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回她》 第1章 他的钱我来付 排雷: 正宗1v2,女主选择不同,男主也不同。 想超级1v1双洁的,建议只看“陆野”part,后续任言初的,只当本文完结。 想看口味更复杂的,更具有挑战性的,更抓人心情的,更极限拉扯的,男主各种“追妻火葬场”,可以瞄瞄“任言初”part,但是,双洁党就不用看这了。 “陆野”和“司月月”是双洁纯爱,但“任言初”和“司月月”不是,他们是男非女非。 ps:陆野始终是司月月的初恋,即使后续选择改变了,也不能改变她的初恋就是陆野。 本文还是以“陆野”为主男主叙写,等把他和司月月的结局写完后,才开始发展“任言初”和“司月月”的故事线。 发展任和司的故事线不是接着上一章的时间续写,而是往前倒溯,倒溯“司月月没有傻乎乎等陆野”很多年的时间段,她改变了选择后所引起的一系列反应。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点: 女主不是你们常见小说里倾国倾城,高冷、美艳大美女形象,她就是现实生活里各位读者宝宝们经常能看到的可可爱爱、逗比加精分、没有偶像包袱的很好相处的校园女孩。 ———— 起初的起初,我们背道而驰,最后的最后,我们殊途同归。 ——题记 其实,我不是个纯粹意义上的乖乖女、好学生,我很叛逆,如果给我点勇气,鬼火少年都得叫我大姐大。 偏偏“怂”字当头了,还能装,更会演。 乖乖女、好学生这个人设我一点也不喜欢,好讨厌,太特么讨厌了! 我好想当校园大姐大,我特想当哪吒或孙悟空,一言不合就掀桌,我真的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当他们心目中的模样! 二零一九年的中考,司月月失败了。 她从乡镇中学转入贵族私立,复读一年,冲刺市重点高中,三分之差,再次失败。 她被从没有放在眼里的第二志愿给录取。 南城中学,浇灭了司月月对高中的所有向往。 上次月考成绩下来,数学满分一百五,只考了六十二,搁初中,哪怕是初三,我最低也只考一百三。 司月月慢吞的收拾着书包,与周围人火急火燎的冲出教室形成鲜明对比。 这次的“垃圾成绩”,她不知道如何拿给她爸妈看。 司庆山和袁梅对她的学习有高要求。 外面下着雨,司月月打伞走出了校园。 公交车上都是学生,玩手机的玩手机,聊天的聊天。 司月月双目无神的盯着窗外。 窗户有着她的脸,眼神呆滞。 上学期寒假期末考试是全市统测,也就是说整个临江市的学生共用一张试卷来考试。 司月月在班级群里获得全区成绩的文件,她把自己成绩挨个和曾经的人比较着。 这是一场只有自己在较真的无声战局。 看完了那些人后,司月月又特地寻找他的成绩。 他报考了清淮中学,考上了。 而我,就差三分。 暗恋是一个人的兵荒马乱,这句话不假。 到了站点,就要下车换另一辆回家。 等车的人基本上是穿着校服,他们是学生,也有几个不是学生的人。 角落处,有一个瘦削的背影,看年龄,和司月月差不多大,也是个高中生。 他穿着黑色外套黑裤子,以及黑白相间的板鞋。 他的外套看起来很薄。 不冷吗? 现在虽是四月,可是一连下着好几天的雨,气温很低。 这家伙,身体素质真好。 司月月无意瞥见,目光短暂的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后就移开。 雨本来是小的,现在变大,打在地上,“噼里啪啦”地作响。 风夹杂着冷雨,吹着让人不舒服,她来回看手表,十五分钟后车来了。 车门打开的刹那,一群人鱼贯而入。 司月月挤不过,待人少了后她上车,不过她现在却是卡在门口处。 行李箱放在了车的阶梯,人还在外面打着伞站着。 她是住校生,学校两周才放一次假。 司机师傅看他掏出的一张百元大钞,皱着眉问:“有零钱吗?” “没有。”黑衣少年低着头回答。 他的声音闷闷的,不通彻,感觉像是被什么给压着。 “我找不开啊,要不扫码?”司机再说。 “我手机没电了。”黑衣少年答。 就这样,无声僵持了十秒,随之黑衣少年转头下车。 但是路被司月月的行李箱给拦了。 司月月抬头看,和少年的目光交汇。 司月月没有做让步的打算,过几秒后,对司机说:“他的钱我来付。” 她抬了抬下巴,颇具豪迈地示意他回去,但少年不解。 黑衣少年原地不动着。 “同学,你不用换零钱,我帮你付,”见他还是迟钝,见雨在不停的拍打着,司月月换了另一只手撑伞。 “我帮你付车费。”她再说一遍。 少年不明其陌生女孩为何会主动帮助,可能是路真的被挡住了,他没辙,就只好回走。 司月月憋足一口气将行李箱往上抬起,然后熄伞进入公交车。 她左手将行李箱往里推,右手从校服口袋里掏钱,看也没看他,只顾问话:“同学,你哪站下车?” 她穿着校服,里面衣服穿的多,臃臃肿肿的,外加个子小,看起来像是团成一球。 “临江大学。”他说。 司月月接收信息后从手里溜走两个硬币,“一共八块,他是临江大学,我是三源镇。” 她的手上放着一张五元钞票,三枚硬币。 少年见此,默不作声向后面走去。 司月月本来以为他会道谢,可他一句话也不说。 无所谓,不差这句谢谢。 少年在后面站着,司月月在前面站着。 星期五是放学日,沿线有好多学生,本来公交车是空荡荡的,这下是塞满了人,司月月随着人的上车不断向后。 行李箱这东西,真鸡肋!司月月瞪着它,恨不得将它缩小。 车开的颠颠簸簸,一个急刹车,行李箱就不听使唤向前冲,冲到别人身上了,那位少年低头看了下行李箱,然后又俯视着看行李箱的主人。 行李箱的主人一连三个对不起,那个人见她诚恳道歉便收回了目光。 司月月内心:行李箱,你能不能别乱跑了,能不能给点力,听话行不行?你主人我不想一路对不起。 话说这司机咋回事,小公交车硬是给开成了碰碰车,要不要这么颠? 第2章 他看起来好破碎 司月月环顾周围,想给自己换个好固定行李箱的位置。 她左看右看,看到一处好位置,谁知红灯过,绿灯亮,车疾速的启动,一个没站稳,猛向后倒去。 脑袋没磕到杆,磕到人了,不但磕到了人,还搂了人的腰。 他很高,自己应该只到了他的肩膀处,鼻子磕到了他,细嗅一下,闻到了薄荷清香味。 普利斯特效应又叫做气味触发回忆,再后来,司月月每每闻到薄荷清香味总会即刻想起他。 司月月待稳住自己的身形后连忙开口:“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鼻子撞到了人,好痛,她揉了揉鼻。 随后,司月月抬起头。 他离我离的很近,清清楚楚可看清他的五官。 司月月有那么一瞬间愣住了。 毋庸置疑,他长得好看。 可是,他好生人勿近。 眼前少年虽然模样出挑,但气质给人一种很压抑,很颓废,又很暴躁,总之不是一种好感觉。 司月月忍不住又偷偷地瞄了几眼。 黑衣少年还是什么话都没说,他拉开了一小段距离,配上他那烦躁的神情,司月月立刻收回了目光。 他该不会被我“目光”骚扰了吧?不望了,不望了。 司月月立马转身背对他。 路途漫长,司月月长时间用左手抓公交车上的吊环,累了,就在她打算换只手抓的时候,公交车刹车了。 一个惯性,整个人直接往前摔,不过没有摔出去,不是因为抓到栏杆,而是被人揪住了帽子。 司月月回头望,神色复杂。 黑衣少年松开了手,目光有些许不自然。 司月月慢条斯理的理着帽子,与此同时内心匪腹:黑衣少年怪高冷的嘞。 没忍住,司月月又悄悄掉头望黑衣少年好几次。 他的眸子空旷无神,还夹杂着悲伤。 算了,只是萍水相逢。 公交车到临江大学停车了,他下车,连体帽盖在他的头上,没有伞,只能被雨淋着,瞧着他的背影,司月月莫名的心里不舒服。 她感觉这个陌生人好像很难过,很破碎。 心思极其敏感的人很能捕捉到别人的情绪,容易产生共情,司月月就是这样的人。 大概二十分钟这样,三源镇到了,司月月拖着行李箱下车,她爸司庆山在不远处等着。 那位少年到站后又转了车,去往墓地。 他固执地站在雨中,站在那位已经在他脑海里模糊身影的人前。 明明说地球处于远日点,时间相较于冬季而言会慢,然而,司月月感觉还是很快。 一眨眼,高一就要结束了。 不久前,周测结束,司月月回到了她本该回到的成绩位置。 学校里的花除了花期较长的,基本上都凋谢了。 五月,夏天的味道开始强烈起来。 临江市郊区柏松墓园 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一次。 郊区的树开始扬花了,柳絮乱飞,比起前几年,柳絮已经收敛了不少。 他不是这个地方的人,他在高一时从云海市来到了临江市,自然而然,学校也换了。 临江第一实验中学,高一一班 教室里没有人,这节课是体育课,唐云朵是文娱委员,她在出黑板报。 “嘎吖”一声,门打开了。 唐云朵侧身望,是他。 “你回来了?”唐云朵语气里带着点欢快。 “嗯,就你一个人出黑板报吗?”少年的声音悦耳。 白衬衫,米咖裤,饶是校服也穿的别有风范。 “嗯,你待会去上体育课还是在教室?” 唐云朵想从板凳上下来,结果没稳住,要跌下时,一个白影掠过,将唐云朵给扶住了。 “谢谢。” 唐云朵皮肤很白,可能教室有些热,她的脸上染上红晕。 “不客气。”说完话后他立马后退。 两人因此拉开一段距离了。 就在唐云朵刚要开口时煞风景的声音出现,打破美好的氛围。 “野哥,你回来啦?” 不用猜不用想,唐云朵也知道这声音是谁。 “崔巍,宋嘉许,你们不去上体育课?” “我们跟老师请假上厕所,顺道看看你板报的进度。”宋嘉许手搭着崔巍的肩膀,嬉皮笑脸。 后黑板在崔巍那干人中算是完成,但在唐云朵眼中还有一点瑕疵,她要精益求精。 “糖糖这只海鸥画的好胖,你给它喂了什么让它长得这么肥?”崔巍打趣。 “史丹利化肥,你要吗?”唐云朵说。 陆野默默的收拾自己的课桌,等他们缓过神后课桌干干净净,就像没人使用般。 唐云朵,宋嘉许,崔巍看这场景明白了他的意思。 陆野,真下定决心要离开。 “野哥,要不你再和你妈妈商量商量,毕竟你们是母子,聊开了问题也就解决。” 崔巍将他最后一本未放进书包里的书给夺走,“这不值当,那个学校比不上这里的师资,而且它去年才办起来,你这样不是在拿你的前途开玩笑吗?” 第3章 暗恋,唯他不知 陆野语气里带着三分漫不经心:“我知道,不过我什么时候要沦落到依靠师资和师源了?” “靠!”崔巍感慨一下。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无所凭借依旧横扫千军,另一种是开着外挂仍然很普通,他是前者。 陆野,入学成绩是年级前三,开学第一考是年级第一,作为学生代表参加活动,模样出挑,品行兼佳,被称为临江第一实验中学的门面。 后期他的画风变了。 成绩一落千丈,不学无术,甚至到了在国旗下点名批评的程度。 所有人都认为他完了,结果在上次考试中又夺得年级第一。 一行四人,少了两位。 虞韦杰和毕启明这两人还在家反省,思考人生中。 崔巍,宋嘉许,陆野,唐云朵一行几个人并排走着,six团还差毕启明和虞韦杰。 校门口,依依不舍的作别,陆野乘着出租车离开,在他们的视野里越来越小。 “糖糖,你就不要再望了,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他,只是短暂的分开而已。”崔巍说道。 “是啊,不还有微信qq呢,再何况他怕见异性,你就放十万个心,他绝不会被人勾搭走的,尤其是那个学校的人。”宋嘉许拍拍唐云朵的肩膀。 暗恋是一个人的事,当胆小鬼也是愿打愿挨的事。 最近南城中学炸开了锅,尤其是高一级的。 学校转来一个帅哥,还就是高一的。 不过司月月运气太差了,一亩三分地的地方,硬是连帅哥的影子都没看见,久而久之,她就将这件事忘到后脑勺。 司月月乖巧听话,除了在学习上有影响力,其他时刻基本上是班级透明人,然而,这次她另类出圈了。 一场阴差阳错下,杨晨翊拿了司月月的校服外套。 “你看看这校服是不是你的。”杨辰翊说。 虽然在这个班级有一段时间了,但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说话。 杨辰翊在外界是这样的形象:成绩不好,上课睡觉,篮球迷,混子。 司月月接过校服后翻看标签,回答道:“是我的。” “我还在想校服为什么这么小。”杨辰翊对司月月笑着说。 一米八几的人穿着小个子的校服,明显可以看出紧巴巴的,不合适。 班级里的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司月月和杨辰翊这,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你为什么拿我校服啊?”司月月小声的问。 声音不大,但后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些人也感到好奇,故意起哄:“对啊,杨辰翊,你为什么穿司月月的校服啊?” “那不是陈炜的位置吗,他正好请假没来,这学生会要检查,我就拿他的了。” “当时我还纳闷这衣服怎么那么小。”杨辰翊笑着回答他们。 “那你校服呢?”蒋媛媛问。 杨辰翊说:“在宿舍,忘记拿了。” 班级里说笑的声音不特别大,但让司月月局促不安,拿了外套后她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 一转头便看见同桌夏藤那无法抑制扬,已经到太阳边的嘴角,司月月小声问:“你笑什么啊?” “感觉还蛮戏剧化的,哎,他是不是就是你的真命天子啊?” 夏藤之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倒追一个男生,原因是课间偶然听到他在唱歌,我被歌声吸引,然后早中晚去缠着人家,央求人家唱歌给我听。 而夏藤梦我央求的人便是拿了我校服的杨辰翊,她说在她梦里的我宛若社交牛逼症,追着人家不放,死缠烂打。 我的一世英名,在她梦里,全毁了。 铃声响,下课了。 学生时期总爱结伴上厕所,司月月也不例外。 二楼的人似乎发现到了什么新风景,目光灼灼地看着。 第4章 她叫司月月 十班后门口,两个大高个子站在那望着,其中一个是杨辰翊。 杨辰翊极喜欢“串班”。 “那个带着眼镜的女孩是谁?”背靠着墙的人看楼下问。 “哪个?” 杨辰翊左看右看,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 “就是中间的那个。”他指向远方。 “她?我们班同学,早上跟你说我拿错人家校服的那位。” “司,司,想不起来了,反正名字挺好记的,你对她感兴趣?”杨辰翊问。 “没什么,就觉得她像个小学生。” 杨辰翊听了这话,看向她。 的确是个小学生,就那个头,把她丢在小学里绝没人会起疑。 杨辰翊问:“今天下午玩吗?” “不玩,我要处理一些事。”那人说道。 “其实住校也不错,你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没和别人同住宿过,还是算了,”那个人的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你们这房子好难找。” “房子还没租到?”杨辰翊看他疲倦的表情知道了结果。 “嗯,没有找到心仪的房子。”那个人揉了揉眉心,神情带着些烦躁。 他是高一下学期来到这里的,到这里没多久,又请假回家了,因为他外公身体缘故。 杨辰翊对他这个朋友,表示无奈。 他和任言初在租房的抉择上,是真的有得一拼。 上课铃声敲响,杨辰翊向自己的本班走,走前,他对陆野说:“我想起来了,她叫司月月。” 杨辰翊的五月份很忙,忙给他朋友找房子。 朋友多,力量大,有事找昭姐,全给你摆平。 她找的地方住宿环境还不错,就一点不好,离学校远。 杜昭昭对杨辰翊的朋友了解不多,同样,杨辰翊自己也对他了解不多。 他们不知道他曾经的学校是哪一个,也不知道他因为何种原因而转学,只知道他不是本地人,他回来是为了他的外公。 六月一晃而过,奔向高二的暑假开启。 “小月,你作业写完了吗?” 在家休息还不到一周,亲情关系已经要变质了,刷碗也抵挡不了来自老妈对你的“爱”的问候。 “不急,现在才刚放假。”司月月在吹着空调吃着水果中。 “不急不急,你马上就高二了,明年高三,后年你就高考,你还不急?”袁女士很生气,看着自家闺女悠哉悠哉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司月月不以为然,十分淡定,“老妈,你这算账太不靠谱了,明明还有两年的时间,你这样搞得我马上就参加高考似的。” “今年暑假你去你哥哥那边吧,正好有不懂的问题去问问,免得你在家自以为什么题目都能解决似的。” 司月月本想吃一口雪糕,听了这话愣住了,“别啊!我在家也能学!” 司庆山和袁梅快快乐乐的一通电话打过去,司月月苦逼的收拾东西,然后连人带物没有余地可商量打包到她哥哥司晨阳的住所。 可以这么说,司月月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她哥。 她已经料想到她今后的生活是多么苦不堪言,可能一天挨三次骂,一会骂你蠢,一会骂你注意力不集中,一会又……总之,快乐的暑假生活到此结束。 为什么这么怕他?大概是心里抵触。 因为抵触,所以怕见面。 从小到大,听了很多遍有人对我说“你哥学习”,可是,我明明也不差。 就因为三分之差和重点高中失之交臂来到破烂不堪的南城中学,所以我曾经的辉煌都可被遮掩吗? 司月月下了公交车后,司晨阳接过她的行李箱,淡淡地说:“走。” 我和司晨阳,曾经是特别亲近的,后来陌生了,尤其是在我总被比较时。 兄妹俩一路无言,只能听见风过林梢的声音。 “今天晚饭想吃什么?”司晨阳先开口问。 “随便。” 两人一前一后,相继进入小区。 他下楼扔垃圾时看见了那个女生,旁边有一男子,那个男子还给她拎行李箱,年纪看起来有些大,二十六七岁这样。 他见她上楼后便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去。 来到哥哥的地盘后,血脉压制的缘故,在他面前,司月月不敢造肆,勤勤恳恳的学习,但是数学是真的不行。 用司晨阳那句话说:“你脑子撂家里了,带点脑子写数学行不行?函数很难吗?做题目前你能不能画个图,数形结合懂不懂?” 如司月月所想,三天两头被司晨阳吐槽,两个人鸡飞狗跳的生活着,得亏有姐姐在中间调和,否则天天鸡犬不宁。 姐姐叫苏绣,哥哥的女朋友。 司晨阳凭心而论,虽然远离高中好几年,但教一个数学菜鸟司月月绰绰有余,只是,教的过程真的好痛苦。 得亏暑假很短,忍忍也就过去了。 八月五号那天,司月月终于可以脱离哥哥的控制,走的那天神清气爽,同样,司晨阳也是。 “回去后不要以为我不在家就可以放松,好好学习,听到了没?” 公交车站,司晨阳站在司月月的左边,替她挡去太阳。 “嗯嗯,我知道了。” 司晨阳简单粗暴:“你知道个屁,数学多上心,要想考大学,数学不能拖后腿。” “我尽量。”司月月左右张望,没有好好听司晨阳的话。 “什么叫尽量,要全力以赴。” “嗯嗯,我知道。” 司月月能怎么说?说自己马上就考个140给他看?做梦吗不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第5章 新高二,我来啦 我与数学,就像正数与零,各自为营,很难融合。 司月月离开后,小区湖边的长廊在早晨的时候只有一个人了,他连续来了好几天,都没有见到那个女孩。 再后来,他也不出现了。 因为疫情缘故,本该定在八月三十一号的开学延期到九月七号。 高二文理分班,司月月从史地化被调剂到史地政纯文科班级。 新高二开学的那天,风很轻,光很足,天很热。 司月月了解自己的班级和宿舍后先将书本之类的放在了一楼楼梯口旁然后回宿舍整理床铺。 刚分班,宿舍里有不认识的人很正常。 在整理床铺的时候司月月发觉了有人在盯她,回头望便看见自己下铺的旁边床铺的女生望着她。 “司月月。”她先开口说话。 司月月认出她是谁,便也称呼道:“邢星。” 邢星询问道:“待会我们一起回教室?” “好的,不过你可能要小等我一会儿。”司月月回答。 高一,经历过两次分班,我和她是在第一次分班后相见。 在三班时,我和邢星其实不算太熟,仅仅只是同班同学罢了。 约过五分钟这样,司月月和邢星预备回教室,在打开宿舍门时和一女孩迎面相撞。 司月月没有在意眼前的人,说了一句对不起后就和邢星离开宿舍楼。 “刚才那个女生是我们宿舍的吗?长的蛮好看的。”邢星说道。 “好看?”司月月开始回想刚刚和她撞在一起的人,因为低着头,没注意这个人过多的外表。 “等晚上回宿舍瞧瞧。”司月月说。 两个人都是e人,自来熟,很快就聊的热火朝天,尤其是聊到暑假在家追的电视剧。 打开教室的门,班级里的人是寥寥可数,大部分生面孔。 “邢星,你想坐哪?” “我们坐靠窗户的这边吧。”邢星说。 她预备要将书包放在邢星旁边桌子上时被人叫住了,“司月月,坐这边啊,我们一班级的坐在一起。” 这个人叫刘雨潇,她旁边一圈的人司月月也都认识。 新高二人数少,总共也就六百多一点学生,高三的人数更少,加起来连五百都没有突破。 学校前两年刚开张,高三是最新的高三,也是这个学校断多年再次拥有的第一届高三学生。 司月月转头向邢星询问:“邢星,那我们坐这?周围人我都认识,都是四班的人,她们很好相处的。” “好的。”她说。 邢星坐在了第二排中间位置,司月月坐在了外边。 邢星和周围人不熟,在司月月的“桥梁”下彼此展开自我介绍,进行初步认识。 “不是吧!这个班级有二楼的人?”搁着几张桌子的人和他旁边的人交流时听到这个消息吃惊了。 “这个班级不应该是纯一楼的人吗?”那个女生仍处于吃惊状态。 司月月听了这个消息一脸懵,她问:“那女生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我们这个班级不应该全部是一楼的人吗?” 田岁为我们解惑:“二楼一部分日语生也选择了史政地,学校教室不够分,就一楼和二楼的人合并了。” “那我们上英语他们怎么办?”邢星问。 林涧说:“他们好像有独立的日语教室。” 第6章 班级来了新同学 田岁是一个掌握校内各种八卦消息,上能打入老师集团内部,下能跨年级探测信息。 至于林涧,有许多传闻,高中时的长时间请假,听说是装病。 人来的差不多,该轮到班主任的出场。 班主任和想象中的有些许不同,他穿着颇有年代感的格子衬衫,脚踩着帆布休闲鞋,头发稀疏,尤其是头顶,那东一撮西一撮的头发是证明他不是地中海的倔强。 他看起来显老,事实上,也的确年纪大,现在四十八,快到五十岁。 他捏着黄色的粉笔一笔一划十分用力地在黑板上写字,大概五秒这样,他在黑板上留下苍穹有力的三个大字——刘洪波。 “这个是我的名字,我叫刘洪波,教地理,以后是你们的地理老师也是你们的班主任。” 人虽上了年纪,但字字有力。 因为初次见面,不能给彼此的第一印象很差,底下的我们乖乖听刘洪波慷慨激昂讲那些年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的内容。 九月份的天,真的好热,司月月没有心思听刘洪波在讲台上的发言。 “你们有谁认识陆野?”刘洪波问。 班级现在缺人中。 “老师,他还在路上呢,明天会到的。”杨辰翊在后面摇着扇子说。 “他家哪里的啊?什么路程要明天才到。” “他家在云海市。” 刘洪波:“.……” 大体情况了解后他咳咳嗓子示意班级安静,然后点名让陈律管理班级,自己拿着水杯走了。 陈律是这个班级的班长,看样子,他应该是刘洪波曾经的学生。 刘洪波前脚刚走,班级就闹哄起来,杨辰翊直接光明正大地将手机掏出来,后面的男生也亦是。 “野哥,你咋回事啊?今天开学还迟到。” “时间记错了。” “隔离期结束了吗?” “昨天结束的。” “核酸做了吗?”杨辰翊问。 “做了。” 杨辰翊腿斜放着,桌子太小了,塞不下他的大长腿,“你现在是在城区还是在你外公家?” “在外公家。” “我衣架忘带了,明天来的时候给我带几个呗。” “滚!” 电话那边的声音由慵懒变成中气十足,然后就只能听见被挂电话后的“嘟嘟”声。 “啧。”杨辰翊摇了摇头。 随后将界面调到王者,与他的后排们五五开黑。 开学第一天,基本上是自习课,晚四结束后,司月月和邢星慢悠悠地走回宿舍。 风不似白天火热,但还带着余温,今天是朔日,月亮只有弯弯的一弦。 那个白天在宿舍门口的女生,原先是二楼的,是枫桥实验学校的人,名字叫夏金梦。 这个校区,共有两个学校,南城中学和枫桥实验学校,一所公办,一所私立。 静谧的夜,熟睡的人,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 上午第一节课是地理课,真是要人命,眼皮子都快粘在一起了。 这时,一个电话铃声响起,虽然老刘年纪大,但他的铃声很潮流。 “陈律,你维持一下班级纪律,我有事。” “好。” 司月月循着声音向她的左后方看,这个人,好成熟。 班级里基本上没人将校服穿戴整齐,包括司月月。 对于大家来讲,套着一个校服外套,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刚开学,学生会还没有正式工作,不会扣分,既如此,那就穿自己的私服。 办公室里空荡荡的,有一个穿着完整校服的人站在那里。 “你来了,这下是回归校园了吧?”刘洪波亲切的看向他办公桌前面的人。 “嗯,医生说我可以复课了。”少年说。 “那要现在去教室吗?”刘洪波问。 “可以,但我的书。” 昨天袁诵未来报到。 “书在你的桌肚里,你好久没来上学,老师怕你不适应,给你安排单人位置。” “谢谢老师。” 班级里有特殊学生,刘洪波提前了解了。 刘洪波和袁诵一前一后的走着,刘洪波后进入教室,袁诵先进去,他径直走向那一排没有人的位置。 袁诵的书包刚要落下,声音便响起,“这位置有人。” “人呢?在哪?”刘洪波初次接手这个班级,对部分人员不熟,看着座位名单表,然后抬头看着那位发声的同学。 有点印象,昨天说有一个同学在云海市的那个。 刘洪波有对班级同学调查过,在了解到的名单中,有好几个“重磅人物”分布在这个班级,里面是有男有女。 刘洪波隐隐约约感觉,这个班级以后不好管。 杨辰翊连忙找补:“他马上就来,而且,他希望他可以单独一排,不喜欢有人在旁边。” “不喜欢可以改,有事等来了再说,袁诵,你先去坐吧。”刘洪波说。 开学事情多,上课没一会儿,刘洪波被一个电话薅走了,陈律作为班长,管纪律。 这个班长是直接认定,未进行班级评选。 第7章 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杨辰翊手机未上交,他趁刘洪波离开就偷偷地玩起手机。 “兄弟,你的单独套餐被一个新来的给端了。” 电话那边声音懒洋洋的响起:“哦。” “你情绪不能有什么起伏?你不是讨厌和别人做同桌吗?” “那我要不激动一下表达我的心情?” “你还是赶紧来吧,对了,你那新同桌坐在外面,你待会回来自己看。” 杨辰翊发完消息后打开游戏。 不知道刘洪波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被秒抓。 “杨辰翊,你站着。” 刘洪波的地理书猛地放在讲台上,将底下一众瞌睡虫给惊醒,瞬间板起身子。 “手机自己递过来。” 杨辰翊纠结了一下,先将手机给锁屏,然后扭扭捏捏的上了讲台递手机。 “开学第二天就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起手机,下课跟我去办公室!” 刘洪波说到这里顿了顿,环顾教室里半死不活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暑假那么长时间不够你们补觉啊?谁还没交手机的下课赶紧来交,要是被我查到,只能家长来拿。” “一个个的,一天到晚想着玩,开学这才第几天,昏昏欲睡,你们是高二学生了!” 就在刘洪波吧啦吧啦中,有一个勇士的出现,解救了我们。 “报告。” 班级里所有人的目光汇聚在门口,那个人也穿着一身整齐的校服,他穿起来和刚才走进来的那个人感觉不一样。 一个是文弱,另一个硬朗,还有一丝痞气。 司月月因为没有带上眼镜,只能看到大概模样,他的出现就像是提神剂一样,使人眼前一亮,可也没来由的觉得很熟悉。 我怎么,我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勇士进来后目光无意间落入讲台旁的人,某同学羞愧难当地埋下了脑袋。 靠!真会赶时间,专门在我被老师逮到出现!杨辰翊内心os。 司月月带上眼镜仔细看这个勇士,没过三秒,将眼镜摘下了。 怎么能是他呢?! 陆野看教室一圈,他的专享位置的确被占领了。 收回目光时他在这陌生的面孔中看见了一个熟人,她单手扶着额头,将脸遮盖住,颇有一叶障目之感。 “老师,我昨天有事没来报到,今天不算迟吧?”陆野看向刘洪波。 “哦,你是?” “陆野。”他自报姓名。 司月月头低的更深了。 她本来还想骗自己只是来了一个极为相像的人而已,但那位自报家门。 这下好了,不能自欺欺人。 上天是在和她开什么国际玩笑,走哪都能遇见这煞风景的。 “那边有个空位,你去那坐吧。”刘洪波安排。 放眼整个教室,也的确只有那里有空位了。 陆野向后面走去,在走到第二排时目光若有似无的锁定司月月,然后又很快的收回。 陆野看向他的新同桌,见到是他,眉头一挑:“同学,我喜欢坐外边,我们可以换一下位置吗?” 听杨辰翊口气,我还以为同桌是女生,幸亏不是,不过,倒是熟人。 袁诵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后,他收拾书包,没有向旁边的位置挪,他直接坐到了靠窗户的位置。 每组三列,陆野坐在靠走道的位置,袁诵坐在靠窗户的位置,二人中间隔着一张空桌子。 他们二人,在后排中格格不入,哦不,在整个班级中鹤立鸡群,没人穿校服,除了他俩。 接下来,上正课了。 第一课的老师是语文老师,她刚进教室,底下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和她打招呼聊天。 热闹是他们的,与我们无关,我们不是她曾经教的学生,不熟。 那个女老师和她以前的同学聊了一会后开始自我介绍。 再怎么说,这个班级也不全是她以前的学生,还有其他班级加入者。 课代表是夏金梦,李青梅自己选的,因为是她曾经课代表。 就和刘洪波认定班长,一模一样。 下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姓陈,同样,课代表也是他曾经的课代表。 第三节课是地理课,班主任昨天已经和我们打过照面了,直接进入课堂。 最后一节课是英语课,是曾经教楼下班级英语的老师。 同之前的老师一样,聊了一圈后开始认定课代表。 之前踊跃的人是日语生,英语课代表与他们无关,最后田岁举手并担任。 教室太闷,司月月想出去透气,她刚出教室门就和一个女孩撞了起来。 “抱歉。”那个女孩先说对不起。 “没关系。”司月月抬头看了看这个人,不认识,但有些眼熟,准备绕过她继续走时被拉住了。 “陆野是你们班的人吧?” 司月月回答:“嗯。” “你可以帮我叫他出来吗?” “没问题。” 司月月接收信号后没有走进教室,她通过窗户看里面的人,他在看课外书,没有睡觉。 当然,那个女生也在看陆野的状态,锁定他没有休息后说:“他在第一组的倒数第二排,靠走廊的那位。” 司月月有些奇怪。 这人那么了解他,该不会是……不管了,人家叫我什么我就做什么。 “陆野,外面有人找你。”司月月敲了敲他的桌子,看他有回应后说。 “哪位?”陆野将手中的笔放下。 “不认识,她在门外,你自己出去看看。” 司月月的目光简略地扫过他的课桌,书本摆放整齐,和周围摆放着像山似的书有鲜明对比。 视线一移,好吧,他的同桌书摆放的也不错。 不过,这个人好面生,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司月月早上刚问过田岁,但现在想不起来了。 司月月有轻微脸盲,也有轻微记性不好。 话传述完毕,抬脚预备要走。 陆野的目光从书移到司月月的身上,“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 她的脚步顿了顿,回头望这个人。 第8章 他不应该和我最熟吗 “我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当然有,我之前只以为你是开玩笑的,所以我就和你打赌,赌你不是南城的学生……”司月月心里想着中。 暑假的几面之缘而已,打赌也是随口一说的,应该不会记住。 “你输了。”陆野灼灼地盯着司月月。 嗨,一见面就提这个话题,司月月内心扶了扶额。 哥,我错了,你……别追着“杀”我! “野哥,你和她认识?”一旁的杨辰翊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好奇地问。 “嗯,熟人了。” 陆野将书合好,站了起来走到司月月面前,“别想赖账,吃完午饭后去五楼,我等你。” 陆野桌子上的书的标题名字是《远大前程》,全英文版本,下面垫着资料书,字迹隽永而又工整,和他的张扬外表严重不符。 杨辰翊看了看他的书,看了看陆野隔了一个位置称不上同桌的同桌袁诵,又看了看教室外面的女生,这都是野哥的熟人? 野哥不应该和我最熟吗? 第一节课下课后,杨辰翊和袁诵聊天,但人家很少讲话,说了半天,就写下自己的名字。 他不是特地写下名字,而是在课本写上自己名字顺带自我介绍。 呃,这是? 杨辰翊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周围哪个男的能谱摆的那么大。 真能装。 陆野有一个朋友,身体不太好,有心脏病,在他高三那年,又患上了脑瘤,他是活不久,可不是活不过十八岁。 那年,他坠楼了。 陆野以为自己会心平气和对待每一位同学,至少说不会拿有色眼镜去看待,可是,他跨不过那道坎。 袁诵表情没有任何喜怒哀乐或者受到打扰的面色,安安静静地坐着,一笔一划地写着。 隔了一个位置的理论上同桌,先说自己要坐在外面,然后自我介绍,他聊了很多,最后聊到一个人。 亦或者是他说了那么多话只是为了引出那个人做铺垫。 陆野说:“你还记得谢忱吗?” “哗”一声,白纸被黑笔穿透。 谢忱,怎么可能不记得。 袁诵没有回复,他低着头自顾做自己的事,好像没有听见陆野说的话。 “看那个男生,白白净净的。” 隔了几排,有一个女孩眼里冒星星。 她穿着明黄色的t血衫,搭配着复古款式的牛仔裤,脚上的鞋子五颜六色,和她的发圈一样,花里胡哨。 “在哪?”王缘配合她,环顾一周,然后特别敷衍,“对,长得还不错,要不你去要个联系方式?” 她满心满眼放在镜子中的自己,拿梳子倒腾自己的刘海。 “那我去了。”杜昭昭目光锁定。 “去吧去吧。”王缘还在捣鼓自己的头发。 杜昭昭在见到袁诵的第一眼,没来由的心脏在扑通。 那个男生他好像在发光。 罕见的,杜昭昭腼腆害羞了。 她靠近袁诵后选择绕道而行,出教室门,然后快步去往五班。 “喊魂呢,什么事情那么激动?” 姜甜甜还处于睡眠中,被杜昭昭给摇醒,强制性大脑开机,她幽怨地看向杜昭昭,恨不得将她揉成球一脚踢飞天上去。 姜大小姐有很大的起床气。 “我遇见喜欢的人了。” “喜欢的人?这个学校?”声音迷迷糊糊的。 杜昭昭的语气中充满欢呼雀跃:“嗯,就在我们班级。” 姜甜甜打了个哈欠,抬眼看向杜昭昭,“脑袋瓦特了吧?看中这个学校的人也就罢了,还看中了你们文科班的男生,说吧,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我们文科班怎么了?文科班也是有宝贝的。” 话说到这里上课铃恰到好处的敲响。 杜昭昭还想继续分享被姜甜甜给打断,“上课了,回自己的教室。” 姜甜甜连拖带拽,送走杜昭昭,毫不留情。 关于杜昭昭的喜欢,姜甜甜一直抱着不可相信。 杜昭昭对任何事物的喜欢不超过三天。 吃饭之前,还有一场数学午练,杜昭昭在草稿纸上划来划去,不是演算,是在打草稿——你好,我叫杜昭昭,你叫什么名字? 也许是因为天气炎热,所以食欲不振。 司月月和邢星草草地吃完饭,然后回教室了。 教室是在二楼,就在楼梯口旁,拐个弯就进去了,司月月不安地在椅子上坐着,没过几秒还是站起来了。 “你要去哪?”邢星问。 “去找个人。”她答。 司月月去了五楼,一路上在想: “他不是走读生吗,又不在学校吃午饭,应该没那么早到学校,只要我去五楼没看见他,那我转身就走,他要问我为什么没去,我就说我去了没看见你。” 这样,他就什么都不能怪我了。 第9章 鸭子真好,不用学数学 司月月的小算盘打的“噼里啪啦”的响,还没到五楼,她就看见背对着她的人了。 吃完午饭司月月和邢星一同去了超市。 她买了两支雪糕,其中一只是菠萝味的。 校服真的有些丑,尤其是上衣,领口处的设计很随便,就这么不起眼的校服,穿在他身上就好像量身定做似的。 他微微弯着腰,双手搭在阳台上,露出白皙的脖子。 他的耳朵有些红,可能被太阳晒久了。 我是手控,目光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修长好看,在第一次遇见时我就发现了。 陆野的颜值,在这个学校是不容忽视的,走哪都会引起小姑娘的注意。 我第一次见他时,我也被他吸引了,整个人处于呆愣状态,就眨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 第一次见到皮肤状态如此好的男生,身型是高且瘦,瘦的分寸刚刚好,是结实精壮的瘦,眼睛的宽距大小正好,连同他的鼻梁和嘴唇也是恰到好处。 富有朝气,如暖阳,给人温暖,又像清风,沁人心脾,同时又有一种疏离。 那是种不可抓到的虚幻,以及说不出来的生人勿近和乖戾。 “嗯。”司月月假装咳嗽。 陆野转过身,看见她来了。 他向前走去,“还不错,没有像上次一样爽约。” 陆野指的“爽约”,是暑假发生的事。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阳光小区湖泊旁的长廊。 司月月父母之命难违被强制性的丢在哥哥身边学习,而陆野他租的房子就在那。 司月月一天日程被司晨阳规划的妥妥,早上六点起来,八点学习,中间空余背书。 她觉得室内背书尴尬,就抱着书去找没人的地方一个人静静待着。 陆野有早上听听力和长跑锻炼的习惯,他长跑结束后会在长廊休息。 他们之间隔了三个空隔,某一天终于看见了彼此,司月月不争气,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搞的人家不好意思,于是他就过来问:“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你要一直这样看?” “没,没有。”司月月慌了。 好吧,我犯花痴了,啊呸,我是对美的欣赏。 此后就是寂静,各做各的事,但司月月压不住好奇心又瞟了几眼,次次都被抓到,陆野没有点明。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受不了偷窥者的眼神,走向司月月的面前,义正言辞地说:“你能不能不要再偷看我了。” 虽然自己是颜控,但我不是厚脸皮,我是有点底线的。 司月月真做不出老盯着人家的举动,只是他后面的两只鸭子打架打的蛮有趣,一系列凑巧下演变成花痴女盯一男生,尽管目光提醒仍是要盯着人望。 苍天大老爷,纯纯的冤枉啊! 我是朝陆野的方向瞟了几眼,但没规定往那个方向看就是看他! 莫名其妙被奇怪的眼神看着,司月月当仁不让的就回怼过去。 “往你那个方向看就是看你啊,你怎么那么自恋?” “你不看我那看谁?” 陆野的后面空无一人。 “我看鸭子啊,你看,它们在打架!”司月月手指不远处。 陆野回头看时,只见两个鸭子各走各的路。 陆野:“……” 司月月:“……” 鸭子:看啥,没见过化干戈为玉帛?我和我鸭弟关系好着呢! 他的表情似笑非笑,好像在说以下几个字:我静静地看你狡辩。 第一次见面,不欢而散,接下来的几天,好像老天捉弄了似的,天天遇见,换了个地点后,还是能碰到。 小区中央的凉亭,一个来自东边的人过来了,一个来自西边的人过来了。 二人再次碰见,这次不像以往那么委婉,直接互甩脸色。 司月月说:“走哪都能碰见,这运气真没谁了。” 陆野说:“呵,说什么巧遇,我看就是故意的,你要是觊觎我,直说。” 司月月:“……”自恋狂,神经病。 陆野:“……”口是心非花痴女。 双方就这样,怀着不清不楚的感情对视着,最后有默契地一起转身,再次回到长廊,彼此隔好长的距离,互不打扰。 安稳了几天后又再起幺蛾子了。 司月月看着五十二分的试卷内心抑郁。 数学就是不好嘛,我能怎么办?我不想让它好吗?凭什么说我不用功? 司月月和司晨阳吵了一架,司月月气的就直接下楼,那时天黑了,走来走去最后还是走到单元楼下,抬头看着亮着的灯,心中叹息——刚刚那么威武的在老阳面前甩脸色,现在回去不就是“砰砰砰”打脸吗? 思考再三,没有上楼。 没过一会儿姐姐下来找我了。 那晚,有个人将司月月的所有窘态尽收眼底,可是,她不知道。 第二天,司月月比往常来的要早,她就静静地坐在长椅上看着湖上的鸭子,看着看着就不由得想哭了。 声音很小,她不敢放声大哭,即使周围没有人。 长大后好像不能随意地哭了,哪怕是在家。 鸭子真好,不用学数学。 她默默地擦了擦眼泪,然后回头瞥见试卷上的触目惊心五十二分。 试卷揉成一个球,放在长椅上,司月月走了。 大概五分钟这样,陆野过来,他长跑结束。 在跑的时候看见长廊一个人没有,不免有些疑惑,跑完后走进来看,长廊空荡荡的,的确没有一个人。 他向前走到她经常坐的位置,长椅下面有一张揉成球的试卷,他将其展开,试卷上写了名字,也写了学校。 临江市南城中学,司月月。 试卷上标明了分数,五十二分,看到这里时他微微皱了皱眉。 视线下移,他看到了她的写题。 陆野环顾四周,无人,将试卷叠好,就在转身走时,司月月凭空出现。 她的表情由惊讶转变为羞赧,最后是气愤:“谁让你不经过别人允许随意拿试卷了?” “我没随意拿,是你试卷撂在这了,我怕丢,给你保管着,下次再遇见时还给你。”陆野说。 第10章 临江市南城中学,司月月 “谁说我将试卷撂在这了,我只是,”司月月一时语塞,尤其是抬头看到眼前的人比自己高一个头这样。 司月月不喜欢仰头和别人说话。 “你是哪个学校的?”他问。 “我哪个学校和你有什么关系?” 司月月欲要拿试卷,结果那男的仗自己个子高,不给了。 司月月瞪着他:“把试卷给我。” 他答非所问:“你数学不好?” 试卷上鲜明的五十二分再配着陌生男那说不透表情以及昨晚被哥哥吐槽的怨言,司月月“蹭”地火气上来了。 “你哪位?我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把试卷给我!” 采取最原始的方法就是跳起来拿试卷,试卷拿到手后司月月预备要走,结果听见了更煞风景的话。 那男的说:“这些题目很基础,如果是初中生,也不应该错那么多,这张试卷真的是你写的吗?” 司月月回头恶狠狠的剜了陌生男一眼:“是不是我写的,关你屁事啊,真是倒霉,大早上就遇见太平洋上的警察!” 陌生男面色也有些挂不住,抓住司月月不让她走,“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司月月先是将他的手打开,然后拉开一段距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管得真宽!” “你!” 司月月见他面色因生气而微微泛红内心不由得好受起来。 人就是这样,找到出气点后就会心情相对轻松一点。 过了一小会儿,他说:“临江市南城中学,司月月。” 后面传来声音,她愣住了。 有一种羞耻叫做别人知道你的名字还当着你面说。 司月月回头看着面前的人,从被揭穿名字的羞耻到坦荡荡。 她扬了扬头说:“嗯,就是我!有意见?” 那个人只是看着她但什么话都没说,见状,司月月扭头就走了。 司月月一开始也不想对那个陌生男生气的,她知道他是好意,可是他真的太欠了。 个子高,了不起啊?!真烦人! 司月月和司晨阳解除了冷战,为了庆祝重归于好,一起去散步,就因为这个契机,她又再和他相遇。 司月月发现他和一女孩搂搂抱抱的,那个女孩还在撒娇,抱着他的手臂摆来摆去,一口一个“哥哥”,声音要多甜有多甜。 她对他不太了解,要不是那个女生说出名字,她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陆野,你能不能配合我?”那个女生有些生气。 “云朵,就这样行了,走吧,回家。”他说。 原来,那个大美女叫云朵啊,这名字,怪好听的。 俊男靓女,走在一起赏心悦目,单看相貌这两人还是很ok的,可是司月月不知为什么有一种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惋惜感。 第二天遇见了,难得地,司月月主动向他靠近。 “牛啊!”她举起大拇指。 陆野看着她挤眉弄眼的表情,说:“你是眼睛不舒服吗?为什么要一会皱眉一会又眯眯眼的?” 司月月被他这么一说,尴尬的咳了一声,恢复正常的表情,“昨晚那个女孩蛮漂亮的。” “嗯?”他疑惑的看向司月月,“也就一般吧。” 司月月听了这答案忍不住翻白眼,“嗯,也就一般般吧,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女生,不是妥妥一女神?肤白貌美大长腿哎!” “然后呢,你羡慕?”他打量司月月,“你估计是成为不了她了,首先这身高就不达标,你,有一米五吗?” 司月月看见他那贱兮兮的表情,无名之火顿时熊熊燃烧。 好想揍人啊! 她皮笑肉不笑的阴阳怪气地势必要扳回一局。 司月月说:“拜托,你能不能抓重点,我是说你身在福中不知福,有那么一个漂亮的小姐姐愿意和你在一起,而且,看不出来你玩的挺野的,直接在外租房了!” 陆野灼灼的看着司月月,目光却充满温柔,这让司月月不由得紧张。 她吞了吞口水,目光开始躲闪。 他说:“你是不是眼睛有问题啊?有问题得要治,你口中的那位美女呢,单纯一朋友。” “昨晚的事,我建议你下次吃瓜要吃全,不然很容易闹笑话。” 陆野打开手机,点击视频,这是他们一干朋友的真心话大冒险游戏,他和他的朋友输了按指定要求完成。 他看着司月月的表情没来由地,恶趣味发作,想继续去逗逗她。 “我不知道我怎么着你了,要受到如此编排,喂,你是不是想以此获得我的注意啊?那恭喜你,目标达到了,我的确记住你了。” 他向司月月逼近,司月月节节后退,最后退到石柱上,退无可退了。 陆野顺势撑起手臂,抵在石柱上,微弯着腰,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低头看向司月月的眼睛,说:“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我!” 司月月不可思议的抬起头,刚想反驳,可近距离看见他那让人不舍得移开眼的脸,修长且又骨节分明的好看的手,微微凸起的喉结时,瞬间怂了。 她低下头,紧张到手拽着衣角。 第一次和男生说话的距离如此的近,司月月内心小鹿乱撞,“砰砰砰”跳个不停。 招架不住,完全招架不住。 她的无措尽落在陆野的面前,陆野看着眼前紧张的人,恶趣味突发,再向她靠近。 司月月想躲,躲不了,她望着逐渐逼近的脸,心乱如麻。 她内心深吸一口气,使足力气,“有病吧你!” 司月月将他推开,拉开彼此距离,不敢和他面对面,于是背对着。 “陆野,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恋。” “呦,不喜欢我,那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司月月转过身看了看他,脸通红通红的。 她就干看着,良久后开口,“你不也是知道我的名字吗,这么说,你也是喜欢我了?” 陆野微微愣住,然后浅笑,“你好像不太能开玩笑啊?脸红的。” 他弯下腰,司月月一抬头就正好看见他那近到眼前好看的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 “什么和什么嘛!”司月月慌张下立马低下头说道。 声音不大不小,足够他听见。 此刻的司月月心乱如麻,手足无措,这事情的发展好像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我不是要扳回他一局的吗,怎么现在局势的上风是他啊? 第11章 不许躲着我 “你这人,好烦啊!我走了,你自己一个人慢慢玩。”司月月落荒而逃。 她没和男生那么近距离接触过。 “你明天还来吗?”陆野问。 司月月转过头不解地看向他。 那个人就站在那里,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如沐暖阳,令人无法拒绝。 “不知道。” 司月月随便说了一句然后火速撤退。 “是吓到她了吗?”陆野喃喃自语。 事实上,陆野也怕和女生聊天。 他对女生有阴影,小学的时候,他身边的女同学没少哭,后来为了省事,再也不和女生同桌了,前后桌也不要。 可是真的没欺负她们! 小学时候的陆野,分享给他同桌的,是他认为最有趣的玩具蛇,由于事先没打好招呼,拿出来时,对方直接哇哇哭。 再后来是弹珠,但是对方不感兴趣,还把弹珠朝花园里一扔,然后他也顾不得什么,挨个挨个捡回来。 再后来,他宁愿没同桌也不要再和异性同桌。 第二天第三天,越是不想见,越是天天见。 拿快递,见面,上超市,见面,下楼扔垃圾,见面。 司月月每次看见陆野直接一个转身,快速逃跑。 太尴尬了! 终在某一天,迎面撞见,想逃也逃不了,因为手腕被抓住。 “为什么一见到我就要跑?” “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吗?我可以道歉,对不起。”陆野秒“对不起”了。 司月月尝试挣脱,结果失败,于是乎,就不躲他了。 她说:“你不尴尬吗?” “我们有什么好尴尬的?”陆野反问。 “我们见了好几次面,连姓名都知道,又不是陌生人。” 啊这?这家伙对“熟”的定义是不是有些狭隘了? 司月月撇了撇嘴说道:“那你要求真低。” “你为什么要躲着我?”他再次问。 司月月没有着急回答,只是看他还拉着自己的手,挣脱也挣脱不开,目光示意其松开爪子。 可是,他没有接收到信号。 司月月:“能不能先放手?” 陆野低头,看见自己抓着她手腕,立马松开,气氛又开始变的尴尬起来。 司月月看着自己被抓红的手腕,内心满头黑线。 这人,什么牛力气! “咳咳”他干咳两下,示意自己是无心之过。 “谁躲着你了?”司月月说。 陆野问:“你没有躲我?” 其实我一直在躲你,结果还是被你逮了正着。 “我没有躲你啊。”司月月假装淡定地说道。 她低头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被握住的地方红了,司月月将手在他面前挥了两下,“都跟你说放手了,你看!手腕都红了。” “对不起。” 司月月耳朵本来就带着点“耳背”,环境也有些吵,她就只听见他嘟哝一句话,说的是什么也听不清,读唇语吧,抱歉,我不会。 两个人就这样,一起进了超市,陆野说为之前的莽撞买单,为表歉意,请客冰激凌,随便挑。 司月月选了黄桃味,他选了菠萝味,他说他喜欢菠萝。 小区有活动,飞镖比赛,谁扎的越多,谁就可以获得相对应的奖品。 活动的地点就离他们几步远。 年轻人,爱凑热闹。 “你会扎气球吗?”司月月摩拳擦掌的看向气球,跃跃欲试。 “你想玩?” “我们打个赌啊?”司月月说。 “赌什么?” “看谁扎的气球多。” “那不是比赛吗?” 司月月不以为然回答:“比和赌有什么区别?我赌我扎的比你多。” “试试?”陆野看向司月月。 一股暗潮在彼此间涌动,互相争高低。 赌注还是要有的,互相协商一下,答应对方一个条件,但是条件不可违反公序良俗,价格不能超过一百块钱。 司月月打明了自己价格上限,陆野笑笑,他说随便。 司月月先飞镖,二十块钱十一支镖,中了八个。 她向陆野扬了扬头,示意他来。 陆野摸摸鼻子,飞镖这事,还真不行,但,有钱能使鬼推磨。 “哥们,帮个忙,帮我扔一下飞镖,要中超过八个,中了后一百块钱归你。” “这,小意思!”那人拿钱。 刚刚,他扎了十一个,中九个。 “你耍赖皮!”司月月愤愤不平。 陆野不要脸似地说:“你又没说不准。” 这人,怎么可以这样!! 最后,司月月输了。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司月月很生气,但没办法。 “不许躲着我,还有,你微信是什么?”他掏出手机翻开微信界面。 “我没有微信。”司月月如实回答,“我家里人说学生阶段,不可以有手机。” “qq呢?” “你为什么要我联系方式?”司月月反问。 “你蛮有趣的,看起来心大,不爱哭鼻子,以后和你在一起,应该会有不少乐子。” “和我在一起?”司月月抓住重点。 陆野听了这话一口老血要吐出来。 “想什么呢你,我说,以后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有可能成为同学,不是那个意思。” “哦,同学?你是哪个高中?” “和你一个高中。” “呵呵,骗鬼的吧。”司月月内心自我演绎着,但是表情上看一点也没有匪腹之意。 “那真巧,看不出来你和我竟是校友。” “不是校友,我们是同年级的,如果可能的话,高二我会是你同班同学。” 这年头,骗人不打草稿,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司月月内心无限吐槽。 南城中学没有好看的男生,尤其是本年级的,而这个人,看起来就是学霸。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的朋友穿着是临江市最好的高中校服,这货,要么是那个学校的,要么就是排行老二的淮江中学。 总之,不可能是我们学校的! 司月月说出一串数字,那人自顾着点击加好友。 第12章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一番扔飞镖下来,他们抱着不少玩偶。 “时候不早,我走了。”司月月抱着一堆玩偶。 陆野的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就那样地看着司月月说:“嗯。” 司月月:“……”算了,我溜。 她走了几步远后,陆野又追过来。 他在他所获得的玩偶中挑出一只橘猫,“这个给你。” “不了,我有玩偶。” “它和你长得很像。” 司月月被强制安排,接受了橘猫玩偶。 司月月说:“谢谢了。” “不客气。”陆野答。 司月月很想问一下为什么说橘猫玩偶会和她长得像,可当要开口时他已经转身走人了。 回到家后,娃娃都给姐姐了。 司月月只留下一个橘猫玩偶。 妈妈来电,让我回家,天赐良缘,和他再也不见! 第二天早上,司月月没有去长廊。 过了一会儿,她到车站,等公交车来了后就回家。 长廊一直有人在等,等了几天后那个人也消失了,早上六点的长廊,再次恢复空荡。 现在,是重逢。 不知为什么,相看两尴尬。 两个人干站着,耳边只能听见风吹过的声音。 “你真是我们学校的?”司月月先开口。 “不然呢?” 此后,是一段安静。 这次是陆野开头:“为什么不通过我好友申请?” “那个号的密码我忘记了。” “早上为什么装和我不认识?” “一时间没接受住你和我同校,看见你有些尴尬。” 陆野:“暑假为什么不告而别?” “事出有因,我也想联系你,不是忘了qq号嘛。”司月月胡口瞎扯。 真相是:萍水相逢,以后是桥归桥,路归路,不会再有联系,既如此,加他干嘛?占我qq好友名单? 两人站了半天,什么也没说清楚。 天气热,她手上的菠萝味雪糕快要化了。 陆野听了司月月的话后,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最后只说了这样一句话:“于你而言,我们只是陌生人,对吗?” “赌注呢,还做算吗?” 司月月抬头回答他的那一刻,与陆野对视。 她看见了他眼中的失落。 那些内心里自我演绎的刻薄的话语戛然间无声,只能听见九月的蝉在沙哑的鸣叫。 没有回答,就是肯定。她用另一种方式表达想法。 我们只是搭上了两句话的人而已,不熟稔,赌注自然是无关紧要,而且当时不就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出的吗? 只是司月月没想到他当真了。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司月月看了眼自己的雪糕,眼神飘散着。 她等他说话,可是无声,既如此,那就下楼吧。 “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有交集?” 身后传来声音。 司月月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最后是选择了沉默。 没有回头,她径直下楼。 司月月走后,一个女生来了,身高估摸有一米七,又是一个可以将丑不拉几的校服穿漂亮的人。 实话实说,这个学校的帅哥美女有很多,不过司月月的社交圈子是狭窄。 姜甜甜打量和她擦肩而过的人,然后向陆野走来。 “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认识司月月。” “她很有名?” “呃,我就是没想到你会认识透明人。”姜甜甜直白说。 “那你怎么认识她的?” “高一考试时,她和我都是第一考场的人,见得次数多了,就记下人名。”姜甜甜回答。 “你确定?”陆野联想到某人数学五十二分的试卷。 “哎呀,哪能拿你的标准来衡量我们这破学校。”姜甜甜说。 俊男靓女站在一起,配着后面的高级灰教学楼,青绿色梧桐,以及纯净的蓝天白云,藏蓝色的校服在他们身上也衬的越发好看。 陆野是踩着午练的铃声进来的,他没有走前门。 司月月买的雪糕,一支在邢星的手上,另一只在邢星的嘴里。 “司月月,这两个长的还可以,没有拖班级颜值后腿。”邢星不时往后面望几眼,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她说的那两位,是袁诵和陆野,但司月月只认识陆野。 看了几眼后头调回来,司月月心中叹气——又是说话不经大脑的一天。 很羡慕那些能和异性洽谈的人,哪像我,因为小学时遇见一下头男,导致对这个性别都产生了恐慌。 司月月想表达的意思是:我慢熟,对朋友要求标准高,我不喜欢在网上聊天,qq加了后,可能回你消息也是轮回,有些不尊重,所以不加了。 至于早上为什么装作不认识你,大概是内心有些害怕。 你的出现吸引了班级好多人的注意,你认识的人在我的印象中都是些不学习的混混,例如杨辰翊,杜昭昭。 整理好心中的话后,司月月反复咀嚼,越思考越奇怪,这好像也不是什么好话,比之前的还要更伤人心。 算了,不熟就是不熟。 接下来几天,司月月和陆野即使面对面,也是装陌生人不认识,至少说司月月会有意无意的回避着他。 她本来心里有些小愧疚的,后来见陆野已经不在意,便内心一松,不用再有什么负罪感,坦坦荡荡地回避这个人。 高二有帅哥这件事,不需要过分宣扬,几乎人尽皆知了。 说到陆野,真没有想到这家伙有两个面孔。 暑假时看起来人模人样,以为他是好人一枚,甚至以为他是学霸级别的高手,结果呢?和杨辰翊等人是一丘之貉罢了。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野身旁的人都是南城中学的风云人物,是大家公认的问题学生。 第13章 just so so 南城中学不愧只是个just so so,校园里有不少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这些地方是小情侣们的约会圣地。 某天,司月月和邢星路过某个犄角旮旯时,看见本班的杨辰翊,杜昭昭,不认识但眼熟的女生以及不认识的男生。 夜很黑,路边的灯光照到这里已经算是微弱了,那个人手上的暗红色的火星很明显。 旁边的那位在玩违禁品,估摸在抽烟。 还好,陆野没混在里面。 “任言初,这不是哄小孩的玩意儿?”杨辰翊忍着笑意看向他手上的暗红色小棍。 “你该不是抢你妹妹的玩具吧。”相比杨辰翊在掩藏笑意,杜昭昭直接笑出来。 任言初:“……” 这帮人,从高一就认识,因为选科不一样,聚少离多了。 “甜甜,看到任言初和优秀男生的区别没?人家哥哥对妹妹都是爱意满满,他好了,抢人玩具。”杜昭昭说。 小棍上刻着四个字:儿童专用。 姜甜甜和杜昭昭是在军训时认识的,此后分班一直在一起,但因为选科不同,在高二时分开了。 杨辰翊和任言初,姜甜甜起初是不认识的,在杜昭昭的牵线下,对他们有进一步了解。 此刻,他们揶揄着看向任言初。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任言初在追姜甜甜,但是次次被拒绝。 其实,任言初不差的,要相貌有相貌,要钱有钱,要背景有背景,可姜甜甜也什么都不缺。 她是正儿八经千金大小姐,所以任言初在他心里只是个just so so。 姜甜甜从小接受的就是高等教育,参加大大小小各种名人宴会,至于在这个高中上学,无非是因为和老爸怄气,一不小心玩大了,只能将错就错去这个学校,等拿到雅思托福成绩后,办理手续,出国留学。 姜甜甜一开始对任言初是有好感的,某次不小心讨论到最新款和市场经济的特点时,他能对答如流。 可惜,这个人滥情的很,十分不着调,女朋友换的比换衣服还快,对待感情极其随便。 “哎,怎么话题越跑越偏,我不是让你们琢磨我在哪租房子吗?”任言初努力将话题扯回正道。 “大少爷,我们提供了方案,你不是嫌这远嫌那装修差。”杜昭昭两手一摊,表示无奈。 这家伙,比陆野的要求还多! 此时,上课铃声敲响,他们预备回教室。 “是不是朋友了?”任言初看着他们的背影问。 杜昭昭和杨辰翊很有默契,一同挥了挥手,“谁跟你是朋友。” “真烦。“在楼梯口处,任言初吐槽。 杜昭昭进入教室但是杨辰翊还在外面,听任言初嘀咕一句,他顺嘴问:“烦什么?” “没有和你们在一个班。” “一个月都快过去了,还没适应?”杨辰翊顿了顿,“要不你和领导说说转班?” “好主意。” 杨辰翊的嘴角微微抽搐,头也不回地回自己教室。 南城中学的校领导脑回路清奇,不允许学生进行换班,尤其是分过科后,严禁换班。 不过,任言初要是想换,那就是分分钟的事,谁让他家有钱有权。 九月悄然而过,这一个月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司月月本以为会和陆野还有什么瓜葛,但是自从那天后,他们之间是分毫联系都没有。 一月一考,国庆过后回来后考试。 校长室 马文波看着资料陷入沉思,良久后开口:“十月五号将会举行月考,要不,国庆节过后再来校报到?” 她的身份有些特别,和正常人不一样。 模样年轻的女子看向旁边的女孩,她没有立即做决定,试探性地问:“可以吗?” “校长,你不用顾虑我,这次考试,我能参加。”她的眸子平淡如水,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年轻的女子和校长说了许多话,这件事情的主人公却思绪飘远,进入放空状态,问到她时她只是点点头,没有任何诉求。 “麻烦老师了,我的女儿有些特殊,但是在学习上请各位老师放心,她绝不会拖后腿的。” “秦女士,你放心,在我们学校,每位老师都是极其负责任。”年级主任童余拍拍胸脯肯定地说。 不知聊了多久,手续终于全部办好,班级也安排妥当,她也见到了未来班主任。 班主任姓王,教物理,五班班主任,接近四十岁,胖胖的,有些秃顶,一身赘肉,不过看起来和善。 大体事项解决后开始处理琐事,王全带着她领新资料,然后安排位置。 上午第四节课是体育课,教室空无一人。 班级里的位置基本上就只有后面能坐,但她是女生,最后将课桌安排在讲台旁。 “这节课是体育课,你?”王全的意思是让她留在教室,等同学们回来,介绍认识。 “老师,我想先走,下周再和他们见。” “也行。”王全同意了。 校门口停着辆白色宝马。 新加入班级群,叶晓琪在副驾驶上看着微信上的群名单,提前了解以后同学的名字,往下划,被一个名字给吸引了。 姜甜甜?名字蛮甜的。 五班的体育课结束了,他们回教室。 “呦,这里什么时候有张桌子?” 桌子是在讲台左侧,进门就能看见,课桌上干干净净,桌肚里放了书。 “嗨,你说是哪个倒霉蛋被老王安排在这个风水宝地啊?”金瑞问姜甜甜。 “不知道,老王说考试结束后才调位置。” 姜甜甜也是疑惑,班级这几天没人触老王的霉头,也没人违纪被校领导通报批评,那到底是谁坐这里? “你想不想知道?”金锐看向姜甜甜,嬉皮笑脸。 “你该不会是要去找老王吧?”姜甜甜看他的侧脸说。 金锐胸有成竹地说:“仙人自有妙计,不用找老王也能知道他是谁。” 第14章 第一句话,谢谢 金锐潜在意识里,认为坐这个vip位置的人,应该是特别跳的人。 可是寻思周围的兄弟们,这几天是安分守己,没触老王的霉头,似乎不太可能坐这位置。 他在桌肚里随意抽出一本书,打开第一页,便看见姓名。 叶晓琪,是女孩的名字。 字迹漂亮,工工整整。 金锐没什么别的特长,就是人缘好,和班级里的人打成一片。 他折回来,故作沉思。 “有话快说,别装。”姜甜甜真的看不下他的模样了。 “我们班有叶晓琪这号人物吗?” “没有。” “那她就是转学生了,哎呀呀,班级有新人了。”说到这里,他一改刚才沉思者形象,现在是笑意盈盈。 “她的字写的不错,估计人也长的不错。” “嗯嗯,估计她是在曾经学校待不下去了才来我们这里。”姜甜甜给他泼水。 南城中学不是好学校,往这转的人,十有八九是在原先学校被劝退,矮个子里拔了个高的选择,在南城借读。 在这个班级里,唯一和姜甜甜走的近的人只有金锐一个。 姜甜甜是班长,在管理班级上或多或少要得罪人。 今天的午练是物理老师班主任看班,他一进教室,班级里瞬间温度下降了三个度,鸦雀无声。 老师越是秃,证明越凶狠。 “跟各位说一下,我们班来了一位新同学,下周你们返校时就能知道,继续写午练吧。” 五班全体同学:“……” 午练结束去干饭。 学校更改了作息,将吃过饭后的午练提到吃饭前午练,接着是直接进入午休时刻。 餐厅盖的不错,恢弘大气。 每个楼层都有公共餐桌,但是大部分的同学选择听学校的话集体就餐,鲜少有人去公共餐桌。 公共餐桌离打饭区最远,大部分人不想多走几步路。 餐厅内有空调,但空间那么大,总有一些地方照顾不到,例如公共餐桌区。 姜甜甜不喜欢集体,她去了公共餐桌,但是,她有人陪。 “我和你换,小鱼归你,鸡腿归我。”杜昭昭坐在她对面。 两人互相换菜。 “我们班有一位新同学。” “男的女的?帅不帅?漂不漂亮?”杜昭昭两眼放光。 “女的吧,叶晓琪这个名字男孩应该不用。” “嗯?”杜昭昭有些疑惑,她鼓着腮帮子将嘴里的肉咀嚼完咽进去后问:“没见过本人?” “嗯,老王说她提前放国庆了。” “靠!她都回家了我们还要再等三小时!” 放假的那天,取消午休,改为第一节课,在第二节课下课后放学。 吃完饭后手挽手回教室。 “甜甜,等等。”杜昭昭放慢脚步。 姜甜甜不明所以但也是放慢了,顺着她的目光看见身后的人,他自己一个人走着,没过一会儿超过了她们,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至于吗?袁诵看起来也就一般般吧。” 话说完,她的目光就紧跟随那个手里拿着矿泉水的男人。 “至于吗?陆野看起来也就一般般吧。” 杜昭昭待完全看不见袁诵的背影收回视线时看见姜甜甜灼热的眼神,顺着方向望,看见陆野。 一开始杜昭昭以为陆野是学霸,和甜甜一样都是好学生,可是在班级里观察好几天后想法完全被推翻。 他和我们一样,成绩都不好。 “甜甜,你喜欢陆野吗?”杜昭昭问。 姜甜甜疑惑的看向杜昭昭,表情写着这样的字:我们纯洁友谊。 她听了若有所思,愣住一会,反问过去,“昭昭,你对袁诵是什么打算?” 杜昭昭向来“喜新厌旧”,她口头上的帅哥没过几天就会换另一个,就连喜欢的偶像也是,看腻了就爬墙。 姜甜甜认识她以来从没有见她对哪个男生的新鲜度超过一星期。 “嗯?”杜昭昭有些含糊,“走一步看一步。” 司月月怕去办公室,刘洪波交代完后,她一溜烟地跑了。 刘洪波交代完要画新黑板报的事后还让她叫袁诵到办公室。 司月月问邢星:“你认识袁诵吗?” “不认识,不过讲台上有座位表。”邢星回答。 “我刚才看了,座位上没有他人。” 司月月其实可以走过去直接问陆野,问袁诵是哪位,但一想起之前的事,便作算。 “找袁诵?”此时,一个女生在她们身旁驻足。 女孩的眼睛亮亮的,头发乌亮光泽,樱桃小嘴,挺翘的鼻子,酒窝明显,是一个标准甜妹。 “嗯。” 司月月和邢星抬头看着她,她是杜昭昭,大名如雷贯耳,在高一时就听过她的事迹,人虽可可爱爱,但却十足的痞。 “我认识。” “那麻烦你告诉他,刘老师找他有事。”司月月说。 那个女孩接收了信息后离开,转身出了教室。 “袁诵。” 杜昭昭面前的男子看有人叫他名字有些吃惊,很快又恢复正常了。 “班主任找你。” “谢谢。”袁诵说。 杜昭昭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由得上扬,内心很甜。 杜昭昭有一个厚厚的日记本,她很珍视,上面的内容于她而言都是极其重要的事情,她提起笔记录刚才的事。 天气晴,中午休息时间,走道上,我终于和袁诵讲上话了,他说了一句“谢谢”。 第15章 运动技能不在篮球 两节课过后,放学了。 有人回家,有人逗留,操场上,一群人在打篮球。 “这位是?”任言初看着杨辰翊搂着不认识人的肩膀问。 “之前跟你说过的,陆野,野哥。” 能让杨辰翊叫他哥,看来这人实力不容小觑,任言初和程煜心里想着。 “野哥,这两位都是我朋友,任言初,楼上十班的,程煜,楼下一班的。”杨辰翊当中间人介绍。 “老杨,拉人及时啊,正好差一人,兄弟,打个球?”程煜拍了拍杨辰翊的左肩,示意他找人及时。 任言初看向新来的,抛出邀请,“一起打篮球?” 陆野嘴角微微抽搐,他明白自己的水平,便说:“我篮球技术一般。” 程煜和任一帆听后,没有觉察出别样意思,直把他拉入场子,“就是简单打个篮球,我们实力都一般。” 他们以为他在谦虚。 杨辰翊眼皮子直跳,多次想开口最后缄默了——说实话,我也挺想再看他打篮球的。 好不容易凑足人,这时候告诉真相不太好,而且三对四也不是问题。 “说好了,哪个输就叫爸爸。”对方叫嚣。 “儿子,一天到晚想屁呢你!”程煜酷拽不羁的说道。 “这样吧,来点有挑战的,输了的人绕操场绕三圈,五分钟内结束,超时就叫爸爸。”对方提议。 “好啊。” 互相碰了碰肩膀,表示友好问候,随之开始比赛。 半场赛,打了接近一节课,终于结束,比分是35比32,赢家是对面,杨辰翊他们差一点就可以扳回。 全场杨辰翊是进球最多的人,其次是任言初和程煜,至于陆野,很难评。 输了有惩罚,幸亏对方换了提议,否则真要叫“爸爸”。 操场后面有一个人在停足观望。 西边太阳将一个孤独的人影子拉长。 他独自一人默默地走着,如同他在这个班级,沉默寡言,默不作声,好似只是个空气的存在。 “陆野,你技术那么差,怎么让老杨叫你一声野哥的?”程煜好奇的问道。 平日里,几番设计老杨叫一声哥,他压根不搭理,还仗着投篮技术好,说除非超越他,否则免谈。 陆野的目光有几分松散,慵懒地看向杨辰翊,就连语调也慢慢拉长,“这个事,你得问他。” 杨辰翊:“高一清明节时,约好去体育馆打篮球,但是你俩放我鸽子,碰巧遇见野哥,就像今天的情况一样,拉他组队上场打篮球,野哥说他技术一般,我不信,以为他谦虚,实际操作后才知道他的技术上真不行。” 说到这里,杨辰翊加重了字音。 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陆野,“明明是三vs三,可却变成三vs二,最后我力挽狂澜。”说到这里时,他语气都抬高了。 “这个过程中发生了一些口角,就不细说了,直接跳重点,羽毛球对打,想不到野哥的运动技能竟然在羽毛球上,不过,也就是略微比我好那么一丢丢。”杨辰翊伸出小拇指比划“一丢丢”。 杨辰翊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题说:“再后来以为见不了面,结果在学校看见了,他竟然转校转到和我一个学校!” 说到转校生,任言初和程煜有些印象了,高一下学期时的确有个转学生过来,在女生中引起不小反响,因为长得帅。 “然后呢?”程煜问。 “记得海城中学的田云涛吗?” 杨辰翊和程煜点头表示记得。 在高一时无意间接触这个人,这位田云涛同学怎么看怎么不爽,于是打了一顿,五五分,没有分出胜负。 “我被这小子偷袭了!好巧不巧野哥路过。” 程煜和任言初那个时候开学见他嘴角淤青,问了他,他说不小心磕到,原来是被田云涛那货给揍了。 杨辰翊还想继续说下去被任言初打断了,“等等,你被揍的是有多惨?” “想什么呢各位?脚扭了,我有那么菜吗?” 当时也是这样的太阳,陆野默不作声地将他背到药店,然后送他到车站。 可是杨辰翊不想把自己的鬼样子让家长看见,思考再三,让朋友接他,可他们要么关机要么就是离线,亦或者不在本地。 杨辰翊身上没带身份证,去网吧过夜不行,只好眼巴巴地看向陆野,求收留。 “没问题,叫声哥听听。” 就这样,杨辰翊为了能有个地方待着就喊了声“哥”。 男生之间的友谊,很是奇怪,就这样,他俩成为了朋友。 任言初问:“陆野,你原先学校是哪里的?听你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我算半个本地人,我妈是这里的人,我爸是云海人。”陆野回答。 杨辰翊之前也问过,陆野的回答和这次的回答是如出一辙。 “你的口音好像也不是本地人,你原先是在?”陆野问。 临江的人说话语速有些快,咬字不清晰,听起来有些软又有些粗犷,任言初咬字清晰,正宗普通话,像北方人。 “呃,有那么明显吗?”任言初一直以为自己完全融入当地生活,结果被一个认识不到两小时的人给戳穿。 “我家是京北的。” 云海和京北,这两个地方,是天生就被人目光围绕的主角。 第16章 最基本的礼貌,要有 “各位,你们还聊?不打算回家了?”杜昭昭和姜甜甜走过来看着他们无奈地说。 “还早呢。”杨辰翊回答。 “早个鬼啊!”杜昭昭说。 “等等,介绍一下人,”程煜叫住了要准备撤退回家的人,“新交的朋友,陆野,这位是杜昭昭,和你同班,你应该认识,这位是五班的姜甜甜。” “嗯,我认识。”陆野说道。 姜甜甜和陆野并排离开,他们路线相同,都是要回市中心的。 程煜是本地人,待会骑电驴回家,杜昭昭是在丽浦路,而任言初,他仍在学校。 “杜昭昭,你不告诉我他俩认识!”程煜哀怨道。 “谁知道你那么快,”杜昭昭继续说,“他们俩是玩泥巴时就认识了,可以说是青梅竹马。” 姜陆两家父母熟悉,少时,姜甜甜因为父亲忙于工作,没少去蹭陆野家的饭。 丽浦家园别墅区 他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而他面前的少女似乎已经惯了。 她放下笔,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人,“叔叔没有告诉过你进我房间要敲门?” “这家是我的家,我想怎么进就怎么进,你该不会真把这当成你自己的家了吧。” 小三的女儿,果真很讨厌! “智障!” 叶晓琪离他不算远,听的一清二楚。 她没任何表示,去了琴房。 偌大的空间,只能听到叶晓琪弹琴的声音和柏溪打游戏的声音。 柏从生和秦雅回来时柏溪还在打游戏。 “姐姐呢?”柏从生问柏溪。 “她,干她以前一直做的事呗。”柏溪只顾着打游戏,根本不抬头看向他的父亲。 “先生,太太,马上就可以吃饭了。”袁萍端着菜从厨房出来。 “准备吃饭。”柏从生换好鞋后到沙发旁坐下。 柏溪默不作声,不过放下了手机。 “我去叫一下晓琪。”秦雅换好鞋去了叶晓琪的卧室。 她在门口敲了一下,等里面的人同意后才打开门进来。 “晓琪,在写作业呐,”秦雅看着书桌上的试卷,“吃饭了,吃完饭再写。” 过了会儿,餐桌上的人齐了。 “晓琪,南城中学去了后感觉怎么样?” 叶晓琪转学的事是由柏从生操办的,本来想给她转入清淮中学,可是她一意孤行的要去往南城。 “我很满意,谢谢叔叔。”叶晓琪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 “南城中学?果真只有垃圾才去那个高中。”柏溪嗤笑道。 “柏溪!”柏丛生嗔怒。 “难道不是吗?柏从生,如果你想要家庭和睦,好,我陪你演,但我希望你记住我妈妈是怎么没有的!” “你!” 一顿晚饭,不欢而散。 柏从生忙着安慰秦雅,安慰完后又去找他的混儿子。 “你知不知道你长大了!” 这对父子,针尖对麦芒,聊不开,一聊必吵。 “我不知道!柏从生,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什么几个意思?” “今天是我妈的祭日!” 柏从生和柏溪对视着,最后他坐在椅子上,点了烟,良久后,说:“我对你无愧于心,秦雅阿姨你若是能和气相处,那是最好不过,” 他顿了顿,继续说:“我不强求你能对亲人似的对待秦雅阿姨,可是最基本的礼貌你要有。” 夜色幽幽,零星散散,缀在黑色的绸布上,显得更加神秘。 手机上“叮咚”一声发来一则消息:祝你在南城中学的生活比实验中学还要丰富多彩。 叶晓琪看到了这则消息。 柏溪和他母亲的眉眼,很相像。 他编辑信息发了过去,没过一会儿有人回信,上面有南城中学的校风,学风,以及各个年级比较特出的不良人。 南城中学门卫室处,有个人在等着。 “任总因为飞机晚点,所以不能来接。”李瑞是任丘的司机,跟了有七年。 “呵,白瞎我时间。”任言初说。 黑色的奥迪a8疾行,顺势上了高速,窗外的风景在排排倒退。 到家后,已经是八点了。 刚打开门,还没有换鞋,一个软萌小包子扒在腿边,奶声奶气地叫了两声“哥哥”。 “优优。”任言初弯下腰轻轻的点了她的小脸蛋,“好像又变漂亮了。” “爸爸呢?”她往后面望。 “爸爸有事在忙。” “爸爸没有接哥哥回来,”六岁小孩的嘴角下拉,不高兴了,“我的生日。” “优优,看,这是什么?”任言初不知从哪变出来一个小兔子玩偶。 “好不好看?” 小孩子的注意很容易转移,此刻又扬起笑脸。 “余优优,生日快乐。”任言初将她抱起。 被抱起的小孩,笑出银铃般的声音,一张小脸蛋,笑到两边脸颊都凹陷。 “优优,下来,哥哥刚回家。”艾洁示意让余优优下来,但是余优优直接脸转向一边,搂着任言初的脖子不撒手。 “阿姨,没事,我抱一会儿。”任言初说道。 余优优听见她的哥哥这般说就更不会松开手了,像个八爪鱼似的黏在任言初身上,还故作傲娇,“我要哥哥抱。” 艾洁对此笑着,没办法,兄妹俩,感情好。 余优优实在受不了蛋糕的诱惑,直接开动了,就连生日歌都省略。 “不等爸爸回来一起吃?”艾洁问。 “不等了,坏爸爸,答应我接哥哥回来过生日的,最后还是李叔叔去接。” 余优优气鼓鼓。 艾洁拿小刀准备划开蛋糕,被余优优阻止了。 她小手比划着蛋糕,分好区域。 艾洁问:“优优,这每块蛋糕不都是一样的吗?” 余优优振振有词的说:“不一样,我划的区域好看,这块最漂亮的给妈妈,这块也漂亮,给哥哥,爸爸是大胃王,多给他一点。” 第17章 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优优,你的呢?”任言初望向她。 “呀!优优没有了。” 她给所有人划分好蛋糕,却忘了自己的一份子。 最后,是任言初来划蛋糕。 余优优喜欢他,所以愿意他划蛋糕。 吃饱了渴,任言初去饮水机给她接水喝。 此时,手机响了,是艾洁的手机,可是没过几秒后,电话掐断。 “优优,为什么把电话挂掉?” 小家伙耷拉脑袋,闷闷地说,“他们是坏人,对妈妈不好,我不想让妈妈理他们。” 任言初眉毛一挑,大概知道是谁在打电话了。 看她心情失落,他招招手,“优优,过来,让哥哥抱抱。” 他像撸猫似的撸小优优,可偏不巧的是优优就喜欢这种感觉,没过一会儿又喜笑颜开。 只是小孩子未免也太容易睡了,趴在肩膀没过几分钟就睡着。 任言初将她抱起,去她的房间,给她轻轻地放在床上,然后替她掖好小被子。 “优优呢?” “她有些困,我抱她回房间睡觉了。”任言初说道。 “这几天在学校皮肤怎么样啊?”艾洁问。 “和往常一样。” “外面租的房子找好了吗?你对粉尘过敏,不能找些不干净的地方住。” “我看过环境,还不错。” “那就行。” 任言初说:“没什么事的话我上楼了。” 他皮肤不好,极其容易过敏,这点,艾洁在来到这家的第三天就注意到了。 市中心 姜甜甜有些失眠,她推开玻璃门去了阳台,深呼吸一口晚上空气。 她转头望向对面的楼,他的灯还在亮着,应该在写试卷。 有些时候真搞不懂他,好好的学校不去,非要惹事,还和自己的母亲闹掰,明明小时候那么可爱,怎么长大后却······ “野哥,这次国庆有什么打算?聚一聚?”宋嘉许一个电话打过去。 “你没有作业啊?”高野停下笔,将手机开免提。 “有啊。” “在家写作业,别疯,好好休息。” “可是我们有一个月没见面了,你该不会是有新朋友就忘记我们这些老朋友吧?” “说人话。” “你真不打算回来?南城能比我们学校好吗?而且那么长时间过去了,你和阿姨之间也该消气了吧。”宋嘉许不怕死的将这些话一口气说出来。 果不其然,电话那边像下线似的半天也不出个声。 “野哥?”宋嘉许唯唯诺诺小声询问。 “我想陪陪外公。” 外公年纪大了,没人照顾,他们只有一个女儿,可是她忙。 害怕离别,可经常离别,他曾求她,“我们不走,好不好?” 她说:“不行,必须要走。”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 当你问其原因时,她只会说:“我是为你好。” 你还小,你不懂,母亲做的所有,都是为了你好。 宋嘉许:“哥,你怎又不说话了?你在听吗?” 陆野的思绪被拉回,“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在听。 宋嘉许说:“那这样,三号上午,我们去你家找你。” 一二号,各自忙各自的事,三号聚一聚,时间划分正好。 黄色灯光下,陆野的五官变得柔和,神情温静,没有白日里的痞和戾气。 司月月的家,此时在吃晚饭,饭桌上的气氛,着实诡异。 气氛紧张,颇有一种剑拔弩张要开战的感觉,但是,久久没有动静。 司月月不作任何回应,埋着头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 “你看,你看!就这样还想学好习?” 司月月不恰当的沉默让司庆山十分恼火,此刻的他就像跳了脚的人似的。 袁梅不作声,但她看着司月月,而司月月,仍只顾着吃自己的饭。 “一谈学习就埋头,你今天埋头,明天你就高考落榜!” 司月月仍然默不作声,只是眸子染上了一层又一层不一样的颜色。 其颜色,慢慢变浓。 司月月努力的压制自己,尽量不吵吵。 “啪!” 筷子摔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响声。 她抬起头,冷冷的目光染上怒意,语气也在不觉间提高许多。 “那就考不上大学,行了吧?”司月月说。 饭桌教育,真特么讨厌,好好的色香味俱全的饭,顿时没了兴致。 好讨厌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去指指点点,然后管制。 司月月逃到了没人的地方。 她蹲下来,黑夜将她笼罩。 鼻子好酸,是要落眼泪了吗?司月月,不许哭,不许掉眼泪,不许成为好苦包。 碧水湾 接近十一点,一辆黑色商务车踏着黑夜回来。 客厅开着灯,任言初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玩手机。 “这么晚了还不睡?”任丘说。 一身正装,看样子又是应酬。 “等你回来。”任言初的语气很淡。 任丘看了一眼儿子,然后将公文包放在茶几上,微微解开领带,坐下来,“听说你在学校不好好学习追女生?” 老陈告诉你的?他果真是爱多管闲事。”任言初笑着,表情却是冷冰。 “结交狐朋狗友,我不阻拦你,不学习也不拦你,但是追女生,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是真心爱她。”他继续看着他的手机,语气随意且慵懒,看不出真心实意。 “爱?你爱什么?”任丘的语气同任言初一样,嘴角抿着一抹微笑,漫不经心,“你对什么事不是三分钟的热度?你不过是图一新鲜,打发无聊时光。” “我给你自由不是让你胡作非为,”任丘话锋一转,“也许当初就不该同意你转学,你说你是找你妈妈,我同意了,结果她不要你。” 任言初不再掩藏,直接发出自嘲的声音:“呵,那还是要感谢你,感谢你成全我让我去找我妈,感谢你找关系让我在南城有学上。” “任言初!” “你能不能不要拿应付你客户的方式来虚伪我,你不打感情牌就会浑身难受吗?” 任言初将手机放在茶几上,交叠的腿此时规规矩矩地摆放好,“我妈不要我,所以呢?然后呢?你要表达什么意思?” “无论我做什么事,你都时时刻刻监视着,你烦不烦啊?” “你是我儿子,我不会对你坏的。”任丘的语气十分平静,好像就是在陈述一个板上钉钉的事实。 “感谢你啊,那再帮我个忙,我要换班,八班学习氛围不错。”任言初说。 “好。” “你果真是一如既往的好说话,可惜了,如你所言,我对你的家业不感兴趣,也不打算继承!”任言初语气轻佻。 “这个家业,你不接手,也必须要接手!”任丘对任言初几乎是处于散养状态,除了未来规划。 “我偏不呢?” “那你可以试试,我让你回岸怀市是有条件的。” “你在用商人那套做法威胁我?” “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人,都要讲究诚信。” 高一前的暑假,任丘答应任言初回临江市,但有前提。 接受艾洁和余优优,再怎么不喜欢不乐意,也要把面子做足,必须继承公司,学业完成后就进入公司工作。 第18章 人挺小,力气蛮大 假期总是过的很快。 五班现在是暗波涌动——来了新人。 “同学,你就是新来的吗?”第一排的人小声和她说着话。 叶晓琪点了点头,然后没有下文。 新同学有些腼腆和高冷。 下课后,她离开座位。。 叶晓琪顺着走廊,一直往东边走,在她身后的姜甜甜,开口说了话。 “同学,那边是高一年级。” 学校严规:禁止跨年级跨班级交流。 叶晓琪一愣,她转过头,看向提醒的人。 这个人她有印象,是班长。 “我去卫生间,走廊的尽头,不应该是卫生间吗?” 姜甜甜:“本年级的卫生间是下楼左转,那边是高一区域的。” “谢谢。”叶晓琪说。 上厕所只需要一个眼神,司月月向邢星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便手挽着手下楼了。 “听说五班来了新人?”司月月说。 一个年级,哪个班级发生什么稀奇事,只需要一个课间,即可传遍整个年级。 “帅哥还是美女?”邢星问。 “听田岁说好像是美女,还是清雅型高冷美人。”她说。 有人路过她们时,微微停滞,稍稍打量了一眼,但没有久留,抬脚继续走了。 司月月感叹了一下,“你说说,我们班什么时候有新的血液进来啊?” 楼梯的人,上的上,下的下。 邢星先回了教室,而司月月在三班门口和她的朋友在聊些一些事。 “我走了。”司月月说。 夏藤选择了物理,分班后,她来到三班。 司月月踩着她的轻快步伐上楼,不知为什么,旁边空旷的地方变得狭窄了。 没有停住步伐,她侧身继续上楼,此刻,一个身穿黑色外套的人下楼了。 他也是侧身着,就这样,两人相对,然后相撞。 司月月抬头看见了那个男生的下颌线,用小说常见的描写比喻:这个男人的脸庞就像是刀削似的。 相遇,就是这般,没有丝毫的安排,顺其自然。 可惜司月月是个“过眼忘”。 明天月考,走廊摆满了书。 考号是根据你上次考试的成绩来决定,司月月在第一考场。 她除了关注自己的,还看了陆野的。 他在第七考场。 前面的黑板被擦的干干净净,后面的黑板,残留着上次烂尾的板报,司月月看不下去了。 反正考完试就又要画新的板报,早擦晚擦都是擦,还不如早点擦。 今天擦黑板的值日生是袁诵。 反正是值日生,前面是黑板,后面也是黑板,提这个要求应该不过分。 司月月深呼吸一口气,拿着黑板擦和洗干净的抹布去后面黑板。 她扫视一圈,将目光放在陆野身上停留,但很快又抽回去了。 暑假时放了他鸽子,开学后……其实这些都不是重点。 那时他说:“你是不是不想和我有交集?” 我没有回答,而事实是,自从那次谈话后就真的没了交集。 “袁诵,您能不能帮我把后黑板给擦一下?” “可以。”他说。 “谢谢。” “不客气。” 司月月接过黑板擦和抹布,先将黑板擦放在前面,然后下楼去洗脏抹布。 “这个文娱委员倒是贴心且尽职呢。”杨辰翊说。 陆野没有任何表示,他静静地发着呆。 “野哥,什么时候搬书啊?再不搬,门口就没位置了。”杨辰翊看陆野没有搬书的动静,催了催。 “急什么,不还有楼梯道呢。” 司月月再回到教室后开始搬书,一搬搬高约四十厘米的书。 一趟也是搬,两趟也是搬,多搬点,争取最少的次数去完成。 然而,出意外了,她被人撞到。 人没事,有事的是书,一声响,书全落在了地上。 明明不是她主责,她却“对不起”。 司月月连说三个对不起然后赶紧蹲下腰去捡,可,视野里出现了另一双手,那只手,修长且十分好看。 顺着他的手,司月月的目光上移,看见了他的面孔。 “毛手毛脚。”陆野说。 地上的书,全拾起,他却没把书给司月月,反而还接过了她手中的书。 “你的书放哪?”陆野问。 司月月:“那边墙角。” 陆野将她的书放在她所占的位置,“人挺小,力气蛮大。” 话说完,他就走。 司月月:??? 考试时间通常是过的很快,两天时间眨眼即过。 刚考完试,刚整理好课桌,班主任就过来传话一一板报尽快出。 勤勤恳恳文娱委员,司月月立马上线画板报。 “你怎么过来了?” 后门来了一个不是本班级的学生。 “给我腾个位置,如果不出意外,我待会就和你一个班了。”那个人倚在门框上。 杨辰翊说:“你爸同意了?不是,他怎么会同意你的?” “我说,这个班级学习氛围浓厚,你信吗?”任言初说。 “你不是睁眼说瞎话吗?”杨辰翊说。 是啊,睁眼说瞎话的内容,可他就是信了。 任言初抬头,看见了在楼梯口花痴地盯着他望的女生。 呵,缘分。 “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任言初问。 “哪个女生?”杨辰翊看向前方。 教室后面,有好几个女生。 “矮个子那个。” “叫,哎,我好像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野哥,你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吗?”杨辰翊问。 陆野回答:“司月月。” 第19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叶晓琪 高二五班 “你的第一不保了。”金锐回到教室就找姜甜甜。 “嗯?” “这次班级第一是新来的,叶晓琪。” 姜甜甜写字的笔停下,她抬起眸子,“不可能!” “成绩出来了,我刚刚去办公室看到的。” 姜甜甜放下了笔,从座位上离开。 成绩单上,清晰明白写着第一是叶晓琪,总分603,年级第三,理科中年级第二,而自己,班级排名第二,总分575,年级第六,理科中年级第四。 “看不出来我们班转来一位学习好的同学,姜甜甜,你有竞争对手了,要加油。”王全说。 王全是姜甜甜高一的班主任,很有缘,高二还是他带的。 “你们两主要的差距是语文和英语,姜甜甜,你要多加注意。” “好的,老师。” 姜甜甜从办公室出来后,手上捏着成绩单,到教室后让金锐贴上。 “你不看其他人的成绩?”金锐问。 “我只看比我强的。”姜甜甜回来后继续写之前的那道题。 金锐班级第三名,557分。 关于第一名易主,还是被新来的给夺走,叶晓琪再次被吸引了众多目光。 “叶晓琪,你好厉害啊,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 面对这个问题,叶晓琪愣住了,以前的学校?真的不愿意去提。 叶晓琪含糊说:“就是一个普通高中。” “哪一家高中?是清淮吗?” 叶晓琪对这家学校有所耳闻,清淮是这片区域的重点高中。 与此同时,发生风波的还有八班。 “我去,那么高?这怕不是鸡窝里要出凤凰了?” “看不出来我们班还有这么厉害的角色。” “这不是妥妥的211、985学生吗?” “原来,文科也是可以考的很高的!” 众人对排名第一的成绩展开各种惊讶。 “野哥,没看出来你旁边的是个顶级学霸。”杨辰翊的手搭在陆野的肩膀上感慨道。 排名第一的成绩,的确很扎眼,总分638,文科第一,年级第二。 年级第一的是理科班一班物化生的陈柏,他总分是640。 这位是从高一的第一名一直待到现在的第一名的一个神话人物。 陈柏中考的成绩就蛮高的,分数是715,暑假期末考时他的成绩在全区一万多名的学生中排名第12,他被誉为南城中学的金凤凰——高考一飞冲天然后带上南城中学鸡犬升天。 不过这个神话很快就要离开了,他被校方作为交换生去南方的学校学习。 司月月是班级第五名,她的数学成绩在这前十名中极为扎眼。 真是一科不好,腿都被拖断。 顺着目光向下看,陆野,总分321,成绩很难说,杜昭昭,总分358,还能吊着气,再往下看,杨辰翊,一个班级倒数第三的人,总分257,没救了。 司月月特地看了陆野的成绩,不知道为什么,内心里会产生一种特别失望的心情,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欺骗的感觉。 下午班会课,老刘说:“每考完一场试,我们就换一次位置,时间定星期三下午,换位置规则,你们是想按成绩还是我挑选。” 想都不用想,当然是按成绩,可是这个刘洪波这个老八怪,偏偏唱起了反调。 “既然大家都意愿是按成绩,那么我们下次考试就按成绩,这次,我来挑选。” 某人说很快到八班,迟迟未到,还在十班中。 这,怎么不算是打脸呢。 “任言初,你不是说你考完试就来我们班的吗?”杨辰翊揶揄着。 课间,他们在走廊碰面。 “还不是因为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谁?” “我表舅呗。” “他怎么说的?” “在临江,你爸不管你,你妈不管你,但,我管你。” “你表舅也是为你好。” “那我谢谢他了。”任言初嗤笑了一声。 “兄弟,其实我真觉得的你不该这样,你说你和你爸怄什么气呢?你那后妈吧,嘶~”杨辰翊一时语穷。 “谁和他怄气,我只是不愿顺他心意。”任言初不以为然的说。 上午的太阳,怪辣人的。 “杨辰翊,你和那姓陆的关系很近?” “嗯,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任言初说道。 “靠,任少爷,你该不会是因为有人比你还拽你就看不下去了吧?” 杨辰翊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兄弟一个比一个拽,要是能像袁诵那样,该有多好。 想起袁诵,杨辰翊灵光乍现突然想起自己要和他说的重要事。 “跟你讲啊,我们班那个转学生,居然是个学霸,考到了班级第一,年级第二,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个呆子呢。” “哪位?我认识?”任言初漫无目的的往下望,很快,被吸睛了。 “袁诵是”杨辰翊回头看任言初,看他目光在楼下,看他丝毫不在意他说的话。 “喂,有没有听我说话?楼下什么风景吸引了你?” “嘘,美女。” “美女?我看看。” 杨辰翊也将头伸出去,嗯,那女的长的的确是好看,不过,她旁边的怎那么眼熟? 杨辰翊定睛一瞧,果真是他。 “我要说的那个人就是美女旁边的那个,大少爷时运不济啊,刚看到的美女就被我们班的第一给截胡了。” “屁!人家刚转过来的。” “呦呵,那么了解?那她哪个班的?” 任言初转过身,看向杨辰翊:“五班,叶晓琪,年级第三,理科年级第二。” 楼下,他们俩在聊天。 叶晓琪眼睛里闪现星星,满脸崇拜,“袁诵学长,真的是你啊?” “你,认识我?”显然,在袁诵的脑海里,没有这个人的印象。 “你曾经可是我们学校的神话,学长,你以前不是学理的吗?而且,推算时间你不该是大二吗?” “不文科也挺有趣的。”袁诵言简意赅。 叶晓琪察觉到他不愿透露的意思,“学长,我问的问题是不是有些越界了?” “没关系。”袁诵浅浅地勾出一抹笑,“在这个学校,你是高二生,我也是高二生,没必要以学长称呼,你就叫我袁诵吧。” “好的,学长。“叶晓琪欢快地答应。 袁诵微微皱眉,叶晓琪又即刻改口:“袁诵。” 此时,有人向他们走来。 来者是杨辰翊和任言初。 “嗨,同学,你们看起来关系不错啊。”任言初说道。 叶晓琪和袁诵二脸懵地看向眼前这个人。 我们,认识吗? 任言初说:“现在我们是不认识,介绍后不就认识了吗?我叫任言初,十班的,不过马上是八班。” 人家自我介绍,那也不能驳了面子。 “五班,叶晓琪。” “八班,袁诵。” 旁边的杨辰翊,看他们互相介绍。 既然气氛烘托到这里,那么我就……“八班,杨辰翊。” 介绍完毕后,形成了一种尴尬气氛。 叶晓琪和袁诵面面相觑。 “晓琪,听说你是转学生,五班有我朋友,她叫姜甜甜,人很好,我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 醉翁之意不在酒,任言初之意在于叶晓琪。 “谢谢,不过你怎么知道我是转学生?”叶晓琪被他的热情给弄懵。 “美女是逃不过我的眼睛。” 叶晓琪:“……” 杨辰翊:“……” 袁诵:“……” 好油腻一男的。 上课铃声终于响了,对叶晓琪而言犹如救命之音, 任言初的下节课是他们班的灭绝师公的课,不敢迟到,快速上楼。 “同学,抱歉啊,我朋友不是那种轻浮的意思。”杨辰翊和叶晓琪并排走。 “哦,没关系的。”叶晓琪说。 到了二楼后,他们即将要分开,杨辰翊纠结了半天把话说出口:“同学,那我先回班级了。” 就在他转头欲走的时刻,被叶晓琪叫住了。 “等下。” “嗯?”杨辰翊转过身。 “我叫叶晓琪,你可以叫我名字。” “抱歉,我只是觉得,”杨辰翊一时间也不知说些什么,尤其是对上她的眸子。 这是一双十分纯澈干净的眸子,又带着点淡漠和疏离,就像久藏于冰山的水晶一样。 “叶晓琪,那我先进去了。”杨辰翊生硬地说。 “好。”叶晓琪转身向自己的班级走去。 第20章 白长了一张还算可以的脸 星期三的下午,调位置了。 刘洪波拆散了原先有联系的所有,司月月和邢星不再是同桌。 “报告!” 门口来了一个人。 他走进来,“刘老师,我来你的班级了,我坐在哪?” “我给你看看。” “我自己挑,可以吗?”任言初说。 刘洪波:“……” “谁是班级第一?我要和第一坐在一起。”任言初说。 底下的人:这人脸真大,居然还真自己挑。 刘洪波看了最后一排,又看了看讲台,“你去靠门口的最后一排坐吧。” 任言初说:“我要和班级第一坐在一起。” “对啊,他在最后一排。”刘洪波说道。 任言初:“……”我去! 文科班,按道理班级第一应该是女生,怎么会是男的?他看了一眼他的未来同桌。 他记性不好,仅仅一天,就忘记了八班第一是袁诵。 “看不出来文科班第一是个男的,不过同学,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任言初先拿湿纸巾给整个课桌擦了擦,然后又给整个椅子擦了擦,末了,他又掏出湿巾纸,给自己擦了擦手。 袁诵转过头来,直直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 任言初先斩后奏玩的很溜,喊好人后通知刘洪波:“刘老师,我们去搬一下书。” 他和杨辰翊,就这样出了教室门。 “出去放风的感觉,怎么样?”任言初问。 “不错。”杨辰翊说。 他的书,很少,没一本复习资料,就连课本也是稀缺的可怜。 他叫杨辰翊出来,单纯是在外溜一圈再回来。 回到教室后,任言初又开始给书本整理,就那么几本书,整理了十几分钟,还用上了小尺。 袁诵看着这一切默不作声。 “有些事得先说开,我接受不了脏乱差。”任言初说。 任言初继续整理自己的课桌,过了一会儿,他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杜昭昭。 纸条飞过,又传回来,上面赫然写着九个大字: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杜昭昭心不甘情不愿的向这边走来:“说吧,打什么坏心眼?” “我们出去说。” 到了走廊后,任言初开门见山:“姜甜甜怎么说?” “她说什么?”杜昭昭问。 “之前不是让你问她要不要周末一起去看电影?” “你不是厚脸皮加了别人微信号吗?你直接微信去问。” “她把我给删了。” “既然甜甜把你删了,那你就别打扰人家。” “我们还是不是兄弟了?” 杜昭昭听此,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你男我女,怎么兄弟?任言初,你就死心吧,甜甜和其他女生不一样,而且,你和你的那些花花草草们断干净了没?” “我和她们就是友好同学。” 杜昭昭无语了。 指望花心大萝卜说正经话,那比登天还难。 “我劝你打消追甜甜的想法,不是我不给力,纯粹的,你就不是我姐妹的菜。” “怎么就不是了?我是你兄弟,她是你姐妹,兄弟配姐妹,亲上加亲。” 杜昭昭看任言初那玩世不恭又带着一点认真的样子,说:“第一,甜甜智性恋,第二,甜甜智性恋,你成绩没她好,第三,我听说你又盯上新的美女了,还是和甜甜一个班的,好像叫叶晓琪,而且还是转学生,对吗?” “怎么可能?我是那样的人吗?”任言初有些心虚。 杜昭昭反问:“你不是吗?南城中学赫赫有名的花花公子任言初。” 任言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和每任对象都是和平分手,手段高超,一般人学不来。 外面的热气笼罩着,透过薄薄的校服,给皮肤晕染上一层又一层的暖温,即使到了傍晚,依旧很热。 教室里的空调,即使温度调到最低,也难抵挡这热意。 “真烦!”邢星踢了踢桌子。 “怎么了?”司月月问。 “刚才走在路上走的好好的,被一没长眼的踩了鞋子,”邢星拿湿巾纸擦拭她昨晚刚刷好的小白鞋,“最要紧的是,他连一句对不起都不说,什么人嘛!” “啊这!”司月月用个感叹词。 “他一进来我就看他不舒服,果真,女人的第一感很准确,他果真是令人不舒服的存在。”邢星愤愤不平地说。 “是哪位撞到了人还不说对不起?”司月月问。 邢星手指着后方,“喏,在那呢,黑衣服的,拽不拉几那位就是。” 司月月向后面望去,他在和别人讲话,只能看见他的侧脸,莫名地,这一场景觉得好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见过。 “白长了一张还算可以的脸。”邢星气鼓鼓地评价。 司月月仍在看后面邢星说的那个没礼貌的人。 “司月月,你看什么呢?”邢星看她一直望着后面,就把她给挪正了,“不许看没礼貌的那鸟人。” “他?的确是长了张,”司月月依依不舍抽回目光,待看到邢星那快要射出刀子的眼神,立马将快要吐出的话打个结换另一种说话。 “他妥妥的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范。” 邢星听了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可。 后面的那位被diss的同学呢,他半倚着门框。 “你说,怎么有这样的拽人?”邢星感慨道,“司月月,你了不了解他啊?” “不清楚。”司月月摇了摇头。 在高一时,对年级那些混世魔王有那么一丢丢了解,毕竟他们很出名——轻则是年级知晓,重则全校通知。 如果说杨辰翊最大的乐趣就是翘课偷偷摸摸上操场打球,那么任言初就是看到哪个班有好看的姑娘就要勾搭。 不过这人手段高超,他渣人家,对方还心甘情愿……反正大家都是这么传的。 第21章 花花公子任言初 “你们想要了解任言初?”田岁不知从哪蹦出,吓的司月月和邢星直摇头。 “哎呀,别含蓄,我明白你们的意思!”田岁大手一挥开始给我们普及校园“名人”。 “任言初不是本地人,是京北的户口,那个地方,光是户籍所在地就很令人羡慕。学习成绩嘛,和杨辰翊有的一拼,他打篮球不错,他是我们年级最着名的花花公子,关键是,他家还真有钱。” “关于他的恋爱呢,太难说了,比晚间八点档电视剧还狗血,总之不要带三观来审视,听说他追五班的姜甜甜有好几个星期了,可人家姜甜甜和其他女生不一样,她性格孤傲,死缠烂打到现在也没有成功,但是!” 司月月和邢星的表情因为田岁的爆料而丰富多彩,前一秒是满怀期待,下一秒又是一脸嫌弃。 “五班不是新转来一位女生嘛,好像叫叶晓琪,这次考试夺得他们班第一,而且,这个女生的气质是真的好,长的也很好看,任言初就。” 田岁那句话没有说完,不过懂的都懂。 司月月、邢星:“……” 美好的心情定格在上晚自习前两分钟,司月月猛然想起那天她盯着那个背影的人是谁了。 那人是渣男任言初。 之前在楼梯口时不小心碰上一个黑衣男,只有两三秒接触这样,司月月抬头看到他的下颌线,嗯,漂亮,再回头时,就只能看见宽肩窄腰的背影了。 晚自习的第一节课,司月月整个心情乱如麻,此刻,终于有人解救她了。 “文娱委员和体委去行政楼二楼小报告厅开会。”话说完,人就去下一个班级转告。 文娱委是我,体委是哪个来着我是没记住,但是,为什么会是他! 见到是任言初出来时,司月月的脑袋里闪出三个问号。 “你不是新来的吗?”司月月说。 任言初回答:“嗯。” “那为什么是你?” “我想去,有问题吗?”任言初反问。 司月月:“……”是我不该多问的。 这尊大佛惹不起,脾气大,火药也大,避免引火烧身,应先自保。 一路上,两人默默无言。 到了会议后,领取表格,仔细一看,呦,竟然是调查问卷! 司月月开始摩拳擦掌准备在这张纸上大写特写,可到下笔时却犹豫了。 调查问卷上有填写年级、班级、姓名,这个写上,万一我搞点“真实”的,他不得把我“真实”掉啊! 这个时候,脑袋上空传来一句话你不知道是该感谢他还是骂他。 “蠢啊,不写不就行了。” 司月月转头望去,看他的侧脸,欲千语,已无言,唯有六个乌鸦飞过去。 这张脸这么好看,怎么话就说的如此丑陋。 教学楼与行政楼有一条相连的走廊,每个楼层都有,其照明灯是声控灯。 二楼的声控灯有自己的想法,有声音后,可能亮也可能不亮。 开完会就要回教室。 “走啊,你杵在那干嘛?”任言初走了几步,发现旁边没人,回头望,人在后面。 “我看不见。” “今晚的月光不挺好的?” “我近视。” “你不是带了眼镜吗?” “我夜盲。” 司月月仔细辨认着台阶,以防踩空,任言初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她下楼。 “走快点。” “催什么催?我又没让你等。”司月月内心这样想,话说出来的却是“知道了”。 终于下完楼梯,到了平地后的司月月内心暗自松了一口气。 高度近视加闪光眼的痛,无人能理解。 任言初:“……” 不管怎样,他还是在等司月月。 也不知道为什么,任言初已经放慢了速度,可还是把司月月落下一截路。 “你腿怎么那么短?” “你腿长了不起!”司月月还只敢在内心os。 毕竟人家在等你,你不能……可是,我又没强求你等,什么人呐这是!干嘛要人身攻击我! 语言是一门艺术,可惜任言初没有天赋,但精准踩雷的天赋他倒是出众。 “矮萝卜,你就不能把步伐迈开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人,简直就是给了他一缕阳光就灿烂,给了他染料就开染坊! “首先第一,我没要求你等,你又不是找不到回教室的路,大可以自己先回,第二,我感谢你等我,但大可不必,小短腿的速度能耐就那么大,你强求也快不了,更何况我也没打算快,更没打算和你一起回去,第三,你爸妈没有教过你要尊重人吗?你该不会叫一句‘矮萝卜’认为自己很幽默吧?还有,不要跟我说‘只是一个玩笑,你至于吗’这种傻逼话,算算年纪,应该十七了,不至于用三岁小孩的思维来说话。“司月月语气平平静静,控场能力很强,但是这些都只是她的幻想。 现实是:她扬起一个稍稍有弧度的笑容,“语言是门艺术活,我希望你能拥有。” 话说完,她小跑回班级。 腿长就是了不起,任言初没几秒又和司月月并行了。 八班的后面,一群人无所事事。 第22章 上不了台面 “走吧,带你找乐子去。”任言初将趴在桌上准备睡觉的杨辰翊给薅起,丝毫不给他说不的机会。 五班门口。 “喂,你找甜甜到底是为什么啊?说你要找女朋友吧,你又没过分的打扰,说你不去找女朋友,天天往人家教室跑,你图什么?”杨辰翊打一个哈欠。 “我与子期之乐岂是你能知晓的?” “啊,是是是,你俩是俞伯牙,钟子期。”杨辰翊的表情写着“我就听你在瞎掰”。 五班教室,没有姜甜甜。 “同学,姜甜甜呢?”任言初逮住一个五班人去问。 “她在办公室。” 两个人就这样站在五班门口,眺望着远方的夜等着人。 办公室 “星期一的国旗下演讲,你可以吗?”王全问叶晓琪。 “老,”叶晓琪攥紧了衣角,憋了半天,最后只是摇了摇头。 王全见此,考虑她的情况,将演讲稿给放在桌上,跳过这个话题,进入下一个。 “要换位置了,叶晓琪是新来的,姜甜甜,你成绩也和她很近,我有意想让你们坐在一起。” 姜甜甜没有先回答,看了旁边的叶晓琪,她始终低着头。 “不是按成绩挑选的吗?位置靠缘分。”姜甜甜回答。 “叶晓琪,你呢?” 她的头微微抬了抬,却又缩回去了,声音如同蚊子似的轻微,“我,我随意。” 讲台旁边,考虑两边过道因素,不允许有位置,而,班级正好有一排少一个位置叶晓琪,正好是一个完整。 “好了,没事了,叶晓琪你先回去,姜甜甜,你等下。”王全说。 叶晓琪离开办公室后,王全将演讲稿给了姜甜甜。 教室外的走廊,有不少学生,司月月也在外面。 今晚的月亮明明在第一节晚自习时还是明亮,现在却像是蒙了一层纱,变的朦胧。 换完位置后,邢星的同桌是刘雨潇,不是司月月。 星期一是升国旗的,这次发言轮到了五班。 姜甜甜捏着演讲稿,在国旗下侃侃而谈,那份淡定,那份从容,映在叶晓琪的眼睛里是羡慕。 回教室的路上,大家三三两两,结伴同行,叶晓琪一个人独自回去。 仅仅到这个学校一周多一点,叶晓琪就感到了不适,不过和以前的学校相比,好像又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叶晓琪的容貌在整个年级传开了,她是少有的清冷长相,激起了不少人的好奇。 有些男生社牛上身,直接拦了她的去路,流里流气地用一种自己认为很帅的姿势搭讪:“嗨,美女,认识一下?加个微信号或者qq号?” 无一例外,都被叶晓琪婉拒了,直接点来讲,她是直接绕开那些人然后逃了。 “嗨,美女,留个步。” 叶晓琪的路再被阻拦了。 她顿步,但什么都不说。 “美女,事不过三,我这可是第三次找你要联系了,现在都是二十一世纪,即使你是乖乖女,也会有qq号吧。” 离她十几步远的地方,是陆野、任言初、杨辰翊。 他们刚从超市回来。 “叶美女又被拦了。”任言初说。 陆野与杨辰翊仔细一看,那个人的确是叶晓琪。 “这个时候应该有个英雄救美的场景,我去发挥了。”任言初向叶晓琪那里走去。 陆野和杨辰翊也跟着去了。 “你们两怎么也跟着?”任言初回头望。 杨辰翊回答:“英雄救美的好事怎能让你一个人去做?” 陆野没有回答任言初的话,他先行一步。 他将叶晓琪揽在身后,看着那人,似笑非笑地说:“还真被你说对了,她,既没有qq号,也没有微信号。” 叶晓琪听到这个声音,她猛然抬头。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如果我偏要去管呢?“陆野抄兜而立,语气搭配着神情,狂拽不羁。 身高的优势,陆野完美碾压面前这几个男生,此时,任言初和杨辰翊也慢悠悠的晃到了叶晓琪身边。 任言初说:“英雄救美被人抢先了。” 杨辰翊说:“怎么总有人心里没数,人家说没有qq号,那就没有。” 那几人看到这场景,自知不妙,扭头就走了。 “叶晓琪,我的人,别打歪想法。”任言初对那离去的人说。 那个人和他们是同个年级,和他们性质差不多,但是,混的不是同一条道。 任言初转头看她,脑海里想起了一个动物:受惊的小白兔。 “嗨,叶同学,要不你认我当哥?以后我罩着你?”任言初的语气依旧是轻佻。 叶晓琪缓缓地抬起头,这不抬还好,抬了头后还真验证了任言初的想法:眼睛红红的就像个兔子。 杨辰翊在叶晓琪抬头时,也看见了她那一双通红的眼。 “谢,谢谢你们。”叶晓琪嗫嚅着。 “没事。”任言初回答。 杨辰翊说:“大家都是朋友,应该的。” 陆野:“叶晓琪,我们聊聊。” 就这样,叶晓琪在任言初和杨辰翊面前被叫走了,在走之前,陆野还来了句让他俩先走。 “不是,他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任言初一脸懵。 杨辰翊也是一脸懵,“我哪知道啊,我印象中野哥和她就没有碰过面。” 他们两搭着肩看叶晓琪和陆野的背影,心里油然而生一种这样的感觉:他们好像在很早之前就认识。 两个人目光交流,很有默契的转身离开。 “杨辰翊,陆野以前是哪所学校的?” 任言初来到八班时间不算久,在此之前,对这个人的了解是微乎其微,只知他是个转学生,人脉有些广,认识不少校外人。 “野哥没说。” “为什么没说?他以前学校很差?”任言初问。 杨辰翊说:“不清楚,我之前有问过,不过他好像对以前的学校有些避讳。” 任言初听此,打个趣:“学校比南城中学还差,还上不了台面?” 第23章 你总该有一个账号能加我 几天前的考试,陆野发现了叶晓琪,当时未确认,只认为自己眼花了。 “你怎么在这?”陆野问叶晓琪。 叶晓琪低着头,不语,就好像在之前那个学校一样,第一次见面时,陆野说:“你怎么在这?” 他们曾经是同一个学校,第一次见面时,姜甜甜被校园霸凌,陆野救了她。 与此同时,也看到了她的狼狈。 “叶晓琪,其实你不必转学的,云朵,巍子他们会保护好你。”陆野说。 第一次帮助,陆野是看叶晓琪可怜,接下来的帮助,是出于同情心,以及朋友关系。 究极而言,是他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麻烦你们的已经够多了,我不能总麻烦你们,而且。” 叶晓琪的目光望向梧桐树,正午的太阳直射着,梧桐树的影子小小的一点。 陆野没多问,这是她的选择。 “陆野,你是真的下定决心留在这里了?”这个问题,叶晓琪好早之前就想问。 那件事情的处理,可大可小,只要他态度良好,乖乖认错,写一下检讨书,基本上也就过去,可是,他没有。 那个老师,平心而论,对陆野是偏爱的。 他教他英语的同时也是他的班主任,而陆野的英语,在一众英语佼佼者中也是相当能拿得出手。 叶晓琪看着他的云淡风轻的脸,将自己的视线也偏往一方。 如果想说,不必去问,既然不说,那就是不想别人去探问。 “陆野,袁诵学长也在这个学校,他和你同班,真没有想到他休学后会出现在这里。”叶晓琪说。 教室里,发生着一幕说不上来的闹剧。 杜昭昭弄巧成拙了。 “对不起啊,我!”女孩现在很窘迫。 杜昭昭只想分辣条去拉近距离,不知道怎么搞的,辣条跑出来,然后好死不死地落在袁诵的习题册上。 “我给你擦擦!” 杜昭昭赶忙掏出纸巾,本来只有那么一处痕迹,擦了后,辣油晕染了一片。 她的眼睛缓缓抬起,十分心虚,“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想分辣条。” 袁诵沉默,他盯着习题册,再看看她 他说:“没事。” 语气很淡,让人察觉不出其是否生气。 “不行!” 杜昭昭声音突然提高,袁诵疑惑的看了看眼前的人。 杜昭昭意识到自己有些许激动了,连忙咳嗽两声来缓解气氛,“我的意思是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你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吧,我们留个联系方式,以后你有什么事找我,我随叫随到。” 她从口袋里掏出了纸,然后在他面前展开。 袁诵不明所以,就这样,两个人干愣了几秒。 “把你的联系方式写给我。”杜昭昭说。 “我不玩微信。”袁诵回答。 “qq呢?” “我也不玩。” “那要不你写一下你的电话号码?“杜昭昭继续说。 按动的笔响了,袁诵审视眼前这位女生,刚想要拒绝不料她夺过了自己的笔。 杜昭昭再次按动笔,在纸上“唰唰唰”地写着。 因为是面纸的缘故,她写的并不流畅,但看她的架势,有一种风风火火的感觉。 过会儿,杜昭昭将纸呈上:“这是我的微信,qq,知乎号,抖音号,微博号,电话号,你总该有一个账号能加我的。” 袁诵看了一眼,目光收回,他没有接下。 “同学,我不玩手机。” 杜昭昭被拒绝了,她悻悻地收回纸,“那,那好吧。” 袁诵以为结束了,埋下了头,继续写刚才没有写完的题。 白色与黑色,外加辣油的红色,让这本习题册看起来格外突兀。 杜昭昭本来是走了,可是又回来,她的手按在他的习题册上,袁诵没办法,只好再次抬头看向她。 “袁诵,我叫杜昭昭。” 杜昭昭继续说,“你能不能把你的习题册给我一下,就三分钟,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袁诵手一松,习题册就被抽走。 杜昭昭拿到习题册后像风一样的撤退回自己位置。 她在本子上记下习题册的名字,除此之外,她用便利贴再写了一份内容,然后又快速地将此书递回去。 袁诵接过习题册,封面上有一张卡通便利贴,纸上写着和刚刚面纸里一样的内容,但有了新的一行字: 互通了姓名,我们就是朋友,联系方式记得加。 杨辰翊和任言初回来时,就看见杜昭昭一脸傻乐,得知了原因后,他两表示不懂。 瞧这嘴角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袁诵说喜欢你。 通过观察,杜昭昭得出以下结论: 1.袁诵是高山冰雪莲,喜欢安静和独处。 2.说一就是一,不搞弯弯绕绕,特反感有人穷追不舍和死皮赖脸。 班级有一个女生想和他套近乎,坚持了五天,在第六天时和他聊,聊完后哭了,因为袁诵说: “你很闲吗?” 于是乎那个女生再也不对这个人有半分喜欢和好感。 杜昭昭一开始以为自己是“外貌协会”才对袁诵内心扑通,观察了好长时间后,她的确是被外貌所吸引,但是更被他的能力沦陷。 “外貌协会”是件正常事,司月月现在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人望。 天!我们学校还有气质型美女? 刚刚擦肩而过的那位女生,穿着她自己的白衣,行走间仿佛是皎洁的月光下,一阵清风吹过,然后玉荷轻舞。 司月月忍不住又多望几眼,而这一切被旁边的人尽收眼底。 “想知道她是几班,叫什么名字吗?” 出于惯性,司月月随口而出,压根不等脑子反应,于是就造成了她扭头看说话人时是即刻脸红。 陆野看向司月月,说:“五班,叶晓琪。” 不是说不要有交集的吗?这咋和我搭话了,那,我该说什么? 就在司月月进行思想大作战时,嘴巴已经先替她做决定了,耳朵里只见这样的声音:“你怎么认识的?” 司月月抬头就看见他那忍俊不禁的表情,果然,刚刚花痴模样被他看到了。 此刻,她的内心有一个小人趴在地上努力找缝中。 第24章 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撤! 我一世英名就这样被毁了吗?为什么每次花痴都被他抓个正着? 司月月欲哭无泪,只好强装镇定。 “呦,这次不见到我就像老鼠见到猫要逃了?”陆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在打趣。 该说不说,她,倒是能躲,像个蜗牛似的,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缩头缩脑。 “老鼠见到猫?我才不怕你,我是怕尴尬好嘛。”司月月小声嘀咕。 陆野听到司月月在说话,可她声音咕哝着,依稀间只能听到“怕”字。 于是,他秉持着好问的精神问向司月月了。 “你怕我什么?” 陆野突然地一问,将司月月飘的不能再远的思绪给瞬间拉回。 司月月看向陆野,他明明带着笑,可总有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她随便应付:“马上要上课了,迟到要被罚站,我先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永不过时,司月月暗自窃喜自己可以“逃之夭夭”,可万分没想到,他竟会这样做。 陆野仗着自己人高马大,站在司月月面前,拦住了她的路,迫使她不得不停下。 他的言语中带着笑,“还有十分钟才上课,不会迟到的。” “话说回来,司月月,你难道就不想再了解了解五班叶晓琪?” 通过观察,陆野可以初步断定司月月有看到好看的会走不动路,简单点来讲就是“花痴”属性。 “你说。” “说之前先回答我问题,不许似是而非。” 司月月仰起头的表情十分复杂,先是用充满不解的表情看向那双是好看的眼睛,然后平复自己的内心,强装淡定地说:“我尽量。” “你,还真实诚。”陆野看着她“视死忽如归”的表情,有些好笑。 司月月直截了当,不弯弯绕:“有什么问题,问吧。” “司月月,我是老虎吗?”陆野问了一个无厘头的问题。 “不是。”司月月肯定回答。 “那你暗恋我?” 这下司月月是满头黑线。 excuse me,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我不喜欢你。”司月月还是肯定回答。 谁家规定欣赏了就要喜欢?我,看完就拉倒。 “那你躲我做什么?” 得,又回到这个问题。 司月月心中有答案,却不能说,太掉价,有损形象。 恐男。 小学下头男事件后,司月月再也不能接受自己和男生打交道。 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同桌是个男生,他没事就揪她辫子,还仗着坐在外面就不给她回自己的位置。 “我,”司月月犹豫了,那句“恐男”没有吐出口。 “哪有啊,我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罢了。”司月月糊口一说。 “和我在一起还要找时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一楼我在四楼,不方便见面。”陆野说。 他拆穿了她的假语。 “赌约还记得吗?”陆野绕回正题。 司月月心不在焉回答,“记得,回家加你qq号。” “加我qq号那是其他事,我的赌约内容还没有定。” “啥!”司月月表示诧异。 “内容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后我会通知你。” “不是吧,陆野,你较真啊,那只是一个游戏罢了。”司月月急了。 “嗯,游戏,但你输了。” “可你当时耍诈!” “我们开始时也没说不允许。“ 司月月看着他一本正经的有依有据胡说八道,服气了,“行,你赢了,条件你出。” “我现在还没有想法,等有想法时会通知你。”陆野说。 司月月这下低头看时间,还有一分钟上课,她扬了扬手腕,说:“还有一分钟上课,这下我可以走了吧。” 司月月的脚刚走出没几步,又被叫住了。 “什么事?”她的语调里透着无可奈何。 “鞋带散了。” 作为好心人的陆野同学在提醒完后提步向前,司月月本来是在他前面,系个鞋带的功夫就落在他后面。 两人现在是一前一后,在楼梯拐弯处,陆野停止步伐。 “又怎么了?”司月月说。 “回家记得加联系方式,一个暑假过去了,你应该有微信号了吧?顺带将微信也加一下。” “现在是开学第八天,离回家还有好几天,我记性不好,会忘记。”司月月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陆野也扬起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没事,回家前我会提醒你。” “还有,别躲着我了,我又不是老虎,我可没吃人的癖好。” 陆野说完后大步向前走,本来并行又变成了一前一后。 时间掐点,刚刚好,在司月月走进教室时,上课铃声正好敲响。 前些时间里,陆野每向司月月靠近一步,她就往后逃一百步。 有那么一瞬间,陆野真以为自己是洪水猛兽了。 我们的数学老师,陈刚陈老师,一位不喜欢学生迟到的老师,一位看起来凶巴巴的老师,人送外号:灭绝师公。 高二现阶段的数学学习内容,立体几何的应用,也就是二面角,cos角求值等。 司月月看陈刚那画的歪歪斜斜的立体图不由得皱起了眉,环顾四周,还好,皱眉的不止她一个。 就在陈刚画图期间,司月月的心开始神游了,想着想着就想起了刚开学的那件事。 那个时候,我手里拿着两支冰激凌,其中一个口味是菠萝味的,正好他约我中午时见个面,而那支菠萝味的冰激凌是作为自己对他不辞而别,自作聪明没有添加联系方式的赔礼道歉。 最后,没有送出去,因为自己真的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和男生说话,好难啊!和做数学题一样难! 真烦! 为什么就那么怕和男生聊天呢?他能吃了你不成?你运气能有多差,会遇见的每个男生都如小学那个同桌如此极品? 不要怕,他又不是老虎,他吃不了你!可是他是混混,他身边人都是校园有名的混子,万一……我不想被校园欺凌! 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撤! 可是,他貌似真的没怎么对我坏过,就是嘴有点毒,可是我也不遑多让……好烦,太烦了! 第25章 我有喜欢的人了 想到这里,司月月心烦意乱了,于是她转头望向陆野,结果他在睡觉。 他还趴在桌子上光明正大的睡觉。 就在司月月观望他的坦诚睡姿时,讲台上传来了声音。 “最后一排的那个男生,”陈刚看了下座位表,“陆野,站起来。” 作为一种前后同桌精神,杨辰翊杵了杵陆野的胳膊。 其实在一开始时,杨辰翊提醒过,睡觉收敛一点,向他学习,一只手撑着下巴不让自己点头,另一只手上要握着笔,表情要凝重,表示自己有在认真思考。 “这道题,你讲讲,怎么做?“陈刚说。 杨辰翊自是不知道现在讲到哪题的,他自己也在睡觉,陆野看了一圈,没一个靠谱,只好把目光放在最后一位同学身上——谁都会睡,他绝不会睡。 陆野微微瞥一眼袁诵桌子的书,结果他是习题资料。 “哪题?“陆野问。 “哪题?你上的是什么课,连第几题都不知道?” 陆野仍是一脸无所谓,面对陈刚的话无动于衷。 “第四十二页第三题,来,上黑板做,我看看你梦中学到了什么。” 陈刚的手拍了两下黑板发出“哐哐”声,示意他上来做题的同时也在喊醒底下那些昏昏欲睡,走神走到八国的人。 杨辰翊此时的表情有着一种爱莫能助,自求多福。 兄弟,我也想帮你,但我实力限制了我的发挥。 班级里本来死气沉沉的,因为这个插曲,同学们的神志清醒了不少,抱着吃瓜的心态,众人目光看向陆野。 如果不出所料,陆野会说不会,然后陈刚说两句后让其站着清醒,接着是继续开启枯燥乏味的课程。 但事实是:陆野上黑板了。 他捏起粉笔“刷刷刷”地在黑板上书写着,约莫三分钟这样,证明过程全写完。 陆野将粉笔放进粉笔盒,看向陈刚,“我可以回去了吗?“ 他的答案是对的,证明过程也没有一丝纰漏。 司月月两眼一亮,嗯,有两把刷子嘛。 “下次好好听课。”陈刚说。 陆野回到自己的位置后,杨辰翊面露崇拜,“牛啊,睡觉了也会。” 陆野没有搭理,他单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上握着笔,表情凝重。 杨辰翊看他认真思考的模样,不去打扰了,再次陷入他自己的梦乡。 袁诵向他们两这里看了一眼。 刚刚的小风波唤醒了不少人,可待风波平静后,教室又再次进入安静。 很普通的高中汇聚着一群普通的学生,还是纯文科班,buff叠满,数学课是非常的安静。 现在是十月中旬了,虽不似暑期让人汗流浃背,可也让人浑身闷热难受,这下,司月月是真的难受。 “你行不行?”这句疑问来自刚来到我们班的传说中的花花公子任言初。 “不行就下,你也不是那块料,不要勉强。”这句风凉话还是来自那位扫兴的公子哥。 “别蹦了,你一矮个子,够不到的。” 一连三句话,处处是扎心。 司月月很不耐烦,歪头目光灼灼地看向旁边那净说风凉话的某人,“你行你来!” 这运气到底有多背呢?就是在上体育课时把玩着手链,一不小心一个激动,给扔到树上了。 司月月和邢星站在树下,看着悬挂在树枝上的手链,两人互相对视,按照高度,踮着脚也够不到,邢星去找帮手,司月月在原地等待。 等也不能干等,司月月自己尝试着蹦起来去够,便也出现了任言初在说风凉话的场景。 司月月转身让出一条道,任言初走过来,很简单,就是伸个手,然后够到了手链。 他拿下来递在司月月面前,“我行我来了。” 司月月:“.…”虽然极不情愿也要说声谢谢。 每天默念一百遍,个子用时方恨少。 气死我了,我未来要找188男的改善基因! 手链到手了,司月月和邢星继续绕操场,而任言初,表示不关注,不过,好奇。 “你觉得任言初怎么样?”司月月问。 “还不错,个子高,皮肤好,长得帅。” “你不觉得他很拽,为人傲气?” “有吗?” “没有吗?‘你行不行?不行就下,你也不是那块料,别蹦了,你一矮个子,够不到,这些话,你听听这是正常人说的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得罪他了,嘴巴那么毒。”司月月说。 邢星有些难以置信,“他真这样说的吗?” 司月月肯定并且十分之肯定,“他就是这样说的!要不是看在他帮我够手链的份上,我都想怼他了。”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也许他就是说玩的。” “我看不是,在班级里,任言初就是单纯没礼貌,不懂得尊重人!”司月月气鼓鼓。 邢星说:“看不出来你还关注他呢。” “我那也不是关注,主要他太显眼了,你知道吗?我之前在办公室,一个男的不小心蹭到他皮肤,他居然从口袋里掏出了湿纸巾,立马去擦。” “就算是洁癖严重,那能不能等到别人走了或者自己独处时再掏出湿纸巾擦,他好了,直接在办公室当着那男生面前擦起来了。” “还有还有,有一个女孩送东西给他,他好了,当着女孩的面说:‘我从不用赝品,东西你自己留着。’哎,你说,他要是拒绝人就拒绝呗,还非要说别人东西是赝品,关键的是在大庭广众之下用一种打量的眼神看小女生,你说这人,先不说他行为多么的低情商,单说赝品这件事,他以为他眼睛是扫描仪啊,看一眼就知道那东西是假的。” 司月月列举着种种关于他的奇葩事迹。 “看你平常对谁都不关注,没想到你说起任言初来那么激动,司月月,你是不是对他?”邢星挤眉弄眼。 “怎么可能啊,我那是在吐槽,”司月月组织一下语言后继续说:“我可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一个男生,高度的洁癖和强迫症,还有啊,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比任言初不知好了多少倍。” 第26章 我也嫌你脏 邢星充满好奇问:“那他怎样?” “白,高,瘦,戴着眼镜,学霸,为人内敛有礼,就是有一点高冷。” 说起喜欢,司月月联想到自己与他的第一次见面,扭头一望,居然有男生可以长的这么干净!? 邢星问:“你们现在有联系吗?” “没有,整整一年,我和他讲话的次数屈指可数,更谈不上加好友了。”司月月带着惋惜的说。 “又不同校,而且还连以前人的联系方式都没有,估计我和他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司月月有一个后悔事,在删以前联系人的方式时,应该先把他的qq号给要到。 体育课做完活动后解散,大家在操场上自行组织。 如果说,一天内,哦不,半天内,能被一个人给无语两次,这也是一种“衰”的表现。 司月月现在严重怀疑自己水逆。 她看向自己桌子上本摆好的水杯因被人撞到而水流出来洒了一桌子,然后它“哐当”一声掉在地上,而始作俑者一点感觉都没有,继续向前走着路。 “任言初。”司月月喊住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课桌。 “我没有看见。” 司月月的头上传来淡淡的声音,不用看,那个人的脸上是绝没有半分歉意的意思。 “所以呢?”司月月抬头看向眼前的这位令人气不打一处来的某男,“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处理?” 一般情况下,水洒到别人的课桌上,正常的人处理方式是先道歉然后再拿纸擦掉水,而这位,是以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态度站在一边不痛不痒的说着“我没有看见”这五个大字。 “你不已经看见了吗,你自己处理。”任言初说。 此刻,司月月那本来还能维持住的好脾气,瞬间绷不住。 “你刚刚从我课桌旁走过去没有任何感觉?” 是个人都能明白的含义不知道他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依旧用一种无事发生的口吻说:“嗯。” 一个“嗯”字结束,没见他有下一步动作。 司月月维持住自己最后的脾气说:“你撞了我的杯子,你不应该先对我道歉吗?” 任言初此刻就像3g网接收延迟似的,愣了好大一会儿,他弯下腰,捡起司月月的杯子放在课桌上,然后眼睛打量她那张有着水渍的桌子。 就在以为要有所表示时,结果他又卡壳,就像手机因使用时间久反应卡顿了似的,等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说出的话却又是让人吐出一口老血。 他蹙眉说:“脏,自己处理,我可以支付你买纸巾和杯子的费用。” 话说完后他掏出湿纸巾,假模假样的擦着自己的手。 而司月月,此刻已经找不到词来形容眼前这个二极管。 她气笑了:“脏?” 有意思的很呐,脏影响你道歉吗?你碰一下脏的是就会死吗?沾点灰就是脏吗? 司月月恶狠狠地掏出纸巾默默地擦掉自己桌子上的水。 指望任言初赔礼道歉,简直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他是谁啊?他可是任大公子哎,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二字,他的人生信条里就不知道什么叫做礼貌! 周围的人用神色不明的眼光看向任言初,他熟视无睹,抬脚继续走自己的路。 陆野关注到前面发生的事,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比起陆野,杨辰翊和杜昭昭的表情就很见怪不怪了,他们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任言初,要他道歉,简直比登天还难。 众人以为这件事结束了,没想到司月月整理好自己那一片狼藉后带着水杯,拿了垃圾桶,向任言初走去。 水杯本来是白色的,干干净净,沾了水和灰后,有些脏了。 司月月走向任言初的面前,因为他坐着,此刻是任言初抬头看着她。 司月月俯视看向任言初:“对,你说的挺对的,脏,自己处理,我呢,没有向任大公子您这般娇贵,有着令人发指的洁癖,一点点细菌都沾染不了,可是吧,” 她面带着微笑,一字一句,断字清晰地说,“我也是有选择性洁癖的,例如被非常不礼貌的人碰过,我是绝对不会要。” “因为我也嫌弃脏!” 司月月的手一松,水杯垂直落入垃圾桶,发出“咚”地一声。 “任言初,你爸妈没有教过你为人最基本的一点是要尊重人吗?” 司月月的声音不大不小,够让任言初清楚听见。 “如果没人教过你,我教你,说话之前过过头脑,不要像个二极管,做错事要道歉而不是一走了之,还有,收好你那公子性子,少在我这摆大少爷谱!”司月月说。 话说完,她转身就走。 只是,路又被拦了。 “你要干嘛?”司月月很不爽地看向任言初。 “你要知道你得罪我了,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任言初嗓音低沉,连带着他那张脸,也是低沉。 “你大少爷当多了吧你!”司月月毫不客气地吐槽到,“你以为你是谁啊?还现在道歉来得及?要说也是我先说,下次请有礼貌与我对话!” “好,很好,你是第一个敢和我这么说话的人。”任言初向司月月再进一步靠近,本来身高差就明显,这下更明显了。 司月月这下是真的满头黑线加无语了。 这个人平常在家到底是被宠成什么样?说话如此嚣张跋扈?他以前的朋友呢?怎么就能忍受这种中二病的话? “嗯,要不你给我颁个奖?”司月月以八颗牙齿露出的标准微笑看向任言初,“我真是太荣幸能成为你的第一人了。” 话说完,表情立马收回,其堪称变脸大师。 司月月侧着身与他绕开,期间,肩膀撞到了墙。 邢星说:“你还好吗?” 司月月回答:“我,非常不好!” 第27章 太阳是要打西边出来了? 这事,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是非常不好 田岁戳了戳司月月,神秘兮兮的表情。 “怎么了?“司月月问。 田岁向后看了一眼,观察完形势后说:“司月月,你要被找麻烦了。” “为什么?” “任言初,他可是出了名的烂脾气,男女不论,你今天让他这么难堪,他一定会找机会报复你的。” “找机会报复?他肚量就这么大?要论难堪找报复,也应该我先,做错事就应该道歉,而且,他说的话是真的很难听!”司月月有理有据地说。 “哎呀,他的字典里就没有道歉这两个字,而且,”田岁本就是小声说话,说到这里,她声音更低了,小心翼翼地防止有人偷听传小话,“他是混社会的。” 混社会?混社会! 完了,我可是良民! 田岁继续对司月月说任言初曾经的种种事迹,她听完后,脸色泛白。 这下,我真不好了。 司月月心虚的掉头看向任言初,看他那黑的跟个锅底的表情,内心油然而生的是大事不妙。 不会吧不会吧,我的安稳的高中生活难道就因为我一时没有忍住,口嗨怼了他那两句而要说拜拜了? 可是本来就是他有错啊! 她忍不住再回头望一眼,结果这一望,四目对视,被抓包了! 司月月立刻转头,当做无事发生。 杜昭昭能有什么坏心思呢?也就是听说自己的好兄弟任言初被人怼了,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不小心上扬了一下。 “有什么好乐的?“任言初单手撑着头,没带什么好表情。 “看你被怼了我快乐呗,”杜昭昭一点掩饰都没有,“哎,上次这么怼你的人是在什么时候?” 显然,任言初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是,杜昭昭是满脸期待着。 杨辰翊正好路过,他停下脚步回答,“和甜甜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回答完毕,他转身走人,完美地呈现出一个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的补答大师形象。 “任言初,你说说你,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被怼了?又说了些什么垃圾话让人家小女生这么生气。” 任言初说:“她的杯子掉地上沾了灰,脏,我不过是在陈述客观事实,而且我又不是不赔偿。” “那你道歉了吗?”杜昭昭问。 任言初对这个话题表示沉默,杜昭昭也就知道了答案。 她颇有一种语重心长的味道,“任言初,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们一样能理解你的意思,该克服克服,该道歉道歉,不然你就真的被别人扣上没礼貌的大帽子了。” 不得不说,杜昭昭是第一次遇见像任言初这么奇葩的人,死活不说“对不起”,好像说了这三个字就能要了他老命似的。 一开始,她也同其他人一样认为这货拽到天上,素质极其低下,情商特别堪忧,后来了解后才发现他和大家口中流传中的人截然不同。 还是那句话,传的人多了,大家便不在乎真与假。 任言初笑笑,和之前的回答一样:“随便。” 杜昭昭笑了,“你确定不需要我替你解释?” “不需要。”任言初说。 “随你,不过不要打脸。” 任言初晚自习没有出现,他请假了。 最近上火,他去药店买药,买完药后歪路去旁边精品店,里面的东西是五花八门,颜色丰富,他看了一圈后选中了一个米白色的杯子。 拿到手后,又觉得一般,放下了。 出了店后,他又随身掏出湿纸巾,擦了擦手,然后丢进垃圾桶。 而司月月呢,愁容满面。 在初中的时候,司月月见过不少混混。 他们乖张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所以她对这类人,几乎没有好感。 该说不说,司月月是真的害怕被这种人给缠上。 第二天上午,他仍是没有来,下午,依旧没有见到影子,司月月的心安顿了不少。 “任言初呢,不是说今天下午来的吗?现在都晚自习了。”杜昭昭对这个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抽空来学校的任言初内心骂骂咧咧。 人家是请假回家,他好了,请假上学。 “他妹妹生病了,去幼儿园接他妹妹了。”杨辰翊说。 “他家不是有管家吗?” “可是他妹妹只要他啊。” 杨辰翊调出聊天界面,上面有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小女孩很乖巧,闭着眼睛静静地趴在她哥哥怀里睡觉。 有一说一,这张照片养眼。 任言初的颜值其实是不错的,要不然也不可能吸引那么多女生喜欢,即使知道他是花花大少。 “罕见他有这么温柔一面,不过你说,他什么时候能对我像他妹妹那样,”杜昭昭很有感慨地说,“天天怼我,都快麻了!” 杨辰翊出主意:“你叫他一声哥哥?” “那算了,我觉得还是独生子女好。”杜昭昭立马拒绝。 “杨辰翊,你问问他,习题册买了没?” 在任言初离校之前,杜昭昭拜托让他买习题册,为此,两人又互呛了。 “开始学习?这本习题册是要点技术的,以你目前水平,行吗?” 杜昭昭毫不犹豫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并配文:“滚!” 对于他们这群人来说,带手机并不意外。 “习题册,你要发奋图强了?”杨辰翊对于她说习题册和任言初一样,保持相同吃惊。 杜昭昭:“……”怎么了?怎么了?学渣就不配买习题册了?一个个的,真烦人! 过了一会儿,消息发过来了,杨辰翊说:“他买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杜昭昭眉眼带着笑。 第二天,任言初回到了学校,神情恹恹,眼皮半掀着,露出疲惫的神色。 他的眼皮下一片青紫,打着哈欠,回到自己位置后倒头就睡。 “嗨,”杜昭昭敲了敲他的桌子。 任言初一脸不耐烦,表情上写着:“有事吗?” “习题册。”杜昭昭只关心这个问题。 任言初从桌子上撑起,揉了揉太阳穴,将习题册连带快递盒一起拿给她。 “你把快递给我干嘛?”杜昭昭被这个快递给搞懵了,她只是要他带本习题册,没有快递。 “给司月月。”任言初言简意赅。 话传达完毕,任言初真的是太困了,再次趴在桌子上睡觉。 杜昭昭没有立刻把习题册给袁诵,她要有所准备,不能浪费每一个和他近距离接触的机会。 她将习题册放自己的桌子上,快递按照任言初的意思给司月月,可就在送的时候那个已经趴在桌子似乎没有一点力气的任某人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还是我自己来吧。”他说。 杜昭昭不明所以,还是给过去了。 太阳是要打西边出来了吗?任公子要为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做出他难以启齿的道歉? 第28章 道歉,心意到了就行 司月月最擅长的技能是缩头乌龟与逃跑,打不过,还躲不过吗? 她真不想再惹上这尊大佛,她真害怕被校园暴力。 他们俩的一追一逃被杨辰翊和杜昭昭看的一清二楚。 两个人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烧。 杨辰翊推论:“看不出来任言初还有精力再去圈一个小姑娘。” 杜昭昭推论:“我们明明就在他身边,他什么时候又勾搭了一个妹妹,而且看这两互动,我怎么感觉是有很重的猫腻。” 杨辰翊说:“不太可能吧,任言初前面几个女朋友哪个不是肤白貌美大长腿,给人眼前惊艳,就算口味改了,也不可能变化这么大。” 杜昭昭表示附议:“他不会喜欢这种呆呆的,木木的,小小的。” 司月月,其貌不扬,除了学习成绩,可是也仅限在南城中学这个烂地方。 两人推论半天,什么也没推理出。 “杜昭昭,帮个忙,把这个东西递给司月月。”任言初说。 杜昭昭接到快递后,她迟疑了一会儿,在好奇心占主导下,她问:“那个小女生是你前女友吗?” 任言初:“……”什么玩意儿? 任言初的疑惑表情给出答案,司月月不是他前女友。 “那她和你是什么关系啊?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和你一样的纯同学。” “你确定?” “不然呢?”任言初反问。 “哦,”杜昭昭还是有些好奇,“那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看起来就像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好学生,应该不会主动和你搭讪。” “赶紧送东西,这是跑腿费。”任言初直接拿出一张百元大钞。 杜昭昭:“……”好嘞! 她径直走向司月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杜昭昭。” 司月月看着眼前人,一位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的人,脸色有些不自然。 杜昭昭是有名的混混群一员,和杨辰翊,任言初一类的人,她和他还是朋友,而我前不久惹了任言初……不会吧,我不会真的要被整了吧?! 短短的几秒钟,司月月大脑产生许许多多无厘头的想法。 杜昭昭也是愣了。 拜托,我已经很温柔了,怎么还被吓到,这位同学胆子就这么小吗?比小白兔还要小白兔。 “你是,被我吓到了?” “没,没有,我叫司月月。“司月月也做自我介绍。 “司月月?好名字,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 “你知道?” “嗯,任言初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的?”司月月瞠目结舌。 完了,我的好日子真的到头了。 谁告诉你不好,怎么能是任言初呢? “我就想看看是何方神圣让任言初魂不守舍的。”杜昭昭说。 不是,这?剧情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司月月脸上精彩的表情变化,一一落入杜昭昭的眼里,她后知后觉,赶忙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介啊,我呢,是替他来道歉的。” “他意识到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为表示歉意,他买杯子作为道歉礼物,要我一定亲手送到你面前。” “他为什么不直接对我说?” “这个,他害羞。”杜昭昭临时想了个词。 害羞?司月月有些吃惊。 她是真的无法联想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害羞的模样,尤其是这件事还发生在一个狂傲,拽不拉几的人身上。 “你认为任言初怎么样啊?”杜昭昭问。 “呃,”司月月含糊回答着。 这个问题,司月月不太好回答,毕竟在一分钟前还在幻想着自己要被这个坏蛋给“校园暴力”。 杜昭昭看向快递,“我还不知道他给你买了什么杯子,我有些小好奇,能拆开看看吗?” 接下来,就是拆快递环节,杜昭昭以为司月月是那种软萌软萌的,要先拿个小刀划拉,结果她暴力拆除,瞅她平静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经常这么做。 杜昭昭摸摸鼻,人物形象猜错了。 司月月对品牌是不大感冒的,能记住耳熟能详的例如烂大街的阿迪达斯,耐克等就很给面子了,关于水杯的牌子,她是真一窍不通,只知道这杯子长得真高级。 “germ?还是迪士尼联名的,任言初有心了。”杜昭昭看向这只水杯。 司月月本来也在看这个杯子,听到杜昭昭说“联名”二字时,她内心“咯噔”了一下,“杯子,贵?” “也没多贵,就几百多。”杜昭昭轻飘飘地说着数字。 杜昭昭走后,司月月将杯子拿在手里,左看右看,颜色是不错,但几百多?她叹了口气,将杯子放在一边。 不能欠人情,不能占便宜,物品等价交换,这是司月月的原则。 她最终下定了决心,要找他说清楚。 每个人的消费观不一样,两三百的水杯对我来说,贵了。 司月月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去找任言初。 她走了几步路又折回来了,任言初在睡觉,这个时候去打搅,不合时宜。 接下来的课间,他都在睡觉,从第二节课的大课间一直睡到第四节课下课。 司月月已经尽她最快的速度到门口去拦下任言初的路,可是,他的速度更快。 邢星见司月月出来的速度这么快,她也赶忙出教室了,笔盖都没来得及给盖上。 “这次怎么出来这么快?”邢星看见她手上的水杯,“吃饭了,你带水杯干嘛?” “我本来想拦住任言初的路,将水杯还给他,谁知他下课那么积极。” “水杯为什么要还啊?不喜欢吗?” “不是,是它太贵了,我受之有愧。”司月月说。 走读生是要上早读课,午自习以及晚自习的,对于吃住都在外面的走读生来说,时间就会尤为紧迫,杜昭昭选择了交伙食费在校内吃饭,姜甜甜陪她一起。 无独有偶,下午第一节课下课,任言初还是在睡觉。 司月月不由得内心吐槽:是睡神吗?天天睡! 她是行动派,抓到时间就上,绝不含糊。 “任言初,我接受你的歉意了,但是这个杯子太昂贵了,我的保温杯是我自己扔的,不用赔偿。” 第29章 天天的,烦死了个人 在第二节课下课时,这货终于从他具有魔力的桌子上起来了,司月月抓住机会,立马行动。 “给你你就收着。”刚睡醒,任言初的脸上还有印。 司月月说:“道歉,诚意到了就行,真不必这么破费。”她双手奉上杯子。 任言初的眸子露出疑惑,问:“是不喜欢?” 司月月解释:“我很喜欢,就是杯子太贵了,不,”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喜欢就收着。”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是你的礼物太过昂贵,我不能占你便宜。”司月月说。 “让你收着你就收着!” “我说了我不能白占你便宜。” 任言初往左,司月月也往左,往右,她也往右,去厕所的路被堵的严严实实,他干脆不走了,横在她面前,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模样,话堵在嗓子里不知如何说出来,片刻后,说:“让你收着你就收着,我不差钱,懂?” 司月月听了他说的这句话后,看他的眼睛,他所表达的是不耐烦。 所以,是我想多了。 当下,司月月从原本是紧张的心情变成透心的冷。 他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这个杯子,也压根不是什么道歉礼物,只是他有钱没处花,随意打发的玩意儿罢了。 司月月的脸从红变成白,最后回归平常,眸子也从有温度到变冷冰冰。 她一句话没说,也让开来一条路,任言初见她有眼色,让开路,也就走了。 司月月把杯子放在他桌上,回了自己的位置,一分钟后,她鼓弄着她的书包,掏出钱来,然后撕下一张便利贴,写着字:不占便宜。 司月月再次返回任言初的位置,将小红鱼和便利贴留下,拿走了水杯。 我花钱买的,凭什么不拿走? 这下,司月月是真的确定并且肯定自己的心:再与他有任何纠缠自己就是个大傻逼! 在校两周,司月月的零花钱是一百二十元,小红鱼没了后,代表着接下来的日子是能不花钱就不花钱。 司月月的家境,并不富裕,她是贫困生。 等任言初回来后,那两束目光就这样灼灼地盯着他后背,没法子,任言初说:“有事吗?”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桌子上,一张一百元,一张便利贴,便利贴上是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不占便宜。 便利贴的下方还有一张小便利贴,任言初看了一眼,眉头微皱。 杜昭昭八卦的尾巴已经藏不住了,语气里是激动,“我厉害吧,让她亲自来找你。” 任言初看了字后,他的神色并不好,“不占便宜”?她要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思考这张便利贴的含义,没搭理杜昭昭。 “什么东西那么吸引人啊,话都不回了。”杜昭昭走过来,看了一眼便利贴,再看那张红鱼。 啥?这事情的发展是什么鬼? “任言初你又做了什么啊?” 很明显,人家姑娘表达的意思是:一刀两断,点到为止,不要打扰。 任言初:“……” 杨辰翊作为一个吃瓜群众,恪守吃瓜准则,只看不说话,如果实在忍不住,那就忍不住吧。 任言初看杜昭昭,再看已经憋不住的杨辰翊,他选择无视,继续睡觉。 底下那张小便利贴上写着是这样的字:还有一百元下次返校后还给你。 杜昭昭和杨辰翊交换了眼神,换个地方继续聊。 杨辰翊说:“那个叫司月月的,看不出来是这种人。” 杜昭昭说:“是啊,人家买了水杯,拒绝了,她认为道歉心意到了就行。” 杨辰翊说:“那事情不是解决了,任言初脸色怎么还那么臭?” 杜昭昭说:“天知道他怎么搞的,我明明给他铺好了路,“她顿了顿,继续说,“你知道吗,司月月给他留下一百元还有一张便利贴。” 杨辰翊听杜昭昭说任言初被留下一百元惊住了,他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女生。 “你知道那张便利贴上写的是什么吗?”杜昭昭神秘兮兮地说。 杨辰翊顺着她的问,问:“是什么?” “不占便宜。” 杜昭昭继续说:“一般情况下,女孩面对道歉的人,只要诚意到了,也就原谅了,而留下这一百元还附带一张便利贴,” 杨辰翊接着她的话说:“说明这个女生不想再和任言初有任何关系。” 杜昭昭露出孺子可教的眼神。 两人分析一波后,更加好奇任言初到底说了些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能将一盘已经快要和解的棋给下的稀巴烂,直接让人女生不想再搭理了。 这个人,和任言初奇怪之外,她和陆野也特别奇怪。 目前,陆野身边的女生仅有四个,他以前学校的朋友唐云朵,现在这个学校的叶晓琪,杜昭昭,以及发小姜甜甜。 除了这四个人之外,他再还有和别的女生有联系的是司月月。 前段时间陆野有事没事碰面司月月,他们可是有目共睹。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司月月感觉自己进入水逆,事事不顺心,脾气也变得暴躁,是姨妈要来了吗? “司月月,任言初给你的杯子挺贵的,好像三四百,你的水杯,多少钱啊?”夏金梦看到了拆开快递后的水杯。 “我的水杯,记不得了。”司月月如实回答。 那个水杯,是赠品,袁梅帮同事忙时送人家送的小礼物,聊表谢意。 司月月一开始的水杯是玻璃杯,碎了后找个替补的,正好老妈不需要,那就合理利用。 “嗨,你可是捡了个大便宜。”夏金梦以玩笑的口吻说出。 司月月保持着余存的礼貌,笑笑不讲话。 夏金梦见司月月的前桌没人,她坐下来,脸转过来,继续说:“那个杯子是你自己扔的,他居然会为你买下杯子,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啊?” 也许是司月月天生一副喜气相,也许是喜怒不形于色,明明表现的无语至极,却被外人脑补一个“打情骂俏”,这下,司月月是真的无语了。 “同学关系呗,不然呢?“ “同学关系啊?“说到这里夏金梦的声音突然抬高,“我还以为你喜欢任言初呢,毕竟你和他在一起脸都红了!这几天行为也都怪怪的。” 以为她就此结束,结果又蹦出一句雷死人的话:“不对,你就是喜欢任言初,对吧?” 司月月此刻的表情就是地铁里老爷爷看手机,全是疑惑。 司月月本来还想解释,只是这时上课铃声响了,夏金梦回到了她自己的位置,已经到嗓门的话再次咽回去。 她用余光瞥了最后一排的他,该死!他居然用一种奇奇怪怪的目光看着我! 司月月这下内心里乱的像团麻。 第30章 别误会,我只是单纯问一问 司月月不小心撞到了陆野,后来才知,看似巧合其实是故意。 一个下楼,一个拐弯准备上楼,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撞到了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司月月低着头走路,没成想会撞到人,一连三个对不起脱口而出。 她不知道那个人长什么样,也不需要知道长什么样,道完歉后让出一条路,紧接着各去各的路。 司月月的头顶上传来声音,“你好像很喜欢一连三个对不起?” “我,有吗?”司月月下意识的回应,等抬头时,又恨不得把话撤回了。 眼前人是熟人,意思是知道姓名的人,但不是朋友的那种类型的。 “你刚刚不就是。” “啊。”司月月尴尬一笑,然后目光躲闪着。 她现在要上楼。 陆野不想就这么放司月月走,他有问题要问,“你最近和任言初是什么关系?” 司月月回答:“没关系。” “没有?他最近不是和你走的挺近的?”末了陆野又补充一句,“别误会,我只是单纯问一问。” 司月月说:“哪有,我和他磁场不投,而且,我躲他还来不及。” 陆野听到司月月的回答后,眸子里闪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神情,随后又问:“为什么要躲他?他不是给你买了一个杯子吗?而且也道歉了。” 如果是其他男生,司月月会回答完“没关系后”立马走人,根本不会给他追问的机会,陆野之所以能例外,大概是因为在暑假时就认识。 以及,她不想再“恐男”。 “是啊,一开始我以为他是诚心道歉呢,毕竟他真的买了杯子,”说到这里,司月月顿了顿,“谁知道他不过是打发了事。” “你就那么肯定?” 司月月说:“猜错了也无所谓,我和他本就不是一路人。” 三秒后,还是安静。 既如此,各走各的路。 有句话叫做否极泰来,司月月不清楚后面会不会继续坏运气,姑且用“尝点甜头”来概括。 司月月远远地就看见漂亮的女生,她迎面走来,走过时,空气都香了。 那是清冷气质型美女,穿着一身白衣,在走动间衣袂翩翩,明明是在白天,却好像是在皎洁的月光下。 只是,她有一种疏离感,可能是因为她戴着一副金边眼镜,平静而又冷淡。 可望而不可及,她是荷塘中茕茕孑立,傲然在月光下舒展着自己,身影仿若遗世独立的清荷。 司月月专注的犯花痴模样被折回来的某人给看的津津有味,他先是在背后暗中观察,然后悠悠地开囗,“她漂不漂亮?” 司月月没有任何思考,一口说:“漂亮。” 话说完后,她的脑子运转了,对刚才的信息进行分析筛选,于是乎,她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他不是上楼了吗?怎么就在我旁边?! 司月月收回了自己不争气的目光,尬笑的看着陆野,“你不是上楼了吗?怎么又下来?” 陆野没有回答,他说:“看不出来你挺。“省略的字不言而喻。 司月月抢着找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我只是出于对美的欣赏。” 陆野见此,笑笑没讲话,而他这么一笑,司月月就更加囧了。 她缴械投降,坦诚布公,“好吧,你心里想的什么样我就是什么样。” 司月月的脸红的要滴血了。 陆野走近,在司月月的一旁,语调不知是调侃还是什么,说:“你的脸怎么那么容易红啊,你是因为看见美女脸红还是看见帅哥脸红?亦或者是花痴模样被我给逮到了不好意思?” 司月月:“……”我对男的过敏,行了吧。 陆野看着司月月被抓包的模样,嘴角的笑意不再掩藏,光明正大的显露出来了。 司月月回头看见他放肆的笑意,虽然人好看,笑起来更好看,但是,他是在嘲笑! “都有,行了吧,”司月月负气地说,“你们男生看见美女也走不动路,下次别让我逮到你。” “那么睚眦必报?” “是啊,我就是小心眼,爱记仇。”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陆野说。 “哈,失望?除非你不喜欢女的,”司月月搓了搓手,像是胜券在握似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像他们暑假时拌嘴的模样。 “你想不想知道她是谁?”陆野扯开话题。 司月月说:“你认识?” “你想不想认识她?”陆野说。 司月月其实对那个美女没有过多的感触,反正以后也不用打交道,那就没必要认识,但看陆野故意卖关子,也就浅浅地配合了他。 “是谁啊?”她问。 “五班,叶晓琪,上次考试年级第三点的那位。” 明明之前介绍过,司月月还是忘记,还好,陆野知道她轻微脸盲加记性不好。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么细心的一面,能记住对方的成绩。”司月月说。 “那在你心目中我是怎么样的人?”陆野无心之问。 司月月歪过头去,陆野的五官就这样完美地落入她的眼睛里。 她认认真真地说:“毒舌怪。” “你对我,挺有意见的。”陆野眼眸里流过一丝不自然。 “当然,暑假时我可是被你荼毒的不轻。”司月月实话实说。 “我在你心目中原来就只是这样?” “不然呢?”司月月反问,“陆野同学,趁现在还有一大把时间,要不你?”她刹住了“车”。 这样说多少有些过分,虽然自己是带着玩笑的口气。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正经,“如果你能平和一点,再平易近人一点,会更好,而且你也有优点的,我,” 司月月脑海里进行搜索,由于对他的了解很浅,半天也没挤出话来,于是就用一个万金油,“你其实还是不错的。” 总不能夸他长得帅吧,虽然长得是挺好看的。 陆野:“……”如果十分勉强可以选择不说。 司月月干咳了一声,“呃,要不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毕竟咱俩也就是暑假时见过几次面,不太熟,你不要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气氛好像有些凝固了,司月月对此没有想法,“不太熟”这三个字,在好早之前就想与他说了。 第31章 她忘记了我们在好早前就遇见 陆野的那双好看眸子看向低头的女孩,她局促不安着。 他可以很明显地感受到每次对话时司月月的谨慎和犹豫。 对话里,她有时是经过千万重考虑才说出口,有时是发自内心,率然而出。 大部分的情况下,她是在重重考虑,努力使自己自然的对话,而表现出来的结果,是大相径庭。 她是,怕人吗? 美女已经上楼了,却又下来,因为陆野向她招了招手。 叶晓琪浅带着笑意,这更加使她灵动了。 司月月在等待中紧张,于是就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向叶晓琪,欣赏她的颜值。 “我的同班同学对你有些好奇,想认识你。”陆野说。 这句话,超出司月月的预料。 叶晓琪看向陆野旁边的女生,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你好,我是叶晓琪。” 一切都没有按照司月月预想的结果发生,她有些愣,整个人愣方方地回应,“我,我叫司月月。“ 叶晓琪浅浅地笑了下,随后目光看向陆野,他们有话聊。 “我找他有点事。” “没关系,你们聊,正好我也有点事,我先走了。“司月月识趣的离开。 “你对她,有些特别。”叶晓琪说。 “有吗?” “依你的性格,一般不会轻易和其他人打交道,”叶晓琪像是若有所思似的,“刚刚那个女生,你对她真的很不一样。” “或许吧。”他说。 叶晓琪问:“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公交车上。”陆野没有隐瞒。 “难怪你会对她特别,看来你们有缘。” 叶晓琪联想起之前的那件事,瞬间了然陆野为什么会对她与众不同。 在不经意间,陆野的眸子黯下了。 他说:“只是一面之缘,她忘记了。” “这,”她换个方式问:“那她正式认识你是在什么时候?” “暑假时。” “就是云朵姐说把她误认为你女朋友的那位吗?” “嗯。” 陆野和叶晓琪的聊天,在楼上的任言初,杨辰翊,杜昭昭看到了。 “叶晓琪和陆野是什么关系?看起来挺熟的。”任言初想起那天他们替叶晓琪解围后,他们两单独聊天。 “不知道是什么关系,但我认识他这么多天来,没见过野哥对哪个女生关注过,他们,应该是熟人。”杜昭昭说。 叶晓琪刚走,姜甜甜来了,她一改往常的高冷,喜笑颜开,带着笑容,两个人举止亲昵。 楼上的三个人这下是一起陷入了思考,因为在他们的印象中,姜甜甜是一副莫挨老娘,老娘独美。 难道是因为青梅竹马这层关系所以就区别对待? “这道题我解出来了!”姜甜甜扬扬头,有些小得意。 陆野接过姜甜甜的练习本,看她的解题过程,是做出来了,不过,过程繁复。 这道题有更简便的方法。 在定义域求取最值的方式中,求导公式无疑是一项快捷选项,针对复合函数,可以一层一层扒开,然后再结合,当然,求取最值的方式有许多,不一定非得要用求导公式。 如果说陆野和叶晓琪在保持距离,那么他和姜甜甜就是勾肩搭背,他们真的是单纯的青梅竹马友谊吗? 楼上的三人有些小怀疑了。 “甜甜说过,她只喜欢比她强的。”杜昭昭说。 “上次考试,上上次考试,所有的考试中,野哥成绩貌似都是班级吊车尾的位置。“杨辰翊说。 “他扮猪吃老虎?“任言初抛出疑问。 这个人,神秘且复杂。 任言初有曾私下偷偷了解过陆野这个人,但所获得的消息寥寥无几,无非就是说他“混混圈”中的一股清流,别人抽烟纹身,他看财经新闻时尚杂志,别人在ktv里觥筹交错,他带着耳机坐在一边好似局外人。 有个人一开始以为他是个小弟,好任意拿捏,也就没事拿他开涮,撞他几下,不过,他搭理都没有搭理,自顾自做自己的事,人家一看,不爽,非常不爽。 “喂,哥跟你讲话听见没有?耳聋了?”张三推推搡搡陆野。 陆野抬起头,冰一样的眸子看着对方的狗腿小弟,神情间是冷淡和厌恶。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将碰他的手拿开,然后掸了自己刚刚被碰过的地方。 那个小弟张三见此顿时炸了毛,竟敢这样对他?一个刚混入“社会”的小弟,谁给他的胆子敢不尊重大哥? 在这种圈子中,欺软怕硬是常态,那个张三直接一拳挥过来,没有任何来由的,只是因为他认为眼前这个白斩鸡冒犯了他。 陆野侧身躲过,他站了起来,将耳机放下,眸子是冰的不能再冰。 那个张三见他敢躲瞬间就像点了火似的,整个人进入好战状态,毫无章法的拳头再次对向那个居然不把他当一回事的人。 只是,那个张三没想到,他和以往的刚踏入这个圈子的人人拿捏的小白不一样,他不是忍气吞声,一味顺承,而是直接反击。 那个张三打过好几次架,不论是群架还是单人架,前不久还被老大表扬了,他以为他可以轻松拿捏这个弱鸡,结果,被反压制,但是,陆野只是压制。 这次ktv聚会,是两个不同势力的联欢,他背后是有人的,打狗要看主人,没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朝对方脸上打几个耳光。 张三有私下寻仇过,只是一对一单挑被揍的脸肿,群殴他总有插曲发生,好不容易逮到机会了,却又被他按在地上摩擦。 张三看陆野一点戾气都没有,以为可以随意操控,等到实操后,才知那是装的。 第32章 心动降临——crush 杜昭昭以为自己能凭着习题册和袁诵会有着进一步的交流,结果这件事过后就戛然而止了。 这些天的努力用一个谚语来说,就是竹篮打水-——场空。 上完晚自习后,走读生出校,杜昭昭和姜甜甜一起走。 “你的crush刚刚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抓住机会反而躲避他了?”姜甜甜看杜昭昭一改往常对袁诵的热情,打趣她。 杜昭昭闷闷地,“我好像弄巧成拙了。” “怎么了?” “我弄脏了他的习题册,买了一本还给他,我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再进一步,至少说是比一般同学再高上一点,可是,他说,我们之间和其他同学一样,都只是普通同学。” “他亲口对你说的?” “不是,杨辰翊问的,他回答时我正好听到。” 现在是晚自习下课,她们是走读生,各回各的租房地。 杜昭昭是个行动派,第二天上午她就找袁诵,结果换回“我们只是同学”。 昨晚,杜昭昭下定决心,如果告白失败,那就点到为止,而且,她也没想过要让袁答应她,她只是要让袁诵知道,我很欣赏他,希望能交个朋友。 可是,连朋友都做不到,他是只是同学。 杜昭昭转过身时,神情是很落寞。 她低落地回到教室。 袁诵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向杜昭昭这里看来,他手里拿着东西,是杜昭昭掉在地上的发夹。 他的手轻轻地摩挲着塑制的星星发夹,最后,起身离开自己座位。 杜昭昭的桌子被敲响,力道很轻,但,杜昭昭正在心烦意乱中,她以为是杨辰翊在犯贱,直接用胳膊肘扫了过去,“要我说几遍你很烦?杨辰翊你没事找事吗?” 正在自己位置喝水的杨辰翊被cue,他充满疑惑。 杜昭昭气汹汹地抬起头,刚要数落,可是,怎么会是袁诵? 她的表情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转变的模样落入她眼前人的眼睛里,以及被说烦的无辜中枪杨辰翊的眼睛里。 “你,你不碍事吧?”杜昭昭咽了咽口水,语调瞬间温柔。 远处的杨辰翊:寒心,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闹,真正的失望不是泪流满面,而是言语短短,目光冷淡。 靠!杜昭昭你双标! 袁诵张开手,“你的发夹。” 杜昭昭看着他的掌心,赫然躺着她的黄色发夹。 “谢谢。”杜昭昭接过自己的发夹。 袁诵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到她的躲闪目光后,转意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刚刚被我拒绝过。 “你等下!”杜昭昭叫住袁诵。 杜昭昭摊开本子,将笔递到袁诵面前,“今天是星期五,学校放假,你的联系方式可以留下吗?” 袁诵的眼前,是一位诚恳少女。 杜昭昭不清楚他会不会写,只是大概率知道他不会去写的,人家之前态度很坚决, 算,反正都被拒绝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 她的眸子渐渐地暗淡下来,却又很快发光,因为,袁诵接了她手中的笔! 人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杜昭昭以为他利利落落地“唰唰唰”将自己联系方式写好,结果他就干举着笔不动手,该不会是,要反悔? 杜昭昭的心咯噔了一下。 袁诵蹙着眉,最后,他将笔和纸还给了杜昭昭,“我记不得我的账号,你写吧。” 杜昭昭的心情,简直就像在坐过山车似的,七上八下,以为他是要反悔,没想到是记不清自己的账号。 杜昭昭大笔一挥,齐刷刷地写着自己的联系方式,电话号码,微信号,qq号,一一打包。 她本来还想写其他软件的账号,想了想,这不是在表现自己特爱网上冲浪,为了自身形象,不能写。 我也没别的优点了,就两字:心大。 陆野是不打算关注的,只是位置离得近,想不听到都没办法。 他是真没有想到一位对数字极其敏感的人会说自己记不清账号。 杜昭昭写好后递给袁诵,在递之前,她说:“你回家一定要加我联系方式。” 不懂就问,不清楚就直说,杜昭昭向来走的是直球路线。 还在自己位置因为心寒要靠热水才能缓过神的某位,一脸哀怨地瞄向斜前方,看她那肆意的笑脸,心更寒了。 司月月有些小纠结,到底要不要他的联系方式。 那天,他说我会在回家之前提醒你,现在是星期五,如果他忘了,我是不是可以不用加他? 就在她思考到底要不要主动要他的联系方式时,陆野出现在她的面前。 “回去记得通过验证。” 陆野好似是特地过来通知似的,说完后就走了。 通过验证?他加我?司月月在咀嚼话语中。 天,好累,他说的每句话我就像在做语文阅读理解似的。 司月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区别对待了。 和女生讲话,随意发挥,自由自在,和男生,畏手畏脚,谨慎又再谨慎,能敷衍过去就敷衍过去。 但陆野是什么情况? 回家不积极,脑壳有问题,没过十分钟,校园里学生走的差不多了,而校车,是要等学生走完才能走。 操场上,杨辰翊一干人等在打篮球。 “野哥,你不来吗?”杨辰翊问。 陆野摆了摆手,“我有事,先走了。” 杜昭昭本来是想留在这里看热闹,但她转身看见袁诵,立马一溜烟地跑了。 姜甜甜对篮球不感兴趣,之前是为了陪杜昭昭,现在她跑了,自己就没理由再待在这,也走人。 任言初在上午时就撤退了,这个时间点,估计在家午睡中。 杜昭昭在走之前跟姜甜甜说自己先走,于是乎,她便心无旁骛地和袁诵打招呼。 “袁诵!” 杜昭昭小跑着过去,她走到他身边,“好巧哦。” 袁诵:“……”嗯,巧。 “你是一个人回家的吗?”杜昭昭说。 袁诵回答:“嗯。” “巧了,我也是,你家在哪啊?” 话题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杜昭昭坚信一件事,没有没话聊的天,只有自己不会聊的天。 袁诵报了地址,丽浦家园。 “哇哦,我们顺路哎,我家在你后面,就和你隔两个街道。”杜昭昭眼睛眨巴着,好像是在询问,“我们一起回家啊。” 看似是询问,实则是不由分说。 等公交车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袁诵本想在校门口等,但被杜昭昭带到了站台。 站台这里,有很多学生,而公交车是间隔三十分钟才有一辆。 一辆公交车来了,学生们鱼贯而入,杜昭昭他们来的迟,抢不进去,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公交车离开。 两点十五放学,此时是三点二十,校园里除了操场上还有学生,其他地方几乎没有了。 杜昭昭摸了摸下巴,有些不好意思。 袁诵看了看手机,说:“走吧。” “不等公交车了吗?”杜昭昭跟上他的步伐,“下一班公交车就能到我们了。” 走到学校门口,一辆滴滴横在眼前,杜昭昭这下明白了,原来他是滴滴打车的,可是,这里那么偏僻,袁诵是怎么打到的? 他好像知道杜昭昭心里的想法,说:“经常打车,熟客。” 袁诵和杜昭昭去了后排。 “你家地址是在哪?”袁诵问。 “嗯?”杜昭昭没反应过来。 袁诵答:“送你回家。” 杜昭昭说出后,导航开始定位置。 袁诵似乎是累了,到车上开始休息,一路上,安安静静的,两人无言。 杜昭昭悄悄地打量他。 他的睫毛好长,就这样像个扇子似的垂挂着,皮肤也好,比杨辰翊好多了,唇型也好看,比任言初的好看。 杜昭昭小心翼翼地偷看着,看着看着,自己也给看睡着了。 为什么会喜欢他?杜昭昭内心有朦胧的答案,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用语言来表达。 操场上,打篮球的人也已经结束了,相互打闹着离开了校园。 杨辰翊和他们的方向不一样,他们往东走,他是往西。 离他几步远,有个小闹剧。几个男的围着一个女的,看模样,不是什么善茬。 “你到底要做什么?”叶晓琪愠怒。 “嗨,看哦,她生气了,赶紧拍,发给他,让他知道得罪了我没有好下场。” 杨辰翊初步判断,那个人应该是那一圈子里的说话有分量的人。 “老大,他说随便。”那个人把手机界面调给他老大看。 “随便?”他的眸子是不可思议,把手机拿了过来,电话打过去,“哎,她可是你姐!” 电话那边语气飘飘然,“又不是我亲姐,有事吗?没事挂了。” “喂,喂!”是的,他把电话挂了,这里只能听见“嘟嘟”声。 “老大,这怎么办啊?“小老弟问。 他们好不容易打探到柏溪有个姐姐,不能拿他撒气,还不能找他姐麻烦?于是就蹲点实验中学,蹲了一星期,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后来才知道,她转学了! “你也不要怪我们,谁让你有一个好弟弟,他把我得罪了,你作为他姐姐,有什么要表示的吗?“他们步步紧逼。 此时,一个篮球炫过来了,打破了他们为虎作伥的气氛。 他向此走来。 那个篮球出现在叶晓琪的视野里,她的目光与心跳,都在追随着。 第33章 发出好友申请 “我警告你,这件事和你没关系。”那群人中的头子手指着那人,表情狰狞,蛮横无理地说。 杨辰翊慢悠悠地走过来,语气三分张狂,五分不屑,“怎么就和我没关系了?你可是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你知道我是谁?” “我管你是谁。”杨辰翊走到他们面前,身高优势再一次展现。 “你哪条道上混的?”杨辰翊把他们拨到一旁,将叶晓琪拉了过来,护在身后,转身看向面前三个人,“在我的地盘上欺负我学校的人,你觉得和我有没有关系?” 杨辰翊的眼睛半眯着,嘴角微微勾起,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三个人,“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那三个人相互地交换了一下眼神,看他后面还有人,溜了。 “叶晓琪,你个智障你等我着,这次算你走运!” “老杨,你这是英雄救美啊。”后面那些人打趣到。 “滚呐,我这是在帮助同学!”杨辰翊嬉骂回去。 叶晓琪低着头,默不作声。 “你手机落我们这了,本来就我一个人递给你,兄弟们突然想到好玩的,”程煜顿了顿,“看看你现在这样,你应该有事,手机给你送过来,兄弟们就先走了。” 走之前他还补充了一句,“同学,杨辰翊是出了名的热心肠,你不用怕,有事找他,他罩着你。” 人走后,气氛变的安静,杨辰翊先说话,“你没事吧?” 他的语气瞬间柔和了。 叶晓琪低着头。 “你,我,”杨辰翊哑言。 叶晓琪已经极力地压抑自己的泪水了,可是,还是落下,泪珠就这么夺眶而出,“啪”地打在水泥地上。 杨辰翊完全看见。 “不,不是,你怎么哭了?”他弯下腰,想看个究竟,“别,别哭啊,他们现在还没走远,要不,我去揍他们一顿?” 杨辰翊摸摸自己的口袋,幸好,还有纸,赶忙抽出,递到她手上。 “他们就是欺软怕硬,专逮比他弱小的欺负,你放心,以后我保护你了,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 叶晓琪抬起头,看着杨辰翊,带着不敢相信:“真的吗?” 对上她的红通通眼睛,杨辰翊想起了之前她被人纠缠时替她解围,也是一副红红的眼睛,像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 杨辰翊对柔柔软软的没有丁点抵抗力。 “当然。”杨辰翊肯定地说道。 他们的目光放向前方,不敢交汇。 彼此之间陷入了安静,就静静地站着。 现在是四点十分,太阳在西南方向,秋分日早过了,现在是昼短夜长的时间。 “你现在回家吗?“杨辰翊说。 “嗯。“叶晓琪答。 杨辰翊看向叶晓琪,“那我送送你?” “我们顺路吗?” 杨辰翊回答:“我家在新城路。” “我家在丽浦家园。” “这里的公交车只有一个方向,我们后面的路不重合,但是,我们前边的路一样。”杨辰翊说。 车站上,人稀少了,只有三三两两的人,坐公交车时不拥挤,一人一个位置。 到了东城站时,杨辰翊和叶晓琪下了车, “你在哪里等车?“杨辰翊问。 “我要过个马路去对面等。”叶晓琪回答。 杨辰翊说:“我就在这里等车。” “那,我走了。”叶晓琪说。 “嗯,拜拜。“杨辰翊说。 叶晓琪见此,走了,走了几步路又回来,她九十度鞠躬弯腰,“杨辰翊,谢谢你。” 杨辰翊没想到她会记住他的名字。 杜昭昭的家的确是在袁诵家的后面,隔两个街道。 两个街道,是从别墅区到平常居户居住的地方,小巷子带着年代感,复古味袭来,周围是两层楼普通楼房。 车子停了下来。 “我到家了,那,拜拜。”杜昭昭向袁诵摆了摆手说。 小巷子的道路不是笔直笔直的,弯弯绕绕,没过一会儿,就看不见杜昭昭的身影。 司月月已经到家了,她打开qq,切换账号,联系人那里赫然有个新朋友。 有手机,没电话卡,它也就只能上网。 “陆野。”两个字,言简意赅。 司月月通过了。 这个账号是她初中常用的,发生了一些事情后陆陆续续的删除不少人,现在,这个曾经作为大号来使用的账号已经完全沦落为废号。 司月月发了一段文字:【我待会把你删了,拿另一个账号加你。】 陆野:【?】 司月月:【这个账号我废弃了,平常不使用。】 过了一会儿,司月月发出了好友申请。 任言初上午请假后,没有回到碧水湾,也没有回在市区的房子,他去的是澄江公寓。 “小初,是阿姨做的虾子不合你胃口吗?”任言初的亲生母亲,沈琴看他碗里的虾一个未动,问。 今天,十一月五号,是他的生日,任言初早上请假就是为了能他和母亲过两个人在一起的生日。 “没有。”任言初随即剥了虾。 餐桌的另一边,是比他小很多的同母异父的弟弟。 “元元,你花生过敏,不能吃。”沈琴说。 餐桌上,四个人,元元的父母,元元,以及我。 餐桌上出现了蛋糕,沈琴说:“十七岁生日快乐。” 任言初怔了怔,很快,表情又恢复正常。 生日的流程,和网上的一模一样,生日歌,生日蛋糕,点蜡烛,许愿,吹蜡烛。 “妈,元元今年几岁了?”任言初问。 沈琴回答:“七岁。” 元元今年,的确是七岁。 晚餐结束后,任言初立刻去了卫生间,脖子处,手臂处,红疹出现,他海鲜过敏,可是,她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任言初要离开了,沈琴送他到门口。 “小帆,你皮肤怎么了?“沈琴注意到任言初的异样。 “妈,我海鲜过敏。”任言初回答。 “你这孩子,海鲜过敏怎么还吃虾?” “妈,你应该知道我海鲜过敏,在你还没有走时,我吃过海鲜,是你发现我海鲜过敏的,”任言初苦笑道,“还有,我今年十六岁,不是十七岁。” 远处,一辆黑色轿车在黑夜里驶来。 “妈,我走了。”任言初说。 他向后车门走去,拉开后坐了进去,“李叔,麻烦去一下医院。” 任言初回头望了她的母亲,望到看不见她的身影才收回了视线。 她可以记住小儿子花生过敏,却记不住大儿子是海鲜过敏,就连他的年龄,也记不清。 第34章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 陆野没有想到,她会出现。 打开门,孟茴站在外面,两手提着东西,满满当当的,有蔬菜,有水果,还有生活用品。 陆野回来时就发现家里不一样,而且,还多了不是他买的其他东西。 “你怎么会来?”陆野的语气里尽是陌生。 “马上入冬了,过来看看你,给你添置衣物。”孟茴似乎对他的反应习以为常了。 她将菜放在桌子上,自顾自说着,“回来时看了冰箱,什么都没有,就去菜市场买了一点,顺带生活用品,我们好久没在一起吃顿饭了,今晚,我来做。” 陆野倚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她在厨房忙活:“你什么时候走? 孟茴还是愣住了,她明白他的意思。 从他开门时见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都说亲人之间没有仇,怎么我和我儿子就不一样了? “星期日晚上十点飞机。”孟茴说。 “我还以为你是今天晚上十点飞机。”陆野言简意赅。 孟茴会做饭,只能做将就能吃的饭菜,通常情况下,是以点外卖或饭店解决,她说过要钻研厨艺,可是工作繁忙。 这次,她回到临江,是因为出差。 陆野终究是看不下去了,她切个鱼好似要给它砍头,片鱼片似乎要给它剁了。 他穿戴好围裙,走了过来,“爸要是知道他捧在手心里的宝在厨房做菜把自己做伤了,指不定怎么埋汰我。” 孟茴,未出嫁时受父母宠爱,基本上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出嫁后,丈夫会做饭,她依旧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比起孟茴的笨拙,陆野的刀功就熟练多了,他有条不紊地切菜、洗菜、配菜,然后打煤气准备炒的炒,闷的闷。 孟茴看着陆野忙碌的背影,她不得不承认,儿子长大了。 不一会儿,饭菜端上来了,三菜一汤,两荤一素。 “小野,我已经给你足够的时间做选择,你即使不回云海市,那你也应该返回实验一中,南城中学的师资力量,校纪校风,影响你学习。”孟茴说。 陆野夹的菜,在空中稍有停留,一抹不自然从眸间掠过。 他低着头吃着自己的饭,而孟茴,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我有我的选择。” 孟茴说:“你的选择?你那是任性的选择!三分一操场,你只要稍稍落后,就被别人甩开一大截。” “不要再任性了,听妈妈话,跟我回云海。” 临江第一实验中学是不错的学校,可若是比起云海的学校,还差一截——它拥有更丰富的学习资源和教育环境。 孟茴给他在云海安排的学校,不是普通类高中,是私立贵族学院。 “你同意我碰音乐吗?外公你愿意照顾吗?你了解我的真实想法吗?”陆野抬起头。 “你不会同意我走音乐道路的,于你而言是浪费时间,你工作忙,正处于事业繁盛期,无暇顾及我们,我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外公呢?他年纪大了,他没有其他的亲人,除了你和我,如果连我都不要他了,你是打算让他和养老院中的其他老人一样,是吗?” “外公自从摔过后,记忆大幅下降,有的时候甚至会忘记我是谁。” 陆野的声音不带任何的起伏,简单地陈述事实,同时也在肯定自己的答案。 “这是我自己选择走的路。” 这是两室一厅,客房也打扫好了,孟茴不去酒店,就在这住下,她原先是定在星期日晚上时离开,提前了,由晚上改到早上九点的飞机, 孟茴回来后在临江买了套房子,全款买下。 她早就预备好在这买房子的,至于用意,只有她一个人清楚。 房子事解决了,便回了老家,看看父亲。 孟茴七岁时,她的母亲病逝,此后,孟贺来未曾娶妻,独自一人将孟茴拉扯大。 孟贺来在未退休前是老师,教高中的数学,教龄接近四十年,粉笔书写,自是吃了不少粉笔灰,又加之劳心操神,既要管理学生,也要照顾自己的孩子,以及自己的妻子,所以现在的他备是沧桑。 登机旁的候场厅,孟贺来与孟茴在椅子上坐着,陆野去买水了。 “还没有和小野解开矛盾?”孟贺来说。 “这孩子太犟了,不听话。”孟茴以为这次回来能和儿子和解,结果是场空。 “音乐这条道路,或许你该放他去尝试的,就像我放你去云海,你现在不是也有成就了?“ “爸,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也不懂?” “梦想固然可贵,可它值几个钱?现在时代变了,更何况他的成绩那么好,未来是要去京北大学的,它作为名牌高校,小野就读金融专业,我给他铺路,毕业后,绝对有好前途,如果为了音乐耽误学习,在就业压力如此大的情况下,他的前途怎么办?“ “可是,小野喜欢的是音乐。” “我知道,但他现在主要任务是学习,音乐,以后再去发展,爸,你再劝劝他,让他至少先回实验一中,南城中学,我是真的无法放心。” 时间不疾不徐,进入十一月,立冬了。 开学后,再过几天,要月考,然后评讲试卷,没过几天后又要期中考试。 考试一茬接着一茬,一月份,又要进行合格性考试。 合格性考试考六门,物化生,政史地,于司月月而言,化学,政史地,不用复习,稳打稳过,而物理和生物,就有些小困难了。 真的很讨厌物理和生物,尤其是生物,永远都不会忘记初中时背血液循环图。 好不容易回家的这两天,吵了三次架,司月月水土不服就服自己的老爸司庆山,他是在锻炼我的口才的吗? 星期日返校,去学校前,司庆山说:“下周降温了,厚衣服记得带。” 临走前,司庆山就像老妈子似的,事无巨细地替司月月考虑。 “袁诵,我们一起去上学,怎么样?”杜昭昭发消息过去。 这则消息,好像石沉大海了似的,一直没有得到回复。 杜昭昭心里有些小失落。 我以为我们会再进一步,可是目前看来,我们仅仅只是知道了彼此的名字。 二零二一年十一月十号,立冬已经过去三天了,考试,也刚刚考完,罕见地,这次成绩居然能在考完后第二天就出来。 文科第一依旧是袁诵,理科第一换了,是二班的容恕,他们各作为文理科学生代表去发言。 为什么陈柏不是第一?人家作为交换生去南方学校了,没参与本次月考。 第35章 人品不行,真的很容易劝退 袁诵的成绩,好到太突出,让人不禁: 他成绩好是因为留级留多了,还是他原先的高中是好高中,他的成绩本来就好? “袁诵,你好厉害哦,这次试卷那么难你还能考到六百分,你是怎么做,考到这么高成绩的?“杜昭昭问。 “刷题。”袁诵回答。 啊这,回答了好像又没有回答。 杜昭昭再问:“你成绩那么好,你原先学校应该也挺厉害的,我们同班同学那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原先高中是哪个呢。” “一所普通高中而已。”袁诵说。 又是一个回答了又没回答的答案 杜昭昭内心评价。 “是怎么样的普通高中,档次和清淮中学比,比他还强吗?” 清淮中学,临江市排名前十的学校,在西片区域中是龙头老大。 袁诵眸子闪烁,他抿着嘴,似乎不愿意回答。 “身体因素,回家休学两年,是自学的。”袁诵说。 “身体?你,我,”杜昭昭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什么病需要两年才能好,难怪他看起来苍白的。 杜昭昭脑子里顿时有了想法。 “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杜昭昭脑筋急转弯,意识到说的有些逾越身份,快速找补,“我们是同学嘛,同学之间互帮互助。” “嗯,好,互帮互助。”袁诵说。 看样子,聊天结束了,结果,杜昭昭又想出新的话题,“这次老刘的换位置规则好像变了。” “嗯?” “有人说这次不按成绩挑位置,由老师安排。” “哦。”袁诵一个字结束所有话题。 “如果还是自己挑位置,你选择坐哪里?”杜昭昭再次开辟出新的话题。 “嗯?” 桌子上的习题册,题目做了一半,袁诵本想继续写,但是杜昭昭来了,所以停笔。 事实上之前也有人在他写作业时找他搭话,他的举动是低头继续写题,点头是最大的礼貌,绝不是现在把笔丢在一边认真听她讲话还给回复。 “我想坐在你旁边沾沾学霸气息,吸收精华,说不准下次考试成绩就提高了。” 袁诵被她的“吸收精华”给搞笑了,嘴角微微上扬,那张没有温度的脸对顿时有了暖意。 杜昭昭抓到他的笑意,两眼放光,比起他那微乎其微的嘴角上扬,她是大大咧咧的敞开,“你笑了哎!” “笑起来怪好看的,你应该多笑笑,笑一笑,十年少,有助于身心愉快,对你身体也好。” 袁诵在她的眼睛里,只看到了真诚,她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 他不语。 杜昭昭再次扯回原题,“如果你不介意我沾沾你学霸气息的话,下次若是自由换位置,我就坐你附近了。” “提高成绩不是说坐在谁旁边,你应该多花些时间在你学习上,有不懂的问题及时解决。” 杜昭昭说:“那我可以向你问问题吗?” 她满怀期待地看向袁诵,“我怕看见老师,我周边的基本上和我差不多,我朋友中属你成绩最好了。” “随便。“袁诵有些不自在,因为她说“朋友”。 杜昭昭语调中是易察觉的喜悦,“那就这样定了,我下次坐你旁边。” 他们的声音不算大,如果是有心者关注,能一清二楚的听到他们的对话。 “看来这次杜昭昭是认真了。”任言初手撑着脑袋歪向杨辰翊。 杨辰翊表示肯定,“嗯,应该是了,都两个月过去了,还坚定着,她这次是真的认定他了。” 他转头看向陆野,“你说,昭昭能拿下袁诵吗?” 陆野神色不明,不表态,只说了句“我不清楚”。 杜昭昭不喜欢藏着掖着,直来直去,班级里有不少人在吃她和袁诵的瓜。 “哎,你们说,杜昭昭能拿下袁诵吗?”前排正在八卦中。 “女追男,隔层纱,拿下挺容易的。”邢星说。 刘雨潇表态:“我觉得也有可能,日久生情,会有奇迹。” 司月月说:“哇哦,班级要有cp了。” 夏金梦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加入聊天群说,“我赌杜昭昭和袁诵不可能。” 邢星问:“为什么啊?” 夏金梦说:“袁诵可是好学生,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小太妹杜昭昭。” 关于杜昭昭,传闻不亚于杨辰翊任一帆,一样的,不良少年,学习不好,听说还联合过其他女生孤立人。 人品不行,真的很容易劝退。 “你们说,杜昭昭脸皮怎么那么厚,人家不想搭理她,还天天黏在人家身后,”夏金梦不满地吐槽了一句,“自己不学习还影响别人。” 夏金梦与杜昭昭有插曲,那件事大概是发生在国庆节,值日不及时问题引起的。 事情的处理结果是劳动班长给她们调开,防止再起冲突。 如果原先是和他们一班级的,就会知道这两人早有渊源。 彼时,有人站起来反馈,值日生经常性的不值日,地上纸屑前几天就存在,几天后依旧存在。 除了地面问题,还有黑板以及清洁区。 在值日上有许多人在摸鱼偷懒,因此,经常被通报批评,批评范围包括卫生上,纪律上,学习上。 在连续几次的考试下,八班稳坐各种倒数前五,除了地理。 第36章 八班,是众所周知的差班 八班,是众所周知的差班了。 关于班级位置是如何调换,大家众说纷纭,在星期五时,刘洪波拍板,不按成绩来挑,老师安排。 班级天天被通报,自己的大名总挂在微信里,这样下去也不是个事,必须要采取行动。 整治班风,先从位置开始,拆散好讲话组,按时按点进教室,杜绝迟到现象,为深入了解班级情况,还是得需要一线资源提供,那就从学生,代课老师处旁敲侧击一下。 刘洪波以为自己会顺风顺水管理这个班级,可是,这不是普通的班级。 “怎么回事?”刘洪波问。 办公室内,两个女生站在那里,其中一个女生哭了。 “刘老师,我想请假回家,这个班级我待不下去了。”哭着的女生很委屈。 “为什么?刘洪波问。 林涧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法回答。 旁边的女生见此,替她说:“刘老师,王缘不但辱骂林涧,并且还动手打人。” 林涧的校服,有湿的痕迹,再看看她的头发,应该是被水泼了。 刘洪波的脸一下子阴沉,他问:“是因为什么原因?“ “王缘与方宽谈恋爱,林涧和方宽只是朋友,她却以为是来撬她墙角,林涧已经解释过了,她不听,就动手打人了。”旁边的女生继续说。 那个女生是林涧的朋友。 办公室里的另一边,司月月在问历史题目,在问题目过程中,吃到了一个大瓜。 这是什么发展?王缘与林涧因为一个男人闹掰了?她们之前不是你侬我侬好闺蜜吗? 对于谈恋爱,是刘洪波最不容忍之事。 “你去把王缘和方宽叫过来,我当面问。”刘洪波说。 课间十分钟,问完问题后,预备铃敲响了,司月月回了教室,教室里,大家不像往常没精打采的,个个精神抖擞。 “司月月,你刚才错过一场大戏。”邢星说。 她刚从办公室里出来,无意间听到他们对话,七七八八地也知道了大概,不过,那只是概述,细节什么的,需要邢星提供。 司月月问:“什么好戏?” 邢星根据场景复述了一遍。 一句话概括:两情同闺蜜的女生因一男的反目,互撕。 事件的相关人被叫去办公室了,回来时一节课已经上了大半,还有十分钟下课。 十分钟捱过了,下课时间到,这是第三节课下课,肚子饿,开启补充能量模式,就在大家吃吃喝喝的时候,班级又爆发了声响。 “王缘,你如果非要认为我和方宽有关系,那你就认为吧,我和他,只是好兄弟,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林涧站起来与她对视着,“刚刚刘老师对你说的话你是忘记了吗?” 剑拔弩张的气氛笼罩着教室,无关人员下意识的声音变低,甚至是闭上嘴。 “呵,林涧,你这人可真像你的名字,真贱!”王缘双手交叉抱于胸前,嗤笑着说道。 状况外的人,吃瓜津津有味,他们小声议论着。 司月月作为一个八卦边缘人物,也八九不离十的了解了一些事: 林涧与方宽的关系过于暧昧,超出朋友乃至男闺蜜,王缘作为正牌女友,心里不爽,私下有跟他们说过注意分寸,他们也笑着答应了,只是做的和说的不一样。 又加之王缘了解到在高一时方宽和林涧的事,内心无法平静,而自己的闺蜜,因为和林涧是同桌,两人关系亲密,在她和闺蜜在一起时,林涧插入,两人行变成三人行,心里发毛,在某一天时,爆发了。 …… 下午有体育课,十一月份的天,冷了不少,预热活动两圈结束后,暖和了不少,就是风吹在脸上不舒服。 邢星想要绕操场,司月月陪她一起绕。 “林涧和王缘关系之前不是还不错吗?”邢星略作感慨。 司月月接着她的话,“对啊,前几天还看她们手牵手。” “朋友之间的关系可真难说。” 我和邢星有一个共同准则:如果最后实在走不下去,要离开,绝不说“绝交”,就淡淡地,拉开距离,和平离开,不撕扯,不背后议论诋毁,体体面面结束友谊。 女生,似乎都有过破碎的友谊,司月月之所以想体面结束,是因为她之前被伤过,伤的挺深的。 邢星也被伤过。 可,没缘分就是没缘分。 刘洪波制定规则:按时按点进教室。 起初的几天,大家还在遵循着,后来有那么一两个人迟到了,老师嘴上说了两下,没有实际处罚,这引起更多的人迟到。 现在是十一月中下旬,不知是怎么回事,王缘和林涧和解了,再次成为好朋友。 王缘和方宽依旧在一起,林涧与方宽微微拉开了距离,另一个男生又和她走近了。 林涧怎么样,与我无关,我们虽然在高一时就是同学,但也只是点头之交,而且,我不喜欢过分探究别人的感情私事。 “邢星,带瓶水。”任言初将钱递给邢星。 我一开始以为他俩单纯不熟,后来浅浅地观察了一下,邢星对任言初有好感的存在。 我是不大理解的,任言初说话这么没头脑,低情商,易暴躁,怼天怼地怼空气,一副拽不拉几模样,看谁谁不爽,不学习,带手机,抽烟,谈恋爱,结交不三不四的人…… 邢星怎么可以对这种人有好感,就单纯一副好皮囊吗? 第37章 巴尔干半岛,处处火药味 邢星对我说:“他不是这样的,你只要多了解,你就会明白了。” 事实上,我观察他好几天,越观察,越佐证了我的想法,她越解释,我就越不理解。 算了,既然邢星说他这个人还行,那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他还行。 自从水杯事件结束后,我和他也没什么瓜葛,平日里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回到教室,夏金梦哭了,邢星作为夏金梦的前桌,既是舍友,也是朋友,她热心去安慰了。 邢星将饮料递给司月月,让她帮忙递给任言初。 司月月接过去后,看了后面的某人。 算,那件事已经结束了,我要是心里还有隔阂,那不显得我小气吧啦的。 司月月走过去,将饮料横在任言初面前,“你的饮料还有零钱。” 任言初似乎是没有想到会是她给送来,表情有那么一丝不自然,他伸手接过去后司月月转身就走。 “司月月。” 不远处,袁诵叫住了她。 她转身向他走去,“怎么了?” “你帮我把这个送给杜昭昭。”袁诵说。 “行。”她当上了传纸人。 纸条传送完毕,司月月回自己的位置,夏金梦还在哭着,不过比刚才的声音小了。 后面本就心情不好的杜昭昭,摊开纸条后,脸色大变,从烦躁变成难以相信,她直接走到夏金梦面前,语气不善。 “这个伎俩你可真是百试不烂!” 那张由司月月传送的纸条此刻展开来躺在夏金梦的桌子上,纸条上的字,昭然若揭。 上面写着:真的是你做的吗? 这句话没头没尾,除了当事人清楚,剩下的人都是一头雾水。 杜昭昭离开了教室。 安慰着夏金梦的人,带着一种说不上是什么样的眼神看向袁诵。 这几天的班级,就像巴尔干半岛,处处都是火药味。 底下的人窃窃私语,到底是杜昭昭蛮不讲理,欺负人,还是夏金梦多管闲事,亦或者是二女争一男的狗血戏码。 她们之前已经有过小冲突了,然而这次,是直接撕破脸。 夏金梦想要和袁诵做同桌,好巧不巧的她在说“她成绩不好,和你在一起不会促进你的学习”时杜昭昭就在她背后。 杜昭昭起初是默不作声的,直到夏金梦说起那件事。 “你可能不太了解杜昭昭,她是混社会的,于她而言,学不学习无所谓。” 混社会这三个字,触碰到杜昭昭的逆鳞,她当场发作。 “我当是谁在背后撬墙角,原来是你,高一的时候就喜欢撬墙角,现在高二了,你还改不了这毛病。” “杜昭昭,你怕是忘记你高一是什么样子了,这个班级,可不单单只有我是你曾经的同学,万如她因为你,连学校都不来了,你敢说和你没关系?”夏金梦不退让。 万如,退学了。 曾经和杜昭昭一个班级的同学知道那件事:杜昭昭校园“霸凌”万如,万如在告诉老师后杜昭昭还揪其不放,她不堪其扰,请假回家,最后决定退学。 杜昭昭的脸腾地就白了,她攥着劲,却不知如何开口,尤其是夏金梦将她曾经的事给抖落出去。 杜昭昭的名号已经够响了,不需要再说明,但是袁诵不清楚,他刚到这个学校。 “夏金梦,既然这样了,你还敢惹我啊?” 杜昭昭向夏金梦靠近,那个神情,感觉是要揍人了。 夏金梦暗感不妙,顺势往后一侧,躲在了袁诵的身后,而袁诵,他此刻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表情看向杜昭昭。 杜昭昭对上他的眸子,在刹那间,她笑了,很浅很浅几乎可以说是忽略不计的笑。 当一盆脏水泼过来,说清者自清,这是最没用的话。 “你多清白,你多无辜,你多高大上,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了,万如是怎么回事,你作为她最好的朋友你心里没数?” “万如不来学校的确是有我的原因,不过,她也真可怜,被你给过河拆桥了,她有你这样的好朋友,应该比遇见我更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如果脏水已经泼过来了,那么谁也别想干干净净的离开。 夏金梦一张算还是可以的脸此刻眼睛直接瞪起,胸口上下起伏着:“你!” 杜昭昭这下云淡风轻,她微微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你可别气着,不然就要拨打120了,我虽然本事大,但还没把人给气撅过去的本事,你要跟我学习,心胸放宽点。” 杜昭昭以绝对控场的优势从她身边走过去,留她一个人在那心情起伏着。 没过几秒,夏金梦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然后哭了。 司月月去后面递东西顺带传纸条,接下来就是杜昭昭捏着这张纸条摔在夏金梦桌前,离开了教室。 任一帆,杨辰翊,陆野他们目睹所有场景,杨辰翊气不过,任言初更快,抢在他面前。 任言初怼在夏金梦前面,“颠倒黑白还是你在行啊,是因为走的人是万如不是你吗?该有愧疚的人是谁,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话说完,他们去找杜昭昭,但最后去五楼的人,不是那三位,而是姜甜甜。 第38章 杜昭昭被故意针对 姜甜甜看见杜昭昭坐在台阶上,她便也过去坐了。 杜昭昭脸埋在臂膀里,姜甜甜静静地坐在她旁边递纸,上课铃敲响了后,她还没有离开。 “上课了,你还不走?”杜昭昭瓮里瓮气的说。 姜甜甜嗯了一声,“不走了。” “你这是翘课行为。” “翘课?我觉得应该是迟到。” “你别闹了,回去吧,我一个人在这里静静就好了。” “嗯?你要翘课?”姜甜甜反问杜昭昭。 “像我这样的,翘课不挺正常?” “你哪样啊?“姜甜甜用纸擦去杜昭昭脸上的泪水。 “你!”杜昭昭被逗笑。 杜昭昭看向姜甜甜,对上她的目光,下意识的躲闪了。 “有的时候我都不明白你到底图我什么,他们都说我这个人不好相处,欺负人,混混,社会人,拉帮结派,看谁不爽就霸凌谁,你就不怕吗?” 起初,杜昭昭对姜甜甜愿意与她交朋友这件事诚惶诚恐。 她是学霸,还是干干净净好学生。 姜甜甜说:“你有什么好让我怕的?” 她和她成为朋友的那段时间,关于杜昭昭的言论都是不好的。 “你都说是他们了,可我不是他们。”姜甜甜说。 那件事的真相,杜昭昭不会说出来。 她做不到落井下石这是其一,其二是女生的名誉很重要,那件有关于道德的事如果说出来,她在认识的同学里永远都抬不起头。 姜甜甜是真的讨厌杜昭昭的心软,用她格言来说就是: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可是反过来一想,自己会不顾流言蜚语依旧选择和她交朋友,不就是因为她的心软,换句话来说,是善良。 “你赶紧回教室吧,你们班老师挺凶的。”杜昭昭的眼泪已经止住。 “我们一起回教室。”姜甜甜说。 杜昭昭摇了摇头,“你先去吧,我再冷静冷静。” 姜甜甜听此,她坐在杜昭昭身边,还是没有离开,她说,“我陪着你。” 五楼的风,呼呼地吹着,杜昭昭的心渐渐地冷静了下来,然后一起下楼。 姜甜甜回到教室,打报告,王全让她进来,一切继续。 杨辰翊他们在找杜昭昭时,碰见了姜甜甜,说了发生的事情,姜甜甜说女生之间好讲话,让他们帮忙跟王全请假。 杜昭昭回到教室,正好在上语文课,她说报告,李青梅好像没听见,自顾着说课文,班级里的同学视线转向了门口,尤其是她再说一遍“报告”李青梅还没搭理她时。 底下开始有些骚动,杜昭昭在说第三遍“报告”时,李青梅的注意力终于从课本脱离,她看向门口的人,面色不悦,“进来!” 夏金梦是李青梅的课代表,也是她从高一带到高二的学生。 现在是在上《春江花月夜》,ppt上的页面是对于张若虚的介绍。 李青梅看着ppt说:“张若虚,为唐朝第一诗人。” 李白粉,以司月月为代表,杜甫粉,李商隐粉,杜牧粉,王维粉,高适粉等人顿时坐不住了,开始反驳。 面对同学们提出来的质疑,李青梅那张本来就黑的脸,这下更黑了,阴沉沉地说:“张若虚就是唐朝第一,ppt上不是写着的吗?质疑什么?” 杜昭昭低着头,她在找东西。 “杜昭昭,你站起来,刚刚我们讲了什么?” 李青梅叫她时,将ppt上的内容跳到下一页。 杜昭昭站起来,低着头,保持沉默。 她趁着他们在辩论张若虚有没有资格做唐朝第一,没有讲正课时,去找笔。 “吴中四士分别有谁?”李青梅继续发问。 李青梅不喜欢她,在高一时就不少次拿她开涮过,杜昭昭在得知自己的语文老师是她时恍若晴天霹雳。 杜昭昭也不喜欢她。 “上课你不认真听,马上期中考试了,你又打算语文考多少分?” 班级本来是嘈杂的,这下安静了,李青梅在训人,训的人是杜昭昭。 杜昭昭课本注释上有吴中四士,他们分别是张若虚,贺知章,张旭,包融。 她看见了,但就是不说,因为李青梅就是故意点她的名字。 “你给我站着上课!”李青梅说完后,将ppt调回去,“有些人呐,上课不认真听,下课了也不复习,每次一考试,就拖班级后腿,不知道她怎么就这么心安理得的!” 她吧啦吧啦说一堆,各种阴阳怪气,杜昭昭早已经习惯,左耳进右耳出,为这等人,气到自己,不值 事实上,她在隐忍着。 “语文很难学吗?背古诗,背文言文背作文素材,背答题模板,自己一天天的在懒,还好意思说我教学不好,看看我做的笔记,我每天把知识点讲的够细了,你们听了没有?全都当耳旁风!” 李青梅走到杜昭昭桌边,她看了一眼她的课本,继续发挥:“有些人啊,课本上一字不写,以为自己都学会了是吗?语文高考一百五十分,是个人都能考到九十分往上,那些语文只能考到六七十分的,不觉得羞愧?” 杜昭昭的课本,的确是干净,她同桌的课本也是干净,夏金梦的课本有几个字,但也是相对干净。 第39章 你这老师,也不过如此 《春江花月夜》是刚刚开的课文,现在只上到诗人简介概览这里。 “数学学不会,有情可原,语文你学了多少年,是字看不懂还是意思你不能理解?真是蠢得令人发指!” 李青梅在说谁,大家都知道,虽没有点出姓名,但也和点出姓名差不多了。 区别对待,在她的课堂尤其明显,她格外偏爱她曾经带过来的高一学生。 可杜昭昭也是。 但是,谁让夏金梦是她的课代表。 小插曲结束后,班级安分了,不过,有一个人打破了班级的宁静,他站起来,语调慵懒,“李老师,上课之前你有备课吗?” 陆野突然而来的声音中断了课堂的进程,接下来他说的话令众人震惊,李青梅这下直接变成了锅底黑。 “作为老师,课都上错了,还没发现,你是在糊弄课堂还是在糊弄我们?” “张若虚的知识点这么简单,你还能出错,你作为老师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吗?” “我说我们班语文成绩怎么这么差的,原来老师也不行,而且这老师还真爱甩锅,什么毛病都是我们学生的。” 慵懒的姿态配着他不屑一顾的表情,嘲讽度直接拉满。 场下人:!!! 杨辰翊:哥,你不是在睡觉的吗?? 杜昭昭: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暴躁了?? 李青梅被气到了,手上的书“啪”地从讲台上一摔,“来,你来,我倒要看看天天上课睡觉的人能知道什么名堂!” 这下,陆野应该是要出糗了,众人为他默默想到。 杨辰翊使眼色,“李青梅虽然烦,但你也不能做没把握的事。” 任言初:静静观看中。 杜昭昭内心想:“野哥是为我才故意这样做的吗?可也不能白送人头啊。” 司月月将头转过去,观察着陆野,内心冒出疑惑与震撼。 他怎么可以这么有底气跟老师叫嚣,他怎么敢的? 似乎,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李青梅作为老师,上课的内容一定没有错。 大家都在期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怼老师硬把对的说成错的——一场跳梁小丑的闹剧。 他们抱着看好戏的态度。 班级中,各自为团,不论男女。 陆野去到讲台,他坦然自若,娓娓道来:“唐高宗神龙年间,张若虚与贺知章、包融、张旭因为文词俊秀闻名于京城,被称为‘吴中四士”,张若虚流传的两首诗分别是《春江花月夜》,《代答闺梦还》,不过在当时并没有受到推崇,直到明朝后期李攀龙对其研究,他的诗作才开始广泛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春江花月夜》沿用的是陈隋乐府旧题,但是它一改风格,以清新澄澈的手法洗去了宫体诗的浓脂艳粉,在初唐诗风的转变中起重要作用。” “孤篇盖全唐这句称号,是闻一多先生评价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所说,而清末学者王闿运在《湘绮楼说诗》对其的评价是‘用西洲格调,孤篇横绝,竟为大家,他们有肯定张若虚的作诗功绩。” “不过要是说唐朝第一,那就是片面,文无第一,这个点,老师你不清楚吗?” 末了,陆野还点击触屏,用笔勾画,并画上叉号。 红色的圈圈在黑色的字体中尤其显目。 “王闿运是清朝人,不读qi,读kai。” 他去讲台上把“明”用红圈圈画,旁边写上“清”。 “李老师,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你能力不行?”陆野转身,看向李青梅,带着三分打量。 此刻的李青梅,脸一阵红一阵白,底下的窃笑声,也越来越大。 “既然你比老师还厉害,以后课你来上!”李青梅手上的粉笔“啪”地被她摔在讲台上,拔下自己的优盘,“以后你们语文课由这位给你们上!” 此刻,没有下课。 教室陷入了没老师的环节,众人的目光从陆野身上转移到陈律身上:作为班长,现在的这种情况,怎么办? 陈律喝了杯中水,然后说:“安静。” 此时陆野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位置,陈律离他不算远,就隔了一个走道,他说:“陆野,你把李老师给气走了。” 陆野低头看了下手表,语气淡然,“还有三分钟下课,如果要上课也上不了什么了。” 陈律:“……” 下节课还是语文课,李青梅没有出现,课代表去请了,也没出现。 陈律问夏金梦:“李老师怎么说的?” 夏金梦说:“她说能力不行,不配在八班教语文,还说班里有一位比她厉害的,以后语文课就让他来上。” 那个他,不言而喻,是陆野。 陈律看了后排的某位,表情复杂,“夏金梦,你先看一下班级,我去找班主任。” 后面的,正在窃窃私语中。 陈律走的快,回来的也快:“刘老师叫你去办公室,杜昭昭,你也去一下。” 传达完毕,他去前面换夏金梦看班。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办公室。 “有能耐了,上课睡觉,睡醒后就在课堂上和老师怼起来,陆野,你说说,什么原因。”刘洪波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人,面色阴沉。 作为班主任,反感学生在课堂上冲撞任课老师,因为,把老师气走了,他就要放低姿态去哄回来。 “没什么原因。”陆野言简意赅。 “没原因你就让李老师下不来台?”刘洪波反问,“你是学生,她是老师,不管怎么样,你要尊重师长。” 陆野不回答。 刘洪波压住气,他问杜昭昭,“陈律说李老师一开始先批评你,然后才发生陆野顶撞李老师,是吗?” 他的言下之意是不论有没有错,向老师道歉。 可是,杜昭昭有什么错? 一个老师区别对待学生,在班级里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就可以了? 第40章 语言是门艺术,灵活运用 杜昭昭她低下头,手指紧拽着衣角,这一幕,落入陆野眼前,他眉头微皱,就在她组织话语间开口了。 “尊重师长的前提是互相尊重,大家作为独立人,如果这一点都做不到,凭什么要尊重?而且,我只是实事求是,内容有错就纠正,如果这样做就是顶撞老师,那随你便。” “陆野!”刘洪波声音抬高。 杜昭昭轻轻拽了拽陆野的衣角。 “你倒是挺义气的,维护同学,怎么,一个班级就杜昭昭一个人?八班以后是不用再上语文课了?”刘洪波顿了顿,继续说,“杜昭昭的事之后谈,我就问你,你是不是在李老师的课堂上睡觉?作为学生,你应该在课堂上睡觉吗?” “所以,你要我怎么做?”陆野开门见山,不弯弯绕绕。 刘洪波以为陆野要继续反犟,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既然他态度摆在这里了,也没必要讲一堆大道理,切入正题,“向李老师道歉,把她劝回来,你们的语文成绩还没有优秀到不需要老师的那一刻。” 陆野说:“好。” 他像是有所考虑似的,答应的干脆可感觉话还没说完,刘洪波没立即回话,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向李老师道歉,李老师向杜昭昭道歉。” 陆野的话掷地有声,惊呆了杜昭昭的双眼,也让刘洪波不可思议。 “老师是传道、授业、解惑,不是搞区别对待,杜昭昭在语文成绩上的确有所欠缺,但也不是她可以明里暗里讽刺学生,贬低学生,故意针对学生。” “成绩的优异与否会影响到老师对一个人的看法,这无可厚非,可如果要是不分青红皂白偏袒,那就是有违师德,刘老师,你说,对不对?” 陆野神色冷静,不喜不怒,用一种淡然的口吻陈述一件极其有针对性的事实。 “做事要论对错,我对我故意顶撞的行为负责,那么,刘老师,你作为八班班主任,你该如何解决杜昭昭被故意针对,被班级里有些人恶意造谣?” 这几天,班级发生的事层出不穷,有大有小,例如谈恋爱,排挤,造谣,同学关系紧张,这让刘洪波很是心力交瘁。 杜昭昭感觉他在熠熠发光,光芒耀眼,让人无法直视却又忍不住去观望。 就在霎那间,杜昭昭切切实实地体会到这个人的优秀之处了。 他是处变不惊,遇事冷静泰然,有理有据地提出自己看法,不像我自乱阵脚,任人安排。 杜昭昭的眸子里是遮挡不住的钦佩。 看来,能让杨辰翊心甘情愿叫他野哥,是有原因的。 其实,在被陈律叫出来时,杜昭昭已经想好了要无条件认错了 陆野平淡地说:“刘老师,是不是在你们眼中,成绩可以决定一个人的好坏?” 刘洪波一时语塞,良久之后,他说,“我会处理。” 空气陷入了安静,气氛好像被冰冻了似的,刘洪波是真没有想到陆野会追根究底。 他以为他会和其他人一样,心不甘情不愿的顺从安排。 刘洪波将保温杯盖打开,轻轻地呷了口茶,然后起身,“走吧,去找李老师认错。” 上午第四节课,太阳渐渐靠近了正中央,他们的影子变短,刘洪波去了语文组办公室,说了一堆话,然后,招手让陆野和杜昭昭进来。 这次进办公室,依旧是陆野先,对上李青梅的目光,他不卑不亢,语调平平地说:“李老师,对不起,不该在课堂上让你难堪。” 刘洪波:“…….”这个道歉真是大可不必。 李青梅:“……”咬着后槽牙,他都道歉了,这时再甩脸子就是不给刘洪波面子了。 李青梅皮笑肉不笑,“陆野啊,你这个道歉看起来挺勉强的。” 陆野连装都懒得装,“嗯”了一声。 刘洪波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看向陆野:我是让你道歉,让八班有语文老师上课,应付一下会怎样? 杜昭昭保持沉默是金。 李青梅“呵”笑了一声,看向陆野,“马上要期中考试了,我倒要看看你语文能考多少分。” 她看到旁边的杜昭昭,换个人说话,“你这几天上课态度不行,下次考试,你打算考多少分?” 杜昭昭唯唯诺诺,“李老师,我下次会好好考的。” 李青梅打量了杜昭昭一番,随后脸上露出难以翻译的表情。 她对刘洪波说:“刘老师,你们班的学生个性十足,我是真没有能力去教他们。” 刘洪波赔着笑,“李老师你这是哪里话,小孩子不懂事,随口一说,你怎么就当真了,你语文功底,以前十三班的都说好。” 李青梅在高一时教的班级是楼上十三班。 “刘老师,我真的挺讨厌分班的,我好不容易给他们打好基础,结果这么一搞,一学期的努力全部打水漂,现在班级带的学生,上课睡觉都可以义正言辞了。”李青梅带着点委屈的腔调说。 刘洪波继续保持职业微笑中,他说:“班级的管理,是我不到位,可是,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语文又是主课,李老师,咱八班也不是就只有一两个学生,对吧?” 这是高段位的局,讲究四个字:极限拉扯。 “但是陆野能力比我强,他把《春江花月夜》讲的头头是道,我都自愧不如,而且,他说了我上课不备课,老师基本能力都没有,我要是继续去代课会使学生成绩更加不好,这不就给八班均分拖后腿了吗?” 说到这里李青梅本来看向刘洪波的脸偏向了陆野,她微笑着说:“你这次认为李老师说的是否有错?” 刘洪波:“……” 陆野面无表情的回答:“你考上高中教师资格证,也成功考编,教育局同意了,有资格教。” 刘洪波说:“李老师,明天他们就要考语文了,你看要不回教室给他们再点拨点拨。” 语言是门艺术活,刘洪波运用炉火纯青。 “刘老师,八班的学生也是我的学生,我当然也关注他们的学习,可是,“李青梅将话给留住。 过了一会儿,她说:“陆野,你对我还有意见吗?” 陆野对上她的眼睛,声音平静,“没意见。” 第41章 就好像你当时没误解过我似的 刘洪波说,八班不是你一个人的八班,你不需要老师,不代表其他人也不需要,你既然讲义气替杜昭昭出头,那么,你作为八班的一份子,也要对把老师气走这件事负责。 “那写八百字检讨,有问题吗?”李青梅再问。 她的话说完后,空气陷入了安静,过了一会儿,他说:“没有。” 插曲到这里结束了,李青梅继续代课八班的语文,杜昭昭做了保证,期中考试语文成绩突破八十分,陆野写八百字检讨,写完后在晚自习当所有同学面前在讲台上朗读。 刘洪波去看班了,他本该是可以休息的。 他把水杯放在讲台上,“先把笔放下。” 刘洪波环顾底下一圈,过会儿说:“明天是期中考试,考试三天,改试卷,讲试卷又要两三天,正好星期五,哎,放假回家了。” “再来到学校,十一月二十六七号,马上就十二月,各位把心思收收。” 班级里静悄悄的,大家埋着头,似乎意识到考试迫在眉睫了。 司月月低下头做自己的事,她在写英语作业中。 刘洪波接着陆野和杜昭昭的后面进来,进来后就开一场班会,语重心长的教育着,杨辰翊本想要去打探消息可抬头一看刘洪波那压着怒气的表情,作罢了。 现在要低调行事,不能撞在枪眼上。 袁诵在写英语试卷,他也没有听刘洪波那满腹心血的教育。 一节课,就这样过去了。 “杜昭昭,刘洪波怎么说啊?“杨辰翊问她。 杨辰翊跟着杜昭昭也去了公共餐桌吃饭,他坐在杜昭昭对面,姜甜甜坐在杜昭昭旁边。 对于事情的处理结果,他们特别好奇。 杜昭昭回答:“他没怎么说我,只是野哥要写八百字检讨,还要当全班面读一遍。” 在以前,叫他野哥,无非是杨辰翊这么叫的,外加自己图好玩,不过是一个称呼,不足挂齿。 经过这件事情后,她是打心里佩服他,所以叫他“野哥”。 说真的,叫陆爷都没问题。 “八百字检讨还要当全班面读一遍?谁要求的?至于吗?”杨辰翊连环三问。 杜昭昭说:“李青梅呗,你不知道她当时说话有多阴阳怪气。”杜昭昭戳着盘里的土豆丝。 “她哪天要是不阴阳怪气,那才不正常。”杨辰翊说。 姜甜甜一直处于沉默状态。 姜甜甜问:“陆野因为什么被罚写八百字检讨?” 杜昭昭详细地讲了前因后果,最后她说:“我一开始以为野哥和我们一样,喜欢玩,学习不行,当他反驳李青梅时,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结果他非常有底气,最关键的是,他说的张若虚事迹还是对的!” 说到这里,杜昭昭试探性地问:“甜甜,你和野哥是青梅竹马,他以前,是怎么样的人?” 杜昭昭认识陆野,是在高一下学期时认识的。 那时听说十班来了一个转学生,长得不错,出于好奇,她去看看,看完后也就拉倒,再后来的交集,是因为杨辰翊在中间当了个媒介。 “其实,我也不太了解野哥,就连他以前的学校是哪个都不清楚,甜甜,你和他关系这么好,你应该知道吧?”杨辰翊也问。 陆野的曾经,可说也可不说,究其根底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就是见义勇为然后一意孤行要离开。 好吧,还涉及到其他原因——他和孟茴阿姨不可调解的矛盾。 “嗯,怎么说呢,”姜甜甜在想着如何找借口,最后,她摆烂了,摊了摊手,说:“你们懂的。” 姜甜甜思来想去,只提供一则消息:他成绩好,比我还要好。 有些事,需要陆野自己去解释,等他想开了,自然会告诉。 中午的午自习,是班主任看班,数学午练发下来后,陆野看了几眼,就将它搁置一边。 他的桌子上,放着一张纸,页眉上写着检讨书三字。 写好的检讨书,要先递给李青梅审阅,在下午第二节课下课后就递到她面前。 午练过后,十分钟休息,然后进入午休时间。 “你旁边的人呢?“杨辰翊见袁诵的课桌上干干净净,问。 “我哪知道,“任言初的面上是掩饰不了的嫌弃,“杜昭昭是眼瞎了才看上他的吗?” 他脸黑的表情是给谁看的?还维护夏金梦?杵在那里跟柱子似的,怎么?别人说什么他就信? “啧!” 任言初的后背被人打了一下,他回头看,下手的人是杜昭昭。 “你才眼瞎!”杜昭昭毫不客气地说道。 “喂,我可是在偏向你,还有,袁诵都已经那样做了,你怎么还维护他?“任言初没想到替她打抱不平还要被弹。 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袁诵他又不清楚,那不正常的表现嘛。”杜昭昭说。 任言初:“你被恋爱脑上身了?”他看向杜昭昭。 “你当人人是你啊,一就是一,二就是二,脑子都不带转弯的,只有幼稚鬼才做牵连无辜人的做法,袁诵只是站在那里而已,又没表态,我有什么好生他的气?” 任言初恢复怼怼模式,“呵,那谁看到纸条后又被气出教室了?” 杜昭昭:“……”天,他什么时候可以不反着说话?!内心稍作平复,“就好像你当时没误解过我似的。” 第42章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这话一出,任言初追溯高一时的记忆。 当时十三班关于万如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什么背后诋毁,小团体排挤,吧啦一堆,毕竟消息是二手传播再加工,等到他的耳朵里时故事已经添油加醋换成另一个面貌了。 任言初当时可没有像袁诵这样,保持不语,遇见她时,脸色比袁诵更难看。 后来误会解除后,他赔礼道歉,当然,只是以赔礼的方式表达道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让他们成为朋友后没少互怼。 “任言初,你哪天能毛顺了,堪称世界第九大奇迹。”杜昭昭毫不客气的说道。 陆野和姜甜甜似乎习惯了去五楼,不论有事没事,都是去五楼。 可能是因为五楼人少,且安静。 “听昭昭说你要写八百字检讨?”姜甜甜笑着说。 陆野知道她来没好事,果真如此。 他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你帮昭昭出气,是因为想到了谢忱哥了吗?”姜甜甜没弯弯绕绕,直接说。 “谢忱”这两字,让陆野的表情凝固。 今日风大,穿堂风过,可听见“呼呼”的声音。 真的是冬天到了,即使在正午,出着太阳,在风的那么一吹下,还是感到冷。 十分钟的课下活动,短暂,午休的铃声响了。 “午休时间到了,回教室吧。”陆野说。 姜甜甜看着陆野离去的背影,内心里不知滋味,她也转身走人。 在走之前,姜甜甜说:“大家都是朋友,你真诚一点,行不行?” 下午的课继续上着,第二节课下课后,陆野上交了检讨书。 一张a4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李青梅接过去之后详细地看着,看着看着,脸色黑了,“这就是你写的检讨书?” 检讨书上的内容,有七百八十个字是在描述事情的发展,剩下的内容是道歉,他说,对这种行为表示歉意,然后,没了。 “嗯,你要的八百字检讨,我还多写了几个字。”陆野说。 李青梅:“……”糊弄鬼呢你! 李青梅捏着检讨书,声音清清冷冷:“这就是你认错的态度?” 检讨书上有这样一行字:对成绩好的同学偏心,在所难免,可是,评判一个学生的好坏,不单单是依靠成绩,你作为老师,应该拥有最基本的客观评价能力,以及如何培养学生能力,如果你认为成绩不好的学生培养困难,你可以量力而行,而不是明里暗里贬斥,打压,嘲讽。 人与人之间应在人格上互相尊重,你该对杜昭昭道款,这个道歉,无关老师这一职业身份,只论做人。 陆野:“我按照你的要求,八百个字,我没有少。” “是啊,你没少,通篇下来,就是你没错,错的是我,是我小肚鸡肠,能力不行,对吧?“林青梅看向陆野,冷笑着。 陆野的语气依旧平淡:“随你怎想。” 这四个字,简短有力,表明态度,同时也是敷衍至极。 李青梅的脸上写着不悦二字,眼睛瞪起,“我倒要看看你语文是能考多少分在这里跟我能的不清。“ 陆野不打算和她啰嗦,“检讨书看完了?看完我拿走。” 李青梅最后把检讨书给他了,在走之前,她用轻蔑的语气说:“这次语文你要是考不到一百分往上,以后在我的课堂站着上课!” 陆野本打算直接走人的,见她这么说,他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看起来就像是温文尔雅好学生,而说的话却是锋芒毕露:“这次语文我考到年级前三,你对杜昭昭道歉,考不到,随你针对,我愿赌服输。“ “行,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李青梅应声。 这一幕,被刚踏进门的司月月给看的清清楚楚。 啊这,真是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司月月内心暗想道。 已经踏进办公室了,再退出去,貌似有些假,算了,假装什么都没听见。 司月月抱着这样的想法,去向李青梅上交自己的作业。 明天考试,在前一天的课尤其是文科类的,基本上是留以时间,自主复习。 第43章 我滴个老天奶 第四节课排考场,清空自己的课桌,走廊上,楼道上,没一会儿又堆满了书。 司月月与陆野在门口处再次碰见,她抬头看了一眼,下意识地往后面退了一下。 门口狭窄,有进有出,现在,他俩都是要进教室,可是,路道狭窄,只能进一个。 就在司月月想要往后退时,陆野已经向后撤退一步了,她见此,便先进教室。 司月月不太能突破自己,她安逸于自己的舒适圈。 上次回家加了陆野的联系方式后,司月月一口气说清自己的“毛病”。 她说回消息不会及时回,可能会隔很长时间,不是故意行为,只是不太喜欢和人在网络上聊天罢了。 之前装看不见,对你爱搭理不搭理的行为,我表示抱歉,但我有情可原,我“恐男”。 她还说:我这个人其实很无聊,讲话容易冷场子,在不熟的人面前我会觉得局促,我真心的觉得,我们不是一路人,所以。 她发送的文字就到这里,后面的意思不用表达也知晓。 陆野良久后回复:嗯。 司月月看他回复了一个“嗯”字后,打的一连串的字已经在显示板上了,最后还是删掉。 她换成一句简短的话:如果我对你造成困扰了,你可以删掉我。 司月月对晚霞有着一种别样的喜爱,吃完晚饭后准备拉着邢星去五楼看风景,软磨硬泡下邢星不肯。 司月月一人到三楼后临阵退缩了。 五楼是什么样的风景,猜都不用猜——小情侣在搂搂抱抱。 算了。 教学楼后面,有一栋实验楼,它离教学区有些远,平日里,就是摆设的存在,很少有人去,除了考试时被作为考场。 司月月望向天边晚霞,再看向这栋实验楼,内心有了想法。 落日美景,不可辜负。 司月月大步向前走,走到天台中央,望着西南方向。 晚霞,真的好漂亮! 在她的身后,小墙的对面,站着两人,还有一位是蹲在地上,不约而同的是,发型凌乱。 不过两个在捂着肚子,一个懒洋洋地倚靠在墙上。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那张隽秀的脸庞上,显得更加好看。 那个靠在围栏上,嘴角还带着青紫的人,眼睛灼灼地看向陆野,声音是压制不住的愤怒,“你算什么本事?” “比你有本事,就行。”陆野轻蔑地说。 “你给我等着,下次绝对让你好看!”蹲在地上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一墙之隔还在欣赏着晚景的人,思绪抽回了,她现在脑袋顶上有三个问号。 怎么会有人的声音?这里不就我一个人吗? 她侧着耳朵仔细地聆听着,顺着声音,她转身看到了一堵没有完全砌好的墙,好奇心作祟,她走过去,歪过脑袋一看,她的大脑宕机了。 那个,三秒内可以撤回我刚刚做的动作吗? 此时此刻,四双眼睛在对望着。 司月月:正是赶的早不如赶得巧,这也能被我给碰见,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吗!!! 我滴个老天奶,谁能来救我一下? 进入她的眼前的是三个刚刚打完架的男生,看架势,陆野赢了,一对二,打赢了。 地上有着烟头,再看他们的表情,以及他们的服饰,很好,司月月,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不良少年打完架后的模样。 她尬笑着,“那个,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司月月预备逃路。 “站住!”后面的人发话。 走还是不走?这是一个好问题,如果是那两个被打趴下的说“站住”,司月月才不会停留,关键,发话的是陆野! 在短短的几秒内,司月月把自己和他对话的所有内容都在脑子里过滤一遍,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完了,事情变大了。 之前的qq聊天中,司月月来了个大坦白,一点委婉都没有:是,你说的对,我就是不想和你有交集,我觉得我们两完全不是一路人,所以没必要融入不是自己的群体,咱们就点到为止。 陆野是什么人?混混哎,那种人我要是和他有联系,万一哪天把他惹毛了,他报复我,那我不就吃不了兜着走,完蛋了! 如果没在qq上说那些话,司月月不会这么怂的,可是,她说过那些话。 什么叫做言多必失,现在就在诠释着,司月月啊司月月,你冷处理不行吗? 司月月转过来,乖乖地站在一边,头低着,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陆野的脸阴沉着,不知是因为眼前这两个人还是突然出现的司月月。 他说:“这次就到此为止,以后给我安分点,滚!” 怎么评价陆野呢?他是偏向冷系的,他笑起来还好,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可他通常情况下是没有表情的,就板着一张生人勿近的脸,看起来就不好相处。 司月月偷偷打量了几眼后,见他有所察觉,立马收回了视线,安安静静地当着空气人。 那两位听了后麻溜的离开了,在这个空旷的空间里,只剩下陆野和司月月。 一堵白墙的后面,是废弃的桌椅,横幅,广告牌,还有一盆长的营养不良,叶子已经黄了,半死不残的绿植。 “陆同学,我近视六百度,两眼加起来一千二,得过中耳炎,耳朵也不好,你放心,刚刚我什么没看见,什么也都没听见!”司月月两眼一闭,死马当活马医。 陆野,校园一霸,就一混混,我,从小到大就是乖乖好学生,我才不和混混差生打交道呢! 我真的不想被校园欺凌! 第44章 我好像在哪闻过这个气味 双方都没有讲话,沉默着,只能听到离得很远的人的喧嚣声。 要不我再开口表示一下我的诚意?在静默的时间里,司月月的脑子在高速运转着。 “你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不论是什么样的学生,都不喜欢被老师找去谈话,司月月展现自己的诚意。 陆野本想要说什么,在一开口时司月月抢先说了,他见她把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就收回了要说的话。 “那个,你是不相信我吗?”司月月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陆野瞥着司月月,静静地看着。 他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实打实的坦诚。 司月月看着他半信半疑的目光,再作肯定:“我怕见老师,我一定不会对老师说这件事的。” 陆野:“……”我还什么都没说。 彼此间,再次沉默了。 司月月的心不安的跳动着。 起初以为他的混,只是玩玩而已,现在,尤其是刚刚看见他一挑二还是赢家,保不齐他是混混头子。 气压好低,我感觉我再在这里待一会儿要喘不过气了。 两个人各自进行着不同频的内心想法。 “你怎么到这里的?”陆野问。 “啊?“司月月没想到他会是问这个,她如实回答,“在这里看晚霞,你看,还挺漂亮的。” 顺着司月月手指的方向,远处天边的晚霞颜色淡了许多,只剩下浅浅一道的粉红。 “为什么会在这里看?“ “这里没人。” “你看风景还要在意周围有没有人?” “嗯。” 夜色已经变浓,陆野低头看了手表,马上要上课,他迈开步伐走了。 走到一半,他回头。 司月月仍站在原地。 “你不回教室?”陆野说。 实验楼右侧的楼梯感应灯是坏的,学校可能因为这栋楼只有在白天时才使用,所以选择不去修理了。 司月月仔细的辨认着楼梯下楼。 这个时候天虽没有完全的黑,但对于司月月这个近视眼来说,看东西是相当地费劲。 陆野在前面走着,没过一段时间,两人就隔了五米这样。 实验楼的楼梯,每层之间的高距并不相同,司月月千防万防,还是在二楼时吃了亏——没看清一个阶梯,踩滑了。 她是扶着楼梯,可是在踩滑时,内心还是慌了,下一秒,有个人将她搂住,司月月平安的着陆。 陆野见她楼梯踩滑,已经要摔下,下意识地抱住了,手环住了她的腰。 她的腰很细,盈盈一握。 脸圆嘟嘟的,腰却细,啧。 他们之间离得很近,司月月可以清楚地闻到他身上干干净净的薄荷香味。 这个香味,让司月月心安,也让她没来由的觉得熟悉。 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相似的味道。 司月月在被陆野搂住时,下意识地手抓住了他的臂膀,姿势保持三秒这样,两人不约而同的各向后退了一步。 彼此都有些不自然,良久后,陆野说:“下楼时注意点。” 司月月仍心有余悸,她抬头看向他,讪讪地说,“好,好的。” 在到一楼后,陆野顿住了脚步,他转头看向司月月,语气再次恢复到冷漠和疏离,“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死定了!” 今天的事,不单单是天台上,还有办公室他与李青梅打的赌。 司月月噤声。 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一路无言,赶在正式铃声敲响前,进入了教室。 李青梅叫住了陆野,“你说的,现在就开始吧。” 陆野回到了位置,捏着检讨书,来到了讲台,看了场下的人,准备念,在说第一句话时被李青梅打断了。 “作文要写作文题,你读自己的检讨书不需要说你的题目?” 陆野面色平静,重新调整:“检讨书:对于今天上午在李老师的课堂上做出顶撞老师的行为,我表示抱歉,李老师,对不起,我应该尊重你以及你的课堂……” 他脸不红心不跳继续朗读着,通篇下来,是在水文字,复述一遍今天早上发生的事以及处理结果,最后以一句简短道歉为结尾,关键是,他中间居然敢要求让李老师对杜昭昭道歉,实在是炸裂,太炸裂了! “以上,是我的反省内容,我深刻的意识到我的错误,希望李老师能原谅我,对了,我还和李老师打了一个赌。” 陆野扫视班级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李青梅,“李老师,打赌总要有个见证人,不然容易爽约,对吧。” 李青梅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她对班级同学说:“老师和陆野打了一个赌,我本来只要求他在这次语文考试中,成绩达到一百分向上,但是,他对自己的要求是年级前三。” 说到这里,班级下面有不少人忍不住笑了。 就他,语文成绩年级前三?他连一百分都有好大的距离,班级前三都是对他能力的极限要求了,还年级前三,简直是要笑死人。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他这人,自己怎样心里没数啊。 几次考试里,陆野在这个班级排名是四十名开外。 陆野接着说:“如果我语文考到年级前三,李老师请对杜昭昭道歉,如果我没有考到,以后在班级里只要是语文课,我站在走廊上听课,且绝不出现任何忤逆或顶撞老师现象的发生。” 既然是打赌,那就赌大一点。 李青梅这时脸上带着笑了,她知道,陆野必输无疑。 不单单是李青梅这么认为,班级里的人包括杜昭昭、杨辰翊在内,都是这么认为。 司月月悄悄地看了陆野一眼,眼神中带着未来他要站在走廊里上课的同情。 袁诵在晚自习时回来,正好赶巧听到打赌内容,然后,他笑了。 明天,又是考试。 司月月内心惆怅着。 第45章 拜托,饶了我吧 拜托,饶了我吧! 司月月带着郁闷的心情,去了五楼吹吹风,这不去不好,一去又是一个惊吓! 六只眼睛目光交流中,司月月该做如何选择? 扭头就走还是欲盖弥彰?鉴于实验楼的教训,司月月选择扭头走,但还是被叫住了。 “哈,好巧噢,在五楼碰见了。”司月月被迫转过身来,她谄媚着打招呼。 “那个,你们放心,谈恋爱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还有事,你们继续。” 老大叫你站住,你就要站住,不能忤逆老大,但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老大在谈情说爱中,他让你站住只是要让你明白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司月月还想溜,结果被陆野抓住了手腕,顺势,将她逼到墙壁上。 身高的优势,将她完全笼罩,一双分不清喜怒的眸子就这样盯着,说的话令人心里发毛。 “我们没有谈情说爱。” 此时的司月月哪敢说话,他离的那么近,看起来喜怒无常的,自己的手腕还被他控制着,完全是处于下风。 她梗着脖子,僵硬地说:“我,我明白了。” 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司月月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老早前听说过这样一句话:惹谁不要惹任言初和陆野。 一位家里有钱有权有势,另一位,是南城中学混混里的扛把子。 陆野看着司月月犹如受惊的鸟,他低头看了一下,发现自己抓着她的手腕,顿时松开,脸色有那么几分不自然,他扭过脸去,声音冷淡:“你什么都没有看见,还有,小脑袋瓜子别想一些有的没的。” 司月月立马接上他的话,“好!“随后立刻下楼,火速逃离。 姜甜甜看司月月落荒而跑的模样,不由地笑了,“她好像把你当作混混了。” 陆野的眸子分不清是什么情感干望着姜甜甜。 她继续说:“也不能怪她这样怕,毕竟哪个好人让人家保密是威胁。” “陆野,她看起来很怕你啊,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姜甜甜问。 陆野:“……” 我什么也没有做,哪知道她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 他抿着薄唇,周遭散发着烦躁的气息。 姜甜甜罕见的能从陆野的脸上读到不解的表情,嘴角的笑意再也掩藏不住,在昏黄的灯光下,陆野正好看见。 陆野黑着脸:“你笑什么?” “我笑你把人家小姑娘给吓到了还不自知。” 姜甜甜再作补充,“哪个人会对一个女生冷声冷气说话,还带着威胁,带着威胁就罢了,抓别人手腕逼到墙角边,这怎看这人就是痞里痞气,不好相处,你说她一个乖乖女,能不怕吗?” 姜甜甜拍了拍陆野肩膀,明晃晃地带着揶揄的味道:“陆野,你和她,怎么越走越偏。” 司月月与陆野的事,姜甜甜有所耳闻。 陆野听后,没有反驳,他双手搭在阳台上,看着远处的夜。 已经进入安全区域的司月月,内心松了一口气。 今天我是炸了“好巧”的窝了吗?什么事都能让我遇到,我明明是要和他划清界限的,现在怎么和他怎么越来越近了? 司月月躲着陆野,一是怕他,二还是怕他。 他看起来好可怕,感觉真的会欺负人。 井水不犯河水,是我唯一能做的。 司月月一开始只以为他孤僻,今天看来,他是彻头彻尾的混混——打架,谈恋爱,顶撞老师,哪一列里都有他身影。 星期四晚上有地理晚自习,刘洪波罕见地对位置的调换做明确指示:先按成绩从高到低自由挑选,然后再做微调。 星期五回家那天,下雨了。 雨还在继续地下着,叶晓琪打着伞,低着头走自己的路。 校门口,一辆白色的宝马停在那里。 叶晓琪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 她拉开后车门,里面有柏溪,她微微一怔,随后关上车门。 杜昭昭和姜甜甜到门口时,陆野和杨辰翊站在那里了。 姜甜甜上下学,有专车接送。 他们一行四人,乘车离开了,在到东城站时,杜昭昭和杨辰翊下来了,他们不顺路。 “杜昭昭,你和袁诵,怎么说?“杨辰翊在等车的间隙里问。 杜昭昭回答:“静观其变,敌不动,我不动。” “你能不动?“杨辰翊说。 杜昭昭被戳穿后,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是的,她自己都不相信会不采取行动,尤其是看到他在伞里放的纸条。 杜昭昭的这把伞,是袁诵的,他看她没伞,特地把自己的伞送过来,伞里,还夹杂着道歉的字条。 轿车上,姜甜甜与陆野在聊着搬家的事。 孟茴在兰陵路买了新房子。 最近,她回临江比往常勤了。 关于买房,陆野问过原因,孟茴给的理由是:“就许你一人关注你外公身体,我不行了?你外公是我爸,论血缘,我比你和外公更亲。” 孟茴做出让步,不阻碍他在南城中学的选择,但是,她要求他门门功课必须认真对待,语文要过0.85的率比,数学,英语达到0.92的率比,剩余三门,必须在93分往上。 京北大学的金融系,是孟茴对陆野定的目标,如果他想出国,也可以考虑去美国的宾西法尼亚,英国的lse,亦或者lbs。 “陆野,孟阿姨还是很考虑你的。”姜甜甜说。 陆野抿着嘴,不说话,他向窗外看去,外面的风景在倒着走。 “不过是有所图谋。” 得,还是跳过这个话题,姜甜甜心里想。 “听说姜叔叔回来了?”陆野问。 “嗯,也不知道他回来干嘛!”这下轮到了姜甜甜窝着气。 陆野说:“估计是出国的事。” 姜甜甜一听到出国二字,头就疼,立马打“停止”的手势,“我现在不能听到出国二字。” “你迟早是要出国的。”陆野再提。 这时,姜甜甜的眼睛像要射出刀子似的,盯着陆野,“发言要谨慎。” 两人互相补刀伤害,过了一会儿,消停了。 “那你今晚回市区还是兰陵路?”姜甜甜问,“要是回市区,正好可以尝尝老姜的手艺。 陆野略带歉意地说,“今天是谢阿姨的生日,我不能去了。” 第46章 批斗 任言初在放学后搂着一个姑娘在大街上打着伞,雨中漫步。 “任言初,你可不是又拿我寻开心,你之前不是在追五班那个新来的。”贝莱戳了戳他的手臂,娇俏地说。 “她没你有意思。”他搂着贝莱的腰说。 两个人,看起来是十分亲密。 任言初追女生,不消三天,但在姜甜甜和叶晓琪那里,受了挫。 贝莱说:“长记性了吧?找女友,不但要好看,还要有趣,不然随你怎么勾搭,人家压根不懂。” “哦?”任言初拖出一个尾音。 “你可能还不知道叶晓琪的身份,她呀,是个智障。” 任言初显然没把贝莱的话放在心里,以为她是在开玩笑。 贝莱看他模样,认真地做解释:“真的,我有同学在实验一中,就是临江最好的那个学校,她亲口告诉我,叶晓琪是智障。” “她不但是智障,而且她妈还是小三。” 贝莱调出聊天界面,那边的发来消息,她把手机给任言初看,“喏,我一开始还不相信呢。” 说到这里,任言初回想和她的相处,她有些呆滞,反应迟钝,那时,还以为她是不愿意交流,现在看来应该是这个原因了。 至于小三的女儿,任言初不感兴趣。 “你那个朋友联系方式发我一下。“任言初说。 贝莱撅着嘴不乐意了,“喂,任言初,我们才刚谈第一天,虽然你玩的花,也不能同时劈腿我好朋友吧。” 任言初搂着她紧了一点,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我怎么可能会这样呢。” “那还差不多!”贝莱说。 他们一同走进了奶茶店,买了奶茶,然后任言初扫码付款。 “任言初,听说你在市里有个房子?我们星期天一起出去玩?”贝莱喝着她心仪的奶茶。 “我要回家的。” “你那个家有什么好回?后妈和继妹?常年不在家,在外忙的老爸?你还不如去你喜欢的地方做你想做的事。”贝莱说。 他选择我,是为了玩,我答应他,也只是为了玩。 现在是冬天了,贝莱化着浅妆,穿着短款棉袄,配修身的黑裤,很好展现出她那双傲人的长腿。 到校外后,贝莱补了个口红,从蜜色到妖冶的殷红。 任言初的眸子闪了闪。 谢忱的家,来了几位学生,他们带着礼物。 “阿姨,生日快乐!”女孩递上礼物。 她穿着米色长呢,里面搭配着白色毛衣裙,一头长发自由散落,白色的发夹上缀着水钻,面色温柔而又恬静。 “小瑶来了,快坐,小宋,小野,你们也别客气着了,也坐,阿姨给你们倒茶。”谢秀招呼着他们。 在一个单调的客厅里,他们带来的礼物为其增添了一抹亮色。 今天是谢忱母亲的生日,谢忱已经走了,他的朋友们替他来庆祝生日。 姚瑶考上了京北的大学,为了谢忱母亲的生日,她坐飞机回来。 庆祝完谢忱母亲的生日后,他们各回各的地,其中,姚瑶没立即回京北。 她去墓园了。 谢忱是她的朋友,也是她的男朋友,还是初恋男朋友。 丽浦家园 叶晓琪和柏溪,难得的安静,两人相安无事地共处一个空间。 “姐。” 叶晓琪后面传来了声音。 她转身,盯着柏溪。 他一向是不叫姐的。 柏溪见她转过身了,他走过去,“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映入叶晓琪的眼睛里是这样一段文字。 问:【你们五班是不是来了一位成绩还不错的转学生?】 答:【你怎么知道的?】 问:【她毕竟长得漂亮。】 答:【漂亮?也就那样吧,呆呆的,反应迟钝,和她讲话费劲。】 问:【我觉得挺漂亮的,你们五班,属她长的最有感觉,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吗?】 答:【你喜欢她?】 问:【嗯,自打她转学后,我好不容易才知道她的新学校,你知道吗?她很励志的,在我们实验一中,她因为是智障.……】 叶晓琪看到“智障”二字,心里所有的防备,顿时倒塌,她感觉自己呼不上气了。 柏溪对于她知道消息后的表现,非常满意,他笑着,看起来人畜无害,“这位是你们班的同学,叫贝莱,我特地让她多多关照你,恭喜你啊,接下来的高中生活,将会异常丰富多彩。” 柏溪从她面前走过去,留有叶晓琪一个人,她紧紧的攥着衣角,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那顿文字后面,是一段拍摄的视频,视频里,是她被一群人给围住,她们来势汹汹,她们一言一语,她们又和她保持着相对距离:“小三的女儿,居然是智障,报应!你妈不做好事,你活该被别人骂!” 答复的那个人直接臭骂了柏溪一顿:【就这种人你还认为她漂亮,恶不恶心啊你!】 叶晓琪全身发冷,她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假期总是短暂的。 刘洪波出其不意,居然在晚自习时换了位置。 他说,“按成绩从高到低依次挑座位,稍后,我会再做调整。” 话说完,就招呼着同学们去走廊外等待挑座位。 果不其然,第一名还是袁诵,他第一选位置,其次是夏金梦和陈韵,再隔了两个人后是司月月。 今日,无人请假,教室里的位置,正好坐满。 班级抱团现象严重,那就全打散。 “袁诵,你坐在第一组第三排外面的位置,司月月,你坐在袁诵前面,陆野,你坐在第二组第四排靠走廊的外面,杜昭昭,你坐在第三组第三排里面的位置。” 司月月第三组到第一组,自然而然地,同桌换了,她叫张雪云。 位置调好后,他开始分析成绩了,他先把成绩投影在大屏幕上。 “这次,我们班成绩,依旧是没有比过同类型的班级。”刘洪波说。 第47章 管理班级是班长的事,与我无关 “这次,袁诵依旧是稳定发挥,总分在年级中是第一名,数学是考到一百四十一分的成绩,如果能一直保持下去,未来一定可以考入双一流大学。”刘洪波夸赞袁诵。 袁诵的实力,的确是让人服气。 但是高野真的语文考到了年级前三! 他的语文总分是132分,比年级第二高8分。 “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能考到一百三十二分,比年级第二还高出八分!”下课后,杨辰翊走到陆野旁。 “我以为你这次要铁板钉钉地站在教室外了,这下看来,李青梅再怎么不爽,也得要忍着。” 杜昭昭也过来了,她特别惊讶:“我去,一百三十几,还是语文?!” 成绩单上,陆野的成绩十分扎眼,语文一百三十二分,其他学科中,有好几个是66分。 姜甜甜说他成绩好,这种现象,该不会是控分?杜昭昭开始怀疑了。 办公室里,刘洪波在那坐着,陆野站在他面前。 桌子上是这学期的考试成绩单,除了第一次考试的成绩是杂乱无序,剩下的是有规律可寻。 “我看过你的答卷了,选择题选的,是全对,大题目写了一点,拿到的分也几乎是全部,剩余的题目就空着了,你是在控分?” 这点伎俩,刘洪波在上次考试中就看出来了,他没有想到现实中会有人绞尽脑汁想把分数往低了考。 “你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 陆野沉默不回答。 气氛,就在那里僵着了。 “你妈妈给我打过电话,要让我给你做思想工作,你原先的高中是临江第一实验中学,而且,在那个学校里成绩也不错。” 陆野的脸色变了。 “所以,你要当说客?” “我不当说客,只是在求证一件事,现在,我知道结果了。”刘洪波声音平淡,“你是好苗子,但有人告诉我,上周你和人在实验楼有摩擦,这件事,是真的吗?” 陆野的眸子如墨般黑,当时,在场的,只有她。 “按校纪,打架是要被记处分。”刘洪波不咸不淡地说着。 陆野云淡风轻,就好似无所谓了似的,说:“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这件事,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你的家长,你觉得呢?”刘洪波问。 这下,他不再平静,“记处分就记处分,为什么要告诉家长?” “因为我是你班主任,要对你负责。” 再次安静。 现在已经是上课时间了,星期日的晚自习基本上是班主任的,办公室里的老师各去各自的班级,诺大的空间内只有两人。 “班级里学风有些乱,你正好也没事,”刘洪波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野打断。 “我没有闲情浪费在与我无关的事上。” “怎么能说没有关系呢,你也是八班的一份子。” 陆野虽然没有答复,但也通过表情给出了答案。 他不是个例,班级里像他没有班级归属感的人很多。 “陆野,如果你愿意帮老师管理班级,我可以……” 陆野听了后,不屑的说,“管理班级是班长的事,与我无关。” 刘洪波对于陆野的反应,内心表示平静,他怎么可能会在意班级归属感,但是,那件事他在乎。 “你妈妈刚给我发了微信,问你这几天在学校怎么样。” “你!”陆野被拿捏到了。 刘洪波带着微笑,他稳操胜券,“所以,答不答应吧。” “你为什么一定要指定我完成这件事?”陆野不解。 刘洪波如实回答:“我需要一个人,带头为班级做榜样。” 陆野冷笑着,“你看错人了。” 刘洪波对陆野说的话,没有丝毫触动,依旧保持着淡定,“就凭你这次语文考到一百三十二分,位列年级第一,我不会看错。” 他手指着成绩单。 陆野说:“你怎么不想我是作弊呢?” 刘洪波笑了笑,“你有能力考到第一。” 陆野抿嘴不言,沉着表情,良久后,他说:“你不觉得你在多管闲事吗?” “如果是因为我妈,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好谈的,如果你是作为老师的立场,我怎么样是我自己的选择,你无需在我身上费心。” “嗯,的确不需要费心,可是,有人向我举报你打架,而且,也有人看见。”刘洪波挑了挑眉轻描淡写地说道。 又是这个问题,陆野满头黑线,却又不得不扭过头来,等着刘洪波的“发号施令”。 他不想再让外公内心担忧。 陆野从实验一中离开,和孟茴是彻底闹掰,他本来想一走了之,但是外公。 从实验一中离开后,他有接近半个月的时间没有去学校,在外公的撮合下,他们的关系稍微缓和,不过,他要去南城中学。 当时孟茴气急,“南城中学有什么好的?你在那里有什么前途?” 陆野说:“什么时候我的前途要靠学校决定?” 陆野来到这所学校,一是为了逃离她的控制,二是照顾外公。 外公身体一直不好,在他初中时还勉强说的过去,在他初三的暑假时,身体突然变差,前不久在家里突地昏厥,被120拉去医院。 最后,陆野从刘洪波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了。 他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成为刘洪波的班级内应。 陆野所给的理由是:“谁是班长谁管理,我不是。” 换完位置后的司月月,感觉自己好像坐在八卦集中营。 班长什么时候这么热心肠了?教别人数学,还带着一抹羞赧的笑。 林涧的课桌上,摊着数学资料,陈律弯着腰在她一旁,教着数学题。 就在司月月狐疑时,自己的课桌被敲响了,抬头看,是他。 陆野说:“出来一下。” 司月月出去了。 现在入冬了,晚上风大且冷,平日里爱站在走廊里的人几乎都在教室。 司月月刚出门,就被一阵冷风给冻的直哆嗦,下意识地缩了缩头。 “有事吗?”司月月开口问。 “是不是你向刘洪波打小报告的?”陆野开门见山。 司月月不明所以,“嗯?” 陆野阴沉着一张脸:“你不清楚? 莫名其妙被叫出去,然后讲一堆云里雾里的话,他在搞什么鬼? 第48章 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 短短的几秒,司月月回忆起自己的一生。 “别装,当时在场的只有你,不是你说的,是谁?”陆野一锤定音。 司月月仰头看向这言之凿凿的某位,内心是无语。 “上个星期,实验楼天台,是你告密给刘洪波?” 司月月瞪大双眼,试图平复好心情,温柔讲话,可待她看见他那双似乎是已经把人钉在罪柱的神情后,脑子瞬间不听使唤,内心就像翻江倒海了似的。 随后,她只能听见自己胸腔里发出的不可置信声音:“不是,你怀疑我啊?” 你可以侮辱我的外貌,但是,你不能侮辱我的人品。 霎那间,司月月不感到冷了。 她直视着眼前这位兴师问罪的人,声音在不自觉间不再温和:“我没有,保证了的事,我不会食言。” “还有,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告密的人是我?” “你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告密的人不是你?”陆野的目光冷冷的,语调也冷冷的。 风吹来时,也是冷冷的。 刹那间,司月月的脑海一片空白。 她就那么地看着他的那双眼睛,心里一堆想说的话此刻间却是戛然无声。 司月月收回了目光,在细微之间她深吸一口气,重新调整状态,语调再次恢复平和,“刘老师是说有人告诉他还是监控看见?” 学校的摄像,除了在发生事情后会进行调取,剩下的只是在摆设。 “有人告诉。”陆野回答。 “有人告诉”这四个字好似将司月月给击中了,她低着头,不作任何声响。 事情发生在实验楼天台,楼下的人只要你不靠近,不会有人看见,更何况是发生在一堵墙的后面,而当时,场上只有四个人,一个上来看风景,另三个是打架。 打架的人是不可能去告密,所以,不论怎么看,都好像是我了。 陆野看着她低头的模样,不自然地将目光投放在面前的黑夜,“不是你?” 他的话混合在冷风里,让司月月忍不住再打了个哆嗦。 今天晚上风真大,司月月内心想到。 “如果你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总之,随你便了。”司月月吸了一口气。 目光四处飘散着,等待着陆野的回音,见他没有说话,司月月开口:“没事我走人了?” 略微等了几秒,陆野还是没有说话,司月月抬脚走人,回教室。 自从被陆野在那天晚上莫名其妙扣上一顶大帽子后,司月月现在对他是极其无感。 那天晚上她回教室后,接下来的晚自习一直被那件事给困扰着,心烦意乱之下,她将作业丢在一边,在草稿本上作画。 她画了个大乌龟,大丑八怪,还用笔在其面部上狠狠地戳了戳,留下一连串黑点点,并配文:陆野你个二货,自以为是的王八蛋。 当然,这都不是出气的最高礼仪,它还差一步在头部打上完美的叉叉,事实上,司月月做了,又给涂了。 她觉得他虽然烦但罪不自此。 草稿本不能浪费,黑笔画完,还可以再用铅笔去写。 “ly是谁啊?让你这么恨!”张雪云在看司月月给她写的步骤时,无意间瞥见“大乌龟”“大丑八怪”,忍不住笑了。 不愧是文娱委员,画画技术就是不一样,表情惟妙惟肖。 “一个令我非常不爽的人,我跟你讲,我都服了这个人,我一定是和他水土不服,八字相克,遇见他就没有好事,我明明已经尽我最大能力去躲着他,结果好了,哪哪都能撞见,这运气没谁了!” 不提还好,一提司月月滔滔不绝地数说着自己和他到底是有多不投。 旁边那个人,静默地看着,本先还算的上是可以的表情,此刻是灼灼地盯着那位仍在分享的某位。 一只好看的手闯入司月月的视野里,径直去向画着王八的草稿本,拿过来,就在司月月诧异转头时,头顶上方传来声音:“你就那么讨厌我?不惜把我画成王八?” 众所周知,有一种尴尬叫做正主就在你面前。 司月月僵硬的尬笑,“你怎么在这里。”在此期间,作势要拿回自己的草稿本。 张雪云看司月月旁边站的人,他的字母正好是ly,一时间,她有点后悔自己问ly是谁。 她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随便抓一本书来看。 陆野不知是在笑还是什么,总之司月月无法辨别,她现在一心只想拿回自己的草稿本,然而,陆野就故意不让她拿到。 他又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了。 陆野说:“我来看看你是怎么形容我的。” “给我!”司月月空中抓本子。 “一个乌龟,一个火柴人,还有一个络腮胡的卡通人,请问司同学,这和我本人长得像吗?” 陆野将草稿本横在自己脸庞旁边,以一个标准微笑,看向司月月,“看不出来,你对我,挺有意见的。” 司月月自知理亏,毕竟被正主抓包,只好说:“他怎么可能和你一样。” 陆野问:“那络腮胡ly是谁?” “呃,他是,”司月月眼睛滴溜一转,“陆羽,陆羽不是男的嘛,古代人都爱留胡子,所以画个络腮胡。” 司月月暗中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陆野:“······”还是你会编。 他将草稿本还给司月月,温声细语地说,“画的不错。” 越是温柔,越是可怕,司月月内心颤抖。 司月月悄悄地往后望了一眼,然后心虚地收回视线。 不管怎样,算是糊弄过关。 以为故事是到此为止,结果在下午时更炸裂。 司月月从教室外面回来,便看到这样的景象:桌子上一滩水渍,地上也有,始作俑者就站在旁边。 她看向他,眼睛里的神情不是生气,而是委屈。 她就怔怔地望着,一句话也没有说,哪怕是走到陆野的面前。 司月月抿着嘴,一言不发,从桌肚里掏出纸巾,一张一张抽出,将桌子上的水渍擦掉,然后把书抱到干净的一边,将湿了的书给抽出来,用纸巾吸去上面的水后,去向窗户,放在那晾晒,紧接着是去拿拖把。 第49章 陆野,你出来 书上有水渍,但是课桌、椅子、地上,除了水渍之外,还有奶茶。 “麻烦你让个道,我好清理我的座位。”司月月的声音,平平淡淡,没有任何感情。 她专心致志地做着自己的事,将旁边那个人给屏蔽了。 “我。”陆野目光闪烁。 司月月仍旧不吭声,她将地给拖好后,预备去洗拖把,但是,陆野攥住了她的手腕。 那张表情,看起来有话要说。 “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的?放手!”司月月甩开他的手。 “我有话要说。” “你有什么话要说?”司月月质问。 此时,门口处有两个人影,但一闪而过,她们退回了脚步。 司月月仰着头,盯着陆野的眼睛:“你烦不烦!有完没完了?” 那退回去的那两人,本来还在门口迟疑着,听见教室里的声响,不约而同的下了楼。 她们刚刚发生过争执,发型乱了,即使刚刚整理过。 陆野还想再说什么,可是在对上她的眼睛后,哑言了。 司月月的脸色凝固,一片苍白,眼眶泛红了。 她抱着拖把下了楼,在出教室的瞬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 她吸了吸鼻子,用手臂将泪水抹去,去向洗手池的地方洗拖把。 楼上的那个人,在她转身走的时候本想要追过去,但犹豫了,也就在犹豫的瞬间,司月月在他的眼前消失。 他回头望司月月的桌子,清理过后,终不是一片狼藉。 窗户上晾晒的书,因风吹过,扉页“噼里啪啦”作响,一页叠过一页,最后竟整本书合上。 陆野将其翻回原页,而这一幕,被洗完拖把回来的司月月给看的正巧。 “我说了你很烦,不知道吗?”她向前去,夺过自己的书,怒目而视着陆野。 空旷的教室里,只能听见刚才的那句话:你很烦。 司月月再次将本子合好,环顾看了四周,压着脾气在心里倒抽了一口气,鼻翼间发出微微的声音,“陆野,你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这里是教室,旁边班级在上课,不是说话地。 他们下了楼,一直奔向操场,从小道那里去向操场。 图书馆旁边有条道,经过一片种植区就到达操场,那条道上,几乎是没人,且周围不是教学区。 司月月在眼看快要到操场时停住脚步,转身直直地看着陆野,不由分说:“是,我就是讨厌你,对你有意见!” “我一开始见到你,就对你这个人没有任何好感,我就没见过哪个陌生人那么爱多管闲事,我数学考五十二分关你屁事,需要你在那指指点点,要不是因为你先开口,你觉得我会和你讲半句话?我都那么明显的躲着你了,你还不明白?” “是,我不应该爽约,也不应该不告而别,可关键是我们就萍水相逢而已,怎么,见过几次面就可以当朋友了?你对朋友的要求可真低!” “你幼稚不幼稚啊,不就是暑假见了几面,然后我放你鸽子了,那又怎样?我们熟吗,我们顶多就是路人!” “路人?”陆野有些不可思议。 “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我们好朋友?你对朋友的标准低,不代表我也是这样,我们之间,三观不投,磁场也不共振,顶多就是路人,现在,连路人也算不上。” 司月月顿了顿,似乎在权衡着接下来的话到底要不要说出来,可是在盯着他那幽深的眸子时,不由自主的蹦出一段话。 打开天窗说亮话,那是撕破脸了。 “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和你有任何交流,我们自始至终就不是一路人,你和混混为群,我,胆小鬼一枚,超级讨厌与这群人接触,然而上天就好像和我开玩笑了一样,我总是能在出其不意的地方看见你,例如实验楼。” “你可以说我长得不行,普信女,花痴女,自大狂,但是你凭什么诋毁我道德?你有证据吗你?我说过不会告密就不会告密。” “你可能又要说是谁在画王八骂人,怎么,我被冤枉了,还不允许我私下发泄?你怎么那么霸道?” “纵然我很生气,也只是在纸上写着ly,画着火柴人,大乌龟,络腮胡子,我好像没有直接的,了然的,对你进行个人物品伤害,你凭什么在我课桌上,” 说到这里,司月月不再那么利索,她嘴唇颤抖着,眸子里是充满了显而易见的委屈。 “你凭什么在我桌上倒东西!就因为那张画吗?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 陆野的眸子也变得冷了,那张脸好似冰冻了似的,看不出喜怒,好久后,他才启口:“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就为了报复你,在体育课,趁着课堂没人,故意在你桌子上,椅子上,包括书本上,倒水和奶茶,只为解气?对吗?” 司月月直视着他的眼睛:“难道不是吗?” “你真是这样想的?” “是!我就是这样想,因为在我心目中,你就是这样的人。”司月月稍微缓了一口气继续说,“反正也撕破脸了,你要是敢校园欺凌我,我就告诉老师告诉家长,再不济我转学,总之我打不过你,但能躲得过你!” “好,很好。”陆野说。 “以后我们就各走各的道,谁也不要打扰谁,你冤枉我,我画王八,你在我课桌上倒东西,我骂你,我们扯平!” 就在司月月要离开之际,陆野拦住了她的路,她正好送到他面前,他一个侧身,就将她给困在树上,“扯平?我要是不依呢?” 陆野两手一边一撑在司月月肩膀旁,她被困住了。 司月月抬头直瞪着他,拳头捏的紧紧的。 粉拳?不,我要用霸王拳来形容我现在的气愤! 真的很讨厌有人借着身高优势和身材优势,拦着别人的路。 她盯着他的眼睛,怒气渐渐淡去,嘴角勾出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那我就尽情期待你到底是怎么个不依。” 语调平淡,却是坚定。 两个人就这样谁也不让谁地看着彼此。 最后,是陆野先低下目光。 司月月从他身旁绕道而走。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你是温柔的人,温柔的人遇事要处变不惊,再何况你和他也不熟,为一个不熟的人生气,不值当。 陆野!!!遇见你真是我倒八辈子霉,你绝对是我克星!!!! 越试图说服自己,心里就越气! 他凭什么在别人的课桌上倒完东西,被当场抓包后还能这么理直气壮! 司月月回到了操场,她看见夏金梦站在邢星身边,有说有笑的,那一刻,她转身去向另一个地方。 第50章 嬉笑声,怒骂声,充斥着整个视频 操场上上体育课的不只有八班,还有其他班级。 “操!哪个呆比告密的!”段峥怒骂。 他踢了铁质的垃圾桶,发出了“碰”的声音。 “该不会是姓陆的那小子吧?”王轩怀疑。 李奇否定:“不可能是他,他自己也参与了。” 所以,是谁? 李奇和段峥目光交汇,他们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那天实验楼的女生。 “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子吗?”段峥问。 李奇冥思苦想,也想不起来她具体的模样,“是个矮个子女生。” 段峥:“······” 王轩就不像他们两了,他说:“先从陆野班级开始找呗,目标锁定矮个子女生,然后你们凭感觉。” 段峥和李奇:可以。 就在他们转头的那一刻,小道那里出现人。 呦呵,找都不用找,自己出现了。 八班中,他们也是有认识的人,正好夏金梦就在面前。 “那女的是你班上的吗?”段峥问。 段峥是十四班刺头的代表,他不服老师管教,染着红毛,老师拿他也没办法。 夏金梦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她,问向段峥:“你找她有事?” “没事,就单纯打听一下名字。” 夏金梦直接嗤笑:“单纯打听,你骗谁呢?” 段峥和夏金梦是高一同学,曾经谈过,是夏金梦先甩段峥的。 “就说她叫什么名字吧。” “我要不告诉你呢?” “随意,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段峥说。 “你告诉我你找她是什么事,我就告诉名字。”夏金梦稍稍让步。 “这么多月不见,你还是爱多管闲事,爱告诉不告诉。”段峥抬脚准备要走。 夏金梦叫住了他:“你真的要走?” 段峥回头,“她叫什么名字?” 夏金梦知道他过来这是为了打听人名没有其他的意思后,只好说:“司月月。” 不同的群体有不同的圈子,有人呼风唤雨,全校闻名,有人平平淡淡,路人甲一枚。 大家选圈而入,像段峥,贝莱,李奇,王轩这类人,特地建了一个群,招揽不少和他们一样的人。 群里在前不久来了一位新人,他好像是为了追一个人,不过那个人没答应,因为他年纪太小了。 初中生弟弟,贝莱不感兴趣,尤其是利用她来搭讪另一个人。 工具人谁爱当,谁当去,我不当。 那个弟弟叫柏溪,想要认识叶晓琪,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脑子被驴踢了居然喜欢智障。 他说叶晓琪是第一实验中学的,有好多关于她的事迹,即使了解后依旧好喜欢。 贝莱听他的话以为他是在搞笑,向余文秀验证后,她不得不相信那小屁孩说的是真话。 余文秀是贝莱的好朋友,她在临江第一实验中学上学。 此时此刻,在另一边,两个人问:“你是,叶晓琪?” 在小道上,有两个人拦住了叶晓琪的路。 她抬头,面前这两个人她不认识,但有些眼熟。 “我是。”叶晓琪说。 那两个男生相互看了一眼,然后走了。 叶晓琪不明白他们是什么意思,也不多想,径直回自己的教室。 “看不出来啊,人长得挺漂亮的,居然是这种人。”李奇说。 “有什么好看不出来的,之前还对段峥欲拒还迎的,你忘记了?” 王轩这么一说,李奇想起来之前那件事了。 在十月份时,听说五班来了个美女,段峥对此表示好奇,有事没事就去五班那边逛逛。 “不是,她除了长得还行,还有什么好值得人关注的?”李奇不明白了。 “她要是长的不好看,段峥也不会对她穷追不舍。”王轩说。 “长的好看也不能,”李奇看着手机上的视频,他说:“她可是智障,她妈还小三。” “谁知道段峥的口味怎么那么奇葩,待会我们把这个视频给他看,说不准他就收心了。” 即使是玩,也该挑个好点的。 这段视频是贝莱发给李奇的,主要目的是吐槽柏溪那位奇葩。 “抱歉,抱歉!” 在转弯处,不小心撞到人,叶晓琪赶忙道歉。 贝莱打量了一下眼前撞到她人,随后说:“没关系。” 叶晓琪见此,准备离开,但是,被叫住了。 “你是,叶晓琪?”贝莱问。 叶晓琪转身,她有些疑惑,今天是怎么了? “嗯,我是。”叶晓琪说。 贝莱笑了笑,“没事,就只想确定一个人。” “确定人?”叶晓琪疑惑。 贝莱回答:“我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任言初移不开眼。” 叶晓琪说:“我对任言初没有任何想法。” 她这样的回答,贝莱属实没有想到。 “哦?”贝莱走向前去,又折回:“他们都说你是智障,你真的是吗?” 叶晓琪想回头看她到底是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可是,她没有勇气。 楼上十四班的后排 “段峥,幸亏你没和她在一起,不然你对象就是个智障了!”他们说。 那个叫段峥的人,四仰八叉的坐着,以为他们又在开玩笑,笑骂道:“又在放什么屁?” 他们把手机递过去,段峥顺势接过来,看了眼界面。 他本来是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以为他们又是在找着什么鬼畜视频在玩梗,下一秒,他就认真了。 界面里的那个人是叶晓琪。 那里,还有着一段视频,她们将她围起来,一人一句话,有的人甚至是动手了,而她自始至终在低着头。 她们的说的话,不堪入目。 嬉笑声,怒骂声,充斥着整个视频。 …… 李奇说:“幸亏啊幸亏,段峥,你下次找玩的长点眼睛。” 段峥看完后,他嘴角上扬,这让李奇与王轩不解了。 “你笑什么啊?”李奇问。 段峥回答:“这个视频拍的挺好看的。” “你疯了吧?!“王轩与李奇无法理解。 “我就好这口柔柔弱弱,”段铮顿了顿,“而且都说了是在找玩的,她长得也合我胃口,之前她拒绝我,现在我手上有了这个视频,她还敢拒绝我吗?” 王轩与李奇:虽然不理解,但你要这么做,那就这么做吧。 第51章 为申辩还是故作姿态,无从知晓 叶晓琪不知道是怎么回到自己教室的,一路上都是低着头,不敢抬头去看周围人的目光。 她的脑子里回荡着“智障”二字。 “叶晓琪。” 旁边传来的声音,让叶晓琪吓了一跳。 她吞了吞口水,僵硬地转过身来,目光闪烁地看向姜甜甜:“有,有事吗?” 姜甜甜说:“王老师让我转告你,这次考试,你是班级第一,要作为学生代表发言。” 刚到教室没一会儿的叶晓琪,去了办公室,她选择放弃演讲。 王全有些小惊讶:“为什么要放弃?” 叶晓琪回答:“我表述能力不行。” “你这样可不行,以后你迟早要对外展现自我的。” 叶晓琪想说什么,最后苦涩地摇了摇头,还是选择放弃。 这次的情况,和上一次一样,兜兜转转到最后还是由姜甜甜上台发言。 出教室的那一刻,叶晓琪怅然若失。 期中考试的表彰,比较正式,在大会堂里召开。 首先,颁奖优秀学生,然后进步之星,接下来是各科前三甲,最后是优秀班级。 颁奖完毕后分别由文理科代表上台发言,理科是五班姜甜甜,文科是八班袁诵,然后校领导讲话。 袁诵上台时,杜昭昭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目不转睛。 雨伞下的那张纸,杜昭昭看见了,她本来是满心欢喜的,被姜甜甜提点了一下,醍醐灌顶,在还完伞后,和他,再也没有交集。 袁诵在台上,那束光落在他的身上,他落入杜昭昭的眼睛。 行动可以克制,但心不能压抑,可是,我不想再单方面付出了。 甜甜说,如果他真想和你交朋友,在你往前迈八十步的时候,他就会向前走,而不是像个大爷似的静静看你去付出。 陆野的语文一百三十二分,令众人窃窃私语。 语文是众所周知的最难获得高分的一门科目,在此之前的颁奖典礼上,从没有听过陆野这个名字,然而这次,他跃然眼前。 教室里的闹剧最后以这样情况收尾:陆野考到了年级第一,李青梅却矢口否认,她说:“谁知道你的成绩是真的还是假的。” 考完试,成绩出来后,杜昭昭被李青梅叫去办公室面谈,内容是什么,不清楚,只知道杜昭昭在上语文课时认真听讲了。 上次考试已经告一段落了,而陆野语文一百三十二分这件事还是有着余热。 自从我打开天窗说亮话后,陆野不出现在视野里了,当然,其中有我见他就绕道走的成分在。 对于讨厌的人,我选择的是避而远之。 不过有关陆野的话题却把我给围起来。 司月月通常情况是静静看着他们讨论,然而这次,跑不掉了。 刘雨潇问司月月:“你和陆野是怎么了?那天在操场上,我看到你们两情绪挺激动的。” 这个问题,怎么回答?司月月糊口编了一个理由:“他说我矮。” “那,能理解了。”刘雨潇讪讪地说。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在司月月松一口气时,又来了一个话题。 “你们说,他是不是抄袭啊?他以前的成绩是真的很差。”邢星说 就在她发呆际,夏金梦cue她:“司月月,你说呢?” 还是那句话,邢星有交朋友的权利,如果你看不惯,可以选择退出。 司月月“嗯”了半天,想浑水摸鱼摸过去,可是她们的目光都带着期盼,只好硬着头皮说:“一百三十二分,的确有些夸张了,而且,他前面分数挺低的。” 话说完后,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她总感觉有人盯着望。 司月月用余光扫量,瞥见了背后的人。 “也许,抄袭了。”她继续说。 离司月月几步远的陆野,听见,放在他掌心里的矿泉水,此刻间有些瘪。 班级小,关于司月月的桌子被人倒了液体的这件事,很快就传开,然后掀起了不小的讨论。 而当事人,却置之身外。 桌子上的液体,已经擦了,过去的事,那就过去,但是我是连同着那个人一起过去。 司月月这下是更加想方设法地躲避陆野了,可还是被抓住。 “我们聊聊吧。”陆野先说话。 司月月不想抬头看人:“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陆野不由她的想法,“这里人多,不适合聊天,你过来。” 司月月:“······” 还是跟过去了。 司月月的眸子是陌离的不能再陌离,冷冷地看着一切,就好像眼前这位只是陌生人。 “你的桌子,不是我弄的。”陆野说。 司月月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只是“哦”了一声,随即离开。 “你的桌子真不是我弄的,我一回来,你的桌子已经脏了。”陆野再次走在她面前,面色诚恳。 他很少会对别人做解释。 司月月抬头看他,对上他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是真还是假了,更要命的是内心里居然有一丝动容。 她说:“不是你,那是谁?我回到教室时,只看见你在,我从操场到教室的这一路上,同班同学中,我只看见了你。” 刹那间,空气再次静默,司月月所提出的问题,陆野无法回答。 “我回教室是为了拿纸,请问你,回教室,是为了什么?”司月月问。 她看到了他的眼神闪躲,在刹那间,没来由地内心如冰水浇过。 “我们两的梁子挺大的,既如此,还是当陌生人为最好。”司月月说完话后,走了。 这几天,班级里的监控因为内存爆满,刘洪波拿去删东西,所以无法知道是谁在教室里做这件事,除非耐下性子去查。 司月月以一种不知名的情愫走回了教室。 她真的看不明白陆野到底在表达什么,是在为自己申辩还是故作姿态? 无从知晓。 第52章 入冬了,水特别凉 回到教室的司月月,在快要回到自己的座位那个时间段,被奶茶泼了。 奶茶倒在了她的脸上,衣服上,浸湿一片,就在那一秒里,司月月的眼睛红了,鼻子酸酸的。 班级本来是在嬉闹着的,因为这个闹剧,齐刷刷看过来。 她仰起头,看向始作俑者,声音充斥着委屈和愤怒:“都以为我好欺负,是吗?” 任言初还是像个没事人,就在那静静地看着。 “我是招你惹你了,就那么想泼我?” 司月月是真的心里发堵。 她就那么委屈地,那么愤怒地,那么伤心地盯着眼前的人:“这次还是不道歉吗?” 任一帆一言不语,仍旧是以一副不关己的模样俯视着司月月。 司月月低下头,自嘲着说:“我身上是有魔法的吗?就那么喜欢在我这里倒东西。” “昨天体育课回来,不知是哪位在我桌子上撒了水和奶茶,直到今日,也没人跟我坦白,就好像只要我不过问,事情就过去了。” …… 司月月说的话到底是给任言初这位泼了她一身奶茶的人,还是说躲在后面不敢承认自己倒了奶茶和水的人听,不得而知。 陆野刚进入教室,就看见司月月与任言初在对峙着。 司月月起初是寸步不让,再后来,她偃旗息鼓。 “其实我也没指望过你会道歉。”她的声音淡淡的。 班级里的视线向他们聚拢而来,本以为是要再发生什么高潮事件,结果是没有下文。 一位继续走自己的路,一位回到位置后对着镜子处理自己的身上的脏东西。 她用了好几张湿巾,最后,是下楼用清水洗一遍。 入冬了,水特别凉。 等司月月回到教室时,老师已经来了,她打了声报告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在课堂上,有那么一个人,他一直在后面关注着。 杜昭昭对陆野问昨天中午有谁点奶茶,她表示万分好奇,“你不是不喜欢喝奶茶的吗?这次想了?” “单纯问一下。”陆野说。 走读生帮住校生带东西,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杜昭昭和杨辰翊合计昨天中午谁喝奶茶,没过一会儿,写了名单表给陆野。 这件事挺简单的,为了防止奶茶带错,他们通常先列清单,所以,只需要将清单找出给陆野即可。 陆野看着名单表,若有所思,他先将男生的名字给划掉了,除了陈律。 陈律有女朋友。 女生中买奶茶的有王缘,夏宁,田岁等。 体育课准备活动做完后,就是解散,不过有要求,不许离开操场,但老师没有强制性规定。 教室没有监控,可是,走廊有监控,每个楼层都有监控。 下课后,他去刘洪波的办公室。 刘洪波今晚有晚自习。 陆野能主动找他,刘洪波感到意外。 陈律谈恋爱这事,刘洪波貌似知晓了,在前几天警戒班级春心萌动时,真假cp都说了一遍,末了,还加重提陈律:“你可是班长,要起带头作用,千万不要拆我台。” 当时场下哄然大笑,有笑老师说话幽默,有笑事情真相。 众笑纷纭。 刘洪波的晚自习是第三四节课,按往常,是自习,这次却不一样了,他要通知一件事。 “鉴于班级人多,陈律一个人管理有些困难,所以,我再添一位管理班级的,以后班级纪律问题,全权由他负责。” 这个消息,直接炸了班级所有人。 “他是谁,现在保密。”刘洪波环顾教室一圈,看学生的脸呈现五彩斑斓的神情后,内心莫名地一爽。 “继续自习。” 刘洪波给出一个炸裂的新闻后,又强制我们闭嘴。 下课后,教室里像炸了锅似的,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间谍”到底是谁。 刘洪波在走出教室前,叫了王缘下课去办公室。 上次放假时,刘洪波在开车回家经过一家奶茶店,看见了她和方宽。 对于刘洪波在班级里“插眼线”这种事,j课间里是此起彼伏的讨论声。 刘洪波那个口气,是说那个人负责管理纪律,那么班长陈律干什么? 王缘回到教室后,去司月月这里。 “司月月,我有话对你说。” 她不明所以,但也是出去了。 她们没有在教室外的长廊说话,而是在五楼。 五楼是个好地方,没有人,够安静。 王缘开门见山:“对不起,你的桌子上东西是我弄的。” 司月月有些小惊讶,她“啊”了一声。 王缘与林涧开撕时,奶茶不小心撒了出去,又因为表层那张纸撕了,导致流的遍地都是,至于桌上的水渍,是不小心蹭到了桌子,将水杯打翻。 “抱歉啊。”王缘说。 “没关系。”司月月扬起一个笑脸。 只要你道歉,哪怕晚一点,我也会欣然接受,至于赔不赔偿,无所谓。 我对无端之财不感兴趣,我要的,自始至终是一个有诚意的道歉。 王缘先下楼,司月月紧随其后,她慢悠悠地走着,表情却是在沉思。 陆野,我是……冤枉他了吗? 想到他,司月月的眸子黯淡了,也就在此时,她被人给拦住。 那个人不带任何好气,直冲冲地问:“你就是司月月?” 司月月抬头看他们,是生面孔,不认识,疑惑问:“有事吗?” “看不出来你挺喜欢告密的。”那个红毛,他抱肘嗤笑着。 司月月真的很讨厌有人摆出这幅表情,她眉头一皱:“我们认识吗?” “看不出来你挺健忘的,实验楼的事就这么容易忘了。”小红毛说话夹枪带棒的,尤其是配上他的表情 司月月:怎么又是实验楼?! 她眉毛微挑,对眼前人有点印象——被陆野一对二还给打趴下的流里流气小红毛。 司月月说:“证据呢?”她看着眼前的人。 这年头,招谁惹谁了,司月月在心里翻了个超大号白眼。 “证据?是不是你说的你心里没b数?”小红毛旁边的长的尖嘴猴腮的人恶狠狠地说。 那个红毛和尖嘴猴腮的人,一同嗤笑着, 第53章 女子汉大姑娘,有错就认 嘿,我这暴脾气! 司月月忍不了了,什么态度啊这是! 她挽起袖子,别人用什么眼神看她,她直接用相同的眼神看回去。 一米五出头的个子,生拉出了两米八的气势。 “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们俩啊,咱们就事论事,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就是我说的?教学楼里那么多监控摄像头感情都是摆设,你们眼瞎看不见?” “再退一万步,我们认识吗?我连你们是哪个班级的我都不知道,我去年级主任陈峰那里举报有什么好处?你们智商不够就不要瞎猜忌!” “我要是没记错,你俩是脸上挂彩了吧?长眼睛的都知道这伤是打出来的,那稍微一推测都知道是你们打架!” 司月月连环输出。 她就那么地看着他们,在气势上,完全碾压。 那两个人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小小的,认为可以随意拿捏的女生会这么刚。 红头发的直接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说“你挺牙尖嘴利的啊!” 他们动手了,红毛抓住了她的胳膊。 “放开!” 司月月挣脱,却无法挣脱开来。 “段铮,这妮子脾气还怪大的捏!”旁边人说。 段铮?司月月这下是知道了他们的身份。 楼上十四班,有这样的卧龙凤雏,老师都对他们没办法, 段峥,脾气特别差,一点就着,听说还打过老师,而且他主打一个“一视同仁”,男女都欺负。 在司月月好不容易挣开段峥的控制时,她的手臂又被抓住了。 段峥向后一薅,她被迫倒退回来,就在抬头怒视间,看见他青筋暴起,另一只手则是运足了力气。 司月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有些人,他就是如同疯子般的存在,根本不讲理,所以这就是我远离混混的原因。 闭上眼睛的人,其他感官变得灵敏,司月月感觉到那巴掌如风般的飞了过来。 我被控制着,根本无法躲避。 三秒后,疼痛感依旧没有,她深深地放下一口气,却闻到了淡淡的薄荷香味。 司月月不可相信地睁开眼,待看清眼前人后,完全呆住了。 竟然是他!!!! 替司月月拦下那运足了力气的巴掌人是陆野。 普鲁斯特效应,再一次加深。 只见陆野一把钳住段峥的手臂,然后将司月月一把拉到身后。 他甩开了他的手臂,他站在她面前。 陆野看向他们,语气冰冷:“欺负女生?” 段峥对突然出现的陆野,和司月月一样是极度震惊。 “这件事与你无关,不要自找麻烦!” “哦?”陆野活动了手腕,似笑非笑地看向段峥。 对付司月月,手拿把抓,就像提小鸡仔,但是,眼前的人是陆野。 他,不好惹! “陆野,这小姑娘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那么维护她?”段峥向后退了一步,表情转变成嬉皮笑脸,“该不会是你喜欢人家,如果是这样,我们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过她。” “维护需要理由?”陆野的表情一如既往的不屑,“你大可以向我宣战,完全不用看我的面子,只是,这就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这次算你走运!”段峥对司月月撂下狠话后立马走了。 临走前,他还不忘狠狠地剜她一眼。 陆野,不能明面上得罪。 段峥在一节课前被女朋友甩了,正在气头上,他本来想拿司月月撒气,不料陆野会出现。 有些人看起来就不好惹,有些人看起来就可以拿捏的死死。 对于陆野,不能被他表面给迷惑。 他长得一副温文儒雅样,实则是扮猪吃老虎,下手,极狠。 司月月仍处于惊魂未定中,她就呆呆地看向陆野,他走哪,她的目光就跟随到哪。 陆野回头望,看她的神情,本来是带着狠戾和冰冷,此刻却慢慢地融化了。 他现在的语调不似刚才如冰碴子,而是如暖风吹过,还带着温和的笑。 “吓傻了?” “没,没有。” “你说话结巴了。”陆野很直接,不给司月月再去找借口。 “有,有一点。”这下,司月月不含糊了。 司月月低着头,陆野看不见她的神情。 彼此再次陷入了沉默。 过了小一会儿,司月月的魂回来了,就在她要说时,陆野先开口。 “你和段峥是怎么回事?” 司月月如实回答:“王缘找我,我们去了五楼,在下楼时,被他给拦住了,是实验楼的事,然后就是刚才的情况。” 这次,她一五一十地交代着。 “之前不认识?”陆野问。 司月月诚实回答:“不认识。” 就这样,彼此又陷入了沉默。 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一个要抬头看他时,另一个又把脸给转过去。 司月月深吸一口气,先开口:“这次的事,谢谢你了。” 面色诚恳,没有任何的想法,单纯地在致谢。 陆野看了看她,然后点了点头。 这下,又没了下文。 安静了好一会儿,司月月再次说:“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是从五楼下来的吗?” 话一说出口,司月月就后悔了。 他不是从五楼下来,难不成是从天上飞下来?司月月啊司月月啊,尬聊要是有榜单的话,你一定是第一。 这个话题找的是真烂。 陆野说:“嗯,从五楼。”他回复。 “你去五楼干什么?”司月月问。 陆野:“有事。” 尬聊就尬聊吧,反正没听说过拉出去的箭还能回来。 常言说,眼睛会说话。 不论在暑假中的撞见还是现在,司月月不得不承认的就是陆野的眸子就如同他那皮囊般,让人移不开眼。 司月月低着头,似乎在下定决心似的,攥紧拳头,抬头看向他的那双似盛满星河的漂亮眸子说:“对不起,那件事,是我冤枉了你。” 女子汉大姑娘,有错就认。 如果王缘没有道歉,我可能还蒙在鼓里,然后继续冤枉着陆野。 做错事就要道歉,这是司月月的准则。 “不再对我抱有敌意了?也不担心我要校园欺凌你了?”陆野带着笑意。 第54章 我不会欺负你,说吧 黑夜里,在楼道的微光下,他们就这样看着彼此。 司月月收回了目光,久久未给反应,本来刚有一点气氛,现在又消失殆尽。 过了不知好一会儿,司月月才开口说:“我先感谢,再次谢谢你刚才对我的帮助。” “我其实在好早之前就想和你说这些话了,但我没机会,今日,我不想再拖着了,由于接下来的话可能是没头没脑,我先道歉,对不起。 “伸手不打笑脸人,待会我说完后你千万别生气,千万别欺负我。” 司月月看向陆野,等待着他的回应。 如果他愿意听,我就实话说,如果不愿意,我就走一步看一步。 “我不会欺负你的,说吧。”陆野说。 司月月在心中酝酿了好一会儿,鼓足勇气说:“我没有对你抱有敌意过,只是我们每次的遇见似乎都在我情绪不稳定之际。” 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司月月一时间找不到词语形容,于是她动作结合,用肢体描述着感觉。 陆野就这样地看她比划着,然后理解了她的意思。 霎那间,司月月的眸子亮了,面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既然你懂,我就开始下一步了。” 她从头到尾的梳理着,从暑假的相遇到现在。 “之前说的话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和男生相处。” “我小学的时候被男生欺负过,导致我对这个性别很抵触,所以我说出的话就有些大脑不禁思考,请你不要怪我。” 四楼到二楼,一段很短的路程,走了三分钟还是没有走完,而此刻,上课的铃声响起了。 “上课了。”陆野说。 没来由地,陆野不愿意听她解释了。 其实在此之前,他是很期待她给一个说法的。 可待她从暑假梳理时,不期待了。 司月月,我们在很早之前就遇见,虽只刹那,可也是遇见,但你忘记了。 上课铃声的响起,司月月望了陆野一眼,就在那一眼间,下定了决心。 她伸出手,拽住了他想回班级的衣角,“你是走读生,下课后就晚自习结束了,我有很重要的话对你说,我等不到明天了。” 司月月的眼神是无比坚定。 陆野在她坚定的眼神里,退缩,“刘洪波的课,你确定要迟到?” 司月月作为乖乖好学生,是绝不会迟到的,然而她却说:“我和你的事更重要。” “我很怂,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有勇气和你去说话,错过了今天,明天我就泄气了。” “好学生不能迟到,如果你不急着回宿舍,我们可以下课后再说。”陆野的语气中带着三分商量。 司月月没有任何的犹豫,看着他的眼睛:“好,下课后再说。” 以前,陆野总在想这只炸毛小橘猫能乖乖听话,这次,他希望她不要听话了。 一节课四十分钟,司月月等的心急,她只想一口气解释完所有的事情。 那节自习课,司月月掏出她的墨绿色日记本,黑笔在上面写着: 一定要和陆野说清楚,把之前的所有误会全都给解释清楚,一定要做到,千万别再怂了! 相比于司月月这里,陆野那边就不一样了,他紧锁着眉头,看起来不大想下课。 铃声敲响,司月月对邢星说:“我待会有事,时间有点久,你先回宿舍吧。” 旁边的夏金梦,向邢星请邀,“我们一起回宿舍?” 没过一会儿,教室里的人走清了,隔壁教室的也走清了。 走廊上,司月月和陆野站在那里。 教学区西边的楼梯尤其是一楼二楼的感应灯,就像上了年纪的老年人,蹬脚发出声响后,灯不能及时亮起。 “暑假我没有及时加你qq号,以及没有告诉你我回家了,这件事,是我不好,陆野,对不起。”司月月乖乖地鞠躬道歉。 陆野眉头一挑,他安静地听着。 “暑假时你说你喜欢菠萝味,开学你叫我去五楼时,我买了菠萝味雪糕,本来是想给你当作道歉的,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抽了,于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野回复:“没想到你挺选择性记忆的。” 有些事,前脚说她后脚就忘,有些事,时隔许久她还铭记在心。 司月月继续说:“我之所以要躲你,是因为你和杨辰翊,杜昭昭这类人接近。” 说到这里时,她又作辅助解释,“近朱者赤,杨辰翊和杜昭昭,我虽然没和他们直接接触过,可大家毕竟是一个年级的,而且我还和杨辰翊高一时是一个班,所以,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司月月没有直说他们是混混差生。 陆野的神情在不经意间有些僵硬了。 如其所料,分毫不差——乖乖好学生不敢和混混交流,怕惹事。 “我没有任何要贬低他们的意思,成绩不能决定一个人的好坏,混混中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蛮不讲理,自以为是,看谁不爽欺负谁。” 这句话说出,司月月就有些后悔了。 话说出来在两分钟内,可以撤回吗?司月月共情能力强,她在意每一个和她交流人的心情。 她悄悄地借着微弱的光,打量陆野,在陆野察觉到这束小心翼翼的目光时,又立马收回了。 司月月住嘴,等待着陆野的反应。 陆野说:“没事,你继续。”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们不是一个圈子的,陆野,我只能把你当同班同学看待。”最后,司月月还是将这样的话说出口了。 “你觉得我想象力丰富也好,太高看自己一回事也罢,我的想法,的确就是这样,我很感谢你的帮助,如果不是你替我拦下段峥,也许那巴掌就呼在我脸上了。” “可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能看出来我的社交圈很简单,也能看出来我的社交圈和你的是完全不一样” 陆野看向司月月,问:“是因为在你的心目中我是混混吗?” 夜间的风,吹动了彼此,连带着声音,都不能再四平八稳。 司月月没有直接回答,却也是直接回答了。 沉默即是肯定。 此时此刻,教学区格外安静,放眼望去,只能见零星的人。 接下来,他们是安安静静不说话。 “你是,生气了吗?”司月月试探性地问,“刚刚你答应我了,你不会欺负我的。”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个小心眼混混?”陆野不知以什么情绪说出这句话。 “不,不是。”司月月小声说。 这下,又是安静了。 过了会儿,司月月又先说:“那我回宿舍了?” 陆野没说话。 司月月见此,便转身下楼,走了三步这样,她又回头:“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我先走了,拜拜。” 第55章 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这下,她是真的麻溜走了。 那一刻,陆野的表情究竟是何样,司月月无法得知。 在她下到第五个阶梯时,感应灯黑了,她蹬了几下脚,感应灯还是没亮,只好在黑夜中摸索着下楼。 突然间,上面的人发出声音。 光亮在此回归。 司月月回首望,望见了暖黄色灯光下的陆野。 顿时,她的心里泛起了涟漪。 在二楼的陆野,也借着这束光下楼了。 司月月在他五步开外,距离越来越远,没过一会儿她就转弯,然后在视线里消失。 陆野在暗弱的光下行走着,接着是走到了有灯的路。 “你为什么会对司月月如此在意?”他内心扪问自己。 是因为她的憨傻吗? 凡事都要讲一个为什么,陆野在那刻,却找不到理由,只知道是内心所趋。 在走回宿舍的路上,司月月没来由的内心沉重起来。 我对陆野是不是太一棍子敲死所有人,偏见太大了? 她吸了吸鼻子,陷入自责。 陆野的确是和问题学生杨辰翊、杜昭昭为群,也的确打过架、和老师抬过杠,与段峥这么混不吝的蛮不讲理的混混相比,他比他势力更大,然后呢?所以呢? 都说混混不讲理,看谁好欺负就欺负谁,可他在班级里,并没对其他人起过冲突,也没指使谁去跑腿,亦或者给他人起恶心外号,嘲笑某人。 算了算了,都说井水不犯河水了,那就当无事发生。 陆野与任言初租的房子距离很近,是在同一个小区。 刚刚他和司月月在一起的时候,被任言初给看见了,这时,他俩又一同进入了小区。 他们都与杨辰翊是好朋友,可不代表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任言初看见了他们下课后站在走廊上说一堆话,还看见了上节课下课时,段峥刁难司月月时,他的出手。 任言初的目光太过于强烈,陆野没办法避开,他只好转过身问:“有事?” “你和司月月是什么关系?”任言初见此,也就开门见山,不藏着掖着了。 陆野对眼前的这位有印象。 之前穷追不舍姜甜甜,来了新人后又更换目标,软硬不行又谈起了其他人众人口中的花花公子任言初。 “我和司月月即使有关系,似乎也没必要去和你说。” “心虚了?”他问。 陆野向旁走去,和他拉开距离,“随你想。” “你作为纪律班长,要以身作则。”任言初向他靠近。 陆野本想继续走自己的路,被他这么一句话,勾起了兴趣。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任言初,目光里带着探究。 任言初浅笑了一下,“刘洪波说纪律班长时,全班级里,就你一个人无所谓。” 他稍作停顿,在这停顿的时间里,他借着小区的路灯打量他的表情。 陆野,还是一如既往的淡然。 “你就没有一点要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是纪律班长这件事?” 陆野回复:“你不是给了理由。” 任言初与陆野之间是有一点距离的,在谈话之间,他们的距离慢慢靠近了。 “哎,你这人真是!”任言初再次向陆野走近,他仔细地端详着面前人的神情,似乎这样就能找到答案。 “你和司月月到底是什么关系?”他追问。 陆野:“你想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们就是什么关系。” 话说完,他提步向前走。 任言初看着他的背影,勾唇一笑:有趣。 此时的宿舍区,叶晓琪像往常一样洗漱完毕后就回自己的床,将帘子拉起来,进行学习。 宿舍是留睡觉的地方,学习难免会有些打扰别人学习,但是,叶晓琪自觉地把一切做好。 此时,电源被宿管阿姨拉闸了,周遭陷入黑暗。 熄灯时间到。 宿舍里的人收拾完后回自己的床铺,把被子摊开,准备休寝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叶晓琪在哪?”那人点名道姓。 叶晓琪摘下了耳机:“你找我?” 贝莱盯着叶晓琪,未过几秒,她发出嗤笑声,“好学生也带手机啊!” 她向前走去,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恶意,“我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贝莱一把夺去叶晓琪的耳机,插入自己的耳朵里,大概三秒这样,她的脸色变了,“真尼玛会学习啊!” 她将耳机摘下,摔在她的电脑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叶晓琪不知所措地看向眼前人,最后抿嘴沉默。 “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叶晓琪,你就如传闻的那样,能装!” 突如其来的恶意让叶晓琪无法适从,她保持缄默,这使得贝莱更加抓狂。 “你个狐狸精,既然不喜欢任言初,那就和他保持距离,我才是他女朋友!” 宿舍里,只有贝莱的声音,良久后,叶晓琪抬起头,不卑不亢:“我和任言初没有任何关系。” 贝莱本想再发作,走廊里传来宿管阿姨的声音:“吵什么吵?晚上不睡觉了?安静!” 阿姨的脚步声越来越接近,过了一会儿,脚步声再次远了。 贝莱狠狠地剜了叶晓琪一眼:“你做好言行合一,不要让我看见你像你妈那样!” 贝莱走后,宿舍再次恢复安静,旁边床位的同学,向叶晓琪这里走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叶晓琪说。 “贝莱就这样,不过,”那位同学似乎在思索什么,最后,所有的话都化成了简洁的这样一句:“能躲着她就躲着,她是混社会的,最好不要得罪她。” 第二天,是星期五了。 五班门口,站着一红毛。 没过一会儿,叶晓琪出来了。 “叶晓琪,我们要不再谈谈。”段峥说。 “抱歉,我不想谈。”叶晓琪直截了当的拒绝。 第56章 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段峥痞笑着,“别那么快拒绝啊,我还没有说什么呢。” 叶晓琪看向眼前这个人,等待着他的说话。 “这里不太适合聊,你确定不换个地方?”段峥嬉笑着。 段峥向叶晓琪走去,俯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也就在他说的时候,叶晓琪那张看不出表情的脸动容了,她两眼睁大地看向段峥。 “你说,这事适合在这里说吗?”段峥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晓琪,脸上带着操控全局的喜悦。 叶晓琪无言,她跟在他身后,默默地跟跟着。 那件事是她的命门,是她一切羞耻的根源。 教学区后面,是个花园,此时没人,除了三三两两倒垃圾的。 “做我女朋友。”段峥开门见山。 叶晓琪沉默,她只是站在一边,用她自己的方式,再次表达拒绝。 段峥的笑此刻不再掩藏,他勾起她的下巴,“你在拒绝什么?” 叶晓琪的眸子被迫看向段峥,她面前的那张脸是胜券在握。 那张没有表情的眸子在顷刻间闪现出狠戾,也就是在那一刹那,她将捏着她下巴的手给打出去,“请自重!” 段峥对她的表现有些意外。 不过,也正常。 她要是立刻服从了,那就没意思。 猫捉老鼠,不在于捉,而是捉到又放掉,然后再抓住,是一种你无法挣脱,只能任人摆布挑弄。 段峥的笑,令人无法琢磨,“有意思,我喜欢。” 她看着他那戏耍的表情,内心里直犯吐,“恶心!” 叶晓琪说完这二字立马就走,只是,段峥才不会那么轻易的放她走,他抓住了她的手腕,面带着戏弄,“你想跑?” “放开我!”叶晓琪试图挣脱。 段峥紧拽住,那副嘴脸就如同猫戏耍够了开始收网,“我劝你识相点,我手上有你的视频。” 不远处,有个人在倒垃圾,只是她的目光不时向这里瞟来。 本来几步就可以走完的路,却硬是被她耗了十几步还没有走完。 “我若是不依呢?”叶晓琪问。 段峥带着最恶毒的笑意,“最近学校挺无聊的,我就勉为其难制造一点乐子了。” “在你眼里,谈恋爱就是要靠威胁?” “威胁?你要是这么理解那我也没办法。” “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师?” “你告诉老师,我就说我没有做,不过,你敢告诉老师吗?” 几步外的路人:阿呸,什么狗玩意儿! 见义勇为吗?但他是段峥,昨晚有陆野替我解围,现在,有谁? 司月月陷入了抉择的困境。 帮助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连自己独善其身的本事都没有,你的帮忙无疑是在给自己制造麻烦。 但是! 什么狗男人啊,欺负女生算什么本事! 司月月换道,她向叶晓琪那里走去。 “原来你在这里啊,难怪我怎么都找不到你,蒋老师找你有事。” 司月月忽略旁边那个啥也不是的玩意儿。 “好,我这就去。” 就这样,两个人在段峥的面前走了。 只是,他不是这般好糊弄过去。 段铮追了过来:“你不是八班的吗?” 司月月调整好表情,转过身,面带微笑看向段峥,“你难道不知道五班和八班的英语老师是同一个人?” “呵,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司月月:“如果你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要不,我们一起去办公室,找蒋老师对证?” 司月月怕给自己找事,但不是缩头乌龟,而且,她最讨厌欺负人的人! 找老师对证,显然,段峥不敢。 反正昨晚已经那样了,那就随便造,他要是真找我茬,我反手就告诉刘洪波,他要是敢堵我的路,我就换条道走。 打不过,还跑不过?她内心给自己打气。 段峥哼笑,“司月月,你最好说的是真话,否则我新账旧账一起算。” 话说完后,他走了。 不管怎么样,算是糊弄过去,司月月心里暗松了一口气。 “谢谢。” 此时,司月月的耳边传来声音,声音很好听,就如同她的样貌,很好看。 “没,没什么,大家都是同学嘛。”司月月被道谢,有些小无措。 “你好,我叫叶晓琪。”她主动伸出手。 啊这?司月月看她伸出来的玉手,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司月月握了上去,扬起一个笑脸,看起来有些憨憨的,“那么我也你好喽,我叫司月月。” 她的笑容有感染力,让叶晓琪没来由的感觉到温暖。 司月月是因为她长得好看所以“见色起意”吗?不是。 刚刚不论是什么样的女生站在那里,她都会去帮。 司月月先送她回她自己教室,然后再回本班。 在此路途中,被人给逮住了。 “有事吗?”司月月扭头看向旁边那货。 要不是出于礼貌,真的不想搭理他。 怎么那么烦?是我表达的意思还不到位,能不能安安稳稳地当个陌生人? “陆野是纪律班长,你怎么想?”任言初问。 司月月压下脾气:“没想法。” 话说完,走人。 陆野是纪律班长这件事,还要是从第一节课的自习课来说。 语文老师请假了,按道理要么是课代表,要么就是班长管理,夏金梦和陈律相视一笑。 刘洪波不是安排了纪律班长吗,正好让他出面。 陈律先说了下安静,然后切入主题,“纪律班长,你该管纪律了。” 后排的某位,懒懒散散,打了个哈欠,上了讲台,看着台下,说了下“闭嘴”就没有下文。 第57章 我都不知道你还能知道 班级里刺头有男有女,女生基本不会在课堂上造肆,男生就不一样了。 张扬不顾台上眼神,自顾自地说着,台上的那位,单手撑着头,困意绵绵。 第一节课,是正怼着困意的时候,这个时候有闲情讲话的人,无疑是在故意。 张扬的确是在故意,他看陆野不爽,好久了。 张扬之前有个追了好久的女生,可她看中了陆野。 昨晚熬了大夜,陆野的困意此刻间如排山之海,可惜,职责所在,他不得不去管理,因为,刘洪波有要求。 掐个时间,马上就要有检查人,他敲了敲桌子,“马上有巡课老师了,各位醒醒。” 他像模像样地站起来,绕了一圈,巡课老师走了后,他回到讲台,继续假寐。 他也想和陈律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是不行。 他答应刘洪波了。 陆野走到张扬旁边,敲了敲他的桌子,“聊天注意。” 张扬哼了一下,假装没看见,依旧在讲着自己的话。 张扬,陆野,隔壁班的女生,这三个人在前不久有一段小故事——我追的女生好不容易和我在一起了,结果是为了另一个男的,而那男的拒绝了她。 “你哪位?只要站起来就是纪律班长?那我也是。”张扬说。 “那这节课就归你管理,好好管,刘洪波会问话的,我先睡了。”陆野一点含蓄劲都没有,将他请到讲台上,自己回去休息了。 张扬:??那么随便?? 张扬莫名其妙地开始一节课管理,而管理效果还不错。 还是那句话,第一节课大部分的人都困成狗,没谁想着搞出动静。 大家对纪律班长昨晚可能还有些好奇,一晚过去了,再次归为平淡:管他纪律班长还是什么,我该干嘛干嘛。 任言初见司月月要离开,直接站在她面前,堵住路,“你就不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是纪律班长?” “我不想。”司月月简洁明了。 “你还不想知道王缘为什么会和对你道歉?” 司月月本想换道走人,听他这么一说,勾起了兴趣。 的确,她也在狐疑着王缘为什么会主动向她道歉。 如果想道歉,为什么在事发时一句话也不说,如果不想道歉,又为什么会在晚自习时主动约我出来说明缘由? 任言初看司月月的表情,知道她被吸引住了,就在他要开口时听见了噎死不偿命的话。 司月月说:“我都不知道你还能知道?” 她的眸子里写着三个字:不相信。 司月月不想与任言初有任何纠缠,她只想远离他,可他就是故意似得在堵着她的路。 她皱着眉,抬头看向任言初,面上尽是不耐烦,“你到底要干嘛?” “我知道原因。” “所以呢?在这卖关子?我不感兴趣。” “你真的不感兴趣?” “我是感兴趣,不过如果是从你的嘴巴说出来,我会很没兴趣。”司月月直白地说。 “你记仇?”任言初那张好看的脸带着别样的色彩。 他没想到这妮子是一点委婉都没有。 司月月这下是真搞不明白这个人了,他到底要干嘛呀他! 在几次试图走过去无果后,司月月直勾勾地盯着任言初:“既然知道我记仇,就请让道,还有,不要和我讲话,烦!” 司月月动手,将他拨到一边,整个过程不拖泥带水。 对于任言初,先不说他抢了谁女朋友,又勾搭上谁这种极其无聊没有丁点儿营养的话题,论和他的那几次相处,每次讲话真都是要犯心肌梗塞程度。 楼梯道里的擦肩而过不算数,那时连句话都没说,完全不认识。 第一次遇见,帮助就帮助呗,为什么要上升人身攻击。 大家四舍五入都是两米,谁也不要笑话谁! 第二次,一起去开个会,回来时又吐槽我,也不知道你是存心的还是故意的,给我来了双重攻击。 是,我是腿短和视力不好,但是,我有让你等吗?你腿长你就先回去。 我真服了这老六! 第三次,直接变成羞辱了,嫌脏,咋地?你碰下就能立马休克?还用钱来砸我,可真是怒骂一句去你的! 第四次······ 罪行数不胜数,每一次都没有道歉,真的让人很生气,尤其是奶茶泼我,任言初,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报仇的! 任言初看着离去的娇小背影,陷入了沉思: 就这?他是眼瞎了才为她做这种事吧! 陆野被刘洪波叫去办公室,交代了一些事项。 杨辰翊与杜昭昭:明明大家是要一起当个班级路人甲,怎么他就背弃我们,还谋了一官半职,成为纪律班长? 在上午第一节课,他们还处于迷迷瞪瞪之中,就见陆野从自己的座位起来,去了讲台。 睡意退去后,底下人对纪律班长是陆野这件事,掀起了讨论。 纪律班长,纪律班长,再怎么滴,是要遵守纪律,陆野?他遵守什么纪律? 他不破坏纪律就不错了。 “司月月,你陪我去一下办公室吧。”同桌张雪云说。 就在这时,邢星也过来了,她说:“司月月,你陪我去一下门卫室。” 那一刻,司月月在想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说的是这样的话:“我要先陪同桌去办公室。” 这段友谊,维持的真让人难过。 赶紧放寒假吧,这样,我就有理由将她从我的世界里撤出。 我最讨厌单方面付出了,这会显得我是“舔狗”! 老娘面子大过天,最反感的就是丢自尊。 第58章 祝你干饭愉快 司月月慢感,对八卦新闻的灵敏度不高,即使这样,还是听到了有关于自己的事。 说出者,是夏金梦。 宿舍的床,晃,而夏金梦,是她的下铺。 这件事,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奈何她每逢一个场合就说: 你们是不知道,司月月晚上动静是有多大,我睡眠浅,而且我都提醒她了,她还不以为然,就没见过像她这样自以为是的娇惯人! 该为自己解释吗?我和她们的关系就只是普通同学而已,她们编排就编排吧,又不是我身边的人。 抱着这样的想法,司月月企图淡化这个问题,可是无法实现,只会变本加厉,尤其是吵过后。 “行,要不你睡在上铺?你不是怕晃吗,我无所谓。” 司月月是会忍,但不代表她没脾气。 夏金梦声音突然提高,“什么叫我睡上铺,明明是你弄出动静的!” “要不我晚上不盖被子了?不上床睡觉了。”司月月气笑。 “我整理床铺是在灯还没熄掉,你还没上床时,我入眠时间也比你早,虽睡觉不安稳,但不是多动症,你教教我,你是怎么感觉到晃和我打扰你睡觉?!” 司月月不太爱起冲突,除非是到忍无可忍之际。 起冲突就是事情越传越离谱: 司月月不让夏金梦睡觉,并认为宿舍里就该所有人都为她服务。 是朋友,就不会站在朋友的对立面那方,邢星却站队夏金梦。 我在友谊里,只想保留体面,可是邢星似乎很让我抓狂。 邢星的让步,司月月没有搭理,中午去吃饭时,她的邀请,司月月借口自己要去上厕所,让她先走。 维系一段别人不放在心上的友谊,太作贱自己,大可不必。 我讨厌一段关系的维系是要靠手段,我始终认为: 是我的,抢都抢不走,不是我的,不用抢,也会走。 公共餐桌那里,杜昭昭和姜甜甜,以及杨辰翊,又坐在一起了。 杜昭昭聊到高潮时,余光一瞥,杨辰翊的目光恍惚不定,没有认真听。 “杨辰翊,你有没有听,”杜昭昭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杨辰翊皱着眉,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样。 最后,他离开了自己的座位。 姜甜甜与杜昭昭一起看向他,抱着探究的眼神。 在那个餐桌旁,站着人,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声音里带着鄙夷和厌弃。 叶晓琪仍旧低着头,把被推向一边的饭盘给挪正,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这一行为,让贝莱十分不爽,她再次推走她的饭盘,话语里是咄咄逼人,“和你讲话没听见?耳聋了!” 叶晓琪的周围人不敢讲半句话,都把头给低着。 贝莱,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人。 姜甜甜本是一张平静的脸,此刻,却染上了别样的神色,她起步向叶晓琪走去。 公共餐桌离五班就餐区域很近。 然而,有一人已抢先她一步。 叶晓琪垂眸的视野里,看见了一只手,那双手有些粗糙。 他将她的饭盘给摆正,就在她抬头看这个人到底是谁时,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公共区域,大家都在就餐,你能不能有点素质?” 映入叶晓琪的眼睛里,是杨辰翊——在学习上有些欠缺,热爱打篮球,之前替她解围的男生。 “哪阵风把你给吹过来了?”贝莱双手交叉,抱臂,语气不善,“你不在你八班好好吃饭,来我这,怎么,要当好人?” “好人可能说不上,只是你影响我就餐了,这是公共区域。”杨辰翊重申。 杜昭昭在姜甜甜起身后也跟着起来了,看到眼前的景象,明白杨辰翊为什么心不在焉。 杜昭昭往姜甜甜那里递个眼神:要不要我出手帮你的社恐同桌? 姜甜甜回复一个眼神,杜昭昭秒懂。 有些事情,女生去解决为最好,而且,她也看那个贝莱不爽。 姜甜甜前不久被贝莱找茬过,除了任言初这个事件以外,还有之前的班级管理。 姜甜甜作为班长,维护自习安静是她的任务,结果贝莱不服管理还骂人,骂了后又在私底下编排坏话。 就在杜昭昭要往前走时,贝莱退出了。 杜昭昭、姜甜甜对视,不约而同地回自己餐桌继续吃饭。 杨辰翊在那发光发热,我们就不去打扰了。 相比于姜甜甜的淡定从容,杜昭昭就有些急不可耐了,杨辰翊一回来她就投向“什么情况,介绍介绍”的眼神。 杨辰翊强制性忽略杜昭昭八卦的目光,假装没事人,安稳干饭。 “杨辰翊,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杜昭昭有些小失落。 杨辰翊很不自然,“只是同学间的帮忙。” 话说完后,他猛然干饭,说自己还有事,先溜了。 贝莱在走前,她丢下了这样的话:“叶晓琪,还是你有手段,像你妈一样,专能迷惑人,那么快就有护花使者了。” 随后,她看向了杨辰翊,眼睛中尽是戏谑,“看不出来你还挺乐于助人的,只是,如果你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后,你还愿意这样做吗?” 末了,她扬起一个无事发生的笑脸面对叶晓琪:“智障,祝你午饭愉快。” 她说的话云里雾里的,众人不解其意,不过叶晓琪知晓她在表达什么。 第59章 你该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 这几天天气阴沉,上午好不容易出现了一抹阳光,一阵风来一阵云去,太阳消隐了踪迹。 同班同学,几乎可以说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司月月碰上了陆野,她低头,侧身而过,就像她之前说的一样,只是同班同学。 再过两节课,就可以回家,在回家前,司月月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刚换了新同桌,自然要加联系方式的,司月月记不住自己的qq号,便让张雪云在便利贴上写了。 回首间,她看见了袁诵,鬼使神差地也问他联系方式。 司月月见他勉强,就在要伸手收回便利贴时,他写了。 这一幕,恰巧落在杜昭昭的眼前。 我费尽心机才得到你的联系方式,她一句话,你就给了,袁诵,这是为什么? 杜昭昭听从了姜甜甜和杨辰翊的话,没有再向袁诵靠近,而袁诵,除了上次回家那天下雨了给她递伞,外加小纸条,就没有其他了。 从上次回家到这次回家,我把伞还给袁诵后,再也没有交流,原来,只要我不主动,我们就只能到这里。 霎那间,杜昭昭内心油然而生了一个想法。 她想赌一把,不论输赢。 杜昭昭目光灼灼地盯向司月月,想从她的身上看出名堂。 两节课过后就放假回家,归心似箭。 “野哥,你这几天好奇怪,总是在盯着司月月。” 杜昭昭不想注意司月月这号人物的,只是周边的人似乎都对她有着那么些关注,尤其是陆野。 打死都没有想到,他成为纪律班长是因为她! 之前,司月月的课桌被浇上了水和奶茶,而陆野正好在教室里,于是就被认定始作俑者是他。 也不知道野哥怎么了,居然会为自己辩白,可他不是一向以无所谓的态度对待他自己的事吗? 辩白也就辩白呗,为了收集到证据,只好屈服于刘洪波,成为他的眼线。 这件事,还是中午和甜甜聊天时她无意间透露的。 友谊之间也是有分类的,虽然我和杨辰翊与野哥一条道上混,但明显的可以看出他与甜甜的关系最为亲近。 他们没事就在一起,晚自习是一定要碰面的,可是他们在一起时究竟干什么就不清楚了。 陆野有那么几分不自然,“我有吗?” “有啊,”杜昭昭说:“听甜甜说,你成为这个纪律班长是因为她,为什么啊?” “不为什么。”陆野的回答生硬,眼神还飘忽不定着。 杜昭昭看他表情,“啧啧”两声,“你确定不为什么?”她满满的揶揄味。 “野哥,你到底为什么帮助司月月啊?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没什么特点。”这个问题憋在杜昭昭的心底里很久了,她向来是有话直说,能忍到现在实属不易。 “你该不会是对她动心了吧!” 这句话,犹如惊天之雷,让陆野平静的脸顿时色彩丰富。 杜昭昭只是随口一问,可看他的表情,现在,她自己也被劈到了。 “不是吧,我随口瞎说的,野哥,你怎么能喜欢上她呀!”杜昭昭不相信,“司月月个子那么矮,长的也一般,你图她什么?” 与此同时,充水卡的司月月出来了,她听见了杜昭昭的话。 自己耳朵的听力是有些勉强,但不是聋子,而她,也不是窃窃私语。 按往常,她一定不会注意旁边的人,可是,那里有陆野。 很奇怪的一件事,越强迫自己不去关注,越能在无意间瞥见他。 “你图她什么”杜昭昭的这句话,司月月也曾内心暗问过。 他很奇怪,要是搁其他的男生,暑假后再次见面,见我如此冷淡,早把我当作陌生人,没必要搭话。 除此之外,还有,任言初对我说的那件事。 诚然,司月月也在怀疑王缘为什么会主动道歉。 她在事发那天没有道歉,却在第二天道歉了,紧随而来的是在班级里不显山也不显水的陆野成为了纪律班长。 一系列连环之下,外加任言初的意有所指,司月月心中有这样的想法:王缘的道歉不是她内心真想去做,而是有人推波助澜。 其他人只会抱着吃瓜的态度看待这件事,能想推波助澜的只可能是与这个事件有直接关系的。 但是,当时我已经确定作案者了,所以,只能是被我污蔑了清白的人。 杜昭昭说他喜欢我,这件事太可怕了,我一定要亲口听到他的答案来抚慰我这个被吓到的小心脏。 陆野很好,我也很好,不过高中生不适合谈恋爱,如果他真的有这个想法,那么之前奇奇怪怪的事情也瞬间有理可说通。 可是,我不要这个答案。 陆野啊陆野,你千千万万不要有这个想法,你一定只是善良,不然,我会方的! 司月月在暗自祈祷着。 陆野的面孔复杂地变化着,由惊慌错愕到不可相信,最后恢复平静,“怎么可能。” 这话一说,场上有两人心安了,杜昭昭和司月月的内心同舒了一口气。 得知答案后的司月月,无所顾忌,步伐不再小小一点,然而,却只是维持了五秒钟。 她听到那句话后整个人怔在原地,内心就像被一块巨石投掷在湖中掀起大浪。 原来,只是我好玩,好打发时间。 陆野的话,司月月一字不落地听到了耳朵里。 刚刚有个人从他们旁边掠过,杜昭昭没发觉出她是谁,只觉得有一束目光在有意无意地向这边投来,她狐疑地转头看看周围,就这样,看见了司月月。 她站在我们的身后。 杜昭昭微微收回视线,听见就听见呗。 第60章 放心,是不喜欢 陆野刚刚在走神中,没有看见她,在他们继续向前方走时,司月月横在他们眼前。 “陆野,你方便借一步说话吗?”司月月看向他。 杜昭昭见此,给他们挪出空间了,她先回教室。 两个人站在那里,司月月几欲开口,只是周围人多眼杂,她环顾一番,小声地说:“这里人多,我们能不能去那边聊?” 司月月手指向前方的公告栏处,那里无人。陆野没说话,跟着司月月的脚步。 到了前方的公告栏处。 这时,安静了。 司月月抬头看向他:“我给我自己澄清一下,我承认你长的不错,但是,我不喜欢你。” 刚才,陆野对杜昭昭说:“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她,我只是看她有些好玩,逗逗她罢了,而且,要喜欢,也该是她先喜欢我。” 如其所言,司月月在遇见陆野时就会像个鹌鹑似的,小心翼翼,很拘谨,目光很少是光明正大的瞧着,大部分是谨慎再之谨慎,用余光打量。 偷看的目光,十之有八九会被抓包。 杜昭昭有些不太相信,持续怀疑着。 被杜昭昭这么一个怀疑的眼神看下去,陆野再作解释:“她长得那么矮,颜值也普通,你觉得我能看上她?” 杜昭昭听到陆野的回答后,她附和,“也对,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她,那你,”杜昭昭还是有些迟疑的。 陆野说:“她木木的,傻气兮兮,我要是不把真正的倒东西者给查出来,以她的脑子,绝对想不到,这样会有损我名誉。” 他说到这里时,顿了顿,随后语调变的轻快了,在这轻快中又带着不屑和消遣之意。 他说:“权当做解闷了。” 权当做解闷,感情是把我当成玩具。 “嗯?”陆野问。 “刚刚你和杜昭昭的话我在后面原封不动的全部听到了,”司月月说。 “先做一下解释,我可没有跟踪、偷听的癖好,只是充水卡在回来的路上,碰巧听见你们在聊有关于我的事。” 她将口袋里的水卡给掏出来,为自己作证,“我不知道我会对你造成如此影响,用余光偷偷摸摸地看,没别的原因,我喜欢好看的但恐男,所以就小心看了。” “但你放心,我对你绝没有奇怪的心思,一是我有喜欢的人,虽然是暗恋,且他也不在我这个学校,二,高中生不谈恋爱,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司月月对陆野做出解释。 陆野没想到她会这样说。 他以为,她听到刚才的话是要生气,结果她是特地把事说开。 陆野有些不自然,把视线悄悄移向别处,“嗯”了一声。 话说到这里,似乎就结束了,就在陆野转身欲走之际,司月月再一次的叫住了他。 “我们之间的所有误会应该都解释清楚了,我感谢你替我找出真正的倒东西者,至于你成为纪律班长这件事,任言初暗示我你与这件事有关系,但我想了想,你是一个冷淡的人,没那么多闲心,而我们之间的交情,也不深,你犯不着为我做这样的事。” 陆野站在离司月月有三步远的地方,看着她说接下来的话。 “我不太了解你,冷淡这个词如果用的不对,我抱歉,刚刚除了要解释我不喜欢你的这件事外,还有一件事。”说到这里,司月月低下了眸子。 “什么事?”他问。 司月月没有立即回答,在停顿的那几秒里,亦或者是从交谈的一开始,她就在为她接下来要说的事酝酿着。 陆野见此,耐心地站在原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十二月了,冬天已入味,即使在中午,风吹在也依旧不好受。 “如果你无聊,可以多看书,请不要把我当作解闷的玩具,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井水不犯河水,好吗?” “解闷”,我去你的! “你觉得我影响了你?” “谈不上影响与不影响,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总爱发生矛盾与误解,貌似是有着无法沟通的天堑,所以最好的方法是各自在各自的世界里,互不打扰。” 司月月看着他的眸子:“你就当我开不起玩笑吧,‘解闷的’这个说法,挺幼稚的,也很无聊,我很反感。” 陆野对此,不由得笑了,果真如他所料,前面是铺垫。 有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找一堆话术来铺垫,到底是谁更幼稚和无聊。 “所以,你打算怎么做?” “我说了,拉开距离。” “司月月,到底是谁在幼稚?” “你就当我是幼稚吧,为防止再有误会和矛盾的发生,从源头解决,拉开距离。” “你就那么想远离我?” “我没有想过远离你这个说法,你是我的同学,不是我讨厌的人,我只是觉得我们两在一起,磁场会不投。” “你找的理由越来越冠冕堂皇了。” “可能是吧。”司月月这下直白了。 陆野说:“你有对我再往前一步的了解吗?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了?” “我们只是同学。”司月月回复。 这句话言下之意是:我们是同学而已,我为什么要对你有再一步的了解,至于别人说的,你也知道我们只是同学,我怎么可能会对你进一步了解。 司月月说完话后,走了。 本来是陆野在前面,这下是司月月在前面,在她走有几步远的时候,身后传来声音: “你确定我们只是同学?” 司月月回头,再次看向他,“为给我们之间减少不必要的误解,从源头解决是一个好方法,至于是不是同学,你来定。” 末了,她微微欠一个身,“抱歉。” 话说完,司月月头也不回的走了。 同学,只是一个委婉的借口,对于她而言,我们之间或许只是说了两三句话,知道彼此名字的陌生人。 她慢熟,心理防备高,戒备心强,就像蜗牛套了一层坚硬的壳,一有风吹草动,就缩进壳里。 看着司月月的背影,陆野的脑海里浮现了这样的画面: 伞下的虽被雨和风糊了一脸但眸子依旧亮晶晶,在公交车上小心翼翼深怕影响到别人,一连三句对不起以及一个在长廊里独自消化情绪的抚平伤口小野猫。 第61章 我喜欢她?应该不可能 难道真如杜昭昭所言,我喜欢她?绝对是不可能,那为何我会这么在意她? 陆野无解,他只知道,司月月不同于其他女生,很特别。 如愿以偿的第二节课下课了,终于放学,同学齐刷刷地出去,没过一会儿,教室空荡荡。 杨辰翊如约定所言,去了操场打篮球,杜昭昭和姜甜甜一起回家,陆野说他自己有事。 杜昭昭站在五班门口等姜甜甜。 学校门口,站着几位人五人六的小混混,其中有贝莱。 在中午时,她说:“我在校门口等你。” 不管怎么样,能躲则躲。叶晓琪心里暗想。 姜甜甜见此,不再多说什么,书包理好,和杜昭昭一同回家。 无独有偶,再次碰见袁诵,杜昭昭的心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姜甜甜问:“你真的对他忍不住?” 杜昭昭说:“嗯。” “本来也没有什么想法的,”杜昭昭的语气云淡风轻,“就在今天中午时,我看见了他和司月月,我之前要他的联系方式是费了好大功夫,她只是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结果袁诵就给了,我心里不平衡。” “你就因为这个原因?”姜甜甜显然有些不可置信。 校门口—— “有热闹不看白不看,杨辰翊,走啊。”任言初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拉着他过去了。 看热闹也是有基操的,不要凑太近,要离几步远,不能表现太明显。 那里面的有贝莱和段峥,还有几位生面孔。 杨辰翊仔细一想,还是没想出来是谁,任言初则是皱眉。 这几个,眼熟。 什么时候职高的风吹到了南边边的普高身上了。 “叶晓琪,看不出来,你影响力挺大的,连职高的你都认识。”段峥笑道,言语间是掩盖不住的嘲弄。 声音此起彼伏着,他们议论纷纷,而在这一众人里,叶晓琪沉默,悄悄地攥紧了拳头。 就在这时,杨辰翊向前走去了,而任言初面色复杂地看着他的背影。 “挺热闹的,我也来凑个热闹,”杨辰翊以着一种坦然走进这个圈子,末了,他还拨开了叶晓琪旁边的段峥,用露出八口牙的标准微笑对他说:“麻烦让个位置。” 那几个职高的一眼就看出他是谁,立马喝声,“喂,上次我饶了你,这次,识相点,赶紧滚。” 这句话一出,战火明显转移了,从叶晓琪的身上转到杨辰翊。 叶晓琪在后面轻轻第拽了杨辰翊的衣袖,他回头,扬起一个微笑,“我说过我会罩着你的。” 话说完,杨辰翊转过来看着他们,表情全然没有刚才的嬉皮笑脸,“你们两个要不商量一下,先处理谁的事?她也没有三头六臂好分身。” 相比于那一圈的热热闹闹,任言初就显得安静了,他十分有吃瓜素养,就站在一边静默地看着,不过,被点名了。 叶晓琪对贝莱说:“我没有喜欢过任言初,也从来没有想过任言初,我之前拒绝过他了,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当面问他。” 叶晓琪向旁边让开一条道,贝莱正好看见津津有味的吃瓜人员,也就是她的所谓男朋友。 她向前走去,问:“叶晓琪说的是真的吗?” 贝莱盯着任言初的眼睛,眼神中带着幽怨和不解,以及求证。 她知道任言初对谁都是无所谓,可是,她还是想试探一下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 在那一周里,任言初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给他发消息,打电话都不带回复,去他班级找他,还是不见他的人影。 他就像是故意冷落着我,换句话来说,他在物色下一位。 我贝莱,可以被甩,但是绝不会像他以往的女朋友一样,三天腻了就被换,我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在这个圈子里,换对象没什么好调侃的,如果是有地位的被甩了,还是短时间甩去,然后无缝连接下一位,会颜面扫地,被笑掉大牙。 任言初:“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死缠烂打不放手的人吗?” 他顺势将贝莱搂在怀里,蜜里调油似的来了一句,“嗯?吃醋了?” 配着近在眼前的棱角分明面容,贝莱一时间被吸引住,等回神时,心里的那口气莫名其妙地消了。 “我怎么可能会吃醋。” 任言初还是在搂着贝莱,对叶晓琪说,“让贝莱误会你了,下次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随后,他们离开了这个场地。 在贝莱看不到的神情里,他皱眉,眼睛里闪现过不易察觉的阴翳。 任言初极其讨厌没事找事,但是,贝莱些许认不清自己。 不过,现在他被另一件事给吸引:是谁在贝莱耳边说这些话。 第62章 有趣呵,拿我当枪使 刚才的事件很明显,贝莱被利用了。 有趣呵,拿我当枪使。 段峥看着离开的贝莱,不由得笑了,明知任言初没把她当一回事,还倒戈。 他看向叶晓琪,然后再看向杨辰翊,嘲讽不再掩藏,“看不出来你挺热心的,怎么,你也对她有意思?” 事情讲究先来后到,职高的那群人无意间吃到了一口大瓜。 他们不约而同的做出让步,看看这位和叶晓琪是什么狗血关系。 “我不像你,脑子里除了情就是爱。”杨辰翊回答。 “照你这么说,你就是单纯在帮助了。”段峥嗤笑着。 “不然呢?叶晓琪之前不拒绝过你了,你还紧紧追着?”杨辰翊蹙额。 段峥听此,笑了,肆意张扬的笑,“叶晓琪,看在杨辰翊的面子上,我不再和你纠缠了,其实,我看上你,也就是图你那张脸,不然谁会喜欢上一个智障。” 说到这里,他对向杨辰翊,“我们高一就认识,没必要为一个女的撕破脸,对了,你可能不太了解她,待会记得看一下表白墙,她可是当之无愧的婊子。” 段峥的笑,糊着冷风,刺骨而又冰冷。 段峥看着叶晓琪苍白的面孔,目的达到,现在把机会该留给从市里跑到这里来逮人的职高伙计们了。 他们吃瓜吃上头,对话语权落入他们的手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好一会儿,说:“柏溪不是你弟弟吗?他怎么一点都不关心你?” 他们来此,本来是想找叶晓琪麻烦的,结果看见了任言初,而眼前这位上次就阻拦过的人,和任言初看起来关系不错。 老大的朋友,多多少少要给点面子。 此时,qq群里发来消息,是表白墙那里,杨辰翊看到后全程黑脸。 就在他准备打电话过去时,群里的消息没有了,还附赠踢了一个人。 群主发话:不知从哪冒出的傻逼,下次拉人进来注意点,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 杨辰翊对此舒了一口气,任言初还是可靠的。 南城中学校友群群主,是高三的一位学长,任言初动用钞能力,一手交钱,一手让位,成为群主。 任言初虽然是少爷,却没有少爷那种狂傲自大,目中无人的脾气,除了洁癖这件事。 不过,这是体质问题,无伤大雅。 职高的那群人,把消息翻出来,给叶晓琪看,最后说,“你也不要怪我们。” 叶晓琪看完后,默不作声,她拿出手机,对他们说:“弟弟做的事,我作为姐姐,表示抱歉,对不起,我给你们转账五千,作为医疗赔偿费。” 就在杨辰翊错愕间,五千块钱转过去了,没有一毫犹豫。 大家,都这么有钱的吗? 任言初家是企业少爷,他母亲沈家,是京北市四大家族之一,陆野是书香高知家庭,姜甜甜是星二代,叶晓琪是? 五千块钱说转就转,估计也是富裕家庭。 钱到手了,他们也不再多做纠缠,在走之前,说:“你弟弟,是你亲弟弟吗?”他们神色复杂。 柏溪对叶晓琪,怕不是有仇才会这样做。 叶晓琪回答:“我们是重组家庭。” 职高的那群人若有所思,他们略表同情,“你有些惨。” 在接收到钱到账的消息后,他们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就在杨辰翊处于愣神际,叶晓琪说:“谢谢。”声音很轻。 他扭过头,神情写满疑惑,“啊”了一声。 叶晓琪再次说:“谢谢你帮我。” 这下,杨辰翊缓过神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没什么大不了的,同学嘛,我应该做的。”表情憨憨。 叶晓琪见此,抿嘴笑了。 不知为何,明明是在外面被风吹着,却觉得内心里暖暖的。 “你是在校外坐车回家吗?”过了好一会儿,杨辰翊将安静的氛围打破。 “嗯。” “我们一起?” “好。” 他们出校园本来就迟,等公交车的人也少了不少,上公交车时,虽然没有了座位,但是有足够的空间伸展,不会人挤着人。 “你和你弟弟关系不太好?”杨辰翊在找话题中。 叶晓琪在听到“弟弟”这二字时,眸子换了神色。 “刚刚表白墙,你应该看到东西了,被踢走的人是我异父异母的弟弟,我和他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因为我妈,他的母亲本就不好的身体更加不好了。”叶晓琪说。 “他说的基本上是真的,包括我是智障,”叶晓琪用着一种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到,“他不会就此罢休,你知道这件事,是迟早的,所以,你后悔帮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它明明是我的难以启口,在我和他说时,居然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杨辰翊依旧保持愕然,但他的眼睛里是没有厌恶,只有震惊。 过了会儿,他说:“我干嘛要后悔?” 就在刹那,叶晓琪动容了,内心里似一块火石砸开,将冰戳穿,而且还将其融去。 她真的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 下意识里,叶晓琪收回了目光,神情间尽是慌乱。 杨辰翊再次重申:“那件事,和你没关系。” 他依旧是以一种肯定的口吻,不带任何的虚伪。 “那么,你不嫌弃我吗?”叶晓琪小心往前一步。 “智障”是她的梦魇,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不害怕了。 我不是先天性智力障碍,在十岁时,我发了一场高烧,迟迟未退,大脑受到损伤,形成了智力迟滞,后面再治疗时已经于事无补。 杨辰翊听完叶晓琪的话后,他低下了眸子,气氛在此刻变的凝重。 良久后,杨辰翊开口:“我不会嫌弃,相反。” 他抬起眸子看向叶晓琪:“你蛮厉害的,如果是我,反正我正常脑子也没你聪明,在学习上,你是我老大。” 第63章 双向出轨,离婚是好事 霎那间,叶晓琪笑了,一个很释怀的,很发自内心的笑。 她的笑颜落入杨辰翊的眸子,只在瞬间,心底的弦被拨动。 他望呆。 叶晓琪的类型是月光中的清荷,带着一种朦胧而又冷清的气氛,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然而刚刚那么一笑,你又会突然觉得她是从九天之上乘着软云,不小心沾上烟火气的有些俏皮可亲。 “怎么了?”叶晓琪看他的目光,伸手摸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没,没有。”杨辰翊不自然地说。 此时,前面红灯了,公交车的刹车,让站着的人措手不及,叶晓琪向前倾去。 杨辰翊眼疾手快,抓住了她,一个带过来,将叶晓琪圈起来了。 叶晓琪被这突然的举动给愣住了,她盯着面前的精壮手臂,不由得咽了口水。 相比于叶晓琪,杨辰翊就是手忙脚乱了,他立马松开,双手向旁边举起,颇有一种举手投降的味道。 他赶忙解释:“我不是故意的,我,” 杨辰翊的话还没说完被打断了。 叶晓琪调好姿势,看着眼前有些无措的大男孩,笑着说,“我知道,我还要谢谢你,不然我就摔出去了。” 杨辰翊憨憨地挠了挠了头,随后,他们开始其他话题了。 路途漫漫,他们有说有笑地聊着,就这样,到了站点,然而,他们的表情是有些意犹未尽。 叶晓琪了解到杨辰翊是独生子女,家里关系融洽。 他知道自己在学习方面不行,打算成为体育生。 按道理,叶晓琪是要去对面站点等车,下车后,她就站在杨辰翊身旁,一副有话要说但又不知如何开口。 杨辰翊观察到了,他看向叶晓琪,问:“怎么了?” 在内心纠结下,叶晓琪迈开了她内心的第一步,“我们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他微微挑眉,说了“好”。 杨辰翊的头像是逆着光的投篮背影,而叶晓琪是一只在草原上的狮子。 他看见叶晓琪的头像后,内心暗想:果真反差。 “我们加了联系方式后,是朋友了吗?”叶晓琪小心翼翼地问。 杨辰翊则坦荡荡了,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当然,我们是朋友。” 他歪头看向叶晓琪,面带笑意。 “那我们是朋友了。”叶晓琪也看着他,笑着说。 南城那里,贝莱和任言初。 任言初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把玩着手机,神情无法认定,而贝莱,坐在他对面,安安静静地喝奶茶。 刚才还在笑着,怎么现在就冷下脸了。 贝莱一连说了几句,任言初一句也没搭理,她只好坐一边慢吞吞地喝着热饮。 任言初的手指不断地戳着屏幕,眉头紧锁,终于,他舒展了表情。 他将手机放在桌子一角,看向贝莱,“说说吧,为什么盯上叶晓琪。” 声音平淡,没有一丝感情。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贝莱的目光,闪烁着。 任言初依旧是保持平淡,“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需要我明说。” “可你之前不是对叶晓琪无感吗?”贝莱强装镇定,“而且,我不过是在确认一件事。” “确认什么?确认我对谁有感觉?你应该知道我对谁都是无所谓,包括你,而且,我挺讨厌作妖的,尤其是在我面前。”任言初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贝莱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安全感这种东西,是自己给自己。”任言初抿了一口他点的果茶,微微皱眉。 “是谁告诉你我对叶晓琪还有感觉的?”他问。 贝莱无言。 任言初换另一个问法:“群里被我踢出去的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贝莱全部说出。 在他面前玩心眼,玩不过,除非这件事他不关心。 任言初,从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主。 了解完事情后,任言初笑了,那个笑,却让贝莱不寒而栗。 “我喜欢懂事的人,你们那些心眼,不要在我面前耍,没意思。” “今天我有事,自己回家吧。” 他拿起放在椅子靠背上的围巾,推开玻璃门,上了车走了。 贝莱的眼神像淬了毒,恶狠狠地盯着眼前的这杯奶茶,随后,她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后,不容那边说,她先开口:“你哪给的狗屁消息来坑我,自己追不到就往我这扣锅?” 电话那边,也不是好惹的,直接回怼,“呵,你这人是真搞笑,任言初就是玩你,你还真给自己贴名片了,贝莱,你认清住你自己!” 贝莱与段峥,先进行一波“核平”交流,等气撒完后,恢复了正常人的模样。 “把那小子给我揪出来,竟敢拿我们当枪使!”贝莱说。 他们刚刚盘算了一下,被那个初中生给利用了。 他要的是借我们的力让叶晓琪在这个学校不好过,正好,段峥屡次三番被她拒绝,贝莱的名义上对象与叶晓琪拉拉扯扯,故意营造敌对。 任言初上车后,给刚才那群职高人发了消息:把柏溪的事情发给我,我来解决。 除此之外,任言初还交代一件事:不许动叶晓琪。 职高的那些人办事麻溜,没过一会儿,就把与柏溪的事情前因后果给发过来了。 任言初看着屏幕上的字,嘴角微微勾起——叶晓琪这弟弟有趣呵。 小屁孩年纪不大,内心是真歹毒,我要是有这样弟弟,我一定给他揍得爹妈都不认识。 任言初看着看着,眉头蹙在一起了。 她与柏溪,不是亲姐弟,她来自临江第一实验中学,而这所学校,就是她曾待的地方,内容基本是是符实的,和贝莱所述,几乎是一模一样。 剩下的内容,他不想看了,将手机放在一边,闭上了眼睛。 艾洁是小三吗?余优优是小三的女儿吗?任丘在和我妈婚姻存续期间出轨了,这点毋庸置疑。 但是,他们是双向的出轨,彼此不爱了,离婚是迟早的事,而且优优是阿姨和她前任的孩子。 第64章 暗恋貌似会传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使将那则消息给及时删掉了,贝莱与段峥不再纠缠叶晓琪,但只要柏溪想,总会有机会趁虚而入。 叶晓琪到家时,已经天色渐晚了,柏丛生和秦雅要参加宴会,家里只有她与柏溪。 “有意思吗?”叶晓琪质问。 柏溪戴着耳机,继续打游戏中。 叶晓琪抱起肘,看着柏溪,最后她选择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号码。 可是,被挂断了,不过,无妨,继续打。 柏溪见此,把耳机摘下,把头抬起来,满是不耐烦,“你有完没完?” “我还想问你,你有完没完!”叶晓琪调出群里被拉黑的那个人界面,放在柏溪面前。 那个账号,是柏溪的。 柏溪看到内容,出乎意料的淡定,他说:“在南城中学混的不错啊,还和任言初勾搭上关系了,果真,你虽是智障,也知道自己的脸不利用白不利用······”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叶晓琪掐断了:“住嘴!” 她的脸上出现绯红,胸口上下起伏着,面露愠色。 “呵,怎么了,我踩到了你的尾巴?”柏溪讥笑着。 叶晓琪的捏紧了粉拳,她想说什么,最后话全都堵在了嗓口眼。 因为柏溪说:“叶晓琪,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公主了吧,你要记得,你妈是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 叶晓琪撑起她全身的傲骨,盯着柏溪的眼睛,最后,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但还想强装着底气,“我妈不是小三!” “你妈害了我妈,这是铁证,是不是小三,你心里有数!”柏溪歪过头来,看着他斜前方的人,微勾起嘴角,语气中充满着鄙夷,“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 叶晓琪愣在那里,她苦笑的说:“对啊,钱阿姨病逝前,我妈正好去医院里看她了,还是柏叔叔带过去的,那时,钱阿姨和柏叔叔还是处于婚姻存续期,我妈就公然过去了。” 那时,我十岁,柏溪七岁,柏叔叔的司机师傅来接我们去医院,等到的时候,钱阿姨已经去世了。 我印象中的钱阿姨,是穿着白裙子,她会做一手好饭,比妈妈做的好多了,只是,她看起来不太开心,被一层灰色给笼罩着,脸色苍白,抑郁。 我被妈妈接到这座大房子时,我看见了那位表面挂着笑脸的阿姨却在背后歇斯底里的冲着柏叔叔哭泣着。 那时的我,不明白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等到周围的人在暗地里说我妈妈是小三时,我才知道,那是原配对她的丈夫的失望。 抑郁,很不巧,我和柏溪都有过。 在他妈妈去世后,柏叔叔因为公司资金出现问题,忙于工作,对他几乎是忽视,陷入了自闭,后来把他放在他爷爷家,等再回来时,他整个人都变了。 在柏溪很小时,他不是像现在这样的,那时,他是叶晓琪的小尾巴弟弟,天天黏在她身后。 叶晓琪对柏溪有恨意,不过更多的是愧疚。 他本该是有妈妈的,如果没有我妈的出现。 她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你说的对,我没有资格。” 叶晓琪转身,上楼。 这道题,无解。 市区的一家网红海底捞 “好久不见。”郁星河向他们走来。 之前一直想要碰个面,迟迟没有时间,这下,终于见面了。 陆野,唐云朵,郁星河,他们三个之前都是在云海国际学校上学,陆野先回来,随后是唐云朵,最后是郁星河。 陆野是为了姥爷,郁星河也是为了爷爷,而唐云朵,她对外说想要换个环境。 好友重逢,有说不完的话,唐云朵先开口了,“星河,你对你妹妹有些怪怪哦。” 讲正经话之前,先浅浅地八个卦,唐云朵早对郁星河与武千帆的事好奇不已了。 郁星河有些微微回避,他想要找其他话题岔开,结果陆野也来添一把火了,“如果我作为哥哥,我可不会随身带着妹妹给的钥匙扣。” 话说完,陆野与唐云朵不约而同的对视。 他们可不会就这么放过郁星河的,毕竟他能有那方面想法的事,可谓是不容易。 他们知道郁星河回来还有另一个目的:武千帆。 “我和她关系缓解了,她允许我们先从朋友开始。”郁星河说。 唐云朵对这个答案是明显的不满意:“从朋友开始?你这进度太慢了吧!” 郁星河回答:“没办法,我只要稍微的一往前,她就后退,她现在能原谅我,让我做她朋友,就已经很好了。” 这句话一出,唐云朵有些扭捏了。 暗恋的人,挺惨的,尤其是对自己特别熟识的人,这样,主打一个进一步会逾矩,退一步又心不甘情不愿,原地不动又不愿自己只能成为朋友。 暗恋貌似会传染,她的目光,在不经意间掠过陆野。 这一幕,被郁星河给抓的正着,他低头浅笑,而当事人陆野,被他那一段话,给陷入沉思了。 陆野心中也有自己的疑问,这个和郁星河的情况差不多,但是性质不一样,就在要问之际,咽去了想法。 司月月已经说的明白了,就如她所说,我们只是同学。 然而,他对脑子里蹦出有关于司月月的事,给吓了一激灵,魔怔了吧,居然会想她! 陆野脸上的复杂变化一一落入郁星河与唐云朵的眼睛里,他们目光灼灼地盯向他:你咋啦? 用关怀的眼神。 陆野:“······” 两天的假期悄然而过,学校为了更好集中时间复习小高考,故中间不放假,一直到元旦节过后。 对此,作为学生的我们,四个字形容:怨声载道。 关于叶晓琪的事,在校园里不断发酵,一些消息不太灵通的,到学校后就吃到了惊天大瓜,而作为事件的主人,她家里有事,请假未去学校。 她的事,先在五班里传开,至于其他班级,就看对八卦触角灵不灵敏了。 这件事是怎么传开的呢?贝莱一句轻描淡写,勾起了好奇心。 别人说你在开玩笑时,再来一句,“我功夫嫌大了开这种玩笑,你爱信不信。” 他们还是比较震惊的,一位智障居然能考这么高的分,这么一对比,我们岂不是连智障都不如。 第65章 迟钝的木头都看出了怪异 叶晓琪的课桌是在外面,书被路过的人给蹭歪了,那个人回头看了一下,带着一种说不上来的表情,大概是嫌弃,然后又走开了。 除了因为是智障被大家津津乐道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她妈妈是小三。 姜甜甜默不作声的把叶晓琪的书给整理好,然后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关于叶晓琪的传言,姜甜甜不感兴趣,至于帮他把书本整理好,大概是因为眼里见不得乱,或者是只是作为同桌的情分。 八班 司月月在听刘雨潇给的八卦后,吃惊了。 她真的看不出来她是这种类型的人,从表面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 杨辰翊在听见周围人对叶晓琪的评价时,抿着嘴,脸上看不出表情。 叶晓琪是肯定的要选择走读,秦雅拗不过她,同意了。 星期一下午,她们办理好手续,顺带看了学校周边的房子,紧接着是搬走自己在宿舍的东西。 叶晓琪回到教室后,明显的察觉到他们投来的好奇目光,她假装看不见,不过,有人找过来了。 “叶晓琪,听说你是智障,真的假的?” 她以为自己可以对“智障”这两个字免疫,可在学校听到后,仍是感觉刺耳。 “你说啊,你到底是不是智障?” 那个人的声音突地抬高,周围人的视线皆被此吸引而来。 有些人蠢蠢欲动,也走过来了,问向叶晓琪:“好多人说你是智力障碍,你看起来也不像,真的假的?” 叶晓琪旁边的姜甜甜,依旧在看自己的书,不过她皱眉了,看起来面色不悦。 “你妈妈是不是小三啊?” “我们跟你说话呢。” “你怎么回事啊?一句话也不说。” “你和十四班的段峥是什么关系啊?他看起来好关注你。” “长得漂亮就是好啊,刚拒绝了任言初就来了段峥,对你都死心塌地的。” …… 你一言我一语,那些话语似洪水般,将叶晓琪整个人都给淹没了。 叶晓琪咬着唇,不知该如何去说。 就在此时,旁边发出声音,姜甜甜握着笔,看向她们:“有话一边说去,不要打扰我学习。” 姜甜甜的目光冷冷的,她们看此,撇了撇嘴,就在还要说什么时,姜甜甜打断了她们的施法。 她把资料横在叶晓琪面前,“这题你看看,会吗?” 那些人:“……”看在姜甜甜的份上放过你! 姜甜甜不能惹,一是她是班长,二是她会真的不留情面。 之前贝莱找过姜甜甜的碴,最后是吃了一鼻子灰,并且还被修理了一顿。 他们的班长表面看起来惹不起,实际就是惹不起。 贝莱找人堵过她,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被反杀了,监控摄像录下,直接拍在班主任面前,然后记过处分,回家反省一条龙。 后期,贝莱在校外堵,哪料到姜甜甜压根不是吃素的。 姜甜甜的朋友是杜昭昭,杜昭昭是有社会关系的,又被吃了一鼻子灰。 那群人走了,空间再次恢复安静,姜甜甜将资料书拿回来,继续写着作业。 叶晓琪红着眼睛看向姜甜甜,而她,再次投入习题里。 习题上有两种字迹,一个字迹是叶晓琪的,另一个是陆野的。 “谢谢你。”叶晓琪说。 声音轻微,不过姜甜甜听见了。 她微微一怔,随后说,“不要想太多,我只是嫌他们吵。” 叶晓琪低血糖,身上总是备着糖,此刻,映入姜甜甜的眼前,是她的手掌心上的糖。 姜甜甜有那么一分不自然,她顺其自然的说出拒绝:“我不喜欢甜的。” 叶晓琪的睫毛轻颤,姜甜甜看到了她的失落,思索了一番后,选择接过,然后说:“谢谢了。” 没过一会儿,上课铃声敲响了,教室恢复安静。 司月月也不知道为什么,好端端地感冒了,现在,已经发展成嗓子哑,说话费劲。 每次一到换季时间,就感冒,我也是服了! 这节课是语文课,讲文言文。 李青梅破天荒地要求模拟角色朗读,在一班级五十几个人里,挑到了司月月和陆野。 伍子胥与渔夫,江上相遇,渔夫助他渡江,但是,伍子胥走了后,渔夫自尽了。 我是伍子胥,他是渔夫。 司月月起身,她清了清嗓子,可是,仍是不舒服。 陆野自顾的读着他的段落,一段话告毕,司月月未作出反应。 她试图发出声音,可是嗓子着实干痒,她只好抬起头看李青梅,“老师,我嗓子难受。” 见此 李青梅换了个人去读伍子胥。 面对陆野,司月月前所未有的感到一种说不上来的矛盾。 自己的内心并没有真正的排斥过他,哪怕被惹毛了,可是,只要一见到他就会没来由的想后退。 上午第三节课下课,早上打好的热水这时见底了,司月月她去饮水机的地方接水。 她的杯子又换了,没有使用任言初赔的杯子,只因觉得恶心。 司月月接好水转身时,她看见了陆野。 “你生病了?”他问。 她低着头,“嗯”了一声后,抬脚走人,回自己的座位。 陆野见她走了,他看了看饮水机,也转身走,杯子满满的来,再满满的走。 他到这里,以接水为借口来和司月月碰面。 杨辰翊看陆野拎着还算是满的水杯去饮水机,和那个人说几句话后又折回,他有些迷糊了。 “野哥,你该不会是只为了和她碰个面吧。”杨辰翊歪头看向他。 饶是自己迟钝的像块木头,也能看出来他对司月月和对其他女生不一样。 陆野没有回答,他打开杯盖,喝水了。 罕见的,杜昭昭会向别人问问题了,她拿着数学题。 上午第一节课数学课时,杜昭昭被陈刚喊到黑板上做题,意料之中,不会做,就在她踌躇之际,下课铃声救了她,但是陈刚说第四节课再去黑板上写。 杜昭昭环顾四周,正在找帮手中,她的视线放向前面,看着袁诵,没过几秒,又收回了目光。 第66章 好讨厌没分寸感的人 杜昭昭打算第一个就去问袁诵,可是他和司月月相谈甚欢。 生物的果蝇遗传学题,司月月问袁诵中。 杜昭昭去向陆野那里,没过一会儿,过程写好了,而那边,遗传学问题也解决。 司月月不加吝惜的夸赞,“你真的好厉害。” 张雪云也在附和着。 袁诵的讲题,通俗易懂,浅白又直接。 问题解决了,是第三节课下课,司月月拆开抹茶饼干,先分给同桌,然后转了身看向袁诵:“抹茶味的。” 成为能聊的人第一步,分享自己的小零食。 袁诵本想是拒绝的,但是被司月月给强制安排,她的眸子里写着这样:你接受也要接受,不接受也要接受。 她见袁诵未再推脱后,便转回身,和张雪云分享着零食。 司月月在转过来时,其实是有迟疑的,因为她看见邢星和刘雨潇。 转念一想,我有什么吃的,都分给她们,她们呢?选择性分享,而且,和夏金梦聊的挺嗨的,那就不打扰了。 司月月有好多话想对邢星挑明,可下不了口,大概,还是怂吧。 五班那里,暗波流动,时不时就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待叶晓琪。 令人大跌眼界的是,她依旧像往常一样学习。 叶晓琪虽选择了走读,吃饭还是在学校,她没有特别贴心的朋友,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原位置。 姜甜甜与杜昭昭是约定在公共餐桌吃饭了,而杨辰翊,他有时来,有时不来。 叶晓琪打完饭后,回到自己的位置时,发现被人坐了。 贝莱说:“这里视野不错,我选择坐在这里,你不会有意见吧。” 叶晓琪看了四周,没有空位了,她什么话也没说,端着自己的饭盘去了公共餐桌。 “站住!”贝莱叫住她。 她从位置上离开,走到叶晓琪前面:“拜你好弟弟所赐,也拜你所赐,任言初对我分手了。” 叶晓琪的脸色平静,“我说了我和任言初没有任何关系。” 贝莱“切”了一声,“你觉得你说的话可信吗?” 叶晓琪说:“信不信由你。” 她想要从旁边走过去,可是贝莱没有放步的意思,她再一次拦在了她的面前,态度变得柔和了。 “关于你是智障和你妈妈是小三的这件事,一开始我是不相信的,没见过哪个智力残疾还能考的这么高,至于小三,我对你家不清楚,可是呢,你有一个好弟弟,他是真会演戏,埋了好长时间才展现自己的真正目的。” “你们之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也不能像对敌人似的,你的那些消息,都是他告诉我的,传播的主要人,也是他,我呢,只是一个吃瓜群众。”说到这里,贝莱眼带笑意。 “说真的,如果我有这样的弟弟,他决不敢这么造次,不用我出手,我爸妈就会好好教他做人的道理,但我又差点忘记一件事,你和柏溪不是亲姐弟,你妈妈是柏溪的父亲再娶之人,而你爸,听说好像是个不学无术,好赌之徒。” 叶晓琪那张平静的面孔出现了一点起伏,她没想到,柏溪会对她如此恨之入骨,一点后路都不给。 贝莱看她的神情变化后,故作假惺惺的姿态,“叶晓琪,你可千万不要记恨我,这些都是柏溪告诉的,但他那么爱演戏,满嘴跑火车,谁知道他几句话真,几句话假。” 她拍了拍叶晓琪的肩膀,回到位置,端走自己的饭盘,再次路过叶晓琪时说:“你看我像是那种爱抢别人位置的人吗?那是你的位置,回去坐,刚刚只是在和你开个玩笑。” 只是在开个玩笑,多好的一个借口。 叶晓琪哑言,她端着饭盘回自己的位置坐下了。 这顿饭,叶晓琪索然无味,草草的吃完后,离开了餐厅。 道路上,其他的同学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而她,是独自一人。叶晓琪看了一眼,收回了视线,继续向前走着。 餐厅到教学区,有大路和小路可供选择,叶晓琪喜欢走小路,因为这样就不会看见成群结伴的人。 她像往常一样走着,不过,后方传来了声音。 “叶晓琪。” 她转身,看见段峥。 叶晓琪蹙眉,她知道他来是没好事的。 “你确定还要拒绝我?你要知道,我即使知道你是智障,也能看上你,算是你的福气,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段峥走过来。 为了能完全把捏住叶晓琪,段峥是做了功课的,摸清她平常走路的路线。 只是,她除了去餐厅要吃饭之外,几乎不怎么出去。 “你到底要干嘛?”叶晓琪向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能不能不要缠着我了。” 此时,大道上有一个人的目光向这里偏了。 还真是有缘哈,又见到这种场景了,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人家已经那么明显的表达拒绝了,还像个口香糖似的黏着,分寸呢! 大道上那个人停止脚步,就在不远处观望着。 她的表情比叶晓琪还难以捉摸,就好似被打扰到的人是她。 司月月皱着眉,面色不悦。 “叶晓琪,你这是在欲拒还迎吗?”段峥嬉皮笑脸着。 移到他们身后的司月月听到某位普信且迷惑的发言后,不由得由内而外彻彻底底的翻了个大白眼。 司月月受不了了,尤其是看到叶晓琪面对这种无赖没有办法的模样。 她向前去,挽住叶晓琪的胳膊,“原来你在这里啊,我们走吧。” 她从段峥身边路过,带叶晓琪走人。 然而,段峥是不可能这么放过的。 他拦在司月月和叶晓琪面前,看着司月月,语气不善,“你觉得你在我面前把她光明正大叫走,合适吗?司月月。” “我有事找她。”司月月抬头看着段峥,在陈述一件寻常的事,脸上没有半分打扰到别人的神情。 第67章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有事找?你可真会来事啊,上次说是老师,这次是有事,编理由可真走心。” 段峥嘲讽着,“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上次的账,我还没和你算清。” “八班门口为你敞开,欢迎来找我算账,”司月月扬着一个得体的皮笑肉不笑的笑容,随后热情地看向叶晓琪,“你是几几年的,什么星座啊?我一见到你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 就在叶晓琪要回答时,段峥截住了她的话。 他恶狠狠地盯着司月月,“你在给我找事?” 矛盾一开始是段峥和叶晓琪,这下转变成了段峥与司月月,因为她故意把火力往自己这里吸来。 司月月依旧看向叶晓琪,“我们边走边说。”她忽略身旁碍眼的东西。 叶晓琪明白她是在为她解围。 段峥看着司月月,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司月月,你这是第三次撞我枪口上,考虑好后果。” 听到这话,司月月转移了视线,瞟了眼想积极加入话题的某人,而叶晓琪,轻轻拽她衣角。 司月月打了个手势,将比她高出十公分的叶晓琪护在后面,与段峥对视,“后果?你该不会要威胁我吧。” “你觉得呢?” “你敢威胁,我就敢告诉老师。” “告诉老师?你果真是爱打小报告啊,看样子天台举报也是你干的,”他嗤笑一声,“敢做不敢当,你也就嘴皮子上有这点能耐。” 司月月说:“啊,对对对,都是我干的,谁让我是太平洋警察,就爱多管闲事呢。” 段峥的脸色又加深了一个色度,这下是被气着了,脏话直接飙出,满嘴在喷粪。 刨去脏话外,他说的是要给我点颜色瞧瞧。 麻了,最讨厌这种类型的人。 叶晓琪想要说什么,不过被司月月给拦住了。 她再一次站在她前面,“你这人是什么身份啊?你该不会是古代穿越过来的吧,那么喜欢专制?叶晓琪爱和谁在一起走就和谁在一起走。” “呵,牙尖嘴利。” “谢了,还能吐出成语来夸奖。”司月月说。 段峥继续说:“告诉老师?你确定你有这个胆子?” 司月月保持微笑:“我这人嘛,最怕惹事了,因为怕麻烦,我喜欢怎么简单就怎么处理。” 段峥笑了,“好啊,我期待看你的告状。” “嗯,期待期待。”司月月也笑着。 段峥退场了,在走之前问了叶晓琪一句话:“你是走读生吧?” 叶晓琪没有回答。 待他走后,司月月拉开了和叶晓琪之间的距离,她说:“对不起啊,刚才我挽你的手臂。” 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司月月刚刚的行为于她而言是有些逾矩了。 “没关系。”叶晓琪说。 “那,事情解决了,我先走?”司月月说。 就在她要走时,被叶晓琪给叫住了,司月月回了头。 叶晓琪道谢:“刚才谢谢你替我解围。” “没事,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已。”司月月爽朗的说道。 叶晓琪再次道谢,“司月月,我还是要再谢谢你的。” “你居然记住了我的名字?”她带着错愕。 叶晓琪说:“你的名字很好听,司月月,月月,很好记,而且,你也记住了我的名字呀。” 听到叶晓琪这番话,司月月没来由的低下了头,她想起以前的事。 我可以记住他们的名字,但是他们记不住我的名字,我可以记住他们的喜好,他们却记不住我的喜好。 我对于他们而言,似乎只是等到没人时才会想起角落里有一个人可以当作替补。 在这时,彼此沉默了。 司月月有些心绪飘散,而叶晓琪,她似乎有话要说。 叶晓琪开口问:“你为什么会帮助我?”这个问题,在上次时就想问了,当时她回答的是“大家都是同学”。 “嗯?”司月月有些小疑惑,但看叶晓琪一脸认真的表情,她思考了许久回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想当英雄。” 这一句话,让叶晓琪忍俊不禁起来,彼此间的气氛,也转变成欢脱愉快。 到了五班门口后,司月月说:“我进教室喽?” 叶晓琪对她摆了摆手,“嗯,拜拜。” “拜拜。”司月月说。 误打误撞,结交到志趣相投的人,司月月内心感到欣喜。 就这样,熬到了晚自习下课,在这期间,无事发生。 叶晓琪收拾好自己的书包后,走了,在到校园外时,被段峥给拦住。 原来他说“走读生”是这个用意。 周围的学生结伴而走,他们聊着天,没谁会在意这里在发生什么,但有人注意到了。 杨辰翊走着走着就站在那里不动,看他这样,他们也停了脚步,顺着视线,看到了段峥和叶晓琪。 “走啊?”杜昭昭没看出什么端倪,对杨辰翊说。 “你们先走,我有点事。”他看向前方,迈步过去。 杨辰翊是奔向叶晓琪的,走近后搭了话:“你也是走读生?” 段峥看着杨辰翊:毛病吧这是,怎么总有人在插我事。 叶晓琪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介意,以后,我们可以一起放学走。”杨辰翊说。 段峥:“……”我那么大一个人你没看见?我不吱个声你就把我当空气? 他咳了一声示意这里还有人。 杨辰翊再次忽略他,对叶晓琪说道:“不用有压力,姜甜甜也是和我们一起走的,听她说你们俩是同桌,正好女生和女生,可以搭伴。” 他手指了方向,叶晓琪看见那些人里的陆野和姜甜甜。 后方的三人:看不出来老杨还挺会安排事的。 第68章 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 杜昭昭向前走去,“如果不介意,我和甜甜很乐意与你结伴。” 这时,姜甜甜和陆野走过来了,陆野对叶晓琪说:“姜甜甜与杜昭昭是我的朋友,你可以和她们一起走。” 场上的人除段峥:咦?你也热心肠了? 段峥:一个两个有毛病啊!几个意思! 他愤愤地走了。 这场闹剧就这样结束了,陆野神色不明,他看向叶晓琪:“他骚扰你有多长时间了?” 叶晓琪低着头不语,手指紧捏着衣角。 陆野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感看向叶晓琪,“不要害怕,我会保护你。” “在南城,我罩着你,段峥如果再找你麻烦,找我。”陆野说。 叶晓琪小声地说:“知道了。” 她本来紧紧地捏着衣角的手此刻微微放下一些力道。 陆野和叶晓琪看起来有话说,他们特地留出空间,在前面走着。 两个人就在后面走着,慢吞吞地走着,可是一句话也没有说。 叶晓琪不希望自己总麻烦陆野,这几周她都尽量的不在陆野的视线里出现。 她不想再欠他人情。 陆野说:“你不必有心理负担,我帮你,是因为你是我朋友。” 叶晓琪惊愕的抬起头,怔怔地望向他的侧脸,不可思议。 “我已经麻烦你很多了,我不知道我该如何还清你的人情。”叶晓琪说。 陆野退学的那件事,与她有关,那件事,是她心中的刺。 她抬起头看向陆野,目光中带着自我安慰的悲伤,“那些话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已经习惯了,而且你帮我已经足够多了。” “我不想再连累你。” 前后方距离不算远,没过一会儿又走在了一起,在分岔路口,他们各行其道。。 杜昭昭和姜甜甜是一条道的,杨辰翊与叶晓琪之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杨辰翊在和叶晓琪分享这几天的乐事。 杨辰翊:“之前就见你和野哥关系不一般,你是在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高一时。”叶晓琪回答。 “高一?” “我以前和他是一个学校的,他没有告诉你他以前的学校吗?” 叶晓琪是实验中学的这件事,在她蜚语四处涌动时就被揭开了。 杨辰翊吃了一惊,他瞳孔震动:我靠!我靠! 我以为他顶多是清淮的,结果他是实验的!! 搞嘛呀这是! 我巴不得要考个高分,结果他控分考低,还有,临江第一实验中学,这可是临江市最顶尖的学校,那么高地位怎么到他这里就难言之隐了。 叶晓琪看杨辰翊震惊的神色,果然,是没有告诉。 过了一小会儿,他说:“没想到咱两这么有缘,野哥是你的朋友,巧了,他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我们两的租房地还离得这么近。” “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啊?”杨辰翊说。 叶晓琪歪头看向杨辰翊,看到了一只蠢萌蠢萌没有任何心眼的大狗狗。 两人有说有笑,到了小区里,然后,杨辰翊送叶晓琪到楼下。 “我上楼了。”叶晓琪说。 就在她转身际,杨辰翊再次叫了她的名字。 “叶晓琪。” 她回过头来,看着路灯下的他。 “你带手机吗?”他问。 叶晓琪不明所以,但她把手机拿出来,在空气中晃了两下,“带了。” “存一下我的电话号码,以后有事叫我。”杨辰翊说。 他走向她的身旁,“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事找我,明天见。” 此时的另一个小区: 陆野洗漱完毕后,回到了写字桌,正全神贯注地写着他的习题。 他带着隔音耳机,台灯下,神情专注,此刻只能听见笔尖的“刷刷”声和翻书声。 在另一个屋子的任言初,他刚吃完药,神情恹恹,没一点活气。 手机消息响个不停,他瞥了一眼,最后接通了电话。 任言初倚靠在沙发上,听那边的人说完后,回复:“时间不早了,晚安。” 随后,他把手机再丢向一边,向沙发上倒去,一只手垂挂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额头。 空调的暖气打得足足的,他还是感觉到冷,只好再卷紧身上的薄被。 袁诵是走读生,他也在这个小区里,挑这里的理由也简单:周遭学生少,装修好,环境好,安静。 他现在的学习强度比以前弱了许多,吃完药后就回床休息了。 大家一夜好眠。 走读生要在正式早读课之前到校,也就是七点之前。 路上,姜甜甜和杜昭昭看见杨辰翊与叶晓琪并排走。 杜昭昭若有所思地说:“你不觉得老杨他热情过头了吗?” 姜甜甜:“他热情不挺正常的嘛,他看到路过的蚂蚁都要去帮忙。” 住宿生吃过早饭后,陆陆续续地回了教室,然后各做各的事。 司月月与邢星吃完饭后沉默回教室。 后面,有个人,我和邢星没有注意到。 “嗨!”她走过来,向我们打招呼。 严格点来讲,她是在对邢星打招呼。 来者是夏金梦。 “你们在聊什么呢?夏金梦挽上邢星的胳膊,亲昵着说道。 本来是两个人走的,现在变成三个人一起,好在,马上就到教室。 司月月在邢星斜后方走着,夏金梦与她并行。 司月月没有立即回教室,因为在转身时她看见了叶晓琪。 “嗨。”她打招呼。 叶晓琪过来了,手里拿着袋子。 “你怎么想起来我们这了?”司月月向她走去。 已经到教室门口的邢星和夏金梦,微微回首,随后她们继续向里面走了。 “给你。”叶晓琪将袋子放到司月月手上。 司月月看了一眼袋子里装的东西,吃惊了:“我就是随口一提,你真买了。” 叶晓琪外在条件优越,路过的人忍不住回头望她。 袋子里是镜子,司月月的小镜子她在某一天手滑,跌在地上碎了,之前和她在一起聊天时,无意间提及。 “我买东西时正好看见镜子,就顺带帮你买下。”叶晓琪说。 这个镜子的外套壳是一个憨憨熊,看起来蠢萌蠢萌的,怪可爱。 第69章 这人怎么比牛皮糖还黏 促进友谊的交流是零食,司月月是这个理,所以她把自己的零食分给她。 在后窗户的某人,他静静地关注着走廊里的那两个人。 叶晓琪出现在他教室外时,杨辰翊就发现了,不过,他没想到叶晓琪居然会在这八班里认识其他人。 他私下向姜甜甜打探过,叶晓琪在五班几乎是不怎么交流,独来独往一个人。 刚刚来看,她和司月月关系匪浅。 杨辰翊还在后面观察着,任言初看他难得的专注,想要探究时,往外面望了一眼,微蹙眉:司月月是怎么认识叶晓琪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上课,叶晓琪和司月月在外面聊着。 “段峥没有找你麻烦吧。”叶晓琪小心翼翼地问。 司月月没有察觉到她的谨慎,大大咧咧地说:“我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估计都忘记我了。” 叶晓琪,和我有些相似,怕给别人添麻烦。 “你呢,你怎么样?他有再找你麻烦吗?”司月月问回去。 她的眸子微微低垂,司月月抓住了这一细节,内心没来由的起了一阵无名之火。 这人,怎么比牛皮糖还黏!! 长得漂亮的也有烦恼,例如遇见像段峥这样的,真是说破了嘴皮也不带搭理你。 司月月不太爱八卦,饶是这样,有关于叶晓琪的风言风语还是流到了她的耳朵里。 张雪云暗戳戳地对司月月说:“你怎么认识上叶晓琪的?” 叶晓琪被其他班级里的人认识,挺简单的,学习成绩好,是班级第一,长得漂亮,家里有钱。 “就这样认识的。”司月月含含糊糊地回答着。 “司月月,你最好还是不要和她有什么接触了。”张雪云神秘兮兮地说着。 “为什么?”她问。 “她是智障,而且,她品行好像有问题。” 在早读课期间,我们说话都是拿着书打掩护,把下半部分的脸给挡住,不让老师看见。 “为什么?” “她妈妈是小三,在宿舍里,她晚上不睡觉,打扰别人休息,有人小声提醒了她一下,她就对人翻脸,大小姐脾气惯了,浑身公主病,而且,还看不起身边人,有个人不小心碰了她东西一下,她就像疯了似得在那发神经。”张雪云小声地说。 啊这? 司月月平复好心情后说:“你怎么知道的?” 张雪云说:“大家都是这么说的。” 道听途说罢了,叶晓琪不是那样的人。 早读课一半,陆野窜出来了,他是迟到。 刚刚,刘洪波来过教室,看了一眼班级,发现他的纪律班长不见踪影。 纪律班长带头迟到,陈律笑了。 这节早读课是语文课,自那个事件结束后,陆野与李青梅恢复平常。 “报告。” “进来。” 李青梅心里到底是有些不舒服的,迟到迟了十分钟,作为学生最基本的一则就是守时,但,没发作。 陆野回到位置后,掏出课本,结果,左翻右翻,没翻到语文书。 昨晚放学后,他语文书带走了。 陆野面色凝重。 过了一会儿,李青梅转悠到他那里了,看见课桌上没有语文书。 “你书呢?”李青梅问。 陆野回答:“放家里了。” 李青梅:“看同桌的。”话说完后,她抬脚走了。 早读课,多多少少带点催眠之意,任言初生病了,拖着发烧的身体来到学校,他坐在椅子上没过一会儿,犯困了。 有一种害怕叫做窗外有人,尤其是在学生时代。 此时,窗外有一个人影出现,他黑着一张脸看向教室后排,靠在窗户边的人是噤若寒蝉,一点小动作也不敢搞。 “呲啦”一声,紧闭的窗户被推开。 冷风灌入,将好不容易汇聚的暖气给放走了,然后,就听到可怕的声音:“早读课是给你们睡觉的?!” 刘洪波一声吼,班级的睡虫立马就掉,尤其是他点了几个人名站起来。 “上午两节课都给我站着听课。”刘洪波发号施令完毕后,将窗户给关上,走了。 被点的人中有任言初,杨辰翊,张扬等五个人,杜昭昭在蠕动着嘴唇读书中。 上次考完试后,她被李青梅单独谈话过,此后,她对语文的态度转变了,虽做不到能一节课都聚精会神着,至少不是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有四十分钟都在神游了。 道歉,李青梅说不出,但她用另一种方式表达了,杜昭昭选择的是接受。 刘洪波在走之前,点名夏金梦,让她下课后去办公室。 任言初脸色苍白,坚持了一会儿,熬不住,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李青梅发现他的异常,问:“你怎么了?” “老师,我头晕。”任言初回答。 最后,任言初坐下。 下课铃声敲响,可以光明正大的补觉了,大家各有各的事要做,司月月想去前面接水,结果饮水机已围了一圈人。 她看着前面那么多的人,果断地选择了去行政楼那里接水。 其实她可以去办公室的,离教室近,方便,但是,怕见老师。 在路过办公室时,看见了夏金梦。 “夏金梦,你觉得我们班最近表现怎么样?”刘洪波问。 夏金梦站在办公桌前,“和平常一样。” “你觉得哪个班的纪律最好啊?”刘洪波再问。 夏金梦略作思索,她说:“我不太清楚,司月月说楼下三班和一班不错,比本班高强。” 班级之间,难免是会有比较的,八班,似乎坐实了差班之名,就连班级内部,也这样认定了。 第70章 没我你是真不行 高一十三班,是刘洪波曾经带过的班级。 “现在班级里有两个班长,管纪律的是陆野,你觉得他管的怎么样?” 刘洪波不知想到了什么,一抹狡黠掠过眸子。 夏金梦如实说:“他?带头违反纪律,做不到引领作用。” “如果让陈律继续管纪律,会怎么样?” “这,”夏金梦再作停顿,想了一会儿才开口,“刘老师,要不你设立两个纪律班长吧,男的一位,女的一位,各管各的性别,这样就不会因为对方是女孩子就不好点名道姓了。” 洪波听夏金梦这个提议,眼睛闪现亮光:好主意。 他再问夏金梦:“你觉得什么样的人才适合做班长?” 夏金梦回答:“不怕得罪人,最好是和其他人关系比较淡的,责任心要重,平常也不是违反纪律的那种人,心胸要宽阔。” 纪律班长,顾名思义,只管纪律,而这,也最是得罪人。 行政楼开水机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司月月,另一个人是任言初。 烦人,又碰见。 司月月继续接自己的热水。 奶茶事件后,她都在尽量的避免和任言初有正面接触机会。 在司月月胡思乱想之际,身后传来声音,他的杯子“哐”的一声,掉在地上,然后整个人蹲下身蜷缩着,额头上沁出细密的薄汗,嘴唇颤抖。 司月月将水杯盖子盖好,走向他身边,“你怎么了?” “学校里有医务室吗?”蹲着的人艰难地问。 “有,在明远楼。”司月月说。 “明远楼在哪里?” “图书馆处。” 医务室和图书馆共用一楼,不过听说它马上要换个地方了,好像是因为距离过远,学生不方便。 我们的学校,医务室与心理咨询室二合一,共用一处。 司月月看他有气没力的模样,蹲下来将他的水杯捡起,“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任言初说。 既如此,司月月也不做任何客套,把水杯递在他面前,但是,他没有接手。 任言初用着一抹不清不楚的目光看着这个杯子。 司月月联想到之前的那件事,从校服口袋里掏出纸巾,装模装样的擦了擦,“干净了,给你。” 任言初还是没有接过去。 他的脸色没有一点血气,整个人用四个字形容:苍白无力。 司月月:? 她站起来,虽然疑惑,还是把水杯放在他面前,等待着他伸手来接。 任言初气若游丝,“麻烦帮我接一下热水,烫的,但是要能喝下去。” 司月月:烫的和能喝下去是一个概念吗? 她折回开水机,按任言初的要求,比兑好水后,将盖子盖好,再次递给他。 “谢谢。”任言初接了过去。 司月月的动作在听到“谢谢”二字僵住了。 我没听错吧?任大公子对我说谢谢?她的眼眸里是不加一点躲藏的震惊。 “一句谢谢而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说了什么特别的话。”任言初在蹲下的期间,蓄足了力气,站起来,看着司月月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嗤笑道。 司月月:这样才是他的风格! “你没事,我就走了。”看任言初恢复正常,司月月不作停留,转身即走。 就在司月月走了没几步,再次听到“哐”的一声,她回头看,是他的水杯碰到了扶梯所发出的声音。 在那一刻,司月月蹙眉看向那位柔柔弱弱似再走几步路就要窒息的某位娇贵大公子:“你确定不要我帮忙?” 那个娇贵公子没有答话,但是司月月已走回到他的身边,不给他选择,拿走了他的水杯,“你生个病怎么那么严重?连水杯也拿不住。” 她伸出一只手,“你要是走不稳,我可以托着你下楼。” 任言初转头看向她,一米六不到的人,眼神里是坚定。 他清了清嗓子,“我不需要。” 任言初扶着楼梯,自己下了楼,司月月与他保持一定距离,在他身旁走着。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 “你身体太弱了,走几步路就颤抖着,没我你不行。” “我自己能行,你走。” “不是,你什么态度啊,你以为我想帮你?” “不想帮就走。” “嘿!”司月月一听这话,向前走了两步,来到他的面前,看着任言初,“你这人可真有意思,我要不是看你可怜,才懒得搭理你,走就走,你慢慢走吧!” 她把任言初杯子给他,然后麻溜转身走人。 然而,司月月走了没几步还是回来了。 她说:“我说吧,没我你真不行。” 就在离他有十米这样的距离,司月月转身,就看见他驻留在原地,那么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却弯下了腰,摇摇晃晃着,想稳住自己,结果越努力越糟糕。 在任言初即将跌倒之际,司月月冲过来了,她拉住了他的手臂,眼神中带着笑,却不是嘲笑。 “我说了,没我你真不行。” 任言初:“······”任凭司月月摆布。 一米五几的拖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真的是累的要死。 到医务室后,司月月说:“我已经送你到医务室了,这下我回教室。” “等,”任言初本想要说什么,但,又不愿说了。 司月月转过身,看向任言初,“我懂,会给你向老师请假的。” 此时,初晨的太阳已经升起,司月月的侧身是在朝阳下。 冬天的太阳,带有暖意,它是橙色的。 任言初虚弱无力的坐在椅子上打着点滴,校医建议去医院,防止是肠胃炎。 昨晚,任言初怎么折腾都觉得冷,一气之下他调制了火鸡面,吃完后斯哈斯哈个不停。 在辣力作用下,他感觉到热了,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陷入另一种状态——狂吐,腹泻。 司月月将他送到医务室后,回到教室时已经打了上课铃,她打了报告顺带也替任言初请假。 任言初的脸色十分不好,他半搭着眼皮,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针头戳进他的皮肤时,他微皱了眉,眼神不敢看被扎了的手。 怕苦,也怕疼。 在打点滴的无聊时间里,他神思发散,最后看到了旁边放的水杯。 司月月把他的水杯留下,走前她说:“生病了就多喝热水。” 打完点滴后回教室,他请假了。 身体扛不住,刚刚打了电话,是他名义上的表哥接的,顶替司机过来接他。 这位表哥,以前任言初小的时候没少被他欺负。 沈琴是地地道道的京北市人,那个表哥,是我舅舅家的儿子,家族公认的玩不吝。 任言初的手机弹来消息,说人已经在校门口。 门口处,一辆车停在那里,见有人走来,他降下车窗,略带调侃:“你的学校有些简陋。” 车里的人长着一张贵气脸,举手投足间尽显雅仪。 来者是沈钦岚,一位超级毒舌,洁癖症非常严重,特别吹毛求疵者。 沈家家里人要求他学商,他转身学法。 京北市有四大家族,分别是秦、沈、叶,贺。这四个家族历史底蕴尤其是秦家最为深厚。 任言初拉开了车门,上去。 “你怎么想起来临江了?”他问。 “到这里躲躲风头。” “躲风头?舅舅又逼你了?” “嗯,烦啊。”沈钦岚不加掩饰。 他的手放在方向盘上,骨节修长,可以当个手模。 任言初坐车上没一会儿,眼皮耷拉了。 他身体难受着,没力气看四周,手随意的搭在腹上,指尖交叠,从侧面望去,额间碎发微遮住他的眼眸。 任言初这个人,平心而论,上帝给了他一副好皮囊和一身好气质,白白的,干干净净的。 任言初与沈清岚,有些许肖似,尤其是在眉眼间,但沈清岚是带着凌厉,而任言初是柔和的,尤其是以他现在还生病着的状态来看。 第71章 烂友谊,不要也罢 操场的这一方,上演着一幕尴尬。 有一种尴尬叫做你议论的人就站在你身后静静地看着你。 因为昨晚的事情,司月月下定决心有她无我,有我无她了。 我真是服了,有本事当面发挥,在背后歪歪唧唧的,算什么好人? 不过更令司月月难过的是她和邢星的三个月相处全是虚幻。 她不了解我,一丁点了解都没有,更令人伤心的是一丝一毫信任都没有。 昨晚,我,邢星,夏金梦,再次产生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加速了友谊的结束。 失望积攒多了,就不想再有什么瓜葛,碰巧,元好走到她的身边,试探性说:“我们一起走?” 司月月答应了。 她和她朋友有矛盾,我不想再和邢星内耗,两人一拍即合。 此时此刻,元好陪着我站在夏金梦的身后,一起听着她们的七七八八碎语。 司月月不是特地要凑过去听的,是因为刘雨潇找她说明邢星黑脸的原因。 刘雨潇将司月月拉走,说一些事。 了解前因后,在刘雨潇的劝说下,正好这是节体育课,合理利用时间来解决问题,结果,不小心演变成正主降临。 邢星认为我对这段友谊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冷漠对待。 昨晚态度已经如此明显了,今天早上,也给时间让我道歉了,但是我却是以着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 司月月在听完刘雨潇的话后,内心惨然。 自己的一颗好不容易用胶水粘好的心再次碎了,碎成渣渣。 冷战能代表什么?摆明自己也生气的态度?可这能解决什么? 什么都解决不了,只是告诉对方我也生气了。 三个月的相处全是泡沫,邢星认定那几个“脏字”是我说出来的。 夏金梦在昨晚对邢星道歉了,但是对于那几个“脏字”她说的是她没有说。 从刘雨潇的口吻中,邢星认定那几个“脏字”是我说了。 三个月的时间,连我的口头禅,以及说话风格都不熟悉,真是搞笑的彻底。 司月月的心在瞬间碎裂。 “中午的道歉,她觉得太随意了,说你没有一点真心实意。” 司月月哑然,今天中午的道歉,是被赶鸭子上架才从嘴里说出来的。 当时她说:“我道歉,对不起行了吧。” 刘雨潇说:“要不你哄哄她?” “不是我说的,我干嘛要去哄她?” “那总不能一直冷战着吧,关系不处了?” “我的道歉也道了,她爱要不要。” “你这样子做,会绝交的!” “绝交就绝交,从九月份到现在十二月,那么多天的时间过去了,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连我的口头禅都不熟悉,什么塑料友谊!” 司月月继续说:“她要是有意见,就请当面对我说,而不是各种甩脸色,脸黑的给谁看?我没得罪她,还有,我真的挺讨厌把两个人的事说给其他人听,尤其是在歪曲事实的情况下。” “怎么滴,我就头顶写着背锅二字?” ······ 在刘雨潇的苦口婆心下,司月月心不甘情不愿的后退一步,不过等她走到她身旁时,却发现了新大陆。 这出戏,可是真精彩啊! “刘雨潇,你觉得我现在应该说什么?”司月月悠悠地开了口。 那一圈的人,愕然——她是从哪蹦出来的?听的内容有多少? 那群人,听到声音后,转身看,面露惊讶。 “你们与其听她说不知真假的话,不如当面问我,”司月月顿了顿,再说:“你们放心,我这人脾气好,不会生气的,而且也不会添油加醋。” 司月月的语调上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讲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说完话后,司月月不作声,扫视了一圈,看着她们尤其是夏金梦一句话也不说,她故作感叹:“不要害羞啊,夏金梦,你这样有违你的人物设定,你不一向是想怎么讲就怎么讲吗?总不能因为正主在这,你就怂了吧。” “刚刚说那句问我的话是开玩笑的,我嘴笨,复述的功底比不上你,还得是要你来。” 司月月手向前一推,神情从容,示意夏金梦继续。 此刻,场上噤声了,全体用复杂的目光看向司月月,除了夏金梦。 “是因为我的出现影响你的发挥了吗?” 司月月面带笑意看向夏金梦,声音在不自然间有些微微抬高,如锋利的冰刃。 第72章 我和你们讲话了吗?插什么嘴 “今天难得有八卦的兴趣,夏金梦,请好好展示吧。”司月月巧笑着。 “司月月,你!”夏金梦说话了,眼睛直瞪着。 “继续分享,别停,你有哪里对我不懂的点,我当面对你说,省的你绞尽脑汁来编故事。” 旁边有人插话了,“你不要那么咄咄逼人!” 再来一个和那个人一样的口气说话:“你在讽刺谁呢你!” 司月月低头轻笑,鼻腔间一时忍不住发出声音,她转头看向插话的人,似笑非笑,“我和你们讲话了吗?插什么嘴!” 霎时间,气氛凝固了。 司月月看向邢星,她在看着夏金梦,带着安慰的神情。 除了邢星去看向夏金梦,周遭的人视线也全都在夏金梦身上,因为,她哭了。 司月月暗收回视线,接下来的发展她已经完全预料到。 不爽的神色这下是完全的展示。 “你什么语气啊你,一开始还不相信夏金梦说的,现在看来你就是这样!” “大家都是女生,你何必如此恶毒!” “说你几句怎么了,不能说吗?” “你果真是拽啊!” “这下我终于看见你真面孔了!” 数落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个个都在打抱不平中,在一人的哭泣之下,事情发生了翻天变化——有错的人是我了。 装弱,会博得同情,把握好的情况下能逆转局势。 现在她含泪欲泣,一副楚楚可怜,受尽欺负的模样,让她周边的人不由产生怜爱,接二连三的站起来为她发声。 邢星一句话也没说,她站在那里,站在夏金梦的身边。 她们不远处,有人翘首望着,有瓜不吃白不吃。 杜昭昭笑着对王缘说:“你猜司月月接下来会怎么样?” 王缘对夏金梦有些许了解,她望向杜昭昭,两人对视,一切在不言而喻中, 司月月绝壁撕不过夏金梦,因为脸皮没她厚。 这时,下课铃声响起来了,他们回教室。 刘雨潇陪司月月一起走。 到教学楼时,她终于忍不住了,“司月月,我觉得你做的有些过。” 司月月皱着眉头:“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你被说两句就说两句吧,大家都是同学,你看看,她都哭了。” 司月月:“······” 要不我也哭一个?反正谁哭谁有理。 滑稽,现在看事情不讲究事情原委,只要谁够惨,正义就站在谁一旁。 “我要上厕所,你去吗?”司月月岔开话题。 她保留最后的淡定看向刘雨潇,然而却不给她回答机会,“我先去厕所,你回教室。” 司月月故意这样做,她想有自己的单独空间。 好吧,是防止情绪爆炸。 在独自去厕所的路上,司月月调整呼吸,平复心情。 司月月啊司月月,杜昭昭都只能和她撕个平手,你说你这小菜鸡,怎么和她斡旋? 司月月回到教室后,夏金梦还在哭着,一群人围在她身边。 杨辰翊好奇宝宝上线,问杜昭昭:“她怎么了?” 杜昭昭站在一边,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 杨辰翊:“看不出来司月月还有这副面孔。” 聊天圈子之外的陆野,坐在椅子上,在享受着休息的时光。 他听到“司月月”的字眼后,飘散的心思尽数收回,端坐好,在一边悄悄地竖着耳朵听着。 杜昭昭感慨到:“是啊,本来以为她是一朵小白花,现在看来,她是带刺的。” “你觉得她接下来会怎样?”杨辰翊问。 “她怎样关我什么事,”杜昭昭回答,“不过估计是要被针对。” 杨辰翊:“接下来,她的日子不好过了。” 他们与司月月不熟,与夏金梦相对熟一点,毕竟曾交手过。 相比于杜昭昭和杨辰翊以一种看客的姿态,陆野就显得有那么些不平静了。 他看向司月月的背影,带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司月月回到教室后,径直回自己的位置,将某处的声音给自动屏蔽。 刘雨潇传来字条:【我再劝劝她,待会下课后你等等邢星。】 司月月写下回信:【看情况。】 此时,上课铃声敲响了。 这节课是地理课,班主任的课。 他进入教室后,就看见夏金梦在哭着。 按例询问,他说:“怎么回事?” 旁边有人看向刘洪波,眼神里是想说又不好说。 本来夏金梦的哭声小了,在刘洪波进来后,情绪再次涌起,此刻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刘洪波蹙起眉头,看向夏金梦说:“你先去我办公室。” 司月月是在低头写着字的,待刘洪波说了那句话后,她不由自主的在笔上加重了力道。 刘洪波先去办公室处理了夏金梦的事,约过五分钟这样,回来了,课堂再次开始。 地理不免是要有一番讨论,张雪云对她的右同学讨论,平常是三个人围在一起的,这下司月月落单了。 张雪云在某种意义上和夏金梦走的挺近的。 司月月见袁诵也无人,她转身,拿着自己的地理书,“我们讨论?”她主动邀约。 袁诵身子微微地向前,方便两人交流。 以前,说是讨论汇聚答案,最后是司月月一个人承担所有,她找答案,罗列答案,最后进行汇总,就连发言,也是她。 现在,她是和袁诵搭档,他们各抒己见,各给理由论证,然后一起进行汇总。 讨论结束后,刘洪波抽每组代表进行回答,司月月是第一组。 第一组,实力最差,唯一能说的过去的是司月月,她低着头,做自己的事,任他们五个进行选择。 司月月的组,班级前十里只有她一人,排名是第五。 第73章 成全她的愿望 一番代表发言,发言最差的是第一组,那么多条原因只罗列到三个,其中有一个关于自然方面的还是错的。 刘洪波再次点名:“司月月,你说一下你的答案。” 司月月站了起来,看着草稿上的内容,从容地一条条说着。 她是先把自然和社会分两大类进行阐释,然后又从大类里面的再细分。 第一组的人低着头看着书,表情不知所云。 “以后你们要按司月月的这种方式作答,尤其是在大题上,条理清晰,让改卷老师一眼就看到答案。”刘洪波说着。 地理课在不觉间结束了,司月月慢吞地整理着,三分钟这样,她站起了身,向门口走去,没有等邢星。 就在她要下楼时,元好在后面叫住了她:“司月月。” 邢星出来时司月月和元好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司月月没有和邢星站在一起,拉着元好往前面站。 “你不和邢星在一起了?”她问。 司月月回答:“站在前面好可以快点打饭。”没有正面回答。 刘雨潇走过来了,拉拉司月月的衣角,抛出眼神。 司月月轻轻地向她撞一下,表示接收到信息。 然而,她没有任何行动,仍和元好在一起。 到了餐桌,司月月的旁边是邢星,两个人没有一点眼神交流。 虽然是打饭制,可是餐桌位置是固定的,除非你想去公共餐桌。 今天,算是无事。 晚自习下课后,司月月和元好一道回宿舍。 你虽是交际花,但我行得端,坐得正,那就问心无愧。 我倒要看看交际花能不能把我的所有路都给堵死。 司月月换了床位,换的时候,夏金梦又不乐意。 她当即说:“你嫌我上床动静大,又嫌我搬走光线刺眼,放行李包也挡不住所有,床板的空隙灰尘会通落在你的床上,你到底要闹哪样?” 夜里寂静,陷入梦乡。 问题只会接踵而至,在看似安谧的氛围里隐藏着更锋利的杀气。 开弓的箭没有回头路,必须射到某一物,才能结束。 如果说在昨天下午那件事没有发生之前,她们是暗地里故意挤兑,那么现在是直接摆在明场上了。 现在的舆论,我处于下风,这个时候蹦哒出去,他们只会认为我真的如夏金梦所言,就是那样人。 装傻充愣,我最擅长,打一个持久战,不成问题。 让子弹飞,飞完了也就结束了。 司月月做着自己的事,那些流言蜚语她充耳不闻,同时,也对邢星拉开距离。 下午时,司月月被刘雨潇拉去上厕所。 刘雨潇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不认识她呢,你当真要那么决绝,一点挽回的余地都没有?” 司月月笑了笑,不作答。 “有人断崖式分手,怎么到你这就是断崖式绝交了?”刘雨潇是真的无法理解。 “我可没有说绝交。” “你现在和她这样与绝交有什么不同?” “我的大门永远为她敞开,她愿不愿来是她的事,你应该问她,而不是问我。” “你在等她主动?”刘雨潇不可思议,“她不可能主动的,我和她闹掰了那么多次,都是我先低头。” “只能证明邢星没把这份感情看的有多重要。” “这样,这,太,”刘雨潇没有把“绝对”这两个字给说出来。 司月月回头看了一眼刘雨潇,她略微停顿一下,把心里的话给换了一副面孔:“开玩笑的,她怎么可能不看重这份感情呢。” 她当然不看重与我的这份友谊。 “那你打算对邢星?”刘雨潇问。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就再往后退一步呗,邢星很好哄的。” 司月月自认为自己好脾气了,就在她被刘雨潇说动想要往后退一步时,又发生了一件令她哭笑不得的事。 她先是生气,再随后是笑了。 用一个成语来形容,是怒极反笑。 她走进教室,轻轻地拍了一下夏金梦的肩膀,“在说什么呢?” 刘雨潇进来后尴尬地看了一眼夏金梦,然后再瞟了一眼司月月的表情,最后是悻悻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刚刚在门外,司月月听了一会儿才进来。 一而再、再而三的,看来是没完没了。 司月月与夏金梦之间的事,在三个星期前就暗波涌动。 前期也没什么事发生,背后嘴两句就随她嘴去,然而在这两个星期内,已经演变成劣态造谣。 她似乎是攒足了劲要掀出风浪。 夏金梦公然在教室里编排着司月月是怎样的“作”、“矫情”、“装”······ 司月月强势挤进话题里,看向夏金梦,脸色不善,语气也不善,“脸皮真厚,好赖话也听不清,我对你意思意思,你还真当个意思,你这人怪有意思的。” “想不到吧,昨天被我撞了个正着,今天又是被我撞见你背后编排,咱俩真是缘分不浅呐!” 司月月故意把声音抬高,让全班级听见。 夏金梦喜欢在许多人面前表演,区区十几个人怎配上她的精彩演出,我做为“大好人”一定要给她排场拉爆,最起码要让整个班级的都成为观众。 她那么想出尽风头,那我就成全她。 第74章 谁也别想好过 如果水已浑,什么也看不清,那就再添点料,谁也别想清白着。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因为理亏还是尴尬吗?” 司月月拨开袖子,看手表上的时间,云淡风轻地再说一句,“还有十分钟才上课,看你对我挺有意见的,趁这时间,吵一架吧,不然总是听你在背后乱嚼舌根也不是个事。” 夏金梦的表情霎时间变的苍白,她怒瞪着眼睛,“你!” 司月月向后退了一步,和她拉开距离,“我什么?还有别瞪眼,会让我觉得你撞脸癞蛤蟆。” “你才癞蛤蟆!” “长什么样的风格难定义,但至少是个人,不会在背后乱嚼舌根,也不会故意编排,造谣,更不会表面一套,背地里又一套。” “你!”她再次瞪起眼睛,“什么意思啊你?” 此时,班级的视线已经完全向我们这里看过来了,他们的神情五颜六色,吃瓜吃的津津有味。 夏金梦向四周看了一眼,本来气势十足的她就在这时弱下去了。 她弯下了腰,左手抚着心脏位置,右手撑在桌子上,身体上下起伏着,声音中充满委屈与隐忍。 这下,司月月是一点掩饰没有了,当面翻了个白眼。 无语! 这招到底是有多么的百试不烂呢?大概就是夏金梦说完话后,正义使者降临了。 夏金梦见有人出现,本来低着的头抬起来了,强撑着站直身体,看向维护她的人,“我没事的,真的。” “你眼睛都红了,怎么没事?”正义使者将夏金梦护在身后,扭头对准司月月:“你有完没完了?从昨天到现在,司月月你想干嘛?” 个子用时方恨少,就像现在,她们矗立在司月月面前,低头俯视她。 十厘米的身高差,足够削弱司月月的气势了。 她没有搭话,再往后退了一步,趁此时间,司月月向四周的人望去。 那些人有替夏金梦义愤填膺的,有带一脸鄙夷的眼神望向她的,也有是抱着吃瓜的态度观赏戏剧的,也有寥寥几人的不在意。 司月月收回了目光,在低头时,她微微捏紧衣角,三秒后,她抬起了头,手交叠着抱于胸前,审视地看向眼前人,“我想干嘛,你们难道不清楚?” 她的话说完后场上无人回复,只有夏金梦在不断的掉眼泪。 旁边人一看,瞬间受不了,即刻炸了,对司月月的语气更为强硬:“我警告你不要太过分!” “你警告我?”司月月不可置信的问,随后她哈哈笑了起来,“喂,到底是谁不要太过分?!” “我被人在背后编排的不像人样了,居然是做错者,而始作俑者掉几滴眼泪你们就认为她是好人!” “各位要是眼睛不好就去医院好好看看,还有,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面前故作正义?” 素日里,司月月的形象是好说话,软儒,没脾气,感觉谁都可以在她那里发泄,现在看来,她战斗力不低。 也对,没见过哪个“战斗力”低的敢多管闲事,帮助被段峥盯上的人。 陆野低头浅浅地一笑。 司月月从来不是软兔子。 在她一连几句话下,她们噤声了,相互看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人性的弱点之被揭穿后会怂,夏金梦那群人暂时性地熄火了。 就在这个时候,陈律出现,他过来从中握和,“大家都是同学,别这样,以后还要相处呢。” 司月月看了一眼,转身走人。 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她们气势差了一截才出现。 司月月回到位置后,打开杯子,“咕嘟咕嘟”地喝着水。 刚刚话讲多了,口干舌燥。 晚饭时间到了,杨辰翊破天荒地来到公共餐桌。 “你不是嫌这冷吗?怎么坐过来了?”杜昭昭说。 “为了陪你们。”杨辰翊一板一眼的说道。 杜昭昭和姜甜甜不约而同的扶额。 “哎,你和我们班的叶晓琪是什么关系?”姜甜甜问。 短暂的插科打诨后,姜甜甜抛出疑问。 “同学啊,”杨辰翊一脸纯真的说着,“不对,我们现在升级为朋友了。” 杜昭昭看他沾沾自喜的模样,也有疑问了,“你怎么想起帮叶晓琪的,还充当骑士,护送她上下学,你真没有私心?” “呃,我就不能单纯因为朋友这层关系了?”杨辰翊有些不解,“而且,她也是野哥的朋友,我们稍微帮衬一下没多大问题吧。” 话题的女主角,叶晓琪在安安静静地吃饭中,周边没人打扰。 “我们班发生了一件搞笑的事。”杜昭昭说。 姜甜甜压了一口汤后问:“什么事?” “夏金梦被我们班的一个女生给怼了,好解气。”杜昭昭说。 当时,她目睹一切后想到自己以前的事,不由得感慨一下:要是曾经自己能像司月月一样豪横,该有多好。 杜昭昭将事情给姜甜甜再复述了一遍。 她:“我真没有想到她居然敢在那么多的人面前撕夏金梦,勇气可嘉啊。” 杨辰翊补充道:“她是真猛,旁边有那么多的人维护她,也不作退步。” 杜昭昭接着说:“看起来笨笨的,憨憨的,没想到怼起人来丝毫不逊色,气势十足。” 姜甜甜默默地记下他们对司月月的看法,内心里莫名地再次对司月月这个女生产生浓浓的好奇之意。 能让陆野目光追随,杜昭昭和杨辰翊产生感叹,那司月月应该不是一般人。 第75章 演戏嘛,谁不会了 段峥不是轻易放弃的主,叶晓琪旁边有杨辰翊在护着,但是司月月没有,而且她还和陆野闹掰了。 总得找个人出一下气,司月月就不错,段峥瞄准她。 然而,在这几天,压根找不到她人影,唯一可以确定位置的即是教室。 可那也不能冲到别人班门口把她揪出去。 段峥:我很烦! 无独不有偶,这次,段峥碰见司月月了。 “司月月!” 她的身后传来声音。 “你可是让我好找。”段峥阴阳怪气地走过来,横在她面前。 “有事?”司月月皱了眉。 “没事就不能找你?” “既然没事我就走人。” “你走什么?” “你要干嘛?”司月月无奈了,停住脚步,望向段峥,“有事说事,不要耽误我时间。” “什么事给你这么急?”段峥问。 司月月稍作平复,按下心中的火苗,保持温和,说:“我急着上厕所。” 这条道是大道,专通向回教学区的道。 “你,”段峥说。 就在他想着话题期间,司月月绕开他,“我们不熟,还是拉开距离最为好。” 段峥:???他惊讶地望向司月月,却只能见到她决绝的背影。 过了一会儿,他缓过神了。 不是,我怎么被她牵着走? 他跟随其后,到了教学区后,司月月拐弯上楼。 哈,居然又在应付我! 段峥奇奇怪怪的兴趣被司月月给莫名点燃。 在刘雨潇协作下,司月月和邢星来了一场谈话。 邢星先问:“你这几天为什么和元好走在一起?” 司月月回答:“她还不错。” “那我呢?”邢星再次问。 “你不是和夏金梦走的挺近,早在一个月前,你们现在还没到朋友的关系吗?”司月月反问。 这下,陷入默言时刻。 邢星切换话题,再次她先说:“之前那天晚上的事情,我只要一个诚恳的道歉态度。” 司月月笑了,落入邢星眼前。 “你这样的态度我是真不喜欢,你有没有把我们的友谊当一回事?”邢星质问。 “你呢,你又有没有把我们的友情当一回事?”司月月再次反问。 “先不说我们约定在八班里互把彼此当第一顺位的朋友你有没有做到,我是不明白你是怎么想起来和我讨厌的人在一起。” 司月月看向邢星,将好早前就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我不知道你讨厌她,你又没对我说过。”邢星说着。 黑夜里,一缕微光,亮度过暗,司月月看不清邢星脸上的神色。 她是在掩饰自己还是问心无愧,司月月无从可知,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好,我换一个问题,你真的认为那天晚上你所听到的“脏字”是来源于我的口?”司月月换了问题。 “是,”邢星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后以一不容置疑的口吻再说:“那天晚上就夏金梦和你,她说她没有,不是你,那是谁?” 她说她没有,不是你,那是谁?这句话让司月月建立好的心理防线再次崩塌。 司月月心里面,弥漫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苦涩,良久后,她才开口,“你真是这样想的?” 邢星说:“难道不是吗?” 司月月听后,哑然无言。 她说:“不算高一,我们是从九月份就在一起玩的吧?” 邢星不明白她要说什么,还是点了点头。 “从九月到现在十二月,原来你认为我说话时必带着“脏字”字眼。” 司月月稍作停顿,思考着接下来的话术,随后,她接着说:“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了。” “所以,你是在和我绝交?” 身后传来声音,司月月微停顿了一下,但是没有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放弃为自己辩白的机会,让邢星继续误会着。 于她而言,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今天星期四,有地理晚自习,第三节课下课后,刘洪波让司月月去一趟办公室。 司月月推开门进来,里面有夏金梦,她的心“咯噔”了一下。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那件事。 刘洪波有话直说,没有带弯弯绕绕。 他所表达的意思被司月月大差不差地给料想到了,他要让我与夏金梦和解。 “同学之间,何必要这样子,各往后退一步。”刘洪波在调解中。 夏金梦依旧是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司月月则是充耳不闻。 刘洪波看向夏金梦,从中和稀泥,“司月月不是那个意思,她向你道歉,这件事就了结了。” 话说完后,目光转移到司月月身上,示意她道歉。 司月月处于放空状态中,没有领略到刘洪波的意思,眨巴着眼睛,懵懂地看向他:“我刚刚走神了,老师你要说什么?” 既然你扮演可怜无助的小白莲,那我就扮演一下耳朵眼神都不好使的且听不懂话的木头人。 演戏嘛,谁不会? 司月月这么一问,气氛尴尬住了。 刘洪波硬着头皮说:“我说的是你向夏金梦道歉,这件事就可结束了。” 司月月继续装作不懂,“老师,我为什么我要道歉啊?” 有问题,找老师,哪里不懂就问老师。 “司月月,你!”夏金梦忍不住了。 她的演技十分拙劣,换句话来说,她就是故意要再问一遍。 “老师,你看看她!”司月月依旧是走浮夸风演技,“看这种情况,明明应该是她向我道歉,老师,你说对不对?” 司月月复制白莲的路,让白莲无路可走。 夏金梦本来还是装柔弱的,这下就像打鸡血了似的,可惜她情绪掌握能力好,瞟了一眼刘洪波表情后,立马在三秒内憋出了眼泪,装作可怜兮兮的惨样。 “刘老师,司月月就这样子的,她当着那么多人骂我!” 第76章 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只要一哭,就能逆风翻盘,司月月内心再次翻了个白眼。 “对,不,起!” 司月月向旁处看过去,脸上写着不服,却还是道了歉,因为这是刘洪波再三要求的。 本来阴沉着脸的刘洪波,这时喜笑颜开,“这样才对,大家都是一个班的,要和睦相处。” “好了,你们回教室吧。” 他变脸速度之快,让司月月咂舌,内心不由得为他竖起大拇指:还得是你! 刘洪波下完结论收完尾后,夏金梦转身喜滋滋地走了。 就在司月月要到门口时被刘洪波再次给叫回去了。 诺大的办公室,此刻只有两个人。 刘洪波轻呷了一口茶,发出满足的声音,他不曾把头抬起,说:“你不服气?” “我不敢不服气。” “那看来是不服气了。” “对,我就是不服气,”司月月扭过头来看着刘洪波,“老师,如果你觉得事情的真相是谁哭谁有理,那我也可以给你哭一个。” 她目光死死地盯着刘洪波,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凭什么可以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简直是偏心偏到姥姥家,就连让我申辩的机会都没有! 刘洪波抬起头来望向她,与之对视:“其实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司月月:???老师,你刚才的行为可不是这样表现的。 刘洪波似乎明白她心中的疑虑,为其解释道:“你也看到了,夏金梦哭了,那能怎办?我说错的就是你,应该你向司月月道歉,你觉得她会从吗?” “所以,你专挑好拿捏的捏?”司月月不接受这个解释。 “不能这样说,我可没这个想法,我会公平公正的对待每位同学。” “哈哈,”司月月嗤笑道,“可最后是我被你要求着道歉。” “是,我的确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让她难堪了,然后呢?她在背后造我谣,编排我,联合人排挤我就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你口口声声一个公平对待,却是从我进入办公室到谈话结束,都在偏向着夏金梦。” “刘老师,您说这话,不脸红吗?” 我在家都没受过这种烂委屈! 刘洪波的脸色微微地变了,一会红,一会白。 “刘老师,您没事的话我就回教室了。”司月月不带正眼地看向刘洪波。 “等等!”他说。 再怎么生气,老师的面子还是要给,司月月心不甘情不愿地停留在原地等他发话。 “你说夏金梦在背后搞小动作,是真的吗?” “真不真的无所谓,反正你都逼着我向她道歉了。” “我想再详细地了解一下。” “老师,你不用再了解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和同班同学和睦相处,省的再被告状。” 刘洪波缄默。 “夏金梦比较特殊,她身体不行,情绪起伏过大会休克,对她生命有危胁。”刘洪波说。 在他这么一解释下,司月月明白为什么要我去道歉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因为她身体原因,就可以放任她对我的诋毁,是吗? 正常人杀了人要被判刑,精神病人杀了人,不会被判刑。 手机连接的教室摄像头里,班级的人在陆野的“管束”下,在小声的窃窃私语着。 动静不大,但还是能看出管理班级者的失职。 “我想要再来一位纪律班长。”刘洪波切换话题。 “哦。”司月月对此无感。 “我选择你去当纪律班长。” 司月月:? 刘洪波说完自己的想法后给了解释:“你做事认真负责,当纪律班长完全可以。” “我不行。”司月月直截了当的拒绝。 “你不用先拒绝,可以再考虑考虑,在这一周内,我等你答案。” 司月月略作为难,她想了一阵后才开口,“纪律班长就是件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尤其是在班主任对其不关心的情况下。” “怎么说?”刘洪波问。 司月月说:“陆野是纪律班长,他管理的纪律和陈律没什么两样,因为不服众,换句话来说,班主任你给纪律班长的威严度不够高。” “所以我要怎么做?” “站在纪律班长后面,给他撑腰,在同学面前以你之口给予纪律班长管理的权利。” 司月月不指望刘洪波是真心求问,她现在在气头上,不选择拐弯抹角再作伪装,直说他管理班级不合格。 “如果纪律班长滥权呢?” “你不是还有一位行政班长陈律吗?他来纠正。”司月月直来直去。 “可以。”刘洪波答应了,十分爽快。 就在下一秒,司月月也爽快地答应了。 “你不是不愿意当纪律班长吗?” 司月月摊开牌明说:“我得罪了夏金梦,日后免不得要被穿小鞋,我成为纪律班长后,她敢这样做,我们就互相伤害,刘老师,如果有人找我茬,后期我可能要多多的打扰到你。” 刘洪波让司月月做纪律班长,不是空穴来风,他早有此打算,尤其是夏金梦提议纪律班长要让一个有责任心,不怕得罪人,和班级里大部分同学关系比较寡淡的人来做。 夏金梦的提议,使他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场“交易”算是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第77章 人对人,怎么可以有这么大的恶意 司月月回到教室时,班级里的人带着一种看好戏的表情看向她。 她忽略那些人的目光,神情淡若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刘洪波回来后,坐在讲台前,晚自习继续。 他在此过程中说:“这几天班级纪律明显变差,有些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为了更好的管理班级,让班风更正,设立两个纪律班长,一男一女,各管各的性别,我会时不时的找他们关心班级情况,合格性考试在即,我希望各位能端正好自己的态度。” 一石惊起千层浪,底下的人汹涌而动,他们问:“纪律班长是谁?” 在那些人中,有不少人的目光看向夏金梦。 几天前她告诉我们刘洪波要再设立一位纪律班长,是女的,专门管理女同学。 当时不少人打趣道:“班长,我们可是朋友,手下留情哦。” 夏金梦笑了笑,那些人和她一样,认定刘洪波一定会选她为纪律班长。 她带着唾手可得的笑容,舒坦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刘洪波的公布。 周围人带着好奇的眼神望向刘洪波,期待着他的揭秘。 “我选择的女生纪律班长是司月月。”他没有卖关子,说出来了。 场下的人表情五彩斑斓,大都是不可置信,齐刷刷看向司月月。 陆野在写着化学方程式,就在计算时,听见了“司月月”这个字眼,他的笔停顿了。 女生纪律班长是司月月。 在他还没有缓过神之际,自己的名字也被刘洪波点了。 “男生纪律班长是陆野,女生纪律班长是司月月,我希望你们以后能互相帮助,共同维护好班级学习氛围,在管理的过程中要是有什么不好解决的,告诉我,我······” 其他人在惊讶后归复平静,夏金梦与陈律的表情却是明显的不好。 陈律:陆野和司月月是班长,那我是什么?被架空的挂名班长? 夏金梦:女生纪律班长怎么是司月月!不应该是我吗?! 陈律靠在椅子上,眼眸低垂,整张脸写着不爽二字。 夏金梦在不觉察间望向了司月月,眼神像是淬了毒似的。 通过这几周的忍耐,司月月发觉自己不能再强装无事发生的淡定了。 流言蜚语下,那些如飞刀般的语言,将司月月的屏障给扎碎,也将她整个人给遍体鳞伤。 那些若有似无的目光和闲言碎语,我想尽办法去忽略,可是他们还是在我的世界里给掀起了狂风骤雨。 人,怎么可以有如此大的恶意? 今夜,是难得的好眠,而明天,是无法想象的暴风雨。 司月月坐在边缘口,进出不太方便,此刻,她要端着自己的饭盘回自己的位置上吃饭。 中间的走道极其狭窄,司月月侧着身子走过去,就在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旁边传来声音:“烦死了,蹭到我衣服,她是肥猪吗她?素质呢!” 在骂谁?刚刚走过来的只有司月月一人。 夏金梦的圈子里“朋友”李恩就差报上司月月的身份证号码了。 桌子上的人,都在偷笑着,夏金梦歪过头来看着李恩,“她就是肥猪,蹭到你在所难免,不要生气。” 司月月:“······”她静静地坐会自己位置上,在她们的嬉闹声下吃自己的早饭。 吃了没两口,她把筷子放下,对邢星说,“麻烦你帮我叫一下李恩。” 邢星照办了,并且身子往后倾,给出空间让她们交流。 “烦死了,张口闭口一个肥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瘦的只有五两重,不但没常识还是个自以为是的要求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的眼瞎矫情大公主,”司月月看向李恩,面带着微笑,“你有没有素质啊?” 此话一出,惊呆众人,。 “你特么的再说一遍!”李恩暴跳如雷。 司月月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再次念给她听:“烦死了,张口闭口一个肥猪,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瘦的只有五两重,不但没常识还是个自以为是的要求全世界都要围着她转的眼瞎矫情大公主。” 她稍作停顿,随后加强了语气:“你有没有素质啊!” 这能忍吗?李恩肯定忍不了。 之前有一个人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不但把人骂得狗血喷头,还把她课桌给推了,当场发疯。 司月月抢在她发疯前,转移了火力,“刚刚说的那些描述你的词,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这餐桌上某人在私底下背着你向我们吐槽的,以你的聪明,你应该知道是谁。” 水已经浑成这样了,那就多拽几个人一起加入这场闹剧,不然不热闹。 这个餐桌上的某些人,笑意僵硬在脸上,就在下一秒,她们低下了头,专心的吃着饭。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先别生气,我还要继续说呢。” 司月月这番话勾引到了李恩的兴趣,罕见的,她压住了火气,等待着司月月的下句话。 “她们说和你玩,就是因为你有钱,愿意接受你脾气,还可以蹭用你的护肤品什么的。” 李恩的脸由红到白。 司月月看她这副模样,继续说:“你和夏金梦应该在背后没少编排我,故意挤兑我,造谣我,你也有份,我现在能那么心平气和的和你说话,也真是我脾气好,可是,也不带这么欺负我,对吧?” “有些事情,你真的了解吗?” “一面之词,你敢信吗?” 司月月连环发问,李恩哑口无言。 第78章 三番五次坏我好事 “蹭到你衣服,是我不小心,我道歉,不过,你敢问心无愧的接受吗?” “你刚才是出于什么动机你心里清楚。” 司月月话说完后端起她的饭盘,走了,在走的过程中还是蹭到了李恩的衣服。 “能走的路总共就是那么大,除非我是鬼才蹭不到你。” 她去向公共餐桌,在一角继续吃自己的早饭。 司月月去公共餐桌后,眼前一片明朗,内心也舒悦了不少,就在她准备动筷吃饭之际,看见了叶晓琪。 “你怎么来这里了?”她问。 司月月向叶晓琪招了招手,她过来了。 餐厅的东面是窗户,早晨的太阳升起后,橙红色洒进来,铺成一片。 元好身体不舒服,没来吃早饭,司月月和叶晓琪一同回了教室。 段峥与贝莱在身后看着一切。 “放弃叶晓琪了?”贝莱问。 段峥说:“她有人护着。” “有人护着你就放弃,什么时候你也有怕人的时候。”贝莱明晃晃地嘲笑着。 “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懂什么。”段峥带着倔强。 杨辰翊和陆野,尤其是陆野,不能惹,他混的圈子可不只是南城这一小角。 “你呢?你之前不也是对叶晓琪有意见?” “现在没有了。”这下轮到贝莱带着倔强。 段峥说:“是因为任言初警告你吧。” “贝莱,我越发看不懂你了,你该不会是对任言初动真心?” 她的脸色有微微变化,没过一小会儿,她立即做了否定,“绝没有的事。” 两人对视着,都试图从对方的眼睛里寻找到真正答案。 “那你为何还盯着叶晓琪?”贝莱问。 段峥充满不屑的回答:“谁盯她了,我在看司月月。” “司月月?叶晓琪旁边的那个?” “嗯” “你什么时候口味变的这么大,居然对小屁孩感兴趣。”贝莱不留情的吐槽道。 司月月身上自带着一种稚气,外加她的脸圆圆的,个子矮矮的,就像小学生。 “我呸,我才不喜欢她那种类型的,我只是······”段峥没做掩藏,对贝莱直说了。 司月月,三番五次坏段峥好事。 贝莱听了后略作惊讶:“原来她是八班的!” 段峥:?疑惑脸望向贝莱。 贝莱看他表情,特别大气地给他讲了一个前因后果。 八班的夏金梦被司月月欺负,告诉老师后这女的不但没收敛,反而得寸进尺,完全不把老师的话放在眼里。 段峥听完后笑了:“我还第一次听到能有人让夏金梦吃亏。” “此话何解?” “我认识夏金梦这么久以来,一直都是她在坑别人,你还记得高一时万如那件事吗?” 贝莱点了点头。 当时那件事让杜昭昭打出名声,从此跻身于校园一姐的行列里,是众所周知的横行霸道,使人对她避而远之。 段峥轻笑了:“那件事是万如她自己作的,纯属活该,她害怕被人知晓真正偷东西的人是她,也害怕别人孤立谩骂,就将锅全甩给了杜昭昭,而夏金梦也不是为了什么友谊对万如打抱不平,她只是趁此机会向杜昭昭报仇。” 贝莱听了后,眼神里露出长见识的表情,“照这样说,那女的绝对要被夏金梦给拿捏的死死。” “夏金梦的做法固然恶心,但她针对的是司月月,不错。”段峥说。 “你还真记恨上她了?”贝莱有些不敢相信。 在她的眼里,司月月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四个字评价就是不足挂齿。 “记恨谈不上,只是找到了乐子。” 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讲,在学校里要是不找点乐子打发时间,那会非常难捱。 贝莱有些不太相信,即使他现在是一脸认真。 “你之前在叶晓琪身上花了那么多时间,说放弃就放弃了?” 段峥回头看向她:“没办法,她有护花使者。” 贝莱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多问了。 各自回教室,贝莱回到了五班,段峥没有上楼,因为他看见了夏金梦。 “听说你和班级里一个女生发生了摩擦?”段峥拦住了她的路。 夏金梦不给任何好脸色,“你耳朵还真灵呢,这事都知道。” 他们站在走廊里,说着话。 “她看起来不太好拿捏。”段峥说。 “这你也知道?”夏金梦嗤笑。 “你这人,”段峥有些无奈,“不要这种态度对着我啊,我这次可是特地来帮你的。” 夏金梦听他明显的不怀好意,尾音拖长,“哦?” “哎,人和人的信任怎么就这么脆弱呢,我们认识可有一段时间了,不会坑你的,我这次,是真的要帮你,她,不但得罪了你,更是得罪了我。”段峥说。 “你最好这样。”夏金梦这时有一些信任了。 ······ 自习课,班长管纪律,陈律和陆野都默不作声,巡监老师检查,司月月被迫去讲台管理班级纪律。 其间,效果不好。 有人这样说:不就当上班长吗?瞧把她给能的。 纪律班长看似威风,实则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烂差事,尤其是对司月月而言。 “刘老师,班级纪律没管理到位,是我的失职。” 上午班级自习课吵闹,巡监老师扣分通报。 办公室里的一番对话,到上课了还没有结束,拖到五分钟后,才解决。 司月月自认能力不足,新人没经验,请辞职务,刘洪波不允。 纪律班长,司月月依旧是,她怀着忐忑的心情回到教室。 校门口,停着一辆车。 任言初返校了。 他在回自己的座位时又蹭到了司月月的桌子。 司月月默不作声,将乱了的书重新整理好。 他的字典里没有道歉,既如此,就拉倒。 司月月以为能压住自己的情绪,结果在第三天的晚自习时爆发了。 第79章 厌女媚男?我去你的! “陈律那片女生,不要讲话,安静自习。” 说实在的,她和陈律是没有任何瓜葛的,然而陈律揪着她不放。 “既然是管理班级的,那你就好好管理,别让刘洪波总是找我。”陈律满怀气愤的对着司月月。 “好的。”司月月说。 我才刚当上纪律班长第三天,别人就对我敲山震虎。 那些人没有想到司月月会当着班级里的那么多人面前把话明说,瞬间,她们的脸色就像打翻调味瓶。 在她一话之下,底下发出“切”的声音,然后找书反动着。 动静蛮大,就像给司月月下马威似的。 “就挑女生,男生讲话你就不关注,几个意思啊你?厌女媚男?”李恩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班级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司月月的脸色浮现了一抹不自然,尤其是在陈律说那句话。 “司月月,你是班长,要公正管理,大家知道你对夏金梦有瓜葛,之前又和李恩拌了一嘴,一个要是对你有意见,那有可能是别人的问题,但要是一群人对你有意见,那就是你的问题了,刘洪波让你当班长是管理纪律的,可不是让你在这滥用私权。” 末了,他还补充一句:“我也是以班长为了班级的角度去为你出发。” 司月月的目光从过道中收回。 她本来是想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写着作业,但刚刚听李恩的那么一番话以及陈律的又一番话,内心里不觉得好笑了。 真是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 司月月转看向陈律,神色平静:“管好你自己,你是班长,我也是班长,现在是自习时间,不要乱讲话。” 随后,她对向李恩,“自习课讲话,你有理了?但凡你和夏金梦这一圈动静不大,也轮不到我过来提醒你三次还要多。” “还有,厌女媚男这脏水别乱浇,刘老师说了,我只负责管理女生的纪律,男生为什么那么吵,你该问陆野,而不是我。” “你是女生,我也是女生,你刚刚对我扣帽子,请问你是否贼喊捉贼,真正厌女的人其实是你?” 司月月面带微笑,是带着板脸的微笑。 李恩还没有发作,陈律先来了,“你几个意思啊?” 班级里被陈律这么一声音,给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全都向这里看过来。 司月月没有直接回说他,而是看向了陆野,“你是管理男生纪律的,女生这里有了意见,嫌男生讲话没人管,你怎么想?” 在她成为纪律班长后,老师说班长上来看管纪律,无人上去,司月月和他们私下聊了一下,结果是不欢而散。 陈律依旧是那句话:我是班长,但又不是管纪律的,关我什么事? 陈律摆完自己的态度后扭头就走,这个空间只剩下司月月和陆野。 自从上次与陆野把话说白了后,我们再次回归于各自的世界,井水不犯河水,不再有任何瓜葛。 陆野则是这样说:“你不是班长吗?那你上去呗。” 司月月:不行,不能冲动。 她耐下性子对陆野商量:“你也是班长,而且我只管理女生,班级里有男有女,我们应该协作一下一同管理。” 陆野冷言冷语:“我为什么要和你协作?” 司月月:“我们是要一同管理这个班级的,不应该协作一下吗?” 陆野说:“看清一下我们之间的身份,你说的,我们只是普通同学,别没事找话聊。” 司月月在听完他的话语后,到嘴边的话给吞下去了。 嘿,我这暴脾气! 是,我们只是同学,但是,什么叫做“别没事找话聊”? 我在谈工作哎,正儿八经的谈工作。 最后,她司月月平静地说:“嗯,别没事找话聊,打扰到你了,抱歉!” 既然谈不通,那就算。 他说不要没事找事,那就各管理各的方面,至于班级里男生的纪律,关我毛线。 司月月cue陆野回答,这下陈律的火焰灭了。 她,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就在陈律紧张间,陆野回答:“管好你的女生就行。” 这个回答,让班级里的窃笑。 司月月倒是没多大感觉,她扭头转向李恩,“你听到陆野的回答了吧?我只负责管理女生的纪律,别没事把脏水都往我这泼,安静点,闭嘴!” 后排任言初,罕见地在津津有味看戏中。 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关于司月月的事,任言初虽有几天请假未来,可回来后也了解全了。 司月月抢了夏金梦的纪律班长之位,在此之前,她就已经煽动不少人要远离司月月,在这几天司月月的纪律管理之下,那些女生对她印象本就不好,现在是更加不好。 杜昭昭也在看着好戏。 她只认为司月月有些好笑。 这种行为就是嫌火烧的不够热烈,还倒油,想烧死自己。 真是,蠢。 晚自习下课,杜昭昭和姜甜甜一路走着,她分享着八班晚自习发生的事情。 杜昭昭说:“我一开始以为野哥和司月月有什么瓜葛,现在看来,很一般。” “嗯?”姜甜甜问。 “我之前看野哥对司月月蛮关注的,然而这几天,他们好像陌生人,不对,是有仇。” 陆野的态度转变,的确是让人难以捉摸,可是,他们本来就不熟。 其实,在此过程中,他们是有过其他接触的,但其他人不知。 还是一节体育课,司月月来到了鲜少人去的长廊。 长廊的坐处,有着笔和本,本子掉在地上了,笔在石凳边缘处。 司月月想忽略掉,最后还是走过去将其捡起来了。 本子是化学资料书,上面写的密密麻麻的,字迹工整,有其独特风格。 司月月将资料上的灰尘拍了拍,合好后放在石凳上,把笔放在资料书旁,就在她转身间,看见了陆野。 他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带着审视的目光。 司月月见此,赶忙做了解释:“你的书掉在地上了,我给它捡起。” 陆野默不作声,他走过去,弯腰伸手,长指将笔和资料书一同勾走,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自始至终,一句话没说。 再随后,司月月只能看见陆野的背影了。 司月月对陆野有浓浓的好奇心,多次见到他在写着理科的东西,看其资料的质量,还是拔尖的水平那种。 既如此,为什么要选择文科呢? 好奇归好奇,司月月是不会当他面去问的。 第80章 小学生司月月 陆野的房子里,他像往常一样,刷着自己的题目。 书桌上的台灯是护眼模式,暖黄色调,搭配着他的睡衣,别有一番感觉。 陆野的眉头紧锁着,这些题还是有些难度的,不是看一眼就能解决。 这本资料上的题是模拟竞赛题,他是预备参加竞赛考试的。 闹哄哄的一天,终于结束。 现在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号了,还有十一天就到元旦节。 早饭结束后,司月月和元好一同回教室,在回去的路上,被人拦住了,是段峥。 躲了那么久还追着我不放,看不出来挺有耐心的。 司月月对元好笑了笑,示意她先离开。 “你倒是挺能躲藏的。”段峥开门见山。 司月月不作含糊:“你也蛮有耐心的。” “你这次怎么不躲藏了?” 段峥一步一问,在谈夏金梦那个问题前,他要先把自己的疑惑给解决。 “因为发现了一个真相。” “什么真相?” 司月月看着段峥一步一说:“你对别人意思意思,别人只当是个意思,你往后退一步,他就蹬鼻子上脸。” “如果你敢欺负我,我就敢告诉老师,告诉家长,所以,不要再揪着我不放了。” 段铮:“你……算了,反正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 段峥弯弯绕绕一堆,最后还是谈夏金梦的事。 “所以,你是为了她出气?”司月月直白地问。 “可以这么理解。”他说。 “不是,我,”司月月一下子语塞,这人实在是太奇怪了,“那随便,反正在这些事之前就已经得罪了你。” 段峥听此,笑了,“你也知道你得罪了我。” 他的笑,严重的不怀好意。 “你这人未免也太记仇了吧,实验楼天台那件事还耿耿于怀至今,关键也不是我告密的,你这不纯粹是在给我扣锅吗?”司月月有些无奈。 迄今为止,她也不知道是谁告诉老师的。 “你怎么敢确定不是你说的?”他质问。 得,这个话题又绕回来了。 司月月看着他的眼睛,“那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告密者是我?” 在她这么一问下,段峥哑口无言。 “既然我们都没有证据,那这个问题就此搁置,行吗?”司月月有商有量的说。 段峥吃软不吃硬,极其容易意气用事,你与其和他一样态度刚硬,还不如四两拨千斤。 “你真这样想?”他明显的不相信。 段峥没想到司月月的态度转变会如此之快。 司月月说:“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何况我们本来也没特别的针锋相对,干嘛要给自己结梁子。” “那是的你认为,我们之间,确确实实是有梁子的存在。” “什么梁子?”这下轮到司月月追问了。 “你心里不清楚?” “我清楚什么?”司月月一脸懵懂。 “你真不清楚?”段峥再三确认中。 司月月一头雾水,仔细地回想了一下,脑海里闪现与叶晓琪有关的事,她大悟的“哦”了一声,然后看向段峥:“我觉得你是真有些过分,我就没见过哪个追女生是要靠威胁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校园暴力。” “我和叶晓琪之间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需要你横插一脚?” “和我是没有关系,但是!”司月月看向他,“你为什么要对一个女生这般恶毒呢?拦着她的去路,散播她的谣言,你不觉得你这样做很过分吗?” “你这种做法是不好的,没一个女生会喜欢欺负人的人。” “你可真爱多管闲事,”段峥嗤笑着,一步一步向她接近,“既然那么爱当好人,那以后我的乐趣就由你提供了。” 司月月顺势向后走去,与他拉开距离,面上堆砌着真诚:“我这个人非常无聊,超级无趣,对玩的不感兴趣,还社恐,关键还玩不起,你还是另找乐趣吧。” “躲什么?你之前不是挺能当英雄的吗?现在给你一个机会表现。” “你要是敢校园暴力我,我就告诉刘洪波,我干啥啥不行,告状第一名。”司月月破罐子破摔。 段峥听了眼前人的这一句话,忍俊不禁,笑了,是发自内心的笑。 一言不合就告状,小学生吗? 怪有趣的,那就逗小孩玩。 司月月一脸严肃,极其认真,似乎是严阵以待。 段峥往后退了一步,给司月月她想要的安全距离,“逗你玩的,我没心情欺负一个小不点,不过,你要是再敢坏我的事情,我可能真的要做些什么了。” “那就行,我还以为你真要拿我开涮,不过,你做坏事千万不要让我看见,因为我真的很讨厌以强凌弱,换句话来说就是校园暴力。”司月月松了一口气。 “你觉得你有能力保护住吗?你貌似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你说的对,我的确没有自保的能力,但我绝对看不下去欺负人的事发生在我眼前。” 段峥与司月月和和气气的,带着微笑交流,乍一看,还以为他俩关系好。 “你可真是相当的多管闲事!” “我之前说了,我是太平洋警察,所以,我绝不会对眼前需要帮助的人置若罔闻。” “呵,你可真善良。” “谢谢夸奖,希望你也能多善良一点,这样你会更快乐。” 段峥被她这句话给搞笑了。 她还真的是个小学生,一板一眼的没心眼的小学生。 “如果是夏金梦呢?你也帮助?”段峥说。 很好,这个问题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兴趣。 这几天,不对,这一个多月里背后编排我的,可都是拜她所赐。 如果说我会发自内心的全方位帮助,抱歉,这一定是假的。 我记仇,很记仇! 她思索了一阵后回答:“会帮助,但只解围,不提供安慰。” 段峥接收到她的回答后,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随后,他说:“你可真有原则,那么,我争取针对人的时候不让你看见。” 对于司月月的回答,段峥选择了相信,他相信司月月真的会做到。 这个女生,最让人觉得好玩的一点就是她一码事归一码事,分的清。 “那,问题问完了我回教室?”司月月手指了教室的方向。 “回去吧,小学生司月月。”段铮说。 司月月:“……” 得,小学生就小学生,姑且认为你夸我满脸胶原蛋白。 第81章 差班开始学习?太阳打西边出来 司月月没有回教室,她去办公室了。 昨晚,巡查老师停留在门口有一段时间,如果没猜错,班级又被通报批评了。 司月月去办公室复述了昨天晚上的事情,顺带着再说一遍要请辞。 “刘老师,我觉得我如陈律,夏金梦他们所言,的确不适合管理班级,太严格了,芝麻大点的事都要来汇报,十分的没事找事。” 请辞也是有一套话术的,你不能上着就对老师说:“我不干了!” 你是要达到请辞的目的,不是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惜一切代价,在老师面前,形象还是需要继续维护。 “你是对当纪律班长没有信心吗?” “我第一次当班长,感觉欠缺的方面有许多。” “第一次做事有一点欠缺是正常,你做着做着,就会得心应手的。” “可是我昨晚在管理班级时和同学有了争执,我说自习课要安静,他们不听我的话,然后我就走到她面前提醒了一下,她说我男生讲话不管,专门针对女生。” 司月月语气平和且带着真诚地陈述着这件事情,恍若她是在自责自己办事不力。 最后的最后,刘洪波说:“没事,就当历练自己,对了,回班级后叫一下陆野。” 司月月点了点头。 管理纪律出现问题,是谁的锅就谁去背,我只管理女生,我不接受男生的问题甩在我身上。 到了教室后的司月月,陆野也已经到了,她径直向后面走去,敲了敲他的桌子:“刘老师找你。” 话语传达完毕,她即刻转身走人。 在几天的略微发飙下,班级里关于我的闲言碎语的声音小了不少,不再纠结着我到底是怎么”恶毒“对待夏金梦了,只是,又出现新的议论点: 当点班长你心高气傲,不给你颜色瞧瞧,“生死难料”。 麻了,我真麻了。 办公室—— “陆野,你这样就有些不厚道了,我帮你调监控,你要管理班级纪律,可是和司月月的对比下,你做的是非常不到位。” “刘老师,他们不想遵守纪律,也不想去学习,我何必要多此一举。” “你是纪律班长,你的任务就是管理好班级的纪律,男生女生都是人,司月月能做到,你就能做到。” “她爱多管闲事,我不喜欢。” “这不是多不多管闲事,这是作为纪律班长的担当,司月月能管理好女生,一,她以身作则,遵守纪律,二,她会把话说到位,该提醒提醒,你也是纪律班长,先不说男生的纪律怎么样,就说说你,上课睡觉,无所事事,对课堂纪律漠不关心,你觉得,你应该吗?” 他继续说:“我们班需要一个人来带动班级学习氛围,女生中情况还行,男生就明显的学习有懈怠,你成绩不错,正好你不愿意管理,那就好好学习,争取在下次考试中拔得头筹,不然,我也有些怀疑你上次的语文水平是靠非正常手段达到。” 陆野:“······” 他咬着牙,因为他被刘洪波给拿捏了。 “那男生的纪律谁管?”他问。 刘洪波回答:“司月月。” 陆野的脸上浮现了不可思议,他满带着怀疑说:“她能管?” “司月月认真负责,做事勤恳有原则,比你有责任心,她为什么不能管?”刘洪波反问过去。 听了这些话后,陆野转变了原先要请辞的想法。 比我有责任心,呵! “调查监控的事是咱俩约定好的,算是一场交易,既然你不愿帮我树正学风,那就好好考试,提升自己,带动班级学习,这个安排,你觉得怎么样?”刘洪波再问。 良久后,陆野回复:“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 晚自习的安静,来自于两个班长的双管齐下,陆野不同于司月月,先用眼神示意,无果后才走到桌边轻声提醒。 他的方法是直接点名。 两个班长的负责之下,班级里的自习课,变得安静了,教室里某一种不知名的好学氛围也悄然展开。 八班这种氛围的转变,让其他班级错愕——摆烂的班级不摆了,太阳打西边出来? 流言蜚语不可能一时间就停止,他们只是短暂的不发声,不是代表着就此结束。 司月月越自在,夏金梦就看的越难受。 李恩在自习课前后讲话时被司月月点名。 她是不想点名的,奈何陆野在那意有所指:“女生讲话的声音有些大,你不点她名字?” 然后,李恩还在肆无忌惮的讲话着。 李恩:“当一个破纪律班长给她能的!” 夏金梦附和:“狗仗人势。” 邢星背对着我,我看不到她的嘴唇是否蠕动,但我想,应该也是说了。 陈律和夏金梦关系目前看来是不错,虽然之前有撕破脸的行为存在,但不妨碍没事时讲几句话。 就像现在,他加入了她们的话题圈:“她就是拿个鸡毛当令箭,就一班长,还真把自己当回事。” 这时,司月月已经走进来了,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位置。 第82章 你在教我做事? 她们说她们的,司月月只当听不见,拎着自己的水杯去行政楼那里接水了。 自欺欺人,未尝不可。 她明明是可以去教室前面接水喝,因为不想听到她们的议论,选择去行政楼。 在这个接水的地方,碰见了段峥,司月月看了一眼后选择了继续走自己的路。 “喂!”他拦住了司月月的去路。 “有事?”司月月抬起头。 “看不出来你挺高冷的。”段峥说。 “呃。”司月月只吐出一个字。 她对段峥无感,能远离是最好不过。 “任言初是你同学吧。”他问。 “嗯。”司月月再吐出一个字。 “他现在是不是和你们班的女生在谈恋爱?” 他这话一出,司月月脑袋一黑:我当是什么大事,原来在确定是否谈恋爱。 不是,高中生好好学习不行吗?非得要脑子里装着恋爱恋爱,无不无聊! “我和他不熟,你可以当面问他,”司月月手指了方向,“当事人在那里。” 在这几天的休整下,任言初状态差不多恢复了。 段峥往后一望,看见了任言初,司月月见此就抬脚往前走,越过段峥去接水。 她现在肚子不舒服,要喝热水。 在接热水的过程中,司月月手捂肚子,接过后,她从他们身旁经过,回到教室。 回到教室后的司月月,趴在桌子上休息,双手捂腹,脸色苍白。 第二节课下课后十分钟休息,然后是开启自习学习。 班级的讲台上罕见地没司月月的身影。 陈律说:“司月月,现在是自习时间,你别睡觉,上台管理纪律了。”赤裸裸的不怀好意中。 司月月有气无力,她向后面走去。 “任言初,还记得那件事吗?”她看向他。 那件事,是任言初腿软走不动路,司月月一路搀扶他去医务室,他说不欠人情,让司月月随便提要求。 当时的司月月回答:“不必,我只是帮了一个小忙。” 任言初不依。 最后,司月月说:“等我哪天有想法时再找你。” 众人抱着一脸看好戏的态度。 谁不知任言初和司月月那几件啼笑皆非的事,例如被嫌脏,例如被泼奶茶。 司月月话说完后,拖着沉重的步伐坐回自己的位置,趴在桌子上,手依旧抵在腹部。 在陈律要发作时,任言初站起来了。 他向司月月走来:“痛经?”简单又直白。 司月月没力气再说什么,她点了点头。 月经有什么好羞耻的?是个女的都有,异性没有姐姐或妹妹,那难道没妈吗? “行。”任言初说。 他抱着书,有模有样的坐在讲台处,众人愣然——谁不知任言初最不爱听差遣,可他现在居然会听司月月的话! 嗯? 陆野皱着眉头,他若有所思着。 陈律不可能就此放过的,待任言初走来时,他说:“司月月趴在桌子上睡觉,不学习,你不管?” 任言初向司月月那里望去,她的确是趴在桌子上。 任言初用一种从上往下的打量的眼神看向他,“你在教我做事?” 他的眸子里,带着无视。 和女生暗中使绊子,可真是“有能耐”。 司月月的表情是难受,她精神恹恹,耷拉着眼皮。 自习结束后,任言初出了教室。 司月月趴在桌子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时间不知是何情愫涌上心头,她就呆呆地望着外面。 这家伙,怪有恩必还的嘞。 上课前,任言初从前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东西,向司月月走来。 他这人是真高,身材比例也好,腿是真长。 司月月歪着头,眼睛扑棱棱地看向他。 “人情还清。”他说。 袋子里的是暖宝贴和生姜红糖。 司月月在要道谢时,他走了。 她看着背影,内心怅然:我还没问多少钱呢! 算了,等我身体恢复好后去超市买点东西当作他买给我暖宝贴的谢礼吧。 中午,司月月是独自一人去食堂的。 司月月在知晓元好和她曾经朋友的问题后,撮合她们两和谈,谈的顺利,她们两自然而然的就此和好,她便让开了位置。 其实,一个人还行,不算太糟糕。 和邢星的餐桌已经完全呆不下去了,司月月去了公共餐桌,那里,她和叶晓琪搭伴。 两个小苦瓜碰面,大姐不笑二姐,都在被传言中。 “他们真的是太过分,你要不不当纪律班长了?”叶晓琪说。 “我也想呢,只是请辞好几次都失败了。”司月月说。 “怎么会?”她带有疑问。 “可能是我说的太含蓄了,老师说第一次难免经验不足,多磨合一下就会得心应手了。” “那你真的想当纪律班长吗?” “说真心话吗?” “真心话。” 司月月带着点感慨地说:“我蛮想挑战我自己的,我以前没有当过班长这类职务,很好奇管理班级究竟是什么样。” “可是,大家都不领你的情。”叶晓琪说。 “不领情也正常,毕竟我和他们不是一个阵线。”司月月看向叶晓琪,“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什么?” “我在为我的小说收集素材中。”司月月悄咪咪地说着。 她在说小说这两个字的时候,眉眼间带着笑意。 “你喜欢小说?” “嗯。” 第83章 就差三分,我不甘心 两个人有说有笑,吃完了饭,在要准备走时,一个不速之客出现。 来者是贝莱,她不是找叶晓琪,她是专门找司月月。 “你就是司月月,八班的?”她一过来就开口问。 司月月有些疑惑,却也点了点头,随后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和任言初是什么关系?” “同学关系。” “放屁!”她暴怒道。 司月月满头黑线:你有什么大病啊?我们熟吗?朝我这发什么疯! 她身体不适,勉强维持住神色,看向这位不认识的陌生人,“我好像没有得罪你。” “没得罪?你可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说到这里时,贝莱的眼睛往上翻了翻,瞳孔留下大片面积的白,“难怪你能和叶晓琪走到一起,原来是一丘之貉,都是贱人!” 她拉着叶晓琪的手,“我们走。” “你给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那个女人态度极其恶劣。 司月月本想直接忽视的,她听到这话,也停住了脚步,不过,没转身,继续走路。 疯狗想吠,那就随她意。 贝莱这下子是气坏了,她冲上前去,拉住司月月的胳膊,“和你讲话,没听见吗?耳朵聋了?” 司月月试图挣脱开,却被她牢牢地抓着。 “放手!我认识你吗?” 司月月对眼前人只觉得眼熟,但真的想不起来她是谁。 “我是任言初的女朋友!” “所以呢?我还是不认识你!” “你在装什么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你与其在这问来问去,还不如说你到底是谁!”司月月摒足力气,猛的向后一甩,成功挣脱了。 她摸着自己的手腕,不悦地看向眼前人。 大庭广众之下发疯,有毛病吧! 餐厅里有不少人的目光向此看来,她意识到不太对劲,找了一个不被看见的位置,对向司月月说:“五班,贝莱。” 她终于报上自己的姓名。 司月月脑海里分析这个消息,最后的结果是这样:我的确不认识,但知道她的存在。 贝莱,等同于我们班里的杜昭昭、杨辰翊,楼上的段峥,都是混子。 司月月说:“我知道你的名字,但还是不认识你,我们之间,是有什么误会吗?” 叶晓琪在一边低着头,她怕见贝莱。 这一幕,被司月月抓捕到,她能理解。 叶晓琪在五班,没事就被贝莱找茬,她似乎很闲,很爱给人传播一些有的没的,还喜欢鼓动一些人远离她。 怎么在每个班中都有这种讨厌的人存在。 “你用什么手段勾搭上任言初的?”贝莱质问道。 司月月听到这话,瞳孔在地震。 你用什么手段勾搭上任言初,不是,这什么话?! 我是花痴,但我只是出于对美的欣赏,而不是见一个,死心塌地爱一个。 司月月感到好笑。 “你笑什么?我问你话呢!”贝莱语气咄咄。 司月月稍作心情平复,把又好气又好笑的嘴角给压住,保持正常心态问:“你为什么会认为任言初在我的心目中很重要?” “还是在你眼中我严重缺爱?”司月月再提出问题。 贝莱言之凿凿:“有人告诉我任言初给你买红糖,你接受了,我可没见过是同学就会帮异性买红糖,而且,他还帮你管理班级,任言初他可是从来不会多看一眼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 任言初帮助是因为之前他欠我一个人情,至于红糖什么的,我没有要求,总的来说,咱俩单纯同学关系。 今天是第二天,小腹坠坠,司月月看着贝莱的面孔,她说:“我和任言初只是同班同学,你要是嫌安全感不到位,你自己找他理个明白。” “还有,手段这个词我是真不喜欢,我即使对一个人很感兴趣,也不会倒贴,更何况我对他不感兴趣。” “你真的对他不感兴趣?”贝莱追问。 司月月回答:“不感兴趣。” “不可能!”她一口否定。 嘿!她到底要闹哪样? 司月月心累:“真不感兴趣。” “任言初要钱有钱,要样貌有样貌,你怎么可能不感兴趣?”贝莱说。 “他有钱归他有钱,长得好看也归他长得好看,但关我什么事?我为什么要喜欢?”司月月感到无语了。 她上下扫了一眼,“像你长的又矮又胖,近视眼,脸上还有麻雀斑,还指望别人看上你,你在想什么?” “是啊,我都这样了,任言初怎么可能会看上我。”司月月顺着她的语气说。 这桩事最后以贝莱:“任言初是我的人”为结束。 待贝莱走后,叶晓琪对司月月说:“任言初他对所有的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你千万不要对他动心。” 叶晓琪这番提醒,是出于好心的。 司月月回答:“你放心吧,我不可能会看上他,我喜欢的人要比他好千百倍。” 现阶段,无人可以媲美我心中的白月光苏裴。 “喜欢的人?”叶晓琪有些好奇了。 司月月微微低下头,脸上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语气也变的腼腆了。 她说:“嗯,我初三时就喜欢的人。” 女生们有一个共性小萌点,例如对身边人有喜欢的好奇。 “他也喜欢你吗?” “不知道。” “没表白过?” “那时初三,要中考,不敢有这种想法。” “中考结束后呢?” “我还是没有向他表白,”说到这里,她抬起了头,脸上有一种名曰怅然的哀伤,“我和他只差三分,他去清淮,而我落榜来到南城,我们之间的概率太小了。” 叶晓琪显然没有想到司月月是有这样的考虑,她哦了一声。 “就差三分,我不甘心。”她歪头看向叶晓琪,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我不甘心的事有很多很多,我感觉发生在我身上的遗憾也有好多。 第84章 以退为进,以柔克刚 司月月的眸子暗暗的,略过几秒后,她再次扬起笑脸。 “你呢,和我们班的杨辰翊看起来关系不错哎,你觉得他怎么样?” 司月月起初对杨辰翊的印象是混子一枚,除了不学习,剩下的都有他影子。 说起杨辰翊这三个字时,叶晓琪明显的有情绪变化了,眼眸中闪过一丝光。 “他,挺好的,和那些人不一样。” 听完叶晓琪对杨辰翊的走心评价后,司月月在悄然间对他有了些许的改观。 我与杨辰翊,虽高一时就一个班级,但真的不熟。 我对他的了解都是靠他人之口。 两人走着走着,就到教学楼里,各回各的班级。 回到教室后的司月月,先去饮水机处接水,后面这时传来了声音。 “有创口贴吗?” 任言初不知怎么搞的,把手搞流血了,他用纸巾吸去,皱着眉。 周遭回复:没有。 任言初看着手上的血,他决定下楼清洗,在他从前门路过时,司月月眼皮跳了跳,心中有了想法。 回到位置后的司月月,翻找着自己的药袋子,那里有感冒药和消炎药,还有创口贴。 住校生,准备的东西当然是齐全。 她的创口贴上没有花里胡哨的装饰,简洁款。 司月月心神不宁的握着创口贴,不时张望着门口。 他帮我买东西,这个人情,我要去还。 任言初从前门进来,路过司月月的桌子时,被叫住了。 “创可贴。”她说。 映入任言初的眼前,是她手掌上的创口贴,任言初眉头微挑,他看了一会,接过去了。 司月月收回了手,内心里稍有慰藉,她再次趴在桌子上,一口一口抿着热水喝。 现在是休闲时间,刚吃过中饭,大家的热情不错,聊着天。 陆野在后面看到了司月月的举动,眸色微变。 这几天,她是越发奇怪了。 午自习过后,是午休,窗帘拉起,进入午睡时间,不少的人趴在桌子上选择睡觉了,也有一些人在抬着头借着微光写作业。 那些人,基本上是班级前十的人。 下午的课程里有一节体育课,解散后大家基本是结伴的玩,有三五成群,也有两个为伍,当然,也有落单的人存在。 司月月帮助元好解决友谊问题之后,她退身了,此刻,她是独自一人。 在操场上转悠一圈后,司月月找到一个安静的宝地,她打算在这里闭目养神。 那个地方,遮挡物蛮多的。 有个好大一片植物丛,周遭还没有摄像头,平日里几乎是无人涉足。 无独有偶,她看见了袁诵。 “你在这里啊。”司月月向他打招呼。 袁诵戴着耳机,抬头看见人时,脸上尽显着惊讶。 这个地方偏僻,按道理不会有人来。 司月月的眸子里也有惊讶划过,她没想到他居然会带手机。 袁诵说:“巧。” 月月点了点头,随后她找一角坐下,“这个地方不错,你是怎么找到的?” 她从怀里掏出了书,是一本学习资料,随后将它放在一个干净处,司月月紧接着就坐上去了,没有一点犹豫。 她特地带来一本书专门当垫子,走的时候有些急,顺手拿了数学资料。 数学虐我千百遍,我就浅浅地拿它当垫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袁诵,一个有内涵的人,不过,太过于冷漠了。 “元旦过后就要考试了,我们要不做一下同桌?”司月月提议。 “你为什么选择我?” “成绩好,事少,不作,不闹,适合当我的哑巴同桌。” “选择的原因应该是要优点,你说的话我听起来不像是夸人的。”袁诵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微笑。 他其实也是有些好奇眼前这个人。 “我可是说真诚话,你的确是不作不闹,成绩还好。” 司月月的笑意里,掺着几分说不上来的试探,“听说你以前是选择理科的,成绩还很好,比你现在的文科还要好。” 袁诵的面色有些僵硬,他没想到眼前这个对外界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竟会知道这件事。 “嗯。”他选择了承认。 叶晓琪之前对他说,她新交了一位朋友,那个人叫做司月月,这么一想,她知道也属实正常。 “可以带带我数学吗?”司月月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转。 袁诵被她的转折,有些诧异。 两人不知聊到了什么,眉色上扬着,他们一起离开操场时,有人注意到了。 杜昭昭望向袁诵,神色不明。 原来,他也是愿意和人有交流的。 陆野,任言初望过去时各自怀有想法,至于杨辰翊,他是跟风——远处到底有什么好东西让你俩都转身去看。 杨辰翊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名堂,他选择了收回视线。 元旦节到了,板报又将更新,那些人已经打算好让司月月自行准备着,不管她怎么请求,都不会答应去帮忙,然而,扑了个空。 晚饭过后有二十分钟的听力,司月月趁此时间画了板报。 她一个人在后面绘画着,不对照网图,靠着自己的设计。 二十分钟的时间里,司月月打好了一个大致的底图,画风偏向国风,修竹挺拔,假山岩石,梅花迎寒开,一旁是古代楼阁,但只是个剪影,中间有大大的留白,那是专门题字。 从九月份到十二月,司月月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心画板报了。 没人插手的感觉,真棒! 黑板报本就不需要三个及三个以上的人共同完成,如果搭配合理,两人即行。 一个负责绘画,一个负责题字。 晚自习的时间,经过几次整顿,班级的纪律有明显的好转了,不过,还是不能根治。 今天有班主任的晚自习,是第一第二节课,司月月再次被喊去谈话了。 “有同学举报你‘穿小鞋’,这几天的班级纪律的确是不错,但管理班级要公正,过分偏袒着会引起问题。”刘洪波说。 现在,我与夏金梦的杂七杂八事情已经消停了,变成了我的管理班级不够全面公正亦或者是多管闲事。 “好的,老师。”司月月虚心接受。 第85章 她真令人头疼 几天的时间里,司月月心态放平了,再次回归到以前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状态。 接下来刘洪波不论说了什么,司月月都是一点质疑没有,顺着他的话术。 最后,司月月说:“陈律做班长有经验,管理班级这件事,还是交给他来做。” 走了一个夏金梦,来了一个陈律,都不是好惹的人,个个都有着心机和手段。 如果要两相比较,陈律的功力比夏金梦还要高。 阴谋不可怕,可怕的是阳谋,更何况的确是我抢去他作为班长应有的权利,而且平日里还挺能“摆谱”,厉害到连原先的班长都让其闭嘴,安静自习。 这时,陈律也来了,他见到办公室里有司月月,在扭头要走之际,她叫住了他。 “陈律,我觉得班长还是你最适合,刘老师,要不你还是让他去管理吧。”司月月真诚地开口。 阴谋阳谋都无所谓,真诚打败一切。 最后的最后,刘洪波驳回了我的请求。 陈律比我先走出办公室,但也没走多远。 “陈律。” 他听到声音,转了身,表情上写着这两字:有事? “刘洪波没同意我的事情。” “哦。”他平淡的说了一下。 “班级管理我就是一小白,平常有许多做不到位的,你是老手,以后还请多多帮忙,给我支个招。” 陈律的表情这下变了,眼睛闪现惊异。 司月月自顾自说着自己早在八百年前就编好的话术,脸不好,心不跳,看起来还真有几分真诚,说到最后,还给陈律说不好意思了。 示弱加夸赞对方,表明诚意加态度诚恳,这种方法拿来解决问题,百分之九十九会成功。 “之前的相处多有不周之处,我对此还是有些小抱歉的。”司月月眼眸低垂着,使她的态度更为端正。 陈律说:“没事,我也不是小心眼的人,管理班级嘛,我能理解。” 办公室到教室的路,没多远,就这样,走到了教室里,两人都带着笑,看起来相聊甚欢。 然而,不是所有的事都能游刃有余去解决。 晚自习下课后,天色是漆黑黑一片,叶晓琪的身边是袁诵和杨辰翊。 袁诵加入这支队伍,其理由不可探究,大概是杨辰翊的热心:你是叶晓琪的朋友,我也是叶晓琪的朋友,咱俩还是同班同学,平日里看着你独来独往惯了,可是一个人走是走,两个人走还是走,那我们就一起走吧。 就这样,袁诵和他们一条道了。 姜甜甜对此是没什么想法的,杜昭昭的心早就对他偏向过,不会对此有异议。 任言初被贝莱黏上了,放学后直接被她拉走,至于陆野,他有想法,但是一句话不说。 杨辰翊私下向姜甜甜好奇过:野哥为什么对袁诵爱答不理,而且,我总有一种他们在很早前就认识的错觉。 姜甜甜只笑笑不讲话。 他有这个怀疑,很能理解,首先,他两曾经是一个高中的,虽然不同届,他们之间都有一个共同的熟人叶晓琪,最后,他两的字体极其相似。 陆野在初中时,遇见了比他年长的哥哥,他出场的方式是替他解决黑心商贩,内心顿生感动,和他多次接触后,成为了朋友。 在一起学习时,偶然间瞥见他写的字,陆野对其产生了好奇,便学习了同样的字体,而他,他的朋友里也有一个人,和他的字体是相似的,他是袁诵。 谢忱与袁诵,关系很好,除此之外,还与穆同泽,宋嘉许的关系一样好。 在这圈人里,与叶晓琪关系最近的是陆野,他两在后面慢慢地走着。 他们起初聊的是学习上的事,聊着聊着,就扯到人了。 “我新交了一位朋友,她和你是一个班级的,你应该认识她。” “谁?” “司月月,”说到这个人名时,叶晓琪的嘴角微微上扬,“她真的好暖心,难怪你会注意她。” 在不了解司月月这个人时,叶晓琪通过陆野的描述,只觉得她很普,看了一眼后,更加认定了想法:长得小小的,没什么亮点。 “你和她,是怎么成为朋友的?”陆野眸子里有些不自然。 她是真感情淡薄,说井水不犯河水,就井水不犯河水,性格太轴了,又倔又傻,真令人头疼。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是对她带有什么情感,也许是漠视,毕竟之前和司月月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 可是,这人是真能吸引视线。 恐男,社恐,怕打交道,我看就是个托词。 第86章 不过是蠢 陆野看到司月月与袁诵以及任言初有说有笑交流时,本来就所剩无几的好感变得更加少了,已经向反感的方向转去,尤其是看到她“趋利避害”的模样。 真能装! 除此之外还有她最近几天的“和稀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甚至来说是放低姿态,息事宁人的态度。 明知不是好差事,还迎难而上,笨! 陆野厌蠢,司月月的这一举动,在他眼里是蠢的令人发指。 叶晓琪如数家珍似的,详细地描述着与司月月的事。 “她真的好勇敢。” 陆野却嗤笑着:“不过是蠢。” 叶晓琪的眸子微微暗去,如果要细细探究,司月月的确可以用“蠢”字来形容,但是,她不认同。 “陆野,你对司月月的态度,转变有些过大了。” 司月月之前与陆野的事,叶晓琪略知一二,无非是司月月怕和他有交流,想尽办法往后退,在此过程里产生了几个误会。 “我对她的态度,不是一向如此吗?”他丢出这句话后,抬脚走了。 叶晓琪看着他的背影,眉头微皱。 那句话是他的不堪,司月月的无意一句话,戳中了他的伤疤,将他的不堪给暴露。 司月月那时因为班级管理问题,找他私聊过,结果是不欢而散。 在那过程里,她说了这样的话:“你为什么就不能负起责任?” “既然决定对所有的事情都抱着无所谓的想法,那就从一开始不要接。” “你真的是,很幼稚!” 司月月说完那些话后,无动于衷的陆野表情稍稍地有了变化,他看着她的眼睛,似笑非笑着:“你可真爱多管闲事。” 她共情能力强,明显的感受到了他的生气,但她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句话惹到他的雷点。 司月月本想追过去把事情说开,可在转头看见他的背影时,迟疑了,紧接着是放弃。 她知道叶晓琪与陆野的关系好,私下里向她求证过陆野是否是生气,叶晓琪点头了。 叶晓琪说:“是你的后面三句话”。 陆野有他自己的枷锁,谁都无法去解开,叶晓琪迷迷瞪瞪的知道他有一朋友跳楼,其中的原因好像是他不负责,他貌似对此感到…… 可是,这只是猜测,真实的原因,无人知晓。 司月月得知这个消息后,表情五颜六色:他是接受不了别人说他幼稚还是嫌弃他责任意识淡薄? 毕竟是自己说错话在先,司月月打算找个机会去道歉,然而陆野似乎是真记恨上,给她添油加火惹事情,一来二去下,司月月也恼了。 拒绝道歉。 不就说了两句话,要是生气就生气吧,反正我和他也没有交集,以后也绝不烦着他。 另一边的路上,任言初与贝莱。 “我听说你身边有个女生总黏着,真假的。”贝莱说。 任言初今天心情不错,对她这一问题给予了回答,不过是肉眼可见的敷衍。 “你是我指我身边哪一个?”他看向贝莱。 任言初在“朋友”上滥交,不管男的还是女的,都很多。 “就是你们班的那个女生。” 只是,任言初是一如既往的对感情抱着无所谓的态度。 路边,有着路灯,光线虽然微弱,但够看清前方的路。 任言初的脸在夜色下令人无法捉摸,贝莱不敢抬头去看。 “我说过,做好你自己的事即行,不该管的不要管。” 果然,他说的话如贝莱所料。 “我是你的女朋友,有女人勾搭你,这些我难道就当作眼瞎看不见?”贝莱不甘心。 任言初听了这话,语调平和,“我不喜欢爱吃醋的女人,这点,你应该知道。” 说到这里时,他们双目对视着。 贝莱先收回目光,她声音低落,“所以,我对于你而言,到底是算什么?” 夜晚的风吹过,这条街上出现的人几乎都是走读生。 任言初说:“今晚的风有些大。”他将贝莱拉入怀里。 贝莱的眸子微暗,心里油然而生的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闷然。 我们之间,他处于上风,他随时都可以换掉我。 姜甜甜与杜昭昭并排走着,她们聊着自己的小事情,叶晓琪和他们不顺路,这时已经拐弯了。 复合是贝莱先开口的,前段时间任言初身体不舒服,她照顾,也借此机会重新在一起了。 陆野他回到租房地后,简单的收拾了自己,再随后打开手机,上面显示着来自崔巍的未接来电。 他拨过去,在等待通话的时间里,他把要学习的书给放在桌子上,调试台灯。 “野哥,宋嘉许和穆同泽到底是什么关系啊?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崔巍这几天是越发不能理解了宋嘉许,只要碰见穆同泽,他就好像吃了炮仗了似的。 经了解,陆野知晓了宋嘉许对穆同泽所做的恶劣事件。 陆野翻着联系人的名单,指尖停留在穆同泽处,又收回去了,向下滑去,到宋嘉许那里,他拨了电话过去。 一番话说到最后,陆野哑言了,因为宋嘉许撕开了彼此的伪装。 他说:“巍子不是我们之前的那群人,他不知道,是正常,你呢,你也不知道?陆野,我只问你,你能和袁诵做到心如止水的交流吗?” 陆野扪心自问,这件事,他做不到。 “你看吧,你也做不到。” 最好的朋友,却分崩离析。 谢忱的死,与穆同泽、袁诵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陆野的桌子上,有一个相框,那是五个少年,看样子年纪不大,初高中生的模样,他们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背后是一片澄净的大海,在阳光照耀下,波光粼粼。 第87章 心里顿生一个想法 第二天悄然来到。 终于开启第四周,过完这周,就可以放元旦假了。 鉴于昨晚把底图已经绘好,今天再画黑板报时,有一种事半功倍之效。 司月月向袁诵使了眼色,他从座位起来,去向后黑板处,捏着粉笔,在留有的空地里题写粉笔字。 两个人有默契地协助着,在三十分钟的大课间里,板报进程达到百分之七十。 “袁诵,以后,我们多多合作?”司月月带着俏皮。 她站在黑板不远处,欣赏着袁诵的板字,有一说一,真好看。 袁诵这时也写完了那句话,他扭头看向司月月:“你赖上我了?” “可以这么说,谁让你板字好看。”司月月实话实说。 马上要上课了,司月月与袁诵收拾好粉笔后一同下楼洗手。 杜昭昭是目送着袁诵的背影离开的,她真的发觉了一件事: 司月月成为他朋友是不费吹灰之力,而我却是使去所有的力气,但只能说上两句话,还是我主动和他聊时才有两句话。 在洗手时,司月月被拦路了,这个人,她眼熟。 贝莱,长得很好看,不是白山茶,她是娇艳玫瑰。 司月月先开口:“你找我有事吗?” “不许打任言初的主意。”她开门见山。 “贝莱,我真的对任言初不感兴趣。”司月月再对贝莱作保证,为了提高信服度,她也不再含糊着,把与任言初有关的前因后果统统都交代。 “对了,接下来我还有一件事要和任言初接触。” 司月月的话音刚落,贝莱德脸色就变了,如临大敌似的。 啊这?那么爱?司月月表示不解,但会尊重。 “别想多,我就是要把人情还清,这几天我会去超市买点东西,以物换物,还给任言初,如果可以,你帮我转递一下。” 司月月求生欲望很强,一点都不愿意卷进他们的世界。 真诚可以打败一切,贝莱被司月月这一操作,给搞懵了,反应过来后,她想要说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袁诵在一旁等着,他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场景。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有人等我。”司月月看她没话讲,自己先讲了。 贝莱经司月月的这番话,注意到她旁边站的人了。 这个人长得就一般男人的模样,白白弱弱的,架着眼睛,书卷气十足,看起来有文化。 “你男朋友?”贝莱问。 这一句,让司月月的一口老血喷出,她惊呆了看向贝莱:“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不是男朋友为什么会等着你?”贝莱说的义正言辞。 我勒个去,为什么脑子里都装着恋爱不恋爱呢!多点学习不好吗? “我和他是同学,别多想。”司月月解释道。 “是同学啊,”贝莱若有所思的蹦出一句,结果下句直接惊呆了司月月的双眼。 “我就说嘛,他看起来也不太是喜欢你这种类型的。”贝莱扬着笑脸。 我可以生气吗?不顾及她是校园一姐的扛把子身份? “那他喜欢什么类型的?”司月月饶尤其是的问了一下。 贝莱认真端详着司月月旁边的人:“这一看就是死闷骚男,那必然喜欢明艳大小姐,而你,”说到这里时,她转头看向司月月,“你好幼稚啊,总给我一种小学生的感觉,而且还很老气,没人吐槽你的眼镜很教导主任风吗?” 司月月:人生无常,我被“创”了。 可以赔偿精神损失费吗? 和贝莱聊了两句后,友好结束话题,司月月与袁诵一同回教室。 这节课是历史课,讲解着国外历史纲要。 中世纪的黑暗,推动了封建社会的加速瓦解,新的生命开始孕育,人们不甘于灾难的环绕,他们渴望救己,新思想,新的社会生产力开始蓬勃发展。 下课后刘洪波过来叫人,去的人里有司月月。 秋季贫困申请,司月月申了。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司月月之所以“怂”,有一方面是因为家里条件一般。 第四节课按道理应该是英语课,但是老师之间调课了,所以,下节课还是历史课。 任言初看着历史书,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上节课他睡觉被老师点名了,要求下节课把西方文官制度给梳理一遍。 司月月趁着下课时间,去后黑板上色,她打算在明天时结束板报这项任务。 在画画时,她无意间看到任言初愁眉苦脸的模样,看了两眼后,她收回了目光。 “西方文官制度到底在哪里?”任言初把书翻的“噼里啪啦”作响。 他向四周询问,统一式回复:我记不太清楚,要不你翻翻书? 于是乎,任言初将历史书从必修一翻到选修二,翻的声势浩荡,可惜没半毛结果。 任言初:我很烦! 司月月在内心里纠结着,最后她转身走向任言初。 “你可以看一下选修一的内容。”司月月在旁提醒。 任言初听到声音后,转移了视线,看见她后有点愣。 司月月最近很不正常,献殷勤有点明显。 任言初听从其话,开始翻书。 司月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结果越看越汗颜。 这书干净的,怕是封面连名字都不写的那种。 书籍崭新,如同刚到手。 司月月看他胡乱翻找,内心有点痒痒,她伸出了手,压在书上,将他准备翻下一页的动作给打断,“就是这里。” 那一面,出现他要找的内容。 就在司月月抽身要走之际,任言初叫住了她:“内容在哪里?” 司月月看了看他的书本,在要用手指内容的时候,她收回了手。 书本太干净,挨个给他找,太麻烦。 司月月说:“我把我的历史书给你看一下。” 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将桌子上的历史书翻到他需要的页码,递给他,并且还提醒哪里是重点。 任言初没想到司月月还有这副热心肠。 他微微挑眉,心里顿生一个想法。 第88章 我去,任言初还真拿下了她 任言初向后仰了仰,眼神迷茫的看向司月月,“可以说的再详细一点吗?” 司月月扭头,便看见他一脸空白。 “还不够清楚?”司月月疑惑。 她的书上,知识点罗列的简单明了,只要多看两眼,就能找到答案。 “你知道的,我成绩不好。”任言初饶有趣味地看向司月月。 她略微有些停顿,眼神一会看书,一会又转向任言初,就好像是在做着心理挣扎。 过了一会儿,她说:“文官制度发生背景是在这里,你在你课本上画一下,然后这是发展过程······文官制度的优缺点很重要,你再详细记一下。” 司月月重新梳理了一遍知识点,耐心讲解。 “这下可以了吗?”她询问。 任言初点了点头。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了,司月月抱着自己的书立马回了自己的位置。 她在指划内容时,用的是左手。 他有洁癖,司月月刚刚画画时是用右手拿粉笔的,即使拿面纸拂去了手上表面的灰,但于他而言,还是脏。 周围的人,煞有其事地往任言初这里看来,表情奇奇怪怪。 陆野握在手里的笔不由得攥紧了几分,最后他扔笔了,脸色不算太好。 杨辰翊关注着两方动态,望向任言初那里,他嘴角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扭头瞧着陆野处,他神色不明。 接着上节课没说完的内容,任言初站起来回答问题。 他照着书上的标记,像模像样的把答案说出,然后坐回位置。 中午时,司月月准备去超市购买东西的,结果在去超市的路上看到乌泱泱的一圈人,算,晚饭过后再说吧。 从上次返校至今,三个多星期过去,司月月只花了十三元。 她想存钱,存好多好多的钱。 贝莱那里,又有人向她汇报着司月月与任言初的接触。 八班,有贝莱的人,只要她想知道,一定会知道。 贝莱的眸色发生了变化,脸不断的阴沉下去,未过一会儿,她又舒展了表情。 她对李恩说:“谢谢你帮我注意了,不过还请继续观察,我看看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露出狐狸尾巴。” 贝莱不会轻易的去选择相信,同样,司月月也不会认为她三言两语就能糊弄过去。 司月月回到教室时,班级里后面的人目光带着点戏谑。 “司月月。”后方传来声音。 她刚刚拿起杯子准备去接水,就被人叫名字。 人家已经叫她名了,总不能装耳朵不好,听不见,更何况还没有和他两清。 她去了后方,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不属于她的杯子。 接好热水后,司月月向后方走去,将杯子递给任言初,然后转身走人。 那些人见她走后,嘴角上的笑意不再掩藏,放肆地笑出来了。 张扬说:“看不出来啊,果真是你说什么她就听什么。” 任言初的表情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上午时,他们见司月月反常加一的举动,和任言初打了个赌,赌司月月帮任言初只是凑巧。 “哎,你们之间不是挺僵的吗?你对她道歉,她原谅你了?”杨辰翊颇有其事的问道。 任言初摇了摇头。 最后,周边的人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拿捏女生,还得是你! 任言初是情场王,这点是公认,他们以为他是靠着人格魅力哄骗到了司月月,让她乖乖听话。 杨辰翊对司月月还是有所耳闻的,现在事实摆在他面前,还是一副不可相信。 中间有个人提议:“要不你待会儿让她去超市跑个腿?她如果答应了,那我就服你。” 那人提议刚落下,周围的人就在起哄了,想要让任言初再测试一下。 “她之前不是挺刚的吗?我不信你就这么能把她收服。” “是啊,她看起来无欲无求的,怎么可能就被你三言两语,送点东西就给降服。” 任言初让女生对他转心,三步骤,一:花言巧语,二:钱给到位,三:甜言蜜语+花言巧语+感情关怀。 在下午第二节课下课时,任言初实施了计划,再次把司月月叫过来。 待他说完话后,司月月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是要拒绝。 周边的男生看到这一现象后暗自窃喜:她怎么可能会被任言初收服。 “我不去超市,不好帮你带东西。”司月月拒绝了任言初。 周边人的表情由窃喜转为挂在明面上的喜。 任言初的表情有些挂不住。 司月月看了一眼任言初,表情五味杂陈,眼神中带着试探和迟疑,就这么一望,任言初的心是真的没底了。 司月月,她不按套路出牌。 “你喜欢什么类的零食?喜欢辣的还是甜的?膨化食品还是豆制品,喜不喜欢卤制的小零食?” 司月月的一连串问,扭转了局势,接下来是周边的人心里没底了。 “你问这些干嘛?”任言初表情微扬起。 一切都在按着他预走的方向发展。 司月月语塞,左右看了一圈,她蹦出字眼:“你回答就好了。” 她的脸浮现了红晕,在微微低头时,这一系列动作被他人捕捉的正着。 任言初眉头微微抬起,看起来心情不错,给司月月的问题一一作答。 甜的辣的都不喜欢,膨化食品与豆制品也全不喜欢,卤制的小零食也依旧是不喜欢,什么什么都不喜欢,这个就是他的回复。 司月月:你确定?她的表情尽显疑问。 怎么会有人对零食一点兴趣都没有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买什么还他的人情? 司月月再去问:“饮料呢,你喜欢什么饮料?” 吃的无从下手,那就朝喝的方向出发。 “随便,你看着买。”任言初说。 司月月接收到消息后,内心有了想法,再次扭头走人。 她前脚走,任言初这里就热闹了,他们面色是带着不加掩饰的震惊。 我去,任言初还真拿下了她! 第89章 她是,哭了吗? 课程继续着,到晚自习的时候,任言初再次叫司月月。 “什么事?”司月月问。 她现在是真怕任言初了,有事没事来call她,不行,明天午饭吃快一点,抢先到超市买东西,买完后递给他,然后就是一笔勾销。 “你历史作业写的怎么样?”他问。 晚三的时候,课代表开始收作业,主科作业是晚四的时候交。 “写好了。”司月月回答。 “借我看看。” “哦。” 司月月回复完后,回自己的位置,把作业找出给他。 “下课时记得给我。”司月月说。 这句话语毕,她转身再次走人,没一点要搭腔的意思。 回到位置后,袁诵把那道数学题的过程已经写好了,总共用时不到三分钟。 司月月说:“我羡慕你了,我为什么时候写数学能像你这样。” 偏科大王是谁?我,一门数学,直接把我腿拖断。 “多练练。”袁诵说。 “哎,感觉不是练不练的问题,我可能天生与数学五行犯冲。”司月月接过袁诵写的过程。 在司月月转身要做正时,袁诵罕见的问了与司月月无关学习上的事。 “你与任言初?”他话说一半。 司月月有些愣,过了小几秒后,她连忙解释道:“纯同学关系,不要多想。” “抱歉,我主要是因为看你这几天和他走的挺近的,所以,”袁诵说。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默契的收回了视线。 不行,我一定要尽快把人情还清!! 晚上的时间基本上是自习,除非老师要赶进度,在连续几天的管理下,离合格考的日期越来越接近时,班级的纪律转变了好多。 贝莱在楼下等任言初,确切地说是防止他溜走。 任言初曾说:“又不是找到回去的路,你可以一个人走。” 贝莱回答:“我怕黑,和你一起走有安全感。” 女孩子,似乎对“黑”,都有一些畏惧的情绪。 第二天的中午,司月月早早地吃完饭,跟叶晓琪打好招呼后,就先走了。 她去了超市,左看右看,“哐哐”地扫了一堆吃的。 任言初是娇贵哥,看不上垃圾食品,嫌不卫生,拉低他的档次,那就专挑贵的,挑包装高雅的。 司月月扫看了一圈,最后给任言初挑了果茶和可乐,然后再买果脯类的,这一买,三十多块钱就下去了。 除此之外,她还买了其他的小零食,那里有卤制类,豆制品,膨化食品。 她省了好久的钱,今天一口气消费五六十。 司月月拎着零食袋子,一路上快快乐乐地走着。 教室里,任言初比往常早到了。 一般情况下,他是踩着铃声到教室,这几天反常是因为找到了新乐子。 司月月对他说中午有东西给他。 教室后排的男生,闲着也是闲着,围在任言初那里叽里呱啦。 “没想到司月月对你是这个想法,那你怎么看她?” 之前是百分之百不相信任言初能降服司月月的,一遭又一遭事情的发生后,他们现在的想法变成了万事皆有可能。 “你厉害啊,还能把她给勾到。” 那些男生们左一句又一句,无非是在说任言初有多牛。 此刻的司月月,即将到教室。 “任言初,你对司月月什么想法啊?毕竟你对她还真有些特别。”话出者是杨辰翊。 杨辰翊和任言初的关系是铁哥们,认识以来他的历任所有情史,他皆知晓。 他的喜欢是一时兴起,待热情劲冷却后,便转移人物。 杨辰翊曾劝过任言初收收心,少祸害,最后是无功而返,后来他也不再关心任言初的私事,因为眼不见心不烦。 他对任言初说:“你这样嚯嚯人家的感情,以后你要是被别人嚯嚯了,不就是报应吗?” 任言初回复:“不可能有人嚯嚯到我,而且,我从不相信爱情。” 任言初之所以对感情无所谓,不是他滥情,而是压根没投入。 杨辰翊再补充了一句:“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在他认识这么长的时间里,没见过任言初对谁的兴趣会延续那么长时间。 正在喝水的任言初听到“喜欢”这个字眼,一时没忍住,被呛住了。 他连忙咳嗽,略微抚平好自己的心情后说:“你逗我呢,鬼都不喜欢我能喜欢?又矮又胖的,还一副老气横秋,挫死了,眼睛瞎了都不会她有感觉!” 任言初说话时的表情是对杨辰翊提出的那番话感到好笑。 周围的人有想到任言初否认,但没想到他会这般否认,神情略微有些吃惊。 任言初继续说:“司月月她身上有什么闪光点可让我记住?矮萝卜一枚,多管闲事,长得一点也不漂亮,丑不拉叽,就好像营养不良似的,看了一眼就觉得恶心。” “班里不是那个有那个贫困申请,她营养不良可以理解,谁让她家里穷,申请了。” 任言初的脸上带着笑,评价我时是直来直往,不带有一点委婉,尽显着鄙夷。 “她快要回教室了,就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如我所说,递东西给我。”他极有底气的说着。 任何事,任言初都认为在他的掌控里。 今天的天气不错,从超市走到教学楼时,正午的太阳洒在身上,司月月的心暖和和的,抱着好心情,她先去找任言初,打算先把东西递给他,将人情就此还完。 她站在后面,抬脚往前走,不是,转身后退也不是。 司月月将头低下去,盯看着自己脚上的鞋带。 这双鞋子,鬼知道是什么品牌,反正是地摊货。 心头上的温度,在她低头时,也下降了,司月月感到了冷。 不是出太阳了吗?为什么还会感到冷?是因为我在教室里吗? 周边的人注意到后面有不速之客的出现,玩闹声戛然而止。 看吧,我这个人,干啥啥不行,冷场第一名。 司月月微微地把头抬起,僵硬地看着任言初,一时间就连聚焦都不好聚焦了,眼前的人模糊不清,无法清晰看到。 她伸出右手,有些微抖,手上有着东西,是买给任言初的。 “我人情还清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司月月说。 在东西递到任言初的手上时,司月月夺路而逃。 这次,不像以往,司月月走后,还是一片寂静。 那些人里有人说:“她是不是哭了?”声音带着怀疑,不是肯定。 有人搭腔:“任言初也就说了两句话,不至于哭吧。” “那两句话挺刻薄的,”那个人顿了顿,斟酌着措辞再度开口,“司月月是有些矮,但没丑到那种看了一眼就会吐的地步吧,我觉得她挺可爱的。” “人家毕竟是女生,那种评价,有些过分了。” ······ 他们扭转视线,看向任言初。 他的脸上依旧是云淡风轻。 第90章 垃圾任言初,你给我等着 杨辰翊皱着眉看任言初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那些人看了任言初的那副表情后,不约而同的散开,回到自己的位置。 热闹闹的后排,人一下子全散了,再次恢复安静。 杨辰翊说:“任言初,你真的很讨厌司月月吗?” 司月月不想再呆在这个班级,东西放到位置上后,就离开了教室。 一路上她低着头,顺着楼梯向下,逃离这个地方。 一个人向下,一个人向上,两个人相撞。 司月月微抬起了头,赶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的声音颤抖着。 在那个人愣神间,司月月在他一侧走过,然后转弯。 墙阻隔着视线,背影消失了。 陆野还在望着身后空无一人,约过三秒这样,他上楼了。 刚刚看见了她的眼眶泛红,是,哭了吗? 他仔细地联想了一下,最后肯定:司月月哭了。 司月月继续走着路,最后走入卫生间。 她将门给关上后,此时的眼泪却再也忍不住的喷涌了。 真该死,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 上课铃敲响了,两分钟后,她回到教室。 “报告。”她说。 回到位置后的司月月,专心地写着自己的午练,那副表情,就好像刚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午练结束后,有几分钟的空闲时间,司月月拆开了另一个零食袋子,带着小零食,先转头看向袁诵:“谢谢你帮我出板报。” 袁诵的“谢礼”安排完毕后,她去找田岁。 不管怎么样,之前画板报时,她帮我不少,至于其他人,司月月望了望邢星,紧随之是收回目光。 我不欠邢星,同样,她也不欠我。 既然那段关系是糟糕的结束,那就互不打扰。 在去找田岁时,任言初就在司月月身旁,她直接忽略。 淘汰是双向的,允许你淘汰我,但是,我也可以淘汰你。 把我当小丑来捉弄,还真是给你脸了。 任言初,你等着,我会报仇的。 之前的账,加上今天的账,我一定会和你清算。 她记得之前她曾被任言初的奶茶浇过,而他,洁癖严重,那么,就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用他的话来说,脏了就是垃圾,正好,这很配他。 垃圾任言初,你给我等着! 司月月知道任言初不会道歉的,然而在第二节课下课时,他有话说了。 杨辰翊过来传消息:“任言初有事找你。” 司月月直截了当的拒绝:“我有事,没时间。” 杨辰翊再说:“是今天中午的事,他说要解释。” 司月月犹豫了,听到“解释”两字时,心里挣扎一番,出去了。 杨辰翊回自己的位置时,一向对任何事都没有兴趣的陆野偏过头来问:“你找她,有什么事?” 杨辰翊未藏着掖着,把那件事说给陆野听了。 “也不知道任言初怎么回事,平日里处事风格明明也不是咄咄逼人的,一遇见司月月,就不走寻常路。” 任言初对司月月的态度,过为严苛了。 陆野在听完后,若有所思。 司月月到了五楼,看见了任言初。 她走到他面前,一言不发,静静地等待着来自他的”解释“。 司月月对任言初的解释,相信度只有百分之十,之所以答应杨辰翊,是要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幺蛾子。 司月月一言不发,任言初也是一句话不言。 她见他没话要说,便转身下楼。 “等等!”任言初没想到她会这样做。 司月月见他蹦出字眼了,便停住脚步。 她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他,目光里带着冷漠。 “你就没什么事要问我?”任言初再度开口。 司月月:呵呵,到底是谁找谁? “杨辰翊说你要解释,现在可以开始了。”司月月说。 话音落下,没有声音,三秒后,也依旧是没有声音。 没事还找我?有毛病! 司月月没时间与任言初在这里像喝药似的磨蹭,她再度转身离开。 “我话还没说。”任言初有些急了。 司月月不耐烦,她双手抱臂,“既然有话,那就赶紧说,别浪费时间。” 现在,主导权是由司月月管控着,她占据上风。 “你哭了?” 这次,他有话直说了,不过说的是废话。 “哭不哭,与你何干?有事说事。”司月月说。 她的话语,连带着她的表情,没有丝毫温度。 “喜欢我,被拒绝,没什么大事,你虽然长得很一般,” 他就像挤牙膏似的,一字一蹦,司月月听的直费劲。 “停停停!谁给你的错觉认为我喜欢你?”司月月听到前面三个字时,有些不可置信。 哪个“大聪明”擅作主张给这样的设定?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喜欢他。 “你不喜欢我?”这下任言初诧异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喜欢你?”司月月反问过去。 “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和我走近?”任言初有理有据的质疑着。 接下来,他开始一番例举,接水,历史作业的完成等。 司月月:我当是什么大细节。 她嗤笑一声:“你如果要是这样算,我还说你先喜欢我呢。” 任言初当即否认:“我不可能喜欢你!” “你不喜欢我干嘛要给我买红糖和暖宝贴?我有要求你去买吗?你在自作多情什么?” 司月月末尾还跟了一句话:“你所谓的细节,在我眼里不过是因为欠了你红糖的人情,顺手帮忙做的事情。” 任言初的脸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好像是打翻了色彩瓶,五颜六色的。 “你喜不喜欢我,我不关心,我不缺爱,不需要你的感情加注,你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但是,我不喜欢你。”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哪怕全世界男的都死绝了,我也不会喜欢你!” “还有,我长什么样少你去评价,你以为你是全世界第一帅吗?” 说到这里时,司月月似笑非笑着,“你就是个自大狂!” “盲目自大狂,还是个乱七八糟的啥也不是的自大狂!” “你太让人讨厌了!” 话已经说完,司月月转身即走,但是,任言初拉住她的手腕。 他盯看着司月月:“你当真不喜欢我?” ———— 收藏,书架,追更,催更,评论……踊跃发言,来者不拒啦~ 第91章 受不了了,打一架吧 “是,不喜欢你,相反,我讨厌你,很讨厌很讨厌你。”司月月甩走任言初的手。 “你不可能不喜欢我。”任言初斩钉截铁的说。 理解不通,司月月叹气。 她收回要抬脚走人的想法,再次面对着任言初,目光灼灼:“我喜不喜欢很重要?除非你是喜欢我。” 司月月的反问,把任言初给愣住了,他就愣愣地盯着看。 要说话,却一个字也没有蹦出。 “我再重申一遍:我不喜欢你,恰如你不喜欢我,以前,我是对你无感,现在,我是讨厌你,如果可以,请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你真的很烦!” 司月月见他净说着没用的废话,不和他逗留了,转身下楼,留他一个人在五楼好好想想。 考的分数就我一半,要求我去喜欢?神经病吧! …… 服了,“尊重”这两字很难写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会! 我以为把话和任言初撂明白后,与他划清界限后,事情就此结束了,结果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贝莱拦住了我的路。 我身边是叶晓琪。 她气势汹汹的,看着这模样是要干架了。 叶晓琪越向前去,将司月月拦在身后,一向缩在身后的人此时板正了身子。 “叶晓琪,你要干嘛?”贝莱盯着她。 这个气势,看起来是两方都不让。 “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个胆子,平日里你不是挺爱当乌龟的吗?” 贝莱身边还有一个人,那个人是我班级里的李恩。 这一天天的真是服了,怎么就爱给我添事情。司月月心累。 她像往常一样和叶晓琪吃完晚饭后一同回教室,结果走路走到一半,被拦住了,然后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贱人”,然后叶晓琪挺身而出。 贝莱见此,开启一系列污言秽语。 “贝莱,请你先给我你拦路的理由。”司月月看向她。 “你口口声声说你对任言初无感,结果寸步不离的黏在他身后,还表白了,”说到这里时,贝莱的面孔是显而易见的生气,“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叶晓琪一样下贱,专惦记有女朋友的男人。” 此刻,司月月想起了一则广告: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呦,我当你是什么原因有在我这堵路,感情还是任言初呐。”司月月气笑了。 这女的,是被任言初下了降药? 李恩上前一步:“什么口气啊你,抢别人男朋友还那么理直气壮,司月月,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我是哪样的人?”司月月目光偏向李恩,“我也不知道是谁在传消息,能把讨厌传成喜欢。” “再说一遍,任言初谁爱喜欢谁喜欢去,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不要幻想没有的事,还有,你多高贵?” 司月月目光扭转,看向贝莱,“一口一个贱人,咋地,你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她态度强硬,目光也强硬。 你骂我,可以,但你不能骂我朋友。 “你班主任是王全,走吧,我们一起去办公室。” 打架,有损女生形象,而且不见得能打过,骂架,有损女生形象,而且不见得骂过,所以,有问题找老师。 “正好,我班主任就在你班主任隔壁,今晚他要值班,还在学校里,解决了我们之间的事,顺带让班主任解决一下你和任言初的感情问题。” 她这话刚出,贝莱就给接过去了。 “你有毛病吧!” “我在正儿八经的解决问题你却说我有毛病,贝莱,你讲点理,行不行?” 这个地方,离主干道有些远,很少有人走。 司月月接着说:“我说我不喜欢任言初,你偏说我喜欢他,我说我和他没关系,你偏说我是要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拜托,任言初不是金子,我没必要,也没义务一定要喜欢他!” “你把他当盘菜,在我眼里,他只是草,懂吗?” 此时,气氛有些许尴尬。 贝莱过了许久后,再次开口:“你真的对他不感兴趣?” 司月月反问:“你会对把你当猴耍的人感兴趣?” 一番对线后,司月月与贝莱因为任言初的问题看似落下了帷幕,就在要走之际,司月月再度开口,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与任言初的事情。 她说:“我不知道叶晓琪是怎么得罪你了,让你这么针对她,但如果是和任言初有关的,还是刚才那句话,叶晓琪也不喜欢任言初,与你而言是宝贝,但在她看来,他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司月月通过叶晓琪的透露,了解到任言初之前的疯狂追求。 贝莱轻笑着看向司月月:“你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顾及你旁边这位智障朋友,我到底是该说你仗义呢,还是蠢。” 司月月看向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回答:“叶晓琪是有身体问题,但是,她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而且,她值得我这样做。” “你如果总爱拿那个去嘲笑,我希望在嘲笑前,你可以看一下你的分数比她低多少。” “还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再他妈的给我没事找事,我真会削你!不信,你可以试试。” 司月月爆脏话了。 最后,司月月拉着叶晓琪离开了。 “谢谢你。”叶晓琪小声的嗫嚅着。 司月月歪头看向这位清冷美人,“哎呀,我们俩是什么关系,不需要这样的。” 叶晓琪扭头看到的就是司月月甜甜的微笑。 两人一边走路一边聊天。 “你这次怎么想起站在我面前了,你细胳膊细腿的,打得过人家吗?” 她总爱忽略自己,明明自己也细胳膊细腿,还个子小小的。 叶晓琪摇了摇头,“打不过,但是,我想给你撑气势。” “你总是在我前面,这次我想我在你面前。”她说。 寥寥几个字,却撩动了司月月的心弦,一下子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贝莱她不会善罢甘休的,你,”叶晓琪的目光里带着担忧。 “没事,”司月月摆了摆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所有的事,在司月月眼里看来似乎都不是事,她真的好乐观。 叶晓琪的眸子微闪。 待两人分开后,司月月收回了嬉皮笑脸的模样。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如果贝莱真要找事……我真服了,要不打一架吧!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 第92章 学习暂停,我要复仇 晚自习安安静静,试卷发了一套又一套,黑板上是密密麻麻的各科作业任务。 班级里少了一个人,是陆野,在第三节晚自习时,他又莫名其妙的出现了。 陆野在这期间里,是没有请假的,他刚一回到教室,就被刘洪波叫走问话。 他是走读生,晚餐时可以光明正大的出校,但是要参与晚自习。 下课时,有人说着奶茶订单,班级里有不少人踊跃“报名”。 杜昭昭看见司月月的参与,有些愣,她问:“你要什么口味的奶茶?” “珍珠奶茶。”司月月说。 “热的还是冷的?”杜昭昭尽职尽责的问。 现在是冬天了,按道理会选热的,可又有谁能百分之百确定呢。 司月月回答:“随便。” 她真的是随便,因为奶茶买来不是喝,而是倒。 学习暂停,我要复仇!以彼之道,还之彼身,拿奶茶泼我,我也拿奶茶浇回去,正好是不亏不欠。 谁要当大方人,谁当去,总之我是不受这个气。 晚上的自习,大家安安静静的,元旦过后,就是合格性考试的到来。 第二天,在下午第二节课下课的大课间里,杜昭昭和王缘,偷梁换柱,奶茶成功的运进了学校。 学校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禁止小吃入校,所以请假生返校带一些好吃的玩意时,左一层右一层的包装着,防止被门卫或巡查老师给扣下。 熬过门卫和巡查老师后,接下来也就是最关键的一环是把班主任给蒙骗。 带奶茶到学校,是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不能在刘洪波的眼皮子底下放肆。 一切按照预定的方向走着,在课间时,杜昭昭成功的将奶茶运到了教室里。 司月月所买的是原味奶茶。 在第三节课下课时,司月月拿吸管在奶茶盖上戳了个洞,准备去吸。 喝了一口后,司月月又喝了第二口。 他不配我奶茶一口没喝全都倒在他身上,等我喝饱了,用剩余的去复仇。 然而,喝的过程里,司月月的想法发生了改变。 他没素质归他没素质,我不能没有素质。 一来二去之下,报复的心理打消了。 眼不见心不烦,只要我把任言初当作空气,他就不会恶心到我。 司月月开开心心的喝着奶茶,看起来心情不错。 奶茶是甜的,甜,有利于人心情舒畅。 喝了五六口之后,司月月对奶茶变成了“啄”,就像小鸡啄米粒似的,漫不经心的喝着。 她眼睛放空,看起来若有所思。 刚刚在戳洞洞时,她的力道不到位,戳了三次才成功,于是这个奶茶盖子的表面就有些狼狈了。 司月月看不顺眼,一不做二不休地把它给全撕下,然后去前面看下节课是什么。 教室后面突地一声响,司月月被吓到了,奶茶没拿稳,手一抖,因为没有盖子,液体呈一个抛物线飞出去,最后落在了刚进入教室的任言初的衣服上。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司月月咽了咽口水,缓缓地上移着视线。 任言初的表情几近呆滞,他怔怔地看向了衣服胸口处所沾上的奶茶液体。 他的表情持续僵硬着,面目也越来越抽搐。 任言初的眸子里染上一层愠色,他盯向司月月:“你是故意的?” 司月月连忙摆手:“我不是!” 就在这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任言初的脸色慢慢变白,最后,他的身体开始颤抖。 “你,你没事吧?”司月月试探性地问。 不管是出于何种想法,自己的东西对他人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应该是要道歉。 司月月的确是要道歉的,只是她的话到嘴边上时又被她强制的咽了回去。 我做不到真正的一码事归一码事,任言初之前对我所做出的行为,在他没有诚心诚意的道歉之前,我不会原谅,所以,我拒绝道歉。 任言初的脸色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一幕落在司月月眼里,她有些被吓到。 眼睛是肉眼可见的紧张,司月月问:“你没事吧?” 他刚刚的一系列变化,十分的吓人。 “你怎么了?”司月月追问。 她向前一步,看着他挣扎的表情,伸手不是,缩手也不是,只好也杵在那里了。 这时,陆野过来,他是要从前门进,看到这一情况,问:“怎么了?” 任言初一只手扶在墙上,勉强维持住自己的身形,他看向陆野,嘴唇微微蠕动,有气无力:“带我去医务室。” 司月月看陆野向前一步,她向后退了一下,眼神中尽显着迷茫。 去医务室?有那么严重?是奶茶不小心洒到不是毒药洒到。 陆野蹙眉看向任言初:“能走吗?” 任言初不但是表情看起来吓人,他身体的颤抖看起来更吓人。 他不等任言初回答,就先蹲下身,“上来。” 接下来,司月月是大脑一片空白跟在后面,看陆野背任言初去医务室。 陆野个高腿长,没过一会儿就到医务室,司月月就在一旁,眼神空洞地看着任言初。 她真的是被任言初吓到了。 任言初与校医的谈话,他说是隐私,我和陆野就在外面等着了。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司月月略带忧心看向了教学楼。 “那边有什么好看的?”高野顺着司月月的方向望去。 “上课了,待会到教室是迟到。” “那你先回去。” “不行,我还不知道任言初情况怎么样。”司月月看向陆野说。 即使说他洁癖超级严重,可现在是冬季,它的渗透力再怎么强也接触不到他的皮肤。 司月月现在是内心犹如一团乱麻。 仅是一门之隔,并不隔音,外面的话,里面听的清清楚楚。 任言初对校医说了几句话,她按照他的意思,去了外面。 校医看向司月月:“里面的同学只是洁癖症严重,还好这位同学送来的及时,刚刚已服过药,不必太担心。” 听了这话,司月月的心微微平静了。 校医见她情绪稳定了,准备转身时再被叫住。 司月月诚恳地问:“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校医微愣,她说要询问病人意见。 陆野在这个过程里,一言不发,他就静静地站在司月月旁边。 得到允许后,司月月进去了。 第93章 差一点点谋杀任言初 此刻的任言初,面色恢复了一点红润,不过还是肉眼能看出来的苍白。 我去,刚刚差一点就要“谋杀”了,是吗? “你真的没事?”司月月再问一遍。 任言初坐在病床上,看向她,“你希望我有事?” 司月月对上了任言初的视线,她没有回答,只是继续看着他。 他裸露在外的皮肤表面,除了脸,其余的尤其是脖子和手,青筋暴露,红青紫一片。 “任言初,奶茶倒在你的身上,是我的问题,但不是故意的。”司月月陈述自己的事情。 “哦?”他问了一声,“我还以为是你在报复呢,毕竟你昨天的气势看起来很足。” 在外面的那几分钟里,司月月由焦乱到心情恢复平静。 “我承认我讨厌你,但我绝不会幼稚到因为你曾经的恶行就想着要使用这种手段扳回一把。” 小心眼,爱记仇,你说我是,那我就是,但是,我不屑于用这种“碰瓷”手段来报仇。 要报仇,就光明正大的报,耍小手段,没意思。 “恶行?你说说,是什么恶行?”任言初抓住字眼。 司月月看着他的眼睛,脑海里有一大段话要说,但,忍住了。 “你刚才身体抽搐,是因为奶茶的洒到,让你洁癖症发作的原因吗?” 任言初带着捉摸不透的笑意,说:“有这层因素。” 司月月:“······” 我还能怎么办?自己捅的篓子,自己负责呗。 “医药费多少,你告诉我,回教室后,我补给你。”司月月说。 “你确定?” “我对我自己做的事会负责。” 最后,司月月独自一人回教室了,向老师汇报情况,并阐明任言初和陆野因身体因素在医务室里。 “我在医务室躺着,是有原因,你是什么原因?”任言初问。 陆野没有回答,他走向校医,将衣服解开,袖子往上一推,就见纱布上洇了血。 他说:“刚刚背了个人,伤口崩了,阿姨,你能不能帮我重新包扎一下?” 校医将纱布解开,看见了一道深深的伤口,她问:“你是怎么弄成的?” 陆野回答:“玻璃碎了,不小心被溅到。”他神色淡然。 什么事都瞒不过刘洪波,他一到校,就把今天发生的事给知晓的一清二楚。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司月月与任言初被刘洪波叫到办公室。 刘洪波的脸色不好,阴沉沉的,他现在正在盘问中。 “班级里怎么会有奶茶的出现?” 这是刘洪波的第一个问题。 “任言初抽搐,去医务室又是怎么的一回事?” 这是刘洪波的第二个问题。 “陆野是什么原因去逃课?” 这是刘洪波的第三个问题。 这三个问题,让司月月的脑子高速旋转,也没想到回复的方法。 第一个问题不可以透露,奶茶是学生自己的事,而且还是同学好心带来的,我告诉了,作为一个也买奶茶的人,这种行为叫过河拆桥。 第二个问题,貌似与我有关,告诉了,免不得要被一顿训。 第三个问题,陆野的事情我不清楚。 所以,司月月最好的回答是不要说一个字,但是刘洪波不会让她沉默。 她的头已经埋的够低了,还是被刘洪波给cue到。 “司月月,你来说。” 我来说,我要说什么?我无话可说。 司月月低头不语。 刘洪波的脸,不用看,一定是黑的,但是,我真的不能说。 僵持了有一分钟这样,刘洪波说:“不说也没关系,教室里有摄像头查查看就基本清楚。” 此话一出,司月月被拿捏到了,她猛然地抬起头。 只要刘洪波调监控,就什么事都瞒不了。 任言初瞥了一眼身边这个在交代和不交代徘徊中的人,只觉得内心好笑。 这演技,真烂。 司月月犹豫再三后,开口了。 “陆野,我和他不太熟,我不清楚他的原因,当时在医务室里,他好像说他在背任言初时脚踝扭到了。” 短短的一句话,她换了好几口气,才说完。 任言初:脚踝扭到?看不出来你居然会撒谎。 他的内心里对司月月的这番说辞感到好笑。 “至于奶茶,我是找别班的好朋友帮我代卖的,然后,然后。”司月月语塞了。 第三个理由她可以随口胡诌,但是第一个和第二个,只要任言初查看班级监控,一切都“海带”。 她的脑海里想着各式各样的理由,可就是组不成一个连贯的故事体系。 司月月很急,非常急,然后了好几个,还是没有找到借口,而刘洪波就翘首以待着她的回复。 司月月犯难之际,耳边传来了救星的声音。 “我灰尘过敏,在来学校时,货车路过,吸了不少灰,本想到教室时拿湿纸巾清洁,但,老师,你知道的,有人过敏时,症状会很严重。” 刘洪波不会被那么轻易的糊弄过去,他问:“可你的脸看起来正常,没有过敏的迹象。” 任言初回答:“家里遗传,过敏不在脸上。” 他掀开袖子,手臂上红疹一片。 “幸亏有陆野,他背着我去了医务室,过程中还扭到脚。” 刘洪波看到他那红斑斑的手臂后,默不作声了。 这件事情,在任言初四两拨千斤下,司月月危机解除。 她复杂的看向任言初,一时间不清楚他到底在想什么。 任言初与我不熟,甚至是到了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他完全没必要配合我的话术,为我解脱。 刘洪波找任言初过来,不是为了询问他,而是专门给他一个交代——给他因为谁导致他差点休克的交代。 任言初的家境,很强悍,之前他爸爸过来时,这个学校的校董事以及校长,都对他点头哈腰着。 就这样,两个人回到了教室。 没多久,下节课开始了。 任言初在走之前,找老师开了假条。 下午时的抽搐,和奶茶泼到有关,但不是主要原因,任言初真正的过敏是粉尘。 第94章 不是打不过,害怕被记过 任言初接受不了脏乱差,只要看见,就会浑身起鸡皮疙瘩,如果碰到,就会产生一种窒息感,和他的过敏症状类似。 他的过敏,是皮肤变红,就像喝醉酒,紧随着是呼吸不通畅。 在走到学校外面时,他打着电话,语调清冷,不似平常的放荡不羁。 “如果你对那份合同表示不满意,我还可以给你支个新招,打官司,让法院去解决。” 优优的抚养权,在她的父亲那里,但是,离婚后却是艾洁一手照顾。 前几年男方那里,就像断气了似的,然而就在这一年,现身了。 他说:“余优优的抚养权在我手上,我是她唯一的监护人,你有什么理由把我女儿带走!” 在两相斡旋之下,男方胜利了,带走余优优。 离婚后,未拿到抚养权的人也有资格看望自己的孩子,艾洁却是不被允许。 “没有十万,你看不到孩子!” “你赚那么多的钱,给孩子再多加一点抚养费怎么了?” “你新找的老公不是很有钱吗?一月支付三万抚养费,不是小菜一碟的事!” “艾洁,优优可是你的孩子,你希望她吃不好,穿不好吗?多给点钱不行吗?” ······ 在京北这个地方,任家虽比不上四大家族,但也是有头有脸的。 余优优被接走,对任家来说,是一个好事,只不过没想到会被接回来,还是任言初接回来。 任言初要带回余优优,即使是他的父亲,他的爷爷,也不能阻拦。 “艾阿姨是我爸法定妻子,也就是我的继母,余优优的抚养权即使不在她手里,也是她的女儿,那也就是我的继妹,我接我妹妹回家,各位有意见?” 抛开这层原因,还有另一个:任言初的母亲是沈琴,四大家族之一沈家人,而且,沈家认他这个外孙。 在家族里要是想获得话语权,一:你自身的实力够硬,二:你背后有强大的势力支持。 任家的公司,由任丘主管理,他告诉过所有人,未来接位者是任言初。 任丘虽然是管理者,但真正把握公司权利的人是任老。 任家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实则是各怀鬼胎。 最近几年公司运转质量明显下降,除此之外,他的身体也是愈来愈差,医生说,为了身体,他最好放下工作。 如果任丘在这时退位,现在能立刻接收公司的有大伯家的儿子,三叔家的女儿,但不会是任言初。 接回优优后,家庭医生诊断任言初的身体。 医生叮嘱在接下来的几天要远离粉尘类等不干净的环境,防止再次诱引,加重病情。 任言初解决完事后就坐飞机回临江,几经波折,终于到南城,随之就是被这里的特色给洗礼。 货车呼啸而过,扬起风沙,盖了他一脸,用湿纸巾简单处理后,打算回到教室吃药,结果又被奶茶洗礼, 奶茶沾上的不多,就胸口一片,他低头看,面前湿漉漉,所有的防线,在顷刻间而塌,望向罪魁祸首时,却发现她更懵。 她演技一向不好,是不是故意的,一眼就能看出来。 冬天的天黑的很早,任言初出来后一则电话打来,是未知的电话号码。 电话那边,声音无比抓狂:“余优优是我女儿,老子爱怎么对待就这么对待,关你什么事!还帮助那死婆娘夺抚养权,怎么,那死婆娘和你有一腿!” 言语污秽不堪,听的任言初直皱眉,面色也越来越冷。 “如果你对那份合同表示不满意,我还可以给你支个新招,打官司,让法院去解决。” 电话那边这下更加暴躁了,一顿狠话猛输出,任言初嫌吵到了眼睛,将他给挂断,附加一个黑名单处理。 黑名单里,还有一位,是贝莱。 她打电话过多,任言初觉得心烦,便把她扔在黑名单,让耳朵清净。 他沿着街道,走回了自己的租房地。 任言初打开手机,在物色新房子中。 贝莱,烦了。 他不喜欢作妖的女生,如果贝莱不是有那么几分姿色,早在相处的第三天,就把她给甩掉。 这边的司月月,有人让她去五楼,说那有人等。 司月月问是谁,她不回答,说去了就知道。 司月月去五楼后,看到一人背影,是个女生。 “是你找我的吗?”司月月先开口。 这个背影是陌生的,司月月不认识。 五楼的另一边,一男一女同往常一样在交流学习。 贝莱转身:“你来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不好的事情又发生。 “就你故意的在任言初身上洒了奶茶,是吗?”贝莱语气和脸色极其不好,目光灼灼,质问着。 司月月:有完没完了,我和贝莱是杠上了吗? 她再一次的把今天下午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陈述着,阐明是无意,不是故意,奶茶洒出是因为教室后面发生了声响,被吓到,手抖了,而他碰巧从前门进来。 “你觉得我相信你说的鬼话吗?所有的巧事都落在你身上,你编,继续编。” 一来一回,贝莱拒绝了司月月的解释并开始言语攻击和肢体攻击。 女生动手,第一招一般是掌掴,如果反抗,下面一招就是扯衣服,扯头发,进行压制,然后再动手。 司月月微微一侧身,躲过她的手掌,随后眼疾手快的钳住她的手腕。 “你居然敢反抗我!”贝莱气急败坏。 贝莱挣扎再三,没有脱离司月月的掌控。 “你为什么就逮着我不放?任言初没多大的问题,他去过医务室了,你能不能冷静冷静!”司月月是真麻了。 早知道是这样,打死都不上楼。 司月月不敢真的出手,不是说打不过,而是害怕被记过。 老师说了,三大高压线,一是考试作弊,二是在校谈恋爱,三是在校打架。 此时,贝莱已经挣脱出一只手了,她屏足力气,猛然一甩,另一只手也腾出来,而司月月在力的作用下,直向后退了好几步,撞到了阳台。 她吃痛中。 第95章 打从今天起,司月月就是我罩着了 “你还敢反抗我,谁给你的胆子反抗我?”贝莱趁此走到她面前,揪着司月月的衣服,脸上是暴怒,另一只手腾空而起。 司月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起之前的那件事,也是在去五楼,然后在下楼时,被红毛人给拦住,他也作势要揍我,和眼前的这个情况一模一样,不过,这次不会有人从天而降了。 任言初,你把我的生活,给搞得一团糟! 司月月自认与任言初清清白白,但贝莱不是这样的想法,无论我怎么解释,最后都无济于事。 原来,自卫则是反抗。 有理讲不通,我好委屈啊! 司月月闭上眼,准备承受着,可是,她只感觉到有阵风划过。 她慢慢地睁开眼,然后看见了他——陆野。 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毛孔。 走道里的灯是暖黄色的,他逆着光,于是光就在他的四周镀上了暖黄色的毛茸茸光晕。 嗯,怪温暖的。 司月月想起他们的初见,那已经是在好几个月前了,地点是在长廊里,他们也曾像现在这样近距离接触过。 那时,司月月看的直咽口水,眼睛呆呆地盯着他的眼睛。 贝莱没有想到五楼会有人,而且会是他。 陆野拦住了她的手臂,向后面一甩,顺势将司月月拉到身后。 他直视着她,语气是明显的不悦:“有话不能好好说?” 这时,又来了一个人,是姜甜甜。 司月月知道她的名字,因为叶晓琪告诉过她。 “呦,这不陆野吗?你不是不爱管闲事的吗?”说到这里时,贝莱的目光瞟向了司月月,“看不出来他居然是你的护花使者。” “司月月,你好手段啊!” 贝莱双手抱臂。 陆野回头看了一眼那小小的人,她就低着头。 “她说了,她和任言初没关系,你自己抓不住他的心,就找别人麻烦,贝莱,难怪任言初会对你没意思。”陆野说。 “你!”贝莱气结,“你能护她第一次,但能护她往后的每一次吗?”贝莱瞪着眼。 “打从今天起,司月月就是我罩着了,你看看我能不能护住她的每一次。”陆野俯视着她。 “你!”贝莱气结,她恶狠狠地剜了司月月一眼,“以后我们走着瞧!” 狠话撂完,贝莱下楼。 此刻,场上有三个人,分别是司月月,陆野,姜甜甜。 姜甜甜将两人的书本拿着,她现在在观察这两人的气氛。 一个低头沉默不语,另一个在看着她。 一看就是有话要说,我得给二位腾个空间。 “陆野,你的笔记我拿走了,放学时再还给你。”姜甜甜说。 就在她要走人之际,身后传来了声音。 “你别走!”司月月抬起头说。 这一看就是二人世界,我不能打扰。 姜甜甜有点疑惑:“为什么?” 司月月说:“你和陆野应该有事,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世界了。” 她再转头看向陆野,“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姜甜甜的表情微微发愣,对司月月的行为不解。 我可是特地给你俩创造空间,你这样子一来,不就浪费了我的苦心。 如贝莱所言,陆野的确是不爱管闲事的,他对校内的任何事物都保持着漠不关心的态度,叶晓琪是因为老同学,那么司月月呢? 左右那么一合计,答案显而易见:陆野对她有意思。 哎呦喂,唐云朵都走不进他的眼,司月月居然能,嚯! 她知道司月月就是他在公交车上遇见的女生。 很奇怪,只此一眼,真的就是只此一眼。 司月月见她这样的表情,她扭头看了看陆野,又再扭头看看姜甜甜,内心好像鼓足了极大的勇气似的,把那句话给憋出来。 声音很小,除了她自己,没人听到。 姜甜甜“嗯”了一声,尽是疑惑,陆野也同样的投来了不理解的神情。 司月月:我好难!算了,有话直说,不忸怩了! 她将视线低下,随之是字正腔圆一句话:“你们的二人世界,我要避嫌。” 司月月知道陆野有话对她说,可是姜甜甜是他的人,如果咱俩在这个空荡荡的五楼进行交流,不免得会让姜甜甜心里不舒服,所以,最好的选择是把她留住。 说到这里,又想起了贝莱和任言初。 说一句不好听的,贝莱就像是毫无理智的“护食小狗”。 你忠心归你忠心,但要是过度紧张,非要认为路过的人望了一眼就是对你的狗食感兴趣,然后张牙舞爪,那就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魔怔。 姜甜甜的手搭在陆野的肩上,“我和他是搭肩膀的朋友关系,不是搂腰的那种关系。” “啊?”司月月有些小尴尬了。 搞了那么久,居然只是朋友关系,好丢脸。 司月月的脸上出现了绯色,她不好意思了。 姜甜甜说:“他可是有好多话要和你聊,正好我还有事,先下楼了,你们慢聊。” 现在,这里只剩下司月月和陆野 “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与姜甜甜是那种关系?”陆野神色不自然,他看向远处。 司月月摸了摸下巴,神情也是同样的不自然。 “五楼没人,你们两却在一起,而且,我从后面看时,姿势是有些亲昵,所以,”司月月说到这里时顿了一下,然后是百分之百的态度诚恳,“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他问了一嘴。 司月月意识到自己错误:“不该yy你们之间的关系。” 她的好处有一,知错会认。 一个视线移过来,一个视线抬起,就这样目光交汇了,两人皆是一愣,随后一同的偏开了目光。 此后,是寂静。 “谢谢你啊,又帮助了我一回。”司月月打破僵局。 陆野给予眼神回应。 司月月继续说:“我以为你是那种人,所以就有一些先入为主的印象。” 陆野的眼神似乎在示意着让她继续说,司月月看了后内心起了矛盾。 说,还是不说?好难啊! 她怯生生地看了陆野一眼:“我说了你别生气。” 陆野眉毛微挑,“说吧。” 于是司月月就如竹筒倒豆似的,一口气把所有的话给全说完。 第96章 他才不是差生 司月月敢抬头再打量陆野吗?不敢,所以用余光观察。 从余光中,司月月看到陆野在好整以暇地注视着。 “刚才说好了,你不能生气的。”司月月迎难而上。 “我可没承诺你不生气,我只是让你说。” “不是,你耍赖啊!”司月月这下是完完全全的看着他了。 这人,怎么总是耍赖! 陆野的面前,一只猫鼓足了肚皮和腮帮子,眼睛圆溜溜的,一脸不可相信。 见此,他笑了。 司月月疑惑并感到不解:“你笑什么。” 陆野还在笑。 司月月:呃······ “还记得我们上次是因为什么你说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吗?”陆野转移了话题。 这个话题转移的很成功,司月月的注意力换了。 她冥思苦想着,然后她的脸色越来越尴尬。 因为,忘了。 司月月只记得自己在最后说类似对任言初一样的话:我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任言初是因为行为恶劣我才这样对他说的,陆野是做了什么让我说出这种话? “我,我有说过这句话吗?”她又摸了摸下巴。 “忘记了?”陆野问。 司月月心虚,压根不敢抬头。 她记得纪律班长管理纪律那件事,协商无果后是她独自生着闷气,貌似没说过这句话。 “要不要我帮你回想?”陆野故意地勾问着司月月。 她无措的模样,怪好玩的。 陆野玩心大发。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应该向前看,对不对?”司月月谄笑着。 她是真真真的想不起来在何种情况下对陆野说出这样的话了。 “可是你当时对我意见蛮大的。” “当时不懂事,我们就翻篇吧!” 司月月尽可能的跳过这个令她尴尬的话题,脑子高速运转,然后有了新想法。 “你和姜甜甜真的只是朋友关系吗?”司月月不由得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我和她就只是朋友。” “可你们两真的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偷偷摸摸的,就好像不能见太阳似的,”司月月有理有据地提出自己的怀疑,“谁家朋友会没事去五楼这个人少的安静地方。” “还有,我总是能看见你们两是经常性地在一起。” 转移话题,我也是可以的。 “你为什么要拿物理化学的资料做啊?我们是史地政,不需要学物化。” 司月月通过好几日的暗中观察,越发觉得陆野这个人有好多秘密。 他看起来不像是差生,可是考试成绩的确是差。 上次小考,他之前显赫一时的语文再次回归到七八十分的成绩。 可若说他是差生,抛开之前年级第一的令人有怀疑的语文成绩不谈,他私底下学习其实是用功的。 那次操场上的捡起,她明眼看到了他的有条不紊的答案,而那本资料书,含金量很高。 刚刚不小心瞟到姜甜甜手上拿的东西,她说这是他的笔记。 姜甜甜学习可是年级内响当当的不错,而且上次在这里看到也是她手上拿的资料,陆野还在一旁为她讲解着题目。 所以,综上所述,陆野在扮猪吃老虎。 “陆野,你的成绩其实很好吧。” 司月月这一连番的疑问,风向渐渐地发生了转变,现在,是她占上风。 陆野的目光变得极其不自然,本来对视着,这下是闪烁。 司月月就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眼神带着喜悦:“哈哈,我猜对了,你真的是在扮猪吃老虎。” 她看陆野在躲着,于是她就向前一步凑在他面前。 他躲在哪,她就从哪出现。 “陆野,成绩好不丢人,你干嘛躲着我?” 司月月趣心发作。 最后,陆野被她弄的躲无再躲,只好看着她。 “我们交个朋友吧,之前的事就算是不闹别扭不相识了。”司月月对着陆野说。 她的眼睛闪亮闪亮的。 “你不是不愿和我有多余的交流吗?”陆野略微抬起了视线,争取不去看她。 “那时的我不太了解你,认为你是和任言初一个性质,不敢与你多有联系,怕你找我麻烦。”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是好人。”司月月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人?” “嗯,你正儿八经的帮了我两次,所以我确定,你和那些人是不一样。”司月月看着他的眼睛。 “那你可真好骗。”陆野转了个身,避开司月月的视线。 司月月再一次地走到陆野面前:“我才不好骗呢,陆野,我说的是真的,你人不错,我们交个朋友吧!” 陆野觉得自己对她是真没办法了,她太赤诚,让人无处可逃。 “你真的要对我交朋友?哪怕之前你说过井水不犯河水?” “之前的事,我记不清了,既然记不清,那就代表我对那些事彻底翻篇,所以,我们交个朋友?” “你翻篇是你的事,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你记仇啊!”司月月脱口而出,旋即又在找补,“我一急,脑子就不受我控制,你就假装没听见,好不好?” 司月月眨巴着眼睛看向陆野。 “抱歉,我听见了。”陆野再一次的躲避她的视线。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还请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计较。”司月月蹦跶一下,又出现在他视野里。 “之前对你有许多刻板印象,甚至把你想成和任言初一货色的人,对此我感到抱歉,对不起。”司月月正经地做出道歉。 陆野不得不再次看向司月月,他看着她的眼睛,里面装的是真诚。 这丫头,是发自内心的还又是在演戏? 据了解,司月月没有脑子会想出演这种深情实感的戏,但凡有一点,对于夏金梦的事,解决的是手到擒来。 她在装,你也装,她哭,你也哭,刘洪波一定会给出不偏不倚的交代。 陆野的眸色忽明忽暗,他看向司月月。 她在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的回答。 “任言初一货色?他怎么了?还有,你是怎么惹到贝莱的?”最后,他还是收回了目光。 陆野没有给司月月答案,而是选择了转移话题。 第97章 我要让陆野成为我朋友(1) 提到任言初这三个字时,司月月的情绪变低,陆野能明显的察觉到。 “他啊,”司月月也收回来目光,话说的吞吞吐吐的。 “贝莱与任言初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我与任一帆之间有些瓜葛,接触的比较多,贝莱认为我是在撬她墙角,打任言初的主意,殊不知,我讨厌死他了。” “我觉得人与人之间,如果保持不了善意,也请不要不要恶意对待,尊重很重要,只是任大公子似乎只是把我当作小丑来看。” 司月月苦笑着看向陆野:“你知道吗?那天我肚子痛,下课后他买回红糖和暖宝贴时,我真的好感动,在那一时刻,我把他对我的所有不尊重都一笔勾销了,然后我还想着办法要买一些东西给他当作谢礼。” “在这过程里,我只想尽可能的对他好,因为他帮了我,可是,我每做的一件事都不过他拿着和其他男生开玩笑的谈资。” 说到这里时,司月月的语气是愤懑的。 “任言初,太坏了,我绝不原谅他!” 就在这时,上课铃声响了,他们的话题戛然而止,一同下楼,回教室。 有恩必报,这是司月月的人生法则。 可是他不想和我交朋友。 好烦。 她作业写到一半,撂在一边,从桌肚里拿出日记本,她写: 背靠大树好乘凉,陆野这条大腿,我抱定了,我一定要还恩,还有,我一定要让他成为我的朋友! 然而司月月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就还恩。 第二天晚上的操场处,司月月与墙上的陆野大眼瞪小眼。 两个人都伸着头,看向对方,一脸懵。 他们没有预料到这里会有人出现。 “你怎么会在这里?”两个人异口同声着。 随之而来的是静默,好安静,只能听到夜晚风呼呼吹的声音。 我们这里,一年四季,四季分明,夏天炎热,晒得可以煎鸡蛋,冬天寒冷,感觉风就像刀子似的刮脸。 这个角落是很难被摄像头拍到的,不是说是离的远,只是因为有两棵大树挡着,视线受阻。 “我来操场放松心情,你这样,你是,”司月月没有把话给完全说完,但是她的眼睛里是惊讶。 陆野的这种行为,猜都不用猜,一定是在翻墙出校。 这可是违纪行为,待会还是刘洪波的课,我要拦住他! 这个校园,除了老师会日常巡逻,还有保安。 冬天的操场,风大,来的人几乎可以是无。 学校的围墙,有些高度的,而且还加了一层又一层的钢丝网栏杆,但是,百密一疏,这里有漏洞。 “陆野,你下来吧,万一被逮到,你就被记过了。”司月月说。 显然,他是不为所动的,眼睛看向前方,打铁了要翻出去。 “你要是想出校,可以跟老师请假。”司月月再说。 她听说学校为了防止学生翻墙出去,会给这钢丝网通电。 虽然这处有些破损,可是万一通电了,他再一不小心碰到,那不就“嘎嘣脆”。 “钢丝网通电,危险。”司月月看向他。 在他们的身后,有人在往这里走来。 之前有人翻墙未果,被逮了后,校领导要求加强巡逻力度。 这个钢丝网栏杆歪了,就是那位翻墙未果的同学杰作。 “今晚的事,不许说出去,现在你可以走了。”他说。 这个围墙,若是说光凭弹跳,用手扒在围墙上然后胳膊用力将身子带上去,不现实。 上面有碎玻璃片装饰着。 “陆野,你还是下来吧,太危险了,而且,你这样做会被记过的,还会被请家长,你赶紧下来!”司月月上前,走到他身旁劝说着。 “这里还有监控,光这两棵树,是挡不了多大的画面,很容易被抓到。” 这时,手电筒像这里扫来了,司月月回头时眼睛正好被刺到,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那边的,干嘛呢!” 保安大爷一声吼,这边司月月吓破胆。 她看向陆野,神色焦急,“你快点下来,不然就被抓了。” 我走只想安安稳稳当个守纪高中生,平日里尊敬老师,友爱同学,考试不作弊,勤勤恳恳地完成布置作业,上课不迟到早退,虽然偶尔也会说脏话,但是“我去”“我靠”“sb”这种类型的,不是杀伤力很大的话语攻击吧,况且,也没恶意造谣,或辱骂,联合小团体进行排挤,就连打架都不沾边。 不行啊!我不要被记过,我不要写检讨,我不要被请家长! 司月月方了。 长那么大,我就没被请家长过,更没有被记过过。 一人跑还是两人跑?司月月在“生死攸关”的时刻里拉着陆野溜了。 他有恩于我,我要报恩,所以,不能撂下他一个人独自溜。 司月月带飞陆野,找到一个隐蔽角落,将他朝里面一推,然后自己也隐藏在黑暗里。 保安带着手电筒,向他们原先所在的地方靠近。 他扫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挠了挠他的头,喃喃自语道:“刚才我明明听见了有人讲话的声音,人呢?” 什么叫做紧张,这就是。 司月月悄悄地歪出头,看到保安大叔面向她转身时,立马把头缩回,然后又怯生生地探头探脑。 这个空间不算大,只有一面墙体当作遮挡物,陆野侧着身,站在他身后。 相比于司月月的胆战心惊,一脸慌乱,他就镇静多了,饶有趣味地看向这个躲避小白。 是不是乖学生,一眼就能看出来,司月月就是典型的家里保护很好,朋友也干干净净的乖学生。 司月月继续打探着,看保安大叔走远后,她转身对陆野说,“我们可以出来了。” 陆野离她很近,司月月一转身,他就近在咫尺了。 下意识地,她想往后退,可是后面是墙。 无处可退。 黑夜里,她的脸上不觉然间染上了绯色。 陆野看她的条件反射式的反应,嘴角不由的上扬了。 空气中,有一种不知名的氛围弥漫来。 司月月低着头,不敢看向陆野,而他却是光明正大地打量着她的无措。 过了一小会后,司月月抬起了头。 第98章 我要让陆野成为我的朋友(2) 冬天的操场,几乎是没人,在那么大的场地里,只能看见零星点点的人。 “刚刚要不是我拉着你跑,就被逮住了。”她说。 “可我不需要你。” 陆野再次走向那个地方。 司月月不解了,追在其后。 “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出去呢?还有两节课就下课了,连两个小时都不到,你是走读生,不差这一点时间吧。” “我出不出去,与你无关,你保密就行。”他再次恢复一脸冷漠。 司月月:呃······【嘴角微抽搐,表情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 “你是不是虎啊?真的要翻墙出去?还在星期四的这一天?下节课就是刘洪波的晚自习,假设你翻出去了,十分钟不到,刘洪波就会查你在哪里。” 这番执拗的话让陆野转过身看向她。 “还有两小时,你再忍忍,现在出去,通报批评,家长过来,得不偿失。”司月月说。 陆野的眸子微暗,连带他的眉头皱着,他说:“你不觉得你有些多管闲事吗?我出不出去与你何干?” 嘿!咋回事啊!司月月也皱起眉头看向陆野。 他是心情不好吗?怎么话说的这么冲。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朋友啊。” “朋友?” “嗯,你昨晚上默认的。” “不讲话不等同于默认。” “可在我心中我就是把你当我朋友了,陆野,你迟早有一天会成为我的朋友。”司月月信誓旦旦地看向他。 陆野:“……看不出来你也有厚脸皮一面。” “那是同学,同学行了吧。”司月月往后再退出一步,顺着他的话说。 陆野此时已经再次站上那堵墙了,他的面前还有一堵墙。 陆野所站的墙,是一堵矮墙,高一米不到两米。 这块墙,是曾经的垃圾房,学校嫌它离操场近,不美观,拆了重建,不知是因为什么缘故,垃圾房房体,没有完全的拆完。 “我怎么样,都和你没关系,你走,行不行!” “不行。” 两个人再次对峙起来。 司月月说:“下节课就是刘洪波的课了,你如果没在教室里出现,他一定会查的,而且这墙上还有碎玻璃,不安全,会划到皮肤。” 能挽救一下,就挽救一下,他如果真的要出去,是真的不急于这一时。 “你今晚出去,明天学校一定会处理你,会给你记过的。” “我不在乎记过。” 司月月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他的一句“不在乎”似乎让她无话可说。 我的确是在多管闲事,可是翻墙出去是真的不安全。 司月月的眸子渐渐的变为坚定。 “那么请家长呢?你也统统不在乎?能不能别闯祸。”司月月再次昂起头看向他。 陆野微发出笑声,那是嘲弄的声音,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司月月,就像看一个玩笑似的,“你是在为我好?” “对,就是为你好!”司月月说,“你先下来吧,翻墙真的不安全。” 她的余光看向了那堵墙的玻璃碎片,越发心里不舒服。 陆野说:“你觉得我会领你的情吗?别多管闲事!” 话都到这地步了还在犟,算,随他便! “呵,谁想管你,真是滑稽!”司月月后退了一步,“你想跳,那就跳,瘸腿了不要怪我没提醒你。” “你在诅咒我?” “随你想哦,反正腿是长在你的身上,一不小心踩个滑,什么事都可以发生。”司月月双手一摊,语调轻快。 陆野毫不在意,他轻笑了一下,然后准备起身,也就在这时,他的平衡性不稳了。 身体控制不住地前倾,正如她所言,脚踩滑。 司月月眼疾手快,冲上前去,她手忙脚乱,不过有效果,护住了陆野,使他避免脸着地。 熟悉的薄荷清香味,再次钻入鼻腔,可能是因为冬天,居然有些凛冽。 司月月护住他时,手被划到了,掌心是钻心般的痛,她咬牙坚持住,等把他扶稳后,才松了口气。 此时陆野的脸上呈现了丰富的变化,先是一愣,随后是暴怒:“蠢女人,一米高的墙,它能把我摔到哪?!” 他稳住自己的身子后,立马从司月月的臂弯里挣脱开,直接后退好几步,然后对她咆哮着。 “嘿!你这人!”司月月被他这句话一击,忘记了掌心的痛,她双手叉腰,“要不是我反应及时,你这时是脸贴地,你不但不感激,还骂我蠢!” “你难道不蠢吗?”他对着司月月的视线,没有半分退让。 她被这句话给弄的语塞,对上他眼睛时是无话可说,将手微微攥紧。 “首先,这墙不止一米高,其次,”司月月无话可说了。 这时,掌心间的痛传到了全身上下。 “是啊,我蠢透了!”司月月自嘲着。 “我就是觉得你还有救,能拉一把是一把,想让你走回正途,成绩好却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倒数,我觉得不应该,所以替你擅作主张了,抱歉啊,我太多管闲事了。” 她抬起眸子,看向比她高的许多的陆野,“尊重个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你翻墙吧,我不拦你了。” 这个时候,学校的上课铃声再次响起了。 “你想出去你就出去,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涉,如你所说,你怎么样,的确是不关我的事,所以,你随意。” 铃声有两个,一个是预备铃声,另一个是正式铃声,中间间隔时长为两分钟,现在的铃声是正式铃声。 “当然,我会守口如瓶的,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信守承诺,所以你放心,我绝不举报你。” 司月月话说完,扭头走了,没再回头过。 她试图平复自己的内心,却发现根本行,因为手上的痛是直冲天灵盖。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 血在汨汨地流着。 幸好,我随身带纸。 她刚刚在护着陆野的时候,手不小心蹭到了断墙上的碎玻璃。 不幸中的万幸是左手掌只被戳伤,它没有进血肉里。 陆野带着复杂的情绪看向司月月的背影,确切点来说,是看着她的左手。 最后的最后,陆野还是翻墙走了。 这次,他没有踩滑,平稳地跳到了校外的地上。 第99章 沉默无言 校外,有三个人在那里,见他来了,走向前去,随后一同离开。 那些人,流里流气的,看见他时,立马叫了声野哥,很尊敬。 “野哥,你总算出来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走正门啊?”那三个人里,其中一个戴着劣质的大金项链问着。 本先,他们是在门口等,等了好久后,不见人影,发了个消息过去后,陆野说让他们在东北拐角处,等他们到后,就看见一个人影一跃而下。 “没请到假。”陆野说。 他们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地方,去一个偏僻场所,不难看到,已经有人在那里等他们了。 他们凶神恶煞着脸,手里都是在拿着东西。 “姓陆的,上次是你走运,这次,你跑不掉了。” “愿赌服输,你玩不起?”陆野的语气轻佻着。 在人数上,陆野是不占优势的,但不是说什么事都要靠着人多才能完成。 他再一次进入那个场合,重新开始一场pk,台球在桌上滚动着,最后是落入了洞里。 那些人相互的看了一眼,准备动手。 “在我的地盘上,还敢来挑战,小子,你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今天爷高兴,给你上上课。” 说话的这人是那些人里的头头,腰膀粗圆,肥头大耳。 陆野笑了一声,“人家是愿赌服输,你原来是玩不起。” 紧接着是“噼里啪啦”的桌椅声音,陆野寻找机会,成功逃脱。 是他一个人逃脱,因为在进入这个台球厅之前,他对李万三提出要求:两个人的博弈,无关人等就退下,你要的是我,那么就放走他们。 刚刚那三个接应他的人,是侥幸逃脱的。 李万三主要目标是陆野,剩下的于他而言就是小鱼小虾,他答应陆野的要求,放了。 这里,是各种小巷道,陆野只能是夺路而跑。 他一个人,之前受伤过,而对方是接近十个这样,力量寡弱,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小巷子里的路,是盘根错节的,绕着绕着,也许就会到了起点。 这个地方,陆野没去过,只好凭着感觉去躲了。 后面的人,紧追不舍,他躲到暗处里观望,结果身边有人。 此人是任言初。 “你?”他先看了看陆野,然后再看向远处追赶着他的人,说:“跟我来。” 学校这边,刘洪波阴沉着脸,他在看监控摄像中。 司月月再一次被捉问了。 “老师,你心里想的是什么答案,就是什么答案。”这是司月月的回复。 学校最不缺的就是监控,几乎是全覆盖校园,操场上的东墙处,有两个模糊的身影,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男的一直在背对着监控,女的,倒是正面露出了,只是天色过暗,不是过分清晰。 最后,女的离开了操场,待走到主干时,那里有路灯,人脸清晰可见,是司月月。 刘洪波气急败坏:“你知不知道你这种行为是在包庇同学违纪,万一他在校园外发生了什么事,你看你能不能担待住!” 司月月低着头挨训中。 “我以为你是一个安稳的学生,这几天的事情看下来,你也不过那样。” “成为纪律班长后,滥用职权,徇私舞弊,对曾经得罪过你的同学加以报复,除此之外还从同学身上倒奶茶,现在又是包庇,你觉得你这样做的,对吗?” 刘洪波滔滔不绝中,对司月月下定各种各样的否决。 “你让我,很失望。”最后,他说这样的话。 司月月仍旧低着头,不言语。 “你这几天学习的态度有些松懈,管理纪律这件事,你先放放,好好学习。”他说。 司月月回答:“嗯。” 知道自己会不当纪律班长,但是没想到会那么快,不过,这不正是我的内心所趋,毕竟我在好早之前就请辞过。 这时上课铃声又响起了,刘洪波结束谈话,司月月回到了教室。 刘洪波在教室里说:“重选女生纪律班长,由夏金梦接任。” 司月月听到刘洪波的决策,脸上并没有特别多的表情,安安静静地写着自己的作业。 第二天,是星期五,终于等到了放假的时间。 办公室里,有家长的身影,那是陆野的家长。 司月月从行政楼前路过时,好奇心驱使下,朝里面望了一眼,只看到背影。 她本先是看陆野的,但视线被旁边的人给吸引。 那个女人,干练飒气,衣品很好,气质也很好,虽未看到正脸,应该也是好看的。 匆匆一瞥,司月月收回了目光,她向操场走去。 她回到了昨天晚上所待的地方,该说不说,学校速度挺快的。 那堵矮墙被推了,高墙上歪倒的栏杆,此刻已被扶正。 校长办公室里,谈话时云淡风轻的。 那个女人从容不迫,脸上没有丝毫着急的神色。 一番推杯换盏后,事情得到了良好的解决,孟茴说:“给你们添麻烦了,抱歉。” 校领导客气着:“这是我们的份内事,学生安全嘛,很重要。” ······ 陆野被孟茴带回,走前,和他班主任寒暄着。 “我家孩子,真是麻烦你照看了。” “孟老先生是我老师,就冲着这交情,这是哪里的话。”刘洪波谄媚着。 陆野的外公孟贺来,曾经也是从事着教育的行业,现在他虽退休了,却也没事和曾经的老伙计交流着,辅助教育局,共商良策,推动当地教育事业的蓬勃发展。 校门外,孟茴的车在那里停着。 “昨晚在十点钟这样,我接到了你班主任的电话。”孟茴在扣上安全带的间隙,和陆野说着话,语气平淡。 “你越发能了,换了一个地方还给我惹事,陆野,你是不是真把自己当作天赋型选手了?” 说到这里时,她的语气开始上扬:“昨晚我刚结束应酬,忙了一天累的要死,好不容易躺在沙发上歇了一会儿,接到电话后,又马不停蹄的赶回临江,总共六个小时还多的车程,就是为你处理违纪的事。 ······ 不管孟茴在说什么,陆野始终是保持着缄默,一路上,无言。 第100章 谁告诉你我要跳楼 孟茴开车开到了市一院。 “你去医院干嘛?”陆野这时发出了声音。 “看病。” “你生病了?” “我能不生病?你但凡给我懂事点,我就不会心脏疼。” 孟茴越发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年不如一年了,动不动就心悸。 此刻,空气陷入了安静。 孟茴将车停好,他们进入了医院大厅,孟茴说:“做一下身体检查,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 她驱车到南城后,并没有立刻到学校,而是去了陆野的租房。 她打开门后走进客厅,茶几上放着纱布,消毒水,与跌打损伤药,转身走向卧室,那里空荡荡的,被子里没有余温。 到达地方时,孟茴看了眼手机,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七,这个点,他应该在睡觉,可是,他却是彻夜未归,她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尤其是找到他时看见了他的另一只胳膊保持着小幅度的转动。 陆野不解,他抿着嘴唇,孟茴不需要看,就知她儿子是不会乖乖听话。 孟茴叹了叹口气:“我是你妈,不会为你坏,我们之间是亲人,不是仇人。” 几番折腾,孟茴给陆野在医院里又配了不少药带回去。 也许是因为刚刚的陪伴,亦或者是很久未见,再次见到时的内心触动,陆野变得柔和了许多。 他们回到市里的租房时,已经快要到中午了,两相合计,在饭店里解决午饭。 吃饭时,有不少的电话拨过来,孟茴悄悄地给手机按了静音。 他们之间,有好长的时间没有心平气和地吃过一顿饭了。 这两年里,孟茴时常后悔着如果不给他强制做选择,是不是关系就不会像现在这般僵硬,可是,我是为了他好。 他小,不懂社会的运行规则,那么我必须要把他的路给铺好。 “你去接吧,也许有重要的事情。”陆野说。 孟茴见此,离开了位置,找一个僻静地,处理工作上的事了。 在这张桌子上的食物,是陆野点的,他点的是孟茴喜欢吃的。 她喜甜,爱酸甜口,也爱甜辣口,只要是甜的就行。 约莫十分钟这样,孟茴回来了,面带难色。 陆野没有抬头看她,自顾自地说着:“什么时候走。” “吃过午饭。” “这么急?” “下午要面见甲方经理。” “他也在临江?” “不,是在京北。” “你的车到京北,估计是明天了。” “坐飞机。” 一直在动着筷子的陆野,此时停止了动作,眸子里一种不自然的神情掠过。 他说:“鱼刺挑了,吃吧。” 在公碟里,几块被挑了刺的鱼肉平平静静地躺着,孟茴这才注意到在这顿饭开始时,陆野就一直在挑着鱼刺。 孟茴不会吃鱼,却又酷爱吃鱼,但每次吃完后,都会被鱼刺卡着嗓子。 在未遇到陆野的父亲前,她戒断了鱼,遇见后,她再次开始吃鱼,因为他会把刺给挑掉。 后来,他去世,孟茴就再次不吃鱼了,直到陆野长大能为她挑鱼刺。 亲人的意义之一即是抚慰,孟茴有过无数次一走了之的想法,可待看到儿子时,她又觉得自己的命运并非是一再捉弄。 只是有些事情的发展是事与愿违的。 那件事的发生后,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下降成冰点,鱼,再次被孟茴很少碰过了。 其实,买鱼的次数很多,不过孟茴在身边的次数很少,她总有忙不完的事,也总有一堆事要她处理。 吃完饭后,孟茴与陆野在路边等着出租车。 这几天的太阳还不错,晒得人内心暖和。 陆野的手放在大衣的口袋里,低着眉头,似有心事。 在出租车到来后,他将孟茴拦住。 “妈,你的生日礼物。”他掏出一个盒子,包装精致。 孟茴讶异,眼睛里的是不敢相信。 “别多想,我是替我爸给你的,他要是知道我答应他的事没做到,说不准他给我梦里托事。” 陆远方因公殉职,陆野,是孟茴一手带大的。 出租车向远方驶去,再去望望,只能看到如一点米粒般的痕迹。 待轿车完全地在他视野里消失后,陆野向着孟茴的反方向走去。 南城中学的那里,一切如旧,到点后即放学。 贝莱不死心的再去向他的租房,不论怎么拍门,里面都没有声音。 任言初换房子了,准确来说,他又再租了一间房。 玩腻了,那就换,尤其是不听话的。 冬天很冷,路两旁的树,叶子尽落,光秃秃的,灰白还是斑白,饱经风霜还是龟裂皱皮,很难说,只是在第一眼里那些树仿佛就像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被岁月摧残。 这次放假回家,司月月不想再和家里人起任何口舌之争。 临江这个地方,是生我养我的地方,但是如果要是有远走高飞的机会,我一定会牢牢抓住。 这个元旦假,很快就过。 又返校了。 司月月迷茫了,她从餐厅出去后没有回到教室,而是鬼使神差地去一个平常和自己八杆子都打不到的地方。 上个星期的小测试,司月月成绩退步了,也因为这个原因,这个元旦假期她过的一点也不愉快。 目前我的学习进度,十分缓慢,状态也是极其差劲。 司月月看了一眼楼梯,深呼了一口气,抬脚上去了。 到顶楼时,她眼前一亮,门没有上锁。 司月月的手推开了那扇铁门,向天台的方向走去。 我想呆在只有我一个人的地方,我想要静静地一个人,然而不遂人愿。 在她的视线前方,有一个人不断的向天台边缘处移去,背影看起来着实颓废,好像受了极大的打击似的。 他该不会?有一个不好的想法在她脑海里蹦出来。 司月月瞳孔变大,神情变得严肃起来,立马三步作两步,拉住了那个人的衣袖,“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对我说,不要跳楼!” 被抓住的人,神情微愣,先是身体一僵,紧随着是将身子转过来,用一种你想象力丰富的语气说:“谁告诉你我要跳楼?” 第101章 我要我们做朋友 陆野看着抓着他衣袖的人,感觉有些好笑。 司月月对上陆野的视线,气势立马落下一大截。 如果所拉住的人她不认识,该有多好。 一种尴尬在两人之间弥漫开。 司月月收回了手和视线,有些不好意思,“呃,误会了。” 她那句话结束后,诺大的天台上只能听到风的声音。 良久后,她的耳边出现了一个响声,确切点来说是打火机打响的声音。 薄暮冥冥,司月月看到了火星,一时间,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烟味不一会儿就在空气里流荡着,司月月皱了皱鼻子。 她不喜欢闻到烟味,很呛,很难受。 陆野看身旁的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而是皱着鼻子乖乖地站在一边,一抹不自然的神色在他眼间拂过。 待那口烟呼出后,他捻断了烟头。 他向司月月走来:“你有事?” 本处于放空状态的司月月,被他这么一句话,思绪拉回。 她抬起头,两眼懵懵。 看来没事。陆野通过她的表情推测到结果。 安静了三十秒钟这样,司月月出声音说:“你是心情不好吗?” “如果你心情不好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倾听者。” 她这两句话,让陆野觉得有意思了,手上的烟头,被他丢在地上,然后好整以暇的看向司月月,“哦?那么热心?” 司月月未察觉到他的别样意思,她按照自己的内心想法继续说:“我觉得你有一种破碎感,感觉好寂落,如果你愿意,我真的可以当你的倾听者。” “破碎?你怎么看出来的?”陆野只挑了他感到有意思的字眼去问。 “用眼睛啊,你学习成绩那么好,却在每次考试里都是很一般,感觉就像控分······”司月月自顾自的说着自己对他的奇怪点。 “我感觉你太紧绷了,没有松弛感。” 陆野没有反驳她,用着逗她玩的语气说:“一会是破碎,一会又是紧绷,你不觉得有些矛盾?” 司月月回答:“人是一个复杂的个体,矛盾一下也属于正常现象。” 陆野:“······”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司月月的眸子试图要找出他想要的答案,可是她就是一根筋,真的没别的想法。 最后的最后,他扯开话题:“你的手怎么样了?” 那天晚上,陆野其实发现了她手受伤。 “没事,我擦过药了。”司月月将自己的手张开来佐证自己的言辞。 陆野:我怕不是遇见一位傻妞! 心里是这么想的,他的视线却看向了她的掌心。 过了一会儿,他说:“以后离我远点,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 话说完,即走。 “陆野!” 他的身后传来了声音,陆野微微皱眉,不过转过身了。 “你的烟头。” 司月月手指着他刚刚随手乱扔垃圾的地方,陆野顺其望去,随后脸上呈现了一种说不上来的色彩。 他折回来,弯腰捡起垃圾,在她面前微作停留:“捡起了。” 也就在他要再次转身时,司月月伸出了手。 轻拽着他的袖子,没有说话,却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 “还有事?” “我真的觉得你是破碎的,陆野,你可以适当放松一下心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你为什么就那么想靠近我?” “我觉得我们可以做朋友。” “朋友?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大概是因为我知道你并不是那种人,”说到这里时,她的面容是诚恳的,“你,其实是一个很好的人。” “很好的人?司月月,你的脑补能力真的很强,我劝你打消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还有,远离我!” 这句话说完后,陆野真的走了。 司月月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渐渐加深,最后也下了楼。 我的第六感不会骗我,陆野,你真的很破碎,整个人紧绷到要把自己撕成碎片。 她小跑过去,跟在了陆野的身后,像个小尾巴。 这个故事的发展,特别搞笑。 在此之前是司月月躲避陆野,现在角色互换,变成陆野躲避司月月。 好说歹说,陆野之前也是恪守界限,没过分叨扰,然而司月月却是无所不用其极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 司月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的抓着他不放,脑海里拼命地想了一圈后,结论是这样: 男人,你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兴趣。 没有职务一身轻松,在自习的时间里,司月月全神贯注地做着自己的事,将外围的一切都给阻断。 上次考试成绩,司月月退步是明显的,不过,马上又有一场新考试出现。 心情好,干事冲劲足,司月月感觉自己否极泰来了,就在她要庆幸之际,好久没出现的人再次蹦出。 段峥与贝莱将司月月的路给堵的严严实实,然后进行追问。 我与段峥,之前貌似是有过一些杂七杂八的事,但对司月月来说早已是轻舟已过万重山,压根不是事,至于贝莱,估计还是任任言初。 真是莫名其妙了,这醋吃的简直是无厘头,完全就是路过的狗也要被质问。 面对无赖的人,你要比他更无赖,司月月转换方法了,这次她也耍赖皮,主打一个鸡同鸭讲,谁也别好过。 贝莱气急败坏:“你还在狡辩!要不是因为你,任言初也不会对我分手!” 司月月: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因为我什么?贝莱,我承蒙你能高看我,但耍赖皮也是要有一个限度的,第一,我不喜欢任言初,第二,我没有插足别人感情的癖好,第三,我慕强,等任言初什么时候考过我,我再去思考他值不值我去喜欢这件事,第四,也是最后的一点,你俩感情拜拜关我什么事?不在自己身上反思,倒屎盆子往我头上扣,神经病!” “任言初喜欢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明明知道他是玩腻了,还在这里故作情深,你不觉得恶心吗?” 接下来,是贝莱的“脏话”攻击,司月月往后退了一步,防止她唾沫星子喷脸上。 此时,上课铃声响起了,司月月做一个打住的手势。 “上课了,我不听你在这口吐芬芳了,下课后如果你的班主任在办公室的话,我们估计还要再碰一次面。” 第102章 司月月为何对陆野如此热情 “你什么意思?”贝莱拦住了她的路,不让走。 “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司月月选择了躺平式解决问题。 与其我去解决,还不如让她的班主任亲自给我一个说法。 “你敢这样做,信不信我找人揍你!” “那你去找吧,大家都满十六周岁了,有能力承担刑事责任,虽然是未成年,但不影响和警察叔叔打个照面。” “你还敢报警?” “你都敢找人围殴我,我有什么好不敢去维护自己的利益的?” 司月月愈发觉得好笑,尤其是看到贝莱的激烈反应。 果真是柿子抓挑软的捏,欺软怕硬。 “还有,那天陆野可是说要罩我的,他是我大哥,你敢得罪得起吗?” “自己的恋爱谈失败了,就怨天尤人,你可真是个垃圾。” “骂脏话是很有成就感的吗?一口一个我爹妈,我爷奶,看不出来你玩的那么花,不但是双性恋,还热衷于爷孙恋,这点你赢了。” “而且,你是不是阅读理解能力不行?我给你意思意思,你还真当是个意思,你是情商太低还是自恋自负狂?” “既然你不要脸了,那我也没必要给你保留脸面,高二八班,司月月,欢迎来找!” “对了,陆野,也是高二八班的,他不但是我同学,还是我朋友,更是我哥,他说他罩着我,有事他给我摆平,班级姓名已报出,欢迎你过来给我没事找事!” 司月月双手一摊,语气不屑,感觉是底气十足。 “你知道我是谁吗?”贝莱有些慌。 成效不错,已经被唬住了,司月月内心窃喜。 “那你知道我是谁吗?”她反问过去。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司月月进行胡吹一气的瞎诌中。 她加了好多形容词,把无中生有的团体描述的神乎其玄,为了增加可信度,她利用了陆野。 当然,贝莱不是三岁小孩,不可能会那么容易的就被蒙骗到。 “你觉得我会信你的话?司月月,陆野是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我会不清楚?” 这下,风向又开始转变了。 “陆野要是知道有人在利用他,你觉得你会被怎么样?” 现在这个情况,千万不要慌,主打一个自信。 对,是自信。 司月月说:“你大可以去尝试,尝试过后你不就知道我和陆野到底是不是朋友,他是不是我大哥!” “你!”贝莱手指着司月月,怒目圆瞪,却也没法子。 那晚,他的确说他要罩着司月月。 众所周知,陆野护短,高一时的杜昭昭,前段时间的叶晓琪。 段峥虽在叶晓琪一再的强调下,动静小了,可是还会没事的挑逗。 某天,陆野把他约到一个僻静的小地方,聊了一会后,他鼻青脸肿地再也不去找事。 司月月与贝莱的对峙,是大眼瞪小眼,最后两人错身离开。 不慌不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以为自己能做到云淡风轻,结果在他一句话下,所有的伪装都溃散了。 “贝莱有找你的麻烦?”他开口。 司月月停下了脚步,但是视线依旧在前方。 她的目光闪烁着,一时间也不清楚自己的心在想什么。 一开始的想法是无视。 他那么给我添堵,多看一眼都是对我的好心情破坏。 司月月转过身,看向任言初:“如果给不了人家安全感,亦或者是压根不把她放在心上,那就及时收手,不要祸害人家的心,也不要殃及池鱼。” 对于贝莱的抓马操作,司月月能理解 ,只是,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在一段感情里如此卑微。 “殃及池鱼?”任言初抓到末尾四个字。 司月月正面面对着任言初,“喜欢就好好相处,不喜欢就一刀两断,吊着别人真的很没意思,明明可以去解释却选择坐着休息,坐山观虎斗,更没意思!” “哦?那么什么有意思?”任言初饶有趣味。 “安安静静的只当个同班同学有意思,”司月月回复了他的话,“你们之间的爱恨纠葛,我不想参与,也没兴趣参与,贝莱对你是紧追不舍,我对你只是当做同学,所以,不要把我当你们小情侣闹别扭的y一环。” 她说的话不留任何情面,粗糙又直白。 然而,任言初依旧是一脸轻松。 “你笑什么?”司月月问。 “澄清一件事,我和贝莱分了。” “所以呢?” “你只是单纯被她找麻烦,而不是小情侣闹别扭的y一环。” 司月月:……我还要谢谢你大发慈悲作解释了? “那麻烦你这位前任,对你的前任解释一下,我们之间就是普通同学,别臆想过多。”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贝莱太黏了,如果任言初能做个解释,那么我的生活就不被过多打扰。 “我不可能对任何人给出解释。” “可你不解释遭殃的是我。”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任言初说。 司月月:行,还得是你! 她耐住性子说:“你真的没对任何人解释过?她再怎么样也是你谈过的女朋友,如果关系不亲近,又怎么可以成为这种亲密关系?” 任言初看着司月月,瞧她一根筋的模样,笑意更加明显了。 “你该不会没谈过恋爱吧!”任言初对视着司月月。 “不,不是,你,”司月月语穷,“这和谈没谈过恋爱没有关系。” “没谈过恋爱的人就说出这种傻话。” “嗯,我没谈过,要不你给我解个惑?”司月月顺着他的语义说话。 他吧啦说一堆,话里话外,都是这样的一个意思:感情不过是各取所需,目的达到后,就该知足,一切都要点到为止,别妄想。 司月月的表情五花八门,最后回归为不理解但尊重。 她没话可说了,于是和他擦肩而过。 接下来的几天里,司月月继续黏着陆野,主打一个无处不在,哪里都有其身影。 杨辰翊和杜昭昭有些懵——司月月为何对野哥如此热情? 司月月在和贝莱聊过之后,她特地找了个时间对陆野解释利用他的事情。 当时的陆野是这样的:“鬼话你也张口就来。” 司月月回答:“我可以后期努力成为你的好朋友啊,这不算是欺骗吧。” “如果我一直不同意呢?” “那我就继续努力呗,陆野,我一定会让你成为我的朋友!”她万分之肯定地说。 司月月曾亲口承认自己有恐男症,现在却啥也不怕,各种刷存在感。 第103章 你一定会成为我的朋友的 贝莱的耐心,远超司月月的想象,她极其的持之以恒,让她百密一疏,难逃一堵。 可就在这时,陆野出现了。 贝莱说:“司月月说你们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是超级要好的朋友,真的还是假的?” 陆野往旁边望,就见某位极其诚恳的眼神,他叹了叹气。 算了,被她利用就利用吧。 “嗯,我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司月月,我说的对不对?”陆野说。 司月月:“我野哥说的话怎么可能不对?” 贝莱:“……”好好好,我撤! 贝莱走了后,陆野不再演戏,他看向她,“我说了,远离我,不要靠近,保持距离,这对你对我都好。” 末了他又无奈地补充一句:“乖乖女就去找乖乖学生玩,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们之间不适合做朋友。” 他越拒绝,司月月就越上瘾。 她内心里有一个莫名其妙的小火种被点燃,好胜心瞬间得到加持。 “你就是很好的人!”司月月举了很多例子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陆野看着她热诚的眼睛,他这下是真没辙了,只好再重复一遍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朋友?” “你厉害啊!”司月月未加一点思考,脱口而出。 “感觉跟着你混,没人敢欺负。” “你很有安全感,还有,你的朋友其实也是很好的人,不是我想象中的混混。” 杨辰翊与杜昭昭,司月月一直是有一层不好滤镜存在的,通过叶晓琪,她明白了自己的狭隘认知。 司月月力量微薄,再怎么想护住叶晓琪,在有些事上还是无能为力的,尤其是和混混对峙时。 也就在这个环节上,她重新认识了杜昭昭和杨辰翊,新认识了和晓琪一个班的姜甜甜。 她以为和杨辰翊以及杜昭昭的联系在叶晓琪的事情淡化后也随之淡化,却因为陆野再次展开了联系。 司月月大概是无法忘记姨妈到访时她身上未携带卫生巾的尴尬,而杜昭昭就在此刻出现了。 她说:“呢,给你,去吧。” 也不会忘记擦后黑板时因身高的窘迫,陈律那等人抑制不住的嘴角上扬嘲笑时,杨辰翊的挺身而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陆野很好,陆野成的朋友也很好,他们都很好。 “你知道吗,你有一种破碎感。”司月月再次说出了这个词。 “伪装很累的,戴面具久了,脸会变形,做回自我吧。” 陆野默言,良久后,他吐出字眼:“我以为你是高冷,没想到。” 他后面的字眼没有说出。 司月月听后,小小的想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接着话继续说:“哈哈,想不到吧,被我的表面给欺骗了。” 其实不难他有这种错觉,好多人都对我说不认识时以为我是一个高冷,很正经,很严肃的女人,认识后,妥妥一社牛加话痨,还有些文青病的神经质。 司月月的眼睛灵动地看向陆野,瞳孔里有些小得意。 陆野说:“嗯,迷惑性挺强的。” 司月月说:“看来我的演技是一如既往地好。” 不知道是比司月月高一大截还是什么缘故,陆野觉得眼前出现的是一只小橘猫,还是带着童真和稚气的小猫。 “好学生,别学坏。”陆野再次说。 司月月:“我才不是好学生呢!之所以看起来规规矩矩的,那是因为我能装。” “陆野,你,”她那句话没说完,被打断了。 “上课铃声响了,回教室。”他说。 地上两个影子,保持着相近的距离,在拐弯的时候,他们影子相交。 前不久的考试落下帷幕,又开启了一考一次的换位置环节,司月月成绩回归到本先位置,为班级第三,与袁诵做同桌。 这次的班级排名,有些波动起伏的,第一还是袁诵,而后面的就不一样了。 夏金梦第七名,比司月月总分差十一分。 陆野是真的摆烂大师,排名和以往的没有见长,之前语文考的好的那次成绩再次被诟病:抄袭还不承认,嘴真硬。 不过,他本人依旧是云淡风轻的,那些言语评价,到他这里似乎都被过滤了。 杨辰翊和杜昭昭稍有长进,都进步了。 我五班的朋友叶晓琪,她和姜甜甜厮杀着班级第一名,这次,是姜甜甜占到位置了。 五楼那里,在晚自习的课间时,陆野和姜甜甜碰面,各自手拿着作业,他们说只是学术交流,我那嗑cp的想法也就只按在心底里不出声了。 说真的,他俩挺般配,都是高个子,帅男靓女,都高冷,处理事情的态度也极其相似,听杜昭昭说他俩还是青梅竹马,简直是buff叠满,不要太配。 我和杜昭昭和杨辰翊越来越走近,对他们的古板印象也在逐渐瓦解了。 我突地发现了一个特别搞笑的点:这俩是憨憨。 杜昭昭的视线总有意无意的往我这里瞟,当然,她不是看我,而是看我的同桌袁诵。 真的看不出来啊,那么直来直往的爽朗女侠搞得居然是暗恋一套,不过她说她只是在崇拜。 既然她说是崇拜了,那我就不再多想什么,只是,我看着她联想到了自己。 苏裴于我而言,是像皎洁的月光存在,令人神往,却又不可染指。 我不清楚我对苏裴到底是崇拜还是暗恋,我只知道我那时若和他能说上一句话,会高兴很长时间。 紧锣密鼓的准备了好长时间的小高考,终于开始了。 又是乘公交车去考点,司月月“ptsd”发作。 中考时她晕车,到考点后她狂吐。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司月月怕见重大考试要坐公交车。 考试时间是两天,司月月有惊无险的完成了这项任务。 公交车回学校时,她神情恹恹,晕车真的很难受,于是就选择了睡觉。 闭上眼时,世界好像都安静了,她半掀开眼皮,望着车窗外倒退的景色,陷入了过往的回忆里。 我以为,我放下你了,可在得知考点是在你学校时,内心再次掀起了狂风骤雨。 我又在想,考点是你的学校,那又怎样,万一你的班级和我的考场不是同一栋楼呢,我总不能为了知道你在哪个班级就发蠢,挨个去找吧。 第104章 清醒了 清淮中学有一个特色,每次考试成绩好的人都会放在光荣榜上,楼下公告栏里会出现,自己的班级外面也会张贴。 苏裴成绩好,我相信他即使换了个环境,也是名列前茅般的存在。 在我看见墙上张贴的名单时,内心悄然做出了一个决定——我想碰碰运气,知道他所在的班级。 内心所想,行动所趋,当我在一楼从东走到西时,理智又回来了。 你知道了他的班级,所以呢?然后呢? 司月月,你能不能不要自欺欺人,你和他在初中时也只是有着讲过两句话的交情罢了,而且你们之间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他凭什么会记住你? 先不说其他的,一年多时间过去了,回忆会变淡,说不准他连你是谁都给忘记,所以,不要自作多情,好吗?! 司月月将杂七杂八的心思给收回,安安静静地去寻找自己的考场,她顺势上了二楼,然后再由西向东走去。 无心插柳柳成荫,司月月看见了苏裴的名字。 忐忑?激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了,只是腿不由自主的折返回去。司月月站在那个光荣榜前,内心苦涩一笑。 还真是他。 在未揭开真相前,我抱有着侥幸。 我心想只是撞名,可是看到前三甲的照片墙里赫然是熟悉的面孔时,所有的想法即刻烟消云散。 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居然还被他牵动着心,司月月啊司月月,我该拿你怎么办? 苏裴,清淮中学,高二八班,选科:物地化。 真巧,我也是高二八班。 车一路颠簸着,司月月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苦苦地捱着时间,直到驶到学校门口时才展露舒颜。 校门外,有不少的车辆,家长在等待着学子们。 今天太阳不错,所以夕阳也格外好看,司念拿起手机拍下景色,也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消息。 qq里有好友验证。 司念点击去看,那则消息分别是杨辰翊和杜昭昭的。 她点击通过,接着是发了一个小企鹅的表情包。 陆野傲娇不和我做朋友,那我就“曲线救国”,我把他周围的朋友都交了,我看看他还要不要做我朋友! 临江市医院,vip病房内,一人闭眸躺在病床上,床边有一位少年在看护着。 他的表情不同以往,神色紧张。 眼前这个人是他的妈妈,虽然她不要他了。 夜色皎洁,通过窗户,月光落在了少年的脊背上,他双手合十低着头,眼眸在无人察觉处泛红。 任言初早就察觉到异常,只是他没想到李钊真敢什么都不顾及的去做了。 “小初,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床上的人终于发出声音。 旁边的人还在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他说:“不回去了,我照顾你。” 今天是他考试结束的时间,沈琴特地过来接他,路上堵车,等回去接元元时,迟了。 任言初本想自己先行回去,被沈琴留下吃晚饭,而且,元元也不想他走。 元元在家门口,拉住任言初的袖子,眨巴着大眼睛说:“哥哥,你别走嘛” 待任言初快要走时,李钊回来了,他满身酒气,有意无意地撇了眼他,收回了目光。 在他完全走后,他对沈琴暴怒:“你儿子是元元,你应该把所有精力放在元元身上,而不是和你前夫的孩子身上!” 在酒精的作用下,他的情绪不断放大。 “当年公司资金链断开,就是任丘他在背后搞小动作,你现在还和任家人藕断丝连,你要干什么?!” “老子在外打拼,让你照顾家,结果元元在幼儿园里等了一个多小时,沈琴,你还真把你当成京北大小姐了,你认清楚,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老子我,给你的!” …… “没有了我,你屁都不是!” 沈琴以为自己可以对这些话不再产生触动,可是话说出来时她还觉得心如刀绞。 在一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是这样的人。 任言初因为东西遗漏,等再次回来时便看见倒在地上的沈琴。 她的额头流着血,应该是在被推倒时磕到什么坚硬的东西了。 任言初想说什么,也想做什么,可沈琴拉住了他,眸子里是悲情的苦求。 他捏紧的拳头再次放下。 他发现了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同母异父的元元。 李钊没想到自己会伤害到她,看到流出来的血时,脑子瞬间清醒,可是为时已晚。 此时,元元下了楼,他揉着惺忪的眼睛,“爸爸,妈妈,你们在讲什么,好吵啊。” 李钊的家境,只能说是一般般,他白手起家,在创业的过程中,挨上了很多别人无法想象的苦,那时候,他并不是现在这样,中间发生了什么,沈琴明明是局内人,却也看不清了。 在静谧的病房里,手机铃声响起,任言初看了来电者,随后就接通电话。 电话那边,声音全是焦急,他揉了揉眉心,看起来很疲惫,随后他转头看向了沈琴:“妈,外公想和你通话。” 病床上的人,尽显错愕,她颤抖着手,在任言初按下免提键,听到那边的声音后,所有的情感在瞬时决堤。 电话那边的人说:“小琴。” 也就在这时,病床上的人哽咽着说:“爸。” 沈琴是沈老爷子的唯一闺女,自小就是把她捧在手心上,她的哥哥弟弟们和她关系甚好,遇见什么事都有人去解决。 八年前,沈琴再嫁,沈老爷子不允许,将其囚禁,这件事成为了导火索,她为爱与家叛离,现如今看来,她是输的一塌糊涂了。 任言初在病房外,他向一处空旷地走去,然后随便的找了一位置坐下。 李钊在病房外,旁边的小人儿是元元,看见任言初出来,立马走上前去,神情焦急:“我老婆没事吧?” 现在的急切关心模样,与在家的表现可真是判若两人,这使得任言初不禁冷笑。 “你觉得呢?” “我老婆在哪?我现在就要去见她!” “你配见她吗?” …… 这里,又是一番唇枪舌战,任言初听着虚伪的声音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他极其不耐烦的说:“现在后悔,迟了!” 李钊见此,继续纠缠着。 他的眼神坚定,如果不见到沈琴,绝不会离开。 任言初是真的听着头疼,他晃了晃脑子试图保持清醒,可是是无果。 最后,他选了一个最简单的方式:拨打电话。 没过多久,有人将其拉走。 “我告诉你,沈琴是我老婆,她是李家人,她是元元的妈妈,和你这姓任的没半毛钱关系!” 他被拉走际,对着任言初的背影说出这句话。 任言初的脑袋昏昏沉沉,与此同时还伴着耳鸣的声音,他移步去往有窗户的地方,随之是打开它。 冷风灌入,他渐渐的清醒了。 第105章 一起玩 另一个地方,少男少女在嬉闹着。 他们身上一股少年气,除了左右两边的一男一女。 左边男的是因为比他们大两岁,右边女的是还没完全适应大集体环境。 叶晓琪感觉自己是时来运转了,可看着周围人真切的笑容时,又让她从内心里觉得有些虚幻。 我可以拥有这群很好很好的朋友吗?她陷入了不自信。 因为“智障”,因为自己的母亲是插入家庭的第三者,因为柏溪,她历来收到的是嘲笑和指责。 今天回家,不知是何种缘分缔结,让他们决定一同走,走到半路时,杨辰翊提议:回到家也没事干,为了庆祝考试顺利结束,我们去玩一会儿。 他话说完后看了眼杜昭昭,她立刻明了其中的意思,跟着附和,拉着姜甜甜和叶晓琪,最后目光集体投向了还未发言的袁诵。 们之间的交集,是因为其中一人的牵扯,谁料越继续,联系越深。 杨辰翊本和他们不顺路的,他们三个是在丽浦家园附近,与他家完全不是一个城区,可奈他临时起意,决定去袁诵家玩一圈。 这下不顺路的只有姜甜甜一个人了,她也临时起意,决定去杜昭昭家。 陆野没有一同去,他说他有事,具体是什么事,不清楚了。 他们一起吃了个火锅,然后去抓了娃娃。 抓娃娃是杜昭昭提议的,她看见娃娃会走不动道,姜甜甜没法子,陪同去了。 两个男的对抓娃娃的事情不感兴趣,他们站在一边聊着天,女生们则是兴高采烈的研究机械爪子。 杜昭昭一连投了好几个币,娃娃连位置都没移动一下,很受挫,叶晓琪和姜甜甜见此,摩拳擦掌要给她出谋划策。 三个女人一台机子,捣鼓了半天,娃娃虽有移动,但没有掉进洞里。 杨辰翊说:“你们让让,看我的。”他一脸自信十足。 过了一段时间后,那个玩偶还是停留在机子里,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杨辰翊。 刚刚是谁在自信? 杨辰翊有些小尴尬,他清了清嗓,“我下把绝对把这个娃娃给夹到。” 就这样,机子前停留的人数再加一。 袁诵最后也凑近:“我试一下。” 他就这么一浅浅地尝试,娃娃就抓到了。 袁诵蹲下身子将娃娃拿起,然后递给杜昭昭,说:“你的娃娃。” 杜昭昭怔怔地看向袁诵,约过了三秒这样她才缓过神,立马接过来娃娃,想说什么,可在看见他的眼睛时,一个字也憋不出来了。 周围人没有察觉到杜昭昭的怪样,他们在讨论着这个娃娃机。 杨辰翊:“什么破烂玩意儿,我费了三十几个钢镚,一个都没抓到。” 姜甜甜:“一定不是我技术的问题,是这机械爪太垃圾了。” 叶晓琪:“我下次再试试。” 抓完娃娃后,他们路过一家奶茶店,各自买了一杯热饮,在显眼的地标下等待着出租车。 旁边有卖小玩意儿的摊铺,他们凑个热闹,上前去观望一番。 杜昭昭若有所思的挑着小玩偶,姜甜甜觉得做工粗糙,只看不买,杨辰翊对此不感兴趣,袁诵只觉得幼稚,叶晓琪和杜昭昭一样,也若有所思着。 杜昭昭挑了一只小老虎,叶晓琪看上了太阳花宝宝,最后付钱的只有杜昭昭。 叶晓琪试图打开手机,想用尽它最后的一丝电量去付款,结果是失败。 她手机在奶茶店时就已经熄屏关机,没电了,而且身上,没有带现金。 这一幕,被杨辰翊抓到。 东西买好后,他们折回原位,杨辰翊却又走回去了。 他回到刚才去的摊铺,拿起那个太阳花宝宝,问完价格后扫码付钱。 五个人,一辆出租车是不够坐的,于是叫来两辆车。 杜昭昭,姜甜甜,袁诵一辆,杨辰翊与叶晓琪一辆。 姜甜甜那辆车,袁诵是坐在副驾驶位置。 这次的安排,是姜甜甜做的,因为杜昭昭的一举一动都逃不了她的眼睛。 姜甜甜以为他仍是对姚瑶姐念念不忘,结果人家压根就没有这个心思,真是闹了一个大尴尬。 当时,袁诵又好气又好笑。 “朋友妻,不可欺,姚瑶是谢忱喜欢的,她也喜欢谢忱,我和她只是纯朋友。” 随口一说,他眸子黯淡了。 他们现在是再也回不到从前。 人死不能复生。 本来是很要好的朋友,最后变成熟悉的陌生人,令人唏嘘。 袁诵与陆野,以及穆同泽,宋嘉许,甚至是姚瑶,他们之间的事情,很难解。 常言道师出有名,要想去说什么,必须有立场。 杜昭昭那辆车的氛围,全靠姜甜甜带动,没办法,谁让某人的crush在这里,而且她的crush还是不善言辞,哦不,是不喜言辞。 姜甜甜:我真难。 出租车先在袁诵的家门口停下,就在准备要发车走之际,杜昭昭终于勇敢的迈出第一步。 车门打开,她下来,手里拿的是小老虎挂件。 “袁诵。”她叫住了要抬脚离开的人。 袁诵转身,看到她在面前,内心有点疑惑。 “呢,给你。”杜昭昭言简意赅,把挂件放置在他面前。 眼前的东西对于袁诵来说,是提不起任何兴趣的,他盯看着几秒里,在想着借口拒绝,只是对面的人不给他机会。 “谢谢你帮我抓到娃娃,还有教我题目这件事。” 杜昭昭与司月月有更进一步的交流是因为她撮合了昭昭与袁诵有着单独相处的机会。 她有一个题目不会,在冥思苦想之际,司月月出现了,只是她在故意卖关子。 那时,她们有一个赌,杜昭昭当时嗤之一笑——杜昭昭会对司月月情绪起伏大。 司月月在杜昭昭的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随后,她回到自己的位置。 那道题,会了也不能代表什么,更不可能让她对我心情产生波动,不过有一个方法可以。 司月月转身看向袁诵,对他说:“杜昭昭这题我有些看不懂,你能教她吗?” 袁诵没拒绝。 在他要教作业时,司月月让开了自己的位置,给杜昭昭坐下。 第106章 烟花灿烂,逝者已逝 那是自从雨伞的事件过后,他们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展开交流。 最后的最后,司月月赢了。 杜昭昭说:“说吧,你要什么?” “嗯?”她有些不明所以。 “我赌输了,你可以提条件。” “呃,我们一开始也没定条件啊,而且,我们是只论输赢。”司月月说。 那次作业的事情结束后,杜昭昭以为和袁诵的关系再次就此止步,谁曾想司月月有事没事call她,然后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和袁诵的独处。 杜昭昭心里有事,会憋不住,她是有话直说的类型。 “你为什么要帮我?” “助人为乐。” “你看出了我对袁诵的想法?” “嗯。” “不对,我很隐蔽的!”杜昭昭为自己做解释着。 是啊,你是很隐蔽,可是你所做的一切我曾经都做过,我以前也有一位如同你对袁诵这样的男生,我装作毫不在意,可是余光已望他千百遍了。 司月月说出了这个原因,一时间,激起了杜昭昭的八卦雷达。 “他是谁啊?居然能让你有这种行为?是陆野吗?” 不难怪杜昭昭会有这种想法,他和司月月之间的气氛着实是太奇怪了,而且真的没见过他对哪个女生有如此上心过。 “不是他,是我以前的同学,不是这个学校的,说了你也不认识。” “说嘛,反正我也不认识,就更不必藏着他的姓名了。” 司月月到最后,只说他姓苏,在清淮中学,曾经是初三同学,动心只在回头的那一瞬间,其余的就不再透露了。 作为秘密交换,杜昭昭也说出了她对袁诵的感觉:随便一眼,怦然心动。 杜昭昭的手上是在摊铺里买的那只小老虎。 袁诵的目光看向了它,却没有伸手。 “好,好像是有些幼稚,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她的话音未落,视野里出现了一只手,拿走了她手上的小老虎。 “谢谢了。”袁诵的嘴角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刹那间,面前的女孩眸子亮了,就像夜空里明亮的星星。 杜昭昭的笑意是灿烂的,嘴角弯出弧度,使得她脸颊的酒窝变得更明显,在柔色的路灯下,添加了几分明媚。 远处是有烟花的,然而袁诵似乎只能看见眼前的人。 ······ 另一边车上的杨辰翊与叶晓琪,说说笑笑。 两人一路聊,时间过的很快,在下车时,看见了远方跳动的光。 不知道是谁家在办席,放起了烟花,烟花在空中绽放着,很好看。 杨辰翊就像变戏法似的,凭空拿出了太阳花宝宝。 “太阳花宝宝,给你。”他说。 叶晓琪喜欢看烟花,可在此刻时,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杨辰翊手上的太阳花宝宝给吸引了。 两人在路灯下,又聊了一会儿,在分开前,杨辰翊说:“寒假有一场天文会,我们要不一起去看?” 叶晓琪有些小愣住,过了一小会后,她说:“明天又要去上学,还没到放寒假的时间,万一你忘记了怎么办?” 杨辰翊听到叶晓琪的回答后,笑着说:“放心好了,我绝不会忘的。” 在他们的距离不远处,有一个人如同下水道里见不得光的老鼠,他的目光淬上不知名的颜色,有所想法的窥视着前方。 叶晓琪和杨辰翊抬头一起看烟花,待它结束后,必须要做分别了。 她说:“我要回家了。” “那,拜拜?”杨辰翊向她挥手。 “拜拜。”叶晓琪也向杨辰翊挥手,随后转身离去。 杨辰翊看着她的背影,微微地笑了一下,紧随之上车离开了。 叶晓琪在走到转弯处时,一个人横空出现,着实是把她吓了一跳。 烟花炸完后,会有一股炸药味,他们这里离的远,味道几乎可以算是无,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却火药味十足,与此同时的还有一个地方。 陆野站在穆同泽面前,将其护到身后,与前方的人对峙着。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这是明显的人多势众,而他们是力量薄弱。 真是什么事都能让陆野碰到,这该死的运气! 可以扭头走人吗?不行,好说歹说曾经也是朋友。 打,要是一对二,还是有些胜算,关键是面前不止两个人,那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陆野前面开路,闯出一个口子后,也不管形象还是什么,拔腿就跑。 在一个隐蔽地,他们躲了起来。 这个地是废弃楼,荒废有好几年了,平日里没人来,杂草丛生,现在是冬季,那就是一地枯草了。 陆野的胳膊再次受了伤,估计是在闯出一个口子时被锋刃划到了。 那是的他们被包围了,要想逃,必须先找到突破口。 风波停息后,陆野皱着眉看向快痊愈的手臂。 “说吧,怎么惹上的。”他在看手臂时,问向穆同泽。 夜色太过于暗,光靠天上的那轮月亮,几乎是只能勉勉强强去看。 冬天的冷,从不是说说而已,待安全后,他们从废弃楼里走出。 “你不回答,也是正常,毕竟现在的我们什么也不是。”陆野说。 在即将走出废弃楼所在的区域时,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那里,目光索然。 “我本可以一走了之的,但还是折回来,因为我把你当朋友来看,从始至终,一直把你,把袁诵当朋友来看,可你们呢?” “你们只想逃避!” “我不明白我们一开始明明是最好的朋友,现在怎么分崩离析成这样,到底是有什么样不能言的苦衷让我们不能好好的坐下聊聊?!” “我想拾起我们的友谊,但我没立场,你们也不愿我有立场,如果逃避就可翻篇,那就这样吧,反正谢忱哥已经死了。” 空气继续是安静的,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陆野的独角戏,就连风也不为他动容。 “这栋楼我去过好多次,你应该是在他跳楼后第一次再去这里。”陆野说。 此时,他们已经在走到了马路边,那里,川流不息的是车辆。 “你可以选择不回复我,也希望你能真的问心无愧做到不回复我,反正谁也不把谢忱哥当一回事,对吧。” 此时,出租车来了,就在陆野要上车之际,身后传来了声音。 “我都没办法原谅我自己,更不用谈你们了。” “原谅?我没资格替谢忱哥做决定,但是我知道他绝不愿意看见我们现在这副模样。” 陆野话说完后上车走了。 总要有人去做破局者,他们有顾虑,那我来做。 在袁诵阴差阳错的迈进了他的圈子里后,他知道自己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了。 逝者已逝,若真把他当朋友,应让其心安,而不是让关系发展成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第107章 司月月,你还想不想抱我大腿了 一天的假,过的很快,弹指间,就要回到学校了。 司月月自打和袁诵,杜昭昭,杨辰翊走近后,就再没谁故意找她事,小日子过的轻松惬意。 心情这么一好,学习更有动力,对陆野也更加的穷追不舍了。 当然,她不会没事找事,更不会没有分寸感,所谓的“穷追不舍”不过是碰面后打声招呼,其余无他。 人家有秘密,不想告诉那就尊重人家想法,不要去强求,做人要有界限感。 “你不是对谁都爱搭不理的吗?你和袁诵看起来有许多话要讲。”陆野叫住了司月月。 陆野是真的没见过哪个说好了想要人去当朋友,结果态度冷冷淡淡,看起来就像是在打嘴炮,一点也不上心。 她似乎不会主动去聊,不对,她只对我不会主动去聊! 说好的恐男,说好的社恐,说好的高冷,遇见袁诵就一脸乐呵呵的与之聊天,碰见我就潦草应付,司月月,你有两副面孔啊! “他是我同桌啊。”司月月乐呵呵地去回答了。 好吧,要把她和以前比,态度的确是热忱许多。 楼梯口多人,有上有下,被撞到,也是正常的事,司月月防止自己被人撞,三步作两步离开了人多的地方。 陆野在其后面跟着。 “奥,同桌啊,原来是同桌才会说上很多话。” 司月月:???他在搞什么鬼?? “不是啊,我和其他人也会说上很多话。” “那你和我是说上很多话了吗?”陆野反问。 这不问还好,一问语塞,司月月“嗯”了半天也没有“嗯”出所以然。 陆野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她和其他人都能说上很多话,对渴望与我做朋友的人却没话可说。 “司月月,你还想不想抱我大腿了?” 司月月是真的想不出词了,于是乎她选择了这招:大丈夫,不要在意小细节。 她故作豪迈,向前走近一步,然后英气十足的拍了拍他肩膀,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某人的呻吟声了。 司月月:!!! 我手劲没这么大吧!!怎么回事啊? “你怎么了?!”她神情转变,面露焦急。 “没,没事。”陆野勉强的吐出字眼。 他们的互动,后面有人看着。 走廊上有人,被观望属于正常现象。 司月月不喜欢有人看着,她想回头,又不乐意回头,想看他伤口,又不合适去看。 “你受伤了吗?”司月月问。 陆野本想摇头的,他不愿要她担心,可在对上她的纯净眸子时,改变了想法。 “估计出血了。”他说。 “那我们去医务室?” “嗯。” 司月月走在他身旁,想伸手,又害怕逾矩,不伸手,害怕他走不动路。 她的窘迫尽入陆野的眼睛里,在他不觉察间,嘴角有了弧度。 怪蠢萌蠢萌的。 “我是肩膀受伤,不是腿受伤。” 陆野看她想伸手,又缩回手,内心纠结的模样,真的感到好笑。 他觉得他要不再补充几句话,估计她能纠结一路。 司月月:“······” 道歉还是要道歉的,两人在路上,司月月先开口说对不起,接下来不知陆野说了什么话题,气氛转移了。 医务室大夫看见陆野,扶了扶额:“同学,你这是要成为我的常客了。” 司月月乖巧地站在一边,看着他清理伤口,眼睛连眨都不带眨的。 医务室老师本想说什么,见此模样作罢了。 人家小情侣的事,随他们处理,我只负责清理和吃瓜。 司月月拍的是陆野的肩膀,他受伤的地方是手臂,在走廊里的吃痛声,不过是要逗逗她,没想到她上心了,转念一想,自己的确是要医务室处理伤口,那就顺水推舟。 昨晚上的伤,他只做简单的处理,整个过程都是潦草的。 大概十分钟这样,伤口处理完毕了,他将衣服穿上,而司月月,在他目光对视时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逾矩,火速溜出去了。 他把自己的衣服给脱到里衣,然后把袖子挽上去,可是伤口位置处于手臂上方,不太方便处理,终决定将上衣给脱掉。 陆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材,啧,让她占便宜了。 外面的风挺大的,吹的让人感到冷,即使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挂在空中。 陆野出来时就见到把自己缩成鹌鹑的某位。 饶是这样,脸还是被风给吹白了,好在没笨到彻底,她还知道把自己的手给揣进兜里。 “你好了?”她问。 “嗯。” “好了我们就回教室吧,马上要上课了。” “你为什么在外面等着?” 医务室的空间不是一眼望到头的,它有隔间,司月月只需到正厅,然而她却一口气跑到了外面。 司月月“嗯”了半天,嗯不出理由。 这次不同以往,她是知道原因的,但不能说,因为太……丢脸了。 看不出来陆野居然有腹肌。 从隔间里出来后,司月月的脸腾地红了,只顾着往前走,一个没注意就走到了外面。 回去吗?万一刚回去他就出来了,那岂不是要尴尬的我抠出三室一厅,为了颜面,她选择在外面了。 学校搬医务室的速度还挺快的,之前是在图书馆那,现在是搬到了实验楼。 两个人在回来的这段路上,很安静,这次是司月月先开口说话了。 “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陆野随便找了理由应付过去。 司月月缄默,眼神里却有着别样的色彩停留。 她在内心里深吸一口气,随后歪头看向陆野:“你是被人揍了吧?” 她自顾地说着攒在内心里好久的话:“你可能会觉得我多管闲事,保不准我说完后你还会生气,但我还是要说,你是可以去一个好大学的。” 司月月说到这里时欲言又止了,可是箭已在弦上,不得不发。 “混社会不该是你的圈子,他们很疯,下手只凭感觉,我觉得你不应该这样做,你应该珍惜你自己。” “陆野,你和用刀子伤害你的人不是一条道的,你做不到像他们肆无顾忌,无视规则。” 陆野他也许也有着不足之处,但,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至少对我来说,我不可以像不了解他的人一样说他不好。 第108章 九点四十分,我们是朋友 陆野,曾帮我很多次。 “而且,你戴着面具不心累吗?” 这些话,是司月月的真心话。 也许是我多言了,也许是我,总之,我戴着面具很累。 面具戴久了,我都忘记我真实的模样是什么,我想知道,我能不能有勇气说“不”。 我真的不想再当他们心目中的人,我真的很想对他们说“不”。 “我不戴面具。”他说 “既然不带,明明是个好学生为什么要装作混混,明明能考高分,为什么要控分让自己倒数?” 陆野的眸间有一丝不自然划过。 她,太过认真了。 “你应该知道你说这些我的态度是什么。” “我知道,但还是要说,因为我把你当朋友,”她叹了叹气,“我做不到对朋友视若无睹。” “我还没答应做你朋友呢。” “那?我继续努力!”她说的一板一眼,看起来很有信服力。 “你为什么一定要认准我成为你的朋友?” “呃·····”司月月不擅长说谎,她在“呃”时斟酌着措辞,“我说了你别生气。” “说。” “我觉得你是一个大别扭,还是一个神神秘秘的大别扭,性格固执又矛盾,很符合我小说中的角色形象,如果你成为我的朋友,我取材就会很方便。” 陆野:“······”真扯! 司月月没法子了,只好摊牌:“我前段时间惹了不少人,我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我想——认你做大哥,这样,谁要是欺负我就必须掂量掂量能不能惹得起你。” 陆野:“……呵呵,还想着利用我!没诚意,也没诚心。” “看看,说正经的你又不相信,说不正经的,你又不乐意,陆野,你真的好难说啊,好吧,我实话实说,我图你长得帅,图你有安全感,图你身上秘密多,所以一再执着你要当我的朋友。” “我已经拒绝过你很多次了,你不觉得你有些死缠烂打吗?”陆野的脸上平平淡淡的,没有愠怒之气。 “是啊,为什么要那么执着呢,搁我往常的作风,早在你第一次拒绝时我就跟你say good bye,死缠烂打就不是我的作风,哪怕遇见我再有好感的,也不会去主动,可是,”说到这里时,她停顿了。 司月月看向陆野,诚恳地说:“我本身不是一个爱强求别人的人,如果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交朋友,我绝不会去烦你,但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对我是不排斥的,所以就坚持了,支撑着坚持的想法是你曾帮了我很多次,每次帮的都是大忙。” 陆野有想过很多种她的回答,但真的没有料到她是这样的原因。 她不是一个快熟的人,能让她说那么多话,是在建立有一定的熟悉基础上。 从一开始的态度到现在,司月月其实变得有好多了,我虽不及她和袁诵说话的次数多,可每次聊的都是走心话。 就在他思绪发散,精神不集中时,耳边再次传来了声音,她说:“陆野,我们做朋友吧。” 他未听清楚,“嗯”地怀疑了一声,也就是这一声,司月月高兴了。 “哈哈,答应了嘞,看来我还是挺牛的嘛!” 司月月笑时,眉眼弯弯,陆野看了后,不自然的移走视线:“我刚才是在疑问。” “可你发出的声音是‘嗯’。” “那不算。” “你耍赖?” 陆野:“······” “耍赖无效,今天,你不当我朋友,也必须要当,陆野,你就乖乖地当我朋友吧!”司月月扬扬头,用她以为最具有气势的样子说。 陆野:“……”她说是,那就是喽。 司月月见他没有异议了,她伸出手,“你好啊,陆野同学,我们现在终于成为朋友了,我真是太不容易了。” “至于吗?”陆野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 不就是成为一个朋友,搞的那么正式,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答应你成你男朋友了。 “至于。”司月月说。 她的眼神不住地使着劲,陆野无奈,配合她演出,半握着她的手,“嗯,朋友,朋友。” 从医务室回到教学楼,需要走主干道,道路的两旁是一排排梧桐树。 此刻是九点四十分,看司月月很有诚意的份儿上,我答应做她朋友了,答应做她“大哥”了,答应给她“抱大腿”了,以后,她就是我罩着的人。 也不知是打通了她什么脉,现在在我面前的司月月不似起初的约束,纠结,讲一句话需要斟酌着措辞。 现在的她,很跳脱,说话时眉飞色舞,笑意不断。 她笑时,眼睛成弯弯的一个小月牙。 嗯,也姑且相信她说她是恐男,社恐,腼腆的人设了。 天边的太阳,不吝啬地撒着光,撒在梧桐道里的少年身上。 “你喜欢写小说?”在快到教学楼时,他问了这个问题。 司月月回答了是。 她觉得这个问题没什么好纠结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更何况写小说也不是不正经的爱好。 他得知了答案后若有所思,两个人继续走着路。 刚刚的一番谈话里,司月月是忐忑不安的。 还好,他没有生气。 得知了他的反馈后,司月月感到如释重负。 走到教室坐下没几分钟后,上课铃声响了。 期末考试悄然来袭,再来几天,就可以放寒假了。 司月月和夏金梦的事,似乎告了一段落,与陈律的事,也似乎告了一段落,一切让她心情不快的事,似乎都告了一段落。 司月月没有像向他们预料中的那种发展,反而在包围圈里撕开了口,杀出一条路。 夏金梦现在是纪律班长了,有些事自然而然会管到司月月,一而再则三被点名,大庭广众之下,还是有些令人尴尬的。 司月月说:“我没有讲话。” 十分钟不到,被点了三次,尤其是没讲话还被点名。 前面两次点名人是夏金梦,后面一次是陈律。 班级里有些人的笑声是爽朗的,一点掩饰都没有。 还是那句话,摆在面前的笑话,不看白不看。 司月月那句“我没有说话”,让这个气氛变得尴尬了。 “我的眼睛能看错?”陈律没想到她会反驳。 第109章 就这个抱大腿爽 司月月放下了手中的笔,目光由平和到尖锐。 她微微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向陈律,一字一顿:“我说了,我没有讲话。” “我说你讲了就是讲了!狡辩什么!” 要是能用俚语,绝逼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对对对,我讲了,”她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我讲了什么啊?陈大班长,还请你细细道来!” 她拍了一下桌子,发出“砰”的声音,这一下,让教室里叽叽喳喳看戏的人瞬间噤声。 陈律在要发作时,司月月先下手为强了。 “野哥,男生有人讲话,喋喋不休的,烦死了,吵到我学习,你快管管他!”司月月的嫌弃劲尽露。 让我不好过,你也别好过了!现在,陆野可是我大哥,我看谁敢欺负我! 陆野:“不要给我找事,陈律,安静,自习课不要讲话。” 陈律的脸色一会红一会白,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司月月,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他那时哽住了脖子,“司月月也在讲话,你不点她名,点我这个管理班级纪律的人,你故意的?” “先不说我只管理男生纪律,你说司月月在讲话,可我看到的是你在这废话不断,纪律班长是我和夏金梦,她让你代管一会,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一旁的司月月:就这个抱大腿爽!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节看起来不太平的自习课就这样结束了,下课后,司月月来到陆野的桌前。 “有空吗?”她问。 就在他们的距离不远处,任言初抬起来头去观望。 他们之间,什么时候关系变这么好了? 杜昭昭和杨辰翊对这种现象,已经见怪不怪了,他们低着头吭哧吭哧地写着地理作业。 陆野挑了挑眉,他将手上的书本放下,起身跟着司月月的步伐了。 “有事?”到走廊外面,陆野问。 “呃,没事就不能找你了?” “你可不是一个主动的人。”陆野说到这里时,嘴角带点笑。 如他所言,司月月不是特别主动的人,她对一切都想着能自己解决,就先自己解决。 司月月见此,不再铺垫着话术,她说:“这么说的话,那算有事了。” 然后,她在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橘子,单手捧着,放在陆野面前,“给你橘子,感谢刚才大哥罩着我!” 陆野歪头看向她时,发现了一双藏在眼镜片后面的熠熠发光瞳孔。 在很早很早之前,就发现她是如春日暖阳般的存在,一双眼睛始终含着温柔笑意,嘴角上扬着,不吝啬自己的温度。 他曾想过“装”,在一次又一次的相处之下,将这个想法给亲手抹去了。 司月月的确会“装”,还会“装”的像模像样,不过她是分人。 陆野很不自然的收回目光,在问出问题时,嗓音都有点异样,不过司月月是神经大条的人,压根没察觉到怪异,反而兴致勃勃的顺着他话去说: “是吼,你05年,我04年,我比你大一岁哎,要不我们各论各的?你叫我姐,我叫你哥?”司月月俏皮地说。 “不行,你不许瞎胡来。”陆野的耳朵微微红。 “行行行,都听我大哥的。”司月月还是不正经。 她歪头看了下陆野,没忍住,笑意更浓了。 “好好好,都听我陆野的。”司月月说。 她的那句话刚说完,就看见陆野忍俊不禁的笑意,一时间,她也跟着笑了。 “越来越油嘴滑舌了。”他煞有其事的说着。 司月月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再次“嗯”“啊”着。 在这局促时,再次扭头看他,于是没忍住,又笑了。 不行啊,司月月,你现在笑的是你自己,淡定,要做好表情管理。 “哎,别笑了。”她有些难为情。 不难他要笑,我发现了我的怪异点后,我自己都没忍住。 刚刚她说的那句“好好好,都听你我陆野的”,未免太……谄媚狗腿了。 两人互相忍着笑意。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陆野是背对着天空的,他只能看见司月月及教室里的风景。 “陆野,我给你表演个戏法。”司月月看了他身后的天,突发奇想。 “什么戏法?”他问。 “你想看见雪花吗?” “雪花?你难不成要变魔术?” “可以这么说,你想看吗?” 陆野隐隐约约的感受到她要说的具体含义,就在要转身时,被司月月给叫住。 “现在不能转身。” 眼前这个小术法,如果给三年级的小孩看,也会毫不客气的吐槽一句“幼稚”,陆野却选择了配合她的演出。 “行,我不转身。”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刻,身旁的小人儿自动地给自己配了一个“当当当”,前方高能预警的bgm。 司月月带着小得意的说:“看吧,我变的雪花。” 这种行为是很幼稚,非常幼稚的,可莫名的感觉不错。 陆野真感到自己越发不可思议了。 按照她的指示,陆野转身后,看见了小雪花絮絮的飘着。 教学楼顶有一盏大灯,当它打开后可以照亮一大片的校园,旁边还有几个小灯,与大灯的光线平行着。 雪花若只是在黑夜里,谁也发现不了它的姿态,安静地来,安静地走,就如一场润物细无声,能挂念它的,恐怕是有心人。 而在暖黄色与苍白色的灯光下,不论是有心挂念还是无心念及,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视线,沉浸于雪的轻舞中。 灯光下的它,似乎如披上了锦纱般,飘飘然,轻轻然,空灵逸动。 司月月早就领悟到了它的美,可还会惊叹,她呆滞地看着夜里的雪。 强烈光里大风中的雪似黄土高原上的安塞腰鼓,慷慨激昂,沉郁顿挫,跌宕起伏,黯然的光中雪是拖着缓缓的步伐,想急促,却心有余而力不足,好似零落成泥碾作尘,渐渐消亡自己的心。 她已经完全忽视了身边的人,全心全意的把自己投入了夜中雪。 不知道为什么,同样是下雪,学校里的雪永远比家里的更有意境美。 “你喜欢雪?” 司月月的耳畔传来声音,一下子就将她从雪的世界里拉回。 “嗯?” 一时还未反应来,司月月先疑问了一下,接着待思绪拉回来后认真的回答了问题:“我喜欢雪?可能吧。” 她的答案模棱两可,看起来像是慌忙作答,可的确是真心话。 我只喜欢飘在空中里,刚落到地面上洁白的雪。 第110章 陪你看初雪 陆野看到天空中的雪后,目光停留了几秒,又转回看司月月:“喜欢北方的厚厚一层大雪还是我们这里的雪?” “都喜欢,”司月月不假思索的说,“不过我还没见过北方的雪,如果可以,我想去看看。” “你大学可以考向北方。”陆野说。 司月月摇了摇头,“我家里人恐怕不愿意我去外省的。” “那你为自己争取。” “嗯~”司月月再次陷入了语塞。 我可以为自己争取吗?争取了也不会有结果的,我的意见在他们眼里看来是小孩子在鲁莽冲动,思想不成熟,瞎折腾。 她想去尝试,哪怕路走绕,可是家里人不同意。 保护的太好,有时也会成为一种枷锁,会感觉永远长不大,始终是个小屁孩。 “京北的学校分数太高了,我考不上。”司月月做了婉言。 “北方又不止京北这一个城市。”陆野再次去说,“而且,它那里也有普通的本科学校,你可以考上去。” 司月月:“……”但愿吧。 她的目光再次看向了夜空里的雪。 南城中学不是一家很强的学校,能正儿八经不凭借体艺生、复读生的身份考上大学的,尤其是文科生,其估计…… 南城中学,我贬低它对我而言是没有一丝好处,因为我也是这学校里的一员,可事实就是如此。 陆野是临江第一实验中学的,那是临江市最好的学校,能进入这里的要么是中考分数达到七百二十分往上,要么家里有钱有势。 南城中学与临江第一实验中学,不是一个level,他们之间相差了一个天堑。 不知想到了什么,司月月的目光再次移回陆野的身上,她问向他:“你想去的大学在哪里?” 此话一落,空气再次陷入了安静,他的眸子浸染上不知名的神伤,就连语气都如同泡在苦水罐子里,很涩。 陆野说:“我不知道。” 话题沉重,不论对司月月还是陆野,最后的最后,她转移了话题,“你看,雪下大了!” 现在雪变大了,也变急了。 “看来天气预报没有骗我们,今天是真的会下一场雪。”司月月恬恬地笑着。 陆野应答:“嗯,雪变大了。” 课间的休息时间很短暂,十分钟悄然而过,预备铃打响后,司月月还停留在原地。 “上课了。”他说。 她答:“我再看一会儿雪。” “下课后你可以再去看。” “下课后要回宿舍了,我没有时间去看它。” “你为什么不一边走路,一边去看?” “我不想走路时欣赏。” “那你下课后就站在这里,看够了再回宿舍。” “可是,”司月月还在找着理由中,不过下一秒却是否决,因为他这样说:“你该不会是看雪还要人去陪吧。” “我才不是!” 此时,彼此间的温度又上升了。 “下课后,我陪你看雪。”陆野说。 “下课后你真的不回去,要陪我赏雪?”司月月不安询问。 “你都不急着回去,我也不急了。” 此时,正式铃声响起。 最后一节晚自习,只有四十分钟的时间,下课铃声敲响后,她不似以往火急火燎的要出去,慢吞吞的收拾着自己的小包。 见过了各式各样的人对她说看似真心实际玩笑话的承诺,司月月不大愿意相信陆野。 司月月计划好等人走清后,再去一人赏雪,只是她出来后,惊讶了。 陆野就站在走廊里,没有走。 “什么书要收拾的这么慢?人都走光了才出来。”他说。 司月月回答了一句和他完全不相关的话:“你怎么还在这里?” 陆野没察觉到她的隐含意思,按照字面意思去理解:“我不在这里,在哪里?走吧,跟我去五楼。” 站的越高,看的视野越广,五楼是一个欣赏风景的宝地。 两个人相顾无言地看着雪,换句话来说是司月月沉浸在夜雪里。 陆野想去说什么,看她专注的模样便不去打扰,静静地站在一边,去看着风景。 他对雪,没有多大感情,只不过是小水珠遇冷凝结,当云团聚集过多后开始释放,至于飘飘然,还不是力的作用而导致。 世间万物各有其美,究其原理不过是物理变化或者化学变化,看一眼便罢,没必要去久看,然而旁边这个人,似乎是与我相反。 司月月,感性的有些过分了,直接到触景生情的地步。 她是一坛古朴的酒,被一层保护盖给隐藏着自己的真色,从不轻易展露,可是酒香四溢,她再怎么伪装也掩盖不了她的底色。 可又不得不说一句,她这种性格在这个世界上会非常吃亏,原因无他——只要能利用,何乐而不为。 更何况她还没脾气,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这么一想,陆野的眸色愈然愈深。 “你怎么了?”司月月看他表情变的凝重,开口问。 “没怎么。” 她的一声之下,让陆野的思绪收回,也让他的表情变的松缓起来。 雪还在继续下着,似乎没有要停的意思。 司月月的声音穿过雪夜,传入陆野的耳朵里,她说:“谢谢你了。” “我一开始以为你是在开玩笑呢,所以出来时就磨磨蹭蹭了,打算等人走后独自欣赏。” 司月月低下了头,神情有些哀伤,不过这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闷声闷气的讲着:“太多的人说话不算数了,一时间遇见兑现自己的承诺的人,我还有些不适应。” 陆野在好久之前就知道眼前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对什么都毫不在乎的女生实则是内心细腻,而且脆弱,不过她很擅长于伪装成无事发生的模样。 司月月低头想藏住眼中的哀伤,可还是被陆野捕捉到,也就在刹那间,他的心变得沉重。 “陆野,谢谢你陪我一起赏雪,你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轻声细语着,好似一团细絮,可是却不轻盈。 “你这是在给我发好人牌吗?” “没有,你本来就很好,不需要我发。” “这个雪景到底是有什么看头,你这么痴迷?” “哎呀,这你就不懂了吧,过来!”她说到这里时没有光芒的眸子变亮了。 司月月手把手教学,让其观察到夜景中的雪花。 第111章 从前车马慢,而今思念长 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美,司月月把自己认为美的地方全分享给陆野了。 她手指雪花时,配文描述着,用词典雅,不是华丽虚浮,更不是陈词滥调。 “千树万树梨花开,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我觉得它是身披铠甲,乘风而去,不问回路。”司月月说。 “为什么会这么想?”他从漫天飞舞的雪里抽回了视线,扭头看向她。 司月月答:“雪花本开始是一大片的,可越接近地面就越小,就像将军出征时满身装备,一番血杀后盔甲已残破不堪的模样,但,他不低头。” “雪花挺柔软的一个玩意儿,你怎么想起用将军来形容。”陆野冥冥之中有一丁点感觉,但不完全懂。 “将军上了战场后不问归路,雪花落在天空里也不问归路,而且,你不觉得雪在这束昏黄的灯光下,在凛冽的风里,有添加了几分凄杀之意?” 按着司月月说的意思,陆野再全身心去感悟着,发现了与刚才不一样的视角。 现在是冬天,天气很冷,冻的让人缩脖子。 万物凋零,尽显肃杀之意,雪花在夜里降临,疾风之下,本是大片大片的一团团,落到地面时只剩一小点了。 若是这样想,司月月所描述的还真有那么几分意思。 他观察了好一会儿才说话:“所以,在你眼中,即使是像雪花这般的转眼即逝的东西,也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嗯。”司月月斩钉截铁的回答着。 陆野看到她肯定的模样,嘴角再次不受控制的扬起一抹微笑。 他的那张脸呈现出除冷冰冰之外的其他感情的,只是他很迷茫。 陆野站在十字路口上,周围被浓雾覆盖着,看不清前方的道路,甚至是自己的心都摸不到。 另一边,任言初在独自走路。 在拐弯处,有一个人站在那里。 前方是贝莱。 她衣服穿的单薄,却很有型,不像司月月,校服套在大棉袄上,像一块臃肿的面包。 他们不知道聊了什么,直让一个妙人儿站在路灯下迎着风,止不住地哭泣着。 “任言初,我不答应!” 贝莱的姿色不错,不然任一帆也不会和她纠缠许久。 好看的人流泪,总会让人心生怜意,任言初冰冷的神色略微有了些转变。 他将纸巾递在她面前,语气稍有和缓:“别哭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欺负你。” 他擦拭掉她脸庞上的泪,语调和往常一般冷清:“为男人哭,不值得。” “那你不和我分手不就行了。”贝莱掩着自己的眼睛,悲伤却从声音里流出。 就在刹那间,空气凝住了,就连风也停止了呼啸。 大概有三秒这样,再出现声音,是他的声音,带着些无奈:“好,不分手。” 这个问题解决后,他们开启了新的话题,贝莱手指着路灯下的雪:“你看,好漂亮啊!” 它还在下着,然而任言初看不出它到底美在何地。 他只觉得无感。 雪,风从哪边吹,它就往哪里飘,一点选择的余地都没有,力量极其弱小,极其脆弱不堪。 任言初在心里冷哼着。 想着想着,他的脑海里浮现一个人身影,她不屈服,一脸倔强的瞪视着。 个子挺矮,脾气挺大。 道路的另一头,杜昭昭,杨辰翊,姜甜甜,叶晓琪,袁诵这五个人一起走着路。 他们之间还差一个人,那个人是陆野。 在下课前,陆野对杨辰翊说:“你们先走,我还有事。” 时间终究是快 期末考试来了,陆野未参加这次考试。 从二零一九年冬季至今,新冠还存在着,大家出入公共场合都要戴上口罩,按时做核酸检查。 市一院,临江最好的医院。 病房内,有着一位老人和一个年轻人。 昨天下午五点这样,孟贺来突发心梗晕倒在地,幸好,有人发现并及时打了急救电话。 手术室抢救,人无碍。 在这个季度里,孟贺来已经是第二次被救护车拖到医院了。 在这个世界里,孟贺来只剩下两个家人。 女儿,外孙。 孟家这里子嗣单薄,陆家也亦是。 爷爷只有一个儿子,但有一个养女。 那年下雨天,爷爷回家的路上听到婴儿的哭声,循声而往,在一个垃圾堆里找到。 姑姑是弃婴。 爷爷心生怜悯,将她带回家,那时,奶奶也在。 待天气晴后,他们去警察局,为姑姑找寻家人,可是无果。 最后的最后,奶奶带她回家了,并告诉父亲:“你有妹妹了,她叫陆远晴。” 陆家是真的子嗣鲜少。 子女辈里,只有养女陆远晴和儿媳孟茴,孙辈里,就陆野一个人。 爷爷是警察,奶奶是一名普通妇女,爷爷因公殉职后,重担落在奶奶身上,大概过去六年这样,她也走了。 姑姑和父亲岁数相差十一岁,奶奶去世后他十九岁,姑姑仅八岁,兄妹两相依为命。 姑姑天资聪颖,在上个世纪里,她考进了京北大学,是当地的女状元。 父亲选择了接替爷爷的工作,重启警号。 姑姑工作缘故,鲜少回家,尤其是待她异国他乡读博后,不过经常电话联系,书信往来。 从前的车马是真的很慢,待她知晓哥哥牺牲后,回到家时已是事发的第三天。 归国机票,很贵,坐着轮渡,坐着绿皮火车,回到云海市。 孟茴回到临江市时,孟老爷子又生龙活虎了。 有些事只是嘴上说着不在意,孟贺来写遗书,不止一次,不过每次写完后都亲手撕掉。 他不承认自己只能活这么久,他还没看到自己大孙子金榜题名,找到对象,成家立业,以及不舍得自己的女儿。 孟茴很苦,从小到大,我看似什么都尽力满足她了,实则是在掐断她的想法,例如她的学习计划,大学填报,就业抉择,以及和陆远方在一起。 人生在三十岁之前拢共也就那么几个人生大事,孟贺来几乎都管控着孟茴了。 龙生龙,凤生凤,孟茴把孟贺来对她的招式如一地使用在陆野的身上,她像孟贺来一样,对自己的子女有着极强的操控欲。 有些事,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懂,小野还小,不能明白她母亲的良苦用心,但,小茴的方式也不可取。 孟贺来否定孟茴的教育方式,某种程度上是否定了自己。 如果在他壮年时,他绝不会认为自己的教育方式有问题,但是他已进入暮年了。 时间的积淀,让他不得不去承认一件事:在教育领域里有众多成就的我却对自己子女的教育上行有差错。 但孟茴不会意识到,就如当初的我坚决不同意她的选择。 孟贺来一点都不同意孟茴和路远方在一起,除了家境的问题,还有职业上的特殊性。 孟茴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出生在书香家庭,父母高知,爷奶文化积淀深厚,家境优渥,而陆远方家,很普通,且很平凡,甚至来说有点可怜。 十三岁父亲去世,十九岁母亲去世,扶养小妹长大,并供给读书。 小妹成绩优异,获得了出国留学的机会,陆远方在外人眼里,是“扶妹魔”,好在,孟茴没有这样想。 于是周围有很多人说她傻,尤其是掏出自己的钱为男友的妹妹凑路费。 幸好,陆远晴学成回归,并成功入聘为顶尖学府的老师,为老陆家争了一口气。 一个家,需要两个人一同花时间去经营,警察的职业性质预告了生活上很多的迫不得已。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生命安全。 陆远方的任务性质不是做办公桌,敲敲键盘的,而是与犯罪分子打交道。 孟茴执拗,毅然决然和陆远方在一起。 如果抛开家境和职业危险因素来讲,孟贺来其实是很看好陆远方这个女婿的。 他能给小茴创造生命的绚烂,能给她带来快乐,最主要的是小茴真心喜欢他,他也爱小茴。 女儿强硬的态度,孟贺来做出让步,后来,他担心的事发生了。 陆远方因公殉职,留下孤儿寡母。 幸福美满与健康二词,可以让众多的人羡慕了。 孟茴在病床旁给一个梨子削皮,陆野去买晚饭了。 “我身体是不行了。”孟贺来说。 孟茴削皮的手,略微顿了一下,就连脸上表情也微愣,“又在瞎说话,你身体会好的。” 孟贺来听此,吁叹一口气,说:“我的身体我还不清楚吗?大概率是熬不过今年了,正好你回来,替我起草一下遗书。” 孟茴有个小癖好,爱好削皮削完整的,刚刚孟贺来那句话,让她把皮给削断了。 “遗什么书,你现在就好好养病,不要去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事。” 回到岸怀的孟茴,会自动切换语言,转用临江的当地话。 临江,是孟茴长大的地方。 这个病房很宽敞,周遭也没其他人,只有两个人,一个人在床上躺着,手上打着点滴,另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对着垃圾桶削皮。 生老病死,无可避免。 第112章 寒假开始——天文馆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开始。 寒假期间里,市中心的一家天文馆里有场活动,托任言初的福,票轻轻松松就给搞到。 任言初门路多,出手就十张,他给自己留了三张,剩下的由杨辰翊自行去解决。 答应余优优了,要在寒假期间带她去岸怀玩,玩完后回京北过年。 除了带余优优,还带了元元。 沈琴还是心软了,她选择再给李钊一次机会,但有条件,如果再有下一次,她会带元元走。 那件事情后,李钊做了改变,脾气收敛了,严格点来讲,是沈家替他解决了难关,他终于可以放轻松。 沈老爷子为此事件,去了临江,他特地出面,李钊的问题在霎那间迎刃而解。 事情解决后,父女相见,他们聊了很长一段话,其中有一段话是这样的:你叫沈琴,是我沈继宗的女儿,是沈家千金,也是母亲和妻子,但是,你先是你自己。 沈继宗的那番话,对他曾经果断的话语做出了否定,他曾经说:“你是我沈继宗的女儿,你必须要听我的。” 沈琴,同样也否定了曾经的自己。 她说:“我不单单是我,我还有很多层身份的我,爸,对不起,我错了。” 好多年没有回京北的沈家,沈琴带着元元回家了。 家里的人,依旧要尊称她一声大小姐,因为,她本就是沈继宗的女儿。 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沈琴回到沈家后,看了后辈们昂扬向上的模样,不禁心里空落。 她为了李钊,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当了好多年的家庭主妇,把最初的梦想,磨灭的已然不成棱角。 回到自己的家一段时间后,沈琴回了临江市,在上飞机前,她对沈继宗说:“今年过年,我会回家的,带两个孩子一起回来。” 沈继宗和她聊话时,还说到了一些:“不管任丘怎么样,那已经是过去式,可言初也是你的孩子,生而不养,是作为母亲的失责,好在,他继母还行。” “以前不懂事,还可以拿没长大当借口,但你现已为人父母,孩子都快要高三,要高考了,该担当的责任,要当。” 任言初这孩子,沈继宗是真心疼,几乎是在尔虞我诈中长大。 关于天文展任言初明明有三张票,没一张票是给我的,贝莱咬碎银牙表示:没关系。 没给我准备票,我可以自己去买。 杨辰翊得到票后,首当其冲是给叶晓琪,因为答应的事要做到。 陆野,杜昭昭和姜甜甜:嗯,言而有信,嗯,能理解。 杜昭昭要了两张票,一张票给自己,另一张是给袁诵。 还有一张多余的票,陆野拿过去了。 “野哥,你是要给谁?”杨辰翊先问了。 “一个朋友。” “男的还是女的?” “性别很重要?” “有些好奇。” “不用好奇,她是一个朋友就行。” 他们的好奇心看陆野不配合,本打算就此为止了,结果在天文馆那里,又勾起了兴趣。 “陆野,人到齐了,你还要去哪?”姜甜甜问。 他约的朋友,说有事不方便,不去了,拒绝了他的邀请。 “你们先去,我等人。”他挥了挥手,示意站在这里。 见状,他们先进去了。 司月月本来是真真真不想去的,来回公交车倒腾,费时费劲,还晕车,然而就在前一晚,她改变决定了。 我长那么大,还没去过天文馆,不行,我一定要去,而且老大喊我去,我怎能不去?! 哥哥要和嫂子去约会,我搭一个顺风车。 我可不是要来当电灯泡的,我是搭顺风车的,我有我自己的目的地。 司月月坐在后排,默默地看着主驾驶和副驾驶在撒狗粮。 不知为何,一路红灯,比约定时间晚了有十几分钟。 陆野在门口处等待着,不时地看手机。 几分钟后,手机有了消息,他抬起头,便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一个穿着明黄色棉袄的人,迈着两只小腿飞快地移动着。 “对不起啊,我来晚了。”司月月跑到终点时,气喘吁吁。 “没事,走吧。”他说。 “老大不生气?” “你换个称呼我就不生气了。” “陆野,你不生气?”司月月歪歪头狡黠看向他。 “走了走了。”陆野岔开话题。 在说话间,他将票给到司月月。 真奇怪,他许其他人叫他“哥”,叫他“爷”,就不许我叫,“大哥”不行,“老大”也不行,只能叫名字。 凭票入场,陆野与司月月也进去了。 她看了眼票价,一百二十五元一张。 一种不知名的神色,在她脸上划过。 司月月开口:“我微信转钱给你,加一下微信联系方式吧。” “嗯?”陆野有些不解了。 “好朋友,明算账。”司月月说。 听此,陆野笑了,“不需要付钱,我的票也是别人送的,”说到这里时,他顿了一下,“不过联系方式可以加。” 话说完,他打开微信扫一扫。 司月月面露难色,手机的界面迟迟未翻到正面。 “这是我妈的手机。” “你的手机呢?” “我有手机但没电话卡,出去玩就拿了我妈的。” “有微信吗?” “我想有我的专属微信,没电话卡所以微信就没下载。” 司月月目前只有qq号,没有微信号。 他们进来后,就各种看了。 宇宙里的浩瀚星空,看似无规律却有规律的排列,勾起人无限遐想。司月月喜欢浩瀚星辰。 陆野遂着司月月的心,她想去哪,就去哪。 天文馆说大,这两波队伍逛着逛着就走到一起了,说不大,腿走的酸痛。 真的看不出来,任言初挺会带娃的, 左边妹妹,右边弟弟,一手牵一个。 他的弟弟妹妹很可爱,让人忍不住去逗着玩,司月月大概是孩子气严重,没过多久和小朋友们打成一团。 女孩叫优优,男孩叫元元,都乖巧懂事。 中午吃饭的地方依旧是任言初去定的,是个包间,环境不错。 司月月和杜昭昭在逗娃玩,叶晓琪和姜甜甜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剩下的男士们呢,聚在一起打游戏中。 过了一会儿,饭菜上桌了。 任大公子豪气,在吃的上面很有讲究。 “元元,来我这里。”任言初说。 在吃食上,元元和任言初一样,有很多的忌口。 “不要,我要在姐姐这里。”元元向后一缩,躲在司月月的身后。 第113章 不差这点钱 包间里开着空调,司月月把大棉袄给脱了,里面的毛线衣图案是一个胖胖的大熊猫在吃着竹子。 “过来,不要打扰姐姐吃饭。”任言初说。 司月月这时开口说话了:“不碍事的。” 任言初眉毛微挑,视线转移,看向了她:“你确定?” “照顾小孩子吃饭不是什么难事。”司月月信誓旦旦。 “那你出来一下。”他说。 司月月:???虽然疑惑,但是出去了。 刚到门口,任言初就叽里呱啦说一堆,司月月听的脑子疼。 “停!你直接说他能吃什么。” 元元的忌口项,着实是多,司月月感觉自己脑容量不够了。 两相大眼瞪小眼之下,司月月与任言初交换了联系方式,在此过程里两人拌嘴,你来我往。 “现在居然还有人连微信都没有。”任言初惊奇着。 “qq又不是不能用的。” “qq这种联系方式,只有小学生才使用。” 司月月皮笑肉不笑:“嗯嗯,你说的都对,老大哥。” ······ 那顿饭,司月月照顾元元吃饭,自己的筷子没夹上几次。任言初本来是开两个包厢的,一个给他们专门吃饭,另一个是自己带着两个孩子,被杜昭昭和姜甜甜制止了。 “虽然你有钱,但包厢十个人,正好。” 吃完饭后,时间是一点半,他们稍作休整后决定去看电影。 电影看到一半,她想去厕所了,看看叶晓琪,她神情专注,看看旁边的姜甜甜,自己似乎与她不太熟。 “要去上厕所?”姜甜甜低下头,向她询问。 “呃,嗯。” “走吧。”姜甜甜起身。 在陪伴去卫生间的路上,两个人一句话也没说,干瘪地去,干瘪地回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们这样的,谁让她们对彼此是真的很不熟。 我们之间的联系,是因为我朋友的朋友,是你。 两个小时还多一点的电影看完,出来后是四点多。 打车的打车,滴滴的滴滴。 “司月月,你怎么回去?”叶晓琪问。 “我哥过来接我。” 按约定,的确是司晨阳过来接,可是刚刚他发了一则消息:我还有事,自己坐车回家。 杜昭昭他们打车离开,此时,只剩下她与任言初。 任言初是家里司机来的,等他家黑色奥迪一到,就可以走人。 司月月等到绿灯跳起,在斑马线上过了马路,到对面的站台。 午饭没吃饱,肚子有些饿,她耷拉着脑袋看手机。 “你怎么还没走?” 她的头顶上传来了声音。 “等车。”司月月有气无力地说着。 “公交车?” “嗯。” “不是你哥来接你?” “他有事了,”司月月头微微地抬起,歪着去看,“你怎么还不走?你家司机不是到了吗?” “让他去买一些东西。”任言初回答着。 司月月“哦”了一声,没有下文。 空气陷入了安静,不过没维持多长时间,因为司月月的肚子“咕咕”一响。 声音不知道大不大,反正她本人听的一清二楚。 司月月的脸腾地就红了,随后是尴尬。 “呃,”任言初将身子转过去,不自然的说道:“饿了?” 救命!丢脸丢大发了! 司月月她欲哭无泪。 来人啊,找块豆腐让我撞死得了。 她死盯着地面,企图找到地缝让自己钻进去。 肚子叫了一声后,就在她庆幸要消停之际,再次响起了声音。 苍天,能不能不要这么搞我!? 任言初干咳了一声,目光投向远处。 此时,黑色车子来了,一个西装革履的人下了车,从头发丝到脚,写着“严谨”二字。 司月月见过有钱人,但没有像现在这般直白的感受到有钱人。 黑衣司机叔叔手上拎着糕点,毕恭毕敬地递到任言初面前,说:“少爷,您要的东西。” 在一旁的司月月瞳孔震惊:蛙趣,有钱人家还真的会搞这种方式呀! 这下她是真刘姥姥进观园,尽是稀奇。 任言初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只是回头看见某人吃惊的眼神,有些觉得好笑。 他将糕点递给司月月。 “干嘛?”她问。 任言初简单直白地说:“给你垫垫肚子。” 司月月的眼睛里有一丝不太相信滑过,就在她还处于思考之际,任言初将袋子套在她手上了。 “你家在哪?” “问这个干嘛?” “送你回家。”他云淡风轻地说着。 司月月听此连忙摆手,她说:“不用的,我可以坐公交车回家。” 这时只有两人了,他不再含糊着,直白地说:“你可以吗?” 反驳吗?算了吧,怪累的。 再三纠结之下,司月月上了车。 她坐在后排,和小朋友们在一起。 他们回碧水湾,在回去的路里面,必经过她回家的路,司月月说在那里下车。 她有些晕车,上车没多久后,脑袋就昏昏沉沉了,她也就顺势去睡个觉。 车在路上不停的跑着,没过多久,便到了下车的地点。 司月月道谢后,下车。 微信的界面上,最上面的是任言初,那里有转账消息,不过他没领。 司月月:大家一起出去玩的,应该要一起出钱。 任言初话语简单:不必。 司月月:为什么? 任言初:没为什么。 司月月:这会让你很破费。 任言初:你觉得我像是差那几张票子的人吗? 当她看见任言初的回复后,哑言了。 人与人的差距,是真的很大,好几张红票子在他眼里如同浮云。 司月月打开了糕点袋子,她盯看着,看了好长一段时间。 良久后,她又打了一行字:谢谢你给我买的糕点。 她再次发起了转账红包,上面写着:谢谢给我买的糕点。 手机的那边,看着屏幕好久,最后他发了这样的字:给你你就收着,再发红包,信不信到校后我让你桌子上全堆着吃的? 司月月:……行,你有钱,有钱没处使。 回到家后的司月月,老爸老妈虎视眈眈。 “呃,你们这样望着我,压力会很大的。”司月月心虚。 老妈袁梅先发号施“问”:“和谁一起出去玩的?” 司月月唯唯诺诺:“不是说了吗,朋友。” 袁梅打开微信:“这位是?” 手机界面上是任言初的主页。 司月月暗自拍了拍自己的猪脑:我真的是服了你了,你在交手机前应该把自己的蛛丝马迹给弄掉。 “没,是同学。” “不相信。” 在好一番解释下,他们饶过了司月月。 他们的观念比较古朴,不太能接受未成年时期的校园恋爱,更加实际点来讲是不接受与红毛、黄毛的恋爱。 谈恋爱可以,但要谈优质的恋爱,不要谈拖自己后腿的无意义恋爱。 第114章 再薅,他就被薅秃了 说上学,就上学,寒假结束了。 今年过年,司月月发送过年祝福的多了几个人,其中,她还和一个人一起跨年。 一时嘴嗨,陆野当真了,他说:“行,我凌晨准时准点给你送跨年祝福,倒是你,你能熬夜吗?” 司月月最受不到刺激,当下,她就气势十足地说:“我熬不了夜?不可能!你等我凌晨也准时准点发消息。” 那些人里,司月月一点犹豫都没有发了新年祝福,在任言初那,她选择跳过。 可是,人家主动发祝福了。 算,群发再加他一个。 寒假里的天文会相遇,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再进一步。 开学,再次开启以往的生活,正月十五是元宵节,学校良心发现,放假。 过完最后一个小年后,就开启了新年新篇章。 老师说这学期会出现许多活动,例如篮球比赛,羽毛球赛,运动会,才艺表演会,还有万古不变的各种考试。 刘洪波说上次期末考试,我们班取得了显着的进步,摆脱了年级倒数。 学生会检查,扣分与否还得是要看哪个班级的学生会干部多。 纪检部部长王缘气呼呼的回到班级,看起来是火冒三丈,周围有不少的人上去询问了,得到结果后,本来是吃瓜的也加入了生气大军。 司月月问了问杜昭昭:“他们怎么了?” “三班的那些人看不起我们班!”杜昭昭得知消息后也变得气愤了,说话时都铿锵有力的许多。 这次的文明班级应该是我们班,三班有学生会主席,莫名其妙变成他们班了,王缘气不过,去理论,人家说: “你说我们班下三滥,这就好像你们班有多冰清玉洁似的,尤其是纪检部的你,可对自己的班级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狠呐。” 一人难敌许多张嘴,王缘拉着杜昭昭下楼找回场子。 这不找还好,一找,又被无情贬低了。 三班派出班长,他说:“我们班就是比你们班好!” 杜昭昭:“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年级第一貌似是在我们班。” 三班班长,也就是年级第五:“呵,袁诵他是借读生。” “借读生又怎样?那还不是我们八班的。”杜昭昭有理有据。 “恬不知耻!” “考不过就认,别扣屎盆子。” 两方战绩,一来一回,其中,袁诵被多次使用。 “你们班的英语成绩,可真差,连楼上的都比不过,”三班班长再次发言,“你可别再拿你们班的袁诵一直薅,再薅,他都快秃了。” 上次考试,英语整体第一是三班,分数第一也是三班。 王缘和杜昭昭渐渐地开始落下下风。 路过者任言初停下脚步,然后弯道去向杜昭昭这里,他站在八班人前面:“五个对两个,你们也还真好意思的。” 三班的人不屑地看了眼:“有让你们只出两个人的吗?你们班级不团结,怪谁?” 上个学期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先是小团体排挤,后来是小团体对抗,然后班级内部造谣,针对,以及男女生对立······如果年级有热搜词条,八班绝对是占据半壁江山。 对于三班咄咄逼人的问题,杜昭昭和王缘回答的十分吃力,此时,任言初成为主力了。 “你们班英语这么好,那看看下次英语考试谁才是年级第一。”任言初说。 他这话一出,场面有些绷不住了。 对面三班:啥?这人那么狂的吗?他难道不清楚自己的实力? 队友杜昭昭和王缘:哥,你别瞎胡来啊! 她们瞳孔地震,和三班比英语成绩,那不是自找麻烦! 三班的英语综合实力,很强,英语最好的那个人,实力也很强。 上次英语考试,三班英语第一的分数是一百三十八分。 “下面不还有篮球赛和羽毛球赛,也一起比。”任言初抛出一系列的比试。 三班的人:好久没看见螳臂当车的人了,既然送“死”,那就答应他。 以任言初单方面代表八班做答应,与三班开始学科方面的比试,体育上面的比试,才艺上面的比试,总之,这个学期里有什么活动,那就比什么活动。 他口嗨一时爽,八班后面跟着颤。 杂七杂八的比试都可以勉强去碰碰,但是,学科上的怎么去碰?让袁诵以一敌全班?可是还有综合水平啊! 这件事闹的很大,班主任之间都知晓了,年级间窃窃私语着。 今天班会,刘洪波讲完学校的事情后,问同学们的看法。 那句话说完,班级里鸦雀无声,都把头给吭着。 实话实说,就连艺术上也不见得能打败三班。 这玩意儿,怎么看,我们班都不行啊~ 沉默是最好的美德,我们要践行。 “任言初,你怎么看呢?”刘洪波cue了下始作俑者。 他站起来,回答:“应战。” 刘洪波顺着他的话说:“怎么应战?” “打篮球的我一个,杨辰翊,袁诵,张扬,羽毛球可以是陆野,才艺表演的艺术生,至于学科成绩,我搞定英语,语文的陆野,数学的,袁诵,总之,大家各司其能。”任言初煞有其事的安排着。 大家一点都不想笑的,在听到英语交给他时,忍不住了。 刘洪波成为班级嘴替:“你英语?” 任言初未感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肯定地说:“嗯。” 一番班级里大眼瞪小眼后,最后刘洪波拍桌决定:“行,和三班杠下去了!” 这次的对决,颇有其是,双方很正经,互相递交了战书。 本来是三班和八班的pk,不知道年级抽了哪门子的疯,变成年级各班级间的互相pk。 三班是众矢之的,被三个班级去挑战,分别是实力不分上下的一班、四班,以及由任言初口嗨,外加私人因素引发对抗的八班。 这次的pk,激起大家的兴趣,众人预测谁是最后的赢家。 一班和三班是夺冠热门,同样八班也是热门——首轮淘汰的热门。 八班的实力,菜的一匹,除了袁诵稍微好一点。 上次期末考试八班成绩的进步,在那些人眼里是不过尔尔。 班长和班长互交战书,陈律看对方体型健硕,让陆野去递交了。 八班的真正对手不是三班,而是一切对八班带有偏见的人。 八班也许有不足,但不是十恶不赦的差班。 第115章 智者不入爱河,因你无法理智 第一轮比试已经落下帷幕,是合格性考试的成绩,三班大赢特赢。 他们班全员全科通过,合格率为百分之百,我们班,有未全科通过的人。 当杨辰翊和杜昭昭得知自己全科通关不用补考时,双手颤抖,眼睛里饱含着激动。 杨辰翊与杜昭昭的成绩是真的一般般,平日里就没见过及格长什么样,一听到补考等杂七杂八项时,汗毛耸立——糟了,这是针对我的。 他们从十一月就开始准备,狂补各种知识点,尤其是化学和生物,三八三二四,一四一二二,化学配平方程式几乎是要背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除此之外,不懂就问,有问题,问老师,问朋友,不是坐在原地等待着天上掉馅饼。 班与班之间的pk,同学们是热火朝天去准备,老师们则是悠哉悠哉很是惬意了。 通过一场比试调动了学生们的学习热情,不再死气沉沉,何乐而不为? 最先迎接的是考试,时间在三月十号,然后是篮球赛和羽毛球赛,再接而至的又是考试。 四月份没有文娱节目,只有考试,五月份有文娱汇演,至于运动会,具体时间不清楚,估计是在期中考试过后。 自打和杜昭昭、陆野走近后,司月月生活顺风顺水,没再被找麻烦,果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 在学习上,她也“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袁诵和陆野的视角下,司月月的数学是真的很垃圾,看着就头疼的那种。 “司月月,你这成绩偏科的过分,对你以后考大学不利。”陆野看到她数学小测后,表示扶额。 她的其他学科成绩,虽然不是过分拔尖,但也将就将就能看,可是数学是真的看不下去了。 上个世纪的苏联是什么情况,她就是什么情况。 就在陆野提出要“施以援手”时,司月月双手交叉,比了一个“叉号”。 她信誓旦旦地说:“我觉得我一定能翻盘的!” 她话都这么说了,那就满足她呗。 陆野尊重她的选择。 司月月是真的不相信自己的数学成绩会烂到这种地步,她觉得自己只要在付出时间,就一定会得到收获。 然而现实太过于残忍。 刚开学的时间,不知为何,好像按了加速器,眨眼间就到第一次月考。 班级之间的pk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奖励,全是过把瘾的存在,不过三班和八班却不是。 如果三班输了,三班那几个辱骂八班是差班的必须去国旗下诚恳道歉,如果是三班赢,八班的每个人都要在国旗下大声说八班是差班。 这件事能发展到这种地步,是积怨已深——三班的班主任对他们班的学生说:“你们不好好学习,以后就和二楼八班的一样,门口烤地瓜。” 还有老师之间的秘闻八卦:三班班主任看不惯刘洪波,起因是三班有人说他教他们班地理不认真负责。 还有这样的推测:八班班主任嫉妒三班班主任每次考试拿到好成绩。 以及这样的推测:刘洪波护自己的班,不接受有人对他的班级学生指指点点,和三班班主任产生间隙。 第三个推测如果搁在上学期,八班的学生会毫不犹豫的说这是假的,因为刘洪波完全不在意自己的班级,但是,在学期末尾时他和我们坦诚布公了。 互相的肺腑之言建立了信任基础,八班的学生相信第三个推测,也愿意竭尽全力证明八班不是差班。 正因这样,班级纪律变好。 说起纪律,司月月对自己的纪律班长被撤一事,没有怨言,还庆幸被撤。 上个学期在当纪律班长这个期间里,司月月是处于舆论上的风口浪尖。 如何使舆论平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让子弹继续飞。 只不过司月月没想到曾经污蔑、极其针对她的人居然道歉了。 陈律、夏金梦,以及李恩,他们向我道歉了。 过尽千帆皆不是,相逢一笑泯恩仇。 他们做这些事,是陆野促成,刹那间,司月月不知道该怎么看他了。 她是感情小白,也是直女一枚,但不是没有感触,她感觉到陆野有些不对劲,可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陆野说:“答应了要罩着你,那就要做到。” “放心吧,以后你把天给捅出窟窿了,我也给你补齐。” 司月月,就是个感情大木头,大迟钝,比杨辰翊还虎,到后来的许久,她才意识到他说的那句话其实是“欲盖弥彰”。 也是后来的许久许久,她才知道杜昭昭、杨辰翊等当时那么主动地在她视野里出现并给予帮助是因为有个人在牵线搭桥。 那个人,是陆野。 先动心的人是你,沉沦于此的人是我。 可是我们背道而驰了。 曾经如狂风骤雨般的轰轰烈烈,最后归复为潮平两岸阔。 智者不入爱河。 因你无法理智。 第一次月考,八班分配任务:偏科的这次把握好机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发光发热,争创辉煌。 此项队伍代表者是任言初,他轻飘飘地对众人许诺:“英语第一,只能是我们班,因为有我在。” 大家虽然汗颜却也附和着,没有扰他的兴。 陆野不似他那么高调,只在司月月面前说:“这次,我会成为年级第一,你信不信?” 语气中三分张扬,五分不羁。 司月月说:“还挺好奇你的真正实力,那我就满怀期待你的表现啦,老大,加油!” 陆野不许司月月同那些人一样叫他“哥”,叫他“爷”,说流里流气,不适合乖乖好学生,她便“歪道擦边”,叫“老大”。 但,老大也不允许。 司月月重新说:“好好好,陆野加油,陆野加油!” 走廊里,司月月的旁边就是陆野。 天气晴朗,因入春,阳光和煦,一派生机勃勃好景色。 司月月看远处的蓬勃绿意,陆野在看着她。 一通踊跃下,班级里对各位都信心满满,除了对任言初和陆野。 一位说英语第一,另一位说年级第一,一个比一个口嗨,一个比一个更能吹牛。 第116章 年级第一易主了 第一次月考,高二所有班级都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上个学期,八班的事情是层出不穷,这个学期,至少说是到现在,班级里一派欣欣向荣。 刘洪波组织了学习互助小组,两人结对。 袁诵结对杜昭昭,司月月结对陆野。 任言初与夏金梦一组,杨辰翊也结对司月月。 按照成绩分配,袁诵应该与任言初,夏金梦结对的该是杜昭昭,谁让任言初是个体贴人,双双一交换,两全其美。 夏金梦的成绩是不错的,相貌也还行,任言初这位花花公子,自是动了些心思。 杜昭昭对此,表示无奈,她说:“你这样做未免太缺德了吧?!” 任言初不知所以然,问:“怎么缺德了?” 杜昭昭扶额:“人家夏金梦和贝莱是正儿八经的好闺蜜,你这样横出一脚,不是在破坏别人家感情吗?” 她又补充了一句:“你这样做,小心以后感情上受挫。” 任言初回答:“感情受挫?只有我挫感情的份。” 要不是因为有朋友这层关系在,杜昭昭是真想诅咒他以后遇见一个人,不论他怎么做,怎么上心,那个人就不给他任何意思表示,忽视他,无视他,丝毫不在意他的付出,让他也体验一下无名无分,感情被肆意践踏的感觉。 但是,不可能了,任言初不在意感情。 之前在某次聊天里,谈到了那些大家族的人是否会像小说中那些人一样,为爱和家族决裂,任言初给出答案,他说: “少看玛丽苏小说,对脑子好。” 杜昭昭:“……”无语。 至于司月月,陆野,和杨辰翊那个组,嗯,陆野在瞎捣蛋。 按刘洪波的安排,司月月要结对的是杨辰翊,奈何陆野从天而降。 “三人一组,不太合适吧。”司月月小心翼翼的询问着。 她看看了左手边的杨辰翊,又看看右手边的陆野,再看看前方的张扬,司月月小声地说:“你不是和张扬约好搭对的吗?” 杨辰翊看这情况,也说:“野哥,司月月是和我一组的,你搭档在你旁边呢。” 他手指了指张扬的方向。 四人互相交换了目光,停顿了三秒这样,重新组好队了。 张扬说他更喜欢和别人组队。 组队学习,事半功倍,袁诵以杜昭昭能接受的理解方式去教学着,过程是有耐心的,她呢,一刻也不敢掉以轻心,两只耳朵竖起来仔细聆听。 不能在袁诵面前出丑。 相比于他们的严肃,杨辰翊和司月月就是一阵欢乐了。 两个人商业互吹着对方的牛。 司月月夸杨辰翊一点即透,耐心听讲,主动配合,杨辰翊夸司月月联想能力强,教学有趣生动,不死板,有耐心。 杨辰翊的英语是硬伤,用他的那句话来说,英语就如同洗头时进到耳朵里的水,十分难受,和它相处的每分每秒,都是在为“中耳炎”的爆发埋下祸患。 但司月月有办法。 就拿“历史”这个英语单词来说:history,单拼,枯燥乏味,拆开理解,则是hi,story,分开看,是“你好,故事”。 司月月就这样为杨辰翊举例着。 只是他在英语上的缺陷实在是过多,颇有一种女娲补天的无力感,然后他们互有默契地对英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考试时间很快就到,是在星期四。 考试前一晚的自习,大家安静地复习着,不像上学期,叽叽喳喳,呜呜泱泱讲个不停。 刘洪波巡看班级纪律时,看见班级这种情形,甚是欣慰。 一切的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考试时间为两天,共考六门。 这是这学期第一次的考试,学校对此十分重视。 考完试后的第二天晚上,年级部成绩单打印好并发给各个班级。 安静的晚上在成绩单下发的那一刻,高二年级炸锅了。 办公室内部,刘洪波的嘴角可堪比太阳肩并肩,一直“咯咯咯”的乐笑着,周遭的老师看完成绩后也跟着乐了。 “老刘,你们班这次是发力啦!” “老刘,年级第一第二都在你们班,还都考了六百多分,看不出来你们班卧虎藏龙啊!” “老刘,你们班的学生都深藏不露嘞,任言初他英语考到了一百四十点五分,是年级第一啊!” ······ 此次考试中,进步最大的是八班,但是,综合成绩上,第一依旧是三班。 刘洪波滑动着成绩表,他在任言初那栏里,停下来了。 截图拍照,文件一条龙,给年级主任发过去,配文:任言初这次的英语是年级第一。 陈峰是年级主任,也是任言初的表舅,没少在他学习的事情上操心,每次成绩一下发,他都要单独给任言初开会。 陈峰的表妹是艾洁,她没少对他说要多多关照任言初,如果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先与她说,随后再通知他爸。 陈峰看了眼成绩单,除了英语成绩是赏心悦目,剩下的就是辣眼睛。 陈峰没多看几眼任言初的成绩,他点击文件夹,从上到下挨个看着。 这份文件夹,是文理科成绩总汇的,还没有细化,只做到总分从高到低挨个排序。 千古不变的年级第一这下换人了,虽然还是八班的。 这次,排名第一是陆野。 看到成绩的老师,都在第一行里停下了眼,左看看右看看,试图要将电脑屏幕给看穿。 陆野是年级第一?假的吧! 他这次的年级第一所引起的风波不亚于上学期的语文第一,甚至还更严重。 陆野的成绩:语文一百三十三分,英语一百三十四分,数学一百四十五分,历史六十分,地理九十分,政治七十五分,总分六百三十七分。 排名第二的袁诵:语文一百一十八分,英语一百三十分,数学一百四十分,历史八十分,地理九十二分,政治七十八分,总分六百三十三分。 其他的先暂且不说,数学考到一百四十分往上,那让整个数学办公室里的人都沸腾了。 “这届苗子不错啊,高考一定会考出好成绩的!”数学老师a说。 数学老师b感慨道:“考出好成绩也和我们学校没关系,陆野他原先学校是临江第一实验中学的。” 数学老师c找补着:“那也没事,袁诵至少是我们学校的,对吧。” 第117章 平日里,各位挺能装的 老师们接收信息后,打印机开始“斯哈斯哈”地工作。 一张张印满数字的复写纸从嘴巴里吐出,然后有专门的人拿回班级张贴。 八班的成绩单张贴时,周遭围满了人,他们满怀期待,就连杨辰翊,这个一向对成绩无所谓的,竟在第一时间冲上前去。 他从下往上看着,眼睛从平平淡淡直到瞳孔睁大,脸色也极具着震惊。 他震惊的不是自己成绩进步,而是任言初他居然不是在口嗨!以及野哥的成绩超出想象。 袁诵的成绩是毋庸置疑的好,他也曾知晓过陆野成绩不错,但没想到他竟会比袁诵的成绩还高! 各位平日里都挺能装的啊! 这叫什么?大佬在小白村里“嘎嘎”乱杀? 我的失败固然心痛,但是朋友的“装作”更让我无法接受。 能不能和我们一样,玩的就是真实?! 我以为成绩一般般的是我们一群人,原来,只是我和杜昭昭。杨辰翊看到杜昭昭的成绩后,得到一丝慰藉。 班级第一,陆野,第二,袁诵,第三,司月月。 第十七名,任言初,第三十五名,杜昭昭,第四十三名,杨辰翊。 班级共有学生:五十五人。 一拨接着一拨人去看成绩,那些人里有捶胸顿足者,也有展笑舒颜者,还有一脸疑惑者。 没搞错吧?陆野是年级第一?考了六百多分?而且把袁诵还比下去了? 他们的瞳孔里皆是惊讶,但是无一人怀疑这个成绩是作假。 在上个学期临近合格性考试时,班级里有很多人是焦灼的,他们想去找老师问问题,却无从下嘴,就在纠结间,陆野利用晚自习的时间为他们一一解惑。 该说不说,陆野真的很适合当班长,决策力强,做事井井有条。 陆野成绩好,长得也好看,待人待物有分寸,不讲下流话,身高高,很难不心动,即使他再三表明不会对任何人有感觉,仍有着不死心的人持续送情书。 有人暗戳戳怀疑他性取向,尤其是他和任言初在一起时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让人移不开眼的磁场,而且,怀疑的人还挺多。 在这其中里,杜昭昭是典范。 陆野深感无奈,只好做出澄清:“爱好女,性取向正常,在高中阶段里,没有恋爱打算,不要白费力气。” 那有人锲而不舍了,追着问:“你说不准会遇到令你怦然心动的,然后你主意就改了。” 陆野不知出于什么心情,他说:“嗯,前提是她一米七,体重不过百,长发及腰,皮肤白,大眼睛,鼻子翘,嘴巴小,唇色鲜艳,看着有精气神,不是病恹恹,还有成绩要好,最起码也六百分向上。” 这个要求一出,令无数人望而却步。 司月月起初以为他是以叶晓琪为标准,当听到不是病恹恹这个要求时,就知道他们之间只是普通朋友。 杜昭昭悄咪咪告诉我,他是以他原先学校的女生做标准。 那个女生叫唐云朵,据杜昭昭从姜甜甜那里打听,她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少女。 相比于八班的谈笑风生,三班的按捺不住了,尤其是那个班长,直接上楼逮着陈律一顿输出:“你们班陆野怎么可能考年级第一!” 后面还有一个捧哏的小弟:“对!,还有那个任言初,就他?英语考一百四十点五分?绝对是作弊!” 陈律急着上厕所,不和他啰嗦,敷衍了事:“对对对,你说的都对,讲完了吗?讲完了我去厕所了。” 三班的在楼梯上拦路人:??? 就在他们恍神,陈律赶忙下楼上厕所。 晚自习结束,那一行人又一起出校了。 任言初还是选择和贝莱一起走,陆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陪女朋友,我们走了。” 相比于陆野的话术,杨辰翊就是另一种风味了,他说:“不是兄弟我说你,你怎么还和她拉拉扯扯的。” 杜昭昭保持沉默,但是表情所表达的意思和杨辰翊是同样的。 任言初看向不远处的贝莱,神色间有那么一丝不知名的微妙划过。 贝莱的手,又伸得长了,管一些不该不管的事。 最近,他和夏金梦因为学习组队的事走近,贝莱开始若有似无的敲打着她。 明明是朋友,彼此之间的情谊却因为一个还没算上号的男人给轻而易举挑拨,也是滑稽。 袁诵和陆野和好后,杨辰翊有些醋了。 他静静地看向那两个人聊着他听不懂的话题,沉默了好几秒后,选择退出。 陆野发现了他的端倪,问到:“你怎么了?” 杨辰翊阴阳怪气地说:“平日里,各位都挺能装的。” 一旁的姜甜甜忍不住笑了,尤其是转头看到杜昭昭的小表情。 杜昭昭本来心情还挺好的,听杨辰翊这么一说,也垮起一张哀怨的脸:“野哥,甜甜说你成绩还行,但你居然是这种还行,你骗我们骗的好惨。” 他们都在开玩笑着,杜昭昭和杨辰翊两人像说相声似的,一唱一和,配合的很好。 “野哥,你以前在临江第一实验中学时,是处于年级的什么地位?”杜昭昭无心之问。 在陆野旁的袁诵,瞥了一眼后,替他回答:“陆野在实验一中也在玩控分。” 一个小小的打笑,话题被转移,杜昭昭开始问向袁诵,而他也有问必回。 到了分叉路口,杨辰翊和叶晓琪先走了。 那条路的灯光还不错,可以很好的看清前方路。 杨辰翊问向叶晓琪:“野哥似乎对他以前的学校很排斥,你和他是一个学校的,认识也比我们久,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叶晓琪低着头,踢着小石子,每踢一下,都是在慎重考虑着。 “你不说也没关系的。” 他们刚刚经过一盏路灯,越往前走,影子拉的越长。 最后,叶晓琪开口了,她说:“嗯,在那个学校里,他有难以解开的心结。” 那条路不长,杨辰翊和叶晓琪却讲了许多话。 “他以后会遇到能解开他心结的人吗?”叶晓琪问。 杨辰翊爽朗回答:“会的,就像他和袁诵间的和解,他说他不会和他走近,现在还不是再成为了朋友。” “他们之间是有司月月去调节的,司月月碰巧和袁诵关系不错,这可和解开他的心结难度不一样。”叶晓琪说。 杨辰翊不以为然:“不还是有司月月吗?反正她挺热心的,巧了,野哥也愿听她话。” 如杨辰翊所说,陆野和袁诵之间能坐下来好好谈话,司月月功不可没。 司月月是真的看不下去明明都默默关注对方,还要嘴硬说不可能会放在心里,于是她浅浅地“助攻”一下他们的友谊。 陆野和袁诵是同一个小区租房,在快要进小区时,看见了任言初和贝莱的纠缠不清。 他们两不知道又是闹了什么别扭,任言初脸色极其不好。 陆野和袁诵互有默契地择道而行。 第118章 他做理科试卷比文科试卷更拿手 姜甜甜与杜昭昭回到自己的租房地后,起锅烧热水,然后打个鸡蛋,放一些鸡胸肉,以及小青菜,还有最重要的泡面。 外面的天是冷的,屋子里很暖和,也很香。 香气扑鼻,两个人在大快朵颐着。 睡前小姐妹走心谈话: 她们的话题先是从袁诵开始,原因无他,杜昭昭对袁诵有别样的心思。 “现在袁诵给你的感觉是怎么样?”姜甜甜满是好奇。 “嗯,我想想啊,”杜昭昭陷入了思考。 此刻,她对袁诵的感觉不像一开始的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 一开始的一开始,只单纯的因为他长得符合胃口,后来相处一段时间后,嗯,这人是学霸,学习还怪好的嘞。 再后来,就是杜昭昭受挫的一段时间了。 袁诵界限感很强,不愿意打开自己的精神世界,对谁都爱答不理,特别高冷。 再后来嘛,杜昭昭发现了袁诵的萌点,越看越觉得他有趣。 她觉得袁诵就像是,越看越好看,越品越有味。 杜昭昭回答:“就,越看越有趣吧。” “我现在不知道是对他有着什么样的感情,只是很想进一步去了解,可能崇拜大于喜欢吧。” ······ 聊着聊着,她们转移了话题。 男人不会成为她们话题的中心,那不过是个引言。 女生之间的聊天事情,五花八门,上从天文,下到地理,左到国外,右到身边事情。 现在,她们聊的是未来梦想。 杜昭昭先开口:“凭我现在的成绩,考大学是无望的,高三不是有一个单招吗?我打算单招了。” “专业嘛,我也不知道要选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说到这里时,她的语调变低了。 她挺羡慕姜甜甜的,对未来有明显的规划。 姜甜甜的父亲是导演,她本人也对导演这个职业很有兴趣。 这些时间里,姜甜甜一直在为着雅思做准备。 家里人外加她自己给自己的规划,是要出国进修的。 一夜安静,学校那边就呜呜泱泱了。 司月月的宿舍里挤满了一群人,此刻,麻雀开会中。 “三班是什么口气啊!” “考不过就污蔑,也就那水平!” “他就嫉妒我们班包揽了年级第一和年级第二。” “对,他们就是羡慕!” ······ 这件故事的起初,是夏金梦和李恩在洗漱间与三班的人发生了口角了。 还是因为成绩单的事,他们说八班能取得这个成绩是靠作弊的。 李恩没忍住,她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八班成绩考的好,就被三班的人说是作弊取得,她们好酸啊~” 然后的然后,李恩和三班的人一争高下了,她一人力战群雄,夏金梦本来想躲掉这场没必要的争吵,李恩拽住了她,没辙,留下了。 李恩疯狂输出,夏金梦附和几句。 洗漱间的八班人,不只李恩两个人,王缘是个暴脾气,她也上去助威了。 最后的最后,宿管阿姨的到来让她们结束了这段争吵。 双方互不相让的瞪了对方一眼,各回各的宿舍。 三班与八班本来也只是口头上嗨两句,根本到不了激起民愤的那种地步,今晚的事情发生,八班对三班的性质完全改变。 年级第一和英语第一的成绩是被吐槽的点,不止三班,其他班也在底下窃窃私语着。 消除质疑的最好办法就是当所有人的面再来一遍,陆野和任言初这样做了。 他们可以选择不这样做的,反正那些人骂的都是八班,说八班为赢不择手段,但是,他们是八班的一份子。 办公室里,陆野和任言初各坐在一张桌子上在老师监督下写试卷。 陆野和任言初笔尖刷刷地写着,神情淡然,没一点风动之色。 一段时间后,他们试卷写完,比规定的时间里提早了三十分钟。 当场做完,当场批改。 有老师说:“确定不再看看试卷了?现在还没到交卷时间。” 他们回答的大同小异,但基本上都是这个意思:写完就代表检阅完毕,可以交卷。 老师们笑了。 还真够狂的,待会试卷一批改,看你们还狂不狂。 他们的试卷,扣分项很少,字迹整齐,卷面干净,答题有条不紊。 最后,在他们的一阵惊讶下,结束了这场比试。 “还认为是作弊吗?”开口说话的是任言初。 陆野转身对三班的班长说:“你还有什么想法?” 老师们相互看了一眼,选择哑言,静观其变。 三班的班长却不是他们这样了,他梗着脖子看向陆野,“文科的简单,有本事你做理科!” “文科一点脑筋都不需要动,是个人都能学文科,有本事,你考一下理科!” 这点,是针对陆野的。 任言初的只有英语,他的结果已出,无可再辩驳,但陆野的还可以再盘桓。 他有本事以文科的分数年级第一,但他能以理科的分数年级第一吗? 刘洪波看了一眼陆野,征求他的想法。 陆野笑了笑,眉眼间是不羁:“行。” 他一直是这样,对所有的事情都有着一种完全的掌控。 陆野这句话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拿最难的试卷给我,省的你不乐意,不过,你敢和我一起考吗?” 三班的班长是他们班的班级第二,他说:“考就考,谁怕谁!” 任言初回了教室了,陆野还在办公室里写着试卷,班级里的人很关心这场局。 如果他输了,整个八班都将沦为笑柄,但是,一旦陆野赢了,那么整个三班将颜面扫地。 只要他赢了,不但疯狂打脸三班人,还打脸所有对他们班有意见的老师。 八班比试的人除了陆野之外,还有袁诵。 陆野对刘洪波说:“刘老师,袁诵是我们班的经常第一名,这次比试,让他也参加,正好也告诉一些人,八班人不但文科比你好,在你擅长的理科领域也比你好。” 刘洪波说:“这要看袁诵的想法。” 陆野信誓旦旦的说:“他会来的。” 如他所料,袁诵来了。 袁诵经常性的年级第一,是各科老师公认的品学兼优好学生,他一来,局势又变的微妙了。 他对各科老师打着招呼,面带着微笑,一副乖乖好学生模样。 “你就是自己没能力,看我们班成绩好,就胡乱质疑我们班成绩是虚假的人吗?” 袁诵用最温柔的话说出最具有杀伤力的话。 要想消除老师们对八班的偏见,需要一个值得老师信任的人出场。 袁诵对刘洪波说:“老师,你对陆野放宽心,他做理科试卷比做文科试卷更拿手。” 第119章 也就这张嘴能 办公室里考试,这件事沸沸扬扬,不消片刻,全年级传遍。 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对这件事满是好奇。 最后的最后,陆野和袁诵完败三班的班长。 陆野说:“抱歉了,在你理科生擅长的领域,我们两一文科生把你赢了,把你甩了一百多分赢了。” 这次考试的最后结果是这样:在个人项目上八班完败三班,可是论综合成绩,八班除了地理扛过去了,剩下的都被狂虐。 刘洪波安慰他们:“没关系,我们班这次有了显着的进步!” 以为三班和八班就这样结束吗?不,他们说篮球赛和羽毛球赛接着pk。 但,三班和八班的学生是真的交恶吗? 不是。 八班只对三班中对他们抱有偏见的人有意见,不是所有人。 而三班,他们的想法是:班级里有些人发表弱智言论关我什么事?什么时候他还能代替我发言了? 大部分的人,对这场比试是抱着看热闹的想法,尤其是到篮球赛和羽毛球赛。 八班有几个男生,长的是相当的好看,那运动起来,应该会更好看。 司月月一直以为任言初是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只知道吃喝玩乐的花花大公子,通过这次考试,她有了改观。 她能有改观,最主要的原因不是他英语考试一百四十分,年级第一,而是他并不是真正的玩不吝。 八班的成绩,总是被诟病,被人明里暗里讽刺说是作弊考取,然后又说玩不起就使下三滥等杂七杂八的污言碎语。 一日里,在洗手的地方上,任言初被围住。 “呦,这不是英语年级第一的那位吗?” “什么嘛,明明是年级倒数的那位。” “嗯对,经常倒数的人还能考到一百四十几,太阳都打西边出来了。” ······ 任言初像往常一样,打算直接无视,结果路被拦住了。 他的性格很招摇,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有不少人对他有意见。 不就是家里有几个臭钱,拽什么?长得跟个小白脸似的,那群女生是眼瞎了才看上他? 他眉毛皱成一个川字,尤其是当那群人触碰到他时。 “怎么不说话了?哑巴吗?”他们乘胜追击着。 任言初洁癖很严重,讨厌被触碰,刚才的举动,无疑是惹恼他的行为,在刚要发作时,有人蹦出来了。 一个人凭空出现,她气势汹汹的。 “有完没完了?逮着我们八班不放,是暗恋我们班吗?” 来者是司月月。 她早早的就在这里洗手了,待听到有人对八班的嘲讽时,本想回教室的步伐顿住,静静地在一边听着。 这不听还好,听了直接是乳腺增生,火冒三丈。 好端端一高中生,说话怎么就这般下流胚?! 她仰起头直视着同年级的那些人,“一口一个作弊,一口一个抄袭,怎么着,考试时你是坐在我们班同学的腿上看见的吗?” 那群人以陆野为主攻略目标,原因无他,在前十名里一直都没他的影子,日常排名也是在中后段位置,莫名其妙变成了年级第一,简直是荒谬。 个子用时方恨少,抬起头讲话真的很不舒服。 “哪里蹦出来的矮地瓜?”那些人中有一位这样说道。 司月月没多大的感情起伏,一板一眼地继续说着心中要说的话:“任言初考一百四十分,是他凭自己实力考的,我们八班的人,都是凭自己的实力考得成绩!” 她说的字正腔圆,任言初低头时只看见她目光里的肯定,也就在霎那间,他的眸子里有一丝无法觉察的感情划过。 “呵呵。” 那群人说,“你维护什么呀,你们班的陆野,任言初,就是靠作弊才得到高分,不然就以他们平常水平,还一百四,我看顶多考四十四!” 和这种人多费口舌,就是浪费时间,司月月没心情和他们吵架,拉着任言初就走。 有个人再次横过来,推了司月月一下。 力量的不及,司月月往后退了一步半步。 “呦,小土豆在干嘛呢,上演美救英雄?人家公子哥可不吃你这套。”语气轻佻。 “你家里人没告诉过你不要多管闲事?”管教的口气。 “属你能多嘴了,矮地瓜,你眼镜是白带了吗?一点眼色都没有。”嘲讽加讥笑。 自始至终看不出特别大的感情起伏的任言初,此刻脸色冷峻了。 他走在司月月面前,隔开了那个人,好看的眸子晕染上其他颜色,语调缓重,似笑非笑的说:“操你妈!” 还没等那个人说话,任言初的拳头就挥过去了,砸在他脸上。 一旁的司月月:目瞪口呆!!!! 任言初的拳头不像看玩笑的模样,下手快准狠,十分利落,即使对方是两个人,也依旧是站在上风。 不是,怎么打起来了?嗯?怎么回事? 就在课间十分钟,就在洗手的地方,发生了一起打架事件,司月月全程目睹,却不知原因。 那三个人你来我往,最后,赢者是任言初,但,老师来了。 老师让放手,任言初依旧没有松开,他看着那人冷声说,“对司月月道歉。” 那个人会那么听话吗?不会。 任言初固执地重复着那句话:“对司月月道歉。” 那个人起初是不愿屈服的,在他的拳头再落下,心不甘情不愿,被迫说:“对不起。” 任言初仍是声音很冷:“加上姓名。” 那个人唯唯诺诺:“司月月,对不起。” 那个人话说完之后,任言初的目光看向另一个人,他也乖乖地道歉,整个过程中没丝毫停顿。 “司月月,对不起。” 目的达到后,任言初松手了,他回到洗手池那里,打开水龙头进行冲洗,完毕后他对老师说:“走。” 任言初的态度转变之快,让那个老师措手不及,看他变的配合了,也不再多说什么,挥了挥手,让与此次事情有关的人一一去办公室喝茶。 司月月低着头,走在他们后面,也跟着去了。 任言初回头看向她:“你跟过来干嘛?” 司月月回答:“老师说去办公室喝茶。” 任言初:“他是让打架的过去。” 司月月:“可是,我。” 她本还想往前去,任言初拦住了她的路说:“打架这事和你没关系。” 第120章 被揍,纯属活该 任言初的三言两语之下,这件事由口角之争变成了打架事件。 老师询问任言初:“为什么打架?” 任言初回答:“看他们欠。”他语调轻松,没有紧张和担忧。 那些人会那么轻易的顺着任言初的思路去说话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两个人中的一个人说:“老师,是他先动手的!” 老师:“你为什么要先动手?” 任言初:“看他们欠。” 两个人中的另一个人:“老师,我们明明和另一个女生在聊天,也没和他讲话,他就直接动手了,简直是莫名其妙!” 另一个人还作补充:“那个女生和他是一个班的,都是八班!” …… 那两个人的陈述把原本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司月月也被拉去谈话了。 场上有三个老师,四个学生,老师分别是两班班主任和处理事情的老师。 司月月也说那两个人说的话,不过加了些内容,她把前因加进去了。 那两个人听她这么一讲,立马激动起来,赶忙对老师说:“她是在瞎讲,我们没有这么做!” 她刚进入办公室时,如其所看,是超级紧张,毕竟是犯错谈话。 口角之争在南城中学这里,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违反纪律,毕竟是不文明用语,讽刺人了。 “老师,空口无凭即是污蔑,你如果不相信我,大可以去调监控,但是,我问心无愧,如果还来一次,我还是会上前去。” “首先,我是八班人,任言初也是八班的,然后八班是凭自己的实力考取成绩,不接受平白无故的倒脏水和辱骂。” 司月月铿锵有力地说着。 紧张不影响她据理力争,一是一,二是二,多余的锅,咱不背。 她的那番话,落入班主任和任言初的视野里。 “老师,您还是调监控为好,看看这二位是怎么对任言初的,”说到这里时,她微微停顿,似乎在进行着思考,下一秒,语出惊人了。 “他们被揍,我看纯属活该,谁让嘴那么贱!”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更何况班主任也在这里,如果真有什么事,大不了就写人生中的第一次检讨,反正我绝不选择憋屈。 刘洪波作为八班班主任,自然是维护自己班的学生,四两拨千斤下,这个问题轻易解决了。 任言初与那两人互相道歉,司月月“口供”结束回自己教室。 任言初到底是个桀骜不驯的公子哥,让他给这啥也不是的人去道歉,简直是痴人说梦。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不消片刻,只要你是有心人,都知晓了。 八班义愤填膺,骂着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 晚自习的听力,司月月被任言初叫出了教室。 这一去,就把整个听力的时间给浪费。 上个学期对他或多或少是有些吐槽点的,毕竟做事是真的让人无语,一个寒假过去,那种感觉淡了。 于是司月月就把他完全的当班里普通同学看待,不带心里想法和意见。 三月份的傍晚,或许是早春,夜幕降临的很快。 此刻,虽还有些冷意,但不再如冬天那般刺骨了。 “你今天,为什么在办公室里说那番话?”任言初说。 他在说那句话时,神情是肉眼可见的不自然,别别扭扭的,很罕见,他居然也能扭捏。 司月月起初是没get到他的意思,“啊”了一声,过了几秒后,反应过来后重新说:“呃,说话还需要原因?” “你说你相信我是凭实力考出英语成绩的。” 说实在的,任言初哪怕英语考上天,她都不会有触动,因为和他不熟。 与不熟的人产生很大触动,我是闲的没事干? “嗯,然后呢?”司月月问。 “你不怀疑有水分?” 这话让司月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他有没有水分,关我什么事? 司月月耐心的给出自己的看法:“你对学习就没有上心过,才没精力去整虚头巴脑的事。” “所以说,你是相信我的成绩。”任言初对这个话题抓着不放。 “呃,”司月月一时间是真想不出好的回答,她半推半就地敷衍说道:“嗯,相信,如果你下次成绩也能像这次一样好,会有更多的人相信。” “下次成绩?” “对啊,光我相信也没多大用,今天的事以及考完后的大家态度,你也看到了,都对你的成绩表示怀疑。” 司月月绞尽脑汁地想着话,最后憋出来了这样的字句。 她是真不知道任言初找她聊天要干什么,她也对他没啥特别大的聊天欲望,就想着赶紧把话题结束。 可是,任言初貌似很有兴趣。 司月月顺着任言初的意头给出回答,在聊天终见尾声时,她脑海里蹦出来了一个问题。 “你有话要说?”任言初看她欲言又止的表情,将想说“回教室”的话语给收去。 “今天下午时,你为什么要让他们对我道歉啊?” 其实,司月月想说的是:今天下午,谢谢你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想刨根究底了——今天下午,任言初的表现与他平常行为严重不符。 在她心目中的任言初,刨去花花大公子的风流作风,还有一个特别明显的特征: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进入他的法眼,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这人,是相当的冷血,人贝莱都那么伤心了,居然连一句哄哄都没有,让其自行消化。 任言初的面孔出现了丰富的变化,一脸不理解,最后是难以想象。 他说:“你是笨蛋吗?”用着一种无法想象的语气。 司月月炸毛了,她气呼呼地说:“不是,你干嘛要骂我笨蛋啊?” 任言初盯着司月月的眼睛,她睁的圆溜溜的,但看起来依旧很小。 近视眼的眼镜片是凹透镜,透过凹透镜,所看的一切事物都会变小。 司月月的那副眼镜太老气了,以至于让人不太在她的身上留下过多的注意。 一直都没有特别地细看过司月月,现在这么仔细一瞧,再次验证了猜想:嗯,哪家的迷路小学生误闯入高中学校。 第121章 看来你是真的笨 任言初在司月月未察觉到的时间里,打量着。 扎着个学生马尾,明明是高中生了,还稚气未脱,蠢萌蠢萌的,皮肤倒不是白到发光、不过也算不错了,没有坑坑洼洼,肤色均匀。 肤色是暖白色调,鼻梁高挺着,小嘴巴看起来还不错。 她是属于大部分女高中生该有的模样——青春大方,洋溢着热情。 视线转移,落在司月月的眼镜上。 不得不去说,她的那副眼镜是真碍眼。 看到这里,他的表情变得凝重,似乎是若有所悟,完全忽略司月月说的话。 “你刚刚为什么要说我笨?”司月月再重复一遍。 然而,任言初实在是太欠了,司月月刚把心情给平复好,又被他惹着。 “看来你是真的笨。”任言初欠欠的说。 就在司月月要发作时,他微微勾起了唇角,是令人如沐春风的那种,司月月的火气又一下子消了。 他说:“那群傻逼骂你了。” 司月月有想过这个原因的,但是不敢多想。 任言初才不是那种见义勇为的人,他出手十有八九是为了找乐趣。 得到正式答案的司月月,愣住了。 说真的,长这么大,还真没遇见像他这般奇奇怪怪的人,明明是对一切漠不关心,可行为上却是另一回事。 有一股暖意从司月月的心底里蔓延,然后填满了整颗心。 司月月恬恬地笑着看向任言初说:“谢谢你啊。” 绕了一圈,她对任言初说出了这句话。 这句话,是她在一开始就要说的话,但是找不到时机,现在找到了。 任言初被司月月的这一句道谢给搞的表情不自然了,尤其是看到她一脸真诚的模样。 “呦,居然跟我道谢了。”任言初带着揶揄的味道。 司月月回复着:“你有助于我,我当然要道谢,任言初,谢谢你的出手。” 在快要到班级门口时,任言初叫住了司月月,“你真的认为我是有实力考好的吗?” 现在的他,不再像往常有着满分的自信,反倒有些不安。 “你英语成绩不摆在那里了吗?”司月月反问回去。 过了一小会儿,她又说:“面对质疑的最好办法就是把事实摆在他眼前,任言初,下次考试你若是再能考得高分,所有的质疑都会被打败。” 任言初依旧是在询问着:“你为什么会敢肯定所有的质疑都会被打败?” 司月月拍了拍胸脯十分自信地回答道:“因为事实胜于雄辩。” 随后她又俏皮地说道:“我看好你哦,英语小王子,下次继续考第一,亮瞎那群质疑你的人的狗眼。” 话说完,司月月就后悔了。 有现实里聊天在两分钟内可撤回的功能吗? 我和任言初是什么关系啊,我居然说上打趣的话,我和他关系很近吗? 在她独自懊悔时,任言初的嘴角浮现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那个笑,是由内心发出。 “那我,先回教室了?”司月月整理好心情指着教室的方向对任言初说。 教室里,英语听力还在继续着,司月月坐回自己的位置后拿起笔听题。 英文叽里呱啦着,她没心思去听,眼睛呆呆地看着听力书,最后,她掏出英语书抄写reading篇目。 心太乱,需要静静。 此时,一个字条传过来。 司月月抽回了乱七八糟的思绪,她打开看,是陆野传过来的。 纸条上写着这样一句话:你刚刚去哪了? 司月月回复:别人有事找我。 陆野再把纸条传过来: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司月月看着纸条上的字,陷入思考,冥思苦想一圈,她提笔写:什么事? 这个纸条没有立即传过来了,就在司月月以为要到此为止时,它再次出现。 纸条上写:下课后我找你。 旁边的袁诵,笑而不语。 司月月捕捉到他的表情,用笔戳了戳他,“陆野有对我说过什么事情吗?” 袁诵回答:“嗯,他再三和你说过的,而且你是他第一个说的人。” 司月月:“啊?”一脸震惊。 “不可能吧,我脑海里没印象。”司月月看向他,“他之前和我说了什么啊?” 袁诵耸了耸肩:“他对你说的事我怎么清楚,不过下课后你就知道了。” 在袁诵这里得不到答案,她把纸条传到杜昭昭处,得到的答案是异曲同工的。 杜昭昭是这样的回答:我不清楚呢,下课后你和他聊一下可能就清楚了。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陆野走到了前方,他不给司月月找理由的机会,先开口说:“门外等你。” 司月月能怎么办?一边走,一边想。 想陆野到底对她说了什么话。 不对啊,我虽然记性不太好,但只是对不重要的事情不去记。 瞧陆野和其他人的模样,他当时和我说时应该有强调意味的,那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到了走廊后,陆野神神秘秘的又说换个地方,理由是走廊人多。 冬季里,走廊灌风,站在那冻的人直打哆嗦,人很少在那出没。 现在是春季,走廊上自然而然人多了。 在下楼期间里,司月月还在想着自己对陆野到底是说了什么,亦或者他又对我说了什么。 左想右想,也只有考试的那件事。 月考前,他说:“你信不信我考一个年级第一?” 我的回答是:“那我期待你的表现。” 是这件事吗?不至于吧,这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 陆野问:“你真的想不起来我对你说的事了?” 司月月干巴地回答:“是那件事吗?” 陆野两眼放光了,“你想起来了?” 司月月故作镇定,“我怎么可能会忘记呢,朋友的事我都记在心里。” 这句话里,有三分顺承,还有七分试探。 司月月不敢肯定陆野对她说的事和她猜的事是同一件事,为了防止露馅,她在一步一步套话中。 陆野显然是没有想到司月月是有这样的想法,他乐呵呵地开门见山,“怎样,我说了会考一个年级第一就能考到。” 说到这话时,他带着十七岁少年该有的恣意,眉眼间带着一丢丢的小傲娇,好像是在说“看我厉害吧”。 司月月微愣。 她没想到自己的胡乱猜想会是对的。 第122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自爆了 陆野期待着司月月的反应,然而映入眼前的是她在发愣。 “你?”陆野咽了咽口水,他继续说,“你没把我对你的许诺放在心上?” 司月月:咋办?露馅了,被抓包了。 要不再挣扎挣扎找个由头掩饰自己?不行啊,我做不了,这太有违我的风格了,要不,我开门见山,坦诚布公?来一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她的脑袋进行着高速的运转,嘴巴却替她先做了决定。 “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把我随口说的一句话给当真!”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认错。 陆野在听完司月月的话后神情变的更加奇怪了,就像被一团泥巴给糊住了脸。 他脸如菜色,如同嚼蜡般挤出了话:“我本来是没有这个想法的,刚才那句话也不过是随口一提,可是你说对不起了。” 司月月讪讪地笑着,表情间尽是被抓包的尴尬。 得,还是我自爆。 这个抓包,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抓包,本想试探他说的重要事是什么,结果把自己给抖出去了。 接下来是陆野的一一盘问,司月月的认真回答。 第一个问题,陆野问:“为什么会忘记?” 司月月回答:“我以为你当时是在开玩笑,所以附和着,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厉害。” “陆野,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哇塞,我老大他是学霸。”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夸再说。 现在的司月月,是司·狗腿·摇尾巴·月月。 第一轮盘问结束后,陆野本是有点冷峻的,司月月那一回答,他面色瞬时柔和了许多。 这一柔和,就把原本要提问司月月的复杂问题给立刻降低难度,不但降低了难度,还降低了数量。 他再问:“比想象中的还要好,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模样?” 司月月一板一眼地回答:“我以为你是那种吊儿郎当的,就像任言初那种,是混混坏学生,脾气特别坏,是个炮仗,一点就着,事实上,你不是,你很有耐心……” 司月月将自己对陆野的看法全部抛出,最后她来了这样的一句话: “陆野,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让自己的成绩考差,要知道有很多人都巴不得自己能考个高分。” 她对视着陆野,势必要从他的眸子里找出答案。 “就好比如我,费劲吧啦的也只能考那么点,而数学就像一道坎,怎么也跨不过,你却是轻而易举。” 说到这里,司月月不打算再藏着掖着,想一口气把说的干干净净。 “一开始只把你当学渣看待,当你语文考到年级第一时,我就知道,你十有八九是装的,尤其是后期看到你辅导姜甜甜的理科作业,以及你做着理科的习题。” “但,那时我不在乎,因为我和你只是普通同学,现在,我们是朋友了,我真的看不下你自欺欺人的模样,也不明白你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学习。” “你明明是不愿堕落自己的,可是你所塑造的形象却是与你的心愿截然相反。” 司月月的目光灼灼地盯向陆野,不作任何退步 良久后,陆野掀动了薄唇,声音极其的淡,没丝毫感情说:“你不觉得你想的有些多?” 即使打了预防针,还是和预料中的一样去发展,但司月月不退缩。 司月月回答:“我一点也不愿多想的,谁让你是我朋友,既然是朋友,那我么就不可对朋友的事熟视无睹。” 陆野说:“你这是在把话撂我头上我。” “把话撂头上”的意思是说话让人恼。到底是在临江待久了,陆野说话的方式本土化了。司月月“嗯”了一声:“我知道,可是朋友间连这种事都不说,不去提醒,那不配称朋友二字。” 解铃还须系铃人,司月月想解开他的心结。 “你觉得你很清醒而我愚钝?”陆野轻飘飘地说着。 “你怎么可能会愚钝,你比谁都更了解你自己的弊病,但你不愿去面对,总想着去逃避,这也是姜甜甜他们劝不动你,只好顺着你的原因。” “既然知道劝不动,为什么还来做无谓的尝试?”陆野的眸子看不出喜怒。 司月月:“我说了,我们是朋友。” “朋友?也可以不用做朋友,司月月,你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陆野,你要知道一件事,我同你和姜甜甜,杜昭昭,袁诵,杨辰翊等与你的朋友性质不一样。” 他饶有趣味,“哦?” 司月月将视线投向了远方,漫不经心的说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只是阶段性,高中一结束,轨迹就会不一样,关系就立刻变淡。” “所以,我们大可以因为这件事绝交,但我不会受任何影响,你也不会。” “阶段性友谊是因为轨迹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他问。 “你可以轻而易举考上一个好大学,而我,能留在本省就已经是万幸,换而言之,你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可得到我想要的任何东西。” “陆野,我不太想承认一件事,但不得不去说,我们俩,还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司月月浅浅地笑着。 “呵,”陆野的眼睛里写着不耐烦,语调也是尽显其味,“你这话说的很有意思。” “嗯,说这话时连我自己本人都觉得挺荒谬,我居然嫉妒你了,”司月月自嘲地说,“你比我好很多,天赋不应该被浪费,你可以很好的实现你人生梦想。” “陆野,你有梦想吗?”司月月再次问向他。 这句话语的说出,空气陷入了安静。 司月月闭上了嘴。 她在等陆野的回复。 此时,上课铃声响了,他们不得不回教室。 在进入教室前,司月月对陆野说:“我喜欢有始有终,待会下课,我会去找你。” 第二节晚自习下课,司月月直接走到陆野的课桌前,其态度是不容拒绝。 他们在一处人少的地方继续聊着上节课没说完的天。 杨辰翊和杜昭昭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当是好朋友之间的恰聊。 第123章 他爱咋咋地,绝交绝交! 刚上课时,陆野进入教室的脸色不算太好,他们以为他是在和司月月闹别扭,下课后司月月来找他了,那么估计是无事发生。 他们交流时是没任何感情的起伏,就呆板地说着。 可是,表情出卖了彼此。 司月月说:“陆野,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浪费自己的天赋,但,你要还一味的去浪费那随你便,至于友谊不友谊什么的,”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浪费粮食,可耻,浪费天赋,可恨,我讨厌我周围的人把我很求之不得的天赋给浪费。” 陆野又是这句话:“你可还真的爱多管闲事。” “你放心,以后不会了。”司月月的脸上已经没了表情。 “陆野,我讨厌你把我求之不得的东西给当做无所谓模样,尤其是自己心之向往还非要把它不当回一回事。” 这次,司月月是真的生气了,而陆野,谁也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 聊天过程里司月月阴阳怪气地说:“是啊,区区一朋友而已,管好自己就行了,我没必要对你建议许多,哦不对,谁把你当朋友了。” 陆野是冷嘲热讽地说:“当朋友是你,不当朋友也是你,你这个人说话可真的是前后矛盾,司月月,你可真有意思!” “嗯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司月月不想与他再作不必要的话语了抬脚就要走,可是被拦下。 “把话说清楚。”陆野堵住了她的路。 “谁规定和你走的近就是要和你当朋友,我那是因为针对我的人有点多,背靠大树好乘凉,我利用你,行了吧。”司月月抬头直视着他的眸子。 “说谎!” “行行行,我换个原因,我就是为了还人情,我就是不想亏欠你,就因为这个,我多管闲事,我话多,我自以为是,我把我自己当根葱,我三番两次去烦你。” “你明明说的是因为朋友。” “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啦?行,就当是朋友,那我们现在绝交,ok了吧?” “司月月,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什么叫做我到底几个意思,我能有几个意思,我说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你这个人是真没意思!” 说完这句话,司月月绕道离开,一路气冲冲的——我要再多管陆野的闲事,我就是傻逼! 他怎么样关我毛线啊?他对自己都不在乎你还着上急了,你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颠倒主次。 司月月,拜托啊拜托,做人有点界限感行不行?你不是最自认自己有界限感了吗?你刚刚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就因为他曾帮助过你很多次,你就傻不拉几的一头热血想当他的救世主?你还真圣母玛利亚附身了! 你真正的了解他吗?没准人家就喜欢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起来的感觉。 拜托拜托,少看热血漫,这是三次元的现实世界,不是二次元,你刚刚那种行为,只会被人认作是吃饱了撑的傻逼! 放下助人情节,享受精彩人生,司月月,从今以后,你看见陆野就闭着眼! 啊啊啊啊,有毛病吧,自己与自己怄气! 陆野和你是什么关系?你居然要为他浪费自己的精力?司月月是真对自己无语了。 我与陆野的友谊,散了就散了,没什么大不了! 陆野和司月月之间的怪异,不消片刻,杜昭昭那群人就知晓。 杜昭昭看司月月回避陆野的事,而且还直接忽视,她开口问:“你怎么了?” 司月月假装不在意,回答:“没怎么。” 杜昭昭:“可你看起来像是有心事的人。” 司月月:“有吗?” 杜昭昭:“嗯嗯,陆野这次考年级第一,我们作为朋友,应该开心,可你脸色没有开心的感觉。” 司月月本想装模作样的,在与杜昭昭聊天分神时,悄悄地转身看向陆野,也就在那一眼看下,她的脸色又发生了变化。 她说:“他考好就考好呗,关我什么事。” 杜昭昭:???? 还未等她抛出疑问,司月月又继续去说:“关于他的事,我不想听,我们换一个话题吧。” 另一边的杨辰翊,也被陆野呛了一鼻子。 他见陆野回来是挂着一张脸,好奇开问:“司月月和你讲了什么事你脸色居然都不好了。” 陆野沉默。 杨辰翊紧追不舍,三句话不离司月月。 陆野被逼无奈,抬了抬眼眸,冷淡地说:“没讲什么事。” 越是说没有,越是有,杨辰翊知道他和司月月有些不对头。 就在这时间里,铃声响了,课堂再次开始,所有人的闲心闲思都要做短暂的收敛。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下课后,司月月出了教室。 她去外面转悠转悠,放风放风心情,然后目光随意那么一瞟,就看到了任言初。 楼下有人找上来,是下午那群人,语气咄咄逼人。 周边的人各有各事,在聊着自己的天,没注意这里的事情发生。 司月月是不想关注的,奈何在下午时被那两个人给留下了深刻印象。 反正在外面放风也是放风,那就浅浅地蹭个故事听听。 任言初不疾不徐地说:“信不信是你的事,你可以选择不相信,不过明天你不相信也要去相信。” 那两个人中的一个人他满脸不屑地说:“呵,不信也信?你怎么证明?当场写份试卷?” 他云淡风轻地说:“这个提议不错,正好和三班的事撞在一起,你是在办公室里看我写?还是下课后去老师那里要答案。” 司月月在一旁听的哑言。 任言初他之前可是说不care的,还说只有幼稚的人才会去做无厘头的自证。 那两个人听此,下楼了,司月月哑然的表情尽落入任言初的视野。 司月月表情收起不及,和任言初的目光正好交汇,下意识里,她赶忙背过身去,假装自己是在看其他地方。 “司月月。”他说。 任言初的开口,司月月不得不转身去面对他。 她堆砌着讪讪的笑容,悻悻地走过来,“什么事?” 任言初说:“你说的,事实胜于雄辩,我做了。” 第124章 打算再次认识任言初 任言初的句话犹如惊雷,让司月月大脑空白。 她带着不敢相信的目光向任言初瞅去,只能看到他带着一抹释然。 不是,我幻听了吧?任言初他答应的原因是因为我说的那句“事实胜于雄辩”? 拜托,他可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我行我素的很。 任言初叫住司月月只为了说那件事,说完后,他说:“我进教室了。” “啊?哦。”司月月先是一愣,随后应答他。 第二天,任言初去办公室做试卷了,他先回来,带着手拿把抓的赢了消息,班级里是层起叠伏的掌声。 他说完消息后,走到袁诵身边,耳语了几句,随后回到自己的位置。 此时是下课时间,司月月拿着板擦在后面。 班主任又颁布了新的板报任务,司月月要去把后面的黑板给擦干净。 她本来想让值日生去擦,想了想,关系也就一般般,不好意思去麻烦人家,打算自己手动操作。 她抬头看了看黑板,貌似高估自己的实力了,就在转身要去找袁诵求帮助时,一只手进入了她的视野,那只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好看。 顺着手臂,司月月歪头看见了他,是任言初。 “它上面有灰。”司月月急忙说。 她永远都不忘不掉上个学期的报仇——把某人给直接干到脸色苍白,差点要120拉走。 任言初不以为然地说:“我知道。” 高个子擦黑板就是很“巴适”,轻轻松松将整个黑板给擦好。 司月月的脑海里一时间宕机了,就呆呆地看着他的手在黑板上挥动着,最后干巴巴地说:“谢谢你。” 他似乎,不像我想象中的那样,我好像一直是带着别样的色彩去看这个人。 我对任言初,先入为主了,因为道听途说,让我对这个人定性——任言初是极其不靠谱的人,高傲自大狂,仗着家里有点钱随意践踏人家感情,事情多,矫情鬼,花花公子哥…… 总之,没有优点,只有缺点。 可是,他曾帮助过我很多次,我不应该这样去想他的。 但是,他的确是很过分。 上个学期的桩桩件件,没一件是冤枉他的,他就如传闻中说的那样,没礼貌,肆意践踏别人的尊严,不把别人的感情当一回事,超级无敌自大狂。 司月月就在要为任言初披上一层美好的滤镜时,脑海里想起了上学期发生的种种事,她的心瞬间安静了。 就当我是小心眼,我没办法做到对以前的事当做没发生,不过,我可以选择去放下。 任言初,我打算再次认识你。 他并不是只要一沾染到灰尘,身体就会出现皮肤红疹,心脏跳动急促,浑身抽搐等一系列毛病。 反正他是这样说的。 司月月无心与任言初盘旋,可莫名其妙的两人越走越近。 “不会写?我辅导你?”任言初不知从哪来了兴趣,和司月月搭着话聊。 司月月的面前是英语习题,她在一道阅读理解上徘徊着,排除法排去了a和c,在b和d里二选一。 “我自己行。”司月月没抬头看旁边的人。 她在钻研着题目中。 “你看它有三分钟了,哪个地方看不懂?我教你。” 司月月还是低头看着作业,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随口一搭:“不会的单词我会翻字典,” 话说完不到三十秒,司月月发出“啊呀!”的声音。 是的,她毛躁了。 “你打扰到我思路了,任言初,嘘。”司月月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该死的答案,你到底在哪里? 任言初看被作业弄毛躁了的司月月,嘴角噙着一抹笑,略看了几秒后,他伸出手指,在她的阅读短文上画下了一道虚无的线,说:“结合这段语意,选d,b在短文里也出现,但与题目只有擦边的关系。” 司月月看了看他的手指方向,思肘片刻,在括号里填d。 “不相信我啊,停顿那么长时间。”任言初双手抱臂,语气轻飘飘。 司月月摇了摇头,表示否认,然后继续看着作业了,就在下一秒,她放下了笔。 她抬头看向他:“你没事吗?” “有事就不能过来了?” “那,那你有事吗?” 经过那件事情,司月月决定重新认识任言初,可是她和男生讲话心里压力是真的大。 日常和任言初聊天时,几乎都是他找话题,然后她尬聊着。 司月月很努力不让话题冷下,绞尽脑汁,结果是南辕北辙。 恐男好几年了,不可能说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能呈现出脱胎换骨的变化。 “你要是这样说,还真有事。” “什么事?” “你和陆野关系不是挺好的吗?这几天是怎么了? 司月月与陆野之间的怪异,只要是他们周围的人,都能明晓。 气场这无形的玩意儿,还真是滑稽,只要进入他两所在的空间,就会明显感受到空气不流通。 司月月与陆野冷战了,两人闹的很僵硬,谁都不搭理谁。 确切点来讲是司月月不搭理陆野,只要他出现,她就跑得远远的。 “这个话题跳过。”司月月没有丝毫感情的说。 任言初见此,笑了笑,“这个朋友不行,换下个朋友,你看看我怎么样?” 司月月:“……”啥呀这是? “我要写作业了。”她说。 头一低,笔一抓,司月月又用这招结束了聊天。 关于司月月与陆野的事,吃瓜的不止任言初,还有杨辰翊,杜昭昭他们,总之都是身边的那些人。 他们有想过当个牵线者,但两个人的嘴严的很,根本不知道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闹掰。 后来陆野的态度缓和了,但司月月不认账。 她对陆野是避而远之的。 啧!哪像朋友闹掰,怎么看怎么像…… 于是,周边的人就打趣了:“陆野,你做了什么令司月月生气的事?男子汉大丈夫,快,对人家服个软。” 陆野听话,照做了。 司月月还是不领情。 他们面面相觑:“你到底是做了什么事能让她对你的态度依旧是这么冷淡。” 陆野手指捏了捏眉心,过会向前两三步,面向了逃避他的人。 他说:“真打算不搭理我了?也不要我罩着你了?”语气有三分无奈。 司月月的目光先是聚焦在他身上,随后是左右看,假装没听见。 第125章 她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周边人看此,干咳了一下,随便找个话题,将尴尬的气氛给岔开。 明眼人都看出司月月不想搭理陆野。 在要散场时,因为陆野在前面,司月月走的很慢,非常慢。 只要功夫深,管你是谁,统统都从我世界里撇除。 即使是这样,她还是和他走到了一起。 陆野在转弯处停下脚步,向旁边墙壁一靠,静静等人。 司月月看了前方,见与他距离拉开了,见视野里没他,喜滋滋地提速度下楼,在转角时,手臂被拉住。 司月月先是挣脱,挣脱失败后,她对着始作俑者说:“放手!”。 “真的生气了?”陆野没有听,依旧在拉着她的衣服。 不用猜都能知道,手一松,她就跑。 起初只是以为她是在情绪上,过一天后应该就没事了。 陆野就静等着司月月的心情变好,结果一等就是一个无视。 小丫头个子不高,脾气是真犟。 他不明白司月月为什么要对一个与己无关的事这么在意,只是因为朋友吗?这个答案,不能服众。 后来,司月月就是各种躲避。 她,还真怪能躲人的! 陆野觉得他对司月月是真的没办法了,便一不做二不休,将她抓住。 这几天,陆野根本没有机会与司月月有独处聊天的时间——她总是有各式各样的办法去躲避。 “我生不生气关你什么事?”司月月呛回去。 她左摇右晃,甚至还捶人了。 陆野没辙,松开了手,然后司月月就如离弦的箭一样“咻咻”跑开。 他看着炸毛猫离去的背影,心里暗叹:这件事,还真棘手了。 月考结束后,有两场比赛,一场是篮球,另一场是羽毛球。 三班和八班的比试还在继续着,互相放狠话:可别在我总决赛时就看见你被刷下! 篮球赛是班级团体对抗赛,羽毛球赛是一对一,还有男女混合双打赛。 司月月与陆野自打月考到现在,一个多星期过去了,还是处于冷战状态。 换而言之是司月月单方面不搭理陆野。 一直到下雨的那天,才结束。 两个星期一次放假,司月月在学校期间还想到自己回家时要买雨伞,结果忘记了。 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会下雨,司月月只好内心祈愿着千万不要下雨,实在不行,雨下的小点。 之前在东语学校时,那时是夏天,雨下的大,我忘记拿伞了,和别人打一个伞。 那个人还给另一个人打伞,一把伞,三个人,我是被淋的人。 在距离教学楼只有五十米时,我选择了雨中跑过去。 既然一把伞不够三个人,那么我退出。 有一种悲哀叫做后来者居上,但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恭喜你,终于下定决心把不把你放在心上的人给撇除了。 那件事,让司月月对雨有了抵触。 司月月在实验楼,距离教学楼有很长的一段路,她伸手接空中的雨,又缩回去了。 雨,很大,教学楼离得有些远了。 她从超市出来时,雨就很大了,一鼓作气向前跑,跑到实验楼时,临时起意去走廊上躲雨。 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个是继续跑,虽然被雨淋,但目的地到了,第二个是等雨变小,然后伺机出动。 就在她纠结时,有一个人进入了她的视线。 陆野撑着符合他气质的黑伞,向司月月这里走来,他说:“过来。” “不了。”司月月拒绝。 “迟到和跟我走,二选一。”陆野说。 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去还是不去,这是好问题。 司月月低头看手表,选择过去了。 陆野见司月月过来,他的伞向她那里偏了偏,嘴角微微上扬。 可是,她又缩回去。 司月月在走廊里看着外面的人:“威胁我?被雨淋了就被雨淋!” 她一鼓作气,准备在骤雨里冲刺,不料他这样说:“哪敢威胁你啊?走,我们回教室。” 陆野向前,走到司月月的面前。 司月月:“……” 在过程中,两人是无言的,安静地走着路。 身高差缘故,陆野将伞极大的偏向司月月。 不讲话这个氛围,正是司月月所喜欢的,然而还没庆幸多长时间,就被打破了。 陆野说:“我的梦想是从事跟音乐相关的事,但身边的人都认为我荒谬,包括我妈,她说我是在没事找事,浪费自己的学习精力。” 雨声滴滴答答,他的轻飘飘声音进入了司月月的耳朵。 一时间,她愕然。 他似乎对什么事都轻飘飘的看待,不会产生过大的情绪起伏。 陆野又说:“你之前不是问我梦想的吗?我回答了。” 司月月应和着,“哦哦啊啊”发出单字节的声音。 这是她那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正儿八经的给出回应。 陆野没有像想象中的那么舒坦,因为她是在敷衍。 也对,她已经把我从她朋友名单里剔除了,那自是认为我是在“闲到没事找事”。 陆野的眸间有一丝黯淡划过。 两个人继续走着,陆野本是在司月月的左边,突然地换了方向,在右边,伞又压低了不少。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迁就小个子的人,又走在迎雨处,自然而然被雨淋湿。 其实陆野大可以不必这样做的,但没来由的就想这样做——不愿看到司月月被雨触碰。 司月月停住了脚步,她伸手触碰雨伞的杆,将其扶正,也稍微抬高。 她转头看向陆野:“你喜欢音乐?” 她的问令陆野猝不及防,他在愣神际凭心而动,点了点头。 司月月的眸子里不似刚才的冷然,微微染上了温和,不板着脸了。 她歪头问向他:“你会乐器吗?” “会一点。”陆野如实地说 “那会钢琴吗?”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似乎是很期待。 “会一点。” “哇哦!”司月月感慨了,“我很喜欢钢琴,但我没怎么碰过。” 说到这里时,她的语调变弱了,然而就在下一秒,又恢复了开朗。 她继续说:“以后我有机会看你的演出吗?” 司月月的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让陆野无法立刻给出回复,神情见居然有些恍惚。 “演出?” “嗯,你喜欢音乐,梦想是从事跟音乐有关的事,总不至于以后当个音乐老师吧?我觉得你像是,” “像什么?”陆野在她卡壳时抛出了问题,这样,司月月不得不去回答自己未说完的话。 “像是一个舞台中央的人,”司月月斟酌着自己的语词,想了好久,继续开口,“陆野,你适合在舞台的中央。” “不论是在学习还是在什么,你都适合在舞台中央,而不是蒙尘。” 那个问题,必须要解决,至少对司月月而言是必须要解决的。 第126章 受伤的人,互相舔舐去依靠 宝珠蒙尘,可以,但是,我的朋友不行,尤其是眼睛里还透露着渴望。 陆野其实是无所谓了,他也曾挣扎过,只是挣扎无果,还不如放自己一条路,将问题搁置。 逃避虽可耻,但是有用,可遇见司月月后,一切的节奏都被打乱。 她会说:“你很好、你本身就很好、不管怎么样你就是好、既然还渴望,你就不应该坐在地上不起来、你要相信你自己……” 听着她这样说,陆野都有些无地自容了。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会有司月月说的这么好,可偏偏她还有理有据,让人无法反驳。 之所以会逃避,是因为纠结——不甘心做出让步,可又没有信心往前一步。 陆野本打算就这般潦潦草草地对待着,但看见司月月的坚定后,又不愿了。 一时间,他找不到话来多说什么,就挑着司月月的字句进行答复:“宝珠蒙尘?我在你心里是这样的?” 事实上,他只是想再一次的确认自己。 “嗯,你是有天赋的人,如果真打算做什么,那你一定是可以做出一番成绩的,可你故意把自己弄得很菜,还一屁股坐地上不起来,不就是蒙尘吗?还故意给自己抹一层灰。” 司月月说的犀利,一点也不委婉。 陆野出其意料的没生气,反而还脸上带笑,但是司月月没看到。 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这些话又撂人头上了,又又又越界了,在准备要道歉时,陆野先开口。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淡然,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味道,可是却很能感受到诚意。 陆野说:“司月月,谢谢你。” 司月月对偶像剧里男女主因为某种事而时间静止,只能看见他和听见他这类情节的很嗤之以鼻。 她觉得太刻意了,很矫揉造作。 可是,现在就是在上演着她最嗤之以鼻的事。 大概是离得近,她又又又闻到薄荷清香味了。 司月月立马低头,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一再越自己的界——对陆野的“执着”,已然超过了“朋友”这一身份所赋予。 司月月现在的心情是如同落在地上的雨点,散乱无章。 其实,我是有情可原的,我对陆野之所以会那么穷追不舍,其实是……我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你为什么会对我紧抓着不放,只因为是朋友吗?”陆野再次说及这个话题,“我想,你应该是有别样的想法的。” 雨,噼里啪啦乱作一团,恰如她的心。 司月月不像往常那般爽朗了,视线下压着,有些犹豫,也有些不知如何正确的去回答。 听说过弄巧成拙吗?你越在意,你所表现的行为就越和想象中的有天壤之别。 司月月知道自己越思考,就会做的越差,索性打直球,不再藏藏掖掖。 “嗯,猜对了,确实是有私心,但,我原因告诉你啦。”司月月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这下,她终于正式地看他了。 也许是因为爱笑的缘故,她笑时眼睛弯成一个月牙,看起来娇憨娇憨的。 喜人,且令人内心愉悦。 司月月的五官和她自身的气质,不是咄咄逼人的,是属于一种看起来就很舒服的长相,那种感觉就像是软绵绵的入口即化。 陆野被她的笑给怔住,霎时忘记了心中要想的事情。 司月月看他懵然的表情,笑意更加明显了,“就是我总对你说你戴着面具,伪装自己的事。” “面具?我怎么有些不懂你的意思了。”陆野转移了视线。 他很聪明的,只需开一个头,基本上就可以摸清门路。 陆野明白司月月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有一句话叫做装聋作哑,陆野就是这个状态,但是司月月没打算放过他。 什么原因,什么情况,当事人自己一清二楚,之所以看起来迷迷糊糊的,是因为在装傻充愣。 逃避虽可耻,但有用,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勇气去面对并解决。 陆野没有勇气跨过自己的心中障碍,这点,司月月能与其产生共鸣。 她也有自己无法正视的事,退一步,不甘心,进一步,没勇气,只好装傻充愣原地徘徊,亦或者伪装自己假装早已释然、然后自欺欺人的糊弄过去。 司月月的伤疤也有很多。 复读失败,这是司月月迄今为止都无法越过去的坎。 说遗憾和白月光在同一个高中,假的,统统都是假的!真正的原因是复读失败后我看见周围人戏谑我的眼神。 他们好像在说:“一直说自己是好,那谁家的‘好’会复读失败?” “哈哈哈哈,这年头,打肿脸充胖子的人真多,学习不好就不好呗,还非要给自己找借口说因为中考是晕车才考不上学校。” 那些话,好恶毒,好狠毒,如利刃一样,把司月月扎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淋,摧毁了她所有的自信和骄傲。 此时已快接近教学楼,而那四五分钟的时间早已过去——司月月记错了时间,她以为五分钟后就是上课了,实则还有十分钟。 很短的几步路,他们硬生生地走了好长好长时间。 眼看再上一层阶梯就到教室,他们俩互有默契地看一眼,在楼梯平台上止步。 对于陆野所提出的疑问,司月月在斟酌着措辞,她在思考着到底是全盘托出还是真话中掺着假,真真假假地去回答。 然而,在犹豫时她的心已经给出了答案:若想真中掺假,只需随口一说,一点为难都没有,无需去思虑。 原来,我是想对陆野敞开心扉。 陆野,是一个很特别的人,和我遇见过的所有男生都不一样。 他有时是臭屁且幼稚的,可大部分的情况下是很靠谱,尤其是当我遇见问题时。 他总能轻而易举的化解我所有的难题,而且,他一点也不冷漠,相反很热心,就是嘴太硬了。 司月月说:“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我的影子,可能就。” 她微微停顿,然后又接着去说,“经历相似引起共鸣吧,然后我就对你抓着不放了。” 第127章 白月光不就是你喜欢的人才能当 司月月对陆野,坦白布公,一点遮掩都没有。 这点,对于当事人本人来说也是十分奇怪的。 按我的性格,我对我自己的伤疤应该是羞于启齿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陆野面前时我会不自觉的打破我所有的伪装。 司月月可以在陆野的面前放十万个心去做自己大概是因为总在他面前出糗,出的次数太多,脱敏了。 他不止一次见过司月月狼狈的模样。 “戴着面具伪装自己,真的很心累,陆野,你的问题我不大清楚,我的问题是中考失利。” “在很多人的眼中也许包括你,我的成绩是微不足道的,这点,我承认。” “我以为我再努力努力就能达到初中时的学习水平,但,凡事都要有天赋,我,好像很笨。” “我现在算是看明白我自己了,在学习上,我是没多大天赋。” 她回头时看见陆野的神情,又再作解释:“不过我初中时可不是这样的,我虽然是复读,但是是扣掉十分后还差三分就可以去清淮中学。” “清淮中学比不上你的临江第一实验中学,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学校,临江市前五的高中,不拉胯!” 不说不想,说了就会思绪万千,司月月好不容易眸子带了点光,又黯淡下去,因为想起他了。 清淮中学是司月月跨不去的坎,这里有中考失利对此不甘心的原因,也有他——苏裴。 陆野注意到司月月的情绪变化,他干咳了一声,然后假装不在意的说:“你怎么了?” “啊,我,”司月月的思想还未完全发散出去就被陆野给弄回来。 “没怎么,想起来一个人了。”司月月没有多想,下意识做出回答。 “谁?” “以前的初三同学,你不认识。” “为什么会想起他?” 陆野就像个好奇宝宝似的,从头到尾,十句有八句是在询问,剩下两句是应承,关键是司月月不驳他的兴,基本是有问必回,没冷着他。 司月月想了片刻,选择了回答而不是回避,她说:“可能因为他是我白月光吧。” “白月光?你喜欢他?”陆野的语调微微抬高。 司月月之所以敢对陆野这么坦白,是因为她与陆野清清白白。 彼此间至少对于司月月本人来说,不掺杂任何杂念,就是单纯的可以交心的朋友关系。 “这,我,”被陆野一个回问,司月月愣住了,一时没给出答案,纠结了一小段时间后点了点头,“或许吧,毕竟我的确是对他有过不一样的心思。” 她坦诚回答时视线微微下移了,根本没有察觉上方那忽明忽灭的不自然眸色。 如果对苏裴心思简单,司月月绝不会每每一谈论到“你曾经有对哪个异性有好感”时脑海里立马就想起他。 不知道是喜欢的怦然心动还是崇拜的两眼放光,在和他同班时期,司月月用余光回见他千万次。 如果我们可以再见一次面,该有多好。 上个学期合格性考试的考点是清淮中学,司月月无心插柳柳成荫,在高二八班门口的光荣墙上看见他的照片。 “他叫什么名字?”陆野问。 “你真的不认识他的。” 陆野接下司月月的话语,说:“不认识也没关系。” “苏裴。”司月月回答了。 “哪个学校?” “清淮中学。” “所以,你对中考失败耿耿于怀的原因是没有和他一所高中?” “有这个原因,但不全是,清淮高中是重点高中,没有苏裴我也会觉得遗憾,只是没和白月光在同一所学校会加重而已。”司月月不咸不淡地回答。 “你对白月光只希望和他做同学?”陆野有些不可思议。 “我,”司月月一时语塞。 妄想,肯定是有的。 理智告诉我不要去想着概率很小的事,可人都有私心。 “他很好,我觉得我在远处能看见他就心满意足了。”司月月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地说。 “你暗恋他?” “不,没有!他是我白月光,但,”只要司月月一紧张,说话就语无伦次,隔了三秒这样,“但”字后面的话没有吐出来。 “白月光不就是是你喜欢的人才能去当?” 陆野说这话时,语气有一丝颤抖,但是表情是满不在乎,很平淡也很自然。 “我不知道我对他是什么感觉,只是每当看见他和别的女生走近时心里会没来由的奇奇怪怪,可能,”她再次停顿了,但这次是有后续。 司月月浅浅地笑着说:“可能真的有喜欢的因素存在吧。” “但,我们之间的故事只能到此为止了,他在清淮,而我是在南城,更何况我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司月月的双手在空气中摆了摆,表示她和苏裴之间的联系是为零。 “你和他同班那么长时间,居然没去加他?”陆野表示震惊。 “我和他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要给我联系方式,”司月月的眸子闪烁着,“我和他唯有的几次讲话都是和一大群人聊天时才创造出来的机会。” “我想,他应该是忘记我了。”司月月坦然地说。 陆野本来正面对着司月月的,因为她刚刚的几句话,他稍稍地转过身,语气里有着几分别扭,“你口中的苏裴,他很好?” “嗯,长得高,白,瘦,学习成绩还好,而且很有礼貌!”说到这里时,她的眼睛又变的亮晶晶。 陆野看她情绪转变如此之快,想要说出的话停在嗓子眼,最后咽了下去。 心态是真好,陆野只能这样评价。 空气陷入了短暂的安静,此时他们终于上楼梯了。 “陆野,你有白月光吗?” “白月光?” “就是你很崇拜或喜欢的人,例如我对苏裴。” 陆野听此,嗤笑道:“要有白月光也是别人把我当白月光。” 司月月:呃,那么自信的吗? “你就没对谁喜欢过?你看样子是谈过女朋友的人,应该有。”司月月没把话全说出。 “我没谈过恋爱。”陆野肯定说 “你没谈过恋爱?”司月月不可置信。 他那样子,一看就是谈了百八十个,还都是他把人给甩了的那种。 “你谈过?”陆野反问。 “我没有。” “那我为什么要有?”他说的理直气壮。 “你长的还不错,按道理应该是有才对。”司月月说着自己的推理。 第128章 化干戈为玉帛,和好 对于司月月的“推理”,陆野显然是不认同。 “没谈过恋爱,没有喜欢的人,还有,”他稍作停顿,似乎在思考到底说不说出口。 陆野的表情丰富变化着,看起来有些难为情。 司月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望。 陆野向司月月的方向走近一步,弯下了腰,伏在她耳朵边说:“性取向正常,别yy有的没的。” 这句话让司月月的脸一阵红。 被抓包了! 我明明也没说出来,他怎么就知道了我的小想法?? 低头,沉默,只要视线不对上,就代表我是一个思想纯洁的小女生。 陆野饶有趣味地看着司月月的小动作。 他好整以暇地站在一边等着她接下来的反应。 …… 司月月僵硬地抬起头,表情中带着被抓包后试图当无事发生的悻悻,“啊,这样啊,我懂了。” 她故作豪爽拍了拍陆野的肩膀,假装自己无事发生,内心纯洁:“那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 陆野没有直接给出回答,反而将问题抛回去,“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的?” “白,高,瘦,不过瘦是精壮的瘦,不是细竹竿,病恹恹的,然后人品要过关,成绩也得要好。” 本来她是没多大想法的,要求一说出后脑海里又蹦出了新的想法。 “我是手控,他要是手能好看一点会更好!” 陆野看着某位来了兴趣的人,内心不觉然间有拨开云雾舒适感。 她对她白月光苏裴,不是喜欢,之所以会有朦胧感觉,是因为她喜欢的类型是瘦白高,成绩好,而他碰巧是。 如果她真的对他有别样之情,对喜欢的类型就会以他为模板详细叙述。 司月月回答完毕用憧憬的眼光对准陆野,期待他回答。 陆野想躲避,奈何她的目光过于强烈,只好在脑海里搜索着自己的要求,想了有好一会儿,大脑一片空白。 他在想借口脱离这个问题时,不小心又看到了司月月的眸子。 她的眼睛里,仍旧是装满期待。 陆野从未认真的想过自己喜欢的人会是什么样,他认为只要感觉对了,就行。 “身高一米七,肤白貌美长头发。” 司月月:“没了?” 陆野:“没了。” “没其他要求了?”这次换她去追问。 陆野说:“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还真有一个。” “她智商和情商要高,我厌蠢。” 这次,是真安静了。 教室是在二楼,他们只需要再上一层楼就到了。 在快要进教室时,陆野拉住了司月月。 司月月停下了脚步,手指向表,“马上就上课了,还不回教室吗?” 陆野手松开了司月月的衣袖,不自在地说:“回,但我还有一件事。” 他都这样说了,司月月将身体转回来,对向他,然后等待着他要说的事。 “马上就要有篮球赛和羽毛球赛了。”他说。 司月月“嗯”了一声,没有下文。 “你不期待?” “期待啊,它可是让我们不用待在教室里。” “那你,知道班级有谁参与吗?” 司月月脑海里想着陆野的对话,越想越觉得奇怪:他怎么说话云里雾里的,这可不像他风格。 “知道的不全,昭昭参与了羽毛球,杨辰翊和任言初是篮球,”说到这里,司月月看向了陆野,“你是参加了什么项目?” 她不是特意去问的,只是恰巧想到,然后随口一提。 “羽毛球。” 司月月下意识地问:“你怎么不去打篮球?” 陆野的模样,看起来像是一个精通篮球的人,如果要去问为什么,司月月的答案是:个子高。 陆野:“······”我不擅长打篮球。 这点他不得不去承认,篮球是他的死穴。 司月月没想太多,接着他的话说:“可打篮球的男生会很帅。” “打羽毛球的就不能帅了?”陆野也反问回去。 司月月:“······”我还没怎么见过有谁势均力敌地打羽毛球呢,我哪知道打羽毛球帅不帅。 “羽毛球也可以帅!”司月月立马找补着。 “你喜欢看篮球?”陆野又开始问了。 “我,我不清楚呢,谁长的帅我就看谁。”她带着点小俏皮地回答。 陆野听此,唇角微微勾起,“你觉得我长的怎么样?” 他的笑意可达眼底,司月月完完全全地看见了他的笑,这也使得她整个人变得局促起来。 他的帅,是学校公认的,上个学期的圣诞节,有不少人给他送平安果,送情书,有事没事就有女生在悄悄地打量着他。 要客观评价吗?为什么我会感觉难为情呢?就当作是给朋友吹个彩虹屁,可是真的好难为情。 司月月支支吾吾的。 陆野没有继续追问,他换了一个问题:“我打羽毛球时,你会过来看吗?” 司月月回答:“当然会,毕竟我们是朋友!” 她的最后两个字,让陆野的心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嗯,我们是朋友。”他附和着。 司月月歪头看向了他,嘴角浅浅勾起:“化干戈为玉帛,我们和好了,现在,我们是朋友。” …… 按学校安排,两天后是高二年级的专属比赛活动。 三班和八班又开始互放狠话。 三班说在篮球比赛和羽毛球比赛上要大大的挫败我们,我们班可不是吃素的人,也放狠话给三班,让他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做“王”。 篮球赛要各班出四个人,八班还差一位。 杨辰翊与任一帆以及张扬都参与了,可人数上还差一位。 陆野提议袁诵,在杜昭昭的推波助澜下,袁诵答应参与。 有人篮球、羽毛球都参与,例如任言初,可是他两个都打就都打呗,专门和我说干啥? 比赛时,篮球场旁边围满了人,司月月和杜昭昭手牵手,勾肩搭背地津津有味看比赛。 篮球场地的另一边,是我们班的男生们在密谋着。 任言初对袁诵说:“你真的可以去打篮球?它是体力活,比较累。” 张扬附和着任言初的话说:“是啊,你看你这文弱模样,体力真的够吗?” 不难怪他们有这样的疑问,袁诵确确实实是长了一张文质彬彬脸。 袁诵说:“我们现在可以打一会篮球。” 也许是和有活力的人相处久了,他的身上也渐渐地有了活气。 第129章 糟了个糕,被抓包 篮球场内的那一方,“厮杀”的激烈,旁边的呐喊助威声也激烈,九班和十三班的气势是不相上下。 另一半的篮球场是一班和十五班的比试,相比于旁边的气势十足,这里就很温和了,打法温和,助威的声音也温和。 打比赛也是要有点人情味的,不可以给别人“剃光头”和明知实力悬殊还要让对方输的一干二净。 一班给十五班的放了水,最后的比分是十九比十。 比赛结束后,一班的和十五班的人都笑呵呵。 但是,不是所有的班级都很有风度。 篮球赛里,会出现“黑手”“绊脚”“等违规操作,以及恶意的“撞”。 另一片杨辰翊所待的区域,袁诵以一个完美的三分球在空中划过去,然后稳扎稳打地落入篮框里作为结束。 他们瞠目结舌。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低估袁诵了。 陆野:“我都说了袁诵球技很好,你们偏不信。” 刚刚那场比赛里,袁诵要技巧有技巧,有准确度有准确度,不过在速度上有些欠缺了。 杨辰翊许久未见到能让自己耳目一新的人,袁诵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 “我们这次比赛稳了!”张扬高兴地说,“袁诵三分球准确率那么高,只要我们把球传到他那里,分数稳稳地被我们拿捏!” ······ 第二天,艳阳高照。 我们班对阵十班,很气很气的获胜了。 晚自习里,杨辰翊请假了。 他在比赛中被十班的人推搡了一下,腿抽筋,也崴了,然后替补队员上位。 他是怎么去医务室的呢?陆野架着他去的。 刚刚在篮球场上,他与十班的那个人发生了触碰,场面一时间变得严肃起来。 他在垫脚跳跃投球时,被一人推搡了,力道转变,球还没到理想的途中就戛然而止,然后他腿一软,跌倒在地。 杨辰翊刚想要发作,那个人就先说:“我什么都没干,是你自己的问题。” 周边的人见此,视线聚焦,杨辰翊想要说什么,被陆野给按住了。 话虽然没有说出来,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底下传来一阵阵的私语声。 晚自习第二节课时,杨辰翊一瘸一拐地回到了教室。 他在医务室里做了简单的处理,医务员说没什么大碍,休息一会儿就会好。 在回教室的过程中,和叶晓琪碰见。 她说:“你的腿是怎么了?” “扭,扭到了。”杨辰翊结结巴巴地说着。 不知是演的太逼真还是怎么着,杨辰翊获得了来自叶晓琪的浓浓安慰。 在这安慰中,他继续假装自己腿脚不好,一瘸一拐地走到教室,只为了不穿帮。 下午里十班的使绊子行为,不消片刻传遍了整个年级,本以为会就此停歇,结果在第二天更掀起一番风雨。 十班对阵六班,堂而皇之地推对方,致使那人倒在地上,然后换替补队员上台。 杜昭昭和司月月以及叶晓琪,姜甜甜在一起聊着天。 “十班的人可真下头啊!”杜昭昭毫不客气地说。 司月月和杜昭昭一样,义愤填膺:“下头队伍下头人,打篮球的动作可真脏!” “明天就八进四了,你们班碰见的队伍是谁?”杜昭昭问过去。 叶晓琪回答:“我们班出局了,你们班呢?” 这次比赛里,夺冠热门有一楼的一班和三班,二楼的八班,四楼的十二班以及三楼的爱出幺蛾子的十班。 其中,夺冠最大热门是十二班,听说他们班有三个人在初中时是校篮球队的。 明天的八进四比赛,三班对十班,一班对十二班,八班对十三班,二班对九班。 其中,大家对一班和十二班最为期待。 他们是大家公认的棋逢对手。 其次就是三班和十班。 十班的不干净行为让大家心里都觉得不舒服,八班和三班有渊源的都希望三班去赢。 任言初在回班级时与从东边走过来的司月月碰面了,那位自顾走着自己的路。 “司月月。”他叫住了她。 司月月停步看向他。 “你,”任言初欲言又止。 司月月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等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三秒后,空气是安静的。 司月月是真不明白了,任言初到底要在搞什么?有话直说呗! “你以前不是有话直说吗?现在怎么要说不说了?”司月月是真的受不了他磨磨唧唧。 任大公子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能不能像以前一样,继续有话直说。 “你不是说要过来看我篮球赛的吗?怎么没看见你人?”任言初的表情是怪怪的,说话的声音是迷迷糊糊的。 司月月把耳朵竖起来仔细倾听着,啥也没听清。 “那个,那个,你能不能再说一遍啊?”司月月先看了一眼他的表情,见他皱着眉,以为他是有些不耐烦,赶忙说:“我耳朵不太行,你可以重新说一遍吗?” 任言初低头看,只见眼前的人态度里满是诚恳,不自然的咳了咳嗓子,目光四处飘散着,“我篮球赛时你怎么不出现?” 这个声音就比刚才的稍微抬高了那么一丢丢,司月月依旧是无法听见。 完了,我要是再去问一遍是不是非常不礼貌,可是我不知道他说什么又该怎么去回答。 遇事不决,“嗯嗯”、“啊啊”、“哦哦”随便挑一个应付应付。 司月月照做了,结果就是任言初是真的不高兴了。 “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心里!” 司月月内心os:你不把话说明白我哪清楚你说的是哪句话我没把它放进心里。 任言初的所有表情里写着这样的一句话:你在敷衍我!!! 遭了个糕,被抓包。 司月月一点也不想敷衍的,可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好“嗯嗯”“啊啊”“哦哦”。 “刚刚你说的两遍话,我一遍都没听清,所以,在你生气之前能不能让我明白为什么啊?” 这句话一说出,肉眼可见的任言初瞳孔震惊了。 我事情进展都到百分之八十了,她还在玛卡巴卡! “你之前答应我说看篮球赛,为什么我在场地上没有看见你。”任言初说。 “那个,我,呃。”司月月语塞。 当事人想法:当时不是大家开玩笑意思意思嘛,然后我就随口说说,你咋就当真呢? 她现在真的是一个头两个大。 任言初突地犯幼稚,让她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只好像和小孩子对话似的连哄带骗,找各种理由和借口。 可是,他不是小孩子,那些花言巧语完全不奏效。 司月月最后说:“可能是我个子矮,你看不到我。” 嗯,真相就是这样的。 事实是看别的队伍和风景去了。 第130章 得亏有你,不然又被砸了 解释就是掩饰,司月月就是没去看,那能拿她怎么办? 我不能拿她怎么办,只能自己生闷气。 “生气啦?心情不好啦?”司月月歪头看向他,“不要气了,明天,明天我一定会认真观看!” 司月月竖起三根手指,是在发誓。 “你确定你不是又在说玩的?”他说的平平淡淡,可是表情出卖了。 任言初本来不想面对她的,看她头歪过来,挂着傻兮兮的笑——既然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那我便大发慈悲原谅了。 “这次是认真的!”司月月说:“二十四k纯金!明天我不认真观看我就是小狗。” 第二天的比赛,司月月一点要跑的心思都没有,乖乖地在任言初能看见的地方看他。 然而,身在曹营心在汉,眼睛滴溜溜地往十二班和一班的对决赛上瞟。 没办法,还是那边精彩。 一班和十二班厮杀的热烈,旁边的观众也扯起嗓子呐喊着,那里的气氛是热火朝天。 司月月心不在焉,不时地往旁边的队伍看去,陆野抓住了她的举动。 “专心看我们班的比赛。”陆野不知从哪蹦出来说。 司月月依依不舍回望着那边,“知道了,可是那边真的很精彩,你看!”她手指了那个方向。 在三分球线外,十二班的人手拍着球,试图在一班的围攻里撕开口子,他一记假动作,拦截的人被哄骗,向右围堵,发觉他是虚晃一招,又立马回身,那人见状,再来一个假动作然后迅速传球。 球在空中疾速飞去,一个手臂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球拦截下然后迅速运球向球框跑去。 一班还有一个人是在围堵圈外,他的作用是对方在传球时截球。 掌球者的变化,一班从攻变防,场面再次变得焦灼起来。 陆野见此,也向一班那里望去。 他们面前的这场球赛,打的与旁边的氛围截然不同。 司月月与陆野的心被隔壁的给抓住,杜昭昭是从头至尾都在看本班比赛。 但是,她的眼里只有一个人——袁诵。 “在这里看一班的比赛不方便,我们去那边看。”陆野说。 司月月摆了摆手,“你去吧,我就在这里。” 陆野不解:“为什么?” “我答应了任言初,要看他的比赛。” 此时,球在任言初手里,他站在三分球位置处,一个跃身,球稳稳地落进筐,三分完美得到。 陆野见状,选择留下,陪在她身边。 “你不是要去一班那看比赛的吗?”司念无心之问。 他说:“我在这里看也行。” 司念见如此,她“哦”了一声后看眼前的比赛了。 他们的视线转移,落入本班,然后问了下杜昭昭目前比分情况。 八班对十三班,比分二十比十一。 中场休息时间到,杜昭昭即刻给袁诵递上水。 任言初在喝水的间隙看到了在人群里司月月,她的位置不远,走三四步这样就可到。 他喝完水后将水瓶盖扭好,向她这里走来。 “这次不乱跑了?”他说。 司念淡定回答:“这是哪里话,我始终关注我们班。” “那谈谈你关注的内容有什么。” 啊这!任言初怎么那么小心眼啊,我不就是往一班那里偷偷地瞟了几眼,至于这么打趣我吗。 司月月自知理亏。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扯开话题。 司月月脑海里有了主意,她说:“任言初,你们应该有计划要商讨的,虽然十三班我们不足挂齿,但是不能掉以轻心,你快和袁诵他们讨论一下对策。” 任言初见她这样,笑了。 在比赛过程中,他用余光里打量到昨天某位信誓旦旦的说认真观赛的人正很有兴趣的看向一班与十二班的对决。 就在他还要说什么内容时,司月月眼睛满是光地注视着任言初:“加油!” 任言初:“······” 被她抢先的一句话说出,内心里要揶揄的话顿时消失。 短暂的休息完毕,双方对阵者再次上台。 中途的休息使他们获得了大量的能量,一场新的角逐再次开始。 司月月往一班那里看了几眼视线就转回了自己的班级,两只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没再转移过。 场上的某位,微微勾起了唇角。 五班的人在第四节课是体育课,贝莱为了任言初过来看赛。 所有的人都认为任言初对我有偏爱,只有我自己知道那是我的一再退后与可怜乞怜。 他一如既往地冷淡,但是对他班的司月月倒是…… 任言初走过来对司月月说的话一一被贝莱听进耳朵里。 贝莱的位置在司月月的三步外,在观看任言初的比赛里,她不时地打量那个女生。 那个女生似乎只把任言初当普通同学关系,可是,任言初不是。 陆野在司念的身旁,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我感觉这篮球会中伤路人。”司念说。 “你躲一下不就行了。”陆野说。 “我反应速度慢,要是有篮球,”司念的话音还未落,一个篮球向这里砸过来。 她侧着身子与陆野说话,没注意到这只球,就在她要继续说话时,突然被陆野给拉走。 整个动作非常迅速,不给她一点反应。 任言初向这里跑来,他看了一眼被陆野拉到一边的司念,此刻她的脸上是惊恐未定。 “看球时小心点。”他对司月月说。 话说完,他跑去捡球了,在再次路过司月月,用余光微微回看。 任言初发现陆野还在抓着司念的衣服,眸子里有一抹莫名的神色划过。 杨辰翊问任言初:“怎么样,没砸到人吧?” 任言初说:“没。” 袁诵说:“没就好,我们继续吧。” 司月月隔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 她面带着感谢之意看向陆野:“幸亏有你哈,不然我就被球砸了。” 陆野回避了她的目光,“好好看球,别又被砸。” 一班与十二班的比赛焦灼,在最后的一分钟里,十二班那位冲破层层封锁,以一个完美的三分球投进框里,结束这场比赛。 三班与十班的比赛,三班胜,二班对九班,九班胜,八班对十三班,八班胜。 明日四进二,开始抽签,抽签结果为:三班对阵九班,八班对阵十二班。 第131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明日的比赛,如约而至,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一番厮杀后,八班和三班落下帷幕,十二班与九班为胜利 篮球赛的最后一场,大家的注意力是第一名和第二名的角逐。 最后一场定排名:三班和八班,三班赢,十二班战胜九班成功卫冕冠军。 三班赢了后对八班的人说:“我们扳回了一局。” 八班的笑看着三班的,三班的也在笑。 在这次篮球比赛里,三班和八班在悄然间和解,但还要继续比试,理由是“比试上瘾了”,好玩。 篮球赛结束了,羽毛球赛要开始了。 陆野和司月月做了一个小约定,此时他们在再三确认中。 “答应好了,不许变卦。”陆野说。 司月月在讨价还价:“真的要我从头看到尾吗?” “我们是不是朋友了?” “是!” “那连看朋友的比赛的耐心都没有?” 在陆野的一句一句问话下,司月月缴械投降,全都依他的话去做。 这两人的相处,就像幼稚小孩,时不时地挖坑给对方,经常性的互相埋汰,打趣或揶揄,关键的是,他们每抛出的一个梗对方都能明白。 经过之前的种种,陆野和司月月的相处变的不再拘束,很放松。 一开始他们互相都认为彼此是高冷的,是那种爱答不理,高傲孤高,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后发现是彼此都挺能装。 羽毛球赛,陆野carry全程,遇见十班,直接碾压,整个过程超级飒。 没想到啊,他篮球不咋地,羽毛球上是很行。司月月津津有味地观赛着。 羽毛球不像篮球那般麻烦,时间线不会拉的很长,一来二去之下,第二天便是总决赛了。 我们班留下的人员有陆野,李恩。 天空上,羽毛球一会往左一会往右,双方的脚步也是快速移动。 司月月目不转睛地看着陆野,头跟着羽毛球的移动而移动。 羽毛球赛也是有中场休息的,陆野过来补充水分。 他走过来拿水时,弯下身体,司月月本来抬头望着的视线变成平视。 她看到了他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下意识地,司月月想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擦擦,事实上,也是这样做了。 不过,纸拿出来时她动作停住。 她有把面纸揉成一团放进口袋里的习惯,所以,司月月的手上纸巾是皱巴巴。 啊这?算了,太磕碜人了。 她把纸给平铺好后依旧是有着皱褶印子。 司月月在准备要把纸收回去时,一只手出现并打断了她的动作。 陆野接过纸说:“谢谢。” 司月月呆然地看着陆野。 他的一举一动尽落入她的眼里。 羽毛球赛,前三名里有两名是八班的人。 第一名是陆野,第三名是任言初。 男女混打赛里,陆野和李恩联合得到了第一名的名次。 这次的体育运动,八班的人摘了不少好彩头,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杨辰翊心情很好,像个喜鹊似的乐呵呵的,叶晓琪在他感染下心情也不错。 袁诵和杜昭昭因为这次的活动,两人关系再次走近,但是,有不少人私下里议论。 杜昭昭对袁诵太过于热情了,热情到合理的怀疑他们之间不仅仅是朋友关系。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袁诵对他们说:“别想多,我和杜昭昭是朋友。” 那时,杜昭昭也在旁边,她接着袁诵的话说:“嗨呀,我和袁诵就是单纯的革命友谊,是兄弟!” 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心情说出这种话,但还是说出了。 姜甜甜知道这件事后打趣杜昭昭:“我和袁诵就是兄弟~” 杜昭昭:“……”好烦! “你说你,嘴硬什么,喜欢就去表白呗,难不成袁诵能把你给吃了?”姜甜甜看不下去杜昭昭的犹豫和纠结。 “我没有,我对他,他。”杜昭昭语塞。 “你对他什么?”姜甜甜饶有兴趣。 “我那是,我就把他当朋友看待,我才没有对他有别样的想法呢。” “得,你就继续自欺欺人吧。”姜甜甜嬉笑着。 入局者迷,旁观者清,杜昭昭对袁诵到底是什么想法,姜甜甜作为她身边人,看的一清二楚。 另一边—— “你对羽毛球感兴趣吗?”陆野对司月月说。 白天的比赛结束,晚上是晚自习的时间,他们在门口走廊里聊天。 “有一点。”司月月说。 “我可以教你打羽毛球。” “但……”司月月眼眸闪烁,说话时也拖泥带水的。 “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技术。”陆野欠兮兮地说道。 “那你都这样说了,我就让你教我吧,”司月月镜片后的一双眼睛闪灵灵地亮着,语气里带着点小傲娇,“明天你可不要后悔哦,我之前说了,我对球类的运动都不擅长。” 夜晚,天空星星点点,风轻轻地在司月月和陆野两人的中间吹过。 二人不知为何,都不约而同的转身看对方。 四目对视,当局者迷。 明天,课间活动时,司月月与陆野在羽毛球场地上。 司月月忐忑:“要不我们还是算了,我打羽毛球是真的很差。” 陆野不以为然:“放心,我不嫌弃。” 羽毛球在司月月手里,她就像临危受命似地看着,最后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将球抛出去。 司月月挥动着羽毛球拍,另一边的陆野姿势摆好,正准备着羽毛球的到来。 两秒后,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羽毛球落地,落在司月月的脚旁。 刚刚她挥球拍只挥到了空气。 司月月尬笑:“手误手误,我再来一遍。” 她将球捡起,重复着刚才的动作,将球扔到空中,挥动球拍,球飞走了,路线是向头顶上飞去,最后落在司月月的后方。 “陆野,我打球技术真的很差,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司月月这下是讪笑了。 她的脸,腾地变红,神情局促不安,将球捡回来后很不好意思地看了下陆野,又很快地把视线低下。 陆野收回了自己的动作,他向司月月的方向走去,声音温和,“没事,我教你。” 他教发球的要领,司月月乖乖地倾听着,时不时地点头表示听懂,摇头表示不明白。 第132章 一根筋的怎么那么会撩人 起初,她想不懂装懂,端着的,奈何陆野来了一句“示范给我看看”,她难为情地展示了一下,效果是一塌糊涂。 司月月愣愣地抬起来头,表情上满是心虚二字。 陆野颇有些无奈,他说:“司月月,我不是老虎,吃不了你,还有,不要怕丢脸。” “看好,我再演示一遍。” 陆野手把手教学司月月中,在他们自己的未察觉里,姿态亲昵。 “发球时要把握好力度和角度,尽量在网的中心位置处,然后挥动时的角度控制在四十五度附近,不要打太高,费力气,打太低,会越不过球网……” 他很有耐心的一步步引领着,在这引领里,司月月找到了发球的感觉。 按照陆野所说,她成功发出了一个不偏不倚,力度适中的完美球。 “哈哈,我会发球了!”司月月眉眼弯弯地笑着。 “陆野,你去对面。”她挥了挥球拍示意道。 他见此,向本来自己要在的位置走去,不过几秒,司月月成功的将球发过来。 球按照陆野的指示,司月月让其在空中划出一个弧度,陆野轻轻松松地将球接过来,然后打出去。 他的力道很弱,就只让球越过去,正好到司月月的面前。 司月月看球往自己的方向飞来,屏住呼吸,用尽力气,全力一挥,挥在了空气上面。 羽毛球四平八稳落地,司月月赶忙将其捡起,重新做好发球姿势。 一连几次,司月月都没有接到球,她垂头丧气,“不行,我太差劲了,陆野,你还是和其他人去打球吧。” 她走过来,头低着递上球拍。 “你没怎么接触过羽毛球,这是正常现象,”陆野说到这里时停顿了一下,“你喜欢打羽毛球的感觉吗?” 他所用的字是“喜欢”。 “喜欢”这个词,有着不一样的意义,司月月点了点头,“可是我怕你嫌我,”她的那句话还没说完陆野便说了。 “没关系,我们玩的高兴就行。” 司月月一开始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她觉得自己的球技差到令人发指,会影响到陆野的打球体验感,后来他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渐渐地将自己放开了。 嗯,我们这次只需要玩的高兴。 陆野见司月月捡球的次数太过于频繁,自己也故意地假装好几次没接到。 他的这一小小举动,使得对面蔫了吧唧的某位两眼放光。 “哇趣,你居然也要捡球,那看来我发球还是有些技术含量的。” 陆野见此,嘴角微勾出笑。 她愿意,我就配合她。 开心最好了,不是吗? 旁边打羽毛球的人:这哪是单纯同学间教学羽毛球,明明是…… 几番球的来来往往下,司月月终于接到了陆野发过来的球,她顺势一打,球飞了出去,陆野很轻松的接到,然后再打回去。 司月月信心满满,她做好准备,见球飞来,她挥动球拍,但是没把球给打出去。 好不容易建立下来的信心,随着羽毛球的落地再次崩塌。 司月月又好气又好笑:“我怎么就不能打两个来回球了?” 陆野走过来,他看着兴致低下去的某人,手不由自主的伸起,在快要接近司月月的脑袋时立刻把手放下了,神色极其不自然。 他干咳了几声来掩饰自己的动作,“没事的,你已经很好了,我们继续练。” 司月月没有注意到他刚刚的动作,听了他说的话,脸上再次洋溢了光芒,“真的?” 陆野说:“真的。” 他们就这样玩了一个课间,在上课前五分钟时回教室。 “陆野。”司月月这次玩的很开心,说话时语调也微微上扬。 “嗯?”陆野顺势问。 司月月说,“这次就先委屈你了,等我羽毛球学好后,一定与你打几十个来回。” “真的?” “当然,我可是言而有信的人!” 两人有说有笑的一起走进了教学楼。 在快要分开时,陆野对司月月说,“你怎么那么容易开心?” “我?”司月月有些小疑惑,她在脑海里搜索了一圈,貌似还真的如此。 “也没特别容易吧,”司月月回答上一个问题,然后说出自己心里想要说出的话:“谢谢你没有嫌弃我技术菜,也谢谢你很有耐心教我打羽毛球,今天我很开心,感谢老大陪我这个小菜鸟玩!” “中午我要去超市,你有没有喜欢的东西?我待会儿买给你。” “我没有喜欢的。”陆野说。 “没有喜欢的?那吃的呢?超市里有膨化类的,卤制类的,还有面食类的,还有糖啊,巧克力啊等,都没有喜欢的吗?”司月月说。 “都没有。” 三个字,简短且简洁。 “那,”司月月似乎在做退步,但又不完全像,“这样吧,我把我喜欢吃的都推荐给你。” 陆野见此,他要说什么却被司月月抢先了。 在她刚说完那句话后又立马郑重其事的看向陆野:“这是我的心意,陆野不可以拒绝!” 她唤着他的名字。 有些人,感情一根筋,迟钝如木头,神经且大条,关键是撩人不自知。 陆野不自然地低下了头,耳朵尖尖,泛着绯色。 他的嘴角又在他没有发现里不断上扬着,司月月呢?什么都没意识到,还在介绍着小零食。 “司月月,只在这种情况下你才对我好吗?”陆野问。 她一码事归一码事,刚刚的殷勤,很难不怀疑她是为了不欠人情。 真的是,伤脑筋啊! 好不容易和她有了点牵绊,结果她是一根筋,还是钢筋混凝土的那种。 “没,没有啊。”司月月说。 “我看是的呢。”陆野感慨道。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教你打羽毛球,你觉得这是一份人情,心中认定必须要偿还,所以才想着中午给我买点东西。” 他说的不无道理,司月月确确实实是有这个想法。 就在她愣然间,陆野说:“我们是朋友,有些事情,不需要分的太清。” 这短短的一句话,却直击司月月的心。 “我们是朋友,有些事情,不需要分的太清”,原来他是真心把我当朋友的。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第133章 我会把你放在心中第一位 司月月被“友谊”伤害了很多次,所以戒备很高,然而现在却有一个人让她不再顾虑。 她呆呆地看着陆野,带着点不敢相信的口吻说:“你真是这样想的?” “不然呢?”他反问。 司月月听到了这句话捂嘴轻轻地笑。 看来,我这次没有赌错,哈哈哈,幸运之神还是很眷顾我呀! 我怎么可能惨到每段友谊都是要被伤害。 第一眼遇见陆野时,司月月的心里有一种别样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总之,是一种好感觉。 司月月脑海里蹦出新想法:“买礼物是有还人情的成分在,不过更多的是补偿。” “更多的是补偿?”陆野不解。 司月月实话实说:“嗯,我羽毛球技术是真的不好,今天,把你折腾的够呛。” 说话时,她的语调微微上扬,带着点小狡黠。 “哎,以后还是要多多对你好,不然你才不会对我好。”陆野用一种欠欠的语气说。 “是这样吗?我平时对你也还不错吧。”司月月挠了挠头。 “你说这话良心不痛吗?明明我比所有人都先认识你,结果你对他们比我还好。” 不难怪陆野有这种想法,司月月的确是经常性的“委屈”他,例如: 分橘子明明是每人三瓣,最后还剩下两片,司月月向他投求助目光,陆野没法,自己先接受这两瓣。 司月月有的时候零食分到最后会没有自己的一份,陆野就将自己的再分一半给她。 给他们跑腿买东西时,司月月挨个记住他们的口味和忌口,到陆野这里时她直接跳过,问她为什么,她说你对什么都不喜欢。 不喜欢归不喜欢,该走的流程要去走,还有,任言初不也是什么都不喜欢吗?你为什么还详细问他? 司月月的回答是这样的:任言初娇弱弱的,我怕东西买错会给他搞过敏,而你,身体好,不需要在意。 陆野又要去问了:你之前不是和任言初挺不对付的吗?现在怎么对他比我还好? 司月月说:“你吃醋了?” 陆野会那么容易的就承认吗?他倔强着掩饰自己:“呵,吃醋?我怎么可能吃醋。” 司月月似乎总有方法让陆野熄火,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两只眼睛满是诚恳的扑闪着,然后细致解释: “之前对他是有误解的,误会解开后,我就平常心对待了。” “至于对他比你好,对其他人也比你好,是因为你是我在这一圈子里的最最最要好的朋友,只好让关系最好的人稍微委屈了。” 事后,她凭空变出了小零食,满脸殷勤:“消消气。” “陆野,我再也不会忽略你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把你放在我心中的第一位!” 陆野:“……” “那,下次换位置时你坐的位置离我近一点?”司月月试探性地问了一下。 两人在门口那么一聊,上课铃声就敲响了。 数学老师发起了“帮扶”活动,任言初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和夏金梦的帮扶解散了。 这样一来,他是无组人员,闲散了两三天后,不知从哪抽了风,又重新加入了“帮扶”小组。 他首选目标是袁诵,理由很简单,他学习成绩不错。 杜昭昭可不乐意了,尤其是看他没事找事,消磨袁诵时间时。 任言初:她见色忘义我能怎么办?主动退出,给他们两单独的二人学习空间。 袁诵、杜昭昭这里走不通,目标放到了其他人身上,他瞄中了陆野,结果他那小组就像摆设似的。 陆野待看到任言初不可置信的表情时,耸了耸肩,说:“我们就是这样,你还要加入吗?” 任言初头皮发麻,表示拒绝。 和他搭组的另一个人一副花痴脸,什么都不听,就目光灼灼地盯着别人看,还动手动脚。 陆野一再拉开距离无果后,选择了躲避,任言初的到来就在他以为可以注意力转移时,他选择了拒绝。 他说:“我反感花痴。” 理由给的简单且直白。 一个两个都不行,他看了看杨辰翊那组。 嗯,就选这组了。 任言初当即决定,随后通知司月月说加入,在此过程里没有一点协商。 第四节课时,老师说“帮扶”小组讨论,任言初心安理得的搬了个椅子,在杨辰翊旁边听司月月汇总答案。 上午的课很快结束,放学时间到,中午时,司月月久久没有回到教室。 她这个人,很容易把话当真,对于所给出的承诺,她一定会尽可能的去履行。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超市里,她在挑选着小零食。 司月月回想着记忆中陆野是对什么口味会更有喜欢,想了大半天,大脑是一片空白。 陆野似乎对什么都可以接受,但对什么零食都提不起兴趣。 司月月在超市里转了一圈无果,最后放弃挣扎,按自己喜欢的口味给陆野挑零食。 袋子里的零食,膨化食品很少,多的是卤制类和面筋类。 在结账时,她瞥见了柜台上的糖果,不知从哪蹦出想法,她买了一盒彩虹糖。 彩虹糖口味各种各样,他爱吃什么颜色的味道,就选什么颜色。 回到教室里的司月月,径直去向教室后方,然后伸出手,“呐,给你。” 陆野略微顿住,他以为上午时,司月月是在开玩笑。 见他没有伸出手,司月月又再说一遍:“上午答应你的,陆野,你不接受也要接受,不许拒绝。” 她直接将零食袋子递在陆野手上,然后撤退,这个过程里,不给他任何反应。 陆野看着面前某人潇洒离开的背影,心里,不觉间又产生奇奇怪怪的感觉。 难怪之前总被人骗,那么一门心思要说到做到,还傻呆呆的,人家不骗你,骗谁? 想到这里,陆野又伤脑筋了。 这要是以后她独自一人在社会里,指不定要被欺负成什么样。 算了,看她呆萌呆萌的,我多多护着就是了。 罩着她,罩着一辈子也无妨。 第134章 陆野他护食且双标 杨辰翊是哪里热闹往哪里跑,他一看司月月给陆野那么多零食,“呼噜噜”地就走过来。 “你不喜欢吃这些东西,我来替你解决吧!” 就在杨辰翊要挑选桌子上的零食时,陆野的一只手出现,“这个不适合你吃,你适合吃这个。” 杨辰翊中午没怎么吃饭,此时肚子有些饿,需要点东西垫着,看见陆野桌子上的对他而言是提不上兴趣的零食,他像往常一样要替陆野解决,然而被拦下。 陆野把在外面买的午饭递给杨辰翊,换下了这袋零食。 “不是,这不是你的午饭吗?” “我暂时不饿。” “不,那,”杨辰翊被陆野的反常行为给搞得一头雾水,但也接过去了他递过来的东西,然后带着怀疑说:“你之前不是不喜欢吃这些东西的吗?” “现在喜欢了。”陆野回答。 “不可能,昨晚你还拒绝的!” 昨天晚上晚自习下课后,杨辰翊买了一堆吃的,陆野看了一眼,选择了水果。 “是因为这袋零食是司月月送的,你,”杨辰翊揶揄着说。 “还要不要了?不要我拿走。”陆野作势要收。 什么能填饱肚子,杨辰翊还是清楚的,他带着陆野给的午饭火速离开。 嗯,野哥是真双标,同样是朋友,怎么司月月给的就接受了,还“护食”。 待杨辰翊走后,陆野打开了零食袋子,里面有:鸡爪、卤蛋、豆制品的香辣小零食,小鱼干,威化饼干,干脆面,还有一盒彩虹糖。 她,原来喜欢吃这类食品。 在酸甜苦辣咸里,最爱的是辣。 之前在聊天里,她透露过她不喜欢油腻例如肥肉。 陆野的嘴角在不经意又上扬了,视线落在前方某人身上。 中午有数学午练,司月月本应该是在低头写着作业,现在却是在和袁诵讲话。 两个人从后面看,头靠的很近,也不知道在聊什么,司月月的嘴一直没合拢。 刘洪波说一次考试一次换位置,上次月考结束后至今,他都没提到换座位的事,据小道消息了解,这次考试不换位置了,说是浪费大家学习时间。 陆野:没关系,我能等,下次考试时再换位置也不迟。 篮球赛羽毛球赛结束后,是放假时间了。 时间过得快,四月已来。 在这段时间里,杜昭昭除了为不辜负袁诵期望好好学习,还被陆野监督着。 他说:“你现在好好学习,等下次成绩考高一点,你想坐在谁旁边就坐在谁旁边,譬如袁诵。” 陆野这么一简单的鼓励,杜昭昭立刻满血复活,然而不堪重负,她觉得她是在高强度学习。 除了袁诵高压监督学习,野哥也给我找事,他居然教起我地理了,还严苛地监督我! 天!这份爱,承受不起! 杜昭昭打直球,向陆野坦白:“要不你放过我吧?” “你不想和袁诵坐在一起了?” “其实我对和不和他坐一起没有太强的想法。” “你不是喜欢他吗?不想和他靠近?” “我是喜欢,但,”杜昭昭一时间语塞了,她略微顿了几秒后继续说:“他不喜欢我,他只是把我当朋友,我虽然喜欢他,可也没到特别喜欢的地步,我觉得做朋友就不错。” “喜欢不一定要在一起,野哥,我觉得我能和他朋友就很好了。” 陆野:“……不行,你必须要和袁诵同桌,学习上的,我会帮你提升。” 清明节假期,就是放假爽。 杜昭昭qq拉了群,她是群主,群成员有陆野、司月月、姜甜甜、袁诵、杨辰翊、叶晓琪、任言初。 他们没事会约着一起去玩,司月月因为种种缘故都会委婉拒绝,例如这次的风景区踏青。 他们对司月月的家境了解到的是只言片语,不全面,只知道学校的贫困生名单里有她的名字。 司月月像往常一样找着借口去婉拒,就在以为结束了这件事情时,杜昭昭发私信给她。 杜昭昭:【为什么又不参加了?是因为路程远不方便吗?如果是这个,我可以过来接你。】 过往的那么多次约定里,司月月只在寒假的天文会出现了。 在看见这则消息时,司月月的心是触动的,眼神在闪烁着,就连嘴角也微微蠕动,可是最后被一层冰冷色覆盖。 司月月:【不是的,是因为我哥要带我去买书,在行程上刚好有冲突。】 事实上,那是借口。 在平常家庭聊天里,司月月要说自己去买资料,这时司晨阳等清明节假期时带她去买。 司晨阳经常说话不算话,估计这次又是在口嗨。 杜昭昭:【真的?】 她的消息打了一堆又最后消失,想了很久很久的话到写字板时只剩下三个符号。 司月月:【真的。】 【抱歉啊,我又又又又没参加你们的团建,下次,下次一定。】 杜昭昭:【你又在画饼了,上次,上上次,你也这么说的。】 司月月:【一个抱歉的表情包】 杜昭昭:【我截屏了,五一假,你必须要参与。】 我没怎么出去玩过,我怕我和他们在一起时因为没尝试,而丢脸,所以干脆找借口不去了。 新冠病毒从2019年到2020的交界处开始蔓延,现在2022年了,我们仍然是口罩随身携带。 什么时候可以不戴口罩?未知,但终会有一天实现。 第135章 每个人,都有自己难言的悲伤 司月月本来打算自己一个人乘车去书店,不料司晨阳这次是说真的。 司晨阳说:“老妈让我带你去,怕你在城里走丢。” 在上个学期时,回家坐错公交车,然后来到一个陌生地,几番周折,到天黑时才回到家。 司月月,路痴属性很严重,到一个陌生地方后,极容易分不清东西南北。 吃饭的地点是在烤肉店,司月月局促却也能是镇定。 对从没去过的地方,心底里会有些发怵,尤其是在不熟的人面前,而这理由,很简单:怕丢脸。 有人说,露怯就露怯呗,有什么大不了的,至于那么要面子嘛?十八岁的司月月做不到。 人和人的差距是真大,我的同学们在很小的时候就吃了很多东西,去过很多地方,而我,直到十八岁所吃的,所去过的,是屈指可数。 我没吃过的东西有很多,没有去玩过的地方也有很多。 因为没去尝试,所以在第一次时你再怎么暗地里仿效他人都会有马脚露出。 我很俗,死都要面子,别人异样的眼光会让我心里难受,为了疼惜自己的可怜自尊,我会从源头解决问题。 烤肉店的午饭,司月月吃的食之无味。 怕生,真不好。 最后的最后,司月月拎着自己的资料回家了。 她自己带了买资料的钱,但一分没花。 在付款时司言看到她调二维码时,眉头一挑,然后说:“呦,自己付款了。” 他的动作快司月月一步,将账给结了。 司晨阳蹙眉打量与自己是同父同母的小妹妹。 小的时候挺可爱的,怎么长大了就像夺舍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没半毛血缘关系。 不知从何时起,爱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尾巴变成了只有点头之交,陌生又疏离的妹妹了。 在公交车要过来之前,司月月似乎心里做了很长时间的思想建设,她将买书的钱再次掏出,郑重其事的放在手上,对司晨阳说:“呢,给你。” “干嘛?” “买书钱。” “不需要。” “买书钱。”司月月再次重复。 “你给我干什么?”司晨阳将伸到自己面前的手给推回去。 “我的资料书要么自己买,要么父母给我买,爸给我买书钱了,所以这钱你应该拿。” “就当我请你,行了吧,给自己的小金库存着。” “我不需要。”这下,轮到司月月说这句话了。 场面一时冷下,没过多久,公交车来了。 司晨阳避开司月月的目光,他站起身,微微伸了个腰,“公交车到了。” 司月月看着自己的手上还是有着钱,她默然不做声,拎起了放在椅子上的包,向公交车走去。 没走几步路,她回头。 “以后,我会还你的。” 清明节会下雨,那天却是一个好天气,风也没作妖,吹的柔和。 十八岁的司月月,除了做不了坦然面对以上她未尝试过的事,还有对司晨阳的事。 他总是把他以为好的强制加在我身上,可是,我只想b,a我是一点点都不想需要。 这是最基本的尊重与理解,然而在许许多多的家庭里却总被忽视。 我也不能幸免,我是那许许多多之中的一份子。 这个世界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要理解有些人无法做到“轻舟已过万重山”。 假期里的游玩,陆野未去。 墓园里,陆野穿着一身黑衣出现。 不知道是因为场地的特殊还是怎么着,气氛严肃且冷清。 每年的这个时候,陆野都会来这里看他的父亲。 石碑上的照片斑驳着,父亲已经去世许久了。 陆野对他的印象随着时间的冲刷下变得越来越淡,只记得儿时做在他的脖颈上,我张开双臂,他将我扶稳,然后母亲在一旁微笑着和······ 谁都有不能轻易展开的神伤,此刻的陆野,全无遮掩。 他像往常一样对着离开了许久的人说:“我偶然在网上看到了一则关于如何入职成为警察的消息,起初内心是没有多大的感触的,直到老妈瞥见。” “她说我可以去做任何职业,哪怕是去玩音乐,但绝不允许我从事这行。” “音乐在她的眼里是没有出息的,是一种浪费时间与精力的无意义活动,却因为这件事做出了让步。” “我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怕,因为她想到你了。” “我爷爷是一名警察,因公殉职,我的父亲继承警号,也因公殉职了······警察这份工作在她的眼里,太过于危险了,她害怕我也出什么意外。” “爸爸,你答应我和妈妈会及时回来给我过生日,你失约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在我生日那天失约呢?” 陆野九岁生日的那天,他的父亲,因公殉职,凌晨时没见到生日蛋糕的烛火,只见到苍白灯光下冷冰冰的尸体。 清明节假期,虽有了太阳,但光芒微弱,时不时的还有着风吹过,陆野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极低,完全地压住了他的视线。 孟贺来病情再度恶化,医生说可以准备后事了。 陆野与孟茴的关系一直是不咸不淡的那种,虽有着大大小小的嫌隙,但维持表面上的和气还是能做到的,孟贺来的事件,让他们母子之间的关系得到了极大的改变。 陆野听母亲的话放弃了梦想,可是,母亲允许了他追梦。 司月月的出现总是出人意料,就像现在。 他从墓园出来后坐公交车返回临江大学,就碰见了她也在那里。 “好巧!”司月月错愕,对于能在这里遇见他,十分惊奇。 陆野说:“你怎么在这里?” 是啊,司月月怎么在这里呢?她不是坐公交回家了吗? 那趟公交车是通往她回三源镇的车,司月月看着时间还早,只到了四点,肚子咕咕叫,正巧临江大学旁边有小吃街。 反正来都来了,那就浅浅地去一下吧。 司月月提前下车。 第136章 因为遇见你,否极泰来 司月月下车后书袋子不知为何,坏了。 资料书掉一地,她蹲下来捡书了。 书袋子里有没喝完的果茶,它余下很多,但是没盖好,里面的液体流露出来后洇湿了纸质的包装袋,一来二去之下,包装袋坏了。 司月月:还好还好,聪明的我把果茶放在一个小的包装袋里,虽然这个袋子坏了,但是另一个大袋子是完好无损。 书籍是有塑料包装袋密封好的,果茶的汁液只沾在包装袋的表面,用纸擦擦就好。 她在车站上折腾来折腾去,一段时间便过去了,等折腾好后,便看见了陆野。 他穿着一身黑,就连帽子也是黑的,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下去,觉得他很不开心。 短暂的记忆从脑海里一闪而过,司月月皱着眉,随后又舒展了。 那件事,太过于久远了,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声音是什么样了。 那种感觉是不可用言语描述的,只可以用心去领悟,然而,在陆野身上我却感受到了。 他们都有相同的薄荷清香味。 是他吗? 怎么可能是他呢,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这么一想,司月月茅塞顿开了。 “你怎么了?脸色看起来有点不太ok啊。”司月月秉持着人道主义的关怀,对陆野开展“慰问”。 她的视线强烈,陆野不得不去面对,可待看到她的眼睛时内心还是油然一愣。 她和我一开始遇见的模样一样,没任何变化,依旧是纯澈。 “我,我有吗?” “没有吗?”司月月反问了一句,接着又说:“既然遇见了,那相逢即是缘,你陪我去小吃街买东西吧。” 一个人去买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有人陪何必要一个人呢。 陆野虽没有去回答,但司月月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敢肯定他定会去。 小吃街里的东西有很多,烧烤,面类,麻辣烫类,甜点类,总之是吧啦一堆。 司月月手上的资料被陆野接过去,她看了一眼,然后乐呵呵地扯起大大的笑容:“那谢谢你啦,陆野同学。” 她的笑容是如向日葵,明媚灿烂,不造作。 陆野明知她的类型是这样,可看见她笑时,还是招架不住。 “感谢你帮我拎东西,我请你吃糖葫芦吧,你喜欢什么口味的?”司月月大手一挥,十分大方。 “那我就给你挑一个甜甜的水果糖葫芦吧!” 司月月不等陆野做选择,已经结账了。 陆野不爱吃小零食,司月月深知,所以要替他做选择。 裹满糖浆的草莓水果糖葫芦,看着格外诱人,司月月拿到手后就像个幼稚小孩似的奉上,“呐,它很好吃的,相信我!”竖起大拇指。 在司月月的眼里,陆野无动于衷,甚至是不大理解。 “心情不好要吃点甜甜的,这样心情就会好了。”她才不会理会陆野的表情,她只想要他开心点。 糖葫芦是插在一个说不出来名字的柱子上,那里有这样的口味:六块钱的纯山楂糖葫芦,九块钱的水果糖葫芦,十三块钱的精配版水果糖葫芦。 它们都裹了一层洁白透明的糖浆,更加诱人可爱。 小吃街里烟火味弥漫,空气中都是好吃的味道,在这些来往的人里,以学生居多,他们有说有笑。 司月月将糖葫芦放在陆野的手里,“它可是我花了十三块钱买的,我对自己都舍不得那么大方,你必须要吃。” 她的手上,只有一根糖葫芦。 十三块钱的糖葫芦,口感应该会相对好一点,那陆野或许是会接受的。 “你不喜欢吃糖葫芦?” “喜欢啊。”司月月对陆野的疑问给出回答。 “那你为什么只买一根?” “我心情好,不需要糖葫芦安慰,但你心情看起来是一般般。”司月月又补充一句,“相信我,吃了它会心情变好的。” 陆野:“吃了后心情要是还不好怎么办?” 司月月:“那我们就吃其他的,直到你心情变好。” 她说的爽朗,不加任何掩饰,很直白。 去过糖葫芦后,就去了不远处的炒年糕处,她看了下陆野的表情,见他不喜不淡,又换了一家。 在换小吃铺的过程里,司月月猛地想起他对小吃是不感兴趣的。 那这里都是小吃的味道,他闻到会不会心里犯吐啊? 这么一想,司月月果断掉头,然后从小吃街的深处走到路口。 她去了饮品店,试探性地问了一下:“这里,行吗?” 一串糖葫芦共六个水果球,在司月月的热情期待下,他咬了一颗,于是就剩下了五颗,现在,依旧是只剩下五颗。 “你要请我喝奶茶?”陆野挑眉问。 司月月先是一顿,随后她顺着问:“你有什么想要喝的奶茶吗?” 陆野:“我随意,你推荐。” “我平常不怎么喝奶茶,我不知道哪一款会好喝一点。” “你不喜欢喝奶茶?” “可能是的,我喝奶茶会头晕。” 之前寒假时的天文馆,他们都点了各自喜欢的热奶茶,司月月没有点,她买了营养快线。 “果茶你喜欢喝什么口味的?” “我不太清楚呢,”司月月说的诚恳,“应该都行吧,我不挑。” 陆野得知答案后,他“哦”了一声,然后打量司月月一番。 他对做饮品的人说要点的茶名,末了又对她说:“你在这等我,不要乱跑。” 司月月不明所以,却也是乖乖去等了。 做奶茶是要有些时间的,就在司月月百无聊赖之际,陆野回来了,手上拿着一根草莓水果糖葫芦。 “你别装自己是云淡风轻一脸轻快样,戴面具,不累吗?吃点糖葫芦,换个好心情。”他说。 卖糖葫芦的铺子离这里不算太远,来回也就一分半的路程。 司月月有些懵,陆野见此,直接将其放到她手里。 五分钟后,奶茶做好了,就在司月月调出二维码付款时,陆野抢先了一步。 他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饮品,把符合司月月风格的果茶递到她面前,“尝尝,喜不喜欢。” 他说的言简意赅。 司月月虽没有用语言去回复,但小动作告诉陆野答案了。 她满意这份果茶。 第137章 一见定缘,司月月,我们在很早前就遇见 大道上,轿车居多,小道上,电动车居多,就在司月月喝果茶没注意身边的车拐弯时,陆野拉住了她。 司月月顺势,被陆野用一个差不多是抱住的姿势揽在怀里。 她抬头看向他,整个人是处于大脑空白状态。 我只到他的肩膀稍高一点,和之前在高一时公交车上遇见的人差不多相似,那时是一个急刹车,这时是一个电动车的拐弯,我记不住他的相貌和音容,但是感觉一模一样。 以及,气味也是相同。 司月月处于极度的震惊里,好长时间才缓过来,缓过来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陆野:“我们是不是在很早之前就见过?” 陆野略微的有些躲避了,他说:“有吗?我们不就是在暑假时见面的。” 司月月:“对吼,我们是在暑假时见面的,但,刚刚给的感觉和我高一时遇见的那个人好像。” “怎么说?” “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间段,我坐公交车遇见了一个奇奇怪怪的人,他和你一样一身全黑,”说到这里时她语气转变,“但他没你可爱,那个人呐,看着就很乖戾,不好相处,没一点温度。” 司月月自顾自的说着。 陆野:“如果那个人就是我呢?” 司月月在刹那间,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如果是的话,那真的是很有缘哈,没想到我们居然在很早之前就见过面了,看来缘分还挺厚的呢,但是为什么再次见面时我认不出你啊?” “这得问你,司月月,你为什么忘记了我?”陆野避开了司月月的视线,神色僵硬着,却也是处之泰然。 早八百年前就想问的事情,这时终于说出口:司月月,你为什么忘记我! 当事人本人,瞳孔地震。 真的就是他! 高一时公交车遇见的人,就是我身边的陆野! “呃,我,这个,”司月月破罐子破摔了,“对不起,我脸盲,除此之外我记性还不好。” 陆野看旁边这位满脸真诚的人,他…… 就在要说什么的时候,司月月再度开口。 “陆野,我不是那种初次见面就爱给别人下定义的人,但难免会有一些先入为主。” “那个时候的你,的确是从始至终冷着一张脸,一句话不说,看起来心情不好,周遭散发着一种孤寂,但……” “那天天气还挺冷的,你穿的单薄,我估计是被冻着了所以心情不好,然后近距离看后,我就觉得你压抑,乖戾,还颓废。” “那时的我,刚祭奠过自己的亲人。”陆野说。 “啊?”司月月不解。 “你说了,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还穿着黑色的衣服。” 这个时候,是清明节的时候。 “啊?我。”司月月更加局促了。 她在低头缓解尴尬里,注意到了他的一身单薄黑衣,联想起刚才他说是那句话,顿时恍然大悟,随后目光闪烁,刚抬起的视线又立马低下,咬着嘴唇。 “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司月月又一连三个对不起了。 “嗯?” “我不知道你心情不好是因为亲人离世的缘故,我以为,”司月月没有把话说完,但大概的意思表达出来了。 刚刚陆野的那番话,点醒了司月月。 陆野的一身穿搭,是全黑,没有任何的鲜艳颜色。 司月月啊司月月,你真的是离谱到家了,虽然你有这个好心,但也要分情况的,这种事,你劝人家要开心,你在想什么?嗯?你的小脑袋瓜子装的是什么啊?! 她的内心在抓狂。 亲人的离世,这是个沉重的话题,让其开心,显然不合时宜。 陆野表情愣住。 “我,”他看了看此刻在面前的某位,耷拉着脑袋,“没关系的,他去世好久了,你不用有太大的负罪感。” …… 两人静默无言。 司月月先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闷:“他是你的?” 陆野回答:“父亲。” 好不容易气氛缓和了一点,你又在说什么话?还去问是谁,你这不纯纯的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吗? 司月月又陷入了懊悔。 陆野歪头看向了她,司月月的所有小表情都被尽收眼底。 他平静地说:“他在我很小的时候就牺牲了,所以,你真的不需要要有太大的负罪感,我心情不好是因为外公病重,还有,谢谢你了。” 他扯起一个嘴角,试图安慰她。 司月月想说什么,对上陆野的柔软目光时,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她的心里有想进一步了解陆野的想法。 “牺牲?你爸爸是一名英雄?” “嗯,缉毒警察。” “哇!”她的眼神里毫不加掩饰的崇拜,“那,你能和我讲一下你爸爸的光荣事迹吗?” 总会有这样的一个人,让你可以毫无负担地卸下所有防备和顾虑,尽情地与其分享心中的酸甜,司月月就是陆野能与之对待的人。 他对她,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对其与其他人不同。 他说着,司月月静静地倾听着,两个人走的很慢,在这条小吃街上穿过人潮拥挤,来到属于他们的二人空间。 今天光线微弱,四点多了,天色也暗了许多。 一辆白色的轿车在他们不远处停下,那个人摇下车窗,在其身后观察着。 待陆野说完后,空气又陷入了安静,只是这次不同以往。 司月月的眸子泛着红,那是不加掩饰的心疼。 陆野的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母亲拉扯他长大,可是,在少年的大部分时间里,他是在一个人的时光里度过。 一个人学会弄饭做菜,一个人扫地拖地洗衣洗碗做家务,一个人应付自己的生病……在别人都有家长陪同时他是独自一人去生活。 他还有一段寄宿的时光,是寄宿在邻居家,也就是姜甜甜的家里。 他说他六亲缘浅,爷爷奶奶和外婆在很早很早的时候就过世,也没有叔伯姨舅,只有一个姑姑,是爷爷收养的。 父亲在其很小的时候因公殉职,留下母亲,现在外公病重,医生说活不过这个春天,家属可以准备后事了。 如果外公去世,在这个世界里唯一和他有着亲切的血缘关系的人只剩下母亲。 第138章 她如春日暖阳,夏日和风 司月月一时间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了,她想要开口说出一些安慰的话,最后是只能听见风的声音。 难怪,难怪他怎么会那么让人有安全感,原来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独自承担了“大人”的角色。 陆野略带着自嘲:“我爸要让我听妈的话,结果我却……音乐其实也并不是特别的……司月月,我是不是很差劲啊?” 一向高傲的人此刻却低下了头颅,司月月第一次看见如此脆弱的他。 她连忙摆手:“不是的,不是的!陆野,你很好的,真的!” 凭心而论,陆野是真的很好,虽也有些小毛病,但瑕不掩瑜。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没有谁是可以完美无瑕,包括我自己。 “每位孩子都会和父母有争执,你那是正常情况,如果要是照你这么说,那我在家就是横行霸道的霸王!陆野,你别瞎否定自己,你真的很ok的,如果你爸爸看到了今天的模样,他一定很为你骄傲!” “会为我骄傲?你又在安慰了,我现在如你之前说的那个人一样,颓废,乖戾。” 陆野的声音很淡,淡到要和风糅合了。 一年前是什么样,一年后我还是什么样,我以为我在这一年内挣扎着会脱离困境,现在来看,我是越陷越深。 这个困境,是沼泽地,越挣扎,陷得越深。 司月月点点头,意思自己认真倾听着,大脑却在高速运转中,接下来,她站的板正板正的,还完完全全地站在陆野面前。 “叔叔您好,我是陆野的同学,我叫司月月,您很久没有见过您儿子了,对他最近的在校情况可能会有一些不熟悉,不过没关系,我是他同学,我来告诉您。” “陆野这个人呢,在学校有不少小女生喜欢,估计是遗传到叔叔和阿姨的优质条件了,他时而幼稚时而成稳,幼稚时比我还幼稚,我以为我够小孩心性了,结果他比我还幼稚,但在关键的事情上是沉稳的,还很细心。” “我一开始对他是有着先入为主的想法,以为他有些混,后来的相处之后发觉他是一个外冷心热的,很暖心。在学习上,他是控分高手,叔叔,他之前的有一次成绩中六门里居然会有四门门考六十六分!” 她还继续说着,说时是眉飞色舞,比本人还要更对自己喜悦的那种。 “上次考试里,他夺得了班级、年级第一,他真的很棒,还有哈,他羽毛球也是厉害的!” …… 司月月在说话时,陆野专注地看着她,明明后面也有很多风景,但视野里却只有她一人。 司月月说了很多,陆野在一旁倾听着,后面的那位本该在车上的女士,此时下车了,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在聊天过程里,有一辆公交车来了,它是通往三源镇的,司月月看了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两人深深浅浅地一起走着路,向车站处走着。 司月月不知道讲了什么好玩的笑话,陆野的嘴角上扬着,两人有说有笑,氛围极好。 陆野的左手还是拿着司月月的资料书,那些书,有些重量。 此时,身后传来了声音,转身回头,司月月见到了一位很有气质的漂亮女士。 说漂亮,不足为过,她真的很容易让人一眼望见。 “小野。”孟茴说。 “你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里了?”孟茴问 “我看爸。” 司月月瞧他们熟稔的模样,轻轻地拉了拉陆野的衣角,小声问:“那位漂亮阿姨是谁?” 声音虽小,奈何距离是近,孟茴的耳朵清晰听见“漂亮”这两个字,嘴角不经意间上扬。 “我妈。”陆野回答。 对于在这里碰到孟茴,陆野有些没想到。 司月月听到答案后,马上胆战心惊,随即立刻打招呼:“阿姨好!” 不怕遇见谁,就怕遇见家长,至少对司月月来说是这样的。 “你好啊。”孟茴看向了眼前这个小女孩,和蔼一笑,“你是小野的朋友吗?” “阿姨,我是陆野的同学,我叫司月月。” 话说完后,司月月左看看右看看,她觉得自己要撤退。 她轻触陆野的衣服,“你妈妈来了,我就先去站台等车了,我们明天学校见。” 司月月想去拿自己的书,陆野微微侧身,她没拿到。 “妈,我先送我同学去车站。”陆野说。 司月月:……其实,我一个人也可以。 她转回身看向阿姨,面容带笑,挥动小手摇了摇,“阿姨,我去车站等车,先走了,拜拜。” 书还是被陆野拿着,一路拎到了车站,到达地点后司月月说:“谢谢你了。” 陆野“嗯”了一声还在她旁边站着。 “你要不先回去?”司月月小心翼翼地问。 “不了,等你上车我再走。” “可是你妈妈还在那里等你呢。”司月月手指了指方向,示意陆野那里有人在等着他。 “嗯,我知道。”陆野说。 司月月:“……”那好吧,随他了。 等了有六七分钟这样,公交车到了,司月月在上车前对陆野摆了摆手,说明天学校见。 见公交车离开后,陆野往回走。 拎着一路的资料书,手上有了不浅的印痕,在刚刚的几分钟未拿里,陆野左手上的印痕慢慢淡去了。 “那个女孩真不错,阳光开朗且明媚,一看就性格很好。”孟茴说。 陆野肯定地说:“嗯。” 孟茴又说:“很少见到你对谁有特别的热心,司月月在你的心里恐怕不单单是朋友关系吧。” 陆野没有回答。 “你们之间还只是朋友关系吗?”孟茴此刻八卦心起。 哈哈哈,儿子的八卦我也是终于可以吃了! “我和她,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陆野别别扭扭地说着。 孟茴看见自家儿子罕见的有这副别扭样,捂嘴笑道:“好好好,单纯的朋友关系,不过我看司月月那个小女孩对你是真的单纯朋友关系。” 陆野别别扭扭地扭头看向偷笑的老妈,想说什么,又傲娇的将头给转回去。 孟茴没再继续打趣他了,神色突然变得正经起来,“我向公司提交申请,会在临江待上四五六个月这样。” 她本可以晋升为部门一把手的机会放弃了,让给了和她同期竞争的老对手,选择了去旗下分公司。 “我反思了我自己,似乎是真的把对家里人陪伴的时间都给挪到了工作上。” 陆野不言语。 他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为了晋升准备了很久。”良久后,陆野说。 “是准备的好久了,但我只有一个父亲,一个儿子,没有什么可以比你们更珍贵。”孟茴回答。 外公在病房里,现在是形容枯槁,浑身上下,没有红光满面,只有憔悴不堪。 孟茴的出现,孟贺来脸上露出了罕见的笑容。 是夜,陆野出去买了夜宵,病房内只有两个人。 一盏微弱的灯在亮着,给他们身上留下阴影。 听说过回光返照吗?人在濒死之前身体会奇迹般的出现好转之象。 “小茴,你再看看,遗嘱上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孟贺来苍老的声音传来,在病房里轻轻地响着。 陆野去便利店买好后,在回病房的路上,抬头看了看天空。 黑夜如幕,只有几颗星星在闪烁着,其光芒黯淡。 陆野站在门前,低下眸子。 放在门把上的手只要稍一拧,门就开了,他却把手拿走。 生死应该看淡,可是有亲情的羁绊。 他背靠着墙,看着眼前的白,叹了叹口气,向旁边的地方走去。 十分钟后,陆野回来了,他强装镇定,将饭盒打开。 “妈,你先吃饭,我来照顾外公。” 刚刚,他看见了孟茴颤抖的背影。 晚上十点时,他在qq上发了消息,发了很长的一段文字,发出后有一分钟这样,就在要撤回时谈话框里有了消息。 司月月回他了,也回了很长的一段文字。 如孟茴所说,陆野对司月月确确实实是有不一样的感觉。 对于一些很难说出口的话,他可以毫无顾虑地在司月月面前吐露。 难道真的是对她动心了?在陆野试图寻找答案时,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司月月的一颦一笑。 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只知道她一出现,整个世界就明亮生动起来。 他们聊了有好长时间,在这过程里,聊的事情有很多。 司月月的爷爷奶奶在她很早的时候就去世了,至于外公外婆,她的妈妈是远嫁,能见到他们的次数很少。 除了这个伤感问题之外,他们还聊到了童年的回忆。 两个人互相交换着童年,分享着曾经的快乐。 儿时的他们,都很皮,陆野上树下河,司月月,也亦是。 最后,司月月以发明天见结束。 第139章 他的外公去世了 第二天的上午,孟茴办理了出院的手续,他们回了老家。 孟贺来说医院太闷了,空气不新鲜,想回家呼吸新鲜空气。 如果搁以往,孟茴是不允许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他真的是没多少时间了。 下午阳光正好,微风不燥,孟茴用轮椅推着孟贺来去外面走走,陆野则在一边陪同着。 陆野在上午时给司念发了消息,他说他今天请假了,暂时不回学校。 清明节是要下雨的,在很小的时候是以为老天也有亲人要哀悼,情难自禁便掉了眼泪,长大学了地理知识后,知道这是冷暖风相遇,属于自然科学现象。 在上学的那天,天在上午时是阳光四射,下午就变的阴沉起来,等到晚上时便下起了雨。 孟家的老宅,一副颓废。 在去年时,陆野为了更好照顾孟贺来,让他和自己住一起,此后老宅便是空着了。 过年应该回来给它贴红对联的,可那期间里孟贺来昏厥在医院,老宅便一直没有人去过问。 在这期间里,孟茴联系了房产中介。 陆野起初是不同意的,最后是答应了。 老宅子的回忆,只属于孟贺来一个人,他走了,回忆便也消失,老宅子就没有必须存在的价值。 殡仪馆内,出现的人形形色色,他们穿着黑衣前来悼念孟老前辈。 孟贺来虽在教育的行业里退休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其影响力是未曾减弱的。 孟贺来的至亲只留下两位,一位女儿,一位外孙,他们在殡仪馆里,忙的脚不沾地。 夜深人静,喧闹声消失,堂中央,摆放着逝者的黑白照片。 “妈,你先去休息吧。”陆野的眼睛里,尽是疲惫。 孟茴想扯出一个没事的微笑,却如泄气的皮球,她扶着桌子,佝偻着背,缓缓地站起来,然后说:“没,没事,我。” “小野,你去买一下饭吧。” 孟茴说出这句话时,嘴唇是颤抖的。 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所以在已知的时间里应该好好把握。 孟茴坐在地上,回想着过去,她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医生说他是熬不过这个春天,可不是代表他只能度过这个初春时节。 明明在几天前,他有好转的迹象了。 自欺欺人,这四个字,不论是哪个年龄段的人,都逃脱不过。 有些时候,是真羡慕司月月,她有着我无法企及的豁然。陆野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她。 她有很强的生命力,似乎只要和她在一起,就会元气满满。 今天的司月月,却蔫了吧唧,没精打采的。 杜昭昭戳戳她:“怎么了?” 司月月:“陆野怎么还没回来?” 一天过去了,陆野还是没有返校。 杜昭昭和杨辰翊没想太多,说陆野也许生病了或家里事情繁忙。 他回到学校是请假的第五天,面容消瘦了,眼底下是一片疲惫之色。 老宅子在处理完孟贺来的葬礼后,收拾一下,联系了中介,转让了。 他是在星期六时回来的,欠缺了好多的课程,司月月替他记着。 陆野的知识储备量若是按照当前的教学进度,是没有一丝妨碍,他少了几天课程不会对他产生过多的影响。 司月月将书翻了翻,过了一小会儿将书合上,她说:“在学习上你似乎不需要我给你补课,要不我们直接跳过,说最近的学校规划吧。” 陆野点了点头。 司月月坐的位置是杨辰翊的,此刻的他,在外面和人聊着天。 四月份,没有娱乐活动,只有考试,还是两场考试。 中旬这样,会有一场月考,四月末时,是一场期中考试。 “再过几天就要考试了,你慌吗?”司月月问。 “我有什么好慌的。” “那,这次考试你打算怎么对待?”司月月还是问。 “就,该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 “控分?” “为什么会这样想?” “控分这件事我做不出来,但你可以,保不齐你觉得又无聊了,然后就考个六十六,七十七。” “放心,我不会再瞎胡来了。”陆野说。 “这次不会,你该不会是留着期中考试再随意对待考试吧。”司月月有这个怀疑,实属正常。 陆野:“以后都不会了。” 对于陆野的坦白,司月月有些愣。 “你,顿悟了?”司月月说,“看来这五天没来,你是在蜕变。” “这几天你发生了什么事要请那么长时间的假,是生病了吗?”她试图自己的语气是平平常常,不带有刻意。 陆野捏着书本的手微微用力,从而泛白,他视线低着,无人能探查到他的神情。 “你外公的身体应该还ok吧。” 司月月的这句话给陆野闷头一击,他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松动,随后缓缓地抬起了头 浑浊的眼睛带着血丝,他勉强扯起一个嘴角翕动着:“外公去世了。” “啊?我!”司月月沉默了。 如果没有对陆野的过去有稍稍的了解,司月月是绝不会有这种心情的。 此刻,她的心很沉重。 那天晚上的夜聊,陆野说他外公的身体有了好转的气色,我没想到的是“回光返照”。 司月月快速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在袋子里掏出糖,然后折回陆野这里,“我不知道该要说什么,这个给你吧。” 司月月的手掌上,是大白兔奶糖。 陆野颔了颔首,说:“谢谢。” 司月月和他大概说了些最近的学习任务,就回去了,陆野盯着桌上的大白兔奶糖,他转头看了看窗外。 其实,他知道那是“回光返照”的现象,也早就有心里预备他要离开,只是当事情真正发生时心里还是很难受。 六亲缘浅的意思是与亲戚的缘分很浅,和他们没有更多的交集,但不是说亲戚不存在,到我这里,是亲人真的不存在。 我还没长大,怎么在这世界上的亲人就屈指可数了? 陆野捏起一块奶糖,拆开包装,将其放进嘴里。 糖很甜。 外面的太阳虽是微弱,但也是太阳,有着阳光。 四月份了,光秃秃的树枝终于出现了嫩绿。 第140章 你与其向它许愿,还不如向我许愿 杜昭昭和杨辰翊比司月月先知道了陆野请假的原因,但不是从陆野这边知道的。 姜甜甜家与陆野家交情深,她和她父亲出席了他外公的葬礼。 司月月问时比较早,那时,他们还没向姜甜甜问请假原因,后来知晓后,她也没再问。 这件事或多或少是带着点沉重色彩的,大家不约而同的跳过这个话题,但司月月没有。 晚自习第二节课下课,暮色覆盖了整个天空,苍穹上,星子闪烁。 今夜无月,星星闪闪,司月月特地把陆野叫了出去。 “什么事?”陆野问。 司月月叫他出去时,神神秘秘的,他不知晓她到底要搞什么,问了后她说到达地点就能知晓。 操场离教学楼还是有些距离的,要好段时间才能到。 他们到了操场上,陆野环顾一圈,还是不理解司月月的意思,就在要去问时,她说话。 “抬头,看天空。” 她的声音轻轻的,也软软的,像羽毛一样在他心头上拂过。 天空没什么多大的新奇,就是黑色的背景点缀着黄色,然而,现在却不一样了。 陆野对星空曾痴迷过,后来发现那是一种虚无缥缈,不可触及的似有若无,便从满心的期待与希冀变成了冷淡。 若不是司月月,陆野大概是不会重新捡起对星空的注视。 “我特地观察了下,今天的星星比往常的都亮,陆野,你喜欢吗?”司月月的眼睛亮亮的,话音是充满活力。 她手指着天空中不同的星星组成的景色,为其详细解释,最后落脚在北斗星上。 “北斗七星从斗身最前端开始,到斗柄的末尾,按顺序依次命名为大熊座a、大熊座β、大熊座γ、大熊座δ、大熊座e、大熊座ζ、大熊座η,古时汉族天文学家分别把它们称作: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其中,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组成为斗身,古曰“魁”;玉衡、开阳、摇光组成为斗柄,古曰“杓”。” “在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北斗七星是天地秩序的制定者,春生、夏长、秋收、冬藏都是随北斗指向而来临的。” “网上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我想你的亲人们也是,陆野,他们会一直陪伴着你。” 司月月安慰人的话术是普遍的,就好比如有人哭了,另一个人立马递上纸巾。套路虽是相同,但所表达的情感却是独一份。 她是她,也只是她,从不是谁的投影。 司月月一直是这样的人,待人接物都不带着一丝杂念,总以最纯粹的心去靠近。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突然间想起网上的话术,就照做,然后拉着你去看夜晚的天空,你不说我也觉得有些土,就像是用烂了的梗,但今晚的夜空真的很漂亮,陆野,你可不准,”司月月的“嫌弃”二字还没说出口,陆野就先开口了。 “司月月,谢谢了。”他说。 他抬头看向天空,正如司月月所说,今晚的星空很漂亮。 司月月转身看陆野的神情,见他抬头看着天空,内心了然,将自己的视线也投放于远处。 “你对天文很了解?”陆野望着夜空,若有所思地问。 上次在天文馆里,他见她两眼放光,然后“咔咔咔”一顿拍照,还作了笔记。 司月月应该是喜欢天文的,并且对其很感兴趣。 司月月说:“我只是了解一丢丢。” “可你能对北斗星系详细介绍。” “那些内容是我曾经百度上搜的,然后记在本子上,看的多了便记住,可我除了北斗星系稍稍了解一点,其余的几乎是一片空白。” 司月月向来是坦诚,是什么样的实力就怎么去说。 “真的,我对天文了解的只是皮毛。” 星空美丽,操场上风过人心,抚平了心中的烦躁。 司月月沉浸于夜空里,陆野是在看着她。 “陆野,我们所处的是地月系,而这地月系又囊括在太阳系里,宇宙巨大,我们人肉眼可见的却只是一隅……” “黑洞吞噬,连光速都不能幸免,有时我在想,这个世界上是否真的会有时空穿越,还有平行空间。” “薛定谔的猫定律,是一个关于量子理论的一个思想实验,你说,另一个时空里的人和这个世界里的是同步进行还是各自做着人生选择?” 司月月一连抛出了几个感慨,当然,她只是有感而发。 这个世界上,高山流水是罕见的,然而司月月遇见了。 陆野对她所提出的每个小疑惑都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最后,他手指向远处的那群星星。 “那里是仙女座星系,是一个拥有巨大的盘状结构的旋涡星系,梅西耶星表编号为m31,星云星团新总表编号为ngc224,直径22万光年,距离地球有254万光年,是银河系最近的大星系。” “仙女星系和银河系同处于本星系群,直径至少是银河系的1.6倍。仙女星系是本星系群中最大的星系,正以每秒300公里的速度朝向银河系运动,在30亿-40亿年后可能会撞上银河系······” 陆野娓娓道来。 司月月眨巴着眼睛看向陆野,眼神里是惊奇和难以言说的莫名情愫。 突地,天上的闪烁星辰比不上眼前这个人了。 严格点来讲,司月月不是颜控主义者,她是绝对的智性恋,不喜欢徒有其表的酒囊饭袋。 “陆野,你居然也对天文有兴趣!”司月月十分惊讶。 在学校,课间时间有限,他们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向教学区走去。 “陆野,你喜欢极光吗?” “你喜欢?” “嗯,我觉得极光的颜色很好看,很炫目,也很治愈,”说到这里时,她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狡黠一笑:“你知道吗?在北欧中,见到极光的人是上帝眷顾的幸运儿,尤其是情侣,若是在极光下许愿,他们就会永远不分开。” 陆野却是说:“就一磁暴现象,还给它赋予意义了。” 他的话很糙,理却不糙。 极光的出现不是上帝降下好运,只是一个单纯的自然现象:当太阳风中的带电粒子撞击地球的大气时,它们会激发气体中的原子和分子,从而使其产生绚丽的色彩。 “你这个人还有没有诗意了。”司月月追在陆野身后。 陆野嘴角微微上扬,“极光和流星雨,以及彩虹,就一单纯自然现象,你要对他许愿,还不如对我许愿呢。” “哈,这么说你比极光、流星雨、彩虹还要更灵验喽?” 陆野说:“你可以试试。” 司月月的步伐小,陆野便放慢了速度,两个人的距离就这样拉近了。 “行,我想我成绩能提高,数学不要拖我的后腿!”司月月歪头看向了陆野。 第141章 抱住她 他们的身后,有一男一女。 任言初和贝莱在操场上时就看见了陆野和司月月在一起聊着什么。 见他们走了,任言初也跟着走。 贝莱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前面和旁边,她若有所思地说:“我早就觉得她和陆野的关系不简单了,没想到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任言初说:“没有的事别瞎说。”语气冷淡,不带丝毫感情。 “本来就是嘛,言初,你见谁孤男寡女会在操场上看星星。”贝莱假意地说。 这不试探还好,一试探,贝莱的心就如翻江倒海般鼓腾着。 任言初的表情给出了他最真实的答案,他对司月月有别样的感情,那种感情绝不是他口中说的“稍感兴趣”。 贝莱狠掐自己的手让自己保持镇定。 任言初绝不会为了一个屡次三番惹到自己的人再三退让,可是他对司月月这样做了。 司月月,你的手段可真厉害,能让陆野和任言初都对你有心思,看来,之前是我小看你了。 在任言初未看到的一刻,贝莱露出了她的真实一面。 谁都不可以惦念任言初,他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任言初像个偷窥者,跟在其身后,他不相信他们之间真的是那种关系。 司月月这个蠢女人,她配不上陆野! 脑海里的想法是这样,心里的想法却是司月月身边不可以出现比他还要关系更为亲近的异性。 陆野对她,想法不单纯,任言初能看的出来,但司月月这个情感笨蛋,什么端倪都看不出,只把他当好朋友。 其实,这样挺好的。 这个心里想法的出现时,任言初打了个寒战。 真是极其的离谱,我是入魔了吗? 我居然会产生这种想法,司月月她有什么样的心思,她和陆野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应该是与我没半毛钱关系才对。 越想撇清,余光里却越是落在司月月的身上。 当他看到她和陆野举动亲密时,那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就如浓雾般将他笼罩,然后他便在其身后观察着。 他就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偷窥者。 老师安排的学习互助小组,任言初有意而为加入杨辰翊所在的组,只因那里有司月月。 当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奇怪想法后,只想将其给切断。 她太普通了,普通到放在大街里就会找不到身影的程度。 身高不过关,体态不匀称,身材比例也一般,打扮的就是普通高中生该有的模样,私服是幼稚。 还有,她的审美是真堪忧,居然会带着那副土了不能再土的眼镜。 这样的人,我不可能放在心上。 任言初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吗?不会的,所以他会强迫自己要忽略、忽视司月月。 心随意动,他的行为和他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做不到往前一步向她靠近,任言初只好像一个见不得光的偷窥者在背后默默关注。 那么司月月的态度呢? 任言初帮助她后,她下定决心要对他改观,事实上,她做到了。 不过,司月月把任言初就只当作普通同学来对待。 互助小组到现在,已经散的七七八八了。 四月份,新的一轮板报开始了。 司月月跟老师打申请,免去体育课,留在教室里画黑板报。 陪她一同留在教室里的人有袁诵和杜昭昭。 司月月是真没想到袁诵在画画上有两把刷子,为了自己的事,也为了杜昭昭,她拜托袁诵来帮忙。 后黑板已经被值日生给擦的干干净净了,在上午时,板报的底稿已经完成,这节课他们的主体目标是为其“精修”。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他们吭哧吭哧“”地画着画,写着字,忙碌到体育课结束。 教室里由三两个人变的多了,司月月站在凳子上,在给自己的画上色。 黑板报已经画的差不多了,就差那一角的上色,司月月捏着黄色的和绿色的粉笔在涂画着。 教室里人变多,声音此起彼伏,司月月自顾地画着,神情专注。 “还在画呢?”后门出现了一个人,他站在光下。 “嗯。”司月月歪了歪头,停顿下粉笔回答他。 陆野说:“画的不错,还挺有意境感的。” 他走进了教室,与司月月的距离在不断地拉近。 后面的人,走过来,走过去,难免会蹭到她。 “那当然了,这可是我画的!”司月月本来是正对着黑板,为了和陆野说话,转移了身子,也就在这时,放松了心。 她话说完后将其身转正,然后伸直手臂给顶端的一角填色。 任言初是从前门走进的,此时走到了后面的位置。 司月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平衡性失调了,整个人往后仰。 她着急忙慌的试图把自己给“挪正”,努力往前倾,但没多大效果,当下之间,她想往旁边跳。 后仰着摔到地上,想都不用想会比从旁边一侧摔落会更疼。 司月月下意识地闭上双眼,等待着自己摔在地上。 三秒后,她所感受到的是一双有力的臂膀。 陆野出现的及时,在她要倒下的时刻搂住了她。 司月月睁开眼,看见的是一双手臂,她的视线由下到上,看见了与自己近在咫尺的脸容。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连眨都不带眨地盯着陆野的眼睛,脑海里什么想法都没有,全是空白,唯有心在无规律地“砰砰砰”乱跳着。 是他的心跳声吗?不对,是我的,它的声音好急促,跳的好剧烈。 司月月在抬头看见陆野时,切身体会到了电视剧中那种夸张的描写:明明周围有许多人,他们却虚化成模糊的影子,我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他一人,而且,时间似乎静止了。 杜昭昭见司月月要倒下时,两眼瞳孔变大,直接倒抽了一口冷气,就在以为她要摔在地上时,野哥出现了。 “野哥,幸亏你出现的及时!”杜昭昭向她们走近,万分感慨着。 两个人的专属空间在杜昭昭的一声下从虚幻拉到了现实。 第142章 时间线拉长,暖色出现 他们互相望着彼此,不约而同的先看对方的脸,然后一起视线下移,见彼此的动作有些过分的亲密,立刻各退了一步。 陆野干咳了一声,目光不自然的乱看着,“你还好吧?” “还,还好。”司月月低下了头,她也在四处乱瞟。 在他们三步外,任言初看着刚刚的一幕,他已经迈开步伐,见陆野来了,他停止了所有的动作,抿唇不言。 杜昭昭没有发现这种怪异,她只觉得是朋友间的互相帮助,确认了司月月无碍后就又离开。 杨辰翊看到后面的场景他想要往前走时,注意到了任言初的怪异,他停住了脚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看不出来你也热心的,不过没关系,野哥扶住了司月月,她没事的。” 任言初“嗯”一声以示回答。 “嗨,你说,司月月是怎么从凳子上摔下来的的,她都那么大的人了,居然还站不稳。”杨辰翊带着趣味去说。 任言初没给出回答,只是灼灼地看着前方。 他在看陆野和司月月。 杜昭昭走后,空间再次只剩下她和陆野两人,司月月的脸上浮现了红晕。 “那,我,”陆野在说话时司月月也开口了。 她说:“谢谢你了。” 声音很轻,却足够让彼此听见。 在陆野要再度开口说话时,司月月又抢先了一步,她说:“我先回自己的位置了。” 她将凳子用纸巾擦好后给放回原位置,然后手忙脚乱地拿走粉笔和板擦。 司月月的草稿本在陆野的桌子上,他回到自己的位置后看见了熟悉的字迹,抬头看着前方那个小身影,嘴角间不经意时勾起了一抹笑 眼看着离六月份越来越近,他们的心也莫名地变得烦躁了。 高考,十八岁,成年,这是一个划阶段的飞跃,未来要从事什么,想要成为什么,梦想是什么等再次被提及。 杨辰翊先给出了答案,他说:“我学习不好,光凭文化分的成绩考大学是没戏,所以,我要当体育生,走个捷径。” “至于未来?我走一步看一步,不过现在谈未来是不是有点早啊,我们连高中都还没毕业。” 袁诵给的答案是这样:“考上大学,为人民服务。” 他说出这番话我们是不意外的,他曾说过他想要为人民做一些实质性的事情。 但是具体的原因我们不知,可杜昭昭知道。 袁诵曾对杜昭昭说过他曾经的一段事:他有一个很好很好的朋友,死后过了好久才得到法律的公正,当下他决定,他要做能伸张正义的人。 那个朋友,杜昭昭曾偶然看过他的照片,那是一张群体照片,五个少年面朝着大海,那里有陆野的身影。 袁诵对她说过他和陆野在很早很早就认识,中间因为一些事情产生了隔阂,好在误会解除了。 杜昭昭说:“我没特别的想法,就爱和小朋友在一起玩,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以后能当一个老师,当我心目中该有的模样的老师,她一定要做到公平公正,给每位同学给予鼓励和关怀,不无端猜忌和怀疑以及质疑,不带有色眼镜去看待学生,不以成绩论学生好坏,不恶意对学生打击或冷嘲热讽。” 任言初给的答案是囫囵吞枣,最后他摇了摇头,未作答。 他不知道未来要该干什么。 陆野也是回复的模棱两可,说的就好像没说一般。 司月月则是大谈特谈了,她说她有许多梦想,也有着许多职业想尝试。 摄影师,用镜头记录下美好事件,亦或者是茶艺师,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小茶馆,在茶香弥弥中听风吹雨落。 她还想着开书店,花店,她也想当有名的小说家,然后自己的小说被翻拍,应邀成为编剧,参与剧情创作,如果是顺着这条思路发展,司月月还想着要给自己的小说作词作曲,至于演唱,那还是交给专门的人去做。 司月月对自己的嗓音不自信。 她说完一堆后补了这样的一句话:“开玩笑的,我才没那么不切实际。” 她说:“我想成为律师,想要用法律扞卫公平正义。” 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是想成为一名设计师的,理由是爱画画,爱创造,外加之“设计师”这个名号听起来很酷,很拉风。 等她到中学后,一档职业类的综艺改变了她的想法。 于司月月而言,没有什么能比“公平公正”这四个字更有吸引力了。 姜甜甜的梦想很简单,她要成为优秀的导演,叶晓琪她说她想远走高飞,飞的越远越好。 少女的心事难以捉摸,春天已深,冬日的寒气已经褪去,时间线拉长,暖色出现。 杜昭昭对袁诵的心思,所有人都知晓。 司月月和杜昭昭经常在一起,尤其是月考后的换位置,她们成为了同桌。 为了撮合杜昭昭的小心思,司月月对袁诵说:“这次的换位置我们就不做同桌了,毕竟男女生在一起不太好。” 陆野也过来打配合:“我们之间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联系,这次你和我做同桌。” 杜昭昭两眼感激:真不愧是我朋友!好感动! 司月月对杜昭昭说过这样的话:“你的位置离袁诵太远了,这样吧,下次考试的换位置,我让袁诵坐我后面,你坐我旁边。” 杜昭昭是有顾虑的:“可前面位置很抢手,按我成绩抢不到。” 司月月:“没关系,我替你占位置。” 杜昭昭:“万一他要是不坐你后面呢?” 这个问题是好问题,幸好有陆野出来斡旋。 但陆野醉翁之意不在酒。 位置换好后,杜昭昭看自己的斜后方就是袁诵,内心喜滋滋,陆野看着斜前方的某人,内心有些小喜花。 司月月呢,对位置的更换是没有多大的感情起伏。 她就一心想着一直坐自己的位置,不用费力气去搬桌,可待看到陆野时内心忍不住波澜了。 他之前说要坐的离我近一点时,我以为是在开玩笑。 杜昭昭曾对我说这样的话:“野哥对你好像真的很特别。” 起初的起初,至少说是在上学期时,我是没有感触的,内心里只认为是单纯朋友的接触,一段时间下来,我不得不承认,我要开始怀疑这段关系的“纯洁性”了。 但是,我的怀疑很快就打消。 第143章 扼杀一切阻止你学习的花花心思 我不清楚陆野是怎么想的,我的内心是绝不允许自己对他产生奇奇怪怪的想法。 我有喜欢的人了,他叫苏裴,虽然只是我的单相思,不过无碍。 时间会冲淡一切,终有一天,我会对他释怀。 在此过程里,我坚信我的眼睛不会盛下其他人。 我对陆野想法单纯,只把他当朋友,他应该也是这样想我,而且他也说过他的喜欢类型,那个要求,和我完全没关系,除了性别相同。 这么一想,司月月就不把杜昭昭的话放在心上了,还像往常一样和陆野交流。 而杜昭昭呢?她这几天有些心神不宁。 上次的月考,杜昭昭在学习上取得显着的进步,除了老师和家人的夸奖之外,还有袁诵的表扬。 袁诵给她准备了她之前期待已久的乐高模型。 那是旋转木马,但杜昭昭总是拼不好,只好将这份喜欢一再搁置,可是,袁诵将其愿望“提现”了。 杜昭昭真不想“肖想”袁诵,她觉得他们之间做个朋友就行,可他真的太太太太好了,好到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心。 心里想,行动做,杜昭昭不是含含糊糊的性子,她决定在四月十九号袁诵生日的那天,将心中的这份情谊宣之于口:我喜欢你。 杜昭昭想勇敢一次,借着他的生日表达自己的心意,在此时间里,她要准备一个独一无二的礼物。 思前想后,杜昭昭决定叠星星了,她要叠一千三百一十四个。 司月月是不想质疑的,只是眼看着马上就到他的生日,而这位又不会叠星星,她不相信杜昭昭能在短短的五天里完成任务。 事实上,杜昭昭明白自己的能力,她当机立断,将星星的数量变成五百二十个。 “一千三百一十四”的寓意是一生一世,“五百二十”的寓意是我爱你,杜昭昭要用一个漂亮的玻璃罐将星星收集好,还要扎一个蝴蝶结,最后写情书,并用信封装好。 时间紧,任务重,杜昭昭让司月月帮忙,谁料司月月叠星星的技术比她还菜。 司月月讪讪地说:“我叠纸技术其实还不错,不信我叠千纸鹤给你看。” 她三下五除二,叠下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千纸鹤,杜昭昭审核过关,但,面挂愁色。 “表白就没见过有人送千纸鹤的,所以,司月月,拜托拜托,帮帮忙。” 那时,时间仅剩三天了。 司月月说:“好的!” 上课时间,司月月走个神,悄咪咪地叠着星星,这一举动被陆野抓到,他仗着自己腿长,抵了抵司月月的椅子,示意她认真听课。 有后面这尊大佛监督,司月月乖乖听话,因为“斗争”失败。 “你干嘛管我叠星星啊,那老陈上课就很无聊,我就听不进去,横竖都是熬时间下课,我叠个星星会怎么样?”司月月气鼓鼓地为自己说理。 陆野说:“你之前许愿,想成绩提高,不想数学拖你后腿,我答应了,所以我必须要扼杀一切阻拦你成绩提高的花花心思。” 陆野知道女生叠星星是什么意思,但不知道司月月是为了帮杜昭昭。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之际,杜昭昭从中斡和:“那个,都别生气,野哥,你不要怪月月,是我想叠星星对袁诵表白,但一个人完不成,只好让她帮帮我,月月,野哥也是为了你好,他关心你的成绩,你就别生他的气了,星星我就一个人搞定就好,没事的。” 此时,距离袁诵的生日还有一天。 杜昭昭的这一番解释,陆野立马放缓了神情,他不自然的说:“司月月,你是为了杜昭昭才叠星星的。” “不然呢?你难不成是以为我要表白哪个男生?”司月月说。 “我,我没有,我只是。”陆野一时间语塞。 她叠星星缓慢,四五分钟这样,才只叠好一个,那个所耗时间巨长的星星模样,还一点也不标致。 司月月叠的星星,一角大,一角小,她花两分钟叠好后,剩余时间全拿来捏星星的棱角。 课间,教室声音大大小小。 袁诵去老师办公室了,此时,司月月与杜昭昭的后排只有陆野一人。 “那,你们星星叠多少了?”陆野问。 杜昭昭说:“三百二十七个,叠星星,好难!” 杜昭昭自认自己是五大三粗,在叠星星这件细致活上,是真倒了个大跟头。 司月月呢,和她的实力不分上下,甚至还欠缺。 杜昭昭再怎么不擅长,好歹一两分钟就能叠好,再不济也就三分钟,绝不会像司月月那般费劲,为此,她还打趣她。 “月月,你以后要是遇见喜欢的男生,并想表白了,可得要愁着你了。” 司月月不依:“我叠星星的能力不行,但我叠千纸鹤分分钟钟。” 杜昭昭:“你见过谁表白用千纸鹤啊。” 司月月:“表白怎么不能用千纸鹤了。” 杜昭昭:“松鹤延年,鹤这个动物,那是祝寿用的。” 司月月:“你不是正好在他生日上送的吗?问题不大。” 杜昭昭扶额:“可袁诵没到七老八十的年纪。” …… 司月月长叹一口气,最后说:“我与爱情看来无缘啊~” 杜昭昭拍肩鼓励:“没事,你可以为爱学习。” 司月月:“那还是算了,我才不要勉强自己呢。” 杜昭昭颇以过来人的口吻说:“等你遇到你真正心动的人,你会不由自主去做。” 司月月听了这话,脑海里想起一个人,是苏裴,她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太可能。 我是喜欢他,但叠星星我就不行,不行的事我才不会为了谁就去做。 课桌上,有两小摞星星,一摞看起来像模像样,一摞远看还行,近看牵强。 陆野捏起那个近看牵强的星星,看向了司月月,“这是你叠的?” 司月月:人贵有自知之明,但我偏偏就在陆野面前脸皮厚。 “怎么样?还不错吧?” “嗯,远看还行,近看不能说是好,完全就是牵强。”陆野不客气地说。 第144章 杜昭昭的精心准备 杜昭昭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俩的互动:什么时候月月对野哥有许愿学习的事? 这么一想,她发现了端倪:野哥他是在“假公济私”! 刚开始以为他是知道我喜欢袁诵,然后有意撮合我们走近,现在看来,他只是为了离月月近一点。 月月是杜昭昭对其的昵称,她觉得单叫司月月三字是干巴巴的,不亲近。 “哈,你居然嫌弃我?!要不你叠一个给我看看。”司月月怀抱着信心,她觉得像陆野这种大男孩,对叠纸一定不擅长。 接下来的发展,让司月月大跌眼镜。 陆野在很短的时间里叠出了一个漂漂亮亮的星星。 司月月愿赌服输,她竖起大拇指,对陆野说:“你赢了。” “陆野,你怎么会叠星星啊?”她问。 星星叠好后,陆野将其放在桌面上,说:“朋友教的。” 司月月:“男的?” 陆野:“女的。” 他学会叠星星,是一场打赌失败的履约,当时输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郁星河。 陆野和郁星河都不会叠星星,但唐云朵会,于是乎她手把手教他们。 郁星河与唐云朵是他在初中时就结识的朋友,那时他们都在云海市上学,现在,也依旧在同一个地方上学,只是学校不一样。 唐云朵本该是继续留在本地读高中的,按照家里计划,该走什么路就走什么路,但因为陆野,她毅然决然来到了临江。 郁星河回到临江和陆野的原因相似,都是为了照顾长辈,只不过一个是爷爷,另一个是外公。 除此之外,他们还有其他的相同点:都幼时丧父,都是父母一半在云海市,一半在临江市,不过最能引起共鸣的应该是经常性的在求学阶段因母亲工作性质的缘故,换学校。 司月月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余音还未结束,陆野便开口:“别多想,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他这句话说完,转身对杜昭昭说:“这摞星星我建议还是留下,毕竟是表白的礼物,不能含糊。” 陆野说这话时特地加重了“含糊”这个字音,还意有所指地看了司月月一眼。 司月月会让吗?不会。 她挽上杜昭昭的臂弯,摇来摇去地说:“你看他啊!” 俗话说的好,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杜昭昭看了一眼,陆野叠的星星完胜了司月月。 “呃,”杜昭昭不太好直接说,但懂者都懂。 陆野的嘴角浮现了明显的笑,语气还轻快着:“哎呀,没办法了,我叠的还不错。” 司月月垂头丧气,不做辩驳,因为差距是真的大。 她耷头耷脑地将自己好不容易叠好的一摞星星手捧着收回,面带歉色对杜昭昭说:“本来想给你添砖加瓦的,现在看来,似乎没帮上什么忙了。” 杜昭昭连忙摆手:“没事的,没事的,还有一天时间嘛,我实在不行课堂上利用一下,晚上回去时再加班去叠。” 一旁的陆野,见此情景,问了:“不加司月月的星星,你还差多少个?” 杜昭昭如实回答:“差二百八十一个。” 二百八十一个星星,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但若是对杜昭昭和司月月来说,肯定是吃力。 “剩下的交给我,你们安心听课,”陆野说到这里时,眼神停留在司月月的身上。 他伸出了一只手说:“给我。” 司月月的外号很多,有着“四眼妹”、“矮萝卜”等这些低俗的不能再低俗的,也有听起来还行的例如是杜昭昭他们叫的“月月”。 “可你说它不好看,它是残次品。”司月月还是耷拉着脑袋。 “没关系,你扔垃圾桶也是扔,还不如给我,”末了,陆野又来了句这样的话:“其实你叠的已经不错了,比我第一次叠的星星要好看许多。” “真的?”司月月有理由怀疑他是在说客套话。 陆野说:“真的,你再练练,说不准以后十秒一个星星,叠的比我还好看。” 司月月真的很好哄,就这三两句话,耷拉着的脑袋立刻抬起了,目光炯炯有神。 陆野看此,忍不住有些想笑,事实上,嘴角还真上扬了。 司月月不解:“你在笑什么?” “没,我,”他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嘴角了,连忙压制,见她把星星放在自己的掌上,随意地找了个话题立马扯开。 “你的星星归我了,期待着你下次给我星星时的蜕变。” 这句话,他说的尤其官方。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陆野“吭哧吭哧”地叠着星星,在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课后,所有星星,全部叠完。 杜昭昭收集完星星后,将其倒在玻璃罐子里,本来想要打个蝴蝶结,转身看看袁诵,就此作罢。 蝴蝶结可以为我打,但是要给袁诵的话,有些不伦不类了。 袁诵呢?看着前面不知道在忙活什么一整个晚自习都没有好好学习的杜某昭,脸色沉重。 这几天袁诵可以很明显的感受到杜昭昭的心思不在学习上, 以她现在的成绩,考到本科的分数线是十分艰难,更不消说是考上大学。 基础薄弱,那就从基本功抓起,可是她在玩。 说实在的,那一圈子里的男生,除了杨辰翊是个“傻大哈”,剩下的一个比一个精明。 陆野,任言初,袁诵他们绝不是那种爱多管闲事,给自己没事找事的。 他们拒绝在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 四月十九号,袁诵生日,杜昭昭满心期待,我们这群作为知晓她的计划的人,话语不言,留足神秘感。 姜甜甜在她要行动的前一晚,与杜昭昭说了一些话:“如果袁诵拒绝了你的心意,你怎么办?” 不难怪姜甜甜有认为这个表白成功的几率是微乎其微的想法,在这些时间里,她是真没看见袁诵对杜昭昭怎么特殊对待。 “嗯~”杜昭昭认真思考着,过了几秒后回答:“没事,我只想表明心意。” 见她这般,姜甜甜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明天悄然而至。 第145章 这,该怎么办嘞 杜昭昭在晚自习下课时行动了。 白天的时间里,到处都是人,杜昭昭有点小害羞。 杨辰翊是真情感大条,杜昭昭对袁诵的心思已经极其明显,他还是不懂,硬凑着杜昭昭,任言初无奈,替她支走了。 “不是,我们走那么快干嘛?我还有话没和杜昭昭说呢。”杨辰翊不解。 任言初捏着眉心,颇显的没办法,小声说:“人家要对袁诵表白,你看不出来?” 杨辰翊:“……”他回头看了看杜昭昭,又看着前方的姜甜甜她们,讪讪笑着,随后快步向前。 这时,后面只有杜昭昭和袁诵了。 杨辰翊走到前面后看着那些脸上挂着打笑的人,挠了挠头,然后说:“杜昭昭要表白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他们没说话,表情给出了答案。 “不是,怎没人告诉我啊!”杨辰翊抓狂了。 刚刚难怪杜昭昭的神色不自然,感情是我破坏了她的计划。 姜甜甜说:“谁知道你会这般迟钝,杨辰翊,你以后要是有女朋友了,估计得让人家气死,未免太直了。” 一旁的叶晓琪,捂嘴浅浅地笑着。 说真的,她还真没见过像杨辰翊这般心性纯正的人,虽然有些感情绝缘体。 他们不约而同得往后看了一眼,见他们俩在后面慢慢地走着,决定先撤了。 姜甜甜给杜昭昭发了消息,她说她先回去。 南城中学的走读生挺多的,此时街上尽是学生,三三两两,成群结队,也有独自前行的。 “袁诵,生日快乐啊。”杜昭昭酝酿了许久,将心里的话说出来。 袁诵对其是始料未及的,他“啊”了一声看向她。 杜昭昭双手忙乱着,她将自己的背包给拿到面前,拉开最大夹层的拉链,然后掏出玻璃罐,在掏出来的过程中,信封落在了地上。 信封是米黄色的,还贴着小熊的卡通贴,除此之外还画了一个彩虹。 嗯,幼儿园小孩的风格。 袁诵弯腰将其捡起,拾起时,他看到了信封的正面。 信封的正面,赫然入目的是“情书”两个大字,视线往下移,有一行粉色小字,那写的内容是“to:袁诵”。 袁诵的眼皮微跳,他假装什么事都没有看见,淡定地将信封递到杜昭昭的手上。 杜昭昭的脸已经红了,她露出罕见的羞赧,却没有自乱阵脚,按照自己心里准备了好久的彩排说:“袁诵,生日快乐,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你能喜欢。” 她双手奉上,面色诚恳,眼睛滴溜溜地看着袁诵:“我喜欢你,喜欢好久了!” 时间似乎静止了,彼此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心跳声。 杜昭昭其实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是会被拒绝的,但她想给自己一个交代。 如果袁诵拒绝她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对我而言能做成朋友,这个结果就已经很好。 她看着袁诵的眼睛,在等待着他的答案。 人就这样,明知结果却还抱着一丝期待。 袁诵的手停在半空,在她说出“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后,立马放下,脸色不似刚才的那般自然。 他说:“抱歉。” 两个字,囊括了许多的话,袁诵和杜昭昭静默着。 星星罐在杜昭昭的手上,里面一共有五百二十颗星星。 “被拒绝了嘞,怎么办?袁诵,我的礼物还没有送给你呢。”杜昭昭强扯出一抹微笑。 袁诵说:“不必了。” “那可不行,要有始有终,袁诵,这个是我送给你的礼物,”杜昭昭再次将玻璃罐双手奉上,“这份礼物是你的生日礼物加我的表白心意,刚刚你拒绝我了,但我们还是朋友,所以,这个礼物的含义只是单纯的朋友。” 袁诵还是没有伸手去接。 杜昭昭低头看了下玻璃罐,她笑了一下,“难怪你这么不愿去接受呢,它太花里胡哨了。” 话说完,杜昭昭将玻璃罐表面的装饰全部拆掉,正好旁边是垃圾桶,她顺手扔掉。 除此之外,她还打开了罐子,从里面拿走了七颗纸叠的星星,将其也放在了垃圾桶,然后把盖子盖好,再次对袁诵说:“五百二十颗星星我拿去了七颗,现在它是五百一十三颗,你可以接受它了。” “袁诵,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死缠烂打的,告白失败了我不会给你再添什么烦恼,但是,我们应该还可以做成朋友吧?” “抛开其他的事,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你就,就当做,”她说到这里时嗫嚅了。 杜昭昭背过身去,声音在不觉间变得低沉了,她打开自己的背包拉链,一边打开一边说,“抱歉啊,下次会给你准备你喜欢的生日礼物,今天这次,就算了。” 她准备将这个星星玻璃罐放进自己的背包里。 在她要进行最后一个动作时,一只手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袁诵说:“你说了是朋友,今天是我的生日,貌似没有把礼物送出去又再拿回去的说话吧。” 一条街上,此刻人影疏落了,路灯昏黄,拉长他们的背影。 杜昭昭笑了。 “朋友可是你说的。” “嗯,是朋友。” 袁诵租房的小区里,小小的空间挤满了人,他们在张罗着。 他们给袁诵准备了一份神秘的庆祝礼物,为不让他知晓,暗中准备着。 任言初的洁癖比较严重,杨辰翊的地方又人多眼杂,思前想后,他们决定在陆野的租房里为袁诵准备惊喜。 在杜昭昭路过要回自己的租房时,袁诵说:“你该拐弯了。” 她说:“我不用拐,我和你顺路。” 一切都按计划行事,在走到陆野的楼下时,杜昭昭停住了脚步。 “你怎么了?”他问。 “袁诵,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今晚我向你告白的事?”她说。 两人间隔三步远这样,杜昭昭说:“你知道的,他们都挺八卦,为了我们能心无芥蒂地当朋友,当有人问时,你就说我没给你送礼物。” 袁诵看着她,看着她的眼睛,神色极其不自然,感觉有好多好多的话要去说,最后却只说了一个“好”字。 第146章 司月月坏的不到位 陆野的租房里,有司月月的身影。 她是住校生,这点毋庸置疑,但可以请假出来。 司月月八百年舍不得请假的人请假了。 陆野一直以为她是乖乖好学生,现在看来,其实不然。 看着越乖,实则越叛逆,她居然“两边蒙骗”,关键还“蒙骗成功”了。 不过坏的不到位。 她这几天心情不好,始作俑者是任言初,严格点来讲是他那所谓的女朋友,贝莱,还有她的数学成绩。 另一个地方,任言初与司月月在交谈着。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你管我?”司月月呛回去。 “你不是住校生吗?” “请假不行?任言初,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副面孔的,你烦不烦啊?你不是挺讨厌黏人的吗?你现在在干嘛?还有我做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沉寂了几个月的安稳,就在司月月以为是尘埃落定时,贝莱搅了她的好梦。 无缘无故被针对,然后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最关键的是还给我乱扣帽子。 贝莱说:“司月月,你好手段,一边勾搭着陆野,另一边又吊着有女朋友的任言初,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是这般绿茶?!” 司月月能忍吗?不能,这是平白无故的污蔑! “你说我勾搭着陆野,怎么着?你是没有异性朋友吗?说上两句话就是勾搭和吊着,现在我和你说那么多,我是不是成为你妈了?” 平生有三大讨厌:1.辱骂亲人,2.质疑我人品,3.无辜泼脏水给我朋友身上。 司月月本来还是想像以前一样睁一只眼闭一睁眼的,哪料流言蜚语愈演愈烈,最后还造谣上陆野了。 实话实说,司月月对任言初是不关心的,他名声本就差,不差这一点两点,更何况彼此之间的关系也就一般般。 任言初在她的世界里只是一隅,可以忽略不计,但是陆野不行。 司月月得知这件事立马做了澄清,再三和那些人强调她与陆野只是朋友关系,不要听信那些假话,至于和任言初有关的事情,她说他想靠近那是他的事,与我无关。 有人说:“那你和任言初就真的什么都没有吗?” 这个话题,上个学期就出现过,这个学期还是出现,制造话题的还是同一个人,司月月是真的无语,她说:“你觉得呢?我是眼瞎才看上他!” 说这话时,任言初就在附近,司月月知晓,她再次重复一遍:“谁爱喜欢任言初就谁爱去,与我无关。” 有人起哄,将任言初推到话题里面,他们说:“嗨,你的魅力不行了嘛,人家居然是不喜欢你,那要是这样说的话,你和她经常走在一起是你单方面粘着她喽?” “看不出来啊任公子,口味变化的那么大!” 这些人,不踩一捧一会死吗?司月月真受不了了。 任言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沉稳的人此刻变得失控。 他走到司月月面前,脸色铁青:“你把话说清楚。” 司月月冷笑着:“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管好你女朋友,能谈就好好谈,不能谈就分,不要跟被害妄想症似的,认为所有女生都惦记你,任言初,我再说一遍,我不喜欢你,甚至是讨厌你。” 说到这里时,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是真的不明白我之前为什么要对你改观了,现在想来真是滑稽,可笑!” 小区灯光昏暗,司月月推开了任言初。 死缠烂打,太贱了! 在她寻路要走时,又被拦住。 任言初知道她现在只想逃,可有些话不说清楚不行,他没办法,只好单只手抵在墙上,切断她的路线,在她要往另一边走时,另一只手也抵在墙上。 “司月月,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她弯下了身,从他臂膀的下方走出去。 司月月转身回头看向任言初:“今天是袁诵生日,我不想煞风景,任言初,我们之间的事,以后再,哦不,我们就点到为止,麻烦你,高抬贵手,我就是一普通人,不要有事没事就拿我当你和贝莱y的一环!” 话说完,她“扑腾扑腾”地走了,任言初再追上去,他们又聊了一会,不过是不欢而散。 他看着她的背影,一种无名之火顿时燃起,碰巧,电话响了。 任言初看了拨号的人,他揉了揉眉头,语气不悦:“你到底对司月月做了什么?” 他长那么大,就没见过谁敢像她这样的人。 电话那边本来是温声细语的,听到这边的声音后她的语气变的急促起来,胸口上下起伏着,“你居然吼我对她做了什么,任言初,你和她之间是什么关系?朋友吗?她貌似从来都没有把你当过朋友,之前的几番客气只是因为欠着你人情,她想要还清罢了!” “还有,你女朋友是我,不是司月月,你不觉得你对她的关注有些越界了?” “任言初,在你眼里我到底是什么?” 贝莱在电话的那边,歇斯底里的说了许多。 任言初的脸阴沉着,和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果真是她。 “贝莱,我说过,女朋友只是一个称号,你不要对其强加很多不该有的想法,还有,你越界了。” 话说完,任言初挂断了电话。 在这场生日宴会里,是几人欢喜几人烦躁。 他们一一给袁诵送上生日礼物,而杜昭昭是在一旁静静地坐着。 她已经设想好了结果,可等真正发生时,心还是酸酸的。 杨辰翊对袁诵说:“我们的礼物都不如杜昭昭准备的细致,袁诵,你说是不是啊?” 杜昭昭的水杯刚放到嘴上,又放下了,神色躲闪着。 司月月和姜甜甜以及叶晓琪察觉到了怪异,叶晓琪离他近,轻轻地拽了杨辰翊的衣袖,示意跳过这个话题。 杨辰翊:这倒霉催的!!!!我可真该死啊!!! 场上一霎那安静了,袁诵打破这个氛围,他说:“还不错,挺有心的,昭昭给我画了个大饼,说等我下次生日时一并把这份礼物给补上,”话说到这里,他转身看了看杜昭昭,“对的吧?昭昭。” “嗯,这次的礼物我一不小心将其给弄碎,就给袁诵画了个大饼,说下次生日时给他补上。”杜昭昭抬头笑了笑。 本来是气氛有些严肃的,这下是轻松了。 一番庆祝,桌面上是一片狼藉。 他们分工合作,一起收拾。 第147章 小女生不合适在外边,尤其是网吧这种地方 期间里,他们问司月月怎么会在这里。 司月月身体微微抱恙,请假回家休息,但是没想到上午走,晚上就到学校了。 啊呸,没到学校,是在这里。 她和家里的人闹别扭,一气之下返回学校,到了学校门口后,又不想进去了。 不想学习,不想学习,不想学习! 这个时间段,是晚自习第一节课的时间,门口空旷无人,司月月在踌躇时,陆野出现了。 他从校外返回学校里。 “你不是回家休养身体的吗?怎么那么快就到学校了?”他问。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说话的时间,陆野没有勉强她说出理由。 他弹了弹司月月身后的帽子,“你不进学校,晚上打算在哪里睡?” “网吧!” “你去过网吧吗?身份证带了?”陆野带着笑意看向她。 两句话撂下,司月月耷拉着脑袋,她摇了摇头说没有。 之所以会说出“网吧”这样的字样,是看小说看电视剧看出来的。 过一夜而已,网吧最实惠。 “你真的不去进学校了?”陆野再次问。 “我想缓缓。”司月月低着脑袋。 “我现在看见学校就头疼。”她的语气是低落。 司月月承认身体上是没啥大问题,感冒的话,扛一阵子就能过去,但是心里在作祟。 我好想好想休息,我不想再前进了,我想回家。 我现在很烦躁,我想静静,不为别的,只想一个人静静。 上一次的月考结束,司月月的数学成绩可谓是惨不忍睹,她的信心大受打击。 明明已经尽力了,却还是事与愿违,这到底是为什么?! 身体没有大碍的,父母一眼就能看出来,随后就说:“你一学生不好好学习,居然没病装病,是不是不想学习了?作为学生不想学习,你想干什么?” “你一学生在学校能有什么痛苦会遭受?需要风吹日晒吗?需要起早带晚的吗?你是坐在教室里,不被风吹也不被雨晒,你只需要好好学习,其余的都不要去管,我看你就是犯懒了,不想学习以后都不要去学习!” …… 司月月和他们话说不通,在四点钟这样,她一气之下收拾好自己的书包,自己一个人坐车返校了。 都说家是港湾,我怎么觉得家是炸弹,司庆山,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对你失望,你实在是太令人讨厌了! “走吧。” 静默了许久,陆野先说话。 “去哪?”司月月问。 “去我租房的地方,”陆野回答着,“你一小女生不合适在外边,尤其是网吧这种地方。” “不是坏学生,就不要强装自己坏了,司月月,你学的不到位。” 小女生?司月月纳了个闷了,论年纪,我貌似比他还大一点。 我是叫过他“哥”,但那都是开玩笑的,我才没把他当“哥”过。 朋友就是朋友,不乱认亲戚。 我零四年,他零五年,要是真按年龄,他应该叫我姐姐。 还有,我怎么就“坏学生”学不到位了? 虽然有疑问,但疑问程度不大,此刻司月月有别样的想法。 “你去过网吧?”司月月跟在陆野的后面。 “你觉得呢?”陆野说。 司月月背着书包跟在陆野身后,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今晚要给袁诵过生日,正好你来了,打个下手吧。”陆野说。 “袁诵生日?陆野,你们给他准备好礼物了吗?” “嗯。” “可我没有。”司月月说。 学校旁有一个精品店,司月月手指了指,陆野看了一眼,去向那个地方。 两个人买好东西后,沿着街道走着。 司月月想起一个问题,她去问了:“你刚刚怎么会出现在校门口?” 陆野目视前方说:“碰巧路过。” “碰巧路过?我不相信哦。” 陆野也是请假的,请的是事假,他要去自己的原先学校办理一下东西。 “不相信也没办法,还真的就是碰巧路过。”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一起走着,然后一起装饰场地。 装饰?没几个装饰,气球这类不适合袁诵的风格,他们就切了切水果,摆了摆果盘,然后陆野还煮了面。 司月月在一旁目瞪口呆。 在她的心里,陆野是那种不进入厨房的人,然而现在看来,他不要太对厨艺擅长。 陆野的一整套做饭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她说:“现在做饭是不是有些早了?离他们下课还有两节课这样。” 陆野说:“不是给他们准备的。” “嗯?” “我没吃晚饭。”陆野说。 他在厨房里盛着面,盛了两碗,过程里,他问:“你爱吃辣吗?” 司月月回答:“我对辣喜欢。” 得到答案后的陆野,“库库”地往碗里加辣,然后端到桌子上。 “做了一个清汤面,你尝尝,看看合不合你胃口。”陆野说。 司月月是在上午十点钟这样回家的,到家后味同嚼蜡地吃了两口,至于晚饭,她没吃。 从家到学校,坐公交车需要将近两个小时,这次她运气好,在转车时没有久等,坐到了通往学校的末班车。 桌子上,两个人,一碗加辣清汤面,一碗不加辣清汤面。 司月月说:“谢谢你。” 饭吃完后陆野收拾了餐桌和锅碗,司月月就干坐着,她觉得必须要给自己找点事,否则良心不安。 陆野似乎懂她的心思,给她安排了倒垃圾。 说是安排,却还是陪同一起下楼。 他拎着垃圾袋。 陆野的租房地是两室一厅一卫一厨,另一个房间常年空置,因为司月月的到来,他给其打扫了一下,并且换上新的被套。 司月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意思,只好将“谢谢”又重新说一遍。 陆野的租房地,很干净,和她印象里男生的房间不一样,他对东西摆放的是井井有条。 所有的事项准备好后,他们等着杜昭昭将袁诵带过来。 他们背着袁诵偷偷地约定好了,庆祝地点放在陆野这,由杜昭昭将其引过来。 姜甜甜他们先到了约定地点,到了后汇报情况:杜昭昭按计划行事,和袁诵一起。 第148章 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我表示抱歉 他们看见司月月,有点小惊讶的。 杨辰翊问:“你不是请假回家了吗?” 司月月说:“嗯,又回来了。” 不用看,都知道他们是云里雾里的,司月月没想着要掩藏,直接说出了原因。 她在家和她父亲吵了一架,一气之下,返校,到校门口后又犹豫了,想去找个地方随便对付一晚,正巧碰到陆野,然后就跟他走了。 得知结果的杨辰翊,不由吃惊。 在他印象里,司月月可是实打实的乖乖好学生,怎么会想起去网吧这个地方去对付。 司月月看到杨辰翊的表情后,不以为然地说:“看来我的外表迷惑性很大,居然让你认为我是乖乖好学生了。” “你们会的我基本上也会,只不过平时不爱表现罢了。”司月月说。 真实情况是:怂。 什么场合做什么事,什么身份在什么环境就做其相对应的事。 杨辰翊起初是不服的,和司月月打了一场牌后心服口服了。 棋牌里,一共四个人,司月月,杨辰翊,姜甜甜,以及任言初。 司月月的牌技很好,连赢了三把,其中任言初被针对的很惨。 在第四把时,司月月退出了,她说要出去透口气。 在她走出去没多久,杜昭昭发来了信息,她说她和袁诵已进入小区。 见此,牌局解散,各自准备着待会给袁诵创造惊喜,而任言初呢?他也下楼了。 他有话要对司月月说。 之前的班级里有关于她的流言蜚语,他必须要解释清楚不是他故意挑动的,不过她貌似不愿意去听了。 他好不容易创造出合适的解释机会时,司月月看见他就立刻转身,一点时间都不给他留。 “任言初,你!”她抱着双臂,面色凝重,三秒后转换成好整以暇。 “行,那你说吧,说说你给我的解释是什么。” 司月月刚跑开,任言初就追上了,再次横在她面前。 “我,”任言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说。 “给你说你又不说,任言初,你这个人可真有意思。”她冷笑着。 “你不一向是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想法吗?怎么到我这里你就搞得不一样了,你该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对我,是有着,” 司月月的话故意停顿,因为她知道任言初会急,他一急,就会撇清关系,那样,就是按照我心里想的发展。 任言初他哪怕厉害到天上去,依旧和我没有半分钱关系,我的世界里,不需要他的出现,更不需要他所谓的一句什么话来升华。 “没有!我不可能,我只是!我只,”任言初的语气又一下子变弱了。 司月月看到他这样,真的觉得很没意思,她嗤笑了一下,在转身的时候衣服被拉住了。 “司月月,这件事我知道和我有关系,我不否认,但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任言初死死地拉住司月月的衣服,眼神里出现了往常不会出现的惶恐。 他说:“给你造成的不好影响我表示抱歉。” 任言初再说一遍:“给你造成的不好影响我表示抱歉。” 安静的夜,安静的彼此,空气中是静默,司月月无动于衷。 这份道歉,她曾期待过,但现在时过境迁了。 过期的道歉,狗都不理。 网上说迟来的深情比草都轻贱,那么对于任言初迟来的道歉,可以等同去理解。 司月月心如止水的望着任言初,“我还以为你就不会说道歉的呢,原来也会嘛,任公子,你不觉得你现在跟我说对不起是迟了吗?” 任言初有一个痛点,不喜欢别人说他公子什么的,但,司月月偏要这么说。 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按道理我应该心平气和去翻篇,事实上,我也是这么做了,只是我没想到同样的事情会“卷土重来”。 那么长时间对其所建立的心理,在一模一样的事再次上演时,我再次崩溃。 我真的真的不想让人对我有误解。 他们若是只针对我一人便也罢了,可偏偏要把我朋友牵扯进来,还给他们无端造谣或中伤。 “任言初,我貌似没怎么得罪过你,你为什么总对我追着不放?就是因为上学期我故意在你身上泼奶茶?” “是,那件事是我错,可你呢?你又是什么好人?”她直视着任言初的眼睛,目光灼灼。 司月月是真的受够自己像个小丑一样被别人议论了,她讨厌因为自己生活的昏头昏脑,就把她当乐子寻开心。 “任言初,你就没有你想要做的事情吗?你为什么不能把心思放在你要追逐的事情上!” 司月月说完后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好自己的心情,但一口气不够,她又倒抽了三口气。 她再看向任言初,“那件事你说你没参与,好,我信了,但贝莱呢?她给我没事找事可是实打实的与你有关。” “说真的,你既然是人家男朋友,就给足人家安全感,不要让一女生疑神疑鬼的,还有,我不是你们两y的一环,你们两要是能好好谈恋爱就好好谈,不能谈就分,不要把我扯进去,我对你们的爱情不感兴趣,”她说到这里时停顿了。 司月月的神色里是思考,她在犹豫后面的那句话到底要不要说出口。 “我没有觊觎别人家男朋友的喜好,而且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有喜欢的人了,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 司月月本来还想有所顾忌的,一想之前就是因为自己没把话说清从而招致了有的没的事,她便不再含蓄了。 “像你这种没担当,爱逃避,从不把任何事放在眼里,没礼貌,自持高傲,以为自己是冰山雪莲,不染风尘的不知是哪门子自信的人,就算全世界男生都消失了,我也不会选择你,所以,麻烦对你家的女朋友说清楚,让她不要给我没事找事。” 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让贝莱收手,还是得在任言初这里解决。 他们的恋爱,谈的是真魔怔,不客气的来讲就是恶鬼发疯,路过的狗都要被踢一脚。 第149章 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司月月 贝莱对我的做法在之前也对其他女生做过,而原因都是出在任言初这一环里。 任言初,是真的不把感情当回事,他就是一渣男,可是贝莱当回事了。 病态的畸形恋爱,我无法想象,我理想中的恋爱是这样:尊重彼此,爱护彼此,理解彼此,支持彼此,互相勉励,共同努力,一起向前进。 贝莱可能是喜欢任言初的,但任言初绝不喜欢贝莱,之前贝莱和异性走近时所谓的吃醋,不是爱情中男朋友的吃醋,而是纯粹的大男子主义骚动。 他不接受有事情脱离他的控制,而我经常不按他的计划行事,这也就是为什么对我“找茬不断”的原因。 他想要一种“臣服”的快感,为此可以做到软硬兼施。 这种离谱的行为我一直以为只在小说,电视剧里出现,遇见任言初后,可真的是小刀剌屁股,开眼了。 现实不同于小说,我只认为这个人有毛病,还病不轻,要及时治疗。 杜昭昭对我说当你真正了解任言初后,会发现他是一个很好的人,那么长的时间过去了,我还是抱着最原先的想法:这人有病。 在这过程里就没有一丝一毫为任言初改观过吗? 有的,在好久之前他让那些男生对我道歉时。 当下,我超级感动,看他时都带上了美好的滤镜,但这个人太能作了。他自己亲手把我好不容易给他建立起的滤镜给打碎。 任言初说:“你其实不是因为贝莱从而远离我,对吗?” 司月月回答:“你知道就好。” “如果我和贝莱分手呢?你是否能接受我的歉意?” 司月月不说话,就静静地看着他。 任言初微信发了消息,然后删除她的联系方式,这一切,司月月看在眼里。 就在他庆幸时,耳边传来了冷漠的声音。 她说:“你分不分手,和我有什么关系,任言初,别狡辩了,你就是我说的那种人。” 分手的发生居然是在别人的三言两语之下,由此可见他对感情是多么的不放于心。 任言初,就是一个不把任何人任何事都放在眼里的人! 这次,他没有追上司月月的步伐了,就在他神色不明之际,贝莱打来了电话,她起初是温声的去问微信里发的“分手”是什么意思,最后她歇斯底里着。 贝莱说:“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上了司月月!” 她的最后一句话犹如巨石般砸开了任言初的心湖,让其掀起巨大波澜。 我喜欢上司月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我起初注意她只是觉得她可以当个乐子来消遣我的时间,在一步一步的接触下我发现她和其他女生不同。 她虽小小的一只,看起来呆萌呆萌,不谙世事的,但小个子有大力量,做事情井井有条,十分细致,而且还热心,哪怕是自己吃了大亏却······ 想到这里,任言初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我绝不可以喜欢上司月月! 可是我看见她和陆野走近我心里难受。 我就是喜欢上了司月月。 姜甜甜因司月月和任言初久久没有上来,而今晚的主角已经快要到场,她下楼去寻找了。 这不下楼还好,一下楼就看见了好东西。 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 司月月和任言初的种种,尽入姜甜甜的眼睛里。 她在楼底下看了几眼,上楼了。 杜昭昭和袁诵走过来时,就看见任言初铁青着一张脸。 杜昭昭先说话:“你怎么了?” 她看了一圈,没有其他人,只有任言初一个。 任言初摇了摇头,说没什么,然后他们一起上了楼。 一切都按照计划行事,没有一丝纰漏,在进门时,他们先炸了礼花,然后关上了灯,由陆野手捧着蛋糕出现。 蛋糕上面插了蜡烛,烛光摇曳,光温柔地洒在陆野的脸上。 杨辰翊带头唱起了生日歌。 随后,各位送上了礼物,下一步是寿星分蛋糕,接着是一顿吃吃吃喝喝喝。 杜昭昭没有送礼物,但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借着今天袁诵的生日顺势表达自己的心意。 杨辰翊没忍住,他先开口意有所指地对袁诵暗示,不过事情没有像想象中的那种发展。 场上一霎那安静了,袁诵打破这个氛围,他用轻松话去化解,杜昭昭也应和着。 气氛就这样,再次欢快起来。 对于司月月今晚在陆野这里,他们了然。 陆野是有守则的,他不会乱来,更何况都只是朋友。 司月月一开始想着先在陆野这里将就着,看见叶晓琪来了,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她觉得去叶晓琪那里更合适。 孤男寡女共处一地,影响不好。 在门口时,司月月对陆野说:“今晚麻烦你了,我先去叶晓琪那里,我们明天见。” 司月月特地走的慢,这样就可以和陆野单独说上话。 杨辰翊拎着垃圾袋和叶晓琪在最前面走着,他们有说有笑,杜昭昭本来打算先一个人慢慢地走着,不料袁诵走过来。 他搭话的由头很老土,居然是说这样的话:“今晚的星星还不错。” 杜昭昭抬头看了看:“今晚好像没有星星。” 袁诵:“······”那我重找个话题。 他们不知道聊了什么,再次坦然了,双方脸上带着舒心的微笑。 姜甜甜和任言初看着前方,回头又看了看,彼此一个眼神交汇,又错开了视线。 他们之间的小举动逃不开旁观者的法眼。 杨辰翊和叶晓琪是一种若有似无的联系,杜昭昭和袁诵是明牌,至于陆野和司月月,大概是一方有心,一方无意。 在十字路口时,他们要各回各的地方。 杜昭昭的笑意在旁边是姜甜甜时再也掩盖不住,她迫不及待的与其分享着刚刚和袁诵的种种。 “你知道吗?当我表白失败抬头见他一脸沉重时真的超级害怕,我害怕我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 姜甜甜则是这样说:“你明明害怕连朋友都做不成,也知道表白必会拒,为什么还要冒险?” 杜昭昭说:“如果他对我只是普普通通,我是一点肖想都不会敢的,但在日常的相处里,我能明显感受到他对我的特别。” “这次表白虽然失败了,但他愿意和我继续做朋友,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姜甜甜是爱情军师,但一次实战经历都没有,她问:“为什么?” “他对我也有意思呗,只是没到喜欢的地步。”杜昭昭说。 “他说喜不喜欢的事可以等高考结束后再做决定,现在应该是好好学习,他还说,他希望我能和他的大学在同一个城市。” 第150章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姜甜甜不同杜昭昭的表现,她的内心想法是:他还真会画大饼,都画到了高考结束后的志愿填报。 杜昭昭和袁诵,他们按照朋友相处的模式参与彼此的生活。 姜甜甜本以为袁诵只是说“画大饼”,随便应付着昭昭,看着他尽心尽力给昭昭辅导功课的模样,便默不作声了。 不知道为什么,杨辰翊也抽起了疯,他居然不玩反而去学习了。 司月月和陆野的关系越走越近,他们无所遮掩,大大方方——司月月对周边所有人说:“别想太多,纯友谊。” 玩不吝的任言初,也对学习上心了。 上次的月考结束,再过一周多一点,便是期中考试。 他们都在为学习准备着。 学校有图书馆,司月月按照和陆野的约定放弃了和杜昭昭压操场的时间,学习去了。 “司小月月同学,你现在啊,是真没以前对我好了,说吧,你是不是重色轻友?”杜昭昭揶揄着司月月。 她发现了一件好玩的事情:司月月同学禁不起挑逗,略微逗一下,她就脸红,别提有多可爱了。 自打杜昭昭知道这件事情,就没少故意揶揄着司月月。 “我,我没有,我是因为之前答应了他的,我要说到做到,下次,下次我一定会陪你去操场散步。”司月月的表现不出杜昭昭所料。 “呜呜,我居然是下次了,司小月月,你不爱我了。”杜昭昭戏精上线。 司月月明白杜昭昭的小心思,她明明知道她是在与我开玩笑,可还是会不自觉地当真,不过,她过了一会儿就会状态切换,就像现在。 她揽上了杜昭昭的手臂,左摇晃,右摇晃,撒着娇:“昭昭,你是懂我的,对吧,你绝对不愿看到我有负罪感。” 说到这里,她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放在前面面的,虽然这次我不能陪你逛操场,但是我让一个人代替我的位置,那个人,你一定很满意!” 司月月手指了袁诵的方向,她窃窃私语着:“就是他喽。” 打蛇打七寸,袁诵就是杜昭昭的命门,关键的是袁诵自己也答应。 杜昭昭喜欢袁诵这件事,我们都清楚,他们之间仍然是以朋友的关系相处,我们也清楚,我们还清楚袁诵对杜昭昭也有着不一般的情愫。 反正我们没见过谁作为朋友会因为异性的接近而吃醋。 前段时间,杜昭昭对篮球痴迷了,她让张扬去教她投篮,平日里最不爱去热闹地的袁诵罕见地出现在了操场。 他融入了有杜昭昭的环境,最后,是变成他单独教杜昭昭投篮。 图书馆里不单单有司月月和陆野,还有杨辰翊和叶晓琪。 阳光正好,通过窗户,向里撒入,晒得人心暖洋洋的。 “任言初,你这是要去图书馆学习了?” 图书馆旁,任言初抱着一本英语资料书走来,他在要进入图书馆的时候,姜甜甜叫住了他。 “怎么,我不能学习了?”任言初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了姜甜甜。 “没,你当然可以学习,就是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姜甜甜背着包,走到他身边。 “你是真想去学习,还是因为某人在那里,你想去找她。” 姜甜甜没把话给说明,却也影射出来:“里面的人都组好了队,你进去,不怕尴尬吗?”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一个人也不能去学习了。”任言初不在乎地说到。 两人互相看了对方,很有默契地交换想法,一同进入了图书馆,在他们旁边坐下。 操场上的杜昭昭和袁诵,不知道聊到了什么,两个人看起来很愉悦,很放松。 图书馆里,本来聚在一团的人最后分散开。 杨辰翊和司月月的学习进度不同,那道数学题,司月月已经懂了,杨辰翊还是不会,在一边的叶晓琪见此,她说:“杨辰翊,我来教你吧。” 等任言初和姜甜甜过来时,便看见陆野和司月月在一起学习,杨辰翊和叶晓琪在一起学习。 “呦呵,你居然来学习了。”杨辰翊不认真听讲,见有人走来,目光转移了。 相比于姜甜甜顺其自然地坐在椅子上,从包里掏出书开始淡定学习,任言初尬说了句“巧”。 叶晓琪见杨辰翊目光不集中,看他和任言初挤眉弄眼,她放下了笔,打开了自己的书。 “别,别啊,晓琪,我会认真听的。”杨辰翊见叶晓琪笔放下,立刻抽回了和任言初的目光交流。 “真的?”叶晓琪怀疑地问。 她直视着杨辰翊,目光坦诚,让他一时间不敢随便找个理由去糊弄。 杨辰翊说:“真的,为了表示我的真心,这样,我们换个地方学习。” 他赶忙和叶晓琪表示自己的真心中。 人家破天荒地帮我补课,我不能为了任言初浪费别人的心意。 在任言初的不可置信的目光灼灼里,杨辰翊带有歉意地望了他一眼,然后利落地转移了位置。 杨辰翊想学习,不是自己的自发性,是因为那件事的机缘巧合。 上次的月考结束,杨辰翊罕见地认真听课了一回,这不听还好,一听吓一跳——地理完全听不懂,压根听不懂,比天书还难去懂。 不知怎么滴,内心燃起了求知的渴望,下课后他兴冲冲地捏着试卷到地理老师的办公室,然而办公室里不止他一个学生,等轮到他时,他转身走了。 老师对他们只需要稍微地提点两下他们就懂,说起知识点时他们能八九不离十地流利说出,而我,就是个草包,还是不给老师添麻烦了。 但,刘洪波叫住了他。 那道时差的题目,刘洪波来回讲了三遍,到第四遍时,杨辰翊假装自己听懂。 刘洪波有些不敢相信,他再问了一遍:“真懂了?” 杨辰翊含糊地点了点头,随后就快速地离开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着叶晓琪,她正好背对着杨辰翊。 杨辰翊回到班级后,依旧是愁眉苦脸的,他翻开了地理书上的知识点,脑海里不断地回忆着刚刚刘洪波说的话,他试图用笔记下。 三分钟后,他在纸上写了零零碎碎的地理知识,他愣住了。 不懂,我还是不懂。 学习这件事,就完全不适合我。 杨辰翊向四周环绕,他打算在他的朋友们里寻找帮助,却发现他们各自有着事。 第151章 他是我的,你别抢 袁诵在和杜昭昭交流着学习上的事,野哥在趴着桌子上睡觉,司月月则是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神神秘秘地写着东西。 至于任言初,杨辰翊他望了过去,没到两秒,就把这个想法给打断了。 任言初平常也不学习,我不会,他怎么可能会。 任言初除了英语说的过去,剩下的水平和我是半斤八两。 杨辰翊左看右看,没看见合适的人能给他讲题目,他摆烂地朝桌子上一趴。 司月月在干嘛?她在她墨绿的本子上写日记吗?不是。 她的日记本不单单是写日记,还有着小说。 此刻,她在构思一本她在好久之前就有想法的青春校园小说。 那本小说她取的名字是《他曾在我的青春中掀起狂风骤雨》,小说的男主角有原型,是她的白月光苏裴,但是,她现在卡文了。 女主对苏裴,似乎只是单纯的崇拜,而且,她似乎对另一个人有…… 司月月因为这个想法,脑袋耷拉了。 我不可以对朋友产生非分之想! 我和陆野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 越是禁止自己不要去想,脑子越是浮想联翩,司月月的脑海里装满了陆野的身影。 也就在这时,她的后背被戳了。 身后传来声音,是陆野。 他说:“下节课是什么?” 他刚从睡意里醒来,睡眼惺忪着,整个人也懒洋洋的,就连着他的声音也是懒洋洋的。 司月月转身后看见了他的眸子,就在霎那间,愣住了。 他的眸子像琉璃般,很漂亮,关键的是他整个人也很好看。 “英,英语课。”司月月说。 “你怎么结巴了?” 陆野本来是侧着脸趴在桌子上,现在是脸离开了桌子,但却是单只手撑着脑袋。 “我,”就在司月月抬眸时,看见了他整张面孔。 她呆愣愣地望了三秒这样,下一秒是立马转身板正坐好。 陆野:??? 一道地理题,让杨辰翊的思绪变得波澜起伏,他想解决这个知识点,于是乎他捏起了试卷再去老师办公室,到门口时,他停步了。 这个问题班主任已经讲了三遍,可我还不会,万一老师要是嫌弃我,或者不耐烦了,我是不是很丢脸? 就因为这个想法,他站在门口站了好长时间,叶晓琪出现在他身边时,他还不知。 “怎么了?”叶晓琪问。 杨辰翊少见地露出忸怩姿态,过了一会儿,他说:“这道题我不会,打算去问老师。” “那为什么不进去?” “怕丢脸。” 叶晓琪:“给我看看。” 她接过杨辰翊的试卷,看了几眼后给他解答。 不知为何,本来晦涩难懂的知识点经过叶晓琪这么一点拨,杨辰翊觉得自己像是打通了任督八脉那般通畅。 “看不出来你地理还不错。”杨辰翊发自内心的夸赞。 叶晓琪微微思考:“我也选修地理。” 两个人就那么互相地望彼此。 叶晓琪有些不解,她盯着杨辰翊的眼睛,试图找出答案。 “嗯,呵。”杨辰翊干咳了两声,“那,我回班级了?” “等等。”叶晓琪叫住了他。 杨辰翊回首。 叶晓琪说:“以后你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问我,我可以帮你解决,我们之间,也就是我学物理,你学历史,我学生物,你学政治,我们相似的科目有很多。” “你有什么不会的,都可以问我,我真的能帮你解决。” 这句话,她想说好久了。 杨辰翊帮了她很多忙,但她不知道如何去还这份恩情。 他似乎不用我保护,也不用我为他做其他有的没的事,我唯一能帮助他的,只有学习了。 杨辰翊笑了,眉眼带着温和,“晓琪,这可是你第一次对我说那么长的一段话。” 他的仅此一句,让叶晓琪变得局促,她再次低下头,试图逃避什么。 “不用怕,句子能说出来就行,”他顿了顿:“晓琪,谢谢你了。” 一句谢谢,叶晓琪那熄灭了的,或者说是只有微弱一点星光的希冀再次燃烧起来。 图书馆里,任言初坐在司月月旁边没话找话中,她就“嗯嗯”“对的”来作一个回复,随后又安静地沉浸在陆野的讲题中。 任言初本来还想要说什么,他见他们和谐的画面,一时间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就怔怔地望着他们,也颇有一副专心听讲的模样。 司月月被身旁这束目光搞得不自在,她微微换了个姿势,陆野关注到她的异动。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目光,得知信息后的陆野点了点头。 任言初不知道他们在传述着什么信息,他有些茫然。 “任言初,我们讲的内容是第六十二页的,不是第四十八页。”司月月开口说话了。 任言初:“我知道,我就是。” 他的话停留在“我就是”这里,没话说了。 “哗啦啦”的翻页声,页码到了第六十二页,任言初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讲吧。” 他的第六十二页,可堪比脸还要干净。 任言初笔戳着六十二页的第一题,看样子是想从头讲到尾。 司月月:“……”有完没完了? 她说:“你能不能不要捣乱,任言初,你真的是想学习吗?这光光的一页你要学什么?” “陆野已经讲完这页了,你难不成要让他重新讲?”她将视线全聚在任言初的身上。 “我,都是来学习的,再讲一遍呗。” “首先,陆野要辅导的是我,不是你,其次,我们这页我们刚刚讲完了。” “那我就按照你的学习进度,我们进入下一道题。” “不是,你,”司月月气结,“任言初,你要是寻开心请换个时间,现在是我和陆野的学习时间。” “我,你这是小看我!”任言初说。 “我没有,我就是实话实说,更何况陆野明明只答应辅导我一个人的。” 任言初问:“所以你想一对一?” 司月月和任言初在一来一回,陆野和姜甜甜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本来就是一对一。”司月月说。 “呵,是,我数学是不行,但我英语可以,你要是想一对一,我英语辅导你,作为交换,你不能独占陆野的补习。”任言初放下了笔,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司月月。 司月月也不落下风,她也双手抱臂,“谁稀罕你英语补习,我就要和陆野一对一补习功课。” “他是我的,你别抢!”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最后还是姜甜甜破解了局面。 “任言初,你过来陪我练习英语口语。” 不由他分说,姜甜甜拉走了任言初,走前,对司月月和陆野说:“你们继续,我们换个地方学习了。” 他们走后,这个空间里只剩下司月月和陆野。 他们恢复了起初的模样,继续开始着学习。 第152章 哪哪哪他都要出现 最近几天的天气都不错,阳光都很好。 窗外有几棵并排而站的梧桐,太阳从西南方向,按着光的传输,室内铺上了亮色,也给司月月的后背铺上了暖意。 太阳晒得人很舒服,司月月在悄然间趴下来打了个盹。 陆野从教室里拿水杯回到图书馆,就看见她趴在桌子上睡。 她的耳朵和半边脸晒得通红,闭着的眼睛微微颤动着,没过一会儿又换了个姿势,看起来是被太阳晒得不好受。 陆野默不作声地走在阳光照在她身上的那块地,替她挡去了太阳。 他抱着一本书,一边站着,一边看着旁边的人。 趴在桌子上的,还在休憩,他微微转头时,司月月便占据了他的所有视野。 她小小的一只,这下趴在桌子上就更显得小了,棉袄外又套着校服,圆鼓鼓的,更像只小猫咪。 她的发色不是纯黑,在阳光下是棕黄色,陆野这么一联想,真把她想成猫了,还是橘猫。 陆野的嘴角在不经意间勾起,而这一场景,被姜甜甜和任言初看见。 姜甜甜看向任言初:“他们都这样了,你还要过去掺和吗?” 任言初迈出去的脚收回,双手插在裤兜里,虽没说话,但眼神是留视前方。 眼神中,是带着清晰可见的失落。 他承认,在与司月月的这件事上,他会变得格外毛躁,总被她牵着走。 “任言初,我是真的搞不懂了,你道歉意思到了不就行了吗?怎么一到司月月这里,你就追着不放了。” “说真的,这真不像你往常的作风。” 姜甜甜说的云淡风轻。 她不清楚司月月对他们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思,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论是陆野还是任言初,都对她有着不清不楚的情愫。 任言初没有回复着姜甜甜,只是说:“走吧。” 他们走出了图书馆,过程里,任言初回头微微地望了一下。 “任言初,你可真的是遭到报应了,”姜甜甜笑了一下,“恶人天收,你以后还是多行善积德吧。” 姜甜甜拍了拍任言初的肩膀,不知是在打趣还是故意什么的。 图书馆里的他们,在四点钟的时候出来了。 司月月旁边是陆野,叶晓琪旁边是杨辰翊。 “杨辰翊,看不出来啊你,居然真的开始学习了。”司月月向前一步探出脑袋。 “这话说的我以前好像不爱学习似的。”杨辰翊开始在线厚脸皮了。 “真的假的啊,你以前也爱学习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呢,陆野,你能看出来吗?”司月月故意地拆台。 “司小月月,你!”杨辰翊先是看了眼叶晓琪,然后再注意司月月。 “哈哈,不和你说笑了,我和叶晓琪先走,你们俩慢慢地散步吧!” 司月月拉上了叶晓琪的胳膊,回头向他们招了招手,随后就是向前走去。 杨辰翊:“……”他手指着前方的司月月然后脸转向陆野。 “野哥,你看看他!” 陆野呢,就是浅浅地笑着,这让杨辰翊大受不重视的感觉。 “野哥,你变了,你变了!你以前可是我这一阵营里面的,怎么和司小月月走近后就倒戈了!” 他们给司月月取了个别名,起初是叫她月月,亦或者小月,但太黏糊了,其中一个还撞巴啦啦小魔仙里的黑魔仙小月,便换名,为她中间加个小字。 司小月月,恰恰好。 陆野不同于他们的称呼,他叫司月月要么是全名,要么就是月月。 “晓琪,你可真棒,居然能让杨辰翊那心眼里全被篮球占据的匀出时间给学习上!” 关于杨辰翊的这几天好学,周围的人都觉得他是吃错了药般的存在。 刚开始时以为他药效过了就又把学习撂在一边,现在看来,他是要和学习做一个持久战了。 就在我们要认为他是觉悟了,真相却摆在我们面前:杨辰翊学习了不是内心自发的,是因为叶晓琪在旁督促着。 叶晓琪憨憨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 司月月则是好奇宝宝上线:“你有没有觉得杨辰翊对你有些不一样啊?” 通过这几周,哦不,这几个月的感觉,我这个最不爱观察别人的人都发现了杨辰翊对叶晓琪有着不一般的特殊对待。 “我们,没有的事啦,他对每个人都很热心的。”叶晓琪摆了摆手。 “才不是的呢,杨辰翊那家伙,昭昭说他可是……”司月月给叶晓琪一一分析着。 “我,他应该不会的。”叶晓琪听完分析后低垂下眸子。 “怎么不会?你很好的,长得漂亮,个子也高高的,身材还匀称,学习又好。”司月月不加吝啬地夸奖着叶晓琪。 “但,我还没问你对杨辰翊的看法呢,你觉得他怎么样啊?”司月月问。 从图书馆到教学楼,叶晓琪和司月月互相交换了彼此之间的小秘密。 她说他是一个很好的男生。 司月月也对于叶晓琪的疑问给出了答案。 她说她心里已经有人了,是她曾经的白月光,至于陆野,不肖想。 我与他,距离太远了。 他们各自走着,在教学区又碰见了。 杨辰翊来了一句损人不偿命的话:“司小月月,你不是比我们先走吗,怎么我们在这里遇见了。” 司月月面无表情地说:“因为你腿长呗。” 司月月他们到教室时,杜昭昭和袁诵早就坐在位置上喝起了茶。 任言初还未回到,过了两分钟这样,他拎着一袋东西回到教室,他向司月月这里走来,说:“给你的。” 话说完,他便走了。 司月月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东西,她站起身准备要把东西送回,却发现他的眸子看向别处,似在躲避什么。 刹那间,她有些无奈了。 从任言初说分手至今,他似乎是真的为了得到我的原谅而努力。 司月月对此真的很没办法。 他,怪能死缠烂打的嘞! 司月月真的不想和任言初有任何牵扯了,可是他偏偏不让。 晚自习时间,司月月在下课后去任言初那里,叫他出来。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和任言初的事,必须解决。 “任言初,你到底要干嘛?”司月月眸色不明地看向了他。 第153章 得到你的原谅对我而言很重要 “我现在这样的想法,不是你之前最愿意我要做的那种吗?那我既然已经按照你的想法去做了,你为什么还没事找事在我面前晃悠?” “我到底要怎么样做,你才能放过我?”司月月质问道。 这个地方光色暗,几乎没人,是私下聊天的好地方。 “我,”任言初嗫嚅了。 司月月闭口不言,等待他的回复。 三十秒后,两个人之间只有一片安静。 司月月见此,知道这次谈判又失败,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抬脚就走。 任言初拉住了她的手臂,司月月回望,看见了他从未有过的神色。 “我只是,只是希望你能原谅我,司月月,我真的不是故意给你制造麻烦。” 司月月说:“行,我知道了。” 她甩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 任言初追上司月月的步伐,“所以说,你真的原谅我了?” 这句话透过耳膜,传入她的脑子里,她停下了脚步,再次转身看向他:“我的原谅在你的心中很重要?” 她是真不明白了他为什么要这般死缠烂打,但凡他当初有现在这般的意识,何必又做那些尽恶心人的事。 司月月正视着他的眼睛,她想听他内心深处最诚恳的答案。 眼前这个人,诡计多端,特别能演戏,十句话里有八句是假的,剩下两句是应付了事的敷衍。 要让他发自内心的意识到错误,可堪是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他从小就在优渥的环境里长大,周围的人对他是众星捧月,一点不敢逆着他的心意。 就这样的骄傲的人,要说能真心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诚恳希望对方得到原谅,就是痴人说梦。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司月月忘不掉之前她以为他的道歉是真心,结果却是戏玩。 “我。” 任言初没想到司月月会这样问,之前排练好的话语现在是一句也用不上。 “看吧,你回答不出来,任言初,你真的没必要自己给自己表演一个深情,你看不上我,我也不屑你的道歉,所以,我们就点到为止,行吗?”司月月声音平淡。 “不行。” 任言初再次拉住了司月月,隔了两秒后他说,“我是真心想要你的原谅。” 司月月回首望时,见到了他罕见的真诚流露,也就在那一刻,她的心触动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什么都可以骗人,但是眼睛不会骗。 司月月不再往前走,她停下了脚步,神色也放得舒缓了,语气不再是强硬,但变得迟疑了。 “任言初,你真没必要这样做,我们两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高中一结束,我们就不会再有联系,所以,我的原谅与否在你心里根本不重要,而且,你也不需要我的原谅,对吧?” 她将一模一样的意思,又再重复说一遍了。 任言初愣住,过了好几秒也没见有回复。 司月月的眸子在某个不觉察的时刻里,黯淡了。 我这个人也是够滑稽的,对任何事情都再三确认,可大部分的人会对此感到厌烦,更何况是眼前这个任大公子。 你让人家说一遍“对不起”就行了,还非要纠结是否诚心诚意,像他那尊大佛,能开口说出歉意的话,就已经很给人面子。 做错事就要道歉,我管他几尊大佛,我就是要他一而再则三地去道歉。 想求原谅的人是他,不是我巴结他对我说“对不起”。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散,赶紧散。 “司月月,你的原谅与否在我的心里很重要。”任言初说。 “之前的事情,是我做错了,我不该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也不该故意针对你,对不起,我保证我绝对没有下一次。” 任言初手举起来,面色诚恳:“我发誓。” 今天的月亮不够圆润,也许是因为离得近的缘故,司月月看清了任言初的面容。 她就那么奇奇怪怪地望着,望着直让任言初心里发虚。 “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任言初真的心虚了,话都说的底气不足起来。 司月月还在盯看着任言初。 这一下,就让他的视线慢慢下移了,头也耷拉起来。 约过了五秒这样,司月月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她笑了。 “看在你认认真真的道歉份上,我们之间的事就一笔勾销,拉钩。”司月月竖起了小拇指。 任言初似乎是被什么给冲撞了般,整个人呆呆的,愣愣的,就木木地看着司月月,一点要转移的意思都没有。 “你怎么还不拉钩啊?该不会又要反悔了吧?” 司月月晃了晃手,她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闯入他的视野里,并占据所有。 “过期不候啊,机会仅此一次,爱抓住不抓住。”司月月说。 “我,我没有。”任言初说。 “那为什么还不和我拉勾?” “这是小孩子的把戏,太幼稚了。” “我觉得还好吧,”司月月再次抬起了自己的手,“拉钩就是做约定,谁要是违背了刚刚说的话谁就是小狗,永远都得不到原谅。” 任言初的手略作上抬,但没有靠近。 他还是觉得太过于幼稚了,但司月月将她的手靠近。 司月月用自己的大拇指对上任言初的大拇指,然后笑着:“我们拉钩了,契约生效!” “我虽是记仇,但不是小气鬼,看你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就大发善心地原谅你了,但是如果再有下一次,就真的再也不能原谅。” “任言初,我原谅你了。”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他太黏黏糊糊了,与其再让他追着不放,还不如顺他心意。 反正高考一结束,就各回各位,再也不联系,既如此,我没必要再和任一帆斤斤计较。 天边上有一轮弯月,而近在眼前的人也有弯月。 任言初微颔首看向了司月月。 她笑时,眉眼弯弯如弦月。 关于姜甜甜在白日里说的那些事,他有考虑过。 她说我栽在了司月月的手上。 栽了,就栽吧,反正她那个蠢萌小兔猫也没什么心眼,我即使栽了也不会有什么伤害。 她做不到伤害人。 司月月有着兔子般看起来可任谁拿捏的外表,其性格却如猫般,她遇到了触犯她的事情会毫不犹豫地亮出自己的爪子。 第154章 青春没有售价第一我来啦 司月月和任言初的和好,他们在悄然间就能发现端倪,例如司月月开始帮他讲解地理题、历史题等。 这下,任言初不再时时刻刻粘着司月月不放了,但是,是形影不离。 至少说只要有陆野在她身边,他就硬掺和进来。 这就使得司月月左边一个任言初,右边一个陆野。 由于任言初的“黏”,班级里关于司月月和陆野的闲言碎语少了不少,他们渐渐地知晓一件事: 司月月与其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但凡她和他们是有着异心,才不会有第三者插入,只有双方都是纯洁友谊,才不介意异性加入。 聪明的人无需多言,司月月这一举动,他们各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借任言初来撇清与陆野的乱七八糟流言蜚语。 明明是利用,任言初也甘愿——不管怎么说,在司月月这里,她是对陆野只是单纯朋友关系,别无二心,那么我就有机会。 杜昭昭和杨辰翊有些好奇,但司月月没给出回复,而任言初呢,他就在一旁不语。 月考过后是期中考试,期中考试结束后放五一假期。 放假爽歪歪。 一行几个人约定了一件事,他们打算趁着五一假期一起出去野个餐。 司月月像往常一样要开始找借口,但被杜昭昭给咽回去了。 “先别拒绝,这次我们定的地点是在学校附近。”杜昭昭开个头。 杨辰翊接着说:“我们这次是野餐,学校附近正好有个农家乐。” 袁诵说:“五一假期的天气都很好,适合出去玩。” 任言初:“在家躺着也是躺,动起来,外出采风,顺带给你小说增加素材。” 司月月写小说的这件事,没和朋友们藏着掖着,但她拒绝爆书名和笔名,其原因是写的太差劲,基本没人看慢节奏治愈系故事。 任言初到底是钱多,他说:“没关系,我用钱给你堆到榜单第一名。” 司月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你别……” 任言初:“你就当我人傻钱多没处花。” 即使这样,司月月还是拒绝了。 她说:“写的太羞耻了,要面子。” 陆野也看向了她,其眼神里的含义是同他们一样。 司月月:“气氛都烘托到这了,那我就去吧。” 说去就去,在星期六的那天,朋友小分队集合在陆野他们在的小区。 为防止司月月走错,陆野贴心地发了定位。 当然,任言初也发了定位。 司月月没把话全抖出,可与之有直接关系的人都知道谁要是敢越界和她说一些超过朋友这个身份的事,就是玩完。 其他人只觉得她是在奇奇怪怪,陆野和任言初却是心知肚明她的规则。 骑电动车的骑电动车,打车的打车,坐车的坐车,各自使用着各自的交通方式,在约定好的地方见面。 司月月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姜甜甜和任言初。 “看不出来你居然会骑电动车。”任言初说。 司月月的坐骑是小黑,看起来笨笨重重的,和她形象严重不符。 “你满十六周岁了吗?”他又说。 骑电动车按道路交通法,规定满十六周岁才能骑行上路。 “我比你大一岁。”司月月看着任言初,“所以你觉得呢?弟弟。” 虽然我身高有点欠缺,但我就比他们大,除了袁诵。 袁诵是零三年,我是零四年,剩下的人则是零五年了。 再过一会儿,陆野来了,他也骑电动车。 任言初和姜甜甜是打车来的,他们到这里有些早。 “杨辰翊他们呢?打算什么时候到?”姜甜甜看了下手机再问陆野。 “他们啊?快了。” 一辆银灰色的新能源电车出现在大众视野里,停稳后,他们打开车门下来。 人,这下是齐了。 从驾驶座上下来的人是袁诵,副驾驶座上下来的人是杜昭昭,后座上下来的人是叶晓琪和杨辰翊。 “袁哥,还得是你,我们还是高中生,你都买车开车了。”杨辰翊说。 袁诵笑笑不讲话。 在场里,只有一个人是完全成年,那就是袁诵,其次是还差两个月的司月月。 司月月的生日是七月七号。 人到齐后,他们开始收拾着食材,然后更换地点。 袁诵的车要开走,毕竟后备箱不用白不利用。 一辆车可以坐五个人,然而大家却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骑电动车,最后坐车的只有杜昭昭和任言初两人。 任言初不会骑电动车,也不想让女生去载着,所以他选择去当“电灯泡”。 袁诵和杜昭昭虽然还没官宣,但是我们潜意识里已经把他们当成一对。 叶晓琪想主动骑车,姜甜甜正好有着电动车,她们两本打算一起走,结果到姜甜甜的租房地点一看,好家伙,车电量不足了。 高中生嘛,对自己的电动车使用到光了才充电是正常事。 最后的最后,是这样的安排: 陆野的电动车给姜甜甜和叶晓琪使用,杨辰翊折回自己的租房地骑着自己的小电驴,而司月月的车则是她和陆野一起。 杨辰翊不知怎么的,玩心大发,他说要比试一场谁先到达终点的游戏,关键的是袁诵任着杜昭昭答应了,而看起来成熟睿智的叶晓琪和姜甜甜同学也答应,除了陆野和司月月。 司月月:怎么办?我主打的是一个慢悠悠般的享受,而且,会骑车和技术特别熟稔是两码事,我怂且怕死,还怕疼,我怕磕哪撞到哪,要不,我临阵脱逃一下? 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叶晓琪同学此刻是来了莫大的兴趣:“第一名一定是我们了。” 杜昭昭:“我和袁诵可是开车去的。” 姜甜甜:“路道也不是特别的宽,有些路,是我们骑电动车的有优势。” 任言初:“······”我不会骑电动车,退出争霸的群聊。 陆野:“······”太幼稚了,我才不去比拼,退出争霸的群聊加一。 司月月:呃,我心有余而力不足,退出群聊加我一个。 最后出场的杨辰翊,他慷慨激昂,就像打了鸡血:“青春没有售价,第一我当定了,而且,我是一个人骑着电动车,我一定比你们快!” 杨辰翊这话一出,直接让姜甜甜和叶晓琪燃起,外加杜昭昭。 他们开始争论着,而司月月则是在一旁的静静地听着。 “司小月月,你呢?你打算第几名?”杜昭昭将问题抛向了司月月。 在一旁打酱油的误被cue到的司月月同学:“当,当然是第一名了,别和我们抢,第一名是我们的!” 嘴嗨一下,没事。 第155章 女人,不能被说不行,瞧好了 司月月的话刚说完,陆野就投来了不相信的目光,但是他没当场说。 本来有些怯生生的司某,不知怎么回事,燃起了好胜欲,和他们一同对第一名打了鸡血的要去争夺。 场上的除了杨辰翊的三位男生,各自怀着各自的想法。 袁诵:昭昭开心就行。 任言初:服了,都快成年了还那么幼稚······不行,找个时间我也要学会骑电动车。 陆野:大家都开心,那就重在参与吧,只是,我有十足的理由可以怀疑司月月同学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为什么陆野会有这种想法呢?因为司月月说了这样的话: “我载着陆野就我载着陆野,到时各位可瞧好了,我们一定是第一名。” 自己吹出去的牛,要自己去承担,出发时他们一个个的都按兵不动,就在旁边看着她。 “你们怎么还不走啊?比赛开始了。”司月月戴好头盔后心虚地看了他们一眼。 “我要亲眼见你载着野哥。”杨辰翊说。 杜昭昭和袁诵以及任言初没观望,他们麻溜地上了车,然后打火准备启动车。 陆野戴头盔的手略微抖了一下,他用目光和司月月交流。 陆野:你真的要载着我? 司月月:我不想的,可是牛皮吹出去了。 陆野:那行吧,你坐前面负责开。 司月月:我车技不行。 陆野:车技不行还敢夸下海口? 司月月:我没想到他们玩真的,而且,我,我,怎么办啊?还要拿第一名呢。 陆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有办法,先上车。 杨辰翊和姜甜甜那一群人见着他们上车了,自己便也麻溜地上了车,而袁诵和杜昭昭他们已经车子启动。 现在,领先的是袁诵。 司月月的车技是真不稳,启动后电动车开始歪歪扭扭地行驶着,中间要不是陆野双脚撑地,估计车都要翻了。 陆野:“你真的能行?” 司月月:“女人,不能被说不行,瞧好了。” 三秒后~ “陆野,你太重了,我背不动你。”司月月哀嚎。 过了一分钟这样,路线标齐了,但速度很慢,两分钟后,已经远远地落后他们一大段距离。 “陆野,怎么办啊?” 司月月刚刚还和他们打了赌,输了的人要唱一首歌,还要一边跳舞一边唱歌,要唱足四分钟。 可是司月月五音不全,四肢不协调。 “把车停下。”他说。 司月月乖乖听话,放慢速度,然后刹车。 “我们俩换位置。”陆野说。 司月月依旧是乖乖听话,陆野说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你就真的想拿第一名?”陆野问。 “也不是必须,就是不要最后一名就行,我怕待会我受到唱歌跳舞的惩罚。” “行。”陆野极其干脆。 换了人去开车后,小电驴就像飞一般,关键的是陆野他还不走常规道。 “既然比试了,那我们就拿第一名。”陆野说。 “抱紧我,防止你被颠出去。”他抓着司月月的手放在他的腰上。 “我这?”她在犹豫着。 陆野:“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们要拿第一,这个搂腰,不算越界。” “放心,我知道我们间是单纯朋友关系,不搞暧昧。” …… 司月月眼一闭,心一横,搂住他的腰了。 他开的快,司月月不由自主地又搂紧几分,到最后是脸贴在他后背上。 陆野抄了一条小道,比走大路可省下十五分钟的时间,最后,我们以第三名的速度到达。 快要到终点的路程是司月月去骑的,她说她害怕穿帮。 第一名是袁诵,第二名叶晓琪和姜甜甜,第三名是我们,最后一名是杨辰翊。 他是最后一名,有情可原,谁让他的小电驴是小小的一只,跑起来的能力有限。 杨辰翊说到做到,他待会要表演节目。 一张宽宽的布四方地铺下,然后将后备箱里的东西给搬过来。 吃的东西还蛮多的,小蛋糕,小点心,小饼干,总之是一堆小零食,还有饮料。 烧烤架他们也带来了,还有的烧烤食材,负责弄烧烤的是陆野和袁诵。 司月月有些惊奇,她悄悄问了问杜昭昭:“烧烤?我之前以为你们是在开玩笑呢,他们真的会弄吗?” 杜昭昭信誓旦旦地说:“相信我,他们可以。” 杨辰翊也附和着,他说他袁哥和野哥的手艺,那是一绝。 会弄烧烤的不单单是那两人,还有叶晓琪,他们三在忙活着烧烤,我们则是坐在一边一边静静等待。 通过杨辰翊和杜昭昭的只言片语,我知道了陆野会弄饭。 其实,我应该很早就知道,毕竟那天晚饭还是在他家里吃的。 “以后谁要是嫁给了会弄饭的人,或娶了会弄饭的人,可是有口福了。”姜甜甜看向远处忙碌的人,“我不会弄饭,希望我以后的对象厨艺要好。” 司月月附议,“我做饭水平也不咋地,希望我未来的那位也会厨艺。” 杜昭昭说:“我也希望我未来的会厨艺。”她说到这里时,目光投向了袁诵。 我们抓到她的这一举动,都笑了:“我们打保证,你未来的另一半一定会厨艺,而且还不错呢。” 一向大大咧咧的杜昭昭,在我们这一打趣下,她罕见地害羞了,然后假装自己很忙,一会向左看,一会向右看。 “昭昭,看样子袁诵是被你拿捏了,你们什么时候正式在一起啊?”任言初打开天窗说亮话。 “别瞎说,我和袁诵,就和你们一样,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杜昭昭低下头。 姜甜甜:“嗯嗯,和我们一样,反正我和陆野呢,和杨辰翊呢,和任言初呢,是没得······”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杜昭昭给强制封上了。 关于袁诵和杜昭昭二人之间的关系,场上的我们是心知肚明,他们想等高考结束后再说在一起,那就顺着他们的心意。 反正也还只有一年时间了。 打趣完杜昭昭,接下来的是杨辰翊,有一说一,他对叶晓琪太过于特别了。 “你觉得叶晓琪怎么样啊?”任言初抛出一个问题。 第156章 cp啊,有的在明,有的在暗 任言初太坏了,故意挖坑给杨辰翊。 没心眼的杨辰翊,傻乎乎地上了当:“她啊,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孩。” “哦?特别?”杜昭昭顺势问。 姜甜甜接着杜昭昭的话:“她怎么个特别法啊?” 司月月不说话,但目光直溜溜地盯着杨辰翊。 杨辰翊到这时还依旧是什么都没意识到,他说:“晓琪长得很漂亮,而且······” 他在说话时,周边的人嘴角都是在抑制不住地上扬,杨辰翊也终于发现了,他疑惑地问:“你们在笑什么?” 任言初开口了:“老杨,我一直以为你是呆木头,原来你也会动情啊,你是不是喜欢上了叶晓琪啊?” “没有,绝不可能,”杨辰翊突然间站了起来,然后脸腾地变红,最后又坐了下来,“老任,别瞎说,我怎么,怎么。” 一时间,他语塞了。 任言初还在打趣着:“没有啊?可你刚才的反应很大,一点也不像你平时的作风,而且叶晓琪也挺好的,你喜欢上也是正常。” 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杨辰翊被任言初这三言两语又给弄激动了。 他们俩在吵闹着,其他的人则是在吃瓜。 我们这一群朋友里,可不止一对cp,但是呢,有的是在明,有的是在暗。 “老任,我还没有说你和司小月月呢,你对她不也挺特别的嘛?反正我认识你这么久以来,没见过你给谁说过”对不起“这三个字,哪怕是我们,你也就歉意到位,而且,”杨辰翊眉头一挑,因为他知道老任要落下风了。 果然,在他面前还是提司小月月同学管用。 在一旁乐呵呵地无故被cue到的司月月同学:???怎么回事?怎么还有我的名字了? 这下是轮到任言初局促了,他说:“没,没有的事。” 杨辰翊乘胜追击:“你刚刚可是结巴了!” 一抹红晕在不觉间爬上了任言初的脸,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尤为明显。 这下,吃瓜的重心从杨辰翊和叶晓琪转到了任言初和司月月的身上。 杜昭昭还是兴致勃勃地吃着瓜,而姜甜甜,则是微笑不言。 有的时候,拥有上帝视角还挺爽的。 姜甜甜静静地看着。 “我,”任言初此时的脑海是一片空白。 一旁的司月月她站起身,走到了任言初的身边,她对杨辰翊说:“你看,我们看起来搭配吗? 她坦坦荡荡地,一点含蓄都没有。 杨辰翊回复司月月的答案,他先是点头然后是摇头。 司月月说:“任公子喜欢肤白貌美大长腿,就不要拿我打趣了,毕竟咱俩可是好不容易才和好,任公子,我说的对吧?”她看向了任言初。 刹那间,任一帆的心底里弥漫了一种不知名的感觉。 他无法用文字说清楚,只是觉得有些苦涩。 像我最讨厌的苦瓜,吃了后让我喉咙眼如同棉花被堵了般,很难受。 “嗯,司,”他略作停顿,然后继续说:“是这样的。” 气氛在这里微微沉重了,众人都看见任言初的失落落,姜甜甜也瞥见了,随后,她打破了这种气氛。 “杨辰翊,你待会不是要表演节目吗?你要表演什么?” 在姜甜甜的新话题下,气氛再次活络起来。 司月月起身,她说要去看看他们烧烤的进度,顺带问一下是否要搭个手。 任言初意志阑珊地听着杨辰翊说他要表演的节目,他时不时地要将目光转向不在场的某位。 司月月,我的理想型是你,但是我好像……没事,有的是时间让你对我有所转变。 “你怎么来了?”陆野见司月月过来问。 司月月说:“我来看看你们烤的怎么样。” 她挨个看了一圈,最后定格在陆野的身边。 “你怎么连烧烤也会啊?”司月月感慨了。 人比人,气死人,陆野这家伙,又会学习又会做饭,这让中不溜水平的我很尴尬。 “我能来试试吗?” 司月月在一旁看的手痒痒,她有些想上手操作。 “行,这个地方腾给你。”陆野说。 杨辰翊这时也过来了,他凑在叶晓琪身旁,他问她是否要什么帮助。 杜昭昭呢?自然也是要过来的,她直接奔向了袁诵。 此时此刻,那里只剩下任言初和姜甜甜。 姜甜甜望着烧烤的地方,她看向了任言初:“还挺配的哈。” 任言初:“配什么?” 姜甜甜见此,她笑笑,“别人不知道,你还能不知道啊?”她打着哑谜。 任言初:“······”我什么也没看见。 司月月和陆野的那里,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脸上的喜悦遮也遮不住,而这一幕,皆落入任言初的眼睛里。 姜甜甜两边望,最后她说:“你就放心吧,司月月呢,对所有人都只是朋友感情,但其他人是不是可就难说了。” “不过,朋友间也有三六九等之分,例如你和陆野,人家和陆野是认识了很久,虽有过矛盾但有嘴,会解释,和你不一样。” 任言初不知是有没有把姜甜甜的话给听进,一副深沉的模样。 过了好一会儿,他转过身来看向了她:“你确定司月月对所有人都只是朋友的感情?” 姜甜甜故意卖了个关子,“你想知道?” 任言初这下是不弯弯绕了,他点了点头。 “司月月早就有喜欢的人了,听她说,是白月光般的存在。” “他叫什么名字?” “苏裴。” 听到这个名字,任言初的心是松了一口气。 只要不是他,就行。 “苏裴是我们这所学校的吗?”他问。 姜甜甜说:“不是,,人家是在清淮中学,和司月月是初三同班同学,听说还坐过前后位置。” “我现在是真的对苏裴这个人有些好奇了,他居然能让司月月念念不忘那么久。”说到这里的姜甜甜意有所停。 她看向任言初:“你不好奇苏裴这个人吗?” 烧烤最新出炉,杨辰翊,杜昭昭,司月月端盘着。 等司月月走过来时,任言初叫住了她。 姜甜甜见他有所行动,她站起来了,她接过司月月的盘子,然后说:“我去就行了。” 司月月不明所以,但还是跟着任言初走了。 他们来到一棵梨树下。 第157章 任言初你知道你有多坏吗 这棵梨树不同于果园里的梨树是矮矮的一株,它长得高高大大,茂茂盛盛的。 “怎么了?有什么事要需要走那么远才能说。”司月月开口问。 任言初转过身来,他注视着司月月,“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简单且直白,可谓是开门见山。 他这一问,直接让司月月懵,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 “嗯,怎么了?” 司月月也是如同问的任言初那般,说的简单且直白。 时间在此刻似乎是凝固了,不过是只对于任言初来说。 司月月站在那里等着任言初的下一句话,五秒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你不是有事找我吗?怎么不说了?”司月月探着脑袋歪过去问向他,“你该不会把我拉过来就特地为了问我是否有喜欢的人吧?” 任言初转过去身子,没正面回答。 以为不是陆野,心里会好受点,实则是只要她有喜欢的人,只要不是他,都会心里如苦瓜汁蔓延。 “哎呀,有喜欢的人不挺正常的一件事嘛,我没谈过恋爱,那就浅浅地搞个暗恋。”司月月说的坦然。 过了一会儿,任言初开口了。 “他是叫苏裴吗?” “这你也知道?”司月月有些惊讶,“你怎么突然之间想起问我这个了?” 任言初还是背对着司月月,不敢正面面对她,害怕露出马脚。 “就,随口问问。”他说。 司月月若有所悟:“嗷~” “真的就随口问问!”任言初不知为何,又急了。 “嗯嗯,我知道。”司月月顺着任言初的话。 高中生能谈恋爱吗?我不知道别人的答案,但是我知道我自己的。 我实力“菜”,我家境不好,高考是我的最好转变,我不可以让其出现任何的意外。 我不能谈恋爱,一切有碍我学习的,必须斩断。 而且我始终坚信这样的一句话:对的人是出现在你的前途里,而不是成为你前途的绊脚石。 “我真的是随口一问,”任言初还真的是急了,“我不是之前看你和陆野走的近吗,所以我就有些好奇,但我没想到你喜欢的人是苏裴。” 司月月认真地听着任言初说的话,待他说完后,她说:“原来是这样啊,哎呀,我和陆野的关系呢。” 她本来要说什么的,就在刹那间,居然停顿了。 司月月的眸子一开始是云淡风轻的,现在有些闪烁了,过了一小会儿,她又恢复寻常。 她说:“大家都是朋友哈,就像我和你一样,有人总说咱俩关系不一般,可,” “任言初,你喜欢我吗?”司月月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的问让任言初措手不及,他的瞳孔就在脑子里接收到司月月说的话后瞬间放大。 “反应怎么这么大?你该不会又要贬低我吧。” 司月月捕捉到任言初的表情变化,笑着说:“任言初,你知道吗?你说话真的很毒,我要消化好长时间才能过去,此过程里,我上课也不能认真听讲。” “其实,我挺情绪内耗的,只是我太能装了,导致别人看我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样。” 说实在的,司月月有些搞不懂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什么。 我真正喜欢的人明明是苏裴,可脑子总是犯抽般莫名其妙地蹦出陆野的影子。 我要不猛一把去问他?不行!我们真的就只是朋友,不能yy有的没的关系。 算,不想了,就当我们是单纯朋友! 司月月琢磨半天都没结果,决定随便找个答案为自己的心中疑惑画上句号。 她的话语转变之快,让任言初的心不由得舒了一口气。 他顺着她后说的话答复:“我话很毒,会让你郁闷上好长时间,甚至是影响学习了?” “嗯。”司月月很肯定地点了点头。 她在任言初面前一一列举着他曾对她说过的“毒”话。 “你说我个子矮,还说我胖,这也就罢了,你居然叫我矮萝卜,拜托,按照bmi指数我这可是健康身材,而且大家四舍五入都是两米,最气人的你居然还说我装!” “你不近视也不散光,当然不知道我的痛,我试图按照你的角度去原谅你,可我真的做不到,你当我晚上下楼梯时不想快点走完啊?可灯一黑我真的看不见!!” “还有哈,你居然叫我四眼妹,我近视眼招谁惹谁了!” “这些也都无所谓了,反正我自认我长得不错,走不了御姐挂,但可以当邻家妹妹,你的那些吐槽呢,我就不放在心上了,可你居然说我性格,这我就受不了了。” “我对外貌上的评价都保持无所谓的态度,可在个人性格上我受不了一点。” “我这性格还不算好念告诉我什么叫做好?把你当大佛供着?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喜欢作践自己?” “尊重是相互的,你都不尊重我了,我把你当路人甲来看待已经很给面子。” 任言初本来还在庆幸着她转移话题,可等她一股脑地例举着曾经的种种“罪行”,别样的感情晕染心头。 原来,我曾经是这般坏啊,难怪她会那么反感我,看来我是……自作自受了。 “我真的很讨厌当背锅侠,我明明是行得正,坐得直,却莫名其妙插足了别人的感情,还有,我真的很讨厌自己被当成一个乐子,我是马戏团小丑吗?你的生活是要有多无趣才拿我来寻开心。” “我讨厌我被众人无端议论的感觉,我也接受不了别人无缘无故地对我指指点点。” “明明我没得罪过,更而言之是我和他连一句话都没讲过,我什么也不欠他,可就是,就是,”司月月说到这里时说不下去了。 过往的一切她强迫着自己要放下,从事实上来看也似乎放下了,但只有她本人知道她不过是把那些事情给打包放进心中的收纳箱,然后用层层胶布裹好,沉在内心深底处。 时间还在向前,故事还要继续,你停留在原地也不是个事,可你又解决不了问题,既如此,那就摆烂面对,把所有问题搁置,假装自己淡忘或完全不把其放在心上。 第158章 以前是那种看法,现在呢? “可我偏偏是遵守我的那委屈死人的原则,假清高地告诫自己,人家没在你面前说,你就不能空穴来风似得找别人算帐,人家在背后没素质地议论你,编排你,造谣你,但你不能做,因为人家没素质,你也不能没素质,这就导致了很多事情我就只能忍气吞声着。” 司月月抬起了眸子,她再次看向了任言初,苦笑着,嘴巴张了张,最后终于说出口:“我可能真的如你所说,很装吧。” 她长吐了一口气,在说完间,内心感到油然一松。 五月初,快要进入夏天,风景也会格外地令人内心暖洋洋。 司月月突地发现,今天的云很白。 就在她要向身边人分享时,见到了任言初脸上平常从未流露出的惶恐和害怕。 他的眉头紧锁着,嘴唇紧抿着,手握成了拳头,整个人看起来极其不自然。 “你怎么看起来情绪低落啊?” “司月月,对不起。” 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说出口。 风吹拂过,树叶轻摇着,它似乎有声音,也好像没有声音。 两个人各自静默。 司月月没有想到任言初会这般较真,她讶异了,震惊地盯着他,一点分神都没有。 他,是不是把我刚刚的那些话当做诉苦了? 算了,当就当吧,那些事,本来也是事实。 “没,没关系,”司月月微微结巴,随后又恢复常态,她笑着说:“没关系了,我真的原谅你!” 司月月笑时,会眉眼弯弯,任言初抬头见,便看见了一张在阳光下笑靥如花的脸。 该用什么来形容她为好呢? 她不是冰清玉洁、高雅自诩不染风尘,也不是孤傲如冰山雪莲,更不是魅惑如火红玫瑰,妖冶,摄足人心。 她是一弯清澈溪流,柔和里又带着坚韧,还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倔强。 仙人掌有刺,她不是刺猬逢人就扎,牡丹茉莉什么的,也和她不符。 她是一个易接近的人,还能给人带来元气的那种……她是向日葵。 向日葵喜温暖又耐寒,宜冷凉气候,耐旱,对土壤要求较低,在各类土壤上均能生长,从肥沃土壤到旱地、瘠薄地、盐碱地均可种植。 司月月适应能力强,能在各种环境里找到并开拓出自己的安全空间。 任言初回头望,和司月月的目光对视,随后,他笑了。 他笑的模样很好看,就在刹那间,司月月心的弦被拨动。 我之前说过的,任言初的样貌是让人吸睛,不然也不会让我这个极其挑剔的人在第一次遇见时追着望,一直望到看不见他的身影,可后来发生的一些事让我对他有了不一样的看法。 长得好看,可是内心狭隘且险恶,白瞎了一副好面孔。 那么现在的看法是什么呢? 司月月的手在要触及任言初的肩膀时收了回来,她干咳了两声,然后说:“我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 任言初有洁癖,我的手刚刚不小心沾了油渍,虽然用纸巾擦过,但我还是害怕把他衣服给弄脏。 “你还不小心眼啊?”任言初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司月月向前走了一步,这样她便在任言初的前面,但她回头了。 “你要是这样说的话那我就不原谅你了,反正你说我小心眼。” “好好好,你不小心眼,刚刚是我说错话了。”任言初还是带着笑意。 “司月月,你原谅了我,对吗?”他又问。 司月月:“对对对,走啊,再不走,烧烤凉了。” ······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也许是因为到中午了,太阳没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任言初和司月月回来时,杨辰翊在表演着节目。 他跳的舞是抖音最近很火的那个,他还搭配着墨镜,看起来很有那么一回事。 “你刚刚去哪了?”陆野问。 司月月回来后站在陆野的身边,任言初则是在姜甜甜身边。 “和任言初去看了那边的梨树,陆野,那棵树真的好大,花也很好看。”司月月诚恳回答。 “嗯?”陆野回头望向司月月说的那边那棵树。 梨树的开花期是在四月到五月,花期约二十天这样。 那棵树皎白一片。 “我说的吧,花真的很好看。”司月月有些小骄傲,她昂了昂头。 陆野还在望着那簇簇梨花,良久后,他说:“你知道梨花的花语是什么吗?” 司月月对花语这个知识点是不大涉及,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陆野说:“梨花的花语代表着唯美纯净的爱情,但也有谐音离别的意思。” 司月月被陆野普及到这个知识点后,她点了点头,没过一会儿又不解了:“分梨子有分离的意思,怎么梨花那么漂亮的也有这层伤感的意思,就因为它带有‘li’这个音吗?” 陆野说:“或许吧。” 司月月没有立刻接着他的话,她在思考着一种东西,大概五秒这样,她幽幽地开了口:“现在怎么什么东西都喜欢跟爱情挂钩啊?” 陆野:???一脸疑惑看向司月月。 “你看啊,最常见的玫瑰花的花语是爱情,你说的这梨花也是和爱情搭边。”她说的有理有据地,“我们赌一下,桃花也和爱情挂钩。” 陆野:“桃李满天下,桃花?不可能。” 司月月:“可不可能搜一下就知道了。” 她说干就干,拿起手机百度一下,几秒后,她把答案给陆野看:“现在真的什么东西都和爱情挂钩。” 手机上,答案是这样:爱情俘虏、美好生活、学生弟子、健康长寿······ 陆野看完了便收回了目光,“那么多个花语,你偏偏揪着爱情不放。” 司月月:“······” 她看向了陆野,目光里带着探究,随后又撇开了视线。 好像是真的哈。司月月内心想。 此时,杨辰翊的表演结束了,杜昭昭还在起哄着,她说让他再跳一个。 杨辰翊:“你与其起哄我还不如让袁哥来表演,他会点吉他,而且还带了吉他过来。” 杜昭昭听此,她转移了视线看向袁诵:“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弹吉他?” 第159章 向日葵的话语是沉默的爱 袁诵将吉他带来,是叶晓琪的建议。 她说她想听陆野弹吉他,正好姜甜甜也有这个想法,索性就带过来了,至于他能不能弹,到时几个人一联手,故意坑他,那他不弹也得弹。 陆野,可是正儿八经学过音乐的,虽然他妈不同意,然后他偷偷学。 袁诵回答杜昭昭:“之前向陆野学过一点。” 他端好吉他,先拨了两声弦,然后又再拨了几下,就在所有人以为他试好音开始弹奏时,他将吉他拿下。 “我学的很浅,弹奏不了一首歌曲,但陆野能。” 袁诵将目光对准了陆野。 场上知晓陆野会音乐的,只有三人,分别是曾经和他在好早以前就熟识的姜甜甜和袁诵,以及叶晓琪。 杨辰翊和杜昭昭以及司月月都向陆野投向了目光,最先去问的人是杨辰翊:“野哥,你居然会弹吉他?” 杜昭昭接着问:“你会音乐我们怎么不知道?” 司月月也看向了陆野:“哇塞,我的身边居然有一个多才多艺的人,陆野,你隐藏的好深。” 被众人所关注的陆野,他神色躲闪。 姜甜甜见此,说:“我也会弹吉他,虽然比不过陆野,但还能听。” 她接过袁诵的吉他,调好音后就开始弹奏了。 她所谈的是一首意大利民谣,司月月没听过这首曲子,但内心深受吸引。 在这一众人里,司月月和姜甜甜没有特别多余的交集,平日里也就是点头微笑。 听他们说,姜甜甜的家境很好,她爸是导演,还是有不小名气的导演,听说她来到这里是因为和她爸爸置气。 姜甜甜家境很好,而她又和陆野是自幼相识,那么不用多想,陆野的家境也很好。 有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踏进这个圈子的,现在想来还是觉得莫名其妙——我和他们是真真真的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 他们桀骜不驯,他们肆意张扬,我呢?得过且过,除非忍无可忍。 在家境上,又是相形见绌了,他们的资源拥有的是令人无法想象,毫不夸张的来讲,他们从一出生就站在我始料未及的位置,例如任言初。 我曾远远地见过像小说中描写的人,而那个人,和任言初是表兄弟关系,他叫沈钦岚。 听杜昭昭说,任言初的母亲是京北四大家族之一的沈家人,沈家,是一个悠久的家族······就像霸总文小说中的描写那样。 有些事情当发生在你真实的生活里,会发现它一点也不像想象中的那般美好。 现在的司月月压根想不到十年后她会对此有多厌恶——这个世界里多着是衣冠楚楚,表里如一之人,也多的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姜甜甜弹奏完毕后,场上再次掀起了欢快之色。 大家在一起玩了游戏,玩了一圈飞行棋感觉没多大的意思,姜甜甜灵机一动,想起了真心话大冒险。 惩罚的项目她觉得难度低还没意思,便自己制作了卡片,杨辰翊也起哄了,他也去写着,这样一来,便是一群人写着。 司月月、陆野、袁诵写的是好牌,姜甜甜,杜昭昭,杨辰翊写的是坏牌,而叶晓琪和任言初这两位是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真心话大冒险游戏,待好坏牌写好后,游戏便开始。 他们的位置是在树荫下,不时还有着凉风吹过,很惬意,也很快乐。 第一个受到惩罚的是姜甜甜,她在快问快答的环节里败于袁诵,于是乎她便生吃柠檬了,吃的她嘴脸抽搐。 众人哄笑,杜昭昭还趁机拍照了,她们两追着跑,闹腾了一阵后又开始新的一轮游戏。 这局是任言初和司月月的比拼,他们也是快问快答,谁料他们不分上下。 “战国七雄是哪七雄?”司月月斗志满满。 “齐,楚,燕,韩,赵,魏,秦。”任言初对答如流。 这下是任言初开始了:“唐宋八大家?” 司月月先略微停顿,然后说:“唐代的韩愈、柳宗元和宋代欧阳修、苏家父子三人、王安石、曾巩。” “不可以说代称,要说全名。” “苏洵、苏轼、苏辙!”司月月立马回答。 任言初挑了挑眉,他看了一眼面前人,只能见到她瞳孔亮亮的,对胜利充满了渴望。 “元曲四大家是谁?”司月月问。 她问的基本上都是些知识点类的题目。 “马致远,关汉卿,白朴,郑光祖。”任言初表示这类题目没难度。 司月月这时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个人十有八九又和陆野一样,是装的。 “世界排名第三高的山。”任言初加大难度了。 巧了,我也想赢,而且,我的字典里没有输这个字眼。 司月月眉头一皱,她思考着,而任言初在倒计时。 “干城章嘉峰!”司月月在他说一的时候脱口而出。 场上的人:??!!!这也能知道? 司月月有些小开心,她浅浅地看了周围一圈,内心暗自窃喜:幸亏我没事就爱刷些“冷知识”。 世界排名第一高的山是珠穆朗玛峰,第二是乔戈里峰,第三是干城章嘉峰,但要问我第四个,那我真不清楚了。 这个机会于司月月而言是良机,她要一招毙命任言初。 “向日葵的花语是什么?”司月月搓手等待着自己的胜利。 多亏陆野刚刚没事给她说了些花的花语,要不然她也想不到这个刁钻的题目。 任言初似乎是被愣然了,他低着头。 此时的司月月,喜笑颜开,她乐滋滋地倒数着,“三,二,”最后那句一还没说出口,任言初说话了。 他说:“向日葵的花语是光辉、忠诚、高傲以及。” 说到这里时任言初没来由地停顿了,就在司月月要认为他说不出来的时候,他再度开口: “爱慕。” 任言初看着司月月说出了最后的两个字。 司月月见他说的一本正经,内心不由得心虚,她后退了一步,问向陆野:“他说对了吗?” 根据百度答案显示,司月月看了一眼,他说的是确凿无误。 第160章 众人眼巴巴地期待 这场两个人的对决,司月月输了,她抽一张坏牌,而任言初是好牌。 司月月先把牌面打开:更换qq昵称,其名字由胜方指定。 她笑了,“我这个惩罚没什么呢。” 任言初也把自己的牌面打开,上面写着的是原谅卡。 叶晓琪看到后忍不住笑了,笑的人里还有姜甜甜,杜昭昭,杨辰翊。 司月月看了他的牌面后也忍俊不禁,她说:“你这张好卡抽了等于没抽。” 任言初他看着这张牌,他说:“原谅卡上没时间规定,为了以后方便兑换,这张卡我拿走了。” 他将牌放进自己的口袋里,众人没觉得什么大不了,只是埋汰着是谁写了这张没多大意义的好卡。 司月月怯生生地举了举手:“是我。” 众人:呃······好吧,她给她自己谋福利了。 按照规则,任言初指定好名字后,司月月就去更改,新网名叫做“思旧颜”。 司月月双手合十,看样子心情很好:“感谢任公子手下留情。” 司月月已经做好她新网名是叫“aaa批发市场卖花四十岁风韵犹存一朵花张姐”,没料到他会起“思旧颜”。 别人不知道,但她知道,“思旧颜”是她想了好久的名字,可惜用不了,因为作家助手禁止重名。 这个名字它就一直被搁置了。 杜昭昭瞅了眼任言初给司月月起的网名,她啧啧地说道:“你这名字起的不行啊,司小月月拿的可是张惩罚牌,你给她取的名字是‘思旧颜’,太没有惩罚力度了。” 场上最爱鼓弄着气氛的人是杨辰翊和杜昭昭,这不,他待昭昭说完后就附和了。 “思旧颜名字那么好听,一点也不是惩罚。”杨辰翊说。 司月月看向他们:“没办法,谁让任言初他人美,”话说到这里,她略微停一下。 在这停的间隙里,她将目光移向了任言初,“谁让他人帅心善。” 杜昭昭和杨辰翊听到这话不约而同地“咦”了一声。 司月月表示淡定:“你看看他们,他们居然质疑你不是人帅心善。” 袁诵和姜甜甜以及陆野就在一旁看着他们打闹。 任言初被司月月突然的一cue,整个人有些懵,他就任着她说,他在一旁乖乖地配合着。 杜昭昭看他们俩一唱一和地,她说:“任言初,你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 杨辰翊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自打这两人和好后,咱们任哥可堪是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司小月月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司月月:“这都什么和什么嘛?我刚刚就是在陈述事实,难道你们认为他不人帅心善?” 杨辰翊和杜昭昭互看了一眼,他们意有所指地“哦”了一声,然后一同问向司月月:“你认为场上的哪个男生最帅?” 我能回答这送命题吗?这可是水端不平就“芭比q”的事情。 她说:“我被惩罚的项目是改网名,我才不回答你们这个问题。” 游戏还在继续着,他们玩的很开心。 下一轮里的游戏,叶晓琪和姜甜甜是惩罚牌,叶晓琪选择的是真心话,姜甜甜是大冒险,袁诵是好牌,他的好牌内容是可以抵消一次惩罚,其使用权可以转让。 在这场游戏里,改网名的除了司月月还有姜甜甜,她要改的名字是“甜妹很姜”。 姜甜甜得知了这个消息时,面露奇奇怪怪的神色,最后咬牙改了。 “甜妹”?嘶~姜甜甜倒抽了口冷气。 给她取这个名字的是杨辰翊,他说要给姜甜甜来个符合性格的反差萌,她犟脾气,又讨厌甜妹,正好也姓“姜”,那就叫“甜妹很姜”。 她在输入网名时,手停顿了,她看向杨辰翊:“能不能把妹给换掉?” 杨辰翊说:“行,那就叫甜甜很犟。” 姜甜甜:“……” 一再掰扯下,她的网名由“溯”变成了“甜姐很姜”。 叶晓琪的真心话是作为当代青年最八卦最爱玩的项目,其上写:场上有你喜欢的类型吗? 关于叶晓琪的喜欢,大家很好奇的,原因是她比姜甜甜的喜欢还神秘。 叶晓琪似乎是在思虑什么,没有及时回答众人眼巴巴期待。 好长的一段时间后,她说:“我没有喜欢的类型,但我有喜欢的人了。” 此话一出,似巨石掀起千层浪,一干人等七嘴八舌问是谁。 叶晓琪的脸瞬间变红,她支支吾吾着,双手都快绞到一起。 一向爱凑热闹的杨辰翊此刻却是安静了。 他替她解围:“哎呀,人家已经回答了,就不要再追着问,不是说好了只能回答一个的吗?我们继续继续。” 在杨辰翊身后的叶晓琪,她在众人不觉然间望向了他。 她的目光很隐晦,在场的无人发现。 叶晓琪不知从哪有了勇气,她向前一步说:“我喜欢的类型是那个人很开朗,像个太阳,是个很有能量的人,他很执着,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事坚持不懈,他遇见困难不会退缩,他从不轻言去放弃,他是很好的一个人,他还很优秀,而且长得很耀眼,因为他是像太阳的人,他真的很闪耀发光。” 叶晓琪的语法上可能有些瑕疵,但不影响人听懂这段句子。 “智力障碍”这个病症,在对人的说话上是有影响。 众人讶异。 看来叶晓琪是真的遇见喜欢上的人了。 她很少说很长的一段句子,为了他,却说出了。 “你,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姜甜甜有些不敢相信。 叶晓琪肯定地说:“嗯,我确定!” 杜昭昭凑近脑袋:“那你们在一起了吗?” 叶晓琪像个没心眼的似的,什么话都往外倒:“没有,是我单方面喜欢他。” 司月月听到“单方面”这三个字眼睛亮了:“所以说你是在暗恋?” 叶晓琪点了点头:“嗯。” 袁诵和陆野的眸子里也是不可相信,他们在张嘴要去问时,杨辰翊开口主持游戏流程了。 “说好的一问一答,你们都问了好几个问题,虽然说是朋友,也要明算账,不可以耍赖皮,我们继续游戏。” 第161章 王子、公主,请手下留情! 经过他这么一打岔,一切又开始步入正轨,而任言初,他若有所思着。 老杨的反应很不寻常,如果要是这么说,那么场上……他的脑海里有一个想法出现。 接下来的游戏里,任言初、袁诵、叶晓琪这三人似人品爆发了似的,一直赢,根本停不下,姜甜甜则是不赢不输。 杜昭昭要表演节目,她犯难。 她不想太丢脸,袁诵见此,他动用了抵消惩罚。 在座的我们只能干巴巴地看着。 游戏规则说了,其权利可转让,袁诵他只是按规则行事。 这里面要说最惨的就是司月月和杨辰翊了,两人要尬演节目。 而这二人最最最惨的是司月月,她又挑到了惩罚牌。 惩罚牌上是脸上涂鸦大作战,一人用化妆品画三笔,就在司月月要说没人带化妆品可以逃脱此劫时,姜甜甜咳了一声,然后她拉开自己的包包拉链: “那个,我包里的化妆用具还是挺齐全的。” 司月月:“……” 王子、公主,请手下留情! 她闭上眼,颇有一种从容就义的壮志凌云。 十分钟后,司月月的最新妆容出现了,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怪诞。 她的眉心被任言初点了巨红的一颗痣,她的眼皮上被杨辰翊刷上了涂抹不均匀的红色眼影,而她像猴屁股似的腮红则是来自陆野的杰作。 在前面几个人的夸张画法下,司月月的妆容是一言难尽,但在叶晓琪、姜甜甜、杜昭昭以及袁诵他们的后续补妆下,难看的妆容居然变得——更无法描述。 司月月见此,她索性将自己的马尾辫给拆下,在叶晓琪和姜甜甜的两大美妆博主下,换了一个新发型。 陆野,自始至终没被惩罚过,终于,他在任言初的手上败下了。 在游戏的尾声,陆野抽到了惩罚牌,上面写着的是表演,他捏着纸条的手迟疑了。 他所抽到的表演项目是和杨辰翊一开始的一样,要唱跳四分钟,但,也可以边弹边唱。 “陆野,你弹一下吧,我还没听过你弹奏呢。”司月月满怀期待。 “我,”陆野的语气里有些迟疑,“我有好长的时间没弹了。” “那好吧,不弹的话你可得生吃柠檬了。”司月月拿起柠檬片放在陆野面前,还摇了两下。 陆野看着柠檬片,在霎那间,笑了。 他说:“你想听吗?” 周围的其他人:??? 难不成她说“要”你就“给”? 陆野向袁诵招手,“我来试一下吉他。” 众人:目瞪口呆。 其实也能理解,因为司小月月同学是团宠。 小小一只,谁看着,谁都起怜爱。 吉他到手后,陆野先试了音,弦音滑响,空气也振动了。 他微微颔首,然后说:“好久没弹了,待会要是漏了哪个音,还见谅。” 话说完,他的试音也结束,随后进入正文,带着他的吟唱。 这首歌,是他的独立原创,仅此一版,网络上也无他版本。 他给他的这首曲子命名为《雨夜》,曲风冷然,和姜甜甜之前的弹奏完全不是一个类型。 歌词是这样: 昨夜的雨悄无声息地到 港湾中的船早早出航 初生的希望一切毫无预料 希冀地期想如草般野蛮生长 硕果累累枝丫粗壮 汲取营养憧憬着驶向 未知一切的海洋 好奇夜幕下雨的温柔 孩童不顾一切地向前 激流迎上 陷入涡旋 兜兜转转 挣不开怪圈 巨浪翻滚 海鸥不敢靠前 …… 陆野在唱之前说了他因灵感枯竭,还没有完全把词给写完,后面便只是哼着曲调。 该说不说,他与音乐在一起时,整个人呈现了另一种模样。 司月月心中有所想法,她静静地聆听着他的弹奏。 不知为什么,她对他的曲子产生了共鸣。 她很能理解曲子里的情感,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 “好奇夜幕下雨的温柔,孩童不顾一切的向前,激流迎上,陷入斡旋,兜兜转转,挣不开怪圈,巨浪翻滚,海鸥不敢靠前”,这和我的经历还真像。 司月月的心被陆野的歌词给重重的的撞击了。 我以为初三的复读可以洗刷我的屈辱,谁能想再次失败——三分之差,和重点高中失之交臂,转而来的是从未设想过的学校。 我挣扎着的一切,最后化成泡影,于是我给自己狡辩:我中考失败是有原因的,是我考试状态不好。 理由给的是冠冕堂皇,居然还把自己给说服了,可说到底是实力不足,但我不愿承认。 我很擅长自我麻痹,可是这有着不好的副作用,例如我迟迟不能释怀我那次的失败,我不能正面面对它,所以,一遇见和那件事类似的,就犯怵。 我跨不过去坎,便只能在原地徘徊。 不能跨越的,它如一把锈迹斑斑的毒刃,一下又一下地吞噬我所有的信心。 上次的期中考试,我还是很差劲,其数学成绩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惨不忍睹。 我现在已经被学习给击溃了,我已经没有勇气再去面对它。 太阳在偏移着,时间也在不停的向前,这次的相聚也到了尾声,我们各自回去。 袁诵的车上,有着叶晓琪和杜昭昭,还有杨辰翊和姜甜甜。 任言初是专车接送,而司月月是停留在原地。 电瓶车的电量有限,它要补充电力。 陆野没有和他们一同离开,他在他的租房里,司月月也跟着他来了。 门打开,入眼的是整洁,司月月说:“这应该是我第二次来你这里吧?” “以后欢迎常来。”他说。 等车子的电充好,是需要时间的,陆野邀请司月月到楼上坐着等。 “你的那首词还没写完吗?” 司月月很想问这个问题,但刚才人太多。 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了。 陆野“嗯”了一声。 他将水倒好后推在司月月的面前,“看来司大作家对我的词有想法呀。” “呃,很明显吗?”司月月问。 “当然了,你的眼神就一直往我这里看着,一副想说话但又不知在顾虑什么。”陆野笑着。 司月月见如此,就不再含蓄了,她挑明自己的想法:“好吧,明人不说暗话,陆野,”她看向了他,神情里是专注,“我对你写的词很有一种共鸣感。” “我觉得,我可以帮你梳理词的思路,说不准你马上就有灵感继而将其给完善。” 第162章 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陆野的眸色里有一丝无法察觉的光亮掠过,过后,他以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真的假的?” “当然了,我在正经事上不口嗨,”司月月说的信誓旦旦,“陆野,你知道吗?我总觉得我们两有一种很莫名的感觉。” “嗯?”他单只手支撑在桌上,带着好整以暇的探究,正式地看向了司月月。 司月月说:“你不觉得我们在很多的方面上抉择很相似?” “然后呢?” “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很像。”司月月有些急了。 这不能怪她这样,谁让陆野表现的太过于单纯懵懂。 “具体点?我还是不懂。”陆野嘴角微微上扬了。 司月月说:“就是知音啊,你难道没发现吗?不会吧,你这样会显得我很自恋的。” 此时,她的底气有些不足了。 司月月依旧是看着陆野,没有要回避或躲避的眼神,她很坚定,虽然底气不太足。 陆野也看着她,双方目光交汇,对视了,最后,他先移开。 “你,”他往旁移了一下,眼神无法聚焦,胡乱地盯着桌子,最后落在了水杯上,“你说那歌词你有共鸣感,怎么个共鸣?” 这种感觉,陆野很想触及,但又十分害怕。 没有谁不愿交心的,可是在交心之前要有勇气,陆野没有,所以一直暗藏,遇见音乐后他决定通过音乐来表达。 这个世界上,懂音乐的人很少,那么,我就不怕我被别人揭穿了。 可是陆野怎么都没想到,他逃避了音乐很长时间,等再次拾起音乐时,就有一个看穿的人出现。 司月月循着自己的记忆说了好多,为了更好的阐释,她让陆野写下他的歌词。 陆野有些想后退,可对上她的纯澈目光时,就愣住了。 司月月对着歌词和曲调的节奏说出自己的思想和情感。 “希冀地期想,如草般野蛮生长,硕果累累,粗壮枝丫,我们都会对未来展开期想,至少对我而言是的。” “我希望未来的我,事业有成,要有钱,要能完成的梦想,所以呢,那就要砥砺前行,可是路不一帆风顺的,就像你写的这句话。” 她的手指停留在“未知一切的海洋”,然后继续说:“夜幕下雨的温柔,我觉得那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想象中和现实里,是戛然不同。” ······ “海鸥不敢靠前,是因为雨势浩大,可,我觉得不论是船只还是期待着结成硕果的花,亦或者是海鸥,可能都是作者自己。” 司月月说到这里停顿了,她歪头看向了陆野,“我产生共鸣的原因是我联想到了自己,我觉得我就像我刚刚说的异想天开的花、船只,以及畏怯了的海鸥。” 陆野没有躲避着司月月的眼神,他也看向了她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不再是往常的喜气,而是蒙上了一层带有伤感的薄纱。 司月月说:“我应该没跟你说过,我是复读了来到这所学校的。” “复读”,可提可不提,提也就是有些许的丢脸。 复读了居然还能去南城中学,那这个人的曾经的成绩究竟是有多菜,也正因为如此,司月月很厌恶逢年过节里的家庭聚会。 如果家庭聚会了,那些长辈就会说这样的一句没新意的话:“小念啊,你是在哪里上高中的?” “是和你哥哥同一所高中吗?” “你哥是考上了重点高中,你复读了一年,应该也是考上了吧?” 也许是我敏感,也许是我特别要面子,每到这时,我只想挖个地缝钻进去。 复读于我而言,是一种屈辱。 既然是屈辱,那就更不可能对外展露,但对方是陆野。 不知道为何,在他面前露出自己的“创伤”一点也不会觉得难为情。 “你,”陆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她能主动自揭伤口说出这件事,那情况是非比寻常。 司月月说:“我之前一直蒙骗自己,我说我考砸是有原因的,心态崩溃,精神紧绷,还睡不着觉,是焦虑过重,以及考试期间晕车。” 说到这里时,她笑了,一个很苦涩很苦涩的笑。 “可,失败了就是失败了。 “现在呢,我,我估计还没释怀吧,但,”说到这里时,司月月视线低垂了。 她偏了偏身子,这样,陆野就看不见她的面孔。 “你该不会是要哭了吧?”陆野鬼使神差地来了一句。 他将纸巾盒递过来,还抽出几张纸递在司月月的面前。 司月月内心刚泛起的酸楚被陆野突然的一句,给再次压下去了,她由心底里发笑着:“什么嘛,我是在回忆!” 但是,她接过了陆野的纸。 “我刚刚不是哭哦,我这个人就是泪点低,是泪失禁体质,但它真的不是哭,你千万别想多。” 司月月用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故作坚强地为自己找补着。 三秒这样,彼此都是安静的,司月月终于再说话了。 她双手掩面,“好丢脸啊!” 也许是真的泪点低,司月月好不容易压制住的泪水,就在刚才的瞬间,夺眶而出。 她没来由的想到了自己复读时内心煎熬的那段时间。 在那段时间里,她一点情绪也不敢表露给周边人,自己在一个没人的角落里偷偷地哭着。 司月月把自己的眼睛给捂着,她看不见纸巾盒,就凭着感觉去摸索,可是手到半空时,就有了纸巾。 她触及到短暂的温度。 她睁开眼看,是陆野。 “没事的,那些事都过去了。”他说。 他还说:“哭只是情绪的一种表达方式,没什么好丢脸。” “可是我上上次月考考砸了,上次期中考,数学成绩又下滑。” 她的手里现在是有纸巾了。 “可以给我三十秒吗?我调整好心情后再说话。”司月月背对着陆野,强撑着自己说。 司月月情绪很稳定,至少说在外人眼里看是这样的,她哪怕被人造谣,被找麻烦,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样,但陆野知道,那都是她在“装”。 她面子比命还大,不允许别人窥探到她的受伤。 她在故作无事发生的坚强。 她不去演戏,可惜了。 第163章 我要成为你的头号粉丝 好在,她不论怎么掩藏自己的情绪,都躲不过我的法眼。 之前司月月被谣言围攻时,陆野一直在她身后。 见过她很多面,而今天的这次,是第一次遇见。 此刻的她,是自卑的,是脆弱的,但是也是要强的。 她不甘心却又被困顿。 三十秒后,司月月果真把自己的心情给收拾好了。 “我期中考试的数学成绩,我觉得我上大学够呛。”司月月的语气恢复成平常。 陆野像是经过某种慎重的考虑,他说:“你信不信我?” “嗯?”司月月有些不解。 “我有把握提高你的成绩,司月月,我能带你去上你想要的大学。” “真的?” “你看我像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吗?”陆野反问。 司月月见此,她笑了,因为她看到面前的这位少年是满眼真诚。 “那我要是成绩没明显提高怎么办?” “不可能存在的事。” “那我要是跟不上你的节奏,你嫌我笨,还耽误你的学习时间,认为我有些烦,怎么办?”司月月再次问。 陆野听此,他挑了挑眉,随后悠悠地开了口:“这就是之前我问你懂没懂,你稀里糊涂地点头说懂的原因?” 司月月:“呃······” 此刻,她心虚了。 又被抓包。 陆野见她心虚的表情,他在她没有看到的时刻里嘴唇上扬。 嗯,主情绪给她转换了。 过了一会儿,陆野又说:“我有信心提高你的成绩,至于要是嫌你笨~” 他尾音拖长,勾足了司月月的兴趣。 他见她抬起了头,眼睛里是充满着期待,就再次开口:“那能怎么办?你那么怂,像个蜗牛似的,我顶多弹你脑瓜子然后继续学习。” “在你脑瓜子弹两下,应该不算欺负,更不算我校园欺凌你吧?” “不算不算,我就是。” 司月月的脸色突地从轻快转变为沉重。 这一表情的转变,让陆野有些慌张,就在他要重新整理自己的说辞时,她说: “你真的会辅导我学习,不会半路撂挑子不干?” 她的眼睛又亮晶晶了。 陆野肯定回答:“我不会。” “那我们拉钩!”司月月伸出了手。 陆野见此,他也伸出了手,自己的大拇指压在她的大拇指上。 约定生效。 悄然间,两个人的心再近一步。 他们互相打开了心扉,再进一步地进行交流。 这次的交流,司月月也发现了陆野其实也有软弱的一面,以及他特别在乎的东西。 他真实的自己,不是那种对所有的人和物都有着一种漠不关心,相反,他重情重义。 我和陆野认识有一段时间了,但这是我第一次仔仔细细地听他聊着他的过去,也第一次清清楚楚地知道他的父亲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牺牲的时间是在他生日。 自那过后,他不过生日了。 他们聊着聊着,最后又落脚到彼此的梦想上。 陆野说他以后想做着和音乐有关的事情,他想成为一名自己作词、作曲并演唱的全能型歌手,而司月月则是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律师。 她希望世间永远正义,坏人必将得到及时的惩罚。 除此之外,她还想成为网络上的大神作家,然后自己的书有幸被改编,并且担任自己书的编剧,而且还可以自己亲自为自己的小说改编成电视剧里的配曲写上词。 陆野说:“你写上词后,打算找谁唱?” 司月月回答:“当然是你啊。” “我?” “嗯,你不是想当歌手吗?以你的出挑嗓音,我相信你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歌手,那我有现成的熟人不用,岂不是傻了?” “你怎么敢肯定我就一定会成为一名优秀的歌手?” “我的眼睛就是尺,从没有看错人!” “司月月你,”陆野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司月月不以为然,“你要是觉得这个扯,那我换另一个,我属猴,孙悟空知道吧?他的火眼金睛知道吧,那我的眼睛就是喽!” 她扯的一本正经。 说到这里时,司月月换了一副口气。 “陆大明星,以后你发达了,看在同学情谊上,能不能唱一下我写的词呀?” 陆野:“······” 能怎办?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呗。 “陆野,你要是当歌手的话,是不是要进那个娱乐圈了?” “纠正一下,是音乐圈。”他说。 “可音乐圈就是娱乐圈一份子啊,我可是吃了不少娱乐圈的瓜,你进去后,会不会……” 会不会被污染,再也不是我认识里的纯澈大男孩。 娱乐圈里出众的人,草根明星是少之又少,大部分的人都是背后的资本推崇,从而在大众眼底里活跃。 陆野不以为然:“他们混乱关我唱歌的什么事。” 他笑着,眸子里是清澈和明媚,“我只是一个唱歌的,我的任务是把我的歌分享给更多的人。” “那好吧。” 见陆野这般说,司月月也不再多想了,下一秒,她表情又变了。 “不对,你以后要出道的话,凭着你的才华和容貌,岂不是要收获一大批的粉丝了。” “那,不好吗?” “当然好啊,不过呢,只是吧,我,”司月月欲说还休着。 陆野简洁明了:”直接说。“ 司月月听到后眼睛又一亮,立马不含糊了:“我可以当你第一个粉丝吗?这样你以后要是出道了,飞黄腾达了,大红大紫之时,我就可以在网络上炫耀谁都没我入坑早!” “你真的愿意?”陆野不似司月月爽朗坦然。 她的特别坚定,让他微微有些惶恐。 “当然,”司月月笃定地说:“我的眼睛是慧眼,你以后一定会特别红火。” 陆野回身见时,就再看到了司月月的坚定眼神。 第164章 嘻嘻,帅哥在为我单独表演中 接下来他们又扯到了音乐。 两个人讨论的很是欢快。 在乐理上,司月月没正儿八经学过音乐,她不懂,但是音乐种类上,可以说出一些。 司月月也喜欢音乐,在闲暇的时间里,她喜欢听音乐来享受着她的单人时间。 她说她长大后要给自己买一架钢琴,然后请老师指点她的音乐,她还说要是可以的话,她想给自己写的词作曲并演唱。 除此之外,她还喜欢绘画。 司月月想着以后自己能成为一个全能型的人——设计出内心最想要的封面,会拍摄和剪辑,会写好文案底稿,会配音,会作词作曲演唱······ 陆野说:“我怎么觉得你是要当导演啊?” 司月月想了想,她一脸正经地说:“还真是的呢,如果可以,我还真想当导演。” “我要拍一个自己内心想要的故事。” “如果你真的当上了导演,你想拍什么题材的?” “我如果当上了导演,那我一定要把我自己写的小说给拍出来。” “那,演员你会选择什么样的?” “当然是找符合角色性格的演员。” 司月月说到这里看向了陆野,带着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你看我干嘛?”陆野见她专注地望着自己,眼神开始闪躲了。 “你有没有兴趣想影视,唱曲两方面同时发展?” “我只喜欢唱歌。” “哎呀,别拒绝嘛,你说你外在形象那么好,不演戏多可惜啊,而且,”她的话还没说完,陆野就无情拒绝了。 他说:“打住,我对演戏可没兴趣,我可以给你以后拍的剧唱歌,但是演戏你还是找其他人吧。” “你再考虑考虑?” “不要!” 两人在那里一来一回地。 “你的小说写的怎么样了?”陆野问。 “只准备了大纲,还没正式准备写。” “你在好早之前就筹备着,写个小说需要那么长的时间吗?” “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写三千字的短篇小小说。”司月月说。 陆野问:“那,你写的小说是什么类型?” “青春校园,”司月月说的坦然,“我想写一个以我自己为女主的小说。” “以你自己为原型?” “嗯。” “那你的小说有感情戏吗?” “当然,我写的可是言情。” “可你没谈过恋爱,男主和女主的发展你就凭空想象吗?” “呃。”这个问题把司月月给难住了。 她写的是群像文言情小说,里面是有着感情戏,但不是女主的。 女主在那里是以一个摄像头的方式记录着她们。 如陆野所说,我没谈过恋爱,所以我给我的小说里女主的设定是不喜欢任何人,自然而然也就不用考虑男主这个角色。 “谁说没谈过恋爱就不能写感情文了,咱是暗恋的不行吗?”司月月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她说的坦坦荡荡,听到的人却是五味杂陈。 陆野的眸子在不经意间闪了一下,他不自然地说:“所以,你小说中是有男主的,是以你暗恋对象为主角吗?” 他曾经不明白司月月为什么会对一个只有话说的两只手都能数过来的人念念不忘,就在刚才她说她的过去时,明白了。 她说复读的那段时间很难熬,而苏裴就像一束光,拨开了她的黑雾。 “啊?”她诧异了。 司月月是真的没想过她小说中的男主究竟是谁,被陆野这么一提醒……嘿嘿,逗逗他。 “谢谢啦,经过你那么一提醒,我的男主角色出现了。” 她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向了陆野:“别人都成双成对,就女主一个孤单,我本来还在犹豫着要不要给她安排男主,你那么一提醒,貌似可以有哎,正好还弥补了我的现实中遗憾。” 就在陆野要说什么时,司月月扯开了话题。 他也是个较真主,不能再逗了。 “你可以再弹一首歌给我听吗?刚才我还没听够呢。”司月月期待着看向了陆野。 他心里已经到喉咙眼的话,在看见司月月的面孔时,又给咽回去。 陆野说:“好的。” 他起身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将吉他拿出,在弹拨前,他用纸巾松香油擦了擦弦,随后是调试着。 “刚刚在我们面前的弹吉他,是你不与音乐接触后的首次弹吗?”司月月问。 陆野还在低着头擦拭着:“你怎么知道?” “你的琴弦松了,看起来有好长时间没被碰过。”司月月如实说。 现在是下午接近四点的时间了,太阳已偏斜。 它撒下的光色柔和了许多,不再是热烈的白,而是晕染着暖意的橙黄。 他们在靠近阳台的客厅处,相对而坐。 阳台上的窗户是打开的,此时不是中午时分,风来了。 司月月和陆野相对而坐,他在弹着吉他,她在安静地倾听着。 风恰恰地好,光,也恰恰地好,曲声也是恰恰地好。 一切都是恰恰地好。 他弹得是一首流行歌,曲声很轻快。 也很甜。 陆野低头神情专注地弹着吉他,司月月看不见他完全的面孔,只能看见余晖撒过来落在他碎发以下的挺鼻和微微勾起的唇。 总说认真的男人最帅,现在来看,嘶~还真是的嘞! 嘻嘻,帅哥在单独给我表演曲目呢。 第165章 你要是敢说出去,死定了 陆野与司月月做了一个约定,那首因灵感枯竭而被搁置未写完的词,将和她一起携手完成。 在司月月要走时,陆野问了一句话:“你和任言初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能明显感受到任言初对她的态度是别有用心,怀有异心。 “我和他呀,和好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司月月说。 在说话的间隙,她戴好头盔,然后对陆野招手说“拜拜”。 留在原地的陆野,眸子里染上了不清不楚的别样神色。 任言初对司月月的态度转变,是他明明已经请好假出校了,却又突然间的折回。 这些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司月月那时也正好请假出去了。 她感冒,出去买药。 还有一点,任言初脸上的创口贴和司月月给我的创口贴是一模一样。 任言初在此之前对司月月的态度虽然也是带着好意,但绝不是那天后,就满心满眼里只有她的那种好意。 他们之间的气氛转变,就是因为那次请假,而具体原因,司月月没有告诉我,反而还搪塞我。 司月月骑着车向前了,她的身影愈来愈小,陆野掉头转身去向了超市。 他要去买菜,没别的原因,孟茴回来了。 司月月表面看起来没什么感情触动,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我和任言初到底是什么关系?我不是要和他撇的干干净净的吗?怎么还剪不断理还乱了。 我明明不是给自己说好了要对他这类的人要避而远之,怎么还是有联系? 因为是心软了同情吗? 司月月选择原谅任言初有一部分的原因是觉得他很惨,还特别惨,然后同情心泛滥,心软了。 关于如何对任言初心软,还是要从那次的请假外出买感冒药说起。 司月月只想出去买个药,顺道再买点吃的,买完后就准备回校,然而,就在回校的途中看见了一向是不可一世的高傲任言初被人给揍了。 那两个人把他围成圈,为首的主角按压着他的肩膀,嬉笑着:“你不是挺能的吗?现在怎么不拽了?” 那个人和任言初的身高差不多,他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头发是酒红色,除此之外,他们的模样居然还有些相似。 “真不知道老爷子是怎么想的,一个姓任的还要和我们沈家扯上关系。”他轻佻地笑着。 “任言初,你叫我一声哥,看在你妈的份上,我就饶了你这个爹不要,娘也不要的东西。” 他们不是在大道上,而是在一个死胡同里。 司月月买药路过那条前方没有道路的死巷子,她本来是想一走了之的,就在听见“任言初”这三个字停脚了。 她向里面望了一眼,结果这一望,就和他们对视。 那些人的眼神恶狠狠的,司月月缩了缩脖子,然后视线转正,假装无事发生,淡定向前走。 “沈钦瑞,你要是这么想,那我也没办法,怎么,你嫉妒外公对我好?”任言初挣脱被按住的束缚。 他把面前人的手打向一边,脸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嫌弃,“恶心。” 任言初的这句话使面前这位酒红色头发的人恼羞成怒。 沈钦瑞被打走的手再次运过来,直接怼着他的肩膀一推,“你给我搞清楚现在谁是在上风?!” 好几步开外的司月月,她鬼鬼祟祟地躲在墙边偷看着。 我就没见过他吃瘪的模样,那,我就浅浅地看一下。 哈哈哈,恶人自有恶人磨,任言初,你的报应来了! 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他们是真的在“动真格”。 司月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立马转回身,假装自己是什么都没看到,也什么都没听见。 太血腥了吧! 不过更多的是恶心。 哪家的哥哥会找人来打自己的弟弟?有病吧! 任言初平时不是挺横的吗?怎么这个时候就弱了? 他不是谁都不怕,也不对任何人在乎,那不应该是不忍让然后直接打打打,踹踹踹? 任言初从始至终里,一直是防守,他最多的动作即是钳制着那个酒红色头发的人。 “沈钦瑞,你……” 司月月没再勾着头去看,就静静地听着他们的争论,过了一会儿,她走了。 走时,她听到巷子里传来怒吼声:“任言初,你到底在装什么蒜?你给我还手啊!” “你不要以为你不还手我就不动你,不管你怎么样,我就是要揍你!” 司月月的脚步本该一直往前走的,却又一次停下。 她微微停顿后,又再次向前走。 他和我没关系,而且我也打不过那群傻逼。 巷子里面的人察觉到有人在偷偷往他们这里看,沈钦瑞便派了自己的一个手下去看看到底是谁。 那个人得到沈钦瑞的指令后,就从死胡同里走出来。 他探头探脑左看看,右瞧瞧,只看见了路边上快速走的人。 他回头说:“老大,没发现。” 沈钦瑞听了后再往那个司月月刚待在的方向去看,发现空空荡荡。 他狐疑地转回头,略微顿了一会,又继续地和任言初掰扯了。 司月月呢?她去哪? 她再一次地去药房,然后折回这条路。 等她再回来时,那个胡同里只有一个人了。 他的衣服褶皱着,嘴角上,眼角处,泛着红,不过最令人惊心的是他流血了。 司月月转身看见了巷子里狼狈的人,她就在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而他,也看见了司月月。 他们之间有着一条泾渭分明的线,司月月是在光下,而任言初却是在阴影里。 走吗? 他都看见我了走个屁,而且我也没打算走。 司月月看着自己手上的袋子,最后下定决心向他的方向走去。 “别想太多,我是还人情的,”司月月将刚刚从药房里买来了消毒水,棉签以及创口贴递给他,“这个给你,我回学校了。” 他的脸上,流着血,司月月看到后就立马收回了视线,随即是转身走。 在她已经背过身时,身后传来了声音:“你要是敢说出去,死定了!” 司月月听到了那恶狠狠的话,但内心是毫无波澜。 第166章 你流血了,擦擦吧 她又再一次地停下脚步,面容里带着的是真诚关怀:“你还好吗?” 他不单单是脸上有伤,手上也有。 任言初那虚无的狐假虎威在司月月突然地一下子的关心,就像一块故作寒冷的冰被丢进煮沸的滚滚热汤里。 顷刻间,是棱角尽失。 司月月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纸巾,然后拆开包装袋,接着将纸递到他的面前:“你流血了,擦擦吧。” 就在任言初还处于犹豫之际,司月月已经将纸巾递到他的面前,他看了一下,接了。 纸巾是带有着茉莉清香味,味道恰好,不浓郁。 他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血迹。 司月月看了一眼,见他没擦干净,她手指着自己脸上的位置,让他按照这个方向再去擦拭,也就在这时,那些人再度折回了。 “我说是谁在那偷听呢,原来是你,”酒红色头发的人走过来,“任言初,你小子还真是艳福不浅呢,不过,你什么时候对这种类型的感兴趣了?” 沈钦瑞的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鄙夷和嘲讽,他上下打量着司月月,然后发出“啧啧”声。 “你的眼光是越来越不行了,之前的那个舔着你的小太妹再怎么着也是长得好看,胸大肤白是长腿,这位,呵。” 司月月:excuse me???小小的脑袋大大的无语。 这年头不踩一捧一,是真的会死!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学校,你随意。”司月月不搭理那个人,她对任言初说。 话说完,她就转身走,但前方有人堵路。 她便换了方向,但是那个人又在走到她的面前,语气里是浓浓的轻佻和嘲弄,“喂,走什么啊?不和你对象一起回学校吗?” “不对,就你这货色,他再怎么眼瞎也看不上你,应该是说不和你crush一起回学校?” 红毛人话说完,他旁边的小弟就“哈哈哈”笑着。 司月月不说话,她只是抬着头瞪了一眼,然后择道再走。 可是他又把她的路给挡上了。 “和你讲话呢,不说话是哑巴吗?” 沈钦瑞见她不再走,将自己伸出要拦住她的路的手给收回来了。 “你是任言初的对象,我是他哥,那你也应该跟他一样叫我声哥。”他说。 “看着你的穿着,估计家境也就一般,遇见像我弟弟这种类型的男生,是不是感觉自己三生有幸?” 听到这话的司月月,她的表情五花八门地变化着,最后,她深吸了一口气并后退一步。 司月月手指着面前的人看向任言初:“不是,这人真的是你哥?” 任言初沉默不语着。 “你没说话那就代表不是了,很好!”司月月眉头微挑,嘴角勾起了一抹不知意的笑容。 她再次转身看向了沈钦瑞,笑嘻嘻地说:“你是爱缘脑吗?脑子里只能装情情爱爱。” “还有,我和你熟吗?你是哪根葱在这里对我评头论足的,你爸,你妈,你爷爷奶奶,你外公外婆就没有教过你不要随意评价人的外表吗?你有没有家教、有没有素质?” “最后,任言初谈的女朋友是什么样关你什么事?你是没胸还是没腿在那用大大小小来形容?” 司月月的这番连环话直接让沈钦瑞的脸色变绿。 “你一口一个任言初是你弟弟,你是他哥,这就是哥哥对弟弟使用的手段?” 司月月指向了任言初的伤口,“你说这话不觉得与事实严重不符吗?我就没见过哪家的哥哥会联合外人来威胁并打自己的弟弟。” “即便是表的不能再表的哥哥,我也没看见有这样的人,所以你是怎么大言不惭地,一点心虚都没有的说出这种话?” “你,你!你!你!”沈钦瑞没有想到她会还口。 他以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个可以随意拿捏的软物。 “我、我、我、我,我什么?”司月月这下是真的说上头了,尤其是想到他刚刚辱骂任言初的母亲。 “你这个人是真搞笑,一边又和任言初上演着兄弟情深,一边又对人家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姑姑各种贬斥,你精分呐?” 司月月刚刚选择不再去看,连听也不愿去听,是因为眼前这个人说的实在是太过下三滥和恶心。 沈钦瑞说:“你妈是得老爷子喜欢,他也是只有一个女儿,可那又如何?你难道不知道他有私生女吗?” “更何况你妈还和老爷子对着干,让她乖乖地嫁给你爸,结果转头离婚,然后一股脑地嫁给一个啥也不是的男人,最后,还带着拖油瓶回来。” “你说她当初那么横,干嘛还要再回来呢,她不是说要和我们沈家断绝关系的吗?还有你,你可真是不要脸,你姓的是任不是沈,少在老爷子面前出风头!” ······ “爹不要,娘也不要的,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挡眼。” “怎么,恶狠狠地看着我是因为我踩到了你的痛处?但是,你敢还手吗?” “你可别忘了你们家企业最新项目的投资是来源于我们沈家,而且还是你故意和老爷子走近才得到的投资,不巧的是我爸就负责这个项目,你惹了我,投资嘛,可以再拖拖,但是你们那貌似拖不起。” …… 听听,这是人能说出的话吗? 司月月说的每句话都撂在了沈钦瑞的头上,尤其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公外婆”。 豪门圈子乱,有钱会作妖,沈钦瑞的爸爸是沈老爷子的私生子——去母留子。 沈老爷的私生子,可不止他爸一位,还有其他的人,但是那些人待到成家的年纪就搬出了沈家大宅,没有接触沈家的公司,除了沈钦瑞他爸沈东林,以及他姑姑沈画。 沈老爷子自己和正妻生下的共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分别是沈柏林和沈琴,而家里真正接掌公司的就是沈柏林,最关键的是他很珍视他的妹妹,自然而然,他爱屋及乌,也对任言初有别样的关怀。 沈钦瑞的脸色急剧地变化着,难看的就像吃了苍蝇一样,他下意识地要去推搡着司月月,没想到被截胡了。 第167章 我原则和底线本来就低,这还犯,绝不原谅 沈钦瑞震惊地看向了任言初。 他没想到他的还手会发生在这个场景里。 而司月月呢?她是处于懵圈的状态里。 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带到一边,等再去仔细看时,就见任言初的眸子似淬了冰般的冷。 任言初拦下那正对着司月月的一掌,随之是甩回去,然后一脚踹了过去。 沈钦瑞在霎那间就倒在了地上。 任言初向前走去,然后蹲下俯视:“我不和你计较是因为不想让舅舅对你丧失信心,毕竟你说了你也姓沈。” 沈钦瑞此时落了下风,他眼神里恼怒充满,“愣着干嘛?还不揍他!” 在一个狭小的巷子里,三四个人对峙着,有人向司月月这里伸手,但都被任言初给拦下。 司月月被任言初给保护着。 最后的最后,任言初占尽了上风,司月月也趁机出去找人过来,那三个人见有人出现,丢下狠话立刻跑了。 一番关心后,场上只剩下了司月月和任言初。 任言初呼出一口长长的浊气,随后背倚着墙,而司月月就在一边,她想说,但是不知如何开口。 过了一会儿,任言初颓废地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这里只剩下我们了。” “我,”司月月开口说了话,可是停顿了,隔了一段时间后她说:“谢谢你了。” “没有其他的了?” “那,对不起?” “对不起?为什么这样说?” “我一不小心偷听了你们之间的对话,你的家庭,”司月月的眸子闪了闪,“还,还挺复杂哈。” 她一点不想记住的,可奈何是太炸裂了——有一个小三就拉倒了呗,还有这小四小五小六。 “这,这样啊,”他苦涩地扯出一个嘴角,“挺正常的。” 司月月听任言初这么说,她内心涌出了一个想法:难怪你换女朋友速度这么快,感情是家族都这样。 “不过,也有例外吧。”任言初转折了。 就这一句,司月月的好奇心再次燃起,她将眼睛睁着大大的等待任言初的分享。 任言初说:“我舅舅就挺专情的,舅舅家的哥哥们也很专一。” “你舅舅?”司月月想起刚刚那个人。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沈钦瑞那个德行,他爸,呃······司月月表示不太愿意相信。 “你想哪里去了?”任言初一回头就瞥见她的神情,他说:“是我妈妈的亲哥哥,沈柏林舅舅,不是他。” “嗯?嗷。”司月月假装自己听懂了。 他家家庭环境太过于复杂,我不懂,真心不懂。 这时,他们从小巷子里走出来了。 他们从阴影处走到光亮里。 “既然事情都结束了,我,我回学校?”司月月手指了指学校的方向。 在这件事没发生之前,她是一点都不想搭理任言初的,不管他怎么示好,她都只想着离他越远越好。 前段时间,任言初帮司月月一个忙,她便欠了他一个人情。 也因为这份人情,也因为想着一刀两断,不亏不欠,她就回头找向了任言初,只是她没想到这次的回头会发生那么多的事情。 任言初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光鲜亮丽,也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对所有都满不在乎,相反,他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外表下实则是藏着一触就会崩溃,破败的心。 揭开他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的面具,你就能发现他藏匿在其中的慌乱和惊恐,以及不安。 但是,他伪装的很好,这就使得大家认为他是真“无所谓”。 沈钦瑞没有说错,任言初的确是爹不要,娘也不要。 ······ 哎,有钱人能折腾,我家呢,也能折腾,但是在感情上和对孩子上却是慎重对待。 我不知道爸妈他们是什么感情,但我可以肯定一件事:他们对这个家庭是忠贞不渝,并且有担当和有责任。 任言初,我真的没想到他会这么可怜,究其而言,只能说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司月月向学校的方向走了,任言初在其身后跟着。 “你不是请假了吗?那么快就又回学校。”司月月有些诧异。 这一次的任言初,他不再违心说话了。 他说:“防止他们又重新找你,所以,我送你到学校门口。” 两个人的身影,大大小小的,落在了地上,走着走着,身影就不断地被拉长,在拐弯时,两个人的身影在无声间叠合,然后分开。 期间他们聊了些别的事。 “司月月,我没想到你说话会那么毒。” “啊,有吗?” “没有吗?字字扎心。” “嗯,那不挺好的,我顺带给你出了一口恶气,”她笑着:“怎么样?看着他吃瘪的模样你开不开心?” “这么说的话,你怼完之后我还真有些心情好。” 任言初嘴角微微上扬,“你为什么帮我说话?” “呃,我想想哈。”司月月认真了思考了。 过了五秒这样,她说:“我可能看不惯小人作妖。 ”说到这里,司月月摊开了手,“没办法,我太有正义感了。” 任言初看着她爽然的模样,心里的阴郁在刹那间像是太阳进来,然后尽数散开。 “所以,你可千万不要惹我呦,你要把我惹急了,我就会扎心了似的去怼你,哪里最让你抓狂就怼你哪里。” 司月月还附上了手的动作。 她模拟了扔飞镖的动作,“就像步步高点读机一样,哪里最让你难受我就怼你哪。” “呦,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不乖顺的一面。”任言初笑着说。 司月月到底是不记事,但任言初记得清清楚楚,她表面看起来像小白兔般温良乖巧,实则是个带有锋爪的猫——之前她可没少的回击过,虽然是有情可原。 “这个事吧,我主要分人,你说大家都很peace地交流,我干嘛要去怼人,即使带点火药味,也不一定就是铁了心的想要针对,那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拉倒。” 说到这里司月月的表情略微顿住,随机是转折,“不过,要是蹬鼻子上脸的话,那我就不让了。” “我的原则和底线本就很低,还要去犯,这真的很令人讨厌,我绝不原谅。” 任言初听此,笑了笑。 司月月是说一不二的人,一旦被她记上了“黑名单”,我相信这辈子都不会被放出。 她做选择,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是图一开心,在重要的事情上则是慎重抉择。 第168章 讲一遍给我听听 在司月月要进入校园里时,任言初将她叫住了,其表情像是经过什么莫大的鼓舞。 然而只是叫住。 任言初没有说话,就静静地看着司月月。 她没露出不耐烦之色,也就静静地等着,等着他要说的话。 “司月月,谢谢了。” 其声音,是如释重负。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司月月一脸懵,她顺着他的话意说:“没事,应该的。” 她笑了一下随后再进入校园。 任言初的道谢,是出于什么目的?是因为我帮他买了消毒水?还是我帮他说了几句话? 司月月一边走着路一边想,就这样,走到了梧桐道路下。 她抬头看了看树叶,通过树叶的缝隙看见了蓝天。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思绪收回,此时司月月在骑着电动车。 说起学骑电动车,那个经历蛮搞笑的。 老妈和老爸以及老哥的激将法激我,他们说比我小的小孩都学会骑电动车,我气不过,好胜心战过了恐惧,学会骑了。 五一假期,很快结束。 开学来,学校有两个活动,离得最近的是五四青年表演晚会。 学校说各班可出节目,想唱歌的唱歌,想跳舞的跳舞,想演小品的演小品,总之你想表演才艺,那就来参加。 其活动时间是定在五月十五,也就是星期日,再下一个活动是运动会,据体育老师说是在五月末尾,六月初。 高三呢?他们在干嘛? 高三没有休闲活动,他们在全力备战高考中。 距离五四青年的文艺表演还有八天这样的时间,各班已交出各自的报名表,在这里,有的班级是积极筹备,有的班级则选择放弃表演。 高三的学生经过校领导的层层思考,决定让其也同高一和高二的学生一同参与。 学校的场地有限,大礼堂容纳不了所有年级的学生,故决定在操场举办。 但是,表演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节目过多,那么将面临着被“pass”的风险,例如杨辰翊这位rapper。 他的节目被砍了。 任言初是学生会干部,他是这次晚会的主持人,他的女搭档是文化部部长兼校园播音员姜甜甜。 除此之外还有两位主持人,他们是高一的。 在我们的朋友里,有着表演节目的人,他们分别是陆野和叶晓琪。 陆野要表演节目,虽然是有些吃惊,但绝不会超过叶晓琪。 该说不说,叶晓琪变化是真的大。 她变得自信了,不再羞于表达,也不再怯懦和畏缩。 叶晓琪表演的是钢琴独奏以及舞蹈,陆野是一个人的弹唱。 陆野此次表演的曲目是他自己创作的原作,叶晓琪的舞蹈是古典舞。 五月虽然有活动,但该学习还是要学习。 任言初凭着自己的“厚脸皮”成功打入陆野和司月月的数学学习小队,而杨辰翊和杜昭昭是与袁诵一起学习。 每个人的学习进度不同,所以,最好的选择是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选择符合自己的“带队人”。 任言初起初是跟不上学习进度的,他在私下一对一辅导后,逐渐跟上了进程,但却发现两种学习方式有着明显的不同,故此,他不再掺和着他们的数学学习。 也许是夏天到了,也许是高三即将来临,任言初终于在学习上有所醒悟,他也正儿八经地开始学习了。 其实,他是被沈钦瑞刺激到,然后顿时拨开云雾找回自己的目标。 沈钦瑞说:“我考的学校是静海大学,你呢?以你现在水平能过本科线就是烧香拜佛了。” “不对,你现在才高二,还有一年的时间才参加高考,只要你好好学习,应该是能考上本科。” “哎呀,我怎么忘了你就一学渣呢。”说到这里,沈钦瑞嘲笑的言意不言于表。 “你哪怕复读了,也考不上大学,任言初,你就是比不过我。“ 相比于任言初的后醒悟,杜昭昭和杨辰翊则是先行一步,尤其是杜昭昭。 她不想让袁诵感到失望,也不想自己的未来是渺茫,便拔起鞋子努力学习。 杨辰翊则是那次的心血来潮去老师办公室问题目,结果啥啥啥不会,最后是叶晓琪解决。 叶晓琪说:“你有什么不会的问题可以找我,我们之间也就只有两门功课不一样。” 她还说:“我虽没选修政治和历史,但我可以琢磨琢磨。” 叶晓琪还对他这样说:“基础不扎实也没关系,不会可以学,我们一步一步来。” 该说不说,数学是真的难缠。 司月月现在是一个脑袋两个大。 她的桌子上躺着上节课讲的数学试卷,她的红笔是记得密密麻麻,现在是下课时间,她在回顾着这道题的做法,就在回顾的中途里,出现卡壳了。 那是多项选择题的最后一道题,题目要求是:根据如图所示的正方体和提供的已知条件,来判断abcd这四个选项里该选择谁。 a选项是考察点到面的距离,作出合适的法线并按照公式去运用,很容易获得答案。 b选项是线面之间的距离问题,根据运算所得,它是错的。 c是存在一点,求线面角,这个选项也是对的。 d是存在一点,求点线之间的距离,这个选项也是对的。 司月月会a的选项,在c和d上,她犯迷糊了。 陆野注意到了司月月的局促,他用笔头戳了戳司月月,“哪题不会了?我看看。” 司月月也不含糊,利利索索地把试卷拿来然后指向自己的不会。 陆野看了题目后,将手中的黑笔换成自动铅笔,然后开始详细地讲解。 他从头到尾给司月月捋了一遍,其过程十分详细,但司月月听的是半明半昧。 他们的距离靠的很近,司月月觉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疼,她微微将头朝后倒倒,也就在这时,她看见了他浓密的眼睫毛。 刹那间,心思被吸引了。 我天,眼睫毛那么长?还浓密?睫毛精啊! 陆野没察觉到异样,他继续说着题,但是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司月月有些注意力不集中。 于是乎,他抬头了。 这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就看见了心猿意马的某人。 陆野微微皱眉,随后他用笔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司月月听到声响后立马收回了视线,然后十分心虚地看向陆野,就连声音都有些底气不足了,“那个,我,呃,我认真听的!” “哦?”陆野拖长了了音调。 “真的。” “那你讲一遍给我听听。”他挑了挑眉。 司月月:怕什么,来什么。。。 第169章 逃不过,根本逃不过 没事,不要怕,你千万别被他给唬住,那个不会的点你就说的模糊一点,绝对能蒙混过关。 抱着这样的心思,司月月说了这道题的做题思路。 “c和d应该就是这样证明了。”司月月等待着陆野的检验。 陆野说:“嗯,但你为什么跳过运算的步骤?” 司月月:“······”逃不过,根本逃不过!! 她垂头丧气着:“这套运算公式我不会用。” 陆野:“它只需要找数字替进去,不难。” 司月月耷拉着脑袋:“可我就是不会啊。” “你?这套公式很简单的,陈老师在课堂上都讲过了,我也带你推导过一遍,还不会?” 司月月:完了,还是发生了和我之前想象的场景。 她摇了摇头,虽然没说话,但是意思表达到位:我真不会。 “司月月,你是笨蛋吗?”隔了好一会儿,陆野幽幽地开口。 沉默是我最好的保护底色,司月月根本不敢说一句话。 陆野望着某位缩着脖子,目光躲闪的人,最后,叹了叹口气。 他伸出手,不自觉间摸向了司月月的头,揉了揉她头发:“好吧,我栽在你手上了,你具体是哪里不会,我重新给你推导。” 他带着安慰的语意,让想后退的司月月迟疑了。 她试探性地说:“万一你又嫌我笨,怎么办?” 陆野看着一向自信此时却犹豫不决的人,忍不住笑了。 司月月:“你笑什么啊?” 陆野:“我,我没笑,来,我们继续讲题目。” 在一张空白的纸上,陆野字迹整齐地书写着,其间里还画图表示。 旁边的杜昭昭和袁诵,他们看了一眼向旁边边缩去,还用着语文书来遮挡着。 杜昭昭:“野哥有点不对劲啊?” 袁诵:“嗯,反正我认识他那么久以来,没见过对谁会如此细心。” 两个人目光交流,在电光火石间他们得到了共同的答案。 两个人嗑到了,脸上的笑意不再躲躲藏藏,而他们旁边的人毫无察觉。 陆野和司月月已经陷入了只有彼此的世界。 五分钟后,司月月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 在陆野的帮助下,那道公式,她学会了。 “哈哈哈,小小数学,拿捏。”司月月开心一笑。 陆野没说什么,就看着她开心自己也心情好。 “你以后想去哪个城市的大学?”陆野喝了一口水后问向司月月。 “啊?”她有些愣住了。 “现在我们才高二哎,是不是有些早了。” 司月月也曾想过自己院校,但那是在她很有信心时,现在,她不敢奢想了。 都说上大学简单,我怎么感觉超级难,尤其是上一个自己喜欢的城市、自己喜欢专业的院校。 当然,对陆野这类人来说,他们上大学,上自己喜欢的大学,是“手拿把掐”。 以前我没发觉和他之间到底是有着怎样的差距,现在关系变好后,对彼此有进一步的了解后,发现这差距还真的不是一星半点的大。 “现在五月,六月份,高三的就结束了,我们也快了。”陆野说。 “这样啊,那我就希望我留在本省吧,”司月月给出了答案。 “京北,你真的不去吗?” “不去,”司月月说的斩钉截铁,“你要去京北吗?” 陆野说:“嗯。” “京北哪个大学?是音乐第一的那个艺术性很高的学校还是?”司月月问。 “但,你妈妈好像对你的音乐有些不愿意。”她接着自己未说完的话说。 “我妈同意我音乐了,”陆野的脸上出现喜悦之色,“这件事还得要谢谢你。” “谢谢我?”司月月有些不解。 “嗯,你说我应该和我妈好好的聊一下,我和她说了。”陆野说。 “但,我从我妈的角度想了下,她说的也对,所以,我决定听她的话去选择京北大学。” “不过,云京大学也可以。” 这句话要是别人说,司月月只觉得是在吹牛,可眼前这个人不是别人,他是陆野。 他有这个能力去顶尖学府。 “我妈说要让我回临江第一实验中学了。”这句话,陆野说的突然。 司月月不清楚自己的想法,她顺着心去问:“什么时候?是现在吗?” “我暂时不清楚。”陆野说。 “要不你等参加完活动再回你原先的学校?”司月月说。 这句话一出,司月月内心胆寒了。 她居然……有那种心思! “说的有道理,那我便参加完活动后再走。”陆野笑着看向了司月月。 “我表演时,你可不要翘掉去躲清闲。” “你知道的,我这人最爱热闹了,更何况你是我的好朋友,我说什么都不会缺席你的表演。”司月月看着试卷说。 她现在只敢看向试卷。 “那么仗义?”陆野看向司月月,“既然这样,我们等价交换吧,你作我的第一音乐听众,我当你的第一位读者兼书粉。” “那,我们,”司月月的话还没说完,陆野先伸出了手。 司月月问:“你干嘛?” “你之前说的,只有拉过勾承诺才会生效。”陆野说。 司月月见此,她的大拇指毫不犹豫地按在了陆野的大拇指上。 “嗯,拉勾了。” 下节课是英语课,先开始的是英语默写,随后讲解课本。 高三的学生因为学习紧张,他们没有节目表演,只作为观众去参与。 叶晓琪和陆野两个人的合体节目也审批通过了,他们趁着空闲时间,向老师打了申请报告,在一个空旷的音乐教室进行着排练。 我们问了他们要表演什么,他们藏着不说,理由是过早透露就没有新鲜感。 可是,百密一疏。 姜甜甜和任言初这两位作为主持人是要看台本的,故此,他们知道了表演的项目。 但是,他们也选择了保密。 音乐教室里,有两人,他们各自穿着夏季的校服。 陆野在弹钢琴,叶晓琪在跳舞。 琴声伴着优雅的舞姿,虽没有一点妆容以及舞台效果,可依旧是让人移不开眼。 琴声庄重沉缓,过了一会儿,曲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变得慷慨激昂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战鼓敲响,耳边能听到铁骑刀枪相碰撞的怒吼。 外面的人定睛一瞧,原来是叶晓琪敲响了鼓。 第170章 平静湖水下潜藏着更大的危机 叶晓琪的手明明是纤细的,此刻却是有着不可估量的力气。 本坐着弹钢琴的陆野,在叶晓琪敲响鼓后,他由起初的缓速变得铿锵起来。 鼓声和钢琴,中西方的音乐交融,居然是出乎意料的和谐。 过了一会儿,陆野按动琴键的手停下了,他站起来,向他们规划好的方向走去,此时鼓声也渐渐地弱了。 敲鼓的叶晓琪见陆野走到了他要去的位置,她放下了鼓槌,随之她去往陆野的位置,然后坐下。 这次,陆野开始唱歌了,他唱的是古风歌曲,名字叫《燕归巢》。 窗外偷偷摸摸而来的杨辰翊和司月月,本想给他们吓一跳,这下是在外面聚精会神地听着。 这应该是我第二次听陆野唱歌,有一说一,唱得真好听。 两个在窗外的人忍不住将脑袋探出,互相看了一眼,就板正了身子,然后正大光明去欣赏。 两人先是一起看向了室内的两人,稍后,各自看向让自己移不开眼的人。 杨辰翊和司月月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五四青年的晚会表演,学校如期举行。 灯光,舞台,荧光棒······一应俱全。 夜晚降临,灯光闪亮,它点亮了黑夜。 什么是青春?大概就是一群人一起肆意玩闹。 司月月和杜昭昭坐在一起,她们晃着荧光棒,和人群里那些高中生一样,呐喊着,欢呼着。 节目单,种类繁多。 叶晓琪的单个节目到了,她站在舞台中央。 我说过叶晓琪长得很好看,她是清冷美人那一挂,她有着一种超然物外的神仙气,这时她换上了古装,更加是“绰约仙子”了。 她款款地做着自我介绍,然后向场下的观众鞠躬。 《芊芊》曲响,她进入状态。 周围的灯变得暗了,聚光灯笼罩在叶晓琪身上,她身穿一袭白纱裙,在举手投足间尽显着雅姿。 当歌曲进入高潮时,她的力量也迸发出,那长长的飘带在她伸手舒展的刹那,向远处甩去,还未反应过来,便又立即收回,随后是一个转身,一个后退,一个向前,一个抬手,一个挥手······ 她就如叶子般,轻巧而又婉转,也如柳条般,坚定有力。 聚光灯在她身上聚焦着,场下的人目不转睛,然后是欢呼着,雀跃着,以及不加吝啬地表达出赞美。 “哇塞!学姐你好美!” “女神!!!” “好漂亮啊~” “我勒个天,我这是野猪吃到了细糠!” 杜昭昭和司月月心领神会地看向了杨辰翊,然后互相交换目光。 杜昭昭:你觉得杨辰翊是什么想法? 司月月:被美住了。 杜昭昭:还有呢? 司月月:内心小鹿乱撞了。 像叶晓琪那么好看的女生,我作为女生也忍不住要心动。 该说不说,我们年级,哦不,我的朋友们,真是俊男靓女扎窝。 叶晓琪舞毕,姜甜甜和任言初作为晚会的主持人开始cue流程了。 他们一个穿着西服,一个穿着晚礼服,看起来十分精致和耀眼。 任言初和姜甜甜的衣服是私人定制,这也就使得他们的衣服异常的符合个人气质。 姜甜甜是高冷女神范,还带着强气场压迫的高冷女神,但任言初没被压制住,相反,还和她相得益彰了。 两个人的个子都高,又很靓丽,站在一起是赏心悦目的画卷。 台下的有一女生目光灼灼地盯着任言初,她是贝莱。 任言初上次对她说分手,她以为是开玩笑,后来她才知道他是认真的。 对此,她开始穷追猛打,使劲抓着任言初不放手,甚至是不惜以生命来代价进行威胁,但他不买账。 “任言初,我不信你对我会这般绝情,我知道你还爱我的,所以,我们不分手好不好?”贝莱苦苦哀求着。 此刻的任言初,只觉得耳边聒噪,他甩不开,便面露不悦之色:“放手。” “我知道我这次事情做错了,我可以向司月月道歉,求你,求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贝莱甚是卑微地挽留着,当时好多人,可是任言初就没有留情。 他说:“你知道我不喜欢作妖的女人,所以,你在那么多人面前说这些话想干嘛?利用同情心?” 任言初甩开了贝莱的手,“你要是那么爱演戏,便慢慢演吧。” 在走前,他又说:“我不喜欢多事,再做最后一遍警告,不许找司月月。” 话说完,他走了。 周围人待任言初走后,发出轰然爆笑:“贝姐,你这苦肉计的法子不咋地呀,他没有上当。” 贝莱目光灼灼地盯着任言初,直至他在她的视野里消失。 见他消失了,她收回目光,转瞬而至的是阴冷以及淬毒:“笑屁啊!” 那些人本来还在乐呵呵着的,见贝莱变换神色,立马噤若寒蝉。 过了一会儿有人小心翼翼地开了口:“贝姐,要不要我们给你出口恶气,找那姓司的算账?” 贝莱冷笑着:“没听到任言初刚才说的话吗?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和他复合?” 小跟班说:“姐,不是我们说,这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任言初不喜欢你,他就是和你玩玩的,你怎么就当真了?他除了有点钱,还有什么好?” 贝莱说:“你管我怎么想?” 老大反复无常,小跟班们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都闭嘴不讲话了。 过了一段时间后,有人开口:“那,就这样放过那姓司的?” 贝莱说:“怎么可能?” 她的唇角勾起渗人的笑意。 “这场好戏,不急于现在就演,给任言初一个面子,让那司月月多过几天欢快日子。” 只要是我看中的,没谁可以把他抢走,司月月,我们来日方长。 那件事后,贝莱果真安静了,而司月月也觉得一切都到此为止,却不知她一直在暗中观察。 越是观察,越不得不承认事实。 得知了真相的贝莱,指甲狠狠地掐向了自己的掌心:司月月凭什么可以正儿八经地得到任言初的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对她,动心了。 任言初喜欢司月月。 不过,司月月不喜欢任言初,据我的观察,她对陆野倒是有那么几分别样的意思。 舞台上主持人宣读完毕退场后,贝莱的目光也不动声色地收回。 第171章 《我就是我》 下一节目是高一准备的诗朗诵,他们穿着民国时期的学生衣服,其诗名为《少年中国说》。 他们朗诵的铿锵有力。 再下一个节目是唱歌,是老师表演的曲目。 演唱的那位老师是教英语的,她唱的歌是英文歌,rnb风格很有韵律感,场下的同学被带动,荧光棒也在不停地挥动着。 司月月一直在等一个节目,一段时间下来还没有他的节目,眸子里渐渐地流露出疲色,然而,没过一会儿又再变的亮晶晶。 陆野表演曲目了。 他穿着黑皮夹克,要命的是脖子上还挂着流里流气的金项链,除此之外,他的发型还是洗剪吹、发胶定妆。 嗯,若是再搭配个眼镜,那和电视里的rapper是真的没两样了。 司月月本来是在后面面的,这下她是溜达到前面。 陆野先看着场下,他见到了司月月。 司月月也在下面对他摇手示意着。 他低头浅笑,拨动了吉他,然后对着话筒说:“我要表演的节目是我自己作曲,作词原创歌曲《我就是我》,其中,在作词方面上有我的同班同学,也就是我的好朋友司月月帮助。” 舞台后的屏幕,是写着表演人的曲目,在作词一栏上有两个名字,分别是司月月、陆野。 话说完,他将话筒重新插放在支架上,此刻,配乐也起来了。 陆野为了这首歌的顺利完成,想找一个录音效果好的工作室录歌,可是,身边资源有限。 这时,孟茴伸出手。 她说:“我正好有一个合作方是录制音乐的。” 孟茴所说的那个工作室,在全国的录制圈里都是排上号的存在。 就在陆野踌躇时,孟茴说:“我像是那种说话会出尔反尔的人吗?” 她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还没听过你的歌,正好,趁这个机会听听。” 在录歌室里,孟茴看到了歌词,她说:“这是你自己写的?” 陆野说:“是,但也不是。” 孟茴:“嗯?” “我和一个朋友一起合写的。” “朋友?是女生吗?”孟茴问。 她看见“雨夜温柔”这四个字,心中有了想法。 陆野说:“嗯,她叫司月月,我这首歌的歌词能顺利完成,她帮了我不少忙。” 实验楼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陆野喜欢那里。 在那里,他似乎可以安心地徜徉在音乐的世界里。 可是,这个宝地被人发现了。 发现的人是司月月。 她说:“你在这弹吉他呢。” 陆野想循着调子将歌词完善,可是始终没有头绪。 两个人在实验楼的楼顶处聊着,他们互相分享各自的心情,最后,司月月说:“我可以听一下你那首没写完词的曲吗?” 之前他也弹过,可是相隔的有些时间了,司月月只能记住曲调给人的感觉。 陆野和司月月相对而坐,一个拨弦,一个聆听。 楼顶只有他们俩,很安静也很舒适,他们一起聊着音乐。 司月月说:“这样吧,你把你写好的词先给我看一下,我再给出我的感觉,然后你二者中和。” 晚自习司月月写好自己的笔头作业后,就开始琢磨歌词的事,在晚自习下课时,她将自己的想法给陆野了。 她写: 这首歌结合你的旋律,我觉得你可以搞一下lyrical rap,就是抒情性说唱。 陆野对自己的曲其实并不是百分百的满意,他在弹奏时就能发现自己的弊症所在,可是那首曲是他好不容易才创作出来,他不想轻易pass。 也就因为如此,他始终没办法为自己续写出合适的歌词。 他们再次探讨音乐,不过这次是陆野主动邀请司月月,地点还是实验楼那个老地方。 陆野说:“你再听听我这次的创作。” 他在原作的基础上重新调整,司月月还是在一旁静静地聆听着。 一曲奏罢,陆野问:“你觉得这次怎么样?” 司月月说:“你自我感觉怎么样?”她没回答,反而是问过去。 陆野:“相比于前面的曲谱,这次的更符合我心意,但是,在细节上还是没达到我要的那种感觉。” 司月月:“那就行了,这首曲谱比你上一首好。” “为什么?” “文章合为情而作,文章合为时而着,我写小说就是这个想法,你的音乐我换算一下,应该也是要合情而发,毕竟都是艺术。” 司月月继续说:“你说了,现在的这首曲子你认为更符合你的心意,所以,我的答案就是这首曲子。” 楼顶上,微风拂过,阳光不吝啬地洒在身上。 陆野说:“你不是没学过音乐吗?” “是啊,但我对音乐有兴趣,那就多多了解一下呗。” 这几天,司月月的心情有些不好,她对自己的成绩还没取得显着进步而担忧,自然而然也就有些焦虑。 音乐,明面上看似是帮助了陆野,实际也是帮助了自己。 最后,陆野那首迟迟未定下词的曲,在录歌之前由司月月的帮助下,写好了。 那首词定下后,他们又再斟酌着,然后删删改改,补补添添,考虑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才完成作词。 他们以“船”、以“枝桠”、以“海鸥”等意象比拟自己,将自己所遇到的困难和挫折,用“雾”“海”“雨夜”“雷电”等去代替。 陆野在舞台上,在聚光灯下,他跟随着节奏摇摆起来,在众人的欢呼下开始了自己的说唱: 昨夜的雨悄无声息地到 港湾中的船早早出航 一切毫无预料 初生的希望如嫩芽生长 希冀着花结成硕果 憧憬地驶向 未知一切的海洋 好奇夜幕下雨的温柔 船只不顾一切向前 激流迎上 陷入涡旋 兜兜转转 挣不开怪圈 巨浪翻滚 海鸥不敢靠前 航行的人遭遇险坎 在天赋前如此不堪 原来普通又平凡 嘲弄在耳边 无形的力量推向深渊 这么近又那么远 抓不到归去的岸 信仰揉成一团 垃圾桶寻见 撕碎雨夜是温柔闪电 大雨如注势将船掀翻 隔阂扎根顺上蔓延 风暴侵袭 船埋下了头 月星渺弱 乌云叠加变厚 翅尖掠面 随即而飞的海鸥 远离化身暗渊的汪洋 独留船在海颠簸 无尽的黑如藤蔓爬上高楼 迷失方向分不清时候 放弃否 甘心否 吞噬星光无我又如何 沧海桑田后谁不是某某 孰是孰非谁能定过 等不到结果 我本是我,为何惧怕结果 当初雄言的人却已怯懦 为何不敢承认自我 雨夜的温柔 淅淅沥沥地落 初次远航的人 像孩童期待世界的所有 月星渺弱 乌云叠加变厚 黑夜笼罩高楼 吞噬星光等不到结果又如何 我不是某某 胆小怯懦者退缩 我就是我 乘风破浪接受结果 我就是我 孰是孰非谁能定过 我就是我 有何不敢承认自我 ······ 第172章 后来居上,干掉白月光 陆野在台上目光搜寻着下面,看见司月月后,他会心一笑。 当时孟茴在得知协助他作词的人是司月月后,她下意识地问:“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 陆野在听到这句话时,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的脸色如同石头雕塑般。 知子莫如母,孟茴看陆野的表现明白了。 陆野见此,连忙开脱:“没,没有,我和司月月,就是单纯的好朋友关系,妈,你想多了。” 孟茴勾着脑袋,意有所指地说:“你发自内心的认为你真的不喜欢司月月那个小女孩?” “我,”陆野一时间默不作声了。 “看吧,你老妈我的眼神可是很毒辣的。”孟茴笑着。 “放心好了,我又不会棒打鸳鸯,喜欢是一件正常的事,更何况那个小女孩我也见过,她还不错,就是个子有点小。”孟茴实话实说。 “不过也没关系,正好和你互补。”她拍了拍陆野的肩膀,“你喜欢人家,她也喜欢你吗?” 这句话,让陆野一时间无法回答了。 我与司月月的关系只是朋友,是可以相互交心的朋友,而这句话,是她说的,她说遇见了一个知音。 而且,司月月有喜欢的人了,他叫苏裴。 孟茴知道了人家小姑娘有心之所想的人后她说:“近水楼台先得月,人家又不和小月月在同一个高中,儿子,抓住机会!” 孟茴说的让人出乎意料,陆野在短暂的时间里有些反应不过来。 良久后,他问:“你不是应该反对我在高中有喜欢的人吗?” 孟茴答:“按道理是应该反对,但我相信你。” 陆野再问了:“妈,你是怎么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而且喜欢的人就是司月月?” 这个问题,成为他最想要问的事情。 他自认自己隐藏的很好,按道理应该是无人发觉。 孟茴说:“什么都可以骗人,但是微表情骗不了,你每次遇见和那个女孩有关的事情嘴角就不自觉地带着笑,而且,哪个大好人会没事珍藏着别人送的棒棒糖?” 关于陆野在抽屉里的东西,孟茴在找东西时是无意发现的。 这不发现还好,一发现就看见自家儿子纯情的一面。 寻思着当年他爸也没那么憨憨纯情,我也没那么含蓄纯情着,怎么就正正得负,儿子是…… 他将东西好好保存着,还附带着便利贴写下送东西的时间地点和天气,最要命的是他居然画笑脸和卡通图案。 孟茴:???我儿子不是个高冷人吗??? 后来,在她一步一步观察下,拍板了:儿子有喜欢的小姑娘。 “人家姑娘愿意接近你,愿意和你分享着她的喜怒哀乐,那么就可以证明你在她的心里是重要。” “儿子,你要记住,情动的起初,是心疼,当年我和你爸也是这样。” 孟茴本来是打算让陆野早日回到临江一中的,但是他拒绝了,她问其原因,他承认是因为司月月。 孟茴知道陆野的想法后,她说:“加油,争取早日走进她的心,后来居上,干掉她曾经的白月光。” 陆野一开始是没多大的想法要去争取司月月的,一方面是人家心里有别的人,另一方面是他觉得能和司月月做成知心的朋友已然是万幸,剩余的他不敢妄想,直到发生了那件事。 那件事的诉说,陆野下定了决心——他的余生能唯一相伴的人就只有司月月。 不管她的心里有谁,都要将她抢过来。 情动的起初,是心疼,陆野回顾着,却发现情根深种——我以为我只是在最近的时间里才喜欢上你,原来是早早就对你心动,只是,我现在才知道。 在交流歌词时,司月月透露了她的哀伤。 她说:“我以前以为自己是有点天赋的,不然也不会脑海里有着天马行空而又独特的想法,现在看呢,我的天赋太过于普通了。” 陆野:“怎么说?” 司月月回答:“我很喜欢画画的,我一度以为我可以当个设计师,后来我到了东语学校,就是我初三复读的那个学校,有个同学说我画的四不像,就是徒有其表。” 陆野听此,沉默不语了。 “最令人扎心的就是我的画还被他们给投影到了屏幕上,然后指指点点着,说就我这样的菜鸟还妄想着当设计师,简直是痴人说梦,当时可把我气死了,最关键的是画还被人踩了一脚,于是呢,我就将它给撕了,打那后,我就不设计了。” “他们说的没错,我画画嘛,虽然有些新奇,可就是纯粹的“四不像”,比例有问题……” 陆野听完司月月的分享后,他也说了自己曾经的事。 “我以为我打游戏会很厉害,毕竟我可是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就上了王者,结果呢?被真正有实力的人狂虐,还有音乐,其实有好多人不是很认为我有天赋的,就好比如我妈。” “她说我和我姑姑比,那就是门外汉,与其那样浪费时间,还不如趁早放弃。” 这些话,是在他初三到高一那段与心中所想要放弃的时间里发生的。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司月月的眼神里流露出心疼来。 画画是我的喜欢,但比起写作而言,那是微不足道,被贬低了,那就贬低吧,无伤大雅,可是音乐是陆野真心喜欢的,并且视之为梦想。 但却被最亲近的人给伤害……难怪他和阿姨会有那么大的矛盾。 司月月宽慰着陆野:“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阿姨不是认同了你的梦想吗?而且,你还继续热爱并坚持着。” 他们互相望着彼此,在刹那间,似乎读懂了彼此的心。 接下来,司月月也说了自己的家长,她说她的父母和他母亲一样,总认为自己的想法是天马行空的毫无根据,而且,还说着很丧气的话。 她说:“我爸妈呢,思想古朴,尤其是我爸,就是老顽固,很多的事情根本讲不通,一讲就要吵架,在他们眼里,但凡我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就是浪费时间,浪费生命,他们控制欲很强,只想让我按照他们的想法去做。” 第173章 棒棒哒陆野 “但我超级叛逆,不过能演,表面上来看,我就是乖乖听话。” ······ 司月月分享着自己与父母的矛盾。 “陆野,若是有可能,或许我会去京北。” 陆野:“嗯?你想开了?” 司月月回答:“算是吧。”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京北离家挺远的,我不想再被他们控制了。” 都说伤疤的揭开会很疼,那是因为揭开的时间和场合不对。 在恰当的时间里,合适的场合里,以及正确的人这,伤疤的揭开实则是在疗愈着 突然间,司月月有些激动了,她眉飞色舞地说:“我有一个想法,你看看!” 她用笔写下一段字,字的内容是: 巨浪翻滚,海鸥不敢靠前,航行的人遭遇了险坎,在天赋前如此不堪,原来普通又平凡,嘲弄在耳边,无形的力量推向深渊,这么近又那么远,抓不到归去的岸,信仰揉成一团,垃圾桶寻见。 歌词的写下是行云流水,不带任何停顿,就好像预谋了许久一样。 陆野认真地看着,随后,他看向司月月。 他说:“看不出来我身边有个小才女啊。” …… 五四晚会表演,现在,舞台上下是异常亢奋,所有人都很嗨。 在一首柔缓的歌曲下,众人渐渐恢复平静。 从第一个节目到现在,基本上都表演的很好,除了第三个舞台走调,第六个舞台走位有差错。 姜甜甜和任言初负责播报高二的表演项目,此刻他们再度登台。 任言初和姜甜甜一人一句,然后介绍了表演了曲目:“双人合作演绎。” 陆野和叶晓琪的表演是三首合集,分别是流行双人舞《troublemaker》,然后是共奏《破阵曲》,以及一人弹奏一人演唱的《燕归巢》。 陆野的服装没有变化,叶晓琪此时换上了黑色紧身衣服,妆容也不再似刚才的淡描,她画上红唇和眼线,眼影的颜色也变得深了,看着有些妖冶。 跟随节奏的律动,他们的身体扭起,这一扭,就让台下的人欢呼。 俊男靓女,谁能拒绝?而且这首歌还很火。 令人没想到的是,陆野除了会唱歌还会跳舞,这可真是妥妥的ace了。 舞蹈中有比较亲近动作,他们改掉换成了其他,虽没有原版的炸裂吸睛,但也是不错。 司月月和杨辰翊就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 “你觉得他们俩怎么样?”司月月先说话。 杨辰翊说:“嗯?” 陆野护着叶晓琪,这是全年级都知道的事情,有人私下言语着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实话实说,俊男靓女,学习成绩都好,家境也好,司月月打心底里认为他们俩挺配的。 “你觉不觉得他们两很般配?”司月月说。 一向不含糊的人,此刻含糊了,杨辰翊不言语。 舞台上,他们在闪闪发光。 一舞结束,他们又立马换位,陆野去往钢琴的地方,叶晓琪则是捶起了战鼓。 琴声庄重沉缓,没过会儿,曲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它变得慷慨激昂起来,那种感觉就好像铁骑刀枪相碰撞的怒吼声。 场下的人定睛一瞧,原来是叶晓琪敲响了鼓。 本坐着弹钢琴的陆野,在叶晓琪敲响鼓后,他由起初的缓速变得铿锵起来。 鼓声和钢琴,中西方的音乐交融,相得益彰。 破阵曲曲势恢弘庞大,他们完美地演绎出来了,不过也有着不足,要是有琵琶,二胡,三弦,笛子等这些乐器就会更好。 过了一会儿,陆野按动琴键的手停下了,他站起来,向他们规划好的方向走去。 这时,鼓声也渐渐地弱了。 敲鼓的叶晓琪见陆野走到了他要去的位置,她放下了鼓槌,随之她去往陆野的位置,然后坐下。 众人愣然,他们没想到叶晓琪是这般多才多艺。 她会跳舞,还会鼓,除此之外还会钢琴,学习成绩也不错,长得也好看,呃,到底谁才是“智障”? 陆野走到舞台的中央。 此时台上的灯光都关闭,只留下两束,一束给叶晓琪,另一束给陆野。 “雨后江岸天破晓,老舟新客知多少,远山见竹林芳草,晨风抚绿了芭蕉······” 陆野唱的悠扬,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古墨滴入清池,带人身临其境去感受着歌曲的意境。 这首歌,伴奏只有叶晓琪的钢琴,本以为会有些单调,现在听来,居然是恰恰好。 台下的人至少是司月月,很沉醉地听着。 杨辰翊见此,他说:“你应该不希望他们俩在一起吧,毕竟你和陆野。”他话说一半。 司月月略微停顿,她明白他的意思。 三秒后,她说:“你忘记我之前说的啦?我喜欢的人是苏裴。 舞台还在继续着,陆野和叶晓琪表演完毕后就回归了自己的班级。 他向司月月这里走来:“怎么样?还行吗?” 司月月举起一个大拇指:“棒棒哒!” 操场上荧光灯聚在一起,如海,舞台上,灯光闪烁。 陆野始终和司月月在一起,在舞台处的任言初,看得是一清二楚。 大概在九点二十这样,晚会结束了。 学生各自有序退场,这一来一回,就快要到下课时间。 司月月这次罕见地没带资料书回宿舍学习。 她这次带的是她的墨绿色日记本。 洗漱完毕后,她回到自己的床。 宿舍有强制的关灯时间,此时,灯已经熄灭了。 司月月打开她的学习小灯。 宿舍此刻没有人睡觉,她们向往常一样吵吵嚷嚷,司月月便无所顾忌地将灯光调亮。 她在床上蜷缩着双腿,认真地写着自己的日记。 可能是很高兴的缘故,她不像往常只写了三四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夜晚十一点十五,司月月写日记完毕。 马上就到高三,听说高三的宿舍不是这栋楼,那么这就意味着要重新分配宿舍。 一茬晚会结束,又开始一茬新的学习,一茬新的学习,又是一茬新的考试。 司月月望着天上连绵不绝的成了线似的水珠,暗自窃喜着。 幸亏聪明的我带了伞。 临江的夏天,雨说来就来,也说走就走。 司月月去门卫室拿东西,拿到东西后她应该要回教室的,然而她无意间瞥到了去超市的路,当下,转变了想法。 好吧,嘴瘾上来了。 第174章 小事我也记住了 去超市不可避免要经过那栋实验楼,不知为何,司月月朝那栋楼望了一眼。 这一眼,便看见了陆野。 陆野在实验楼的走廊上,看他踌躇的模样,估计是没带伞。 司月月不动声色,去向了超市。 她回来后又朝实验楼望了一眼,陆野仍在原地。 “咳咳。”司月月干咳了一声。 她站在实验楼前,离陆野从十几米远到三步距离。 “你怎么在这?”陆野对于司月月的出现有些诧异。 刚刚他在走神中。 从实验楼到教学楼的距离若是跑步,不过一两分钟就结束,但陆野不想跑。 换句话来说他在等雨停。 夏天的雨,想一出是一出,一时狂风骤起,雨便“噼里啪啦”落下,过了一会儿是又放天晴。 “馋瘾犯了,去超市买点小零食。”司月月提了提自己手中的袋子,“没带伞?那我带你走吧。” 她向前一步,与此同时将伞抬高且偏向了陆野。 “我,我不用。”陆野看了一眼司月月的花花绿绿的伞,向后退了一步。 她的伞是时下小女生最爱的款型,颜色是淡紫色,上面图案里还有一只海豚。 司月月抬头看了看自己伞,是有些小,但绝对够两个人。 “哎呀,没关系的,你放心,伞够两个人打。” 见陆野还在犹豫着,司月月便再向前一步。 她进入走廊里,拽上了陆野的胳膊,将他往伞里一拉。 “还有四五分钟就上课了,再不走,那可算迟到,最近老刘查迟到查的很严呦。” 陆野:“……”好吧。 妥协了。 由于两个人个子不一,司月月打伞很费劲,过了一会儿她将伞给陆野。 “你个子太高了,我举伞费劲”。司月月说。 她话说完,就从陆野的左边换向右边。 陆野向她望去,眼神里是不懂。 “你那边迎风,我到这边正好有你挡着,就不会被雨水啪在脸上了。”她说的坦坦荡荡。 陆野微挑眉头,没说什么,两个人继续向前走。 一路上,有人是一人一把伞,有人是两人一把伞,有人是三四人勾着脑袋一把伞。 不过,打一把伞的两个人基本上是一男一女,而且还是很亲密的那种。 陆野:呃,我要不,怎么都是一对情侣打一把伞,不行,万一让司月月产生不好的感觉,我就…… 他的表情五花八门地变化着,而司月月是什么想法都没有。 “放心吧,”司月月看着陆野因为前方打伞的两人是情侣一时间表情呈现丰富变化的人有些乐,“你看那个方向。” 陆野顺着司月月手指的方向看到了单纯是朋友关系的两位女孩共用一把伞以及两个男生。 陆野干咳了一声随后表情恢复正常。 高中生不该谈恋爱,这是明文规定,但感情这种事不是说禁止就能禁止,所以学校里有小情侣这件事是见怪不怪。 “陆野,你觉不觉得这一场景有些熟悉啊。”司月月说。 “嗯?” “我们之前也一起打过伞,不过那次是你带我。” “有吗?” “不是吧,我都还记着呢。” “呃,谁没事记得那种小事。”陆野强装不在意。 “可我就是记着了。” 两人打打闹闹,从实验楼走到了教学区,而那把伞,还是像之前一样,偏向了司月月,不过她又把它给摆正。 司月月说:“我有你挡着,没事,但你那是迎风区,你把伞偏向了我,你就真的全被雨淋。” 如司月月所说,上次的确是陆野带着她在雨里从实验楼带到教学楼,可之间具体是什么原因,两个人都忘记了。 学校里的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地过着,但不无聊了。 司月月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只要陆野待在她所处的环境,气氛就会变得非常轻松愉悦。 学习上互助小组,还在各自发展着。 杜昭昭和袁诵这两人已经“锁死”,我们作为身边人,他们俩的发展是看的一清二楚。 杨辰翊则是有叶晓琪,我呢,有陆野这位大神带队。 “陆野,要不你高三时换科吧。”司月月说。 “嗯?” 司月月和陆野找到了一个学习秘密基地,就是实验楼,在那里,他们可以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之前在教室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单纯的互相学习,却被周围的人给理解成咱俩有情况。 司月月越解释,情况变的越复杂,后来她举手投降,将两人学习地点给改成实验楼。 走道的灯,校方修好了,这挺好的,至少陆野不会害怕。 哈哈,想不到吧,陆野那么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居然怕黑,更搞笑的是他还有幽闭恐惧症。 我问过其原因,他说是他小时候被被一个乌漆嘛黑的小房间给反锁过,那天还好巧不巧地打雷下雨,在多种因素的汇集下,他便怕黑加幽闭恐惧症了。 不过,他“幽闭恐惧症”不像小说电视剧描写的那样可怕,他只是单纯不适应那种环境,不会“犯病”。 “你理科成绩好,学文科不占优势。”司月月说。 “可我要是换科了不就不能和你一个教室?”。 周围人打趣他们的关系时,陆野是笑而不言,司月月曾多次想去问,但害怕是自己太过于“自恋”,就一拖再拖,拖到现在当彼此间无事发生。 可是,我不是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我知道。 但,不得不装傻。 陆野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也不错,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太过于遥远,我和他,似乎不能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如果是这样,我宁愿我和他只是好朋友。 “这么说的话,是吼,不能在一个教室了。”司月月顺着陆野的话说。 “没关系,又不是不在一个学校。”她又来了一个转折。 “看来我们两的关系也就一般啊,”陆野假意地酸了,“我要是回到自己的学校了,不和你一个学校呢?” 这句话,让司月月给愣住,过了一会儿,她说:“呃,那我好好想想哈。” 实验楼这个学习的地方,并不是司月月要求的,而是陆野先提议,他说班级里人多眼杂,学习不方便。 那个时间段,司月月正好因为成绩的退步感到苦恼,陆野说实验楼周围风景不错,可以一边散心一边学习,一来二去之下,他们就约定了在实验楼。 “阿姨说要让你回到临江一中,你是什么时候回去?”她说这句话时,底气有些不足。 陆野:“这个学期不用回去,我还是在这里学习。” 他的话音刚落下,司月月那本有着愁绪的面容瞬间如拨云见日般晴朗,她说:“真的?!” 陆野:“真的。”他看向了司月月。 “那你妈妈怎么答应你的?毕竟马上就要到高三了。” 第175章 五楼,够让你去死了 司月月的欢快心情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下一秒,她又有些试探性地询问。 “很简单,我说因为你,”陆野随口而出,而司月月的心,却在刹那间顿住了。 空气似乎都是静止了。 陆野本来淡定的脸渐渐地浮现了不自然的神色,而原来是看着司月月的眼神此刻却四处闪躲了。 “因为你们这群朋友。”陆野说。 这时,司月月也偏移了视线,她也变得不自然起来,“啊,哦哦。” 空气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们不约而同望向了彼此,在目光交汇间又立刻收回视线。 “你看,花开了!” 司月月在视线无处安放之际发现了花圃里开着一朵杂色的花。 她向它靠近,“好好看哦!” 本来尴尬的气氛这时化解了。 陆野走向了司月月,他看着那朵花,那是黄色和粉色与橙色相间的渐变色花。 但平常对花花草草这一类的兴趣不大的人此时却饶有兴致欣赏。 “你喜欢花?” “嗯,你看,它还是渐变色呢!” 陆野:“你最喜欢什么类型的花?” 司月月:“长得好看的,很香的,我都喜欢,不过,我最喜欢蓝色妖姬。” “为什么?你是最喜欢玫瑰吗?”他问。 “玫瑰也就一般喜欢吧,但它是深蓝色的花,我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深蓝色!”司月月两眼亮晶晶。 “我之前看了一部韩剧,男主就是身穿着深蓝色西服的,他一出场,可把我迷死了。”司月月看向了陆野。 …… 上次的月考考试成绩出来,班级第一是袁诵,与班级第二的陆野相差三分,其差就差在历史,班级第三是司月月。 袁诵和陆野的成绩,那是无需多言的好。 刘洪波对陆野和袁诵的表扬,两三句就结束,对于司月月那是滔滔不绝的夸赞。 期中考试里,她在班级排名居然是前十名开外,而在年级里,掉的名次可谓是更多。 这次,她是班级第三,在文科年级排名里是第六。 成绩公布的刹那,司月月的心就像是彩虹糖爆炸般,她激动到身体站不稳。 “昭昭,我没眼瞎吧,我真的是不但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还进步那么大?” 杜昭昭说:“真的!如假包换的真!” 这次考试里,杜昭昭的成绩也进步超级明显,她从班级中等偏后直接冲到了班级前十五。 杨辰翊也摆脱了班级倒数前五的位置,他现在是班级前三十五名。 而任言初,他没参与考试。 他已经有一周的时间没去学校了。 陆野这次虽没有夺得文科第一,但他是理科第一。 他以总分六百七十七的高分霸占了理科类年级第一,但他不开心。 临江第一中学前不久也举行了一次月考,陆野拿到试卷,他做题,共得六百四十二分,按那所学校的年级排名比,他是属于百名开外。 年级第一是并列两个人,其中之一是宋嘉许的弟弟宋清许,总分为七百零一,穆同泽是年级第五并列三个人,总分为六百九十三,毕启明和唐云朵共年级第十,总分为六百八十八。 午餐完毕,他们没有一起回去。 司月月和陆野一起走。 入夏了,中午的光便毒辣起来,陆野变得没精打采。 司月月:“走吧,我们也去超市!” 陆野:“行。” 他陪她到了超市,但是他没有进去。 超市里人流拥挤,尤其是购买棒冰处。 司月月借着个子小巧的优势挑选到了属于自己的棒冰,然后去结账。 她一出来,就见躲在阴凉处的陆野。 其实,阴凉处不单单只有他一个人,但就是一眼能看见。 杨辰翊曾说:“你还说你和野哥是单纯的朋友关系,我都不能一眼在人群中就找到他,你却能。” “呢,给你买的。”司月月将手上的棒冰递到陆野的面前。 他接下。 随后,两个人向教室的方向走去。 成绩这件事,很难去说,我不知道我该从何处去安慰,只好安安静静地当着他的倾听者。 临江第一实验中学,果真是第一,竞争如过江之鲫。 教学楼的五楼处,是任言初和贝莱。 “你回来了?” 在任言初刚进入到校园没过多久,贝莱就知道了。 “有事?”他的口吻凉薄又无情。 贝莱:“你这样,我会受伤的,我可是在关心你。” 她的面上有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划过。 “再怎么样,我们也是朋友,对吗?”贝莱说。 “就这些?”任言初言简意赅。 他说的每句话都是在强压着内心的波澜。 “言初,你。” 贝莱想抓住他的手臂,可被他躲开。 “别碰我,恶心!”任言初的眼神里是不加掩饰地嫌弃。 他不在学校的时间里,贝莱蠢蠢欲动,找人堵住了司月月,幸亏杜昭昭发现并替她解围,而这,就有两次。。 “任言初!”贝莱向阳台处靠近,她似疯了般吼着,“你敢走我就跳楼!” 他离去的身影略微顿住了,过了三秒后,他转回身。 贝莱是漂亮的,不然任言初也不会让她当女朋友,漂亮的人要是哭起来,总会让人心生怜惜。 任言初面无表情地看着贝莱,随后表情慢慢的松动。 他在看着贝莱时,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司月月。 “想跳楼?你跳吧,五楼,够让你去死了。” “你!”贝莱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之前她说这种话威胁他时,他的反应不是这样的。 “言初,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所以,”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任言初给打断。 “我说过,我不喜欢作妖的人,如果你再敢找司月月麻烦,我建议你转校。” 贝莱几乎是不敢相信:“你,你!” “不要再仗着曾经的情谊得寸进尺。”任一帆不带感情地说。 “所以,你就是喜欢司月月,对吗?”她难以置信。 任言初本继续走,这下却是停住,他回头,似笑非笑看向她:“知道答案了还敢挑战我的底线,贝莱,你真好样的。” 留在五楼的贝莱,处于极度冷意之中。 阳光很足,却让她不住地打寒颤。 第176章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 贝莱不知道是以什么心情回到了自己的教室,她浑浑噩噩地坐在椅子上,随后,掏出镜子。 刚刚挤下来的三滴泪水没到让她的妆给花了的地步。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三秒这样,拿起粉扑补妆。 这时,她的狐朋狗友围过来。 “贝姐,我们下一步还要实施吗?” “是啊,要不算了吧。” “对呢,那八班的司月月从始至终都是无动于衷,要不我们就算了。” 他们七嘴八舌着。 贝莱说:“怎么能轻易算呢?那女的不是挺讨厌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有人踩她底线吗?既然任言初那么愿意和她在一起,那就,”她冷笑了下。 任言初,你不可以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贝莱对任言初,没特别地喜欢,她只觉得他有趣,具有挑战性,毕竟他是第一个不为她所动的人,现在这个玩具偏离轨道了,那我作为操控者应该让其回归正位。 任言初就应该无视所有人,一副至高无上样。 他有一周还多的时间没有回归学校,等再回来时就看见自己的课桌上落满了试卷。 他开启了他的整理模式。 杨辰翊打趣他:“你说你回来干嘛?下午就放假回家了。” “回来拿书。”任言初煞有其事地整理着书包。 杨辰翊:“你,你真开始学习了?”他的眼里是不敢相信。 任言初:“这很奇怪?”话说完继续整理。 “对了,你这次进步很大,不错,你也学习了。”任言初说。 他在家里朝班主任要了份这次考试的成绩表。 “下周运动会,你参不参加?” 杨辰翊像是变戏法似的的变出申请表。 他看着申请表上的名单,发现了陆野的名字。 “运动会到时有很多人去看,你去不去?”杨辰翊说。 任言初翻着一页又一页的申请表,最后,他在四百米跑里写名。 那个选项里,也有着陆野的名字。 任言初收拾来收拾去,最后是两手空空地回去,在回去之前,他找了一下司月月。 “刚刚我看了下成绩单,你这次考的不错,班级第三。” 这句话,任言初已排练了好多遍,可是说出来时还是明显的不自然。 走廊上,下课时间,人来人往。 “谢谢了。”司月月客套着。 虽然我们彼此间是误会解除了,但是一周多没怎么联系,突然间要说上话有些怪异。 “嗯,我,”任言初打好的腹稿此刻间全都消失了。 “你,你怎么一星期都没来学校?”见任言初语穷,司月月找出新的话题。 话一出口,司月月就后悔了。 这是什么烂话题,他不来的原因我不是知道吗? 话都说出口了那能怎么办?凉拌。 就这样,彼此尬聊了三分钟,然后在上课铃声的拯救下结束话题。 一开始我以为贝莱是“点到为止”了,现在看来她是“伺机出动”。 可凡事都要讲究理由的,贝莱却给她一种“我不开心你也不要开心”的错觉。 司月月总觉得贝莱真正要针对的人是任言初。 算了,不管了,幼稚鬼们的事就让幼稚鬼自己去解决,我才不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精神内耗。 两天假的休息,美好时间流逝的很快 又上学了。 这次司月月回家没和家里人大战三百回合,因为她成绩取得了进步。 司庆山很看重司月月的学习情况,上一次她的学习退步,两个人闹得是不可开交。 运动会的时间是在星期三,时间为两天,第一天的上午是开幕式以及各种方阵表演和节目表演。 运动会,不上课,爽! 司月月并不是一直在操场,只到他们班有人比赛时才出现。 天气炎热,哪里凉快哪里去。 男子四百米赛,任言初和陆野都报名了,他们不约而同往司月月那里看去。 胳膊肘往家里拐,八班的人在为本班加油中,那些人里包括司月月。 任言初和陆野看完她不由自主地互看向彼此。 先说话的是陆野。 “你也在看司月月。”他用的是肯定句。 任言初没躲着掖着,也直白说:“是的。” “你觉得我们俩谁会是第一?”陆野在做准备活动中。 运动前,要进行拉伸,防止肌肉受伤。 任言初也在做准备活动,他笑了笑:“司月月有喜欢的人,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我们都一样,和她是朋友。” 陆野:“朋友也有高低之分,第一名,我拿定了。” 任言初:“那让我们拭目以待,看看谁才是第一。” 司月月是个感情笨蛋,但其他人则不是。 是不是竞争对手,只要出现在同一个空间,就能知晓。 “你一开始不是对司月月意见很大的吗?现在怎么改肠了?”陆野再问。 比赛不是运动员一上场就开始。 任言初:“对,就是改肠了,倒是你,你一开始也不是和她不对付的吗?怎么现在是黏着人家不放?” 有司月月的地方,必然有陆野,要么近在咫尺,要么几步开外。 陆野:“你呢?你不是吗?” 任言初:“呵。” 陆野:“我有嘴,会道歉,会及时解决误会和矛盾,还有,我们起初的不对付性质不一样,当时只是朋友间单纯有误会,而不是像你这个同学间矛盾。” “朋友?陆野,司月月一开始和你可不是朋友,只是普通同学。”任言初眸色暗沉。 陆野:“我们在暑假时就认识了,确切点说,我和她在高一时就认识,任言初,我和司月月比你认识的早,我也比你先和她做朋友。” 任言初这时腿部拉伸完毕,他站起了身子。 “那又怎么样?你先来又如何?你现在和司月月同我一样,只是单纯朋友,而且司月月是个感情笨蛋,一心只有她白月光苏裴。” “就算没有她那啥啥白月光,你和她也只能是朋友,司月月说了,高中生不谈恋爱,只管好好学习。” “距离高中结束,还有一年,你是要回临江一中的,我有的是机会争取。” 陆野这时也拉伸完毕了,他站起身子说:“你难道不用回京北?司月月,只能是我的,第一名,也只能是我的。” …… 发令枪一响,他们疾驰而去,最后,是二人并列第一。 陆野和任言初不觉然间刷新了校四百米男子组记录。 任言初说:“我们是并列第一。” “后来居上这个词听过吗?司月月,你抢不到。” 第177章 坏的是千姿百态,层出不穷 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运动会结束了,又开始正常上课。 “司月月,有人找你。” 本来在写着地理作业的她,因为有人来找,放下了笔。 任言初也放下了笔,他透过窗户看见了外面的人。 那个人,他认识,是贝莱的朋友。 “你,找我?”司月月出来便看见了陌生面孔的人。 “你是司月月吗?”那个人问。 司月月说:“嗯。” 她以为是熟人找她,没想到是个陌生人,不过这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陆野说有东西给你,让你去实验楼找他。”那个人说。 司月月:什么东西要搞得那么神秘,教室不行? 那个人见司月月迟疑,又说:“他说让我赶紧告诉你,看样子挺急的。” 司月月半信半疑地下楼了。 那个人也跟在司月月的身后。 “同学,我能找到实验楼。”司月月说。 “他跟我说要让我带你过去。”那个人解释着。 她们从教学楼走向了实验楼,在这过程里,司月月觉得奇奇怪怪的。 这个人她没在陆野身边见过,反而是在其他地方有过几面之缘,但想不起来是哪个地方。 到了实验楼时,司月月看了一圈,没看见人,她说:“他人也没在啊。” 而此时的陆野,他刚回到教室。 张扬说:“司月月怎么没和你回来?” 陆野:? 张扬说:“刚刚有个人过来找司月月,她说是你去找她的。” 陆野:“我没有让人去找她。” 上课的预备铃声敲响了,司月月还没有回到教室。 司月月有点想回教室的欲望了,尤其是听到上课铃声。 “那个,我先回教室了。”司月月说。 “等下,他跟我说是在那间器材室等你。”那人急了。 “可是那间器材室是堆放着没用的东西,而且那里也没开灯啊。”司月月越发觉得奇怪。 哪个大好人约人时间也不选,非要挑只有十分钟的课间去一个离教学楼远不拉几的地方,到点后人还不来。 那人说:“陆野说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在那间器材室给你,真的很重要。” 司月月已经做好回教室的打算了,那个人却一把她抓住,看她那么恳切的份上,司月月犹豫了一会儿,跟着她走了。 角落阴暗处的某人,勾唇微笑。 “贝莱,看不出来你还玩的挺大。”在女生旁边,是个红毛。 他是楼上班级的人,叫段峥,与贝莱是一丘之貉。 段铮找叶晓琪的麻烦,三番五次没成功,不是被她的护花使者给截胡,就是被司月月这啥也不是的人给截胡。 叶晓琪有人护着,可是司月月没有,就在要对准她时,凭空冒出了陆野。 他做过调查,那段时间,她和陆野的关系是冷淡,正好趁此机会入手,可谁知回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此时,正式的上课铃声敲响。 晚自习排课的老师已经到了教室,陆野望着前面的空空,司月月还没回来。 教室的后排里也有一个人向司月月的位置里投来目光,得知消息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司月月本来是在那个人后面走着的,不知为何,她走到了前面。 进入那间废弃的器材室,入目的是一片黑。 司月月循着微光去找废旧器材室的开关,就在她按动时,后面传来了“砰”的关门声。 司月月:?????什么鬼? 她赶忙跑到门口,在想要拉开门时又一阵声音,是说话的声音。 “司月月,我没想到你那么蠢啊!” 门外是抑制不住地笑声,她知道发出这个声音的人是谁。 “贝莱,你是有病吗?!”司月月的表情急剧地变化着,尤其是听到“咔哒”一下的上锁声。 “既然你对什么都能接受,那你就好好地待在这里,”贝莱笑着说,“对了,你也别白费什么力气,这间屋子灯坏了,现在是晚自习时间,实验楼那么偏,你喊破嗓子也没人听见,还是保存保存体力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真没想到陆野在你心中挺有地位的。” 司月月在器材室里,她通过没完全拉上的窗帘看见了他们的背影。 那个把她引过来的女生说:“贝姐,我们真要把她关在这个废旧器材室啊?万一她出来后向老师告状怎么办?” 贝莱说:“怕什么?到时候就咬死自己没做就行。” 段峥说:“还得是你啊,把我没报的仇也一并给报了。” 他们有说有笑着,随后向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司月月在里面就着狭小的视野怔怔地望着,在那过程里,她是没多余的感情变化和起伏。 走的有三个人,除了带我过来的那位剩余的两个人我都认识,他们一个是贝莱,另一个是段峥。 过了一会儿,司月月收回了目光。 她环顾着这个废掉的器材室,内心没甚感觉。 这里有破旧的桌子和椅子,他们摆的毫无规律,歪七八扭着倚靠在墙边,然后累加堆积,看起来摇摇欲坠。 司月月无法靠近窗户和窗帘,因为那里有废旧课桌。 于是,她便四处转了起来。 门是出不去的,因为被锁上了,但是可以翻窗户,可是,我要先把那些桌椅给搬走。 “呵,有意思了。”司月月笑着说。 窗户是关闭的,现在是五月末。 司月月只觉得闷热难耐,没过一会儿,她的脸上便沁着一层薄汗。 现在是上课时间,四周无人,我大声呼救只是徒劳,所以眼下有两个选择: 1.等,等别人什么发现然后你什么时候获救。 2.搬开桌椅,翻窗户出去。 那些桌椅,缺胳膊少腿的缺胳膊少腿,生锈的生锈…… 总之是坏的千姿百态,层出不穷。 突地,她心脏一抽一抽地疼了。 司月月的体质不是特别的好,情绪极其起伏的时候,心脏会疼。 之前她做了体检,体检报告单上写着这样一句话:心律不齐。 她的脸上,依旧是无事发生的很冷静,可是她的身形却不住地颤抖着。 第178章 发现司月月 心脏的疼被自己强制抚平后,司月月耐着性子一点一点地搬东西,眼看就差最后一步成功时,出现了差错。 她在后退一步时不小心触碰到身旁的不稳桌椅,就这样,它们倒了下来,然后铁锈喇到了她的胳膊,最后落在了司月月的脚边,距离仅仅五公分。 不幸中的万幸,没砸到我的脚。 “哐当”一声是清脆中的沉闷,在落地的刹那间刺痛了司月月的耳朵。 一时间,她又站不稳身子了。 司月月的另一只手搭在布满了灰的桌子一角上,强撑着自己站稳,在低头时,脸上的汗汇合一处,滴下来了。 网上有一句这样的话:情绪稳定的人之所以能情绪稳定,是因为经历了太多倒霉的事。 司月月自始至终都保持平和状态,哪怕是现在的狼狈模样。 “我他!”那句脏话司月月呼之欲出,最后还是忍住。 她失落地向前去走,身形摇摇晃晃的。 司月月走到一处看起来稍微干净的、空旷的地坐下来了,然后将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 她,哭了。 她断断续续地抽泣着,这致使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但是幅度不大。 司月月很想放声大哭一场,可是觉得很丢脸。 长大一点也不好,连想怎么哭就怎么哭的权利都没有。 借着微弱的光芒,她刚刚看到了自己的手臂,那已经流血了。 还好,自己的口袋里有纸。 幸亏我是个爱随身携带纸巾的小女孩。 她掏出纸去擦自己的胳膊的血迹。 每触碰一下,都是疼。 司月月龇牙咧嘴,可是血流的太多了,一张纸不够。 偏偏,身上就只有那一张纸。 倒霉是要一口气倒完的,司月月走时没注意到脚下有个不起眼的小东西,就这样,她扭到了脚。 司月月抬头望向外面的天,那颜色黑黑的又好像是深蓝色,不对,是藏蓝色。 唉,到底是什么颜色呢? 呵,不重要了。 她茫然地望着外面的天。 刚刚那些人的聊天,司月月在里面听的一清二楚,她没有想到这次还是因为任言初。 贝莱说她无法理解任言初会因为一个人而做出改变,所以,她从源头下手。 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同一个人身上跌倒那么多次,司月月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很傻。 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心软,在第一步的时候就该下定决心远离他。 原来,心软真的会变成一把锋利的插在自己身上的刀。 司月月笑了笑。 她现在想看一下多少点,低头看了一看自己的手,没带手表。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我这运气也真是没谁了。 司月月自嘲地笑了笑。 教室里的任言初,他心神不宁着。 他见那么长时间下来司月月还没有回来,便传了纸条给张扬。 上面写着这样的字:你知道司月月是被叫去哪里了吗? 张扬看了字条后回复:你什么时候那么爱关心人家了? 任言初回复:写地点。 张扬看到字条一副“我懂我懂”,然后拿起笔“刷刷”地写下了地点:实验楼。 没过一会儿,他又传了一张纸条:陆野都回来了,司月月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而且刚刚那个人是贝莱的朋友,你说,她是不是被整蛊了? 大约三秒这样,任言初举手打报告。 他借上厕所之由出来了,只是他直接去往实验楼。 在去实验楼的过程里他心里暗自祈祷: 司月月,你千万不要出现在实验楼。 任言初惴惴不安。 他真的害怕司月月会出现在实验楼。 任言初的心神不宁一直持续到他走到实验楼。 他挨个教室去查看着,最后在一楼的最东边废旧器材室里发现了人。 门上锁了,通过窗户未完全拉上的窗帘,他看见地上有小小的蜷缩着人。 任言初在窗外驻足了三四秒这样随后他迅速的往返走了。 也许是脚步声,也许是其他,司月月也转头望了过来,可是窗外什么都没有。 唉,我绝对是幻听了。 司月月再度折回了现实。 这个地方那么偏僻,怎么可能会有人出现。 此时,是上课的预备铃声响起。 铃声响起未多久,司月月听见门处发生了声音,那像是开锁声。 手电筒的光照来,那个在门口的人迅速地遁走。 此时,声音再次复归于安静。 巡查的人过来了,但他又没有完全过来,他大体看了两眼,见无端倪就又走了。 司月月通过窗户看着,她看着希望越走越远。 她再度失魂落魄地坐在了地上。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会有人出现呢。 她捂住了耳朵,不愿意再倾听外面的声音。 都是内心作祟罢了,这个地方那么偏僻,怎么可能会有人发现我? 教室里,没有陆野的身影。 他在上节课快要下课时也借着上厕所的理由出了教室。 他和任言初一样,都直接去了实验楼,他也挨个挨个教室去看。 不过他和任言初不一样,他是从最高的楼层开始寻找。 陆野怕黑,还有着幽闭恐惧症,而去往五楼的楼梯道里,是相对而言又黑又幽闭的。 实验楼里有两处楼梯,一处的声控灯已经修好,另一处是没有,陆野他到了实验楼后第一个去的就是没有声控灯的楼道。 实验楼光线很暗,在西边是靠近主干道,有路灯下稍微有点光亮,而最东边是一点光都没有,只能借助天光。 今夜无月,只有渺弱夜空。 本在门口要开锁的人,见有人来,又即刻隐藏在角落里。 任言初见那个人走远后就在打算要出来时,他见到有人出现。 那个人,是陆野。 陆野到了废旧器材室门口。 他看着上了锁的门上挂着钥匙,内心狐疑。 他左右环顾,可是没看见人,下一秒,他就用钥匙扭开门。 “咔哒”一声,锁开了。 陆野推门而入。 里面太过于漆黑,外面即使光线微弱,可在与此对比下也显得光亮许多。 司月月本是不抱希望的,她以为又是幻听,可待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后她立马转身。 她是真的一点也不敢相信真的会有人来,所以导致她看见人的出现时内心是极度的惊讶。 第179章 他在背后看着他们拥抱 原来,真的会有人来。 司月月在转头间看见了陆野,而他也看见了司月月。 “你没事吧?”他快步跑过来然后半蹲着。 遇见司月月的心情,陆野无法用语言去描述,他就觉得自己好像是要爆炸的气球。 门打开后带来了一丝光亮,陆野借着那束光看见了司月月脸上的泪痕。 他无法克制,只能凭着自己的心去动。 陆野伸出手揩拭了司月月脸上的泪,随后是将她揽入了怀里。 “我来了,不要怕。”他说。 他搂得很紧。 动作的亲密也许是应该推开的,司月月脑海里思考了太多种方法,最后是默认。 按道理该喜极而泣的人是我,毕竟是我被关着的,可是他却比我更激动。 陆野在抱住司月月时,她感受到了他的颤抖,也就在刹那间,她的心似乎被一块巨石给砸的汹涌。 夜色无言,地上相拥。 陆野越界了,他没办法再克制自己的情绪。 过了好长好长的时间,陆野恢复了淡定。 这个时候,尴尬的气氛开始蔓延了。 刚刚的抱抱,陆野很难去解释,他总不能说是…… 他的耳朵在自己不注意里,变得绯红起来。 此时第二节课上课有一段时间了。 “陆野,你怎么找到我的?”司月月问。 实验楼这个偏僻地方,要是真找人,还需点时间。 陆野如实说着自己找人的方式。 他先去顶楼,然后挨个楼层向下去找。 司月月问:“你为什么不从一楼开始?” 陆野回答:“我怕你在最黑的地方会害怕。” 司月月:“一楼最东边也挺黑的,而且,我不怕黑。” 过了一会儿,陆野说:“我知道你不怕黑,但我怕你没有安全感。” 末了他又来一句:“楼层越高,安全感越低。” 司月月说:“可是你怕黑。” 她是没有任何多想就去说的,听的人心里却是别番味道。 “是怕黑,不过一想到你就没那么怕了。”陆野说的诚恳。 司月月的心,在他的话语落下间,再次被牵动起来。 也许是该害怕的,毕竟是真有黑暗恐惧症,可是万一要是司月月就在那里呢? 陆野抱着这样的想法就不怕了。 司月月怔怔地望着陆野。 也许是目光太过于热切,居然把他望的不好意思了。 陆野,他的出现就像是在最黑暗的地方带来一束光。 这件事,她不得不承认。 司月月此时也收回了目光。 “那,我们回教室吧。”陆野干咳了一声说。 司月月说:“好。” 陆野先站起来,司月月也想站起来,但发觉她没有力气让自己站起。 保持一个姿势太久了,腿麻。 她抬头看了看陆野,随后伸出一只手,她嫣然地笑着说:“我腿麻了,借个力。” 不用猜,不用想,他一定会伸手。 陆野微微半蹲下,伸出自己的手臂,司月月不含蓄,她将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臂上,然后借力打力,站了起来。 陆野见她起来了,本想下一步是要出去,但又改变了。 他看见了司月月手臂上的伤。 “你怎么受伤了?”他的声音里带着焦急。 司月月给出解释:“刚刚搬桌子时不小心磕着。” “你为什么要搬桌子?” 司月月手指了指窗户方向,然后说:“这个地方偏僻的很,我估计没人会过来,又很热,就想自己救自己。” “正好这又是在一楼,就想到跳窗了,但我没想到过程里会出现差错。” 司月月说完话后她又转头看向陆野:“没关系,我皮糙肉厚,走吧,我们回教室。” 她在往前迈步的刹那,腿软了,就在站不稳之际,陆野扶住了她。 他蹙眉着,看起来是在思考,又看起来像是心情不太好。 没过一会儿,他又蹲下身子。 “你干嘛?”司月月问。 “我背你去医务室。”陆野说的简简单单。 “不用,我真的不用。”司月月拒绝。 陆野仍是原动作,看样子是不会被轻易说服。 司月月在犹豫里,陆野说:“要么我背着你,要么我抱着你。” 他这下是真的不给人选择了。 没办法,司月月向前一步依了他。 从始至终躲在黑暗里的任言初,神色蓦然。 他见司月月出来后自己也从黑暗里出来。 他呆呆地望着前面的人,最后是看了看自己的手。 任言初眸色里的哀伤是不言而喻。 我是,慢了一步吗? 他自嘲地走向了教室。 司月月界限感很强,可是陆野抱她时她没有拒绝。 诸如此类的事,之前还有很多,只是我一直麻痹自己,现在,我似乎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医务室,他们三个人正好撞见。 任言初没有回教室,他是先去了医务室,现在,他是要回教室的。 这么一弄,正好和他们迎面相遇见。 “你们这是?”任言初明知故问着。 陆野说:“司月月受伤了。” “那,有向老师请假吗?”任言初的语气是不自然。 陆野:“没有。” 任言初说:“正好我要回教室,我给你们两向老师请个假。”他假装坦然。 从始至终,司月月没有抬头看他。 在他要出去时,司月月抬起了头。 她看向任言初的背影,叫住了他。 任言初转身,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司月月本来想有一堆话要和他说的,在看见他的眸子时,那些话顿然消失。 “没事,你走吧。”司月月说。 彼此双方,无话可说。 过了一会儿,司月月的伤口清理好了,但是他们没回教室。 司月月不想回教室,陆野便陪着她也不回了。 他说:“你什么时候想回教室了,我们就什么时候再走。” 司月月:“你怎么可以那么好啊?” 天边是只有两三颗星子,它们在夜幕里并不明显,要想看见只能仔细去观察一番。 司月月与陆野在梧桐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旁边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 他们走着走着就走回了教学区,司月月带着一抹笑意看向了陆野,陆野也在望着她。 虽是无言,却是心领神会。 第180章 故意设计,引蛇出洞 司月月和陆野回到教室后是上课时间,老师并没有特别地多说什么。 因为任言初给他们请假了。 被恶意锁在废旧器材室,若论具体的原因,肯定是和任言初无关,毕竟真正的主导者是贝莱。 可是司月月做不到还能像以往一样心无芥蒂与他接触。 下课后,杜昭昭过来了。 她看见司月月有着包扎,忙问:“你怎么了?” 司月月假装无事发生,她说:“一不小心走路摔了一跤。” 任言初给她和陆野请假的理由是去医务室,司月月顺其编着话。 “那没事吧?”杜昭昭有些担忧。 司月月拍了拍胸脯,“我怎么可能有事情?你知道的,我皮糙肉厚!” 一场有惊无险的“翘课”,就这样悄然无声的落幕,而六月份,开始了。 六月正是炎热,司月月又是出了名的怕热,考试结束换位置,她和杜昭昭一起去向能被空调冷风感受到的地方。 陆野和袁诵,还和之前一样,在她们的身后。 该说不说,陆野教学成果斐然,让司月月对高中数学重新燃起了希望。 在一次当堂小测验里,共有二十道的题目,她做对了十八道。 司月月很开心地分享这件好事情。 哇塞,陆野是真全能捏,什么都会! “谢谢你,”司月月眼睛笑成月牙模样看向陆野,接下来她看向众人。 “为表达我的数学有进步,我请你们吃棒冰吧!” 杜昭昭和袁诵以及杨辰翊,很有默契地看向了陆野,杨辰翊先开口:“托了你的福喽。” 司月月被打趣,她脸色稍红,“什么嘛,才不是因为他呢,我就单纯的想请你们。” 杜昭昭接梗:“好好好,我们都懂。” 司月月:“……”怎么感觉越说越不清楚了。 她将目光投向袁诵,投在这个在场里最沉稳的人,谁料他居然是这样! 袁诵说:“陆野,你反正也没什么事,就和司月月一起去超市吧。” 在行云流水又毫不造作的安排下,司月月和陆野一同去了超市。 在去超市的路上,司月月和陆野有说有笑,没有察觉到与他们仅隔三步、擦肩而过的人。 待司月月和陆野回来时,就见到他们已经人手一个棒冰,而不见人影的任言初也回来了。 袋子里还剩下两个,一个芒果口味的雪糕,另一个是水蜜桃口味的,任言初将芒果口味的给了司月月,陆野自然而然就是水蜜桃的。 任言初说:“你们回来晚,就只剩下这两个了。” 司月月神色躲闪,她的大脑在疯狂运转,但是动作比她的脑袋更快下达了指令。 她接过去,然后从袋子里也掏出棒冰递给他,“巧了,我也买了棒冰。” 任言初似乎被她这一举动给愣住,没回话,司月月见此,补充说:“虽买的没你价钱高,但消暑绝对没问题。” 司月月在去买棒冰之前问了在场的人要什么口味,那时任言初不在。 他低头看了一下,就在司月月以为他会因为不入流以及糖精汇兑,是对身体不好从而拒绝时,他说: “谢谢。” 司月月:“……”呃,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 她没给过多的惊讶和反应,在他接手后又开始向下一位去分发。 接下来的时间里,便呈现了这样的一种景象:司月月的桌子上不是吃的就是喝的。 司月月以为是陆野给她买的,讲究一个有来有回,她每次买东西时都会特意给陆野带一份。 由于司月月主动给陆野带东西,这就使得她本来桌子上就有的东西变得更加多了。 隔三差五就有人往司月月送东西,这使得她再次成为班级里的中心。 送给司月月的东西,风格差异很大,一类特别接地气,一类是高端的让人咋舌,尤其是茶食的出现。 司月月真的很讨厌看食物品牌,她觉得天下零食一个味,没啥好过分细究,可是今天一个哪家有名店铺的甜点,明天是又是哪家评分极高的茶食,后天又是吧啦一堆她叫不上名字的小点心。 有来有回,等价送回,这让我去超市里买的鸡爪、薯片会很……拿不出手。 司月月看了看自己的钱包,她觉得她不能再打肿脸充胖子了。 于是乎,她选择和陆野坦诚。 这不坦诚还好,一坦诚,直接是让她晴天霹雳。 陆野说他送的东西是我爱吃的鸡爪啊,鸭脖子啊,卤制类,豆干类,膨化食品类等,至于茶点什么的,不是他送的。 他还问司月月:“你怎么想起给我送很多东西的了?” 两人一溯源,从头开始扒起送礼物的事细。 司月月是因为她桌子上突然出现的有名店铺里的点心才准备礼物去回送,而陆野,是因为司月月给他准备了一大包零食。 这么一推理,也就是说起初送她的零食的人不是陆野。 司月月:到底是谁,赶紧报上名来,赶紧告诉我!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送我我还不回去的礼物,还把茶食给我搞过来!当时我就是一口嗨!一个口嗨啊~ 她欲哭无泪。 也许是我太接地气了,我真的不太爱那些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啥啥啥,我就是个单纯爱吃“垃圾食品”的小女孩一枚。 司月月下定决心要揪出一个人,于是乎她故意放出这样的话:“听说某茶和某一动漫ip联动了,我好喜欢,可是现在是在学校。” 她说话不是在很广泛的环境,就是和她一起玩的朋友里。 司月月喝奶茶会有一种晕吐感,曾经还喝吐过,从那之后,奶茶就say byebye。 第二天,在中午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上面出现了一杯她昨天说的联名奶茶,其口味和他说的分毫不差。 当她看到这个时,表情凝重。 我早就有想过会是他,但我没想到会真的是他。 那个人,猜都不用猜,想都不用想,是任言初。 只有他那个人傻钱多的才会没事找事,搞奇奇怪怪的茶点! 可是,他到底要干嘛啊?! 第181章 幸好,陆野来了 自从被锁器材室事件后,司月月和任言初表面上看起来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他们是再也回不到过去。 实际来讲,任言初是无辜的,可是贝莱是因为任言初才对我做那件事。 司月月呆呆地看着桌上的奶茶,有人过来,打趣她一下:“又有人给你送东西了。” 来者是田岁。 曾经因为是同一个高一班级的才有点联系,后来各自寻到各自的朋友后就又散开,现在是因为位置离得近,再次有了交集。 司月月尬笑了一下。 晚自习还没上课,她趁着班级里没人,将特地从超市买回来的东西放在了任言初的桌子上,下面还压了张字条。 没过一会儿,教室里陆陆续续地进来了人,包括任言初。 张扬现在是他的同桌,他进来一看就发现任言初桌上有着一大包零食,立刻眉飞色舞起来。 众所周知,任言初不爱吃小零食。 “我拿了啊。”张扬说。 任言初看也不看桌上零食一眼,“你拿去吧。” 张扬说做就做,立刻拿走零食,而前面的司月月,则是表情五颜六色。 那张字条本来是压在零食袋下面,她害怕会被无端人看见,就放进了里面,但是她千想万想都没想到张扬会拿走! 张扬坐在椅子上,翻开零食袋,他说:“任哥,这个人给你送的东西还挺多,你确定你要把别人对你的心意让给我啊。” 他翻着翻着,就翻到了一张字条,见上面有字,他说:“我确定了,就是女生送给你的,还给你写了字条,你要不要去看看。” 任言初淡淡地吐出字眼:“扔掉。” 张扬先是犹豫,最后还是照做了,在扔的过程里他说:“那女生约你下课后楼下前面见,署名是syy。” 此时,字条已经掉进了张扬的垃圾桶。 任言初本是一脸无所谓,这时却慌了。 接下来他做出一个令张扬张大嘴巴,久久不能闭合的动作。 我眼花了吗?任哥在捡已经被我扔进垃圾桶里的字条?! 一时间,他大脑空白了。 任言初丝毫没觉得自己行为奇怪,他翻到字条后仔细端详,下一秒就将已经到张扬手里的零食袋给拿了回来。 “这次不行,下次再说。”任言初说。 而张扬,依旧是目瞪口呆。 字条上的字迹,他认得,和之前给他留下字条字迹是一模一样。 这是司月月留下的。 任言初得知了这个消息后这一整节课里都是心神不宁着,终于熬到了下课,就在起身之际他看向了前方。 司月月没走,还在原地。 他便又坐回了位置。 前面的司月月,她用余光微微瞥向后面,见他还悠哉悠哉地坐着,她便也不起来了。 爱过来不过来,你不去,我也不去,反正是你先拒绝的,那就怪不得我后面要直接远离你。 一分钟后,任言初出现在司月月旁。 “你不是找我的吗?”他目光灼灼地看向了司月月。 “啊?我。”司月月的动作还是比脑子先做出了行动。 她站起来然后跟着任言初后面。 两个人从人多之处走到人少之地,过来后,却一言不发。 不是没话说,而是斟酌着用词待会如何去说。 “对不起。” “我想说,” 两个人异口同声,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一起说出。司月月本还有着后话,待她听到他说的内容时哑声了。 她先收回刚刚已经打好腹稿的内容,转个话说:“你,” 好吧,最后司月月还是无话可说。 任言初解释:“那件事不管怎么说,都是有我的原因存在,我明明已经警告过她,但是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司月月,你,” 他的话到这里被司月月给截止了。 司月月说:“和你是有关系,但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存心要搞我,所以被关在废旧器材室的这件事,你没必要对此感到抱歉。” “而且,你也不用给我送东西来表达歉意了。” 任言初听着司月月说的话,他原本是要说什么的,可是大脑空白了。 “其实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送我东西的人是你,我一直以为是陆野,然后秉着有来有回的精神,我就尽自己所能回给了陆野,后来我实在忍不了。” “用你曾经嘲讽我的那句话,我承认,我家境一般,所以你给的东西因为太过昂贵我回不起,我选择了对送我东西的人坦白,也就这样,我知道送我东西的人不是陆野。” “排除陆野后,我就立刻锁定了是你做的这件事,因为就你有钱还很闲。” 真是哔了个鬼,谁家好人会送茶食,还是很有名气的茶食。 这种行为一看就不是追人的人能干得出来,但是要是有愧疚的话,还真能说的通。 任言初神色慌张,他抿着唇,看起来尤为心乱。 过了小一会儿,他再次说:“对不起。” 一向高傲到眼里没人的超级无敌自大狂,现在不但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还特别真诚地说出“对不起”这三个字。 司月月内心里恶毒的话戛然间消失了。 我,我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烦死了烦死了,他就不能向以前背刺我的人那样认为自己是宇宙无敌天下第一最清白,最有理,就是没错,错的就是其他人。 司月月内心已佛。 这个人,他完全不这样做!!!! 现在是夏天了,司月月再也不穿臃肿的衣服,这也使得她立刻变成苗条。 她怕冷,然后衣服穿得多就导致看起来是圆圆一团。 再后来,司月月斟酌了许久说出了这样的一句话: “我们两呢,就不是一类型的人,我土了吧唧的,你则是见过大世面,你给的礼我回不起,如果你真的诚心实意想道歉,那我就希望你待我如同待一个陌生人,好不好?” “互不诋毁,当一个阶段性遇见的人,互相放过彼此,行不行?” “阶段性遇见?”任言初不敢看向司月月的眼睛去问。 她的话很委婉了,但也很直白:我们最好还是不要遇见,就把彼此当个路过者。 司月月说:“嗯,你是京北的,你迟早要回京北发展,而我,不去京北,山与鸟不同路,当个路人对你、对我,都很好。” 任言初说:“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对吗?” 他这次站在了司月月要转身离开的面前。 “任言初,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而且我清楚地记得你很讨厌我,一开始的时候,你对我的外貌和家境可是无所不用其极的贬低,你现在到底是干嘛?” “你在打脸你曾经的自己吗?” 司月月的情绪在任言初拦住了她的路时展露了。 她自始至终一直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现在,她压不住了。 “任言初,你究竟有完没完了?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你就非得要我的原谅吗?明明在你心目中,我是个啥也不是的人,那你又何必在意我的看法和感受?” “任言初,你真的很烦,你知不知道!” 任言初再次慌乱,他又一次说:“对不起。” “司月月,对不起,我,我真的不是,司月月,你不要这样对我,对不起……” 面前的人,尽是彷徨。 “大哥,你饶了我,饶了我好不好?该说对不起的人是贝莱,不是你,即使是因为你的原因我被关在器材室,可是主导者是贝莱!” “你叫贝莱吗?” “你那么积极的向我道歉到底是在图什么?” “拜托你,我求求你,please!放过我,好不好?我玩不过你,我认输!你别再揪着我不放了!” 司月月破罐子破摔。 她是真真真的看不明白眼前这个人了。 她使劲挣脱,终于摆脱任言初。 在已经转身离开时,任言初再说出这句话:“对不起。” 司月月:“……”真是要命! 放过我,ok? 她的思绪因为任言初再次回到那个困顿时间。 五月末尾,天气炎热,实验楼又是那么偏僻,而那间屋子是密闭,我还无法靠近去开窗,除此之外,我还受伤了。 我的胳膊被剌了,好疼,还流了血。 就在这样的孤立无援下,我苦苦等人发现我,幸好,陆野来了。 第182章 情侣装 时间不急不徐的流逝着,一切都步入了正轨。 听说姜甜甜在九月份时就要离开,而任言初,听说他高二结束后就即刻回京北,再也不回来。 叶晓琪和袁诵留下,他们不打算离开。 袁诵的学籍已经不是临江第一实验中学,所以他不用离开,而叶晓琪是为了杨辰翊。 她为了杨辰翊,留在南城中学。 期末考试即将到来,大家紧锣密鼓的筹备着。 此次考试,司月月的成绩依旧是班级第三——班级第一是陆野,班级第二是袁诵。 谁能不爱进步?司月月无法抗拒进步的喜悦。 她的成绩从起初四百分到四百三十分,再到现在的四百六十分。 在一个学期的时间里,司月月进步了六十分。 高二升高三,学校组织了一场补课活动,司月月没有参加。 没参加的人还有陆野,任言初以及姜甜甜。 这年暑假,司月月积极主动地去他哥司晨阳的地方,袁梅对此表示太阳打西边出来,司晨阳也亦是。 一番观察下,司晨阳发现了真相——司月月之所以那么积极去学习,是因为一个男的。 这是,谈恋爱了?! 早早出去,到中午饭点才回来,下午又按时按点出去,整个过程就是风雨无阻,晚上还知道在六点前回来。 司月月洗漱完毕后,开始学习了。 她调了一个角度,视频里出现的内容正好就是她的书桌。 司月月和陆野做了一个小约定,他们约定在暑假里一起互相监督着彼此去学习。 晚上,他们是要一起学习到九点,星期天除外。 镜头里,都是在安静的学习中。 一会后,是九点,在要关视频时,陆野说了句“等下”。 “怎么了?”司月月问。 陆野说:“这个星期天,你有事吗?” 司月月:“没事。” 陆野:“那我们出去玩?听说新亚广场里新开了家电玩城,二十九块九可以有一百个币。” 司月月想抓娃娃好久了,当即应允。 在约定的前一天晚上里,她洗了头,还提前看衣柜里的衣服进行搭配。 苏绣看向司晨阳:你妹很奇怪,非常奇怪! 她本来想穿个漂亮亮的裙子,拿到手后又放弃,改穿长裤。 出去要报备,司月月向司晨阳主动报备了行程。 那天的搭配,是印着小猪佩奇图案的白体恤配一条蓝色牛仔长裤,脚踩的是也有着小猪佩奇图案的白色板鞋。 司月月有考虑过披头发,因为她听说披头发会好看。 可是,好热。 披头发暂停,丸子头扎起,然后挎着她的白色帆布包出发了。 在小区约定好的长廊里,陆野已然在那里等待。 今天,他穿的是白衬衫,牛仔裤,以及白鞋。 “没让你久等吧?”司月月见到他后赶忙跑过去。 陆野看了到来的人,他嘴角微微扬起:“没有。”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他们一起出了小区。 在这过程里,苏绣恰巧回来。 她先是一愣,随后是利落地掏出手机,然后“咔嚓”拍下。 妹妹真谈恋爱了? 他们先去逛了下书店,因为司月月要去买书。 到达书店后,司月月立刻冲向了法学区域,拿起民法典。 陆野在一旁,他说:“你怎么想起买民法典了?” 司月月说:“我有一个律师梦,想提前熟悉一下法律。” 她一笑,就把眼睛弯成了月牙,不知是离得近还是怎么的缘故,陆野看的一清二楚。 买完民法典后,他们没急着离开。 好不容易来了趟书店,那就逛一圈吧。 他们东看看,西看看,最后在言情小说区域里停下。 “怎么,看上哪本书了?”陆野看着司月月若有所思的表情去问。 “没,我就是单纯看看。”司月月说。 她走了一圈,然后又挂着不值钱的笑容对陆野,“你说,以后我的书会不会在这里出现?” 陆野说:“以后你的书要是出版了,我先预定一百本!” 司月月两眼放光:“哇喔,真不愧是我好朋友!” 她是一个爱笑的女孩,所以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是一件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事情。 “那么,以后你要是开演唱会了,我一定去捧场,而且我要买一百个你的专辑!” 出来后,一阵热浪袭来。 司月月舔了舔嘴唇。 陆野说:“你现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回来。” 话说完,他就走了。 待陆野再度出现时,他手里拿的是两杯果茶。 司月月不喜欢奶茶,她说喝多了头晕。 一人一杯,他们再度出来。 此时已经是五点的时间了,就在这时,有人叫了陆野。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人!你不是说你今天有事的吗?那怎么还出来?” 来者一连好几个问题,看刚刚他们的打招呼,是熟稔。 “嗨,我就说我眼睛没看错吧,他就是野哥!”那个人向身后的人招呼着。 本来只有几个人的环境,这下都是人了。 司月月有些社恐。 过来有好几位,其中有个女孩。 “野哥,你们~情侣服?”那个人看到了他身旁有个女孩。 他们的衣服色系相同,便有些矫揉造作地说了。 陆野打住了他的遐想:“别闹,这是我朋友,她叫司月月。” 陆野向他的临江一中朋友们介绍了司月月,随后他又向司月月一一介绍他们。 那个主动和他打招呼的人是崔巍,然后那一群人分别叫毕启明,唐云朵,宋嘉许,宋清许,虞韦杰,穆同泽。 无一例外的,都是各有其特色的人,而且还都是临江第一实验中学的学生。 司月月内心惊讶:哇塞,我这是遇见真宗大学霸了!!! 临江第一实验中学真的很牛,首先它是临江市第一牛学校,其次它是省内排名前三的好高中。 但是,他们看起来不太友好,尤其是那姓宋的! 宋嘉许一点掩饰都没有,他开门见山,直抒胸臆:“野哥,这就是你在南城中学交的朋友?怎么像小学生似的。” 话这样说也就罢了,他居然还皱眉,皱眉! 另一个看起来很有温润如玉的人开口说:“既然你是陆野的朋友,那也是我们的朋友了。” 他解了围。 司月月本就吃温润君子风,他这一解围,对其的好感度就“蹭蹭蹭”上升,直接牢记了“穆同泽”这个名号。 那个女孩走到了陆野身旁,似乎带着不可相信的眼神,“她真的是你朋友?” 陆野说:“嗯,是我朋友。” 那个女孩又问:“你是为了她才和我们说今天有事的?” “我和她先约定好了,但我没想到你们也约在这一天。”陆野回答。 他回答的一板一眼,一瞬间,唐云朵不知该如何回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