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爷追妻烈焰燃情》 第1章 解释再多也是徒劳 傅九洲,求你见一见我,至少你听听我的解释。 雪洋洋洒洒的于空中落下,刺骨的寒风肆意的摧残着这个衣着单薄的女人。 良久,女人面前的犹如艺术品般的门终于打开,尹唯一来不及反应,只听到黑色的卡宴急刹车的声音,女人跌倒在地久久未回过神。 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呆坐在雪地中的尹唯一,三十七度的嘴吐出冰冷的话。 那个生死未卜的人怎么不是你? 尹唯一脑子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未回神,有些木讷,但她清楚的知道那辆车是真的想撞自己。 你听我解释,尹唯一拉着傅九洲的裤脚,焦急的开口。 九洲哥哥,那些伤害若清姐的人,真的和我没关系,我不知情的。 是……尹唯一话还未说完。 一只白皙修长有力的手甩开了她并毫无怜惜的捏住了她的下颚,嘲讽凉薄的声音穿透过尹唯一的耳膜:“呵,尹唯一,你就这么喜欢我?” 是的,她喜欢他,从五岁开始就一直喜欢他。 男人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划过她的额头,尹唯一有一瞬间的沉迷于此,她似乎已经偏执的想着下一步男人会为她拂去头上的雪,然后温柔的问她:怎么又调皮了,坐在地上玩雪。 想象总是短暂的,下一秒,男人浑身散发出冰冷的气息,让这冰雪天的温度都自愧不如:“尹唯一,你就这么爱我?为了得到我不惜去买凶杀人?” 凉意瞬间从四肢渗透到心底。 尹唯一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一抹自嘲从嘴角蔓延,眼里的痛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果然是她痴心妄想了么,傅九洲怎么可能会给他一丁点温柔,就连杀人这样的帽子都给她扣上。 不管你信不信,柳若清出事不是我做的,我是喜欢你没错,但我不至于为了得到一个男人去杀人。 突然傅九洲浑身散发着凌厉恐怖的气息。 你没有杀人,可你做的这一切比杀人更恶毒,你不过是提前买通了几个流浪汉,让他们去你和若清约好的地方毁了她,可你没想到的是若清会因此坠楼而已,是与不是?男人眼里如暴风雨般凝视着尹唯一。 傅九洲你已经认定我就是元凶,你想听到的答案不过就是想让我认罪,可不是我做的我死也不会认,若清姐变成植物人我也很心痛,可你不应该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 你还有脸提若清。傅九洲手腕青筋暴起提起尹唯一。 啊……? 随着尹唯一的惊呼脖子上的项链已经碎成两半被无情的抛在了地上。 你不配戴这条项链,就算你把我身边所有的异性清理干净,我也永远不会多看你一眼。。 尹唯一泪水划过脸颊,小心的拾起碎成两节的项链,不死心的问 “傅九洲,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尹大小姐,问别人这个问题前先问下自己到底做过些什么! 尹唯一摇头,我不知道,可若清不是我害得,她毕竟是我唯一的闺蜜。 闺蜜,呵,你自己不觉得可笑么,为了接近我你从小到大做过多少蠢事,只要不出格我只当你是耍耍性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 九洲哥哥,你让我见一见若清姐吧,如果她醒了会证明我的清白的。 尹唯一你觉得我会蠢到让你再接近若清么,你记住,最好这件事和你无关,不然你怎么对待若清的,我会一项一项的还给你。 尹唯一艰难的在雪地里站起,脚步虚浮的挡住要上车的男人,那个全帝都最张扬的第一名媛脸上第一次露出惊恐的表情。 傅九洲,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我没有害柳若清,我真的没有害她,你不能毁了我。 男人毫不留情的甩开尹唯一的手腕:“现在知道怕了,嗯,你害若清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事情暴露的这一天。” 不,不是我做的,傅九洲以你的实力是不是我做的一查便知,你不能因为讨厌我,就轻易定了我的罪。委屈不甘的泪水不断的从尹唯一脸颊滑落。 傅九洲烦躁的甩开尹唯一的手,薄唇凉薄的说:“我自会去查,一个也休想逃掉,你可以回去了。” 你能不能…… 傅九洲嫌弃的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尹唯一。 车子扬长而去尹唯一把还没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在雪地里所留下的车辙印证明了车上的人是多么的急切。 尹唯一在雪地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四肢已经麻木,才一瘸一拐的离去。 第2章 接连反转 尹唯一拖着疲惫的身躯刚走进自家的大门,本想上楼休息一下。 啪,大厅里回荡着清脆的声音。 逆女,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是要毁了这个家吗? 尹母拉开尹卓航。 事情还没搞清楚你打她做什么。 尹母小心翼翼的摸着尹唯一的脸庞,埋怨起尹卓航:你看都起印子了,要是伤了脸可如何是好。 这个家都快让这个逆女败光了,脸又有什么用。 从小把她娇生惯养,本以为她能攀上傅家,现在给我捅这么大个篓子。傅家是什么样的存在,只要傅九洲一句话明天我们全家就得露宿街头。 尹母眼神有些慌乱,:一一,你告诉妈妈,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我,我没有做过。那你赶紧去和傅九洲解释清楚不要连累到家里。 此时的尹唯一已经心如死灰,明明这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家,可自从弟弟出生以来再也没感受过家的温暖,弟弟出生父母因无暇顾及为由把自己丢给外婆照顾。 自己唯一快乐的时光是在外婆家的那几年。被接回来后由于总是被忽视,就变得很任性叛逆,可小孩子的想法只是想让大人关注到自己,当自己大一些渐渐的变得很沉默,因为知道不管怎么努力都不会激起一点水花。 我去了,他说会查清楚的。 那就好那就好。 脸还肿着呢,黄嫂煮几个鸡蛋我给一一敷下脸。 不用了,我先上楼去休息了。 你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一点规矩都不懂。 铛铛铛,震耳欲聋的敲门声把尹唯一在睡梦中拉回了现实。 一鸣? 尹唯一你还好意思睡觉,警察都杀到家里来了。 尹唯一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理建设,此时心情很平静。 哦,知道了,我去换个衣服。 砰砰砰。 你姐怎么还没下来? 尹一鸣摆摆手:刚醒,在换衣服。 警官见谅女孩子嘛就是慢,坐下来喝杯茶。 沈警官,我女儿这事你看? 尹老板不必紧张,我目前只是找尹小姐例讯问话,毕竟这是上边亲自交代的我们必须事无巨细,你也放心我们也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的。 我家囡囡胆子小,再说她从小就和若清交好,她出这个事情孩子本就伤心,如今还成嫌疑人了,你说这叫什么事。 尹唯一洗漱好不紧不慢的走下楼梯,白色雪纺衫搭浅色牛仔裤加上满脸的胶原蛋白,让大厅的人都险些移不开眼,京城第一名媛可不是空有其名,说尹唯一美貌与才华并存也不为过。 一一,沈警官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 您好尹小姐,我是京都分局刑侦大队队长,我叫沈霄这是我的警官证。 沈警官,您好。 是这样的,我们想和你了解一下柳若清出事前后的细节,据我们所查到的柳若清出事当天你们在一起,出事前一小时和你通过电话。 是的,那天我们下午汗蒸完我学校因为临时有会就分开了,之后若清去了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我们发现柳若清坠楼前有条未编辑完的短信是要发给你的。 汗蒸完有些冷,她把她的外套给了我,我在学校忙完给她发短信说明天把外套还给她。 她不是在回你信息,由于信息未编辑完我暂时还不能透露。 沈霄看似年轻却是他们那一批警校生的佼佼者,尹唯一的每一个小细节他都没放过。 沈警官,抓到伤害若清的凶手了吗? 沈霄摇摇头:出事的地方在郊区的一栋烂尾楼,周围又没有摄像头,对锁定嫌疑人有难度很大。 不过我们会尽力的查出凶手的。 …… 打扰多时,感谢尹小姐的配合,你提供的信息对我们很重要。 警察走后,尹唯一整理好自己,照常去了曙光艺术,那个专属于她的地方,也是祖母留给她唯一一个取暖的地方。 三天后,经过警察深入的调查,洗脱了尹唯一的嫌疑,但所有的犯罪嫌疑人也未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了行踪。 可有些事情总要有一个人承担后果。 洗脱嫌疑的尹唯一松了一口气,生活也恢复成了以前的样子。 平静总是短暂的,意外才是人生常态。 以尹氏为首的华夏集团。股市崩盘多个项目资金链断裂,一系列的意外仿佛是有人刻意为之。 正在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傅家抛出了橄榄枝,唯一的附加条件就是尹唯一必须去警察局自首。 尹氏高层会议室。 尹总,集团之所以发展到这个局面,我也听外边人说了一些风言风语。 如果这个件事情真的和尹小姐没有关系,为什么傅氏抓着这个事情不放。 是啊,尹总,你不能为了你们这一个小家而毁了我们所有人。 所有人都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会议的最终结论也毫不意外,那就是推出尹唯一。 回到万翠华庭。尹卓恒心力交瘁,但从心底也做出了决定。 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的尹唯一,在进入家门的那一刻全都成了泡沫。 逆女,跪下。 尹唯一震惊的看着尹父。 一鸣到底发生了什么? 公司快要被你连累到破产了,如你所愿,我们全家都可以睡大马路了。 尹唯一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坐在沙发上:怎么会这样,警察不是都已经洗脱我的嫌疑了? 傅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你的那点小伎俩,你以为他们会查不出? 爸,你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心知肚明,何必来问我?傅家已经发话,只要你去自首,他就会放过尹氏。 尹唯一不可置信的看着屋内的三个人。 你们都是这样想的,即使我没有做过? 一一啊,你听妈妈说,就算你没有做过,但是已傅家认定了你,如果这个事情不做个了结,傅家是不会放过我们家的。 所以,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把我推出去?我没有做过的事,来成全你们所有人? 姐,如果你不去招惹傅九洲,我们人家又怎么会惹上这样的麻烦? 如今你惹出自己惹出来的事,还要连累家里,你让我们家如何以卵击石? 尹唯一看着这个从小被自己呵护长大的亲弟弟痴笑出声。 所以呢,你们就把我推出去? 只要尹氏还在,你无非是坐几年牢,出来之后你还是尹家的大小姐,这是损失最小的办法。 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我会去傅家解释清楚一切的。 傅家既然认定了你,再多的解释也是徒劳,眼下这是最优的选择。 爸妈你们可以为了尹氏把我推出去,但我不能放弃我自己,我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第3章 人生不由己 毫无头绪的尹唯一来到了警察局找沈霄,却被告知由于业务原因被沈霄已经被调到s市任职。 尹氏已经迫在眉睫,尹唯一不得不去了傅氏。 这次没人在阻拦,而是很顺利的被带到了办公室。 傅九洲修长的手指不断的敲击着键盘,每敲一下尹唯一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是的,她喜欢他,但也是真的怕他。 静的可怕,尹唯一局促的坐在沙发上喝着秘书端来的茶水。 良久傅九洲终于停止了工作。 一双锐利的眸子腻着尹唯一,凉薄的的明知故问:“你找我什么事?” 你能不能放过尹家? 傅九州转了一下老板椅挑眉:何出此言? 到底怎样你才能放过尹氏? 傅九洲皱了下眉头不耐烦的说:如果你是来无理取闹的,请离开。 傅九洲你到底是多么的讨厌我,讨厌到用华夏集团逼我自首? 傅九洲听到这也明白了:说够了没有?华夏集团的危机和我没关系,若卿的案子还没有完,如果查到和你有关我也不会坐以待毙,你可以走了。 怎么可能,除了你,还有谁会为了柳若清逼我就范? 此时的傅九洲已心如明镜:“这我自会去查,你可以回去了。” “不用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傅博远的身影出现在了顶层的办公室。 爸,柳叔? 此时的尹唯一才明白原来尹氏的危机与傅家脱不了干系。 傅伯伯,柳叔叔,为什么? 为什么?就凭你害了我女儿。 柳叔叔,你不能空口白牙就定了我的罪,明明警察已经洗脱了我的嫌疑。 他们查不到证据不代表你没有罪。清清未编辑完的最后一条短信是发给你的。 你知道她写的什么?:一一,我h。 这个短信未编辑完,h开头的字母还能是什么? 还有其中一个嫌疑人已经落网一口咬定有个人给了他们一笔钱,自首是你赎罪的最好方式。 不,九洲哥哥,我真的没有做过,也没有给过谁钱。 此时尹唯一像个无助的孩子。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是你做的。 尹唯一摇头茫然无措的解释:“傅伯伯,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你不能因为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就定了我的罪。” 可我确实查到你有一个账户少了一大笔资金,你还不承认你是害我女儿的罪魁祸首吗? 尹唯一震惊的看着所有人百口莫辩,仿佛中了一个连环计又无从逃脱。 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认,你们如果有证据就让警察来抓我。 尹唯一逃一样的跑出来这座令他窒息的大楼。 失魂落魄的尹唯一走在马路边提着石子发泄情绪。 仿佛听到了外婆招呼她的声音。她疲惫的闭上眼睛的摇了摇头。 外婆远在国外又怎么可能出现在帝都。 一一,一一。 尹唯一猛的睁开眼,真真切切的听到外婆在叫她。 转过身。他看到隔着一条马路外婆在向她招手,尹唯一像是被灌了蜜的孩子飞奔过去。 当抱着外婆的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倾诉的对象。 好孩子,外婆回来了。 此时的尹唯一泪水已经决堤。 尹唯一发泄完情绪后,余光瞟见了旁边那个自己从小最怕的舅舅,低低的喊了声。 舅舅。 徐景熙只是淡淡的回了我一个:“嗯”。 玫瑰庄园,明明以玫瑰最为着名,舅舅的院子里却种满了满天星,显得和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后来的我明白了,满天星的花语是:\"我甘愿做配角,瞒着所有人爱你\"。 也知道了舅舅为什么不喜欢我。 在外婆和舅舅的羽翼下我度过了最平静的半个月,可许颖的到来打破了这看似的平静。 这天阳光明媚,所有人都享受着这难得的周末时光。 我是被争吵声吵醒的,这次的争吵也牵扯出来20年前的旧事。 咣,玻璃杯碎裂的声音,接着就是外婆的指责声。 许颖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你会照顾好一一,你就是这么照顾的? 听到这里,我收回了正要下楼的脚。 妈,我是答应过您把她当亲生女儿,从小到大我没亏待过她,可这次他惹上的是傅家,我又能怎么办。 为了利益你就要把一一推出去吃牢饭,你如何对得起你姐姐? 尹唯一听到这里冲击力太大,捂着嘴避免发生一点声音。 姐姐,妈,你从小就偏心,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她只是父亲不知从哪里抱回来的野种。 啪,巴掌声响彻了整个客厅。 你打我,妈,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你啊。 徐颖拉过徐景熙:明明小希姐和哥哥是一对,就因为你的偏见,她才不得不嫁给尹卓航,可你明明知道当时我和卓航两情相悦,被你硬生生给拆散了。 够了,徐景熙甩开徐颖,余光看到了楼梯拐角处的尹唯一。 唯一。 尹唯一脚步虚浮的走到徐颖面前。 妈,我是你亲生的对不对? 外婆,你们在开玩笑对不对? 兰玉华见事情瞒也瞒不住了,只好把一切都告诉了尹唯一。 一一,别怪外婆没有告诉你。 当时你父亲的公司正处于生死存亡之际无暇顾及你们母女,你母亲大着肚子回了娘家,每天郁郁寡欢,生你时难产去世,后来你小姨嫁给你父亲,我唯一的要求是让她认下你。 尹唯一哽咽道:“怪不得每年扫墓的时候,你都会让我给大姨磕头,原来,原来……泪水决堤。 良久。 一一,不哭了好不好,外婆误了你母亲一生,也对不起你。 小希临走前恳求我一定要照顾好你,但当时你外祖父病危,你舅舅又因为你母亲的死怪罪于你,我不得不把你送回了尹家。 一切归于平静兰玉华对许颖说:“我们家已经对不起小希了,不能再害了她的女儿,明天我就带一一回f国。” 许颖跪下恳求着,妈,唯一她不能走,不然尹家就完了。 滚,你给我滚,我兰玉华没有你这个女儿,许颖被赶出了玫瑰庄园。 午后,尹唯一对着这满园子的满天星发呆。 你母亲生前最喜欢满天星,她说满天星就如同万千星辰一样永远照亮着她喜欢的人。 那时我不懂,后来她嫁做他人妇,我才追悔莫及,才懂得了这花真正的含义。 舅舅,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紧紧抓住妈妈的手吗? 徐景熙仰头望了望天空,我的人生从不属于我自己,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牢牢地抓住她。 第4章 我明明见到了光 次日机场。 一一,你舅舅已经联系好f国那边的学校,还是读你喜欢的艺术专业。 兰玉华握着尹唯一的手端详起来,你在钢琴上面的造诣以后一定会有更大的成就,换个新的环境也多陪陪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婆子。 外婆不能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一定要多陪我几年好不好,你答应我。尹唯一眼泛起泪花。 哎吆,看我这张嘴怎么又把我们家小公主惹哭了:乖,外婆答应你一定会长命百岁。 拉勾,一定要说话算话。 妈,唯一,该登机了。 进飞机前尹唯一回头驻足良久。 仓门已关闭。随着广播的声音尹唯一悬着的心的心也已经放下。 不好意思,各位旅客,由于一些原因,此次航班需要延迟一小时起飞。 当仓门打开的那一刻,尹唯一清楚的知道她走不掉了。 清一色的保镖站成了两排,傅九洲逆着光向尹唯一走来。很像小说里霸总追妻的桥段对不对,可他就像撒旦一样是来送我下地狱的。 一一,不怕,外婆在。 尹唯一看着这张慈祥又熟悉的脸既安心又心疼,安心是因为自己有所倚靠,心疼是外婆80岁的高龄还在为自己操劳奔波。 傅九州站在尹唯一面前的那一刻,尹唯一出奇的平静。 逃去哪? 我为什么要逃? 徐景熙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傅总,警察已经洗脱了唯一的嫌疑,还请你不要来打搅她。 没有嫌疑不能证明她就没有罪。如今有了新的证据,她还不能走。 傅九洲你不要以为这是你的地盘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哼,那又如何?徐景熙你的势力在f国,远水解不了近渴。 傅九爷招了一下手,霸道而强势的吐出一句话。 带走。 傅九洲你放开分我,放开我。 兰玉华焦急的在后面紧追不舍,追到的只有汽车的尾气。 景熙,一定要救出唯一。 妈,先上车,我们回去从长计议。 我都已经要离开了,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放过你,谁又来放过若清。 我都说了,这件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为什么你就是不信? 我只信证据。所有害了若清的人,都要付出代价。 傅家以故意伤害罪对乙尹唯一提起了诉讼,尹唯一暂时被羁押。徐景熙交了保释金才得以暂时自由。 可尹唯一再也不能离开这座城市,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得官司的胜利。 以尹氏为首的华夏集团在傅家的打压下岌岌可危。 被保释出来的尹唯一,因刚走出公安局,就被尹一鸣打了一巴掌。 啪,都是因为你,你这个扫把星我就要变成穷光蛋了。 徐景熙一把推开尹一鸣,混小子,她是你姐姐。 舅舅你不是最讨厌她吗? 怎么会这么护着他? 你难道忘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大姨就不会死,她根本不是我姐姐,她就是个野种。 咣,徐景熙踹了尹一鸣一脚,混账,给我滚。 唯一,上车回家,外婆还在等你。 一路无言,徐景熙黑着个脸显然被尹一鸣气得不轻。 帝都地标性建筑魔天大厦顶层傅九洲手持红酒站在落地窗前,犹如王者一般俯视着一切。 沙发椅旁坐着一个头染红毛穿着像唱raper的与这个灰色系为主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浪荡不羁的开口问道:“傅九洲你到底怎么想的,就尹丫头那胆量怎么可能会是伤害柳姐姐的凶手。” 肖羽生要不说你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呢,以那丫头的性格什么事情做不出来,你忘了之前有个女生喜欢九哥,被她霸凌转学的事情了。 段梦轩,说事就说事,你人身攻击我干嘛? 那笔款查的怎么样了? 肖羽生也正经起来:那笔钱被捐给梦想基金了,很正规的渠道,没什么问题。 段梦轩也支着下巴,在我查的看来,尹唯一并没有嫌疑,但那个嫌疑人一口咬定就是尹唯一。 要么就是那个人在说谎,要么就是尹唯一藏得太深。 行啊,小栓子不说则已,一说一鸣惊人啊。 上官域嫌弃的扒拉开肖羽生的手。 开庭前夕天铺天盖地的新闻砸向网络,这个世界不乏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世人最爱看的是他人高台坠落,尘埃尽染,被拖进世俗的泥沼中同自己一样苦苦挣扎。 这场豪门之间的角逐究竟谁才是赢家。 开庭当日,所有媒体都关注这这场庭审后的结果,因种种原因,尹唯一被当庭释放。这件事也告一段落。 仿佛一切回归了平静,又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徐景熙因f国出了一些状况不得不提前回去处理,兰玉华则和尹唯一来到公墓看望许小希。 走出墓园的两人刚好碰到柳江。 尹小姐,请跟我走一趟。 你们还有没有完,告也告了,判也判了,也该消停了吧?一一和外婆回家。 外婆,没关系,我去就是了,你回家等我,我想吃你做的鸡蛋羹了。 兰玉华担忧道:必须要去吗? 嗯,有些事必须要有个结果。 那我等你回家。 尹唯一觉得路开的越来越不对,既不是去傅园的路,也不是去寰宇国际的路。 柳叔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去你该去的地方,看着越来越偏的路,尹唯一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不要挣扎了,车门都是锁死了的,清清受过的罪你也要受一遍才是。 车子很快开到了目的地,柳若清出事的地方,尹唯一被丢到了地上,看着面前几个邋里邋遢的大汉,死死的拽住车门不撒手。 柳江,你这么对我,傅九洲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不会放过你的。 呵,不会放过我,你以为是谁受的意? 你说什么? 柳江趁尹唯一愣神之际把她推到了一旁,开车扬长而去,尹唯一拼命地追逐着车子,可两条腿哪有四个轮子跑的快,转眼间车子就不见了踪影。 小妞别追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要是识相还能少受点苦。 第5章 被家族除名 尹唯一怕急了,但也只能自救。 只要你们不伤害我,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可以双倍付给你们。 四个人看着眼前的尹唯一,垂涎欲滴,可到嘴的钱也不能跑了。 几个人凑到一起合计。 我们拿了那个人的钱如果不办事的话以后还怎么在这行混,再说了傅家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吗? 可是这个女人毕竟是帝都第一名媛,尹家也是我们惹不起的存在。 这样跟她去银行取钱,然后把她带到酒店拍些照片也算是交差了。 那人只是让我们把她名声搞臭,我们没有必要趟这趟浑水,毕竟这个女人报复人的手段也挺狠的。 尹唯一佯装镇静。 两百万,放你回去,如果你不配合那就别怪兄弟们一起上了。 好,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我一定配合。 破旧的面包车停到了郊区银行门口,尹唯一暗示柜员报警,柜姐也比较机警,警察没到的空隙,磨磨唧唧的给尹唯一取钱。 老大不对啊,取个钱这么久。 放心吧,老三在呢。 又等了10几分钟仿佛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 黄毛把香烟扔在地上冲进了银行,该死的,这个女人竟然报警了。 黄毛抓起钱袋和尹唯一就往车上拖。 面包车如箭矢一样蹿了出去。 好得很,黄毛一脸腱子肉露着满口黄牙,咬牙切齿的说:“够胆量,敢报警就该承受后果。” 给我摁住她,老子今天就算吃牢饭也要先爽一下。 呜,呜。放开,放开我。 刺啦,布料碎裂的声音。 尹唯一不知道摸到什么,猛的砸到了黄毛的头上,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尹唯一白色的衬衫。 可这更加惹怒了黄毛,千钧一发之际面包车已经被警车包围,尹唯一也被解救出来。 被带回市中心的尹唯一衣服凌乱一身鲜血狼狈至极,好巧不巧刚好碰到傅九洲从警局出来。 看到如此狼狈的尹唯一,傅九洲心莫名的抽痛了一下。 来不及开口,却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脸被打偏过去。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傅九洲阴郁的脸黑成炭,长这么大还没有人能打他的脸。 刚要发作,却被尹唯一先发制人。 傅九洲,你就这么恨我,不惜真的叫人毁了我才肯罢休。 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傅九洲我不喜欢你了,我不会再缠着你,还有柳若清的事和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不想和你们再扯上任何关系。 此时的傅九洲不知为什么周围的气压更是低了几个度。 尹唯一,你再说一遍。 尹唯一被这一声呵斥拉回现实,后退一步,自己刚刚竟然打了傅九洲,那个狠厉决绝对任何人都毫不手软的人。 可事情已经发生,尹唯一咽了下口水。 我说不想再和你扯上任何瓜葛。 傅九洲靠近尹唯一的耳旁一字一句的说:呵,现在已由不得你,自作孽不可活。 尹唯一眼皮跳了一下。 抓住傅九洲的胳膊,挡住了他离去的脚步。 你什么意思? 傅九洲反客为主遏制住尹唯一的手腕。 尹唯一,还记得我说过,如果叫我查出是你做的,我会一项一项还给你。 我说了不是我,你为什么宁愿相信那些伪证也不信我。 傅九洲甩开你唯一的手。 呵,我是想相信你,结果你太令我失望了,你骨子里的劣根性果然还是没有变。 从今天开始,你不会再有好日子过。 尹唯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此时的傅九洲犹如撒旦一样,那双含情的眼睛看着你却说着令人汗毛直立的话。 尹唯一不知道是怎么回到玫瑰庄园的。 兰玉华焦急的上前边确认尹唯一有没有受伤边询问。 这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哪里受伤? 尹唯一摇摇头:“外婆我没事。” 怎么会没有事,你这浑身是血。 是不是傅家干的? 走,和外婆去傅家,我就不信他傅博远能只手遮天。 尹唯一心疼的抱住兰玉华。 摇头道:外婆不好去,我真的没事。 你叫外婆怎么放心,你明明是上了柳江的车,你搞成这个样子绝对和傅家脱不了干系。 走,外婆一定会给你讨回公道。 外婆,不要去,我累了,想休息会。 兰玉华虽然心疼但也不得不先把尹唯一安顿好。 好,外婆不逼你,你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尹唯一脑子混沌不堪,跌跌撞撞的往楼上走去。 这一觉仿佛睡了很久,久到尹唯一有一刻钟的恍惚自己是谁。 尹唯一收拾好自己下楼,看了一圈都不见外婆的身影。 李阿姨外婆去哪儿了? 李阿姨顾左右而言它,一一醒了啊,快来吃早餐,还有你最喜欢的鸡蛋羹。 阿姨我外婆呢?我到处都没有找到她。 老夫人呀,兴许出去了,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先吃,要不然一会儿早餐凉了。 尹唯一并未多想,但吃过早饭后又过了好久,还不见外婆回来。 小姐你今天还是别出去了,不然一会儿老夫人回来找不到你。 李阿姨躲躲闪闪的模样,尹唯一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 李阿姨,你知道外婆去了哪里对不对? 不知道啊。 因为沉思了一会儿,继续问。 李阿姨外婆到底去了哪里,外婆年事已高,要是出个什么事情。 李阿姨为难的样子让尹唯一更加确定她有事瞒着自己。 老夫人只是和我说一定不要让你出去,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尹唯一从醒来之后就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阿姨我的手机是不是在你那里? 阿姨,给我吧,如果外婆出点什么事。我不会原谅自己的。 哎。 尹唯一打开手机的那一刻,铺天盖地的新闻接踵而来。 京都第一名媛真实身世曝光。 天才少女的堕落。 京都前首富尹卓航妻子遭绑架疑似受凌辱画面曝光。 京都第一名媛生父成迷。 …… 一条比一条炸裂,但最醒目的一条当属热搜榜第一。 她讥笑出声:没有利用价值的人终究会被抛弃吗? 对了,外婆,她穿着拖鞋急急忙忙的跑出了玫瑰庄园。 第6章 众叛亲离 看来尹家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傅总谢谢你替清清讨回公道,柳江扑通跪下叩了个头。 如果不是你当年救了我,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我,我之所以出手,自有我的用意。 …… 嘶。小栓子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再叫我小栓子信不信我把你嘴缝起来。 肖羽生下意识悟了下嘴,口误,口误。 话说你们两个就没有觉得奇怪吗?我查的时候明明什么怎么也查不到,这才过了多久嫌疑人竟自投罗网。 段梦轩支着下巴,是有些古怪,不过柳若清出事也和尹唯一脱不了干系,也不算冤枉他。 确实,如果不是她自己心术不正,谁会闲的费这么大周章设计这个草包。 九哥发消息让我们现在去华夏大厦。 尹唯一去了尹家,发现并没有人跌跌撞撞急忙打车去华夏集团。 华夏集团董事长办公室内。 兰玉华拄着拐杖质问:尹卓航,当年小希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些新闻又是怎么回事 妈,你不要着急,听卓航解释。 兰玉华气的捂着心脏质问:你叫我如何不急?还有你到底知道多少? 许颖也是一脸茫然:尹卓航你到底隐瞒了些什么,快说啊! 好,都和我要真相是吧,真相就是新闻上说的都是真的。 兰玉华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妈,妈。徐颖把兰玉华扶到沙发上,边给兰玉华顺气边质问尹卓航。 所以你从开始就知道,唯一不是你的亲生女儿? 是。 那你为什么当初不挑明? 如果不是这个野种惹出这种祸事这件事我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 当初我遭仇家追杀,小希被掳走,我自知对不起她,再见时也是阴阳两隔,我又怎忍心再毁她名声。 兰玉华气喘吁吁的怼道: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尹卓航你不过是因为你当初的地位不稳,如果这件事情败露我又岂会放过你。 卓航,所以当初小希姐之所以突然回家是因为是因为? 是。 尹卓航你当初没能保护好小希,如今你可以为了利益想再毁她一次。 许颖你在这里又占了什么角色? 妈,我是真的不知情的。 好一个不知情。 尹卓航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马上撤销所有对唯一不利的新闻,你当初毁了小希,如今难道要毁了她唯一的女儿吗? 妈,我做不到。 你个混账,你再说一遍。兰玉华拿起拐杖向尹卓航打去。 妈。 你给我起开,不然连你一起打。 你撤还是不撤? 妈,有些新闻不是我所能控的,如今只有舍弃唯一,尹氏才能保住。 好,好的很,许颖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妈,我毕竟把她当亲生女儿养了这么多年,可是眼下她得罪的是傅氏,我们不能为了一个生父不详的私生女而毁了上千万人的生计吧。 所以你们都要舍弃一一是吗,许颖是与不是? 我…… 兰玉华提起拐杖仿佛要把地戳出个洞。 你们不管我管。不管一一的生父是谁,她都是小希的亲生女儿。 兰玉华刚好接到李阿姨打来的电话:老夫人我没拦住小姐,小姐鞋都没换急急忙忙出去找您了。 什么?兰玉华赶忙往外走。 小颖,送妈回去。 不劳你们大驾,我自己走。 兰玉华走的又快又急。 尹唯一刚到华夏集团楼下,没想到就被一堆记者包围。 各种问题接踵而来,被围的水泄不通,走也走不掉。 兰玉华走出华夏集团的旋转门,刚好看到马路对面的这一幕。 一一,一一。 此时唯一也注意到了马路对面的兰玉华。 砰,玻璃碎裂的声音,兰玉华被撞出几米之远。 尹唯一撕心裂肺的声音传来,奋力的扒拉开身旁的记者,朝着兰玉华飞奔而去。 许颖这时也从大楼里出来,正好看到兰玉华被撞飞的一幕。 妈……。 尹唯一跑到兰玉华身旁,她一辈子都忘不了眼前的一幕,鲜血淌了一地,兰玉华满脸鲜血。 尹唯一手足无措,手颤抖的为兰玉华擦脸上血,可怎么也擦不完。 兰玉华伸手给尹唯一擦眼泪。 不要哭,一一你要坚强,外婆可能不能再陪你了。 不要,不要,外婆你不要离开一一。 傻孩子,记住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好好活下去,答应外婆。 尹唯一不住的摇头。 兰玉华抓住尹唯一的手不停的重复:“答应外婆,答应外婆。” 好,我答应,我答应。 外婆,我带你去医院。 许颖把尹唯一推了个踉跄。 妈,此时的兰玉华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上官域一行人一下车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上官域连忙赶过去让围观的人散开。 尹唯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上官哥哥,你救救我外婆,救救她。 你这么抓着我我怎么救。 急救室外。 啪,许颖狠狠的打了尹唯一一巴掌:“你这个扫把星到底还要害多少人?” 尹唯一捂着脸沉默,此时的她心急如焚一直盯着急救室的灯,已经无法感知外界的声音。 三个小时后,急救室的门终于开了。 尹唯一冲了过去,上官哥哥我外婆怎么样? 上官域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尹唯一,接下来的一番话彻底焚灭了她心中唯一的火苗。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尹唯一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当场晕死过去。 徐景熙接到消息连夜从法国赶了过来。 葬礼这天,万里飘雪,所有人都觉得是她害死了兰玉华,包括她自己。 待所有人走后,她只能晚上偷偷的来到墓园看望外婆,外婆葬在了妈妈旁边。 那天天很冷,尹唯一就这样在墓园坐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尹唯一还是回到了玫瑰庄园,但大门紧闭上了锁,她等了好久好久都没等来一个人。 直到夜幕降临,她回到了那个专属于她的地方疗伤。 清晨她被嘈杂声吵醒,工作室的玻璃上被泼满了红色油漆,写着杀人偿命等等一些不堪入目的字眼,她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烙上不堪的标签。 曾经的第一名媛天才少女,现如今任何一个人都能来踩一脚。 可她不能坐以待毙,外婆的死让她彻底清醒了,她终究逃不掉。 第7章 博弈没有赢家 尹唯一后面空无一人,她只能向前行。打开门的瞬间,臭鸡蛋,烂菜叶向她袭来,来自柳若清粉丝们的怒火全部反噬到了她的身上。 尹唯一,你这个凶手,把我家姐姐还回来。 我女神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这个女人害的,你怎能可以好端端的站在这。 凶手,凶手,就应该把牢底坐穿。 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该死的人是你。……谩骂声不断,你以为尹唯一会乖乖受着,不可能的。 你们说够了没有,尹唯一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呸,你嚣张什么嚣张。 你以为你还是这京都城的第一名媛吗,你不过就是个爹不详,死了娘的下贱坯子。 呵,我是谁关你屁事,如果我真的有罪,警察自会来抓我,轮不着你们在这指手画脚。 尹唯一你还有什么可狂的,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砰,关门声震耳欲聋。尹唯一关上了工作室的大门,隔绝了外面嘈杂的声音。 刚刚还佯装镇定的她,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抱着双膝蹲在角落里,孤独恐惧交织,直到夜幕降临所有人散去,她才敢偷偷的出去。 在深夜的清岭大街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明黄火的路灯在寂静的夜色中映衬着孤寂的街道。 尹唯一衣着单薄,漫无目的乱走,却被突然被骑着摩托车的两人泼了一身水,转头望去哪还有摩托车的身影。 冬季的夜格外的冷,可更冷的是心。 北海市耀阳国际医院。 尹唯一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门口,抬头仰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楼,驻足良久,本想离去的脚却不自觉的走了进去。 顶层的高级vvip病房只有一个房间,三步一个保镖可见房间里的人身份非凡。 尹唯一在楼梯间的门缝里远远的望着那扇门,五味杂陈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就这样隔着楼道隔着门喃喃自语。 清清姐,你曾说过我心性单纯值得更好的人,也曾说过你会一直在我身后保护我,我长这么大你是我唯一的挚友。可为什么老天爷如此对我,我本以为我快要幸福的时候,她竟和我开了如此大的一个玩笑。 20年来我不曾拥有过什么,什么第一名媛天才少女只不过是别人给我打上的标签 没有人知道我为了练琴熬了多少个夜,为了让父母多看我一眼我努力学习,拼命经营好祖母留给我的公司。 没有社交,没有朋友,如今我爱的人恨我入骨,我真的好怕,如果你在就好了,只有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处处维护我。 可为什么我会成了害你的凶手。 尹唯一哆哆嗦嗦在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看着静静躺在盒子里的对戒。 尹唯一不自觉的捏紧了盒子,清清姐这个戒指我再也送不出去了,他也永远不会知道我要向他求婚了。 泪水模糊了视线,心已千疮百孔。 咣当,门被打开,刺目的光使尹唯一下意识的闭眼,再次睁开抬眼望去一双寒意凌厉的眸子映入了她的眼睛。 他就站在那里,那么近又感觉那么远。 傅九洲站在光里,清冷而深邃,仿佛在注视着她的灵魂。 尹唯一,你怎么在这里?寒意刺骨带着质问。 尹唯一快速的把戒指装进了口袋,2天滴水未进她,脸色苍白犹如死人,再加上穿着湿衣服吹了一夜的风此时的她已经到了极限。 踉跄挣扎着起来,双眼模糊却怎么也看不清眼前人,奈何腿一软就往楼下栽去。 要不是傅九洲眼疾手快拉住了她,后果不堪设想。 傅九洲手腕用力一扯把她拉进怀里,此时的尹唯一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 傅九洲毫无怜惜的捏住了尹唯一下巴,面露怒意,尹唯一的下颌瞬间被捏红。 尹唯一,还装吗? 一秒五秒,尹唯一始终没有丝毫反应。 砰,物体落地的声音。他本以为她是装的,尹唯一就这样被他直直的丢在了地上。 额头着地,鲜血染红了额头,醒目的红加上苍白的脸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死去。 傅九洲也被惊了,心莫名的抽痛。 shit 傅九洲迅速拦腰抱起尹唯吩咐,快给我叫医生。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抱起她那一刻小心翼翼的仿佛是多么珍视的宝贝。 病房内,尹唯一伤口已被精心处理下,打着吊瓶就像个沉睡的洋娃娃一样。 上官域看了一眼病床上的尹唯一不忍道:九哥,是否太过了? 香烟在傅九洲双指间不断的燃烧着,他望着窗自始至终都没有吸一口,片刻才撵灭了香烟。 傅九洲直直的掠过上官域朝门口走去,只丢下一句话:“看好她,别让她死了。” 上官域为尹唯一整理了一下被子,深深的叹了口气,关门的瞬间无奈的摇了摇头。 翌日清晨,尹唯一头痛欲裂,艰难的睁开双眼,刺目的白让她有些恍惚。 刚要拔下针头被刚好进来的上官域阻止,我好不容易才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别在作贱自己了,消停会吧。 尹唯一木讷的开口:“谢谢你,上官哥哥。”粗犷的声音尹唯一都吓了一跳。 尹唯一睫毛睫毛垂下:“我把若晴姐害成这样,你不怪我吗?” 尹唯一清澈的眸子盯着上官域 ,仿佛想从他的嘴里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我救你是因为我是一个医生,若清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自有法律为她讨回公道。 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上官域拿着食盒的手顿了一下,并未搭话。 你身子虚,先喝点粥吧。 尹唯一并未接,而是自顾自的说:果然还是没有人信。尹唯一蒙着被子背对着上官域躺下,肩膀一抖一抖的。 上官域停在半空的中的手,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粥给你放到桌子上,你记得吃,我还要查房。 上官域脚都已经出了门,又退回了一步,转头对着尹唯一说:“如果你是对的,即使被全世界误会,也要相信自己。” 这句话她真的听了进去,在之后的很多年也受益匪浅。 第8章 百口难辩三年牢狱 过了一日,一个不速之客更加打破了尹唯一最后的希望。 一鸣? 签了它。 尹一鸣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而是扔给尹唯一一本合同。 尹唯一拿起合同发现是曙光艺术的转让合同书。 这是奶奶留给我的,我不会签。 尹一鸣阴阳怪气的说:“奶奶,尹唯一,你搞搞清楚,她是我奶奶。” 尹唯一睫毛闪了闪自嘲:“呵,想让我签字,让尹卓航自己来。” 尹一鸣跳脚骂骂咧咧的走了。 尹唯一喃喃自语道:“真的连最后一点念想都留不住么?” 尹唯一脚步虚浮的下床,像个迟暮的老人不知不觉走到了柳若清所在地病房。 却被保镖挡了路,上官域刚给柳若清检测完出来看到保镖在和谁拉扯。 怎么回事? 上官医生,一个脑残粉想见柳小姐,我们这就处理好。 待上官域走近发现是尹唯一。 上官哥哥,求你就让我见一见若清姐吧。上官域看着如此模样的尹唯一一时不忍拒绝。 唉,你和我来吧。 保镖伸手阻拦,可是傅总交代过,不能让任何人探望柳小姐。 傅九洲现在又不在,你不说我不说谁又知道,别多嘴。 病床上的柳若清,静静的躺着,清冷的睡颜散发着一种超凡脱俗的美丽,仿佛一位沉睡的仙子。 尹唯一站在门口看着病床上的可人,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里是24小时监控,九哥,这个时间点不会过来,我先去查房。 上官域识趣的退了出去。 尹唯一轻轻的蹲在病床边隔着半米距离,沉默良久,死寂一般的静。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忧虑和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肩上压着。她的手指颤抖着,轻轻地抚摸着病人苍白的脸庞,泪水不禁地从眼角滑落。 她的思绪在病人的身上徘徊,回忆着她们曾经的点点滴滴。她记得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小巷,记得她们曾经一起分享的快乐和悲伤。现在的柳若清,生命垂危,而她却无能为力。她的内心如同被无形的绳索勒住,无法呼吸,无法动弹。 上官域查好病房推门而入见尹唯一正在盯着床上的人出神。 咳,咳咳。 尹唯一僵硬的转过头,才发觉她脖子已经僵硬,垂眸起身掠过上官域。 走是夜,清冷寂静,尹唯一刚敷了药准备入睡,砰,破门而入的声音,傅九洲拉起床上的尹唯一就往外面拖,尹唯一挣脱不开,就这样被半拖半就的拉到了急救室门口。傅九洲毫无怜惜的把尹唯一甩开 尹唯一被摔倒头晕目眩,待回过神来,一脸茫然扫视了下四周,还未等她开口。 柳江扯起着尹唯一的头发把她一脚踹的跪到地上。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恶毒到女人,我女儿被你害成了植物人你还不肯罢休,竟要置她于死地。” 啪,一巴掌打在了她稚嫩白皙的脸上,尹唯一赤红了眼眶,反驳道:“你血口喷人,明明没有做过。” 傅九洲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事到如今你还嘴硬,监控拍的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 咯噔,傅九洲卸了尹唯一的下巴,尹唯一吃痛,眼泪夺眶而出,不甘心的瞪着傅九洲。 给我把她关起来。 潮湿阴暗的地牢无尽的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尹唯一整个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最怕黑了。 当她就要崩溃的时候,地牢的门开了,傅九洲一身褐色西装,挺拔出众的身材,五官分明的神颜,逆着光而来,眼神中散发的疏离和果断,让人不由自主的对他产生敬畏之情。 尹唯一顾不得那么多,踉跄着移动到他身边,由于下巴被卸无法开口,死死的抓着傅九洲的衣角,眼神流露出委屈与不甘,不停的摇着头。 傅九洲抽回自己的衣服连带着尹唯一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尹唯一还未反应,下巴传来刺痛。 嘎巴一声骨头错位的声音,良久,尹唯一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为,为什么 这么对我? 傅九洲帮尹唯一把垂下来的碎发理到耳后。 要是以前尹唯一会高兴的跳起来,可现在的她只剩下恐惧,她从来不知道这个精致豪华的浅水湾还有这样的一面。 傅九洲笑了,但不达眼底,仿佛撒旦最后的温柔。 尹唯一被带到了大厅中,上官域发丝凌乱狼狈的跪在地上。 上官哥哥,你。然而上官域的眼神让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冷漠充满了恨意,是,恨意。 尹唯一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 大屏幕投影出她去见柳若清的那天,然而只是一个背影。 尹唯一一脸疑问:“这就是你们说的证据,一个背影?” 肖羽生把手中把玩着的空玻璃瓶放到了尹唯一面前:“一个背影确实说明了不了什么,可再加上这个呢。” 这这是什么? 还装,尹唯一我是不是应该夸你演技好 柳江拿着药瓶蹲在尹唯一面前:这是在床底发现空了的氰化钾药瓶和注射器,只有你去过,更何况你坐的位置正好是摄像头的死角,你做了什么可想而知。 呵,呵,哈哈哈哈哈,尹唯一笑的瘆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尹唯一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尹唯一被警察以蓄意谋伤害罪带走。 直到判决书下来的那一天她也始终没有认罪,视频加上证据虽然清晰,但不足以证明就是尹唯一作案。 据警察所查出的柳若清所摄入的氰化钾到发作时间上有所偏差,可在傅家的施压下硬是判了三年。 当法官念出判决的那一刻,尹唯一没有太多的情绪,而是沉默。 法官例行询问:被告人尹唯一你是否对此判决有异议。 尹唯一垂下眼眸,环视了一下四周,郑重的说:“呵,我有没有异议重要吗!” 是的,没有人回答她,她的反驳仿佛控诉着这场判决的不公正。 第9章 监狱里的日子 38号,有人探视,这是尹唯一在监狱里度过的第15天。 柳江见到的尹唯一但是裸露在外的皮肤均青紫一片,两只偌大的黑眼圈衬托的她更加憔悴,哪还有昔日的光鲜亮丽。 尹唯一拿起面前的电话。 是你? 尹大小姐以为是谁? 呵,人你也见到了,可还满意啊,事不是我做的,牢我也坐了,该我还的不该我还的,我已经还清了。 因为有刚想要放下电话。 尹大小姐未免也太天真了,如今清清还未醒,你觉得你能独善其身么。 尹唯一怒目圆瞪柳江:“是你。” 柳江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没有小九的授意我可没有这本事,那么,尹大小姐,还请你在监狱里好好享受。 尹唯一冲着电话怒喊着,我要见他,我要见傅九洲,让他来见我。 柳江嗤笑出声:“小九可没那么多时间,见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所以才委托我来看你过的怎么样。” 滋滋,我看尹小姐过的还是太舒坦了。柳江走了尹唯一发疯似的敲击着玻璃。 你给我回来,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小九你怎么进来了,柳叔怎么这么久? 哦,和尹小姐多聊了几句。 傅九洲抬眸见到发疯刚被控制住的尹唯一,眼神微眯。 傅九爷你怎么亲自来了,局长满头大汗的赶过来狗腿的献殷勤。 闲逛。 解无言摸着额头的汗,瑟瑟发抖的说:“闲逛好,闲逛好。” 此时一个监管过来悄悄的和谢无言说了什么。 谢无言非常狗腿的献殷勤:“九爷,尹小姐还在,你看是否见一见。” 傅九洲凌厉的眼神扫过去。 你觉得我很闲? 谢无言汗涔涔的。 是,是。哦,不是,不是,那九爷还有什么吩咐?需不需要我吩咐下去多照顾一下尹小姐。 傅九洲凌厉的看了眼自带寒意:“你很闲?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是,是。 傅九洲提步走了出去。 谢无言一头雾水。 柳总,九爷这是什么意思? 柳江掏出一张卡递给谢无言。 这这,我不能收,我一定会吩咐好下属不会让尹小姐吃一点亏的。 柳江把卡塞到谢无言手中附耳过来:“这里有100万,好好关照一下尹唯一,监狱这种地方经常会死人不是么? 九爷的意思是。谢无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九爷的心思不要随意的揣测,听说谢局长已经四五年没有升迁了?攀上傅家还愁官途么。 柳总,还请多多关照,有事你吩咐就行 这个女人害了九爷的心上人,不要让她死的太容易,先折磨个两年。 唉,明白明白。 谢无言狗腿的把柳江恭恭敬敬的送上了车。 尾气甩了他一脸。 我呸。有钱人果然都是一丘之貉。 谢无言打量着手中的卡,不是说尹家大小姐是傅九洲的心上人,怎么又变成柳大明星了呢。 谢无言摇了摇头:嘶,有钱人真会玩。 谢无言拿着卡刚想开车走,监狱长跑过来。 局长,尹小姐非要见傅九爷,你看? 这里是监狱,傅九爷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吗?到了这里不听话的人不用我教你了吧。 是是,局长慢走。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 尹唯一防备的看着把它围成一圈的狱友,你们别乱来,否则我喊了。 周围的女生听了他的话都哈哈大笑的嘲笑起来。其中一个女人看着像这里的老大。 你以为这是小学生过家家?还喊。喊谁呀?喊老师吗?进了这里就得守我的规矩,喊谁都没用,狱警,你以为会管你这种人吗? 一巴掌把尹维基的脸扇的偏了过去。 “喊,你怎么不喊啊?” 简童被这一巴掌扇的耳朵嗡嗡作响,有些失聪。 众人相视一笑,:“不愧是世家小姐娇生惯养起来的,这么弱鸡,这还怎么玩”。 其中一个女人双手击掌嘲笑着:“当了20年的凤凰,没想到是一只野鸡呀。” 啪,在这的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会反抗。 被打的女人被尹唯一的这一巴掌打的有一些挂不住面子,双目喷火:“呸,你个臭婊子,敢打我,胆子不小啊”。 姐妹们,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残都没有关系,反正有人吩咐了这个女人得罪了傅家,只要不弄死就行。 对了,姐妹们,我还听说只要我们好好招待这个女人,没准还可以减刑。 5个人打得更起劲了。 尹唯一经瞳孔地震,他明白这是傅九州对他的报复。 疼痛蔓延全身四肢疼痛蔓延全是身,可始终抵不过她此时万箭穿心般的痛。 一开始尹唯一还反抗不一会败下阵来,双拳难敌四手。 尹唯一浑身颤抖,缩成了一团。 难怪这么大的声音也没有惊动狱警。难怪这些女人对他有这么恶毒的行为 还沾沾自喜引以为豪。 余光瞥到外面巡逻的狱警,尹唯一拼了命的逃离她们的围攻。 死死的握着监狱的栏杆喊,警长救我,救命,救命,救命。可那个巡逻的警察像是失聪了一般还是没有过来。 啊 ,尹唯一的头发被扯的生疼,下意识的手松开了栏杆,被甩在了墙角。 本以为他们会放过她,结果下一秒尹唯一重新被两个人架起,剩下的三个人轮流对他她又踢又打。 直到他们打累了才肯停手,把尹唯一像丢垃圾一样丢到了角落里。 尹唯一痛的瘫痪在地上,泪水糊了一脸头发丝粘在了脸颊上。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过她,即使爹不疼,娘不爱。 可如今她落到这个下场,只不过是因为她爱错了人。 明明是她先喜欢他的,可为什么无论他怎么做都走不到他的心里。 柳若清从来不是他们之间的障碍,他们之间的障碍只是尹唯一的一厢情愿而已。 可为什么柳若清出事,她要承受这样的苦楚,明明一个是她的爱人,一个是她此生唯一的挚友。 让她心痛的是喜欢的人亲手把它推下地狱,她的挚友不明不白的变成了植物人。 她解释过所有人都不信,所有人都觉得是她蓄谋已久害了柳若清。 只是因为傅九州喜欢的是柳若清,那个风光霁月全民女神的存在,而不是一个。天天跟在他后面像跟屁虫一样的她。 第10章 出狱 柳若清曾经亲口和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从来没有喜欢过傅九州,也曾鼓励她像付傅九州这么冷的人是没有心的。 可如今在所有人的眼中,她尹唯一就是那一个万中无一的恶人,坏事做尽,自食其果,被万人唾骂,没有了家族的庇护,低微到了尘埃里。 柳若清出事之后,所有人都怀疑她,外婆死了,奶奶留给她的东西没了,她依然坚信自己没有错。 可是现在她都有点迷茫了,他错了,大错特错,他错在爱上了一个魔鬼。 只要傅九洲认她有罪,她就是有罪,百死难赎其罪。 如今她没有了尹家的身份,被艺界除名,甚至没有了学历没有了档案,又因为害了当红明星坐过三年牢。 她心如死灰自暴自弃,想一死了之,可是外婆最后的话又让她不得不咬牙坚持 孤寂的夜,一个女人踢了她一脚,给老娘来捏捏肩。 沐儿吃饭啊,用点力。 啊,你要谋杀啊,用那么大力。 不免又遭受了一顿毒打,这些人每天睡前唯一的乐趣就是折磨尹惟一一遍。 我今天可是听说和这个女人曾是第一名媛天才少女,可是京都第一美人呢? 大姐大一脸淫笑,捏起尹唯一的下巴仔细端详。 滋滋,是挺美,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 尹唯一害怕的往后缩,却被另两个人压着摁在了墙上。 你们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 女人嚣张的说:当然是毁了你这张祸国殃民的脸了。 刺啦,冰冷的刀子在尹唯一脸颊上划开,钻心的痛。 一声尖叫吓得面前几个人一激灵:啊,死人了。 吵什么吵,人还没死,去叫狱警。 被划破大动脉的尹唯一捡回了一条命。 后来狱警给她换了一间屋子,本以为可以好一些,可这里只会更甚,漫无止境的折磨,无尽的黑暗吞噬着她,会彻底废了一个人。 三年后 北海市郊区监狱的大门打开,一个女人的身影若隐若现,缓慢的走了出来。 女人瘦弱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 她身上穿的还是那个三年前那个雨夜,被人泼了一身冰的棉袄。 而现在正值酷暑,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一个疯女人。她手里拿着一个白色自封袋,里面有两百块钱和一个精致的盒子,还有一张过期了的身份证。 酷热的天气能把人烤焦,女人下意识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棉袄,一旁等公交的人都视女人为瘟疫躲着走。 只因为女人穿着怪异,加上他脸上有一道从眼角蜿蜒到下巴的伤疤看起来恐怖至极。 人们陆陆续续的上车,尹唯一最后一个慢吞吞的最后一个。 司机等的不耐烦说:走不走啊?动作快点儿。 能找零吗? 你神经病啊,这是公交车怎么找零?要要做就做,不做就赶紧下去。 尹唯一看着自己手中唯一的200块钱,还是选择了下车。 司机厌恶的白了一眼嘟囔着: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真是的。尾气甩了尹唯一一脸。 女人只好慢吞吞的步行回去,此时的她不知道去哪,不知归路不知归途。 从白天走到黑夜,她终于走到了市中心,棉袄已经被汗水浸湿。她用钱买了一身夏装,一包口罩,就剩下了120块钱了。 尹唯一在大街上晃了很久,终于看到了一家饭馆的招聘信息。上面的包吃包住吸引了她。 只要管吃管住,哪怕是服务员也好,至少她现在需要一笔钱,一笔能离开这个城市的钱。 可是他她面试了好几家,就连最简单的服务员都不要她,只因脸上蜿蜒的伤疤,怕吓走客人。 终于他看到了一家会所招聘清洁工不用露脸,因为她的声音很好听,这里的代班留下了她。 …… 身份证拿来。 尹唯一磨磨蹭蹭的,我不干了。 面前衣着华丽面容姣好的女人停下笔:“你这人怎么回事?你逗我玩呢,是吗?” 尹唯一被吓得一哆嗦,战战兢兢的说:“可,可我的身份证过期了。” 你先拿来,我先记上,明天让人带你去办张新的。 哦。 华丽的女人看着身份证上的名字若有所思,但也未多想。 好了,和你说一下,这里不是普通的会所,但凡是来这里的人都非富即贵,少说话,多做事,不关自己的事情不要多嘴。 应聘什么? 清,清洁工。 你确定你要应聘清洁工,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工位都比清洁工挣的多。 尹唯一低下头,脸上上那蜿蜒的伤疤不小心露出,下意识赶紧拿头发去挡。 女人一脸惋惜的样子摇摇头,我的脸破了相怕吓着客人。 她以为面前这个不起眼的女人会和他诉苦,卖惨,可是她只说了一句,我的脸破了像,别的工作怕吓到客人。 尹唯一一捂着被毁的那半边脸说如果真的能出来卖的话,我也很乐意,可是我觉得我没有卖身的那个资本,只能干最累贵的苦的活,做好自己能做的事。 这三年她只是38号,如果不是这个面前的这个女人刚说了尹唯一这个名字,她都快忘记了自己是谁。 是啊,从那种地方出来尊严算什么能吃饱饭,才是她此时最需要的东西。 尹唯一是吧。 你的父母给你取了这个名字,应该会很爱你,唯一的宝贝。 三年的挫折也唯一眼中已经没有了以前的光垂下眼眸,淡淡的说:“我没有家,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不知归途,我现在只想挣钱,然后离开这个城市。” 女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着尹唯一:“你既不愿说,我也不会多问,我去复印身份证。” 女人踩着恨天高高要走出门却回头,对对着尹唯一说:你这样的人我见的太多了,我平时是不会多看一眼的,你知道我为什么留下你吗? 尹唯一木纳的摇了摇头。 你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不像现在有的人四五十岁了还眼高手低,其实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葱。 记住在这里少说多做,不关自己的事情,不要插手,来这里的随便一个人都是你我得罪不起的。 尹唯一不紧不慢的点头:“我明白了,不会随便说话,只做事。”少说话就不会惹什么问题,省得被别人认出来,多生事端。 美丽的女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搁平时他不会对应聘的人这么多话的,今天不知怎的愿意提点一下这个小姑娘。 “老板……”尹唯一欲言又止。 “我没住的地方。” 美丽的女人打量着自己的指甲:“我只是这里的代班,不是老板以后叫我慧姐就行。” 姜慧拿出手机打电话:“黄姐,你来一下,我这里刚招了一个新人,带她去宿舍,明天找个人带她去重新办一下身份证,你安排一下”。 第11章 撞见他,她慌了 尹唯一在夜梦会所已经干了快5个月了。 在这个浮华的大都市,夜晚的街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娱乐场所,人们尽情的享受着夜生活。 尹唯一刚打扫好一间被造的乱七八糟的包厢,把手中的打扫工具暂时放回卫生间的隔间等待着打扫下一个地方。 她坐在员工休息区,却发起了呆,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真的很大,她都出狱快半年了,从来没遇到过一个熟人,她也不想遇到任何人。 发呆尹唯一脑子混乱时不时冒出来别人说过的话“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尹家小公主,我呸”。 一切都是九爷的吩咐,照做就是。 尹唯一反抗只会让我们更兴奋。 尹唯一是不是很痛苦,我只是帮你提前解脱,与其天天被那些疯婆娘折磨的生不如死,不如我帮帮你。 尹唯一,不要挣扎了,活体解剖出来的心脏才会更加适应新主人的身体。 …… …… 那些话如同魔咒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那一张张面容扭曲丑陋至极的脸,她怎么也忘不了那些日日夜夜的折磨。 尹唯一,8楼808房间。 喂,叫你呢,发什么呆。那个人催促着尹唯一:“快点的,这里的头牌都没你难请。” 尹唯一平时基本不说话,让干什么就干什么,所有人都能欺负她,但她从来不反驳。 慢慢的大家觉得她无趣至极也不理她,只有心情极度不好的人会骂她出出气发泄情绪,所有人都知道她不会反抗,像傻子一样 尹唯一慢吞吞的说:“包厢里不归我管,那是包厢公主负责的。” 尹唯一只是实事求是,可听到来人耳朵里却是,“不干,真是反了。” 来人立刻拉下脸:“客人吐了一身,梦姐还要陪客人,你不去收拾让谁去收拾?” 尹唯一没有再反驳,“知道了,这就去。”傻里傻气的,唯唯诺诺的让来人更加看不起她了。 尹唯一低着头,跟在来人身后进了电梯。那个人却把他推了出来,你去走安全通道,8楼可是vvip套房,一个清洁工坐电梯被客人看见可不行。 其实就是故意刁难她,也就是尹唯一,如果是别人早就吵起来了。 尹唯一果然转身去了楼梯间了。 昏暗的安全楼梯基本上没人会来走,有好几层灯都坏了,以前的尹唯一最怕黑了,可是现在的她见过了地狱,又怎么会怕黑。 五分钟后尹唯一终于爬到了8楼,气喘吁吁的她拿着清洁工具刚到包厢。 公主梦婷埋怨道:怎么这么慢,磨磨蹭蹭的,小心我投诉你偷懒,扣你工资。 别,梦姐你大人有大量,别和我计较,我这就清理干净。 尹唯一的声音清脆悦耳很是动听,不禁让包厢里的人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你们这的清洁工怎么这么年轻? 史梦婷娇嗔着快要贴到男人的身上了。 李总,她就是一个清洁工,没什么好看的,你看我难道还不够么? 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心肝小宝贝。 尹唯一埋头苦干,快要擦完地时候脚一滑险些摔倒,另一个年轻的男人扶了她一把 ,刚好揽住她的腰,昏黄的灯光增添了些许暧昧。 尹唯一吓得尖叫出声,没有想象中疼痛,才松了一口气。 可男人没有要放开她的意思,还顺势掐了她的腰一把。 尹唯一身子一僵,慌忙的推开面前的男子,重重的跌倒了地上。 骆铭看着面前行为怪异的女人,心中了然,更加对她有兴趣了,来了兴致想着捉弄一下她。 你不会第一次被男人抱吧。 尹唯一爬起来没有理他,继续干活。 骆铭也不气馁,一手揽过尹唯一把她圈在了怀里。 瘦,这个女人瘦的离谱,他交往过的女人不少,从来没见过这么瘦的人,骨头都硌人。 他挑逗了一下她的耳朵,吹了口气:“口罩下的你一定很美。”耳朵瞬间泛红, 尹唯一心跳加速,恶心至极,但也木讷的毫无反应。 三年的磋磨让她明白了反抗只会换来更痛的教训,久而久之麻木了。 男人趁尹唯一愣神之际,扯掉尹唯一脸上的口罩,露出蜿蜒可怖的疤痕,骆铭吓得蹦出两米之外。 卧槽,鬼啊。 骆铭的吼叫惊动了包厢的其他人,所有人露出厌恶的目光。 做东的李总发话:“谁让你个丑八怪进来的,还不快滚。” 尹唯一慌乱的用头发遮住伤疤,不停的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我这就滚。 慌乱的捡起被骆铭扔到地上的口罩重新戴上。 骆铭阅人无数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一种倔强与傲气,不知为什么却死寂一般的平静,行为也卑微到了尘埃里。 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叫一个20几岁的女人,有这样一种种历过千帆的沉稳,相互矛盾的两个极端交织杂糅在了一起。 尹唯一依旧是慢吞吞的走了出去。直到包厢门关上,她才发现身子颤抖着。 仿佛最不堪的一面被人窥视,她以为她可以做到不在乎,可是真正遇见还是难过。 她再也经不起任何事情了。 她现在只想赚钱,然后离开这个城市。 去看雪山,去看大漠孤烟,去好好看看这个世界,然后吹吹望京市的风再买一座小院每天看潮起潮落,吃最甜的椰子。用余生替她看监狱里永远也见不到的风景。 尹唯一心不在焉的把车子推翻了。 骆铭没想到自己的行为会伤害了她,本想帮他。 这时隔壁的包厢门开了。 保洁,进来把多余的瓶子收走,收拾一下。 好,尹唯一快速把车子扶正推了进去。她低着头,始终埋头干活。 九哥,最近z国那边不太平 ,你看。 不该留的尽快处理掉。 刚走出卫生间的尹唯一手上的抹布掉在了地上。 颤抖着,不过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佯装镇定快速的打扫完,刚打算走。 等等。 那个犹如恶魔般的声音贯穿过尹唯一的耳朵。 尹唯一停在原地不知所措,认命的转过头,心里不断的祈祷没有认出她。 “把那个女人带走”。 尹唯一愣了下。 坐在最里面的傅九洲,指了指段梦轩身旁醉死的女人。 尹唯一慌乱的的扶起女人就往外面拖,明明那个女人比她看起来还要壮。 为了快点逃离这个地方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就快要到门边的时候,那个犹如魔音般的声音再次入耳。 尹 唯 一。 带着怒意与肯定的语气让尹唯一不得不把女人丢下,拔腿就跑。 第12章 来自他的羞辱 段梦轩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还不自觉打了个响指。 另外两个人也看着几步之遥的尹唯一上下打量。 尹唯一从进入这个包厢的那一刻就已经暴露了,但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没挑破。 当尹唯一把门开启一条缝马上要逃出去的那一瞬间,那扇门砰的被只修长白皙的手重重的关上。 尹唯一身子抖成了筛糠,眼里满是恐惧,是的,她要逃,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 傅九洲看着盯着面前一直盯着门,仿佛要把门盯出一个洞来的女人,毫无耐心的开口:“为什么跑?” 尹唯一听到这更怕了,慢吞吞的转过身,扑通跪在了傅九洲面前。 包厢里所有的人都被尹唯一的这一番操作震惊了。 任谁能想到那个高傲张扬的第一名媛有一天会跪着卑微的求傅九洲放她走。 这还是那个天天换着花样追傅九洲的那个尹唯一吗! 傅总,傅爷,求你放过我吧。 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当我是一个屁放了吧。 “错了?错哪了”? 尹唯一愣住了,她也不知道她错哪了。 她下跪不是因为她真的错了,而是她要活着,什么面子,什么尊严,她可以通通不要,她需要活着需要自由,去赎罪。 她欠她的,她一生也还不清,只能用她的这双眼睛替她看看遍世间美景,去看海。 “一一,我不能再保护你了,好好活下去,记住我和你的约定”。 满身都是血,她怎么也堵不住,就像外婆去世的时候她怎么也擦不净外婆脸上的血一样。 “一一,我好像看到了大海,无边无际的蓝,真的好美,好美”。 尹唯一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她抱着那个在牢房里一直保护她的姐姐。在她怀里慢慢变得冰冷僵硬。 尹唯一看向傅九洲:“我哪里都错了。” “呵,你终于承认了你欠若清一条命。” 尹唯一没有反驳,是的她欠人一条命,但那个人不是柳若清。 放了你可以看到那些酒了吗,喝掉它今天就让你离开。 他在赌,看她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尹唯一看着满桌子的酒水,目测有七八瓶,如果喝了,她会死的。 尹唯一挪动身子拉着傅九洲裤脚角声音颤抖:“我不能喝,我会死的。” 上官域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尹唯一。 “整个北海市谁不知道你尹大小姐千杯不醉,就这些酒,会死?” 上官域拉起尹唯一拖拽到了酒桌旁,拉扯中尹唯一脸上的口罩滑落,狰狞可怖的伤疤让在座的人不可置信。 曾经尹唯一可是最在乎她容貌的,可如今这个满脸粗糙,丑陋可怖的女人。 如果不是听出她的声音任谁都不会把她们联想到一起。 尹唯一撑起身子慢吞吞的:“求你们,只要不喝酒,怎样都行,我还不想死。” 肖羽生放荡不羁的倚靠在真皮沙发上打了个响指:“呵,尹小姐转性了,你之前可是无酒不欢的”。 尹唯一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她充满了恶意,难道只是因为柳若清缘故吗? 傅九洲优雅的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双腿交叠,锐利的眸光腻着尹唯一:“你确定怎样 都行?” 那双眼睛微眯冷若冰霜的脸上闪过一丝危险。 可她没得选,只要死不了,她可以,真的可以吗? 除了喝光这些酒,怎样都行。 好啊,傅九洲拍了拍手掌,从门外进来两个保镖。 傅九洲指着两个人残忍的说:“只要你把他们两个伺候好,我就放了你。” 尹唯一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那两个西装套装的保镖,再看向傅九洲。 “喝酒和当众表演选一样”。 尹唯一仿佛被定在了原地,头要炸开一样,嗡嗡作响,死死的盯着那个如撒旦一样的男人。 当众,表演,还是和两个人。他从来不知道傅九洲还有如此恶劣的一面,就像个魔鬼。 尹唯一认命的闭了下眼睛。三年的教训足以彻底改变一个人,她对他的感情已经从爱变成了恐惧,她再也不敢爱上他了。 好,我做。她看向傅九洲,眼神里没有了爱意,没有了恐惧,只剩决绝的恨意。 傅九洲眼神跳动审视着她眼里的恨意,寒意外泄,使包厢的温度又凉了一些。 他想:“她应该会拒绝他这个荒谬的要求吧”。 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答应了。” 他冷笑着:“呵,那就开始你的表演吧”。他就想看看她能做到什么程度。 尹唯一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凑到了两个保镖的身边。 是的,她不会,她从来没有和人交往过,她之前是除了追傅九州,就是在追傅九洲的路上。 她看着面前的两人慢吞吞的转过身子问:“可不可以不在这里? 男人在灰棕色沙发上如同帝王般看着尹唯一的动作嗜血邪恶的回:“你觉得呢!” 尹唯一扫了一眼旁边坐着的几人包括几个公主垂下头缓慢地有了动作。 她佯装镇定,颤抖的双手抓住了其中一个保镖的衣领,踮脚就要吻上他的唇。 傅九洲身边的保镖她基本上都认识,可她没得选不是吗? 傅九洲看着尹唯一的动作啪捏碎了手中的高脚杯,瞳孔收缩。 尹唯一听到了声音并未理会,而是专注的做着眼前的事情,她现在唯一的想法是赶紧做完,然后逃离这里。 保镖同样也认识尹唯一,直到现在他才确定眼前这个面容损毁卑微到尘埃的女人是那个曾经高傲自信的京都第一名媛尹唯一。 两个保镖非常默契的扑通跪到了地上。 老板,还请放过我们。 傅九洲摆了摆手,二人默契的退了出去 尹唯一暗暗松了口气:“我可以走了吗?” 傅九洲此时的心口仿佛是堵了一块石头,闷的难受,又找不到出口。 尹唯一你只不过是坐了三年牢,竟然把自己糟蹋成这个样子,连保镖都看不上你。 尹唯一心如死灰,冷意蔓延四肢百骸。 尹唯一倔强的反驳着:“这难道不是你们想看到的起”。 第13章 承受他的怒火 傅九洲眼神复杂的看着尹唯一,一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断了这场闹剧。 “哎,你怎么还在这,收拾个房间这么慢”。 包厢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的望向门口,骆铭靠在门边嘴里叼着一支烟。 尹唯一看着那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是你?” 肖羽生提步把门边帅气逼人的男人揽了进来,一双眼睛滴溜溜的窥视到八卦:“骆铭,你们认识?” 傅九洲眼神也打量着骆铭,仿佛能把他冻死。 骆铭打了一个喷嚏,打哈哈道:“也太奇怪了,我就去隔壁包厢讨了杯酒喝,回来这个包厢就变得如此热闹,你们这一帮人趁我不在,竟然开小灶。” 段梦轩挽着手中的打火机又把话题拉了回去:“什么时候认识的。” 骆铭摆了摆手,懒散的走到尹唯一身边:“刚在隔壁包间碰到的,我只是觉得好奇,声音那么好听,竟然来只是个清洁工。” 骆铭对着尹唯一一问到“怎么回事?” 上官域替尹唯一回答了:“他得罪了九哥,看桌上的那些酒了吗?只是罚他把那些酒喝光而已。” 骆铭很自然的把尹唯一揽到了怀里,有伤疤的半边脸被刘海挡住。 剩下的半张脸美的动人心魄,很久不曾保养,虽有些粗糙,但依然遮不住她天生丽质的美。 骆铭作势要吻上她的唇。 突然怀中一空。 喂,傅九洲你怎么能夺人所爱? 傅九洲满脸黑线:她得罪了我,在我没有消气之前,任何人都不能把她带走。 肖羽生忙解围:“骆铭,你小子从国外待久了,怎么口味还变了呢,这样你还下得去嘴?” 骆铭才不怕在座的各位,虽然他人在国外,但是他们的关系依然很铁。 不过此时他对尹唯一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能让傅九洲所在乎的女人,他可好奇的很,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骆铭看着傅九州身后的影尹唯一,脸颊通红延伸到了耳后,阅人无数的他,不用猜,瞬间明白。 骆铭看到傅九洲吃瘪的模样心情很是愉悦,作死道:“如果我真的看上了她,非要带她走呢?” 段梦轩看热闹不嫌事大,拿的手机一通乱拍,边火上浇油:“我得录下来当材料,明天卖给杂志社一定能赚很多稿费。” 洛大明星冲冠一发为红颜,挑衅京都傅九爷,两人为了一个女人,争得面红耳赤。 肖羽生喝了一口波尔多,挑眉,调侃段梦轩:“有本事你就发给杂志社,我倒想看看明天的新闻是你横尸街头,还是这么劲爆的新闻占头版头条。” 段梦轩被噎的是无话可说。 傅九洲也注意到了身后的尹唯一,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眼神复杂又恼火,怒意上头。 拉着尹唯一的胳膊就往外走去,尹唯一慢吞吞的跟不上他步伐。 傅九州毫不怜惜的把她甩到肩头 ,头向下像就往外走。 几个人同时瞪大了眼睛,嘴巴都能封塞下一个鸡蛋,齐刷刷的看着傅九州的背影。 骆铭反应过来,追上去 。 傅九州你给我站住,要带她去哪儿? 段梦轩和上张大的率先起身,他扒拉开身边的女人吩咐着:“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可以走了。” 也不管身后的肖羽生和上官域快速的跟了上去。 肖雨生属于掉队的那一个慢慢悠悠的。自言自语:得,这下有好戏看了。 你们慢一点,等等我,等等我。这等好事怎么能丢下我呢。 骆铭追上傅九州,被傅九洲的扫堂腿踢了个正着。 傅九州扛着因尹唯一丝毫不受影响,利落的转身,抬腿,一个标准的侧踢动作踢向骆铭。 掉队的三个人一前一后赶来,刚好看到合上的电梯。 卧槽,是上行的电梯。 九哥,这是要带尹唯一去哪里。 唉,你们看你们看,这可是顶楼唉,这这是九哥专属的套房。 段梦轩唯恐天下不乱,九哥的口味也变得这么重了?竟然带一个女清洁工去自己的专属地盘。 肖羽生、段梦轩、上官域,明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把骆铭当傻子一样耍的团团转,还乐不思蜀。 肖羽生调侃道:“骆铭,你刚从国外回来发展,可能不太清楚,顶楼是九哥的专属套房哦,没有他的指纹或房卡,任何人都上不去。 骆铭满脸黑线,众人看着他吃瘪的表情心情极度舒适。 哗,什么东西入水的声音。 尹唯一在水中扑腾、扑腾、扑腾。 直到呛了好几口水才想起来自己会游泳。 游到岸边试了好几次想上岸,都被傅九洲档回了水里。 因为依靠在墙边筋疲力尽:“傅九洲,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魔鬼,魔鬼。” 此时的傅九洲笑了,却不达眼底。 “不装了?” “尹唯一,你今天真是给了我一个极大的惊喜。” 曾经的天才少女第一名媛,为了求饶,竟然公然和人当众表演3p。你说你的亲生母亲和外婆如果知道你是现在这个模样会不会被你气的活过来? 尹唯一脸色煞白,瞳孔极度的收缩,反驳了傅九州的话:“我没有家人,我也不是尹唯一,我只是一个刚放出来的囚徒而已。” 傅九洲该受的惩罚我已经受了,我如今的模样你也见到了,并不比柳若卿好到哪里去,难道还不够吗? 尹唯一用了莫大的勇气暂时压下了对他的恐惧:“求你放过我吧,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剩这个条命了,可我还不能死。” 从那个阴暗潮湿的地牢里度过了上千个日夜,尹唯一学会了求饶,学会了低头,放弃了尊严,却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个她。 傅九州眼神凌厉居高临下的看着水里不断挣扎的尹唯一。 眼前这个女人怎么会是那个曾经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吵着要嫁给他的女人。 怎么会是那一个,他从来没有给过一个笑脸,还如同飞蛾扑火般向他贴过来那个自信张扬的女人。 莫名其妙的怒火让傅九州更加烦躁,单手扯了扯衣领拉开一颗扣子。 凉薄的唇对着尹唯一的方向说:“你这个肮脏的女人好好在这里清醒清醒,好好想想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冰冷刺骨的水渗透着尹唯一的每一个细胞。 额…… 脚底传来钻心的疼痛,她的腿转筋了。 痛苦的呻吟声被游泳池的水淹没。 几分钟后傅九州再过来,发现水面空无一人,在屋里找了好几圈也没发现尹唯一的身影。 此时的傅九州才反应过来,迅速跳进了游泳池中。 痛意蔓延了尹唯一的四肢百骸,也模糊了她的意识,她模模糊糊仿佛看到了妈妈外婆,还有她。 尹唯一伸手去抓,强烈的窒息感扑面而来,可她不甘心,她还没有完成小姐姐的心愿,他仿佛看到了小姐姐向她招手,张嘴模糊的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第14章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尹唯一以为自己要窒息而死的那一刻,她恍惚间看到傅九洲正逆着光向她而来。 尹唯一自嘲的笑使他又呛了好几口水。 是啊,他巴不得自己死掉,又怎么会救她。 傅九洲捞起浑身湿透的尹唯一放到地板上,拍了拍她的脸,尹唯一毫无反应,傅九洲给她做人工呼吸也无济于事。 shit傅九洲咒骂了一声,抱起尹唯一就往楼下冲,出了电梯吩咐一旁的保镖。 上官域呢,快找他过来,马上备车去医院。其中一个保镖见傅九洲焦急的状态,庆幸没有动尹唯一,不然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上官域接到消息匆匆忙忙赶来,不管三七二十一进行了急救。 快,去医院。 后知后觉而来的三个人被甩了一脸的尾气。 靠,傅九洲你tm真是见色忘友。段梦轩抱怨着。 骆铭一脸担忧,急匆匆开车随后追去,掉队的肖羽生和段梦轩又被甩了一脸的尾气。 我靠,咱两个这是什么命,都交了一帮什么损友。 肖羽生单手托着下巴一副老神哉哉的、模样:“有意思。” 重重的拍着段梦轩的肩膀兴奋异常:“小轩子,还不赶紧跟上,我们怎么能错过这种大戏呢。” 段梦轩眼睛一转迅速拿着车钥匙大步流星的向着车前走去:“快点给跟上,去晚了看不到了。” 哎,来了。 耀阳国际医院急救室门口,傅九洲犹如猎人盯上了猎物一样死死的盯着泛着红光的三个大字。 骆铭急匆匆的赶来,上来就向傅九洲挥拳头。 傅九洲利落的一个转身逼退骆铭一米之遥。 傅九洲,你到底对那个女人做了什么? 傅九洲反客为主半眯着眼睛质问:“我和她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不然。” 我呸,傅九洲你是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如果我非要插手呢? 傅九洲一副天生王者般的姿态毫不在乎的挑眉道:“你可以试试看”。 骆铭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对着傅九洲心情好到爆。 哈哈,哈哈哈,骆铭快笑的喘不过气来,断断续续的说。 小九啊小九,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栽到一个女人手里。哈哈哈哈哈。 闭嘴,笑够了没有。 噗哈哈,没有。 哐,骆铭的脸硬生生挨了一拳。 骆铭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脾气也上来了,刚要还手。 急匆匆赶来看戏的肖羽生和段梦轩还没搞清楚状况小跑着急忙拉住骆铭。 你们两个放开我,我今天一定要和他分出个胜负。 段梦轩竖了个大拇指。两人默契的放开了他,还火上浇油同时做了个请开始你的表演的动作。 肖羽生拍骆铭的肩膀:“牛啊,长本事了,快去快去,放心哥们会给你挂最好的vvip病房。” 好,真好,你们不愧是最佳损友。 骆铭自顾自的坐在了休息区。 肖羽生嘘唏声响起。 滋,可惜咯,没好戏看了。 骆铭剜了看热闹呢还起哄的两个人一眼:“切,就你们那点小心思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想看戏没门。” 喏,被看穿了,没得玩了。段梦轩耸了耸肩膀走到了傅九洲旁边。 喂,九哥,过了,不至于把人弄死吧? 傅九洲眼神微眯带着危险性凉薄的声音穿过三人的耳中。 没我的同意,她敢死。 骆铭缓了一会又凑上来:“傅小九,你以为你是阎王爷啊,干啥还得你同意。” 骆铭继续问:“你们是不是一早就认识,她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肖羽生给骆铭使眼色,骆铭未理会继续问:“嘶,你老相好?把你甩了,然后你开始报复她,再然后追妻火葬场。” 不对不对,这个女人要是没毁容的话还有这个可能! 到底…… 闭嘴。此时的傅九洲脸已经黑成了炭。 “嚓,踩狗尾巴上了”,骆铭识趣的拉着肖羽生闪到一边逼问。 卧槽,卧槽。 刺激,这。 哦买噶。 骆铭金句频出。 怪不得怪不得,这怎么这么像那种脑残文的套路呢,最后都会追妻火葬场。 砰,打我头干嘛,发型都被你弄乱了。 肖羽生一副你脑子坏掉了的表情:“你网络废料看多了吗?” 靠。 上官域从急诊室门口出来,表情复杂。 哪里还有傅九洲的身影。 九哥呢? 段梦轩环伺四周:“哎,刚刚还在呢?人呢!” 打打闹闹的两人闲人信步的走过来:“一刻钟之前就走了。” 骆铭才不管傅九洲去了哪里,他之所以没有不过是想知道那个女人如何罢了。 “她怎么样了?” 上官域摇了摇头。 “我去,你接下来不是要说我已经尽力了吧?”骆铭有些跳脚。 上官域表情无语至极:“额,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骆铭更加跳脚了“你小子何时也变得这么坏了,还摇头。” “人是暂时没事了,可也好不得哪里去。” 是啊,当他给尹唯一做检查时,发现她的心脏比常人跳的慢,ct上还有一个明显的创伤痕迹,让他不得不多想她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骆铭关心的问:“什么叫也好不到哪里去?” 肖羽生打断了骆铭:“你十万个为什么啊?问起来没完没了,你和她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 “那你问个屁,走了。赶下一场。” “我纯属好奇八卦一下不行啊?” 段梦轩好心提醒:“好奇心太重容易引火上身,和这个女人扯上关系的没有好下场。” 比如域哥可是深有体会。肖羽生接下段梦轩的话眼神瞟向上官域。 上官域从急诊室出来后心事复杂郁闷,又不知道如何破局,烦躁的很,只回了一句:“关我屁事,我还要工作,你们可以走了。”上官域无情的下逐客令。 段梦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拍了拍手“主角都不在了,咱也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喂,你们两个拉我干嘛,我还没有问清楚。 “走了,想听故事跟我来”。 “不过提醒你尹唯一的事你少碰,不然九哥那个魔鬼发起疯来,我们可帮不了你”。 段梦轩一副不要作死的模样提醒着骆铭。 骆铭看了看急诊室门口,又看了看空荡荡的楼道,移步跟了出去。 第15章 逃跑进行时 尹唯一终于醒了,拔了手上的针头,扶着床艰难的移步到窗边。 楼层很高,耀阳国际医院处于繁华的市中心,看着楼底下的车水马龙尹唯一发起了呆。 上官域进来时刚好看到尹唯一孤独单薄的身影矗立在窗前一动不动,仿佛是一尊忧郁的雕像。 “醒了不好好休息,你这个身体还够你折腾几回?” 尹唯一听到动静缓缓地转过头毫无生机的说:“上官医生何必装无辜,这不是你们想要的看到的?” 上官域被噎的一时语塞。 尹唯一你落到如今这个田地,难道不是自己咎由自取。 尹唯一垂下眼帘睫毛颤抖:“是啊,我有错,错的离谱。” 你终于承认了,三年前你利用我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柳若清下毒。 还牵连我被傅九洲扔到非洲两年,你知道我过得什么日子吗? 你还觉得你无辜? 上官域愤愤的继续说道:“我真是多于救你,傅九洲把你扔水池里看来都没让你清醒。” 上官域也不再管继续发呆的尹唯一甩手离去。 良久尹唯一才有了动作手不自觉的捂着心脏的位置,语气坚韧的自言自语:“小姐姐我一定会完成我们的约定,一定。” 傅九洲站在88楼的落地窗前,修长的手里还剩一个杯底的红酒,只是那样托着,深邃的眼神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候多时的肖羽生在沙发上有些无聊,傅九洲也不说话,待的快发霉了:“九哥,我大清早从温香暖玉里爬出来,你这都晾了我一个小时了。”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睡个回笼觉。”蹑手蹑脚的肖羽生都快走到门口了。 站住,和我去趟耀阳。 一听这个肖羽生来劲了,倒退了回来,一脸八卦:“去看尹唯一”? 傅九洲一个危险要刀了的眼神,肖羽生缩了缩脖子凉飕飕的。 你说呢?她也配? 肖羽生今天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死鸭子嘴硬,这三年来也没见傅九洲去过几次医院看望柳若清。 有这种八卦肖羽生怎么可能不分享一下呢。 混世魔王微信群里炸开了锅。 快来,耀阳医院有情况。 叮咚,来自。 采花郎君的消息:“柳若清醒了,还是尹唯一挂了?” 摇滚莫扎特:“呲牙表情包。傅九洲又做了什么?” 肖羽生开车前发了一个:“来了就知道了。” 上官域照例给柳若清日常检查,出门刚好遇到傅九洲和肖羽生。 “九哥?你怎么来了”? 今天刚好有空,来看看若清。 上官域心中疑惑,今天可是星期一,傅九洲竟然有空? “她怎么样”? 上官域一副专业精英的架势:“身体机制平稳,至于什么时候醒还未可知。” 傅九洲再次出口:“我是说尹唯一。” 上官域心中了然:“嚓,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人已经无大碍,只是身子亏空的厉害。” 傅九洲看出上官域欲言又止:“有话就说”。 上官域捏了捏拳头:“九哥,尹唯一已经够惨了,能不能……。” 傅九洲黑白分明的眼眸微眯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打断了上官域接下来的话。 怎么,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上官域还想说却被肖羽生拉住。 傅九洲发话了:“她在哪个房间?” 在308病房。 傅九洲提步走了出去,上官域和肖羽生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傅九洲打开308的门里面空无一人,转头质问上官域:“人呢?” 上官域疑惑道:“刚刚还在呢。” 上官域在房间里找了一圈也没有。 殊不知一个小时前上官域走后。 尹唯一像逃命一样逃出了医院,她回到会所里的宿舍迅速收拾了一下东西。 她的东西本来就不多,加起来只有一个背包而已? 她拿着包一出门刚好撞到了何露。 何露一脸嫌弃嘲讽着:“莽莽庄庄你要逃难啊?” 尹唯一一边鞠躬道歉,但脚步依旧没有停:“对不起,对不起。” 尹唯一匆匆忙忙的背着包出了夜梦。 必须离开。 必须离开这里。 他知道她出来了,一定不会放过他。 昨天她已经见识过了。 她一定要活下去,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和他拉扯,她还有好多事没有做。 尹唯一拿着卡,就近在自动取款机分批取了块钱,这几个月她已经攒了将近5万,足够她维持很久了。 她打了辆计程车,上了车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去哪里。 司机问:去哪里? 尹唯一被问懵了,世界很大,可她无处可去。 约莫过了两分钟,司机不耐烦继续问:“走不走,不走就下去,别耽误我拉客?” 我,我,去火车站,我去火车站。尹唯一磕磕巴巴的说。 100先付钱。司机见尹唯一是个没脾气的,恶意敲诈。 你到底坐不坐,不坐赶紧下车。司机嫌弃厌恶的看了一眼尹唯一脸上的伤疤。那你这种人我都怕晚上做噩梦。。 尹唯一本想下车,但在车窗刚好看到傅九洲的车停在夜梦门口,下了一半的腿收了回来。 100去火车站。 200司机就地起价。 可你刚明明说100。 尹唯一手忙脚乱的在背包里摸出200块钱给了司机。 师傅,快点开车,去车站。 司机看着看在钱的面子上态度也缓和了点:“得嘞。” 尹唯一在手机上随便订了一张票,哪里都好,只要离开这个城市。 尹唯一心里焦急的祈祷着傅九洲只是刚好去夜梦有事,而不是找自己。 夜梦白天是不营业的,傅九洲的到来使姜慧不得不赶过来。 段梦轩看似是这里的老板,实际上真正的老板却是傅九洲。 段梦轩问姜慧:“这里是不是有个叫尹唯一的清洁工?” 尹唯一姜慧可谓是记忆深刻。 姜慧心中疑惑尹唯一到底什么来头。怎么会认识这帮魔鬼:“对,五个月前招进来的,我是看她可怜才留下的。” 傅九洲凉薄的开口:“她在哪”? 姜慧有些懵傅九洲怎么会亲自过问一个清洁工住哪,虽疑惑但还是如实回答着:“她这会应该在宿舍吧。” 第16章 逃跑被抓 姜慧带着五人浩浩荡荡的去女生住宿的宿舍,这五人中任何一个人她都惹不起。 傅九洲冷若冰霜的表情,和加上四人也没有了平时嘻嘻哈哈的气氛,姜慧心中忐忑不安,心里为尹唯一捏了一把汗。 姜慧打开尹唯一房间的门哪里还有人,就连行李都不见了。 骆铭冲了进去环伺四周:“傅小九,你看,你把人吓跑了吧。” 此时的傅九洲脸色阴郁,眼神微眯,透露出一种不可预测的危险气息,让人不寒而栗。 他生气了。 查,找不到,你们都给我去非洲挖煤。 我嚓。傅九洲真是有病啊,关我毛事。我就是想来看个戏,没想到啊,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段梦轩抱怨归抱怨,活还是得干。 尹唯一看着车很快就到目的地了,悬着的心也放下大半。 就在这时。左侧被超车,司机猛的一个急刹车,骂骂咧咧的。 “鳖孙,会不会开车,有钱了不起啊。” 司机继续启动车子刚起步,还没走几米,被超车的车调转车头,车子遭受重创的声音。 尹唯一这才反应过来前后左右已经被豪车包围了。 她慌了。她看到正面刚的那辆车驾驶座上是傅九洲的保镖。 尹唯一慌乱无比,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他果然是来找她的,她逃不掉了。” 此时的司机也从刚才的混乱中反应过来:“tm的,今天出门果然没看黄历,倒霉的事情全遇上了。” 司机本想往后坐看下尹唯一有没有受伤,可到嘴边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因为那个女人,把自己抱作一团,瑟瑟发抖的在座位上打颤,眼神里全是恐惧。 司机了然质问道:“这些人不会是来堵你的吧?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别牵连我啊。” 女人终于有了动作,把车门的锁又锁了一遍,仿佛这样就安全了。 出租车司机被她这一顿操作猛如虎的行为逗笑了。 嘲讽着:蠢的要死。 忽然有人敲响了驾驶位的车窗。 保镖机械性的声音传入尹唯一的耳朵里:先生,请打开后坐车门的锁,稍后会有专人处理你的损失。 尹唯一猛的起身阻止了司机的动作:“不要,求你不要打开车门。我有钱,我给你钱。” 尹唯一把背包里的钱一股脑全塞进了司机手里。 尹唯一祈求着:“不够我银行卡里还有,求你不要开,不要开”。 忽然…… 砰,车子再次被撞的颠簸了一下。驾驶座的玻璃碎裂。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司机,甩开尹唯一的手,骂骂咧咧的。 “你想死我还不想呢,我要报警,我的车都报废了。” 司机打车锁催促道:“赶紧下去。” 此时司机断定,这个丑女人一定是得罪了了不起的大人物,当然不能趟这趟浑水了,毫不客气的赶尹唯一下车。 尹唯一死死的拽着车门,不肯下车。 不,不要,我不能下车。 下 车。车窗外傅九洲凉薄的声音强硬的响起。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使尹唯一浑身汗毛直立。 尹唯一使劲摇头。 这是幻听,对,是幻听。 “是你自己下来,还是我叫人帮你”?威胁满满的语气,尹唯一被吓得脸色苍白。 被恐惧支配的她,缓缓地放开门把手。 车门开了,那个如谪仙一样的男人此时正站在车门不远的另一辆车子旁。 傅九洲倚靠着车门,手里的香烟燃烧着,淡漠的看着尹唯一的方向,招了招手:吩咐道:“过来。” 尹唯一没有任何动作。 傅九洲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低沉儒雅的声音最能蛊惑人心,可威胁性十足:“不要让我说第二遍,尹唯一,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惹怒我的下场你知道的。” 她不想过去的,可是她怎么敢违抗她 脚不听自己使唤的动了起来,下了车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起来,动作迟缓的朝着那个男人走去。 男人蹙紧了眉头,视线打量着尹唯一,讥讽着:“你是蜗牛么?” 尹唯一心中警铃大作,她明白在傅九洲眼里她就是拖拖拉拉故意拖延时间。 可她真的腿软到不行,移动半分都费劲 傅九洲没了耐心,上前一步,伸出手刷的,一把揽住尹唯一,手中的烟已经燃烧完,立刻被保镖接了过去。 傅九洲反手捏住了尹唯一的下巴,尹唯一惊恐的放大了眼神,她清楚的记得下巴脱臼的感觉,生不如死。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这才对,玩物就该有玩物的样子。 尹大小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 尹大小姐这个称呼于而言真的是赤裸裸的羞辱,他明明知道,他也知道如何瓦解她的防线。 忽然,她冲着司机说:“师傅,这就是我得罪的人,傅九洲,三年前的新闻你一定看过,我尹唯一华夏集团尹家大小姐。” 我鬼迷了心窍,为了得到他,害了我最好的朋友,哈哈,哈哈。 傅九洲胸口有一团火乱窜,抓起尹唯一就往他的车子里丢去。 尹唯一迅速起来拨动着车门,朝着出租车跑了过去,忽然腰被禁锢住,尹唯一挣扎着:“我的包,我的包,没有包,怎么可以……”。 呵,没有包里的东西,你怎么逃走!冷冽的声音打断了尹唯一的话。 是与不是?强硬的指责声。 尹唯一心里咯噔一下。 不,她的卡,她好不容易攒的,她还有债没有还清,她还答应她会代替她去看雪,去看这个世间,她怎么可以没有钱。 尹唯一挣扎着。 “放开,放开我。”她嘶哑的声音朝着司机的方向吼着:“把我的包给我,我的包。” 司机哪见过这种阵仗,何况面前这个人还是跺一跺脚都能让整个华国都要抖一抖的大人物,他可不敢得罪。 尹唯一见司机没有任何反应,赤红了眼眶卑微的恳求着:“求求你把包还给我,求求你,求求你,没有包,我该怎么办。” 司机也有些动容好心提醒着:“你就不要难为我了,我就是个小人物而已。” 第17章 重回夜梦 尹唯一这才恍然大悟。 她求错人了。她反手抓着傅九洲的衣袖恳求着。 求你不要那么残忍,把包还给我,求求你。 傅九洲有些烦躁,气息越来越危险。 他怎么敢相信眼前这个卑微到尘埃里的女人,是当初那个尹唯一。 在他的印象里,尹唯一有张扬的个性,自信的资本,高调又大胆的向他表白,哪怕他都是冷脸拒绝,她却告诉他:“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把你这块石头捂热,让你眼里只剩我一人,再也容不下别人。。” 她还说过:“你很优秀,清清姐也很优秀,可你们两个都性格太像了,不适合谈恋爱,我就不一样了,和你正好互补,而且清清姐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傅九洲经常说她不知廉耻,她也不在意,她只会说,你单身,我也单身,有什么可羞耻的,等什么时候你官宣了未婚妻,我就放弃。 她还说过:“等足够优秀了,在追我喜欢的人,肯定来不及了,所以我要先下手为强。” 求你傅九洲,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傅九洲脸色阴沉,眉心紧缩,她真的是曾经那个自信张扬的艺术天才。 傅九洲毫不怜惜的把尹唯一丢进副驾驶,吩咐一旁的保镖道:“收起她的包,没有的命令不能给她。” 尹唯一被摔的头晕目眩,听到傅九洲的话激动起来。 “傅九洲,你到底想怎么样”? 傅九洲冷笑出声:“包给了你,不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想要逃,你觉得你是太聪明,还是以为我很好说话?” 傅九洲拉起尹唯一身旁的安全带,凑近尹唯一的耳畔,灼热的气息使尹唯一不敢动弹:“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又出现在我的眼前。出狱后你本应该走的远远的,如今,尹唯一,你逃不了了。” 傅九洲毫无顾忌的踩下油门,车子蹭的窜了出去,尹唯一被傅九洲的疯狂吓白了脸,紧紧的抓住安全带。 车速越来越了快,尹唯一的心都要跳了出来,直到她再也承受不住。 不知行驶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傅九洲这才看向尹唯一。 他眼神微眯,冷意更浓了,这么快的车速,这个死女人竟然还能睡着。 傅九洲推了尹唯一一把才发现她晕了过去。 shit,傅九洲更加郁闷了,这个女人怎么会变得这么脆弱,当初赛车场上可是和他不相上下。 停在夜梦的车掉头去了耀阳医院。 病房外的走廊里,上官域心思复杂,但作为一个医生他必须为每一个患者负责,即使会得罪傅九洲。 九哥,你知不知道,再晚一点她就真的没命了。 傅九洲心里咯噔一下,眉头一皱,眼神微眯,冷意四散:“她不就是晕了过去?上官域你确定你不是起了恻隐之心?” 上官域脸色铁青,心口像是堵了一口气,愤愤道:“傅九洲,你可以质疑我这个人,但绝对不能质疑一个医生的医德。” 为何会如此? 上官域刚被质疑,此时心情极差,但也只能忍着,拿着检验报告给傅九洲。” 这是尹唯一的检测报告,她心脏有旧疾,比常人脆弱的多,刺激太大的话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九哥,我虽然也恨尹唯一利用我,但,唉,上官域未多说,亦步亦趋的走了。 傅九洲盯着病床上熟睡的尹唯一,就那样看了很久,残忍又霸道的说:“尹唯一,你以为这样我就能放过你吗,你太天真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傅九洲的话仿佛影响了如洋娃娃般躺在床上的尹唯一,如果可以忽略她脸上的疤痕,她真的就是沉睡的公主。 尹唯一即使昏迷着,但眉头依然紧锁。 傅九洲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郁闷至极,走之前吩咐保镖:“她醒了重新让她回夜梦工作。” 尹唯一虽然疑惑傅九洲为什么让她回夜梦,但她只能乖乖听话,她知道,惹怒他的下场。 不过还好,10几天了她都没有见到过傅九洲,她幻想着他是不是忘了有她这个人,是不是再过段时间她就可以自由了。 想得美不如现实的巴掌疼。 尹唯一收拾完包厢推着车刚想回杂物间,可偏偏又遇上了熟人。 尹唯一头低的更低了,推着车溜墙边的迅速向前走,可被盯上的猎物又怎么会轻易逃走呢。 沈曦勾了勾唇角微微启齿:“诶,清洁工,去这个包厢打扫一下。” 尹唯一见和她说话的沈曦头都没有抬一下,存着侥幸心理想:“没关系,我打扫完赶紧走,很快的,再说了我包裹的这么严实,她怎么可能认得出来。” 尹唯一把车子推进了306包厢,她进去的那一瞬间脑子宕机了。 怎么办,怎么会是他们,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尹唯一浑身颤抖,即使穿了很厚的衣服,但还是寒意刺骨。 尹唯一本想趁着包厢里没人注意到她,悄悄退出去。 沈曦一副趾高气昂的嘴脸倚靠在门边讥讽道:“尹唯一,多年不见,不应该来叙叙旧吗?” 沈曦的话惊动了包厢里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尹唯一颤抖的更厉害了。 面对曾经的玩伴,甚至里面还有她的众多追求者,可看如今的她,卑躬屈膝。 其中一个浪荡子纨绔的挑衅着:“吆,不这不是尹大小姐吗?这是干嘛呢,体验生活啊”? 尹唯一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已经见不到她神态有丝毫波动。 先生你认错人了,我只是这里的清洁工,我是来打扫房间的。 吴迪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曾追求她到疯狂甚至痴迷的追求者:“尹唯一,装什么装,你以为戴个口罩我们就认不出你了。” 沈曦拍了拍手,一脸得逞的快意:“尹唯一,我们今天可是专为你而来的。” 此时的尹唯一怕了,他们这帮人什么都能做的出来。 曾经的自己得罪过这里面不少的人,这么好的机会他们又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第18章 羞辱与折磨 好好好,这里的员工对吧,那是不是也要服务好顾客,不然要是被投诉的话。不知包厢里谁说了一句。 尹唯一眼睛瞪大。 别,求你们,不要投诉,不要投诉。比起被他们羞辱,她更怕傅九洲。 哈哈哈,你们听到了吗?曾经高高在上的尹大小姐竟然求我们呢! 吴迪附和着挖了挖耳朵凑近尹唯一:“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哎。” 尹唯一看着吴迪这副嘴脸认命的重复着:“怎样都行,只要你们不投诉。”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何况她从来都不是凤凰,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吴迪吹了一声口哨对了最里面的一个人说着:“尹一鸣,你不帮帮你姐姐?” 尹唯一顺着吴迪的方向看去,她想过很多种再次见面的情景,没想到是这样。 尹一鸣眼睛都没有抬一下逗弄着怀里的公主,很随意的说:“吴迪,我哪来的姐姐,我妈可就只生了我一个。” 哦,对哦,你看我这记性,她爹都不详,还让你爹白白当了20年的冤大头。 尹一鸣向说话的人砰扔了个核桃:“闭嘴吧你。” 哎,尹一鸣,无论我今天怎么对她,你都不插手? 尹一鸣这才瞥了一眼尹唯一,漠不关心的说:“她得罪了傅九洲,害尹家差点破产,算我一份。” 尹唯一本就知道尹一鸣不可能帮她,可我真正听到心还是痛了一下。 吴迪笑的很是淫荡:“尹唯一我当初那么追你,你都无动于衷,如今不还是落在我手里了。” 尹唯一吓得向后退。 “你想干什么”? 快退到门边的时候被沈曦推了一把,踉跄着刚好跌到了吴迪的怀里。 周围的人起哄声响起,很是嘈杂。 吴迪心情愉悦的声音响起:“尹大小姐都主动投怀送抱了,不知道我要干什么?” 尹唯一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吴迪死死的禁锢着,心如死灰。 就这样吧,这具身子本就不值钱。 尹唯一脸上的口罩被摘掉,哐当尹唯一砸到地板上,清脆的声响把目光都吸引到了这边。 tm,你的脸,你的脸怎么这个鬼样子。 面对吴迪的质问尹唯一垂下眼帘,漫不经心的说:“如你所见,毁了。”仿佛说的是别人一样那么轻松。 卧槽,真tm扫兴。吴迪踢了一脚沙发,猛的灌了好几口酒。 连说了好几个:“滚滚滚,真倒胃口”。 沈曦缓缓走了过来,朝坐在地上的尹唯一伸出手,看似要把她拉起来。 尹唯一伸出手刚要借力起身,咣又跌坐在了地上。 沈曦嘲笑着:“呵,呵呵,尹唯一你以为我要拉你吗?” 面对沈曦的嘲笑尹唯一没有理会自顾自的起来,推着车想要走。 “站住,让你走了吗”? 沈曦对面对尹唯一的忽略很是不爽。 沈曦就是看不惯尹唯一目中无人的样子,即使落到如今这个下场还一身傲骨。 尹唯一抓紧了车把手,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包间里没有什么要我收拾的,我还有别的工作要做。” 沈曦皱了皱眉,仿佛刚才的尹唯一给了她一种错觉,可现在的尹唯一让他又很疑惑,这还真的是那个尹唯一吗? 一时间她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她很是不爽,都没有了报复的快感。 包厢里的一个沈曦的追求者插嘴道:“这里是没你清洁工干的活,但你需要给小曦道歉!” 尹唯一蹙眉又不确定弱弱的问了一句:“什么?” 你忘了你当年霸凌小曦让他被迫转学的事情了? 可当年明明…… 啪,还未当尹唯一说完,沈曦结结实实的一巴掌打向了尹唯一。 尹唯一一抹苦笑,像是哽咽着,但却没有一滴眼泪:“你们想让我怎么道歉?” 一直未说话的沈嫣儿轻抚着头发,一副高高在上的口吻:“没有想到曾经高高在上,京都第1名美人竟然变成了第一丑女” 你现在这么惨,我们要是太过分,显的是我们欺负你。 不如这样吧,你用桌上的酒敬我们每人一杯,磕个响头,然后说一句对不起,你们看怎么样? 还是嫣儿妹妹想的周到,就这么办。 “还不快点,看到你这张脸就倒胃口”。吴迪一脸嫌弃的催促着。 酒对于现在她来说就是个催命符,不能多喝,她不得不再挣扎一下。 能不能换一个?我不能喝酒? 曾经追尹唯一的另一个追求者说:“可笑。尹大小姐可是千杯不醉,你今天竟然和我们说你不会喝酒,耍我们玩是吗?” 沈曦悠悠的甩出一沓钱:“要不然给你添个彩头,一杯1000。” 尹一鸣甚是烦躁,不耐烦的说:“头就不用给我磕了,晦气,彩头不够的话一杯5000,算我账上。” 小尹总大气啊。周围的人纷声附和着。 此时的尹唯一心里在滴血,这个自己从小呵护到大的弟弟,给了自己致命的一击。 尹唯一红了眼眶,捏紧了拳头,一字一句的说:“是不是我喝了酒,磕个头,道了歉,你们就不会在找我麻烦?每喝一杯酒,都会额外给我5000元的小费。” 是的,此时的她很缺钱,也需要这笔钱,什么尊严,面子,傲骨,她可以通通不要,至于眼前的人是谁她也不在乎了。 吴迪一脸纨绔的翘着二郎腿:“当然。在座的各位都可以作证的,只要你照做了,我们不仅不会投诉你,还会额外给小费。” 沈曦上下审视着尹唯一,她倒要看看她到底会不会做到这个份上。 好,我喝,你们最好说话算话。 尹唯一扫过这里的每一张幸灾乐祸的脸,微微苦笑然后走到桌子旁倒一杯酒。 你在养鱼吗?倒满!人群中的一个人,压着尹唯一手中的酒瓶倒了满满一整杯酒。 吴迪手支着下巴,请开始你的表演。 尹唯一每喝一杯,她们就会往她的身上扔一沓钞票。 当喝到第6杯的时候,所有人的身影在她的眼里都在晃。 当钱甩在她身上的时候,此时包厢的门被大力的踹开。 第19章 折辱 傅九洲脸色铁青,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各怀心思。 傅九洲咬牙切齿的问:“尹唯一,为了钱你可以这么下贱?” 尹唯一虽然醉了,但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的就往沙发后面躲去。 她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不停的重复着:“魔鬼,魔鬼,不要过来,不要。” 所有人都被尹唯一一系列的操作干懵了 此时的傅九洲更加可怕了,周围的人都自顾不暇,大气都不敢喘。 是谁让她喝这么多酒的? 在座的众人面面相觑。 沈曦回道:“一杯酒可以拿五千块的消费,她缺钱所以。” 呵,很好。傅九洲近乎残忍的夸赞着尹唯一。 拉起角落里的尹唯一就往外走去,还不忘丢下一句。 记住,尹唯一只有我能动,没有下次。 傅九洲走后,所有人瘫坐到沙发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尹唯一这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一路上尹唯一又打又踢,傅九洲怒了,他真的生气了。 扛起撒酒疯的尹唯一,跌跌撞撞的把他拉到了洗手间。 咕嘟咕嘟。 咕嘟咕嘟。 尹唯一的脸被按进水池不下三四次,每一次时间都拿捏的正好,每一次都濒死的窒息。 啊,噗。 咳咳,咳。 尹唯一的眼睛也已经清明一片。 傅九州优雅高贵的倚靠在一旁,衣衫整齐,没有溅到一丝水渍。 再看尹唯一浑身湿漉漉的,像从水里捞出来。 傅九州声音清冷:“清醒了吗?” 尹唯一向后退去,眼里只有恐惧。 因为她知道傅九州越冷静,也就证明她越惨。 呵,傅九洲扔掉手里的烟蒂。 一步两步。 他走一步,她退一步,直到退又可退,撞到了水池边缘。 口水吞咽的声音。 傅九洲挑起尹唯一的下巴,尹唯一被迫与他对视。 “这么急于赚钱?想逃去哪里?嗯?” 尹唯一脸色苍白,颤抖着,摇头。 没,我没有。 你当我瞎?一杯5千挺能喝呀? 既然这么能喝,干保洁岂不是屈才了,不如就去坐台如何。 尹唯一抓住了傅九洲的衣角,泪水打湿脸颊恳求着:“傅九洲,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呵,我可以”。 傅九洲嫌弃的甩开尹唯一的手。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哪里做的不好,我错了,我给你跪下磕头道歉。 闭嘴! 傅九洲挑起尹唯一的下巴残忍疏离一字一字的说着:“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尹唯一彻底跌坐在地上。她听出了付傅九州话里的威胁,要么重回监狱,要么乖乖听话。 她再也不回到那个不见天日的牢笼里。 傅九州看着毫无生机的尹唯一怒火中烧,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生气,从前的尹唯一刁蛮任性,无所不为。现在软的就像一滩泥,任谁都能踩上一脚。 这是尹唯一,那个不可一世,厚颜无耻和他表白无数次的尹唯一。 空气静的可怕,尹唯一脸色苍白的仰视着那个傲视一切都男人:“傅爷,求求你放过我吧,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过我吧,我已经受过惩罚了。” “你觉得够吗”? 因为一瞪大了双眼:“不够吗?要不这样我也从楼上跳下来,如果没有死,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傅九洲更生气了,这个该死的女人宁愿死都要逃离自己吗? 女人,你敢? 是的,她不敢,她只剩这一条命了,留着这条命还要去还债,她暂时还不能死。 若清一天未醒,你就不会有一天好日子过。你不是喜欢挣钱? 那么从今天开始,若清所有的医疗开支都由你来支付。 尹唯一赤红的双目就那么目视着傅九洲。 柳若清高昂的医疗费用,以她现在的经济能力,怎么可能支付得起。 尹唯一跪下重重的磕头,边恳求着:“求求你放过我,柳若清躺了三年,我也坐了三年牢,如果你觉得还不够的话,我可以一直照顾她一辈子。” 傅九州眼睛微眯嘲讽:“三年前你做了什么,我怎么可能再次引狼入室。” 既然你这么喜欢跪,就去门口跪着好了,正好迎宾,还可以招揽招揽客人,让所有人好好重新认识一下尹大小姐。 尹唯一颤抖的厉害,她以为她再也不会因为他的话难过,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 可是她太天真了。 呵呵,尹大小姐吗? 他总是知道自己的软肋在哪里。 明明她可以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做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天才少女。 可就是因为招惹了他,她的噩梦才真正开始,曾经引以为傲的身份成了一个笑话,曾经引以为傲的成绩也变为了泡沫。 喜欢跪吗?不喜欢又能怎么样?如果不妥协,等待她的只能是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而已。 现在的她如蝼蚁,除了下跪,她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摆在明面上了,除了出卖尊严还能怎么办? 尹唯一就那样跪在了门口,接受着无数人的指指点点。 良久,被傅九州的保镖带到了一间豪华无比的办公室。 尹唯一浑身不自在的站在一旁,余光看着傅九州的侧颜,曾经有多么期待见到这张脸,现在就多想逃离。 第20章 尊严被踩到底 老板,姜经理来了。 傅九州低沉清脆的声音响起:“让她进来。” 尹唯一见来人是招她进来的姜慧,局促紧张不安。 姜慧依然是浓妆艳抹,美丽动人,在傅九洲面前规规矩矩的:您有什么吩咐安排? 尹唯一有些疑惑为什么姜慧对傅九州的态度有些像对上司的感觉? 后知后觉她才明白,原来这也是他的产业之一。 自始至终她从来没有逃离过他的手掌。 姜慧嘴角露出一个非常公式化的微笑:“傅总,唯一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你放心,我一定会再好好教她的。” 傅九州身心思深邃,怎么会听不出姜慧有意维护尹唯一。 傅九州深不见底的眸子审视着姜慧:“她是你招进来的?” 姜慧一时间脸色苍白,浑身冒着冷汗,不明所以她到底怎么得罪了她老板。 “是与不是”?男人质疑的声音穿过姜慧的耳膜。 姜慧顿时心跳如雷,悔不当初,以她这么多年的经验,傅九州是真的生气了。 姜慧小心翼翼的汇报着:“当初面试的时候,她的条件达确实不到夜梦的标准,可她是面试清洁工,所以。” 姜慧继续辩解道:唯一来的这几个月,勤勤恳恳,工作很认真,打扫起来也很麻利 傅九州半托着下巴,修长的双腿交叠着,优雅的坐姿加上深邃危险的眸子,仿佛有玩弄人心的本事。 既然如此优秀,只做清洁工,不是可惜了,尹小姐她很缺钱的,调去服务部。 姜慧以为自己听错了,不确定的问:“你刚刚是说把她调去服务部?” 尹大小姐这么优秀的人才,怎么可以屈居在小小的杂物间呢,以她的表演天赋,应该服务更多的人才对。 尹唯一浑身发抖。 姜慧打圆场道:“可是傅总,尹唯一她脸上的伤疤不适合调到服务部的,这会影响到夜梦的口碑。” 傅九州这才注意到,尹唯一脸上狰狞恐怖的疤痕。 男人似乎压抑着带着怒气:“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先把她调到服务部,至于脸上的疤自会有人处理,尹小姐取悦男人的能力,可是你们这所有的公主都所不能及的。” 傅九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一遍一遍的试探,只不过是想找回曾经那个一身傲骨张扬自信的尹唯一。 傅九洲不信曾经骄傲自信的尹唯一变成了眼前如蝼蚁般的女人,他就是要逼她,他就要看看她是不是真自甘堕落。 姜慧一副公事公办向着尹唯一的方向:“跟我来。” 尹唯一没有丝毫动作,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泛起了白:“求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要去,你怎样对我都可以,求你不要让我去服务部。” 尹唯一卑微到骨子里的求饶:“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我保证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傅九洲危险的眯起了眼睛残忍嗜血:“看来惩罚的还是太轻了,你还想着逃?” 姜慧在听到尹唯一说做了三年了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原来他就是害了傅九洲白月光的罪魁祸首。 可是豪门之间的恩怨,谁又说得清呢,被当了炮灰也不一定。 男人性感的薄唇微起:“想让我放过你,可以。” 尹唯一眼里似乎有了光。 男人发了条消息,不多时一个保镖进来。拿着她之前的那张银行卡。 尹唯一激动的就去接,但是傅九州接下来的话让她眼里的光彻底消失了。 “尹唯一我是个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 傅九洲就像一个猎人,盯上的猎物又岂会那么容易逃脱? “1,000万,只要你赚够1,000万我就放你走。” 此时尹唯一拿在手上的卡,仿佛像一个烫手的山芋。 1,000万对于她来说,是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她辛辛苦苦攒了半年也不过是区区攒了十几万而已。 可对傅九州而言,他缺的不是这1,000万,只不过把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男人狭长的眸子,紧紧的锁着尹唯一,仿佛看穿了她,唇角微微勾起……呵,想要逃,做梦都不可能。 男人心情愉悦,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想要彻底自由可以,什么时候赚够1000万我就放了你,如果你还有逃跑的心思,无论逃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到你,到时候就可不止这些了。 尹唯一你慌了,夺门而出,追上傅九洲:“傅九洲,你是故意的,我一个保洁做到何年何月才能赚够1,000万。” 男人回头,残忍的说道:“三年不见尹大姐的记性也不好了?” 尹唯一傻傻的回了句:“什么?” 放心姜经理会把你调去服务部,只要你服务好的客人,无论是卖笑也好,装可怜也罢,以尹小姐的聪明才智,陪好那些有钱人,一点都不难吧。 傅九洲修长的手摸向了尹唯一的脸颊:“疼吗?” 尹唯一被他突然的温柔搞懵了,但更多的是恐惧。 以你现在的姿色,确实不好说,有可能还会吓跑客人。 不过我可以大发慈悲,让上官域给你安排修复手术,毕竟你的这张脸曾经可是无数人的白月光。 尹唯一向后退了一步,满脸绝望像是控诉着:“不需要,我不需要。” 她永远忘不了这个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都是因为他,如果没有招惹他就好了。 傅九州冷着脸,眼睛微眯:“你有选择的余地?” 尹唯一沉默了。 傅九洲满意的勾了勾唇:“这样才乖。” 直到傅九州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尹唯一才有所动作。 尹唯一的脸毫无血色,仿佛一个没有灵魂的瓷娃娃,一旁的姜慧于心不忍。 你没事吧? 尹唯一缓慢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尹唯一扶着墙,暴露了此时她的脆弱。 姜慧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你确定你没有事?” 尹唯一扯出了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谢谢你,我真的没有事。” 姜慧看着她站都站不稳的样子,怎么会没事? 第21章 终于有人信她了 可是看破不说破,行动才是结果。 姜慧上去挽着尹唯一的手,我送你回宿舍。 尹唯一也没有推脱,任由姜慧带着她回了住处。 坐在床边的尹唯一把一直想问的问题问出了口:“慧姐,想必你已经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还帮我,你就不怕得罪傅总吗?” 姜慧很意外她会这么问:“你觉得你是什么人?” 尹唯一沉默了。 坏人吗?可明明她什么也没有做。说是好人吧,可所有人都认为她是一个恶人。久而久之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姜慧见尹唯一没有回答自顾自的言道:“在这个世界上,好人有坏人又如何,只不过是参照物不同罢了,问心无愧便好。” 尹唯一眼睛唰的一下仿佛有了光。 谢谢你慧姐。 姜慧走过来,拍了拍尹唯一的肩膀:,不要想太多了,好好休息会儿,毕竟日子还得过下去。 尹唯一被姜慧安排躺到了床上。 起身要走,尹唯一唰了一下拉住了她的袖口,欲言又止。 姜慧就那么静静的等她开口。 尹唯一诺诺的说,声音小的像蚊子一样,姜慧勉强才听清。 慧姐,我真的没有害柳若清,不是我。 姜慧没有说话把尹唯一的手轻轻的放回了被子里。 尹唯一翻了个身背对着姜慧,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姜慧就那样站在床边,看着身子一抖一抖的尹唯一,轻轻叹了一口气。 我信你, 尹唯一猛的坐起来,就那样看着姜慧,就像无根浮萍找到了载体。 泪水决堤:“谢谢你,我解释无数遍,从来没有人相信过我的话。” 姜慧给了尹唯一一个拥抱,轻拍着她的后背:“可是我相信你有什么用,我们毕竟人微言轻,无论走到什么绝境,一定要好好的。” 尹唯一你记住苦总有吃完的时候,人生有很多陷阱,过去了不要回头,往前看,上天让你错过任何人都有理由,即使受伤过,痛苦过,绝望过,也一定要咬紧牙关挺过去。 尹唯一点着头,泪水也止不住的流。 “慧姐,我记住了,谢谢。” 睡吧,好好睡一觉,暂时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 姜慧坐在床边,直到尹唯一睡熟了才关门离去。 姜慧是真的信她,这样一个傻女人,怎么会有胆量去杀人,还是她最好的闺蜜。 姜慧不解:到底经历过什么就连睡觉这个女人也是紧蹙着眉头。 答案显而易见,似乎明白了什么-是傅总啊,他在报复和折磨这个已经只剩半条命的女人。 可这也太狠了些,她想不通,柳若清虽是当红明星,就算是傅九州的白月光。 可姜慧怎么也不相信,傅九州这样的人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 姜慧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一瞬间被否定,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 尹唯一在傅九洲的安排下必须去做脸部修复手术。 可对于上官域来说简直是个烫手的山芋,抱怨着:“什么叫完好如初,这不是难为我吗。” 骆铭挑衅道:“哟,原来还有上官少爷做不到的事情啊,我不得不怀疑你这个神医的称号是水的吧?” 上官域气的脸红脖子粗反驳道:“你可别挑事,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那张脸呀。” 吧嗒吧嗒,段梦轩把玩的手中的打火机,饶有兴致地火上浇油:“ 九哥可从不养闲人,如果你做不到很快就会有人把你的位置给顶上的。” 肖羽生,只是耸了耸肩,一副不关我事的模样。 上官域郁闷的坐在沙发上灌了一口酒:“你们不应该质疑我专业能力。” 哎可是,她这张脸在伤了之后,没有做过处理才会留下这么深的伤痕。 三人都停下各自的动作,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骆铭有些急切的问:那你就说到底能不能修复吗? 想要彻底修复不是不可能,可这也是需要很长的恢复时间,何况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恢复起来可能比正常人还要慢很多。 段梦轩一捧一踩可谓是做的滴水不漏:我就说嘛,什么样的病人能拿到我们上官神医呢。 肖羽生,摸了吧自己的脸一副老神哉哉的模样:“都说女为悦己者,我这种靠脸吃饭更加理解尹唯一的处境了,不过我觉得九哥不会给你那么长时间的。” 所有人给了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上官域又猛灌了一口酒,夺门而居。 段梦轩一副幸灾乐祸的招呼他。 哎,你去哪,酒还没喝完呢。 上上官域头也没回,摆了摆手:“我得赶快研究出方案,不然我又要被扔到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去了。” 此时包厢里愉悦声传出。 上官域脸色漆黑,又加快了脚步:“苍天呀,为什么每次倒霉的总是我。” 傅九州坐在办公椅上,薄唇轻抿清冷。低沉的声音说:“如何了?” 上官域一副信誓旦旦的说:“九哥我可是用了我毕生所学才研究了这一套方案,半年只需要半年,不能说完好如初,但至少还她美丽动人。” 傅九州,一副毫不在意的状态,一边签着手中的文件一边说:“就这,你研究了半个月之久?” 上官域那个郁闷,抓心挠肝又不敢发作:“那我再去改?” 傅九州扫了一眼上官域,一脸嫌弃,清冷的嗓音缓缓吐露:“你退步了!就先这样办吧。回去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看着倒胃口。” 上官域不修边幅,头发凌乱,身上的衣服至少有三天没有换。 上官域一脸吃瘪的模样,敢怒不敢言,默默的退了出去。 对面迎来的骆铭看着刚从傅九洲办公室出来的上官域,手舞足蹈踢着墙角发泄的模样。 怎么,被叼了? 上官域气不打一处来:“他还嫌弃我,我要不是为了研究那个破方案,我至于没修边幅就来汇报吗。” 骆铭勾上上官域的肩膀催促到:走了走了去喝酒,三缺一就差你了。 第22章 被戏弄的她 第1次修复手术很成功,可拖的时间太长了,即使化上妆也遮不住疤痕,但比之前狰狞恐怖的时候好了很多。 可这也有影响想赚钱就必须克服这些。 半个月没有一个人点她,也一分钱都没有赚到,她想要自由,就必须赚够1,000万。 姜慧不忍。算是以权谋私:“唯一你跟我来”。 尹唯一什么都没说,就跟着姜慧走了出去。 你不好奇我要带你去哪里? 尹唯一苦笑道:“不怕,我又不值钱。” 如此强颜欢笑的尹唯一,让姜慧这样的人都心中一紧。 尹唯一眉头紧蹙,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他看着身上的衣服,浑身不自在。 慧姐一定要穿这种衣服吗? 姜慧不忍的点了点头。 尹唯一默默的没有再说什么,而是任由化妆师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 姜慧带着尹唯一来到一间包厢门口说:进去吧,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尹唯一刚想要推门而入,姜慧不放心的提醒:“这里面可都是最出名的纨绔公子哥,你一定……” 姜慧话没有说完,就被尹唯一打断了:“谢谢你慧姐,我还要还1000万,你放心,我只挣钱不会得罪任何人,也得罪不起。” 姜慧欲言又止,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敲门:“进去吧。” 包厢里雾气弥漫,尹唯一被呛的忍住了咳嗽,可当他抬眼望去的时候,竟看到了最里的傅九州,她慌了。 可虽然怕,但总要面对的不是吗?她闭着眼睛给自己定了定神。 该做什么呢?她不知道,只能拿起桌上的酒给就近的一个人倒上。 那个男人仿佛故意的,把酒杯摔到了地上,哐当一声。 男人尖尖的声音传来:你把酒倒我手上了,是不是应该表演点什么赔罪呢? 尹唯一不知所措,只能不停的道歉:“对不起,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人一脸玩味:你可知道我这身衣服多贵,你赔得起吗?不如这样吧,你只要蹲在地上学三声狗叫,我就不让你陪。 尹唯一睫毛颤抖着,甚至慢慢的蹲到了地上,一声模拟的狗叫声取悦了面前的男人,。忽然一叠钞票洋洋洒洒的砸在了她的身上。 表演的不错,这是奖励,继续啊。 傅九州就这样冷眼旁观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像堵了一块大石头,又无处发泄。 尹唯一此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她终于赚到钱了,但是以这种方式。 尹唯一又学了两声,又一沓抛到了她身上。 恶劣的声音响起:“只要你跪着捡起来,这些钱就是你的”。 傅九州隐匿在角落里,深沉的眸子依旧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尹唯一自嘲的笑了,脸苍白如纸,她现在最需要钱不是吗?等还完了这1,000万就可以自由了。 她必须要得到自由 ,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比她的命都重要。 终究跪下一张一张的把钱捡起来。 头顶上传来戏谑嘲讽的声音:“这么喜欢钱呀,只要你把我哄高兴了,有多少有多少。” 随手又扬起一把钞票,不停的催促着:“继续捡呀”。 此时尹唯一在昏暗的灯光下,浑身僵直,深入骨髓的痛蔓延四肢百骸。 尊严对于现在的她来说不如一顿饱饭来的实在。 就那样边爬边走一张一张的把钱捡起来。 现在的她没有学历,没有家人,就连曾经的朋友都对她能踩一脚踩一脚,甚至她的过往都成了笑话,现在只剩下自己这半条命,还有什么可怕的。 嘈杂的奚落声,嘲笑声,尹唯一闭目塞听,拼了命的在地上捡钱。 尹唯一,没关系,这些在监狱里已听过无数遍了,早该免疫了不是吗? 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挣够钱,然后去还自己欠下的债。 一旁的公子哥指着尹唯一哈哈大笑:“唉,你们看她捡钱的样子像不像狗。” 尹唯一僵在原地,攥在手里的钞票都出了褶皱,似乎在抗议着。 她艰难的爬起来,手里紧紧的攥着很厚的一摞钞票,心口不一的说:“谢谢你们对我表演的认可。” 傅九州眼神微眯,浑身散发着冷意,他甚至都怀疑他没有认识过她。 这还是当年那个北海市的骄傲,京都的第1名媛,妥妥的明日之星吗? 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 尹唯一起来时偶然发现包厢里,还有她之前羞辱过的一个追求者,甚至把人家都逼去了国外。 脸色苍白的已毫无血色,还好她的妆很浓,祈祷着千万不要认出自己。 只要退出去就好了,没事的,这么多年不见,怎么可能会认出来。 本小爷还没玩够,钱不想要了。 过来陪本小爷喝杯酒,葡萄美酒夜光杯,人生得意须尽欢,美酒配美人刚刚好。 “傅九洲嗤笑了声,她可不是什么美人,怎么不信,不如让他卸了妆给你看看”。 尹唯一知道傅九洲想要羞辱她,可是她要羞辱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 好,那就打个赌,如果这是个美人,今晚归我。 傅九州打了个响指,毫不在意。 尹唯一迟迟没有动作,公子哥有些不耐烦。 赶紧去卸妆,只要你卸了妆10万。 尹唯一眼帘垂下挣扎着,去吗?可是不去的话,那可是10万呀。 好像也不是她能选择的,到底还是去了。 当他走出来的那一刻,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使她浑身不自在。 禹哲她曾经的追求者一眼就认出了她。 禹哲眉头紧簇,他刚从国外回来不久,对于三年前的事只是一知半解,可在这里见到她,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禹哲勾了勾唇角,终于让他找到报复这个女人的机会了。 另一个公子哥催促着:“赶紧爬过来”。 快点儿,还想不想要钱了? 尹唯一紧咬牙关,艰难的一点点移动。 姜慧得知傅九州也在这个包厢有些不放心,经过门口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心中一震。 此时的尹唯一心口的位置隐隐作痛,她已经快到了极限,浑身已被汗水浸湿。 第23章 侮辱性极强 浪荡的公子哥嬉笑着,她就这么在众人的目视下,一步一步的爬到了纨绔公子哥的面前。 角落里的男人眼睛里仿佛有狂风骤雨,咬牙切齿:“好样的,尹 唯 一。” 抬起头来,给小爷看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 卧槽,你,你,你。 连说了三个你,纨绔的公子哥脸上变得一脸不可置信。 你不是尹一鸣的姐姐,哦,不对,你是个冒牌货,三年前还因为害了当红女星而锒铛入狱。 禹哲附和着:“啧啧啧,自作孽不可活呀,我当年追你可是费了不少劲,没想到呀,天平终于倾斜到了我这一边”! 挑衅的话传进了尹唯一的耳朵里,她没有生气,没有任何表情,甚至也不反驳,就像一个提线木偶,任人摆布。 尹唯一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位置,微微苦笑:“终于要开始了吗”? 禹哲一脸得逞的表情,抢先公子哥一步掀起尹唯一遮了半边脸的头发。 禹哲愣在当场迟迟没有动作,让他怎么能接受自己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纨绔的公子哥反应比较大,如见了鬼一般。 卧槽,你不是京都第一美人吗?怎么变得这么丑?这tmd不是暴殄天物吗? 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当年那一场惊动京城的案子,面面相觑,都心照不宣的明白,这是傅九州报复人的手段。 “傅爷说的对,她曾经是个美人,可如今比大街上的扫地阿姨还要丑上几分,怎么配得上这等美酒。”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诋毁着尹唯一。 禹哲反应过来,见尹唯一都这么惨了,可心中那口恶气还是想吐出来。 既然李少不赏他酒,那我得赏她一杯,毕竟我和她之间可是有很深的过节。 你说是吗?尹大小姐? 尹唯一睫毛颤抖,没有搭话。 禹哲有些不耐烦,拿了一杯酒浇到了尹唯一的头上。 欢呼声响起,禹大少做的对呀,这副模样也只配赏这样喝酒。 禹哲清冷的嗓音传入尹唯一的耳朵里:我们的账一笔勾销,你现在可以滚了,看着倒胃口。 尹唯一其实是有些惊讶的,她没有想到禹哲就这样放过了她。 尹唯一死死的攥着拳头,又不得不说:“你刚说的那10万块钱还没给我。” “你这副模样配吗?不过小爷说话算话,也不差这点钱”。说着扔了一张支票给尹唯一。 公子哥嫌弃的眼神冷冷的开口:拿着钱,快滚吧,一身晦气,我多看一眼我都怕沾霉运。 自始至终尹唯一再也没有看隐匿在角落里的男人一眼。 尹唯一攥着钱就要往门口走。 浪荡子恶劣的说:“是让你滚出去,不是走出去”。 尹唯一不想再多生事端,认命的按他们的话去逃离这里。 门关上的那一刻,终于隔绝了喧嚣的包厢。 尹唯一被抽光了所有力气,她知道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其实早就回不去了吧,而就在刚刚,只是把最后一块遮羞布彻底掀开了而已。 尹唯一没有立刻起来,而是向后靠在了墙上,钱散落了一地,就那样目光呆滞的靠在墙边。 姜慧过来的时候看到的这幅画面,使她心中一紧。 姜慧缓慢的蹲下,想要扶她,尹唯一下意识的往后躲。 她一脸茫然的抬起头:“慧姐,我赚到钱了。” 姜慧欲言又止:你…… 尹唯一挤出了一个比较淡漠的微笑:“我没事,我很好的。” 姜慧呼吸都要停滞了:怎么可能好,她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能强颜欢笑到这种地步。 姜慧解释到“唯一,如果我知道傅总在这个里,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去的”。 姜慧这种地位的人,从来不需要和底下人有过多的解释,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让面前这个女人误会。 尹唯一眼神坚定的说:“我信你”。 姜慧很想冲着面前的尹唯一发火,又如梗在喉无奈的说:“别人说什么你都信,这样很容易吃亏的,你知不知道?” 尹唯一抬起头:“因为你信我。” 姜慧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慧姐,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尹唯一又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帮我把钱一起拿回宿舍吧”. 姜慧看向尹唯一的时候,如感同身受般她难过。 以她的立场,傅九州是老板,她挑不出毛病,可是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吧? 尹唯一累到虚脱,此时的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好好的睡一觉。 姜慧刚走到包厢,刚好撞上傅九州。 将会恭敬的打了声招呼:“傅总。” 傅九州轻声回复“嗯!”,就绕过姜慧走了出去。 尹唯一刚想躺到床上,就响起了敲门声,是的,现在宿舍只有她一人,每次都会随手上锁。 门开的瞬间,一张风华绝代棱角分明的脸撞进了她的瞳孔。 尹唯一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让这个男人很不爽。 一只大手遮住了尹唯一的半张脸,指肚在惨白的脸上抚摸着慢慢用力,嗜血的眸子散发的冷意,唇角微勾:“可惜了,如果你三年前就这么乖乖听话,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说的可对?” 尹唯一的心脏隐隐作痛,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自己在说什么吧。 任何事他都可以做的雷厉风行,可为什么关于这个女人的事情,总是这么优柔寡断,他的不爽和暴戾。令他烦躁不已。 他捏了捏眉心,残忍冷漠的说:“尹大小姐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你说你外婆如果知道你活得这么惨,会不会气的从坟里爬出来。” 尹唯一默不作声的盯着地面,任由这些刺耳的话入耳入心穿透灵魂,然后一片一片把她撕碎。 你果然冷血,是当年能做出那么恶毒事情的风格。 尹唯一内心独白:冷血吗?是谁一步步把我推下地狱的,却又反过来说我冷血,太可笑了。 傅九洲划着尹唯一脸上的疤痕,凉薄的说:“有一个冷血恶毒的灵魂,那么承载它的躯壳是不是也是冷血的? 第24章 逃离喘息的机会 傅九州从她的脸滑到了脖颈,什么?冬天已过没有那么冷,怎么会穿的这么多? 带着疑惑傅九州手伸进了她的衣服 ,一件两件三件。 傅九州没有认识到自己的失态,而是专注的数着尹唯一的衣服。 惊恐之下,尹唯一尖叫出声:“登徒子。” 傅九洲危险的眯起了眼,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尹唯一浑身一颤:“傅总我,我。” 傅九洲薄唇微启,重复着,尹唯一的话:”登徒子吗,嗯”? 尹唯一恐惧战战胜了理智,膝盖一软跪在了地上,是真的软了而不是她想跪。 因为一浑身战栗:“傅总,傅爷,我一直口误,对不起,我错了。” shit.“道歉毫无诚意,记住你的身份。明天我要谈一笔生意,服务人员就你了。” 尹唯一怎么也忘不了傅九州走时的眼神,冷漠嗜血危险,仿佛在算计着什么,她好怕,怕见不到后天的太阳。 尹唯一向姜慧请了假,去杂货铺买了一个小的行李箱,又去办了一张假身份证,回到宿舍匆匆忙忙收拾东西。 她要逃,就算机会渺茫她也要试一试。 趁着夜色浓郁,所有人都沉浸在夜生活的享受中,尹唯一拖着箱子包裹的就露着两只眼睛,打了个出租车。 这次她丝毫没有犹豫说:“师傅去车站。 她用假身份证买了车票,她检了票并没有上车,而是避开人群去了蓝湾半岛度假区,任谁也想不到她会选择灯下黑吧。 尹唯一坐在海滩,任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可她依然眺望着远方,嘴里喃喃自语。 “小姐姐,大海就和书中写的一样水天一色,你看到了吗?” 当然没有人回答她。 泪水从脸颊滑落,苦笑着:“坐在这看海的应该是你的啊,我欠你的终究还是还不了,阿琰姐。” 因为自己坐了很久,海岸线的人都走光了,远远望去只剩一个身影。清冷的夜很是孤寂。 尹唯一轻轻打了下身上的沙子,冲着大海喊:“阿琰姐,我一定会完成我们共同的梦想,我一定会带着你的那一份看遍这世间的山川湖海,尝遍珍馐美馔。” 她在蓝湾半岛待了两天,然后买了一辆山地车,专门挑那种监控少的地方骑行,走走停停你一路走一路看。 骑行旅行很苦,很多时候只能以水和面包充饥,可这是她出狱以来最开心的两天。 这一路她还结识了很多驴友,死气一般的脸上终于有了生气。 等傅九州发现尹唯一不见了已经是第3天后。 姜慧看着空荡荡的宿舍,像心里咯噔一下,额头汗水直流。 不过她的心里是真的希望这个傻女人这次能逃得远远的。 但作为员工,她必须把这件事情告诉傅九洲,还好,尹唯一走之前和她请了两天的假,她打算帮她拖一拖。 “你再说一遍”?带着一发不可收拾的怒意 姜慧浑身发抖只能重复着刚才的话:“傅总,尹唯一不见了。” 姜慧知道傅九州会生气,但没有想到会这么生气。 “呵,扮猪吃老虎果然是尹唯一”。 姜慧没有想到傅九州变脸比翻书还要快,刚刚还如暴风雨般怒意的脸,此时已经变幻莫测,就连她都猜不出傅九洲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可她知道一般傅九洲有这种表情的时候,那就是肯定有人会倒霉的。 姜慧有些后悔,如果傅九州查出是她故意拖延时间的,那她的下场会很惨。 傅九州扫了一眼姜慧,那双狭长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人的灵魂。 姜慧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傅九州凉薄清淡的声音:“三天竟然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嗯?” 傅九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姜慧心里明白那个傻女人终究逃不掉的,也暗暗为尹唯一捏了把汗。 “那天过后她请了两天的假,我今天才发现她没有来上班,去到宿舍找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东西都没有了。” 傅九州在沙发上优雅地交叠着双腿。如谪仙一般的身姿,竟然说出魔鬼一般的话语:“好啊,很好,喜欢猫捉老鼠的游戏,那我就陪她玩一玩好了,不过输了的人会有惩罚的,呵。” 姜慧呼吸一窒,心揪得很紧,希望那个女人不要被抓回来:(果然他真的没有打算放过那个傻女人,这次被抓到的话,不知道她会承受怎样的惩罚)。 尹唯一和一众驴友走走停停,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已经骑行了两个城市。 望京市一个大众公认的浪漫魔都,尹唯一看着这标杆性的摩天大厦,在夜里闪耀出的灯光,暗自发呆。 这时一个清朗帅气的大男孩递给她一瓶果茶,姚阳是她们这只骑行队的驴友队长,起初8个人的团队,后来加上她变成了9个。 尹唯一思绪被拉了回来,抿了抿唇:“谢谢。” “不客气。” 比起姚阳他们的青春活力,尹唯一显得格格不入。 尹唯一见其他人都在打卡拍照,忍不住问:“你怎么不去拍照留念呀?” 姚阳摆了摆手:“大家想叫你一起去拍个合照”。 尹唯一摇了摇头,:“谢谢,我就不拍了吧”。 姚阳手撑着栏杆:“好吧。那我就在这陪你吧”。 尹唯一推脱着:“你快去吧,不要因为我扫了大家的兴致”。 没关系,我们这支队伍环国旅行随时可以拍,不差这一张。 “好吧!” 一时间气氛有点尴尬。 姚阳先开口道:“我很好奇,这一路上你除了吃饭一直戴着口罩,既不说话,也不拍照,就只是默默的走马观花的看,给我的感觉好像完成任务一般。” 第25章 命给你 尹唯一如迟暮的老人缓缓说“我就是想多看看,踏遍万里山河,看遍世间万物。” 姚阳蹙了蹙眉,一脸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尹唯一如潺潺流水般的清缓出声:“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要和她一起看山川湖海,吃遍珍馐美馔。” 姚阳更懵了:“啊?那他怎么没和你一起呢”?问完这句话,姚阳就有些后悔了。 尹唯一毫无波澜的叙述着:“她不在了,我欠她的只能以这种方式偿还。” 姚阳心中咯噔一声,果然触及了人家的软肋,连忙道歉:“对不起,提起你的伤心事了。” 尹唯一淡漠的的摇了摇头:“没关系,说出来心里轻松多了。” 姚阳打着哈哈:嘿嘿,如果你想找人倾诉,可以把我当成一个树洞,只进不出,我嘴很严的。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既不打卡也不拍照吧”。 姚阳识趣的点了点头:“是因为你的脸受伤了吗?” 尹唯一还是摇了摇头:“不是的,是因为她临走前和我说,好好活下去记住我和她的约定,所以我要用我这双眼睛替她完成这个梦想。” 姚阳沉默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女人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淡淡的忧伤。 队长来拍照了。那边的人大喊道。 你快去吧。 姚阳拉着尹唯:“一起嘛一起嘛,不要急着说拒绝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你那个朋友,临走之前为什么要你好好活着?为什么一定要让你完成你们共同的梦想? 尹唯一愣住了,一脸茫然。 既然你那个朋友让你好好活着,就不只是好好活着,而是要活得很好。你要替他看遍这万里山河,吃遍珍馐美馔,你就要好好完成而不是这样敷衍了事。 尹唯一被这句话所触动心理,愧疚不已,也瞬间清明:“阿琰姐你放心我终于知道该怎么做了。” 姚阳带着尹唯一跑了过去,她则大大方方的摘下口罩,所有的包袱仿佛在这一刻得到了放松。 123茄子定格了这张照片。 队伍中的一个女生说:“唯一姐你笑起来很好看啊,就应该把脸大大方方露出来,疤痕又怎么样,只要我们自己不在乎,别人也说不了什么的。” 尹唯一淡淡的笑:“谢谢你,那我以后就不戴口罩了。” 尹唯一的笑刺痛了傅九州的眼,他勾了勾唇残忍的说:“游戏该结束了。” 驾驶位的段梦轩浑身打了个冷颤,完了,完了,尹唯一这次是彻底栽了。 正当众人沉浸在欢笑中,对迎面而来的清一色保镖疑惑了。你一言我一嘴的猜着。 “不知道是哪个大人物出行,排场真大” 此时的尹唯一脸色煞白,因为她认出了傅九州的贴身保镖。 所有的保镖站到两旁开出一条路,傅九州出现的那一刻,所有女生都犯着花痴。 哇,好帅啊。 哎,你们看这不是财富榜第一的那个人吗,你们说以我这样的姿色,有没有可能撞这个桃花运。 姚阳触了一下姚熙的头:“犯什么花痴,就你这脑子比蜗牛还慢,驾驭不了这种人。” 姚熙跺了跺脚:“哥,有你这么说亲妹妹的嘛?” 哎,你们看他向着我们这边走来了。 尹唯一看到傅九州的那一刻,脚像是灌了铅,脑子也宕机了。 直到那个身影越来越近,她才反应过来,拔腿就跑。 “尹唯一,还敢跑,腿不想要了吗?” 尹唯一拼命的跑,众人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过来,这么狗血的剧情竟然让她们碰到了。 可她还没跑多远就被傅九洲抓住。 掉队的驴友和保镖也追了上来。 傅九州明显感觉到尹唯一的身子颤抖着,脸色惨白,闭着眼睛,仿佛看不到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傅九洲威胁的语气渗透到尹唯一的耳朵里:“眼睛不想要了你就永远闭着,瞎了就不会逃跑了。” 尹唯一身子一颤惊恐睁开双眼祈求着:“不,求你,不要。” 姚阳有些看不下去了,想上前却被保镖拦住:“唯一,要不要报警?” 傅九洲看都没看姚阳一眼,而是盛满怒意的嘲讽尹唯一:“尹大小姐好本事,短短几天的时间竟然找好了姘头,拉下去打给往死里打。” 尹唯一哐的跪到地上,拉着傅九州的裤脚:“我错了,我不该逃跑的,求你不要连累他人,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好了。” 傅九洲胸口上下起伏着可见被气的不轻:“还愣着干什么,都聋了吗?。” “傅九洲,你要的不过是我这条命而已,我给你,我已经欠了一个人了,我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尹唯一速度之快跑到了栏杆旁,这里是z国最高的标志性建筑物,也是众多人打卡的空中楼阁。 愤怒在傅九洲眼中燃烧,如同一颗炙热的火球,准备尹唯一化为灰烬。他的脸色阴沉如墨,透露出一种无法抑制的杀意,让人感到一种窒息的恐惧。 他残忍又冷酷的说:“如果你敢从这里跳下去,我就会让这里所有的人给你陪葬。” 一旁的段梦轩和肖羽生也惊了,以他们对傅九州的了解,他绝没有开玩笑,如果尹唯一真的从这里跳了下去,他真的会让这一群人消失。 尹唯一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她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眼前的人,简直就像从地狱走出来的魔鬼,甩不掉也逃不开。 压抑了太久的情绪在此刻也爆发了:“傅九洲我尹唯一是欠人一条命,但和柳若清无关,三年前你强行送我坐牢,我坐了,我的脸毁了,只剩下半条命。” 尹唯一捂着心脏,额头豆大的汗珠滑落,苍白如纸的脸。证明着她忍得底有多痛苦。 “我现在没有家人,没有了身份,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了学历,还不够吗?还不够吗?”撕心裂肺的喊声仿佛要冲破在场所有人的耳膜。 傅九洲冷漠无情的看着尹唯一残忍嗜血的说:“够,怎么可能够,想清楚随你跳。” 尹唯一泪水滑落,噗,她卸了所有力气如一只被折翼的蝴蝶跌落在地。 她忍了好久好久,终于把胸腔里的血吐了出来,可是她今天就没想活着走出这里。 鲜血染红了她身上的衣服,血好像不值钱一样从嘴里流出。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傅九洲心口仿佛有块地方空了,痛意席卷着他的神经。 他如飓风捞起尹唯一,尹唯一笑了,笑容是那样刺眼:“傅九洲,你看我没有跳下去,放了他们,这条命给你。” 傅九洲抱着尹唯一的手在颤抖,疯魔的吩咐道:“让上官域以最快的速度滚到望京医院,快。” 尹唯一的意识慢慢的在消失,但耳边能清楚的听到傅九洲的威胁:“你要敢死,我就s了所有人,包括他们的家人。” “尹唯一,你就算死了,我也会把你从阎王那抓过来,你休想逃开我。” 第26章 疯魔的傅九洲 上官域闯了无数个红灯,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望京医院。 上官域之所以这么拼命,是因为傅九州吩咐道:如果尹唯一救不回来,他也就没用了。 上官域那个恨啊,为什么每次碰上尹唯一的事情倒霉的总是他。 他换上无尘服,段梦轩正在门口,经过他的的时候问:“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尹唯一要跳楼?” 段梦轩催促着:“这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保住尹唯一这条命,不然我们都得被傅九洲折磨死。” 你糊涂了吧,九哥怎么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对付我们? 你是没有看到九哥刚才那个鬼样子,简直就是魔鬼上身一样。 我觉得不是九哥疯了就是我们疯了。 肖羽生打断了谈话:你快别唠了,赶紧去吧,九哥在里面,路上的时候这个女人都休克了,她撑不过去,我们都得完蛋。 三个人一脸生无可恋:“自从三年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傅九洲就变得阴晴不定,这三年他们三个被折磨的如坐针毡,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挡箭牌,必须得保住。 上官域进到急救室就看到傅九州,一遍又一遍的威胁着已经休克了的尹唯一,旁边站了一众的医生和护士都不敢上前。 上官域看着眼前的景象,尹唯一浑身是血,毫无生机,怒火中烧也顾不得傅九州在。对着一众医生和护士喊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安排急救。 院长上前解释的,可是傅总他不出去也不让我们上前,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人命关天上,上官域壮足了胆子:“九哥,我要开始急救,你出去吧。” 傅九洲就像没听见一样,死死的抓着尹唯一的手,如同魔鬼一般威胁着。 “你敢死……” 上官易也怒了啦:九哥你清醒点儿,如果你不想让她死,就赶紧出去,晚了神仙都救不了。 傅九州反应过来,冰冷的看着上官域嗜血而残忍道:“晾她,也不敢死。” 上官域虽然是站在傅九州这边的,但是听到他说完这句话:“想狠狠的揍他一顿,真欠揍啊”。 傅九州阴沉着脸退出了急救室。 段梦轩和肖羽生。上次见到这样的傅九州还是三年前,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也不敢上前。 手术进行了多久?傅九州就抽了多久的烟,冷静下来的他怒意更深。 手术进行了将近10个小时,下了三次病危通知书,上官域终于从急救室中出来,他头上满是细汗疲惫的他去和坐在座椅上的傅九州汇报。 “九哥”。 “九哥”。 段梦轩和上官域连叫了两声,傅九洲才有所动作。 傅九洲两指之间夹着烟蹄,愣在座椅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该死,这女人竟然令他如此失态”。 顾九州深邃的眼睛注视着两人,他又恢复了那副尊贵优雅的模样:“没死?” 上官域边擦着额头的汗边说:“抢救是抢救过来了,不过还得需要在 icu观察几天,具体情况是这样的……。” 上官域还没有说完,就被傅九洲打断了话,傅九州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清冷的说:“情况不用和我汇报,我也不关心,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是真的想死还是装的。” 三人心里同时都是两个字:“卧槽。” 九哥变脸的速度就和这天气一样阴晴不定的,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刚才那个近乎疯魔的到底是不是他? 10个小时的手术,他一直守在急救室的门口,就是为了确定这个女人会不会死? 他们只能想到两种可能,要么是爱入骨髓,要么是恨之入骨。 所有人都更倾向第2个就连本尊也是如此。 尹唯一又捡回了一条命,她的心脏本就因为受过重击破裂过一次。 手术第2天尹唯一醒了。 当她睁开眼入目的是医院四周白色的墙,她又闭上眼睛再睁开确认了一下,自言自语苦笑着:“呵,我还活着。” “听你这口气,还挺失望?”上官域突兀的声音传来。 尹唯一抬起眼帘,看向身穿白大褂的上官域:“我该庆幸吗?” 是的,她该庆幸的,毕竟她还有一个梦,她们共同的目标还没有完成。 可到她心脏痛意袭来的那一刻,她清楚的以为她这次真的会死。 上官域觉得尹唯一确实挺惨,话也软了下来:“俗话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你死了一了百了,可是那些在乎你的人呢。” 尹唯一眼神复杂的反驳着:“不重要了,不过还是谢谢,这次就我又费了不少精力吧?” 上官域摆了摆手叹了口气:“不用谢我,我只不过是自救罢了”。 尹唯一一时没有听懂:“什么?” “这不重要,这不重要,既然你醒了,我想问一下你的心脏是不是曾经受过很严重的重击。 尹唯一手捂着胸口的位置,思绪被拉回,脑海里慢慢描绘着那个女孩的轮廓,痛意席卷全身:“那些人不是受了你们的意吗?” 尹唯一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你是医生,难道看不出我这究竟是什么伤吗?” 上官域蹙眉:上官域虽然有所猜测,但是已经被他否掉了,那些人怎么敢? “这件事绝对不是九哥吩咐的,我会把这件事告诉九哥,一定会的查清楚的。” 尹唯一更激动了,拔下针头就要往床上冲:“不要,求你不要告诉他,我已经不在乎了不想在节外生枝,逝去的人终究是回不来了。” 尹唯一这么激动,是因为她很怕,怕知道真相,怕真的是他授意的。更怕那些血淋淋的教训。 上官域眉头紧簇但他抓住了重点:“你刚说什么。逝去的人?” 在上官域的认知里,一个是她外婆已经去世了,另一个是柳若清虽然是植物人,并没有真正的死去呀,可听尹唯一的语气并不是这两个人。 尹唯一摇了摇头说:“我还欠着一个人的债,等我还清了,我才有资格决定自己的生死。” 上官域本能的理解成了柳若清,然后催促着赤着脚站在床下的她:“我答应你就是了,不会告诉九哥,就算要还债,也要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 第27章 清风拂山岗 尹唯一躺到病床上,上官域重新给他打起了吊瓶。 尹唯一不解的问:“上官医生不回帝都吗?” 上官域做了个轻松的表情:“托你的福,我现在是你专职医生,所以只需照顾你一个就好了。” 得,她就不该问,场面一时有点尴尬。 “照顾你一个轻松的很。我就当休了个小长假,要不然整天做不完的手术,累都累死了。” 上官域这跳脱的性格,把气氛一下子拉了回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叮叮叮!上官域的电话显示傅九洲。 “九哥”? 傅九州凉薄清冽的声音从段话里传来:“她怎么样?” “已经醒了,嗯,恢复的也很好,至少得一个月才可以出院”。 “嗯”。一阵挂断的忙音响起。 上官域那个郁闷,这电话挂的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也不知道,问问他吃没吃饭。 你中午要吃点什么? 尹唯一正在用上官域给她解闷的手机刷短视频:“我想吃麻辣烫”。 上官域上官毅一脸懵圈问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尹唯一时愣住了,是啊,他们这种人怎么会知道那种街边作坊里的东西。 随便吧,什么都行。 那好吧,我出去买。 上官域有些好奇在网上搜了一下麻辣烫是什么东西。 上官域疑惑,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又麻又辣味道还大的东西。 上官域带回来了一些清粥流食。 “给,你刚做完手术不适合吃那种重口味的东西,所以这段时间你还是吃一些清淡的吧”。 那你刚刚还问我吃什么? 我只是客气客气,嘿嘿。 尹唯一撇了一下嘴,继续吃手中寡淡无味的清粥。 上官域一时有些恍惚,仿佛又看到了曾经那个阳光明媚的尹唯一。自从尹维一这次醒来,终究不是死气沉沉毫无波澜了,有了生机与活力。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尹唯一已经恢复,脸上的疤痕经过上官域调配的药膏也已经淡化很多。 庆祝你今天出院,我请你吃麻辣烫。 一个月的时间,两个人的关系也有所缓和,虽回不到从前,但也不至于那么僵。 傅九洲打过一次电话之后,就再也没有打过,上官域也乐得自在。 尹唯一不确定的问,你确定要请我吃麻辣烫? 怎么,你吃得我就吃不得,今天必须安排。 “好,你请客,我负责吃。” 热腾腾的麻辣烫端上了桌子。碗里又麻又辣红彤彤一片,上官域吃了一口被呛的吐了出来。 咳咳咳,这也太辣了,这东西怎么吃得下去。 “就说你吃不了吧,大少爷的胃怎么吃得了我这种平民的食物。” 上官域反驳:“谁说我吃不了,老板娘来杯水”。 两人专注干饭,并没有注意到奢华低调的劳斯莱斯停到了门口。 傅九州修长的腿映入上官域的眼帘。 咯吱,凳子挪位的声音,上官域心想:“卧槽,踩雷了,踩雷了,九哥怎么会来。” 尹唯一并没有理会,而是沉默的吃着碗里的麻辣烫。 被忽略的傅九州郁闷不已斥责上官域:“我说没说过,办好出院手续,立刻带她回帝都。” 上官域,一时语塞,求助地瞟了眼尹唯一。 此时的尹唯一,又要了一碗麻辣烫,漠然清脆的声音:“傅总,就算要工作,吃饭的时间总要给人留吧。” 傅九洲双眼微眯,审视着尹唯一总感觉她变得不一样了,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一样。 “你还吃得下去饭,果然冷血。” “我有自知之明,傅总不用一直提醒,傅总要是吃饭就坐下来,不吃还请不要打扰我干饭时间。” “对了,这种地方不适合您最贵的身份,这味道这么大,您在这里就餐多多掉价。” 一旁的上官域汗涔涔的:“这姐们儿在鬼门关走了一遭,胆子怎么还变肥了?每一句话都在挑战着傅九州的底线,这该不是直接换了个灵魂回来了吧。” 上官域捧着碗,蹑手蹑脚了坐到了角落里的一个桌子,生怕殃及池鱼。 傅九州脸色和调色盘一样就那样居高临下着看尹唯一。 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金光,唇角微勾,拉开一旁的椅子,坐到了尹唯一的对面。 角落里的上官域有些看不懂了,傅九洲竟然没有发火,还好脾气的,坐下来点了一碗,太破天荒了。 尹唯一没有想到傅九州竟然真的坐下来吃饭了,一时间她嘴里碗里的麻辣烫都不香了。 尹唯一的表现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他倒想看看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与其说尹唯一为什么变化这么大,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只不过是找回了自己而已,既然一味的妥协没有用,那她就站在局外,看待所有事情。 傅九州嫌弃的吃了一口麻辣烫,也被呛到了。 咳咳咳。 上官域赶紧狗腿的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傅九洲。 傅九州接过水凌厉的扫他一眼:“你的账我过后和你算。” “嚓,我就不该多余来过来献殷勤,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三个人默默的吃完饭,上官域认命的去结了账,结果还闹了笑话。 老板娘你确定没有算错,这四份加起来多少钱? 老板娘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上官域,小伙子穿的光鲜亮丽,80块钱也在这纠结? “80?” 上官域一副超出认知范围的感觉,掏出两大钞:“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服务费好了。” 老板娘笑着附和道:“谢谢老板,以后常来大娘给你留最好的位置。” 尹唯一窜到柜台扯回了一张大钞拿到手里:“败家子,你钱是大风刮来的。” 上官域和傅九州被尹唯一的行为搞懵了,一脸尴尬。 店里所有的人都看着他三个,尹唯一满不在乎的拿着钱塞到了兜里,朝着傅九州的车走去。 傅九州一脸阴沉的长手长脚的走了出去,上官域紧随其后。 尹唯一冲着上官域道:“愣着干嘛?开车门啊!” 上官域那是一个敢怒不敢言呀,今天这姐们的操作让他大为震惊,他可不想陪她在死亡的生死线上来回蹦迪。 傅九州拿出车钥匙扔给上官域:“你来开车”。 “九哥,可是我的车,我的车怎么办”? 回答他的只有一串空气,上官域踹了路边的石墩子一脚:“我招谁惹谁了我。” 上官域先打电话给望京市分公司负责人让人把他的爱跑给开回去,然后认命的去当司机。 第28章 我命由我 去豪爵。 ???上官域一脑子问号。 九哥,去豪爵做什么? 放在平时傅九洲理都不理,但今天破天荒的回了他一句:“北边的那批货的负责人来了。” 九哥,你是说陆薄言亲自来了? 嗯。 上官域知道此事的重要性,便没有再多嘴。 望京市的豪杰会馆,超级会员制,有钱人的销金窟,亦是保密程度最好的地方。 傅总您来了,陆总在地下赌场等你。一个经理模样的人,毕恭毕敬的迎接傅九州他们。 “嗯”。傅九州淡漠的回应。 傅总,我们老板交代了是否需要安排一些人进去服侍。 傅九州摆了摆手,扫了一眼尹唯一想了一下又道:“把他给我捯饬好送过来。” 经理瞬间明白过来,看也没有看便点头回:“傅总您放心,给我们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这个小姐就会以全新的面貌站在您面前。” 尹唯一蹙眉:“原来傅九州这么着急让自己出院,是在这等着她,也难怪今天这么挑衅他都没有发火。” 你唯一愣神之际经理邀请了她好几遍都没听到。 这位小姐您请跟我来,我带您去化妆室。小姐… 此时的傅九州已经走出了几步之遥。 上官域在尹唯一的眼前晃了晃,打了一个响指提醒道:“喂,回神了 。” 尹唯一瞪了他一眼,并没有理会,而是跟着经理:“您好,请带路。” 在生死边缘走了几遭之后,尹唯一的性情不能说是大变,只能说是当初的尹唯一真的已经彻彻底底死了,而今剩下的不过是一个躯壳,又没什么可怕的了。 就像是把自己装到了一个坚硬壳子里保护自己,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思想里。 尹唯一化好妆,换好衣服后,被带到了地下三层的一间包厢。 豪爵表面上看是一座会馆,实际上里面别有洞天。 映入眼帘的是豪华无比的空间,装潢奢侈无比,中间摆着2~3台的赌桌有七八个公关的美女相互作陪。 尹唯一默不作声的站在了一旁,本来就不想刷存在感,可是她的出挑的气质和精致的妆容,让她不得不很显眼。 昏暗的灯光下,她有些微微颤抖。即使她可以做到面不改色的挑衅傅九州可是过过嘴瘾也就罢了,身体上的那些记忆是永远也消除不了的。 嘴硬,身体确实很诚实的。 她不知道傅九州带她来的目的,但绝不会有什么好事,她再也经不起任何风暴了。 输了牌的陆薄言眼尖的就看到了尹唯一吩咐道:“美女帮我端杯酒,谢谢。。” 尹唯一眼睛眉头紧锁眼睛微眯并没有动,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男人看他的眼神不对劲。 陆博言以为尹唯一并没有听见优雅的又说了一遍:“还请帮我倒杯酒。” 很显然,陆薄言把尹唯一当成了这里的服务员 。 傅九州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就想看看尹唯一到底会如何做 尹唯一冷冷清清的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是这里的服务员。” 傅九州本以为她会乖乖的把酒端过来,没想到会反驳,便把话茬接了过去。 陆总,好眼光,这是我专门从京都带过来的,我认为这位尹小姐比这里的任何一位服务人员做的都要好。 陆薄言挑了挑眉一脸怀疑“哦,是吗?可我觉得这位小姐好像不是很乐意。” 尹唯一手心出了薄薄的一层密汗,早该想到付九州带他来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羞辱她。 傅九州玩味的腻了尹唯一一眼:“今天你的工作就是服务好陆总。” 尹唯一手指甲快掐进了肉里,愤恨的。眼神好像在和傅九州传递信息:“你可别后悔。” 她挪动到陆薄言身前,蹲下一声不吭的倒酒。 “北边那批军火,听说被军方给扣下了?如果不能按时交货,你这边可要赔我10倍违约金”。陆薄言开口询问者。 陆总多虑了,问题都已解决好,可按时交货。傅九州冷静沉稳的回着。 可反观尹唯一就没那么幸运了,斟酒的手一抖,酒洒到了桌台上。 她从不知道傅九州会涉及这种黑道上的东西,原来自己所认识的他只不过是他的一面而已。 上官域连忙打圆场:“怎么毛手毛脚的?” 尹唯一拿着纸巾利索的把桌子上的酒渍擦干净。 上官域边和尹唯一擦桌子边说:“陆总,不好意思,没见过世面,可能刚听到你和九哥的谈被惊到了”。 陆博言双腿交叠坐在沙发椅上优雅的打了个手势:“无妨。” “我今天来就是想确认一下,到底能不能按时收货,二来还有一个请求不知傅总会不会忍痛割爱。” 傅九州也很好奇一脸疑惑开口:“哦,不知陆总说的是”? 陆薄言指着尹唯一的方向:“我要她跟我走。” 傅九洲眼神微眯唯冷清淡漠的说:“陆总玩笑了,这还得要看尹小姐自己的意思,毕竟她不是一个物件,岂是我说可以就可以的。” “爽快,你的意思只要这位小姐同意我就可以带走?” “当然”。 此时的尹维一虽然气愤,但又不好发作,这两人分明把她当成了一个东西可以随时拿捏。 陆博言向前端起尹唯一倒的那杯酒一饮而尽,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仿佛在勾引着她:“不知尹小姐意下如何?” 尹唯一看了一眼傅九洲,短暂的眼神交流,得到的信息只有两个字:“你敢!” 然而它回馈的眼神确是:“你看我敢不敢。” 要想跳出这个圈,就必须出其不意。 尹唯一强忍着不适,清雅淡然的说:“当然,乐意至极。”她也想知道这个陆总对她到底是什么心思。 陆博言愉悦的打了个响指: “good, brisk”. 尹唯一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股大力的拉扯,眼前一黑跌入了一个宽厚的怀抱。 此时的傅九州脸色阴沉,眼神恨不得寡了抱着尹唯一的那只手。 洗内衣的头被按在胸口的位置,只听到头顶上方传来陆薄言温文尔雅的声音。 “各位玩的愉快,今晚我请客。” 铿锵有力的心音落下,便拥着尹唯一走出包厢。 包厢的一众人都露出一副:“懂得都懂”,那样的神情。 其中一个老板道:外界都传陆总不近女色,我看报道有误吧,纯属胡说八道,歪曲事实。 “陆总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别让美人等久了哟。” 第29章 一个赛一个疯 尹唯一被带到了另一间看似像是专门给客人休息的包厢。 尹唯一一脸茫然:“陆总你怎么带我到这里来了”? 尹唯一这才意识到好像又给自己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 一切让她感到不安的人和事,想要躲却躲不开,而且她也没有什么底注可以押上。 尹唯一觉得气氛有些微妙,下意识的退缩:“陆总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尹唯一刚伸出手,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刚松了一口气,这个男人伸出一只手臂。 天旋地转之间,尹唯一被抵在墙边退无可退,她虽然慌,但更多的是疑惑。 因为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男人没人任何动作,只是那样看着她,就好像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的影子,那么深情又带了如此复杂的眼神。 尹唯一愣神之际,男人的手伸向了她的脸,印在她的眼睛上方。 “你做什么”? 她扭头躲开。 “别动。” 男人的声音虽然还是温文尔雅,但仔细听还带了一丝微怒。 尹唯一脸色苍白,三年太久了,久到能彻底改变一个人。 她早已从当初那个骄傲放纵的尹大小姐,变成了内心脆弱敏感无一人可倚靠的可怜虫。 回过神来到尹唯一有些怕了。 眼前这个男人和傅九洲是一类人,他会伤害到自己,尹唯一虽然慌乱,但她没得选,必须想办法破局。 尹唯一的闪躲似乎惹怒了面前的男人,耳畔响起他残忍且温柔的话,像勾引更是威胁。 “不听话吗,我最讨厌不听话的玩具,该如何惩罚你呢”。 尹唯一身子僵直,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对方的脸,她有些恍惚了。 面前的人是谁?傅九洲还是陆薄言?到底是谁?她思绪翻滚,呼吸沉重。 “不,冷静,我要冷静,不然没人会来救我。” 男人勾了勾唇,邪恶的微笑使尹唯一的心怦怦跳:“你想知道,我平时都是如何惩罚不听话的玩具的吗”? 尹唯一惶恐不安的睁大双眼,眸子里全是恐惧。 尹唯一劺足了力气推开身前的男人。 “我不是你的玩具,也不想知道陆先生平时是怎么惩罚你的那些玩具的。” “我说你是你就是,傅九洲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不听话的玩具就该关起来,呵。” 尹唯一心脏的深处仿佛有块地方坍塌了:“不要关我,不要关我,不要关我,我不要!” 傅九洲就像她生命中的恶魔,监狱里的日子生不如死,这两者任何一方就足以把她逼疯。 “求求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不要把我关起来,啊。” 陆薄言被尹唯一的一系列操作惊呆了,脸颊还被尹唯一乱挥的手指甲刮了一下。 回过神来的陆薄言,脸色阴沉如冰,书卷气息的脸上冷若冰霜,一手把尹唯一的手固定在后背,呵道:“闭嘴,你这个疯女人” “滚开,滚开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再也不会反抗了……。” 他把尹唯一固定在墙壁上,单手拿捏她的下巴:“你疯够了没有没有?” 男人呼吸沉重,可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屏住了呼吸。 癫狂的眼神,空洞无物,恨意夹杂各种复杂情绪在这双的美眸中翻滚。 陆薄言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了,她亲眼看着那个女人绝望无助的跌落到大海里。 脸色变换间,他的双手更用力了,尹唯一的下巴刺痛,让她有了短暂的清醒。 “陆总,对不起,我……。” 陆薄言嗤笑一声,手指描绘着她眼睛的轮廓:“嘘,别躲。” 你的眼睛很像她,可惜了这张脸上这道疤!” 什么?带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说自己和一个人很像吗? 尹唯一苦笑着,嗤笑面前的男人:“陆总在通过我看谁?” 尹唯一甩了下头:“陆总可以放开我了吗?” 那道疤痕她不喜欢暴露在人前,更不喜欢别人去碰。 陆薄言放开尹唯一,她急于用头发去遮住半边脸。 陆薄言挑眉轻声细语的笑“既然如此介意,为什么不去整形医院去掉?” 此时的陆薄言也没了逗尹唯一的兴致,刚想要离开。 “去掉又怎样,这个伤深入骨髓,傅九洲不知抽什么风用了各种办法给我去掉,我想遮住的这辈子都去不掉。” 陆薄言轻轻走了过来,沉默良久,暗哑低沉的声音涌入尹唯一的耳畔。 曾经有个女人也和你说过同样的话,我是她一生的污点,是她永远除去不去的疤。 尹唯一心跳的更快了,正因为自己经历过,所以能感同身受。 说这句话的,是你喜欢的人吗?她如今在何处? “她明明知道以她现在的身份,不该多嘴,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想问一问那个女生的结局。” “呵,你错了,我不爱她,只是一个玩具罢了。” “不过我是她的爱人,她爱我爱到骨子里的那种,所以最后死的很惨,葬身大海尸骨无存。” 尹唯一僵硬的站在原地就那么目视着陆薄言,他的声音看似平静,可是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 尹唯一的敏感,从这平静无波的声音中听出了心碎的声音。 此时此刻的她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既可怜又可恨,可更多的是为那个女孩子感到不值。 尹唯一怀抱着陆薄言在他的耳畔轻声说:“不,你爱他,可当你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她如果知道你爱他的话,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难过呢? 毕竟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得到你的爱,可也因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尹唯一一刚要推开,就被男人甩了一个趔趄。 “我说过我不爱他,你听不懂吗?” 他怒了,一个看似温文尔雅阳光的人只是因为她的一句话竟然会发怒到这个程度。 尹唯一笑了,是嘲笑:“呵呵,陆薄言,你真可怜,你可知道当她掉入大海的那一刻,她把对你所有的爱都丢弃了,甚至连恨都不会有了,如果有幸活着的话,只做陌路人。” “你说你不爱他,可是你如今在做什么?在一个又一个的人身上寻找她的影子,像你这样的人就因为我的一句话会发火,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一股大力把尹唯一抵在墙边,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手捏上了她白皙的脖颈,嗔怒道:“你想死吗?” 尹唯一苦笑竟然不怕了,继续说:“你急于想杀我灭口,难道不是因为心虚吗?” “我的事轮不到你评头论足,那个该死的女人为了逃离我,竟然选择去死,凭什么去爱她。” 呵,呵呵。 “你笑什么?” “当然是笑你蠢啊。” “你找死。” ”对了,你说的没错,我是爱上了那个女人。 刚才你也说了,那个女人有可能逃出生天,如果她没有死,我一定会把他她抓回来打断腿,然后关起来,让她再也逃不开。” 嘴上说着魔鬼一样的话语,可是他的眼睛里是那么的期望着。 尹唯一眼皮跳了一下,手指都有些泛白,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没有死,刺激陆薄言的这些话,可能会再次害了她。 三年的人情世故,尹唯一学会了察言观色,叹了口气心想:经历了这一遭,如果那个女人真的会来,这个男人也许会珍惜吧。 尹唯一惹怒了陆薄言,他死死的掐住她的脖子,一点一点夺走她的呼吸。 “放,放开我,额。” 第30章 全员疯子 砰!门被暴力打开。 门口传来冰寒刺骨的声音:“陆薄言,放开她。” 陆薄言已经失去了理智,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尹唯一的眼睛。 尹唯一意识也正在慢慢涣散。 咣,富九州给了陆薄言一拳,陆薄言被逼的后退了一步,人也从癫狂的状态清醒过来。 尹唯一如折了翼的蝴蝶向下落去。 傅九州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尹唯一猛烈的咳嗽起来。 咳 咳咳 咳咳…… 傅九州狭长的眸子眯起,冷意四散,凉薄的唇开口道。:“陆薄言,你越界了。” 陆博言也不甘示弱嘲讽着:“原来是你呀,我们彼此彼此,比起我这个女人更怕的是你吧?” 这是我的地盘,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啪啪啪,陆博言拍击着手掌,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和他温文尔雅的形象完全不符。 “傅总这是心疼了,别忘了,可是你亲手把她送给我的,我如何处置就没有必要和你交代了吧。” 傅九州脸色铁青,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兆,微微勾唇凉薄的声音入耳“陆总可能记性不好,我说的是只要尹小姐同意。” 陆博言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反正我也玩儿够了,还给你喽。” 陆博言脚步轻松的走了出去,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唇角微微勾起,心情很是愉悦:“女人无论你是生是死你都逃不过我的手掌,最好不要让我找太久。” “过来。” 经过剧烈的咳嗽尹唯一的脸白里透红,她眼睛里虽然有着不甘,但更多的是害怕和恐惧。 傅九州一双锐利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尹唯一,浑身寒意四起仿佛仿佛地狱的恶魔:“看来你永远也学不乖!” 尹唯一闻言,恐惧爬满全身,下意识的抬脚向傅九州的反方向退去。 傅九洲脸色更加难看,啪嗒,一步两步,一双修长的手伸出拉住尹唯一的胳膊,一个巧劲把尹维伊拉入了一个坚硬的怀抱里 尹唯一浑身战栗,冷意从脚底爬到了头顶。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当着我的面勾引别的男人?”富九州一字一句暴怒的质问着。 “既然学不乖,不如再回到铁笼子里。” 笼子,监狱! 不,不要,不。 尹唯一所有的傲骨在这一刻都荡然无存,他的手拽着他的衣袖颤抖着,眼睛里倔强的噙着泪但一滴都没有留下。 她拼命的摇着头,她不要再回到那里,那个温柔似水的小姐姐用命才换来了她的平安,她不能再重蹈覆辙再回到那个地方,她要用这双眼睛完成她们共同的梦想。 破碎,绝望,恐惧交织着她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黑身子也软了下去。 陆薄言正好折返回到门口,温文尔雅的脸上露出了不一样的表情。 “才刚刚离开不到两分钟,你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经常说我疯,我看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说着就想上前抱尹唯一。 厉声传来呵斥道:“滚开。” 傅九洲毫不客气的砸向陆薄言,捞起地上的尹唯一抱在怀里警告到:“离她远点儿。” 陆薄言灵巧地躲开了傅九州的拳头,二人旗鼓相当,对立而站,两人眼神似乎在交流。 二人都心知肚明,双方都不会真正的动起手,否则刚才傅九州的那一拳,陆薄言就不会轻易的躲避,而是迎难而上正面刚。 傅九州抱着尹唯一走到门口,刚要离去,后面传来了陆薄言的声音:“哎,朋友一场,奉劝你一句,早点儿看透自己的心,不要一错再错。”人教人学不会,事教人一遍通。 陆薄言苦笑着,周身仿佛被一股悲伤所笼罩。 门口的男人一副多管闲事的模样:“我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陆博言本就不爱管别人的闲事,谁让这个女人的眼睛和他心里的那个人长得那么像呢,不忍:“傅九州,你爱上她了。” 傅九洲笑意不眼底看着怀中的女人……我爱她,可笑。 陆薄言又深深看了一眼傅九州怀里的女人,我何时变为了一个善人,自己的感情一团糟,还提醒敌友认清自己的感情。 陆薄言赤裸裸的眼神使傅九州无意识的抱着人的手又紧了紧。 “好心提醒你,不要在这个女人面前再提把她关起来。” 傅九州充耳未闻,抱着尹唯一阔步走出了包厢。 傅九州把尹唯一带到了他的专属套房,毫不怜惜的往床上一丢,掏出手机给上官域打电话。 “上来,她又昏过去了。” 谁。卧槽?上官域是一秒都没有犹豫,匆匆忙忙赶到了888套房。 此时来对接陆薄言的段梦轩也来到了豪爵,撞上匆匆忙忙的上官域。 “喂,没看到我,招呼都不打就往外冲” 着急救人。 段梦轩一脸问号:“谁?你留在这,不是为了照顾尹唯一,你是说他在这儿?” “嗯,在888套房。” “九哥专属房间?带上我,带上我,有这等好事你不早说。”段梦轩兴奋的说着。 无论是夜梦还是豪爵,只要是傅九州的专属套房,除非他的允许,否则任何人都不能上去。 上官域翻了个白眼,一副你白痴的表情,自顾自的走了出去,段梦轩紧随其后。 888套房。 顾傅九州站在床头,打量着熟睡的女人 这个女人巴掌大的小脸越发的清瘦,轮廓更加清晰. 毫无血色的脸庞,干燥脱水的薄唇,眼底的阴影像个核桃……曾经那个乖张跋扈,精致灵巧的尹唯一到底去哪儿了? 呵,唇角微微勾起,他怎么可能爱上这个蠢货? 他食物链顶端的人,怎么会爱上一个可怜虫? 嘴角的嘲笑,这个想法甚至都没有成型,就被他否掉了。 第31章 她的呓语 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九哥,我们到了。”毕恭毕敬的声音从电话另一端传来。 “嗯,上来吧。”男人淡漠冷清的回复着 他所在的楼层只有他这一个房间,上官域没有卡,需要他摁一下他才可以上来。 叮。 电梯门打开,傅九州看了眼段梦轩,一闪而过的凌厉,也并未拆穿。 “进来吧。” “此时的这你不应该是在和陆薄言的人交接;来这里做什么?” “来看女人。” 脱口而出,段梦轩连忙捂住嘴巴,我擦,他们怎么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傅九洲眼神微眯,有一些危险:“豪爵这个地方要什么样的女人,让小邱给你找来,但前提是把事情做好,这单如果搞砸了你知道后果。” 卧槽,光想看戏了,把正事给忘了。“九哥我还有事,我就先下去了。”段梦轩摆了摆手,夹着屁股就跑了。 上官域看着床上的女人,神情复杂,明明刚出院。 傅九州清冷的声音传来:“给她看看,要不要紧。” 上官域也开始了自己专业的事情,把把脉,看看眼球……上官域一手拿着听诊器一只手想要解开叶唯一的衬衫。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抓住了是他的手腕,似是警告的声音呵斥着:“你做什么?” “我……”好无语。 上官域顺着手的位置看向傅九州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傅九州的双眼好似在凝视着上官域的那只手,仿佛他再敢有什么孟浪的动作,他的这只手就会被他给砍掉。 傅九州这副要吃了他的模样,就连上官域这个从小到大的死党都有些怕。 “额,我就是想检查检查她的心肺功能”上官域举着手中的听诊器。 检查就检查,你脱她衣服干什么? 上官域满脸无辜,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里吐槽:“你是我大哥,我不脱她衣服,我怎么给她听诊。” “我需要用听诊器听一下她的心肺律动情况。” 上官域解释完傅九洲才松开他的手腕儿,都被抓出来红印子了。 上官域刚抬起手的动作就被打断了:“隔着衣服听。” “不行?”傅九州的疑惑声问着。 上官域有些想跳脚,但还是强颜欢笑,谁让他是金主爸爸呢,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行,行行行,就是花的时间长点。” “嗯。”傅九州淡漠回了一下。 “就是情绪过于激动,受到了一点惊吓,所以才会昏厥的,没什么大事。” “九哥,我怎么觉得你今天对尹唯一格外的关注的?” 傅九州瞥了他一眼,并未与回答:“你很闲吗?” 上官域心里腹诽着,“我是很闲呀,我的任务不就是看着尹唯一康复么。” 上官域嘴里说着:“九哥,我很忙的,小轩子那边有事找我。” 他今天踩的老虎尾巴太多了,趁着九哥还没发火,赶紧溜。 “等等,她的病因是什么?” 叮叮叮,小域子,赶紧给我开个门。 傅九州示意的点了点头。 段梦轩风风火火的出了电梯。 傅九州坐在沙发上随意的问了一句:“都办好了?” “九哥,你就放心吧,我办事您放心。” 傅九洲转过头来继续问上官域“继续。” “额,九哥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段梦轩猛的给了上官域后脑一巴掌,你疯了吧,什么都敢说。 段梦轩连忙转移话题“刚刚说的话太多,有些饿了,小域子,我们去吃饭吧。” 如今柳若清还躺在病床上,上官域这个傻x,怎么会有这么糊涂的想法? 傅九洲,尹唯一,柳若清这三个人的关系,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傅九州有多痛恨尹唯一,白痴都能看得出来,不然她出狱了还不肯放过她是什么道理。 上官域勾了勾唇角,眼睛闪过一次精光:“我知道这女人一个秘密你想不想听。” 傅九洲眼神微迷,审视着上官域:“相处了一个月,你爱上这个女人了?嗯?” 上官域和段梦轩听了这句话心里都是咯噔一下:“九哥,你可别拿我开涮呀,我怎么敢,我可是一直忘不了当年这个女人利用我给柳若清下毒。” 上官域汗涔涔的也不再敢说下去。 傅九洲眼神腻着床上的女人,“秘密吗?即使有秘密,也应该他第1个知道,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傅九州心中窝火,该死的女人,即使这样也能勾引男人,连上官域都和她有了秘密,她可以亲近任何人,让他很不爽。 傅九州冷漠的下逐客令“饿了还不下去吃饭!” 二人脚底下抹了油,一溜烟的跑了。 段梦轩抓的上官域的袖子抱怨着:“你丫的是疯了吧?怎么说出那种疯话?”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啊?你把那个植物活死人刘柳若清放到什么位置。” “九哥有多厌恶尹唯一,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连他尹家大小姐的身份都被他给剥夺了,说送监狱就送监狱,现在的尹唯一如蝼蚁一般哪,还有当年的风骨?” 当年的尹唯一和柳若清,一暖一冷,一个冰美人,一个骄阳似火。一个帅气逼人一个古灵精怪。一个是顶流的流量明星,一个是钢琴界的后起之秀。所有的媒体都在猜,傅家大少奶奶的头衔究竟会花落谁家。 可三年前的变故,彻底改变了所有事情的走向。 今天这个躺在病床上的女人,真的是尹唯一吗?第1次在夜梦见到她的时候,你就不惊讶吗? 她如今下场这么惨,不能说和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觉得九哥会喜欢她? 上官域翻了个白眼,猛地吸了两口手中的烟,不紧不慢的说:“你懂个屁,像你这种滥情的人,永远也不会懂。。” “卧槽,你怎么还人身攻击呢? “你这样的花心大萝卜是不懂的,这顿饭你请。” “走走不就请吃个饭,老子有的是钱。” 豪爵888套房,傅九洲打着电话,忽然被尹唯一的声音打断。 “醒了?”尹唯一毫无反应。 傅九洲丢下电脑走近才发现尹唯一并未醒,而是梦中呓语。 阿琰。 什么,傅九洲走近一些听到,尹唯一确实在叫阿琰。 第32章 错觉 阿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不要,求你……带着哭腔的尹唯一那么殷切的请求着。 我们去属于我们的地方…… 男人的脸色已经铁青,周身寒意四散,一双眼睛直勾勾的审视着床上的美人。 男人毫无温柔可言的捏住尹唯一的下巴,力度大到足以让床上的人疼醒。 尹唯一在梦中眼睁睁看着她心心念念的那个她离她越来越远,直到化为泡影。 她挣扎着喊出声:“你回来,带我一起走。” 泪水打湿了傅九洲的手掌,尹唯一也在梦中惊醒,睁开眼的尹唯一猝然看到一张放大的俊颜,还未来的及反应。 寒意弥漫在空气中,仿佛预示着一场无情的风暴即将来临。 如地狱般冰冷的声音缓缓传入到尹唯一的耳中:“看清楚我是谁?” 尹唯一一脸茫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如此暴戾。 阿琰? 阿琰? 真的是好大的本事。短短半个小时。两个人已经亲密到这个程度了吗? 陆薄言看她的眼神并不陌生,还是两人早就相识? “放开我,疼……”尹唯一眉头紧锁的抱怨出声。 “疼?”冷冽的声音夹杂着风雪凌厉的刺向她。 “尹唯一,这就疼了,还有让你更疼的” “好,好的很,躺在我傅九洲的床上,嘴里口口声声喊着别的男人的名字,你好大的胆子。” “什么?”尹唯一更懵了。 傅九洲冷讽着:“呵,阿琰,你们是何时勾搭上的?” 尹唯一心中咯噔一下。 他怎么知道阿琰? 内心深处的那一块地方被撬起,阿琰,是她心底唯一一个支撑她下去的人。 是她的债,这辈子都还不清的债。 惶恐焦急复杂的表情尽收男人的眼底,曲解成了另一种意思,他更加愤怒,心里有股邪火越烧越旺。 “尹唯一,在若清没有醒过来之前,你凭什么想得到幸福。” “记住,你自己是谁。” 尹唯一的脸色苍白。 傅九洲没有嘲讽羞辱她,可这句话却比拿着羞辱她的话,无情百倍奉还,压的她无法呼吸。 “他在点她,她过去犯过的错,偿还的路还很长,如今她只是个罪人。” 她对他的爱,在这一刻变为了恐惧。 她垂下眼帘,默不作声,她不反驳只是反驳过无数次了,只会遭到更严厉的惩罚,沉默是最好的保护伞。 傅总,对不起。我一直记得我只是一个坐过牢的劳改犯而已,其他的我什么也不是了。 傅九洲沉默良久,她不需要他的怜悯,她所有的风雨都是他带给她的,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傅总,如果我做错了,你怎样惩罚我都可以,但求你让我活着离开。” 他从来没有原谅过自己,始终恨她为什么那么恶毒,企图杀了他的白月光。 “可她必须要活着,她要自由,要去完成她们的梦啊。” 她缓慢的推开傅九洲撅着她下巴的手,在傅九洲惊蛰的眼神中,缓缓地跪了下去,她的尊严啊可能再也没有了。 咣当。尹唯一膝盖砸到地板的声音是那么清脆刺耳。 “傅总,我会一分不少的帮柳小姐凑齐她的医药费,我一定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 1000万只是个开始,柳若清一天不醒,钱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多。 你的尊严就这么不值钱,跪这么喜欢跪? 呵,尹唯一就那么仰视着他,没有错过他的任何动作。 她怕啊,怕疼怕黑,怕那种内心荒芜绝望自尊心破碎的声音。 卑微可怜懦弱……任谁也想不到会出现在这个女人身上。 尹唯一我再问你一遍,你真的这么不要脸,不要尊严了吗? 尹唯一斩钉截铁的反问他:“尊严能当饭吃吗?尹唯一已经不是尹唯一了。” 傅九洲你知不知道,在牢里,只要我反抗,定然会遭到她们更加变本加厉的毒打。 你凭什么认为我还是当初那个尹唯一? 你可知道被人摁到厕所里清醒什么感觉,你可知被人硬生生用生锈的刀子划伤脸有多痛…… 男人向来喜怒不露形色,别人也猜不出他的心思,可面对这个女人时,他根本无法完全做到形色不露于外。 她竟然如此回的? 她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 男人眼睛微眯,扯了扯嘴角:“既然尹大小姐这么能屈能伸,我也不好博了尹大小姐的面子不是。” “那接下来就请尹大小姐回到帝都好好的在夜梦工作,赚钱,倘若再跑,我不介意招个残疾人。” 尹唯一内心龟裂,垂下眼帘,隐藏着眼中的悲痛欲绝。 傅九洲,你好狠,我好后悔。 糟糕的人生,残破的灵魂,破碎的信仰……现在的我和行尸走肉就差一口气,如果不是“她”支撑着我……你凭什么觉得我还能维持曾经那颗骄傲自信的人生? 真讽刺呢!如今又装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商人果然狡诈。 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不都是你下发的命令?我如今变成这样,不全是你的手笔么? 尹唯一低眉顺眼的回着。 “我知道了,谢谢傅总。” 这句话更加惹怒了面前的男人。 她昏迷之前的行为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本以为她之前表现的卑微懦弱是装的没想到是真的软骨头。 “滚出去。” “好。” 尹唯一头都没有抬,顺从的毫无波澜,缓慢的朝门口走去 男人烦躁的扯了扯领带,一个箭步走到尹唯一面前,长臂把她丢了出去。 傅九洲脸色阴沉,拿起手机拨通上官域的电话,语气不善的吩咐着。 “立刻马上把那个女人送回夜梦工作,我这从不养闲人。” 嘟嘟嘟。上官域来不及讲话电话里就传出一阵忙音。 一脸懵逼的上官域心中疑惑。 这个姑奶奶醒了之后难道又作妖了,九哥咋听起来这么生气? 尹唯一坐着电梯一直到了一楼大厅,刚好碰到匆匆而来的上官域。 尹唯一毫不意外上官域的到来,毫无存在感的等待他吩咐。 看着如此乖巧的尹唯一,他都有点怀疑这还是昏倒前那个浑身反骨的女人么! 第33章 高手过招毫无痕迹 姜慧匆匆而来,看到一身疲惫的尹唯一满脸心疼,紧张又愧疚的说:“你没事吧?” 她明白尹唯一虽然好端端的站到她面前,可她了解她的老板,又怎会放过轻易逃跑的人。 尹唯一摇了摇头,淡淡的声音:“我没事。” 一旁杵着的上官域碎碎念着“怎么会没事,你……。” 话未说完被尹唯一打断,淡漠的回了一个微笑:“上官医生,谢谢你送我回来,您该回去了。” 上官域秒懂她的意思。不要多嘴。 上官域摸了摸鼻子:“那个,九哥那边还等我回去复命,姜经理她就交给你了。” 姜慧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这点人情世故她是老油条了,早已看透他们在打哑谜,看破不说破她懂。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姜慧公事公办的回上官域。 上官域走后,姜慧心中有很多疑惑,但她只能顺其自然。 “一会回来一定饿了吧,我带你去吃东西,反正傅总也没吩咐你要今天工作。” 姜慧不自觉的对尹唯一这么好,她自己有时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关注她,既不会让自己高升,还有可能得罪老板? 也许她是明白的,可能是自己淋过雨吧。 仿佛对尹唯一好一些,就弥补了自己当年的遗憾。 尹唯一摇摇头:“不用了,我在望京市吃过了。” 姜慧欲言又止。 尹唯一看出来姜慧以为她在安慰又补充着:“我吃了两大份麻辣烫,如果有机会下次我们一起去吧。” 姜慧有一瞬间的愣神,所有人都说尹唯一卑微的没有自我,可这个女人明明有她自己的傲气与坚持。 姜慧觉得这次回来的尹唯一和以前不一样了,眼里似乎有了光:“你以前一定是个自信优秀的人吧!” 尹唯一眼睛闪了闪,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以前我可能是这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姜慧皱眉语气有些僵硬:“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 尹唯一手里拿着那张银行卡托在两人面前,漫不经心的说:“傻到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慧姐你看看我可不就是咎由自取,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我现在要做的是狠狠赚钱来还我自由,只有活着才能开启新的人生。” 姜慧知道尹唯一的所有事,可她是真的同情面前这个女人,她又很难评她所经历的一切,有些卡词:“你,哎!会的你的人生还很长。” “嗯,我也觉得,我会加油的。” 姜慧接了个电话,急匆匆的去处理事情 “唯一你今天就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上班,我会安排好的!” 好,谢谢慧姐,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尹唯一走后,男人烦躁的在落地窗前抽着烟,直到电话打断了他的思绪。 烦躁不已的男人语气有些不善:肖羽生你最好有事情。 莫名其妙被怼了一句,肖羽生有点锅从天上来的感觉。 “九哥,陆薄言那批货确实被扣住了,这其中的原因你一定猜不到,特别狗血。” 傅九洲淡淡的说道:“嗯!” 九哥你就不好奇么? “你最好查到的信息有用,不然……” “别别别,九哥,扣这批货的人你知道是谁吗?” “少卖关子,快说。” 一点幽默细胞都没有。 “是陆薄言前女友,听说陆薄言为了这个女人曾亲眼目睹他妻子坠海,但是不知道为啥两人竟然反目成仇了。” 傅九洲眼神微眯,丢掉手中的烟鞭。 陆薄言今天看尹唯一的眼神是那么的眷恋,这其中 难道。” “知道了,走,去会会他。” 豪爵包厢。 两人气场太强,衬得其他人都黯然失色。 傅氏集团,传承了一代又一代,到傅九洲父辈这一代更加繁荣是真正的豪门世家。 到傅九洲这里本傅氏集团又进入了一个新纪元,空前强大。但傅九洲真正的大本营却是寰宇国际,由他亲手创立,黑白通吃。 陆薄言是真正意义上的黑手党老大,手握所有灰色生意的资源,从表面看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可实际上应该是表里不一毒辣狠厉。 “傅总,这才几个小时不见,有我了?” 肖羽生内心独白:“都说这个陆薄言,八面玲珑口腹蜜剑,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傅九洲干脆利落的说:“劫你那批货的因在你这边,责任不应该全落我头上吧?” 陆薄言还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淡淡的说:“当然,要我出手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个条件。” 傅九洲一副你说我听听的表情。 “把上午那个女人送给我。” 一句话激起千层浪,傅九洲眼神微眯透露着危险。 傅九洲倚靠在沙发上调整了一下坐姿,一副掌控全局的模样调侃着:“道上传言陆总可是痴情种,为了白月光可是亲手逼死了自己的正妻,怎么如今位置空出来了,不让白月光上位么?” 傅九洲眼神挑衅着,单手支撑着下巴的继续说:“哦,对了,劫你这批货的正是你这个白月光,陆总你两个在玩无间道么。” 一旁的的肖羽生疑问出声:“陆总难道是因为尹唯一长的像你去世的前妻,想留在身边让白月光吃醋?我可是听说……” “闭嘴”犀利的眼神扫了肖羽生一眼。 肖羽生顿时把话吞了回去,只因那个眼神仿佛再多说一句,下一秒就会是一具尸体。 陆薄言神色自若淡漠的回着:“傅总日理万机还有空关注我的私事,既然说到这了,我也有个疑问。” 傅九洲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哦?” 陆薄言眉毛上挑,言语犀利的问:“傅总的白月光被上午那个女人害的成了活死人,送给我并不会比在你那好过。” 陆薄言勾了勾唇继续说:几个小时前你可是亲口说没有爱上她,不去把她送给我,省得见到心烦。”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面面相觑,都不清楚自家主子到底在算计什么。 傅九洲脸色依旧没有丝毫变化,而是眼神坚定的回着:“报复怎可假手于人,就不劳陆总费心了。” 陆薄言耸了耸肩:“君子不夺人所爱。”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小心引火自焚。 傅九洲懒散的掸了掸袖口,毫无波澜的薄唇轻言:“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后院都起火了,还有空多管闲事。” 肖羽生心里跑过一万只草泥马,手指飞速的打着字。 兄弟们救命啊,大佬见面就和火星撞地球一样,我这个炮灰太难了。 第34章 解围 尹唯一上班的第一天就就又遇到了那个花枝招展的男人。 哎,等等,没想到还能见到你?骆铭身上带着一股魅惑的邪气,那双含情的桃花眼可以蛊惑任何一个女人为他倾倒。 尹唯一回过头愣了一下,一脸懵的说:你…… 骆铭做了个捂心脏的动作:“额,太伤心了,美人竟然记性这么差。” 尹唯一脑子里好像出现了什么画面!“是你啊!” 和傅九洲在一起的人能是什么善茬,尹唯一最美好的时光在监狱里度过,并不懂男人的心,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傅九洲,可他没有给她蜕变的机会。 现如今她依然还是那个单纯和这个销金窟里的女人差了好大一截。 尹唯一露出来一个公式化的微笑“先生,如果没什么吩咐我还有工作,失陪了” 等等,既然遇到了我想和你确认一件事。 尹唯一蹙眉两人不过是有一面之缘,更何况她也不想和傅九洲身边的人有过多的接触。 骆铭没给尹唯一机会把她圈在墙壁之间 尹唯一瞪大眼睛,猛的去推他,这算什么? 不好意思,打扰了,我这就走。是李诗怡那个业务能力很强的在校大学生。 尹唯一像是见到救命稻草一样:“诗怡慧姐还在等我吗?” 李诗怡本就高冷,她明白这是尹唯一向她求救,本平时不爱多管闲事。 她认出骆铭是骆氏集团的现任总裁,是那个与肖羽生齐名的影帝,帅气多金还单身。任谁不想钓上这个金龟婿。 可是,尹唯一,那个最不起眼的清洁工听说得罪了傅九洲,李诗怡知道这个节骨眼,如果不想惹事,最好当没听见默默的离去,可她又不想失去这次结识骆铭的机会。 诶呀,唯一我找了你好久了,你怎么还在这,慧姐还在办公室等你呢!李诗怡反应很快接下了尹唯一的话。 尹唯一不动声色的退出了骆铭的怀抱,声音清丽的说:“骆总,我还有事,先去忙了。” 骆铭还未反应,尹唯一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骆先生,我是李诗怡是你的粉丝。 既然尹唯一给了她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要好好把握住。 棱角分明的五官,标准的模特身材,万千少女的国民老公,加上那迷人的魅力……李诗怡心跳加速眼里充满了激动。 骆铭收回视线,转过头终于看向了李诗怡,眼前这个女孩粉面含羞,散发着年轻的活力,高挑傲人身材加上还不错的脸庞,足以吸引眼前的男人。 男人一双含情的桃花眼,深邃的目光看向面前的女孩,骆珩唇角挂着微笑:“你叫李诗怡?” 李诗怡内心虽然很激动,但面上很是内敛矜持:“是,我叫李诗怡,在这里兼职。” 骆铭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有心机的女孩了,眼里充满玩味。 呵,悠扬婉转磁性的声音轻笑,修长的身影走向李诗怡的身边,优雅的伸出手:不知可有幸请李小姐喝杯酒? 李诗怡是懂什么叫欲拒还迎的:“不好意思先生,我只是这里的兼职服务生,现在是工作时间。” 骆铭也不恼,他虽对尹唯一充满兴趣,可傅九洲那个炸弹面前蹦迪他还是有些忌惮,有意思的女人这么多,当然游历花丛中,一直都是信手拈来。 “你先去工作吧,下班后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李诗怡犹豫了下,淡淡的说道:“当然可以。” 李诗怡目送着骆铭进了电梯,那颗激动的心久久未能平复。 李诗怡在化妆间碰到了尹唯一,礼貌性的点了个头,平时两人没有任何交集,可今天尹唯一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她也相对的态度柔和一点。 人们的八卦心理是很强的,尹唯一走后凑在李诗怡前:“诗怡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脾气,还和她打招呼?” 李诗怡铺着粉饼,眼里含羞:“刚刚在走廊她让我认识了骆铭的机会,下班他还请我吃饭呢!” 骆铭这个名字的意义可谓是热搜榜常客。 有人惊呼出声:哇,诗怡你说的是,骆大明星吗? 李诗怡在一种人的奉承中迷失的不知方向。 尹唯一下班淋了雨,半夜发起了高烧,梦也随之而来。 天空之镜般如仙境般,好美好美,何琰一身白色的长裙缓缓向着尹唯一走来。 尹唯一兴奋的朝着那个美丽的身影飞奔过去。 阿琰姐姐,你终于来看我了。。 美丽的女人噙着微笑温柔的拍着尹唯一的后背:“好了,不哭了,别怕,我一直在。” 女人轻轻为尹唯一拭去眼泪::好好的,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忽然画面一转,温柔美丽的女人倒在血泊中,恐惧惊醒了女人。 女人屈起双膝就那么干坐了良久。 “阿琰,我知道错了,再也不会轻生了,我会好好的,一定会带着我们的约定好好的走下去。” 尹唯一睡的迷迷糊糊,被敲门声震醒,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打开门。 李诗怡画着精致的妆,心情很好哼着歌走了进来。 李诗怡对尹唯一的态度也180°大转变:“谢了,如果不是你,我还搭不上骆铭。” 尹唯一脑子晕乎乎的,浑身冷的发抖,并没有听到李诗怡说什么。 李诗怡有些不高兴:“尹唯一,你别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昨天我可是帮了你,这是我自己争取的。” “恭喜你。” 李诗怡并未说话,而是在补妆。 喂,起床了,该上班了。 尹唯一已经烧迷糊了,嘟囔着:“别,好疼,疼。” 李诗怡推搡着尹唯一:“赶紧起来,慧姐说今天有大单交给你,能挣不少钱。” 尹唯一迷迷糊糊只听到钱,猛的起来,重重的栽倒在地。 李诗怡蹙眉上前扶她,却收回了手。 “你的身子怎么这么烫?” 尹唯一摇着头:“没事,去上班。” 都这样了上什么班,有命赚得有命花才行。李诗怡虽然看不上尹唯一,但还是有些动容。 “走,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慧姐那……” “我会帮你请假,烧成这样了你还能干什么?必须去医院。” “谢谢你。” “就当是我还你昨天那个人情了。” 李诗怡背着尹唯一打车,尹唯一的记忆被拉回了很远很远。 她小时候有次发烧,任性的黏着傅九洲,他不陪她,她就不打吊瓶,那一个星期,傅九洲吃睡都由着她。 她尝到了甜头,经常把自己冻感冒,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单独和傅九洲在一起。 久而久之傅九洲知道了她的把戏,就更加讨厌她了。 第35章 各怀心思 尹唯一已经烧迷糊了,医生从急诊室里出来。 “你是病人家属?” “她怎么样?” “你知不知道,持续性高烧不退会烧成傻子,她现在很危险。” “我我我,我不知道她烧了多久。” 医生狐疑的问:“你不是她家属?” “我是她同事。” “那你赶紧通知她家属吧。” 李诗怡有些慌乱,心里七上八下的:“医生,这么严重吗?” “她高烧刚刚退,必须住院,得有人照顾。” 李诗怡松了一口气:“我来照顾她就行,她家人都不在了。” 你这小姑娘还挺细心,既然这样,你先去办住院手续吧,我安排好病房。 “哎,我这就去。” “什么这么贵?”李诗怡慌忙的送尹唯一去医院,偏偏选了耀阳国际医院,看着缴费单,心都在滴血。 自我pua着:“呼。没事没事,就当是还她这个人情了。” 李诗怡见尹唯一还在昏睡,用不上自己,给她请了个小时工,不是因为她大方,是骆铭给的真不少,一夜春宵,既得到了他的人,又得到了他的钱。 办好这一切李诗怡便先回了夜梦。 …… 李诗怡帮尹唯一请了假,自己也投入了工作。 姜慧在会所转了好几圈都没见到尹唯一,奇了怪了,怎么没有。 孟经理,尹唯一怎么今天不在? 孟娇一看是姜慧连忙起身说:“她今天请假了,好像生病了。” 孟娇欲言又止咬了咬牙说:“慧姐,能不能把尹唯一调走,我们服务部她真不合适。” 自从她来了这里,惹了不少事情了,这一个月收到了不少投诉了,再这样下去,我们部门的业绩都完不成了。 姜慧瞬时明白,孟娇这是在和她抱怨,让她把尹唯一调走呢。 姜慧较好的面容露出很公式化的微笑:“孟经理,你的意思是说我挑人的眼光不行?” 孟娇心里咯噔一下,汗涔涔的,连忙否认:“怎么会,您挑人的眼光是公认的,可能是我调教的还差点火候,我再多教教她,我也觉得她很有潜力。” “嗯,我还有事,孟经理先忙吧。” 姜慧走后,孟娇怎么也想不通,尹唯一要身材没身材,要长相只有半边脸还算的上标致,性格怯弱,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女人有什么特质,让姜慧这么看好维护她 孟娇怎么也不会知道,姜慧之所以这么关注尹唯一,绝不是所谓的看好,一方面是因为她的老板,另一方面她是真的心疼这个女人。 任谁看到今天的尹唯一都不会瞧得起,更加不可能是三年前那个天才。 出了门的姜慧打电话给尹唯一! 慧姐,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唯一,你怎么这么虚弱?要不要紧?去没去医院?” “呼,慧姐,我没事,已经好多了,在打吊瓶再睡一觉就好了。” “你等着我这就过去。” “慧姐,不用了,我真没事,你来了我也是在睡觉,我休息两天就好。”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部门那边我来协调。” “谢谢,慧姐你有事先去忙吧。” 姜慧接到傅九洲的通知,如今她只能硬着头皮去答复傅九洲了。 “什么,怎会病了?”骆铭问的有些突兀。一旁倒酒的李诗怡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李诗怡接过话茬:“我今天送她去的医院,医生说只是有点着凉了,休息一下就好。” 骆铭这才看清面前倒酒的女人正是昨天和自己共度春宵的女人,眼里闪过精光。 一旁的傅九洲淡漠的说:“如此矫情,既然病了就养好再来。” 姜慧汗涔涔的,幸亏老板没丧心病狂到让一个病号来上班。 一个公主故意把酒洒到了骆铭身上,手忙脚乱的胡乱在骆铭身上点火。 一旁的肖羽生调侃:“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一旁倒酒的李诗怡不动声色,但心里已经嫉妒的发疯。 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把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赶了出去。 李诗怡在拐角处遇到了那个公主。 新月,你觉得骆先生怎么样? 新月毫无破绽的说:“诗怡,你难道也喜欢骆铭?” 李诗怡心中有数,像骆铭这样的人身边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 可她就是嫉妒的,经过昨夜她已经把他划为了所有物。 李诗怡笑容得体:“他可是国民老公,没有人会不喜欢吧。” 新月是这个会所的老人了,像李诗怡这种角色她见多了? 试探,呵。 “骆铭这种人不是你我能驾驭住的,逢场作戏不过是为了多赚些钱而已。” 李诗怡听新月这么说也松了口气,她自我认为有那个资本来争取一下。 下班后,李诗怡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李诗怡没好气的指责尹唯一:“你还没好,为什么出院啊?” 尹唯一垂下眼帘:“我讨厌医院,我吃点药就好了,你能不能再帮我垫一下医药费?” 李诗怡重重的看了尹唯一一眼:“必须出院吗?” “嗯,我还要工作。” 李诗怡拧不过尹唯一帮她办了出院手续。 李诗怡一边打车一边抱怨:“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命重要还是赚钱重要?” 尹唯一仰头仰头望了望天空:“每个人都向往自由,可有太多的无奈和琐事,让我们禁锢在这一方天地,但也有一些人努力一直向往自由的路上前行,哪怕一天一步也有个盼头。” 李诗怡深深的看了眼尹唯一,能说出这番话的人怎么会只是一个清洁工呢! 第36章 被盯上的猎物 尹唯一在宿舍躺了整整三天,吃了三天的面包,本想出来吃点东西,可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不知所归。 夜晚的街头很是热闹,放眼望去灯火通明,但没有一盏灯是为她而亮。 这个雪夜,她忽然想吃饺子了,找了好久进了一家夫妻店。 “姑娘,一个人吗?” 尹唯一点了点头:“大娘,饺子有红糖馅的吗?” “不巧了,还真没有。” 尹唯一有片刻的失落,但很快调整好了:“这样呀。” 一旁的老板刚好把饺子上到隔壁桌,搭腔道:“今年冬至,大家都喜欢吃碗饺子,红糖馅的很少有点。” “那大叔,给我来一盘香菇肉的吧!” “好嘞,姑娘你喝点茶,饺子得现包的才好吃。” 尹唯一这才扫视了一眼四周都坐满了人,有情侣,有其乐融融的一家,还有三三两两的朋友,只有她坐的这个角落形单影只显得很是突兀。 冬至一年当中夜最长的一天。 曾经的她有朋友有家人从不觉得孤单难熬,如今想来曾经的一切如梦幻泡影。 尹唯一喝了口水,看着隔壁桌的小女孩在父母身边撒娇的模样很是羡慕,不自觉的有泪水滑落。 “哎,老头子,包几个糖的给那个小姑娘,我看她好像想家了。” “好,听老婆子的,现在的年轻人也不容易。” “小姑娘你的香菇肉的饺子好了,还有这个你想吃的红糖馅的。” “这……?” “刚好有红糖不费事,不够大娘再给你包,尝尝好不好吃。” 尹唯一咬了一口红糖馅的饺子,很甜,在这个寒冷的冬夜心里暖洋洋的。 “真甜,谢谢大娘。” “那就好,慢慢吃我后厨还有活。” 尹唯一吃的很慢很慢,细细的品尝着每一口饺子,这是这四年来她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不知不觉小店里就剩她一个人了。 “大娘,水饺多少钱?” “23。” “大娘还有红糖馅的呢?” “姑娘,红糖的就当大娘请你吃的,不用给钱。” “大娘那也么行。” “哎,姑娘我也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大,最喜欢我包的糖饺子。” 尹唯一淡淡的笑意带着淡淡的忧伤:“真羡慕她有你这么好的妈妈。” “姑娘啊,想家了,多回家看看,别总是想着工作,活永远是干不完的。” 尹唯一淡淡的回着:我没有家了,大娘谢谢你的糖饺,我又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一旁和蔼可亲的老妇人愣了一下:“孩子,以后想吃饺子了,直接来,大娘包给你吃,不介意的话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尹唯一虽然知道老妇人是客套依然眼里充满了感动,真诚的道谢:“大娘谢谢你和大叔,饺子真的很好吃,一定会常来的。” “孩子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会越来越好的。” “嗯,我记住了大叔,我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时间还早尹唯一徒步去夜梦工作,出来多半年了,如今再看这个城市是那么的陌生,原来三年的时间改变的不只有她,这个城市也变得更加繁华。 尹唯一到了夜梦的门口,没有着急进去,望着低调不失奢华的夜梦门面,不禁感叹。“不愧是有钱人的消金窟,就连门面都设计的如此高雅内敛。” 良久,她挺直了腰板,仿佛那将近四年的时间被压弯了的脊梁,在这一刻挺直了。 此刻的她什么都没有了,可只要活着就都有可能。 尹唯一勤勤恳恳的继续做她的清洁工,她人虽然在服务部,可她接不到任何活,只能剑走偏锋。 尹唯一打扫一些顶级包厢时,被一个蓝色碧眼的混血系帅哥盯上。 尹唯一?他的视线一直盯着不远处收拾的女人,直到女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尽头。 那人那张近乎妖孽的脸上露出一种兴奋,就如同猎人盯盯上了猎物般。 男人拿出手机,散漫的对着网线另一头的人说:“陆薄言,我终于遇到比你妻子更美的女人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良久,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犀利的问:“哪个不幸的女人又成了你的猎物?” 男人哈哈大笑,调侃道:“还是你懂我,我劝你与其和一个死人较真,不如做回那个花花公子。” ……我说过她没死,我一定会找到她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给兰熙听,又仿佛说给自己听。 “好好好,我不管你,我可要继续做我的赏金猎人。” 陆薄言好奇问道:“是什么样的女人?” 兰熙兴奋的炫耀着:“小言言,这可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女人,在z国的这几个月我不会寂寞了。” 陆薄言更加好奇了,以他对兰熙的了解他是女人一天一换从不重样,最长的不超过一周,几个月? “渍,真为那个女人感到悲哀,几个组?!”陆薄言怎么也猜不到,那个所谓有趣的女人竟然是尹唯一。 “小言言,这个女人不一样,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经历能让一个女人同时存在好几种特质,卑微又自信,矛盾又漠然,又带了一股纯天然的傲气。” “我想知道这个女人真正的模样是什么样的,我要唤醒最初的那个她,这个挑战怎样?” 陆薄言脑壳疼,和兰熙认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对哪件事认真过,不知这次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是幸还是不幸…… “我不做评讲,不过兰熙你要明白,惟有人心不可玩弄,不要太过火。” 兰熙笑而不语,看着尹唯一消失在夜梦的门口,对着电话那头的陆薄言说:“挂了,我要开始忙了。” 兰熙随着尹唯一的步伐进了夜梦。 尹唯一来到服务部,所有人都对她议论纷纷。 “她不是得罪了顾客被开了,怎么又来了?” “背后有人呗,要不然这种货色,能进咱们服务部?” “你们都没事干吗?”新月是这里的老人了,很多人都对她忌惮几分。 尹唯一,你出来,经理找你。 尹唯一慢吞吞的跟上新月的脚步,所有人都辛灾乐祸的着看她。 尹唯一礼貌性的敲了敲门:“经理,你找我?” 孟骄不耐烦的吩咐着:“跟我走,806包厢有人点你过去,别觉得我平时不照顾你,你这样的有客人点你就烧高香吧。” 新月有些愣住,806vip顶楼,那样的楼层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到底是谁啊? 要知道夜梦会所一共有10层。总体分为188块空间。 地下一层为大厅,前五层各30个包厢是普通包厢,6.7.8为vip每一层12个包厢,6层vip包厢,7层vvip包厢,8层顶级vip包厢,9层从不会对外开放。 服务部的人炸开了锅! 新月姐,你说到底是谁,点名找她,这是什么嗜好? “不管是什么人,在这里服务好顾客才是咱们应该做的。” 新月走后,大家聚到一起阴阳怪气的说悄悄话。 “切,拽什么拽,不就仗着自己多待了几年,真当自己是根菜了。” “就是,她就是嫉妒,自己人老珠黄了,都没上过去几回,如今被一个清洁工抢先了,可不得酸。” “哎,不过顶层的人能点尹唯一,估计也是有什么怪癖,不见得是好事。”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松了一口气:“还好点的不是我。” 第37章 狩猎陷阱 806包厢门外。 孟娇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叮嘱着尹唯一:“你要知道,能到这一层的人不是有钱就行的,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要有点眼色,客人的要求要无条件满足。听懂了吗?” 尹唯一垂着眼睑,唯唯诺诺的说:“我记住了,孟总。” 孟娇更加厌恶,眼里的轻蔑毫不隐藏。 “我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既然进了我的部门,就应该守我这里的规矩,不要给我惹麻烦,你上次的事情我可以不计较,不过这次你必须要给我好好服务,这里面的人你我都得罪不起。” “我知道了,孟经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 尹唯一轻飘飘的说:“孟经理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请你不要刻意为难我,我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赚钱,你说的这些我都记住了。” “好好好,你最好不要给我惹麻烦。” 嚣张什么嚣张,摆出如此清高的模样,装给谁看?孟娇有些气愤的转身想走。 “孟经理,等等,我能问一下这里面的客人姓甚名谁吗?” “这不是应该关心的问题,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本分,别让客人等久了。” “我……” 孟娇打断了尹唯一的话,不该问的别问。 她实在想不通到底是什么人,指名道姓的点她,她不知道这个门的背后等待她的又是什么。 尹唯一望着眼前的门有些犹豫的,除非是他认识的人,脸色瞬时煞白。 孟娇看着她磨磨蹭蹭的推了她一把,踉踉跄跄的进了包厢。 你唯一还没来得及看清包厢的全貌,就跌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淡淡的香水味夹杂着烟草味扑面而来,一道专属于男人的磁性嗓音传来。 你终于来了,让我好等。 你唯一从小到大没有被男人这样抱过,脸色爆红,蔓延到耳后。 “先生,请你先放开我。 面前的男人非但没有放开他反而对着她的耳垂吹了一口气,戏弄的意味更甚。 “先生,请你先放开我。” 男人笑意吟吟的果真放开了她,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是你? 尹唯一庆幸不是三年前的故人,又忐忑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怎么,几天不见,想我了,这么惊讶?” “你怎么在这?”尹唯一疑问出声? 男人嘴角上扬,一双桃花眼闪烁着,玩味兴奋的拉过尹唯一。 “当然是为你而来,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尹唯一在望京市住院的第7天在院子里晒太阳,就被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缠上了。 她生病的时候是有些任性的,本以为萍水相逢,并未设防,第一开始还不小心得罪了他。 可没想到这个近乎妖孽的男人是不是有受虐症,每天都要凑向来,明明好了也不出院,以至于尹唯一天天怼他。 男人之所以好奇,是出自于他对自己的容貌有绝对的自信。 可偏偏这个女人正眼都不瞧他,他这张脸,斩男更斩女,这种中性长相让他自己都有些厌恶,更加厌恶那些庸俗的人,扣人心弦有些九分蛊惑。 尹唯一不动声色的抽出自己的手:“先生,如果你想找人消遣,还请换个人吧。” 尹唯一讨厌别人的碰触,可偏偏她不得不屈服于傅九洲的权势。 男人也不恼怒,就那样噙着笑盯着尹唯一。 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女人,卑微中带着倔犟,时不时的还硬碰硬雷区蹦迪。 男人拿着酒:“喝酒吗?” 尹唯一蹙眉,可这毕竟是她今天的顾客。 “先生我不能喝酒,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 兰熙有些兴奋:“?真的都可以吗?” “既然如此,今晚陪我?” 尹唯一脑子里像炸开一样,木纳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到底哪里吸引他,她现在这副模样他为何对自己穷追不舍? 兰熙看着这个女人自从进了这间包厢,脸就像调色盘一样精彩,心情很是愉悦。 尹唯一一脸不可置信:“兰先生从医院追到这里只是想让我陪你一遭?” 兰熙爽朗的拿出一打支票,随手就是100万,修长的手指好看到不输那些专业手模,两只手指夹着支票,递给尹唯一。 尹唯一那廉价的自尊心仿佛受到了侮辱,可她只能接下,第一次和这样一个男人,不亏不是嘛! 尹唯一接过支票,这张支票就像烫手的山芋,她只能等着接下来的煎熬。 男人低笑一声:“这些你先拿着,下次再来找你!” “什么?”尹唯一仰望着面前如谪仙一样的男人,心里很是疑惑。 她什么也没做,就这么一小会,就赚了100万? 男人向前刮了刮尹唯一的鼻子:“怎么,我没做点什么,失望了?” “放心,今天不动你,我临时有事,以后多的是时间!” 尹唯一好似松了一口气,低声细语:“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好听自带烟嗓的笑声在尹唯一耳边徘徊:“你让我很开心,我好久没有这么心情舒畅了,你值这个价。” 尹唯一有点不解。 “这难道就是有钱烧的?” “收回去,你的上司没有教过你,要无条件服从顾客的话吗?” 男人再次把钱塞到了尹唯一的手中。 这张支票就如同烫手山芋般,仿佛灼伤了尹唯一的手,这钱来的太容易了,让她感觉不真实,她下意识想要还回去。 伸到半空中的手就那样僵住了,自嘲的又收了回来。 她现在缺的不就是钱吗?这一百万是那笔债务的十分之一,她离自由不又近了一步吗? 从前那些顾客的小费,她可以拿的心安理得,面前这个男人,为什么不可以? 上一次在陆薄言手中差点把命玩脱,得到了50万。 她不明白面前这个男人接近她,到底有什么目的?从望京市的医院跨省到夜梦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第38章 不是善茬 转念一想,自己又有什么资本值得被骗呢?尹唯一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兰熙唇角勾起,仔细端详着面前的女人,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表情,仿佛要看透眼前的女人。 兰熙的内心的野兽被唤醒,蠢蠢欲动,他十分愉悦的欣赏着这个女人自相矛盾,挣扎的过程。 尹唯一突然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仰起头看着兰熙的双眼,真诚的说:“兰先生,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吗?” 尹唯一个子有一米七,可面前的男人目测有一米八多,她只能扬起脖颈才能对视上他的双眼。 这个女人还真是每次都能给自己惊喜,换个人早已经拿上支票揣兜里了。 他承认他刚有一瞬间觉得这个女人和这里的绝大多数女人没什么不同。 此刻他必须要真真切切正视眼前的女人了,真的是他见过所有人中最有趣的一个。 她很缺钱,从她和那个男人的对话中,不难看出,她欠那个男人很大一笔钱,可更有意思的是,她对那个男人的态度与医院里的那个她判若两人。 当他查出她在这种地方工作时,觉得这个游戏要结束了。 所以他给她钱,当然不是可怜同情她,而是想看看这个女人会不会露出纠结挣扎的表情,他如愿的欣赏到了。 可他还是失策了,猜到了开头,没有猜到结尾。 她缺钱但取之有道,不白嫖。 征服的欲望在兰熙的脑海里不断的翻滚 “他要这个女人的心。” 修长的手指指着酒桌上的酒:“帮我倒杯酒吧!” 尹唯一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问他:“兰先生,就这样?” “当然。”男人云淡风轻露出浅浅的笑,很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尹唯一慢吞吞的倒来了满满一杯红酒。 “喂我。”尹唯一眨了眨眼睛,感觉又好笑又讽刺,这钱这么好赚,只是喂一杯酒么? 兰熙恶趣味的加大了难度:“用你的嘴喂我。” 尹唯一瞪大眼睛,但只是一瞬间,就恢复了那种死气沉沉的模样。 她就说嘛,怎么会那么容易。 尹唯一喝了一口,缓缓地踮起脚尖,当唇要贴上的时候,兰熙后退一步。 他期待的挣扎纠结没有出现在这个女人脸上,取而代之的是淡然自若。 “你怎么?” 尹唯一公式化的微笑很是得体,但笑容不达眼底很假:“我只是个服务生,顾客只要给钱,无论提什么要求,我都得照做。” 兰熙蹙眉静静的盯着她。 “学狗爬,在所有人面前下跪求饶,甚至那个男人曾让她当众表演活春宫,她都可以,呵呵,讽刺吗?” “可是她那破碎的自尊心为什么在不断的修复,心也越来越痛。” 女人的笑刺痛了兰熙的眼。 兰熙本是愉悦的心情瞬间消散殆尽,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可以把自己说的这么一文不值。 男人接了一个电话,神色凝重起来。 “今天就到这里,我还会来的,这是我的名片。” 兰熙塞到尹唯一手里,匆匆离去。 兰熙边走边想,他阅人无数,有看透人心的本事,可这个女人,她看不懂。 眼眸里闪烁着嗜血的兴奋,好久没有这么有趣了。 “我一定会亲手撕开你的这层伪装,把你所有的一切都赤裸裸的一件件剥开,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破了的娃娃被修好再揉碎是什么场面。” 男人眼神凉薄,鹰一样的眸子充满了算计,按下下去的电梯。 尹唯一呆呆的僵在原地,那个男人用一百万,只是想来消遣我一下么? 尹唯一捂着心脏,她清楚的知道:“他所要的不仅仅是这些。” 她手里的支票和名片被她都抓皱了,她多么想喊出来,她不是一个机器,也会痛会累啊! 姜慧得知尹唯一接了8层包厢的活匆匆赶来。 敲门声拉回了尹唯一的思绪。 “姜慧姐,你怎么来了?” 姜慧见包厢里只有尹唯一,拉过尹唯一上上下下打量一遍:“病好利索了吗?怎么不在家多休息几天?” “姜慧姐,我全好了。” 尹唯一把那张皱巴巴的支票递给姜慧,慧姐我想麻烦你帮我给存到那张卡里。 姜慧被支票上的金额震惊到了:“100万?谁给你的??” “定下这个包厢的顾客。” 姜慧猛的站了起来,100万不是个小数目,虽然在这里一晚上消费个几百万的大有人在,可这里不包括酒水和其他服务,姜慧有些后怕,拉着尹唯一转了一圈。 “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她真的怕,这个傻子会为了钱做了什么,久而久之她撑不下去的。” 姜慧满是担忧的眼神质问着。 她愧疚感油然而生:“姜慧姐姐我什么都没做,只是帮他倒了一杯酒。” “什么?就只是一杯酒?” 尹唯一再次确认的点了点头。姜慧愣住了,她看惯了那些平时是正人君子的人,到夜里脱掉了伪装,露出蜿蜒可怖獠牙的人。 出手就豪掷百万的男人,身边从不缺女人。 尹唯一虽然有些姿色,可毕竟三年的磋磨也没剩多少了。 无论男人还是女人,来这种地方,首先唠的是脸。 姜慧心事重重的嘱咐道:“以后你不要再接待这个人了。” 她毕竟在这种风月场所待久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简单,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怀了什么样的心思,但以姜慧的经验,绝对不能让尹唯一再碰到这个人。 尹唯一也有些怕,一个傅九洲就已经让她精疲力尽了,她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姐,我知道了,如果你真的想帮我,就多给我安排一些活吧!” 这句话让姜慧又膈应又心疼。 她心疼眼前这个女人,在所有人眼中卑微到骨子里做事毫无底线。 可她知道,这个女人从不解释,但那骨子里的倔强是藏不住的。 姜慧按了按太阳穴:“你先回去吧!工作我会看着办的。” 姜慧又开始头疼了,老板吩咐她不要给尹唯一安排任何工作。 可就算她阻拦,这个女人也会想尽一切办法赚钱的。 她拿着这100万支票烫手,可又不得不告知傅九洲。 如果隐瞒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第39章 两个女人一台戏 m国那边,傅九洲正在开会。 修长白皙的手里拿着笔在会议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 会议室除了敲击声,气氛安静的使人压抑。 突兀的手机震动声显得格外的清晰,男人见屏幕显示的是夜梦的座机号,眼神微眯 男人挂断电话,对着会议室的一众人阴阳怪气的斥责。 “我每年付你们上千万的薪酬,这就是你们做出的方案?嗯?” 所有人汗涔涔的。鸦雀无声。 手机叮的是一条短信。 傅九洲随手点开,一张大额支票图,配上姜慧的文字。 男人哗啦起身,把会议室的所有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男人拨出电话,踱步到落地窗前。 “这张支票到底怎么回事?”质问的声音透着冰冷的危险,姜慧隔着电话都打了冷颤。 姜慧只能如实回答。 “是一个客人给的。” 傅九洲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话语如刀子一样犀利的通过电话传入姜慧的耳朵里。 “谁给她安排的?我有没有说过不要给她安排任何事?” “她到底做了什么,能有人给她100万?” 姜慧犹豫了一下,只能公事公办的如实回答。 男人眼神里透露着危险:“姜经理,你又要替她隐瞒什么?别以为你的那些小动作我都不清楚。” 姜慧汗涔涔的解释着:“没,她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姜慧猜不透傅九洲的想法,也不敢揣测,她的这位大boos向来心思缜密,傅九洲这个人很是神秘,狠起来整个z国都会有不小的动荡,她只能抓重点说。 “很好,看好她,一切等我回去。” 男人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眼神冰冷的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神色冰冷,不知在算计什么。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都怕殃及自己,他们这位老板,向来心思深沉,心狠手辣,没有人敢猜他的心思。 会议室气氛降到冰点,就连那些金发碧眼的异国大汉,都尽量低着头,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九洲棱角分明的俊颜,如玉般的面容勾起一股可怕的弧度,美中透露着危险。 “没出格?呵,我倒要看看是怎样没出格。” 他眼中的讽刺更甚,脸色阴沉,胸膛的起伏证明着他此刻的怒意。 他不明白三年前这个女人根本左右不了自己的心绪,而三年后出狱的尹唯一,能够轻易惹怒自己。 他无比厌恶那个卑微到骨子里,自轻自贱的模样,他只要看到这样的尹唯一,就不受控制的怒火中烧。 这个女人当初轻生决绝的样子,让他心绪烦乱,不知如何破局,才只能把尹唯一先放到夜梦,自己则去m国处理事务。 他本以为只要不看到那个女人,他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绪就会消失,可事实却反其道而行之。 尹唯一,你真的已经自轻自贱到无所谓礼义廉耻,什么都能够做的到吗? “傅乾,准备回z国”。傅九洲阴沉冰冷的吩咐下去。 尹唯一这两天没有接到任何工作,每天无所事事,下班后形单影只,路过一家麻辣烫点了一碗变态辣狂炫。 原来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放到三年前她不能沾一点辣,如今她无辣不欢,以前的她千杯不醉,可如今的她滴酒不敢沾。 回到宿舍的时候李诗怡正在玩手机。 “你回来了?” 尹唯一有些诧异,李诗怡可是从来夜不归宿,今日破天荒的在。 尹唯一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多话。 李诗怡则凑上来:“听说你今天去顶楼vvip包厢了?到底是哪位大佬呀?” 尹唯一比较诧异,两人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她这是和自己扯闲篇? 沉默是她最后的倔强。 “喂,我和你说话呢!” “我也没有见过,是个生面孔。” 很显然李诗怡并不信,勾上尹唯一的肩膀:“别那么小气嘛?听说你今天挣了100万,有好的顾客互相分享。” 尹唯一蹙眉,这几天她不是和骆铭走的挺近么!果然在这种地方婊子无情啊。 尹唯一扒拉开李诗怡的手,去铺床。 “尹唯一,你拽什么拽,要不是我送你去医院,你早就烧死了。” 尹唯一捏了捏拳头又松开:“谢谢你送我去医院,可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你最近不是已经和骆铭走的很近么,今天这个人不是善茬,我建议你不要趟这趟浑水。” 李诗怡也不装了:尹唯一,不要把自私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不想说就直说呗。 尹唯一放下手中的单子,转过身把李诗怡吓了一跳。 “李诗怡你是华清的高材生,而我只是个要学历没学历的低等服务生,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何必处处针对我。” 尹唯一,你还有没有良心,那天要不是我给你解围,骆铭还不知道怎么羞辱你呢。 尹唯一笑了,笑的很是讽刺。 “你笑什么?”李诗怡瞪着尹唯一。 尹唯一一步一步离李诗怡越来越近,那种气势浑然天成,是李诗怡从来不曾见过的。 “李诗怡,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你不想结识骆铭,你会帮我?送我去医院不也是你的手笔么?” “你胡说八道什么?” “呵,我之所以生病不是你和她们一起整蛊我,在我的水中放了泻药,李诗怡,我是懦弱,不是傻。” 李诗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脸色如调色盘一样精彩。 是啊,她明明知道一切,可是又怎么样呢,这么多年的教训,让她学会了息事宁人。 尹唯一把李诗怡推出门外,砰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李诗怡被尹唯一的气势搞愣了,原来这个女人是有脾气的,原来她什么都知道,这太可怕了。 “尹唯一,就算你知道又怎样,你不还是没有说出来,谁让你得罪了大老板。” “我呸,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今天你的100万是如何得来的?别以为别人不知道,装什么装。” 李诗怡自己骂着没意思,怒气冲冲回了自己房间。 尹唯一很累很累,她再也不想理会外界的声音,合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第40章 接个大单 尹唯一很是奇怪,这几天她一个活都接不到,只能去问排班经理。 孟娇本就看不惯她,厌恶的怼了回来。 “你这种姿色,也只有8楼那个人敢点,你以为这种好事天天有啊!” “没活就好好候着,那一百万还不够你挺一阵子的,别那么自私,得给别人留点空间吧。” 尹唯一搅着手指,垂着头:“我知道了,孟经理,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孟娇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正眼瞧尹唯一,直到尹唯一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 “呸真拿自己当盘菜了,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是什么货色。” 回到休息室的尹唯一,心事重重。 她想赚钱,这样她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自由,她虽然着急但也只能等。 601包厢骆铭正在和几个导演谈一个剧本,李诗怡也在其中,可今天她是以另一个身份来的。 她本就是表演系的高材生。 接近骆铭对她的艺途只会事半功倍,所以今天她是以骆铭学妹的身份来的。 至少也能在这几个人面前混个脸熟,万一幸运还能得到一个小角色。 吆,骆大明星,又换女伴了?这位比之前那个更美了。 骆铭笑意盈盈,扫了一眼李诗怡:“郭导,哪里的话,说的我像个四处留情的人,这位呢是我的一个小学妹,今天带了和大家认识认识。” 郭导那双眼睛赤裸裸的上下打量着李诗怡,夸赞着:“骆总还真是不厚道,有这么好看的学妹,不早点介绍给大家认识。” 骆铭本就是狐狸,听出了话中有话,以他的身份根本不用向这些人过多的阿谀奉承:“李诗怡华清艺术表演系,各位有合适的剧本多照顾一下。” 李诗怡也把话接过来:“郭导,我敬你您,还请多多关照。” “哎,李大美女,怎么只敬郭导,我们这的资源不比郭导差。” 李诗怡在夜梦这么久,虽然只是兼职侍应生,时间久了对这些应付的事情,自然得心应手。 骆铭对自己的露水情缘从不吝啬,过后也不希望有任何交集,前些天参加校庆,又遇到了这个女人,他之前答应过帮她一个忙,这才窜了这个局。 眼看着这个女人这么游刃有余,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丝厌恶。 手机的震动声响起,是傅垦,傅九洲的八大保镖之一。 骆铭有些疑惑,这小子没事给自己打电话干嘛。 “喂!” 电话那头传来公事公办的机械性声音:“骆总,傅总2个小时后到机场,麻烦来接下机。” 骆铭脑子有些懵:“不是后天才回来么,啥时候改了行程,平时不都是段梦轩安排么?” “梦总被留在m国处理事情。” “那不是还有你们八大护法呢,难得用到我了?” “他们都有别的任务,傅总说就能闲。” 我靠,傅九洲还真是嘴毒的狠。 “知道了。” 话音刚过,那边传来一阵忙音。 傅九洲真把自己当成他的小弟了,我堂堂骆氏集团总裁竟然被他呼来喝去的。 哎,命苦啊! 骆铭拿起手机,各位我这有些急事,得先走一步。 “骆总,你这也太扫兴了,我们正和李小姐喝的正高兴呢!” “要不这样,让我这个小学妹辛苦点再陪郭导你们喝点,我办完事马上回来。” 李怡然犹豫了一下:“那好吧,学长你有事先去忙吧,我在这等你回来。” 在场的都是人精,不得不猜测两人的关系,也都有所收敛。 骆铭强忍着厌恶,也没有拆穿,并还添了句话:“那还请各位多多关照一下我这个小学妹,我自罚一杯,怠慢大家了。” “骆总业务繁忙我们都理解,您请便。” 骆铭走后包厢的气氛高了一个度。 酒兴之余,几个人看李诗怡的眼神更加暧昧。 为了缓解尴尬,李诗怡提议。 “干喝酒有什么意思,不如我给大家点几个节目,活跃一下气氛!” “还是小李考虑的周到,可这里的节目我们这些人都看腻了。” 诗怡,李小姐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黄导,那里的话 ,各位老师还是叫我名字吧,听着亲切。” 李诗怡敬黄导酒时,被借机揩油。 “诗怡啊,前段时间我可是听说你们这来了个超有意思的人,叫尹什么来着。” 老黄啊,我就说你自己老了吧,记性不好, 那可是三年前的京都第1名媛,名动京城,我当年还是一个小编剧,也想目睹一下这个第1名媛的风采,一直没有机会。 黄导激动的拍了一下大腿:巧了,今天咱大家一起见见这个名媛,如今蜕变成什么样子了? “郭导黄导,她现在变得就像一个市井小民,没有一丝当年名媛的风采,点她不划算的,要不我帮你们喊最受欢迎的公主娜娜来。” “小诗怡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扫了我们郭大导演的兴呢?我们这可是有好几个剧本还没有定女主是谁呢?我看你倒是挺合适。” 黄导的眼神示意了李诗怡,李诗怡有片刻的犹豫,但天秤很快倾斜到了自己的这一边。 那个女人缺钱,自己又能在这几个导演面前刷下存在感,如此双赢。何乐而不为呢。”李诗怡这么想着,觉得自己很机智。 “行,你们稍等,我这就把她叫来。” 尹唯一已经在休息室待了一整天了,没有接到任何工作。 “果然,昨天碰到那个奇怪的人,本就是一个撞大运。” “喂,你想什么呢,给你推个大单接不接。” 李诗怡拍了一下尹唯一的肩膀,把她吓了一跳。 “发什么呆啊,接不接呀,不接我找别人了。” 李诗怡佯装要走,尹唯一追向前上前挡住她说。 我接我接。 “赶快收拾一下自己,客人还在等着呢。” 尹唯一跟着李诗怡走进601包厢被迎面而来的烟味呛了一鼻子。 “这是郭导黄导,还有……。”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何秋言,也可以叫我何导。”一直在一旁和人调情的何秋言凑上前来自我介绍。 “郭导黄导何导,你们好我是尹唯一。” 小何还不快让我们尹大小姐坐。 第41章 再也弹不了琴 尹唯一脊背僵直,冷汗直冒,第六感告诉她今天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何秋言痞笑着:“尹大小姐快请坐。” “小何啊,这就是你不懂事,尹小姐座位在那。” 黄导指着一旁的钢琴眼神示意。 “当年有幸听过一次尹大小姐的钢琴表演至今都还是余音绕梁呀。” “哦,黄导不愧是这三年导演当中的后起之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郭导翘着二郎腿说。 几个人说话的同时,尹唯一看着钢琴的方向,看着自己的双手发起了呆。 至今她还清楚地记得骨头断裂的声音,钻心的痛让她直直昏死过去。 “尹唯一,尹唯一,你怎么今天一直在发呆啊?郭导他们让你去弹琴呢?” 尹唯一下意识的把她的手藏进袖子里,在那一次的殴打中她的手落下了残疾,她再也弹不了一首完整的曲目了。 “我,我不会弹琴。” “嘶,叫你一声尹大小姐是给你面子,在这给我们摆什么破架子。谁不知道你当年可是钢琴天才。” “郭导不要那么暴躁嘛,想听曲当然是要付费的了。” 黄宇刷刷刷写一张10万的支票给身旁的李诗怡。 “诗怡搭把手,给尹小姐送过去。” 李诗怡看了一眼数额有些嫉妒“黄导这太多了吧?” 黄宇挑着李诗怡的下巴猥琐的说:“一掷千金只为博美人一笑。” “黄导你又开人家玩笑。”李诗怡娇羞的推开黄宇的手。 李诗怡把支票送到尹唯一面前,在她耳边轻声说:“好姐姐请你帮帮忙,这几个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导演我要想拿到角色都得仰仗他们。” “我真的不会弹琴,能不能换一个。” “尹唯一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大名媛了,如今你和我都是小人物,怎么得罪得起这些人,你只需要弹一首曲子,我就想办法让你回去。” 尹唯一还在犹豫。 “一首曲子,10万多划算啊。” 李诗怡把支票塞到尹唯一手里,10万块钱一首曲子你不亏。 要么弹琴走人,要么被投诉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诗怡深知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索性就又回到了酒桌上。 尹唯一捏着拳头手里的支票都被捏皱了,她把支票小心翼翼的塞进口袋里。 以她的天赋,假以时日必然会登上钢琴世界的顶端。 可现在的她再也圆不了那个梦了,如梦幻泡影,不复存在了。 不知她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一点一点的走到了钢琴的位置。 她并没有马上弹琴,而是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那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也仿佛在抚摸那个已经碎了的梦? “怎么还不开始,没配乐还怎么品酒。”郭导抱怨着。 李诗怡停顿了动作,示意旁边的公主陪好客人,自己则走到尹唯一面前。 “快开始吧。” “我真的弹不了一首完整的曲子了。”尹唯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中透露着痛苦缓缓地伸出自己的右手。 尹唯一笑了,她笑的让人看了很心疼:“你看,我的手。” 李诗怡疑惑的看了一眼她的右无名指,和常人不同的是,尹唯一的无名指有很明显的弯曲。 “你你这是怎么搞的?” “小诗怡你们两个在聊什么?怎么还不开始啊。”黄宇催促的声音传来。 “现在你和我都骑虎难下了,他们摆明了是要听你弹琴的,要不这样,你随便摁几下,一会我找个由头让你回去。” “就这么定了啊。” 李诗怡一点儿没给尹唯一拒绝的机会,匆匆的又回到了酒桌旁。 尹唯一闭了下眼睛又睁开,手指也在钢琴上飞舞起来。 一首流畅的(启程)也在她飞舞的双指尖流淌了出来,总有那么几个音跟不上节奏,让这首曲子显得很是突兀。 音乐专业出身的何秋言皱着眉头:“别弹了,快停下,这么简单的曲目弹的一塌糊涂,我看你不是钢琴天才,是蠢才吧。” 尹唯一停顿的手就僵在那里。 沉浸在曲子中的几个人也反应过来。 “小何你这也太苛刻了,我听着挺好的呀” “小何可是音乐出身,他说不对,就是这个曲子一定是哪里弹错了。” “黄导,我听着和我平时听的没什么不同啊,何导是科班出身,像我们这种小人物怎么可能谈得了那么完美呢。”李诗仪替尹唯一打掩护解释。 何秋言不依不饶:“她可是当年公认的天钢琴天才,怎么可能弹错,不会是觉得我们都是草包不懂,摆大小姐架子,随便敷衍我们吧。” 在场的几个导演脸色都有些变了,包厢里有很多人,如果在这里失了脸面传出去对各自的名声都不好。 李诗怡见状不妙,马上拉着尹唯一向前解释。 “这都怪我,唯一和我说过,她的手受过伤不能弹钢琴,是我不想打扰了各位导演的雅兴,所以才恳求她要弹的。” “你看我这好心办坏事儿,要不这样我自罚三杯。” 何秋言顺着尹唯一手的方向看,那弯曲的无名指刺痛了他的双眼,莫名的有些心疼,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默默的坐下。 一个弹钢琴的人,怎么会不在乎自己的手呢,到底经历了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我扫大家兴致了。这张支票我不能收。”尹唯一拿着皱皱巴巴的支票,不知道给谁僵在半空中。 “好了,这样,尹小姐喝三杯,然后再跳一支舞,我们这篇儿就揭过,这支票也归你。”郭导发话了,大家都会给三分薄面。 “这样好,这样好,据说这种名门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今天可真是三生有幸啊。” 李诗怡还要说些什么!尹唯一默默端起了酒杯。 尹唯一看着三杯满满的酒,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落下,之前的她是无酒不欢,可如今喝酒就等于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她知道如果不喝,这场闹剧收不了场,酒杯送入她的唇边,却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拦了下来。 尹唯一顺着手的方向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轮廓。 下意识不由自主的问出来声音:“是你?” 第42章 傅九洲的怒意 兰溪愉悦的调侃:“一天不见,是不是发现已经爱上我了?” 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只是好奇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兰溪捂着胸口:“太扎心了,当然是来见你的了,不然我天天跑这里干嘛。” 尹唯一把散落的头发勾到耳后,那淡淡的伤肉眼还是看得出来。 “还请先生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我不值得。” “我说你值,你就值得,刚才的钢琴是你弹的?” “尹唯一点了点头。” 这勾起了兰熙极大的兴趣,他发现她身上有更多的谜团,等着他去解开。 “你谁啊?”黄宇不爽的问。 兰溪看都没看在座的任何人一眼。 “和我走。” 尹唯一挣脱开兰溪的手说:“对不起先生我不能和你走,我还在工作。” 帅气的男人也不恼,而是玩味的看着她:“那就谈工作,你没有忘记昨天的承诺吧?” 尹唯一愣了,傻傻的回答:“没忘。” “300万你今天我包了。” 李诗怡反应过来,面前这个男人正是昨天和尹唯一打交道的金主。 “先生,我是李诗怡,是……。” “我管你是谁!”兰熙一句话,把李诗怡到嘴边的话堵了回去。 你个小白脸到底是干什么的?黄导见兰熙没有理他,面子上也挂不住,语气顿时有些不好。 兰溪只是扫了他一眼,犀利的眼神让黄宇有一瞬间的愣住。 郭铭这个老油条看出这个男人不简单,向前打圆场。 “这位老板如果喜欢这个服务生,不必要伤了和气,我们找其他人便是。” “算你识相,作为谢礼,你们这个包厢的费用我包了。” 在座的人庆幸没有惹面前这个混血系的男人,不然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兰熙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尹小姐现在可以走了吗? 尹唯一愣了两秒,门也在这时开了。 “好样的,尹唯一,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活得很滋润?” 熟悉的声音传来,让尹唯一打了个冷颤,本能的向兰熙的身后躲。 “尹 唯 一。”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尹唯一下意识的抓住兰熙的衣角。 此时的兰溪血夜都开始沸腾了。 “这个女人怕面前这个凶巴巴的男人。” “过来。凉薄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寒意。 尹唯一给自己打气:“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怕。” 心里建设了良久,才迈出了一只脚。 傅九州是一个没有耐心的人:“我再说一遍过来。” 傅九州的话就像有魔力般,尹唯一不受控制的朝着傅九州的方向走去。 兰熙拉着尹唯一的手臂把她又藏到了身后。 “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吧,这位尹小姐我今天已经包了。” “你再说一遍。” “她今天已经被我包了。” 兰熙的每说一个字都让尹唯一的心跟着颤一颤。 姜慧火急火燎的从电梯跑了过来。 “傅总。” 傅九州眯起眼睛:“姜慧,你失职了!” 姜慧冷汗涔涔的,有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对不起,傅总,我没有办好你吩咐的事情,可我确实没有给唯一安排任何工作。” 尹唯一这时才恍然大悟,原来接不到工作,这其中也有他的手笔。 “姜经理,我不需要听解释,做错事情你知道的。” 姜慧从来都知道傅九洲是什么样的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尹唯一鼓起勇气从兰熙的身后走了出来:“傅九洲你一边让我还钱,一边又断我生机,你到底要怎样?” “呵,尹唯一以你的本事,没有人安排,这不也干得风生水起吗?” 尹唯一气的浑身发抖,口也无了遮拦:“傅九洲你真虚伪,这不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呵 呵呵。” “我也真的是有病,陪你们这一堆疯子在这里玩,好,玩是吧,好我陪。” 尹唯一走到刚刚的那三杯酒那里,媚眼如丝的看个郭铭:“喝酒跳舞是吧,看着。” 尹唯一端起酒杯边喝边脚步杂乱的扭着:“满意了吗?” 郭铭冷汗直冒,也不敢搭话,这个女人怎么还和傅九洲扯上关系了。 “尹唯一,你找死吗?” “傅九洲,我受够了,我再也不会受你控制了,除非你弄死我。” 此刻的尹唯一有多硬气,下一秒打脸就来的有多快。 兰熙越来越兴奋了,摆了一副看戏的样子看着面前仿佛变了一个人的尹唯一。 尹唯一越过所有人,朝着门外走去。 傅九洲冰冷的声音传来:“你当然可以走,你闯的祸总要有人背。” 尹唯一摸到门把的手停顿了,缓缓转过头:“你什么意思?” 傅九洲没有回答你唯一的话,而是转过头处理内部。 “姜经理,你应该知道失职的后果,你怎么选?” “傅总自从我入职那一天起,我就是夜梦的人,我愿意去基地领罚。” “好,记住这是你的选择。” 傅九洲扫了一眼在座的几人,然后就决定了所有人的命运。 “今天在包厢里的人,我会全行业封杀你们。” 郭铭仗着自己在行业有一席之地,委婉的求情:“傅总,还请高抬贵手,不是我们点的这位小姐,是是她,她带过来的。” 郭铭指着一旁被吓傻了的李诗怡。 李诗怡跪下疯狂的求着。 傅总,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的安排,求你放过我吧,我就还是一个学生。 傅九洲看都没看李诗怡一眼,就凉薄的甩出她的结局:“从今天开始,学校没有李诗怡这个人,你不是喜欢演戏么,t国贫民窟红房子挺适合你。” 李诗怡被吓傻了很聪明,头重重的磕到地上求尹唯一:“唯一姐,求求你,救救我。 停车姗姗来迟的骆铭和肖羽生进门看到这个场面懵了。 “这是怎么回事?” 李诗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学长救救我,救救我吧,去t国我会死的。” t国的红房子,有钱人的销金窟,平民的噩梦。 骆铭被李诗怡这梨花带雨般的一系列动作可以惊住了,不明所以的看着这混乱的场面。 尹唯一捏紧的拳头又慢慢松开,她知道傅九洲在逼她。 只要她不服软,今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会因为她受到不可挽回的惩罚。 她多想转身就走,可是她不能。 傅九洲,你好卑鄙。 第43章 他的狠 尹唯一终于低下了她那高傲的头。 直直的跪了下去。 “傅总,我错了,一切都是因我而起,求你放了他们吧。” “出了这个包厢你就自由了,这个包厢发生的一切就和你没有关系。” 尹唯一摇着头:“我知道错了,我求你不要惩罚他人好不好。” 傅九洲黑眸深沉,声音更冷:“你拿什么替她们求情?下跪还是磕头?” 他冷讽到:“你知道狼来了的故事吗?” 尹唯一紧紧捏着拳头:“只要傅肯总放了他们,我拿我自己求你。” 傅九洲的眸子更加危险:呵,你说什么? 我把我自己抵给你。傅九洲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下话。 既然尹大小姐给你们求情了,还不快滚。傅九洲居高临下的捏着尹唯一的下巴,残忍的说:“尹唯一,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这100万你是怎么来的?你做了什么?” 尹唯一被问的有些懵,看着不远处,傅九州手机上的截图。 兰溪有些看不下去了,拍着手掌。 “傅总真是让我看了一眼好戏啊!” 傅九洲看着面前的男人危险了眯起了眼 “至于这100万我有发言权,她服务的很好,她值这一百万。” 尹唯一瞪大双眼,看着火上浇油的男人,祈求着。 “姜慧?” “老板,我保证,唯一确实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这位姜小姐,你又不是当事人,你怎么会知道?更何况包厢里又没有监控。” 傅九洲脸色阴沉密布,风雨欲来的。 兰熙本就不是善类,又怎么会被傅九洲的气场震慑住。 “所以傅总这位小姐今天应该和我走才是。” 呵,威廉王子口味很是奇特么? 兰熙眯起了眼,露出敌视的模样:“你识破了我的身份?” 强者之间的较量,不仅是实力之间的碰撞,更是心理战。 威廉王子,如果我把你的身份透露出去,你觉得你还能顺利的回国么? 算你狠。 “她,我不和你争,不过还请你不要为难这个女人。” 傅九州给了他一个,我不为难她这是我的事情的眼神。 兰熙本就不是一个好人:“信不信由你,我和她没做什么,只不过是聊的很投缘。” “你的时间不多了,他们已经在来抓你的路上。” 兰熙一惊,骂骂咧咧的。 傅九洲,你真是个卑鄙小人。 兰熙顾不上那么多,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当包厢只剩下傅九州跟尹唯一两个人时。 包厢里静的可怕,尹唯一摸不清傅九洲的心思,心里很慌。 “过来。” 她心里再怎么不愿意,也只能服从。 他每次威胁她都会乖乖就范,她明明刚才可以逃离的,可她不能再欠债了,她还不清,只能心软。 终究,还是输了…… 沙发上,男人豁的站了起来。 修长有力的手臂,一用力把因为一扯到了沙发上。 尹唯一被摔的有片刻的眩晕。 傅九洲用力的捏着她的手腕。 尹唯一吃痛:“傅总,请你放手。” 男人猝了冰的眸子夹杂着愤怒的声音:“这不是你说的把你自己抵给我吗?” 尹唯一摇头解释道:“傅总,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低沉暗哑的声音,暗含怒意:“晚了。” 傅九洲拉起尹唯一一路跌跌撞撞的进了专属电梯,把她带到了专属楼层。 进入房间的的尹唯一有些慌了。 她发觉此时的傅九洲不对劲,猩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如同猎豹看着猎物。 “他碰你哪里了?” 尹唯一被问的一脸懵:“什么?” 尹唯一发愣的时候,傅九州用力把他扯到了怀里。 她挣脱不开,只能作罢,然而这个男人不知发什么疯,不依不饶。 “说,他碰你哪里了?” 他热气喷洒到尹唯一的脖颈,让她羞红了脸,只能解释:“没,他没有碰我。” “说谎,尹唯一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很贱?” 吻压上了她得唇,毫无温柔可言,更像是惩罚。 尹唯一被男人的举动吓到了,下意识的给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她的手颤抖着 男人也没了耐心,眯起眼危险的盯着她:“你想知道打我巴掌的下场吗?” 她太知道了,第一次打他,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间接的害了自己的外婆,被迫坐了三年牢。 可傅九洲你知道欠人一条命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在监狱那个地方孤立无援时,唯一对我好的人因我而死,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吗? “尹唯一,你的劣根性果然没变,你就不配这个世上有人对你好,对你好的人,都做出了人生最大的错误。” 他凉薄的胡言乱语,冷漠的眼神中只剩下欲和看不懂的悲愤。 他的话刺痛了她脆弱的内心。 她眼中如烈火燃烧,失控的愤怒,怒气冲冲的。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所经历的你没有经历过,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指指点点。 傅九洲你不就是仗着我心软,一次又一次的拿捏我吗? 我不能毁了李诗怡,她的人生才刚开始,我再也不能多害一条命了。 阿琰是她这辈子欠的债,她明明还有一个月就就可以出狱了,可因为她,永远留在了那不见天日冰冷的监狱里。 今天这个包厢里是没有好人,她不想再欠任何人的情,无论是好人还是坏人她都不想在亏欠了。 这才是她放弃那近在咫尺的自由留下来的原因啊。 她的那句“再也不能多害一条命了。”可听到傅九洲耳中却成了别的意思。 她说的是阿琰,他却认为她说的是柳若清。 虽然他早就认定是她,可亲耳听到她承认 ,心里不是尘埃落定,而是闷的慌。 “尹唯一,你终于承认了。”带着怒意的声音,淡漠如雪。 尹唯一有些懵,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承认什么?” “呵,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你刚不是承认是你害了她?” 尹唯一瞪大眼睛,眼神里都是震惊与痛意。 承认,承认,是我害了她吗? 果然,他还是那么自以为是,又误会了她。 第44章 她的恐惧 尹唯一突然笑了,笑的是那样张扬。 “呵,哈哈,哈哈哈……。” “你得意什么,你笑什么?” 他恼怒。 她笑意更浓。 哈哈哈,呵呵,呵呵呵呵…… “闭嘴,不许再笑。” 不知为何他讨厌这笑,笑的又假,又让他心烦意乱。 他一个箭步拉住尹唯一的手腕,毫不怜惜的甩到沙发上。 头撞在了沙发边缘,痛意传遍全身,她也停止了笑。 “傅九洲,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既然认定我是害她成为植物人的凶手,你这是要做什么?亲力亲为的报复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得她眼泪都飙出来,断断续续的说。 “她柳若清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 而你在这里和她的仇人风花秋月,你不也成了间接的凶手,谁又比谁高尚?” 噗哈哈哈哈哈。 “傅总,你觉得她会不会气的从病床上醒过来呀。” 额。 纤细的脖子被宽厚的手掌禁锢,她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她倔强的看着他,没有露一丝胆怯意。 “你给我闭嘴,你想死吗?” 尹唯一停止了癫狂的笑意,平视他的眼睛。 “我当然不想死,就算死也绝不能死你的手里。” “傅九洲,我是亏欠一个人,可不是柳若清。” 好,我看你还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此时的傅九州已经到了极限,他身体里的药物已经容不得他再和这个疯女人纠缠。 微凉的唇覆上她唇,似是带着惩罚。 尹唯一所有的反抗,通通被淹没。 “傅九洲,你不能这么对我。” 傅九州猩红的双眼,淡漠的吐出凉薄的话。 “我能。” “你想想柳若清,如果有一天她醒了……。” 尹唯一的话还没有说完。 刺骨的痛意传遍全身,他真的不在乎柳若清了吗?。 如今这样她又算什么? 她以为他们会因为爱情走到一起,可没有想过是以这种方式,没有爱只有恨。 尹唯一痛苦的闭上双眼,承受着那撕裂般的疼。 “睁开眼睛。” 该死,她竟然如此厌恶自己,她有什么资格,紧闭双眼,呵。 傅九洲冷声呵斥:“睁开。” 啊!她痛的惊呼出声。 美眸睁开时有泪水滑落,痛意让她不得不求饶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以为他要停下来了。 傅九洲弯腰抱起她,匆匆向卧室走去。 尹唯一被推到床上,本能的曲起身子往后退。 她从来不知道会这么痛,她怕了,虎视眈眈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床尾的男人清冷俊美的脸上,淡漠的看着女人的动作。 女人被吓得花容失色。 女人呼吸凌乱,瞳孔放大。 女人哆嗦着,看着居高临下的男人。 男人残忍的不为所动 ,冷漠如常。 尹唯一手臂撑着他的胸膛,阻止着他的动作。 男人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男人单手轻而易举的捉住她的双手举过头顶。 她此时也口无遮拦。 傅九洲,是你说的。 我贱。 我脏。 我恶心至极。 即使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你都不会和我有任何瓜葛。 这都是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忘记他那时对她说的话。 她的双手被禁锢,傅九洲这时突然放开了她,朝着门外走去。 她以为她说的话刺激到了他,她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用床单包裹住自己,匆匆跑下床。 还未等她走出门口,就看傅九州拿着什么东西又折返回来。 尹唯一瞬时明白,他要做什么可想而知。 尹唯一后退,直到退到墙角,退无可退 她的心在颤抖,大脑也变得越来越混沌。 他让她这么痛,她同时也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咬下去的那一刻,她后悔了。 好硬,牙都要崩碎了。 滴答,滴答,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 尹唯一充满羞耻又气恼,又恨,不知所措,只能承受着男人所有的发泄 尹唯一再也支撑不住男人的折磨,晕了过去。 等男人一切都结束后。 “别装死,睁开眼。” 女人没有丝毫动静。 他慌了,脸色苍白,把她拉进怀里,探了探呼吸才算松了一口气。 该死的,她发烧了。 然后拿起电话。 上官域,赶紧过来,她发烧了。 电话另一端,上官域拿个白毛巾胡乱的在头上擦了一下:“我说,大哥,就算我是你的私人医生,你也得让我有休息的时间吧,这三经半夜的。” ”等等”。 上官域突然抓住了男人话里的重点。 这么晚了,谁在傅九洲那。 上官域脑子都不够用的了:“你说的谁,谁在你那?” “还能是谁,尹唯一。” “卧槽,尹,尹唯一在你那?” 上官域突然暴起:“她怎么在你那?” 傅九洲凉薄的声音,猝了冰传到上官域耳中:“不在我这,难道应该在你那儿?” 上官域身子一震,不明所以。 嚓,这到底咋回事。 “赶紧滚过来,她烧的厉害。” 上官域皱眉:“你不会对她做了什么吧?” “哎,不对啊,此刻你不应该是在m国,怎么突然回来了?” “你问题太多了。” 我不问清楚,我怎么对症下药。 傅九洲眼睑轻敛,淡然的说:“我中了药,睡了她。” 啊,什么? 鬼叫什么鬼叫,你皮痒了? 不是,大哥,这种事用不到我过去。 “恩?” “诶呀,女人第一次发热很正常,给她洗个热水澡,吃片退烧药就好了,何必来折腾我。” 傅九洲愣了一秒。 第一次!这个女人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可刚刚那明显的触感和阻碍,呵。 他又摇了摇头。 “就这样?” 对,就这样,还有啊…… 知道了。 傅九洲还未等上官域把话说完,就快速挂断电话。 第45章 发现她的秘密 傅九洲抱起尹唯一,放到了浴缸里,女人毫无意识好几次滑落下去。 男人跨步进入浴缸,把不省人事的她抱在怀里。 男人剑眉紧皱。 shit,女人身上就如火炉一样,滚烫的身子仿佛能把池子里的水烧开。 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瘦,腰纤细的一只手就可握住。 男人仔细打量着女人,微眯着眼睛,不知是因为药物的原因,还是生理反应,他又有些冲动了。 他的手在女人身体上游走,突然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他停了下来 。 只见女人胸口的位置有一道蜿蜒曲折可怖的伤疤,他刹那间呼吸不稳,眸子骤缩。 所有的生理反应也在此刻掩鼓生息。 他看的出来那道疤很深,不然怎会留下这么明显的疤痕。 他刚刚在房间里都没有注意到这道疤,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男人的手在女人的疤痕上,轻轻的抚摸着,那修长如玉的手也不自觉的颤抖了。 男人拿起手机对着疤痕的位置给上官域,可区域太大了,他只能拍一部分。 在撸串的上官域突然收到了傅九洲发的图片,点开有些不明所以? ???我打了三个问号给傅九州。 “这是怎么造成的?” ??? 大哥,你当我是活神仙啊,这咋能看的出来? 上官域看着那张狰狞丑陋的疤痕,蹙眉,心里产生了怀疑,打字问着。 “这是从哪里拍的?” …… 良久傅九洲回道:“她心脏的位置。” 上官域倒吸一口凉气,丢掉手里的串,他仔细研究着手机上那张疤痕的图片。 “嘶。” 上官域点了一支烟,直到烟烧到手指才反应过来他看了多久。 我靠,烫死我了。 从包厢里刚走出来的段梦轩,看到上官域在这里鬼叫。 到处都找不到,你在这里鬼叫什么? 怎么,输了想耍赖,想逃酒? 上官域把手里的手机给段梦轩。 “你觉得这是什么?” 段梦轩疑神疑鬼的瞅了一眼上官域视线转移到手机上的图片。 “一个刀疤有什么好看的?” 我从医这么多年来,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刀疤,很难想象出承受的人当时有多疼。 段梦轩探了探上官域的额头。 “没发烧啊,大晚上你犯什么职业病啊” 上官域甩开段梦轩的手。 “我只不过是有感而发而已。” 你可真是医生当久了咸吃萝卜淡操心。 现在哪个病人开刀不打麻药啊,更何况这么大的疤痕,一看就是手术刀留下的。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说的不对吗? 对,你就当我犯病了,走继续去喝酒。 上官域勾着段梦轩的肩膀有好哥们的样子进了包厢。 包厢里热闹非凡,上官域坐在角落里回傅九洲的消息。 从伤疤上可以看出当时给他主刀的医生技术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业余。 可是很奇怪,在这疤痕又能看出,最初是很专业的医生主刀。 这个伤疤缝合的如此丑陋,是因为经过了至少三四次的反复缝合,甚至还感染过。 我怀疑她至少经历过三次手术,而后两次给她主刀的是那种黑作坊里的黑刀,甚至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的那种赚黑钱的人。 看她周围长出的新肉,证明她当时的线被崩开过,导致血肉外翻。 傅九洲点开上官域狂轰滥炸的消息。 每看一条,心就停一拍。 傅九洲手覆盖在女的伤疤上,可他一个男人的手完全盖不住。 “谁干的!” “到底是谁……。” 此刻的男人不敢往下想,因为他清楚的知道。 是他对她的态度,对她的狠,让那些人有机可乘,他所表现出来的授意,决定了这个女人三年的命运。 上官域自从进了包厢已经吸了至少有五支烟了。 他此刻突然明白,当初那个自信个性张扬的尹唯一,为什么变成今天这样矛盾、悲戚,自卑的模样。 突然之间就理解了。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她出狱这么久,自己还打着报复的名义欺负她那么久。 上官域手指飞快的在手机上敲着字。 傅九洲,如果你真的恨这个女人,干脆给她一个痛快吧。 一个好端端的人被折磨成这个样子,我想象不出是什么,让她支撑下去的。 不知怎么了,上官域就是不吐不快了。 当他还是尹大小姐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自信张扬,可是他那所谓的父亲,就一直知道她是一个冒牌货。 三年前我们看到的只是她阳光明媚的一面,可是她经历过什么,你我都不得而知。 曾经是多么风光的人啊,这三年被关在那种暗无天日的地方。这三年来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是如何熬过来的,受了什么样的非人折磨! 一股脑发了这些话,上官域自己也愣住了,本想撤回的,手又敲上了。 对了,你看看她的右手无名指的位置。 傅九洲把尹唯一擦干抱到床上。 如果说刚才她的身子滚烫如火,现在就像寒冬里的冰。 傅九州把她抱在怀里,用自己暖着她的身子,点开手机看着上官椅子发来的消息。 男人拿起尹唯一的右手,仔细观察了她的无名指。 男人太阳穴突突的跳,拖着尹唯一的手掌也微微颤抖着。 叮。上官域又发了一条消息。 看到了吗?她的手是被硬生生折断的。 此刻的傅九洲暴躁的想杀人,他所有的情绪找不到发泄点。 “你别欺负她了?” “她这副破烂不堪的身子再不好好养着,恐怕也没有多大活头了。” 你这么恨他你这么恨她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柳若清么? 你在报复她害了柳若清成了植物人,可你至少先把她的身体养好,留着她一条命才能等着柳若清清醒来的那一天,听听当事人的想法吧。 傅九州回了一句。 明天给她做个全身检查。 还有吩咐下去,给我查。 这三年这个监狱里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她只能我来惩罚,别人不行。 上官域看着傅九州的这句话,心里有些异样,一个可怕的想法在他脑海里浮现。 第46章 他的凉薄她的痛 睡到半夜,尹唯一的汗水浸湿了被褥,尹唯一也被热醒。 突然发现女人的动静。 傅九洲暗哑磁性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尹唯一心跳加速,下意识的转头,才发现自己一直被傅九州圈在怀里。 “天还没亮,再睡会。”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尹唯一愣了好久。 突然找了个蹩脚的理由。 放开我,我想去洗手间。 男人适时的放开了她。 她迅速起身下床,逃离那个炙热的怀抱 可她万万没想到,她的双腿软绵绵的,就那么重重跌倒了。 她有些慌了,她的腿使不上力气。 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既迷茫又无助。 男人听到动静,转过头,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了。 女人不小心被绊倒在地,挣扎着想要起来。 突然身体悬空,她尖叫出声。 啊! 女人下意识圈住男人的脖子,眼里的慌乱生怕他把她丢下地上。 男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把她抱到卫生间,放到了马桶上。 然后干干巴巴的说了句。 “快点上,上好叫我。” 尹唯一眨巴眨巴了眼眶。 傅九洲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奇怪。 她当然不会认为是因为突然发现喜欢她,很荒唐不是嘛。 傅九州等了很久,都不见尹唯一喊他。 你是要在洗手间过夜吗? 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尹唯一的思绪。 尹唯一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身子再次腾空,傅九洲把她抱在床上。 “睡觉。” “我可以睡客房的。” “闭嘴,叫你睡就睡,废话真多。” 她就说嘛,刚刚不过是她的错觉,傅九洲怎么会对她温柔呢! 女人忐忑不安的躺了下去。 而男人直接去了浴室,紧接着就是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大概10分钟左右,男人带着一身凉意,躺在了他的身边。 他洗的冷水澡?尹唯一睡不着胡想着。 忽然男人把她拉入怀抱,她惊呼出声。 男人那双深沉的眸子里,以及还有一抹他自己都拎不清的期待。 尹唯一身子颤抖,向后缩了缩。 不要动,男人声音暗哑警告着。 女人欲哭无泪,只能僵在原地。 傅九洲本以为洗了冷水澡,会有些缓解 是药物的原因,一定是这样。男人这样为自己开脱着。 一个反转两人对调了方向,尹唯一被压在被褥间。 声音暗哑颤抖的拒绝:“傅-……” 尹唯一话刚到嘴边,男人咬着她的耳垂,那是她最敏感的地 女人想要逃离,奈何身子被男人死死的压着,逃无可逃。 男人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女人的脖颈。 男人不给女人拒绝的机会,蛊惑着她。 女人痛苦的皱眉头,身子紧绷。 委屈,屈辱的泪水不争气的的流。 男人吻掉了女人的眼泪,呼吸沉重,温柔的蛊惑着。 你乖一点。 夜色微凉,只剩下女人的隐忍。 尹唯一被折腾的太累了,一觉睡到了中午,眼睛睁开时,有一瞬间的失神,望着天花板,浑身酸痛,让她不想动。 “醒了?” 尹唯一被吓了一跳。 男人就坐在不远处的电脑桌前,仿佛签着什么文件。 男人停下手中的笔,看向她:“先去洗个澡,饭一会有人会送过来。” 男人只是扫了她一眼,继续看手中的文件。 尹唯一望着天花板失神,磨磨蹭蹭的坐起来,艰难的走进了盥洗室。 啊,女人的惊呼出声。 男人写字的的笔不小心把纸戳了一个洞,随即起身打开了盥洗室的门。 啊……。 女人的尖叫声更大了,连忙遮住身子 男人恼怒。 “闭嘴,就你这身材,呵。”弯腰抱起扭脚的尹唯一放到床上。 男人不自觉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审视着 她该反抗的 ,可是她真的怕了,她越反抗这个男人越恶劣。 突然男人指着她胸口的位置,渐渐的往上,碰触到她的伤疤。 疼吗? 突兀的声音传到尹唯一的耳朵里。 她猛的睁大双眼,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他为什么要问? 不疼。 “撒谎。” 悲愤,痛苦,挣扎,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为什么要问?这些不都是拜你所赐么? 你不需要如此羞辱我,来提醒我惹怒你的下场。 两个人贴的那么近,心又离的那么远。 傅九洲心里咯噔一下,解释着。 “尹唯一,我从来没有吩咐过,这里面有误会。” 误会?呵 黑暗中尹唯一望着傅九洲,呼吸沉重,他说什么?误会。 “傅总难道想说这件事与你无关,你一点也不知情?” “傅九洲,你自己信吗?没有你的授意,谁敢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她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 傅总,可知道,在半麻醉的情况下,被人生生挖心脏的感觉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尹唯一笑着笑着就哭了。 傅九洲,这是你给我的痛,何必假惺惺的装作一副无辜的样子? 傅九洲心里一紧,手握紧了拳头,不知怎么了,心口的位置仿佛缺了一块。 傅九洲有些迷茫了的看向她:“我可以解释……” “傅总不用说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信,真的。” 是啊,她这样的人又怎么质疑像他这种人上人。 信与不信,结果只有一个不是吗? 傅九洲看尹唯一的眼神变得尤为复杂,她嘴上说着信他,可他知道她骨子里又怎么会信呢。 傅九洲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 好,既然你想要自由,三个月内还清医疗费,我放你离开。 还有,不要因为我和你睡了,就沾沾自喜。 要不是我中了药,我岂会碰你。 这句话不知有几分真几分假。 第47章 欲盖弥彰 好,我一定会在三个月内赚够柳若清的医疗费,希望傅总到时说话算话。 尹唯一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一件就那么当着傅九洲的面穿上。 带着标准化的笑说:“老板,那我就先去上班了。” “不许去!” 毋庸置疑的语气命令着。 “傅总,我不上班怎么在三个月赚够钱还你,来赎罪那所谓的罪。” 傅九洲心里灼热,眼睛盛满寒意,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一身反骨的女人。 该死的,这个女人就这么想早点赚够柳若清的医疗费,就这么想逃离他? 是因为那个陆薄言么? 男人的情绪百转千回,恼火,嫉妒,恨意,看不懂……,所有的情绪仿佛调色盘一样来回切换。 傅九洲从来没有这么不受控制过,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认定尹唯一是在挑战他的底线。 凉薄中带着命令。 “尹唯一,你又不乖了!” “傅总,未免也太霸道了。” 尹唯一摊开双手。 “什么?” 傅总难道想白嫖么,当然是要酬劳? 男人震惊中带着愤怒看着尹唯一,胸腔的起伏,证明他被气的不轻。 “你觉得你配吗?” 尹唯一也不恼。 “我觉得还行,能让傅总要我这么多次,我觉得挺配的。” 不要脸。 “要钱就行,要脸做什么?” “你……。”傅九洲反驳的话吞了回去 。 他真是疯了,刚刚有一秒甚至还觉得自己己实在太过分了。 好,要钱是吧! 傅九洲在扔了个硬币给她。 一块钱。 “技术太差,这一块钱都多了。”傅九洲随口点评着。 尹唯一拿起硬币,揣到兜里。 “谢谢傅总的反馈,我一定会多多练习的,争取把技术练好。” “尹 唯 一。”咬牙切齿的声音的说。 “在呢。” 看着傅九洲此刻的模样,尹唯一心里舒畅了很多。 男人停顿了下,狭长幽深的眸子审视着她,薄唇微启。 “尹大小姐,酬劳我已经付了,不过你得去做个体检。” 尹唯一脊背发凉,等着男人后面的话。 “我怕得病!” 短短的四个字,让尹唯一死寂一般的心再次有了裂痕,然后慢慢的崩塌碎掉。 …… 呵,傅总也对,我这样的人,不知和多少人睡过了,可不得去做个检查。 得为客人负责。 她怎么可以让他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他也不会信不是吗! 即使心痛的要命,她表面也是波澜不惊,看不出破绽。 这个女人总知道如何惹怒他。 一路无话,上官域早已安排好了一切。 “给她好好看一看,别再染上乱七八糟的病祸害人。”傅九洲语气严厉吩咐道。 靠,火气这么大 ,看来是被气得不轻。 一系列检查下来 尹唯一已是气喘吁吁,靠在椅背上休息,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醒。 傅九洲烦躁的很,在隔壁出来竟然看到这个女人在走廊睡觉。 踢了一脚尹唯一的椅子。 女人睡的很沉,只是蹙了蹙眉。 傅九洲脸色一凝,随即探了探她的额头,热度高的烫手。 傅九洲拦腰抱起尹唯一,放到病房。 上官域,限你一分钟赶紧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上官域丢下手中的活,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 “她发热很厉害。” 啊?上官域摸了一下尹唯一的额头,手嗖的缩了回来。 嚓,这么烫。 上官域准备好盐水,刚要给尹唯一扎针 “等等,你会不会,不会让护士来?” “我靠,我是医生啊,国内顶尖的外科医生,特么的被你说的我还不如个护士。” 哦,你连护士的活都不会,怕不是是个庸医。 上官域郁闷至极,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绝不能质疑我的专业。 当然,他也没停止手中的动作。 你还是换个人来。 上官域被这句话影响了,手一抖还真扎偏了。 滚滚滚,换个护士来。 我特么,傅九洲,要不是你一直在这叨叨叨影响我,我能诈偏吗? 你这个神医的称号是买的吧。 嘴毒不过傅九洲。 “你快闭嘴吧,我这一针要是再扎不好,我就弃医。” 你看吧,本少可是天才,护士干的活不是分分钟拿捏? 傅九洲,跟你混属实屈才了不,你还不对我好点,就不怕我反水? 上官域确幸扳回一局,正沾沾自喜。 傅九洲羞辱人的本事是淬了毒的。 你试试!靠赤裸裸的威胁。 额,我哪敢啊,道上都知道傅九洲狠辣的手段,可不是自己还没找到下家,就暴尸荒野了。 呵呵,你激我也没用,傻子才会放弃抱金手指呢。 呵,那给你加薪。 靠,我缺钱吗,我要是缺钱,早就回去继承家产了,不过还好自己当时站对了队,自己的家族才没受到牵连。 九哥,你没事老拿我开涮干嘛,我给你心上人安排体检,我从早晨忙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过。 心上人?你说的谁?傅九洲收起来纨绔,一脸严肃猝了冰的说。 上官域手心冒汗,嚓,我咋说话没过脑子。再看向傅九洲阴沉的脸,再看看沉睡的尹唯一。 心里堵得慌,干脆挑明了。 在场的就三人,肯定不是我也不是你。 上官域叹了一口气:九哥,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年了,你再看看她现在这副苟延残喘的鬼样子,可还有当年那个第一名媛的影子?你扪心自问一下真的只是为了替柳若清报复她吗? 话说回来,你要不喜欢她,何必这么折磨人,弄死一个人的方式太多吧?大不了你把她也弄成植物人和柳若清去做伴。 傅九洲脸色更黑了,狭长的眸子冰冷刺骨,拎起上官域的领子就往外走。 “傅九洲,你想干嘛?这里可是医院。” “快放手,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上官域就这么被傅九洲在众目睽睽之下推进了楼梯间,上官域叫嚣着,挥开傅九洲的手。 傅九洲,咋的,要打架?你别以为我怕你?来啊,来啊。 傅九洲活动了活动手腕,上官域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来特么真的?自己就是说说而已,和他干仗不是上赶着当沙包吗? 呵,误会误会,消消气消气气,自家兄弟哪有什么隔夜仇不是。 看在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原谅我这次。 傅九洲脸色铁青:“上官域,我和那个女人之间的事你最清楚不过,况且你难道忘了是谁让你在f过待了两年?” 上官域知道,傅九洲是在变相的提醒自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 ……额,是我是讨厌她,那你为什么还关心她的死活,还给她安排全身体检。 第48章 一份大礼 傅九洲幽深的眼眸里散落着精光,冷漠的轻起薄唇:“我怕她渡给我不干净的病,况且我的东西,即使不要了,也只能我说了算,谁敢染指就是找死。” 他眼底里的冷漠,语气的冰寒把上官域吓得不轻。 “我这样说,你记住了吗?” 上官域哑然的看着傅九洲,捏了捏拳头,一脸认真的:“九哥,你真的是恨急了尹唯一吗?难道只是因为柳若清?” “是,若清不仅是柳叔之女,更是你我从小到大的玩伴,你同情心泛滥了?” 上官域没有反驳。 “做错事的人,终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去赎罪。” 傅九洲冷漠的转身离去,留下上官域一人在楼梯间愣神。 …… 此时的傅九洲烦得很,灰色的幻影如箭矢般窜了出去,然后拿起电话吩咐道。 傅震看好那些人,我这就过来。 他现在急需一个发泄口来平静此时他躁动的心。 上官域今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满嘴跑火车。 尹唯一是他心上人? 呵呵。 他自欺欺人的想着,我只是怕她死了,等柳若清醒了没法面对她。 才三年牢而已,够吗?当然不够,若清也躺了三年,柳叔也急白了头发。 “老板,你来了。”傅震傅离正在门口等着。 他们人呢? 男人挺拔的身躯从跑车里下来 。 “都在里面。”这是郊区的一个废弃仓库 傅黎推开门口。 老板,包厢里的人都在这里了。 傅九洲逆光走进仓库,三男一女瑟瑟发抖,看到傅九洲进来,连滚带爬的求饶。 哪还有半分社会精英的感觉。 保镖拦着几个人,不给他们靠近自家老板的机会。 “傅总,不都放过我们了,你这是干什么?” “傅总,求你放了我吧,都是这个女人,是她把尹小姐请来的, 我们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啊。” “对对对,是这个女人,我对天发誓我们真的不知情。” 李诗怡见三人把锅都甩给了自己,连忙反驳。 “傅总,都是他们逼我的。” “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如今出事了把责任都推给我。” 呵! 看几个人狗咬狗,还真是污了眼睛。 傅九洲凉薄的开口:“都给我闭嘴。” 几人吓得鸦雀无声。 “我现在心情极度不爽,我问什么你们答什么,不然今天休想走出这里。” 四人跪在地上,等着最后的审判。 “尹唯一和你们都有何交集?” “冤枉啊傅总,我和尹小姐真不认识。” 你呢! 何秋言汗涔涔的开口:“我和尹小姐也没有交集,只不过三年前我还是个小透明的时候看过她的演出,一直很仰慕她的琴艺,所以今天我就是想再听听。” “再听听,你也配?” 何秋言嗑着头:“我错了傅总,我再也不敢了。” 李诗怡你呢,为什么处处针对她? 李诗怡嫉妒的要发疯,凭什么所有人都那么维护尹唯一,她到底有什么好? 可是此时她面对的是傅九洲,只能服软 “老板,我没有针对她,我只不过是想帮她。” 帮她?冰寒蚀骨的话充斥着李诗怡的耳膜。 “是她说过她缺钱,所以所以。” 就因为这个?你这么好心?说? 傅九洲捏着她的下颚,仿佛都要捏碎,李诗怡疼的眼泪都要飙下来了。 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魔鬼,她惊恐万分,不得不把实情说出来。 “我招我招是因为骆先生,我喜欢他,可是尹唯一和她一直不清不楚,我之所以讨好她是因为我想通过她接近骆先生。 骆先生?是谁? 骆明星骆铭。 傅震眉头紧锁,但作为傅九洲八大影卫之一,他不好插嘴。 傅九洲面色如常,不知喜怒。 他们二人如何不清不楚? 李诗怡被问的有些发愣。 我只是猜测,尹唯一这个人为了钱什么都干的出来,因为我和她住一个宿舍骆先生一直向我打听她的喜好。 就这?荒谬。 “傅总傅总。不是我荒谬,尹唯一一两个小时就能赚100万,不难想象的,骆先生经常来,她们独处一待就是四五个小时。” 傅九洲俊美的容颜上布满寒霜,傅离隔着傅九洲有段距离都明确感受到了自己老板都怒意。 我不听废话。你说的这些我自会去查。 “我还看见过,他们两个在楼梯间亲密的抱在一起。” 周遭温度骤降,男人转过身看着李诗怡,双眼布满荆棘。 “你确定?” “我亲眼所见,当时还是我打断了他们两个。” 傅九洲凉薄的审视着地上的四个人,他不是傻子。 见傅九洲没什么反应,李诗怡有些慌了,继续说着。 老板,你千万不要被尹唯一的外表给骗了,她这个人可容易伪装了,为了钱什么都能做,你不在的这段时间不知接了多少客人了。 傅震和傅离皱皱着眉头性盯着这个女人,尹唯一他们了解,怎么可能像他说的这么下贱。 傅九洲拿着白手巾擦手,狭长的眸子透露着危险。 切,恶心。 尹唯一是挺让人讨厌的,如果不是为了接触骆学长,我是不会和这么恶心的人有交集的。 “呵,我说你恶心。” 李诗怡有些愣住了。 “不知道骆铭是不是患了眼疾,竟然喜欢你这路货色。” 傅九洲捏着李诗怡的下巴,你不是喜欢骆铭吗?我这就把你送给他,至于他如何处置你,那就不关我的事情了。 傅九洲扫了一眼第三如鼠一般的三人:“至于他们三个,既然尹唯一替他们求情,就让他们在任何行业都混不下去,也享受下穷困潦倒的滋味。” 三辆黑色的宾利同时停靠在了骆铭的别墅门口。 保安看到这个架势,也有些慌,见对方也不是好惹的,还自报家门。 傅九州他保安觉得耳熟,立即打了内线:“骆先生,门口有客来访,还说给你带来礼物。” 骆铭才回国不久,有些奇怪,究竟是谁会给他送礼物呢?肖羽生还是那些无脑粉丝。 “不见不见,那些无脑粉丝都给我拦下” 和他说傅九州给他送大礼来了。 “先生,他说他是傅九州。” 骆铭双眼眯着,伸了个懒腰,立马来了兴致:“快,开门,让他们进来。” 九哥你说你来就来,还带什么礼物啊?太客套了。 傅九州进了屋如同主人般坐在了沙发上,骆铭穿着睡衣毫不在意走到了吧台调酒:“喝点什么,我来调。” 骆大明星,这个女人可是你的情人。伴随着富九州的质问,李诗怡被扔到了地上。 李诗怡就这么撞进了骆铭的视线。 李诗怡看骆明的眼神充满了爱慕,以及小女人姿态的娇羞。 她局促不安的喊了一声:“骆学长。” 骆铭放下手中的酒。突然笑了,李诗怡心跳加速有些激动,果然学长还是记得自己的好的。 然而骆铭不按常理出牌。 第49章 棋子 “九哥这是谁呀?什么女人都往我这里带,把我这里当什么地方了?” 刹那间,李诗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傅九洲慵懒的靠在沙发上:“她啊,说是喜欢你,我见她这么单纯可爱,对你又是那么上心,作为死党,我当然要把他带到你面前,以免你错失了这么好的女孩。” 骆铭有被傅九州的这句话恶心到,什么玩意儿? 真爱? 谁不知道他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老九你可别开玩笑了,我能有真爱? 李诗怡嘴唇泛白,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骆铭直接不认识她。 “既然这样,那说明这个女人欺骗我喽” 傅离打盆冷水来。 骆铭阻止着:“傅九洲,这里是我家,你怎么来个反客为主呢?” 傅九洲凉薄的眼神微眯:“怎么我不能动你家的东西?” 浑身散发着戾气的傅九州,让在座的所有人浑身一震。 特喵的,我又哪里惹到这个祖宗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尹唯一不是你能动的,谁允许你和她走的那么近?” 一向纨绔不羁的骆铭,恍然大悟盯着沙发上的男子。 “所以你今天是为尹唯一而来?” 傅九州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说说吧,为何接近她?” 诶呀,我不这不是刚从国外回来无聊吗?好不容易碰到这么有趣的女人,当然想探究探究,我哪想到踢到铁板了。 那么她呢?不要和我说你不认识他,你糊弄鬼呢? 安这不是鬼迷心窍了,有过一夜吗? 我对你的情史不感兴趣,说重点! 哎,九哥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也大方,对跟过自己的女人从不吝啬。 她只不过是想让我帮忙推荐几个知名的导演,我也没想到最后惹了这么个事情。 那天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个女人还给你该怎么处置与我无关。以后夜梦再也不能让这个女人踏足。 骆铭多嘴问了一句:“那天你把尹唯一到哪里去了?她怎么样?” 与你无关。 九哥,那个女人她身体不好,你能不能对她好点。 还有以后离他远点儿,不然。 骆铭知道这是傅九州在警告他不要对尹唯一那个女人在动任何歪心思。 好了,既然人已经送到了,那骆大明星就好好享受,我们就先走了。 此时的傅九州,俊美的面容是一片平静。但他的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从骆铭对尹唯一的关心来看,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会有些什么。 骆铭是他生死之交他不能对他怎么样,但是那个女人,他倒要好好问一问,明知道他们的关系,为何还要接近骆铭。 傅九州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整的上官钰有些懵。 九哥这气冲冲的要干嘛,吃炸药了? 上官域跟了上去。 九哥? 她怎么还没醒?低沉暗哑的质问声。 她烧的太厉害了,再加上她有些气血不足,所以多贪睡一些也很正常。 傅九州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搞的上官域摸不着头脑。 ……是夜,寒风刺骨,尹唯一不顾上官域的阻拦一定要去工作。 上官域实在没有办法,只能事后给傅九州打去电话。 来到夜梦的尹唯一接不到生意,头有些发沉,躺到沙发上不小心睡着了。 傅九州,姗姗来迟。姜慧早已经在门口等候。 老板,唯一刚有些不舒服,在沙发上还睡着,还没醒。 以姜慧多年的经验怎么会看不出傅九洲心情不佳,赶忙提醒着。 傅九州理都没理她,径直走向尹唯一存在的地方,拦腰把她抱走,也吵醒了熟睡的人。 尹唯一被吓了一跳。 “傅,傅总,你先放我下来。” 居高临下的男人身姿挺拔,脸色阴沉,尹唯一心里咯噔一下,用那双无力的小手推了推他的胸膛。 “再动把你丢下去。”毫不客气的威胁,使尹唯一收回了手。 姜慧此时也摸不透傅九洲的心思,心里七上八下的,心里发慌:“老板,你要带唯一去哪要上班了。” 姜慧硬的头皮提醒着。 姜慧什么时候轮到你管到我头上了? 姜经理,快让开。傅离提醒着。 尹唯一有气无力的说:“慧姐,我今天有些不舒服,既然傅总找我有事情那我就先去了。” 姜慧才不得不退开:“哎!” 姜慧深深的叹了口气,她亲眼目睹过,知道傅九州这样的人冷血睿智,雷霆手段,在圈里可是出了名的让人闻风丧胆。 可她真的心疼那个笨女人,在这个女人身上她看到了曾经那个和他一样傻的自己。 跑车一路风驰电掣,车开回来了御园,那个如城堡一样的大庄园。 尹唯一跌跌撞撞的跑到花坛边狂吐,半晌才反应过来看了周围的布局,不明所以傅九洲把她带到这里做什么。 想着三年前从这里发生的事情,她的下颚隐隐作痛,身体也战栗着。 傅九州的耐心已经耗尽,拉着尹唯一走进了别墅的大门。 嘶,她的手撞在了门板上,男人并没有停下,一路把她拉到主卧的浴室,丢下了一句。 “脏,洗干净。” 女人看着紧闭的浴室门,又看了看狼狈的自己。 身子从浴室的门边滑滑滑落,良久才有所动作。 身上全是呕吐物的味道,尹唯一皱了下眉,转身把浴室的门锁好确定外面的人进不来才安心收拾自己。 洗好澡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无没有换洗的衣物,只能再次穿好衣服。 出来,催促声响起,尹唯一没有动。 外面的耐心耗尽,锁孔转动的声音,尹唯一缩在角落里。 咣当门开了,尹唯一身子颤抖着。 可是她哪抵得过男人的力量,傅九州一个单手把她扛到了肩上。 头朝下的你尹唯一被晃的头晕目眩,当被扔到地上才发现,又是那个令她恐惧的地方,恐惧占据了她所有的感官。 他她死死的抓住傅九洲的裤脚,不断的请求:“求你,不要把我丢在这里,求你啊” 崩溃,恐惧,语无伦次。 傅九洲刚要把她的手扒拉开,不料尹唯一突然条件反射的把自己抱成一团。 嘴里还不断的喊着:“啊,不要打我,不要。” “我听话,我听话。” 傅九洲一脸怪异的看着地上的尹唯一。 他没有想到她会对这个地方那么的排斥,本想着关她一天,让她长长记性,可是现在他改主意了。 第50章 在这场游戏中谁先丢了心 傅九洲走向前刚想触碰尹唯一,不料却被她推了一个踉跄。 尹唯一逃似的跑到了漆黑的角落里,双臂抱膝瑟瑟发抖。 傅九洲眼神复杂,看着不远处的尹唯一。 她明明最怕黑了。 是啊,在那种地方待了三年,黑又算的了什么。 尹唯一的排斥令傅九洲很不爽,吩咐保镖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瞬间空旷的地下室亮如白昼,尹唯一吓得疯狂尖叫。 是啊,曾经的她惧怕黑暗,是因为总有人给她留一盏回家的灯。 可是如今的她害怕光明,只是因为黑暗能让她把自己隐藏起来,来降低存在感。 你知道整夜整夜被逼着清醒吗,你知道四个日夜不眠是什么状态吗? 有些记忆被打上了烙印深入骨髓。 傅九洲迈着修长有力的双腿走到了尹唯一身旁,他的耐心已经用光。 傅九洲单手拎起尹唯一的衣领提了起来,当双目相对,傅九洲看到尹唯一双目无神,眼睛里仿佛再也容不下什么。 尹唯一无意识的反抗着,修长的指甲刮花了傅九洲的脸。 嘶,尹唯一,傅九洲怒了。 不等他有什么动作,尹唯一双手抱头,蹲在角落里。 傅九洲再也不能放任这个女人,怒气冲冲的 拎起尹唯一威胁着。 “尹唯一,你给我清醒点,看看我是谁。” 尹唯一抱着头:“不,我不认识,我不认识你。” 尹唯一。暴怒的语气让尹唯一浑身一震,颤抖不已,她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不要,不要打我。” “我再也不敢了……” “再也不敢喜欢九爷了。” “啊-…….。” 傅九洲终于发觉尹唯一不是装的,豁然起身,不顾尹唯一的挣扎,一个手刀劈晕了她。 傅九洲把怀里的可人放到床上,拨通了上官域的电话。 “上官域,速来御园,这个女人不对劲。” 傅九洲心情极差,他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尹唯一的脸颊,一路下滑,直到五指不自觉的锁住了她的喉咙。 收紧。 再收紧。 思绪如潮在脑海里浮现。 他在经历魔鬼训练的时候,第一关就是断情绝爱。 如果有一天,我的生命中出现能够左右我心智的人,我会亲手终结了他。 少年时期的傅九洲对着同是满身泥泞的段梦轩说过这句冷漠绝情的话。 作为傅家下一任继承人,他不能有丝毫的软肋,他从小接受的是平常人这一生都接触不到的教育,他的父亲亲自把他教导成一个冷酷无情的魔鬼,只因不让他步他父母年轻时的后尘。 他这些年一直做的很好,可这个女人的出现,总是能牵动着他的情绪,他清楚的记得她所有的一颦一笑,一朝一夕。 在这个世界上到底还存在多少自欺欺人的人。 痛苦的嘤咛声,拉回了傅九洲的思绪。 傅九洲猛的收回手,看着女人脖颈上已是通红一片。 他颤抖着手的握紧拳头。 为什么这个该死的女人总是能激怒自己 到底为什么无法控制自己,竟然被一个该死的女人牵着鼻子走。 ……对,都是这个女人的错,都是她,要不是她柳若清也不会成植物人,自己也不会变得这么奇怪。 “杀了她。” “对,只要她死了,自己就能恢复正常。” 傅九洲如着了魔一样,双手再次扣紧她的脖子,一点点用力,剥夺着尹唯一的呼吸 女人的脸已经涨红,痛苦的呻吟声变得越来越弱。 “九哥,到底又怎么回事,这大半夜的” 咣当,上官域吓得把手里的箱子砸到了地上。 他看到了什么?傅九洲竟然要掐死尹唯一。 他此时也顾不上那么多,上前阻止,可傅九洲已经杀红了眼,给了上官域左眼一拳,继续施暴。 卧槽,傅九洲,你tm疯。 上官域拎起傅九洲的领带,咣一个拳头打在了傅九洲脸上。 他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他潜意识觉得,如果尹唯一真的死了,傅九洲不知道还会发什么疯。 上官域,阴阳怪气的怒意。 上官域再看傅九洲的眼神,已经恢复了清明,呼出了一口气。 上官域毫不客气的说:“傅九洲,你知不知道,我再晚来一分钟,这个女人就要被你掐死了。” “这大半夜的你是来让我给她收尸的吗?” 傅九洲挫败的垂下手,w丢下一句话。 “我去抽支烟。”话音未落就逃似的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出了门。 “九哥,喂。” 这不告诉我病症我怎么下药啊。 上官域嘀嘀咕咕的,看着床上的人摸了摸额头,也不烧啊。 到底哪出了问题。 正在上官域一筹莫展时。 傅兑拿了一个平板过来。 上官少爷这是我们老板让我交给你的。 上官域一脸懵逼,打开平板,半个小时的内容惊出他一身冷汗。 他的视线从平板挪到了床上躺着的人,心情复杂的有些堵的慌。 这个女人到底经历过些什么,他很难想想这视频中发疯的女人和床上安静如瓷娃娃的人串连到一起。 心颤抖着发酸。 他拿着视频匆匆忙忙找到傅九洲,蹭的抢过傅九洲手里的烟猛吸了几口。 傅九洲烦躁的撇了上官域一眼:“她怎么样?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傅九洲没你这么过河拆桥的。” “嗯。”上官域把烟蹄仍在地上踩灭。 一脸纨绔中带着认真:“我倒想你刚刚真的把她给掐死。” “那你阻止我?” “我……。真多余管,哎。” “刚刚在地下室你就没看出她有什么不对劲?” “不然大半夜叫你出来兜风吗?” “得,我就多余问。” “有屁快放。”傅九洲不耐烦的催促。 上官域也有些暴躁:“尹唯一她有神经病。” “嗯。” 上官域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盯着傅九洲。他怎么这么平静。 “九哥,我没开玩笑,我怀疑她精神方面出了问题。”上官域一脸认真的指着自己的脑袋。 傅九洲眼神微眯很是危险,看的上官域心里发毛。 “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我拿我的医学生涯发誓,在心里学这方面我可是顶尖的人才。” 傅九洲呼吸沉重,淡漠的像个机器人。 “治愈的几率多大?。” “就凭一个视频我还看不出什么,要等她醒了之后经过检查才能下结论。” “那就等她醒了。” 傅九洲迈着大长腿淡漠的走了。 上官域在原地跳脚,tm老子又得留宿客房。 第51章 破碎的布娃娃 入夜,当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下来。 傅九洲坐在床边周围漆黑一片,借着月光才能勉强看到床上人都侧脸。 傅九洲坐了很久很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有那最后一抹瘆人的笑令人心生恐惧。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纱打在了尹唯一的脸上,刺目的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 可你仔细看不难发现,此时此刻的女人如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双眼无神的睁着。 哒哒哒,脚步声越走越近,也没有惊动女人丝毫。 看着尹唯一已经醒了,傅九洲抬起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快起来,你要躺到什么时候?” 一秒两秒毫无动静。 傅九洲眉头已经拧成一个圈了。 一把掀起被子,把尹唯一拉了起来。 她也没有丝毫反抗,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周遭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马上把上官域给我找过来。 铛铛铛。 咣当咣当。“上官少爷?” 睡梦中的上官域被震耳欲聋的敲门声震的烦躁死了,拉起被子蒙过头继续睡。 老五,你去找备用钥匙,只能进去请上官少爷了。傅坎和傅震说着。 门锁打开的声音,一人把窗帘拉开,一人把上官域的被子扯了下来。 上官域被折腾醒了,顶着一头炸毛的头发,冲两人吼。 “你们两个还有没有人性?” 你看看,你看看,这才几点? 上官少爷,我们也是听吩咐,尹小姐醒了,情况不对,老板再等你过去。 上官域揉了揉如鸡窝一样头发,散发着起床气。 “让他等着,老子要洗漱。” 上官域越过两人径直走向洗手间,一边刷牙一边骂。 “该死的,五点就开始催命,啊啊。” 磨蹭了半个小时,上官域才姗姗来迟。 老板,上官少爷来了。 你们是去外星球把他拉起来的? “你们两个先下去。”上官域打发着两个人,自己则回答傅九洲的话。 “九哥,你三更半夜把我招来,天刚亮就找人扰我清梦,求你有点人性吧!” 傅九洲薄唇轻言:“少废话,看看她到底什么情况。” 上官域一脸疑惑,也恢复了严肃。 这,果然不出他所料。 上官域摸了尹唯一的脉搏,又看了看她的眼球。 尹唯一自始至终丝毫没有多余的反应。 上官域深深的叹了口气,浪荡不羁的调侃:“九哥,准备后事吧。” “你陪葬?” 嚓,九哥,你怎么还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你再贫,就不要开口了。” “额,一点玩笑都开不起,没意思。” “我初步判断可能是自闭症,不过我得调一下档案,看她最初是什么时候发的病” “这个病说好治也好治,说难也难。” “少卖关子,说重点。” “她昨晚之所以发病,可能是大脑受了刺激所致,还有就是她还伴随着自残倾向” 傅九洲的心都漏了半拍。 自残?怪不得她手腕上有那么多轻轻浅浅的刀疤。 “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过来?” 上官域托着下巴:“不好说,我建议先住院观察,先进行心理疏导,可能明天就会清醒,也可能……” “上官域不要让我怀疑你能力,她你带去医院,一个星期后我必须看到她清醒。” 卧槽,傅九洲,你回来。等上官域追出来只闻到一排尾气,傅九洲的车子已经出了门。 回到卧室的上官域看着床上发呆的尹唯一,第一次质疑了自己学医的选择。 我到底上辈子欠了你什么,怎么每次倒霉总是我。上官域知道尹唯一不会回答他,但不吐为快。 喂,还有没有人。 上官少爷,有什么吩咐。傅巽一身西装革履如影魅般出现在了房间里。 “我的老娘啊,你们几个人能不能出现的时候正常点,青天白日吓死我对你们有什么好处?” “好的,上官少爷。”机械性的回答。 上官域摇了摇头,嘟囔着。 果然九哥身边就没有正常人,都是木头,无趣。 那,哎,你叫什么名字? “傅巽,排行第六。” 哦,傅巽,你去取车,顺便把张嫂叫过来,帮她换下衣服。 “好的,你稍等。” 上官域莫名的有些抓狂,只能揉着自己的头发缓解焦虑。 张嫂,御园的老人了,再次见到尹唯一,瞠目结舌。 “这,这,上官少爷,这真的是尹小姐?” “如假包换。” “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隔谁在那种地方呆三年都得疯。” 张嫂虽然知道尹唯一因为当年的事情坐了三年牢,可是这么多年她怎么也想不通,她怎么可能会害若清小姐呢。 这几个孩子可以说是她看着长大的,脾气秉性她都了解,明明这两个女娃娃关系最好,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张嫂给尹唯一换衣服的时候,老脸被泪水打湿了,叹气声不断。 “好端端的一个人,被糟践成这副样子,让她怎么能不心疼。” 张嫂,好了吗? “哎,好了。” “上官少爷,容我多句嘴,你们都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你也多劝劝少爷,别让他做后悔的事。。” “张嫂,傅九洲那狗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哎!老婆子我老了,老了。”张嫂没再说什么,只是叹着气默默的走了。 …… 上官域安顿好了尹唯一,然后召集专家做了一个联合会诊,得出的结论分毫不差。 可是无论如何都查不出尹唯一有过这方面的病历。 “嘶,怎么可能呢?” “难道这是突发性的?” 上官域疑惑不解,满面愁容。 还有两天就要交差了,怎么办呢! 这几天上官域的头发都快被她给薅秃了,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 对呀,上官域敲着大腿。 我怎么早没想到,只能兵行险招了。 上官域把尹唯一带到了柳若清的楼层,犹豫了好久。 他还是有些后怕的,f过那火热一样的太阳,他再也不想看到了。 可看了看尹唯一,一咬牙一跺脚。 “干,左右都是死,他这次形影不离就不信了。” 第52章 疯魔的尹唯一 上官域拉着木讷的尹唯一再次进入了那个让她命运彻底改变的地方。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所有的不幸的开端在那里真正的开始。 电梯门开了,保镖尽职的挡住上官域。 上官少爷,不是我们不放行,老板亲自交代过,这个人不能靠近柳小姐。 出了什么事,我担着。“上官少爷,没有老板都吩咐我们不会放她过去的,三年前的几个兄弟已经折了,你不也担不起。” 我,你。上官域指了指自己很是气愤。 “你等着。” 上官域拿起电话。 寰宇国际88层会议室,清脆的铃声响起,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纷纷猜测。 谁那么粗心,开会不静音,这不纯纯往枪口上撞么! 气氛沉重的会议室,傅九洲脸色阴沉,显然会议进入了一个僵局。 傅九洲拿起手机,走到窗前。 “你最近有事情?”强硬冷漠的话语隔着网线传来。 上官域那个郁闷,斩钉截铁的说。 “我要带尹唯一去见柳若清。” 傅九洲捏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 “你再说一遍?” 我必须带她去一次,她能不能清醒过来,就看这一次。 “休想。”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老子不干了,两天后你把这个傻子领回去。 上官域……。 你叫我也没用,我现在能做到只能刺激她的大脑来助她清醒。 傅九洲沉默了,浑身散发寒意。 “找别的办法。” “这几天老子该试的都试了,我有别的办法我会带她去那儿吗?老子已经遭过两年罪了。” 呵,你还记得啊! 我…我…上官域那个气啊!真想撂挑子不管了。 “好,你可以带她去,但必须形影不离,两天后我会验收成果。” 上官域真想把手机砸地上。 傅九洲你以为我是神仙啊,我说的是有可能清醒,但没说百分百啊。 “我身边从不留无用之人。” “卧槽,傅九洲,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难道你有?” 上官域快被傅九洲这张毒嘴折磨疯了。 把手机甩给保镖。 你老板有话要说。 保镖恭敬的接过电话:“老板,有何吩咐?” “放行!”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还真是惜字如金。 “好的,老板。” “还有看好他们。” “明白。” 上官域一副吃了苍蝇的样子,敢怒不敢言。毕竟他们两个有前科,傅九洲也没错。 “可以过去了吧!” “上官少爷,刚刚冒犯了。” 上官域摆了摆手:“无妨,毕竟我有前科嘛。” 上官域拉着尹唯一走在走廊里,到门口时,尹唯一却怎么都不可肯进去。 上官域观察着尹唯一的举动。 还是黯淡无神的眼神,可那固执的动作,证明这个方法真的有效。 上官域推着尹唯一进门,可她抓着门死活不肯进去。 是的,他在强迫她,再强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随时都可能疯的女人。 可他没有别的办法了,傅九洲那个人更狠,如果是他这个女人该怎么活。 当他带尹唯一再次进这个门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三年前的傅九洲是多么的疯狂,就连他这一个共同长大的好兄弟都不放过。 尹唯一进了门后,突然变得暴躁,保镖怕她再次伤了床上的人,只好禁锢住她。 上官域还不断的刺激她。 尹唯一你好好看一看床上的人是谁,好好看看。 你以为变成这副模样就能赎清你的罪? 你看看这个女人被你害得失去了清白, 坠楼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自己多么恶毒。 上官域越说越激动。 不禁抓住尹唯一的领子。 她都这样了你还不满意,竟然还要下毒治她于死的。 你为什么利用我? 你知不知道我差点没死在f国那个鬼地方。 就你遭受的这些你以为够吗? 啊!尹唯一痛苦的摇着头,挣扎着。 上官域又添了一把火。 你外婆因你而死。 哦对了,你知道你舅舅为什么没有及时来找你们吗?那是因为他的地盘遭受了灭顶之灾。 尹唯一你就是个害人精。 呜,呜,呜,啊! “不,不,不。” 啊!上官域尖叫出声。 尹唯一死死的咬着他的手,那眼神是那么的陌生。 清醒了? “尹唯一,你给我松口,你属狗的嘛?” 尹唯一就是不松口,她的大脑极度混乱,死死的看着柳若清躺着的方向。 那恐怖的眼神,让上官域都有所忌惮。 “完了,这下玩完了。” 上官域如泄了气的皮球。 尹唯一被自己逼疯了。 此时的上官域在脑海里想了好多种死法。 尹唯一挣扎着,如果不是保镖阻拦着,她早已把床上的人掀翻。 尹唯一咬上官域用足了力气,疼痛拉回上官域的思绪。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我拉开她呀,痛死老子了。” 保镖废了不少劲把尹唯一拉开,上官域窜出一米之外。 他再次看尹唯一,眼里已是一片清明,可又夹杂着疯狂。 上官域心里哐哐撞大墙,心里嘀咕。 难道我判断错了,不是自闭症,是躁郁症? 尹唯一挣扎着,诡异般的笑容逐渐可怖,大吼着:“放开我,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震惊了吹手的上官域和保镖。 上官域浑身一震:赶紧把她带出去,她现在还不清醒,以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尹唯一用了十足的力气,保镖拉她也费了一番力气。 “都没吃饭吗?” “不然把她劈晕,她现在不清醒!” 上官域眉头紧锁:“等等!”辣 “拉好她,先不要动。” “上官域,我清醒的很!” 我还得多谢你提醒我。哈哈哈。 是她,是她,一切都是因为她。尹唯一眼神腻着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可人。 怒目圆瞪,眼里充满了疯狂。 我变成现在这个样都是因为她! 如果不是她,外婆也不会死。 是她让我的亲生母亲变成了人人唾弃的荡妇。 “是她,让我欠了一条命。” 悲戚的声音格外的刺耳。 对,对。 只要她死了,只要她死了,都会变好的。 弄死她,我要弄死她。 第53章 他从没有信过她 “你要弄死谁?” “尹唯一你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你咎由自取。” 凉薄中带着悲愤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尹唯一木讷的转过头看着那个风光霁月的男人。 所有的暴力因子收敛了大半,可她的脑子还是很混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行为只是由着本能。 保镖清楚的感觉到女人身体颤抖着。 “不是,不是,是她,该死的是她。”尹唯一呐喊着。 傅九洲一个箭步来到尹唯一面前,单手桎梏尹唯一的下巴,疼痛蔓延四肢百骸,顷刻间她的下颚通红一片。 “上官域,你就是这么治疗的。” “我也不知道会变成这样啊!” “没用。”赤裸裸的嫌弃让上官域有些委屈。 嗯额,呜……。尹唯一的挣扎在傅九洲面前毫无作用。 下巴越来越疼,让她的眼泪都本能的滴到了她的手上。 泪水滴在男人的手腕上,仿佛要灼伤了他。男人更加暴躁,力度也加重了许多。 尹唯一呜呜呜的说不出话。 上官遇见情况不妙,阻止着。 “九哥,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傅九州凌厉的眼神扫过上官域,冷漠的像一个机器人。 “疯了好啊,疯了就不会跑了!大不了养她一辈子。” 傅九洲的话让上官域瞠目结舌。 尹唯一会不会疯他不知道,但是他傅九州可能是疯的。 哦不对,让人闻风丧胆的傅九爷,本就是个疯子。 上官域这么想着。 上官域只能后退一步,对眼前的这一切,他真的已经无能为力阻止。 现在清醒了嘛?如魔咒般的声音在尹唯一的耳边回荡。 尹唯一瞪着湿漉漉无神的双眼,愤恨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 魔 鬼……。 男人听到她说出这两个字,脸色瞬间凝固,他的眼神变得阴冷而狠厉,他的眼眸如利刃般凌厉,透露的不可预测的危险。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清冷的声音在尹唯一耳边说:“你知道真正的魔鬼是什么样吗?呵!” 尹唯一的脑子像炸开了一样,陡然浑身僵直,脑子里全是令她恐惧的那个夜晚。 雪染红了她的衣衫,可那把刀直直的插到了另一个女人的胸膛。 尹唯一颤抖的更加厉害,保镖也有些从心底同情这个女人。 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从眼角滚落,眼睛已恢复了一片清明。 上官域见状忙上前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睛,深深的呼出一口气。 “唉,没有白费,没有白费。” 上官域承认他确实有些卑鄙,但结果很好,不是吗?这个女人清醒了。 他刚才还担心傅九洲的到来会把这个女人逼疯。 “九哥,人清醒了,我是不是也算将功补过了。” “证明你不是庸医!” 上官域挑眉心想,就这样就把自己打发了? 可他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傅九洲松开尹唯一的下颚。 “疯够了?” 尹唯一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尹唯一没有理会傅九洲,而是看着他身后床上的人。 她没有说话,而是闭上了眼睛。 她发现她竟然恨她,恨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受害者。 可是她又何尝不是受害者,她经历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床上这个女人。 尹唯一偏执着想着。 我怎么可以,我怎么可以恨她,为什么!我应该恨的是我自己才对,恨自己爱错了人,惹了这世上最不该惹的人。 呵,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尹唯一笑的呼吸都有些困难。 是的,她的善良,让她偏执的恨上了自己。 “闭嘴!”呵斥声响起。 女人的笑容让男人以为她很得意。 得益她当年的工夫没有白费,从而来挑衅自己,耐心。 男人从保镖手里拉过尹唯一把她甩到柳若清的病床前。 她就那样跪在了地上。 “笑,你还笑得出来,睁大你的狗眼,看看她和活死人有什么区别。” 病床上的女人脸色苍白无血,只有旁边的测试仪证明她还活着。 尹唯一呆呆的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女人,此刻她偏执的想,如果躺在上面的是她该多好。 不过上如果的真的是的自己,傅九洲,根本不可能会费这么多精力来报复害她的人吧!毕竟他对自己可是厌恶至极。 此刻的尹唯一真的好恨,恨那个害了柳若清的人。 命运从来没有优待过她,一直把她玩弄在股掌里。 尹唯一的心口有些堵得慌,疼的发慌,右手本想扶一下,可看在傅九州眼里却成了她要扑向柳若清。 傅九洲的动作迅猛无比,他的手掌狠狠的拍在了女人的脸上,她的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鲜血嘴角溢出来。 女人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站起来,光坐在地上捂着心脏的位置,眼神里带着不可置信,似是质问。 事情的发生的太突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上官域眨了眨眼睛,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眼神询问保镖。 顷刻间保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傅九州的声音打破了寂静的病房:“尹唯一谁给你的狗胆,竟然当着我的面行凶?” 上官域皱着眉头,看着尹唯一一脸懵。 这个女人经过刚才那一番折腾,怎么可能还有精力呢! “九哥,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瞎你当我眼瞎吗?” 上官域无故躺枪,嘀咕道。 “我这一天招谁惹谁了我。” 这一巴掌让尹唯一的耳朵嗡嗡作响,好半晌,才听清楚男人在说些什么。 尹唯一的双手攥起了拳,浑身发抖,不是因为怕,是气愤。 她张了张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无声的控诉着。 傅九洲的脸色阴沉,透露出一种危险的氛围,他目光凝视着地上的女人,表情中毫无解释的意味,这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很好,你竟然真的敢!为什么不解释?” 女人笑了,笑靥如花,眼神里的伤藏也藏不住,就那么暴露在了人前。 “傅九洲,我说我没有,没有想害的她,你信吗?” “你当我是傻子吗?” 她就说嘛,他不会信的,所以她的解释有什么意义?他认定了的事情,从来都是以自己为主导。 第54章 柳若清清醒? “你从未信过我,三年前如此,如今的解释又有什么意义吗?” “九哥,你快看?”上官域突兀的声音打断了修罗场。 “若清的手动了。” 傅九州向病床上看去的时候柳若清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 傅九州冲着上官域说:“你确定你没有眼花”? 我怎么会拿这件事情和你开玩笑,我真的看到,她的手动了一下呀。 不信你问他们。上官域指着一旁的两个保镖。 老板,我刚才确实看到柳小姐的手好像动了。 你的账改天再算,把她送回病房。傅九洲凉薄的丢下一句话。 保镖把尹维一带走后上官域对柳若清进行了周密的检查。 检查过后仿佛刚才的一幕就是他的错觉,身体的所有指标没有任何波动。 不对啊,明明看到她动了的。 上官域戴着口罩出来,傅九州正在落地窗前等着他的检查结果 。 上官域一脸失落的走了过去,在他的旁边叹了一口气。 身体指标没异常,也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傅九州把手里的烟鞭放到了烟灰缸里 ,淡漠凉薄的说:“知道了。” “三年多了,醒过来的几率有多大。” 上官域摇了摇头:不好说,植物人的话理论上时间愈久,清醒过来的概率就会大打折扣。 “那这件事就暂时不要告诉柳叔了,以免他老人家伤心。”傅九洲吩咐道。 “明白。” “接下来我会组织一个专家会诊,再做出一版新的方案,我觉得这次手指动了是个信号,有清醒过来的机会。” “你是这方面的专家,你来安排。” “需要支援,找傅乾或直接和我说。” “巧了,我还真有一个事情想请九哥帮忙。” 傅九州微眯着眼睛,审视着上官域。 “九哥你别这么看着我,搞的我心里有点发毛。” “有屁快放。” “ m国有个罗伯特医生,是眼睛植物人这方面的专家,曾用一年的时间让一个躺了20年的植物清醒了。” “你都请不动?” 据说他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我也找了他很多次,但是连面都没有见到,所以这还得你出马。 “这个人交给我。” 好嘞,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上官域抿了抿嘴唇,拿出一支烟就那么拿在手里:“九哥,你真的认为当年是尹唯一害了若清吗?” 傅九州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紧紧盯着上官域,透露出一种充满危险的氛围。 嚓,我怎么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你什么时候变的同情心泛滥?” “站好你的位置,当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她。” 傅九州看都没有看上官域迈着修长的笔直的腿,走了。 叮,上官域点开手机的消息,发现是段梦轩发给他的。 “小爷回来了,夜梦不见不散,大家都在了,就差你了!” “就来就来,我这有八卦。” “吆喝,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大事?快来快来,我把我的珍藏拿出来。” …… 快坐,快坐,我不在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赶紧分享一下呀! “我这刚到连口水都没有喝,先给我倒杯水。” “切,还摆上架子了,那小姨我今天就伺候上官少爷一回。” 段梦轩倒了一杯红酒,82年的拉菲,够诚意了吧? “嗯。”上官域仰头把红酒品尝了一口。 “还不错。” 肖羽生正打着双排,突然扔下手机八卦之心雄雄燃起。 “酒也喝了,赶紧分享一下吧,我这几天忙着赶通告都没有关注。” “若清可能要醒了!” “什么?” “什么!” 两声疑问同时响起。 “真的吗,我女神真的要醒了?”段梦轩一副期待的样子。 肖羽生手飞速的打着游戏,一边问着。 “啥时候醒啥时候醒?” “额,我就是想活跃活跃气氛。” 段梦轩啪一巴掌打在了上官域的头上,这种事情你也开玩笑。 “喂,我的头很金贵的好不好?打傻了以后谁给你免费看病。” “卧槽,老子有的是钱,缺你一个免费的。” “小玉玉,你这是又欠儿了吧?竟然敢拿段梦轩开玩笑,他没把你脑子打开瓢就不错了。”肖羽生在一旁火上浇油。 “我这不是想先忽悠忽悠气氛。” “现在是醒不了,但是苏醒的几率大了,不也算是一个好消息吗。” 段梦轩如大爷一样。慵懒又不失风度的倚靠在沙发上。 “怎么说。” “就今天嘛,我带尹唯一去若清的房间刺激她清醒过来,我发现若晴的手指好像动了。” “等等,等等!” 刺激谁。谁清醒过来?” 肖羽生索性游戏都不打了,凑上前来。 “尹唯一心里出了一些问题,嗯,一个星期前变得有些自闭,还有自残倾向,所以为了刺激她,我带他去了柳若清的病房。” “我嚓,你这个瓜有点大呀!” “这不比柳若清清醒了还刺激。” 段梦轩深深的瞪了肖羽生一眼。 “自闭?她什么时候有这个病?” 上官与摇摇头,查不到过往病史,我觉得可能是被咱们九哥给刺激到了。 “啥?” 段梦轩挖了挖耳朵,冲着肖梦轩一脸嫌弃:“我们又不聋,能不能小点声!” “呵,呵呵,起猛了,这不是太激动了” 段梦轩转个头来,一脸八卦。 尹唯一什么时候和九哥又扯上关系了,到底发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肖羽生撇了撇嘴:还说我呢,自己不也一样。 上官域坐在沙发上抿了一口红酒,双腿交叠,一副卖关子的样子。 “一条消息这个数。”上官域伸出了两个手指。 “小钰钰,你真的是越来越黑了。”肖羽生捂着胸口,一脸生无可恋。 我这可是和你们两个学的。 叮。 叮。 五分钟内,上官域的短信接到两条转账信息。 现在可以说了吧? “啧啧,二位真的是财大气粗呀。” “上官域,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上身了,我怎么感觉欠儿欠儿的呢。” 有吗? 肖羽生配合的猛点头。 上官域扶着自己的额头:我的一世英名啊。 “好了,晚上我还要回去查房,先走喽。” “你耍我们,八卦呢!” “哦。” 这样和你们说吧,因为一呢,接了一个客人被打赏了100万,被九哥知道了,九哥不知哪根筋搭错了。 快说啊,喝什么喝啊! 82年的拉菲不喝多浪费! “九哥非常生气,差点没把她掐死。” “就这?” 嗯,就这些。 “还钱,把钱还给我。”肖羽生亏了的样子催促着。 段梦轩托着下巴。 “原来九哥把我一个人丢到m国,是为了这件事,嘶!” 上官域摆了摆手:“买定离手,没有退款。” “奸商。”肖羽生猛的戳手机在虚拟网络厮杀。 “哦,对了小轩轩,再赠你们一条消息” “九哥已经派人去请罗伯特了,只要他一来,若清的病就有百分之50的治愈几率。” “罗伯特?就是之前你那请了不下8次,神出鬼没的专家?” 上关域打了个响指:没错。 “今天的任务已完成,医院还有事,那我就先走喽!” 第55章 再遇李诗怡 那天傅九州走后,李诗怡瑟瑟发抖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是啊,她喜欢过他,也很庆幸和他有了一些纠缠。 可是,她和他的差距隔着银河那么长,本应该知足了,可偏偏自己的贪心,好似害了自己。 骆铭还是一副温润如玉模样,可偏偏他嘴上的那一抹浅笑,有些突兀。 李诗怡的脸色并不好,身子有些发冷 。 骆学长,我……。 “嘘,别说话。” 李诗怡抬眼就装进了一副深邃的眼眸中 骆铭审视着李诗怡,眼神复杂。 李诗怡有些迷茫了,她以为她早已能猜透人心,可是。 骆铭放大的帅脸撞入了李诗怡的眼中,李诗怡下意识的吓了一跳。 “傅九州把你交给我,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呢?” 李诗怡清纯的脸上有些恐慌。 “可我没有得罪学长呀,我只不过是觉得尹唯一可怜,推荐了一下工作。” “哦!只是推荐一个工作?我在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推荐呀?” 李诗怡有些错愕,可怜兮兮的模样。 她牵强的解释着:“学长你中途走了,你也知道那些导演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我一个人应付不过来,所以所以。” 骆铭双眼微眯:“所以你就利用尹唯一当挡箭牌吗?” 她想不通为什么所有人都护着尹唯一,姜慧如此,大老板表面上看似是在打压,甚至骆铭对她都有着别样的心思。 是,我承认,我是利用了她。 可是我也征取了她的同意,如果她不接,我还能强迫她不成? 我是帮着所里的那些人欺负过她。 可是如果我不合群他们就会欺负我。 我只是一个兼职的大学生,我得罪不起那些老员工。 骆铭猝然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伸出手。 李诗怡看着骆铭伸出的手不明所以。 骆铭嘴角噙着一丝笑:“我知道该怎么惩罚你了,起来吧!” 李诗怡至终都没有握上男人的那只手,而是自己挣扎着爬了起来。 她和他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尹唯一放弃了她唯一的机会,用自己救了这帮人。 可傅九州却把这个女人带到了自己面前,这是把选择权交给他? “呵,好歹毒的得心肠!” 他怎么能让傅九州如愿呢! 骆铭向着发呆的李诗怡说:“你可以走了。”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放过她,虽然也没犯什么大错。 “就凭你还没有那么坏,你曾连夜送尹唯一去医院过,不是么。” “等等!”骆铭突然叫住走出了几步远的李诗怡。 李诗怡浑身一震:他改变主意了? 让她意外的是骆铭给了她一张卡。 “这里边算是给你的补偿,以后不要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会所了,好好学习,期待你登顶的那一天。” 骆铭第1次见这个女孩子,就觉得她与众不同,但没有想到那是她的第1次。 他可以给她一笔钱,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再为了金钱委身于那种地方。 李诗怡眼眶瞬间通红:“谢谢你学长,我会努力登上属于自己的顶峰。” 李诗怡没有任何推脱的接过来那张卡,这张卡不烫手,至少此时的她是这样认为的。 她想说和他顶峰相见,可是她明白,这次转身之后,她和他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她也早已厌恶,为了能攒够学费,而在夜梦那种人员混杂的地方虚与委蛇,只因为那里的兼职费是最高的。 那里的老员工人都劝她,长得又好学历又高,应该抓住自己的黄金年龄钓一个金龟婿的,可是她不愿意。 后来遇到了骆铭,她一直仰慕喜欢的人,所以也有些鬼迷了心窍。 幸好幸好,她还没有被完全污染,还有机会可以退出来。 出了别墅大门的李诗怡,仿佛恢复了那个青春活力的模样,她终于找到了自己为之奋斗的方向。 尹唯一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因为生病的缘故,她的味觉寡淡,总想吃点重口味的东西。 此刻她站在这车水马龙的十字街口,很是迷茫,不知道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该何去何从。 “我看到了一个熟人,你们先回学校吧,我过去打个招呼。” 回归校园的李诗怡,变得青春活力,有了朋友,有了大学生的清澈。 “唯一姐。”尹唯一隔着马路向尹唯一招手。 尹唯一蹙着眉头,她总觉得今天的李诗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可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 绿灯亮起,李诗怡穿过人行横道,跑了过来。 “唯一姐,你怎么在这?在逛街吗?” 尹唯一只是淡漠的回了一句:“嗯。” “那你有空吗?我请你吃火锅。” 尹唯一指着自己:“请我吗?” 尹唯一这才正视了下眼前的李诗怡。 今天的李诗怡,头发扎了个高马尾,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配上马丁靴,淡淡的妆容,妥妥的一个清纯的大学生模样。 如果不是李诗怡主动打招呼,她可能都不敢认,平时夜梦见到的她都是大浓妆的。 “不了吧!我还不太饿。”尹唯一拒绝的很是坚定。 “唯一姐,你就让我请你一顿吧,就当是我给你赔罪道歉了。” 尹唯一有些奇怪的看着李诗怡。 唯一姐你别这样看着我呀,我是真的想和你赔罪。 那天过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我现在知道自己之前错的离谱,所以我打算重新回归校园去追梦了。 尹唯一有些疑惑的看着李诗怡。 “那天傅总又为难你们了?” “嗯,这个说来话长,要不然我们边吃边聊吧。” 尹唯一经过李诗怡的软磨硬泡之后答应下来。 李诗怡露出了阳光璀璨的笑容,跨上尹唯一的右手,去了最受当下年轻人欢迎的海河捞月火锅城。 ………… “唯一姐,你定能吃辣吗?” “嗯。” “好巧哎,我也是无辣不欢。” 嗯!那我们点一个九宫格吧,你看你要点些什么?! 李诗怡把菜单给了尹唯一。 “我吃什么都可以的,你点吧。” “别客气嘛,你就当宰我一顿,我之前也是有点儿过分了,你就当出出气嘛!” 尹唯一看着们面前有些撒娇的女孩子,不忍拒绝,随机点了一些。 就点这么点吗?那我再点点吧。 尹唯一出言制止:“别点太多,我们两个也吃不了多少,况且这里的消费也不便宜。” “没关系的,我可以打包回去,晚上和舍友一起吃。” 第56章 强颜欢笑的她 尹唯一真的很羡慕她这个年纪。 还有选择的机会。 “你今年是上大几呀?” “我上大二,表演系,之前可能有一些鬼迷心窍,只想着要走捷径嘛。” “因为我的偏执差点没连累了你,也差点毁了自己,我今天郑重的向你道歉,对不起,唯一姐。” “我接受你的道歉。” “谢谢你,唯一姐,饮料替酒,我敬您。” 尹唯一露出真诚且淡淡的微笑:“人生路上,最难的就是迷途知返,恭喜你,你做到了。” “是的,可我唯一后悔的就是踩着别人的善良而成全了自己。” “不用有压力,我和傅九洲本就有过节,你只不过是被卷入其中的,所以本质上来说,我连累了你。” “唯一姐你不要这么说。” “吃火锅吧,都烫好了。” 嗯。 时间过的好快,这顿饭是她出狱以来吃的最轻松最惬意的一顿。 十字路口李诗怡问。 唯一姐,你还是要回去吗? 对,我没得选。 “对于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可是我总觉得像你这样傻的人,怎么会。” 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学校该有门禁了。尹唯一打断了李诗怡的话。 李诗怡明白尹唯一想岔开话题。 “是哦,我学校有门禁,对了唯一姐我可以加你一个联系方式吗?” 尹唯一笑了笑:“我也很想交你这个朋友,可我不能那么自私。 既然你选择了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就不应该和之前的有瓜葛,斩断和所有人的联系才是你最好的开始。” 很期待你以后成为自己的光,加油! 我会的。 我打了车,你怎么回去? 尹唯一看着夜幕下璀璨的灯光,悠悠的说:“我想一个人走走。” “好吧,那我先回学校了,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李诗怡上了的士。 尹唯一注视的那个车直到消失。 她真的好羡慕这个女孩,也不后悔那天帮了她,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傅九洲还是找了她麻烦。 不过还好,最后排版的人是骆铭。 希望你日后的人生事事顺遂。 尹唯一这么想着走在星光璀璨的夜里,吹着风,思绪被拉了很远很远。 外婆囡囡想你了,真的好想,好想。 不知道在那边你有没有见到阿琰姐,她真的很好,像您对我一样好。 凌晨的街道行人寥寥无几了,尹唯一直在街上游荡,今天的她就想任性一些,翘个班而已。 这个世上应该不会有人记的,今天是他的生日吧! 8层808包厢。 姜慧见自己老板脸上有些不好,也不敢多说话。 “尹唯一没来上班?” “她她今天请假了。” “姜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说谎了?” 姜慧吓得有些慌:“老板唯一确实没有和我请假。 前几天她给我打过电话说生病了,所以我以为想多休息几天。” 傅九洲拿出手机拨通上官域的电话。 “到哪里了?” “我们在门口,这就上去。” 嘟嘟嘟…… 额,你们两个别磨叽了,九哥都催了。 段梦轩先进了包厢,看到姜慧疑惑不解 “姜经理,你怎么在这?” 姜慧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段梦轩只能如实回答。 “老板在问我尹唯一有没有来上班。” 上官域蹙眉:“嘶,两天前她非要出院,说回夜梦上班的,怎么她没来?” 就是这句上官域的疑问,使傅九州的周身散发出磅礴的危险信号。 肖羽生拿起一旁的酒自顾自的倒上喝着,还不忘添油加醋的说上一句。 “不会是又跑了吧!” 咣当,玻璃杯碎裂的声音。 所有人被傅九州的举动吓了一跳,那只可怜的杯子就那么硬生生的在他的手里碎裂的体无完肤。 上官域眨了眨眼睛心想:“完了,恶魔的笼子打开了,那个女人你这下可惨,岂不是在作死。” 段梦轩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有些看不懂傅九州了。 跑了抓回来就是,怎么会动这么大的气,傅九州对尹唯一的心思?段梦轩眯着眼睛看向脸色阴沉的本尊心里嘀咕。 傅九洲唇角微勾,清冷凉薄的声音传遍整个包厢:“给我查,找到这个女人先关起来。” “竟然还敢跑,看来惩罚还是太轻了。” 在他冷漠的眼神下,所有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傅九洲的表情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多久没有看到九哥露出这种表情了 所有人只能帮着傅九洲查出那个女人的下落,不然谁都没好日子过。 而另一边的尹唯一对夜梦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乱走。 她走了好久好久,终于走累了,当她停下来时,才发觉不知不觉走到了墓园。 如果是一般的人,应该会很怕吧。 凌晨三点一刻,不知不觉走到了墓地。 “可她不怕,因为这里埋着所有爱她的人。” “这个地方可不是一般人能买得起的,所以24小时有保安轮流值守,灯火通明。” 尹唯一走到那片熟悉的地方,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哭了,嘴里还振振有词:“外婆 ,奶奶,妈妈,你们是想一一了吗?” “对不起,这么久了,都没来看你们。” “一一好想你们,外婆,一一想吃鸡蛋羹了。” “妈妈,从小到大,我一直以为你是我大姨,对不起,是一一不懂事,害你死后也不得安宁。” 奶奶,我弄丢了你留给我的东西,一一是不是很没用啊。 尹唯一下意识的把自己受过伤的手藏到了衣袖里。 她哭的像个孩子,良久她终于干脆擦了擦眼泪。 “哎呀,你看我,这麽大了还在哭鼻子,你们一定又在笑话我了吧。” 对了外婆,我学会了做饭,虽然还不是很好吃。 对了奶奶你之前总说我娇气吃不了一点辣,我现在能无辣不欢了。 还有啊,我交了很多很多好朋友,今天我过生日,他们还请我吃火锅了呢。 你们看我是不是很棒呀!所以呀,你一定要保佑我平安健康,不要让我那么着急去找你们。 外婆妈咪奶奶,我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去了你们那边。 如果你们遇到的话,能不能替我多照顾照顾她,她对我真的很好。 她的名字叫何琰,你一定要对她很好很好哟。 …… 第57章 墓园之外 天蒙蒙亮,巡逻的保安看到睡在墓碑前的尹唯一。 “姑娘,醒醒,醒醒。” 尹唯一被一个中年大叔给摇醒,一脸茫然。 “你这女娃子,怎么睡在这里?” 尹唯一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夜说累了,不知不觉就抱着我的墓碑睡着了。 “大叔,我想妈妈了,所以不小心睡着了。” “唉!姑娘,你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尹唯一摇摇头:“没有,我只是很久没来了,所以有好多话要说,这才忘了时间。” 中年大叔也是个很精明的人:“那我先去巡逻了,你也别待太久,这里风大容易吹感冒的。” “好,谢谢你,大叔。” 对了,我这有瓶水你拿着喝,没有开封过的。 “谢谢您大叔。” 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中年大叔走后,尹唯一转过身看着墓碑上,容貌和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女人。 她笑了,然后仰头望了望天空。 “妈咪,谢谢。” 她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了阿琰姐,梦见了妈妈,梦见了奶奶,梦见了外婆。 她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梦见过他们了,除了何琰死去的那段时间,后来她再也没有入过她的梦。 她知道他们是怕她伤心,所以才不肯入自己的梦的,可是她真的好想好想。 尹唯一又待了整整一个上午,突然胃有些绞痛,她已经好久都没有吃东西了。 她不舍得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 “妈咪,我该走了,一一以后一定会经常来看你们的。” 尹唯一喝了一些大叔给她的水,胃部的疼痛缓解了一些。 她敲了敲已经蹲麻了的腿,依依不舍的向墓园外走去。 真不知道她昨晚用了什么样的毅力能从市中心的位置走到了郊区。 她的腿酸痛不已,长时间未进食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走回去了。 可麻绳专往细处断,厄运专挑苦命人。 她本想奢侈一下,拿出手机本想打个网约车,可好巧不巧,手机也因为没电自动关机了。 尹唯一捂着胃,一步一步走下台阶,还没走到墓园门口 ,就看到了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墓门口,一手夹着烟,倚靠在车门上,仿佛是在等她。 她在白色台阶中央停了下来,不明所以,第六感让她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男人眼神微眯,向她招手,那意思是让她过去。 尹唯一一手拿着那瓶水,一手捂着胃,一步一步慢吞吞的向着那个男人走去。 豆大的汗珠在额头滚落,脸色苍白,胃越来越痛,她只能佝偻着背走向他。 当下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突然踩空,跌倒在地,瓶子滚落出很远很远,她的脚也崴了。 她扶着楼梯一边的墙本想站起来,可是脚太痛了,她只好坐了下去。 她起不来,捂着胃,只能闭上眼睛缓解无助又可怜。 男人就那么冷眼旁观的看着尹唯一的所有动作,直到她坐在台阶上摆烂,才大步流星的向她走来。 “还跑吗?” 凉薄清冷的声音从尹唯一的头顶上方响起。 尹唯一睁开双眼,微微抬头仰望着她,刺目的阳光让她下意识遮挡了下。 然后有气无力的回面前的男人:“我没有跑。” “说谎会被惩罚的吆!”段梦轩不知何时凑了上来。 尹唯一凌厉的瞪了一眼段梦轩,让他都产生了一种错觉,感觉她还是几年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 没跑?那你既不上班,手机又打不通,谁信啊? 尹唯一没有力气和段梦轩争辩,只是淡漠的看着傅九洲说:“我手机没电了!” “为什么没有回夜梦上班?”傅九洲薄唇轻言出声。 尹唯一闭了闭眼睛,眉头紧皱,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我累了,想休息几天。” “尹大小姐可真是矫情,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什么时候才能赚够钱呢,利息可是很高的。” “你没有说过有利息。” “现在有了。” “那我岂不是这一辈子都还不起了。” “不一定哦,还是有机会的。”段梦轩打岔道。 尹唯一看傅九洲的眼神带了恨意,她终于明白,他从来都不缺她的这点钱,逼她还钱只是想借此羞辱她而已。 尹唯一眼神越过面前的男人看了看那刺目的太阳,露出诡异的笑容:“傅总是放高利贷的吗?” “我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呼,沉重的呼吸声。 “既然这样,那傅总不如看看我这副身子还有什么值钱的地方。” “刨肝也好剜肾也罢,卖血也可以。” “只要不死,还能看清这个世界就好。” “尹 唯 一。”男人带着薄怒叫她的名字。 “傅爷何必动怒呢!又不是没有干过。” 卧槽,尹唯一这小妮子这是在墓地待了一晚上被鬼附身了,胆咋变的这么肥。 九哥啥时候干过解剖的行市了,我咋不知道。 段梦轩边想边录视频两不误。 傅九洲脸色阴沉如墨,残忍又冷血的声音说:“我都怕脏了我的手,你不觉得,有人要挖你的心,是因为你太过恶毒吗?” 疼痛让尹唯一清醒的的像个局外人。 “我恶毒,呵!那你还留着我过年么?” “不如放我离开,我一定在你的世界里消失的彻彻底底。” 说了这么多这个女人还是想逃跑,男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做梦。” 尹唯一沉默了,胃痛的她已经放弃和这个男人争辩了。 男人霍然把矛头指向一旁不亦乐乎的段梦轩。 “你在拍什么?恩” 我靠,被发现了。 “嘿,拍太阳,你看今天天气多好,是吧!” 段梦轩眼神躲避着傅九洲这个瘟神。 “f国的太阳更大更火热,听说段叔在那边有个矿,不如你去做监工?” 九哥,我再也不敢了。段梦轩双手举着手机没过头顶,一副上交的模样。 段梦轩以为傅九州只会把他录的视频给删掉,没想到傅九洲会直接把他的手机给扔进水池子里。 “啊喂,我的手机。”段梦轩一副丢了心肝的模样,痛心疾首。 呵呵!尹唯一不合时宜的笑声震的她胃有些痉挛。 段梦轩怒气冲冲的瞪了尹唯一一眼。 傅九洲转头刚想处理尹唯一,却看到她一副隐忍痛苦的模样。 骤然收敛了身上的怒意,弯腰抱起地上的女人。 “啊!”女人身体腾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出声。 “闭嘴。”男人暗哑磁性的嗓音呵斥道。 尹唯一只能闭嘴,任由男人抱着她向车子走去。 “开车。” 我?段梦轩指了指自己。 “你要想走回去的话,你可以不开。” “你这是赤裸裸的压榨,明明有那么多司机,让我开车,我不要面子的。” “你有么?”醉酒中的毒蛇一样的嘴,把段梦轩堵的厉害。 段梦轩看了看被丢入手机的池子,又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傅九洲。 认命的跟了上去。 第58章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尹唯一在车上昏昏欲睡,处于半昏迷状态,长时间未进米水有些低血糖。 傅九洲本想拿过毯子给尹唯一搭上。 刺啦,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尹唯一撞到了挡风玻璃上,额头瞬间红肿一片。 尹唯一本就不舒服,伤上加伤,愣是没吭声。 可傅九洲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你会不会开车,顶级赛车手就这水平?” “买的?” 段梦轩有时候都想套个麻袋把傅九州胖揍一顿。 这也能赖我,明明是那个货车在抢路。 好好开你的车! “额,少爷你就坐好吧。” 车子停在了耀阳国际医院的门口。 此时的尹唯一已经睡死了,男人不悦的戳了戳她。 “你可以下车了。” 女人毫无反应,男人加大了声音。 “尹唯一,不要装死,脚不想要了?” 僵持了不下五分钟,段梦轩和上官域带着两个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来车窗被敲响。 “九大爷,担架给你抬来了,尹大小姐可以下车了。” “段梦轩,你皮痒了?”寒意刺骨的语气让人听了头皮发麻。 段梦轩双手摆了摆:“哪能啊,我只是怕占道太久挡了别人的路。” “你有那么好心?” “当然。我可是个好市民”。 呵。傅九州冷笑出声。 上官域隔着车窗感觉尹唯一睡的有些过于沉了。 他所知的是,这个女人睡眠很浅,浅到别人的呼吸声都能影响到她。 九哥,尹唯一状态有些不对 她,在装睡,叫不醒呢。 不对,她可能是晕过去了。 一语惊人。 段梦轩一脸意外的说:不会吧,不就撞到了挡风玻璃吗?娇气包吗? 上官域最了解尹唯一的身体状况,急忙问道。 “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她?” “墓地啊。”段梦轩咬牙切齿的说。 小玉玉我和你说啊,今天我可倒霉了,要不是因为她,我得手机也牺牲不了.......... 上官域理都没理段梦轩,一脸严肃的打开车门。 喂,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啊? 快,把人抬上担架。 段梦轩委屈巴巴的:“小玉玉,你变了,重色轻友。” 傅九州一脸冷漠的看着上官域的动作。 “别动她。” 上官域、段梦轩及两位护士,愣在当场。 傅九州则在另一边下车转了过来,而后亲自把尹唯一抱了起来。 几楼? 上官域一脸懵,连忙回答:32楼。 “带路。” 哦。反应过来的上官域跟了上去。 段梦轩在后边喊道;那我就不进去了,我回去还有事。 没人理他。 嚓,都是见色轻友的货。 “对哦,老子还得去捞手机。” 段梦轩拿出手机在群里发消息。 谁有空,有重磅消息。 肖羽生:+1 骆铭:+1 速来南山墓地集合。 卧槽,段梦轩,你啥时候干起掘人坟墓的勾当了? 呸,小羽子,你全家都掘人墓地。 靠,段梦轩你今天吃火药了?怎么还骂人呢? 爱来不来,反正有惊天八卦。 段梦轩退掉群消息,摇了一支打捞队。 肖羽生:去,肯定去。 骆铭:+1 耀阳国际32层,尹唯一在打着吊瓶还未苏醒。 她怎样?傅九州厌烦的问上官域。 “长时间没有吃东西,有点低血糖而已,脚也没大碍。 “嗯”。 “我还有会,先回公司了。” 她要是醒了,让她直接去姜慧那报到。 她的脚没有一个星期好不了,就非得去那个地方吗? 傅九州看上官域的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你可怜她?” “我没有。” “最好是,不然我还以为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既然受伤了,当然可以晚点去,告诉她利息是利滚利的。” 我知道了。 傅九州走后,上官域有些同情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 南山墓地。 肖羽生抱怨着:”段梦轩,你把我两个骗过来,就是为了陪你捞手机?” 段梦轩靠在车门上挖了挖耳朵,一脸纨绔神秘的兮兮的模样。 “要有点耐心,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额,到底什么八卦,还需要从水里捞?你不会是框我们吧?” “咋地,你还缺一个破手机?” 靠,什么破手机,老子这个可是私人定制,很贵的。 再贵你还差这点钱?骆铭调侃着。 老子这不是录了个视频,八卦来源哎,有这笑话傅九州的把柄,不捞才是傻子。 靠,赶紧捞,我更好奇了。肖羽生满眼期待的盯着打捞得潜水员们。 找到了.......一个人大声喊着。 太好了。段梦轩第一个窜了出去。 来来来,给我。 你们看,本少的手机在水里泡了这麽久,一点事都没有,谁家破手机这麽抗造。 别显摆你的手机了,市面上是个叫上价了的手机都有防水功能。 快给我们看看你拍了点啥。 段梦轩甩了甩手机。 几位老板,请我谁结一下费用? 打捞的潜水员询问着。 你们带现金没有,付款付款。 “喂,段梦轩,你不会是把我们坑来的吧?” “你先垫上,回去10倍还你。 我这不是开的九哥的车我没带钱包嘛!” 行行行,骆铭拿出一张支票刷刷写了递给了潜水员。 多出来的就当给大家买烟了。 潜水员看到支票的金额连忙到道谢:“谢谢老板,谢谢老板,下次有活,您吩咐我叫大壮。” “好,下次还找你。” 叫大壮的心里想:这几个人出手还真是阔绰,就这么一会儿就赚了1万,晚上高低得和兄弟们搓一顿。 “有声音了,有声音了,我是谁?舆论小王子,怎么会让你们白跑呢?” 骆铭和肖羽生凑了上来。 三个大男人在墓园的阶梯口,三双眼睛齐刷刷盯着一台手机屏幕。 “刨肝也好剜肾也罢,卖血也可以。” “只要不死,还能看清这个世界就好。” 骆铭越看脸色越阴沉。 该死的傅九洲,到底在发什么疯,这女人也陪他一起疯么。 “傅爷何必动怒呢!又不是没有干过。” 什么意思?尹唯一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专注看视频的两个人被骆铭的声音拉了回来。 “能有什么意思,这个女人臆想的,傅小九那种人还不屑干这种事!”段梦轩战斗斩钉截铁的说。 “可是看尹唯一的表情不像是假的,万一是有人借着九哥的名义呢?”肖羽生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口。 骆铭手已经攥成了拳头。 “没有傅九州的授意,谁又敢。” “不对呀,也没有听小玉玉说过这个女人缺了什么零件呀?”段梦轩思索了一下说。 “去医院找到,上官域,问个清楚。” 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骆铭已经启动了车子。 嚓,骆铭这混小子又想干什么? 尹唯一如何关他什么事啊? 段梦轩恨铁不成钢的斥责着。 “快跟上吧,我感觉要出事儿。”段梦轩都没有来得及系安全带,肖羽生一个油门就窜了出去。 第60章 人性最不可靠 耀阳国际医院。 你们怎么来了?上官域一脸疑问。 骆铭也没有拖泥带水:“尹唯一身体怎么样?” “啊?”上官域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尹唯一还是个完整的人吗?” 骆铭的这句话把上官域问的更糊涂了。 “他这今天?”上官域指着自己的太阳穴问后面的两个人。 “你有病啊,我没疯。” “我当然知道,你没疯,尹一唯和你什么关系 。” 骆铭呼吸一滞,有些心虚:“普通朋友关心一下不行吗?” “你喜欢她?。” 三个人齐刷刷的盯着骆铭,等着他的回答。 “我承认我对她有好感。” 三个人神经顿时紧绷。 不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喜欢,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那种喜欢,遇到她总让我有一种保护欲。 三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三人非常默契。 就是觉得骆铭如果真的喜欢尹唯一,可能会和傅九洲翻脸,这么多年的朋友可能说散就散了。 “你小子吓死我了,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段梦轩调侃着。 “就算是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你也收敛点吧,毕竟九哥那个人琢磨不透。” “可你们不觉得那个女人太可怜了吗?”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难道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柳若清就不可怜吗?” 骆铭皱了皱眉头:“凡事虽有因就有果可是话说回来,柳若清只是在床上躺了三年,可是这个女人却过了生不如死的三年。 “不痛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别人有多痛,他她毕竟是和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们就这么冷血吗?” “额,我们可没做什么,只不过是冷眼旁观罢了。”肖羽生说着。 “对了,小玉玉曾经帮过这个女人,他又得了什么好下场,还不是被扔在f个被暴晒了三年。” 骆铭深深的叹了口气,沉默了。 段梦轩忽然勾着上官域的肩膀:“小玉玉,先和我说说,这个女人真的是缺零件了吗?” “什么意思?” 嗯,你也不知道?本来我还以为九哥背着我们对尹唯一偷偷干了什么呢。 “干什么了?” 段梦轩把手机给了上官域:“自己看。” 上官域捏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因为现在的他不得不怀疑尹唯一的遭遇真的和傅九州脱不了关系。 段梦轩看着上官域的表情,一副有好戏看的表情。 “小玉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不能私藏哟。” 上官域无奈的看了看三个人:“去我办公室吧。” 好嘞!肖羽生非常狗腿的帮上官域拿着病历。 “快说快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上官域欲言又止,拿出尹唯一的病历。 “最近我在查一些东西,可是怎么也查不到,毫无痕迹。” “什么东西,这个尹唯一有什么关系?” “以我的诊断,她有心脏病,心理疾病,胃病等等,可以说她就相当于是拼凑起来的一个人。” “这么惨?”肖羽生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们还不知道吧。前段时间她犯病了,自闭还伴有暴力倾向。 我在查她有没有以往病史,根本就不存在,就连这三年在监狱里连就医记录都没有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这个女人没得过病呗。”段梦轩不感兴趣懒散的说着。 “奇怪的点儿就在这儿,就她这副破烂身体没死到监狱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没有就医记录呢。” “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刻意抹去了?”骆铭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所在。 段梦轩有些想不通了:“嘶,不可能是九哥,他要弄死一个人,不会费这么大周章。” “不会是他。 ”骆铭眼神坚定的说。 了解傅九州的人都知道。 他做事光明磊落,冷血无情,不会在背后给人使绊子,这也是寰宇能在众多企业中独树一帜的关键。 “可是谁又会对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费这么大心思呢?”肖羽生推翻了三个人的想法。 “话说的是没错。” “我知道了,你们读过人性那本书吗?” 三人面面相觑三脸茫然的看着段梦轩,一副满腹诗书的模样,老神在在的。 “人性是最不可测的,你们别忘了,尹维一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名媛小姐。 “如今落魄谁都能踩上一脚,你觉得监狱那种地方能有好人?” “可是也不至于这么狠吧?” “啧啧啧,你们三个还是太单蠢。” “段梦轩,你别以为你多读了一本书就可以拐着弯的骂我们。” “注意形象啊,注意形象啊。”段梦轩双手摆出退退退的动作。 “你可是国民男神,被你的粉丝拍到明天可是头条了。” 肖羽生一脸吃瘪的模样。 “对了,最近还有一个很火的段子,可符合现在这个节点了。” 嗯嗯,段梦轩清了清嗓子。 “我给你们学一下昂。” “世人最爱看的,是神的坠落,神台坍塌,高墙劲断,被七情六欲拖进众生的苦里,月华不再,尘埃浸染,最后被九劫八难的火一烧,灰飞烟灭,他们求神也厌神,奉神又弑神”。 “怎么样怎么样,我学得像不像?” 骆铭讥笑出声:“段梦轩,你这不去当配音演员,可真是屈了才了。” “嘿,本少爷可是天才,就这些东西还要学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说你胖,你这会儿还喘上了!”上官域嫌弃的看着段梦轩。 “你就是看不上我优秀!嫉妒,赤裸裸的嫉妒。” “我这是交了一堆什么损友,你们可以走了。 你们太聒噪了,医院禁止喧哗。 “吆,还真是医生的作派,冷血无情。” “走就走,咱哥几个去喝酒,让他自己在这儿当打工人吧!” 是啊,谁又会浪费精力,去整蛊一个毫无价值,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人呢。 难道世界上真的有人这么闲,以玩弄人心为乐趣么。 四个人的猜测,也被他们自己推翻了。 可总归是有人会走心的,这个世上人性不可测,人心不可估量。 所处的参照物不同,所对应的意义也不同。 一个看似无害的人,可能也会对某些人某些事是致命的。 第61章 矛盾的傅九洲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向大地,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勤奋的人。 我们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生计忙忙碌碌。 车水马龙的街头,十字路口纵横交错的行人,灯火通明的写字楼,彻夜不眠的娱乐场所,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人生,或喜或悲。 梦,有噩梦,有美梦,可你见过有人想永远沉沦在噩梦中吗? 尹唯一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梦里有爱她的人,有她所爱的,可只要一睁开眼就必须面对这残破不堪的人生。 “她醒了吗?” 上官域刚做完一场手术,问刚给尹唯一换吊瓶的女护士。 女护士一脸娇羞,痴痴的望着上官域。 “怎么办,怎么办,他和我说话了。” 喂?上官域手在女护士的面前晃了晃。 “哦,还没醒,她睡的还挺沉的。” “好,她要是醒了告诉前台通知我。” “好!” 傅九洲站在88楼总裁办公室,手里端了一杯红酒,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 其实什么也看不清,从88楼往下看,所有的东西都被等比例缩小了,如同蚂蚁一样密密麻麻。 男人深邃的眼眸中,其实并没有看什么,而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维里。 “喂!” “老板,罗伯特医生已经答应去会诊,不过要三个月后。” “为什么?”傅九州冷漠的声音从电话传出。 “嗯,罗伯特医生下周要举办婚礼,要和他的妻子度蜜月。” “知道了,备一份厚礼送上。” “明白,老板!”傅乾恭敬的回复着。 傅九州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拨通了上官域的电话。 “喂?”上官域揉着惺忪的睡眼,声音懒散的接起了电话。 “几点了,还在睡觉?” “九哥你能不能有点人性,我可是通宵做了一场手术。 我这才刚躺下闭上眼,就被你的电话打断了,要搁别人我接都不接。” “这么说,我还得奖励你了喽!” “额,太客气了,如果你非要奖励的话,我觉得你那辆超跑不错,要不然你考虑考虑送啊。” “抽空来拿钥匙。” “九哥,真的,你可别反悔?”上官域猛的坐了起来,人也瞬间清醒,甚至有些亢奋。 “嗯!” 耶,太棒了。上官域有些受宠若惊。 “还有罗伯特医生已经邀请,不过要三个月后才能过来。” “哇,九哥,我发现你这一大早是来给我送惊喜的,我要是个女的就好了。” “少贫。” “她醒了吗?”傅九洲烦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我刚去过了,还没 ,可能是太累了,估计要到下午才能醒。 “嗯!” 沉默良久,上官域疑惑发问。 “九哥,九哥,还在吗?” “嗯。” 什么毛病?不说话也不挂电话,困死我了,再唠下去,可真把我闹清醒了。 “对了,我要出差一周,她醒之后记得让她回去复职。”傅九洲冷冰冰的声音说。 “哦,我知道了,你就放心走吧。” “还有,让她休养两天再去。” “好嘞!” “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嘟嘟嘟,电话挂断的忙音。 上官域盯着电话。 靠,又挂我电话,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哈,赶紧炫耀一下,九哥的限量款跑车是我的了。 四剑客群聊消息: 上官域:(嘿嘿,九哥新到的限量款超跑送我了,你们有吗?) 段梦轩:卧槽,我之前要过好几次,九哥都没松口,说你又干了什么勾当? 赶紧交代,不服! 肖羽生:+1 骆铭:+1 +1 上官域:“那当然是我比你们价值大了,哼。” 段梦轩:“上官域你别得瑟,有你哭的时候。” 肖羽生:你下次再捅了篓子,我才不救你。 骆铭:只要你敢开出来,我就敢拿我的车给他撞报废哈哈。” 上官域:求饶表情包。 上官域:我错了,错了,大家都是好兄弟轮流开嘛,我这也不是为大家争取福利嘛 上官域:俗话说牺牲我一个,幸福咱4个。 段梦轩:算你小子识相,北高尔夫球场,来找们…… “得嘞,等我。” …… 下午三点。 尹唯一艰难的睁开双眼,刺目的灯光让她下意识用手遮挡了一下眼睛。 她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四周,冷笑一声:果然,又回到了这里。 “诶,你醒啦。”漂亮的女护士甜甜的声音传来。 尹唯一礼貌性的扯了扯嘴角:“嗯,请问现在几点了?” “现在已经下午3点了,你再睡下去我都要叫你了,你这一天快没有吃饭了。” “可能昨天走路太久了,有些累,睡得又比较沉。” “对了,上官医生让我给你准备了晚餐,你我现在去帮您拿。” “谢谢您。” “你别客气,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病房里又恢复了平静,她四周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可怎么也没有找到。 这时护士拿着饭进来了! “那我帮你支上桌子,你在床上吃吧。” “好,麻烦了。” “对了,你有看到我的手机放到哪里了吗?” 女护士摇了摇头:“没有看到,要不等上官医生回来,你问问他吧!” “好,谢谢你帮我准备饭。” “没关系的,你先吃,我先去查房,一会儿我再回来收。” “好!” 尹唯一没有手机吃了饭,早早的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上官域例行查房经过时。 “你终于醒了,今天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不是我说你,你这个身体你还走那么多路,你是不想要了吗?” 尹唯一垂下眼帘:“走的时候没有感觉到累,哪知道身体这么不争气。” “呼,你们这些人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把自己一步步整垮了。” “对了,上官医生你看到我的手机了吗?” “啊?手机,九哥抱你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你手机啊?” “哦,那可能掉到车上了吧。” 叮咚叮咚叮咚。 “不好意思,先接个电话。” “九哥?” “我在机场,尹唯一的手机在我的车上,不过屏幕已经被压碎了,你抽空帮她买一个新的。” 傅九州手里拿着的手机完好无损,哪像她说的屏幕已经被压碎。 可看那手机那已是五年前的款式了。 “哦,知道了。” “办个新的手机卡,记得把号发我。” 上官域狗腿的献殷勤:“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第62章 偶遇还是蓄谋 住院的第3天,尹唯一收拾好了东西,给上官域发信息。 “上官医生,我感觉已经好多了,可以出院了。 住院费的话,我可不可以分批还你? 上官域收到尹唯一的短信,电话立刻打了过来,此时的他正和段梦轩他们在马场。 “你好?”尹唯一礼貌性的接起来电话。 电话里传来上官域急切又责备的声音:“你的脚伤至少得一个星期才能出院,况且住院费也不用你出的。” “不用我出?”尹唯一疑问出声。 “对啊,九哥每年给我的私人诊金就包括了呀!” “这样啊,所以我欠他的钱更多了。” 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好清奇。段梦轩在边上调侃着。 “别打岔。”上官域拿着电话向外走了走 “可是你的身体……” “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我不喜欢医院,在这里我过得更压抑。” 上官域劝了也没一很久,不得不妥协。 “这样的话我让药房开点药,你记得带回去。” “好。” “对了你下午还要挂个水,把水挂完才能走。”上官域叮嘱道。 “必须要挂嘛?” “你要顾及你的身体,就必须要挂,九哥出差之前交代过了,你可以晚点去上班” 尹唯一这才恍然大悟,这几天没有见到傅九州,原来是他出差了呀。 她以为…… “尹唯一?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那上官医生没什么事情,我先挂了。” “好。” 尹唯一挂完水,再出医院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擦黑了。 早春的寒风凛冽,肆意的吹着这个衣着单薄的女人。 尹唯一慢悠悠的朝着宿舍的方向步行,距离不近,可她舍不得打车。 走了有一段距离,忽然一辆黑色车子从身后驶来,车窗摇下。 男人还没有说话,就被女人的声音打断 “谢谢,不打车。” “额,尹小姐,好久不见。” “好熟悉的声音?” 尹唯一转过身,隔着车窗,一张柔美刚毅如同妖孽般的俊颜闯入了她的视线。 尹唯一脑子里在过滤着:“好眼熟,是谁?” 尹唯一敲了敲脑子。 “尹小姐,才几天不见,难道就不记得我了?” “心好痛!”兰熙做出一副捶胸的表情。 尹唯一露出浅浅的微笑:“怎么会呢,兰公子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我这辈子都不会忘掉的。” 兰熙蹙眉,有些不悦:“我以为尹小姐和她们不一样。” 尹唯一不明所以:“什么?” 兰熙深沉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没什么。” 本以为是偶遇,尹唯一客套的说了几句,接着向宿舍的方向走。 过了个红绿灯,没想到那个男人的车缓慢的跟随着她行驶着。 尹唯一疑惑的望着兰熙,疑问出声:“兰先生,还有什么事吗?” 男人唇角微微一笑:“不知我有没有机会,送尹小姐一程?” 尹唯一不解的看着男人,说出拒绝的话:“不了吧,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了。” 直觉让她感觉这个男人很危险,她不想再惹上什么麻烦了。 “这样啊!可是我就是想送你可以吗?”明明是请求的话,可是在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来就像命令。 尹唯一脸色苍白,驻足看着面前的男人:“兰先生,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 话外之音就是:“我现在是下班时间,没有义务服务你。” 男人也不恼,如沐春风轻笑,拿出一张卡在尹唯一眼前晃了晃:“那尹小姐就当为了我加会班,可还行?” 尹唯一闭了闭眼睛:“我生病了,拒绝加班。” 兰熙审视着这个女人,倔强,骨子里的高傲,矛盾的世界观让他更加喜欢。 “那可惜了,这卡里可是200万的呢!” 尹唯一停下脚步,眼神复杂的看了眼男人,又捏了捏手上的药袋,转身继续走。 男人看着女人提着的药,心想:“原来真的生病了,心软了,怎么办呢!” 男人踩了脚油门,轻轻撞了一下尹唯一,轻到尹唯一只是跌坐到地上,没有任何损伤。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男人走下车拿出卡递给尹唯一。 “这是我给你的赔偿。” 尹唯一一脸看神经病的表情看着面前的男人:“没什么大碍,用不到赔钱。” 男人看尹唯一的眼神又多了探究:这个女人不很爱钱么,有钱主动送上门的时候却又不要了? 男子眼底欣赏的意味深长:有意思,爱钱,却取之有道。 “我这个人呢,不喜欢欠别人,既然是我撞了你,当然要赔偿。” 僵持之下尹唯一还是拗不过男人,收下了卡。 “先生,你的歉意我接受了,卡我也收了,我可以走了吗?” “不行唉,我觉得你还得去做个全身检查,不然我不放心。” “不用了,我感觉很好,不用做检查。” “那不行,我可是个很有原则的人呢。” 尹唯一从来没见到过这么胡搅蛮缠的人,有些无奈的说着:“除了去做检查,还有别的选项吗?” 男子唇角溢出笑意:“不如让我送尹小姐回宿舍吧。” “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撞了你,有义务把你送到目的地。” “我宿舍很远的,不太顺路,就不麻烦了。” “怎么能是麻烦呢,让我送你回宿舍,以解我的愧疚感。” 这条信息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属于炸裂的吧。 一个女人深夜的街头被撞,没有大碍,也没有想碰瓷儿,竟然收到巨额的赔偿金。 并喜提帅气多金的贵公子送自己一遭,怎么看都是天上掉馅饼砸到自己嘴里了。 是个人,都会喜极而泣吧? 而此时站在马路旁的女人,却垂着眼帘,沉默良久,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男人也没有去催促,任凭后面的车如何鸣笛,也完全充耳不闻。 一分,两分,五分钟过去了…… 第63章 她待生活以歌 后面的车等的不耐烦了。 “喂,走不走?不走别挡路!”暴躁的司机把尹唯一的思绪拉了回来。 女人抬起头来看向男人不慌不忙,根本没有理会后面司机的意思。 连忙提醒着。 “先生,你的车好像挡了后面车的路。” “让我送你回家,要不然你再考虑一会儿?” 尹唯一又沉默了一会,自顾自的说了一句:“那麻烦兰先生了。” 兰熙非常乐意的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尹唯一坐了进去。 “你的宿舍在哪里?” “在乐悠路。” “乐悠路?地图上显示距离不近呀?” 男人疑惑出声:“你刚不会是想走回去吧?” “我只是想多走会儿再打车。” 男人怎么会信她的鬼话,他想这个女人一定是想步行回去吧,毕竟她对自己那么抠。 半个多小时的路程,在女人的指导下,七拐八拐的行驶到一个破旧的小区门口。 两人同时下了车,男子眉头一皱:“你就住这里?” “夜梦华庭的宿舍这么破?” “闹了点小矛盾,搬出来住了。” “我觉得挺好的。” 她出狱的第一天她很慌,她没有家,没有亲人,无处可去。 世上灯光千万盏,却没有一盏为她而亮。 在没遇到傅九洲之前,她甚至觉得上天终于眷顾了她一回,让她找了一个这么好的工作。 如今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她已经很满足了,况且这里的房租很便宜。 “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就先上去了。” “尹小姐不请我上楼喝杯水吗?” 尹唯一为难道:“可是已经很晚了,我还有舍友。” “不方便的话那算了。” 咕咕咕…… 男人愣了下,捂着胃看起来不太好:嚓竟然在这女人面前出糗了。 “兰先生,你是不舒服嘛?” “没事,你先上去吧!” 尹唯一刚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欲言又止。 “要不上去我帮你煮碗面吃吧。” 男人是有些意外的。 “嗯?”男人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 “我看你胃好像不舒服,这样开车会很危险的。” 男人内心里对他的探究好像更深了,唇角微微一笑:“好啊,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老式的小区是需要爬楼梯的,她租的房子在六楼。 门开了,可他看到了什么,一个男人在客厅里光着膀子晃来晃去。 男人震惊了,心下一惊:什么?难道我看走眼了。 尹唯一也被吓了一跳。 这时一个女人从另个一个卧室走了出来:“不好意思啊,我男朋过来看我,他就住一晚。” “可是房东说不能留男人过夜了呀?” “房东只是说说而已,她还能每天来查房呀,况且你身后不也跟了个男人?” “哎,你男朋友真不错哎,帅的有点像大明星。”女人垂涎欲滴视奸着兰熙。 兰熙最讨厌别人用这种眼神看他,刚想发火。 “你误会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 “切,谁信啊,装什么清高啊!” “我……”尹唯一话到嘴边了,那个女人已经拎着她的男朋友进了卧室。 咣,关上了门。 尹唯一回过头来看着男人,解释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你这住的环境也太差了,要不我帮你找一个?” 尹唯一摇摇头:“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的。” 见女人拒绝,男人也没有深究,而是指着尹唯一前面的一个卧室说这是你的房间吗? 尹唯一拿出钥匙打开门:“兰先生,请进。” 屋子不大,但很整洁,还带卫生间。 “屋子有些乱,您先坐会儿。” 尹唯一放下手里的药,转身问男人说:“鸡蛋面可以吗?宿舍只有鸡蛋和干面条。” “好!” 尹唯一打开卧室门去了厨房,男人也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他看着厨房忙碌的小女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竟然在这种环境下,看一个女人洗菜煮面。 15分钟后一碗热腾腾的西红柿鸡蛋面出现在了兰熙面前。 兰熙端着碗向尹唯一的卧室走去。 “先生,沙发那边有茶几。” 兰熙看了一眼,想起刚刚那个男人坐过,一脸嫌弃:“脏,去你卧室书桌吧。” 女人有一瞬间的愣神:“好。” “你不吃吗?” 尹唯一摇了摇头:“我在医院吃过了。” “检查好了吗?什么病症?” “就是有些风感冒,已经好了。” 男人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专注着吃着碗里的面条。 再平凡不过的一碗西红柿鸡蛋面,男人却吃出了五星级菜品的味道,可能是细糠吃多了,总想吃点不一样的。 男人交往里的汤都喝得干干净净,才不舍得放下筷子:“还有吗?” “我再去煮一碗吧!” 男人愣了一下,他确实有些贪嘴了:“不用了,我只是觉得很好吃,已经很晚了,不能再吃太多了。” “谢谢,我的胃已经舒服多了 。” 女人缓缓拿出刚才的卡:“兰先生,这个卡还您。” 男人不解:“这是撞你你的赔偿。” 女人则摇了摇头,收起了碗筷说:“我一点事都没有,受之有愧,先生还是收回去吧。” 男人见女人执意不肯要洋装收回,而后悄悄放到了她的一本书下。 男人缓缓的抬起头,精明的眸子闪烁着,微微一笑:“你一直喊我兰先生,可是忘了我叫什么?” 尹唯一蹙眉,但好像确实忘了面前的男人名字。 男人探头过来:“面很好吃,我的名字兰熙,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他从来都不是好人,记住他的名字只是第1步,虽然这个女人已经很惨了,自己这也是在送温暖,不是吗? “已经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兰先生,我送你下去吧。” “我觉得你们这个楼层不太安全,我自己下去就好了。” 你们一把兰熙送到门口。 突然转过头对尹唯一说:“晚上睡觉一定要锁好门窗,保护好自己。” “好,我知道了。” 还有啊,我看你走路好像有些吃力,崴到脚了吗? 尹唯一有些诧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不小心歪到了,我拿了药。” 改天我送一些舒筋活血的进口药给你,好的快一些。 尹唯一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这世界又开始照顾她了。 她反应过来时,男人已经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 第64章 猎人总是已猎物的形式出现 兰熙走后,尹唯一收拾好碗筷,顺手把书桌上的书放到了书架上,映入眼帘的是那张金灿灿的卡。 尹唯一有些哑然,拿着那张卡,默默的收了起来。 既然他执意要给,自己又何必矫情,收也就收下了,我最缺钱了不是吗? 尹唯一这么想着,也不再深究。 第二天夜晚,尹唯一还是如期去了夜梦华庭。 加上昨天兰熙给她留下的那张卡,卡里已经攒了500万了。 她眼睛里透露着自由的向往,仿佛那道光离她越来越近。 是的,她需要钱换她自由,一半儿了,离成功还会远吗? 姜慧对尹唯一的到来有些意外。 “唯一,你怎么来了,上官公子不是已经给你请假了?” “你身体怎么样?没好赶紧回去休息。” 姜慧的担心让尹唯一心里暖暖的:“慧姐,我已经好了,不影响工作的。” 姜慧深深的看着她,叹了口气:“哎,不要勉强自己。” 尹唯一摇了摇头:“慧姐,我真的好了,没有勉强。” “对了,慧姐,你能帮我把这张卡里的钱转到我的那张卡里吗?” 姜慧哑然,看着尹唯一手里金灿灿的卡,脑子有片刻的宕机:“这谁给你的?” 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哪来的金卡。 尹唯一对姜慧从来不会设防,就把事情。原原委委的告诉了她。 姜慧听完之后,眉头紧锁。 “是上次那个人?” 她有些后怕的看了看尹唯一,叮嘱着:“唯一,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个人很危险,不要接近他。” “可是,昨天那种情况我没法拒绝。” “你真是个傻女人,那他为什么要撞你,把你送回家,然后什么都不做,还给了你200万?” “我,我不知道。”她不会认为那个男人喜欢她的,除非那是个疯子。 “唯一,一定一定,不要再接触这个男人,下次见了他躲着走。” “可是,只有他会给我这么多钱……”这句话所传达出的信息量,放到任何一个旁观者听了,都会觉得这个女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拜金女。 姜慧有些词穷无语,她太了解这个女人了,她有自己的倔强与骄傲。 即使平时看似是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可是她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是大家所看到的样子。 姜慧像个大姐姐一样,牵起了尹唯一的手,对她语重心长的说。 “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话,不要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瓜葛,再遇见就当不认识。” 姜慧这样的人,在夜梦华庭这种夜场待久了,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有见过,她太清楚那些男人了。 唯一,你所说的这位兰熙先生,从望京市的医院追到帝都,在到夜梦,你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唯一你还年轻,阅历还太少,这种男人我见多了,他是不可能专情于一人的。 “慧姐,我知道,我从来不敢奢求别人的喜欢,也不信。” “可是,我缺钱。” “唯一,我知道你缺钱,我会帮你,你就听我一次劝,好不好? 以后这个男人再来,就算他拿再多的钱,你也要装作不认识。” 尹唯一沉默良久,然后很真诚的对姜慧说:“慧姐,我做不到。我知道他动机不纯,可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 姜慧焦急的抓住尹唯一的肩膀:“你看不出来这个男人是在狩猎吗?你一旦走心,会万劫不复的。” 尹唯一眼泪噙着复杂的情绪,轻笑一声:“慧姐原来是怕我受伤啊,我没有心,又怎么可能会走心呢。” “就算我是他的猎物,我提供情绪价值,他给钱,双赢。” 尹唯一的话让姜慧有些震惊:原来这个女人什么都知道,活得如此清醒。 “慧姐,我想尽快还完傅总说的1,000万,这样我就可以完成属于自己的梦了。” 慧姐,这20多年我一直都和他耗着了,从喜欢到恐惧,我不想再把下半辈子搭进去了,那样我会生不如死的。 她最好的年华都有傅九洲的影子,却没有一件事是圆满的,后半生,她只想逃得远远的,做回她自己。 曾经她把她视为光,如飞蛾扑火一样热烈,却不曾想过飞蛾是在用生命在赌。 其实她也没有那么依赖傅九洲,没有他的日子,监狱那1095个日夜不也熬过来了。 “唯一……。”姜慧叫着她的名字,没有再说什么。 “慧姐,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怕我受伤,我明白兰熙不是一个好人,可傅总也未必是圣人。” 她的眉眼中闪过一丝苦涩,坚定的说:“如果非要选的话,至少兰先生当下对我还不错。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就算他是为了寻求刺激玩弄也好,什么也罢,我都愿意,只要能早点获得自由。 姜慧心里很不是滋味,她清楚地记得尹唯一入职的那一天说的话。 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个看似不起眼的女人和她的大老板,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为了能进入夜梦华庭才那么说的,可刚才的那些话,让她彻底明白,原来有些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是无奈,是绝望,是不得不妥协。 “兰先生既然能和傅总证明刚,那就说明他的身份不简单,与其说他目的不纯不怀好意,我也在利用他不是嘛?” 姜慧呼吸一致,脑子炸开:他她到底什么时候存了这样的心思?果然她骨子里的那种高傲,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尹唯一自顾自的说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现在唯一值钱的就是这个破烂不堪的身体,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所以,我无所畏惧。” 尹唯一说完这句话,又把卡塞到了姜慧的手中,请求她帮忙保管,不等姜慧反应就走了出去。 姜慧愣愣的看着手上的烫手的山芋,终究没有把它存到之前的那张卡里,而是直接把它放到了保险柜。 她之前偷偷的帮尹唯一办了一张新的卡,除了上次那个男人给她的100万,别的钱都在另一个卡上。 “唯一,我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些了。” 第65章 每个人的小九九 自从上次出了那件事之后,傅九洲就交代过,不要再给尹唯一安排任何工作。 姜慧怎会不明白,傅九洲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放过尹唯一。 而她能够做的就是把尹唯一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悄悄的存起来,反正他的老板也没有说过什么时候是还款期限。 她无意中听到段梦轩他们的谈话。 柳若清醒来的几率很大。 同为女人如果她醒了,她应该会放过尹唯一吧,毕竟这个女人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那时候这笔钱也许她能派上用场。 尹唯一到了休息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去工作了。呆呆的坐在工位上,透着窗户望着外面。 她的耳边依然回荡着,姜慧和她说过的话。 她自嘲的一笑,喃喃自语:“我什么都没有,又有什么能够威胁到我,没什么好怕的,赌赢了天高任我飞,赌输了又没什么损失。” 尹唯一无所事事,她依然没有接到工作,无聊了就喝水,发呆。 也许是因为水喝的太多了,她有些尿急,可是休息间的卫生间被占用了,她只好去负一层大厅的公共厕所。 上好卫生间出来,也没有着急回去。 她听着着负1楼大厅的喧嚣,四周环视着装潢,眼里闪过惊艳。 在这里这么久,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夜梦华庭的构成结构,也没有时间注意这些。 她痴痴的望着舞池中央的那些年轻人,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 肆意,潇洒,无忧无虑,曾经那么热烈的追求一个人。 一切如过眼云烟,恍若隔世。 这个世界上总有人在缝缝补补。 站的时间有点久,她的腿麻了,埋着头往里走,经过拐角时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姐?” 她抬起头愣了下。 是尹一鸣。 尹唯一不慌不忙的叫了一声:“尹少爷。” 周围没有任何人,只有她和尹一鸣,当唯一听到这声姐,虚伪至极。 她永远忘不了在她最脆弱的时候,尹家竟然逼她签了曙光艺术的转让合同。 就算那从不属于她,是她把曙光艺术打造成了全国顶尖的培训机构。 靠的是她的才华,她的能力,而不仅仅是奶奶留给她的,而是她一点一点用汗水打拼出来的。 好,就算像他们说的是为了帮她保住曙光艺术这个招牌,可是她出狱之后呢,他又是如何对她的。 冷眼旁观的任由那些狐朋狗友欺辱的她,甚至还变本加厉。 “尹少爷您说笑了,我只是一个罪犯,一个最底层的打工人,怎么有资格让你叫姐姐呢。” “姐你别生气,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我帮你,傅家不会饶了尹家的。” 尹唯一抬起眼眸,斩钉截铁的说:“尹家只有尹少爷一个独苗,您又哪来的姐姐呢?你说怕不是喝多了,说胡话。” “姐,你不要说气话呀,就算我没有血缘关系,毕竟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呵,既然做出选择,就当做陌生人吧,我不想再和你们扯上任何关系,你也不用假惺惺的,再来打扰我。” 尹一鸣自知理亏,并未多言,而是拿出一张卡塞到尹唯一手里:“这张卡你拿着。” 尹唯一把卡推了回去:“这么明目张胆,你就不怕傅九州知道?前段时间天有几个人要帮我,可是被他打了个半死呢。” 尹一鸣汗涔涔的,刚要说话,就被一声俏丽的声音打断。 “吆,这是谁呀,这么眼熟呢?”一个妆容精致年轻活力的女孩子走了过来。 女孩捂捂着嘴:“哦,是你啊,几年不见,凤凰变鸡了呀?” 今天出门真的是没有看黄历,竟然碰撞到一堆让她不想见到的人。 尹一鸣拉了把女孩子:“瑶瑶,走了。” 女孩把男生的手扒拉了下去:“着什么急呀,熟人见面不得叙叙旧呀。” “我没空和你们纠缠,我还有个工作。” 尹唯一你以为你还是尹家大小姐,还这么嚣张。 怎么?知道了自己何一鸣没有血缘关系,来勾引他吗? “方瑶,你今天出门没有刷牙?”隐晦之意就是你的嘴真臭。 方瑶没有反应过来:“尹唯一,不要转移话题。” 尹唯一轻笑一声:“你果然还是没变,还是那么单纯、善良。” “算你有眼光,不过我现在是尹一鸣的正牌女朋友,他不是你可以肖想的。” 尹唯一被气笑了,眼睛里闪过肯定的表情:“方小姐大可放心,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我还看不上。” 说完这句话尹唯一,转头就走。 “你什么态度,嘴里说的不喜欢,还和一鸣要钱……。” 任凭方瑶在后面怎么大喊大叫,尹唯一充耳不闻。 如今的她,已经练就了一副坚毅的心,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如何看她的,这个世界很癫,她更癫。 尹唯一打开电梯,刚按下3楼,电梯门眼看要合上,一只修长的手挡了过来。 “不好意思,等一下。”一道清脆悦耳的男声响起。 尹唯一抬起头放眼望去,有些意外。 “骆先生,好巧。” 狭小的空间里,尹唯一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这算不算有缘自会相会?”男人调侃的声音回复尹唯一。 尹唯一,扯了扯嘴角。 叮,电梯门开了。 “骆先生,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尹唯一一只脚已经迈出了电梯门,一只长臂直接拦在她的腰间,忽然收力,就轻易的把她拉回了电梯:“嘶,怎么见到我像老鼠见到猫,见了就躲呢?” “你很讨厌我?” 骆铭双手握住尹唯一的腰身,把她往自己身边拉近:“马上中午了,我请你吃饭。” “对不起啊,骆先生,我还在上班。” “这破班不上也罢,反正也接不到活。” 尹唯一有些惊讶,他怎么知道自己接不到工作? “可是我……” “什么可是的,老板没有剥削到一顿饭的时间都不给吧。” “走吧,我都饿了,正愁没人陪我呢。” 骆铭边说边按下一层的电梯,他放开了尹唯一,电梯缓缓下行。 第66章 骆铭的心思 璀璨喧嚣的大都市,灯光绚丽多彩,亮如白昼。 尹唯一被骆珩拉着出来后。 “你请客,那我可不可以自己选地方?” 尹唯一的主动让骆铭有些意外:“当然,佳人有约,自当奉陪。” 尹唯一礼貌的微笑,淡淡的说:“城东有个不夜城,去那里吧。” 骆铭疑问出声:“不夜城?在帝都这么久,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 “那里都是普通人经营的夜摊,两条街都是全国各地的小吃百货,你不知道那里不足为奇。” 骆铭轻笑:“那我今天算是有口福了。” 城东不夜城。 喧嚣嘈杂的夜市,热情揽客的小摊老板,青春张扬的热恋情侣,成群结队的大学生,形形色色的人为这条街增添了一种生活气息。 此刻的他们,穿梭在夜市中,唯一走到特色炸串儿的摊位前。 “老板,来五个烤鱿鱼,两根烤肠,2个烤面筋,3根蔬菜。” “好嘞,姑娘。” 尹唯一突然转过身,此时的骆铭眉头紧锁:“你喜欢吃这些?你确定能吃?!” “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呢?我这可是明厨,所有的食材都是新鲜。” “大叔,他不是那个意思,他没有吃过,好奇而已。” “哦,那可惜了,这可是江城有名的小吃,大叔我多帮你们放点调料。” “谢谢,大叔。” 尹唯一扯了扯嘴角,满脸真诚的说:“以前没机会吃,现在我超爱,健康与否,快乐才重要不是吗?” “你吃什么?” 这种高油高盐的食物,骆铭从来不吃,但难得见尹唯一有这么松弛的状态,他也不好扫了她的兴。 “老板和她的一样。” “好嘞,小伙子。” “大叔,我的那份多麻多辣,他的就少放一点吧。” “姑娘,你对你男朋友真好,你们的烤串好了。” “大叔不是的,你误会了……” 尹唯一还没有解释完,骆铭接过烤串儿:“谢谢叔,她脸皮薄。” 大叔一副过来人的眼神,感概着:“了解了解,年轻真好。” 尹唯一还想解释,就被骆铭拉着走了。 他们在街上逛了好久好久。 手里也塞满了各种各样的吃食。 女人吃的开心,男人也陪的欣慰。 “糖葫芦,3元一串,5元两串勒。” 尹唯一循着声音就跑了过去,她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再吃过糖葫芦了。 “叔叔,来2串山楂的,两串麻薯的。” “姑娘你拿好。” 尹唯一满心满眼的都扑在了糖葫芦上,连什么时候和骆铭走散了都不知道。 这条街上人很多很多,想找到一个人很难,大概过了5分钟,骆铭才找到了她。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气喘吁吁的说:“终于找到你了,一回头你突然怎么就不见了?” 尹唯一举着手中的纸袋,有些歉意:“对不起啊,我去买个糖葫芦。” “你喜欢吃糖葫芦?” 尹唯一点了点头:“我小时候,外婆经常给我买。” “巧了,我也喜欢。” “我买了4个,分你2串。” 骆铭毕竟是公众人物,所以他自始至终都戴着口罩,也只是看着尹唯一吃。 “还是你吃吧,我帮着你提着,我也不方便吃。” 骆铭一手提着东西,另一只手忽然牵起尹唯一的手,她不习惯别人的碰触,借故躲开好几次。 骆铭只是笑了笑,重新拉上她的手:“这里人太多了,牵着你就不会走散了。” 尹唯一只能任由他拉着。 她抬起头,看着前面牵着自己的少年,高大修长的身影,缓慢的跟着。 不夜城的人非常多,地理位置就又紧邻大学城,四周的情侣比比皆是。 在这人山人海中,不乏俊男美女,可他们两个依然是众多人中最亮眼的组合。 别人打量的目光更多的是对这位男子的好奇,女的美,男的更是神秘。 尹唯一很讨厌这些赤裸裸的目光,再加上骆铭身份特殊,和他这么明目张胆的逛夜市,真的是在雷区蹦迪。 她总觉得越来越多的人在打量着他和她,她很怕那他的那些粉丝会认出他 。 “放开我,放手啊!”她的手挣脱着他的手。 “骆少爷,求你把手放开,万一被拍到了,我百口难辩。” 清脆细腻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那奋力的挣脱着,眼神中带着祈求。 男人紧紧的握着女人的手,手心的灼热传到了女人手掌。 男人淡淡的微笑了一下:“放心,不会有人发现的。” 骆铭用巧劲把尹唯一拉进怀里,手搭在她的腰上,环视四周。 忽然在尹唯一耳边说:“不要紧张,你越紧张别人越以为你心里有鬼,坦坦荡荡的,别人也不会相信我会出现在这里。” 骆铭半揽着尹唯一,在别人看来像是情侣间亲昵的动作:“看,根本就没有人看我,是你的心理作用。” 尹唯一这才发觉,因为怕承担的后果,所以自己放大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骆铭见尹唯一有些紧张。 “前面有一个打气球的,一起去玩。 不给尹唯一拒绝的机会,就半拉着她到了摊位前。 “老板,这气球怎么打?” 1元1个飞镖,转盘上有30个气球,只需打掉25个就可以随机换一个娃娃。 尹唯一拉了下骆铭的袖口,轻轻的叹息着:“不早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第1次来这里,我对这里很多东西都比较稀罕,就当多陪我一会儿。” “你就当给自己放了一个假,当放松了,九哥出差了,不会有人找你的。” 尹唯一被骆铭的这一番话说心动了。 “好,我想要那个熊猫。” “老板先给我拿100个飞镖。” “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 这是她今天第2次听到别人把他们错当成情侣了。 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反驳。 骆铭会心一笑,看着和蔼淳朴的老年人:“是啊,大叔,我女朋友不错吧。” 尹唯一愣住了……什么女朋友? “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一定长得也很帅,怎么还戴了一个口罩。” 第67章 喜欢并不是占为己有 “好,我想要那个熊猫。” “老板先给我拿100个飞镖。” “小伙子,这是你女朋友吧?长得真漂亮。” 这是她今天第2次听到别人把他们错当成情侣了。 脑子还未反应过来,还未来得及反驳。 骆铭会心一笑,看着和蔼淳朴的老年人:“是啊,大叔,我女朋友不错吧。” 尹唯一愣住了……什么女朋友? “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你一定长得也很帅,怎么还戴了一个口罩。” “大叔,不瞒你说,我这个女朋友爱吃醋,所以我才戴口罩的。” 老年大叔笑着,羡慕道:“你们年轻人啊,赶上好时候喽。” 尹唯一有些呆呆的看着骆铭,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摊位上的大叔搭着话。 你们两个颜值这么高,以后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老年大叔一边把数好的飞镖交到骆铭手里一边调侃着。 尹唯一呆愣愣的,一脸茫然……怎么就扯到生孩子上去了?越描越黑。 她的这张脸是很美,可是经过这三年的摧残,哪还有当年那张脸的影子。 虽然上官域把她的疤痕去了八成左右,可是她的脸并不修边幅,只能说能看。 “大叔,我真不是……” “大叔给我们也来一把飞镖。” “哎,姑娘这就帮你们数。”老年大叔去了另一对情侣前。 尹唯一解释的话并没有说完。 骆铭塞了一把飞镖给尹唯一:“扎气球吧。” 尹唯一狐疑的看看手里的飞镖,心里犯嘀咕。 尹唯一看着一脸认真扎气球的骆铭:“你为什么和大叔说我是你女朋友?” 骆铭手里拿着飞镖,一边扎着气球一边说:“女性朋友也是女朋友啊!” 尹唯一对骆铭的说法无法反驳。 突然骆铭放下手中的飞镖,一脸认真的望着面前的女人:“尹唯一,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我?” 一记重锤出击,尹唯一脑子都是懵的。 她愣愣的看了骆铭好一会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骆先生,你说什么?” 骆铭放下手中的飞镖,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我说,我喜欢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尹唯一挣脱了他的手,脸色立马冷了:“骆先生,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也不是逗你。” “骆先生,你是开玩笑,你是。”尹唯一呵斥声惊动了周围的人! 骆铭叹息一声,只能妥协:“是,我刚是和你开玩笑,在逗你呢!” “我希望,骆先生,不会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来拿我寻开心。” “小伙子怎么回事,和女朋友吵架了呢?” “大叔,我……” 骆铭牵着尹唯一的手,眼神示意,给点面子,尹唯一垂下眼帘并未说话。 “都怪我太笨了?用了一半了,还没扎10个球。” “小姑娘别闹别扭,你看上哪一个娃娃了,叔送你。” 这下把人尹唯一整的有点尴尬了,只能硬着头皮说:“叔,不用了,这不还有很多飞镖吗?我和他一起扎,总能成功的。” “好好好,大叔再送你们几个飞镖。” “谢谢叔。”尹唯一给足了骆铭面子。 她曾经是一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可生活把她变成了一个在泥泞中苦苦挣扎的人,她骨子里的倔强,从未改变。 这两个人的齐心协力下,他们终于扎完了,所以有气球。 “大叔,我们扎完了,能选了吗?”骆铭压低声音暗哑的说着。 大叔摊位上的生意很忙,连忙跑了过来,笑意盈盈。 “姑娘,你看上了哪一个了,阿叔帮你拿。” 尹唯一指着那个半大的熊猫玩偶:“大叔,我可以要那只熊猫吗?” “可以的,我就帮你拿过来。” 尹唯一抱着熊猫的那一刻,发自内心的笑了,她好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了。 男人看着尹唯一的笑容,是那么美好,他有一种想要保护这个女人的冲动,想留住女人嘴角的笑容。 “骆先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骆铭会心一笑,淡淡的声音:“我帮你请了假,今天不用回会所了,我送你直接回宿舍吧。” “好。” 两个人沿着不夜城的街往回走,这时他们才发现这条小吃街很长很长,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出了很远。 往回走的过程相当于又重逛了一遍。 男人又买了好多东西,塞到了尹唯一手里,大部分都是吃的。 多到尹唯一手里都要拿不下,尹唯一望着还在买的男人说:“骆先生,真的已经很多了,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骆铭只是无意的摇了摇手:“多买点这些东西,放一段时间不会坏,下次再来不一定什么时候了。” 唯一拦了好几次,都拗不过这个男人,想要买买买的心思。 走到街尾的时候,碰到了套圈的,男人忽然停了下来。 尹唯一有些不解的看着骆铭。 骆铭拉过尹唯一问:“你有喜欢的吗?我套给你?” 尹唯一摇了摇头:“不了吧,买的东西够多了。” 骆铭就像一个叛逆爱玩的孩子:“给一次机会嘛,就当我为刚才的事情道歉了。” 尹唯一意味深长的看着骆铭,指着叮当猫的存钱罐:“就那个吧。” “好嘞。” “老板,来200个圈儿。” 老板一看来了个大单,连忙笑意吟吟迎了上来。 老板数了200个圈,还多赠了10个。 骆铭拿着圈,分给尹唯一。 尹唯一抱着一堆东西,无从下手:“你套吧!” 男人则是把尹唯一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到了一旁。 “这么多我也套不完,来都来了,玩得开心最重要。” “不要一副担很重的样子,我都为刚才的事情和你道歉了,不要介意了嘛。” 骆铭虽然是个花花公子,他真的想过,如果早点遇到这个女人就好了。 两人玩的不亦乐乎,在技术和运气的加持下。 两人把老板摊位上的东西套中不少,肉眼可见的老板脸都绿了。 200个圈终于套完了,也如愿套中了那个蓝色的叮当猫。 老板虽然心痛,但是普通人做生意有一个原则,那就是诚信。 “小伙子小姑娘运气不错,套了有大几十个东西,我这就拿袋子帮你们装起来。” 老板拿出两个人大袋子,边数边装着他们套了将近几十个的东西。 这时尹唯一突然开口:“老板不用装那么多,我可不可以随机挑几个?” 老板装东西的手愣住:“小姑娘,好不容易收获的,真的不带走吗?” “圈都套完了,我可不退钱的!”老板补充道。 尹唯一则说:“玩的过程中我得到了快乐,就是我最大的收获。 “您做生意也不容易,我拿几个我喜欢的就好。” 老板乐见其成的把他们套中的所有东西拿到了尹唯一的面前。 尹唯一挑了三样东西让老板拿了个袋子装起来。 转头的瞬间,尹唯一看到了不远处有一个海螺,可他们并没有套到。 尹唯一望着那个海螺,抬起头和老板说:“老板,那个海螺您能卖给我吗?” 老板反应过来:“姑娘,你喜欢这个海螺?送你吧,你套了这么多东西,只拿了三样,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的。” “谢谢,老板。” 尹唯一手里拿着个海螺,眼里熠熠生辉,不知在想什么。 第68章 撞破,发疯的傅九洲 骆铭把尹唯一送到了公寓楼下。 尹唯一拿着东西,隔着车窗说:“谢谢你,今天真的很开心。” 骆铭下车,手伸尹唯一,尹唯一下意识地向后躲去。 骆铭只是帮她把额前的碎发拦到耳后。 “我希望你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像今天一样,这么开心。” 尹唯一愣一下,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人在乎着自己是否快乐。 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但至少现下她心里是暖的。 尹唯一笑了,笑意直达眼底。 “谢谢。” 骆铭愣了一秒,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如此真诚的笑意。 女人接下来的话,却泼了他一身冷水。 “骆先生,希望以后您不要带我出去了。” 尹唯一垂下头,她觉得自己真的很不识抬举,别人稍微对她好一些,她就觉得也许自己能向这个人寻求帮助。 借钱也好,卖身也罢,只为自由皆可行。 骆铭有些意外:为什么,今天你不是很开心吗? 尹唯一自嘲的笑了笑:我受不起。 其实是怕自己陷进去,万一哪天他对自己不好了,自己会承受不住的。 与其去赌不确定性,不如把它扼杀在摇篮里,向着那个确定能实现的目标努力。 骆铭突然抱住尹唯一:我说你受得起,我只是想对你好些,无关其他。 尹唯一从骆铭怀抱中脱离出来,嘴里说着残忍的话:我不需要。 尹唯一拿起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深深的看了一眼骆铭,随后急切地朝公寓楼走去。 她在逃避,她失去太多东西了,也怕了别人对她好。 她始终没有再回头看骆铭一眼,因为她知道,凡是对她好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仿佛自己就是个灾星,会把厄运带给身边的人。 女人紧紧的抱着那只玩偶熊猫,缓慢的朝着楼上走去。 尹唯一打开门的瞬即,安静的有些奇怪,屋子里漆黑一片。 往常这个时候,隔壁那个女人一定会和她男朋友在宿舍的。 尹唯一也没有多想,打开灯的一瞬间,她愣在原地。 哗啦所有的东西散落一地。 男人坐在沙发上看不清容颜,可周身散发出的戾气,尹唯一感觉的出来。 反应过来的尹唯一心已经暴跳如雷,本能的后退。 在傅九洲过来之前,她夺门而出。 她不敢看身后的人有没有追上来,只能跌跌撞撞的先。向楼下奔去。 此时的她已经慌不择路,但直觉告诉她,此时的男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她必须暂时逃离这个地方。 啊! 下最后一层楼梯的那一瞬间,她不小心踩空了。 她顾不上钻心的痛,能做的只能是赶快出去。 如果骆铭没走到话,他一定会帮自己的。 女人跌跌撞撞的跑到门口,然而并没有见到骆铭的车子。 在她看不到傅巽他们那一刻,她知道她逃不了了。 “尹 唯 一?还要去哪?” 魔鬼一般的声音传来,尹唯一木讷的转过头。 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向她走来,男人俊美的容颜上盛满了寒意的怒火。 她的身子像是被定在了原地,无法动弹。 高大的身影挡在女人的面前,女人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垂着头。 男人什么话也没有说,而是毫不怜惜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向车里走去。 女人被毫不留情地塞进了车里,反应过来的她,猛的去拉车门,可是此时的车门已被反锁。 “开去夜梦,隔板升起来。”男人冷冷的吩咐道。 女人带着祈求的目光,冲着驾驶座上的傅巽求助:“别,不要拉上。” 傅巽虽然同情面前的女人,但作为一个死侍,依然拉上了隔板。 尹唯一的身子已经贴上了后座的车门,她毫无安全感的向后缩着。 忽然男人伸出一只手,猛的一拉把这个浑身发抖的女人拉向了自己。 男人的单手压着她的头,吻铺天盖地的压了下来。 尹唯一的心颤抖着,恼怒的反抗,他的双手去推这个身体强大的男人。 忽然双手被一双大掌控制住,随后把她压到了车门上。 使她避无可避,躲无可躲。 “呜。” “唔唔唔!” “放开,放开我。” 女人的挣扎,使男人怒意更盛。 凶狠的吻变成了咬。 他的吻很重,她躲不掉。 他的怒意很深,她被恐惧吞噬着灵魂。 车子在稳步向着目的地前行着,车上的风景也依旧精彩。 车子停到了夜梦华庭的门口。 傅巽敲了敲车窗。 男人整理好自己,下了车,其实也没有什么好管理的,他的衣服依然整齐有序。 再看那个被他欺负的女人,衣衫凌乱,眼角泛红含着泪水。 男人打开车门,冰冷刺骨的声音命令着:“下车。” 女人死死的拽着车门,摇着头,双眼通红。 面对未知的事,她很怕,更怕他。 此时的男人没有丁点耐心,伸手就去拉她,粗暴的扯着她。 女人虽然反抗着,可男人和女人天生的差别就是男人的力气比女人大。 男人极速的拉着女人往门口走去,女人被迫跟着男人的脚步,险些摔倒。 男人回头睨了他她一眼,弯腰一把抱住了她,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去。 女人心中慌乱无比,余光突然瞥见不远处刚刚下车的骆铭一行人,眸子忽然之间睁大……。 她刚想要呼叫,下一秒傅九洲吻上了她的唇,她没有给她求助的任何机会。 可也成全了她,被骆铭看到。 男人挑衅的目光看了眼骆铭一行人,转身抱着尹唯一就进了电梯。 骆铭追过去的时候,电梯刚好关闭。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被他最好的兄弟带走。 骆铭一拳打到墙上。 云里雾里追上来的段梦轩几人,不明所以,便开口问一脸失落的骆铭。 “什么情况?九哥刚刚是吻了尹唯一吗?” “你刚刚为什么追过去?”上官域疑惑出声。 骆铭死死攥着的拳头,眼眶发红:“都怪我,都怪我。” 剩下的三个人满脸懵逼,面面相觑,随后拉着发疯的骆铭,去了他们的专属包厢。 男人毫不留情的把尹唯一丢进了大床中,从始至终,男人除了这满身的怒意,没有说过一句话。 尹唯一稳住身子,用手臂撑起身体,本能的向后退。 余光却瞥见,男人脱掉了外套,正解着领带。 第69章 来自傅九洲的惩罚 男人手臂一扯,所有的衬衫扣子崩开,散落在地。 女人心里咯噔一声,仿佛碎落的不是他的扣子,而是她的心。 她看着男人的动作,退到床尾,她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个男人居高临下的。冷冷的看着自己,衬衫因为没有了扣子而露出八块腹肌。 女人怕了,翻身下床, 还没等她跑了两步,就被男人精准的捉了回来。 男人单手摁住的肩膀,两人反转对调,女人被压到了他与墙壁之间。 女人浑身颤栗,不知是墙壁的冷,还是她内发的冷意。 傅九洲重新吻上了他,那吻似是带了惩罚般,又急又凶。 她的唇都被咬出血了。 男人呼吸沉重,眼眸散发着危险的。 女人呼吸凌乱,颤抖着,反抗无效,只能承受着他莫名其妙的怒意。 女人推着男人的胸膛,她用尽了力气,可男人纹丝不动。 男人轻而易举的弯腰,再次把它重新摁到了床上,他压着她,轻而易举的控制了她的双手。 而男人的另一只手,正搭在皮带扣上。 只听到啪嗒一声。 女人咬着他的手臂,他她想不明白,他凭什么这么对自己? 可她不愿意。 就算她是婊子,可也有选择人的权利不是吗? “放开,放开我。” “滚,滚啊!” 男人的脸立刻肉眼可见的变黑了。 很好,和别的男人可以笑的那么浪荡,到自己身上,竟然让自己滚,好样的。 男人浑身散发着危险,那双凌厉的眸子仿佛要把尹唯一彻底吞噬,毁灭。 刺啦,她的衣服,顷刻间成了一摊拼都拼不起来的碎布。 尹唯一愤恨的死死的咬着男人的手臂,直到一行鲜血从她的嘴角溢出。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死不松嘴,她那双眼睛瞪着她,仿佛是在问他。 “傅九洲,你是机器人,你不会疼吗?” 女人咬累了就换一个地方继续咬,她让他痛,他让她更痛. 呵,傅九洲轻笑出声,扫了一眼那个女人留下的杰作。 傅九洲像是个不会痛的石头,没有任何反应。 他的手掌揽住她的身子,一口咬在了她的脖颈上,咬的很重,且很有技巧,只疼没有出血。 女人的力气越来越小,反抗也只是棉花砸到了石头上。 忽然男人把她最后的遮挡也毁了,甚至连手指都不放过。 这个世界癫了。 这个男人更癫。 为什么要让我陪他一起癫。 她有些恨她了。 一切有结束之后。 男人死死的把尹唯桎梏在怀里。 “睡觉。”男人命令着。 被折腾狠了,可是她依然清醒,毫无睡意,身子不动声色的往边上靠了靠。 男人突然单臂一拢,尹唯一就被捞了回去,严丝合缝。 女人在黑暗中盯着天花板,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男人清冷的眸子看着怀里的尹唯一,冷漠如常:“我说了睡觉。” “你……”女人的声音颤抖着。 男人的耐心已经用完。 突然腰间一紧,傅九洲冷漠无情的说:“尹唯一,你最好是乖乖睡觉,不然就做到你睡为止。” 尹唯一猝然睁大眼睛,浑身发抖,清冷的声音断断续续:“你能不能放开我一些,我热。” 热?洗个澡就不热了,刚好我也睡不着。 尹唯一识趣的闭上了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个男人今天不可理。 不知过了多久,女人匀称的呼吸声传来,她真的很累,沉沉的睡了过去。 黑暗中男人侧过头,看着她甜美的睡颜,手轻轻描绘着她的轮廓。 用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 “乖一点,因为我也不知道,下一次,该怎么惩罚你。” 尹唯一醒来的时候,身边哪还有傅九洲的影子。 尹唯一还未完全清醒,她的脑子属于宕机状态。 突然她发现自己好像属于真空状态。 身体像被卡车碾过一样,浑身酸痛,真可笑,竟然在那个男人身边一夜安眠。 尹唯一攥着拳头,指甲都戳到了肉里。 她宁愿睡在地牢里的角落,也不愿意,也不该这么毫无忌,甚至毫无防备的睡到傅九洲身旁。 尹唯一有些颓废的坐在床上,头发有些凌乱,她的眼里复杂多变,更多的是迷茫。 又呆坐了一会儿,她缓缓走向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传来。 尹唯一站在花洒下,冰冷的水侵蚀着她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她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 不知是泪水还是花洒里的水,迷了她的眼睛。 女人突然像发疯一般,把浴室里的东西全都打落在地。 看着镜子里的那个女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镜中那个媚眼如丝,身上没有一丝好地方的人,竟然是她自己。 尹唯一不知拿了什么东西。 砰,镜子碎成了一道道裂痕。 镜子中的自己也变成了无数个。 破镜又怎能重圆? 她的手狠狠的攥着拳头,无声的颤抖着,光着脚踩着地上掉落的玻璃碎片,仿佛感受不到了疼痛。 咣当一声,浴室门被大力打开。 下一秒,男人硕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男人伸出一条手臂,用力一扯,女人跌跌撞撞的被拉向他。 男人带着薄怒,厉声呵斥:“在做什么?自残?” “谁给你的胆子,竟然伤害自己的身体,嗯?” “你凭什么这么霸道,身体是我自己的,我想怎样就怎样。” 尹唯一也不甘示弱的回怼着。 男人出奇的平静:“在你没有还清账之前,惹怒我,你知道后果。”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凭我是你男人!” 尹唯一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见过不要脸的,可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你不是,不是。尹唯一声音怒吼着。 “债主而已。” “债主我可以有很多个。” 女人的挑衅让男人怒意更浓。 话刚说完,尹唯一被拖拽着往外走。 “放开。” “你放开我。” 男人对尹唯一的喊声充耳不闻。 “你松手啊!” “他凭什么想对自己做什么就做什么,无论自己是对是错,在他眼里都是错的。” 恨。 她恨他。 恨柳若清。 甚至恨自己。 砰,女人被四仰八叉被甩到床上,她的脚被割伤出很多细小的伤口,正在渗着血。 男人幽冷的声音呵斥。 “你发什么疯?” “自残,谁给你的勇气?” 尹唯一赤红的双眼,愤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呵,傅总,身体是我的,是我的,我没有自残。” “你当我瞎吗?” 尹唯一笑了,笑的那叫一个刺眼。 “你才发现吗?” 男人毫不留情的桎梏住尹唯一的下颚 “唔。” “你再说一遍。” “你……瞎…” 唔。 男人狠狠的咬着她的唇,毫不留情,直到二人嘴里都是血腥味,才肯罢休。 女人终于消停了,沉默无言。 男人这才满意的勾了勾唇。 “下次再这么口无遮拦,惩罚就不会这么轻了。” 第70章 他的温柔从不属于她 “我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这是我的自由,傅总,身体是我自己的。” 她眼含怒意,分明写着不甘,声音怒吼着。 “我是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有选择的权利,牢我坐了,现在我刑满释放,我本可以自由的过我自己的人生。。” 男人危险又肆意的看着面前的的这个女人,眼底闪过狠厉:“选择?你配吗?” 尹唯一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尹唯一,你告诉我,柳若清未醒,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权利?” “和我谈自由?你欠下的债,拿什么来还?” 尹唯一脸色苍白,眼神迷离。 他真的好残忍,她不欠柳若清的,可是她确实是欠了别人一条命啊。 何琰,呵呵。 ……阿琰姐,我到底怎么还你啊?我这辈子都得背着这个枷锁,终不得自由……对不对? 阿琰姐,如果你没救我该多好。 你救了我,却给了我一个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我还不起,我该怎样去还你? 阿琰姐,我不知道我出狱后,会是这种境遇,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学历。 甚至遇到的都是仇家,我该怎么实现你的梦想,我真的好累,我是不是很没用,你会怪我的吧。 尹唯一心如死灰,好半晌,她猛的撑起身子,决然的仰视着男人深邃的眼睛。 “放我离开。” “我必须要走。” 傅九洲心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他看着面前的女人,眼神里的神色复杂多变,看的尹唯一心里发毛。 傅九洲忽然冷笑一声,眼底冰冷刺骨。 “放你走,你做梦,除非我死。” 尹唯一满是不解的看着傅九洲。 “傅九洲,你不就是怪我欠了柳若清一条命吗?我如果还了呢?” 她说的决然,他心脏漏了半拍。 直觉告诉他这个疯女人现在什么都能做得出,可他的话如刀子般插到她心里。 “还?你拿什么还,就算她醒了,你怎么还她这缺失的三年?” “她本是最耀眼的明珠,可你毁了她。” 哈哈…… 哈哈哈哈哈 尹唯一捧腹大笑。 “傅九洲,那我呢,那我呢?” “谁又能把本属于我的人生还给我?” “傅九洲,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了,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尹唯一忽然扯住他,两人近在咫尺的脸快要贴到一起,发了疯似的怒吼。 “傅九洲,你看看我,你看啊!你看看我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谁来弥补我。” “傅九洲,你混蛋。” 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彻底离开? 傅九洲凉薄的眸子里闪过惊艳,他仿佛看面前的女人在发光。 可这种光却充满了绝望,有种说不出来的张扬美。 他似乎觉得三年前那个个性鲜明的尹唯一从来都没有消失……可是又很难找到她的影子。 她气急败坏的骂他混蛋,他出奇的没有恼怒。 今天的女人,让他刮目相看,那决然癫狂的控诉,夹杂着不可思议的美。 男人神色自若,淡淡的扫了一眼女人。 “好,就算我放过你,你觉得别人会放过你么?” 尹唯一不解,反驳着:“除了你,还有谁会为了她这么报复我。” 呵,尹唯一,你是否忘了,柳叔只要若清这一个女? 我放过你,他会饶得了你? 呵,若清未醒,我这么轻易放过你,我又如何向他老人家交代? 尹唯一嘴唇发白,垂着头,陷入了沉默,傅九洲眉头紧皱。 仿佛这个女人刚刚那种疯狂,散发魅力的美,如昙花一现,荡然无存,毫无痕迹可寻,又成了那个卑微,畏缩不前的女人。 傅九洲刚要伸出手,尹唯一猛然抬起头:“傅总,你说过,只要我还给你1000万,你就会放我离开,就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对不对?” “傅总,以你的身份,一诺千金,说出的话不会不作数的吧?” 不管怎样,无论什么方法,她都要试试……否则她该如何去实现她和她的梦想。 那个女孩曾经说过,她长在大山里,从没见过海,家里穷,也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她的梦想着有一天能逃离那里,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后来啊,她终于逃离了,那个牢笼,却是以杀人为代价,她坐了整整7年牢,她本该是正当防卫啊。 她还没见过湛蓝的海,还没有来得及吃那些她见都没见过的东西…… 都是因为自己,她永远睡了过去,再也没有醒过来。 尹唯一望着傅九洲,她在赌,他也许心肠没有那么硬。 此时此刻的傅九洲,已是百感交集,怒意上头。 该死的女人,永远也学不乖,就那么想离开自己。 他升起一股无名火,却无处发泄,眼底冰冷更深:“当然算数。” 尹唯一眼里闪过一丝光。 “不过,你必须在三个月内赚够1000万。三个月后罗伯特医生会亲自来帝都,你还要配合他助若清清醒。” 尹唯一刚刚升起的希望就那么硬生生熄灭了。 “就算我攒够了1000万,三个月后也不能走,要是柳若清一辈子不醒,我也要陪她一辈子吗?” 呵呵,她就说嘛,他怎么会那么好心,原来在这里等着她。 如果是这样,她还与不还这1000万,还有什么意义。 尹唯一怒目圆瞪,质问着傅九洲。 “既然这样,那我还不还钱,又有什么意义?” 傅九洲勾了勾唇角,幽幽的说:“如果你三个月之内还清了。 无论罗伯特医生对柳若清的治疗有没有效果,一个月后你可以走。” 尹唯一闻言,眼睛闪过惊讶,嘴角微微上扬,暗自松了一口气。 夜梦那边他早已吩咐下去,他就不信,这个女人三个月能挣够1000万。 男人狭长的眸子,溢出讽刺。 他扫了一眼尹唯一,走到阳台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使男人有些朦胧美。 男人清淡凉薄的说:“你可以走了。” 尹唯一早就想走了,这里待的让她有些窒息。 她缓缓地从床上爬起来,神速的整理好自己,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男人的目光一直看着女人的身影,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 门关上的那一刻,尹唯一透过缝隙看了一眼落地窗前的男人,依然毫无波澜的,手里夹着烟,不失优雅的看着窗外。 第71章 凉薄的人以玩弄人心为乐 陆氏财团。 陆薄言坐在办公桌上,有些意外的看着沙发上,颇为苦恼的男子:“你最近看起来兴致不错?” 漂亮的男子笑意吟吟,分享着他的趣事:“当然,遇到了一个十分奇怪的女人,她会成为我的下一个猎物。” 陆薄言皱眉,十分严肃的劝诫那个看起来贵气十足的美男子。 “兰溪,不要轻易玩弄人心,你早晚会栽进去的?” “no no no.”男人伸出一只十指在眼前晃了晃。 “你不懂,狩猎游戏是一项多么有趣的东西,过程有多丝滑,结果就有多惨烈。” “你真没什么正经事干了吗?王子殿下,用这种恶趣味的游戏,来打发自己的时间?” “怎么会,对于我来说,还有什么事比找到一个好的猎物更有意思。 ” “狩猎的过程中,猎物有多离谱,结果就有多精彩,我享受的是过程,过程,你不懂。” “哎,你试试,假如我,你绝对会得到你想想不到的快乐 ” 陆薄言拿出一支烟在鼻尖嗅了嗅,但始终没有点:“我可没你那么滥情,到处拈花惹草,四处留情。” “啧啧啧,不错,不错,你清高,你可真棒。”兰溪拍着手,满脸不屑的称赞道。 “谁不知道,在你心里只阮清妍那个小妮子,可又能怎样,还不是……” 陆薄言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如墨,就连办公室里的温度都降了好几个度。 兰溪突然发现自己逾越了,猛的拍了下自己的头。 “薄言,我道歉,我没收住。” “对不起,对不起嘛。” 陆薄言周身冷意四散,眼底冰寒蚀骨,升腾起的快,消失的也快。 陆薄言眼神坚定的说:“她我会找到的,一定。”这句话谁知一语成谶。” 兰溪看着这个近乎疯狂的好友,不得不提醒着:陆薄言,她已经死了,,死了,葬身大海,尸骨无存。 你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时间久了,你就更走不出来了。” “她没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为什么要走出来?”陆薄言偏执的有些可怕。 兰熙看着有些魔怔的陆薄言:“你……” “闭嘴,找你的猎物去吧,今天这里不欢迎你。” 陆薄言下了逐客令,很显然,他不想和兰溪再继续这个话题。 兰溪如大爷一样半卧在沙发上 ,一副我就不走的样子,你奈我何。 “我不说就是了,何必赶人呢。” 还好我这个从来不碰爱情这个东西,你看看身边这些人,都被折磨成什么鬼样子了,爱情就如洪水猛兽,容易自我吞噬。 陆薄言签着手中的合同,挑衅:“真为你的新猎物感到悲哀。” “看上她是她的荣幸,她缺钱,而我最不缺的就是钱,各取所需。” 陆薄言点了点头:“没错,不过你: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喂喂喂,陆薄言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这个世上只有我骗人的份,能骗我的人还没有生呢。 陆薄言嫌弃的扫了兰熙一眼:“下班时间,你可以去找你的新猎物了。” “不不不,她才刚刚上班。” 不过你提醒我了 ,我确实该走了,不然她就被别人点了。 去晚了,不然我的小白兔猎物又该把我忘记了。 “等等,你说什么被人点,你新物色的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她呀,她在娱乐场所上班,算是公主服务生吧。” 陆薄言脑海里突然有什么闪过,快到他自己都抓不住。 陆薄言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警告你一下,像这种娱乐场所混迹的女人,大多数心思缜密,小心跌坑里。” “那你想多了,就那个傻女人,已经在坑底了,我觉得我可以把她拉上来。” “你是不知道,这是我这么久以来,见过最有趣的女人了,就是个天然的矛盾体。 她对我有着致命的诱惑,勾着我想把她一层层剥开。 兰熙忽然弹坐起来双手怕了下大腿:“薄言我想到了一个绝好的注意。” 陆薄言等着兰熙的下文。 “我觉得我应该换一种方式,这个女人不寻常,寻常的手段不行。” 陆薄言眉头紧锁,他太了解兰熙的了,所以有些话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言言,我走了吆。” 陆薄言鸡皮疙瘩掉一地,嫌弃道:再见 兰熙刚要把门带上,陆薄言说了一句:“兰熙,有些人有些事,过去就过去吧,不要再伤人伤己了,见好就收吧。” 兰熙玩味的摇了摇头:“不要,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看上的猎物,是你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你会轻易放手吗?” “你难道喜欢上了她?” 兰熙唇角微微上扬:“怎么可能,我只是打个比喻。” “拜拜,先走一步。”兰熙关上办公室的门,心情舒畅的朝电梯走去。 尹唯一从9楼下来后,上班时间还早。 她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闲逛,走到中央广场的喷泉池旁。 她驻足看着面前喷涌而出的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 她依稀记得年少时光的那些美好,她们一行五人,是玩的最好的,她是最小的那一个,总是被照顾。 如今再次来到这里,喷泉还是那个喷泉,可人已物是人非了。 她望着:不远处的摩天轮,眼底闪过一丝痛意。 忽然肩膀被拍了一下。 “可算找到你了。” 尹唯一对兰熙的话有些意外, “兰先生,您……找我?”尹唯一拿着手机的手都有些颤抖。 她的防备心还是如此之重?兰熙眼底闪过一丝兴奋。 这个猎物想要驯服,看来难度颇大,不过,我和个人就喜欢有挑战性的。 兰熙勾了勾唇角,嘴里却说着关心的话 “饿了饿?” “什……么……?” “我说我饿了,你饿不饿?” 尹唯一觉得莫名其妙:“他饿了,不去吃东西,却跑来问自己饿不饿?” “我还不饿,兰先生饿了该去吃东西。” “哦,你不饿啊!” “那没关系,我饿了,你做我吃。” 所以他的意思是:“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给你做饭吃?” “果然冰雪聪明。” 第72章 狩猎时光 “可是……” “别可是了,不吃白食,我给钱。” “不是,因为这个,我不会做饭。” “你不会是想打发我,才谎称不会吧?” 尹唯一倒是想这样,可是她哪有机会学做饭呢,坐牢之前她是贵门名媛,出狱之后她也没有多余的机会去学。 “我只会煮面。”尹唯一垂着头,糯糯的发起了呆。 兰溪也没有多想:“巧了,我就喜欢吃面。” 尹唯一还没想好拒绝的理由,沉默不语。 兰熙拿出一张空白支票,刷刷刷的写上一串数字:“这些够嘛,可够帮我做一碗面?” 尹唯一扫了一眼支票上的金额,眼里充满了疑惑……她想不通,这个男人从望京市追到帝都,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 想不通,看不懂,可是……他给的实在太多了,她没法拒绝,又自我矛盾。 尹唯一愣神之际。 兰熙打了个响指,轻柔的喊着她:“尹小姐?尹唯一?” 尹唯一猝然拉回了自己的思绪,她垂下眼帘,看着他手上的支票,良久,她还是颤颤巍巍的伸出手。 拿过他手上的支票,放进了口袋。 兰熙湛蓝色的眸子,闪过得逞的笑意,……她果然不会和钱过不去。 女人爱钱没有错,可是这么爱钱的,他还真是,见的不多。 兰熙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忽然思绪翻滚:“我有个好地方,去那里煮面给我吃。” 尹唯一猝然瞪大眼睛,她感觉到手里的支票极其烫手。 “对不起,你的这一单我不接了。” 尹唯一把支票塞到他手里,转身离开。 男人看着手中的支票若有所思。 “难道太快了,吓到这个女人了?” 兰熙大步流星的追上尹唯一,挡在了她的前面。 “等等,我真的只是想吃一碗面而已。” “兰先生,我相信面馆里的师傅,做的比我好,你说的地方,我不会去的 。” 兰熙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女人是怕自己对她做什么,所以不去他选的地方。 男人勾了勾唇,打起了感情牌:“去你那好不好,你上次做的面,和我母亲做的很像,自从她走后,我再也没有吃到过了。 ” 尹唯一脑子停止了思考,脱口而出:“那她去哪里了?” “她死了。” “啊……” 反应过来的女人尴尬的搓了搓手,干裂的唇微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一个死人而已。” 尹唯一看兰熙的眼神复杂的有些茫然。 兰溪突然反应过来:“我是说,都那么久了,我早就走出来了。” “能去你那吃饭了吗?饿透了!” 尹唯一点了点头。 兰熙懊恼自己刚刚差点露出马脚,把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人设毁了。 还好,这个女人比较好骗呢。 他在z国的这段时间不会无聊了,不然这几个月,他得憋死。 对于自己离开之后,早已攻破这个女人的心房,到那时她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至于她如何,当然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猎物被驯服后,猎人只会寻找新的目标。 半个小时后。 咔嚓,尹唯一打开了房门。 兰先生,请进。 随便坐,我去煮面。” 尹唯一进厨房时,扫了一眼隔壁的卧室,她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对面那个女人和她男朋友了。 尹唯一虽然疑惑,但也没有多想。 她在厨房依然是井然有序的,洗菜,烧水,煮面。 她说她只会煮面,是因为她曾经学过一段时间。 为了傅九洲学的,只因为他喜欢,为了学会,整整一个月,她的手上多了数不清的伤口,才勉强学成各种面的做法。 如今,这门手艺没用到傅九洲身上,却这么值钱,一碗面值你信不信,五个零呢。 有人视金钱如粪土,有人为了生存消耗着自己的生命。 有人天生就衣食无忧,有人争得头破血流才仅能温饱。 这个世界,本就不存在公平。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处发泄。 1000万啊,她曾经眼睛都不眨一下,如今她必须出卖自己的灵魂,去赚,然后用它换取自由。 煮面的锅,水都溢出来了,尹唯一愣神并未注意。 “喂,锅都溢出来。”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 尹唯一陡然从愣神的状态中回过神来。 她手忙脚乱的去掀盖子,猛的收回手。 “呼,呼。”她吹了吹手,捏着耳朵。 “毛毛躁躁的,烫到了吧,我来吧。” 男人一副体贴的模样。 尹唯一缓了一下说:“我来就行,您在桌子旁等会就好。” 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来了,可是卖相有些惨不忍睹。 “面煮过火了,我再去重新做一碗。”说着尹唯一就要把桌子上的面端走。 兰熙速度抢先一步:“这就挺好。” 男人大口吃了起来。 尹唯一有些愧疚:“兰先生,重新做一碗不费事的,你别吃了。” “这份挺好,不过你还可以做一份,我饭量大。” 尹唯一愣了一下。 “好,那我再做个意面行吗?” 兰熙喝汤的动作顿住:“你还会做意面?你说你只会煮面,我还以为你只会西红柿鸡蛋面呢。” “我会煮各种面。” 兰熙眼底闪过惊讶,这个女人身上越来越迷了。 兰熙吃的很是满足,肚子都吃的有点撑了,坐在椅子上有些慵懒。 尹唯一收拾好后,见兰熙没有要走到样子,便开口提醒道。 “兰先生,时间不早了,我送送你吧!” 兰熙湛蓝色的眸子闪烁着:“她要是留自己,或者倒贴上来,自己恐怕早已寻觅下一个猎物了。” 看来,她会破了自己的狩猎时间记录。 他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楼道里黑洞洞的,老旧的小区本就没有物业,坏了自然也没有人来修。 尹唯一刚从门里踏出一只脚。 兰熙猛的转过头,咣。 她的额头撞到了他的下巴。 “嘶。”男人倒吸一口凉气。 尹唯一眼底带着愧疚:“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回头。” 兰熙好脾气的双手扶着她的肩膀,唇飞快的在她额头留下一吻。 “这样就不痛了。”男人微笑着。 女人下意识后退一步,对于男人突如其来的吻,她太意外了。 第73章 兰溪的目的 她蹙眉怒视他:“兰先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你不能突然吻我。” 兰熙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 “叫我兰熙吧,你说的我记住了,下次会注意的。” 尹唯一向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劲使不上。 尹唯一本想把兰熙送下楼的,那个男人却说,楼道太黑了,他自己下去就好。 直到男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尹唯一才拉门回去。 尹唯一回到卧室,转身去了浴室。 她打开花洒,任由水打湿了她的衣衫。 半晌后她一层一层剥下自己的衣服。 她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吻痕,她虽然很瘦,但身材依然凹凸有致。 她拿个澡巾,奋力的揉搓自己的每一寸肌肤,直到搓到皮肤泛红,甚至起皮。 可是她依然无法把那些碍眼的吻痕全部清除掉。 兰熙靠着车门,抬头看着六楼的位置,点了一支烟,猛吸两口,扔在地上撵灭。 随后他拿出备用的衣服去车上换好,转身把脱下来那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衣服,一脸嫌弃的扔进来垃圾桶里。 陆薄言不止一次说过他,明明厌恶的要死,却每天游走在不同女人身边。 明明看到那些女人做作的样子,令自己恶心至极,可他依然自找苦吃。 在外人眼中,兰熙是帅气多金,血统高贵的异国王子,令无数女人前仆后继争抢的对象。 然而这只是别人眼中的兰溪,而真正的他,冷血,残忍,好玩弄人心。 他从小到大经历的事情,使他变的人性扭曲。 多情总被无情伤,所以他冷心冷血,毫无感情。 夜梦华庭,当尹唯一把支票给姜慧时。 姜慧心中了然,傅九洲吩咐过,任何工作都不要给她安排,所以她支票的来源,只能是那个男人。 “唯一,他又来找你了对不对?” 尹唯一点了点头:“嗯。” 你知不知道他接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 “我知道。” 姜慧太阳穴疼:“你既然知道,怎么还收他的钱,我说没说过,再见到就当做不认识?” “慧姐,我做不到。” “你…你…”姜慧你了半天,又把话吞了回去。 尹唯一沉默了,垂着头。 姜慧也不知道比谁都清楚,她迫切的需要很大一笔钱 。 “唯一,三个月根本不可能的。”姜慧提醒着。 “不,我偏要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慧姐我赞了有一半了吧?” 姜慧摇了摇头:“269万零“7982。” 一千万啊,三个月,不可能的, “这不是还有两个月呢,我会努力的。” “唯一,你就真的那么讨厌傅总吗?铁了心要离开?” 姜慧其实想说的是,傅九洲其实没有那么残忍,她被人欺负的时候,他私下惩罚了那些人,她受伤了,他会经过她的手给尹唯一送特效药。 尹唯一脸毁了,他让上官域想了各种办法,只是为了让她好起来。 他做了那么的,却不告诉她。 姜慧毕竟跟傅九洲的时间尚短,她只是大概知道一点尹唯一和傅九洲的事。 但是她不知道他和她之间搁的又岂止是柳若清一人。 尹唯一没有解释,她和傅九洲之间,有太多的无奈,不知从何说起。 她对他,早已不仅仅是厌恶那么简单。 姜慧心里着急啊,尹唯一什么都好,但这一根筋的毛病轴的要死。 她总不能直截了当的,告诉尹唯一,大老板吩咐过,不给你安排任何工作嘛。 傅九洲毕竟是她老板,做什么她只能服从,但她也真心希望这个女人能够成功。 “唯一,还差那么多呢,难道那个叫兰溪的真的会为你花那么多钱吗?” “我又不会只接他一个恩客,没准哪天运气好,又碰到一个像兰先生这么大方的顾客呢。” 姜慧欲言又止,话卡到喉咙里。 姜慧画话风一转,说“可是,这样你会很危险的,你知不知道。” 尹唯一笑了,笑意不达眼底。 “对于我来说,傅九洲才是那个令我恐惧的存在。” “慧姐,我先回去了,没准今天运气就会很好呢。” 姜慧看着尹唯一的背影,心生怜悯,眼底闪烁着心疼二字。 “傻子,你接不到单,不是因为有你运气不好……” 尹唯一一连半个月一个活都接不到,她不傻,一天两天如此,还有情可原,可是天天如此她不得不怀疑。 兰溪依旧每天都去尹唯一那里蹭饭,每次都会留下一张支票,对于1000万来说,依旧是杯水车薪。 这天,兰溪依旧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她下班的必经之路上。 回到出租屋,尹唯一依旧轻车熟路的去做面。 尹唯一生怕这个男人不再来吃面,每天换着花样做。 抛开傅九洲不管,她想不通他为什么对她做的面,情有独钟。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正在吃面的满日期。 “兰溪先生,再好吃的东西,吃这么多天也腻了,你为什么天天来呢?我不认为我的手艺已经精湛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您能告诉我原因吗?” 为什么每天都会在我下班的必经路上等我,就只是为了吃一碗一份的面。 我很清楚,我做的面,不值这个价。 兰溪擦了擦嘴你,语重心长的说:“你觉得不值的事情,不代表别人也这么想,花钱的人认为值得,就是值得。” 言外之意好像在告诉她,我要我觉得不是你觉得。 “兰熙先生,我不是三岁小孩,我想知道到底是这宵夜值,还是你觉得有什么其他东西吸引你?” 兰熙眼底闪过惊讶,好聪明的女人,原本他以为她只是一个视钱如命,并经历有趣的女人,可万万没想到她还有独属的人间清醒,揣着明白装糊涂。 有趣,有趣。 “面做的是不错,比起面,我对做面的人更感兴趣。” “尹小姐,你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不然为什么雷打不动的每天登门拜访呢。” 尹唯一沉默着,缓缓抬起头:“兰先生,我不喜欢开玩笑。” 兰溪修长好看的手,还没碰到尹唯一,她下意识后退一步。 “兰先生,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 兰溪也没有过多逗留。 “好,我们来日方长,就算有缘无分,我们也可以是朋友,可对?” 尹唯一眼睛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妖媚张扬的男人,一脸茫然。 男人勾了勾唇,转身出了门。 门关上的瞬间发出轻微的响声,尹唯一才从自己的思维里脱离出来。 “朋友吗?”尹唯一喃喃自语。 第74章 他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尹唯一每天在夜梦华庭无所事事,眼看三个月期限越来越近。 这天许是她终于有了活干,清洁工总比没工资拿强。 她不明白,傅九洲又让她做回了清洁工,她可不会认为他突然良心发现。 夜梦408套房。 “是不是瞎?”男人粗犷的声音吓得尹唯一身子一抖。 “对不起,对不起……。”尹唯一垂着头不断的道歉。 她不小心打翻了杯子,里面的酒洒了顾客一裤腿。 男人气势汹汹:“道歉有个屁用,你知不知道我这裤子多少钱?” “先生,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赔。” “。” 尹唯一愣在当场,他当然知道这条裤子并不便宜,可没想到这么贵。 “李总,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种小人物计较。” 男人眼眸眯起,有些恼怒:“我要是计较呢?” “您想怎么样?”尹唯一声音极小的询问着。 男人厌恶的看着一身保洁服,却依旧傲慢的尹唯一,恶趣味的命令:“把水给我舔干净。” 尹唯一以为自己听错了,还没所动作。 紫珊窝在男人怀里,撒娇道:“李总,你怎么不理人家呢!” 李总色眯眯的上下其手:“小宝贝,冷落你了,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呢?” 打扮妖艳的女人,双手勾着男人的脖子,气氛有些暧昧:“李总要是,信得过我,交给我处理怎么样?” “可能因为她是你同事,就包庇,不然以后晚上会有惩罚哦!”男人眼神腻着紫珊 紫珊从李总怀里推了出来,走到桌前倒了满满一杯酒,然后走到尹唯一身边。 忽然把酒尽数倒在了尹唯一的头上,酒从头顶滴答滴答的落到各处。 此时的尹唯一狼狈不堪,但她不敢吭声。 紫珊倒酒酒时给她使了个眼神,像是示意她,听自己的,不要多事。 紫珊踩着恨天高,腰肢摇摆的走到男人身旁,她拿着空酒杯倒过来。 “李总,没有了哦,一滴不剩。” “好,哈哈来来,坐下。”男人拍着自己的大腿示意她坐下。 紫珊识趣的坐了上去,暧昧不清。 “那,李总,她是不是可以滚了?” “都听小宝贝的。” 紫珊眼神示意:“还不快走。” 尹唯一推着车刚走两步,男人反悔了:“等等。” 尹唯一停在原地,慢悠悠的转过头:“李总,您……” 尹唯一话未说完,男人先发制人。 哗的一声。 男人手里的瓶子成了空的。 里面的酒从尹唯一的衣领,全部倒进了她的衣衫里。 男人随手扔掉酒瓶。 “你可以滚了。” 尹唯一麻溜的打开门推车走了出去,生怕男人反悔。 冷酒湿身尹唯一没有在意,也没带换洗的衣服,就这样穿着湿衣服干活。 她忽然感觉有点头晕,坐在休息室里,不知何时睡着了 . “唯一,唯一。”姜慧路过轻声叫她。 “尹唯一头重脚轻,缓缓睁开眼睛:“慧姐。” “你怎么在这睡着,倒班了,回去睡吧。” 尹唯一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回:“好” 她站起来的的那一刻,天旋地转,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上。 姜慧眼疾手快的,扶了她一把。 “你没事吧?” 尹唯一摇了摇头:“我没事,回去睡一觉就好。” 姜慧触碰到尹唯一的手,如同火炉般滚烫。 “你的手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热了?” 说着,手就搭在了尹唯一的额头上。 “这么烫?走,我送你去医院。” “慧姐,刚好我下班了,我回去的路上顺道就去了。” “您送我还得赶回来。” “不差这会,我去取车钥匙 。”姜慧怎会不知,她不和她去,这个傻女人又怎么会去医院花那冤枉钱。 “慧姐,真不麻烦了,我挂完水直接回家了。” 姜慧终于妥协了。 “那好,我帮你订一辆去医院的出租车,医院必须要去。” “谢谢。” 尹唯一烧的厉害,脚步虚浮,到了医院,也没舍得挂水,而是随便拿了点药就回去了。 男人依旧雷打不动的在她回家的路上偶遇她。 这么久了,她都已经习惯了,偶遇不如说是精心策划。 “带你回家!”男人打开副驾驶座的门,礼貌的做了个请的姿势。 这次尹唯一没有矫情,她的眼皮在打架,有免费的车不坐白不坐。 男人专注的开着车,余光瞥到尹唯一手里的药:“怎么又买了这么多药,你生病了?” 男人没有听到尹唯一的回答,取而代之的是均匀的呼吸声。 男人开车的速度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小区楼下,黑色的卡宴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停留的时间也不短了。 尹唯一是被热醒的,她茫然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在兰溪车上。 再看驾驶座哪还有他的人,外面天色已经黑透,女人眼底闪过惊讶。 “醒了?” 尹唯一有些尴尬:“您可以叫醒我的。” “看你睡的那么沉,我不忍心喊你。” “抱歉我睡的太死了。” 兰溪看了看手表说:“无妨,时间还早。” 尹唯一脚步虚浮的走下车,上楼梯时一个不小心。 “啊……” 姗姗来迟的男人看着女人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二话没说,弯腰抱起尹唯一,朝楼上走去。 “兰先生,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兰溪语气轻柔,字里行间却带了责备:“你脚肿那么高,等你走上去天都要亮了。”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 “啊……?” 尹唯一有些不解的看了眼兰溪。 这三年她习惯了和别人道歉,无论是不是她的错,都是她说对不起,还从来没人问过她为什么道歉。 男人叹了口气:“抱你是我自愿的,不应该是谢谢?” “哦!谢谢。” 其实尹唯一是有些意外的,她也有些怕,怕沉沦在这个男人的温柔中,怕再也回不到那个心如死灰的状态。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 如果我未曾见过光明。 可她从不觉得自己的世界里会有光,就算有也留不住,如同流沙一样握不住。 第75章 一把温柔刀 兰溪把尹唯一从一楼抱到六楼,脚步稳健,大气都没喘一声。 这样的男人,任谁碰到不会动心? “钥匙。”男人清淡的声音传来。 两人此时离得是那么近,近到她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女人脸色绯红,有些不自在。 “您放我下来吧 。” “不要逞强,拿钥匙开门。” 尹唯一从口袋里拿出钥匙。 咔哒,一声清脆的声音,门被打开。 男人把女人放到沙发上,一只手抬起她的脚腕说:“还好没伤到骨头,明天我带点进口药来。” “我房间里有药的。” 男人抬起头,二人四目相对。 尹唯一眼神飘忽四处乱看,脸色红的像水蜜桃。 男人眼神微眯,唇角有一丝很难察觉到的笑意。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害羞了?” “先生说笑了,像我这种人,又怎么会害羞呢。” 男人眼底有丝毫嗔怒:“我不准你这么说自己。” “在我面前不需要伪装自己。” 尹唯一脸色红润,像铺了一层云霞。 她没有正面回答他。 “我去煮面。”尹唯一从沙发上站起来。 忽然一阵眩晕,她猝不及防的又跌了回去。兰溪终于发现她脸红的不自然。 男人走向前探了探她的额头,手猛的收了回来。 “烧的这么厉害,还煮什么面,走我带你去医院。” 尹唯一浑身无力:“我吃片药,睡一觉就好,不用去医院。” “你知不知道你多烫,想烧成傻子吗?” “必须去医院。” “我不去。” 尹唯一拒绝的干脆。 “不去,等着烧成傻子?你信不信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去。” 尹唯一对于他的话没有怀疑:“我信,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就是不去。” 尹唯一倔强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一脸无奈:“你怎么这么任性?” “你不是说在你面前不用伪装么,这就是真正的我。” 男人一愣,眼底闪过笑意。 鱼终于上钩了。 “好,不去也可以,但必须好好休息。” 尹唯一有些犹豫:“我还没给你做面。” 言外之意是今天的钱我还没赚。 “今天我刚好不想吃面了,你帮我煮了这么久面,今天给你放假。” 可我不想给自己放假,放假就意味着今天赚不到钱。 尹唯一垂着头,没有搭话。 男人怎么会不知道女人的小心思:“我点了外卖,今天换我来照顾你。” 尹唯一刷的抬起头:“可,我没有钱付给你。” 男人眼底有一丝错愕:“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朋友生病了,照顾一下不是应该的?” 尹唯一心里划过一丝暖流,我真的可以有朋友吗?她不知道,她给不了自己答案,但她想试试。 尹唯一扯了扯嘴角,扯出个比鬼好不了多少的笑容。 “兰先生,谢谢您。” 兰溪趁热打铁:“朋友之间,需要这么客气?” 尹唯一错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许久都不曾拥有朋友了,也忘了朋友之间是该如何相处的。 “我……” “不要想那么多,先吃饭,吃好去睡觉。”男人手上的外卖不知何拿进来的。 这个男人挖空心思对尹唯一好,难道只是因为那最后一刻的乐趣么? 清粥小菜,清淡为主,多么适合生病的人吃。 在兰溪的催促中尹唯一比平时多吃了半碗粥。 “你去睡,我来收拾 ” 尹唯一终是拗不过兰溪,只能去休息。 身体沾床秒睡,出奇的她今天睡的非常沉。 兰溪站在她的床头的位置,一只手抚摸着她脸上那道淡淡的疤痕,眼底闪过冷漠。 他随手签了一张支票,放在她的床头。 留下纸条:“给你买水果的,来自朋友的关系。” 第二天尹唯一看着纸条和支票陷入了沉思,她头痛欲裂,无法集中思考。 “慧姐,有点累,我想请个假。” 这个傻女人终于知道:“好,你好好休息。” 尹唯一浑身无力,在床上睡了一整天。 铛铛铛,敲门声响了很久。 尹唯一以为隔壁的人会开门,可是过了良久,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 尹唯一只能扶着墙,路过她们宿舍的时候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东西已经全部搬走。 尹唯一心里嘀咕:“什么时候搬家了?” 门打开后,毫无疑问门外的人就是兰溪。 兰溪拿着两提外卖,语气轻松愉快的说:“听说你请假了,我猜你肯定没有吃饭,刚好路过馄饨店,趁热给你送过来。”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不过是刻意为之罢了。 尹唯一的防备心有些许的动摇,还是问了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得。” 男人眼神轻柔:“不要对我这么狠心好不好,我只是想帮你,我可是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可我没什么能够给你的。”女人的卑微,沮丧的情绪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也有些不悦:“尹唯一,我说没说过,我把你当朋友,你能不能也不要把我当顾客?” “我捧着一颗真心向你走来,你却视而不见,只要是人,耐心总会有耗够了的时候。” “你吃吧,我先走了。” 男人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哐当,关门声拉回了尹唯一的思绪。 她有些沮丧,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是否该重新接纳新的人,新的未知路。 兰溪在楼下一如既往地抽了支烟,换上一身衣服,身上的衣服依旧进了垃圾桶。 上车前的他,嘴角微微上扬,眼底的冷漠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第76章 不速之客 兰溪车子,和傅九洲的车子擦肩而过。 消失了一段时间的傅九洲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下了飞机直奔夜梦,他听姜慧说尹唯一没有去上班,风尘仆仆的开车过来。 他控不住自己,曾经他发过誓,如果他身边出现能左右他情绪的人,他会亲自动手解决这个人。 门再次被敲响,尹唯一下意识的认为是兰溪。 她打开门的瞬间,笑容僵在脸上。 男人径直走了进去。 男人看到餐桌上明显的是两副餐具,很明显是有人来过。 可这套房子已经在他名下,目前的租客只有尹唯一一人。 “是谁来过?”傅九洲眯着眼睛,询问着她。 “没有。” “尹唯一,几天不见你学会说谎了?” 尹唯一眼底有着不耐烦,手握成拳。 这个男人,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跑到我的家里,来质问我谁来过我家。 尹唯一苦笑:“傅总,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何必多此一问。” “尹唯一 ,是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和我说话?。”男人把尹唯一抵在墙壁。 尹唯一抬眼看着面前这个满身戾气的男人,眼底的恨意不加掩饰。 “傅总,这是我家。”尹唯一眼里的情绪彻底点燃了傅九洲所剩不多的理智。 他讨厌满身反骨的尹唯一,但更加厌恶卑微懦为了钱毫无底线的尹唯一。 “我当然知道,不过尹小姐,打开门不就是做生意的吗?” 啪,尹唯一一巴掌打在傅九洲的脸上。 她的手抖着愤恨的看着傅九洲。 “傅总您说的对,我打开门就是做生意的,不过在我的地盘,生意如何做我说了算。” 傅九洲抓住尹唯一的手腕抵在墙上:“你知道上一个敢打我脸的人的下场吗?” 我当然知道,因为上一个打傅九洲脸的人也是自己。 “傅总,我手滑了,要不然你打回来。” 尹唯一一副无所谓我脸皮很厚,傅总您随意的表情。 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了,她怕他,可是她也止不住抗拒他。 傅九洲勾唇一笑,手指划着她脸上的轮廓:“可以肉偿。” 尹唯一挥开他的手:“傅总,你还是打我的脸吧,我脸皮厚。” 就是这一句话,让傅九洲更加生气。 该死的女人,宁愿被打,也不肯让自己碰,我偏不会如了你的愿。 “我从不打女人,既然在外面不听话,不如回到监狱里。” “这样,我也不会担心你逃跑了。” 尹唯一一脸惊恐的看着傅九洲。 她不能回去,绝不能,再次去那个地方她真的会死的。 “傅九洲,你到底想怎样?” “尹小姐不是很聪明?”他看着桌上的两份餐食,意有所指。 尹唯一一脸茫然:“我不懂。” “好,那我就明说了,既然你可以陪别人,当然也可以陪我。” “你说呢,尹小姐。”尹小姐三个字他咬的很重。 他在说什么,呵,他明明说过嫌自己脏,让自己离他有多远滚多远,现在他又在干什么。 尹唯一轻笑一声。 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给钱,是谁又有什么关系呢。 “呵,傅总,品味还真是独特,我该庆幸么,毕竟傅总这样的我打着灯笼都很难找。” “相信傅总事后应该不会亏待我吧?” 尹唯一双手暧昧的在他的胸膛游走,她不吃亏不是嘛。 男人嫌弃的松开尹唯一:“你想的美。” 果然,她还是了解傅九洲的。 可高兴还不过一秒,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傅九洲单手扛起她丢进了沙发里。 他压着她的身子,手指暧昧的在她耳后划着:“那要看尹小姐值不值我给的价了。” 尹唯一看着面前陌生的傅九洲,她好像从来没了解过他,从来没有过。 “傅总,你的这单我不接了。” 就算她跌到了烂泥里,也总有她自己的骄傲。 “由不得你。” 尹唯一抗拒着,可她的力气哪抵得过他 最后关头,她说了一句:“我还生着病,得加钱。” 害死的女人,还真是会煞风景,男人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嘴。 就算躲不过,她也要恶心死他。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她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的她还是那个无忧自律的尹大小姐,即使父母不爱她,可也总不会在别的方面亏待她。 她有爱她的奶奶,外婆,她有自己的事业,有很好的朋友。 甚至还有了很爱她很爱她的老公,一切按部就班的生活着,简简单单,但很幸福。 梦里的一切都很模糊,她看不清他们的脸,画面如放电影般跳跃着。 可是她知道梦里的她很幸福。 尹唯一睡觉很浅,可这一次她不愿醒,因为梦真的太美了。 三年牢狱养成的生物钟,还是让她醒了过来。 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发呆,一旁的床早已没了傅九洲的身影。 她愣愣的盯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如果宇宙中真的有平行时空,希望你替我幸福。” 尹唯一赖了一会床,收拾好自己打算做点吃的。 打开门的瞬间,她惊呆了,傅九洲竟然没有离开。 客厅不知何时已经被收拾好了,傅九洲一身运动装,坐在沙发上开着视频会议。 一时间她有些看呆了,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阳光开朗大男孩了。 尹唯一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他不是,他不是自己心里那个人,也许那个人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傅九洲注意到了尹唯一,只是余光扫了她一眼,继续自己的事情。 尹唯一也乐得自在,视而不见,径直走到了厨房。 这段时间为了给兰溪做面,她买了很多食材,不仅赚到了钱,也越做越熟练。 还记得一开始她做的惨不忍睹,那个看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大男孩,依旧会一滴不剩的全部吃完。 她多动作熟练的给自己做了碗刀削面,还奢侈的放了两小片牛肉。 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桌子,她刚吃了一口,碗突然一空。 一个修长巧夺天工的手,把属于她的那碗面夺了过去。 “饿了。” 回答还真是言简意赅。 傅九洲夺过尹唯一的筷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尹唯一把嘴里的面吞了进去。 声音微凉:“那是我的。” “我饿了。” 男人忽然递给她一张支票,可以闭嘴了? 尹唯一也没有扭捏,接过支票:“可我吃过了。” “有问题?你的口水我都吃过。” 男人专注的吃着那碗面,再未说一句话。 尹唯一讲不过他,只能认命的再去做一碗。 第二碗还是进了这个男人的肚子里,她不得不又煮了第三碗。 第77章 万物皆有裂痕 傅九洲好像把她这里当成了古代的勾栏院,随心所欲地来来去去。 有钱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是啊,有钱,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而自己招惹的这个男人,真的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有钱有权还有颜,可偏偏还给了他逆天的智商,上天还真是不公平。 尹唯一依然是三点一线的上下班,兰溪依旧会每天准时来吃面。 偶尔骆铭也会拉她出去,即使她会拒绝,他也总有办法。 缺钱是她最大的软肋,她无法拒绝别人的支票。 她爱钱,也厌恶钱,所有人都成了钱的奴隶,不得自由。 时间飞逝,眼看三月之期越来越近。 尹唯一的即使早怎么努力,钱也刚刚勉强凑够了700万。 一个星期300百万,她不甘心,她还想要试一试。 这两个多月她开始期待,兰溪每天来吃饭,骆铭可以多带她出去逛街了。 说她贪心也好,下贱也罢,可是他们是她看到光的唯一稻草。 虽然她是为了他们口袋里的钱才答应他们的要求,可是她内心深处明白,他们提供给她的情绪价值,让她也慢慢找回来自己。 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丰富,不再是单一刻板,她害怕改变,也怕不变。 这天尹唯一下班很早,她一个人孤独的走在大街上。 万象大厦是她回宿舍的必经之路,帝都最大的购物中心,看着面前巍峨的高楼。 她思绪如潮水般翻滚。 她有多久没有来过了,久到自己都忘了,她曾经因为公司的缘故,可是会经常来这里订做演出服装的。 她闭了闭眼睛,脚步朝着商城门口走去。 印入眼帘的是奢华大气的装修,会拐弯的电梯,琳琅满目的奢侈品。 唯有她和这里格格不入。 其实这里的衣服她一件也买不起,她只是想看看她记忆中的东西是否都变了。 果然时间总是那么残忍,从不等任何一个人,她记忆中的这里已经不存在了。 她佝偻着背,缓慢的乘坐上行的电梯,她抬眼间看到了许久不见得李诗怡。 那个女孩如今看起来,活泼可爱,阳光明媚,自信又夺目。 尹唯一只是隔着电梯望着那边,四个女孩有说有笑的样子真的像极了那时候的她。 尹唯一乘坐的是上行的扶梯,李诗怡她们则是下行的。 一上一下就如同平行线,再无交集。 她也很高兴,李诗怡能找回初心,回归自己。 从商城出来后,她亦步亦趋的朝着回家的方向走。 她下班很早,从天亮走到了天黑,从车水马龙走到华灯初上。 她照旧买了菜,因为兰溪依旧会来吃晚饭。 这段时间她学会了做很多新菜系,她怕面她吃腻了不会再来。 她提着菜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两个对立而站的两个男人,暗暗的较劲。 尹唯一捏紧了手中的袋子。 骆先生,您怎么来了? 骆铭蹙眉,听她这意思,难道这个看起来男生女相的小白脸经常来了? “上次不是约好了,这周带你出去。” 兰溪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好心机,该死的女人,游刃有余的游走在各种男人之间。 拿自己当猴耍,呵,这场游戏还真被陆薄言说对了,还真是栽了呢! 尹唯一茫然不解:“您记错了吧!我何时答应了?” 兰溪突然抓住尹唯一的手腕,长臂一收把她扯到了身后。 兰溪挑衅着他:“骆先生,听清了吗?我们家唯一没有答应过你,你可以走了”。 “走,回家吃饭。” 男人拉着尹唯一就要上楼,她第一次感受到兰溪不一样的情绪。 她对于现在的状况还处于懵逼中。 骆铭突然拉住尹唯一的另一只手,拉向自己这边。 “啊!”拉扯的痛意让尹唯一惊呼出声。 她同时甩开两人的手:“够了,你们两个到底想要干什么?” 兰溪脸色阴沉,深邃的眼睛微眯,冷漠的声音传来:“我饿了,要吃饭。” 骆铭也不甘示弱:“我也饿了,我订了餐厅。” “不行,她得留下来给我做饭。” 骆铭听出兰溪话里的重点,不得不怀疑两人的关系:“唯一,他经常来这吃饭?” 尹唯一欲言又止,不知如何解释。 “不是经常,是日日。”兰溪见终于扳回一局,心情舒畅。 骆铭捏紧拳头,质问着:“唯一,他在说谎对不对?” 尹唯一薄唇轻言:“没有,他的确日日都来。” 骆铭眼底有着失落,还是问出了他的疑问:“所以,你们交往了?” “啊……?” “骆先生,您误会了,他和您一样,只是我的一个顾客而已。” 骆铭肉眼可见的松了一口气,淡淡的勾了勾唇,单手插兜,接过尹唯一手中的袋子。 “我还没有尝试过你做的饭呢,今天可以饱下口福。” 兰溪有些不耐烦,心情本就不佳,被这个男人横插一脚,更加不爽。 “她只做饭给我吃,这里不欢迎你。” “你说了不算。”眼看着两个人就要掐起来。 尹唯一有些头疼,上前把两人隔开。 “不就是一顿饭吗?我今天菜买的多,三个人够的。” 兰溪湛蓝色的眸子更加不爽:“你只能做饭给我吃。” “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只做给你?” “就凭我是她男人。” 兰溪的话把尹唯一震了一下。 “兰先生,请自重。” 骆铭痴笑一声:“兰公子,俗话说得好,饭可以乱吃,话可不兴乱说。” 该死的女人,自己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当婊子还立牌坊。 兰溪面色如常,无所谓的样子:“骆大明星在这里为了顿饭吵吵闹闹,不怕明天上头版头条么。” 一个步步紧逼,一个有恃无恐。 “我上来头版头条,只不过是条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而兰公子就不一定了哦。” “你……” 他的身份向来保密,看来骆铭并非一个流量明星那么简单。 兰溪盈盈一笑:“既然如此,我就破例,允许你和我同桌用餐。” “切,谁稀罕。” “那你走?” “我偏不,我要尝尝吃唯一的手艺。”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尹唯一彻底成了空气。 “二位,要吵请找个空旷的地方,不要打扰别人休息。” 两人很默契的双手一摊。 一前一后上了楼。 第78章 是光照进来的地方吗? 饭桌上每上一道菜,两个人就暗暗较劲,尹唯一去厨房后,二人甚至还幼稚的用筷子较劲。 咣当,盘子掉落碎裂的声音。 听到声响的尹唯一,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酱油。 她站在厨房门口,一脸疑惑看向餐桌旁的两人。 她有些无语到了,看着四分五裂的盘子和自己辛辛苦苦炒的菜。 尹唯一拿着扫把,边扫边说: “两位大佬,对菜品不满意可以直说,盘子又没招惹你们。” 十分钟后,尹唯一把最后一个汤端了上来,四菜一汤刚刚好。 尹唯一刚坐下,兰溪就开始作妖。 “这能吃吗?黑乎乎的。” “还有这个鸡,炖太老了。” …… 尹唯一还没开始吃就饱了,她到底哪里得罪他了,平时不也是这几个菜。 “这个青椒炒蛋有点咸了。”骆铭这句话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爱吃不吃,,我做饭就这水平,吃不惯,门在那,慢走不送。” 兰溪又夹了一口菜:“别生气嘛?这不是多了个人我不自在。” 骆铭也不甘示弱:“你不自在我还不自在呢。” “嚓,不自在你走啊!” 眼看两个人就要干起来。 尹唯一怼了怼筷子 ,本就烦躁的她,有些不耐烦:“有完没完,到底还吃不吃?” 骆铭突然有些恍惚,觉得此时的尹唯一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他狐疑的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兰溪,蹙起了眉。 酒足饭饱后,尹唯一洗完碗筷。 回来看到两个人还是岿然不动的坐在沙发上,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时间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了。” “我明天没事,今天留下来陪你。”兰溪的这句话让人想入非非。 兰溪的这句话让骆铭有些胡思乱想。 “巧了,我明天也没事,也留下来陪你。” 尹唯一的脸色像吃了苍蝇一样精彩。 “两位大佬,你们两个人没事,不代表我不上班吧?” “你上班不也是为了挣钱,我聘请你,你以后可以不上班。”兰溪有些别扭的和骆铭较劲 “你有钱了不起啊,老子也有的是钱。” 尹唯一厌恶现在的自己,如明码标价的商品:“你们两个是要包养我?” “对!” “对!” 异口同声,回答干脆。 尹唯一眼皮跳动,心里咯噔一下,眼底转瞬即逝的失落。 她陡然变了表情,有些为难的表情:“我当然没问题,我可是很费钱的。” “不就是钱嘛,多少自己填。”兰溪豪爽的扔给尹唯一一张支票。 骆铭也不甘示弱:“用我的,不用还 。” 片刻好几张支票落到尹唯一面前了。 她的手颤抖着,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支票。 “你们说我该要谁的?” 两个男人同时转头,尹唯一好似贪婪的看着手中的支票。 其实她隐藏了自己的愤怒,……为了凑齐那1000万,她这两个月,必须做违背自己不愿做的事情。 而对于有些人来说,视金钱如粪土,成了他们玩弄人心的资本。 忽然兰溪发现这场游戏已经失去了它的意义。 随即兰溪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微笑:“无论你选谁的,这都是空白支票,无法兑现。” 这时尹唯一才发觉,这几张支票都没有签名。 她闭了闭眼睛,刺啦支票被她撕碎。 眼看三月之期已到,她必须抓住这次机会。 “我需要300万,谁要是能给我,我就是谁的。” 两个男人脸色各异的看着尹唯一。 兰溪没来由的痴笑一声:“此话当真?” “当真。” “唯一,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骆先生,我很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我需要三百万,不过我只卖自己一年。” 兰溪湛蓝色的眸子眯起:“这么说这一年中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是。” 她缺钱,她必须忍住想打人的冲动,垂着头,脸色难看……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见这两个人。 可是现在,也只有他们才会给她钱。 骆铭突然变得有些冷漠:“300万我有,只要你张口,我会借。” “可我不需要你用自己来换,也不准。” 呵,骆先生凭什么认为我会还,我就是个女表子,只想空手套白狼。 “尹唯一,你不是这样的。” “我是。” 骆铭冷笑一声:“好,既然如此,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骆铭一直觉得这个女人是有苦衷的,他没有轻易相信那些流言蜚语,可是他现在有些信了。 骆铭刚打开门想要出去。 “等等,今天的饭钱你还没给。” 骆铭心里像堵了一口气,随手扔给她一张5万的支票。 冷冷的说:“我本以为你是无辜的,可如今看来,他们说的对。” 咣当,门被关闭的声音,骆铭带着一身怒意走了。 尹唯一捡起支票,死死的捏着。 骆铭我知道你是真的对我好,可是这份好我受不起,也不敢受。 你知道吗,凡是对我好的人,最后都遭了报应。 “尹小姐。”兰溪冷眼看着尹唯一的做法,眼底闪过不耐烦。 尹唯一缓缓转过头:“兰先生,您还有事吗?” “我想知道尹小姐这是选我了?” “那兰先生会选我吗?” 兰溪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沉默着。 尹唯一抬头看着兰溪,满脸疲惫:“兰先,您该回去了,我送您。” 尹唯一下了逐客令。 兰溪很是不爽,勾起唇一抹轻笑:“尹小姐,不想听听我的答案?” “兰先生,我真的累了,不如您明天再告诉我答案吧。” “不必了,我今天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声音清淡冷漠,态度明显变化很大。 兰溪眉心带着笑意,嘲讽着她:“我这个人穷的就剩下钱了,不过,我突然不想给你了。” “就在刚刚你拒绝那个男人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你不值得了。” 第79章 面具下的兰溪 300万对于兰溪来说,根本就不算钱,如果让他买下这个女人,他觉得有些反胃。 尹唯一面无表情的说:“兰溪先生,我从没有说过我值得,是您说的不要自己觉得,花钱的人觉得值,就是值得。” “我要还债,很缺钱,你给,我便收下了。” “这段时间我是收了您不少钱,可您给了不至于要回去吧!” “就算您想要回去,我也不会给的,我需要1000万,我必须在三个月内还清,如果没有还清,我将会面临很严重的后果。” “我给出去的东西,收回来我都怕脏了我的手。” “至于你要承担什么后果,和我有什么关系。”兰溪一脸不屑,满脸嫌弃。 兰溪扫了一眼尹唯一:“明天开始我就不会来了,以后也不用再见面了。” 尹唯一垂着的头,缓缓抬起来:“我也这么觉得,我送您下楼。” “兰溪先生,这段时间谢谢您,还有,我们从来都没有成为朋友。” “所以,又怎么可能有,以后。” 两人走到了楼下,兰溪突然扯住她的胳膊:“你这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你也是这么觉得,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成朋友?” 兰溪越想越气,她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单纯的死要面子,还是……自己小从始至终都被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女人耍了。 “兰溪先生,您抓痛我了,请松开你的手。” “今天必须说清楚。”兰溪固执的抓着尹唯一的手腕。 “兰溪先生,又何必明知故问呢,既然决定以后不再相见,什么意思重要吗?” “何必再纠缠,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休想。”兰溪觉得更加不受自己掌控,仿佛他搞错了什么。 尹唯一有些恼怒,这人是不是太过分。 “明知故问?你倒是说一说我怎么就明知故问了?” 尹唯一的沉默似乎让这个男人更加不爽 “行,你不说,就在这耗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他耗得起,自己耗不起,既然都挑破了,何不说个明白。 “我刚说过了,我要还债,1000万对于我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所以我拼了命的挣钱。” “兰溪先生,我知道你接近我的目的不纯,可我缺钱,我可以装瞎。” “这两个月来你所有的态度,温柔以及你把我当成了朋友,你自己信吗?” “可是,我有点走心了,不过你还是不了解我。” “你的一步步试探,霸道,我总不能再把自己搭进去。 所以谢谢您的钱,也谢谢您把我做的每一顿饭都吃的干干净净。 “你耍我?”兰溪脸色铁青, 质问着。 他玩弄人心无数,却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被一个女人给玩了。 “兰溪先生,我们只是各取所需,再说我说了,我走心了,你也不算输。” 她把手腕抽了回来,转身慢吞吞的往楼梯口走去。 突然,男人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他把她压在老旧的墙壁上。 他忽然低下头,在她的耳边耳语,似笑非笑,传达着危险的气息。 “呵,尹唯一你知道我对你感兴趣的点在哪吗?” 尹唯一一脸不屑:“与我无关。” “就是你这副无欲无求,冷漠的嘴脸。 还有,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你惹了一个魔鬼,我们来日方长。” “兰溪先生,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见面不识。” 她挣扎着想把他推开,可男人岿然不动,突然她的手被控制住。 “你想做什么?”她有些慌了。 男人不语,却用行动告诉了她。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在她的脸上划着,指腹用力的按压着她脸上淡淡的疤痕。 “尹唯一,你冷漠的像个魔鬼,你根本就没有心。” “你之所以吸引我,我们是一路人。” 她承认她冷漠,在那种地方生不如死的待了一千多个日夜,受尽凌辱与折磨。 变得冷血无情,也非她的本意,可她自认为和魔鬼还搭不上边。 如果自己真的是魔鬼,那么此时的她就不会这么狼狈。 尹唯一自嘲着:“兰溪先生说对了,我就是没有心。” 兰溪没有想到她承认的这么干脆,这出乎他的意料。 “所以,您可以放开我了吗?” 男人把她的手压在墙上,低沉磁性的声音,戏谑的挑衅着:“无论你怎么挣扎,你都逃不掉。” 他的手慢慢的向下,划过脖颈,胸腔,来到心口的位置。 “我倒要亲自看看,你这里面到底是不是空心的。” 尹唯一心里咯噔一下,双眼赫然睁大:“住手,你住手。” 男人终于又从女人的脸上看到了惊恐的表情,阴霾一扫而空。 “怎么,怕了?” “兰溪先生,你这是强迫,我不愿意。” “强迫?”兰溪凉薄的唇轻起:“你不是说过吗?你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会做的表子,强迫你,你觉得谁会信?” 尹唯一撑大眸子,惊恐地看着兰溪。 这才是真正的他,面具戴久了,自己恐怕都要忘了自己的真正面貌。 “陪你演了这么久,你竟然一点也没入戏,我可是很心痛呢!” 尹唯一嘴唇有些打颤:“你果然没安好心。” “不然,你觉得我会陪你玩这么久,既然被你看穿了,也没有演下去的必要了。” “你想要做什么?” 男人轻笑:“既然你是女表子,我花了钱,当然是得收利息了。” “滚,你滚啊,我不愿意。” 男人加重了力气:“你们国家有句古话,当婊子就不要立牌坊,装什么装,我又不是不给钱。” “陪我一晚我给你300万。” 尹唯一心脏骤然发疼,她停止了挣扎,自嘲的笑了:“他好狠,明知道她缺钱,明知道她无法拒绝他的诱惑。” 男人有些满意尹唯一的表现,眼底有着精光。 她死死的咬着唇:“好,我答应,但这里不行。” 她倔强的和他对视,语气坚定。 男人又怎会如她的意呢:“如果我偏在这呢?” 尹唯一垂下头,唇都被她咬的渗出血丝……她无声的抗议。 兰溪看着面前既倔强又矛盾的女人,有她自己的骄傲与底线。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变成了如此有趣的模样。 他邪恶的触碰着她的断指和脸上那不知何时落下的疤。 突然,他把她的手指放在了唇边,轻吻着,他清楚的感觉到女人紧绷的身体,使他觉得更有趣了。 他查过她,曾经可是名动一时的钢琴天才,可如今这只手毁了,钢琴这条路与她彻底无缘了。 到底,这手,是如何断的,还有脸上这伤,又是谁给她刻上的。 第80章 修罗场 如果自己也能给她心里留下一道永不褪色的疤,也不错,他近乎有些疯狂的想。 兰溪眸子闪烁着精光。 他的唇突然吻了她的脸,尹唯一的唇角似乎要被自己咬烂。 男人有些迷失了,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转而摁住她的肩膀。 “啪!” 清脆的耳光响彻楼道,声控灯都被震亮,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兰溪的脸被打偏过去,良久,他摸向自己被打的那半边脸,眼底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始作俑者。 “嘶,额!” “你这女人,这一巴掌打的挺狠啊!” 尹唯一的手颤抖着,眼底的倔强依然很坚定,可又夹杂着一丝说不清的情绪。 “兰溪先生,请自重,我有没说过,不要碰我这些地方。” “你究竟懂不懂得尊重别人?” “尹唯一,我是客人,我想碰哪里,是我的自由。” “可我是个人,不是石头,也会痛,你为什么总想要把我本要结痂的伤口撕开?” “很好玩吗?” 她发泄完也不管兰溪有什么反应,转身往楼上奔去。 兰溪被尹唯一的操作打的有些猝不及防,那双暗晦不明的眸子目视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 他的手摸着已经肿起来的脸颊:“够疯,tm真疼。” 尹唯一也不想得罪他,可是她真的好难过,为什么她的自尊心正在一点点复苏。 她不需要,至少没自由之前,她不需要这些枷锁束缚住自己。 兰溪扫了一眼已经亮灯的房间,邪魅的用舌尖舔了舔薄唇。 他随手拨通一个电话,凌晨一点扰人清梦,接电话的人当然不会有好语气。 “你发什么疯,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兰溪才懒得听他抱怨,打断了他的话:“阿言,我被人打了。” “额,你能不能别用这么恶心的语气和我说话。”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被人打了?” 电话那头,开灯的声音清晰传来。 “阿言,还真挺疼的呢。” 电话另一头不明所以的陆薄言一听,语气严肃:“等着,我这就赶过去。” “不用,我能搞定。” “你要是在z国出什么事,我怎么和你爷爷交代。” “真不用,一个人我还是能应付过来的。” “一个人,是谁?” 在陆薄言的认知中,放眼整个北海市,能和兰溪一较高下的,百分之99.99的人都会被摁在地上摩擦。 兰溪看起来像小白脸,可是他的战斗力堪称恐怖,甚至能用魔鬼形容。 除了自己他只能想到一个人,不会买兰溪的账。 毕竟敢和兰溪明面上结怨的,也得考虑考虑他背后的势力,除非…… “你认识的!”兰溪意犹未尽的声音淡淡的说道! 陆薄言更懵了,我认识的,难道的傅九洲么? 在帝都知道兰溪身份的没几个人,只有傅九洲似乎和他起过冲突。 何况也只有傅九洲那种有实力的人,打人从不会考虑后果,即使他威廉王子。 ……傅九洲找你麻烦了? “不是他,只是我挨了一巴掌。” 一……巴掌? 陆薄言神色怪异,怎么听,怎么像是女人打的。 “怎么,被女人给反攻了?” “嚓,陆薄言,我被打了,你都不知道我多惨,这两个月竟然被她耍的团团转。” 不过,我越来越对那个女人感兴趣了,我是不可能栽的。 我要拔掉她所有的爪牙,我会让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跪下来求我。 陆薄言越听越觉得兰溪有些癫狂:“你再说你上次看中的那个猎物?” “对,就是她,我要在她无论是身上,还是心里,都留下一道刻入灵魂的伤痕……这个世上还没有人能骗的了我……” 陆薄言眉心跳动,严肃的声音低沉薄怒:“兰溪,你在玩火,适可而止。” “你知道的,我不会认输的,我还有开车,挂了。 ” “喂,喂,你赶快收手,听到没有……” 手机里传来忙音,显然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陆薄言把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有些暴躁的扯了扯衬衫领子。 “该死,能让兰溪如此反常的猎物,真的只是猎物吗?” “tm的,兰溪这次是算碰到铁板了。” 陆薄言重新拿起手机,给兰溪发了一条信息:“赶快收手,你想走我的老路吗?” 兰溪开着跑车在空旷的马路上飞驰,随手点开信息,嘴角微微上扬。 “收手?碰到个这么有意思的女人,我怎么可能收的起手。” “那个女人说自己没有心,我不信,呵呵,我偏要让她亲自把心挖出来。” 陆薄言我不会成为下一个你,因为我没有心,而你有。 兰溪忽然眸光一闪,看着刚刚收到暗卫的简讯,唇角微微勾起。 他点开陆薄言的对话框。 随手把简讯的照片发给给陆薄言,照片上是一个女人牵着一个小男孩。 各种生活角度的照片,可遗憾的是没有一张拍到女人正脸。 不过那个小男孩的长相,真的是和陆薄言那厮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f国,祝你好运。”兰溪发完这条消息把手机关了机。 兰溪有些庆幸,这条消息来的真及时,这样陆薄言就分身乏术了,省得来打扰自己狩猎时光。 兰溪畅快的飞驰在清冷的大街上,高级的跑车只有在这寂静无人的夜晚,才能毫无顾忌的在路上为所欲为。 与其说尹唯一和兰溪坦诚相待,算是摊牌了吧,不过这依然不影响兰溪的厚脸皮。 兰溪每天都会在尹唯一下班的路上刻意偶遇她。 起初尹唯一没有理他,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的耐心。 最后妥协的的还是她而已。 第81章 再遇徐景熙 尹唯一刚走进夜梦华庭的大门,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一一……”徐景熙眼神复杂的看着尹唯一的背影。 尹唯一背部僵直,愣在原地。 她头都没有回,当做没有听见,有些落荒而逃。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不知何时到了她的前面。 “一一,我是舅舅啊。” 尹唯一脸色苍白,头发遮住了半边脸,看不清面容,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位先生,您怕是认错人了” 她说完疾步向着步梯的方向走去。 “等一下,等等……”反应过来的徐景熙焦躁的向尹唯一的方向跑去。 他抓住尹唯一的手腕:“一一,你就是唯一,我不会认错的。” “我说了,我不是你说的一一,您认错了。”尹唯一语气坚定。 “一一,舅舅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要不认我好不好。” 这一声“舅舅”,尹唯一的心都发狠的疼。 她永远也忘不了,外婆的死,她不怪徐景熙三年前对他不管不顾。 他该恨自己的,恨自己害死了外婆,恨自己让母亲死后都不得安宁,被千夫所指,所以她不怪他。 “我不是,我不认识您,真的不认识。” “一一,舅舅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妈妈,我明明答应过她要好好照顾你,我终是没有做到。” “一一,你过得还好吗?” 尹唯一缓缓抬起头,淡淡的微笑却不达眼底:“我很好!” 徐景熙眼里的尹唯一,面部暗沉,眼里没有了光,死寂一般的脸上一道不算太清晰的疤痕映入他的眼帘。 他下意识后退一步,有些震惊尹唯一的变化。 徐景熙死死的握住尹唯一的肩膀:“都怪我,是舅舅的错,我不该听信谗言,抛弃你不管不顾的。” “不要再说了,我不怪您,真的,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一一,和舅舅回f国吧!”徐景熙一脸真诚的眼神等着尹唯一的回答。 尹唯一垂下眼睑,死死的攥着手,指甲都嵌入了肉里。 “不了,我过得很好!” 曾经口口声声说,自己不配做妈妈的女儿,说怎么死的不是自己。 让她怎么能释怀,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换来了所有人都指责。 “徐先生,不用说对不起,您没有对不起我,一切都是我的错。” 徐景熙看着现在的尹唯一一脸心痛,他不敢相信,她的变化这么大,他甚至都怀疑是自己认错了人。 “一一,你这是不认我这个舅舅了?!” “徐先生,我和您本就没什么血缘关系,现在的我也不敢高攀。” 徐景熙错愕了,他有些后悔了。 一一,我知道这些年你过得不好,我会弥补的,可你别不认我。 男人语气里带着颤抖。 三年前已经撇清关系,三年后又何必纠缠,尹唯一不想再欠人情债了,她还不起。 “徐先生,对不起,您自便,我还要上班。” “上班?你在这里上班?”徐景熙满脸写着震惊与不解。 尹唯一看着徐景熙,嘴角微微上扬:“我出狱后,只有这里肯收留我。” 徐景熙陌生的看着面前的尹唯一,又气又恼:“一一,你怎么能赚这种钱?你怎么能堕落到这种程度,你怎么对得起你死去的外婆?” “一一,你告诉舅舅开玩笑的,对不对。” “你本是寒冬腊月里盛开的梅花,独立而张扬,你让我怎么相信,你竟然为了钱,如此自甘下贱!” 尹唯一轻笑出声:“徐先生说笑了,我早就不是三年前的尹唯一了。” “现在的我为了钱什么都可以做。” 徐景熙恼怒至极:“尹唯一,你必须跟我回f国,现在就走。” 尹唯一甩开了徐景熙的手:“徐先生,您让我以什么身份和你走,三年前你已经发了和我断绝关系的声明。” 徐景熙痛恨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一一,你还是怪我的对不对,当初我的公司出了很大的危机,再加上你外婆突然出事,所以我……” “我每一天都活在愧疚之中,所以我可以弥补的,给我一次机会。” 愧疚?呵呵,呵,三年的时间,就算f国远在万里,你有一次来看过我吗? 但凡真的愧疚,我也不至于变成如今的模样,我孤立无援时,弃我如敝履,我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对不起,先生,我上班要迟到了。” 徐景熙死死的抓着尹唯一的手腕:“不行,说什么我都不会再让你去。” 尹唯一突然想起了什么,眼底有着各种情绪,清淡又凉薄的说。 “徐先生,我可以在这离职?” 徐景熙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 “在这之前您可不可以先借我三百万?” “只要你和我去f国,300万我现在就写支票给你。” “不,我不会去f国的,钱我会还,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徐景熙不解的看着尹唯一:“三百万不是小数目,你要做什么?” 尹唯一薄唇轻启:“我欠傅九洲的。” “柳若清的的医疗费用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傅九洲只是让我还1000万加上配合柳若清三个月后的恢复治疗。” 徐景熙眉心一皱:“柳若清真的是你害的?” “是不是我已经不重要了,我只差300万就能还清了。” “不是你,你为什么要还钱,所以你真的做了?” 徐景熙有些嗔怒:“是不是你?” “不是。” “不是你?傅九洲为什么在你出狱后还不放过你?这三年来就连徐氏也时常被他的势力打压。” 尹唯一闭了闭眼睛,睁眼后眼里一片清明:“你看,我说了不是,您不是也不信?” “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如何信你?” “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在乎了。” “所以,您能不能借我300万?” “300万我给,但你必须和我走。” “徐先生,三句离不开让我跟您走,是以情妇的身份吗?” “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尹唯一脸上。 “尹唯一,你要自甘堕落到什么时候。” 尹唯一捂着脸,漠然:“徐先生,我如何是我自己的事情。” 言外之意是你管太宽了。 尹唯一踏着沉重的脚步朝电梯走去,突然她不想走楼梯了。 徐景熙刚要追上,电话却响了。 “总裁,海上那批货被扣了。” “我会尽快赶回去。” 徐景熙眼里一片清明,看了看尹唯一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朝着门外走去。 第82章 换个玩法更刺激 尹唯一本不想说这么多违心的话,可是她已经连累了外婆,她不能再连累妈妈曾经喜欢的人了。 只要她开口,徐景熙一定会帮她,可是她不能。 他没理由帮自己不是么,他们救了妈妈,也间接害了她,而我间接害死了外婆。 所以的事情到现在都形成了一个闭环。 兰溪破天荒的来到夜梦华庭,可是这次他却是有备而来。 吊了她那么久,他突然想换个玩法。 况且他觉得对付尹唯一这种人,这个玩法会更刺激。 想要击溃一个人的心,需要从内部一点一点瓦解。 所以今天来的不止他一人,还有许多尹唯一认识的熟人。 姜慧怒气冲冲的,踩着恨天高来到休息室找尹唯一。 “唯一,你出来。” 尹唯一有些茫然的跟了出去:“慧姐。” 姜慧一脸严肃:“你和那个叫兰溪的私下还有来往?” 尹唯一张了张嘴,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唯一,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再见他了吗?” “我……在这里已经赚不到钱了,只有他给的多一些。” 姜慧咬牙切齿无奈的看着尹唯一:“他没安好心,他现在就在804包厢,点名要你去。” 尹唯一有些惊讶,他又要做什么。 “我安排别人去,你就不要去了。” “不行。”她几乎是吼出来的。 姜慧看她的眼神复杂的像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慧姐,这次就让我去吧,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的时间不多了。” 姜慧死死的捏着拳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尹唯一,你在引火烧身,希望你不会后悔。” 姜慧气冲冲的又出去了。 尹唯一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望着天花板,沉默着。 她当然知道兰溪的目的不纯,就算她曾和他摊过牌,可是他依然面不改色的蹭上来 她知道她在饮鸩止渴,可就算是毒药,只要能赚到钱,她也甘之如饴。 他说,他想要她的心,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她没有心他只是空想。 她磨磨蹭蹭的还是去了804那个房间。 打开包厢的门,她没想到包厢里有她曾经最好的玩伴。 “可她知道,他终不是什么好人。” 她愣在门里,她突然明白了,他的目的,她想逃,可她没有这个机会了。 “尹小姐,既然来了,在门口站着像什么话。” 薛晨的反应,有些古怪。 他随后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是尹唯一?” 尹唯一垂头看着脚尖,心都有些颤抖了,为什么要让她这么难堪。 薛晨带着狐疑的走到尹唯一的面前,单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缓缓抬起头。 薛晨确认是她的瞬间,茫然睁大眼睛。 “真的是你?你怎么变成这鬼样了?” 她的头皮都有些发麻,可她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他认识的那个尹唯一。 “是我!薛少,可以放开我了吗?” 薛晨眼里充满了好奇,拉着尹唯一的手更紧了,还有些兴奋。 “放开你,呵,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你觉得呢?” 尹唯一浑身发抖,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 曾经她以为他喜欢她,所以才会和她一起疯,一起癫,参加各种极限运动,赛车,跳伞,蹦极,什么危险他们玩什么。 直到柳若清出事,她才明白,他接近她,也是为守护他的女神。 尹唯一脸色惨白无比,她知道自己今天逃不掉了。 坐在主位上的兰溪忽然开口:“薛少,你们两个在门口拉拉扯扯干什么,怎么还不进来?” “难道你们两个认识?” 尹唯一狐疑的看着兰溪的方向,妖孽般到容颜,显得那么无辜。 可是她心里明白,一切都是他的安排。 薛晨突然加重力气,似笑非笑一副很有礼貌的模样:“是你自己进来,还是我请你进去?” 尹唯一佯装镇定,因为她太了解薛晨了,他今天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她越过他看着兰溪的方向,希望能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 可她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不劳薛少大架,我自己进去。” 薛晨放开尹唯一的手,做了一个绅士请的动作。 姜慧虽然在气头上,可她很担心尹唯一,她破例查了一下客人名单,她突然有些慌了。 当她赶到8楼时,包厢的门刚好要关闭,只看到了尹唯一的背影。 姜慧虽然心里焦急,可是这个楼层的客人,不是她能惹得起的。 包厢的门缓缓关上。 薛晨陡然变了脸色,他忽然抓住她的头发,尹唯一的头皮被扯的很疼,很疼。 “兰少诚不欺我,果然是个尤物!” 薛晨用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朋友们都过来看看,看看我们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小姐。” 兰溪审视着尹唯一的一举一动,可不知是这个女人是真的无动于衷,还是装的太好。 包厢里的其他人,每个人的目光都带着审视,甚至嘲讽,打量着狼狈不堪的女人。 尹唯一沉默死死的攥着拳头。 “阿晨,这真的是尹唯一?”一个公子哥带着疑问的声音。 “如假包换,就算她变成灰,我也不会认错这个毒妇。” “可不是毒妇么,把柳若清害成那个样子,就区区坐了三年牢,太便宜她了。” 看吧,百口莫辩,所有人都不会站到她这边。 薛晨冷笑:“呵,柳若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总比这个毒妇好得多。” 尹唯一听到薛晨如此说,狐疑的有些茫然,柳若清在他心里不是白月光的存在? 兰溪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戏谑的有些冷酷:“尹唯一,你认栽么?” 尹唯一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兰溪,未有任何反应。 兰溪对尹唯一的态度并不意外:“既然如此,我也帮不了你。” “哦,对了,既然尹小姐是你们的老朋友,她现在很缺钱,谁要是能给尹小姐300万,相信,尹小姐一定会知恩图报的,展现友谊的时候到了。” “哈哈哈……哈哈,我们高贵冷艳的第一名媛,也缺钱吗?” 第83章 成为笑柄 “这可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笑话。” 好,缺钱是吧,看在朋友的份上我可以给你这钱,薛晨甩出一沓支票仍在琉璃桌上 “不过,尹唯一,想拿到这钱也可以,你跪下一边打自己耳光,一边来求我,兴许我一高兴,就给了。” 尹唯一看都没有看桌子上的支票,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薛晨冷笑着:“怎么,不想做?” “阿晨,人家好歹也是帝都第一名媛,北海市最出色的天才少女。” 除了兰溪外,别的都是她从小到大熟面孔的一些人,嘴上像是替她说情,实际上人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天才……少女?”薛晨冷笑,斜眼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女人。 “她这副德行,连少妇看了都嫌我,还少女,我呸。” 薛晨骂骂咧咧的一脚踹在因为她的膝盖,尹唯一中心不稳咣的跪在了地上。 “吆,尹小姐这是做什么,给我行了这么大礼。” 她挣扎着想起了,可是太痛了,她起不来。 姜慧拿着水果走进包厢看到的正是这一幕,她忙打圆场。 “唯一,你又怎么得罪客人了,兰公子,这个姑娘性子倔强,您对担待,我这就把她带走。” “我一定把我们这最好的安排过来。” 姜慧扶起尹唯一,就要往外走。 薛晨突然伸出一只手挡住了两人的去路:“姜经理,劝你别多管闲事,要么找个凉快地待着,要么就闪一边去。” “要想带她走,先问问在座的各位答不答应。” 姜慧脸色沉重,只能求助主位上的人:“兰公子,您看?” 兰溪摆了摆手:“不是我不放人,可尹小姐似乎和大家是老相识,朋友之间叙旧,我也不好插手不是。” 姜慧怎么会不明白,兰溪这种人眼里怎么能容得下沙子,这种上位者就喜欢看的是人性的苦苦挣扎。 可,这群公子哥身份都不简单,她一个也得罪不起。 尹唯一拉了拉姜慧的手,轻轻的说:“慧姐,我自己处理。” 姜慧还想说什么。 尹唯一摇摇头。 兰溪有些兴奋的看着尹唯一心想:“这个女人果然没让他失望,他可是很期待她的反击。” 尹唯一抬眼,看着四周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曾经在一起肆意挥霍的青春还历历在目。 “尹唯一,看不出来啊,你真够狠的。” 尹唯一顺着声音看过去,那个看似纨绔的男人,曾和她可是并称艺术界的双星。 他们曾经一起玩音乐,一起逃课,一起讨论乐谱。 “叶氢……” 叶氢摆了摆手:“我和你不熟,可别这么叫我,我可没你这么个杀人犯朋友。” 尹唯一身子,轻微颤抖着,她死死的攥着拳头,指甲渗入肉里,她耳朵嗡嗡作响。 叶氢从钱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钞票,扔在地上,散落在地:“听说你很缺钱,跪着捡起来,这些就当是给你的小费了。” 尹唯一没有丝毫动作,僵在原地。 墙倒众人推,从来都是亘古不变的,雪中送炭的人少,落井下石的人多。 “你不是缺钱,怎么还不捡?”叶氢咄咄逼人的样子,让她有点冲动。 “叶少,这样,我帮她捡。” “姜慧,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薛晨冷冷的说。 “你不过是个夜梦华庭的看门犬,我们之所以会好声好气的和你说话,不过是看在你背后金主的面子上,真当自己在哪里都有发言权了?” 薛晨走到尹唯一面前,凉薄的声音:“尹唯一,死要面子活受罪,你不是缺钱,怎么这钱烫手?” 姜慧脸色青红交加,该怎么办。 “兰公子,您能不能劝劝薛少,要是尹唯一在我的地盘出了事,大老板不会善罢甘休的。” “啪。”清脆悦耳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姜慧的脸上。 薛晨刻薄的怒意:“姜慧,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刚说没说过,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尹唯一突然把姜慧挡在身后。 “薛晨,我们之间的事 和她无关,有什么你冲我来,不要殃及无辜。” “呵,尹唯一不用我提醒你,你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尹家大小姐了吧,你现在就是个过街老鼠,如果柳若清那些粉丝知道你出狱了,你猜你的下场会不会很惨?” 薛晨一边说一边反手又给了尹唯一一巴掌:“柳若清就是个笑话,竟然把你当成宝一样护着,可真是一出农夫与蛇。” 兰溪眼角抽搐,没想到这个薛晨比自己还要狠,真是人不可貌相。 姜慧侧身把尹唯拉到一边:“薛少,你气也出来,该够了吧?要是不解气,您再打我几巴掌也行。” 薛晨眯起了眼睛,审视着姜慧,嘲讽着:“还真有不怕死的。” 啪,啪。干脆的两巴掌打的姜慧耳膜发懵。 “薛晨,你别打她,你想怎么样,你冲我来 。” “跪下来求我,我就放了她。” “唯一,我没事,我顶多多挨几巴掌,别冲动,他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啪,啪,姜慧你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你看我敢不敢。” “啪。”尹唯一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 “薛少,我错了,求你放过姜经理。”尹唯一双膝跪地,死死的捏着拳。 “呵,早这么听话,多好。” 薛晨挑着尹唯一的下巴,一脸嫌弃:“先把钱捡起来吧,别剥了叶大少的面子。” 咣当,玻璃杯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叶氢一副做作的样子:“不好意思,手滑了,杯子碎了呢。” 尹唯一刚要绕过那些铲渣,可是却被按住了肩膀。 “尹大小姐,不付出点代价,钱是那么好赚的?爬过去。” 尹唯一脸色发白,手掌支撑在地上,闭了闭眼睛,后退一步,刚想要起来。 薛晨突然拽住姜慧的头发,威胁着尹唯一:“捡完。” “唯一,不要跪,你的膝盖会受伤的,我没……” “啪。”姜慧话只说了一半,却被薛晨打了十足的一巴掌,她被打了个趔趄,脚刚好被绊倒在地毯上。 “啊……”随着一声惊呼,姜慧额头磕到了琉璃吧台,鲜血顷刻溢出。 眼看薛晨又要去拉姜慧的头发。 第84章 打着报复的幌子满足自己的虚荣心 尹唯一大吼着:“薛少,我捡,我一定捡完,求你不要为难她。” 姜慧头晕目眩,本能的大吼着:“唯一,不要,不要去。” 尹唯一脊背僵直,忍着玻璃残渣嵌入肉里的疼痛,一张一张捡起地上的百元大钞。 姜慧眼底有着心疼,却无能为力。 薛晨突然笑的有些张狂:“哈哈哈……哈哈哈,尹唯一你也有今天,如果柳若清没有坠楼,我这辈子可能都看不到你这么狼狈的一面。” 良久,尹唯一终于捡完了地上的钱。 她缓缓站起身来,膝盖已是血肉模糊。 “别急着起来啊,我这里有三百万,接着跪,爬过来。 然后给我磕三百个响头,每磕一个就说一句我就是个杀人的,是个卑鄙无耻下流的烂人。 兰溪眼神闪烁着,突然尹唯一缓缓朝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 。 那种眼神让兰溪都有些震撼。 兰溪眸子紧缩:“薛大少爷,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这么狠呢?” 薛晨挑了挑眉:“兰公子,这个局是你攒的,难道你心疼她?” 兰溪眸子抽搐,也不装了,戏谑的指着自己:“我心疼她,呵,笑话。” 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骗我,她很有胆,你继续,当我没说。 薛晨满意的笑了,暗暗的看着尹唯一:今天没人救得了你。 尹唯一没有再跪下去,看着地上新增的玻璃碎片,她眼底闪过恨意。 “你的三百万我不要了。” 薛晨有被耍到,遏制住尹唯一的下巴:“臭表子,你说不要就不要,耍我呢?” 叶氢控不住姜慧:“阿晨,既然尹小姐不要,我们也不好勉强,姜经理今天挺威风,我都有点好奇她背后的金主是谁了。” 薛晨冷笑:“就算我们今天真把她弄死,一个看门狗而已,我不信哪个人会为了这么一个小人物得罪,在场的几个家族”。 “啪。”叶氢用了十足的力气,姜慧嘴角都有血丝溢出。 尹唯一打掉薛晨的手,发了疯的大喊:“叶氢,你不要碰她。” 她一把推开叶氢扶起姜慧,满脸焦急:“慧姐,你没事吧?” 两人被尹唯一折了面子,恼羞成怒。 剩下的几个公子哥过来控制住两人,薛晨轻轻的拍着尹唯一的脸冷笑:“尹唯一,看来坐了三年牢,你还是没有学乖。” 兰溪冷眼看着包厢里的一切,恶魔般的快感让他很是期待接下来的进展。 如果他知道今天场面这么精彩,又何必拖了这么久和这个女人玩无间道呢。 “尹唯一,你最好乖一点,不然受苦的可是这位好姐姐。”其中一个公子哥冲着姜慧的肚子踹了一脚,威胁着她。 “不要,我听,我什么都听。” “打呀!” “别停啊!” “不是说了,让你边打边说自己是杀人犯,偷工减料可是要从头开始的。” “挠痒痒呢,用点力气。” “啪。”重重的一巴掌把尹唯一的脸打偏过去。 “感受到了?的这样打。”薛晨咬牙切齿的嘱咐着。 在众人的注视下她一连打了不下十个巴掌,脸早已经高高肿起,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尹唯一每落下一巴掌,她的脑海里就浮现出监狱里那些不堪的画面。 她被迫跪了一天一夜没有合眼,脸上血染红了监狱服,虽经过简单的处理,可是她真的很疼。 夜晚她经常会被锁进厕所里睡觉。 只要她们不高兴,她就会成为她们的出气筒,只要她反抗,她们就会用更加恶劣的手段折磨自己。 她手掌颤抖着,突然那个变态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等她这300下打完,天都亮了,我劝你们还是更新一下。” 尹唯一眼眸猩红的望着说话的男人,心里咯噔一下。 她后悔了,狼窝没出,又进虎穴,这个男人和傅九洲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反正都是一丘之貉,恶魔附体,只不过这个男人会把你先捧到天堂,然后狠狠抛回地狱。 “兰少说的对啊,只是这样太乏味了。” 周围此起彼伏的笑声,如同魔音入耳,她尹唯一头脑发昏。 她的狼狈,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现在曾经的玩伴面前,而他们,把她当成取乐的幌子 “那我们换个玩法。我记得尹大小姐,可是千杯不醉,不如换成30杯酒,抵了这300个巴掌。” 尹唯一摇着头:“我不喝酒,我不能喝酒的。” “尹唯一你装什么装,在座的各位谁不知道你酒量好的出奇。” “也就柳若清那个表子才会觉得你不会喝酒,记得在你的18岁生日她为了帮你挡掉老男人的搭讪而被借机揩油的事吗?” 尹唯一眼神呆滞,看着满脸嫌弃的薛晨,茫然不解:“若清,帮我,挡酒?被老男人揩油?” 她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为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她18岁的生日办的很是隆重,她记得很清楚,根本没有这么一件事。 “尹唯一,你装傻充愣的本事倒是渐长,怎么,你想说你不知道?” “我,这件事我不知道,我根本不知情。” “哦,不难理解,柳若清还做过很多你不知道的事。” 闺蜜,呵,我呸,你把她当闺蜜,你知道她在背后是怎么说你的吗? “你敢说你不知道这件事?” 薛晨恨不得把尹唯一的脑子撬开,看看她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草。 “尹唯一,你是不知道,还是心机太重,还是故意安排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如果当年不是我碰到了若清把她送回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尹唯一僵硬的站在原地。 “她从来都没有和自己说过。” 尹唯一突然笑了,她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自己的身边的人,傅九洲也是,柳若清亦然。 “你笑什么,尹唯一,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聪明,话说你胆子还真是大,竟然出手置她于死地。 “啊!”她的头发被扯住,整个人被提起来拉到酒桌旁。 “今天你少喝一杯,我就让那个女人少一个零件。” 薛晨看着她威胁道:“尹唯一,你说是从剁手指开始呢,还是挖眼睛开始呢?” 姜慧被人控制着,怒吼着:“你不能喝,你会死的,会死的……” 叶氢挖了挖耳朵:“堵住她的嘴,太聒噪。” “唔,唔……。” 我。” 第85章 玩伴的恶作剧 尹唯一她手撑在琉璃台的桌子,声音颤抖:“我喝,我喝……” “吆,尹大小姐,你刚刚的骨气哪去了,呵。” “还不快给我们尹大小姐满上。” 其余公子哥自然很识趣的倒了满满30杯酒。 兰溪缓缓走过来,抬起尹唯一的下巴,蹲下身,贴近她的耳朵:“如果你现在求饶,我可以替你求情。” 什么尊严,什么骨气,骄傲,在这一刻尹唯一通通都摒弃了。 她重重的嗑着头,额头都磕破了:“兰公子,我错了,求你,求你,救救 “求……” 兰溪湛蓝色的瞳孔缩了缩,良久,薄唇轻轻的叹息:“晚了……” 随后扯过尹唯一抓住她的裤脚向门口走去。 尹唯一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的朝着兰溪追去。 他不能走,不能,可这些人怎么还给她机会,她被人拉回酒桌旁。 她死死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仿佛把她那刚刚复苏的灵魂,彻底湮灭了。 “尹唯一,想什么呢?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薛晨已经拿着水果刀站在姜慧的面前。 姜慧挣扎着,同样被打的脸颊浮肿,哪还有平时的高贵艳丽。 尹唯一跪在地上,冲她笑了笑,缓缓朝着酒杯拿去。 姜慧心脏猛然收紧,闷哼着,眼神看着尹唯一痛苦的摇着头……不行,不能喝,尹唯一不能喝,你这是在赌命啊! 可她说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看着尹唯一把一杯又一杯的酒吞入腹中。 尹唯一看了一眼姜慧,扯了扯嘴角,笑了,那此时的她虽然狼狈至极,可她发自内心的笑容,有些刺痛了姜慧的眼。 尹唯一不知已经喝了几杯,喧嚣的包厢里,她脑子混沌着,已经听不清声音了。 可是她不能停,不能,她再也欠不起别人了,她就是一个害人精。 她有些恍惚了,一边笑一边喝着高浓度的酒。 “也许就这样死去也不错,可我不甘心,我还有债没还完啊。”尹唯一矛盾的想着。 兰溪出了门后,觉得没有意思,这个猎物对他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拨通陆薄言的电话,有些乏味的抱怨:“阿言,我玩腻了,我要换猎物,不就是个臭表子,还不是被我耍了。” 醉醺醺的兰溪靠着墙,隔着电话和陆薄言分享着。 陆薄言听出了不寻常,厉声问:“你做了什么?你在哪?” 兰溪轻笑:“呵呵,呵,当然是在消金窟啊,那个女人今天不死也半残。” 额,就是可惜姜慧那个女人了。 陆薄言噌的站了起来,他的心里很是不安。 北海市还有比夜梦华庭更豪横的消金窟吗? 姜慧这个名字他太熟悉了,他脸色不好的看着对面而坐的傅九洲。 “兰溪你tm在作死,傅九洲的人你也敢动。”他心里咯噔一下。 陆薄言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傅九洲,我对不住你。” 傅九洲看着坐立不安的陆薄言,有些意外。 陆薄言对着电话吼着:“兰溪,你在哪。” 嘟嘟嘟。 兰溪靠在墙上,拿着手机甩了甩,打了个酒嗝:“额,没电了。” 陆薄言焦急的对傅九洲说:“我的一个朋友玩的太过了,姜慧出事了。” 段梦轩眉头一皱,对陆薄言这句话一头雾水。 “陆总,你朋友?” 陆薄言欲言又止:“你们上次见过的。” 傅九洲眼神微眯,拿出手机吩咐下去。 “马上查出姜慧在哪个包厢。” 保镖来的速度很快:“老板,姜经理在804包厢,还有……” 傅巽犹豫了下继续补充道:“尹小姐也在。” 陆薄言瞳孔放大。 “兰溪说的那个猎物,不会这么巧是那个女人吧。 可直觉告诉他。 是了,这里只有那个女人和别人不一样,骨子里的倔强与癫狂,倒是能吸引兰溪那种人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兰溪这次是真踢到铁板了,他都帮不了他。” 傅九洲瞳孔地震,厉声吩咐道:“带人,马上去804。” 傅九洲拔腿就急匆匆往电梯方向去,傅巽连忙联系其他人,急吼吼的跟上前面焦急的男人。 电梯里的傅九洲,脸色阴沉,一言不发,那如鹰隼一般的眸子透露出狠厉的危险 叮咚。 傅九洲率先就出了电梯,陆薄言紧随其后,在拐角处看到喝的晕乎乎的兰溪。 傅九洲脸色苍白的拉起兰溪就跟了过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包厢里。 薛晨把玩着手上的戒指,眼神肆虐,嘲讽着:“尹大小姐,怎么不喝了。” 薛晨把那张支票塞进了她的衣服了:“这样,喝酒是不是更有动力了。” 咔哒。 咔哒。 尹唯一下意识挡了下手机的闪光灯。 一个韩系的公子哥,满意的看了看自己手机上的照片。 “尹唯一,我可是柳女神的铁粉,你说大家要是听到你出狱了,我想一定会十分高兴的。” 叶氢给一脸阴柔的大男孩竖了一个大拇指。 尹唯一浑身轻颤:“别,不要,求你不要发。” 大男孩一双含情的桃花眼,邪恶凉薄的说:“哦,不发也可以,晨哥不是说让你把这些酒喝完吗?喝啊!” 尹唯一嗔笑着,拿着酒杯继续猛的往嘴里灌。 “咳咳咳咳……大半杯酒都洒了出来。” “怎么,尹大小姐嫌弃这酒不够烈,如此浪费?” “晨哥,堂堂尹大小姐什么酒没喝过,可能喝不惯这么廉价的酒呗。” “这样啊,等尹大小姐把这些喝完了,再上几瓶好的,省得被人说我小气。” 周围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着:“快喝,快喝啊!” “咣当。” 一声巨大的踹门声,所有人下意识的朝门口看去。 傅九洲满脸阴沉的扫了一眼包厢的状况,在看到尹唯一的那一刻脸色阴云密布。 陆薄言扶着兰溪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完蛋了。” 段梦轩眨了眨眼睛,生怕自己看错了。 “这场面也太炸裂了,真的是惨不忍睹。” 傅九洲瞳孔骤然一缩,心里咯噔一下,如鬼魅般,冲到尹唯一面前。 他猛的夺过尹唯一手中的酒杯。 砰,酒杯撞到墙壁清脆的碎裂声响。 第86章 傅九洲的怒火 薛晨被这声音彻底唤醒,叶氢亦然,在这一刻这里所有人都被惊了。 “到底是谁,谁干的!”傅九洲双眼凝视着所有人,眼底闪过嗜血的疯狂。 “傅,傅爷?” “您怎么来了?” 薛晨不明所以的,打着招呼。 “傅巽!” 傅九洲只需一个眼神,他手底下的人就知道,他的目的。 傅巽屏退控制姜慧的两人,扯下她嘴里的抹布。 “老板!”姜慧毕恭毕敬的称呼傅九洲。 薛晨也好,在场的其余人也罢,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夜梦华庭背后的人竟然是傅九洲。 所有人都汗涔涔的。 傅九洲冰冷的声音,仔细听还带着一丝颤抖:“她喝了多少酒?” 姜慧在傅巽的搀扶下,颤抖着:“大概有七八杯。” 傅九洲面色冷峻,弯腰轻柔的抱起尹唯一,狠厉的眸光扫过那群人:“控制起来,一个都别想跑。” 陆薄言扶着兰溪的身子有些僵硬。 他后退一步,打算悄悄的把兰溪送回f国,可是聪明如傅九洲。 男人抱着尹唯一经过他时,吩咐道:“请陆总和他的朋友到傅园做客。” 段梦轩挡住陆薄言的脚步:“陆总,请吧!” 陆薄言只能放弃挣扎,无奈叹了口气。 尹唯一心脏隐隐作痛,胃里翻江倒海,就算是个健康的人,一次性喝这么多烈性酒也会受不了,何况是她。 傅九洲抱着已经昏睡过去的尹唯一,坐在车子后座,有些慌。 她上一次喝酒差点丢了性命,还历历在目,如今再一次上演。 “开快点!”傅九洲怒意上头催促着司机。 耀阳国际医院里。 快把上官域找来…… 上官域急匆匆赶来,看到傅九洲满身戾气,脸色苍白的抱着尹唯一。 再看尹唯一紧闭双眼,浑身酒气。 上官域脑子炸开了锅:“她不要命了,怎么敢,怎么敢喝这么多酒。” 上官域急忙,吩咐道:“快,马上安排洗胃,快。” 上官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尹唯一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上官域走出来看到傅九洲颓废的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看到上官域出来松了一口气,递给上官域一支烟:“来一支么?” 上官域接过烟,点燃。 “她怎么样?”傅九洲问。 “还死不了。” “再来一次,必死无疑了,她心脏已经在衰竭的边缘了。” 傅九洲不可置信的看着急救室的位置:“她不就是多喝了几杯酒,怎么会这么严重?” “整整3瓶高度酒,没醉死已经不错了,以她的身体状况本来也不能喝酒。” 傅九洲点烟的手顿了一下。 “哦,对了,刚刚做手术的时候,她手里的东西。” 上官域把那张支票递给傅九洲,吐了一口烟雾:“九哥,够了吧?” 傅九洲看着手里那张被鲜血污了的支票,陷入了沉思。 男人深沉的眸子带着肃杀,为了钱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宁愿要钱不要命了。 深邃漆黑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型,他近乎偏执的想着。 尹唯一,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从我身边逃离,即便是被昔年好友践踏,即便不惜拿命去赌? 他忽然想起什么,陡然起身。 傅九洲眸子冰冷,薄唇轻言:“看好她,我要去处理一些人。” 就算她尹唯一是罪人,也只能他惩罚,别的人动了我他的东西,就要承受后果。 上官域拍了拍傅九洲的肩膀:“去吧,她我会好好照顾。” 尹唯一被送来时已经快不成人样了。 他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可有些蛀虫确实该清理干净。 傅九洲带着一身怒气回到了夜梦华庭,还是那个包厢,还是那帮人。 可此时被玩弄的对象却对调了。 姜慧已经处理好了伤口,静静的站在傅九洲身旁。 一个小时前还嚣张的一帮纨绔子弟,现在都成了鹌鹑。 傅九洲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一笑:“听说,你们很喜欢玩游戏?” 薛晨也有些怕了,突然跪下求饶:“傅总,我真不知道你是这里的幕后老板,我要是知道一定不会犯浑的。” “哦!不知情。” “好一个不知情,你一句不知者不罪,就把我的人伤成这样,谁给你的狗胆?” 5个公子哥脸色煞白,总有自作聪明的人,其中2个公子哥走到姜慧面前。 姜经理求你,我错了,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我们错了,我们不识抬举,您帮我们求求情吧。” 姜慧扶着额头缓缓蹲下:“我就算是条看门狗,也是你们高攀不起人的狗。” “你们要道歉的不是我,而是尹唯一。” 薛晨有些错愕:“傅九州应该比自己更恨那个女人才对,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下得罪了我们5个家族。这个女人是疯了吗?!” “不对,一定是他理解错了。” “傅总,我们也是气不过,凭什么柳姐姐被她害成了植物人,她。还能在外活得这么滋润,我们也是想出口气恶气。” “至于姜经理,都怪我们不懂事。” 傅九州突然笑了,传达出来的信息似是愉悦。 只有真正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是有人又要倒霉了。 5个不明所以的公子哥也陪笑着,顿时包厢里仿佛被愉悦的气氛包裹。 如果这帮人知道他们下一秒会哭得很惨,还会笑吗? “嗯,为了若清出气?” 薛晨猛的点头:“对,傅总,看在柳姐的面子上,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姜慧,你说我该放不放呢?” 姜慧手指握拳:“全凭老板做主。” “喜欢喝酒吗?”付九州问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闻讯而来的骆铭和肖羽生齐刷刷走进包厢,骆铭二话没说,咣咣,先给了薛晨和叶氢两拳。 傅九洲扫了一眼两人,冷冷的开口:“你们两个怎么来了?” 肖羽生拉开骆铭,搭话说:“这不是听说夜梦出事了,我们看下能不能帮上忙。” “来的正好!” 在座的豪门公子哥们看到这阵仗,彻底生无可恋了。 他们究竟碰到了一帮什么样的变态,怎么能想到,这么不起眼的两个女人竟然和他们都有交集。 “开始吧!” 第87章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傅九州坐在沙发上冷眼看着瑟瑟发抖的豪门贵公子们。 只需傅九州一句话,他手底下的人,就会把所有的事情办得妥妥当当。 “喜欢看别人喝酒啊?巧了,我也喜欢。”傅九州带着有些邪恶的意味。 骆明甚志有一些兴奋,他活动了活动四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好久没有活动了,还真有点生疏。” 傅九州打了个响,他手底下的人就拿上来上百杯烈酒。 “今天的酒喝不完,谁也别想走出这个门”。傅九洲鹰一样的眸子更加深邃。 九哥这是真狠啊,看来那个小妮子伤的不轻。肖羽生在骆铭耳边悄悄的说。 两人小碎步,凑到姜慧边上。 “我靠,姜经理你怎么被整得这么惨?”肖羽生惊讶的惊呼出声。 “他们我得罪不起。” “尹唯一呢,她怎么样? ” 姜慧下意识向傅九洲的方向瞅了一眼:“她伤的不轻,既然老板在这里,应该是已经脱离危险了。” 公子哥们像吃了苍蝇一样,上百瓶酒,他们还不得喝死在这个包厢里。 在座的都是比一些家底丰厚纨绔,不知天高地厚。 “傅九州叫你一声爷,还真拿自己当上帝了,你不就是比我们大一辈。” “我们今天就是玩她了,一个人尽可夫的表子而已,怎么滴,那个女人活该。” 肖羽生一脸佩服的给这帮公子哥竖了一个大拇指。 尹唯一这都是交了些什么草包,除了啃老,是一点社会新闻都不关注。 敢公然和傅九洲叫板,怕是想死的透透的。 傅九州也不恼,可是他的眼神看着这帮人就像看死人一样。 啪,薛晨拿着一瓶酒摔在地上:“老子就是不喝,你能怎么样!” “不喝,由不得你。” “给我灌,这些酒罐完。” “然后扒光衣服,往死里揍,丢到各自的家门口。” “傅九洲你就不怕我爷爷来找你吗?” “一帮玩古不化的老东西,你当我会怕,呵!” 一时间包厢的场面十分壮观,傅九洲淡淡的扫了一眼,朝着门口走去。 “你们两个既然来了,监督他们喝好,少喝一杯,再加10瓶。” “九哥,你就瞧好吧!我会把他们打的连爹妈都不认识。”骆铭自告奋勇的说着。 “这里办理妥妥后,来御园,我先去过去,处理那个罪魁祸首。” “九哥,,您先去,这里交给我们。” 夜梦华庭804包厢,就像一个大型的修罗场,热血又刺激。 御园。 陆薄言看着睡了和猪一样的兰溪,吩咐保姆打了一盆水。 哗啦。 “哪个混蛋,敢泼老子一身水。” “酒醒了吗?”陆薄言脸色阴沉,一脸严肃居高临下的看着兰溪。 兰溪有些恼怒:“陆薄言,你有毛病吧,你好端端的泼我一身水干嘛?” “你知不知道闯了大祸?” 兰溪从头到脚都是问号,怎么自己就睡了一觉,还闯了大祸? “我睡觉也碍谁事了?” “好好想想,你睡觉之前都干了什么?” 兰溪张的张嘴,轻言道:喝多之前好像在惩罚那个不听话的猎物。 “你还别说,真是痛快!” “这段时间你所狩猎的那个女人是不是叫尹唯一?” 兰溪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难道你认识?” “行啊,陆薄言看不出来呀?” “给我闭嘴,知不知道你得罪了谁?” “傅九洲?” 陆薄言眼神微眯,:“你什么都知道?你在找死?” 兰溪拿了个橘子悠哉的坐在沙发上把玩着:“知己知彼才能把游戏控制在自己的掌控中。” “兰溪你真是找死,你知不知道傅九州是什么人?” “正因为我知道他是什么人,我不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对付我。” “你疯了,你真是无可救药!” 兰溪摆了摆手:“我本来就是个疯子。” 大厅的门开了,傅九洲修长的身子,踏光而来。 “少爷,您回来了。” 保姆识趣的离开了客厅。 傅九洲锐利的眸子看向兰溪,薄唇轻启:“今天这个局是你窜的?威廉王子。” 兰溪慵懒的坐在真皮沙发上,一边剥着橘子一边说:“傅总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不知道那个女人和那帮小子认识。” “我就是一个普通的消费者,我花钱她,卖笑而已” 兰溪一副我就不承认你奈我何的模样。 “卖笑。你可知道那些酒,险些要了她的命” “傅大总裁,你可别吓我,区区30杯酒,顶多喝个胃穿孔。” 砰,傅九洲一拳打在兰溪的脸上。 “操,真疼。”兰溪摸着他被打的那半边帅脸。 “她心脏衰竭,几乎濒死。” 兰溪也是一惊,怎么可能,自己之前也不是没有玩过这种游戏,还没有听说过喝酒喝死的,除非…… 兰溪瞳孔剧烈的收缩:“她有心脏病?” 兰溪一屁股又坐回到沙发上,一脸茫然,喃喃自语:“我要是知道,我……,我只不过是气不过,被她骗了我这么久。” 傅九洲眼睛微眯,淡漠凉薄:“你刚说骗了你,她做了什么?” “我以猎艳为乐趣,她是我新的猎物。” 从楼上下来的段梦轩吧嗒把还吃没几口的苹果掉在了地上。 这哥们怕是个变态,猎艳猎到尹唯一。 “你去楼上做什么?”傅九洲看到姗姗来迟的段梦轩。 嚓,我总不能说,我一夜没睡,上楼小憩了一会吧! “找了个耳机。”如此蹩脚的理由也只有他能说出口,找个耳机需要四五个小时。 段梦轩拾起苹果退到一旁看戏。 陆薄言一脸疑惑不解:“你平时对猎物可没这么狠。。” “额,这不是被算计了么。” 段梦轩挑眉,津津有味的听八卦:被耍了,还真是尹唯一能干出来的事。 “没一个女人能逃过我编织的美梦,可这个女人竟然把我都给耍了,所以我才反其道而行之了。” “这两个多月,我前前后后在她身上花了有大几百万,可是她竟然把我耍的团团转。” “我只是想教训她一下,没想要了她的命。” 第88章 杀人焉用斩牛刀 兰溪有些懊悔,甚至有些担心那个女人。 “她现在怎么样?” 傅九洲审视着兰溪,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谎言的痕迹。 可是根本就没有,他冷冷的说:“还死不了!” “她在哪个医院,我要去看看她,” “不需要!” “傅九洲,你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不需要?” “我说了,她不需要!” “嚓,傅九洲,我就看不惯你这种自我为是的样子。” 陆薄言扒拉一下兰溪:“兰溪,闭嘴。” 兰溪嫌弃的推了他一把:“别拉我,让我说,我才不怕他。” 陆薄言揉了揉太阳穴,退到了一边。 段梦轩凑了过去:“陆总,现在理解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了吧!” 陆薄言耸了耸肩,指着他手里的橘子:“还有吗?” 吃瓜当然要有个吃瓜的样子。 段梦轩扔给陆薄言一个橘子,两人边吃边看戏。 “我偏要去见,听说她欠您很多钱,我替她还,买她自由。” “你找死!”傅九洲拳头捏的咯咯作响。 “我倒是好奇的很,傅总究竟是舍不得尹唯一,还是替那个活死人报复她。” “如果是为了报复,您今天不应该是高兴才对?。” 兰溪唇角微勾。 “还是说……” “我如何,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就算是报复,她也只能我欺负。”傅九洲打断了兰溪的话。 妈耶,霸总娱乐,妈耶霸总语录,九哥这会帅炸了。 “呵,口是心非,她我要定了。”兰溪不怕死的说。 “你可以试试!” 兰溪丹凤眼如狐狸般狡猾:“这是在你的地盘,我不占优势,咱俩单挑,我输了凭你处置如何?” “你输了,她任我处置,如何。” “呵!奉陪到底!” 吃瓜二人组,面面相觑。 咋上升到打架了,去劝劝。 你去。 二人眼神示意对方,这时门口一阵骚动。 “九哥,那帮杂碎处理好了。”肖羽生生怕傅九洲听不见,还没进门就开始喊。 段梦轩一看自己的盟友来了,屁颠屁颠跑过去了。 兰溪了然,毫不动摇,调侃道:“傅总,还真是睚眦必报,如果只是为了你那个忠心的下属,我是不信。” 骆铭猛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是你?” 傅九洲凉薄中带着狐疑:“很熟?” 骆铭这才发觉反应过激了:“上次在包厢不也是他,威廉王子!” 兰溪拆台拆的很快“我和骆大明星见了可不止一次哦,上次还在尹唯一的出租房一起吃饭呢!” “对了,尹小姐在这么短时间内能攒这么多钱,骆大明星也是功不可没。” 该死了兰溪,竟然把自己也拖下水。 傅九洲瞥了一眼骆铭,你的账随后再算。 “兰溪,在我的地盘这么张狂的,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王者称霸呢,那就得看你打不打的过我了。” “九哥,咋,你们玩吧还约架?”肖羽生脑子有些宕机。 怎么看这两个人,要真打起来,都像是火星撞地球。 陆薄言打圆场:“两位,这架也不是非打不可,看在我的面子上,要不……” “必须打……” “对,谁不打谁是怂货。” 两人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陆薄言也不好说什么。 两人退到庭院,热身后,一时间不分高下。 半小时后,两人无论是脸上,还是身上,都挂了彩。 可在场的人,都不敢向前劝说二人。 所有人都知道,这场比试关乎到一个男人的尊严。 …… 尹唯一静静的躺在重症监护室。 一脚已经踏入鬼门关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成为两个人的赌注。 两个人男人打的难舍难分,可一个小时后,兰溪还是先败下阵来。 毕竟能和傅九洲打这么多回合的人不多。 “服吗?” 兰溪一脸欠欠的模样:“不服。” “服与不服,愿赌服输,王子不会反悔吧?”段梦轩跃跃欲试。 兰溪舔了舔嘴角的血:“下次我一定把你打趴下。” 傅九洲琥珀色的眸子微眯:“无论多少次,赢得只能是我。” 傅九洲招了招手,冰冷刺骨的吩咐:“带走。” 陆薄言心里咯噔一下。 “傅九洲,你要把他带去哪?” “愿赌服输,陆薄言别多管闲事。” “兰溪,要不是看在老国王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会管你。” “傅九洲……” 傅九洲给了陆薄言一个放心的眼神,幽幽开口:“我有分寸,明早你可以把人带走。” 傅九洲都这么说了,他只能任由他的人把兰溪带走。 御园, 这座庄园年代久远,却保留着贵族的风格。庄园里主楼奢华大气,酒窖以及副楼也极具特色,喷泉,湖泊,奢华不凡。 走进御园,一眼望见的是极尽豪华的设计与叹为观止的占地面积,可这座庄园真正的核心是那令人向往的世外蓬莱。 兰溪被带到地下,与其说是地下,不如说是御园的黑暗面,毕竟这里是占地面积比御园的表面的占地还要大几十倍。 这是个独立的密闭空间,相当于把整座山都挖空了。 令人叹为观止的工程风格,在这坐空间里,应有尽有,私人酒庄,桌游,牌技,赌博,以及鬼市以物换物……在这密闭空间里,这里自成一个小世界。 而兰溪该去的地方,是傅家刑堂,他的私人监禁室。 那里面的东西,可是罗列了这世上所有的恐怖变态刑具,只要是个正常人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兰溪作为s国未来的国王,当然不会有幸一一试过。 你以为就算了,傅九洲这个人是有仇必报。 “既然赢了赌注,他当然得尽下地主之谊。” 他有的是手段,让兰溪在看不出任何皮外伤的情况下,生不如死的体会一下痛彻心扉的感受。 翌日一早,陆薄言按约定来接兰溪,始终不见人。 “傅九洲,他人呢?”陆薄言有些薄怒,觉得自己被耍了。 傅九洲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陆总,一早这么大火气,坐,边吃边聊。” 陆薄言也毫不客气:“解释!” 傅九洲喝了口咖啡,琥珀色的眸子闪着精光:“以他的身份不能在z国久留,当然是被遣送回国了。” 陆薄言握了握拳:“算你很……” “碗筷呢,我饿了。” 保姆又拿了一副碗筷,陆薄言,也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第89章 以命换钱 医院里 尹唯一缓缓睁开眼睛,她用手挡了挡刺目的光。 “你命还真大。”上官域缓缓走了进来。 “你是不要命了吗?你这个破烂身子,还够你折腾几回?” 尹唯一脑子混沌,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仿佛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良久,她忽然坐了起来,翻着什么。 “喂,我在和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你看到我的钱了吗?”尹唯一带着焦急的语气问。 上官域愣了一下,有些诧异 这个女人醒来的第一句话,竟然问我看到她钱了吗? 没来由的怒气:“尹唯一,你差点没死了,你知不知道。 尹唯一眼底泛红:“上官医生,我手里的支票你见没见,300万的支票。” 上官域有些咬牙切齿,他最厌恶漠视生命的人:“没见到。” 尹唯一垂下拉着上官域的手,垂着头,喃喃自语:“没看到,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上官域有些狐疑的看着尹唯一,只听到。 “原来我用命都换不来自由,呵。” 吧嗒吧嗒,泪水打湿了她的手腕。 上官域懵了,他有多久没见过这个女人哭了。 “别哭了,那张支票,九哥拿走了。” 尹唯一猛的抬起头,有些激动:“真的?真的吗?” 前一秒还哭的稀里哗啦,下一秒满脸喜悦,上官域是彻底看不懂了。 “我亲手交给他的。” 尹唯一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今天是最后的期限,我终于还清了1000万。” “尹唯一,还清1000万,比你的命还重要?” 尹唯一听到上官域的话,突然笑了:“是,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 上官域疑惑的眼神,深深的看了眼尹唯一,出去接电话了。 “喂,九哥?” “她醒了吗?” “刚醒,九哥,那些人都处理好了?” “嗯!” “能些吃什么?” “周记小笼包。” “没问你,我说她能吃些什么?” 上官域宕机一秒,九哥这是要给尹唯一带饭吗? 亏我还想,九哥终于知道心疼我了,白高兴了。 “额,她胃受了刺激,目前只能吃点流食,最好是清粥。” “嗯,知道了。” 嘟嘟嘟…… 上官域盯着手机都要瞪出个洞来。 一个小时后。 门外,傅九洲提着保温盒。 上官域盯着饭盒有些嫉妒,他早饭也没吃呢,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九哥,你有没有发现,你最近对尹唯一的态度,有些反常?” 傅九洲眉头一皱:“有话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额……” 我就是觉得你对于她的有点太刻意了,这不像你,九哥,你自己难道没有察觉自己很是反常吗? “嗯……” 上官域有些意外的看向傅九洲:“九哥,你到底怎么想的?你都不反驳一下吗?” “她怎么样了?” 上官域看傅九洲的眼神贼奇怪,这什么情况,难道九哥这是要从良了? “心衰早期,还有的治。” “不过,她的膝盖被玻璃残渣扎的很深,没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了。” 傅九洲眼底冰冷,只是淡淡的:“嗯!” 傅九洲推门进去,上官域刚想跟进去。 砰。硬生生吃了个闭门羹。 上官域摸一把被门撞到的鼻子 ……你清高了不起,不让进就不让进,哼,本少还不想进去你。 上官域心里极度不平衡,转身的瞬间看到傅离提着什么东西过来了。 “上官医生,这是老板吩咐我买的周记小笼包。” 上官域眼神突然亮了,伸手接过来:“九哥,太给力了。” 周记小笼包每天限量发售,可谓是一屉难求,他抱着包子,脚步轻快的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病房里 男人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的看着病床上的女人:“你没什么要和我解释的吗?” 女人垂着头的头缓缓抬起,扯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傅总,加上昨天的300万,一千万我凑齐了。” 傅九洲幽冷的目光,紧紧盯着她的脸:“尹唯一,你要说的只有这些?” 傅九洲脸色阴沉,仿佛心口有一团火:“你不要命了吗?钱就那么重要?” “是,昨天是最后期限,我还差300万的缺口。” 我当然惜命,可我反抗的了吗?站着说话不腰疼,躺着说话浑身放松。 “为了钱,他们让你跪你就跪,让你自己掌嘴,你不顾礼义廉耻了吗?” 尹唯一像是听到了一句笑话,反驳道:“傅总,我该有那种东西吗?” 傅九洲拳头握了又握,曾经那个耀眼的明珠,真的消失了么? 床上女人的反问,让他更加不爽。 “尹唯一,如果我昨天没有及时出现,你是打算把那所有的酒都喝了,你当真不要命了?” 为了这张支票,玩命?傅九洲手里拿着那张发皱的支票,质问着她。 她抬头望着居高临下的男人,张嘴,淡然自若地说道:“是!” 用命去赌,她又不是第一次做,熟能生巧,她口是心非的说着与本意相悖的话。 殊不知,她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抓紧了床单,出卖了她的状态。 尹唯一的一举一动,男人尽收眼底。 “尹唯一,你有几条命,你以为每次你都能这么好运?如果我没及时赶到,你知不知道后果?” “你的自私,凭什么让别人买单?姜慧就活该当你的垫脚石?” 这句话像是刺激到了尹唯一,她猛然惊醒,她又欠了别人。 “姜经理怎么样?”尹唯一声音有些后怕 “她无碍。” “尹唯一,你生性凉薄,害了柳若清还不够,还想害多少人才肯罢休?” 尹唯一悬着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她所有的理智在这一秒全部崩塌。 她眼底怒意翻滚,盯着傅九洲一双深沉的眸子。 无声的抗议。 第90章 遇见你是我最大的不幸 傅九洲,我变成如今的模样,都是拜谁所赐,我下贱。 我是下贱,膝盖是软的!见人就跪,我赌命换钱! 今天装作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说我生性凉薄。 这世间有谁比得过你更凉薄。 我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你应该很高兴吧 “我不识好歹,害柳若清变成植物人,被万民唾沫骂。” 这辈子最最后悔的,我最不该,最不该就是认识你!” “爱上你,是我错了,我改还不行吗?” 所有的事情,到头来,我最恨的竟是我自己。 无法原谅! 又该怎样原谅,所有的不堪。 如果我真的有罪,落得这个身败名裂,众叛亲离的下场,是罪有应得。 但她真的有罪吗?所有人急需一个答案,而她刚好撞进了世人编织的大网中,百口难辩。 而他,自己爱了这么久的男人,却随波逐流,一句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轻易定了自己的罪。 傅九洲不可思议的在她眼中,看到了恨意,是那么清晰。 他眼神薄怒,呼吸不自觉加重。 她恨他,凭什么,是她做错了事,有什么资格怪别人,这些本就是她该受的。 他幽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突然。 刺啦,支票碎成了渣渣。 尹唯一惊呼出声:“你做什么?” 她不顾腿上的伤,跪到了地板上,捡起被撕成两半的支票,一脸惊恐。 她放下尊严,放下骄傲,甚至拔尽了自己所有的爪牙。 所有人都知道,她爱钱如命,当真如此么? 这张支票她赌上了性命,在这个男人面前却一文不值。 傅九洲有些恼怒尹唯一的行为,单手扛起她扔回到病床上。 凉薄的开口说:“钱,已经是我的了,至于怎么处理,是我的自由!” 看看啊,多么狂妄,可他是傅九洲,有这高傲自大的本事。 尹唯一愣了一下:“傅总,答应放我离开了?” 傅九洲眯起眼睛,冷漠的看了一眼她。 尹唯一,你就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逃离 这场游戏,能说结束的,只有他。 “这些只是住院费,柳若清一天不醒,费用就一天不会停。” 尹唯一急促不安的怒吼:“傅九洲,你明明说过的。” “你说三个月内我还清1000万,就放我离开。” “这是你亲口说的。” 傅九洲蹙眉,凉薄中带着不羁:“看来尹大小姐,记性不太好。” “我的原话是三个月内还清1000万,还有配合罗伯特专家的治疗,三个月无论她醒与不醒,还你自由。” “不过,有个前提条件!” “傅九洲,你之前也没有说过有条件的。” “原本就有,是尹小姐理解错了。” 尹唯一咬牙切齿痛恨的看着傅九洲:“什么附加条件?” “柳若清醒,你可全身而退,无人找你麻烦,未醒,你需要支付她所有的疗养费用。” “你卑鄙,无耻……!”尹唯一怒气冲冲的怒吼面前这个万恶的资本家。 尹唯一气急败坏,脸色苍白……这一刻她什么都明白了。 傅九洲不愧是商界传奇,文字游戏被他玩的,炉火纯青。 “呵,论卑鄙无耻下流有谁能比的过尹大小姐。” “不过,你还是有机会的,毕竟罗伯特可是世界顶级专家,柳若清醒了,你就自由了。” 想要离开,做梦! 他绝不允许! 他从来不违背自己的心,他潜意识中只要一想到,她赌上命也要逃离自己,就恼怒的抓狂。 “所以,他绝不允许,她逃走,至少现在去不行。” “傅九洲,你混蛋!”尹唯一把桌上的饭盒打翻在地。 傅九洲看到打翻在地的粥,一股莫名的烦躁涌向心头。 话里是三分凉薄:“不饿,就不要吃饭了,免得浪费粮食。” 她崩溃着,她怒目圆瞪着傅九洲,感觉自己快要被这个世界折磨疯了,她咯咯直笑。 那笑声令人发指,上官域在门口都被吓了一身鸡皮疙瘩。 “嚓,这对冤家,又在搞什么飞机,无间道还是鬼见愁?” 上官域进不去,只能把耳朵贴在门上。 偷听! “傅九洲,你知道柳若清为什么不肯醒吗?她喜欢的根本不是你。” “她不想看到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你活该活在回忆里!” 本要出去的傅九洲,修长的双腿出现在她的床沿。 他捏住她的下巴,本以为他又要卸了她的下巴。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她缓缓睁开眼睛,却看到一脸平静的傅九洲。 “尹唯一,不用激我,她喜欢我也好,喜欢别人也罢,那是她的自由,无论怎样,她依旧是曾经那个柳若清,沉睡并不能改变什么。” “而你,卑微懦弱也好,嚣张跋扈也罢,在她没醒来前。” “你注定和我纠缠不清。” 尹唯一脸色煞白,被定格在病床上,像个雕塑一样一动不动。 傅九洲到底什么意思,他这样的人也受得了当舔狗,即使他喜欢的人爱着别人,他也不在意? 尹唯一陷入了死循环,怎么想这个逻辑都不成立。 上官域杀猪一样的叫声,打断了尹唯一的思绪。 尹唯一看向门口的方向,木门紧闭,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尹唯一消化着傅九洲刚刚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良久。 她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些龟裂,她突然发了疯一样,把手里被撕成两半的支票。 撕成碎片,随手洒到空中。 她的人生就如同这张支票,沾也沾不起来了。 傅九洲,如果有一天,你知道凶手不是我,就算所有证据摆到你面前,你也不会信,你也觉得那些都是伪证吧! 傅九洲,我此生最后悔的就是遇见你。 更恨自己年少无知,偏执的爱上 第91章 各有各的小心机 上官域听墙角被正主抓了个正着,一脸尴尬。 “好听吗?”傅九洲眼含戾气,让上官域有些慌。 “额,我只是路过,什么都没听到。” 上官域狡辩着,岔开话题。 “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罗伯特今天已经启程了,明天中午的飞机。” “嗯!”傅九洲心不在焉的应付着。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他很是愤怒与不爽。 该死的女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尖酸刻薄了。 印象中的她虽然骄纵任性,可现在这个牙尖嘴利的女人怎么会变的如此尖酸刻薄。 上官域在傅九洲眼前晃了晃:“九哥?” 傅九洲眉心一拧,更加烦躁,他竟然走神了。 “还有什么事?” “额,我就是想问一下,如果柳若清醒了,你会放她走吗?” “不可能。”傅九洲想都没想,声音森冷的脱口而出。 上官域有些惊诧,这还是他认识的傅九洲吗?只要是关于尹唯一事,就会让他失了理智。 傅九洲脸色铁青,更加难看了。 该死。 “做好你的事,柳若清没那么容易醒。” 傅九洲越过上官域走了。 寰宇国际顶楼,傅九洲脸色阴沉。 他的手机基本上都要被打爆了,薛老爷子亲自给他打电话为薛晨求情。 “贤侄,小晨年少不懂事,你帮爷爷管教这个混小子也是应该的,你们这一辈人中,属你最成熟稳重,老头子我是真嫉妒傅老爷子。” “日后那混小子再犯混,你就替爷爷好好教一教他,免得日后做出什么更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傅九洲眼神微眯。 夜梦华庭的那几个豪门纨绔,平时之所以横行霸道,倚仗不就是家族的势力。 他陆陆续续接到的都是,这几个家族长辈的电话,唯独这一个电话,表面是夸自己教训的好,实际上竟然拿爷爷压他。 傅九洲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前,薄唇轻言缓缓说道:“薛老爷子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这个做小辈的,自然是要听的。” “薛老爷子,您大可放心,薛晨交给我,我一定会好好替您好好管教。” “我还有个会,就不陪您闲聊了。” 傅九洲没给电话那边任何说话的机会,就掐断了手机。 电话另一头,薛老爷子拄着拐杖,气的不轻:“好你个傅九洲!” 老头子杵着拐杖对着老管家,怒气冲冲的破口大骂。 “这傅家小儿也太目中无人了!我薛某人,在商场叱咤风云时,他还不知道在哪呢,怎么我也算是他的长辈,他爹见了我还得称呼我一句叔叔,他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傅家小辈,竟然如此这般不给我面子。” 一旁的老管家,只能把气的不轻的薛老头扶到沙发上坐下,劝诫道:“老爷子,你别气坏了身体,您也知道,现在的年轻一辈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别和他们一般见识。” 老管家无奈至极,傅九洲是谁,傅家唯一的继承人,是比他爹更强的存在,他亲爹都不给你面子,您就算气死了,又能拿他怎么样? 要真是惹急了傅九洲,他才不会顾及老一辈的面子,到时候折的可不只是孙子了。 当然了,老管家心如明镜,但这些话也只能想想罢了,富贵人家是什么尿性他最清楚不过了。 老管家之所以能在这里干这么久,揣摩心思的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刚刚,小少爷打电话来,这件事似乎和尹家那个小辈有关系!” 薛老爷子脑子不转:“这怎么又和尹家扯上关系了?” “老爷子忘了,尹家大小姐,尹唯一曾经可是和小少爷玩的最好的。” 薛老头恍然大悟:“那丫头出来了?那混小子,怎么又去招惹那个野种。” 老头子,眼珠子一转,忽然道:“你赶紧打电话到尹家,我要亲自问问尹卓航。” 电话很快拨了过去,此时的尹卓航正偷腥,被打扰了像性质,非常不爽:“喂,谁啊?” “卓航,这晴天白日的,你这是还在睡觉?” 衣衫不整的尹卓航,听出是薛老太爷的声音,食指放在嘴边,提醒身边的女人不要出声。 “薛老爷子,是您啊,我昨夜不小心贪杯,这不才醒,让您见笑了。” “薛老爷子,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薛老头也不拖泥带水。 “卓航呀,我真替你不值啊!” 尹卓航满脸问号:“薛老爷子,何出此言啊?” “我听小晨说,她看到唯一了!” 尹卓航脸色骤然变的青红皂白:“薛老爷子,您给我打电话,是为了这个逆女?” 想到那个野种,尹卓航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年尹家差点我被她给毁了,还让他成了这z国最大的笑话。 薛老爷子沉闷的声音传来:“你也知道,我家那个孙子,年轻好动,前些天,他看到她还在打着尹家大小姐的身份,在夜梦华庭陪客,你说这不是打你的脸吗?” 咣当。 尹卓航一脚踹翻地上的椅子。 薛老头满意的笑了笑,既然找到源头,借刀杀人罢了,他当然不懈自己去对付那个女人,尹卓航会不会放过她,就不好说了。 竟然让自己孙子受了这么大委屈,他拿傅九洲没办法,还会拿她没办法嘛! 挂断电话,尹卓航哪还有心思偷腥,提上裤子就要去找那个野种算账。 床上媚眼如丝的女人,不明所以,双手勾住尹卓航的脖子。 “别走嘛!你舍得把我自己丢在这里。” 尹卓航腻了一眼,撒娇的女人:“我今天有事,明天再过来。” “不嘛不嘛!” “你要不说清楚,以后休想再来。。” 女人佯装生气。 尹卓航耐心哄着:“我这不是要去夜梦华庭,抓那个野种,省得她再败坏我尹家的名声。” “你是说你前妻和别人生的那个女儿” “别和我提她,晦气!” 女人又凑了上来,撩拨着尹卓航。 “夜梦华庭晚上才开始营业,你现在去不也是扑空么。” 女人的手指在老男人身上到处点火,铁了心不让他去。 尹卓航转念一想,也对,现在去也进不去夜梦华庭的大门。 那个地方,白天只有特定的楼层提供服务,vip贵宾才能进去,普通楼层只有晚上才开始营业。 “小妖精,就数你聪明。” 女人勾着尹卓航的衣领,双双又跌回来席梦思大床上。 第92章 夜幕下的审判 华灯初上,暗流涌动。 尹卓航穿戴整齐,先拨通了一个电话:那个野种出狱了,帮我查查她出狱后的所有事情,事无巨细的告诉我。 挂断电话的尹卓航,怒骂道:“扫把星,我就不该养着,差点动摇了尹家几代人经营下的根基。” 绝不能让她再毁尹家一次,果然,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薛老头的这一招祸水东引,可真是高。 可依然动不了傅九洲一豪,而薛晨那帮纨绔子弟,被教训的很惨,欠轻的伤筋动骨,重点甚至被打折几根肋骨。 这些还不算什么,更狠的是每个人都是被扒光了扔到自己家门口的,丢尽了家族的脸面。 傅乾疑惑不解:“总裁,您为尹小姐得罪了五个家族,您不是很厌恶她吗,为什么还要帮她?” 傅九洲琥珀色的眸子,划过一抹自我反省,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为何做的这么绝。 男人冷淡的开口:“倚老卖老之前,也不看看如今的形势,我想教训的人,他不冤枉,姜慧是我的人,敢动我的人,就得承受后果。” 额,boos这招话题转移的毫无破绽,可真的只是为了一个小小的经理出气? …… 上官域忙的不可开交,既要接待罗伯特,又要给尹唯一做检查。 上官域看着体检报告:“心衰已经稳定了,你可以出院了。” “切记切记,千万不能喝酒了,不然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上官域看着腿还是有些跛的女人,说道:“尹唯一,既然已经出狱了,就好好珍惜这新生的机会,以后不要拿性命当儿戏了,活着才有各种可能。”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许是他从鬼门关拉了几次这个女人,于心也有些不忍把。 尹唯一,好好活着,过去已不可挽回,未来还得继续,这三年你就当是一场梦吧。 一直未说话的尹唯一,愣愣的看了一眼上官域:“噩梦也总有醒的时候。……一直不醒是死了吗?” 上官域错愕的,仿佛从这句看似开玩笑的话语中,听到了死寂一般的意味。 他狐疑的看向尹唯一那双眼睛,眼底闪过一丝不解,再看尹唯一眼里死寂一片,哪还有属于她这个年龄段的光。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 尹唯一垂下眼帘,嘴角微微颤动:“打个比喻而已,没实际意义。” 上官域眼底更加不解,难道他过于深度理解了? 你以后,不要和九哥对着干,他这个人你也是知道的,多顺着他一些,就能少吃点苦头。 尹唯一轻哼一笑 ,似是嘲讽。 所有人都认为她有罪,所有人都认定是她害了柳若清,三年牢狱对于她来说生不如死,对于他们来说是理所应当,她只是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 柳若清干干净净一身白,自己却要在烂泥一样的经历里讨生活。 都认为柳若清她无辜,都认为她尹唯一是自作自受……罪有应得,没了大小姐的身份,不知是谁的野种…蛇蝎心肠…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字字珠玑讨伐着她。 可是这些人,有哪个人是亲眼所见,是她害买通混混,害柳若清变成活死人? 尹唯一疲惫的身躯,每天都要承受这些东西,她好累好累。 她重新坐到了病床上,闭目塞耳,试图缓解周身的疲惫。 “还有,罗伯特医生已经到了,后续柳若清的治疗可能会用到你。” “她醒的概率大吗?”尹唯一缓缓抬起头,眼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上官域拿着报告的手蓦然一紧,但看到女人那期待的眼神,避重就轻的说:“嗯,罗伯特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我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忽然尹唯一双手握拳,眸光坚定的对视上官域,说道。 上官域,如果我现在和你说,柳若清出事,我也是受害者。 如果我说,柳若清从来都没喜欢过傅九洲,一切都是傅九洲的一厢情愿。 如果我告诉你,柳若清她不是你表面上看上去那样单纯,她比任何人都恶毒。 你信不信我? 信不信? 她声音沙哑,眼神坚定,却又咄咄逼人,她好像再急切的想取得他的信任。 上官域赤裸裸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她那双早已没有了光的眼睛,在这一刻仿佛有了光,清澈坚定的眼神,让他再次动摇了。 可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尹唯一,三年前你也是这么骗取我的信任的,我让我如何信你? 我以为三年的牢狱之灾,只是让你变的卑微懦弱,可我没想到,你居然变的如此尖酸刻薄。 也许,这才是你的真正面目,这样的你才能和三年前害柳若清的尹唯一,形成闭环 “尹唯一,我真是瞎了,才会觉得你是无辜的。你不值得同情。” 上官域看尹唯一的眼神变的清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上官域说完,甩手离去,打开门的瞬间,他的眸子极具惊讶。 门外,那个修长的身影,自带寒意的让他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九哥……”上官域话都到嘴边了,又被他吞了回去。 傅九洲的模样着实有些骇人,别看他平常嘻嘻哈哈的,可对上这样的傅九洲,毛孔都竖了起来。 傅九洲看都没看上官域,而是越过他,眼神落到尹唯一的身上。 傅九洲琥珀色的眸子,情绪波动,仿佛有一股邪火要喷涌而出。 “你果然,还是学不乖。” 男人如冰凌般的声音,透着无情的冷酷 上官域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眼神落到两个人身上,清晰的感觉到,屋子里的温度都要凝固了。 坐在病床上的女人,在看到房门口那道身影后,瞳孔骤然收缩着,身子微不可察的颤抖着。 她对他,更多的是薛心里和生理上的恐惧,她怕他怕的要命。 她脸上煞白,死死的咬着唇。 “看来,三年牢狱,还是太少了,你不仅没有学乖,反而变的更恶毒。” 男人的声音,夹杂着刺骨的冷意,能够渗入灵魂。 第93章 爆发的怨念 她怕他,尽可能的能躲就躲,可偏偏这个男人,不肯放过她,一次又一次的解释,只会换来更大逆不道失望。 尽管我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我不在乎,都不重要了。” 她只是想好好活着,用自己的余生,好好的去还她欠下的债,有错吗?为什么就这么难? 她的心似是被撕裂,难言的痛,蔓延到四肢百骸。 “那你再把我送进去,你送啊。”她愤怒的声音,狠狠的吼着。 “傅九洲,你再把我送进监狱去,三年,五年,你觉得几年够?” 我只不过是诋毁了她几句,你就受不了了,你还不知道,她在背后是怎么诋毁你的吧? 尹唯一只有柳若清这一个顶要好多朋友,说来也奇怪,自从认识她后,除了她,她再也没有交到过知心朋友。 包括之前和她要好多那些人,都渐渐疏远了。 三年牢狱,一千多个日夜,她无数次的想过,她到底哪里做错了,为什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直到出狱后,她依然pua自己,甚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在监狱待久了,直面人性的恶太多了,以至于心灵扭曲啦。 直到薛晨那帮人,点醒了她。 她想通,那个霸气外露的娱乐天后,为什么这么对她,她自问没有薄待过她。 那个口口声声说,傅九洲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一边在我面前说着诋毁傅九洲的话,一边在别人面前演戏。 那时自己执着的追求傅九洲,每次被拒绝后,柳若清都会陪在自己身边,她的表现的大方得体,她十分依赖与信任柳若清。 现在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她竟然对说的不喜欢傅九洲” 她甚至都能想象到,她每次和傅九洲表白被拒后,柳若清那知晓一切都嘴脸,一边安慰着自己坚持就是胜利,一边庆幸自己被傅九洲狠狠拒绝。 那些记忆如潮水般,涌向她的脑海,她非常努力的想要克制不去想,可依然挥之不去,避之不及。 柳若清拍着胸脯慷慨陈词说:“我喜欢的人,明媚皓齿,绝对不是你喜欢的人。” 柳若清就像个寒冷冬天里的,暖手袋温暖着自己:唯一,九哥就那尿性,你不要惯着他,适当的保持点距离,才会有神秘感。 她清楚的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们汗蒸休息时,她拉着自己的手,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 柳若清义愤填膺的说:“一一,都追了这么久了,就算是茅坑里的石头,都能捂热了,我怀疑九哥根本就没有心,所以对你这么个大美女视而不见。” 她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如果你这次求婚还没有成功,不如咱两个失恋单身狗凑一起,和我去陵兰岛度假吧。” 那天汗蒸后,本来要一起回去的,可是柳若清接了个电话脸色阴沉,说她有事要处理,让我先行回家。 可她如果知道她会出事,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去。 凭什么她自己招惹的祸,后果要自己承担,我就这么贱吗? 眼底闪过恨意,她恨傅九洲,恨柳若清,恨那些不分青红皂白带节奏的所有人,恨这个世界,西科大她控不住自己的欲望,控制不住自己滔天的恨意。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因为愤怒她的眼角泛红。 “傅九洲,看不惯,你弄死我啊!” 就算你弄死我想我也要说 柳若清就是个两面三刀的心机女。 柳若清她活该成了活死人! 我诅咒她,永远不会醒,生不如死。 傅九洲我诅咒你,一生不得所爱。 呵呵。 呵呵…… 她癫狂的笑着,笑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她早该疯了,失去了一切,没了傲骨,丢了尊严……被所有人踩在烂泥里,她早已不是尹唯一了。 她压抑了三年的情绪,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 “傅九洲,你就是个混蛋。” “傅九洲你会下地狱的。” “呵,我诅咒柳若清永远也醒不了,诅咒你不得好死。” 咯噔! 尹唯一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傅九洲。 他又卸了她的下巴。 病房终于安静了下来,静的让人感到恐惧,2她脸颊还是肿的,看起来是那样突兀。 “尹唯一,你发什么神经,你怎么能当着傅九洲的面,这么诅咒他,不要任性,服个软。” 上官域的神经紧绷,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现在的情况超乎他的想象。 他惊讶于她的行为,又怕真的惹急了傅九洲,只能先劝尹唯一服软。 再借机,说服傅九洲出去。 尹唯一眼睛里的无奈与愤怒,像是在控诉,就算是要服软,你让我怎么说。 上官域手足无措,劝说道:“九哥,她只是一时失言,要不先把她下巴归位,经常这样的话会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的。” 傅九洲喜怒不形于色,但向来雷厉风行的傅九爷,手掌握拳,控制着自己的怒意。 他无法放任尹唯一这个女人如此这般。 尹唯一不该是这样的,他不想看到如此面目狰狞,满嘴恶语的尹唯一。 他记忆中的尹唯一,是明媚,是个性鲜明,肆意洒脱,自信张扬的。 他不允许她变成这副,怨天尤人,面目全非的模样。 “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不然你就永远当个哑巴!” 嘎达一声,骨头归位的声音。 尹唯一手掌托着下巴,疼的面部扭曲,声音微弱,眼神坚定倔强:“傅九爷,要么,放我自由,要么,送我去坐牢。” 三年的牢狱,废了她的一身傲骨,关住了她的灵魂。 出狱后,没及时远离,又被他用权势束缚了自由。 与其这样,不如继续待在牢里来的自在。 这么久以来,她无数次顶撞过他,可这一次她认真的模样,她的眼神有着决绝的光亮,嘴角的微笑带着讽刺。 第94章 宁可坐牢 她失望的挑衅着他的底线。 她绝望中寻找出路。 傅九洲,我选不了,那你给我指条路。尹唯一绝望中带着倔强怒喊。 上官域懵了,眼底惊诧。 傅九洲愣了,不可置信。 两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面前这个女人,和他们心中那个身影重叠了。 这才是她,真正的尹唯一。 尹唯一本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她的狼狈不堪,她的脸高高肿起,头发凌乱,嘴角强装着微笑,她明明痛的要命。 她的笑容,牵动着她的下巴,痛意传遍全身,她眼神坚定目视着傅九洲,毫无畏惧,那莫名其妙的傲骨高高举起。 傅九洲眼底冰冷刺骨,微眯着眼睛。 呵,即使坐牢,也要逃离。 他周身寒意肆意,怒不可遏的,阴恻恻的呵斥道:“上官域,出去。” 上官域一个吓得激灵,他张了张嘴,终是没有说什么。 傅九洲凌厉的眸子扫向他,上官域心中一抖,乖乖的退了出去。 尹唯一外强中干,上官域走后,只剩下她和傅九洲,心里有些慌。 傅九洲看着病床上,叛逆倔强的女人,磁性的声音,冷漠的响起:“你错哪了?” 什么,他竟然问她,错哪了! 凭什么每次,都是她错了。 什么是对? 什么是错? 什么是好? 什么是坏? 参照物不同所映射出来的也不同,所以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好人坏人之分吧! 比如我伤害了你,你觉得我是坏人,可我帮助了他,对于他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好人,所以好人与坏人的界限在哪里呢? “我没有错。”她倔强的反驳。 她仰着头,嘴角的微笑,晃了他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三年前的尹唯一。 傅九爷,你说我错了,那我必然就是错的,你问我,错哪了。 “我没错,我不知道到底哪错了。” “恨意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 凭什么她就要守着那可悲的善良,凭什么要背负那么多的恶意活着,又凭什么不能恨那些伤害过她的人。 她早该……疯癫了! “放我走,放我自由。” 该死的女人,就这么想离开。 就这么想从自己身边逃走。 放她走,去和别人男人双宿双飞,呵,做梦。 他只要想到她心里有了别的男人,他火气从心底扭曲散开:“你做梦呢?你和我之间,只有我才能说结束。” “实话告诉你,就算柳若清醒了,你也休想那么容易离开。” 尹唯一瞳孔骤然收缩,浑身因为生气发抖,她骄傲的扬起下巴,眼含笑意。 她眼底闪过恨意,无比认真,严肃的说:“我知道错哪了!” 傅九洲漠然的看向尹唯一,神情了然。 还没等他反问,他听到了什么? “傅九洲,我犯的最致命的错误,就是遇到了你,我甚至还可笑的爱上了你。” “我错了,我改,我离得你远不远的不好吗?形同陌路不好吗?” 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认真,他脑海里闪过她当年向他一次又一次求爱时,也是这样的神情,如出一辙模样。 现在这个女人正在用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语气,和他说,她爱他是她错了。 男人眼神复杂,紧紧的锁着面前疯狂怒吼的女人。 男人气闷堵的心口一阵刺痛,他觉得有一股说不清的怒意上头。 这个该死的女人,说改什么?爱上他是她的错,她敢改,他不允许。 想离开,和他查不到的那个野男人私奔,想都别想。 他绝不允许。 “尹唯一,就算是我不要的垃圾,别人也休想染指半分。”傅九洲声音平淡,可这毫无波澜的声音却让人听了汗毛直立。 尹唯一胸口极度起伏,她下意识紧扣身下的床单。 忽然她瞪大眼睛,那个身影正向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 恐惧让她忘记了呼吸,下意识的向床的另一半缩去。 那个男人带着一身莫名其妙的怒意,朝着她一步一步的走了过来,极其强烈的压迫感,压的她呼吸沉重。 尹唯一脸色煞白,可她依然倔强的抬着头,望向那个男人。 她下意识的向后退的动作,却出卖了她,怕这个男人的事实。 男人深邃的眼眸,将一切尽收眼底,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眼神,甚至每一个微小的动作。 他忽然意识到,尹唯一对于他的恐惧,是那么强烈。 没来由的怒气更加严重。 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尹唯一骨子里对他的恐惧,比起尹唯一诅咒他的那些话,更加让他愤怒。 男人站在床沿,修长挺拔的身躯,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淬了毒的语气说道:“尹唯一,做错事,惩罚从来不是你说了算的。” “也不是你说改就改的。” 在傅九洲的世界里,他偏执的认为: 尹唯一对于他来说就必须永远跟在他身后,尹唯一只能他一个人,尹唯一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的喜怒哀乐都必须是他的。 除了他,谁都不可以。 他很生气,恨不得狠狠教训一遍这个该死的女人。 她恼她用了将近四年的时间,把自己变成一个卑微自私自利,又奸诈刻薄的样子。 他想要四年前的那个尹唯一回来,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他不允许她变成这副德行。 尹唯一竟然诅咒他,一生不得所爱,竟让用柳若清的余生做赌注。 用一个活死人么,她凭什么觉得,他喜欢的是柳若清。 无论是柳若清还是那个野男人,甚至可以说和她接触过密的所有人,在傅九洲眼里,都成了碍眼的存在。 傅九洲偏执的认为,她尹唯一就应该是他的所有物谁都不能多看一眼。 他甚至都没有察觉,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女人的占有欲超乎了他的掌控。 他甚至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对这个女人,爱入骨髓。 最后的最后,他却伤她最深想,他的悔恨,用余生都无法弥补。 当然这又是后话了。 男人突然伸出一只手,尹唯一连滚带爬的从床的另一半翻了下去。 男人伸出去的手捞了个空,眼神微眯看着极速跑向门口的女人。 男人唇角微微上扬,看着女人惊慌失措的动作。 第95章 她的反抗激不起一点水花 他以为她有多有出息,没想到就这。 男人三两步踱步到门口。 砰,半开的门,陡然被合上。 尹唯一心脏骤停一抖,脸上那高傲张扬的表情被惊恐代替了。 男人把女人抵在门边,女人背对着他,倔强的不肯转身。 她似乎不死心的敲了下门:“上官域……” 身子猛然被暴力的转了过去。 该死的女人,竟然向别的男人求援。 男人忽然拦腰抱起女人,两步并一步的走到床边,斜眼看着怀里的女人。 尹唯一紧闭双眼,本以为又会被丢在床上,意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她感受到了被褥的柔软。 反应过来的她,猛的撑起身子,向后退去。 男人的行为,显而易见。 她微微颤抖的身体,声音有些抖:“不要碰我,你滚。” 啊! 男人长臂伸出,一把揽住了她,巧劲便把她整个人拉入怀中。 他眼眶微红,冷冷的说:“由不得你。” 男人薄唇在她的耳边说着,炙热的呼吸撒向她的脖颈。 啪,一声巨大的声响,在病房里炸开。 女人颤抖着手,怒不可及。 该死的男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就算自己是个接客的,可也得自己愿意吧。 男人的脸被打偏了过去,脸色阴沉,眼睑垂下,不知在想什么。 静,安静的可怕,尹唯一不敢有任何动作,她打都打了,但她也怕。 她每次打了他后,她所受的罪,还历历在目。 该死的女人,想要自由,想要逃离他,做梦都不能。 他忽然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尹唯一,还记得上次你打我,我是怎么说的了吗?” 尹唯一身子僵硬,心都跟着颤了颤。 傅九洲清晰的感觉到,被他死死锁在怀里的女人,身子僵硬,甚至还微微颤抖着,他心口莫名的痛了一下。 她让他不痛快,让他这么难以接受,那就不要怪他狠心。 “尹唯一,你是个杀人犯,不配拥有自由,更不配得到幸福。” “傅九洲你说,我杀谁了,你说啊?” “你……说……呢?” 尹唯一突然眼神一滞,到嘴边的话被吞了回去……是啊,她确实害死了一条人命,可不是间接的杀人了吗? 傅九洲,也没有说错啊! 杀人犯不配拥有自由吗? 不,不是的,阿琰为了她牺牲了自己的命,她必须要自由。 她欠她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清,可是至少她要完成她的心愿。 她脸上不再苍白,对上傅九洲的眼睛,颤抖的声音有着坚定:“我不认同你的观点,就算我是杀人犯,但有些罪想,只有自由才能赎?” “我不奢望会幸福,但我必须自由。” 傅九洲没想到尹唯一会这样说,他此时的脑子里只有。 她还是想离开,她就真这么想消失在她的视线里,该死的,那个野男人到底是谁。 “尹唯一,你觉得一个人在你杀了她后,就算你用命去偿,她难道就会原谅你了吗?你口口声声说的赎罪,赎的到底是罪孽还是心理安慰?” 她的脸上骤然苍白,干裂的嘴唇试图反驳他,可是他真的好狠。 男人言语犀利,在她的心上狠狠的插了一把刀,硬生生把她的幻想捅破。 她到底是还不清了,可她所说的赎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女人像泄了气的皮球般,瞬间软了下来,眼里的倔强,身上的傲气,顷刻间,荡然无存。 她好累,她卸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不再僵硬,任由自己靠在傅九洲怀里。 傅九洲,面对你,我从来只有输的份。 尹唯一合上双眼,隐匿了她眼底里,所有的悲伤和不甘。 “你乖一点,不要再说那些刻薄可话,不要再去诅咒柳若清。” 男人轻飘飘的警告她。 “她若不醒,你的余生将不得安宁。” 她又不是阿猫阿狗,凭什么他要她乖就必须要乖。 她眉眼中带着无奈,嘴唇微启,轻柔的声音:“傅九爷,你说的都对。” 她想要逃,却逃不掉。 她明明有必须要逃离的理由,可是抵不过他的那一句“你到底赎的是罪孽,还是心理安慰。” 杀人诛心,他把她所有的怨气与恨意,通通堵在了她的心里。 今天她用了所有的勇气,去挣扎,去反抗,最后,却硬生生被反馈了回来,甚至开始自我怀疑。 傅九洲,我真的累了,我不想再挣扎反抗了,也许等他对自己厌恶了,那时候,就可以离开了。 “尹唯一,不要再折磨自己了,柳若清已经很惨,你何必为了和我置气去诅咒她,我生气了,最后受伤的还是你,懂吗?” 尹唯一有些木讷,她似乎有一瞬间觉得傅九洲在关心她。 呵,自己还真是白日做梦。 她麻木的靠在他的怀里,悬着的那颗心终于死了,此刻的她如同行尸走肉。 男人突然抱起她,身子腾空使她,本能的,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 傅九洲,唇角掀起一抹弧度,抱着她,缓缓走出病房。 傅九洲对门口的上官域,视而不见。 抱着怀里女人,就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上官域一头雾水,在后边喊到:“九哥,你这是去哪?” “出院。”声音未落,电梯已关。 电梯里,空间紧闭,尹唯一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刚强有力心跳声。 她极度不自在,脸上都有些红晕。 “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傅九洲又稍稍收紧了手臂,腻了怀里的女人一眼:“乖一点,你的腿,还没好。” 尹唯一睫毛颤了颤,她想不通,到底是真的关心她的腿,还是故意为之。 傅九洲轻柔的把尹唯一放到副驾驶,俯身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二人呼吸交错在一起,狭小的空间仿佛充满了暧昧。 系好安全带,男人退回到驾驶室,启动车子。 一路上,尹唯一身子紧绷。 忽然她发现这不是去她宿舍的路,她有些慌了神。 嘴唇哆嗦的说:“这不是回我宿舍的路。” “以后你住星月湾。” “我不……” 就算她拒绝,结果也不会如她所愿。 第96章 尹卓航的质问 住进星月湾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日子也是一日复一日,毫无波澜。 偌大的房子,只有自己一人而已。 这天将近下班的时候。 姜慧把尹唯一叫进来办公室。 姜慧给了她一个盒子。 尹唯一满脸写着不解。 “这是什么?” “你给我保管的所有现金和支票。” 尹唯一一愣:“这些,不都已经给傅总了吗?” “傅总,没有说要,所以我也没有主动打到那张卡里。” 尹唯一也没有过多犹豫,接过盒子,打开看到的是不少的支票和现金。 “慧姐,谢谢你。” 尹唯一深深的鞠了个躬。 这些钱,她一定会好好的藏起来。 如果有一天柳若清醒了,傅九洲厌倦了她,有了这笔钱,她不至于那么被动。 尹唯一紧紧的抱着盒子走出办公室,头一回买了个精致无比的存钱罐,似是珍宝般把钱和支票放在了里面。 她不敢存到银行,也无法放到她住的地方,保险起见,她租了个保险柜存放。 存好钱,去了火葬场。 是啊,正常人怎么会去火葬场那种地方,可何琰的骨灰还在那里。 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无人收尸,12个月之内还无人领取骨灰的话,会被殡仪馆统一处理掉的。 她今天破天荒的打了车,她必须得去一趟那里。 她早应该去的领她的骨灰的。 到了殡仪馆她抱着何琰的骨灰盒,眼里含泪。 “阿琰姐,我来晚了!” “对不起,我还不能带你走,你可能还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我答应你,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带你走的。” 尹唯一又续了半年的费用,走之前,她对着何琰的骨灰盒说。 等着我,阿琰姐,我答应你的,一定会做到,一定会完成我们的旅程。 她今天和姜慧请了假,本想直接回星月湾的,忽然发现有东西落到了夜梦华庭,左右无事就打算回去取。 夜梦华庭的休息间,尹唯一终于找到了那张十万的支票,眼里充满了希望。 阿琰,我们的资金又多了十万,我就说嘛,我明明记得少了一张支票的。 她刚走出夜梦华庭的门口,手上的包掉到了地上。 她震惊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尴尬的无话可说……她愣了几秒。 “尹总尹太太。” 这是养了她将近20年的父母啊! 虽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虽然没有得到过他们丝毫的爱。 可她依然凭借尹家大小姐的身份,舒舒坦坦的过了这么多年。 她垂下头,不想让面前的两人,看到自己如今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尹夫人看着面前的尹唯一,虽然不是自己生的,可她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没有任何触动。 “一一,你过得还好吗?” 徐颖的贵妇气质拿捏的很好,即便是美人垂暮,依旧风韵犹存。 徐颖的眼底通红。 尹唯一被这一句一一,搞的有些破防了,已经好久没人这么叫过她了。 夜梦华庭的门口人来人往。 尹唯一红着眼眶,把头埋的更低了,她恨不得此时有个地洞,她的身子有些微微颤抖着,不知如何应答。 尹卓航脸色铁青,凌厉的眼神复杂的看着尹唯一,他是个好面的人,何况这是在夜梦华庭门口,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愤怒。 这孽障也知道丢人,竟然也不敢抬起头看他们,如今还顶着尹家大小姐的身份招摇撞骗。 尹唯一的喉咙像是卡了一颗刺,难受非常,她从没想过,出狱后,再次见到他们的场景,竟然这么尴尬。 徐颖问她,还好吗,她该怎么回,毕竟因为她,她失去了母亲。 还能这么平静的问她还好吗,尹唯一其实挺意外的。 尹唯一有些哽咽的回答道:“我挺好的” 那就好,我们想请你吃个饭,现在有时间嘛? 徐颖说着,尹唯一此刻的心情说不上来的酸楚。 她脑子很是混乱,可她没法拒绝他们的邀请。 “好!”尹唯一轻声答应。 坐在旋转桌旁,一道又一道的五星级饭菜端了上来,可她没有食欲。 尹唯一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垂着头说:“尹总,尹太太,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还有脸问,我们找你做什么?” “你自己做了什么,非要我挑明了!” 尹唯一一头雾水,看向徐颖。 “我,我不知道尹总指的是什么?” 尹卓航猛的拍了下桌子,尹唯一被吓到一震。 徐颖拉着他,轻声劝解:“卓航,有话好好说,别吓到孩子。” 尹卓航甩开徐颖的手。 “徐颖,要不是你从小就惯着骄纵她,她能变成今天这样?” “尹唯一我是欠那个女人,可我不欠你,我宁愿顶着绿帽子养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尹唯一脸色苍白,嘴唇发紫的道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尹卓航被堵的,语气都缓和了些。 “尹唯一,你既然选择了路,为什么还要牵连尹家,你还嫌我丢人丢的不够吗?” 尹唯一拿出手机甩到转盘上,上面不正是她被薛晨他们戏耍的那天的照片。 “你就是这么赚钱的,尹大小姐的身份让你赚了多少?” 尹唯一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手顿了一下,颤抖的厉害,听着尹卓航的质问声。 她把手机转了回去,垂着的头终于看向对面的二人。 “我没有,没有用尹家大小姐的身份圈钱。” 尹卓航冷哼一声:“你说没有就没有,这视频里是什么,你觉得这帮人会给一个陪酒女300万?” “我真是养了个孽障,你就是那个女人报复我的手段吧,死了都不消停。” “你没资格说我妈!”我怒吼出声。 他有什么资格说她的亲生母亲,要不是他,母亲怎么会被绑架,甚至被卖到了公海的黑船上。 他也许从来没找过她吧,要不是她自己回来,可能他都以为母亲死在外面了。 第97章 用钱砸她 尹唯一忍着眼底的酸涩,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她生怕她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她有悔,有恨,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各种怨言,她怕她说出口,伤人伤己。 尹卓航被我吼的愣了一下,可能她也理亏吧,语气也似乎软了。 “好,不提她,可你到底想要尹家丢多少次脸?你还要再毁一次吗?” “你现在借着尹家大小姐的名头,在那种地方抛头露面,赚那种钱,你贱不贱?” 尹唯一身子剧烈的颤抖。 面对尹卓航一次又一次的质问。 “我说了,我从来不喜欢尹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屑打着这个身份,招摇撞骗。” “我用双手赚钱,干净的很,我吃饱了,尹太太尹先生,我先走了,你们慢用。” “你给我站住!” 尹唯一顿住脚步,迎面而来你的却是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啪。“卓航,你这是做什么?”徐颖连忙去拉尹卓航的手臂。 尹唯一无声的轻笑,这张脸还真是招人恨啊,刚消肿这又连上了。 徐颖,你滚开,让我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贱蹄子。 一句话,尹唯一愣在原地……她抬起头,眼睛里满是冷意:“尹总,我自问没有得罪你,你不要逼人太甚!” “你自己做得,别人还说不得。” “我就算做了什么,也总有警察来管我,尹总不要忘了,三年前是你亲自澄清,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既然没有丝毫关系,我如何用尹家大小姐的身份?” 尹卓航指着尹唯一。 “要不是你三年前,做出那么恶毒的事,我会那么绝情?” 没想到三年后,你还是不知悔改,竟然摇身一变成了援交女,你简直是丢尽了尹家的脸。 如果不是薛老爷子,亲自给我打电话,说他们家薛晨在夜梦华庭看到你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你竟然堕落至此。 尹唯一闭了闭眼,狠狠的咬紧牙关。 今日见到这两个人,她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可是没想到是这种局面。 她甚至信想天真的以为,他们请她吃饭,只是真的看看她过得好不好。 可事实证明,她真是白日做梦,异想天开,终究还是错付了。 徐颖抓住尹唯一的胳膊,不停的劝说道:“一一,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你快解释清楚,你明天就去辞职,缺钱我可以先借给你。” 尹唯一的指甲,深深的陷进了她的肉里,这个看似贤良淑德的女人,她曾经名义上的母亲。 表面上是向着她说话,可你仔细听不难发现,每一句都存着别的心思。 尹唯一的心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尹卓航在一旁,等着尹唯一表态。 真可笑,这对夫妻,今天来的目的,就是铁了心让自己离开哪个地方,以免丢了他尹家的脸。 尹唯一低着头,嘴角疯狂的上扬,嘲讽的笑意,轻哼出声。 “我也想从那里离职……” “唯一,不是我逼你,夜梦华庭是什么地方,那里有太多你熟悉的人,离开对你也好。” 我笑意更浓了,声音都有些破音:“呵呵……呵,不过可惜了,我觉得这里我做的还挺顺心的,暂时没有换工作的打算也换不了。” 你tm耍我。 尹卓航气的浑身一震,怒目圆瞪着尹唯一,猛的又狠狠的打了响亮的一巴掌。 尹唯一被冲击力,跌坐到了地上。 “混账,我怎么养出你这么个孽障,你出生后,我就该掐死你。” 事到如今,你竟然没有一丝悔意。 居然为了钱,跑去那种地方,做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尹唯一莞尔一笑,自嘲。 “我还要多谢尹先生,手下留情,不杀之恩,不过我觉得我没做错,我为什么悔,又悔什么?” “尹唯一,你真是冥顽不灵。”尹卓航怒目而视,狠狠的撂下这句话。 徐颖把地上的尹唯一,扶了起来,尹唯一也没有扭捏,借机站了起来。 他们夫妻的到来,无非是来教训自己的,来训斥自己在出狱后,丢他尹家脸面。 “冥顽不灵?尹先生,你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经历的,凭什么轻而易举,给我贴上标签?” “像我这种劳改犯,没有学历,没有家人,出狱后你说,哪里会要我?” “如果不是碰巧进了夜梦华庭,我就会饿死在街头,那时你可有想起了,帮帮我,但凡你帮我了,我也不至于间接给您丢人,不是?” 忽然我擦了下嘴角的血迹,坐到桌子上就开始吃了起来。 这么多美味佳肴,不吃白不吃。 她拿起一根筷子,把头发挽了上去。 徐颖朝我看了一眼,指着我脸上那道疤:“你的脸,你的脸怎么回事?” 尹唯一下意识摸一把自己的脸,满不在乎的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毁了而已。” 徐颖愣了,在她的印象里,尹唯一永远是那个精致张扬的女孩。 如今让她怎么相信,她辛辛苦苦养了20年的孩子,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她无法接受面前这个女人,是她徐颖养大的。 尹唯一看似说的轻巧,毫不在乎,不是因为她真的不在乎了,而是把所有的伤痛,通通藏在了心底。 她曾试图敞开心扉,可换来的却是,更深的伤害。 她疲倦的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已经是一片清明。 尹卓航的眼底带了嫌弃的,语气明显没那么强硬了。 “无论如何,你不能再去那种地方工作了,只要你在北海一天,我就不被戳脊梁骨。” 他在随身的包里拿出好几叠现金和几张小额支票。 “拿着这些钱,离开北海。” “你在任何一座城市,爱干什么干什么,在北海赚这种脏钱,我不允许。” 钱洋洋洒洒的砸向尹唯一,她淡漠的看着那一张张纸币,擦过她的衣服,掉落在地上,餐桌上。 她愣住了。 钱真是个好东西,只要你足够有,你便可以拿它,解决任何事,砸向任何你看着不爽的人。 就算你是个暴发户,那也足够超越了百分之九十的人。 尹唯一放下手中的筷子,随手撵起一张支票,静静的看着面前的尹卓航。 第98章 欺软怕硬的东西 二十年前他为了尹家,放弃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三年前他又为了尹家,毫不留情的抛弃了自己。 她看着手中的支票,轻笑出声:“尹总,你凭什么认为我不想离开?” 呵,一声轻笑,全是无奈。 “尹大总裁,还真是蠢的可以,难道薛老爷子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告诉你,夜梦华庭,幕后的大boos是傅九洲吗?” 尹先生,你要是能说服傅总,放我离开,我一定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碍你眼。 尹唯一眼底带笑,神情无奈:“尹总,要不您现在就给傅总去个电话吧,你帮我求求情,或者帮我还了账。” “我也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呢!” 徐颖端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尹卓航更是震惊,脸色都变了。 他今天才知道,夜梦华庭也是他傅家的产业。 尹卓航毕竟久经商场,很快调整了情绪:“你还真是死性不改,你究竟又怎么得罪了傅总?” 尹总既然想听,我就告诉你又何妨。 我出狱那天,可以说是身无分文,误打误撞进了夜梦华庭,可我这副嘴脸,还不配做那里的服务生。 我求了那里的经理半天,她才答应让我做清洁工,至少我不用露宿街头了。 我没有打算长干的,我只是需要一笔钱,一笔可以离开这里的钱而已。 我快要离职的时候,偏偏倒霉撞见了傅总,你以为我不想离开吗?你以为我没反抗过?可他是傅九洲啊! 她平静的看着尹卓航,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尹卓航脸色有些发白,一双精明的眼睛看着尹唯一坐着的方向。 傅九洲果然是个睚眦必报的人,看了他是真的恨急了……尹唯一,即使她出狱了,也不肯放过,竟然还把她调教成了公关女。 尹卓航脸色和调色盘一样,他今天就不该来这里。 拉着徐颖火急火燎了走了。 徐颖还没理清楚状况,一脸疑惑。 “卓航,这还没说服她,怎么就着急走了?” 尹卓航停住脚步:“你没听那个孽畜,刚刚说是傅九洲授意不让她离开?看来傅九洲是真的恨急了她。 今天咱就不该来,如果傅九洲知道了,尹家就不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徐颖刚刚对鹰卫浴升起的一丝关心,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快走,快走,反正她和咱尹家已经断绝关系了,别让她再连累了鸣儿。” 两人走后,尹唯一看着满桌子美味佳肴,虽没有任何食欲,她还是把胃填满了。 “你好,这些能帮我打包吗?”尹唯一指着自己没吃多少下去的菜品。 服务生微微一愣,这可是高档酒店,他还是第一次见打包的顾客。 在这种地方,服务当然是最高端的。 服务生礼貌一笑:“当然可以,你稍等,我这就为你打包。” 尹唯一拎着打包的袋子起身要走。 “这位小姐,一共消费,请问您怎么支付?” 尹唯一脚步一顿,有些意外问:“刚刚那两个人没有结账?” 服务生摇了摇头:“没有!” 还真是被傅九洲吓破了胆子,账都没结,就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 尹唯一拿出刚刚在地上捡起来的现金付完款只剩12块了。 挨了两巴掌,被甩了三张五万的支票,她也不亏,账是这样算的吧? 尹唯一非常疲惫的回到星月湾,大厅里黑洞洞的,没有丝毫生气。 她开了灯,瘫软在沙发上,神情恍惚迷离的发呆。 突然两行泪在她的眼角缓缓落下。 你们知道传说中的济公吗?据说他一张脸上,两种情绪,一边哭脸,一边笑脸。 尹唯一不曾相信,这个世间,怎么会有人,半边脸在哭,半边脸在笑呢。 太扯了吧! 可经历过种种的她,终于相信自己体会到了,大喜大悲,哭笑不得,生不如死。 柳江得知柳若清有机会苏醒后,急匆匆放下生意,从m国赶了回来。 当他得知尹唯一那个女人出狱了,眼底的狠毒是藏不住的。 他恨尹唯一不单单是她害了柳若清,而是他知道了一个谁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可柳江这种人物,又怎么会屈尊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惨女人 。 他甚是满意傅九洲的做法。 柳家别墅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柳家别墅,柳江坐在沙发上。 沙发的正对面,正是尹卓航和徐颖,一脸谄媚的尽力讨好着。 柳江本是傅家的司机,因救了傅博远一命,平步青云摇身一变有了些傅氏的股份。 柳江的视线,扫过这对夫妻哪来的礼物,眼神落到了二人身上。 他微微勾起唇角:“尹总,这是做什么,无功不受禄!” 尹卓航利落的讨好着:“柳总,误会了,我们是登门道歉的。” 柳江挑了挑眉:“哦?” “三年前,我们夫妻就该来的,可扑了个空,都是因为我们养的那个孽种,才害了柳小姐。 柳江面无表情,尹太太,尹先生不必过于自责,尹小姐既然已经被追逐尹家,她做的孽,冤有头债有主,这我还是分的清的。 柳江毕竟是傅博远的人,权利必然不小,有了他是话,他们尹家就不会受牵连。 柳总是非黑白分的如此清楚,又足够深明大义,我尹某实在是自愧不如。 我顾念前妻的声誉,甘愿认了这个野种,没想到养出来个这么个东西,我惭愧啊!我尹家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柳江微微侧手,眼底有着讽刺,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轻慢:“尹总的心意,我明白了,礼物我收了,这时间也不早了,我还要去趟医院看女儿。” 尹卓航陪笑道:“柳总,实在不好意思,耽误您这么久。” 柳江打了个手势,说:“无妨,我送送你们。” 柳江目送尹卓航的车子出了别墅,转身就把客厅里的礼物丢进了垃圾桶。 他柳江还不缺这点东西,尹卓航和他简直是一路人。 尹唯一就是个笑话,弃子炮灰而已。 第99章 爱不自知 傅园书房,傅九洲无意中问。 “傅乾,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 傅乾傅九洲的心腹之一,随即顿了一下,回答道。 尹小姐,在监狱招惹了一些狱友,经常被欺负,吃了不少苦头。 傅九洲皱眉,问出自己的疑惑:“经常挨打?” 傅乾查到的时候,都被震惊了,没想到她会这么惨。 “是,尹小姐毕竟身份特殊,大家难免会特殊照顾,加上柳小姐粉丝众多,所以不免有人故意安排。” 他笑想起尹唯一曾经质问他的话,没有他傅九洲的态度,那些人又怎么可能对她如此之狠。 她如今的模样,终究是有他的一份。 傅九洲的眉心,狠狠一皱:“她的心脏是怎么回事?” 监狱那边说,尹小姐经常惹事,和狱友不小心起了冲突,受了点伤。 傅九洲眯起眼,他想起来,上官域明明说过,那女人的伤口明明是手术刀造成的。 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查查监狱那边,到底有没有问题?” 上官域的判断不会错,监狱那边一定是隐瞒了什么。 傅九洲这段时间既没有去夜梦华庭,也没有去星月湾。 而是又进入了,工作狂的状态,仿佛只有让自己忙起来,才不会被扰乱心绪。 段梦轩双手插兜,和逛菜市场一样走了进来,纨绔不失帅气的越过上官域,径直坐在了傅九洲的电脑桌上。 “九哥,最近怎么不来夜梦华庭了?” 上官域瘫坐在沙发上,微微调侃:“小轩子,夜梦有你坐镇,你天天盼着他去做什么,你想让九哥接客不成?” 段梦轩给了上官域一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在m国那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趣事? 段梦轩敲了敲琉璃台一样的办公桌。 “你不会是因为那个她吧?”上官域疑惑出声。 傅九洲没有立刻搭话,段梦轩更加好奇了,八卦小王子可不是盖的。 见傅九洲不理他,蹭的窜到沙发上,一脸八卦的凑了过去:“谁?你说的谁是?那个她,她是哪位?” 上官域推开段梦轩,一脸嫌弃:“起开,别离我这么近。” 切,你以为我稀罕啊! 段梦轩又去骚扰傅九洲了。 “九哥,难道是看上哪个姑娘了?谁啊,什么时候带给兄弟们见见?小嫂子?” 上官域看热闹不嫌事大,轻笑:“小轩子,我觉得你再继续发骚,可能会被揍!” “额,关你啥事,我问你你又不说,我还不能问当事人了?” 上官域拿起茶几上的葡萄,眼神示意,你继续。 “傅大总裁,傅老板不带这么小气的,到底是谁啊?哪位佳人入的了您的眼?” 傅九洲凌厉的拳头朝着段梦轩那张帅脸就砸了过去。 段梦轩眸子骤然收缩,连忙躲开,拍着胸脯,直叨叨:“嚓,傅九洲,你搞偷袭?” 上官域一脸的幸灾乐祸:“哈哈,笨蛋,这就是犯贱的下场,我都提醒的那么明显了,你还不信,活该挨揍。” 段梦轩一脸疑惑,看了看一脸阴沉的傅九洲,又看了看笑的欢快的上官域。 突然脑海里浮现一个可能,非常突兀的问了出来:“我说,不会是尹大小姐吧?” “砰。”一记暗拳,打在了他的那张帅脸上,这下是真的被揍了。 “哇咔咔,我嚓!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我真他娘的是个天才!” “上官域你快告诉我,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段梦轩的眼中满是八卦的意味,傅九洲凌厉的眼神,落到了他的身上。 声音森冷,又平静无波的威胁:“你是想听八卦被丢基地,还是现在闭嘴?” “卧槽……精准踩雷了。” 上官域拉着段梦轩一下,把他顺势拉到沙发的另一边,眼神复杂的看着电脑桌前的傅九洲。 “九哥,你到底怎么想的?经过罗伯特的医治,柳若清有苏醒的迹象了!” 傅九洲放下手中的钢笔,陷入了沉思,眉头紧皱,静的可怕。 上官域倒也不急,也不催促,他要听他最真实的想法。 傅九洲微微起唇,一脸认真的对两个人道:“我想那个个性鲜明的尹唯一了,我想见那个自信张扬的尹唯一。” 这句话掷地有声,上官域和段梦轩都愣住了。 他们一直知道他和柳若清之间,是和他们一样的感情。 可偏偏他对尹唯一排斥厌恶是做不了假的,可是他们今天听到了什么,他们又错过了什么? 上官域无奈的摇了摇头:“时间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过去的,一个人的改变,是经过日积月累的。” “她现在这副模样,你改变不了她的。” 傅九洲一脸坚定的认真:“我从没想过要改变她,我只是对于现在的尹唯一讨厌死了,毫无底线,出卖灵魂,我只是想让三年前那个她而已。” “额,她回不去了,既然厌恶,你可以开了她,不见是最好的选择。” 上官域看着傅九洲没有讲话,继续说:“她想离开,你干脆放她离开算了。” 他只是说了一句,傅九洲的态度就变得十分骇人,语气阴测测的说道:“我不可能放她走,想离开,白日做梦。” 两人面面相觑,上官域忽然发现,傅九洲竟然如此偏执,就连向来只顾吃喝玩乐的花花公子段梦轩也发觉,傅九洲不一样了。 “九哥,你难道……”上官域没有说出那个可能,可大家心知肚明。 段梦轩也一改那副,不正经的嘴脸,语气也变得严肃:“九哥,你别告诉我,不去夜梦华庭是因为有她?你究竟是不想见到她,还是你怕见到她?” 段梦轩以一己之力,捅破天花。 “胡扯?他会害怕见到她?简直是笑话 上官域眼底复杂的望着傅九洲,严肃的声音传来:“你爱上她了吗?” 第100章 旁观者清 上官域问的的疑惑,可已经心有答案。 电脑桌前的男人,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此刻更加冰冷,他的嘴角微微扯出一道弧度,冷漠一笑:“怎么可能?” 可笑,他会爱上那个恶毒的女人? 他难道是受虐狂吗? 段梦轩问道:“那你最近为什么不去夜梦华庭了?” 傅九洲又恢复了平静,不苟言笑:“工作很忙,最近没时间去。” 上官域和段梦轩面面相觑,摆明了不相信傅九洲的话。 “傅九洲,你怕不是自欺欺人罢了,就算夜梦华庭你不去,那个女人搬进星月湾是做什么?” “当然是怕她再次逃跑,浪费我时间,那个地方我本就不常去。” 上官域和段梦轩闻言,对视一眼,脸上分明写着不信这鬼话。 “九哥,你怕不是怕见到那个面目狰狞的尹唯一吧?那天在医院,她那样诅咒你和柳若清……你转头就让她住进了星月湾。” “傅大总裁,我请你清醒一点,她已经不是那个自信又尹唯一了,她现在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心,都变得十分狰狞……你接受不了这样的她,所以才不再去夜梦华庭吗?甚至不再去星月湾了吧?” 上官域总能透过表面看本质,一针见血的指出事情。 傅九州周身的戾气渐起。 “闭上你的嘴。” “我在意的是,她不该为了别人,不该变成现在这副面目可憎的模样,就算是赎罪,也不值得出卖自己的灵魂。” 上官域和段梦轩一整个亚麻住了,眼底的震惊不亚于看到火星撞地球。 上官域对于尹唯一在医院的行为也大为震惊。 尹唯一是如何诅咒傅九洲和柳若清的他听的是一清二楚。 可是刚刚傅九州竟然说了什么? 他首先想到的,不是柳若清躺着也中枪,而是尹唯一不该因为别人把自己变成这副鬼样子,他觉得她本末倒置,不值得。 他上次明明气的要把整个医院都炸了,这男人可真是善变的很。 上官域眼神复杂的看着傅九州,他现在百分百确定傅九州爱上尹唯一了。 可是现在的尹唯一如何配得上傅九州,在他心中这个世上,没有一个女人完全能配得上傅九州。 如果非要选,三年前的尹唯一或许还有机会,它还可以接受。 上官域和段梦轩虽然都是傅九州的兄弟,可他们断不能接受现在这个。 疯癫。 堕落。 毫无底线,甚至还是个坐过牢的女人。 他们虽然可怜尹唯一,可他们更在意自己的兄弟。 他们默契的对视一眼,终究没有提醒傅九州对于尹唯一的变化与占有欲,超出了正常人的界限。 段梦轩冷漠的提醒他:“我要是你,就让她滚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你别忘了,柳若晴落得那个下场,与她脱不开关系。” 上官域看了一眼段梦轩,又看了看傅九州,眼底闪过心思说道:“梦轩说的对,不如就放她离开,她不值得你如此苦恼。” 你对她不过是,一时无法接受尹唯一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毕竟她是同我们一起走过童年,跨越青春的玩伴,你只是对她的变化一时间震惊,仅仅如此而已。 段梦轩点了点头:“九哥,就是这样的,说实话对于尹唯一的变化,我的震惊不比你少。” 傅九州沉默良久,淡淡的说:“我还要再想一想,至少在若清醒来之前她暂时还不能离开。” 二人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又能拖多久呢? 傅九州虽然情商欠费,可是对二人的说辞,持怀疑态度。 他不是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反常,就算这个疯女人如何挑衅他,他也狠不下心弄死她,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放她离开。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可是一想到再也见不到她,她会离开自己和别人双宿双飞,他心里就堵的想杀人。 上官域和段梦轩出了寰宇大厦,段梦轩狐疑的问上官域:“你为什么要和九哥刻意的说出那样的话?” 上官域一副人精语气反问:”你呢,又为什么那样说?” 段梦轩白了上官域一眼,神色淡然地说:“我说的是事实而已,柳若清现在还是昏迷未醒,她凭什么可以得到幸福,九哥不该为了这样一个略迹斑斑的女人,而失了心神。” 上官域垂下眼帘,唇角微微苦笑:”你觉得,现在的尹唯一,配得上傅九州吗?” 段梦轩愣了一下,干脆的答道:配不上,如果是三年前的尹唯一或许还有可能。 上官域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淡淡的说:“所以,又何必纠缠呢,九哥对尹唯一是什么心思我不信你看不穿。” 作为兄弟的我们,不该看着傅九州走向错误的道路,他们三人闹成现在这样,还不够吗? 柳若清活死人醒期不知,尹唯一如同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九哥不能再周旋在这两个女人之间了。 段梦轩一改纨绔嘻嘻哈哈的模样,拍了上官域的肩膀一下,叹了一口气,说: 我明白你的意思。 第101章 她的深藏内心的秘密 她出狱快有一年了,前半年她为了赚够经费,做着最脏最累的活,可是太贪心了,要是早点走就好了,那样也许现在的她在海边看海,在草原吹风。 阳光明媚,炙热的阳光烧烤着大地,尹唯一依然是长裤长袖,与周围格格不入。 她今天刚好轮休,闲下来的她会胡思乱想,所以她想着出来走走。 恰逢周末,公园里人很多。 每个路过她的人都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其实夏天嘛,穿长袖长裤在正常不过了,但你要是看到尹唯一穿的是什么。 你就理解路人为什么路人看她的眼神不一般了,她穿的外套不是防晒衣,是厚的,这可是将近四十度的天。 她早已经习惯,别人的目光,和不堪入耳的嘲讽,这些她通通无所谓了。 她抬头望着了望太阳,刺目的光照的她睁不开眼睛,也不怪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奇怪,她穿的绝对是公园中最异类的存在。 放眼望去,来这里的人都是能穿多少穿多少,不是都会打一把遮阳伞,就是会带太阳帽。没有一个人和她一样站穿这么多,在大太阳底下。 如果你问她热吗?她可能会回答:很冷,身体流着汗,可心里却是冰的,她已经感知不到自己是冷是热了。” 她忽然听到她的左后方,传来一个女孩子正在和一个男孩子告白声音。 女孩子一身浅蓝色连衣裙,性格骄阳似火,男孩子白色衬衫,脸色清冷。 “喂,你要不要我当你女朋友?我喜欢你很久了!” 男孩子眼睛里像有星星,看女孩的眼神是明亮的,他淡淡的说:“我知道,可是现在还不可以,还有几个月就要高考了,明年你一定会是我的女朋友。” 女孩子笑靥如花:“这可是你说的,要是你明年追不上我想我可就要和别人谈恋爱了。” 男孩子脸色严肃,语气霸道:“你敢。” 女孩子吐了吐舌头:“嘿,我就是敢。” 女孩子跑男孩子单手插兜陪她疯。 尹唯一呆了呆,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 是那个女孩子,不小心撞倒了她。 尹唯一掸了掸身上的土,微微一笑,轻声说:“我没事。” 男孩子跑来,忽然霸道的拉过女孩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松了一口气。 男孩子佯装严肃生气:“摔伤了怎么办?” 女孩子牵起男孩子的手,撒娇:“别生气了吗,我不跑就是了,摔伤了你才会心疼我嘛!” 男孩子这下是真生气了:“我才不会心疼你,我只会怪你蠢。”丢下这句话男孩子转身就走。 女孩子一愣,有些委屈巴巴的,不知所措的碎碎念:“我哪里又做错了嘛,怎么又生气了?” “他可能太在乎你了,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才生气的。” 女孩一脸震惊:“是这样吗?” 尹唯一轻轻点了点头:“嗯!” “谢谢你,大姐姐。” 女孩子奔跑着追上男孩子,其实也就两三步的距离,那个男孩子在刻意等她,不一会有说有笑的就离开了她的视线。 她靠在一棵法桐树旁,思绪被拉的很远,很远。 那个耀眼夺目的少年也是一身白衬衫,白色的裤子,鞋子却是扎眼的红色。 她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 他站在她家门口,不耐烦的催促着:“你是蜗牛嘛,这么慢,大家都出发了,再不快点,我也走了。” 他嘴上说着走,却依然在门口的花树下等她。 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好像是初三毕业的时候吧,他们几个人的毕业游。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她和他们的关系,变得如此陌生,如此箭在弦上,不可挽回了呢? 她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想到了她追傅九洲的那些年,做过的蠢事,开始还会有种他喜欢自己,经常护着自己。 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和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他对自己的态度变得厌恶。 忽然,一个熟悉又清脆的声音唤醒了她的思绪:“尹唯一,好巧啊,你说这是不是天注定的缘分,又让我们相遇了?” 这声突兀的呼唤 使尹唯一下意识的抖了一下,思绪也被打断,她望着向她走过来的男人,单手插兜,同样的白衬衫,让她都有些恍惚。 待男人走近,面容也清晰的印入了她的眼睑,她露出一丝丝苦笑……原来不是他… “骆先生,您也来散步吗?” 骆铭莞尔一笑,走近她:“如果我说,我是特地来偶遇你的呢?” 尹唯一有些诧异,眨了眨眼睛。 “还记得我上次说的话吗?” 尹唯一满头雾水。 骆铭拉着她的手,眼神里带着宠溺:“就知道不记得了,不过没关系,我记性好,咱俩正好互补。” “上次我走的太匆忙,对不起,我这段时间在国外,想了很久,我刚落地就来找你了,还记得我上次和你提议的,做我的女朋友吗?” 尹唯一身心毫无波澜,一抬头,便撞入了一双神采飞扬的眸子中,温柔遣倦。 和那个男人,完全不一样,她愣了,她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个帅气逼人的男人。 她思绪很乱,有太多的事情,千思万绪理不清。 男人一只手在尹唯一的眼前晃了晃,眼底含笑:“喂,想什么呢,是不是想我想的看呆了。” 尹唯一下意识退了一步:“骆先生,我说过的……” 忽然未说完的话被一根手指堵在了喉咙里:“别急着拒绝,听我说。” “我真的从来过这样的感觉,我真的喜欢你,即使你不漂亮,也不贤惠,甚至还会偶尔使小性子,可是我忘不掉。” “所以,给我次机会,让我追你,让我来照顾你。” 毕业旅游的路上,她说:“傅九洲,我要做你女朋友!” 那个耀眼的少年转身看她,却给了自己脑门一弹指:“做什么梦呢,你这是属于早恋,等你20岁的时候在和我说。” 男孩转身就走,她忽然握住他的手:“哼,你早晚是我的,反正你要照顾我一辈子。” 第102章 你只需向我走一步 少年是怎么回应她的呢,她有些恍惚了,反正大概意思就是。 人生就像一场戏,你遇到的每个人只能陪你走过人生一段时间,当一个人的戏份儿杀青了,也就意味着这一生基本不会再见了,而最后能陪你的走到最后的是你这一生当中最重要的那一半。 她依稀记得,他说的是:“我现在只拿你当妹妹,我以后会结婚生子。” 当时的她骄阳似火,自信又高傲,可只要是遇到傅九洲的事,她都可以依他:“没关系啊!你是我日后预定的老公,现在拿我当妹妹,是因为我们还小。” “等我们长大了,我一定会让你只爱我一人,别的女人都入不了你的眼。”她很自信很自信的对他说。 “喂,尹唯一?尹唯一?……”骆铭叫了她好几声,眼底闪过失落,这个女人的心里到底藏了怎样一个人。 转瞬间,他眼中又恢复了神采奕奕,他拉起她的手,温热的手掌包裹着她的手掌。 他眉头一皱,盛夏的时节,她穿的还这么……厚实……手却这么冰。 尹唯一仰头愣愣的看着他。 “你要是再这么看着我,我可要忍不住,对你不客气了。” 骆铭眼含笑意,在尹唯一的耳边轻说。 尹唯一震了一下,一脸茫然,睫毛轻颤:“你刚说什么?” 骆铭对她的分心有些不满,随即采取了行动。 他突然在她的额头轻轻一吻。 “这样如何?” 尹唯一的脸顷刻间就红了。 男人这才满意的笑了,此时此刻她的眼中,全是他的模样。 “这不能怪我,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一个女人这么盯着她看呢?” “和我交往吧!我是认真的。” 尹唯一浑身一抖,迷茫的看着骆铭那张满是真诚的脸颊,心里有些触动。 她心里自嘲一笑,忽然觉得他拉着她的手炙热到滚烫,她忽然甩开他的手,后退了一步。 她闭了闭酸涩的眼睛,淡淡的说道:“我们不合适!” 骆铭忽然拉住她的手:“尹唯一,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别想着逃避,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我们不合适?” 逃,她没逃,她知道她百分百不是他的良人,又何必在意,何必多此一举。 她忽然明白,这么多年,自己在傅九洲的问题上,越挫越勇,但在那个男人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到最后不过是一个笑话。 骆铭眉心皱起……今天这个女人,一直在走神,即使他脾气再好,也总会生气吧。 他忽然拉过尹唯一,拉下口罩,唇吻向她的唇,这个吻带着惩罚似的,很重。 尹唯一忽然推开他,向后退了又退。 他步步紧逼,质问着:“为什么逃避?是因为有他,对不对?” “我就不应该从小待在国外,让你先认识了傅九洲,给我个机会,我会让你忘掉他。” “你和他的事我已经从他们嘴里打听到七七八八了,你和傅九洲之间都是痛苦的回忆,不值得。” 尹唯一看向骆铭的眼神不再是死寂一片,而是带了怨念,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她忽然反问:“你怎么就断定,我和他之间的事,就都是痛苦的。” 骆铭望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女人,也许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此刻的看他表情似乎带了怒气。 骆铭唇角微微一笑,凝视着她,开始pua自己。 就算傅九洲和她认识的早又怎么样,他们有很多年的回忆又怎么样,这些通通没有关系,他会让她忘了他,会制造更多美好的回忆给她。 他嘴角浅浅的勾起微笑:“你和他有什么值得回忆的吗?你们中间永远夹着一个柳若清,能有什么美好的回忆,如果真的有,那为什么,我在你脸上看到的都是绝望?” 尹唯一眼里没有了刚才的剑拔弩张,沉默的低下了头。 是啊,他和她之间搁的又何止是柳若清,她早已不再敢爱他,如今对他的只剩下恐惧。 “和我试试吧!就算你现在有顾虑,你至少打开心扉,给我一个追你的机会,给自己一个拥有幸福的机会。 唯一,忘掉他,就算你和他有过美好的回忆,我相信我能把他带给你无论是美好的还是糟糕的回忆,都会被我们的回忆覆盖掩埋。 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让我和你一起承担好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尹唯一心漏了半拍……她甚至觉得幸福离他那么近,只要她触手文,就能抓住。 她似是被蛊惑了,下意识的 “好啊……”,两字一出,她突然清醒过来猛的向后退了几步,摇着头。 “不可以,不行。” 幸福太奢侈了,她配拥有吗? 呵,就算她想,如今的她也失去了享受幸福的权利,还有他,会放过她吗? 一切无解的问题…… 骆铭缓缓走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摸她的脸,一脸失落又茫然:“唯一,为什么?” 他到底差在哪了,这个女人就连一个机会都不想给他? “傅九洲,在你心底到底站了怎样的位置,为什么我就不行?” 他眼巴巴的望着面前神色复杂的女人。 女人不再看他,而是扭头看着远方,但眼里却放不下任何东西。 她嘴角一丝苦涩的笑……骆铭,你真的了解我是个怎样的人吗? 你真的觉得活生生站在你面前的尹唯一真的是鲜活的吗?你知不知道你所表白的这个女人,她已经被抽走了灵魂,现在的她就是个没有灵魂的躯壳,她不见得比床上躺着的那个女人活的好。 你真的了解我是谁吗?我的过去,真的知道我究竟背负了什么吗? 骆铭,你这样的人,不该被我这种烂到骨子里的我,拉下水。 你真的天真的以为像我这样的人……能够奢求那如泡沫一样的幸福吗? 骆铭张了张嘴,心里像是被填满了,有些堵的慌,沉默良久。 “对不起……可我……” 他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压下她,唇刚要覆上她的唇,她的眼睛闭紧颤抖着,没有拒绝。 可他吻不下去了,他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磁性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你为什么不拒绝?” 第103章 幸福唾手可得 他还想再争取一下,他明明看到了她眼里曾闪过一丝向往。 他还是第一次对一个女生这么喜欢,即使她现在这么落魄。 即使她也许不是一个好人。 女人睁开眼睛,低着头看着鞋尖的位置,慢吞吞的说:“骆先生,出差这么久,难道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嘛?我受到的训练是,绝不能拒绝任何客人的索取。” 骆铭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他不服气的反驳到:“你自己都不知打吧?刚刚有一刻,看我的眼神是多么的缱绻 ,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尹唯一抬起头,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眼神中包含了太多,骆铭的心都颤了。 他低头和她对视,认真的目光落在女人专注的脸上。 良久,她终于开口了,她嘴角流落出一点苦涩…… “我只不过是陷入了回忆,骆先生,你知道嘛,你给我的感觉像是把我拉回了少年时期。” “所以今天看到你的那一刻,我被鬼迷了眼,陷入了青春的回忆里。” 所以,我没有看你,而是通过你看到了那时候的自己。” “请原谅我对你的不尊重。” 骆铭帅气的脸上,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不过他下一刻,又恢复了那副纨绔无所谓的模样。 他眼睛里的世界,有光,他拉着她的手,巧劲的拉到自己的怀里,在她耳边轻轻说。 “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放弃了吗?不会的,如果可以,我可是一直当你的嫖客。” 尹唯一浑身一震,她懵了,她看不懂面前这个腹黑又单纯,纨绔又稳重的阳光大男孩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把事情仿佛变得更糟了,她蹙着眉头,不得不又添了一把火。 ““骆先生,如果你的粉丝们知道,你去嫖一个如此略迹斑斑的女表子,你觉得你的演艺生涯还能顺利的继续下去吗?” 面前的男人没有丝毫影响,忽然从兜里偷掏出手机,咔嚓。 “那我现在就公开,他们如果不同意我就退圈,反正我也不靠这个吃饭,大不了回家继承家业。” 尹唯一哪里还能淡定,他拍了他们的合照,还要公开,到时候他的那些脑残粉,还不得把她给撕了。 她忽然变得厉声道:“把照片删了,删了。” 骆铭愣了片刻,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大反应,嘴角含笑。 “我说了我要发简讯公开。” “骆铭,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你的做法和傅九洲有什么区别,他给我打上伤痕,而你却要再次揭开伤疤吗?” 骆铭怔然了一下,懊悔着,他怎么给忘了,柳若清曾经可是炙手可热的天后,她出事,这个女人有责任,她一定受过那些粉丝的骚然,自己偏偏在这蹦迪。 骆铭手忙脚乱的,删了照片。 “对不起,你看我删的干干净净。” “尹唯一,对不起,这次踩了你的痛点,没有下一次了。” “尹唯一,我真的是认真的,我绝不会让你逃走的。”骆铭掷地有声的声音。 眼观尹唯一,她眼底闪过惊讶。 真诚的眼神。 炙热的目光。 认真的?……可她不敢要,她配不上他莫名其妙的深情,无法回应他的心意。 “尹唯一,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这对我不公平!” 尹唯一脸色苍白,眼底茫然若失,情绪被压的平静异常:“骆铭,我在你眼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戴了滤吗?” 骆铭有些意外,面前的女人会问她这个烫嘴的问题。 他甚至有些结巴道:“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她不自在的用手捏了捏耳垂,熟悉她的人都知道,这是她惯用的小动作,只有在紧张的无措的时候才会把耳垂捏了又捏。 “骆铭,我不剩什么了,什么都没有。” 骆铭有些急躁的说:“是谁说的?” 她没有正面回答:“骆铭,你到底为什么一次又一次的招惹我,为什么三番五次的把你的认真抛向我,你这样的人明明有更多的选择?” “你的倔强,你的善良,你的坚强……这些都吸引着我,你从不会逃避问题,又有几人能做到?” 那样笃定的眼神,刺激的尹唯一浑身发抖,她到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她想提醒他,你说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我,甚至完全相反。 她那颗跳动的心,死的更彻底了。 如今的她已经没有勇气去喜欢一个人,也没有去爱谁的动力了,她甚至贪心的想保留她在他心中的那一丝美好。 “唯一,你不需要奔向我,我向你走99步,你只需要向我迈一步,可不可以。 如果你还是不能接受,那换我走向你,拥抱你,你试都没试,怎么就断定,这世间就没有独属于你的那份幸福?” “给我一次机会!” “尹唯一,让我走向你。” “尹唯一……” “尹唯一……你听到了没有。” “尹唯一,你不配拥有幸福那种东西?”傅九洲的话如魔鬼般在她的脑海里回荡。 一边是骆铭的恳求,一边是傅九洲的警告。 她根本无法思考了,脑子要炸掉了,痛的要命。 幸福,爱情,她怎么配拥有这么奢侈的东西!何琰为她而死,她却妄想这人世间人人都奢求的东西。 可笑。 可笑至极。 该死的人没死,不该死的却好端端活了下来,她怨念着,阿琰你会不会后悔救我。 为什么活下来的不是你,我拼了命都活不成你期待的样子。 我拖着这副残躯,只为了完成你的心愿,阿琰,尹唯一的躯壳你的灵魂,我活着的这每一分每一秒都不属于我自己,她是你的,我不应该那么自私自利的自己占有。 “那些不属于自己的定西,她不要。” 尹唯一甩开骆铭:“你走开,闭嘴吧你,我根本不需要幸福那种东西。” 她的怒吼甚至惊动了周遭的人对他指指点点。 她转身疾步离去,像是被什么撵了。 骆铭大步流星的追了上去。 “尹唯一,你到底在怕些什么?” 第104章 跳出不至于自己的美梦 尹唯一跑的气喘吁吁,突然回过头。 “你别过来。” “骆先生,你就站在那里,听我说,我,尹唯一,不需要幸福,爱情和面包我选择面包,请你不要打乱我现在的生活。” 救赎这种东西,她期待了无数次,可每次都在绝望中结束,如果有一天突然你见到了一束光,也会认为自己眼花了吧! 骆铭脸色复杂的看着几步之遥的尹唯一,依然朝着她走了过去。 他从来没有被一个女人,如此这般拒绝过,他今天低下身段,把一个真心,剖开摆在她的面前,她也视而不见。 到底是因为什么,他虽然知道她和他的好兄弟有过节,可是从来没想过他们的关系 越想越觉得迷糊,难道真的是因为傅九洲,不,他相信金石为开。 …… “好,你今天可以不接受我,但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骆先生,我很忙,你还是找别人吧。” 蹩脚的借口,找到很生硬。 “我聘请你总可以了吧?” 她轻笑一声:“骆先生,你确实有钱,以你的财力和资源,可以邀请任何一个女明星,何必在我这花冤枉钱?” “今天我来不及去找别人了。” 如果金钱可以暂时留住这女人,他乐意循循诱之。 她闭了闭眼睛,沉沉的说:“去哪?” “去吃午饭吧!” “我不饿。” “可是我饿了,你陪着我吃,我付钱这要求不过分吧。” 午饭是从一个小巷子里吃的,店面很隐蔽,但味道不错。 本以为吃过饭后,可以分道扬镳。 可骆铭是谁演技爆表的人才。“骆先生,这饭也吃了,我可以回家了吗?” 在陪我去个地方,我就放你回去。 “我不去……” “我邀请你去……” “骆先生,今天我累了,不接单了,所以你还是找别人吧!” “可我不想找别人。”骆铭唇角微微一笑 “骆先生,我说我累了。” 骆铭摆了摆手:“那好吧,今天先送你回去。” 不知从哪骑了一辆摩托车来。 骆铭递给她一个头盔,上来吧,我送你回去。 尹唯一一愣:“还是不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这里离你住的那里很远的,打车至少100,你不是又想走回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蹭了他的摩的。 “最稳。” 她刚坐稳,还没来得及反应。 嗖,车子就出去了。 她下意识攥紧了他的衣服,男人眼底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 骆铭提醒道:“抱紧我的腰,要是掉下去,可是会要命的。” 尹唯一不得不抱着他的腰身,他的速度太快,让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到了,尹唯一眼底的阴影一抖,她竟然忘了告诉他,她现在已经不住这里了。 小区门口,骆铭拿着头盔催促道:“快上去吧!” 你先走吧,等你走了,我再上去。 骆铭骑着那辆价值不菲的摩托走了。 尹唯一刚要向反方向走 忽然一个大妈路过。 “小姑娘好久没见你回来了,刚刚是你男朋友吧?” “他不是的……” “哦,那是你哥哥?” 尹唯一还未来得及解释。 大妈就热情似火的,上来就一顿输出,我有个女儿,和你差不多的,也没有男朋友,要不你和你哥说说,我看刚刚那个小伙子不错。 “阿姨,他真不是我哥,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也没事,你给提一嘴呗!” “老婆子,这你还看不出来吗,很显然那个男孩正在追这个小姑娘了,你叭叭的凑什么热闹。” “咦,不可能的,你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他们两个一点也不般配。” 大妈的老公点头:“确实是有点不搭,男孩子阳光帅气,至于这个姑娘嘛,总感觉配不上那个男孩子。” “你看她脸上那块疤,丑死了。” 尹唯一也没有说啥,她转身朝着小巷子口走去。 回到星月湾的她,疲惫不堪。 那对夫妻说的很对,她配不上骆铭,还好她也没有必要回复他的感情。 骆铭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真诚明亮,可越是如此,她越觉得一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她洗好澡,看着镜中的自己,这栋房子里除了自己的心跳声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她的右手,缓缓覆盖在她心口的位置。 就连这颗跳动的心脏,都是残缺的,她还剩下什么呢? 骆铭还是没有放弃,每天都光顾她的生意。 每天准时准点在夜梦华庭门口等她下班 仿佛她们就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唯一,今天我们去游乐园吧! 尹唯一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她有多久没有去过了。 骆铭蛊惑着她在游乐园玩了很多设施。 “尹唯一,我们一起去坐摩天轮吧!” 尹唯一的身子颤抖着……骆铭心里有些刺痛 ,他从一开始就看到了,她对米汤了的向往,可是她心里那个身影却不是他。 尹唯一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的说:“骆先生,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今天她是她最开心的一天,可也是时候结束这如泡沫幻影般的梦了。 上了那辆红色的骚包超跑。 尹唯一系好安全带,淡淡的说:“骆先生,送我去星月湾吧!” 骆铭扶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刚刚说什么?” “我现在住星月湾,不再是以前那个老破小了!” 骆铭疑惑了,这么爱钱如命的女人会租那个地方? 车子开到星月湾门口,骆铭忽然反应过来了,这里最大的庄园是傅九洲的地盘。 他忽然抓住尹唯一的手,眼尾通红质问:“你什么意思?” “骆先生,非要我说的那么明显吗?” “你和傅九洲究竟什么关系?她强迫你的对不对?” 尹唯一苦笑着:“骆先生,谢谢你这些天带给我的快乐,我就是个坏女人,不值得你这样。” “我不信。” “一定是傅九洲那厮强迫你的,你别怕,我会带你离开的 。” “你别傻了,你斗不过他的,我也不会和你走的。” 两人拉扯之间。 一辆卡宴停到庄园门口。 第105章 拖别人下水她做不到 车子开到星月湾门口,骆铭忽然反应过来了,这里最大的庄园是傅九洲的地盘。 他忽然抓住尹唯一的手,眼尾通红质问:“你什么意思?” “骆先生,非要我说的那么明显吗?” “你和傅九洲究竟什么关系?她强迫你的对不对?” 尹唯一苦笑着:“骆先生,谢谢你这些天带给我的快乐,我就是个坏女人,不值得你这样。” “我不信。” “一定是傅九洲那厮强迫你的,你别怕,我会带你离开的 。” “你别傻了,你斗不过他的,我也不会和你走的。” 两人拉扯之间。 一辆卡宴停到庄园门口。 卡宴的后车窗,缓缓升起,一张帅气逼人的俊颜,眼神阴鸷的看着前面极致拉扯的两个人。 傅离恭敬的打开车门,傅九洲一身寒气的向着两人走了过去。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呀,傅九爷?这三更半夜的不睡觉,出来找乐子吗?要是让帝都的人知道,您这么耐不住寂寞,不得有大把的女人扑上来” 傅九洲脸色极其危险,薄唇轻言:“整个北海市,谁敢给我塞女人,找死么?别人怎么看我,我在乎么?” 傅九洲眼神微眯,眼底闪过一丝肃杀:“骆铭,我说没说过,不要动不属于你的东西,你的手,不想要了?” 骆铭捏着尹唯一的手紧了一下,满脸无辜:“傅总这顶帽子扣的我实在是无辜。” 傅九洲阴鸷的眼睛看着两人食指相扣的手,恨不得拿把斧子劈开。 “骆铭,你何必喘着明白装糊涂。” “在我的家门口,你非要我挑明了?” 骆铭微微一笑:“哦,原来是挡了傅九爷回家的路啊!我这就闪开。” 傅九洲俊颜没有丝毫表情,一双如墨的眸子凝视着那个女人。 薄唇轻启,凉薄中带着怒意:“尹唯一,这里被你当成了妓院么?你究竟带了多少男人回来?” “傅九洲,原来你指的是唯一啊,你这张嘴还是那么毒,她是个人,不是你的所有物,你何必如此侮辱她。” “骆铭,我拿你当兄弟,她是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了,别人也休想染指。” 路明脸色沉了沉:“傅九洲,你拿她当什么?一个柳若清还不够么,这个女人还不够惨吗?就算是报复也该够了吧!” “你在教我做事?” “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玩偶,她有自己选择的权利,你没必要干涉她的自由,傅九洲,你未免管的太宽了!” 闻言,傅九洲眼底闪过冷意,眼睛眯起:“骆铭,你真的了解她吗?” “我不了解她的过去,但我可以制造我们的未来。” “呵,骆铭,你确定要和我抢女人?” 骆铭握着尹唯一的手明显的一顿,眼底的震惊转瞬即逝。 “傅九洲,就算她有不为人知的过去,那又如何,现在她有选择的权利,我们可以公平竞争。” 傅九洲此刻恼羞成怒,情绪波动很大。 骆铭眉头像是拧成了一团,眼底闪过惊讶,这样的傅九洲他从来没有见过。 理智中带着怒意,怒火中带着冰冷。 他所认识的傅九洲就是个嗜血,冷漠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傅九洲吗? 骆铭看着仅有两步之遥的傅九洲,心底涌出了然,渐渐的他的眼底,惊讶褪去过后,是知己知彼的较量。 很显然,傅九洲爱上了这个女人而不自知,他也没有必要提醒自己的情敌不是? “傅九洲,我呢没遇到唯一之前,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可是我现在想收心了,她是我想认认真真对待的女人。” “你所看到的她,不过是伪装出来,你确定你真的喜欢她?” “那我也认定了她,喜欢一个人,就要接受她所有的缺点,这才是爱。” 此刻傅九洲心底有着愤怒,不满,嫉妒……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可是他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傅九洲俊俏的面容,渐渐爬上了讽刺:“骆铭,你确定,你要为了这个女人,和我为敌么?” “我可没这么想,是你咄咄逼人的!” 傅九洲冷冷的声音冰冷刺骨:“很好,既然你们两情相悦,我也不做那个恶人。” “傅离,开门。”傅九洲淡淡的命令道,面前的电动门开了,卡宴开进了庄园。 傅九洲坐在卡宴的后座上,眼底冰冷,手指咯咯作响。 好样的,尹唯一。 好样的,我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前有威廉王子猎取,后有骆铭口口声声说爱她,还真是有本事。 傅九洲走进这个他不怎么回来的地方,坐在沙发上。 “傅离,明天叫保洁把那个女人的所有东西,都给我通通扔出去。” “还有,骆老爷子,想让骆铭回归家族,娱乐圈那种地方他已经不适合待了。” “放出消息,骆大影帝夜会公主。” 真癫啊! 在傅离眼中,傅九洲这种幼稚的行为,就是为了逼迫,骆铭知难而退。 “骆铭你真是好样的,我的东西你竟然也敢抢。” 男人催了冰的声音,缓缓响起:“一个纨绔,一个表子,在我这演什么深情,他倒要看一看,这份情究竟有多么坚定。” 第二天一早,各大头版头条,全都是疯狂的丑闻。 就连远在m国的骆氏股票也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骆铭这边紧急公关,也挡不住傅九洲的一家独大。 男人眼底一片乌青,颓废的坐在休息室里,他还是输了。 那个他追了那么久的女人,眼看马上就要成功了,却抵不过那个男人的一句威胁。 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他太自信狂妄了,傅九洲进去后,那个女人把自己贬的一文不值。 硬生生拒绝了自己,可他庆幸的是,那个傻女人很清醒,知道自己要什么。 就算自己和她没有缘分,傅九洲也休想轻易得到她的心。 第106章 行尸走肉 星月湾的门开了,黑色的卡宴驶出来,突然一个女人窜了出来。 “等等。” 傅离猛然刹车,还是把那个单薄的身影撞倒在地。 车子猛的一颤,惊醒了后座闭目养神的傅九洲。 傅离满眼惊恐:“傅总,好像撞到了尹小姐。” 傅九洲猛的睁开双眼,飞速的下车。 当他把女人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幽冷的出声:“昨晚你不是和骆铭走了么?” 尹唯一苦笑着,眼皮沉重,撑着身体说道:“我一直在门口,我从来没有说过会和他走。” 此刻傅九洲的内心有一丝欣喜,他复杂的抱起那个单薄的女人。 说完这句话的尹唯一还是晕了过去,吹了整夜的风,又被这么一撞,身子早已到了极限。 女人不知道光顾了多少次这个医院里。 她疲惫的睁开眼,呆呆的望着窗户的位置。 上官域走了进来,质问着。 “骆铭从来没对谁这么认真过?” 他不相信,尹唯一真的如此这般毫无底线,可事实证明他有些不可置信。 呆呆的尹唯一看着窗外,淡淡的回着:“我配吗?” “你……”上官域心情复杂,打心底有些同情这个满身伤痕的女人。 如果说威廉带走了她的灵魂,那骆铭的离开彻底抽走了她的最后一丝生气。 “你知不知道骆铭已经离开了?” 尹唯一其实醒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那些新闻,虽然已经被刻意删除了,可是网络时代,总有留痕。 她明明不想伤害任何人,可还是伤了一个对她真诚的人。 哪怕那个人开篇时的目的不纯。 “上官医生,原来你在这里。”一个标准的老外声音传来,对于国语说的并不顺畅。 “罗伯特,是有什么进展了?” “是的,经过我这一个月以来的研究,我认为她苏醒的机率是非常大的。” 尹唯一木讷的转过头,看着二人,低低的声音传来:“上官医生,你们说的是柳若清吗?” 上官域郑重的点了点头。 尹唯一眼里似乎又被重新点燃了光,虽然很灰,但不再是死气一般的模样。 “上官域医生,这位女士,是不是就是您说过的,那个间接害了柳小姐成植物人的人?” 上官域还未来得及搭话,尹唯一抢先出声。 “医生,您真的能让她醒过来吗?” 罗伯特摊了摊手,一脸自信的说:“当然。” “不过,我是不相信,你是伤害柳小姐的元凶。” 尹唯一愣了,一脸茫然的看着那个身着白色医生服,五官分明,鼻梁高挺的m国标准的硬汉。 “为什么?” 罗伯特爽朗的声音传来:“我不仅是个植物人领域的专家,我还是一个优秀的心理学家,我,看人,非常准。” “女士,不瞒你说,男人的直觉,也很准的。” 看吧!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都能给她如此的信任。 她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信她。 上官域不解,签字的手一顿,他虽然在心理学领域也算是小有成就,可他终究是看不透人心。 罗伯特的话让他对自己的判断,有了轻微的误差。 “罗伯特,人心险恶,直觉是无法判断一个人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的。” “有的人隐藏的很深,只有经过日积月累的相处,才能一点一点的暴露本性。” “nonino,上官医生,你说的不对。” “作为一个在心理学领域钻研了20年的人来说,能一眼就看出这个人的本质。” “所以,我可不可以邀请,这位女士加入柳小姐的治疗中来,也许她才是这里边很重要的一环。” 上官域脑海里陡然已转,豁然想到傅九洲的话,微微的点了点头。 “女士,你愿不愿意,每周日都来一天呢?您和柳小姐的故事,你一定会自己揭开答案。” 尹唯一心底有一块地方仿佛亮了,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好,那我们就这样定了,尹小姐您先好好休息。 罗伯特和上官域走后,尹唯一拿出手机,打开和骆铭的对话框。 [骆先生,对不起,我……我或间接或直接的伤害了你,如今我能做的只能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叮咚。 [与你无关,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说过,即使你最后没有选择我,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我在外太久了,也是时候该回归家族里了] [就这样吧你好自为之,好好爱自己] 尹唯一看着对话框里骆铭秒回的消息,轻轻的笑了。 她没有再回复他,他们两个的交集,就像这个话题一样,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她终究推开了,那颗试探捧着一颗赤诚的心,想走近她的人。 她的经历告诉她,他值得更好的女人,而不是选择已经从内到外散发着腐味的她。 她不应该自私的用自己的人生,绑住他的未来,毁了他的前途。 她太了解傅九洲了,他不会轻易放她离开的,与其拉别人下水,不如自己永远躲在河底,做个安静的水鬼。 她也许有那么一刻,确实心动了,也只是转瞬即逝罢了。 第107章 他爱她的方式 寰宇大厦 尹唯一终于不用再去夜梦华庭,陪笑,虚与委蛇去应付。 可她现在宁愿自己去夜梦,赚那种卑微到骨子里的钱。 此时的她摇身一变成了傅九洲的秘书,时时刻刻的神经紧绷,对于她来说是至高的精神折磨。 尹唯一望着这座所有高材生挤破头都向往的摩天大厦,有些恍惚了 。 她甚至厌恶现在的自己,就连最基本的反抗都不敢说出口。 上班时间,进出这栋大厦的人很多,她跟在傅九洲的身后,所有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她,有的女员工甚至嫉妒的目光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女人。 傅九洲身边还是第一次出现女秘书,更何况这个女人既不漂亮,又是空姐,凭什么能每天跟在他们的大老板身边。 尹唯一头低的不能再低了,她甚至有些害怕这些人的目光,自卑感油然而生。 傅九洲忽然回头打量了一下尹唯一……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他依稀记得没出柳若清这一档子事情的时候,这个女人是多么的自信张扬。 每次来他的公司,是何等的大张旗鼓,甚至当着所有女员工的面还宣誓主权说傅九洲是她早就预定的,你们就不要肖想了。 柳若清如果是那个高冷的女皇,那么尹唯一就是朵骄阳似火的玫瑰。 三年,她丢掉了所有的傲骨,变得面感恩,卑微,尖酸,刻薄……,在他看到她没有和骆铭走的那一刻,他承认他也许真的爱上这个女人了。 直到骆铭走之前的一番话,彻底点醒了他,他才知道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他想要三年前那个尹唯一重新回到他身边,他一定要帮她找回她丢失的所有东西。 “尹唯一,你现在不再是夜梦的员工,而是一个职场女性。” “挺起你的胸膛,和我进去,拾起你的气场。” 尹唯一眼底闪过惊讶的看着傅九洲,她不明白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他的心思缜密,喜怒不形于色,她一丝一毫都窥探不到。 尹唯一迅速又低下头,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那一双双好奇的目光,嫉妒的目光,于她而言,就如同洪水猛兽。 她怕,也可以说是社恐,在黑暗里待久了,突然站到阳光下,她不知所措。 她甚至隐隐约约听到,有的人刻意压低声音,在讨论她。 “你说,这个女人啥来头,竟然跟在总裁身边。” “你看她那副德行,怎么配来咱们寰宇,跟在大总裁身边都拉低了寰宇的档次” “确实是,不知道是哪个山沟里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彼此起伏的声音,不断的涌向她的耳朵,走耳也入心。 她脸上惨白如纸,甚至觉得,这是傅九洲故意想出来羞辱她的新花样。 傅九洲的视线一直未从尹唯一的身上离开 ,周围那些声音,他自然能听得到,可傅九洲并没有呵斥那些长舌妇,而是专注的看着尹唯一的一举一动,每一个表情。 。。。 第108章 尹唯一不见了 回想当年的尹唯一,人间清醒。 甚至还说过,别人如何看我,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又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 当嫉妒开出花,就会变的尖酸刻薄所以我为什么在乎呢? 再看现在的尹唯一,除了仅剩当年尹唯一的一点影子,哪里还像她,面对这些闲言闲语,她就像见了洪水猛兽,躲闪不及。 她忽然不顾别人的目光,跑了出去,傅九洲也没有阻止。 他薄唇轻启,对着傅乾说,派人跟着她,必要的时候送她回去。 男人看了看旋转门的方向,转身向专属电梯走去,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我一定会把你的傲骨一点一点找回来。 尹唯一没有回星月湾,在大街上乱走。 [尹唯一?]徐思梦不确定的叫住了那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尹唯一脚步一顿,没有回头,为什么她总能遇到一些,她不想见到的人。 尹唯一加快了脚步。 徐思梦狐疑着,那个女人焦急逃离的姿态,让她更加坚信没有认错。 [站住] 尹唯一被她挡住去路。 [真的是你?我刚从国外回来,听他们说你出来了] 徐思梦精致的眉眼皱了皱,满脸疑惑,原来那些人没夸张,面前的尹唯一让她属实惊到了。 当年那个张扬自信的尹家大小姐,天才,现在就像阴沟里的老鼠,畏畏缩缩,面目狰狞,无论怎么捡也拼不成当年的那个人尹唯一了。 她甚至有些庆幸,再也不会有人拿她和尹唯一比较了。 可也有些失落,她怎么可以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 徐思梦眼底一闪,红唇勾了勾: “喂,尹唯一,起初他们说的,我还不信,今天见到你,我信了。 “你当年是多么的耀眼,再瞧瞧现在的你,简直就判若两人。” 徐思梦冷漠的看了她一眼:“尹唯一,为了一个男人真的值得吗?亏我还把你当成唯一的竞争对手。。” “你心肠这么歹毒,艺术都被你弄脏了,钢琴那么高雅的乐器,你还真配不上上天给你的天赋。” “话说,我还真的佩服你,为了一个对你爱搭不理的男人,竟然对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下得去手。” 尹唯一伸出那只看起来不太直的无名指:“钢琴,我确实不配碰了,天赋这个东西也被收回去了。” 徐思梦愣了一下,须臾之间,她心里情绪波动很大。 该庆幸不是嘛,自己从小视为对手的人,如今却无法再弹出一曲完整的乐谱,她赢了不是嘛,可这种赢她无法接受。 这些年她受到那些苦又算什么,她就想堂堂正正的赢一次的机会都不给她吗? 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尹唯一,我看不起你!走你跟我去治疗,我一定要和你再比一次。” 拉拉扯扯中徐思梦有些激动。 “徐小姐,你现在已经是钢琴界一流的国际大师了。 而我就是个刚从牢里放出来的劳改犯而已,和我比,多掉价,况且我必输无疑。” 徐思梦大笑,放开抓着她的手:“尹唯一,你倒是提醒了我。” “我真的搞不明白,既然你害了柳若清,你为什么不敢承认?” “虽然我人远在国外,可也听说,你在法庭的所做所为,你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 “如果你真的没有做过,傅九洲他真的查不出来吗?” 如果你没有做过,沈家会抛弃你这个天才的光环吗? 如果你没做过,你的外婆就不会死。 一句接一句的凌迟。 激起了尹唯一内心的挣扎。 傅九洲怎么查的,我不知道,他冤枉我我有什么办法! 沈家抛弃一个没用的弃子是我能左右的吗! 外婆我唯一对不起的人,我难道就该早早的自首做伪证吗? 傅九洲说我有罪,所有人根本不在乎真相是什么,沈家也就便顺理成章的认定了我有罪。 傅九洲都出手了,这事就是她做的。 沈家都抛弃她了,这事肯定没跑了。 敢做不敢当,害的一个80几岁的老太婆,为她到处求情……最后死了吧。 这事就是她做的了。 尹唯一死死的咬着唇,眼底是惊涛骇浪般的委屈。 她紧闭双眼,这些情绪上头了,徐思梦果然句句泣血。 徐思梦嫌弃的看了一眼尹唯一,重新带上眼镜,撂下一句:“尹唯一,你已经不配做我的对手了,我不屑对一个弱者下手。” 徐思梦走了,尹唯一凌乱在了风里。 值得吗?搞成这副鬼样子,值得吗? 这是她可以选的吗? 一路跟着尹唯一的保镖,只是走了个神的时间,再也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了。 保镖陡然慌了,找了约有一个小时还没有找到。 保镖一脸死灰,还是认命的,掏出手机:“队长,尹唯一她不见了!” 电话那边的傅乾一脸懵,面无表情的声音传来:“什么叫不见了?说清楚。” 保镖胆战心惊,如果那个女人出了什么事,他就不只是丢工作那么简单了。 他毫无隐瞒的,叙述了刚才所有的场景和对话。 电话那头傅乾蹭的站起,一边朝着会议室走去一边:“你再去找找,我马上和老板汇报。” 傅乾一五一十的叙述了保镖的话。 还在发呆的傅九洲,唰拉一下子站了起来,匆匆的向外走去,阴鸷的声音吩咐道 把他们几个人都叫来,不遗余力的给我去找。 不敢有所违背,傅乾立刻打电话。 傅乾刚想要开车,男人的声音响起来。 车钥匙给我,你去找其他人。 傅乾只能顺从的把钥匙给了他。 其他几人赶来的很是迅速。 [乾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boos竟然同时出动我们几个?] [找人?] 傅离秒懂[难道又是尹小姐?] [嗯!] 几个人面面相觑。 傅乾吩咐道[一人开一辆车吧,方便行动,阿离你去接上阿坤一起,他没有开车] 七个人,同时在傅九洲专属的地下车库,各自开了一辆黑色宝马,一前一后驶出寰宇的地下车库。 七辆车蜿蜒而上,与向下开的一辆埃尔法商务车,擦肩而过。 第109章 柳江归来 车子里的柳江,看着清一色的宝马车,倾巢而出,眼底闪过疑惑。 柳江这次来,是来找傅九洲的,到总裁办公室的时,却扑了个空。 他又给傅乾拨了一个电话:“傅乾我在寰宇,你们总裁去哪里了?” 傅乾身子一震,这个时候这个老狐狸怎么突然到访。 “我刚看见七辆车都开出去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刺啦一声,傅乾猛的打了下方向盘,差点撞到一只狗。 [柳总,没发生什么事,您多虑了] 柳江狐疑,刚想问出口,傅乾打断了。 [我们几个今天闲来无事,组团去给车做保养] [哦原来是这样] [那这青天白日的,你们总裁不在寰宇,去了哪里] 嚓,这老狐狸还真是难缠的很。 傅乾脑子灵光一闪,聪明如他。 [总裁这会应该在段少爷那边,所以不在办公室] [知道了。] [柳总,你这次行程紧吗?] 柳江可是个人精,傅乾这似是打探到,他怎么会听不出来。 [我这次回来,一是要去看望一下小女,二来呢是有一个合作要谈,行程一个月左右的样子] [罗伯特专家和上官少爷重新制定了方案,柳小姐醒来的机率很大] 柳江叹了一口气:“但愿吧!” 那柳总您先忙,我这边就先挂了。 “嗯!” 嘟嘟嘟! 傅乾挂断电话,立刻给段梦轩打去了电话。 [喂!] [段总,柳江很可能会联系您,你一定要咬死总裁和您在一块] 段梦轩有些懵逼,傅乾上来就呱啦呱啦的说了一堆,他有点搞不清状况。 “什么意思,可九哥确实不在我这啊?” “段总,我过后给你解释,您一定要帮忙? 电话这边的段梦轩眼睛一转:“傅乾,你是九哥的首席保镖我应该给你面子的,可是我这也不能得罪柳总不是。” “你这什么也不说,让我白白背这么大一个锅,我哪受得了。” 铃铃铃。 柳江打电话过来了,我先接一下。 “别,段少爷,事情是这样的……。” …… “你早说嘛!放心这事我担了。” “谢谢!” 挂断电话的段梦轩若有所思,冲着沙发上的两个人说了一句。 “有好戏看了,去不去?” “不去,昨晚通宵拍戏,现在累的不想动。” “我也懒得去……” “真不去?” “不去……” “不去……” 异口同声。 “那我自己去喽,这个尹唯一胆子还真是大,还敢跑。” “不过我还真有点佩服她了。” “你说什么,尹唯一又跑了?”肖羽生也不困了,精神抖擞,甚至有些激动。 “嗯!” “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毁了骆铭的艺术生涯不说,现在还勾着九哥。”肖羽生愤愤的说着。 上官域坐在沙发眉头紧锁。 铃铃铃。 柳江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嘘,别说话,柳江打电话过来了] [唉,柳叔啊?] [段总,小少爷在你那里吗?我来公司他没在,打他电话也打不通。] [九哥啊,在的在的] “听说柳叔最近回北海市了,什么时候过来,我给您接风。” “段总,太客气了,我这次回来就是看看小女,顺带处理一下生意上的事情,过几天就走了。” “哦,这样呀,那等下次。” “段总,可否让小少爷接下电话?” “没问题呀!” [咦,小羽子,九哥呢?] 肖羽生一脸疑问,段梦轩一边指着卫生间的方向,一边口型示意。 “九哥,好像是去厕所了吧!” “柳叔,九哥这会在卫生间,要不我把手机递进去?” “段总,不用麻烦了,我明天再过来。” “嗯,那好吧!” “好,你们继续忙,我就先挂了。” “得嘞,柳叔。” 电话过后,段梦轩眼角有些抽搐。 “小羽啊,你还影帝呢!这戏演的还没我好呢!” 肖羽生汗颜,调侃道:“我哪能和你比,我是影视作品中演员,而你是现实中的戏精,不在一个档次。” “哈哈哈哈……羽生,说的还挺贴切。” “上官域,平时你不是最正经的,你怎么也……” 上官域摆了摆手:“实在是蚌埠不住了,这形容也太到位了。” 段梦轩扶额,生无可恋的声音。 “我这都是交了帮什么损友。” 刹车声,伴随着轮胎刺耳的摩擦声,傅九州的车子停到傅坤跟丢尹唯一的地方。 男人如玉搬冰冷的面容,望着面前的人:人呢,找到了吗? 对不起,boos,我转身的功夫就不见了。 又是一阵急刹车,傅乾他们的已经到了。 男人走到傅坤面前,眼神阴智。 你就是这麽办事的,嗯? 啪,狠狠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傅坤心里咯噔一下,boos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老头子把你们给我的时候。 我和你们说过没有,要麽绝对服从于我,要麽滚回老头子身边。 我这从来不养二心之人。 boos,我们对您绝对的忠诚,跟丢尹小姐确实是我们的疏忽。 傅九州冷冷好的看向几个人。 疏忽?你们看不起尹唯一,从来没把她当回事,就算是我下的命令,你们也是在敷衍。 boos......8个人已经是汗流浃背,实际上他们就是看不起尹唯一,那个女人如此恶毒,做出那种事情,还言语刻薄的诅咒boos,这种女人有什么好。 傅九州俊美的面容,寒意冰冷,食指指着:过后我在找你。 然后吩咐道:马上给我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务必给我把人找回来。 傅乾汹涌澎湃的那颗心,狠狠的颤了一下,他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傅九州了。 刺啦,又是一阵急刹车的声音。 段梦轩,肖羽生,上官域,三个人姗姗来迟。 傅九州冰凉的语气看着三个人:你们三个怎末来了? boos是这样的,柳江今天去公司找您,刚好和我们的车错车而过,打电话给我问您去哪了,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说您在段总那边。 事后,我怕柳江会和段总确认,我打电话给段总让他帮忙圆一下。 柳江?他何时回来的? 第110章 他近乎疯魔的找她 段梦轩举着手叙述着:“我知道,它是3天前回来的,说是为了看望柳若清,其实是为了给他那个小儿子解决户口问题。” 还有这个老狐狸确实给我打电话求证你在不在我这了。 九哥,你这麽大张旗鼓的找尹唯一,万一被他察觉......... 傅九州眼神更冷了:他算什么东西,我要做什么,还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上官域单手挫着下巴:三年来,他去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对他这个儿子可是宝贝的很。 傅九州眸子里的光,转瞬即逝,扫向上官域:上官你来开车,你们两个分头找。 得嘞。走吧,小羽子。 整整9辆车四面八方散去。 副驾驶上,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除了冰冷,还隐隐有着焦急。 他不明白这个女人消失了之后,他为什么心里发慌 。 他也不知道到这个女人再次见到徐思梦会是怎样的心情。 曾经爱钢琴如生命的她,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却只能仰望别人站在顶峰。 不管为什么,他必须把他带回家。 对于他来说,他一定要找到她。 所有人心里都明白,柳江绝不是善茬,一旦尹唯一落到他手里,这个女人不知会遭受什么。 柳江对柳若清并不慈爱,可人家表面功夫做得足呀。 车子穿梭在下班高峰期的道路上,他试图从这忙忙人海中,找到那个身影,一直睿智的大总裁,到关键时刻这么幼稚。 车子离得无线电通信一直连着。 随时能收到每个人的状态信息。 “找到了吗?” “她在没在星月湾?” “姜慧这边也没有!” 每一个人的电话打出去,接到的人,心里更加胆寒。 时间过的很快,凌晨一点大街上已经没有人了,那个女人却还没有消息。 忽然。 副驾驶的男人,脑海里闪过画面。 “上官,去蓝湾海边。” 车子开了半个小时,终于到了目的地。 男人下车,修长的大腿,一步一步朝着那个身影走过去。 海浪拍打着沙滩,似乎还漂浮着很多蓝眼泪。 那个女人呆呆的坐在沙滩上,任由海浪打湿了她的衣裙,而她无动于衷,眺望着大海的深处。 忽然,男人遮挡了她的视线。 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物是人非的男人,红了眼眶。 “你是来看我笑话!,还是怕我跑了?”淡淡的声音带着笃定,她不知道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这个男人还记得这个地方。 她累了,不想知道,什么也不想了…… “派出去保护你的保镖说你不见了。” 他所谓的保护,其实是监视吧,就像一道枷锁,逃也逃不掉。 “尹唯一,你不会为了徐思诺说那些话,来寻短见吧。” 尹唯一空洞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我没有资格去寻死。” 其实徐思梦说的那些话,她根本不在意,她只是有些累了,想看看海,安抚一下这颗躁动不安的心。 傅九洲站在他面前,低头静静的注视了她良久。 他的眼底闪过坚定,握着拳头的手松开了。 男人忽然弯下腰,伸出手。 尹唯一挥开手掌,自己站了起来:“我自己会走。” 男人看着面前这个倔强的女人,手愣在了半空。 男人收回手掌半插在西装口袋。 “还记得你第一次演出前,因为紧张在这里临时办了一场彩排。” “傅总提这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九哥真是没救了 ,上官域在一旁默不作声。 “你还记得吗?你那天还向我表白了。” 尹唯一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傅九洲:“我记得,你那时候既高冷,又霸道的和我说,就算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你也不会爱上我。” 尹唯一死死的捏着衣角……她所有的不幸,经历所有的风雨,都是因为爱上傅九洲开始的。 他望着面前的男人,就是这张脸,面前这个男人,让她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他今天又是凭什么大言不惭的和自己叙当年的旧。 她刚刚坐在这里,想了很久很久,为什么她所有的一切,都在一点一点的残蚀了,……当看到男人出现在面前的这一刻,忽然明白了。 爱这个男人的代价太大了。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他讨厌这个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忽然再次向她伸出手,无比强硬的拉过她的手,一个巧劲把她带入了自己的怀中,手拦腰抱起她,迈着步子朝车子走去。 “上官,开车。” 上官域撵灭手中的烟,跑了过来。 [哎,来了!] 尹唯一挣扎着:“放开我,放我下来,我自会走。” 她怕这个男人,甚至恐惧,她以前恨不得天天腻在他身边,现在恨不得再也见不到这个人。 男人把女人丢到后排,轻柔的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他顺势拉下隔板,尹唯一更怕了。 尹唯一手放到她那侧的车门前,想要逃离这个狭小的空间。 他强硬的掰过尹唯一的肩膀,一只手指搭在她的唇上。 “乖乖睡一觉,你现在需要休息。”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我不需要休息,不睡。” 她幼稚的像个孩子,闹着。 男人也不恼。 强行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我说了你需要休息,要么睡觉,要么做点别的。” “乖一点。” 男人的声音陡然清冷,还带了点儿不轻易察觉的关心。 尹唯一紧绷着身体不敢再动了,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开车。”傅九洲隔着隔板吩咐上官域。 尹唯一恨急了乖一点这句话,每当这句话出现的时候,她都会被惩罚的体无完肤。 怀里的女人突然轻笑一声。 “我如果今天就不想乖乖睡觉呢,你又要惩罚我吗?” 乖一点,她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不欠谁的,凭什么,凭什么不乖,就要受到惩罚。 男人眸子闪烁着精光,幽深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傅总对我的惩罚还少吗,要罚快一点?” 男人忽然扣住女人的后脑勺,突然俯身,吻了下去,带着惩罚的意味一咬。 “唔……” 唇吃痛,让尹唯一闷哼一声,她的手推搡着他的胸膛,男人就像个吸血鬼抽光了她所有的力气。 男人停了下来,眼底似乎染上了情欲,微红。 尹唯一心尖一颤。 男人的指腹擦了擦她唇瓣上的血渍。 “罚也罚了,现在可以乖乖睡觉了么?” 尹唯一的大脑还没有开始思考,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男人忽然把她揽到怀里,把她的头放在双腿上,给她摆成一个舒适的样子。 尹唯一挣扎着想要起来。 男人按住她的肩膀,吐出两个字:“睡觉!” 男人眼眶更红了,尹唯一不敢乱动了,闭上眼睛装睡。 第111章 他突然的温柔 车子停到星月湾的时候,上官域把车停好,敲了敲车窗。 “嘘!她睡着了。” 上官域都有些傻了,傅九洲竟然作出这么炸裂的动作来,这个动作可以出现在任何人身上,唯独傅九洲不符,他凌乱了。 傅乾打开车门,傅九洲轻柔的把尹唯一横抱出来。 放到主卧的床上,其实在车窗敲响的那一刻她已经醒了,可是她不愿意睁开眼睛。 男人没有立刻离开,他此刻心里异样。 她不见了,他心里的紧张与焦急,他的行为,都让他自己大为震惊。 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想,她不见了,关他毛事……。 直到他在那片海找到她……她果然在来了这里。 他清晰的意识到,在这里见到她身影的那一刻,所有的焦虑和担心,都不见了。 他在她面前,看了她良久,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这一会,他想了多少可能。 他出去打发了段梦轩他们几个,再次打开门时,尹唯一没在床上,他慌了神。 转头见到女人在落地窗的位置,呆呆的看着外面。 “你没睡?不困?” 她缓缓转过头,视线从窗外,移到门口男人的身上:“不困。” 男人清冷的视线,扫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重新落在她的脸上:“去洗澡,回来睡觉。” 女人没有听男人的话,自顾自的去掀床上的被子,就要躺下。 男人忽然夺过尹唯一手中的被子,眼神清冷:“脏死了,不洗澡,不准上我的床。” 尹唯一看都没看面前的男人一眼,淡淡的说道:“傅总,搞搞清楚,这是我的房间,我今天就是不想洗。” 男人狭长的眸子,蓦然一眯,他的视线打量在女人身上。 “打扫阿姨没有告诉你,这是主卧?” 尹唯一愣了一下,随即朝着门口走,显然要离开这个房间。 男人心底苦涩轻笑,这个女人还真是骨子里的倔强。 尹唯一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男人忽然有了动作,大步流星的从她的身后,单手拎住她的衣领。 她轻的离谱,男人轻轻松松就把她带到盥洗室。 “你要干嘛?放开我!”她恼怒,都说了她不想洗澡,不让她上床她走就是了,她今天也不想见到这个男人。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话,徒手就去剥她身上那脏兮兮的衣服。 猝然之间,尹唯一紧绷了身子,脸色惨白无色,双手反抗着:“别碰我,你走开。” 尹唯一用了最大的力气,推开面前不怀好意的男人,迅速向后退,靠在墙壁边上,防备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她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的密汗。 “傅九爷,口口声声警告我不要爱上你人是您,嫌弃我脏的人是您,视我如眼中钉的也是您。 “那您告诉我,你现在的行为,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自己洗。”男人关上了盥洗室的门。 花洒的热水,打湿了她的衣服,她就那么站在原地,任由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思绪如潮水般翻滚,她有些不知所措,她对未来的路,一片迷茫与无助。 如果就这么得过且过,混混日子,倒也不必如此累,没爹养,没娘疼,孤身一人,摆烂人生,也不是不可以。 可……她不甘心,怎么可以。 她还欠着一个女孩的债,她怎么可以如此挥霍她用命给她换来的每一天。 在没有完成和她的约定之前,她没有丝毫理由说放弃。 想到那个棘手的男人…… 尹唯一烦躁不已。她不知道还要与他虚与委蛇到何时。 她什么办法都试过了,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打着替柳若清报复她的幌子,以折磨她为乐趣。 毕竟有权有势的大佬,总有一些人是有特殊癖好的,以玩弄人性为乐趣。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又看,细细打量,嘴角溢出一抹苦笑,她都快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腿都站麻了,她褪去身上的衣服,重新站到花洒下,皮肤都让她自己搓红了,她才肯罢手。 三十分钟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她想那个男人向来对她的耐心是有限的,也许是走了吧,不然早已经会不耐烦的催促她了 。 她看了眼地上被她蹂躏成一团的衣服,眼睛微愣,她没有带衣服进来。 她贴到门上,没有听到动静。 随手扯过浴巾,裹在身上,伸手打开门,朝着床走去。 “洗好了。” 尹唯一脑子突然宕机了。 吓得一愣,手上的浴巾也滑落在地。 她背对着她不敢回头,脑子已经乱成一锅粥。 落地窗前,男人坐在高档沙发上,一副翩翩公子,优雅高贵。 男人眼神微眯,看着几步之遥的女人。 “你在勾引我?” 尹唯一手忙脚乱的拿起浴巾,飞快的搭在身上。 大声反驳道:“我没有,我忘了那睡衣,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咔哒一声,她跑到盥洗室,把自己锁在里面,她不知所措,只能把自己藏起来,最好把自己和那个男人隔绝。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男人看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轻轻勾了勾唇角,锐利的眸子,赤裸裸的看着她的每一个动作。 男人递了件衣服给她,她穿好,皱了下眉头,这个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他就想看她出糗。 她蹑手蹑脚的走出盥洗室。 第112章 奇怪的相处模式 男人听见动静,便放下手中的平板,深邃的眸子,扫向尹唯一。 男人修长的身子,陡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抬脚朝着她的方向走过去。 男人每走一步,女人心跳就漏一拍。 尹唯一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男人的视线一秒都没有离开过她,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她眼底的防备,身体的抗拒,如果比喻成风的话,那必然是巨型台风。 男人心里略过一丝丝的疼,他可以压下心里的不适,从容淡定的朝着她走去。 他朝着她靠近,她下意识的后退,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面前的男人,就像老鼠见了猫,逃不掉。 他讨厌她用这种眼神看他。 男人步步紧逼,女人后退,终于女人不再掩饰心底里的恐惧,神色变得慌乱不堪:“傅……” “洗干净了?”磁性的声音入耳。 尹唯一眉头一皱,满眼都是防备,盯着面前的男人:“嗯,洗好了。” “你洗这么久,是洗好了,可我还没洗呢!” 尹唯一脑子混沌,一时间没理解他话中有话,过了一会,惊呼出声:“你……”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求证:“你要在这里洗澡?” 她神态游离……这个男人又要玩什么。 “我在自己家,不在这里洗,去哪里洗?”男人拿着浴袍,经过尹唯一时。 “外面我已经派了保镖时刻保护你的安全,晚上出门不安全,也不要想着去别的房间,这里没有多余的床。” “我可以睡沙发的。” 男人走到盥洗室门口时:“你呢,最好乖一点,去床上躺着。” “我出来要是看到你睡在沙发,会把你抓回来的……记住等我一起睡” 男人最后的那个眼神,让她脸上的血色褪尽,她不可思议的看着盥洗室的门,恨不得射穿。 她垂在身侧的手,捏着衣角,心里已经是波涛汹涌。 他这是什么意思,他今晚要住这里? 她脑子里飞快的转动,找不到突破口…… 不,不能求他,就算求他,也只不过是唱独角戏。 尹唯一换上衣服,飞快的打开门,她打开大门的那一刻,果然如他所说,她被保镖挡住了去路。 她焦急的在客厅里乱转,看了眼沙发,眼神陡然一顿。 她记得二楼的还有别的房间,对,可以去别的房间。 挑了间离主卧最远的房间,她打开门的瞬间傻眼了,精致绝伦的地板上,空空如也,没有床,没有沙发 。 她不甘心的打开了出了主卧所有的房间,通通都没有。 我明明记得,明明记得有…… “你在做什么?”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扬起,尹唯一仿佛被钉在原地。 她此刻后悔死了,找什么床,就应该随便找个房间睡地板。 男人不慌不忙也不催促,尹唯一缓缓地转过头,四肢像灌了铅一样。 她猛的睁大眼睛,语无伦次。 “你,你,你耍流氓……” 她脸上惨白无色,指着门口的男人,男人只系了一条白色浴巾在腰间,水珠在他人鱼线的位置滑落。 她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她忽然明白,这里的其它床,一定是他搞的鬼,自己就像他圈养的猫,无论怎么逃,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这种感觉,让她心惊胆寒,烦躁不安。 “哦,我怎么了?” 男人佯装一脸无辜的模样,反问。 尹唯一垂落的手掌握了又握。 “你怎么不穿衣服?” 男人轻笑一声:“礼尚往来,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 “流氓……” 尹唯一越过男人。 “我困了,要睡觉。”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笑打断。 蓦然地,尹唯一整个人就腾空起来。 惊呼出声:“你……”突如其来的腾空,她下意识圈紧了他的脖子,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 傅九洲……今天究竟吃错了什么药,太不正常了。 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稳稳的放到了床上,他按着她的肩膀,一只食指放到她的唇上。 “嘘,别说话。” 他刚想抚摸她的头发,女人惊慌失措,猛的一个动作撞到了他的下巴。 再看尹唯一,退到床角把自己抱成一团,惊叫出声:“我错了,不要打我。” 站在床边的男人,眼神微眯,看了看自己的手,看向把自己缩成一团的女人…… 眼底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女人刚刚的举动,完全就是下意识的,神经反射。 男人如墨的眸子,散发出凌厉又冰冷的寒意。 他只是想帮她捋一下凌乱的头发,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神经发射抱头鼠窜,嘴里还喊着,不要打我之类的话。 他倒是想这个女人在做戏给他看,可她不敢。 傅九洲眼底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尹唯一咬紧牙关,她的头深深埋在胸口,睫毛微颤,意象到的疼痛没有落下。 突然她吗,她感觉头顶上,有一只大掌揉了揉她的头发。 轻柔的说:“湿发睡会得头风的。” 她不可置信的缓缓抬起头,眼睛撞进那双深邃的眸子,呆了呆。 男人拿着白色的吹风机,很认真很认真的帮尹唯一吹头发。 傅九洲帮尹唯一吹头发,还真是半夜三更被鬼扣门。 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吹风机嗡嗡的轰鸣声。 大概三四分钟后。 “好了。” 他的指腹在她的发丝之间游走。 “别动。”一声冷清的命令,吓得尹唯一僵硬的坐在床上,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 卧室里只剩下吹风机轰隆隆的声音和交错的呼吸声。 又过了五分钟。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说道:“好了。” 男人把吹风机放回盥洗室,回来后,就看到床上那个女人僵硬的看向自己。 满脸戒备的看着自己,他没有再理尹唯一,朝着门口走去。 尹唯一一脸茫然,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还带上了门。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男人又推开门,看向她,她心里扑通一声。 男人迈着修长的腿朝着衣帽间位置走去,下一秒拿了一条毯子出来。 看向尹唯一说道:“把衣服脱了,不要像防狼一样防着我,我还有工作,今晚不进来。” 男人又迈着他那大长腿出了门。 第113章 他的决定不容置疑 尹唯一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 睫毛颤抖,双眼缓缓睁开。 起床,洗漱,开门下楼。 她缓缓推开卧室的门。 走在楼梯上,陡然看到,楼下的沙发上男人抱着毛毯。 头发略显凌乱,显然是刚醒。 她眼底闪过一丝哑然,这个男人他竟然睡的沙发,怎么可能? 他难道突然良心发现了,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他有那么好心?竟然让自己睡床,自己睡沙发。 她发呆之际,楼下的男人说道:“收拾下,到餐厅吃饭,吃完饭一会和我去公司上班。” 尹唯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今天我是晚班,白天不需要去。” 猝然,男人眼神微冷扫了尹唯一一眼:“夜梦那边你不用去了,以后你是我的私人助理。” 尹唯一脑子嗡嗡的,她怎么忘记了,他说过一次了! 男人见女人还在发呆,扯了扯褶皱的衬衫领子:“还站着做什么,要我上去帮你?” “给你十五分钟。” 她就说嘛,这个男人怎么会良心发现呢,他只不过是变着法的折磨自己罢了。 尹唯一没在理会男人,转身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关门声。 男人眼神微眯,唇角微微一笑,脾气还挺大。 她换好衣服后,走到餐厅的位置看向那个衣冠楚楚的男人,脑子里蹦出四个字。 衣冠禽兽。 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放好了丰盛的中西式早餐。 男人突然拉开了他对面的椅子,做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 尹唯一眨了眨眼睛,脑子里思考着,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个狗男人想干什么? 男人不耐烦的的催促道:“要我过去请你?” 女人猛的抬起头:“不,不是。” 她慢吞吞的,如坐针毡的坐了下去。 早饭吃的索然无味。 男人忽然递给她一个袋子,缓慢的吐出一句:“换上它。” 尹唯一疑惑的眼神,看了下袋子,反驳道:“我有衣服。” 男人上下扫视着尹唯一:“你觉得你的衣服在职场上,能获得别人的尊重么?” 尹唯一云里雾里,似懂非懂:“我就是一个清洁工,做好工作就好了,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 男人神色更冷了:“我刚刚说的什么,你是听不懂么?” 尹唯一抓紧拳头,用了莫大的勇气说:“我不想去。” 男人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挑了下眉:“十分钟,你换不好,我帮你。” 尹唯一僵在原地,一双美眸瞪着,面前的男人,反驳道:“你不能这么霸道。” “我能?”不容置疑的口吻,男人神色不饶,带着侵略性的看着她。 她紧紧的握着手上的袋子,站着一动不动,倔强的看着那个男人。 傅九洲站了起来,朝着尹唯一走去,尹唯一下意识的想逃,但是她那唯一一点勇气,让她定在了原地。 男人神色自若的又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尹唯一提醒道:“你还有五分钟的时间。” “你……” “四分……” 男人伸出手,想要拉她。 尹唯一如惊弓之鸟般,窜了出去。 “时间还没到!” 男人注视着落荒而逃的小女人,缓缓地说:“尹唯一,我会把你修好的,你丢了的东西,我替你一件一件安回去。” 在外面启动车子的傅乾,左等右等不见傅九洲出来。 一会有一个很重要的早会,他不得不打电话。 “boos,该出发了,一会有个早会。” “嗯,知道了。” 四分钟的时间过去了,女人还是没有下楼,十分钟过去了,依然如此。 男人大步流星的上楼,打开了卧室的门,没人,再看向盥洗室的的方向,人果然在里面。 铛铛铛。 和拉链做斗争的尹唯一,手一抖。 “你不出来,我进去了!”男人淡淡的声音透过玻璃门闯进尹唯一的耳朵里。 尹唯一焦急的声音响起:“别,我就快好了。” 两分钟过去了,女人还没有出来的意思,男人再次敲了下门。 “还没好?”推门而入。 啊!一声惊呼,让男人眉心皱了下。 “闭嘴,你身上我哪里没见过。” 尹唯一脸白了红红了白。 尹唯一惊颤出声:“我,我头发卡住了 男人扫了一眼她职业装上半身的后拉链,紧紧的卡着她的头发,被搞的一团糟。 男人走了过去,吐槽最致命:“笨死了” 尹唯一小声嘟囔:“你才笨,你买的衣服不行。” 男人狐疑的问了一句:“你说什么?” 额“没,我说谢谢傅总帮我拆头发。” 男人其实听懂了她刚才说了什么,他不想揭穿她,他今天发现她和昨天有些不一样了,走了鲜活的生气。 男人很认真很认真的解着女人的头发,轻柔的生怕弄疼她一下,直到最后一根不小心被他折断了。 男人眸子一凛,看着手中那根细长的黑发。 尹唯一狐疑的转了下头,看了男人一眼,有些意外。 男人看着尹唯一,手里捏着头发:“断了一根。” “啊?就一根头发而已,没事。” 尹唯一看着身上的衣服,短到只能遮住膝盖的包臀裙,甚至还有些开叉:“我可不可以不穿这个?” 男人半挑了下眉毛,淡淡的说:“今天你暂时穿一下,以后不会再买这个品牌的衣服了。” 尹唯一觉得今天这个男人,莫名其妙的,一根头发都这麽较真。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终于明白,今日的傅九洲这个行为代表了什么。 尹唯一最终还是跟着傅九洲去了寰宇。 直到车子在寰宇的门口停了下来,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最后,还是妥协了,穿上这不符合她的职业装,听了他的安排。 一股莫名的自我厌烦,涌上心头,她讨厌这样的自己,甚至憎恨这样连反抗都不能坚持到胜利的自己。 一辆黑色的奔驰缓缓地停了下来,男人跨出一只腿,绕到另一侧的后车门,打开。 傅九洲眼神微眯,看着车子里还在发呆的女人,淡淡的提醒着:“到了!” 第114章 那个男人是谁? 尹唯一手心都有些冒汗了,她沉默良久,硬着头皮下了车。 上班时间,寰宇的员工,都投过来好奇的目光,都想知道是谁这么大面子,竟然让自家boos亲自开车门。 尹唯一低着头,像个鹌鹑一样把自己藏起来,她还是接受不了,这么多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 男人在尹唯一退缩的那一瞬间,拉住了她的手腕,巧劲一带,就把人拉到了怀里。 “你,我,傅总,我自己会走。” 男人挑眉:“你确定,不会再次逃跑?” 她缓缓抬了下头,又马上缩了回去。 她突然感觉,这些人的目光更可怕了,尤其那些女人,如狼似虎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为什么她们对自己敌意这么大,她忽然抬起头看了眼边上的男人。 再看看两个人暧昧的姿势,心中警铃大作。 女人指甲陷进了肉里,pua自己。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她挺直了腰背,眼神坚定的说:“我不会逃。” 傅九洲放开她的肩膀,向后退了半步。 尹唯一僵在原地,刚要说话,男人磁性低沉的声音传来:“好,走吧。” 尹唯一对这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她一步又一步的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按开了总裁专用电梯。 电梯大门即将关闭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愣了下。 叮咚。 电梯门开了,即使心里抗拒,即使不情不愿,她还是跟随着傅九洲进了他的专属办公室。 进去的一瞬间她愣了下神,原来里面的结构变了这么多。 傅九洲扯了扯领带,吩咐道:“书架上有杂志,你先自己待会,我要去开个会。” 尹唯一有些诧异的看着傅九洲的身影,毫不拖沓的出了总裁办公室,偌大的办公室就剩她一个人了。 她站了起来 ,看了看四周的布局虽然变了不少,可是这种黑白灰的风格,只有这个男人才会这么无趣。 尹唯一昨晚基本上没有睡,她生怕傅九洲会半夜回床上睡觉,她拿了本杂志,看着看着头一歪,半躺在沙发上就睡觉了。 傅九洲开会开了将近两个小时。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便见到女人靠在沙发上睡的很深。 他走到沙发前,轻轻的把她抱了起来,他倒是有些惊讶了,也许是真的累了,这样都没醒。 傅九洲把尹唯一放到休息室的床上时,女人突然嘟囔了一句:“别走……” 男人顿住脚步,看着床上的尹唯一。 “别走,阿琰。” 男人的脸色刹那间阴沉,眉宇之间,染上寒意。 又是阿琰,他倒是好奇,她究竟和陆薄言什么关系,又是何时认识的。 他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一直不放弃追自己,她说,你很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 他甚至都想到尹唯一比自己更早认识了陆薄言,自己成了备胎,超级不爽。 男人眼底闪过一丝暗黑,试探地询问:“你有多喜欢陆薄言?” “阿琰……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尹唯一睡的并不安稳,一直在呓语。 傅九洲走出休息间,坐到老板椅上,掏出手机给陆薄言打了过去:“是我,傅九洲。” 陆薄言此时正在海上,他找了这么久终于有了那个女人的消息,他现在忙的很,他要把他的小娇妻求回来。 他应付着傅九洲:“我现在有急事,傅总你有什么要求?” 傅九洲直截了当的说:“你和尹唯一有什么关系,认识多久了?在哪里认识的?” 陆薄言这样稳重的人,都被问的一愣一愣的:“你一下子问这么多,我回答哪个?” “全部!” “加上和你见过的那一次,也就有两面之缘而已。” 心到,傅九洲问的莫名其妙,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傅九洲也不绕弯子:“两面,除了和我的这一面,那一面是什么时候?” 陆薄言捏了捏眉心:“夜梦华庭呗!还能是哪?” 下一秒,却听到傅九洲说:“你要是没有说谎的话,陆总的魅力还真是大呢,就见过两面,这缘分羁绊的她梦里,都在喊着你的名字,阿琰,多么动听。,” 额,等等,等等。 “傅总,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再说了,她是***看上的人,正所谓,一女不侍二夫,朋友妻不可欺,我陆薄言还没有饥渴到和兄弟抢一个女人的癖好。” “你说她在梦中叫我的名字?”她还说了些什么? 陆薄言神色有些诧异,他也不敢确定她叫的到底是不是他,莫非是被自己那天吓到了,做的噩梦。 他可不会承认,傅九洲这个人护短的狠,以他的观察来看,傅九洲八成是爱上那个女人了,他要承认是自己,岂不是找死。 “还有你别走,不要丢下我一类的话。” 陆薄言更加确定,尹唯一叫的不是自己了,这个锅他可不背。 “傅九洲,你确定她真的叫的是阿言?” “我亲耳听到的。” “额,这锅我可不背,我还要去找我媳妇,你自己琢磨吧!” “你什么时候结婚了?”傅九洲疑惑了,道上可没听接到消息! “办婚礼会给你发请帖的!” “好了,我要去接媳妇了。” “你和尹唯一以前真的不认识?” 傅九洲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中断了。 “喂,陆薄言?” 海上信号中断,陆薄言看着手机,摇了摇头。 “天意如此,傅九洲自求多福吧!。” 傅九洲站在落地窗前,眼神微眯,她已经不是一次在梦中叫“阿言”这个名字了,如果不是陆薄言,那又是谁? 他又拨通傅乾的电话吩咐道:“立即给我查尹唯一所有社会关系,包括她监狱里都接触过什么人,着重查一查有没有个叫阿言的人。” 傅九洲不能确定尹唯一三年前是否和叫“阿言”的这个人认识,如果认识这个所谓的阿言到底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是这三年中接触的,那监狱是重点排查的的地方。 第115章 温柔是一把刀 他已经不是一次听到这个女人梦中呓语了,梦中多次呓语的名字,怎么会是一个不重要的人。 他轻轻打开休息室的门,看着床上的女人睡的很沉,随即又退了出去。 他坐到办公桌,双指敲打着键盘。 门开了,秘书长拿着文件踩着恨天高进来了。 铛铛铛,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极其响,女人走到办公桌前。 “傅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 傅九洲大笔一划,潇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看了眼休息室的隐形门,开口提醒道:“脚步轻一些,吵。” 兰秘书疑惑不解,还未等她有什么动作,忽然,隐形门开了。 尹唯一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傅九洲冲着门口的女人招了招手:“醒了?” 尹唯一愣了,送文件的秘书也愣了,他们总裁金屋藏娇? 今天一上班就听说,总裁带了个女人来,她还不相信。 她愣愣的看了门口的女人,惊呼出声:“你,你是尹小姐?” 尹唯一触及办公桌前的女人一脸惊讶的神情,她心颤了颤。 “你是……尹唯一?”兰秘书走到尹唯一一步之遥的地方,打量着她。 兰芝实在是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女人会是当年那个神采飞扬,经常光顾寰宇的那个女孩。 “你怎么……怎么”兰芝本把要问出口的问题憋了回去,三年前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些,新闻满天飞她想不知道也难。 她尴尬的打了下招呼:“尹小姐,好久不见。” 尹唯一垂下眼帘,回道:“兰秘书,好久不见。” 兰芝浑身不自在的找了个理由:“那个,尹小姐,我先出去工作了。” 话落,她逃似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尹唯一发着呆,每见一个熟悉的人,她们打量的目光,仿佛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她,她这些年经历了那些非人的折磨 ,再也不是尹唯一。 她好想逃离,好想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自己的世界里。 不知何时,傅九洲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打断了她的思绪:“中午到了,带你去吃饭。” 她不想在经历一遍被众人眼神凌迟的折磨,缓缓地说:“我不饿。” 傅九洲半眯着眼睛:“我饿,你陪我。” “我……不舒服,没胃口,不想吃。” 傅九洲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女人是在找理由,不动声色的说道:“不舒服?那带你去医院。” 边说,拨通上官域的电话:“上官,在不在医院?” 她抬头眼神清澈的看着比她高出一个头的男人,拽了拽他的衣角,他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 “喂……喂?”手机里传来上官域的声音,电话另一头的上官域一脸懵逼,什么情况,咋没声音呢! “我在医院,九哥,你还在吗?” “在啊,这样,我一会带……” 突然一只冰凉的小手,捂住了他的嘴。 尹唯一整个人扑进了他的怀里,乍一看像是男人被她推到了门框上,她在调戏。 她反应过来,下意识后退半步,眼神中带着祈求:“我饿了,我们叫外卖好不好?” 男人挑眉,看着女人大胆的动作,电话另一侧的上官域惊呼出声:“九哥,你和尹唯一在一起?” “诶……九哥,你咋不说话?” 上官域没有得到答案,电话就被无情的掐断了。 嘟嘟嘟,上官域一脸无奈,错愕的拿着手机,发出一声不满的抱怨。 我靠,重色轻友。 傅九洲捏住女人的手腕,身子陡然已转,两人调转了位置。 尹唯一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 “我……我,对不起。” 男人挑眉,一本正经的问道:“真饿了?” 这个男人总会让自己难堪。 尹唯一快速的点了点头。 尹唯一垂着头,等着傅九洲嘲笑的话。 傅九洲伸出一只手,给她捋了捋凌乱的头发,然后说:“想吃什么,我叫外卖。” 姿势过于暧昧,尹唯一羞红了脸,不自在的回答:“我不挑食。” “好,你先在沙发上坐会。” 直到傅九洲把她放开,她迷茫了,刚刚傅九洲是在笑嘛? 万年冰块,也会有温柔的一面,对自己?她猛地摇了摇头,她一定是错意了。 尹唯一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饭,汤甚至一口都没动。 “我吃饱了。”说完就想起身,却被男人摁住。 “把汤喝掉。” 尹唯一看着汤碗里飘着的一层香菜,犹豫了,缓缓抬起头看着男人:“我可不可以不喝。” “那就再吃一碗饭。”男人不容置疑的语气,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给她盛了一碗汤。 男人很贴心的把碗里的香菜,用勺子全部撇了出去,才把那碗汤放到她面前。 尹唯一愣了,心里颤了颤,他竟然记得自己不吃香菜? 不喜欢就要说出来,不要委屈自己。男人低沉的声音淡淡的说。 尹唯一手里拿着碗,颤抖着,余光看了一眼对面的男人……我不喜欢你了,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就算不喜欢,说出来,又有什么用? 她埋头喝着那碗汤,已经索然无味。 她觉得他们两个人,是无比的讽刺。 当年她是那么热烈的爱过他,甚至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而他呢,厌烦她,见她如洪水猛兽,现在又算什么,柳若清就像他们之间的一根刺,横在中间。 她想不通,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们现在还能若无其事的吃着中午饭,他嘴里口口声声说讨厌她,身体又很诚实的对她做出那种事之后,还记得她不吃香菜。 厌她烦她,又何必做这些?这些举动,仿佛他有多爱自己一样,可要是爱她,又为什么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自己,毅然决然的把自己丢进地狱? 将近四年的时间,曾经的感情,早已在恐惧怨恨中消耗殆尽,他们最好的结局,便是面对面不识,形同陌路。 至少这是除了傅九洲,大家都希望的结果。 整个下午,尹唯一静静的坐在沙发上,看书,男人除了开会就是在办公桌后办公。 刨开两人之间的纠葛不谈,还真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感觉。 终于挨到临近下班,她本以为终于解放了。 突然! 第116章 握不住的命运 晚上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傅九洲没有给尹唯一反驳的机会,又说到:“你可以拒绝,你难道不想知道如今的曙光艺术变成什么样子了嘛?” 尹唯一瞳孔缩了缩,曙光艺术,是奶奶留给她的东西,出事之后,被尹家要了回去,奶奶当初给把曙光艺术交给她的时候,曙光艺术已经在银老太太手中变成了很大的一笔资产。 尹唯一在艺术层面有很大的天赋,所以尹老太太倾囊相助,可有言在先,除了曙光艺术,尹家的其他资产都归尹家长孙。 曙光艺术的变现能力,也相当于尹家的半壁江山了吧! 这么多年过去了,尹唯一很清楚,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为什么尹家人这么着急甩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何况自己还不是真正的尹家人,还坐拥尹家这么一大块资产,谁不心动啊。 “尹唯一你就不想看看如今的曙光艺术,花落谁家,又变成了何种模样吗?” 当年尹老太太在世的时候,身为艺术家的他还是喜欢这个嫡孙女。 在他16岁生日的时候,亲手把自己一手创立的曙光艺术交到了这位尹大小姐手中。 一个刚满16岁的女孩竟然成了一个坐拥一个上市公司的领袖。 尹唯一也不负所望,在艺术方面的造诣,颇为闪耀,可以说是尹老太太最喜欢这个孙女的方面之一。 自从他回到尹家之后,都是尹老太太亲自把她带到身边,亲力亲为的培养。 一个豪门世家的掌门人亲自带,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尹家对这一个孙女寄予厚望,说是未来的继承人也不为过。 一般豪门世家的女孩子,要么到了一定的年纪商业联姻,要么放逐到远离故土的地方深造。 尹唯一这样的待遇在他们圈子里,可是别人可遇不可求的,豪门世家之间的,除了利益,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挚的友情,表面上,阿谀奉承,背地里都嫉妒她。 一直到16岁那年,尹老太太把曙光艺术教给她的时候,所有人都等待看这个小女孩的笑话。 所有人都想看看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那有什么本事能撑尹掌门人几十年来一手创立的商业帝国。 她偏偏就很争气,更是把曙光艺术做得风生水起,曙光艺术的知名度更上一个台阶,利润也翻了数10倍。 她就像一个活招牌,只要她在那,就会有人源源不断把自己的子女送进曙光。 这下不论是在圈内还是圈外,无论是和他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还是敌人,更加嫉妒的眼红,没有看成她笑话,还被活活打了脸。 甚至一些长辈都会拿她和自家的小辈比,徐思梦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从小到大都活在他的阴影下,经常被长辈说,你看看人家尹唯一,次次拿金奖,次次拿第一,你就不能拿一次第一为我们徐家争一次脸。 曾经她也是很多人的白月光。 傅九州比谁都清楚,那些人之所以落井下石,也和当年尹唯一碾压他们有关系,无论是从家世还是实力上,在同龄的人面前,她都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这还是出狱这么久,她第1次从别人口中听到曙光艺术这个词。 出狱之后没有刻意去打听这件事,如今这副样子也没有资格再去关注曙光艺术。 “曙光艺术和我已经没有关系了,尹家人会把它做的很好。” 曙光艺术在她经营都时候,花费了不少心血,更是奶奶这一生的心血所在,尹家人没有道理,不会珍惜的。 面前的男人突然轻笑一声:“如果不是,确确实实亲眼所见,曙光艺术在你手里被经营的风生水起,我几乎是怀疑你太天真还是太蠢。” 李们一脸疑惑的看着傅九洲,只见男人薄唇轻言。 “尹唯一,你把尹家人想的太好了。” 闻言,尹唯一眉头紧皱,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太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今晚的宴会是专为曙光艺术而办的,尹家人之所以办这个宴会,是想把这个招牌给卖掉。” “这些年曙光艺术在他们手里已经被掏空了,现在就相当于一个空有其名的空壳,你觉得谁会接手这个烂摊子呢。” “什么,他们要卖掉,他们要卖掉曙光艺术,卖掉奶奶一辈子的心血?”她急忙的打断了傅九州的话。 傅九洲整理了一下衣服,站了起来:“去不去请便。” 尹唯一咬紧牙关捏了捏拳头,问道:“去哪里?” “皇庭大酒店。” 牙齿都有些颤抖,她害怕去那么人多的地方,害怕面对那些曾经耳熟能详的人,害怕见到那些匪夷所思的目光,可是那是奶奶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那是人家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唯一在这世上留下的痕迹。” 她倾注了无数心血,打造的艺术王国。 “我和你去。”虽然曙光艺术现在已经不属于她,无论怎样都要亲自去看一看,接手的人到底是谁,否则怎么能够甘心。 傅九洲并不意外她会答应去,点了点头,随后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让他们进来吧。” 大概10分钟后,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陆陆续续走进来,一排打扮时尚的靓男靓女。 付九州冲着那些造型师名摆了个小时,绅士的声音吩咐道:“她,就交给你们了。” 尹唯一如提线木偶般,任由那些人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 傅九洲坐在老板椅上,静静的望着造型师们为女人搭配。 淡淡的妆容,在化妆师的妙笔生花下,那个女人的脸上,似乎有了当初你尹唯一的模样。 时隔三年他竟然还清晰的记得尹唯一曾经的模样,她甜甜的微笑模样,向他表白时的羞涩的模样,甚至为了挡桃花时那种飞扬跋扈不近人情的模样……此时此刻一一呼应在他的脑海里。 当造型师建议他穿一套纯白色的礼服时,她默默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傅九州淡淡的开口:“等等。” 尹唯一看着傅九州的方向,造型师们看向男人的位置,等待着这个男人的下文。 傅九洲缓缓站起来,修长的腿走向衣架前,视线在那一排各色的礼服中扫了一眼,伸手从中挑出了一件最扎眼的存在。 红色。 曾经她最喜欢的颜色,可如今她最讨厌的就是红色。 第117章 海洋之心 “穿这一件吧。” 这个男人的眼光确实不错,这件红色的礼服虽然优雅,但是这一批衣服当中设计感最好的,简单不啰嗦,又不失优雅。 可是这种张扬的颜色,它如今还能穿得出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默默的接了过来。 女人缓缓的走进休息室里,不一会儿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 傅九州投的那一抹身影望了过去,眼底刹那的惊艳……他仿佛又看到了那个耀眼的少女在她成人礼那天,也是一抹红色长裙,在众人面前向他表白的场景。 他的眼里透露情不自禁的心动,炙热又带着复杂,你唯一在这火辣的眼神下,越发的不自在。 男人大手一挥,揽上了她的腰肢:“走吧!” ~…… 车子没有直接去大酒店我,而是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个小巷子,停在了一个创意工坊面前。 看似不起眼的门面,里面却大有乾坤。 “下车。”男人打开尹唯一这一边的车门示意她下车。 “傅总,这也不是皇庭大酒店啊?”她有些狐疑的问出了声。 男人半挑着眉:“怎么,我还能卖了你不成?” 你尹唯一不动声色的撇了撇嘴,慢慢的下车。 男人牵起她的手,就往里面走去:“去宴会之前,还差点东西。” 尹唯一打量着这个普通不能在普通的创意工坊,门面虽小,内里却是大有乾坤。 她的眼底闪过惊艳,店面里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件都是绝对的精品,看起来就价值不菲。 三年足够改变一个人,可是她自小就跟在尹老太太的身边学习,从小培养出来的艺术底蕴早就超越了90%的人。 “我说我今天左眼皮子怎么总是跳呢,傅九爷今天怎么有空光顾我这小店呢,我这小店今天可真是碰壁生辉了。” 一个打扮时尚妖里妖气的男妖精走了出来,他的五官有着z过的柔美又有着m国都挺拔,妥妥一个混血高颜。 尹唯一打量着这个打扮时尚又不失刚毅的男人,男人也在打量她。 傅九洲单手插兜,潇洒又帅气的避开男人的问话,微微勾唇调侃着。 “迪伦,你这词语还是得好好学一学,是蓬荜生辉。” “额,大意了。” 迪伦看着人十指相扣,眼神贼拉八卦,指着尹唯一问傅九洲:“daniel (丹尼尔),她谁是?” 傅九州没有理会迪伦的问题,而是拿出一张支票,放在一旁的水晶桌上,简洁大方的说来意。 “我记得你收藏了海洋之心,我买它。” 迪伦瞬间愣住了……看了看傅九州又看了看尹唯一,再看了看他们紧紧相扣的十指,眼底闪过一丝不知所谓的新鲜感。 海洋之心,可是象征着纯洁至死不渝的爱,他怎么看也不觉得这两个人相配呢! 迪伦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看着水晶台上的那张空白支票,眸子更加好奇,一脸不确定的问:“丹尼尔,你确定我想填多少填多少?” “当然!” 得到肯定的回答迪伦更加好奇了:“丹尼尔,你出手可真是阔绰,这买卖我做了。” 迪伦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他递给尹唯一时,笑容逐渐柔和的说:“这一套可是我费了不少劲,收藏的,非常非常难得,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哦。” “我可从来没有想要转让的,要不是丹尼尔要求,我是不会拿出来的。” 尹唯一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总有一种感觉,迪伦和傅九洲之间的默契甚至超越了上官域他们。 一旁的一只手伸过来从迪伦的手中接过盒子放在一旁的水晶桌上。 男人打开盒子挑出那一条了海洋之心的项链,绕到尹唯一的身后替她戴上。 男人有意无意的淡淡的,冲着迪伦说道:“这盒子里的首饰再怎么珍贵买,既然我买下来,就是她的了,她想怎么保管就怎么保管,你这个前主人就莫操心了。” 男人的言下之意不难猜出:“我的女人值得最好的,我送的东西我都不干涉,她怎么处置,就更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了。” 迪伦眼底有着嫌弃的看了傅九洲一眼。 这恋爱的酸臭味。 “额,丹尼尔,你不会小气到连,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小姐是哪家的千金都不介绍吧。” 不久中专注的给尹薇戴着手腕上的手链,并未理会迪伦。 迪伦尴尬的都能抠出一座城堡,洗完脸死的亏,他没想到傅九州,有一天也会见色轻友。 到那枚蓝钻戒指套在她手上,她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这个场景,她曾无数次是在她的梦里出现过,却不曾想今日实现了。 可那死寂一片的心,却早已经没有心动的感觉。 傅九洲牵着尹唯一就要走,这时迪伦拿了一个盒子过来递给傅九洲。 “丹尼尔你可不要说我小气,这只男士手表可是和这套首饰很搭的,说是情侣款也不为过。” 男人接过盒子说了一声:“谢了。” 男人转身忽然又转头又对着迪伦,皮笑又不笑的说了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如果玩够了,早点回去,时间久了,我怕你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 迪伦精致如女人一般的脸上,闪过一丝精光,应付着。 “知道了,知道了,慢走不送。” …… 车子停在了皇庭大酒店大门口。 他们到的时候皇庭大酒店室外停车场,早已是豪车遍地。 此刻的尹唯一看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驻足良久。 男人忽然握住她的手,轻问出声:“怕的话,现在回去的话还来得及。” “我不怕。”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深深的呼出一口浊气,跟随着男人的脚步进了大厅。 时隔三年多,她再次踏足了尹家最引以为傲的酒店。 这里有着她太多太多的回忆,几乎每年的生日会都是在这里办的,每一次的重大宴会她都不会缺席。 他她踏进去的那一刻,已是万众瞩目,有身边这个男人存在,想不瞩目都难。 可他们今天的目光却都聚焦在了尹唯一的身上。 他她今天的这身打扮,有了曾经的模样,认出她的人可谓是不在少数。 嘈杂的议论声,一句句进入了她的耳朵。 第118章 利益使然 “那是不是尹唯一?” “她怎么来了?” “对哦,还是和傅总一起来的。” “她不是坐牢了吗?” “她还有脸来?” “我前几天听我家姑娘讲,她碰到尹唯一的时候险些没认出来,唯唯诺诺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 周遭全是议论她的,那一双双打量的目光不经意起落到了傅九州和一唯一的身上。 那一双双眼睛里或是狐疑,或是不解,或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尹卓航和徐颖,一个应付着豪门大佬,一个和各个豪门阔太聊的风生水起。 傅九州进来的那一刻,他们注视着尹唯一的身影面色难堪至极。 “她怎么来了?她有什么资格来着,是你说的?”尹卓航狠狠的问着许颖。 徐颖也是一脸疑惑的解释:“我没有再见过她呀,再说了,你没看到吗?她是和跟着傅九州来的。” 闻言,尹卓航心里咯噔一下,她不会又是得罪了傅九州吧? 尹一鸣这时也走了过来。 “妈,不会是你告诉姐姐,今天要卖掉曙光艺术的吧?” 徐颖嗔怒,瞪了一眼尹一鸣,怎么和你爹一个德性都觉得是我。 “她不会是又得罪了傅总,这次来是,来搅局的吧?” 尹一鸣摇了摇头一脸严肃:“爸,你难道不觉得她和傅总之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吗?” 尹一鸣话说的很是直白,暗示尹卓航,千万不要冲动。 尹卓红我就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明白了尹一鸣的意思:“这怎么可能?” 他斩钉截铁的否决掉这个荒唐的想法。 三年前的尹唯一,天之骄子,受万人追捧都没有把以傅九州收入囊中,如今这副模样,怎么可能入得了傅九州的眼。 更何况刘若清还昏迷未醒,傅九州多精明一个人怎么会糊涂到自毁前程。 话又说回来,傅总亲自将她送进了监狱,可见他对刘若清的在意。 我之前去监狱的时候,这个野种脸毁成那个鬼样子,在监狱里想必是受了不少折磨。 你试想一下,如果没有傅总的示意,那个地方,怎么可能会有人对她下狠手。 徐颖又担心了起来说:“卓航,卖掉曙光艺术,要不然先缓一缓,今天毕竟她也在场,这毕竟是老太太留给她的东西。” “她都不算我尹家人,自然也不是她的东西,当年老太太之所以宠她,护她,只是觉得这个孙女深得她心。” 抛开她不是尹家血脉不说,如果老太太知道她干出这样的蠢事来,竟然为了一个男人买凶杀人,害了自己多年的好友。 你觉得老太太会不会气的活过来? 当年你老太太宠她爱她纵她,也许是愧疚于她亲生母亲的缘故,可到底把他给宠坏了,她的宠溺就像一把刀,随时都会要了她的命。 隔着人群,尹唯一望着对面的三个人,那三个曾经是她最亲最亲的人。 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过去打个招呼吗?” 尹唯一的指甲都嵌到了自己肉里,摇了摇头。 可她不过去,总会有人过来找她的茬。 一刻钟后徐颖走了过来。 尹唯一突然紧张的气氛,手心都有些冒汗。 男人握着她的手更紧了紧:“如果你不想见我,打发了的便是。” 尹唯一看了一眼傅九洲:“不用。” 该来的总会来,有些话她也想问问。 徐颖和傅九洲打了个招呼,非常热络的握住尹唯一的手腕。 “一一,来之前不提前说一声,你看我这什么也没有给你准备。” 尹唯一没来得及搭话,傅九州把话了接了过去:“尹夫人还真是大度呢!” 徐勇脸上青红交加刚想说什么。 尹唯一忽然拽了拽傅九洲的衣角,眼底带着祈求:“我想和尹夫人单独聊聊。” 傅九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傅九洲松开了尹唯一,向人群中走去。 徐颖拉着尹唯一的手。 “唯一,回去吧,今天这个宴会对尹家很重要,妈妈求你,不要闹好不好?” “尹夫人,我只是陪傅总来参加宴会的,你觉得我会闹什么呢?” 徐颖脸上微不可察的难难堪,转瞬即逝,紧紧的拉着尹唯一的手。 “唯一我知道这是老太太给你留下的,可是你毕竟不是尹家的血脉,我们尹家也没有艺术天分的人才,所以把它交给专业人士才对得起老太太。” 面前徐颖,还是如当年一样,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昂贵奢侈的护肤品保养出了吹弹可破的肌肤,四十几岁的年纪,有20多岁的小姑娘,穿着价值百万的礼服,佩戴的首饰也是限量款。 尹家的现任掌门人的太太,竟然对自己这个小人物解释这么多。 “尹夫人,您无需和我解释这么多,你说的这些早已与我无关,我今天之所以来是想看看,曙光艺术会是谁来接盘,他毕竟是尹老太太的心血,不能毁在你们这一代手里,仅此而已。” 徐勇的脸上青紫交加,露出了非常标准化,又僵硬的笑容,苦口婆心的说。 “一一,你也别怪妈妈,毕竟我养了你20年,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去求求傅总今天先回去好不好”。 “等过几天再去见你。” 尹唯一垂着头,忽然笑了,当她抬起眼眸的那一刻,仿佛在控诉着什么。 监狱三年,没有去见过自己,出狱这么久也没有见尹家人来看过自己。在自己快要露宿街头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一个尹家人。 就算自己不是真正的尹家大小姐,可这将近20年的情谊就如同泡沫早已烟消云散。 “尹夫人,你是一个合格的尹家少夫人,无需自责,换做任何一个人也会这样选的。”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尹唯一伸出手,决然的掰开徐颖抓住他手臂的那只手掌,不动声色的推开。 声线淡淡的说:“尹夫人,我还有些事情,失陪了,您请自便。” 尹唯一淡淡的说完这句话,转身便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着傅九州走去。 第119章 为他人做嫁衣 徐颖被尹唯一推开之后心里一阵恼火。 在她的立场看来,自己又何其无辜被丈夫瞒着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是帮别人养的,但是有儿有女,幸福家庭如今搞成了这样的局面。 自从当年,发生了那件事,她在这个圈子里,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归根结底,如果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动了害人的歪心思,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她也还是那个让她引以为傲的乖女儿。 徐颖踩着恨天高,迈着小碎步,朝着尹卓航和尹一鸣走了过去。 尹卓航拉着徐颖走到一边,声音压的很低问道。 “你怎么说的,她怎么还不走?” 徐颖甩开尹卓航的手,一脸委屈:“都说了去也没用,非让我去,那个丫头把我给推开了。” 尹卓航气急败坏的呵斥道:“都是你,你养出来的好女儿。” 徐颖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尹卓航,你还有没有良心,不是你这么多年瞒着我,你脱得了干系吗!” “我成天在外面忙生意,家里都是你在管,我本来已经认下这个女儿了,没想到你把这个逆子教导的这样,你看看我们身边的这些豪门世家,有哪一个人把自家孩子教成了这般德行。” 徐颖更加气愤了,不依不饶:“尹卓航,唯一是我教导的吗?是谁从她小时候把她扔到我妈那,接回来后不都是家里的老太太亲自一手带大的!造成如今的场面,能怪怪得了我吗?” 尹一鸣看着自家父母,一言我一语的互相踢皮球,心里烦闷至极。 “爸妈别吵了,再怎么说姐姐也姓尹,和我们生活了将近20多年!再怎么说也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也够了吧,如今出狱了,咱们家就别找她麻烦了。” 他怎么样和我们尹家已经没有关系了,再说了,爸,三年前你不是已经发声明,已经和他断绝父女关系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尹一鸣的一番话,点醒了争得面红耳赤的两个人。 尹卓航眉心微皱,沉稳淡漠的冷哼一声:“招商会正常进行。” “可是……” 尹卓航打断了徐颖的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当年老太太送给那个孽女曙光艺术的时候,曾经也说过,只要她为人正直,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曙光艺术就是送给她的嫁妆。” 如今,那个混账自己不知道珍惜,自己断了前路,怪不得旁人。 这个孽女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算老太太知道她不是她的亲孙女也甘愿给她当嫁妆,现如今她犯了这么大错,这曙光艺术也不可能给她了。 尹一鸣和徐颖同时看着尹卓航,也明白了其中道理,如今的曙光艺术就是个烫手山芋,不卖只会拖垮尹氏。 尹一鸣望着尹唯一的方向,刚好不好与傅九洲的眼神撞在了一起,尹一鸣有些尴尬的想要打招呼,傅九洲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未理会。 傅九洲低头看着尹唯一,清淡的声音问道:“不过去向尹总打个招呼吗?” 尹唯一沉默片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意:“不了,既然没关系了,本就不该有过多交集。” 不远处的平台上,尹卓航正说着场面话,很快就步入了正题。 “在我们尹氏的一致表决下,今天决定,把曙光艺术交给专业人士,让它在专业人士的手中再次重回巅峰。” 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家母一手打造的,尹某在艺术这方面造诣实属不高,所以我们尹家所有人挣扎了很久,才一致作出这样的决定。 我宣布曙光艺术的招商正式开始,由我们的拍卖专业人士正式开拍吧。 受尹总的邀请,我来进进行今天的曙光艺术集团的拍卖会。 曙光艺术今天的起拍价格是2亿。 拍卖小哥的声音一出,尹唯一满脸不可思议,12亿怎么可能呢? 三年前她经营的巅峰时期,曙光艺术活期的流水账就有20亿!当年如果她没有进监狱的话,曙光艺术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上市公司,当年专业人士的估值将近百亿。 短短一年的时间,怎么可能跌的如此。 她震惊的不可思议。 一旁的傅九洲不为所动,对此一点也不惊讶,尹唯一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如此淡漠的表情,再看了看周围的人,她心中苦涩。 原来这里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再怎么不甘心?她现在已经不是曙光艺术的掌舵人,心中一抹酸涩,苦笑着。 尹卓航的不愧是商人,唯利是图,三年的时间竟然把如此一个庞然大物给掏空了。 这可是尹老太太一生打拼下来的,对于尹卓航来说只是值多少钱罢了。 这个家里只有那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对自己真正的好过,他们怎么可以这样的残忍和无情……硬生生毁了她们二人的心血。 傅九洲一眼就看出了尹唯一的心思,声音淡漠凉薄的说。 “你难道没有想过曙光,曙光艺术,就是因为尹家父子的无能,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甚至不惜压榨出它最后的利益。” 出狱后的尹唯一,在傅九州的眼中一向,低三下四,唯唯诺诺的毫无底线,而此刻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暗芒。 尹唯一摇了摇头说道:“尹卓航虽然在艺术能力方面确实没有什么天赋,可是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找一个职业代理人,曙光艺术涉及很多产业,当年我经营的时候最赚钱的是成立的那个基金会。” “就算是一个商业能力不足的人接盘,短短4年的时间也不会今天2亿的价格卖掉。” 尹唯一眼底突然闪过一丝精明,他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唯一想到的原因就是。 “也许尹卓航根本就没有想着好好经营曙光艺术集团,而是用了4年的时间掏空了它,而今天又榨干它的最后一丝价值。” 当这些话从她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傅九中一点也不意外,他知道这个女人很聪明。 尹唯一死死的握着拳头,如今的她又有什么资格管尹家的事,她虽然气愤,虽然很想胖揍尹卓航一顿。 今天来参加宴会的都是各个豪门世家的新贵,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知道曙光集团就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可是这块招牌,但凡有心,让他起死回生,主营业务不算,可是她一手创立的公益基金赚钱能力不容小觑,叫价的一次又比一次的高。 第120章 维护为数不多的美好 她不知道今天的曙光集团到底会花落谁家,可是她买不起。 她憎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自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血为她人做了嫁衣。 男人的风凉话在她的耳边响起。 “你把曙光经营的太好了,以至于很多人觊觎。” 尹唯一的拳头攥的更紧了,任由指甲嵌进了肉里。 是啊,年纪虽小,可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当年老太太把曙光艺术交给他的时候,只是一个纯粹培养艺术生造梦的连锁机构,因为盘子足够大。 她用两年的时间把它变成了一个,集艺术传媒于一体的商业帝国。 就算如今曙光只剩一个空壳子,却依然会有被人出如此高的价格竞争,曙光艺术的名气,可是从尹老太太,老一辈艺术家的手上传承而来。 这么好的活招牌,谁又不感兴趣呢! 如今她这尴尬的身份,连恨都无法摆在明面了。 “还有人出更高的价吗?”他看着尹卓豪在一旁意气风发的模样,讽刺至极。 拍卖师继续添了一把火。 “曙光集团旗下最着名的就是曙光艺术这个板块,它是老一辈艺术家尹老太太一手建立的,从创建之初呢,就是万众瞩目,像现在座的各位都有所耳闻。” 尹卓航借势接过了话筒:“在座的大家都知道我的母亲是一代艺术家,她虽然是一位女性,但她的光芒并没有被尹氏集团所覆盖,靠自己一手建立了曙光集团,母亲这一生引以为豪的并不是嫁给了我父亲,而是曙光,她热爱的艺术。” “如果今天没有人再叫价的话,那么曙光艺术,今日就交给薛老爷子了。” 尹唯一的眼睛死死盯着台上那个如沐春风的老男人,他怎么能说得出口,在这种场合他怎么还好意思提……奶奶。 “那么就恭喜薛老爷子,想必我母亲还要在世的话,一定会非常高兴,曙光终于交到了对的人手中,相信在薛老爷子的经营下,曙光集团会更上一层楼。” 薛老爷子哈哈大笑着:“你母亲生前呀,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位艺术家,想我当年还追过她呢,可是被你父亲追到手了,如今得到了她一手创立的曙光,也属于算是一种宽慰吧。” 薛老爷子这番话一出,四周的人面色各异,十分古怪,谁不知道尹老太太当年可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天后级别的,当红艺术家,尹老太太可是最讨厌贺老爷子的,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 要是尹老太太知道曙光落入了他人之手,还是落到了贺老爷子手里,不知道尹老太太会不会气的连棺材板都掀了,还高兴? 尹卓航脸色复杂,眼底闪过难堪之色,徐颖看见情况不对,连忙陪笑着:“薛老爷子说的对,家母生前还时常会提起您呢…” 薛老爷子的笑声,尹卓航一番客套的奉承,加上徐颖这番话……更加坐实了尹老太太与贺老爷子之间有些什么。 尹家为了钱,已经不顾廉耻到这种地步了吗,奶奶当年有多厌恶薛定谔,薛老头是如何羞辱奶奶的,他们都忘了么。 士可忍,孰不可忍,就算她是外人又如何?她现在一无所有,有什么可怕的。 “薛定谔,奶奶在地下高不高兴?你亲自下去问问她不就好了。”灯光交错,喧嚣宴会厅,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 一时之间,周鸦雀无声,众人闻着声音望过去,只见那琉璃灯下那个女子,一身红色礼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住她浑然天成的气质。 不同的声音从三个方向响起。 “孽畜,这里有你说话的份,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胡说八道。”尹卓航气急败坏的呵斥道。 “唯一,还不快给和薛老爷子道歉。”徐颖被惊出一身冷汗。 “臭婊子,竟敢诅咒我爷爷。”就是那一天羞辱他,被打的半死的薛晨,话说他不是出国了吗? 再看薛老爷子,虽然经过大风大浪没有立刻说话,但脸色也是难看至极,精神抖擞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尹唯一。 尹唯一虽然拼了命的克制,可她还是说了出来。 她想维护她心里那为数不多的光和热。 尹唯一便在这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昂首挺胸,露出了那张绝在场大多数人都熟悉的脸。 尹卓航更是气愤,狠狠的瞪着尹唯一。 她不卑不亢的缓慢的说着:“尹先生,奶奶可是亲手把你养大的亲生母亲,她老人家哪怕是死也不会想到,在她死后的多年以后,还要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带头侮辱,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任由别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羞辱她老人家。” 尹唯一为尹老太太不值,爷爷死后,奶奶当年顶住了多少压力才稳住尹氏集团,替他坐稳了尹氏第一把交椅,而薛定谔可是骚扰了奶奶许多次。 “尹卓航,你枉为人子,你怎么对得起已经过世多年的爷爷,你不配做奶奶的儿子,你更加不配拿奶奶留下的东西。” 尹唯一的一番话,引来四周人的窃窃私语。 尹卓航呵斥道:“胡说八道!老太太是我亲生母亲,我尹卓航什么时候侮辱过她老人家!” “你没有?你明明知道奶奶此生最在意的就是名节,最得意的是她创立的曙光集团,你明里暗里引导奶奶和薛老爷子有什么,你还把她最得意的作品,,卖给她此生最讨厌的人,你觉得她会高兴吗?” 你还说你没有侮辱奶奶! “1.5亿,尹卓航你缺这个1.5亿吗?” “1.5亿,你就把奶奶一生的心血,给卖掉了,还是卖给她最讨厌的人,你还说奶奶会非常高兴?你脑子坏掉了吗?” 她骂的痛快,她眼底掺杂了许多不知所谓的情绪。 “混账,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 “我的东西,我想怎么处置,跟你这个外人有半点关系?” 尹卓航怒意上头,死死的盯着尹唯一:“老太要是活着,早也被你那件混账事给气死了。” “就算她承认你是她孙女又怎么样,她始终没有把你当成真正的尹家人来培养,她不过是为了弥补对你母亲的愧疚而已。” “你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有什么资格对我尹家的事情指手画脚?” 第121章 内心的隐秘 尹唯一笑容中带着苦涩。 “你还有脸提我的母亲,呵呵,尹先生,奶奶要是还在世的话,她会拼了命的护我周全,她对我的好从来不只是因为对母亲的愧疚,而是替你赎罪而已。” 尹唯一的眸光里,闪过为名的泪光,在这璀璨的灯光下,宴会厅里所有人都注意力,都在冷眼旁观着这场热闹。 而这场闹剧的女主角,脸色煞白,强忍着恐惧。 尹一鸣一直在徐颖不远处站着,缓缓地向着尹唯一走了过来:“姐,别闹了,再闹下去大家都不好收场。” 他和尹唯一隔了一个人的距离,压低声音的劝阻道。 “尹氏动荡,是父亲忽视了你妈妈,可是你妈难道就没有错吗?她失踪了那么久,再次回来竟然大着肚子,不顾所有人反对生下了你,是个男人都会受不了吧。” “姐,你换位思考一下,尹家压下所有的消息,忍下了,接受了你尹家大小姐的身份,可是你妈到死都不愿意说过那个男人的丁点信息。” 尹唯一唇角微启,没有说出任何字。 因为这些是她所不知道的。 “我相信奶奶是真心待你的,她比任何人都宠溺你,她把你带在身边悉心教导,倾囊相授,可是她老人家清白了一辈子,临了临了,也没想到,会看错了人。” 如果奶奶她要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后悔当初认下了你,你觉得这样的你,她老人家还会护着你吗? 尹唯一,你不要一直觉得,会一直有人护着你。你落的今日这个下场,是你的骄纵任性肆意妄为所造成的果。 尹唯一原本气的心脏翻涌,但在尹一鸣说完这番话后,反而变得平静了,她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朝气蓬勃的帅青年。 忽然,笑了。 “尹大少爷,那你知不知道其实你的年龄比我大一岁,我母亲虽是外婆认的养女,可是名义上她和你妈是姐妹,而他尹卓航却游离在两个女人之间。” “我承认这些年尹家对我不错,尹大少,在得知我不是尹家人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很委屈,是不是认为我抢走了本来属于你的一切?” “当年我被接回尹家,奶奶给了我机会,但他老人家也同样给了你机会,当年钢琴课你一次都没有去过,我替你打了多少掩护,所有人都以为我的天赋高,可是没有人知道,我每天要练15个小时的琴。” “尹大少爷,是你自己放弃了,奶奶给的机会,贪玩是你最大的借口。” 可是你知道吗?即使我天赋再高,比你优秀,奶奶也是倾向于你的,你是尹家未来的继承人,奶奶教我的东西,她也潜移默化的教给了你。 可是你纨绔不羁,贪玩厌学,我们的差距越来越明显。 奶奶怕我以后生了异心,争夺尹氏,才让我接管曙光,让我忙碌起来。 你以为曙光艺术当时就很赚钱吗? 奶奶说在我18岁的时候,只要把曙光艺术做大做强,那么它就会彻底属于我,也是我在尹家唯一能得到自有支配资产。 尹少爷,你什么都不需要去做,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我所不能触及的东西。 奶奶虽然对我很好,可是她一直防着我,我以前只是觉得她只是想锻炼我。 曙光在我接手的时候虽然名气很大,规模也不小,可是账面上所流动的资金烂账居多,我用了2年的时间把它盘活了。 凭什么我熬了那么多个夜,到处拉投资捧场做戏,甚至还因此得了胃病,我苦苦经营的心血,如今却被掏空,还要卖掉。 尹唯一的一番话,直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 尹老太爷过世的早,尹老太太可是一个传奇人物,一人撑起了尹氏又独自开创了艺术团培训班。 以前,尹老太太对尹唯一的宠爱,所有人都看在眼底,甚至出席任何重要的场合都会有她的身影。 可是今天这些由尹唯一亲口说出来的东西分析,尹老太太虽然很喜欢这个孙女,可是终归还是有所保留。 尹氏最后只能是留给有尹家血脉的。 傅九洲深邃的眸子也是一脸震惊的,他直勾勾的盯着尹唯一……如今的她已经没有了引以为傲的容颜,魔鬼的身段 ,可是她整个人在这一刻都在发光。 他甚至从来不知道她为了曙光付出了那么多,以前他厌恶她的靠近,从来不关注她,自从她接手了曙光,他确实清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她来见她的时候少了,但一个星期总会凑出一天时间来骚扰他,还是那么聒噪,令人讨厌,原来他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她。 就偏执的认为她就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他看着她的,此时的尹唯一犹如三年前一样,高昂着头,脊背挺的很直,脸上似乎有了骄傲自信的模样,她确实有骄傲的资本,因为她的优秀都是她靠自己换来的。 她的傲骨从来不需要别人给予,是她骨子里的倔强和自信。 尹一鸣帅气逼人的脸上,浮现出尴尬之色,尹唯一的话,不仅仅是对他自信的冲击,更是让他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 按照她说的,尹老太太虽然亲自把她带在身边教导,但是她有的,自己也从来不会少,而他有的,从来不是她能肖想的。 尹卓航脸上更是难堪,他怒目圆瞪,冲着尹唯一呵斥道:“够了!今天这里不欢迎你,三年前,你几乎凭一己之力,让尹家在一夕之间,沦为帝整个z国都笑话,让尹氏遭受重创,今日这个场合,你还要来捣乱。我们尹家是欠了你母亲,可我们尹家从来不欠你的。” 你安的什么居心? 尹家精心培养你,自认为无愧于你,是你自己不知廉耻,害人害己,是你错的太离谱了。你可知道,尹家人好长一段时间,都会活在你制造的阴影之下,会被别人指着脊梁骨笑话。 第121章 句句泣血 尹卓航声声的控诉着她。 我们尹家把你养这么大,对得起你死去的妈。 可你呢,就是这样报复我的。 你的弟弟,在朋友面前经常被人嘲笑。 而待你如亲子养了你20年的妈妈,更是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混账东西,你就是个杀人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尹唯一浑身发抖,她没有资格? 她的出身她不能选。 她生活了20年的家庭,从来不属于她。 如果那件事情没有发生,她会一辈子被蒙在鼓里,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会被家族联姻替尹氏开路。 我错了,说我是杀人犯? 当年所有人都不信她,甚至傅九洲都可以不信她,可是她毕竟是她们养大的孩子,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他们还不了解自己吗? 是不真的相信,还是根本就不想相信? 是啊,迫于傅家的施压,他们可以把瞒了那么多年的秘密公开处刑,他们可以轻而易举的把她推出去,把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她的胸膛起伏很大,她聚精会神的睁着眼睛不肯眨一下,因为她怕眼泪会不争气的流下来。 何必找这么多借口! 想要私吞她亲生母亲留给她的财产,想要奶奶留给她的东西,竟然便出自冠冕堂皇的话。 尹唯一笑了,灿烂却不达眼底。 外婆曾经说过,她的母亲是她在海边捡回去的,醒来后失忆把他认为义女,却不料和徐景熙互生情愫。 外婆说母亲很优秀,虽然失忆了,但是他的才华却不输任何人,大学毕业后进了娱乐圈,曾经是红极一时流量女星,为了分开,他们兄妹俩,把母亲许配给了尹卓航。 一开始母亲挣扎过,后来不知为什么却突然答应了。 而曙光里面,不仅仅有尹老太太的心血,也有母亲的心血在里面。 “想要曙光集团,直接向我开口,我又不会说不给!” 尹唯一突然有了当年的风采,可是脸上多了一丝沧桑,嘴角蔓延的苦涩证明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她望着尹卓航他们三人:“我会给的,因为曾经我们是一家人,总该有始有终。” 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如珍珠一样的往下掉。 她用手掌擦了擦眼泪,却不料脸上的妆容花了,眼妆被晕染开了,糊了一片 ,在别人眼里此刻的他就如同一个颠婆。 可是此时此刻也不会有人特意在乎,因为他们还想听更加劲爆的瓜。 傅九洲眯着双眼,本想走过去,又停在了原地。 尹卓豪冷哼一声。 “哼!用不着你给,曙光现在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原形毕露,掷地有声地的宣布。现在曙光艺术集团已经被薛老爷子拍下。 “我不同意,当年是你们逼我签的那份转让文件,曙光艺术集团不仅是奶奶和我的心血结晶,这里面还有我亲生母亲的一份。 “你还有脸提老太太?老太太以你为耻,我们尹家真是瞎了眼养了出你这么一个心思歹毒的蛇蝎女人。” “你母亲也一样,不知在哪里和男人私混,有了你,还让我背锅。” “想必你爹也是个杀人犯,才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心思恶毒的小杀人犯。” 尹唯一狠狠咬着下唇,心脏像是被撕裂,这些年听了那么多不堪入耳的话,应该习惯了才对,可是这一刻她的心依然很痛。 “说我是杀人犯,你是看到我杀人了?你看到了吗?你亲眼所见吗?证据呢?” 一声声质问,这些话她已经藏在心底很久了,无数次想要脱口而出,可她是人微言轻,她清楚的明白,即使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她说的话。 柳若清发给她那一条未编辑完的短信,也是百口莫辩,那个口口声声说是她指使她干的混混,她也从来没有照过面,甚至她和柳若清告别时,她也拿不出证据,到底是谁给柳若清下的毒。 所以即使她真的没有干过,自己也没有证据,摆脱自己的嫌疑,所以这些年她学会了闭嘴,默默的背负下了这一切。 可是今天她是杂事忍无可忍,把心里埋藏了许久的话,通通都说了出来。 问这些问题的时候声音很轻,仿佛像一个局外人。 别人只看到她平静的外表,却没有人知道她的灵魂已经支离破碎,从来没有停止过哭泣。 一跑到傅九州,呆若木鸡的站在人群中,那个走在哪里都无比闪耀的男人。 此时呼吸一滞,却愣在了原地,没有阻拦和呵斥这个女人越来越激动的女人。 尹卓航就像一只久经商场的老狐狸,一针见血的问。:“你说不是你?三年前柳若清发给你的那条短信什么意思?只有你自己最清楚!如果这还不够的话,那么你第2次给柳若清下毒,岂不就是自寻死路。” 这世间,万般事情,万般无奈,却总会有巧合的存在。 尹唯一你自嘲的笑了一声,这真的是巧合吗?身在棋局中,自己也只不过是一个棋子,可直到现在自己也不知道那个执棋的人是谁。 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除了自己,能真正证明自己清白的就是那个躺在病床上,如活死人一般的柳若清。 当年借自己的手下毒,置她于死地的幕后黑手就是操控棋局的人。 当年欺辱柳若清的那帮小混混消失的无影无踪,突然有一个人自首,其余的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这个来自首的也未必是真的吧。 可是当年,尹家人急需与自己撇清关系,也盯上了自己所掌控的曙光集团,所以麻绳专挑细处断,尹唯一就是那个炮灰。 当年一家人不信自己,自己还间接害了外婆意外去世。 如果当年自己没有心灰意冷,也许能找出对自己有利的证据。 可是时隔将近四年的时间,当年即使会留下什么线索,也早已隐灭无踪了。 所以自从她被强行送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就明白,即便出来,也不会再有话语权。 第122章 卖身契 尹唯一浑身颤抖,牙都被咬得咯咯作响,这些她无法反驳,除了承受,什么都做不了。 尹卓航见尹唯一不再说话,对在场的各位来宾说道:“今天是尹某招待不周, 我在这里向大家道歉,这样我自罚三杯酒。” 尹卓航豪爽的倒了三杯酒喝的一滴不剩。 宴会厅又恢复了嘈杂状态,仿佛刚才尹唯一的控诉就只是她的独角戏而已。 一声一声的恭喜薛老爷子的奉承,此起彼伏。 尹唯一面色苍白,眼底闪过愤怒。 “薛定谔,你拿了奶奶的东西,就不怕晚上做噩梦,她老人家来找你吗。” 薛老爷子旁边的薛晨听了,恼怒自己冲上前:“你个臭婊子,你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诅咒我爷爷,不想活了吗?……” 薛晨怒气冲冲的冲到尹唯一面前,众人面面相觑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即将变成一场惨剧。 当薛晨刚想要抓住尹唯一的衣领。 突然一道挺拔的身影,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尹唯一面前,低沉暗哑的声音,掷地有声的问道:“你想怎样?” 男人似笑非笑,云淡风轻,令人汗颜。 薛晨停住脚步,愣愣的,不知其所以然,周作的其他人不知状况,但所有人都默契的认为……今天既然是曙光的易主拍卖会,而尹唯一又是傅九洲带过来的。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傅九州就是为了羞辱尹唯一,才会把他她带过来现眼。 眼下发生的这一幕,让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不对啊?……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众人呆滞的望过去,那个如光一般耀眼的男人,整张脸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温度。 忽然长臂一揽环住身旁那个娇小的身躯,把那个女人拉进了怀里。 “薛晨看来上次的教训太轻,你还是没有长记性,我的女人她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诅咒薛定谔,你又能怎么样?” 多么嚣张的姿态! 更何况是当着这么多的上流人士,如此之狂,恐怕只有傅九州才有这个资本吧。 “薛定谔,你觉得呢?你有什么意见吗?可以说出来探讨探讨?” 墨色的眸子转上另一旁的薛老爷子,毫无尊老之态,狂飙至极。 薛老爷子的脸上分明已经恼羞成怒,却不得不隐忍这个小辈。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傅九州这种气人的本事,薛定谔将80多岁的高龄不被气的中风都是万幸。 薛定谔拿着拐杖死死的攥在手心里,颤颤巍巍的仿佛就要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为达话就生生忍下了这口气。 尹唯一眼里闪过错愕,她抬起头震惊的看向身边的男人。 他到底什么意思? 傅九州垂眸视线与尹唯一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唇角微勾,清淡的说:“尹唯一,你要怎么做?” 女人蹙眉,这个男人是在问她接下来要怎么做? 尹唯一太了解傅九洲这个人了,他绝对不会同情心泛滥,大发善心,周遭的人在傅九州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个不露出震惊之色。 四周议论声嘀嘀咕咕。 “傅总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看越糊涂?” “我怎么感觉沈总要替这个女人撑腰呢” …… 可唯独只有尹唯一心里如明镜一般。 面前这个男人从来不是善人,也不会得饶人处且饶人,如果一个人得罪了他,休想全身而退。 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男人不急不躁等待着女人的回答。 尹唯一知道他在等自己做出决定。 那该怎么办呢?她该怎么做呢? 奶奶对自己的爱固然不是纯粹的,可是他依然非常感谢奶奶,没有她的话,自己也不会曾经那么优秀,没有他老人家,自己的人生也不会过得那么多姿多彩。 猛然,她眸子里闪过坚定,不再唯唯诺诺的看着男人的眼睛说:“傅总,请你借我5个亿,利息您定。” 男人环住她的腰,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这个女子骨子里的倔强,果然还和从前一样。 在座的所有人都以为我要替她撑腰,可是这个女人并没有让她失望。 如果这个女人直接开口求他,让他帮她 那么他会毫不留情的帮她,可是条件是她承受不起的。 可…… “5个亿?你拿什么向我开口?我是个商人,不是慈善家,尹唯一想清楚了,拿什么做抵押呢?” 男人不紧不慢幽幽的问着。 抵押?如今他什么都没有,只剩下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他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皮笑肉不笑的男人。 眼睛闭了下,忽然睁开:“只要我还活着,我愿意为您作牛作马,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直到钱还清为止。” 她终究还是把自己给卖了。 傅九州终于听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笑的很是爽朗。 [好,借你了,无息] 尹唯一神情紧绷,眼底闪过,不可置信的模样,连忙附和。 “谢谢傅总。” 说完后,转身看向尹卓航的方向,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尹总,感谢你这些年这么辛苦的替我经营曙光,如今我出狱了,我要拿回本属于我的东西,既然薛老爷的出4个亿,那我就出5个亿买下的它。” 她眼神坚定的注视的尹卓航,眼底冰冷至极。 尹卓航脸色颇为为难,一边是德高望重的薛老爷子一边是这个咄咄逼人的孽障,可她身后是他得罪不起的商场新贵。 他怎么敢得罪傅九州,他现在也看不透,这个孽障到底跟傅九州是什么关系。 一开始所有人都只是以为傅九州,今天之所以带尹唯一来,就是为了羞辱她。 可令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当薛晨准备对尹唯一动手的时候,这个男人竟然不动声色维护,站到了大家的对立面。 可是这个女人向付傅九州借钱的时候就更让他们看不明白了,如果非要说这两人之间有什么。 尹唯一又何必开口向他借钱呢? 尹卓航对未知的事情不敢赌,更不敢得罪傅九洲,又不想彻底得罪了薛老爷子,所以他看了眼薛老爷子,说道:“唯一,刚也听到了,曙光现在已经是薛老爷子的了。” 薛家人一听立马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尹卓航这个混账,自己不想得罪人,就甩锅给他们薛家,当薛家冤大头吗。 尹唯一的视线从尹卓航的身上,挪到了薛老爷的身上。 “薛老爷子,曙光现在只是个空壳,薛老爷子是个聪明人,不知可否放弃曙光?” 第123章 总要争一争 薛老爷子恼怒不堪,但毕竟是久经商场的老油条,他看尹唯一的时候,视线已经变得柔和。 皮笑肉不笑的:“我薛某人从不夺人所爱所爱,也不会和小辈争,丢人!” 此话一出,便已表明立场。 尹唯一的视线再次回到尹卓航的身上:“三年前尹家人把事情做的那样绝,事实如何不就是怕被牵连,还是有其他不可说的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我虽不是真正的尹家人,但是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视你们为我最亲最亲的,不怪你们在关键时刻抛弃我,人性使然而已。” 可是奶奶在世的时候是最疼我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把她引以为傲的东西毁了,我之所以争,是因为我知道,这样奶奶才会瞑目。 现在我就想问尹先生一句话,5个亿曙光,你他口里问的虽然是你肯不肯卖我?肯不肯卖我? 此时此刻,尹唯一整个人好像散发着光,这场熟悉尹唯一的人,仿佛又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个一身傲骨的女人。 她口里问的虽然是你肯不肯卖,可是呢,决然的态度,大有你不卖给我,我不会善罢甘休。 尹卓航脸上就如同调色盘一样,精彩绝伦,在这样的场合在这么多人面前,自己竟然被一手养大野种的逼问的下不来台,他今天颜面扫地,恨不得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把自己架的太高下不来台,尹卓航看着周围的人那一副副吃瓜群众的眼神,让他心里更加的恼怒。 一旁的徐颖见自家老公下不来台,向前:“唯一,当年确实是老太太把曙光交给你的,你入狱之后这不是替你经营,可是我们经营不善,这不是想着给他找一个职业代理人,你想要要回去的和我们说一声就是了,你看这这下闹的不愉快。” 这样吧,今天就由我做主了,我替你尹总做个主,曙光今天就卖给你了。 尹唯一看着这一家八面玲珑的人,不动声色的说了句:“那谢谢尹夫人了 。” 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当初又是谁,毫不留情的,把自己推出去,又是谁?把外婆气的心脏病突发车祸身亡。 尹唯一垂着眼眸,此刻尘埃落定,曙光已经成功回到了她的手里,可是她也没有想好该怎么处理的它。 冲动是魔鬼,可她这一次不后悔自己的冲动,至于别人怎么说,和她都没有关系了,人言可畏,早已习惯。 刚刚她问傅九洲借了整整5个亿,而没有放下姿态去求他。 是因为她知道,属于自己的东西要亲自拿回来,而不是靠别人的施舍。 傅九州带着尹唯一离开了皇庭后,人群中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 博言陆薄言托着下巴,磁性的声音:“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怪不得兰溪会栽到她手里,不冤。” 刚刚的尹唯一,让他刷新了对她的认知,陆薄言黑眸中闪过一丝幽光,悠哉悠哉地拿出手机笑的长亭大酒店门外走起。 “威廉小王子最近可好啊?” “猜猜我今天遇到了谁?” 陆薄言一边向自己的车子走过去一边给兰溪打着电话。 “遇到谁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要这么暴躁嘛,你绝对感兴趣!” 嘈杂的音乐声从陆薄言的手机中传出:“薄言,要不你来f国吧,我最近被限制了出境了,无聊的紧。” 突然:“兰少爷,你怎么努力人家,打什么电话?是我不够美吗?” 陆薄言,满脸黑线,这叫无聊的紧。 “皇庭参加宴会,我遇到尹唯一了。” “话说你能栽到她手里,真的不冤。” 电话的另一头短暂的沉默,又传来了吊儿郎当的声音:“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她啊,愿赌服输,我兰溪又不是一个输不起的人,我对那种女人早就没有兴趣了,你今天特意打过电话来,是为了嘲讽我?” 陆薄言心中轻叹一声:还真是小刀捅屁股,开了眼了。兰溪这臭小子最近转性了? “你最近是真的转性了,还是真的不在乎这个女人坑了你一把了?毕竟你被傅九州搞得那么惨,还被限制半年内不能出境。” “呵呵,陆薄言,不要把我想的那么小气,这个世上就没有哪个女人能绊住我,你当真以为我看上那个女人了,我只不是觉得她比较新奇而已。” “话又说回来,她在傅九州的手里,只会比在我这儿更惨,有别人替我收拾这个臭女人,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陆薄言听着电话那头男子嘻嘻哈哈的笑声,其实挺羡慕兰溪这个性格的,不被琐事所束缚,自由自在,潇洒不羁。 可是他太了解这个男人了,物极必反,听底下人传来的消息是兰溪最近安分了很多,可能被坑了这一会,心有所得吧。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我这边玩的正嗨呢!”兰溪催促的声音传来。 “嗯!” “对了,陆薄言,我最近查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三天前在济州岛出现过。” 嘟嘟嘟。 没等陆薄言再问什么电话已经被无情的掐断了。 陆薄言坐进了驾驶舱的门,向着机场开去,一直以为兰溪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 可是刚才一翻电话他发现自己错的离谱。 忽然想起那一个倔强又自信的女人,不言神色,有些复杂。 “对不起,尹唯一,差一点又利用了你,本来想让你重新激起兰溪的斗志,看来眼下用不到了。” 凉薄唇微抿,肆意的勾了勾,眼底闪过一丝金光,多了一份冷酷的柔和。 “这次你再也跑不掉了!” 远在大洋彼岸的另一个人,看着段梦轩给他拍的视频,神色复杂。 重新回到m国的骆铭,从来都没有落下关注这个女人。 自从他回到英国开始,颓废至极,重新做回了那放荡不羁的浪荡子,此时的他在会所里和新又交了一帮狐朋狗友,吃喝玩乐。 。 第124章 男人的心思猜不透 “骆少,这么多美人一个也看不上,独自喝闷酒是不是心里在想哪个美娇娘呀?” 一个帅气逼人,头发金黄的年轻男子,笑嘻嘻的朝着骆铭调侃道。 “骆少爷,兄弟们,每个人都抱了一个美人,你就不选一个?” 刷,骆铭突然站了起来,随手扔下一张支票,冷冰冰的说。 “今天我请客,以后这种场合不要再叫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啊?” 帅哥一时惊呆住了,随即莞尔一笑,他以为骆铭在开玩笑:“骆大明星,大家都是兄弟,别开玩笑,你今天可真是幽默呢!” 骆铭突然打断黄毛的话:“我没和你开玩笑,以为和我喝了几顿酒,就觉得和我成兄弟了?” “你爸妈难道没有教过你不要乱攀亲戚” 说完,骆铭抬腿走出了包厢。 离开包厢的那一刻,包厢里的一群公子哥们,他在时敢怒不敢言,他关上门的那一刻,里面的咒骂声响起。 骆铭没有心情理会,眼神萎靡的扫了一眼包厢的门,拿出2支烟,同时点燃,放到嘴里狠狠的吸入肺里再呼出。 2支烟同时被扔在地上,它锃亮的皮鞋狠狠的碾了下去。 一双桃花眼,不知在想着什么神色幽冷,他淡淡的扫了一眼窗外,大步流星的朝电梯走去。 红色的跑车,极速的在路上飞驰,如果说速度与激情是一种超汗淋漓的极限挑战,那么此时的骆铭就是发泄。 凌晨一刻一辆兰博基尼,一路风驰电掣,最终停在了骆家大宅的门口。 老管家听到动静立即开门,一脸为难的挡住了骆铭的脚步。 “少爷,老爷吩咐了,不想见到你,不让您进家门!” 骆铭毫不在意,声音沙哑:“我不找他,我找爷爷。” 老管家突然说道:“小少爷你稍等,我去问问的老爷。” 不一会儿老管家去而复返,一脸为难的望着骆铭:“老爷说老爷子已经睡下了。” 还没等骆铭说什么,一阵拐杖声戳地板的声音传来。 骆老爷子精神抖擞的出现在大宅门口,底气十足的说:“谁说我睡下了,我大孙子找我,竟敢不报。” 砰,骆铭突然双膝跪地。 “爷爷,我错了!我想回家了!” 骆老爷子是个护犊子的,尤其护这个孙子,犯了错该罚,他那个混账儿子舍得,他可舍不得。 “知道错了就好,走,和爷爷回家。”老爷子刚要扶起骆铭。 一道突兀的声音响起:“你还知道回来?要是真知道错了,就在这跪到天亮!” 管家带老爷子进屋! 骆老爷子的心软,可不代表他骆擎天好糊弄,他这个儿子一向桀骜不驯,必须挫挫他的锐气。 老爷子叹了一口气,还是跟着管家进了屋,他对这个孙子寄予厚望,可也不能让他一错再错,既然自己的儿子,亲自管教,年轻气盛的跪一跪又何妨。 与此同时,尹唯一又回到了星月湾。 吃过晚饭后,洗好澡,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露出了迷茫,今天的冲动让她更加茫然,今后的路你该怎么走。 曙光的回归,彻底打的乱了她所有的规划,打乱了人生当中所有的节点。 可是做出这个决定她不后悔。 至少她保住了那个看似色厉内荏的老妇人最后的尊严,虽然她对自己的好也存有私心,可是对她也给了最好关怀和保护。 如果当年奶奶我当真对她毫不在意,如此尽心尽力的培养了她,没有忌惮过她将来会对赢家的财产有所觊觎。 不然的话,以他这样的身份对尹家最好的结果就是,为她早早的定下一门商业联姻,以巩固尹家在上流社会的地位。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奶奶在去世前曾经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好好经营它,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如今,曙光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她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多了一份决然。 她把自己整理好,犹豫良久,颤抖的打开门,做出这个决定后,她再也不会有回头路了,可是她只能这么选。 她看到那个男人,慵懒地坐在沙发上,专注的看着一本晦涩难懂的英文书。 他似乎很是喜欢在这里等她,似乎他和她之间没有过节,自己和这个男人之间没有隔着一个柳若清。 她甚至有些恍惚,他每次都会在她洗漱的时候,在这里等她出来,就像一对情侣。 尹唯一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单纯如她,代价就是被丢进那地狱般的地方,被扒了一层又一层皮。 她的身子颤抖的厉害……。 不久前她向他借了一个天文数字,五个亿,那个男人问她,拿什么做抵押,而她给他的答案是,以后唯他马首是瞻。 她再一次把自己卖了。 她思索片刻,连声音都有些发抖。 “我洗好了。” 看在男人眼里,她似乎有些刻意勾引的意味。 尹唯一面不改色,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这个男人,他亲手毁了你的一切,让你的恨都成了无奈,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却还要对他摇尾乞怜,各种讨好,你贱不贱。 无比恶心,无比厌恶,自己现在的这副虚伪的嘴脸。 女人缓缓地坐在床上,不知所措,她看着落地窗前那个坐姿慵懒却不失优雅的男人,露出讨好的笑,却不知,她的笑容比鬼还难看。 沙发上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书,视线落在她的脸上,与她的眼神交汇在一起。 他看着她慌张躲闪的各种小动作,深沉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坐在大床上的尹唯一,感觉有点冷,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她指节泛白的看着那个盯着她一言不发的男人,显得更加危险。 她实在不知道,她又做错了什么,这个男人周身仿佛起了怒气。 她在心底为自己打气:“没事的,不要怕,他不会弄死你的,至少现在不会。” “傅总,今天我借你的那五个亿,我不会当老赖,既然承诺了你,我……我心甘情当牛做马。 她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勇气,说出了这番话,可是她再也说不出口第二次。 第125章 为自己挖坑 男人声音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嗤笑一声:“呵,好一个心甘情愿?” 傅九洲眼神悠然,紧紧的盯着床上那个女人,在她一次一次露骨的勾引下,他的理智所剩无几,全部被愤怒所代替 。 “你心甘情愿什么?心甘情愿被我睡,还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行?” 男人愤怒的质问,戛然而止! 他的快要被这个女人给气死了,她总知道怎么气自己。 他差一点就失去理智了。 刷啦。 男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尹唯一瞳孔缩了缩,浑身一震,下意识的便把被褥又往上拉了拉。 “傅总,我收拾好了,我先睡了!” 她做不到,做不到毫无底线的下贱,她猛的把被子拉过头顶,可她忘了,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男人更加愤怒,大步流星的向着床边走了过去。 刷,她身上的被子被猛然掀开。 她不敢从他手中抢回来,她紧闭着双眼,睫毛颤抖着。 男人清淡的声音传来:“起来。” 尹唯一即使闭着眼睛,也被他炙热的目光盯得发毛 ,她还是乖乖的坐了起来,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手指颤抖的附上了他的胸膛。 男人更加烦躁,猝然控制住了她那双到处点火的手,呵斥道:“尹唯一,你就这么耐不住寂寞,是吗?” 她整个身子一顿,欲言又止,默默的垂下眼帘。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也没有刚才的凌厉,命令道:“过来,坐好!” 尹唯一不明所以,但在那炙热的目光下,她硬着头皮,挪了挪身子,正襟危坐。 不一会,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男人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之间游走,让她有片刻的恍惚。 他为她吹干头发,又故作严苛:“记住,以后不准湿着头发上我的床,更不准湿着头发睡觉。” 殊不知,傅九洲这番话,并没让尹唯一心里舒坦一些。 她快要被这个精分的男人逼疯了。 她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她受不了这样的他,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宁愿这个男人像从前一样对待她,也不愿意这个男人对她莫名其妙的温柔。 这,让她更加恐惧。 甚至,比把她扔进牢里,还要害怕。 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温柔? 傅九洲对她温柔,就好比太阳爆炸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而是温柔的帮她把头发捋顺,清清淡淡的说:“睡吧!” 男人突然转身,尹唯一伸出去的手,终是没有拉住他。 男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和她说了一句:“曙光集团,现在就是一个烂摊子,你要好好想一想如何做。” 这一夜,那个男人虽然没再回来,可是她彻底失眠了。 她早早的起了床,把自己打理的一丝不苟,破天荒的画了个淡淡的妆。 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手轻轻的抚向脸上那淡淡的瘢痕,喃喃自语:“曾经深可露骨,如今,竟然也快看不出来了。” 她审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轻飘飘的声音:“尹唯一,你真的还有勇气再站在阳光下嘛?” 可现在的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阿琰还在等她,奶奶的交给她的东西她也要护好。 如果在离开之前,她没有将曙光重新带入正轨,她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 出去房门的那一刻,她发现睡沙发的那个男人已经起来了。 傅九洲幽深的眸子,一寸一寸的打量了她一遍,淡淡的说:“过来!” 尹唯一乖乖的走了过去,男人却递给她一条领带。 “帮我系好。” 尹唯一呆滞的眨了眨眼睛,踮起脚为男人系着领带。 2分钟过去了。 5分钟过去了。 看着笨手笨脚的女人,男人似乎都有些不耐烦了! 她从来没有为男人系过领带,不是不会系,是她已经忘了,怎么也系不好。 男人看着一脸认真和一条领带做斗争的女人,所有的阴霾一扫而空。 忽然。 一双大手包裹住了她的手,一步一步的带领着她把那条领带系好。 她脸色绯红,硬着头皮系好了,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谢谢我,傅总。” “学会了?” 女人捣蒜一样的点了点头。 男人冲她笑了,淡淡的说:“走吧!” 尹唯一默不作声的跟傅九洲保持着一米多的距离,司机已经把车开出来,她和傅九洲则坐到了后座。 傅九洲没有急着去公司,而是带着她去了私厨。 “下车,吃早饭。” 尹唯一没有动:“傅总,我不饿,我在车上等你。” 男人没有多余废话,拉起她的手腕,巧劲一带,把她拉了出去。 “吃了饭才有力气工作,你要明白,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什么。” 尹唯一当然知道尹唯一在说什么,将近四年的时间,尹家早已将曙光掏空,她当初所培养出的人,早已被大换血。 曙光她虽然成了我那个了新的掌权人,充其量,她就是一个光杆司令。 她想了一夜,都没想好到底该怎么做。 两人相对无言的,吃着帝都最难排上号的天字一号私厨。 饭后,车子开到曙光集团楼下,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第一次进入这里的身影。 她呆呆的看着门口那几个大字,心里五味杂陈。 这时男人突然吩咐道:“傅离,以后你就跟在她身边。” 傅九洲则自己坐在了驾驶室里,扫了一眼一脸呆滞的女人,凉薄的声音传来:“曙光和我没关系,我很忙,没时间为你一路保驾护航。” 尹唯一心里咯噔一下,她又差一点迷失了,傅九洲从来都不是她的倚靠。 “傅离,你的职责就是,保护好她,别人不能动她一根汗毛。” “明白,boos。” 傅九洲又深深的望了一眼尹唯一,一脚油门,车子就开走了。 尹唯一死死的捏着拳头,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她曾经无数次进出的地方。 前台的小姐姐突然说:“不好意思女士,你不能进去,你有预约吗?” 尹唯一皱着眉头,什么时候曙光的前台对待客人都可以这么傲慢无礼了,穿的花枝招展不说 还一边嗑瓜子一边问她。 第126章 摇人 一整天她收到的都是离职书,她心力交瘁,想放弃了。 曙光集团的核心可是培养艺术人才的。 没入狱前,她是个活招牌,空隙之余开拓了很多别的项目,百废待兴,一时之间不知如何下手。 她想:“也许,有个人更适合管理这个公司。” 她没有批那些离职单,而是鼓起勇气走进会议室,舌战群雄,凌厉的视线扫过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这些离职单,我先扣下来了,一个月后,愿意留下来的,曙光绝不会亏待,不愿留的,我也不强求。” “我刚说的一定说到做到,我会请专业的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曙光不会因为我再次陷入泥泞。” 她的气势,仿佛当年的尹唯一回来了。 “既然尹总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把离职放在一个月后。” “尹总,不是我们非要离职,李总他不缺这份工资,他可以和你再耗一个月,可我们是靠工资吃饭的,这都三个月没发工资了我实在是干不下去了。” 工牌摔到了桌子上。 有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都给我站住,就算你们今天离开,曙光也发不出钱,你们仲裁也好打官司也罢,大不了曙光宣布破产清算。” “你们知道,尹家把曙光这块招牌买了多少钱吗?五个亿,如今曙光账面上只要五千万,你们今天走可以,这些年你们私下吞的东西都吐出来。” “如果你们今天给了我这个面子,我既往不咎,明天你们的工资会一分不少的打到你们的账户上。” “我既然敢花五个亿买回曙光想就有信心让它重新回到它的巅峰时期。” 尹唯一拿着钢笔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声音沉稳:“五分钟考虑,同意留下来的,拿上工牌,回到工位上,工作,不愿留的去财务部结算工资走人。” 十分钟后,会议室只剩下她和傅离了。 她嘴角苦笑,其实她心里没有底在一个月之内,让这四处漏风的地方重新步入正轨,更是夸下如此海口。 她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巴掌:“尹唯一,你可真是好样的。” 傅离吓了一跳,连忙向前:“尹小姐,你没事吧?” 尹唯一这才想起来,偌大的会议室不止她一人。 尹唯一摇了摇头,明媚的眸子看着傅离:“你觉得我刚才的表现如何?” “您做的很好,我没想到……”傅离戛然而止,不知道如何形容此刻的想法。 此时的尹唯一和他所听说的那些流言蜚语不同。 他们都说,尹唯一出狱后没了傲骨,卑贱的烂到了泥里。 为了钱不择手段,令人作呕。 这都是谁说的,都瞎了吗? 临近下班,她没有回星月湾,而是让傅离把车子开到了徐思梦住的地方。 与其说她是来求她的,不如说是来合作的,她不是想和自己再比一次么。 曾经她和徐思梦是很好的朋友,不知道为什么渐渐的她和她疏远了,甚至不知道徐思梦为何一直针对她。 “尹小姐,需要我和你一起进去吗?” 尹唯一整理了一下衣服,看了他一眼,淡漠的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叮咚! 门开了,徐思梦敷着面膜,愣在原地,面膜都脱落了。 发现自己失态,她转身进屋,边走边说:“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想好和我再比一次了?” 尹唯一望着前面的女人,提步进了屋子,徐思梦没邀请自己进屋,也没关门,结果显而易见不是嘛? 她局促的站在门口,拿着梅花糕袋子的手紧了紧:“有拖鞋吗?” “不用换了,进来吧!” 徐思梦按摩着脸,落落大方:“坐吧!” 面前的女人气质优雅,大方得体的仪态,和她简直云泥之别。 尹唯一隐了隐眼底的失落,鼓足勇气说:“我记得你最喜欢吃周记的梅花糕。” 徐思梦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语气并不客气:“尹唯一,你听没听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个歇后语?” “有事就说,不然我可不知道,你这梅花糕,我受不受的起。” 尹唯一握紧了拳头为自己打气:“思梦,你能不能来曙光帮我?” 一阵爽朗的笑声好魔性的穿进尹唯一的耳膜。 “尹唯一,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我们可是敌人,这是你亲口说的,你难道忘记了……。” “我没忘,我当时鬼迷日眼,太蠢了,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哼,你确实挺蠢的,人鬼不分,你凭什么认为你一句错了,我就会原谅你?” “我,对不起。”尹唯一低着头。 自己还有什么资格来找她,当初不是自己不要她这个朋友了吗,为什么呢?好像自从和柳若清形影不离后,她就再也没有交过新的朋友了。 “站住,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徐思梦的一声呵斥,让尹唯一停在原地 “你怎样才肯签曙光?” 徐思梦看我的眼神复杂,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梅花糕,给我。” 尹唯一有些意外徐思梦的变化。 徐思梦坐在沙发上,拿了一块梅花糕吃了一口。 语气并不友善。 “尹唯一,在商言商,我的身价很贵,你请得起?” 尹唯一一时间没有吭声。 “尹唯一,你不会想白嫖吧?” 尹唯一语气微闪的补充道。 “我会以市场价的和你签合同。” 徐思梦笑了,眼神微眯。 “市场价?你可知道我的单价很贵,不过,我们可以有另一种合作方式。” 尹唯一微愣:“什么合作?” “让我成为曙光的股东。” 徐思梦这个人很是骄傲,但只要尹唯一回头,她还是会认她这个朋友。 “尹唯一,你考虑一下,曙光5%的股权,与我谈合作的公司很多,你并不占优势。” “曙光现在就是一个空壳,5%的股份,下一秒就会变成泡沫,我不能拖你下水。” 言外之意是,代言费是真金白银,曙光她自己也没把握,会救得活。 “尹唯一,你做不到么?” 尹唯一欲言又止,闭了闭眼睛,再睁开,语气坚定。 “我做得到,8%股份,我现在就让他们把合同送来。” 徐思梦撩了下头发,隐约露出脖子上的月牙吊坠 。 尹唯一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眨了眨眼睛,盯着徐思梦的脖子。 第127章 被人记挂的感觉真好 徐思梦看了眼尹唯一,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吊坠。 “这个吊坠你还留着?” 徐思梦吃着纸袋里的梅花糕,漫不经心的说:“我不像你,什么东西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尹唯一咬了咬嘴唇,把眼里的酸涩给憋了回去:“谢谢,你还认我这个朋友。” 徐思梦摇了摇头,打量着尹唯一。 “不撞南墙不回头,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现在你可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 尹唯一眼底闪过一丝寂寞,有些迷茫。 现在的她仿佛什么都看不清了,她不想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一个植物人。 “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清。” 徐思梦起身要走,尹唯一也突然局促的站起来。 “思梦,你能不能和我讲讲她?我现在有些看不透她了?” 徐思梦叹了口气:“你还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高兴的数钱呢!” “我……!” 徐思梦走到吧台说道:“威士忌,可以吗?” 尹唯一眼眶有些微红:“我心脏出了问题,不能喝酒了。” 徐思梦倒酒的手顿了下,一脸疑问,还是转身拿了一瓶气泡水递给尹唯一。 “说说吧,我出国不到一年,之后你是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惨的?” 即使两人分开多年,当初闹的那么不愉快,可此时她们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可以无话不谈。 徐思梦这个人,是那种大大咧咧,女汉子的性格,不会在一件事上纠结很久。 尹唯一咬了咬牙,把当初的一点一滴全部都叙述了一遍。 徐思梦托着下巴,美的不可方物。 “我在国外得到消息的时候,你已认罪,进监狱一个月了。” “柳若清出事不是你做的为什么认罪?” 这么久以来,除了夜梦的姜慧相信不是我做的,唯一相信自己的,竟然是被自己伤害最深的这个朋友。 尹唯一沉默了,眼里有泪洒打转。 “我曾去监狱看你,却被告知你是特殊人员,无法探视。” 尹唯一猛的睁大眼睛,嘴角有些苦涩。 “当初我百口莫辩,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柳若清自带流量,网络上全是一边倒,我即使不认罪,那牢狱我也逃不开。” 徐思梦似是有些气愤,猛的拉住我的手,眼底闪过心疼。 “你的手是在监狱毁的,是谁?” 徐思梦这才注意到尹唯一脸上那道忽明忽暗的疤。 她的眼睛眨了眨,用手去摸,她以为尹唯一只是没有画好妆,可真正摸上去时,才发现,那真的是一道疤。 曾经的尹唯一是最耀眼的存在,徐思梦都不敢想,她究竟经历了些什么。 什么怨气,责怪,通通化为了心疼,心疼这个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徐思梦张了张口,没有说什么,而是给了尹唯一一个拥抱。 “想哭就哭吧我的肩膀只借你10分钟。” 尹唯一无声的泪水阴湿了徐思梦的真丝连衣裙,她心想,就脆弱2分钟,2分钟而已 徐思梦拍着她的背,似是安慰,这个女人就连哭都变成了这么小心翼翼,自己怎么会再忍心欺负她。 5分钟后,尹唯一擦了擦未干的泪水,又恢复了平静。 “哭够了?” 尹唯一点了点头。 “好,那就振作起来,重新给我做回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尹唯一。” 尹唯一欲言又止。 “不要反驳我,我只认当初那个潇洒不羁的尹唯一,而你差点实在太远,给我把她找回来,不然我不会再交你这个朋友。” 尹唯一沉默良久,郑重的说:“我会的。” 不知不觉在徐思梦的公寓待到了晚上九点钟的样子。 铃铃铃,手机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大字。 傅九洲。 尹唯一心下一惊,她绝不可以让徐思梦知道,她和傅九洲还有瓜葛,不然她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唯一一个朋友,会彻底没了。 尹唯一找了个理由,离开了徐思梦的公寓,纸终究还是包不住火,她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告诉她。 第二天,她依旧起的很早,因为她今天要去把那些她培养出来的老员工,曙光的心腹找回来。 咖啡厅。 尹唯一拿出电话,打给了当年她最得力的助手:“米娅,我是尹唯一,我在你公司楼下,我要见你。” 电话另一头的米娅,手中抱着一堆文件,突然掉落在地上。 米娅强忍着泪水:“尹总,我马上下去。” 米娅地上的文件也不捡了,转身要走向电梯的方向。 秘书长刚好从总裁办公室出来。 “米娅,上班时间不好好工作,去哪!” 米娅本来就看不到这个靠卖上位的上司,没好气的说:“我有事,出去一会。” 妖艳的女人看到地上散落的文件,呵斥道:“上班时间,把文件扔一地,出去会情郎?你还想不想干了!” 啪,米娅把工牌甩在地上,恶狠狠的说:“老娘,还不乐意伺候了。” “呸。” 米娅在女人气急败坏的跺脚下,坚定的走向了电梯。 一分钟后,米娅出现在了咖啡厅。 米娅看着尹唯一,眼眶泪水滑落:“尹总,你回来了。” “坐吧!” “尹总,听说你拍下来曙光集团,我可以回去吗?” 尹唯一很是意外的看着米娅,她还没有说明来意,她却主动开口了。 “米娅,我这次来,就是来请你回去的,我需要你来帮我。” 米娅坚定的看着尹唯一说:“尹总,我们一直在等你回来。” 她说的是“我们”,而不是“我”,尹唯一眼底有着震惊。 米娅则说:“尹总,这几年,我们几个一直有联系,在职场上四处碰壁,大家都在等你回来。” 尹唯一眼眶发红:“可是,我现在给不了当年你们那么高的薪水。” 米娅,摇了摇头:“只要是你,我们相信曙光会重现当年的盛况。” 尹唯一死死的捏住手中的杯子:“谢谢你们愿意回来帮我。” 第二天早晨,米娅带回来当年最出色的五个人,而且一人不少。 “尹总,当年你入狱后不久,你弟弟接手了曙光集团,一个月就把曙光的员工全部换了一遍。”于兰眼眶发红,复述着。 第128章 树大招风 米娅一边给其他几个人重新挂上曙光的工牌,一边说:“这几年,我们去了很多次你被关押的地方,可没有一次见到过你,姐妹们一直记挂着你,你出狱那天,我们天不亮就在门口等了,可是等到天黑都不见你出来,后来打听到,你一个月前就被出来了,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失去了你的消息” “直到阿箬在夜梦看到了你,我们才知道你在哪里。” 她们几个很默契的当没有尹唯一的踪迹,从来不敢出现在她的面前,尹唯一那么骄傲一个人,肯定不希望她们看到,她那副样子。 死寂了三年的心,在这一刻活了过来,原来一直有人记挂着自己,这三年真的有人来看过自己。 可为什么,那三年里,自己从来没有接到有人来探视的消息,这一刻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 日子一天天过的很快,尹唯一做的很绝,雷厉风行,有了徐思梦的加入和米娅她们都回归,她在最短的时间里肃清了曙光的蛀虫。 而她把米娅推上了那个位置,她则是在幕后一遍又一遍的找那些老客户,谈重新合作的方案。 期间她和米娅碰了很多灰,可有徐思梦这个招牌,还是召回百分之70的合作伙伴。 她之所以不坐那个位置,一来她还是一个劣迹斑斑的存在,这一年她为了钱,在圈子里名声早已经烂透,如果她接手了曙光,只会让它死的更快。 聪明如她,这期间那些同行果然拿她做了很多文章,幸好她从不贪权。 可那被恶意剪辑的视频,让她下意识的心生恐惧 ,她怕米娅她们用怪异的眼光看自己,这种患得患失感觉就像烙在了她的灵魂里,让她想要逃离。 会议室里,唇枪舌战,几乎都是让尹唯一滚出曙光的声音。 “有你们这么过河拆桥的吗?要不上尹总,曙光早就破产清算了。” “米总,这样的人怎么配还在曙光活跃,曙光的声誉会受影响的。” “我看谁敢把尹总赶出曙光?” 徐思梦一身大牌,带着黑色墨镜,大步流星的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们可想好了,我是冲着你们尹总来的曙光,她要是走了,我也不会多留一秒” 其中一个人说:“徐小姐,你想走,也得掂量掂量天价违约金。” “哈哈……呵,你觉得我缺钱么?李总监,作为曙光的股东,我现在郑重通知你,你被开除了。” “你凭什么?” “就凭我有8%的股权,我有绝对的话语权。” 李总监气急败坏的把工牌一甩,骂骂咧咧:“当我稀罕,老子还不想干了呢!” 徐思梦摘下墨镜,扫了一眼会议室的人,幽幽开口:“你们还有想走的,现在就可以我走,曙光不留二心之人。” 鸦雀无声 “很好,那散会吧!” 徐思梦拿起李总监的工牌,嫌弃的扔进垃圾桶:“米娅,你们尹总呢?” “刚刚,还在楼上办公室。” 徐思梦拿着墨镜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 里面漆黑一片,徐思梦心里咯噔一下。 啪,灯被打开。 “不要开灯。”尹唯一本能的惊呼出声。 看的尹唯一缩卷着在沙发上,徐思梦带着怒意。 “尹唯一 你个胆小鬼,就这你就怕了?” 尹唯一身子有些颤抖:“如果这些都是真的呢!” 徐思梦深呼一口气:“这视频一看就是恶意剪辑的,不是真的对不对?” 尹唯一哽咽着:“对不起,思梦,我骗了你,傅九洲从来就没有放过我,我早该离开的,我不知道夜梦是他的地盘。” 徐思梦看尹唯一的眼神是复杂的:“傅九洲不拿你当人?这些都是她逼你的是不是?” 尹唯一笑了,笑的很是狰狞,可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的啊! 尹唯一痛苦的摇了摇头,眼底似乎含着泪:“不,我是自愿的。” 嗡…… 徐思梦大脑都宕机,起初她听那些高门贵女说尹唯一堕落了,说她怎么怎么不要脸,她没信,上次偶尔碰到她,尹唯一给她的感觉很陌生,她很生气,说了很多刻薄的话,去恶心她。 她来找自己合作,自己以为她从来没有变过,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尹唯一。 可是亲耳听到她说,这些都是她心甘情愿做的。她记忆里的尹唯一永远是自信张扬女王一样的存在,与这些视频里那个自甘下贱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尹唯一,你何时变得这么下贱了,亏我还拿你当朋友,还一直留着这个项链。” 徐思梦扯下项链,扔在她身上:“这个还你,我要终止与曙光的一切合作。” 尹唯一慌了,拉住徐思梦,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才把曙光重新拉入正轨,如果徐思梦走了,那么曙光的所有合作都要黄了。 曙光不仅要赔付天价违约金,那时候曙光集团就真的没救了。 尹唯一突然砰的跪在徐思梦的面前:“思梦,求你,救救曙光吧!” 徐思梦看着地上那个一身傲骨的尹唯一跪地求着自己的样子,又失望又心疼。 “尹唯一,你给我起来。” 尹唯一死死的拽着徐思梦的裙摆:“思梦,如果你现在撤出曙光,曙光集团就真的没救了,我知道你生我的气,我可以消失的,我不出现在你的面前碍眼,只求你助米娅她们帮曙光集团度过这个难关。” 徐思梦也怒了,此时的尹唯一就像年糕一样,让她又气又恨:“尹唯一,你给我滚起来,你还有没有骨气?” “曙光是你的,和我有什么关系,要救也是你自己救。” “思梦,我回不去了,现在视频已经在网上发酵,所有人都知道我出来了,柳若清的那些粉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曙光集团有我在就是个定时炸弹。” “所以,我能不能求你,帮帮我,我真的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徐思梦看着如此低三下四的尹唯一,心软了,柳若清那个女人真的是把这个傻子害的不浅。 当初挑拨离间她们都关系,让她们反目成仇,现在变成了活死人,也还能作妖。 徐思梦声音有点冷:“尹唯一,你要继续跪着,随你,我不会帮一个胆小鬼。” 尹唯一瞬间明白徐思梦的话外之音,急匆匆的站了起来。 她毫无安全感的,拉住徐思梦的,眼神急切又坚定的说。 “思梦,我不会做胆小鬼的,你帮帮米娅她们吧,曙光不能倒,我可以把我曙光的所有股份都转给你。” 徐思梦甩开了尹唯一的手,语气陡然变得冷漠:“尹唯一,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强盗?你想把这个烫手山芋给我,你自己去躲清闲吗?”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有这么想过。” 这个笨蛋,就连解释都变得这样苍白,这些年她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我可以不离开,但是你也休想自己逍遥快活,我在明面上冲锋陷阵,你必须做曙光背后的那个人。” 尹唯一看着徐思梦愣了下,有点懵懵。 [要做那一束光,照亮你的方向……] 徐思梦的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 “喂!” “小祖宗哎,我当初说了,不让你签曙光,你非要签,你看看这怎么搞,现在有好多的代言甲方要和你解约。” 徐思梦把手机拿远了些,只因为电话那头她经纪人的气急败坏的声音太刺耳。 “缪斯,我徐思梦能拿下这些代言,靠的是专业能力过硬,我这还没糊呢,这些老登想坑我违约金,我这就回来,让它们给我等着,当老娘好欺负。” 第129章 挥之不去的噩梦 徐思梦放下电话,向尹唯一的方向走去:“这个还我,我工作室有事,得回去一趟。” 徐思梦在尹唯一手里抢过那条被她扯断的项链,淡蓝色的月牙吊坠,散发着蓝钻独有的光芒。 尹唯一神情有些呆滞,只是呆呆的愣在原地! “喂,你一个人行不行啊?” 尹唯一身子突然一抖:“项链断了。” 徐思梦拎着手里的项链看了看,说道:“早就该断了!” 尹唯一神情有些失落,还没等她有所动作,徐思梦说话有点大喘气的感觉。 “反正这条链子也配不上这个吊坠。” 尹唯一眼底似乎闪烁着光芒,眨了眨,努力的控制住不让眼泪掉落。 “谢谢,你还愿意帮我。” “好了,别煽情了,我那边十万火急,先过去了。” “走了。” 徐思梦走后,尹唯一在沙发上坐了很久很久,神情恍惚,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下班时间早就过了,米娅走敲了敲门。 “尹总,下班了,我送您回去吧!” 尹唯一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米娅,说:“你先走吧,傅离一会回来接我。” 尹唯一在马路边上等傅离的那一会功夫,却险些要了她的命。 柳若清的脑残粉一拥而上,鸡蛋砸到了她的额头上,散发着腥臭味,还有一些女生薅着她的头发…男人则是对她拳打脚踢… 尹唯一把自己抱作一团,蹲在地上,她神情麻木,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她被网暴,跟踪,粉丝泄愤,那种无助的让她几乎绝望。 傅离赶到时都惊了,赶紧叫来保安,把人群驱散。 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尹总,你还好吗?” 怎么可能好呢,此刻的她就像个被遗弃的乞丐,身上也青一块紫一块的。 尹唯一努力的扯出一个笑容,佯装镇定:“没事,回去吧!” 尹唯一起身差点没栽倒在地,还好傅离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看着尹唯一打颤的腿,傅离眼眶都有些微红了:“我扶着你走吧!” 尹唯一还是冲他微微一笑,淡淡的说道:“谢谢。” 可是她不需要,这些她早习以为常。 她亦步亦趋的向着车子走去,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车子上。 即使她很小心了,可是还是弄脏了车子的后座,一路无话,尹唯一看着窗外流动的风景,出神。 “尹总,到了。” 尹唯一一身狼狈的下了车,然后冲着傅离说:“车子被我弄脏了,这些钱你去洗个车吧!” 没给傅离说话的时间,尹唯一脚步匆匆的朝着门口走去。 傅离看着那个走路都有些不稳的女人,看着手里的那几张纸币,有些烫手。 尹唯一直奔盥洗室,锁紧了盥洗室的门,把所有的帘子都拉上,做完这一切后她,抱着身子靠在墙边,任由花洒的水喷洒在她的身上。 此时的她身子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如鬼,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人前装模作样的强忍恐惧,佯装自信,到底用了多大的勇气。 身上的疼痛,挥之不去的味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着她,她的噩梦又开始了。 三年前最后一个为她撑腰的人,因她而死,那些人就像疯了一样,对她辱骂,吐口水,恶作剧吓他,跟踪她……一点一点把她的傲骨打碎。 她法庭不认罪,最终抵不过这些僵尸粉的愤怒,她妥协了,进了那个她此生都挥之不去的地狱,噩梦开始的地方的地方。 傅九洲看到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时,慌了,他以最快的速度回了星月湾。 他在别墅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尹唯一,就当他要放弃摇人时,听到浴室里哗啦啦传来的水声。 他两步并一步,来到了最里间的那间客房,他拧着门把手发现门被锁了。 砰砰砰 “开门!” 一分钟过去了,里边出了水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傅九洲找来了钥匙,把门打开,才发现这个小浴室里的所有窗帘都被拉上。 而那个女人坐在角落里,缩成一团,任由冷水浇着她狼狈不堪的身子。 他刚想要把她捞起来,女人本能的抱着头,抖的更厉害了,仔细看她眼神里只剩下空洞。 后来他收拾那些罪魁祸首时,新上任的局长沈霄交给他一个优盘,他才知道自己的不作为到底害的这个女人有多惨。 那一刻,他终于知道,为什么三年的时间,曾经那个骄傲自信的女人,变成了那样毫无边界的模样。 他收拾了很多人,他最不能原谅的就是自己,以至于他到死都在小心翼翼的弥补着那个被他毁了一生的女人。 第130章 悲喜并不相通 傅九洲心里闷闷的疼,他蹲在女人面前,小心翼翼的把她拉进怀里。 女人的挣扎,让他痛不欲生,此刻的他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可那正义爆棚的宿命感,却让他说出的话变了味道。 “傅总,你满意了吗?” 女人的质问,让男人心里一颤。 男人低沉清冽的声音,死锁着怀里的人:“满意?你什么意思?” 尹唯一嘴角溢出一抹讥讽:“四个月了,罗伯特都拿柳若清没办法,你明明说过,无论她醒不醒,三个月你都会放我走的,还算不算数?” 男人深沉的眸子,带着寒气。 “呵呵……呵,我就知道,你怎么可能会轻易放我走,明明早已经猜到,可我还是选择傻傻的相信,像我这样的人也只能选择相信!” 男人语气似乎带了怒:“你借钱,我借了,曙光你也赎回,你还要走?” 尹唯一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此刻她近乎疯魔的认为,这个男人不怀好意。 她以为这段时间他做了这么多事情,对她的态度变了,还以为他真的心软了,原来,只是她想的太美了。 “是你亲口说的,我可以走的,是你亲口说过的,你不认吗?” 男人俊美的脸上,布满一层寒霜:“你做到了吗?钱还清了?” 尹唯一张了张嘴,冷笑一声。 “我是囚犯吗?你借我钱,助我拿回曙光,我很感激你,曙光重新盈利,自会连本带息的还给你。” “这和你放不放我不冲突。” 低沉的声音,陡然阴恻恻的响起:“呵,我傅九洲向来说话算话,你现在就可以走。” 尹唯一的眸子刷到亮了,她还未有所动作,傅九洲就下来的一番话,让她彻底坠入了黑暗。 “你出了这门,你觉得你能走多远,你觉得那些人会放过你吗?” 傅九洲怀里的人身子颤抖着,柳若清她不亏,白月光一般的存在,有这么多人为她出头。 尹唯一清楚的记得,她无名指是如何被生生折断的,那钻心入肺的痛,她永远也忘不了。 “傅总,你赢了。” 一步又一步的算计,她终究是输的一败涂地,这究竟是他替柳若清的报复,还是她对他死缠烂打的报应。 尹唯一眼睛里的都是伤,她从来都隐藏的很好,可她也会痛,她不是机器,也有极限,她眼眶发红。 绝望又遗憾的说道:“傅九洲,我后悔了,我就应该在柳若清出事后,也从她坠楼的地方跳下去,这样我也不会连累外婆。” 死了,她就不会再受那些生不如死的折磨,她也不会连累那个如风一样温柔的女子,她也许早该死在那个深夜,死在那个冰冷简陋的手术台上,被活生生挖了心脏。 “你得罪,由不得你去死。” 尹唯一泪水滑落,打湿了她的脸颊,滴在了他的手上。 “傅总,您知道每天每夜被打的遍体鳞伤,是什么感觉吗?” “您知道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天赋,被人刻意折断的绝望吗?” “您知道,被人清醒着挖心挖肺,等待死亡的漫长的过程吗?” “呵呵……” \"我看到过一句话,说的真好,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人完全理解你的苦,您当然不会懂。” 第131章 怎么会有人完全理解你的苦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这些都是她一分每一秒熬过来的,天知道她无数次想过,死了也许一切就会结束了。 可她不能,她欠了一条命,活生生的一条命。 男人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闷闷的疼,他静静的等待着女人把情绪发泄出来。 尹唯一的眼底闪过明显的恨意,她伪装的一直很好,每天都要在这个她爱过又恨入骨髓的男人面前,装模作样。 她声嘶力竭的喊着他的名字,带着恨意:“傅九洲,我恨你。” “傅九洲,我后悔了。” “傅九洲,我错的离谱。” “傅九洲,你从来不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是魔鬼。” “傅九洲,你毁了是不是挺有成就感的” “傅九洲……” …… 一声声的控诉,怨怼,少年时期的爱,早已经消耗的所剩无几。 *男人沉默的,未说一句话,而是默不吭声的把她冲洗干净,抱了出去,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吹头发。 女人突然把他手里的吹风机甩在地上,眼里盛满了恨意,她看他的目光带着不可挽回的仇恨:“别碰我,你不觉得恶心吗?” 傅九洲看着她眼底的情绪,心也抽痛的厉害,他默默的减去地上的吹风机,继续刚才的动作。 忽然女人再次把他手里的机器扔出很远,大声喝道:“滚,别碰我。” 她就像个炸毛的狮子,只要她靠近,她就会变得癫狂。 傅九洲本就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即使脾气再好,也总有个度。 “尹唯一,你疯够了没有?” 看吧,这才是傅九洲,这才是傅九洲才对,自己闹了那么久,这个男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傅总,难道忘了吗?我本来就有神经病,疯一点不是很正常。” “尹唯一!”男人带着怒意的呵斥,摁住她的肩膀。 让她的身子紧绷了一下,对于他她是怕的,肆无忌惮的闹,会换来他变本加厉的惩罚,可是她今晚就是不想忍了。 她忽然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臂上,毫不留情,男人深邃的眸子看着面前这个女人,死死的咬着他的手臂,直到血腥味传入自己的鼻腔。 良久,女人放开了他,像个恶女一样,单手擦了擦嘴角的血渍。 男人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磁性的声音:“解恨了吗?” 尹唯一瞳孔缩了缩,半抬着头看向男人,男人毫无波澜的脸上,云淡风轻。 解恨? 呵! 怎么可能解的了。 她靠在床头,心脏仿佛要跳出来了,她沉默的闭上双眼,尽量让自己放松下来。 她竟然忘了,她不能过于大喜大悲。 半晌,男人淡淡的声音传来:“闹够了吗?” 尹唯一再次睁开眼睛时,眼底已经是一片清明,自若淡然。 “冷静了,就自己吹好头发,然后,睡觉!” 尹唯一没有动,而是身子滑落在了被子里,湿漉漉的头发打湿了枕头。 男人气不打一处来,猛的把女人拽了起来,阴恻恻的说道:“尹唯一,我有没有说过,湿着头发,不要上我的床。” 尹唯一未发一言,她的行动却说明了一切。 男人陡然拽住往门边走的女人,冷声质问:“你去哪?” 尹唯一莫名其妙的看了男人一眼:“睡沙发。” 男人忽然一个弯腰,把那个倔强的女人打横抱起。 “哪里也不许去,就睡这里。” 尹唯一蹙了下眉,倔强又敏感的生闷气,让睡也是他,不让睡也是他。 女人发呆的同时,男人把她控制在怀里,吹着她那干枯毛躁的湿漉漉的头发。 啪嗒。 男人把吹风机放到床头的琉璃柜上,转身把女人摁在床上,犀利的目光看向她,幽幽的说:“睡觉,明天一早和我去医院。” “我没病,不去。”尹唯一反驳道。 “不去,曙光集团就会彻底破产。” 尹唯一气急败坏的挣扎想要起身,可男人的手就像钳子狠狠的桎梏着她。 她恶狠狠的瞪着他:“傅九洲,是你做的?” “不是!” 这个男人斩钉截铁的回答,她即使选择不信,傅九洲向来做事雷厉风行,从来不会在背后搞小动作。 尹唯一虽然知道傅九洲帮她夺回曙光的目的不纯,但他绝不会费这么大劲羞辱她。 “尹唯一,商场如战场,从你拍下曙光开始,你的战争就早已经打响了,当年你把曙光经营的太好了,你觉得,你的友商会放任你畅通无阻的分他们一杯羹么?” 傅九洲又看了一眼发呆的尹唯一,陡然从床上起身,默不吭声的从屋中退了出去。 尹唯一望着天花板,思绪萦绕,她怎么会不明白,商场上暗流涌动,可她忘了,这早已经不是四年前的商场了。 她一夜未睡,忍着痛不欲生的情绪,把那长达一个小时的视频,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她想了很久。 这个视频画面高清,各个角度的都有,囊括了她在夜梦所有角落的缩影。 她瞳孔微缩,很明显这些都是监控画面剪辑而成,夜梦那种地方私密性极高,监控是不会轻易泄露的。 除了傅九洲,还有谁?见不得她好? 凌晨五点,第一缕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她的思绪越来越清晰,甚至觉得恐惧。 她想通后,没有急着去求证,而是静静的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为什么,所有人都容不下她?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傅九洲破天荒的没有叫她,她赖床躺到八点,把自己打理好,决定先去求证事情是否如她所想一般。 尹唯一下楼,傅九洲的身影早已不见,令她意外的是客厅里还站着一个人。 “你怎么还在?” 傅离公式化的声音传来:“傅总,说让我在这里等你,送您去上班。” 傅离看着不远处那个云淡风轻的女人,有些错愕,一夜的时间,她竟然能和没事人一样坐在餐厅里吃早餐,仿佛昨天那个失魂落魄,满眼绝望的另有其人。 尹唯一看了一眼傅离:“吃点吗?” 傅离猛然摇头:“我吃过了。” 尹唯一咬了口包子,淡淡的回了个:“哦!” 它甚至有点佩服这个女人的自我调节能力了。 尹唯一不紧不慢的吃完早餐,坐在了后驾驶室。 尹唯一平静的声音啊说:“不去公司,去夜梦。” 傅离启动车子的手,顿了顿,满脸惊诧:“尹总,boos说了,无论您去哪,都需要向他报备。” 尹唯一垂着眸子,看不出喜怒,淡淡的说:“随你,但我现在要去夜梦。” 傅离犹豫了一下,就听到后座上传来的声音:“有什么为难的吗?” 傅离眼底微闪,解释着:“没有!” 车子向着曙光相反的方向驶去。 白天的夜梦,很是清静 ,但也不妨碍6层以上的包厢,间间饱满,这里面是普通人,永远也见不到的东西。 尹唯一的目的地很明确,傅离离她有两米远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他以为她是来找姜慧的,没想到她向着boos他们专属的那个包厢走去。 可boos现在明明不在夜梦,她要去找谁,我到底要不要汇报给boos。 傅离犹豫再三,还是如实汇报了。 “段梦轩,这些视频是不是从你这流出去的?”包厢里传出上官域质问的声音。 肖羽生拉着上官域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域哥,别激动,先坐下来喝一杯,听听轩哥怎么说。” 尹唯一听到这,放下了想要敲门的手。 段梦轩捻灭了手中的烟,喷出一口烟雾,挑眉淡淡的说:“是我做。” 上官域脸色复杂:“你到底想干什么?她已经够惨的了!” 第132章 人性如此,真相谁在乎 段梦轩冷笑一声:“呵,她惨不惨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出狱后就该远走高飞,可偏偏又出现在九哥面前,这女人害的骆铭身败名裂和九哥反目,九哥也被她迷了心智,还替她赎回曙光这女人都这副模样竟然还有这么大魅力,就连你也在这为了一个劣迹斑斑的她质问我,你说她不是妖孽是什么?” “可是你这么做,她那破烂身体怎么承受的住?” “上官域,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你不是也觉得尹唯一那种女人配不上九哥么,既然你们下不去手,那我来。” 尹唯一在门外听到这句(妖孽),脑子嗡嗡作响。 妖孽,可真是太抬举她了。 原来所有人都对她恶意这么大,早该习惯了,不是嘛。 至于傅九洲,确实自己配不上他,配不上他的冷漠他的狠,他们的担心纯属多余。 正当两人争论不休时,包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哪个不长眼的,进门不知道敲门?”段梦轩没好气的呵斥着。 当三人的目光看到门口的那个身影时,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尹唯一一身得体的职业装,精致的淡妆,那浑然一体的气质,在三个人的目光下,缓缓地走进包厢。 她不徐不慢在琉璃台上拿起一杯酒。 下一秒。 刷……全部泼到了段梦轩的脸上。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段梦轩气急败坏,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用酒泼他。 他猛的起身拉住尹唯一的衣领,眼看拳头就要砸过去。 上官域和肖羽生同时拉住了,一时暴走的段梦轩。 尹唯一轻笑一声:“怎么,要打我?” “呵,刚好,我缺钱,我要是碰瓷,段总您打算出多少赔偿?” 她说的漫不经心,听的人心里痒痒。 段梦轩恼羞成怒的挣脱着两个人,厉声道:“你们两个tn的放开我,这个女人就是欠揍!” 肖羽生和上官域对了一眼,很是默契的拉着段梦轩,一左一右,像哼哈二将一样,守护在段梦轩两旁。 尹唯一单腿交叠的坐在了三个人对面的沙发上,清冽的眸子中闪过疑问。 “我从不欠你,为何要和我过不去?…段…梦…轩…。” 平静下来的段梦轩,在两个人的桎梏下,很是不爽。 “你们两个给我放手,我有分寸。” 上官域犹豫了一下:“你不能揍她!” “少废话,我还不屑真的去揍女人。” 他刚刚只不过是想吓一吓她而已,他从来不会打女人,掉价。 段梦轩一边动了动被捏酸的手臂,一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对吗,和之前判若两人的女人:“我就是看不惯,九哥为了你,鬼迷心窍,你当年做的事,就算是乞丐,也比你高尚,也能吐你一口。” 段梦轩说的没错,这四年的时间,她被折磨的就剩一具空壳,乞丐尚且有尊严,可她没有,是个人都可以对她施暴,谩骂。 “所以呢,你就要如此害我?” 尹唯一死死的攥紧拳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语气能把人气个半死:“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自诩高尚,暗地里搞这些,段总还真是好手段。” 这个女人有什么好神气,好嚣张的,段梦轩更气了,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面前这个女人能怼的他哑口无言,她果然没变,那张嘴还是和当年一样毒舌,这哪还像之前那畏畏缩缩的,闪闪躲躲的堕落女。 “唯一,这件事情,确实是梦轩有错在先,可你也不能如此咄咄逼人。” 段梦轩扫了一眼上官域,口气不善:“上官域,你到底哪边的?” 额,肖羽生满脸黑线,这修罗场一样的场面,怎么这么混乱。 八面玲珑可不是盖的,史上最年轻的影帝,情商高的你想想不到。 “三位听我一句,这样下去,也争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大家先喝点东西,平静一下。” 肖羽生一边给几个人倒茶,一边说:“都是奔着解决问题来的,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把事情纠结的点说开了,找个折中的办法,岂不是皆大欢喜。” 尹唯一接过肖羽生手中的茶,说了声谢谢,此刻她心里是有些没底的,她早已脱胎换骨,她佯装镇定,只是不想占了下风,任由拿捏。 尹唯一语气缓和,声音里还可以听出祈求的味道:“怎样才能不为难我?” 段梦轩也没有了刚才的气焰,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简单,你自己离开九哥,我就不为难你。” 尹唯一笑了,笑的很是无语。 她做梦都想要逃离那个男人,她也尝试过很多次,可每一次的逃跑,不还是被抓回来了吗? 要是能逃,她怎么可能不走。 “你们以为,前两次的逃跑,我是欲擒故纵吗?” 段梦轩眼神微眯,语气理所当然:“难道不是么?当年你是因为什么才去害柳若清的,落得个一无所有,你甘心?” “从知道你出现在夜梦我就奇怪,现在你如愿以偿了,九哥已经被你迷惑了,甚至还为你豪掷五个亿,从薛老爷子手上抢回曙光集团,你敢说这一切不是你做的局?” “哈哈……哈哈……。”尹唯一笑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 “哈哈哈……我做的局?段总对我的评价颇高啊!” 上官域看着我此时满脸都是痛意尹唯一,心也跟着抖了一下。 他亲自把这个女人从鬼门关拉出来好几次,他不信这个女人,会数次搭上自己的命,而去做这个局,段梦轩对她的误会,还真是深的离谱。 “段总,你凭什么认定是我做的局?我做这种对我毫无好处的局,你觉得我是疯了吗?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一出狱门就该跑的远远的。” “呵呵呵……”这种癫狂又渗人的笑,令三个大男人都有些为之一振。 “可你们不知道,我出来时口袋里就只有三十一块零五毛,就连一个最便宜的旅馆全都住不起,我怎么会不想逃,可我又能逃到哪里去?” “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因为坐过牢,身份证也早已过期成了黑户,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哦,也不对,有个面馆的老板娘看我可怜,让我当临时工来着。” 尹唯一轻轻敷上那半边曾经被毁后狰狞脸,淡淡的说道:“维持了不到半天,我就被赶出来了,我这张脸让客人吃饭都倒胃口,我只能去那种见不到光的地方,干最脏最累的活,我只是想赚点钱,然后带着她远走高飞。” 段梦轩在说话时,语气依然冷漠,有些东西本就做不到感同身受:“就算你一开始是真的走投无路,在遇到九哥之后,你又怎么保证你对他没起别的心思?” 尹唯一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底闪过恨意:“心思?你指什么?” “就凭你,曾经疯狂病态的追求过九哥,爱而不得,现在没了柳若清这个障碍,你卷土重来不是没有可能,而你根本配不上他,我们怎么可能让你再次毁了他!” 尹唯一不可置信的看着段梦轩,满脸疑惑:“就这?就是因为这个?” 尹唯一身子都有些发抖,声音也大了些:“我根本就不想配得上他,我和他之间隔着几条人命,年少轻狂时的喜欢,早已变了质,你看我还有几分像从前?如果能逃,我恨不得逃的远远的,永不相见。” 段梦轩从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即使真如这个女人所说,可傅九洲的种种行为,早已有迹可循,傅九洲对她动心了。 他绝不允许,这样一个女人站到他的身边,他怎么能够允许。 第133章 人心难测 尹唯一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为什么这些人还是不放过自己。 是弱者可欺。 还是因为他毫无反抗之力。 一个人在年少无知时做错了事,难道就应该一辈子得不到原谅?即使她是无辜的。 “你要如何,才能不再找我麻烦?” 段梦轩转了转无名指上的戒指,然后说道。:“离开帝都,走的越远越好,这是我们希望看到的结果。” 尹唯一嘴角挂了一丝若有若无笑:“如你所愿,可我无法脱身。” “九哥这个人你也知道,他认定了的事谁都无法改变,我会找个合适的司机放你离开,这期间绝不能让九哥察觉,相信只要你离开九哥,就会慢慢找回自己。” 你唯一眼神微眯:“如果这是你们唯一的目的,又何必兜这么大圈子。我会极力配合你,消失在傅九洲的世界,而你绝不能再碰曙光丝毫。” 段梦轩打量着面前这个女人:“你当我们傻吗?有曙光在,有牵挂又岂能会放心里去?” 尹唯一的气势似乎更重了一些:“曙光不仅仅是我的,而我也没有想把它据为己有,我只是不想眼睁睁看到被毁掉,邓梦轩不用有所顾虑,我会把它交给别人,现在的我就应该丢弃当年的所有东西,孑然一身的离开。” “只有这样我才能重新开始。” 尹唯一眼底露出坚定不移的目光,在座的三个人都被面前的女人给震撼到。 他们怎么可能感受不到这个女人是在佯装镇定,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不轻易揭穿而已。 况且这个女人即使被拔掉了傲骨,还是可以随时随地找回她的傲骨,只要她愿意。 段梦轩鼓了鼓手掌,一副达成目的奸笑:“尹小姐好魄力,既然如此,合作愉快” 上官域倒了一杯酒缓缓的走到尹唯一:“对不起,这一次我只能站到九哥这一边。” 尹唯一当然知道他的意思,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傅九洲,但她觉得这帮人就是闲的,神经质都有毛病。 不过既然能离开,合作一次又何妨。 尹唯一以茶代酒,把杯子里一饮而尽。 当他走出门的那一刻,又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那个男人,然后幽幽的说:“段总,我等你们好消息,还有啊,我想说你们的担心纯属多余,即使你们不说,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离开。” 尹唯一走后,包厢里恢复了平静,这是段梦轩手中的电话,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段梦轩,我说过的,她绝不是那种女人,她也总不会让我失望,所以你问我后不后悔为了她,让骆家遭受了不小的损失。” “……一开始我确实有点恨的,更可笑的是听了你的话,我也加入了你们的这场局,我想你们也没有想到吧,我们4个大男人,逼迫为难一个女人,羞不羞愧?” “这对她对九哥这本就是最好的结局啊,虽然我们这样做不光彩 可也算间接的帮了她。”肖羽生一语道破。 电话中另一头的骆铭,觉得此时的自己无耻至极,嗤笑一声,低沉暗哑:“此事到此为止,以后关于她的事,不用再找我。” 嘟嘟嘟 电话被无情的挂断,包厢里寂静无声。 尹唯一刚走到夜梦的门口,迎面而来的伏傅九州,风尘仆仆一把把她拉进了怀里。 看到这个男人,甚至有些恍惚。 如果他要是知道他的好兄弟们和她,在背后算计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会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男人把她安置到副驾驶座上,转到驾驶室亲自开车,尹唯一余光扫了眼,后面姗姗来迟的傅乾傅离两个人,有些不解。 车子的速度极快,男人凉薄的唇瓣一开一合:“尹唯一?” 引擎的轰鸣声让尹唯一时没有听清男人说什么。 尹唯一一脸疑惑,试探的回问:“你是在叫我吗?” 男人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气息:“为什么来这里?” 尹唯一下意识捏了捏手中的安全带,眼神飘忽的说:“回来拿点东西!” 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指,猛地抓着方向盘,油门一踩车速更大了:“尹唯一,我再问一遍,去夜梦做什么了?” 尹唯一的心都颤了颤,直觉让她觉得这个男人好像知道些什么。 “我只是找段总结之前的工资而已,傅总,觉得我会干什么去了。” 她不知道这套蹩脚的说辞,这个男人会信多少,但她想赌一把赌他不知道。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眼神复杂,语气有些奇怪:“以后不准见他。” 尹唯一猛的扭头看一下男人的侧颜,不解的说:“为什么?” “他不是个好人,会把你带坏。” 尹唯一脑子铛的一生,有一刻的宕机。 在男人得知女人来夜梦不是为了找姜慧,而是去了段梦轩的包厢,说实话,他有些慌了。 “骆铭为了这个女人,选择正面和他刚,他甚至有些嫉妒,无论她变成了何种模样,刻入骨子里的那种气质,这个女人魅力还不减当年。” 一路开车到了曙光集团,尹唯一一愣了:“傅总,您这是?” 男人已经打开副驾驶的门,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下车。” 相对无言,一前一后走进电梯,那一双双惊诧的目光打量着两个人。 路过秘书室的时候:“米娅,30分钟后开会,我要宣布一件事情。” 米娅愣了一秒,看着状态饱满的尹唯一有些恍惚,当她看到那些铺天盖地的新闻时,以为这个曾经强大的女人不再会回来,这次看到他她的时候,她笑了,她就知道她跟随的人不会那么脆弱:“收到,尹总。” 会议室,尹唯一拗不过傅九洲,只能让米娅给他安排一个座位。 尹唯一扫过偌大的会议室,看着来人不足半数,不动声色地问:“米娅,时间到了吗?” “还有三分钟。” 尹唯一的气势凌厉,不容置疑的说:“三分钟后没来的全部开除,曙光不留无用者。” 会议还剩下一分钟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几个姗姗来迟的高层,说着违心的话:“实在不好意思,会议太突然了,没来得及准备。” 尹唯一点了点头:“坐吧!” “今天我要宣布两件事,开会时间已到,加上刚才已经来得几位,至少还有四五位没到,在座的各位无论你们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我不管。” “阿箬,今天没有来的,只要显示在岗,不论是什么原因,全部清出曙光。” 会议室里的人面面相觑,心有不服,可是有傅九洲坐镇,谁也不愿意当那个出头鸟也只能默不作声。 “其一我会退出曙光一段时间,处理一些私事,交给米娅打理,昨天大家也都看到那些新闻了吧,我不管你们如何看,有意见也都给我闭嘴,除非你不再是曙光一员。”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窃窃私语声很多。 “都给我闭嘴,我开会的时候,不允许别人开小会。”她锐利的眼神扫过会议桌上的一张张脸。 “其二,,不要以为我出局了,你们就可以任意妄为!我有曙光100%的控股权,我只是退居幕后了,而不是死了,谁要作妖,我绝不轻饶,今天出了这个门,想走的我不拦着,留下的曙光也不会亏待。” 尹唯一的这份决定,就连你傅九州都不解,给他的感觉是,当年那个雷厉风行的女人仿佛回来了。 这个女人很聪明,事件持续发酵,即使他动用了力量帮她把新闻压了下来,网络是有记忆的,他总堵不住悠悠众口 。 这个女人避其锋芒,很聪明。 第134章 暗查真相 寰宇国际88层总裁办公室。 接到电话的傅离推门而入:“boos,您找我?” “嗯!坐。”一声不咸不淡的回应吩咐道 “我希望你秘密调查四年前事情。” 坐在沙发上的傅离一震,不确定的问道:“您说的是尹小姐那件事?” 可当年那件事情不是板上钉钉,证据确凿,如今boos这是做什么?避开了他们队长,单独把它拎出来去查,难道这里边有什么隐情? “你要调查出四年前刘若清出事到底有没有隐情,突然出现自首的那个人,到底是真是假,其余的人又去了哪里。” 如果是在之前让他查的话,他一定会反驳,当年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尹唯一,还有查下去的必要吗?可是他跟了尹唯一这么久,他觉得也许这个女人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他是8个保镖当中最不起眼的那一个,当年如果不是傅九州亲自选了他,也许他早已死在那个决斗场上。 所以比起别人来说,他绝不可能是老家主的人,虽然有时候也比较叛逆,可是他只认一个主子,那就是傅九洲 。 他们8个当中首席保镖中,不乏有老家主的眼线。 可令他奇怪的是异性,不食人间烟火冷漠的傅九洲,怎么会突然让他调查当年的事情,作为傅家的家主必须冷情,绝对的理智,从前的傅九中就像一个没有人情味的机器人,只有尹唯一来的时候,才会有那么一丝丝的微妙变化。 自从尹唯一入狱后,他们的这个boss,又回到了那副模样,甚至比之前更加冷血。 傅离虽然说秘密调查,可不知为何每到关键时刻总会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止他。 他虽然奇怪,可是他调查出的结果依然和当年没什么不同,当他把调查结果汇报给傅九洲时,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 傅九州神情淡漠,一分钟后突然说,你去查查她入狱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傅离恍然大悟,他怎么把这么重要的节点给忽略了。 “boos,我这就去查。” 当年柳若青可是红极一时的国民女神,而他的父亲曾是老家主的左膀右臂,当年boss有意护着尹唯一,可是当所有证据摆到他面前时,他清楚地记得boss在把自己关了一天一夜,再出来时,在老家主柳江的双重压力下,送亲手把那个女人送到了监狱。 可是如果真的查出尹唯一是无辜的,柳若清又怎么说?那这件事情可就不只是两个女人之间的战斗。 当时拿到从监狱里查出来的东西时,神情都有些龟裂了。 曾经的天才第1名媛,在监狱里竟然被欺负的如此惨,可这只能侧面的说明这些人看不惯这个女人的恶行,深恶痛绝。 殊不知他调查出的这些其实是被人美化后的结果。 当初boss让他重查四年前的事情,可能也觉得这其中有蹊跷吧,可是事实摆在眼前,只能说那个女人不无辜。 88楼总裁办公室傅九州拿着这两份报告,看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想从中找到什么突破点,急于证明什么,可是没有。 傅九州沉思了半天,转动了一下他的老板,冲着傅离说道:“把傅坎召回来,你和他从头到尾再查一遍。务必事无巨细,把当年所有经手过的人,一个不落。” 他能力有限,可是他不明白boss为什么不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们队长。 有疑问就问是他的作风,是他们boss选的,这两个人属于这8个人当中最不起眼的存在。 “boos,我不明白,为什么不让队长出马,那样得到的结果可能会事半功倍。” 傅九州挑了挑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调查的过程中,可否有蹊跷的点?” 傅离懵懵的摇了摇头:“请boos明示。” 傅九州嘴角微微一笑:“你不觉得太顺了吗?” boss说的没错,调查的太顺了,顺到可总觉得哪里不对。 “所以是要你暗中调查,傅乾从一定程度上代表了我,这件事情,但是还不能摆到明面上,而你和傅坎是我同时救下的,所以你们绝对不会背叛我,其他人有一些是老头子的人,我不说只是觉得没必要。” “是,boos,我一定竭尽全力。” 年少时期他被训练成了一个无欲无求,冷血无情的机器,唯一的作用就是成为傅家的掌舵人,直到遇上了她,那个整天在他身边叽叽喳喳的粘人精,他才有了初创寰宇的念头,到最后的与傅氏合并,成就了他的纪元,可当他有些心动的时,那个女人竟然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 如果他她当真无辜,那我自己该如何弥补?他承认,他可能喜欢上她了。 傅九中的手机铃声响,傅离是撤回来了,可是他派了新的暗卫,随时保护她。 “你再给我说一遍?” “尹小姐在办理新的身份证。” 唰啦,男人猛地站起,眼神危险,她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女人又想逃。 亏他还觉得女人聪明,竟然把曙光拱手让给她人经营,原来是存了这份心思。 男人那种人神共愤的男生,此时阴沉至极,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要走。 傅离神色疑惑不解:“boos,发生什么事了?需要叫人吗?” 傅九洲语气冷漠,咬牙切齿的说:“不用我去做你的事情。” “我亲自把那个女人抓回来,她竟然从来没有放弃,从我的身边逃开。” 男人寒意肆意,一旁的傅离,都有些冷,boos露出这种表情时,证明他生气了。 在听懂自家boss的话时心里咯噔一下!“boos,兴许是误会,上午尹小姐还在曙光集团。” 再转过身时,哪里还有傅九洲的影子。暗道不妙,随即追了上去。 就boos这副兴师问罪的方式,还真是让人看不透,明明boss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碰到尹小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傅离追出去时,只见到了汽车的尾气。 他立刻开了另一辆车,追了上去,他的命是boos救得,人前他是老家主那边的人,可实际上他只认傅九洲。 他不希望傅九洲在冲动之下,做出让自己以后更后悔的事情来。 傅九洲的车速很快,快到傅离心悬到了嗓子哑眼,他亲眼见自家boos闯了一个又一个红灯。 傅离停下车,却有些诧异,怎么会是公安局? boos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尹小姐出了什么事情? 他没有时间细想,只能迅速把车停好,跟着傅九洲的步伐追了进去。 “这位女士,这是您的身份证,请在这边签个字。” 尹唯一接过身份证:“谢谢……” 最后一个字还没有写完,突然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夺过她手中的身份证。 尹唯一抬起头的瞬间,脸色剧变,她名字的最后一个字也被拉了很长一道。 她语气都变的有些小心翼翼:“傅……傅总,你怎么来了?” 男人眼神微眯,冷漠的声音:“补办身份证,嗯,你还想着逃?” 尹唯一眉头紧皱,她是想逃没错,可不是现在,她悄悄办身份证,一是为了股权分配,二是为了以后离开做准备。 可她万万没想到,傅九洲的消息这么灵通,不得不怀疑他一直派人在监视她。 “我没有。” 傅九洲拿着手中的身份证扫了一眼:“那你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她的所有证件都在他那里,她如果真的要用他不会不给,可这该死的女人,竟然背着他办理新的……让他不得不怀疑,她想要悄无声息的从她身边逃走。 第135章 他只要她 尹唯一有些心虚,明明她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装的很好,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一秒就会被打回原形。 “我…我只是不想麻烦你。”她极力的想要找个理由解释,可看到傅九洲那张阴沉的脸她话都有些抖了。 “呵,尹唯一,你当我是傻子么?” “你可真是厉害,怎么利用完,就想逃走?” 尹唯一咬了咬下唇……怎么,难道被发现,不应该吧! “能不能把身份证还给我,我真的有用。” 她脸色苍白:“傅九洲,你把它给我。” 傅九洲只是冷笑一声,冷冷的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男人心里冒火,愤怒战胜了理智:“该死的女人,还想着逃跑,竟然还想着逃跑。” 女人伸手抢男人手中的身份证,却扑了个空。 男人忽然抓住女人的手,男人的手劲很大,尹唯一都吃痛了。 “疼,你放开我,你再不不放开我,我叫人了。” “救命,警察叔叔,这个人抢我身份证。” 一旁维持秩序的警察,脸色都有些不自在,被一个看起来和自己一样大的女人,叫叔叔,还真是有些意外。 “先生,你这是干什么?”一身制服的的巡警走过来。 男人长臂一勾,就把尹唯一拉进自己的怀里:“我是夫妻,闹了点小矛盾,这你们也要管?” “这,额,这位小姐,有什么矛盾说开了就好了,不要吵架!” “警察叔叔,我们不是夫妻,他胡说的,我根本不认识他。” 警察半信半疑的说:“先生,这位小姐说不认识你,还请你放开这位小姐,不然我可对你不客气。” “滚……”傅九洲恼羞成怒。 警察刚想要采取措施,珊珊来迟的傅离把警察拉到了一边,似乎说着什么。 那个警察脸色变得异常难看,朝着尹唯一这边走了过来。 对着傅九洲毕恭毕敬狗腿道:“傅总,我不知道是您,多有冒犯,既然这是您的家事,在这里吵确实不太方便,您看。” “我真的不是他……” 猝然,男人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语气冰冷:“尹唯一,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作对吗?” 眼下的情形对她极其不利,刚刚那个警察对这个男人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傅九洲这三个字,足以让所有人闭嘴,又怎么会为了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得罪他。 尹唯一沉默了,眼底闪过无助迷茫。 傅九洲毫不怜惜拉着她的手腕,就往外托,森冷的声音:“跟我回去。” 尹唯一亦步亦趋的被高大的男人拖到车前,大力的想要甩开那如钢钳一般是手。 “你弄疼我了,放开我,放开。” 男人忽然把她困在他和车子中间,手猛的砸向车子,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尹唯一哆嗦着,眼底委屈巴巴的,这个男人搞搞清楚,到底是谁在闹。 “我闹什么了,你说清楚,我闹什么了?” …尹…唯…一?男人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 尹唯一的身子下意识抖了一下,声音很细:“公司业务有变动,我难道连办张身份证的权利都没有吗?” 男人深沉的眸子更加不爽 ,语气并不友善:“尹唯一,你的话骗骗三岁小孩子还可以,你身份证明明没丢,犯得着重新办?” 是啊,这个男人收了她的所有证件,她明明可以直接找他要的,可她偏偏选择了南辕北辙。 傅离在不远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男人忽然把钥匙隔空扔了过去:“你来开车。” 尹唯一下意识的想要逃跑:“公司还有事,我还……”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粗鲁的塞进了后座,尹唯一刚想打开另一半的车门。 男人坐了进来,一把拉住她带进来怀里,幽幽的说:“去哪?” 尹唯一的嘴唇都有些发白,强行解释:“没……没有。” “呵!” 傅离坐进驾驶舱,启动车子。 “回星月湾。” “是boos。” 还没等尹唯一有所动作,隔绝前后排的隔板升了起来。 尹唯一下意识的想去挡,她怕极了和面前这个暴虐的男人,同处在狭窄的空间内。 傅九洲眼疾手快,拉回来女人的手,吼道:“你的手不想要了?” 尹唯一被男人吼的一愣,瞳孔里都是恐惧与紧张,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为什么,偷偷去补办身份证?”男人低沉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公司有用!我作为曙光的总裁,需要用到身份证的地方很多,所以……才。” “尹唯一,你知不知道你撒谎时会下意识的摸耳垂,我要听实话。” 尹唯一紧张到了极点,可这就是实话啊,她隐藏一半的心思,可还是抵不过男人的犀利。 “尹唯一……” 尹唯一被男人的声音吓得汗毛都竖起。 “我真的没有骗你。” “我再说一遍,我要听真话。” “我没有……”她话还没有说完,男人脸色阴沉,眼底冷冽的光打量着她。 她嘴角都有些颤抖,她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生气。 “很好,我给过你解释的机会,你确定不需要。”冷漠的声音打向尹唯一。 尹唯一身子紧绷,死死的攥住拳头。 “我解释过了,你不信我,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尹唯一声音都有些颤抖,眼底似乎蓄满了雾气。 傅九洲,你认定的事情,无论我解释多少遍,你要的只不过是,你想听到的答案。 解释又有什么用,我的辩解显得苍白无力,你根本就不会信。 是啊!我偷偷补办一张身份证,目的是不纯,可是我该如何从你手中拿回属于我的身份证,在这个社会上,没有这一张小卡片,我如何证明我是谁,你凭什么连我存在的意义都要剥夺了。 尹唯一的身子一斜 被男人轻易的拉进了怀中,头顶上传了幽冷的声音:“信,你的行为让我如何信你,你错哪了?” 此时的尹唯一是倔强又敏感的,永远都是她错了,凭什么每一次都是她错了。 她的头偏了过去,眼眸闭上,毫无气势的说:“不知道,我…我没错。” 忽然她的下巴传来一阵剧痛,她的头被他摆正,男人看着她双眼紧闭,冷冷的:“睁开眼睛。” 尹唯一没有丝毫变化。 “好的很,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男人的耐心也被磨尽,下一秒,尹唯一唇瓣就被男人的唇敷上,这个吻似乎带着惩罚,并不温柔,她的唇刺痛,使她不得不睁开眼睛。 她眼底有着怒意,嘴被堵住,无声的反抗着。 尹唯一的挣扎,更加惹怒了傅九洲,他的双手摁着她的肩膀,加深了这个吻,她的唇角都被咬出血。 她挣扎无果,只能无端承受这个男人的突如其来的怒火。 她瞪着近在咫尺的的男人,眼里的雾气凝成泪水,她做出一个更加叛逆的动作。 她咬了他,可痛的不是他,而是她更痛了,她的反抗,只会使这个男人更加恶劣。 唔! “放…开。” 她都要被吻的窒息了,这个男人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换气的空档,她终于说出了更加忤逆的话。 “傅总,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生死未卜的柳若清?” 可对于傅九洲来说,她做的这一切,早已经让他失去了理智。 想逃跑,想消失在他的世界里,他不准,绝对不允许。 这种时候,这个该死的女人还分心,问自己别的女人,她当真没心吗? 柳若清也好,别人也罢,通通和他无关,他只要她。 尹唯一,在你出现在我面前时,你就已经逃不掉了。 对不起,我可能爱上你了。 对不起,我知道让你遍体鳞伤有我的份,如果不能爱我,就恨我吧,至少你不会忘了我。 第136章 荒唐的惩罚 “下车。” 尹唯一在车上浑身都是虚汗。 她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是什么。 男人的耐心基本已经耗尽,生拉硬拽把尹唯一拉出后车座。 “撒手。”男人脸色阴沉,眼眸透露出危险,尹唯一的手死死的拽着座椅。 她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声音颤抖:“傅…傅离,你帮帮我……求……” 此话一出坐在驾驶位置的傅离浑身一震,余光扫了一眼傅九洲。 “尹总,boos不会对您怎么样的。” 尹唯一摇了摇头:“不,他会…啊……” 一声惊呼,尹唯一已经被傅九洲抱在了怀里。 傅离在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对不起,尹小姐,我能做的,是帮您尽快找到当年的真相。” 男人满身戾气,一双如墨的眸子,危险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该死的女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去求别的男人。 尹唯一的大脑早已经失去了思考,她浑身僵硬,声音颤抖:“傅…傅总,我错了,您放我下来吧。” 男人眼神微眯凉薄的说:“,你乖一点,不然我会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你,只要你听话,我不会为难你。” 尹唯一在男人的怀里颤抖的厉害,她汗毛直立,什么叫自己乖,他就不为难自己。 男人把她放到了沙发上,眼神缱绻,令她意外的是傅九洲竟然给了她一打文件。 低沉的声音传来:“签了它。” 尹唯一迷茫的瞅了傅九洲一眼,当她看到文件上的四个大字,吓得手都哆嗦了,文件掉到了地上。 [婚前协议]她完全懵了,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傅九洲。 男人也不恼,淡定的拾起文件,再次递给她。 似是蛊惑:“从前你不是和我求了很多次婚么,我同意了,你乖一点签了,今生我只娶你好不好。” 尹唯一只感觉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阵阵寒意,她紧紧地抱住自己,将身体蜷缩成一团,就好像这样能够抵御外界的寒冷一般。然而,真正让她感到心寒的并非天气,而是刚刚听到的那句话。 “傅九洲,你凭什么认为,我现在还想嫁给你?”她的声音冰冷而带着嘲讽,似乎在质问一个荒谬至极的问题。眼中的冷漠与决绝,让人无法忽视。 傅九洲,这个曾经占据过她心灵深处重要位置的男人,如今却成了她最不愿提及的伤痛。他怎么能如此自以为是,难道他不知道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吗? “你凭什么还觉得,你的施舍我还会感激涕零?”尹唯一再一次开口,语气中的愤怒越发明显。她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想要透过他的伪装看到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天真无邪,轻易相信别人的承诺和甜言蜜语。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她早已看透了世间冷暖。对于傅九洲所谓的“施舍”,她只会觉得可笑和可悲。 …… 女人的挣扎,躲闪,眼底的痛苦……无一不是刺激着傅九洲。 此刻的,傅九洲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觉得只要这个女人把这个签了,他就可以用婚姻捆绑住她,她就再也不能逃跑了。 他只要想到这个女人,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逃离他,他就无法控制住自己,即使他再笨,也知道他爱上她了。 傅九洲弯腰拾起地上的文件,再一次递给尹唯一,低沉压抑的说:“签了它,你所有的债一笔勾销,你犯的错我帮你承担。” 尹唯一抬着头,眼睛撞进一双深沉的眸子,她的指甲陷进了肉里。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哪里错了,她根本不需要他假惺惺的。 自己是欠他不少钱,可是她会还,而不是通过这种方式,她不愿意,也过不去心里那个坎。 忽然,啪嗒,文件被甩出很远,在傅九洲面前洋洋洒洒的掉落一地。 尹唯一咆哮道:“我不会签的,绝对不会,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我们不可能 。” 轰隆,男人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不喜欢我,那你喜欢谁,那个什么阿琰吗?傅九洲越想越气,他捞起尹唯一就往卧室走。 尹唯一这才真的慌了,挣扎着差点没掉下来,她大吼着:“你要做什么,放我下来” 男人充耳不闻,径直把她扔到了床上,不给她逃脱的机会,摁着她的肩膀。 “说你喜欢的是谁?” 尹唯一莫名其妙的看着男人,一脸无辜:“与你无关。” 男人的双眼变得猩红,他的理智仿佛被怒火烧尽,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癫狂的状态。与他无关?尹唯一,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竟然背着他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心中充满了被背叛的痛苦和愤怒。他紧紧握起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找出那个野男人,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尹唯一,无论那个野男人是谁,你休想和他双宿双飞!”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寒意。 而尹唯一,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脆弱不堪。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愤怒,紧咬着牙关,声音带着一丝恐惧和愤恨脱口而出:“傅九洲,你有病吧?”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成拳,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 此刻的尹唯一心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奈,她不明白为什么傅九洲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发脾气,让她感到无所适从。她试图平息自己内心的怒火,但那股怒焰却愈发燃烧得猛烈,似乎要将她整个人吞噬殆尽。 傅九洲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就像一块漆黑的乌云笼罩在他的脸上,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他的声音冰冷而又充满了冷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带着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尹唯一,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似乎想要将眼前的女人烧成灰烬。 说完这句话后,傅九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情绪,但他紧握的拳头却暴露了他真实的想法。接着,他将一份协议扔到女人面前,用冷漠而坚定的语气问道:\"这份协议,你到底签还是不签?\" 面对傅九洲的质问,女人并没有丝毫退缩。她挺直了背脊,紧紧咬着嘴唇,目光坚定地看向别处,显示出她心中的不屈和倔强。尽管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但她仍然毫不犹豫地做出了选择——扭过头去,无视那份摆在面前的协议。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充满邪恶与诱惑的笑容,仿佛他就是那个从地狱降临人间的撒旦。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光芒,透露出无比的自信和决然。 \"好,不签?\" 他轻声说道,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胁。接着,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以一种挑衅的口吻继续说道:\"那就做吧!\"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空气中的宁静,让周围的一切都变得紧张起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对方,似乎要透过对方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安。 他的唇狠狠地印在她的唇上,仿佛带着惩罚一般,毫不留情地肆虐着。女人的挣扎和反抗在这一刻显得如此无力,她试图挣脱男人的束缚,但却被紧紧摁住,无法动弹。 男人的气息炽热而浓烈,如烈酒般灌入她的口中,让她几乎窒息。她的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突如其来的侵犯。然而,身体的本能反应却让她渐渐沉沦其中,她死死的捏住床单,无比痛恨这样子的自己。 第137章 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短暂的瞬间里,时间似乎凝固了,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他们的嘴唇相互交织,彼此探索着对方的温度与柔软。这种亲密的接触既陌生又熟悉,让女人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浪潮。 尹唯一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正在对她肆意妄为的男人。 此刻的她就像一条被摆在砧板桌面上待宰割的鱼儿,毫无反抗之力,只能默默地忍受着男人无情的摧残和蹂躏。她的内心充满了绝望和无助,不知道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多久。 男人的气息如同恶魔般萦绕在她身旁,让她无法逃脱。他的双手肆意游走在尹唯一的肌肤之上,毫不留情地索取着属于自己的欢愉。而尹唯一则像是一个破碎的娃娃,任人摆布,完全失去了自我。 尹唯一猛地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额头上冷汗涔涔,心脏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剧烈跳动着。她大口喘着粗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但脑海中仍不断浮现出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 定了定神后,尹唯一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乏力。她勉强支撑起身子,环顾四周,却发现那个男人早已不见踪影。失落感瞬间涌上心头,让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憔悴。 尹唯一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摸索放在床边的手机,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时,不禁呆住了——下午两点,她的嘴角不由得泛起一丝苦涩。 她把自己收拾好,看到了一旁的身份证,她比昨天见到傅九洲的时候更慌了,她可不会认为这个男人心软了,只怕会有更大的麻烦等着她。 她顾不得多想,简单的洗了个漱,拿起外套就去了公司。 果不其然,当她踏入公司的那一刻,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很奇怪。 她来到办公室时,米娅她们早已经等候多时。 米娅的脸色异常凝重,她皱着眉头对尹唯一说道:“尹总,之前咱们谈好的那些合作方,不知道什么原因全都突然毁约了。” 话刚说完,另一名工作人员紧接着汇报道:“尹总,徐小姐在演出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把手给伤着了,所以......” 听到这里,尹唯一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但声音还是略微有些颤抖地问道:“所以,她也打算要解约吗?” 米娅连忙摇了摇头回答道:“徐小姐倒是没说要解约,只是她去国外之前给您打电话打不通,打到我这里了,还不许您更换代言人。” 尹唯一十分诧异,心里更是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她真的很害怕徐思梦所遇到的事情,并不仅仅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她更担心因为自己而牵连到其他无辜的人。 毕竟一直以来,所有真正对她好的人,最终似乎都会被她拖累...... 然而她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十分明白这所有的一切皆出自那个男人之手。要知道,只要是那个人想得到的事物,就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提出异议或者表示反对。仿佛他就是主宰一切的上帝,其他人只有俯首听命的份儿。 一切误会的开始,总是那么莫名其妙。 接连三日,曙光集团四面楚歌。 而在那宽敞明亮、充满权威气息的总裁办公室内,辞职信宛如小山一般堆积着,数量之多令人咋舌。 她已连续两日未曾入眠,那双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布满血丝,透出一抹猩红之色,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吞噬。 她的眼神疲惫而迷茫,毫无生气地凝视着前方。 她已经三天没有见到那个男人。 寰宇找不到他。 傅园找不到他。 夜梦也找不到他。 甚至与他相关的那几个人也如同人间蒸发一般,同样联系不上。 尹唯一略显疲态地捏了捏鼻根部,以缓解身体的倦意。她转动了一下椅子,凝视着落地窗外的天空。 无人能知晓这个女人心中所想,她就这样静静坐到天黑。 米娅终于忍不下去,轻敲了敲玻璃门。 “尹总,您已经三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今天还是回家吧。曙光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您的身体更为重要。” 尹唯一转头看了一眼米娅,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曙光还没有面临破产清算,您的身体不能垮。” 尹唯一重复了一句:“还没有破产,是啊,还没有破产。” 她忽然眼底闪过一丝沧桑,仿佛找到了破局的办法。 她忽然站了起来,在抽屉里拿了什么,走到米娅身边:“谢谢你,也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曙光集团就交给你们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米娅一时之间有些懵:“尹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尹唯一双手握住米娅的左手,意味深长的说:“米娅,你们的不离不弃,我很感动,曙光是大家的,我不能这么自私。” 米娅越听越糊涂了:“尹总……” 话未说完,就被尹唯一打断了。 “米娅,你是个既有能力又有魄力的人,你比我更适合坐这个位置,而我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况且,曙光之所以一次又一次的遭遇挫折,与我脱不开关系,我在一天,曙光就不会真正意义上得到自由。” 米娅也听出其中的蹊跷:“尹总,您是说有人暗中针对曙光集团?” 尹唯一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确切的说,是针对我。” 米娅一脸茫然:“怎么会这样?” 尹唯一把公章交到米娅手中,说道:“好好经营它,不要让我失望,这次的危机我会想办法解决。” “可是,尹总……” “米娅,当我求你,替我好好经营曙光集团,我现在真的没有办法把所有的精力都耗在这个公司。” 米娅沉默良久,郑重的说:“尹总,姐妹们会一直等你回来,您放心,有我们在,曙光集团不会倒。” 尹唯一错身欣慰的拍了拍米娅的肩膀,语速很慢:“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把曙光集团经营的比之前还要好。” 尹唯一朝着门口走去。 米娅攥了攥拳头,忽然转身,声音有点哽咽:“尹唯一,我们等你回来。” 尹唯一至始至终都没有回头,最后说了一句:“知道了,别让我失望。” 她脚步坚定的朝着外面走去。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而她就那样淋着雨,一步一步的从公司走回了星月湾,她洗了个热水澡,呆呆的坐在床上。 打开手机,把所有软件都实名认证,绑上新办的银行卡,然后把钱从卡里转存到软件钱包里。 信息时代真的很方便,四年的时间,这个世界已经发展到她所不能触及到地步。 她买了第二天清晨的机票,无缝衔接预约了豪华游轮,想把那个男人给逼出来,她拿自己做诱饵。 当猎物挣脱自己的掌控,猎人会毫不犹豫的猎杀吗? 答案是:“不会。” 对于上位者来说,不听话的猎物,猎杀并不足以满足他们的目的,征服才是。 她知道她是在玩火,搞不好会自焚。 她想过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跑掉,也许她就会得到真正的自由。 可是她不能连累米娅她们,徐思梦意外伤到手,已经为她敲响了警钟,她知道手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一个人了,她还不起,她不敢赌,她不顾一切的一走了之,会发生什么。 第13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什么,你再说一遍?”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男人凌厉的质问声。 “boos,尹小姐逃走了。” “还不去给我查,她去哪了!”男人冷冷的吩咐道。 男人重新坐在椅子上,语气更冷:“这次危机,轻敌是最大的隐患,下不为例。 詹姆斯,后续收尾工作由你主导,段梦轩协助,散会。” 傅九洲扫了一眼手机上的信息,吩咐道:“上官,你和我走,梦轩,阿羽,这边你们两个坐镇。” 段梦轩一副不明所以:“九哥,你们去做什么?” 傅九洲眼神微眯,冷冷的扫过段梦轩:“不该问的别问。” 段梦轩虽然好奇,可傅九洲那一副要吃人的眼神,直接让他闭了嘴。 以他的经验来看,除了那个女人,还有谁能把傅九洲逼成这副样子。 …… 领航者豪华游轮,在海上游荡,途经20个国家,要是她想跑,他即使能力再强,找自己也无疑是大海捞针。 尹唯一身着一袭鲜艳夺目的红裙,亭亭玉立地伫立在宽阔的甲板之上,目光凝视着那片波澜壮阔、风起云涌的茫茫大海。 遥远的天际边,夕阳如血般绚烂,余辉洒落在她娇美的面庞和婀娜的身姿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她轻盈地转过身,缓缓走回船舱内,但并未察觉到远方正有数十艘快艇迅速逼近,它们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朝这艘豪华游轮疾驰而来。 尹唯一优雅地穿梭于宴会厅之中,一名小厮端着一杯香浓的咖啡走到她面前,表示这是不远处那位异国男子所赠。 尹唯一向那个方向投去感激的一瞥后,微笑着接过了咖啡,并向男子举杯示意表示谢意。 尹唯一轻轻晃动手中的咖啡杯,思考片刻之后,毅然决然地将其仰头一饮而尽。 此刻的她心中充满期待与焦虑——她不知道傅九洲何时才会到来,因此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觉,全神贯注等待他的出现。 忽然那个异国男子朝着尹唯一走去。 男人很是绅士的说:“这位美丽的小姐,我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尹唯一愣了下神,然后淡淡的说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不太会跳舞 。” “没关系,我可以教您,美丽的小姐,请不要拒绝。” 尹唯一拧不过男人的软磨硬泡,况且她也不想得罪一个陌生人,只好勉强答应。 一支舞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她不知道,这个世界豺狼也长了一副人的模样。 舞池中央,男女老少,伴随着曼妙的旋律,舞姿优美,尽情的摇摆。 殊不知,那一抹扎眼的红,刺激着一个男人的神经。 刚刚进来的傅九洲一眼就锁定了,尹唯一的位置。 一舞闭,尹唯一,晃了晃沉重的头,脚步有些无力。 男人顺势把她带进了怀里,温柔遣倦,带着一丝蛊惑:“你醉了,我带你去休息。” 尹唯一试图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动,她明明只喝了一口香槟,怎么会醉,就算她心脏不好可是她的酒量一般人也休想比得过。 她现在的状态,绝不是醉了,更像是被下药了。 她仿佛被抽去了全身的力量一般,只能勉强撑起颤抖不已的身体,喉咙干涩得像是要冒烟似的,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问道:\"是......是你,在咖啡里......下了东西?\" 男人看着眼前虚弱不堪的女人,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但很快便恢复如初。 他似乎已经懒得再继续掩饰下去,凑近她的耳畔,轻启薄唇,温柔地说道:\"嗯哼~看来你还不至于愚蠢至极嘛!不过今晚,你注定将成为我的人咯~\" 尹唯一心中一阵恶寒,她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试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保持清醒和理智。 她强忍着内心的恐惧与厌恶,故作柔弱地顺势倒入男人怀中,任由他搀扶着自己前行。就在两人即将走出宴会厅时,尹唯一下定决心,使出浑身解数,用尽全力猛地推开男人。由于事发突然,男人完全没有预料到这一招,猝不及防之下被推倒在地。 然而,尽管成功摆脱了男人的掌控,身体的剧痛却并未减轻半分,反而愈发强烈起来。那股诡异的药力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般不断侵蚀着她的神智,令她的目光渐渐变得迷离恍惚,思绪也开始混乱不清。隐约间,她听到那个无耻之徒对旁人谎称道:\"不好意思啊,我女朋友喝醉了......\" …… 尹唯一被压的喘不过气来,她的身子像是被卡车碾过一样,她闭着眼睛身子有些慌颤抖。 “额,疼。”她轻呼出声,甚至都抬眼看男人一眼。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脚刚刚着地,还没来得及下床,忽然背后传来冷漠的声音。 “又往哪逃?” 尹唯一身子一震,猛然回头,不可置信,由于动作太大,她跌落在床下,顺带被子都被她带了下去 。 傅九洲被尹唯一的表现给刺激到了,就那么赤身裸体的半坐起身子,幽幽的声音沙哑的说:“怎么,看到我很失望?” “我……”尹唯一脑子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搭话。 男人眼神微眯,下床,蹲下身子,挑起她的下巴,凉薄中带着怒意:“你的眼光何时这么差了,那种男人也能如得了你的眼?一睁开眼睛没有见到你的小情郎,是不是很失望?” 尹唯一脑子都是懵逼的:“什么,什么小情郎?” 男人捏着她的下巴,力气更加重了:“你当我瞎了吗?舞池里你们跳的可是很默契呢!” “久别重逢,你竟然还会为了一个小白脸嗑药,可惜你只能是我的。” 尹唯一惊讶的眨了眨眼睛,脑子飞快的转着,她似乎有点明白了,这个男人不会以为她要和昨天那个男人私奔吧。 她忽然笑了,下巴传来的刺痛,他终于怒不可遏,嘎嘣她的下巴被卸掉了。 她的眼睛都被疼的落了下来,她本想解释的,可这个男人一点机会都不给她,她死命的摇了摇头。 “呜…呜…呜……!” 男人的修长的手指背对着她的脸描绘着她的轮廓,残忍冷漠的声音传来:“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他,我会把他扔海里喂鱼。” 尹唯一愣了,眉头紧皱,忽然伸出手,紧紧的拉住了他的手臂。 可在男人眼里看来,这个女人再挑战他的底线。 男人忽然把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扔到了床上,还没等她爬起来,就听到啪嗒一声。 当她看到左手腕上那泛着银光的手镯和床紧紧的连在一起时,她才后知后觉这个男人做了什么。 她口不能言,眼底的恐惧仿佛要把自己淹没,她缩卷着身子,颤抖的摇头。 “不要……求你不要” “傅九洲,你为什么不能听我解释。”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是你先不理我的,这次我真的没想着逃跑。” 傅九洲看着面前抖如筛糠的女人,心也跟着抽痛,愤怒充斥着他的理智。 忽然他的手机响了,挂断电话后。 男人不紧不慢地将衣服穿戴整齐后,用冷漠到极致的口吻对女人说道:“我要先去处理掉那个男人,在此期间,你给我老实待着!”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朝门口走去。 尹唯一只能眼睁睁地望着傅九洲渐行渐远直至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心中满是无奈与苦涩。 她当然清楚昨日遇到的那个男人绝非善类,但无论如何,都不应让其背负她名义而遭受责罚啊! 正当尹唯一陷入沉思、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传来“咣当”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毫无防备的她被惊得浑身一颤。 紧接着,满脸怒容的傅九洲如狂风般席卷而归。 尹唯一惊恐万分,一双美眸瞪得浑圆,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后方又退缩了几分。 然而,当傅九洲来到尹唯一跟前时,身上那股骇人的怒气却好似在一瞬间消散了大半。 咯噔一下,他复原了她的下巴。 声音清淡:“嘘,别说话,会痛。” 第139章 若隐若现的真相 男人轻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乖一点。” 咔擦,手上的链子也被男人卸掉了。 尹唯一的手腕肉眼可见的红了一片。 尹唯一垂下眼帘,她的唇瓣动了动,下巴带来的疼痛让她无法言说。 男人的声音在她的头顶上方,嗤笑一声:“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为什么逃跑?” 女人艰难的开口:“我…我没跑。” 男人眼神微眯,还没等他开口,女人继续道:“我哪里都找不到你,只能用这个方法让你出现,昨天那个男人我真的不认识。” 男人语气凉薄带着疑问:“为什么找我?” “我答应你,有什么你都冲我一个人来,求你放过曙光集团好不好?” 男人语气更重了:“我何时针对曙光?” 尹唯一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呵,一夕之间,曙光集团的所有合作伙伴集体毁约,股价已经跌至零点,高层的管理人员纷纷辞职,傅总,你告诉我,除了您,谁还有这么大的本事?除了你我也想不到别人了。” 傅九州静静的听着,心里已经推演了千万遍。 “傅总,我已经把手头上的所有工作全部交接给我最信任的人了,曙光,我以后不会再去了,还请您高抬贵手。” 男人撩了撩她的头发,说道:“很好,只要你不在逃跑,乖乖的在我身边,曙光那边我会照料。” “曙光集团不是是我做的,这个锅我不背,我自会给你个交代。” 尹唯一有些惊讶的看着男人,心里的恐惧更甚;这个男人既然说了不是他,他没有必要说谎,可是谁又会针对她呢?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有什么东西还会让别人觊觎? 她想不通,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一直推着她往前走。 忽然男人递给她一身衣服,吩咐道:“穿上,带你去吃饭。” 尹唯一扭扭捏捏的拒绝道:“我…可不可以不去?” 男人磁沉的嗓音压低声音,灼热的气息打在她的耳边:“你又不乖了吗?” 尹唯一下意识的颤抖,满脸窘迫:“我…我…我腿疼。” 女人的声音带着埋怨的委屈,缓缓的低下头。 头顶上的声音轻轻地笑了一声,男人如墨的眸子。落在近在咫尺的女人脸上,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然后说道:“知道了,我叫人把饭送进来。” 尹唯一窘迫的把头低的更低了,他她的眼底充满了讽刺。 “以后不准再乱跑了!若是我没能及时赶来,你可知将会产生怎样不堪设想的后果?”男人周身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气息,原本充满危险与血腥味道的语调瞬间变得异常邪恶起来。 尹唯一十指紧紧交叉相扣,竭尽全力想要抑制住那不断颤抖着的双手,并压低声音问道:“你究竟对那个男人做了些什么?” 男人伸出手将她略显杂乱的发丝轻轻撩至耳后,动作优雅而自然,但口中说出的话却让人毛骨悚然:“沉海了。” 他的语气平淡至极,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好像在说“今日天气甚好”一般稀松平常。 然而,就是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充分显示出在他眼中,一条鲜活的生命竟如蝼蚁般卑微,可以被轻易抹杀。 尹唯一愣了下神,心底有些后怕,如果昨天她真的被那个男人骗走,她甚至不敢想象,面前这个男人究竟会怎么对她,是不是也会毫不留情的把她扔进海里,喂鱼! 男人看出了女人眼底的恐惧,声音也变得温柔:“放心,我不会把你丢海里的,你引我出现我很开心,以后我的手机会24小时为你开机,不会让你再找不到我。” 女人忍不住的颤抖了一下,她盼了那么久,没想到,他的温柔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给了她,这样的耀眼的男人,究竟会在什么情况下会为了一个人24小时都会等她电话。 她甚至有些看不透面前的男人了。 他们在游轮上待了整整三天,她好久都没有这么平静了,她知道这样的日子只是一场梦,梦醒就要回归一地鸡毛的人生了。 终于,她又回到了那个空荡荡的别墅,她就像他养的一只家雀,永远也飞不出笼子 如今她也不会再插手曙光的事情,夜梦也不会再去,男人也不强制她去当他的小秘,她每天都要做的,就是除了吃除了睡,偶尔去配合罗伯特的治疗,余下的就是静静的坐在窗台发呆。 她就像一只没了自由的金丝雀,锦衣华食,被束缚了灵魂,这个男人高兴,就会来临幸她一下,可最近一段时间男人来的越来越勤,基本上是长在这里一般。 女人一身白色连衣裙,静静的坐在纱窗边上望着窗外湛蓝的天空。 下班回来的男人走过去把她圈进怀里,夸赞道:“你果然更适合白色,很漂亮。” 女人嘴角露出一抹苦涩:“其实她最讨厌白色了,死寂的白也象征着死亡,这男人准备的所有衣服基本上各种白色。” 女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一一,对不起。 我只能用这种办法留住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把你绑在我的范围内,可我不知道怎么做,你才能回到最初爱我的模样。 我囚了你的人,却圈不住你的心。 男人黑眸中闪过一丝苦涩的狠厉……一一,我爱你,我没有办法放你离开,而你也不能离开。 铃铃铃,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小傅总,我在医院,罗伯特医生说清清已经有反应了,说不定很快就会醒了。” 男人一手圈着尹唯一,一手接着电话。 他甚至有些意外柳江怎么会给自己打电话:“柳叔,何时回来的?” “哎,刚到,我这一听到清清毕竟有所好转,这马不停蹄的就回来了。” 男人的黑眸转了转,有些诧异,不动声色的说道:“有上官和罗伯特医生联合会诊,若清妹妹清醒的几率很大。” 柳江拿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语气并不友善的说道:“傅总,我听说尹小姐出来了,他还参与了小女的治疗?” 柳江提及尹唯一时,语气有些重。 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傅九洲无所谓的说道:“罗伯特医生说,这样更有效刺激若清脑电波活跃。” 电话另一头的柳江,他的目光似乎能洞察人心:“傅总,作为若清的父亲,我不允许那个女人再来医院打扰她,我不相信那个女人。” 傅九洲的声音陡然一冷:“柳叔,这么多年你忙于生意,对于若清的治疗很少参与,如今找到了让她快速清醒的方法,又为何阻拦呢?” 傅九洲的言外之意很清楚,这么多年既然你没有出钱又没有出力,又何必来质问我如何做。 柳江心里咯噔一下,语气有些尴尬:“小少爷,严重了,我只是怕尹小姐会再次对清清不利,毕竟是她把清清害成这个样子的。” “柳叔,多虑了,她已经知道错了,如今积极的参与治疗,是为了给自己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哎,是这样吗?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会在北海多待一段时间,你知道尹小姐住哪里吗?我想抽空去见一见尹小姐的。” 男人的声音沙哑,清清淡淡的说着:“我会亲自带她来见你,不劳烦柳叔亲自去找她了。” 柳江从来都不是一个什么善茬,他父亲身边的左膀右臂,他想尹唯一遭受的这一切也许有他的手笔。 就如当年一样,他刚刚创立寰宇不到两年,傅氏地位还不稳,柳若清出事后,他的父亲包括柳江,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急于把尹唯一的罪名坐实。 那如流水般的证据,就那么瘫在众人面前,让他也不得不坚信尹唯一就是凶手。 现在想想,疑点重重。 第140章 火药味十足 耀阳国际医院,柳江已经等候多时。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声,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只见傅九洲那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的手掌紧紧地扣住尹唯一的小手,两人并肩走向柳江。 柳江的眼眸底部掠过一丝阴险狡诈之色,目光狠狠地落在尹唯一身上。他紧握成拳的手微微颤抖着,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此时此刻,柳江对眼前这个女子充满了无尽的愤恨与不甘。他无法接受为何躺在病床上承受痛苦的人不是尹唯一,而是他精心培育、才华横溢且备受瞩目的女儿。然而,命运却如此残酷地让他的女儿遭遇这般不幸。 柳江用充满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尹唯一,视线最终停留在他们紧握的双手之上。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傅总,能否请您允许我与尹小姐单独交谈片刻呢?\" 尽管内心早已怒不可遏,但柳江仍竭尽全力克制住自己即将崩溃的理智。他深知此时必须保持冷静,不能轻易失态。然而,眼看着尹唯一与傅九洲如此亲密无间,他心中的那根紧绷的弦似乎已到了断裂的边缘。难道说,这个女人真的已经迷住了傅九洲? 凭什么,他女儿半死不活,她凭什么。 “柳叔,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当着我的面说的?”傅九洲语气淡泊。 尹唯一顺着傅九洲揽住自己腰肢的动作靠得更近些,她实在无法忍受柳江那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目光。 傅九洲的手臂突然用力,将尹唯一紧紧地搂进怀中,下一刻,她的腰间便被一条粗壮而炽热的胳膊牢牢锁住。 柳江的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怨恨与恶毒,他满脸疑惑地问道:“傅总,您们这是......?” 傅九洲淡淡地扫了一眼尹唯一,然后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位年纪颇大的男人,平静地回答道:“我们在一起了。” 心跳声仿佛在耳边响起,一声接着一声,震耳欲聋。心中受惊的又岂止是柳江一人? 正朝着他们走来的上官域脚步猛地一顿,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连手中拿着的文件都差点掉落在地。 柳江霍然抬头,眼神变得极为复杂,他难以置信地质问傅九洲:“傅总,她可是害死清清的元凶啊!您怎能如此......” “该偿还的罪孽早已还清,监狱也蹲过了,柳叔又何必苦苦纠缠不休呢?况且,我选择跟谁在一起是否合适,似乎并不需要他人来评判吧。”傅九洲面无表情地反问道,语气依旧从容不迫。 柳江汗涔涔的,心里紧张死了:“傅总,我只是怕这个女人迷惑了你,毕竟她当年做出那种事情,既然尹小姐知错能改,倒显得我咄咄逼人了。” 傅九洲神色清冷,淡淡的扫了一眼柳江:“你在质疑我的决定?” 柳江浑身一震:“傅总,你误会了啊,我在傅家这么多年,从来不会质疑家主的决定,我只是觉得她还配不上你。” 配的上你的只有我的女儿柳若清。 尹唯一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轻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傅九洲眼神缱绻的看着怀里不动声色想要挣脱他的女人:“字面意思。” 柳江怨毒的眼神,尹唯一怒气冲冲。 一时间气氛死寂一般的紧张。 上官域向前一步,插话道:“无尘服都准备好了,都隔这站着干嘛,先去看柳小姐吧,罗伯特已经等候多时了。” 尹唯一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傅九洲带着她向电梯走去。 她余光看到柳江那个眼神,心里咯噔。 柳江的神色变了又变,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尹唯一远去的身影。 她如此趾高气昂的出现在这里,是为了炫耀傅总护着她吗? 柳江跟上前面几人的脚步,一只手死死的捏住拳头。 他们如此明目张胆的。 他的清清又算什么。 他傅九洲的心里,可还有清清的位置? 他身边可以是任何人他都可以接受,唯独她尹唯一不行。 柳江的眼底寒光乍现,他绝不允许。 他必须要让这一切停下来,给它扳回正轨。 从医院出来后,尹唯一的背后已经湿了一大片。 柳江看她的眼神让她下意识的恐惧。 ……天色渐晚,星月湾的餐桌上,一男一女对立而坐。 餐桌上菜系齐全,她却一点食欲都没有,她干巴巴的吃了一口米饭。 忽然她的碗里出现了一只虾,她愣了一下,未曾理会继续按自己的节奏吃着饭。 另一旁的男人蹙了蹙眉,再次给她夹了一只剥好的虾放到她的碗里,然后说道:“多吃点,你太瘦了。” 吃着饭的尹唯一听到这句话被米饭呛住了,咳嗽的厉害。 尹唯一看着碗里的那两只虾,蹙了蹙眉,奈何那道炙热的目光一直盯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夹起一只放到嘴里,本能的想要吐出来。 头顶上淡淡的声音传来:“不准吐,这么大人了,挑食?” 她只好咀嚼了下一点一点吃了进去。 期间男人帮她夹了很多菜,她只觉得味同嚼蜡。 她对海鲜过敏,他从来都不曾记得,可为什么他记得她不吃鱼呢,只是因为她被鱼刺卡到,那种窘迫,他记忆太深刻了吗? 半夜,尹唯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尽力的不打扰一旁的男人。 可是天不遂人愿,男人还是被吵醒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不困?我不介意做点别的!” 尹唯一紧绷的身子一震,一双清澈的眸子清醒无比:“困,我困。” 女人不再敢动,她的身子奇痒无比,小心翼翼的抓着痒的地方,可还是不小心碰到了男人。 男人一双如墨的眸子,缓缓睁开,一把抓住尹唯一的手腕,眼底的欲望似乎要把面前的女人燃烧。 “不困,那就运动运动,累了自然就困了。” 尹唯一抵制他的胸膛,眼底闪过一丝惊恐:“我困了,真的困了。” 男人低笑一声,垂眸看了一眼身下的女人:“真的困了?” 尹唯一的头如同捣蒜器,点着头。 男人狭长的眸子瞥见女人脖子通红一片,忽然,唰拉,被子被掀开。 “啊……”女人被吓得惊呼一声,伸手就要去抢被子。 粉色的睡裙衬托的她的脖颈更加红,一双大手摸了摸她的脖颈。 疑惑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尹唯一眼睛撞进一双深沉的眸子眼神有些躲闪,支支吾吾的说:“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睡觉的,过敏了有些痒。” 陡然,男人一双大手,拉低了她的睡衣,若隐若现的胸前也是红彤彤的一片。 男人眼神微眯,语气都变了:“穿衣服去医院。” 尹唯一一愣,半夜两点钟,只是过敏,没必要去医院了吧,况且她真的很困。 “不用去医院的,我擦点药膏就好。” 男人腻了她一眼,淡淡的说:“你知道过敏原是什么?” “是,是海虾。” 男人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冻的她下意识的缩一缩。 “你是傻吗?知道自己过敏还吃?”男人怒不可遏的呵斥道。 尹唯一的心脏都颤了颤,垂下眼帘,闷闷的说:“我以为我没有那么娇气了。” “蠢,我去拿医药箱。” 尹唯一手足无措的依靠在床上,有意无意的抓着身上。 傅九洲很快就回来了,打开药膏就要帮她抹上。 尹唯一难为情的说:“我自己来好吧。” 男人语气冷漠:“你身上我什么地方没见过,现在知道害羞了?” 尹唯一窘迫的捏了捏床单。 男人叹了口气,巧劲把女人带入了怀里,轻柔的说:“后背你够不到,再折腾一会,天都要亮了,还睡不睡觉,躺好!” 男人命令的语气,她只能乖乖照做,冰凉的药膏涂在奇痒难忍的地方,没一会就不痒了。 不知不觉中,她竟然睡着了。 第150章 迟来的情深比草贱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转瞬间已逝去一月有余,但柳若清依旧昏迷不醒。 令人诧异不已的是,自与柳江会面后,傅九洲对我的管束愈发严密起来。 每日闲暇之时,我总是习惯独坐在后花园的摇椅上,茫然地凝视着远方,思绪渐渐飘飞。 而他则每日必归,与我一同用膳。 他细心地将我厌恶的香菜一一拣出;每晚亦会轻柔地为我吹干发丝。 然而,他越是如此行事,我心中越发感到别扭难言。这般亲昵举动,本应只存在于恋人之间啊! 那么,如今的我们究竟算是何种关系呢? 莫非我已成了被他困于屋内的金丝鸟?亦或只是任其摆布的傀儡罢了…… 她静静的坐在摇椅上发呆,出神到甚至没有发现变了天气。 骤雨交加,她才反应过来。 抬眼睛,便看到男人一身正装拿着伞站到了她的面前。 只听到男人凉薄的声音:“过来!” 她浑身湿透,缓慢的站了起来。 一双有力的手臂揽过了她的腰,顺势带进了怀里。 女人下意识挣扎了一下。 “别动。” 男人把她带回了房间,脸上阴沉:“为什么淋雨?” 尹唯一眨了眨眼睛:“我走神了。” 男人的表情有些无奈,拿了一个浴袍递给她:“不想着凉,就快去洗澡。” 尹唯一出来时,男人已经坐到床上看着电脑,很显然,他已经洗过澡了。 听到动静男人微微抬起头,合上手中的电脑。 “过来。” 尹唯一捏了捏睡袍,走了过去。 男人拿起了一旁的吹风机。 尹唯一有些诧异,淡淡的说:“我自己吹吧。” “做好。” 尹唯一小心的坐到床前,男人顺势移动到她的身后。 他很认真的帮他吹着头发,细长的手指在她的发丝之间游走,她甚至还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吹风机的声音停一下,尹唯一猛的站了起来,那一股眩晕感让她眼前一黑,身形都有些踉跄。 身后的男人,那双黑眸缩了缩。 这么着急离开他在的范围,她就这么抗拒他的靠近吗? 心口闷闷的难受。 尹唯一换了一身很保守的丝质睡衣出来时,男人还静静的坐在床上。 惊讶之余,在地上磨磨蹭蹭。 她的那些小心思,早已被眼前的男人看穿了。 平时他除了强迫她,基本上不会和她同睡一张床。 陡然男人眼神缱绻的盯着她,淡淡的说:“还不睡?” 尹唯一缓慢的挪了过去,掀开被子的一角,刚想躺在床边。 下一秒,一双休息会昂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巧劲一带,把她拉进了被褥之间。 男人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尹唯一一时不知所措。 “明天去领证吧!” 不是疑问的语气,更像是通知。 很长时间她都没有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只是听差了。 可男人又重复了一遍,她浑身汗毛的直立了。 “明天早点起,办完后带你去一个地方。” 她背对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苦涩:“我一个劳改犯,怎么配得上堂堂z国首富。” “况且,我还背负着一条命,还是不把傅爷您拉下水了吧。” 她飞快的说完,动作迅速地躺进了被褥里,闭上眼睛假寐。 傅九洲深深的看着被子里面鼓起的一团,声音清冷:“为什么逃避?” 静,死寂一般的静。 男人又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没有睡,你是坐过牢,可你从来就没有认过罪,如果我现在信你,还来得及吗?” 他的眼底带着一种懊悔,紧紧的锁着那一团。 他在等她的答案,他也怕得到她的答案。 被子里的尹唯一身形猛的一僵,即使闭着眼睛,她的眼泪也还是滴落到了脸颊上。 她紧紧的捏着身下的床单,一字一句的说:“是我害了她,我早就承认过了。” 她死死的压抑着心底那一股莫名的情绪,唇角微微颤抖。 4年前你不信我,如今我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你竟然转过头来问我,现在相信我还来得及吗? 你说呢?你说来不来得及?你得相信,在我看来,现在毫无价值。 等了那么多年,追逐了你那么久,你都没有信过,等我的心彻底死了,却来告诉她,他信她。 呵呵,可不可笑。 尹唯一压抑着哭腔,淡淡的说:“傅总,我困了,想睡了,这么晚了就不要讨论那些有的没的了吧。” 男人靠在床边,看着背对他的女人,身形有些颤抖。 他心里的失落感,让他堵的难受,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 他不在乎她在他眼里是什么样子,也不在乎他信不信她。 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带着麻木。 那个跟在他身后,锲而不舍的女孩,终究被他弄丢了。 现在她明明就在自己身边,近在咫尺,让他觉得他和她隔了一个宇宙那么远。 最熟悉的陌生人也不过如此吧! 傅九洲那张万年不变的寒冰脸上,第1次出现了龟裂的表情。 他以为只要他转过身,她永远会在她身后等他回心转意,是他亲手毁掉了他们之间最后一点希望。 女人早已泪水打湿了枕头,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在这一刻更加碎了。 男人呆呆的看着女人的背影,有些焦躁,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天生性情凉薄的他,心已经乱成一团。 男人忽然有了动作,单手把她揽了过去,没等她有所反应,身形调转,她被他压在了身下。 她迅速的拿自己的手臂去挡自己的眼睛,眼泪糊了一脸。 男人抬手就去拨开她的手,却被阻止。 只见她声音带着哽咽,无情的拒绝:“我今天不想。” 她的拒绝毫无作用,男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患得患失之忧,只有抱着她的时候,才觉得她是真正属于他的。 傅九洲霸道的拿开她的手臂,固定到两边,看到她的脸时,一时之间愣住了。 他紧紧锁着身下的人,不可思议的有些心疼。 “为什么哭?” 尹唯一难堪的别过头去,闭着眼睛无声的流着泪,不曾理会他。 男人心底产生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她的眼泪是不是说明,他还有机会,她还是在乎他的。 傅九洲自顾自的想着,唇角微微上扬,下一秒,心底的阴霾一扫而空。 傅九洲俯下身,一滴一滴把她的眼泪吻掉,咸咸的眼泪他尝着都觉得苦。 尹唯一似乎有些迷茫了。 他真的信她吗?还是只为了让她听话,骗她的,该相信他吗? 只是过滤了一秒,她坚定的选择了,不信。 她和他之间,隔了太多,又岂是一句他信她了能轻易抹除的。 与其傻傻的等着那变质的信任,不如活在当下,不期待就不会失望。 忽然她伸手推了男人一把,像一个风尘女子:“傅总,你想要我吗?” 傅九洲猛然惊醒,那种愉悦的心情,瞬间变成了疑惑不解。 他无比陌生的看着身下的女人。 “你。” 尹唯一收起了所有的情绪,换上了假笑,风情万种的卖弄风姿。 “傅爷,我就是个烂人,只配出来卖,你能看上我,我受宠若惊,不敢觊觎傅太太的位置。” 尹唯一伸出手就去解男人的睡衣扣子,柔若无骨的手滑进他的胸膛,半仰起头,轻咬他的喉结。 傅九洲摁住她的肩膀,紧紧的锁着面前的女人,眼底有着不可置信的失落。 尹唯一有些慌了,这样男人都不走,他平时不最讨厌倒贴上来的吗? 尹唯一轻笑一声,娇媚莞尔。 “傅爷,今天让我伺候你吧!” 第151章 偏执的占有欲 她使出了全身所有能够想到的招数,但眼前这个男人却始终毫无反应,仿佛就像一块坚硬无比的石头一般。 要不是曾经亲身体验过这个男人所带来的那种毁灭性的折磨。 面对这样油盐不进的男人,她无奈之下只得再加把劲,原本还算规矩的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向着下方摸索而去。 然而就在这时,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男人突然间伸手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腕,并顺势坐直了身躯,接着便转身下床朝房间外走去。 尹唯一见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感,默默地垂下双眸,嘴角边更是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就知道,这样逼他果然能把他气走。” 可令她万万没有料到的是,还没等自己从这短暂的庆幸中回过神来。 仅仅不过短短一分钟的时间,那个男人竟然又折返回来!而且当看到男人手中拿着某种东西时,女人的眼睛猛地瞪大,身体不由自主地往里退缩了一下。 傅九洲站在床边,深邃的眸子,划过一丝了然的清明,仿佛早已看穿了她。 忽然男人重新把她压在了身下,手指描绘着她脸颊的轮廓,声音清冷暗哑:“这些,你都是从哪里学的?” 尹唯一脸色有些不自在,硬着头皮演戏:“傅爷,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您旗下的员工,我是做什么的您最清楚?” “如果非要说从哪里学的,有些是和夜梦的姐妹那,还有些是那些出入夜梦的男人身上亲自实验的。” 傅九洲音色陡然一冷:“尹唯一,你确定?” 尹唯一蹙了蹙眉,不甘下风:“傅爷,在夜梦那么久,我怎么可能只有您一个金主,这些自然学的比较精进。” 男人眼神微眯,摩擦着她的唇瓣:“你理解能力还是这么差劲,我说的是,你这些撩人的动作太过于生涩,毫无技巧可言,教你的那些人都不行。”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如大提琴独奏般蛊惑,轻声:“嗯?”了一声,不过是一个音节,却能勾起最原始的欲望。 尹唯一有些错愕,傅九洲何时变得这么不正经了? 男人的声音如魔音灌耳般,蛊惑着她。 他轻声一笑,无比轻柔的扣住她的头,眼底的情愫似要把她焚烧殆尽。 他修长的手指游走在她的皮肤上,每过一地,都会带起一阵颤栗。 男人轻笑一声,醇厚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传来:“我教你,好好学。” 尹唯一反应过来时,早已逃不开。 男人眼神缱绻,淡淡的说了句:“会了吗?” 尹唯一脸色苍白,满是茫然无措。 男人间她还在发呆,淡淡的声音有点怪怪的:“这样,学会了吗?” 一时之间,尹唯一脸色如酱猪蹄一样爆红。 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的? 尹唯一眼神飘忽:“傅爷,我困了,可以睡觉了吗?” 傅九洲当然知道她想说的是你可以走了 男人清朗的笑了一声。 “这是你挑起来的火,不打算负责吗?” 男人拉着尹唯一的手掌,一路向下。 尹唯一被吓的花容失色,猛的缩回手,声音带着颤抖。 “傅爷,我错了,我不该那样挑逗你,你放过我吧!” “要不,你去找别人吧,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愿意为您献身的。” 傅九洲脸色一凛,眼神危险的看着怀里的女人,他扣住女人的腰肢。 “我只要你,别人不行。” 尹唯一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我不要。” 陡然之间,周遭空气似乎被凝固了,尹唯一下意识的缩了缩。 忽然,尹唯一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就被压在了被褥之间。 他凉薄的唇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咬着。 尹唯一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声音颤抖:“别,傅九洲。” 男人只是腻了她一眼:“什么?” “我不要你。” 男人从她的耳边一寸寸的吻到脸颊,再到她的唇。 用最温柔体贴的声音说着最冷的话:“乖。” 尹唯一浑身发抖,眼底带着恐惧,低声下气的说着最冷的话。 “傅九洲,我会恨你的。” 男人只是淡淡的说道:“是你先挑起来的,我不动你,你就不会恨我了吗?” 尹唯一眼底闪过迷茫,还有不可磨灭的恨意。 傅九洲单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她眼中的厌恶让他忍不住去伤害她。 眼睛被蒙住,什么都看不到,她心里咯噔一下,更慌了 。 她的手抓上他的手臂,收紧,黑暗带给她的不只是恐惧。 “傅九洲,我会恨你一辈子。” 男人毫无波澜的回她:“好!” 此刻尹唯一的心彻底沉到谷底。 “恨,总比看着你是别人的好。” “如果恨我,能让你留在我身边,那就尽情恨吧!” 不知过了多。 他帮她撩了撩汗湿的头发。 尹唯一重新适应了光,麻木的看向傅九洲,谁料一头撞进了他的眼中。 男人眼神复杂,似乎有着悔恨,疼惜,尹唯一眼睛一眨不眨的,生怕自己看错。 那本早该死寂的心,撕裂的痛不欲生。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也不想懂,自顾自的闭眼逃避眼下的情形。 “洗个澡再睡。” “我不……”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身体突然凌空而起,她不由得惊叫一声:“傅九洲,我不想去,我不要进去!”声音里充满了惊恐和抗拒。 “你快放开我!”她一边挣扎着,一边怒声呵斥道。 然而那个男人却仿若未闻一般,毫无表情地抱紧她,大步走进了浴室。 进入浴室后,直接来到了温泉浴池旁。只见那浴池中的水早已蓄满,正微微荡漾着波光。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男人将她重重地扔了进去,顿时水花四溅。 尽管男人的动作十分粗鲁,但好在并没有真正伤到她。她整个人浸入水中,片刻之后又哗啦一声冒出水面,活像一只落汤鸡似的,满脸怒气冲冲地吼道:“你是不是发疯了?我才懒得陪你一起疯呢!”说罢,便迅速爬上岸,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想要逃离这个让她倍感屈辱的地方。 眼看着就要够到门把手的时候,她的腰间忽然一紧,随后再次被人扛了起来,并重新丢回了浴池之中。尹唯一狼狈地站在浴池里,浑身湿漉漉的,头发也散乱不堪,而此时的她已经气得七窍生烟。她恶狠狠地瞪着岸上那个一脸淡定的男人,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要将对方烧成灰烬。 尹唯一似乎和他杠上了,再次往外走,男人也没有阻拦,但每当她要出去的时候,他都会用同样的方式把她扔回来。 连试几次,她实在走不动了,靠在浴池的边缘,气喘吁吁,狠狠的瞪着男人。 傅九洲低沉的声音说:“折腾够了?” 时间她咬牙切齿,眼底闪过倔强,撇过头去:“哼!” 他薄唇轻抿,仿佛又看到了她当年的影子,也许他真的能把她找回来。 哗啦,又是一阵水声传来。 尹唯一心头猛地一跳,惊恐万分地转身就跑,但那个男人动作更快,一把搂住她纤细的腰身,紧紧束缚住她。 \"还想跑?\" 男人冷冰冰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仿佛来自地狱深处。 尹唯一已经豁出去了,反正横竖都是一死,她索性破罐子破摔,狠狠地向男人脸上吐口水:\"呸!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男人先是一愣,随后发出一阵低沉而又愉悦的笑声,在整个浴室里回荡。 尹唯一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眼前这个男人。这个人一定是个疯子! 她心里暗暗咒骂道。 突然间,一股无法抑制的愤怒涌上心头,她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张嘴咬住男人的肩膀。牙齿深深陷入肉里,她要让他也感受一下痛苦。 男人闷哼一声,并没有推开她,只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这一夜,对于尹唯一来说将是一个漫长而可怕的噩梦…… 第152章 借刀杀人的阴谋 柳江自从见到尹唯以后,内心充满了愤恨和嫉妒。尤其是看到傅九洲对她百般呵护时,更觉得柳若清真的太不值得了!他被怒火冲昏头脑,下定决心一定要除掉尹唯才能解心头之恨。 经过一番努力,柳江终于重新联络到了当年的那个神秘买家。 他毫不犹豫地拨通了一个越洋电话,并用一口流利的外语与对方展开谈判。 \"我手上有你们一直渴望得到的东西。\" 然而,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阵轻蔑的嘲笑声,对方的语气异常冷漠且带着些许不耐烦地质问:\"你让我如何相信你呢?\" 面对质疑,柳江连忙解释道:\"两年前未能按时将心源送达确实事出有因,但当时提供给你们的那些报告绝对都是真实可靠的。而且,像这样能够完美匹配的心脏实属罕见,特别是那种特殊血型更是凤毛麟角般稀少。\" 似乎是被柳江说动了心,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后再度开口问道:\"别啰嗦了,直说吧,这回你打算开价多少?\" 柳江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愤怒。 他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分文不取,但这次的心脏由你自己去取。\" 他的语气冰冷而生硬,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子惊讶的声音:\"哦?黑市上的规矩一向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什么都不要,难道是在戏弄我吗?\" 然而,面对对方的质疑,柳江并没有动怒。他依旧保持着冷静,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先生,请不要误会,我这样做并非毫无目的。\"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吐出,继续说道:\"我所求之物,便是让那个女人死去……\" 在这一刻,他的声音充满了仇恨与杀意。 电话那头的男人,懒散地靠在沙发上,手中夹着一支香烟,轻轻弹了弹烟灰。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刺骨,寒意从眼底迸发而出:“这就是你开出来的条件?目标是谁?” 柳江的声音冷酷而无情,仿佛来自地狱深处一般:“你梦寐以求的那颗心脏,就在那个女人的身体里。”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冷笑:“呵呵,好一个一箭双雕的妙计啊!阁下真是高明得让人佩服。” “这笔生意,我答应了。”男人挂断电话后,立刻对身边的人下令道,“来人,马上准备前往 z 国。” 站在一旁的手下脸色显得十分为难,他犹豫片刻后说道:“可是,女王陛下有命令,禁止您踏出本国国境。” 兰溪猛地瞪大眼睛,愤怒地盯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地说道:“祖母的病情已经日益严重,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移植,她恐怕撑不了多久了!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管吗?” “那么,王子殿下您的意思是……”手下小心翼翼地问道。 兰溪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道:“我已经找到了与祖母相匹配的心源,这次无论如何,我都要亲自去把它带回来。” 来人恭敬了行了个礼:“是 ,属下这就去安排。” 叮! 兰溪打开手机中传来的资料,坐在沙发的他似乎有些意外,指尖夹着的高档雪茄都燃烧到尽头,滴落在昂贵的沙发上。 男人眉毛紧蹙,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忽明忽暗的嘲讽,幽幽的说:“是她,还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电话里那个人是谁?这个女人到底挡了他什么样的路?” 男人坐在沙发上,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若有所思地沉默了许久。然后,他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小言言,祖母的心源找到了。\" 他的语气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希望。 此时此刻,正在茫茫大海上漂泊多日的陆薄言接到这个电话后,微微眯起眼睛,回应道:\"兰溪,每个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不要为了达到目的而去伤害别人或者自己。\" 然而,兰溪却突然轻声笑了起来,似乎对陆薄言的劝告不屑一顾:\"我心里有数,那些普通人的生命如何能与我敬爱的祖母相提并论!\" 接着,他又故作神秘地说:\"薄言啊,你可知道这次心源的宿主究竟是谁吗?说来也真是巧合得很呢。\" 陆薄言那边的信号时有时无,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你在说些什么?我没太听清......\" \"是个女人哦,而且你还认识她。\" 兰溪的话语中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 陆薄言的眉头紧紧皱起,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八度:\"兰溪,如果让女王知道你是通过伤害他人来延续祖母的生命,她绝对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兰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异常坚定地说道:“我无法顾及其他,祖母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如果再不进行移植手术,恐怕难以撑过今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与果断。 “申屠兰溪,你究竟想干什么?”电话那头传来陆薄言焦急的质问声。 兰溪轻描淡写地回答道:“给你打这个电话,仅仅是想向你传达喜讯而已。至于具体该如何行动,那便是我个人的事务了。你还是集中全部精力去寻找小嫂子吧!当你归来之时,必定能够目睹一个充满活力、健健康康的维纳斯一世女王。” 然而,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沉默,只剩下一阵忙音。“喂?”“喂?”兰溪接连喊了几声,可对方毫无回应,显然陆薄言那边的信号已被强行切断。 兰溪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也罢,反正该说的都说了。” 紧接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补充道:“哦,差点忘记告诉你了,这颗心脏的主人,你之前也曾打过交道。 准确来说,她正是我上一回的‘猎物’。不过嘛,傅九洲那个家伙确实有点棘手。” 兰溪看着已经中断的电话,耸了耸肩:“罢了罢了,等你回来给你个惊喜吧。” 话音刚落,兰溪便毫不犹豫地迈开步伐,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仿佛心中早已有了明确的计划和目标。 斯蒂兰王宫。 兰溪身带尘土、风风火火地赶来,脚步匆匆地赶到维纳斯女王的病床前。 一排女仆毕恭毕敬地向他行了一个标准而又整齐的礼,并齐声喊道:\"王子殿下。\" 兰溪微微抬手摆了摆,示意她们先退下,然后径直走向站在一旁的女王专属医生——斐琪尔。 \"斐琪尔医生,祖母她现在的状况怎么样了?\"兰溪一脸焦急地问道。 斐琪尔皱着眉头回答说:\"王子殿下,女王陛下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她每天除了勉强处理一些必要的国家事务外,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 接着,斐琪尔无奈地摊开双手继续说道:\"如果再不找到合适的心源,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明白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找到了一颗匹配度很高的心脏,但还需要一点时间去准备。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多多费心照料祖母了。\"兰溪的声音坚定且充满信心。 听到这个消息,那位身材魁梧的斐琪尔医生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和希望:\"这真是太好了!王子殿下,感谢您带来的好消息。在您离开的这段日子里,我一定会全力以赴地为女王陛下重新调养身体,确保当新的心脏送达时,可以立刻进行手术移植。\" 兰溪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与感激:\"那就有劳你了。\" 第153章 局中局 寰宇大厦,总裁办公室。 \"老板,您交代的事,我还是没能做好,真是惭愧!都怪我能力不足,办事不力,如果换成队长去办,恐怕早就查出些端倪来了。\" 傅离低垂着头,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疑惑。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四年,尽管这些事情确实不好追查,但经过他如此长时间的暗自调查,却仍然毫无头绪,连一点有价值的线索都没找到。 更奇怪的是,尹唯一在狱中度过的那三年里,她所有的档案看起来都再正常不过了。每次当傅离深入调查时,得到的结果总是对尹唯一不利的信息,这与四年前的结论完全一致。 傅九洲拿起那个档案袋,拆开后,他那双深邃如墨的眼眸迅速扫过报告,一目十行地快速浏览着其中的内容。 \"就只有这些信息吗?\" 男人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在桌上,原本英俊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凝重。 傅离稍稍迟疑了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抱歉,boos,目前我所调查到的结果就是这样。不过,傅巽尚未从 f 国返回,或许他能够找到一些与众不同的线索。\" “boos,我信尹小姐她不会害柳小姐的……” 傅九州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敲着,节奏时快时慢,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要问题。突然间,他的眼眸底闪现出一抹锐利的光芒。 傅九洲眼神微眯,危险的看着面前的傅离,语气幽冷:“你不信她会干出那种事?” 傅离身子一颤,忙补充道:“放在4年前我是深信不疑的,可这段时间和尹小姐接触下来,我有些恍惚了。” “boos,尹小姐不会害柳小姐的,何况她还害了两次,论谁也不会那么蠢吧?” “确实蠢,但她不会,差一点我又信了这些所谓的铁证。做的如此缜密,看起来毫无破绽,这就是最大的破绽。”傅离忽然抬起头看向傅九洲,脸色变得愈发凝重起来:“老板,难道这背后有人在故意操纵一切?” 男人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就连站在他身旁的人也不禁心生疑惑。四年前的事情,为何当时的他却没有察觉到丝毫异样呢? 究竟是谁在幕后策划着这一切?或许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那个答案让他感到难以置信,所以他必须要亲自去查证一番才能确定。 “那么现在,警察局局长又是谁?”男人语气低沉地问道。 “谢无言。” “四年前也是他?” “是的,boos。”傅离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家boos要做什么。 傅九洲眼神微眯:“查一查他这几年所有的基金往来,以及他知法犯法的证据,口子先从他这里开。” “boos,难道……” 男人突然发出一阵轻蔑的笑声,嘴角微微上扬,然而这笑容却渐渐僵硬。他冷漠地说道:“柳江真是厉害,不知道我父亲在此事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傅离听后完全懵了,惊恐万分地瞪大双眼:“老板,不可能吧,老家主怎会无端卷入两个女子之间的纷争呢?” 男人起身走向落地窗边,面色冷峻如霜,单手撑着下巴喃喃自语道:“傅离,你可还记得在死亡森林时,他曾说过的一句话?” 傅离茫然失措,使劲地摇了摇头,表示毫无头绪。 “呵!他当时说,我身为傅家唯一的接班人,绝对不能有任何弱点,倘若哪天真碰上了,就务必亲自动手除掉它。” 听到这话,傅离不禁浑身一颤,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 他跟随傅九洲已久,一路见证着傅九洲如何从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机器蜕变为如今这个会微笑、富有人情味的男子。显而易见,那两个女人确实给傅九洲带来了不小的改变。 仔细想来,自从尹唯一出事后,boos 仿佛瞬间失去了人类应有的情感,重新变回了那个冷漠无情、铁石心肠的机器人一般。 傅离面色凝重,眼神坚定而决绝,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向 boos 行了一个大礼:\"boos,请您相信我!这件事情背后必定隐藏着我们所不了解的内情。恳请您再多给我一些时间,我定当全力以赴,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傅离深知自己如今的一切皆拜傅家所赐。若不是老家主将其带回傅家收养,恐怕他早已成为游荡于世间的孤魂野鬼。所以,面对当前局势,他绝不能坐视不理,任由傅家落入他人布下的陷阱之中。即便此事真与老家主有所关联,以 boss 的身份也是不便直接出手干涉的。 傅九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语气冰冷地道:\"我本已派你暗中调查此事,但你可知,自你行动之始便已有数道目光紧紧锁定于你。\" \"而你所找到的这些所谓证据,不过是有心人特意为之,专为你设下的局罢了。\" 说完,傅九洲沉默片刻后继续开口道:\"叫傅乾同你一道前去彻查此事,哪怕是将这片土地翻个底朝天,也务必将当年涉事之人统统揪出!\" 傅离依然跪在地上,嘴里还未多言,就被傅九洲打断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这件事情,已经不单单是两个女人之间的角逐,这背后恐怕不简单。” “可是,boos,老家主有什么理由去害尹小姐,我想不通,就算当年她能左右你的情绪,老家主也没必要做这么绝啊!。” “四年前,傅氏动荡,几方角逐,我亲手把他推下了那个位置,我的确被他培养成了他希望的样子,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机器,蹊跷的是,柳若清和尹唯一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这背后是谁在推波助澜。” “你们务必要查清楚,他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 “如果真如所设想的这般,尹小姐岂不是炮灰,她……。” “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去弥补,直到她原谅为止。”傅九洲说这句话的时候,眼底闪过从未有过的坚定。 傅离知道boos已下定决心,可是老家主那边会允许吗?他不知道,他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所有的真相。 从前的尹唯一,总是跟在boos的后面,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国外,那么明媚的一个女孩子,如今眼睛里却没有光了,他现在都不知道是该为那个女人高兴,还是为她难过,这后知后觉的情深,却是在她的世界崩塌之后,满身狼藉一无所有之后,姗姗来迟。 傅离退出办公室后很久,一系列炸裂的信息,让他的心情都没有平复。 傅九洲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他心中暗自思忖:“看来,自己那个亲爹极有可能在四年前卷入了此事!” 然而,令他困惑不已的是,他父亲为何要做的这样绝,难为这样一个柔弱女子? 尹唯一是众多贵族女性中的佼佼者,不仅容貌出众、气质高雅,而且出身名门望族——尹家亦可算作豪门世家之一。 从各方面来看,她与自己堪称天作之合。那么,这里面是否隐藏着一些连他都未曾察觉到的秘密呢? 傅九洲深知,若直接向父亲发问,恐怕难以得到明确答案。于是,他决定暂且按兵不动,静候事情发展,等待那个让他既畏惧又渴望知晓的真相浮出水面。 此刻,他必须保持冷静克制,稳住心神。因为只有如此,才能在这场扑朔迷离的事件中找到关键线索,并揭开背后所隐藏的层层谜团。 第154章 晚宴风波 傅九洲第一次带女伴,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这个女的是谁,以前怎么没见过?” “傅爷,从来不带女伴,这怎么破例了?” …… 柳江阴鸷的老眼闪烁着狠毒。 当年如果娶的是她,他的清清就不会被那帮人逼的跳楼,当年本就应该是她来承受清清遭受的一切。 柳江眼神闪烁,嘴里振振有词:“尹唯一,你别得意。” 他早已做了两手准备,也早已得了老家主的嘱托,既不会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也能轻易除掉这个女人。 如果她能被那边买方带走,算是她的造化,如若不然,按照老家主的安排,她将万劫不复。 肖羽生,段梦轩,上官域,缓缓朝着傅九洲的方向走了过来。 “尹小姐,这么久没见,胖了些。”段梦轩对尹唯一意见颇深,他帮她做过努力,可她却选择不逃。 现在再看他这位挚友,满心满眼都是她,他还能做得了什么,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上官域与尹唯一接触最多,早已原谅她之前或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连累到自己:“唯一,你都瘦成纸片人了,多补充点营养,身体更重要。” 尹唯一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个人,只是微微一笑。 “唯一,好久不见,你还好吗?” 尹唯一眼皮都跳了一下,这个声音是。 “骆铭,你回来了?” 骆铭还是那个骆铭,可给她的感觉显得更加沉稳了。 骆铭站在尹唯一一步之遥的地方,看着二人十指相扣的手,心底涌出一抹忧伤。 “好久不见。”尹唯一眼神未有丝毫波澜,淡淡的说道。 “尹小姐,这段时间确实调理的不错,看来九哥那里的伙食不错。” 肖羽生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如此尴尬的场面。 骆铭看着面前的尹唯一,虽然是胖了一点,可是他明显感觉得到,她过的不好,似乎压抑了太多。 尹唯一淡淡的微笑了一下,边说道:“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可傅九洲的手紧紧的扣着她,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她一脸不解,压低声音:“放手,我要去洗手间。” 骆铭心就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他不后悔当初为她做的一切,他也不是为了占有她,可他不忍看到她,这样行尸走肉般蹉跎。 傅九洲一双如墨的眸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放开了她:“去吧!” 尹唯一刚走出洗手间,就看到骆铭靠在墙边,一手拿着烟,不知在想什么。 她本不想理会,径直向前走去。 忽然被骆铭拉住胳膊,却并没有过分的举动。 “尹唯一,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尹唯一顿住脚步,缓缓转过头,她看了眼面前似乎清瘦了一些的男人,淡淡的说:“你问。” “我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走到过你心里,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有一丝丝。” “没有。”几乎是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骆铭垂下眼帘,挡住了眼底的失落,有的说:“你骗骗我也好,偏偏就这么承认了。” 不都是说后来者居上吗?可偏偏天降比不过竹马。 尹唯一沉默良久:“我不想骗你,因为我把你当成朋友,我已经过了幻想憧憬的阶段,早已没有人再能让我当心起丝毫波澜,我与你的相识,机不逢时。” “对不起,也谢谢你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很愧疚,利用了你,我和你相处了那么久,一是为了你的钱,二是与你一起逛街很放松,只有那时我才能感受到我只属于我自己。” 骆铭看着她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这种笑容让人心里发堵。 骆铭捻灭了手中的烟,望了望面前的女人,轻笑一声:“不用说对不起,喜欢你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不用有任何压力。” “其实,挺奇怪的,第一次见你,就感觉你很亲切,自然而然的喜欢上你了。” “他对你好嘛?” 尹唯一沉默了,转而淡淡的说:“挺好的。” 口不应心的回答很是牵强,让面前的男人有些许心疼,可他又是以什么身份呢! 男人只是站直了身子,去洗手间之前,留下最后一句话:“那就好。” “跟我走!” 尹唯一的手臂被拽住,被迫转过头,面色一沉,甩开他的手掌,向后退去。 “是你?好久不见兰大少爷。” “尹唯一,跟我走!”兰溪坚定又急切的说。 尹唯一眼底闪过一丝荒谬,今天还真的不宜出门,一个个全都出现在她的面前。 “凭什么?” 兰溪脸色微变,很快收敛了那一丝异样的情绪。 “我想请你帮个忙!” “呵,笑话,兰大少爷,请我帮忙?兰大少爷又想到了什么折磨人的花样,你去找别人吧,恕不奉陪。” 说完尹唯一脚步匆匆的向着主宴会厅走去。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落地如此下场,到底是谁做的局吗?” 尹唯一脚步坚定,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我不在乎!” 兰溪有些诧异,继续加码道:“你不想知道你外婆是怎么死的吗?” 噔,尹唯一猛然回头:“你说什么?” 兰溪嘴角露出一抹微笑:“你所经历的一切,全是别人精心安排好的,想知道就和我来。” 尹唯一一脸警惕点看着不远处这个近乎妖异的男人,质疑:“我凭什么信你?” “就凭我有求于你,所以我愿意帮你。” 尹唯一眼神微眯,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决然:“我倒是不知道兰公子有什么事会轮到我这个小人物帮您。” 兰溪眼神微闪:“我祖母病了,她的血型特殊,我发现你的配型与她而言是最匹配,所以我需要你……” 兰溪犹豫了一下,又说到:“需要你捐一些骨髓给她,你可以随便开价。” 兰溪的话她半真半假的听着,始终没有信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人嘛,总要长记性。 “我现在不缺钱,所以这个忙我不想帮。” 尹唯一转身要走,其实她只是看他是否会着急,以分辨他话里的真伪。 “等等,我可以帮你查出背后凶手,甚至帮你逃离傅九洲的掌控,事后会给你一笔钱,天高海阔,任尔飞翔。” 多么诱人的条件,她还有的选么,与虎谋皮,她不在乎被反噬。 兰溪看到尹唯一依然没有松口,忽然说道:“还有,你朋友的骨灰我已经帮你安排妥当。” 尹唯一睁大双眼,怒吼道:“你无耻,你要是敢对她不敬,我绝不会放过你。” “尹小姐,别激动,看在我这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份上,我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我会在z国待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再来找你。” 没等尹唯一有所动作,兰溪的身影已经随着人流走了。 第155章 嫉妒红了眼 回到宴会厅的尹唯一,早已心不在焉。 傅九洲一双如墨的眸子,审视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人,嫉妒早已使他面目全非。 傅九洲若无其事的走过来,扣住了尹唯一的腰。 无比危险的在她耳边呢喃:“怎么去了这么久?”他的眼神似乎早已看穿了她。 “我有些不舒服。” 傅九洲冷冷的盯着尹唯一:“尹唯一,说谎的孩子,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尹唯一下意识的一颤:“我真的不舒服,所以才多待了会。” 男人扣住她的腰更紧了些:“和骆铭吗?我说没说过,不要再去招惹他。” 尹唯一脸色一白:“我没有。” 傅九洲深邃的眼睛,紧紧的锁住面前这个女人,无意间还瞥见尹唯一正在看骆铭的方向。 段梦轩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九哥,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该死的女人,竟然还在看骆铭,他比他好看? 忽然,男人挑起女人的下巴,尹唯一只能被迫和他对视。 男人那双嫉妒的大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尹唯一:“尹唯一,你真是好样的。”想要逃离他,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这辈子就死了这条心吧。 尹唯一看着傅九洲良久,忽然轻笑,他果然没有变,她就说吗,他怎么会对自己温柔呢。 他一点都没变,他是能只手遮天的商界大佬,怎么可能会因为她变呢!这几天只不过是他报复她的新花样罢了。 心灼热带着撕裂的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尹唯一眼底潋滟,唇瓣一开一合:“傅大少爷,你说是就是,又何必来问我?” 他认定的事情,即使她解释再多遍,他也不会信,不是嘛? 该死女人,竟然趁人了,当着他的面和他的好兄弟私会,男人的眼底淬了毒一般的冻着尹唯一。 “一一,三年的牢狱,一年的苦力,四年的时间,你还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她眼底失落感极强,极力的压制着心口那撕心裂肺的痛,微微一笑:“傅爷,不必提醒我,我尹唯一,到死也不会忘记这段时光,您不必多此一举。” 傅九洲脸色阴沉,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似乎都泛了红。 尹唯一则是倔强的与她面前的男人对视,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忽然,骆铭有些看不过去了,向前拉起来尹唯一的胳膊。 “这就是你说的你过得很好,跟我走。” 傅九洲盯着骆铭抓住尹唯一的那只手,眼睛微眯,反手把尹唯一调转了一圈。 “一一,你又不乖了,我今天给你个机会和骆大明星私奔。” 尹唯一脸色煞白:“我没有。” 男人黑眸似是隐匿着狂风暴雨,冷冷的咬牙切齿的说:“想好再说!” 骆铭眼底有着不同的心思,虽然有些顾虑,可却战胜不了他这颗越挫越勇的心:傅九洲,唯一怕你,我可不怕!” “傅九洲,唯一不喜欢你,而你更是讨厌她却又强占她不肯放手!我和她情投意合,你还真是自私自利。” 骆铭的话,刺激的尹唯一更加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他在说什么? 傅九洲七理智已经被愤怒占据,骆铭的话,更是火上浇油,本已经在愤怒的边缘,这下,更加刺激到了这个疯子。 他把尹唯一拉到一边,大步向前,一把拉住骆铭的领带:“骆铭,我拿你当兄弟,你撬我墙角?” “她根本不喜欢你,你没资格圈进她的自由,今天我必须带她走,而且她也想要和我走。” 傅九洲深邃的眸子盯着尹唯一,一手指着骆铭:“你喜欢他,有多喜欢?” 尹唯一死命的摇了摇头:“我没有,我不喜欢他,请你不要为再难他。” 此话一出,听到傅九洲耳朵里,却变了味道,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说的是:“滚。” 骆铭率先反应过来,拉起尹唯一就要走,尹唯一愣在原地,奋力的睁开骆铭的手,语气不善:“骆先生,我想我说的很清楚,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骆铭则是扶着她的肩膀:“唯一,傅九洲都发话了,和我走吧!我会带你去国外,你想要自由,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 尹唯一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语气强硬:“我不会和你走的。” 骆铭似乎急了,他好不容易等到傅九洲松口 ,这个女人竟然放弃了这么好的机会。 傅九洲盯着骆铭抓着尹唯一的那只手,此刻我在他的眼里碍眼的很。 傅九洲扒拉开骆铭的手臂,伺机把尹唯一圈进怀里:“我想他说的很清楚了,骆大少爷,要强人所难吗?” 骆铭看着尹唯一躲闪隐忍的模样,莫名的心疼:“傅九洲,谁说她不愿意,因为你她没得选,无论如何她今天我要定了。” “呵,你大可以试试,有本事看你带不带的走她。” 骆铭拉着尹唯一的手,无比强硬的话:“唯一,和我走,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她被傅九洲揽在怀里,一只手被骆铭拉着,再看那些直勾勾的眼睛,齐刷刷看着她,无比的压抑。 她甩开骆铭的手,逃离了傅九洲的怀抱:“我不是玩具,没时间和你们这样的公子哥玩游戏,请高抬贵手。” 尹唯一脚步虚浮急匆匆的朝着宴会厅外走去,两个男人紧随其后较劲。 忽然傅九洲把尹唯一拦腰扛在肩膀上。 未等骆铭追上来,一声强硬的语气吩咐道:“段梦轩拦住他,骆铭你再上前一步,兄弟都没得做。” “傅九洲,你别欺人太甚,你会后悔的。” 骆铭被段梦轩上官域拦着,一边破口大骂,语气冷漠:“好狗不挡道,你们几个给我让开。” 傅九洲把尹唯一扔进副驾驶,一脸严肃的开着车子。 “一一?” 尹唯一看着一脸莫名其妙的傅九洲叫着她的名字,一点也不自在。 “一一,我给过你机会离开,记住这是你选的。” 尹唯一脸色复杂,他什么时候给过她机会,她怎么不知道。 刚刚那一幕,她要是真的和骆铭走了,恐怕这个男人会炸了宴会厅。 第156章 她被结婚了 \"下车。\"男人冷漠的声音传来,尹唯一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她茫然地望向窗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慌乱。\"这是哪里?\"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 \"民政局!\"男人简单明了的回答如同一把重锤砸在尹唯一心头。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难以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傅九洲。原本熟悉的面孔此刻却显得如此陌生,尤其是他那冰冷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尹唯一张了张嘴,试图说话,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只能发出沙哑的声音:\"来...来这里做什么?\" 与此同时,傅九洲一步步逼近尹唯一,身体紧贴着她,然后将一根手指轻轻搭在车门上,另一只手则悄然无息地搂住了她的腰肢。他伏在尹唯一耳畔,轻声呢喃道:\"你说呢......一一。\" 尹唯一的心跳陡然加速,一种莫名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拼命想要挣脱傅九洲的束缚,却发现自己的力量在他面前微不足道。就在这时,她急中生智,连忙找了个借口说道:\"今...今天周末,公务员不上班的。\" 然而,傅九洲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早已看穿了尹唯一的心思。\" 还真是天真得可爱啊。\"他的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尹唯一愣住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应。这个男人到底是在骂她愚蠢,还是在夸奖她单纯呢?她实在无法读懂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看着男人那副气定神闲、镇定自若的样子,她心中愈发慌乱起来,双手紧紧地攥住安全带,仿佛那是她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声音颤抖地说道:“九爷,请您千万不要冲动啊!” “我明白您对我今日的表现非常不满意,但求您千万别跟自己过不去呀。”她的语气充满了哀求与惶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 然而,男人的目光依旧坚定无比,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说道:“尹唯一,我是认真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般敲打着她的心房,让她无法逃避。 她似乎从他的眼神中读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于是本能地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男人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意图,却并不着急,只是慢条斯理地开口道:“下车,这是我给你的最后机会,别逼我再说第三遍。” 尹唯一只觉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她拼命抓住安全带,使劲地摇着头,带着哭腔喊道:“我不下去,我不想去,你放开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可傅九洲又怎会轻易如她所愿呢? 只见他稍稍用力,便将她半拖半拽地弄下了车。尽管她用尽全力挣扎反抗,但终究无济于事。 “你曾经说过,哪怕我将来娶个乞丐,也绝对不会娶我,难道这些话你都忘记了么?”她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质问着眼前这个男人。 “那时毕竟年幼无知嘛,如今的我已经改变心意了。”男人那张堪称绝世美颜的面庞,在光影交错的映照下显得越发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傅九洲,我不愿意。”她斩钉截铁丝毫不惧的说。 男人眼神微眯,透露着危险,全然不顾她说的任何话,自顾自的说:“我的妻子只能是你,由不得你不愿,你尹唯一,只能是是傅九洲孩子的妈。” “傅九洲,你混蛋,我会告你的。” 男人眼神缱绻,轻笑一声:“一一,你又天真了。” 男人揽着她的腰,带到了明政局大厅。 “没想到刘局亲自来了,太麻烦了。” “傅总,日理万机,为社会做出很大贡献,特事特办。” 一份文件推到尹唯一面前,她瞥了一眼,作最后的反抗说道:“我不会签字,你死了这条心吧!” 临时被喊来加班的几个工作人员汗蹭蹭的,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们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不像是来结婚的,倒像是离婚的。 傅九洲深邃的眸子更加危险,扯过她的手,就往纸上写去。 尹唯一不知所措:“傅九洲,你快停下,你这是在犯罪。” “签完字,你随时可以去告我。” 尹唯一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试图挣脱束缚,但却又不敢发出太大声响。 她用近乎哀求的眼神环顾四周,希望能得到旁人的帮助:“我真的不想嫁给这个人,请你们帮帮我吧……”然而,周围的几个人依旧低垂着头,面面相觑之后便选择保持沉默,似乎达成了某种无言的默契。 就在这一刹那间,尹唯一只觉得心中一片冰凉。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求救不过是徒劳罢了。 这些人怎会听从于她?又有谁敢为了她去招惹傅九洲这样权势滔天之人呢?那简直就是疯子行径! 男人紧紧抓住她的手,毫不留情地强迫她一笔一画写下名字。 当快门按下,拍摄结婚照的时候,他紧贴着尹唯一的耳朵轻声说道:“一一,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竟然还是这般天真无邪。” 此刻,尹唯一的眼眸深处只剩下无尽的绝望与灰暗,宛如死灰一般。 她呆呆地望着手中刚刚领取的崭新结婚证,仿佛它是一道无法逃脱的枷锁。 突然间,情绪失控的尹唯一猛地将结婚证撕裂开来,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一旁的工作人员们全都惊愕得目瞪口呆。 反观傅九洲,他却嘴角轻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一一,看到你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与我共度余生,我真是感到无比欣喜。” 直到这时,尹唯一才恍然大悟,原来傅九洲刚才那句话竟是另有所指! 可惜一切都已太晚,她手中紧握的那本象征婚姻的证书早已被撕成了碎片...... 也就意味着只要他不同意离婚,她将无能为力。 第157章 要个孩子 执拗的的她终究是没有阻止他想做的一切,她忽然甩开他的手,向门外走去。 男人忽然把她捞进怀里,本就一身怨气的她,即使用了所有的力气,都不能撼动男人分毫。 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她忽然笑了:“傅九洲,对上你,我从来都是输的一败涂地,这下你满意了,这是你羞辱我,报复我的新手段吧?” 突然间,男人猛地将她紧紧搂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 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和强烈的占有欲,毫不掩饰地向外界宣告着所有权:“一一,我爱你!忘掉那些让你不快的事情吧,我会给你最好的补偿。这辈子,我只会有你一个傅太太,跟我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 天啊!傅九洲居然会对别人表白?这种话恐怕没有人会相信是出自他之口吧! 尹唯一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如此骄傲自负的一个人,此刻竟流露出这般深情的神态,仅仅只是为了让她与他共度余生。 “傅爷,您要我忘却些什么呢?我又有何值得铭记之事?”尹唯一喃喃自语道。 过去所经历的一切,犹如刻骨铭心般印在她心头,叫她如何能够轻易忘怀?又该怎样去宽恕、释怀呢?究竟该怨恨谁,责怪谁,连她自己也无从知晓。 凭什么?他仅仅用一句“忘记”,便妄图如此轻易地将自己所历经的一切都抹杀得一干二净!仿佛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泪水在她眼眶中打转,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 她那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庞此刻更显凄凉,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讥讽。 这笑容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他的心脏,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傅太太?我不稀罕!”她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无尽的哀伤与决绝。 “傅太太这个身份对我来说,简直就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压我我喘不过气来,我根本就不想要。” 她的眼神迷茫而纷乱,其中交织着痛苦、愤恨、绝望等诸多复杂情绪。 此时此刻,她已无法用言语来准确描述内心的感受,那颗早已濒临崩溃边缘的心灵,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折磨。 面对眼前的男人,她除了愤怒地宣泄出自己的无奈与不甘外,似乎再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方式了…… 她紧闭双眼,任凭泪水滑落脸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压抑,声音颤抖地说:“傅九洲,除非我死,否则那些记忆将永远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我也绝不会忘记。” 男人的眼眸深处闪烁着一丝心疼与怜惜,他轻轻抿起那单薄的嘴唇,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伸出手臂,将她紧紧地拦腰抱入怀中。 女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叫,双手急忙抓住他的衣襟,同时用力捶打他的胸膛,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宣泄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 “放我下来!你要带我去哪里......快放开我!”女人的语气中夹杂着愤怒与无助。 然而,男人却不为所动,依旧面色平静地回答道:“回家!”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蕴含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一路上,她像一只被惹怒的小野猫一样,对身旁的男人又踢又咬。而那个男人却只是默默地承受着一切,没有丝毫反抗或责备之意。渐渐地,她似乎也感到疲惫不堪,于是便倚靠在车窗边发起呆来。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卡宴缓缓停下,停在了星月湾那精美的铁艺大门前。傅九洲从车内走出,来到另一侧轻轻打开车门,并伸出手准备将正在发呆的尹唯一起身抱进屋里。 然而,尹唯一却表现出明显的抗拒情绪,但终究敌不过男人强大的力量。当他们来到二楼的主卧室时,尹唯一突然变得有些惊慌失措起来。只见她紧紧握住门把手,无论如何都不愿踏进房间一步。 面对这种情况,男人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与恼怒:\"撒手。\" 尹唯一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不进去!\" 男人微微眯起双眸,语气坚定地说:\"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尹唯一顿时怒火中烧,甚至忍不住笑出声来:\"傅九洲,你有什么资格事事替我做主?大白天的让我睡觉,难道我就不是一个人吗?我真的很恨你!\" 面对尹唯一的质问和愤怒,男人的眼神变得十分复杂,其中夹杂着无奈、冷漠以及不易察觉的痛苦。 最后,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随便你怎么恨吧,我不在乎。\"说完,男人巧妙地用力一拉,成功将尹唯一带入了卧室之中。 \"啊!\" 尖锐刺耳的惊呼声响彻整个房间,她惊恐地瞪大双眼,身体瞬间僵硬,无法动弹。沉重的身躯如泰山般压在她娇小的身躯之上,将她紧紧禁锢于床榻之间。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仿佛要跳出胸腔一般,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慌乱之中,她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想做什么?快放开我!\" 男人静静地凝视着身下的女人,目光幽深而炽热,宛如燃烧的火焰。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与坚定,似乎已经做出了某个重要的决定。 然后,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说道:\"一一,给我生个孩子吧,一个心灵像你一样美丽的孩子。\" 这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她耳边炸响,令她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她呆呆地望着男人,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和困惑。 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彻底打乱了她的思绪,让她不知所措。 或许,有了孩子作为纽带,她便会与他产生更深的羁绊;或许,他们就能共同走过未来的岁月,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在内心深处,他默默祈祷着,希望这个孩子能够成为他们之间永恒的联系,让她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傅九洲,你这个疯子…你走开…”女人恼怒的尖叫声,从屋子里传出来。 男人偏执的认为,只要他们之间有个孩子,一切就会好了。 女人空洞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任由男人带她洗漱换上新的睡衣。 忽然男人的电话响了,他起身穿戴整齐,在她耳边说:“我下去接待个人,你先睡一会,晚饭一会我带上来。” 尹唯一只是背对着他,只字不言。 待男人出去,她猛然起身,缓了好一会,才缓慢的移动到门口,这个屋子她多一秒都不想待,甚至都忘了穿鞋。 第158章 怀疑的种子发芽 尹唯一光着脚丫子,脚步沉重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沿着狭长的走廊,朝着另一间次卧走去。 就在这时,她不经意间低头往下一看,却见到了楼下站着的那位客人——竟然是柳若清的父亲柳江! 两人的目光在瞬间交汇,仿佛两道闪电在空中碰撞。 尹唯一直勾勾地盯着柳江,而柳江同样也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着她。 正当柳江的眼神与楼上那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人相遇时,他的眼睛猛地睁大,满脸惊愕之色难以自抑。 他的眼底深处迅速掠过一丝怨毒,那恶毒的光芒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老狐狸不动声色的问:“傅总,她怎么在这里?” 傅九洲则是毫不避讳淡淡的说道:“我的人,出现在这里不奇怪。” 柳江不死心的问:“九洲,她不该出现在这里,老家主那边不会同意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柳总费心,时间也不早了,柳总该回去了。”男人冷漠的说。 “可是,她……”柳江还想要说什么被傅九洲打断了。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却透露着危险的冷意,眼底兵刃射向柳江:“柳总,念你是父亲身边的老人,我才会对你这么客气,你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 柳江面色惨白无色,眼底闪过不甘心,忽然抬起头,愤而不甘的在傅九洲身后暗呵道:“你难道忘了清清是如何被这个女人害成那副模样的吗?” 柳江眼底带着恨意,言语犀利甚至有一些责备的意味。 尹唯一听到楼下的质问,不由得停下脚步,向楼下看去。 男人则毫不留情的说:“她已经受到惩罚了,柳总还想怎么样?” “不妨先喝口茶,冷静一下。” 男人的语气冷漠至极,本是问句的话听到别人耳朵里却变了味道。 柳江盯着男人上楼的背影,又看了看楼上那个有些慌乱的女人,有些失神。 这个女人本就应该是清清的,即使他提起清清,傅九洲眼底竟然没有丝毫波澜,而尹唯一,竟然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一定是尹唯一那个狐狸精,不仅蛊惑了他的乖女儿,如今又给小九下了蛊。 所以,尹唯一,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 傅九洲三两步就走到了二楼走廊,看到女儿赤着脚出神,有些不悦。 他走到女人身旁,语气温柔带着责备:“为什么不穿鞋?” 女人只是木那的的抬头看了一眼男人。 卧室里,傅九洲重新把女人塞进被褥里,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我和柳总还有聊些事情,你乖一点,累了就不要到处乱跑了,要是饿了,我吩咐人把饭菜端上来。” 男人眼底的柔情似水,是那样炽烈,尹唯一空荡荡的眼底,只是空洞的在自己的想法里。 傅九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心底有个声音传来:“一一,对于你,我绝对不能放手,对不起,我爱你。” 这个声音一直提醒着他,也让他更加偏执于抓紧这如沙子一样的她。 好似牢牢抓在手里,其实早就所剩无几了。 夜晚,柳江与傅九洲并肩漫步于别墅内的林荫小道之上。昏黄的草皮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在这寂静的黑夜之中,显得愈发凄清寒冷。 随着两人渐行渐远,柳江心中的不安也越发强烈起来。 要知道,整个星月湾都属于傅九洲的领地,其内部布局丝毫不亚于傅家大宅。此刻夜风吹来,带来阵阵凉意,但柳江的额头却已布满细密汗珠。 对于傅九洲内心真实想法,他实在难以捉摸,毕竟这位年轻家主比起其父更为冷酷残忍。 当他们来到人工湖前时,湖水倒映出岸边树木的影子,再加上那清冷的月色,使得柳江心头发怵不已。 这时,傅九洲递给柳江一支香烟,并开口问道:\"柳叔,您跟随我父亲大约已有 30 个年头了吧?\" 听到这话,柳江心头猛地一震,完全猜不透傅九洲此举究竟意欲何为。于是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啊,我从 25 岁起便追随老东家,那时老太爷尚且在世呢。\" “柳叔当年救了我父亲,这些年来您与我父亲情同手足、患难与共,可以说是过命的兄弟!”傅九洲说道。 “当年,我不过是个流落街头的小混混罢了,如果没有碰到老家主,恐怕我一辈子都将碌碌无为、一事无成。 归根结底,如今我所拥有的一切财富和地位,全都是傅家所赐。”男人深吸一口气,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傅九洲原本漆黑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一道锐利的光芒从眼底一闪而过:“当年我恢复记忆后,得知现今的傅太太并非我的生母之后,我毫不犹豫地夺走了我父亲手中的权力。在此期间,柳叔您也遭受了不少牵连,难道您心中不曾对我有所怨恨吗?” “不曾,傅家庞大的产业本来就理应属于你。老家主当年也是迫于无奈,在你母亲遭遇车祸不幸离世之后,方才被迫选择了联姻这条道路。”柳江苦笑着解释道。 听到这里,男子皱起眉头,追问道:“柳叔,当年我夺权之后不久,她们二人紧接着便出了事,难道您就从未对此产生过丝毫疑虑吗?或者说,您是否曾经怀疑过其他可能存在的幕后黑手呢?” 柳江闻言,顿时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之色,脑海中瞬间涌现出无数个念头。 他不禁暗想,对方说出这番话究竟意欲何为?是在刻意试探自己,还是已经查出了某些端倪?一时间,各种复杂情绪涌上心头,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当年就是一场女人之间的角逐罢了,谁会大费周章的害她们两个呢!” 傅九洲吸了一口手中的烟,余光看了一眼柳江,淡淡的说道:“柳叔,你恨尹唯一,是吗?” 柳江捏紧拳头,不加掩饰:“是,我恨她,恨不得她也躺在床上当个活死人。” 傅九洲毫不意外柳江会说出这种话。 “如果我问你,我父亲让你做一件事情,你即使要付出很重要的东西,你会去做吗?” 柳江的脸上带着情绪:“老家主成就了我,只要是他需要我会去做。” 傅九洲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如果我想今天想要和你说的是,我相信尹唯一没有害若清,她是被陷害的,柳叔,你怎么想?” “不可能,一定是她,你难道忘了吗?清清坠楼生死未卜,她竟然还想给她下药,致她于死地,就算第一次不是她,那在医院那次监控拍的清清楚楚,怎能作假?” 一双清冷是眸子,把柳江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神情都看在眼里,那张由于激动而狰狞的脸,可这反应似是急于证明什么。 第159章 他该如何补偿她 “柳叔,时候不早了,回去吧!”傅九洲淡淡地说道,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小九,你不能糊涂啊。”柳江着急地喊道,眼中满是忧虑和焦急。然而,傅九洲并没有回应他,仿佛根本没有听到一般,脚步坚定地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柳江呆呆地望着傅九洲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奈和愤怒。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疼痛。原本慈祥的面容此刻变得无比狰狞,满脸的沟壑中都流淌着对命运的不甘和怨恨。 “清清,你看到了吗?你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可又得到了什么?老天为何如此不公啊!”柳江喃喃自语着,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哀伤与绝望。 夜风轻轻拂过,吹乱了柳江花白的头发,也吹凉了他那颗破碎的心。他缓缓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脚下的土地…… …… 傅九洲轻轻地推开房门,缓缓地走进卧室。房间里一片宁静,只有微弱的月光透过窗帘洒在地上。 他走到床边,看到床上的尹唯侧身蜷缩在被窝里,微微颤抖的睫毛透露出她并未入眠。傅九洲默默地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洗完澡后,傅九洲换上宽松的睡衣,悄悄地爬上床,躺在尹唯的身旁。他伸出手臂,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身躯揽入怀中。然而,就在他接触到她的瞬间,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原本紧闭的双眼紧紧闭起,仿佛在假装熟睡。 傅九洲注意到了她的反应,但他并没有揭穿她。他那双深邃的黑眸微微暗沉下来,心里明白她还在生自己的气。他静静地凝视着她,轻声说道:“往后余生,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一一,我爱你。”这句话如同一阵温暖的春风,轻柔地拂过尹唯的耳畔。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磁性,带着一种无法抗拒的魅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颗璀璨的星辰,坠落进尹唯的心底,激起层层涟漪。 她背对着他,尽管她努力想要保持镇定,继续装睡,但泪水却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滑落。 傅九洲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波动,他轻轻地拭去她脸颊上的泪痕,然后将她抱得更紧一些,仿佛要用自己的体温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他已经查到了些蛛丝马迹,今天试探柳江,更加证实了他最初的猜测,可他还需要有力的证据,去推翻这一切谎言。 他知道她成了这棋局里的棋子 ,也知道她是无辜的,她承受了太多,可是此事牵扯他父母,让他如何破局。 如果真的是他父亲为了不让他有软肋重蹈他的覆辙,设局让他亲自把她送进了地狱,他该怎么办。 那是他父亲,他是怪他当年他母亲死后尸骨未寒选择联姻,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的认祖归宗,成为唯一的继承人。 这些年来,尽管他的父亲对待他十分严厉苛刻,但令人奇怪的是,他的继母却一直未能怀上孩子。 想当初,父亲毅然决然地抛弃了所有,义无反顾地选择与母亲一同私奔离去。然而,谁能料到事情竟发展到如此地步呢? 多年以后,傅博远经过一番深入调查,终于揭开了当年那场惨祸背后隐藏的真相——原来竟是傅老爷子设下陷阱,致使他的亲生母亲遭遇车祸惨死街头! 得知这个残酷事实后的傅博远陷入了极度的癫狂之中,他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愤怒蒙蔽了他的双眼,他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父亲从高高在上的神坛上驱赶下来。 而当傅九洲恢复记忆之后,同样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父亲一脚从董事会踢了出去,将其彻底击溃。 可是,那毕竟是他的生父!而且也是母亲深爱着的男人。 就在母亲临终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告诉满手是血的他:“孩子,别哭……别怪你爸爸……妈妈永远爱着你们……” 假如……假如这一切果真如他所猜测的那样,是父亲精心策划的阴谋,目的就是要把他塑造成一个冷酷无情的机器,以免重蹈他的覆辙。 那么,面对这样复杂的情感纠葛,他又该如何去偿还这份孽债呢?恐怕他与她之间再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了吧...... 傅九洲把尹唯一抱的更紧了,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看着她那疲惫的睡颜,心里早已惊涛骇浪,他怕他再也没机会,他无比认真的看着她的脸,心里默默祈祷:“一一,给我个补偿你机会好不好,如果一切如我猜想的一样,我傅九洲欠你实在太多,我拿什么还” 第160章 倒霉二人组 傅九洲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是早出晚归的状态,而尹唯一更像是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整日无所事事,除了给花浇浇水之外,其余时间几乎都用在了睡觉上面。 就这样过去了整整半个月,尹唯一只出过一次门,还是因为那天天气不错,她想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晒太阳。 可谁知没过多久,她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小腹一阵坠胀疼痛袭来,于是便急匆匆地跑向卫生间。到了厕所之后,她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个月的生理期竟然已经推迟了足足七天之久! 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尹唯一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叫上家里的司机一同赶往医院做检查。 经过漫长的等待和一系列复杂的检查流程后,终于拿到了化验单。直到看到单子上的数据显示一切正常时,她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取完药准备转身离开之际,由于太过匆忙,完全没有留意到前方有人正朝这边走来,结果不小心撞了上去。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尹唯一一边弯腰道歉,一边抬起头看向被自己撞倒的人。 \"你……怀孕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对方突然发出一声惊愕且隐忍的呼声。。 尹唯一身体猛地一颤,手中紧握着的药丸瞬间掉落至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动作迟缓地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眼前之人,这才惊觉原来竟是柳江站在那里。 柳江慢慢弯下腰去,捡起散落在地的药瓶。当他看清瓶中的药物竟然是避孕丸时,似乎如释重负般,但眼神深处却流露出一丝疑惑之情。 \"你没有怀孕?\" 柳江的声音带着些许难以置信,同时又夹杂着几分质问的语气。 尹唯一只轻咬了一下嘴唇,然后将手掌心向上朝着柳江伸出,并轻声说道: \"我想柳总应该也并不期望我怀上孩子吧!所以,请您把药归还给我。\" 柳江的眼眸里充满了惊愕与嘲讽,冷笑一声回应道: \"你究竟是真心实意地不想要怀上傅家的骨肉呢,还是故意装模作样给我看?哼,我可不信你会真的不想怀上傅九洲的子嗣!要我怎么相信你呢?\" 他紧紧盯着尹唯一,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任何破绽或者虚假的表情。然而,尹唯一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神坚定而冷静,毫无波澜。 尹唯一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在柳总眼中,莫非天底下所有女子都渴望怀上傅家的骨肉,借此机会飞上枝头变凤凰不成?呵呵!”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向自己,“可看看我现在这副模样,若是再生下一个孩子,岂不是要让他跟我一同受尽屈辱?至于你是否相信,又与我有何关系呢?” 言罢,尹唯一不再与对方纠缠不休,转身离去,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步履蹒跚地朝着门口走去。 柳江见状,双眼微微眯起,喊道:“等一下......” 紧接着,他加快脚步,追上前去,将手中的药瓶塞到尹唯一手中,冷冷地说:“能有这般觉悟,也算不蠢,多准备一些吧。” 傅九洲开完会,坐在老板椅上拨通了尹唯一的电话。 她所有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 “去医院了,哪里舒服吗?我还有个会,开完就回去。” “不用,我只是胃病犯了。”尹唯一连忙打断傅九洲的提议。 “好!晚上我早点回家陪你,一会我打电话给管家,中午让他安排一些养胃,补气血的餐。” “知道了,我累了,想睡会。”疲倦冷淡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 电话被掐断,傅九洲才意犹未尽的勾了勾唇角。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突兀的响起。 段梦轩从沙发上站起来,调侃着:“九哥,还真是转性了,我倒想知道尹唯一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把你迷成这样,你这都多久没和我们聚一聚了。” 傅九洲气势非凡的看着不请自来的两个人,语气不善:“你们很闲,没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肖羽生喝着秘书送来的咖啡,翘着二郎腿:“新剧杀青了,刚好休假一段时间。” 段梦轩则是双手插兜,一副贱兮兮的样子:“像我这种级别的,公司一天没我,倒闭不了,怎么,中午聚聚?” 傅九洲墨色的墨子闪过一丝精光,眼底带着狡黠的危险:“聚呗。” 临近午休时间。 寰宇大楼总裁办公室,发出两声鬼叫: “傅九洲,你tm不是人。” 段梦轩看着办公桌上堆积成山的文件,奋力的签着。 两个人看着傅九洲发来的信息,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既然你们两个这么咸,把这半年的公司整体数据整理好,归类完交给我。” “禽兽啊!” 秘书又抱进来一大摞文件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两人生无可恋的被埋没在文件里,聚餐,恐怕午饭都没得吃。 午饭时间两人已经被虐的话都不想说了。 铛铛铛。 肖羽生没好气的声音大了点:“进来。” 傅乾一身黑色西装,手里拿着四五袋外卖。 “段总,肖总,休息会吧,这是老板吩咐给你们点的外卖。” “哼,算他还有点良心。”段梦轩把笔一甩,大大啦啦的坐在茶桌上就开始想干饭。 傅乾的下一句话让他彻底没了吃饭的心情。 “boos让我转告二位,下午他就不来了,今天你们除了要把他的工作做了之外,还要把这些数据整理好。” 傅乾没给二位发飙的机会,灰溜溜的就跑了。 “禽兽,傅九洲你混蛋啊,自己旷工,让我来当牛马。”段梦轩满脸写着老子要炸了。 肖羽生叹了口气,狼吞虎咽的吃着外卖,然后问:“你吃不吃?” 段梦轩生闷气的这一会功夫,饭已经被肖羽生吃了大半。 “喂,你给我留点。” 苦哈哈干了一上午的两个人,早已经饥肠辘辘。 第161章 他的温柔 星月湾古堡庄园。 \"老板回来了。\" 傅九洲将车钥匙随手一抛,准确地落在了傅巽手中,然后开口问道:\"她现在在哪里?\" 傅巽恭敬地回答道:\"尹小姐说她有点疲倦,这会儿可能正在楼上休息。\" \"嗯,知道了。\"傅九洲微微颔首,表示了解情况。接着他又追问一句,\"午饭安排好了吗?\" 两人并肩而行,傅巽侧过头向傅九洲汇报着:\"厨师今天特意准备了银耳莲子羹和人参鸡汤,这些食材都是今早刚从外地空运过来的,保证新鲜可口。\" 傅九洲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好,让管家把饭菜备好,送到卧室门口即可。\" 说完,傅九洲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缓缓走进屋内。原来,尹唯一根本就没有入睡,当她看到傅九州突然出现在眼前时,不禁感到十分讶异。 要知道,这位工作狂人平日里可是一心扑在事业上,极少会在上班时间回家。此刻他竟然毫无征兆地归来,实在令人费解。尹唯一心中暗自思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让他破例呢? \"你怎么回来了?\" 尹唯一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傅九洲,心中暗自嘀咕,这个时间点他不应该还在公司忙碌吗? 傅九洲皱起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公司没什么事情,所以回来看看你。\" 尹唯一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看我?\" 她实在想不通这位高高在上的傅总会有什么理由来看望自己。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想法,傅九洲解释道:\"听傅巽说你去了医院,胃病又犯了?\" 听到这里,尹唯一嘴上还是倔强地回答:\"只是老毛病而已,用不着傅总担心。\" 说完,她强忍着疼痛,慢慢坐起身来,倚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得如纸一般,毫无血色。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 \"先生,饭菜已经放在门口了。\" 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 \"知道了,去忙吧!\" 傅九洲回应道。 随后,他亲自将餐车推进房间,轻声对尹唯一说道:\"一一,先吃点东西吧。\" 边说边熟练地打开一个个饭盒的盖子。 然而,此时的尹唯一根本没有一点食欲。她紧紧捂着胃部,额头已布满细密的汗珠,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虚弱。 尽管如此,面对傅九洲的关心,她还是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表示自己没事。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此刻她正忍受着怎样的痛苦。那种翻江倒海般的胃痛,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而原本就有些困倦的她,在傅九洲回来后,更是感到疲惫不堪。 当鸡汤递到她嘴边时,她忽然反胃的想要吐,要不是上午的那份报告,她会以为自己怀孕了。 她推开男人的手,语气软绵绵的说:“我不饿,不想吃。” 男人放下手指饼干的碗,坐到了床上,巧妙的揽过她的身子。 尹唯一心下一惊,下意识的反抗着。 “别动!”头顶上传来低沉的声音。 男人则是给她揉了一会胃的位置,然后说道:“好些了吗?” 尹唯一有些意外,这么温柔的傅九洲真的不像他。 她点了点头。 “喝碗鸡汤,我一会让上官域送点调理的药膳来。” 尹唯一看着白瓷汤盆里的鸡汤默默的拿起碗想要盛汤。 “我来!” 尹唯一张了张嘴,沉默了。 她不想与他争辩,也就由着他。 她在他的目光下被迫喝了两碗鸡汤,当他再称第三碗给她时。 她则是推开了那碗:“我喝不下去了。” 男人目光似水,看她的眼神柔和带着她看不懂的情意:“那就不喝了,睡会吧!” 他扶着她躺下,帮她掖了掖毯子 。 她以为他会走的,可男人只是把餐车推到门口,重新折了回来。 男人拉上窗帘,侧身躺在她的身边,温热的大手,滑进被子盖在了她胃上方。 “你身子太弱了,我会请专业的营养师帮你调理好身体!不然以后你怀孩子会很辛苦的。” 尹唯一顿时从头凉到脚,傅九洲不止一次说孩子了,她都有点分不清,他究竟想怎么样,玩弄她很有意思吗? 她沉默不语,在黑暗中早已经不知在想什么。 他温热的手掌印在她的胃部,本阵痛的胃竟然有些缓和。 男人那充满无尽柔情蜜意的眼眸,宛如深邃夜空中最璀璨明亮的星辰般,此刻正专注而又深情地凝视着她的面庞,轻声说道:“一一,我们生一个男孩吧,如此一来,即便将来某天我无法陪伴在你身旁时,他也能够代替我守护你、照顾你。” 说话间,他的眼神中悄然流露出一抹难以觉察的悔恨之色,但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则是愈发浓烈的温柔与眷恋。 在这微弱昏黄的灯光映照下,尹唯一抬头与他对视,刹那间,险些便陷入到他那如深潭般幽暗深邃的眼眸之中,原本苍白如纸的脸颊竟也微微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 她微微牵动嘴角,言不由衷地回应道:“好,我也喜欢男孩。” 至少男孩子不会连自己都保护不好!女孩子容易心软也更容易吃亏。她心里原本是这样想的。 听到她的回答,傅九洲的双眸顿时闪烁起如同繁星般耀眼夺目的光芒,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显得有些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情绪。 只见他将头深埋进她的颈项之间,嗓音略微带着些许哽咽地呢喃道:“一一,我爱你。”话音未落,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他的眼角滑落而下,恰好滴落在她白皙娇嫩的肌肤之上。 尹唯一感觉到自己的颈脖处似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她下意识地伸手紧紧揪住被角,心中不禁涌起一团疑云:“他哭了吗?可是……为什么呢?理应伤心难过的人明明是自己才对啊......” 尹唯一手推了推她的胸膛:“我有些累,想睡会。” 男人迅速起身背对着她:“好,我去处理一些公务,你休息会。” 第162章 偷吃避孕药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房间,傅九洲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生怕吵醒熟睡中的尹唯一。 他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尹唯一那如天使般恬静的睡颜,心中满是眷恋与不舍。然而,工作的责任驱使着他不得不离开,于是他默默转身,缓缓离去前往公司。 尹唯一独自一人待在家里,再次陷入了那种百无聊赖、无所事事的状态之中。 正当她无聊得快要发疯的时候,突然,一条陌生的短信出现在手机屏幕上,引起了她的注意。 “嗨,亲爱的,想哥哥了嘛?我来接你了吆!”看着这条莫名其妙的短信,尹唯一不禁皱起眉头,感到十分困惑。如今这年头,真是什么稀奇古怪的钓鱼垃圾短信都有啊! 正准备将这条短信删除时,紧接着又收到了另一条信息:“想知道柳若清被害的真相,明天下午 2 点来星都广场。” 看到这里,尹唯一的心跳陡然加速。柳若清?此人是谁?难道发信人知道些什么内情?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让尹唯一原本平静的心情瞬间变得波澜起伏起来。 尹唯一的瞳孔猛地一缩,手指紧紧握住手机,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迅速敲下几个字:“你是谁?” 几乎就在同时,手机屏幕亮起,对方的回复如闪电般传来。 “尹大小姐还真是记仇呢,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是我的魅力不够大吗?” 尹唯一咬咬牙,继续回复道:“无论你是谁,都和我无关。真相我不在乎,不要再打扰我!”发送完毕后,她紧紧盯着手机屏幕,仿佛能透过那小小的屏幕看到对方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孔。 而在网线的另一端,兰溪正悠闲地靠在沙发上,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他看着手中的手机,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为了揭开这一切的真相,他已经耗费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期间遇到的困难和阻碍数不胜数。但现在看来,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兰溪轻轻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个女人也真是够可怜的,遭受了如此多非人的折磨,却依然能够坚守内心的那份善良与纯真,实属难得……” “那你外婆的死,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的手笔吗?” 尹唯一看到这一条短信时,脑子炸开了锅,一时之间陷入了迷惑。 当她焦急的去打那个陌生号码时,却一遍遍传来忙音,她的心也沉入谷底。 夜深人不静。 “一一,一一,不准离开……”昏暗的房间里,传来男人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她的名字,心随情动。 尹唯一的手指插入了男人浓密的黑发间,不经意的迎合,成了最撩人的催情剂。 傅九洲眼底如星星般明亮,心跳如雷,激动的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她的名字。 尹唯一承受着痛苦的欢愉,她撇过头,任由他索取,她的手指死死的拽着床单,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她的眼睛里,全是嘲讽。 男人无度的索取,昏了过去,半夜惊醒,入目的是男人毫无防备的睡颜,没有了白天的凌厉,更加柔和。 她看着天花板,彻夜难眠……千百个日夜,她从来没有一夜是一觉睡到自然醒的。 在他的怀里她又怎么能放纵自己能睡一个好觉呢? 她配吗?是受的苦不够多,还是失望没有攒够? 余光扫过往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纱窗若隐若现,多熟悉的感觉,这里和那个地方没什么区别,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仰望着那唯一的一扇窗,静静的看着外面的天空。 男人熟睡着,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的味道,身上酸疼的感觉提醒着她,昨夜被折腾的不轻。 她毫无血色的唇瓣溢出一抹诡异又苦涩的笑。 男人窸窸窣窣的起床,她清醒的闭着眼睛,装睡。 男人轻轻的叫她:“一一,起床,吃早饭。” 尹唯一有些烦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惺忪的睡眼眨了眨:“我累,不想起,再睡会行不行?” 傅九洲眼底闪过柔情,这个女人还从来没有与他撒过娇,他微微上扬的嘴角轻言:“好,睡吧,我吩咐厨房帮你热饭,睡饱了随时去吃。” 尹唯一蒙着被子,只是鼻音嗯了一声。 傅九洲眼底闪过一丝温暖,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乖,我去上班了。” 轻轻的关门声传来,在被子里假寐的女人,把被子掀开,清明的眼神,哪还有半点困意。 她猛然起来,在浴室里翻出一瓶看不出什么的药瓶,她倒出一片,就那么干涩的吞了下去。 孩子,见鬼去吧,为亲手毁了她一切的男人,生孩子,她是多么贱的人吗? 她再次取出一片药片,放入口中。这一次,她并没有急于吞下,而是让那苦涩在口腔中蔓延开来。 苦涩的味道刺激着味蕾,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她甚至无法分辨此刻究竟是药物带来的苦楚,还是内心深处的痛楚更为浓烈。 \"你在吃什么?\" 突然间,傅九洲的声音传来,打破了宁静。 尹唯一握着药瓶的手微微颤动着,但眼神却保持着镇定自若,轻声回答道:\"胃药,前几天去医院开的。\" 话刚说完,傅九洲已然走到了她面前,接过她手中的药瓶,心中虽有疑虑,但想起前天她确实曾去过医院,便也未再多问。 \"胃疼的时候应该先吃饭,空腹吃药,是不打算要命了吗?\" 傅九洲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与关切。 听到这话,尹唯一只觉得心头一松,暗自庆幸他并未察觉到异样,否则自己恐怕又要寻找新的借口来解释了。她实在不愿给原本就复杂的事情再增添任何枝节。 尹唯一低垂着头,脸上流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小声应道:\"知道了。\" 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拉住她的手,温柔地说道:\"走吧,下楼去吃饭。\" 在傅九洲的牵拉下,尹唯一默默跟随着他一同走向楼下。 她暗自祈祷,希望这段插曲能够就此过去,不要引起更多的麻烦。 而未来的日子里,她也必须更加小心谨慎,以免被他人看出破绽…… 第163章 什么才是真相 尹唯一犹豫再三,还是去了星都广场。 不管这个人有什么目的,她总不能一直像傻子一样活在别人的羽翼下。 外婆的死,何琰的死,到底是为什么,她不明白,她究竟得罪了谁的。 傅九洲你口口声声说让我信你,可你信过我吗? 尹唯一在咖啡厅里,等了一个小时,两杯咖啡都进肚子了,人还是没来。 她苦笑着,被耍了吗?是啊,谁又会为了一个毫无价值的人去帮她翻案呢? 她起身刚要走,一声久违了的声音传来。 “尹大小姐,耐心还很是浅,这么一会就等不及了吗?” 尹唯一看着来人,依旧是那么帅气,那张脸也依旧是那么令人讨厌。 尹唯一没好气的咬牙:“是你?我没空陪你玩。” 尹唯一拿起包与他擦肩而过之时,男人拉住了她的胳膊。 尹唯一嫌弃的说了一句:“放开。” 男人则贱兮兮霸道的说:“如果我不呢?” 尹唯一轻笑一声,眼神瞬间凌厉:“我会报警,如果你不怕丢人的话?” 兰溪双手举起,满脸堆笑:“请坐吧!我想我今天带来的的信息你一定感兴趣。” 尹唯一的视线落在兰溪身上,又扫视了一下周围,才又回到座位上。 “尹小姐,不必对我如此防备,我是带着诚意来的。” 尹唯一眼底闪过疑惑:“你的条件?” 兰溪湛蓝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好一个清醒的女人。 “我需要你的血,救一个人。” 尹唯一眼睛微眯,是啊,她血型特殊,服刑期间,成了那些人谋取私利的移动到血库。 尹唯一轻笑:“那就得看兰先生带来的消息够不够分量。” 气氛微妙,大个子男人,拿出一份文件推给尹唯一。 尹唯一打开,一目十行,听着兰溪的叙述,身体一僵。 “你说,那几个害了柳若清的人,又重新出现在北海市了?” 兰溪点了点头。 仅凭几张照片,她是不信的,当时那里根本没有监控,除了自首的那一个,其余几个人的模样,根本就没有人知道长什么样。 尹唯一眸子闪了闪,理智告诉她,面前这个男人不可信。 “兰先生,拿我开涮也要有个度,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你一个外国人,是怎么知道这几个人就是当年害柳若清的那几个人呢?” 兰溪噙着笑,皮笑肉不笑的回应:“纸,终究包不住火,有心查总会有蛛丝马迹。” “呵!看来兰先生胡诌的本事见长,恕不奉陪。” 兰溪一看把女人惹毛了,随即正色起来:“我仔细查过了,当年除了那个做伪证的自首者,还有2人亲眼目睹了案发现场。” “什么?”尹唯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 “当时有一对情侣在那里约会,事发之时,她们就在不远处的海边拍照,无意间拍到了照片。” 他们离得太远,只听到柳若坠楼前清说,尹唯一……你们休想得逞! 高一禁止早恋,他们本就是瞒着家里私会的,事后还未来得及报警,却被人捷足先登警告,所以只能远走他国求学。” “你是怎么知道的?” “哎,还是不信我?” “如果当时有目击证人,为什么当年查不到,你一查就被你查到了,你不觉得这解释不通么?” 尹唯一言语犀利,一针见血。 兰溪摇了摇头,谁说当年没有查到。 尹唯一猛然惊醒,所以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我自己干的,这个锅都得自己背? “之所以没人提起这两个人,是因为她们的身份特殊!” 亲眼目睹的不是普通的犯罪现场,是一群人对一个女人肆无忌惮的侵犯! 尹唯一笑了,却又无能为力:“所以他们的证词,构成了我犯罪的证据之一?” “可否告诉我,这两个人是谁?” 兰溪耸了耸肩:“当然,市长千金于舒淇,荣家太子爷荣耀。” 尹唯一的胸口起起伏伏,她保持着冷静!就算知道是谁又怎样,是自己惹得起的存在吗?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她怎么会知道,谁又告诉过她,他们要的结果不过是把她送进那个铁笼里,至于过程如何,谁又在乎。 “额,傅九洲果然够狠啊!我以为他会告诉你,毕竟你与他算是青梅竹马。” 尹唯一笑出了声,笑的让人发毛,笑够了,眼里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兰先生,谢谢你给我讲了个这么好听的故事,结局已定,往事随风。” “你不在乎真相吗?”兰溪一脸懵逼。 尹唯一淡淡的瞥了一眼兰溪:“你说的这些,更加证明了我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女人,不是嘛?” “额,好像是的!”兰溪承认道。 “没事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她说着转身准备离开。 兰溪从容不迫的换了交叠双腿,又往桌子上扔了一个文件袋。 “你外婆的死不是一个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划的!”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尹唯一头顶炸响。她猛地转过身来,用力打开面前的文件夹,双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 文件中的信息让尹唯一如坠冰窖,身体瞬间失去力气,瘫软在椅子上。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亲手将兰玉华置于死地的人,竟然会是自己! 回想起当时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两辆车同时冲撞向兰玉华,原本以为只是一场单纯的意外事故,但现在看来,这两辆车显然都是冲着兰玉华而去的,只可惜其中一辆未能得手罢了。 那么,徐颖是否知晓外婆之死与尹卓航有关呢?另外那个肇事司机又是受谁指使呢?难道是傅九洲吗?尹唯一立刻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猜测。 傅九州向来不屑于做出这种事情。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到底是谁对她怀有如此深仇大恨,甚至不惜痛下杀手呢? 尹唯一陷入了深深的困惑和迷茫之中……。 “你查了这么多,有没有查出这另外一个肇事者究竟是何人?” 兰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已经倾尽全力,动用了自己所能调动的一切力量,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或许只有找到他,才能让整个事件形成完整的链条,真相大白。” 兰溪微微眯起双眼,心中暗自思忖着。说不定那个给他打电话的神秘人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呢! 然而,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便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因为那个人绝非善类,如果轻易招惹,恐怕会给自己带来无尽的麻烦。 毕竟,能够隐藏得如此之深的人,其背后的势力必定非同小可,绝不是自己可以轻易抗衡的。 所以,对于这样棘手的事情,还是不要过多参与为妙,以免引火烧身。 他的目的,只是她那颗炙热的心,而已。 第164章 试探心碎 尹唯一出了咖啡厅转头又去到尹家大宅,四年没有踏足过的地方,让她有些陌生。 徐管家看到时尹唯一时,眼底闪过惊讶:“小姐,你回来了?” 尹唯一眼神暗了暗:“徐伯,我已经不是尹家大小姐了,叫我唯一就行。” “我有事找尹先生和尹太太,麻烦告知一下。” “你稍等,我这就去告诉先生。” 不多时,徐管家返了回来。 “小姐,先生和太太在大厅等您。” 尹唯一点了点头:“谢谢你,徐伯。” 尹唯一拖着疲惫的身躯缓缓地走进了大厅,等待她的并不是家人温暖的关怀和热烈的欢迎,取而代之的却是严厉的质问以及满脸的厌恶与嫌弃。 \"尹唯一,你竟然还有胆量回到这里!难道你给尹家带来的耻辱还嫌少吗?\" 尹卓航的脸色阴沉至极,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责备。 尹唯一静静地站在门口,紧紧地握起了拳头,但却一言不发。 一旁的徐颖见状,急忙起身想要缓和气氛。 她快步走到尹唯一身边,亲切地说道:\"一一啊,快过来这边坐下吧。\" 徐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拉起尹唯一的手,将她带到沙发前坐下。 然后,她顺手拿起一杯柠檬水递给尹唯一,温柔地安慰道:\"卓航,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孩子好不容易才回家一次,你就别再为难她了。\" 然而,尹卓航似乎并不领情,他猛地将手中的水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他瞪大了双眼,怒气冲冲地盯着尹唯一,吼道:\"就是因为她,我们尹家如今成了整个圈子里的大笑话!\" \"尹唯一,你跟尹家早就没有关系了!以后不准你再踏进这个家门半步!\" 尹卓航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客厅里回荡,让人不禁为之颤抖。 尹唯一眼底闪过一丝落寞,转瞬即逝,看向尹卓航时,眼睛里早已一片清明:“尹先生,不必一次次提醒我,今天我来只是想确认一件事情,仅此而已。” 如果不是尹唯一和傅九洲还有牵扯,恐怕今天尹卓航根本不会给她进门的机会吧。 尹唯一眨了眨眼,原本平静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起来,她紧紧地握着拳头,语气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尹先生,我今天来到这里,就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情。四年前,那场导致我外婆兰玉华离世的车祸,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客厅里原本和谐的氛围。一时间,整个房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突然间,“啪嗒”一声脆响打破了沉默。原来是一只杯子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那破碎的瓷片四处飞溅,仿佛象征着此刻紧张到极致的气氛。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了,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而艰难。 尹唯一的目光如鹰隼般死死地盯着尹卓航,眼中闪烁着坚定和决绝。她不肯错过对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找到答案。 面对尹唯一的质问,尹卓航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怒声吼道:“尹唯一,别以为有傅九洲给你撑腰,你就可以在尹家肆意妄为、胡言乱语!赶紧给我滚出去!” 然而,尹唯一并没有被尹卓航的怒吼所吓倒,她的声音依旧平缓,听不出一丝波澜:“难道尹先生是在心虚吗?” 听到这话,尹夫人忍不住站出来维护自己的丈夫。她满脸痛心地对尹唯一说:“一一,不管你再怎么怨恨你爸爸当年抛弃了你,也不能毫无根据地把罪名强加给他呀!你这样做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尹唯一冷冷地看了一眼尹夫人,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尹太太,事到如今,你还护着这个男人。可正是你眼前的这位好丈夫,残忍地夺走了你亲生母亲的生命!” 徐颖脸色难看至极,啪的一巴掌糊在了尹唯一的脸上:“尹唯一,你怎么自甘堕落到这种程度,判谁咬谁,这么多年我就是这么教你的?” 尹唯一站了起来,神色没有丝毫变化:“尹太太,我今天既然敢来,就是想问清楚,外婆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 “一派胡言,尹唯一,你到底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尹卓航瞪着她恨不得把她扔出去。 “尹卓航,你当然不会承认,当年你怕事情败露,你只是想先下手为强而已,可巧的是你安排的那个司机还没来的及撞向外婆,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唯一,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这种无稽之谈,这都是你臆想的。” 尹唯一指着自己,淡淡的说:“我臆想的?当年尹家陷入危机,如果你不发把我推出去,恐怕您背后那个人不会放过尹家吧?” ““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坐了三年牢都没让你想明白 。” 对于这些攻击的话她听了太多,多少都有点免疫了。 “尹卓航,来的路上我还不太确定,现在我信了。 ” “当年你亲手把我亲生母亲卖给人贩子,你以为真的会神不知鬼不觉吗?” 尹卓航猛的站了起来,扬起手掌,照着尹唯一的脸就要打过去。 尹唯一抓住他的手腕,语气冷漠:“尹卓航,你做的那些龌龊事,你以为都天衣无缝吗?” 徐颖脸上变幻莫测,语气也强硬了:“尹唯一,尹家不欢迎你,徐管家送客。” 瞧吧,这才是徐颖的真正嘴脸,还是尹家大小姐的时候,从来就没有得到他们夫妻的一丝爱,被灌输的永远都是联姻,为他们的儿子铺路。 当年母亲遭受到的一切,恐怕徐颖并非一点都不知情。 尹唯一被赶了出去,她最后看了一眼尹家紧闭的大门,心中了然,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 傅离开车的时候瞥了一眼尹唯一,语气都变了:“你没事吧,他们打你了?” 尹唯一摇了摇头:“没事,我来确认一件事情,可能把他们惹毛了。” “可是,您的脸。” 尹唯一眼神暗了暗:“帮我在药店停一下,我去买的药膏。” 实际上在药店尹唯一不仅买了药膏,还买了一瓶特殊的药,补气血的瓶子,实际上里面装的却是事后药。 第165章 利用还是救赎 傅九洲回来的时候,早已错过了饭点,而此时此刻,尹唯一正在浴室里沐浴。 男人默默地转过身,朝着书房走去,开始埋头处理手头上堆积如山的事务。 当尹唯一从浴室走出时,心中充满了忐忑与不安。 她别无所求,也不想糊里糊涂的活着。 她再也无法忍受继续被当作一个隐形人般对待,原本对生活已然无所奢求,但那些残酷血腥的真相却始终萦绕心头,让她难以释怀。 尹唯一只好用双手捧起一杯热牛奶,轻敲书房的房门。此时的傅九洲正忙于一场紧张激烈的跨国视频会议,听到敲门声后,他低声回应道:\"进来吧!\" \"这么晚了,还不准备休息吗?\"尹唯一轻声问道。 傅九洲那双狭长而明亮的眼眸微微一亮,因为自搬入这里以来,尹唯一从未如此关切过他的作息。 他暗自思忖着,或许她终于心软了,于是语调也变得格外温柔:\"好的。\" 尹唯一将牛奶轻轻放在桌上,目光无意间扫过傅九洲的右手,发现他正紧捂着胃部。顺口多问了一句:\"你吃过晚饭了吗?\" 这看似随意的一问,却令傅九洲有些许诧异。 以往,尹唯一似乎从未对他的饮食起居表示过关注。 他不禁心生一丝期待,莫非她真的开始在意自己了? 于是,他微笑着回答道:\"吃了点。。\"然而事实上,由于忙碌,他早已忘记了晚餐这回事儿。 “哦!”尹唯一没有再打扰男人,转身出去了。 傅九洲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他走进卧室,扫视一圈也不见尹唯一的身影。 当他走下楼,看到楼看到厨房那个身影忙碌的女人,心底涌出一丝暖流。 他甚至觉得,这一生足矣。 傅九洲走到尹唯一的身后,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身,在她耳边语气暧昧的说:“饿了?” 尹唯一不动声色的拿开他的手,不紧不慢的说:“看你胃不舒服,帮你煮了面?” 傅九洲有些惊讶问道:“给我煮的?” 尹唯一点了点头,说了句:“你慢慢吃,我先上楼了。” 尹唯一转身时,傅九洲看到她的脸颊微微肿起,伸出手腕一带,把她带进了怀里。 手指抚向了她的脸,语气嗔怒:“脸怎么回事,是谁?” “没谁,是我不小心撞的。” 男人有些诧异,语气也变得幽怨:“我看起来像个傻子,撞能撞出巴掌印?” 尹唯一欲言又止,转移了话题:“再不吃,面就要坨了。” 傅九州掏出电话就打给了傅离:“今天尹唯一去哪儿了,她的脸怎么回事?” “尹小姐今天去了尹家大宅,可能出了点冲突。” 傅九州语气危险冷漠:“你就是这么保护她的?自己去领罚。” 女人不知哪来的勇气夺过了他的电话,然后淡淡的说道:“别罚他,是我,是我自己,有些事情要去尹家,和他没关系。” 尹唯一拉着傅九洲的手,眼神里带着祈求,仿佛他在欺负她一般。 男人叹了口气:“好,听你的。” 尹唯一是有些意外的,这个男人决定的事情,从不会轻易改变。 饭桌上尹唯一盛了一大碗面给傅九洲,自己也适当的盛了一小碗。 傅九洲吃第一口的时候,就感到了惊艳,随口问道:“你什么时候会煮面了?” “在网上随便学的。” 其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他喜欢吃面食,她跟着尹家厨师整整学了一个月,可没有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给他做了第1碗面。 傅九州一点都没有浪费,连汤都喝完了,意犹未尽的说:“还有吗?” 尹唯一木纳的抬起头:“我只煮了这些,要不我再去煮一碗?” 傅九洲擦了擦嘴说道:“饱了,很好吃,贪嘴了,以后有的是时间能吃到。” 听了傅九州的话尹唯一心里有些难过,这个男人凭她还有很多时间会给他做。 两人收拾好已经晚上11点了,尹唯一躺在床上玩手机,男人则是去浴室洗澡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后,身边的床突然塌陷了进去,尹唯一落入一个清冽的怀抱。 男人沙哑的声音传来:“别动!” 尹唯一身子僵硬了一下,直直的看着男人,男人不知从哪里拿来的药膏,很轻柔很轻柔的抹在她的脸上。 清凉的感觉让她的脸颊舒服了不少。 ““为什么要去尹家?”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担忧。 尹唯一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这个问题。男人并没有催促,而是静静地等待着她开口。 终于,尹唯一张开嘴唇,缓缓说道:“我发现我亲生母亲所遭受的一切苦难,竟然都是尹卓航一手造成的。我只是想亲自去尹家确认一下,看看尹卓航究竟有多么残忍无情,而徐颖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说到这里,她的眼神中闪烁着痛苦和愤怒的光芒。 男人听后,心中不禁一痛,他紧紧地抱住尹唯一,仿佛想要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他的下巴轻轻抵住她的头顶,柔声说道:“我会派人去调查清楚,岳母当年到底经历了什么,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必定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尹唯一看了一眼男人,眼中闪过一丝苦涩,但很快便被她掩饰下去。 一夜无眠,尹唯一早早地醒来。像往常一样,她第一个动作就是走进浴室,然后毫不犹豫地拿起一片钙片,直接干吞下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空腹不能吃胃药,你怎么总是记不住呢?” 男人的声音让尹唯一下意识的一抖:“这是钙片,我新买的。” 傅九洲走到她的身边拿起牙刷与她并排洗漱。 “这种固体的药物,吸收有限,我会吩咐营养师帮你调理好身体。” “嗯!” 傅九洲穿戴整齐,尹唯一亲手帮他系好领带,送男人到门口。 上车前男人抱了抱尹唯一,然后说:“我要出差一个星期,在家好好的等我回来。” 尹唯一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远去的车子,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第166章 螳螂捕蝉 傅九洲此次因公出差,同行之人除了他之外还有段梦轩与上官域二人。 段梦轩这个人平日里表现得就如同一个放荡不羁、游手好闲的富家子弟一般,但其真实身份却是堂堂段家的太子爷——未来整个家族产业的接班人! 千万别被他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给骗了,能与傅九洲并肩前行之人又岂能如表面所见般如此单纯?这其中必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上官域呢,尽管职业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但要知道他可是上官世家这一超级豪门内硕果仅存的独苗啊! 当年,为了追求自己心中对医学的热爱以及理想抱负,他甚至不惜与家人闹翻,差一点就要断绝亲子关系了! 上官域给人的印象总是文质彬彬、温文尔雅,但实际上,他绝非等闲之辈。一旦被激怒或者触及到底线,他会展现出令人心悸的冷酷和决绝。平日里,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他往往选择视而不见,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这种人,才真正让人感到畏惧。 这次众人一同前往 m 地处理事务,情况异常复杂棘手。若非如此,以傅家掌权者、段家太子爷以及上官家继承人的身份地位,怎会齐齐出动?毕竟总得有人留守帝都,稳定大局。 经过整整一个上午与合作方的激烈交锋、严辞对峙,事情依然未能敲定。 \"真是难缠啊!如果下午还是无法解决,那就想办法让他们自顾不暇吧。\"段梦轩身着一袭黑色定制皮衣,搭配着时髦的嘻哈裤,透露出一种年少轻狂、不羁叛逆的美感。 上官域则穿着一身洁白无瑕的定制西装,单手托腮,表示赞同地点头说道:\"这倒不失为一个可行之策。\" 傅九洲身披一件驼色大衣,抬手看了一眼腕间的手表,提议道:\"先去吃点东西吧,边吃边讨论。\" 几人就近找了一家餐厅,在等餐的时候,傅九洲吩咐傅乾。 “派人盯紧麦克斯,看他和谁来往比较密切。” 段梦轩打了个响指:“你也觉得我们内部出了叛徒?” 傅九洲挥了挥手示意傅乾可以走了。 这才转过头冲着两个人说:“你们不觉得太巧了吗?” 上官域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怪不得,我们刚开会时,sn公司的人对我们开出的筹码并不意外。” 段梦轩皱着眉头说道:“昨天我们刚刚抵达目的地,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立刻召开了一场紧急的高层会议。 在那场会议上,每个在场的人都有嫌疑。 看起来,对手显然早已洞悉了我们的底细,这让我们陷入了极度的被动之中。接下来的下午场次比赛,恐怕将会异常艰难。” 傅九洲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危险的光芒,他原本温和的面容此刻也变得无比严肃:“千算万算,却还是难以防范内部的叛徒啊!这个潜藏在我们中间的蛀虫,如果不能及时铲除,那么它将如同一颗定时炸弹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引发灾难性的后果。” 上官域的目光迅速扫过段梦轩,然后语气凝重地接着说道:“我们不可能永远逗留在 m 国,这里的分公司存在如此巨大的隐患,更何况这个嫌疑人竟然还是核心成员之一。 谁也无法预料何时何地这颗毒瘤会突然爆发,一旦对总公司产生负面影响,导致股价大幅下跌,那些虎视眈眈的资本家必定会趁机发难,届时我们必将处于极其不利的境地。” 段梦轩一副看好戏的轻笑一声:“这次我倒是要看看,敢和sn对接的人是谁,核心人员所掌握的信息一旦泄露,竞争公司会哪此大做文章,后果不可估计。” 上官域心领神会,也变得严肃起来:“我怎么觉得,这次的手段,如此熟悉?” 段梦轩恍然大悟:“九哥,你觉不觉得这和三年前你合并傅氏的时候,如出一辙?” 傅九洲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我当年可没有买通高层,应如此下做的商业手段。” 上官域与段梦轩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 当年傅九洲以雷霆手段坐稳了傅氏掌舵人,与寰宇合并后,商业版图更加广阔。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还真不屑去做。 “九哥……你觉得是什么人,竟然盯上了寰宇?” 傅九洲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鱼开始上钩了,可这鱼不止一条。” 此话一出,对面的两个人男彻底懵了。 “九哥,你早有安排?” “没有!” 两脸懵逼看着傅九洲。 上官域焦急万分:“九哥,别开玩笑了,到底谁针对我们?” “我不清楚,鱼既然已上钩,不久自然会浮出水面。” 两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傅九洲没有丝毫着急的样子,甚至慢条斯理的吃饭,都火烧眉毛了,还真吃得下去。 “喂,傅九爷,你怎么还吃得下去?” 傅九洲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情绪激动、满脸怒容的段梦轩后,便将目光轻轻地从他身上移开,然后若有所思地望向上官域,语气平静地说道:“浮躁,冷静,上官吃饭。” 上官域立刻明白了傅九洲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紧张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一些。 看着傅九洲那胸有成竹、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的神态,上官域心中暗自感叹,同时也感到一丝安心。 于是,他不再犹豫,自顾自地坐下来开始享用美食。 “你们……”段梦轩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这两个毫无顾忌的人,心中的烦躁愈发强烈。 上官域注意到段梦轩的焦躁情绪,好心提醒道:“别这么心急火燎的,先填饱肚子再说。” 段梦轩翻了个白眼,心里暗暗嘀咕:你们俩可真是镇定自若啊!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像个滑稽可笑的小丑一样焦虑不安。 上官域无奈地叹了口气,接着劝说道:“不要焦虑,等吃饱了,我们才有足够的力气去捕鱼。” 直到这时,段梦轩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对啊,自己刚才在瞎操心什么呢?以傅九洲过往的战绩来看,他何曾失败过?更何况,一旦傅九洲使出那些狠辣手段,恐怕没人能承受得了。 想通之后,段梦轩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既然如此,不妨先看看到底是谁这么不怕死,非要往死路上走。 第167章 情不知何所起 尹唯一在傅九洲走后,去见了兰溪。 待她回到星月湾,已经很晚了,迎面撞上了管家。 管家站在门口,不动声色的问:“夫人,厨房的菜都热了好几次了,这么晚了,你去哪了?” “我用过晚餐了。”尹唯一歉意的一笑。 管家走了进去,然后说:“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好,你们也早点休息。”尹唯一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傅九洲不在。 尹唯一关上卧室门的瞬间。 管家的信息已经发到了傅九洲的手机上。 “夫人早出晚归,像是见了什么人,是用过晚饭回来的,她早上的时候在您的书房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傅九洲黑眸看着这条并不是很明确的短信,足足愣了一会,他早已经陷得太深,又怎会真的给她自由。 男人神色越来越冷,一旁的上官域发现了他的异常,不解的问:“谁发的消息,出什么问题了吗?” 段梦轩刚叨两口菜,忙擦了擦嘴。 就在段梦轩想要凑上去看一眼群信息的时候,傅九洲捏了捏手机,薄唇溢出一抹苦笑。 “你们说,一个人究竟有几面?时间真的会彻底改变一个人吗?如果一个人做错了事,真的就没有机会去改正了吗?” 两人莫名其妙的对视了一眼,段梦轩问:“消息是关于尹唯一的?” 傅九洲微微点头:“我究竟该怎么做,她才不会那么抗拒。” 终究还是自己一厢情愿,她那么讨厌他,甚至不惜一次又一次逃离他,怎么可能突然变得乖顺听话,她见了谁,又做了什么,他该去查吗? “九哥,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一直揪着这个女人不放,你要是怪她,你大可以让她悄无声息的消失。” 其实段梦轩知道傅九洲对这个女人真的上心了,在他看来这根本不是一个好事情,与其越陷越深,不如狠心一点。 上官域厉声斥责:“段梦轩,你够了。” 这句话他早就想说了,虽然他也不想尹唯一和傅九洲再扯上关系了,毕竟他们两个在一起只会互相伤害,那个女人承受的已经够多了,他们这些人还一次又一次的逼她做,她做不了的决定。 段梦轩想说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他其实也是心虚的,他竟然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动手,甚至想过悄悄解决了她。 “九哥,有事情注定错过了,就无法挽回,放手吧,也好过互相折磨 ” 傅九洲黑眸微眯,呼吸沉重,他的挣扎与眼底闪过的难过,笼罩着整个人。 两个人坐在男人的对面,看着男人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甚至发现男人的手在抖。 这副模样的傅九洲他们不曾见过,隐忍又敏感。 没等两人再说什么,男人忽然开口。 “我不知道我和她我怎么会走到这个地步,明明她喜欢我喜欢的要命,怎么就突然不爱了。” 上官域抬了抬手,微微叹了口气。 “九哥,她不再是当年那个张扬的尹家大小姐了,人都是会变得。” 傅九洲低笑一声:“变?” 傅九洲打开手机一份检测报告赫然被点了出来。 “这是尹唯一一直以来吃的药,前段时间问她,她说是胃药,后来又说是补气血的。” “是变了,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了,药瓶是真药瓶,可盒子里装的药却是避孕药。” 段梦轩皱了邹眉,看着面前的男人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可是又怎么样呢,他倒是觉得那个女人做的很对,没有结果,何必留下孩子,当筛子么。 傅九洲眼神复杂变得更加危险,嗤笑一声:“可惜呀,她吃的一直都是我为她定制的特殊钙片。” 上官域紧紧的捏了捏手中的杯子,情绪波动的问:“所以,你早就知道,她在药里动了手脚,又悄悄让人换了她的药?” 段梦轩一脸不可置信:“九哥,你图什么呢,你们两个之间本就不应该再牵扯个孩子进来。” 傅九洲眼神凌厉的扫了一眼段梦轩,语气坚定:“为什么不可以?” “有个孩子,她的心就会定下来,就不会总想着走了。” 两人在傅九洲说出这一番话后,看到傅九洲眼角的泪,都呆住了,异口同声:“九哥,你……” 这样的傅九洲,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傅九洲这样的人有一天也会为情所困。 这样的他真的会选择放手吗?他们自己都否定了。 “我放不了手了,现在让我放手,我这里就像被生生挖了一样疼啊!”傅九洲指着心口难过的说。 他们两个男人,第一次词穷,不知道怎么去劝傅九洲了,那些大道理都太浅了。 无情总被多情扰,能让傅九洲这样的人,如此失态又癫狂,眼里充满了愧疚与苦涩……这样的九哥他们又何曾见过。 上官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借着酒胆终于说出了自己一直想说得清:“错了就是错了,当年,是你亲手把她扒的体无完肤,也是你亲手送她去万劫不复的牢房,那时候,你可曾想过,会有今日的果?” 段梦轩拍了拍傅九洲的肩膀,语气也变得严肃:“九哥,就算她真的无辜,可错已经错了,该放手了。” “九哥,她爱你时你不曾在意,如今她不爱了,你何必自欺欺人呢?如今她恨你也是理所应当的,放她自由,这也是你欠她的,不是嘛?”上官域看着傅乾送进来的那一堆档案,没好气的提醒着。 傅九洲颓废的重新坐在椅子上,然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你们先出去,让我想想,我需要想一想。” ,两人终究没说什么,无声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傅九洲。 没有人知道那个男人独自一人在想什么,一小时后,他们看到的是男人又重新恢复了一贯的冷漠,眉宇间多了一丝危险。 “老大,你终于出来了,那边上官已经先过去了。” 傅九洲看了眼腕表,眼神冰冷的望着前方,嘴角带着一抹残笑:“梦轩,你联系傅乾,我要让他们知道,惹了我傅九洲的后果,他们承受不起。” 第168章 无情心已死 段梦轩一脸懵逼:“九哥,你想怎么做?” 傅九洲如同一只被惹怒了的狮子,近乎残忍的说:“釜底抽薪,只有尽快收拾掉那些蛀虫,我们才能尽快回去。” 段梦轩迟疑了片刻,终是没有把心中的疑问问出口。 就算他问了,傅九洲也不会给他答案。 可他们这些做兄弟的真的很怕傅九洲执念太深,那样只会让他们两个人越陷愈深。 傅九洲用了最狠最快的方式解决了所有麻烦,甚至不惜自损利益,铲除掉了分公司的间谍,也成功拿下竞标。 他所做的这一切,他们都看到眼里,也心知肚明了他们想要的答案,能做到也只能默默祈祷,却又无能为力。 好不容易完成 m 国之事后,一行数人风风火火地赶回 z 国。他们甚至来不及休息片刻便匆忙跟随傅九洲返程回国。 相较于其他人疲惫不堪、连话都懒得多说一句的状态,傅九洲却仿佛注射过兴奋剂一般,精力充沛且神采奕奕。他步伐急促,径直朝着停车场方向快步前行;而落在后面的上官域与段梦轩二人,则已精疲力竭得连开口讲话都觉得费力。 傅九洲心急如焚,脚步愈发匆匆忙忙,很快便走到了停车位前。落后的两人拼尽全力追赶,但始终难以跟上他的步伐。 眼看着傅九洲所乘坐的车辆疾驰而出,段梦轩急忙小跑步追上去并挥手示意:\"喂!等等我们啊,我们还没上车呢!\" 然而无论如何努力,最终还是未能赶上。望着远去的汽车屁股,他们只能无奈吞下一口汽车尾气。就在段梦轩正准备破口大骂之际...... 一辆酷炫的黑色奔驰稳稳地停在他眼前,身着整齐制服的司机迅速下车,毕恭毕敬地拉开了车门。 \"段少爷、上官少爷,请上车。总裁吩咐我送二位回家。\" 段梦轩稍稍一愣,回过神来后嘟囔道:\"上官,你说说九哥到底想干什么?这么急匆匆的,真是莫名其妙!\" 上官域并未答话,他只是平静地凝视着逐渐远去的车辆,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浅笑,轻声呢喃道:\"归心似箭罢了......\" 段梦轩闻言顿时变得有些兴奋:\"难道我们刚才跟他讲了那么多都是白费口舌吗?\" 上官域微微叹息一声,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若是他真能听得进去,那他便不再是傅九洲了。\" \"唉,真是咎由自取啊!明明可以各自安好,非要钻牛角尖……\" 段梦轩一边感慨着,一边伸展开双臂,大大咧咧地钻进了汽车后座。 坐稳之后,他转过头去看着身旁的上官域,提议道:\"这几日可把我累坏了,要不要一起到我那儿放松放松?\" 此时的上官域正闭着双眼,靠在座椅上小憩。 听到段梦轩的话,他缓缓睁开眼睛,打出一个表示同意的 ok 手势。 段梦轩见状满意地点点头,随即熟练地调整好座位角度,让自己舒服地靠坐着,并对司机吩咐道:\"直接送我们去夜梦华庭吧。\" 与此同时。 车子停到了星月湾门口,傅九洲下了车,大步流星的朝着大厅走去。 他找遍了每一间房间,都没有看到日夜思念的那个身影。 他找到了管家:“夫人去哪里了?” “少爷就回来了,夫人她有些不舒服,一早就出门了。” 傅九洲拿出电话拨了过去。 一声,两声,依旧没有人接。 傅九洲又拨通傅离的电话号码,很快就被接了。 “boos!” “在哪?” “我们在医院。” 傅九洲心里发慌,说了句:“我这就过去。” 尹唯一这次与兰溪接头的地点在医院,傅离就像监视器一样跟着她,她不得不小心。 她看着那一页又一页的纸,心早已千疮百孔。 她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兰先生,你觉得你查出这些对我又有什么影响吗?我的人生既然已经被撕的支零破碎,我的反抗的意义,只会换来更加无情罢了。” 兰溪惊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他所认识的尹唯一,虽然表面看似卑微懦弱,可骨子里却有一身傲骨所在。 短短半年不见,这个女人所有的傲骨竟然被消耗殆尽。 “你甘心吗?” 呵,尹唯一笑着笑着眼泪都笑出来了。 “不甘心又怎么样?现在的我连自由都是奢侈,清白傲骨甚至是命,自己都不能做主。” “呵呵,要怪就怪我自己,挡了别人的路吧。” 兰溪脸色铁青,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被折磨的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如果说尹唯一不甘心,她确实是不甘心,可是她也知道她留着这条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想,妈妈和外婆也希望她好好的活着,而不是去做以卵击石的事情。 男人俊美的脸上有些后诧异,眼底闪过一丝愧疚:“如果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尹唯一摇了摇头:“我在明别人在暗,我不想再牵连别人,恶人自有恶人,我累了,我现在只想离开帝都。” “我带你走。”兰溪攥了攥拳头,语气也变得严肃。 尹唯一静静地靠着墙壁,微微仰头,目光紧紧地锁定在兰溪那张脸上,似乎想要透过他的表情和眼神,洞察出一些隐藏其中的秘密或者蛛丝马迹。 可她无法读懂人心,尤其是像兰溪这样心思缜密、深不可测的男人。 对于她来说,理解他人内心的想法简直比登天还难。 尽管如此,尹唯一并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耗费了如此巨大的精力,查到了那些暗流下的事。 这让尹唯一意识到,他一定有着某种目的或者企图。 虽然她并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可是,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相比起继续被那个男人掌控,她宁愿冒险与虎谋皮,也要想尽办法逃离他的魔掌。 此刻,尹唯一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恐惧。 但同时,她也坚定地决定要为自己的未来奋力一搏,无论前方等待着她的是怎样的艰难险阻。 第169章 癫,都癫 傅九洲心急如焚地一路狂飙到了医院,他刚停好车就看到尹唯一从医院门口走了出来。 傅九洲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地走到尹唯一面前,神色焦急地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满是担忧和关切之情。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傅九洲的声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一丝紧张。 然而,尹唯一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却只感到无尽的讽刺。她冷笑一声,别过头去,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她觉得傅九洲现在的关心只是一种虚伪的表演,他不过是在弥补自己过去对她造成的伤害罢了。 如果说刚才她得知的那些血淋淋的真相,没有被兰溪动过手脚的话,那么她就是这个男人上位的,一块磨刀石罢了。 女人冷漠的甩开男人的手,声音冷淡:“我没事。” 傅九洲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出差一个星期而已,这个女人对她刚软化的态度,又恢复到了从前。 冷漠,不是比冷漠更痛的冷酷。 男人霸道的把女人搂在怀里,说:“不舒服就不要乱跑,回家。” 一路无话,气氛极度尴尬,开车的傅离都汗涔涔的,大气都不该喘一声。 车子停在了星月湾的门口,傅九洲下了车打开尹唯一另一侧的车门。 尹唯一绕过傅九洲,头也不回的自己进去了。 傅九洲伸出去的手扑了个空,被无视。 尹唯一上楼就去了浴室,从浴室出来,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沙发上看书的男人。 掀开被子的一角,躺下就要睡觉。 男人放下书,走到床前,掀开被子,抓着尹唯一的手,语气中带着的委屈:“闹够了没有?” 你尹唯一皱了皱眉,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一本正经的问:“傅总,我闹什么了?” 男人被怼的哑口无言,明明女人什么都没做,他的心却像被生生挖了一样疼。 男人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又看了一眼女人转身夺门而去。 傅九洲一路飙车,到了夜梦。 几个人怎么也没想到,傅九洲会来,一时间有些诧异。 上官域最会洞察人心,倒了一杯酒递给傅九洲。 男人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也不说话。 气氛死寂一般的沉重。 “九哥,酒喝多了伤身。”段梦轩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官域摆了摆手让不相关的人出去了,然后说道:“你和她究竟要互相折磨到什么时候?” 上官域虽然没有说名字,但在座的都心知肚明,他说的“她”是谁。 男人又喝了一杯酒,语气坚定的说:“我和她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插手。” 在座的几个人,看着面前酗酒的男人,觉得讹谬,他可是傅九洲,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能把他逼成这副样子。 段梦轩夺过傅九洲的酒杯倒了满满一杯酒,语气也变得陌生:“喝,如果喝酒能挽回一切的话,今天把所有的酒都喝了。” 傅九洲端起来就要往嘴里送,段梦轩忽然夺过酒杯,扔到地上四分五裂。 “傅九洲,你看看你自己,你以为把她留在身边,她就会原谅你,你以为你和她有了孩子,她就会重新爱上你吗?” “你毁了她一辈子,当年她有多么的耀眼,如今她就有多么的卑微。就算你们排除万难走在一起了,你觉得柳江和你父亲会放过她吗?” 傅九洲面色冷冽,大声呵斥:“闭嘴!” “我不会再给任何人伤害他的机会,就算是傅博远,也不行 。” 段梦轩脱下外套仍在沙发上,猛的灌了一杯酒,他甚至在想,如果早点弄死那个女人就好了。 上官域眼神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眼底带着痛苦,隐忍又低沉的说:“九哥,别再自欺欺人了,她根本就不想和你在一起,甚至不想有你们的孩子,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她追了你那么些年,你从来就没有给过她想要的,她现在想要离开,为什么就不能成全她呢!放手吧,对彼此都好。 从心理学角度看,你知道让一个曾经自信张扬又明媚的人,变成了现在这副卑微怯懦,敏感的样子,无疑是心死了无数次。 她在那个地方已经疯过一次了,如果你再这样逼她,迟早会有一天会精神崩溃,你难道要守着一个疯子过一辈子吗?这样对她公平吗?” “闭嘴,我叫你闭嘴啊!”男人满脸都是怒意,赤红的双眼凝视上官域。 这何时他手中的酒杯被他硬生生的捏碎了,玻璃扎进手掌,鲜血淋漓的也不知疼痛。 他不敢想,那个女人就会离开他,他神色慌张的夺门而去。 待几个人追出来时,男人已经一身酒气的开上车疾驰而去。 几个人担心他的安危,开车悄悄的在后面跟着他,直到安全到达了星月湾。 男人怒气冲冲的冲进卧室,尹唯一刚好从浴室出来。 男人一把抓住尹唯一的手腕,一句话都没有说。 “你干嘛,弄疼我了。” 男人闪身把她甩在床上,摔的她眼冒金星,下意识想要离开。 男人拉住女人的手腕,不让她有丝毫逃离的机会。 “啊,你松手啊,你疯了吗?” 男人满身酒气,动作不再温柔。 “啊……傅……。”来不及说完的话,全被堵在了喉咙里。 男人和疯了一样,似乎只有把她揉进骨血,才能感受到她才真正的属于他。 力量上的悬殊,她如同破碎的布娃娃,瘫软无力的反抗着,而他,犹如野兽一样,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 她撇过头,不去看他,眼泪一串串的从眼角滴落在床上,无声无息。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男人终于起身,忽然她的身子腾空,转眼间她们的位置就到了浴室,她眼睛撞进一双如墨的眸子里,剧烈的收缩着。 她以为他不知疲倦,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这个不起眼的夜晚。 可男人把她放在梳妆台上坐着,转手打开柜门,拿出了她平时吃的药,递给她。 语气也变得冷漠:“怎么,不吃药吗?” 她眼神刹那的慌乱:“我……吃过了。” 男人冷笑出声:“吃过了,那就再吃,一片怎么管用呢!” 女人眸子瞪大,不可置信的看着男人。 男人凉薄的唇角微微颤抖,勾起一抹苦笑:“补气血的中药片对吧?” 第170章 来啊,互相伤害啊 男人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没有一丝温度的薄唇轻轻勾起。 他打开瓶子,眼神睨着面前的女人。 这就勾起一抹苦笑,仰头,他当着她的面一点一点的把药倒进嘴里。 尹唯一瞳孔骤然收缩,我也不及顾及其他,来不及试一试,几乎是扑上去的。 她勾住他的手臂,猛然抢夺药瓶,扔了几米之远,药瓶撞到墙上,药片散落一地。 “你不可以吃。”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笑意越来越冷,可那种笑不达眼底:“不是补药吗?你可以吃,为什么我不可以?” “我…,就算是补药,一次性吃多了也会成毒药。” 她说谎了,可她又怎么可能让他知道这瓶子里装的不是补药呢。 说这不是补气血的,也不是调理身体的,是避孕药么? 男人垂眸望着面前的女人,继续试探她:“亲爱的,莫过于危言耸听了,一次性吃太多,顶多会不被吸收罢了。” 男人自顾自的又拿出一瓶外观看起来是vc片的药瓶。 “我吃几颗维生素总行吧?亲爱的,不要这么小气。” 说时迟那时快,男人把药倒在手掌里,一口吞到嘴里。 男人拒绝着,面部没有丝毫变化的,仿佛平时她吃下去那些苦涩无比的药,真的是自己矫情。 尹唯一看着他的动作,无力的垂下了手,那颗死寂一般的心,一阵一阵的刺痛。 她攥了攥拳头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然后说:“别吃了,吐出来吧!” “亲爱的,吐出来岂不是浪费了亲爱的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了?大不了吃完了我再给你买就是了。” 尹唯一攥着拳头,终究是没有说出来,她看着男人一点一点的把药吞进喉咙,心里一阵酸楚。 男人眼底带着宠溺,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的心好似被重击伤害般,越来越沉。 他以为,至少这个女人是舍不得他的,否则就算他真的吃的是毒药,她高兴还来不及。 可他最终才发现,他能留住这个女人的筹码越来越少,甚至不惜去赌那一丁点的可能。 女人阻止他只是因为药吃多了伤身。 他说:“好,这药太苦,你也不要吃,我明天让上官帮你重新配甜的。” 尹唯一脸色苍白,终究没有说什么。 男人搂住她的腰身,把她抵在洗漱池旁,他看着镜中的倒影,在她看不到的方向,苦涩一笑。 他的手覆上了她心脏的位置,说:“一一,不要对我这么冷漠,对我心软一点好不好。” 尹唯一脸色骤变,下意识的想往后退,可她逃无可逃:“他什么意思?” “人生是一个轮回,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从前我以为不可能爱上你,你的爱,我当做洪水猛兽,现在反过来了。” “如果伤害可以弥补,我也在我的心上补一刀好不好,这样我们是就能回到以前,重新开始了。” 面前的男人,让她的身子紧绷:“傅总,你醉了,不要闹了好不好,睡觉吧。” 她从来摸不透面前这个男人,也不再敢奢求什么。 傅九洲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甚至借着酒劲,把清醒时说不出口的全部倒出:“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的后半生就守着一锅,你失去的,我千百倍的弥补你,只求你不离开,试着再爱我一次,行吗?” 男人柔和的望着她 甚至眼里带了一丝期盼。 尹唯一浑身发冷,他甚至觉得他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折磨她的方式。 “不要闹了,喝了醒酒汤,休息吧!” 男人眼底肉眼可见的失落感,他亲手毁了她的一切,如今又向她索爱,她终究还是不肯原谅他。 他待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右手握拳,然后十分认真的说:“如果你觉得不解恨,,把命赔给你,换你身上一样东西呢。” 尹唯一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看着傅九洲,我也清晰的感受到怀中女人的不安。 “傅九洲,这个玩笑太冷了,一点都不好笑。” 这个女人还是如此聪慧,轻易就回避了他的话。 “一一,不喜欢开玩笑,我不说就是了。” 她背着她吃避孕药,她不肯再给他一次机会,她甚至恨他,更加想要逃离他。 傅九洲紧紧了箍着怀里的女人,弯腰把她抱在了床上。 男人眼底更加柔和,在她呆滞的目光下,环住她的后脑勺,薄唇覆盖上她的。 他嘴里的苦涩,渡进了她的口腔。 苦涩让她下意识想要推开他,男人抬起头认真的和她说:“我就说这药太苦了,不适合你吃,丢掉吧。” 尹唯一的眸光微闪,她那么聪明,又怎会猜不到这个男人今夜一次又一次的提起药,也许早就知道了什么,只不过是没有拆穿而已。 她看着男人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甚至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转瞬即逝,她的眼神更加的坚定。 她没有错,他也没有错,错的是他们在错的时间相遇,又在错的时间被安排。 也许他们就是对方的劫数,他与她终究,不是一路人,又何必有太多牵绊。 尹唯一薄唇轻启回了一个字:“好!” 她在骗他,男人也知道她也只是在敷衍他,可他宁愿相信,她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过日子。 他轻轻的松开她,笑了,她晃了眼,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一个耀眼无比的少年,在树荫下缘由的冲她招手。 一切物是人非。 夜深了。 尹唯一望着旁边的男人…… 他知道那是避孕药吧?可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不揭穿,甚至还说了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话。 他是喝了酒,可是他的眼底没有醉的迹象,她想了又想,终究放弃了。 可是身边这个男人她越来越看不透,越来越看不懂,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 也许他是真的喝多了,不知道自己说什么,至少清醒的傅九洲绝对不会说这些话的。 给他擦脸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秒堵住了他的口鼻,甚至只要稍稍用力…… 可终究没有下得去手,她慌乱的把毛巾丢在了墙角,瑟瑟发抖的又躺进了他的怀里。 第171章 行动计划 尹唯一闭上眼睛,呼吸渐渐平静。 男人漆黑的眸子睁开,在黑暗中看着怀中的女人。 他终究是把她伤的太深了。 现在他能做到,是把一切拨乱反正回去。 当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让她做回那个闪闪发光的人。 他们之间该有个孩子。 让伤害她的人,受到惩罚。 傅九洲这边查的很快,真相的背后,竟然是如此残酷。 柳江那边也没闲着,一直关注着傅九洲这边的动静,他做了两手准备。 在得知傅九洲已经怀疑到老家主身上时,他早已想好了对策。 他拿起电话打给大洋彼岸的傅博远:“家主,当年的事情,小九已经查出来了。” 傅博远手上潘的紫檀川突然顿住:“不可能,你上次打电话,我已经又重新善后了一遍。” “是真的,我也是刚刚得到消息。” 傅博远冷哼一声:“不愧是我的儿子,终究把他老子比下去了。” 柳江这边急的嘴都瞟了:“接下来该怎么办?如果少爷知道这件事,有您的手笔,一定不会善罢罢休的。” 电话那一头的傅博远,脸上有些复杂,冷声吩咐:“就算他查出来,我只不过是坐实了那个女人的罪名而已,父子反目成仇的戏码我不想见,按你上次说的办,我会想办法引开小九。” 柳江挂断电话,脸上恢复了狠厉。 寰宇的总裁办公室赴九州,一目十行的扫着手里的文件,每看一张他的心就沉一分,他怎么也想不到,她在监狱里的三年生不如死。 他甚至还混蛋的以为,她梦中呓语的阿琰是陆薄言。 可他还是没有完全掌握他父亲在里面究竟做了什么,他没有证据,也不能打草惊蛇,更不能再次把她置于危险之中。 忽然刺耳铃声响起,傅九州挂了又挂,打电话的人是不接不罢休的锲而不舍。 傅九州抿了抿下唇,放下手中的文件,拿起手机按下了接通键。 电话的那头并不是傅博远,而是他名义上的母亲。 傅九洲脸色铁青,神色十分凝重。 “boos,发生什么事了?” “老爷子,心梗抢救,申请最新航线,马上飞f国。” 傅九洲虽心有怀疑,可是一想到傅博远确实有心脏病,还曾几次病危也就疑信了。 尹唯一再次来到夜梦,找到了姜慧,让她帮忙办了假的身份证。 他知道,如果她决定和来兰溪走的话,用自己的身份绝对走不出帝都,更别说是z国了。 当她经过806包厢时,门没有被关,留了一道缝,兰溪正在和陆博言争执着什么。 本想就此离开,可那些话就那么轻易的飘进她的耳蜗,男人的一番话,仿佛把她定到了当场。 陆薄言语气也变得怒斥:“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女王知道你要这么干的话,她绝不会同意。” 兰溪依旧我行我素,坚定的说:“祖母不会知道,我找了这么多年,绝不会放弃救祖母唯一的机会。” 陆薄言怒极反笑:“女皇的命是命,难道她尹唯一的命不是命吗?你要的是她的整颗心啊?” “她是得罪过你可以,可你也扳回了一城,为了给女皇换合适的心源,你竟然想诱骗她,知道你想要她的命吗?” 尹唯一脑子嗡嗡作响,怎么也没有想到兰溪接近她真正的目的,是这样。 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个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多人想要她这条命,可她偏偏又不能丢了命。 手机不小心掉在地上发出咣当的响声,惊动了屋内的两个男人。 尹唯一慌乱的捡起手机,打开楼梯间的门跑了下去。 整理好衣衫,调整好情绪,进了姜慧的办公室。 她再也不能等,也不再期盼任何人,她知道能救她的只有自己。 她知道傅九州一直在查当年的事情,甚至已经查出了比兰溪更清晰的结果。 可是他怎么会为了这么卑微的自己,和他的亲生父亲闹僵呢! 她不在乎当年的真相了,该她承担的已经承担,不该承担了,也已经受过了。 到如今这个下场,在追究真相的意义,只不过是又把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再撒上一把盐罢了。 她知道自己不孝,也没有办法替自己的亲生母亲讨回公道,更没有办法,凭自己的力量为外婆找出真凶。 她能做的就是匿名给徐景熙发了消息,也相信舅舅一定会把真相查个水落石,还母亲清白,为外婆主持公道。 而她只想当一个局外人,当一个逃避者,去履行完自己对何琰的承诺,用这双眼去看尽天下风景,吃“她”从来没有吃过的世间美食,去看大海的波澜壮阔。 趁着傅九州不在,她去殡仪馆取出了何琰的骨灰,把姜慧给她的那些钱又转移到了新办的卡上。 买好了第2天的机票,甚至晚上都没有睡好。 第2天一大早,她接到了上官域的电话。 下午3点的飞机时间还早,上官域的电话又像催命符一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 为了不让这些人起疑心,她还是接了。 上官域说:“唯一柳若清要醒了,你快来医院一趟。” 尹唯一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机,瞳孔骤然收缩:“你说什么?” “罗伯特说今天柳若晴可能会醒。” “知道了。”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语气,让上官域委实有些惊讶。 “九哥不在,我去星月湾去接你。” 尹唯一心中警铃大作,她深知柳若清苏醒一事傅九州必然已经得到了消息。 如果自己不去探望,傅九州必定会心生疑虑。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尹唯一决定还是前往医院。 她仔细地打点好东西,背上她从来没背过的包,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坐上了车,驶出了星月湾。 就在尹唯一的车辆刚刚驶出庄园的瞬间,一辆灰色的轿车悄悄地跟了上去。 这辆车如同鬼魅一般,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紧紧地尾随其后。它似乎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一路跟随尹唯一来到了医院。 尹唯一并未察觉到身后的异样,她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即将见到的柳若清身上。 而那辆灰色的车子,则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等待着某个时机的到来…… 第172章 说不出口的爱 傅九洲到了f国之后,傅博远确实在紧急抢救。 男人在急救室的门口焦急的问他的母亲:“他到底怎么会突然犯病了?” 秦月,他名义上的养母和傅博远商业联姻,这些年对他很不错,也没有生孩子。 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养母在联姻之前也是被家里逼迫分手的,她和傅博远的婚姻其实早已名存实亡。 一纸婚书把两个人的命运死死的绑在了一起,没有人在乎他们的婚姻究竟如何。 秦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管家说,他在书房接了个电话就发病了。” 傅九州还想问什么,急救室的门开了一个白大褂从里面出来。 “医生,请问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 白大褂的医生看了眼,傅九州问道:“您是病人什么人?” “里边那个是我父亲,病情究竟要不要紧?” 大褂的医生摇了摇头。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病人情况不太明朗,需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傅九洲没有说话,而是在等一个人,这个时段,不得不让他怀疑傅博远买通这个医生串通一气,所以他提前让人联系好了f国最顶级的心外科专家。 僵持之下,傅乾带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过来。 “boos,这是麦克专家。” 过去中点了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听说父亲病危,我找了f国最有名的专家,联合会诊。” 白大褂的医生,也并不担心,虽然是收了钱,可是傅博远犯病也是发的很巧。 麦克医生的诊断结果和医生一样,可是他心里那一份隐隐的不安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时,傅乾接到了上官域的电话:“傅老二,九哥怎么电话打不通啊?” “我也不太清楚,上官少爷,有什么事我帮你转达吧。” …… 傅乾挂断电话,脚步匆匆的找到傅九洲,不是很稳重的一个人,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浮躁。 “boss,上官少爷打电话说,柳小姐可能要醒了。” 下一刻,傅九洲脸色骤变,傅九州皱了皱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才说?” “我是刚接到上官少爷的电话,他说打你的手机怎么也打不通。” 傅九洲蹙了蹙眉,拿出口袋的手机,这才发现手机早已经因为没电自动关机。 傅九洲没再说多余的话,立刻吩咐:“马上安排,立刻回z国。” 傅九州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就要走,秦月见状不禁问:“九洲,这么快就要走了,不留下来住几天。” 傅九洲对这个母亲,还是很敬重的:“妈,z国有点急事,必须立刻回去,父亲就有劳您照顾了。” 秦月拉着傅九洲的手,怕了怕:“去吧,孩子,你父亲这里不用担心,有我呢。” “谢谢,妈。” 秦月看着傅九州匆匆忙忙来又匆匆而去的影子,微微叹了口气。 尹唯一到了医院之后,上官域匆匆忙忙的把她带到了柳若清的高级病房。 柳若清这时确实已经醒了,只不过多年卧床,使她全身机能退化,除了一双眼睛能动之外,口亦不能言。 看到尹唯一的那一刻,情绪似乎有些激动,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四目相对之时,隔了千言万语,尹唯一眉宇间那种阴郁,在这一刻终于舒展开来。 当年柳若清删除了她手机上的那条短信,替自己去了那个地方。 也算是替自己受过,这么多年,也确实恨过柳若清,不知道那条短信的内容,甚至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她苏醒的那一刻,所有的恩怨都烟消云散,时过境迁,物是人非,至少都活着就是最好的结局,她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若清,你刚醒,现在还不宜太过激动,不要着急,有什么话等你好一些再说,也不迟。” 柳若清只是焦急的张着嘴,但发不出任何声音。 尹唯一上前握住她的手,然后说:“清姐,听医生的,好好做康复治疗,以后我们有的时间叙旧。” 柳若清摇了摇头,似有泪水从眼中溢出,她哑声说出了几个字。 唯一看她的口型似乎是听懂了,然后说了一句:“这些年我过得很好,等你好了我们再一起去逛街。” 上官域沉沉的看了一眼尹唯一,不忍的退了出去,留下空间给这两个女人。 上官域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然后返回病房说:“时间差不多了。 ” 尹唯一嘴角扯出了一道弧度,轻声说了一句:“好。” 尹唯一出病房的那一刻,回头又看了一眼柳若清,许久已经没有情绪的脸上露出一抹释然。 柳若清眼睁睁地望着尹唯一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无力感。 她曾试图开口挽留,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丝声音。 尹唯一告诉柳若清,这些年来她过得很好,但在柳若清眼中,这不过是一句谎言罢了。 那个曾经不可一世、张扬明媚的尹家大小姐,如今却变得如此沧桑,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光芒。柳若清无法想象,这些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柳若清有太多太多的话想对尹唯一说,她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想知道这些年她是如何度过的,她更想知道自己能为她做些什么。 然而此刻的她却痛恨自己的无能,她什么都问不出口,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默默地看着尹唯一走出病房,消失在视线之中。 在这件事情上,柳若清实属无辜,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喜欢傅九州时。 她的目光却深深印在了这个明媚张扬,自信又勇敢的小女人身上,被傅九州无数次的拒绝,仍旧没有放弃。 而是越挫越勇,她被她这种坚持不懈的勇气所打动。 她和她成了很好很好的朋友,甚至为她出谋划策,帮她追求傅九洲,她们形影不离,考同一所大学,一起上课,下课,吃饭,逛街。 可是当她发现尹唯一的朋友越来越多时,甚至产生了一丝嫉妒,也慢慢变得自私起来,甚至有了一种很荒唐的想法。 她知道她深深爱上了这个女人,一种永远也无法宣之于口的爱。 第173章 大戏开罗,主角就位 尹唯一在上官域道别之后,本来是打算回星月湾拿了东西就去机场的。 她心里想着,就这样默默地离去吧,不需要任何告别的仪式,悄然地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之中,重新寻回自我,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然而,命运似乎总是喜欢和她开玩笑。就在她刚刚走到走廊拐角处的时候,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瞪大眼睛,凝视着眼前的这个人,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因为站在她面前的,正是那个企图取走她性命的人。面对如此险境,她别无选择,唯有继续演戏。 尹唯一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露出破绽,开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兰溪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肆意而又阴险的笑容,轻声说道:“尹小姐应该没有忘记我们之间所做的交易吧!” 尹唯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但这瞬间的变化却没能逃过兰溪敏锐的目光。 “当然不会,不过今天确实不太方便。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请随意。” 尹唯一转过身去,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兰溪的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种具有攻击性的危险气息。只见他迅速伸出长长的手臂,用力一挥,精准地击打在尹唯一的后颈上,尹唯一立刻昏倒在地。 “抱歉,我找寻了这么多年,又岂能让你如此轻易地逃脱。”兰溪自言自语道。 当尹唯一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置身于天台之上。 她眨了眨眼,努力适应着室外强烈的光线。在视线逐渐清晰的过程中,她的余光恰好瞥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柳若清。 尹唯一的眼睛猛地瞪大,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直直地盯着前方那个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 “兰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她拼命挣扎着,无奈身上的绳索绑得太紧,根本无法挣脱。 她眼中的愤怒和质问,男人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然后露出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兰溪却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微微弯下身子,单手勾起尹唯一的下巴,轻声说道:“果然啊,漂亮的女人,总是最擅长欺骗人呢?” 尹唯一嘴角抽搐问道:“你什么意思?” 男人低笑一声:“你说呢?” 尹唯一身子僵硬了一下:“是你先背刺我的,你问我,还有你把她怎么样了?” 兰溪指了指旁边陷入昏迷的柳若清,转头问道:“你现在这么惨,和她脱不了干系,当然是陪你报仇啊!” “你这个疯子!” 兰溪站起身来,恢复了她从来没见过的冷酷:“放心,还没死,你要当什么圣母,我不拦着,我就是好奇,如果让那些人再选一次,他们会选你,还是选这个女人。” 尹唯一眼睛骤然收缩,愤怒的呵道:“兰溪,你是魔鬼吗?你凭什么?” 兰溪本就不是个良善之辈,他最喜欢看到的场景便是他人在痛苦中苦苦挣扎,拼尽全力去追求某样东西,最终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失去。他热衷于欣赏爱而不得的悲剧,乐于目睹朋友反目成仇,尤其钟情于看着一个人被摧毁得毫无生存欲望。 \"我替你查找了那么多你渴望知晓的事情,收取一些回报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尹唯一只轻笑了一声,充满讥讽与不屑地道:\"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了解这些,全都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你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想让自己使用我这颗心脏时能够问心无愧些!\" 兰溪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语气平静地解释道:\"非也,你理解错了。我确实需要一颗心脏,但相比之下,我对你本人更感兴趣。若非如此,你觉得自己还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日吗?\" 尹唯一顿觉通体发凉,她甚至不敢想象,难道他从一开始接触自己就是怀揣着这样的目的吗? 兰溪皱了皱眉,他讨厌死了她看他的这个眼神:“不要这么看着,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知道,你的心脏刚好合适。” 尹唯一眼底没有丝毫的恐惧,一字一句的说:“这么说我还是要谢谢你让我多活了这么久?” “不客气。” 就在这个时候,兰溪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只见他做出一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王子,航线已经确定好了,直升机正在朝您所在的位置上方飞行,预计一个小时后抵达。” 听到这个消息,兰溪的嘴角微微扬起,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我知道了!” 这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他来说足够充裕,可以让他再次欣赏到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舞台已经搭建完毕,只等主角们闪亮登场了。 而另一边,柳若清缓缓地睁开双眼,迷茫地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之间还无法理清头绪。 尹唯一直勾勾地盯着柳若清,当看到她苏醒过来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焦虑之情:“柳若清,你现在感觉如何?” 柳若清艰难地转动着头,目光落在了尹唯一身上。 她发现尹唯一被紧紧地绑在一把椅子上,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然而,此刻的她根本无暇顾及尹唯一为何会用如此陌生的口吻呼唤自己。 柳若清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恐惧,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尹唯一的眼底迅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痛苦,但很快便被她隐藏得无影无踪。 没错,柳若清确定她并没有看错,那的确是痛苦的神色。 柳若清再也不能淡定,她口不能言,只能靠那种无力感微微挣扎,她植物人躺了三年,没有知觉,兰溪也就没有捆绑她。 尹唯一看着柳若清纠结的神态,大声道:“清姐,没事的,会有人来救你的。” 她说的是会有人来救你的,没有包括她自己,她早已妥协,她知道她从来不是别人选择的对象。 兰溪又接了个电话,挂断后打了个响指:“把她们两个嘴堵上,好戏要开场了。” 第174章 被劫持 柳江得知柳若清终于醒来的消息之后,便马不停蹄地匆忙赶来。 等他心急火燎地赶到病房的时候,却发现整个房间空荡荡的,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但他的眼神还是捕捉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精光。 原来,上官域刚刚把尹唯一送离了医院,就接到了段梦轩从机场打来的电话。于是,上官域立刻来到了医院门口等待着他们。 没过多久,只见傅九州带领着一群人,一路上风尘仆仆地朝着上官域走过来。 段梦轩率先开口问道:“清姐真的已经醒过来了吗?” 上官域皱起眉头,面色凝重地回答说:“她确实是醒过来了,但是情况并不太乐观。现在她不仅无法开口说话,而且浑身上下的各项生理机能都出现了严重的退化现象。” 傅九洲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一定要尽快把后续的康复治疗安排妥当。” “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毕竟国内的医疗设备和技术相比国外还是稍逊一筹,所以去 m 国会更好一些。” “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全权处理吧,可以直接从寰宇集团的账户上拨款。”傅九洲边说边大步向前走着。 他们一行人并肩而行,身上散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令人望而生畏。 以至于当他们走进电梯时,其他人都不敢跟进去。 这时,傅九洲突然停下脚步,转头向上官域发问:“她人呢?” 上官域自然清楚傅九洲所问之人是谁,于是他如实地回答道:“她刚才来过,稍微待了一会儿就先走了。 我事先并不知道您今天会回来,老爷子现在身体状况如何?” 傅九洲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他嘴唇微张,缓缓吐出两个字:“无妨。” 上官域轻点了一下头,表示了解,然后说道:“那就好。” 叮的一声,电梯开了,几个人刚走到病房的门口发现柳江满脸焦急的跑了出来。 上官域疑惑不解问道:“柳总,怎么回事?” 柳江眼底带着慌张:“我来的时候发现保镖被打晕扔在了病房,清清不见了。” 傅九洲脸色阴沉如墨,冷声道:“谁干的?” 柳江慌乱的摇了摇头:“我也刚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傅总,你一定要救救清清这孩子,她这刚醒,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傅九洲眼神微眯,抬眼看了看完好的监控摄像头吩咐道:“上官和我马上去监控室, 看到底是谁干的。” “梦轩,立刻去调派人手待命。” 监控下的画面清晰可见,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忽然监控控制器被入侵,出现的是柳若清和柳唯一被绑着的画面。 上官域脑子都要炸开了,这个医院所有的防火墙都是他亲自设计的,破坏程度s级,竟然被这么轻易的就攻破,让他心中一阵胆寒。 忽然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俊脸,上官域一脸懵逼,指着镜头里的人,一时语塞。 柳江看着镜头里的人,心里一震:“是清清,那个女人怎么也在?” 傅九州眼神更加危险,紧紧的看着画面中的人。 兰溪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语气轻松的仿佛在问说今天天气真好。 “傅大当家,好久不见啊,想我没。 不想我也没关系,我可是想你了,你上次的那一顿教训,可是让我躺了三个月之久,这不我来给你送礼了。” 傅九洲淡定对上官域说:“上官,打电话给梦轩,调动所有人,立刻布防。” 屏幕里的兰溪继续说道:“傅九洲我倒是有些好奇,我身后的这两个女人究竟会选谁呢?” 兰溪先走到柳若清身旁拽着她的头发,一脸邪恶的说:“是你的这位白月光呢?” 兰溪又走到尹唯一的身边,嘴角上扬,眼神挑衅着:“还是这个被你毁了一生的筛子呢?” “我在天台等你。”兰溪说完这句话,屏幕也随之黑屏。 傅九洲再看到兰溪把手在尹唯一脸上脖颈上来回游走的时候,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 上官域给段梦轩打完电话,突然脑子零晃一闪,开口道:“九哥,监控画面里的地方是医院楼顶。” 傅九洲眼底冰冷,冷冽的说:“去天台。” 兰溪看着一行人来到天台,拍了拍手掌,甚至还打招呼。 “傅总,好久不见!” 傅九州眼神阴鸷的看着兰溪,危险的说:“看来上次的教训,没让你长记性。” 兰溪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我这个人很讲礼貌,既然傅总送了我一份那么难忘的回忆,这不我来送你一份大礼,礼尚往来。” 上官域一脸震惊:“你身为一国王子, 难道就不怕挑起两国争端吗?” 兰溪耸了耸肩说道:“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你说我手要是一抖,不小心走火了怎么办? 我只不过是想和大家玩个游戏,怎么就上升到两国外交了呢。” 柳江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思,神色变得焦急万分。 “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女儿。” 兰溪嘴角露出一抹邪恶,淡淡的说:“这取决于旁边这位。” 傅九洲眼神微眯,声音清冷:“你想要什么?” 兰溪托着下巴扫了眼两个女人,幽幽的说道:“我呢,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我想傅总也该体会一下不一样的。” 段梦轩姗姗来迟指着兰溪呵道:“这里是帝都,在这里闹事,你不想活了吗?” 兰溪冷笑一声:“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你们的地盘,可是呢,我就是咽不下上次那口气,而且你们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就来挑衅吗?” 黑衣保镖齐刷刷的拿出枪指着傅九洲一行人,段梦轩带来的人同样如此,两方对峙,气氛诡然。 兰溪抬手示意,保镖收起手中的枪。 “这两个女人,你今天只能带走一个,傅总你会选谁呢?” 尹唯一脸色苍白,眼神飘忽,没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什么。 傅九洲眼神微眯,语气也变得严肃冷厉:“两个我都要带走。” 段梦轩则是举起枪对着兰溪满脸冷酷:“九哥,别跟他废话,干掉他。” 傅九洲则是呵斥道:“退下。” 段梦轩一脸懵逼喊道:“九哥……” 第175章 从没有人坚定的选择过她 上官域显然是看清了当前的情势,拉住了段梦轩。 如果两方真的交起火来,难免不会伤了人质,此刻他们处于被动。 柳江忽然下跪,晓之以情,动之以礼:“小九,叔从小到大都没有求过你什么,求求你救救清清,她才刚醒,不能再出什么意外了。” 傅九洲眼底闪过狠厉,扶起柳江:“柳叔,你放心,我一定会救若清的。” “兰溪,你到底怎样,才能放了她们两个?” 兰溪拿着枪指着柳若清和尹唯一,忽然说道:“让你的人退出去,不然她们两个我先杀一个。” 傅九州几乎是一秒没有犹豫吩咐道:“都退出天台。” 上官域疑惑出声:“九哥,不能退。” “让它们先退下。” 傅九洲的保镖全部退下后,只留傅九洲上官域段梦轩柳江几个人,四对十。 兰溪的保镖迅速缴了他们手中的枪,锁了天台的门。 即使落于弱势,傅九洲的气势依旧没有减,如同一个上位者的姿态:“现在可以说出你的条件了吧?” 兰溪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讲话就是轻松。我说了这两个女人你只能先选择一个,你们选谁。” 段梦轩说:“你不要夺寸进尺。” 兰溪嘴角抽搐怼到:“你一个走狗,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唤。” 如果不是上官域拉着段梦轩早就冲过去,呼兰溪的脸了。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僵局,傅九州心思难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兰溪看了眼手表。 “还没有选好呢,不如我帮你们一把。” 兰溪打了个响指,四个保镖就把两个女人移到天台边缘,只要稍稍一用力,他们就会像一只折翼的蝴蝶,掉下去。 柳江眼睛瞪得像铜铃,焦急的喊道:“丧心病狂的疯子,你想干什么?” 此时的尹唯一看着百层高楼的下面,心里并没有丝毫波澜,她想的是原来这么高。 可对于柳若清来说,这就是一种身体机能的阴影,她眼底充满了恐惧,甚至都产生惊厥。 当她的眼神触及到尹唯一的身影时,似乎又多了那么一些莫名的安心。 “傅九洲,你选不选,不选,就一个都别选了, 我帮你处理掉。” 柳江扑通跪倒在三人的面前:“小九,清清已经坠过一次楼了,她受不住的,她已经有些惊厥了啊!。” 上官域一脸震惊说道:“柳叔,这么高的楼上如果真的摔下去谁都受不住啊!” 傅九州一直沉默不语,墨色的眸子直勾勾望着那个女人,似乎想的她神态中看到什么期待。 可是这个女人给他的感觉就是仿佛什么都不在乎,没有期许,没有期待,更多的是平静。 兰溪有些不耐烦,示意保镖动手。 柳江见状扑了上去,被保镖拦住,老男人大喊着:“我们选,我们选她。” 柳江指着柳若清神态慌乱。 兰溪嘴角噙了一抹笑:“哦,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 傅九洲就沉默不语,眼神危险的看着兰溪。 兰溪装作很怕的样子,抖了抖身子:“傅总,别用这种神态看着我,我很怕哎。” 忽然柳若清浑身抽搐,本能应激反应让她眼底带着恐惧。 上官域见状神色变得严肃:“你想弄出人命吗,她刚刚苏醒,经不起这么折腾。” 兰溪同意的点了点头:“上官先生你是选她喽。” 上官域犹豫了几秒,捏了捏拳头说:“她必须马上接受治疗。” 兰溪忽然转头摇了摇头:“不行唉,你们4个人现在是2:2,段先生选谁呢?” 柳江语气焦急:“段总,求你救小女一命,她快撑不住了。” 段梦轩咬牙切齿道:“放了她。” 兰溪笑声愈来愈猖狂:“好,众望所归,她还给你们。” 沉默良久的傅九州突然开口:“等等,她我也要,不然你出了不了帝都。” 兰溪伸出一根中指在眼前摆了摆,似笑非笑:“傅总现在是3:1,你选与不选,无所谓了,至于我能不能出帝都,那是我的事情。 我这个人向来心善,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选她,就算是3:1,我也把她还给你怎样?不过这个女人嘛,就得摔成肉饼了,如果你要不选她的话,我可舍不得把她扔下去,毕竟他她得罪过我,我还要一笔一笔和她清算呢。” 这边柳若清眼已经昏死过去,如果再不救治,后果很严重。 而尹唯一依旧眼神飘忽,仿佛别人的选择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无所谓。 傅九洲眼底冰冷,薄唇轻启:“放了柳若清。” 兰溪的笑容逐渐离谱,挥了挥手,柳若清已经被送到傅九洲这边。 兰溪泽渡步到尹唯一面前转过她的头:“尹唯一,你看看他们,无论选多少次,依旧不会选你。” 上官域给柳若清做心肺复苏的手忽然顿住,可是人命关天他没得选。 段梦轩眉头紧皱,焦急的问着上官域:“她怎么样?” 尹唯一为只是淡淡扫了一眼,那边几个人为柳若清忙的不可开交。 傅九州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看着她,此时的尹唯一直视他的眼睛,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 尹唯一收回视线勾了勾唇角,冷漠的说:“所以呢?兰先生热闹看够了吗?” 兰溪有些诧异:“没意思!” 忽然直升机轰隆隆的声音传来,兰溪嘴角微微上扬,在她耳边呢喃:“既然没人选你,就和我走吧。” 尹唯一冷笑一声:“你就不怕我自戕,我想一个死人的心脏,对兰先生没什么用吧。” 谁知兰溪不按套路破坏,只是淡淡的说道:“我这个人虽然混蛋了些,可是看人很准,你不会自杀的。” 当直升机的绳索降下来时,傅九洲眼神危险:“你要带我妻子去哪?” 兰溪一副无辜的声音说:“当然去我们该去的地方,话说傅总不是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傅九洲眼神阴鸷,冷酷的说道:“今天,你带不走她,她只能是我傅九洲的妻。” 兰溪冷笑一声,讽刺道:“傅大总裁,请问是谁给你的自信,我们不妨问问尹小姐,她愿不愿意。” 尹唯一神情疏离,说道:“傅九洲,我是个人,不是你说要就要 说不要就可以随意丢弃的玩物。” 第176章 真相的背后 几人对峙之时,直升机已经降下滑梯。 傅九洲见状冷静异常,薄唇只说了句,动手。 傅九州动用的所有能动的人,他以为可以拦截住兰溪,救回她,可是他低估了兰溪的势力。 一个看上去无权无势的异国王子,游历各国,游山玩水玩女人,竟然动用了这么多人,只为带走尹唯一。 他可不认为如此之人,会真的为了一个女人如此。 兰溪没有按特定的航线走,直升机上尹唯一看着窗外的天空,沉默不语。 兰溪看着面前的女人心里莫名的烦躁,百思不得其解:“尹唯一,你为什么轻易的就和我走了?” 尹唯一缓慢的转过头,直击灵魂的声音说:“就算我反抗逃得掉吗?王子布下天罗地网,不就是为了抓我回去?” 兰溪有一次被女人怼的哑口无言,甚至想不出反驳的理由。 “女人我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可惜,你偏偏是……” 没等兰溪把话说完,尹唯一打断了他的话:“我们这种角落里拼尽全力活着的人,是不是就是你们这种资本圈养起来的小白鼠,用到的时候随时都可以解剖。” 兰溪转了下手里金色的枪,冷漠无情:“人与人之间的分水岭,从来不是天赋,而是羊水,有些人注定天生富贵,而有些人注定天生牛马。” 尹唯一低笑一声:“普通人再怎么努力也到不了一些人出生的高度,如果摆烂了呢?” 兰溪很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看似是在说东,实际上却是,就算你抓了我又怎么样?命是我自己的,什么时候结束,她自己说了算。 尹唯一自始至终都没有告诉兰溪,她的这颗心他用不了。 一个曾经差点死掉的人,一颗本就不健康的心脏,又怎么可能为他人所用。 她早已经不是那个心思单纯的傻白甜了,别人想要她的命,她难道就不能小小的捉弄一下对方吗? 傅九洲这边看着手下带回来的消息,青筋暴起,冷冷的说道:“立刻去查他们乘坐的直升机在哪里降落。” 上官玉为柳若清紧急安排了急救,命暂时是保住了,可是什么时候醒,还要等。 当他火急火燎的赶到寰宇时,走进傅九洲的办公室,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打了个哆嗦。 傅九洲看向来人问道:“柳若清如何了?” 上官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就人还没有醒。” 傅九洲只是嗯了一声,但他的眼神一刻都没有从他的手机上离开过,仿佛在等什么人的电话。 上官域一脸严肃的问道:“还没有尹唯一的消息吗?” 坐在沙发上的段梦轩,拿着电脑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打着字,满脸苦逼:“对方做了万全的准备而来,没有拦下飞机,就连那架飞机的信号都搜不到。” 傅九州则坐在办公椅上,眼神忽明忽暗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傅九洲接起手机,另一边的傅乾说道:“ boss,已经启动外围的势力,飞机的行踪暂时还没有发现。” 傅九洲挂断电话,忽然拿起外套,很霸气的说道:“梦轩,安排去y国的直升机。” 上官域突然说道:“九哥现在还没有查清,他到底带着尹唯一去了哪里,更何况y国也没有我们的势力,这样堂而皇之的去皇室要人,恐怕不妥。” 段梦轩突然拍了拍大腿,有些激动:“九哥,飞机最后的信号消失在了蛇岛。” 上官域说道:“那他们很可能就没有回y国,九哥,当下之际,我们应该先弄清楚他带走尹唯一的目的,才能不这么被动。” 傅九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眼底闪过狠厉:“好,既然想玩,那就陪他玩到底。 梦轩吩咐下去,全力追查他们的行踪,还有上官,你务必保证柳若清的安全,也许我们所差的那些衔接不起来的证据能从他的嘴里得到。” 尹唯一被兰溪带到了一座无名小岛上,很显然属于他的私产,这上面除了一座看起来很气派的别墅,别墅后面是茂盛的树木,别墅往前,300米就是海边。 这个岛上除了这些,甚至连一只活物都没有。 兰溪把她放在这就走了,照顾她的还有一个哑巴保姆,甚至每天都会有人送来新鲜的食材。 尹唯一用了三天终于围着岛走了一圈,她终于知道兰溪甚至不留人看着她,也不怕她跑了,是因为什么了? 这个岛四面环海,她跑能跑哪里去呢! 一连半个月过去了,傅九州这边毫无进展,柳若清也依旧没有苏醒。 傅九洲甚至亲自去了y国,找到了兰溪,逼他交出尹唯一。 可兰溪一口咬定:“傅总您的妻子失踪了,来我的地盘和我要人,这是什么道理。” 饶是陆薄言,也无法劝动兰溪的一意孤行。 所以他决定与傅九州统一战线,他知道兰溪想做什么,可是一命换一命,用别人的命换他重要的,这又是什么道理? 当九州听到陆博言的消息后,再也不能坐以待毙。 说来也巧,兰溪行踪保护的再好还是被傅九洲的人发现了,他立刻前往y国,用尽手段逼兰溪献身。 可无论他怎么,兰溪始终不松口,尹唯一到底在哪里。 正当他决定去见女王时,上官域一脸的电话如同催命符一样打了过来。 傅九州蹙了蹙眉,说:“何事?” 电话另一头上官域焦急的声音传来:“九哥,柳若清出事了,有人在她输液的瓶子里加了东西,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 傅九洲捏着手机的手僵住了,转头和陆薄言说:“陆总,女王那你得帮我去一趟,国内出了一点急事,我必须回去。” 陆薄言薄唇轻启:“放心。” 陆薄言之所以会帮傅九洲,其实是因为那个女的曾经给了他希望。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欠那个女人一个人情,也欠她一句道歉,所以他必须帮她。 傅九洲这些天的行为他都看在眼里,他深深的体会过爱一个人不自知的感受。 可他无能为力,如果以后那个女人真的不想回到傅九洲身边,那么他会帮她,也算弥补她。 对于陆薄言来说道歉说对不起相当于耍流氓,所以他的道歉必须真诚实意。 第177章 情敌见面,剑拔弩张 傅九州陆薄言的突然现身,使得兰溪内心极度不安,如坐针毡。不过幸运的是,这里毕竟是他的主场,其他人即使心怀不满,也不敢在明面上过于放肆。 考虑到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兰溪深知自己必须迅速行动起来。于是,他果断地带上一支专业的医疗团队登上岛屿。与此同时,尹唯一正在沙滩上悠闲地享受着阳光浴。过去的一个月里,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自在,心情愉悦之下,连身体都微微发胖了一些。 对于兰溪的到来,尹唯一并未感到意外。她明白,无论这段美好的时光有多么令人留恋,但终究还是短暂的。该面对的事情终究无法逃避。 兰溪让人同样搬了一个躺椅放到尹唯一旁边,像一个熟稔的朋友一样和她说:“傅九洲一直在想办法找你。” 尹唯一闭目养神的靠在躺椅上,身子有些僵直,他所认识的傅九洲性情凉薄,可也有一点他也很偏执,她不知道她究竟还有什么让他可留恋的。 找自己也许是为了满足他的偏执吧! 尹唯一缓缓睁开眼睛,语气没有丝毫波澜:“与我何干,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就是最好的证明。” 兰溪坐直身子看向尹唯一,尹唯一则是又闭上眼睛,享受这午后的阳光。 兰溪甚至不理解,在他这个可以随时能要了她命的人旁边,她是怎么保持这份松弛感的,是装的,还是隐藏的太深。 兰溪没有立刻说出此次来的目的,而是有些贪恋这种松弛感,他躺了下去,享受着这短暂又宁静的时光。 与此同时傅九州这边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z国,他甚至来不及休息,风尘仆仆的就赶往了医院。 柳若清也是个倒霉的,再一次生死一线。 骆铭刚好回国办事,得知也赶了过来。 他这次回来查的,不是别的,而是当年他父亲曾经在公海的黑船上救了一个女人,甚至与那个女人相爱,当年他父亲曾和他说过,会给他找一个新妈妈,他母亲去世很早,所有人都有妈妈,唯独他没有,所以他同意了。 可是当他父亲想去和那个女人求婚时,那个女人消失不见了。 现在他的父亲得了绝症,唯一的愿望就是再见到她,他想搞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了。 当他得知尹唯一,被带走的消息后,立刻赶来了医院,甚至在傅九洲出现的那一刻,挥拳就打了过去。 “你不是说你会好好照顾她吗?这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 傅九洲被打的猝不及防,嘴角甚至有一丝血。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上官域连忙拉住骆铭。 傅九洲擦了擦嘴角的血渍,阴冷的说:“她是我的妻,怎么做,也用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骆铭冷笑一声:“傅九洲,我拿你当兄弟,可你呢,不惜用尽手段逼迫一个女人,我把她让给你,你是怎么做的,还记不记得我说过如果再让我找到机会,我绝不会再放手。” 傅九洲眼底像是淬了毒,说出的话极度冷:骆铭我说过,他只能是我的,想倾家荡产的话,你大可以…试试。” 气氛越来越严重,上官域怒声隔开二人:“闹够了没有,现在是你们两个争来争去的时候吗?” 傅九洲捏了捏眉心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上官域叹了口气:“柳若清的吊瓶被人动了手脚,和三年前一样的东西,凶手反侦察能力很强,药是一天天植入的,当到了一定值后才被能发现,幸好余教授在医院考察,柳若清这才捡回一条命。” 骆铭冷笑出声:“我要是没有记错的话,三年前她也曾被投毒,而认定的凶手是尹唯一,她现在被带走下落不明,是否说明三年前她就是个背锅的?” 骆铭话语刚落,上官域脸色复杂的拽了拽他的衣角,小声嘀咕:“你今天能不能少说话,这纯属于在雷点上蹦迪。” 骆铭也不甘示弱,继续作死:“傅九洲,如果当年的真相都是假的,如果那个女人是无辜的,那么现在你,又有什么资格 说 爱 她?” 上官域一脸震惊,这些话他是不敢在傅九洲面前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的,毕竟他也挺倒霉的,被扔在国外过了最苦逼的两年。 可骆铭说的这些话,他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如果尹唯一真的是无辜的,他们所有人都是把她推向深渊的刽子手。 傅九洲面如罗刹,冷厉的开口:“从前她能爱上我,现在我也能让她重新爱我。” 上官域一脸懵逼,什么时候九哥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如果真是这样的结局,两人之间的鸿沟,怎么可能呢!自欺欺人罢了。 骆铭冷笑:“哈哈……哈哈哈…傅九洲,你说的你自己信吗?” 傅九洲捏紧拳头,厉声道:“傅乾,送客。” 骆铭冷哼一声,转身之际说道:“傅九洲,现在的你就是个逃避事实的懦夫。” 傅九洲面色越来越阴沉,甚至眼底一闪而过的杀意。 上官域脸色铁青,忙拉住傅九洲,说道:“九哥,都是自家兄弟,骆铭这小子是混了点,可他也是关心则乱。” 傅九洲一字一句的说:“尹唯一只能是我的妻,无论是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骆铭说:“我拭目以待真相浮出水面的那一天,你是如何后悔的。” 傅九洲冷声道:“就算真相她真的无辜,我会用余生去弥补。” 骆铭蹙眉语气也变得严肃:“你永远都是以自己为中心,你可问过她愿不愿意!” 骆铭甩身走了,留下一脸懵逼的上官域,和一脸茫然的傅九洲。 所有人都清楚地意识到,如果最终那层面纱被揭开后呈现出来的真相正如他们所料想的那般,那么这对“她”来说简直太不公平了! 显而易见,有人处心积虑想要谋害柳若清,从这一点便能推断出,柳若清必定知晓当年发生的那些事,但有人却企图阻止她将真相公之于众。随着调查的深入,幕后黑手逐渐浮出水面,现在他们必须全力以赴去探寻事实真相,即便最后得到的可能是一个让人怒不可遏、无法挽回的结局。 第178章 神仙打架 海边的夕阳余晖,很美,尹唯一背过手挡在眼前,从指缝里看五彩斑斓的晚霞。 她嘴角发自内心的笑,她想何琰生前最想看到的大海,她替她看过了,有最美的夕阳,有浪漫的潮汐,有水天一色的无际,有心旷神怡的辽阔。 夕阳过后,天色渐晚。 兰溪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尹唯一沉浸在夕阳的美景中,他第一次见到她笑的这么轻松明媚,他紧紧的攥了攥拳头。 像是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他绝不允许自己退缩。 尹唯一出从摇椅上起身,没有再看兰溪,自顾自的脚步虚浮的朝着房子走去。 兰溪见状三步并两步跟了上去,语气轻快的说:“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替你检查身体状况,二是在手术前你必须保持良好的生活习惯,手术成功几率才大。” 尹唯一冷笑出声:“用一句谚语说就是猪养肥了该宰了。” 兰溪嘴角抽搐,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被自己比作猪。 “尹唯一我从来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要怪就怪你自己命运多舛。” 尹唯一嘴角溢出一抹嘲讽:“恐怕要让兰先生失望了,我这破烂身体,早已是油尽灯枯,我这里你用不了。”尹唯一指着心脏的位置严肃的说。 兰溪扶额,淡淡的说道:“可不可用,我自有论断。” 尹唯一被兰溪带来的医疗团队开始了一系列的检查。 与此同时,z 国这边可谓是风起云涌、波澜壮阔啊!简直就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神仙打架! 话说这徐景熙在收到尹唯一的消息之后,二话不说,立刻展开了全面深入地调查。当那残酷而又令人震惊的真相最终展现在他眼前时,他心中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一般,瞬间喷涌而出,恨不得立刻将尹卓航那个混蛋碎尸万段! 不过,徐景熙可不是那种只知道蛮干的人。他深知,要想彻底击败敌人,就必须折断他所有的爪牙。 他在商业领域频繁出手,对尹氏企业展开了一系列精准而又狠辣的打击。这一波操作,毫不留情。 徐景熙静静地坐在玫瑰庄园花园的秋千上,目光凝视着当年她亲自种下的那一片满天星。微风轻拂,花海摇曳生姿,但他却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一动不动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似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剩下眼前这片美丽而宁静的花海与他相伴。然而,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徐颖来到了花园,当她看到眼前的情景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心疼和无奈。 “哥......哥。”徐颖轻声呼唤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关切和担忧。她慢慢走近徐景熙,希望能引起他的注意。然而,徐景熙并没有立刻回过神来,依旧呆呆地望着远方。 徐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推了一下秋千,让它缓缓摆动起来。随着秋千的晃动,徐景熙的身体也微微动了动,但他的眼神仍然迷茫而空洞。 “哥,你怎么了?是又想起小希姐了吗?”徐颖蹲下来,双手握住徐景熙的手,试图给他一些温暖和安慰。 徐景熙终于回过神来,他看了一眼徐颖,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承载着无尽的疲惫。 徐景熙慢慢地从秋千上站起来,表情异常凝重,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难以捉摸的深邃,直截了当地问:“有事吗?” 徐颖被哥哥突如其来的发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呆呆地愣在原地,心中暗自思忖着该如何启齿。毕竟,一个亿的巨大资金缺口,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 沉默片刻后,徐颖终于鼓起勇气,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什么事,只是……我有点想哥了,所以过来看看。”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掩饰内心的不安。 然而,徐景熙又怎会不明白徐颖此次前来的真正意图呢?他心里清楚,自己即将要去做的事情,必然会牵涉到她。只是,他还无法确定,自己的妹妹在这错综复杂的事件中到底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徐景熙紧紧握起拳头,暗自发誓,如果发现徐颖真的与尹卓航暗中勾结,共同谋害了小希,甚至策划杀害了自己的母亲,那么这样的败类,他绝对不会轻易饶恕!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更不能容忍这种丧尽天良的行为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 徐景熙缓缓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热茶,轻轻地放在徐颖面前,然后拿起挂在衣架上的风衣,穿好之后对徐颖说道:“我等下还有一个重要会议需要参加,可能得先走一步了。离开的时候别忘了帮我把门关上啊。” 话音刚落,徐景熙便转身朝着门口走去。他的步伐稳健而坚定,似乎没有丝毫停留的意思。 徐颖见状,心中一急,噌的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她张了张嘴,想要叫住徐景熙,但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声音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眼看着徐景熙就要走出房间,徐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握紧拳头,仿佛在给自己加油打气一般,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哥……我就是想提醒你,路上开车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而,当那句关切的话语脱口而出时,徐颖突然觉得有些懊恼。原本她想说的并不是这句话,可不知为何,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另外一番模样。 徐景熙听到妹妹的话,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徐颖。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讶,但更多的是欣慰。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回答道:“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说完,徐景熙再次转身离去,留下徐颖一个人呆立在原地,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徐颖无功而返,尹卓航脸色铁青,呵斥道:“不就是让你哥替我们打个招呼,他还不答应?” 第179章 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尹卓航看着徐颖那躲闪的眼神,心中顿时了然。 “你是不是压根儿就没跟你哥提过这事儿?” 面对尹卓航连番追问,徐颖的火气也一下子窜了上来:“对,我就是没说,这原本就是咱们俩之间的事情。” 尹卓航用手指着徐颖,气急败坏地吼道:“徐颖,你心里究竟还有没有这个家,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家散掉吗?” 尹卓航愈发尖酸刻薄的话语,犹如一把利刃,深深刺痛了徐颖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本就对他心存芥蒂的徐颖,此刻更是倍感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哽咽着控诉道:“你叫我如何去说?我妈妈惨死在咱们公司楼下,而我却违背了她的遗愿,在姐姐去世后嫁给了你。我哥哥对此一直心怀不满,你又叫我如何张得开口?” 尹卓航的脸色犹如铁青一般,他的眼神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在转身离开之前,他用力地甩出了一句话:“如果你开不了口,那就干脆闭上嘴吧!我们只能听天由命了,如果公司垮台了,大不了全家人一起去睡马路罢了。” 随着尹卓航的离去,徐颖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泪水悄然滑落。她不禁陷入深思,这些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尹卓航对她的耐心越来越少,甚至常常不回家?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变得如此紧张和脆弱。 曾经,他们也是恩爱有加、相濡以沫的一对,但如今却走到了这般田地。徐颖曾怀疑过尹卓航是否在外面有了别人,于是她请来了私家侦探调查,但最终却一无所获。或许,真正的原因并非来自外界,而是自从尹唯一出事之后,尹氏的声誉受损,公司面临着巨大的压力和无数的事务需要处理。她心想,也许自己应该更理解他一些,毕竟这些年他承受了太多。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岁月流逝如流水般无情。徐颖默默地忍受着内心的痛苦和困惑,努力维持着这个家庭的表面平静。然而,每一个夜晚,当她独自躺在床上时,心中的疑问和不安依然萦绕不去。她不知道这种状况还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他们的未来将会如何发展。 尹氏被徐景熙逼的太紧,尹卓航甚至不知道是谁在刻意打压尹氏。 徐颖终于还是妥协了,即使不是为了尹卓航,她也该为了尹一鸣去求哥哥。 徐颖直接来了徐景熙的分公司,她被前台的小姑娘拦了下来 。 “这位女士没有预约,我是不能让你进去的。” 徐颖刚想说明自己的身份,刚好人事经理要出门,经过前看见了她。 “徐小姐,你怎么来了,是来找总裁的吗?” 徐颖看到熟人松了口气:“李经理好久不见,我找景熙有点事,这个姑娘可能没见过我,不让我进去。” 人事经理很快了然于心,对前台小姑娘说:“这是徐总的亲妹妹,也是公司的股东,下次不要再拦了。” 前台的小姑娘低着头,说道:“知道了经理。” 李经理很狗腿的对徐颖说:“我带你过去吧。” 徐颖不失礼貌的微微一笑:“不麻烦李总了,我自己上去就好,你有什么事先去忙。” 徐颖来到门前,抬起手正准备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她的手瞬间停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透过门缝,徐景熙那沉稳的声音传了出来。 “尹卓航这个混账,竟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立刻马上吩咐下去,要不惜一切代价,搞垮尹氏!” 徐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满脸难以置信。她猛地推开房门,门撞击墙边发出巨大的声响,引得屋内的两个男人同时望向门口。 徐颖的语气充满激动,既有质问也有愤怒:“哥,原来尹氏的所有事情都是你一手策划的!为什么?我可是你的亲妹妹啊!” 徐景熙坐在办公桌前,摘下眼镜,轻轻捏了捏眉心后又重新戴上。然后,他转头对站在面前的人说:“你先去处理吧!” 徐颖一听更着急了,她紧紧拉住那位温文尔雅的男人,不让他离开,并继续大声吼道:“徐景旭,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被拉着的那个男人满脸尴尬,清了清嗓子说:“徐小姐,要不你先放开我?” 徐颖一听拉的更紧了,她不能让这个男人出去,她必须要知道她哥哥到底想干什么。 徐景熙转了下老板椅,甩出一摞文件,说道:“这些就是为什么我对付尹卓航的原因。” 徐颖满脸写着不解,她放开手上的胳膊,徐景熙扬手让他走了。 当徐颖看完最后一页后,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剧烈地颤抖着。这些文件上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仿佛都在无情地嘲笑着她的天真与愚蠢。她无法相信眼前所见的一切竟然都是尹卓航的罪证! 然而,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徐颖还是强忍着泪水,声音略微颤抖地问道:“哥,这些……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不可能啊,卓航他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的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痛苦。 徐景熙深知妹妹的性格,知道她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于是,他默默地又拿出了一份厚厚的档案,轻轻放在桌上,然后平静地说:“看看这个吧。” 徐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缓缓翻开了那份档案。仅仅看了几眼,她便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脊梁上升起,瞬间传遍全身,让她整个人都变得麻木。她瞪大了眼睛,努力想要看清上面的文字,但视线却开始模糊,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 原来,那个曾经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早在她怀上尹一鸣的时候就已经背叛了她。而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只比她的儿子小了三个月!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像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她为了嫁给尹卓航,不惜与母亲争吵翻脸;她为了维护家庭的完整,心甘情愿地承认尹唯一是她的亲生女儿;可到头来,这一切都成了一场闹剧,她不过是一个被人愚弄的小丑罢了。 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所有的信念和坚持都化为乌有。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天大的笑话,被命运无情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第180章 尹卓航的结局 徐景熙等到徐颖的情绪慢慢稳定下来之后,表情非常严肃地开口说道:“小希出事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吗?” 徐颖满脸都是震惊之色,她大声说道:“哥,我真的不知情,我只是怪母亲一意孤行地拆散了我和尹卓航,但我从来都没有怪过小希姐,因为我一直都知道她喜欢的人是你啊!” 徐景熙的眼底快速地闪过一抹深深的忧伤,他最终还是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当年他将她捡回家的时候,母亲就已经认她做了女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来看待而已,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情根深种。 徐颖虽然已经当了很久的富太太,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但她其实并不愚蠢。她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开口询问:“哥,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徐景熙的瞳孔突然间急剧收缩,他并非不信任她,但当年她确实不顾家人强烈反对毅然决然地嫁给了尹卓航,这让他心中难免有所顾忌。 徐颖迅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哥哥,既然已经了解到他所犯下的那些事情,我无法对此视而不见。我不仅要为一鸣着想,更重要的是,小希姐也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徐景熙无奈地轻轻叹息一声:“至于具体如何操作,我不会过多干涉,但最终的结果必须是,你要成功取得与他的离婚证。” 徐颖脸上充满疑惑:“我明白了。” 徐景熙不禁略带惊讶地问道:“难道你不想问一问,我为何坚持让你和他离婚吗?” “我曾经调查过,这些年来他利用你的身份签署了大量的文件。一旦尹氏倒闭,你必定会成为众矢之的,遭受严厉谴责。因此,无论采用何种方法,你都必须彻底摆脱与尹卓航之间的关联。” 徐颖做梦都没有料到,那个与自己夜夜相拥而眠、亲密无间的枕边人居然会如此处心积虑地算计她!既然这个忘恩负义之徒不仁不义到这种地步,那就休怪她手下不留情! 徐颖从徐景熙的公司离开之后,直接回到家中。此时,别墅里的尹卓航已经回来了。两人见面后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起来。尹卓航愤怒地摔门离去,而这一切早就在徐颖的预料之中。她事先已经安排好了一名私家侦探紧随其后,目的就是要让尹卓航声名狼藉。 与此同时,徐景熙则一直在暗中操纵着尹氏的股票市场。虽然尹氏遭受重创,但毕竟它根基深厚,俗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想要彻底铲除尹氏家族并非易事。 经过徐颖的一闹,尹卓航确实日日都在头版头条上,舆论的压力,让他倍感疲惫,他似乎察觉出一丝不寻常。 徐颖在家里喝着茶,尹卓航气汹汹的出门而入,看到她就开始质问:“徐颖,你哥到底想干什么,这几天接连抢了我好几个项目。” 徐颖一脸不屑,一手端着杯子一手把一份文件推到尹卓航面前:“商业上面的事我不懂,可我知道弱肉强食,尹卓航这是离婚协议,签了它,你就呢能和你的小情人双宿双栖了。” 尹卓航愣了下神,随即脸色铁青呵斥道:“徐颖,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徐颖冷嘲热讽道:“我清楚的很,尹卓航,我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你在外面偷腥我不是不知道,只要是别太过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你的私生子和一鸣只差三个月,你作何解释?” 尹卓航眼神阴鸷的有些可怕:“我说了那只是一个意外,那个孩子我根本不知道那个女人生了下来,等我知道后已经来不及了。” 徐颖轻笑一声:“呵,好一个不知道,啊,不知道是吗?” 徐颖拿起桌子上的照片扬了过去,上面有女人和那个孩子,有尹卓航的身影,从小到大每个阶段都有。 在她的认知里尹卓航从来不喜欢拍照,两个孩子的生日都是她陪着一起照相的,可是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不是不喜欢,只是不喜欢和不喜欢的人一起。 明明他们曾经也曾那么相爱过,可是这个男人得到了,并不会珍惜罢了。 她替小希姐不值,替她自己的蠢得到了报应,而不知是哭还是笑。 尹卓航脸色复杂,浑浊的双眼瞬间明白:“是你这个贱人,徐景熙才会不断给尹氏制造麻烦。你立刻给徐景熙打电话,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徐颖怨气很重:“呸,尹卓航你tm让我恶心。” 尹卓航即使再好脾气,作为一个男人也经不住一个女人如此的挑衅,他出手打了徐颖。 尹卓航打完就后悔了,连忙换了一副嘴脸:“小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要你让徐景熙停手,我们还能和以前一样夫妻和睦。” 徐颖在这时庆幸尹一鸣在国外留学,她和尹卓航闹到这个地步,终究是她的报应。 她这几天一直在想,尹唯一她亲手养大的女儿会不会也被利用当枪使了。 尹卓航见徐颖不说话,咣当摔门而去,徐颖在尹卓航出门的那一刻,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徐颖被打的伤看起来挺吓人,实则都是皮外伤,她没急着去医院,而是立刻召开了记者发布会,她知道尹卓航不会轻易离婚的,她必须强势一点。 舆论的压力太奇妙了,尹卓航很快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曾经的模范丈夫现在变成了人人唾弃的败类。 后来徐颖假装服软,与徐景熙配合不再攻击尹氏,尹卓航似乎更飘了。 终于他签署了离婚协议,可尹卓航是谁,一只不拔毛的铁公鸡,财产分配上徐颖几乎是净身出户。 他们住的这套房子加上一千万的支票,不过也好,尹氏这颗定时炸弹随时,她也没必要淌这趟浑水。 徐颖卖了别墅,找到徐景熙后,尹氏的崩塌才正式开始。 第181章 隐藏在雾里的人心 徐颖和徐景熙缓缓地走进了墓园,他们的步伐显得有些沉重。当徐颖看到兰玉华和徐小希的墓碑时,她突然双膝跪地,\"扑通\"一声重重地磕在地上。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扬起手,狠狠地给了自己两个清脆的耳光。一旁的徐景熙见状,急忙伸出手想要阻拦,但徐颖却用坚定而决绝的眼神将他制止住了。 \"哥,这是我应该承受的惩罚!我真是瞎了眼,认人不清,不仅害死了善良无辜的小希姐,还让我们的母亲也遭受不幸......我真的好恨自己啊!\" 徐颖泣不成声,泪水如决堤般涌出,顺着脸颊滑落。 徐景熙那原本想要拦住妹妹的手,最终无力地垂落下来。他默默地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徐颖,心中满是酸楚与无奈。过了许久,他才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把手放在徐颖的肩上,轻声安慰道:\"小颖,这并不是你一个人的错。尹卓航犯下如此滔天罪行,他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 然而,此时此刻的徐颖早已沉浸在无尽的悔恨之中,无法自拔。她满脸泪痕,眼眸深处弥漫着令人心碎的哀伤与痛苦。\"哥,你不必再宽慰我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与我紧密相连,又怎能仅凭一句''错不在我''就能轻易抹去呢?说到底,这都是我咎由自取,自食恶果罢了。\" 徐景熙听着妹妹这番话,脸色变得愈发复杂,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深深的疼惜之情。他看着墓碑上那个年轻靓丽的人面庞,眼底闪过一丝苦涩。 徐颖反反复复地擦拭着兰玉华的墓碑,仿佛永远也擦不够似的。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终于停下手上的动作,但身体仍保持着前倾的姿势,一动不动。 突然间,她猛地转过头来,眼神犀利地盯着身旁的徐景熙,开口问道:\"哥,你最近有见到一一吗?\" 徐景熙被妹妹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他微微皱起眉头,显得有些不自在。沉默片刻后,他轻轻叹息一声,回答道:\"见过一面,可是一一她……似乎变了很多。\" 听到哥哥的话,徐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嘴唇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哥,一一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啊!我真的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说到这里,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上眼眶,顺着脸颊滑落。 徐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去监狱探望过她无数次,可每次都是被拒绝探视。她出狱以后,因为顾虑到尹卓航的面子,我只能私下里去找她。但无论怎样,她就是不肯见我一面。\" \"哥,你说,那件事难道真的是一一做的吗?还是说,她其实是在责怪我,所以才不肯再承认我这个妈妈呢?\"徐颖的声音充满了痛苦和疑惑,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徐景熙的眼眸深处掠过一抹难以觉察的锋利光芒:“那时,我和妈妈原本打算带着她一同返回 f 国。然而,就在飞机上,傅九洲却突然现身,将她强行带走。紧接着,f 国那边的生意遭遇困境,我不得不匆忙赶回国内处理。等我再次归来时,母亲竟然已经遭遇不幸。” 提及此处,徐景熙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之色,仿佛有某种沉重的打击击中了他的心灵。 两人对视一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 徐颖面色惨白如纸,声音颤抖地说:“哥哥,我们家对小希姐亏欠太多,而一一我也没能保护好。 哥哥,你一定要帮帮一一!当年那件事背后隐藏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她的眼中满是哀求与痛苦,似乎希望能从兄长那里得到答案和救赎。 徐景熙手指泛白,咯吱咯吱响:“你不说,我也一定会去查,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一一在哪里。” 徐颖突然起身胡乱的抹了两把脸说:“那还等什么,现在就去,也许一一还在那里。” 徐景熙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知道一一在哪里?” 徐颖脸色煞白去,指甲似乎陷进了肉里:“一鸣曾在夜梦撞见过她几次,后来她回过一次家,那天闹的很不愉快,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了。” 徐景熙眼神黯淡下来,沉声说:“我让人去过了,一一已经不在那里了。” 徐颖脸色都变了:“什么?她又去了哪里?是不是傅九洲又难为她了。” 徐景熙摇了摇头说道:“我让人调查了傅九洲的动向,一一不在他那里。” 徐颖满脸写着诧异:“那个傻丫头到底去了哪里,这些年我亏欠她实在太多。” 天空突然阴沉下来,豆大的雨点倾盆而下,仿佛老天爷也在哭泣一般。这场雨来得如此突然,以至于正在墓园祭奠故人的两人措手不及,只能匆匆离开。 坐在车上,徐景熙打破沉默开口说道:\"尹氏毕竟根深蒂固,让它彻底崩塌,尹卓航必须付出代价。\" 听到哥哥的话,徐颖的眉头紧紧皱起:\"哥,一鸣对于尹卓航那件事情一直心存芥蒂。尹卓航虽然作恶多端,但一鸣却无法像其他人那样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指责他。毕竟,一鸣如今所拥有的一切,都离不开那个男人的给予。\" 徐景熙连忙安慰妹妹说:\"别担心,你要相信鸣鸣,他是一个明辨是非的好孩子,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徐颖轻轻地叹了口气回答道:\"希望如此吧!\" 徐颖可不是什么软弱无能的小白花。她凭借着徐景熙交给自己的股份,迅速在集团站稳了脚跟,和尹氏的商业战争战争打响,也在财经界掀起了不小的风波。 与此同时,徐景熙始终没有放弃追查当年的真相以及那个曾经伤害过小希的男人。他实在想不通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能让善良坚强的小希甘愿承受千夫所指的压力也要生下他们的孩子。 徐景熙和徐颖一边稳定时局,一边在暗中查徐小希所经历的事情。 尹唯一当年被人刻意陷害,他们找了很多线索,总是缺一个骨架,难以串联起来。 第182章 拨开云雾 傅九洲这里的情况可谓惊心动魄、扣人心弦! 柳若清身中剧毒,生命垂危,而所有的线索和证据都毫无例外地指向了护理长陈敏。然而,令人惊讶的是,陈敏竟然如此迅速地承认了罪行,并坚称一切都是她一个人所为。原本众人以为局势将会陷入僵局,但他们显然低估了傅九洲的能力与智慧。 要知道,傅九洲可是商界的巨头,他深谙处世之道。面对这样棘手的局面,他果断地派出人手调查了徐敏的全部社会关系。对他而言,只有充分了解对手,才能找到突破口,对症下药。毕竟,像傅九洲这样站在巅峰的大佬,又怎会被这点小麻烦困住? 此刻,在傅家的地牢之中,徐敏满脸惊恐,浑身脏兮兮地蜷缩在角落里,显得无比狼狈。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呀”声,那扇精雕细琢、美轮美奂的大门缓缓开启。阳光透过门缝洒进来,形成一道明亮的光束,恰好映照在一个身影之上——正是傅九洲! 他身姿挺拔如松,步伐稳健有力,仿佛从光芒之中走出一般,带着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气场。此刻,他正背对着光线,一步步朝徐敏走来。 徐敏被吓得脸色苍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墙壁退缩,声音颤抖地说:“你们这是动用私刑,是违法犯罪行为!反正我已经承认柳若清是我下的毒了,干脆直接把我交给警察吧!” 傅九洲那双原本就冷漠的眼睛更显冰冷,薄薄的嘴唇轻张轻合,只说了短短几个字,但却给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强大压力:“哦?是你干的,理由呢?” 面对傅九洲的质问,徐敏的眼神开始游移不定,不敢与之对视,但口中却依然强硬地说道:“我就是看不顺眼你们这些有钱人!凭什么我要像仆人一样伺候你们这种人?”她的语气充满了愤恨和不甘。 傅九洲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的人,语气平静却充满压迫感地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想好了再说。”他那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悉一切,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徐敏的视线毫无防备地撞进这双深沉的眸子里,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然而,她别无选择,深吸一口气后,咬着牙坚定地回答道:“就是我做的,我不甘心!我辛辛苦苦伺候了她那么久,凭什么得到这样的结果?我恨!” 傅九洲的神情依旧冷酷如冰,毫无波动,但从他口中传出的话语却带着丝丝寒意:“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说完,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 看着傅九洲渐行渐远的背影,徐敏突然感到一阵恐慌。她顾不上形象,连滚带爬地追上去,紧紧抓住傅九洲的衣角,焦急地追问:“你到底什么意思啊?你把话说清楚啊!你别走……”她的声音中夹杂着绝望和哀求。 傅九洲对于徐敏的纠缠毫不在意,他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事实上,他此次前来会见徐敏,仅仅是为了确认一些事情。而刚才在徐敏的脸上,他已经找到了想要的答案,自然也就觉得没有必要再跟她说些什么。对他而言,徐敏只不过是一个用来分散他注意力的工具罢了。 保镖拦住徐敏的去路,傅九洲的声音穿透进来:“把她交给警察,该怎么判怎么判。” 傅垦挡住徐敏追傅九洲的脚步,上官域一脸严肃的说道:“徐姐,你糊涂啊!你以为替那个男人顶罪,拿到钱你儿子就得救了? 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呢?你丈夫拿着那500万,没有给他交一分钱医药费,而是把他的初恋和野种领回了家,你做了这么多,不过是为了他人做嫁衣罢了。” 徐颖激动的拉着上官域:“上官院长,你说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是吗?” 上官域轻叹一口气,把她扶了起来:“徐姐,事实就是如此,你看开点吧。” 徐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院长,求你,我求求你,救救我儿子,你们想知道什么,我招,我都说,求你帮帮我那可怜的孩子吧!” 上官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徐敏说道:“徐姐,你也是医院里的老人了,你儿子的命是命,那柳若清的命就不是命吗?” 徐敏磕头的动作停顿了,她满脸泪水,一面死灰的说:“我真的不知道那药会要了柳小姐的命,那位先生只是说,这只是让柳小姐恢复快的进口营养液,直到出事他才把底牌亮出来,我没有办法了。” 上官域一脸严肃的问道:“你说的那位先生,可是柳若清的父亲柳江?” 徐敏一脸茫然,而后又重重的点了下头说道:“是他,他毕竟是柳小姐的父亲,我以为……” 上官域捏了捏眉心说道:“你以为父亲怎么可能会伤害自己的亲生女儿,可是最后你知道了,你还是选择把最后一剂药液打进了她的输液管里。” 徐敏瘫坐在地上:“我鬼迷了心窍,我真该死。” 保镖们和上官域都没有反应过来,徐敏的身影快速的撞上了墙壁。 近乎晕厥的徐敏一心求死,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屋子里的墙也是经过特制的,根本就撞不死人。 上官域看着缓过来的徐敏松了口气,他很严肃的说:“你死了,你儿子怎么办?” 徐敏这才反应过来,浑身发抖,崩溃的大哭:“那个男人卷了所有钱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如今我又这个样子,还不如先下去等我儿子和我团聚。 如果我坐牢了,他一个人去黄泉路他会害怕的。” 上官域眉头紧皱,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敏,又气又好笑:“徐姐,你甘心那个渣男拿着你用命换来救你儿子命的钱养小三。” 徐敏笑的很是渗人:“不甘心又怎么样,我能有什么办法。” 上官域扶额,毕竟这个女人也算是被缴进了这个局里,虽不无辜,可她这么多年照顾柳若清他都看在眼里,他此生最痛恨的是吃人血馒头软饭的渣男,所以他不会坐视不理。 他扶起徐敏说道:“徐姐,你安心去自首,你放心那个男人他一分钱都得不到,所有的钱都会用在你儿子身上,他一定会康复的,孩子也在等着妈妈出狱,而不是带着他一起下地狱。” 徐敏猛的磕头:“院长,谢谢你,谢谢,我一定会好好悔过,争取早日出来。” 徐敏被保镖押送到了警局,交代了所有的犯罪记录,被判了三年。 第183章 真相大白 从柳若清醒过来的那一刹那开始,柳江便心知肚明,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终有一日会被揭露出来。 于是乎,未雨绸缪的他早早地便将大量资产转移到了别处。毕竟,这些财富可是他历经千辛万苦才积攒下来的,又怎能如此轻易地被毁掉? 为此,狡黠如狐的柳江巧妙地利用了那位护工,通过一系列阴险手段将柳若清逐步推入无底深渊之中。而也正因如此,这么些年来柳若清始终未能苏醒过来,这一切其实都是拜柳江之所赐。 然而,当尹唯一刑满获释之后,情况发生了剧变。傅九州不仅进一步加强了对柳若清的保护力度,甚至还大张旗鼓地更换了一批守护人员。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变故,柳江心乱如麻、惊慌失措,最终不得不铤而走险,冒着身份败露的巨大风险毅然决然地返回国内。 但柳若清还是醒了,他不得不做了最坏的打算,他一方面买通护工下药,一边转移财产。 狡兔三窟,何况是狐狸呢! 当一切被掀开,傅九洲一行人再次凑到夜梦的包厢,气氛死寂一般的安静。 傅九洲神色颓废的一杯又一杯灌着自己酒,上官域一脸不咋地看着傅九洲,甚至有些不忍,可此时的他不知道是不忍看到傅九洲这副鬼样子,还是可怜那个被毁了一生的女人。 段梦轩脸上的表情更加精彩了,当年他是叫的最欢的那一个,可如今他甚至有些懊恼,他虽不是一个好人,可是他现在才知道自己究竟多么的恶。 突然间,包厢的门猛地被撞开,伴随着一阵狂风,肖羽生如同一颗炮弹般冲了进来。 只见肖羽生的头发散乱不堪,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风暴;脸上满是疲惫和焦急之色,可以想象得到他一定是一路奔波才赶到这里的。他的出现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打破了整个包厢死一般的沉寂氛围。 肖羽生还没来得及站稳脚跟便气喘吁吁地大声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年的那件事情不是早就已经有了结论并且尘埃落定了吗?为什么现在又会出现这样的状况?快告诉我!”他的声音充满了疑惑、愤怒与不解,似乎对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感到无比震惊和困惑。 看到三个人都一言不发,肖羽生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绪。犹豫片刻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直接点名道姓地对上官域问道:\"域哥,难道真像轩哥跟我说的那样吗?\" 上官域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及,手上握着酒杯的力道不由自主地加大了一些。他紧闭双眼,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然后缓缓睁开眼睛,轻声回答道:\"没错,事实就是这样,但这件事背后可能牵扯到傅叔叔。\" 肖羽生闻言,脸上露出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追问道:\"怎么会这样?傅伯伯到底想要得到什么呢?\" 面对这个问题,上官域突然间也无言以对,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时,一直低头沉思的傅九洲猛地抬起头来,眼眶里布满了血丝,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他用低沉而又沉重的声音说道:\"老头子以为这样做可以让我断绝情感,不受任何羁绊,心无旁骛地追求权力和地位。他竟然亲自出马,显然把尹唯一当成了磨炼我意志的绊脚石。 可是,他有没有想过,我傅九洲是否真的需要他如此费尽心机、不惜代价地替我筹谋未来呢?\" 上官域听了傅九洲的话,不禁愣住了。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安慰道:\"九哥,事情还没有完全展开,目前柳江已经逃跑了。只要能抓住他,所有的谜团都会迎刃而解的。\"段梦轩本就心虚,如今当年事猝不及防的反转,他虽然震惊,可不得不做点什么。 “九哥,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经管吩咐。 当年是我太过于轻信别人,我现在想弥补一下。” 第184章 人心险恶 尹唯一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对于兰溪此次前来的意图可谓是一清二楚,但她却丝毫不慌张,反而稳如泰山般镇定自若,因为她心里非常清楚,无论如何,兰溪都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得不到。 尹唯一被兰溪所带领的专业医疗团队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地彻彻底底做了个全面体检。 而兰溪则悠然自得地坐在摇椅上,看似气定神闲地等待着检查结果,实际上他的注意力却早已分散,时刻关注着 z 国的最新动态和各类新闻报道。 只见他时而滑动手中的平板电脑,浏览那铺天盖地、令人应接不暇的海量信息;时而又对其中的某些内容评头论足,甚:“这狗咬狗的戏码,果然精彩!” 就在这个时候,一名身穿白色大褂的医生拿着刚刚出炉的检测报告朝兰溪走来。然而不知为何,这位医生的神情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兰溪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平板电脑,微笑着向面前的男人做了个请坐喝茶的手势,轻声说道:“杰克医生,检查结果怎么样?”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轻轻地摇了摇头,脸色显得有些尴尬和为难。他默默地将手中的报告递给了兰溪,然后低声说道:“她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兰溪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身体不由自主地弹跳了起来,满脸惊愕地盯着杰克医生,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 杰克医生指了指报告,语气沉重地解释道:“即使她没有怀孕,她的心脏能够使用的几率也是微乎其微。” 兰溪皱起眉头,疑惑地说道:“可是我明明查过,她并没有心脏病史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担忧。 白大褂微微叹了口气:“她的心脏曾经遭受过外力创伤,从伤疤来看还感染数次,本就很脆弱,别说是移植了,就算是情绪大起大落也会有性命之忧,更何况她现在怀孕了,她这身子稀碎,怎么养的了孩子。” 兰溪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眸深处则闪烁着令人心寒的狠戾光芒:“果不其然啊!长得漂亮的女人往往最擅长欺骗他人。那么照这样看来,她那颗心脏对祖母来说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对吧?” 白大褂沉默片刻后,接着说道:“其实,如果她没怀孕的话,经过精心调养大约半年时间,这颗心脏还是能够使用的,大概能支撑几年时间吧,可以为我们寻找下一个合适供体争取到一些宝贵的时间。” 听到这里,兰溪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残忍神色。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至极,透露出一丝绝望和决绝。他的声音冷酷而决绝,仿佛来自地狱深渊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既然如此,那就赶紧安排堕胎手术吧!”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力,似乎已经下定决心要采取这种极端的行动。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痛着周围的空气。 杰克作为皇家医生首席,肩负着对女王生命健康的重要责任。当他仔细查看手中的报告时,内心充满了震惊和疑惑。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些数据竟然属于一个仅仅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然而,面对眼前残酷的现实,他不禁犹豫了一下。 “需要告知这位小姐吗?”杰克的语气中透露着一丝迟疑和不安。毕竟她有知情权,而他必须权衡各种因素。 兰溪的眼神微微眯起,他薄薄的嘴唇轻启,吐出一句残忍又无情的话:“不知者无罪,反正也留不下,何必知道自寻烦恼。”他的态度坚决而果断,似乎不愿意给对方任何希望或解释。 杰克默默地看着兰溪,心中明白自己无法改变这个决定。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接受了任务。然后,他轻声说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然而,他们没有意识到的是,就在房间的一角,照料尹唯一的那个哑巴护工正静静地站在那里。她全神贯注地聆听着两人的谈话,手中原本端着的热水因为紧张而颤抖不止,最终全部洒在了身上。她的身体猛地一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惊愕。 尹唯一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她赤脚走到窗户前,望着漫天星辰和那又大又圆的月亮,会心一笑。 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这么美的星空了。 夜里她经常会失眠,一坐就是大半宿,呆呆的坐到天亮是常有的事。 铛铛铛直到尹唯一听到有人敲门 。 她轻声说:“进来吧!” 第185章 谁为刀俎谁为鱼肉 哑巴小心翼翼地将食物放在桌子上,然后转身走向门口。然而,就在她即将跨出门槛的瞬间,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猛地停住了脚步,紧接着又匆匆忙忙地折返回来。 她的双手激动地挥舞着,试图通过手语向尹唯一传达一些信息。可是,尹唯一对哑语一窍不通,完全无法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尽管如此,尹唯一还是努力地从她的表情和动作中去猜测,心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已读乱回”吧。 见尹唯一始终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哑巴愈发焦急起来。她的手势变得更加夸张,脸上也露出了急切的神情。尹唯一见状,不禁皱起了眉头,关切地问道:“阿婆,您是不是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我啊?” 听到这句话,哑巴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她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似乎希望尹唯一下一刻就能读懂她的心思。 尹唯一缓缓地站起身来,眼神坚定而沉稳,他轻声安慰道:“别着急,你这样比划我实在难以理解。要不这样吧,我来说,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表示我猜对与否便可。”哑巴微微颔首示意,表示明白。 尹唯一直截了当地问道:“检查报告已经出来了,问题出在我的心脏上,而且不达标,对吧?”哑巴满脸惊愕,瞪大眼睛凝视着尹唯一,随后默默地点了下头。 尹唯一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嘲笑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心里就有所预感。阿婆,真的非常感谢您告知我这个消息。”哑巴紧紧抓住尹唯一的手腕,口中发出一阵含混不清的声音。尹唯一不禁心生诧异,疑惑地询问道:“难道你想表达的是,虽然我的心脏能够使用,但还需要精心调养一段时间,才能符合要求,对吗?” 哑巴再次用力地点头,眼中闪烁着肯定与希望的光芒。尹唯一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意和力量,他感激地望着眼前这位善良而特别的哑巴婆婆。 哑巴又点了点头。 尹唯一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睁开眼睛。此时,她的眼中已经不再有丝毫的迷茫和困惑,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和坚定。 “在他带我走的那一刻,我已经下定决心,做好了一切准备。我知道自己根本无法逃脱命运的安排,也不想再逃避了。阿婆,您知道吗?我这一生过得太累太累,如果在死之前还能够帮助到别人,哪怕只是一点点,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安慰。” 说到这里,尹唯一眼眶微红,但她强忍着泪水,继续说道:“可是,我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心。曾经有一个姐姐,她为了救我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我答应过她要好好活着,但我却始终没有办法做到。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这个世界上,似乎已经没有我真正在乎的人,也没有人在乎我了。只有她的遗愿,一直支撑着我走到现在。” 尹唯一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我真的快撑不下去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所有人要如此辱我、憎恨我,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爱我。所有人都希望我死去,或许,死亡对我来说才是一种解脱吧……” 哑巴紧紧地拉住尹唯一,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不断地摇头,原本就有些扭曲的神色变得愈发狰狞。 尹唯一看到哑巴如此反应,心中不禁疑惑起来,但也以为这个女人只是担心她一时冲动做出傻事而已。于是,尹唯一轻轻地覆盖住哑巴的手,微笑着安慰道:\"阿婆,请您放心吧,我不会选择自杀这条路的。毕竟,我还亏欠别人一条性命呢,根本没有资格自我伤害。\" 然而,哑巴并没有因为尹唯一的话而放松下来,反而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她一边跺脚,一边指着尹唯一的肚子,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似乎想要表达什么重要的事情。 过了好一会儿,尹唯一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脑海中的某根弦仿佛断裂开来。她不太确定地指着自己的肚子问道:\"阿婆,难道你是想告诉我……我怀孕了吗?\" 哑巴听到这句话,立刻拼命地点头,表示肯定。 尹唯一瞬间愣住了,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她明明一直都在按时服用避孕药啊!怎么可能会怀孕! 只见哑巴二话不说,拉起尹唯一的手便往屋外走去,脚步匆匆,目标明确地直奔海边的那艘游艇而去。 尹唯一此时还沉浸在震惊之中,尚未回过神来,整个人便已经被哑巴带到了海边。 哑巴站定后,伸手指向面前的游艇,并用力推搡着尹唯一,示意她登上船去。 直到这时,尹唯方才如梦初醒,意识到哑巴竟是要放自己离开。然而,她却毫无头绪,根本不懂得如何驾驶游艇。即使略通一二,可如今的她又能逃往何处呢? 毕竟,她与哑巴历经如此波折,兰溪那一帮人却始终未有任何风吹草动。显然,他们坚信尹唯一插翅难逃,甚至未曾对她设下防备。 尹唯一紧紧拉住哑巴保姆的衣角,诚恳地说道:“阿婆,谢谢你,但我实在无路可走。即便拥有这艘游艇,我也无法驾驭它。况且,我对这里完全陌生,一无所知。与其冒着葬身大海的风险,倒不如静观其变。” 哑巴愣了一下,她曾经也见过一个如尹唯一一样的女子,临危不惧,镇定自若,那样一个女人还是被自己一枪打下了悬崖,落入了茫茫大海,她始终觉得自己没有错,作为杀手这是她的素养,作为间谍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如今她身不如死被禁锢为之前的孽赎罪,想死都死不了。 和尹唯一相处的这段时间里,她在尹唯一的身上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她作为杀手,这是她第二次心软,放她走其实也有私心,至少能毁了那些人的计划。 第186章 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尹唯一轻轻地摇了摇头,委婉地拒绝了哑婆的善意邀请后,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静静地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她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端详过自己的面容了,甚至忘记了最后一次认真照镜子是什么时候。 她勉强挤出一个比哭泣还要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无力和无奈。她默默地对着镜子里的人说道:“尹唯一,你上辈子究竟犯了什么样天理难容的罪过呢?为何这一生如此艰难,连生死都无法自主。”她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哀伤与困惑。 她的手缓缓地覆盖在自己的肚子上,感受着那里微微的凸起,口中喃喃自语道:“我该拿你怎么办?为什么偏要在这个时候来?”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无助,对于未来的道路一无所知。这个突如其来的生命,让她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 她苦苦挣扎许久,历经无数艰辛与磨难,只为能够好好地活下去。然而,如今的她已然疲惫不堪,再也无力支撑下去。 在被兰溪带走之前,她毫不犹豫地将手中所持有的全部股份转让给了米娅等人。她深知自己母亲曾经承受了多少苦难,于是选择匿名告知徐景熙一切真相。无论别人如何评价,说她借刀杀人也好,指责她不近人情也罢,她坚信徐景熙定会为她母亲讨回公道。 她亲眼目睹柳若终于苏醒过来,她自己也再一次被所有人放弃。她将何琰的骨灰交予海葬部门,不久之后便会有人替她完成海葬仪式。她希望何琰在生前未能享受自由,那么死后能获得无拘无束的生活,不再被困于这片狭小的天地之间。于是,她将她埋葬在她最为向往的大海之上,让她可以自由翱翔。 她精心安排了每个人的结局和退路,却唯独不包括自己。当兰溪将她带上飞机的那一刻,她就没想过活。 可是为何?为何这个小生命会选择在此时到来?这让她感到无所适从、不知所措!这个孩子,是傅九洲的血脉啊!然而,她与傅九洲之间横亘着太多难以逾越的鸿沟,这段感情早已支离破碎、面目全非。这个孩子的出现,似乎只是命运开的一个残酷玩笑,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尹唯一就那么在窗边枯坐了一夜,一动不动的看着窗外,仔细看去她的眼睛是空洞的,早已陷入了自己的小世界里。 第2天清晨兰溪推门而入,看到的正是这副场景。 兰溪皱眉,这个女人以往稍微有一点动静,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可是自从带她来到了这个岛上,仿佛又回到了曾经那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一般。 兰溪走向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尹唯一,百思不得其解。 他厌恶这样如同行尸走肉般的她,他宁愿她又哭又闹的折腾,也许应该求他放过她,可是这么久了她没有,她安静的仿佛自己不存在一般。 兰溪的心里闪过一丝诧异,甚至觉得自己做错了。 想到这里,兰溪忽然脸色凝重起来,他才不会做错,随即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取代了沉重的神态。 他在尹唯一的耳边打了个响指,似笑非笑的说道:“大清早的发什么呆呢?” 尹唯一被这清脆的声音吓了一跳,神情呆滞的看向兰溪。 她的眼睛里倒映出他的影子,甚至带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恨。 那种眼神虽然一闪而逝,但兰溪还是捕捉到了。 他错愕的闪了闪眸子,pua自己这个时候绝不能心软。 他已经没有了,逗弄他她的心思,而是斩钉截铁的说明自己的来意。 “今天需要给你做一个小手术,你准备一下。”尹唯一下意识地捏紧了拳头,嘴唇轻抿,抬眸盯着他! “兰先生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取我的心了吗?”她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和绝望。 兰溪的心口突然变得闷闷的,他讨厌她这种呛人的说话方式,没好气地回答道:“你太高估你自己的体质了,你只剩下半条命了,你的这颗心脏已经无法使用。” 尹唯一并没有被他的话吓倒,反而继续追问:“既然没用,那还要做什么手术?如果我不做呢?”她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兰溪单手托着下巴,那双勾人的丹凤眼温柔缱绻地看着她,但嘴里却说着冰冷至极的话:“不想受苦的话,就乖乖听话。至少现在,我还不会伤害你这个完美的容器。”他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让尹唯一不禁打了个寒颤。 兰溪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慢慢靠近尹唯一,轻声说道:“你别无选择。” 兰溪话赶话本已经到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多一事不如小一事,与其让这个女人知道了自己怀孕,不配合事小,大不了他拿不到心脏,如果要是那个疯子知道是他杀了他的孩子,后果不堪设想。 他不是圣人,四年前他找心源找到了她的身上,4年后依然还是她,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尹唯一的这颗心脏注定只能他取走,谁都别想阻止他。 尹唯一自嘲一笑,站了起来,没有多余的话,下了逐客令:“我要洗漱了,麻烦出去的时候把门带上。” 兰溪嘴角抽搐,耸了耸肩:“好好准备,下午我再来。” 尹唯一抿着嘴唇,眼神坚定地看着前方,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 是的,就是在这一刻,她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也要留下这个孩子。她深知未来的路会很艰难,但内心深处的母爱让她义无反顾。 既然命运安排了这个孩子的到来,那她就应该坦然接受。如果当年母亲选择放弃她,或许她根本没有机会降临到这个世界上。尽管成长的过程充满艰辛,她曾经吃过很多苦,甚至怨恨过每一个人,甚至在某个瞬间,她也曾动摇过是否要留住这个孩子。 然而,兰溪的出现改变了一切。她开始明白,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宝贵的,没有人有权利以任何理由轻易剥夺他人的生命。虽然她无法控制其他人的行为,但至少她可以约束自己,不然她和这些想要她命的刽子手有什么区别。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扼杀这个无辜的小生命。这个孩子是上天赐予她的礼物,她有责任和义务好好呵护他\/她,给予他\/她最好的爱和关怀。 第187章 命运的齿轮向她转动 柳江离奇失踪,傅博远生命垂危,又一次被送进了急救室。这个消息一经传出,众人皆感惊愕,实在太过巧合。为何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要赶在真相呼之欲出之际病倒?这难免不让人生疑。 男子刚下飞机,一脸疲惫,但神情坚定。他迅速下达命令:\"立刻调动 f 国的一切力量,全面搜寻柳江的行踪。倘若此事果真与老家主有所牵连,那么柳江必定藏身于 f 国境内。无论如何,必须找到他,揭开真相!\" 傅乾应声道:\"遵命。\"说罢,他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尽管傅博远可能是佯装患病,但他们决不能冒险,因为傅博远确实有过病史。 坐在后座的男子不断催促:\"速度再快点儿!\"傅乾聚精会神地驾车疾驰,不敢有丝毫懈怠。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关乎着傅博远的生死。 傅九洲也没有闲着,而是给陆薄言发信息。 “有兰溪他们的下落了吗?” 陆薄言看到傅九洲的信息回的很快:“还未见到女王,她醒的时间很少,兰溪动用了一些手段,我正在想办法把实情告知女王。” 傅九洲修长白皙的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敲打着字:“务必要快,多一天,她就会多一天危险,事成之后,码头的经营权归你。” 陆薄言看着傅九洲发来的信息,眼睛微微闪了一下,随后回复道:“虽然这个条件很有诱惑力,但我帮助她并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她是尹唯一。是她点醒了我,所以找到她以后,我希望你能够尊重她的意愿,让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至于码头,我不会要的,毕竟我欠她的太多了,理应偿还。” 傅九洲看到陆薄言的回复,眉头微微皱起,他似乎更加曲解了陆薄言的意思。难道说,陆薄言和尹唯一早就是旧相识?否则,他为何会如此关心尹唯一的安危,甚至不惜拒绝这样诱人的条件呢...... 傅九洲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地握着手机,手指不停地敲击着屏幕,打出一行字:“你和她是不是早就认识,我要听实话?” 陆薄言看着这条消息,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无奈和苦涩。他知道,傅九洲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之中,但他也明白,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沉默片刻后,陆薄言缓缓回复道:“这个问题我早已回答过,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傅九洲,是你自己把路走窄了,怪不了别人。 你曾经把她伤害得体无完肤,现在回过头来想要弥补,可你有没有想过,迟来的情深,她还会稀罕吗?我就是最好的例子。” 陆薄言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进了傅九洲的心脏。傅九洲呆呆地看着屏幕,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良久,他才艰难地打出一句话:“你会放手吗?” 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陆薄言的心头。他不禁愣住了,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和痛苦。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并不好给。 陆薄言捏着拳头,眼底闪过失落,他的心告诉他,他绝不放手,他试过了,可那种撕心裂肺的痛生不如死,你让他怎么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在另一个男人的羽翼下,想到自己会淡出她们的生活,他就想毁灭世界。 陆薄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他自己的事情已经乱成一团糟,但他仍然厚颜无耻地劝说傅九州。自从尹唯一提醒他之后,他就像着了魔一样疯狂地寻找那个女人。他不敢想象,那个本应葬身大海的人,居然真的活了下来,而且活得比以前更好,却偏偏忘记了他。他不甘心,于是又强行将她带回身边。 与其失去她,他别无选择,只能将她囚禁起来。然而,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她恢复了记忆,并为了另一个男人向他开了一枪。他看到了她眼中的仇恨,心也随之破碎不堪。正所谓风水轮流转,欠下的债务终究是要偿还的。 而此时此刻的他,依旧在那充满痛苦和折磨的追妻火葬场上艰难前行!他深深地明白,她对他的爱意从未改变,然而,过去他给予她的伤痛同样刻骨铭心。她无法释怀那些伤害,而他则懊悔不已,却也只能尽力去弥补过失。 当他注视着如今的傅九州时,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甚至可以说,傅九洲的所作所为比起他当年还要过分得多。但尹唯一这个女子的遭遇实在太过凄惨,从云端跌入谷底,恐怕在这世间再也难以找到第二个如此命运多舛之人了。 陆薄言发出最后一条短信 “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们之间没有隔那么多的羁绊。” 第188章 背叛,疯子 刺啦,刹车声:“boos,到到了。” 傅九洲收回视线,立刻下车神色焦急的往里面赶。 急救室门口等了一堆人:“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傅母像是找到主心骨通红的眼睛望着傅九洲:“小洲,你终于回来了。” 傅九洲拍了拍这位名义上母亲的手:“妈,不要担心,我在。” 傅九洲扫视了一圈,果然,所有人都来了,如果傅博远真挺不过来,他赶不回来,怕是要变天了。 他的视线定格在庄园的管家身上问道:“我父亲情况怎么样?” 老管家从年轻时就跟在傅博远身边了,当初他还亲自督导了他母亲的后事,自然比在场的其他人更值得信赖。 “老爷,这次复发的急,还在抢救。”一边说着眼底里透露着满满的担忧。 可还有一件事他不能说,傅博远在昏迷前千叮咛万嘱咐绝不能透露,他在傅博远身边这么久,自然知道不少的事情。 可是老爷子为什么要这么做,他一直看不懂,可以理解,他怕自己的儿子走了和自己一样的路,一生不得所爱 医院急诊室围观的其他人,见傅九洲回来了,也都借口走了。 傅九洲眼神微眯忽然出声:“二叔,不再等等了?” 男人顿住脚步,缓缓转过头:“大侄子,你爸一定会没事的,我这边公司临时出了点状况,有些棘手,我晚点再来看哥。” 傅九洲冷漠的声音传来:“二叔,不是你的东西少惦记,小心引火自焚发。” 傅川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了。 与此同时,柳江在一个偌大的公寓里来回踱步,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终于,门铃响了,柳江嘴上露出一抹的笑意。 柳江在傅博远发病前,确实见过,傅博远,他那么兢兢业业,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女儿,到头来竟然被如此呵斥。 至于傅博远的警告……呵,既然对她不仁他又何必有义。 傅川西走了进来:“柳江,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柳江瞳孔里闪过恨意:“我可以帮你得到傅氏,夺回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傅川西嗤笑一声:“你现在像丧家之犬一样东躲西藏,帮我,呵呵,你自身都难保吧!我看起来像傻子吗?” 傅川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不过,你说我要是把你给交出去,傅九洲也许还能记住我的好,不比你这个饼容易吃到。” 柳江心里警铃大作:“我有底牌,只要你放我走,傅九洲绝对会有不小的麻烦。 就算你把我交给他,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如果我一口咬死是你指使的,你说他会放过你吗?” 傅川西审视着柳江,不解的说:“你对傅博远忠心耿耿,为何想要背叛他?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你们给我设计的陷阱。” 柳江眼底闪过恨意:“这么多年我是对他忠心不二,可我得到了什么,我那可怜的女儿成了活死人,还要被他们利用,我怎么甘心,现在傅九洲翅膀硬了,又把我妻子儿子控制住,逼我献身,傅博远却在这个时候不管我了,我那么帮他甚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搭进去了,可他是怎么对我的。” 傅川西不是傻子,他当然会调查一番才会来见柳江:“柳江,你给自己女儿下毒是为了封她的嘴?” 柳江咬牙切齿的说道:“是,她如果醒了,谁都别好过,尹唯一那个女人就是个笑话,这其中傅博远的推波助澜起了很大作用,如今他反过来攀扯我,凭什么,我做这些还不是为了他的好儿子。” 傅川西哈哈哈哈大笑,眼底早已看透一切。傅家二少,傅老爷子的私生子,精明狠厉,偏偏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柳江,少给自己带高帽,你敢说你不是为了你自己的荣华富贵,现在成了颗弃子,想噬主了?” 柳江也不装了:“是,我是为了这个不假,可也阴差阳错害了自己的女儿,傅博远呢!将错就错,坐享其成,利用完了,就想丢掉我,没门。 二少,我这颗废棋,你下不下。” 傅川西眼底闪过狠厉,皮笑肉不笑:“我这个人,就喜欢刺激的挑战,当然会下,我倒要看看,你这颗人命棋,会怎么走,傅氏我早已不稀罕,不过,能看到那对父子反目成仇这出戏,我倒是很期待呢!” 柳江心里默默松了口气,他决不能这么自投罗网,即使万劫不复,他也要带着那个女人下地狱。 别人让他不好过,他也要断了所有人的后路,让他们的后半生沉浸在悔恨中,还无法弥补。 他要让他的那个好女儿看看,她不听话的后果,将会是一无所有。 第189章 幕后黑手 医院里,傅博远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卜,站在门口的男人神色焦虑不安地走来走去,仿佛心中有一股无名火在燃烧。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但象征患者平安无事的信号灯却依旧闪烁着红光。傅九洲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转头询问身旁的傅夫人道:“妈,我爸为什么会突然病倒?之前他身体不是一直都很好?” 秦月满脸忧虑,同样茫然无措地摇摇头回答说:“我也不太清楚,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 这时,一旁沉默许久的老管家突然开口说话:“少爷,据我所知,老爷子在昏迷之前曾经和柳江在书房里交谈了很长时间。柳江离开之后,老爷就出事了……” 傅九洲听了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他二话不说立刻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并咬牙切齿地命令道:“不惜一切代价,马上给我找到柳江!”说完便狠狠挂断了电话。 门缓缓打开,一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从里面走了出来。傅九洲连忙伸出手臂,拦住了这位医生,焦急地问道:“里面的人是我父亲,他现在情况如何?” 那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显然没有预料到自己会突然被拦下,他已经连续工作了一整夜,早已筋疲力尽。他疲惫地回答道:“我已经竭尽全力了,但接下来病人能否康复,还要看他自身的意志力和恢复能力。” 听到这话,秦月的身体不禁摇晃起来,差点站立不稳。傅九洲的眼神变得异常复杂,他紧紧握住拳头,手腕上的青筋凸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看到这一幕,不禁捶胸顿足,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他来这里肯定不会有好事情发生。” 傅九洲猛地转过头去,目光锐利地审视着这位在傅家服务了大半生的老者,厉声道:“你知道些什么?快说!” 老管家微微一怔,眼神闪烁不定,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傅九州的语气越发冷漠,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我要听真话,不要有任何隐瞒!” 老管家兢兢业业一辈子,此时此刻,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少爷啊,两年前我无意间听到柳总和老家主起了争执,那场面实在吓人,老家主当时发了好大的火呢!自那天之后,柳江也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来不知怎地,两人居然又和好如初了。” 傅九洲突然间想起,两年前不正是尹唯一险些命丧监狱的时候吗?想到这里,他心如刀绞,他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他的亲生父亲竟然想要置他最爱的人于死地。 他的声音冰冷至极,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怒意,质问道:“他们到底因为什么而起争执?” 老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听到好像提到了心脏什么的,但具体说了些什么,我实在不敢再继续听下去了。” 傅九洲瞪大了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身体更是不由自主地踉跄后退了一步。 难道这一切真的如他所猜测的那样?他曾经还抱有一丝幻想,觉得或许这件事情傅博远并不知情,只是被他人蒙蔽了而已。然而,老管家的这番话却如同一把利刃,彻底刺破了他最后的一丝希望,似乎坐实了傅博远就是幕后黑手的事实。 一时之间,他竟然有种不上不下,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清的感觉。 一分钟后,傅九洲敛起所有的情绪,重新整理好思绪后,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漠,他吩咐保镖,把秦月送回别墅休息。 自己则打通了上官域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上官域睡意朦胧的声音传来:“九哥,这深更半夜的,你怎还惹人清梦呢?” “上官,立刻去机场,我已经安排好直升机,连夜给我飞过来。” 上官域被傅九洲的话浇的瞬间清醒了:“出什么事了?” 傅九洲冰冷的话通过网线爬进上官域的耳朵里:“我爸这次能不能挺过去,就看你的了,叫上段梦轩一起,老爷子出事,这边可能要变天了。” 上官域有些诧异,前一天不还说,傅老爷子是装的吗?怎么这么突然。 他没敢问出口,是不是他去质问傅博远,给他气的旧疾复发。 上官域挂断电话后,仿佛被鬼撵了一般,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夺门而出。 与此同时,傅博远已被转送至重症监护病房,生命垂危。傅九洲并未因此而停歇,毕竟他在商海摸爬滚打多年,其洞察力和警觉性早已超越常人。 此时傅博远突遭意外,表面上看始作俑者似乎是柳江,但细细思量,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一个更为强大的幕后黑手。否则,为何至今仍未寻得柳江下落?莫非他真就凭空消失、人间蒸发了不成? 想到此处,傅九洲心中愈发沉重,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而来…… 第190章 为母者刚 在兰溪诱导尹唯一做手术的那一刻,尹唯一终于不再软弱了! 午后天气晴朗,尹唯一像往常一样,穿着一袭洁白的连衣裙,安静地躺在沙滩边的躺椅上。阳光温暖宜人,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美好。她微闭双眼,仿佛沉浸在阳光的拥抱中,但实际上,她并没有真的睡着。她的内心充满了警惕和紧张,因为她知道,今天将有一场重要的角逐等待着她。 尹唯一的面容平静而安详,看上去毫无防备。然而,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她的右手正紧紧地捏着裙摆,手指微微颤抖着。这个细微的动作透露出她内心的不安和紧张。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十分镇定,但实际上她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高度警觉的状态。 午后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白皙恬静的脸颊,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然而,只有尹唯一自己清楚,这种平静只是表面的伪装。在她内心深处,正涌动着一股强大的力量,让她逐渐变得坚强和勇敢。她默默地告诉自己,不能再被别人左右。 男人突然出现在眼前,兰溪缓缓地走近,目光所及之处,正是眼前的这一幕,她不禁有些恍惚失神。 一刻钟过去了,男人才缓缓开口道:“时候已经不早了,该醒过来了。该来的总归是逃避不了的,如果你的身体再得不到及时的治疗,将会受到极大的损伤……” 尹唯一颤动着的睫毛慢慢张开,她原本死气沉沉、空洞无神的眼眸,此刻却被一股坚毅所取代。 然而,她并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只是不慌不忙地说道:“关于我自己的身体状况,我心里很清楚。不过,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有个疑惑未解,希望兰先生能够解答一下。” 兰溪深深地凝视着尹唯一,用充满磁性的声音回应道:“有何疑问?” 尹唯一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离自己仅有两步之遥的男人,毫不退缩地问道:“像我这样一个垂死之人,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地为我筹备这场复杂的手术呢?” “你是要拿掉我的孩子,他挡了你的路对吗?”她的语气十分平静,像是一潭死水一般,没有丝毫波澜,但又让人感受到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和绝望。她慢慢地说着每一个字,字与字之间的间隔恰到好处,仿佛是在刻意强调这句话的重要性。她的目光空洞而又冷漠,似乎已经看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本质。 男人的眼神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紧紧地盯着那个正轻轻抚摸着肚子的女人,声音冰冷得如同来自地狱:“你是怎么知道的?” 女人嘴角泛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她的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兰先生的意思是,如果我不知道,你是否就会毫不犹豫地自作主张,夺走我腹中尚未成型的生命?”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同时也带着几分决绝。 兰溪阴郁的脸忽然低笑一声,冷冰冰的话语直直的插进尹唯一的心:“你说的没错,你的身体早已五劳七伤,这个孩子终究活不成,何必损害自己身体,早拿掉还可以过段时间潇洒日子。” 尹唯一一脸诧异的看着兰溪,她在这一刻终于知道什么是笑里藏刀,凉薄无情。 尹唯一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淡淡的说道:“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孩子。” 兰溪依旧如春风般温柔的腻着尹唯一:“你的孩子?你别忘了他也是你仇人的孩子,你之所以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是你自己喜欢吗?还不都是拜傅大少爷所赐。 你确定要为了一个孽种,吃不必要的苦头吗?” 兰溪皮笑肉不笑,每一句话都极具讽刺。 尹唯一沉下眼帘,她有那么一秒的迷茫,下一秒她猛然抬起头,更加坚定的说:“你和他又有什么区别,不都是想让我下地狱的刽子手? 我绝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孩子,他只是我的孩子。” 兰溪眼神危险的看着面前油盐不进的女人,冷血无情的声音森冷的说:“由不得你,这个孩子今天必须做掉。” 尹唯以风一般的速度从躺椅上站了起来,又迅速向后退了两步,一副防御的状态,防备着兰溪我。 “你休想,除非我我死。” 兰溪一步一步的向着女人走去,每走一步,她的心就沉一分。 男人黑白分明的眼睛闪了闪:“你确定要自讨苦吃?” “哈哈哈…”尹唯一的笑声如魔音入耳。 尹唯一眼睛撞进一双深沉的眸子里:“兰先生费费这么大劲把我囚禁在祝外公岛上,不就是为这半颗还跳动的心脏吗?” 女人决绝的眼神里带着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疯狂,他不由得心头一震。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有些发颤。 尹唯一轻轻地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却充满了绝望和哀伤:“如果你胆敢对我的孩子动手,那么你所看到的将只有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了,死亡对我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至于这半颗心,在我临死之前,我一定会将它毁灭得彻彻底底。” 兰溪紧紧握住拳头,手臂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尹唯一,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真是个疯女人!” 尹唯一突然大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狂笑:“哈哈哈,疯?没错,我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这一刻,她心中长期以来的压抑终于得到了释放,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畅快淋漓地表达自己的情感了。 兰溪无奈的点了点头说道:“你确定要留下这个孩子?” 尹唯一语气坚定的说道“是,不惜一切代价。” 兰溪拿出一根烟吸了一口,似乎想起了什么,就扔地上踩灭了! “好,我答应你,不过就算你留下了,又能怎么样?你能亲自养她吗?” 第191章 她的决定 尹唯一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重新坐在了躺椅上。 半晌她终于说道:“就算生而不养,我总不能自私的剥夺了它的命,我死了总要留下点我活过的痕迹。” 兰溪愣住了,他以为这个女人经历了这么多,早已封心锁爱,心软这种东西早就没有了,可是他错了,她骨子里依旧是个,善良温婉的人。 兰溪也重新坐了下来,如同相识很久的老友和她继续说道:“你知道的,你的身体状况根本承受不了供养他的条件,如果非要坚持,一尸两命,我什么也得不到,你就不怕我使些手段。” 尹唯一闭着眼睛慵懒的声音传来:“兰溪,我不欠你的,可你偏偏要搅进我这混乱的人生里。” 兰溪如墨的眉毛紧皱,咬了咬牙,淡漠凉薄:“我猎人无数,可偏偏你与众不同,甚至还栽到你这了,本想着扳回一局不会再有交集。 可人啊,就是这么有趣,偏偏你是唯一符合的供体,所以我只能搅进你这本就黯淡无光的迷途里。” 尹唯一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是大海,缓慢的说道:“为什么是我,以你的能力,不可能只能找到我这一个符合的吧?” 兰溪侧身看着尹唯一,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你听说过这个世界上有一小部分人,拥有一种极其特殊的血型,而你的正是如此,所以只有你合适。” 尹唯一身子僵硬了一下,满脸疑惑:“血型特殊?可我只是大众的不能再大众的o型血啊?你是不是搞错了?” 兰溪深沉的眸子里透露着危险:“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是o型血,可你要是有一天你需要输血时,有人要是给你输o型血,你必死无疑。” 尹唯一更加迷糊了:“为什么” 兰溪的手紧了紧,满脸疲惫的说道:“因为你和我一样,是o亚型,是基因突变的结果。” 尹唯一猛的转过头,一脸震惊的看着兰溪,脱口而出:“你有病?是你要换我的心脏?” 兰溪脸色都变了,解释着:“我健康的很,但需要你心脏的人,也同我们一样。” 尹唯一懒散了身子,重新滑落在躺椅上:“人人都说你兰大公子,游戏人间,凉薄无情,对此我又有了新的看法。” 兰溪慵懒的声音再次传来:“说说看!” 尹唯一低笑一声:“你玩弄人心不假,可你真正的目的恐怕是找到合适的供体吧!让我猜猜,你想救的这个人对你很重要?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谁能让你这么一个薄情的人走了心。 是女人吗?还是你喜欢的女人?” 兰溪脸黑的能滴出水来,可看在尹唯一眼里,却是她觉得自己猜对了。 下一秒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再次传道:“闭嘴,不知全貌,别妄下定论,不该你知道的最好少打听!” 尹唯一即使脾气再好也不再隐忍:“你要的是我的命,凭什么我不配知道,我的这个心脏究竟给了谁!” 兰溪眼神微眯,看的尹唯一头皮有些发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不说就不说嘛,干嘛这么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我可是孕妇,不惊吓,我说过要是这个孩子保不住,我有一万种法子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兰溪这才发现有些被这个女人拿捏的死死的:“我会帮你保下这个孩子,你死后我会把他亲自还给傅九洲,至于你心脏的受众是谁,我我可奉告。 我只能说不是我的女人,而我这辈子也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 尹唯一在兰溪说出傅九洲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紧绷,手指微微泛白,甚至还有些颤抖,之后兰溪说了什么她根本没有听进去。 “不行,不能把孩子给傅九洲,我绝不允许。” 兰溪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这个女人,不解道:“你拼了命也要留下这个孩子,不就是因为爱他,为了给傅九洲留下个念想吗?” 尹唯一眼底带了很多很多复杂的情绪看向兰溪,自嘲一笑:“我承认我是爱过他,爱的无法自拔,失去自我,甚至被当枪使,落到今天这个下场,这份爱太重,我承受不起。” 兰溪更加好奇了:“那你为什么执意要留下这个本就不应该到来的孩子?” 尹唯一手扶上她平坦的小腹,神伤的说道:“因为他也是我的孩子,他既然选择了我,我不能那么自私。 当年但凡我的生母有一丝不想要我的想法,我根本不可能被生出来。” 兰溪诧异的看着尹唯一,他以为她可能是要报复傅九洲,想让那个男人后半生一直活在悔恨中,可偏偏理由就这么简单。 兰溪转着手指上的戒指漫不经心的说道:“难道你是要让我来养他吗?” 尹唯一沉默的摇了摇头,半真半假的说道:“你是想让他继承你的爵位吗?也不是不行。” 兰溪嘴角微微勾起:“可以。” 尹唯一震惊地凝视着面前这个比女人还要美上三分的兰溪,嘴角扬起一丝讥讽:“你长得太漂亮,我可不想让我未来的孩子被人误以为只是个花瓶。” 男人的目光犹如利箭般锐利,狠狠地射向尹唯一,带着满满的怒意,低吼道:“尹唯一......” 尹唯一却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的前仰后合,好不快乐,仿佛忘却了一切烦恼,尽情享受着此刻的欢乐。 然而,当她看到男人的忍耐力即将到达极限时,她像变戏法似的立刻收敛起笑容。 她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认真地说道:“王子殿下,请您答应我一件事情,可以吗?” 兰溪再一次被这个女人的行为所震撼,上一秒还在嘻嘻哈哈,下一秒就变得如此庄重严肃,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说来听听!”男人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好奇和疑惑。 第192章 孩子的归处 尹唯一的语气十分平淡,仿佛她早已看淡一切,只见她缓缓地开口说道:“等孩子出生以后,请你务必帮我将他转交到我舅舅徐景熙手中。或许在这世上,唯有他才会真心对待我的孩子。” 听到这话,兰溪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甚至变得有些结巴起来。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眼前这个女子对周围的人都失去了信任呢?带着满心的疑惑,他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么孩子的生父呢?你们国家不是流传着一句古老的谚语吗——虎毒不食子。也许他的父亲会很爱他也未可知?” 尹唯一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的目光坚定而决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他根本就没有父亲,这个孩子只属于我一个人。况且,以我现在的处境,你认为这个孩子能够得到应有的善待吗?”说罢,她直直地看向兰溪,眼中满是伤。 面对尹唯一的质问,兰溪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他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思绪万千。 尹唯一慢悠悠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的说着:“我请求你,不要告诉傅九洲我和他之间有个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以后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还有你是否应该给我一大笔钱,毕竟我用自己的命救了你想救的人?” 兰溪一脸欣赏的看着尹唯一,他甚至觉得自己真的遇上对手了,自从见到她的第一刻起,这个女人就一直不断的给他惊喜,他真的很欣赏她的这种从容不迫,时刻保持清醒的状态。 兰溪嘴角微微上扬,展现出一抹如同春日微风拂过般的笑容。他轻盈地走向尹唯一,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停留在她面前,目光幽深而又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尹唯一,轻声说道:“好啊,既然你已经开了口,那我必定不会亏待你。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给予的这笔钱将会确保他一生衣食无忧。 你是真的舍得让他舍弃那个原本就应该归属于他的帝国财团?” 尹唯一心中自然明白兰溪所言何事,但对于她来说,傅九洲既是她此生的救赎,也是将她推入无底深渊的恶魔。 他们之间的情感纠葛错综复杂,难以理清。而且,傅九洲日后必会结婚生子,拥有自己的家庭和子女。他或许还会有很多孩子,未必会对她这个令他深恶痛绝的女人生下的孩子心生怜悯。她决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重蹈她的覆辙。 尹唯一顾左右而言它,可也坚定的说明了她的立场:“人永远也不要觊觎,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太过执着,终将害人害己,最后自食其果。” 兰溪背对着她,面朝大海,说了句:“你看,夕阳余晖,多美。” 不知不觉他和她在这里已经聊了个把小时,太阳都下山了。 尹唯一也站了起来,和他并排站着,眼里倒映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和海上的夕阳,又很煞风景的说道:“夕阳虽美,落后将是无尽的黑夜,美好的东西总是短暂的,贪嗔痴,殇别离,才是人生常态。” 兰溪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尹唯一,一脸的不可思议,仿佛看到了什么难以理解的怪物一般,嘴巴张得大大的,脸上的肌肉都因为过度惊讶而变得有些扭曲,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了几条细微的裂痕,就像是一块干燥的土地突然遭遇了暴雨的侵袭,瞬间出现了无数道深浅不一的沟壑。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愕和质疑:“大姐,你这也太煞风景了吧?明明才二十几岁的年纪,怎么搞得像看破红尘、历经沧桑的七老八十的老妪一样呢?”说完,兰溪还不忘用手在自己的额头上轻轻拍了几下,似乎想要把脑海中那些奇怪的想法给拍走。 面对兰溪的质问,尹唯一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很淡,就像是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而温暖,但又透着一种让人无法琢磨的深邃。 她轻轻地耸了耸肩,动作优雅自然,没有丝毫的做作和矫情,仿佛在告诉兰溪,她对这一切都毫不在意。 随后,尹唯一只说了一句话:“我可能就是这么无趣的人吧!”这句话说得很轻,很随意,但却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兰溪的心上。兰溪不禁愣住了,她呆呆地望着尹唯一,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兰溪并不知道,尹唯一曾经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女,她也曾玩过一手浪漫,也有着青春期少女特有的幻想和憧憬。 只是,生活的磨砺让她逐渐失去了那份天真和热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淡然和超脱。如今的尹唯一,已经学会了用微笑来掩盖内心的波澜,用沉默来应对外界的喧嚣。 兰溪看着尹唯一渐渐远去的背影,眉头越来越紧,他没有见过青春年少的尹唯一,第一次见她就已经是历经挫折后,她蜕变成的样子。 他以为她就是这样的,可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她曾经本就是个阳光明媚的天才少女。 第193章 不到最后安知谁为黄雀 傅川西当然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柳江这个棋子还不是他弃子的时候。 他安排柳江逃到国外,但躲过傅九洲那些人的各种盘查,可是不易之事。 沉思片刻,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计划,最安全的的地方可不就是灯下黑,然后拨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电话。 傅川西,不到三秒时间便迅速接起电话,他语气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地打起招呼来。 “我帮你找到那个女人了!”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几秒,随后传来一个男人低沉而又沉重的声音:“你是谁?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 傅川西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凉薄的笑容,然后不慌不忙地回应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清楚你一直在苦苦寻觅着一个女人,而且恰巧我知晓她的下落。” 电话那头的男人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紧接着说道:“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你认为我会轻易相信一个藏头露尾、连真实身份都不敢透露的陌生人吗?” 傅川西的声音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节奏,他平静地说道:“骆先生,如果你确实对这个消息毫无兴趣,那我也只好挂断电话了。 骆擎天的声音冷漠如冰,仿佛来自幽冥地府一般:“这个世上知道我托人办事儿的没几个,除了当年那个神秘莫测的幕后组织之外。” 傅川西将手中最后一支箭准确无误地扔进投壶之中,然后才缓缓开口道:“你也别想着从我这里套话,我就是当年组织那场拍卖会的老板。当年你出高价委托代理人想要得到那个女人的全部资料,但咱们这一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对于货物只问交易,不管其来源和去向。 不过呢,最近我有一笔生意需要骆总您这边帮忙行个方便,所以我可以将她的所有信息都告诉你。” 骆擎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绝对不会碰任何与涉黑有关的事情!”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傅川西的脸上露出三分笑意和七分冷漠,接着说道:“骆总,我可是正儿八经生意人,只不过希望你们出海的货船能顺便帮我捎带一个人罢了。” 骆擎天听后不禁感到有些诧异,他皱起眉头,疑惑地再次确认道:“仅仅只是带一个人?”他心中暗自思忖着,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提出这样简单的请求。 傅川西一脸淡然地说:“当然,不过请您放心,他绝对不是什么违法之人,只是最近得罪了一些不该得罪的人,所以需要出去避一避风头而已。就算不幸被查出来,也绝对不会牵连到骆先生您身上的。” 骆擎天可不是那种任人摆布的角色,他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反问:“要是我不同意呢?” 傅川西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回应道:“我只是想跟骆总做成这笔交易罢了。既然骆总不愿意合作,那我自然会另寻他法。至于那位女士的相关资料,恐怕您即使再花上 10 年、20 年的时间去寻找,也未必能找到任何蛛丝马迹。” 见骆擎天似乎对自己的诚信有所怀疑,傅川西连忙补充道:“若是骆总觉得我不够可靠,那就完全没有必要担心。做我们这一行的,最为看重的便是承诺二字。” 傅川西一脸悠然自得,他根本不着急,因为他深深地相信路擎天肯定会接受他提出的这个条件。毕竟,那一年那批货物所有相关人员的信息,只有他这里才有,其他地方绝对不可能找到。 要想在他们这个行业里长久立足,如果做事不够滴水不漏、天衣无缝,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哪怕只是稍稍泄露一丁点儿消息,对于合作方来说都是无法原谅的重大失误。 骆擎天同样也是在商海中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手,他什么时候怕过别人?要是换作平常,遇到这种傲慢无礼的家伙,他连理都懒得理。然而,眼前这个人却捏住了他最大的软肋,他说得没错,他已经寻找那个女人很多年,但始终一无所获,她就好像从人间彻底消失了一样,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他心里很清楚,这个神秘人要求他协助偷渡的人绝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不过,利益交换本来就是这样,既然对方做出了承诺,既不会牵连到他,又能让他得到自己渴望已久的东西,这笔交易只能说是稳赚不亏。 骆擎天最终还是答应了傅川西。 傅川西重重地将手机砸向沙发,然后身体向后一躺,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嘴角逐渐上扬,勾勒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柳江那边的麻烦终于被顺利解决掉了,不仅如此,自己还顺便给他们挖了一个更大更深的陷阱。如今这出戏的舞台已经搭建完毕,就等着各路主角纷纷登台表演了。 没错,傅川西就是这样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他死死地盯着镜子中那张与傅博远略有几分相似的面庞,面部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起来。突然,他挥起拳头猛地砸向镜面,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玻璃碎片四处飞溅。然而,傅川西并没有停止他疯狂的行为,反而一边狂笑着,一边喃喃自语道: “傅博远啊傅博远,明明我才是最杰出、最优秀的那个人,可为什么?老头子却始终只认可你这个长子?哪怕你背叛了家族,他都不肯多看我一眼! 呵,不过没关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亲眼目睹你是怎样被我狠狠踩在脚下,又是如何被我像玩偶一般肆意摆弄的!” 说到这里,傅川西的笑声变得愈发癫狂:“还有你和那个女人所生的儿子,确实挺出众的。只可惜啊,他跟你一样,都是个情种。所以,我真的非常期待看到你们父子俩反目成仇、自相残杀的那一幕!哈哈哈哈哈……” 第194章 浮出水面的幕后黑手 上官域和段梦轩心急如焚地连夜乘坐飞机抵达 f 国时,已是次日上午时分。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甚至无暇稍作歇息便匆匆赶往医院。 上官域更是倒霉透顶!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傅博远的病情突然恶化了,上官域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即亲自为傅博远做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并毫不犹豫地担任主刀医生,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掀起了与死神抢人大战。 在紧张而漫长的手术过程中,每个人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终于,经过数小时的奋战,手术成功完成,傅博远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并逐渐稳定下来。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如释重负,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段梦轩则全力追查柳江的消息,但所有的线索都中断于柳江与傅博远最后见面的那一天。然而,段梦轩并非普通人物,他拥有庞大而错综复杂的情报网络。只要一个人还活着,就必然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经过不懈努力,他终于查到了柳江最后的行踪竟然与傅川西有关。此时此刻,段梦轩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预感——傅九洲口中所说的“变天”,很可能与傅川西这个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时间紧迫,段梦轩不敢有丝毫耽搁。他不顾自己憔悴疲惫的面容,立刻动身前往与傅九洲和上官域约定好的地点。一路上,他心急如焚,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各种可能的情况。 当他终于抵达目的地时,傅九州和上官域早已等待多时。 段梦轩端起咖啡杯便仰头一饮而尽,上官域甚至来不及阻止他,只能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哎,老段,你这几天搞什么飞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破产了呢!\" 段梦轩白了上官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容易吗我?我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过眼了,邋遢一点怎么了?\" 上官域不禁扶额,满脸都是震惊之色,但还是不忘讽刺几句:\"查柳江的行踪竟然这么困难,难道说......\" 傅九洲见上官域欲言又止,连忙打断他的话头,追问道:\"查到了些什么?\" 段梦轩将手中的平板电脑递给傅九州,并开口解释道:\"柳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与你二叔有了联系,这次的事情肯定跟傅川西脱不开关系。\" 上官域听后十分疑惑,忍不住发出质疑声:\"柳江怎么会和傅川西合作?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你该不会是情报有误?\" 段梦轩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绝对不可能!我已经从多个渠道进行了查证,傅川西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他的一处私人产业里与柳江见面。” 傅九洲的眼神微微眯起,薄薄的嘴唇轻启,透露出一股坚决:“看来,是时候去见见我那位多年未曾谋面的二叔了。” 上官域惊讶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疑惑:“九哥,你打算直接找上门去询问吗?” 傅九洲给了上官域一个天真而又无奈的眼神,回答道:“你觉得他会轻易承认吗?” 段梦轩接口说道:“他当然不会承认,我派遣的人根本就没能发现柳江的踪迹。恐怕此刻,柳江已经不在 f 国境内了。”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忧虑和不安。 上官域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地说道:“九哥啊,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傅九洲沉默片刻,然后吐出一个字:“等。”他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有了自己的计划和决断。 听到这个回答,上官域和段梦轩都感到十分惊讶。他们原本以为傅九洲会采取更为激进的行动,或者制定出一系列严密的战略来应对当前的局势。然而,傅九洲却选择了等待,这让他们不禁心生疑惑。 不过,尽管心中有所疑虑,两人还是非常默契地认同了傅九洲的说法。毕竟,敌人此刻隐藏在暗处,如果轻举妄动,反而可能会陷入被动局面。以静制动,就像是螳螂捕蝉时,黄雀在后伺机而动一样。黄雀所要做的,就是隔岸观火,等待最佳时机,使出致命一击,从而一招制敌。 傅九洲放下平板说道:“查到兰溪的行踪了吗?” 上官域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陆薄言那边一直再试图接近女王,但女王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兰溪也没有出现过。” 段梦轩眉头紧锁,愤愤不平:“九哥,会不会是我们上次过于打草惊蛇,上次就应该吧兰溪抓起来,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傅九洲眼神复杂,声音有些慌乱:“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全力追查,必须保证尹唯一的安全。” 上官域和段梦轩两脸蒙圈。 上官域疑惑出声:“九哥,难道兰溪带走尹小姐的目的不是单纯的报复?” 傅九洲闭上眼睛,再次睁开时眼底冰冷刺骨:“他的目的是尹唯一的心脏,也许三年前她在监狱里差点被活活剖心,背后的金主也是他?” “什么?” “什么?” 异口同声的惊讶。 两人沉默良久,忽然段梦轩猛然起身,走之前只留下一句话:“九哥,你放心,我会尽快找到兰溪,我倒要看看这幕后策划之人到底是谁?” 段梦轩走后,上官域接到罗伯特的电话。 “九哥,柳若清醒了,声带也恢复了,罗伯特说她很激动,点名要见你。” 傅九洲不解的说道:“见我?你觉得我有空?我对她已经仁至义尽。” 上官域急切说道:“柳若清说,如果你不去见她,你会后悔的! 她还说尹唯一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傻瓜。” 傅九洲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要跳出来,他冷漠的声音只说了两个字:“回国。” 第195章 柳若清的陈辞 距离尹唯一失踪已经过去整整三个月了,在罗伯特医生的精心治疗下,柳若清终于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她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一时间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自己身在医院的病房里。 柳若清挣扎着坐起身来,感觉身体异常虚弱。她一遍遍的翻着手中的平板,那里面记录着当年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她伸出颤抖的手,一条一条的划着,上面的文字和图片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刺痛着她的心。 她仔细地阅读着每一篇报道,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她的心里,让她痛彻心扉。她无法相信,自己一直以来呵护备至的妹妹,竟然因为自己承受了如此之多的苦难。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几乎无法看下去。 柳若清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她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突然,她像是发了疯一般,将身边的所有人赶出了病房。她需要独自面对这一切,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病房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她的哭泣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紧闭双眼,一整天没有迈出房门一步,甚至连一口水都没喝。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杜绝一切外界的干扰和打扰,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默默地舔舐着内心深处的伤口。 经过漫长而痛苦的思考,她终于不得不承认并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她无力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那些曾经的过往,如同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她的心灵,让她感到无比的疲惫和无奈。 回忆起那天在天台上的情景,尹唯一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如今她才真正理解其中的含义。那一刻,她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天真和愚蠢。 她深知,这辈子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赎回自己所犯下的罪过。而尹唯一,那个善良而无辜的人,却因为她承受了太多不该承受的指责和污蔑。想到这里,她心如刀绞,愧疚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此刻的她,甚至不敢去面对尹唯一,生怕看到对方眼中的失望和怨恨。她觉得自己无颜再出现在尹唯一面前。 可是她怎么能再让她背负着那些沉重的污名继续生活下去呢?当年没有一个人相信她,所有人都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她。她甚至都不敢想象尹唯一到底是如何独自一人在监狱里熬过那漫长而黑暗的三年时光的。 柳若清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感,她怎么会把他们给忘记了呢?当年,傅九洲明明是喜欢尹唯一的,甚至只要那个丫头再向前迈出一步,他绝对无法逃脱她的手掌心。说到底,还是她太高估了他。 然而,命运却总是如此捉弄人。当年,他亲自将尹唯一送入了监狱。而出狱后,历史再次重演,傅九洲像当年一样,在她和尹唯一之间,又一次无情地抛弃了尹唯一。 如今,尹唯一下落不明,她才刚刚清醒过来,无论做什么都显得那么无力和徒劳。但是,柳若清深知,傅九洲亏欠尹唯一的并不比她少。她必须立刻见到傅九洲,将所有的事情的来龙去脉问个清楚明白。 柳若清紧紧地抓着床单,手指几乎要抠进布料里去。她的眼神充满了焦虑和困惑,脑海中不断回荡着那天在天台上发生的情景。那个神秘男人为何要带走尹唯一?她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一眼就能看出那个男人绝非善类。 柳若清痛苦地敲打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心中充满了对自己无能的痛恨。她深知现在只有傅九洲有能力将尹唯一救回来,她必须立刻马上见到傅九洲。 然而,柳若清并不知道尹唯一在狱中遭受了多少苦难。如果她了解到真相,或许就不会再把希望寄托在傅九洲身上了。 她必须见到傅九洲的原因,是因为当年她之所以去那个废弃楼,是因为她看到尹唯一手机上的一条信息。 所以她把短信删了,她知道尹唯一对傅九洲爱到骨子里,她父亲是傅家老家主的人,她必须亲自会会他父亲到低想干什么。 第196章 时也命也 阴差阳错之间,柳若清竟然得知了他们的真实意图!她震惊不已,原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而她那一心只想着攀附权贵、毫无底线可言的父亲,更是对她的感情嗤之以鼻! 尹唯一呢?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莫名其妙地承担起了所有人的后果。她从来不曾狠狠地得罪过任何人,但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厌恶与抛弃。 柳若清心里很清楚,从此刻开始,她再也无法和尹唯一站在一起,她的感情也只能深藏于心底。 她知道自己亏欠尹唯一太多太多,恐怕今生今世乃至来世,都无法释怀。 她原本只是想默默地守护在尹唯一身旁,可事与愿违,最终还是间接地害了她。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真正令尹唯一遭受无尽苦难的源头,正是她出事之后所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不知从何时开始,她心中竟然生出一丝贪念来。她眼睁睁地看着尹唯一天天变得越发优秀,社交圈子也愈发广阔,但自己却只是她众多朋友中的一员而已。强烈的嫉妒心作祟下,她耍了些小手段,成功地让尹唯只剩下自己这一个可以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尹唯变得越来越出色。她们一同沐浴在光芒之中,携手并肩前行。但柳若清深知,这段感情只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注定无法宣之于口。 尹唯对待傅九洲的感情异常坚定且执着,即使遭遇一次又一次的挫折,她依然勇往直前、毫不退缩。柳若清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铭记于心,甚至觉得傅九洲根本配不上如此美好的尹唯一。 然而,当看到尹唯如此艰难地追逐着那个冷漠而耀眼的男人时,柳若清不禁心生怜悯与疼惜之情。 她明白尹唯已经喜欢了傅九洲许多许多年,但内心深处并不希望他们最终走到一起。 柳若清之所以会这样想,并不是出于对爱情的嫉妒或者无法得到的痛苦,而是因为她与傅九洲从小一起成长,深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柳若清期望自己所钟爱之人能够拥有一个真心爱护、呵护和照顾她的伴侣,但傅九州显然并非合适之选。 柳若清与傅九洲自幼相识,可谓青梅竹马,众人皆认为傅九洲的妻子必定是她无疑。然而,傅九洲本身就是那种情感冷淡的人,对于这类琐事并不在意。 因此,柳若清成功地扮演了傅九洲的白月光角色,并且还替他解决了许多不必要的烦恼。 然而,当她心爱的女孩泪流满面地质问她时,柳若清终究心生怜悯之心。她现在深感懊悔,后悔曾向尹唯一说过自己并不喜欢傅九洲。 结果呢?尹唯一不仅没有因为挫折而气馁,反而变得越来越勇敢。她一次又一次地鼓起勇气向傅九洲表白,毫不掩饰自己内心深处对他的喜爱之情。那时的尹唯一就像一颗璀璨的星星,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芒。 如果她能够预知到如今这样的结局,她宁愿扮演那个彻头彻尾的恶人角色,亲手斩断尹唯一心中所有美好的念想。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尹唯一不再执着于这段感情,从而避免受到更多的伤害。 然而,现实总是残酷无情的,如今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 那个傻子喜欢了多久傅九洲,她就喜欢了她多少年。 第197章 无差别攻击 傅九洲用最快的速度带着上官域登上回国的航班,飞速地赶到医院。 病房里,柳若清正安静地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窗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人能猜透她此刻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这表面的平静之下,必定隐藏着巨大的风暴。 傅九洲和上官域轻轻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柳若清依旧毫无反应,直到护工离开,她才缓缓抬起头来。 她看向傅九洲的目光不再有曾经的敬重,而是充满了复杂与无奈。 傅九洲说道:“醒了?” 柳若清的声音清清冷冷的说:“傅大总裁这么着急赶回来,只是确认我醒没醒?” 上官域一脸震惊,他记忆中的柳若清虽然高冷,可从来不会和傅九洲这么疏离。 “清姐,你昏迷这些年,九哥没少帮你找物色专家。” 柳若清冷冷的看了一眼上官域,一如既往的呛人:“没让你说话,你插什么嘴?” 上官域那个委屈,他也没说啥啊!咋这妞睡了几年,脾气变得更加危险了。 傅九洲脸色复杂的说道:“若清,上官也没惹你,你冲他发什么火?” 柳若清冷笑一声,冷冷的看向傅九洲,冷漠又凉薄:“因为我仗势欺人啊,怎么,不行吗?” 上官域一脸懵逼,这把火怎么越烧越偏离航道了:“清姐,你发什么疯? 就算你现在还不能下地,也不用焦虑,复健一段时间你就能恢复了,你现在也犯不着折磨我们。” 柳若清用最简单的话凌迟着每个人的心:“是啊,我只要坚持复健早晚会好,可有一个人我欠她的永远也还不起,而你们是帮凶。” 柳若清伸着食指指着上官域最后落到傅九洲的身上。 傅九洲眉头紧锁,莫名的烦躁,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上官域疑惑的眼神看着柳若清:“清姐,你睡了三年,醒了,不能乱给我们扣帽子啊!” 柳若清又指了指自己,笑出来声:“我给你们扣帽子,我醒的这几天没有闲着,我在这个屋子里睡了几年,就有人受了几年罪。” 上官域一脸诧异,他隐隐觉得刘若清接下来的话……。 上官域看向傅九洲,这个男人从来都是面无表情镇定自若的,这一刻他的脸上似乎出现了龟裂的表情。 柳若清清清冷冷以最平静的语气的问傅九洲:“九哥,当年你亲手把她送进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你有没有想过会有后悔的一天,你该如何面对她?” 傅九洲心里咯噔一下,他的心似乎有一块被硬生生的挖掉了:“我会用一生去弥补。” 上官域脑子混沌一片,耳朵嗡嗡作响。 一阵清脆的笑声在整个房间回荡。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傅九洲,你还的起吗? 尹唯一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阿猫阿狗,你想起来找回来顺顺毛,厌恶时随意丢弃。” 上官域回过神来看着不依不饶的柳若清,开口道:“清姐,当年你出事,所有证据都指向唯一,柳江是老爷子的人,如果九哥不松口,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柳若清瞪了一眼上官域,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尹唯一不去坐牢,他们要的是她的命?” 上官域一脸懵逼的点了点头。 柳若清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爆了句:“我呸,贼喊捉贼的人,能把你们这一群人精耍的团团转。 你们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真的蠢?” 第198章 当年的来龙去脉 柳若清越说越激动,她看着面前这几个被耍得团团转的男人,包括她自己,眼神中的愤怒和悲伤交织在一起。 她垂着头,眼中满是痛苦与无奈,声音颤抖地对傅九洲说道:\"傅九洲,你扪心自问,你到底还想从尹唯一身上得到什么?为什么在她出狱后,你还是不肯放她离开,为什么还要把她绑在你身边?你知不知道她只要在你身边一天,她就多一天危险!\" 傅九洲的脸色变得十分复杂,他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他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挣扎,面对柳若清的质问,他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一旁的上官域忍不住开口道:\"清姐,你先别激动,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说。你的身体不宜过于激动,这样会对你不好的。\" 然而,柳若清却置若罔闻,她接着抛出的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每个人心中炸开了花。 柳若清说道:“傅九洲,我之所以会变成植物人,凶手不是别人,是我的亲生父亲柳江,当年本该躺在这张病床上的是尹唯一。”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他们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柳若清,然后又将目光转向傅九洲。 傅九洲颤抖着手,表面上虽然很是镇静,心里早已慌乱无比:“你什么意思?” 事到如今柳若清早已看透一切,她说:“九爷,你这么聪明,听不懂我什么意思吗?柳江是谁的人,不用我多说了吧!” 纵然已经在心里推演过无数遍,当真正接近真相的时候,还是不可置信。 上官域疑惑出声:“可是,老爷子为什么非要置尹唯一于死地,这不合理啊?” 柳若清嗤笑一声:“不合理?呵呵,上官,你忘了蓝月了吗?她和九哥在一起不久就出车祸死了,你觉得这是巧合吗?” 上官这时才恍然大悟,惊恐的看向傅九洲:“九哥,难道老爷子当年说的话不是开玩笑的?” 傅九洲眼底闪过一丝危险:“可是我对当年的尹唯一并不感冒,老头子图什么……。” 傅九洲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柳若清打断,她语气冷漠地说道:“你想说你对当年的尹唯一没一点感觉,甚至还很厌恶对吗?” 傅九洲听到这句话后,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惊愕和难以置信。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更不愿意相信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会被别人轻易看穿。 柳若清继续冷笑着说:“傅九洲,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老爷子都比你看的清楚,他在你陷得越来越深的时候还不自知的时候,提前拔了那颗毒瘤。” 傅九洲瞪大了眼睛,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手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缓缓流淌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个笑话。他一直在欺骗自己,以为自己对尹唯一没有感情,可是现在却被柳若清一语道破,让他感到无比的羞辱和愤怒。 傅九洲咬牙切齿地说:“他不会这么狠的,不会的……”然而,他的声音却带着一丝颤抖,似乎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 柳若清闭了闭眼睛说道:“也许傅博远不会做这么绝,可执行人只要达到结果,至于过程如何,又有什么关系。” 傅九洲眼底带着疑问:“你还知道些什么?你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柳若清继续说道:“我出事那天无意中看到我父亲给尹唯一发的短信,感到很奇怪,所以我删了那条信息,替她去了那里。” 上官域有些诧异的声音响起:“柳江发了什么?” “尹小姐,老家主和小九起了冲突,打了他,回来他就一直坐在未开发完楼盘的楼顶上,谁说都不理,你快过来劝劝吧!” 上官域一脸懵逼:“所以你就信了?” 柳若清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当然不会信,可柳江还发来一张背影照片,那个傻子一定会信。” 傅九洲闭了闭眼睛说道:“所以你去了发现这个是你父亲安排的陷阱?” 柳若清深吸一口气,狠狠的说道:“是。” 上官域一脸疑问出声:“可柳江为什么会对你下手,你们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毕竟你可是他的亲生女儿,他怎么会对你下手?” 第199章 柳若清真的无辜吗? 柳若清死死地攥着拳头,手指关节泛白,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之中,却感觉不到疼痛。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恨意和不甘,紧紧咬着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此时的她终于明白了尹唯一那天来看望自己时为什么会流露出那样的神情,原来那个女人早就知道了一切。想到这里,柳若清心中的恨意愈发浓烈,她觉得自己被愚弄了,而那个傻子一定恨自己入骨。 在傅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柳若清深知其中的规矩。她清楚地记得,曾经有个女人因为爱上傅九洲影响了他的判断,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事情让她意识到,在这个家族中,任何对傅九洲产生感情、甚至可能成为他软肋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一开始,柳若清并不理解这种情况,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她逐渐明白了其中的原委。她还记得自己情窦初开的时候,也曾深深喜欢过傅九洲这个万中无一的男人。然而,傅九洲太冷了,他就像一个没有心的傀儡,让人无法接近。 当那个人察觉到她的感情并将她带去警告之后,柳若清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心情郁闷了很长时间。从那时起,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傅家,独闯荡娱乐圈,才有了后来的成就。 当她得知尹唯一开始猛烈地追求傅九洲时,她毫不犹豫地放弃了那份价值百万的合同,毅然决然地选择回到学校。那一刻,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傅九洲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危险,绝不能让那个天真的傻子去冒这个险! 柳若清亲眼目睹了尹唯一从高中到大学,一次又一次地向傅九洲发起攻势,但却一次又一次地以失败收场。 尹唯一无疑是她见过的最执着的人,面对爱情的挫败,她始终没有放弃过。每一次的失败都成为了她继续努力的动力,她坚信总有一天能够打动傅九洲的心。然而,柳若清明白,傅九洲这样的男人并非轻易能被征服的对象。 尽管如此,尹唯一并没有因此而气馁,反而越挫越勇。她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诠释着对傅九洲的深情,无论是默默地关注还是勇敢地表白,她都毫不保留地展现出自己的真心。 或许正是这份执着和坚定,让柳若清对尹唯一产生了不一样的情愫。毕竟,在这个纷繁复杂的世界里,能够如此纯粹地坚守一份感情并不容易。 时光过的很快,尹唯一始终没有打动傅九洲,而她也一直默默的陪着她,陪她疯,陪她笑。 有一次,柳若清回傅氏庄园拿东西。然而,当她无意间走进傅九洲的书房时,却发现了一个隐藏的秘密。在书桌下,摆放着一个精美的大盒子,好奇心作祟的她忍不住打开了它。 盒子里面的东西让她惊呆了——那是尹唯一曾经送给他的礼物,每一件都是她与尹唯一共同挑选的。她原本以为这些礼物会被傅九洲丢弃,但事实却完全相反。他不仅将它们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而且每一件都有着明显的被把玩过的痕迹。 那一刻,柳若清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虚幻的世界,无法接受眼前所见的一切。 于是,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般逃离了傅氏庄园,远离这个让她感到不安的地方。 之后,柳若清决定投身于拍戏之中,借此来逃避内心的困惑和痛苦。这一去就是大半年,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减轻她对尹唯一的思念。 而当她再次回到这座城市时,却发现尹唯一已经有了新的朋友,也更加优秀耀眼,她依旧像从前一样执着于追求傅九洲。 第200章 坠楼前的噩梦 随着时间的推移,柳若清开始正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她意识到自己对尹唯一有着特殊的感情。于是,她决定采取行动,试图拉近与尹唯一之间的距离。然而,她的行为却逐渐变得极端起来。 为了让尹唯一更加依赖自己,柳若清开始故意接近尹唯一,并在暗地里打压她的其他朋友。她用尽各种手段,让那些朋友逐渐疏远尹唯一,使得尹唯一在社交圈中的地位受到了影响。同时,她还暗中做出了许多错误的事情,这些举动不仅伤害了其他人,也给尹唯一带来了不少困扰。 长时间的努力下,尹唯一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柳若清这个“最好”的闺蜜。这正是柳若清想要看到的结果,因为这样一来,尹唯一就会更加依赖自己,而自己也能更好地掌控局面。 与此同时,尹唯一喜欢的那个男人,也在柳若清的暗中操作下,渐渐地对尹唯一产生了厌恶之情。他觉得尹唯一不再像以前那样单纯可爱,反而变得有些自私自利。这种变化让他开始远离尹唯一,不再与她有过多的接触。 看着这一切按照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柳若清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得意。她甚至开始幻想着,如果尹唯一没有了其他选择,那么自己是否有可能成为她的伴侣呢?毕竟,她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或许只要再向前一步,就能实现自己多年来的心愿。 可她还是低估了尹唯一对傅九洲的感情,也高估了自己的能耐,于是她决定给他们之间的感情添一把火。 这把火就是,对外宣称自己是傅九洲认定的未婚妻。这样一来,既能帮傅九洲挡住那些不必要的桃花,又能彻底断了尹唯一的念想。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当尹唯一得知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样伤心难过,反而笑着和她说:“那有什么关系?只要你们还没结婚,我就还有机会追求他啊!而且,若清姐姐,我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欢小洲哥哥,不是吗?”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尹唯一对傅九洲的影响愈发深远。柳若清深知自己无法坐视不理,于是默默地在背后为尹唯一收拾烂摊子。 尽管如此,纸终究难以包住火。柳江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柳若清对傅九洲并无感情,甚至还得知她暗中唆使尹唯一去勾引他们一手培养的接班人。这一切都让柳江愤怒不已,他觉得自己的女儿背叛了家族。 终于有一天,当柳若清无意间瞥见尹唯一手机里的消息时,心中警钟长鸣。她明白柳江等人即将动手,而她必须及时阻止这场悲剧发生。因此,那天赴约的人并非尹唯一,而是柳若清本人。 她原以为可以通过与柳江面谈来劝服他放过尹唯一,并承诺会想尽办法让尹唯一对傅九洲死心,同时也确保傅九洲对尹唯一心生反感,从而避免尹唯一成为傅九洲的弱点。但事情却远非她所料。 柳若清怀揣着对父亲的信任来到了约定的地点,但她万万没有想到,迎接她的并不是自己的生父,而是一群面目狰狞的地痞流氓。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但她并没有被恐惧击倒。因为这些年来,她学会了如何保护自己,所以当那些人向她扑来时,她迅速做出反应,试图反抗。然而,面对四五个身强力壮的男性,女性与男性之间的体力差距实在太过悬殊,她终究还是难以逃脱。 那些人将柳若清紧紧困住,同时架起了摄像机,开始拍摄她与他们交欢的场景。他们用各种手段折磨着她,一边摧毁她的尊严,一边将这段不堪入目的视频发送给他们的“金主”以索取报酬。 后来她被毁的不成样子,柳江也姗姗来迟,她没有从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上看到任何慌乱,只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两个字“弃子。” 那个男人脱下外套,蹲下身子盖住了她布满伤痕的身躯,嘴里说着再恶毒不过的话:“乖女儿,你太让我失望了,躺在这里的不该是你。” 柳若清颤抖着唇,眼里盛满恨意,怒吼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狠?” 柳江拿出手绢嫌弃的擦了擦手,凉薄无情的声音响起:“乖女儿,你要是乖乖的走我给你铺好的路,那个女人又怎么会入了小少爷的心,以你的姿色还栓不住一个男人的心? 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喜欢了自己不该喜欢的人,一个喜欢女人的人,呵!被异性糟蹋的感觉如何?” 柳若清疯狂的谩骂:“你这个疯子,疯子,柳江别在做出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样了,你就是个垃圾让我无比恶心。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早在外养了私生子,说的好听是给我铺路,实际上我不过是你们上位的垫脚石罢了。” 柳江捏住柳若清的下巴,眼神微眯阴鸷的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你吗?你和你母亲一样过于聪明。” 柳若清瞪大双眼凝视着面前这个皮笑肉不笑的人,说道:“我母亲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 柳江挪开手冷冷的说:“意外而已,何必在意一个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你现在该关心的是你自己。” 柳若清撑起身子颤抖着:“你到底想干什么?” 柳江笑了笑,说道:“只要你一口咬定,是尹唯一陷害你,你依旧还是那个耀眼夺目的娱乐圈天后。” 柳若清收敛了一下自己眼中的情绪:“爸,我知道错了,从今天开始我全都听你的。” 柳江眼里充满了得意的笑,安慰道:“乖女儿,只要你听话,你想要的为父都会给你,包括那个女人。” 柳若清嘴角抽搐了一下,趁着柳江转身之际猛的拿起石头砸向了他的头:“你做梦,我不会再做你手中的傀儡。” 柳若清拖着疲惫的身躯朝着楼下跑去,她没想到的是柳江不是一个人来的。 前有保镖,后面有柳江满头鲜血大喊着:“给我抓住这个逆女。” 柳若清慌乱的被逼的退到天台的边缘。 柳江眼里充满了盛怒,大呵道:“柳若清,识相的乖乖跟我回去。” 柳若清满脸厌恶的说:“我呸,你做梦。” “好,那就别怪我不顾父女之情。”柳江抬了抬手,示意保镖上前抓住柳若清。 最终弄巧反拙,导致柳若清坠楼。 第201章 反转 曾经那个风光无限、意气风发的柳若清如今已经完全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泼妇形象,她毫不顾忌地指着傅九洲和上官域破口大骂道:\"我是恶人,但你们又何尝不是?你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无情地判了她死刑。而尹唯一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我固然是罪魁祸首,但你们才是真正将她推向地狱深渊的恶魔!\" 上官域和傅九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们意识错的离谱。尤其是傅九洲,这个在商业战场上从未有过败绩的男人,竟然亲手毁掉了一个爱他至深的女人。此时,他的声音也变得哽咽沙哑起来:\"我终究还是把她弄丢了......\" 上官域眨了眨酸涩的眸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就说当年尹唯一给你下毒时有蹊跷,如果当年我再坚持一下,也许就不会。” 偌大的病房里静的可怕,三个人都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若清突然开口,眼神狠厉决然:“错了就是错了,弥补也终将是遗憾,该死的人依旧活的好好的,善良的人却被玩弄在鼓掌之间,你们知不知道我心疼啊! 所以;背后的那些人是时候为自己做过的付出代价了?” 上官域一脸震惊的说道:“清姐,就算真的是老头子做的,可是那毕竟是九哥的父亲,你难道让他弑父吗?” 柳若清嗤笑一声:“那又怎么样,难道尹唯一就活该被毁的不成样子,我也活该被利用?” 上官域有些诧异的看着柳若清,又看了看一言不发的傅九洲脸色复杂的说:“清姐,我知道你和尹唯一遭受了这无妄之灾,背后操纵的人确实该死,当务之急是把我们知道的线索梳理一下,我怀疑这背后有更大的阴谋。” 柳若清一脸疑惑地看着傅九洲,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语气带着一丝嘲讽:“这还不够清楚吗?他傅博远为了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个冷酷无情、毫无弱点的人,不择手段地清除一切可能影响到他的因素。而柳江,正是执行这个任务的人。这难道还不明显吗?” 傅九洲的眼神微微黯淡下来,但他沉默许久后缓缓开口道:“这仅仅是事情的一部分真相。事实上,兰溪抓走尹唯一并非单纯为了报复,可能有更大的阴谋。必须尽快找到尹唯一,她不能再遭受任何伤害了。” 柳若清听到这话,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愤怒地咆哮道:“什么?那天在顶楼那个男人真的把她带走了?他到底是谁?” 傅九洲脸色苍白如纸,嘴唇轻轻颤动着回答说:“兰溪,也就是y国的下一任国王,威廉。” 柳若清皱起眉头,困惑地问:“威廉?像他那样的人,为什么会对一一感兴趣呢?” 上官域解释道:“唯一在夜梦华庭上班的时候得罪过他,蹊跷的是他竟然不顾一切也要带走尹唯一。” 柳若清颤抖着手,死死地盯着傅九洲,仿佛他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人一般。她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绝望:“呵,傅九洲,你好狠!你不仅毁了她,还让她去那种地方受辱,现在看来,傅博远都没有你狠,你才是那个最大的刽子手,而我们都是帮凶。” 上官域的脑子瞬间变得一片混乱,他手忙脚乱地试图解释:“清姐,事情不是这样的,九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保护尹唯一,你听我解释……”然而,他的话语却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柳若清的脸色变幻不定,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像是一个调色盘一样。她突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边笑一边指着傅九洲质问上官域:“保护?哈哈,上官,你自己相信这个理由吗?” 上官域焦急地跺了跺脚,心里十分懊恼。他深知此刻如果不能把事情解释清楚,那么这个误会将会永远无法解开。他明白,如果他不主动开口,按照傅九洲的性格,他绝不会为自己辩解半句。毕竟,傅九洲向来都是个沉默寡言、内敛深沉的人。然而,让上官域感到不安的是,他知道傅九洲内心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这些压力并非完全由他造成。尹唯一所经历的一切苦难与不幸,虽然与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真正应该承担责任的并不是傅九洲一人。 想到这里,上官域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奈和苦涩。 傅九洲背负了太多不属于他的罪责。上官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帮助傅九洲解释,也要让尹唯一认清事实真相,不再误解傅九洲。 第202章 谁都不配拥有她 上官域看了一眼傅九洲,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清姐,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九哥也是有苦衷的。” 傅九洲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瞪着上官域,咬牙切齿地冷呵道:“上官,闭嘴!” 上官域看着傅九洲那冷漠的眼神,心里一阵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九哥,你明明做了那么多,为什么不说出来呢?纵然有错,也罪不至死啊!” 柳若清听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震,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冷冽的声音响起:“你们还做了什么?” 上官域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开口道:“当年你出事后,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尹唯一,老头子那边要的不是尹唯一坐牢,而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我们才会把尹唯一送进监狱,表面上看起来像是惩罚,实际上却是为了保护她。” 九哥本来打算等这件事平息下来后就放她走,让她远走高飞。可是,谁能想到尹唯一竟然利用我来给你下毒,这一下就让她的罪名坐实了。” 柳若清双手颤抖地抓住自己的衣角,满脸不可置信地问道:“可她明明是无辜的啊!她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上官域叹了口气说道:“当年只有你和她在场,而且她还背对着监控,更重要的是没有人会怀疑到柳江头上。” 刘若清转头看向傅九洲,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愤怒,大声地质问他:“所以呢?你们所有人就这样放弃她了吗?” 上官域一脸无奈地解释道:“当时那些证据实在是太逼真了,根本让人无法产生一丝一毫的怀疑。” 柳若清说:“傅九洲,这么多年,你还不了解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傅九洲合动着嘴唇未发一言。 上官域继续说:“清姐,你知不知道你对社会的影响力有多大?你出事后,所有人都想让她死。 即使九哥权力再大,他也堵不住这幽幽众口。” 柳若清愣住了,她颤抖着身:“好,就算送她入狱是为了保护她,可她出狱后呢?你为什么还要把她绑在你身边羞辱她?”柳若清的胸腔上下起伏指着傅九洲问道。 傅九洲脸色苍白,凉薄中带着困苦:“我只是想找回原来的那个她。 我查的越多,发现里面的水越深,我也就越来越放不开的手。” 柳若清垂下眼帘,眼睛里满是悲伤和自责,声音颤抖着:“终究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自私,她也不会被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她失去了豪门千金的身份,没有了家族的庇护,在监狱那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呢。” 傅九洲听到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真的没想到她会在里面遭遇那些事情,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上官域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不满:“所有人都有错,冷漠,自私,落井下石的人不在少数,要怪就怪柳江那个混蛋!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尹唯一根本不会遭受这么多。我甚至怀疑柳江背后还有其他人在操纵这一切。” 柳若清抬起头,疑惑地看了一眼上官域,然后转头看向傅九洲,语气坚定地问道:“九哥,你对尹唯一的喜欢到底有多深?” 傅九洲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紧紧握住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鲜血从他的手指间渗出。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无法控制内心的激动情绪。 傅九洲缓缓抬起头,目光凝视着远方,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与无奈。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深情,“我爱她时不自知,当我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已经太晚了。我的爱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可能只是无情的桎梏,让她感到窒息和束缚。但我却无法做到放手,我爱她入骨,这份爱已经融入了我的骨髓深处,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即使她恨我入髓,我也愿意承受这样的痛苦。” 柳若清沉默良久,他知道傅九洲对尹唯一的感情,但同时也明白尹唯一所经历的痛苦和伤害。 她终于开口说道:“九哥,如果你真的爱她,就应该尊重她的感受和决定。在确保她不再受到伤害之后,让她自己选择是去是留吧,不要再逼她了。” 傅九洲听着柳若清的话,心中不禁一震。他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但他对尹唯一的爱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他无法想象失去她后的生活。然而,柳若清的话却如同一把利剑,刺破了他内心深处的盲点。 傅九洲沉默片刻,语气坚定地说:“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她带回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执着和决心。 柳若清看着傅九洲,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傅九洲的性格,一旦下定决心,便很难改变。 他希望傅九洲能够理智对待这段感情,不要让尹唯一再次受到伤害。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站在她的身边的,她认为傅九洲也不配再拥有尹唯一,可又心疼那个傻子会孤苦无依,即使不爱,以傅九洲的性子,也会把她照顾的很好很好。 第203章 柳江叛主 柳江这几日过得可谓是狼狈不堪,他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丧家之犬。原本以为凭借着傅博远的势力,他可以高枕无忧,但现在却要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傅九洲已经派人四处搜寻他的下落,一旦被抓住,恐怕只有死路一条。好在傅川西的手下还有些人脉,柳江在他的帮助下成功地偷渡到了 y 国。 不过,柳江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安心。他知道,傅博远不会轻易放过他,而且就算找不到他,傅九洲也会想办法找到他。 然而,柳江心中暗自庆幸,因为他一直都有留一手。这些年,他虽然表面上是傅博远的人,但实际上他的关系网可不止如此。 人不狠,地位不稳,柳江可以为了自己,背叛任何人。 柳江在三年前就已经投靠傅川西,他为了傅博远,利用了他自己的女儿,可傅博远非但不领情,还惩罚疏远他,那就不要怪他,择良木而栖。 柳江熟练地拨通熟悉的那串数字,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起。 兰溪复杂的看着尹唯一的背影,接通电话:“有事?” 柳江笑了一声,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人已经被你带走多时了,还没有取心源吧?” 兰溪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冷漠道:“交易已经终止,至于后续,那是我的事情,无事挂了。”说完,他就要挂断电话。 然而,柳江却急忙说道:“等等!我给你提供信息,先生这么快就过河拆桥,非君子所为。” 兰溪嘴角抽搐,心中涌起一股厌恶之情,但还是停下了挂断电话的动作,他冷冷地回答道:“哦?那又如何?” 柳江似乎并未察觉到兰溪的不悦,继续说道:“你应该很清楚,我能提供的信息对你来说有多重要。现在我们已经达成合作,你难道不打算履行承诺吗?” 兰溪一脸不耐烦,踢了踢脚下的石头,冷笑道:“柳江,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身份?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 柳江拿电话的手突然顿住,脸上露出震惊和疑惑的表情,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兰溪嘴角微微勾起,冷漠无情森冷的说:“重要吗?柳先生真是好算计,为了给自己的女儿报仇,做到如此地步,可谓是父爱如山。 不过我还有感谢你,帮我找到了这么好的供体,待供体移植后,你既报了仇,我也救了我想救的人,岂不是一举两得。” 柳江语气坚定地说:“在她死之前,我一定要见一见她。” 兰溪一脸冷漠,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笑容,毫不客气地说道:“凭什么?她现在被我安排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时机一到,自然会如你所愿。而且傅九洲正在到处寻找她,你这样做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柳江皱起眉头,焦急地说道:“我向你透露消息的事情已经败露,傅九洲也在派人四处搜捕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会找到你们。所以,在此之前,我必须亲自见到尹唯一,以确定一些事情。” 兰溪一脸不屑,甚至连看都不想再看柳江一眼,不耐烦地回答道:“我已经说过了,这绝对不可能!在心脏移植手术完成之前,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见到她。就这样,别再纠缠不休了。”说完,兰溪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并顺手将柳江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柳江失神地看着手中的手机,心中充满了焦虑与不安。他来到 y 国的目的绝非只是找个地方躲藏起来这么简单。他真正想要做的,是让那个女人彻底消失。 柳江甚至偏执认为,尹唯一是所有事情的导火索,他落地个众叛亲离的下场,全是拜她所赐,只有亲眼看着这个女人身死,他才能彻底得到傅川西的信任。 柳江绝不是泛泛之辈,他拿着傅川西给的账户,取了一大笔钱,在王宫附近租了一处房产,守株待兔。 他要做的是等待消息,只要里面那个人身体好了,那么尹唯一必定是死的透透的了,到时候他就可以抓住傅川西这个靠山,坐在高处看他曾经的东家,狗咬狗一嘴毛,好不热闹。 第204章 尹唯一的身世 尹唯一用自己的方式保住了她的孩子,可她也陷入了迷茫,她甚至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她走在海滩上,望着水天相接的夕阳,陷入了自我内耗。 她覆上有些显怀的肚子,苦笑着:“宝贝,不要怪妈咪自私,这个世界上除了你,再也没有我在乎的人,也没有在乎我的人,我只想这世上还有所羁绊,不想再孤零零一个人。 你放心,妈咪一定会好好活下去,带着你好好活下去。” 风拂过海面,带来咸涩的气息,吹拂着她的发丝和裙摆,仿佛在回应她的决心。 她看着夕阳渐渐落下海平面,天色渐暗,心中却渐渐明朗起来。 是的,她要为了孩子而活,为了这份新生命而坚强。 她转身离开海滩,脚步坚定地走向未来。 无论前方有多少困难和挑战,她都会勇敢面对,因为她不再是孤独一人,她有了最珍贵的宝贝与她一同前行。 傅川西履行了承诺,将当年那个女人的资料交给了骆珩。 这让骆珩感到有些意外,因为傅川西并不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然而,傅川西这次如此积极地提供资料,是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这个秘密足以颠覆甚至刺痛他那一向沉稳的侄子。 骆铭得知此事后,立刻赶回了家。当他看到那份资料时,双手不禁颤抖起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骆铭难以置信地说道,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他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和痛苦,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崩塌。\"爸,这份资料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会不会是假的?\" 他忍不住问道,但心里却清楚得很,自己的问题毫无意义。 当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其实已经知道了答案。毕竟,当年关于这件事的报道铺天盖地,而尹唯一也因此成为众矢之的。所有人都对她嗤之以鼻,骂她是个不知廉耻的杂种。一夜之间,她从高贵的名门千金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没了身份地位的加持,最终锒铛入狱。 如今,这些证据确凿无疑地摆在眼前,证明了当年那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 骆铭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可是他怎么能接受得了呢?!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玩笑!这个世界怎么会如此荒谬? 他真心喜欢的人,竟然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妹妹!这让他如何面对?又该如何接受?他的心像被撕裂一样痛苦不堪,无法承受这样残酷的事实。 而更让他难以释怀的是,他曾经还那样无情地羞辱过她,伤害过她。现在回想起来,那些话语就像一把锋利的剑,深深地刺痛着他自己的心。他懊悔不已,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好好珍惜她,而是选择用最残忍的方式对待她。如今,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此刻的他陷入了无尽的纠结之中,不知道自己应该庆幸没有和她跨越那条界限,还是后悔将她推向了傅九洲的怀抱。他沉默了许久,心中的痛苦不断蔓延开来。 骆珩紧握着徐小希的照片,眼神迷离,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对不起,我违背了诺言……没能好好地守护着我们的女儿,甚至差一点让她陷入危险的境地。” 骆铭花费了一整天的时间来接受这个事实,他迅速调整心态,从一个爱慕者转变成了哥哥的角色,并毫不犹豫地动用了一切力量去追寻尹唯一的下落。 骆珩得知尹唯一竟然是他和徐小希的亲生女儿后,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生命力般,一下子病倒了。骆铭对骆珩下达了死令,无论要付出多大的代价,都必须把妹妹带回家。 他的女儿,从小到大吃了太多亏,过的那么多苦,他该如何弥补,他对不起她的母亲,更不知道她的存在,他是个失败彻底的父亲,不配为人父。 傅九洲得知骆铭也在大肆寻找尹唯一,胸中怒火中烧,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收拾骆铭的时候,他必须尽快找到那个已经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女人。 他心里早已空了一块,无论那个女人如何恨他恼他,这都是他应得的,可他绝不会放手,今后无论她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包括他的命都行,他不求她的原谅,只求她不要离开他。 第205章 清醒的堕落 三方势力把兰溪逼的只能现身,陆薄言那边也见到了从昏迷中清醒的女王。 虽年事已高,病魔缠身,可这位老妇人依旧优雅,妆发梳的一丝不苟。 女王见到陆薄言后说:“听仆人说,你等了我这个老婆子整整一月,都要见我,是威廉那混小子又闯什么祸了吗?” 陆薄言扶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到轮椅上,欲言又止。 老妇人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小言,我要听实话,你是不是也觉得老婆子我老了,做不了主了。” 陆薄言看着眼前虚弱的老人,心疼不已,但还是硬着头皮告诉她真相:“阿婆,威廉这次做得太过分了。为了您的病,他到处寻找供体。他甚至绑架了傅九洲的妻子,只为了给您换上一颗健康的心源。” 老妇人听到这个消息后,气得咳嗽不止,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她怒不可遏地骂道:“混账!” 陆薄言连忙帮老妇人顺气,并安慰道:“阿婆,您先别激动。” 老妇人激动地说:“那混小子竟然为了救我的命而伤害无辜之人,这简直是拿整个 s 国来赌博啊!你让我如何能够冷静?” 陆薄言无奈地叹气道:“阿婆,现在只有你才能阻止威廉,傅九洲那边已经开始地毯式搜索,但是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找到威廉藏匿人的地方。” 老妇人闭了闭眼睛问道:“威廉它人呢,你知道在哪吗?” 陆薄言点了点头:“还没有消息。” 老妇人:“你去找内阁首辅,彻查威廉名下的所有资产,一寸一寸的查。” 傅九洲那边追寻到兰溪的行踪,还没等采取措施,就被反侦察能力很强的兰溪察觉,溜了。 兰溪回到岛上,一身疲惫的躺在摇椅上,看着悠哉悠哉晒太阳的尹唯一:“你还真是个大麻烦。” 尹唯一一头雾水,眼神暗了暗:“就算是麻烦,这也是你自找的。” 兰溪被怼的哑口无言,瞪了尹唯一一眼:“你知不知道,外面所有人都在找你。” 尹唯一头都没有抬一下,仿佛一个局外人一样很是平静的说:“开玩笑也得要有个度,谁会傻到找一个毫无价值的人。” 兰溪嘴角抽搐,没好气的说:“傅九洲的人一直在找你的行踪,这次幸亏我跑的快,不然又得像上次一样掉一层皮。” 尹唯一慵懒的把毯子往身上搭了搭,漫不经心的说道:“你什么时候得罪他了,还脱了一层皮?” 兰溪嘴角抽搐的更离谱了,他都要暴起了,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女人,你到底有没有心?” 尹唯一皱眉,怼他:“有没有你不知道,你带我来这里难道是单纯的来度假吗?” 兰溪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女人的牙尖嘴利。 兰溪身心俱疲 起身伸了个懒腰:“我能得罪他还不是因为你,是你先玩弄我的,我只不过是还回去罢了,没想到你背后还有这么大一个靠山,差点没给我搞死。” 尹唯一蹙眉,眼神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他这人只不过是不喜欢别人动了他的东西,刚好你撞枪口上了。” 兰溪脸色变了变:“就不能是他为了你出气?” 尹唯一用看白痴的眼神挽了一眼兰溪:“你觉得会吗?” 兰溪上下打量了尹唯一一番,托着下巴,然后摇了摇头:“像傅九洲这样的人,应该不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失了分寸。 不过他们这种上位者,极其注重面子,我大张旗鼓的把你掳走,他的颜面尽失,恐怕我要倒大霉。” 尹唯一身子僵硬了一下,冷冷清清的声音都有些疲惫:“不会,他既然如此大张旗鼓的找你,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如今他的白月光已经醒了,怎么会在乎我这个绊脚石,做做样子罢了。” 第206章 飞醋 徐景熙这边终于把手下的所有事情清理完毕,他一直派人寻找着尹唯一,但派出去的那部分人却始终没有找出尹唯一的下落。 “怎么回事?”徐景熙眉头紧皱地看着面前的手下问道:“为什么还没找到?” “我们已经尽力了!”手下无奈地说道:“但小姐就像人间蒸发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留下。” 徐景熙沉默片刻后,挥手让手下退下。他知道自己必须要亲自出马去找傅九洲一趟,否则这件事将会越来越麻烦。 徐景熙得知傅九洲不在帝都后,又去找了在寰宇坐镇的段梦轩。 通过段梦轩终于联系上了傅九洲。 顺着网线都能感受到两方的剑拔弩张。 徐景熙说道:“傅总,我外甥女在哪?劳烦立刻把她送回来。” 傅九洲声音清冷:“她很好,暂时还不想回去。” “傅总,大家都是聪明人,唯一已经为她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了,你单方面囚禁她是违法的,我徐景熙绝不允许别人再伤害她,还请傅总高抬贵手。” 傅九洲声音都有些阴沉:“徐总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说这些?” 徐景熙愣了下神,随后说道:“我是她舅舅,你说我有没有资格?” 傅九洲声音响起 ,平静的话又扎心又充满挑衅:“舅舅?呵,徐总难道忘了,她和你根本没有血缘关系。 而我是她的合法丈夫,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一一交给你?” 徐景熙被怼得有点懵,他没想到傅九洲会这么不客气地回怼自己。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笑着说:“傅总真的是好算计,你为了报复她,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佩服不已。” 傅九洲的眼神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紧紧握着手机,声音冰冷地回应道:“徐总,如果您打来电话只是为了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么很抱歉,我现在非常忙,需要处理很多事情。请您不要再浪费我的时间,谢谢。”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徐景熙并没有就此罢休,他立刻再次拨通了傅九洲的号码。傅九洲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眉头紧皱,不耐烦地接起电话:“还有什么事吗?” 徐景熙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傅九洲,我不管你用了什么手段让她答应和你领证,但我清楚地知道,她不愿意。请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当初是谁亲手毁掉了她的一切?如今,你又有何颜面再次出现在她的身旁?” 傅九洲听着这些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怒火。他握紧拳头,咬着牙关回答道:“徐总,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无需他人操心!即便你是尹唯一的亲舅舅又怎样?难道你当年没有选择冷眼旁观吗?” 傅九洲的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直接刺进了徐景熙的心里。他沉默片刻后,语气坚定地反驳道:“没错,当年的事情确实让我深感愧疚,但这并不能成为你伤害她的理由。无论如何,我都会保护她,不会让你继续得逞。” 傅九洲冷笑一声:“保护她?徐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过,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因为从今天开始,我会用尽全力守护她,绝不会让任何人打扰到她。”说完,他果断地挂断了电话。 徐景熙挂断电话后,立刻定了回f国的机票,他的大部分势力都在那边,他必须回去一趟。 第207章 鱼饵钓狐狸 兰溪不知用了什么方式,竟然能将自己隐藏得如此之深,让所有人用尽了方式,都无法找到他的藏身之地。 然而,傅九洲并没有放弃,他决定采取一个大胆而冒险的计划——与女王联手演戏,引蛇出洞。 这个计划需要精心策划和执行,因为一旦被识破,兰溪将会更加警觉,他们要的是一击必中,让兰溪自投罗网。 皇室对外放出消息,女王病危,放出消息让王子尽快回来处理事务,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可靠。 然而兰溪虽然看起来平时吊儿郎当,不学无术,其实都是他为自己披上的外壳。 他这些年不靠皇室,私底下发展了不小得势力,自称一派,皇室中培养的自己人不胜其数,自然有人为他确认事情的真假。 可这个世界上一物降一物,傅九洲的心思更加缜密,他的计划除了身边几个信任的人,知情的人只有女王本人和陆薄言知晓。 任由其他人如何查,都无法查出问题。 兰溪接到消息后,心中哗然,正所谓关心则乱,他立刻吩咐所有人返回s国。 再三考虑下,他决定把尹唯一带回金浮宫,本想着灯下黑 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却成了瓮中之鳖。 兰溪的直升机直接降落到金浮宫停机坪,他吩咐亲信把尹唯一安顿好,自己则带着一众专家往女王那赶。 他心中有种隐隐不安感觉,今天的庭院安静的过于安静。 当他发觉不对劲时,已经来不及了。 老妇人在陆薄言的搀扶下,颤巍巍的走了出来,兰溪一脸震惊,心下已经了然。 老妇人走到兰溪面前,什么都没有说,眼底一片失望,只听到啪的一声巨响,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落在了兰溪的脸上。 老妇人恨铁不成钢的指责道:“威廉,你太让我失望了,你难道忘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了吗?” 兰溪俊美的脸上惨白无色:“我没忘,我怎么会忘,可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我错哪了?” 老妇人拿着拐杖就要打过去:“混账东西,你姑母拿命换来的就是你这副鬼样子,当年她就不该救你。” 兰溪嘴角一抹苦笑,眼底满是苦涩:“我倒希望活下来的是姑母,我本就是一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只会混迹于市井。” 老妇人深深的叹了口气:“威廉,祖母知道,你这些年过的很苦,皇室之人,要以大局为重,禁止寻私仇,你则偷偷培养私兵,暗中报复解决了当年那些落井下石的势力。你为了我的病,过度的伪装自己游历各个圈子。 可我们皇室血脉的基因特殊,这个世界上根本不会有人有匹配的人,我不说是不想让你过早的接受这个事实,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 兰溪一脸震惊,他没想到他做的这些事,祖母都知道。 兰溪一脸窘迫:“祖母都知道?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阻止过我?” 老妇人满脸疲惫的说:“当年皇室动荡,那些人见风使舵,我是承诺皇室不会找他们麻烦。可做的事,从来都没有暴露过自己,也没有用过皇室中的一兵一卒,我何故阻止。” “孩子,放了你囚禁的那个女孩,她是傅九洲的妻子,傅九洲这个人势力并非你看到的表面那么简单,你这属于害人性命,必须受罚。” 兰溪沉思片刻,一脸纠结,忽然眼睛微眯,沉声说:“祖母,除了这件事,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不行。” 第208章 争执 “祖母,我只有你了,我绝不允许出任何意外。” 老妇人满脸疲惫的呵斥:“这不是你害人性命的理由,人都会死,有些人有些事注定留不住,孩子,何必太过执着。” 兰溪眼底没落,原本清澈明亮的眼眸变得黯淡无光,就像被蒙上了一层灰雾一般,让人无法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情感。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和无奈。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过去的回忆和对未来的迷茫,仿佛迷失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找不到自己的方向。 然而,就在这时,兰溪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那是一种深深的自嘲和自责。他紧握着拳头,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但却无能为力。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像是在告诉别人他还能撑得住,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破碎不堪。 “可我偏要强求,当年我没有能力救下父母,也没能留下姑母,就算我 s 那些刽子手又怎样,他们终究还是回不来了。”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带着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他的眼神里闪烁着泪光,像是要将所有的悲伤都倾诉出来。但他却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因为他知道,即使流泪也无法改变过去的事实。 老妇人一脸怒容地瞪着眼前这个让她失望至极的孙子,眼中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如今你的所作所为,简直跟那些残忍无情的刽子手心狠手辣没什么两样!我的孙子必须要恩怨分明、光明磊落,而根本不配做我的孙子!” 如果当年你的姑母知道你会变得如此模样,她绝对不会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命。你的所作所为,又怎么能对得起我的女儿? 兰溪听到这些话后,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后再次望向老妇人时,眼底流露出一丝寂寞和无奈:“今日站在此处的人是我,而非姑母。如果当时面临选择的是姑母,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救您。” 然而,老妇人对孙子的顽固态度感到无比愤怒:“好好好,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也不再多说废话。来人啊,立刻将殿下关进房间里,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准将他放出来!” 兰溪的眼神中透着一股与他年纪不符的沧桑,仿佛经历过无数风雨的洗礼。他缓缓抬起手,动作优雅而自信。 这个皇室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皇室,权力的更迭和斗争使得一切都变得扑朔迷离。 兰溪早已掌控了着这里的一切,他有着绝对的权利。 老妇人一脸震惊,瞪大双眼,呵斥道:“你们都聋了吗?听不到我说的话吗?” 陆薄言看着眼前的情形,心知情况不妙,他连忙上前一步,搀扶住老妇人坐下,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兰溪,沉声道:“兰溪,你到底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适可而止吧!” 兰溪嘴角微微上扬,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神带着些许哀伤地望着陆薄言,轻声说道:“阿言,这次连你也不愿意站在我这边了吗?” 陆薄言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和无奈,他深吸一口气,对兰溪说:“阿婆说了,皇室家族的基因特殊,这世上根本不存在能与之相匹配的供体,你又何必揪着那个可怜的女人不放?” 兰溪摇了摇头,坚定地反驳道:“谁说没有,我已经找了最顶尖的专家团队,经过反复测试,结果显示她的身体状况完全符合条件。” 陆薄言听后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盯着兰溪,语气严肃地说:“即便真如你所说,这绝不是你将她囚禁起来的理由!她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物品,她本来就是个苦命人,你又何必咄咄逼人。 况且,阿婆,绝不会接受她的心脏移植手术的,一命换一命,对她公平吗?” 兰溪眼底闪过一丝危险:“你怎么就笃定,死亡对她来说,不是一种解脱呢?” 陆薄言一脸震惊,陌生又疏离的看着兰溪,甩出一句:“你已经无可救药了!” 老妇人缓了好一会,才勉强平静,当她听到两个人争吵时的谈话,陷入了沉思。 第209章 怀疑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很是严肃质问兰溪:“你说什么,那个女孩所有的指标真的与我的百分百匹配?” 兰溪眼底冰冷的脸上,自信又确定:“没错,我找了这么久,她是唯一一个对的。” 老妇人忽然猛然下坠,捂着心脏的位置险些站不稳。 陆薄言眼疾手快的扶着老妇人,轻声说:“阿婆,还撑得住吗?” 老妇人颤抖着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机,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小言,快,立刻联系傅九洲,看看他那边是什么情况!”她的眼神充满了焦急与担忧。 陆薄言没有过多询问,迅速拿出手机拨打了傅九洲的电话,但奇怪的是,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他皱起眉头,对着老妇人说道:“阿婆,没人接。” 老妇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冷厉,转头看向自己的孙子,语气冰冷地质问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兰溪微微皱眉,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缓缓开口道:“祖母,您应该了解我,我从来不会打没有把握的仗。” 老妇人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她怒视着兰溪,大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那个女孩能够与我的基因相匹配,这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愤怒。 兰溪愣住了,他从未见过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如此动怒。 在他的印象中,祖母总是那么优雅大方,此刻却像一只被激怒的狮子。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你的姑姑很有可能没死。” 听到这句话,兰溪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的眼神充满了震惊,眼底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龟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崩塌。 陆薄言则是紧紧地扶住老妇人的手臂,他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眉头微皱,带着疑惑的语气说道:“阿婆,这怎么可能呢?当年我父亲带回的那件带有毛发组织的血衣,已经足以证明姨母很有可能遭遇不测,甚至被分食掉了。” 然而,老妇人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她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反驳道:“你也说了只是有可能而已,但又有谁亲眼见过尸体呢?” 兰溪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观点,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冷冽,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容,继续说道:“祖母,您别再自欺欺人了,姑姑早就已经死了!死了!这个世界如此之大,难道就不能出现一个与您基因完全匹配的陌生人吗?再说了,当年我们在那座荒岛上以及附近海域进行了长达数年的搜寻,几乎翻遍了每一寸土地,怎么可能还有生还的机会?” 老妇人的脸色愈发阴沉,她冷冷地看着兰溪,眼中闪烁着怒火,大声呵斥道:“那一定是你带去的医生检查有误!这个世上除了我的女儿,绝不可能再出现与我匹配的基因!” 兰溪一脸严肃地反驳道:“不可能,我手底下的人,可都是顶尖的专家,他们绝对不会出错。” 陆薄言皱着眉头,看着两人争执不休,似乎已经偏离了正轨,他及时地将话题拉回到正轨上:“阿婆,若您想要弄清楚为何会出现如此巧合的事情,或许见一见她就能找到答案。” 兰溪眼神冷冽,毫不犹豫地拒绝:“休想!在她被调养好身体之前,任何人都别想见到她。” 陆薄言愤怒地斥责道:“兰溪,你是不是疯了?难道你不知道傅九洲不是好惹的吗?” 兰溪倔强地回应:“我才不管这些。” 就在这时,老妇人突然呼吸变得沉重起来,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 陆薄言见状,惊慌失措地扶住她即将坠落的身躯:“阿婆。” 兰溪心急如焚地蹲下身子,焦急地呼喊:“祖母。” 老妇人眼中满是怒火和失望,颤抖着伸出手,有气无力地挥开了兰溪的手,声音低沉而沙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子!我绝不会用那个女孩的生命来换取我这苟延残喘的几年寿命!如果你要强行为之,我必定会立刻死在你的面前!” 兰溪满脸惊愕,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脑子里瞬间变得一片空白。他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话,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 老妇人口中突然喷出一口鲜血,溅落在她的衣衫上,形成了一滩醒目的红色。那鲜艳的颜色刺痛了兰溪的眼睛,让他感到无比刺眼和心痛。 第210章 执念 兰溪心里的信念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把自己绷得太紧了,紧绷到他都快忘了怎么去放松。他一直都在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实现自己的目标,但结果却总是那么不尽如人意。 复仇,这是他多年来的执念,他用最狠厉的方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现在看来,这个执念似乎也变得有些模糊。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命运的束缚。而这种感觉,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绝望。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仿佛已经将一切看透,却又对所有事情都漠不关心。他想知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无欲无求的人呢?她就像是一个谜一样吸引着他。 于是,他心中的那个恶魔开始蠢蠢欲动,试图解开这个谜底。他决定接近她,想要揭开她那层冷漠的面纱,看看面具下隐藏的真实面目。 他不信,这世上并没有完全不在乎任何东西的人。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深,从一开始的玩弄,到不自觉的去了解她,却发现自己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境地。 与其他女人相比,她是如此独特,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要了解更多关于她的事情。 本以为自己是猎人,却不想被鸡啄了眼,自己成了那瓮中鳖。 在他们争吵之后,他会错了意,只能灰溜溜的被迫出境。 然而一个突如其来的电话彻底打破了他们之间的平衡。那一刻,他内心深处的那头野兽被彻底唤醒,再也无法压抑。 急救室外面,陆薄言满脸怒容地走到兰溪面前,二话不说就直接挥拳打向他的脸,语气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兰溪,你到底要胡闹到什么时候?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兰溪被打得向后退了一步,但他迅速站稳并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神坚定而冰冷,回敬道:“陆薄言,你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一切,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我就是荒唐,那也只是我的事情!” 陆薄言注视着兰溪,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似乎对他如此坚决的态度感到惊讶。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下来,说道:“兰溪,事已至此,你为何还是死死抓住那个女人不放呢?” 兰溪冷笑一声,表情中透露出一种不屑一顾的神情。他扬起下巴,眼神中闪烁着挑衅的光芒:“就算我放过她又如何?难道她就有地可去?不,她根本无路可走!” 你怎么就笃定,她会走?” 陆薄言眼神暗了暗,说道:“你喜欢她? 你之所以不松口,是怕你祖母一语成谶吧!” 兰溪淡定了脸上有一瞬间的慌乱,声音也提高了一点:“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喜欢了,我只不过是看上了她那颗心脏。” 陆薄言一脸狐疑的看着兰溪,冷声道:“最好如此,她经不起折腾了。” 兰溪一脸不屑:“陆薄言,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是谁当初差点把她掐死。” 陆薄言眼底冰冷,但也无法反驳兰溪的话:“傅九洲不是好惹的,这会他也该找到她了。” 兰溪嘴角抽搐,满是不屑:“那就要看看他有没有本事带走她了。” 陆薄言看着兰溪,呵斥道:“你还想当年的事重新来一遍吗?” 兰溪眼底暗淡,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那如果是她自己不愿走呢? 或者她真的如祖母所说,是我妹 妹呢?” 第211章 何处为家? 自幼便被当作家族继承人来培养的兰溪,自然不是那生长于温室中的娇弱花朵。实际上,他的能力丝毫不逊色于傅九州。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兰溪似乎被陆薄言等人拖住了步伐,但他的布局却异常严密,每一步都经过深思熟虑,步步为营。而他手下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因此,傅九州想要找到尹唯一并非易事。 此时,尹唯一正身处一座极其奢华壮丽的城堡之中。这座城堡犹如童话中的宫殿一般美丽壮观,令人惊叹不已。而尹唯一所在的房间更是让人眼前一亮:整个房间以粉色为主色调,到处弥漫着一种浪漫温馨的氛围,仿佛置身于一个梦幻般的世界。这种粉色调给人一种温暖和宠溺的感觉,让人心生向往。 然而,当尹唯一第一次踏入这个房间时,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讶。但很快,这种情绪就被深深的黯淡和冷漠所取代。尽管房间的布置精美绝伦,但这并不能改变她内心深处的孤独和无助。在这个陌生的环境中,她感到自己像大海里漂浮的浮萍,无根无岸。 尹唯一静静地坐在落地窗前,目光呆滞,陷入沉思之中。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惊诧之余,她猛地回过神来,望向窗外。当她看到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时,她的瞳孔剧烈地收缩,心中涌起一股恐慌。 她深知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过是个阶下囚,即使想躲避也无处可逃。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她站在落地窗前,淡漠地注视着那个男人穿越人群,带着满身的风尘走来。 卧室的门缓缓打开,仿佛有一股凉风涌入,夹杂着令人反感的血气。 当两人的目光交汇时,那一刻的冲击如同冬日寒风般刺骨寒冷,仿佛要将人冻结成冰雕。 她静静地站着,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高大挺拔的身影逐渐靠近,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上,令她感到沉重和压抑。然而,就在他走到她面前的瞬间,她的心境却变得异常平静无波,仿佛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涟漪。 傅九州那修长的手掌轻轻地附上她的脸颊,微微凉意的触感让她激灵了一下。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瘦了?” 这句话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但她的表情依旧冷漠。 她看不懂面前男人眼底的情绪,那是一种深沉而复杂的情感,交织着愧疚、心疼和无奈。 然而,这一切对她来说已经不再重要。她曾经深爱着这个男人,为他付出过无数的努力和牺牲,但最终只换来了一生伤。 现在,她已经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放下过去,不再为任何人而伤心难过。 她抬起头,直视着傅九州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很好,不需要你的关心。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还请傅总不要再纠缠我。” 傅九州拉起尹唯一的手,目光不经意间瞥到了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震惊和痛苦。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深深地凝视着尹唯一,手中的力度不自觉地加重了几分。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割舍对她的感情,但那些曾经自认为能保护她的可笑方式,却一次又一次将她推向了远方。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蕴含着莫名的温柔,同时也夹杂着一丝恳求:“我带你回家。” 然而,这句话传入尹唯一的耳中,却是如此的讽刺和可笑。她冷漠地直视着他的双眼,语气平静而坚定:“傅总,不如你告诉我,我哪里有家?” 第212章 不懂爱 傅九洲的眼神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深邃,他的心情仿佛被一盆冷水浇透,但他还是鼓起勇气,继续说道:“你是我的妻子,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安。 尹唯一的身体僵硬了一下,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容,仿佛一只刺猬,竖起了尖锐的刺,冷冷地回应:“我不是你挥之即来的玩具,你想要了拿过来,不想要了一脚踢开。 傅总难道忘了几个月之前,医院天台上的选择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决绝。 傅九洲的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他的心情如同被刺破的气球,慢慢地瘪了下去:“对不起,我……!” 他的话音未落,尹唯一便打断了他,像是一个无情的判官,冷漠地说道:“对不起的事都做了,对不起的话就无需再说了。” 傅九洲显得有些慌乱,他的心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急切地问道:“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原谅我?”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不安,似乎在等待着一个救赎的机会。 尹唯一震惊地看着傅九洲,从头到脚,不敢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她的心情更加凌乱了,不可一世的天之骄子,竟然会有一天,低声下气地问自己该怎么做。尹唯一垂下眼眸,空闲的那双手附上微微隆起的小腹,眼底似乎带了一丝报复的快感:“可是,傅总,我怀孕了!” 傅九洲的眼底闪过一丝危险,但他的语气却恰恰相反,平静地说:“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你,这个孩子我可以请最好的医生帮你除掉。” 他的话让尹唯一感到震惊,她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傅九洲,那种窃喜的快感被诧异冲毁,她不解,像傅九洲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在乎,他的名义妻子给他带了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她不信,除非傅九洲对这个背叛他的人爱到了骨子里,要么就是对这个所谓的背叛者毫不在乎。她可不会认为傅九洲喜欢她,喜欢到了出神入化,失去自我的境界,她早已不是那个单纯的小女孩。 尹唯一冷声道:“这个孩子,我偏要,你怎么就笃定,我不是自愿的?” 傅九洲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可他做错了那么多,怎么会再舍得再伤害她。他小心翼翼地说道:“没关系,你想留便留下,我也会好好照顾他,只要你和我回家。” 尹唯一看着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这个男人她自始至终都没有看清过,她不晓得他图的究竟是什么。如果他真的在乎自己……想到这,尹唯一自己都笑了,怎么可能呢,他这样的人,怎么会爱人。 不管他有什么目的,她都不想再参与了。兰溪这里是虎穴,傅九洲那里也是龙潭,都不是她的安身之所。 她需要的不是他的施舍,而是真正的理解和尊重。 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孕育着一个新的生命,一个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的生命,但与他无关。 尹唯一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道:“傅九洲,我不需要你的原谅,也不需要你的施舍。 如果可以,我们就没有必要再继续这段婚姻了,让一切回归正轨吧!” 傅九洲愣住了,他看着尹唯一,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无助。他从未想过,自己一直以来的努力和付出,竟然会换来这样的结果。他开始反思,自己是否真的做错了。 可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去喜欢,更不要说去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他一个人,跌跌撞撞,等懂了的时候,却错过了那么多。 尹唯一转身,准备离开这个充满压抑和痛苦的地方。 傅九洲站在原地,看着尹唯一的背影,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一次,他可能真的失去她了。 可他是谁,傅九洲啊,本就偏执的他,又怎么会轻易放弃。 第213章 荒唐的要求 看着女人即将出门的身影,傅九洲两步追上,拉住了她的胳膊。 他找了她这么久,又怎么可能让她轻易离开。 “别走,和我……我回家。”带着恳求的语气 ,也有那么一丝命令。 尹唯一顿住脚步,回过头对上男人那双含情的眼睛,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家?你所谓的家,于我而言,不过囚笼。” 傅九洲眼底闪过慌乱,只能强求:“兰溪他骗了你,他对你不是真心,他要的是你用你的心脏救他的亲人,他把你作为金丝雀养在这里,还让你怀了孕,我一定会杀了他,你必须和我回去,至少我会护着你。” 尹唯一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事情,一脸冷漠:“你说什么?” 傅九洲用力握紧她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证明眼前人真实存在。 “我说,他欺骗了你,他只是想利用你来救他的家人!” 尹唯一轻轻挣脱开他的束缚,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哦,然后呢?” 傅九洲有些急切地说道:“所以,跟我回去,我不会伤害你,我可以保护你。” 尹唯一冷笑一声:“傅九洲,这个世上,把我伤的遍体鳞伤的,不是别人。” “我承认是我害了柳若清,我嫉妒你喜欢她。” “我承认那些流氓也是我买通的,我就是想要毁了她。” “也是我亲手把毒药打进她身体里的,我就是想要她死。” 尹唯一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傅九洲,你看,我都承认了,我这么恶毒的女人,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活该被你推下地狱,也活该永远留在地狱里。” 傅九洲眼神里多了痛恨和无措,他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看着眼前这个近乎癫狂贬低自己的女人,他的心像是被刀生生挖出来一样疼。 他伸手抓住女人的手腕,轻轻一拉将她带到自己面前,顺势把女人圈在怀里,低声说道:“别说了……” 他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什么情绪。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你说我该怎么弥补?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做,只要你能变回几年前那个洒脱恣意的尹唯一,只要你回来。”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尹唯一笑着笑着就哭了,她的脸上满是讽刺和自嘲。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和愚蠢。 多可笑啊!这个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鬼话。他难道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不正是因为他吗?他想要看到自己痛苦、绝望,而现在,当自己终于如他所愿时,他却突然说希望自己回到从前的样子。多么荒谬!多么可笑! 尹唯一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男人,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她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质问:“傅九洲,你凭什么如此霸道?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权力决定我的命运?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我就得乖乖听话,按照你的要求去做?”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为何不干脆杀了我?你有足够的能力让一个人从世界上消失,不是吗?但你没有这么做,而是选择了折磨我,让我生不如死。现在,你居然还要求我变回曾经的那个我,你觉得可能吗?” 尹唯一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悲愤。她的眼神如同燃烧的火焰,仿佛要将面前的男人烧成灰烬。 她真的好久没有这么激动了,愤怒不甘在这一刻具象化了。 由于太过激动,她的小腹隐隐作痛,豆大的汗珠于额头滑下。 第214章 强求 尹唯一感到一阵晕眩,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向冰冷的墙壁,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支撑。 她的眼底泛着红晕,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努力保持着平静:“你说够了没有?我真的累了,想休息。” 男人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终于意识到尹唯一不仅仅是疲惫,而是在忍受着难以言说的痛苦。 他迅速向前,双手稳稳地扶住她,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关切:“你怎么了?” 尹唯一感到自己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流失,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勉强依靠着傅九洲。 她的声音微弱,几乎低不可闻:“我肚子好疼……。” 傅九洲没有犹豫,他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尹唯一抱起,仿佛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他的脚步急促而坚定,向着门外走去,边走边安慰她:“别怕,我带你去医院,不会有事的。” 尹唯一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身体深处涌出,她的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她的心跳加速,恐慌和无助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在意识逐渐模糊之前,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恳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了,我不能……不能再失去他。” 傅九洲紧紧抱着尹唯一,他的眼神坚定而深邃:“我保证,你和孩子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尹唯一实在撑不住了,在得到傅九洲的保证后,昏了过去。 傅九洲带着尹唯一刚走到城堡的大门,忽然涌出一群穿着有素度保镖,挡住了他的去路。 待保镖让开路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前方。 兰溪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冰冷的开口:“不知傅大老板,要带我的人去哪?” 两个气场同样强大的人,在这一刻气场全开,仿佛要展开一场很棘手的混战。 傅九洲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不容置喙:“让开。” 兰溪一脸不屑:“我要是不让呢?” 傅九洲脸色阴沉,语气冷漠,眼底闪过一丝肃杀:“你找死!” 兰溪拍了拍胸口,贱贱的说:“我好怕啊! “让我让开可以,她必须留下。” 傅九洲一个眼神射过来,带着浓浓的杀意,令人毛骨悚然,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一般。他的声音冰冷刺骨,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让人不寒而栗:“如果她今天出了什么意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得给她陪葬。” 兰溪好看的眉眼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盯着傅九洲怀中的女人,心中充满了不解。当他与傅九洲对话时,那个女人竟然毫无反应,这让他感到十分奇怪。 他忍不住焦急地问道:“你把她怎么了?”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那个女人安危的担忧。 然而,傅九洲却冷冷地开口说道:“滚开!你的账我稍后再跟你算。你竟敢让她怀孕,简直是自寻死路。”说完,他抱着尹唯一迅速转身离去,留下兰溪在风中凌乱,一脸茫然。 眼看着傅九洲即将坐进车里,兰溪终于回过神来,急忙追上去,猛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他瞪着傅九洲,质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傅九洲根本无暇顾及这个满头问号的男人,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放在怀中的女人身上。他几乎是用怒吼的声音命令道:“开车,立刻前往最近的医院。” 第215章 醒悟 尹唯一被紧急送入急诊室,傅九洲这才得以从紧张的情绪中抽离,转而面对那个如狗皮膏药般纠缠不休的兰溪。 在一阵无声的对峙后,傅九洲突然爆发,一拳猛击在兰溪的脸上,那曾充满魅惑的面庞瞬间肿胀。 兰溪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他不甘示弱地反击,两个男人在急诊室外的走廊上展开了一场幼稚而激烈的肉搏战。他们的每一次挥拳和踢腿,都似乎在宣泄着内心的焦虑和无助。 就在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急诊室匆匆走出,他的声音在紧张的气氛中显得格外响亮:“这里是医院,要打架请出去!”他的目光严厉,打断了两人的争斗,“谁是那位女士的家属?需要签字同意手术。” 傅九洲和兰溪几乎同时放开了对方,他们的手紧紧相扣,却异口同声地回答:“我是!”医生的脸上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病人现在有流产的征兆,情况危急,容不得你们在这里开玩笑。” 傅九洲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立刻放开了兰溪,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她是我妻子,我不能签字,我要她们母子平安。”医生的声音更加严肃:“胡闹,现在孕妇的情况非常危险,我会尽我所能,但这字你必须签。” 傅九洲的脸色阴沉,他的声音冰冷而坚定:“如果救不回她,你们所有人都要为她和孩子陪葬。” 兰溪突然抢过医生手中的表格,嘟囔道:“废话真多,我来签。” 医生立刻阻止:“这只能由病人的丈夫或直系亲属签。”兰溪一脸不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挑衅:“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你说我是谁?”医生愣住了,他看着两个男人,迷茫地问:“你们到底谁是她丈夫?” 兰溪一脸嫌弃,他把表格递给医生,催促道:“这不重要,别磨叽了,快去救人,出了什么事我负责。”医生已经没有时间再争论,他只能重新回到急诊室,继续他的工作。 傅九洲冷冷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你以为我不敢动你吗?”兰溪一脸不屑,皮笑肉不笑地回答:“又不是没动过,装什么装。如果你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她和孩子都保不住。” 傅九洲被堵得哑口无言,他狠狠地看着兰溪,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两个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兰溪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声音:“阿婆已经醒了,她想见见尹唯一。” 兰溪一口回绝:“没有这个必要,我会放了她,我说到做到,前提是她自己想走。”电话那头的陆薄言疑问出声:“兰溪,你在怕什么?”兰溪冷漠地回答:“我有什么可怕的,我只是不想再勾起祖母的伤心事罢了,如果祖母必须要见她,等我确认一件事我会安排。” 陆薄言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着一丝担忧:“兰溪,你就是怕那件事会变成真的吧!逃避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事情摆在那里,不关注难道就不存在了吗?”兰溪有些烦躁,他踢了一脚面前的靠椅:“我兰溪恩怨分明,是我该承担的,我绝不退缩。你说的这些,我早已派人去证实。” 陆薄言的语气也变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担忧:“如果是真的,你该怎么办?”兰溪嘴角溢出一抹苦笑,他的眼睛里透露出无奈:“我不知道。但即使结果不是如此,那个女人,我也会帮她。祖母的话点醒了我,我不该把自己的不幸,强加在别人的身上。我错得太离谱,伤害了一个无辜之人,所以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去做。” 第216章 我不要你以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两人谁也没有合眼,眼睛一直盯着紧闭的急救室大门。 一夜过去了,急诊室的门终于开了,一位医生脚步虚浮的走了过来。 两人瞬间站起,原本颓废的精神状态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紧张。 傅九洲神色焦急地冲上前,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张:“医生,我妻子怎么样?” 兰溪也紧跟着问道:“孩子怎么样了?” 傅九洲听到兰溪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危险,他转头看向兰溪,眼神冷冽。 医生目光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本来困乏的身体,因为两人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清醒:“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了。” 听到这句话,两人紧绷的神经同时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傅九洲又对医生说了一句:“很抱歉,昨天我太着急了,说话有些重。” 白大褂疲惫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然后继续说道:“这我们都理解,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孕妇的体质太差了,后几个月会很辛苦,我的建议是要不要商量一下减胎。” 兰溪一脸懵逼地看着医生,声音不自觉提高了八度:“什么,减胎?” 一旁的傅九洲也愣住了,他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同样疑惑地问道:“医生,你是说不止一个胎儿?” 医生神情十分凝重地点了点头:“是的。” 兰溪一脸震惊,她的双眼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地反驳道:“不可能!之前做过检查,显示的一直都是一个,你们是不是检查有误?” 医生的脸色十分凝重,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惋惜和无奈,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沉重地说:“从正常的体检结果来看,确实只能观察到一个胎儿。 然而,实际上还有另一个胎儿由于发育迟缓,体型过于微小,被前面的胎儿挡住了视线。这种情况虽然罕见,但并不是完全没有先例。如今我们必须正视现实,考虑到孕妇当前的身体状况,我建议终止那个发育迟缓胎儿的妊娠。” 傅九洲听到这话,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灰暗无光,他的眼神充满了痛苦与挣扎,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里透露着危险看向兰溪,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问道:“如果不终止妊娠,大人会面临什么风险?” 医生的表情愈发严肃,他深深看了一眼傅九洲,语气坚定地说:“以孕妇的体质而言,她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负担。 如果我建议同时终止两个胎儿的妊娠,恐怕会显得不近人情,毕竟这可能是这位女士唯一拥有自己孩子的机会。但是,时间紧迫,我们必须迅速做出决定。越接近生产日期,产妇所面临的危险系数就越高,甚至可能出现一尸三命的最坏局面。” 傅九洲的神色突然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他语气坚定地说道:“减,这件事情必须尽快安排下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兰溪却突然冲上前去,紧紧抓住傅九洲的衣领,眼神凶狠地盯着他,大声吼道:“你凭什么替她做决定?难道你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多了吗?” 傅九洲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必须保证她的安全,她已经不能再承受任何风险和伤害,这是我欠她的。” 听到这里,兰溪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嘴角微微抽搐,用冰冷的声音回应道:“你欠她的还少吗?这些年你给过她多少痛苦和折磨?” 傅九洲的眼底闪过一丝黯淡,他沉默了片刻后,轻声说道:“我知道我亏欠她很多,但是我会努力弥补,你又站在什么立场指责我?” 然而,兰溪却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冷冷地说:“你以为这样就能还清欠下的债吗?你错了!” 傅九洲他露出一抹讽刺的笑容,继续说道:“你把她带走,不仅想要她以命换命,还强行让她怀了孕,你又算得上是什么好人?” 兰溪一脸懵逼,这已经是他从傅九洲口里听到的第二次了。 他心下一惊:“难道这个男人以为尹唯一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 兰溪嘴角微微勾起,看向傅九洲的眼神都带了一丝轻蔑,他最讨厌别人污蔑他,不过这一次他竟然感觉良好。 看着自己讨厌的人,在自己面前吃瘪,别提有多爽了。 第217章 被炸懵 徐景熙在将徐颖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妥当之后,在得到了探子传来的消息,他立刻马不停蹄地开始行动起来。这次,他心中只有一个目的——把尹唯一接回来! 而另一边,骆铭在得知自己和尹唯一的关系后,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颓废之中。悔恨、心疼、愤怒等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备受煎熬。他深知傅九洲的性格,但这次他绝对不会轻易退让。 尹唯一被安排在高级无菌病房后,傅九洲与兰溪都匆匆离开了医院。 傅九洲坐在黑色的豪华轿车后排,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神色清冷地对着手机说些什么。 与此同时,骆铭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双手抱臂,一副你们不说我就不走的架势。 上官域一脸无奈,他看着骆铭,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满,语气略带责备地说:“骆铭,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为什么你偏偏要往枪口上撞,真把九哥惹毛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骆铭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反驳道:“我这次一定要把她带走,谁都不能阻止我。至于九哥,阿域你觉得他还配和尹唯一在一起吗?” 上官域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其实他也不好评价什么,毕竟感情这种事情很难说清楚。不过,如果非要让他发表意见,那他可能会说,每个人对爱情的理解和追求都是不同的,所以结果也会因人而异。但是,当涉及到傅九洲时,他内心深处却有一种自私的想法——他认为傅九洲和尹唯一不应该走到分道扬镳的结局。 就在这时,段梦轩突然风风火火地推门而入。他原本风骚帅气的形象荡然无存,显得十分狼狈。头发没有经过精心打理,随意披散着,就像是一只温顺的大金毛。 上官域一脸懵逼,惊讶地问道:“你这是去打劫了,还是去要饭了?怎么搞成这样?” 段梦轩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后便大口喝起来,仿佛一头口渴难耐的水牛。 骆铭看着顾南庭的一系列举动,忍不住调侃道:“你这是又被哪个狐狸精给榨干了啊?” 听到这话,段梦轩终于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骆铭身上,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不会是想我了特意过来找我的吧?” 上官域耸了耸肩,转身也坐到沙发上:“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是来找死的。” 段梦轩一副看好戏的声音响起:“额,你不会是还不死心吧?我劝你还是放弃吧,这个节骨眼上,九哥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骆铭,骆铭沉默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一个重大决定一般,眼神坚定地看向他们两人,然后缓缓说道:“我说了,这次谁也没有理由阻止我,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听到这句话,左右两旁坐着的男人都一脸懵逼,段梦轩嘴角抽搐,上官域神色变得很奇怪,两人对视一眼后,又一同看向骆铭,眼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段梦轩说:“骆铭,不是我说你,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编这种谎话吧?” 骆铭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他缓慢而沉重地开口道:“我倒是也希望我说的是假的,但事实就是如此。” 上官域和段梦轩同时一震,他们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话,两人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茫然的骆铭。 上官域皱眉道:“怎么可能?这太突然了!” 段梦轩则是直接站起身来,来回踱步,嘴里念叨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骆铭默默地坐在那里,眼神有些空洞,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太过震撼,因为他也不敢信,这个答案真的太痛了。 上官域皱着眉头,有些疑惑地开口:“你可有证据?有些玩笑还是不易开为好。”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严肃,似乎对骆铭的话表示怀疑。 段梦轩也殷切地看着骆铭,眼中满是好奇和期待。他刚刚查到的东西已经足够让他的脑子转不过弯来了,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说出来,就先被自己的好兄弟砸了一颗炸弹。 第218章 浮出水面 骆铭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我起初也不信,所以我求证了很多遍,结果依旧是一样的。这么多年来,我父亲一直在寻找那个女人,却始终没有任何音讯。这一切都是因为有人刻意抹去了她的存在。” 段梦轩有些不解地问道:“等等,既然被人刻意抹去了,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被你查到了呢?你不觉得这其中有些蹊跷吗?” 骆铭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次找到我父亲的人正是当年组织那次交易的幕后金主,他用那个女人的信息作为交换,让我们的商船帮他偷渡一个人。” 上官域脸上满是狐疑之色。 段梦轩眼眸一闪,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然后故作神秘地说道:“你可知道那艘船带的人是谁?” 骆铭的声音充满了好奇与疑惑,不解地问道:“听你们的意思,这个人你们可能认识?” 段梦轩眼神微眯,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反问道:“你知道是谁?” 骆铭一脸懵逼,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同时解释道:“不清楚,我父亲只是吩咐底下人去做的,具体是谁还真不清楚。” 上官域紧追不舍,继续问道:“他跟的是哪一条路线?” 骆铭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如实回答道:“sy渡口。” 段梦轩的脑子瞬间变得清晰起来,仿佛一切都明白了似的,微微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十之八九,是我们一直在找的老熟人。” 上官域和骆铭一脸疑问地看着段梦轩,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更多的信息。 上官域迫不及待地问道:“你是说有可能是柳江?” 段梦轩嘴角上扬,露出自信的微笑,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道:“是的,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柳江。”说完,他又补充道:“你可知道,我这一趟,查到了什么。” “我查到柳江和傅川西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九哥一直怀疑,许多事情背后有一个推手,现在看来真正推动者就是傅川西。等我把所有线索都梳理清楚,这张牌便会被彻底揭开。” 骆铭皱起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上官域的眼神充满了深思熟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待时机成熟时,我会向你详细解释。不过眼下,我们必须先确定那个人是否确实是柳江。” 骆铭神情变得异常严肃:“没错,我们得抓紧时间。如果真是他,那么许多事情就能得到合理的解释了。” 段梦轩眼神暗了暗,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语气沉重地问道:“骆铭,尹唯一真的是你妹妹吗?这会不会是一个局?” 上官域听到这个问题后,也将目光转向骆铭,期待着他能给出一个答案。 骆铭皱起眉头,露出一丝无奈的表情,缓缓地说道:“那个人给我父亲的资料的确是我父亲一直在寻找的人。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对骆家有所求,我父亲恐怕也不会如此顺利地找到她。” 上官域听后,脸上浮现出疑惑的神情,不解地问道:“等等,你是说你父亲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任何线索,但这个人突然出现并将所有资料都透露了出来?” 骆铭微微扶额,轻声回答道:“这样说也没错。” 段梦轩眼神复杂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提出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找你父亲的那个人是什么来头?” 骆铭深吸一口气,平静地回答道:“当年那场盛会的幕后老板。” 骆铭和上官域对视一眼,仿佛从彼此的眼神中确认了什么重要信息,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三人把所有的线索梳理了一番,面面相觑,都被惊出一身冷汗。 上官域立刻拨打了傅九洲的电话,让他尽快赶过来。 第219章 收网 徐景熙看到傅九洲的车子缓缓驶出停车场,眼神深邃而锐利,他毫不犹豫地对司机下达命令:“跟上他。” 傅离驾驶着车辆,透过后视镜注意到后方有一辆车紧跟其后,他的表情平静,但声音沉稳地说:“老板,有人跟踪。” 傅九洲的目光落在倒车影像上,他的神情冷漠,语气冰冷:“甩开它。” 在这个繁华喧闹、车水马龙的大都市中,两辆低调奢华的豪车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追逐战。 徐景熙嘴角微扬,眼中闪烁着一丝精明的光芒,他轻轻摇头,吩咐道:“减速,不用跟了。” 开车的助理满脸疑惑,他的眉头微皱,忍不住问道:“老大,真的不跟了吗?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徐景熙的视线透过车窗,凝视着外面的世界,阳光洒在他英俊的面庞上,仿佛岁月并未在他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自信的笑容:“不急,另一队人已经就位,现在要做的,就是等他们锁定傅九洲的位置,届时我自会亲自把一一接出来。” 傅离看了一眼后视镜,随口吹了一下口哨心,有些欢快的节奏:“老板,甩掉了。” 傅九洲凉薄无情回应了声,就再无声音。 骆铭看着手机上刚发过来的消息,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疑惑,他低声说道:“那个人确实是柳江。” 傅九洲坐在沙发上,他那凉薄的声音清冷地响起:“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他。我的那个好叔叔,也该露面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决然。 骆铭对于几个人之间的对话感到困惑,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事情,但从他们的表情和语气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忍不住问道:“九哥,傅川西这些年不一直在国外发展吗?难道他的手又伸到傅家了?” 上官域叹了口气,解释道:“何止,这些年所有发生的事可能都有他的一笔。”他的话让骆铭更加摸不着头脑,但他能感觉到这件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段梦轩挂断手中的手机,脸色有些便秘,他艰难地说道:“傅川西就是当年那场盛宴的幕后老板。”他的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让骆铭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终于明白了傅九洲为什么会如此坚决地寻找柳江,原来这背后隐藏着一场更大的阴谋。 骆铭瞳孔骤然收缩,声音也变得低沉起来:“所以,这是个阴谋?” 上官域转头看向骆铭,又看了一眼傅九洲,然后才说道:“确切地说,这是尹卓航的阴谋。当年徐晓溪失踪数月,他的目的已经不言而喻。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多年后尹唯一却成了傅川西对付九哥手中的一把刀。” 段梦轩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他仔细思考着上官域的话,并将所有证据联系起来,心中默默推测道:“靠,那岂不是证明九哥他眼盲心瞎,所有人都被傅川西玩弄于鼓掌之中。”想到这里,他不禁感到一阵后怕。 傅九洲的眼神暗了暗,仿佛有一层阴影笼罩在他身上。他沉默片刻,然后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说道:“上官,收网。” 上官域脸色一正,他明白傅九洲的意思,立刻默默拿起手机开始布局。他暗中布局了这么久,为的就是这一刻。 这下轮到段梦轩和骆铭一脸懵逼了。他们看着上官域和傅九洲的表情变化,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第220章 傅川西看似输了 傅九洲的布局实在太周密了,短短时间内便将寰宇和傅氏的所有细作全部拔除干净,还让傅川西受到了最沉重的打击。 就在傅川西被警察带走之前,他提出想见傅九洲最后一面。 傅九洲来到见面地点后,心中不禁感到一丝诧异。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从小就视自己为眼中钉,但此刻,傅川西身上竟看不到丝毫失败者的沮丧。 傅川西宛如一个骄傲的胜利者,优雅地站在傅九洲面前,与他对视着。他静静地立在落地窗前,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傅九洲充满了挑衅意味。 傅九洲薄唇轻启,语气冰冷如霜:“听说,你想跟我见面?” 傅川西那如同琥珀般的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他优雅地伸出手指向旁边的沙发,声音低沉而平静:“坐。” 傅九洲眼神微微眯起,带着冷漠的神色回应道:“没有这个必要。” 傅川西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怎么说我也是你叔父,这么不给长辈面子。” 傅九洲凉薄的眼神冷冷地扫过他,不屑地哼了一声:“一个不被傅家承认的人,也配自称长辈。” 傅川西眼底闪过一丝暴戾之气,但很快又被隐藏起来,他邪恶地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当年傅博远处处不如我,就因为我是外室所生,就不配得到傅家家产吗?” 傅九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外室,你母亲为了爬上祖父的床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后来甚至拿你威胁傅家,害得祖母大病一场。为了傅家的颜面,她只能忍痛认下你。然而,你和你母亲却人心不足蛇吞象,最终被傅家除名也是你们自食恶果,咎由自取!” 傅川西眼底带着不服:“老头子眼里从来只有傅博远,就连你父亲背弃傅家,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凭什么明明我样样比他强,所有的东西都是他的。” 傅九州面无表情地看着傅川西,听着他的话,眼神愈发冰冷,“人的贪欲会吞噬人的最后一点良知,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有你的手笔?” 傅川西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而刺耳,仿佛在嘲笑傅九州的无知和天真。他笑得前仰后合,眼泪几乎要掉下来,但那笑容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你说对了一半,这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背后操纵,我只是一个推手,真正的刽子手是你们自己而已。” 傅川西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变得锐利如刀,紧紧盯着傅九州,“可惜,棋差一招,一步错步步错。” 傅九州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的眼眶发红,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悲伤,“为什么牵扯无辜之人,她本是无辜的。” 傅川西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无辜?谁是无辜的?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辜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和动机,每个人都在追求自己的利益。” 傅川西眼中闪过一丝沧桑,缓缓说道:“她无辜?那我的阿瑶不无辜吗?怪就只能怪你喜欢她,让我没料到的是,你为了让她不受到傅家的报复,竟然狠到亲手将她送进去,啧啧啧,让我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算错了,现在我更加笃定,我赌对了。” 傅九洲紧紧握着拳头,仿佛在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情绪,他咬着牙问道:“所以,监狱里的事都是你安排的?” 傅川西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毫不犹豫地否认道:“不,当时你给了我一个错觉,她对于我来说,本就是一颗废棋,我又何必把心思花在她身上呢?她之所以会这么惨,不是我造成的,而是因为你的冷漠和那些恶心的人性罢了。” 傅九洲的手微微颤抖着,他从未如此慌张过,他的声音冰冷得仿佛能冻结整个世界:“你该死,那你也去尝尝余生在牢房里生不如死的滋味吧!”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就要离开这个地方,却突然停住了脚步。 傅川西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他冷笑道:“傅九洲,我其实还挺欣赏你的,当年我差点就斗得过你爹了,可惜玩脱了,一不小心把他的软肋给玩没了。” 傅九洲顿住脚步,回头望向傅川西,眼底带着深深的疑问和愤怒:“你什么意思。” 傅川西低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意思就是我的人一不小心把你母亲给撞死了,我本来计划把她撞成活死人的,这样你父亲就会一直活在痛苦中,一蹶不振。。” 第221章 赢家真的赢了吗? 傅九洲脸色苍白如纸,他的身体开始颤抖,怒意上头,他疾步跑过去,拎起傅川西的衣领,眼中闪烁着怒火:“是你安排的人?” 傅川西扒拉开傅九洲的手,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没错,老头子给我背了那么大一口黑锅,这才是我被赶出傅家的真正原因。” 傅九洲像疯了一样,疯狂地挥动拳头,打得傅川西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心中充满了悲痛和愤怒,每一拳都发泄着对傅川西的恨意。 上官域一行人进来后,看到的正是这副场景,他们瞪大了眼睛,傅九洲从来就没有如此失态过,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傅九州面色阴沉紧紧握着拳头,似乎随时都会给傅川西致命一击。 上官域和其他人立刻上前拉住傅九州,试图阻止他做出过激行为。 “九哥,冷静!他已经是强弩之末,不值得你亲自动手,我来。”段梦轩一脸阴沉,眼中闪烁着血腥的光芒。 傅川西擦了擦自己受伤的嘴角,轻蔑地笑了一声,然后说道:“哼,你们这些人都是蠢货!傅九州,我虽然斗不过你父亲,但我也让他痛失所爱,一辈子活在过去。。 至于你这个乖乖侄子,还是太年轻了。你父亲自以为将你保护得很好,却忘记了我可是个神经病。 今天看起来好像是你赢了,但是那个女人现在恐怕恨你入骨了吧。 你的余生将会在爱而不得、在痛苦挣扎中度过,哈哈哈哈哈哈……” 段梦轩听了这话,愤怒地拎起拳头,对着傅川西就是一顿猛揍,边打边骂:“闭上你的臭嘴!废话这么多?看我打得你连你妈都不认识!” 傅川西被打得惨叫连连,但仍然不忘继续嘲讽:“你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了?天真!” 段梦轩加大力度,一拳接着一拳砸向傅川西的脸,打得他满脸鲜血,牙齿也掉了几颗。 傅川西的声音渐渐变得虚弱,最后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段梦轩看着眼前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傅川西,才有些解气,他最讨厌被人利用,没想到自己也被利用的很蠢。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喘着粗气,恶狠狠地盯着傅川西。 傅川西的脸已经肿胀变形,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十分恐怖。 段梦轩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快感,然而,他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同情或怜悯。 段梦轩转身看向傅九州,眼神坚定地说:“九哥,处理掉吗?” 傅九州沉默片刻,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然后缓缓开口:“我可从来不干违法的事,他就交给警察处理,后半辈子好好招待他,别让他那么轻易的死了。” 上官域看向段梦轩,两人对视一眼,似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默契——“这个老家伙要倒霉了。”他们深知傅九洲此时的心情,也明白接下来可能会发生什么。 傅九洲将傅川西处理了之后,并没有立刻去找尹唯一。他心中满是矛盾与纠结,不知该如何去面对那个被自己伤害过的无辜女子。但他心里清楚,他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段感情。 在这段时间里,段梦轩和上官域也变得格外谨慎小心,生怕一不小心触碰到傅九洲的霉头。而傅九洲则像一个随时可能爆发的火山,让人不敢轻易招惹。 然而,骆铭的突然出现打破了这份表面的宁静,他也绝不会放手。 骆铭的想法却是:“既然给不了她爱情,那就用亲情护她余生无虞。” 第222章 他的用心良苦 骆铭说明自己的来意后,傅九洲站在 99 层的大厦里,看着窗外的雾气,沉默良久。 他的手臂青筋都暴起,眼里带着锐利的光,他眼神坚定地说道:“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放手。” 骆铭一脸不情愿:“傅九洲,认识你这么久,我从来不觉得你是拖泥带水的人,我也知道你认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善罢甘休,可你难道就没有错过吗?” 傅九洲脸色都变了,他那时年少轻狂,总觉得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可偏偏就是这份狂傲,把他推入深渊。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错了就是错了,我不会推辞,我会尽力去弥补。” 骆铭冷笑出声:“她,我不会让。” 傅九洲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决绝:“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骆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好啊,那就看看谁更有本事留住她。” 两人之间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场无形的较量即将展开。 傅九洲眼神微微眯起,透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他的声音冰冷而低沉地说道:“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她相信你呢?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面对她呢?一个曾经将她视为玩物的人,现在却突然转过头来,告诉她你是她同父异母的亲哥哥,你认为她会接受这个事实吗?”他的话语中充满了质疑和嘲讽,仿佛对那个男人的行为感到无比可笑。 骆铭也不甘示弱,神情闪过一丝诧异:“傅九洲,你心虚了!” 傅九洲的确是心虚了,他一直喜欢那个从青春岁月就一直视他为光的那个女孩子,可也是他亲手把那束光掐灭了。 他心中一阵刺痛,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不禁感到自责和悔恨。他知道自己曾经犯下了许多错误,伤害了那个深爱着他的女孩。 什么年少轻狂,什么遭人算计,这些都不过是借口罢了。说到底,还是因为他的无能,才让他们之间的感情变得如此脆弱。他曾以为自己可以保护她,却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只是一种自我安慰式的自我欺骗。 她有机会躲开这片纷争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把她拉进局。 她入狱后,他曾无数次地想要救她出来,但他羽翼未丰。 这又何尝不是借口的一种,他害怕面对自己的过错,害怕面对她的失望和怨恨。 她出狱那年,如果他识破傅川西的计划,放她离开,也许她会活的轻松一些。但他不敢赌,他怕那是他父亲派去的人,所以,他用了些手段把她带到了身边。 如果让他再选一次,也许他还会把她圈在身边,但至少会倾尽所有的护着她,而不是装模作样的假装不在乎。 他以为只要自己厌恶她,那些人就不会对她怎么样,可他错了,大错特错了。 然而,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内心的痛苦,希望有一天能够弥补自己的过错,他不求她能原谅他,只希望她给他一个让他弥补的机会。 现在的他越来越慌了,他自己也不确定,她会不会和自己走,可骆铭和兰溪也不是善茬,无论是哪一边,都不好对付,就算他真的放手,可她真的会开心和他们任何一边吗? 如果她愿意和自己走,倘若她还愿意,他会给她自由,不再插手,至少让他知道她在哪。 第223章 当所有人开始爱我 当兰溪拿到那份报告单的时候,双手忍不住颤抖,迟迟不敢打开。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缓缓揭开,然后紧紧闭上双眼,似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 然而,即使如此,当他看到报告上的结果时,仍然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无力地跌坐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与此同时,徐景熙虽然势力强大,但也只能偏安一隅。他费尽心机,四处打听,才终于查到了尹唯一的下落。 此刻的他并不知道尹唯一的身份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找到她,将她带回来。 回想起多年前,他因为迟到而未能阻止她入狱,心中懊悔不已。此后,他曾多次尝试通过各种途径将她捞出监狱,却始终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阻挠和威胁。 他曾经去过监狱里看望她,但却被告知她并不想见他。这让他感到十分失落和困惑。毕竟,他们之间有着深厚的感情纽带,怎么会变成这样? 然而,他并没有放弃,继续试图联系她,希望能够得到一个解释。但是,每次都遭到了拒绝。 更让他难以释怀的是,他母亲的死。他一直认为,如果不是她,自己的母亲不会离开人世。这种自责和愧疚感一直在他心中挥之不去。 再加上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如今却因为她的缘故而被牵连其中,甚至连死后都不得安宁,这让他对她产生了一些怨恨。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他选择了不再过问她的任何事情。 可让他怎么释怀呢?他曾经答应过徐小希,会护她的女儿一辈子,可是他食言了,他查了那么久,原来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被所有人放弃,被千万人谩骂诅咒,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最后被推进地狱,本应该可以有一个耀眼夺目的人生,本应该受万人追捧,可以是一颗耀眼的明珠,偏偏连他自己也不信她。 徐景熙狠狠的给了自己两巴掌,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他知道这次他去了会惹上什么人,可这次他不会退。 此刻的尹唯正半躺在楼顶的遮阳棚下,身体微微倾斜着靠在摇椅上,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失去了焦点。没有人能猜透她此刻脑海中的思绪,只有她自己沉浸在内心世界里。 突然,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但这笑容却充满了嘲讽和苦涩。她缓缓地站起身来,目光投向远方,注视着落日的余晖渐渐消失在地平线。 尹唯轻轻抬起手,将手掌反挡在眼前,透过指缝间的缝隙,凝视着五彩斑斓的夕阳。她的嘴唇微微颤动,轻声呢喃道:“夕阳真美啊……外婆,我想你了。阿琰姐,你见到外婆了吗?” 她似乎不由自主地朝着楼顶的边缘迈步,脚步缓慢而坚定。当她走到围栏边时,她停下了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抬起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然后缓缓闭上双眼。她张开双臂,感受着微风的轻抚,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在这一刻,她感到无比的放松和惬意,仿佛所有的烦恼都离她而去。 第224章 局中观影 忽然,一声惊恐的声音传来,“尹唯一,你要做什么!” 尹唯一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仿佛一只受惊的蝴蝶,缓缓地睁开双眼。她的眼神冷漠而淡薄,如同冬日里的寒潭,冰冷刺骨。她凝视着兰溪,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对他的出现感到有些疑惑。 她刚刚想要开口解释,但男人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他被兰溪的举动搞得愣住了,目光惊愕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那个曾经高傲自大、目中无人的人,此刻竟然跪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无助。 兰溪的嘴唇颤抖着,口中喃喃自语,说出一些她听不懂的话语。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绝望的神情,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尹唯一不禁感到一阵困惑,不知道兰溪为何会有如此反应。 然而,当她听到兰溪接下来的话时,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兰溪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无尽的痛苦和悔恨,他说:“唯一,对不起……我知道无论怎样你都不会原谅我,我承认我就是个混蛋……但我求你,不要伤害自己,只要你提出任何要求,我一定会做到。” 尹唯一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轻声问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无论你想做什么,王子殿下的这一跪,我实在承受不起。” 兰溪神色痛苦,眼底闪过一丝苦涩,他欲言又止:“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是,你是我妹妹,如果我知道我绝不会对你做这些。” 尹唯一越听越疑惑,不妨打断他:“你再说什么胡话。” 兰溪闭了闭眼睛,眼神坚定:“你是我姑母的女儿,我的妹妹,皇室之人基因里带了一种特殊序列,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例外,可以救祖母,可我未曾设想过,姑母竟然活了下来。” 还没等尹唯一问什么,兰溪的身后一道男声响起:“你说什么?” 这道冷冽的声音兰溪再熟悉不过,他猛地站了起来,他怎么能在他最讨厌的人面前这么卑微,作为一个强者他绝不允许。 来的也巧的傅九洲刚好听到兰溪的一番话,他眼底冰冷,语气也变得严肃。 兰溪眼底散发着敌意,嘴角微微泛白:“你来做什么?” 傅九洲眼神微眯:“我来接我妻子回家。” 兰溪眼神像是猝了毒,危险系数上升:“休想,她只能是斯蒂兰皇室的公主。” 一旁的段梦轩刚从一副懵逼的状态中回神:“你说她是谁?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公主了。” 骆铭把所有的话都听到耳朵里,但他没有说一个字,他只是失神的望着那个一身白色长裙,手扶栏杆的女子。 兰溪周身的气场忽然变得很奇怪,眼眶发红一字一句的说:“我的姑母曾是最年轻的王储,当年皇室动乱,葬身大海,没想到姑母竟然没有死。 从今以后她尹唯一将会是斯蒂兰皇室唯一的公主,你们谁也别妄想带走她。” 傅九洲的脸色异常苍白,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充满了怒火和杀意,宛如一只被激怒的雄狮。他猛地拉起兰溪的衣领,狠狠地挥出一拳,怒声吼道:“你这个畜生!你竟敢如此对待她,还让她怀了你的孩子!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然而,兰溪反应迅速,轻易地躲过了这一击,并反手抓住了傅九洲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邪气,冷笑道:“若我说的一切都是编造的谎言呢?如果你今天强行将她带走,难道你想喜当爹?我倒是没看出来傅大老板竟然有这种癖好。” 说完,他巧妙地挣脱了傅九洲的束缚,语气轻蔑地继续说道:“傅九洲,我可不像你那样龌龊。至于她腹中胎儿的父亲究竟是谁,你心里难道没有点b数吗?” 傅九洲的身形突然一僵,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那表情仿佛瞬间破裂成无数碎片。他颤抖着声音问道:“你说什么?” 兰溪嘴角微微抽搐,一脸不屑地回答:“你明明已经听到了,不是吗? 但无论如何,今天你都无法将她带走。” 尹唯一脸平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个局外人般冷眼旁观着眼前的一切。 她静静地倚靠着栏杆,目光淡漠地扫过面前那群正在狂飙演技的人们,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无喜无悲,有的只是一种深深的无趣和厌倦。 仿佛这个世界与她无关,她只是一个旁观者,默默地注视着这出闹剧的上演。 第225章 子凭母贵吗? 骆铭深邃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尹唯一,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骆铭轻声说道:“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两个男人仍在固执地纠缠不休,但骆铭却已经开始与尹唯一叙起了旧情。 尹唯一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她那清澈的嗓音如同潺潺流水一般缓缓流出:“挺好的,骆先生今天到这里来是要做什么呢?” 骆铭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失望和落寞,尹唯一的语气显得如此疏远和冷漠,让他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疼痛。 “受人之托,我来接你回家。” 尹唯一微微皱眉,发出一声冷哼:“哦,原来你也是来帮傅九洲的啊。” 骆铭面露惊讶之色,他立刻明白过来,尹唯一明显误解了自己的来意:“不,我并不是来帮他的。” 尹唯一更迷茫了,她静静地看着骆铭,等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骆铭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内心的波澜,然后才缓缓地说道:“唯一,其实……其实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当年,我的父亲在公海上的一艘豪华邮轮上邂逅了你的母亲——徐小希。 这些年来,父亲一直都在寻找你母亲的下落,但徐晓希的资料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刻意封锁起来,导致我们迟迟未能找到你们,而这次,我是代表家族前来接你回家的。” 听到这番话,尹唯一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和疑惑:“又是妹妹啊,你的故事还挺吸引人的。” 骆铭有些慌乱地解释道:“我知道这一切对你来说可能太突然、太难以接受了。但我说的都是事实,起初我也不敢相信这个结果,为此我反复查阅了大量的资料,经过多次核实后才敢确定。” 尹唯一轻轻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声音变得异常淡漠:“我知道了。” 然而,尹唯一的这句“我知道了”却让骆铭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尹唯一会如此轻易地就相信了自己所说的一切。 “你真的相信了?” 尹唯一眼底一片死寂:“为什么不呢?事到如今,我的身上发生任何事,都不足为其吧! “挺荒谬的,刚刚那个人,还说我是他妹妹,你们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离谱,可真正的女主角另有其人,而我只是一个附属品罢了,你们所说的,与我何干?”尹唯一指向兰溪离去的方向,目光中带着一丝迷茫和无助。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失落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这句与我何干,像是一把锋利的剑,刺破了现场的寂静。声音破碎而沙哑,带着无边的落寞与无奈,令在场的众人震惊不已,纷纷将目光投向她。他们似乎能感受到她心中的痛苦和绝望。 尹唯一忽然挺直了身子,她的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宛如一颗璀璨的星辰。她慢慢地向后退了几步,背靠着面前那道没有任何阻挡的工艺围栏。围栏的冰冷触感透过衣物传递到她的肌肤上,仿佛与她内心的绝望相互呼应。她静静地感受着这股凉意,让自己沉浸在无尽的思绪之中。 第226章 她不是谁的替代品 “你们都要带我回家?呵呵,真好!可是……”尹唯一的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和自嘲,“我早就没有家了。如今的我,无论身处何地,都不过是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罢了。” 听到这里,兰溪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她的眉头紧紧皱起,眼中流露出一丝慌乱。他知道自己曾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唯一,我知道我之前是犯浑,你总要要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你恨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但你至少要去见见你的亲外婆吧!”兰溪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恳切和期盼,“祖母是个非常好的人,她一定会护着你、疼爱你的。至于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我知道这无法弥补。如果你不能原谅我,那么就拿我的性命来偿还,好不好?” 说完,兰溪一脸颓废,等待着尹唯一的回应,他的脸上写满了痛苦和自责。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所有人都盯着尹唯一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做出冲动的事情。 气氛死寂一般的沉默,门口一阵骚乱,打破了这份诡异般的平静。 徐景熙一身狼狈的朝着天台走来,他声音里带了焦急:“一一,舅舅来了,不要做傻事!” 一声久违了的称呼,吸引了所有人都目光。 一群保镖追了上来,各自向着自家老板汇报。 “boos,属下失职,没有拦住这个人。” 兰溪眼神微眯看着这个不速之客,抬了抬手示意保镖下去,他还没去找他,自己就送上门来了。 尹唯一的眼睛里倒映出徐景熙的身影:“舅舅。” 徐景熙眼底都红了:“是舅舅,舅舅已经处理好一切,尹卓航后半辈子都会在牢狱中,舅舅来接你回家,你母亲也在家等你回家。” 尹唯一眼里闪过一丝苦涩,她当然知道徐景熙说的是谁,可她早已回不去了,物是人非,当年她追寻的苦苦不得,他们如今想给她的时候,她已经不想要了。 尹唯一仍旧是那副平静如水的模样,仿佛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空洞地注视着眼前的场景。 而兰溪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怒目圆睁,气势汹汹地走到徐景熙面前,声音低沉而充满威胁:“我还没去找你,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告诉你,今天她不仅不会跟你走,而且你也要留下来赎罪!” 徐景熙的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冷冷地说道:“别以为你能一手遮天,今天我一定要带我外甥女回家。” 兰溪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你也配?我姑母可是王储,失踪之后怎么就变成了徐小希,又怎么会被你们徐家逼迫嫁给尹卓航那个畜生。这些账,我都会一笔一笔地跟你算清楚!” 徐景熙听到这个消息后,如遭雷击般呆立当场,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人,嘴唇微微颤抖着说道:“你说什么?小希是你姑姑?这怎么可能!她确实不是我的亲妹妹,但她也绝对不可能是你的姑姑! 当年她被我父亲从海里救起时,已经身受重伤,几乎没有生还的希望,足足在床上躺了三年才终于痊愈。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姑母,那这些年你们都在哪里呢?你们对她不闻不问,现在却突然冒出来认亲,你们配吗?” 兰溪拳头握的很紧很紧,有些痛苦的说:“我在大海上足足找了一年,只在一个荒岛上找到了被血染成的血衣,我以为我以为姑姑已经……” 徐景熙说:“所以是你们放弃了她,你知道小希醒来后多么痛苦吗?她头部受到很强烈的撞击,导致失忆,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自己的家在哪,甚至拒绝所有人的靠近。 我母亲认她为干女儿,给她活下去的勇气,她才一点点走出来,你有什么资格来找我兴师问罪,甚至还掳走她的女儿,你不配做她的侄子。” 傅九洲手腕上的青筋暴起,凉薄的说道:“所以,你们其实真正想带回家的是徐晓希,而我只要尹唯一,她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 第227章 所有人都在逼她 尹唯一听到傅九洲这句话的时候,心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她曾经那么深爱着他,而现在却只剩下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他只要她,可她早已不需要任何人了。 她已经失去了对爱情的信仰,不再相信任何人能带给她幸福。 四个大男人面面相觑,他们都是权势滔天、威震一方的人物,如今竟为了她争执不休。 尹唯一觉得可笑又可悲,她究竟何德何能,值得这些人如此重视? 想到这里,尹唯一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甚至连眼泪都飙了出来。 她的笑声穿透力极强,仿佛要穿透整个世界。 那笑声中充满了蔑视一切的悲戚和不屑,让人不禁为之动容。 她语气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我不会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走。” 她的声音坚定而决绝,没有丝毫犹豫。 兰溪懊悔不已,他深知自己的错误给尹唯一带来了多大的伤害。 他后悔当初的决定,后悔没能保护好她。 他说:“尹唯一,就算你恨我,我今天也要把你带回去。姑母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让你吃一遍她吃过的苦。”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悔恨和自责,希望能够弥补过去的过错。 然而,尹唯一却只是冷漠地看着他,心中毫无波澜。 她已经受够了这些人的虚伪和谎言。 尹唯一拒绝的很是干脆利落:“我不需要,我的记忆中,从来都没有过你说的那个人的身影,也没有见过自己的亲生母亲,所以和她有关的一切,我都不想参与,你听懂了吗?” 兰溪瞳孔骤然收缩:“她是我姑母,你的亲生母亲,她当时顶着多大的压力生下了你,你怎么如此自私无情,说出这种话。” 尹唯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指着自己:“我无情?我自私?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这么一个人,你不早就领教过了吗?” 兰溪一时语塞:“尹唯一……。” 徐景熙殷切的看着尹唯一眼里充满了心疼:“一一,不要和他废话了,和舅舅回家。” 骆铭心里极其复杂,他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心仪之人突然变成亲妹妹,他只能快速的适应这个新身份:“唯一,我知道有些砍你心里过不去,时间会淡化这些的,和我回骆家吧,爸爸一直在等你。” 傅九洲眼神暗了暗:“你愿意和谁走,只要你愿意,我绝不阻拦,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帮你离开这里。” 尹唯一眼里一片狼藉:“帮我,离开?柳若清已经醒了吧?带我回去继续赎罪吗?你如果真的这么恨我,为什么一开始不就让我去死?” 傅九洲神情复杂,心像是被插进了千万把刀,痛到麻木:“一一,当年我被人蒙蔽,伤害了你,我已经找到真正陷害你的人,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惩罚,我知道我对你造成的伤害无法原谅,你不要把我推开,至少让我帮帮你,好吗?” 傅九洲的话语中带了请求,哽咽和慌乱,仿佛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尊严和骄傲,只希望能够得到对方的原谅和理解。然而,尹唯一却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没有丝毫波澜。 “既然事情水落石出了,如此,挺好的,我不需要任何人弥补,只求你们不要再纠缠我,我累了,放我离开吧!”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早已看透了这一切。 她说的是“你们”,这句话不仅是对傅九洲说的,也是对在场的所有人说的。她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失望。 兰溪的嘴角微微颤抖,语气凌厉地说道:“傅九洲,你害的她还不够吗?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似乎对傅九洲的行为感到非常失望。 傅九洲的脸色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凶狠:“看来上次的教训还是太轻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让人不禁心生寒意。 骆铭见状插了一句:“兰溪,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你对她的伤害不比傅九洲小。”他的目光落在兰溪身上,带着几分讽刺和鄙夷。 兰溪噗嗤一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用一种不屑的眼神看向骆铭,食指用力地杵着他的肩膀,冷笑道:“骆大公子,你呢?喜欢上了自己的亲妹妹,不是吗?” 骆铭脸色阴沉,紧紧握住拳头,却无法反驳。 尹唯一脑子里像是炸开一样,一股怒火涌上心头,她大声喊道:“够了!闭嘴!你们都给我闭嘴!” 徐景熙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呆呆地看着尹唯一,她此刻的身影仿佛和他脑海里的徐小希重合了。那淡漠到骨子里的眼神,那什么都无所谓的语气,让他的心彻底慌了。 他连忙拉住尹唯一的手,急切地说道:“一一,舅舅知道你受了太多委屈,我好后悔,当年我再坚定一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下你就好了。” 尹唯一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悲凉,她挣脱开徐景熙的手,冷冷地说:“舅舅,你后悔的不应该是没有选择相信我,而是在什么都不在乎的年纪,放弃了我的亲生母亲。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和她青梅竹马,她很爱你,可你呢?” 她悲剧的开始,也是我人生的开始。” 她转头又看向傅九洲,眼眶微红:“傅九洲,我曾经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因为你是我生命中的一束光,照亮了我的整个青春,可也是你亲手把那束光撕碎的。 年少无知,我做了太多蠢事,你厌恶我,我还上赶着往你身上贴,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是我活该罢了。” 尹唯一看向骆铭,她闭了闭眼睛,然后说道:“骆总,谢谢你曾帮过我,你追求女孩子方式其实很浪漫,可你用错了人。 那段时间很开心,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还没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中了,所以我对爱无感了。 还好我没有心软,幸好没铸成大错,这个世界真的很疯狂,更可笑的是我竟然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 说到这里,她轻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自嘲和悲伤。 说完,她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而此时,傅九洲和骆铭的表情也变得复杂起来,他们看着尹唯一,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 骆铭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却被尹唯一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做出的“嘘”声打断。她眼神坚定地看着他,语气坚决地说道:“我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不要再把我放在关系的漩涡里折磨了!骆家我是不会去的。” 第228章 平等的创飞所有人 尹唯一的话音刚落,兰溪脸上便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喜悦之情,他满心欢喜地认为,既然她已经拒绝了其他男人,那么接下来必然会跟自己走。 兰溪有些激动地说道:“所以,你拒绝他们,是打算留下来,祖母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她吧。” 然而,尹唯一却眉头紧蹙,眼神充满疑虑地望向兰溪。她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轻声说道:“威廉王子,我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兰溪连忙应道:“你说,无论是什么问题,我都会如实回答。” 尹唯一接着问道:“如果我不是你所谓的表妹,你带我来此的目的是否会有所改变呢?” 兰溪的瞳孔瞬间放大,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尹唯一再次强调道:“我要听实话。” 兰溪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答道:“不会。” 尹唯一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但那笑声却带着无尽的凄凉之意,仿佛眼角还闪烁着晶莹的泪光。 “那么,四年前,我差一点就被活摘心脏,幕后买家也是你吧。”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瞬间将兰溪打入了无底深渊。他的脸色刹时变得苍白如纸,身体摇晃着,有些站不稳。 他瞪大了眼睛,嘴唇颤抖着,极力地想要解释清楚:“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供体是谁!信息都是道上的人提供给我的,我只知道这颗心脏对我很重要……所以才会出比其他买家高出数倍的价格来购买它。 对不起,我错了,幸好你没事,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然而,尹唯一却无法接受这个解释。 她向后退了两步,泪水模糊了双眼,声音哽咽而又愤怒:“幸好?呵呵呵,你竟然说幸好?那你可知道,那些人之所以没有得逞,是因为有一个人替我死了!” 她的情绪激动得几乎要崩溃,近乎于怒吼般地质问着兰溪:“你知不知道,那把锋利的刀就这样硬生生地插进了她的心脏,让她死在了我的面前!她用命保护了我,而我却永远欠了她一条命!你一句不知情,难道就能抹除你的所有罪恶吗?” “凭什么?”她猛地提高了音量,语气中带着无法抑制的愤怒和不解。 “没有买卖就不会有伤害!这句话你难道不明白吗?只要有钱,总会有人愿意做任何事情,甚至不惜牺牲他人的生命来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你呢?你躲在幕后,坐享其成,却让别人为此付出代价!”她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指责和谴责。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向对方。 尹唯一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 傅九洲的眼角像是充血一般通红,他紧紧握住拳头,猛地朝墙壁砸去,发出沉闷的声响。这一拳似乎发泄着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悔恨。 而兰溪则慌乱得语无伦次,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唯一,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该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随意玩弄践踏他人。只要你愿意说出来,无论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弥补我犯下的过错。求你,给我一个能够求得你原谅的机会吧!” 傅九洲也不甘示弱,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恐惧和不安。 这位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物,此刻却如此难以启齿地说道:“一一,我不奢求得到你的原谅,我希望你不要再委屈自己。今天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坚定地站在你身边支持你。” 徐景熙的眼睛猛地瞪大,好像听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傅九洲,你现在还想狡辩吗?一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罪魁祸首就是你!就算事出有因,遭人算计,那幕后黑手针对的是你,她遭受了这么多痛苦,你这辈子都无法弥补!\" 他的声音低沉而愤怒,仿佛带着无尽的怨恨和痛苦。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子,刺痛着傅九洲的心。 徐景熙继续说道:\"当年,我本可以带她走的,是你执意要将她推向无底深渊,甚至连我的母亲也因此丧生。你敢说当年徐氏濒临破产,不是你在背后捣鬼吗?你的目的就是让我无暇顾及一一!\" 傅九洲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要解释什么。然而,就在这时,段梦轩打断了他的话。 段梦轩的眼神坚定,他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说服力:\"九哥从来没有针对过徐氏,当年不让你带走尹唯一,也是为了保护她。当年的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如果她不付出一些代价,以老爷子的手段,她绝对活不到今天。\" 骆铭脸色复杂,他也不好反驳什么,对于贵圈来说,想让一个人消失,实在是太容易了。 徐景熙眸色一凛,语气也变得冷漠:“这么说,那我还要感谢傅总手下留情了?真是可笑!” 他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继续说道:“荒谬至极!当年一一才华出众,是公认的第一名媛,前途一片光明,可就因为你所谓的保护,几乎葬送了她的一生。” 徐景熙顿了顿,接着说道:“一句误会,惩治了真凶就完了?她受的那些苦,那些伤,都是真真切切打在她身上的,谁又来为她的人生买单?你倒是告诉我啊!啊?” 他的质问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无尽的悲愤和不满。 所有人沉默不语,脸上露出愧疚之色。 徐景熙深吸一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激动情绪:“我不会再相信你们的任何解释,也不需要你们的补偿。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只有敌人关系,我会用我的方式,为一一讨回公道。” 第229章 与自己和解 好好的一场太阳浴,偏偏成了扯皮的修罗场,尹唯一听累了,厌了,她捏了捏疲惫的眉心,说:“现在再论谁对谁错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该我受的,我受了,不该我受的,我也受了,这还不够吗?你们还想让我如何,如今我只想拖着这副残躯苟延残喘,就连这都是奢望吗?” 她近乎疯魔的看着这些当事人,嘶嘶力竭的问着:“之前所有人指责我品行不端,嚣张跋扈,网暴,跟踪,凌辱,没有一个人选择我,既然抛弃了,为什么现在揪着不放,一直抛弃下去不就好了?” 徐景熙伸出一只手,有些焦急地说道:“一一,不要激动,舅舅会为你做主,这一次我不会在抛下你一个人了。”他的声音带着些许紧张和担忧。 尹唯一眉头紧皱,冷漠无情地回绝道:“不用了,你不欠我什么,况且,外婆终究是因为我才出事的,你怪我我认,我自己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累了,已经很累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和绝望。 尹唯一转过身,伸手向平台上拿着什么东西,在他们的视角看去,她似乎想要轻生。 这一刻所有人都慌了神。 傅九洲大声喊道:“尹唯一,你要做什么?” 徐景熙急切地呼唤:“一一,不要做傻事,回来。” 骆铭脸色一僵,焦急地喊道:“唯一,我不会再逼你和我回骆家了,好吗?” 兰溪则神经紧绷,反其道而行之地吼道:“尹唯一,你是想死吗?” 你要拉上你肚子里的孩子给你陪葬?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让傅九洲自食恶果,永远活在痛苦当中吗?我告诉你,不会,他转头就会有新欢,连你是谁都不会记得。 是谁当初为了留下这个孩子,不惜威胁我来着?这么快就绝望对生活妥协了是吗?” 尹唯一拿起手机,转过头,像是看傻子的眼神看向兰溪,本人吐槽最为致命:“只是拿个手机而已,你发什么神经?” 其他人都被兰溪的这番话惊呆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段梦轩嘴巴张得大大的,仿佛能塞进一颗鸡蛋,满脸震惊地看着兰溪,结结巴巴地说:“兰溪,你的意思是……尹唯一肚子里的孩子是九哥的?”说完,他又转头看向傅九洲,只见他一脸淡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段梦轩一同落在兰溪身上,想要听听他接下来会怎么解释。骆铭更是一脸茫然,完全摸不着头脑。而徐景熙则是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犹如调色盘一般五彩斑斓,紧握的拳头甚至爆出青筋。他咬牙切齿地对傅九洲骂道:“傅九洲,你这个畜生,你竟然如此强迫她。” 段梦轩一见这情形,连忙在一旁煽风点火:“徐总,先消消火,这事情还没搞清楚呢,说不定这孩子还是兰溪的!” “什么?”徐景熙和骆铭两人同时惊呼出声,心中顿时一沉,难以置信地望向兰溪,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失望,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兰溪浑身一震,捶了捶额头:“你们那都是什么眼神?我之前说孩子是我的只是为了抢占先机,恶心傅九洲而已。 我绝没有碰过她,更何况她是我亲妹子,如果我真的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我早就自戕了,还和你们站在这里废这么多话。” 还没等兰溪把话说完,尹唯一打断了他:“孩子与谁都无关,他们只是我一个人的,如果你们想要硬抢,我不介意先下手为强。” “尹唯一,你果然是想要带着孩子一起死,撑到现在你甘心吗?”兰溪嘴角微微颤抖,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悲伤和无奈。 他知道尹唯一的内心深处充满了痛苦和绝望,之前他也是想要她的命救自己的祖母,但现在他必须劝服她不要做出这样极端的行为。 然而,尹唯一却一脸懵逼地望着兰溪,她缓缓开口道:“你们不会以为我来顶楼,是想要跳楼吧?”她的声音平静而冷漠,仿佛对眼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 听到这句话,在场的众人纷纷对视一眼,他们脸上的焦急之情愈发明显。他们都担心尹唯一真的会做出过激的举动,伤害到自己或者腹中的胎儿。于是,他们紧张地注视着尹唯一那单薄的身影,生怕她有任何危险的举动。 “哈呵呵呵,呵呵呵……”尹唯一突然发出一阵低沉的笑声,让周围的人感到不寒而栗。她抬起头,目光空洞地望向远方,轻声说道:“你们想多了,我怎么会寻死呢?我配吗?” 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深深的自责和悔恨,让人不禁心生怜悯。接着,她继续说道:“加起来,我欠了两条人命呢,一个是外婆,一个是何琰姐姐,我这条命由不得我自己结束。”她的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哀伤,仿佛背负着沉重的枷锁。 兰溪深深地松了口气,她原本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她凝视着尹唯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然后,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所以你不是想要寻短见?” 尹唯一张开双臂,面朝天空,尽情享受阳光的温暖和舒适。她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温柔触感,仿佛将整个世界都抛诸脑后。然后,她嘴角微扬,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来晒晒太阳补钙而已,看你们在那边吵得不可开交,就当打发时间了。” 尹唯一这副吊儿郎当、满不在乎的模样,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的淡漠程度,就像是对周围的喧嚣视若无睹,仿佛刚刚他们激烈讨论的事情与她毫无关系。她将自己完全置身于局外,宛如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 她冷漠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超脱尘世的淡然。无论是那一个个令人震惊的身份,还是那些围绕着她展开的纷争,此刻的她似乎都不屑一顾。 她仿佛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只要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都伤害不到我。 真的是这样吗?未必吧!那些伤害痛苦,真的不在乎了吗? 也许对于别人来说,终会困其一生,无法解脱。 但对于尹唯一来说,与自己和解,才算是真正的解脱,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失望攒的太多,绝望过后的重生罢了! 第230章 走别人的路 每个人的脸上似乎都神色各异,有的露出震惊的表情,有的则是满脸的担忧,还有的人一脸的不解和疑惑,就像一个调色盘一样,精彩纷呈。 尹唯一继续说道:“既然你们想要补偿我,那就给我钱吧!”她的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的犹豫和退缩。 徐景熙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微微皱起眉头,从唇齿之间溢出一句话:“一一,这是什么意思?”他的眼神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尹唯一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字面意思而已,你们有钱人摆平事情的方法,不都是砸钱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兰溪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她紧紧盯着尹唯一,问道:“你是要和我撇清关系吗?”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关系?我这种小人物有自知之明,你这种大人物我高攀不起,又和谈有关系一说?”尹唯一冷笑道。 兰溪差点被气笑,真是风水轮流转,这小丫头片子现在居然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她强压下怒火,说道:“尹唯一,你不信刚没有听到我们的谈话?你是姑母的女儿,我妹妹,只要你点头,也将会是皇族最尊贵的公主,到时候谁还敢看不起你。” 尹唯一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看着兰溪,她也不再装傻,而是更加不屑道:“我不愿意,我从来没有承认过我是,那些身份地位都是你们强加给我的,我不稀罕。” 兰溪咬紧牙关,他不敢再说什么重话,他早已没有那个底气,手紧紧握拳:“你想如何?要和他们其中一个人走吗?” 尹唯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她那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空中:“我说过,赔钱就好。不仅是你,其他人也是一样。” 傅九洲痛苦地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后说道:“我会将名下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你名下。我欠你的太多,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做到。”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尹唯一深深地看了一眼傅九洲,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被冷漠所取代:“傅九爷,你真的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把我当成一个贪得无厌的勒索犯?”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 一旁的段梦轩露出一副惊呆的表情,忍不住插嘴道:“尹唯一,你也闹够了吧!你变成今天这副模样,难道自己就没有问题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尹唯一的不满和指责。 尹唯一摊开双手,淡漠凉薄的说道:“你说的对,责任百分之八十都在我自己,我没有不承认,但你们冤枉我,让我吃了一千多天牢饭,当年你叫嚣的最欢,你也得赔我钱。” 段梦轩被怼的哑口无言,指着她:“你,你是钻钱眼里去了吗?不可理喻。” 尹唯一低笑一声:“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多喜欢钱。” 段梦轩一副不认识尹唯一的模样对傅九洲说:“九哥,这还是我认识的尹唯一吗?她怎么变得这么不可理喻了。” 骆铭松了松领带说道:“不正是在场的各位,一步步把她变成这副模样的吗?” 段梦轩一时语塞,半天才回:“可现在已经还她清白了,而且所有人都抢着补偿她,她难道不应该见好就收,还闹什么!” 姗姗来迟的上官域叹了口气,拍了拍段梦轩的肩膀:“鞭子不打在你身上,你当然不知道疼。” 段梦轩没好气的瞪了上官域一眼:“你知道疼,当年插了一脚,差点没死在贫民窟那个鬼地方。” 上官域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然后贴近段梦轩的耳朵说道:“小轩子,有时候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再说了,当年有些事是你不知道的。” 段梦轩一头雾水,诧异道:“你们瞒了我什么事?” 上官域说道:“我过会给你解释。” 之后上官域把一摞厚厚的文件给了傅九洲说:“九哥,这是你名下所有的资产,文件全在这了。” 傅九洲点了点头,拿过文件,看着远处那一抹身影说:“一一,我知道是我负了你,这些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我不求你会原谅我,至少能弥补一点我犯下的错。” 兰溪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的看着傅九洲,拍了拍手掌,发出清脆的响声,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滋子,令人闻风丧胆的傅九爷,真是好手笔啊!不过,你觉得我斯蒂兰皇室的公主,会差你的这些东西吗?” 傅九洲的脸色微微一沉,他没有想到兰溪会如此不留情面地拒绝他的好意。然而,他并没有放弃,而是继续说道:“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能够弥补一些我对你造成的伤害。” “哼,伤害已经造成,再多的补偿又有什么用呢?”兰溪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就算你也是无辜的,但你间接把她害的这么惨,她不会接受你的道歉,也不会要你的任何东西,是吧,唯一?”兰溪转头看向尹唯一,目光中带着挑衅和威胁。 尹唯一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她的眼神冷冽如冰,直直地射向兰溪。 然后,她慢慢地动了起来,脚步轻盈而坚定地走向傅九洲。每走一步,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地面,而是每个人的心。 她走到傅九洲身边,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文件,笑靥如花。 那笑容,宛如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美丽而动人,却又散发着一种无法言说的悲伤。 那笑容,晃了所有人都眼睛。 下一秒,她的动作潇洒的把文件往空中一甩,纸张铺开,洋洋洒洒的在空中缓缓落下。 “我说了,我不是勒索犯,我只要我该得的,傅九洲,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和我谁也不欠谁的。” 在场的所有人,被尹唯一的一系列操作,搞的懵逼中持续懵逼。 在场的人几乎在想同一个问题,这里面的人要说谁欠尹唯一的最多,傅九洲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尹唯一是被气糊涂了,还是被折磨怕了,怎么会大度成这样。 第231章 让别人无路可走 所有人都一脸疑惑地看着尹唯一,仿佛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无法言喻的紧张氛围。而尹唯一则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且淡然,似乎对周围人的反应并不在意。 尹唯一看着傅九洲那难看的脸色,心中却没有丝毫波澜。 在她看来,傅九洲虽然曾经给过她很多伤害,但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了。 她明白,过去的痛苦不能成为束缚自己的枷锁,只有放下过去,才能好好活着。此刻,她只想尽快结束这一切,开始新的生活。 \"命运如此,如果当初我没对你穷追猛打,也就不会成为别人算计你的靶子,如果我出狱后不那么贪心,远走高飞,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种种,所以我认命了。\"尹唯一的声音平静而坚定,仿佛她已经接受了命运的安排。这句话既是对傅九洲的回应,也是对自己说的。 傅九洲眼神暗了暗,薄唇轻启:“一一,你这样让我何地自容,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徐景熙说:“一一,你可以怪别人的,不要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好嘛?” 兰溪脸色都变了:“尹唯一,你有什么错,做错事的人没有受到惩罚,你自己往身上揽什么揽。” 说完,兰溪手里不知何时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刀身闪烁着寒光,刀柄镶嵌着宝石,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然后他说道:“我兰溪,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做的那些混账事,我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我自罚。” 噗呲,他的第一刀捅在了肩胛骨的位置,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他的衣裳。所有人都被兰溪的操作给镇住了,他们没想到兰溪会如此果断地自残。尹唯一身侧握着的拳头紧了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说道:“你如果觉得这样,能让自己痛快,不妨多捅几刀。” 这句话如同冰锥一般,打了所有人的脸。 所有人都被尹唯一这隔岸观火的行为诧异了,他们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女人可以如此冷漠,甚至有些残忍。然而,只有尹唯一自己知道,与其纠缠不清,不如斩断,她更想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所以,她选择了用这种方式来逃避现实,用冷漠来掩饰内心的痛苦。 “兰溪,如果你觉得这么做,能之前种种一笔勾销芥蒂全无的话,那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即使你把自己捅成马蜂窝,也无济于事。”尹唯一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声音冰冷如霜。 兰溪的白衬衫被血色渲染,手里还紧紧握着刀,眼神中充满绝望和决绝。他痛苦地问:“尹唯一,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肯释怀一些?” 尹唯一美眸瞥向兰溪,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她毫不留情地说:“我说了,赔钱就好,我呢,也不贪心,一人一千万不过分吧?钱到账,我与你们再无瓜葛,也不要再打扰我。” “不行!”骆铭脱口而出,他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不可能!”兰溪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他绝对不会让尹唯一离开。 傅九洲和徐景熙则神色各异的看着尹唯一,心中满是纠结和无奈。他们知道尹唯一受到的伤害太深,但又不知道该如何挽留她。 上官域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有些不解地问道:“唯一,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自由,现在没有人能再束缚你,你真的要做得如此绝情吗?与所有人断绝关系,这对你来说真是种解脱吗?” 尹唯一嘴角溢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你不懂……”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多解释。 上官域还想说些什么,但被一旁的兰溪打断:“你忘了吗?你现在不再是孤身一人,你腹中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你一个人会很辛苦!你可以不留下来,但至少你选择一个人,不要再为难自己了,好不好?” 兰溪的语气充满了恳求,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手足无措。他愿意做出让步,甚至可以妥协,只要她能够平安无事,不再让自己承受过多的痛苦。 傅九洲磁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地说:“唯一,就算要走,至少等他们出生再做打算,你的身体状况,随时都会有突发情况,我怎么可能放任你不管。”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尹唯一,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 尹唯一眼神微眯,她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语气冰冷地说:“你是要和我争夺抚养权吗?”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愤怒和不安,仿佛被人触动了最敏感的神经。 傅九洲浑身一震,他没想到尹唯一会如此直接地质问自己。他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嗔怒的女人,一时之间慌了神,连忙解释道:“我没有这个意思,只要你不愿,我绝不会再做让你伤心的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试图让尹唯一相信自己。 尹唯一听了傅九洲的话,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她知道傅九洲并不是想要和她争夺抚养权,但她还是忍不住提醒他,希望他能够尊重自己的决定。她的手轻轻抚上肚子,感受着里面小生命的跳动,她的神色变得空洞而遥远,似乎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良久尹唯一一脸冷漠的继续说道:“还是赔钱吧,每人一千万明天中午12点之前打我账户上。也够我把他们养大成人了,但今天我还是不会和你们任何一个人走,我有我的打算,不过我可以答应你们,我不会无缘无故消失,至少在他们出生前,你们会随时掌握我的行踪。” 这是她做的最后的妥协,说完她脚步朝着门口走去。 徐景熙:“一一……。” 尹唯一只是微微转头,然后说道:“舅舅,你看太阳都下山了,我困了,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吧!” 尹唯一下去了,天台上几个男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面面相觑。 尹唯一反锁住房间的门,靠在门上,身体滑落坐到地上。 她任由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她不知道这一次她做的对不对,但至少这是她想要的,终于有一件事是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意愿,她累了,想要平淡如水的时光。 第232章 一物降一物 她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有很多人,却又好像只有她自己,她一直在奔跑,跑过了繁华的都市,跑过了茂密的森林,最后跑到了海边,海水淹没了她的身体,窒息感扑面而来,她猛然惊醒,发现自己满脸泪痕。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然后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两点二十五分,这个数字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她翻了个身,平躺着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胃,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她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简单地洗漱了一下,随手拿起一件外套披上,蹑手蹑脚地下了楼,生怕吵醒其他人。她本打算给自己煮点面条吃,但当她下楼时,眼前的一幕让她不禁吓了一跳。 她推开门,有些诧异的看着沙发上横七竖八陷入沉睡的几个人,心底觉得有些滑稽。 不过……他们为什么睡在这里呢?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绕过沙发,径直朝着餐厅的方向走去。 原本以为餐厅里应该是一片漆黑,但当她走到门口时,却发现里面亮着灯光。不仅如此,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她的鼻子。 她不禁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那个忙碌的身影,心里甚至开始怀疑:“这是谁?” 她记忆中的他,永远都是那个高高在上、杀伐果断的男人,仿佛一座遥不可及的山峰,只能远远地观望,却无法亲近。 然而,此刻眼前的这个男人,却与她印象中的形象截然不同。 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傅九洲竟然会做饭!而且看起来还很擅长!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紧紧地锁定在他身上,试图从他的每一个动作中寻找熟悉的痕迹。 原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少年时的喜欢,是那么的浅显。 她呆呆的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忙碌但井条有序的身影,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男人听到都感觉,一手拿着铲子,一手拿着盘子,眼神过分柔和的看向她。 他走到她的身边,轻声说道:“饿了吧,饭一会就好。” 男人磁沉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回,她抬起头正好撞进一双深沉的眸子。 尹唯一下意识后退一步,她咽了口口水说道:“好巧,我自己煮碗面就好,就不和你抢夜宵了。” 傅九洲语气温和地说道:“晚饭的时候见你没出来,怕你饿,这是为你做的。” 听听,多么动听的情话啊!如果换作其他人说出这样的话,她肯定会不屑一顾,觉得对方太有心计、太虚伪了。 但这话是从傅九洲口中说出来的,这个男人什么时候对人低三下四地解释过?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需要去讨好任何人。尽管心里清楚他这么做的目的,但她就是不愿意承认,她已经不再想给任何人回应了。攒够了太多的失望,让她不再相信任何人。 尹唯一只是淡淡的回应道:“你知道的,我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傅九洲微微颔首,一边看着锅里的菜,一边说道:“我知道,我不求什么,你放心,还有一个汤,马上就好。” 尹唯一坐在餐桌前,望着桌上的四菜一汤,有些恍惚。她不再扭捏,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她从未想过,傅九洲做的饭菜竟然如此美味。或许是因为饥饿,又或许是尘埃落定后,这是她吃的第一顿饭,所以显得格外香甜。 她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些!” 傅九洲的眼神暗了暗,缓缓说道:“在国外那些年,都是我自己烧饭。味道怎么样?” 尹唯一有些诧异:“国外?” “嗯,很久之前的事了,那时候你还没回帝都。”傅九洲的声音带着落寞,还有一丝孤独。 尹唯一眼睛闪了闪:“这个汤有些咸了!” 傅九洲拿起汤勺尝了一下,说道:“好多年不做了,有些生疏了。” 尹唯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仿佛都带滤镜,就这还是生疏了,还真是凡尔赛本塞,令人嫉妒。 吃饱喝足后,她擦了擦嘴:“我吃好了,先上去了。 哦,对了,如果沙发上那几个睡醒了,麻烦转告他们回各自房间,不用看我看得这么紧,我不会跑的。” 傅九洲点了点头:“好。” 男人看着尹唯一单薄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收回视线,刚转过身,就看到兰溪站在身后,一脸哀怨地盯着自己,嘴里嘟囔着:“傅九洲,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傅九洲没有理会她,转身准备离开。 兰溪见状,快步上前拦住他,继续抱怨道:“想不到你还会做饭,还有吗?我也饿了。” 傅九洲看都不看她一眼,冷漠地回答:“没了,我做的饭不是什么人都能吃的。”说完,便想绕开兰溪。 兰溪气结,嘴角微微抽搐,提高音量说:“你别忘了这可是我的地盘。” 傅九洲停下脚步,穿着围裙,偏过头,眼神充满挑衅地看着兰溪,回应道:“那又如何?” 兰溪气得直跺脚,最后无奈地点了点头,指着傅九洲无语住了,然后狠狠地甩了甩手,转身跑回客房睡觉去了。 其他的几个人也适时的醒了过来,傅九洲眼神微微眯起,非常坚定地说道:“你们几个早就醒了吧?” 段梦轩打了个清脆的响指,笑着说:“不愧是九哥,我们确实早就醒了。只是看你再和小王子飙戏,觉得不太好参与,万一不小心把那个绿毛龟惹恼了,大半夜把我们扔出去,那多没面子啊!” 傅九洲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指着厨房的位置,对段梦轩说:“既然如此,那你去把这些碗洗了。” 段梦轩看着突然砸在自己身上的围裙,一时语塞,有些无奈地说:“九哥,你这样可不太厚道!你们吃饱喝足了,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去洗碗啊?” 傅九洲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声音变得阴森森的:“你有意见?” 段梦轩立刻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他赶紧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赔着笑脸说:“没,没意见,我这就去。”说完,他便拿起围裙,乖乖地走向厨房。 第233章 很平淡的日常 第二日,尹唯一一觉睡到下午,她真的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轻松的觉了。 她睁开眼,慢慢悠悠地拉开窗帘,抬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柔和而温暖,像是给整个房间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尹唯一感受着这股温暖,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静静地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惬意时光。 她拿起手机,解锁屏幕后,映入眼帘的是一连串入账的短信提示。每一条信息都代表着一笔巨额资金的到账,加起来将近一个亿! 看着那一串串数字,她心里有些沉重。这些转账,是她用半条命换来的,每一分钱都是沉甸甸的。她拿得烫手,因为她知道这些钱背后的代价有多大。 她仔细看了一下转账记录,发现这几个人每个人转来的金额将近一千万,但却又都不约而同地少了一元钱。 这个细节让尹唯一感到既惊讶又好笑。这几个男人似乎在以一种微妙的方式表达他们的态度。 她想,也许这就是人生吧,有时候我们不想再要什么东西,就蜂拥而至。 她勾了勾唇,既无相欠何必相见。 她收起手机,一身轻松的走出门,楼下的几个人依然还在。 此时她的眼里再也没有阴霾,因为她知道,今天过后,她和这些人将不再有瓜葛。 尹唯一一下来,但凡在的人都在献殷勤。 只见兰溪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白色西服,配上他那张雌雄莫辨的俊颜,整个人显得格外帅气迷人。这样的兰溪走在路上,无论男女老少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而此刻,尹唯一站在步梯中间,一双美眸毫不避讳地紧盯着兰溪。 兰溪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一丝诧异之色。他凝视着步梯中间的尹唯一,心中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她与以往不同,似乎多了一份自信和勇气,但具体原因却让他摸不着头脑。 兰溪嘴角轻扬,冲着尹唯一温柔一笑,轻声唤道:“唯一,下来吃饭吧。” 与此同时,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傅九洲也听到了动静。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电脑,停下正在处理的工作,抬起头来,目光投向楼梯处的两人。 尹唯一没有理会兰溪,而是扫视了一圈,此时的大厅里,只剩下傅九洲和兰溪,其余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尹唯一走下楼,径直向餐厅走去。 路过兰溪时,兰溪疾步挡了一下:“你去哪?” 尹唯一看着面前的男人,有些莫名其妙道:“我饿了,不是说吃饭吗?” 兰溪一脸懵逼 ,撤回一只手,有些尴尬:“对对,先吃饭。” 兰溪屁颠屁颠的跟着尹唯一身后进了餐厅。 傅九洲在沙发上一脸凌乱,全程这个女人没有看自己一眼,他的心沉了沉,只能厚着脸皮也进了餐厅。 傅九洲坐在了兰溪对面,尹唯一坐在他们的斜对面。 尹唯一看着眼前的美食,心情大好,迫不及待地开始享用。她扒拉着碗里的饭,大口咀嚼着,仿佛每一口都能带来满足感。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自己碗中的饭量并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她疑惑地抬起头,目光扫过两个罪魁祸首——傅九洲和兰溪。 傅九洲优雅地夹起菜,偶尔会看向尹唯一,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而兰溪则专注于吃饭,眼神时不时飘向尹唯一,似乎在观察她的反应。 尹唯一无奈地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碗筷。她决定先暂停一下进食,休息片刻。她伸手去拿放在远处的小番茄,但还没等她碰到,兰溪已经迅速将整个盘子端到了她的面前。与此同时,傅九洲也不甘示弱,他把一盘西梅推到了尹唯一的面前。 “你们两个很闲吗?能不能让我安静的吃顿饭?”尹唯一皱着眉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她觉得这两个男人的行为有些过分,影响了她正常的用餐体验。 傅九洲和兰溪对视一眼,默默地收回了手。他们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过于热情,给尹唯一造成了困扰。于是,两人都沉默下来,专注于自己的饭菜,不再打扰尹唯一。 一顿饭终于在无声中结束,尹唯一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着手。 然后坐着看着一左一右斯文用餐的两个男人,她的眼里有一秒的利光。 她淡淡的说道:“你们下午谁有空,陪我去逛个街,我有东西要买。” 喝汤的傅九洲猛被呛了一口,连忙放下碗,用纸巾擦了擦嘴,有些慌乱地说道:“我,我有空。” 坐在一旁的兰溪也不甘示弱,他像个小学生一样举起手,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我不仅有空,我还能付款拎包当保镖,服务到位。” 她站起身来,轻轻地拉开椅子,向餐厅门口走去。走到一半时,她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说道:“既然都有空,那就请二位都陪我去吧!我先上去收拾一下。”说完,她转身离去,留下两个男人面面相觑。 第234章 云淡风轻的背后是千疮百孔 尹唯一这一整天都仿佛沉浸在了购物的狂欢之中,她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购物狂,穿梭于各个商场和店铺之间,每看到一件心仪的物品,便毫不犹豫地将其收入囊中,那花钱的速度之快,简直让人咋舌。 毕竟如今有了那宛如免费提款机般存在,不利用起来岂不是太可惜了?她心中暗自想着,此刻的她,真的如同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拜金女,而她所拜的,并非是属于自己的财富,只是那种能够满足自己内心欲望的物质罢了。 然而,她在疯狂购物的同时,也隐隐觉得自己似乎在完成着一项心底的心愿,那种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是多年埋藏在心底的一颗种子,终于在此刻破土而出。 晚饭后,尹唯一懒散地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不停地滑动着,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与外界隔绝开来。 而傅九洲则在忙碌完一天的工作之后,不经意间瞥到了尹唯一依旧在玩手机的身影。他微微皱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轻轻摘下那副精致的眼镜,缓缓站起身来,端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牛奶走到了尹唯一的身边。 夜已深,万籁俱寂,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轻微的滴答声。“很晚了,把牛奶喝了该休息了,熬夜对孩子不好。”他轻声说道,语气温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轻地拂过耳畔。这话语之中,更是隐隐透露出一丝关切之情。 尹唯一听到这话,缓缓地抬起头来,视线落在了傅九洲那张英俊却略带疲惫的脸上。就在那一刹那间,她无比清晰地捕捉到了这个男人眼中那复杂又纠结的神色。那眼神,就好似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让她的心猛地一揪,一种难以言喻的不舒服感如潮水般瞬间席卷全身。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异常凝重起来。终于,她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伸出手去,接过了那个装着温热牛奶的杯子。然而,自始至终,她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傅九洲的目光,似乎想要极力逃避那令人感到尴尬和不安的情绪。 “他们……都回去了?”她的声音轻若蚊蝇,打破了这短暂的寂静。 傅九洲微微颔首,眼神不自觉地暗了暗:“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从他口中吐出,竟带着几分沉重。 尹唯一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她轻轻咬了咬嘴唇,犹豫再三后开口问道:“傅九爷您这么忙的人,难道不需要回去工作吗?”她的话语中,似有若无地流露出一丝苦涩。 傅九洲听了这话,眼角微微一跳。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用低沉而柔软的声音回答道:“我不忙,陪你。” 尹唯一轻轻地拿起放在桌上的杯子,微微仰头,慢慢地喝了一口温热的牛奶。然后,她转过身去,背对着站在不远处的他,缓缓地侧身躺到床上。她用有些疲惫的声音说道:“我累了,睡了。”说完便闭上了眼睛,似乎不愿再多说一句话。 曾经的傅九洲是那样的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然而此刻,面对眼前这个对他冷漠以对的女人,他心中却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懊悔。 傅九洲默默地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为她轻轻拉了拉被子的一角,生怕惊醒了她似的。他低声说道:“好,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尽管知道她可能根本不会叫他,但他还是忍不住说出这句话来。 尹唯一其实并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回应傅九洲罢了。听到关门声响起,她才突然睁开双眼。那美丽的眼眸里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宛如一潭死水般平静。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高高隆起的孕肚,感受着肚子里小生命的跳动。 嘴角渐渐泛起一丝苦涩的笑容,她不禁在心里暗暗想着,如今的这个男人究竟是出于内心深处的愧疚,还是依然爱着她呢?她感到迷茫和困惑,仿佛已经看不清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还剩下些什么……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不再重要了,因为她已然下定了决心。回首过往岁月,她惊觉自己竟从未真正地为自身而活。于是,此刻的她渴望能够挣脱束缚,勇敢地为自己活一回。 有些人和有些事,即便她内心深处始终无法释怀,那又能如何?毕竟,她那已然消逝的青春岁月,还有那些永远离她而去的故人,无论如何都已无法挽回。 此时此刻,她萌生出重新开始的念头。她期望前往一处无人知晓她身世的陌生之地,在那里过上宁静且平淡的生活,安度余下的人生。 至于孩子,这个问题让她纠结思考了许久许久。以她目前的状况而言,根本无力承担起抚养孩子的重任,倘若孩子跟随着她,无疑只能遭受苦难。但与此同时,她亦不愿再度委曲求全,哪怕某些事情她能够选择不去计较。 只是,只要她还身处那些人的身旁一日,往昔所经历的种种伤痛便会如影随形般不断地侵袭着她的心灵,时刻提醒着她,这些人曾经是怎样无情地欺凌、侮辱并肆意践踏她的尊严。 她曾心怀怨恨,也曾对他们深恶痛绝,甚至还尝试过宽恕与谅解。可惜的是,最终她发现自己实在难以做到彻底放下。 她告诉自己,可以不去计较过往的恩怨是非,也可以努力慢慢地与自我达成和解。 可是人啊,总会不经意间就会陷入回忆之中,那些痛苦的记忆总会在某个瞬间涌上心头,令她再次感受到当初所承受的切肤之痛。 可笑吧!她瞒着所有人,表面上似乎放下了一切过往,平静如水,实际上却一直活在自己的阴影下。 第235章 故人相见无言 预产期的最后一个月,尹唯一的身体越来越虚弱,她这残破不堪的身体,早已千疮百孔。 在她的坚持下她回到了久违的帝都,这一个月傅九洲一直寸步不离的陪在她身边,其余的人隔三差五的会来看她。 初回帝都的那一刻,她在机场见到了来接机的柳若清。 柳若清坐在轮椅上身穿一身白色连衣裙,她的笑容还是那么的温柔。 可对于如今尹唯一来说,她再也不是那个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大姐姐了,面对此刻的柳若清,她骨子里都是痛的。 傅九洲揽着尹唯一的肩膀明显感觉到她看到柳若清的那一刻,颤抖的厉害。 他眼里闪过一丝苦涩,手也不自觉紧了紧。 尹唯一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她非常清楚自己所遭受的这一切苦难,其实压根就不应该归咎到柳若清的身上。然而,即便她已经竭尽全力去克制、去调整自己的心绪,但却仍旧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她和柳若清之间,已然不可能再回到曾经那段亲密无间的时光了。 要知道,在这场命运的纠葛之中,柳若清又何尝不是一名无辜的受害者呢?只是,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便如同破碎的镜子一般难以复原。 尹唯一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着柳若清走去。终于,两人面对面站定,四道目光交汇在一起,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住了一般,周围的世界都变得安静下来。就这样过了许久许久…… “好久不见。”尹唯一率先打破了沉默,她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好似一潭死水般不起丝毫涟漪,甚至连打招呼时的语调都是那么的冷淡,仿若这世间已无任何事物能够激起她内心深处的情感波动。 当那熟悉却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中的瞬间,柳若清的身体微微一颤,原本明亮的眼眸也随之黯淡了下去。尽管她的嘴角依然勉强维持着那一抹一如既往的温柔笑意,但眼眶里却早已盈满了晶莹的泪水,仿佛下一秒就要夺眶而出。 “好久不见。”纵然有千言万语在心头,此刻也化作相见无言。 柳若清缓缓地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拉住了尹唯一的手。当她的目光落在尹唯一那只残缺了一块的手指上时,心中的悲痛瞬间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她原本紧绷着的情绪防线彻底崩溃,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肆意流淌。 柳若清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小心翼翼地将手指轻轻抚上那只受伤的手,口中不停地喃喃自语着。 “对不起,一一。”她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懊悔和自责,仿佛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 “一一,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的疏忽,如果当时我能更勇敢一些,如果……”无数个如果在她脑海中盘旋,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改变。 柳若清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那句道歉的话语,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地滑落,滴落在两人紧握的手上。 而此时的尹唯一,则显得格外平静。她用另一只完好无损的手温柔地替柳若清擦拭着脸上的泪水,轻声说道:“不用难过,都过去了,况且这与你无关,这都是命罢了。” 听到这句话,柳若清抬起头,有些诧异地望着尹唯一那张清冷的脸庞。 她发现眼前的尹唯一似乎变得陌生了许多,曾经那个活泼开朗、无忧无虑的女孩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沧桑后的成熟和淡定。然而,这种变化却让柳若清感到无比心疼,因为她深知,这样的成长对于尹唯一来说,实在是太过残酷。 尹唯一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试图安慰柳若清,但那笑容里分明隐藏着深深的痛苦和无奈。这强颜欢笑的模样犹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深深地刺痛了柳若清的心。 柳若清太了解她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她在强撑呢! 柳若清看了眼傅九洲,又很坚定的看向尹唯一,一字一句的说道。 “一一,我可以带你离开,如果你不愿意……。” “不用了,我不是当年的尹唯一了,我已经长大了。”她拒绝的干脆,甚至打断了柳若清未说完的话。 柳若清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完剩下的话。 她知道她早已没有资格再去靠近尹唯一了,可她也不愿再看到她为了别人,再委屈求全下去,她希望她再任性一次。 “好,一一,我要走了。” 尹唯一睫毛颤抖了一下:“要走了吗?” 柳若清点了点头:“嗯。” 她没有问她去哪。 她也没有说她要去哪。 傅九洲说道:“m国那边已经安排了最好的专家,记得要经常传讯回来。” 柳若清看了眼自己的腿:“不用麻烦了,我这腿已经完全坏死了。” “九哥,走之前求你一件事。柳若清又看了一眼尹唯一说道:这辈子我们欠一一的太多了,好好照顾她,不要再伤害她了。” 傅九洲握着尹唯一的手紧了紧:“嗯。” 尹唯一放开傅九洲的手,抱了一下柳若清。 柳若清看着傅九洲和尹唯一渐行渐远的背影 ,微微一笑有些释然了。 尹唯一抱她的时候在她耳边轻轻留下一句:“放心,我只会很好。” 此刻的她知道,尹唯一早已有自己的打算。 柳若清走了,去了遥远的异国,而尹唯一又回到了那噩梦开始的地方。 曾经她有多么的想要逃离这里,如今依旧,走之前她想回来看看,不是因为留恋,而是想再复盘一次,见见想见的人,走走她曾经那些让她绝望的地方。 第236章 再见姜慧 回到繁华热闹、高楼林立的帝都后,尹唯一感觉自己仿佛重获新生一般,终于摆脱了傅九洲那如影随形般的牵制。如今的她,如同一只挣脱牢笼束缚的飞鸟,可以随心所欲地飞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夜幕悄然降临,华灯初上,整个城市被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所笼罩。 而位于市中心的“夜梦华庭”更是灯火辉煌,宛如一颗耀眼的明珠镶嵌在这片喧嚣的土地之上。这里人潮汹涌,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欢声笑语和音乐声交织在一起。 尹唯一下了车,双脚刚刚着地,却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迫不及待地走进那扇金碧辉煌的大门。相反,她静静地伫立在离“夜梦华庭”不远的地方,目光直直地盯着夜梦的入口处,眼神中透露出复杂的情感。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当她处于人生最低谷、最无助的时候,正是这座“夜梦华庭”向她敞开了怀抱,给予了她一丝温暖和庇护。 然而,同样也是在这里,无数个夜晚她都被噩梦所萦绕,那些痛苦不堪的回忆犹如潮水般不断涌上心头。 如果可以选择,尹唯一宁愿此生再也不要踏上这块土地一步,将那段黑暗的过往彻底深埋在心底。 但她深知,逃避永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战胜内心的心魔,她才能真正做到释然和放下。 姜慧刚刚处理完事情,刚想走进入口,就在这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姜慧停下脚步,有些不太确定地盯着那个身影看了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大约过了好几分钟,她才终于能够确认那个站在不远处、眼神空洞无神的女人究竟是谁。 当她的目光缓缓移到尹唯一身上,并最终落在她那高高隆起的孕肚上时,姜慧的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让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 姜慧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于眼前所发生的一切,她似乎早已有所预料。 她深知,在过去的这一年里,这个可怜的女人肯定经历了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磨难。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毫无疑问就是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傅九爷。尽管姜慧心中充满了同情,但却也明白自己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然而,情感最终还是战胜了理智。姜慧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冲动,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那个瘦弱的身影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仿佛变得愈发沉重起来。 眼看着就要走到尹唯一身边了,可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突然闪现在姜慧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些人名义上说是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可实际上就是老板派来限制和监视她一举一动的眼线罢了。 然而,姜慧对此却毫不在意,全当他们不存在一般,径直走向尹唯一,并开口问道:“唯一,你怎么站在这儿不进去呢?” 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悠悠传来,犹如一阵清风,瞬间将尹唯一游离在外的思绪给猛地拽了回来。 她缓缓扭过头去,一眼便瞧见距离自己仅仅只有两步远的姜慧正笑意盈盈地望着自己。只见尹唯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回应道:“慧姐好久不见了!你一点儿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姜慧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停留在尹唯一身上,她自然留意到了对方脸上虽挂着笑,可那笑意就如同浮于表面的一层薄纱,压根儿未曾真正抵达眼底深处。 但好在如今再看尹唯一的双眸时,已不复当初那般充满迷茫与无助,取而代之的是点点闪烁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璀璨的星辰。如此一来,姜慧一直悬在嗓子眼儿处的心总算是能够稍稍落定一些了。 “你倒是变了不少,外面冷,进去聊吧。” 尹唯一点了点头,回道:“好。” 姜慧挽着尹唯一的胳膊朝着门口走去,随行的保镖见状就要跟上。 姜慧皱眉,但也不好说什么。 尹唯一说道:“你们在外面等我吧!” 保镖回道:“夫人,九爷吩咐过,我们必须保证你的安全。” 尹唯一眼里闪过一丝苦涩,语气也变得微凉:“夜梦华庭本就是他的地盘,谁敢在这里闹事,或者你们本就是他派来监视我的,怕我跑了吗?” 保镖身形明显一顿,尹唯一显然已经微怒,只能识趣的在外面等。 穿过大堂,她们直接乘坐的专属电梯,这是只有傅九洲才能坐的专属电梯。 姜慧一路无话,可她心里已经疑惑,又不好开口问。 一年前的种种历历在目,这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越来越看不懂自己的老板了! 姜慧那宽敞而雅致的专属办公室内,气氛显得有些凝重和压抑。两人相对而坐,彼此都带着几分拘谨,谁也没有先开口说话。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整个房间里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清晰可闻。 终于,还是尹唯一忍不住率先打破了这片短暂的宁静。她微微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姜慧,轻声说道:“慧姐,难道您就没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却格外清晰。 姜慧嘴唇动了动,似乎有话要说,然而最终还是止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地吐出一句:“你……真的想好了吗?”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与担忧。 听到这话,尹唯一脸上浮现出一抹会心的微笑。她轻轻点了点头,然后诚恳地看着姜慧说:“慧姐,其实今天我来找您,就是想请您帮我一个小忙。” 姜慧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眉头微皱,略微犹豫后说道:“我恐怕帮不了你啊,小一。你应该很清楚傅九洲的能力,这件事我实在无能为力,对不起。”说完,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无奈。 没想到尹唯一却摇了摇头,笑着解释道:“慧姐,您误会啦!我不是让你帮我逃跑,我也不会逃。 你人脉广,给我介绍几位可靠的中介。最近我打算购买几套房子。” 姜慧听后,满脸诧异地望着尹唯一,显然对她这个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十分惊讶:“买房子?怎么突然想到要买房子?” 尹唯一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回答道:“嗯,事情差不多快要结束了。我觉得也是时候该为自己的未来好好做些规划和打算了呀。所以想买几套房子,给自己安个家。” 姜慧眉头紧皱,疑惑出声:“这一年究竟发生了什么,现在的你和之前的你判若两人。” 尹唯一睫毛微颤:“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情,离谱到我自己都觉得滑稽,你就当是听个故事吧!” …… …… 第237章 讲故事的人总有一个故事不愿讲 故事终于讲完了,然而此时偌大的屋子却安静得可怕,仿佛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都会产生巨大的回响。那原本还算明亮的灯光此刻也显得有些昏暗,使得整个空间都被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氛围所笼罩着。 姜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盯着前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作为一个见多识广、历经无数人事的人,她本以为自己早已对世间的悲欢离合习以为常,但此时此刻,尹唯一的遭遇却让她感到无比地震撼。 她简直无法想象,世界上怎会有人经历如此之多的苦难与不幸?那些痛苦和折磨似乎一股脑儿地全都倾注在了尹唯一这个可怜人的身上。姜慧不禁开始怀疑起命运的公正性来,为什么所有的幸运与苦难能够如此集中地降临到同一个人的生命之中呢?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明明是大富大贵之命,可偏偏又地狱般开局。 姜慧满心忧虑地凝视着尹维一,目光中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与纠结。她的眼神里似乎包含着千言万语,但却又如鲠在喉,不知从何说起。 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尹维一则显得格外淡然自若。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讲述着那些或许本应惊心动魄的故事时,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仿佛这一切都不过是他人的经历罢了。那种不在乎、无所谓的神态,令人不禁心生疑惑——难道她当真已经超脱于世俗之外,对世间万物再无半点欲求? 然而,事实果真如此吗? 也许,你们曾经听闻过这么一句话:“当一个人历经大喜大悲,在过度的绝望之后,并非意味着他从此变得无欲无求,亦非表明他已然看破红尘俗世;恰恰相反,那只是因为他见识过太多人性的丑恶,于是选择将真实的自我深深地隐藏起来。 自此以后,任何人都休想轻易走入她的内心世界。唯有紧闭心门,才能确保自己不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她那看似冷漠的外表下,究竟隐藏着怎样一颗伤痕累累的心?又是什么样的过往,让她筑起了这座坚不可摧的心墙? 尹唯一静静地坐在那里,周遭的气氛仿佛凝固了一般,死一般的沉寂笼罩着整个空间。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的声音骤然响起,犹如黄莺出谷,打破了这份令人窒息的宁静。 \"呵,慧姐,你这副神态看得我都有些不自在了呢。\" 尹唯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那笑容中似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听到尹唯一的话,姜慧不禁感到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尹唯一会以如此轻松的口吻来调侃自己,毕竟她们所谈论的事情并非那么简单。然而,越是看到尹唯一这般故作洒脱的模样,姜慧心中就越发地感到难过。 \"唯一,你……真的放下了吗?\" 姜慧凝视着尹唯一的眼睛,试图从她的眼神中找到答案。但尹唯一只是痴痴地笑了一声,随后又是自嘲般地笑了笑,缓缓说道:\"放不下又能怎样呢?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说着,尹唯一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猛地站起身来,轻盈地转了一个圈。她的裙摆随着转动而飞扬起来,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映照着她那张美丽却略显憔悴的脸庞。 姜慧看着眼前这个强颜欢笑的尹唯一,心中五味杂陈。按常理来说,看到她走出阴霾,重新振作,她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才对。可是此刻,她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一种深深的悲哀涌上心头。 因为她知道,尹唯一虽然表面上看似已经释怀,但内心深处的伤痛恐怕永远也无法抹去。 尹唯一缓缓地走到姜慧身旁,伸出手轻柔地擦拭掉了挂在姜慧脸颊上的泪水。他轻声安慰着姜慧:“不要难过,我其实早就不在乎那些事了,你应该替我感到开心才对呀。” 姜慧听到这话,忍不住伸手揽住了尹唯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唯一,要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吧,你本不该承受这些的,看到你这样故作坚强,我的心好痛。” 尹唯一感受到姜慧的关怀,回抱住她,并轻轻地拍了拍姜慧的肩膀,语气坚定地说:“慧姐,我不会再哭了,曾经流过太多的眼泪,如今已经流干了。 没事的,最艰难困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以后的人生道路,我要为自己好好地活着。” 待两人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后,尹唯一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的请求。 姜慧起初听着有些许疑惑,但稍作思考便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下来。毕竟,对于姜慧来说,不过就是在不同的地方多购置几套房子罢了,这并非是什么难以完成的任务。 然而,当尹唯一注意到姜慧那充满疑惑的神情时,他突然开口问道:“慧姐,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何要买如此众多的房产吗?” 姜慧微笑着摇了摇头,温柔地回答道:“唯一,只要你能过得好、平平安安的,慧姐帮你。” “谢谢。” 尹唯一刚说完两个字,外面一阵嘈杂,片刻后,傅九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门口。 姜慧很是敬重自家老板,恭敬的站了起来。 “九爷。” 傅九洲微微点头:“嗯!” 尹唯一扶着桌子起来,傅九洲很是紧张的向前扶着尹唯一。 姜慧见状微微叹了口气,心想,傅九洲这样的人何曾这么紧张过一个人,尹唯一是例外,也是唯一。 可造化弄人,两人终究有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但愿各自安好吧。 尹唯一本就孱弱,妊娠本就比普通人更辛苦些,虽被好好将养着,这么多年的亏空早已伤及根本。 她猛的站起来有些眩晕,整个人全靠在傅九洲的怀里,缓了好一会说道:“我没事,回去吧。” 临走前,姜慧忍不住说道:“九爷,唯一已经吃的苦太多了,请您好好照顾她。” 傅九洲清冽的声音响起:“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她有我。” 傅九洲直接抱起尹唯一朝着门口走去。 第238章 不惯着任何人 傅九洲轻柔地将尹唯一小心翼翼地放在宽敞舒适的后座上,仿佛她是一件珍贵易碎的瓷器。他那修长的双腿随即优雅地迈入车内,轻轻合上了车门。然后,他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向司机吩咐道:“回星月湾。” 然而,还未等话音完全落下,坐在一旁的尹唯一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我不去!”这三个字犹如一道闪电划破了车内原本静谧的氛围。 此时,可以看到尹唯一的娇躯竟微微颤抖着,像是风中摇曳的花朵般脆弱。但她依然咬紧牙关,拼命地想要克制住从心底涌起的恐惧。只见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朝着前方开车的司机说道:“麻烦您把我送到玫瑰庄园。” 一时间,司机傅乾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了坐在后排的傅九洲,似乎在等待这位主人下达最终的指令。 此刻的傅九洲,那双深邃如潭水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他那线条分明的嘴唇微微张开,小心翼翼的说:“今天回星月湾吧,徐景熙明天才能回来,你身子弱,上官那边已经安排好疗养区,明天就搬过去。” 此时的尹唯一执拗起来:“我说了回玫瑰庄园。” 她自从回来一直住在玫瑰庄园,因为只有那里的回忆是美好的。 傅九洲捏了捏眉心,妥协道:“好,明天我去接你。” 收到命令,傅乾收起隔板,稳健的发动了车子。 尹唯一偏过头看着车窗外,思绪萦绕,一路无话。 傅九洲在尹唯一的背影里的沉默,他怎么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 因为星月湾带给她的全是噩梦般的回忆,他是那个罪魁祸首 他亲手毁了她的一生,也葬送了自己唯一获得被爱的机会。 下车时,外面飘起了雪,傅九洲把身上的大衣披在尹唯一身上。 “好了,我到了。”玫瑰庄园的门口,尹唯一并未邀请傅九洲进入。 傅九洲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亦步亦趋的跟在尹唯一身后。 尹唯一不仅开口:“傅九洲,雪大路滑,再不走今夜难道想夜宿车里?” 傅九洲握着尹唯一的手,漫不经心的时说:“未尝不可。” 尹唯一甩开傅九洲的手,神色清冷,没有丝毫情愫:“九爷既然喜欢看雪景,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之后,根本没有给傅九洲任何开口的机会,尹唯一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按动那精致的门铃。只听得清脆的门铃声响起,片刻之后,管家闻声赶来打开大门。 尹唯一迈步走进屋内,身后紧跟着的管家赶忙伸手接过她手中的包包。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管家一脸笑容地说道。 尹唯一微微颔首一笑,声音轻柔如春风拂面般问道:“周叔,我舅舅他是说明日回来吗?” “没错,小姐。少爷说了,最晚明天中午就到家。”管家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尹唯一点了点头,表示知晓。就在这时,保姆张妈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急匆匆地迎了出来。 “哎呀,老周啊!下这么大的雪,你们俩咋不赶紧进屋呢?唯一身子骨弱,哪能经得起这般严寒呀!”张妈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尹唯一身旁,满脸关切之色。 “没事的,张妈,我这不刚到嘛。”尹唯一笑着宽慰道。 “快别磨蹭了,赶紧进去暖和暖和。老周,你还愣在那儿干啥呢!”张妈不由分说地拉起尹唯一的手,朝着屋里走去。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此时站在门外的傅九洲。其实,张妈又怎会看不到他呢?毕竟她在徐家已经工作了一辈子,府里发生的许多事情她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对于尹唯一所遭受的委屈和痛苦,她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而对于傅九洲这个始作俑者,她自然也是心存责怪的。 就这样,张妈拉着尹唯一走进屋子,留下管家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门口,望着傅九洲,心中犯起了嘀咕:这位爷到底是该请进来呢,还是干脆把他赶走算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傅九洲,轻声问道:“傅总,外面这雪下得如此之大,要不……我去给您安排一间客房吧?这样也能让您好好休息一下。”说罢,他还偷偷观察着傅九洲脸上的表情变化。 傅九洲缓缓地将目光从远处那个名叫尹唯一的女子身上收回来,微微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而又带着一丝无奈地道:“不用了,我若是现在进去,只怕她见了我会不高兴的。”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难以掩饰的落寞和哀伤。 站在一旁的周管家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只见他面露难色,迟疑了片刻后才开口说道:“可是傅总,这天寒地冻的,道路湿滑无比,实在是不太安全!您回去注意安全。” 这时,傅九洲的嘴唇不知何时已变得有些苍白,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略微沙哑地说道:“嗯,请您多留意一些,如果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定要及时通知我。” 然而,管家显然没有领会到傅九洲话中的深意,只是忙不迭地应声道:“好的好的,傅总您尽管放心就是了!” 张妈早就准备好了热水,立刻给尹唯一泡脚。 张妈心疼的看着尹唯一,转过身轻轻擦着眼泪。 她实在是心疼,尹唯一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现在的尹唯一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可是这样的她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多么希望此时的尹唯一还是当年那副张扬开朗的个性。 “张妈,很晚了,您先去休息吧,我泡好了,自己回房间就行。” 张妈赶紧擦干眼泪,转过头:“张妈不累,你泡好我帮你按按腿,你看你这孩子腿都浮肿了。” “没事张妈,我休息一下就好。” 张妈终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唯一,你和我这么客气,是不是还在怪张妈。” 尹唯一一头雾水,拉着张妈的手说道:“从小到大只有你和外婆对我是极好的。” 张妈给了尹唯一一个拥抱,哽咽道:“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尹唯一拍了拍张妈的背,安慰着:“没事,都熬过去了。” 第239章 早已无心 纷纷扬扬地下了整整一夜的大雪,整个天地都仿佛被这洁白无瑕的雪花所笼罩,放眼望去,四处皆是白茫茫的一片。 那鹅毛般大小的雪花毫无差别地覆盖在了世间万物之上,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尹唯一从睡梦中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发胀难受。她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然后缓缓起身走到窗边,伸手轻轻地拉开了厚重的落地窗帘。 刹那间,温暖而柔和的阳光如同金色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照亮了整个大地。那璀璨耀眼的光芒透过透明的玻璃,毫不吝啬地洒落在尹唯一那张白皙娇嫩的脸庞上,给她带来了一丝冬日里难得的暖意。 就在这时,尹唯一不经意间瞥见铁门外好像停着一辆车子,那辆车竟然也被厚厚的积雪染成了纯净的白色,与周围的雪景融为了一体,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难以发现它的存在。 尹唯一不禁感到十分诧异。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如同潮水一般在她心底涌现出来。 她换好衣服,来到楼下,凌晨六点的天空还只是蒙蒙亮。 其余人此刻依旧沉浸于甜美的梦乡之中,尚未苏醒过来。而尹唯一却已经悄然起身,动作轻柔地穿上那件厚厚的羽绒服,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她的心头萦绕着一个大胆的猜想,这个想法如同一只不安分的小鸟,不断扑腾着翅膀,催促着她赶紧去一探究竟。 当她伸手轻轻推开大门,一眼便望见了停在门口不远处的那辆豪车。那辆车的车牌闪耀着奢华的光芒,显然其价值不菲。然而,就在她看清车牌的瞬间,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虑。 怀揣着满心的疑惑,尹唯一步步走近车辆。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拨开覆盖在车窗上的积雪。随着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车窗逐渐变得清晰起来。透过那层透明的玻璃,她终于看清了车内的情景——只见那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缩着身子,半窝在主驾驶座上,模样显得十分憋屈。 尹唯一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凝视着车里的男人,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整整过去了将近一分钟,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望着眼前这一幕,她突然感到命运真是个爱捉弄人的家伙。 曾经,他们之间有着无数的爱恨纠葛。对于这个执拗的男人,她曾深深地爱过、惧怕过,最终也怨恨过。 那份感情复杂得让她根本不愿再去细细思量和剖析。即便如今他在这样寒冷的大雪夜里默默守候了她整整一夜,可她的心依然坚硬如铁,未曾有过半秒的动摇和感动。 这只会让她想起几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雪夜,她可是在傅家老宅整整跪了一夜。 可能经历了太多,尹唯一此时的心境竟然是,风水轮流转,欠下的债总要还的。 她犹豫再三后,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车窗。随着这清脆的敲击声响起,原本处于沉睡状态中的傅九洲猛地惊醒过来。当他那惺忪的睡眼逐渐聚焦,并看清车窗外站着的人竟是尹唯一时,他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惊讶与欣喜。 紧接着,傅九洲毫不犹豫地伸手去拉开车门,准备下车。然而,或许是因为刚才睡得太久,身体早已变得麻木不堪,一时间未能完全恢复正常功能。就在他迈出车门的那一刻,双腿一软,整个人竟直直地朝着地面跪了下去。而巧合的是,他这一跪恰好正对着尹唯一所站立的位置。 一切都发生得如此之快,以至于尹唯一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小步,瞪大眼睛,满脸惊愕地望着眼前这个突然跪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过了好几秒钟,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急忙关切地问道:“你……你没事吧?” 此时的傅九洲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懊恼之情。他暗暗责怪自己怎么会如此失态,但表面上仍努力保持镇定,用略带磁性的声音回答道:“没事,腿有点麻了,稍微缓一会儿就好。”说完,他试图挣扎着站起身来。 傅九洲一遍挣扎着起身,连忙开口说道:“这天都还没亮呢,外面天气又这么冷,你快些进去!” 尹唯一没有挪动半分,而是继续问道:“傅乾呢?” 听到这话,傅九洲缓缓站直身子,然后微微侧身倚靠在了车门边上。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和一个打火机,熟练地抽出其中一根烟叼在嘴里。正当他准备点火的时候,像是突然间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又迅速将手中的打火机收了回去。 “他还有别的事,昨就回去了。” “哦!”尹唯一只是回了一个字,她怎么会看不出傅九洲眼里的落寞,可她又能问什么呢!有些事有些话还是不问出口的好。 此时的傅九洲身上只有一件并不怎么厚实的的白色衬衫,在这冬日清冷的清晨并不友善。 尹唯一还是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外面太冷了,进去暖暖吧!” 她还是心软了,即使这个人曾经那样的伤害过自己,其实她可以视而不见的,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 以后他们还需要他的照顾,仅此而已。 第240章 探索母亲的过往 两人缓缓地走进宽敞明亮的大厅,前者步伐稍快一些,后者则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走在前面的尹唯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伸出手指向不远处摆放着的一组豪华沙发,轻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可供休息了。而且这会儿天都快亮了,要不就在这儿先坐一会儿吧。”说罢,她便不再去看身后的傅九洲一眼,自顾自地转身朝着厨房走去。 没过多久,尹唯一就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但她并没有停留,而是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自己的卧室,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尹唯一这一睡竟然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的中午时分。 当她终于悠悠转醒,伸着懒腰慢慢地下楼时,才发现原本空荡荡的客厅此刻已然坐满了人。只见徐景熙正站在门口处,手里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将其放下,显然是刚刚踏进家门不久。 他看到尹唯一下楼后,脸上立刻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容,连忙把手中的行李递给一旁等候多时的管家,然后朝着尹唯一用力地挥了挥手,同时大声喊道:“一一,饿了吧?快下来吃饭!” 听到呼唤声的尹唯一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道好看的弧度。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形成一层淡淡的光晕,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宛如仙女下凡一般。她顺着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着,恍惚间让人觉得那个曾经不可一世、才华横溢的女子又重新回到了大家的眼前。 尹唯一静静地坐在餐桌前,目光凝视着厨房里那几个平日里在商界呼风唤雨、高高在上的大鳄们此刻正忙得不亦乐乎。他们熟练地操持着锅铲和刀具,精心准备着一道道美味佳肴。尹唯一不禁感到一阵恍惚,仿佛置身于一场荒诞不经的梦境之中。 这些人,可是普通人穷其一生都难以企及的存在啊!如今却心甘情愿地围聚在这个小小的厨房里,只为给自己亲手做一顿饭。尹唯一心中五味杂陈,她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何德何能,可以享受如此殊荣。这份福气对于她来说太过沉重,甚至令她心生恐惧,宁愿从未拥有过。 然而,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如同泼出去的水一般无法收回,无论怎样努力也难以挽回。错了就是错了,岂是简简单单的一句原谅便能将所有过往一笔勾销的呢?尹唯一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此时,她缓缓抬起头,发现自己面前的碗里不知何时已被堆满了各种菜肴。眼看着兰溪又要将一块鲜嫩多汁的虾仁夹进她的碗中,尹唯一连忙迅速地撤走了碗,并顺势扫视了一眼在座的众人。然后,她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用一种略带玩笑的口吻说道:“你们这是把我当猪养吗?” 这句话一出口,原本有些凝重的氛围瞬间变得轻松起来。众人先是一愣,随后纷纷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兰溪则是一脸诧异地望着尹唯一,手中的筷子悬在半空,但很快便收了回去。他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这才是真正的尹唯一!那个可以肆意挥洒自己情感,不再压抑内心真实感受的女子。相比起之前那个总是强颜欢笑、如行尸走肉般迎合他人的模样,现在的她显得如此鲜活生动,充满魅力。 四个人非常有默契地停下了往尹唯碗里夹菜的动作。此时的尹唯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喜爱的菜肴,同时那双明亮的眼睛毫不掩饰地直直盯着眼前的这几个人。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刚才那一幕——几个人争先恐后、不遗余力地向自己推荐他们各自所做的菜品。 尹唯心中暗自思忖评价起来:“真不愧是那些世家大族的继承者们!不仅在商界翻云覆雨,居然连下厨做饭这种事情都如此精通,甚至在餐桌上的每一个细微举动都尽显儒雅风范。”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黯然神伤,目光缓缓移到自己身上。 与这些人相比,尹唯觉得自己如今的吃相简直是天壤之别。遥想当年,她也曾和他们一样接受过严格而全面的系统培养,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出那种名门闺秀、千金小姐独有的高雅气质。 可现如今呢?世事无常,她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无论身处何处都能成为众人焦点、熠熠生辉的尹唯一了。 不知从何时起,她开始变得尖酸刻薄、咄咄逼人,活成了自己曾经最为厌恶的模样。 然而,这一切并非出于她的本意,而是因为现实的无奈让她别无选择。 既然无法回到过去,那么索性就按照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去生活吧!随心所欲一些,让自己过得开心快乐才最重要,何必还要过分在意他人的眼光和看法呢? 哪怕有时候会显得任性放纵些,也总好过一直委曲求全、压抑自我。毕竟,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只要不爱,任何事都伤害不了自己。 第241章 世上多是苦命人 当桌上的食物被消灭得所剩无几时,尹唯一突然打破了沉默,轻声说道:“饭后能给我讲讲我的母亲吗?我真的好想知道她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众人,眼中闪烁着不一样的光。。 听到这话,徐景熙的眼神微微一黯,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沉声应道:“好。”声音低沉而略带一丝凝重。 饭后,尹唯一半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调整到一个舒适的姿势,等着听关于母亲的故事。此时,周围的气氛似乎也变得安静下来,仿佛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兰溪所讲的是母亲还未成为徐小希之前的人生,兰溪他那玩世不恭的脸上罕见地流露出一种崇敬之情。 随着他的讲述,尹唯一仿佛看到了那个在社交场上游刃有余、游戏人间的花花公子,对自己的亲姑姑充满了无限的敬仰。 从兰溪的话语里,她了解到这位曾经的女王继承人是多么的备受民众爱戴。她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光芒四射,令人无法忽视。这样耀眼的人物,自然会成为人们心中的偶像。尹唯一不禁暗自感叹,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政变,或许母亲的人生将会一帆风顺,充满荣耀与幸福。 当徐景熙开始讲述他记忆中的母亲。与兰溪口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形象不同,徐景熙描绘的母亲聪明、美丽且大方,更是一个极其温柔的女子。 她既有少女般的灵动活泼,又怀揣着青春期特有的懵懂期许。在徐景熙的回忆中,母亲总是面带微笑,用温暖的目光注视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这种截然不同的描述让尹唯一感到十分惊讶,但同时也让她对母亲的印象越发丰满起来。 她看得出来,徐景熙在说起母亲的时,眼神里全是爱意与遗憾,她想如果当初徐景熙能勇敢一点,母亲再自私一下,会不会这份遗憾就不会延续。可世间哪有那么多如果,命运从来都是捉弄人的。 至于后来,母亲为了报答徐家的恩情,在外婆那强大的压力之下,不得不违背自己内心的真实意愿,嫁给了那个自己丝毫没有爱意的男人。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其实早在这之前,徐颖早已经和尹卓航心心相印、两情相悦了。 对于这样的情况,自己那位精明能干的外婆又怎会毫不知情呢?毕竟像她们这种声名显赫的大家族,又怎么可能轻易地迎娶一个身份来历都不明不白的女子进门呢?所以说,事到如今再来争论究竟是谁对谁错,又能有多大的实际意义呢? 那个尹卓航压根儿就不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良人!他居然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他人强行掳走而无动于衷,就这样放任不管。 结果导致母亲整整失踪了长达八个月之久!在这漫长的八个月里,母亲到底经历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和痛苦,简直让人不敢去细想! 母亲以一己之力成功逃脱归来。只是这一路所承受的那些辛酸和苦楚,恐怕也唯有她自己心里最清楚明白了。 而关于母亲对骆恒的那份感情,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谜团,让作为女儿的“我”始终捉摸不透。 如果说母亲不爱骆恒,那为何又如此执着坚定地非要把“我”生下来不可呢?可要是说母亲深爱着骆恒,那么在那样恶劣艰难的环境条件下相识相知并走到一起,他们之间的这份爱情似乎又显得并不是那么纯粹无瑕…… 如果你问我爱是什么?我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回顾母亲的一生,其实也是那么坎坷艰难,从出生被人寄予厚望,不得不时时刻刻严苛要求自己,到中途变故捡回一条命,几年的自由换来了最终的郁郁而终,自己也成了结束她生命的终结者。 她的一生又何曾不是被命运玩弄在股掌之间呢。再看看这些活着的人,除了懊悔也只剩下遗憾了吧,可如果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许他们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不是我们不想选,而是有一股力量控制着我们去选。 也许是世俗的枷锁,人言可畏的急切,执拗的认知很多很多原因,任何因素都会成为你选择的阻力。 值得庆幸的是母亲这样一个人,爱过恨过拥有过,所有人都爱着她,虽有被利用,总归比自己幸运。 我不曾拥有什么,自出生那一刻起,所有的一切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我的爱被人践踏,我的才被人嗤之以鼻,我的恨无处可诉,我的悔无地可归。 我啊,就像一片漂流的浮萍,选择不了来处,也不知归途。 故事讲完了,太阳也落山了,尹唯一本想起身去趟洗漱间,这才发觉自己一个姿势太久,早已麻木。 笨重的身体让她倒吸一口凉气,几个大男人同时看向尹唯一,那一双双殷切关心的眼神,让人不自在。 傅九洲不知何时冲到她的身边,殷切的声音带着颤声:“怎么回事,哪里不舒服?” 尹唯一皱了皱眉,无奈道:“一个姿势时间太久,麻了,我要去洗漱间,你抱我。”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甚至有些震惊,今天的尹唯一真的很不一样,好像以前的尹唯一回来了,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 在傅九洲抱起尹唯一时,兰溪突然窜了过来,一脸严肃的说道:“姓傅的,不用你献殷勤,我自己的妹妹我来抱。” 傅九洲一脸阴鸷的看着兰溪,嘴角溢出一句话:“让开。” 兰溪也来了劲,反驳到:“我就不让,按亲疏远近我是她亲表哥,要不是你,她会吃这么多苦吗?你现在以什么身份,一直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 傅九洲本想说,我们是合法夫妻,可话到了嘴边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这段婚姻本就是他强求来的,他又有什么资格,用这个身份再来桎梏她。 尹唯一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声音有些微凉:“兰大总裁,就算你是我名义上的表哥,抱我去洗漱间,你觉得合适吗?” 兰溪没过脑子,脱口而出:“再合适不过了,他傅九洲就合适了。” 尹唯一深呼一口气,示意傅九洲放她下来。 尹唯一缓过来后,指了指兰溪的肩膀,似笑非笑的说道:“傅九洲不合适,你也不适合吧! 你难道忘了,在不知道你是我母亲的侄子之前,你这个所谓的表哥做的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吧!” 兰溪被怼的哑口无言,尹唯一满意的朝着洗手间的方向挪动,身上的麻木还未散去,徐景熙一脸无语的越过两旁的男人,扶着尹唯一走到洗手间门口。 第242章 被封起来的房间 凌晨的夜很是寂静,尹唯一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她拿出那张门卡走向了三层,尹唯一拿着徐景熙给她的卡走到门口,打开了三层那间从她记事起就从未打开过的屋子。 实际上,她早就知道这是谁的房间。自小到大,身边所有的人对于他们口中所谓的“大姨”都是三缄其口、只字不提。曾经,她对此以为是爱之深,所以大家要如此忌讳这个话题。 现在看来,并非是她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才导致这样的局面产生,而是每一个相关的人都未曾真正放过那个被称为“大姨”的女子。众人选择避而不谈,或许更多地是出于内心深处那份难以言说的愧疚之情。这种愧疚犹如沉重的枷锁,紧紧束缚住每个人的心灵,让他们无法直面那段过往,只能以沉默来掩盖一切。 吧嗒!清脆的门锁开启声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显得异常响亮和突兀,仿佛能穿透整个黑夜,直抵人心。尹唯一站在门前,正准备伸手推开房门进入屋内。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忽然瞥见了拐角处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徐景熙。 她的动作瞬间僵住,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原本想要立刻开门进屋的念头也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尹唯一定定地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徐景熙朝自己走来。 在尹唯一的记忆中,徐景熙从来都没有进过这间屋子。 徐景熙缓缓走到尹唯一面前,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眼前的那扇门,似乎透过它看到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沉默片刻后,他终于将目光转向尹唯一,轻声说道:“一一,时间已经很晚了,要不还是等到明天再进去吧。” 然而,尹唯一并没有回应徐景熙的话语。她只是直直地盯着徐景熙的眼睛,突然开口问道:“你后悔吗?”这个问题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没有先打破这份沉寂。 徐景熙的眼神游离不定,仿佛失去了焦点一般,整个人显得魂不守舍。他那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也被一层淡淡的阴霾所笼罩,由内而外地散发出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忧郁气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就那样静静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过了许久,徐景熙终于缓缓地张开了嘴唇,但声音却异常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千钧之力:“我后悔啊……”他轻轻地摇着头,脸上满是痛苦和悔恨之色,“我为什么没有早一点看清楚自己的先心?如果我能早点明白过来,或许这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都是我的错,我太软弱、太无能了,总是瞻前顾后,犹豫不决,结果让事情发展到了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说到这里,他猛地抬起头来,狠狠地瞪着自己的双手,仿佛它们就是导致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 尹唯一默默地注视着眼前这个满脸懊悔与自责的男人,心中却是一片漠然。对于徐景熙所说的话,她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因为此时此刻的她已经完全封闭了自己的情感世界,根本无法去理解和体会对方的感受。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半靠在门边,用冷漠的目光审视着距离自己仅仅只有一步之遥的徐景熙,宛如在看待一个陌生人。 许久之后,她终于缓缓地开口,说出了那句既凉薄又如同利剑般直刺人心的话语:“悔?倘若你果真心存悔恨之意,那么在她受苦受难长达大半年之久的时候,你这个所谓的亲人究竟身在何处呢?” 听到这句话,徐景熙的身躯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一般,身形变得有些摇摇欲坠起来。然而,面对如此尖锐的质问,他却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双唇紧闭,一言不发,似乎连反驳的勇气都已经丧失殆尽。 一旁的尹唯一,则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她那双美丽而清冷的眼眸之中,此刻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只见她轻启朱唇,继续用那种漫不经心、无所谓的口吻说道:“即便她已然嫁作人妇,但从名分上来说,她终究还是你的亲妹妹!整整半年时间,杳无音信,哪怕是他尹卓航处心积虑地想要隐瞒,又如何呢?真正有心之人,怎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所在乎的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如此之久,却不闻不问?说到底,无非就是根本未曾将其放在心上罢了。” 徐景熙踉跄了一步,他应该反驳的,他有千百种理由,有太多的无可奈何,在这一刻全部化成了沉默。 尹唯一步步紧逼,冷静的像个疯子,其实她本就是一个疯子吧。“舅舅,你怎么不为自己辩解呢?徐景熙言眼眶都有些充血,他哑声说:全都是借口罢了。 尹唯一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嗤笑一声:原来如此,我就说嘛,原来所有的解释都是借口,怪不得,怪不得。 徐景熙像是想到了什么,声音沉闷:一一,我不是那个意思。 尹唯一摆了摆手,去拍了拍徐景熙的肩膀说道:舅舅,你想多了,我也没别的意思。 徐景熙拉着尹唯一的手,解释的有些苍白:一一,都是舅舅的错,这些年你一个人扛下了所有,你要怪就怪我吧,你母亲她是爱你的。 尹唯一眼神微眯,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舅舅,你想的太多了,我从未怪过你,抛开母亲不谈,从小到大只有你和外婆对我是真心对我,我没有资格替母亲原谅谁。 再说当年事情过于复杂,我就是一个炮灰,徐家也因此受到了无妄之灾,当年只有你和外婆是始终站在我这边的,您从不欠我什么,是。我欠了你们的。 第243章 放过自己 徐景熙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死死压住,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凝视着眼前的尹唯一,眼中满是心疼与坚定地说道:“一一,跟舅舅一起去国外吧!曾经发生过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们就让它们彻底过去吧。这一回,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险阻,我绝对不会再抛下你,让你独自一人去承受一切了。” 然而,尹唯一却轻轻地摇了摇头,她那原本清澈如水的眼眸此刻竟透露出一丝凌厉之色。她直直地回望着徐景熙,语气坚决地道:“我不会逃避了,我根本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真正应该逃跑的不应该是我才对。况且,从前那个胆小懦弱、只会一味逃避的尹唯一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如今的我,对于那些所谓的恩恩怨怨,真的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其实,作为看着尹唯一长大成人的徐景熙来说,他又怎会不清楚呢?尹唯一并非真的毫不在乎,更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就将过往的种种全都抛诸脑后。 她之所以这样说,只是因为她选择了原谅,选择了放过自己,同时也是毅然决然地斩断了与过去的所有联系。 归根结底,她再也不会原谅任何人了。 尹唯一缓缓地挪动脚步,再次来到了那扇门前。她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握住门把手,然后用力一拧,门开了。一股陈旧而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将她带回了过去的时光。 站在门口,尹唯一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徐景熙身上。只见他笔直地矗立在那里,脸上满是苦涩与纠结交织的神情,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这么多年来,你总是吩咐人定期打扫这里,但自己却始终没有勇气踏进这个房间一步,是不是因为害怕触景生情、睹物思人呢?”尹唯一轻声问道,声音中透着一丝淡淡的哀伤。 徐景熙沉默不语,只是微微低下头,似乎默认了尹唯一的话。 尹唯一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今天就让我一个人进去吧,我想好好感受一下母亲曾经在这里生活过的点点滴滴。”说完,她便不再理会徐景熙,抬脚迈进了屋内,并轻轻地合上了房门。 就在房门即将关闭的那一刹那,尹唯一用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拐角处的傅九洲。他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般一动不动。 随着房门彻底合拢,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隔绝在了门外。此刻,房间里只剩下尹唯一一个人,四周安静得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与此同时,傅九洲依旧伫立在拐角处,猩红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尽的落寞与寂寥。其实从一开始,他就一直待在这里,默默地聆听着尹唯一和徐景熙之间的每一句对话。 他深知,经过这么多事情之后,自己已经永远无法得到尹唯一的原谅了。 但事实上,他所渴望的并非仅仅是她的谅解,更从未奢求过她能够宽恕自己犯下的过错。 他所想做的,不过是竭尽全力去弥补自己曾经造成的罪孽罢了。 可是眼前这般冷静至极、甚至显得有些冷漠无情的尹唯一,却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害怕她一直这样压抑着内心真实的情感。相比之下,他宁可她狠狠地恨着自己、责怪自己,哪怕是拿刀杀了他,也好过像现在这样将一切深埋心底…… 尹唯一轻轻地关上房门之后,徐景熙的目光随即就落在了不远处正缓缓朝这边走来的傅九洲身上。只见他步伐稳健,神情冷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让人难以忽视的强大气场。 徐景熙见状,快步迎上前去,伸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傅九洲的肩膀,然后一脸严肃地开口说道:“傅九洲,不得不承认,在商界里你是人中翘楚,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在感情方面,你真的做得太过绝情了!” 听到这话,傅九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紧紧握住拳头,但很快又松开了,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沉默片刻之后,他才冷冷地回应道:“徐总这么说,难道您自己所做的一切就要比我好很多吗?”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地站着,谁也不肯退让半步。他们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气氛显得格外压抑,甚至连旁人路过时都会不自觉地加快脚步,生怕被卷入这场无声的对峙之中。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觉得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徐景熙率先打破僵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对着傅九洲问道:“抽烟吗?” 傅九洲微微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于是,两人一同走向窗边,各自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之后便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而另一边,尹唯一则怀着满心好奇踏入了这个房间。 原本她以为祝外公房间是那种冷色调,空空荡的。 然而当她真正走进来的时候,却发现屋内的陈设与她之前的想象简直大相径庭。整个房间采用了粉色系作为主色调,搭配上各种精致巧妙的设计元素,非但没有给人一种俗气的感觉,反而营造出了一种温馨浪漫且充满少女心的氛围。 尹唯一慢慢地在房间里踱步,仔细欣赏着每一处细节。 她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任何东西,生怕破坏这份美好的宁静。 最后,她来到那张华丽的公主床边,轻轻躺了上去,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渐渐飘远,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放空的状态。 尹唯一直觉得徐家众人对待自己的母亲那真是没得说,关怀备至、体贴入微,那种好让人如沐春风。然而谁能想到呢,这份起初看起来真挚无比的好却未能长久地维持下去,反倒像是一把隐藏在暗处的利刃,成为了加速她母亲走向死亡深渊的催命符咒。 时间仿佛凝固一般,尹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思绪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不知不觉间,倦意悄然袭来,她的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抵挡不住困意的侵袭,缓缓合上双眼,进入了梦乡。 就这样,两个小时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屋内的尹唯依旧沉浸在甜美的梦乡里,而屋外的两个大男人却等得心焦难耐。他们原本以为尹唯很快就会出来,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其身影,无奈之下只好结束了之前的交谈。 第244章 外耗别人 就在傅九洲心急如焚,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躁,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前。当他握住门把手准备开门时,心中不禁忐忑不安起来,生怕尹唯将门从里面反锁住。 好在,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门顺利被推开了,傅九洲高悬的心也瞬间落回肚子里,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她并未将门锁住! 只是这种时时刻刻都担心失去她的感觉,就像一条无形的绳索紧紧缠绕着他的心脏,不断地折磨着他,令他痛苦不堪。时,徐景熙也迈步走了过来。 只见傅九洲动作轻柔地关上房门,压低声音说道:“徐叔,她已经睡下了,您还是早点儿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面对傅九洲突如其来的恭敬与客气,徐景熙脸上并无丝毫惊讶之色,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并未因此而动容,更不会领傅九洲的情。 徐景熙冷哼一声,语气冰冷地回应道:“哼!既然人都已经睡着了,你还守在这里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要借此机会向别人展示一下你所谓的一往情深吗?” 傅九洲深深地咽下一口浊气,那口浊气仿佛在他的喉咙里打了个转儿才缓缓落下去。他微微颤抖着嘴唇,终于轻轻开启,吐出一句低沉而坚定的话语:“至少……我还有赎罪的机会,哪怕倾尽余生,也在所不惜。” 站在一旁的徐景熙自然不会听不出傅九洲这字里行间所隐藏的深意,他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冷笑:“哼,小伙子,别高兴得太早了!你的苦日子可还在后头呢。我绝对不会再给你任何一丝能够伤害一一的机会。趁现在赶紧放弃吧,这样对你、对大家都好。” 听到这话,傅九洲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心中一阵慌乱,但表面上仍强装镇定,心虚地说道:“不,我不会放弃的!我亏欠她的太多太多,早就已经无法还清了。就算是要用我的性命来赎罪,我也心甘情愿!” 徐景熙满脸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男人,他的眼皮不受控制地跳动了一下,然后丢下了最后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好自为之吧。”说完,便转身离去,只留下傅九洲一个人孤零零地伫立在门外。 傅九洲望着那紧闭的房门,犹豫再三后还是伸出手搭在了门把手上。然而,就在即将转动把手的那一刻,他却像是突然失去了勇气一般,最终还是缓缓放下了手。 心情烦闷至极的傅九洲转身走到落地窗前,呆呆地凝视着窗外漆黑的夜色。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颤抖着手抽出一根点燃,放进嘴里猛吸了一口。烟雾缭绕间,他的面容显得愈发憔悴和疲惫。 就这样,傅九洲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整个楼道里很快就弥漫起了浓浓的烟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不觉中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但傅九洲依然站在那里,身边的烟头已经堆积如山,而他的心绪却依旧如同那未散去的烟雾般,混乱不堪。 尹唯一这一觉睡得无比踏实和香甜,好似躺在了母亲温暖而柔软的怀抱之中,让她感到无比安心和平静。 她沉浸在这片宁静与舒适的氛围里,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安逸。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强烈的饥饿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将她从美梦中唤醒。 她缓缓地睁开双眼,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然后伸出手去摸索放在床边的手机。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时间仅仅是凌晨4点,她不禁轻轻嘟囔了一句:“怎么这么早就饿醒了?”但既然已经醒来,她决定再赖一会儿床后便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几分钟过后,尹唯一起身下床,穿上拖鞋,轻手轻脚地走向房门。 然而,就在她刚刚打开门的那一刹那,一股浓烈刺鼻的烟味犹如汹涌澎湃的海浪一般迎面扑来。 她忍不住微微皱起那精致妩媚的眉头,心中涌起一丝厌恶之情。紧接着,这股烟味顺着呼吸道侵入肺部,呛得她连连咳嗽起来。 此时,正站在拐角处默默吸烟的傅九洲听到了这边传来的动静。 他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迅速扔掉手中还未燃尽的香烟,大步流星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冲了过去。 只见他脸上满是紧张之色,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那副焦急担忧的模样绝对不是能够伪装出来的。 尹唯一抬眼望去,只见那个平日里总是一副不修边幅、满脸疲惫之态的傅九洲正风驰电掣般朝自己飞奔而来。 不知为何,面对这样的情景,她却像是一只受惊的兔子一般,下意识地向后倒退了一小步。 因为长久以来,对于傅九洲,她内心深处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早已经深深地烙印在潜意识当中,难以磨灭。 傅九洲察觉到尹唯一的退缩举动之后,他原本急速前进的身形猛地一顿,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在了原地。 他望着眼前这个美丽而脆弱的女人,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悔恨和自责,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最终却只是化作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尹唯一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反应有些过激了,瞬间调整状态,重新摆出那副怼人不倦、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来。 只见她伸出一只玉手,轻轻挡住鼻子,满脸嫌弃地抱怨起来:“我说傅九洲,你是不是被烟贩子给绑架了?怎么一大早就在这儿作死呢!我现在可是个孕妇,难不成是嫌我命太长了?” 一连串的质问如连珠炮般从尹唯一口中发射而出,打得傅九洲毫无招架之力。 再加上他昨晚整夜未眠,此刻那双眼睛布满血丝,红彤彤的,看上去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即将哭泣的孩子一般。 第245章 回归自己 面对尹唯一的咄咄逼人,傅九洲急忙向后退了好几步,然后快步走到窗前,迅速将窗户推开。 同时嘴里不停地向尹唯一道歉:“对不起,我以为你不会起这么早。我马上就去洗澡,保证不再熏着你和宝宝了。”说完,便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匆匆忙忙地往浴室跑去。 然而,尹唯一的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了一旁圆桌上那个已经被塞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烟灰缸。 看到这一幕,她不禁感到一阵无语,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转头看向傅九洲问道:“喂,傅九洲,这里面满满的烟头可都是你抽的?” 听到这话,傅九洲微微张开嘴巴,但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尹唯一见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疑惑,秀眉蹙得更紧了些,追问道:“你该不会是一晚上都没睡觉,就守在门口防止我逃走吧?” 傅九洲正准备收拾烟灰缸时,双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结果里面的烟灰全都撒了出来,弄得满地都是。 他一脸无措地望着尹唯一,那模样就像是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一般可怜巴巴地道:“不……不是这样的,我最近失眠得厉害,所以才……” 然而,尹唯一并没有因为他这番解释而有丝毫的心软,反而半真半假地挑衅说道:“哦?原来是傅总您半夜失眠啊!大半夜的还偷偷摸摸跟在我身后,然后就在我睡觉的房门口抽了整整一宿的烟。 难不成您是在绞尽脑汁地琢磨着要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我给除掉?以至于都为此发愁得睡不着觉了?” 听到这话,傅九洲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下起倾盆大雨来。 那脸色黑沉得简直比锅底还要难看几分,如果此刻站在这里的人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的话,恐怕早就已经变成一具冷冰冰的标本了。 但偏偏眼前这个女人是尹唯一,就算心中再有怒火,他也只能硬生生地将其压制下去,然后像咽下一颗苦果似的,默默地把所有的不满和愤怒都藏在了心底。 而尹唯一呢愈发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长久以来,她一直都压抑着自己内心真实的情感,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疯狂之中,不断地用各种方式来折磨着自己。 可是如今,她再也不愿意继续忍耐下去了。 与其不停地在内心里自我消耗,倒不如将这种痛苦转移到其他人身上去。 于是,她开始毫不顾忌地挑战傅九洲的底线,并且意外地发现,当她这么做的时候,自己竟然会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畅快与舒适。 傅九洲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愧疚和自责,缓缓说道:“一一,我知道自己亏欠了你太多太多,要是你想要发泄,你不妨捅我几刀也好。。” 尹唯一听到这话,像看到一个精神失常的人一般,瞪大了眼睛上下打量着傅九洲。她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仿佛眼前这个男人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突然,尹唯一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似的,猛地拍起手来,带着一丝嘲讽的口吻调侃道:“折磨?我可没那个闲工夫!难道你以为我每天没事干,专门跑来折磨你吗? 拜托,你也不想想是不是你自身出了问题!再说了,我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能够折磨得了堂堂傅总您呀? 对吧,九州哥哥?”最后那句“九州哥哥”从尹唯一口中说出的时候,语气显得格外怪异和刺耳,犹如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地刺进了傅九洲的心窝,让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一阵尴尬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尹唯一的肚子竟然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响声让原本紧张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滑稽可笑。 傅九洲先是一愣,随后轻轻地捏了捏自己的眉心,目光转向尹唯一,温柔地说道:“你先在这里好好休息会儿,我马上就去给你做些吃的。” 说完,便转身想走。 尹唯一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她都这么挑衅傅九洲了,这个男人竟然这么能忍,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忍到什么时候。尹唯一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漫不经心的说道:不用了,每天吃早就腻了。傅九洲眼神黯淡下去。这时尹唯一继续说道:我想吃城南那家的灌汤包,还有城东的粉丝汤。 第246章 no作no day 傅九洲立刻很是欣喜的满口答应:“好,我现在就去买,等我回来。” 尹唯一抬眸看了他一眼,说道:“就一个早餐而已,有必要亲自去,既然如此,那我先去休息,等你买回来开饭。” 尹唯一转身脚底一滑,身形有些不稳,傅九洲下意识向前揽住她的腰身:“当心。” 尹唯一好不容易稳住身子之后,毫不犹豫地用力一推,将傅九洲狠狠地搡到一旁,仿佛他是什么令人厌恶至极的东西一般。她皱起眉头,满脸都是嫌弃之色,嘴里还嘟囔着:“你到底抽了多少支烟,真要被你身上这股难闻的味道给活活熏死了!” 傅九洲被这么猛地一推,身,但他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歉意,连忙说道:“对不起啊,我保证下次绝对不会这样了。”然而,尹唯一似乎对他的道歉并不买账,依旧冷着脸,没有丝毫缓和的迹象。 随后,尹唯一定定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略显邋遢的男人,目光从他乱糟糟的头发一路扫到那沾满污渍的衣角。紧接着,她轻哼一声,便毫不犹豫地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渐渐远去。 傅九洲静静地站在原地,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尹唯一逐渐远去的背影。那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眸此刻却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落寞,仿佛失去了所有光彩。这落寞如同一面镜子,清晰地映照出他内心深处的孤独和失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傅九洲就这样一直望着,直到那个娇小而柔弱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道路尽头的拐角处。这时,他才像是如梦初醒般缓缓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整个人看上去无比的失魂落魄。 他随即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眉头皱了皱,有些懊恼,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傅九洲精心地收拾好了自己,当清晨第一缕微弱的光芒洒落在大地上时,他轻盈地跨进那辆鲜艳夺目的红色骚包跑车里,引擎发出一阵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后,车辆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 不一会儿,他便来到了城南的早市。这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人们摩肩接踵,熙熙攘攘的声音充斥在每一个角落。由于人流量过大,傅九洲不得不将车停放在距离早市较远的地方,然后迈开脚步,缓缓地朝着目的地走去。 经过一番艰难的穿梭和拥挤,傅九洲终于挤到了尹唯一指定要吃的那家包子铺前。 然而,眼前的景象却令他有些惊讶——铺子前早已排起了一条长长的队伍,宛如蜿蜒的长龙一般。 这些排队的人大多是早起购买早餐,准备匆匆忙忙赶着去上班的上班族们,他们神色匆忙,手中紧握着钱包或手机,焦急地等待着买到心仪的美食。 傅九洲脑海里是回忆,一边暗自思忖:自己在路上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如果再这样按部就班地排队等候下去,恐怕会误事。 于是,他想要多出些钱来,以节省宝贵的时间。正当他准备付诸行动之时,突然间,一个身影从旁边迅速闪入前方,成功地插进了队伍最前方之中。 这一举动立刻引发了周围人群的强烈不满,大家纷纷投来责备的目光,并开始低声议论起来。 那个年轻人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行为的不妥之处,他涨红着脸,连忙向身后被插队的阿姨解释道:“阿姨,实在不好意思啊!我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了,真的非常赶时间,请您行行好,让我先买一份吧!” 你赶时间也不能插队推人啊,谁不是一大早就在这排队,在这的哪个不赶时间?我都排了一个小时了,不是老婆子我不让你,我也赶时间。 小伙还是不甘心继续说道:阿姨我迟到要扣不少钱的,这样你买早餐的钱我双倍补偿给你,你就让给我吧。 那位老阿姨的面色微微涨红,显得有些尴尬和窘迫:“小伙子啊,真不是阿姨不愿意让着你呀,实在是我的小孙子过一会儿就得离开了,他心心念念地就想吃一口这家店的灌汤包呢。阿姨也担心要是把位置让给了你,等轮到我的时候包子都卖光啦!” 站在一旁的傅九洲静静地听着老阿姨的解释,目光落在了她那略带焦急的脸上。他原本想要插队购买灌汤包的想法,在这一刻渐渐消散。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年少时光,那个总是默默地跟在自己身后的身影浮现在脑海之中。 犹记得当年,他无意间随口说了一句“这灌汤包味道真是不错”,从那以后,每一天早晨上课前,他的课桌上总会准时出现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灌汤包。那时的他还曾怀疑过她是不是在撒谎骗人,怎么可能会有人傻乎乎地花费整整两个小时去排队,仅仅只是为了买到一笼灌汤包呢? 然而,此时此刻,当他站在这里,原来,曾经真的有那么一份无比真挚深沉的爱情摆在自己面前,只可惜当时的自己太过愚钝盲目,竟然没有好好珍惜这份难得的情意,如今回想起来,心中满是懊悔与自责。 傅九洲离开之后,房间里只剩下尹唯一一个人躺在床上。然而,无论她怎样努力地想要入睡,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各种思绪,让她难以入眠。更糟糕的是,此时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起来,那种空荡荡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整个胃都在向她抗议着。 终于,尹唯一再也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她干脆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决定去找点吃的填填肚子。想到兰溪那美味可口的三明治,她毫不犹豫地直奔兰溪的房门而去。 当尹唯一用力地敲打着兰溪的房门时,那敲门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响亮,简直可以用震耳欲聋来形容。而被这巨大声响吵醒的,并不仅仅只有兰溪一个人。 住在隔壁的徐景熙也被这阵吵闹声惊醒了。他睡眼惺忪地披上一件厚厚的大衣,匆匆忙忙地走出房间,循着声音来到了尹唯一面前。 看到徐景熙朝自己走来,尹唯一有些尴尬地停下了敲门的动作,转过身来面对他,满脸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舅舅,把你也给吵醒了。” 第247章 愧疚总有消耗完的一天 徐景熙微笑着摇了摇头,表示并不在意,然后轻轻地将自己身上披着的那件大衣取下来,温柔地搭在了尹唯一的肩膀上,关切地嘱咐道:“天气还挺凉的,可别不小心着凉了。这么一大早来找兰溪,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听到徐景熙关心的话语,尹唯一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不过,此刻饥饿占据了上风,她撅起小嘴,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娇嗔地回答道:“我就是饿得不行啦,特别想吃兰溪做的三明治……” 徐景熙微微皱起那两道浓密而修长的眉毛,眉间形成了一道深深的沟壑,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宠溺交织在一起的复杂神情。他轻声说道:“她昨晚回来得很晚,就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舅舅这就去给你做早餐!” 站在一旁的尹唯一却不依不饶,嘟起粉嫩的小嘴,带着些许任性地回应道:“不行嘛!那个傅九洲说是去买早餐,结果都出去整整一个小时了,到现在连个影儿都见不着。哼,我不管,我就是想吃三明治!” “哐哐哐”的剧烈敲门声,仿佛要把门砸破似的。原本还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兰溪一下子被惊醒过来。只见他像只敏捷的猴子一样从床上一跃而起,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哎呀呀,到底是谁啊?这天都还没完全亮呢,居然敢来扰本大爷清梦!看我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 一边说着,兰溪一边烦躁地伸手胡乱扒拉着自己那头乱糟糟如鸡窝一般的头发,然后怒气冲冲地快步走到门边,猛地一把将门扯开。由于动作过于迅猛,门后的把手撞到墙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此刻的兰溪满脸憔悴之色,双眼布满血丝,头发更是肆意飞舞,显得狼狈不堪。 然而,当他定睛看清门外站着的人竟然是尹唯一时,那张原本充满愤怒与不耐烦的脸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只见他迅速收起怒容,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笑容,脸上的肌肉因为过度堆砌笑容而变得有些僵硬。他结结巴巴地说道:“一……一一,怎么是您呐?您怎么来得这么早哇?是不是有啥急事找我呀?嘿嘿嘿……” 尹唯一声音清凉说道:“我饿了,想吃三明治。” 兰溪听完之后,心中一阵烦躁,简直快要抓狂了。他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看向尹唯一,轻声问道:“饿了?” 就在这时,尹唯一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再度响起:“哥哥,我现在可不是一个人在吃呢,当然饿得快啦!不愿意做就算了呗。”说完,她有些委屈,转过身去作势要离开。 然而,当听到那一声甜腻的“哥哥”时,兰溪只觉得自己的心弦像是被什么轻轻拨动了一下,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几乎没有经过任何思考,他的身体已经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迅速伸出手紧紧拉住了尹唯一的衣角,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急切地说道:“别别别呀,好妹妹,只要你想吃,那可是我天大的荣幸啊!哪怕是大半夜,我也绝对会立刻下厨给你做好吃的。” 站在一旁的徐景熙见状,原本轻松的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尹唯一,仿佛能够洞悉一切似的。心中暗自思忖道:“打小这小丫头本来就不是个肯吃亏的主儿,不过她这般折腾人的手段,还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啊……”。” 徐景熙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精光,心想:他们这帮人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不过这也是他们该承受的。 兰溪简单的收拾了下自己,认命的去厨房做三明治。 进入浴室后,尹唯一迅速打开水龙头,双手捧起清凉的水用力泼到脸上。水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她的头发和衣服。她抬起头,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只见那原本精致的面容此刻布满了水渍,水珠不断从额头、鼻尖滴落下来。 尹唯一不过才二十几岁而已,她那双美丽的眼眸中却倒映出深深的落寞与孤寂,仿佛经历过无数沧桑。 尽管如此,在这一瞬间,尹唯一心中并未涌起丝毫得逞后的快意。 其实,她之所以如此这般折腾周围的这些人,并不仅仅是出于报复或者刁难。 更多的原因在于,她不希望这些人因为对她有所亏欠而产生心理负担。所以,她选择用这种看似强硬的方式,将曾经所失去的一点点讨要回来。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也真的饿了。 无论是她欠别人的,还是别人欠她的,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了,就是还完了。 傅九洲排了长长的队才买到那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灌汤包,然后一刻也不停歇地朝着城北奔去购买粉丝汤。这两家店铺,一个位于城市的南端,另一个则处在北端,它们之间相隔了几乎半个繁华的帝都。 他急匆匆地穿梭于大街小巷,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时间的琴弦上,弹奏出回忆的旋律。他用心去体会,去感受尹唯一曾经为了追逐他而走过的漫长道路,以及她为此所耗费的无数心血和精力。 如今,一切都已明了,但这份明白却来得太迟太晚。当所有的事情都已无法挽回时,他只能一次次地用自责与悔恨来狠狠地刺痛自己那颗破碎的心。 第248章 早餐只是幌子 两个小时过去了,傅九洲终于带着那份好似有千斤重量的灌汤包和粉丝汤回到了家门口。 他缓缓停下脚步,静静地伫立在门前,手中的食物变得异常沉重。他深吸一口气,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抬起手轻轻按下了门铃。 就在这一刻,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既害怕见到屋内的那个人,又深知自己不得不面对她。 傅九洲手里拎着热气腾腾的早餐,脚步轻快地走进门。 此时,尹唯一正与兰溪谈笑风生,两人时不时地相互打趣,气氛轻松而愉快。 傅九洲的目光首先落在了餐桌上那个尚未吃完的三明治上,随后又移到了系着围裙、笑容灿烂的兰溪身上。 一丝内疚涌上心头,他不禁暗自懊恼,自己不过就是去买个早餐而已,居然花费了如此长的时间。 就在这时,兰溪注意到了刚刚踏入餐厅的傅九洲,尤其是他手上提着的精致食盒。他连忙站起身来,快步迎向门口,脸上洋溢着惊喜的笑容:“哟呵,傅总可真是细心周到啊!竟然连我的早饭都考虑到了,您亲自准备的,我可得好好尝尝呢!”说着,他伸出手就要去接傅九洲手中的餐盒。 然而,傅九洲却轻巧地一侧身,避开了兰溪伸过来的手,同时面无表情地说道:“别自作多情了,这份早餐可不是给你的。”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温度。 兰溪微微一怔,随即顺着傅九洲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尹唯一身上。 他挑了挑眉,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哎呀,唯一的早餐早就吃过啦,还是我亲手做的呢!所以呀,您这份美味的早餐只能由我来享用咯。”说完,再次伸手试图接过餐盒。 可是,傅九洲依旧不为所动,紧紧地护着餐盒,一脸坚定地回答道:“这是给她的,就算她现在不吃,也依然是属于她的。” 听到这话,兰溪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中暗骂一声“小气鬼”。 但他并没有就此罢休,而是一边嘴里嘟囔着抱怨傅九洲太过吝啬,一边朝着座位走去。尹唯一挖了一勺三明治放到嘴里,一边看向傅九洲问:“你这买个早餐卖到外太空了,快给我饿死了,我只能拉这个倒霉蛋给我做早餐了?” 兰溪刚进来就听到了倒霉蛋三个字,本想发火,但又只能把火压下去。 兰溪心中的火苗噌蹭的快爆炸了,他脸色不好,拉椅子的声音有些刺耳。 尹唯一对着傅九洲说:“我还没吃饱,麻烦傅总帮我盛碗汤,谢谢啊。” 傅九洲拎着食盒的手一顿,说道:“有些凉了,我去热热。” 傅九洲拿着食盒去了厨房,尹唯一才发觉兰溪的视线有些幽怨的直勾勾盯着自己。 尹唯一又塞了口三明治,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喂,你能不能别这么猥琐的盯着我,很影响食欲哎!” 兰溪嘴角微微颤抖,眼角也微眯,指着自己:“我?影响食欲,尹唯一你讲点良心好不好? 天还没亮就折腾我给你做早餐,那个家伙不是给你买早餐去了? 用到我的时候是哥哥,利用完了我是倒霉蛋,是喂?” 尹唯一毫不在意,吃着战利品,一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回了句:“不讲,这些我都是和哥哥你学的呢。” 兰溪被堵的深吸一口气,蹭的起来,然后挤出一个比苦还难看的微笑,硬生生说道:“我去看看汤好了没,我也要喝一碗,先顺顺有点噎得慌。” 兰溪逃也似的躲进厨房间,靠在大理台旁,对着傅九洲就一顿输出:“我说九爷,你老买个早餐用两个小时,我时差都没倒过来,就被拉着做饭,还吃里不讨好,这丫头打小说话就这么气人吗?” 傅九洲一边关上火,一边盛汤,斜了兰溪一眼,挑眉道:“她啊,睚眦必报,王子可要小心了!” 看着兰溪吃瘪的模样傅九洲一早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然而他回兰溪的话却也全是反话。 这顿早饭吃得可真是让人有些噎人!尹唯一吃饱喝足后,缓缓放下手中的碗筷,目光投向那两个正悠貌似整日游手好闲之人,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你们俩,不去公司吗,就不怕倒闭。” 坐在一旁的兰溪却是满脸轻松之色,她不紧不慢地回应道:“好妹妹,你这担心完全就是多余的嘛!像咱们这种级别的人物,就算好几年都不去公司一趟,那也是毫无影响的哟!去了说不定还会碍手碍脚呢。” 听到这话,傅九洲不禁斜睨了兰溪一眼,眼神里分明透着一种看待白痴般的神情。 而兰溪见状,则立刻挺起胸膛,毫不示弱地反驳道:“喂,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身为一名优秀的管理者,就应该懂得体谅下属们的辛苦与不易呀。 整天守在公司里面,又怎能给员工们留出足够的休息和调整时间呢?没有适当的喘息之机,大家工作起来岂不是压力山大?” 尹唯一微微颔首,似乎陷入了沉思,片刻后才缓缓开口说道:“嗯……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嘛!像你这样的人,如果不当老板可真是太可惜了,简直将资本家的形象展现得淋漓尽致!”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和戏谑。 听到这话,兰溪得意地点了点头,表示对尹唯一评价的认同,并笑着问道:“怎么样,小妹有没有因此而崇拜我呀?” 然而,坐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傅九洲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略带不明所以的瞥了尹唯一一眼,然后没好气地对兰溪丢下一句话:“神经!”很显然,他与兰溪之间向来关系紧张,彼此看不顺眼。 兰溪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反击的机会,她迅速拍了拍傅九洲的肩膀,针锋相对地回应道:“哟呵,说我神经?那你岂不是神经病啦?而且看样子病情还不轻呢!” 面对兰溪如此明显的挑衅,傅九洲哪能容忍得了?只见他猛地伸手拉住兰溪的手腕,作势就要给她来一个过肩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徐景熙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咳咳!一大清早的就扰人清梦,要打架都给我出去打!这里可不欢迎你们!” 第249章 她的目的 听到徐景熙那严厉的呵斥声传来,犹如一道惊雷在耳边炸响一般,傅九洲和兰溪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暂且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然而,尽管如此,两人仍旧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一样,怒目圆睁地死死盯着对方,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似的,谁也不愿意率先做出丝毫退让的姿态。 恰在此刻,一阵低沉而又略带戏谑意味的笑声突兀地钻进了他们三人的耳朵里。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尹唯一正用手捂着嘴巴,肩膀不停地抖动着,显然是在极力忍耐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笑意。原来,她看到眼前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紧张局面,觉得实在是滑稽可笑到了极点,以至于最终忍不住笑出了声。 当三个人几乎同时转过头去看向尹唯一的时候,她瞬间就察觉到了自己此刻的失态表现。 于是,她赶紧假装慌慌张张地伸出双手,胡乱地理了理那头原本就有些凌乱不堪的秀发,妄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掩饰住自己刚刚那不合时宜的笑容。 可是,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久经世故、精明过人之辈呢?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从最开始起,这整件事情根本就是由这小丫头一手策划导演出来的一场闹剧罢了,这完全就是一个专门为她自己量身定制一个局!只不过,即便明知如此,他们这群人却心甘情愿地踏入这个局中,陪着她一起肆意疯狂、尽情胡闹…… 徐景熙倒了一杯牛奶递给尹唯一:“一一,今天该收拾一下了,你的预产期越来越近,早点住过去,少担点风险。” 尹唯一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看向几人,然后说道:“不急,再给我几天时间,我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兰溪一脸紧张兮兮的语气附和道:“有什么事你交给我,保准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你就安心住过去,你的安全最重要。” 尹唯一看向傅九洲然后说道:“你不是早就知道,我这个人最惜命,但有些事只能我去做,我才放心。” 兰溪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尹唯一有什么事非要去做,于是脱口而出:“到底是什么事,非要亲自去做,你自己什么情况不清楚吗?” 尹唯一手指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那又如何,这是我欠她的。 尹唯一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傅九洲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骤然响起:“我能做些什么?”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眼前之人身上,透露出一丝关切与焦急。 然而,兰溪的反应却充满了抵触情绪。只见她怒目圆睁,对着傅九洲大声喊道:“傅九洲,你是脑子进水了吗?如今还有何事能比她更重要?”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着,仿佛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 一旁的徐景熙见状,连忙无奈地开口劝谏道:“一一啊,别这么任性!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会比你的安全更为重要。”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忧虑之色。 此时,傅九洲并未理会兰溪的质问,而是眼神坚定无比地凝视着尹唯一,郑重其事地说道:“从今往后,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站在她这边。”他的话语犹如誓言一般,掷地有声。 听到这话,兰溪顿时气得满脸通红,她咬牙切齿地反驳道:“哼!你倒是清高得很呐,自以为了不起!行,既然如此,那也算我一个好了,谁让我是她哥哥呢!”说完,她愤愤不平地扭过头去,胸口因为气愤而剧烈起伏着。 徐景熙见此情形,只能深深地叹息一声,缓缓说道:“唉……我真是老了,管不了你们这些年轻人之间的事儿啦!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她哪怕只是少了一根头发丝儿,我可跟你们没完!” 尹唯一对徐景熙说道:“舅舅,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公司吧。”徐景熙看了看手表,然后点了点头,临走前还不忘吩咐道:你们两个细心些。 兰溪给徐景熙拿过外套递给他,殷勤的把徐景熙送出去:舅舅,你老就放心去公司吧,这里交给我们放心。 尹唯一在手机上点开一张图片,递给傅九洲,然后说道:明天有场拍卖会,我要这座岛。 兰溪进来听到这句话立刻凑了上来,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妹,这个岛是这场拍卖会的压轴,商业价值巨大,我本来想拍下来改成度假区呢,妹妹想要我送给你。 尹唯一一个眼神给兰溪,嘴角微勾:哦,这么巧?兰溪一脸得意扬扬的表情:那是,吃喝玩乐找我就对了,包你满意的。 傅九洲并不认为尹唯一买这个岛是想做生意,但只要是她想要的,他会毫不犹豫地捧到她面前。 傅九洲将手中的手机递到尹唯一面前,缓声说道:“好,明天我会把合同拿过来。”尹唯一微微颔首,轻轻捏了捏自己纤细的手指,看似漫不经心地回应道:“明天我也要去拍卖会。”然而,她话音刚落,两道斩钉截铁、异口同声的反对之声便骤然响起。 尹唯一转动着手中的手机,美眸流转间满是不解之色,柳眉微蹙,娇嗔地反问道:“怎么?难道还怕我见不得人不成?”一旁的兰溪顿时炸毛,双手叉腰,咋咋呼呼地嚷道:“放你娘的屁!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龟孙子敢看不起我妹妹!”相比之下,傅九洲的神情显得较为沉稳,但话语中的关切之意却丝毫不减:“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以你目前的身体状况而言,实在是吃不消这样奔波劳累。” 面对两人的阻拦与关心,尹唯一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轻启朱唇,淡淡地说道:“你们就不想知道我买下这片岛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吗?” 第250章 目的性很强 闻言,兰溪立刻凑上前去,满脸好奇地追问:“不管你想买下这岛用来做什么,我都会帮你拍下来,你呀,就在家里安安心心地等着便是。” 而这时,尹唯一却突然指向傅九洲,语气异常坚定地道:“不行!这座岛必须由他来买!” 兰溪被尹唯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眨巴着大眼睛,半信半疑地问道:“这……这是为何?怎么就非得是他呢?”一时间,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众人的目光皆聚焦在了尹唯一身上,等待着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尹唯一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充满自嘲意味的笑容,轻声呢喃道:“没办法,谁让这是我亏欠她的呢。我没钱,而这件事的责任有一半都该由他来承担,所以这笔钱自然也应该由他来出才合理呀。” 站在一旁的傅九洲听到这话后,心中若有所思。他隐隐约约能够猜到尹唯一所说的话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却又不太敢完全确定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这时,兰溪走上前来,伸手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好奇地问道:“尹唯一,你能不能说得更明白一点啊?我被你搞得一头雾水!” 尹唯一听后,二话不说便从手机里调出了一张照片,然后将其展示在了众人面前,并缓缓开口说道:“兰溪,你之前不是把我的老底儿都查了个遍嘛,那这个人,你觉得眼熟吗?” 兰溪定睛一看那张照片,不禁脱口而出:“咦?这……这个人不是,她不是早就死了吗?” 面对兰溪惊讶的质问,尹唯一原本空洞无神的双眼突然闪过一丝光芒,不过这光芒转瞬即逝,很快他就又恢复到了正常状态。 只见她面带些许愉悦之色,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她一直都在?她一直都在那里等着我接她呢,就在那家殡仪馆里。所以,我要把这座岛送给她。” 两个人心里咯噔一下,一副紧张兮兮的。 傅九洲眼神暗了暗,有些恳求的说:“这一切都是我的造成的,一一,你?。” 兰溪脸色都变了也有些难看,异样的看着尹唯一。 尹唯一注意到那两人的目光,微微眯起双眸,接着挑起眉毛,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看穿了他们心中所想一般,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们该不会以为我脑子不正常,得了精神病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和不满。 站在一旁的兰溪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急忙摆动着双手,结结巴巴地回应道:“呃……呵呵呵,怎……怎么会呢?您别误会啊!”与此同时,她的眼神不自觉地躲闪起来,似乎想要避开与尹唯一对视。 而另一边的傅九洲,则显得有些木讷,他张了张嘴,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来:“没……没有。”声音干涩得如同久未使用的琴弦,让人感觉十分生硬。 看到两人这般反应,尹唯一也不再卖关子,表情严肃且坚定地说:“我的这条命本来就亏欠于她,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对我来说,她从未真正离去。 曾经,我们有一个约定,出来后一起去看海,去旅行看世界,但终究还是错过了。”尹唯一眼中泛着晶莹的泪光,但始终没有落下一滴。 尹唯一说完嘴角溢出一抹苦笑:“活着她没看见海,那我就送她一座海岛,四面环海,自由自在,依山傍海,看日落潮汐。” 听完尹唯一这番话,兰溪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意图。 然而,下一刻她却又面露诧异之色,忍不住开口问道:“什……什么?你打算用这座岛屿来给她建造墓地吗?她有些诧异的神情。 面对兰溪的疑问,尹唯一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缓缓回答道:“不,并非墓地,是后花园。” 兰溪紧紧地握住拳头,用力地砸在了自己的手心上,仿佛这一下能让他下定决心一般。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说道:“这不都一样嘛,妹子,你尽管放心好了。只要是你心心念念想要得到的东西,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从你手里抢走!” 尹唯一的声音宛如夏日里的一泓清泉,带着丝丝凉意传来:“多谢,我有些乏了。你们各自该干嘛就干嘛去吧。”说完,她便朝着楼梯走去。 然而,没走出几步远,尹唯一突然察觉到身后有脚步声紧跟不舍。 她停下脚步,转过头来,只见兰溪正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于是,她伸出手指,朝兰溪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跟过来,并说道:“你别再跟着我,我很忙的。” 可兰溪完全不理会尹唯一的警告,依旧嬉皮笑脸、死皮赖脸地凑上前去,嘴里还嘟囔着:“我可以帮你忙的呀,就让我跟着呗。”就这样,兰溪一路尾随着尹唯一来到了三楼。 此时,尹唯一终于忍无可忍,猛地停住脚步,转过身来,柳眉倒竖,一脸怒容地对着兰溪呵斥道:“我不是说了叫你别跟着我吗?你是粘人精吗?!” 见尹唯一发火了,兰溪稍稍收敛了一些,但还是不死心地小声嘀咕道:“我只是想帮帮你嘛……”话未说完,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尹唯一已经快步走上三楼,并且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房门,而可怜的兰溪躲闪不及,直接被那扇紧闭的大门狠狠地撞在了鼻子上。 兰溪一脸颓废的嘟囔:“小气,我也想看看姑姑的房间呐。” 兰溪兴厌厌的下了楼,看到傅九洲自在的喝着咖啡,开着视频会议,嘴欠道:“吆,九爷这么忙,还在这装什么大尾巴狼,不如去公司,省得破产。” 傅九洲开的国际会议,各大管理高层听到有人敢这么挑衅傅九洲,都竖着耳朵听究竟是何人。 傅九洲扫一眼兰溪:“王子殿下在哪里碰了一鼻子灰,到处咬人?” 会议室里的人都竖着耳朵听,生怕漏了一个字而错过这一场好戏。 兰溪脸色都变了,一副傅九洲你好样的脸色:“傅九洲,你竟然骂我是狗。” 傅九洲嘴角微勾,凉薄的说道:“哦!我倒是挺新鲜,头一次见有人拿畜生与自己自己对号入座的。” 兰溪憋的脸红脖子粗,他在傅九洲这还真是一点便宜都讨不到。 兰溪指了指傅九洲:“看在我妹的面子上,我今天不和你斗,影响我睡美容觉。” 第251章 她的发现 尹唯一轻轻地推开房门,仿佛生怕惊扰到屋内沉睡已久的记忆。她缓缓地走进去,目光逐一扫过房间里的每个角落,然后开始仔细端详起母亲生前留下的那些东西。 每一样物品都承载着母亲的气息和故事,尹唯一小心翼翼地触摸着它们,感受着那微弱却又温暖的余温。她拿起一本旧相册,轻轻翻开,泛黄的照片上母亲的笑容如阳光般灿烂夺目。 走到角柜前,尹唯一注意到一个被藏得有些隐蔽的盒子。这个盒子与周围的物件相比显得格外精致,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宛如一个装满秘密的宝匣等待着开启。尹唯一怀着忐忑而好奇的心情打开了盒盖,只见里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个精美的礼物盒子。 这些礼物盒子的包装无一不是美轮美奂,色彩鲜艳且图案别致。从外表看起来,它们就像是一件件珍贵无比的宝物。然而当尹唯一逐个将其拆开时,却惊讶地发现里面装的不过是一些再寻常不过的东西:一支用旧了的钢笔、一枚已经褪色的发卡、还有些水晶球一类的东西……尽管如此,尹唯一还是能够想象得出母亲对这些平凡小物爱不释手的模样。想必在无数个寂寞的日子里,母亲总是会拿出这些东西细细摩挲,回忆着过往的点点滴滴。 尹唯一似乎有些庆幸,母亲的失忆,让母亲有了这些恣意的日子。 当她把玩水晶球时,突然发现盒子底部写着什么。 仿佛是串日期,然后她开始逐一去看每一个盒子,发现都有不同的日期写在盒底。 她有些困惑,这些礼物盒子上面日期对于母亲来说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或者是什么重要的人对母亲来说有什么意义。 她带着疑惑,继续从房间里寻找,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她找累了,坐在沙发上休息,当半躺的她不经意间看到床底仿佛垫着一本书时,她缓缓地起来,很是艰难的把那本子扣了出来。 当她翻开泛黄的纸,才恍然大悟,这是母亲写的日记。 她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的看着,这一看就看到了日落西山,而她还是没有动,一页又一页的翻着。 门不知是几次被敲响,尹唯一依旧没有回应,外面的人有些急了,当徐景熙拿钥匙打开门时,兰溪第一个冲了进去。 还没进入一步被尹唯一呵斥道:“不准进来。” 而门口的三个月却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惊了,兰溪一脸懵逼:“你这是在拆家嘛,怎么把房间搞的这么乱。” 尹唯一这才抬起眼眸,看着门口的四个大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然后说道:“没事不要打扰我,出去。” 徐景熙眼底带着无奈,说道:“一一,该吃晚饭了,你要做什么,吃好饭再整理。” 尹唯一只是淡淡的回应着:“把碗饭给送进来,我在这吃点就好,还有我没出去之前不要再来打扰我,可以嘛?” 好几天没有露面的骆铭突然开口:“唯一,有什么事情你吩咐我们去帮你做,你现在这个情况,容不得有半点闪失。” 尹唯一看向骆铭,给了一抹放心的微笑,语气也变得不耐烦:“你们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麻烦你们出去好吗?” 众人只能暂时退了出去,张妈把饭菜送了进去,尹唯一放下手中的笔记本。 “张妈,这些礼物,你见过吗?” 张妈放下饭菜,顺着尹唯一指的方向看去,只是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惆怅的说道:“这些都是少爷送给小姐的礼物。” 尹唯一有些诧异,问道:“可这些是在平常不过的小玩意,舅舅为什么送这么幼稚的东西给母亲?” 张妈回道:“我记得那时候小姐来的时不长,不知道自己是谁,整天把自己闷在屋子里,那段时间是少爷陪她走出来的。” 后来啊,就留了下来,成了之后的徐家三小姐。” 尹唯一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张妈讲母亲的过去。 第252章 每日一笑 尹唯一强忍着不适,艰难地咽下了一碗粥。此时,张妈的故事恰好也讲述完毕。张妈离开之后,偌大的房间再度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人,那股空寂感愈发强烈起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她。 然而,尹唯一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手中的动作。她的内心深处始终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似乎有某个重要的东西被她遗漏掉了。这种感觉犹如一簇燃烧的火苗,不断撩拨着她的心弦,让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答案。 她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驱使着自己如此执着,但她就是坚信像母亲那样精明能干的人,绝不会浑浑噩噩、糊里糊涂地度过一生。除非……除非这里面隐藏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苦衷。 于是,尹唯一开始疯狂地翻动起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从抽屉到衣柜,从床底到书架,她不放过任何一处可能藏有线索的地方。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不知不觉间已至夜半时分,但她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甚至就连她自己,都渐渐地被卷入到这场如同迷宫般毫无头绪的搜寻当中,仿佛失去了方向感一般,完全不清楚自己到底渴望从这片混沌中翻找出怎样具体的东西来。然而,即便如此,她内心深处那股倔强和执着却始终如燃烧的火焰一般,驱使着她不肯轻易言弃。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黑夜如同一张巨大而厚重的幕布,缓缓地笼罩了整个世界。可她依旧全神贯注地在各个角落仔细摸索、查找,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线索的蛛丝马迹。就这般,漫长的一整夜悄然过去。 当第一缕黎明的曙光宛如金色的利剑穿透窗户,轻柔地洒落在房间内的时候,尹唯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忽然闪过一抹惊喜之色——她终于在一个极易被忽视的毫不起眼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本已经微微泛黄的陈旧日记。这本日记静静地躺在那里,似乎正等待着她的到来,也许它正是她历经艰辛、苦苦寻觅的那个关键答案所在之处。 清晨时分,尹唯一顶着两只硕大无比的黑眼圈,准时走出房门。此时楼下的几个人早已焦急地等候多时。 九点钟那一场至关重要的拍卖会即将举行,而那座岛也是她势在必得之物。就在踏出这扇门的瞬间,尹唯一心中暗暗下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今日,尹唯一精心地描绘了一个淡雅的妆容,原本稍显苍白的脸色此刻也焕发出迷人的光彩。她迎着晨曦那柔和而温暖的阳光,缓缓地行走在楼梯之上。那件水蓝色的华服宛如一泓清泉流淌于其身,将她本就细腻如雪、晶莹剔透的肌肤映衬得愈发洁白如玉。若暂且抛开她眼眸深处那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漠与疏离,眼前的她简直就是那位曾经高高在上、令人瞩目的第一名媛。 当尹唯一优雅地出现在一楼大厅时,瞬间吸引住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众人望向她的眼神之中,除却难以掩饰的惊叹之外,似乎还悄然涌动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然而,尽管如此,大家却都默契十足地保持着缄默,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就在这时,兰溪面带微笑地朝着尹唯一说道:“我就知道你穿上这件衣服一定会美得出尘绝艳!”不过,值得玩味的是,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眼睛却是直直地看向一旁的傅九洲,并挑衅般地挑了挑眉毛。 原来,尹唯一穿的是兰溪准备的这一件,而不是傅九洲那一件。 傅九洲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可心中难免会有失落。 尹唯一低头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身上那条宽松却不失时尚感的裙子,这条裙子巧妙地遮掩住了她微微隆起的孕肚。 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毫不掩饰地夸赞起来:“这条裙子真的太漂亮了!是我喜欢款式和颜色。” 站在一旁的徐景熙微笑着看着尹唯一,眼神里充满了宠溺。他深深地凝视着尹唯一,仿佛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和深意:“你的喜好啊,真是一点儿都没有变呢。说起来,你和你的母亲真的很像……” 听到这句话,尹唯一的唇角不由自主地泛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她轻轻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其实,我觉得自己和她一点也不像。不过舅舅,还是要谢谢您。我一直相信,在徐家的那段日子,应该是妈妈这一生当中最为快乐、幸福的时光吧。” 徐景熙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苍白,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和深深的愧疚:“可是……可是我最终还是没能保护好她……”说到这里,他的眼眶不禁湿润了,心中满是懊悔和自责。 尹唯一走过去握了握徐景熙的手:往事不可追,这时妈妈自己的选择,她不会怪你的,舅舅不用太过于自责。 然后尹唯一在徐景熙面前轻轻的转了一圈说道:“舅舅,你看,我现在不是很好吗,日子总是要向前看的,你说对吧?” 兰溪适当的拍了下手:“唯一说的太好了,给你点个赞,不过,你今天是不是化妆了?” 尹唯一说道:“当然,这么好看的裙子当然要配好看的妆容。” 这时骆铭风风火火的进来,看向尹唯一然后愣了一下,忍不住夸道:“唯一,你穿这蓝色的裙子真漂亮。” 尹唯一似笑非笑的问:“是人好看还是裙子好看?” 如此简单的送分题却被骆铭抢答了:“都好看。” 尹唯一眼里带着笑意,然后说道:“哥,你这样会找不着媳妇的。” 兰溪在一旁幸灾乐祸地添了一把火,嘴角挂着一抹狡黠的笑说道:“他啊,简直就是个榆木疙瘩!你问的这道题对于那些直男而言,可真算得上是一道送命题啊!不过嘛,像我这样聪明伶俐、善解人意的人可就不同啦!如果是我来回答这个问题,那肯定会说这条裙子只是一种搭配,无论是谁穿上都会好看,但毫无疑问,还是你穿着更加漂亮迷人呢!” 第253章 创飞所有人 尹唯一听后,微微挑起细长的眉毛,似笑非笑地将目光投向兰溪,眼中闪烁着一丝调皮与探究之意。她有意无意地上下打量着兰溪,突然冒出一句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哦?照你这么说,哥哥你该不会是……弯的吧?” 这句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众人中间引爆。 兰溪当场石化,整个人呆若木鸡,张大嘴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而除了徐景熙和傅九洲还算镇定之外,其余人的脑子仿佛也跟着宕机了一般,一时间完全反应不过来。 徐景熙则宠溺地摇了摇头,心中既感到欣慰又忍不住心疼起尹唯一来。他默默地想道:“这丫头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头,可这性格却还是一点儿都没有变。依然是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利嘴,明明心地善良,却总是因为过于直率的言辞而吃亏。回想起过去的种种,不知道有多少次都是因为这倔强的性格和犀利的口才,才让她承受了许多不必要的痛苦和委屈。好在如今一切都已经慢慢好起来了,所有的苦难终究是熬过去了。” 当兰溪回过神来,当他看到周围几人投来的异样眼神以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时,有些恼火,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我可是人间猎手,可弯可直。” 众人的脸色更加精彩了,都知道兰溪万花丛中过,可没想到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自己说出来了。 尹唯一意味深长的看了兰溪一眼,那眼神充满了八卦。 兰溪看到尹唯一的眼神,立刻改口:“妹啊,我只对女人感兴趣,不喜欢男人。” 尹唯一眼神微眯,声音清凉的说:“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哥哥给我找个男嫂子,我也是祝福的。” 兰溪可谓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苦说不出。 正想要打电话让之前红颜知己给自证清白,却被打断了:“好了好了,时间不早了,不逗你们了,可以先吃早饭吗?” 此话一出,傅九洲连忙向前拉着尹唯一去了厨房。 兰溪只能无缘无故又被尹唯一摆了一道。 当尹唯一如同一只高贵的天鹅般踏入宴会厅的那一刹那,仿佛时间都为之停滞。她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如同一道耀眼的光芒刺破了原本喧闹的氛围。 放眼望去,入目的皆是熟悉的面孔,这些曾经与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们,此刻正用各种各样复杂的眼神打量着她。这是自她背负那莫须有的污名以来,首次如此堂而皇之地暴露在公众的视野之中。 在那些或轻蔑、或惊讶、或惋惜的目光中,尹唯一宛如一座屹立不倒的雕塑,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她的眼眸清冷如水,带着三分凉薄和七分淡然,坦然地迎接着众人的审视。 就在这时,一直陪伴在她身旁的傅九洲似乎误解了她的表情,他以为眼前这位看似坚强的女子内心其实有些许不安。于是,他下意识地紧紧握住了尹唯一的手,轻声安抚道:“别怕,一切都已经处理妥当了,不会有事的。” 然而,面对傅九洲关切的话语,尹唯一却报以一个无比自然的微笑,语气轻松得仿佛没有丝毫压力:“我有什么好怕的呢?”这句话犹如一记重锤,敲在了傅九洲的心间,让他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如何回应。 一旁一直帮尹唯一提包的骆铭说道:唯一当然什么都不用怕,受害者有罪论,错的从来都不是受害者。 拍卖会不止是拍卖会而已,有多少生意是从这里开始的,像傅九洲他们这些人从来都是各界权贵攀附的对象,又怎会错过这次机会。 这时上官域和段梦轩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而上官域手里还拿了一杯牛奶递给了尹唯一。 这声称呼,尹唯一原本平静如水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凌厉之光,她猛地转头,目光直直地射向段梦轩,眼神中仿佛带着些许寒意,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谁是你小嫂子?”这突如其来的质问让段梦轩一下子愣住了,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 稍作停顿后,段梦轩略显尴尬地将视线从尹唯一身上移开,转而投向身旁的傅九洲,立刻补充道:“唯一妹妹,还是这么犀利。” 尹唯一毫不留情地继续反击道:“别乱叫啊,我可没有你这么大一个哥哥呢!” 她的话语就像一把利剑,直刺它人的心窝,让场面一度陷入僵局 尹唯一悄无声息的把手腕从傅九洲的手里退出来拉着骆铭说道:“我讨厌人多的地方,你们该干嘛去干嘛,我去那边找个地休息会。” 段梦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尹唯一好像一直在有意无意地针对着自己。可这种感觉又很模糊,让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确凿的证据来证明这一点。 于是,段梦轩忍不住转过头去,对着一旁正悠然自得看戏的上官域开口问道:“上官,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小妮子似乎处处都在堵我的话呀?” 上官域听到这话,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然后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段梦轩,仿佛在说:“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还来问我?” 对上官域没在理会段梦轩,而是对傅九洲说道:“九哥,所有事情都已经办理妥当了。” 说话间,傅九洲的目光没有一刻离开正在休息区坐着的尹唯一身上。 傅九洲收回视线说道:“辛苦了。” 段梦轩看了看尹唯一又看了看傅九洲,一副局外高人般的说道:“九哥,你算是彻底栽到她手里了,被拿捏的死死的,还真是应了那句话,风水轮流转。” 上官域毫不犹豫的搭上段梦轩的肩膀,暗中用力,眼神疯狂的暗示:“想找死,别拉上我。” 段梦轩这才发觉傅九洲的脸已经冷的可怕,他赶紧闭嘴,转移了话题:“九哥,我刚想周总刚找我有事要说,我先过去一趟。” 第254章 再遇熟人 段梦轩紧紧地拉住上官域的手,快速地离开了那个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方。他一边走,一边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似乎想要把刚才所感受到的恐惧和紧张全都拍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缓过气来,心有余悸地说道:“刚刚九哥那脸上的表情啊,简直太可怕了!就像是要吃人一样,我感觉我的腿都快软了。要是我再晚跑一秒钟,说不定明天我就得被发配到非洲的煤场去挖煤了!” 说完这些话,段梦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向身旁的上官域,继续说道:“上官,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我总觉得尹唯一她变了,变得让人有些捉摸不透。有时候看着她,仿佛当年那个熟悉的尹唯一又回来了,但仔细想想,却又好像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上官域托着下巴,不紧不慢的说:“她既是尹唯一,又不是当年的尹唯一。” 段梦轩听了上官域那番高深莫测的话后,不禁感到一阵无语,他略带嫌弃地看向对方,撇撇嘴说道:“我说你啊,这世界上好女孩那么多,你找谁当女朋友不行?非得挑一个学心理学的!我看你啊,好像脑子都有点儿不正常了......”说着,还翻了个白眼。 上官域却毫不在意,伸出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然后,他一脸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轻笑道:“你个单身狗,就是嫉妒我有女朋友。 不过呢,我好心提醒你,尹小姐可不是好惹的主儿!她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性格。你想想看,就凭你当年干过的那些事儿,人家今天只不过是怼了你几句而已,你就知足吧!” 段梦轩一听这话,顿时气得直跺脚。他一边快步追上前去,跟上已经走出几步远的上官域,一边大声嚷嚷道:“嘿!你这家伙可真是会胡说八道!我嫉妒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像我这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区区一棵歪脖树,而放弃一整片茂密的大森林呢?依我看呐,真正糊涂的人是你们才对!” 上官域看到手机上发来的私信,然后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我要出去接我女朋友,你自己逛吧。” 段梦轩看着上官域的背影,不禁吐槽道:“我怎么交了这么多恋爱脑损友,一个个被女人勾的脑子都发昏了。” 尹唯一来回打量着身旁三位像守护神一样的男人,再看看堆满各种食物的圆桌,明明是参加拍卖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专门来干饭的:“你们三个是没什么事了吗?桌子都快放不下了,你们是想把会场的食物都打包不成?。” 三人明显一愣,光顾着献殷勤了,差点忘了今天的正事。 肖羽生的女伴是徐思梦,当徐思梦看到尹唯一的时候是有些意外的,她立刻撇开冲到尹唯一面前。 肖羽生被徐思梦这风风火火的行为给震了一下,在看到傅九洲一行人时,他心下了然,也跟了过去。 徐思梦有些失态的叫着尹唯一的名字:“唯一 真的是你?” 尹唯一听到如此熟悉的声音,再看到徐思梦那张脸时,四目相对似有千言万语在心间,话到了嘴边时只剩下一句:“梦梦,你的手好了吗?” 徐思梦伸出那双细长洁白的手,说道:“你看,完好如初了,一一,我终于等到你了,曙光的所有人都在等着你回去。” 尹唯一的眸子闪了闪,随即她拉着徐思梦的手仔仔细细的瞧了又瞧,良久才放开:“还好没事。” 她和徐思梦从小练琴,你追我赶一直是亦敌亦友,对于一个弹钢琴的人来说,手就是命,她再也弹不好一首完整的曲目,又差点害的徐思梦也葬送前程。 徐思梦抱了抱尹唯一安慰道:“真没事了。” 徐思梦察觉到尹唯一的异样,忍不住说道:“一一,你是不是胖了?” 尹唯一退开,然后摸了摸肚子,徐思梦这才看清,那怎么可能是胖了。 尹唯一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然后说:“我怀孕了。” 当听到尹唯一亲口说她怀孕了,徐思梦脑子宕机了片刻,一时之间除了震惊就是被惊诧的一时失语。 她都不知道的该如何开口问她,她回国后,再也找不到尹唯一,她去找过傅九洲,也没有找到答案,但是她相信尹唯一不会至曙光不管,她守着曙光,就能等到她。 再次知道尹唯一的消息是半月前,各大媒体,如当年一样,铺天盖地的信息,有凭有据的澄清了当年的真相。 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些年,尹唯一不仅仅是背负骂名那么简单,更是遭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折磨。 就算那些人都付出了代价,也不及尹唯一所承受之苦半分。 徐思梦想到这些眼神暗了暗,毫不避讳的看向傅九洲,手紧了紧,明明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凭什么还能心安理得的坐在这里,她忽然想到什么。 “一一,这是谁的孩子?” 虽然她已经猜的出来,可她都接受不了那个答案,这个傻子到底还要承受多少。 尹唯一嘴角微微勾起,说道:“这也是我的孩子,你愿意做我孩子的干妈吗?” 徐思梦被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了,脱口而出:“我不愿意。” 徐思梦竟然看不透现在的尹唯一了,她虽然不是很清楚她经历了什么,可是她的第六感告诉她,尹唯一变了,具体哪里变了她一时之间没有丝毫头绪。 兰溪插了一句:“我外甥的干妈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一一,何必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尹唯一冷冽的看向兰溪打断他的话,然后下了逐客令:“你闭嘴。我和思梦有话要说,你们去别的地方,别打扰我们。” 徐思梦有些诧异的看向尹唯一,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可是这么霸道的尹唯一,她只在高中时里见过。 徐思梦眨了眨眼睛,在懵逼中看着傅九洲一行人因为尹唯一发话了,都离开了,才反应过来。 第255章 藏在暗处的一双眼睛 徐思梦也顾不上那么多,坐下来急切的问道:“一一,你快告诉我,这段时间到底发什么?” …… 尹唯一轻描淡写地将事情讲述了一番后便不再言语,而徐思梦则呆立当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许久之后,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但身体依旧僵硬无比。 此时的徐思梦,目光直直地盯着尹唯一,那眼神之中包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感,有震惊、有疑惑、更有着深深的担忧和疼惜。不知不觉间,泪水已如决堤之水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而下。她嘴唇微颤,想要说话却因哭泣而变得断断续续,最终只发出一声饱含深情与关切的呼唤:“一一……” 尹唯一见状,连忙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张纸巾,温柔地帮徐思梦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同时,脸上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想要以此来缓解徐思梦紧张的情绪,并略带调侃地说道:“别哭啦,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我欺负了你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缺胳膊少腿儿的。” 然而,徐思梦并没有因为尹唯一的这番话而停止哭泣,反而哭得愈发厉害起来。她一边抽泣着,一边用带着哭腔且略显烦躁的语气喊道:“哪里好?尹唯一,你怎么这么傻呀!” 听到这话,尹唯一原本明亮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就连声音也随之低沉了许多,仿佛被一层阴霾所笼罩。只见她缓缓垂下头去,轻声呢喃道:“傻一点难道不好吗?太过聪明伶俐有时候未必是件好事。木讷一些,或许还能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呢……” 尹唯一的这番话犹如一道惊雷,猛地劈在了徐思梦的心间,令她惊愕不已。 刹那间,所有的泪水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心疼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尹唯一,让她感到既怜惜又害怕。 就在这时,尹唯一却突然展颜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绽放的花朵,温暖而明媚。紧接着,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拉起徐思梦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思梦,过去的那些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好吗!如今的我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 相信我,曾经经历过那么多苦难折磨的我,又怎会轻易被未来的挫折打倒呢?” 徐思梦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但是,你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先找我,不然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姐妹。” 尹唯一笑着问:“好,只找你,那你当不当我孩子的干妈?” 徐思梦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尹唯一的肚子说道:“当然,这个干妈只能是我,几个月了?” “快九个月了。” 徐思梦声音都提高了不少:“什么,尹唯一你什么情况,九个月了你还来这种地方,你是嫌命太长了吗?” 尹唯一拉着徐思梦的手顿了一下说道:“我有我必须这么做的理由,我今天不来你也见不到我不是。” “额,那倒也是。” 尹唯一问道:“你和肖羽生怎么回事?难道?” 徐思梦声音再次强调道:“你可别想歪了,我和他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更何况肖羽生是傅九洲的好兄弟,我想着他肯定有你的消息,各取所需。” 两人聊了很久,徐思梦明显感觉到尹唯一并不是如表面上这么潇洒,她问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尹唯一摇了摇:现在就很好,走一步看一步吧。 徐思梦也没再多问,她看的出来尹唯一应该是有了打算,可是她不说她也没再问下去。 而是说:那你有需要的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你可以信任我。 徐思梦此话一出,尹唯一心里起了涟漪,她没想到她这么容易被看穿了。 这时一位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提醒着:拍卖会马上开始,请二位进入会场。 尹唯一点了点头。 所有人都向着会场里走去,显得有些拥挤,这时傅九洲有些急切地走了过来:\"我们进去吧。 当他刚要扶着尹唯一时,一旁的徐思梦有些阴阳怪气:“没想到唯一现在这么重要,净劳驾九爷亲自来请。” 傅九洲怎会听不出其中的挖苦,对于他来说除了尹唯一,还没有人敢这么放肆,他可不会惯着任何人。 傅九洲眼神暗了暗:我记得徐小姐今天是肖总的女伴,你的座位在他那边。 徐思梦挽着尹唯一说道:“巧了,我今天就想坐唯一旁边,就委屈傅总和我换下座位如何?” 傅九洲眼神暗了暗:“我记得徐小姐今天是肖总的女伴。” 徐思梦挽着尹唯一说道:我今天就想坐唯一旁边,傅总和我换个地如何? 傅九洲语气平淡无波说道:我只听一一的。 徐思梦一时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其实就想看看这个狗男人为了姐妹能做到什么程度。 一时之间她只能硬着头皮说:唯一,今天我和你坐一起,你看上啥姐包了。 尹唯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傅九洲然后对徐思梦说:“有行走的提款机不用,岂不是傻,咱们一分钱不用付。” 徐思梦一脸诧异的眨了眨眼,心底无比佩服,暗暗的竖起一个大拇指,心里暗暗的说:“姐妹,牛啊,终于翻身了。” 徐思梦瞄了一眼神色毫无波澜的傅九洲,感触良多:“她这姐妹还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把地主拍在沙滩上,看傅九洲吃瘪的样子别提有多爽了。” 徐思梦心想:“就这根本比不上唯一所承受的万分之一。” 徐思梦拉着尹唯一说道:“既然傅总这么慷慨,姐妹还等什么,走吧。” 徐思梦挽着尹唯一朝着会场走去,傅九洲紧随其后,一切看起来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在这偌大的会场中,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很久了。 徐思梦拉着尹唯一问傅九洲:“傅总,唯一的座位在哪边?” 傅九洲一手提着包一边说:“在二楼包厢。” 尹唯一眉毛一挑,若有所思的看向傅九洲。 徐思梦嘴角抽搐了一下,这时才明白,刚才争了半天座位,合着自己才是那个跳梁小丑。 第256章 愧疚感 尹唯一知道即使自己不来,那座岛也是她的囊中之物。 她的愧疚驱使她必须亲力亲为,这是她欠她的,也是他们欠自己的,都该还。 一件件精美的拍品在拍卖台上不断地流转着,每一件都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关注和竞价。 而坐在包厢看着屏幕的尹唯一,她那美丽的眼眸也随着拍品的展示而转动着。然而,每当她对某件拍品多投去几道目光时,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迅速出手,将其竞拍下来,并送到她面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这样的情况持续发生着。 渐渐地,场上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起来。就在这时,突然间有几个人像是约好了一般,开始使用拍卖行里一种独特且极为罕见的规矩——点天灯。这一举动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注意,包括一直表现得颇为淡定的尹唯一。 此时的尹唯一再也无法保持平静,她皱起眉头,脸色略显严肃地开口说道:“买这些毫无用处的废品,倒不如直接把钱折现给我来得实在些。” 听到这话,站在一旁的兰溪不禁嘴角微微颤抖起来。 他连忙笑着回应道:“小妹啊,你可别这么说!你哥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得花不完。只要是你看上的东西,无论多少钱我都愿意买下来送给你。”说着,他还豪气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根本不在乎这点花费。 尹唯一看着几个钱太多又都争着往外送钱的几个傻子,翻了个白眼:“你们是不是有钱烧的,脑子都坏了吗?” 徐思梦瞪大双眼,满脸狐疑地瞧着眼前那几位财大气粗的大佬,仿佛看到一群精神失常之人一般。 她轻轻拍了拍身旁的尹唯一,不以为然地说:“一一,既然这帮人这么想花钱买,那就收下呗!就这点儿东西,连补偿你的十分之一都远远不够呢,你何必替他们心疼那些钞票!” 这时,坐在一旁的段梦轩脸上露出一副等着看好戏却又按捺不住想要插话的表情,笑嘻嘻地开口道:“我说小嫂子啊,您多少也得给人家一点儿表现的机会嘛。” 徐思梦向来心直口快,听他这么一说,立刻反驳起来:“表现?表现啥?俗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段梦轩被她怼得嘴角一阵抽搐,无奈地抱怨道:“小羽子,你找女伴找谁不行,咋偏要带上这位姑奶奶来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到大,我可从来都吵不过她。这下可好,她一来就给我心里添堵!” 徐思梦闻言顿时怒火冲天,只见她霍然从柔软的沙发上站起身来,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指着段梦轩大声吼道:“嘿!段梦轩,你是不是皮子痒痒了?好几年没收拾你,你居然敢觉得姑奶奶我变成吃素的了?今天非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厉害不可!” 就在这时,尹唯一突然噗呲一声笑出了声来。 这笑声显得如此突兀和不合时宜,瞬间打破了原本凝重的气氛。 正在全神贯注思考问题的徐思梦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了尹唯一身上。 当她意识到自己此刻所处的场合以及自己刚刚的失态后,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尴尬。 只见徐思梦迅速闭上嘴巴,嘴唇微微嘟起,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带着几分羞涩和难为情的神情望向尹唯一,小声说道:“唯一,我平常可不这样的。”她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轻轻地挠了挠后脑勺,似乎想要以此来缓解内心的尴尬。 尹唯一听了这话,挑了挑眉毛,嘴角扬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回应道:“没变啊,你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徐思梦!”说完,她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仿佛对眼前这个熟悉的人还是年少的模样。 然而,听到这句话后的徐思梦却并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之后,接着解释道:“你也知道啦,作为一个明星,总是会有些偶像包袱的嘛。有时候在公众面前不得不注意形象,所以可能表现得就没有那么自然随意咯。”说这番话的时候,徐思梦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无奈。 尹唯一静静地看着徐思梦,眼神渐渐变得黯淡起来。只是一瞬间,那一闪而过的落寞便消失无踪,快得让人几乎无法察觉。 她不着痕迹地用另一只手轻轻捏住了那半只残缺的手,仿佛想要借此给自己一些力量或者安慰。 然后,她抬起头,微笑着对徐思梦说道:“我的大明星,我可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听到过你弹奏钢琴了呢。等你有空的时候,能不能给我来一场免费的演奏呀?” 徐思梦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情绪喊道:“当然了!到那个时候啊,咱们就能够一块儿......”然而,就在那即将脱口而出的瞬间,“切磋”这两个字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地扼住了咽喉一般,硬生生地卡在了嗓子眼儿里。 她猛地意识到一个残酷的事实——尹唯一已经永远无法再弹奏钢琴了。 自己怎么能够如此粗心大意,险些就当着她的面,无情地揭开那道深深埋在心底、尚未愈合的伤疤呢? 尹唯一似乎察觉到了徐思梦的失态,她轻轻地伸出手,温柔地拉住徐思梦坐下。 然后,用一种平静而又坚定的语气缓缓说道:“我来负责谱写曲子,你来演奏给我听,不也挺好吗?” 一时间,原本喧闹无比的偌大包厢竟出奇地安静了下来,静得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诡异和压抑。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窥视着尹唯一的一举一动,仿佛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或者动作细节。 徐思梦的脸上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神情,显得有些别扭,但还是努力地点点头回应道:“行啊,到时候我不仅要弹给你听,还要弹到音乐会上!” 第257章 记者围堵 傅九洲此刻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他难以平静。 他感觉自己的心仿佛正遭受着重锤的不断敲击,每一下都带来一阵沉闷的痛楚。这种痛苦并非来自肉体,而是源自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纠结和挣扎。 原本轻松愉悦的氛围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就像一块沉甸甸的乌云压在了众人头顶。 兰溪微微眯起双眼,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疑虑。 他下意识地将双手紧握成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内心的不安。 而造成这一切局面的原因,竟与在场的所有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此时此刻的所有人却如鲠在喉,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剩那种深深的愧疚和自责,受害者却只有一人,此时此刻凌迟着所有人的心。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之中,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只见上官域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紧跟着一位面容清丽、气质高冷的女子。 当上官域的脚刚跨过门槛时,身为医生所特有的敏锐直觉便让他察觉到屋内气氛的异样。那只已经迈进门内的腿,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立刻缩回去的冲动。 上官域强装镇定,紧紧拉住身旁女友的手,硬着头皮走进房间。然后,他略显尴尬地挠了挠头,冲着屋里的众人干笑两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去接女朋友耽搁了点时间,来晚啦!” 段梦轩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轩子,这就是你说的弟妹吧!和你甚是般配。” 段梦轩朝上官域挤眉弄眼的,接收到信号,上官域拉着白玫介绍道:“给大家介绍一下我的女朋友白玫,也是医生。” 骆铭看着上官域身旁的白玫点了点头,说道:“好久不见。” 白玫美眸一转说道:“好久不见。” 上官域一脸懵逼:你们两个认识? 白玫笑了笑说:“我和他何止是认识。” 白玫的这句话把所有人都注意力都拉到了她这边,刚刚那种窒息的氛围已然无声无息的消散。 徐思梦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小声的问尹唯一:“一一,不会他俩以前是男女朋友吧?” 尹唯一声音清凉面上无任何涟漪:“这么好奇,直接问呗,圈子就这么大,认识不是很正常。” 尹唯一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徐思梦尴尬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骆铭立马缓和尴尬:“我们两家是世交,长辈们其实是想让我们两个联姻的,但是我们两个呢,谁都不是谁的菜,所以就不了了之了。” 尹唯一随口调侃道:“哥哥还真是没有福气呢。” 白玫看向尹唯一,眼神中有种莫名的疑惑,然后说道:“你是?” 骆铭一脸狐疑的说:“玫姐,她就是我父亲一直要找的,我的亲妹妹,此中缘由有些复杂,我之后再说你听。 白玫放下手中的包,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说:“初次见面,这是见面礼,希望尹妹妹不要嫌弃。” “谢谢,白玫姐。”尹唯一接过盒子。 上官域带着白玫介绍了众人后,白玫折返回来说道:“尹妹妹,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三个女人一台戏,很快就相谈甚欢。 最后的压轴拍品,在一锤定音的那一刻,尹唯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她嘴唇挂着笑,仿佛松了一口气 这微妙的转变,也许很难被普通人捕捉到,但看在白玫眼里,却是另一种感觉。 白玫有些狐疑,她并不了解尹唯一,但总觉得她并不像表面这样自在洒脱。 目的达到了,众人也不再逗留,先后离开,可偏偏在离车几步之遥时,突然被蜂拥而至的媒体围住。 傅九洲和兰溪一脸懵逼,不明所以,只能尽其所能的护住尹唯一。 不知是谁泄露了他们一行人的行踪,尹唯一的事情澄清那么久,媒体却始终没机会见到她本人, 如今见到了,一个个就像饿狼看见猎物般,都想拿最新的消息。 长枪短炮,各种各样的问题,接踵而至,场景如当年一样,她被围攻,外婆在几步之遥被撞出数米之远。 察觉到尹唯一的身子其实是有些微微颤抖,傅九洲脸色铁青,厉声呵斥:“收起你们的东西,立刻消失,否则别怪我没提醒。” 此刻段梦轩已经带着保镖把记者隔绝开来。 所有的记者面面相觑,胆小的都打算撤了,总有不怕死的反口就来问。 “傅总,当年你不顾一切的把尹小姐送进监狱,请问您现在是否后悔了?” “尹小姐,当年的阴差阳错,你是否对柳若晴恨之入骨呢?” 此话一出,各大媒体的情绪一下就被提了起来。 兰溪眼神阴鸷:“你们这些人是不想在帝都混了。” 帝都毕竟不是兰溪的地盘,他的这张脸在这里并不会引起多大的波澜。 “尹小姐听说你怀孕了,这个孩子是否是傅总的,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要生下这个孩子,是他逼你的吗?” 一个一个字字珠玑的问题,都是像打在他们的伤疤上。 此时的傅九洲脸色已经阴沉的铁青,他声音如寒潭般冰冷:“让开。” 其中一个不怕死的记者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尹小姐,现在是法治社会,如果你受制于人的话,请你说出来。” 第258章 倒霉的总是弱者 傅九洲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其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阴鸷光芒。他看似漫不经心地用余光扫了一眼,正一脸云淡风轻站在那里的尹唯一。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毫无关系一般。 就在下一秒,在场所有媒体人员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提示音,他们纷纷拿起手机查看,只见屏幕上显示出一条辞退短信。众人顿时脸色煞白,惊慌失措起来。 “我错了,九爷,求求您高抬贵手,别封杀我啊!我一家老小还指着这份工作养家糊口呢!”有人带着哭腔哀求道。 “我们马上就走,再也不敢冒犯您了,请您大发慈悲放过我们吧!”其他人也赶紧附和着。 一时间,现场陷入一片混乱,各种求情声、抱怨声交织在一起,引起了不小的骚动。然而,这些声音并没有让傅九洲的心软下来半分。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像是豁出去了似的,破罐子破摔地冲着傅九洲大喊:“傅九州,你不就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才敢这么为所欲为吗?你这样断人的生计!我诅咒你这辈子痛失所爱,孤独终老,后悔一辈子!” 听到这番话,傅九洲的眼底瞬间闪过一丝狠厉之色。他面无表情地抬起右手,轻轻勾了勾食指。立刻便有训练有素的保镖如鬼魅般迅速上前,一把将那个口不择言的人牢牢抓住。 此刻,被保镖紧紧钳制住的那个人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愚蠢的错误。 他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暗自咒骂自己为什么要如此冲动,去招惹这个如同恶魔一般可怕的男人。 “傅总,我真的知道错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我是个屁,把我给放了吧!”那人涕泪横流地求饶着,身体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 尹唯一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曾经的她又何尝不是如眼前这个人一样,被踩进到尘埃里。 他们这种上位者,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不容亵渎的,凭什么总是弱者承担后果。 只见段梦轩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伸手猛地拉住那个人的衣领,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邪魅的笑容,挑起眉毛,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寒意,冷冷地说道:“现在知道求饶了?哼,可惜已经太晚了。” 段梦轩转头看向那些围堵在此处的媒体记者们,大声喝问道:“怎么,你们还不打算走吗?” 而就在不远处,傅九洲静静地站立着,身姿挺拔如松,气定神闲。他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做任何事情,仅仅是站在那里,便有众多手下争先恐后地为他处理好所有麻烦,摆平眼前的一切乱局。 眼看着周围的人群逐渐开始散去,原本一直沉默不语、冷眼旁观这场闹剧的尹唯一,却在此时突然发声。 只听她娇声怒喝道:“放开他!”声音清脆响亮,犹如黄莺出谷一般。 一旁的兰溪听到这话,顿时满脸惊愕与茫然,急忙转过头看向尹唯一,焦急地喊道:“小妹,别在这里瞎胡闹啊,有我呢!” 然而,傅九洲面对尹唯一的要求,只是无奈地轻轻抬起手臂挥了一挥。 得到指示后的保镖立刻松开了紧紧抓住狗仔的手,让其重获自由。 尹唯一对兰溪的劝阻充耳不闻,她那双美眸如同冷冽的寒星般,凌厉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众人。 尽管她心中并不知晓究竟是谁将这些人召集到此,但事已至此,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然后对着那些媒体记者朗声道:“你们不是想要采访吗?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吧!” 傅九洲紧紧地握着尹唯一那略显冰凉的小手,他的目光中满是深深的担忧之色,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个让他心疼不已的女子。他的声音因为焦急和不安而变得沙哑暗沉,轻轻地呼唤道:“一一?” 尹唯一微微抬起头,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上挑,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傅九洲一眼。然后,她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傅九洲宽厚温暖的手掌中抽离出来,动作轻柔却带着一丝决然。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我自己处理。”尹唯一的语气坚定而又从容,仿佛早已有了应对一切困难的勇气和决心。 就在这时,徐思梦风风火火地得到消息后冲了过来。她一脸惊慌失措,眼睛瞪得大大的,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仔细地打量着尹唯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唯一,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那些可恶的无良媒体怎么能这样乱来呢!”徐思梦一边急切地询问着,一边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 尹唯一微笑着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我真的没事,不用紧张。” 然而,徐思梦显然没有那么容易放下心来。她怒目圆睁,狠狠地瞪向周围那些拿着长枪短炮不断拍照的媒体记者们,大声呵斥道:“你们这些无良媒体,什么时候都想来插一脚!她可是个孕妇啊,如果出了什么事,你们谁能承担得起这个责任!”说完,便伸手拉住尹唯一,准备带她离开这个混乱不堪的地方。 “唯一,咱们赶紧走吧!”徐思梦用力拽了拽尹唯一的胳膊,但尹唯一却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徐思梦疑惑地转过头看着尹唯一,不解地问道:“唯一?” 尹唯一轻轻地拍了拍徐思梦紧握着自己的手,安慰道:“没关系的,有些事情既然无法逃避,不如外耗别人,就算不是今天,明天还是会遇到同样的情况。” 听到这话,徐思梦的眼眶不禁湿润了起来,她哽咽着说:“可是……一一……” 就在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小妹,我已经联系好了最快的直升机,现在就带你回家。”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子正快步走来。 傅九洲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兰溪,其中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黑暗和阴冷,让人不寒而栗。然而,他却始终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只是用那种令人胆战心惊的目光死死地锁住她,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就在这时,尹唯一突然开口说道:“哥哥,你不是答应过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你都会无条件听我的!”这句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劈在了兰溪的心头,让他瞬间哑口无言,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不知何时,傅九州已经悄然取来了一把椅子。 不知何人传出一句话:“尹小姐,我们都被辞退了。” 坐在椅子上的尹唯一如一个上位者一样,看向傅九洲。 下一秒所有人的手机同时一响,所有人的辞退消息全部被撤了回去。 第259章 逞强 尹唯一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缓缓扫过四周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里的一切仿佛都未曾改变,与当年的景象竟是如此相似。 然而,今时今日的情况却已然截然不同。曾经那个被人步步紧逼、无力招架的女子已不复存在,如今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充满自信且毫不退缩的她。 此时此刻,咄咄逼人、掌控局势的正是尹唯一本人。过往岁月里所积攒的委屈和痛苦,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在这一刻尽数倾泻而出。对她来说,或许将内心所有的苦水毫无保留地倾诉出来,便是最好的宣泄途径。 那些围聚在此的媒体狗仔们则一个个瞠目结舌,面面相觑。谁能料到,就在短短五分钟不到的时间里,他们竟经历了一场犹如过山车般跌宕起伏的境遇——先是惨遭辞退,随后又奇迹般地获得重新聘用,甚至还迎来了令人惊喜的加薪待遇! 在这样的局面下,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噤若寒蝉,没有人胆敢充当那只出头鸟,去贸然询问一些无关痛痒的琐碎问题。 因为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得罪了那位,稍有不慎便可能再度引发意想不到的变故。 尹唯一静静地站在那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已经将近一分钟了,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现场居然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提出问题。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之中。 她不禁皱起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怎么回事?我记得之前不是有很多人嚷嚷着说有一堆问题要问吗?现在我把机会摆在你们面前了,为什么一个个都犹犹豫豫的?” 就在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不约而同地、有意无意地朝着同一个方向瞥去。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只见那个气场强大的男站在那里,浑身散发出一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威严气息。 尹唯一见状,眼神微微眯起,唇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她心里暗自思忖道:“他当然清楚这些媒体人的心思,毕竟面对像傅九州这样有权有势又气场强大的人物,大家难免都会心存忌惮。 尤其是经历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之后,对于普通的媒体从业者来说,谁又愿意冒着风险去当那只扑火的飞蛾呢?” 然而,这一次尹唯一却并不打算顺从任何人的意愿。 她深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能够突然聚集起这么多的媒体绝非偶然,必定是有人在背后精心策划和操纵。 而眼前的每一个人,刚刚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转眼间就被傅九州强大的气势打压得人人自危。 既然局面已经发展到这般田地,倒不如索性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正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与其受人摆布,不如鱼死网破。 尹唯一忽然站了起来,她那高挑的身姿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只见她面带微笑,目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语气坚定地说道:“刚刚你们不是有很多问题吗?想问什么尽管大胆一些,只要是我知道的,必定知无不言,一定给你们所有想要的答案。” 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记者小心翼翼、略带胆怯的声音:“尹小姐,我们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人罢了,您可千万别再为难我们了啊。其实是有人给了我们一笔钱,告诉我们您今天会来这里,再加上您本身自带话题性,关注度极高,所以……所以我刚才问的那些问题,可能确实有些偏激了些,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听到这话,尹唯一笑着摆了摆手,神情既深情又十分随和,仿佛丝毫没有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般。 她轻声说道:“在我看来呀,你们是害怕傅九爷事后找你们算账,所以即便心中有疑问,也不太敢开口询问吧? 放心好了,你们今日是来采访我的,这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傅九爷他可不是那种小肚鸡肠?大家不必有所顾虑,有什么想知道的,只管问便是,而且我也正好有许多心里话想要跟各位分享呢。” 众人面面相觑,你瞅瞅我,我瞧瞧你,一时间竟无人敢开口说话。尹唯一见状,将头转向一旁的傅九州,埋怨道:“都怪你!现在好了,你把他们全都吓得不敢问我问题了,你说,怎么办?” 她那娇柔质问的语气,活脱脱就是一副撒娇的模样。 傅九州听到这话,下意识地抬眸看向尹唯一,眼底瞬间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然而,这丝诧异转瞬即逝,快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站在不远处的徐思梦望着眼前这一幕,心中不禁犯起嘀咕来。她实在有些摸不透此刻的尹唯一到底在想些什么,更猜不出她如此这般究竟是何用意。 而另一边的兰溪,则是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尹唯一,满脸都是黑线。他只觉得心头一阵无名火起,烦躁不已。 明明是自己妹妹,偏偏在别的男人面前问怎么办,他又不是没这个能力替她摆平。 傅九洲那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犹如深邃的寒潭一般,令人难以窥视其中的真实想法。他的声音宛如山间清澈的泉水,流淌而过时带着一种沁人心脾的清透之感:“真的想好了吗?” 站在一旁的尹唯一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是时候在媒体面前露面了,我总不能一直躲着,你说呢?”她的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傅九洲,仿佛在展示着内心的决心和勇气。 傅九洲看着眼前这个倔强而美丽的女子,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他默默地脱下身上那件剪裁精致的外套,轻轻地披在了尹唯一的肩上。动作轻柔得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然而他的声音却依旧平静无波:“好,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会为你安排一场发布会。” 此时的尹唯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晶莹剔透的汗珠顺着她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 她紧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嫩肉之中,但她强忍着疼痛,不让自己露出丝毫异样。 与此同时,腹痛更加明显,她微微皱了皱眉,但很快便恢复了常态,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好,我有点儿累了,今天就这样吧。我们回家吧。”说完,她转身刚走一两步,脚步显得有些虚浮。 只见傅九洲身形一闪,如疾风般两步向前冲去。他精准地避开了尹唯一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仿佛这一切动作都经过千锤百炼一般熟练自如。紧接着,他伸出有力的双臂,一把将尹唯一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被傅九洲拥入怀中的尹唯一并没有丝毫的忸怩作态。此时的她,已然疲惫至极,身心俱疲的状态让她几乎到达了所能承受的极限。 而现在,有一双坚实的臂膀充当着她的依靠,愿意当他的腿。因此,她十分坦然不扭捏,也乐得自在。 傅九洲小心翼翼地抱着尹唯一,宛如捧着一件稀世珍宝。 随后,他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轻声说道:“今日就暂且到此为止吧,待改日,我定会举办一场发布会。届时,关于你们心中所存有的种种疑问,都会一一得到详尽的解答。”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