样子,真他妈又野又帅,那张脸真是好看得身为男人都嫉妒。 他跟着何言朗进了会议室。 见着何言朗来了,骆玉明立马站了起来,刚洗过澡的男人,头发都还湿漉漉的,裸露出的胸膛上还有痕迹,刚做了什么事,太过明显了。 骆玉明何其精明,满脸笑意,“言朗,我还以为今日又见不到了你了?” “坐吧!”何言朗绕过他,径直坐到了主位上,修长的腿叠了起来,整个人倒在椅子上,开门见山,“你的条件我都接受,最后结果我也不关心。一个条件,把你儿子送出国,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晃。” 骆玉明想把自己的科研成果商业化,到处拉人找投资,新能源的确是目前市场火爆项目,但骆玉明是学者不是商人,他不了解市场,对可能遭遇的不确定性因素会缺乏判。 所以,找人投资屡屡碰壁。 拿出几千万投资,对于何言朗来说是小事,但他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可能白白投给他。 骆玉明怔了怔,这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不得条件,他早就想把骆舟然送去国外了。 今日把骆舟然带回家,他也盘问了骆舟然,为什么会和何言朗起冲突,那小子却是没说话,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他猜测的大概是因为和那个女生有关。 可何言朗像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要大费周折把自己儿子弄走的人吗,像这种顶级豪门的人,根本不需要爱情。 “可以。”骆玉明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终于有人肯帮助他,投资他,将他的研究成果用于落地到实际,创造出自己真正的价值,造福社会。 何言朗起了身子,懒散散继续说着,“把计划书发过来,我安排人先打百分之50的款,剩下的等第一批实验成果出来,再打过去。” 见着何言朗起了身,骆玉明也赶紧起了身子,他没想到这次谈合作如此顺利,前前后后也不过十来分钟。 “言朗,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骆玉明此时激动的像个小孩,热泪盈眶,有人懂他,肯花钱投资他,支持他的感觉,真的太棒了。 何言朗回了头,瞧着儒雅斯文的老头,竟然有些搞笑,兴许是心情真的好,他还回了一句,“教授加油!” 只有林深知道,那句‘教授加油’,只是他随口说说而已。 而听者有意,且精神倍受鼓舞。 “带教授去楼下用餐。”何言朗又懒洋洋说着,“房间也送两份上来。” 客厅已经打扫好了,沙发上恢复了干净,一切如新。 何言朗走进浴室去把头发吹干,才往房间走去,推开门的瞬间,整个人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床上空荡荡一片,原本应该窝床上的女人此刻不见了踪影,洁白的床单半吊着,暖黄色的床头灯孤零零开着。 他打电话给林深,“把林清欢给我追回来。” 第108章 你是肺有多大,需要多大空间才能透得过气 林清欢捶打着腰背,躲在楼梯间。 上京酒店是京市最好的,总统套房几十万一晚,一晚上几十万,何言朗是怎么花下去的。 且每一层都很大,装修的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她差点儿在楼层间迷路。 她是趁何言朗去会议室见人的时候偷跑出来的,但是转念一想,跑有什么用,只要她还在学校范围内,他就有手段找到她。 无论她在教室,宿舍,他都有的是手段。 这么一想,林清欢又原路返回,却是与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相撞了。 林清欢后退了几步,抬起眼眸去看人,是常常跟在何言朗身边的那个男人。 林深没料想到她并没有跑,而且刚才她似乎想回去,“林小姐,您在这里做什么呢?少爷见你不见了,担心得很。” 担心?眼前这人倒是挺会说话的。 哪里是担心,明摆着是没睡够。 林清欢对任何陌生人说话语调都是很轻声细语的,“我就在这里缓口气,这就回去了。” 她绕过林深,往刚才的总统套房走去。 林深瞧着了她那裸露出来的半截白皙脖子上,全是暗红色印记。 多乖温柔一姑娘,我见犹怜的,少爷踏马的这追人手段,是真的禽兽不如。 何言朗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整个身子完全倒在了沙发椅背上,闭着眼睛,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已经撮灭了二三个烟头了。 林清欢站在厨房与客厅衔接的长廊上,不知道是打声招呼,还是直接回卧室。 “想跑?”何言朗却是先开口了,睁开了那双狭长的眼,一脸审视。 “没,我就去外面透透气。” 多蹩脚的理由。 “这300多平的房子,全景式的窗户,不够你透气?你是肺有多大,需要多大空间才透得过气。” 林清欢捏了捏拳头,暗暗深呼吸着。不气不气,真是没办法和这男人交流。 没他的地方就算只有十平,她都觉得空气清新。 当然这话她不敢说。 也相处了这么多次,林清欢知道,何言朗喜欢自己处处顺着他。 也对,他这么一个拽得像天王老子的人,哪里允许自己吃瘪。 从外走进来的林深看着何言朗又是一副拽样靠沙发上,林清欢手足无措的站着。 哟哟... 他家少爷又是一副作死样呢?明明喜欢人家喜欢得要死,还搁这儿装大爷。 林深正心里讽刺着,何言朗又把目光挪到了他身上,“我花钱雇你这儿冥想呢?” 林深汗颜,“我...我这就去把酒店厨子叫上来,给您老做饭。”然后拔腿就往外跑。 “过来!”他唤着。 林清欢走了过去。 “坐下。”他又说。 林清欢本想在他隔壁单人沙发坐下,何言朗目光投了过来,她自觉坐在了他旁边。 大长臂一捞,二人贴在了一起。 林清欢是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从酒店跑了,这人会做出什么事来。 后脑勺被扣着,又是一个深吻。 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沐浴味儿,唇齿间还有些许好闻的烟草味,很让人沉沦。 良久,二人都喘着气儿,他的鼻尖贴着林清欢的鼻尖,嘴唇紧挨着,语气终究是软了下来,仔细听来还有几分委屈样,“你敢跑试试?” 他惯用的威胁伎俩。 只要她人不在京市了,林清欢不信,何言朗还能找得到。 “没呢?一晚上几十万的套房,我还不能出去参观参观吗?毕竟,不是人人都像你何大校草一样,花几十万出去,眼睛都不眨一下。” 林清欢并不是财迷,这一点何言朗知道。 唬他?但是他受用。 “你喜欢这酒店?”他再一次问着。 长点眼界也行,毕竟她也算住过几十万一晚的酒店,但喜欢,谈什么喜欢,谁有病谈喜欢。 林清欢顺着他,还是点了点头。 “那以后天天来酒店做?” 这踏马什么虎狼之词。 林清欢汗颜,“不...不必了,太破费了。” 还没过门,就开始为他省钱了,还算有点儿良心。 何言朗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脾气也好了下来,“那我买下这里,既可以在这里天天做,又可以赚钱?” 林清欢惊得嘴巴都合不上,买下上京大酒店? 也对,他冰凉的银行卡里不知道躺了多少个亿? “不...不必...没这必要。” 不知为什么,林清欢想到了一个典故,冲冠一怒为红颜。何言朗这是要头脑发热买下上京大酒店。 “嗯?”何言朗不解,林清欢这是在质疑他的能力。 她赶忙改口,“你开心就好。” 何言朗凑近了她耳垂旁,咬着,林清欢一颤。 他嘴角又扯了上去,喜欢她所有为他行为做出的自然反应,“我让陈嘉嘉从国外给你订购了一批包,一会儿我让人送这里来。” 他说的是一批包,林清欢只觉得是一个包。 她还是习惯性去拒绝,只觉得无功不受禄,“不...不用了...” “不给你又说我白嫖你。” 所以,何言朗这是在给她嫖资吗?真把她当捞女了? 呵呵。 她咬了咬嘴唇,不甘心,但是大大方方说道,“不用了,你技术好,器又大,脸又长得极为赏心悦目,我也很享受,不存在什么白嫖不白嫖,大家都成年了,都很满意对方。” 技术好,器又大,脸又长得极为赏心悦目。 他很喜欢林清欢对他的评价。 所以,她是很满意他了? 何言朗嘴角已经ak4步枪都压不住了,止不住上扬,搂着林清欢的腰,在人家脖子间辗转发侧,“欢欢满意就好,一会儿吃完饭继续。” 继续? 林清欢头皮发麻,腰还疼着,腿也还不舒服着。 他难道忘记了他今天从几点到几点的吗?从天还亮着到天黑。 第109章 烛光晚餐 何言朗其实是想吃现成的,比如酒店直接上晚餐就行,节约时间可以做点更有意思的事。 但是,林深却是把酒店的米其林大厨叫了上来。 何言朗的脸色很难看。 林深不明所以,后知后觉才想起何言朗最开始吩咐的是送二份餐上来。 对于吃饭这件事,何言朗很奇怪,既挑剔又敷衍,挑剔时对食材以及厨师水平都有着极其严苛的要求;敷衍时,可以连轴工作,随便敷衍几口,或者不吃不喝。 “要不我让大厨下去,让酒店直接送现成的?” 真难伺候。 “滚。”何言朗淡淡吐出一个字。 然后林深领着大厨就往大门口走,两人还一边走一边用英语对话,大厨摆摆手,颇为无赖,显然不理解这种行为。 “现做的不是吃起来更新鲜吗?而且那是上京大酒店的主厨。”林清欢小心翼翼说着,是预约都预约不到的主厨,眼前这人竟然摆摆手就让人家走了。 “你喜欢?”他瞧着林清欢。 林清欢点了点头,何言朗又把人叫了回来。 那大厨朝着何言朗鞠了鞠躬,很纯正的英式口音,“何先生,很高兴可以为您服务。” 他微笑着回应,示意大厨去忙。 眼瞅着食材还在处理阶段,干坐在客厅与何言朗相处,又怪怪的。 林清欢打了一个哈欠,询问的语气,“我想回卧室去睡一觉。” 何言朗松开了搂着她腰的手,的确折腾了她将近一个下午,他柔声说着去,“去吧。” 林清欢起身朝着卧室走去,不知什么时候卧室的床单和被套都已经换了新的,地板上以及垃圾桶里都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床又软又舒服,据说是酒店花40万采购的,林清欢沾床就睡。 何言朗来唤她吃饭的时候,她还不想起床。 勉勉强强应了一声,人换了个方向,又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身旁的床陷了好大一块,下一秒她就被人捞了起来,落进何言朗结实的胸膛里,他揉着她毛茸茸的脑袋,“宝贝,起床。” 林清欢迷迷糊糊睁开眼,兴许是怕刺眼的灯光晃到她的眼睛,何言朗没有开床头灯,只开了一旁工作区上的一盏小台灯。 她有点儿起床气,张牙舞爪的推开了来人,“烦死了,好困!” “嗯?” 她这才睁开眼睛,微弱的暖黄色灯光衬得人皮肤更加白皙,他衬衫的最上面两颗扣子都没系,怪性感的。 林清欢又一头扎进被窝里,“你先吃,别管我,一会儿睡够了我再起来吃。” “不是要吃新鲜现做的吗?冷了就不好吃了。” 对啊,是米其林星级大师,是很多人预约都预约不到的大师做的。一想到这,林清欢艰难爬起了床。 人生何必贪睡,死后自然长眠。 她这辈子不知道还能有多少次机会可以如此奢侈,且行且珍惜。 长桌上已经摆满了精致的食物,红色的玫瑰花瓣随意散落在桌上,华丽的烛台和娇艳欲滴的鲜花为餐桌增添了浪漫气氛。 是烛光晚餐啊。 她看了一眼何言朗。 男人嘴角上扬,“这就感动了?” 那样子似乎在说她很容易被感动一样。 何言朗替她把椅子拉了出来,她怔了怔,这不像他会做的事情,事出反常必有妖。 “喝点酒?”他挑眉笑着,也没等林清欢回答,他就开始往她杯子里倒酒,气泡从杯底丝丝缕缕升起,带出了一股奇异的幽香。 然后他举起杯子朝着林清欢,动作优雅绅士的与平日里懒散惯了的样子,判若两人。 林清欢愣了愣,也举起杯子与他碰杯。 他示意林清欢喝,然后灼灼目光就一直盯着她,“宝贝,叫声老公听听?” “咳咳...”林清欢咳嗽着,喉咙里顿时有了一股刺痛感,但好在她只抿了一小口,也就咳嗽了两声。 何言朗切了一块鹅肝送到她嘴旁,“张嘴。” 林清欢刚想拒绝,一个“不”字才刚刚说出口,对上对面那张脸,然后很自觉张了嘴。 “乖!” 何言朗笑着,不一定代表心情好,他不笑,也不一定代表心情不好。 总之,是一个难以捉摸的事。 于是,整个烛光晚餐,他一直投喂林清欢。只偶尔林清欢吃不过来的时候,才用那一副喂过林清欢的刀叉,再切给自己吃。 “好吃吗?”他问着。 “好吃!”林清欢点头,赞不绝口。 原来顶级有钱人的生活如此享受。 她素来不缺钱,属于中产家庭,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可是,和眼前这个人短暂在一起,几十万一晚的酒店,几万块一瓶的香槟,这就是金钱带来的快乐,她感觉自己快迷失在金钱里了。 然后,在林清欢一脸诧异下,林深推来了一个可滑动金属架子,上下总共五层,每一层都铺了白色的软毛垫子,每一层都放了价格不菲的大牌包,总共十五个。 林清欢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何言朗悠悠开着口,“你们女生不都喜欢包吗?这些都是送给你的!” 她以为就一个,没想到何言朗直接送了十几个给她。 “送...送给我?”林清欢指了指自己。 直到现在,她才深刻明白了何言朗那句话,和他睡一段日子,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是啊,随随便便一送就几十万,几百万,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而且他不老,长相也几乎属于顶端。 何言朗点了点头,又凑近了些许,宠溺说道,“老公待你这么好,你不叫声老公让我开心开心?” 叫声老公就可以得到这加起来价值几百万的包?这不比买彩票中几百万容易。 说不心动是假的,不眼红这些价值不菲的包包也是假的。 林清欢诧异得大脑始终处于宕机状态。 父母一辈子勤勤恳恳家里也就百来万的存款,外加上一套二百来万的房子,大学三年熬了无数夜看了数不清楚的案例,参加了数不清的画画比赛,不过最大的一笔奖金也就几万块。 大学三年她陆陆续续存了十几万,这在普普通通大学生中已经是及其优秀的存在。 可是眼前人,只需要眨一眨眼睛,勾一勾手指,就可以送她几百万的东西。 林清欢笑了笑,抬起了眼眸,“别说叫老公,叫老祖宗都行?” 何言朗放下刀叉,胳膊撑着脸,烛光落进了他好看的眼里,他笑着,这个世界都黯然失色,满目期待,“那叫声听听?” 她的脸颊又泛红,一直烧到了耳根子。几百万,一声老公而已,却仍旧觉得嘴唇干涸,叫不出口。 “嗯?”何言朗提醒着。 很难为情。 超级难为情。 就像是在出卖灵魂一样。 明明刚刚已经想得超级透彻了,可是接受了这些,就代表着她似乎真的是何言朗豢养的情人。 情人? 最终,她咬了咬嘴唇,“不了,这些包包你还是送给其他人吧?我并不是很喜欢包包。” 第110章 你猥琐别拉上我 “确定?” 何言朗戏谑看着林清欢。 林清欢放了一块甜点在嘴里,点了点头。 “行!”他挥了挥手,林深将架子推走了。 几百万就在面前飞走了,林清欢感觉自己有点儿恍惚。 何言朗瞧着林清欢那好玩儿的表情,嘴角抑制不住上扬,说她视金钱如粪土吧,但看那几个破包的眼神也快拉丝了,说她贪财吧,但有那贼心想要没那贼胆收。 林清欢低下头继续去吃东西,但已经吃得很饱了。 不一会儿,林深又走了过来,“少爷,那边连上了。” 何言朗听了,拿起酒杯优雅抿了一口香槟,起了身子,问着林清欢,“吃饱了?带你看样好东西去。” 林清欢半信半疑,但何言朗已经伸出手来拉他了,她把手放他的手心,他的手心温暖的,将她整只手包裹住了。 会议室里一个穿着花格子衬衫,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正在捣鼓一台电脑,见着何言朗来了,立马站了起来,毕恭毕敬喊道,“少爷?” 他按下了笔记本键盘,顿时电脑里就发出了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似乎...似乎...是人做那个的声音。 林清欢一脸懵逼看着三个大男人。 这是男人的什么特殊癖好吗?围在一起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花格子衬衫的男人已经把电脑屏幕挪到何言朗面前,他自己也顺带站在了何言朗身侧,默默欣赏着,电脑里那女人的身材是真她妈够辣,又辣又浪。 林清欢只是听那声音,整个耳根子又烧了起来,背转过身子不敢去看。 何言朗瞧着,林清欢嘟着个嘴,估计又在心里咒骂自己了。他漫不经心瞥了一眼,伸出手把音量降了下去。 林深开口道,“二爷他们也已经到酒店了,欧阳家的大少爷欧阳徇也到了,就等着捉你的奸呢。” “你先下去陪他们演会儿戏吧?”何言朗说道。 林深应了一句“是”,便转身朝门外走了去。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一旁的格子衬衫男人身上,男人目不转睛盯着电脑屏幕上活色生香的画面,不自觉吞了吞口水,裤裆处... 没眼看,没出息的东西。 他语气懒散,听来却让人毛骨悚然,“骆超?你还有事儿?” 骆超一怔,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事...没事儿,我这就走。” “人走光了?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又不是你在里面。” 他转过林清欢的身子,林清欢眉头皱了皱,这神经病莫不是要逼迫她看这儿童不宜,十八禁的内容。 “你猥琐别拉上我,”她嫌弃挪开目光,始终不敢看屏幕。 何言朗被她逗笑了,他家姑娘还真是思想保守得很。 他嘴巴也是真的毒,“宝贝儿,你都20多了,已经成年了,偶尔看看这不很正常吗,调节身心,取悦自我,况且你现在也不是黄花大闺女。” 他真没必要强调最后一句,林清欢是真的想一巴掌给他呼过去,忍住了,但忍不住翻白眼。 怎么有人可以把看这玩意儿,说得如此高大上。 “你会看?”林清欢不可置信,这张脸长得是真他妈禁欲又高冷,他没法子想象何言朗那样子。 “有问题?” 他承认了? 神经! 炸裂! 猥琐! “男人里一般只有死人,和没网的不会看,”他低下头,耐心解释着,林清欢太过单纯,单纯到提这个话题就觉得羞耻,“性本就是人类最原始的冲动,是人类最美妙的体验之一,尤其是和自己喜欢的人。” 林清欢似乎觉得有那么一点道理。 何言朗继续说道,“宝贝儿,没必要谈性色变,基本性知识起码要懂吧,不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保护自己。” 林清欢点了点头。 他拉着林清欢的手,想让她看电脑屏幕上的画面。 “不要。”林清欢还是拒绝。 他揉了揉林清欢的头,笑得很坏,“想什么呢?没让你看他们在干什么,是让你看他们是谁?” 有区别? 林清欢不懂何言朗这话意思,直到转过头,盯着电脑屏幕上看,画面里,交缠重叠在一起的是,“何...何言屿和...” 和何言朗的未婚妻。 等等,电脑屏幕上还有时间显示,显然是事实的。 “嗯?”何言朗嘴角上扬。 “你...”他未婚妻和他弟弟搞在一起,他竟然在这里和她一起欣赏。 豪门都是这么玩儿的吗? 离谱又狗血。 “你...你不生气?” “生气?”他抬起林清欢的下巴,落下一个很深的吻,良久才挪开,“上次让你受委屈了,老公都给你讨回来。” 他指的是被欧阳灵捉奸在床的那一次。 “她不是你未婚妻吗?”不知道为什么,林清欢内心里就躺着丝丝暖意,她总有一种错觉,何言朗似乎喜欢她,喜欢她... “不是...”她吻着他的眼睛,“还不明白吗?” 还不明白吗? 心脏砰砰跳着。 ... 突然,视频里突然闯进了一大堆人,拿着手机和相机疯狂对着床上的人拍摄着,原本就光溜溜的两个人吓得连忙抓住被子,往被子里钻。 何言朗收回落在电脑屏幕上的目光,手上也松开了林清欢,一脸春风得意,“宝贝,老公去下面一趟,你在这里乖乖的,哪里也不许去。” 林清欢感觉自己还在云里飘着,一时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分不清楚? “去...去...去捉奸吗?” 他回过头看了看林清欢,“捉什么奸,去凑热闹。” 第111章 宝贝,咱不圣母心 “不...不...能带上我吗?”林清欢问着。 人类的本质是八卦的,爱凑热闹的。 何言朗一手插进裤兜里,回过头来调侃,“行,走吧。” 他示意林清欢过来,他当然知道她不敢去,而且她也不能露面。 何言朗没记错的话,林清欢社恐。电脑屏幕上,瞬间挤进何言屿房间的人就有十几个,她会吓得话都说不出一句。 “我随口说说而已。”林清欢摆了摆手手,“你去吧。” 真是的,她为什么要开口说这句话,说自己要去,搞得自己很八婆,甚至有点儿卑鄙小人、幸灾乐祸的感觉。 某种意义上来,她与何言朗的关系也是不太正当,偷偷摸摸,见不得光,和电脑屏幕上床上那两人没什么区别。 她记得那种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觉,愤怒,羞愧,社死,恨不得找个窗户跳下去,或者钻进地缝里,这辈子不要见光。 “她...是不是为了报复你和我做了那种事,所以才找你弟弟。” 何言朗气笑了,林清欢这什么脑回路,听来她似乎还有几分愧疚,不过她的脑回路能问出这种奇葩问题也不稀奇。 为了报复一个男人和另一个男人睡? 拿别人错误惩罚自己,妄想得到怜悯,他都忍心伤害你了,还奢求事后怜悯,怜悯这玩意儿,值几个钱。 不自爱者,怎么还希望别人爱自己。 “宝贝,咱不圣母心。”他抬手摸了摸鼻尖,“欧阳灵早在国外就和何言屿搞在了一起,她睡过的男人比你见过的帅哥都多,你的手和脚加起来都不够数那种。” 林清欢诧异的张大了嘴巴,难怪何言朗嫌弃,搁谁谁受得了,自己的未婚妻,将来的老婆,是个大海王。 “你去吧,我等你回来。”她这语气,倒是真有几分像何言朗养的小情人。 没出息。 我等你回来?何言朗仔细琢磨着这句话,听着也开心,仿佛他们真的是小夫妻。 他迈开步子往回走,走了三四步,将林清欢搂进自己的怀抱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再说一遍。” “啊?”他要她说什么,试探性问着,“我等你回来?” “好,我会很快回来。” 从来都是他主动,他主动吻她,主动抱她,主动奔向她。 何言朗依依不舍松开了林清欢。 26楼。 林深就站在门口等着何言朗,见着何言朗来了,自觉跟在他后头。 房门外守了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让何言朗进去。何言朗身后的林深是世界级散打冠军,别说打他们两个,就是打他们七八个也不成问题。 “二少爷?”二人识趣,只打了个招呼。 何言朗淡漠没应,林深给他开了门,门开了,他径直朝着里面走。 欧阳灵和何言屿已经穿好了衣服,却仍旧被何言朗的人堵在床上下不来。 “都在呢?”何言朗漫不经心开口,目光淡漠扫了一眼周围的人。 何萧闫和刘雅韵夫妇此刻脸上难看得很,本来以为是来捉何言朗的奸,没成想捉到了自己的儿子和老爷子钦定给何言朗的欧阳灵。 “言朗,你听二伯说。” “二伯住嘴,这里没你说话的分。” “你...”何萧闫唔着胸口,“咳咳...” 刘雅韵拉了拉何萧闫,他们理亏,且何言朗这人嘴巴毒,在场每一个人谁惹他他无差别攻击。 在一众人面面相觑之下,何言朗悠闲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双手打开,随意撑在沙发背上,叠着修长的腿,“来,当事人说说。” 那样子,像审犯人。 欧阳灵已经穿好了衣服,脸上早就挤出了眼泪,她真的很擅长伪装,伪装可怜,在床上抹着眼泪,“朗哥哥,是言屿逼我的,是他逼我的,如果我不从的话,他就...就...” 何言屿一听,目光落在了欧阳灵身上,玛德,爽的时候一副德性,现在一副德行。 还真是个b子,出事了把自己推得一干二净。 “就怎样?”何言朗饶有兴致问着,满脸无所谓,“说不出?” 他又把目光落在了何言屿身上,此人也同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脸上也挂了几滴泪,“二哥,是她,是欧阳灵勾引我的...” “我没有!”欧阳灵尖叫,“明明是你逼我的,何言屿。” “我逼你?我看是你逼逼我逼得紧得很,谁不知道你这水性杨花的女人在外头留学几年,里外都骚得要命。”何言屿尖酸刻薄的说着。 欧阳灵也不甘示弱,伸出爪子去抓何言屿的脸,“你踏马不也一样,国外留学几年,男女都搞,进医院进几次了,进得家里都知道了。” 二人已经扭打在床上,何萧闫和刘雅韵夫妇上前去拉架。 “爸妈...痛死了...痛死了...救命...这女人疯了...” 何言屿竟然打不过欧阳灵。 没用的东西,何言朗实在有些许乏了这场闹剧。 他起了身子,目光又落在了角落里的欧阳徇。 欧阳徇从头到尾没敢说一句话,瞧着何言朗把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知道是逃不过了,主动上前来交待。 “言...言朗,是我妹妹不懂事,回去我会和我爷爷爸爸说,婚事取...取消?”他一直都知道,何言朗不喜欢欧阳灵。 “让你失望了,草包。”何言朗上前拍打着欧阳徇的肩膀,他老子欧阳甫上次给他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时候,就是这么叫他的。 而今,何言朗也这么叫他。 就像他是欧阳徇的老子。 林深尽量压制自己的嘴角,警惕盯着欧阳徇,真怕欧阳徇一下忍不住脾气,冲着他少爷就是一拳。 “草包连队都站不好,你说大老远从龙城跑这儿来,就为了看这出?欧阳皓真该感谢他老子,给他生出这么个草包大哥,对付你,脑子都不需要用上。啧啧啧...”何言朗摇头,深表痛惜。 欧阳徇捏着拳头的手青筋暴跳,但面上始终挂着笑,唯唯诺诺的。 “最起码,你能忍。”何言朗又漫不经心补充着,然后转过身子朝着门外走去。 “朗哥哥,朗哥哥...”欧阳灵冲下了床,连忙跑过来抓何言朗的手。 何言朗回过头盯了一眼,她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缩了回去,不敢再拉,“求求你,不要取消婚约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们扯平了好不好,好不好,我原谅你上次和...” 只是一句话,何言朗伸出手掐住了欧阳灵的脖子。 “咳咳...”欧阳灵感觉呼吸停滞,拼命用手扣着何言朗的手,“朗...咳咳...” “少爷?”林深提醒道。 何言朗松了手,欧阳灵跌坐在地上,他扯出一个笑,居高临下,“你再把那件事拿出来闹,我送你去精神病院待着。” “朗哥哥...”她巴巴叫着,她是真的想成为他的新娘,他的妻子,哪怕他不爱她。 第112章 乖,听话一会儿老公要出差 欧阳灵就坐在地上呆呆看着,看着何言朗迈着步子,头也不回朝外走,他刚才那力道似乎是真的要把她掐死。 那种厌恶,是刻在骨子里的厌恶,仿佛她是什么脏得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她做什么了?她不过提起了上次那件事,何言朗就想掐死她。 欧阳灵脑海里想起了一张女人的脸,她带人闯进了何言朗在京市的公寓,那个女人就在他的床上,床上还凌乱散落着二人脱下来的衣服。 那女人一开始搂着朗哥哥的脖子,欧阳灵就只看了那么一眼,在瞧见有人闯了进来,她迅速躲在了朗哥哥的胸膛里,然后整个人钻进了被子里。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并不清楚林清欢到底长什么样。 她冲过去想把那贱女人抓起来,想把她衣服扒光,想让她带过去的人染指那贱人。 可是她带去的五个保镖,全部被何言朗收拾掉了,最后她也被赶出了公寓,事后还被威胁,如果她敢把这件事闹到家族里去,何言朗会把她在海外做的那些事全部都抖出来。 所以,欧阳灵不敢,选择息事凌人。 她安慰自己,朗哥哥玩玩而已,在京市他绯闻女友也有好几个,反正他最终会娶她,他们会成为夫妻。 欧阳灵一开始没在意。 但还真是巧得很。 今天她与何言朗苟且,就被人抓了个正着,时间地点一分一毫都不差,且何言屿的父母以及她的大哥都来了。 明明他与何言屿苟且的事是极其隐蔽的,她与何言屿保持这样的关系断断续续将近二年了,双方家族都没人知道。 巧合吗?朗哥哥。 你不仁就别怪我义。 ... 林清欢说在等着他回去。 所以,何言朗解决完事情,就立马赶了回去。 林深吊着的一口气总算松了下去,跟在他后面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少爷,下次你老人家能不能收敛一点。” “嗯?”何言朗不懂他的意思。 “你嘴巴攻击欧阳徇就算了,但二爷和二夫人是你长辈,你也攻击,他们要是要揍你,我是还手还是不还手?” 何言朗白了他一眼,转身走进了套房内,他没让林深进去,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了。 什么意思啊? 所以,他到底该不该还手啊。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林深又打电话给陆一。 “咋了,奶妈,我这正分析数据呢。”陆一打趣道。 陈嘉嘉和陆一他们都商业精英,林深的一身肌肉与他们显得格格不入。 “问你个事儿哈?” “放。” “你知道少爷嘴巴很毒的事吧?” 那边懒懒散散“嗯”了一句,何言朗嘴巴毒脾气又臭又拽大家都知道了,只要不往刀口撞,兢兢业业做好自己的事儿,就相安无事。 “你说少爷嘴巴攻击外人,把对方惹毛了,我能毫不犹豫果断替他揍回去,你说他要是攻击家里长辈,要被揍了,我这咋办?” “嗯。”那边似乎在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谁给你开工资。” “少爷啊。” “那不就得了。” 林深似懂非懂,其实只差临门一脚,就能悟透了。 “还有,除了老爷子和他老子,还有人敢打他?” “似乎...没有。” 对面这一次却回得很快,“不还有一个吗?” “你说小欢欢啊,确实是。” “少爷又和她在一起。”对面又开始忍不住八卦了。 “在呢,中午才刚吵完架,带回酒店折腾了一下午,折腾完了吃了个烛光晚餐,心情好得很,收拾了何言屿,现在又回房间了。” “啧...真不愧是少爷,十全十美,完美得没有短板。”陆一赞叹。 “怎么没短版款,你忘记了 他恋爱脑,一遇上小欢欢就失心疯,。” “啧...” “陆哥,文件发你了。” 电话里,是陈嘉嘉声音。 “不聊了,我要忙了。”陆一说着,挂断了电话。 ... 套房内,林清欢没在客厅,何言朗径直朝着卧室走去。 已经晚上9点多了,他一会儿还要去赶飞机。 房间里留了一盏灯,林清欢双眼紧闭,细长胳膊搭在被子上,小脸白皙。 果真在睡,还睡得这么香。 他将手腕上的表摘了下来,随手放在柜子上,然后又抬手去解衬衫扣子,随意扔在了一旁,钻进了被窝里。 感觉到身体被重物压着,林清欢迷迷糊糊的,似乎醒了,“好困,何言朗。” 她抬手揉眼睛,尝试着睁开,下一秒嘴巴被堵住。 良久他又诱哄着。 “你闭着眼睛享受就行,剩下的交给我就行了。” 神经! 都已经到这份上了,她还能闭着眼睛。 “困,睡醒再来。”她去推何言朗的胸膛,手被抓住。 不容拒绝的语气,“乖,听话,老公一会儿要出差。” 出差就出差,干什么折腾她啊? 情到浓处时,何言朗染满情欲的眸子尚有几分理智,想着二人白天才争吵过,还想宽慰一下林清欢。 “欢欢,老公问你?你现在对我到底什么态度?” 林清欢皱眉头,没什么态度。 他要,她便配合。 “你会和那女孩子解除婚约吗?” 她在纠结这个? “嗯,她和何言屿搞一起的事情,两方家族都知道了,老东西可不敢再硬塞给我了。” 所以,那些捉奸的人是他设计让去的。 “你其实完全可以私下里和那女孩子交涉,解除婚约,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这样子让那个女孩子很难堪。” 得了,她又圣母心。 “嗯?”何言朗坏笑。 林清欢皱眉头,抓他的胳膊更加用力了。 “我要是给你说,那些人其实是来抓我和你的呢?”他吻了吻林清欢的额头,仍旧是那懒懒散散的样子,“你总想着用伤害最小的方式去解决事情,想着要保护他人,把对他人伤害降到最低。可是宝贝,有一大堆人恨不得让你老公去死,只要让他们逮着机会。” 哪有那么简单。 他又吻了吻林清欢的眼睛,满脸宠溺,抚摸着她的发丝。 干嘛要讲这些给他的小姑娘听,她仍旧做她自己就好,善良天真可爱,他守护她的美好,为他的美好保驾护航就行。 “说你爱老公。” “不要。” “真的不要?” “你确定?” 林清欢实在受不住,连连求饶,“老公我爱你。” 脸红,熟透了一样的红。 “那这样子算和好了。” 和好? 他们什么时候好过吗? ... 前二轮林清欢还尚且意识清醒,到后面她实在是太累了,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他真能行。 这样也能行。 第113章 黄谣1 林清欢再醒过来的时候,身旁何言朗已经没有了踪迹,她已经习惯了男人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行为。 伸了个懒腰,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多,回去还来得及上三四节的课,于是立马跳下床洗漱。 打开卧室的门,往客厅里走去,西装革履的男人见着她来了,立马站了起来,“林小姐,您醒了,我让人给你送早餐上来。” 林清欢将长发束在耳后,礼貌着鞠躬示意,“不用麻烦了,我回学校路上可以顺带自己买。还有,不用叫我小姐,好...好奇怪,我叫林清欢。” “好的,清欢小姐。” “你可以叫我清欢,不用带‘小姐’。”林清欢小心翼翼提醒道,小鹿眼里盛满着请求。 “行!”林深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你吃完饭我一会儿送你回去,少爷出国了,可能要将近一个星期才回来。” “嗯。”林清欢点了好头,也不再拒绝,她也诧异,难得睡了以后,起来的时候还能知道何言朗的踪迹。 他见过何言朗身旁这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好多次了,却不知道他叫什么,“请问您...您贵姓。” 贵姓? 林深一怔,这年头还有人用贵姓,他大大咧咧笑着,“免贵与你同出一家门,姓林,单名一个深字。” 林深? 好熟悉的一个名字,她似乎在文怡婧买过的某本杂志上看过这个名字,哦,林清欢想起来了是与一个世界冠军同名,“你的名字和世界散打冠军一样。” 林深诧异,“你了解散打?” “不...不...”林清欢连忙摆手,“是我的舍友,她很迷一个散打冠军,我在她买的杂志上看过一篇文章报道。” “这年头竟然有女生对散打感兴趣?”林深还觉得怪有趣的,陈嘉嘉和陆一他们,还嫌弃他只是个只会打打摔摔的大块头,戏谑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 林清欢纠正他,“不是对散打感兴趣,是对那世界冠军感兴趣吧,杂志上有照片,我看过一眼,还挺好看的。” 林清欢在杂志上看过他,那他现在站在她面前他为什么不认识。 也对,他拍杂志已经是三年前的事儿了,自从答应跟着何言朗以后,他已经淡化在公众面前。 不过对于自己这张脸,林深还是相当自信的,迷倒一些涉世未深小姑娘也挺正常的。 “小姑娘还挺有眼光的。”林深沾沾自喜。 “慕强心理吧,又帅又是世界冠军,这么强大的光环很难不喜欢吧。” 对啊,他也是有光环在身的人,可是和少爷在一起了,他就一单纯绿叶,起衬托作用。 “哈哈哈...表面现象而已!”林深难得被人夸奖着,只觉得心情大爽,但该谦逊的还是得谦逊。 “少爷也有钱又帅,还很会打,林小...清欢你也很喜欢他吧。” 林清欢一怔,明显迟疑了,脸窘迫红了,她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喜欢是喜欢,可是她根本不想再喜欢他了。 恰好这时,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上来了。 林清欢赶忙岔开话题,“早饭来了。” 林深瞧着林清欢开始围绕着服务员上餐,还时不时聊上一两句,再看见餐盘上精致的食物,她眼睛都开心得发光了。 他又想起今儿个凌晨少爷从卧室出来的时候人开心极了,是那种能够看得出来的开心,何言朗肯定以为自己把林清欢给哄好了,谁知道,人心里儿还存在某种芥蒂。 犹豫就代表着还不够喜欢吧,即使他是何言朗又怎样? 啧啧啧... ... 林深没有和林清欢一起吃,她在吃饭的时候他出了套房,去打电话了。 早饭也是一天美好的开始,尤其是一顿精致的早餐,林清欢也吃得很开心,她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兴许,是因为听见林深说何言朗出国了,要将近一个星期。 原来,其实她骨子里根本就不是很想见他。 吃完早饭以后,林清欢执拗不过林深非要送她回学校。 “清欢,你就别拒绝了,一切都少爷交待的,这也是我工作,你放心不白送的,我领工资的。” “谢谢深哥!” 深哥? 林深嘴角上扬,林清欢叫他深哥,那少爷是不是也得叫声哥,况且他本来就比他们大。 车子开到了女生宿舍楼下,林清欢下了车,再一次道完谢以后,径直上了楼。 一回宿舍文怡婧她们三个就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三个人围绕着她。 “清欢,你去哪里了?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 似乎很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吗?”林清欢一脸懵逼。 “天啊!还怎么了?”颜夏抱着头,都快急得掉了眼泪,然后问道,“你是不是昨天今天都没看手机?” 她哪里有空闲时间看手机。 除了睡觉吃饭就一直被何言朗缠着,迷迷糊糊半醒之间他都能做。 文怡婧轻声细语说道,“欢欢,你看一下学校论坛。” “怎么了吗?”林清欢仍旧疑惑不解,拿出手机上了学校论坛。 置顶的帖子很醒目,很狗血,讨论量竟然达到了1w,点赞量高达十几万。 #狗血!新传女生教学楼背着男友向校草何言朗告白,被男友现场撞见# 点开帖子,里面是昨天他们仨在教学楼僵持的片段。 她与骆舟然都只有一些被处理过的侧脸与背面照,而何言朗的图未被处理,无论是侧面还是正面都好看得不像话。 偷拍的人很会放图以及写文案。 【第一张三人僵持画面。 下面配字:京大顶级女海王,劈腿到何言朗身上了 第二张:林清欢面向何言朗,偷拍的人从她后方拍过来,当时是何言朗拽着她的手臂,这个角度看就像是她双手拉着何言朗,抬起头哀求他一样。 下面配字:被校草发现有男友,正在哀求 第三张她拉着骆舟然,明明两个人表情动作都看不见。 下面配字:被男友撞见,解释中。 ...】 第114章 黄谣2 后面还有很多很多图片,单纯几十张图片,搭配胡编乱造的文字解说,已经把林清欢塑造成了一个荡妇,海王,甚至还有更加恶毒的语言,说她其实是鸡。 比如楼下还专门开了好几个帖子。 #京大高级鸡,仗着自己有几分样貌和身材,堂而皇之卖# 帖子说得有理有据,还配了好几张林清欢从豪车下来的图,具体到交易时间甚至地点都有,真实的就想是事实。 帖子评论区下面,甚至还有人爆出了林清欢的姓名班级。 还有人评论她其实常常夜不归宿。 总总言辞,她是鸡的事实,似乎已经是铁板子钉钉上的事了。 ... 搞笑死了,明明三个人的事情,最终所有伤害都落到了她身上。 明明只是几十张图片,他们甚至连他们的谈话内容都没听到,却凭借这几十张图片给她编造出黄色谣言来。 林清欢一边掉眼泪一边截图录视频保存。 “欢欢。”三个舍友望着她。 “帖子是昨天凌晨散发出来的,阿言已经给辅导员说了。”文怡婧走了过去,搂着林清欢。 “我们也不知道事情会传播得这么快,一开始我们发现的时候私聊发帖人让他删掉,对方承诺了,谁知道他根本没删,然后从昨晚一直发酵到现在,就...爆了。” 现在不止是京大,隔壁几个学校的人都知道。 林清欢低着头,任由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流,怎么也止不住。 三个舍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只是不断拿纸巾给林清欢擦眼泪。 简言手机响了起来,“是辅导员。” 她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不停“嗯”着,最后挂断了电话。 “欢欢,辅导员在楼下等你,我们陪你下去吧。” 因为但凡知道林清欢的人,都可以通过那几十张模糊的图片认出林清欢,所以她戴了口罩,换了一件戴帽子的卫衣。 辅导员直接带着她们宿舍的人去警局报了j,当到警局的时候帖子已经被删光了,只留下一些不温不火的帖子再问,置顶帖子去哪里了,事情怎么就平息了,求事件女主正面照。 好在林清欢有保存,她把手机递了过去。 警局说涉及技术原因,可能要等一个二三天才能把发帖人找出来。 林清欢全程没怎么说话,一说话就情绪崩溃,眼泪抑制不住往下掉。 最后是辅导员替她说话。 警察说,“可以了,老师,回去以后你给这小姑娘做做心理辅导,没几个小姑娘能顶得住黄谣的压力,而且她这事儿很严重,传播面又很广。” 辅导员点头,“自然。” “你最好能把两个当事男生找出来,把这事儿在论坛帖子上说一说,给人小姑娘澄清澄清。” 辅导员继续点头。 见着林清欢像个呆子一样,警察也心疼,走了过去,递给了林清欢一颗糖,“小姑娘吃颗糖,我女儿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颗糖就会甜。你放心,警察叔叔一定会给你把造谣者抓到,绳之以法,还你一个清白。” 林清欢盯着那双布满老茧的手,愣了愣,抬起手接过了那颗糖,艰难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谢谢。” 一声长长的叹息。 一旁颜夏也恶狠狠骂了一句,“造黄谣者死全家。” 文怡婧赶忙捂住她的嘴巴,“老师和警察还在呢?” 简言也说道,“造女生黄谣本来就该死全家。” 文怡婧放下了自己的手,也恶狠狠诅咒了一句,“造黄谣者不得好死。” 出了警局,辅导员把颜夏她们仨叫回去上课了,打算把林清欢叫到办公室做一个心理疏导。 “清欢?你和老师回办公室吧。” “邓老师,不用了我很好,我想回宿舍睡一觉。” “老师,我很好,真的。” “行吧!什么时候想不通了再来找老师谈谈吧,还是说你想回家休息几天,我都给你准,或者说让你爸爸妈妈来京市一趟?” “不用了,老师,我很好!” 瞧着她那红肿的眼睛,辅导员也没再说什么了,“造谣者很快就会被查出来的,我也会尽量联系言朗和舟然那边,到时候你们仨一起出来谣言就不攻自破了。” 辅导员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知道林清欢什么为人。对于何言朗,她也不好联系到人,据说何言朗早就在一年前就把学业修完了,在不在学校全都凭心情。 辅导员把林清欢送到了宿舍门口,还不太放心林清欢一个人在宿舍,于是又打电话让文怡婧回来看着她。 林清欢只是爬上床睡觉。 拉过小被子,躺下就开始一个人默默流眼泪。 然后不信邪一样,林清欢又打开论坛,置顶的帖子确实没了,换了一个帖子,说不要再讨论那件事情,当事人已经报警了。 不一会儿文怡婧回来了。 “欢欢,你睡了吗?” 林清欢没答话,仍旧闭着眼睛,假装睡了。 见她没应,文怡婧只小声叹了口气,然后轻手轻脚去了书桌旁看书。 迷迷糊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挨到了中午简言和颜夏都已经下课了。 “欢欢,起来吃饭了,我们给你带了你最爱的酸菜鱼。”颜夏开心的说道,想缓解气氛。 林清欢翻过身子,面向墙,“谢谢夏夏,我不饿。” “你别这样啊,多多少少要吃点!”颜夏说道。 “欢欢,起来吃点。”文怡婧也关心说道。 林清欢闭着眼睛,不再回答。 然后她又睡,一个下午过去了。 自虐一样,不吃饭也不喝水,只起来上了一趟厕所,就又爬回床上,拉过被子,不闻不问任何事。 晚饭三个人又给她带回来了。 简言威胁道,“清欢,你再不吃我们就要告诉导员了,如果导员知道你这样对自己,肯定会把你爸妈叫来的。” 说到点子上了,林清欢睁开了眼睛,“嗯,我一会儿就来吃。” 她又躺了十来分钟,众人见她还没有要下来的打算。 “算了,叫辅导员来吧。”简言说道。 林清欢坐了起来,从帘子里探出头,“我起来了。” 眼睛红肿,哭了一个下午,整个头发都湿漉漉的,沾上了泪水。 林清欢下床吃了饭。 整个班级都还在讨论这件事,她们仨庆幸林清欢没去上课,即使学院已经明确要求各班不准讨论,但嘴都长别人身上。 “欢欢,舟然今天也一天没来上课。”简言小心翼翼说道。 林清欢背后僵硬。 文怡婧和颜夏狠狠盯了简言一眼,让她不要此刻提骆舟然。 第115章 被泼油漆1 骆舟然没来上课,林清欢其实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数,何言朗见过骆舟然父亲,他一定是给骆舟然父亲说了什么。 “你俩瞪我做什么?”简言抱怨道,“舟然也当事人啊,眼下不就是把几个当事人凑齐,还事情一个真相吗?难道我们现在就什么都不做,就等着谣言自己散去。” 众人沉默,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还有清欢,你老是什么都没说,你是不是没把我们当朋友,你、何言朗以及骆舟然之间到底有没有关系?那天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林清欢的动作僵住了,食物被送到了嘴巴停滞了几秒,然后又僵硬送了进去,没有味道,味同嚼蜡。 她、何言朗以及骆舟然什么关系? 骆舟然,勉勉强强算一个前男友吧;那她和何言朗呢,情人?床伴。 他们之间除了切切实实发生着关系,好像又没什么说得出口的关系。 “舟然勉强算前任吧,和何言朗没什么关系。” 她淡淡说着,又送了一口饭进去,机械重复着吃饭这个动作。 “欢欢,说这话你自己信吗?几十张你和何言朗同框的照片,有些照片你们还挨得那么近,像不认识没关系的人吗?” 所以,那些人单凭这几十张图片就编造了一个离谱故事出来。 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林清欢将一次性筷子狠狠一摔,筷子折成了两段。 “所以仅仅因为对方是何言朗,所以所有人理所当然都觉得是我在勾引何言朗,是我不要脸下贱,有对象还妄想劈腿他们脑海中高高在上的校草; 仅仅因为对方是何言朗,因为被抓拍到有几张看起来还挺暧昧亲密的照片,所以我就要被造谣成鸡,卖的,给钱就可以上。” 所以仅仅因为对方是何言朗,仅此而已。 林清欢突然发脾气的动作吓到了三人。 空气中的气氛变得沉默,紧张了起来。 简言吼了回去,“你发什么脾气啊,又不是我们造谣你的,我们只是想了解事情的真相,想帮你解决问题而已,你不要老是好心当做驴肝肺。” 说完简言动作也很大,气鼓鼓爬回了自己床上,床帘一拉,什么都看不见。 林清欢抬起双手,捂住脸颊,连忙道歉,“对不起,我没有凶你们,我只是有点儿心情不好,说得太大声了。” 她觉得很委屈,说出真相来,又有谁会相信。 文怡婧赶忙拿纸巾给林清欢擦眼泪。 颜夏立马朝着简言床方向说道,“阿言你也别太过分,清欢什么时候想说她自然会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样子说就是在变相逼她。本来那种事情又是刚刚在发生,什么脑子也干不出你这种事,你这不火上浇油?” 从简言床上一个袋鼠抱枕被扔了出来,颜夏接住了,紧接着立马又传出了一阵怒吼,“你觉得以她的性子会自己主动说,她就是把自己憋死了,也不会吐一个字出来。” 林清欢确实是这种性格,她边界感太过强,且不喜欢分享自己的私事。 文怡婧搂着林清欢,轻轻拍打着林清欢的后背,安慰着。 “欢欢不想说有苦衷吧,她要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也没必要非要逼着她说出来什么吧?”紧接着,文怡婧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又低下头对着林清挑欢说,“你自己能承受,能解决,不说也行,但你要承受不住了,说出来会好受一点,我们和你一起承担,帮你一起解决。” “啊...对对对...文怡婧你说得都对...别说话了,我要睡觉了!”简言阴阳怪气说道。 “神经!”颜夏看了一眼简言床的方向骂道,然后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抱着文怡婧哭的林清欢,走了过去,也轻轻拍打着林清欢后背,“没事的欢欢,造谣者很快就会受到自己该有的惩罚。” “谢谢...”林清欢没有抬头,仍旧把自己脸埋在文怡婧肚子上,把眼泪鼻涕都蹭到文怡婧衣服上。 何言朗出国了,骆舟然也一天没上课了。 但就算是这样,她也不该一整个下午窝在床上不吃不喝,颓废落败,不敢出门见人。 她没做错什么,她凭什么不敢出门,不敢见光,该受到惩罚,见不得的人应该是那些造谣者才对啊。 林清欢将脸从文怡婧身上抽了出来,用手抹着眼泪,故作坚强说道,“我会调节好自己的情绪。” 两个人眼里相继露出了些许欣慰,但不振作起来又能这样,日子照样还是要过的。 “没什么过不去的。” “加油,欢欢。” ... 躺了一个下午,林清欢想出去透透气,文怡婧和颜夏说要陪她一起去。 林清欢指了指简言的床,意思是不要留简言一个人在宿舍。 床上简言气鼓鼓说道,“不用管我,都和她去吧。” 颜夏翻白眼,真大小姐脾气。 最后颜夏留下陪简言,林清欢实在拗不过她们一致决定一定要有一个陪着她,仿佛怕她干什么蠢事似的。 其实林清欢就想一个人去操场看台上坐一坐,吹吹冷风的。 南方四月,其实是一个很舒服的季节,体温感很舒服,操场上跑步、散步的人有很多,天上明月皎洁,有些零碎的星子。 她和文怡婧就坐在看台上,视野很宽阔,林清挑欢不讲话,文怡婧也不问。 “婧婧,我好累啊!”林清欢漫不经心说出来这句话。 文怡婧抬起眼眸,月色下,林清欢很白,白得发光的那种,她也很漂亮,算得上他们班班花。 林清欢双手撑着座椅,仰着头看着天空,长长的直发随意披散在两侧,巴掌一般大小精致的脸颊。 “你是不是和何言朗在一起了,然后骆舟然缠着你?”文怡婧说出了这句话。 大概意思就是何言朗看上了她,然后她马不停蹄甩掉了骆舟然,要和何言朗在一起。但是呢,何言朗这人可能发现了她无缝衔接,嫌弃她了~ 林清欢侧过头,并不意外她们会这样想,她们仨肯定会觉得是她倒贴何言朗,她又收回了目光,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落,文怡婧没发现,“婧婧你也这样想吗?” 第116章 被泼油漆2 “要不然真相是什么欢欢?” 林清欢笑着,又歪过头,俏皮但很苦涩的笑,“你说有没有可能何言朗缠着我呢?” 文怡婧愣了愣,把目光从林清欢身上挪开,也向前看着,扶了扶眼睛,“也不是没有可能。” “哈...婧婧你还真不擅长说谎。”文怡婧违心说话的时候,不敢看人。 “真...真有可能...欢欢...”文怡婧说道。 “兴许是吧。”林清欢也不在意答案了,只继续仰面吹着风,看着远处。 “我去上个厕所。”文怡婧说道。 “嗯。”她淡淡应着。 文怡婧起了身子,向着操场走去,背影抹入黑色中,直到消失不见。 林清欢收回了视线,仰面闭眼,放空自己,感受自然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兴许一分钟,也兴许三分钟,也可能五分钟。 突然,几乎是一瞬间的事,林清欢尖叫着,“啊...”,身上瞬间被液体覆盖,她惊恐睁开眼睛,寻着泼的方向,只瞧着两个背影,迅速逃离,奔跑下了看台,然后迅速消失。 林清欢想去追,刚迈出一个步子,收了回来。 她的身上全是绿色的油漆,四周桌椅也都是。她茫然看着自己的衣服,裤子,鞋子长头发上,手上全是... 整整一小桶,油漆还沿着她的身体往下滴落着。 一瞬间,眼泪落了下来,林清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走下看台吗?可操场上都是人,绿色油漆该多眨眼,又多讽刺,而且这油漆明显就是故意针对她的。 她怕有人上来,怕有人上来就看见她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于是,林清欢找了一个角落,把自己藏了起来,等着文怡婧回来。 眼泪还在往下滑落。 文怡婧大概回来看着原来地方没人,电话打了过来,一脸震惊问道,“欢欢,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个位置会有油漆啊?” 林清欢忍住哭腔,说道,“婧婧...你往最上边走...我...我在最后一根柱子的背面。” 文怡婧快速冲了上去,找到了躲在石柱后面的林清欢,她的身上被泼满了油漆,连半边脸都是绿色的,林清欢蹲过的地方都是绿色的,说不出的狼狈与诡异。 没有任何嫌弃,文怡婧赶忙脱下了自己的外套覆盖在林清欢身上,然后蹲在地上打电话给了颜夏。 “喂,夏夏,清欢在操场出了点事儿,你带块毛巾,一瓶矿泉,一个口罩,一件风衣下来,一顶鸭舌帽下来。” 那边似乎在询问什么。 “她被人在看台泼了油漆,全身都是。” 对面骂骂咧咧,说马上到。 文怡婧拿出纸巾给林清欢擦脸上的油漆,林清欢不肯抬头,死死把自己脸埋在腿弯里。 “欢欢你抬头,我给你先把脸上的擦一下。” 林清欢抬头,泪流满面,文怡婧看得触目惊心,手上动作僵住了好几十秒都没动,她动作很温柔,“有看见人吗?” 林清欢摇头,当时被泼的时候,眼睛睁开的时候就看两个模模糊糊背影,人几乎一瞬间就没了。 不多时,颜夏和简言也下来了。 两个人震惊又气愤,咒骂道,“谁她妈干的?” 她们嘴上骂骂咧咧手上动作却没有停,立马给林清欢套上风衣外套,把长头发扎了起来,戴上帽子,再用毛巾沾水擦脸。 “没看到人。” 剩下几乎已经擦不干净了。 “去医务室吧?”文怡婧说道。 “不用了,我回宿舍洗洗就行。”林清欢淡淡说着,“也没其他不适。” “这要用橄榄油洗,我先去超市买一瓶橄榄油,欢欢你回去先用肥皂擦洗着。”简言说着,立马往超市跑。 “夏夏你去找辅导员报告这件事,调查一下监控,看能不能把人找出来,现在陪欢欢先回去收拾一下,然后再带她去医务室检查吧。”文怡婧说道。 颜夏点了点头,兵分三路,各自去忙。 风衣将大部分油漆都挡住了,但是鞋子和裤腿处仍旧肉眼可见绿色,林清欢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始终紧紧挨着文怡婧。 一路上也收获了很多眼光,但大部分人还是比较有素质,好奇看了一眼也便收回了目光,也有一些没素质的人在背后窃窃私语。 “那女生身上好难闻,不知道什么味儿?” “油漆味?好像是油漆味。” “天啊,难闻死了,让她先走吧。” 也有迎面走过来的人,直接当着他们面用手扇风,“天,好臭啊,yue~” ... 对啊,油漆味道也是很大的,所有人都闻得到,就她的舍友们闻不到,不是闻不到,而是她们重心在她身上。 文怡婧只紧紧拽着林清欢胳膊,带着人快速回宿舍。 回到宿舍,文怡婧快速从自己抽屉拿出一块全新肥皂拆开,然后递给林清欢,林清欢走进浴室,清理自己。 头发纠在一起,全部成了死结,梳子怎么都梳不动,痛得林清欢直冒眼泪,她一边整理一边无声掉着眼泪,文怡婧就焦急的在外面走来走去,时不时和她搭话。 “欢欢,好清理吗?” “还好。” “欢欢,要哭就哭出来,别忍着。” “嗯!还好啦。” ... 十分钟左右,简言也气喘吁吁从超市跑回来了,她大口喘着粗气,双手叉着腰,娃娃脸上布满了汗水,她是一路狂奔回来的,“橄榄油...快...拿橄榄油去洗。” 林清欢打开门,伸出了一只被摩擦得破了皮的手,那手上还有绿色的油漆,颤抖着接过,“谢谢言言。” 文怡婧和简言都看见了那双手。 林清欢是在多用力揉啊。 “欢欢,你对自己下手轻点啊,你慢慢揉,用手慢慢揉。” “洗不干净!”林清欢委屈,肥皂能洗掉大部分,但洗不干净。 “肥皂只能洗个大概,你用橄榄油,倒在有油漆的地方,慢慢揉,不用太大力气。”简言说道。 “嗯!”林清欢应着。 第117章 冷处理,让子弹飞一会儿 油漆大概清理了一个多小时,林清欢才彻底清理干净。 期间辅导员跟着颜夏过来了解了情况,林清欢强忍着内心的悲伤,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配合着辅导员。 她一字一顿说着,仿佛自己根本就不是当事人。 “我和婧婧坐在看台上闲聊,中途婧婧去上厕所了,我就闭着眼睛吹风,油漆从我侧方泼过来了,还好我当时闭着眼睛的,油漆才没有进到眼睛里,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只看到两个影子,跑得很快。” 辅导员把目光看向文怡婧,文怡婧也难过点了点头,小心翼翼把目光投向林清欢,“我去上厕所,下看台也没发现周围有什么可疑人,回来就...就发现欢欢被泼了。” 林清欢脸上没什么表情,冷冷淡淡的,但是镇定之下,该是怎样破碎的心境。 真正的心寒以及绝望,从来都不是大吵大闹。 辅导员点了点头,说出了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和散播出去的那些帖子有关,我一直都觉得咱们学校论坛太过饭圈化了。清欢这件事,主要是和言朗扯上关系了,你们也知道,他那人,很招女生喜欢,难免可能会有一些激进分子,用饭圈那一套来对付清欢,把她当做假想敌。” “老师,我上午不是才报了案吗?而且报案的帖子也在论坛加精华了,这无异于顶风作案。”林清欢这一问,直接问得其他四个人毛骨悚然。 成年人的世界,做任何事情都是会付出代价的,泼她油漆的人,难道不知道这种事情是违法的吗? 除非他们根本不怕顶风作案,就是故意为之,要整林清欢。 辅导员笑了笑,倒是给出了一个合理解释,“难免会存在信息差以及一些缺乏常识的人,清欢学校保卫室已经在调监控了,抓到人一定会严惩的。” 会吗? 林清欢木讷点了点头。 “邓老师,何言朗和骆舟然会出来帮欢欢澄清吗?”文怡婧又问了这么一句。 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抓到造谣的人,绳之以法起到一个震慑作用;其次,如果能得到何言朗的澄清,事情的影响应该基本结束。 辅导员一怔,显然情况不太乐观,“我去找过骆教授了,舟然这边基本没问题,但言朗的话,我还没消息,据说他现在人不在国内。” 她身处舆论中心,被人网爆侮辱,何言朗却全身而退,远在国外。 这世界,就是这么不对等。 “老师,舟然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简言问道。 “他好像要出国了吧?已经在办手续了。” “啊?”简言感到诧异,小声嘀咕道,“这么突然的吗?而且要出国了也不至于消息也不回,人感觉就像消失了一样。” 辅导员起了身子,笑得暧昧,“好了,这么晚了,大家早点休息,尤其是清欢,我先给你批一天病假,你好好调节一下状态。人生吗?难免会遇到一些挫折和痛苦,咬咬牙就过去了,坚强一点,你的身后有舍友,有老师,有学校。” 林清欢点了点头,“谢谢老师。” 送走辅导员,整个宿舍安静了下来,三个女生不约而同把目光盯向了林清欢。 林清欢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我做什么,大家忙自己的啊,我很好啊!” 她是挺好的,笑着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 颜夏说道,“我也微信联系过何言朗,这一次他一直没回消息。” 空气瞬间又陷入一种尴尬的沉默中,林清欢不喜欢提何言朗,宽慰道,“其实他不出来澄清也没什么,造谣的人绳之以法就行。” “欢欢,如果他不出来澄清你将一直背负这些黄谣,而且就像老师说的,有些人是何言朗的狂热追求者,难不成又会对你做出什么过分举动?”文怡婧担忧说道。 林清欢当然知道,她只是不敢对何言朗抱有太多希望而已。就像上次差点被侵犯一样,何言朗明明知道,可是他不愿意出来帮她作证。 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即使这次事情,简单到只需要他一句话就可以保她名誉,她也再也不敢迈出去一步了。 ... 漂亮国。 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行程,何言朗才落地,就接到林深转发过来的论坛造谣林清欢的消息。 眉头微皱,他回了电话,语气很不耐烦,一旁的陆一和陈嘉嘉不自觉拉开了与何言朗的距离,“图片怎么流出来的,你没有对在场的人进行清理?” 林深眉头微皱,对于林清欢的事情,他就不应该按照何言朗的命令来行事,“少爷我问过你,你当时说不用处理。” 当时像为了报复林清欢一般,何言朗明知道自己的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在那破论坛掀起轩然大波,可是当时他就是选择了任凭事情随意发展,才演变成有人用那件事做文章,给林清欢造了黄谣,让她受了网暴。 “事情怎样了?”他问着。 林深怔了怔,开口道,“警方在处理。” “警方?”他嘲讽笑着,听着林深毛骨悚然,“感情是我拿工资白养着你,供着你?” 林深无语,这少爷怎么一到林清欢的事情上,就糊涂得很,他一板一正解释道,“少爷,已经有人盯上林清欢了,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管,冷处理,让子弹飞一会儿是最好的办法。” 何言朗明知道身边有一大堆人时时刻刻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但还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每日里都忍不住与林清欢见面,且自私占有她。 是个傻子都可以看出,这个女人对他何言朗的意义了。 “他们动不了你,可是林清欢一旦暴露。少爷,他们会拿她威胁你,牵制你,左右你。最终结果是你护不住她,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他对林清欢的偏爱,只会成为一把尖锐的匕首,成为刺激进她心脏的一把强有力的武器。 所以,林深说得没错冷处理,放之任之。 暗示那些盯着林清欢的人,林清欢也只不过他一时兴起的玩弄对象而已,谁会管她死活。 何言朗长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她怎么样了?” 林深答着,“在宿舍呆了一个下午,没出门。” “继续看着她,有什么事立马向我汇报。”何言朗挂断了电话,转过身对着身后人说道,“通知开会。” 陈嘉嘉点了点头,回着,“好的!” 第118章 继续坐视不管? 摩天大楼外的窗外灯火通明,何言朗坐在主位上听着歪果仁用英语和自己汇报情况。 “何先生,为表达诚意索达董事会昨日撤下了包括首席执行官在内的三位高管,任命p·p旗下分公司总裁汤杰姆为首席执行官。” 三个月前,他命人向证券交易委员会开始致函,声称索达集团眼下领导人多次错误判断,严重损害股民利益,需要重组董事会。 何言朗的目的很简单,争夺索达代理权,找一个听话的人,践行自己的计划。 “诚意?”他讥讽地笑着,拿起桌上汤杰姆的简介随意看了一眼,然后漫不经心扔在了桌上,“查下这个汤杰姆,告诉董事会老子不满意这个人。” 陈嘉嘉和陆一同时看了一眼主位上的男人,两人又对视了一眼,估计又是林深那通国际电话惹毛的,不用想都知道怎么回事。 那人唯唯诺诺回答着,“好的,先生。” “中午之前我要看到调查报告!”他又漫不经心补充了一句。 那人怔了怔,这个老板虽年轻,但还是一如既往的雷厉风行,丝毫不拖泥带水,“是!” “散会吧!”何言朗挥了挥手。 这边前脚刚走,后脚又进来了两个人,一场一场会议就这样马不停蹄开始着。 不知道几场会议。 陈嘉嘉起身去给何言朗冲咖啡,陆一跟着出来了,做出一副既诧异震惊的表情,“我的天啊!开完这个会议后面还有二个会议,他在飞机上就一直处理文件,听林深说在京市他也没睡,一直和小欢欢...我的天啊,少爷他真的不用睡觉吗?精力这么旺盛的吗?” 陈嘉嘉白了陆一一眼,“二少爷在飞机上眯了三个多小时,而且他就算不睡觉,看起来精神也比陆哥你好,二少爷连黑眼圈都没有,反而陆哥你这黑眼圈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我有黑眼圈了?” 陈嘉嘉点了点头,端着咖啡又往会议室走去,陆一在后面哀嚎。 陈嘉嘉将咖啡递给了何言朗,窗外太阳早就升了起来,光打进室内,给窗口植物打上了一层金色的光。 第五个会议开始的时候,何言朗的电话又响了,他站起身子,示意陆一继续主持会议,自己转身往茶水室走了去。 电话里林深说道,“少爷,林清欢被人在操场泼油漆了。” 真是一波未起一波未平。 “人找到了吗?” “保卫室调取监控找到了,两个京大学生,学校没有报警,那两人出来卖了波惨,加上老师那边调和,林清欢也没有追究。” 没有人会蠢到顶风作案,除非利益所为。 “傻子竟然不追究?”不追究只会让人更加变本加厉。 林深怔了怔,突然明白了何言朗的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在给自己挖掘坟墓,林清欢太过善良。 “看着点儿!谣言的事情呢?” “涉及到技术方面,加上警方流程的话,最迟一个星期左右才能出调查结果,少爷要不要我给警方那边施加点压力?让他们加快进程。” 眼下情况,何言朗肯定赶不回来替林清欢澄清;就算回去了,能不能出来澄清也是一回事。 但林深也知道,这对林清欢何其残忍,一个女孩子,要单独面对如此巨大且长时间规模的网暴黄谣。 警方的调查结果出来,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消除一定负面影响。 “不了。”何言朗思索着,让子弹多飞一会儿,只要他坐视不管,他们很快会把目光从林清欢身上挪开。 林深怔了怔,少爷终究还是以理智为主,但是理智过头,似乎缺乏了那么点儿人情味儿。 他的那点儿失智,原来只适用于在对林清欢发狠上。 可一旦需要分析利弊之际,他绝对选择利大于弊的,即使弊端是伤害到林清欢。或者说,少爷其实根本就不能设身处地感受到林清欢的情绪,他压根儿就不懂得怎么去爱。 于是,林深猝不及防问出了一个问题,“少爷,如果你回来,林小姐亲自来求你让你站出来澄清,你会站出来吗?”还是继续对着外人装冷漠,装高高在上,装毫不在乎。 “你闲得?”何言朗淡淡吐出了一句话,挂断了,只觉得林深这话毫无营养。 他又转身回了会议室继续开会,继续让陆一主持,自己只在一旁听着,思绪却终于有了些许纷乱。 最后一个会议结束的时候,所有人终于松了一口气,他遣散了所有人,会议室里便只剩下他一人,望着窗户外的景色发呆。 如果林小姐,让你站出来替她澄清,少爷你会站出来吗? 何言朗似乎意识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这么久了,也没听林深说,林清欢想找他。 从网暴黄谣一开始,明明只需要他站出来澄清,随随便便说一句话,林清欢就可以不用背负着这些,可是林清欢没有找他。 呵呵... 不信邪一般,何言朗又把电话打了回去。 林深秒接,“喂?少爷。” 何言朗冷冷淡淡问着,“林清欢就没有来找过我吗?” “没有。”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感觉到心脏似乎瞬间被掏空,何言朗将手机随意扔在了会议桌上,双手揉着太阳穴,连续转了将近十来个小时,都没觉得头疼,此刻,头却疼得要炸了一般。 他起身,朝着楼上套房走去。 “二少爷一会儿午饭哪里吃?”陈嘉嘉瞧着他乘坐内部电梯要上楼。 “直接送房间。” 洗完澡出来,陆一已经在客厅等他了,“少爷,汤杰姆的资料给你放办公室了,午餐也已经给你放餐桌上了。” 他一边走一边擦着头发,漫不经心问着,“索达的事你怎么看?” “董事会那边抓着汤杰姆不放,明显不想少爷你掌握代理权,主要是你与老亚士经营理念存在很大差异,少爷你想释放资金压力,把资金返还给股民,推出新产品,而践行这一计划,你需要首席执行官能够听你的话。” 而显然索达董事会推出的汤杰姆显然不行。 何言朗嘴角扯出笑,毛巾擦头发的动作还在继续,冰凉的水顺着发梢往下滴落,钻进了浴巾包裹的身材里。 陆一瞧见,何言朗精瘦的胸膛上还有着许多淡淡的印记。 啧啧啧... “拉汤杰姆下台,扶持我们人进董事会的人就交给你处理了,下午的会议开完我就直接回国,让陈嘉嘉给我定五点的机票。” 私人飞机航线申请太慢了,何言朗等不及了。 第119章 他们理亏,骂几句怎么了? 林清欢没有追究那一男一女的责任,虽然颜夏和简言一再强烈要求报警,坚决不给这种人原谅的机会。 文怡婧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林清欢的决定,她的性格就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那两人已经可怜兮兮哭着向她道歉了,女生说是自己一时鬼迷心窍,拉着男朋友做错了事,但他们泼完以后就后悔了。 保卫室也说,他们是自己主动来承认错误的,简单一点,就不用报警了,直接赔偿1000块钱事情就和解了。 “可不可以少一点,我和占塔两个人一个月生活费才花500块。” 林清欢冷漠的脸这才扫过两人,他们皮肤泛黑,很粗糙干燥,头发又杂又凌乱,原本白色的鞋灰不灰,黑不黑的看起来很脏。 一开始被泼油漆她也很愤怒,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内心里的愤怒早就被抚平了,她冷冷说着,“不用赔了。” “清欢?”颜夏和简言诧异,这不报警已经够仁慈了,最后赔偿也不要了,这罪就自己白受了下去。 “没关系的夏夏,言言。”她侧过头,对着旁边两人扯出笑。 那一千块对她也没有什么用,无非请人的一顿饭钱,一套衣服,一双鞋子;可对于眼前泼她油漆的两个人来说,却是两个月生活费。 虽然讨厌这两个人,但真拿了那笔钱花着也不会安心。她没做错什么,不想让自己内心里不安心。 保安队队长也一脸诧异,“同学?你确定不要赔偿?这是你该得的。” 所有人都知道,那笔钱林清欢该得。 “清欢!”颜夏和简言还想阻止她这头昏脑胀的决定。 林清欢朝着保安队队长点了点头。 “行,同学,可别后悔啊。来,双方来把和解书签了吧!” 林清欢走了过去,把名字果断签了,那女生和男友占塔面面相觑,最终女生过去签了字。 简言看着那二人就烦,毫不客气怼着,“真不知道扭捏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现在知道装一副可怜样子博取同情了。” 那占塔看着简言捏紧了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跳。 简言竖起中指,被叫做占塔的男人长相实在是倒她胃口,看起来就觉得脏脏的还很猥琐,“还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你俩锁死吧...” “简言!” “言言?” ... 三人几乎同时出声,颜夏已经捂住了她的嘴巴,林清欢和文怡婧也挡在了她面前。 占塔此刻眼里盛满了愤怒,手上青筋暴跳,仿佛随时可能冲上来打人,要不是一旁女友拉着她的人。 颜夏小声骂道,“你个没脑子的,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你没看到对面那男的要打人了吗?” 简言回答的很大声,故意要说给人听一样,“他们理亏,骂几句怎么了?怎么骂几句就受不了,那么大一桶油漆从一个女孩子身上淋下去,怎么没想过人家女孩子的感受? 现在四月份,还是在操场,让人家人不人鬼不鬼从操场走回宿舍,多少异样的眼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被人整,她做什么了,被造黄谣,再被网暴,最后这网暴还延伸到线下来了。” 从头到尾,林清欢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受害者而已。 简言说完就哭了,心疼林清欢。 林清欢本来就麻木的心,瞬间竟然被简言带起了情绪。 她拿出纸巾替简言擦眼泪,一边替人擦着,一边自己又流着,一边哭着又一边笑着,“言言啊,哪有你说得那么惨啊?” 简言夺过林清欢眼里的纸巾,自己擦,推开林清欢,“你别当我面流泪,我受不了。” 明明是她把林清欢给说哭了的,现在又凶起了她来。 林清欢点了点头,背过身子去,匆匆看了一眼对面二人,说不出他们脸上什么表情,麻木不仁?还是冷眼观看? 总之与没签和解书之间的态度判若两人。林清欢有一种错觉?或许她真不应该轻易这么原谅人。 “言言,你是真的勇!”颜夏朝着她竖起大拇指,感叹她刚才的勇士行为,“虽然你的莽,总是让你看起来很没脑子,但这次你做的对。” 文怡婧也凑过去,替她擦了擦眼泪,“不愧是言言,虽然有时候你挺讨厌的!” 简言破涕为笑,“滚开,谁需要你们的称赞!” 林清欢回头,脸上泪痕已经干了,捏了捏简言肉嘟嘟脸颊,“谢谢你,阿言,宿舍里虽然就咱俩过节最多,但我真的很开心,你愿意站出来帮我。” 简言一把打开她的手,逞强但有几分羞涩,“我有时候品德是不好,小心眼,嫉妒你,有心机,但是我绝对不能容许别人欺负清欢。” “谢谢言言,我一直都把你当做值得深交的好朋友。”林清欢笑着,眉眼弯弯,所以她也一直包容简言的种种迷惑行为,会主动低头认错,会主动给简言台阶下。 “去吃大餐吧,我请客!”林清欢笑着眼睛,她的家庭条件是宿舍最好的。 “aa。”其余三人异口同声。 林清欢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是她废寝忘食,每日每夜画稿挣来的。 “行!” ... “这位小姐,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四个女孩齐刷刷将目光盯向了西装革履的男人,两个男人都很高大,目测有185,板正的寸头,对于这些还没出过社会的小姑娘,有一股威严的压迫感。 “你们谁啊?”简言心直口快。 男人们却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 林清欢眉头微微皱了皱,和何言朗在一起那么久了,她也知道,那些所谓上层人身边,多多少少会有一些贴身保镖。 但她肯定,这两个人肯定不是何言朗的人。 林清欢起了身子,知道来者多半不善,而且她也没有拒绝的权利,如果拒绝,搞不好会连累文怡婧她们。 “欢欢?” “我没事,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就回来。” “我们和你一起去。”三个女孩站了起来,准备拿着包包就要跟着林清欢一起走。 “不好意思,你们不能去。”一个保镖拦住了三个女孩。 林清欢回头宽慰众人,“没事,应该是一个朋友,我去去就回来。” 三个女生将信将疑坐回了座位上,看着林清欢被夹在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中间被带了出去。 第120章 你用烟头烫她? 欧阳灵手里夹着女士香烟,身旁还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给她撑着一把黑色的伞,加长的保姆车以及两个保镖彻底堵住了林清欢的路,她被堵在了一条幽深的巷子里。 “没抓错人?就这种货色?”欧阳灵将没抽完的烟递给了身旁的保镖,眼前女生,漂亮是漂亮,但绝对用不上惊艳这个词,她不信何言朗会看上这种。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清欢,只觉得林清欢从头到尾透露着一股廉价大学生的味道,除了那双眼睛还算可以,除此之外没一点比得过她。 “啪”的一声,猝不及防林清欢脸上被她甩了一巴掌,语气轻薄而又傲慢,“你和何言朗睡过了?” 林清欢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些劲爆画面,那天电脑里与何言屿do的人,就是眼前人,欧阳灵,何言朗的未婚妻。 这个女人是来报复她的。 “嗯!”林清欢答着,欧阳灵肯定知道她和何言朗多多少少有关系。 女人抬起手又一巴掌打了下去,林清欢脸颊偏了偏,欧阳灵用了十足的力气,两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什么手段勾引到他的?那天我去何言朗家,在他床上的也是你?” 林清欢反应得很快,那天欧阳灵应该并没有看到过她,如果知晓是她,一定会把她打死,可是她又是从哪里知道自己与何言朗有染的。 难道是学校论? 林清欢捂着脸颊,故意说得生疏,“我没去过校草家里,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欧阳灵朝着身后人伸了伸手,保镖把那半截没抽完烟的烟又递了上来,她吸了一口,抓起林清欢的手,眼皮子都没眨一下,对着林清欢的手撮了下去。 “嘶...”林清欢痛得眼泪直掉,想缩回手女人却抓得紧。 “做过几次了?” “一...一次,就一次...校草不喜欢重复...呜呜...和一个女人做...呜呜...”真踏马痛,痛得她一直抽凉气,话都讲不清楚。 烟蒂终于离开了林清欢的手,溃烂的皮肤散发着熟肉的味道,溢出丝丝带焦的鲜血,林清欢用嘴不停的吹着冷风,疼痛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流,这种痛感甚至已经超过了脸颊上的疼痛,钻心的痛。 “靠!”欧阳灵生气拽着身后的保镖踢着,何言朗宁愿睡这种清汤挂面的,也从来不愿意睡她,到底她比哪里不比这些人强。 欧阳灵又回过头,想伸手去抓林清欢的头发,只见林深绕过两个保镖,从车上直接翻了过来,及时抓住了欧阳灵的手。 欧阳灵侧身,看着来人是林深,尖叫着,“放开我,林深!” 他狠狠甩开了欧阳灵,欧阳灵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好在身后保镖及时接住了她,才没有跌倒下去。 欧阳灵揉着自己白皙的手腕,那里已经泛红,林深起码用了五分力气,有一种硬生生要被弄断的感觉。 “堂堂欧阳小姐这是做什么呢?”地上散落着熄灭的烟蒂,林清欢用嘴不停吹着手被,她的手上...好大一个水疱,整个红彤彤的脸颊布满了泪水。 “你用烟头烫她?”林深眯着眼睛,诧异眼前女人恶毒的程度。 水疱必须及时处理,不及时处理容易感染,林深拉着林清欢的手就要往外走。 身后欧阳灵暴跳如雷,怒吼道,“林深,谁准你带她走的?” 两个保镖冲上来,林深抬手甩飞一个,用脚踢飞一个,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林清欢惊讶得连手都忘记痛了,她还是第一次见着现实中的一打二,且如此容易,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一拳一脚就可以把人打趴。 太厉害了惹。 出了巷子,林深放开了林清欢的手,脱下了西装外套覆盖在林清欢身上,温柔得像一个大哥哥,“我送你去医院处理一下。” 林清欢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应该是疼出来的,布满泪痕的脸扯出一个笑,“谢谢深哥,前面有个小诊所,我自己去处理就行,不用麻烦你。” 她欲脱下外套,被林深按住了手,“我跟着你吧,那是一个颠婆。” 林清欢怔了怔,经过这么一遭,她确实有点儿怕欧阳灵,假装若无其事,“谢谢深哥。” 林深目光却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林清欢注意到了,手还不自觉往后藏,她总是怕麻烦别人。 “上车吧。”林深拉开后座的车门,林清欢钻了进去。 诊所。 诊所的医生瞧着水灵灵的姑娘,满脸泪痕,手上那么大一个水疱明显是烟头烫的,“好姑娘忍着,要挑破,会很痛的!” 医生黑着脸看了一眼林深,西装革履,人模狗样。 感觉到医生恶意的目光,林深扶额,这医生该不会以为林清欢手上的烫伤是他弄的吧。 “嘶...”林清欢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皱得很厉害,水疱已经破了,里面的脓流了出来。 医生对局部进行消毒,又给林清欢涂上局部抗感染的药。 “姑娘,再好看的男人,有暴力行为都不能要。”医生劝道。 林清欢:??? 他该不是以为这个是林深弄的吧,“不是...不是...叔叔,这个不是他弄的,他是好心送我来医院的。” 医生显然不信,“别说你是自己不小心碰到的,你这个伤口那么深,明显是有人故意烫的。” “是...是...” 林清欢面红耳赤,她还不会真的要和这爱多管闲事的医生解释什么吧。 林深的压迫感还在,他不耐烦说了句,“花钱看个病还接受你审问?多少钱?” 林深看着就不好惹,实际是真的不好惹,医生识趣不敢再多问,指了指玻璃柜上二维码,“57。” 林深扫了过去,林清欢想阻止,“深哥,我自己付钱。” 第121章 大不了以后就躲着点儿 就这点钱,林清欢还想还给林深,他无奈摇了摇头,看得出来林清欢是真的边界感很强,不喜欢麻烦以及欠人情。 “深哥你不用送我了,我舍友她们在烤肉店门口等我。”林清欢指了指前面,三个女孩站在对面朝着林清欢招手,林清欢也挥舞着手。 “那...我先走啦!”林清欢笑起来很甜,说话甚至还带了一些俏皮语气词,仿佛她刚刚并没有经历过被人堵在巷子里,扇巴掌,用烟头烫手。 “清欢,你不怕欧阳灵还报复你吗?” 林清欢的脚步怔了怔,她当然怕啊,可是有什么办法,她惹不起欧阳灵,只有委曲求全,传达信息给欧阳灵,何言朗只是玩玩她而已。 何言朗早晚会腻的,欧阳灵的目标早晚也会转移的。 她惹不起他们豪门中的任何一个人,原来他们捏死她真的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 第一次被何言屿骚扰的时候,她用包包还击,结果被何言屿打得耳鸣以及轻微脑震荡,何言屿什么事都没有。 第二次她被何言屿以及三个混蛋绑架,差点被l,可是最终报警的时候所有的监控都消失了,找不到任何证据,所有人都没有事情,全身而退,除了她。 第三次的黄谣和网暴,明明是何言朗缠着她,最终流出来的故事却是她劈腿不要脸,有男朋友还勾引校草。以何言朗的本事应该可以轻而易举,终止这场网暴和谣言,可是他选择性消失以及沉默。像以往无数次一样,欢愉后就翻脸不认人。 林清欢仍旧笑着,虽然她笑得很破碎又很勉强,但她真的很喜欢笑,“怕啊!但有什么办法?大不了以后我就躲着点儿。” 躲是法子吗? 躲得过吗? 林清欢自己都不清楚,不清楚其实就代表心底里没有底。 林深望着她,从头到尾林清欢都没想到过少爷,是因为上次她求何言朗去给她作证,被拒绝以后,内心里起了芥蒂吧。 过于理智的少爷,过分追求最完美结果的少爷,总是在隐忍着,权衡着,可这些代价全部都是林清欢的痛苦。 少爷在没能力护她十全的情况下,却偏偏铤而走险贪恋于她眷恋于她沉沦于她,他却是在拿林清欢的安全做赌注。 一想到这里,林深有一瞬间恍惚,何言朗到底爱的是林清欢,还只是贪恋与她在那事上的快感。 “少爷会保护你的。”林深还是替何言朗说话,他真怕到这节骨眼上,何言朗与林清欢没有回旋余地了。 他单单只提了“少爷”这个词,林清欢那张脸瞬间不装了,脸色极其难看,眼底里藏都藏不住的厌恶。 “他离我远远的,就是对我最大保护。” 原来林清欢心里清楚得很,自己受的这些伤害,多多少少都与何言朗有关。 如果没遇到何言朗,她的一生会平安顺遂,万事如意。会在她自己的圈子里成为一个优秀的人,一个漂亮的公主也兴许是女王。 可是,如果被迫进入不属于自己的阶层,哪怕这个阶层多么光鲜亮丽,高高在上,藐视一切,但她就是最底层的那个人,注定被人压迫拿捏,践踏尊严任人宰割,受尽欺辱。 林深还想开口为何言朗解释,“清欢,其实少爷...” “深哥,我先过去了!”林清欢已经向马路对面走了过去,她一听到少爷二个字拔腿就跑,连听解释的耐心都没有。 林深怔怔望着,叹了一口气。 少爷还有回旋的余地吗? 眼下何言朗面对的不仅来自老爷子的压力还有其他各方势力,可都在暗地里盯着呢,就等着他露出一个破绽来。 似乎怎么走都是一个死棋。 林深头疼,不想再去费神了,不过他算是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树大太过招风,什么是四面朝歌,处处是敌。 欧阳灵的保姆车停在了林深的车前面,副驾驶下来的保镖拉开了车门,欧阳灵踩着高跟鞋走了下来,径直奔向林深。 她抬手想甩林深一巴掌,林深捏住了她的手腕,“疼疼...疼...放手...” “欧阳小姐?你该不会还把自己当做少爷的未婚妻吧?” 因为疼痛,眼泪控制不住掉了下来,林深狠狠一甩,欧阳灵差点儿又跌到,好在又被身后的人扶住了。 她带的三个废物,打不过林深一个,这点欧阳灵有自知之明,也不敢再上前放肆了,只远远质问着。 “那个女人是不是那天何言朗床上的女人?”她现在越来越笃定就是刚才那个女人,不然为什么林深会出手相救。 “少爷床上的女人就多了去了。”林深戏谑着,而后话锋一转,语气里尽是嘲讽,“哦?欧阳小姐是嫉妒了吧,少爷就是宁愿睡普通女生,也不愿意碰你一根手指,大概就是嫌...脏吧!” 林深把“脏”字咬得很重,赤裸裸的羞辱。 欧阳灵气炸了,指着林深,“你...你...你不就是何言朗身边一条看门...” 林深目光晦暗,投了过去,欧阳灵不敢再讲话下面的话。 他嘴角上扬,朝着驾驶座方向走,欧阳灵以为要动手打她,后退了几步,撞着胆子威胁,“林深,你敢...” 林深却是径直上了驾驶座,拉开车门,临走前也不忘再气一下欧阳灵,还真是愚蠢的女人,愚蠢到主动问“刚才那个女人是不是那天何言朗床上的女人。” “少爷最讨厌恶毒的女人,欧阳小姐我会好好给少爷讲讲你今天的光荣事迹,是怎样带着三个人围堵一个手无寸铁的女生,是怎样狰狞的将燃烧着的烟头戳进人家手背里。” “啊啊啊...”欧阳灵气得尖叫,在原地急得直跳脚,感觉到怎么都不解气,颠婆对着自己保镖撒气。 抬起手就是“啪啪啪”几个巴掌下去,那保镖却是吭都没吭一声,脸被打歪了,又回正,如此反反复复。 “废物...啊啊啊啊...一群废物...啊啊啊...三个打一个都打不赢...啊啊啊...” 第122章 世界散打冠军,林深 林清欢把被烟烫了的手藏了起来,揣进了卫衣兜里,脸上还有些许轻微红肿,一般人不仔细看应该也看不出什么,她放心大胆朝着文怡婧她们奔了过去。 “清欢,刚刚对面谁啊,那款我超爱好不,又帅身材又有型,还穿那么正式,有没有联系方式。”颜夏向来对帅哥最为敏感。 林清欢赶忙烟头,“我也不是很熟悉,恰好和朋友见完面,他上前来问路。” “啊?我以为你认识呢。”颜夏有些遗憾。 “那人和我男神长得好像,不过我男神三年前就退役,销声匿迹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文怡婧也开口说道,颇为遗憾。像,实在是太像了。 林清欢心里一咯噔,“婧婧,你男神是不是叫林深啊,世界散打冠军,有没有照片给我看看。” 文怡婧把手机递给了林清欢,“诺,我手机屏保就是。” 林清欢接过,图片上男人衬衫半解,露出精致厚实的胸膛,宽肩腰窄,照片是俯拍的,那目光仿佛睨视一切,她的步子迈不动了。 我的天...这不就是林深吗? 他...真的是世界散打冠军! “怎么了吗?”文怡婧狐疑看着林清欢,半开玩笑说道,“我承认深深真的很帅,身材也很好,但欢欢你不至于看着都走不动路了吧。” “婧婧?”林清欢把目光落在了文怡婧脸上,“那个...刚刚那个人,好像就是你的偶像,他也叫林深。” “靠!清欢你怎么不早说啊!”文怡婧转过头,拼命往回跑。 颜夏和简言立马反应过来,“靠,世界冠军,大明星啊!”也跟着文怡婧往回跑。 大家都跑起来了,林清欢自然也跟着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喊,“等等我啊...等等我啊...” 再回到原来位子的时候,原本停在马路对面的车子也已经开走了,林深也早就不见了踪迹。 三个人弯着腰,双手搭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喘着气。 “人...人...走了。”颜夏说道。 林清欢过了30秒才追上来,“你...你们不要命,跑这么快。” 然后猝不及防的,最左边的文怡婧哭了起来,“啊...呜呜呜...” 另外三个还喘着粗气的女孩一脸懵逼,目光全部盯着文怡婧,文怡婧哭起来实在是太搞笑了,嘴巴张得大大的,她虽然在哭,但是你感觉到她不是悲伤。 “啊?不...婧婧你这是...” “啊...”文怡婧哭得更大声了,嘴里也含糊不清,“我还以为能够再一次见到深深的...呜呜呜...我真没用,他距离我这么近我都没人出来...啊呜呜呜。” “太遗憾了,太遗憾了!” 她竟然懊恼的捶胸顿足,这个动作让她看起来更加搞笑。 “啊...呜呜呜...” 林清挑抽出纸巾,像以往无数次文怡婧给她擦眼泪一样,温柔安慰着,“婧婧不哭,不哭,说不定下次还能见到?” “真能见到?”文怡婧的眼泪真的收放自如,立马收住了眼泪瞧着林清欢。 文怡婧的目光盛满了希望,她是个慢热的人,虽然也会犯花痴,但是真正让她喜欢的,崇拜的,正儿八经追过的偶像——只有林深! “能见到的!”林清欢点头,虽然她也不敢担保什么,“你这么有诚心,老天会开眼的。” “切...”简言发出不屑,还以为林清欢有什么手段能把文怡婧男神弄来见一面,最后发现不过是玄学保佑。 颜夏继续问着,“不是,婧婧散打这么小众的项目,你到底怎么遇上这大帅哥,又是怎么粉上的?” 几个女孩并排,两两挽着手往来时的路回走。 “这就说开话长了,简单来说,就是始于颜值,敬于实力,忠于人品...” “深深获得过5次世界冠军,8次国内冠军,288战绩261次胜绩,他曾59秒ko掉泰拳国宝级人物,23次直接秒掉小日子选手...” ... 对于林深种种战绩,文怡婧如数家珍,比对自己还了解,成功把颜夏和简言拉入了散打坑里。 “天啊!这也太厉害了吧,我也想去学散打了。”颜夏花痴道,一想到刚刚那张脸,不仅耐看,还耐造,“卧槽,这么有型,做那种事应该很爽吧。” 话题偏了... 简言看着宿舍群里文怡婧分享的林深各种艺术照,点了点头,“看这裆部,应该挺...那个的吧。” 颜夏也被简言带着成为“叮当猫”,二人煞有其事,一本正经盯着人的艺术照看。 此时正在暗处的林深,顿觉毛骨悚然,觉得某个地方凉飕飕的。 “欢欢,你觉得呢?”二人把目光看向林清欢。 “啊?”林清欢顿了顿,回了句,“还好吧。” “还好?”颜夏继续打趣道,“你见过大的?” 一瞬间,林清欢脑子里该死不死,自动浮现何言朗那张妖孽一样的脸,脸唰得一下又红到了耳根子。 还真见过。 文怡婧很小气把发在群里的十几张艺术照挨个挨个撤回,“我感觉你们在亵渎我男神!满脑子都想着黄色废料。” “婧婧,你这也太小气了吧,撤回干嘛?” “对啊,男人不就是拿来给我们欣赏的吗?” 林清欢松了口气,终于焦点不在她身上了。 “鲁迅先生说,‘一看到白花花的大腿,就想到性’,说得不就是你们俩个色女。”文怡婧说道。 “是是是...我和夏夏都色女,老不正经了,但你和欢欢呢,封建老顽固,谈色性变,还接受过高等教育呢。” “不过,话说回来,和男人第一次干那哈,到底啥感觉啊?”颜夏摸着下巴,似乎在想象。 简言撞了一下颜夏,笑得很猥琐,“想男人了?” 颜夏客气回了一句,仍旧贱兮兮地,“你不想?” 二人相识一笑,“嘿嘿嘿...” 林清欢却始终不敢插话一句,唯恐引火自身,前面二人都是有贼心没贼胆,天天嘴巴挂着男人男人。 可实际上,大学三年都没交过男朋友。就天天黄色段子在手,实际上纯情得很。 只是前面二人停住了步子,把林清欢拉了过去,一人一边,挽着林清欢左右手。 “欢欢,也和舟然谈过挺久的吧。” 林清欢顿感不妙,“你俩闭嘴。” “手肯定牵过了吧,亲亲了没有,”然后她们的目光又大胆落到了林清欢锁骨下面,“这里有没有摸过?” “啊啊啊啊...”林清欢要疯了,赶忙甩开二人的手,朝文怡婧走过去,“你俩闭嘴。” 第123章 二哥,我怕你报复我 何言朗是早晨五点多到的机场,出口处没看到林深,倒是瞧见了废物何言屿。 他直接无视,掏出手机准备联系林深,何言屿却自个儿凑了上来,献着殷勤,“二哥,我来接你的。” 他并不觉得自己与何言屿关系很好,倒不是因为家族利益,就单纯看这人不顺眼。 “人呢?”电话接通,他懒散问着电话对面的林深。 林深答着,“少爷,车子开半路抛锚了,我重新派了人去接你了,应该还有几分钟就到。” “不用了。” 林深也不再多问。 何言朗挂掉了电话,看都没看何言屿一眼,“车呢?” 何言朗不喜欢等,这一点他还是从小到大都一样。 何言屿勾着嘴角笑,伸手去拉何言朗手里的行李箱,他的手碰着了何言朗温热的指节,心头一悦。 何言朗松开了手,便把行李箱扔给了何言屿,自己落得个轻松。 “二哥,蒋遇那事儿真和我没关,他们打电话叫我去玩,我也不知道他们绑的是你感兴趣的那妞儿。” “哦?”何言朗侧过头,嘴角扯出笑,只是这么盯着,何言屿就忍不住发抖,“你大费周折来这里就是为了给我说这。” “二哥,我怕你报复我。”他指了指自己额头,那里还有一条狰狞的疤,说着仿佛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废物! 他哀求道,“二哥,我从小到大都没挨过打,你也知道我这么废物,大半原因是我爸妈问题。爷爷虽然也讨厌我不喜欢我,但他从来只是罚跪,从来没打我,你打我真的好痛,我害怕...就像是...是要把我打死一样。” 他真他妈给何言朗挤出了两滴眼泪,瞧着那眉眼里与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竟然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的,何言朗只觉得恶心。 “滚下去。” 驾驶座的何言屿被吓了一大跳,回过头,一脸疑惑,然后又可怜兮兮盯着他,那丹凤眼里还蕴藏着雾气,“二哥,我大清早来机场接你,你该不会要把我扔在机场吧?自己一个人开车回去吧。” 何言朗已经下了车。 何言屿无奈走了下来,人刚下车,被何言朗拽到了一边,然后某人好不知羞耻,开着他的车拍拍屁股走了人。 瞧着那远去的车,何言屿带泪的眼里,却有了笑意,二哥还真是二哥,脾气一如既往的臭,也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 何言朗的车前脚刚走,后脚另一辆车又驶了上来,保镖从副驾驶下来,拉开了车门,毕恭毕敬请着,“小少爷。” 还好他早有准备,知道多半会被何言朗赶下了车,所以提前多备了一辆车。 何言屿上了车,拿出手机里面与林清欢的合影,仔仔细细瞧着手机屏幕上的女人。 就这么个女人,睡了他二哥。 少年目光忽而变得阴沉了下来,他人本就比较阴沉,在做出这么一副要杀人的样子,看起来更加阴深恐怖。 他抬眸,看见前面有一个车子正要从右边一个路口驶入这条干道,他连忙踢了踢驾驶座保镖的座椅,暴躁说道,“给老子撞上去,撞死踏马的一个sb,艹。” ... 地下车库里,林深已经在等着何言朗了。 何言朗下了车,将钥匙扔给林深,“找个人把车开去还给何言屿。” “小少爷?”林深诧异。 何言朗没说话。 林深跟着上了电梯,“少爷?” 只唤了一句“少爷”,他又停顿了。 何言朗显得有些不耐烦,“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林深深呼吸一口气,一不做二不休,一口气交待完了,“小欢欢被欧阳灵用烟头烫了手背。” 林深不敢再去看何言朗的脸色,说完他就很识趣自然低下了头。 那边却是沉默。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10楼。 “现在几点了?” 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何言朗向来没有多大情绪起伏,但若是林清欢的事儿,越平静越可怕。 “六点十分。”一开始林深还不懂,何言朗为什么要问时间,现在算是明白了,应该是要去看人。 六点十分,她应该还在睡觉。 “少爷,你还是把重心从她身上转移走一些?不然你这偏爱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是啊,明眼到何言屿那种废物都能看得出来。 越多人知道林清欢,她怕是日子越不好过。归根到底,林清欢的这些伤害都是他带来的。 “查清楚盯着她的人了吗?” “老爷子的人,老爷子似乎并不打算瞒着你,而是光明正大告诉你,他派人监视着。” 那里是盯,是赤裸裸警告。 “还有一批人,没查出来,不过最近已经撤走了。” 说明冷处理林清欢的事情确实是可信的。 何言朗有些疲倦了,看林深那黑眼圈,估计也好几天没睡好了,“你去休息。” 他转身走进了浴室里,冲凉。 欧阳灵拿烟头烫林清欢的事情,他不能出手,他越是装作不在乎,放之任之,林清欢才会安全。 可是,欧阳灵敢拿烟头烫林清欢,这件事情他怎么可能真的放过她。 找谁呢?何言朗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了何言屿那张脸。 温水哗啦啦往下流着,何言屿电话接得也很快,甚至语气里还带有几分兴奋,“喂,二哥?” 何言朗语气轻佻,“在哪里呢?我的好弟弟。” 何言屿听得血脉偾张,这声“弟弟”他叫得可真够酥的。 “刚路上出了车祸,现在在医院包扎,不过二哥我没事,一些摩擦而已,对方可能比较严重,进icu了。” “想不想和二哥和解?”他并不关心他出车祸的事。 “想!”那边答得很快。 “那晚上天上人间见?” “好!” ... 何言朗挂断了电话,从未觉得何言屿这个废物能这么有用过,胆小懦弱,怕死又无能。 在家族里,何言屿永远是那个被嘲笑的,他玩出了x病,还差点儿被老爷子移出族谱,断绝关系。 啧啧啧。 何言朗不关心这些,只觉得他活该。 第124章 哟,这不我二哥的小可爱吗? 上午满课,林清欢和文怡婧全上了,颜夏和简言只上了三四节课。 四个人吃完饭,然后一起回宿舍午休。 林清欢自己在床上偷偷抹烫伤膏,手上皮肤仍旧是溃烂的,看起来有些许狰狞。 “咚咚”宿舍门被敲响,文怡婧去开门。 “欢欢,有学妹找你?”文怡婧回头唤着。 学妹?社团学妹? 林清欢赶忙下床,走到了门口,她并不认识来人。 “学姐好!”女孩甜甜叫着,定眼瞧着眼前林清欢,感叹道这个学姐还真的是又高又瘦又白又漂亮,和骆舟然还真挺配的。 二人走到了走廊上交流,宿舍门被拉上。 “你好学妹,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林清欢温柔问着。 学妹摇了摇头,“学姐,是舟然让我来找你的,他现在在楼下等你,他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 偷跑? 林清欢点了点头,跟着学妹一起下了楼。 “学姐,你不要被那些谣言影响到了哦?那些人就是在嫉妒你漂亮好看。” 林清欢一怔。 学妹可能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不该提这件事,连忙道歉,“学姐...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这件事的,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 林清欢噗嗤一声笑,眼里立马涌上了感动的眼泪,但却没哭,不然太丢脸了,“谢谢妹妹,我还以为只有我舍友相信我呢?” “才不是呢学姐,又不是所有人都眼瞎心,我们整个宿舍的人都挺你的。” 给女孩子造黄谣什么的人,真该死。 那些人云亦云的人,没有自己任何判断力,跟随大流,随波逐流的人,也是又蠢又可悲。 林清欢回宿舍拿了一顶鸭舌帽。 文怡婧探出头,“要出门?” “嗯。” 来找她的是一个学妹,文怡婧也没多想什么,把头缩回到帘子后,继续做自己的事。 ... 骆舟然站在女生宿舍门口,瞧着林清欢和刘玥玥一起出来,他立马走了上去,几乎是本能的,想去抱林清欢,手伸出去,又立马缩了回来。 心疼,实在是太心疼了,虽然戴着鸭舌帽,但林清欢看起来很憔悴。 “谢谢玥玥。”骆舟然对着那女孩子说道。 “人给你约出来了,记得请我喝的奶茶。” 骆舟然连连点头。 “那我走了。” 他们一起朝刘玥玥挥手说再见。 紧接着,空气莫名进入安静氛围中。 林清欢开了口,“去咖啡馆聊吧?” 她最近太过出名,要不是为了上课吃饭,能不出门就出门,各种各样的目光,灼得她浑身都不舒服。 骆舟然点了点头,“我车在你们宿舍后面。” 咖啡馆。 他们曾经在这里一起打过游戏,如今再来看,很多事情都物是人非了。 林清欢先开的口,“学妹说你偷跑出来的?” 偷跑这个词很暧昧。 “嗯,我爸让我去留学,手续没办好之前都不让我出门,也没收了我所有的通讯工具。” 所以,他是偷跑出来的。 “林清欢,我根本不想去留学,是学长逼着我爸要送我走,我爸手里头有一个项目,需要一大笔钱,他卖了我去做自己那所谓的项目。” 呵?卖子求荣,骆舟然心里说不出来的苦涩。 所以何言朗说得,你这辈子都别想在看见骆舟然,是这个意思。 用点儿手段,就可以轻而易举决定一个人的人生。 林清欢沉默,她的沉默是在自责。 良久,她才开口说道,“留学很好啊,国外名牌大学比国内强很多。”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留学好处。 她知道,骆舟然并不是讨厌留学,他讨厌的是自己的人生却要被别人掌控,且是一个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 兴许,没有何言朗他也会被家人安排去国外留学,去镀金。 但如果何言朗出手了,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是非去不去。 她明白这种事情带来的无力感。 “舟然...”说着说着林清欢眼泪竟然不自觉流了下来,她抬手去擦,“对不起,对不起...” 骆舟然眼尖,瞧着林清欢手背上的伤,她皮肤本就白皙,那团被烫烂的肉显得尤其狰狞,且四周好大一片范围的红。 “你手怎么了?”骆舟然抓着她的手,担忧问道,“被烫的?怎么烫的?” “没事...没事...”林清欢连忙抽手,“不小心撞人家烟头上了。” 撞人家烟头上?这话说出去小孩会信吗? 骆舟然目光变得凶狠了起来,他想起了何言朗也会抽烟,“他给你烫的?” “不是...不是...”林清欢连忙解释,“舟然你想什么呢?何言朗最近几天根本不在京市,就走路玩手机,撞人家烟头上去了。” 骆舟然仍旧一脸不信。 他知道的,林清欢不想说的事情,你就是把刀架她脖子上,她也不会说。 “呵?你谣言的事情一传出来,他就不在京市,他还真是会挑选时间离开,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骆舟然捏起了拳头,情绪失控的砸了一下桌子,桌上杯子里的咖啡晃动着,溢出了一些在桌上。 林清欢抽出纸巾默默把桌子上的咖啡渍清理干净了。 骆舟然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打不过何言朗,没有何言朗有钱,也没有何言朗有势力,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在这里恨自己。 “欢欢,我发了澄清贴上论坛,刚发上去就被删...有人故意在背后搞,他们根本不需要真相,只想吃人血馒头。” 他真的努力了,很想替林清欢澄清。 她没有脚踏两只船,她也没有和他交往,也没有和何言朗告白。是他们,他们两个大男生,在缠着她。 没有人在乎真相是什么,且有时候真相带来的代价兴许还会更大。 林清欢假笑,“舟然,我已经报警了,放心,造谣的人都跑不掉的。” 明明心里难受抑郁得恨不得去死,但林清欢永远可以做到表面上还很开心很平静,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她总是习惯性让人觉得她很快乐,伪装情绪。 “哟?这不我二哥的小可爱吗?我哥满足不了你,换人啦。” 骆舟然与林清欢同时抬头,就见着身着印花衬衫的何言屿,身后跟着一个,二个,三个,四个,整整四个女生! 第125章 你的意思是你哥是嫖客? 林清欢愕然,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是冤家不聚头,在这里都能够遇到这sb。 “舟然,我们走吧。” 林清欢站起了身子,骆舟然也跟着起来,她脚刚迈出去,何言屿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可爱,这就要走了,我才刚...” 何言屿话还没讲完,被骆舟然推开了,骆舟然把林清欢拉在了自己身后,挡住了何言屿。 空气顿时紧张了起来,两个人剑拔弩张,仿佛随时要打起来。 骆舟然书香世家出生的公子,温吞讲道理的人,真打起架来怎么可能是何言屿这天天惹是生非,无恶不作的二世祖对手。 林清欢抬手拍了拍骆舟然的手腕,安抚着,主动探出身子,挡在了骆舟然面前,目光转而投向何言屿。 “你想怎样?是要带四个小姐姐和我们一起喝咖啡吗?” 林清欢主动站了出来,何言屿的心思转移了,气也消了大半,“行啊?要不叫上我二哥。” “他不在。”林清欢答得很快。 何言屿微微弯下身子,骆舟然要出手抓林清欢,被她死死按住了手。 那张好看的眉眼距离林清欢只有十几公分,戏谑道,“二哥一大清早就回来了?你不知道。” “很奇怪?”林清欢反问,“何大校草什么行踪轨迹,是我们这些人能知道的吗?” 啧。 何言屿站直了身体,倒是出乎意料,二哥回来第一反应竟然没去找她,那谣言以及被泼油漆的事,他不信二哥不知道。 上次他就甩了这女人几巴掌,就被爆头。 现在却坐视不管? 有趣。 他又半眯着眼睛笑,却是不怀好意,“所以就如学校里头那些人说得一样,你真脚踏两只船?还是说,你是卖的?是高级鸡,给钱就可以上。” “你踏马闭嘴?”骆舟然终于忍不住,把林清欢拉到一旁,抬起拳头就要给对面人揍过去。 “舟然!”林清欢赶忙死死拽着他那胳膊。 何言屿有多睚眦必报,她比什么都清楚。 第一次见面,她只是拿包砸了这个男人,被硬生生打了十几个耳光,脑震荡加间歇性耳鸣,下手又重又狠。 她可以和何言屿结仇,但骆舟然不行。 何言屿只看着二人的拉扯,还真挺暧昧的,不知道他那二哥看见这一幕,会是怎样反应。 林清欢使出吃奶劲儿,把骆舟然拽住,然后推着他的胸膛拉开与何言屿的距离,整个小小身子挡在骆舟然面前,“没必要,舟然。” 何言屿就是个sb。 骆舟然低头,替林清欢委屈,他保护不了她,他真的保护不了她,当她被人欺辱侮辱的时候,他什么都做不了。 林清欢回过头,笑容很淡,有几分嘲讽,“你的意思是你哥是嫖客?” 那边一怔。 身后四个女生亦震惊,不是感叹于“嫖客”这个词,而是这女生真和何言朗那样的顶级帅哥有过? “没,我可不敢,小可爱别生气,我这不听人传的吗?”何言屿的目光转向了林清欢身后的骆舟然,挺眉清目秀一男的,“所以,你们玩3人y,介不介意我加入?” 流里流气的语气,出口即是羞辱人的话。 林清欢无所谓,何言屿什么品行她心知肚明,心里脏的人看什么都脏,也没必要和他一般见识,若是生气了,还真着了他的道。 “行啊?打个电话问问你哥同意不同意?” 何言屿又一愣,这女人有种。和男人出来喝咖啡,她还真不避讳他哥,似乎也不怕他哥知道。 他弯下了腰,气息故意都喷洒在了林清欢脸上,笑得神秘而又放荡,“还是不了,我明白偷也有偷的乐趣,我会替你保守秘密,不告诉我哥的。” 林清欢感觉额头青筋暴跳,一家子神经! 何言屿的目光又在打量着林清欢,从脸颊到脖颈,再往下却是看不见了,她穿着厚实了些许,还长衣长裤,似乎怕冷得很。 她垂着手臂,眼睛却是扫到了那个手背上那伤疤,明显被烟烫的。 欧阳灵那没脑子的蠢女人。 林清欢察觉到男何言屿不怀好意的目光,拉开了些许距离,“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不打扰你们开会。” 四个女生,个个颜值很高,身材出挑,皮肤白皙。 若是忽略掉那恶劣的性格,以及欲求不满的样子,何言屿本身外貌也是极其出色的。 林清欢和骆舟然一起下了楼,骆舟然始终垂着头,不吭声,待发现他心情低落时,林清欢赶忙安慰。 “你别和那种sb一般计较,狗咬你你要咬回去吗?” 骆舟然沉默。 林清欢长叹一口气,她其实并不怎么擅长安慰人,尤其是异性。 “对不起,林清欢,我好像真的保护不了你。” 眼泪从少年眼角滑落,何言屿如此羞辱林清欢,他本可以提起拳头,和来人打一个你死我活,可是他最终败在了权衡利弊下。 惹不起。 何言屿是二世祖。 骆舟然家境虽也不错,家里世代教书匠,父母爷爷奶奶桃李天下,但龙城何家是万万不能惹的。 林清欢抽出纸巾,递给了骆舟然。 骆舟然消瘦了,肉眼可见消瘦,眼角都是疲惫,初见神采奕奕,眼中带光的少年,终究因为她,变成了如今这个抑郁消沉的少年。 爱情,会让人半条命。 这句话真不假。 “可是你也愿意为我挺身而出啊,舟然,我真的很感动!”林清欢笑着,“你会一辈子是我的好朋友的。” 徒有一腔勇罢了。 除了像何言朗与何言屿一样,站在金字塔顶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朋友?”骆舟然呢喃着,虽然早就知道林清欢从未喜欢过自己,上次谈话之后也释怀了,但再一次听到这个词,还是觉得无比失落,“嗯!我们是好朋友!” 男女之间会存在真正纯洁的友谊吗?哪里可能,不过是一方愿意心甘情愿,以朋友的身份守护在对方身边而已。 他们漫步在人来人往的街道。 “林清欢,我会尽力和我爸爸反抗不出国!” 绝食还是闹自杀也好,他绝对不可能妥协。 林清欢的无比清楚知道,骆舟然不是在和他爸爸反抗,他是在和何言朗。 “其实,舟然出国没什么不好的?有条件出国就出国,更好的教育,更好的未来。” “我是舍不得你!” 他终究还没有放下,也舍不得放下。 林清欢莞尔一笑,抬头看向了骆舟然,“舟然,我明年就大四了,要出去实习了,也一样不在学校。” “这不一样,出国的话我只能半年回来一次,可是只要在国内,我逢年过节都可以去找你,飞来飞去顶多几个小时。” 不一样的,几百公里几千公里和几万公里的距离,怎么可能一样。 林清欢垂下头,“那我跟你说我要休学了呢?” 第126章 我走三天又抱上了? “休学?”骆舟然诧异。 林清欢笑着点点头,她的眼眶已经红了,她承受不住那么多了,再不休学,离开这是非之地,她怕自己会承受不了那些伤害。 这是她唯一能想到自救的方式了。 “本来想着马上就要暑假了,想着熬一熬,但我太累了...” 她还想自己去调查蒋遇他们仨侵犯自己的事儿,如今想想,活下来最好。 一句太累了,包含了太多,但林清欢却只字不提自己遭过的罪,受过的伤,承受过的压力。 “舟然,去留学吧,对你将来自身发展也更好,犯不着为了情情爱爱这种事情,把自己困在城墙里不出来。” “我初见你时你可是神采奕奕,鲜衣怒马的少年,现在很想一个小怨男,太不成熟啦。为了点感情的事情,就这般斗志消沉,你难道打算一直这样一蹶不振吗?” “别恋爱脑了,恋爱脑结果可是会很惨的。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虽然他不盛开,以骆舟然的家境在普通人里也是极其好的。 骆舟然点了点头。 林清欢都不知道,她自己到底有多好。 “林清欢,那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嗯。你说?” “给我五年,如果五年后你还没对象,还没有结婚,你就和我在一起,和我结婚。” 五年... 还很遥远的事情。 林清欢点了点头,笑得很开心,“行啊,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老牛吃嫩草。” 其实相差也不大,二岁而已,他十九,她二十一。 “五年以后,我也一定会强大得足够保护你,任何羞辱你欺负你的人,我都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少年的爱,最为真挚深情。 她心虽从未喜欢过,在那内心里柔软的地方,也终会为他留有一片地,在漫长岁月里,每每想起那么一个人,还会觉得感动。 她现在似乎可以回答骆舟然曾经问过的问题了。 “舟然,你问我如果没有何言朗我会不会喜欢你。” “我想,我会的。” 那么优秀真挚的少年,很难不让人喜欢吧。 骆舟然一怔,眼眶又红了。 “林清欢,可以最后抱一下你吗?” 林清欢主动张开了怀抱,朝着骆舟然走了过去,想把气氛搞轻松一点,“真像要诀别的抱抱。” “滴滴滴...” 车喇叭声此起彼伏,一连响了十几秒,吵死了,像在扰民一样。 二人这才惊觉,几米远之外马路边停了一辆法拉利,那喇叭声就是那辆车发出来的。 车窗被摁了下来,后座男人就这样眼勾勾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 是何言朗。 林清欢与骆舟然松开。 何言朗的目光太过炽热,仿佛要灼伤林清欢一般,他在等着林清欢过去。 “舟然,你回家吧。”她抬头冲骆舟然俏皮笑了笑,像个没事人一样。 骆舟然沉默,目光阴沉,始终盯着法拉利上的男人,拳头紧握。 林清欢抚上他的拳头,掰开了他的手指,继续宽慰道,“回家去吧,要走之前电话联系我,我去送你。” 骆舟然收回视线,点了点头,转过身子踏入人群中。 见着骆舟然走了,林清欢才向何言朗的车子走去。 人群中,骆舟然看着林清欢一步一步朝着那辆车走去,仿佛那是什么深渊似的,被掰开的拳头又重新握上,青筋凸起。 林清欢刚拉开车门,就被何言朗抱在腿上。 后脑勺被扣了下来,落下一个很深很霸道的吻。 何言朗怒气未消,说话很冲,“我走三天又抱上了?床上了吗?” 林清欢手搭他肩膀上,笑着说道,“没呢?差一点,这不你来了。” “那我是来得不巧,打扰到你们了。” “挺巧的,毕竟更巧的事儿都有,不是吗?” 林清欢在暗指学校论坛的事儿,何言朗不可能不知道。 “嗯?你想让我怎么处理个法儿,说来听听。” “你想多了,我没想你出面解决什么,这件事情警方已经在调查了。” 何言朗若是想解决什么,早就解决了,他完全有能力在事情刚刚萌芽阶段就扼杀,而且就算他人没在京市,他也可以轻而易举就解决。 他的态度,一直都这般明确,不闻不问,放之任之。 反正,和他没啥关系。 林清欢的目光落到了他白色衬衫上,上面有口红印子。何言屿说他一大早就回来了,果不其然,一回京市就找其他女人去了。 他原来真的不止一个女人。 眼眶再一次泛红,失望多了,其实也该麻木不仁了。 何言朗也没有得到预想中的答案,无比恼火,“就凭那些调查公告,就想堵住悠悠众人之口。林清欢,亏你还是学新闻的。” “嗯,随便吧,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随便吧,反正她不在乎,她就要离开了。 呵...他千里迢迢赶回来,就是搁这儿来看她和男人搂搂抱抱,然后摆出一副臭脸色来给他看的。 “开车去酒店。”他烦躁命令着前方的司机。 林清欢又瞥了一眼衬衫处那抹口红,“我不去。” 刚从别的女人处回来,就要找她开房? 她嫌脏。 她挣扎着要从男人腿上下来,何言朗不肯,抓着她的手却没注意到林清欢手上的烫伤。 “嘶...” 何言朗整个手握住了林清欢的手,刚才没注意到她手上有伤,握她的时候还使了劲儿,伤口被按压,直接冒出鲜血。 林清欢瞬间眼泪大滴大滴掉落了下来,愣是没叫疼。 他这才发现,碰着她伤口了。 第127章 把医生叫来,门口等着 何言朗好看的眸子倏地暗沉了下去,深不见底,“那女人给你烫的?” 他知道? 也是,什么事情他都知道,愿不愿意帮她又是另一回事。 “去医院。”何言朗又改了口。 然后小心翼翼将林清欢从自己腿上放了下来,拉着她的手仔细端详着,伤口还未结痂,沿着被烫伤的中心四周蔓延泛红。 她的皮肤太过娇嫩白皙,所以最中间那团小小的烂肉看起来有些许触目惊心。 何言朗嘴巴轻轻给她吹着,眉头紧缩,丝丝凉气传到手部,那疼还真削减了那么一点点。 “有伤口也不说?”就任凭他去抓她的手,等真碰疼了她的手,又不叫疼,就这样自个儿流眼泪,“你有自虐倾向吗?” 林清欢没理何言朗,盯着他低着头小心翼翼给她手上吹气减轻疼痛,男人细碎的刘海倾斜了下来,遮住了一只眼睛,身上淡淡的檀香木气息在车里萦绕,领口处那抹口红印子又不合时机闯入了眼里。 她快速抽出了手,何言朗都没反应过来,盯着她一脸疑惑,“你又抽什么风?” “羊癫疯。” 他被气笑了,耐着性子再一次很温柔说道,“手拿过来,老公给吹吹就不痛了。” “恶不恶心啦?”林清欢是吼出来的,吼得何言朗一愣一愣的。 他微微调整了坐姿,高大的身影瞬间将林清欢笼罩住,又是单个音节的发音,“嗯?” 林清欢目光落到了他衣领处。 何言朗侧了侧目,盯到了那抹口红印子,难怪林清欢三番二次往这儿瞧,是瞧着了这抹口红印子。 杜思楠那女人也挺心机的,似乎不懂他的规矩。 何言朗解释道,“抱了一下而已,咱们也扯平了,你不也给骆舟然抱了。” 抱了一下而已? 是不是下一次就说,亲了一下而已,上了个床而已,怀了个孕而已。 原来,上位者做的所有事情,都如此云淡风轻,没有感情。 不,林清欢为什么要在意这些,她扯出笑,很淡地说了一句,“不,我嫌你脏而已。” 就真他妈够脏的。 她可以和何言朗上\/床,即使知道他会和其他女人睡,和其他女人亲吻熬夜,她都可以假装不知情,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但何言朗可恶就可恶在,明明上一秒还在和其他女生亲密,下一秒又想和她做那种事。 何言朗不觉得膈应得慌,她还觉得恶心呢。 他脏? 何言朗瞳孔里像发生了地震,林清欢什么时候嘴巴也这么毒了,人一把被扯进了自己怀里,“嘴这么厉害,看来手是不疼了,去什么医院,直接去酒店玩儿啊!” 他表面风轻云淡,手上却青筋凸起,脉络分明,整个人已经暴怒到极点。 前面司机一愣? 去酒店or去医院啊? “少爷?”司机小心翼翼问着。 “听不懂人话?” 酒店酒店去酒店,司机抹了抹额头冒出的冷汗,在前方调转过头,径直开车去酒店。 林清欢几乎是被何言朗半拖着进入酒店,他凑近她耳垂旁,气息萦绕,“你闹一下试试?京市是没你在乎的人了是吗?” 林清欢不懂这话什么意思,但她知道这话是威胁,具体威胁什么,她不懂,但她没有成本去和何言朗赌什么。 几日前何言朗在上京酒店留给她的一些好感以及希冀,在此刻也便荡然无存了。 酒店。 吻铺天盖地落了下来,情欲难控,何言朗还是难得抽出一丝理智,哄着。 “欢欢,乖一点,我不弄疼你。” 屈辱,林清欢从未觉得此刻如此屈辱过。 她睁眼瞧着男人那张脸,再好看又怎样,还不是让人觉得恶心得慌。原来无论多好看的颜值,也弥补不了心理上的膈应。 那张嘴,说不定几个小时前就曾抚上过其他女生的唇。 “你杀了我吧?” 像是怕何言朗没听清楚,她竟然不知好歹又重复了一句。 “你杀了我吧?” ... 看来,他何言朗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混到这混上了,被喜欢的女孩子在这种情况下求着杀了她。 他脑海里出现了一个词,宁死不屈。 呵... 何言朗人生从未如此失控过,眸子里前所未有染出了各种复杂情绪,血气上涌,大脑一片空白。 手上动作却是没停过。 “想死还不容易?” “shuang死不是死?” 林清欢被翻过身子,没有任何温柔可言。 何言朗疯子,彻头彻尾的疯了。 此后经年的每一次,一想到这一次,林清欢身体仍然止不住颤抖。 ... 林清欢疼得牙齿打颤。 何言朗漫不经心打着电话,语气淡漠没有任何生气,嘴里却喘着,暧昧不明的声音,“把医生叫来,门口等着。” “林深,救我,救我...”林清欢哭着绝望喊着。 这个时候还能求救? “少爷?少爷...”林深试探性叫着,他还想说些什么。 手机却被何言朗挂断,随后手机随便扔了出去。 何言朗又对着林清欢说,“宝贝这里死不了,老公给你换一个地方,保证你死得快!” 疯子! ... 林清欢晕了几次,被迫醒过3次,最后一次又是模模糊糊,人被带着去洗了个干净,然后又被抱回了床上。 等把她一切收拾了妥当以后,何言朗才走出卧室门,去门口开了门。 “少爷。”林深唤了句,后面还跟了一个白大褂大夫。 何言朗心情不好,即使餍足以后还是肉眼可见的心情烂。 他让着医生进了卧室,似乎想起了什么,对着那医生说了句,“没戴t,给她打一针避孕针”。 自己则在客厅阳台点了一支烟,林深站在身后,想了想还是开口,“少爷...” 这才刚开口,何言朗不耐烦只说了一句,“滚!” 林深站着没动。 何言朗回过头,那脸色是林深从没看过的难看,光看看就让人胆战心惊,“怎么?要我请你出去。” 林深转身出了房门。 身上烟味散尽,何言朗才进了卧室,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瞧着那医生给林清欢检查身体。 一切检查妥当以后,那医生才开始报告病情,“先生,她有点儿低烧,这是避孕针正常反应。” “还有需不需要把这位女士送去住院,这私密处需要擦药,这里也没个护士。” 何言朗拒绝,“我来就行。” 那医生一怔,没说什么,有钱人就是会玩。 你说你又心疼人家,何必又搞这么狠。 医生简单说了一下药怎么用,擦哪里也就走了,“二个小时以后我还会再来测一次体温。” 何言朗没搭话,转身去了浴室,把手洗干净了,给林清欢上药。 第128章 仅局限于男生 兴许是真的累,林清欢一直没醒,连何言朗上药给她擦秘密处都是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实在感觉到有异样也只是微皱着眉头。 他这次是真发了狠,没把林清欢当人,只顾着自己舒服,快乐了。 杀了我吧... 林清欢这话像魔咒一样,将何言朗死死禁锢着,任由心魔吞噬内心,变成邪念。 他失控了,所以造成了林清欢这个局面,像一个破碎娃娃一样,软绵绵瘫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欢欢...” 纤细的手抚上林清欢的额头,额头上半个指甲盖的一道口子,已经消了毒。 何言朗记得自己明明当时已经扶住了林清欢,也用手挡着了她额头,还是让她给撞到床头刮伤了。 其实不止额头,林清欢的膝盖,胸前,身体好多处都分布着淤青。 一场酣畅淋漓又热烈窒息的爱意。 何言朗就这样默默坐在床边守了二个多小时。期间医生来测过一体温,林清欢仍旧发着低烧,仍旧说不用在意,这都正常现象。 但何言朗纳闷,低烧就低烧,为何睡这么久丝毫没有要醒的样子。 他冷着脸问道,“二个多小时了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拿着体温计怔了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太、太累了吧!” 累? 她累什么,明明都是他在动啊。 冰冷的目光再一次投到了医生身上,盯得他毛骨悚然,浑身不自在,医生只想感叹一句:钱难挣,屎难吃。 “她应该是潜意识里还不太想清醒过来,多睡一点也好,有助于恢复体力,这体力不好就容易反反复复发烧。” “潜意识不想清醒?”何言朗重复呢喃着这句话,而后低头瞧着床上林清欢,一抹苦笑,“软骨头,这样子你就不想面对了?” 医生前脚刚走,林深后脚就进来问他要不要取消今晚与何言屿的见面。 林深都来问了。 意思就是让何言朗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先陪着林清欢。 毕竟,一场闹得需要叫救命的性~事,林深并不认为凭何言朗三言两语,就可以再一次把人哄好。 搞不好,两个人彻底闹僵,再没有回旋余地了。 何言朗起了身子,并没有打算放下手头的事情,“安排人来照顾她,留我的号码,醒了让医生给我打电话。” 林深没再说什么,只得听着命令去照做。 天上人间。 何言屿早就订好了豪华包厢,点了上万的酒。 包厢里很吵,五光十色灯光暧昧极了,打在年轻男男女女身上,他们大声嚷嚷着,嬉笑着,扭动着腰肢,臀部,互相摸着,寻欢作乐。 何言屿今天罕见没有参与那波男女玩的游戏,只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闷酒。 有人觉得好奇,问着何言屿,“屿哥,今天怎么不和我一起玩了?” “没你这么变态的人和我们一起玩,感觉少了点意思,哈哈哈...” 何言屿放下了酒杯,看向了那男人,那目光很阴深黑暗,要不是他这张脸好看,谁看了不觉得变态,“怎么?你想让我玩你啊。” 那人觉得屁股一紧,早就有传闻,这何言屿男女通吃,连忙说道,“别别...屿哥,我直男...” 直男? 何言屿只是笑了笑,但在场所有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何言屿起了身子,身形很高,随意拿起桌上几万块钱一瓶的酒,拧开,然后倒在了那个男生身上。 “谁把他身上酒弄干净了,十万块,仅局限于男生!” 包厢里起了兴奋的尖叫声。 “喔!” 有人吹着口哨。 “嘘!” 欢笑声此起彼伏。 顿时,有几个男生朝着那个男生扑了上去,吓得那男生惊慌失措,却是挣扎不开,被几个同性围堵着。 所有看热闹的人也都围了上去,在一旁尖叫着,乱吼着,堪称群魔乱舞。 气氛瞬间达到了高潮。 何言屿重新回了沙发,跷着二郎腿,整个人后背依靠在沙发,玩是没心思玩,脑子里只想着:二哥,怎么还没来。 想着想着,包厢门被人打开了。 何言屿坐直了身体,在狂欢的那群人也停止了动作,所有人朝着门口处看去。 是何言朗。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连带着所有人的呼吸都漏了一拍。 何言朗好看的还真宛若神明降临人间,明明何言屿也与他眉眼处有三分相似,但偏生的,何言朗的气质就是看起来矜贵清冷,浑然天成。 何言朗少见的穿了黑色衬衫,衬托得整个人禁欲又野性,偏生的黑色衬白,两颗没系的纽扣露出了些许锁骨,看得何言屿喉头不自觉滚动着。 那裸露处的肌肤,还有几道暗红色的印记。 二哥虽来了,二哥却来迟了。 何言屿想着,二哥大概是和那咖啡馆的女人做过一场才来的。没来由得,原本因二哥来的好的心情因为想起那种场面,又烦躁了几分。 他应该高兴高岭之花二哥堕落凡尘才是,看着他为爱痛哭流涕,满身伤痕。 “二哥!”何言屿起身,还是挤出了一个卑微懦弱的笑。 何言朗淡漠看了一眼一个男的被几个男的扑倒在地,衣服被撕碎,各种齿印。 这杰作,除了何言屿那死变态还能有谁。 当然,他也没有管闲事爱好,只瞥了一眼,迈开了长腿径直向着沙发坐了过去。 包厢里很安静,静到甚至只有何言朗迈步子的声音。 那几个男生看向何言屿,也不敢讲话,毕竟何言朗这种人,他们头头儿何言屿都害怕。 上次何言屿被爆头的事儿,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何言屿朝着那些人暧昧笑着,意思就是继续! 有人开了头,有人便跟着去。 瞬间,整个包厢再一次恢复了热闹,但没有人敢来打扰坐在沙发上的这两个人。 何言朗坐在了何言屿对面,从兜里摸出烟盒子,用嘴叼出了一根烟来咬着。 何言屿很自然凑过去,把打火机打燃,给何言朗点燃了烟,像一只哈巴狗,颤颤巍巍的,不停叫唤着,“二哥。” 一口烟圈吐了出来,夹杂着二哥身上的梅子酒味,说不出的奇妙感。 何言屿坐回了自己位置上,规规矩矩,仿佛他就是单纯怕自己哥哥一样,“二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第129章 能为二哥解决烦恼是我的荣幸 何言朗只单单抬眸,何言屿就觉得身体不由自主僵硬了,浑身发怵。 但胜在兴奋又害怕,这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感觉。 烟被夹在何言朗的手间,他将烟灰弹到何言屿的那杯酒里,像是故意的一样,“上次你和欧阳灵的事儿?” 他知道,二哥做的,不就是为了不娶欧阳灵,把那贱女人扔给他吗。 发生了那么一档子事,何焱赫和欧阳家都沉得住,只都沉默着,他们知道二哥一开始就不愿意娶欧阳灵,所以二哥没提,他们也就装死,当没有这口头之言,保全两家人面子。 “能为二哥解决烦恼是我的荣幸!” “啧...”何言朗发出不可思议的声音,这废物说得是能为二哥解决烦恼,不是二哥对不起,也不是二哥我知道都是你干的。 意思就是何言屿不但知道,还心甘情愿被利用,为他何言朗铺路。 有趣,这怕他怕得要死的废物,玩这出的目的是什么? 何言朗探寻的目光太过炽热,灼得何言屿心慌,他赶紧解释道,“那女人配不上二哥!” “哦?”何言朗放下翘着的二郎腿,身体微微向何言屿在的位置前倾,“那你倒是说说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二哥?” “没有女人配得上二哥!”何言屿说得很快,林清欢那种出身卑微低贱的女人也配不上。 他不明白,二哥怎么就看上了那种相貌一般般,愚蠢脾气又差的女人。 “你觉得林清欢怎样?” 何言屿没提林清欢这个名字,何言朗倒是自己提了。 二哥何其精明。 何言屿沉默,何言朗在试探他,却也是表明衷心最好的时候,“她出身卑微低贱,样貌也算不得上乘,自然是配不上二哥的,就算二哥真心喜欢她,爷爷也不会同意,而且现在正是家族内斗最激烈时,二哥怕是要给人留下软肋。” 这真是那个废物? 染上x病,只懂吃喝玩乐,被排斥在家族之外,被所有人看不起的废物。 这可一点儿都不像啊。 装呢! 何言朗的眸子半眯了起来,危险打量着他。 何言屿知道,何言朗在重新审视他。 毕竟,他名声有多差,在家里有多被嫌弃厌恶,他都知道的,但如今这番话却足以让何言朗对他改观。 “二哥,我知道我没用,胆小懦弱无能,我父母也不指望我,他们想依附大哥一家,想将来大哥继承家业可以多照顾我们一些。” “但是二哥,我选你,我从一开始起就选你,你无论任何条件都比大哥优秀,你才应该是家族的真正继承人。” 啧... 何言朗掐灭了烟,整个人倒回在了沙发靠背上,修长的腿重新被叠了起来,语气随意又散漫,嘴角扯出戏谑的笑。 “可是二哥看不惯你,就会打你;倒是大哥,斯文又温吞,可从来没舍得带打过你。怎么?你有受虐倾向。” 何言屿知道,何言朗算是要用他了。 何言屿夹出几块冰块放进杯子里,将酒倒进杯子里,然后递给了何言屿,“我知道我混账,二哥打我也是希望我学好,大哥从来不管我,放纵即是放任我堕落。” 何言朗接过酒,抿了一口,回答道,“我看起来像个喜欢教人做人的吗?” 何言屿一怔,还真不愧二哥,说话就是直白呛人。 “就单纯看不惯你罢了。” 何言朗对自己定位,还真不是什么好人。 “二哥,我真站你这边,我只求以后你保我荣华富贵,还有别让爷爷打我,你也别打我就行。” 何言朗勾了勾手指,何言朗屁颠屁颠走了过去,坐在了他身旁。 何言朗揽住了何言屿的肩膀,顿时何言朗身上的淡淡香水味儿将他整个人围绕住,像一个无形的精神牢笼一样,束缚住了他的神经,任眼前人摆布。 “阿屿。” 二哥唤他阿屿。 不再是何言屿,也不再是废物,而是阿屿。 何言屿热泪盈眶。 “你真要站二哥这边?” 何言屿重重点了点头。 “你先替二哥做一件事,表明衷心。” 何言屿又说,“二哥你说,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去。” 何言朗轻声笑着,“你去玩死欧阳灵好不好?” 何言朗语气温润,目光却比他何言屿更加变态恶劣,虽带着笑,那笑里却藏刀,且比他自己更加嗜血无情。 何言屿不知道如何思考,只是木讷点了点头,“好!” 何言朗满意起了身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回过头,弯下身子,凑近何言屿耳旁,“哦?对了,你一定要记住,要用烟头烫她,手也好,胸也好,臀部也好。总之,她越痛越好。” 林清欢尝过的痛,欧阳灵也得尝一遍,且他要百倍、千倍的返还回去。 “好,二哥,你知道我最擅长整人了!” 何言朗转身离开了这乌烟瘴气之地,那群玩游戏的人瞬间彻底放开来了,一瞬间房间里起了一声惨叫。 何言屿起了身子走了过去,漫不经心瞥了一眼。 啧... “直男?” 一口唾沫星子吐了下去,他也转身出了包厢门。 第130章 我不碰你,我给你擦药 李世忧打来电话的时候,何言朗刚从酒吧出来。 “少年,看今天龙城新闻了吗?” “嗯?所以我大伯家最后出资多少收购了远洋电子科技。”何言朗问着。 在三顺与万宇集团这场收购恶性争夺之战中,他是引路人,以身入局,拔高二者收购价格。 但何言朗知道,最终只会是,也只能是大伯收购成功。 李世忧只是短暂的震惊了一下,所以何言朗并没有看到最终报道新闻,但是事情朝着他预料的一样发展着。 “824个亿,这可是高出远洋电子科技市场估值整整两倍的价格,为了收购这个,你大伯家可谓孤注一掷,整个集团的钱都搁这儿了。” 何言朗轻声笑着。 “老爷子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自己女儿,竟然把手里股票卖掉转身去投资帮助自己死对头万宇集团来对付自己大哥,现在你手里不止有你三姑抛售的股票,还有你二伯卖掉为了帮助你大哥的那份。” 真的再没有比何言朗更会赚了,不费丝毫吹灰之力,就拿下了三顺集团百分之四股票。 “咎由自取。” “你还这真是冷漠得不近人情?若是老爷子知道这一切都是你这好大孙儿做的,不知道老爷子脸上表情该如何精彩。” “那得等他知道了再说。”何言朗无所谓。 李世忧想着从前,十九岁的何言朗站在三顺集团大厦对面的写字楼上,他在何言朗身后,问着何言朗,“你是想让我帮你成为继承人?” 少年却是没答,嘴角上扬勾勒着自信的笑容。何焱赫的三顺集团从来都不是何言朗的目标,他也不稀罕成为集团继承人。 如今想来,少年的野心,不止于此,而是比天还高,比地还阔。 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何言朗眉头微皱,但也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挂了。”他对着李世忧说道。 电话被接起,是医生的声音,“先生,她醒了。” 很简单却足够激起何言朗内心的波澜。 “给她弄点吃的,我马上赶回去。” 三十分钟的路程开到上京大酒店,只用了十来分钟。 房门被打开,医生和林深都在客厅,何言朗进门第一句话是,“她吃东西了吗?” 林深摇了摇头。 他又继续问道,“人呢?” “房间里反锁了门,不让我们进去。” 何言朗径直向卧室走去。 身后医生说到,“先生,她也该换药了。” 何言朗走到了卧室门口,敲了敲门,对着里面人说,“开门!” 他给了林清欢几秒时间沉默,见着里面人没有动静,而后再一次开口说道,“怎么,你要让我找人把这门拆了?” 房门里有了动静,似乎是林清欢下床的声音。下一秒,门被打开了,映入了那张小巧精致的脸,满脸泪水。 只是一瞬间,林清欢又回过头,爬回了床上,坐在床头,抱着双腿。 何言朗将房门关上。 只是这个关门的动作,让林清欢抬起了头,倏地脸就白了,好不容易平静的心情瞬间猛烈跳动着,压抑、恐惧瞬间涌了上来。 她不可置信看着何言朗,嘴里哀求着,眼泪大滴大滴滴落在白色床单上,打湿了一大片,“求求你,不要碰我了...真的不要...” 他做什么了?不就是关个门,就给她怕成了这样。 何言朗怔在原地,心疼得像不能呼吸一般。 “我不碰你,我给你擦药。” 他拿起桌上的几大盒药膏向林清欢靠近,然后随手将药放床上,转身走向浴室去洗手。 只是刚踏进浴室,身后就是女人跳下床,逃跑的声音。 何言朗推开浴室的门,“嘭”的一声浴室门由于他的愤怒被狠狠带上,林清欢已经拉开房门,朝着外跑,他快步追了上去,在走廊上抓住了林清欢胳膊,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林深和医生就站在对面,看着何言朗把林清欢又抱回了房间,听着女生绝望地哭喊着,“我要回学校...我要回学校...” 林清欢知道,对面有两个人,但都是何言朗的人,没有人肯帮她。 “嘭”地一声卧室门又被重重关上,林清欢被扔回了床上,她几乎半跪着,再一次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别碰我了,我真的好疼...” 就恢复了这么点儿力气,她也非得折腾完是吗。 何言朗不知道,这场几乎窒息强硬的欢愉,给林清欢到底留下了多重的心理阴影。 见她哭得可怜,何言朗原本因她想逃跑升起的怒气,此刻也荡然无存了,只是好言好语哄道,“把药擦了,饭吃了,送你回去。” 林清欢抬头看那人,那张如此妖孽的脸,此刻却让林清欢觉得害怕极了。 何言朗已经坐在了床沿边上,拿起了药膏,伸出了手,示意林清欢过来。 她说,“我自己可以擦。” “你的条件已经提了,别再给我说其他的。” 一瞬间委屈又涌上了心头,她的身体,凭什么任由何言朗掌控,眼泪又大滴大滴往下滴落。 “再哭你就别回去了。” 林清欢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 “过来。” 林清欢小心翼翼挪了过去。 “睡衣脱掉,躺好。” 林清欢咬着牙齿,慢吞吞脱掉了睡衣,乖巧着躺了下去,只是全身止不住在抖。 何言朗与林清欢,并非是第一次,是很多次。这一次,林清欢的应激反应却是格外强烈。 只是手掌抚摸上替她擦药,她就抑制不住抖,还流眼泪。 何言朗只当没看见,目光落在了林清欢白皙的皮肤上,她全身大片青紫以及红肿遍布,甚至某些地方还有摩擦出来的一些细密小口子,冒血丝那种。 何言朗记得林清欢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想来应该是洗漱台以及浴缸里。 好在上过一次药,已经消肿了不少。 一大盒药膏擦完身上便只剩下小半盒了,何言朗换了一盒药,准备回给林清欢擦隐私处的。 “把这个脱了,张开!” 林清欢惊恐睁开眼睛。 小内内? “嗯?”何言朗回敬她的目光,“医生说下面撕裂得严重,擦点药好得快一点。” 他倒是挺轻飘飘一句,受罪疼得都是她林清欢。 林清欢起了身子,“我自己来。” “你看得见吗?” “我感受得到,我知道那里疼。”她倔强,且不容他拒绝。 “你要自摸?”他讥诮。 林清欢耳根子红了起来,这男人这时候都能说出这样下流的话来。 “行,”他把药膏扔给了林清欢,“你自己擦,我在这看着。” 林清欢拿着药膏怔着没动。 何言朗环抱着双手盯着她,也一动不动。 林清欢真讨厌何言朗这咄咄逼人,恨不得逼死她的样子。 何言朗以为林清欢会求他,她脸皮这么薄的人,怎么肯当着人面给自己那里上药。 林清欢没开口,最终心一狠,褪下了唯一的遮挡物,当着何言朗的面自己擦了起来。 第131章 想要你、离我远点! 说不出的暧昧以及色气,何言朗目不转睛盯着林清欢。 她浮于表面涂着,根本不敢深入碰触自己。 何言朗低沉好听嗓音,让她听来只觉得噩梦,“你涂个什么?里面一点。” 他只单单这一句,林清欢全身再一次烧了起来,她明明已经侧过了身子,何言朗仍旧看得到。 索性,林清欢一不做,二不休整个人直接背对着何言朗。 在何言朗看来,林清欢根本不敢碰自己那里。 “你了解自己的身体吗?你在羞耻什么?你父母不是老师吗?没有教过你基本生理结构?药都不敢擦?” 他倒是先埋怨起她来了。 林清欢怒了,回过头吼道,“你在这里我怎么擦?” 是因为他在这里,林清欢放不开? “你昏迷的时候我已经帮你把擦过一次了,而且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没亲过...” “闭嘴!”林清欢随手抓起枕头,朝人砸过去。 何言朗单手抓住枕头,然后随意扔在了床尾,走至床边,从背后揽住林清欢,语气温柔宠溺,“欢欢,我想给你擦药,这一次弄疼你了,我很抱歉,你让我给你擦好不好,这样子我心里会好受点。” 好受?他有什么好受不好受,遭罪要死的是她。 她肚子疼得生不如死,求何言朗放过她的时候呢?他没有。 浴缸里她早就没了力气,又疼又累直不起腰的时候呢?何言朗仍旧没有怜悯分毫,抓着她的胳膊,像要弄死她一样。 洗漱台上冰凉得要死的触感,冷得她要死,肌肤一次一次生硬摩擦着台子,疼得她半死。她哭着哀求,而何言朗仍旧没有放过她。 ... 那不是欢愉,更像是一场原始动物本能的发泄。 没有任何尊重,是绝对的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压迫与掌控,是他爽了舒服了就行,根本不管她死活。 林清欢算是明白了,在何言朗这里,她连个人都算不上。 何言朗温热的气息在林清欢周围萦绕,不知不觉间,他的手已经覆盖上林清欢拿着药膏的手,低声在她耳旁诱哄,“欢欢,求你了别生气,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林清欢拽着药没松手。 不想。 见她仍旧没松口,何言朗继续温声细语哄着,“下午我不对,我都弥补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钱,还是包,房子,跑车,钻石以及金子,我都可以给你?” 林清欢的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不带他这样羞辱人的。 “想要你、离我远点!”她字字泣血,一字一句说出来的。 何言朗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抓林清欢胳膊的手加大了几分力气,机械重复着,“再说一遍!” “想要你、离我远一点!” 她再一次重复,语气疏离,态度坚决。 何言朗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敢再逼林清欢? 他平息了好久心情,搂着林清欢贪婪享受着她身上的香味儿,只抱着人才觉得安全,心情才终于慢慢平静了下来。 “好,把药给我,擦完我就送你走!” 林清欢松了手,药膏落到了何言朗手上。 她的语气平静极了,却带着一股要死的威胁,“敢骗我,我和你没完。” “不骗你。” 何言朗帮着林清欢躺了下去,半跪在地板上给她擦药。 里面的伤真得很严重,何言朗将药膏沾到手上涂匀开来,然后就小心翼翼触碰着,每碰一下,林清欢抖一下。 她却始终不肯喊疼,只全身紧绷着,双手紧紧拽着床单。 “疼你就说!” 没人回答他。 十来分钟以后,药已经擦好了,何言朗起了身子,林清欢也坐了起来。 夜晚天气明明是凉的,她上半身又只一件内衣,额头和锁骨却冒出了丝丝冷汗,连触碰都觉得疼痛的伤口。 定眼一看,刚刚躺过的地方,床单都湿透了。刚才难怪没说话,原来一直都在哭。 水做的吗?这么爱哭。 何言朗呆呆站在原地看着林清欢,一时不知所措。 林清欢却是不再看他,下了床,光脚踩在地板上,径直向他的衣帽间走去,衣橱里衣服很多,看来他应该也常住这里。 随手拿了一件卫衣和一件休闲裤子,又大又长,好在林清欢不矮,也勉强能够支撑。 何言朗站在衣帽间门口,“晚饭吃了我再送你走。” “不。”一刻也不想与他多待。 何言朗叹了一口气,“那我送你。” 林清欢没再说话,她知道这件事就算拒绝,何言朗也不会同意。 她顶着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走到了客厅,林深瞧着她,欲言又止。 林清欢似乎想起了什么,从兜里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一本书和笔记本,走到了林深面前,她的嗓子有些许喑哑,但很温柔,“深哥,可以给我签三个名吗?我舍友很喜欢你。” 何言朗眉头皱了起来。 林清欢唤林深,深哥?那他以后是不是也得唤他一声哥。 他盯着林深,暗地里不爽,林清欢都没叫过他哥哥。 林深一怔,看着何言朗没敢接。 何言朗示意了才接过林清欢的书和笔,行云流水般落下将自己的签名。 林清欢大概知道他就是前世界散打冠军了。 书上一个签名,笔记本上两个。书送给文怡婧,笔记本上两页就送给简言和颜夏,也算是离开之前最后一个礼物? 林清欢知道,文怡婧一定很开心,但简言和颜夏不是真的追林深,就送他们一人一套大牌口红就行。 “谢谢你。”林清欢微微鞠了一躬,向着玄关大门走去。 何言朗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跟了上去。 林深总有一种感觉,二人像是走到了尽头。 下午那场欢愉,林清欢在电话里喊着救命。他人来的时候,清楚听见了卧室里那些时大时小的哭喊。 少爷的体魄是异于平常男人的,在散打以及格斗上,何言朗绝对称得上业余选手里的路人王。 林清欢虽高却瘦,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何言朗真要折磨起人来,应该是让人难受的。 估摸着时间,林深去找了医生,然后看到的就是那样一副惨淡的迹象。 不顾人死活的欢愉,这样的少爷还真让人感到可怕得很。 少爷活该,林清欢没给他好脸色看。 第132章 低头 电梯里,林清欢又很自觉把卫衣帽子拉了上来,把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 何言朗瞧着那小小脑袋,看起来怪可爱的。手贱,给林清欢把卫衣帽子拉了下去。 林清欢瞪了他一眼,又恶狠狠戴上。 他又伸手去拿,林清欢的头发更加凌乱了,整个人又炸毛了,她侧过身子一脚狠狠踩在何言朗皮鞋上。 何言朗倒好,顺势托着人腰部,给抱了起来。 一丝狡猾的笑,他看着林清欢,“嗯?” 林清欢挣扎,逮着何言朗使劲儿捶打着胸膛,骂得很大声,“松开,王八蛋!” 他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林清欢却是一点就炸,何言朗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我叫你松开!啊...”林清欢情绪抑制不住又有些许崩溃,顺着男人肩膀一口咬了下去。 何言朗觉得有点儿痛。 但心更痛。 他任由林清欢咬着自己肩膀发泄,可是林清欢终究不忍心下死口咬他。 她松开了。 然后整个人埋在他肩膀里又开始哭了。 何言朗烦躁,任由林清欢发泄着。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一楼,这像一个止哭信号一样,林清欢抓着他的衣领,在他昂贵的定制衬衫上擦眼泪和鼻涕。 何言朗想,她还怪爱面子的。 “松开!”她又冷冰冰说了这么一句话。 怕她再一次炸毛,何言朗不敢惹了,轻手轻脚把人放了下去。 林清欢重新把卫衣帽子拉了起来,低着头朝着大门走去。 身后人有多耀眼,她都知道。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何言朗吸引,连带着她,也一起被所有人盯着。 林清欢走得很快。 酒店外,专人已经将何言朗的车从地下车库开了上来。 一旁服务员拉开了副驾驶,林清欢却径直去拉后座的门。服务员一脸懵逼,看向林清欢身后的何言朗,脸色也很难看。 吵架了? 何言朗没说什么,径直朝向了驾驶座,那服务员才如释重负,默默退到一旁去。 车子启动,何言朗时不时透过前面镜子看林清欢。 人傻傻地,像个没有生气的破碎的娃娃,规规矩矩坐在后排。 电话铃声响起,是远在国外陆一,何言朗戴上了耳麦,语气冰冷,开口就是,“说!” “少爷我们查到了汤杰姆在简历上对自己学历进行了造假,其根本没有获得过计算机科学学位证书,此外此人曾在p.p任职期间还陷入过性丑闻,被指控过强奸。” 是人,总会有弱点的。 “嗯,然后呢?” “我们打算以这二点为切入点,大做文章,联合其他两个外部股东,给董事会施加压力,把我们的人安排进董事会,虽然没有争到代理权,但实际控制权还在我们手上。” “嗯,可以!”何言朗挂断了电话。 对面林深拿着手机一脸懵逼,少爷今天这性子比以往还冷,和小欢欢又吵架了? 车子马上就要到学校了,何言朗抬手看了看手腕,八点多,林清欢还没有吃晚饭。 “你想吃什么?我陪你。” “不用。”不容反驳的语气。 何言朗也不再说什么,紧接着,车子驶入了学校,何言朗又哄道,“那我陪你去食堂吃也行?” “都说了不用!”这句话林清欢又是吼出来的。 何言朗又被吼得一愣一愣的,仿佛他每说一句话都是错的,连呼吸都是错的。 他叹了一口气,将车子倒了过头,没有朝着女生宿舍去,而是往商学院教学楼那边开去,那里有停车位,且人少。 林清欢不喜欢引人注意。 何言朗觉得有必要和林清欢再谈谈,“我们谈谈。” 能不谈吗?车子被何言朗锁死了,她还能跑到哪里去。 车子停入了停车位,何言朗熄了火,拉开了驾驶座的门。 “你就在前面!”林清欢开口。 “距离这么远这么谈?”何言朗我行我素,拉开了后座的门。 林清欢堵在门口,“我和你好好谈,你别逼我了好吗?” 眼泪又下来了,一碰一不如意就哭。 何言朗烦躁,他答了一个“好”字,重新回了驾驶座,林清欢又挪到了最右边的位置上。总之,一定要离他远远的。 等林清欢平息了一些情绪以后,何言朗刚想开口,她先说话了,开口就是,“我没生气。” 这个样子了,还没生气。 骗谁呢? 她确实没生气,她只是恨,恨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子的混蛋;她不甘,不甘于这般被何言朗践踏,不被尊重。 “没生气为什么这么大反应,不让碰不让摸不让亲?” 呵...他还真好意思问。 林清欢忍着泪水,她现在每每想起今天的欢愉,都浑身止不住颤抖害怕,“何言朗我是人,不是你的情欲发泄工具,就算你把我当下贱的情人,你也起码把我当一个人看好吗?” 当一个人看、仅此而已! 她忍不住泪水。 实在无法忍住。 太痛了,身体的,以及心理上的。 在欢愉里,都不被尊重,不被重视,不被当做人看。 仿佛她天生就是贱命一样,可她明明是爸爸妈妈从小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啊,无忧无虑长大着,人生一帆风顺着。 兴许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前半生,所以她第一次那么喜欢一个人,带给她的就全部是伤害了。 他虐她的身,还虐她的心。 林清欢觉得好痛,好委屈,好无助。 一边哭一边控诉着。 “我一点儿都不生气,真的,我只是好恨,好恨自己,我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个混蛋,我以后再也再也不会喜欢你,再也不会对你抱有任何希望了。” 紧接着,是持续不断哭声,哽咽声,林清欢再也吐不出一句完整话。 她太伤心了。 再也、不会喜欢你。 “欢欢,你别哭,别哭...”何言朗手足无措,从驾驶座翻了过去。 只是这个动作,林清欢就惊恐地去拉车门,“你别再碰我了,求你了。” 车门被锁死了,她怎么可能拉得开。 林清欢连一根手指头都不愿意让何言朗再碰,应激反应太过严重。 何言朗的手僵硬在半空中,看着她蜷缩在角落里,尽量缩小自己占的面积。 就那么害怕讨厌他吗? “林清欢,你别哭,你说我哪里不好,我都改,我会变好的好不好,我会很好的,求你了,不要这样讨厌我...” 他终是低了头。 第133章 我不和你玩了 他终是低了头,可那又怎样,低头又不代表林清欢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你把车门打开!”林清欢擦了擦眼泪,红肿双眼盯着眼前男人。 何言朗只是沉默着,半天迟迟没有任何动作。 “打开!”林清欢再一次吼道。 “让我再抱抱你,抱完我就打开。” “不。” 林清欢一刻也不想与眼前人待在一起。 可是何言朗又舍不得现在放她走,他迟迟没有要打开车窗的动作。 僵持。 持续僵持着。 “欢欢?”何言朗试探性叫了一声,身子朝着林清欢的方向挪了几分,然后将人搂进了自己怀里。 他按得很死,一手按着林清欢的头禁锢在自己胸膛里,一手抚摸着她半边脸颊,将自己脸与林清欢的脸相贴。 因为林清欢剧烈挣扎,歇斯底里的吼叫着,不让他碰她。 “放开我...放开我...” 汗水夹杂着泪水,林清欢的整个脸都哭花了,顺带泪水也沾到了他嘴唇上,咸咸的。 “欢欢...”他抱着人不停呢喃着,试图安抚对方。 良久。 林清欢兴许累了,不再挣扎了,只低低抽泣着。 何言朗双手捧着她的脸,满脸心疼,他必须理智,把问题解决。 “想离开可以,但是你今天必须把事情说清楚,你想要我怎么做?怎么改你才能原谅我?” 林清欢满脸不可置信看着他。 很是无语。 她说这么多,何言朗仍旧我行我素,按照自己想法去做。 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讲道理。 “我非得原谅你,然后继续被你当个性工具发泄是吗?” “你还不明白吗?我的意思是我、不、和、你、玩、了。” 不和你玩了! 何言朗一脸心疼看着林清欢。 她哭着哭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前排何言朗的手机又响了起来,短暂打破了二人的僵局。 林清欢最后一丝耐性快被耗完了,“你把车门打开。” 何言朗仍旧没有动作,只冷冷淡淡说出了一句话,“收回你的话!” “不打开是吗?”她掏出兜里的手机,转过身子对着那车窗就砸了下去,只听“嘭”的一声,车窗裂开一条小小的缝。 林清欢还想砸第二下,何言朗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林清欢整个人被拖离了右边车窗。 何言朗目光阴沉了下去。 林清欢也不甘示弱,迎面看着他,明明满脸泪水,看起来可怜得要命,对着他,林清欢就能傲骨铮铮。 何言朗只是担心她而已,“你知道你刚才行为多危险,车窗碎了玻璃渣子飞溅出来划伤你,疼得是你自己。” 林清欢只一句话,“打开车门。” 沉默。 许是这边声响太过大,已经引起了人注意。 何言朗终究松了口,“好。” 他翻回驾驶座,开了车锁,人刚回头还想说些什么,林清欢已经推开了车门,下了车,她整理了一下卫衣帽子,然后快速隐入了夜色中。 决绝而又孤寂的背影。 何言朗也下了车,远远跟在林清欢后面。 迈入大道,来来往往的学生便多了起来,何言朗走到哪里,就自然而然成为人群的焦点。 前面的林清欢始终低着头,整个人包裹得严严实实。 “清欢,清欢...林清欢...”在林清欢对面三个女生唤着她。 是她的舍友。 三个女孩围了上去,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讲什么。 而她们似乎也发现了不远处站着的何言朗。 林清欢步子停了,他也便停了。 “校草好像在看我们这里耶?”颜夏激动说道,“我靠,他今天穿这黑色衬衫好禁欲啊...啊啊啊...好想和他做doi啊...” 简言说,“我也想。” 两个人就很直白。 文怡婧翻了个白眼,但不得不承认,何言朗这身黑色衬衫穿着真得很勾人。 但她已经有了林深了,就算意淫也得身心纯洁,只此一人。 “我先回宿舍了。”林清欢淡淡说了一句。 也没有等颜夏她们回答,她便迈开步子往女生宿舍方向走去。 “哎...不是...” 何言朗的出现,迅速吸引了她们仨目光,所以她们并没有发现林清欢不对劲。 对于自己被人围观、偷拍的事,何言朗早就习惯了。前面,林清欢离开了自己舍友,一个人往女生宿舍走了去。 他跟了上去。 颜夏她们推推怂怂,互相怂恿对方上前来跟何言朗打招呼。 但何言朗从她们面前走过,三个人都怂了,没有一个敢上前。 但也最后她们兴奋的,近距离看到了何言朗。 “他脖子上好像有草莓印?” “我好像也看到了。” “草莓印?” “我靠,他去的女生宿舍,是我们宿舍楼下吗?” “等等,清欢?” ... 何言朗瞧着林清欢上了宿舍,嘴角扯出一抹笑。他从兜里抽出了一根烟,就一直望着女生宿舍门口。 他若是有性子看一下周围,就会发现,他又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低楼层的女生都在走廊看他,以及周围全部都是因为他而聚集起来的人群。 他,只单单站在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 文怡婧他们迅速跑回了宿舍,林清欢在门口等着她们。 “我没钥匙?”林清欢说。 文怡婧拿出了钥匙,开了门。 还能够听见楼下的轩然大波,何言朗的出现,每次都比当红明星的出现还让人疯狂。 走至宿舍,三个女生面面相觑。 “清欢,你身上的衣服?” “何言朗的。”林清欢答着,把卫衣帽子取了下来。 “何言朗?”所有人都不敢相信,林清欢穿着何言朗的衣服。 她们还有很多疑问,但显然林清欢并没有多少兴致,她看起来很疲倦,脸色很难看,双眼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的,额头有一道小口子,还肿了一个小包。 “对不起大家,瞒了你们很多事情,不过都已经过去了,就快结束了。” 林清欢的意思是,她不想说什么。 然后她从衣柜里拿出睡衣,走到浴室去换下了何言朗的衣服,然后转身出了宿舍门,将那套价值上万的衣服直接扔进了外边公用垃圾桶里。 “何言朗几万块的衣服,她就这样扔了。”简言说道。 林清欢又步入宿舍,瞧着文怡婧她们仨一直盯着她的一言一行。 她走到哪里就跟到哪里。 文怡婧想打开话题,“清欢?” 林清欢脸色仍旧难看,又转身进了浴室,“对不起大家,我好累。” 她又快控制不住要哭了,最后一句话里都带了哭腔。 文怡婧赶忙拉着颜夏和简言去了阳台。 “她不愿意说,大家还是别问那么多?”文怡婧说道。 “欢欢为什么穿何言朗衣服回来,那她的衣服呢?她该不会和何言朗那个了吧?”颜夏说道。 人们心里都有数。 但人们还是喜欢把事情拿到明面上来讨论一下,即使当事人并不喜欢这件事情被讨论。 理由很简单,因为对面人是何言朗。 “上次夜不归宿,又没去找舟然,该不会就是和何言朗在一起吧?”简言震惊说道,“她这个学期老是夜不归宿,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何言屿那次,欢欢也是被何言朗接走的,该不会根本没回家,而是一直和何言朗在一起吧。” 三人再一次面面相觑,但林清欢隐瞒得太多。 “何言朗那种人,怎么可能认真对待感情,欢欢肯定被他耍了,今天回来脸色那么难看。” 颜夏又说道,“不对啊,我们碰见欢欢的时候他就在不远处,而且他来得就是我们宿舍楼下,感觉像是在送欢欢回来。” “那学校论坛的事儿,一直都警方在处理,何言朗也没站出来替欢欢讲话啊,一个女孩子被造那么恶心的黄谣,谁受得了啊。”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颜夏被说服,“也是,真的喜欢,怎么会忍心对方遭受这样的侮辱,恨不得把传播谣言人大卸八块,他却什么都没做。” 文怡婧叹了一口气,小声说道,“好了,就假装不知道吧,也别多问。” 三个女孩子点了点头,转身朝室内走去。 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还在继续,林清欢还没有洗好。 文怡婧放了一堆糖果在林清欢桌子上,颜夏和简言见状,也把自己零食拿了出来。 “这包开心果可算派上用场了。”颜夏说道。 简言也把自己刚买的甜点放林清欢桌子。 林清欢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瞧着桌子上满满当当的零食。而当事三个人,已经缩回到自己小天地里去了,打游戏的打游戏,看书的看水,追剧的追剧。 林清欢不想她们多问,她们就做到了,知道她不开心,把所有好吃的都放在了她桌子上。 她呢喃了一句,“谢谢你们!” 所有人都听到了,但所有人都没说话。 小甜点旁边,有一张小卡片,要好好生活哦。 要好好生活! ... 林深开车来接何言朗,就瞧着何言朗像一个怨妇一样,站在女生宿舍楼下。 何言朗是对自己长什么样没点数吗,俨然自成一道风景了。 他问着何言朗,“少爷去哪里?” “武馆。” 林深抹了一把汗,不知道武馆哪个倒霉蛋子现在还在,得准备给何言朗当人肉出气沙包。 武馆已经关了,迫于钞能力的压力,馆长临时把教练们叫了回来,陪何言朗玩。 何言朗打了二个多小时,换了五个陪练,每一个人好好的进了场地,鼻青脸肿的下了场。 下手狠,且招招要命。 要不是人求饶了,林深真觉得何言朗那样子想要杀人一样。 打完下来,整个人已经大汗淋漓,何言朗摘掉了头套,露出那张精致得可怕的脸,毛巾擦着汗水。 “派人盯着点儿林清欢,她有什么动作立马报告给我。” 何言朗总觉得林清欢可能要搞什么动作。 林深应着,“老爷子那边放松了对林小姐警惕,想必是少爷你最近花花公子装得挺好的。” 花花公子? 何言朗似乎想起了什么,“今天上午那女人想走娱乐圈?” 林深问着,“少爷你说的是上京影视学院杜思楠?” “封杀掉!”只短短三个字,其中分量却是相当重,是别人的一生。 杜思楠在何言朗衬衫领子上留了口红,其实本来也没什么的,何言朗也不在乎,他也逢场作戏,自己又没做什么。 他突然想起,林清欢当时是因为这个口红印子和他发飙的。兴许,林清欢在吃醋而已。 林深又猝不及防补充了一句,“少爷,你还是别放松警惕,尽量少把你的心思落在林小姐身上,多和几个女孩子周旋比较保险。” 何言朗盯了林深一眼,让他觉得毛骨悚然。 他很烦这种和各色女人演戏的日子,但是为了能与林清欢沉沦他不得不这么做。 他舍不得和林清欢温存的日子。所以,即使铤而走险,即使要游走于女人之间,他也心甘情愿去做了。 但是,何言朗错了,林清欢不会接受这么一个浪荡子。 “少爷,你和其他女生在一起的时候,还是要尽量避免被林小姐撞到。”林深再一次提醒道。 这一次何言朗倒是没反驳,只淡淡应了一句,“嗯。” 浴室里,只剩何言朗一个人,瞧着镜子里的自己,林清欢又情不自禁闯进了何言朗的脑袋里。 镜子里她哭着喊着哀求着让他不要再继续的样子映入眼帘,但是何言朗当时没听。 “嘭”地一声,镜子被他赤手空拳砸碎了,鲜血顺着手腕流到了洗漱台上。 “少爷?” “滚!” 他真禽兽不如。 好想见林清欢,她应该已经睡着了吧,明天再去见她吧。 洗完澡以后已经十一点多了,林深瞧着他那被玻璃划伤的手,自觉去拿了武馆的医疗箱,给何言朗处理伤口,把玻璃渣子挑选了出来,上了药。 随后二人又回到了车上,看何言朗这样子,显然就是睡不着觉,于是林深询问道,“少爷去哪里?” “天上人间。” 第134章 喝酒?怕不是鸿门宴 林深有几分诧异。 何言朗心情烦躁的时候抽烟会抽得厉害,但他其实不怎么爱喝酒,喝醉更加是不可能的事情。 去酒吧,不是去买醉能是做什么呢? 上好的包厢里,何言朗点燃了一根烟,吸了一口。 酒吧老板已经亲自下场来接待了,殷切说着客套话,特别大方说道,“二少爷能大驾光临寒舍,今日的所有费用通通都免单。” 何言朗弹了弹烟灰,嘴角勾勒起一抹笑,也不是真的笑,“免单?我缺你这点养老钱?” 一句话把人堵得哑口无言,“呃?” 那老板还想再用热脸贴贴何言朗的冷屁股,冷不丁又被何言朗继续按在地上摩擦。 “你旗下几十家连锁餐饮都快经营不下去了吧,就这酒吧还行,没啥盼头了,省着点儿花。” 何言朗漫不经心抖掉了烟灰。 “你...” “嗯?”何言朗抬头,迎着对面人目光,一副风轻云淡。 林深汗颜,少爷这爱揭人短的毛病还是一如既往的改不了,而且还是在人家地盘上。 “二少爷!我好心为你免单,你也用不着这样羞辱我吧?” 何言朗笑了笑,没答话。 包厢门被两个西装革履的人打开,从外边进来了三个老者,三人皆是带着笑容。 酒吧老板一脸诧异,大惊失色,“蒋总,王总,张总,你们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给我说呢?” 三个老者对着酒吧老板客套了几下,然后径直朝着主位上的何言朗走来。 可以当何言朗爷爷的年龄,他愣是坐在沙发上动都没动一下。 但是没有人会介意,谁让何言朗是上位者。 “不知二少爷深夜把我们几个老朽叫来,可是有何重要的事情?” 何言朗嘴角勾勒着笑,示意林深给人倒酒,“没什么重要事情,就想你们陪我喝一杯。” 酒吧老板算是明白了,为何眼前这个少年可以这么狂。 快到凌晨一点了,何言朗把三个年龄加起来二百来岁,本该在家好好养生的老头子们,还是京市三大企业龙头掌门人,叫到这里来,只为了陪自己喝酒。 林深也惊讶地说不出话。但转眼一想,为什么会是蒋家,王家,张家,事情明了了。 按照何言朗睚眦必报的性格,怕是要为林清欢收拾人了。 三个杯子都被林深倒上了。 他眼神示意老头们喝酒,总算有了几分礼貌,但不多,“我随意,各位前辈干。” 何言朗喝了一小口,三个老头却是杯子见底了。 林深又为他们倒上。 三个人战战兢兢,心里各怀鬼胎,加起来成千上万个心眼,但此刻却出奇的团结,都在心里猜测眼前这年轻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喝酒?怕不是鸿门宴。 坐在最中间的蒋经伟开口问道,“言朗,你这个时间把我们三个老头子叫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何事情?” “喝酒!”何言朗嘴角上扬,又端起了酒杯。 三个老头子面面相觑,只得端起酒杯,何言朗见底了,其他人不得不见底。 又是一杯下去。 林深立马又给倒上。 张淮海也说道,“言朗,有话直说可好,你这一直卖关子,让我们几个老头子惶恐得很啊!” “怎么?几位前辈到哪里都想着生意上的那些事儿,就不能单纯陪晚辈喝一杯吗?”说着何言朗又举起了酒杯,其他三个人又不得不举起酒杯。 何言朗只举杯,瞧着三个老头喝着,又是一杯见底。 所有人再一次将目光投向了何言朗,只见他笑着从兜里拿出了烟,“咔擦”一声,打火机点燃,他夹着烟,双手搭在沙发背上,跷着二郎腿,整个人慵懒散漫。 目光抬起,又一一扫过眼前人,说不出的压迫感,尤其是何言朗不开口说话,仿佛真的只是把人找来陪他喝酒而已。 “也是,是咱们三个老东西不识好歹,给言朗赔个罪。”王明发说道,再一次举起了酒杯,其余两个也举起了酒杯,“我们三个老东西,敬言朗一杯。” 何言朗举起酒杯,只示意了一下,代表着回敬,又没喝。酒杯在修长白皙的手里微微摇晃着,手好看,酒液也好看,二者相得益彰,说不出的优雅。 三个老者酒杯第三次见了底。 何言朗在想40度的烈酒,让这些老东西喝多少好呢?年纪这么大了,到底能撑多久呢。 何言朗不说话,空气再度陷入一种尴尬境地,其余三个人也皆是不敢说话。 何言朗是突然把他们三个叫过来的,三个人都以为何言朗准备投资自己,谁知道他一口气把三个人都叫了过来,三人之间都还没来得及信息交流互换,就冷不丁地被赶鸭子上架。 何言朗对他们知根知底,而他们却对何言朗半知半解。 “继续?”沉默半刹,何言朗又端起了酒杯,三人一怔再一次一饮而尽。 何言朗再一次扫过面前三人,嘴角勾勒着笑。王明发是蒋经伟的最大供应商,但王明发想跳过蒋经伟与张淮海合作,组建自己的b2c和o2o。 生意上,永远没有绝对的合作伙伴,只有利益相关。 一旦利益发生冲突,或者分配不均,说不定就会被所谓的“合作伙伴”背刺。如今三人之间早就生了隔阂,各自心里也都有数,也知道此刻多说无益,只得陪着何言朗在这里干喝酒。 一杯接着一杯下去。 一个小时以后,桌上十几瓶白兰地已经空了大半。 蒋经伟被灌得最多,张和王两个沆瀣一气,逮着他使劲儿敬酒,空的一大半蒋经伟功劳也得占半。 其余两个老头儿喝得虽然少了些许,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也都苍白了起来。 何言朗眼神示意林深,所有酒杯这一次被倒得满满的,三个人脸色难看得要死,但何言朗正襟危坐,举起了酒杯。 这是最后一杯,不得不喝的最后一杯。 “我不做亏本以及小本生意,三位的商业计划书我都已经看了,但我只投一位。” 至于投谁,自己去争。 何言朗举着杯子,还是没往嘴里送,瞧着三个老人干完最后一杯,然后放下喝都没喝的杯子,转身出了包厢。 身后三个老头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哗啦啦吐着。 “叫救护车,救护车。” ... 林深以为何言朗来买醉的,结果却是把三个老头往死里灌,他也喝了六七杯,但是显然没有任何醉态。 人依靠在红色法拉利身旁,微风吹着他细碎的刘海,低着头又点燃了一支烟,白兰地的酒味还浓烈着,人尽显痞雅。 何言朗在想事情,一双冰凉的手猝不及防触碰到他的指尖,把他手里的烟夺走了。 何言朗抬眸,极致耀眼明媚的一个女人,红唇大波浪,妆不浓,但长相太过于明艳,很有攻击性,香水味儿很浓,但也很好闻。 她把何言朗未抽完的烟送到了自己嘴里,吐出了一口烟圈,“弟弟一个人抽闷烟呢?” 第135章 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我 弟弟? 女人说着把那支烟往何言朗嘴边送,却被何言朗抬手阻止了,语气轻佻,“你想间接接吻?” “直接也行!”孟黎并不觉得男人会拒绝他。 “没兴趣。” 她一怔,噗嗤一声笑,目光落在了男人脖子上,有暧昧印迹,黑色衬衫最上面有两颗没系,裸露出肌肤又白又精瘦,这衬衫倒是被他穿得禁欲又高贵。 “玩纯爱呢?” 这个长相会玩纯爱,孟黎不信,再加上身后几百万的车子,地位身份不简单,应该是个富二代。玩纯爱?孟黎更加不信了。 不远处救护车的声音已经响起,且越来越大,距离越来越近,何言朗嫌吵得很,眉头皱着。 孟黎看出他要走,“不介意送我一程?” 何言朗挑眉。 女人甜甜笑着,钻进了车里。 “弟弟长得这么帅,连找的司机也帅。”这女人还真是会撩。 林深问着,“这位女士,您去哪里?” “上京大酒店。” 倒也顺路,只是少爷这桃花,还真是时时刻刻,遍地开着。 这个女人,绝对是何言朗见过女人当中,排得上号的漂亮。 但林深知道,何言朗又在逢场作戏。 女人的手抚摸上何言朗的大腿,“弟弟,你可真是我见过所有男人当中最好看的。” 林深压着嘴角,她叫少爷弟弟?这女人怕不是疯了吧。 孟黎眼神又不自觉盯着了何言朗的裆部,明目却大胆。 这里似乎、也不错。 何言朗漫不经心说着,“手拿开。” 孟黎一怔,眼前人语气很淡,但语气里的压迫让人不得不照着他的话做。 她识趣,拿开了手。 男人是对她真没什么兴趣,一般男人见着她,只要她主动出击,凑近一点,露出一点,暗示一点,那地方早就起了反应。 可眼前这个人没有,但他大可在天上人间门口就拒绝她的要求,为何又会让她上车,这一点让孟黎不解。 “为什么一开始不拒绝我?还让我上车。” 何言朗眼眸里起了波澜,是个聪明识趣的女人,“无聊!” 因为无聊就让她上了车。 “你身上酒味那么重,想必喝了不少酒吧,不怕姐姐一会儿趁机把你吃掉。” 何言朗瞥了一眼女人,像一个情场老手,可是却很没常识,“你确定喝醉了那玩意儿立得起来?” 孟黎噗嗤一声笑,还真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禁欲男。不,说不定闷骚,只对着心上的人闷骚。 “你这买醉也不彻底买醉,留着这几分清醒做什么?还是说,等着一会儿回家继续搞你的小女朋友。”很奇怪,买醉却不喝醉的男人。 何言朗怔了怔,脸色瞬间难看了下来。 搞? 林清欢连个手指都不让他碰一下。 烦躁。 他没搭话,车窗外城市的繁华夜景飞快倒退着,京市没有黑夜,永远灯火通明,万家灯火,等着未归人。 距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不,是距离见林清欢还有五个小时。 手又不自觉摸到了兜里烟盒,何言朗拿了出来,示意了一下问孟黎介不介意。 孟黎当然不介意,也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何言朗打燃了打火机,她自觉凑了过去,借了个火。 何言朗不讲话,孟黎也不再说话。 车子到了上京大酒店,孟黎诧异何言朗竟然也下了车,她想睡何言朗,没来由的,远远见着就被男人身上性张力吸引着。 “怎么想通了?想上去喝杯咖啡。” “酒店你家开的?”他挑眉,径直向电梯走了去,也没去前台做什么登记,而是直接进电梯。 “你不是上京人,来出差的?” “问题真多。”他也不答。 何言朗电梯28楼,而她20楼,不止是楼层的差异,还有房间级别。 28楼是总统套房,一晚几十万,而20楼一晚几万块钱。 孟黎皱眉,这男人到底什么来头,她还不知死活叫人家弟弟。 “要不要去我那里喝一杯?” 她本以为何言朗会拒绝,电梯停在了20楼,何言朗却迈开了大长腿,率先出去了,“可以。” 答应了? 孟黎打开房门,何言朗径直朝着客厅沙发走了去,抬手看了手腕上的表,二点十分。 “我坐一个小时就走。” 一个小时,刚好可以完事。 他倒是会精准掐时间,但是何言朗说得是坐,坐一个小时就走。 所以,没有那事可能性。 好奇怪的男人。 一个小时,孟黎觉得挺快的,毕竟秀色可餐,有帅哥欣赏。 虽然两人基本没讲话,更像是她在收留他。 三点十分,何言朗准时起了身子。 “留个联系方式?”孟黎开口,“下次需要这种静坐服务可以叫上我?” “哦?” 孟黎很识趣,不会像其他女生一样一直唠唠叨叨在何言朗耳朵旁讲话,她成熟稳重,懂男人。 “你知道我的目的?” 目的不知道,但是起码是有目的,孟黎答,“进女人房间什么都不做,能干坐一个小时,我喜欢你这样的正人君子。” 当然,前提是长得好看。 她十级颜控。 何言朗拿出手机,给孟黎扫了。 “我叫孟黎,演戏的。” 何言朗没回头,只淡淡应了一句,“嗯,我知道。” 他投过她演的一部大制作电影,扑死了,是他投资史上的一大奇辱。 第136章 休学 上午四节课上完以后,林清欢一个人去办公室找了辅导员说休学的事情。 “清欢,还有二十来天就期末考试了,你确定不再坚持一下?” 林清欢摇了摇头。 辅导员好心建议道,“要不你再回去考虑一下,你也知道现在就业压力这么大,而且休学对以后找工作也多多少少有点影响。” 林清欢只想活得快乐轻松一点,什么就业不就业,哪些比自身身体心理健康重要吗? “老师,我已经想好了,我也已经给我爸爸妈妈沟通好了,他们也同意我休学。” 见林清欢态度这么坚决,且已经与父母沟通过了,辅导员也没再说什么,“好吧清欢,但按照学院程序,我还需要与你父母通话了解。” 林清欢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老师,你能别告诉我爸妈我被造谣的事情吗?我不想让他们担心。” 辅导员诧异,“你没给你爸妈说你想休学的具体原因吗?”一般要是自个儿孩子要休学之类的,大部分家长都刨根问底,打破砂锅问到底。 林清欢摇头,深呼吸了一下,每每想起父母对自己无条件的支持以及信任,就觉得很幸福。 她给父母说想休学。 父母只是短暂沉默以后就说好,虽然她只剩二十来天就会结束大三课程,明年一年基本都在外实习。 他们没有说让林清欢再坚持一下,熬过去这最后二十来天,而只是说好。 “宝贝,我知道你做出这个决定,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爸爸妈妈尊重你的决定。休学就休学,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只是担心你,是什么样的问题会让我们如此理智懂事的宝贝,做出这个决定。” 一定是很难受,很不好受,他们的宝贝女儿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林清欢知道,她不说父母也会尊重她的,也不会逼迫着她一定要讲出个什么原因来。 “妈妈,我待在学校就觉得好累,好压抑,这里有我很讨厌的人。” 父母短暂沉默之后,并没有问林清欢口中那个讨厌的人是谁,只是关心问道,“需要心理医生帮助吗?” 他们怕林清欢抑郁了,而为人父母却一没有察觉到女儿精神状况。 林清欢答得很快,“不需要,我很确定我可以自我治愈;也很确定,我并没有抑郁。” “好!什么时候回家,需要爸爸妈妈去上京接你吗?” “不需要,处理好手边事情我就回家,到时候我会提前说。” 这是来自父母与子女双向的理解与信任。 林清欢也一直觉得自己何其幸运,可以出生在这样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 辅导员拉回了林清欢的思绪,给了林清欢一张清单和学生手册。 “需要准备的材料都在清单上面,然后这是学生手册,清欢你回去仔细翻阅,再多权衡利弊,反悔随时可以来找我。” “邓老师,我不会后悔的,大概什么时候可以走完流程?” “看你材料准备得怎么样,如果齐全的话你当天就可以盖完所有的章。” “谢谢老师。” 给辅导员道完谢以后,林清欢就开始着手准备各种各样的材料。 她打算等一切尘埃落定以后,才把自己要休学的事情告诉文怡婧她们。 学校对于学生休学一事很宽松,需要准备的材料也很简单,林清欢只花了两个多小时就把所有材料准备齐全了。 期间父母打了电话来,说已经与辅导员沟通好了,“宝贝,回来之前记得提前说,爸爸妈妈好准备一下。” 林清欢应着。 紧接着辅导员也打了电话过来,说已经与她父母核实了,把程序走完就可以休学。 林清欢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望着灰蒙蒙的天空。 一切,终于要结束了。 ... 何言朗一宿没怎么睡,从孟黎套房出来了以后,又继续看搜集来的张、王和蒋家三家的资料。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他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熬到早晨六点钟,他去冲了个澡,准备去京大。 林深阻止了他。 “少爷,现在才6点,人现在还在睡觉,而且林小姐今天上午四节课,你完全可以睡一觉,再去学校。” 何言朗熬了一个晚上,林深都看在了眼里。何言朗的优秀,除了天赋,还有他这不要命的努力,睁眼闭眼就是工作和学习,没完没了永远不知疲倦,精密得像一个超级智能机器人似的。 他被林深说服了,淡淡应着,“嗯,有事叫我。” 林深以为他吃完早饭就该回房间睡了,没想到何言朗还在继续处理工作,一直处理到九点左右才上床去睡。 学校那边打来电话,说林清欢要休学,林深手抖得差点儿没握住手机。 他看向卧室的方向,总觉得脚下灌了千斤重的铅,迈不开步子来,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一个气,才向卧室方向走去。 “咚咚...”房门被敲着。 何言朗醒了,眉头微皱,睡了二三个小时,睡得并不怎么好,连做梦都是林清欢在哭。 他起身,踩着拖鞋,打开了房门,林深一副怨妇样盯着他。 “少爷?” 是试探,是小心翼翼。 何言朗有几分不耐烦,手插进了裤兜里,“说。” “林...林小姐...在办理休学手续了!” 休学? 呵... 何言朗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只问着,“她还有多久期末考试?” “不到一个月。” 就这么不顾一切,也要躲他,是吗? 何言朗说不出什么样的心情,像瞬间坠入冰窖,寒意深入骨髓里,全身刺骨一样疼痛,连带着整个人都有几分麻木。 满脑子都是林清欢不要他了。 她要走... 要躲... 要逃... 就真的,这么讨厌他,是吗? 呵... 明明内心里难受得要死,他语气却终究是不屑,“我倒是想看看,她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林深怔了怔,眉头皱了起来,刚开口,“少爷...” 何言朗要刀人眼神投了过来。 林深双眼一闭,不看何言朗眼神就不害怕。 这句话他必须说,“你最好别再做伤害人的事了。” 只觉得身旁有一股梅子酒香味儿飘过,林深睁开眼睛,何言朗已经拿着外套往玄关方向走去。 第137章 澄清 林清欢去图书馆还了书,退掉了借阅证,打算再顺路去教务处盖最后一个章。 从图书馆出来,不知何时,天空已经下起了雨,她没带伞。 旁边是一对情侣,男孩子撑着伞护送着女孩子进了雨水里,二人说说笑笑,看起来十分甜蜜。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天气预报,降水会持续两个多小时,而教务处老师会在五点半下班。 林清欢想,淋完雨,回去洗个澡就行,她拿起帆布包顶在头顶,一头冲进了雨水里。 只跑了几米,那淅淅沥沥的雨水便没有再砸到她身上,林清欢停住脚步,头顶上方一把黑色的雨伞替她遮住了雨水。 回头,何言朗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撑着伞,修长手指在黑色伞柄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和漂亮,如玉雕一般。 他还穿着拖鞋,身上随意套了一件黑色宽松t恤,伞身倾斜,他半个身子都在伞外,雨水淅淅沥沥砸在他后背,湿了大半。 何言朗想开口说什么,却没有说。 林清欢冷漠说了一句,“不用。” 然后推开了何言朗的伞,她温热的手与何言朗冰冷的手短暂相触之后,倏地离开,又一头猛地扎进了雨水里。 那伞却是不依不饶,紧紧跟随着林清欢的步伐,像他的主人一样倔强。 何言朗也不说话,只默默给人撑着伞。 路上行走的学生,也停下了匆匆的脚步,看着他们的校草给一个女生撑伞,他的偏爱如此明显,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却仍旧倔强把女生护在伞下。 只是,似乎,那被偏爱的女生并不领情。 林清欢再次回头,多了几分愤怒与不解,她一把打掉了何言朗的雨伞,黑色的雨伞仰面掉落在地上,摇晃着。 两个人完全暴露在雨水里,没有任何遮蔽物,更多人也认出了何言朗。 这一下,目之所及处,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看向了这里。 “别搞我了行吗?”林清欢再一次扎进雨水里。 何言朗捡起地上的雨伞,追了上去,把雨伞塞到了林清欢手里,然后转过身朝自己的车走去。 林清欢怔了怔,四周起了各种议论的声音,好在雨声够大,她听不太真切,而后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打着雨伞往教务处方向走去。 何言朗重新坐回了车上,朝着驾驶座的林深说道,“让教务给她卡一下流程。” 雨水仍旧霹雳拍啦,打在车窗上“啪啪”作响。 林深应着,着手联系人处理。 只是一个电话打出去,林清欢最后一道章便盖不了。 何言朗替林清欢撑伞的事情,无疑于也会快速流到学校论坛。 何言朗继续说道,“让骆超控一下那破论坛的舆论导向,公布我追的林清欢。” 他要替林清欢澄清之前的谣言,不止是澄清,而且是光明正大告诉所有人:林清欢,他罩的,懂? 只是让骆超这么一个顶级电脑天才去干破营销号做的事情,买水军给帖子注水,骆超估计得气疯。 林深其实想阻止何言朗这么做,这个节骨眼上其实没必要为林清欢澄清。 一开始何言朗选择隐忍,让子弹自由飞,那些盯着林清欢的人也放松了警惕,但如果这个时候舆论再过多聚集在林清欢身上,不就是再一次把林清欢推上了风口浪尖。 没必要,得不偿失。 “少爷?” 何言朗抬眸,“通知下去。” 见何言朗态度如此坚决,林深猜想他已经把所有的对策以及可能性想好了,只快速把任务下发了下去。 不知怎的,林深脑子里却是冒出了一个词,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虽然何言朗一直挺深情的。但何言朗的理智多于感性,他理智冷静得可怕。 比如明知林清欢差点被三个畜牲侵犯,但他并没有选择立马出手,虽然以他的实力送三个人进去吃点牢饭轻而易举;比如谣言的事情,他也没有第一时间站出来替林清欢澄清。 虽然,他都是为了保护林清欢。 可是在林清欢眼里,就是没把她放在第一位。 女孩子的要的,无非就是特殊或者偏爱。在少爷身上,林清欢不但看不到特殊以及偏爱,连最起码基本的尊重都没有。 ... 林清欢最后一道章没有盖下来,教务处老师说还要核实一下她的情况,说等核实好了以后再通知她过来盖章。 林清欢没想那么多,只得等通知。 颜夏打来电话,很是激动,“欢欢,欢欢...你现在在哪里?” 林清欢皱眉,颜夏语气听起又激动又兴奋。 她抬眸,刚从教务处出来,前边是图书馆,便答着,“在图书馆这边。” “论坛,你看论坛了吗?” 颜夏只单单提了一句论坛,林清欢就觉得心里一颤,握着雨伞的手都在抖,牙齿咬了咬嘴唇,很淡的语气,“没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你去看论坛,赶紧回来,我们都在宿舍等你。” “嗯。”林清欢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拿出手机上了学校论坛。 置顶帖子已经爆了,标题炸裂极了,让人瞠目结舌那种。 因为发帖人提到了“校草”,还用了“跪舔”这个不那么友好的词语,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惊天大反转!键盘侠们等死吧,被造黄谣女主实际上是校草在跪舔她!# 帖子里的图片就是一个小时前何言朗替林清欢撑伞的画面,但显然她被保护得很好,露面的也大部分只是何言朗。 他淋湿沾了泥土的拖鞋。 他倾斜的雨伞。 他湿了大半片的后背。 他看着林清欢时,阴沉受伤的眼神。 ... 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被一一放大。 底下最热门的一条评论点赞上万。 【京大观察员:这个帖子为什么可以流出来,大家细品。】 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这条帖子被何言朗默认了,而此时出现,无疑就是为了替上次那条帖子澄清。 【热死的鱼:这下好了,喜欢造黄谣的键盘侠们该瑟瑟发抖了,以为拿捏了个软柿子,结果人家还真是何言朗罩的。】 【死在冬天的秘密:真踏马是校草在追这女的,我的天,难以置信!!!】 ... 林清欢看到这些消息,只有一瞬间的震惊,转而眸子里又变得无波无澜。 何言朗又玩什么花样呢? 她收起手机,身后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她侧边。 车窗被摁下,露出何言朗那张精致妖孽的脸,他语气很轻很温柔,却掩饰不住的疲倦。 他说,“欢欢,上车。” 第138章 他是什么很贱见不得人的东西吗? 何言朗一直在等林清欢,从她从图书馆去到学生处盖章,一直等到现在,将近一个小时。 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耗在了林清欢身上,若是换作他人,让他等一分钟他都会发飙。 林清欢不想上车。 “上车。”何言朗再次重复,却不如第一次的温柔,少了几分耐性,“要我下来请你?” 林清欢想,这个时候用不着和他倔。 反正,何言朗拿捏不了她多久了。 林清欢上了车。 何言朗伸手要去握林清欢的手,她下意识身子绷着,拿开了手。 他失落地收回了手。 车子启动,林深往校外开的。 “你去科技楼做什么?”何言朗明知故问。 “部门开会。” 果然说谎。 “呵”他发出一声轻哧,却选择没有戳破林清欢。 逼不得,他只能一点一点让林清欢释怀那件事,打消要休学躲他的念头。 他阴沉着眸子,语气里带了几分讨好,“造谣的事情我帮你澄清了,欢欢你到底还想我怎样?才能原谅我。” 林清欢真的很讨厌何言朗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他这种语气,总让人感觉到他是在施舍她一样。 “帮我澄清?”他还真觉得她应该理所当然去感谢他一样,“何言朗,没有你我不会遭受这些无妄之灾。” “但凡你还有点儿良心,你就该站出来。当然,你不站出来,继续冷眼观看,我也无所谓。” 好一个无所谓。 “谁会对一个烂人抱有希望呢?” 林清欢说他烂人。 何言朗被林清欢怼得哑口无言,太阳穴上青筋凸起,极力压抑着情感。那种坠入万丈深渊,看不见任何光线的无力感,将他紧紧包裹着。 “呵...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前排林深皱了皱眉头,他是听错了吗? 少爷在自我怀疑。 林清欢没有再回答何言朗,转过脑袋看向了车窗外,眼泪不自觉滑落了下来,只是觉得疲倦,见何言朗一次,疲倦心累一次。 气氛再度降到冰点。 ... 何言朗的电话再一次响起,他拿起电话,目光瞬间凌厉了起来。 “少爷,汤杰姆已经辞去了首席执行官的职务,但是董事会那边请求你亲自参加会议。” 陆一毕竟才刚留学出来,学历虽丰富,但缺乏实践经验,难以服众。 何言朗指节有节奏敲打着自己膝盖,压低了声音,冷漠又有压迫感的声音响起,“嗯,让陈嘉嘉安排远程视频会议,按你们那边工作时间安排。” 话毕,何言朗挂断了电话,目光又挪到了林清欢身上。 侧面看过去,她眼角尾都红着。 接个电话时间,她又悄悄流眼泪了。 他这是把她怎么了吗? 忍不住,何言朗实在是忍不住。 又心疼又无奈。 他的大手抚过林清欢的后脖,将人往前一带,身子凑了过去,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深,攻城掠地,林清欢根本招架不住。 “吻够了吗?” 一吻结束,没有想象中的情欲,迎来的却是林清欢的质问。 她嫌弃擦拭着自己嘴巴,口红被抹花了,原本红肿的嘴唇也更加红了。 林清欢的动作太刺痛何言朗了。 何言朗反手又将人扣住后脑勺,将人抵在车窗上,又落下一个吻,比刚才还更加猛。 眼泪都滑进了嘴里。 咸咸的,滚烫的。 林深一个猛刹车,林清欢的牙齿磕到了何言朗的嘴角,顿时血腥味弥漫开来,短暂的疼痛让他好看的额头皱起了眉。 察觉到血腥味,林清欢挣扎,何言朗没松开,继续着。 车子停了下来。 林深坐在驾驶座没动,一直等到身后暧昧迷乱的声音停止了,才开口,“少爷到了。” 何言朗嘴角有血,抬手抹去了,那血染红了嘴唇,平添几分邪魅,没好气说道,“林深,你要死了。” 死就死吧。 他是他们y的一环,谁care呢。 何言朗庆幸,好在只是林清欢磕破了他的皮,他没有磕到林清欢。 他回过头,见着林清欢脸色倏地又惨白了起来。 她在害怕。 一到酒店就害怕。 何言朗似乎永远只有一件事,带她到酒店开房,睡完之后拍拍屁股走人,然后想睡的时候,又好言好语哄着。 林清欢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抬眼再看男人,满眼里数不尽的厌恶。 “又开房?” 但何言朗知道,这不是疑问,而是满满当当对他的讽刺。 “何大校草!”林清欢笑着,“你还真是随时随地精虫上脑!” 呵... 林清欢电话也适时响起,她调整了一下呼吸,不同于和他讲话时带刺厌恶的样子,她和他舍友讲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温吞的。 “清欢,你又去哪里了?不是说好回宿舍吗?” 林清欢抬眼看了一眼何言朗,“对不起,临时有事,忘记跟你们说了。” 对面人小心翼翼猜测,压低声音,“你和校草在一起?” 她答得很快,“没呢。” 没呢? 他是个什么很贱,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以至于让她都不敢承认他和她在一起,要藏着掖着。 何言朗一把抢过电话,阻止了要过来抢手机的林清欢,语气冷漠,“在开房,没空聊。” “你...”林清欢简直又要被气炸了,她抓着何言朗的胳膊很用力,几道指甲印顿时出现。 让她难堪,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很会。 她松了手何言朗胳膊的手,拉开了车门,又拉开了副驾驶的门,林深把被扔在副驾驶的手机递给了她。 “谢谢...” 林深一怔,林清欢满脸泪水,她在谢什么呢。 “嘭”地一声,何言朗关门声音很大,大得整个车身都晃了晃。 他脚踩着拖鞋,伸手去拉林清欢,“怎么,我是什么很贱见不得人的东西,不能告诉你舍友你和我在一起?” 他在意的是这个。 “是!很贱的东西。” 呵... “好!我贱,你开心就好!”他顺着林清欢的话往下走,争吵没有任何意义,不能再被林清欢的话刺激到,“我已经公开在追你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了,你藏得住吗?” “随你。”林清欢恶狠狠答着。 随他。 “那上||床的事,怎么不随我?” “你...” “啧啧啧...”身后适时响起一身调侃的声音,不知何时,孟黎已经站在了林清欢与何言朗身后,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替她拿着包,是她的助理。 林清欢回头,便看见大明星孟黎站在她身后,高挑的身材,大波浪红唇配白色礼服裙,长相明目妖艳,应该是刚参加完活动。 第139章 找我除了这事还有其他事儿 见到大明星的惊讶程度,让林清欢暂时忘却了和何言朗吵架的事情,手摸到了兜里的手机,想拿出来偷拍。 大厅里被清了场,酒店大门口站了十几个保镖,防止有人蹿进来。 孟黎轻声笑着,重复了何言朗的话,“怎么上|床的事,不随我?弟弟,你还真是暗地里闷骚呢?” 就和昨晚那冷冷淡淡,一副懒懒散散禁欲的男人,判若两人。 而且脚下还穿着拖鞋,黑色衬衫湿了一大片,一看就是急急忙忙跑出去找人。 这女孩,把眼前这个女人逼急了? 林清欢脸一下子就红了,抓着何言朗的胳膊往后退了退,想把自己藏起来,她唤何言朗弟弟。 她误会了何言朗和孟黎的关系。 孟黎目光看向了林清欢,嘴唇微肿,口红乱了,一看就是刚刚和旁边人接了吻,眼眶泛红,还有水雾,果然正吵架呢? 总体来说,好纯情一个女孩子,一看就是未出社会的那种纯,光是听听这种骚话就害羞得要躲。 但眉眼里的几分欲和媚,分明就是已经过人事才有的。 孟黎想,这个女孩子多少有点儿不知好歹了? 眼前这个男人,她孟黎很想睡,却是睡不到,而他主动送给这个女孩睡,这个女孩还嫌弃。 啊! 果然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弟弟?”何言朗讥诮,目光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孟黎,抓住了林清欢拽着自己胳膊的手,连忙说清楚关系,“我可没这么便宜的姐姐?” 总之,就是很没礼貌。 你否认人家不是你姐姐就行了吧,偏要直勾勾说别人便宜。 林清欢皱眉,死男人还真是任何时候任何地点,都拽上天的样子。 对着这种国内家喻户晓的大明星也一样。 林清欢甩开何言朗的手,拉开了一定距离。 仿佛在说,这和我没关系。 孟黎可精得很,她知道权利越大,能力越大的人,多多少少有点儿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他们天生该睥睨世界。 混娱乐圈的,最重要的就是人脉,人脉就代表资源。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住着几十万一晚的酒店,身份神秘,以她的能力都查不到,绝对是个大佬级别的二代三代。 勾引不成,那便投其所好。 孟黎凑近林清欢,微微低了低头,她本身就很高,还踩了一双恨天高,站直的时候身高已经在何言朗眉毛处。 “他昨晚可是为了你买醉,妹妹这么帅的帅哥你忍心伤他心啊?” 林清欢惊讶,买醉? “渍~又帅又洁身自好的人不多了,妹妹可得珍惜!” 不知是孟黎身上香水味儿让林清欢沉沉沦,还是孟黎的话让她陷入沉思,林清欢久久没有任何动作。 这话何言朗听着确实很受用,等同于孟黎间接做了他的嘴替。 他嘴角微微上扬,抓住林清欢的手,不想再和眼前女人废话,拉着人往电梯里走。 林清欢回过头对着孟黎说道,“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都是假的。” 孟黎噗嗤一声笑,看那女孩不情不愿的样子,似乎像是被迫的一样。 电梯被合上。 何言朗也恼火,低下头抓着林清欢的手质问道,“林清欢,什么叫不要被外表迷惑?” 林清欢的目光又变回了那种冰冷嫌弃的,多和他说一句,她似乎都觉得烦,狠狠甩开了他的手。 电梯很快到了指定楼层,何言朗开了锁,林清欢进门就脱衣服,像例行公事一样,嘴里清清楚楚咬着字,无波无澜,却像一把刀一样,狠狠扎进了何言朗的心上。 “这次要做多久?你想怎么做?” 何言朗按住了林清欢脱衣服的手,将人抵在墙角,嘴唇张了张,只觉得嗓子喑哑,说不出话来。 林清欢的表情很淡,好像什么都无所谓。 何言朗喉结上下滚动着,身高差给林安然带来的不是安全感,而满满的全是压迫与被压迫。 “你疯了?” 林清欢皱眉,假装出一副不解却又很大度的样子,“找我除了这事你还有其他事?” 她不让自己流眼泪。 所以,她跟着他上车,来到酒店,一直以为都是他要睡她。 她甚至不再挣扎,也不再骂他,顺从乖巧跟着来,进了房门,就规规矩矩开始脱衣服。 “林清欢,你还真是懂得杀人诛心!” 杀人诛心?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 “何大校草,到底要不要,不要就放我走,又玩什么花样呢?我不奉陪,你找别人去,自然大把人愿意陪你玩儿。” 何言朗的眼眸越来越沉,沉得几乎深邃不见底,半眯眸子里散发出危险的气息,最后的一丝理智战胜了冲动,化成了浓浓的爱意。 “欢欢,我没玩花样,我也不是为了和你上床才找你,我只是想见你,想抱你,想亲你,你都不知道我比你想象中还爱你好多好多,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明明不到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可是林清欢却选择休学,她要离开他的心,到底有多重。 他清楚听见了林清欢发出的那声轻哧不屑声。 仿佛他的爱和他的人一样,在林清欢眼里就是贱得很的东西。 扮演深情,他又上瘾了。 这张极致好看的脸,近在咫尺,林清欢觉得恶心得很。 “好恶心!” 对,就是觉得好恶心。 他的爱,他的人,都让林清欢觉得恶心。 心灰意冷。 何言朗的手松了些许力度,整个人如遭晴天霹雳,全身似乎力气消耗殆尽,提不起力气来。 呵... 他话锋一转,却是落在了事情最开始的时候,“林清欢,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今天去科技楼做什么?” 他的眼神让林清欢有几分害怕,就像是他猜到了她在做什么。 “部门...” 他打断了林清欢的话,“别撒谎!” 第140章 林清欢,你哄哄我好不好? 单单一句“别撒谎”,让林清欢心里起了一丝犹豫。 继续说谎还是如实相告。 她牙齿轻咬下嘴唇,坚定回答着,“部门开会!” 抓着她胳膊的人手上力度加大了一分。 “你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何言朗拿起林清欢随意扔掉的帆布包,从包里拿出那份已经被五个部门盖了章的手续单,半眯着眸子。 “这是什么?上京大学学生休、退学手续单。” 然后,何言朗当着林清欢的面,面无表情将她跑了几个部门才盖完的章撕得粉碎。 纸张变成无数个小碎片,何言朗手一扬,碎片在林清欢眼前散落开来,一片一片飘零在地上,有些甚至还落在了她瘦削的肩头。 林清欢面无表情望着他,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落到了何言朗结实白皙的手臂上,青筋暴起。 她刀人和厌恶的眼神丝毫不知收敛,赤裸裸地与何言朗愤怒生气的目光交织在一起。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他们已经在彼此眼神里死了成千上万遍。 最终,何言朗松了手,挑了挑眉,腮帮子鼓了鼓,一副玩味的样子,“来,继续脱衣服!” 玩味是装的。 只不过是想体面着,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那么难堪。 林清欢垂着的手动了动,最后扯出一个笑,比哭还难看,抬头盯着男人。 情绪稳定,或者说是没有任何情绪。 她的手已经触到卫衣衣角,往上卷了起来,然后举起双手脱了下来,随意扔在了地上。 墨如瀑布的长发随意散落在两侧肩前,衬得她身上皮肤更加白皙,她又颤抖着手去拉半身裙的拉链,将裙子脱了下来。 衣服越少,眼泪流得越厉害了。 林清欢只剩下最后的体面了,她抬眼望着何言朗,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男人眼眶也猩红,眼里藏着雾气,无数复杂情绪占据着脑海,脑子疼得厉害,却无处可发泄。 他没有松口,眼神示意林清欢继续。 她颤颤巍巍去解扣子,然后肩带顺着她的肩膀滑落,掉落在地上,与她的卫衣和裙子混合在一起。 何言朗喉结动了动,抬起手把自己那宽松的黑色t恤脱了下来,只是向前一步,林清欢整个人被他笼罩住,禁锢在人与墙之间。 抖。 林清欢抑制不住发抖。 上次那疯狂的画面进入脑海里,让林清欢这一次害怕极了,害怕自己再被那样残忍不被尊重的对待。 何言朗皱着眉头,俯视着身下的人。 林清欢抑制不住的哭声从她嘴里漏出,小声啜泣着。 她哭着,抖着,却是一副任他宰割的样子。 不求饶也不说好话哄他。 倔死了。 他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头倔牛。 低下头,落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良久才结束。 她好软,这次像是没长骨头一样,不知是因为战栗引起的,还是因为情欲,整个人几乎贴在了何言朗身上。 贴在他身上都还在抖。 何言朗落到了林清欢耳垂旁,低着头哀求道,“林清欢,你哄哄我好不好?你哄哄我,我就会变得很好很好的。” 始终只有他的哀求声。 “你哄哄我,我就不会计较你撒谎的事,也不会撕掉你辛辛苦苦盖好的章!” 林清欢站立不稳,双手紧紧拽着何言朗的胳膊,指甲渗透进他肌肉里。 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流了下来。 说不出复杂的情绪,只觉得无力,连恨人的力气她都没有。 何言朗等了很久很久,林清欢都没有哄他。 那就要她吧。 疯狂一样要她。 可是指尖只是轻轻抚触过那些肌肤,便是止不住颤栗,林清欢像一个破碎的娃娃一样,害怕死了他的触碰。 从心理到生理双重害怕。 何言朗不敢动了。 燃起的火被林清欢的反应熄灭得干干净净。 他捡起地上自己的黑色t恤,给林清欢穿了下去,他眼里死灰一般,没有任何生气,摸着林清欢的头说道,“乖,去洗澡。” 林清欢有一瞬间诧异。 已经做好了被何言朗疯狂夺取的一切准备,他却打算放过她了。 不,只是去洗澡。 他洁癖严重得很,是嫌弃她淋雨水,身上脏着。 林清欢几乎自觉的,冷着脸低下头望了一眼男人那处。 还好,正常的。 这一动作却被何言朗瞧着了,本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被她这么一盯,男人的心情瞬间好了些许,“怎么?没起来不开心了。” 明明抖得厉害是她,把热情给他浇灭得一干二净的也是她,现在偷偷看它的也是她。 她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呵...”林清欢的嘲讽给了他答案,她蹲下身子去捡起地上自己的衣裳,然后飞速往浴室里跑,不忘补了一刀,“我希望你对着我永远起不来!” 有趣。 黑色背影掩着走廊径直往主卧方向的浴室奔了过去,她倒是对这里挺轻车熟路的,地板散落了一地的纸张碎屑,何言朗用拖鞋碾压着。 烦死了。 然后随意将拖鞋扔在了玄关处,打了电话让酒店人上来把房间收拾一下,赤裸着上半身和光着脚往客厅走去。 走至客厅,他又随手掏起茶几上的烟盒子和打火机,往阳台抽烟区走了去,点燃了一根烟又抽了起来。 微风吹拂着少年的细碎刘海,他双手搭在栏杆上,沉思着,脸上看不出什么深情。 他猜不透林清欢的心思。 女人的心思比一个项目还要复杂成千上万倍。 第141章 让你去?我有这么善良,这么大度? 何言朗放在一旁的手机却亮了起来,是孟黎那女人。 【孟黎:富贵弟弟,和小女朋友吵架了,要不要姐姐给你出出主意?】 他说她便宜,那孟黎便叫他富贵弟弟。 【何言朗:?】 【孟黎:意思是帮你追回小女朋友,保证你在床上想怎么随意就怎么随意。毕竟,你这么优越的男人,小姑娘不会用太浪费了。】 连其他女人都知道他这身材技术能力不可多得,偏生的林清欢那女人嫌弃他嫌弃得要死。 【何言朗:滚。】 孟黎盯着这个滚字,一脸嫌弃,咒骂道,“拽什么拽,老娘诅咒你这种狂妄自大的男人一辈子单身。” 何言朗打了一个喷嚏,就像是背后有人在咒骂他一样,他掐灭了手中的烟,等着身上烟味散了才往里走。 玄关处纸屑以及那双拖鞋被人处理掉了,好几台扫地机器人正在清理地板,他迈着大长腿往主卧方向走去。 浴室里传来吹风机的声音,他径直往里边走,林清欢坐在镜子前面吹着头发。 他顺势拿过吹风机,替林清欢吹头发,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她发间来回穿梭着,动作温柔又宠溺。 林清欢还是没开口讲话。 何言朗也没开口讲话。 事情总是巧合的,桌上林清欢的手机适时亮起,二人目光同时落在屏幕上。 屏幕上来电人显示“舟然”。 一瞬间何言朗醋意又上来了。 吹风机没关,何言朗淡淡问着,“还联系着呢?” 林清欢僵硬着,坐着没动。 头发已经吹了七分干,何言朗关掉吹风机,放在一旁。 “接。” 林清欢拿起手机,按下了接通键,他小声在她耳旁提议道,“开免提。” 何言朗知道,林清欢是绝对不敢跟人说,她和自己在一起。 电话接通。 骆舟然声音很疲倦,这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一次和林清欢通电话的机会,当然,这些他不会和林清欢说,“清欢,我手续已经全部办好了。” 林清欢淡淡应着,“嗯!” 何言朗的嘴唇已经贴到她唇边,林清欢瞪大了眼睛,推搡着,男人又不折不扣凑了上来。 他就喜欢这么恶劣玩着。 “清欢,你休学的事情怎么样了?” 何言朗停止了吻林清欢的动作,睁开了眼睛。 骆舟然知道她要休学的事情?骆玉明不是已经给他担保了绝对不会让他那废物儿子见林清欢的吗? 这不但见上了,似乎还密谋上了,一个出国,一个休学。 会不会休学只是幌子,实际上她也要出国? 一想到这里,火就压不住蹿上来了。 何言朗的吻开始霸道起来,耳骨到脖子到锁骨,手也揽上了林清欢的腰肢。 林清欢气息变得混乱了起来,镇定说着,“嗯,快好了,基本最近一两天就可以搞定。” “清欢,我后天早上九点半的飞机,你来送我好不好?” 林清欢已经尽量避免提这个话题,但骆舟然还是提了出来。 这是最后一面。 “好!”林清欢应着,眉头皱得更加厉害了,她不安盯着何言朗。 何言朗的手伸进了她卫衣里,开始胡作非为。 呼吸变得混乱起来。 “清欢,你不舒服吗?”察觉到电话里的异常,骆舟然担忧说着。 “嘶...”林清欢颤栗,恶狠狠盯了一眼何言朗,“没...没有...舟然,先挂了。” 林清欢快速挂断着。 何言朗不屑笑着,“怎么不继续说了?” 这样子她能说得下去才有鬼。 林清欢怔住,还是没反抗,兴许何言朗就是等着她把自己洗干净,他刚才不做,就单纯洁癖作怪,嫌弃她淋了雨水身上脏。 她还以为他良心发现了,他哪里有良心。 何言朗抬起林清欢的下巴,逼迫着她的视线与他对视,“可惜啊,没我的允许你休不了学,也没办法去机场送他。” 林清欢咬了咬牙齿,逼迫自己冷静,那是和骆舟然最后一次见面机会了,如果他不去,他一定会非常非常失望。 她已经非常对不起他了。 无端端将骆舟然拉扯进这段本来就不该的感情中,受尽了感情折磨。 林清欢无比清晰知道,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糟心的事情;但好在,骆舟然比她幸运,至少他们之间是对等的。 而她在何言朗这里,存在着一种隐形的上下关系,何言朗,轻薄她,玩弄她,践踏她。 说到底,他是绝对的上位者,而她没得自由,没得选择,只得忍受。 她渴望双方平等,互相尊重的爱意。 而对于这个长期处于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来说,她的渴望,就是一种奢侈。 上流社会没有爱的,满打满算全是利益权衡,精心算计,向下看时也不过满足一时私欲。 两个阶级,两个世界,两种人生。 只可惜,她夹杂着爱意被何言朗挟裹着,成了如今这不伦不类的关系。 “求你了,让我去!” “啧啧啧...真让人感动啊,欢欢,你都在这里自身难保了,还要求着我准你去送他。” 他坐在了梳妆台上,上半身裸露着,性张力满满,身上肌肉垒块分明,微微弯着身,脸上笑得有多灿烂,心里就有多难过。 他的笑不是开心,反而有时笑得越灿烂,做起事情来就越恶劣,性格也越发极端。 “让你去?我有这么善良,大度,容许自己的女人去送别的男人?还是说,你打算休了学追着他一起去国外?” 林清欢去抓他的手,“我只想休学,没想出国,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 鬼信呢。 “可以,我准你去,最近主动点,别老让我来动,好好表现。” 他拭目以待。 她僵硬着不动。 “不愿意?”何言朗起了身子,径直往外走。 林清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从背后环抱住了他。 她只要轻轻这么抱他一下,何言朗就觉得很开心,心里小鹿“砰砰”乱撞着,冰凉的手覆在他腹肌上,后背贴着柔软。 “愿意的!”林清欢答。 “不是刚才还说我恶心吗?就这么心甘情愿?”林清欢骂过何言朗的话,还历历在目,“他当真那么好,值得你忍着犯恶心?” 是啊,骆舟然怎么会不好呢! 没有他,林清欢会和骆舟然在一起,会被尊重,被呵护,双方平等,心安且踏实,平淡但自由。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处处被何言朗伤害,践踏。 林清欢没答,手向着他的小腹移了下去。 她是主动了,畏畏缩缩,畏手畏脚,几次了,还纯情得像个兔子,胆小如鼠。 轻而易举就可以撩起他的火,实在是,他对林清欢的欲望深得可怕。 可是,当他按耐不住主动索取的时候,望着林清欢受惊的眸子,又心疼又气。 “你到底在抖什么啊?” 他不理解。 又是抖又是流眼泪。 他动作僵住了。 林清欢又主动攀了上来,胡乱吻着他,一边哭一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继续...” 林清欢实在是太害怕了。 何言朗一碰她就止不住想起上次那场惨不忍睹欢愉,就觉得全身都痛,就止不住抖,就流眼泪。 何言朗扯出笑,揉了揉林清欢的头,“你还没准备好是吗?那就别了。” 他起身,去浴室洗冷水澡。 林清欢爬了起来,拉过白色床单,蜷缩着,哭了起来。 怎么自己这么没用。 第142章 无奈 烦躁。 何言朗听得见外面的哭泣声,随意冲了一下身上的泡泡,胡乱擦了擦身子,裹上浴巾,拿上一块毛巾搭在肩膀两侧就走了出去。 碰也哭,不碰也哭;哄也哭,不哄也哭。 他真的就挺束手无策的。 安慰人显然也不是很擅长,生硬极了,眉头微皱。 他不像是安慰,更像是训人,“别哭了,你老公我还没死,用不着哭丧。” 林清欢擦了擦眼泪,极力隐忍着情绪,看不透眼前人。 何言朗爬上了床,林清欢情不自禁拉了一下薄被。 防他呢? 他无奈叹了口气,半跪在林清欢面前,语气低沉,嗓音沙哑,“说说,你要怎样?” 抓着薄被的手不自觉拽得更紧了,何言朗那种压迫感,让林清欢觉得不适又迷茫。 良久,她才反问,“你要我怎样?” 他倒是答得很快,“爱我。” 林清欢愣了愣神,“爱”这个词从眼前人嘴里说出来,很奇怪又飘渺 “嗯?” 他似乎没有耐心等林清欢琢磨这个词,逼迫着她快速给出答案。 犹豫都是权衡利弊的算计,不够情真意切,他想林清欢毫无保留爱他。 “好!” 林清欢答着。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没有躲避谁的目光,赤裸交缠着。 怎的?何言朗总觉有一股苍凉感。 他的手再一次抚摸上林清欢的头。 她的“好”,非发自内心,而更像是小动物听从主人命令一样。 爱他,仿佛只是林清欢接收到的一个任务而已。 “太虚伪了。”他毫不留情戳穿,自嘲笑了笑。 他们之间,似乎已经进入了死胡同里。无论他怎么努力,想破局,林清欢却始终和他不在一个频道。 他想解决问题,她却一直在逃避。 “我要你全心全意,不顾一切的爱我。” 呵... 林清欢扯起一抹笑,语气里无尽悲凉。 她对何言朗唯一的价值,大概就是这具身体吧。 “你只是喜欢和我做的感觉罢了。” 除了那事,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为了那事,可以不择手段。 做不了那事,会恼羞成怒。 “你还这样想?”何言朗眯着眼眸,见着林清欢久久没有回应,“那你就这样想吧。” 他已经解释过一次了。 林清欢不听。 那就是她的问题了。 烦躁。 他拉开二人距离,下了床,冷冷说道,“下来给我吹头发。” 林清欢捡起地上衣服,慢悠悠穿上,进了隔壁化妆间。 何言朗嫌她动作慢,抱怨道,“等你进来头发都干了。” 他将吹风机通上电,递给了林清欢。 林清欢接过,给何言朗吹了起来。 何言朗通过镜子,不动声色观察着林清欢。 她脾气温和,对别人说话永远轻声细语,做事也温吞,虽然眼角还挂着泪痕,给他吹头发倒是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就这么盯着,何言朗的的心都软化开了。 一直这么乖就好了。 察觉到男人在通过镜子看她,林清欢走神了片刻,立马又强装镇定继续给他打理头发。 虽然很讨厌,但这张脸是真的很好看。 “脸红什么?”他问着。 依旧是看无数次,或者被他盯无数次都会脸红。 这该死的生理反应。 “脸皮比较薄。”她漫不经心答着,然后把吹风机关掉,放在了桌面,“吹好了。” 何言朗转过椅子,伸手把林清欢捞到了自己腿上。 她的脸红得更加彻底了。 一撩也红,心脏也会砰砰跳着。 好可爱。 何言朗情不自禁落下了一个吻,情到浓处时,心也忍不住软了,还是忍不住解释,“欢欢,是好爱你,恨不得把你融进自己身体里。” “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和你d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觉得心安、幸福。” 感动吗?林清欢似乎并没有。 “那我可以去见骆舟然最后一面吗?” 林清欢又当头给了何言朗一棒,好不容易好了些许的心情,被她一盆冷水浇得瞬间没了。 他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嘴角勾笑,嘴唇在她脸庞辗转反侧,很温柔语气,里面藏了刀子,“非去不可?” “最后一面。”林清欢小心翼翼解释道,还是怕惹他不开心,吃不了兜着走,她语气更加委婉,“可以吗?” 对于林清欢突然的礼貌以及哀求,何言朗笑了,“你还真是能屈能伸。” 该忍的时候忍,该倔的时候倔,该骂的时候骂。一切,根据她是否有求于他而定。 “休学和见骆舟然,二选一。” 休学代表着想逃离他,见骆舟然代表着二人余情未了。 二个都是送命选择,无论哪一个,何言朗都不会开心。但也只有林清欢,会傻乎乎选择,相信何言朗是在给她做选择题。 “见骆舟然。” 还真是不出乎意料的答案。 “好!”何言朗皮笑肉不笑,“还有一个附加条件,从宿舍搬出来,我重新给你找房子住。” 他这是要把她圈养了。 “可以。” 答这么爽快,玩花招,何言朗以绝对压迫目光看着林清欢,想从女孩脸上找到一些破绽。 撒谎的人,总会多多少少有些心虚。 何言朗目光确实太过灼热压人,林深与陆一那般比他大好几岁的人尚且都受不了,更何况林清欢这种还在大学校园里养着的花朵儿。 他明面上是大学生,实际上早就在社会摸滚打爬,过着飞来飞去,全世界到处跑出差谈生意合作的日子。 心虚了。 下巴被何言朗抬起,半是温柔半是威胁,“欢欢,别耍花招,我的底线就是你不要躲我,一切好商量。” “如果你不按我的规矩办事,那我就按我的规矩来。” 强制也好,恨也好。 底线都是,林清欢不准离开。 林清欢只觉得后背发凉,缓了好一会儿,才把何言朗的话消化了下去,“不敢。” “不敢最好,乖乖。” 一吻落下。 “继续刚才没完的事?”他挑眉笑着。 林清欢的手撑在他胸膛,眉头皱着。 害怕。 “不想?”他笑不出来,只是提议一下,林清欢脸色就难看了下去。 他扶着她的腰,二人贴得更近,冰凉的两只小手都落在了他胸膛。 林清欢就又害怕起来了。 何言朗皱眉,“怎么回事?” 还没碰又开始抖。 “害怕,上次...上次那次...老是不自觉钻进脑子里,就觉得疼。” 搞成心理阴影了? “我给你安排心理医生去看看。” “不要!”林清欢立马拒绝,这种事情怎么能开口和别人讲,“会...会好的...慢慢会好的。” “多久?”他没耐心等她自个儿痊愈,“你一天不好,我一天不碰,一个月不好,我也忍。但一年,三年,十年呢?” “几天...五...”林清欢看了一眼何言朗,脸色很难看,他估计不想忍五天,“二天。” “好,两天以后还不行,就去接受治疗。” “嗯。” “乖~mua~” 碰不了,那就多亲亲。 第143章 我给你创一个奶茶牌子玩玩 粘腻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林清欢才从何言朗腿上下来,他起身又去冲了个澡,当然,林清欢也被迫拉进去洗了。 洗完澡以后,她瞧着他从衣帽间里拿出一件橙色卫衣,搭配上黑色直筒休闲裤,少年感十足。 他还真是几种风格随意换着,可成熟禁欲,又可少年青春,唯一不变的是那浑身散打的矜贵以及清冷,浑然天成。 “没什么事,我就回学校了。” 颜夏她们已经发了无数消息,催着她赶紧回去。 “回去?”何言朗已经穿好衣服,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时间,“行,我陪你回去,把宿舍东西收拾一下,今晚就搬出来。” 这么快? 他还真是言出必行,丝毫不拖泥带水,连给林清欢喘气的机会也不给。 “不用你陪,我自己回去,我拿几件衣服就行。” “嗯?”又拒绝他,她是拒绝会上瘾。 林清欢瞧着何言朗那样子,估计又不开心了,果不其然,小肚鸡肠男人语气不爽说道。 “那别回宿舍了,衣服也不用拿,所有东西我让人重新给你置办。” 不让她回去。 让她一直和他待在这个地方,林清欢才不要。 林清欢赶忙伸手去拉何言朗的手,带了几分哀求,昂着头看着男人,“要回去的。” 他嘴角微微上扬,低着头看着眼前的女孩,双手碰着她的脸,“我和你一起?” 林清欢点了点头。 路过学校大门外的那条街,林清欢让何言朗停车。 “我去买几杯奶茶,你喝吗?” 那种甜不拉几的垃圾食品,他没兴趣,“不喝,少喝点,对身体不好。” 林清欢点了点头,飞快下了车。 透过后视镜,何言朗瞧着林清欢去了一家人超级多的店铺门口排队。 皱眉。 他很不喜欢等人。 而且是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等待上。 要是林深敢让他这么等,死定了,指关节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方向盘,打发时间。 有人敲了敲他的车窗,收回了思绪,何言朗抬眸,无非就是来搭讪的女人。 大概是漂亮的吧,可是他的眼睛除了觉得林清欢漂亮,其余女人都一个样,索然无味,“有事?” “帅哥,加个联系方式。” “我的样子像缺女人?”低沉嗓音,好听极了,在盯着那女生片刻,已经让那女生产生了压迫以及自卑感,“让开。” 女生怔了怔,从车门让开了。 何言朗懒懒散散下了车,车门“嘭”地一声关上了,下半身腿的比例极其优越,虽然是宽松悠闲的打扮,仍旧难掩绝佳好身材。 他朝着奶茶店走去,他的小女人很高,放在人群里很拔尖,精致白皙的小脸,此刻正低着头把玩着手机。 她点好单,不回车上陪他,搁这儿玩手机,手机有他好玩吗? “林清欢,好了吗?” 听到有人直呼自己名字,且这不耐烦的语气,林清欢抬起头,除了何言朗还能是谁。 男人优越的长相,已经成功引起了所有人注目。 她温吞吞答着,“马上。” 然后立马问了收银小姐姐,做到第多少杯了。 小姐姐显然也被何言朗的外貌吸引住了,感叹了一句,然后满脸兴奋八卦问着,“你男朋友?好帅啊!跟明星似的。” 林清欢还没得到答案,下一秒一双有力结实的大长手就伸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林清欢给捞了出来,带到了奶茶店旁边稍大的一块空地。 林清欢惊吓,作为标准社恐人士,她很讨厌引人注目,而和何言朗这种人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被人忽视,惊慌失措说道,“马上就好了。” 她只以为何言朗等着不耐烦了。 “鞋带散了。” 林清欢低头看。 只见何言朗已经蹲了下去,紧接着人群中发出很大的诧异声,四周一片喧然。 羡慕死了所有目击者。 京大校草蹲下去给一个女生系鞋带。 放在论坛是会爆炸的程度。 搞不好整个论坛还得瘫痪。 “谢...谢...”她茫然答着,脸颊通红,感受着四周各种各样的目光以及议论,只敢低着头。 何言朗再一次伸手去把遮住林清欢视线的那缕长发给她拨在耳朵后面,动作宠溺又自然。 林清欢脸皮子薄,不喜欢被人注视,但是何言朗也没得法子,真就从小到大走到哪里,都是会被人群注视的存在。 听着已经在叫自己取餐号了,林清欢赶忙去取餐。 拿到餐以后,一个人又埋头大步往前走。 好在何言朗人高腿长步子大,走得也不急不缓。 林清欢拉开副驾驶车门,钻了进去,何言朗紧随其后。 “你一个人喝这么多?” “给婧婧她们带的。” 说着她已经取出一杯插上吸管喝了起来。 她一喝奶茶,老是喜欢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了,甚至眼里还亮了起来,这玩意儿,真这么神奇。 “给我尝尝?” 林清欢似乎有很明显的护食行为,一听他想尝尝,那语气还不高兴了起来,“啊,你不是不喝吗,我只买了四杯。” 何言朗凑近,握住林清欢拿奶茶的手,往自己嘴巴面前送,“尝尝你这杯就行?” 冰冰的,很甜,要腻死那种感觉。 何言朗不自觉皱了皱眉头,他是真的不爱甜食,转而瞧着林清欢诱人的唇,嘴角旁边还沾了一滴乳白色的奶茶液体,他凑了上去,“再尝尝这个?” 还是这个更好吃,他像饕餮永远不知满足 奶茶香弥漫在彼此唇齿间,两个人的心跳都“砰砰”跳着。 可惜,他们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良久,何言朗的唇才离开。 双方眼里都染了情欲,林清欢连忙挪开视线,把奶茶送进了嘴里。 后知后觉,这个奶茶他刚刚才喝过,她又把奶茶从嘴边挪开,捧在手上。 车子启动,何言朗嘴角笑得很开心,他以为哄好了林清欢,“这么喜欢喝奶茶,我给你创一个牌子出来玩玩?” 就挺爱玩玩。 第144章 角色扮演,懂? “你上次还说买下上京大酒店?买下了吗?”林清欢问着。 “律师还在做尽职调查。”他玩味地看着林清欢,脸上那小表情真好玩,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你以为我在给你画饼?” 林清欢只以为何言朗随口说说而已,原本只想顺带呛他一句,可没想到他真去做了。 “没呢。”她答着,不敢再去看他。 他越厉害,她心里边越没底。 车子驶入了学校,何言朗单手握着方向盘,目光时不时落在了林清欢身上,偶尔调侃一句。 林清欢兴趣不高,何言朗问她便答,不问就双手捧着奶茶沉默,时不时抿一口,绝不肯和他多说一句话。 何言朗觉得他们不像是情侣,更像是一个长者带着一个听话乖巧的小女孩。 “林清欢?”车子稳稳当当停在了女生宿舍楼下。 “嗯?”林清欢也一脸疑惑,盯着男人好看的脸。 “你要不要叫我一声哥哥?” 林清欢不解。 何言朗笑得更加灿烂了,他一笑,周遭所有景色都黯然失色,“或者,叔叔也行?” “嗯?”林清欢依旧迷惑不解,一脸懵懂,“什么意思啊?” 他的小可爱,这么纯的吗? 要不要带坏她呢? “角色扮演,懂?” 林清欢反应了几秒,倏地脸红成了苹果,咬牙咒骂道,“滚!” 这么漂亮一张脸,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废料,真是侮辱了这张脸的长相。 何言朗轻笑着,弯下腰替林清欢把安全带解了,打趣道,“宝宝,别这么正经呀?” 她已经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却是一脸风轻云淡。 不害臊。 何言朗根本不像表面那般禁欲,清冷,骨子里骚得很,是个实打实的十足骚人。 林清欢伸手去拉车门,何言朗也动手开了驾驶座车门。 “你要干嘛?” “下车啊。” “你要跟我去女生宿舍?” “要不然呢?” 看林清欢这样子,似乎很不情愿,他关上车门,单手插兜,人绕了一圈,拉开了副驾驶车门。 巨大的身影笼罩了下来,林清欢不情不愿的,坐着没动。 何言朗嘴角抑制不住笑容,“宝贝,想让我抱你上楼是吗?” “你别上去,就在这里等我行吗?太...太引人注目了。”虽说是商量的语气,更多是哀求。 车太过显眼,人也更加显眼,且在女生宿舍楼下,他们再一次成功吸引了目光。 “嗯...你再犹豫一会儿,马上这里应该快被围起来了。”何言朗看了看四周,他早就习惯这种走到哪里,哪里就起轰动的日子。 林清欢双手合十,“何言朗,拜托了,你真别上去,你等我,我十分钟就下来,好不好?” 何言朗?她倒是叫得挺生分的。 “欢欢,全校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追你了,你怕什么?” “这样不好...”林清欢皱眉。 “你说说哪里不好?” 哪里不好?林清欢沉思,到底是哪里不好,她自己也不知道。 就是不习惯,也并不觉得高兴。 见着她沉默,何言朗微微弯了弯腰身,低下了头去,“行啊,你亲我一下,我就在这里等你。” 林清欢彷徨抬起头,何言朗身形很高,车门只是半开,四周虽然很多人围观,但应该看不到她。 心一狠,像赴死一样,她坐直了身子,微微侧了侧身体,吻了上去。 林清欢的唇齿间还有淡淡的奶香味儿,她本只想浅尝辄止,轻轻碰一下就离开,何言朗却主动扣着她的后脑勺,把这个吻加深加长。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有人踮起了脚尖,有人伸长了脖子。 “卧槽,卧槽,卧槽...他们好像在接吻...” 三个卧槽不足以表达那些人的激动。 “是校草...校草在和人接吻...” “天啊,我要羡慕死了,她竟然可以当众和何言朗接吻?” 林清欢被动接受着这个吻,脑袋里一片空白,麻木听着人群的各种语言。 “我猜何言朗玩玩而已,他都换几个女朋友了?” “当众接吻这还是第一次吧?主动承认追的也就这一个吧,我觉得这个肯定认真的。” ... 何言朗松开了林清欢,餍足以后更加懒散,但显然心情很好,整个人都在发光。 他还有几分贴心,主动给林清欢把卫衣帽子戴上了,“去吧,十分钟。” 十分钟?考试都没他这么赶的。 林清欢木讷点了点头,把卫衣帽子拉得更紧,在众目睽睽之下下了车。 一瞬间,她接受了很多目光,各种各样的都有。 羡慕,嫉妒,八卦,兴奋... 她不喜欢这些目光,感觉在众目睽睽之下裸奔一样,让人感觉不安甚至不舒服。 林清欢低着头穿过人群,她做不到和江婉莹、薛佳凝一样,把这当做一件很值得炫耀或者光荣的事情。 反而,她觉得很丢脸,兴许,她很介意和何言朗这种不伦不类的关系。 迅速穿过人群,步入女生公寓,人已经少了不少了。 林清欢没想到,竟然还有人主动跟上来搭讪她,“你是何言朗女朋友吗?” 女生差不多和她一样高,很白很漂亮,长长的头发扎着两个八股麻花辫,发间有小白花点缀。 是何言朗女朋友吗?这个问题她没法回答。 兴许接过了吻,在所有人眼中算是了吧;如果说不是,那为什么又要接吻呢? 她不撒谎,但也不喜欢给自己找麻烦。 可是,他们并不是男女朋友。 林清欢点了点头。 “你和校草怎么认识的啊?你们交往多久了啊?和校草谈恋爱什么感觉啊?他是不是什么都会给你买啊...” 林清欢仍旧低着头,女生还在喋喋不休。 最后那女孩子开口低低说道,“妹子,方便加一个联系方式吗?” 就挺离谱的。 林清欢扯出一个笑,应该是想要那人的联系方式,但又不敢去问那人。 毕竟,何言朗不感冒的女生,他是真的不会给人家好脸色看。但这个女孩子,这么漂亮,兴许他会感兴趣。 林清欢拿出手机,让那女生加了她。 女生很诧异,这个与何言朗交往的女生并不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觉得与何言朗交往过就觉得自己很牛逼。 她反而很温和。 “谢谢你,你真好。” 第145章 女孩子们的八卦会 才刚爬了一楼,那女孩子就发来了短信。 【佚名:姐妹,你和何言朗分手的时候记得把他联系方式给我,爱你哦~】 怎么说呢?就挺离谱的! 但好在她还挺有礼貌,是分手以后才要。 换作正常人这般被诅咒分手,光明正大撬墙角,早就被钉死在道德耻辱柱了。 但对面是何言朗,似乎每个人都默认了,铁打的何言朗,流水的各类系花、院花儿。 他只是在玩玩而已,每个人都心中有数。 林清欢不知道该算谁悲哀?其实他们谁都不悲哀吧,悲哀的应该只有林清欢自己,因为只有她才是想认真谈恋爱的。 其他女孩子似乎和何言朗一样,并不在乎对方认不认真,只是各有所图罢了,提供彼此所需要的情绪价值。 不对,其实每个人都想和何言朗认真谈吧。 只是,何言朗并不想好好恋爱。 林清欢无所谓回着。 【林清欢:好的,姐妹。】 如果有何言朗的联系方式,林清欢现在就会给,可惜她没有。 以前本来有的,何言朗消失一段时间之后,原来的号码似乎没有用了,她以前每次打过去都空号,后来索性她也删掉了。 现在都是何言朗主动找她的,且每次都能够找得到,就真的有一股他只手遮天的感觉。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宿舍七楼。 见着她回来,文怡婧她们仨一脸兴奋跑过来,将林清欢团团围住。 颜夏问道,“你和何言朗真的在一起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简言继续补充道,“清欢,你真是够牛逼啊,闷声干大事,把校草都搞到手了,还只字不提,我的天啊啊啊啊...” 文怡婧也说道,“有出息!” 她们每个人很为林清欢开心,和何言朗在一起,是一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啊啊啊...咱们竟然和何言朗的女友住在一个宿舍,”颜夏激动得仍然不敢相信,“天啊啊啊...欢欢你真的把何言朗拿下了...啊啊...” 林清欢扯出一个笑,把奶茶提了起来,对着仨人说道,“给你们带的。” 说到这个奶茶,众人又来了兴趣。 “何言朗还给你系鞋带了,对吧?这什么神仙爱情,欢欢,你真的要让我们嫉妒死啊...” “那可是何言朗,他竟然愿意蹲下去给你系鞋带,要是他能给我系鞋带,我信女愿意少活一天。” 简言也挺惜命的,只愿意少活一天。 她们你一句,我一句,林清欢愣是插不上一句话。 很激动,很兴奋,仿佛自己在谈恋爱一样。 可是,没有人知道,林清欢其实并不开心。 颜夏阻止了两个女孩讲话,用手势做出“嘘”的动作。 “嘘~嘘~你俩闭嘴,让我来问...”文怡婧和简言立马不再讲话,一脸八卦以及好奇,颜夏开口笑道,老八卦人语气,笑得暧昧还很坏,“欢儿,你俩是不是去开了房的?” 这可是何言朗自己在电话里亲口说的。 天知道,她们听到这句话有多炸裂,简直就像是自己把何言朗睡了一样的兴奋。 林清欢早就知道,回到宿舍少不了一顿八卦,被文怡婧她们盘问到底,她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何言朗让她搬出去住,这件事瞒不过去的。 林清欢脸还是很红,熟透了一样的红,很尴尬,但她们并不觉得,林清欢答了,“嗯。” 三个女孩听着这炸裂的消息,互相看了看,老八卦人交换眼神,开心尖叫着。 简言清了清嗓子,“咳咳...欢欢,和校草那个感觉怎么样?” 林清欢皱眉,果然少不了这个问题,对性的兴趣,尤其是对那样一个平常根本不可能接触的人好奇,是人类本能使然。 现在被人问着,林清欢也会情不自禁回忆,她与何言朗有过好几次,以前也挺享受过,可是最后一次太过痛苦,占据满了她的脑子。 林清欢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回答着,“不好。” “啊?”众人一脸诧异,那张脸光是看起来就很赏心悦目,“怎么会不好呢?你第一次很疼是吗?还是说他太...太小了...” 小? 不会,很大的。 颜夏拍了拍简言,一脸很懂的样子,“你会不会说话啊?”然后把目光看向林清欢,林清欢怎么看怎么觉得那笑很猥琐,“用的什么号的t啊?” 高,实在是高,通过t判断大小。 紧接着三个人“哈哈哈”大笑。 林清欢实话实答,“特大号,很疼。” 她看过那个包装袋上型号,也是第一次知道那玩意儿也会分型号。 众人嘴巴惊讶成“o”泡果奶,没往其他方向想,只觉得林清欢可能初次经历人事,有这种感受也是正常。 “不愧是校草!欢儿,第一次据说就是很疼,嘿嘿嘿...下次就很舒服啦...” 下次。 一听到这个话,林清欢只觉得毛骨悚然,她再也不要和何言朗那种人纠缠了。 就完全不被当做人,没有任何尊重,只顾着自己发泄欲望。 林清欢松了一口气,“好了,满足你们所有八卦心思了吧?该我说了吧。” 众人点了点头,一边喝着奶茶一边听着林清欢说。 “我这两天不回宿舍。” “啊?”大家先是一脸诧异,然后又是秒懂,“哦哦哦...哈哈哈...”要出去和何言朗住两天是吗?” 她没有说要搬出去,而是说不回宿舍。 “夏夏、阿言明天有一个快递,麻烦你们帮我拿一下。” 她俩点了点头。 然后林清欢又从包里拿出林深签过名的书递给林清欢,“婧婧,这是我找林深帮你签的名。” 文怡婧接过书,看着上面熟悉的签名,激动死了,“我的天啊,清欢,谢谢你,谢谢你。” 文怡婧激动抱着书,热泪盈眶,给了林清欢一个大大拥抱。 一切交待妥当以后,林清欢就去收拾了,她主要回来是拿证件之类的,衣服也只简简单单拿了三套。 好在天气已经比较温暖了,就昼夜温差大,衣服也不重。 她已经上来了八分多钟,电话就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三个女孩又围了上来,想听里面人说话。 低沉清冽的嗓音,何言朗问道,“下来了吗?” 三双眼睛同时亮了起来,是他,是他,就是他,我们的校草何言朗。 林清欢答着,“马上。” 然后在众人一脸兴奋下,她毫不留情挂断了电话。 “你挂这么快?” 林清欢扯出一个笑回了众人。 然后她拉着文怡婧往宿舍外走,“婧婧,我有事儿给你讲。” “什么事儿,我们俩不能听吗?”颜夏贱兮兮问道,但也识趣没跟上。 楼梯拐角处。 林清欢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文怡婧说道,“婧婧,我要休学,你可不可以去辅导员那里帮我拿一下休学申请单,然后后天早上按照清单上面的顺序帮我盖一下章?” “不是...清欢...你在开什么玩笑...休学?” “我已经盖过一份了,被何言朗撕掉了。” 此话一出,文怡婧已经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比刚才更加震惊,“你们?” 似乎和她们想象中的并不一样,至少文怡婧此刻知道了,林清欢并不开心和校草在一起。 “你因为何言朗退的学?” “嗯!” 只是一个“嗯”,林清欢便没有要解释的打算。 沉默片刻,文怡婧抬起了头,“好!欢欢,我知道了。” 所以哪个带有林深签名的书是林清欢送给她的离别礼物吧。 “这事对夏夏和简言也保密是吧?” “嗯。” 文怡婧扯出一个笑,“清欢,谢谢你对我的信任。” 第146章 玩玩而已什么意思 林清欢下楼,颜夏她们非要跟着下去送一程。 她们那点小心思林清欢当然知道,不过为了近距离看一眼何言朗。 远距离产生的滤镜太重,抛开那层皮相以及社会地位,其实何言朗也就一个普普通通人。 女生宿舍楼下,那辆黑色的辉腾不见了踪影。 “欢欢,校草在哪儿等你呢?” 简言和颜夏四处张望,目光所及之处停了一些普普通通的车,显然都不是何言朗的。 林清欢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 何言朗这人,阴晴不定的,几分钟前才打电话来催人,几分钟以后人就不见了。 “啊?打电话问问?”颜夏提议道。 林清欢迟疑,何言朗走了最好。 “快啊!”一旁简言用胳膊肘顶了顶林清欢。 林清欢拿出手机看,眉头皱了皱,手机上面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在这几分钟打过来的。 而她在接到何言朗第一个电话之后,就给关静音了,也一直没有看手机。 嫌烦。 正好,电话又打了过来,林清欢假装没看到,收起手机,捏在手里,“他有事先走了。” “啊...”颜夏和简言满脸失望,有点儿替林清欢抱不平,“他这个样子吗?几分钟都不等你。” 而后,两人又后知后觉,拍了拍林清欢胳膊,出于好友的提醒。 “欢儿,何言朗那人,可能玩心比较重,你也别太认真谈,玩玩就行。” 所有人都以为林清欢高攀对手,所以她注定在这场名为“爱情”游戏中处于弱势。 即使论坛上已经说了何言朗主动追求的,但大部分人仍旧相信只不过是何言朗一时兴起,玩玩而已。 总会有厌倦的一天。 谈恋爱可以,走到未来可能性为零。 林清欢爽快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笑,“我知道,我也只是玩玩而已。毕竟,他那么好看又那么有钱。” 林清欢话一出口,身后有人拉着她后背的衣服就扯了过去,她跌进了那熟悉的香味和温度里。 几个女孩捂住嘴巴才没让自己叫出来,满脸皆是诧异。 不知什么时候,何言朗已经走到了她们四周。 至于对话,何言朗听了多少进去不确定,但至少可以确定的是林清欢说得那句,他是听到了。 “玩玩而已?”他盯着林清欢,只重复了这一句。 林清欢有几分惊慌失措,何言朗眼里明显带了几分怒气,她见识过他私下里发疯的样子,也害怕他当着她舍友乱来。 她哀求看着何言朗。 怕了?这时候她就知道怕了。 哦,他忘了,林清欢嘴巴再怎么倔,其实是个爱面子的小女人。 她最怕在熟人面前,丢脸难堪,没面子。 颜夏和简言互相交换眼神,都在暗自懊恼,干嘛要说出“何言朗只是玩玩”这样的话,害林清欢说出“我也是玩玩”这样的话,然后好死不死还被何言朗当众听见。 可是此时,何言朗盯向林清欢的目光,好可怕,恨不得当场要把林清欢撕碎,她们不敢开口讲话。 “校草...”颜夏鼓起勇气,终于开口了。 听着声音,何言朗把目光挪向了对面林清欢三个舍友。 林清欢的手瞬间握上了何言朗的手,然后手指插进了何言朗的手指里,十指相扣。她调整了一下呼吸,柔柔说着,“一会儿再说。” 林清欢的动作加上这愿意解释的语气,让何言朗的愤怒减轻了不少,盯人的目光也软了不少。 “叙完旧了,可以走了?” 林清欢点了点头。 何言朗松开了林清欢的手,手又插进了兜里,也不管林清欢,自己往前走了。 林清欢挥手与他们仨告别。 简言和颜夏也挥手,“欢欢,明天见。” 只有文怡婧冲上去,给了林清欢一个大大的拥抱,她比林清欢矮很多,不到160小个子,只到林清欢嘴巴,“欢欢,再见。” “婧婧干啥呢?别人去享受‘幸’福生活,你搁这搞生离死别。”颜夏把文怡婧拉了回来,一副恨铁不成钢,“你也赶紧找个男朋友吧?” “何言朗真够傲的,书包都不给欢欢拿?”颜夏觊觎说道。 何言朗听力极其好的。 他停了停步子,让林清欢追了上来,在林清欢一脸诧异的表情下,伸手从林清欢肩膀上脱下了她的书包,自己单肩背着,然后牵着她的手,再一次十指相扣继续往前走。 他牵着她的手。 众目睽睽之下。 于林清欢而言,仍旧是震惊,而后慢慢恢复平静,只像个机器人一样,被何言朗牵着,慢慢跟在人身后。 “说吧?玩玩而已什么意思?” 林清欢抬头去看何言朗,他没有回头看她,只走着自己的路。 她只能看见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线条流畅。 “所有人都觉得我配不上你,觉得你只是在玩玩我而已,我只是不想让自己那么难堪,故意这样说的。” 林清欢只要放低自己的姿态,何言朗这人是很好哄的。 “电话呢?为什么不接?” 说这话的时候,何言朗回了头,放缓了步子。 “啊?什么电话?我不知道啊。”林清欢拿出手机,假装很诧异,“我静音,没听到,然后婧婧她们送我下楼的,一路都在聊天,没看手机。” 他到底是有多大的病,就那么几分钟时间,可以不依不饶给她打十几个电话。 似乎觉得不够,林清欢还继续给他道歉,“对不起。” 第147章 何言朗,我哪里得罪你了吗 她什么都没做错,可是她必须得向他道歉。 何言朗将信将疑,但看她认错态度挺好,也便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 黑色的辉腾已经换成了银色宾利。 林清欢不知道何言朗是怎么做到,短时间内可以换一辆车子开的。 何言朗随意将林清欢书包扔进了后座,把副驾驶门拉开,用手遮着车顶,护住林清欢上了车,自己才上了驾驶座。 “我搬出来的事,学校那边知道吗?” 她倒是挺在意这些破程序的。 “嗯。” 车子引擎启动,何言朗又开口说着,“这个学期考完试,你有什么安排?” “先回趟家,然后准备去天娱集团实习。” 如果没有何言朗这个意外,林清欢的安排大概就是这样。 何言朗没察觉到有什么异样,似乎很满意林清欢这个安排。 他单手开着车,腾出了一只手去牵林清欢的手。 林清欢缩回了手,提醒道,“你好好开车。” 林清欢不让何言朗牵。 何言朗收回了手,作罢。 何言朗带林清欢去了米其林三星餐厅,京市唯一一家。 据说预约都要提前半年预约,很多京市有钱有权的人都不得不遵守的规矩。 林清欢并不觉得何言朗是会为了吃这么一顿饭,会提前半年预约号的人。 “不是得提前半年预约吗?” “你知道?” “嗯,多多少少对远近闻名的餐厅会有所关注。” 何言朗揉了揉林清欢的头,上次在上京大酒店,看她那吃东西的样子,他大概就猜出来了,林清欢大概是个吃货。 在未来,他会好好养她,把她身子骨儿养好一点,免得不禁弄。 餐厅设计以自然与现代为主题,亲近自然又有现代化风格,四周包厢中间有一个很大庭院。 步入室内,林清欢问着,“你包场了吗?” 四周并没有其他客人,整个餐厅就两个服务员围绕着他们俩转。 “没有。” 林清欢疑惑,那为什么没人。 何言朗看到了林清欢的疑惑,笑道,“我认识这家店的老板。” 言外之意,可能老板们为了专门招待何言朗,对今天的餐厅进行了清场处理。 果不其然,上来了三个金发碧眼外国人,微笑着与何言朗用外语交流着。 何言朗没有起身,仍旧坐着,人还是懒懒散散。 林清欢一句听不懂,只得尴尬坐在原地,看着何言朗流畅交流着,或者低着头。 前后也不过二分钟,兴许是察觉到林清欢不自在,何言朗结束了谈话。 三个男人主动伸出手,本想按照吻手礼的,被何言朗眼神刀了回去,换成了握手。 三人与林清欢打了个招呼,人便走了。 何言朗给林清欢介绍,“餐厅就他们三开的,一个负责甜点,一个负责做菜,一个侍酒。” 林清欢简简单单回应着,“嗯。” 何言朗察觉到,林清欢似乎兴趣并不高,也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什么。 而林清欢想的是,她与何言朗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且能与这叽里咕噜外国人,游刃有余交流着,而她连听都听不懂。还真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何言朗继续说道,“我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有尝过他们做的,你应该会喜欢。” “谢谢。” 她总是和他客气。 除开其他的不谈,林清欢确实很喜欢这顿饭。 何言朗很喜欢看林清欢吃东西,遇到好吃的她眼睛里会冒小星星,特别特别亮。 “好吃吗?” “好吃。” 那小表情真的超级可爱。 瞧着林清欢吃着牛排那满足样,何言朗也切了一块放进嘴里。 兴许是林清欢吃得很开心,他也觉得原本索然无味的牛排也好吃了起来。 他放下叉子,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后饶有兴趣看着林清欢吃。 “慢点。”何言朗拿起餐帕替林清欢把嘴角的食欲碎屑擦掉。 她腮帮子还有点儿鼓,连咀嚼食物动作都忘记了,看着何言朗。 “继续吃。”何言朗温柔得令林清欢毛骨悚然。 “我会自己吃,你不用照顾我,很奇怪。” “行。”何言朗假意收回视线,用勺子挖了一片鱼子酱送进嘴里,然后目光又情不自禁落在了对面人身上。 一顿饭,吃得林清欢很开心,除了被何言朗时不时盯着,全身不自在。 顶级的餐厅,顶级的食材,顶级的厨师,成就顶级的美食。 兴许没有何言朗,林清欢这辈子都不可能品尝到这些。 这就是何言朗,能带给一个女生极其高的情绪价值,根本没有人在意,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玩玩而已。 吃完饭,何言朗拉着林清欢的手往餐厅外走,车子也已经被人从停车场取了出来。 “何言朗,何言朗...” 瞧着人从餐厅出来,一旁等候了多时的杜思楠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何言朗的手腕。 几乎是出于本能动作,何言朗甩掉了杜思,将林清欢护在身后。 杜思楠踉跄了后退几步,精致的妆容,精心挑选的衣服,眼前男人看都没看一眼,只是护着身后的那个女生。 杜思楠的目光落到了他们拉着的手。 他还真是对这个女生情有独钟,可是杜思楠顾不得这么多了,什么形象什么面子,都没有前途重要。 她拿不到任何资源,没有任何导演、传媒公司敢找她合作。 就很突然的事。 好不容易联系上了以前一个短剧导演,那人才肯透露,她得罪人了,不是一般的人,整个行业没有人敢再用她。 杜思楠感觉天都塌了。 她想了很久,近日里合作的导演、公司每个都对她评价很好,踏实、听话,也勤奋肯努力,未来一片光明,她敢保证,没有得罪其中合作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剩下只有一个可能,她近期想钓的富二代何言朗。 可是,何言朗很奇怪,会答应和她见面,也会主动找她。 但他却告诉她,不要想其他的,就规规矩矩站在他旁边当一个花瓶,然后她就可以拿到天娱集团的资源。 她真的轻而易举拿到天娱集团的一个剧本,可惜还没进剧组,就黄了。 “何言朗,我哪里得罪你了吗?”杜思楠问得很直接。 何言朗眉头皱了皱,那被他封杀的女人? 他拉开车门,想把林清欢送进去。 杜思楠见着人要走,急哭了,伸手去抓人,又不敢,“何言朗,你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子对我?” 美女落泪,总是很让人心疼的。 林清欢一脸厌恶看着何言朗,谁知道他又搞了什么桃花债,被人女生追上来诉说委屈。 何言朗回过头,把气撒在了杜思楠身上,淡淡说着,“滚!” 杜思楠一听,更加委屈了,抓住了何言朗的胳膊,撒泼哭道,“求求你了,不要封杀我,这会毁了我一辈子的。” 第148章 姐姐...你给他撒个娇... 林清欢皱眉。 毁掉一辈子,这么严重的吗? 何言朗就不怕遭天谴吗? 他又把杜思楠的手甩开了,因为力度太大,杜思楠重心有些许不稳,后退了几步然后整个人狠狠跌坐在地上。 杜思楠还想上前,却被两个服侍生拦住,她泪眼婆娑看着高高在上的男人,一脸悲伤但又无可奈何。 林清欢盯着何言朗的后背,内心里升起一股子厌恶感,很烦,想逃离。 她也想抬手给这自以为是的男人一巴掌。 但林清欢其实自身也难保。 四周围观的人纷纷拿出手机咔擦咔擦拍着,脑补着这出二女一男的什么狗血剧情。 杜思楠仍旧不依不饶撒泼哀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狠,呜呜呜...” 林清欢目光掠过杜思楠,挣开了何言朗拉着她的手,她动作有些许粗暴,没有任何防备的何言朗被甩开了。 感觉到身后女人有几分恼怒,何言朗回了头,他看着林清欢钻进了副驾驶座。 何言朗怔了几秒,回了神,把车门关好,长腿迈开,准备走到驾驶位开车走人。 趁着两个服侍生没注意,杜思楠又不怕死的一样,像只打不死的小强,扑上前来抱住他的小腿。 “求求你了,这是我一辈子的事...” 服侍生上前来拉,杜思楠就是死死拽抓何言朗的腿,死也不肯松手。 何言朗觉得烦死了,那恶心人的眼泪鼻涕蹭了他一腿,还喋喋不休,一直重复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话题。 他很淡没有任何波澜的语气,足够对眼前人产生压迫,居高临下,“松开。” 杜思楠又是小声哀求,“求求你了...” 无论她哭得多么楚楚可怜,眼前人就像没有心一样,不起任何波澜, 何言朗蹲了下去。 杜思楠眼眸里燃起了希望,伸出手要去捧何言朗的手,动作却僵硬在空中。 他的眼神很吓人,杜思楠不敢伸出手去抓,如果她再逾越半步,绝对会死得很惨。 何言朗的嗓音明明格外好听,和这张脸一样,说出的话却是异常残忍,懒散乏味的声音,一字一句威胁。 “不靠这张脸你就活不下去了是吗?要不我帮你毁掉这张脸,试试看你还能不能活得下去。” 何言朗这话意思是,不止要在圈内封杀掉她,还想毁掉她这张引以为傲,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脸。 杜思楠吓得整个人往后倒,好在双手撑到了地面,才不至于整个人跌倒下去,她不会怀疑这句话真假性。 “不要...呜呜呜...” 她眼泪大滴大滴流了下来,摇着头哀求道,“不要...求求你了...” 何言朗起了身,仍旧无波无澜,“松开。” 杜思楠绝望地松开了手,望着那高大的背影瑟瑟发抖。 她害怕,不敢再扑上去,她真的怕何言朗找人毁掉她这张脸。 可是,那是她一辈子的事啊。 她要进娱乐圈,她要演戏,她要挣好多好多的钱,她要万众瞩目,她要站在最顶层。 凭什么,凭什么一句简单的“封杀”,就要轻而易举决定她杜思楠的下半生。 她不甘心。 杜思楠的目光落到了副驾驶座上,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可是里面却坐了一个女人,那是她最后的机会。 一瞬间,杜思楠感觉自己又活了,她冲破两个服侍生的阻拦,用尽全身力气,再一次爬了起来,朝着副驾驶奔了过去。 连何言朗的都没反应过来,这女人还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怎么可以这么难缠。 他定是疯了,找了个这么不识抬举、难缠女人来演戏。 副驾驶门突然被拉开,杜思楠一把扑倒了林清欢身上,“小姐姐,求求你了,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就要封杀我,这是我一辈子的事儿,我的前途,我的人生,求求你了...嗷呜呜呜呜...” 林清欢就挺震惊的,怀里不自觉就扑进来了一个小美女,哭得还很可怜。 何言朗整张脸已经黑了下去,感觉下一秒就要刀人了。 只听“嘭”的一声,原本被何言朗拉开的驾驶门又被合上了,声音很大很响。 “滚!” 杜思楠被何言朗这个动作吓得整个人都在抖,抱着林清欢更加不敢撒手了,任身后两个服侍生怎么拽,都不肯松手。 一旦放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还会死得很惨。 杜思楠大声哭着,哀求道,“姐姐,救我,救我,姐姐...” 京大论坛里,爆出来何言朗主动追的这个女生大三,而杜思楠大一,叫姐姐不过分。 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林清欢伸出手搂住了杜思楠,不让两个服侍生去拽她。 何言朗又绕回了副驾驶座,服侍生自觉让开了路,高大的身影瞬间将两个女生笼罩住。 他伸出手要抓杜思楠胳膊,想把人从林清欢身上拉开。 林清欢哀求目光盯了过去,摇了摇头,“她哭了。” 何言朗不解。 然后呢? 林清欢道,“你高抬贵手,大发慈悲放过她吧。” 高抬贵手,大发慈悲。 林清欢用的都是什么狗屁措辞。 “你倒是好心。”何言朗嘴角勾勒起嘲讽的笑。 林清欢没觉得自己好心,感同身受罢了,杜思楠哭成这样子,容易让她想起自己。 但是,何言朗没有同情心。 “随随便便一句话,决定别人的人生,让你很有成就感是吗?” “对!” 这话林清欢没法子接,骂了一句,“煞笔!” “林清欢,我是给你脸了是吗?” 长这么大,除了他老子以及爷爷,敢打他,骂他的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了。 抱着她哭的女生又柔柔来了一句,“姐姐...你替我求求他...” 连杜思楠都听得出,这两个人之间关系很奇怪,隐隐约约透露出一股子火药味儿,她搂着的这个女生出口就是直接呛人,那个男人听了都不爱。 “姐姐...撒娇...你给他撒娇...呜呜呜...求求你了...” 撒娇?林清欢皱眉。 何言朗却听着好玩儿,“你试试,说不定我心情好,不给她计较。” 撒对了娇,天上月亮都给摘。 第149章 叫我女王陛下 怀里抱着林清欢的杜思楠整个人眼睛都亮了,有机会,只需要眼前这个小姐姐简单撒个娇。 “姐姐...” 杜思楠声音又嗲又软,直直叫到了林清欢心巴巴上。 相比较于男人的冷酷无情,女生更为感性,杜思楠太懂得利用自己优势。 攻略不了何言朗,就攻略他在意的这个女的。 撒娇? 林清欢光是想着这个词就觉得脸红,她性子温吞柔软,但并不代表她是一个会撒娇的女生,从娘胎她就钢铁直女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抱着她紧紧的杜思楠,又看了一眼正拭目以待的何言朗,咬了咬唇,下了很大决心,薄唇轻启,只吐出两个字,“哥哥?” 很生硬,生硬到杜思楠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何言朗听来,却有一股子直勾他心尖尖的媚气,他温温柔柔应了一句,“嗯。” 几秒钟以后,见林清欢没有下一句,何言朗提醒道,“继续。” 多的林清欢真说不出来。 “姐姐...” 但若是把何言朗哄开心了,能帮到这个女生,是一件很划算的事情。 林清欢温柔地拍着杜思楠,“那个...你可以先放开我吗?” 杜思楠还没主动松开林清欢,何言朗拽着人胳膊一把就把人扯了出来,他知道林清欢要干什么,其他人别妨碍。 林清欢勾着何言朗的脖子,迫使高高在上的人低下头来与她接吻。 “哥哥...你放过她好吗?” 林清欢落下一个浅尝辄止,蜻蜓点水的吻,毕竟在大街上。 软软声音再一次响起,似勾引又似无心一般,林清挑欢补充道,“人好多,好羞耻,剩下的回家再给你。” “好。”何言朗爽快答着,把副驾驶座关上,又对着杜思楠冷冷淡淡说了一句,“别在让我碰到你。” 杜思楠知道自己成功了,她不会再被封杀了,她可以继续做演员,也可以继续做模特。 “谢谢学长,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何言朗听都懒得听她的措辞,径直往驾驶座走去。 杜思楠又把目光挪到了副驾驶座的方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又朝着副驾驶的车窗说道,“谢谢姐姐...” 她不知道林清欢是否能够听到,为了表示谢意,隔着玻璃窗她浅浅鞠了一躬。 她虽然嫉妒林清欢,但此刻她更加感谢林清欢,给了她一个前途。 早知道招惹何言朗会惹得一身麻烦,给她十个胆子她都不敢再去招惹他。 豪华宾利车已经开走了,人群看热闹的人还在聚集着,各种各样复杂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杜思楠擦干了眼泪,并不觉有多丢人。 为自己争取人生砝码,有什么好丢人的。 在一片唏嘘中,她径直走向自己的保时捷,拿出钥匙,开了锁,钻进车里,然后在众人一脸震惊中,也驶离了人群。 宾利车里。 何言朗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拿着电话,“处理一下,暮色都市门口。” 刚才的事,是不能大范围传播的。 何言朗没兴趣,成为那群无聊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何言朗挂断了电话,林清欢的脸色还有些许绯红。 “再叫声哥哥听听?”他挑眉,满脸期待。 但何言朗也知道林清欢是个野猫,需要你的时候好言好脾气哄着,利用完了以后一脚就把人给踹开。 没理他。 还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但那声哥哥叫得他是真的心巴子都在荡,就很抑制不住情欲,何言朗不要脸提议,“一会儿要不要试试?” 林清欢脸色倏地难看了起来,“不是说了两天以后才吗?” “我想听你在床上叫我‘哥哥’。” 应该是别有一番滋味吧,何言朗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不,”林清欢果断拒绝,察觉到何言朗脸色不对劲,她声音嗲了下去,装出委屈实则很烦,“你不能言而无信。” “这个时候要我讲武德了?” “嗯。 ”她不反驳他。 “那总得给哥哥点好处吧?哥哥刚刚可是让你体会了一把掌控人命运的感觉。” 掌控人的命运。 这样的话,何言朗轻而易举就说出了口。 林清欢却只觉得大脑发麻,全身冰凉,手不由得握紧,指甲抓着真皮的桌椅。 林清欢感觉到害怕?来自灵魂深处的害怕。 “怎么了?”察觉到身旁人的不对劲,何言朗关切问着,虽带着笑,却更加瘆人了。 前面是红灯,得等,他戏谑又像是玩弄,“欢欢你在害怕?” 他的逻辑分明而又条理,整个人凑了过来,几乎贴近林清欢脸庞,“没做亏心事害怕什么?还是说打算做什么亏心事?难道你现在只是在表面假意顺从我,等达到目的以后,就要...”就要把他丢掉了。 林清欢打断了何言朗的猜测,把人推开,“绿灯了,你认真开车。” “嗯?”他重新踩油门,启动车子,歪着头看向林清欢,不得到答案势必不肯罢休。 “没有,只要你能尊重我一点点,我会好好待在你身边,直到...你...”腻了。 后面两个字林清欢没有说出来,因为何言朗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男人的脸色又难看了起来。 他整整接了七八分钟电话,看得出来在极力压抑怒气,因为拿手机的手指腹都已经泛白。 “给老东西说两天以后我回去。” 那边似乎还想争取什么,何言朗只低低咒骂了一句,“滚。” 然后挂断了电话,烦躁的把手机往后座一扔,只听“嘭”的一声,手机掉落到地板,也不知道屏幕碎没碎。 何言朗讲了七八分钟电话,各种咒人骂人,吩咐交待,谈生意。 那么多话,林清欢却偏偏只听进去了这一句。 两天以后回去。 对面似乎很着急催他回去。 她得想法子早点把何言朗哄走。 何言朗新购置的公寓,在京市最中心、繁华地带,300平的大平层。 装修壕无人性,客厅就是个大全景窗,户外环境一览无余。 她站在窗前,呆呆看着。 何言朗从身后环抱住了她,“喜欢吗?我的公主殿下。” 像一只笼中的困兽。 不,是金丝雀。 命运被掌控,没有自由,不被尊重。 “叫我女王陛下。” 何言朗被林清欢逗笑了,轻声笑着,“女王陛下,你刚刚答应给臣的奖赏,该兑现了。” 第150章 想着两天以后饱餐一顿 林清欢被抵在玻璃窗上,后脑勺被扣着,他主动低下了头,辗转反侧。 窗外,天边晚霞透过云层,挥洒在人间,斑驳的光透进了室内,为白色的墙角和随风摇曳的轻纱镀上了一层金黄色的光。 “欢欢...”何言朗总喜欢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这般唤着林安然。 带蛊惑,带宠溺,也带欢喜。 只接个吻而已,太浅了不够,还想深入。 何言朗手开始不自觉往衣服里钻,林清欢按住了。 “就一次。”他道,起了开头的接吻,再往下忍,不符合他这个年龄对这件事的渴望。 二十一,正是血气方刚,如虎似狼的时候。 林清欢摇头,拒绝。 她意兴阑珊,兴致乏乏,若是强硬一些,何言朗怕又惹得林清欢反感,也只得作罢。 他拉着林清欢往沙发走,将人按在自己的腿上。 “为什么要帮杜思楠?” 没想到何言朗主动提出了这个问题,他还真是厉害,对跟过自己的女人都可以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 何言朗原本的意思是她为什么可以不在乎他与其他女生有染指,甚至还要出手帮助她。 可惜,林清欢没听懂,她答着,“girls help girls !” 何言朗脸色难看下去了,“意思是你们俩受害者?我是加害者。” 他察觉到两个人根本没在一个频道的对话,甚至林清欢把自己想得很恶劣。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封杀她吗?” 林清欢当然不知道了,何言朗与生俱来的凉薄与距离,让他这人不爱解释,以他的地位,也压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可是,他不懂,林清欢是他喜欢的人,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他的合作伙伴,更加不是商场上的敌人。 “为什么?”林清欢不想听他与其他女生之间的烂事,只是很机械问着。 但当林清欢正儿八经问何言朗为什么的时候,何言朗发现自己语言匮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犹豫了几秒,才答着。 “她像个小三,故意在我领子上蹭口红,让你误会,生气,所以上次我才那样...失控。” 带有几分讨好以及幼稚,说出的话都不像他了。 上次那场只顾自己爽的欢愉,给林清欢留下了很糟糕的印象。 而何言朗那般失控,导火索无非就是因为林清欢看着了他衬衫领子上杜思楠留下的口红印子,误会了,加上他对骆舟然的醋劲儿,林清欢哭闹着宁死不让他碰。 所有种种叠加,变态一样占有欲控制了何言朗整个脑子,就恨不得把林清欢生吞活剥,给揉碎到自己身体里去。 他若是不给杜思楠机会,她能把口红蹭到他衣领上吗?林清欢搞不懂,时至今日何言朗为什么要向自己解释这些。 她早就不在乎了。 哀莫大于心死。 “欢欢,以后我都会很温柔的。” 何言朗期待着林清欢的回答。 “我会帮助杜思楠,不就代表我已经放下这件事了吗?”林清欢笑着说道,指尖抚摸上男人的脸。 他真的很好看。 换做谁都会一次一次沉沦在这样的色相里吧。 可惜了,也厌恶得很。 放下,怎么可能。 何言朗每每提起这件事,或者回忆里勾起这件事,林清欢就觉得寒意渗透全身,整个人连带着骨头都感觉到在疼痛。 气氛似乎又已经渲染到尾,他一手扶着林清欢的腰,一手扣着后脑勺,又吻了下去,而后又耳鬓摩挲。 男人情欲起时,是最没有防备心的时候。 林清欢趁热打铁问着,“你两天以后要去哪里吗?” “回龙城处理一些事情。” “很急吗?” 他不急,但是何焱赫急。而他还未完全摆脱老东西掌控,动不动就被老东西威胁,烦死了。 “怎么,舍不得?” 林清欢点头,“嗯。” “可是电话里的人似乎很急。” “他急他的,关我什么事?” 还真是不可一世得很。 林清俯首思考,而后又微微抬头,与少年灼灼目光相触,“是因为我,你才没打算走是吗?” 何言朗笑着,大大方方承认,“对,想着两天以后饱餐一顿。” 呵... 林清欢主动搂过男人脖子,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温吞里带了几分嗲音,“回来也可以啊,我怕你耽误了事。” 目的性太过明显,何言朗已经敏锐察觉到了,却是不动声色引诱着,“没关系,晚点回去不就是被老东西抓起来打一顿,罚跪一二天而已。” 从小到大他和何言屿挨过无数次了。 何言朗处处和老爷子针锋相对,不服从家族安排,无论是婚姻还是生意上;而何言屿挨,自找的,乱搞,贪玩成性,无恶不作,纯纯一变态。 “我不要你受伤。”林清欢说。 上钩了,但到底谁是谁的鱼。 “那你现在给我尝尝,没念想了我就能心安回去了。” 说到底,无非就是想来事。 林清欢感觉到后背僵硬,一提到这事儿还是头皮发麻,“我...害怕...” 这件事儿她没有装,是真的害怕。 何言朗轻声拍打着后背,柔声安慰道,“真的害怕?还是其实你一直在生气,不想让我碰。” 他不信真的有人会害怕床事儿,又不是第一次了,虽然上次自己是真的没做人,行为堪比禽兽。 何言朗最终语气还是软了下来,“欢欢,如果是心理真的有结,去看心理医生好不好?” 还真是煞费他苦心,就这么想与她来事儿。 这一点,林清欢是真的搞不懂,一个男人真的可以抛开爱,对一个女人的身体迷恋到这种地步吗。 而这种迷恋的期限,到底是多久呢。一个月,还是两个月。但无论多久,林清欢没耐心和何言朗耗下去了。 她嫌隔应得慌。 这场单方面的爱恋,越爱就越觉得心疼和乏力。 毕竟何言朗还下了死话,两天以后,无论她愿不愿意,如果还不让他碰,害怕被碰,就去看心理医生。 天大地大,他爽了最大。 身体是她的,思维是她的,可林清欢甚至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 林清欢不敢再往下想了,越想越委屈,只是想想,就把自己想得快生气了。 如果再想下去,骨子里天生的那股子厌恶分明情绪一旦上来,她就会和何言朗对着干。 此刻,只需要乖巧,让对面人放松警惕就行。 “怎么了?”何言朗察觉到她难看的脸色。 林清欢摇了摇头,想从他腿上起来,何言朗按着没让她动。 “腿麻了。” 他这才松手。 第151章 不准叫他深哥,只准叫我哥哥 林深来的时候,林清欢被何言朗抱在怀里处理邮件。 全英文式的邮件,林清欢没兴趣也不懂;偶尔夹杂几封熟悉的文字,提的都是些专业术语,林清欢更加提不起兴趣。 很无聊。 但是何言朗说要让她陪。 所以必须这样。 她不需要有自己的想法。 书房门大大方方开着,林深就是在这里找到的人。 被人撞见如此亲密的姿势,林清欢想退下来,却被按住了,还带着警告意味,“别动。” 林深很急,“少爷,你怎么又不接电话?” 林深甚至不用脑子猜都知道,何言朗绝对和林清欢在一起,才这般不理智。 “手机摔车里,忘捡起来了。”何言朗没抬头,目光还落在电脑上,懒懒说着。 才不是忘记捡,林清欢提醒过他,但当时何言朗说得是,每天响个不停,烦得很。 何言朗就想安静和林清欢相处几个小时,没有任何工作电话以及人来打扰。 “什么事?” 他得以腾出一只手,却往林清欢腿上摸去了。 “欧阳灵出事了,小少爷把人弄进icu了。” 何言朗这才抬起了头,嘴角勾起了笑,他这个弟弟,还真是够变态的,“人呢?” “欧阳灵被飞机接回了龙城接受治疗,小少爷目前还在京市。 老爷正在大发雷霆,上次大爷那边收购远洋电子科技的事火还没下去,现在又和欧阳家闹得不愉快,少爷你又搁这儿玩消失,老爷子的人已经把我电话打爆了,生气得很。” “让我回去给他收烂摊子?没兴趣。” 林深汗颜,何言朗对挨打有兴趣,宁愿自己被打得半死,也坚决不肯让何焱赫从他这儿获得一点好处。 这真的是爷孙吗? 何言朗的手已经从林清欢腿上摸到了她后腰,指腹轻轻摩擦着,有点儿痒,她不安扭动着。 “那小少爷呢?小少爷你总该见见吧,他现在在京大那套公寓里等你。” 欧阳灵为什么会受伤,何言朗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必须保下何言屿。 但令何言朗诧异的事是,老东西没有派人把何言屿立马带回龙城,交给欧阳家,放任他继续在龙城待着,无异于护犊子。 一切以利益为重的老东西,老糊涂了,到要死的年龄又想打一出亲情牌了。 怕死了之后,没人肯给他烧纸钱? 反正他是不会给何焱赫烧纸钱的,几个小时之前的电话还在威胁她。 “知道了,你先出去。”最后一封邮件已经处理完了,何言朗单手合上了电脑。 “少爷,你别拖拖拉拉了,真的十万火急了。”林深提醒道。 万一何言屿绷不住压力,把何言朗供出去,完蛋了。 多少人等着他出错,准备上去踩一脚。 “嗯。”何言朗懒懒应着,又补充了一句,“把门带上。” 呵... 林深想撞墙,但还是服从命令,把门带上了。 心里急死了,何言朗还有心情和小欢欢你侬我侬。 呸,侬个屁,小欢欢脸色那么难看,明显就是少爷自个儿一厢情愿。 书房。 “深哥好像很急。” 林清欢推开了何言朗的胸膛,往后仰了仰。 何言朗把人捞了回来,贴了上去,“他急他的。” “不准叫他深哥,只准叫我哥哥。” 他对她的占有欲,还真处处可见一斑,从身体到这对人的称呼,都要管控。 “你要不去忙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林清欢提醒,很想把人送走。 何言朗却是抬起了手表,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他嘴角上扬,语气清冽好听,“来一次好吗?就在这里。” 这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几次提议,林清欢听一次身体害怕一次。 何言朗就像上瘾一样,似乎不磕不行。 她脸色很不好看。 她知道,接下来的两天何言朗还会无数次提这种要求,不止一次,是只要想要的时候就会提。 一旦松口,就没完没了。 可是,她真的害怕。 心理阴影太重了。 不能松口,“不要。” 何言朗似乎没听见一样,自顾自把手表摘了下来,随意往办公桌上一扔,然后将林清欢抱了起来,放在办公桌上。 “一次,我保证,多了我也不要。” 何言朗靠近,林清欢推他胸膛,脸色在暖灯下,显得更加苍白,“何言朗,不行。” “来一次,我才能安心回龙城处理事情。” 林清欢怔了怔。 “你要提前回去吗?” “嗯。”他眉眼里带笑,林清欢巴不得他早点走,这是个诱饵。 “不舒服你就说。”他瞧着林清欢的心理防线,被他一点一滴瓦解着。 然后弯下身子,落吻。 一切恰到好处,情绪只要被撩拨起来,一切就会水到渠成。 何言朗是这么想的。 但事实却是,林清欢仍旧抵触,他的碰触只会激起她的害怕,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流,嘴里一直喊着,“疼”。 还没开始,就疼。 “忍一下就好。” 本是安抚的一句话,林清欢听来却觉得残忍无比,抬起手就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玛德,让你只顾自己爽。 十足的力气,暖黄色灯光下男人白皙的脸印上了手指痕迹。 脸被打偏了,何言朗愣神期间,林清欢一把推开了他,站了起来,然后捡起地上自己的衣服,钻到了办公桌下瑟瑟发抖。 是真的害怕,不是装的。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行,我害怕...何言朗...”她泪眼婆娑看着男人,分不清楚他此刻什么情绪。 眼泪大滴大滴往下砸落下来。 何言朗愣了愣,往下看,林清欢那么高一个子,蜷缩成一团,躲在桌子下面哭得很可怜很委屈。 她是真的害怕。 其实从一开始林清欢就在抖,他知道她害怕,但是依旧一意孤行,觉得只要到后面重新适应了就不会怕了,林清欢强忍了他那么久。 她这突然打的一巴掌却是把何言朗打醒了。 他真混蛋。 蹲下身子去耐心安慰蜷缩在办公桌下面的小女人,伸手要捞人,“对不起,欢欢。” 林清欢没敢把手给她,仍旧可怜兮兮抱着自己衣服,然后哭得更加大声了,“你会不会因为我不能和你..就不要我了。” “不会。”何言朗答得很,眼里都是温柔和宠溺。 温柔和宠溺?林清欢迅速把视线从他脸上挪开。 这副深情还真是装得很成功,差点把林清欢溺进去,心脏位置怎么又不知好歹跳了起来。 真想再给何言朗一巴掌。 呵。 这个混蛋,还真是装得一副好深情。 第152章 你没有一点同居的自觉吗? 何言朗主动伸出手去把林清欢从办公桌下捞了出来,从她手里拿过衣服,直接套了上去。 衣服穿上,林清欢还惊魂未定,茫然又无措,像个小兔子一样惶恐看着他。 何言朗在林清欢额头浅浅吻了一下,“我安排心理医生过来,这样下去不行。” 她点了点头,小声补充道,“后天。” 何言朗一边笑着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林清欢硬要执拗这一二天,他对她是耐心的,也便没有多想,由着她去了。 “嗯,你自己先休息,我有事。” 林清欢点了点头。 又落下一个宠溺吻在额头,何言朗这才往书房大门走了去。 林深坐在客厅,见何言朗来了,话说得直,“少爷,你怎么这么快了?” 何言朗挑眉。 林深瞧着了那白皙脸颊上的印迹,显然是又挨了巴掌,但他心情不是很差,林清欢应该没惹他。 车子径直开到了上城苑,听着外边房门开门的声音,何言屿就迫不及待从客厅跑到玄关这边来接何言朗。 他径直扑倒了何言朗怀里,又懦弱又无能,哭得可怜兮兮,“二哥救我...二哥救我...” 何言朗嫌弃地一把推开人,何言屿还想扑上来,被他抬起脚一脚踢开了,力道不大,只是不想让何言屿再挨近他。 “滚远点儿。”他单手插兜里,径直往客厅走。 何言屿怯怯跟在身后,还在哀求着,“二哥你救我,我都是听你的话。” 何言朗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出门走得急兜里没烟了,“林深下去买烟。” 林深应着转身出了门。 何言屿跪在他脚下,眼里还在流泪,“二哥。” 何言朗身子前倾,戏谑道,“瞧你这点出息?我不来,你是不是要给老东西说是我让你去做的?” “不会的,不会的,二哥,就算爷爷把我打死我都不会供出你来的。”何言屿信誓旦旦说道。 “你都做好被打死的准备了,还让我救你做什么?让老东西打死你得了。”何言朗整个人靠回了沙发背上,像个无赖一样。 虽然是他怂恿何言屿去整欧阳灵的,但现在扯平了,“上次你爸妈不是从我这里拿了一栋楼走吗,你的命不刚好抵了。” 何言朗的裤脚被何言屿拉了拉,脚边人跪得板正,哀求道,“二哥,求你救救我,我让我爸妈把那栋楼还给你。” “你觉得你那掉钱眼里的父母,会为了你这么一个废物儿子拱手让出价值几个亿的大厦。” 何言屿阴沉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些许笑容,像个急切要邀功的小孩一样,“我有办法的,我有办法的,我知道爸爸的秘密。” 何言朗一愣,这废物还真肯为了自救,帮助自己拿回金沙大楼。 “哦?什么秘密。” “不能说的,不能说的,但我知道一定可以帮二哥把楼要回来。” 还不至于那么蠢,至于这个秘密,何言朗不感兴趣,何言屿这种废物都知道的秘密,能是什么秘密,无非就是他二伯行贿的事。 “行!”何言朗起了身,至少这废物对自己是有那么几分忠心,至少此刻向着他,“后天和我一起回去。” 何言朗向玄关处走去,准备回璟绣一方。 林深刚好买完了烟回来,他接过烟,拆开包装。 何言屿跟在了后面,“二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不在这里睡吗?” 何言朗已经很少来上城苑的这栋公寓,何言屿猜测,他应该是嫌弃这地方太多人来过了,换了个房子,把那女人也接了过去。 他这高岭之花的二哥,还真肯为一个女人跌落凡尘,心甘情愿吃这爱情的“苦”。 “二哥,二哥...” 回答何言屿的只有门被合上的声音,“嘭”地一声,彻底将他与何言朗隔绝开来。 何言屿没有追出去,站在门后嘴角勾起瘆人阴森的微笑,拿出手机里与林清欢的合照,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 这个女人,该尝过二哥种种滋味了吧。 他脑海里不自觉浮想起赤裸身躯的两人如何纠缠,如何如痴如醉,如何共赴云雨,共赴巫山。 说不出怎样的情绪,但一定带着变态的兴奋,他像个变态痴汉一样盯着照片上的林清欢,一字一顿说着,“你给我等着。” 你给我等着。 ... 从浴室里出来,林清欢打了个喷嚏,她没想太多,只觉得大概是室内冷气太足了。 她自觉去了次卧,把主卧留给了何言朗。 他已经出去了一个多小时,林清欢不知道人会不会再回来。 最好别回来。 她起身去把卧室门反锁了,拿出手机,订了后天飞凤城的机票。 她准备借着去机场送骆舟然的借口,径直登机走人。 让文怡婧帮忙盖章也只是为了骗何言朗的罢了,她最后一道章盖不下来,而何言朗又恰好知道她要休学,不是他从中作梗又是谁呢。 她不打算走正常休学程序走人,而是什么都不做直接跑。 何言朗一定会从学校那边知道她还在办休学流程,等着她送完骆舟然回去再准备狠狠罚她。 而实际上,等何言朗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人已经登机了。 这几天耐着性子哄何言朗,也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罢了。 房门被“砰砰”敲着,林清欢赶忙退出购票界面,将手机随意扔在柜子上,去开门。 门打开,那高大身影就透露出一丝不耐烦,“反锁门做什么?”怕我? “不是。”林清欢赶忙反驳,“我一个人在这里,房子很大又很空,害怕。” 他没再计较什么,伸出头揉了揉林清欢的脑袋,“你喜欢这个房间?” “主卧留给你睡。”林清欢立马解释道。 “我说了分房间睡吗?欢欢,你没有一点同居的自觉吗?” 林清欢没反驳什么,“好,你喜欢哪个房间,我搬过去就是了。” 这柔顺乖巧的样子,让何言朗有点儿恍惚,这不像是林清欢的性格。 她性格是温吞,但对他却是张牙舞爪,伶牙俐齿,还会咬人的那种。 “这么听话?”他挑眉,一脸不可置信,审视的目光让林清欢感觉到自己仿佛没穿衣服一样。 林清欢强装镇定,柔柔问着,“你不喜欢吗?” 他伸出手把林清欢揽进怀里,心情大好,“喜欢,只要是你我都喜欢,你就这样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很好。” 林清欢的手主动搂上何言朗结实的腰,头埋在胸膛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他身上的香水味儿很好闻,她每次都好沉沦。 只是下一秒,何言朗却是抬起她的下巴,一手不轻不重掐着林清欢的腰肢,虽带着笑,却多了几分警告以及威胁,“但若是欢欢你和我玩花招,那我就买座小岛,把你扔过去,这辈子除了我谁也别想看见,包括你的父母。” 何言朗知道,林清欢这软骨头,却是典型的吃硬不吃软。 他的哀求对于她是没用的,她不会怜悯他的感情。 就像他上次求她打消掉休学的念头,不要离开一样,林清欢不会听,只有强硬的撕掉她的清单,告诉她她的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中,她才肯善罢甘休。 林清欢听着只觉得头皮发麻,勉勉强强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抖索着回答,“不会的。” 但脑海里已经不自觉想起假如自己真的逃跑失败了的结果。 瘆人得慌。 “我...我累了。”她的视线仍旧与何言朗对视。 “心怎么跳这么快?”何言朗戏谑问着。 第153章 好好睡,不然一会儿就得天亮了 何言朗抚摸上她心脏的位置,似乎看破一切。 林清欢惊慌失措收回了视线,挪开了何言朗放在她胸口的手。 她并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何言朗这种洞悉人心的人面前。 她干净空白得何言朗可以一眼看穿。 “怕。” “怕什么?难道你打算离开我。”他轻声笑着,林清欢连说个话也开始怕他了,难道他真的正在向变态的方向发展。 “怕那天我没满足你,惹你不高兴了,你就会捏死我。” 她命贱,何言朗捏死她比一只蚂蚁还容易。 她惜命,能苟就苟,但她也不服,若是有反抗的机会,她也绝不会放弃。 “林清欢,我是变态吗?要捏死你?”何言朗觉得好笑,弯下腰身去,咬着人嘴唇,呢喃道,“我只是很爱...很爱你罢了...” 本只想浅尝一下嘴唇的问道,忍不住深入了。 何言朗不能忍受没有她在身边。 所以,即使危机四伏,四处都有人盯着,都舍不得放手。 自私也罢,变态也罢。 林清欢,绝对不可以离开他身边。 “你先去床上等着,我去洗个澡。”他松开人,径直往浴室里走去了。 林清欢皱眉。 跑不掉的,按照何言朗的性子,就算她害怕做,也会进行一系列擦边球行为。 他重欲得很。 她若是不被他上次那么整一次,这样美好的年龄,且又是初次接触,自然也会沉迷。 可何言朗太狠了。 林清欢整个人都被笼罩在上次阴影下,久久不得翻身。 她听着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头皮发麻。 一分钟... 五分钟... 十分钟... 十五分钟... 紧接着,水声停止了,林清欢心跳得更加快了,整个房间里也只剩下林清欢砰砰心跳声。 她不安焦急坐在床边,手拽着自己两边的睡裙,焦躁不安,手上出了汗。 浴室里又响起了吹风机的声音,不一会儿吹风机的声音停止了,响起了何言朗的脚步声。 他穿了拖鞋往卧室走来了。 人推开卧室门,林清欢也立马从床上站了起来,想跑但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责怪自己为什么不直接装睡,“你洗好了。” 她这才看清楚,何言朗穿戴整齐,白色衬衫最上方两颗没扣,露出一些精致得锁骨,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就像要出门一样。 “怎么在等我?”他朝林清欢走了过去,替她拢了拢睡裙滑落下来的肩带,因着身高,何言朗甚至能看到里面一点点春光,只有一点点。 嗯?吊带睡裙里面也穿内衣。 又防着他。 但是何言朗没揭穿,他还有会要开,犯不着撩林清欢又惹起自己的火。 “你先睡,我还有工作处理。” 林清欢心里乐开了花,但还装得像模像样,假装很关心,“这么晚了,先睡吧,明天才来处理吧。” 跨国会议,有时差。 明天别人休息时间,何言朗再怎么牛叉,索达集团他也只是股东之一,不可能让一屋子人顺他的时间。 他轻声笑着,知道林清欢那怂样在装,“急什么?你先睡着,补充点儿体力,我处理完工作以后再来伺候你。” 后三个字咬字暧昧,容易让人浮想联翩。 果不其然林清欢脸红了下去,又难看,但难看只是一瞬间,而后又扯出一个笑来答着,“好。” 她爬上了床,拉过被子。 何言朗也顺势翻上了床,两手撑在林清欢身侧,她瞳孔都瞪大了,又惊又吓,“怎...怎么了吗?” 他只是淡淡落了一个吻,伸手揉林清欢难道,宠溺道,“好好睡,不然一会儿就得到天亮了。” 意思是擦边球也得折磨她一个晚上。 何言朗翻下床,把灯关掉了,接着月色走出了房门,然后轻轻把门带上。 会议定在晚上10点50分。 何言朗打开电脑先与陆一对接了会议相关资料,了解事件进程。 陆一话毕,何言朗漫不经心说道,“一会儿你直接讲就行。” 陆一点了点头,这次何言朗在这里坐镇,老亚士想耍横再拖延寻找新的执行官,从而拒绝少爷进入董事会的算盘怕是要打空了。 会议准时进行。 有人不可置信,议论纷纷,谁也没想到直接狙击索达董事会,拉下三个索达高层的人,要求重组董事会的人是一个如此年轻且俊美的少年。 刚上任才没多久的汤杰姆也被他搞下了台,主动递交了辞职报告,可见这人能力。 老亚士在视频里组织了会议,用着英文问道,“朗,你做好准备了吗?” 何言朗嘴角勾起,点了点头,示意会议可以开始。 他听着,还时不时还走神,想着那张白色大床上的林清欢。 问题早几次会议早就阐明了,以老亚士为代表的老顽固们不过是在做任何挣扎,不想让何言朗进入索达决策层。 陆一发表言论的时候何言朗才收回思绪,他坐姿随意,指关节有意无意敲打着桌面。 视频里老亚士把目光投向了何言朗,“朗,这就是你方的诉求是吗?” 何言朗微笑着点了点头。 于是事情里又响起了激烈的讨论声,此起彼伏,何言朗没什么心情听,基本已经拍案的事情了。 最后亚士说道,“朗,我们接受你们的提议,但你方要求提五名人员进入索达董事会,我们认为这有失公平,你看三名怎样,同时你也有权利任命新的首席执行官。” “行!”他伸手打了一个哈欠,“剩下的交给我的特助,他代表我方立场。”然后所有人瞧着何言朗懒洋洋起了身子,电脑被合上,屏幕上一片漆黑。 第154章 挑衅 林清欢压根没睡着,听着房门外脚步声,她赶紧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装睡。 房门被打开,连带着她的呼吸都窒了一下,何言朗只开了一盏装饰灯,很柔和。 脚步声朝着这边走过来,在距离床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紧接着人又往浴室方向走了去。 也不知道听了多久的声响,浴室门把手被拧开,林清欢又闭上了眼睛。 何言朗走至床边,弯下身子捏了捏林清欢的脸。 她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果然在装睡。 “睡着了?”他嗓音压得很低,故意逗着床上紧挨闭双眼的女孩。 不出所料的没答。 “啧...穿着内衣睡怎么会舒服?”似乎是喃喃自语,又似乎在引诱人醒过来。 修长筋络分明的手已经触碰到林清欢的睡裙,还有要往里钻的趋势。 在他手要往里钻的那一瞬,林清欢睁开了眼睛,装出满脸疑惑的样子,“你做什么?” “帮你脱里面衣服,这样穿着睡舒服?” 他倒是说得大大方方,丝毫不觉得给女生脱内内这件事很尴尬且微妙。 老手有什么尴尬的。 林清欢支撑起了身体,坐在了床边,“我习惯。” “今天晚上养成的习惯?”他毫不留戳穿,手又覆盖上林清欢放在床上的手,凑近,很简单的两个字,“我帮你脱掉?” 林清欢抽出手,身子微微后仰,赶忙自己动起了手来,“不要,我自己脱。” 她脱得很慢,故意一样的。 何言朗真的不懂她在扭捏什么。 两人已经亲密过数次了,但林清欢还像个未经人事的人一样。 他没什么耐心,手顺着女孩的手钻进了睡裙里,握着林清欢的手快速解开了扣子,熟练而又准确取了下来,然后随手往地上一扔。 然后手又钻了进去。 林清欢一脸震惊。 何言朗柔声安慰着,“别怕,不碰你。” 他是真的没打算碰林清欢,但总是有法子的。 “用这里。”他指腹摸索着林清欢的嘴唇,暧昧笑着。 “还有这里。”林清欢的手也被他牵引着。 脸倏地就红了。 “我很困。”林清欢低着声音解释。 “困?刚刚不是让你先睡补充体力,你怎么还能跑出房间去外边晃荡。” 原来他都知道,他明明在开会,怎么会发现她的,而且他明明是背对着她的。 “我出房间找水喝。”她连忙解释。 “欢欢,我没说你什么,你怎么就开始解释了?” 他真的很擅长攻人的心理防线,这让林清欢总会产生一股做贼心虚的感觉。 见着林清欢答不上话来,何言朗却是笑了笑,轻佻而又戏谑声音又响起,“睡不着就和老公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她出房间,无非就是为了判断他在不在这房子里,或者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何时能做完。 “我可能得提前回龙城了?”何言朗又凑近,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 提前回去,林清欢眼里闪烁着喜悦的光芒,但转瞬即逝。 “欢欢?” 他再一次唤了一声林清欢,目光坚毅,也是在变相告诉林清欢,这顿肉他非吃不可,不然不可能走的。 “嗯。” ... 凌晨二点多。 餍足以后,男人整个人脾气都软了好多好多,情欲还未曾从他眼里消散,但眉眼里掩饰不住的喜悦,证明他对这次行为颇为满意。 林清欢一脸嫌弃冲去浴室。 身后人笑着,跟着林清欢一起进了浴室,打趣道,“谢谢老婆伺候,下次我也这样伺候你。” 她才不要那样。 烦死了。 弄到头发上都是,深更半夜还得重新洗头发,而且她头发本来就很长,吹起来又得花十几分钟。 他把何言朗推出浴室,小鹿眼里有雾气,嗓子却是哑得可怜,“出去!” “嗓子怎么哑了?”他明知故问,后背靠在墙上,居高临下望着。 见着林清欢又愧又羞,手又抚摸上了她脸颊,“脸颊两边还麻吗?” 林清欢感觉自己真的要被他逼疯了,跺着脚吼道,“出去!” 再不出去,小野猫要咬人了,但不想,他懒散散说道,“我也要洗。” “你去隔壁,我真的困了,你别再折腾我了。”这一次,林清欢绝对不会再让步。 再逗下去,说不定小野猫真要哭了。 何言朗双手作投降状,得益于那张脸精致,否则就真像个流氓,“一起呗。” 林清欢已经把他整个人推出了卧室,然后“嘭”地一声,浴室门被关上,他还听见“咔哒”一声,门被反锁。 这破门,能拦得住他,只要他想,还不是一脚的问题。 但确实太晚了。 林清欢那弱不禁风的样子,遭不住他折腾。 就像刚刚一样,没一会儿就开始闹脾气,不是手麻了,疼了,就是嘴巴麻了,疼了,不舒服了。 哭着闹着要罢工,隔一会儿就得哄一阵子,哄的同时还要被她抓。 何言朗瞧着自己手臂上,长长抓痕暧昧不清,有些甚至冒出了细腻的血珠,张牙舞爪的,明明出门在外说话都温吞的人,怎么就可以这么野。 他从柜子上拿了烟和打火机,走到次卧阳台,点燃抽了起来。 手机上时间显示凌晨二点半,不远处京江广场上边绽放起了大朵大朵的烟花,何言朗没什么兴趣,抽完一根烟之后等着身上烟味散了才进了卧室。 何言朗转身进了卧室,床头柜上林清欢的手机屏幕亮着,而后又暗淡了下去。 一个电话打完,没人接估计就挂掉了。 紧接着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没有丝毫犹豫何言朗走过去拿了起来。 哟... 又是舟然呢。 还三更半夜打,醋意顿时升起,林清欢还和这小子有联系呢。 他滑动接听键,终于接通了,对面声音显然兴奋了起来,“清欢,你终于接了,这么晚了会不会有点儿打扰到你了?” “知道打扰,你还打。” 听着他的声音,对面明显怔了怔,然后整个语气都变得冷漠了下去,“学长?” “怎么,骆玉明教育不了你,要不我来帮他管管你,你什么妖艳儿贱货,深更半夜打电话给我女人。” “不关我爸的事,是我..” 何言朗有些许不耐烦,挂掉了电话,拿着林清欢手机往浴室走去,浴室门仍旧关着。 他不想听骆舟然的解释,他要听林清欢的解释。 他用脚尖踢了踢门,“打开。” 林清欢似乎没听见,何言朗脚上力度加大了几分,连带着声音也大了,“把门打开,林清欢。” 里面水声停止了,林清欢急切问道,“怎么了吗?” 怎么了。 林清欢手忙脚乱把浴巾裹好,外边人那不耐烦的样子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剥,她晚开门一分钟,就可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门把锁拧开。 林清欢瞧着何言朗脸色很难看,又发什么疯,刚刚还好好的。 “怎么了吗?” “你老情人刚刚给你打电话来了?怎么这个点给你打电话,是深夜寂寞,需要你安慰?” 他将林清欢的手机举起,就像是他的手机一样。 林清欢甚至不能埋怨他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碰她的手机,何言朗连破解她手机密码,随意用她手机伪装成她,给亲朋好友发消息的事,都做的出来。 更何况替她接一个电话这种小事而已。 林清欢从他手里拿过手机,拨通了回去,电话接通,她很自觉打开了免提。 “喂,舟然。” “清欢?” “你这么晚打电话过来有事吗?” 那边短暂沉默了几秒,“对不起,打扰到你和学长了是吗?” 这句话听着何言朗脸色没那么黑了。 “不会,我和他也还没有睡,你现在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对不起这么晚打扰到你们了,我刚从我爸妈房间把手机偷出来,明天我一早的飞机你会来送我吗?” “会,我已经和他说了,他也答应了。” 何言朗见着林清欢一直用“他”,很不爽,冷不丁冒出一句,“你这‘他’指谁啊,‘他’是你什么。” 通话双方皆是沉默。 何言朗挑眉,弯下身去吻林清欢,故意制造出很大的声响。 浴巾被冰凉的指节挑逗着,随意就可以轻松拆开。 林清欢惊慌失措,“何言朗?” 他挑眉笑着,看着还未挂断的电话,“我要直接进去。” 只听着电话“嘟嘟嘟”的声音,骆舟然将电话挂断了。 第155章 莫不是你有了何言朗的孩子,要嫁入豪门了 二人还是保持着贴得很近的距离,气息暧昧交缠。 林清欢忍着眼泪又唤了一句,“何言朗?” “逗你玩儿呢?”何言朗替林清欢拢了拢浴巾,往上提了提。 她长长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落到了他结实线条流畅的小臂上,凉凉的。 何言朗取下毛巾替她擦头发,霸道宣誓着自己所有权,“不准和任何男人暧昧,你和谁暧昧谁就得倒霉。” 林清欢没搭话,任由他擦着自己的头发,然后他又拿出吹风机替她将头发吹干,从衣帽间拿出新的睡衣让林清欢换上。 把林清欢收拾妥当了以后,人给抱到床上盖好被子,何言朗才步入浴室去冲了个凉。 人走了,眼泪从林清欢眼角滴落了下来。 很压抑。 但只流了不到半分钟林清欢就擦干净了,告诉自己不能哭,一切就快结束了。 不想去听浴室的声音,但林清欢就是控制不住,先是水声,紧接着是吹风机的声音,最后是何言朗走出浴室的声音。 “还没睡?”何言朗钻进了被窝里,伸手把林清欢捞进怀里,“快四点了,睡吧。” “在等你。” 林清欢这句话,让何言朗非常开心,整个人就像被治愈了一般,很暖很暖。 他侧过身子,搂着林清欢,轻轻拍打着后背,像哄小婴儿一样,“睡吧。” ... 林清欢醒过来的时候,何言朗人早就不在床上了。 林深告诉她,何言朗一早就回了龙城了。 林清欢高兴坏了。 辅导员打来电话告诉她,造谣的人已经被警方找到了,林清欢和辅导员一起去警局做调解。 原本此事林清欢并不打算和解,而是准备以传播淫秽信息罪起诉对方,但是她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来耗。 毕竟起诉是一个漫长且麻烦的过程。 颜夏给她打来电话问着,“清欢,你在哪里啊,快递已经给你拿好了?” “我在学校。”她坐在活动中心长椅上,拉了拉鸭舌帽帽檐。 她现在也算一个名人,何言朗主动追的女生。 一听到林清欢在学校,颜夏就抑制不住兴奋了起来,“真的吗?校草和你在一起吗?” 显然,不知情的颜夏和简言更喜欢何言朗。 “没。”林清欢答着。 然后对面一阵唏嘘,与林清欢聊天的兴趣也便乏了,“天啊,林清欢,你可是在和何言朗谈恋爱啊,你这舍得他回龙城,我要是你,他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 何言朗在京大人眼中滤镜实在是太过厚重,像个神话一样。 不怪颜夏她们沉迷。 “对了,你买的啥,三个快递,我的姐,还这么大。” “香奈儿口红套装。” “你买三个干嘛?有大病啊,而且还一毛一样的。” “送给你们的。” 对面沉默,而后惊呼,“不是林清欢,你干嘛突然要送我们口红?一套2000多耶,难道你从何言朗身上捞钱了?” 林清欢反驳得很快,语气里有点儿不悦,但仍旧温吞,解释道,“我自己的钱,我没花他一分钱。” 说得她像捞女一样。 简言抢过手机,笑得更加贼,“欢儿,你这突然送我们口红干嘛?莫不是你有了何言朗孩子,要嫁入豪门当何太太了,哈哈哈...” 旁边颜夏也兴奋了起来,“卧槽,以后我岂不是在豪门有了人脉,哈哈哈...” “你俩真能扯,我挂了。”林清欢作势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你要不要回宿舍啊?” 回宿舍接受八卦,想想都头疼。 不远处,一个穿着中年杉的男人已经走了过来。 林清欢说着,“不回宿舍,我还有事,先挂了。” 男人走到林清欢面前,“林小姐,该回去了。” 怎么说呢,虽然何言朗不在身边,但是她还是不得自由。 出行都被盯着。 林清欢皱了皱眉头,也乖巧跟着中年男人身后,上了一辆普通的奔驰车。 第156章 棋子 龙城何家。 老宅会议厅大门紧闭。 门外老二一家何萧闫以及刘雅韵跪在门边,老大一家立在一旁。 室内,何言朗站着,何言屿跪着,何焱赫坐在主位上。 上好的青花瓷茶杯从主位往下甩了过来,伴随着清脆的响声,在何言朗脚下化成碎片。 老东西还是这么喜欢摔茶杯,但技术很差,何言朗轻而易举就能躲开。 茶杯被躲开,何焱赫脸色很难看,拿起第二个茶杯又朝着跪在地下的何言屿扔了过来,何言屿傻愣愣跪着没躲。 茶杯从他肩膀弹出去,痛得他闷哼一声,整个身子往后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何言朗瞧着何言屿,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嘲讽的笑,觉得好玩。 这煞笔,躲都不会躲。 “说!欧阳家二小姐,你怎么回事?”这话自然是对着何言屿发问的。 何焱赫的声音很大,充满了威严,吓得何言屿立马又跪正了身体,颤颤巍巍说着,“爷...爷...” 半天除了“爷”出个词汇,他愣是没有说出一个新的词来。 紧接着一声“嘭”,何焱赫拍打着桌子,檀香木桌颤抖着,桌上茶水溢了出来,他起了身子,杵着拐杖,往下走。 “爷爷...”何言屿抓着何言朗的腿往他身后躲。 叫爷爷是没用的,叫了这么多年该挨的打一顿没少,反而次次是往死里的揍,二哥才是他的救命稻草,“二哥...救我...二哥,二哥...” 何焱赫与何言朗相对而站,前者毕竟是长者,身高虽比不过,长者威严还在,何焱赫厉声呵斥道,“你敢护他?” “不敢!”何言朗嘴角仍旧上扬,把自己腿从何言屿的手中抽出,然后在何言屿一脸惊讶中往一旁椅子走了去,自顾自坐了下去。 他慢条斯理从茶壶里倒出水,一副看戏样子。 “二哥?”何言屿还想朝着何言朗的方向挪动过去。 何焱赫抬腿挡在他面前,一拐杖下来了,痛得何言屿整个脊椎都弯了下去,哭天喊地道,“爷爷饶命...爷爷...” “没眼力见的蠢东西,废物,你嫌上次与欧阳灵的事闹得还不够丢脸是吗?睡哥哥的未婚妻,这么下流的事你也做得出来。” 这话何言朗是真的不爱听,光是听着欧阳灵这个名字就够恶心反胃,还要被指着说未婚妻。 “老爷子,你这一厢情愿的梦还没做醒,我什么时候承认过欧阳灵是我未婚妻?”何言朗喝了一口茶,懒散散问着,生怕气不死眼前的老者。 果不其然何焱赫的目光落在了何言朗身上,滔天的怒意瞬间将老人包裹,“反了!” 那拐杖没落下去,被何言朗拦截到半空,他只用了六分力气,但老爷子已经使出浑身力气,气得满脸通红,手上青筋暴跳。 四目相对,一个眼里带笑意不屑,一个怒气值爆表,谁都不服谁。 老白赶忙上前来扶了一下何焱赫,掰着何言朗握着拐杖的手,好言相劝,“二少爷,你就让老爷打一下,消个气,消个气。” 何言朗轻声笑着,望了一眼跪在地上,还畏畏缩缩的何言屿,“你当我是那傻子,站着不动让他打。” 何言朗起了身子,这才松开了拐杖,作势要往外走。 “何言朗!”老爷子吼道。 老白急了,“老爷,您消消气...二少爷,二少爷...” 何言朗回头,一脸戏谑,“爷爷,我不是来看你摆大家长气势的,你这招对付一下大伯、二伯他们一家就行,我不吃你这套。” 家族这棵大树的光荫他是没乘多少,为了家族利益要牺牲他个人时,或者在后面给人收拾烂摊子的时候,老爷子倒是能够想得起他来。 在所有人眼中,他是按照接班人标准被培养的,可是该有的资源,该有的人脉,三顺集团的核心业务都在大伯一家手中。 所以无论二伯还是三姑,都自然选择了大伯一家,认定大哥才是未来集团继承人。 而他何言朗就得一个明面上被老爷子看好的称号,然而什么好处都捞不到的挡枪人。 对,就单纯挡枪人。 偏心成这样,还真是难为何焱赫天天把公平公正,拿实力来继承家产挂在嘴边。 何言朗拉起了地板上的何言屿,让一旁自己的人扶着,“老爷子,要想和我好好聊聊,就收起你这大家长风范。” 气。 超级生气。 说话没大没小,丝毫不给人面子。 刚站起来的何言屿又被老爷子立马吼了,“何言屿,谁让你站起来的?” 何言屿扑通一声立马跪了下去。 何言朗目光又冷冷盯着何言屿。 “二...二哥...”何言屿瞧了一眼何言朗,又瞧了一眼老爷子,最终颤颤巍巍站了起来,躲在了何言朗身后,拉着其白色衬衫衣角,不敢去看何焱赫。 何言屿最怕何焱赫的,其次最怕何言朗,如今成为这二人争斗的工具,却站在了何言朗这边。 “罢了,”何焱赫松了口,老白扶着他回到了主位,倒了一杯茶,给老爷子顺气。 空气短暂陷入了沉默里,还能听到门外刘雅韵哭哭啼啼的声音。 以往何言屿在外面怎么玩女人,闯祸,他们都可以用钱摆平,但现在他竟然玩到欧阳灵头上,把人给搞进icu里面去了。 那可是欧阳家二小姐,与何家在龙城可以相提并论的存在。 若是欧阳家与何家决裂,转身与他们死对头万宇集团合作,那就很麻烦。 “把这废物扔祠堂里去跪着,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去探望他。” 老白领命,走了下去,朝着何言朗身后的何言屿说道,“小少爷,给我来吧。” 何言屿可怜兮兮看了一眼何言朗,“二哥?” “还不快滚,想挨打?” 得了何言朗的准,何言屿这才跟着人走了出去。 房门打开。 何萧闫夫妇扑倒在何言屿身上,“我的儿啊,你没事吧,老爷子打你了?你玩女人玩谁不好,你要玩那欧阳家二小姐...你怎么...” 何言朗只觉得吵,好在房门已经被关上了,那尖锐的声音终于被隔断开来了。 会议厅里只剩下了何焱赫与何言朗。 何言朗重新坐回了一旁的位置。 老爷子厉声问着,“你怂恿的言屿去做的?” 他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爷爷说话得讲证据。” “言屿再怎么糊涂不成气候,也不至于分不清轻重缓急;倒是你,玩得一手好心思,连自己亲弟弟都坑。” “彼此彼此,爷爷不也是连自己亲孙子也坑吗?” 一听这话,何焱赫捏着茶杯的手都在抖,他已经在这不孝子孙这里吃了一天瘪了。 何焱赫一字一句,铿锵有力,“阿朗,别忘了,你终究是我何焱赫的孙子。你这一辈子就得听老子的话,任老子摆布。” “老东西,梦还没做醒?” “你想退掉与欧阳家的婚姻,不就是为了京市的那姑娘,爷爷已经帮你把她祖宗往上三代都查清楚了,要不要与你资源共享?” “怎么?爷爷商场拼搏几十年,最后手段就是拿女人威胁我。”何言朗隐忍着。 “连你父母都可以成为我威胁你的筹码,何况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呵...”何言朗手上青筋已经暴跳起来,极力隐忍着自己的怒气,“你想怎样?” “把从你三姑还有二伯手里购买的三顺集集股票,转让给你大哥。” “嘭”地一声,何言朗愤怒地踢了一下桌子,整个茶具掉落在地上,茶水四溅,他大声吼着,“凭什么?”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远洋电子科技是你在从中作梗!吃里扒外的东西!” 何焱赫是一点三顺集团的股票都不分给何言朗,甚至他辛辛苦苦自己买回来的百分之四点几的股票,他都要让何言朗无偿转让给何言清。 “爷爷,你说你偏心就偏心吧,还非得对外表现有多在乎我,看重我,各种妖魔鬼怪都我给大哥去挡了,他是天天躺着低眉顺眼叫声‘爷爷’,所有好处你就给捧着给他送上去了,有意思!” 何焱赫只有一句冷冰冰话回给何言朗,“你不适合。” 什么狗屁适不适合。 单纯何焱赫不好拿捏他罢了。 “行,不就你那点破股票,我给他。但是爷爷我再一次警告你,你若敢动林清欢一根毫毛,你的心血三顺集团,我敢保证,它会从这个龙城烟消云散。” 又狂又自大,何焱赫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孙子该哭还是该笑。 何言朗可以分分钟气死他,处处和他对着干,针对他:但何言朗无疑也确实是他所有子孙当中最有才能,最有手段的商业奇才,也最像他年轻时候。 杀伐果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六亲不认。 这样的人早晚会成就一番大事业,会比他的三顺集团还要更加辉煌,更有成就。 只可惜,何言朗太过看重儿女情长,容易被人裹挟利用。 像今天他这样子,提一下林清欢这个女孩子的名字,何言朗就可以把那价值几十亿的股份无偿转让出来。 第157章 通话 为了这点儿女情长,做出这般选择简直愚蠢至极。 何焱赫也不想再与何言朗讨论什么,他怕再谈论下去,他非得被何言朗气进医院。 “你去平息欧阳家的怒火,把阿屿的事情解决了。” “联姻对象换成阿屿,绝对不能让万宇集团钻空子,和欧阳家合作。” “至于你养在外边的那女人,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是那天你没藏好,露出了马脚,被人抓到当成把柄,别怪爷爷不客气。” 何言朗瞧着何焱赫打开了会议室的门,大伯一家走了上来围着老爷子嘘寒问暖,何言清和他老子何萧煌一人扶着老爷子一边,往花园方向走。 “爸,阿朗又惹你生气了?改天我让萧逸好好教训教训这小子。” ... 何言清回过头看了一眼何言朗,什么都没说。 整个会议室已经空了,何言朗的随行保镖走了进来,把手机递给了他,是林深打来的电话。 何言朗心情还是有些许烦躁,有点儿不耐烦,“说!” “何言朗?” 对面传来林清欢的声音,林清欢只单单唤了一句他的名字,何言朗就觉得整个人都爽朗了不少,一扫刚刚的不悦,温柔又宠溺,“怎么了宝贝,是想我了吗?” 那边怔了怔,好几秒以后才开口,“嗯,想你了。” 何言朗嘴角压不住往上扬,“我也想你。” “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明后天吧。” “我明天早上是可以去机场送舟然对吧?”林清欢小心翼翼询问着。 虽然一提骆舟然名字,他就很不开心,但是若是不让林清欢去,指不定闹成什么样子,“当然。” “谢谢你。” 呵,她倒是挺客气的。 “我还能再提一个要求吗?”对面人小心翼翼问着。 何言朗转换了一个坐姿,调侃道,“可以,我听听什么条件,你拿东西来换。” “可不可以让你的那个司机叔叔不要一直跟着我,我今天去哪里他都跟着我,搞得我好像被他包养一样,大家都一直盯着我,很奇怪。” 他轻声笑着,“可以,你拿什么给我换?” 那边沉默,她并不觉得他缺什么。 “你有想要什么的吗?” “先叫声老公?” “老...老公...” 何言朗能够想象到林清欢叫时的窘迫样,定是又羞又咬牙切齿,说不定已经在心里咒骂自己了。 “等老公回京市的时候,你也来机场接。” “好。” “没有什么要和老公说的了吗?” “没有了。” “嗯?”他不悦,只发出一个单音节。 但林清欢何其敏锐,察觉到他语气不悦,“你回龙城老家看爸爸妈妈吗?” “不是,看一个非常讨厌的老头。” “老头为什么讨厌啊?” “他不让我和你在一起。” 两种阶级的人,怎么可能在一起。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里,其实灰姑娘本来就是公主。 就算真的勉强在一起,以二人的社会地位以及阅历,也注定长久不了。 林清欢又问着,“那你要怎么办?” “我喜欢你,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止得了我。” 林清欢有一瞬间失神,就像何言朗真的喜欢她一样。 “嗯,我相信你。” 假的。 只要现在能够哄得住何言朗,林清欢什么谎话,什么乱七八糟的鬼话都能够扯得出来。 只要能够哄得住,让男人放松警惕。 “何言朗,我要去做小组期末作业了。” “好。” “再见。” 第158章 这少爷可真会玩啊 骆舟然早上十点半的飞机,早晨八点刚到就给林清欢打来了电话。 少年嗓音无精打采,透露出一股子压抑感,怕何言朗在一旁,他又故意提及了何言朗,“林清欢,你会和学长一起来送我吗?” 林清欢将证件揣进了兜里,语气里藏不住的兴奋,“舟然他不在,我一会儿就出发了去机场。” 骆舟然不想错过与林清欢最后的相处时刻,忙问道,“你现在在哪里,我来接你,一会儿我爸开车我们一起去机场。” 林清欢刚想说好,林深在外面敲门,“清欢,你收拾好了吗?少爷来电话了。” “舟然你先等我一下,一会儿我回给你。” 等着骆舟然回了“好”,林清欢忙把电话挂断,起身去开了房门。 “少爷给你打过来的电话”,林深再一次重复道,把手机递给了林清欢。 林清欢从林深手里拿过手机,说了一句,“谢谢深哥。” 林深笑了笑,瞧着她把手机放到了耳边,软软说了句,“喂?” “这么早就起了?”何言朗语气里有点儿不悦。 “嗯。”林清欢一时没懂男人意思,就乖巧答了一句。 “就为了送他?” 他这话听来,似乎有点儿醋意,林清欢赶忙解释,“不是,我就是习惯,不是特意为了谁。” “怎么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十一二点才起?” 林清欢脸倏地就红了,但她隐隐约约也猜到了男人爱听什么,语气里带了点娇嗔,“还不是你折腾的。” “也是,一夜七次都快被你榨干了。” 天啊,到底是谁要一直没完没了的。 明明是他如豺狼猛兽一般,索取无度,最后他怎么还能这么恬不知耻把这锅甩给她。 林清欢窘迫,动不动就开车的神经,“你...” 对面轻声笑着,“好了不逗你了,一会去送他,不准有任何肢体接触,直线距离不准超过一米,尤其不准为他流眼泪。” 神经。 何言朗还真以为她是他的附属物,事无大小全部都要听命于大,被他安排,被他掌控。 见着林清欢没回话,何言朗继续说着,语气严肃不容拒绝,“若是你越线了,我会让人立马把你带回来。” 怕他不要自己出门似的,林清欢立马答着,“嗯,好。” 何言朗觉得,林清欢最近似乎格外乖巧,事事顺着他,也不顶嘴,也不忤逆他。 他说什么,林清欢便做什么,他说往东,她也绝不往西。 这样也好,省得事事自己操心。 “时间不早了,你回来我们再说。”说着林清欢把手机还给了林深,也没来得及听何言朗讲什么。 她只想快点出门。 所以,林清欢也就不知道,何言朗有点生气,气她迫不及待挂掉了他的电话,气她如此着急想去见骆舟然。 林深接过电话,何言朗只冷冷说了一句,“九点半再送她出门。” 然后“嘟嘟嘟”,电话被挂断。 这边,林清欢又拿出自己手机打了电话给骆舟然。 “舟然,你不用过来接我,何言朗的人会送我,我们机场见。” 她一提何言朗三个字,骆舟然就知道她身不由己。 骆舟然试探性问着,“一切都好吗?” 骆舟然并不知道林清欢的计划,只知道她会逃离何言朗身边。要给她盖章的文怡婧也不知道,只单纯觉得林清欢要休学。 她是今天十点的航班,越少人知道风险也越小。 “一切都很好!”林清欢答着。 骆舟然沉默了良久,最后扯出了笑,“好,一会儿机场见。” 挂断了电话,林清欢胡乱吃了几口早饭,便催促着林深叫司机送她去机场。 林深皱眉,“清欢,他十点半的飞机,少爷不让你这么早出门。” 都快八点半了,还早个屁,从这里到机场,起码要半个小时。 林清欢当然不知道,是刚才因为她太过急切,导致那小肚鸡肠的男人又给她使绊子。 “深哥。”林清欢楚楚可怜叫着。 “不行,清欢,太早了,至少得九点半。” 林深也是第一次知道,少爷这变态的占有欲可以精确到这对时间把控上。 他本来还想软软的,这般强硬控制林清欢的时间,可能会引起对方的不适甚至忤逆心理。 但何言朗只冷冷说了一句九点半再送她出门就挂断了。 果不其然,林清欢脸色难看了下来,“深哥,你打电话给他,我来讲。” 这么想来,少爷应该是故意的,就等着林清欢再一次打电话回去给他撒娇低头。 电话接通。 “何言朗!” 那边挑眉,不让她太早出门,都已经连名带姓叫他了。 他懒散散问着,“怎么了?我在处理事情,一会儿再说,挂了。” 怕他挂断,林清欢慌了,哀求道,“求你了,老公。” 最后的“老公”,她几乎是从缝里挤出来的。 林清欢目光瞥到了林深,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 虽然有时候为了情趣,何言朗也会逼着她叫他“老公”,但林清还从来没在外人面上叫过何言朗老公。 林深也一脸震惊,然后强装镇定,赶忙把视线挪开。 老公? 啧啧啧... 这少爷可真会玩儿啊。 已经逼着人家叫老公了。 对面轻声笑着,何言朗没想太过控制林清欢时间,但谁叫她刚刚那么急切挂掉他电话,一副急着要出去见野男人的样子。 这声“老公”,却是落到了心巴巴上了。 “没听清楚?” “求你了,老公。”这一次,林清欢咬字很清晰。 羞耻死了,但是没办法。 “乖,把手机给林深。” 林清欢知道,事情解决了,手机递给了林深,“深哥,电话给你。” 林深接过电话,怎么电话一到他这里,何言朗语气就变冷漠了,“送她去,盯着点。” “是。”林深答着。 八点四十出发,九点十五分左右林清欢到达机场,在车上她给文怡婧发了信息。 【林清欢:婧婧,可以去帮我盖章了。】 发完消息,她就看到了进站口的骆舟然。 林清欢下了车,飞快奔向了进站口的骆舟然。 不远处另一辆车的林深挪开了视线,车上装的微型摄像头画面可以适时传到何言朗手机上,林清欢这么撒欢儿跑,搞不好何言朗看到了又吃醋。 “舟然,舟然...” 林清欢真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兴许是太久没有见到,也兴许是要自由的快乐。 骆舟然也发现了林清欢,不同于她的兴奋,他更多的压抑的难受,虽然也有一些见到来人的开心。 骆玉明说过,“为了你的老子,你也该和那女孩子保持一点距离,即使最后一面,也得保持距离。” 想抱一抱林清欢,他都不可以。 所以,上次的拥抱真的是最后一次。 双方都很自觉保持了距离,在距离彼此1米多的时候,停止了脚步。 短短几天,骆舟然眼里掩饰不住的疲惫,他也消瘦得厉害,整个人看来颓废无精打采。 “你瘦了,舟然。” 没有人知道,这些被骆玉明关禁闭,没有任何电子通讯,见不到林清欢的日子,他是怎么依靠思念熬过来的。 如今,总算见到了。 “太想你了。”他笑着,眼泪自眼眶里夺涌而出。 最喜欢的女孩子,在眼前,可是连抱一抱都不能。 第159章 玩他呢 抱一抱都不能,原来这就是人生的遗憾,以及无可奈何。 以前骆舟然从来不懂,书香世家出生,良好的家境,他的人生从来都是一帆风顺的。 看着骆舟然哭了,林清欢的愧疚也油然而生,他是第一个为她哭鼻子的男孩子。 林清欢恨不得抬起手给自己一巴掌,是她改变了骆舟然的人生轨迹,是他将他引入这场闹剧里,她是罪魁祸首。 如果当初不答应做他女朋友,而是从一而终,态度坚决的拒绝,兴许不会有今天的这一切。 骆舟然仍旧会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在自己的圈子里闪闪发光。 可是一切已经成定局,也没有多少时间来给她忏悔以及反思。 “舟然,在成为更好的自己时,我们还会再见的。” 对面少年笑了笑,怕她在看见自己落泪的狼狈样,目光看向了远方。 太阳早就升起,九点的太阳并不刺目。 微风吹拂着少年的衣角以及少女的裙摆。 “林清欢,你可要记得我们的五年之约。” 顶峰相见时。 希望你还单身。 五年,多么遥远的事情。 “嗯。” 林清欢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九点二十三分,她咬了咬嘴唇,“舟然,我一会儿十点的飞机。” 少年侧目,一脸震惊。 “今天?” “嗯!” 骆舟然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马上到九点半了。 “后面有人盯着我的,我一会儿假装去上厕所,然后进站,你就站在这里假装等我。” “好,我会等你到登机。” 交代完以后,林清欢盯着不远处的车辆,然后转身朝厕所方向走。 只要骆舟然在这里,何言朗的人就不会怀疑什么。 与此同时,林深也接到了学校打来的电话,说林清欢找人帮忙盖休学的章。 林深瞧着林清欢往厕所方向走,眉头皱了皱,拨通了何言朗的电话。 何言朗此时已经在欧阳家。 他旁若无人拿起电话,直接忽视掉欧阳家一众人,招呼都没打,起身朝着阳台方向走去,“说。” “少爷,学校那边传来消息,清欢找她舍友替她去教务处盖了休学的章。” 他就说怎么林清欢突然之间变乖了,原来还没有死心。 指腹泛白,脸色瞬间垮了下来,何言朗冷冷说着,“给她通过。” 给林清欢一点希望,然后再亲手把她的希望碾碎。 “她人呢?”画面上,何言朗看到只有骆舟然一个人站在进站口。 林深没起疑心,“去厕所了。” “给我订下午最早一班回京市的机票。”说罢,他挂断了电话,转身再一次进入了客厅。 “二哥?”何言屿卖惨,一副懦弱无能的样子,“我害怕,刚才你没在的时候,他们好像要把我吃掉?” 这废物。 “闭嘴。”何言朗又大喇喇坐回了沙发上,将目光挪到了主位上的白头发老头说道,“老东西,这条件到底接受不接受?” 一通电话,让何言朗原本还有的一丝玩味心情,全部耗尽。 何言屿都惊呆了,二哥竟然直接叫欧阳家家主为老东西,这可是可以和爷爷比肩的人物。 原来爷爷让二哥来解决这事,也是为了最大程度保护自己,爷爷了解二哥,虽然二哥目中无人,高傲冷漠惯了,看谁都不顺眼,但二哥这人实在护短。 从进门他就被欧阳家的人要求跪下道歉,但二哥愣是没让他跪下去。 欧阳徇拍打着桌子,站了起来,“何言朗,你眼里还有没礼义廉耻?是你何家有错在先,重伤我妹妹...” “阿徇!”欧阳峰出口。 何言朗漫不经心看了一眼欧阳徇,嘲讽道,“草包以为自己地盘了,可以反击了,看清楚状况,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你...”欧阳徇要冲过来。 欧阳锋呵斥住了,“坐下!” 何言朗从兜里抽出了烟,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圈,目光再一次看向主位上的欧阳峰,“嗯?” “阿朗回去给你家老爷子说,我们接受。灵儿这孩子,也实在是配不上你,老夫也为错失你这样的孙婿,而感到痛心疾首。” “爷爷?”欧阳徇不解,“你让妹妹和何言屿联姻,他可是一个变态,妹妹的伤是...” “闭嘴!”欧阳锋拍打着桌子。 欧阳徇吓得赶紧坐回了位置上,不敢再说一句话。 豪门的婚姻都不得自由的,必须为家族利益服务。 嫁给一个变态,但是至少可以和何家联姻,将来也可以帮衬一点。 欧阳家的辉煌,早就不如当年了,从何言朗进来的第一句话,欧阳锋就知道,何言朗手里有筹码。 “闹吗?不就闹个舆论而已,市值蒸发个几十上百亿,何家亏得起,想必与我们家齐名的欧阳家也应该亏得起?” 几十上百个亿说得轻巧。 谁不肉疼。 虽说欧阳家,何家以及万宇集团万家三大家齐名,同属顶级豪门,但恐怕早就何家一家独大了。 何言屿人虽草包,但至少他父母手里有三顺集团的股票,且手持三顺百货、商超。 最重要的是,他二哥是何言朗。 何言朗起了身子,笑了笑,“老爷子识趣,不奉陪了。” 他大步流星往外走,何言屿跟上。 电话再一次响起,何言朗接起,“少爷,清欢小姐上了飞凤城的飞机?” 玩他呢? 一会儿休学手续,一会儿直接上飞机。似乎想到了什么,何言朗无奈笑出了声音。 林深只觉得这笑毛骨悚然,让人不寒而栗。 第160章 掌中之物 “我这就去通知航空公司停飞这班航线。”林深赶紧说道,毕竟林清欢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要跑的。 何言朗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她几点的飞机?” “十点。” 还有十分钟,何言朗不屑地笑了。 林清欢应该是很兴奋,觉得自己可以摆脱他了。 “不用。” 林深不解。 何言朗从兜里抽出一支烟,咬在嘴里,“她几点到凤城。” “13:34分。” 何言屿走上前来,替他把烟点燃。 何言朗半眯的眸子里,眼神有几分恍惚,他仍旧还没有从林清欢准备要离开他的现实里清醒过来。 让她开心这几个小时怎么了。 给她一点希望,让她觉得自己可以触摸到光,可以逃脱,可以获得自由。 然后,他再亲手给她毁掉,击垮她的心理防线,看着她崩溃,看着她绝望,对着他声嘶力竭大吼,扇他巴掌。 那又怎样。 该哭就得哭,该挨地操也一次少不了她。 呵... 烟还没抽几口,已经索然无味了,麻痹不了神经,何言朗将残烟扔给了何言屿,对着电话里任说道,“加急申请去凤城的航线。” 守株待兔。 何言朗挂断了电话,拉开了车门。 “二哥,你不回老宅吗?”何言屿一脸天真问着。 车门“嘭”地一声被关上,何言朗嘴巴都懒得张开,不会回答他的问题,迈巴赫已经扬长而去。 “二哥...二哥?爷爷...”何言屿的声音已经被汽车声音吞没,留给他的只是汽车尾尘。 何言屿收回了自己远望的视线,同时也收起了自己的窝囊废物样,换成了那副少见的阴狠残忍模样。 他的目光又落在了还在燃烧的猩红点上,抖了抖烟灰,然后放进自己嘴里继续抽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出去。 “那女人又在玩什么花样?” 看二哥那瞬间垮下去的脸,除了那女人又在兴风作浪,还能是什么原因。 啧啧啧... “她成功避开二少爷的耳目,搭乘今早十点航线,飞了凤城。” 难怪。 欧阳家会议上接了个电话,二哥那不耐烦样子就止不住了,现在更是直接老宅都不回,老爷子那边也不回去交待。 何言屿猜测着,他应该要飞去凤城堵人了。 能让二哥这般费心思,伤神伤脑,还真是让人好生嫉妒啊。 烟已经抽完了,何言屿仍旧觉得不尽兴。可是那又能怎么办,二哥走了,没有人给他烟抽了。 ... 万米高空。 林清欢仍旧觉得自己在做梦一样,这样激动的心情整整持续了二三个小时。 她真的已经摆脱掉了何言朗。 窗外云层绵密,一望无际,天空之上是更湛蓝的天空,因着视线受阻,她只能看见阳光细碎洒落在一角,为机翼镀上一层金色。 很美,以前林清欢从来没在意过这些景色,时至今日,她倒是心思细腻敏锐了不少。 十几分钟以后。 广播响起,飞机抵达了凤城机场,林清欢一边跟随着人群去乘坐摆渡车,一边拿出手机给骆舟然发了一条消息。 【林清欢:舟然,我已经到凤城了。】 消息刚发出来,就有两个身着机场制服的人员走上前来,说航空公司免费送了一次机场贵宾服务,林清欢可以走特殊通道,不用去给人拥挤。 林清欢本想拒绝,她本来就没行李,连个包包都没有,但工作人员太过热情,说什么如果服务不周会被扣什么工资之类的。 她心软,禁不住人磨,跟着走了,上了专用接待的车。 特殊通道一点儿不会拥挤,连旅客人影都没看见过一个,就似乎只是专门为了迎接她一个人一样。 林清欢一路注视着地标,确定工作人员的确是在带着她往出站口方向走,也没起什么疑心。 路过贵宾休闲区的时候门口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在交谈,林清欢出于本能看了一眼,然后目光便瞧见了刚从休闲区出来的何言朗。 他在低着头与身后的林深交谈。 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林清欢拔腿就往出站口方向跑。 殊不知,她早就是何言朗的掌中之物。 正前方,四个保镖已经拦住了她的去路,她不信邪一样继续往前冲,出站口就在前方,两个保镖死死拽住了她的胳膊。 崩溃几乎是瞬间的,林清欢使劲儿扣保镖拽着她胳膊的手,哭喊着,“放开我...放开我...” 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机场里传递着。 眼见着何言朗就要走了过来,情急之下她对着那保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可是那人没有一丝打算松开她的迹象。 “求求你了...放我出去...” “求求你了...” 汗水往外冒着,明明机场里冷气十足,气温宜人,夹杂着泪水布满林清欢的整个脸颊。 她瞧着何言朗一步一步向她走过来,俊朗的脸上阴气十足。 何言朗每走一步,她的心狂跳一步。 又害怕又愤怒。 她被团团围住,身后两个保镖放开了她的手,何言朗距离她的位置已经不足二米。 林清欢仍旧不死心,预想冲破保镖形成的人墙,再一次拼了命往外冲,步子迈了二三步,却被身后人拽住了胳膊,一把带到了怀里。 “跑什么?”懒懒散散的语气,听不出什么情欲。 他的冷静自持,无波无澜,与林清欢的崩溃哀嚎,形成了天差地别。 “救命...救命...” “放开我...放开我...” 真吵,吵得何言朗耳窝子都疼。 林清欢拼命抵死挣扎着,鞋子都被挣扎掉了,柔顺的长发也被弄得乱糟糟。 林深站在在原地,瞧着林清欢那狼狈样,目光与林清欢相接触的时候,她红肿着双眼,绝望地唤着,“深哥,救救我,救救我。” 林深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林清欢。 少爷从来不等人,一分钟都等不了,却在这里什么事情都没做,等了林清欢将近一个小时。 等着林清欢到达机场,以为自己自由的那一刻,再出现,然后狠狠捏碎她的希望。 这就是少爷给的爱。 第161章 争执 林清欢是被何言朗扛进贵宾休息室的,房门“嘭”地一声被他关上,扛着人往沙发上一扔。 她还有力气挣扎,人几乎瞬间弹坐了起来,崩溃着大吼大叫,胡乱踢着人。 几乎又是瞬间,人又被何言朗摁了下去,他一只腿抵在她的双腿间,一只手禁锢着她的双手举过头顶,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除了“呜呜呜”哽咽声,林清欢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被抛弃的烦躁感已经吞噬了何言朗所有的神经,滔天的怒意战胜了他大半的理智。此时的他,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困兽。 “我们这段时间过得不好吗?” 也对,好什么好,一切对他的好都是有目的,是为了离开他,抛弃他,而精心编制的谎言。 她将他玩得团团转。 “林清欢,敢玩我的,你是第一个。” “玩人感觉很爽是吧?体验够了吗?这三个半小时是不是很开心?我都耐着性子陪你玩了三个半小时,讲点美德,该我玩你了。” 他都知道。 林清欢震惊诧异,绝望已经无法形容她内心此刻的悲伤。 何言朗知道所有,她几点登机,登的哪一班航线,几点到凤城,早在京市她登机飞那一刻,不,或许更早之前就知道了。 他没有选择在京市把她抓回去,而是耐着性子看着她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在他面前蹦哒着。 在她成功到达凤城,以为曾经的一切终于结束,以为可以重新开始新的日子的时候。 他再出现,毁灭掉她所有的希望。 比起瞬间掐断一个人的希望,一点一点吞噬掉,一点一点攻破人的心里防线,不是应该更有趣,更让人生不如死吗。 他是懂怎么折磨人,玩弄人性的。 这个疯子。 林清欢的泪水大滴大滴往下滴落,夹杂着那失望、绝望以及恨意。 汗水淋湿透了整个衣衫,头发粘腻腻贴在脖子上,脸颊上。 何言朗心也疼死了,夹杂着空虚,占有欲作祟,左右不了林清欢情感的无奈,在此刻,几乎将眼前的少年要逼疯了。 他亦是如此绝望,他爱的女孩并不爱她,而是用尽一切方法也要坚决离开她身边。 她要离开,想逃,原谅不了,绝对不能原谅。 “来,我们玩玩,我玩爽了,就原谅你了。” 何言朗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污秽下三滥语言。 仿佛只有说这些,他就可以从感情里的弱者变成上位者一样。 嘴唇热烈贴了上去,林清欢全身所有细胞都在用力,抵死挣扎。 双手被他的一双大手握得压出了指印,越挣扎力度越大,她是个倔种,倔得要死,宁愿被拧断,也要挣扎。 何言朗无奈,松了些许力度。 嘴唇得以喘气,林清欢崩溃大哭着,亦如上次他强行那次。 他哄了好久好久。 “我做错了什么,我要你原谅,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要你原谅。” “林清欢!”他厉声吼着,可是林清欢根本听不进去一句。 “你说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得到你原谅!”她一遍一遍重复着这个问题,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有人可以如此这般不讲理。 是啊,她做错了什么,要他原谅。 “你没做错什么。” “因为我想,我就想这样待你,想离开,除非我主动放手,否则就算你死到天涯海角,我也一样可以把你弄回来,懂么?” 哦,他就是单纯喜欢折磨人,以折磨人为乐趣。 他的乐趣就是毁灭掉她,看着一个女生因为他而发疯,而丧失理智,丧失对生活的希望。 吻再一次铺天盖地席卷了下来。 林清欢目光却落在了不远处桌子上的瓷杯上。 在她不挣扎的空虚里,何言朗放松了抓着她力度,感觉到束缚住自己力度松了一些,林清欢使出全身力气推开身上人,赤裸着脚丫朝着桌子方向跑过去。 “林清欢!” 她被何言朗按压在桌子上,双手将桌上所有的瓷器扫在地上,只听“噼里啪啦”声音,瓷器陆陆续续掉落在地上,碎成一片一片。 大哭。 绝望席卷了两个人。 何言朗心疼死了。 把人拉了起来,紧紧按在自己怀抱里,恨不得将眼前人揉碎了放在自己身体里,“欢欢,求你了,别再逼我了。” 他也不想这样。 “我求你了,求你了...” 他捧着林清欢泪眼婆娑的脸,不停地吻着她的泪水,像揉一只小猫一样,抚摸着她的长发,一遍一遍呢喃安慰,声音低沉温柔地诱人,“你乖好不好,乖一点我就不凶你,不强迫你...” 只有哭声。 不再挣扎。 何言朗猜测她大概是累了。 良久,她开了口,“放开我。” 他怔了怔,舍不得松手。 “放开。”再一次郑地有力说着。 “能不闹吗?”他哀求地问着。 “好。” 何言朗松开了,几乎又是一个猝不及防,林清欢推开了何言朗,转过身子蹲了下去,抓了一把瓷器的碎片。 “林清欢!” 她眼睛眨都没眨一下,一把瓷片直接拿去划自己的手。顷刻间,白皙的肌肤三四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直往外冒。 血顺着手腕滴到木制地板上。 何言朗想伸手过去抓人,“林清欢!放下!” 她拿着瓷器碎片再一次抵着手,威胁道,“你敢过来,我就继续划。” 他不可置信望着她的流血的手腕,不敢再上前,安抚着,“你把碎片放下,我不过来。” 她不信何言朗的话,瓷片再一次触着肌肤,疼痛蔓延开来,可再疼都没有心理上的绝望来得让人压抑。 是啊,没做错什么,为什么最后要用瓷片抵着自己的手腕来威胁自己,而不是拿着瓷片去划对面的人。 “何言朗,求求你放过我吧。”她怎么就这么没出息,瓷片抵着自己的手却朝着对面人跪了下去,悲伤极了。 几乎是一瞬间,何言朗也跪了下去,身体前倾,跪下向前挪动,恳请着林清欢别再伤害自己,“欢欢,你放下手里的碎片,我什么都答应你。” “别动!”泪水还在顺着脸颊往下滴落,碎片再一次陷进了肉里,“你现在知道我有多讨厌你了吧,何言朗,我就是宁愿死,也不要待在你身边。” 第162章 自由了 林清欢说,宁愿死也不要待在他身边。 全身血液似乎在倒流,直往脑子里蹿一般,心脏在的地方压抑得格外难受,大脑也是处于发怵状态。 何言朗失神,喘过气,四肢百骸僵硬,跪着身躯仔细看来,亦在微微发抖,哀求道,“别这样,欢欢。” 林清欢冷冷说出自己唯一的要求,“放我走,从此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沉默。 何言朗想说很多很多,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放她走,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放你走,与杀了我有什么区别?” 就算是风口浪尖上,被无数人在背后盯着,他也眷念这一份温柔,不择手段也想把她留在身边。 他真的会死,那种没有林清欢的痛,想想都觉得压抑害怕。 何言朗话一说出口,对面人激动了起来,瓷片再一次深深刺了进去,陷进了肉里,又带出了全新的血液,大吼道,“我说放我走!” “欢欢,求你别...别...”何言朗跪着往前挪,林清欢跪着往后挪,步子迈了几步不敢再向上前。 他怕林清欢激动起来,误伤着动脉。 这种情形也没有多少时间让他悲伤消化情绪,一边安抚着林清欢,手指也飞快在键盘上滑动,发着消息让林深把医生叫来。 “留在你身边,与杀了我什么区别?”林清欢借着他的话反击着。 这是一个死局。 不,不是一个死局。 而是看谁会妥协。 妥协,以死相逼的人怎么会妥协。 “没有别的法子了吗?”何言朗低下头,盯着满地的碎玻璃渣子,就真的走到了这种对方看自己一眼都觉得烦的地步了吗。 都以死相逼了还能有什么法子。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着,见着何言朗还在这里打太极,林清欢越发不耐烦了起来,情绪再一次崩溃了起来,将瓷片对着何言朗摔了出去,“放我走啊!” 瓷片划过那张好看得不像样的俊脸,划出一道指甲盖长短的伤口,细密血珠往下流着。 何言朗额上青筋凸起,他紧紧握着拳头,沉默着,而后松开了拳头,整个人像被吸去了精气一般,最后瘫坐在地上,说出了那个字,“好。”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林清欢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被扯乱的衣衫,以及凌乱的发丝,抽出桌上的纸擦拭着手腕上的鲜血。 将废纸扔进了垃圾桶里,然后她头也不回往门口走去,拉开房门,径直朝着出站口走去。 门口保镖愣了愣,不知道该不该拦,目光看向了林深,林深摇了摇头,目光盯到了林清欢受伤的手腕上。 林清欢走到了他面前,艰难挤出一个笑,声音虽柔弱却坚毅,“深哥,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 林深内心触动着,瞬间目光落到了贵宾室的入口处,而后又挪了回来,对着林清欢问道,“清欢你和少爷?” “终于结束了。” 这个笑,却是真的如释重负,发自内心的笑。 “你的手?医生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不用了,不深。”她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这让自己压抑得喘不过的地方。 林深瞧着林清欢往出站口走了去,直到消失到转角处,然后才将目光收了回来,迈开腿往贵宾室走去。 贵宾室的门被带上,林深走向何言朗。 何言朗瘫坐在地上,刚好低下头点燃了一支烟,头抬起,吸了一口烟,他脸上挂了彩。 地上上好青花瓷器碎成了一片片,还能看见地面留下的一丝血迹,在何言朗身侧,几片青花瓷上都带了血。 “少爷?” 何言朗没理林深,眼神里藏不住的疲倦。 林深从未看过如此颓废的少爷,仿佛被人吸干了精气一般,整个人无精打采。 他吸了一口,放了下来,右手夹着烟,弹了弹烟灰,冷冷问着,“她走了。” 林深点了点头。 呵。 “没有一丝留恋。” 林深沉默,这还真没有。 “少爷。” 对啊,林清欢那么讨厌他,怎么可能会留恋呢。 何言朗起了身子,往一旁的真皮沙发坐了去,又开了口说道,“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而后一想,始终觉得不对劲,“回来。” ... 出了机场,林清欢一个人坐在广场上发呆。 一切仍旧惊魂未定。 像做梦一样。 唯有手腕上四五道伤口告诉自己,刚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伤口上甚至还分布着一些细小的碎片。 疼死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拿着瓷器碎片抵在自己的手腕,大概是要被何言朗抓回去的绝望,逼迫着她不得不以死相逼。 终于摆脱,自由了。 她昂起头,看着湛蓝的天空,眼泪又不自觉顺着眼角滴落下来,空气很清新,微风吹拂着很让人舒服。 文怡婧打来了电话。 “清欢?你终于接电话了。” 林清欢收了收心情,说道,“我刚到机场。” 一旁的简言和文怡婧吵着,“电话给我,电话给我。” “林清欢,你真休学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脑子有病啊,马上就期末考试了,你是有多大委屈受不了,宁愿休学一年也不愿意再熬这最后十几二十天。” 所有人都劝林清欢,这样不划算,再大的委屈都应该咽下去,过完这最后二十来天。能这么毫无保留骂她的自然只有简言了。 林清欢盯了一言手腕上的伤口,眼泪又冒了出来,“对不起言言,没跟你们说就擅自离开了。” “你哭什么?到底多大委屈,你和校草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讲一个明白。” 对面颜夏一巴掌拍在简言脑袋上,像个老妈子一样教训道,“闭上你的嘴吧你。” 然后她抢过了电话柔柔说道,“欢欢,从机场到家要注意安全,你先在家好好散散心,还有我们觉得你可以不用休学,我们可以帮你答到,到时候你直接来参加考试就行。” 对面另外两个人也随口附和道,“对啊,对啊。” “亲们,我真不回京市了。”短暂时间内,她都无法面对京市这样一个巨大的牢笼,只是单纯靠近,就觉得很压抑很压抑。 她讨厌京市,讨厌京市所经历过的一切,她要斩断,要重新开始生活,连带着还有那份感情也一起埋在心底里。 “欢欢……”对面仍觉得惋惜。 但是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没有人可以切身体会她的感悟。 “没关系的,你们真不用担心我,我会很好的。” 林清欢想想,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一都结束了。” 如负释重,格外放松,就像重生了一般。 “那考完试我们去凤城找你。” “好,我一定尽地主之谊。” 电话挂断,林清欢抬手擦干了眼泪。 林深带着一个白大褂的人走了过来,他瞧着了林清欢眼里的惊悚,赶忙上前解释道,“清欢,我带了一个医生过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不是少爷的意思。” 言外之意,林深自己做的决定。 林清欢的脸色这才缓解了下来,不那么抵触,礼貌地说道,“谢谢深哥。” “小欢欢,你和少爷……” 消毒水擦在皮肤上有些许刺痛,林清欢痛地“嘶”了一声,眉头微皱,面露不悦之情,并不想谈。 “小欢欢,其实少爷……” “深哥,你再这样我走了。”林清欢起了身子,从医生手里抽回了手。 “别…清欢你别激动…” 实际上林深还和何言朗通着电话,何言朗就在不远处,利用通话听两人的对话。 离开就会要半条命的人,何言朗怎么可能轻而易举就放弃,说让她离开就离开。 见着林清欢冷静了下来,林深赶紧施法,“少爷很爱你。” 怕林清欢再一次打断他施法,不想听不耐烦,林深又重复了一遍。 “小欢欢,少爷真的很爱你。” 同一个话题重复三次,无论对方有多厌恶这个话题,但也一定会被勾起兴趣,从而主动开始谈论。 何言朗说的。 似乎料到了林清欢会拒绝关于他所有一切的话题,所以他让林深重复三次。 被厌恶被拒绝的话题被提起,也无异于揭开当事人的伤疤,让对方再一次面临曾经经历过的一切和现实。 可是和何言朗不管这么多,他不能绝对不能失去林清欢。 果然林清欢开始主动谈论这个话题,被牵着鼻子走了。 “爱?”林清欢像听到一个天大笑话一样,发出嘲讽,“他懂什么是爱吗?” 林清欢真的不想再去揭开那些伤疤,可是记忆如潮水般涌了上来,她和何言朗的事情,最有力见证者就是林深,她需要释放诉说,也渴望被倾听。 “被威胁、被强迫是爱?高高在上,不尊重践踏,是爱?需要时,好言好语哄着,不需要时,就扔掉,这是爱?” “在他那里我连个床伴情人都算不上,他拿我当泄欲的工具。” 太痛了,太痛了,一想到那次被当做泄欲工具一样被疯狂索取,林清欢就止不住颤抖。 “我是人啊,我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啊。我有感情,我会痛,会流泪,会压抑,会难受……” 林深手足无措,林清欢哭得让人心疼了。 他想伸手去安慰,去替她擦眼泪,去抱抱她。 可是,他不能。 林清欢是少爷的女人。 林深递上纸巾,叹气,沉默。 “深哥,我知道是他让你来的,但请你转告他,无论出于何种目的,何种原因,别再纠缠我了,过去的一切就当已经过去了。” 医生伤口也已经处理完毕,林清欢道了一句“谢谢”,然后头也不回转身离开。 何言朗从不远处走了出来,指尖仍旧夹着烟。 何言朗以前烟瘾并不大的,当他彻底出现在林清欢身边时,这烟瘾却是越来越大。 这不今天无论何时看见他,指尖都夹了烟。 “少爷,你都听见了吧。” 似乎难以置信,何言朗将烟递到嘴边,手微微颤抖,难以置信问着,“我有她说得那么不堪吗?” 何止。 有时候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强迫、威胁她……不尊重、践踏她……拿她当发泄的工具……” 何言朗在喃喃自语,烟已经烫到了指尖,他都没有察觉到。 他不明白。 明明是因为太过喜欢,表明心意的欢愉,怎么就成了强迫、威胁;明明是醋意上头,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想被她哄,怎么就成了不尊重践踏;他只要她,只爱她,只想和她做,怎么就成了把她当发泄的工具。 难道在一次一次欢愉中,她没有感受到快乐吗? 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自我感动吗? 她就真的不明白,自己有多喜欢他吗? “少爷,你别怪我对嘴,女孩子需要的是特殊,是被坚定的选择,是自由被尊重的爱情。在与清欢小姐的这段感情里,你更像是个上位者,你待清欢小姐不像是恋人,更像是在待生意上的人一样,你习惯俯视一切,习惯了高高在上……” “闭嘴……” 林深撇了撇嘴,这倔牛,活该追妻火葬场。 何言朗目光“唰”地一下子又过来了,冷着一张俊脸问道,“以前怎么不说。” “说了你也没听啊?”林深记得自己提醒过很多次了,可是他不听。 在生意场上顺风顺水吊炸天的少爷,自以为对感情也了如指掌,胸有成竹,结果他是个菜鸡,是情感上的弱者。 那张俊脸更黑了。 “那少爷接下来怎么做?” “去给我找几个恋爱辅导大师。” 不愧是热爱学习的少爷,这种事情竟然也想着要学习,实在是佩服。 “好勒,少爷我相信你一定会追妻成功。” 何言朗盯了林深一眼,什么后期追妻,他在哪里学的什么词汇,然后目光再一次落到了林清欢离去的地方,“在她家附近,楼上或者楼下买套房子。” 有钱人追妻就是爽,房子随便买。媳妇儿在哪里,哪里就必须得有房子。 但林深还有担忧,“少爷你突然频繁出现在凤城,恐怕会引起很多人怀疑,这样对清欢小姐会造成威胁。” 这的确是个问题。 但马上就不会再成为问题了。 没有人可以再威胁到他,他要光明正大把林清欢带出来。 第163章 回家 林清欢回到家的时候,父母还在学校,打电话也是无人接的状态,应该是没下班。 她坐在沙发上,想给骆舟然打一个电话,但转眼一想,骆舟然的飞机时间比他长很多,现在应该还在飞机上,便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林清欢:舟然,我已经平安落地凤城,你到了也给我回一个电话。】 短信刚发完,林父电话打了进来,语气很急促,“宝贝,出什么事了吗?爸爸现在才看到你的电话。” “不是的爸爸,我想跟你说我已经到家了,你和妈妈还在学校没下班吗?” 那边显然很震惊,只迟疑了几秒,语气里掩饰不住的兴奋,“宝贝,你要回来怎么不提前跟爸爸妈妈讲啊,我们好去机场接你。” 他们的女儿,从来都这样,先斩后奏,怕让他们担心。 紧接着林父继续补充道,“冰箱里买了水果,你自己洗来吃,零食也放在橱窗里了,你自己去拿。” 父母早就知道她应该是最近一两天会回来,早早就准备了一大堆爱吃的零食。 林清欢鼻子一酸,眼泪又止不住要往下流了,“爸爸你们几点下班呀,我好想你们。” “马上,马上,我们已经在往回来的路上赶了。” “那你们路上要注意安全。” “好,好,宝贝你先吃着零食看看电视,我们马上回来。” 挂断电话,林父与林母两两相望。 林母说道,“你先去给我办理出院,别让清欢担心,咱们俩就当啥事都没发生。” 林父说道,“你这手术拖不得了,这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依我看,向孩子坦白。” “坦白什么,你还嫌弃咱们孩子还不够苦吗?她肯定是谈恋爱受了伤,心情压抑不好过才想退学,她那么懂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把她逼成这样。” 一想到自己女儿那种状态,林母就觉得心脏绞痛,脸色苍白,快喘不过气,眼泪就刷刷往下流。 “唉,我这么懂事乖巧的女儿,到底什么样的人可以把她给逼成这样啊?咳咳咳……” 林父赶紧过来给她顺气,柔声安慰着,“老婆别想了,你别生气,你这心脏本来就不好,你现在顾好自己,就是给女儿最大的安慰。” 林母缓了一会儿,继续说道,“行了,你先去给我办理出院手续,等动手术的时候,再把她骗去我妈那里。” “什么事情都要瞒着,我看清欢这性格就随你了。” “赶紧去。” …… 林清欢洗了个澡,觉得心情仍旧有些烦躁,然后跑到画室去坐了一会儿,什么也不做,就拿着画笔发呆。 林父林母回来的时候,林清欢出了画室,林父手里提了一大包菜,全都是林清欢喜欢吃的。 林清欢一头扎进母亲怀抱里,拉着父亲的手说道,“爸爸妈妈,我想死你们了。” 林母揉着女儿的头发,拉着林清欢,仔仔细细,里里外外看着,心疼说道,“瘦了,也憔悴了。” 母子俩四目相对,眼泪就顺势要下来了,林父赶紧说道,“今天爸爸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油焖大虾。” 他凑近林母耳边小声说道,“老婆你开心点,你这一哭,女儿就得陪着你哭。” 林母委屈,点了点头,拉着林清欢的手不停抚摸道。 林父提着菜走进了厨房,“欢欢你和妈妈在客厅好好聊天,我去做饭。” “爸爸,我和你一起做。” 林母拉住林清欢的手,“让你爸去做吧,一会儿咱母女俩洗碗就成。” 林清欢点了点头,和母亲坐在了沙发上。 “宝贝,现在是不是应该给爸爸妈妈坦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因为男孩子。” 林清欢点了点头,“恩。” “他要与你分手,你舍不得吗?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 林清欢没谈过恋爱,很容易在爱情里栽跟头。 林母觉得以前对女儿的教育是错的,他们一直告诉她恋爱应该在正常合适的时间里,可是什么是正常合适的时间呢? 她大学了,她成年了,她第一次恋爱了。 该恋爱了,也可以恋爱了。 可是在这正常的恋爱时间里,她恋爱了,却被逼得休学了。 女孩子在注意保护自己的前提下,还是应该尽量多接触男人,了解各种各样男人的品行,将来才会不容易被骗。 分手吗? 林清欢愣住了。 她与何言朗的关系很畸形,绝对不是正常男女关系。 他是高高在上的人,他想要欢愉的时候,她就必须配合,甚至在她不想要的时候,也会被逼着。 她想要被何言朗尊重,可是没有,也不可能。 感情,就像在被他施舍一般。 “是我和他结束关系的。”林清欢说着。 “他背叛你了是吗?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背叛?似乎也没有。 京大所有人都知道,何言朗换过很多女朋友,从最初的薛佳凝、江婉莹再到最后小有名气的杜思楠。 林清欢自己也知道,她不是唯一,也不可能是唯一。 “没有,他没有背叛,大概是因为他不够喜欢我吧。”一想到这段单方面的喜欢,还不被尊重,林清欢就抑制不住情绪,掩面痛哭了起来。 不够喜欢,却可以和她心安理得发生着关系。 原来爱情和肉体是真的可以分得开的。 可以只有性,没有爱。但只有爱,没有性可以吗?大概是不可能的。 林母将女儿搂进了自己怀里,“宝贝,爱情并不是生活的唯一,你要把眼光放长远一些,不要把自己锁死在感情里,难过悲伤无法避免,但要适可而止,这世界上没有谁离开谁不能活。” “就算真的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有一切从头来过的底气,爸爸妈妈也可以给你兜底的,你看咱们家有有车有房,还有百来万存款,够你一辈子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简单平淡就好。” “妈妈一直都很抱歉,当年你说要学画画的时候,阻止了你。” “妈妈,我要是真的想去学画画,就算你阻止我也会去的。” 林母知道,那只是林清欢安慰她的话罢了。 林清欢太听话了。 听话到只要自己说是为她好,她就会去做。 “你现在要想学画画也可以,不是正好休学一年吗,你就去进修一年。” “妈,你先让我在家当几天米虫赖着你们,其他事情先放下。” “好好好……你也知道爸爸妈妈当了一辈子老师,都很爱唠叨,宝贝理解就行。” 此时林父也炒好了菜,见着母女俩聊得还不错,语气也不自觉放松了下来,“女王陛下,公主陛下,请二位过来用餐了。” … 何言朗迫不及待学了恋爱大师的第一课,要长嘴。 长嘴?他仔细琢磨着这个词。 他没长嘴? 他的脸阴沉的难看,当着恋爱大师的面直接问到林深,“你在哪个垃圾桶找来的骗子?” 骗子? 林深嘀咕道,“少爷,一节课5千块呢。” 何言朗起身。 林深眼神示意恋爱大师,这可是香饽饽啊,大财主啊,还不赶紧拿出你的本事来。 “何少,何少,你且坐下仔细听我分析。” “我已经成功帮助999个霸道总裁,成功追回老婆。你看,这是市面上各大总裁对我的评价。” “上过我课的各位总裁,都说效果好,腰也疼了腿也酸了肾也不再闲置了,老婆再也不跑了,夫妻日日夜夜恩恩爱爱甜如蜜。” 何言朗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林深一脚踢了过去,叱责道,“正经点。” “何少,你真的觉得自己长嘴了吗?” 何言朗不耐烦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说道,“你在在这里继续啰里吧嗦,就倒付我几十万块。” 恋爱大师汗流浃背,上一个课,还要被反向敲诈,赶忙步入正轨,连忙问道,“何少,假如你被女朋友撞见和其他女生在一起了,你怎么解释?” 被女朋友撞见和其他女生在一起? 解释? 何言朗思考了半天,阴沉目光投向了林深,“我怎么解释的?” 林深耸肩,表示不知道。 何言朗内心里起了点波澜说道,“没解释。” 为了掩人耳目,扮演浪荡子形象,也为了保护林清欢,他不得不和各类女生周旋。林清欢似乎也从来没问过这些,他也不知道林清欢知不知道,他和这些女生都是在逢场作戏。 总之,何言朗从来无所谓,觉得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也没和林清欢说过什么。 大师诧异,随便一问,缓解一下气氛而已,金主爸爸竟然沉默,“您还真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啊?” 也对,这张俊俏的脸,恋爱大师作为一个男人,看起来都赏心悦目,哪有女孩子不喜欢呢?恐怕是前仆后继,络绎不绝。 只是他不缺钱又不缺长相,干嘛要花钱来学恋爱课,他像是爱情上的弱者吗?赤果果强者啊。 何言朗脸色黑了下去。 “不是,何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被女朋友撞见和其他女生在一起,基本死局,没得救!” 何言朗的脸更黑了,不耐烦朝着林深生气,“林深?” 他花几万块,是来听这狗屁恋爱导师说他找不回林清欢的。 林深踢了一脚恋爱大师,“好好说话!“ 那一脚着实挺狠的,大师拉开与二人的距离,委屈巴巴说道,“两个人的爱情最忌讳不张嘴的,女孩子一旦有什么小脾气,要及时询问自己错在哪里了,是哪一点让对方不舒服,要时时事事有回应,该解释的要解释清楚,尤其是那些因为自己长得帅又有钱的就不张嘴,就端着,昂着头颅。” 林深低头嘀咕道,“少爷在点你呢?” 何言朗指关节敲击着椅子把手,觉得对方似乎说得有些道理,他猛地起了身子,身影很高,比恋爱大师整整高了一个头,吓得大师猛地往后退了一步,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林深不解,“少爷你干嘛?” “找林清欢解释去。” 恋爱大师:“???” “解释什么?” “解释我的错。” 他走得快,林深步子迈得频率也快,“少爷,你现在还不能去。” 何言朗已经三天没见林清欢了,忍不了,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见上一面。 她想听什么,他都解释给她听,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的行程隐蔽了吗?”何言朗只关心自己有没有被跟踪,会不会暴露林清欢的位置。 “隐蔽了,但是少爷你现在出现在清欢小姐身边可能……” “嘭”地一声,黑色迈巴赫的车门已经关上,林深的话已经被吞没在汽车尾气当中。 后半句是,可能惹得对方更加讨厌,甚至逼得对方跑得更远。 他这个少爷,怎么一到爱情上,跟一个智障一样。 林深赶忙驾车,疯狂打电话给何言朗,让他别冲动。 “少爷,你真别冲动。” 那边只是懒洋洋回了一句,“滚!” 电话挂断,随意一甩,车子开出了120迈。 他坚信,只要问林清欢自己做错了哪里,好好给林清欢解释清楚,该改的改了,她就会原谅自己。 … 那辆黑色顶配版的迈巴赫,在朝阳小区这样的中端住宅区还是很显眼的。 林清欢跟着母亲从菜市场买了菜回来,喇叭声适时响起,母女二人同时转过去寻找声源,黑色迈巴赫里,那张妖孽一样的脸就这样落入了母女俩眼里。 “宝贝,你看那车里的男孩子可真俊啊!” 林母没有察觉到林清欢突然难看苍白的脸色,不停赞叹道。 实在是太过优越的骨相,人类的本性本就好色,无论男女老少。 “这男孩子,怎么目光好像在看我们这里?”林母将目光挪了回来,“宝贝,怎么了吗?是身体不舒服吗?脸色怎么突然就白了。” 紧接着第二声“喇叭声”适时响起。 林清欢整个人都被吓了一跳。 “宝贝?”林母诧异,“怎么车喇叭声都把你吓到了?” “没事,妈妈。”林清欢把手里的菜递给了自己的母亲,“我突然想起了,我的颜料快没了,我去买点。” 林母没想什么,接过了手里的菜,“去吧,买完了可以多在小区逛逛,遗忘一段感情最好的方法是开始下一段。” 林母说这话的时候,目光看向了迈巴赫里的何言朗。 林清欢知道她什么心思,“妈!” “快去,快去,宝贝。”林母拿着菜往小区单元门走去。 林清欢没有径直往黑色迈巴赫走去,而是往小区一边走,黑色迈巴赫跟着她往小区外开了。 第164章 掉价 何言朗跟了上来,车子停在林清欢身侧。 “欢欢,上车。” 他注意到林清欢脸色很难看,说完一句话不敢再讲下一句。 林清欢没上车,只冷冷说道,“你把车停好,跟我来。” 何言朗停好车,林清欢见他下了车,步子就迈了起来,走得又快又急,生怕他跟上。 何言朗确实不敢靠太近,林清欢情绪肉眼可见的不对劲。 寻了一处人烟罕至静谧的地方,林清欢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子,昂着头问着,“你找人查我?你知道我家在哪里?” 是啊,怎么会不知道呢。 京大如此着名的全国高等学府,都得为他服务,何况查她家庭地址这种简单的小事,简直轻而易举。 一想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无论躲到哪里,都会有这么一个疯子,时时刻刻像个痴汉一样关注着自己,林清欢就觉得害怕和愤怒。 “你有完没完?”她语气冷漠,不带一丝情感,两行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说什么好像都很无力。 可是实在是太愤怒了,林清欢越说越激动,甚至动手去推来人,步步紧逼,“不是答应过我从此以后不再纠缠,放过我了吗?你说的话就当放屁一样?何言朗,你的行为真的很恶心,很让人反胃,很掉价。” 那些刻薄恶毒的话像一盆冰水一样,直愣愣浇了下来,寒气直逼天灵盖,让何言朗从头凉到脚。 他被林清欢逼得步步后退,半只脚已经踩进了带泥土的绿化带里。 何言朗哀求着看向林清欢,抓着林清欢的手腕,不让她再推他,“欢欢,我们之间一定存在误会,我可以向你解释。” “不需要,别再像一个狗皮膏药黏着我!”最后一推,林清欢的力气很大,何言朗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坐在绿化带里。 他昂着头,看着站着的林清欢,那唇他品尝过无数次,又软又甜,说出的话却足以击碎一个人所有的信念,“何言朗,我对你真的已经恨之入骨了。我真傻,我为什么要割腕伤害自己,来哀求你放过我,我应该用刀尖刺入的是你的心脏。” “我敢保证,你若再强行留我在身边,下次我一定刺进去。” 呵,刺进他的心脏。 她这么一个温吞的女孩子,说得出这么狠的话。 何言朗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跌坐在地上,茫然看着林清欢转过身子,头也不回的往小区方向走。 林深守在了何言朗迈巴赫的位置,看见了林清欢从拐角处走了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小欢欢?” 林清欢抬手擦着脸上的泪水,见着林深有几分诧异,而后淡淡说道,“深哥,他在前面花园的凉亭旁边。” 林清欢没有要停留的意思,她只以为林深要打听何言朗的消息。 “清欢,少爷这三天过得不好,每天只有喝得烂醉才能入睡,他就是忍受不了你在身边,所以才会如此迫不及待的来见你。” 三天。 难道他从没有离开凤城,一直在她四周转着。 “你们住哪里?”林清欢只问了这句话。 若是说在你家楼上买了套房子,恐怕林清欢会再一次崩溃,林深脸不红心不跳说着,“凤城大酒店。” 也确实住在酒店的,房子刚入手,还在装修。 “你们是不是已经具体到我家住哪一栋哪一间,家里几口人都是做什么的知道?” 林深再一次沉默。 确实是这样。 包括近期她母亲入过院,会有一个手术都知道。 沉默就是答案。 “呵”,林清欢发出嘲讽的声音,抬手再一次抹了眼泪。 “清欢,少爷也没别的意思,他只是想更了解你。”林深还想替林清欢挽回些什么。 “知道我底细,从而更好逼我、威胁我是吗?” 以前拿骆舟然威胁她,现在查到她家里,是打算拿她父母来逼迫威胁她是吗? 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何言朗,神经病,变态还是疯子? 似乎所有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他各种恶劣下流的行为。 “不是!”林深立马答道,眼眸垂了下去,“少爷只是不懂得怎么去爱你而已,但实际上他很爱你。” “够了!”林清欢真的很厌恶把“爱”这个词用在何言朗身上,“他不配提‘爱’,他该去死。” 不远处斜靠在墙角的那高大身影实实在在把这话听进去了。 他不配提“爱”,他该去死。 何言朗右手抖得厉害,把烟递进嘴里,尼古丁麻木不了神经,该痛的还在痛,不该听的偏偏也被听到了。 林深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何言朗听到了这句话。 好像无论怎么解释确实都是苍白,没有任何意义的。 反而只会惹得对方更加深恶痛绝。 “清欢,给少爷一些时间,他会知道怎么去爱你的。” “深哥,替我转告他,如果是真的爱我,就离我远远的;如果是还想折磨我,纠缠我,来啊,大不了鱼死网破,我就贱命一条,光脚不怕穿鞋的。” 林清欢确实被少爷逼得像换了一个人,明明很温柔善良的一个女孩子,硬生生被逼出了几分暴戾。 她的电话铃声响起。 在拿起手机看到来电人的那一瞬,林清欢的眸子瞬间温柔了下去,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痕,却硬是挤出了一个笑,“妈妈。” “好,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她挂掉电话,扯出一个笑,目光绝情而又坚毅,“真希望我们永远不要再见了。” 说罢,向着小区大门方向走去。 见着那抹背影终于走远了,林深向墙角走去,一旁烟柱子上新增了很多烟蒂,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何言朗抽了四五根。 刚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 “少爷。” 何言朗的神情很受伤,像一个被主人抛弃的狗,没有了家。 他的白色衣服上沾了泥土,那双洁白的球鞋上也有,而且还很新鲜,显然刚弄的。 他是有洁癖的,还很病态的那种,怎么会允许自己身上这么脏。 林深不用想也知道,林清欢肯定把他推倒了,摔地上去了。 自找的。 “妈妈,你看那个哥哥好漂亮!”不远处,一个大概四五岁的小女孩指着何言朗奶声奶气说道。 女孩妈妈一眼就瞧见了那抹高大的身影,那张脸实在是太好看了,看一眼就足以让人脸红心跳。 女孩挣脱开妈妈的手,跌跌撞撞奔向了何言朗,“哥哥,抱抱,漂亮……” 林深皱眉,何言朗并不喜欢小孩,甚至觉得小孩子很麻烦。 那双暖乎乎小小的手伸了出来,满脸殷切。 何言朗居高临下望着,不出意外的脸很难看,小女孩得不到回应,嘴瘪着要哭出来了。 女孩妈妈以为他会抱的,可是半天都没反应,要走过来道歉了。 “欢欢喜……喜欢……哥哥……”小女孩不肯放弃,果然人类从小就是好色胚子。 听着这句话,那冰冷的眼神里终于染上了几分温柔,何言朗这才蹲下了身子,朝着女孩伸开了手,小女孩一把扑进他怀里,小手捧着他的脸吧唧吧唧不停亲着,“喜……喜欢……欢欢喜欢哥哥……” “哥哥也喜欢你。” 林深知道,他这话是说给另一个人的。 也真佩服他家少爷,一个相同的小名就能让他联想到林清欢。 抱着人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因为一个相同的名字,想着林清欢。 真够变态的。 女孩妈妈走了过来,连连说着,“谢谢,谢谢!” 何言朗将小女孩抱了起来,递还给了她母亲。 小女孩依依不舍。 “欢欢快松手,哥哥要回家了。 “欢欢要跟哥哥回家。” 何言朗竟挑眉,表现出了一丝喜悦,揉了揉小女孩的头,温柔说道,“哥哥也想带你回家。” 那母亲的脸红到了耳根子,感觉整个人呼吸都漏了一拍。 实在是这张脸又俊美整个人看起来又高贵,跟电视屏幕里的明星一个样,甚至比她看过的所有明星还好看。 连嗓音也如此具有魅惑力,听着让人欲罢不能,好想扑上去。 人美声音也很美。 上帝给他叠加了所有的buff。 男人说完,转身离去。 她瞧着男上了不远处的一辆车,那个车标她认识。 迈巴赫!!! 淦! 女人低下头亲着自己的女儿,开心地说道,“宝贝,你不亏,亲了一个又有钱又帅的富二代。” …… 车上。 何言朗开口了,“以后我和林清欢也会有小孩吗?” 林深一怔,他已经想这么远了。 “会、会有的吧。”人现在恨他恨得要死,他却已经想象到未来有小孩了,林深真的很感叹自家少爷这脑补能力。 和他本人一样,厉害极了。 林深语毕,猝不及防,何言朗又一脚踢到驾驶座的椅子上,力度不大,足以起一个表明我很愤怒的作用。 他吼着林深,“你tm在哪里找的人,赶紧给我解雇。” 他难得说了一句脏话,应该是被林清欢伤得足够深,发飙到开始讲脏话了。 少爷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从来不反省自己。 林深还是硬着头皮说了一句,“少爷,你有没有想过是你自己的问题?” 何言朗想见林清欢,不顾一切后果地想见,而他需要一个理由,恋爱大师的课程只不过是一个理由罢了。 当然,他也许真的想解释什么。 但实际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什么? 他只知道林清欢很讨厌他。 而他,因为这一点,抓狂得很。 明明被对方讨厌的死,还不顾一切扑上去,惹得对方反感至极,自己也受伤。 “那我到底要怎样做?她才会回来。” 林深也不知道怎样做,林清欢才会回心转意,“少爷,至少现在你都不应该去打扰她。” 何言朗又一脚踢到驾驶座椅子上。 林深无语,“少爷现在去哪里?” “酒店。”他现在浑身脏得很,很不舒服,需要先回酒店洗个澡。 林深启动车子,通过后视镜发现何言朗一直在看林清欢小区大门位置,人都不在,就算望眼欲穿又怎样,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也不会领情,反而觉得是负担。 “少爷,什么时候回龙城?老爷子那边天天都在抓狂。上次你又一声招呼都没打就跑来凤城,老爷子拿小少爷撒了气,被打了十来鞭,现在都还在关禁闭。” “二爷那边很生气,你答应保护小少爷的,但小少爷又挨了打,原本从你那里拿去的金沙大厦,现在又物归原主。金沙大厦二爷投资了上千万做不夜城,现在项目也快进入结尾了,却又连本带息的还给了你,赔了夫人又折兵。” 何言朗揉了揉太阳穴,被林清欢搞得身心力竭,现在又听林深讲了一大堆废话,他更难受了,林深显然没发现他的状态,还在絮絮叨叨。 “虽然小少爷平常窝窝囊囊,动不动就哭天喊地求饶,但这次被老爷子打得半死,愣是没求饶,也没把你供出来,你说小少爷是不是喜欢你啊,少爷。” “闭嘴!”何言朗不耐烦,只吐出了两个字。 林深识趣,赶忙闭上了嘴。 车子到了酒店,客厅小黑板上还留着恋爱大师的字,上面写着“长嘴”两个大字,何言朗嘴角抽动着,冷冷说道,“扔出去。” “那少爷课还继续上吗?” 何言朗没答。 林深脑袋灵光一闪,语气很兴奋,这世界根本没有钱做不到的事情,“少爷要不我去给你找一个团队,根据你的情况为你量身定做一个追妻计划,这可比恋爱大师的课程简单多了,你直接听话照做就行。” 何言朗回头,嘲讽道,“我的样子很像韭菜吗?” 从来只有他收割韭菜,怎么着也有人能收割到他头上? 林深没再说话。 何言朗朝着浴室走去,没走几步,回过头说道,“去找吧,要最顶尖的。” 他户头里除了冷冰冰的钱,其余什么都没有,被割个几十来万,要真能把林清欢哄回来,别说几十万,几百上千万上亿他都砸。 林深嘀咕,还真是口是心非。 不过,他为了追林清欢,甘愿被当韭菜割的事情也挺好笑的。 第165章 压抑 林清欢回了家,饭菜已经被端上了桌,林母瞧着她空手回来的,“宝贝,你不是去买颜料了吗?” “我想起来上次网购了一大堆,家里还有。”她胡乱说道。 林父在厨房喊道,“宝贝,进来把手洗了吃饭。” 林清欢应着,但全程都尽量不与父母进行视线接触,毕竟刚哭过,不确定会不会被看出来,她是典型的报喜不报忧类型。 饭桌上,林父林母一眼就看出林清欢状态不对劲。 她视线躲闪,不与人正面交流,吃个饭都时不时在走神。 二夫妻相互交换眼色,都想让对方开口询问。 最后,林父开口了,“宝贝,你刚刚在楼下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你告诉爸爸妈妈,我们和你一起解决。” 林清欢这才回过神,她这种状态,不被人发现才怪。 林清欢摇了摇头,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笑,“没有。” 她又愤怒又委屈,何言朗竟然查到了她的家,对她知根知底,他难道是真打算把她往绝路上逼是吗? 这种事情,告诉父母也是无济于事的。 除了让他们白白担心,没有任何好处。 所以,林清欢选择不说。 她不知道何言朗还会不会再找上门来,可是她没有赌资与他赌,她必须离开这里,这样就算何言朗还打算继续纠缠着她,也不会牵连涉及到她父母。 以前想着只要离开京市,离开京大,就可以摆脱他,现在想想简直是异想天开。 她还真是太低估何言朗的能力。 仔细想想,她其实根本不知道何言朗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只知道他很有钱,人长得过分好看,其余一无所知。 何言朗的身份地位,在京大其实一直是个谜。 林母夹了一块肉放到林清欢碗里,看到女儿这状态,心疼地眼泪就要掉下来了,“宝贝,事情不要藏在心里自己一个人忍受,你这状态爸爸妈妈很担心。” 林母想到了那豪车里的少年,眉头微皱,还是试探性问了一句,“是因为那个男孩子吗?” 果然母女连心。 逃不过母亲的猜测。 “我会自己处理好的。”林清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模模糊糊说着。 两夫妻再一次交换了眼色,猜得八九不离十。 “爸爸妈妈,我吃饱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先回房间了。” 他们瞧着林清欢进了房间,房门被关上。 桌上她的碗里饭只吃了几口。 夫妻二人双双叹气。 林母抹着眼泪说道,“又躲房间哭去了,昨晚凌晨都还在哭。” 林父起来给林母顺背,柔声安慰道,“老婆你这心脏现在不能激动,而且手术不能再拖了。” “唉……”林母叹气,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林父拿起桌上纸巾给她擦眼泪,“孩子总归要长大,总是要遇到一些挫折,需要自己独立去解决,挺过去就好了,而且咱欢欢不是那种会一直消沉下去的人,她生性乐观积极,咱们要相信她。” 林母望着林清欢房间的方向,反手抓着伴儿的手,握在手里,“恩。” “老婆,你知道的解决不了的问题,欢欢是会向我们寻求帮助的,她不是一根筋的人。” …… 房间里。 林清欢坐在飘窗前。 一个人默默流着眼泪。 那种无力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用了三天好不容易才走出了一些何言朗带来的阴影,结果他又突然出现,被治愈的伤瞬间复发,且阴影也更加重了。 她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看了看,骆舟然仍旧没有回一个短信给她,更何况电话。 整整三天了,他像人间消失了一般,也不知道报一个平安。 林清欢又开始编辑短信发给他。 【林清欢:舟然,回一个短信报个平安。】 她很烦,只有骆舟然懂她的感受,但又怕越界。 林清欢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向骆舟然倾诉。 她把他当朋友,但又怕他还有其他的想法,就总有一种利用别人情感的感觉。 只是单纯倾诉应该不会怎样吧? 她开始编辑第二条短信。 【林清欢:舟然,我很烦,何言朗就像一个狗皮膏药一样,无论我怎么甩都甩不掉他。我本以为离开京市,回了凤城,这段畸形的关系总该结束了吧,可他竟然又追到了凤城来,他知道我家地址,我家小区,甚至几栋几楼几号都知道,这种感觉太窒息了,压抑得我快喘不过气了。舟然,我真的好害怕,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怕他又拿我的父母来威胁我,我怕自己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了。】 短信发了出去。 林清欢昂着头,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 她知道,门外父母在偷听她有没有哭。 … 骆超和平常一样把林清欢发给骆舟然的消息拦截了下来,发给了何言朗,然后拿过编程书继续研究。 从浴室出来的何言朗拿起手机便看见了骆超转发过来的信息,瞬间眼眸里像带了冰块一样,冷气四逼。 她还真是一伤心难过就找骆舟然。 即使把他们分开了,也抑制不住彼此思念的心呢。 还真是好生让人嫉妒。 不就是查了一下她家地址就受不了了,就被压抑得要窒息,喘不过气了,她懂什么叫真正的窒息吗? 何言朗想他会让林清欢懂的。 他嘴角牵动,手机随意一甩,回了浴室把头发吹干,从衣帽间里拿出衣物穿上,又把林深叫了过来。 林深一脸诧异,“少爷你这是又去哪里?” 他倒是答得散漫慵懒,如惯常的样子,“林清欢家。” “少爷你又受什么刺激了?”林深不可置信,这是在把别人往死路上逼。 “要么闭嘴,要么滚。” 林深识趣,闭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那眼里的怒意,不是他能够承受得住的。 只是可怜小欢欢,又要平白无故遭受一顿。 黑色迈巴赫再一次疾驰在街道,沿海的城市天黑的早,七点左右天已经黑尽。 何言朗去林清欢家是真的轻车熟路,像去自己家一样。 “叮咚……” “叮咚……” …… 门铃声响起。 林清欢皱着眉头,父母今晚都有晚自习课,都去了学校,这个点谁会来。 还是说,出门忘记带钥匙了。 她从落地窗前站了起来,出了自己的房间,开了客厅的灯,向玄关处走去。 透过猫眼,她看见何言朗立在门口,一手插在裤兜里。 明明是俊美如天使的面孔,林清欢却只觉得他像来自地狱的撒旦,极其邪恶不堪。 心脏狂跳不止,手开始抑制不住发起抖来了。 这疯子果然找上门来了。 似乎知道她已经在门后,门外的人笑着,漫不经心说道,“开门。” 安静,四周安静极了。 一点风吹草动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也不想让你父母知道我的存在吧?” 威胁,果然如林清欢所料的一样,拿父母威胁她。 她恨得牙痒痒,感觉后牙槽都快被她咬碎了。 瞬间,各种复杂情绪汹涌而至。 愤怒很多,害怕也很多。 林清欢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变态。 难道仅仅是因为那张惊心动魄的脸。 好想收回自己的心。 她打开了门,那张好看的脸瞬间被放大,看着的人根本舍不得挪开眼,林清欢除外。 “需要换鞋吗?”像平常来客一样的语气,何言朗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林清欢对他的不欢迎。 或者说是知道,熟视无睹而已。 “你来做什么?”林清欢恶狠狠问着。 她抵在门口,不让他进。 “没什么,想你了而已。”他想狠狠罚她,让她感觉害怕,感觉窒息,从而屈服。但最终,何言朗自己都没想到,他语气软了下来。 见不到就难受,尤其是既见不到,还时时刻刻被提醒着,她根本不爱自己,她恨死了自己,她还在想着别的男人。 仍旧僵持。 何言朗抬起了手腕,林清欢跟着心漏了一拍。 她很讨厌他抬手腕看手表的动作,像要计时一样,倒数着时间对她下手。 每数一个数字,恐惧就会加深一分。 “你妈妈跟学校请了假,还有半个小时到家,你这么想提前让我见我丈母娘?” 他不进来,就誓不罢休。 林清欢拿了一双新的拖鞋给他,然后顺带把他的鞋子藏了起来。 人能怎么办,除了带进自己房间。 何言朗进了林清欢的房间,看得出来,她父母很爱她,标准的公主房,粉粉的,白白的,温馨干净而又整洁。 他一把拉过林清欢,对着那久违的唇吻了下去。 她反抗。 人被抵到墙上,双手举过头顶,挣扎不得半分。 饕餮是不会懂得满足的,一吻结束,给人半分钟喘息时间,又吻了下去,缠绵悱恻,逼得对方又气又羞,脸红心跳,甚至满脸泪痕。 他居高临下,一想到她发给骆舟然的短信就气得要发疯,大手捏着她的下巴,巴掌大的脸,表情又倔又冷,还带着几分无辜可怜。 要不是看着这几分无辜可怜,他会失控的,会不顾一切后果,强行硬来。 “讨厌我?那每次和我接吻你心跳这么快做什么?” 那明明是心动的表现。 “做的时候,爽得时候不是也挺配合的吗?” “表面反抗,实则每次都爽死了。” 除了那次,他禽兽不如的时候,实实在在把她害得挺惨。 “我没有。”林清欢冷冷说道。 “呵……”他轻嗤着,“是吗?要不要我帮你复述一下你欲仙欲死时的样子。” “闭嘴。”林清欢怒了。 他仍旧笑着看着她,那云淡风轻的样子,总是与林清欢的恼羞成怒,溃不成军形成鲜明对比。 被爱的永远都有恃无恐。 他如此轻佻,他拥有践踏一切的资本。 只要他想,只要他要。 林清欢再一次恨自己,喜欢上一个高高在上,擅长玩弄感情的浪荡子,且此人极其变态,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你来到底想怎样?” “我要我们和好。”他目的就这么简单。 和好?林清欢很纳闷,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好过。 有好过的时候吧,第二次的时候,正式确立过关系,只短短的一晚,何言朗便人间消失一般,消失了整整一个月,无音无讯,留给她无数的想念和猜忌。 那一个月她怎么过的,她都不记得了。 只是这种痛,一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他凭什么再次出现的时候,可以一如既往的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一粒鸡蛋,掉城墙上都没碎,掉他脸上倒是碎了,还真是脸皮够厚的! “好。”犹豫了片刻以后,林清欢带泪答着。 何言朗却是不开心了,黑着一张脸又说道,“又想耍我呢?” 她确实胡乱答应着的,目的很简单,稳住眼前这个变态,不要乱来。但看他这胡搅蛮缠的样子,似乎答好与不好他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你想怎样?”林清欢忍着怒气,与男人周旋着。 “把我告诉给你父母,承认我的存在。”他腆着脸,语气里带了点兴奋,见过家长的恋爱总该跑不掉了吧,“你想见我父母我也可以带你去。” 他是丧失了理智,不顾一切,只要能够哄回林清欢,不惜一切代价。 他像个小孩子一样,此刻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她。 去他妈的何焱赫,去他妈的躲躲藏藏,去他妈的家族利益,去他妈的尔虞我诈,去他妈的金钱权势地位。 再多的金钱和权势,都填补不了没有林清欢时内心的空虚。 他就是个恋爱脑,就是个没有林清欢就会发疯的疯子。 “你做梦!”林清欢的一句话,就把何言朗打回了原形。 满腔热情,顷刻间被这一盆冷水浇灭得干干净净。 好个你做梦。 眼眸里的绝情,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让人感觉到绝望。 他满脸受伤的神情,与那高高在上的人判若两人,像条丧家犬一样。 他再一次发疯一样吻了下去,林清欢奋力挣扎。 “嘭”地一声,何言朗后背撞到了墙上。 “宝贝?”房间外,林母敲着房门,焦急问着。 林清欢不知道什么时候,妈妈已经回来了。 她惊慌失措,本能性踮起脚尖抬手去捂住男人的嘴巴,“没事妈妈,我不小心踢到椅子了。” 话刚刚说完,她的手再一次被拉下,何言朗抬起她的下巴,将她反抵在墙角,一手扶着腰肢,乘虚而入,再一次吻了下去。 她笃定林清欢不敢反抗,只能默默忍受着。 害怕父母知道,想想这种情况下就觉得刺激。 第166章 相处 林母始终不放心,继续敲着房门。 “宝贝,你把门打开,让妈妈进来看看。” 林清欢目光哀求看向何言朗,示意他放过她。 他挑衅挑眉,想看她撒娇求饶的样子。 这变态,素来最爱捉弄她,喜欢看她出丑,喜欢看她求饶。 他的吻辗转到林清欢锁骨。 林清欢赶忙解释道,“妈妈,我正要去洗澡。” 林母迟疑答了一声“好”。 林清欢赶忙又追问了一句,“妈妈,你今晚不是有晚自习吗?怎么回来了?” 门外人听到这句话这才完全放心下来。 “妈妈想回来陪陪你。” 因为晚上她状态不对,老两口商量着让一个人请假回来陪着。 林母问道,“宝贝,晚上要不要和妈妈一起去逛逛街,买买新衣服。” 林清欢想答着好,何言朗咬了她耳垂,轻轻说着,“不准。” 逛街是假,不想陪他才是真正的目的。 她这样子哪里像要逛街的,还不如窝家里陪他。 林清欢忍着委屈说道,“不了,妈妈,我的画还没画完。” 外边人有些许失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开了,“那行,有什么事叫妈妈,我就在书房里备课。” “好。” 听着脚步声离去,林清欢稍微推开了些许何言朗,动作并不大,嗓音被压着,“你什么时候走?” 走?这就像一个笑话。 何言朗径直走向了林清欢的懒人沙发,自顾自坐了下来。 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他压根不会走。 他不走,林清欢又能拿他怎样。 无赖! “随你。”林清欢红着眼眶,不再去搭理来人,恨得牙痒痒,但又不能发作,怕引起太大的动静。 房间再一次陷入沉默。 两人各自占领房间的一角,谁也不说话。 终究是林清欢沉不住气,“哐当”一声站了起来,“到底要怎样,你才肯从这里离开?” 何言朗抬眸,暖黄色灯光,衬托林清欢皮肤更加白皙,巴掌大的脸,总是喜欢甩各种脸色给他看,小鹿眼看起来楚楚可怜,但总是凶巴巴恶狠狠盯着他。 恨不得生吞活剥他那种感觉。 也对,她还想用刀刺入他的心脏呢? 他只想和林清欢好。 兴许是想到了什么。 何言朗找她还能有什么事,无非就是性趣又来了。 林清欢觉得委屈恶心,她不想和他在家里,觉得恶心。 “上床是吗?行,你今晚先离开,明天白天我出去和你开房。” 他还什么都没说,她倒是已经脑补了一大堆,且把他想得这么不堪入目。? 何言朗没反驳,却是顺着她的话往下接了,“你不是讨厌白日吗?” 她说白天做,是白日宣淫。 笑死。 他明知故问,却仿佛只是为了嘲讽她。 林清欢生硬态度再一次软了下去了,哀求道,“何言朗,求求你了,离开我家好不好,你想怎样我都答应你。” “见家长。”他还是那句话。 就是要见家长。 又是一个死局,绝无可能的事情。 林清欢的手不自觉又捏成了一个拳头,缓慢闭上眼睛,深呼吸,大口吸气,睁开了眼睛,拳头放松。 “做梦!” 还是那句话。 “行!耗着。”何言朗耸了耸肩,无视掉林清欢的愤怒,骚话再一次信手拈来,“宝贝,嘴巴这么硬用来做点别的事不好吗?” 林清欢忍,耳根子熟透了。 “我又没说做什么事情,你耳朵怎么又红了?” “何言朗!”她说不过他,从一开始就说不过。 林清欢要被气得抓狂跳脚了,死无赖! 何言朗要么一副爱搭不理,人人都欠他几百万的样子;要么就现在这样子,嘴巴贱,全力输出,每每撩得林清欢面红耳赤,又愤怒又羞。 “哦……我知道了,藏一个大男人在房间里,很戳你xp是吧。” 林清欢:“…” 真的无法交流。 林清欢不再理他,在平板上专心画着插画。 还没消停一会儿,懒人沙发上的人又开口了,“宝贝,我饿了。” 林清欢假装没听见,捂着耳朵继续画。 见人没反应,何言朗起了身子,要往门口走去。 林清欢赶忙站了起来,挡在他面前,黑着脸问道,“你要干嘛?” “我饿了,我出去弄点吃的。” 林清欢又是一声无奈叹息,“在这里等着,我出去弄。” 他微微弯下身子,想揉林清欢的头发,被打开。 她只哀求道,“拜托你了,别乱跑。” 林清欢打开房门,又关上,他嘴角扯着笑,瞧见了平板上林清欢的画,擅作主张拿着平板看了起来。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喜欢画画,且极其有天赋。 如果林清欢愿意,他愿意出资给她请大师来教她,助力她的梦想。 成为一代大家,举世闻名也好,还是偏安一隅,将这个当做爱好也好,他都会不遗余力支持她。 何言朗一张一张看着,林清欢应该是接了好多绘画单子,各种类型画风都有。 最后,何言朗竟然翻到了林清欢画的他,欣喜若狂,内心里抑制不住的快乐瞬间涌了上来,嘴角怎么压都压不住。 她是喜欢他的吧。 不然,为什么不画其他人,只画他。 她没有画骆舟然,她的图库里只有他何言朗。 何言朗不得不承认,他这张脸还真挺漫画脸,挺好看的。 应该是配得上林清欢的颜值的吧。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何言朗把平板放了回去。 林清欢端着一碗面进来了,她本来想随便塞桶泡面忽悠他,或者给他一点零食填肚子。 但最后还是很认真给他煮了一碗西红柿蛋汤面,虽然她的厨艺不咋的。 “这什么?”何言朗这种顶级贵公子,似乎并没有吃过西红柿蛋汤面,一脸疑惑。 林清欢只诧异了一秒,接受了他的白痴样子,冷冷说着,“面。” “哦?”何言朗点点头,若有所思,几片西红柿,一个蛋,还有一些瘦肉,“你做的?” 真够简单的。 林清欢重新坐回了电脑桌前,没说话。 她很不想承认她亲手做的,可是妈妈在备课,她不忍心打扰,出于良心,她又没敷衍地塞一桶泡面给何言朗。 何言朗兴高采烈吃了起来,吃了一口,眉头皱了皱,小心翼翼叫着,“欢欢?” 林清欢不耐烦回过头,“又怎么了?” 她的耐心就要耗尽了。 何言朗觉得有点儿委屈,这面过分咸,还带甜,可是转眼一想,是林清欢亲手做的,昧着良心夸奖了一句,“你做得真好吃。” “那吃光,一口别剩。”林清欢没好气说着。 何言朗没再讲话,低下头专心去吃着。 他虽出身豪门,但接受过特训,对吃食并不怎么挑剔,吃完一碗面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也果真吃得连一口汤都没剩。 “我吃完了。”何言朗说着。 林清欢回头看了一眼他。 她在面里故意放多了盐,还知道他讨厌甜,放了许多白砂糖,没想到何言朗真的一口汤都不剩。 他的口味还真是异于常人。 “去盥洗台把碗洗了。”林清欢冷冷说着。 洗碗? 何言朗皱着眉头。 但还是起了身子,拿着一个碗朝着房间盥洗台走去。 他这辈子都没洗过碗,连吃完饭以后的碗都没碰过。 此刻望着这有点儿油腻腻的碗,虽然是自己吃的,但还觉得有些恶心,他甚至不想用手去碰,油沾在手上油腻腻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他不会洗碗。 拧开水龙头,让水冲着碗,然后整个人傻愣愣站在那里发呆。 林深恰好打来了电话。 林深小心翼翼叫着,怕他又发火,“少爷?” “恩。” 似乎心情不错,林深大胆了起来,“你还在清欢小姐家?” “恩。” 确实心情不错,“你待人家家里做什么?” 林深本意是想表达这样莫名其妙待人家里不好。 何言朗却嘴角翘了翘,还有几分自豪似得,“洗碗。” 林深这么一打电话,何言朗突然觉得洗碗是一个很生活化美好的词。 林清欢做饭,他洗碗。 好像一对平平凡凡生活的小夫妻。 林深一脸诧异,“洗碗?你?” 他那高贵不可一世的少爷在洗碗。 林深感觉自己脑子转不过弯来了,他似乎受到了什么重创,他一时半会儿没法接受少爷洗碗这个设定。 果不其然,只听一声“嘭”,碗掉落在地上碎了。 洗个碗然后碗就碎了,水花溅到了何言朗昂贵的裤管上,湿了些许。 林清欢跑了进来,望了望地上的碎片,又望了望一脸懵逼的何言朗,他还在打着电话。 林清欢没给他面子,冷着脸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电话里的林深听见了,发出细微的笑声。 何言朗漫不经心说道,“还不挂?” 是想听他被家暴是吗? 林深赶紧挂掉。 林清欢蹲下身子要去清理碎片。 何言朗连忙阻止,“我打碎的,我来。” 何言朗怕划伤林清欢的手,挡在了她面前,捡起地上的碎片就要往垃圾桶里扔。 林清欢阻止了他扔的动作,说道,“你别直接把碎片扔垃圾桶里。” “嗯?”何言朗不解。 她转身出了卧室,拿了一个透明塑料盒子,然后将大的碎片一片一片捡起,扔进了透明盒子里,还剩下的一些残渣也用扫帚扫到簸箕里,一并倒到了盒子里,然后细心地密封好。 林清欢解释道,“有些叔叔阿姨会翻垃圾袋找废品,直接扔进去很容易误伤到他们。” 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再也不是凶巴巴的,眼眸也不再冰冷,而是很温柔很温柔。 他的欢欢,真的好善良。 而这些,他从来都没想过。 当然,他也无法想象这个世界还存在许多衣不裹体,食不果腹的人。 毕竟,他出生就已经在金字塔,在罗马。 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拥有一切。 “哦。”何言语答着,虽然并不理解林清欢这多此一举的行为。 他没有什么良心和同理心。 他自己也知道,他绝对算不上一个好人。 处理好垃圾的事情,二人又回到里房间。 林清欢又坐回到电脑桌前拿着平板画图,何言朗也没打扰她,也开始处理起自己的事情来。 他电话多,虽然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林清欢还是嫌弃他烦。 林清欢放下画笔,丝毫不给正在骂人的何言朗说道,“滚去阳台。” 电话对面的人愣了愣。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有人在骂这个活阎王“滚出去”。 他当然也想象不到他的老板那张脸,是怎样从冷冰冰瞬间换成一副谄媚的脸,又是赔笑又是点头哈腰。 只为了讨好一个女生。 何言朗转身向阳台走去,脸瞬间又黑了回去,毫无感情说着,“继续说。” 电话那头的人才从震惊中回过头,继续汇报着,话才刚开口。 林清欢冷冰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别在我的阳台抽烟。” 得了,何言朗摸烟的手缩了回去,回过头再一次谄媚着笑着。 林清欢继续说道,“把烟扔垃圾桶里。” 何言朗缩回去的手又伸了回去,把兜里的烟盒拿了出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林清欢这才作罢,回过头继续作画,然后又是一声“滚”,惊得何言朗电话对面的人半刹都不敢开口。 就真活见鬼了。 到底什么样的女生,把他老板这种冷面活阎王,吃得死死的。 短短二分钟内,又是“滚”,又是让老板不准抽烟,又是让人把烟扔掉。 这世界真是颠了。 还是说他的老板颠了。 何言朗到了阳台把玻璃门关上,才开口讲话,语气泛冷让对面人不寒而栗,“好听吗?” “没…老板我什么都没听到。” “继续说。” 对面人这才开始重新进入状态,汇报工作。 画着画着林清欢又想起了一件事,她的阳台与隔壁邻居相邻,意思是只要隔壁的人到阳台就可以看见何言朗。 她惊出了一声冷汗,连忙站了起来,往阳台跑去。 何言朗还在打电话,已经切换成他国语言了。 林清欢拽着他的衣袖就往卧室走,何言朗不解,但还是识趣把电话挂断了,疑惑问着。 “宝贝,还是不忍心老公在阳台一个人独自吹冷风?” “隔壁阳台有人出来吗?” 何言朗假装思考回忆,说出的话让林清欢心都凉了半截,逗着她玩,“好像有一个小女孩。” 其实没有人出阳台,但他听见隔壁房间传出了小女孩的声音。 “看见你了吗?” “不知道,我没注意。” 就在此时,林母又在敲房门,“宝贝,隔壁妹妹子涵过来找你玩了。” 林清欢瞬间就慌了,拉着何言朗的手到处找地方让他藏,浴室,门后,最后把一个将近190厘米的大男人藏进了衣柜里。 “你别出来,拜托你了,求求你了。” 刚刚还那么凶,现在有利用价值了,就开始哀求装可怜了。 她还真是能屈能伸。 何言朗点了点头。 但真没人看见他在阳台。 第167章 躲藏 躲在衣柜里,何言朗有一种偷奸的感觉,衣柜空间还算宽敞,两个人也藏得下。 上面挂了很多林清欢的衣服,香香的,闻起来很让人舒服。 如果可以,他就想躺在衣柜里面睡觉了,里面全是林清欢的气息。 他将衣柜推开了一条缝,想看一下外面的情况。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打开了林清欢的房门,往里边走,左看右看的,像在找东西。 “清欢姐姐,你是不是在家里藏男朋友了,子涵在家里有听到哥哥的声音哦。” 林清欢“啊”的一声,但好在小女孩说的是听到,而不是看到,说明她可能并没有看到何言朗。 林清欢温柔矫正着,“子涵听错了哦,姐姐没有男朋友。” 衣柜里的何言朗一听这话,心情顿时不爽,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他敲了一下衣柜,发出声响,成功吸引了小女孩的目光。 小女孩听到声响,顿时眼睛亮了起来,指着衣柜问道,“姐姐衣柜里是不是藏了哥哥?” 恰好此时林母从厨房那边也走了过来,手里端着水果。 “晚宁阿姨,晚宁阿姨,清欢姐姐是不是带男朋友回家了?” 林母蹲下身子,捏了捏小女孩的脸,塞了一颗葡萄进她嘴里,“你从哪里看到姐姐带男朋友回家了啊?” “子涵在阳台有听到哥哥的声音,好听,哥哥讲话好听,但很凶。”小女孩目光盯向衣柜方向,拉着林母说道,“晚宁阿姨,你看,哥哥就躲在衣柜里,和姐姐玩躲猫猫。” 林清欢赶忙一把抱起小女孩,像逃荒一样,往房间外面走,“来客厅姐姐陪你玩过家家。” “不要,哥哥,衣柜,哥哥…” 啊,林清欢只有一个想法。 杀掉她吧。 小孩子直觉为什么要那么准,那么可怕。 那声声音到底是何言朗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 她真的很想把衣柜里那变态揪出来揍一顿,把他从阳台扔下去,一了白了。 林母的目光也自然落在了衣柜上,似乎为了向小孩子证明衣柜里没有人,她竟然迈腿向衣柜处走去。 “子涵,衣柜里…” “砰”地一声,林清欢的脚撞到了门口储物柜上。 “妈,好疼!”她放下子涵,身体挡住不要小女孩走进房间。 林母注意力成功被转移,连忙过去扶自己女儿,“怎么走路这么不小心?” 林清欢白皙的腿瞬间乌青了一大块,然后她看着何言朗将衣柜的门打开了一条缝,瞬间感觉瞳孔地震。 她连忙作揖状,请求他别乱来,别出来。 好在小女孩目标已经转移,在吃盘子里的水果。 而她母亲,全身心都扑到她膝盖上。 没有人注意到,房间的衣柜里男人打开了一条缝,坐在衣柜里,模样俊美。 在林清欢哀求的目光下,何言朗又退了回去,但衣柜仍旧留了一条小小的缝,他在里面观察着外边的状况。 林清欢佝偻着身子,由她母亲搀扶着出了卧室,何言朗看见了,她那一下是故意撞的,为了转移她母亲注意力,不让她母亲发现他的存在。 卧室门顺带被林清欢带上了,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何言朗大大方方走了出去,按照他对林清欢的理解,这个房间她应该是不允许任何人再进来了。 毕竟,差一点儿就露馅了。 何言朗觉得有点儿渴,刚才吃的那碗面实在是太过咸了。 电话给林清欢打了过去。 却发现手机在房间振动。 他拿起手机,将音量调到最大,然后放在卧室门口的储物柜上。 紧接着又开始拨打。 铃声很大,客厅足够听到,林母已经给林清欢消好了毒,听着手机铃声,林清欢“咻”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的手机是静音状态的。 现在却是铃声全开状态,不用想都知道,何言朗干的。 “妈,我电话。”说着径直往卧室走去。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冒冒失失的?”林母诧异,看着林清欢往房间走 小女孩坐在羊毛毯上吃着水果,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纯粹,说道,“晚宁阿姨,清欢姐姐,房间里,哥哥。” 她再一次重复,嗓音稚嫩且天真,“有哥哥。” 啊,林清欢此刻只想被杀,她甚至都不觉得膝盖疼。 林母走了过去,再一次捏了捏小女孩肉嘟嘟的脸,饶有兴趣问道,“子涵在哪里看见哥哥了?” “阳…阳台,姐姐的阳台,涵涵的阳台,一起。” “哦?”林母的目光再一次落向了林清欢,“宝贝?” 是疑惑,甚至是询问。 林母知道小孩是不会说谎的,但是会乱说的。 林清欢爽快回答,“在你回来之前我高中同学有来过。” (补充字数) 这话确实打消了林母心头的疑惑,也便不再追问了。 林清欢打开房门,何言朗就直愣愣出现在她面前,也不知道躲一点。 如果林母转过身,看向林清欢的房间,就可以看到何言朗那样直白站在哪里。 林清欢赶紧把房门关上,阴沉着一张脸,压低了嗓音吼道,“你搞什么?” 她总是惊慌失措,他总是云淡风轻,她真的快被他逼疯了。 何言朗不好意思笑道,“欢欢,我口渴。” 几乎是下意识的,林清欢没好气回着,“浴室那么多自来水,不够你喝?” 确实也是。 但他这辈子没被渴过,想不到那么多。 也没被关过衣柜。 当然更加没有洗过碗。 现在算是都体验了一把。 滋味还挺不错的,比起整日里开会,听汇报,回复邮件,看资料,分析资料,学习各种各样金融知识,确实有趣多了。 何言朗乐在其中。 他向浴室走去,真的打算接一点生的自来水凑合着喝。 林清欢看着那背影,长叹了一口气,又无语又不想管他,想随他去。 但最终还是于心不忍开了口,“你不知道生水不能喝?” 何言朗确实不知道生水不可以喝,他手插在兜里,等着林清欢下一步动作,一副乖巧媳妇儿的模样。 反正她不可能不管他。 “在这里等我。”林清欢转身出了卧室,没一会儿用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水进来,递给了何言朗。 他一饮而尽,喝光了,笑着继续说道,“还渴。” 林清欢这才想起,晚饭为了故意整他,她在面条里加了很多盐,估计整个晚上够他折腾的。 呸… 她在想什么。 什么整个晚上。 何言朗现在立刻马上就该滚。 “一会儿我借口和妈妈出去一趟,你乘机离开?” 林清欢自己都没底气,后半截的话用的疑问,何言朗却抬起大长腿向浴室走了去了,懒洋洋说道,“我没打算走。” 走什么走。 老婆都还没到手。 他去了浴室,不大的浴室里,很温馨,放着林清欢的各种洗漱用品。 ”欢欢,我的洗护用品。” 烦。 而且问题还很多。 何言朗就像一个白痴,什么都需要她来照顾。 林清欢走进了浴室,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已经脱光光只剩下一条底裤呢男人。 何言朗正面对着她,绝佳身材尽显无疑。 她惊呼一声,”神经病。” 欲想退出,男人手疾眼快,将浴室门关了起来,落了锁,将她抵在门后,嘴角弯着弧度,又坏又邪,居高临下,嗓音诱惑,“想看我身材,直说就行,我又不是不给你看。” “神经啊!” 林清欢双手抵着她胸膛,像触电一般,太过炽热,她吓得立马缩回了手,何言朗却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膛,不让动弹。 他的目光落到了她右手背的烟疤上,而后又落到了左手手腕的长疤上,心抽了一下,瞬间戏谑化成了温柔。 心疼。 “欢欢。” 林清欢实在搞不懂,他各种秉性脾气转换还真是丝滑。 也不管不顾她此时脸色有多难看,何言朗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落吻。 门外,不知何时林母已经进入林清欢卧室,“宝贝?” 林清欢惊恐睁开大眼睛,不安扭动着。 何言朗却没有要松开想法。 “宝贝?”见着没人应着,林母再一次重复道,且脚步声越来越近,正在向浴室这边走过来。 他清楚听见她的心跳。 剧烈。 杂乱。 林清欢一个用力,推开了些许何言朗,花洒被打开,温水从头顶淋了下来,落在二人身上。 几乎是瞬间,何言朗再次逼了上来,捧着林清欢的脸再一次吻了下去。 哗啦啦的水声。 掩盖住了接吻的声音。 温水胡乱杂落下来,打湿了林清欢的衣裳,雪纺长袖里的美景一览无余。 二人都被打湿了。 暧昧极了。 “嘭”浴室门被林母轻轻敲着,“宝贝?” 一秒,二秒,三秒… 何言朗依旧难舍难分,舍不得离开那柔软的唇。 第五秒,他终于松开了。 林清欢赶紧回答,“妈妈,我在洗澡。” 后脑勺被扣着,被迫仰头,吻落到了锁骨。 “叫你这么久都没反应,妈妈很担心你。” 身体被肆无忌惮挑逗着。 全身湿漉漉的,但林清欢知道自己眼里起了雾气,还在流泪。 何言朗当然不会在乎她的想法。 情欲起时,他要的就一定会要。 根本不会在乎她的想法。 “妈妈对不起,我刚刚没有听到。” 嘴再一次被堵住,温热的手钻进衣裳里。 他的眼神迷离,情欲满满。 无疑问,门外的人对于何言朗来说,是一种让人欲罢不能的刺激。 双腿被迫分开了些许距离。 林清欢怒目而视。 温水拍打在身上,她的视线有些许模糊,男人越发大胆过分的行为。 门外一声长长叹息,林母再一次问道,“晚上宵夜想吃什么吗?妈妈给你做。” “不用了妈妈,你先去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林母总觉得女儿声音有些许怪怪的,但具体又说不出哪里怪,“宝贝,你真没事吗?”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快去忙,我洗澡呢,里面声音太大,我听不太清楚,一会儿等我出来。” 是啊,林清欢一直没有关掉花洒,里面一直传来呼啦啦水声。 林母只是疑惑,女儿为什么不关掉花洒和自己讲话。 “宝贝?”林母再一次唤道。 林清欢酝酿着情绪,欲哭无泪,母亲一直在门外唠叨着,让何言朗有机可乘。 她又要再一次疯了。 林母耐着性子问道,“你真没事吗?” “妈,你快去忙,我真的很好。”林清欢赶忙解释道。 “晚宁?”门外在一边传来林父的声音,他应该结束了晚自习。 “你爸回来了,妈去给他煮碗面,有事你叫妈。” 终于要走了,林清欢赶忙应着,“妈,把房门给我带上。” “好!”脚步声向外走去,直到听到房门声被关上,林清欢这才缓过神,松了一口气。 衣服已经悉数被脱落,她粗暴挣扎着,不耐烦推着何言朗,“滚!”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他喑哑着嗓子,“要继续。” 是要继续,而不是继续。 带点哀求,不再是强硬。 他感觉到了林清欢的不开心和厌恶,他曾短暂想到了她的想法,最终还是自己的想法为主。 一旦失控,难以抑制。 他真就对她这么上瘾,且无法自拔。 林清欢没再挣扎,他知道何言朗有多恶劣,只要他想,他可以拿父母来威胁她,总之,他有千千万万种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 真就恶心。 眼泪夹杂着温水,分不清楚。 但何言朗感觉到林清欢再哭,再抖,再无声的进行反抗。 且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已经站在林清欢的角度想问题了。 腰肢上的手滚烫,何言朗凑近她耳垂,“欢欢是不想吗?” 他很想。 且觉得已经撩拨到位。 她也已经有了身体的反应。 呵,林清欢觉得他搞笑死了。 死倔的深情,昂着头反问道,“你觉得呢?” “想。”他说。 她就不该给他留余地,因为留了余地,他肯定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回答,特别让人无语。 “不想。”林清欢冷冷回着。 何言朗一怔,愣了愣,从她身上抽离,拉开了距离,答着,“好。” 就这么放过她了? 她也有片刻失神,总以为浴室这场欢愉跑不掉的。 太过火热,太过炽热。 他却退了。 呵… 魔鬼但凡言行正常一点,就为之而感动,她还真是被何言朗折磨得不太正常,有些许逆来顺受了。 “怎么又想了?”何言朗的手再一次抚摸上她的脸颊。 林清欢打开,将湿漉漉的衣服胡乱穿了回去,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到干区拿了一块毛巾开始擦头发,整理自己身上。 身后却传来男人暧昧的声音。 林清欢回头,又立马掉转过头,冷冷说了一句,“把门带上。” 那人轻声笑着,“嗯?” 第168章 谈妥? 何言朗还是听话的把房门带上了,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去了。 林清欢收拾好自己,为了打消父母心中的顾虑,她穿着睡衣出了房间门。 母亲在厨房收拾,父亲在餐桌上吃面。 “爸爸回来了。”林清欢说着,步子却向厨房踏着。 林父放下筷子,“宝贝,不要整天闷在家里,多出去走走。” “嗯。”林清欢从冰箱里拿了一瓶冷藏的矿泉水。 林母放下手中的碗,柔声问着,“大晚上喝冰水?” 林清欢是给何言朗拿的,想来冰水应该更加解渴,她也不用反反复复出来给他倒水,“口渴。” “少喝点冰水,多喝开水,女孩子本来就容易宫寒,喝冰水对身体不好。”林母再一次叮嘱道。 “知道了妈妈,我先回房间。” 林母盯着林清欢背影对着自己老公说道,“这孩子今天行为很异常?” “又哭了?”林父吃进嘴里的面,觉得味同嚼蜡,吃起来很没味。 “不是,”林母赶紧解释道,“隔壁子涵说听到欢欢房间里有男孩子的声音?” 林父放下了筷子,一脸不悦,“你说女儿房间里藏了男的?”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欢欢说是有高中同学来找她。” 林父怒气下去了。 林母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我还是觉得很奇怪。” 因为林清欢房间里藏了一双男人的鞋子,而家里的新拖鞋也确实少了一双。 作为一个女性,林母心思很多的,她还知道,林清欢藏起的那双鞋价格上万。 林父下去的火瞬间又上来了,他起了身子。 林母连忙问道,“你干什么?” “我去女儿房间看看。” “就算她真的把男孩子藏进家里你想怎样?”林母问道,此刻她却是冷静多了。 “真藏了?” 林母沉默,默认代表着答案。 林父问着,“人现在还在欢欢房间里?” 又是沉默,这火气是兜不住了。 “你干嘛,老林?” 林父气冲冲要冲进林清欢房间,打算把人揪出来揍一顿,“这像话吗?” “你小声点,别被欢欢听到。” “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东西,把我们女儿伤害成这样,现在还好意思跑我家里来,躲我女儿房间里。” 林母挡在了面前,不让他进林清欢房间。 “你冷静点,老林,我都还没发火。” 事实上,林母脾气比林父暴躁很多。 大多数情况下,情绪稳定,起安慰人作用的是林父。 此刻,他确实失去理智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直接把人揪出来,对欢欢伤害多大。” “什么狗屁不狗屁伤害,我们是她爸妈,这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我只是怕她再一次受委屈。” 林父飚脏话了,人在愤怒情况下,会抑制不住说脏话。 “那你觉得欢欢希望我们知道她藏了一个男孩子在自己房间里?” 林父沉默。 孩子越大,越需要隐私和空间。 有时候过分尊重女儿,一切任由着她来,但是又怕林清欢分不清好与坏,受了委屈。 就像这次一样。 林父一直在反思自己对女儿的教育方式。 “那我们装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林父显然不甘心这样子做。 “不,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我们在家,那男孩子刚好没办法逃出去,就被欢欢藏在卧室里了。” “怎么做?那我们出去,给欢欢制造机会让他离开。” 林母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你就不好奇到底什么样的东西把咱们女儿搞得这天天郁郁寡欢,闷不作声的?不应该揪出来教训一顿?” 林母当然想,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公主,不是拿来给别人伤害的。 现在重点是他们根本不知道林清欢是怎样想的,脑子里是什么想法,对这个男孩子是什么态度。 所以,很难抉择。 最后林父妥协了,“行吧,你去给欢欢说,我们出门散步。” 林母点了点头,往林清欢房间走了去。 卧室门再一次被敲响。 林清欢的心又跟着紧张了起来。 “宝贝?” “怎么了吗?妈妈。” “方便开门吗?” 林清欢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何言朗,就觉得来气。 “去浴室,快点。” 见着何言朗去了浴室,林清欢这才去开门,脸色瞬间柔和了下来,“妈妈。” 林母目光扫了一眼林清欢房间,目光落在了懒人沙发上,那里刚刚应该有坐过人。 她说得很大声,浴室里的何言朗也足够听得清清楚楚,“宝贝,我和你爸爸要去楼下散步,应该半个小时以后才回来,中途我们是坚决不会回来的。” 这话虽委婉,但是一个傻子都听得明白。 在提醒林清欢。 具体提醒是什么,林清欢知道。 “嗯,好的,妈妈。” 林母说完就又朝着客厅去了,“老林,收拾好了吗?出门了。” 林父答着,“来了。” “宝贝,我们出门了哈,半个小时,半个小时我们才会回家,中途是绝对不会回家的。” 整个家里便只有林清欢和何言朗了。 林清欢开门见山直接说道,“我爸妈知道你在我房间里了,求你赶紧走吧。” 因为怕她难堪,顾及到林清欢的面子,所以用这种很委婉的方式提醒着。 她的爸爸妈妈,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 “我不走。” “何言朗!”林清欢吼出来的。 他像个无赖一样,径直往林清欢床上躺了去了。 “既然知道了,你直接领我见他们就行。” 他倒是想见丈母娘和老丈人得很。 “你做梦!”几乎吞口而出。 又是那冰冷刺耳的拒绝声,何言朗听得都只觉得烦。 “反正我不可能走。”他像个赖皮一样,继续赖在人家床上。 林清欢的怒气又莫名起来了,但他知道,和何言朗硬碰硬是没有好处的,只会激发对方逆骨,处处和她对着干。 但软下来呢,软下来何言朗也知道,是林清欢在哄他,骗他,耍他。 林清欢道,“你总得给我一些时日重新接受你?” 重新接受你。 这话的意思是林清欢要重新考虑和他的关系了? 不会再对他恶语相向,拿死之类的来威胁他,也不会再说讨厌他。 “你没耍我?”何言朗起了身子,一脸真诚问着。 “没有。” “我很讨厌你,甚至是恨你,可是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喜欢过你。” 甚至现在看到这张脸还是会抑制不住喜欢,心生欢喜,狂跳不止。 爱与恨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何言朗站了起来,一把将林清欢搂进怀里,那张毫无情绪的脸,此刻终于有了波澜,“欢欢,你相信我,我会改好的。” 不只是说说而已。 “好。”林清欢皮笑肉不笑答着,怎么可能真正原谅,她永远记得他带来的那些伤害。 “那我现在要怎么做你才能开心。”他捧着林清欢的脸小心翼翼问着,像在对待一个易碎的洋娃娃,深怕伤害到对方。 林清欢主动靠近何言朗胸膛里,这里有强而有力的心跳,她静静听着,手环抱着男人结实有力的腰肢。 “先离开我家好吗?爸爸妈妈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你,因为一开始我们闹得并不愉快。” “而且,男生偷偷躲进女孩子房间里过夜,在普通家庭里是很伤风败俗的事情,你也不想留很坏的印象给我父母吧。” 这么严重? 何言朗眉头皱着。 “好,那我会努力做你喜欢的事情,也会努力让你父母喜欢接受我。” “欢欢,不要拿死来威胁我,也不要讨厌我。” 他真的很害怕。 “我一定会变好的,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何言朗还说了挺多的,林清欢没怎么听,她只想快点把何言朗这个疯子送走。 后面他说什么,她都装作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点头殷切应着。 “我相信你。” “来日方长,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慢慢试着去了解彼此,去感受对方,去解除存在的误会。” 他的欢欢真好。 任何时候都这样善解人意。 “我现在送你走好不好?爸爸妈妈一会儿就要回来了。”林清欢小心翼翼请求道,她如乌鸦黑般的长睫毛扑闪着,看起来无辜又真诚。 “真的不能留下来吗?”何言朗仍旧恋恋不舍。 林清欢很烦,摇了摇头。 “我不想离开你太久。”何言朗坦诚。 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像假的一样,太没有安全感了,也不够真实,他怕一转身,林清欢就会又要逃离。 林清欢逃到天涯海角都没关系,何言朗都可以找得到。 他怕的是自己情绪失控,又做出一些让林清欢很反感讨厌的事情来,伤害到她,从而让两人的关系更加僵硬。 若是僵硬到她一辈子都不原谅他了,都想着要逃离他了。 那就要关一辈子了。 他眸里染上了些许变态一样的兴奋。 林清欢答着,“我明日再去找你。” 他终于被说服了,虽然还在犹犹豫豫,一副怀疑的样子,但人已经来主动牵着林清欢往房门外走去了。 林清欢,“我拿你的鞋。” 何言朗回过头,她把他的鞋就大大方方藏书桌下面,也真不怪她母亲能够知道,她房间里藏了男生。 稍微转一圈,就能看见他那双鞋。 何言朗也没笑她。 林清欢真的怕被人撞见,出个家门她都要先确认大门外有没有人,确保没了人才让何言朗走出来。 “我长得不丑吧?”何言朗调侃。 林清欢没听明白,“啊”了一声,丑和他基本没啥关系。 “那为什么我要这样偷偷摸摸的,我不能光明正大从这里走出去吗,你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偷感很重。” 手握几百亿的天才投资人,在这里和她一起表演偷感。 何言朗不知道,假如李世忧、陆一知道他今天的荒唐行为,会不会笑掉大牙。 他手揣在兜里面,跟在林清欢后面,走楼梯。 似乎怕他不肯和她一起走楼梯,林清欢回过头解释道,“上下二楼与我们家关系都很好,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看见你和我在一起。” 呵... “我很差劲?” “不是。”林清欢反驳,“太过招摇了。” 无论是性格还是长相。 还有她与何言朗绝无可能,现在被人撞见走在一起,难免会被嚼舌根。 林清欢向来边界感很重,她不喜欢被人谈论,也不喜欢谈论别人。 何言朗想,这招摇到底是个贬义词还是褒义词?姑且算是对他的夸奖吧。 她在前面走着,楼梯里是声控灯,走一层亮一层。 何言朗看着她纤细修长的背影,“欢欢。” “嗯。”林清欢没回头,继续在前面走着。 “我长得好看吗?” 这不废话吗?又刷什么存在感。 “好看。” 他嘴角上扬,得意笑着。 何言朗一直以来都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外貌,他知道自己这外貌多少有点儿妖艳贱货的样子,从小到大一路校草到底。 凡是出门,必被星探递上名片,邀请进娱乐圈。 当明星,那三瓜两枣,他没兴趣。 “我这长相配你没问题吗?”如果长相不行,他还有金钱、权力和赚钱才能加持。 林清欢皱眉,何言朗又玩什么花样?有必要在她这平民小老百姓这里刷存在感,她如实答着,“是我配不上你。” 她恨不得他赶紧滚,离她远点。 这灰姑娘与变态王子的剧本,她不想要。 走了四层楼梯。 林清欢要往走廊里走,打算坐电梯下楼了。 “欢欢。” 又叫什么叫? 何言朗抓着她的胳膊把人带了回来,低下头吻了下去。 与此同时,林父林母乘坐电梯到了这一层。 打算剩下的爬楼梯回去,免得与林清欢撞一个满怀。 “现在回去会不会太早了?”林母问道。 妈妈的声音?林清欢瞬间整个人都懵逼了,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任由何言朗来。 林父林目踏进楼梯间,然后目光不自觉便落到了何言朗身上。 夫妻二人瞬间收回视线,本想走楼梯,得了,撞见小年轻接吻,赶忙脚也缩了回去,重新走回走廊。 “真是尴尬...现在小年轻...”林父感叹道。 “行了,你那已经老一套了,要学会与时俱进。”林母笑道,“不过那小年轻今天下午买菜回来我见到...” 林父林母交谈的声音已经消失了,应该是重新坐回了电梯。 妈妈能够记住下午碰见何言朗,并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 他这长相,这气质,本身就是让人过目不忘的。 林清欢推了推何言朗,吻是结束了。 “没、没看见我吧?”林清欢抬头问道。 何言朗似乎还在回味,好看的手抚摸着嘴唇,笑道,“没有。” 其实,他也不确定。 他够高,能够遮挡住林清欢大部分。 但是怎么说呢? 亲人之间,总会有一种很玄学的东西,就通过一点儿蛛丝马迹就能判断对人。 所以,他不确定林父林母会不会往林清欢身上猜。 不过,猜到了那就早点见老丈人,似乎也不错。 第169章 送他 只是可惜,林清欢不让。 林清欢想着,父母应该是没看见,她虽然不矮,但何言朗也很高,他的身躯应该是挡了她。 且老一辈撞见人接吻,那避嫌程度堪比碰见了鬼,匆匆一眼就恨不得收回自己视线的那种程度。 “你与你父母还真是挺像的。”何言朗打趣道,“走楼梯避嫌这种事情都能够想得出来。” 就真挺亲生的。 而且还能好死不死撞见。 林清欢“嗯”了一句,继续往前走。 何言朗走上前来握林清欢的手,十指相扣,不让人挣脱,“宝贝,刚刚还好我反应快,不然你可就真领着我与岳父岳母见面了。” 他还再一次强调,“虽然我并不介意与他们见面。” 见面礼什么的,打一个电话就可以几卡车几卡车往这边送。 林清欢被握着掌心出了汗。 她呵呵笑着,很无聊但又不想和何言朗说话,只能敷衍了事。 她的沉默,与他的热情,对比起来,被冷落的人,内心里多少会有点儿难受。 其实,何言朗也不是话多的人。 “宝贝,你就没有其他什么想问我的吗?或者关于我的。” 林清欢一听,扯出一个笑,那笑里夹杂着心酸,“原来你也知道,我对你了解并不多。” 我们不是很熟悉,可是却做尽了亲密之事。 在何言朗面前,林清欢是透明的,完全没有任何隐私或者秘密可言,他想知道她任何信息消息,就能立马知道。 可在林清欢面前,何言朗确实神秘莫测的,她唯一知道的,他是京大校草,学生会主席,至于家庭背景,其他什么之类的,都是各种流言小道信息。 几分真几分假,谁知道呢。 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 林清欢没应也没拒绝,全当听八卦。 “我是三顺集团创始人何焱赫的第二个孙子。” 三顺集团,国内第一大集团,还真和骆舟然讲得一样。 林清欢知道三顺集团姓何,也知道三顺集团创始人何焱赫,以及他的儿子女儿们,网上都有公开。 但他的孙子辈们,身份却神秘多了,网上的消息并不多。 如今听何言朗亲口承认,内心里还是无比震撼。 她要怎么和他斗。 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要和一个背靠大集团的太子爷斗吗? “何言屿,你认识的,就是那个草包,我二伯的儿子,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大哥,何言清,大伯的儿子,也是最有望成为三顺集团继承人的。” 何言朗云淡风轻说着。 仿佛那些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不存在一样。 他在畸形的环境里长大,虽有父母,却被爷爷养大,直到十五岁才回到自己亲生父母身边。 但老爷子对他的掌控从来都都没结束过,直到现在都还在继续,老爷子谁都不爱控制,就很爱很爱掌控他。 最初来京大上学的时候,他平均一二天回去一次,直到最近一年,翅膀硬了,加之林清欢的原因,不那么爱听老爷子的话了。 林清欢很想问何言朗什么时候会腻掉她,放她走,但她嘴唇张了张,话却问不出口,顺着他的话说了一句,“你们家挺复杂的。” “还行,也就吃人不吐骨头,手足相煎。” 他这是要背曹植的《七步诗》吗? 林清欢记得。 何言朗设计把自己未婚妻送到了何言屿床上。 这么一想,他还真没夸张,真相互算计,各种利用。 林清欢只觉得后背发冷,手心里出汗。 她是普通人,不想被卷入豪门争权夺利的相互算计当中去,成为炮灰。 不是,她这是在给自己加戏吗? 她只是何言朗众多玩伴当中的一个,她怎么就自动带入他爱人的角色当中去了。 他手眼通天,有权有势,现在又加上了一个心思深沉,惯会玩弄技巧,林清欢只觉得内心更加悲凉了。 难道真要等到对方把自己玩弄腻了,肯放手了,才能作罢吗? “怎么?欢欢,你在害怕我吗?” 他一直观察着林清欢的反应,那脸上表情可真够精彩的,五彩斑斓的,先是震惊,而后是厌恶,再往后就是现在这副害怕的样子。 “没、没有。” 还说没有,手心里都出冷汗了,何言朗没揭穿她,但是握得更紧了。 八楼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两个人却是从八楼一直走到了小区。 也不觉得累。 下楼总比上楼来得轻松。 林清欢将他送上了车。 何言朗挑眉笑着问道,“要不今晚别回家,和我出去?” 林清欢脸色惨白,往后退着。 “不要。” 他开一个玩笑而已,她却在较真。 “这是在家,又不是在学校,在家夜不归宿不好。” “意思在学校就可以夜不归宿,当着父母面是乖乖女,背着父母就可以很玩得开了?” 他这么一撩拨,她耳根子又要熟透了。 “何言朗!”林清欢生气了。 他笑着,其实就是不舍,舍不得离开,总有讲不完的话,总想找点话题聊着。 虽然他的话总是很不正经。 “我先回去了。”林清欢想逃,多待一秒都是对自己精神的折磨。 “欢欢!”何言朗还不让。 小区里人来人往,难免会遇见熟悉的人,且他的人与他的车一样,很难不吸引人注目。 “再陪陪我。”何言朗不想就这样孤零零一个人回去,太折磨人,林清欢不知道,其实他最近几日都不能正常入睡,没经历之前他自己也不知道。 一定得靠喝酒到烂醉。 或者工作学习到天亮。 一旦停下来或者清醒下来,满脑子都是林清欢哭着说讨厌他,恨他,要用刀刺向他。 比爱而不得更难受的滋味是:曾经拥有过,体会过喜欢的人在身侧的感觉,而后被对方所厌弃,所讨厌。 林清欢环顾四周,八九点多的小区还很热闹,跑步的、散步的等还有一大堆。 “十分钟。”林清欢说。 “十分钟?”从来只有他给别人规定时间计时,现在她倒是学会卡他时间了。 “你若是不同意,我现在就走。”林清欢作势要走,何言朗拽住了她手腕。 他妥协道,“好。” 十分钟就十分钟吧,总比现在就被赶回去就好。 “车上聊。”林清欢的眼睛又在看四周,紧张不安的情绪明显得很,就像是正在跟人偷情一样。 何言朗开了车锁,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林清欢看了他一眼。 他一手落在林清欢头顶上方,以防她撞着,一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林清欢钻进车内,他也顺势长腿一迈,坐在了林清欢身旁,很自然把人抱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暧昧极了的姿势。 ”何言朗?”林清欢惊呼。 一旦进入无人境地,或者说某个场景,他就惯会开车。 “要不要再来一次车...” 林清欢捂住他的嘴,咬牙切齿说道,“别说!” 某些动作,某些场景,很容易激发人的联想,何言朗不自觉联想到上次在江边与林清欢快乐的场景。 他笑着,拉开了林清欢的手,他很喜欢对着林清欢开车,看她窘迫又无奈的样子,纯情又妩媚。 想掐死他,但是又无可奈何。 就超级好玩儿。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就要捂住我的嘴。” 林清欢果断表达不满,恼怒道,“能不对着我开车吗?” 何言朗装无辜,大手抚摸上林清欢脸颊,眸子温柔如水,笑道,“我没开车啊?我这不抱着你的吗?” 装,strong。 真有他的。 林清欢懒得和他进行诡辩论,径直说出了自己的感受,“你老是对着我开车,我会觉得你很不尊重我,仿佛我是什么很随便的女生,让你可以随随便便对我开车,在我身上得到意淫。” 林清欢原来是这样想的。 何言朗却把这个当做情侣之间的小情趣。 他怔了怔,指腹摩擦着她的脸颊,柔声说着,“对不起欢欢,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我只当是情侣之间的小趣味,我以后尽量不说了。” 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只对你这样的。” 其他人他是连句话都懒得说。 当然,也没有人知道他这人挺闷骚的,当然闷骚也只是闷骚给林清欢看的。 只对你这样?林清欢想如果真是情侣之间的小趣味,似乎真的挺有趣的,她也能接受,甚至还很喜欢。 只是可惜,他们不是情侣。 “以后别说了。”林清欢扭过头,不再去看那近在咫尺的俊脸,反而看向了车窗外。 这么久了,才过去三分钟,每一分每一秒对林清欢而言都是煎熬。 何言朗捧回林清欢的脸,“欢欢你怎么不看我?你不是说我长得好看吗?” 因为讨厌。 她真没办法一直对着这样一张脸说谎,好言哄着时候,会心虚,会害怕,因为那都是违心的话。 “嗯,好看。” 很敷衍的回答。 何言朗也不气恼,手搭上了林清欢的腰肢,转移了话题,“欢欢,你喜欢画画,有没有想过出国去深造?” 他想助力她的梦想。 “没有。”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不想而已。” 正如妈妈说的一样,成为艺术家代价太大,他们这种家庭赌不起,还是现实点好。 当然,林清欢懒得和何言朗说,没必要。 “那我现在送你去国外深造,一切费用我出,世界级别大师给你做老师,你去吗?” 他想助力她的梦想,让她开心。 “你只管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就行。” 他挣的钱,够林清欢嚯嚯几十辈子都没问题。 没什么优点,就钱多。 “是跟着你去国外,依赖你生活,然后事事听命于你,受你所牵制的意思吗?你开心时可以花大量金钱精力栽培我,不开心时就打压我丢弃我甚至毁掉我,是吗?” “谢谢你的大发慈悲心,不需要。” 呵... 他放在林清欢腰肢上的手僵硬。 林清欢跨坐在他腿上整个身体也僵硬。 何言朗的嘴角勾勒起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她还真是厉害的一张嘴。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好心当作驴肝肺。 他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对方看,以鉴明自己的真心,对面人倒是好,把真心给你扔地上,还要踩几脚,吐点口水来侮辱。 有趣。 何言朗扶在林清欢腰肢上的手加大了些许力度,林清欢有点儿痒,身体起着细微反应。 “顶嘴?现在和我顶嘴顶得很爽是吧,信不信我一会儿顶你到哭。” 她真的不想秒懂啊。 可是真的秒懂啊。 何言朗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黄色颜料,为什么可以信口拈来。 她真的服了。 “呵?”林清欢亦是扯出嘲讽的笑,又羞耻又愤怒,但那样子很有理很不服输。 何言朗却是自顾自先解释了,“你先惹我的。” “是是是...”林清欢没反驳,目光再一次落到了何言朗俊美的脸上。 她学着他轻薄她时的样子,用手指勾起那下巴,微微上挑。 何言朗却是迎上了她的目光,眼角里都是笑意,挑着眉建议道,“要接吻吗?” 她沉入了他的目光里,刹那就失神。 林清欢失魂落魄的松了手,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没出息,轻而易举就会被对方迷或。 她想从他腿上下来。 又被按住了,不让。 “十分钟了。” 这么快。 何言朗松了手。 林清欢又起身,又被按了回去。 她皱着眉头,问道,“什么意思?” “明天我什么时候来找你?” 似乎想到林清欢会尽量拖延时间,把时间往后延续,何言朗改了口问道,“明天上午我什么时候来找你?” 在没有想好万全之策之前,林清欢不得不与何言朗再一次进入这新一轮的周旋之中去。 “十二点。” 还真够林清欢的,“是要来你家吃午饭吗?这么说我今晚就得回去好好想想,该给我岳父岳母准备些什么了?” “十点。”林清欢改了口。 何言朗扣下她的脑袋,主动凑到林清欢唇前,唇与唇几乎就快贴一起了,诱惑着,“欢欢,送别吻,给我。” 林清欢深呼吸了一口,凑了上去,与那同它主人一样凉薄的唇相触。 何言朗会自觉加深的。 林清欢闭着眼睛都知道。 熟稔高超的技巧,难舍难分,抵死纠缠着。 到底要触碰过多少唇,才会练就这样的技术,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人卷进去。 他拍了拍林清欢屁股,饕餮满足以后脾气总是格外好,“走吧,明天见!” 第170章 变态光芒 (前文自行查阅) 林清欢跳下了何言朗的腿,拉开了车门,像逃瘟疫一样,走得飞快。 何言朗瞧着那清瘦的背影,嘴角再一次勾起了弧度,自嘲的。 想了很多夜都没想通,为什么会和林清欢走到这一步。 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他死皮赖脸赖来的。 一声长长的叹息,他闭着眼睛,揉了揉太阳穴。 来日方长,还得好生慢慢哄着。 只要林清欢不要抛弃他,不要他就行。 手不自觉摸进了兜里想找支烟抽抽,这才想起,身上的烟已经被林清欢逼着扔进了垃圾桶里。 还没过门就管这么严了,以后结婚了,还不得被她吃得死死的。 还真是甜蜜的负担。 他拿着烟下了车,点燃,依靠在车窗上抽了起来。 一点猩红的烟蒂,在黑夜里寂寞地燃烧着。 何言朗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里没带多少情绪,懒散散吩咐着,“把钱投给蒋经伟,拉拢张淮海,至于王明发先让他去死吧。” 蒋家与王家二家渊源颇深,一个零售业,一个供货商,切断了这二人之间的联系,剩下一个搞技术的张家随便搞搞就行。 做供货商的王明发,一旦切断与蒋家的联系,手里积压着大批货,又找不到买家,资金回流不了,顶多坚持半年就会土崩瓦解。 “但少爷你把二爷手里这么多供货商的信息提供给蒋经伟,老爷子要知道了,恐怕会、会…” 会狗急跳墙。 那边沉默了半刹,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心里话,“少爷,这风险很大,到头来可能又只是给你二伯做嫁衣。” 二伯手里持有三顺集团的百货以及商超,何言朗一旦投资成功促进零售行业的转型改革。 难保老爷子那不要脸的人,轻飘飘一句,把股份转让给你二伯,他专门做这一行的,顺带再截胡他前期做的所有努力。 到头来又是功亏一篑。 所以很多投资,何言狼都暗地里做的,或者只做一个操盘手,且尽量避免与老爷子的人脉与资源进行接触。 “你是在教我做事吗?”何言朗语气轻挑。 他向林清欢保证过,他会为她报仇的。 那些欺负过她的人,一定要付出百倍代价。 “没、没有。” “滚。”何言朗挂断了电话,重新坐回了车里。 ... 何言屿躺在沙发上,脚随意放在茶几上,整个人又阴沉又恐怖,只差把不是好人刻在脑门上。 刚才何言朗的通话内容他都听见了,他在何言朗的车底安装了窃听器。 新鲜热乎的,刚安装上就听到了这么大一个秘密。 二哥竟然早就在布局要搞垮蒋、张和王三家,为那个疯女人报仇。 还真是好生让人嫉妒。 只是,二哥知道他参与到其中去了吗? 不知道吧。 不然为什么二哥没动手弄他。 上次就因为给了那疯女人几巴掌,他可是直接被二哥爆了头。 要知道他设计搞了林清欢,何言屿有点儿不敢想象这后果。 他指了指旁边西装革履的保镖,“那个谁,你去把车上的窃听器拆下来,小心一点,别被我二哥发现了。” 保镖点了点头。 何言屿又拿出手机,找到了他偷吻林清欢的那张照片,仔仔细细端详着照片上的这张脸。 清汤寡水,身材也勉勉强强。 到底是哪一点,把二哥勾神魂颠倒。 他咬了咬后牙槽,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这女人,还真是越发让人好奇了。 把高岭之花的二哥拉下神坛,天天像个丧家犬一样在她屁股后面转,祈求。 他要睡这个女人。 这样算不算,他也和二哥有过接触了。 兴奋。 兴奋极了。 他眼里闪烁着变态一样的光芒。 ... (补充字数) 林清欢回了家,父母虽然在家里,但都各自忙碌着各自手中的事情,并没有因此要盘问询问她的意思。 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样的松弛感,让林清欢一度觉得很舒服。 “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回来了啊。” 父母二人面面相觑,想关心开口询问,但是又怕惹得女儿不开心。什么时候,父母的爱都要变得这般小心翼翼了。 林清欢看在眼里,心里也觉得愧疚,主动提起了话题,“人我送走了。” 她拿起一次性纸杯,接了一杯温水喝着,把情绪掩藏得很好,就像平常一般,仿佛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影响到心情。 父母二人再一次交换眼色,最后依旧是林母开口问道,“你们坐的电梯下楼吗?” 林清欢心里一咯噔,知道母亲在试探。 “是啊?妈妈怎么了吗?” 林母直白,凑近林清欢耳旁打趣道,语气轻松还带了一丝调侃,“我和你爸爸在楼梯间碰见一对小年轻在楼道接吻,你爸爸硬说那女孩儿是你。” 林清欢假装震惊,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爸爸你在想什么?我们根本没有走楼梯。” 林母也故作轻松说道,继续以玩笑语气说道,“宝贝,那男孩儿你也见过,今天咱俩买菜回来,豪车上那个,那车什么来着,老林?就是一个b字的车标。” 林父抬起眼眸,“宾利。” “对对对...豪车,好几百万呢,那男孩子模样也是俊俏,好看,一看就非富即贵。咱们这种普通家庭的,怎么可能与那种人有牵连。” “跨越阶级的爱情,这怎么可能啊,阶级这种东西,咱们上不去,他也下不来,最好的归属就是,他走他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 林清欢木讷待在原地。 父母已经百分百确定,楼道间接吻的就是她和何言朗。 “宝贝,你还不懂吗?你和那男孩子根本不可能的。” 林母背过身子,擦了擦眼泪。 在父母眼里,一定是她爱而不得何言朗。 林父也跟着叹了一口气,为女儿爱错了人而感到伤心。 林清欢也没有解释什么,让父母误会她舍不得放下何言朗,总比让他们知道,是何言朗在纠缠着她好。 “爸爸妈妈,我没事。”林清欢没有掉眼泪,反而宽慰起来了父母,她似乎已经对何言朗的纠缠感觉到麻木。 那种被何言朗纠缠的绝望窒息感,在此刻也并没有很强烈。 兴许是待在父母身边,安全感很充足。 林父朝着林清欢招了招手,“宝贝,你过来,给爸爸谈谈。” 林清欢挽着母亲的手,一起坐到了沙发上。 林母却抑制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一想到女儿因为感情的事,被逼得退学在家疗伤,就很心痛。 到底要多绝望多痛苦,才会让生性乐观豁达的林清欢做出这样无奈的决定,距离大学期末考试不足一个月,她宁愿休学一年,也要躲避。 她无人诉说,一个人咽下了所有的伤痛和委屈。 为人父母,让女儿遭受了这么一遭,就是很自责且无力。 “宝贝,对不起,都是爸爸妈妈不够关心你。” “妈。”林清欢赶紧拿起纸巾给母亲擦眼泪,然后一把抱住母亲,最终她还是牵连到父母,让他们为她担心,为她难过。 自责,懊恼。 “晚宁?”最急的是林父,女儿受情伤,消沉颓废,老婆又要动手术,却为女儿担忧,他是左右为难,“说着说着,怎么又哭了,你这样让欢欢也担心,对自己的身体也……” “唉”,林父一声长长的叹息。 林母一听,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了,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压抑着情绪,她知道自己的身体不能情绪波动过大,搞不好就得进医院。 可看见女儿这消沉颓废的样子,实在是担忧得很,连忙抬手擦眼泪,“宝贝,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好。” 林清欢将下巴靠在母亲肩膀上,搂着母亲胳膊,硬生生把眼泪逼了回去,“妈。” 林父也拍着林母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好了晚宁。” 而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林清欢的身上,少见的严肃以及深沉。 “欢欢,爸爸妈妈一直觉得你能够处理好自己感情的事,我们也尊重你的意愿,也一直没有过多干预你。但是,那个男孩子找上门来是什么意思?” “还有,你一直在对爸爸妈妈说谎,楼梯间的是你,你脚上穿的鞋是爸爸送给你的生日礼物,那男生穿的鞋也和你妈妈在你房间看见的那双一模一样。” “我们也不封建,接吻还是什么其他的,都是你的权利,你成年了。但是我们无法坐视不管,当你再一次受到伤害的时候,” “告诉爸爸妈妈,你们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他们怕再不干预,林清欢走不出这段关系,陷入死胡同里,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一直被对方反反复复伤害。 林清欢低下头沉默。 父母洞察能力很强。 他们一下子接收了这么多消息,她自以为是瞒得很好,结果也不过自以为是罢了。 一下子她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男孩家境很好,与我们不同是吗?” 三顺集团的太子爷,国内第一大集团。 林清欢点了点头。 富得冒油,银行卡里躺的冰冷数字,以亿为单位。 林父又是一声长长叹息,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宝贝,他没有认真和你谈恋爱是吗?你觉得很委屈是吗?” 何言朗确实没有认真和林清欢谈恋爱,一直都是那副懒懒散散,浪荡公子哥儿的模样。 林清欢甚至被迫做过小三,想来都觉得委屈。 直到后来他们甚至连不正当关系都不算,所有的关系仅仅局限在上...床,被当做一个没有感情的发泄工具。 没有任何人权,只为了满足自己的私语。 林清欢眼里起了雾气,明明要装作很坚强的样子,可是记忆一旦被打开,如泄洪的闸门一样,她抑制不住那些悲伤的情绪。 “爸爸。” 不想被提起,伤疤不想再被揭起。 林母察觉到林清欢突然之间情绪的崩溃,提醒道,“老林?” 林父也察觉到了,男人别过脸,不让女儿和老婆看见自己落泪的样子。 但林清欢还是看见了,她那一生要强,从不轻易流泪的爸爸,哭了。 她低下头,双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裙摆,一直告诫自己,不可以哭,不可以哭... “我会自己解决好的,你们真的不用为我担心。” “你老说自己会解决好,那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到底彻底断掉了吗?为什么他还要找上门来?欢欢,长痛不如短痛,该彻底断掉的就要彻底断掉,不要反反复复给自己希望,一直在漩涡里浮浮沉沉。” “拖得越久,你只会越难过。” 沉默。 沉默到空气里只有母子俩时不时的抽泣声。 “宝贝,爸爸妈妈是你的港望啊,你连我们都不信任吗?这让爸爸妈妈觉得很难过很伤心,不被自己的女儿所信任。”林母道。 “不是的妈妈,我只是不想让你们担心而已。” “可你这个样子不是更让我们担心吗?如果能和宝贝一起面临困难,解决困难,这不是更加能让我们放心吗?” 是啊,父母怎么会忍心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面临风风雨雨,怎么会觉得自己是负担是麻烦呢。 林清欢再度沉默。 她动摇了。 脑海里各种小人儿开始打架。 她怕何言朗为了逼自己,拿他的父母做筹码。 所以,绝对不可能坦白。 现在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然后再度离开,彻底离开到一个何言朗找不到自己的地方。 “爸爸妈妈,我会和他结束的,我知道我们没有可能。” “那欢欢,你告诉爸爸,他今天为什么要找上门来?” “是我、我求他来找我的,我不想...不想和他结束。不过现在我,我想通了,我不会和他纠缠了,不值得。” 林母把林清欢搂进自己怀抱里,轻声拍打着后背示意安慰着,“想通就好,宝贝,你未来的路还很长,没必要因为感情的事一直颓废下去。” 林父再一次开口道,“他还在凤城吧,明天你把他叫来,让爸爸和他见一面。” “爸。”林清欢拒绝。 “我女儿受了委屈,无论如何这一口气我咽不下去,你叫过来,爸爸不会动手打他,爸爸只会、只会给他讲道理。” 见父亲说不通,林清欢恳请的目光又看向了母亲,“妈妈。” 林母揉着女儿的头,温柔又宠溺说道,“这事需要爸爸出面,我的宝贝女儿是有人撑腰的,不是拿给他随随便便欺负的。” 第171章 我想出国 林清欢一直都知道自己是被父母爱着的,被宠溺着长大的。 所以,她才想保护自己的父母,成为他们的参天大树,庇护他们。 而不是让他们都快到退休的年龄了,还要为自己操碎心。 她还是坚持自己的原则,不让父母与何言朗见面,将事情向更复杂方向发展。 “爸爸妈妈,我想出国。” 从何言朗追到凤城来的时候,林清欢就重新联系了魏教授,也得到了魏教授的引荐,并且拿到了叶璟哲的联系方式。 叶璟哲承诺过,任何时候都欢迎林清欢出国去拜他为师,他都愿意收。 父母满脸震惊,面面相觑,突然转移的话题,显然对他们足够震撼。 “我想出国,我想开始新的生活,我想重新去学画画,这样你们就可以不用担心我因为这段失败的感情而继续颓废下去。 魏老师有引荐我给一位着名画家老师,那位老师也看了我的画,觉得我很有天赋,也想收我为徒。 但因为那位老师远在国外,出于不想离你们太远,想留在你们身边的心思,我当时拒绝了。 爸爸妈妈,我现在还可以继续去追逐我的梦想吗?成为一个画家。” 父母二人又在进行眼神交换,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林母喜极而泣,抓着林清欢的胳膊激动说道,“当然可以了宝贝,妈妈一直很自责,总是打着为你好的名义,一而再再而三阻挡你追逐梦想,现在你有勇气重新拾起自己的梦想,我很为你感到高兴。” 林父也说道,“宝贝,追逐自己的梦想,永远都不会晚的。” 林清欢开心去拥抱父母,真好。 “爸爸,对不起,我还是不能答应让你和他见面,请你们再相信我最后一次,我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林清欢态度前所未有的坚决。 林父不开心,沉默着别过头。 这就是不被女儿所依靠的感觉吗?还真是很心酸。 “老林?”林母用胳膊肘撞了撞丈夫,“年轻人的事让年轻人自己去解决,差一辈的人思想观念都跟不上,说不定你去还给欢欢添乱。” “差一辈怎么了?基本的礼义廉耻道德感还能变,怎么的?爱一个人就要一心一意,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挟持。” 敢玩弄他女儿感情什么的王八蛋,管他什么家庭背景,达官显贵,豪门世家,他两拳就给他捶死。 她的父亲,教书老先生,一生都秉持着这样的观念。与她的母亲一心一意,相互尊重相互理解相互挟持。 林清欢自己都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遇见何言朗这种人。 她的能量磁场,不应该会招惹来何言朗这种二世祖。 林清欢起了身子,重新坐到了林父旁边,拉着父亲的手撒娇道,“爸爸,你别生气,我就是和他分一个小小的手而已,怎么敢麻烦你亲自出场。” “以后我每谈一次恋爱,分手一次,你是不是都要替我出面把对方骂一顿,你也不怕人家说我是爸宝女,以后谁家大伙子还敢和我交往。” “以后,我三、四十没人要的时候,还没结婚,到时候你可不要催婚哈?” “你不想结婚,爸爸的钱也可以养你一辈子。” 不是爸爸养你一辈子,因为他知道他陪不了林清欢一辈子,而是爸爸的钱,爸爸不在了,爸爸的钱就可以给女儿底气。 老父亲那笨拙小心翼翼的爱啊。 林清欢眼里又起了雾气,撒着娇继续唤道,“爸爸。” “好了老林,见好就收。”林母起了身子揪着他耳朵,对着林清欢说道,“欢欢去休息。” 林清欢确实很累。 表面的风轻云淡都是装的。 她自己都想不到,她其实是一个可擅长伪装的人了。 林清欢“哦”着回了房间。 踏进房间里,房间里似乎都有了何言朗的影子,脑子里却又不自觉想起了他那张妖孽的脸。 她有些气愤攥紧了拳头。 为什么这个从小到大她生活了十几年的房间,都要被何言朗存在过的气息填满。 真想骂一句,死变态。 明日还避免不了再见面,不止是明天,还有后天,大后天。 出国的事情一日没有办妥下来,就会一日被一日缠着,永远不会结束。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欢欢?” 林清欢去开了房门,“怎么了妈妈?” “宝贝,出国之前可以先去看望一下外婆,去外婆家住一两天。” “知道了妈妈。” 林母重新回到了客厅,其实心脏一直疼得厉害,也一直忍着没表现出来。 她捂着胸口。 林父知道她病又犯,连忙站起来扶着林母坐到沙发上,“老婆,你这手术也不能再拖了。” “等欢欢出国以后再说吧。”林母道。 也的确只能先这样了,原本打算把女儿送去外婆家玩一两个月,没想到林清欢提出了出国学习。 林父又是一声长长叹叹息。 何言朗又是一宿没睡,昨晚从林清欢家回去就赶回了龙城处理事情,早上八点多又从龙城赶回了凤城。 连眼睛都没有闭一下,现在又准备去找林清欢。 林深开着车从后视镜瞧着后座的何言朗,有点儿担忧,提议道,“少爷,你要不回去先休息一会儿,这见清欢小姐也不急这会儿。” 林深想的是来日方长,眼下还是身体重要。 “开你的车。”何言朗不带任何情绪的话,语气里不容拒绝。 林深撇了撇嘴,自觉收回视线,专心开着车。 何言朗揉了揉太阳穴,这次回龙城,老爷子又是一顿威胁警告,让他收敛点,不要觊觎不该觊觎的,不要对自己人下手。 何言朗只觉得好笑。 “金沙大厦你名义上赠送给你二伯,实际上等项目工程进入结尾,开始运作你就拿回去,你还真是会找人做嫁衣。” “跟爷爷学的。” “混账,你怎么算计外面人我都管不着,但你要是再算计家里人,别怪爷爷不客气。” 有趣。 “二伯从我手里拿走金沙大厦的时候,爷爷怎么不站出来跳脚,我只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有错吗?” 那拐杖作势又要落了下来,何言朗单手握住了。 “松手!” 何言朗松手,一个用劲,何焱赫后退几步,险些摔倒,好在被何言朗拽住了。 “爷爷上年纪了就该乖乖服老,你要整天这么闲,你去折腾我大哥,他最乖了,他一家子都心甘情愿被爷爷折腾。” “还有爷爷你这天天挂在嘴边的继承权,真的求你别说了,你爱给大哥一家就给大哥一家,我真的不感兴趣。” 他是真的不感兴趣,但又想嘲讽一下老爷子的眼光,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毕竟收购一个远洋电子科技,又是卖楼又是卖股份又是贷款的,天才啊!” “你...不孝子孙...” 何言朗记得他把何焱赫急得快跳脚了,他那温润如玉的大哥就出现了。 “阿朗。”何言清语气沉稳平缓,如细水般缓缓流淌在干旱淋里。 还真是配得上一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何言朗嘲讽了一句,“乖孩子来了。” 他作势要往外走,知道乖孩子要听爷爷的命令,任老头子摆布,他没兴趣和他们再继续鬼扯。 何焱赫威胁到,“金沙大厦项目投资的钱要么还给你二伯,要么每年与他进行分红。” 何言朗头都懒得回,如果拒绝,老爷子会狗急跳墙,又拿人来威胁他,他懒懒回着,“知道了,爷爷。” 何言朗下了楼,楼下所有人都在,除了他爸爸妈妈以及何言屿。 看来他回来一趟还真是大事,这都快凌晨了,还能让一大家子人在这里陪着。 只不过何言屿这废物呢? 何言朗心里想了一秒,而后目光落在了二伯父和二伯母身上,唇角勾勒起,漫不经心的笑着。 何言朗每走一步,就像走在何萧闫夫妇心尖上一样。 他明明是面带笑意的,对面人却像见着豺狼虎豹一样害怕。 “阿朗?”他大声呵斥着。 何言朗停住了步子,把他大伯当空气,“二伯,以后想要什么直接给我说,别去老东西那里卖惨,你放心,作为侄子的你一定尽量满足。” “哦,对了,你们现在可是和欧阳家攀上关系了,是亲家呢,直起腰杆来。” “你...你答应爸了?”看这样子,何萧闫知道自己诉苦卖惨应该成功了。 “当然!”何言不负眯着眼笑着,“能拿多少,全看二伯你实力了。” 说完这话,何言朗径直走了出去。 何言朗一走,身后原本当着缩头乌龟的众人就开始说他了。 “他还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得让萧逸和美玉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 “少爷到了。”林深提醒道。 车子已经驶入林清欢所在的小区。 林深下了车,原本想替何言朗打开车门。 “清欢?” 何言朗抬眸,林清欢竟然自己主动下了楼,还在这里等他。 何言朗嘴角提起,果然一见到喜欢的人,嘴角就会止不住上扬,连通宵没睡的疲惫以及长期以来的精神压抑,在见到某人的那一刻,也会烟消云散。 要是能够做一次,肯定会更加快乐。 林深拉开了车门,林清欢钻了进来。 何言朗很自觉勾着她的腰,往自己怀里带,见面第一句,调侃林清欢,“身份证带了吗?” 他还记得昨天林清欢说的话,别在这里做,明天我和你出去开房。 其实只是一句调侃罢了。 林深汗颜。 那有人见面第一句,问人家身份证带了吗。 林清欢一愣,咬了咬嘴唇,情绪被收敛了起来,摇了摇头。 “回去拿?”何言朗道。 林清欢一愣,动手要去开车门,似乎真的准备回去拿。 何言朗摁住了她的手,“不需要那么麻烦。” 身份证而已,这么简单的事情。 他会摆不平? 空气再一次陷入沉默中。 何言朗将脑袋放在了林清欢肩膀上,闭目养神。 “你很困吗?”林清欢问着。 “嗯。”何言朗答着。 林清欢便没有再说话了,想着他困就让他睡一会儿,自己也落得一个清闲,也免得被他骚扰。 手机上,骆舟然仍旧没有回林清欢的消息。 林清欢有点儿失望。 只不过转瞬就被心惊代替。 “看什么?让你这么失望。”不知什么时候,何言朗已经睁开了眼睛,瞧着林清欢失望的神色。 林清欢收起手机,“没有。” 她真的不适合撒谎,还妄想转移话题,“我以为你睡着了。” 他确实睡着了,但睡得很轻,林清欢轻声叹息声,将他惊醒了。 林深都不曾听到的叹息声,却将他惊醒了。 何言朗将放在林清欢肩膀的头收了回来,坐正了身体,手还是不自觉放在她柔软的腰肢上。 他知道林清欢在失望什么。 骆舟然那小子没回他消息。 可惜了,林清欢永远接收不到骆舟然的消息,而骆舟然也永远收不到她的消息。 随着时间的流逝,何言朗要他们俩彻底相忘于江湖,林清欢的身边只能是他。 何言朗忍下了那股子醋意,将刚刚迸发而出的占有欲压了下去。 “要回京市继续学业吗?还是我帮你到时候直接毕业就行,或者是出国进修,去学绘画。” 他一下子给了她三个选项,似乎觉得三个不够,何言朗又加了一个选项,“要不然,和我领证,做我老婆。” 前方林深一听,车子一个急刹。 林清欢重心不稳,身子前倾,手忙脚乱下抓住了何言朗腿根处。 她像触电一般,赶忙收回了手。 何言朗闷哼了一声,丝毫不避讳前方的林深,“宝贝,你这抓得正好,再往下一点可能就是事故了。” “对、对不起。”林清欢赶忙道歉,她当然知道自己抓着啥了。 何言朗很慷慨也很大方,丝毫不介意,“道什么歉,它和你本来就是一体的。” 秒懂林深:!!!! 少爷这么骚的吗? 骚的这么离谱的吗? 林清欢耳根子红了,瞧着前方林深,很有礼貌建议道,“深哥,麻烦你好好开车。” 何言朗嘴角挂起戏谑的笑,对于这个小插曲显然很高兴,他对着林深说道,“车开得很好,下次继续。” 临近下车的时候,何言朗又对林深说了一句,“这个月奖金多给五万。” 帅气!漂亮! 第172章 尊重她 车子开到了酒店,何言朗领着人直接往套房走去。 “刚刚问题你还没回答我?” 林清欢什么都不想,只要和何言朗有关的她什么都不想。 她拒绝,说道,“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一年以后再回去重新考试就行。” 林清欢目光落到了手背上,欧阳灵曾经用烟给她烫的疤,伤口已经愈合,但伤口愈合阶段长新肉的时候会痒,过后还会留下一道狰狞的疤。 这个疤一辈子都会在,也会一辈子提醒她的那些不堪。 京市,像噩梦一般。 但恶魔也还在身边,继续给她制造各种各样的噩梦,不得安生。 何言朗察觉到林清欢的目光落到了她手背上的那道疤。 瞬间愧疚,难过油然而生。 他主动伸出手,去包裹着林清欢的手。 很凉,与他的温热形成鲜明对比。 “欢欢...”何言朗只剩下呢喃,“我会慢慢弥补,慢慢变好的。” 这些话林清欢都快听出老茧了。 她没答,因为压根对眼前人没有抱任何期望,没有期望就没有希望。 若是何言朗真的听进去了,就不会这样三番五次强行纠缠。 而是自觉离她远远的,放她一条生路。 凤城比不得京市,没有总统套房,只有星级酒店,大套房。 房间任何时候都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如果不是鞋柜上和衣柜里挂着何言朗的衣服,还真是一点儿人生活的气息都没有。 “我需要洗澡吗?”林清欢抬眸问着,没什么情绪,像npc在做任务一样。 “嗯?”何言朗疑惑。 她以为什么呢?以为来酒店就是和他开房上床的。 她就当真觉得自己满脑子都是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种无力感再一次将何言朗整个人包裹住,压得他快喘不过气了,有气却无处发泄。 “欢欢,你为什么要这样想我?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而已,你不要把我想得那么龌龊,我是很想和你做,但我已经在学着尊重你的意愿了,你不想我是不会碰你一根毫毛的。” 何言朗信誓旦旦说着。 “不需要是吗?” 林清欢压根没听进去何言朗讲什么,只顾着自己的语言输出,他的承诺很虚,不切实际。 说是一套做是一套。 何言朗不会尊重她,从来都是随着自己性子来事,他高兴做什么,他就会做什么。 哪里会管别人死活。 林清欢继续补充说道,“很抱歉,我最多只能和你待两个小时,爸爸妈妈会等我回家吃午饭。” “你要想做的话请尽量,然后舒服了爽了就放我走吧,我真的不能和你待一起太久。” 呵。 她知道什么话伤害他,她就专门挑着那些能够伤害他的话讲。 胸口的地方疼死了,压抑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随你吧。”何言朗扔下去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间。 他很疲倦,又很累。 林清欢提供给他的情绪价值,仅仅局限在他今天刚刚见到她的那一刻。 心花怒放,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 而后就是各种各样的伤害,语言攻击。 他想靠近林清欢,温柔一点的方式,平缓一点的方式,像林清欢说的一样正常情侣之间应该有的关系,尊重对方。 但这种方式一靠近,对方就满身都是刺,全力攻击着他,将他扎得血淋淋的。 何言朗走得很快,门“碰”一声被关上,他怕自己再走慢一点,脾气就会上来,抑制不住想不择手段让林清欢屈服。 爱是尊重,是平等,那才是林清欢想要的。 他已经在很努力去学,去改了。 ... 一通电话打了过来,林深又被叫去陪何言朗打拳。 林深真服了。 刚刚下车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眨眼功夫,何言朗脾气又来了。 估计床事不合,没谈到一块去。 “不用让我!”何言朗淡淡说着。 “少爷我是世界冠军。”林深友好提醒道。 何言朗是路人局里的王,可是他是正儿八经的世界冠军。 那话才刚刚说完,一拳就已经打了过来,直直到肉,够痛的。 看来是真的很生气,不讲武德。 何言朗是老板,也是林深尊敬的人,他当然不可能真的对何言朗下手,他以防守为主。 但何言朗的进攻势头很猛,单纯防守林深还是被结结实实揍了好几拳,整场拳赛下来,人已经鼻青脸肿,身上挂了彩。 “少爷算工伤吗?” 何言朗摘下手套,随意扔在擂台上,瞧了一眼林深,没多大情绪起伏,“不算。” 林深吃痛抚摸着脸颊,走到一旁反光的柱子旁看了一眼脸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身后倒映着正在用毛巾擦脸的何言朗。 一场拳赛下来,他整个人酣畅淋漓,背心都已经湿透了,连带着整个头发都湿漉漉的,额头上都能够甩得出汗水来。 情绪确实发泄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也没那么阴沉了。 林深只是可怜自己。 被当做肉墙发泄。 说到底,他从来都是何言朗和林清欢y的一环。 何言朗长腿已经往外迈了,又回头问了一句,“你的恋爱团队组建得怎么样了?” 林深没想到何言朗还真把这件事放心上了,也是病急了,乱投医了。 估计自家少爷被林清欢逼得够呛,别无他法了。 林深答道,“在找了,筛选资质中。” “少爷还有一件事,世忧哥最近好像和孟黎走到了一起,有狗仔抓拍到他从孟黎公寓出来。” 何言朗倒是不诧异。 李世忧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各种资源倾斜捧孟黎这女人,怎么捧都捧不太红,浮浮沉沉还在二线里面挣扎。 他投资史上一大奇辱,就是被李世忧忽悠着投的,投了孟黎主演的那部大ip。 “很稀奇?”何言朗漫不经心问着。 冲冠一怒为红颜,李世忧已经砸了几个亿进去捧孟黎,这些何言朗都知道。 林深跟上,“少爷你早就知道世忧哥喜欢孟黎,我还以为他喜欢男的呢?” 确实,李世忧看起来对任何女人都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有出过任何绯闻,身边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个女人,除了陈嘉嘉作为工作伙伴。 李世忧自己的秘书以及助理都是男的。 何言朗没答,觉得无聊。 手机上骆超又把林清欢发给骆舟然的信息拦截了下来,转发给了何言朗。 何言朗步子停了下来,眯着眼睛看着手机上的信息。 几乎又是一瞬,林深感觉到何言朗那股由内而外的压迫感,散发了出来,他都觉得渗人得慌。 林深:??? 林深自觉拉开了与何言朗的距离,瞧着他往自己酒店套房走去。 第173章 又犯病了 何言朗回了酒店套房,他隐忍着怒气,没发作。 卧室房门被关着,不用想都知道林清欢在里头躲着给骆舟然发消息诉苦,骂他。 对面人永远不会回给她,但林清欢依旧乐此不疲,孜孜不倦,坚持了一二个星期了。 房门被推开,林清欢显然没有料到何言朗回来了,她坐在床尾的羊毛绒毯子上,后背抵着床,长裙下的腿裸露出一小截雪白的肌肤。 她有些慌乱把手机摁灭。 看着何言朗这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许疑惑。 “我刚刚去打拳了。”什么时候何言朗会自己开口解释了,向来都是我行我素的人。 林清欢“嗯”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知道他要去洗澡了,打算去客厅坐着。 “去哪?”他脱下了背心,横在林清欢面前,上半身全裸了,上面还有细密的汗珠。 林清欢的目光刚好落在他胸肌处,结实有力的肌肉,往下是细腰,八块腹肌,充满了性张力。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林清欢内心咯噔了一下,连忙把视线从他肌肤掠过,“我去客厅等你。” 她还避嫌呢,都这个节骨眼上了,还在避嫌呢。 “进去。”何言朗只说了一句话。 他指的是浴室的方向。 林清欢没有反驳,乖巧的不像话,转身去了浴室。 她没打算和何言朗鬼扯什么,也没打算和他拉扯,来了就已经做好了被睡的觉悟,他开心了,她才能早早回家去。 水是何言朗放的,甚至连林清欢的衣服都是她脱的。 赤裸相见时,林清欢身子又不自觉抖了。 最后一次的阴影竟然还在,她自己都没察觉。 何言朗后背抵在浴缸里,林清欢后背依靠在他身上。 他温热气息落在林清欢脖颈处,将林清欢整个人拥在怀里,那股子郁闷气息,消失殆尽,内心里踏实了很多。 “想吗?”何言朗问。 “不怎么想?”她倒是诚实。 何言朗也不意外,毕竟林清欢抖成了这个样子,他几乎触摸一下她,她就浑身颤抖,整个人蜷缩。 像一只小白兔一样可怜。 偏偏的,这模样就是在勾引着人蹂躏一样。 “那你老实回答我几个问题,只要你不说谎,我就放过你。” “多久?”林清欢反问。 还讨价还价上了。 “你想多久。” “一个星期。”够她办好出国手续,桃之夭夭 “行。” “说话算数。” “我以我的性命起誓。” “好,你问。” “为什么不回京市?” “因为讨厌那里,靠近就忍不住浑身发抖,犯怵,恶心...” 他所认为的美好回忆,留给林清欢的却全是噩梦般的回忆。 “逃离京市是和骆舟然串通好的吗?” “没有,没有串通好,所有计划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知道,他们都以为我会拿到休学单才会休学,但我知道我最后一道章肯定盖不下来,会被你拦截。 所以我将计就计,买下了舟然要离开那天的机票,我知道只要舟然还在入站口,你得到我让婧婧帮忙盖章的消息,你就不会怀疑我,我就可以逃掉。” 他的宝宝确实挺聪明的。 为了达到目的,会哄他,会引诱他,欺骗他。 “还和骆舟然有联系吗?” “没有。” 他一口咬了下去,林清欢有些许吃痛。 她说谎了。 “欢欢再给你一次机会,还和骆舟然有联系吗?” “没有。” 骆舟然都没回过她,她也不想何言朗再把魔爪伸向骆舟然。 他轻声笑着,伸出手拿了架子上自己的手机,修长的指尖滑动着,一手捏着林清欢的后脑勺,强迫她抬起视线去看他的手机。 他的力度有些许大,林清欢感觉到他在生气。 莫名其妙。 屏幕上是十几分钟前,林清欢发给骆舟然的消息,林清欢怎么也想不通,这些消息为什么会出现在何言朗手机上。 【林清欢:舟然,我要出国了,似乎只有出国才能彻底摆脱他。】 他笑着问道,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怎么回事啊?宝贝?你不是说没联系吗?这是怎么回事?” 林清欢也怒了,双手奋力拍打着浴缸水面,水花四溅,她吼道,“你为什么有我发给骆舟然的消息!” 林清欢后脑勺再一次被抬起,脑袋昂起,与何言朗四目相对,“因为老子想。” “你这个疯子!”林清欢想抓东西打何言朗,可是四周没有东西,只能像溺水的人一样。一下一下拍击着水面,激起一层一层的水花。 “还想去国外找他是吗?就这么放不下他是吗?”下巴被抬起,被迫承受着那窒息一般的吻。 用尽全力挣脱开来。 林清欢整个身子往后仰,眼看就要撞击到浴缸边缘,却被何言朗大手扶住了,欺身压了上去。 她哭得很凶很凶,像冰雹一样一下一下砸在何言朗身上,痛得他不能呼吸。 何言朗动真格了。 林清欢怕死了。 “我不要...何言朗...” “喜欢他是吗?” 何言朗拨通了一个电话。 林深接的,一脸疑惑,“少爷?” 电话里传来了林清欢细密的哭声,林深皱着眉头。 病又犯了? 何言朗冷冷命令着,“查一下骆舟然...” “不要...何言朗...我听话,听话...”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 林清欢哀求道,“我不喜欢骆舟然,我没有要出国找他,我只是想远离你,想摆脱你。” 还真是句句扎心。 “不准抖。”何言朗发狂一样咬牙切齿吼着林清欢。 可是身体的抖,是身体的心里的,她控制不住。 林清欢胸口起伏着,很努力很努力去平复心情,去让自己不要抖。 她做不到。 “你以为抖我就不弄你了?” 第174章 坦白 林清欢倒是没觉得何言朗会因为抖这个问题放过她。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这种破碎可怜的样子可能会激起何言朗更加癫狂的占有欲。 要服软,要认输,要哄人。 “我没觉得你会放过我。”林清欢哭着,泪珠子像不要钱的一样,大颗大颗往下滴,砸落在浴缸里,激不起什么涟漪。 她忍着心里的害怕以及厌恶,主动去搂何言朗的脖子,凑上前去吻他。 何言朗知道,这是讨好。 为了骆舟然讨好他。 兴许也是为了别的。 何言朗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它自己会抖,我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林清欢把他搂得很紧很紧,可怜兮兮说道。 她眼泪落在他的脖颈处,很烫人,和她贴在自己的肌肤一样,一直往下滑落。 她整个人似乎没有任何力气一样,只要离开自己这个支撑,林清欢可能就会滑到浴缸里,然后被活活溺死。 哭得这么惨,何言朗觉得自己真像是一个恶人。 林清欢明明该像以往一样对着他大吼大叫,然后大声斥责他不要脸,变态,监视她的手机,质问他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要被他这般对待。 可是她没有。 就很乖很乖,乖得都不像林清欢了。 何言朗的手分开了她的腿,“张开。” 她有瞬间的茫然以及无措,委屈至极的模样,却是听话顺着他的动作做了。 何言朗抓着林清欢的后脑勺,将她扯离自己的脖颈,然后再一次抬起林清欢的下巴,十分具有侵略性的吻。 “给你两个选择,带我回家见父母,或者和我领证。” 两个选项都不可能。 林清欢低头默默流着眼泪。 “说话啊。”他恼怒,目光里全是警告威胁。 已经有几分不耐烦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抓狂什么。 爱而不得吧。 林清欢凭什么不喜欢自己,自己都这般卑微乞求,俯首称臣了。 她还想怎样?还不满足。 骗骗他也好,说要和他领证,或者是带他回家见父母。 “都不要。”林清欢哭着拒绝。 “好啊,弄死你。” 下流话一出口,她就止不住浑身颤抖。 何言朗的指腹也反反复复在她凉薄的唇上碾压,摩挲,像恋人的低语。 动作轻柔又充满诱惑。 “我们怀个孩子玩玩怎样?你这休学一年总不能闲着吧,直接把人生大事都解决掉,比别人领先一大步?” 这话成功激怒了林清欢。 她猛地要起身。 又被拽了回去。 林清欢明明抖得厉害得很,抬起手那一巴掌却是用尽了力气。 何言朗被打偏了头,嘴角溢出一丝鲜血,俊美的脸上仍旧带着邪性极了的笑,他用大拇指抹去嘴角的血,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 他不敢去看林清欢的目光,话锋一转,“逗你玩呢,套在那里,自己拿过来。” 林清欢脸上虽然满脸泪水,但此刻目光却阴冷坚毅,她看了何言朗,很软的声音骂了一句,“傻逼。” 林清欢起了身子,跨出浴缸,随手拿了一个浴巾裹在身上,然后走出了浴室。 何言朗瞧着林清欢那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被逗笑了。 缓了好久的神,他才从浴缸里站起,裹了一条浴巾,连头发都没擦,径直出了浴室。 林清欢在吹头发,他拿起烟和打火机走向了阳台吸烟区。 很烦很烦。 一根一根接连不断的抽。 阳台玻璃门被推开。 何言朗回头 林清欢阴沉着一张脸,目光落在了他面前的烟灰缸里,一会儿功夫又抽了四五支。 何言朗连忙将烟头按进烟灰缸里,熄灭。 林清欢柔声道着,“别抽了。” 何言朗怔了怔。 他只是想让自己安静。 他抬起双手交叉在臂湾,惯有的风轻云淡样,话却像一个流氓一样,只不过流氓长得太好看,就没有人把他当做流氓了。 “不抽烟难道抽你?” 耍嘴皮子林清欢知道自己永远耍不过他。 “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一边做一边谈,可以啊。” “你...” “嗯?”他半阖眼,对于林清欢突然的转变没什么多大兴致去考究,谈不拢的事情,还不如不要谈。 他真的不介意用手段。 强制把人留在身边。 “何言朗。”林清欢哀求道,眼泪顺势又要下来了。 “别哭,我对你没多大耐心了。”意思是你哭我也不哄,反而只会觉得更加烦躁。 林清欢抬了抬头,妄想憋回眼泪,也不知道算失败还是成功,她只流了几滴。 何言朗依旧一副冷漠至极的样子盯着她,让她觉得害怕又无助。 “对不起,我不该动手打你。”她道歉。 打完他,吹完一个头发,又变脸了,她这性子转得还真是够快,天气都没她变化这么快。 “林清欢,又玩哪出呢?” “要谈条件就把衣服脱了自己去床上躺着;要说分道扬镳,一别两宽就留给孩子给我玩玩。其他的,免谈。” 他故意提孩子,还想看林清欢的反应。 疯狂试探挑战人性,何言朗向来都这么会玩,一视同仁,也不管对方是不是自己的爱人。 林清欢眼里没有愤怒,而是主动走了过去,抱着他。 手伸向了他的浴巾... 谈条件来的。 何言朗舔了舔唇,她随意一撩拨,他目光里就染上了很重的色欲。 她总是这样,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欢她,多稀罕她,多迷恋她。 “你要轻、轻一点,我、我真的害怕。” “嗯。” 他微微侧过身子,从床头柜里拿出套。 ... 他们在床上开始谈起了条件。 林清欢问道,“你喜欢我吗?” 何言朗呢喃,“喜欢,很喜欢,不要命的那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待我?” 何言朗“嗯”了一声,显然不懂林清欢这样待我是什么意思,她说得太大了。 “喜欢我为什么要和其他女人纠缠不清,身边女人换个不停;为什么...” 他咬了一口她的脖颈,听着她闷哼了一声,更加兴奋了。 何言朗现在眼里的冷气全部化作了温柔和宠溺,“你一个一个问,我一个一个答。” “为了保护你。” 林清欢:??? “你是我的软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我喜欢你,他们会拿你威胁我,也会威胁到你的安全。所以,要不停换女人,才能和你在一起。” 软肋? 威胁? “很、很危险吗?” “不会的,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何言朗不想让林清欢知道那些丑陋、恶劣不堪的事。 “我没有碰过他们一根手指,甚至连他们名字都不知道。” “你说谎,你衣领上有杜思楠的口红印?” 他皱眉,然后想起了林清欢说的杜思楠是谁。 “当时有人跟踪我,她抱了我一下,我没拒绝,我也并不知道她在我领子上留了口红,也并不知道你会因为这件事情生气。” “你看,她惹你生气了,我后来不是报复她了吗?” 直接在圈子里将杜思楠封杀掉,要毁她一辈子。 “那薛佳凝呢?” “薛佳凝?不认识。”何言朗确实没印象。 “她说他和你上过床?” “她说了你就信了?我给你说几百遍我这辈子除了你,其他女人一根手指毫毛都没碰过,你就从来不信。”何言朗也觉得自己委屈起来了。 那确实是薛佳凝一个人的说辞,林清欢单纯,当时也没怀疑真假。 “欢欢,我真的是迫不得已,演戏必须要逼真,我再给你坦白一件事,我还进过那小明星的房间。” “小明星?” “孟黎。” 林清欢皱眉。 “有人跟着我,我去她房间待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我发誓,什么都没做,就在客厅坐着。” “除了你,我对其他任何女人,真的真的都提不起任何兴趣。” 第175章 坦白2 林清欢俯身主动去吻何言朗,说不出什么心情,很复杂。 何言朗的话,她不敢全信。 但他亲口承认,她是他唯一的女人,内心里不窃喜那是不可能的,甚至可以说欣喜若狂。 没有人,能够拒绝这张脸,这种地位男人的喜欢。 “我们做第二次以后,你整整消失了一个多月,你去哪里了?” 那段日子,林清欢抑郁到生不如死。 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和男人睡一起,她自我怀疑到死,觉得自己不够自尊自爱,认识不过三天就上了床。 她活该,活该被骗,被戏耍,被玩弄。 “我回了龙城,因为太晚回去,被老东西关了起来,挨了一顿打,没收了所有交通工具,在家里躺了半个月。” “欢欢,我背上的伤,就是那时候留下的。你所理解的家人,相互尊重相互帮助,可是在我家没有,只有算计和陷害。 我亲爱的伯父们跟家里那老头子说我在外头玩女人,私生活混乱得很,如果可以的话,他们恨不得杀掉我。” 只是为了那继承权。 何言朗轻描淡写说着,仿佛那些只是一些芝麻大小的事情,根本不值得提示。 林清欢再也抑制不住抱着何言朗哭着,“那你当时为什么不解释啊?你莫名其妙消失,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是啊,为什么当时没有解释。 何言朗向来不是一个喜欢解释的人,对林清欢亦是如此,聪明的人不需要解释,愚蠢的人解释了也是浪费时间。 他为什么没有给林清欢一个解释呢? 他向来都是如此。 何言朗只记得回来的时候,一切都变了,“你和骆舟然在一起了。” 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但背后的事情,林清欢永远不知道,他吃醋到发疯抓狂,整夜整夜不睡觉,用工作和尼古丁来麻痹自己。 很痛很痛。 明明是属于自己的。 是自己爱了很多很多年的女孩。 可是转瞬,就不属于自己了。 林清欢抱他抱得更紧了,他亦是如此,恨不得把她整个人揉碎了,按进自己血肉里,抵死纠缠,一辈子都不分开。 “我要...阿朗...我要...” 林清欢终于再一次主动了。 高兴死何言朗了。 他也更加卖力伺候了。 “欢欢,我都记得呢?欺负过你的人,我都记得,那三个混蛋我会送进去,他们背后的家族也全部会完蛋。” “相信我,不出半年王家就会从京市消失,然后是蒋家、张家。” 他为了她,真的很努力去做了。 他要以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去撬动京市三大家族,要让他们毁灭,让他们烟消云散。 一个人对扛千亿资产的三大家族。 每一个豪门背后,怎么可能那么干净,他也知道自己会面临着怎样的危险。 与此同时,何言朗还要时时刻刻防着背后家里人甚至是老爷子的背刺。 当然,这些何言朗都不会告诉林清欢。 他为林清欢做了很多很多,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她。 何言朗语气有些许微喘,体力很好。还能继续讲话。 “至于何言屿,他毕竟是我弟弟。欢欢,我不可能真的把他送进去,但是他会付出代价的。” 重点是何言屿还有利用价值。 且那废物不知为啥,屡屡向他表示衷心,虽然很蠢但还有价值。 林清欢眼神已经迷离,也不知道到底听了多少进去,看来快进入其他模式去了。 何言朗嘴角勾勒起笑,他感觉到了,林清欢在压抑着自己的声音,凑近咬人耳垂。“欢欢,叫出来,我要你叫给我听。” 林清欢:…… 好家伙。 她羞赧将头埋进被子里,“嗯。” ... “叮铃铃...” “叮铃铃...” 一旁林清欢的手机在震动。 “别管...继续...”林清欢呢喃。 何言朗手长,捞一下就捞到了林清欢手机,然后接通。 “宝贝?”林母声音响起。 林清欢大脑瞬间清醒,惊恐睁大眼睛,看着手机屏幕。 何言朗怪贴心的,不但帮她接了,还给她开了免提。 “妈?妈妈。” “宝贝,你在哪里?中午了,怎么还没回家吃饭?” 林清欢不确定母亲刚刚有没有听到她的叫声,她叫得挺大声的,她现在整个人已经面红耳赤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妈妈,我在外面,马上、马上就回来。” “宝贝,你和谁在一起?” 何言朗凑近林清欢耳旁,“欢欢?” 他在恳求林清欢说出自己。 第176章 和好准备送礼 “不要告诉爸爸妈妈。”林清欢小声嘀咕道,拒绝了何言朗的这个要求。 没有安全感,或者说她认为走不到最后的恋爱,都不想让父母知道。 林清欢道,“没有,妈妈,我一个人在逛商场。” 她说完还观察了一下何言朗的脸色。 何言朗深邃得眸子如深渊一般,正定眼瞧着林清欢。 他这是在生气,还真是小肚鸡肠的男人。 何言朗这人,总是这样,达不到自己目的,或者林清欢不按他的意思来,就要变着法子整在情事上整她。 他可以很温柔,也可以很霸道。 林清欢知道何言朗又要乱来了,“妈妈,先挂了,你们先吃,别等我。” 电话被林清欢快速挂断。 她的视线被迫与何言朗对视。 何言朗半阖的目光里咄咄逼人,散发着亲密人之间特有的那种寒冷。 他仍旧在二人情事上占据着主导地位,在感情上却是一个绝对的下等人。 何言朗也只能在这事上找点存在感,扳回一局了。 一会儿下了床,说不定时不时就得看林清欢脸色。 “不说是吗?”他搂起林清欢的腰,将人抱了起来。 然后在林清欢一脸惊恐诧异的表情下。 发狠。 … 各种下流话连带着男人的动作。 何言朗说什么林清欢答应什么。 何言朗道,“叫老公…” 林清欢还能嘴硬。 几次下来,受不了,缴械投降,只得软绵绵叫道,“老公。” 何言朗很爱听,林清欢的声音,听得他全身发麻,又觉得听不够,“再叫。” 林清欢立马叫道,“老公。” “老公…” 他托着她后脑勺,宠溺说道,“乖。” 紧接着。 何言朗问出第二个问题,“要不我带我见父母?” 林清欢答,“要。” “什么时候。” “一会儿。” 第三个问题,顺势再抛出。 何言朗问道,“要不要和我领证。” 林清欢仍旧答得很快,“要。” 何言朗敢保证,林清欢压根就不知道他问的什么,大脑只是机械处理着信息,挑出可以回答的字眼。 “什么时候?” “下、下午。” 她的颤音像一股电流,被情绪染满的脸上,让何言朗疼惜得不得了。 想就这样子到一辈子。 舍弃一切何言朗都愿意。 … 晕了。 不禁弄。 何言朗皱眉。 林清欢已经迷迷糊糊进入了睡眠状态,双眼紧闭。 他坏笑着凑近林清欢耳垂旁,用了点力道咬了她的耳垂。 林清欢吃痛呻吟了一声,迷迷糊糊睁了一下眼睛,只坚持了几秒,眼睛闭上,又睡过去了。 她真的好累好困,全身乏力,很舒服的那种乏力,只消睡一觉,就可以满血复活。且更加精力旺盛。。 “舒服死了吧,下次也这样伺候我?” 他占据绝对主导,林清欢还有点儿放不开。 何言朗没料到,林清欢又迷迷糊糊应了一句“嗯”。 他又来了兴趣,“宝贝,你在装睡?要不继续。” 这一次却是沉默。 几秒以后,还是沉默。 何言朗靠过去,捏林清欢脸颊,没反应,睫毛都没颤抖,不是装的。 何言朗起了身子,望着一片狼藉的房间以及林清欢。 “宝贝,我帮你洗个澡再睡?” 他作势准备捞人。 说话间,林清欢的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备注“妈妈”。 距离上一次打电话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何言朗怔了怔,拿起手机,又叼了根烟,赤裸着上半身向阳台走去了。 “宝贝?”林母开口,话还没说,只听到对面响起一个温润带有几分痞性的声音。 “阿姨。” 对面人沉默了几秒,语气里有震惊但掩饰住了,听来格外平静,只询问道,“欢欢呢?” 似乎并不意外女儿的手机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 “在睡觉。” 对面又是沉默。 知道在睡觉代表着什么,尤其是大白天这个在睡觉内容就十分丰富了。 林母不解,对面年轻人如此赤裸的把他睡了自己女儿这件事说了出来。 一个超级没礼貌、不尊重人的年轻人。 林母脑海里又不自觉浮现起了小区楼下里,坐在豪车里那模样异常俊美,气质矜贵的少年。 第一反应她女儿配不上,阶级差异,很现实也很残忍。 第二她女儿要真进入这样的家庭,绝对会受委屈。 更确切的说,林清欢已经在这少年这里吃过一次亏,受过一次情伤,被迫逃回了家。 何言朗吸了一口烟,笑道,“我会负责任的。” 何言朗的话,无异于更加实锤他睡了林清欢这件事,且有几分拿这事威胁人父母的意味。 当然,他自己并没有这想法,只是单纯想把自己推销出去。 “欢欢醒了让她赶紧回家。”一句很简单的话,林母挂断了电话,也没有和何言朗啰嗦什么。 言多必失。 烟被熄灭,何言朗又站了一会儿才回房间,他拿起床头柜上自己的手机,给林深打了一个电话。 “少、少爷?”林深语气里都是小心翼翼。 最后一通电话,林清欢还在手机里哭。 林深知道二人多半又爆发了激烈争吵,然后何言朗禽兽不如又强行欺负了小欢欢,但没想到,对面人语气如常,没有生气,带有压迫感说道。 “查一下附近最贵的别墅,买下来,另外再准备一辆新的保时捷,21根500g的金条…” 送车送房送黄金,好像是这么一个礼仪法。 “少、少爷你要做什么?”突然大手笔让林深感觉到很不安。 “送林清欢父母见面礼。” 林深:见面礼?!! 就要见父母了,刚刚不是还在爆发激烈矛盾吗? 林深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其他的你再去查一下她父母喜欢什么,一起买来送了。” 林深还来不及说什么,电话再一次被挂断。 两人和好了? 和好好,和好了何言朗心情好,他心情一旦好,动不动就喜欢给人发奖金,一年多挣个几百上千万问题不大。 小欢欢也不用被他折磨。 但林深还是有点儿担忧。 林清欢不能出现在台面上,至少应该按照金屋藏娇的法子保护起来。 这波动静何言朗如果搞得太大,难保不会被后面那些人察觉到什么,把矛头对着林清欢。 一套车房再加上金条,也就几千来万,对于何言朗这种顶级豪门来说不多,九牛一毛。 但也很招摇,他从来没有对谁这么大方,很难不引起人怀疑。 少爷不应该是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人,林深不解。 … 何言朗把手机放下,捞起床上的林清欢。 “宝贝,你身上黏死了。” 他自己身上也是,但并不是嫌弃,而是宠溺,情侣之间的那种情趣。 林清欢仍旧闭着眼睛,没有要睁眼睛的意思,很困。 任由何言朗折腾,给她洗澡处理干净。 床上已经不能再睡了,何言朗把林清欢放到了沙发上,室内有空调,温度刚好,林清欢身上只搭了一条薄薄的纯白色被子。 她实在太白,胜如雪,皮肤吹弹可破,身上处处泛着的暧昧淤青也就显得格外清晰。 嗯? 看一眼何言朗就忍不住。 人迷迷糊糊,又被何言朗折腾一翻。 实在是隔太久,没碰过林清欢,有点儿把持不住。 澡白洗了。 第177章 不是喜欢,是爱 林清欢醒过来的时候,就见着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只盖了薄薄一层,也并不觉得冷,主要是啥都没穿,很奇怪。 她快速穿好衣服,在套房的办公区找到了何言朗。 他似乎又在工作。 见着林清欢站在门口,何言朗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饿了吧,我让酒店送吃的上来。” 林清欢径直走了过去,也没看电脑屏幕,只觉得何言朗都招手让她过去了,也便没有多想什么。 她很自然坐到何言朗的腿上,搂着人脖子就吻了上去。 国外某处会议室,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盯向了投影仪布上,见着一个女孩走进了画面,然后旁若无人坐到了他们老板腿上,送上了香吻。 惊讶得嘴巴都变成了“o”字型。 陆一也在这场会议当中,他刚想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屏幕“咻”地一下黑了,何言朗应该是把电脑合上了。 真可惜没拍到,但没关系,陆一脑子已经开始自动进行脑补了。 何言朗发来了短信。 【何言朗:会议继续,结束以后拷贝一份视频给我。】 【陆一:好勒少爷,小的明白了,您老慢慢享受。】 林深不是说少爷已经被人抛弃了,追人家小姑娘老家去了。 看刚刚那女生自觉坐少爷腿上,还送上吻,估摸着已经追上了。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女人可以拒绝少爷。 不过不得不说,那女生看起来清纯干净,却玩得一手好心机,懂得欲擒故纵,把少爷是迷得神魂颠倒。 陆一佩服,实在是佩服得很。 林清欢仍旧不知道,自己刚刚闯进了何言朗国际视频会议现场, “阿朗,你穿衬衫真好看,”林清欢毫不吝啬夸赞道,“又禁欲又高贵。” 何言朗还是第一次被林清欢夸赞,她夸赞人却把自己讲得面红耳赤的。 果然情人眼里才会出西施。 “哦?”他又顺势搂着人腰,往自己怀里带,笑得又坏又邪,“因为刚刚在开会,所以穿得比较正式。” “开、开会?刚刚?” 林清欢转过身子,电脑已经被合上了。 她疑惑问道,“视频会议?” 何言朗点了点头。 林清欢弹了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刚刚在开会,你都叫我过来了,我以为你已经处理完工作了。” 他耐心听完了林清欢的讲话,拉着人的手又往自己怀里带。 真是佩服她的脑袋瓜子,都在想些什么。 林清欢斜坐在何言朗的长腿上。 何言朗一脸委屈,目光深情说道,“你刚刚亲我都被人看见了,你要对我负责任。” 被看见了。 被视频会议里面的人看见了。 整个大屏幕上都是她横坐在何言朗腿上,搂着他脖子,啃他的场面。 啊… 羞死了,丢死人了。 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主动了。 “你要负责任。”何言朗没脸没皮再一次重复道。 “都被看见了?”林清欢还在挣扎。 何言朗点了点头,“我这还有对面角度的视频记录,你要看吗?” “不了。” 然后紧接着,林清欢的肚子不合时宜“咕咕”响了起来。 她脸更加红了。 中午饭没吃,还不眠不休运动了几个小时,不饿才是有毛病。 她抬头看向何言朗,很简单的两个字,“饿了。” 何言朗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十足,“嗯,运动了四个多小时,能不饿吗?” “我领你下去直接吃吧,等他们送上来太慢了。” 林清欢点了点头,从何言朗腿上站了起来,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边走。 何言朗走在前面,人高腿长步子迈得却刚刚好,与林清欢只拉了一点点距离。 林清欢抬头望着稍微领先自己一点点的何言朗,突然眼睛就湿了,感觉到一点都不真实,就似乎还像是在做梦一样。 电梯打开,林清欢跟着走了进去,然后情不自禁往何言朗怀里扑了进去,她向讨欢的小猫咪一样,脑袋在何言朗怀里蹭来蹭去,呢喃道,“好香。” 其实,林清欢的性格老黏人了。 何言朗一怔,同样觉得这样的幸福太突然太不真实了。 没有吵架。 没有歇斯底里。 没有你死我活。 她就那样扑进自己的怀里,依赖自己,喜欢自己。 何言朗像揉猫咪一样揉着林清欢的头发,低下头满眼里都是林清欢,嘴角勾勒起的笑容好看得胜过世间万物。 林清欢又说道,“你笑起来真好看。” “你好像一直在发光一样。” 林清欢总是有说不完的夸奖人的话,想说给何言朗听。 “那我以后常常笑给你看。” “只笑给我看。” “嗯。” “对外要一直保持高冷禁欲人设。” “好。” “何言朗。” “嗯?” “说你喜欢我。” “不是喜欢,是爱,是爱林清欢,何言朗爱林清欢。” 永远,一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 第178章 是老公不是男朋友 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喜欢是很浅很浅的,是一时兴起,是乍见之欢;而爱是深沉的不能轻易去提的,是久处亦不会厌。 何言朗再一次强调,“是爱,是这辈子非你不可,懂吗?欢欢。” 非你不可。 除了你,任何人都入不了我的眼。 听完何言朗的话,林清欢觉得鼻头酸,她真怕自己绷不住了,哭了出来,把眼泪鼻涕都蹭何言朗衬衫上。 林清欢直白说道,“不准你说了,你肉麻死了,我怕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出来,那样子就太难看了。” 何言朗怎么会忘记,林清欢这人特爱面子,但是脸皮又薄,周正极了,温柔里带正经。 “好,我不说了。”何言朗讲着。 也是,这种骚里骚气的话适合留在哄林清欢上床玩耍的时候讲。 电梯在15楼停下,进来了两个超级漂亮,身材火辣,穿着也性感的女生。 她们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何言朗那张妖孽一样的脸上,大为震惊。 紧接着开始分析判断他的财富和社会地位,手腕上的表上百万,全身套装全部定制款,绝对富有也绝对贵气,是一个极品优质的帅哥。 极品优质帅哥的诱惑力总是巨大的,大到她们甚至可以忽略掉被何言朗搂在怀里的林清欢。 她们可以这样肆无忌惮,也兴许是因为林清欢穿着普通平凡,衣服上不了档次。至于样貌,清纯可爱,小家碧玉类型。 可爱在性感妩媚面前一文不值。 “帅哥,加个微信?”其中一个身着黑色一字肩,锁骨以下大片肌肤裸露,几乎露出半个美胸的女生说道。 那女生在故意抬起胸部,意欲引人看。 林清欢:??? 这么大胆的吗?她还和何言朗搂在一起,要撩何言朗也得分一下时间地点,避一下嫌好吗? 不过那熊是真的很好看。 林清欢都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 好大。 好白。 林清欢看了一眼何言朗,无动于衷,甚至表情冷漠,他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把玩着林清欢垂在胸前的长发。 何言朗真的没有看那女生的胸部,林清欢都看了他都没看。 男德标兵! “没长眼睛?”何言朗慵懒的嗓音响起,带有绝对的压迫感,很简单的一句话,却让人望而生畏,他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林清欢。 等到他目光离开林清欢,开始打量那女生的时候,吓得那女生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我看起来很善良吗?什么东…” 什么东西都敢往我跟前凑。 何言朗没机会说出来,林清欢踮起脚尖捂住了他的嘴巴,目光殷切,摇了摇头,温柔说道,“对待美丽的女士要温柔。” 虽然这个女生的行为很不尊重林清欢。 “你是对美丽有误解吗?”他勾勒起一抹笑,十足宠溺,问着林清欢。 再看向那性感女生时,嘴巴又像抹了毒一样,“我还以为混青楼的呢,看着是个男人就往上面凑。” 何言朗骂那女的妓女。 那女的很委屈,怎么说能住得起这几千一晚的酒店,家里也是有钱有势的,竟然被人这样羞辱。 “你…”那女生似乎要哭了。 “你过分了。”林清欢瞪了一眼何言朗,并没多少责怪语气。 主要是这女生也太不尊重林清欢,从进电梯那一刻,扫视打量完何言朗,然后又打量林清欢,兴许她穿着普通,也兴许是因为她长相不够惊艳。 总之,那女生眼里赤裸裸的都是看不起林清欢,才会那样直白直接跟何言朗要联系方式。 她知道,何言朗在帮她出气。 她自己也需要硬气起来,很温柔但很坚定的语气,“小姐姐,谢谢你对我男朋友的喜欢。” “老公,是老公。”后面人懒懒散散纠正着。 两个女生也一脸诧异,“老公?” 这么年轻就结婚了,而且似乎真的很宠那女的。 “叮”地一声,电梯到了餐厅的那一层。 何言朗迈着长腿,搂着林清欢,把两个性感火辣的女生当空气一样,熟若无睹往外走,“走了。” 林清欢惊讶了一声,被带着迈开步子。 “怎么?那女的哭了,你还要安慰一下再走。” 电梯被合上。 一面之缘结束。 如果他们还不用下电梯,林清欢的确是想安慰一下人再走。 她突然穿进这样的星级豪门酒店,被看不起很真长,因为她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 阶级。 早在高中的时候林清欢就知道阶级这个东西。 “你太凶了。”林清欢道。 何言朗回头看她,她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嗯?” 林清欢又继续小声说道,“那女孩子的…的胸挺大的,你怎么....怎么不看?” 有趣。 何言朗牵着人往餐厅走,风轻云淡说着,“你的也不赖,还很香很好吃。” 这波车开的在大气层。 林清欢羞赧低下头,脑海里开始浮现儿童不宜画面。 耳根子再一次熟透。 突然林清欢像又想起了什么一样,站在原地不动了。 感觉到身后的人步子不迈了,何言朗回过头一脸疑惑,“怎么了?” “你看了?”林清欢一脸难堪问着,果然男人都是视觉动物,自己一个女生都被吸引得不自觉看了,何况异性相吸。 “什么?”何言朗不解。 林清欢一脸生气看着他,“那女的的胸。” 何言朗扶额,女孩子在意的点总是奇奇怪怪,“欢欢,她进电梯那么大个人,视线是无法避免的,我又不是瞎子。” 他大大方方承认,的确是视线无法避免的,但他真没起什么心思,清汤寡水的,无波无澜。 “哦。”林清欢甩开了何言朗的手,径直绕过他往前走。 这样就生气了? 何言朗赶忙追上,“好,好,我眼睛多余的,下次我捐献出去行不行,这样就不会看到了。” “我没生气。”林清欢道。 “你生气了,我的错。”何言朗道歉道。 “我真没生气。”林清欢再一次说道。 “宝宝,宝宝,宝宝...”何言朗甩掉自己的高冷包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众目睽睽之下,围着林清欢一顿好哄。 林清欢主动去牵何言朗的手,抬眸再一次说道,“真的没生气。” 她并不任性,相反她乖巧懂事得很。 几分钟前有点儿生气,几分钟以后就不再生气了。 何言朗的确没做错什么,她置什么气。 置气多了,就是无理取闹,容易让人觉得烦。 “不生气就好。” ... 整个餐厅被何言朗包了下来。 主厨亲自下厨制作美食。 何言朗知道林清欢是个吃货。 他想给她最好的。 看着她吃饭真的是一种享受。 “欢欢,上次我不是说要给你创建一个奶茶牌子吗?” 林清欢抬起了头,一脸疑惑。 何言朗笑道,原来他也可以温润,“已经成了,我让人和你对接一下,你提供一些资料,我把实际控股权转让给你。” “啊?”林清欢一脸疑惑,而后大受震惊,“不,不...不要。” 太吓人了。 一上来就送人公司。 似乎料到了林清欢会震惊,甚至不接受,何言朗笑道,“你放心,管理经营会有职业经理人代打理,你负责每天躺着收钱就行。 也不用担心会亏我的钱或者倒闭什么之类的,也就几千万而已,我亏得起。 当然,你要想学企业经营之道,想当一把总裁过过瘾,也可以直接去公司上班,会有人专门带你。 这一切一切都看你自己。” 几千万?几千万? 让林清欢反应一下。 她在做梦吗? 她不可思议看着面前的人。 好虚幻,好飘渺。 何言朗随随便便,一开口就是几千万。 林清欢低下了头,明明顶级厨师,顶级食材,烹饪出来的顶级美食,此刻在嘴里却索然无味。 “阿朗,太多了,我承受不起。” 差距,太过大了。 林清欢觉得不现实,也很自卑。 第179章 你闭嘴,听我的 “欢欢。” 何言朗抓着林清欢的手,一脸深情,他的眸子只有看她的时候才会这么深情,看其他人就跟看狗一样。 深情是会伪装的。 但只给一个人看的深情是绝对不会伪装的。 “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你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情,我都记着,且认真去做了。” 仅此而已。 恋爱大师说要长嘴。 他要长嘴,该说的就要说,该解释的就要解释。 林清欢却是抽回了手,重新抬起了眼眸,无比真诚说道,“谢谢阿朗,这些都是你的,没有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谁的钱都是辛苦挣来的。” “你就当它大风刮来的就行。” 这些对何言朗而言真的就九牛二毛,沧海一粟。 “无功不受禄。”林清欢态度坚决。 何言朗知道她倔。 一旦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现在不接受也没关系,等以后结婚了再去转让也行。 反正以后的一切,都是两个人共同财产。 不急这一时。 何言朗抽出一张餐巾纸给林清欢细心温柔地擦着嘴。 “你怎么不吃?”林清欢问着。 桌上的食物,何言朗根本就没怎么动。 “现在才想起我没吃?”何言朗又调侃道。 确实也是,一直只顾着自己吃,忘记让他吃了,林清欢有些许愧疚低下头。 何言朗柔声安慰道,“在你睡的时候,我就吃过了。” “哦,对了,欢欢,在你睡着的时候你妈妈打了电话过来了。” “叮...”一声,叉子掉到了地上。 林清欢惊恐地抬起头去看何言朗。 一旁的服务员已经捡起地上的叉子,并且立马补上了新的。 何言朗看见了,林清欢的反应有点大。 “你...你接了吗?” 他很讨厌她这么大的反应,让他觉得一切都像是假象,是她又在哄自己。 “你希望我接吗?” 林清欢低下头,“我不知道。” 不知道就代表不确定,不确定就是不希望。 “我接了。” 林清欢头埋得更低更深了,像傻了一样,好半天都没有回神。 她的反应真让何言朗讨厌。 何言朗一直是个情绪极其稳定的人,只会冷言冷语,冷静到把对面人气死的程度。 可在林清欢面前,他一而再再而三控制不住情绪,一次一次失控。 林清欢重新抬起了头,她连情绪都不会掩饰,肉眼可见的难过不开心,“妈妈说什么了吗?” “让你一会儿带我回家。”何言朗目光坚定,说谎的时候是脸不红心不跳。 林母明明说的是“欢欢醒了让她赶紧回家”。 “真、真的吗?”林清欢一脸不可置信。 父母见何言朗只有一种可能,揍骂他一顿。 毕竟她刚休学回家的状态是非常差的,而且他们知道她是因为感情的事,在父母眼里,何言朗是伤害他们宝贝女儿的渣男。 其次,父母很明确的说过了她与何言朗之间存在的阶级差异,顶级豪门与普通教室家庭女儿,差距很大。 何言朗下不来,他们家上不去,最后的办法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 “妈妈对你说话态度怎样?”林清欢试探性问着。 “不知道,可能需要见面谈。” “你先别去我家吧,我回去先坦白。”林清欢说道。 “我一会儿同你一道去,我会跟他们说的。” “你想挨揍吗?”林清欢很直白,觉得他脑子真够笨的。 “嗯?” “你忘记了我们之前闹得多不愉快,我因为感情的事情休学了,爸爸妈妈把你当伤害他们女儿的渣男。” 渣男? 他渣男? 好吧。 “没关系,我该被你父母揍一顿。”何言朗坦诚,被岳父岳母骂一顿而已。 虽然这辈子只有他父母以及林焱赫敢揍骂他。 该的。 “缓一会儿吧,让我先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 “而且你想让我父母知道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其他的你就该听我的了。” 林清欢后面这句话有点儿凶,且语气不善。 她似乎在责怪他,擅作主张接她电话。 “欢欢,我只是害怕你再一次跑了而已,所以才想让你父母知道我的存在,我想被他们认可,被他们承认。” 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以后敢跑,就向岳父岳母告状。 被父母承认且公开的爱情,才会让人有安全感,何言朗太需要被林清欢父母承认的安全感了。 就像是现在,林清欢但凡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或者语气不善,何言朗就会情不自禁懊恼,害怕。 再失去一次,他不敢想象这样的后果。 他太害怕失去林清欢了。 “你闭嘴,听我的。”林清欢软绵绵的话,听起来跟命令似的。 她倒是会拿捏他了。 第180章 协商 “好。” 何言朗应下了,在争执下去,只会是争吵,总有一方是需要先低头的。 且林清欢分析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对方毕竟是林清欢的父母,该给的面子是一定要给够的。 林深打来了电话,说道,“少爷都送过去了。” 送给林清欢父母的车房,这些钱都查不到何言朗的账户上。 “嗯。”何言朗应了一声。 “还有一件事,小少爷似乎也来了凤城。”林深道。 何言朗指腹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最后淡淡开口,“去查下他的住处。” 这何言屿是跟着他来的。 至于目的,何言朗还真有点搞不明白,毕竟那废物,除了吃喝玩乐嫖赌,没有任何兴趣爱好以及建树。 何言朗的目光又落在了林清欢身上,她恰巧抬头,二人目光相对,何言朗嘴角勾勒起,不打算再谈其他的,只想好好享受与林清欢在一起的时光。 他挂断了电话。 “吃饱了?” 林清欢点了点头,起了身子,“嗯,要回家了。” 从知道何言朗接了她父母电话那一刻,林清欢整个人就很不好。 她真的很讨厌何言朗这样擅作主张,理所当然把她的一切都掌控在手中。 林清欢感觉自己像何言朗笼中的金丝雀一样,笼子虽然是纯金打造的,里面还有钻石、玛瑙等等做装饰,看起来格外惹人艳羡,但那是用自由和人格换的。 林清欢去牵何言朗的手。 何言朗微微侧头看她,嘴角笑意甚是浓。 林清欢抬头,“阿朗,还有一件事我忘记说了。” 何言朗擅自接林清欢手机电话这件事,倒是让他想起了她的手机还在被他监视着。 一想到,林清欢就觉得头皮发麻,她说的什么话,发送的什么信息,何言朗都一清二楚。 “嗯?” “不要再监视我的手机了,这件事情我很生气,也很不理解,我觉得你没有把我当一个人,而是当做你的所属物。 我是我自己,我应该有自己的秘密,有自己的空间,有自己的朋友。” 何言朗都知道。 但实际上他是被林清欢激得偏执了,性格里的黑暗成分展现出来了而已,俗称黑化。 才会如此不顾一切后果想要去掌控她,干涉她的自由。 “可以,但你不准和骆舟然再联系。” 何言朗这辈子都和骆舟然过不去,这绝对不可能松口,那小子竟然趁他不在的时候敢挖他的墙角。 林清欢道,“我们只是朋友,而且和谁交朋友是我的权利,你没有权利干涉我交朋友的权利。” 何言朗答,“对,我没有权利干涉你交朋友的权利,我也相信男女之间存在纯洁的友谊。但欢欢,骆舟然不行,这件事情我也绝对不可能让步。” “阿朗。”林清欢的语气不那么坚决,转而柔了下来。 何言朗这人吃软不吃硬,处了这么久,虽然大半时间都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但林清欢还是挺了解他的。 “撒娇也没用。” 林清欢低下头,都知道对方倔,该让步的都会让步,不想让的是一分一厘都不让。 “别想着换手机换号码卡,你试试?”后面补充的这句话更加过分,他是把林清欢最后的路也一起堵死了。 林清欢沉默,又觉得委屈,可偏生的,这人与生自来自带压迫感。 他是天生的王者,习惯了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习惯了上位者的习惯思维。 但爱情应该是平等的,也是林清欢所追求的。 林清欢妥协,“好,我答应你,不再去联系骆舟然,但是你也不能再监视我的手机。” 其实何言朗只让骆超拦截了林清欢与骆舟然之间的短信以及电话往来,虽然他很想窥视林清欢整个手机,但忍住了。 (以下为补充字数) 当时林深一句话提醒了何言朗,“少爷你这简直是变态,谁受得了被人这样被窥视着?” 何言朗听进去了。 还好当时听进去了。 为了不让林清欢对自己有更大误解,何言朗开口道,“欢欢我只让骆超监视你与骆舟然之间的通讯信息而已,其他的我并没有越界。” 言外之意,你逛了什么网站,购买了什么东西,和其他什么人聊了什么天,他并不知晓。 虽然监视了你,但只是很小的一部分。 林清欢惊讶,何言朗这人向来懒得解释,现在却破天荒开口说这么多话,和她解释。 不得不承认,何言朗真的有挺大的变化。 何言朗觉得不够,把林清欢的手牵得更紧了,“欢欢,我并不是想逼你。” 虽然他确确实实在逼林清欢,他自己也知道。 “但我容忍不了任何人对你有那份觊觎之心,何况你曾与他牵绊过多,他对你做过诸多事,已然超出朋友之间的界限,你让我怎么容得下他?” 何言朗不屑与骆舟然为敌,在他眼里骆舟然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虽然两人仅仅相差两岁左右。 但爱情里,林清欢才是真正的王者,她是感情里的上位者,她的心决定她会喜欢谁。 而爱情无关阶级、地位以及色相。 “阿朗,我从未喜欢过他。” 曾经沧海难为水,一开始就遇到何言朗这样惊艳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心动于他人。 “但如果没有你,我确实可能会喜欢他。”林清欢坦白。 骆舟然亦很优秀,只是与何言朗比起来,就相形见绌了。 不是一个阶级的人,没有可比性,但骆舟然在自己的阶级圈子里,绝对是顶级者。 父母都是京大这种全国顶级学府的教授,祖上都是书香世家。 这话何言朗不爱听,林清欢说的根本没有这种可能性。 “我一开始就坚定选择你。”何言朗答。 坚定选择她。 林清欢很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她是漂亮,但绝对不是那种可以惊艳所有人的长相,更何况何言朗这种出身、容貌皆上乘之人。 何言朗到底痴迷她什么地方?林清欢想不通,想了半天,似乎是身体。 何言朗很爱和她上床,像上瘾一般,且每次时间都很久还很猛,非得把她折腾得疲倦不堪,甚至有时候晕过去的时候才肯摆手。 她床上技术并不好,大部分时候都很被动,且是被伺候的一方。 钱和权,貌和色,何言朗都有更加优越的选择,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她会被何言朗坚定选择? 林清欢很想很想问,可在目光落到了何言朗那妖孽一样的脸上,忍住了。 这一刻,林清欢并没有怀疑何言朗对她的喜欢。 哦,不,更确切的说是爱。 从京市追到凤城,死缠烂打,不择手段,偏执,黑暗的,不惜一切手段都要掌控的爱。 此刻,林清欢似乎有些许理解他的偏执了。 她绕到何言朗前方,大庭广众之下,踮起脚尖,将何言朗的脖子勾了下来,去吻何言朗的唇。 “嗯?”何言朗得意,扣着人后脑勺想加深。 “人多。”林清欢拉开距离,目光看了一眼四周,所有人目光早就不约而同被何言朗吸引。 林清欢耳根子又红了。 她又懊恼,自己到底在抽什么疯,怎么就主动吻上去了。 何言朗饶有兴趣盯着林清欢脸上各种精彩的小表情,甚至还上手把玩她的耳垂,又柔又烫,触感非常好。 嫌弃人多,意思人少就可以。 “一会儿给我补上。” 地下停车场里,豪华宾利车里。 何言朗补回了这个吻,太过激烈的吻,林清欢低垂着眉眼,微喘着,那娇羞的模样,很像一个小媳妇儿。 乖巧的时候,是小媳妇儿。 凶起人来的时候,是会咬人的小白兔。 距离宾利车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库里南,车里的何言屿目光一直落在了不远处的宾利车里。 他见着何言朗与林清欢手牵着手从酒店电梯口出来出来,还顺带在车外接了个吻,在车上更加是吻得难舍难分。 车窗里倒映出来的两个紧紧贴在一起的影子,刺得何言朗眼睛生痛。 “二哥,你是真的很爱啊。”何言屿低喃着,脸上阴沉的笑,就差把我不是好人几个大字放身上。 宾利车驶出车位,呼啸而去。 库里南驾驶座西装革履的保镖问着何言屿,“屿哥,要跟吗?” 有什么好跟的,二哥送那女的回家,这种深情戏码他妈的他看几天了,烦都烦死了,再看下去他都要杀人了。 “跟你妈。”何言屿不耐烦踢了一脚驾驶座位置,力道很大,车子都震动了一下,保镖身体前倾,上半身砸在了方向盘上,痛得脸都扭曲了。 他已经把何言朗在凤城的消息放给了老爷子,剩下的老爷子自己会动手。 借爷爷的手除掉林清欢,二哥绝对怀疑不到他头上。 毕竟在整个何家,他是废物,是窝囊废,是纨绔子弟,是败坏家族名声的二世祖,是只会吃喝嫖赌的蛀虫。 没有人会关心他,没有人会在乎他,他只是大家茶余饭后的笑点,是老爷子打骂出气的对象。 “回游轮上。”毕竟二哥已经察到他到了凤城,他能有什么目的,无非就是避开老爷子来吃喝玩乐呗。 ... 何言朗将林清欢送到了小区楼下,很大大方方让林清欢下了车,没有做过多纠缠。 林清欢下了车。 “欢欢,相信我一定会变很好的。” 经过与林清欢的深入交流,何言朗知道自己有很多不足。 “变成你希望的爱人那样。” 理解,尊重,平等。 林清欢笑了笑,双手支撑在副驾驶座上,情不自禁又忍不住吻了何言朗。 她很吃何言朗的颜值,这张脸没有女生不吃。 “嗯。” 随后她挥了挥手与何言朗告别,转过身子往小区单元门里走。 在何言朗看不见的地方,瞬间林清欢的脸色难看了下来,目光抑郁又阴沉。 一切都是她装的。 上床的时候在装,牵手的时候在装,接吻的时候在装,答应让何言朗见父母都是在装。 她所追求的平等相互尊重的爱,何言朗给不起。 他们之间存在着阶级差异,一辈子都不可能跨越过去。 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可一旦思考未来,想着共度余生的时候,这就变成两个家庭的事。 见父母? 何言朗倒是给了她一个很好的法子,去摆脱他。 不出所料,父母两个人都在家里等着她,没有去上班。 林清欢愣了愣。 父母已经知道何言朗的存在了。 她自觉走到了客厅,在父母对面坐了下去。 “爸爸妈妈。” 林父起了身子,去倒水。 “欢欢,做措施了吗?”林清欢很诧异,母亲第一句话竟然问的是这个,意思是父母知道她消失的这几个小时,和何言朗做了什么。 何言朗与母亲通电话的时候,肯定说了她在睡觉,我会对她负责任之类的话。 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既说明了我对你们女儿做了什么事,又说明了我的责任。 何言朗个神经病! “嗯,做了。”林清欢答,再逃避也没问题。 “那就好,”林母答着,一直都不是责怪的语气,而是谈心,是讨论,是帮你出谋划策。 此时林父又回到了沙发旁,将水放林清欢身旁的茶几上,与此同时递给了林清欢一本红色的大本子和一串钥匙。 林清欢疑惑? 林父回答,“清水湾别墅的房产证和保时捷的车钥匙。” 随后林父又指了指一旁的保险箱,“里面还有20根500克金条,全是你那男朋友差人送过来的。” 几千万就这样大手一挥,轻而易举送了出来,林父林母根本无法想象,女儿到底交往了一个什么豪门,已经豪到这般无人性。 这些其中一样,他们一辈子当牛当马都挣不了。 金钱容易让人迷失心智,尤其是这样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 林父林母盯着这堆东西,发呆了几个小时,他们甚至萌生出一种怪异的想法:女儿被某人逼得休学,也不是一件不能原谅的事。 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他们动摇了。 也不是不爱女儿,而是钱真的太重要了。 林母再一次开口问道,“欢欢,这件事情你到底怎么想的?” “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但我知道,爸爸妈妈我和他绝对没有可能,所以我放弃,但是我可能需要你们的帮忙。” 第181章 豪华游轮 林父林母比谁都明白,跨越阶级的爱情,就算最后真的勉强在一起了,吃亏的也只会是他们的女儿。 且按照对方的财力以及地位,他们甚至不能给林清欢做后盾,整个家庭甚至都只能任由对方拿捏。 当然,如果不考虑其他的,只想要对方金钱或者权利,那何言朗无疑是个完美的选择。 林父林母庆幸,好在自己的女儿足够清醒,并没有一股脑的陷入这段根本就不可能的感情当中去。 林清欢继续说道,“爸爸妈妈,他想见你们,想得到你们的认可,到时候你们配合我演戏,装作很满意他的样子就行,剩下的就交给我。” “满意,满意个屁,”林父不满说道,“我不打他就算忍住脾气了,还要装作满意,我做不到。” 林父撇开了脸,看向了一边,茶几上放着车子房子,一旁放着金子,好几千万,现在看到林清欢,他知道了他没办法配合女儿演这出戏。 钱权乃身外之物,再多的钱又能这样,女儿只有一个。 很多东西真的是钱的买不来。 何言朗如果真的敢登门上来拜访,他一定会揍他的。 林母用后背碰了碰身后的,示意他别乱说,继而对着林清欢说道,“欢欢,你确定他对你是爱,是想走到最后的爱情,而不是戏弄感情,随意玩玩而已,毕竟那样子的豪门世家,根本不可能需要感情。” 每一个知道林清欢和何言朗关系的人,都觉得何言朗只是在玩弄她的感情,她只是被玩弄对象而已,只要对方一旦腻了,她就会被立马抛弃。 一开始林清欢自己都这样认为。 毕竟何言朗表现出来的样子真的就是一个浪荡子,花花公子。 但现在她并不这么认为了。 “不,妈妈我确定他爱我。” “那妈妈很欣慰,你并没有盲目的陷入爱情里去,反而还很清醒,能够理智去分析其中利弊,我们这样的家庭和他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你看随随便便就是几千万出手。” 不是理智,是事情经历多了,自然就成熟了,不成熟都不可能了。 阶级因素是一方面,其次是何言朗给过的伤害,林清欢从始至终根本没有真正的释怀,就算何言朗已经给她解释了,且真的在很努力改变,但是真的,林清欢还是没有勇气继续下去这段感情。 以前看各种各样的言情小说,或者纯爱电影,林清欢不理解为什么相爱的人最后却不能走到一起,现在林清欢总算是明白了。 爱情能够修炼成真,真的真的是一件非常美好的事情,美好到让所有未成眷侣的人而感到艳羡。 “欢欢,你想怎么处理这些?”林父开了口,指了指桌上的房子和车子。 诱惑真的太大了。 几千万,他们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不心动,根本就不可能是正常人类。 “我想还给他。”林清欢道。 其实不还,就算最后她与何言朗真的好聚好散了,何言朗也不会说什么。 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但爸爸妈妈你们想留下也可以,他不会说什么的。” 虽然她似乎也没什么权力可以处置这一笔巨款。 毕竟,何言朗银行卡里穷得只剩下钱了,林清欢看过,以“亿”为单位。说得再难听现实一点,她也毕竟与何言朗有过肉体之欢,于情于理,拿下这些东西也并不过分。 “还回去,我不想我女儿被人瞧不起,被人戳着脊梁骨,不就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林父气愤说道,他的女儿是无价之宝,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林母也同意,“嗯,这些的确是不能要,等他要真的来咱们家咱们再还给他吧。” “不,妈妈先不还,等我彻底与他断绝关系才还给他吧。然后我还是决定要出国,去跟随叶老师进修,去大胆追逐自己的梦想,无论成败,真的都应该不要给人生留下遗憾。” 不能让何言朗起疑,大大方方假装先接受。 林清欢也知道,与何言朗彻底断绝关系,她自己也势必会进入很长时间的抑郁阶段。 思念会如狂风暴般袭来。 痛苦会如千万根针扎进身体一样。 她也舍不得啊。 但长痛不如短痛,她会化悲痛为力量,去努力学习绘画。也兴许在某一天,她也能与何言朗齐肩,当然只是怀抱一个美好希望而已,人总该是要有点儿。 林清欢想哭了,一旦想多了都会哭。 真的不敢想象彼此明明已经表明心意的,最终结果却是落得分道扬镳。 那最后阶段,就好好演好男女朋友吧,留给彼此更多更美好的回忆。 林母拍着林清欢的胳膊,不知道说什么,“爸爸妈妈永远支持你,你只管大胆去追,咱们家虽然拿不出几千万,但还是有存款,够你留学。” 眼下,的确只有把林清欢送走,才是最好抉择。 且感情这事真不好说,他人爱莫能助,唯有自渡,其中心酸,也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 为人父母,也只恨不能替儿女承担这些。 哪能陪伴一辈子啊?总会有离别的一天。 “谢谢爸爸妈妈。”林清欢扑进了母亲怀里,她真的很感谢父母,不过多干涉她的生活,给她足够的信任以及自由,她积极乐观,独立且自信。 至少还有勇气去坚定自己的选择,以及一切从头来过的勇气。 ... 何言朗回到酒店,处理了一会儿工作,林深就将何言屿的定位发了过来,定位在一艘豪华游轮之上。 “少爷,二少爷应该不是追随你来到凤城的。 他是秘密来参加凤城的一场私人豪华游轮派对,明面上就一次富人间的奢华游轮派对,实际上上面的活动疯狂的在试探法律,诸如赌博,拍卖,淫乱派对以及暗网买卖。” 真是作死。 这废物。 老爷子没废掉他,何言朗都想废掉他了,玩物自焚,早晚会把自己玩死。 “谁组织举办的?”何言朗淡淡问着。 “m&l集团二公子。” 国内知名奢侈品集团二公子,也在整个上流社会臭名昭着,何言屿能够玩到一起去也是正常得很。 “把电话打给何言屿。” 林深诧异,何言朗竟然会管何言屿,也是毕竟二人也有血缘关系,同一个爷爷,且何言屿前几日才投诚,没有理由放任不管。 电话被打通。 对面人小心翼翼叫着,诚惶诚恐,“二哥?” 何言朗开门见山,语气嘲讽,“废物来凤城了?” 那边一愣,颤颤巍巍唤着,“二...二哥?你什么意思?” “想死换个死法。”何言朗冷冷说道。 电话会很快被何言朗挂断,何言屿知道,二哥这人向来不和人多说,点到为止,瞬间他的语气颤抖了起来,有哭腔,窝囊又废物哀求着。 “二、二哥,我是来赎罪的。” “哦?”何言朗坐正了身体,立马来了兴趣,他这人大度,不计较有人主动投诚,且能够带来好处,亲人也可以利用的,“说说。” “二哥,这次上游轮我带了蒋遇、张皓然和王逸鸣,我知道上次嫂子的事,你已经知道有我了,我要赎罪,我要赎罪。 我会把他们在游轮上犯罪的证据搜集起来,你知道单凭绑架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受很重的惩罚的。 除此之外我还会提供游轮上所有人的名单给你,你知道的,这些人都非富即贵的,二哥,这些名单对你有用的,对你以后的生意也是有用的。” 林深能够查到这艘游轮的具体活动,但是却不一定能够查到参与活动的所有人,而这个废物竟然可以提供所有参与彼此活动的人。 何言屿绝对不如表面那样窝囊。 何言朗指关节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见着电话里面没有回应,对面人哭得更惨更可怜了,不停叫唤道,“二哥?二哥...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我...” 确实没有坏处,且只剩下好处。 “好,很期待你的好消息。”何言朗嘴角勾勒起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对面一听这话,立马转悲为笑,“谢谢二哥,谢谢二哥,我还有最后一个要求,二哥能答应吗?” “说说。” “游轮会在公海巡游四天,十天以后会回到凤城码头,,二哥你可不可以亲自来接我。” “可以。” 对面一听,哭得更大声了,“谢谢二哥,谢谢二哥,你真好。” 何言朗听得腻,毫不留情挂断了电话。 “以后找人盯着何言屿,去查一下他的底细,尤其是国外这几年。” 查何言屿必然的,他这波操作,简直天花板。 林深应了,抬起头蹙着眉头,几乎情不自禁问了一句,“少爷,小少爷是不是喜欢你啊?” 何言朗看了一眼林深,从桌上抽出一支烟,叼在嘴里,格外性感与风骚,他低头点燃烟,重新抬起头,咬着烟,有些许口齿不清。 “你似乎挺闲的,都有心情去揣摩人,我在非洲那边有个项目需要人盯着,要不你去。” “别,少爷,我哪里有半分经商的料,我就适合跟在你身边。” “不需要什么专业知识,挂个名号,盯着就行。” “少爷,爱你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二少爷爱你很正常,因为小的也爱你啊,陆一也爱你,嘉嘉也爱你,世优哥也爱你,你是我们的信仰,是我们的光,是我们...” “滚下去。” 林深走了,何言朗揉了揉太阳穴。 又继续开会,听汇报,看资料,学习。 晚饭以后,又继续连轴转着,直到晚上九点才彻底放松下来。 还有最后一个国际视频会议,在凌晨三点。 这个时间点还早。 他给林清欢打了一个视频电话过去。 很高兴,对面的人是秒接的。 看样子林清欢已经洗好了澡,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蕾丝睡衣,香肩半露,肤色如雪一样白。 何言朗笑着问道,“你是在勾引我吗?” 兴许是因为何言朗没在身边,林清欢胆子大了一些,“你可以这样理解。” 她的睡衣其实通常可爱为主,但今天的这条吊带裙子以性感妩媚为主。 何言朗轻声笑着,语气很浓厚,里面全是爱意,“想你了。” 其实不过分别几个小时而已。 林清欢不信,“说谎,才几个多小时。” “六个多小时了,你没有想我。”因为想的话,怎么会觉得几个小时不是时间呢。 “我也很想你。”林清欢答着。 “那我去找你。”何言朗立马说着。 “不行,我现在不能出去了,爸爸妈妈会知道的。”林清欢立马否定,眼神里带了些慌张。 “意思是不让他们知道就可以出去了。”何言朗反问,他是很懂钻空子的,素来都是逻辑大师,无人能反驳他。 “我也很累了,不想出门。”林清欢说道。 “你果然不想我?”何言朗露出失望受伤的眼神。 “想,想的。”林清欢柔声安慰道。 是真的很想,尤其想到其实两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就觉得悲从中来。 她也想过,其实可以不用离开何言朗的。 就这样,能过一天就是一天。 但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真的就在彼此心意最接近的时候,这样留下的就是对方最爱自己的时候,虽然想想这样真的很自私。 “那我来找你。”何言朗再一次提议道,只能看着不能吃着,好难受。 林清欢沉默。 “欢欢...”他呢喃。 向来高高在上的人,此刻眼里却难得有了受伤的眼神,人总归是人,无论多牛逼的人,其实都是有七情六欲的,会喜会痛会难过。 “可是...”林清欢没让步。 “欢欢...我真的好想你。”何言朗知道她要心软了,只需要再进一步,林清欢就会退让。 她和他一样,吃软不吃硬。 “除非你能不让我父母发现,你现在还不能见他们,他们很生气。” “好。”何言朗起身,“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知道的。” 这点小事都办不到,那他确实没必要混了。 第182章 不顾一切见你 原本凌晨要开的会议,何言朗打电话给了陆一,取消了会议。 对面一愣,再联想到上次突然闯进画面,抱着自家少爷亲亲的林清欢,立马明白了怎么回事。 能让自家工作狂魔的少爷,推掉这么重要的工作会议,只有那丫头了。 而且还是国内凌晨这个点,就很暧昧啊。 陆一一本正经建议道,实际上嘴角勾勒着玩味的笑,“少爷,这边有一款超大超薄的,我看很适合你,要不我回国的时候带给你?” 兴许是心情好,何言朗难得给陆一讲了几句废话,“哦,你很了解我?” “当然了,咱家少爷自然是各方面都优异常人。” “还好,总比某些人为什么被甩了都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行。” 男人之间的嘲讽战。 陆一觉得好笑,自家少爷这是春风得意马蹄尽,抱得美人归了,就忘记那些悲惨当舔狗的日子,开始嘲讽他了。 陆一“咳嗽”了几声,清了清嗓子,不怕死的戳着何言朗的痛处,“也是,哪能和少爷这把人家弄出心理阴影的厉害呀。” “很闲?”何言朗语气懒散了些许,戳到痛处了。 林深这大嘴巴子,遇见陆一这八卦王,被对方随便一忽悠,估计就把他所有事都抖出去了。 陆一委屈,“少爷不讲武德,说不过就开外挂?” 紧接着,“嘟嘟嘟”的声音传来。 陆一松了一口气,逃过一劫,下次嘴巴不那么贱了。 林深已经把车开到了酒店大门口,从驾驶座下来了。 “她父母那边搞定了?” “搞定了,少爷放心大胆为爱冲!”林深做出一个加油的姿势,为二人这缓和局势感到由衷的开心。 何言朗看都没看他一眼,径直拉开车门,在上车之前想到了刚刚与陆一的对话,他回过头,盯着林深。 被猝不及防的一盯,林深感觉全身都不舒服了起来。 “少爷还有何指示?” “你和陆一都很闲的话,组团一起去非洲?” 噫... 待林深反应过来的时候,何言朗人已经坐上了驾驶座,车子“咻”地一声,驶了出去。 林深拿出手机,拨通了陆一的电话。 “喂。”那边语气吊儿郎当的,“被少爷说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刚刚我也被怼了。” 林深开口道,“你说你没事惹他干嘛?非得给自己找不痛快。我告诉你,少爷现在是心情好,由着你开玩笑,保不齐那天又和小欢欢吵架,动真格了,你那没谱的嘴等着死吧。” 何言朗这人确实是心情好的时候,任由你胡来开玩笑;若是心情不好,谁撞上谁倒霉。 陆一觉得林深有点过于担忧了,“放心放心,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我还不至于蠢到真上去撞枪口子。” “你最好是。” ... 父母突然接到学校领导的电话,说有一个重要会议谁都不能缺席,林清欢知道,一定是何言朗做的。 他还真是手眼通天,这样都能干预。 十几分钟,家里门铃响起,林清欢赶忙去开门。 一身白t加牛仔裤,大长腿被完美展现了出来,比起白色衬衫的禁欲与高贵,这种穿着却格外阳光干净,少年感也更加强。 依旧没变的是那张造世主格外开恩的脸,俊美异常。 林清欢心里小鹿“砰砰”乱跳。 内心里泛起涟漪,这么漂亮的脸属于自己。 “要不等我进去以后再慢慢欣赏,想欣赏那里我都脱给你看。”何言朗格外满意林清欢的反应,盯着他的脸目不转睛的。 他又不正经起来了。 林清欢“哦”了一声,低下头,转过身子要把人往房间里带。 何言朗很自觉上去牵着她的手,任由林清欢带着她进房门。 进门一瞬间,房门被何言朗顺带带上。 房间里的香味还很浓厚,大概是因为林清欢刚刚洗完澡不久,她还穿着刚刚视频里那件格外性感的呆带睡衣。 林清欢被他带回怀抱里,她也很自觉搂着何言朗的腰。 下巴被何言朗抬起,扣着后脑勺,水到渠成接吻。 其实也就几个小时未见。 思念怎就如此浓厚,让人欲罢不能。 若是以后,一天一个星期一个月一年要怎么办。 一吻结束,林清欢未满足,又凑了上去索要。 何言朗的手又开始煽风点火,欲望一点就燃,二人合拍得不像话,简直天生一对。 林清欢有些许羞赧的贴着他的唇说道,“中午才?” 何言朗凑近她耳垂,他对他是如此了解,知道在那里点火会事倍功半,“不想?” 林清欢短暂犹豫了几秒。 她知道何言朗多厉害,也知道自己全身心投入进去享受,会沉沦会上瘾,会疯狂迷恋这样的感觉。 “想、想的。”她大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即使几个小时之前才这样,即使几个小时前才分离。 但就是好想好想他。 但又很害怕,害怕溺死在这样的温柔里,和虚幻里。 会舍不得。 舍不得。 关于何言朗的一切。 “我也好想好想欢欢,想你的一切。”所以才会不顾一切,不管不顾跑到她家来。 “比欢欢更想,也比欢欢更爱。” 他比林清欢想象中还更爱她。 是可以舍弃一切的爱,包括自己的生命。 情已至最深处。 欲望亦是。 二人遵守内心最原始的冲动。 ... 林母来敲门的时候,林清欢一脸震惊,反观某人,惯有风轻云淡,波澜不惊。 “欢欢,睡了吗?” “睡、睡了。” “要不要吃点点心。” “不用了,妈妈,我已经睡下了。” 实则,昏暗的灯光下屋内一片情欲弥漫,暧昧至极。 “不、不要了。”父母回来,林清欢有点儿害怕,不敢造次。 “放不开?”何言朗意犹未尽,半阖眸子望着身下爱人,而后将人拦腰抱起。 林清欢一脸惊恐,“阿朗,你做、做什么?” “去浴室,你就放得开了。” 他倒是挺贴心的。 林清欢没理由再拒绝。 “为什么要送车房和金子?”林清欢修长冰凉的手指勾勒着何言朗的脸部轮廓。 汗水给这张脸平添了几分性感。 他笑了笑,“见面礼。” 林清欢皱眉,“太贵重了。” 简直不能用贵重来形容,是已经离谱程度,是普通人看到这么多会吓死人的程度,是平平淡淡人中千万彩票的离谱程度。 九牛一毛,沧海一粟。 何言朗当然不知道这一笔钱在普通人眼里到底有多离谱。 几千万于他而言,不过普通人几千上万块。 “和我结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而且我将一辈子为你工作挣钱。” 第183章 讨论未来 林清欢丝毫不会怀疑何言朗的话。 她将脸埋在何言朗的左肩,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贪婪吮吸着的他味道,男人微喘的声音交织在她的右耳。 情深至极。 暧昧至极。 “阿朗,我想见你的父母。”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何言朗低沉夹杂着情欲的嗓音立马答着,“好。” 他语气里甚至带着兴奋,一手扣着林清欢的后脑,她被迫抬头,两人视线再一次纠缠。 接吻。 很深很久。 何言朗以为林清欢的见父母和他的见父母是一样的,是想被承认的。 “欢欢,你可能还需等一段时日,我父母现在人不在国内。” 为了不让老爷子拿自己来牵制何言朗,夫妻二人双双决定去环游世界,至于现在走到哪个国家哪个区域,家族里除了何言朗,没有人知道。 “嗯。”林清欢答。 “怎么?是想和我结婚了吗?”何言朗调侃,邪性极了,扶人臀上的手却骤然收紧。 何言朗总这样猝不及防使坏,想看林清欢惊恐反应。 好在林清欢早就适应了,只是一声娇媚的嘶哑声,吃痛紧紧抓着男人后背。 林清欢重新抬眸,情欲在清纯脸上,惹得人更想百般折磨。 她看起来很卑微很不自信,语气也小心翼翼,“可以吗?” 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何言朗。 所有人都觉得她只是何言朗玩弄的对象。 很长一段时间内,林清欢自己都这样认为。 所以,她装起不自信来简直就是本色出演。 “求之不得。”何言朗想做一切让林清欢开心的事,可以放下过去,不再芥蒂他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他记得,林清欢要平等,要尊重,要被坚定选择。 他会变成她想的那样子,心甘情愿,自愿放下一切的光环,做她平凡的爱人,老公,后盾。 像平常人一样,会哭会累会烦会开心会雀跃,而不是外人眼中那样,宛若一个神明一样高高在上,不染指人间。 如果他真的是神明,那他早就被林清欢拉入了凡尘,早就因她而堕落成了魔。 神明太过高贵神圣纯洁,而不择手段,纵欲贪暖,不择手段的魔鬼,才该是他。 何言朗想,自己确实疯了。 被眼下这种幸福快乐迷得神魂颠倒。 他没有想过何焱赫,也没有想过大伯一家,以及那些明里暗里对着他虎视眈眈的人,很多很多。 “阿朗,我好爱好爱你。” 情欲到最后,也便只剩下哭诉和不甘。 一开始就知道结局的人,真的好惨,短暂的快乐只会让人更加悲痛。 林清欢知道,他和何言朗没有结局。 何言朗会回应林清欢的每一句话,“欢欢,我也好爱好爱你。” 其实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似乎生性就冷漠,他不喜欢解释,不回应任何人,包括父母。 但是会事事回应林清欢。 哪怕一句微不足道的话,何言朗知道林清欢肯定在乎,他肯定必须回答。 一个晚上,什么都没干,除了干。 昏昏沉沉中,何言朗也没停歇。 他呢喃着,“欢欢,想要孩子吗?” “不。”林清欢迷迷糊糊答着,“听说生孩子好痛。” 但转弯一想,有钱人生孩子怎么会痛呢? 会有最顶级的医疗团队,最先进的分娩技术,最舒服的环境,从怀孕那一刻开始就有专人调理身体。 产后也不用像普通妈妈一样,带孩子,喂奶,没日没夜熬着。 宝宝与妈妈都会有专门人伺候,妈妈只需要安心坐好月子,进行产后修复就行。 她看过一个明星说,生孩子一点都不痛。 和何言朗生孩子,也该是一点都不痛吧,他比那些大明星还有钱,林清欢改了口,“要,要孩子。” 很爱很爱一个人的时候,大概会心甘情愿给他生孩子。 “要几个?”何言朗再一次面带笑意,此生都没有感觉到有此刻这么幸福过。 林清欢终于不再逃离他身旁,而是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一起讨论计划着未来的事情。 幸福的让何言朗觉得有点儿虚幻。 甚至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一个,一个女孩,”林清欢答,“如果不痛,就一男一女。” “可我现在才二十一,还、还年轻,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不可以束缚在孩子身上。” 她还没看过天高海阔,还未出去闯荡过一番,怎就心甘情愿束缚在此。 不是,她怎么就真的把自己代入了角色中去了,去想象她与何言朗的未来。 “傻瓜,我们只是计划而已,又不是让你现在生,如果真的要宝宝,你觉得三十岁怎样?不会太小也不会太晚。” 太小了她心有不甘。 太晚了生育对她不好。 “欢欢,如果你不想,觉得害怕,不要孩子也行。” 林清欢睁开眼睛,看何言朗妖孽一样的脸,“你这么优秀的基因不留下小孩是暴殄天物,神是不会原谅你的。” 何言朗噗嗤一声笑了,“神管不了我的事,但你可以。” 在何言朗心中,林清欢堪比神一样的存在。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但一定要和林清欢相伴一生。 后面还有很多很多对话内容林清欢不再记得了。 她已经很疲倦很疲倦了,以前从来不熬夜,但为了享受这欢愉,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熬着。 第184章 分离 两人都睡得很好,不知是因为彻夜不休不眠抵死纠缠,太过劳累;还是因为爱人在身边,身心都很放松。 林父林母一大早就去了学校,临走时敲了林清欢的房门,叮嘱她要起来吃早饭。 林清欢迷迷糊糊应着,脑子里丝毫没有反应过来身旁还躺了一个何言朗。 何言朗将她往怀里拉,林清欢整个人一激灵,蹭地一下睁开眼睛拉着被子坐了起来,盯着房门的方向。 “做什么,宝贝。”何言朗跟着林清欢坐了起来,薄被顺着他宽厚的胸膛往下滑,露出了上半身的好身材。 几秒以后,见着房门没有动静,林清欢才缓了口气。 “还好妈妈只是敲门,没进来,我都忘记了你还在。”林清欢回过头,目光这才落在了何言朗裸露肌肤上,上面还有她指甲抓过的大片痕迹。 她脸红了。 昨夜有多疯狂,全部在彼此留给对方的痕迹上体现了。 林清欢装作若无其事挪开视线,打了个哈欠,背对着何言朗侧躺了下去。 “不怕。”何言朗粘了上来,双手一伸,林清欢又落进他宽大的胸膛里。 林清欢并不小一只,但在他面前就显得小了,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肌肤相贴,这种姿势有点怪怪的。 “别动,再动你就是在玩火。”何言朗戏谑道。 林清欢老实了,乖乖躺在他怀里,然后偷偷睁开了眼睛。 何言朗将她锁到了臂弯里,上面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将她的手包裹着,冷白色,如玉雕一般。 上帝没有给他关任何窗户,他的每一处都完美得不像话。 “阿朗。”林清欢低低唤了一句。 “嗯。”何言朗应着,包裹着她手的力度收了几分,更紧了。 沉默。 在林清欢以为何言朗要睡着了的时候,身后清冽的声音再度响起,“没吃饱?还想要。” 他的手抚摸上了她的胸部。 林清欢只是想问,为什么他要爱她,为什么是她。 无数次想问,最后都止住了。 她怕何言朗给出的答案会让她犹豫自己最后的选择。 “你累了,睡吧。”林清欢另一只手主动搭上何言朗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她的手不足以包裹住何言朗的手。 “你要想要我倒也是可以给你。”身后人还在调侃道,提及此,何言朗似乎就真的睡意全无。 林清欢往他怀里再度缩了缩,呢喃道,“睡着了。” 身后人轻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瓜子,“好。” ... 也不知几点。 何言朗醒了。 林清欢睁开眼睛, 何言朗已经下了床,套好了白t,正在穿裤子。 她拉着被子又起了身,坐着看他穿好裤子。 何言朗走至床边,吻了吻林清欢的额头。 林清欢有点儿不好意思,“还没洗漱。” 何言朗答得很快,“我也是。” 那就没话讲了,大家彼此彼此。 “几点了?”林清欢想去翻手机。 何言朗答,“九点半。” “这么早?”林清欢疑惑,也并不是说早,是觉得昨晚那种特殊情况下,可以睡久一点。 何言朗沿着床沿坐下,再一次伸手把林清欢搂进怀里,“欢欢,我要去趟京市,大概三天。” 他真的有很认真在变好,这是第一次在欢愉以后,何言朗有告诉林清欢自己的行踪,而并不是莫名其妙消失,留下无限猜想给她。 “京市事情处理完以后,我要先飞一趟龙城,大概待两天左右。” 他在凤城待太久了,如果老爷子或者其他人要查他的行踪,待得越久越容易暴露。 五天,他会至少离开五天,而这五天时间,足够林清欢办好所有出国手续。 “好。” “下次来的时候我会带上我父母。”何言朗捧着林清欢的脸,在她嘴边厮磨,嘴角勾勒,“这样你可就跑不掉了。” 她话不多,只淡淡应着“嗯。” “怎么了吗?”何言朗这人向来敏锐,会窥视人性,但在林清欢这里,技能却变成了自我攻略,“我要走了,不舍得是吗?” 呃... 只是想到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演给他看的,林清欢就觉得难过。 还好,何言朗懂得自我攻略。 “到时候要安排双方父母见面吗?”何言朗再一次问着,似乎就是很稀疏平常的事儿。 “不,”林清欢立马否定这个提议,“我先见见你爸妈,他们要是不喜欢我,也不至于那么尴尬。” “妈妈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何言朗笑道。 妈妈只会责怪他,在没有完全有能力保护林清欢的前提下,就敢提前享受有她的快乐。 “欢欢,别害怕,一切都有我在。” 林清欢点了点头。 何言朗再一次吻了吻她的额头,“我去浴室洗漱一下。” 他去浴室洗漱,林清欢也换好了衣服,去房间外走了一圈,父母没在,餐桌上放了早餐。 林清欢将牛奶和三明治拿进微波炉里热了一下,何言朗刚好从她房间出来。 “早饭我热好了。”她站在餐桌旁看着何言朗。 林清欢想过,何言朗会拒绝。 但是出乎意料的,他没有,而是走到了餐桌旁,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谢谢老婆。” 大概这就是平常夫妻之间的相处模式,何言朗享受在其中,脑子里已经开始想象以后的日子,心里乐开了花。 林清欢进房间洗漱完,换了一身衣服。 何言朗刚好吃完了,手指飞快在手机上打字处理信息。 他总是很忙,处理不完得的信息,开不完的会,接不完的电话,飞不完的飞机。 见着林清欢出来,何言朗才抬起了头,起了身子,径直向林清欢走了过去。 “老婆,我要走了。”他又抱着林清欢不肯撒手,低着头不停轻吻。 难舍之情溢于言表,舍不得走的人,是他才是。 林清欢昂头看他,点了点头。 她擅长伪装舍不得这类的情绪,故作轻松。 “会很快回来的。”何言朗道。 “我等你。”林清欢道。 “要不你和我一起回京市?”何言朗提议道,这样就可以不用和林清欢分开,他真恨不得每时每刻都把林清欢带在身边。 “我想多陪陪爸爸妈妈。”林清欢道。 是啊,他们来日方长。 林深电话打了上来,催促着何言朗赶紧下去,私人航班灵活性虽然大,但林深怕的是何言朗又突然改变主意。 “走吧。”林清欢笑道,一副很乖巧的模样,将人往玄关处推,“别让深哥等太久。” “你巴不得我走?”何言朗道。 父母中午可能午休要回家,被撞见就不好。 林清欢没解释什么,踮起脚尖捧着何言朗的脸,在他嘴唇边触碰了一下。 “我这段时间先陪爸爸妈妈,等你回来,你去哪里我都跟着。” “好。” 第185章 受伤 何言朗离去第三天,林清欢把所有出国手续都已经办好了。 期间何言朗不定时打了视频电话过来,但时间都很短,往往几分钟就会匆匆挂断,但难得的都一一与林清欢作了解释,自己接下去要做什么。 事事有回应,林清欢会开心,何言朗都记得。 第四天他回京市,在上飞机之前他打了电话,何言朗庆幸他打的是电话,而不是视频。 何言朗对林清欢说,“欢欢,你上网查一下京市的财经报,王明发就要倒台了,接下来就是蒋经伟和张淮海。” 何言朗说过,伤害过林清欢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他说到做到了。 可是,等何言朗真的这么去做了,林清欢却感觉到害怕了起来。 林深说过,张、王和蒋三家加起来,市值上千亿,何言朗要以一己之力,去对抗这三大家族。 不仅仅是三大家族,还有三大家族背后所有的人脉、资源。 “阿朗,这很危险吗?你不需要这么做的,况且我也没事。” 林清欢释怀了,这个世界并非黑就是白。 不是有人犯了罪就一定会得到惩罚,规则是强者制定给普通人的。 林清欢也从来没有怪过何言朗当初不肯站出来替她指证,当时她只是内心希望他爱她罢了。 可是,何言朗一直记得,一直都记得那些妄想伤害她的人。 他没有撒谎,他一直在等时机,在蛰伏,在等着有把握的时候,给敌人致命一击,不给敌人任何反击的机会。 “欢欢,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何言朗答着。 在何言朗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身旁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腰间取出匕首,朝着何言朗心脏猛地刺了下去。 好在何言朗反应快,单手握住匕首,瞬间鲜血就从他的手掌流出,身旁的林深立马反应过来,一脚横扫过去,男人被重重摔倒在地,另外两个保镖立马上前把人按在地上。 “少爷?”林深小心翼翼叫着,盯着何言朗流血的伤口。 何言朗作出一个“嘘”的动作,仿佛他没有受伤一样,眼神示意林深去处理旁边的人。 林清欢问着,“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何言朗答着,一向沉着冷静的语气。 其实但凡来一个反应慢一点的人,匕首就已经插入了心脏。 而不是像他这个样子,徒手接刀。 保镖已经上来替何言朗处理伤口,进行简单包扎止血。 “想我了吗?欢欢。”他戏谑问道,分别已经四日了。 林清欢应了,没有任何犹豫,“嗯。” 然后又情不自禁补充着,“很想,很想你。” 何言朗低头笑着,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又把航线改了,飞去凤城找林清欢。 可是现在手上有伤,他不想让林清欢知道,他为了她其实承受着很多,譬如生命危险。 至少,压制住了他要立马飞去凤城的想法。 “欢欢,我会尽快处理好龙城的事情,回去找你。还有,我爸爸妈妈已经从国外飞回来了,今天落地,到时候我会和他们一起到凤城。” “叔叔阿姨是因为我,终止了旅行,飞回国内吗?”林清欢连忙问着,就觉得很羞愧。 “不是。”何言朗知道林清欢这人,不喜欢麻烦别人,“旅行差不多也快结束了,何焱赫下个月八十大寿。” 他没敢告诉林清欢,是为了她,他专门让父母结束了这趟旅行,飞回国内。 第186章 少爷又被爱冲昏了头脑 何言朗只想让林清欢知道,他爱她,从一而终,从来都是。 林清欢想见他父母,他便让他们来就是,只求她不要再逃离了。 “是这样吗?”林清欢喃喃自语,她不喜欢自作多情,但她知道何言朗父母就是为了见她才终止了旅行。 可是,她不得不见。 为了让何言朗彻底死心。 她又短暂沉默了几秒,开口缓缓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题怎么又回到了何言朗什么时候回来。 问出这句话,林清欢也后悔了。 何言朗说过,他会尽快回来的。 她一而再再而三追问着这个话题,仿佛巴不得他快点回来。 而事实上,何言朗听着这话,心里也的确开心得炸开了花,手上那六七公分的伤口都不觉得疼了。 林清欢想他。 一定发了疯一样想着。 所以才会反反复复问着他什么时候回来。 被喜欢的人挂念的感觉又甜又苦。 甜的是她也恰好爱他喜欢他想念他,苦的是思念,是不能触碰到她不能将她拥进怀抱里。 “要不我现在回凤城接你,和我一起去龙城?” 此话一出,一旁处理刺杀事件的林深抬了头,一脸震惊。 少爷又被爱冲昏了头脑了。 医生给他止血纱布都扔满垃圾桶了,他也不在乎;这险些要他命的打手来头都还没搞清楚,就想谈情说爱? 而龙城什么地方? 老爷子眼皮地下。 少爷不知道老爷子对他掌控欲有多强吗?多介意他与小欢欢来往吗,他还敢带着小欢欢在老爷子眼皮子底下蹦哒,是觉得人暴露得还不够,还不够危险是吗? “少爷,你鬼迷心窍了?”林深不满小声嘀咕着,不敢看何言朗。 何言朗听见了,嘴角却是勾勒起来的,就算他想把林清欢接到龙城去,林清欢也未必会去,果不其然电话里是拒绝。 “你忙你自己的,带着我会很不方便,而且我要交画稿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事情做,我也很忙的。” 不是只会缠着你的花痴,天天围着你转没有自我的笨蛋。 何言朗很好,是天花板的存在。 因为他丢失自我也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他就像是祸国殃民妖妃,有那魅力令人沉沦。 何言朗勾起嘴角始终没有下去,玩味的语气里,是深情,“宝贝,你错了,是我想整日整夜缠着你。” 从来,都是他一直在缠着林清欢。 何言朗甚至知道,他讲完这句话,林清欢的耳朵会红,心跳会加快,搞不好眼泪还会流下来。 林清欢很好骗,但他从来没骗过她。 甚至很容易追到,以他的外貌和家世。 但她也会很绝情。 何言朗见识到了,也不敢造次了。 怕林清欢没听清楚一样,何言朗再一次重复道,“是我,舍不得离开你一分一秒的一直都是我。” 不想工作,不想开会,不想满世界到处飞,不想被何焱赫掌控,不想勾心斗角,不想处心积虑... 但,他不争。 会很危险,甚至可能会没命。 会守护不了林清欢,会彻底失去她。 所以,他要去争去努力去抢去不择手段。 电话里传来了些许轻微的哽咽声,何言朗知道,林清欢哭了。 林清欢不能再听何言朗讲这些话了,她真的会心软,会舍不得离开,会感动。 如果何言朗真的太爱。 她会生出恻隐之心,自己不该这样欺骗他,哄他。 他在计划未来,她在想着逃离。 会不会太过残忍了。 可是,曾经的那些伤害,何言朗打着以爱为名义,就该值得被原谅吗。 就算很多事情是二人之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误会,但那些伤害也确确实实让林清欢害怕了。 不能再想下去了。 她没办法替以前的林清欢原谅何言朗。 “阿朗,挂了。”兴许是怕抑制不住眼泪,林清欢匆忙说了一句话就挂断了。 这辈子,该挂何言朗电话的人真不多,林清欢算一个。 电话放下去,何言朗柔和眼神缓了下去,他回过头,转而换成一副敏锐犀利的样子,目光盯着地上已经被打趴下的人,语气不屑。 “什么年头了,还流行用匕首搞刺杀,sb吗?” 他踢着地上的匕首,踢到了男人面前。 脑子里仔细回想着得罪过的人。 太多了,想不起。 而且也不值得让他回忆。 但敢鱼死网破,破罐子破摔,只有被他往死里整的王家了。 “少爷,让j方去查,还是?”林深询问。 “你想把事情闹大?”何言朗冷冷说着,恢复惯有的距离感。 他的距离感,对谁都一样,有时候甚至包括他父母。 “明白了。”林深道。 ... 何言屿乘坐的皇后号已经抵达了公海。 舞池中央几个面色很好的男模正在热舞,浑身上下只遮了私密处。 何言欲不耐烦对着身旁的保镖踢了一脚,大骂道,“你tm从哪里找的什么货色?这tm哪点长得像二哥了?滚出去,都给老子滚出去。” 桌子被他踢翻,几十万的酒顷刻间化为乌有,似乎觉得还不解气,他拿起酒瓶朝着舞池砸去,男模们惊慌失措往外钻。 “少爷,这世界上除了你自己与二少爷有几分相似之外,外边人真没二少爷那样的啊。”保镖跪在地上,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着。 他知道何言屿超乎寻常的变态心理,以及各种各样折磨人变态手法,但他也知道,归根结底,何言屿不过一个还没长大未开化的小孩心理罢了,不过天生坏种。 他知道何言屿爱听什么。 这个世界除了他与何言朗有几分相像之外,再没有人与何言朗相像。 起码,这点他是独一无二的。 果不其然,何言屿瞬间被安慰了下来。 从外边又进来了一个保镖,俯身在何言屿耳朵前低语。 “少爷,王家派人去刺杀了二少爷。” 何言屿瞳孔放大,白皙的手上青筋凸起。 保镖立马快速说道,“二少爷没事,用手挡住了。” “啪”的一巴掌,何言屿把保镖抽倒在地。 用手挡住了这叫没事? 那保镖人立马爬了起来,双眼通红,“手掌划了一个五六公分的刀口子,好在二少爷身手不凡,伤口很浅。” 何言屿起了身子,朝着内室走去。 “把王逸鸣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