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学霸：我引领科技狂潮》 第1章 重生，再少年! （本故事发生在虚构的平行世界，与现实没有任何关联。请勿对号入座！） ………… 【2067年12月31日16时47分，世界着名数学家、生物学家、人工智能科学家、菲尔兹奖得主，lobotomy实验室总工程师、京平大学终身名誉教授……陈帆院士，因飞机失事，永远离开了我们。】 【陈帆院士的智慧、热情和对科学无尽的探索，将永远激励着我们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谨此沉痛讣告！】 ………… 临川二中。 晚风抚弄着教室的窗帘，天花板上线路老化的灯管闪了一下。 正在值日的陈帆，忽然感觉到天旋地转，头痛欲裂。 学术报告会，登机回国，遭遇空难……大量记忆涌入脑海。 重生？ 还是课间打盹的南柯一梦？ 强烈眩晕感让陈帆停下脚步，他用手抵住太阳穴，在课桌过道边稍作停留。 恰好此时，陈帆身旁的一名男生握着笔，抓耳挠腮思考着一道数学题： 【已知：(x→∞) lim(1+1\/x）^x……】 陈帆的目光扫过题干，这是一道竞赛数学题。若是从前，以陈帆刚入高一的数学水平，题目都很难看懂。 但现在，只是读完题，答案如行云流水从脑海中浮现。 陈帆下意识喃喃自语： “x趋近于无穷，因此不考虑等价无穷小量。首先利用拼凑法化简，再用泰勒展开式进行……” 在思路清晰的瞬间，陈帆心中了然： 泰勒展开式、夹逼定理、麦克劳林公式……这不是16岁的他该拥有的知识。 重生和记忆都是真实的！ 空难坠机之后，他带着未来50年的科研成果，回到了自己16岁的少年时代！ 陈帆旁边，被题目折磨到怀疑人生的史天明，听到陈帆的“指导”，疑惑的转过头去，恰好看见陈帆清秀的脸上挂着笑容。 史天明读高二，是临川二中数学竞赛队的学生。 因为不久后即将到来的省数学数竞赛，竞赛队全员“高压”，自愿下晚自习后“加班”一小时，凑在一个教室里学习。 竞赛队的学生都是数学高手，但今天的习题，老师临走前可是说了： “这道求极限问题难度很大，省赛也能作为压轴，花一个晚自习尝试是值得的。” “重在尝试和思考的过程，做完的同学欢迎到办公室和我讨论。” “做不出也不用着急，礼拜日的小课班我会讲。” 史天明低头瞥一眼自己凌乱不堪的草稿纸，又抬头看了看陈帆。 还以为竞赛班谁证出了答案，跑到自己座位旁边装了个b。 但看陈帆拿着扫把和簸箕，穿着今年学校新设计的丑爆校服…… 这好像是个高一新生？ 还是来做值日扫地路过的？ 史天明本来内心很烦躁。 他脾气不好，换做平时，谁打扰他做题他早就急了，但陈帆的随口点拨，却让他冥冥中感觉找到了一点思路。 于是，史天明压下心中的无名火，耐着性子问： “拼凑化简法，说的倒是简单，具体步骤是？” 陈帆对答如流： “这是一种求极限的基本技巧。比如这道题目，首先就应该想到重要极限，根据变量一致我们要把3x和x统一起来……” 史天明眼睛一亮，匆匆忙忙在试题上做了几个标记，而后赞美道： “啊，你这个方法太巧妙了。不过，你后边说的泰勒展开式是什么东西？” 陈帆顺手把废纸扫进簸箕，刚要解释，却忽然想起泰勒展开式貌似到大学的内容。 前世的陈帆走在理论前沿，站在科技之巅。如果把知识比作大海，那他就是执掌海洋的波塞冬。 一道高中数竞压轴题而已，对陈帆来说就像沙滩上的小水洼。 考虑到高中是打基础，学思维的关键环节，跳跃式学习大学的知识点反而揠苗助长，对这位同学并没有好处，陈帆本着爱才之心回答道： “泰勒展开式对现在的你有难度。不是你现在该掌握的内容。” “你化简完连续洛必达4次试试。” “……” 史天明嘴角抽了抽。 什么叫不是我现在该掌握的内容？ 我个高二数学竞赛生都不会的知识点，你一个新生居然了解。 这可是竞赛压轴题，稍微追问下来，居然又提供了一条新的解题思路给我？！ 虽然有理由怀疑这个学弟在装b，但陈帆给的新思路却是不假。 史天明又盯着题干看了一会。 虽然步骤有些繁琐，但是解题思路有了，只要按图索骥，证明只是时间问题。 学弟只是寥寥数语，但字字珠玑。 对史天明来说，简直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史天明本想再和陈帆交流一下，但前桌女生已经对他的行为不满了。回过头把食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在自习室保持安静是基本的礼貌。 史天明看看陈帆，尴尬的挠挠头，给前排女生道歉： “对不起，我小点声。” “我还有最后一个小问题……” 但这次，全班同学却不给他这次机会： “过分了啊，史天明！” “大家牺牲休息时间凑在一起，都是为了准备数学竞赛。你在教室里聊天喧哗，已经影响到其他人了。” “对啊，我刚有点思路，全被打搅了！” “你要是做不出来就回去睡觉，我可要第一个向吴老师交答案！” “……” 似乎因为今天晚自习的题有点难，班级里的戾气很重。这边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大家就群起而攻之。 数竞队的学生，哪个不是老师们的“掌中宝”，借着学习成绩不错，在学校纪律上享受各种“特权”，往往恃宠而骄。 现在是贫困生在教室里喧哗，扰乱教学秩序在先，他们就更加得理不饶人了，一些侮辱人格的话都用上了。 陈帆直接中枪： “那个扫地的贫困生，你着个扫把在班里晃荡什么，看不到自习室门口贴着‘闲人免进’告示吗？” “竞赛队可承担着重振临川二中荣光的重任，耽误了你可担待不起。” “扫完地就赶紧滚！别在这碍事。” “对啊，贫困就去搬砖嘛，在学校一边打工一边读书卖什么惨？” “……” 陈帆虽然后世成为了享誉盛名的科学家，但少年时期可谓历经坎坷： 陈帆是孤儿，被同村的陈姨收养长大。今年中考，通过“圆梦助学”计划，作为“公费学习”的贫困生进入学临川二中。 入学不久，陈姨就因为腰间盘突出，而无法从事重体力劳动，只能在村里做些缝缝补补的杂活。 这让本就不富裕的陈帆，不得不通过参加助学值日、食堂帮厨之类，勤工俭学赚取生活费，甚至还要留出一些补贴家用…… 而“贫困生”、“农村人”、“打工”等等标签，让陈帆沦为一些同学眼中的笑柄。 陈帆望着教室里所谓的“精英学生”，实则一群乌合之众……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再见却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 史天明“依依不舍”的望着陈帆，好奇他会怎么反击，并且随时准备和他一起“舌战群儒”。 但陈帆的表情很平静，对教室里的喧闹置若罔闻，他捡起地上的两团废纸，默默离开了教室…… 第2章 贫困生?这是扫地僧啊! 陈帆没反驳。 跟一群高中生对骂……那实在太掉价了，不符合他的身份。 重生，陈帆还有许多研究思路没有整理成手稿和论文。 而数学方面的灵感往往一闪而逝，他可没时间浪费在这些“小打小闹”。 詹森不等式、西格玛代数、回归质数……大脑里正充斥的内容，或许可以帮助他人类数学史上的七大难题之首 ——黎曼猜想！ 飞机失事前，陈帆一直忙于黎曼猜想的证明工作，距离成功只差临门一脚。 坠机的那一刻，陈帆都在遗憾自己的手稿和想法无法面见世人。 就把它，作为自己重生后，献给数学界的第一份大礼吧！ ………… 陈帆离开了自习室，但教室却没能因此安静下来。反正因为刚才的喧哗，陷入了长久的讨论： “可恶，思路都被值日生打断了。” “别装了，你哪来的思路？我看见了，你草稿纸都一片空白呢。” “哎，有人做出来了吗？吴老师说，礼拜日要有学生能替他讲这道题，就请那人吃自助餐呢。” “老吴那么抠，这题要是简单，能夸下海口请咱吃自助？” “贾学霸，你有思路了没？” 被称呼“贾学霸”的高瘦男生推了推眼睛，故作深沉说： “快了。虽然是压轴题，但我预习了大学高等数学知识。泰勒公式不太顶用，我准备上马克劳林公式试试……” “大学数学啊，牛！” “学霸就是学霸，预习都这么超前，大学知识快被你学完了吧？哎，不像我，只学了个洛必达法则。” 贾学霸最喜欢听人吹捧，题虽然没证出来，但是尾巴都翘上了天： “大家都是要参加竞赛的人了，还用洛必达法这么基础的知识，实在太low了……不说了，等我把题证完，给你们讲讲！” “贾学霸牛b！” “等你写完，答案借我膜拜膜拜。” “……” 满班都在随声附和时，只有一个人在奋笔疾书——那就是刚才被陈帆无意“指点”过的史天明。 数学是一门注重逻辑的学科。 按陈帆的思路，史天明的证明十分流畅。每写一步，就感觉算式越来越化简，越来越熟悉…… 直到最后证明出答案，史天明有种“拨得云开见月明”的爽感。 教室的声音虽然嘈杂，史天明的思路却清晰有序。 十分钟后，写完这道压轴题的最后一笔，史天明兴奋的举起草稿纸： “我证出来了！” 此时的自习室，已经有很多同学“放弃治疗”了： 你做不出来，我也做不出来。大家水平都差不多，那肯定不是大家的问题，题目太难了，一起摆烂嘛！ 史天明一语惊天下。 刚才还窃窃私语的同学纷纷回头，看向史天明的方向。 “啥？” “真的假的，史天明证出来了？” “不能吧，贾学霸都没写完呢。” 很多同学以为自己听错了。 史天明虽然考进了奥数竞赛队，但他数学天赋平平，坚持和努力了很久，也只有中下游水准，在班里没什么存在感。 刚才还吹嘘快“大功告成”的贾学霸，听闻此事，脸色变得不太好看。 全竞赛班，他贾学霸报名最早，资历最老，进度最快，预习完全部大学数学，结果做题速度被人超了？ 贾学霸慌了，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走向史天明： “这不可能！” “我尝试了那么多公式都没做出来，你一定条件看错了。给我看看你的证明过程。” 这道题确实有难度，教室里其他同学早坐不住了，纷纷围拢过来。 “我看看，我也想看看。” 贾学霸拿过史天明的草稿纸，目光一行行扫过答案，脸色变得越来越黑，最后变得像锅底一样。 史天明用的正是他吐槽“太low了”的洛必达法则。 居然把复杂问题简单化了…… 站在后边围观的学生也一脸惊叹。 洛必达法则虽然属于大学知识，但是解物理题时却经常用到。 竞赛队的学霸们不可能不会，只是没想到用的这么巧妙。 很多同学都恍然大悟，有种“我上我也行”的感觉 “我靠，我问你没想到？” “连续洛必达法则4次，都洛到函数祖坟上去了。史天明，你这脑子怎么长的？” 史天明快笑成了歪嘴龙王。 虽然思路是值日的贫困生给的，但全班第一个写完证明答案的是他啊。 还可以多享受一会大家的吹捧。 但可惜帅不过三秒，前桌女生无情的“揭老底”了： “这是刚才那个值日生说的？” 前桌女生其实也为证不出答案烦恼，陈帆的话，她左耳出右耳冒听了一句半句。 现在看到史天明写完整的证明过程，顿时豁然开朗。 史天明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发。 其他同学则是炸开了锅： “？？？” “谁？咱队谁第一个解出来的？” “不是咱队的，是那个值日的贫困生。” “贫困生？！” 竞赛班的人，感觉被人一巴掌抽到了脸上。 刚才还痛骂陈帆值日影响了他们，奚落了人家一顿。 结果，现在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数学方面，被人打击的体无完肤。 值日生才进教室多久？ 有做题走神的同学注意过，陈帆从进教室值日到离开也只过了5分钟而已！ 而且，他还要一边扫地一边看题，手头没有笔跟草稿纸，就路过时候瞄了两眼，最多十几秒钟，一道压轴题思路就有了？ 史天明心花怒放。 他和陈帆互动是最多的。他知道，这个解题思路只是别人的次优解。 那个自己目前没有完全听懂的思路，才是这道压轴题最清爽的证明方式！ 于是，今天史天明决定提前收拾东西回宿舍。 他宿舍有几本大学数学教材，之前无意翻看过“泰勒展开式”这一章节。他感觉自己趁热打铁，肯定能一遍“开窍”。 在全班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史天明离开教室。 在竞赛班里，他不算出彩的学生，从来被贾学霸等人压一头。 这次，掌握这道压轴题的两种解法，一定能在周末小课班上扬眉吐气。 走出教室，史天明特地跑去卫生角，找到《助学补助贫困生值日责任人公示》，看看负责自习室卫生的是谁…… 高一（15）班，陈帆。 史天明记住了这个名字。 贫困生？ 什么贫困生，这是扫地僧啊！ 第3章 竞赛班的邀请 次日。 高一（15）班。 “叮铃铃——” 早自习的下课铃响了，埋头做题的学生们条件反射般扔下笔杆，伸懒腰，打哈欠，趴桌子聊天休息。 “陈帆，都下课了，还学啊？” “今天天没亮就见你在教室了。是准备拼个985、211名校出来？” “别卷了，没用的。” “要是努力有用，要天赋做什么？” 一下课，同桌王钦就开始“骚扰”陈帆。 王钦是个“摆烂王”。人不坏，家庭条件也不错，就是学习成绩很不理想，据说上高中都是花了十万砸进来的。 陈帆是“公费生”。 王钦是“赞助生”。 两个人能突破自身条件，在临川第二重点的高中有“一席之地”，实属不易。 若是从前，陈帆会和他调侃几句。 但现在，陈帆正忙着证明“黎曼猜想”，根本无暇顾及。 课间的嘈杂声让陈帆无法专注。 无奈，陈帆决定去走廊透透气。 王钦一脸贱笑，往前挪了挪椅子： “帆哥，数学练习册借我用下呗？” 陈帆指指书包： “自己拿。” 王钦的眼睛笑成一条缝： “帆哥大义，晚上请你吃鸡腿。” 陈帆的身影刚消失在教室门口，王钦就在教室里鬼哭狼嚎： “帆哥，你故意的吧？” “一大早都在忙什么啊，数学练习册居然一笔没动？坑死人了！” “第一节就是老吴的课。” “谁写数学作业了？借我抄抄！” “救救孩子！” ………… 15班在走廊的尽头，拐角处的阳台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在这里能俯瞰校园全貌。 重回少年，陈帆很享受高中生活，但注定不会在这个阶段停留太久。 至多3个月，完成黎曼猜想的证明论文，陈帆会给自己找一个更适合科学研究的环境。 现在…… 吹吹风，看看操场上奔跑的学生。 就再享受片刻这样的宁静吧。 ………… “啊，可找到你了，陈帆学弟！” 陈帆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来人气喘吁吁的，跑了一脑门汗，手里还攥着几张皱巴巴草稿纸和一支丢了笔帽的碳素笔。 “我是数学竞赛队的史天明！” “昨天多谢你指点。没有你，我不可能证出这么难的压轴题，在班里扬眉吐气。” “嗯，客气了。” 陈帆没想到，昨天随手解决的一题，居然会引发这么多的后续。 “那个，我昨天自学了泰勒展开式。有几个问题想想和学弟您……请教。” 史天明本来是想和陈帆分享一下证明成功的喜悦。 但陈帆沉稳的气质，总有种见到教务处资深教师的错觉，以至于紧张的在“学弟”后边接了个“您”，还把“探讨”说成了“请教”。 史天明双手递上自己的草稿纸。 虽然问题很基础，但陈帆也不是不近人情高高在上。 前世，对学生的求问，只要有空，他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帆接过纸和笔，随便扫了两眼，就看到了不少问题： “结论是正确的。” “但是证明过程还不够完美。首先，这部分利用等价无穷小会更加简单，你可以试试……” “其次，这里的证明你兜圈子了，想一下泰勒展开式的推导过程。由此联想，你这里优化一下，可以写成……” “最后，这里也有一点瑕疵……” 史天明表情微变。 他昨天不光看会了泰勒公式，做了几道相关考研真题。 本来以为自己一肚子货，是来和学弟平等探讨，结果又被指点了一番。 陈帆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就把题讲的非常透彻。史天明感觉自己又悟了，知识水平提高了几个档次。 他不由自主给陈帆竖起大拇指： “学弟，你这水平，我感觉比数竞班90%人都强啊。” “吴老师都不一定说你这么清楚！” “今年的数竞省赛，要能有你这样的猛将，二中必能争夺个好名次！” 国际高中生奥数竞赛么…… 前世陈帆没参加过这个比赛，但也勉强和他有些缘分。 因为，在陈帆的数学研究获得了数学界的至高荣誉——菲尔兹奖后，他就成了决赛颁奖仪式的特邀嘉宾。 所有过五关斩六将、通过省赛、国赛，在世界决赛前三甲的学生，都将有机会听陈帆为他们致辞和颁奖…… 见陈帆一脸漠然，还完全意识不到对奥数竞赛的意义，史天明有些心急。他开始科普： “陈帆学弟，我觉得你可厉害了，你可千万别辜负自己的天赋啊！” “数竞赛不止是10万元的奖金，更多是自主招生上名校的机会，这是千金不换的！” “就比如我，偏科非常严重，英语只有40多分，如果正常高考也就上个一本。” “但是，如果今年数学竞赛得了奖，我冲个985名校也完全可能！” “……” 陈帆不愁升学。 只要他愿意，随便复制一些前世的研究成果，都足够他评选院士的了。但科研的目标不是虚名，而是获得真理。 不过……钱的问题倒是亟待解决。 因为按照前世的时间线，就在今年4月中旬，自己唯一的亲人——陈姨，会因腰间盘突出需要手术。 这需要一大笔钱。 前世，高中生陈帆能力有限，陈姨只能用自己的积蓄保守治疗，效果并不理想。 今生，陈帆虽然以科研为重心，但有条件的话，还是希望家人能过好些。 省数竞赛比赛在3月底，评奖大概在4月初，奖金下放时间，刚好能赶上陈姨手术。 陈帆对数竞赛的了解仅限于此，至于参赛流程之类就不清楚了： “怎么参赛？” 史天明熟悉这个，侃侃而谈： “赛程安排已经出了，但报名是以学校为单位，所以必须先通过校队选拔考试。” “这礼拜五学校就组织考试！” “原则上说，所有人都可以报名。” “但是，要真想进校队，咱们校队的成员，基本都是从课外班这选的，我当年也是……” 陈帆皱了皱眉。 这和他前世的某些不愉快的“遭遇”是吻合的。 “竞赛班有专业培训，老师会带着咱们学习，做题，讲解。我报班跟着吴老师学，老吴讲课还可以，主要能弄到一些考校队招考的原题……” 史天明正滔滔不绝的说着，忽然瞥见自己“安利”的吴老师正拿着本练习册走来，兴奋的打着招呼： “吴老师！！” “我把昨天作业的压轴题做出来了。” “快看！快看！” 早课让吴老师很没精神，他本来准备随便讲讲题打发时间。在这遇到自己竞赛班带的学生，让他有些意外： “是天明和林……哦，陈帆啊。你俩怎么玩到一块去了？” 吴见利是高一（15）班的任课老师，但他对班里的工作不怎么上心。 因为，在端着教师编的“铁饭碗”之余，他还在校外搞了个竞赛培训机构赚外快。 陈帆是贫困生，很难给贡献什么“油水”，一直以来，吴老师从来都选择性忽略掉他的。 这次也不例外，吴老师目光略过陈帆，直接对话史天明： “你把压轴题做出来了？我看看。这道题可是用到了很多没学的新知识点……” 史天明高高兴兴递上算草纸。 吴老师快速浏览，史天明的解题过程虽然有些啰嗦，但思路却让人耳目一新，整体逻辑性不错。 这在吴老师眼里已经十分完美。但在草稿纸的空白处，竟然还有一些批注…… 批注的内容精辟简短，看的吴老师都眼前一亮。 可这显然不是史天明的字迹。 史天明摸了摸后脑勺，嘿嘿一笑： “吴老师，陈帆是您学生吧。” “之前您说，今年竞赛队新添一匹黑马，说的是不是就陈帆啊？” “他可太6了！” “……” 吴老师懵了：“？！” 昨天这道压轴题，是竞赛题中的难题。 即使是前年的比赛中，官方公布的正确率也只有7.81%。 吴老师清楚自己课外班学生的水平，能完整证明出来的，估计也就一两个人。 但学校的班里，还有这样一个天才？之前竟然没有留意过…… 吴老师上下打量着陈帆。 如果招到数学竞赛班来，稍微培养就是个拿奖的好苗子。 如果将来他获了奖，成了自己的“入室弟子”，将来在家长群体宣传自己的奥数课外班，后续招生就会更容易。 但是，今年学校给高一年级1个数竞队名额，他还有一些特别的安排： 他女儿吴韵怡今年也读高一，吴老师准备把这个名额留给女儿，让她参加省赛，出成绩最好，没名次就当试水。 吴老师思考一会，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委婉”劝说： “陈帆的天赋是我没想到的。” “不过，数学竞赛不在灵光乍现，而是平时的点滴和积累。” “竞赛队普遍都是高二、高三的学长。” “你没参加过竞赛班系统的培训，就算今年参赛，成绩也不会太理想。” “不如……脚踏实地，先加入我们数学竞赛班培训一年吧？” 第4章 针对 这样一个“善意”的提醒和邀请，任何一个高中阶段的学生都无法拒绝。 但陈帆却被这样“坑”过： 前世，高三时陈帆本有一次加入校队，替校出征，为校争光的机会。 但吴老师却不断以“没受过培训”、“盲目参加竞赛浪费时间”、“失败耽误高考复习”为理由约谈并pua陈帆。 当时的陈帆，也像史天明那么单纯耿直，对老师的“善意提醒”根本没有抵抗力，最终放弃了比赛资格。 而陈帆弃权，后校队队员的名额，却被吴老师暗箱操作，利用校内任职的便利，以划重点、泄露选拔考试题目等手段，捣鼓到他课外班的学生手中。 如果吴老师人品尚可，陈帆或许还会和他有些接触。 但念及上辈子的事，陈帆实在不打算和他有什么交集。 数学竞赛队的名额？ 考一个就是了。 陈帆回绝掉所谓“邀请”： “不用了，没空，谢谢。” 陈帆说的是实话。对重生回归的他来说，参加高中水平的培训，只是浪费时间。 史天明很失落。他真觉得陈帆是个良师益友，进了校队还能挫一挫贾学霸的锐气。 这次再听陈帆讲题，史天明清晰的感受到，陈帆虽然比自己小一届，但实际绝对甩竞赛班眼那些高手低的家伙们几条街。 吴老师本以为，陈帆有学习的欲望但经济条件不行。 自己好意提醒之后，还需要在培训费问题上稍微让步，或者同意他家里贷款或者分期缴费之类，才能获得这位学生。但没想到…… 吴老师憋了一肚子“广告词”，但现在被陈帆直接拒绝，作为老师他也放不下脸面去挽留。 史天明倒替老吴宣传了一把： “陈帆，你这么有天赋，加入竞赛班，明年绝对能在省赛里考个好名次。” “竞赛班氛围很好的，吴老师特别平易近人。我是全班第一个解出昨天那题的，吴老师还要请我吃饭呢。” 陈帆看着眼神清澈而愚蠢的史天明，就像当年的自己，笑着说道： “省赛见。” 史天明没搞懂陈帆这句话的意思。 吴老师看着陈帆，眼睛眯了起来。 ………… “叮铃铃——” 课间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铃声一停，吴老师夹着书，一脸道貌岸然的走进教室。 吴老师进班的第一件事，不是和学生起立问好，而是听他的女儿兼学习委员吴韵怡汇报情况。 美其名曰“关心学生状态”，但在大家眼里，多少有些“打小报告”的意味。 吴老师听完汇报，目光扫过教室的最后一排，眼睛眯了眯。 这时候，大家知道，吴老师又要没事找事，找个差生当“出气筒”了。 被抓小辫子的差生，轻则挨顿骂+请家长，重则停课反思。 王钦这种吊儿郎当的学生，属于常年“躺枪”的类型。 见老吴神色不对，王钦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心虚的翻了翻桌上的练习册，确定自己作业抄全了，又拿胳膊肘捅了捅陈帆： “老吴貌似又要发癫了。” “帆哥，快把练习册抄一抄。” 陈帆哪有功夫做这事儿浪费时间？ 高中琐事还真是比较多，他都打算请假回宿舍“闭关”，证明他的世界级数学猜想难题。 可惜，班主任程薇今天不值早班，得下午才能找她谈谈。 陈帆还没消停一个上午，听了小报告的吴老师，就已经已经盯上了他。 老吴三步两步走到最后一排，貌似随意的翻了翻陈帆的练习册，“啪——”的一声甩在地上。 “陈帆，站起来！” “原来还把你当你是个好学生，怎么现在就这学习态度？” “数学作业都不写的啊？” “你个农村出来的贫困生，还以为多努力，多奋进呢。现在花着公共助学金在这读书，就是这种态度？” “还不如回家喂猪卖红薯！” “……” 吴老师突然开始毒舌，只是一件写作业的小事，却偏偏上升到贫困生身份上，貌似犯了天大的罪一样。 这和刚才邀请陈帆加入竞赛班的状态，完全是换了一副嘴脸。 他刚才被陈帆的回绝驳了面子是次要，重点是这次校队选拔，今年他女儿吴韵怡也要参加。 看到陈帆刚才给史天明订正优化的解题思路，他感受到了危机。 在我的眼皮底下，想参加省数学竞赛，还不报名我的课外班？ 做梦都不可能！ 所以…… 既然得不到，那就都毁掉 反正不是自己课外班的学生，有没有天赋，能不能有好心态考试，都无所谓。在学校教书，最主要的是……自己心情爽。 同学们都转过身来看热闹。他们知道老吴经常“神经质”突然针对某学生，但发飙成这样，还是第一次。 吴老师在后排过道背手渡步： “陈帆，给我起立！” “你这是什么态度？” “高中可不是义务教育，谁还惯着你了？让你停课就得停课，信不信让你回去停课反思一星期？” 停课反思，在普通学生眼里属于“重罪”了。 比如王钦，哪次被撵回家不是挨一顿胖揍？最后还得给老吴上上供，才能返校学习。 不过，陈帆无所谓。 他正找不到理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安静下来做他的数学研究呢。 陈帆：“停课？还有这种好事？” “你……” 吴老师被噎住了，今天他没少在陈帆身上栽坑。 平时里都没什么存在感一学生，今天怎么不太一样呢？ 老吴故意找茬，王钦本来替陈帆担心的。谁想陈帆平时老实巴交，今天搞这么一出，他直接笑趴在桌子上了，默默给陈帆竖起个大拇指。 15班其他学生本来也是围观看热闹，一个个大气不敢出。不过被陈帆这一说，都忍不住窃笑起来。 老吴本来是要破口大骂的。不过，学校的教学巡检听到班里有声音，从后门瞥进来了。 临川二中有教学巡检制度，既检查违纪学生，也惩戒不合规范的老师，在校内权利非常大。 本来想在学生身上出气，结果被噎住。老吴刚要发作，看到巡检，却只能把骂人的话生生憋回去。 课堂骂人，被教学巡检抓到，教学会上得挨批评不说，搞不好年底“素质文明奖”也没了。 他赶快给门口的巡检同事赔了笑脸，改口对陈帆说： “你……你回答一下练习册选择题答案，大家帮他看一下做没做对。” 第5章 寒门再难出贵子 吴老师语气缓和下来，但眼睛直勾勾盯着陈帆。眼神威胁他一定要说出答案，如果回答太过离谱，那就是学生学习态度问题…… 就算刚才被教学巡检听到了爆粗口。后续解释的时候，也可以说是因为学生没作业完成质量不佳。 总之不是我这个当老师的错！ 倒是你陈帆同学，不写作业念不出答案，违背学生守则，要给班级扣分，顺带被班主任约谈了。 王钦知道陈帆没写作业，是真替兄弟着急。他在桌子下踢了陈帆一脚，特地侧过身坐，把抄来的答案露给陈帆。 但他也没想到的是，陈帆竟然拿着未写一字的练习册，目光扫过题干的同时读出了答案： “选择题1-5，bbcda。” 吴老师本来是拿没写作业找茬，没想到陈帆居然现场乱编答案。手头没有《参考答案》的他只好求助学生： “咳，今天的习题难度比较大，让我看看全班做对了多少。大家说，陈帆的答案对不对？” 没想到班里几个好学生异口同声： “陈帆做得对！” 吴老师距离讲台还有几步路要走，本来以为陈帆会答错题目而难堪，谁想到全班都说他做对了？ 做对个大头啊？ 陈帆的练习册根本没写好吧？！ 门外，巡检老师仍旧盯着班级情况，老吴觉得浑身不得劲。 学生违反校规或者不写作业，巡检顶多扣分处理。但老师违背师德骂人之类，可是真枪实弹的扣钱。 老吴继续把问题往后推： “既然这几题大家没问题，陈帆继续给大家对答案，接下来5题的答案是？” 陈帆仍旧对答如流： “6-10题，cadba。” 这次，没等老吴活跃氛围，班里的几个好学生就说： “也做对了！” 老吴终于站到讲台上了，开始翻找起他的《参考答案》。 不过答案的小册子印刷字体又密集又微小，加上突然到访的教学督察，给他整得手忙脚乱。 恰好这时候有一名女生举手： “吴老师，第7题为什么选c啊？” 老吴这会还没翻到答案页呢，被学生问的不知所措。连换个学生点名回答都忘记了： “陈帆，你讲一下7题。” 高中水平的作业习题，对陈帆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他直接解答： “这道题考查了相似三角形问题。已知三角形ssa，角a是共角，借助刚ssa推导出全等，利用到垂线+直角三角形的思路，作be垂直ac于e……” 陈帆讲题很有条理，学渣王钦都难得听进去了，刷刷刷记了一些笔记。 吴老师这才翻到练习册答案……余光扫过粗略核对，居然和陈帆所说别无二致。 “嗯，咳咳咳，讲的不错。” “其他同学……看还有什么要老师补充说明的吗？” 老吴终于找到了参考答案，现在心理也不发虚了，逐步平缓下来给学生们上课。 路过的教学巡检看课堂秩序恢复正常，两个女老师瞥了老吴一眼，又侧目看了看陈帆，踩着哒哒哒的高跟鞋，离开了15班附近。 老吴因为陈帆顶撞他的事，还有点恼火，但刚才教学巡检的事，陈帆又算帮他圆了场。 所以今天老吴就算良心发现，没再继续找茬，他清了清嗓子说： “下不为例啊，陈帆。” 但陈帆却没给面子……坐下后不但不听课，反而收拾起书包，背起来。 全班看愣了。 陈帆不管这些，拍了拍王钦。王钦懵懵的，但还是下意识的挪开椅子，放陈帆出去。 王钦一个劲给陈帆使眼色。不知道今天帆哥今天闹哪样啊，在老吴手里逃过一劫已经不易，怎么还杠起来了？ “陈帆，你你你干嘛去？” 吴老气的直喘。 他是学校多年的“老油条”了，今天教育学生吃了瘪就算，可事情揭过，这学生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 陈帆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停课反思！” 老吴彻底气歪了嘴。 虽然学校的课他教的不上心，但凭借那些整学生的狗招，也让学生对他望而生畏，完全没想到陈帆天不怕地不怕的，教学巡检走了，他居然也走了？ 陈帆不想浪费时间了。 他本来准备下午找班主任谈请假。但乱七八糟事实在太多，半天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为避免节外生枝，直接拿停课做借口回去反而安静。 “现在的学生真是给脸了！” “后半节你们上自习！” 老吴没去追陈帆，摔上教室的门也走了。估计是回办公室生闷气吧？ ………… 老师一走，教室里开始探讨： “刚才巡检的来，我在桌堂看小说呢，吓死我了。” “我把手机带学校来了。自己生活费买的呢，万一没收心疼死了。” “要不是陈帆回答问题，秩序稳下来了，巡检肯定不放过咱们班。” “陈帆是大恩人啊。” “是感谢王钦吧？陈帆不是没写作业吗，念的王钦的答案。” “屁！王钦抄的我的作业。” “……” 这事只有王钦心里最清楚： 王钦虽然利用课余时间抄了作业，可是准确率不高：10个选择题错了7个。真要按这答案念，就闹笑话了。 而陈帆自己的练习册，完全是空白的，他根本没就写作业，就是被叫名字之后临场发挥的。 王钦一直觉得陈帆是老实好欺负，但别人顶撞老师真心帅爆啊。 “话说，今天老吴发什么神经，怎么突然针对陈帆了？之前从没有啊。” 一个爱好八卦的学生说： “这我知道，刚才我上厕所路过听见了。老吴本来想邀请陈帆，去他办那个课外班的，陈帆没去……” “啊？” “怎么不去啊，不是说老吴虽然办事狗了点，但是教数学竞赛还是有一手吗？听说咱们校队，九成都是他课外班的学生？” 前桌女生摇摇头说： “老吴的竞赛班收费多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陈帆是贫困生，他怎么能负担的起培训费啊？” “老吴就因为这个找他茬？” “还提陈帆贫困的事，伤人自尊，办事真狗啊。” 全班一半人在骂老吴，另一半人都为陈帆感到可惜。 “陈帆学习挺好的，要是能参加数学竞赛，拿个奖至少可以上985吧？” “真可惜啊。换做我家里，肯定支持我去学奥数，可惜我没这天赋。” “哎，寒门再难出贵子啊！” 第6章 能借支笔吗 转眼间，两天时间过去。 周五。 校数学竞赛队选拔考试的日子。 图书馆的立钟响了，陈帆放下笔，稍微活动了下筋骨。 周三开始，陈帆就借着“停课反思”的理由不去班级上课，跑到图书馆来完成黎曼猜想这一世纪难题。 经过几天的努力，前世的已经完成的手稿和脑海中现存的证明思路，都已经整理个七七八八。 这对陈帆接下来的研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不劳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 现在，是时候参加个校队考试，放松一下心情了。 ………… “爽啊！” “竞赛考试，放半天假。” “数学、物理、生物……要是历史、地理也搞竞赛就好了，让他们好学生去比赛，咱们少上课，多放假。” “我也想。要不是我停课反思得挨揍，都想天天回家上网了。” “嘿，说这个，陈帆上次跟老吴杠上后，就借口停课反思，都两天没来上课了，真牛b……” 王钦出了教学楼，正和隔壁16班的狐朋狗友们讲述陈帆的光辉事迹，忽然看到正主迎面走来，赶紧挥手： “卧槽，帆哥？” 陈帆笑着打了个招呼。 王钦竖起大拇指： “帆哥，发现跟你比，我们逃个课都小打小闹。你这，平时不违纪，逃课就是两天，再不回来，薇薇姐就要打电话报警了。” 薇薇姐是15班班主任的绰号，本名程薇，研究生学历，教英语。 陈帆一拍脑门。 他本来是要找班主任请假的，结果沉迷数学无法自拔，把这事忘了。 王钦邀请：“下午半天假，要不要一起翻墙出去上网啊？” 陈帆拒绝：“我要参加校队选拔。” “我靠……不是吧你？” 王钦惊讶的张大了嘴。 今年的竞赛队非常难进： 临川二中已经4年没在省赛数竞获得前三甲了，校长面子有些挂不住。 所以今年的校队成员，在人员选择上更加注重实力而非公平！ 高二、高三有优秀奖经验的原队员，全上！再接再厉，争取为校争光。 原竞赛队没获过奖的，今年一律重新考核，以成绩排名论参赛资格！ 至于刚入学半年，培训时间有限，全无比赛经验的高一学生……就象征性留了1个名额吧。 在王钦眼里，陈帆就算学习不错，但一个年级1200多人，精英班、尖子班那么多“大手子”都参与竞争，指不定哪家鸡娃厉害，小学就开始学奥数了。 这机会，哪轮得到农村出身接受教育水平极差的陈帆？ “哎呦我的天！” “现在校队的选拔考试，都不预筛选一下新生资质吗？” “什么乱七八糟人都来报名，简直浪费试卷，糟蹋纸张。” 3名穿高三校服的学生往教学楼赶来，为首的男生肥头大耳，听闻陈帆考试的事，毫不犹豫的嘲讽。 他身后的两名女生掩着嘴笑。 王钦等人发型另类，校服的裤脚也为了“酷”改成了锥形。陈帆和他们站在一起，看起来也不像什么学习好的。 陈帆没兴趣斗嘴。要不是为了省赛奖金，陈帆都不屑欺负这群学生。 但王钦却急了。兄弟只有自己能骂，别人谁骂都不行： “看不起谁啊？” “我哥们陈帆可厉害了！” “高三怎么着，看我们帆哥神发挥，把你们都刷了！” 王钦不说还好，这一说，三个人笑的更肆无忌惮了。 这3人，都在不需要考核选拔，直接参选今年校队的成员。尤其是为首的胖子队员，姓董，被二中所有竞赛老师看好。 他们来参加考试，主要是模拟模拟，提升做题手感，查漏补缺。甚至后续环节，还要协助学校进行试卷批阅。 王钦性格冲动，直接就要上去打架，不过被陈帆拦住了。 “董学长，不好意思。这几个是我们班学生，在考试区喧哗打闹，我会好好教训他们几个的。” 陈帆只是不想惹事生非，但身后忽然冒出来的女生却替他道了歉…… 是吴韵怡，15班学委，数学吴考试的亲女儿，也是陈帆入校队“内定”的竞争对手。 董学长笑嘻嘻： “吴学妹！” “考试准备的怎么样了？” 他和吴韵怡一样，是教师家的子弟，加上成绩不错，在学校飞扬跋扈。 吴韵怡在考试之前，确实得到了老吴画的“重点例题”。不过在学长面前却不敢把话说满，她吐了吐舌头说： “就一般般吧。后边，还要多仰仗董学长帮忙呀？” 吴韵怡知道董学长后续会协助阅卷，他松松紧紧稍微把握一下，自己的成绩就能更好看些。 董王油嘴滑舌： “学妹说笑了。”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你爸爸吴老师就是教数学的，从小受熏陶，高一哪有对手？” “我会努力的！” “叮铃铃——” 这时候，考试预备铃响了。 准备参加校队选拔的学生们纷纷检查文具，准备入场。 除了有数的几个高三学生，因为有点资历不担心进校队的机会，其他学生都紧张兮兮的。 “天灵灵地灵灵，各路大神快显灵，祝我我考的全会，蒙的全对！” “我要考试了，我不紧张！” 吴韵怡也不例外： 她因为紧张，一次次清点着透明考试袋里的笔和三角板…… 她不断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爸爸给的重点例题，就算不理解，答案都已经背过了。” “自己可是从小学开始，就在学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知识了。” “希望班其他精英？高二学长？他们也不如先天条件极好的自己。现在都讲究补课和私教……寒门贵子？都是故事罢了。” 心里想着，吴韵怡的目光却下意识的转移到陈帆身上。 陈帆那天的课堂表现给了她极大震撼，她已经把陈帆当成了假想敌了。 “我的对手是尖子班学生，不是陈帆！” “陈帆没人指导，没有任何人依靠，考前还被停课教育……他肯定没心情考试，这次考第一的一定是我。” 吴韵怡一边给自己打气，一边胡思乱想。 但这时候，在应考紧张兮兮的氛围中，却看到让她风中凌乱的一幕： 陈帆和一群她看不上的学渣混在一起，一聊到老师催促应试人员入场，才一拍口袋，对身边的王钦说了句： “我的笔忘在图书馆了。” “……能借支笔吗？” 第7章 为什么他写的比我抄的还快? ……能借支笔吗？ 吴韵怡脑补了半天，疯狂给自己做心理暗示，都没压过对陈帆的警惕，谁想最后被陈帆一句话整破防。 王钦看不惯老吴很久了。他最期待陈帆能大显身手，夺得校队成员名额，但这考试态度让王钦恨铁不成钢： “服了你个老6了。” “爸爸借你，这是祈福0.38mm针管中性笔，这是锦鲤0.5mm签字笔，这是考试专用墨迹速干笔，还有亚克力全透明三角板套装，多规格无尘橡皮擦，有他们你一定……” 王钦还没介绍完，陈帆从随便抽了一支，揣在校服口袋就进了考场。 王钦：“就一支黑笔……能不能尊重一下校队选拔考试啊？” 高二的史天明也入场了。他从上次请教问题后，就成了陈帆的小迷弟。 可惜他今天来的有些迟，小跑都没追上和陈帆打招呼，只能朝王钦笑笑： “别紧张，以陈帆学弟的水平，一定能进校队的。” 王钦很无语的说： “他都没有工具，遇到几何题他不需要量角器量一下答案吗，计算题写错了不需要橡皮擦掉吗？” 史天明安慰道： “放心吧。” “差生文具多，学霸一支笔。” 王钦：？！ ………… 入场，落座。 考生座位号是按照班级+姓氏拼音排序的，陈帆恰好坐在吴韵怡前边。 陈帆百无聊赖的转着笔，让大脑放空下来。如果堆砌工作时间有效，那黎曼猜想就不会困扰人类一个世纪了。 做数学研究需要灵感，需要放松，做一套高中难度奥数，就是一种不错的休闲手段。 吴韵怡则很紧张。 她不断观察教室里新进的考生，开始胡乱脑补： 这个是希望班的，平时学其他科目压力也大，奥数……肯定差远了； 那个是高二的，他高一都没考上竞赛队，高二肯定也考不上…… 吴韵怡瞎琢磨了一堆，还没办法缓解内心的紧张，就开始默背昨天老吴给他“压轴”的公式和例题。 又过了5分钟。 墙角的大喇叭“哗啦啦”响起了一阵，之后开始宣读考试纪律。 监考老师下发试卷和答题纸。 陈帆把卷子正反面翻了一下，大致浏览了遍题型，脑海里就自然而然有了题目的答案。 这是他前世多年从事数学研究，培养出来的一种“数感”。 陈帆一边做题一边内心吐槽： “这道题目很有意思啊，这里玩了个文字游戏。如果没看到就误选d了。” “这道题出的没水平，如果是我就把函数与方程的解与不等式结合起来，穿插考察动点问题，必须做辅助线才能解答正确，最后顺带考察数列规律……” “这题出的勉强过关，如果把题干好的1\/2改成1\/3，至少可以刷掉在场80％的学生……” “这题真缺德啊，换行把两个已知条件分开了，稍微大意就会做错。” “咦？这道题有点意思……” “……” 对陈帆来说，这种考试实在太过容易。相比答题，陈帆更多的精力都用在了吐槽题目本身。 但是在其他同学眼里，陈帆的速度就有些“不正常”了。 这次选拔考试，一共10道选择，按照难度排序，大家都在纠结最后两个选择时，只听“唰啦——”一声，陈帆的卷子已经翻了个面。 斜后方的男生瞄一眼陈帆，又抬头看看表，发现考试才刚刚进行了10分钟而已，才默默松了口气。 这次考试对他来说比较困难。 10个选择题，他才答出来3个，而且还有一道是排除法做的，在b和d中间犹豫不决。 看陈帆如此，他也坦然先写背面： “老师说了，做题要懂得取舍。” “函数不是我擅长的内容，但是证明题的解析几何却是我最擅长的。” 想通之后，这男生也把试卷翻面。 本来很安静的教室，忽然开始速度上的“内卷”，翻页的同学陆陆续续多了起来。 但吴韵怡不一样： 拿到试卷的那一瞬间，她心里所有的焦虑和着急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因为…… 这套试卷，就是她父亲——吴见利老师，在考前一天为她讲解的例题。 不要说涉及的知识点和公式相同，就连题目的序号、选项顺序都没有任何的变化。 吴韵怡在写考号的时候，就顺带把选择题答案图涂好了……剩下的时间，她只要“默写”完大题就可以。 吴韵怡一笔一划的写好每个字。 她决心写出一份完美的证明过程！ 别看这些题昨天她已经做过，但是数学是一门抽象又讲究逻辑的学科。 如果不能理解每个步骤的真正含义，即使是讲过的题目，也经常会出现这种状况： 大脑：我已经会了。 手：第一步完成，下一步请指示！ 大脑：…… 从初中开始，吴韵怡就被老吴安排要学习奥数，基本底子是有的：做到逻辑清晰，证明不丢步骤没问题。 一行行数学符号跃然纸上。 今天她发挥不错，整张答题纸写完了接近2\/3，一处涂抹都没有发生。 “我一定要上交最完美的答卷。” “不丢分，不扣分。” “成为第一个满分进入临川二中校队的成员！” 吴韵怡写完一题后，正欣赏着自己已经完成的证明杰作。 忽然…… 她前排的陈帆站起来，把凳子推回到桌洞下，转身离开了教室。 监考老师小声询问： “同学，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个半小时，你确定不再检查了吗？” 陈帆轻轻点头，没想打扰别人。 但是教室里的同学，还是被交卷这件事给影响到了： “一个小时写完，逗比吧……也知道从哪过来充数的。” “这也太难了，早知道不报名了，别人走了，哎……我也交卷吧。” “……” 但最最震撼的，还是坐在陈帆后排的吴韵怡。陈帆离开考场后，她稍微抬起头，就能看到陈帆桌面上，那张写的密密麻麻的答题纸。 虽然答案看不清晰，但是看到那印刷体一般的字迹……吴韵怡很难相信陈帆的试卷是他胡编乱答的。 此时，吴韵怡心里只有一个疑问： “为什么他写的比我抄的还快？？” 第8章 试卷出错? “陈帆学弟，可找到你了！” “你什么时候交的卷啊？我一交卷就去你考场了。” 陈帆交卷后，去操场跑步锻炼了。史天明费了好大劲才“偶遇”上。 陈帆放慢步伐，看看远处教学楼上挂着的时钟： “大概一小时之前？” 史天明风中凌乱：“……” 史天明热衷于考后对答案。但做到试卷压轴题的人很少，问了好多人，不是不会写，就是说的答案奇怪，没办法说服他。 于是，他想起来找陈帆问问。 但听说陈帆1小时就交了卷子，也没法再往后细问了。 看来那天给自己讲泰勒公式，真就是恰好遇到了别人熟悉的知识点啊。 陈帆奇怪的问：“有什么事吗？” 史天明纠结了半天，最后还是没憋住话： “我是来问最后一题答案的，我证明了半天，总觉得他不能用常规解法，奇奇怪怪的。” 陈帆点点头表示赞同： “哦，这题确实有些意思。” “首先要利用柯西收敛证明单调有界，再利用区间套定定理，进而推出一个递增有上界数列……” 史天明原本心不在焉，就想和陈帆随便聊聊。但这随便一说，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陈帆说的有点快，不是每个句子他都能完全理解。但他作为竞赛生，一些基本的数学概念还是有的。 “我……靠！” “这道题里有个条件很奇怪，我还以为是印刷错误呢。监考老师说没问题。听学弟一说，原来是我太菜了。” 陈帆摆摆手，示意他不用妄自菲薄。这道题确实有难度，都可以给研究生留成作业了。 史天明接下来又问了几个没把握的题目，陈帆都给出了答案。 “耶！” “看来我90分是稳了。” “多谢帆哥！” 史天明一碰，拿不准的好几题其实都做对了，兴奋的一蹦三尺高，称呼也从学弟变成了帆哥。 “帆哥，一会我和竞赛队朋友准备去聚餐，你要不要一起啊？” 陈帆摆手拒绝： “谢了，吃完饭就去图书馆了。” 这个周末有月假，不补课，陈帆有大把的时间进行证明工作。 史天明给陈帆竖起大拇指。 难怪别人水平比自己高，周末放月假也都不休息的啊。 ………… 隔周，星期一。 “恭喜啊，吴韵怡！” “韵怡学委，你也太厉害了吧？” “全年级200多人竞争，没想到居然是你拿走了高一唯一个名额。而且还是满分？” 教室前排，吴韵怡的身边围满了奉承和唠嗑的学生。 “哦，没你们说的那么厉害，我就是运气好啦！” 吴韵怡嘴上谦虚着，实际上尾巴却翘上了天。 昨天，竞赛队的董学长就私聊她，说试卷已经判完了，她是100满分。 吴韵怡和董学长调笑完后，学长还送了她一波大的： “你这次的试卷不光解答完美，而且卷面干净整洁，没有涂改。” “我好朋友在学生会宣传部，等公布成绩榜的时候，把你的试卷贴到《学生作品展示栏》去！” 吴韵怡的虚荣心完全得到了满足。 他还顺便打听了陈帆的成绩： 陈帆位列第二，成绩95分。 这已经碾压全部高二、高三的学长了，但可惜当初学校核定了，高一就只有1个名额。 “活该！谁叫陈帆那天上课和我爹顶嘴。要不然，没准我们还能大发慈悲，和校长商量一下也让他参赛。” 仗着老爹的“能量”，吴韵怡已经把校队当成自己家的了。 ………… “不是吧？这么离谱！” “帆哥要是考特别差就算了，95分，总排名第二，就因为名额问题没选进竞赛队啊？” 王钦拽着陈帆去看成绩公示，看完留在旁边逼逼叨叨没听过。 “不是……他们高二的都不如你考的好。而且，高一选谁不行啊，非选个吴韵怡，我真是犯恶心！” 王钦最讨厌爱打小报告的吴韵怡，看到好兄弟落选就生气。 “陈帆，你怎么无动于衷呢？” 没考上校队，你居然还能这么佛系，一点反应没有？” “你95分啊，比高二高三的学长都高，不能去求求情进个校队吗？” “没必要。”陈帆答。 陈帆不是佛系，只是高中难度的竞赛题对自己构不成威胁。 如果这都不能拿满分，那前世真是白活了，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竞赛成绩的上限是100分。 能猜到吴老师会给吴韵怡泄题； 陈帆有前世的记忆。 大家各开各挂，最多打成平手。等去了省赛，之后各凭本事。 但是，有这张贴出来的试卷。 陈帆不认为临川二中的校内，哪位老师有水平给他的试卷扣分。 在没看学校通知栏之前，陈帆还怕这次选拔不公开不透明。 但是既然粘贴了吴韵怡的“满分”试卷，那就对不起了。 陈帆问：“有红笔吗？” 王钦：“有！” 陈帆接过笔，把展示橱窗的玻璃打开，紧接着在吴韵怡答题纸的空白处写了几笔。 “哎？帆哥你干嘛？” “你这属于破坏学校公务。要扣德育分的……哎呦上边就是摄像头。” 陈帆只写了短短3行字。 第一行，把吴韵怡的“标准答案”带入到题干的函数中。 第二行，用初中生都能看懂的办法，将函数化简整理。 第三行，得出一个不等的“等式”。 王钦本来想拖住陈帆，但看到他认真的样子，就在一边傻站着观摩。等到写完，连愚钝如他的学渣也看明白了： “哎呦，这答案带回题干，等式都不成立啊？嚯哈哈哈哈哈。” “这叫什么满分答案？” “不愧是帆哥。我都看懂了，就等着路过的学生找茬吧，哈哈哈哈……” ………… 接下来的课间。 因为学校是全封闭管理，平时不允许带手机。学生们的新鲜事获取渠道和八卦娱乐生活，大多落在公示栏。 参加选拔考试的，没参加选拔考试的……一群学生把这围了个水泄不通。 先看到选拔成绩排名： “第一名，吴韵怡？” “第二名，陈帆？” “这俩人是谁，考这么高？也是数学竞赛队成员，怎么从来没听过？” “都是高一新生，喏，那边《学生优秀作品展示栏》还挂了吴韵怡的答题纸。选择、填空、证明，一共20题，全程没有涂抹的痕迹！” “高一就这么厉害，那咱学校不是出了个天才？” “……” 再看旁边的学生作品展示栏。 数学内容本身比较抽象，不像诗词作文之类具有可读性。 一张干净整洁毫无涂抹的数学试卷，大家本来应该看看就走了才是。但旁边不知谁红笔标注的痕迹，很扎眼。 “不是满分吗？怎么有批注。” “不对啊，这个答案带回到试卷里，等式根本不成立啊。离谱！” 发现亮点之后，学生们开始讨论： “咦，最后一题答案是这样子吗？” “这太离谱了！” “如果是这么简单的做法，我也能想到。做题的时候，这个已知条件我读了3遍，尝试验算7次，都没有结果。” “但题目的已知条件是：f(t)＝1+f(x)''+f(x+1)....啊？吴韵怡答题和题目根本就是偏离了。” “对啊，这个公式当且仅当f(x）＞0时才能运用。吴韵怡这个解题思路，明显把题目看错了，居然是满分？” 公示榜前，一群竞赛生指指点点。 还有一些参加选拔的学生，他们更加不服： “如果题干这样子，我都会做。” “要是这个解题思路，我也会，我差一点我就入选校队了。可惜我高三。今年没资格参赛，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哎。” “不行，青春不能留遗憾，咱们一起去找老师说道说道吧？” “……” 一群认为遭遇了不公阅卷的学生，浩浩荡荡跑到行政楼奥数竞赛办公室。 第9章 竞赛选拔最大丑闻 行政楼，数竞办公室。 女儿吴韵怡的选拔考试尘埃落定，吴老师在办公室惬意的吸着烟。 对面的茶几上有烟灰缸，但本次选拔赛的成绩排名上却弹满了烟灰，第二名陈帆的名字上，被烟头烫得焦黑。 “陈帆？小兔崽子！” “让你上课跟我顶撞，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老实了吧？” “嘿，你小子一天没毕业，就让你一天进不了竞赛队。” 虽然已经淘汰了陈帆，但事情还没结束。毕竟吴韵怡后边还要在校队混，中午招待领队和学长一起吃吃饭。 突然，教秘老师推门而入，递上一张选拔试卷： “吴老师，这次试卷压轴题有些问题，被很多学生提出质疑，他们已经闹到教务处了。” “您是出题老师，希望能给个解释。” 老吴接过试卷，发现最后一题的题干处，被质疑错题的地方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圈。 函数f(x)多了个 ''。 数学是一门严谨的科目，失之毫厘差之千里，已知条件一变，这道题的解甚至可能大变甚至无解。 “妈的，什么墨菲定律？明明已经小心核对过，谁想还是出了问题” 老吴心里骂着，但试题上的错误已经被圈出来，他也没法辩解，只能先打个马虎眼： “哎呦，好像是有点问题，肯定是文印部排版试卷的时候不小心的。不过，怎么这次质疑的学生这么多？” 若说往年，这种出错题的事故也偶有发生。但一般没什么大碍，因为竞赛题难，能做到最后一题的人少之又少。 教秘老师也不愿解决这种破事，有空在办公室喝喝茶水看看报纸多好。他苦恼地说： “吴韵怡的满分试卷，让学生会的给贴到光荣榜去了。” “好些学生发现把答案带回函数，等式无法成立，就……” 教秘老师是文科出身，不懂什么数学竞赛。但等式两边相等这么基础的问题，小学生也都知道的。 老吴气的拍大腿： “哎呦……学生会这帮白痴！” 选拔考试没公布答案，大家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到底哪丢了分，也不能全认定是这道错题的。 可答案贴出去，就不太好解释了。 教秘老师不想背锅： “这跟学生会关系不大。” “是你们数竞队的小董，说学妹天赋惊人，值得所有人学习。才要求我们把她的试卷当作样板张贴在展示栏了。” “卧槽……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老吴骂了几句，顿了顿，问： “可以腾着，冷处理吗？” 教你面露难色：“这好像不太合适，因为涉及的学生比较多，现在校领导都关注过来了。” 老吴给自己点了支烟。 他看着试卷上的错题，从抽屉里抽出一张算草纸，验算了几次就放弃了，最后摇摇头说： “这可能真是次教学事故了。” “这道题，如果按照错版的已知条件，是没有解的。” “那吴韵怡这满分，怎么解释？” “试卷批阅的时候，也有些人看错了题干，做出了同样的解，也不难说通吧……” “这样，我写一封公开道歉信。并让所有考试学生默认最后一题得5分，这样行了吧？” “毕竟竞争人数是恒定的，我们校队的名额也相对固定……” 教秘老师纠结了一会，点头作罢。 这是比较通常的处理方式。 如果说因为试卷的一点小瑕疵，就全部重赛的话，那成本实在太高了。 这样学校教务的工作量是最小的。 只有老吴眼皮子直跳。 每人加5分，陈帆的成绩就会达到100……他刚还说自己在陈帆就别想进竞赛队了，可现在这状况，好像不得不邀请他加入了。 真打脸啊！ ………… 很快，勘误通知下发，张贴。 学生们围拢过来： “试题出错，所有钱统加5分？” “我5分，别人也5分，有个鸟用？” “可不是呗。哎算了吧，就没有这个学数学的命，好好学习等高考吧？” 也有个别学生哭丧着脸： “不是啊，我本来看错了已知条件，答案写的和吴韵怡一样……现在突然给我说勘误，然后别人加分，我被淘汰了？” “……” ………… 中午。 老吴带着女儿攒了个局，叫着相关领导、校队领队和骨干队员一起吃饭。 “老吴不错，培养出个天才女儿。” “今年高一不错，本来只给1个队员名额的，最后因为两个都是满分，咱们破格选拔2名高一学生。” “老吴，陈帆也是你们班的吧？” “怎么没带来一起吃饭？” “对啊，除了吴韵怡，还有人能考满分，我们也想见见呢。” “……” 大家坐在桌子上调侃，给老吴弄得十分尴尬，他本来就不待见陈帆。 史天明作为校队骨干，也参加了聚餐。他性格大大咧咧又后知后觉： “太好了，陈学弟也加入我们了。” 这么多人在一桌，老吴也不好多说什么： “陈帆中午好像有事，邀请了没和咱们一起。说来这小子挺有运气，试题勘误别人分数不变，只有他提了5分，破格加入校队。” 史天明摸摸后脑勺： “啊？” “勘误后不是有标准答案吗？” “怎么统加5分？” 史天明喜欢较真，说着还把前两天考完试陈帆给他写的过程掏了出来。 他那天回家后，研究了很多资料，把这道题弄懂弄通了，今天在聚会上算是可以大显身手。 本来是一顿普通的饭局，但史天明说完后，很多人的表情都有了变化。 几个队员听的似懂非懂，就像史天明第一天听陈帆讲题一样，但好像正确答案就该是这样子…… 竞赛队领队，刘忠老师，在吴老师宣布压轴题无解时，也尝试了验算和验证。但被史天明一说，忽然顿悟。 几个校领导刚才还笑呵呵，忽然就转到了困难的数学问题。他们听不懂题目，但是知道这道题有答案了。 “所以，史天明，你的意思是，即使按着错误的题干，这道题仍旧可以证明？所以勘误和道歉信是……” 领队刘忠感觉什么都不重要了，他激动的看着史天明： “史天明，你这个思路可太厉害了。怎么考完试没和大家一起讨论？” 吴老师的脸色不太好看。 这道题是他牵头解释没有正确答案的，突然又冒出来一个…… 再加上展示了吴韵怡的试卷，这……将成为二中校队选拔中一个公开的丑闻！ 第10章 领导接见，加入校队 一桌人，只有吴老师脸色不好看，拼命低着头掩饰。其他人都看向史天明，等待着他的回答。 史天明尴尬的挠着头： “啊……思路啊？” “其实，这解题思路吧，也不是我想的。是我学弟教给我的……” 领队刘忠目光热切： “学弟是谁？” “在哪个班级？” “也是咱们校队成员吗？” 史天明被问的晕乎乎的： “他叫陈帆，高一（15）班的，不是校队成员……哦不对，马上就是了，这次选拔刚考进来的。” 几个校领导点点头，学校竞赛这块，主要是数学组的老师在负责。题目、难度不是他考虑的问题，他们更关心将来的省赛名次。 但刘忠却心跳加速。 那道“错题”，和他读博士时的研究方向有一些关联。 但当年，延毕了整整两年，都没获得任何成果，最终选择肄业并回到高中母校教书育人。 他本来快放弃了科研的理想。 但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没想到会突然在一个高中生的解题思路上找到灵感。 “太好了！” “史天明，你和陈帆很熟悉吗？下午我想去见见他。” “几位领导，我一会有点事，这顿饭就先到这里，不能奉陪十分遗憾。” 刘忠直接放下筷子。 “对了，这道压轴题请务必再发公告勘误。虽然对学校的声誉有损，但没什么事比获得一名天才更重要。” “陈帆如果不能来竞赛队，恐怕我也很难留下。” “……” 刘忠说完，起身离去。 几个校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清楚了是怎样一回事： 刘忠是二中的毕业生，去年“人才引进”回校成为老师。他是硕士学历，就算去北上广闯荡，也会有非常不错的收入……也就是看在母校的面子，才义无反顾的回来。 而且，二中的竞赛成绩已经一年不如一年，如果再不加入一些新鲜血液，一潭死水，后续能否报省赛都未可知。 至于吴老师…… 如果说第一回勘误和通知，大家还可以勉强接受，第二回就说不清了。 你作为出卷人，还是数学老师，题目质量问题出现错漏不说，后续勘误说好无解的题目，怎么又有答案了？ 再说……题都出错了，你女儿的试卷答案还能和你的标准答案对上？ 傻子也猜测你泄题了！ 甄主任收起笑容，板着脸： “老吴啊，虽然几十年的同事，但这事儿真没法保你。下边一千多学生，两千双眼睛盯着呢。” “记过处分，降职一级，取消年终奖！” “至于吴韵怡，后续刘老师出题考核，若分数达标，亦可加入校队。” 老吴的脸色不好看。 扣年终奖他不在意，毕竟外边有课外班赚外快。但记过就意味着学校可能要“盯上他”了，看来后续开课外班还要低调一点…… 吴韵怡低着头，快哭出来了。 本来面对一群学校领导老师，她有点骄傲，又有点紧张。没想到在饭桌上直接被拆穿了。 还要重新考试，这次不是亲爹出题，她的数学水平也远远没有竞赛那么高，这让她怎么考哦？ 别说考到第一第二的位置了，及格偏上都是勉勉强强。 ………… 下午。 史天明扛着书包奔来教室，一进屋就喊醒了好多午睡的同学： “又贴通告了！” “真的强！” “帆哥，你现在是选拔考试第一，肯定加入校队。” “吴韵怡取消成绩了！” “爽！” “对了帆哥，展示栏试卷标红字是你，下午为啥再发通知，取消吴韵怡成绩啊？你又耍了什么手段吗？” 陈帆思考了一会，有还是没有呢？ 他本来想等学生质疑的时候，自己去一趟竞赛队办公室的。但居然有人提前一步把题解了？ 那就是史天明？ 答卷结束后自己只给他讲过题。 后排几个差生，都被吴韵怡狐假虎威整过，对她极其不待见。一听说选上的是陈帆，都非常高兴。 “真的假的？” “王钦，你可别瞎吹，上回就是你八卦，说杨伟在隔壁实验小学搞了个对象，细问才知道是接她妹放学！” 王钦黑着脸： “啥时候的事儿？净瞎扯！” “陈帆入队上午的通知就说了，吴韵怡取消资格不也很明显，你往前排看看，她不自己趴在桌上哭呢？” 前桌女生压低声音，质疑道： “但我不理解，怎么可能是陈帆啊？他从小村子里来的，一穷二白，也没参加过培训，怎么能考过别人呢？” 史天明趾高气扬，好像考第一进了校队的是自己一样： “这叫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哈哈哈哈哈……” 大家正开着玩笑，史天明带着校领导和领队刘忠来到15班门口。 “陈帆学弟！” 史天明在门口挥手。 陈帆笑着打了个招呼，走出门去。 史天明热情介绍： “欢迎加入我们竞赛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领队刘忠老师，这是咱们学校的甄主任。” 这些人里，陈帆只对刘忠有印象： 他貌似是南大毕业的高材生，但研究之路不顺遂，博士肄业后就跑到学校教书了。但后续没两年，好像因为抑郁症辞了职…… 但现在看起来，刘忠应该是个乐观开朗的人啊？ 后续发生什么不知道，但第一眼看上去，陈帆对这人眼缘不错。 刘忠看到陈帆，激动溢于言表： “哎呀，你就是陈帆同学！” “太厉害了！” “最后那道题，我们全竞赛组都以为无解呢，没想到被你给证明了！这个方法给了我的研究很大的启迪！” “对了，你那个思路，可以考虑写一篇论文的，老师找渠道帮你发表！” 陈帆：“哎？” 对陈帆来说，那道意外出错的压轴题，只是个稍微转了个弯的小题而已。他的焦点主要在“千禧年七大难题”上，对这种小小的创新不屑一顾。 刘忠还以为陈帆不了解： “没事没事，进了竞赛队，就是我的人了。写论文我亲自指导你！” 史天明羡慕的看着陈帆。 发表论文啊，在他印象里，这都是研究生、博士生，或者知名教授才能做的事，意味着在某个领域内获得了阶段性、创新性的研究成果。 陈帆学弟比自己想象厉害更多啊。 第11章 刘忠的苦恼 校队成员确定后，马上进入到了集训阶段： 竞赛生跟随刘忠队长进行赛前集训，可以不参加正常教学课程。 陈帆收拾好东西，如愿以偿在班主任找他谈话前，安排好自己的“假期”。 王钦羡慕的快哭了： “我也不想上课，呜呜呜。” “我可太羡慕你了，帆哥。” 陈帆笑着挥手告别。 有了竞赛生这个理由，陈帆在学校的自由度会更高一些，也更方便他后续的工作展开。 ………… “报告！” “进。” 领队刘忠坐在办公桌的电脑前面，发现是陈帆来了满脸堆笑： “呦，是陈帆啊，快进来！正给你找论文的写作教程呢。” 甚至，还帮陈帆搬了一把椅子。 陈帆道了声谢，坐下，但还是觉得有些别别扭扭。若是前世的身份，这待遇应该应分，但现在他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毫无道理啊。 刘忠一边捣鼓资料，一边聊天： “马上要参赛了，竞赛知识点储备了多少？” “唔……无穷级数与幂级数、向量代数和空间几何、微分与积分、极限和连续，都了解过一些吧？” 前世陈帆没参加过数学竞赛，不知道要求知识掌握到什么程度，就挑拣了一些大学数学知识罗列。 “好家伙……” “你这，自学的很全面啊。” 刘忠听得眼皮直跳，这学习范围驳杂的……如果真能精通，顶的上数学系的毕业生了。 陈帆腼腆一笑：“还行，还行。” 刘忠把电脑显示屏斜过来一点儿： “你看，这是个论文写作教程，是我科大的一学长写的。你读完把你之前做压轴题的思路写出来，表述和措辞要严谨一点。” “哦，好。” 陈帆对论文写作再熟悉不过。 前世，陈帆被评为“发表论文最多的院士”，在世界各大顶级期刊上发表论文2731篇，涉及物理、数学、计算机、生物等多个领域。 陈帆随意浏览了一下，问： “对了，老师，咱们学校的电脑可以登录外网吗？” “外网啊？学校没有配备这种工具，不过我自己买了个梯子……唔，主要是平时查资料用。” 陈帆偷瞄了他一眼。 他好像也没别的，怎么刘忠老师的回答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刘忠发现自己思路偏了，带坏学生可不好。于是赶快换个话题： “咳咳咳……你有很感兴趣的学术方面问题吗？” “随便看看。” 陈帆毕竟是重生归来，未来的科技树怎么点、有什么重大突破，该清楚的都知道个七七八八。 但作为科研人，重生归来的目标肯定不是“吃老本”，而是要在自己前世的基础上有所创新，更进一步。 那些遇冷的的研究或论文，或许也能给他带来一些启发。 刘忠嗯了一声，正色道： “高中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打好基础。马上也要参加省赛了，你先把那个论文写完，虽然底子不错，但是后续的集训也是要参加的。” “哦哦好。”陈帆道。 “嗯，我出去一趟。你先看着教程自己写，有不明白晚上回来问我。” 刘忠说完就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来到天台，抽了支烟。 因为陈帆的证明思路，他博士阶段停滞不前的研究课题，突然有了些渺茫的希望，这让他动了回去读博的心思。 但这样一来，就辜负了队员们，辜负了在他落难之际扶他的郝校长。 刘忠自言自语： “二中已经3年没出过省赛前三名了，就算我要走，至少也满足郝校长的期待吧。” ”今年，应该能实现吧……毕竟队里来了陈帆这样一位学霸。” 刘忠仍旧对博士学位有执念。 但是当时退学浪费掉他导师的名额，已经没脸回去了。 再回去见他老人家，至少得把之前“失败”的研究做出成果来，作为重新申请博士材料。 刘忠的研究，需要引用一部分陈帆解题思路的论文，这也是一见面他就让陈帆先搞定论文的原因。 至于剽窃陈帆的成果，身为一名老师，他不至于下作到这个地步。 “如果导师还能同意我回去深造的话，陈帆就立大功了……如果他报南大的话，就把他推荐给老师当弟子吧！” “……” ………… 陈帆独自待在办公室。 他随意浏览了下刘忠给的论文攻略，最小化放在一边儿。这种程度的论文，最多一小时他就可以完成。 但最让陈帆按耐不住激动的，是他终于可以网上冲浪了！ 作为一个重生者，当然是尽早联系上前世的贵人，让他们提供帮助，早点回到合适自己的圈子。 可惜被困学校里，就跟蹲监狱一样，连跟外界相互联系的设备都没有。 “先找谁呢……” 陈帆埋头思索。 陈帆第一个想到的是自己前世的大学导师。不过，根据前世的时间线，这段时间里，他应该在参加一项重大涉密项目，估计无暇顾及邮箱。 再来是前世的胖师兄…… 陈帆输入前世师兄的邮箱，随便发了点内容尝试联系，结果提示邮箱地址不存在。 陈帆：“……” 把当年认识的时间倒推一下。现在自己高一，那他应该在读大二？好吧他还在过自由散漫的大学生活，那就算联系了，好像也没什么话语权啊…… 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陈帆前世确实有很多学术界的朋友，但是贸然给别人发邮件，甚至一些毫无实验支撑的论文，大概率被拒收，或被认为神经病。 毕竟，前世的实验数据和发明成果只在自己脑子里，没法证明给其他人。 如果无脑堆叠发送，别人的体验大概就像收到诈骗短信： “我是秦始皇，欲归来完成统一大业，现在需要你v我50购买还魂丹……” 十分扯淡的感觉。 陈帆浏览了一会论文网站，又查阅了一些与黎曼猜想证明相关的资料，打了个哈欠，开始搞刘忠留的论文。 40分钟时间，陈帆已经完成了初稿。他不准备再润色了，一会刘忠来的时候，可能还需要“指导”自己一下。 就在陈帆掏出本子准备继续研究黎曼猜想的时候，电脑上没关闭的一个文档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12章 指教 文档的内容很抽象： 【正整数n + 1 = {1, 2, 3，…}，当n为奇数时col(n)等于3n + 1，当n为偶数时为n\/2，让col_min(n)：= infn∈n coln (n)表示……】 陈帆定睛看了一会，发现这和考试的压轴题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细看之下却更加的深邃难懂。 “这有点意思。” 陈帆是想着，完成老师安排的任务之后，就继续自己的黎曼猜想的研究证明。不过，他现在被这道题吸引住了。 高中知识，就算拔高到数学竞赛的程度，对陈帆来说也是小菜一碟。除了优胜奖金外，实在让他提不起兴趣。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对陈帆而言，最大的快乐，就是走在科技前沿，去探索和征服各种的未知。 陈帆开始是用电脑书写过程，后续觉得打字别扭，又从抽屉里取出稿纸。 而一忙起来，就很容易忘记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是中午12点30分了。 刘忠带了一上午的课结束，从职工食堂买了份盒饭往办公室走。 推开门，发现陈帆正坐在办公室皱眉沉思，桌上还放着不少草稿纸。 刘忠会心一笑。 这个学生他非常满意，这种废寝忘食的境界，很多他之前的研究生同学都没有。若是培养起来，将来肯定能在数学方面大放异彩。 刘忠放下盒饭，并不想打扰到他，悄咪咪走过去凑到陈帆身边。 可当他看到陈帆正在验算推理的内容时，却忍不住惊叹出来： “卧槽？？？” 陈帆被吓了一大跳，笔都扔了。转头看到是刘忠老师，舒了口气，表情疑惑的问道： “老师，有什么事吗？” 刘忠的目光在那些草稿纸之间游走，最后眼神复杂的看了陈帆一眼：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陈帆晃了晃鼠标，电脑屏幕被点亮，刚才word文档被打开。 陈帆认真解释说： “光凭那道压轴题思路，写出来的论文不够完整。您文档中的题目，是那道压轴题后续的延伸，我准备继续往后证明，这应该是篇不错的论文。” 刘忠：“……” 如果成功，确实是不错的论文！ 刘忠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那你知道你在证明什么东西吗？” 陈帆不假思索回答道： “数学题啊。” 刘忠深吸一口气，神色复杂的说： “这是着名的考拉兹猜想，也是……我博士阶段的研究课题。” 陈帆放下鼠标：“哎？” 刘忠一时间不知怎么说才好。 当年，他博士入学时，和老师把考拉兹猜想当作未来三年的研究目标。 但可惜“一入科研深似海，从此头发是路人”。三年之后又三年，刘忠屡次延毕，精力也付出了不少，却没做出什么成果。 陈帆的出现和提供的思路，给他看到了希望，让他萌生了继续研究下去的想法。 刘忠翻了翻陈帆的草稿纸： “你做到哪一步骤了？” 陈帆抓抓头发，他感觉自己貌似被坑了。还以为是道普通的数学题，原来也是一个数学猜想。 陈帆前世横跨的领域太多，分配给数学研究的时间有限，所以并非每个猜想他都了解。 生而有涯，学而无涯。 哪怕取得了前世那些傲人的成就，在知识面前，陈帆也永远保持敬畏。 “也是尝试了一些方法……” 在知道这并不是一道简单的数学题后，陈帆的状态也从求解转到了交流。 “如果采用数列验证法，以无限的数列来对付无限的自然数。首项偶数，公差是偶数，那么数列上的所有自然数都是偶数；如果……。但照这样的计算规则计算下去，会遇到许多新的问题……” 刘忠沉默的听着。 这个证明思路，他当初耗费了接近一年的时间尝试，最后却无功而返。 但陈帆用了一上午，甚至不到一上午的的时间，直接否定了这条思路？ 虽然没有证明成功。但在研究的征途中，能够排除一个“谬误”，也是对真理的一种接近！ “如果忽略偶数不记录，仅考虑奇数的话……” “这种新的验证方法也存在缺陷，运算不连续。虽然也可以用于验证爬升或者下降，爬升的时候需要对2进行因式分解……” 刘忠听得沉默了。 陈帆说的很多内容，是他准备在陈帆的论文发表后再开始尝试的。 但仅仅是一早晨的功夫，陈帆就已经帮他否定了很多走不通的路。 刘忠不耻下问： “您认为克拉茨猜想的突破口在？” 陈帆：“……” 虽然这个克拉茨猜想没有黎曼猜想、哥德巴赫猜想、霍奇猜想那么出名，但刚才浅浅聊了一下，它自从1937年被提出后，整整80年未被人解决。 陈帆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才接触了这内容一上午而已，还能指望他有什么突破？ 但看到刘忠老师期待的目光，陈帆也只好随便发表几句“拙见”。陈帆一边在草稿纸上书写，一边说： “我想要构建这样一个公式……” “……迭代后，偶数都将被析出抵消，使得等式右边是奇数为止。” “那么，这个猜想就会化被转化为下列两个有待证明问题：” “1，任何一个xi进入迭代以后不会回到xi，就是不会发生循环。如果发生循环，表明是一个反例，否定了角谷猜想。 “2，xi进入迭代以后数值不会发散，就是不会越来越大直至无穷，而是在一个有限的范围内更替。” “……” 后边的过程，陈帆还没有尝试，只是初步给出了一个思路。 刘忠听得如痴如醉。 虽然只是一个想法，但是他感觉自己的研究道路上，有一束光打了进来。 陈帆看看墙上的挂钟： “一不小心1点了，我去吃点东西。” 刘忠这才感到饥饿，不过他的盒饭已经凉掉了。 “哦，好好好，快去吧。” 陈帆随手收拾了下桌子：“对了，老师，刚才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刘忠被这句“老师”称呼的有些不自在：“呃，也没什么事，就看看你的论文写完了没有。” 陈帆把早就写好的论文打开： “这辈子第一次写论文，老师看看有什么需要指教的没有？” “……” 刘忠刚听完陈帆的研究思路，正感觉受益匪浅，哪敢指点什么内容。 “那我先去吃饭了，下午见。” 陈帆走后，刘忠盯着文档发愣。 这论文内容条理清晰，结构完整，详略得当。就连标点符号或者排版上的错误都找不出来。 这货真是第一次写论文？？ 第13章 我不懂的问陈帆。 行政楼，会议室。 为了保证数学竞赛队成员有良好的学习备战环境，临川二中高层决定，直接把大会议室交由竞赛组使用。 电子黑板、投影仪、立式空调、饮水机……学校拥有的最先进、最好用的设备，全都投入到数竟队这边。 甚至还在教室后排准备了茶包、咖啡，还有课间加餐的小零食……就等着这届学生考出成绩，为校争光。 今年临川二中可报名参赛21人，因为吴韵怡中途被取消资格，竞赛队实际应到20人。 “下午的模拟时间到了。” “先点个名！” 贾学霸负责校队的纪律。 队里只有20人，谁在谁不在其实一目了然。但贾学霸有些官瘾，喜欢在这群学弟学妹面前耍耍威风。 查纪律不抓紧不行使权力，后续就要被董王一类的“师二代”给打压。 “陈阳，迟到1分钟，罚做大证明题一道。” “郑茜，打瞌睡，稍后课间休息领一页选择题清醒下。” “……” 贾学霸念到名单最后一个名字： “陈帆？” “谁是陈帆？怎么不吱声呢？” 其实上午点名的时候，他就发现陈帆不在了。不过还是想在队友面前痛快痛快嘴。 贾学霸对陈帆有点不满： 先是晚自习那天，他做出来那道大题抢了自己的风头；再是入队考试，满分的成绩压了老生们一头。 “嘁，高一新生而已。” “瞎猫碰死耗子做对个题，还觉得自己了不起了。第一天来队里报到就失踪，真是不想在队里混了。” “那么多人报班补习，到最后剩到队里的，哪个不是精英？” 贾学霸心里盘算着，等到陈帆回来报到，一定得给他点颜色看看。 班里的其他人也开始小声议论： “陈帆？那个高一新生？” “就是晚自习值日那个贫困生。” “什么贫困生不贫困生的，人家选拔考试得了满分。” “哎呀，看来是一位强有力的对手呢，等着省赛的时候见真章吧。” “……” 很多队员把陈帆当成了假想敌。这其中，最恨陈帆的当属董王。 前边，董王为了取悦吴韵怡学妹，特地联系学生会给他的试卷来了一次大展览，谁知道就在这块出了毛病。 他因此被亲爹回家好一顿批评。 跟陈帆的梁子就在这结下了。 不过，既然你陈帆进了竞赛队，那就来日方长： 董王的家长都是学校的管理层，他在学生会锻炼，顺带也负责大家比赛的车票、饭票费用报销事宜……董王已经yy好陈帆得罪他的下场了。 在大家闷头的做题的时候，大会议室的门忽然开了。 是刘忠领队。 不，是刘忠领队拉开了门。 而后，一名穿着高一新款运动校服，短发清爽，面容俊秀少年走进来。 陈帆径直走到演讲台上。 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放下笔。 按常理来说，下午2点开始集训，陈帆这已经算是迟到了。迟到就应该低调的坐回座位上去，有什么事下节课再说……但现在，要搞什么？ 打架的目光又从陈帆挪到刘忠。 但刘忠的举动更让他们大吃一惊： 为陈帆开门后，他还微微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看表情，像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竞赛队老生都知道刘忠的脾气，他对学校主任都没这么尊重过。 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刘忠此时也走上讲台： “同学们，安静一下。” “这是我们校队的新队友，陈帆。” “下面，让他做个自我介绍。” 台下有几名新考进来的学生，此时心里非常不平衡： 上午来校队报到的时候，大家也进行了自我介绍，但只是起立报了名字。根本没像陈帆这样。 陈帆站在讲台上，落落大方。 “大家好，我叫陈帆。” “……” 台上台下大眼瞪小眼，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校队成员们还期待陈帆会“拽两句”，结果没想到比他们依次起立自我介绍还简洁。 上午大家至少还介绍了下面几个奖项情况呢。 陈帆是认为实在没啥好说的。 如果介绍前世的头衔，陈帆至少有20种世界级的各类科学奖项，再加上各路科研所、基金会颁发的荣誉，光是报幕式的自我介绍就可以持续10分钟。 但当朝的剑，斩不了前朝的官； 后世的奖项，也说明不了问题。 所以， 陈帆做了个“真·简单”的自我介绍。 上午，刘忠已经被陈帆的实力给折服了。陈帆十六七岁正是年少轻狂的时候，他还以为陈帆会多讲几句呢。 谁知道尴尬到冷场。 刘忠试图引出一些话题，让其他人对陈帆加速了解：“咳，陈帆，你没有其他要介绍了吗？” 陈帆想了想，补充说： “我来自高一（15）班，多指教。” 刘忠一脸黑线，默默扶额。这小子在办公室聊克拉茨问题倒侃侃而谈，现在怎么沉默成了这个德行？ 刘忠忍不下去了： “陈帆，你是选拔考试唯一的满分，还创新性的解答了那道出错的压轴题。在学习和研究方面，一定有不少心得体会吧？和大家聊聊。” 心得…… 从前世到重生，陈帆确实走过很多弯路。最大的心得体会，就是越学习、越研究，越感受到知识海洋的浩瀚，越感觉到自己的无知。 所以，重生后陈帆认为最重要的事情有两件事：第一是珍惜时间；第二是永远保持谦逊的态度去学习。 这是陈帆今生要做到的，也送给了台下的每个学生： “生而有涯，学而无涯。” “知识像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而我们只是遨游其中的一叶扁舟。希望和大家相互学习，共同进步……” 这心得也太谦虚了。 上午在办公室，刘忠深刻感受到了陈帆在数学方面的牛b…… 别的学生女儿灵光一闪，可以解释为天赋。但陈帆上午展示出来的知识和能力，如果不面见本人，会让他错觉是在面对大学的哪位教授。 “……” 陈帆终于讲完了。 这些事虽然是陈帆的切身体会，但台下做的毕竟都是学生，还达不到这种境界，只觉得讲的有些假大空。 刘忠无语凝噎： 你陈帆不是个理科男，怎么拽文词也这么好。但是竞赛班这群人，从来是恃强凌弱的。你再这样下去，在班里立不住了啊。 于是在陈帆讲完，刘忠又替他讲了几句： “陈帆同学比较谦虚。但我怀疑他可能是在扮猪吃虎，我劝你们不要只听信表面之词，他很厉害。” 陈帆：“？” 台下学生：“？” 刘忠继续说： “好了，新队员已经和你们见过面了，你们继续题海战术上自习吧。” “有不懂的问题，可以来问我。” “我不懂的问题，可以问陈帆。” “如果陈帆没解答，那肯定是题出错了，不用纠结。” 第14章 校队团宠 陈帆加入校队后，如愿以偿获得了“自由”： 不用按时上课，也没有乱七八糟的纪律考核。 为了让队员备战省赛，学校给了竞赛队极大的特权。 不过校队给陈帆的待遇更离谱： 陈帆问： “我不用待在班里吗？” 刘忠哭笑不得挥挥手： “不用不用，你去我办公室待着吧，愿意学什么学点什么，愿意看什么资料看什么资料。遇到问题可以跟我……一起讨论。” “只要不来教室就行，哈？” 陈帆来教室后，也跟大家相处了一上午。陈帆过的很愉快，但让很多学生开始怀疑人生： “这个解法思路是我该会的吗？” “他写完了，他又写完了。” “他的答案是靠眼睛盯出来的吗？为什么我根本没看他拿笔。” “完了完了，我完了。对手那么强，我今年肯定考不上名次了。” “别灰心，明年再战。” “没有明年了，明年上大学了。没有在省数学竞赛获奖，将是我人生的一大遗憾。” “老师，生而为竞赛生，我很抱歉。” “我不想努力了，天才都在卷，那我努力有什么用？” “……” 这种情况下，刘忠当机立断把陈帆给“请”走了。 这货简直校队毒瘤！ 原来想着用陈帆打压下队员们浮躁的气势，让这帮学生别整天觉得自己了不起，眼高手低狂的不行。结果矫枉过正，现在一个个全都emo了。 上课提问都没人敢说话……这状态持续下去，临川二中还参加个p省赛。 陈帆弱弱的问： “那，我还能吃队里的补助餐吗？” 刘忠脑子里一团混乱：“？” 半晌，他才想起来：陈帆家境贫困，之前甚至都在做贫困生值日，吃东西一直也比较简单。 校队中午统一订购的盒饭有肉有菜，荤素搭配肯定比陈帆自己吃的好。 “当然有！”刘忠确定道。 “董王，你订盒饭的时候，记得买上陈帆的那份，另外多给他加个鸡腿或卤蛋……” 董王：“……？” 他刚还盘算着在吃饭报销上卡陈帆一下，结果当着全班面被点了一次。 “这个，老师，学生会给校队拨下来的活动预算有限，陈帆学弟订盒饭没问题，加鸡腿恐怕……” 刘忠认真道：“没事，学校报不了的钱回头你管我要。” 董王有气无力：“知道了老师。” 他哪敢让刘老师垫钱？ 之前，他管费用报销的时候，没少找发票捞油水。 校队午、晚餐标各25元，距离省赛还有10天，稍微搞下就有500元的灰色收入，再添点钱就能买双新款的aj…… 现在给这位新人队员加餐，之前捞的钱也要倒回去了。董王欲哭无泪。 ………… 陈帆潇潇洒洒去了刘忠的办公室，继续他的证明工作。 刘忠也不管陈帆。 现在校队集训工作强度就上来了，他得带班和讲课。 陈帆只要不炸学校，在办公室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吧。 ………… 开始，校队大家还对陈帆的地位有异议。但随着几次接触，大家对陈帆的看法开始改观了。 一次刘忠临时有事，外出开会走遇到了堵车，下午的课程只能耽搁，但大家的试卷还有很多问题没解决。 教室里讨论个天翻地覆，也没得出个什么结论来。 这时候史天明提议：“要不我们去办公室请教陈帆吧？” “讲真，为我的备考心态考虑，真心不是很想看到他。” “陈帆太搞心态了，算了吧。” 虽然陈帆只在班里呆了半天，但给大家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做完一道压轴题永远云淡风轻，好像干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史天明坚持道： “没事没事，陈帆学弟人很好的，讲题耐心且清楚。相信他！” 陈帆忙着研究之余，也会做些其他事调剂一下生活。遇到这种事，作为校队成员之一，自然义不容辞。 然后，校队的同学们发现：陈帆这家伙只有交卷的时候装b，但是讲题或者讨论问题，还是通俗易懂的。 “甚至比刘哥说的都明白……” 刘忠和学生关系不错，大家熟了之后都亲切的称呼他刘哥。 校队学生们终于理解了刘忠第一天介绍陈帆时，说的那句“我不懂的可以请教陈帆”。 后来有好几次上课，遇到复杂的几何证明题目，台下的同学们嚷嚷： “刘哥，你行不行啊？” “速速去请陈帆大圣出山！” 刘忠哭笑不得的把陈帆请到教室来。这时候陈帆也不含糊，例题随便看两眼，拿起来就给大家讲。 刘忠就跑到教室最后一排听着。 他也感到非常纳闷，这些复杂的几何图形，相交、相切、相离……各种关系糅杂在一起，陈帆究竟怎么一眼看到辅助线做到哪里的。 终于有学生提问了： “帆神，这辅助线你怎么想的，为啥一下子就知道画这里？” 陈帆微微一笑： “无他，唯手熟尔。” 刘忠：“……” 明明他才是最手熟的好不好？除了自己高中参加数学竞赛，他来二中带竞赛班也好几年了。 陈帆在题目图例上又补了几笔： “辅助线不在这里，难道是这里，这里，或者这里？” 大家听完陈帆讲的题，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辅助线不知不觉有些好笑。 刘忠对陈帆的实力已经完全认可，半开玩笑的邀请： “陈帆，马上比赛了，不然这几天竞赛班的数学课都给你带吧？” 陈帆坚决的摇摇头： “可课时费打到老师您账上啊。” 刘忠：“……” 全班一阵哄堂大笑。 不知不觉，陈帆成了校队团宠。 大家也发现，有陈帆在，复杂的题目都简单化了，大家的数学水平都在逐渐提高。 起先，贾学霸是校队扛把子，被人抢了风头还有些不服不忿，但直接收到了队友的灵魂拷问： “那题你能给大家讲明白吗？” “你行你上啊。” 贾学霸一整个噎住，支支吾吾说： “我个人认为，我还是个学霸，”贾学霸迎着大家鄙夷的目光，继续说，“但陈帆这种实力，就不在人的犯愁。” “学霸和学神还是有差距的。” “作为一个平平无奇的学霸，我劝大家不要自找翔吃！” 第15章 启程宣传 随着省赛逼近，学校高层对校队的关注越来越多。 已经地中海式谢顶的教学秘书史易刚，左手夹着文件袋匆匆向数学竞赛公交车室走去。 学校计划拍摄一段校队参赛宣导片，在学校宣传的大屏幕播放。 一来展示学校风采； 二来在赛前给队员们放松心情。 校文学社的成员写了几套发言词，看上去中规中矩，但少了些新意。 史易刚挑花了眼，最终决定让刘忠队长自己挑一下。 史易刚穿一件起皱的旧polo衫，衣领故意立起，不修边幅，看起来颇具中年男人的油腻。 “刘老师，您好……” 史易刚推开门，却发现刘忠没在办公室，坐在他工位上的是学生，一脸认真的盯着电脑，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一周多的时间，陈帆已经把这当自己办公室了，此时他正专注的看文献。 史易刚负责文宣工作，但偶尔喜欢“狗拿耗子”，管管学生纪律。看陈帆不去上课还在办公室“玩电脑”，架子一下就端起来了： “你是哪个班的，怎么在这……” 史易刚话还没说完，背后又蹿出来一名学生，擦着他的肩膀钻进屋里： “不好意思，借过一下。” “帆神，这是董哥给你点的红豆芋圆烧仙草，听说昨天送来的茉莉奶绿你不是很喜欢，试试这个合不合口味。” 陈帆经常给大家讲题，深得校队全员喜爱。为了表达这种真挚的感情，大家承包了陈帆的下午茶做回报。 陈帆正在忙，随口说道： “谢谢，放茶几上吧。” 探头探脑的学生放下东西调头走开，到门口发现迎上一张臭脸。 “妈耶，不好意思，大叔您找谁？” 全程被无视的史易刚黑着脸： “站好！” “你俩是哪的？现在是下午2点30分，别人都在上课，你们在办公室搞什么呢？” 学生答：“我们都是校队的，我来给帆哥送下午茶。” “妈的，老子都没这待遇，”史易刚小声嘟囔了一句，心里分外恼火，“你们领队刘忠老师呢，快叫他来。” “哦哦好的。” 学生调头出去了。 史易刚盯着陈帆，左看看右看看，本来有些想发作，但看陈帆这认真劲儿，又没法打扰。 不一会，刘忠来了： “史哥找我？” 被学生叫到，刘忠就马上出来了。他知道史易刚是个出了名的事儿妈，生怕他在考前影响到陈帆。 果然，史易刚开始吐槽： “你们队里都什么人？” “一个上课期间在楼里送外卖，一个在办公桌前玩电脑。见我来了，连招呼都不打？” “小刘，别跟我说你准备带这样的队伍赢一中。” 刘忠起先也没准备散养陈帆，但事实情况让他不得不这么做。现在被看到了也无妨， 他直接介绍： “这个是陈帆，满分招进校队的天才学生，今年二中拿奖就靠他呢。” “呃……” 史易刚这才把名字和人对上。 因为选拔考满分的事，学校几位高层领导都格外关注陈帆，还嘱咐一定要让陈帆在宣传视频里多露露脸，特别适合做宣传典型。 但史易刚对陈帆第一印象不好，所以带着偏见： 什么选拔考试满分？那个抄了和满分的吴韵怡，不是都被取消资格了么。他这指不定有什么猫腻，只是没被发现而已……校队的招人乱成什么样，他在学校待这么久还不清楚？ 看中陈帆？ 不过是刘忠老师的一厢情愿，而后在校领导那边吹了很多耳旁风罢了。 浪得虚名罢了。 在史易刚看来，也就是陈帆贫困生的身份比较“有故事”，再配上青春朝气的外表，适合做宣传人物。 但史易刚觉得陈帆不配。 别人都在集训，在挥洒汗水，凭什么你陈帆在办公室吃外卖？ 骄奢淫逸，这也是贫困生宣传典型该有的样子？ 史易刚准备下次在领导面前上上眼药，打打小报告。 但这次校领导已经做了安排，史易刚不得不执行。 史易刚黑着脸问： “小子，这么轻松怠慢，今年省赛准备拿个什么名次回来？” 陈帆往后靠，靠在躺椅上。 陈帆很喜欢在竞赛队的生活。 前世的他一切都从零起步，混得非常累。刚回来的时候，他也给自己施加了很大压力，定了一系列研究目标。 但这样太累了。 反而是和竞赛队学生相处的时间，陈帆感觉又找回了年轻时的心态，推理验证的过程也因为心态变化而加速。 直到看的史易刚眉头直皱，陈帆才半开玩笑的表态： “放心，冠军会有的。” “毕竟包吃包住。” 史易刚：“？！” 他等待的是学生慷慨激昂的抒发自己的斗志，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回答？ 刘忠也憋不住噗嗤笑了。 一个多礼拜的接触，他也在了解陈帆的性格特色： 刚认识的时候，陈帆就和他一起研究了克拉茨猜想。几次探讨中，他都错觉坐在对面的不是个少年而是个老头。 但和竞赛队的学生们相处下来，陈帆又能和大家打成一片，校队原来不服不忿的学生，现在全都服服帖帖。 研究的时候像老学究，和队员一起又十分有梗。大概是天才的二象性吧？ 史易刚的较真劲儿又上来了。要是陈帆说几句软话，宣传片的事一定帮他好好参谋参谋，但现在实在…… 史易刚拒绝再和陈帆沟通，他觉得再聊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反而自己还要被气个半死。 如果领导非要的话，后边给陈帆单独录制一段，剪辑进去就行了。 史易刚直接对话刘忠： “行了，马上就要省赛了。” “也别蛮学了，大家也得做点别的事放松一下。接到学校的安排，学生会文艺部联合文学社，要给咱们队员拍一套宣传片。” “一会下课了，你把大家都集合过来吧。” 刘忠答应了： “学校想的真周到啊。” “好的，我这就组织大家集合。” 这确实很有道理。 赛前大家还在疯狂撸题……如果作答的不错还好，找找自信。但如果写的不好，又容易陷入自我怀疑了。 第16章 重振二中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半小时后，校队结束了特训，在操场上集合，文宣部的摄影师也来了。 “下午好啊，帆神。” “下午好！” 陈帆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临近考试大家压力都很大，校队的成员大多还沉浸在题海中，出来透风时候都还眼神深邃和思考。 史易刚很满意的点点头。 这些看上去沉闷又睿智，还因忙于学习无法自拔没时间洗头还有点脏的学生，才像校队成员。 他盘算着，等后边拍视频，就让这群学生多出镜一点，多搞些群体镜头。压缩一下陈帆的戏份。 “好了，大家看看先排一下，选一选台词。”史易刚张罗大家。 但在拍摄的过程中，史易刚没想到才试了几个镜头而已，就在校队成员这却碰了壁。 史天明拿着台词看了看： “这也太麻烦了。” “这台词写的太花哨了，堆砌词藻，连篇累牍，整整五行，而且我还要背记台词？我不想拍了！” 校队郑茜稍微尝试了下史易刚安排的剧本，也晾在一边： “太烦了。我是数竞生，又不是艺术生，还要摆拍，你们自己玩吧？” 董王也拒绝了： “史叔叔，虽然我也算学生会的一份子。但您这次的工作我不支持哈，太形式主义了，有空还不如做几道题。” 贾学霸响应号召： “大家回去做题吧。咱们距离帆神还差得远，后边怎么在竞赛拿名次？” 史易刚想挽留，但貌似没什么用。 看看摄影师拍的几个视频，因为要背诵文学社写的连篇累牍的台词，校队成员背的磕磕巴巴的，看起来很刻意。 “走吧，没看到陈帆都没参与么。他肯定早看明白这事扯淡了！” “帆神，后天就是竞赛了，莱布尼茨公式我还有点不太明白，咱们回去给我说说呗？” “我也有问题想咨询陈帆学弟……” 史易刚：“……” 他这才意识到陈帆在校队的地位。 这些校领导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竞赛队员，居然因为这个陈帆能拧成一股劲。 离谱！ 近些年，学校一直想申请一笔经费用于操场改建。 但最近几年学校的各种比赛、考试成绩不理想，经费更愿意拨给市一中那边，校长跑了好几次都没用。 今年的数学竞赛队，加上严挑选严审核，连吴老师的女儿都给否了，就指望着校队在这块出成绩，后边校长再和上头申请一次呢。 如果宣传片拍不好，史易刚也要挨骂的。他硬着头皮去找刘忠： “小刘，这不行啊。” “这人都散了，咱们的宣传片可怎么办啊？能不能劝劝陈帆，这次拍好拍坏不要了，至少回来拍完吧？” 刘忠和竞赛队的学生有深厚的感情。上次和陈帆探讨过克拉茨猜想后，他的导师答应，如果在原本的研究方向上做出成果，就同意他继续回去读博。 回高校的，就要与这群学生分别了。带校队这两年，刘忠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少年。 所以他希望能拍好视频做纪念。 刘忠和陈帆商量。 “那好吧。” 陈帆也考虑到，按照他的计划，可能很快就和高中阶段告别了。 重活一世，就给自己的高中生活留下更多好的回忆吧。 至于宣传片的内容，他倒是有个不错的主意。 …………… 文学社。 文人相轻，自古而然。 这次数竞队的宣传视频、队员的介绍词，后续会在学校的大屏幕上反复播放。如果能被选中非常光荣。 “我觉得孙琳琳写的宣传稿太浮夸了，一点都不接地气，校队肯定用我的而不是她。” “嘁，人气投票的时候，我的得票数是最多的，说明最得人心。这种对外展示宣传片，台词一定得恢弘大气。” “还是要接地气。” “我认识学生会宣传部……” “……” 文学社女生居多，在征稿结束后，就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说悄悄话。 别看两个人在一起吐槽第三个人，实际上两个吐槽者也相互看不起。 后来大家发现相互说了坏话，就赌气看校队最终会选谁写的台词。 “好戏在后边。” “等着校队的出战宣传播放吧！” “看看谁笑到最后。” 文学社的女生们不断联系校宣传部的成员，但对方都没有回复。 直到临近晚自习前，全新的宣传片在学校的大屏幕播放： 视频拍摄的很简单，没有过多表演的成分。更偏向于校队集训的日常。 陈帆在决定负责拍摄后，就和队员们一起回了教室，刘忠领队带大家做了个知识回顾。 之后，要求史易刚和摄影师抓拍了一些集训的细节，比如学生做题的画面、提问的画面、刘忠老师讲题的画面…… 接下来接连了一些静物图片：笔记密密麻麻的试卷、一大摞用光的笔芯、下自习后空荡的楼道和学生捧书回去的背影…… 简单的剪辑工作，再由声线不错的董王负责视频的念白： “上一年的省赛，校队出战20人，最终0人进入国赛，铩羽而归。” “当时我还是一名普通学生，我看见学长颓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这个画面我永生难忘。” “如果我能成为校队光荣的一员，我一定要杀进国赛，赢下所有。” “如今，省赛就在眼前，我们必须考虑这会不会是我此生仅有的机会。” “我们拥有临川二中校史上最好的队员，也是最好的领队。” 因为都是后期读稿，避免了拍视频时候忘词或者是后期加声音对不上口型的尴尬。 最后，所有成员在操场上聚集，大家一起把刘忠领队和陈帆围拢在一起，大家齐声喊： “重铸二中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视频拍的简简单单，但加上配乐，却格外的振奋人心。 文学社的几个文案，他选来选去都觉得很不满意，加上校队学生不配合，史易刚在准备随便拍拍完成任务后，都已经准备摆烂了。 但几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镜头，加上陈帆安排的台词，效果却大不一样。史易刚都感觉自己的青春回来了！ 第17章 一中二中，明争暗斗! “你还会这个？” 史易刚看陈帆的脸上充满惊叹。 他习惯标签化看待学生，总觉得理科生应该比较木讷沉默。这种视频录制或者发言稿的事，还是文科生擅长。 “还行，还行。”陈帆谦虚说。 他看着视频的效果也出了神。 没有人永远是少年。 但永远有人是少年。 陈帆真心希望，校队里的史天明等人，可以在比赛中发挥好，获得理想的名次。 学校操场上，突然播放起陈帆组织录制的视频，很多学生都忍不住停下脚步观看。 校队成员站在大屏幕最前边，一个、两个，很多人陆陆续续哭了出来。 平平无奇的几个日常片段，稍作剪辑后变得有些煽情了。 “校队有刘忠这么优秀的领队，有陈帆这样的队友，今年为什么不能争一争名次呢？” “我高三了，今年是我最后一次参加省赛，我一定要搏个无悔青春！” “加油！要对得起自己的付出。” “哇，刘忠老师也哭了吗？” 刘忠傲娇的别过脸：“今天的风好大，沙子迷眼睛了。” 有学生忍不住偷笑。 跟了刘忠几年的学生都知道，他这几年过得不太顺利。除了研究上受挫之外，带队的几年二中也没出成绩。 很多校领导面上不说，但实际上对刘忠也有些质疑。 但陈帆的视频里，偏偏还翻出了刘老师当年参赛的照片和荣誉证书。自己的光辉未曾被人遗忘，刘忠深感欣慰。 “谢谢你，陈帆。”刘忠真诚道谢。 陈帆对视频的成果很满意： “别客气，大家都是二中人。” 由于视频在学校的大屏幕滚动播放，其他学生也逐渐聚拢过来，把校队的学生团团围住。 “重铸二中荣光，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路过的学生们，发自内心的为校队成员鼓掌。 在大家的掌声中，校队队员们挥手告别，回到教室做省赛前最后的准备和动员大会。 ………… 文学社。 之前因为校队宣传创意策划大打出手的几个女生，先是私下里各种找学校文宣部询问，看看相中了谁的创意。 后边是一个个陆续被通知，说学校没有采用他们的稿件。 让这群女生的心态从山巅跌落到谷底： 从最开始各种自信，文学社扛把子舍我其谁； 到凄凄惨惨戚戚，怀疑校队选用稿子的时候是不是有内幕； 最后，看到了学校大屏幕播放的成品宣传片，一个个全都折服了。 “想不到朴实无华的文字，也可以拍出来如此震撼人心的效果。” “我喜欢最后那句话！” “现在全校都会喊了，重铸二中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话说，你们有没有发现，校队集合的时候，站刘忠旁边的男生好帅。” 陈帆的设计让大家非常满意，再加上陈帆在不到两周的集训中，给校队带来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大家一致要求他站在最中间。 “对啊，这是校队哪位学长？怎么我都不认识他。” “这是高一的陈帆学弟。我跟文宣部老师打听了，据说视频的拍摄创意和台词，都是他写的。” “哇塞，文理双全啊！” “有机会认识一下，把他邀请进咱们文学社吧？我觉得他这个文笔，至少可以当咱们的副社长。” “想什么美事的儿，别人要重铸二中荣光呢。” “……” ………… 招生办。 按照常理，3月末对招生办老师来说，正是轻松愉快、看报喝茶的时段，大家偶尔去初中做个宣传，平时并没有什么工作压力。 但今天下午的电话却响个不停。 负责招生咨询的小李老师，从晚开始接电话，目前接通了至少10个。 “是的，二中面向全市范围内招收优秀学生。” “啊？我校学生当然可以参加数学竞赛，不过校队名额需要提前选拔。” “……欢迎报考临川二中！” “……” 放下电话，小李惊奇的问同事： “今年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多人咨询咱们学校。” 同事把校队宣传片在手机上放映出来，说：“校队出战省赛前，拍了个宣导片。现在在大屏幕上滚动播放。” 临川二中的大屏幕接近校门口，过来过往的学生家长都能看见。 小李看完，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这东西帮大忙了。” “有这个，没准今年的招生工作都能好做不少。” ………… 行政楼，教秘办公室。 郝校长对这次的宣传工作非常满意，既提高了校队学生必胜的气势，又团结了全校师生的心。 他心情大好： “这次视频拍的不错，不像之前搞些假大空的东西。” “这次你们安排文学社哪个人写的，认识一下。下次学校有这种活动，还找他来办。” 史易刚：“……” 领导这几句夸奖，对他来说简直是天降的。拍摄时候他几乎没有费心，全靠陈帆的安排。 如果不是明天校队就要集体去考试，史易刚真想把陈帆抓到文宣部用上两天。 “是陈帆做的。”史易刚现在不得不承认陈帆的能力了。 “欧呦？陈帆。” “文学社什么时候出了个陈帆……什么？是数学校队的人啊。不错，厉害，果然是英雄不问出处。” ………… 与此同时，临川一中的老师和同学们，也关注到了这则小视频。 “哇，他们的宣传口号真响亮！重铸二中荣光，我辈……” “停停停，你是一中人。” “好吧。不过视频末尾，在中间穿校服那个学生好清秀啊，也是他们校队的成员吗？” “据说是，我听说这个宣传片都是他组织拍摄的。” “哇，多才多艺啊！” “呜呜呜，为什么咱们学校竞赛队的男生这么丑，为什么咱们没有振奋人心的口号……” 一中的领队老师焦头烂额。 别人喊出了自己的口号，看起来气势十足，自己的队员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他也想找个办法，赶快恢复一下校队的气势。可惜想到的句子都太俗气了，自己念念都觉得不行。 没办法，只好发狠话： “大家别担心！” “省赛这块，咱们虽然可能考不过其他市区的学校，但是压二中这点，三年来我们都完美成功！” “赛前他们还不务正业拍视频，一中的对手们肯定没好好学习。” “但是大家不要松懈，我们可从来不把二中当做竞争对手，他们是我们的垫脚石！” 第18章 迟到 临川市，少年宫。 省赛前刘忠把学生们叫到一起： “明天就考试了，大家今天晚上一定早点睡，我还有几点要嘱咐大家：” “大家读题一定要细致，基础题得分和丢分都很容易。不要想当然。” “不会的题目一定别空，一定要尝试作答。” “竞赛考试时间有三小时，写完基本题目，足够你们研究零星的偏题怪题，一定别提前交卷！” 刘忠说到这，看了陈帆一眼。 校队成员不约而同的笑了。 大家都知道陈帆的实力，这货可能比刘忠老师都厉害。无论是几何还是代数，几乎都是秒出思路，翻答案都赶不上陈帆快。 刘忠单独点名： “陈帆，你能不能做个表率？” “做完了多检查几遍，千万别那么着急。二中唯一能确定的满分，就是你了。” 史天明赞同道： “帆神，二中的荣光全靠你了。” 贾学霸别别扭扭的说： “没错，从前我以为我是天下第一，现在我觉得争一争第二也挺好。” 陈帆哭笑不得的答应：“行。” 题目总是被陈帆一眼看穿，甚至可以在脑海里以4-5种思路验算。 但既然刘忠老师都点名说了，那就在考场里多坐一会吧。 只是做完题无所事事真的很无聊。 ………… 二中在省赛考点附近订了酒店，为了保证每个人都休息好，单人单间。 有人失眠睡不着，有人考前拼命温书，也有人考前一直在做研究。 陈帆在重生后的这段时间，已经把证明的大体框架整个差不多了，剩下的部分，应该在最近一个月就能完成。 【reimann的零点与质数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其中，最直接的就是质数计数函数π(x)可以由ζ的零点表示……】 一行行推理论证内容跃然纸上。 陈帆越写越快。 他忽然感觉进入到进入到一种顿悟似的状态，真理的大门就在眼前。 前世，陈帆也有过几次这样的经历，这说明找对了方向，意味着他即将在研究上有重大突破！ 思路如行云流水。 这时候不能停下来，思路和灵感一旦中断，后续想要再找回来不太容易。 当然了，陈帆也顾不上时间的流逝，对他来说，做研究就像打游戏，挑战一个个难题就像通关，废寝忘食。 今天的灵感终于耗尽，陈帆抬头一看，居然已经是凌晨4点。 陈帆这才感觉有些疲惫，简单收拾了下桌上的东西，洗漱睡觉。 ………… 次日早晨，明媚的阳光透过酒店的纱帘洒进房间里，将昏暗一割两断。 陈帆晕乎乎的揉揉眼睛。 昨天熬夜研究黎曼猜想，精力消耗的太厉害了。现在是早上9点40分，他才睡了不到5个小时而已。 “坏了！” 陈帆一拍脑门。 今天是数竞省赛的日子，考试时间是9点到11点30分。他从起床开始，就已经迟到了。 陈帆赶快套好衣服，顾不得收拾个人形象，拎起笔袋，清水洗了把脸就往少年宫考试中心走。 好在距离不远，赶到的时候，考试还没有结束。 刘忠在考场外边，急得团团转。看到陈帆来，也顾不上多盘问。 “我靠，你小子，怎么才来……” “赶紧进场！” 陈帆一脸尴尬，挥挥手在相关负责人的帮助下进了考场。 此时，考试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史天明和陈帆在一个考场。早晨大家集合的时候，到处找不到陈帆，但进场的时间已经到了，只能先去考试。 他一直担心陈帆出事，现在看到陈帆来了，松了一口气。 “帆哥来了就好。” 贾学霸也在这个考场。他看看自己的答题纸又看看挂钟，这考试已经过去大半时间了。 贾学霸今年的目标就是争夺第二，但陈帆他迟到了。贾学霸一下就感觉自己又行了。 看到陈帆来： “哎，学神来了，今年的目标还是争取第二！” 董王刚叹了口气。 今年的省赛难道要凉？ 昨天刘忠领队嘱咐又嘱咐，帆哥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犯低级错误啊。 看到陈帆来了，眼睛瞬间就亮了。 集训这段，陈帆的实力极限没摸到底，但自己的实力却实打实的提高了。 所以现在他对陈帆心悦诚服。 “帆神来了就好。” 一中的刘楚阳看到陈帆，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足足浪费了2分钟做题时间，他才想起来，这不是二中宣导视频里的“荣光哥”吗？ 陈帆在视频的最后一幕里站在c位，相比其他人的木讷呆滞，他严肃认真又不失青春的朝气。很快就被取了个外号。 刘楚阳当时就记下了陈帆，还想着在考试后认识一下。说不定国赛的时候还可以做个队友。 现在他对陈帆有些鄙夷了。 还以为二中出了个高手，今年才特地宣传，必须全力以赴才能放倒他们。 这还没有发力，二中的主力队员自己先迟到了呀。 “看来他们没机会了呀，荣光永远属于我们市一中。” 监考考试严肃了下考场记录，给陈帆安排好座位。 “大家不要分心，认真答题。” 虽然有点晚，但陈帆心里其实是不慌的，整体扫了一眼试卷，省赛难度也就不过如此嘛。 陈帆提笔就写，行云流水。 后排的男生来自县域的实验中学，他的学校没有竞赛生集训，因为学习成绩不错，让他占用了指标前来参赛，能拿个成绩最好，不能也没所谓。 他自诩数学成绩不错，平时月考期末考都是140分以上。但看到竞赛题，真的一个头两个大，直接自闭。 除了选择题可以带入蒙一蒙，简答题根本一点思路都没有。 “终于不用垫底了。” 县域男生看陈帆来晚，刚松了口气。但没多久，就看到陈帆奋笔疾书。 他还发愣的功夫，陈帆已经把选择题涂完卡了。 “唰啦——” 陈帆试卷翻阅到下一页。 县域学生：“……啊？” 市区的学生答题这么快，实力这么强的吗？ 这尼玛，后来者居上，看来自己又要垫底了啊。 第19章 有什么区别?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请同学们注意考试时间。还没有填涂答题卡的同学，请该尽快填涂。” 考场大喇叭响起提示音。 有人稳如老狗，依旧按自己的节奏作答； 有人颓丧停笔，直接趴桌子上放弃治疗： 有人东张西望，提起笔又放下不知所措…… 其实到这个时间，水平过硬的学员，应该已经完成了自己该做的题目。剩下的时间把卡涂一涂，或者把难题偏题蒙一蒙，考试也就结束了。 “不慌不慌不慌……” “我难大家难，我易大家易。” 有人不断给自己施加心理暗示，实际上最慌得就是他自己。 这种人在自我劝说之后，就喜欢在考场里找人对标。进场最晚的陈帆，自然成了他们瞄定的焦点。 但也就在无数双眼睛瞥过来的那一刻，陈帆放下了笔，打了个哈欠。 “……” 无数考生内心开始疯狂脑补： “他写完了？不可能。” “他没写完？那怎么停笔了？” “他会的都写完了？那他会的有点少啊。但他都不会的话，干嘛有事迟到了，还中途过来参赛……” “……” 陈帆不知道其他人的胡思乱想，卷子写完了，省赛的十万奖金就稳了。 接下来把工作重心放到黎曼猜想证明上。还是年轻人精力旺盛，他最近的思路有点活跃。 看着窗外发了会呆，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监考老师挨桌收答题纸。 瞥见陈帆满满当当的答题纸，很多同考场的学生欲哭无泪。 “试卷清点完毕，现在大家可以离场了。” 大家纷纷收拾东西离开。 陈帆刚出考场，就被校队的成员纷纷围住： “我靠，帆神，早晨干嘛去了？” “全世界都在找你，刘哥知道你没来，都要疯了。” “……” 对于大家的疑问，陈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哭笑不得的说： “这不是赶来了么。” 史天明出考场陈帆的第一句就问： “倒数第2题答案是不是根号三？” 陈帆点点头，知道大家有和他对答案的习惯，索性一次性说了： “选择题9题是a；10题有一个陷阱，最后答案是1\/2；几何证明题可以证明两三角形相似……压轴题需要分类讨论……” 二中的学生全围在边上听着，时不时还小鸡啄米一样点点头。 一中刘楚阳：“……” 他通过同学打听，知道了一些陈帆的事迹，还想着这次他有事来晚，自己就算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呢。 结果这答案对下来……基本一模一样好不好？ 另外他真的非常想凑上去问问，倒数第二题为啥是根号三啊？ 贾学霸：“牛b，我都做对了！” 史天明：“我大概94分上下吧，应该可以进国赛……” 董王：“我……好像不太理想，不过拿个优秀奖应该没啥问题。” 一直跟在后边的刘楚阳：“？” 他有点迷惑，这群人是怎么对个答案就能直接估出自己分数的。 哪来的自信？ 那种难度很大，或者坑很深的题目，两个学霸一起做错的可能也很的大好不好？ 刘楚阳想追上陈帆的步伐，但是陈帆身后跟的都是二中校队的学生。可他一个陌生人在后边，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打招呼。 ………… 少年宫外。 刘忠和司机师傅坐在校车上，时不时往窗外张望。看到陈帆和簇拥着他的队员们后，不禁松了口气。 “刘哥！” “刘领队！” 校队的氛围不错，大家和刘忠混熟了，在一块不顾忌那么多，什么都喊。 刘忠把提前准备好的可乐分发给上车的学生，到陈帆这里卡了一下： “你小子！” 陈帆：“……” 他真不是故意的。 但是灵感比什么都重要，昨天思如泉涌，给他的工作做出了很大的推进。如果硬生生中断的话，下次再进入这种状态可能非常困难。 “昨天晚上干什么了？” “不是说了竞赛很重要早点睡吗？” 在刘忠的逼问下，陈帆只好硬着头皮解释：“在研究一些数学问题。” 刘忠没好气的说： “都说了比赛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你又在研究什么玩意？” 陈帆喜欢在他办公室看论文，有时候两个人还会讨论一下见解。陈帆的思路，有时候会让他眼前一亮，有时候他也觉得离谱。反正在高中学生里，这可以说相当优秀了。 既然刘忠诚心诚意的问了，陈帆就把昨天研究的内容摘出了一部分： “我在思考高斯和勒让德的数值计算，当 x→∞时，π(x)~ x\/ ln x……” 校队队员：“……” 刘忠：“……” 大家心里都非常抓狂：帆神这是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论文了，这些抽象的内容都是哪里来的？ 只有司机师傅笑呵呵的： “还是年轻人有文化，说的每个字我都知道，就是连在一起听不懂。” 大家：“……” 师傅，有时候实话真的很伤人！ 陈帆自顾自的说完后，看向刘忠： “你对质数计数函数有什么看法？” 刘忠有种被教授喊去开研讨会，最后被逼迫着一定要发言的错觉。 虽然实际情况是没听懂，但直觉告诉他，胡乱发表看法或者直说不懂，一定会被陈帆给讽刺。 为了保持自己在校队威严的形象，刘忠转移了话题： “怎么样，省赛去这么晚，还能不能考满分？” 陈帆还没回答，贾学霸先行一步： “陈帆没问题的！” 刘忠质疑道： “你怎么这么肯定？” 贾学霸拍胸脯道：“出考场我们就找陈帆对答案了，我俩所有题目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刘忠眼睛亮了。 陈帆的水平他了解，贾学霸又和陈帆答案一致，基本就是稳了。等于是白捡一个进国赛的学生嘛。 顶多贾学霸证明过程不能尽善尽美，扣个1-2分，也影响不大。 看来今年的校队，真的要重铸二中荣光了。 “行吧，看在考的不错的份上，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那么，今天为了奖励大家，稍后请大家去吃烤肉，全场由我买单。” “刘队万岁！” 第20章 省赛第一! 因为有校领导陪同学生们参加考试，陈帆省赛迟到的事，已经在学校这边传开了。 知道陈帆实力的领导表现还好，只是表现出不高兴，其他并没多说什么。 但对陈帆不了解，平时只抓纪律的领导，听到这种事却眉头紧皱： “小刘，你这怎么带的队伍？” “省赛名额是多么稀缺的资源，你看看咱们学校的学生，一个个报班、刷题，打生打死最后都没进校队。” “这个陈帆完全没接受过前置任何培训，直接跟你去集训学习！” “最后比赛的关键节骨眼上，给我搞迟到这一出呀？” “你说作为一个学生，一个校队的学生，还有什么比省赛更重要！” 付校长也表达了不满： “要是其他人也就罢了，这个陈帆，不是那天拍宣传片时，站在中间你旁边的男生吗？” “全市的学校都已经认识他了。当时一中的校长给我来电话，我还说这边收了个好苗子，让他等我们反击。” “结果呢？” “省赛他自己迟到了！” “我的老朋友还专门打电话问我，是不是学生出了什么事？说今年一中赢过二中都胜之不武。” “这让我老脸往哪搁？” 刘忠被质问的头大。 开始刘忠还试图解释：“没关系，陈帆实力很强的。他卷子也做完了，还和贾学霸对了答案，两个人题目答案差不多的，应该成绩都不错。” 但领导们却不吃这一套。 吴老师因为吴韵怡名额被撤的事，现在还对陈帆耿耿于怀。此时终于找到了落井下石的机会： “我觉得这是态度问题。” “态度决定一切！” “像陈帆这样子，就算能进，国赛也别参加了。再有迟到之类的事，所有人都会怀疑二中的德育问题，咱们可丢不起这个人。” ………… 竞赛办公室。 因为今年成绩不错，后续很大概率有学生进入国赛，集训并没有停止。 “陈帆，学校那边你别介意。” “等到成绩出来一切都好说了。” 刘忠感觉陈帆最近有点打蔫，和同学的交流也越来越少了。接下来就要参加国赛了，真怕陈帆受影响。 陈帆对此真没多介意，他只是沉迷证明无法自拔。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在研究的关键环节，陈帆会有些封闭。 ………… 三天后。 学校沸沸扬扬的讨论中，省赛的成绩终于出来了。 第一名：陈帆，100分。 第二名：刘楚阳，98分。 第三名：贾学霸，97分。 第四名：…… 成绩一出，学校里说三道四的人，立马闭上了鸟嘴。 郝校长本来想拿成绩说事，可陈帆现在是全省数学竞赛的第一，实在说不出来一点不好。 史易刚不得不去掉有色眼镜。陈帆虽然看上去不太努力，但是确确实实是省赛的第一名！ 吴老师都快气疯了。整天脑子里想着，等陈帆离开竞赛队怎么收拾他，谁想到他考了个第一。 省赛的第一名，还是唯一一名满分选手，除非校长脑子被驴踢掉，没谁会不让陈帆参加国赛了。 “帆哥牛b！” “这真不是一般人比得了的。” “贾学霸也挺厉害的，考了全省第三呢。” 贾学霸：“明明我答案跟陈帆一样，为什么扣了那么多过程分。” “你菜呗？菜就多练！” “滚，你分数比我还差的远的。” “……” 陈帆：“好了，大家都已经很强，很努力了。” 陈帆是重生归来，带着几十年的知识套在一个年轻的躯壳里。但别人是实打实的从零开始。 他们好多问题从不会到会，都是陈帆手把手教的，也算是见证了一群人的成长。 “多亏帆神解答我们那么多问题。”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 史天明的成绩也不错，虽然没进省赛前10名，但是加入了国赛。 他去年的成绩是省赛优秀，今年没想着考这么好。他就是最早跟对人的一个，抱紧了陈帆大腿才有如此成就。 刘忠热泪盈眶。 从他毕业后，多少年校队都没出过这么好的成绩了……想想即将带着一群学生奔赴京平，参加国赛，刘忠一腔热血仿佛回到了少年。 今年的校队，真正做到了重铸二中荣光。这是值得写入校历上的，浓墨重彩的一笔！ “做的不错啊，刘忠！” 严校长带着秘书，特地到竞赛队的集训处探望大家，还买了奶茶和水果。 刘忠憨厚一笑。 “还行，还行！” 今年竞赛出成绩，有两点原因，一是陈帆提升了大家的水平，二是卡掉了那些浑水摸鱼的关系户。 前两年，刘忠带队的时候，队里经常有什么“德育处领导的儿子”、“靳主任的侄女”、“刘老师的关门弟子”…… 这些人水平一般，还在校队占着茅坑不拉屎，实在是难搞。 今年的校队严格考试选拔，卡掉了一群这样的人，也给校队立了大功。 说到这里，还发生了一个比较有趣的事。老吴为了自己的课外班扩招，在家长群里疯狂宣传“二中荣光是我学生”。 当初陈帆考校队的时候，如何针对如何讽刺不说。现在出了成绩，就拿陈帆做宣传，真是“又当又立”！ 陈帆礼拜日在操场健身的时候，偶遇了参观学校的家长： “哦，你是那个吴老师的学生！” 陈帆停下步伐，脑袋顶上冒出一个问号。 “吴老师的数学班是不是特别好啊，我们打算中考结束后，就报这里了，顺便也参加他的数学班。” “能培养出你这样的弟子，吴老师肯定德高望重……” 陈帆：“……” 他就是重生回来，知道老吴这人不太行，才各种想着办法躲避。没想到这都被他薅到羊毛了。 “陈帆同学，给介绍一下吧？我家丫丫准备毕业就来你们学校……” “二中欢迎你们。但是课后班之类就不要报了，竞赛是个看天赋的东西，喜欢的人就喜欢，不喜欢的只能徒增烦恼……” 陈帆感觉，必须要采取一些措施限制一下了。 “陈帆，有时间吗？” “临川电视台的人来了，想对你做一个采访。” 第21章 采访陈帆 “代表校队采访啊？” 这是陈帆这辈子第一次采访。 前世，全球的记者都希望采访陈帆，恨不得把门槛都踩烂了。 因为陈帆常年忙于科研项目，没时间顾及记者们。就算是产品发布会，采访陈帆也会被公布在头版头条。 虽然现在还没有崭露锋芒，但随着暴露的内容越来越多，可以预见距离前世那种日子不远了。 陈帆不爱热闹，也不在乎虚名。但有些时候，出名也会帮人省去一些麻烦。 既然迟早的事，那早点也无所谓。 ………… 下午3点10分，临川电视台的记者张晓薇姗姗来迟。 约好的时间是下午3点，陈帆、贾学霸和领队刘忠已经在操场等候10分钟了。 张晓薇刚毕业不久，考进市电视台初出茅庐但她总是心有不甘，觉得自己配得上更好更广阔的平台。 尤其是采访高中生，让她很不屑……她以为做记者，接触的都是大科学家、大企业家、大明星。 摄影师提示开始后，她按照规定话术开始客套： “你好！我是临川市电台记者张晓薇，你就是陈帆同学吧？” 陈帆对着镜头微笑挥手：“是我。” 张晓薇随便找了个切入点： “好的，陈帆同学。在采访之前，我也听说过一些你的谣传。” “据说你特别有天赋，别人10分钟都做不出来的题，你1分钟就可以做出来的对吧？” “算是吧。”陈帆承认了，毕竟比别人多了一辈子的经验。 张晓薇为了找噱头，故意问：“那你比赛迟到，也是基于这种考量吗？” 陈帆：“啊？” “据说你考入校队就是提前交卷？所以你评估好了自己写卷子只需要1小时，特地晚来了一小时？” 事是这么个事，但是这么说出来，总感觉记者小姐姐在替自己装b。 陈帆无辜摊手： “我真不是故意迟到的……” 张晓薇继续找话题： “那，陈帆同学迟到是什么原因呢？难道对你来说，还有比省赛更重要的事情吗？” 在这几天的努力工作中，陈帆对黎曼猜想的研究工作，又取得了一大步进展，马上就可以公布于世了。 索性先跟大家打个预告： “我在做数学猜想的证明工作。” 张晓薇忍不住抿嘴笑了。 真不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怎样，年纪轻轻居然研究起了数学猜想？ 不过为了采访继续下去，她还是给陈帆竖了个大拇指： “不知道学弟是在做哪方面的研究呢？有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为理论数学的发展推进一大步？” 张晓薇完全忘记了采访的要领，在听到陈帆要研究数学后，忍不住把话题往可能尴尬的方向推动过去。 摄影师扛着相机，都直打手势希望张晓薇换话题，但她完全意识不到。 陈帆倒是坦然： “有的。我在尝试一种新的证明黎曼猜想的方法，现在正在研究中……” 张晓薇憋不住笑了：“噗——” 她不懂数学，但是知道那个黎曼猜想挺困难的，好像是什么困扰人类整整一个世纪的难题？ 这个高中小孩是在搞什么？ 第一次采访，面对镜头心态飘了？ 张晓薇有点憋笑：“那，陈帆同学，可以说说自己的研究思路吗？” 陈帆犹豫了一下，还是挑了一些思路说明： “基于冯·诺依曼、希策布鲁赫和狄拉克的研究，利用随机厄密矩阵和麦克劳林级数，同时还要考虑一个问题……” 张晓薇假装一本正经的在听。 内心却在想，这都什么跟什么？ 现在的年轻人真有趣，随便看点论文就敢于拿出来解释。 但懂行的刘忠却若有所思。 论文装模作样的看看，还是真正看懂了，叙述出来有很大的差距。 他不知道陈帆的论文哪里看来的，但这些专业名词，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说清楚的。甚至难听点说，拿着稿子都不见得念通顺。 陈帆说到一半，就被张晓薇打断了：“好了，陈帆同学，时间有限。你之后考虑过从事什么领域的工作吗？” 领域…… 前世的陈帆横跨六大领域：数学、物理、化学、生物、信息、航天。 最先在哪个领域开展工作，还真是个复杂的问题，后边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道题陈帆没回答，因为有些内容是涉密的，暴露过多，对大夏国没有好处。所以什么时候研究确定了再说。 陈帆回答：“我会考虑从事研究，不过具体哪方面，现在很难确定。” 张晓薇最后问：“好，那你对你的恩师吴见利有什么要说的吗？” 吴见利是吴老师大名。 记者张晓薇显然没做什么功课，连陈帆到底是在哪学习都不知道。 陈帆正想着怎么撇清跟老吴的关系，现在刚好通告全世界： “吴见利是我的带班数学老师。记者应该是误会了，我从来没有报名过任何课后班。” “如果需要感谢恩师，我最想感谢的是校队领队刘忠老师！” “他兢兢业业，为校队的成绩早起晚归，耐心解答学生的问题……” “也是他联合了严校长，狠抓了校外补课的数学班的现象。今年竞赛生质量有了质的飞跃，很大程度依赖他们的工作。” “校外班通过贩卖题目提升学生成绩的很多，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我也建议彻查……” “最后，欢迎学弟学妹们报考市二中！” 刘忠在一边听的贼感动。 他明明没给陈帆做什么啊。 陈帆却把他直接一顿乱吹。这可是临川市的采访，得多少人向他投来敬仰的目光啊。 拿陈帆宣传的老吴：“……” 没想到才刚刚签了7单，自己的事就被陈帆暴露出去了。 他上次因为吴韵怡作弊的事，失去了今年的年终奖。就想着在课后班多弥补弥补。 谁想到陈帆一下午全公开了。 吴老师脸皮厚，但现在所有家长都控诉他虚假宣传，说要求他退钱呢。 吴老师焦头烂额的解释，但是根本没人搭理他。最后没办法，只好自己打车回家去了。 这下子，别说是年终奖了，再被罚一次，真的一分钱都赚不到了。搞不好学校纪检检查还要过来转一圈。 第22章 和陈帆恋爱的条件 采访结束后，陈帆难得的来了一趟班里。 “帆神居然来了，不可思议。” “我靠，荣光哥来了！” 陈帆：“……？” 校队宣传片，他借鉴了后世某游戏的台词，怎么把外号也一起借过来了？ 王钦直接起立，把凳子推回桌子下，躬身做了个请的动作： “恭请神王归位……” 整得陈帆回坐都有些别别扭扭。 班里有一些人，从前看不起陈帆，或者觉得贫困生低人一等之类的，但现在看陈帆感觉像见到了男神。 学生时代的光环就是简简单单，学习好的，会打球的，学生会的……就特别招女生待见。 “陈帆还挺帅的其实……” “对，我也发现了，他和班里那些嘚嘚瑟瑟炫耀的男生不一样。” “没有潮牌的外套和鞋也没关系，运动款校服充满了青春的朝气。” “……” 吴韵怡作为二中的一份子，学校出了陈帆这样一号人物，她也与有荣焉。 其实她也挺想和陈帆搭话的，但因为校队选拔的事，怕弄得比较尴尬。 毕竟当时按老吴的安排，差一点就通过特殊手段把他排除在外了。 她最后鼓起勇气说： “陈帆，选拔考的事……对不起。” 陈帆面色平静，好像从前的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说： “竞赛参加不了也没关系。” “好好学习，准备高考吧。”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吴韵怡：“哦……” 如果陈帆讽刺她，或者说发泄一番后接受她的道歉，她心里或许还会好受一些。 但陈帆的态度，她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边，不疼不痒。 陈帆也没空在乎一个这样的女生。 在他看，吴韵怡也没什么错，只是借力了家里一点而已。错的是她父亲吴见利。 陈帆接受采访后，老吴已经回去停职反思了。 这也算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班里一个女生小声说： “我突然也有点喜欢陈帆了。” 她同桌的男生亮了亮自己的卡西欧手表，傲然说： “省赛第一又怎样？” “就算他将来考上清北，不还是要从零开始奋斗吗？” “他又不像我，从小家庭优渥，每个月零花钱都有3000元。” “如果我在高中谈一个女朋友呀，我就每天给她买奶茶、周末请她吃小蛋糕和小点心……” “学习好怎么了，你谈个恋爱，上课学习，下课和他也一起学习吗？” 旁边一个小胖妹鄙夷的说： “三千块钱够花多久？” “省赛第一名奖金有10万呢。” “别说给女朋友买奶茶，平时想买的手办、球鞋……他全都可以全买。” “如果陈帆看得上我，我愿意拿着奶茶蛋糕和他一起在图书馆学习。” 同桌男生直接自闭：“……” 十万块的奖金！ 从前觉得那是很遥远的东西，但发给了自己的同班同学，甚至是之前自己看不起的同学…… 这一刻，是彻彻底底感受到了人生的参差啊。 如果这一笔钱给自己，那得怎么打着滚花呀。 ………… 15班女生还在纠结和暗恋的时候，隔壁班女生已经下手了。 她跑到班级后门偷看再偷看。 最后鼓起勇气叫陈帆出来： “陈帆同学，这个……是给你写的，下课可以看一下吗？” 粉粉的半透明信封里，包裹着一张精致信纸。 陈帆闭着眼睛都知道是情书，不过，他没兴趣谈恋爱： “不用了，谢谢。” “高中生的任务是好好学习。” 表白女生初心不改，变通了一下思路，想换个方式和陈帆交流： “那，陈帆同学，可以给我讲一下数学的学习方法和知识点吗？” 陈帆知道这女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就特地往复杂了讲。还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笔，直接在情书的后边写写算算： “#_&@@@+?!##……” 女生听的迷迷瞪瞪的：“……” 陈帆说的每个字都是汉字，就是串在一起听不懂。 但是她觉得陈帆讲题的时候真的好认真，好帅气啊。 难道我就是传说中的智性恋？ 喜欢高智商、高颜值、干净帅气、会做题搞科研的男人？ 女生正yy着，忽然听到陈帆问： “我说的你听懂了吗？” 女生有一瞬间触电。 不过，不是恋爱的那种触电，而是被老师提问到的那种触电。 她支支吾吾： “呃……没有。” 陈帆剑眉一皱，严肃道： “不好意思，我是智性恋。” “你连这个都听不懂，那我们没有共同语言。” 顺手还把情书递了回去： “这个你先拿回去，好好看看。” 女生：“？” 陈帆目光深邃又充满期待的说： “给你写了一份学习清单。” “等你研究透了实变函数、泛函分析、复分析、调和分析、常微分方程、偏微分方程、交换代数同调代数高等代数抽象代数……我们再联系。” 女生一整个呆在原地：“……” 等她反应过来，陈帆已经潇潇洒洒的回班了。 她盯着手里写了一堆看不懂数学符号的草稿纸，又气又羞。 最后把情书揣回兜里，捂着脸跑回了自己的班级。 回去的路上，还听见不知谁说了一句： “智性恋没有错。” “但在爱慕别人智商的同时，也请看看自己的智商……” 真是血溅三尺的神补刀。 ………… “咦，陈帆给外班女生递情书了。” 王钦开始调侃谣言。 班里好八卦的几个全凑过来。 陈帆一脸黑线，说： “我是叫她好好学习。” 王钦故意捣乱： “我看到了，粉色的，上边还贴着小小爱心！” 陈帆纠正： “粉色的草稿纸，你需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写一份学习清单。” 王钦赶快摆手： “大可不必！” “……” 陈帆和同学们交流了一会，看看时间，马上就上课了，那样就会因为上课而浪费宝贵的1小时。 于是，陈帆准备在上课前离开。但却不想在出门时候，遇到了物理老师。 物理老师留着黑长直，看上去是个美女，可惜一说话带一股口音。因为念物理符号时候特搞笑，被学生们称呼“der塔姐。” 看到陈帆就眼睛一亮： “哎，陈帆？稀客呀！” “老师好老师好！” 陈帆笑着打招呼。 虽然不情愿，但已经见到老师了，再不上课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这是又准备数学国赛去？” 陈帆：“啊对对对。” “我看了你采访了。你不是数竟比赛小菜一碟吗，都不来物理课，是老师讲的不好吗，哎，真让人伤心。” 陈帆尬笑：“没有没有没有。” “好了，老师开玩笑的。你在这上课，老师反而贵特别有压力。这不，有件事拜托你……” 陈帆懵懵的：“啊？” “学校有两个物理竞赛的指标，你去参加一下比赛吧？” 第23章 物理组偷到家了 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cpho)也是高中生中非常流行的比赛。 陈帆懵懵的，这怎么突然找到他了，他没表现过物理方面的天赋啊： “我不清楚物竞考试内容啊。” 物理der塔姐从容回答： “没事。” “物理竞赛和数竞一样，省赛前三都是有奖的，第一名10万，第二名5万，第三名1万。” 陈帆：“……？” 物理老师真是把自己看明白了。 陈帆确实比较需要钱。尤其是这种参加个考试就一定有的。 考试2小时，瞬间赚10万。 怎么可能有人不心动呢？ 看在比赛奖金的份上，陈帆答应： “好吧。对了，我们学校有物理校队吗？” 陈帆对这块完全没有印象了。 der塔姐淡定回答： “还没成立，但是上边给了2个名额，不去就浪费了。我选了你和希望班的一个小姑娘。” 陈帆：“那您是领队老师？” 物理老师摇摇头： “不是。” “你知道，咱们学校的物理教学水平一般，师资也比较紧张。我得留在学校上课。” 陈帆：“？？？” 漂亮的女老师实在太危险了，一不小心就被拿捏了。 “其实已经帮你俩报好名了。” 陈帆问：“如果我不去这个名额不就浪费了吗？” “咱们学校没有物理集训，其他人不会，去了也得不了奖。所以就算你不去，咱们学校也没什么损失。” “今天恰好偶遇，通知你一下。” “下礼拜记得参赛。” “你的队友叫向小园，一会让她去数竞办公室找你。” 陈帆：“……” ………… 数学竞赛办公室。 因为今年数学竞赛成绩理想，刘忠老师还要继续培训学生，校队其他人还在大会议室没完没了的上课……屋里又剩下陈帆一个人。 看看资料，做做研究……自从陈帆省赛拿了第一，学校里说三道四的鸟嘴都闭上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请进！”陈帆答应。 “请问……是陈帆老师吗？”齐刘海蘑菇头的女生推开门，有些胆怯的问道。 陈帆问：“你是？” “陈领队你好，我是向小园。” 陈帆打量了一下她： 高一年级的校服，洗刷有些泛白的鞋子，长时间低着头看起来有些自卑。 还好不是个闹的……陈帆绝大多数时间还是要做研究。如果派过来的队友过于活跃，就比较难搞定了。 “你好，坐吧。” 陈帆拿纸杯倒了杯水。 向小园怯生生问：“坐您对面吗？” “对。” 陈帆正在看论文，有些顾不上他。 向小园看陈帆不说话，就自顾自拿出来一套卷子开始学习。 接近晚饭的时候，陈帆才腾出空来。他起身活动了一下肩颈，看向小园还在做题，就走过去看了一下。 向小园的发丝垂落到了鼻尖，认认真真的在书写过程，好像外界的一切与她无关一般。 “思路不错啊，从场域动能出发，结合阿贝尔群与麦克斯韦速率分布函数，得出顶点式……” 陈帆盯着她做完了一整题。 向小园抬抬头，发现陈帆不知道何时站在她边上，吓了一跳。过了一会才腼腆的说：“还，还可以吧？” 陈帆回忆了一下： “这貌似是大学物理的内容？预习的不错。” 向小园腼腆的笑了下，解释： “因为通知我参加比赛……” 陈帆问： “之前接触过大学物理吗？” 向小园摇头： “没……但为了准备高考，我入学就把全部高中知识预习完了。” 陈帆在心里默默给她点了个赞。入学就把三年的课程学完了，是个狠人。 陈帆点点头，随意聊道： “嗯，准备这个竞赛多久了？” 向小园乖巧回答： “从……上周通知我参赛开始吧？” 学习能力不错，陈帆在心里评价。然后追问了一句： “就通知你参赛，没队友之类吗？” 向小园一脸单纯，低着头不太敢看陈帆，有问什么答什么： “有，有的吧。但我不熟悉……我听老师的，直接来办公室找您……” 陈帆穿的是便装，被认成老师了也是哭笑不得。但从知识层面上考虑，陈帆确实可以做她的老师。 向小园做的是历年物理竞赛真题。 陈帆随便翻了两眼： “做题吧。有不明白的随时问。” 向小园点头谢过。 陈帆奇怪的问：“你不认识我？” 向小园摇摇头，又点头： “认识，不……反正老师让我来找领队陈帆老师。” 陈帆：“……” ………… 晚饭时间。 史天明来办公室送饭： “帆神，今天晚上吃黄焖鸡米饭，给你点了加肉套餐！” 他放下东西，却发现陈帆对面坐着个女生，正安安静静的做题。两人各忙各的，互不干扰。 史天明忍不住八卦： “帆神，这是谁啊？” 陈帆答： “向小园，物理竞赛队的。” 史天明疑惑： “咱们学校有物理竞赛队吗？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陈帆答：“刚成立的。” “啊？” “最近好像是有个物理竞赛。” “咱二中什么时候参加了这个，都有谁报名了啊？” “就我们俩。” “……那谁带队？” “我。”陈帆对这事也很无语。 “行吧……”史天明抓抓头发，忽然想到什么，问：“不对啊帆哥，数竞国赛这边你不参加了？” 陈帆苦笑： “物竞这不是被报名么。” 史天明夸赞： “帆神你物理学的也这么好呀？” “我觉得你的数学就让我们难以望其项背了……再有一门物理你也能参赛，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菜。” 陈帆答：“还行还行，随便参加一下，赚点零花钱。” 史天明竖大拇指：“那第一名就是稳了，不愧是帆神！” “对了，你是物理竞赛是省赛？什么时候参赛啊？” 陈帆记得日程：“下礼拜六。” 史天明下午上课，刚被刘忠老师通知：今年的数学国赛提前到下下礼拜。 史天明有点担心：陈帆的时间被安排这么紧凑，他参赛会不会受影响啊？ 他把给陈帆的饭放下，就跑回办公室喊刘忠： “刘哥，咱数竞队被挖墙脚了。” “你再不管管，物理组那边就偷到家了。” 第24章 陈帆的小徒弟 对陈帆参加物理竞赛的事，史天明大呼小叫，刘忠倒很淡定： “无所谓。陈帆在办公室没一天做题的，也不干正事。” 陈帆：“……？” 因为刘忠校队这边都在集训做题，向小园和陈帆直接霸占了办公室。 另外，董王同学还要破费给向小园也点一份外卖。 向小园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实际上贼能吃，董王都快哭了： “刘哥，我小金库真没钱了，别说买球鞋了，我都开始倒贴了。” 刘忠鄙夷道：“多个人多双筷子，董王你不至于吧？” 史天明义正言辞：“董哥，挺住。这都是为了留住陈帆。到了全国总决赛，还指望帆神拿分呢。等咱们学校出了全球总冠军，记你一功！” …… 向小园不爱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沉下心来做题。 有时候遇到困难了，抬抬头发现陈帆在忙。就把问题记下来，等陈帆空下来了，放在他桌子上。 陈帆空闲下来，就给她解答。 不过他也是用笔记的方式。向小园自学能力很强，大多内容一点就通。 向小园有些自闭，看她的穿着打扮是小地方来的，而且家庭状况不会太好……这和前世的陈帆有些相似，所以自然而然产生了一种同情。 不影响自己工作的情况下，陈帆愿意多帮她一把。 校队的人也经常来找陈帆问题，陈帆和大家熟，就吐槽他们： “这么简单你都不会，还参加个p的国赛，回去种红薯吧？” 史天明厚个脸皮： “我们要是都会，请教你做什么？” 陈帆接过题一看，没好气说： “这个礼拜三，上午9点，你问过类似知识点的题目。自己想想看到底怎么做。” 史天明盯着题目看了又看，终于想到今天问的题目是前边例题的延伸： “哦，这样啊。” “不愧是帆神，上个礼拜的事都能记得一清二楚。我要有你一半的记忆力，估计省赛能进前三名了。” 被这样一说，陈帆才关注到：两世为人，自己确实记忆力惊人。很多知识点、文献看一次不说过目不忘，至少能叙述个八九不离十。 陈帆打发他离开： “别拍马屁。想拿个好名次，就赶紧出去做题。” 史天明吐槽： “嘁……真小气。” “帆哥也是重色轻友嘛？你那小女朋友问题，你可从来没骂过她。” 陈帆还没反应过来，向小园突然严肃：“你们不许……不许瞎说。” “陈帆是我老师！” 陈帆知道她开不得玩笑，解释： “她不挨骂，是因为做过的题都记得。你要能做到我也不吐槽。” 史天明惊了：“真假？” 陈帆拿腔拿调：“小园，你把这礼拜三我讲过的题，给史天明说一遍。” 向小园无比乖巧，拿出一张草纸： “好。已知三角形abc与圆o相交于……，可以利用向量来计算……” 史天明瞪大眼睛。 向小园几乎一字不漏的重复了陈帆的过程！ 但这不是他吃惊的重点，最恐怖的是，这是一道竞赛数学题！ 史天明再次凌乱了： 这妹子不是参加物理竞赛吗，为什么数学题可以理解这么通透？ 天理！真是没天理了。 陈帆摊摊手表示无辜： “你看吧，我讲一遍，别人都能记住，甚至还能举一反三……” 向小园把史天明询问的题接过来，看了5分钟，埋头开写。 不一会，正确答案跃然纸上，气的史天明直拍桌子。 “我靠，原来是这样！” “这么简单，我去！” “我怎么脑子就不转弯呢，不行我笨死了。小园学妹，请务必给我解释一下，你是如何学这么快的？” 向小园看了陈帆一眼，犹犹豫豫说： “因为……不好好学习的话，真的得回家种红薯。” 刘忠一整个沉默住。 向小园的学习能力，让刘忠都倍感震惊： “我靠，咱们这种选拔模式，究竟错过了多少天才。还是△姐慧眼识珠，如果早一步，这女生我也想要。” 董王摊手： “现在是陈帆的小徒弟了。” 向小园认真点点头。 她性格内向，除了做题和学习没有其他爱好，也基本没有社交。 她感觉数学组一屋子都不像好人，只有陈帆最正经。 刘忠一拍大腿： “妈的，便宜陈帆这小子了，还没毕业捡了个小徒弟。” “等我写完这论文，回去重新读博的时候，一定把陈帆收成师弟！到时候，小园还得管我叫一声师叔。” 史天明经常瞎说大实话： “刘哥，马上国赛了，你得带我们学习，哪有功夫写论文。” “另外，你之前研究那什么克拉茨猜想，在数学界难度也排在前100名。” “你确定你导师是让你写完论文回去，不是不想你回去？” 刘忠咬牙切齿：“史！天！明！” “你小子哪里都好，可惜长了个嘴。待会回去罚你做2个压轴题！” 史天明欲哭无泪： “错了忠哥！” “帆神救我！” 陈帆摆摆手，这帮人在办公室实在太闹了： “拜拜，听忠哥的，菜就多练。” 史天明：“……” 刘忠咬牙切齿的把他领走了，出门的时候发现自己办公室的标变了。 原来贴的是：数学竞赛办公室。 现在成了：竞赛办公室。 几天不见，连办公室都易主了。 ………… 所有人走后，向小园忽然抬头看向陈帆：“叫你一声师父，不过分吧？” 陈帆：“……呃？” 前世，学术圈想当陈帆徒弟的人可以塞满一个大学。虽然陈帆醉心研究，但他随便指派的项目，都是科技前沿、世界领先。 得此导师，根本不愁自己没出路。 很多人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关系，希望和陈帆搭上一点儿交情，但陈帆只看中个人学习能力和创造能力。 之前开玩笑归开玩笑，但拜师这种事，可容不得马虎。 陈帆回答： “预留一个名额也不是不行，不过还要看你后边的表现？” 向小园把头埋得更低了。 她知道陈帆好像在考验她，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但最后还是小声说了句： “……我会努力的。” 第25章 顺便参与 物理省赛在即。 陈帆简单收拾了个行李，叫上向小园，准备出发。 向小园单纯，但很听陈帆的安排。 在得知明天出发后，难得提出了个问题： “说好两个人参加竞赛。” “师父，我的队友在哪里？” 陈帆：“……我啊。” 向小园：“？” 数竞队的成员都不厚道的笑了： “小园妹子，你被陈帆坑了。” “陈帆是高一（15）班的，也是你的同学兼物理竞赛队友。” 向小园一脸不敢相信的看陈帆。 陈帆点头默认。 向小园：“……” 董王笑嘻嘻：“被占便宜了吧？叫了一个礼拜的师父居然是队友。” “我们已经暗示你好几次了，可是你谁也不信，还说我们是坏人。” 刘忠趁机调侃： “小园明年来数竞队吧？” “我是真老师，你可以跟我走。” 向小园犹豫了下，回答：“可陈帆真的教了我东西，达者为先。” 刘忠苦笑：“行吧，那去和你的便宜师父参加比赛吧。随时后悔了都可以来队里找我。” 向小园点头，轻声嗯了一下。 刘忠又把焦点聚在陈帆身上，问： “怎么样，用不用我当个便宜领队，去服务一下你们？” 史天明：“忠哥干嘛去，快留在学校给我们讲题，物理你又不会。” 刘忠：“我提供叫早服务，如果能顺带保住二中物竞第一，也不失一件功德。万一陈帆又睡过头了可怎么办？” 陈帆：“……” ………… 这次比赛没有睡过头，陈帆一大早带着向小园来到考场外等候。 “紧张吗？”陈帆问。 “不紧张。”向小园答。 按向小园内向的性格，应该害怕才对，陈帆问：“考试有把握？万一考不好怎么办？怕不怕？” 向小园：“不怕，没有比回去卖红薯更糟糕的结果了。” 陈帆沉得了一会，鼓励道：“加油，你平时的功力发挥个八成，至少能进前十名了。” 两人旁边，外校的学生惊恐的看了一眼。物理竞赛这么难，居然有人说发挥八成实力就能进前十。 “不知道是不是吹牛b的，离谱！” “肯定是啊。我高三了，参加过三回物理竞赛，别说名次了，奖项的边都没摸到过。” “那女生哪个学校的？她只是不爱抬头，其实挺漂亮的，还很白净。” “二中吧，她和队友还穿着校服。” “啊咧……二中物理竞赛差得很，从建校就没获得过名次，比他们的数竞校队差远了。” 正聊着，忽然有个人发现了精华点：“女生旁边的，不就是二中宣传片里的荣光哥，数竞满分陈帆吗？” 这一说，周围小声议论的都慌了。 “？？？” “下礼拜不是数竞国赛吗？” “他不好好集训，跑来这干嘛？” “国赛的选手来省赛太欺负人了！” “……” 一名头发稀疏带眼睛的男生反驳： “这是物理竞赛，又不是数学竞赛，你们怕他干什么？” 立刻就有人反驳： “可数学是理工科的基础，你几分钟算不完的题目，别人盯一下就化简出得数了，这里差好远的。” “是的。根据逻辑学，陈帆数学很强，没办法推断出他物理不会。” “真是让人头大。” “……” 采访后，陈帆在学生中也算小有名气。大家对陈帆参加武竞各抒己见。 当然，除了悲观消极派，也有人热血沸腾。 比如，王泽腾。 王泽腾出身书香门第，父母是大学讲师，爷爷奶奶在当地教育口工作。往祖上翻一翻，可能还有进士举人之类。 作为家里一根独苗苗，他从小被家里严格培养，在学习过程中，并对物理产生了浓厚兴趣。 相比于同龄人没有优秀教学资源的窘境，王泽腾的学习条件不知好多少倍。他初中就能跟着大学的夏令营一起听课培训，寒假的时候还可以到大学的图书馆学习写作业，有不懂的就跑到物理学院找教授问。 王泽腾在实验中学入学，今年也是读高一。和别人争先恐后抢竞赛名额不同，他一入学就被竞赛班“抢”走了。 当然，王泽腾也没让学校失望。 入学摸底测试、集训考试……几轮下来，他被校友们称为“实验中学预定的物竞第一”。二中的宣传视频出来后，王泽腾又被称为“实验荣光”。 当时很多人都说： “泽腾不要着急，马上就是物竞就轮到你证道了。” “二中有老师是我同事，这个陈帆在数学上确实有一手。但你学习物理的时间也不短，我们也会把你打造成物理方面的一颗新星。” 甚至实验中学还模仿二中的宣传视频，给王泽腾拍了个视频。 王泽腾迫不及待要证明自己了，为了竞赛这一天，他已经等了一个月。 在物竞比赛的考场见到陈帆，王泽腾直接上去打招呼宣战： “你就是陈帆？” 陈帆疑惑的回过头去： “你是？” 王泽腾慷慨激昂的自我介绍： “我是实验中学的王泽腾，从小对物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虽然高一，但准备物理竞赛已经有两年半了。” “我知道你数学很强，但在物理竞赛的领域内，你不可能超越我。” 陈帆认真听完，问： “所以，你这是在向我宣战？” 王泽腾爽然道： “当然！” “或者在数学领域我不如你，但物理方面，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既然你参加了物理竞赛，那就是来到我的地盘。考试的话，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陈帆心里有点疑惑，难道是有上辈子的经历，导致自己的心态老了吗？高中生的日常难道应该这样中二？ 难道是动漫看的太多，影响了心理成熟度？算了，年轻人有干劲肯拼搏也是好事。 陈帆还是认真的回应了他： “不错，加油。” “但把我当做对手就算了，我只是顺便报名参与一下比赛，拿了省赛的奖金就罢了。” “非要分个高下的话，她倒是个不错的对手……” 陈帆把向小园介绍过来，笑道： “这是实验中学的王泽腾，他准备向你宣战呢，你觉得能不能考过他？” 王泽腾：“？” 第26章 采访播出 王泽腾最气不过是，陈帆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儿的态度，还随便给自己发配了一个对手。 王泽腾想的是在省级比赛上证明自己，和更多学霸交朋友。这个蘑菇头妹子……怎么看怎么像过来凑数的。 这时候，考场的喇叭开始宣读考试须知，到了安检和入场的时间了。 陈帆、向小园、王泽腾三个人本来各自找考场，结果转了一大圈，又在同一个考场门前遇到了。 考场按7-8-8-7的规律分座位。 陈帆考号024，靠墙第一排。 向小园考号006，靠窗。 王泽腾考号018，中间排角度刚好可以看见陈帆答题。 “无论结果，先全力以赴吧！” 发卷后，王泽腾勉励自己。 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因为这次比赛结束后，他不光可以获得“实验中学新星”的称号，还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和“临川二中的荣光”酣畅一战。 但事实和他想象的大相径庭： 他刚完成第二道计算分析题的时候，陈帆就起身交卷了。 王泽腾：“？” 说好的酣畅一战呢？ 怎么打到一半跑路了。 “这懦夫……如果他只答了一半就离场，我赢了也不会有任何爽感啊。” 王泽腾内心不爽，做题都有些走神，以至于在答题卡上刷刷划了两笔。 场里的学生还停留在被物理竞赛题支配的恐惧上，看到有人交卷其实不少人动了放弃的心思。 考场的监考老师是个心地善良的老头，语重心长嘱咐： “竞赛每年才举办一次。” “大家高中生涯最多只有3次参加机会，一定要好好检查。” “多看一会，不会的题目说不定就蒙出来了呢。” “这位同学，你确定要交卷吗？” 陈帆死性不改的点点头。 监考老头无奈把陈帆答题卡收了。 陈帆临走时候还飘飘然说了句： “蒙是没用的。” “理科竞赛还是靠实力。” “……” 监考老头把陈帆的答题纸举起来瞅了两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赶紧让辅监考把教室门打开请他出去。 刚被劝住准备再答一会的同学，又萌生了赶紧交卷的想法。 王泽腾一直盯着陈帆，刚才监考老头翻答题纸的时候，虽然看不清内容，但写的也满满当当的。 “噗……” 王泽腾感觉受了内伤。 对方不是不跟自己斗，而是实力差的太多，自己还没发力，别人就已经结束了。 王泽腾回头偷偷看了一眼向小园。 “大家认真答题啊。” “不要东张西望。” 被监考老师警告了一次，但王泽腾看到向小园还在，才松了口气。 还好对手不全都是变态！ ………… 考完试，陈帆带向小园回学校。 路上两人顺便对了对答案，陈帆对向小园的学习能力非常满意： 如果解题过程流畅不扣分的话，向小园的物竞成绩应该是满分。 她从两周前才开始准备呀，对于之前从未接触过竞赛的高中生来说，这知识量够大的了。 给向小园送回班，陈帆顺便回了15班一趟。此时王钦正拄着后门唠嗑，看到陈帆过来，拉门，180度鞠躬，做了个请的手势： “恭迎神王归位！” 陈帆：“……” “帆哥，你上电视了？一会是班会课说要播放你前边接受的采访。” “才播出？噢！” 陈帆还以为是同步播出的，没想到中间居然间隔了这么多天。 看了新闻后，很多人忍不住笑： “我说咱们班就换数学老师了，原来是帆哥办的，大手笔！” “老吴确实该换，他歧视太严重了，班里不给他送礼的，不是被找茬就是被无视。” 15班新来的数学老师不错，带班用心，大家都非常满意。 但陈帆采访的新闻播出，影响最大的不是班级，而是在网络层面。 随着自媒体的兴起，越来越多人开始尝试新闻创作。而陈帆这种学霸，在教育\/高中\/学习领域，属于特别容易引流的话题人物。 于是，随着采访衍生而来的各种新闻层出不穷： 《数学省赛的“迟到大王”，荣光之名还能保留多久？》 《高中生自称证明黎曼猜想：无知畏惧？还是另有所图？》 《临川二中荣光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学霸》 《高中数竞有多难，为什么提前交卷的陈帆可以满分》 《imo国赛在即，专家称“二中荣光”再创神话恐怕困难》 《拍到陈帆参加物理竞赛，多头发展是否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 乱七八糟的标题层出不穷。 刘忠关注数竞比赛的新闻比较多，最近经常刷到有关陈帆的内容。 这让他都焦虑起来。 虽然临川二中封闭管理，但陈帆可是能用自己办公室的电脑的。 这么多的无端揣测、恶意推理，还有网络喷子在评论区等着看陈帆的笑话……就连他这个当老师的都有点气。 他怕陈帆国赛的时候受到影响，还特地去办公室看了看陈帆的状况： “陈帆啊，最近怎么样？” 陈帆正在用电脑。 他不会在看那些新闻，或者在网上和谁对骂吧？ 刘忠整个心都悬着。 “嗯？在看论文。”陈帆答。 如果说证明黎曼猜想有个进度条的话，陈帆认为自己目前已经走完了70％。 刘忠貌似随意的答： “哦哦哦，那你看吧。” 刘忠对陈帆一直不太管。他愿意预习什么就预习什么，就当是研究生散养一样了，偶尔交流一下就行。 不过过了一会，他还是忍不住问： “网上的新闻你看了？” 陈帆奇怪：“什么新闻。” 刘忠发现自己办错事了，人家陈帆根本没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啊。他支支吾吾了一阵子： “就是，说你参加省赛态度不行，采访吹大牛的谣言？” “啊？我看看。” 陈帆莫名其妙。 刘忠犹犹豫豫，最后还是把手机掏出来了，整了几个标题给陈帆看，再里边的内容和评论区就不点开了，他怕陈帆看了纠结。 完后义愤填膺的说： “现在的新闻工作者实在太没底线了，为了火什么标题党都敢写。本来迟到的小事，非要上升到素质教育之类的。瞎搞。” “专心参加国赛吧。国赛拿了奖，肯定可以保送个好大学的。比如我的导师就对你非常感兴趣……” 刘忠说的是实话： 前阵子，刘忠把陈帆的小论文给导师看了，结果教授还以为刘忠写的。刘忠解释这些出自一个高中生之手后，教授都赞不绝口。 甚至提出了“如果能把这小家伙挖到咱学校当弟子，你可以滚回来读完博士”这样的离谱条件。 刘忠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堆： “……专心国赛最要紧，总之别把网上那些事放在心上吧。” 陈帆偏过头奇怪的看了刘忠一眼： “没放在心上。” “另外，关于我在证明黎曼猜想这件事，澄清一下，这不是谣言。” 刘忠：“？” 第27章 并列第一 有关黎曼猜想的事，刘忠没再过问陈帆。陈帆又不参加集训，那最重要的就是他自己开心。 而且实话说，就算问了，刘忠也不能提供什么建议，他自己看论文愿意学什么就学点什么吧。 ………… 临川市物理竞赛阅卷中心。 一名老师匆匆走进来： “周教授，今年您出的题目偏难，学生的成绩恐怕不会太理想。阅卷组考虑降低阅卷严格度，一些题没有完全写对也考虑给步骤分……” 被称作周教授的男人正在翻看一本打印好的资料集…他听闻后说： “不必。” “物理是一门严谨的学科，如果一个竞赛题，都需要阅卷老师满世界找分，那才是没救了。” “不能降低阅卷标准。” “我希望的是选出天才，拉开差距。我们是高中生物理竞赛，不是幼儿园搞活动、发奖状。” “你们判的卷子，超过90分的，后续我会抽查复核。” “收到，周教授！” …………… 阅卷组。 七八名年轻的阅卷人凑在一起，听到严格阅卷的指令，都端正了下坐姿。 其中一人苦笑： “这会不会有些太打击人了？” “我今天批阅了快600份卷子，估计大多数人连60分都不会到。预计今年超过90分的，不会超过10个人。” 另外个同事赞同： “我这情况也差不多。” “甚至还有计算分析题交白卷的。” “这还是各个学校精挑细选，最终确定的比赛人选啊。” 旁边的女阅卷人一脸奇怪： “有吗？” “我这里已经出了两份满分试卷了，还有一些90左右分的。” “啊？” “小陆姐，你不会在大学考试捞学生太多，习惯了吧？” “这样周教授可不会满意的。” 陆轻舟摇摇头，指尖轻点击几下，2份满分试卷在电脑屏幕显示出来。 一众阅卷人员围拢过来： “……？” 他们判题太多，对正确答案早就熟悉的想吐了。两份满分试卷都干净整洁、过程也确实挑不出一丝一毫遗漏，甚至可以用完美来形容。 如果非要对比， 那张字迹更遒劲的答题纸，步骤简略，答题角度犀利，一针见血。 另一张字迹娟秀的，虽然有些地方被题目绕弯子，但关键地方总能写对，只是稍微繁琐些而已。 “这……” “周教授的力学题里挖了这么大个坑，居然有人可以直接拆穿做对。有点强大了。” “小陆姐，你买彩票中奖了吗？抽到2个满分试卷，一会周教授要单独检查你的工作了。” 阅卷组几个人闲聊着，周教授忽然推门而入，大家迫于教授的威严，立刻安静下来。 “有两份满分试卷，我看看？” 大家大气不敢出。 周教授在研究院是出了名的严厉，大家都特别害怕他。 在陆轻舟的电脑旁边，周教授看了好一会，才说： “这两个学生基本功很扎实。” “给我看看叫什么名字……” 阅卷组男老师说： “教授，这会不会不太合规矩？” 周教授清了清嗓子： “我又不帮他们作弊，也不给他们压分。这两个学生，你们后边把名字记下来给我，也搞清楚是哪个学校的。” “后边再遇到满分试卷，拿给我看，另外把名字记下来。” “如果他们国赛的成绩能进前三，无论高几，今年川大的保送名额，必然有他们一个。” “可是……” “可以收弟子，我亲自找校长谈。” “是，周教授。” 阅卷组的几名老师，都是川大的青年教师，俗称“青椒”。听到周教授要收弟子的事，都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周教授在力学研究上非常权威，而且几年不愿意收徒弟。他们里就有人想报周教授的博士研究生，可惜根本没被看上。最后考了个大学助理讲师，才能偶尔给教授打打杂。 陆轻舟记下了这两个名字： 陈帆。 向小园。 ………… 临川市实验中学。 “老王你放心。” “儿子在我们这，我们一定倾尽资源栽培。” “别说省赛第一了，泽腾同学天赋那么高，又肯努力，这样下去将来争夺全国第一都没问题。” “物理竞赛，是咱们实验中学的特色项目。王泽腾在这错不了。” “等下，我先接个电话……” 实验中学的石校长和王泽腾爸爸是高中同学。两个人混到50来岁，一个做了高中校长，一个是大学老师，都算是成功人士。 王爸本想给儿子王泽腾接到京平去读书，享受更低的分数线和更优质的教育，奈何老同学不断挽留，给儿子的照顾又非凡，后来只好答应。 “哎，你好，哪位？” “物竞阅卷组？省赛出分了？” “什么？？？” 石校长被通知到，他们的“实验之星”王泽腾居然只得了竞赛第三名的时候，犹如当头棒喝。 为了学校再续物理竞赛的辉煌，石校长处心积虑留下来王泽腾这个天才苗子。 天知道他许诺了多少师资力量，多少物理组老师一对一培训…… 这才让老王才同意把儿子留在临川这样的小地方。 结果让王泽腾考了个第三？！ 老同学留在旁边，这电话接的他都不好解释。 “那个，能冒昧问一下吗，第一名和第二名是谁？” 电话那头答复道： “没有第二名！” “临川二中的陈帆、向小园同学，以满分成绩并列第一！” 石校长：“？？？” 临川二中？？？ 并列第一？？？ 他们学校不是主攻数学竞赛吗？什么时候对上自己了，还出了2个省赛第一？ “哎？出成绩了？” “泽腾考了多少分？” 石校长看到老同学殷切期盼的眼神，顿时蔫下来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 临川二中。 郝校长正在开教学质量大会。 今天的会议有两个议题： 一、强调教学质量工作 二、保障好数学国赛正常进行 忽然手会场里有机响了。 郝校长板着个脸，生气道： “说了多少次了，咱们做老师的要有规矩，开会手机一定要静音……” 坐在第一排的史秘书悄悄提醒： “校长，是您自己手机……” 郝校长一摸口袋： “喂，你好！” “物理竞赛？我们学校没有这个项目……” “什么，我校的陈帆和向小园得了省物理竞赛的并列第一？” 第28章 都会变得更好的 二中数竞队能出一位省赛第一，意料之中，情理之外。 但物理校队……物理甚至都没有校队，是学校临时有两个指标，安排老师准备的草台班子，居然出了两名并列第一，真是不可思议！ 郝校长挂了电话，在讲台上就笑歪了嘴。 刚才还准备长篇累牍的开会，现在立刻叫停： “我的发言完毕，接下来让刘忠老师给大家讲讲校队培训优秀学生的工作技巧……” 刘忠上台都一脸懵逼。 这讲什么？ 陈帆全靠在办公室自学。 总不能说自己就是个点外卖的吧？ ………… 高一（15）班。 知道自己班又拿了个省级比赛大奖，大家出门交流都趾高气扬的。 只要有朋友问，不管有没有和陈帆搭过话，就是和陈帆是同班同学，和陈帆很熟悉……这样就会被人觉得很了不起。 王钦知道此事后，疯狂吐槽： “陈帆又得了物理竞赛第一？”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为什么我的同桌是别人家的孩子，为什么天赋不在我身上。生活实在是太艰难了！” 王钦被安排和陈帆一桌，自然是老爸打点班主任之后，被有意为之。 当时就嘱咐他，多向同桌学习，向同桌看齐，但现在看来，自己和人家的差距，不是一点点，而是亿点点啊！ “不过，学校在物理又多了个和陈帆旗鼓相当的对手啊。” “看看国赛他们谁更厉害吧！” ………… 数竞校队。 史天明已经麻木了，陈帆又又又得奖了。当初在教室里遇到的，是一位真正的扫地僧啊： “帆神的大脑简直不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光数学竞赛就已经让我感觉头秃了，他居然能同时参加两个。” 贾学霸深表认同： “陈帆来队以后，我就认清这点了，人和神还是有差距的。” 董王拿起手机开始点外卖： “来吧，多说无益，看看今天请帆神吃什么好吃的。” 刘忠赞同： “对对付，一定要让他吃好吃饱！这样才能安心参加咱们数学国赛！” ………… 高一（1）班。 向小园竞赛结束后，就回到班里正常学习。她坐在教室靠窗的那一排，有时候学累了就看着窗外发呆。 “嘚塔姐为什么会选她竞赛呀，看起来呆呆的，又不说话。” “论物理成绩，大家都是尖子班明明就差不多。所以竞赛题我不会做，估计她也不会有太好的成绩。” “可我怎么听说竞赛出分了？” “那怎么没通知？” 班里正议论着，忽然发现学校门口升起了个氢气球，拽着红色的大横幅： 热烈庆祝我校陈帆、向小园获得省物理竞赛并列第一名！ 全班同学：“……？” 陈帆第一，他们已经麻木了。数学竞赛的时候已经体会过这人的恐怖了。 可是向小园……凭什么？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时，头发黑长直，踩着高筒靴的物理老师嘚塔姐哒哒哒走来，把书拍在讲台上。 教室里一下安静下来。 “好了！” “都不要在议论了，向小园为什么得第一，不妨问问你们自己。” “很早之前，我就在物色物理竞赛人选了。也在每次的作业题里，加上一道超纲题……大多数人知道高考不考后，就放弃了。只有向小园每次选择做对为止，她凭什么当不了第一？” “大家起立，为向小园同学鼓掌！” 一群人的掌声中，向小园的脸红的像个苹果。 其实，在她心中，最应该感谢的还是陈帆。 很多的物理类压轴题，她凭自己的实力已经看不明白了。但陈帆是个很好的引路人，指导了她很多东西。 后续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又要国赛了。自己在班里做题，效率肯定不如去找陈帆。 虽然没人提起，但向小园心中已经有了主意。他准备继续去竞赛队的办公室复习。 ………… 陈帆还在办公室里忙。 最近几天，他的证明进展快的有些出奇，还有几个方向需要尝试。 忽然办公室的门推开了，是向小园，她抱着一大堆试题来了。 看到陈帆在忙，她没敢上前打扰，而是主动拿上陈帆的杯子，帮他接了一杯水，又安静放好。 之后，她就静悄悄坐在陈帆对面，铺开卷子和试题开始研究。 “考得不错。”陈帆鼓励道。 向小园抬起头，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陈帆，许久后嘴角扬起笑容。 “谢谢……”她小声说。 陈帆抿了口水，劝说道： “都是同学，你也不用那么客气。” 向小园的脸有点红，她把头埋得更低了，刘海儿遮住了眼睛： “不，是……谢谢你。” 陈帆一愣。 看着眼前瘦弱的女生，陈帆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因为出身卑微，总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低人一等，不敢交流也不敢对话，别人稍有夸赞就觉得特别不好意思…… 原生家庭带来的自卑感，需要用很长时间才能洗刷…… 陈帆换了个话题： “物理竞赛第一名有10万奖金，最晚下个月到账，考虑过怎么花吗？” 向小园数学计算很快，但对钱的没什么概念。她掰着指头思考： “有那么多啊……” “对啊。”陈帆点头。 “想给家里买一头牛，几只羊，买些种子，剩下的……弟弟妹妹也要上学……”向小园如实回答。 陈帆默不作声。 和她猜的一样，向小园的家庭比他更加艰苦。 陈帆是孤儿，但陈姨多少有些劳动能力，有时候甚至能补贴他一些。 向小园家里有弟弟妹妹需要抚养，父亲却瘫痪在床。比起自己，她在各个方面的压力都会更大。 陈帆很看好她。 在理科方面，她的天赋和努力程度绝对是一流的。这样肯拼搏的人，无论出身多糟糕，后续都能混的不错。 陈帆不知道她的极限在哪里。 不过，如果她有足够的能力，学会未来自己需要她应用的一些内容。等自己去了大学，实验室总是需要人手的。 “加油，都会变得更好的。” 陈帆鼓励道。 向小园郑重其事的点点头： “嗯！” 第29章 前往京平 周五下午，二中学生迎来了盼望已久的月假。月假两天半，住宿生可以回家，也可以出学校逛逛，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陈帆本来计划回村里看看陈姨，但数学国赛的时间提前了，并且要求大家提前去京平大学报到。 “好耶，去京平！” “京平大学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学府，这次去一定要好好看看！” “据说国赛前，还有数院的教授给大家培训讲解，肯定受益匪浅。” “陈帆，马上就去京平了。刘哥刚嘱咐我们说去了要好好表现，后续提前批招生的时候，说不定会眼熟我们。” 陈帆从办公室出来听到大家议论。 “哦。”陈帆附和一下。 史天明问： “这事刘哥没和你说吗？” 刘忠这时恰好收拾完东西，看到大家已经集合，打了个招呼就奔向陈帆： “陈帆啊，对未来去什么大学有打算吗？” “没什么想法的话，要不报科大吧。我导师觉得你论文非常不错，来的话，给我当师弟，包你读到博士。” 陈帆还没回复，其他同学都像吃了柠檬一样酸。 “原来陈帆已经被挑走了，我们为他担心个什么哦。” “还是想想咱们自己，怎么在国赛集训的时候好好表现一番吧。” 即将去往京平大学，陈帆内心是五味杂陈。前世他还被授予了名誉教授的称号，现在回去，应该可以遇到很多老朋友吧。 ………… 四小时的车程，校车到达京平。 “哇，这才是大都市。” “跟这里一比，咱们临川市简直像城乡结合部。” “京平好吃的，好玩的可多了，烤鸭、卤煮、焦圈……我都想吃，还有这些景点我想去看看。” 驶入市区后，校队的同学们就趴在车玻璃上不动了。看着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川流不息的人群，一刻都没停止下来探讨。 刘忠在下车前不止一次强调： “集训是让大家备战国赛的，不是游手好闲出来旅游的，大家收收心。” 可惜效果甚微。 还是陈帆有办法，下车后就带着校队一群人，找了个街边的小卖铺给每个人买了一份豆汁。 “京平特色，好喝不贵……” 大喇叭里一遍一遍放着宣传。 临川二中出战国赛10人，陈帆却只点了9杯，依次给大家传过去，史天明刚问陈帆怎么没给自己点的时候，第一个拿到豆汁的同学已经喷了。 “噗——” “咳咳咳，这啥玩意，馊了吧？” 还没喝的看到尝过的一脸菜色，小口试了一点，好几个人都黑了脸。 “我去，帆神，你给我们买的这什么玩意啊，也太难喝了。” “水，来瓶矿泉水谢谢。” 小铺看门的大爷乐呵呵的卖了水，就喜欢你们外地人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陈帆等大家缓过劲来才说： “京平好吃的挺多的，但都是本地人喜欢，不一定适合你们。” 校队成员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对对付，这太难喝了。” “怪不得网上有人说这里是美食的荒漠，开始我还不信哩。” 陈帆咳嗽了一声，安排道： “好好集训吧，别整天寻思出去玩。大家国赛成绩搞好了，回临川让刘哥请咱们吃自助。” “好噢！” 刘忠偷偷给陈帆竖了个大拇指，还是陈帆的狗招靠谱。 ………… 集训预计持续2个星期。 大家的住宿就安排在校园里，四人一个房间。下边是课桌上边是床，每间宿舍还配独立的卫生间和洗衣机……条件很不错。 校队10人，必须有两个人单出来，最后大家商量后，决定史天明和陈帆住混合宿舍，在305。 史天明进屋就把空调给打开了。 冷风、热风、除湿、辅热……各种功能都有，比临川二中经常保修的小破电扇强多了。 “我靠，怪不得说一定得读个好大学。咱们高中的住宿条件，再革新几年都赶不上。” 陈帆默不作声收拾着床铺。他生活相对从简，住宿上不太要求。 这时候，一名男生推门而入。进屋就把包甩在最近的一张桌子上： “哎呦，又要住校，烦！” 男生瞥了一眼宿舍配置，又斜眼看看陈帆两人，不爽道： “马上要国赛了，我睡眠质量不行。你们俩哪来的，要是打呼噜的话，最好搬出去住，别影响我休息。” 史天明脾气好，回答： “没事，我不打呼噜的。陈帆……他应该也不打呼噜吧？”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校选上来的？以后就是临时室友了，多指教。” 来的男生虽然穿着校服，但鞋子是新款的aj，书包是versace美杜莎全脸款，右手手腕上还带着一块运动腕表，家庭条件非常不错。 他哼了一声说： “我叫金鑫鑫，京大附中的学生，就是本地人。” 史天明热情洋溢的自我介绍： “我叫史天明，和我一起的是陈帆，我们来自临川市第二中学。” 金鑫鑫跨坐在凳子上，左耳出右耳冒听了两句：“临川？什么地方，没听说过。” 史天明对谁都那么热情： “啊，临川就是在……，反正离京平不远，开车4个多小时就到了。” “一起集训是缘分。咱们赛场上儿对手，生活上要相互包容啊。对了，我室友陈帆数学很厉害的，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和他一起商量。” 金鑫鑫瞥了陈帆一眼，发现这人衣着普通，甚至有点老土后，心生不屑： “很厉害有多厉害？” “来集训的，哪个不是省赛前十名的存在。” “那一起学习吧。” “另外，这是在京大，有问题的话，也不用瞎讨论什么的，我认识京大数院的教授就好几个，不会了，可以随时向他们请教。” 这是史天明足够热情，没给金鑫鑫摆臭脸的空间。不过他还是留着刚才说的话，装了个认识大学教授的b。 “哦，那谢谢你啊。” 史天明耿直到看不出别人在恶意装b，他收拾完了东西，看陈帆也捣鼓了个差不多，就提议说： “帆哥，今天是学生报到日，下午也没什么安排。我想去京大的校园里转转，据说这还有个什么校史馆……” 陈帆重生归来，对京大的校园环境也是心生怀念，带史天明出去逛逛也是无妨。 他正要答应，金鑫鑫却自告奋勇： “逛校园啊？” “我来这就跟回家一样，我带你们俩转吧。” 第30章 为什么你这么熟悉 金鑫鑫突然来了兴致。 因为性格的原因，他在班里没什么朋友。就连国赛的集训，都被分出来和其他人拼宿舍。 以金鑫鑫的傲，他觉得两个外地来的土鳖，都不配和他做朋友。 那个陈帆穿着一般，看起来跟穷酸的样子。这个史天明也好不到哪去，但他似乎是个很好的捧哏。 “走吧！带你们见识一下京平最好的大学，我就在附中读书，往常进校门门卫都不拦我的。” 金鑫鑫走在最前边。 史天明和陈帆走在后边。 ………… “这就是学校最着名的景点***了。你们外地人都喜欢打卡。” 金鑫鑫在湖畔边停下。 京平大学学习氛围浓郁，入夏的湖边相对凉爽，吸引来很多学生在湖边吹着风看书学习。 “哇，我要是国赛拿了奖，是不是也有机会考进来？”史天明羡慕的说。 金鑫鑫一盆冷水泼下来： “国赛拿个奖就能来京大？那可不太现实。想在这读书的，各省的状元、各比赛的冠军……” “而且国赛哪有那么容易？” “这么多省市的优秀学员，全都聚集在这里。而且相对来说，我们大城市的教育资源又好，考试难度，对手实力，不是你们本地的学生能比的……” 这一说，给史天明整emo了。本来他今年进到国赛，就有几分侥幸因素。 史天明垂头丧气道： “哎，看来我的实力与京大有缘无分了。帆神加油！” “走时候让刘队给我多拍两张照片吧……对了，金哥，能讲讲这里的发展和历史吗？” 金鑫鑫：“这个……” 他只是附中的学生，平时能顺带加塞来学校转转而已。至于学校着名建筑及其历史，他根本不了解。 这时候，站在一边沉默不语的陈帆远眺，突然开口： “未名湖畔，东可观湖光塔影；西可看钟亭落霞；南可望湖山林木；北可览层楼幢影。这些景色，可以精髓概括为‘一塔湖图’。” “有诗云：博雅塔前人博雅,未名湖畔人未名。” “关于取名，上世纪为校内建筑统一改名时，无数教授、学者竞相争名，但尝试了许多都觉得不合适，最终决定干脆称其为‘未名’。” “……” 陈帆一套介绍下来，吸引了很多无聊路过的学生，和进校参观的游客，还有几个给陈帆拍手叫好的。 金鑫鑫：“……？” 为什么你一个外地人懂那么多？ 陈帆凝望远处。 未名名湖更如烟波浩淼的海洋，在光的作用下，湖面似停泊着万千星辰，发出瞬息万变的光芒。 史天明竖起大拇指： “帆神太博学了，还是你懂的多。” 陈帆带着怀念，在湖畔走了走，对后边的两人说：“走吧，带你们去看不系之舟和朗润园。” 史天明高高兴兴： “耶，跟着帆哥混就是行！” 金鑫鑫面色就不太好看了。 他从小被家里惯坏了，无论是比赛还是生活，最不能接受别人比自己强。被别人比下去了，就想着赶紧从其他方面找回场子。 金鑫鑫跟着走了两步，等看到了数学院的教学楼，说： “我听说，今天学院里有个重要的会议，数学院所有的研究生都去了，本科生也可以自愿参加。我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史天明犹豫。 比起学习，肯定是游山玩水，看看校园景观更具有吸引力。 但金鑫鑫接着说：“这次，数学系副院长赵成根也会去。” 这就让史天明犹豫了。 赵院长是近几年新闻上的当红人物，解决了数学界多个知名猜想，是史天明崇拜的偶像之一。 史天明商量： “那啥啊……” “帆哥，要不我们去听听吧？逛校园这回事，明天后天的课间都可以。” 陈帆想了想：“那，就去看看吧？” 从重回高一开始，到参加省赛、国赛的考试，两世的时间线已经完全变动。但根据前世的线索，有些事仍旧可以推理出来一二。 陈帆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 但聚集这么多的教授和学生，肯定有要紧的事项去处理。 既然重生回来一趟，肯定是要解决各种各样的困难。 ………… 三人抵达的时候，数院的礼堂里已经挤满了人。前排是正、副教授，中间是讲师，后排都是年轻的学生。 “怎么这么多人？” “不知道。” “看上去来的都是大拿，这咱们能进去吗？”史天明犹豫了。 金鑫鑫头铁说道： “没事，学校很多课程都是公开的。平时我们也能进来蹭会蹭课。” “大不了被人赶出去嘛……” 正说着，有穿黑色制服的人员在礼堂内出现并且巡逻，眼神像鹰隼一样锐利。 史天明没见过世面，有点慌： “这不太好吧，咱们万一被发现了，通报给学校可不太好。” 金鑫鑫撇嘴： “说了带你见世面，怎么这么怂？” 可能是金鑫鑫声音比较大，一下子就被场内的安保人员发现了： “同志，你们是哪个学院的？” 安保人员盯住金鑫鑫。 金鑫鑫一下就慌了，作为附中学生，进校游玩是合规的，但是影响正常的工作秩序就不行了。 他其实也是无意看告示栏说有会议的，数学学院和信息学校均可参加……就想着带新室友来装个b，谁知道看这阵仗，不像是闹着玩的。 金鑫鑫支支吾吾。 安保人员已经喊人了，坐在前排的两名教授走来。 金鑫鑫能在附中读书，家里自然也有一些人脉。但也教育他，如果去京大玩，一定要注意素质，不能随便得罪人，尤其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老头。 天知道他们在学校里是院长、教授还是什么身份。 金鑫鑫绞尽脑汁想，才记起来这两个人有个在官网介绍上有，姓李，主攻泛函分析。 “同学，你们是哪个年级的？是我们数院的人吗？还是信息那边的？” 金鑫鑫慌了，开始满口胡诌： “不是，我们是数学系的。我听过您的泛函分析课……” 李教授听的眉头直皱。他近些年一直在搞研究，很久没给本科生上过课了，这人明显在扯淡。 金鑫鑫不认识这个李教授，陈帆却认识十年后的李教授。既然这样，那就提前开口打个招呼。 第31章 难道他是大佬? 在史天明和金鑫鑫发愣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直沉默寡言的陈帆站出来： “李教授，最近对中立型随机泛函微分方程截断分析的研究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 李教授看眼前的三人眼生，又确定了不是信息院的学生，本来想让安防人员给他们“请”出去，但听到这…… 李教授近年沉迷该课题无法自拔，废寝忘食。连给学生上课都交给了助理代劳。手下有4个研究生，平时也顾不上，一直处于散养状态。 李教授对教学工作不上心，但是如果有人和他谈理论研究，就不一样了。 这3个学生貌似没见过，甚至他们长相看起来还有点嫩，但不重要。 李教授眼睛亮了，问道： “小子，你知道我的研究方向？” 陈帆当然知道。如果按照前世的时间线，李教授的经历还有些坎坷： 因为这项研究不被看好，李教授在后几年中因为没出成果，差点离职，收的研究生弟子也纷纷心灰意冷转到其他导师名下。 但李教授一直顶着压力在做，直到论文发布，在华国的学术圈震惊了众人，还评上了数院的副院长…… 陈帆撇撇嘴。前世你老李见到我要叫一声“陈院士”。现在变年轻了，还得被你喊“小子”占个口头的便宜。 不过，看在前世关系还行的份上，陈帆也没计较，反而顺着聊下去： “当然，对有高度非线性特征的中立型随机泛函微分方程，建立适用于此类方程的截断euler-maruyama数值解……您的研究思路不是这样吗？” 李教授眼睛晶晶亮，好像找到了同道中人，他盯住陈帆： “对对，虽然还没能成功证明微分方程的解析解是均方指数稳定，但我相信用我独创的……” 史天明听不懂说的啥玩意，但心里真想叫一声帆神牛逼。刚才明显都感受到安保人员“核善”的目光了，但陈帆交流了几句，态度明显缓和。 金鑫鑫看看李教授又看看陈帆，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难道他才是大佬？ 金鑫鑫说的认识一些教授、讲师，确实是“认识”的。不过仅仅停留在看过官网的介绍页，蹭课拍照装b进教室的时候和教授点点头问好。 都是他认识别人，别人根本不知他个小菜鸡是谁。 至于和教授深入交流，那就更不可能了。配置太低，不在一个频率。 陈帆知道李教授目前的窘境。研究这种事，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突破遇到了“瓶颈”，不知道“修炼”多久才能“晋级”。 陈帆前世成名前，研究上也走过许多弯路，他知道这其中的心酸。 陈帆看过李教授前世的论文。当然，他不是那种剽窃别人后世的成就自己发表的人，但他可以给李教授一些提示： “有没有考虑过截断euler-maruyama数值解均方指数稳的条件？之后证明在系数满足局部lipschitz条件，压缩映射条件以及……最后采用数值模拟验证……” 李教授听完眼睛都亮了，这不就是自己的研究思路吗？ 但自己只是有尝试的方向，具体能否实施都是另说。但这一听，好像这个问题本该如此证明一样。 李教授非常激动，想着和陈帆多说几句，这个研究说不定月底就有答案了，但里边主持会议的赵院长已经在试麦克风准备开始会议了。 李教授给安保人员点点头，之后示意陈帆等人进去。他本来想让陈帆坐近一些，结果几人跑到后排，混到学生堆里就找不到了。 “这是谁的学生？很有想法……” 李教授笑歪了嘴。 和他这么志同道合的学生可不多见，一会结束了就问问陈帆是哪个教授的研究生，然后挖墙角。 ………… 金鑫鑫和史天明懵懵懂懂听了一场会议，3个多小时的时间，看到周围的人一脸专注和认真，还时不时记笔记，两人还装模作样找邻桌借了纸笔。 直到会议结束，两人的纸上其实只抄写了会议标题，不过这样看起来，至少不会和别人格格不入。 临近散场，其他人都在交流会议的心得和体会。 到最后才知道，这次报告会根本不是什么科普类。前排都是华国有头有脸的知名教授，后排不是博士研究生就是青年教师…… 怪不得会场附近还有安保人员。 史天明把笔还给隔壁的时候，深感滥竽充数的痛苦，一直都是低着头不敢看别人眼睛。 “客气客气，你们是谁的学生？” 发际线严重m型后移的学长推了推眼镜，瞥到史天明的笔记后不着痕迹的笑了笑，随口问道。 史天明耿直说：“我们是……” 金鑫鑫脸都烧红了，拽住陈帆就往会场外走，史天明也只好跟上。 谁知道这会议阵势这么大，过来完全不是装b的，而是社死的。 这两个便宜室友，参加完了国赛集训，考不上京大不会再见面，但自己还要在附中混呀。 加上父母就认识学校的教授老师，他也马上是成年人了，被人传“小孩子不懂事瞎凑热闹”可不好听。 几人一走，m发际线学长笑出声： “哪个教授新收的学生，笑死。” “本科生混进来旁听的吧。谁当初不是从傻x过来的……” 正笑着，前排李教授忽然往后排走，m发际线学长立刻严肃起来。有必要在各位教授面前留个好印象，未来哪天自己的论文答辩老师就是他们…… 李教授开门见山问： “刚才坐旁边的，是你师弟？” m发际线赶紧摇头： “不不不，我们孙老板收人很严格的，像他们这种根本不可能……” 说到一半发现李教授脸色不对，m发际线赶紧闭上了嘴。 李教授追问：“知道他们是谁的学生吗？叫什么名字？” “不认识不认识。” 李教授叹了口气，说： “下次遇见帮我问下名字。” 李教授还想报告会结束和陈帆谈谈，可惜别人结束就离开了。 m发际线学长望着教授远去的背影，一脸不解。刚才那三个学生，有什么特别的吗？ 第32章 凭他一定能评上教授 隔天。 国赛集训正式开始。来自天南海北的学生，在大会议室中坐好。 刚刚听完集训的开幕致辞，学生们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冲！我要在国赛扬名立万。” “华夏数学界需要我！” “一定要在国赛夺得名次，之后保送京平大学，跟着大佬们一起混，之后才能更有发展……” “集训阶段是分数累积制的，凑足分数的人才能参加决赛。上午开始的测验就必须引起重视了。颤抖吧，外校同学们，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吧！” “……” 但很可惜，这种积极只持续到集训第一次做题之前。 学生们看到集训题目的难度后，很多直接被干蒙了。 “这和我省赛考的是同个东西吗？” “我真的学习过数学吗？” “麻麻，我不想当竞赛生了，我考不上了，我想回去参加高考。” “难到哭泣。” “我再也不对外说我擅长数学了。” “……” 集训的第一场考试，就给同学们来了个下马威。 开幕式的时候，那个讲师说的是不错，但到了做题的环节，怎么难度就这么变态呢。 部分同学一边抱怨，一边做题学习的时候，临川片区的参赛学生中忽然冒出一个声音： “这耽误时间了。” “早知道国赛集训这么麻烦，就不过来了。我这图什么呢？” 是陈帆在自言自语。 前世陈帆没参加过这个比赛，以为国赛和省赛一样，都是去考考试就结束了呢。谁知道还要集训，而且是统一安排，大家都在又不方便走。 参加省赛是因为家里陈姨着急用钱，奖金下拨的时间刚刚赶好，物理省赛是随意参与一下。 国赛第一有30万奖金，但陈帆感觉性价比不高了。集训不能请假，至少浪费两个礼拜的时间。 周围的同学以惊奇的眼神看着陈帆，很多人忍不住想： 这货有病吧？！ 大家都是小鲤鱼跃龙门，好不容易参加上集训，再苦再累，也争取走到决赛这一步。 拿了决赛的名次，是写入档案的，后续无论是考大学，还是提前批招生，说出去都是极为好看的履历。 二中知根知底的同学也震惊了。 陈帆的极限到底在哪里呀。学校选拔赛给他这么秀，省赛也是他carry，到这种全国天才汇聚的集训，他也是最变态的一个吗？ 史天明在旁边小声嘟囔： “不是，帆神你要不要这么快？” 董王也跟着吐槽： “帆神你这样显得我很呆啊。” 贾学霸已经看淡了人生： “没关系，保持人类正常的做题速度就行，没必要跟他比，会脑溢血。” 也有外校的学生恶意揣测： “那个傻x所在的省份肯定教育水平一般，选上来一堆菜鸡。他凑巧进了国赛，现在发现自己一个题做不出来，才自暴自弃说来了浪费时间的……” 这时候，在班里巡查的郭老师正巧溜过来，看见陈帆在这发呆，问： “你不会做？怎么不动笔？” 陈帆答：“我做完了。” 郭老师一愣，顺手把陈帆的习题纸拿过来，迅速浏览了一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不光是做完了，还都做对了…… 这才过去多长时间？ 郭老师看看手表。上午的集训时间预计3小时，这才过去1小时而已。 上午设计的题目可不简单，有些甚至是研究生才学习的内容。为的就是在这批竞赛生里优中选优…… 可居然有个变态1小时就做完了？ 陈帆试探问：“我能走了吗？” 郭老师沉吟了一会，憋住脸上很吃惊的表情，跟助教人员说： “这名同学积分+5。” “另外，把下午份的集训内容帮他拿过来。” 陈帆：“那做完下午的能走吗？” “不行，下午还有明天的。” 卷子送来后，郭老师在后两排的位置坐下，目光在陈帆身上落下。 这学生做题速度惊为天人，他倒想知道这人的极限在哪里。 直觉告诉他，如果能把学生收给自己。凭借学生的努力，自己一定能评上教授！ 郭老师又盯了一会陈帆做题，转身从后门出去了。招生这事一定要先下手为强，先去跟他的带队队长聊聊。 可惜上午没遇到刘钟。 国赛的集训又不用刘忠负责。他就跑到学校图书馆去了。体验一下当年没考上的最顶尖名校学习氛围。 ………… 午饭时间。 “大学的饭菜就是花样多，而且每个堂口都很便宜。我4块钱就吃饱了。” “盖浇饭、麻辣烫、豌豆小面、肉夹馍、炒年糕……这得多少品种？如果能考到这我愿意天天吃食堂。” “刘老师，你当初读书的临科大食堂也这么好吗？” 刘忠被提及了伤心的往事，默默的吃着饭不想说话。 这时候，上午负责集训的郭老师无巧不巧的出现了。发现临川二中的圆桌还有个空位，在附近随便打了一份饭就坐过去了。 “同学们好！” 郭老师笑着打招呼。 校队的同学们有点不适应。这郭老师是“变脸学院”的吧？ 集训开幕式那么温和，上午做题又那么严肃，中午吃饭的时候表情怎么又这么谄媚呢？ “我是上午培训的郭秋实老师。” “大家有兴趣来京大读书吗？” “对了，陈帆同学觉得食堂的口味怎么样？要不要考虑提前批报我们学校，做我学生的话，可以帮你承诺食堂全部免费。” 陈帆：“……” 就凭上午不同意他提前撤退这回事，就不太可能答应。 史天明等校队成员露出羡慕的神色。国赛还没正式开始，已经有人开始挖陈帆了吗？ “刘忠老师，怎么样？在学校还住的惯吗？你的学生你最了解了。” “选择永远比努力更重要。” “高中学生信息面太窄，往往把握不好方向，你是他的亲老师，一定要替他做好选择啊。” 刘忠吸溜着面条：“……” 他原来临科大的导师，还特别看好陈帆，想收进来给他当师弟呢。 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可真让他左右为难啊。 第33章 抢人大作战 数学院。 秘书推开办公室的门，轻声说： “李教授，按照原定的排班，下午国赛集训是您负责。” 李教授在听了陈帆的建议后，大受启发。感觉自己的课题最近就在完成边缘，马上就可以发表论文成果了。 “我有点忙……” 秘书犹豫说：“集训每年都能选出来一批优秀的学生，这几本是从全国优中选优了……” “您也好几年没收过徒弟了，再这样下去。赵院长都有意见了。所以……去看看吧。”秘书劝说。 “带学生啊？” 李教授在那天报告会上已经有了心仪的人选，就是那个和他讨论随机泛函微分方程的学生。 在数院，专门研究这个的只有他和赵院长了。 上次和他交流的学生，他打听了一圈没人认识，估计就是院长的人了。但挖院长的墙角显然不太现实，还是去集训那边看看吧。 从零开始培养也不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李教授叹了口气，下午按时间往竞赛培训的教室方向走去。 ………… 李教授到了教室，却发现上午的负责人小郭老师没走。 到点儿了不回去休息，还在教室里守着，肯定有蹊跷。 李教授打了个招呼： “呦，小郭，还在呢？” 郭老师中午软磨硬泡了半天，还答应了临川二中几个学生，只要国赛成绩过得去就能提前批来京大。但陈帆无论如何都不为所动。 看到李教授来，郭老师心道不好。自己的水平竞争不过别人。草率了，早知道下午就给陈帆放假了！ “在，李教授下午好。” 郭老师想把人支开： “您最近泛函分析的研究怎么样了，下午不然我帮您看集训？” 李教授觉得事出蹊跷必有妖。 他小郭凭什么这么好心？ 李教授在班里四处打量，一眼就瞄到了后排没有做题的陈帆。 顿时眼睛就就亮了。 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啊！ 上次在礼堂和陈帆偶遇后，他满世界的询问，就想知道陈帆到底是谁的学生，或者是本科生就直接带过来保研。 但结果令他非常失望，数选打听一遍，都没见过那个长相稚嫩的少年。 原来，不是长得嫩，是本来就很嫩啊……李教授笑了。 高中生，这不是一忽悠一个准吗？ 快到碗里来！ “第13排，中间那个男生叫什么？” 郭老师心里不爽。暗想，怎么这么巧，集训我看上的学生，李教授居然也认识，这下不好办了呀。 “不知道。”郭老师故意回答。 不知道没关系，李教授索性直接过去，每个人桌子上都贴着名牌呢。 李教授更权威，在场很多人都在新闻频道看过他的身影。现在看到本人，都觉得十分兴奋。但人家是冲着陈帆来的，又不免感到失落。 只见桌子上写着： 临川市第二中学。 高一年级，陈帆。 “你才高一啊。” 李教授咂咂嘴。怪不得之前集训没见过这名学生， 原来陈帆年纪这么小，高一就是第一次参加数学竞赛了。 首战就有如此成绩，那就更适合跟着他做徒弟了。绝对不能让赵院长知道，不然那老登肯定跟他抢了。 李教授笑眯眯的： “陈帆同学是吧？” “对泛函分析很有研究啊？” 陈帆起立：“还行。” 上次见面说的，也不是他的研究成果。都是后世李教授自己的研究成果，陈帆只是看过论文，给了一点小小的提示，让他的进度加快而已。 “谦虚！” 上次聊完后，李教授的研究有了突飞猛进的速度。这个学生无论是运气好还是实力强，都特别适合来自己的团队。 “有没有考虑过赛后跟着我？” 集训的学生都羡慕哭了。 这陈帆什么来路啊？ 国赛都还没正式开始，这些教授居然开始招人了。这个陈帆凭什么…… 但想想别人的做题水平……算了。 看陈帆这个状态，上午就把下午的内容做完了，而在场有些人上学的分数还没拿到，马上要被淘汰了。 学霸和学神还是有差距的。 陈帆计划，后续要弄前世没完成的研究，到底从哪个学科下手还没定论。所以不能直接答应： “不好意思教授，我才高一。就随便参加国赛试试，择校的问题，现在还没有考虑。” 全班竞赛生：“……” 人言否？ 集训的同学中，大多数都是第三回参加比赛了。闯了三年才终于有机会进决赛。你高一，第一年就进决赛了，现在最好的学校招揽你，你说考虑一下？ 李教授和郭老师又劝说了几句没效果，反而被陈帆“教育”： “教授们，现在是集训期间，其他人还要做题呢。这事可以私下聊……” 陈帆这边没有效果，李教授和郭老师只能去骚扰刘忠。 郭老师心想： “这个刘忠很替陈帆说话，我劝不动，你也别想劝动。” 没想到，李教授看到刘忠的第一句话是： “哦，你是叶知秋带的小刘对吧？” “当年还申请过我的博士生？当年确实有点点情况让你耽搁了。” “要不你帮帮忙，把陈帆说服过来，报考京大，给我当学生。这样今年博士生申请的时候，我就顺带把你给收了，不愿意研究的话，在办公室打个杂之类也行，包毕业的……” 郭老师：“……” 这太玩赖子了！ 为了招考陈帆至于么？！ 虽然他也想吧…… 刘忠：“……” 他申请研究生的时候，确实尝试过李教授，但是当初被无情的pass了。 他不知道陈帆到底给教授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要连他一起收了呢？ 刘忠前几天还给他的叶教授打过电话，表示自己想回去，顺便带个很有天赋的学生一起回去。 现在，难道要跟我陈帆一起再换？ 刘忠非常希望学生有个好的归宿，但也得尊重陈帆的个人意愿。 “李教授，虽然我非常希望跟您一起研究。但是陈帆的事，我做不了主。您得跟他本人谈……毕竟，强扭的瓜不甜啊。” 李教授：“没关系，强扭的瓜不甜，但它解渴啊。” 刘忠：“……” 第34章 国赛第一 305宿舍。 这几天的经历，让金鑫鑫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作为京平本地人，从小接受着最优质的教育，结果却在集训阶段就败给了外来人。 尊严何在？ 金鑫鑫前两天晚上宿舍夜谈的时候，还喜欢吹牛：认识某某某个教授，如果自己想读研究生，日后可以申请。 可现在的状况是，自己这个室友，根本不用申请去哪读书，教授们已经纷纷来申请他了！ 甚至有种修罗场的味道。 酸，实在太酸了。 但别人确实比自己厉害，这点金鑫鑫又不得不承认。 “帆哥，这么多教授申请你，你怎么都不答应，究竟想去哪里读书啊？”熄灯后，史天明问。 金鑫鑫也想知道答案。 从他装x失败开始，就想着大学一定要避开这个家伙。不然之后抬头不见低头见，还老被提起国赛的事情，那可就太尴尬了。 “你这成绩，保研肯定是妥妥的，就看你想不想在华夏读。当然了，如果你愿意学外语的话，我觉得出去也没什么问题。”史天明在他的角度分析。 陈帆透过窗帘的缝隙，望着满天的繁星：“后边你就知道了……” 前世的陈帆离开了祖国，那是他上辈子最后悔的决定，没有之一。 重新来过这一世，陈帆一定会好好发挥自己的优势，推动科学技术进步。 ………… 十四天的集训很快结束，国赛如火如荼的进行。 终于在一个骄阳似火的中午，学生们如释重负的走出了考场。 门外有许多记者，拦住考生就想要采访。问的最多的问题就是： “觉得自己考的怎样？” 换做前几年的国赛，可以充分体会到新一代年轻学生自信飞扬的情绪。 但今年却完全不同。 被采访的学生带着深度近视镜，看到麦克风腼腆的笑了，慌乱的摆着手： “不好不好不好。” 记者笑着问：“那觉得自己可以得第几名呢？就猜测最好的情况吧？” 深度近视拘谨的回答：“最好的话，争夺一下全国第二吧？” 记者好奇心来了： “为什么是第二？” 深度近视耿直道： “那您得去问第一！” 记者被逗乐了，追问： “你心目中有第一名的人选了吗？是谁呢？为什么觉得他是第一，而不是自己呢？” 深度近视借了贾学霸那句话： “我觉得学霸和学神还是有差距的，作为一个普通学生，我觉得和他争完全没有意义，我已经放弃了。” 记者再次追问： “可以说说你确定的第一是谁吗？” 深度临时答： “陈帆。” 记者又采访了几个同学，纷纷表示今年的国赛集训出了一名“大神”。 刘忠已经乐开了花。 今年的国赛第一已经稳了。 凭陈帆在集训的表现，其他地方的学员，无论是在基本功还是知识面，都比陈帆差的远。 接下来，就是校队的另外的9个人，这里边随便再出个国赛的获奖者，就妥妥当当的赚翻了。 ………… 国赛结束后，陈帆等人返回了学校。陈帆打着物理竞赛的幌子，在办公室继续做他的研究。 黎曼猜想的证明，进度已经来到了90％……陈帆预计着，这个月底，他就可以彻底公布自己的成果。 而那时候，才是真正的举世震惊。 一周后，国赛公布成绩。 第一名，120分，陈帆。 第二名，…… 第三名，…… 陈帆的名字又被高高置于榜首。 竞赛队的其他成员，虽然没有获得前三名，但是也获得了优秀奖。这在高考里是加分的，或者参加提前批考试，也是大家入好学校的一大助力。 校队很多人恨不得跪谢陈帆，这帮了他们多少的忙啊。 于是，校队组织了一次大型聚餐，为陈帆庆祝。 “恭喜你啊，帆哥。” “帆哥牛逼！” “明年你不会再参加数学竞赛了吧，给我们普通人一点活路吧，好吗帆哥？” 虽然陈帆读高一，年纪只有16岁，但是因为他做出的成绩，大家不得不敬称他一句“帆哥”。 这是二中历史上第一个国赛第一！ 也是国赛历史上第一个满分第一！ 陈帆的传奇，在学生当中传唱。 王钦作为同桌，也参加了陈帆的庆功宴，在桌上苦逼哈哈的说： “帆哥，为啥咱俩同样学习，我就差那么远呢？” 这个问题陈帆很难回答。 可能有的人就是不太擅长学习吧？ 而且，王钦未来的路不在学习这方面。按照前世的时间轨迹，王钦毕业后，会经营家里的商铺，成为班里最先买车买房的那个人。 隔天，学校举办了学习座谈会，邀请陈帆上台介绍学习方法，分享经验。 一群家长也过来了，就想知道陈帆到底是怎么把成绩搞这么好的。他们的孩子为啥不行。 陈帆老生常谈的介绍了一些方法，比如，记笔记，及时更正试卷，要做课前预习之类…… 学霸说有效果，甚至“有手就行”，但偏偏有的人做了全套，成绩还不行。 “……大家一定要真正的在学习，不是摆拍，不是做样子，要把书看进去，多思考，多研究……” 陈帆语重心长的嘱咐。 后续就到了学生提问的环节。 一名家长起身问： “我家小美成绩不理想，数学一直在90分及格线上下徘徊，请问有什么快速把数学提高到120分左右的方法呢？” 陈帆沉吟了一会： “对不起，我的数学没有低于过140分。没有从90提高到120分的经验，关于这个，你可以请教一下其他人。” 陈帆是认真的。 数学的学习，大抵是一种天赋吧？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他的数学一直是顶尖的存在。 台下的同学：“……” 这什么凡尔赛？ 又一个学生家长起立，问： “据说陈帆同学获得了很多学校的大学offer，请问这要怎样申请？” 陈帆心想，怎么净问些没用的问题，耐心回答：“不是我申请的他们，是他们申请的我。” 台下同学又晕倒一片。 第35章 勉为其难 数学国赛结束，物理国赛即将开始。但此时，陈帆省赛的10万奖金已经到账，后续国赛的30万奖金也将到位。 但对陈帆来说，更重要的是，黎曼猜想的证明工作，基本已经完成！ 剩下的就是整理成论文和发表。 “陈帆，数竞都结束了，你还不回去上课啊。” 刘忠无语了，竞赛告一段落，他应该能在办公室摆摆烂、摸摸鱼才对。 但办公室被陈帆和向小园霸占了，作为一名正经在编的老师，居然没一个坐的地方。 “我在做研究……” “屁，你盯着电脑发呆快半小时了，马上物理国赛了也没见你复习。” 刘忠只是找借口说陈帆一顿而已。 不过他也有一点好奇，陈帆的物理组也像数学那么强吗？随随便便可以拿个国赛第一？ “师父，这题不会。” 向小园忽然拿着卷子走来。 虽然校队同学强调了好多次，但向小园还是习惯性称呼陈帆师父 向小园内向，大家劝说无果后，也就放弃了，之后把目光转向陈帆。大家都是同龄人，这是直接占别人便宜呀？ 但陈帆脸不红心不跳，叫就答应。 题目确实是认真解答的，好吧，确实配得上老师这个称呼。 陈帆解答思路清晰，刘忠都忍不住侧目。隔行如隔山，虽然都是理科，但物理和数学的思路很多不同。 向小园问的问题，刘忠知道一些，但让他回答比较困难。 陈帆却对答如流。 刘忠有点自卑，别说物理了，就算数学，国赛他都没信心能拿满分。 人比人气死人啊，果然天才的世界是难以理解的。 陈帆给向小园讲完了题，随口说： “对了物理竞赛，我其实不太想参加了，最近有点忙。” 刘忠：“？？？！！！” 刘忠听闻这事，赶紧像上边汇报。 学校慌了。 本来，陈帆数竞国赛拿了第一之后，郝校长过上了好日子： 操场修建有经费了；吃饭有人给招待了；招生有家长求爷爷告奶奶办了。 如果陈帆再得一个物理竞赛的全国第一，郝校长感觉不光可以翻修操场，再来一栋气派的行政楼都不过分。 忽然接到秘书电话，陈帆不准备参加物理竞赛了，这可不行，学校就指着你陈帆出成绩呢。 ………… 王泽腾省赛“失利”后，就郁郁寡欢，觉得自己不配学习物理了。 考不过陈帆，陈帆的小徒弟也考不过，没法过，这日子完全没法过了。 校领导忽然带来好消息： “陈帆不参加考试了。” 王泽腾眼睛里一下有光了。 上次对上陈帆，他从心底诞生出了一种无力的感觉。但现在陈帆不参赛了，似乎自己还有一点点机会？ 王泽腾赶快安排： “校长，老师，我太想进步了，快给我来一沓卷子，我要复习，我要争取国赛第一。” 老师晕乎乎的，现在的学生都这么阴晴不定吗？ “你不是放弃治疗了？一个陈帆就吓到你，全国那么多高手你不害怕？” 王泽腾热血沸腾： “来吧！实验中学新星非我莫属！” ………… 陈帆本来是不想浪费这个时间了，但学校不依不饶。 物理组每天都有人劝说他： “陈帆，都走到国赛这一步了，去参加一下吧？我们物理不需要集训的，只要人去就行了。” “你看，物理竞赛这次在临大举行，参赛来回车程也不过是1小时，根本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 “对呀对呀，参加国赛啊，这是别人可望而不可得的荣耀……” “……” 除了老师之外，校长更狠： “陈帆，只要你去参赛就行。” “除了国赛第一的奖项，我可以额外提供你一大笔奖金……行吗？” 陈帆：“……” 陈帆参加数学竞赛，是因为当时钱紧，而一直照顾自己的陈姨又需要钱。 如果不是这事，陈帆真不想欺负这些学生。毕竟自己有前世的知识储备量，和一群高中生打，有点过分了。 最后，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是物理组嘚塔姐思路不同寻常： “陈帆，你这么天才，高中这么多的比赛，为什么不参加个全套呢？” “物理和数学，双料国赛第一，是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愿不愿意创造一个奇迹？” 陈帆被说服了，点头答应。 “就，勉为其难吧。” 郝校长感激涕零。 ………… 参赛当天，王泽腾在考场遇到了陈帆，当场道心破碎。 人与人之间的诚信呢？ 说好陈帆不再参加物理竞赛，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而且要来也罢了，两个人居然还在同一个考场……孽缘啊！ 王泽腾走过来，陈帆以为他还要宣战，很不好意思的说： “年轻人一定要务实，不要好高骛远。和我宣战是没有意义的。” 王泽腾忍着心中的愤恨，说： “虽然考不过你这种变态，但我自认为，这届全国学生中，我的实力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我会争取第二！” 陈帆愣了愣，年轻就是好啊。然后和旁边的向小园说： “加油啊。这个就是你的对手了。” 向小园：“是，师父。” 王泽腾又一次看到向小园。 之前他以为这个女生很沉闷，属于半天都闷不出来一句话的那种。但上次竞赛，这人和陈帆并列满分。 王泽腾：“……” 又要对上陈帆的徒弟了。 打不过，完全打不过。陈帆打不过，他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徒弟，现在想想也打不过。 ………… 物理竞赛没有悬念，陈帆“勉为其难”的得了个全国第一。 向小园全国第二。 虽然天赋很强，但终究比不过重生回来的陈帆。这已经是她非常满意的成绩了。如果不是陈帆教她，她也不相信自己能这么快考这么好。 “我靠，学校要建立物竞队了。” “陈帆一个人撑起了一个队伍啊。” “没法比没法比……” 王钦再次叹服： “大家同样都长脑子，为什么我的脑子不装东西呢？” “物理和数学双料第一啊，陈帆，你到底是怎么学的？我觉得我平时没看到你学习吧？” 陈帆尴尬的笑笑。 这都是前世积累的内容。 他真没想 第36章 我会考进去。 4月末。 陈帆完成了对黎曼猜想的证明。 将稿件通读一遍后，陈帆将稿件投出。同时，在arxiv上传了预印版。 arxiv是一个开放获取的预印版服务器，涵盖了大量数学论文。研究人员可以在上面发布他们的论文，并且大部分论文在正式发表之前都会先在arxiv上进行预印版的分享。 如果是前世，陈帆想发论文的话，《数学年鉴》、《数学新进展》、《数学学报》、《数学会杂志》四大顶级期刊，会大打出手，争相抢夺陈帆论文的出版权。 只要陈帆投稿，编辑邮箱就像是开启了“特别关注”，秒回秒看，专业化一对一服务。 陈帆把稿子投出后，看着半个小时还没有回应的邮件，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重生了。 “……” 看来审稿之类还需要一段时间。 陈帆打了个哈欠，靠在椅子背上，休息一下。 ………… 4月份，对高中生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大学招生的提前批考试。 往年，来临川二中招生的只有附近一两个大学，但今年各种名校都来了。数竞队和尖子班也算是沾了陈帆的光。 “这次提前批招生，一定要注意一下今年双料冠军，陈帆。” “我们的目标就是，无论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他请到咱们学校。” “物理学院和数学学院的教授，对陈帆的执着已经到了痴狂的地步。” 京平大学的招生组开会强调。 ………… “我们调查了陈帆同学的身世，他出身贫寒，但努力学习的精神和惊人的天赋感动着我们。” “为了确保陈帆同学能如期到校学习，我校决定陈帆在校期间，为其全额发放助学补助金，同时，只要入学，就为其申请校长特别奖学金……” “我们吃了京大举办数竞国赛的亏了，一定要从待遇上吸引陈帆！” 京平大学隔壁，水木大学的招生组老师强调说。 ………… “我校虽然排名不如京平、水木，但数学绝对是我们学院的王牌。刘院长说了，如果陈帆愿意来，他亲自带。” “一定不惜代价抢到陈帆。” 东山大学招生组就位。 ………… 别人都在纠结有没有大学愿意要他们的时候，向小园找到陈帆： “师父，报哪个大学？” 向小园很有天赋，而且很刻苦。布置下去的让她学的内容，熬夜也要研究明白。 到了大学，肯定不能只纠结于纯理论的东西，研究过程无论是当学生还是当秘书，正需要这样个人。 “科大。”陈帆给了定论。 华科大有一位赫赫威名的教授，陈帆前世的一些研究，都和他有蛛丝马迹的联系。但可惜的是，陈帆当年研究一半想联系他的时候，老先生已经作古。 所以今生，陈帆想提前遇到并且拜访一下他，说不定会给自己的研究带来帮助。 “知道了，师父！” 向小园认可陈帆的能力，感觉和他相处，一定不会太差。 ………… 相比水木和京大，科大的招聘组相对高冷。主要是他们的招生负责人周晶比较2b。 周晶是学校近年刚招进来的后勤老师，主管招生，研究生在海外润了个心理学专业，现在在学校混日子。 她最大的不服气，就是觉得得不到学校的重用，她总觉得自己的才华不被人赏识……久而久之，就变得比较扭曲，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观察人的情绪。 比如说负责招生工作，在临川二中前，周晶已经宣讲了几个校区。 他喜欢分析学生们在提前批的面试环节，在有限的见识内展露出自己的种种优势。 从一个过来人的角度，俯视这些高中生所能想到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情。 尤其是那些掐着奖项的学生，看到他们拼命自卖自夸，想让自己把他们留下，获得提前批资格，真的非常有趣。 她准备一篇论文发表，就写写学生们为了进入学校是如何夸大自己的实力的。 向小园和陈帆，恰好就在她的面试队列里。 向小圆抽签在陈帆前边，自我介绍之后，周晶发问： “请问你有哪些特长或奖项？” 向小园腼腆的回答： “我没有特长，天资愚笨，只是比别人更努力了一些而已。” “我只获得过一个奖项，是今年物理国赛的第二名。” 周晶点点头。 科大也是最好的学校之一，每年录取的国赛第一、国赛第二不在少数。 让她比较奇怪的是，这个“研究对象”在提问环节怎么不吹牛，他物理国赛考了第二名，对学习方面一点都不介绍方法吗？ 周晶反反复复问了几次，向小园确实太腼腆低调了。她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直接放过。 接下来是陈帆的面试。 “我是陈帆，临川二中高一（15）班学生，16岁。” 周晶点点头，陈帆的履历她看过。不过就喜欢听这些人自己介绍，她貌似随意的问道： “有获得什么奖项吗？” 陈帆认为拿得出手的奖，都是前世得的，现在也没办法拿出来证明，于是很低调的说： “物竞和数竞各拿过一次全国第一，其他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内容。” 陈帆的表情很平静，好像只是在叙述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周晶眼皮直跳。 虽然国赛冠军她见过不少，不过不吹牛的也只有他一个了。但这和自己的论文论点不符啊…… 必须让他说说话。 “为了获得两个比赛的第一，有付出过什么辛苦吗？” “没有，随便考的。” “觉得考试最困难的是？” “考试时间太长，答完比较无聊。” 周晶感觉这事虽然回答的平平无奇，但是他就在装b。 没办法，她现在放大招了： “我很欣赏你的实力。但你的上一位面试者，向小园同学的面试，也非常不错。但我校仅计划在二中招1名学生，请问我要如何在你们两人取舍？” 周晶想，现在可以听听陈帆的自我评价了吧？ 没想到陈帆当机立断的说： “她。” 周晶一整个懵了。没看到陈帆夸夸其谈，反而是自己被惊到了。 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周晶忍不住问： “能问下为什么吗，陈帆同学？” “我会考进去。” 第37章 英雄一怒为红颜? 问东问西，让陈帆很烦躁。 而且，重生一次，既然物理和数学竞赛已经拿了满分，为什么不加上高考拿一个“大满贯”呢？ 周晶噎住了，刚想说点什么挽回一下面前这位双料冠军，但为时已晚，陈帆已经把面试表撕了。 ………… 面试占用的会议厅外，排满了准备参加提前批面试的学生。 贾学霸知道陈帆准备去科大的时候，也准备报名试试看，等候了没2分钟就看到陈帆出来了。 他比较紧张，每个结束面试的同学出来，他都要问问刚才和名校的面试官聊了什么，难不难回答。 贾学霸赶紧问： “陈帆，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是不是导师看到你，直接跪下求着把你收到学校来。” 陈帆还没开口解释，里边负责招生的面试人周晶追出来： “陈帆同学，就算你是国赛的第一名，也不能这样摆架子吧？” “撕掉我们的招考页，就会失去入学科大的资格哦。” “你是国赛第一又怎么样，我们科大每年都会招募一批第一来。” “我劝你好自为……” 周晶话还没说完，陈帆就潇潇洒洒的走了。神经病，招人就招人，搞什么pua在这废话。 周围的同学看呆了。 什么情况？ 提前批面试现场谈崩掉了吗？ ………… 京平，科大。 第一天的提前批招生工作结束，各地汇报情况，数学院和物理院的老师和教授，心情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 陈帆报名了我们科大，各位老师准备预备……准备抢人！ 陈帆撕掉了报名表？到底怎么回事……因为招生老师pua说只要1个学生？搞什么飞机？开除！ 周晶因为怠慢而丢掉了工作。 物理学院的教授极为不满： “这人谁招进来的，真是吃饱了撑的。物竞的第一和第二，别说双双报我们学校了，就是愿意带个学渣对象进来，我们也没什么意见！” 数学学院懵了： “你们什么跟什么？我要的是数学竞赛国一，跟你们学院什么关系！” 两大学院扭打成一团。 ………… 经过考场周围同学的“偷听”，加油添醋和道听途说，故事就成了陈帆给“女朋友”让出了入学名额。 “想不到学霸如此浪漫……” “英雄一怒为红颜啊。” “为了女生放弃名校直接入学的名额，得多有魄力啊。” “后悔了没，当初陈帆就是你们的同班同学，不早点下手，现在没有了吧？你看看他对女朋友多好啊。” 一个男生说： “我酸了，酸死我了……” 周围的女生感觉莫名其妙： “喜欢陈帆是我们女孩子的事情，你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可酸的？” 男生拨浪鼓一样摇头： “我不是酸这个。” “学霸晒成绩，情侣秀恩爱，这是非常正常的操作” “但问题是，我现在特么看到学霸秀恩爱，情侣晒成绩，真离谱。” “我接受不了，我真接受不了。” 同学们：“……” 尤其是上次追陈帆，被“智性恋”这件事一口回绝的女生，差点哭出来。对象没搞到，学习成绩也比不过别人啊。 这事再传回陈帆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完全变了味儿。 搞得陈帆一脑袋问号。 现在的学生还是作业不够多了，还是压力不够大了，整天想些乱七八糟。 陈帆也不没针对谁，对向小园也没有那种意思。 主要是，陈帆有前世的记忆，自认为自己“开挂”赢一帮学生，胜之不武。 如果自己没有重生，那之前的比赛，向小园很可能就是第一名。 再有，明明就是那个招生老师逻辑不正常。双料的国赛第一，她在装什么大头蒜呢？接受制裁吧！ ………… 其他学院知道陈帆被很离谱的拒绝掉后，开始疯狂的拉拢陈帆。 “陈帆同学，看看我们吧？” “陈帆，我们的招生面试服务态度好，招生老师态度温柔……” “你知道吱一声就可以来我们学校了，不用考试，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学校不光没问题问你，还可以接受你的意见和要求。陈帆同学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们？” “……” 郝校长还特地跑过去劝说，好端端的，陈帆怎么就不愿意参加提前批考试了呢？难道是生活遇到了什么困难？感情上遇到了什么困难？ 陈帆想解释，他觉得向小园更不容易，应该值得这个名额…… 但是同学们以讹传讹，这事越描越黑。陈帆索性找了个借口： “人生是有限的，如果不参加一次高考，我的人生会不完整。所以，我希望能够在今年参加高考……” 郝校长感激涕零。 陈帆拒绝提前批，只影响临川二中名校录取率的一个小小分子。 但是，如果陈帆参加高考的话……学校又会出现一名“准状元”。 临川市八县三区，六十多所学校的练习生角逐，除了二中有个陈帆，谁能保证自己的必出状元啊？ “好好好！” “陈帆同学一定要发挥出自己的实力，为学校争光。” “一经考上状元，我代表学校奖励陈帆同学50万元！” 郝校长感觉自己看透陈帆了。 这小子对钱的事情非常在乎。 陈帆此时却说： “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郝校长满头黑线，为什么你考了状元我奖励你钱，但是你还要单独给我提条件？不过郝校长还是提前答应了： “你说吧，只要能满足，我作为校方，力所能及的都会满足你。” 陈帆直说：“可以不上课吗？” 黎曼猜想的证明，上传之后杳无音信，陈帆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另外，比起在学校上课，陈帆还有很多研究可以进行。 郝校长结结巴巴：“就这？” 陈帆一歪头，又试探着问： “难道您还要把学费退给我？” 郝校长：“……” 话说你小子交过学费吗？本来就是公费生上学的好不好。 最后答应下来陈帆：“去吧去吧去吧，你愿意学点什么学什么，高考的时候给我们拿下状元就行。” 第38章 论文剽窃 米国。 范德堡大学准教授，戈伯特·奥威尔正面临“非升即走”的命运。 非升即走制度起源于哈佛，是为了提高教职工科研水平、筛选合格教师而建立的。在一般情况下，一名老师如果7年内未产出研究成果，就会被辞退。 戈伯特如今就面临这样的风险： 他今年40岁了。 他也曾经历过一段荒唐放荡的少年时光，但好在父母是临近州的富商，给学校捐了大笔的“科研经费”，保障了他顺利读完博士学位。 但想要留校任教，也不可能一直吃空饷，每七年必须在学术上有所进展是硬性要求。 上个七年，戈伯特通过学生的努力，勉勉强强通过了评审，继续留在学校里当他的“学术混子”。 这个七年，他经历了人生的至暗时刻，富商父亲和母亲在一场车祸中相继离世，世间再无人能给他照拂。 而这个月，考核即将到来，戈伯特开始琢磨如何蒙混过关了。 看在曾经共事的面子上，学校方的朋友也给戈伯特安排了一些项目。但戈伯特的能力不足以他完成工作。 再有一点让戈伯特无法接受的：就是同行的鄙视。 戈伯特名义上是教授，但是经常干些打杂的工作，自己的研究方向和课题也混乱如麻。 原本手下有几个研究生帮忙干活，但随着名声越来越烂，手里的资源越来越少，研究生们也纷纷择良木而息。 “戈伯特？” “你设计的火箭喷射和速度数学模型，简直像是一坨屎！” “如果不是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早就应该滚出我们研究院了。” “这次教职考核，校长最好铁面无私把你扫地出门！” 戈伯特刚刚接了一通电话，是他负责的实验项目。因为手底下的研究生跑了，没有人干活，他做的模型达不到实验要求，被项目的负责人一顿骂。 “该死，该死。” “数学建模达不到要求，又不是我的错！他们凭什么？” “我在项目组，我曾经为学校带来了大笔的资金。他们为什么揪住我没有成果这件事不放手呢？” “不行，今年一定要搞到一个大的成果，震撼震撼他们！” 戈伯特挂断电话后，愤愤把记事本摔到桌面上，桌面上的摆件和杯子被他到处乱丢……行为简直像个巨婴。 父母离世，加上科研和实验上的失利，让在学校得不到“应有的尊重”的戈伯特，性格变得越来越扭曲。 但现在，为了保住工作，戈伯特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的研究成果…… 他是《数学年鉴》期刊的初审审稿人。他准备在这些这里大浪淘沙，洗稿一篇差不多的作品，至少把工作保住。 戈伯特浏览近期的投稿： 《具有分布时滞和时间周期的双链sirs模型的阈值动力学》 《关于bcs-bec跨越的偏微分方程模型的吸引子理论研究》 《第二大特征值小于1\/2的简单图的结构及两类随机种群模型的研究》 《……》 戈伯特用鼠标滚轮不断下滑浏览。 这些论文的作者多来自米国的各大研究院，如果抄袭他们的话，很大概率会被举报，之后在学术圈名誉扫地。 如果有学生的论文，或者世界上其他国投过来的论文最好，因为维权会比较困难。 忽然，一篇论文吸引了他注意。 这篇论文标题很简单。但它就像新闻一样，字越少，事越大： 《黎曼猜想的证明》 戈伯特：“……” 作为一个学术圈混子，虽然肚子里没有墨水，但对于圈内最难的猜想，最抽象的理论，都非常熟悉。 黎曼猜想自1859年被提出，前期还有无数人研究，但最近二十年，已经很久看不到论文了。 克雷数学研究所悬赏100万米金，但一个世纪过去，仍旧没人把它取走。 “居然有人研究这个，呵呵。” “真是不自量力。” 人摆烂到一定程度，就容易“放弃治疗”。最常见的表现就是拖延症，俗话说就是反正不怕开水烫。 这种放置了整整一个世纪悬而未决的问题，居然有人斗胆给《数学年鉴》这样的期刊投稿。 戈伯特现在就是这样的心理：反正今年解决工作问题的措施，就是剽窃一篇论文。这花费不了多少功夫，也不一定成功。所以，随便吧，先看看这个论文写了什么内容…… 戈伯特动了动手指，打开文档。 【……】 他以为是哪个学生胡写的内容，但打开一看，却发现惊为天人。 虽然凭戈伯特有限的脑容量，想要立刻看懂这篇论文不太可能。但所有的直觉都告诉他，这可能是正确的。 “有点厉害。” “这是哪位教授的证明……” 戈伯特随便看了看，因为内容比较抽象他不能全部理解，就把目光瞄向了论文的联系人这里。 只见作者栏写着： chen fan，linchuan no.2 middle school “陈帆？” “临川市第二中学？” 戈伯特脑子里一团浆糊。 从刚才的震撼，再到怀疑人生。 看起来正经八百的论文，难道是一篇高中生的课后习作？ 不，不可能。 难道是华国这所临川二中，有一位自愿从事中学教育的老师？ 戈伯特再读了读，发现以他笨拙的大脑，不配读懂这篇高大上的论文。 “……” 算了，戈伯特承认，以自己的实力可能看不懂这篇论文。 但这不妨碍面临辞退风险的他……狗急跳墙： 无论对还是不对，黎曼猜想，终归是学术界最关注的问题之一。 论文又是来自华国的无名之辈。所以说，自己盗用他一些内容，然后进行同义句替换，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这篇论文如果是自己的，无论正确与否，圈子里总得看在他范德堡大学数学教授的面子上看一看，探讨一下吧？ 这样的争议，或许也可以帮助他在接下来的“非升即走评审”中拖延时间。 戈伯特打定了主意，把陈帆的投稿更换了表述方式，又在一些非必要的地方，加油添醋的写进了自己的证明。 第39章 青少年科创大赛 郝校长亲自批了陈帆的假期，让他完全成为学校里的自由人。 甚至还分配了办公室…… 郝校长为了学校的“状元”名额，直接化身成为陈帆的舔狗： “陈帆同学啊，距离高考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有什么打算？” “你想做研究？实验室咱们学校不具备……哦，只是上网看资料是吧，你觉得行政楼数学竞赛办公室怎么样？” 陈帆知道临川二中资源有限，也没胡乱要什么东西：“可以。” “好，那你就做些自己喜欢的。” 刘忠在一边都愣了： “不是，校长，我是在二中上班啊，怎么我工位都没有了呢？” 郝校长清了清嗓子： “今年的竞赛也告一段落了。” “你这个工作，干半年休息半年，也该知足了。我们数学组的老师还有缺口，你没事了就去帮忙代代课，不要在这影响陈帆学习。” “对了，我怎么听说你有回去读博士的想法？要走了该要求那么多。” “……” 刘忠苦逼兮兮去教高一数学了。 陈帆独享大办公室。 竞赛队的队员，知道陈帆平时在办公室，学习上遇到了问题的话，还喜欢过去问问，陈帆空闲时也愿意解答。 贾学霸刚就送了一杯奶茶，请教了陈帆一道化学题目。临走时，他深鞠躬，礼佛一样朝拜：“谢谢！” “……” 陈帆满头黑线： “你们这乱七八糟的都哪学的？” 贾学霸嘿嘿一笑： “现在数学竞赛队的办公室标牌撤了，这个房间虽然没了名。但在我们所有人心中，它是有名字的……” 陈帆奇怪的问： “什么名字？” 贾学霸嘿嘿一笑： “学神庙！” 陈帆：“？” 贾学霸来了句顺口溜：“学神庙，拜学神。拜学神，得高分！” 陈帆：“……走开走开走开，你们是作业不够多了还是课业太简单了，再胡说八道，就不要过来问题了。” 贾学霸赶紧开溜。 ………… 陈帆虽然不用上课，但是也保持着自己的生活规律。因为早晨其他人要跑早操，食堂会比较拥挤，所以陈帆会选择早晨晚起一会，等学生散了再吃饭。 黎曼猜想的证明论文，目前还没有回复。陈帆想给杂志社打电话自尊，但他现在的身份毕竟不比曾经，打了估计也效果甚微，索性作罢再等等看。 目前，陈帆没有特别好的研究灵感。因为他参与的大多研究，都需要实验设备的支持。 就算想复制前世的科研内容，推动一下科学进步，也是同样的道理。 所以最近的主要工作内容：就是锻炼身体，看看论文，为以后的工作积蓄能量。 陈帆活的自在，但是学校有些喜欢管纪律的领导受不了，比如史易刚。 史易刚是行政综合岗位的工作，平日忙完了，就在学校里跑跑步。 不过最近，跑步的过程他已经偶遇了陈帆两回了。 史易刚看不得学生自在，路过陈帆附近就故意咳嗽： “咳咳咳——” 陈帆打招呼后快跑几步反超过去： “史老师好，在跑步啊。” 史易刚追着陈帆的背影，觉得说话真特么别扭，迫不得已只好加速： “对。你不是要参加高考吗？今年都破格给你报名了，怎么在这里游手好闲的？” “对啊。” 陈帆感觉莫名其妙。 难道好学生就非要宅在教室里，不运动不锻炼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锻炼身体是天下第一等的正事。前世他到了中年，深刻体会了有个好身体的重要性。 无论是做研究还是做工作，一定要劳逸结合。人毕竟是活生生的生物，不是什么低值易耗品。 “你一定要为学校……呼，争光……呼呼呼……” 史易刚还想教育陈帆几句。可惜陈帆直接加速度了，史易刚追了老半天都没追上，最后憋了一肚气找校长告状： “郝校长，这个陈帆也太随意了！” 郝校长知道陈帆最近的状况，他亲自同意的，自然不可能打自己的脸： “我觉得年轻人像他这样的生活方式非常健康！” 史易刚黑着脸，换了个角度探讨： “陈帆确实很健康，但是他这种生活作风，会影响到学校其他人高考的心情。不能这样子吧？” “要不给他放假回家算了吧？” 话说到这份上，郝校长其实不是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毕竟其他学生都看着……正常的教学秩序是需要维持的。 史易刚准备继续劝说一下校长，但这时候他的电话响了。 “你好，是教育部……” “青少年科创大赛？” “临川的领导们非常在乎我们学校的成绩，为什么……” 电话那头说： “今年物理、数学的国赛第一都在你们学校，临川的实在是垫底了，不再拿几个奖项的话，今年又是全国最后一名……” “我记得陈帆没有选择提前批考试啊？所以他还在学校对不对？” “问问他能不能参加一下这个比赛，比赛的奖金是比较丰厚的。” “也是给我们部门下的压力……陈帆理论方面比较强的话，也可以让他做一些建模和设计类的内容，那种可以实际产出的发明创造，不是特别强求。” 临川市某负责教育的领导说。 临川这边，人口基数比较大，本省的教育资源却相对少，名校匮乏。学生们想考大学，只能拼了命的“卷”，最后成了填鸭式教育。 好多学生高中毕业去了大学，都傻呆呆的，老师让学习就学习，其他一点自主能动性都没有。 今年临川出了个陈帆，双料的国赛第一……算是拿了荣誉，但是仍然免不了被诟病。 所以该领导想叮嘱一下临川二中，也算是对陈帆抱有的期望： 看看能不能在少年科创方面整出些内容来……反正临川别再垫底就行。 史易刚听完：“哦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往年这个科技创新比赛，不属于他们擅长的项目，大家都是随便提交几个应付了事。 但现在上边给了压力，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 郝校长在一边听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笑道：“看来这事儿还得找陈帆？” “我觉得陈帆同学就不太死板，听刘忠老师说，他平时看资料之类的挺多的。你看看吧，和他商量一下，看看学校报个什么项目？” 史易刚：“……”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这个学生手底下受挫了。 第40章 邀请陈帆 史易刚为了上面的任务指标，只好硬着头皮去找陈帆。 郝校长在办公室摆弄着茶宠，嘿嘿一笑：“不是说请陈帆回家，不学习不按制度安排就不要捣乱吗？” 史易刚一个头两个大：“……” 这得亏陈帆没有回家，不然临川二中今年又得上交“智能节水小工具”、“环保袋”、“净化水小装置”……这一类技术含量低的小玩意了。 陈帆有这么强的数学和物理能力，或许可以考虑制作一些数学建模类的内容，换个赛道拿奖。 史易刚去敲陈帆的门：“陈帆同学你在吗？有点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有求于人，史易刚不再是跑步时遇到陈帆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直接化身舔狗等在“学神庙”的门口。 陈帆不待见这个行政老师，索性直接不见，反锁着门装没听到。 科研人员还是要有点自己的“傲娇”。否则，整天被这个领导请，那个领导叫，整天就忙于繁杂的琐事，什么研究都不要做了。 史易刚没办法，只好去找校长说。 郝校长也非常头疼。 “今年你正常参加高考，上课之类的事不用你操心。好好学习，谁也不会过来影响你……” 这是之前郝校长亲口答应的。 现在要反悔了，这是啪啪啪打自己的脸呀？ 硬来肯定不行，陈帆不会吃这一套的，搞不好就像是科大周晶招生面试一样弄巧成拙……郝校长肯定不想乱来，高考再整什么幺蛾子就不好了。 郝校长揉了揉太阳穴，最后想了个绝妙的主意，打电话给刘忠。 刘忠听到这个是比较头大的： “你们不能总出尔反尔啊，都答应陈帆他考前自由活动了。” 郝校长厚着脸皮说： “就是因为我答应了，才叫你去劝劝他参赛啊……这样，奖金我出？” 刘忠一脸黑线：“行，我试试吧。” ………… 刘忠计划从拉家常入手，他知道陈帆原来在关注黎曼猜想的相关论文和资讯，就搜了些资料，查完后假装跑过去和陈帆交流： “帆神，又在看论文啊？” 刘忠现在也随校队，称呼陈帆为“帆神”了。给二中捧回来两座奖杯，他刘忠亲自参赛都不一定有这实力，不称呼他为“神”称呼什么。 “嗯对。”陈帆答。 陈帆在看自己未了解过的领域。哪怕是前世的陈帆，到了他那个位置，也不敢说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解。 生而有涯，学而无涯。 共勉！ 刘忠找了个切入点开始，他之前也经常和陈帆讨论数学理论问题。 “……” 理论讨论到一半，刘忠突然想到一个陈帆十分关注的话题：“对了，你知道范德堡大学数学系戈伯特教授吗？” 陈帆摇摇头。 学术圈有那么多人，学校有那么多教授。就算两世为人，陈帆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认清楚。 “你没关注吗？”刘忠惊奇的问。 “这位教授自称致力于黎曼猜想的研究，并自称将于本月公布成果。目前，他的部分手稿已经在他学校的官方博客上公布了……” 黎曼猜想啊…… 陈帆饶有兴趣的回过头去。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黎曼猜想直到50年后都未被解决。应该是哪位教授做出了部分推进，或者发表了一些谬误的观点。这在圈子里很正常的，一项成果必须得到同行的评审和认可，才能被确定下来。 但这人的想法恐怕要白忙了，因为重生归来的自己，已经完美解决了这个问题，等待着论文过审和报告会呢。 刘忠手机点开网页：“就是这位，戈伯特教授……这里有他论文的发表出来的部分内容。” 一个大胡子精壮的白人映入眼帘。 陈帆确实对这人没什么印象，不过他倒是对对方的论文有点兴趣。 两人一起往后翻看。 刘忠问：“你对这方面很感兴趣，有没有考虑过读研后也研究一个？” 但此时的陈帆却愣住了。 公布的这部分论文，思路和文风，居然和自己非常相似…… 有人在这个时间节点，找到了自己花费数十年才有的思路。那为什么，这个问题会被搁置这么多年呢？ 刘忠对这个问题的关注不够，只停留在看看和知晓的阶段。看到陈帆难得的专注起来，问： “怎么样？觉得这位教授有没有可能解决这一问题？” 此时，陈帆已经浏览完了这篇文章中的所有内容。 虽然展示出来的“部分证明手稿”和自己的思路有一点点不同，但陈帆还是认出来了，它似乎是在故意兜圈子。 所以…… 但陈帆还是小心的问： “这位戈伯特教授一直在从事素数和黎曼猜想的研究吗？” 刘忠没考虑那么多，津津乐道： “当然不啊。他近些年参与了挺多的项目的，百科上就有介绍……” 刘忠一一指给陈帆看。 大数据数学模型建设、化学实验室数据分析研究、低维纳米材料数值模拟、火箭运动方程模型…… 这些看起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项目内容，却八竿子打不着。 对大多数科研人员来说，从事的项目都是相关或者相近的……这样频繁的更换项目，要么是某领域的大拿，要么是干啥啥不行。 陈帆搜索了一下这位戈伯特教授的成果，果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除了项目经历，后续还有个头衔：戈伯特是《数学年鉴》的审稿人。 看到这一条，陈帆了然。 怪不得自己的论文杳无音信，原来是被这个b给雪藏和洗稿了，而且还把自己完美的论文逻辑，整得不伦不类。 “怎么样？” “要不要打个赌，你觉得他能解开黎曼猜想这道世纪谜题吗？” 刘忠和陈帆打趣，丝毫没发现陈帆的情绪已经发生了变化，接着说： “好了陈帆，这种复杂的问题不是你该考虑的。他能不能解开这道世纪难题，让我们拭目以待。” “但是，你得给学校办点正经事了，青少年科创大赛即将开赛，学校说希望你报名参与……” “你有没有好的创意，可以和我们说一说，学校一定全力配合，无论是队友方面还是材料方面……” 第41章 愤怒的陈帆 刘忠一段话讲完，才发现陈帆心不在焉，沉默不语。房间内气氛冷到冰点，这是他认识陈帆以来的第一次。 刘忠抿了抿嘴唇，问： “……怎么了，陈帆？” 陈帆的目光扫过百科介绍，又倒回粘贴了戈伯特教授部分论文的那一页： “素数的频率紧密相关于一个精心构造的zeta函数ζ(s)的性态……” “……复平面上使黎曼ζ 函数取值为零的点被称为黎曼ζ函数的零点。” “……” 陈帆像在解释，又像喃喃自语。 刘忠能够听懂陈帆所说的一部分，但仍有一部分过于抽象。 很多时候，真理和谬误只存在一线之隔，天才和疯子都让人难以理解。 刘忠很认真的听着。 戈伯特教授的论文刘忠看过，也做过一些功课，但因为“仅公布部分内容”，只是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但陈帆似乎在说戈伯特教授没说的内容，这刘忠没有“预习”，他不了解？ “％@?＆＃=……” 一大段讲解后，陈帆忽然问： “……你听懂了吗？” 刘忠事实上并没有。 虽然他的身份是老师，但在处于这个状态的陈帆面前，像个小学生。 看到刘忠的表情，陈帆叹了口气。 前世，他本来就是走在科技最前沿的学者，独领风骚。如今，又带着知识回到了50年前，认知差距在所难免。 重生归来，陈帆深知“一寸光阴一寸金”的道理，所以从回归就开始研究前世尚未完成的难题。 但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有些事，没拿到一定的身份、地位就是很不方便： 像前世，数十项荣誉加身的陈帆，无论去哪都受人尊重和爱戴。虽然他并不喜欢使用这种特权。 现在，因为没有名气，或者身份地位低，所以连发布个论文都被人盗取？ 陈帆苦笑： “看来我还是太低调了。” 刘忠：“？！” 刘忠现在有种：想把手搭在陈帆脑门上摸摸，看看他是不是发烧的冲动。 这自言自语说什么呢？ 你帆神双料冠军，天天不上课在学校里有私人办公室，还低调？ “如果我说，证明黎曼猜想的只能是我。你相信么？” 刘忠哭笑不得。 虽然陈帆数学有点强，甚至胜过自己很多倍，但他仍然没办法把陈帆和这种世界级猜想搭上边。 真不知陈帆这孩子哪来的执念，怎么就和黎曼猜想杠上了呢？ 刘忠笑道： “信，我相信。” “不过我们数竞队的神，亲爱的陈帆同学，郝校长现在正在呼唤你，能不能参加一下青少年科创比赛？” “这也是个很好的展示自己机会。” “你考完了物理、数学两大竞赛，高考又自信到不需要复习，不如参加一下这个？” “咱们学校是没什么好的发明创意，学校领导方面想听听你的意思。因为你擅长数学，所以大家考虑建模类的发明创造，还有队友方面？” 见陈帆把心思收回来，刘忠重新发问，想听听陈帆的具体意见。 他本来以为陈帆会直接同意，做个数学模型类的科创。但却听到陈帆说： “我最擅长的并不是数学。” 刘忠：“？？？” 今年的高中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国一，忽然说自己最擅长的不是数学…… 这说的是人话吗？ 但陈帆说的是实话： 数学作为一门基础性的学科，小到菜市场买菜算价格，大到天文观测、物理实验、生物学模型都与之息息相关。 前世的陈帆，也并非一开始就选择了数学专业进行学习。而是在自己的研究领域，被数学“卡脖子”之后，才开始研究这门学科。 陈帆最强的是科技发明实践。 重生回来后，考虑到高中条件有限，陈帆暂时没在这方面发展，准备等到大学再说…… 但现在似乎等不及了。 必须拿出些真东西，让大家看看，让大家重视自己。否则很可能连本属于自己的成果都受不住。 “陈帆，你这是答应参加科创赛了？要做个什么项目，校领导那边的期待，最好可以见到实物那种……” 项目…… 陈帆只思考了十秒钟。 前世的脑机接口实验室、核物理实验室、材料研究院……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不是短期可以建好的。 但有一个项目不错，不需要太高的成本，却也足够震撼。 最重要的是，这个项目，和那个缺爹少妈的戈伯特教授参与过的项目，是完全重合的。 但陈帆有来自未来的知识，对现在的科技简直是一种碾压！ 陈帆本想按照自己的时间线推动科技的进展，而不是把前世的东西重复做。 毕竟已知的东西，稍微提点一下就很容易。 但自己的研究之路，总有人跳出来阻挠。 陈帆想了想，从桌面上拿出黑笔，洋洋洒洒写了一份清单，递给刘忠： “这是我参加科创赛，设计实体所需要的材料，你和校长报备一下，没有问题就准备采购吧。” 刘忠：“……？” 这角色变换的有些快？ 刘忠此刻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名学生，而是自己的大学老师。 但刘忠还是忍不住问了问：“陈帆，你要做什么内容的科创发明啊？” 这个陈帆不好回答。 因为，虽然在陈帆眼里它是“旧知识”，但在现在人眼里，无论是概念、外观、动力系统……都是全新的。 陈帆回忆了一下从前参与项目的全部数据，布置道： “科创肯定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所以我需要几个队友。我直接点名吧。” “向小园，史天明，贾学霸……” 向小园学习能力不错，培养一下是个好苗子。经过之前一段时间的了解，陈帆一听把这个徒弟认下来了。 史天明和贾学霸有不错的数学计算能力，对研究很有帮助。陈帆计划把准备好的部分参数交给他们处理，算是锻炼和提升。 还有原数竞队的一些成员。陈帆考量要不要他们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是否通过了提前批考试。 通过的学生，就算因为科创赛耽误了高考，也有“保底”的学校。如果没有学校保底，陈帆害怕他们以后高考考不好了，会觉得遗憾。 “啊？” 刘忠没想到布置的这么干脆。 另外，这么多的人数，已经达到科创赛团队的最大人数了。 陈帆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他到底要做什么项目？ 第42章 你管这叫青少年科创? 刘忠通知了人选。 向小园内向，在班里没什么朋友。他更愿意找陈帆一起学习，每次都非常有收获。 史天明从认识的第一天，就成为了陈帆的小迷弟。而且提前批考试过了，他高考有500分就可以去心仪的学校了，出来做科创实验，可比在班里上课有意思多了。 贾学霸也是差不多的情况。一听说陈帆喊大家参加比赛，各种嘚瑟。 没被邀请的董王听闻懵了： “帆神不够意思啊，居然不带我。” 说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跟着大家去陈帆的办公室。 刘忠最后也选择一起跟上。不知道陈帆会报个什么项目，但陈帆的状态不太对劲，可别搞出幺蛾子来。 大家到办公室时，陈帆正忙于工作，对有人来访浑然不知，明媚的阳光照在他刚毅的侧脸上，有点帅气。 看陈帆认真，大家也不好打扰，就在一边静静的等着。 刘忠忍不住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感叹时间易逝，自己也不再年轻。 史天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结果不小心蹭破了一颗青春痘。如果自己没有痘印，是不是也像帆神这么帅？ 向小园分不清谁帅不帅，但是她特别期待陈帆给她布置任务。 半小时后。 陈帆忙完了手头的工作，把椅子向后一撤，90度旋转，对着大家开口道： “21世纪，航天逐渐成为各国激烈角逐的最前沿领域，而火箭无疑是竞争的焦点。” “高成本是各国研发路途的阻碍，因为火箭本身的成本占据发射百分七十以上，却难以收回。” “如果能够将发射出去的火箭进行回收，重复利用的话，甚至可以将成本降低到原来的30%以下。” “这大大降低太空探索的成本，让人类更容易进入太空。” “……” 陈帆简单扼要的叙述。 被陈帆召唤来的几个同学听得脑子懵懵的，这个开题有点大……就好像听了个科教新闻？ 刘忠忍不住猜测，陈帆接下来要做什么？难道是火箭方面的建模？或者数据测算模拟实验？ 做个模型或者是动力系统的建模，算是不错的创新了。加上陈帆 史天明等人，也很好奇陈帆会做什么内容。从校园选拔到国赛结束，校队这群人还没看到陈帆的极限在哪里。 “借青少年科创比赛的机会，我将给华国的航天献上一份大礼。” 陈帆话锋一转： “下面布置工作任务，希望各位倾力配合。” 史天明几人精神一紧。 “刘忠，负责总体技术指标分解；各分系统设计技术要求编写、各分系统技术方案和指标协调；负责运载总体参数计算、设计与优化……” 刘忠脸色一黑，这任务量听起来可不小，而且难度极大，赶快说： “陈帆，你这搞什么？咱们科创可不是纸上谈兵就行，你这听起来太复杂了，具体实践起来……” 陈帆递上一个小册子和一页a4纸： “这是我做好的详细科创信息。另外这张纸上，是你配合工作需要学习的内容……” 刘忠：“……” 家人们，谁懂啊？我就是个带数学竞赛的普通高中老师，忽然被学生布置了一大堆作业，而且和本专业不相关。 “接下来，史天明。” “你负责协助刘忠各组件指标设计；同时，要准备振动数据分析，对故障特征提取算法研究……” “这对你可能有一定难度。不过认真学习，应该没什么问题。” 史天明也接到一份打印文本，和一张手写的待学习知识清单。在数学方面不光要求一定知识量，还要他熟悉mab、origin等计算软件。 史天明兴奋了，这两款软件他早就想学习了，只是一直住校没有时间。他期待大学的时候报选修课学，没想到陈帆直接给他推荐了课程。 “mab不需要特别精通，花费2-3天时间掌握基本功能，后续多看看我布置的论文和资料。” 史天明特别积极：“收到，帆神！” 数学竞赛虽然以团队为单位报名，但归根结底是卷面上的单打独斗。史天明早就想和陈帆合作试试看了。 陈帆目光落到向小园身上，此时，她也平静望着陈帆，目光清澈而灵动。 “动力系统方案设计我已经做出雏形，但后续内容需要你完善。比如负责增压计算、出流分析、沉底分析……” “给你的资料清单务必学完，另外航空宇航推进理论、工程热物理、力学和机械设计方面的书，有空看看。” 向小园坚定道：“是，师父！” 董王跟过来了，却没领到任务，东看看西看看。这项目听起来就很牛b，错过了总会觉得遗憾，于是赶紧问： “帆神，我呢我呢？” “我也是校队的一份子，我也想在你手下发挥光和热！” 陈帆揉揉太阳穴。 定人的时候，他只考虑了研究岗位，现在任务已经都交出去了。 不过，来都来了，自然是有妙用。 陈帆安排： “研发上的任务已经分配完毕，你负责科创项目的资金工作，还有大家的后勤保障。” “数学国赛的奖金已经打到我的银行卡上了，接下来，这将是我们的项目经费。” 董王听到陈帆没研究任务给他时蔫了一秒，但听说负责经费，感觉自己又行了，他最喜欢管钱了！ “一星期时间，布置的学习任务都必须完成，不懂的随时来办公室问。” “我说明白了吗？” 陈帆布置完后，转身暂时离开办公室，去洗手间。 “……” 陈帆一走，大家大眼瞪小眼。 刘忠感觉自己回到了研究生时代，重新感受了一次被导师支配的恐惧。 史天明和贾学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学校量吐了，还不如回班上课轻松呢。 向小园埋头，只顾着看陈帆给的资料清单。十几本书，这礼拜必须看完，对她来说也算个挑战。 “帆神要做什么项目啊？这么一顿布置，看起来有点牛b。” “咱们看看？” 几人来到陈帆的电脑前。 电脑上，展开的是少年科创大赛的报名表，需要填写队员和项目名称。 陈帆召集大家来，开题开的又有点大，大家摸不清他到底要做什么。 但看到陈帆项目名称栏写的这行字，所有人都震惊了。 项目名称：可回收式运载火箭 史天明和董王：？？？ 向小园：？！ 刘忠趁机翻看了陈帆几页资料： “你管这叫青少年科创项目？” 第43章 临川二中是虚张声势! 可回收火箭！ 这是近年最新提出的概念。 大家只在新闻上看到过，据说米国有公司在专门研究，但发射实验13次，仅仅只成功了3次，技术成熟度不高。 华国目前投入了科研人员，但还没有实质成果产出。 看过陈帆给的技术资料，校队成员兴奋极了！ 虽然只有短短15页内容，还配了一些插图，但该叙述的内容，已经描述的完美无缺了。 虽然不能保证每个细节都懂，但有陈帆给的学习资料，大家都相信：把图纸上的内容复刻出来，只是时间问题！ 无论成败，拿到这样一份设计刚要，参加一个世界前沿的项目，怎么能不让大家兴奋呢？ 刘忠还有些纠结：他觉得陈帆的项目过于创新，而且技术难度太大，成功的概率相对比较低。生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回头给学校闹笑话。 董王扬了扬手里的银行卡： “这是帆神的银行卡，里边有他国赛的奖金，合计60多万。” “像他这样视财如命的人，能把银行卡给我，对项目一定特有信心吧！” 陈帆头顶冒出一个问号。 自己到底什么时候风评被害的？ ………… 郝校长拿到陈帆的项目书时，手都抖了两下。这项目看起来太宏大了，但陈帆给出的立项资料，不够详细，却偏偏又站得住脚。 郝校长年轻时学的物理专业，也做过三十多年物理老师。 这里边涉及的知识他能读懂。不像某些立项，只要扫过去，就知道他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好好好！” “咱们临川二中这个科创立项，只要大家能按照说明操作，无论成败，对大家的能力绝对是一次提升！” “都加油做吧！” “刘忠，全力支持校队工作！” 刘忠点头退下，陈帆给他留的一堆任务还没完成呢。 董王这时候从后边钻出来，鬼头鬼脑的说：“郝叔叔，你对我们的科创项目很满意啊？” 董王的父母都是教育工作者，他和校长也比较熟悉，私下里就称呼叔叔。 “嗯！”郝校长心情不错。 董王谄媚的笑： “郝叔，我也参与咱学校科创项目了。既然你喜欢的我们项目，能不能多投一点经费？” 郝校长最近确实搞到了不少钱，不过学校西边在修操场了。所以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宽裕： “按照科创赛的规矩，咱们不是已经拨款10万元了么？” 董王摆手：“那哪够啊？” “郝叔，我们这搞得火箭，火箭！” 郝校长犹豫犹豫：“你想要多少？” 董王深处一根手指：“一百万。” 郝校长脸黑了。 他生活在四线城市里，房子和车子当了，也就值一百万。 “你看我长得像不像一百万？” 董王说：“叔，您别生气。陈帆为了这个项目，把自己国赛赢得小金库都搭上了。咱们学校不是和他签了协议，高考状元就奖金他一百万……” “要不，把他的奖金也搭上把？” “这……”郝校长犹豫了。 “那你信不信陈帆高考状元嘛？” 郝校长：“……信。” “一样的耶，你信陈帆的可回收火箭项目大获成功，也信他得高考状元，所以钱提前预支也没啥大不了。” 郝校长被绕蒙了：“对……” “这不就完事，校长打钱！” “……” 不得不说，陈帆让董王负责资金工作，还真是用对了人才。 ………… 京平。 青少年科创比赛组委会。 随着各大中学报名临近截止，大会也开始统计比赛项目名单。 “今年怎么样？” “和往常差不多，科创比赛虽然更考验创意，但有时候并不是学生的创意，而是学生家长的创意。” “噗……” 科创大赛，名义上说为青少年准备。但是只要它影响了提前批招生，影响了高考加分，就会有一群家长冒出来，提供各种各样的“帮助”。 毕竟这些高知识分子家庭的家长，也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出人头地。 “石墨烯，锂硫电池，生物传感器……还有个研究直肠癌的。” “嘿，这个项目名叫，利用同步辐射研究镁硬度的热处理过程。” “能做这个实验的仪器，全国只有4台。玛德，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高中生能用到这么精密的仪器。” “别说了，懂得都懂。” 两个青年教师一边统计科创内容，一边吐槽聊天。 忽然一个项目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快看，这个项目更夸张，搞到可回收火箭去了。” “啊这……这全世界范围内成功都是个例呢，居然有人搞这个。” “项目负责人是谁啊，快在航天领域查查他父母的名字。” “啊？” “怎么？这学生的令尊大人是谁？” “项目负责人，陈帆。好像是今年物理和数学国赛的双料第一人。” “哇，太羡慕了。学习好，家里又能给提供帮助……这个项目做出来，他就不一般了。真羡慕啊，大学入学就带个项目经验了。” “咱们领导家的孩子也报了个项目。不过好像比不上陈帆的立项申请……快干活吧，不聊这个了。” ………… 实验中学。 石校长拉着王泽腾父亲的手： “老王啊，这次学校的面子就靠你挣回来了。泽腾在这参加物理比赛，我没看好，下边还有科创大赛。” “这个家长可以提供一些小小的帮助。有您在，咱们学校就不缺硬气的试验项目了。” “泽腾，你选几个学生，这段时间跟着你爸爸好好干。一定要在少年科创大赛上扬眉吐气一回。” “这个发动机项目，能做下来都够研究生毕业了。含金量肯定是足够的，你们一定要多努力。” 老王笑着劝说大家有信心。 老王对王泽腾一直很看好，但物理竞赛出了个满分怪物，也是他始料未及的。所以就想着在后边的科创赛上找回场子。 “是，爸爸！”王泽腾很积极。 “对了，之前那个国一的同学，他这次有没有参加，申报了什么项目？” 老王没细致查过，但侧面打听知道，陈帆的家庭条件不好。所以在科创项目上，家里肯定帮不到忙。 “我查查……” 当王泽腾看到可回收火箭的时候，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他喜欢物理学，就是期待有一天可以参与到航天事业中去。 结果自己的假想敌，居然直接在比赛里，掏出了自己未来十几年的奋斗目标作为评奖作品。 离谱啊…… 老王也看到了陈帆的项目名，还有一段项目简介。他也懵了，这是一个学生有的实力吗？ 不，不可能。 研发火箭的都是什么实力的人，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这个项目，肯定是因为米国那边，最近在宣传可回收火箭，所以跟风做的。 他安慰道： “别担心，二中这个项目，肯定在虚张声势！” 第44章 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陈帆在办公室绘制可回收火箭的元件。大到发动机，小到螺丝的图纸，已经足足上百张。 向小园坐在陈帆对面，一言不发认真看书学习。她遇到问题喜欢自己先钻研，不懂得等陈帆忙完了统一问。 史天明等人在隔壁的会议室学习。 哪怕是之前竞赛，他们最多也就学到晚上10点半，但就和陈帆干这礼拜，已经有两次熬到夜里1点了。 “这也太难了。” “之前还觉得竞赛压轴题抽象，但和这本《工程数学实践案例》相比较，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 “别说了，案例题目的数字必须精确到小数点7位以后，看得我头大。” 竞赛的时候，压轴题做的对不对，看下得数心里就有数了。除不尽、数太大几乎就是做错了。 但现实的研究，数字就不是“整的”，不能用答题的思维去验证，必须谨小慎微。 刘忠有前边读研的经验，布置给他的任务做的比较快，但也累了个半死。 他现在比较关心陈帆，自己已经这么累了，陈帆又在做什么呢？ 于是，刘忠抽空去办公室看了看。 他发现陈帆正用电脑绘图，桌子旁边堆放的a4纸已经用了多半。 刘忠走过去，随便翻看了几张…… 这些都是可回收火箭的精细部件。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陈帆绘制，刘忠真是怀疑这是盗取了米国星链公司的技术图纸。 刘忠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全凭构想可以把元件设计做到如此清晰。 刘忠在旁边看陈帆绘制。 真难以想象，这小子还会多少东西，这绘图软件使用能力真不是盖的。 刘忠在一边看，结果一不小心碰翻了杯子。 “哐当——” 陈帆吓了个激灵。 “我靠，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刘忠本来是老师的身份，却搞得自己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 陈帆最讨厌工作的时候被人打扰： “有事？” 刘忠一脸尴尬： “没有没有，就是看你最近比较辛苦，关心一下你。” 陈帆黑着脸： “还以为你是来吓死我的。” 刘忠讪讪笑着： “没有啊，校长特别关注你的科创项目呢，就想了解一下怎么样了。” “我过来看看，果然惊为天人！” “你这太牛b了，火箭外观、发动机、控制系统……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陈帆有被冒犯到：“……” 火箭本来就是真的。 可回收火箭，是他前世参与过的项目之一。只不过考虑了二中科研条件有限，等比例缩小了而已。 陈帆前世只负责了其中的部分工作，对里边的技术并非100％了解，有些前世现成的细节，现在还需要重新计算。 陈帆忙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 “还有什么问题吗？” 刘忠感觉自己被鄙视了，故意没话找话： “也没有吧，就是看看……嗯，那啥，这个做的也太精密了，回头上交到评审组，肯定能拿个大奖。” 陈帆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上交？” 刘忠点头： “对啊，你绘制这火箭图纸，不说其他的，就咱们这些图纸，精细程度足够打败99％的对手了。” “科创比赛不光看创意，也看努力。排除那些具有极大社会贡献的，你这个模型上交了，至少国内前三吧。” 少年科创赛的参赛范围广泛，侧重评审新奇创意或者是实力，很多内容不一定有个成功的成果。 陈帆淡淡的回答： “上交什么？我准备发射的？” 陈帆的计划就是如此。 黎曼猜想的论文成果投稿后杳无音信，还被戈伯特剽窃后，陈帆展开了“报复”。 戈伯特参与了米国一项可回收火箭发射实验的数学建模工作。而对方就在本月底进行发射实验。 而按照前世的时间线，陈帆记得，米国的发射试验，应该是失败了。 陈帆把少年科创比赛的项目选定为它，就是为了狙击对方。 就先从这里入手，获得一波华国的重点关注，之后再和那个戈伯特理论论文的问题。 当然了，戈伯特洗稿的论文陈帆也看了公开的部分，简直是狗屁不通。后续公布出来，自己也可以和他打擂台。 刘忠瞠目结舌：“？？？！！！” 陈帆感到莫名其妙，回复： “我们上交的是科创成果，又不是玩具模型。” “不是给你们资料预习了吗？后续的发射工作，都需要你们进行数学测算和模拟……” 刘忠感觉自己蠢哭了： “这样啊……” 看陈帆的立项说明，里边展示了一堆说明。刘忠一直以为只是个构想，让自己等人学习，陈帆自己却忙于画图，他也没搞明白自己等人用在哪里。 原来，可回收火箭的主体都是陈帆去设计的，其他人发射环节给予协助。 向小园递上一些稿纸： “师父，动力的测算已经做好了。预计可以实现超音速飞行。” 陈帆浏览一遍，点点认可： “做的不错。” “接下来还有一些工作，有余力的话，你可以尝试。当然，比之前可能还有一些难度……” 向小园天赋确实很强，是陈帆两世为人见到的人里，能够排进前三的。最重要的是他不偷懒，布置的工作都能准时完成。 陈帆布置了后续的工作计划后，又看看刘忠，询问： “我布置给你的资料看完了？” “觉得差不多的话，布置给你的任务可以着手去做了。” “我还有很多元件图纸没画完，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刘忠摆摆手，心里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兴奋：“没有了没有了，我这就回去办帆神您交代的事。” “嗯。”陈帆回应道。 刘忠出了办公室的门，心都快要跳出胸膛了。 可回收火箭的发射啊……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参与一个这样的项目。 可回收火箭是最近些年才产生的概念，而且只有当前科技力量最强的米国，才有发射成功的实力。 华国最近两年，才陆续投入了一些人力和物力进行研究。但大把的资金拨下去，全都打了水漂，连声响都没有。 陈帆的实验，虽然他无法确定成功的概率，但相比于网络上公布出来的内容，这些立项资料还有陈帆绘制的元件图纸，就算外行都感受到了先进。 第45章 录制个短视频吧? 青少年科创比赛项目组。 随着比赛作品征集接近尾声，各个学校的立项陆陆续续邮寄提交。 有做建模或者实验的提交论文，也有提交发明创造实物的……项目组楼下的快递点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都是全国各地学生们的作品。 办公室内。 一些有趣的学生创作堆满了桌子，还有邮寄过来就坏掉的……工作人员忙于统计和核对立项及成果，对这些细节也是无暇顾及。 “目前95％的学校已经提交了成果，还有13个参赛团队没有提交。” “距离比赛截止还有2天，我们已经催促其学校尽快提交科创成果。” 很快，各参赛学员负责人的群里，就接到了通知。 项目组把未上交成果的团队，截图发在了群里，并表示： “无论快递还是天气原因，超过比赛规定的评选时间，过时不候。” 这些未提交的科创项目，很多一眼就看出来很不靠谱，比如说研究个永动机的……估计这辈子都没法上交成果。 “永动机，这个就不可能，搞笑。” “一种自来水净化装置？咱们是少年科创，又不是小学实验，估计这个学校的项目组也不会寄一些活性炭给赛组委的，哈哈哈哈哈。” “……” “可回收火箭？这个参赛学生是科技发烧友啊，我们也特别关注星链公司的回收火箭呢。” 各学校的负责人在群里探讨起来。 “这是哪个学校的立项，是根本没人审查吧？这技术目前只有米国有，怎么可能给学生知道啊？” “这个科创产物是个模型还好。如果真的可以发射，那还是别寄过来好。我怕二踢脚升空把赛组委炸了。” “你们说话太损了，笑哭。” ………… 临川市实验中学。 王泽腾借着和学校很熟，一直关注着科创比赛那边的动向。 目前，根据他在赛组委那边的打听，他的发动机项目，在全部收上来的作品中，是有实力竞争前三的存在！ “对了，陈帆的作品怎么样了？” 虽然父亲说临川二中只是在虚张声势，但是他见过陈帆很多次，而且被打击的体无完肤，所以临近评选作品征集结束，他特别想知道陈帆的状况。 “陈帆的作品并没有上交。” 负责老师说。 王泽腾有点失落：“啊？” “挺正常的。每年比赛，都有一部分学生的作品立项了，但是没办法上交。可能是项目研发失败之类的……” “好的吧。” 王泽腾是个热血少年，他喜欢不断的立竞争对手，并且挑战对方。 上次物理竞赛惜败后，他想着在科创上和陈帆一决雌雄。但眼看着已经到了比赛最后2天，对方的成果还没交上来，显然是没机会了。 负责老师解释： “虽然陈帆的物理和数学都是顶尖，但学生还是学生。学习和考试，距离真正的研发还差的远……” “而且，这个题目开的未免太大。可回收火箭是目前科技最前沿的东西，距离米国去年实验成功，也才过去了一年时间而已。” “想要凭借网络上公开的那点信息，复制火箭模型可太困难了……” 王泽腾点点头认可了：“是的，老师也在关注星链公司的火箭发射吗？” “对啊。今天下午，米国就要进行第二次发射实验了。咱们下午会组织班会课一起看吧？” “高中牲”的高中生活虽然封闭且枯燥，但是遇到重大科学突破，或者具有重大意义的**事件发生时，学校会毫不吝啬的打开多媒体，给学生们播放。 毕竟，高考有一门学科叫语文，这门学科最喜欢让学生写议论文。而这些科技进步、名人名言、好人好事……都是相当不错的作文素材！ “那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大学以后，我一定要学好物理，让我们华国也能复制出可回收火箭。” “好，理想远大！” ………… 临川二中。 刘忠百忙中扫了一眼群消息，苦笑着跟陈帆汇报： “帆神，马上提交成果的日期就截止了，咱们既不提交成品，又不开始发射实验，是不是不太好？” 在陈帆的带领下，迷你版的可回收火箭上周已经制作完成。 本来可以直接进行发射实验，但陈帆一直带着大家核验数据，对发射过程中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进行模拟。 转眼已经到了提交发明成果的日期，刘忠有点疑惑。 陈帆绘制各部分元件图的时候，刘忠已经非常震撼了。这个精细程度足以碾压一切作品。 后续是按照元件图纸对可回收火箭进行拼装。在这个环节，很多元件非常精密，都是陈帆自掏腰包购买了3d打印机，利用3d打印技术制造的。 迷你火箭成品组装成功，就放在学校的大库房空地上，足足2人多高。 大家看到这些天的研发成果，谁都不免露出欣慰的笑容。 虽然所有元件设计来自陈帆，但大家都参与了火箭的组装。 就像是玩乐高积木一样： 虽然设计人不是我，但拼好了就会特别有成就感。 在组装的过程中，所有人都感叹，这实在太细节了！ 参加了科创比赛，大家自然也了解了一些历年比赛作品的事。陈帆带大家做的项目，和从前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每个人心里都清楚：无论发射与否，陈帆的设计，已经足够碾压今年、去年，甚至是这项比赛从开赛以来的全部作品了。 校队所有人都有这个自信。 陈帆迟迟不提交成果，让大家心急如焚，史天明等人也忍不住问： “帆神，你到底怎么想的呀？” “咱们已经预备一礼拜了，不断的进行数据测算和模拟，为什么还不尝试发射？” “其实，不发射也可以的，你这个设计思路太牛b了。看了那么多的科创比赛成果，我觉得都不如咱们这。” “对啊，帆神。我觉得就是发射失败，咱们也是第一名。你设计的外观在流体力方面带来的优势，我觉得都足够申请个专利了。” 面对大家的催促，陈帆宣布： “嗯，那就今天发射实验。” 校队一群人先懵后兴奋： “啊？” “我靠！” 陈帆就是故意的。 他捋了捋前世的时间线，那个戈伯特参与的米国火箭项目，就是今天开始实验，而且还会失败。 那自己就在同一时间进行“狙击”。 也算是给对方个下马威。 事到临头，刘忠却纠结： “陈帆，你确定要实验吗？” “咱们这个火箭可是下了血本，如果你点火发射的话，很可能一切成果毁于一旦。” 刘忠比较稳健。再有一点就是，这个火箭实在太漂亮了，如果实验失败了，炸毁或者解体，就没意义了啊。 陈帆严肃的说： “发射试验是咱们立项时就确定下来的。而且史天明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工作，就在等这一刻。” “放弃发射，提交迷你火箭作为成果，虽然不妨碍咱们成为科创赛的第一，却是对校队其他人工作的侮辱。” 陈帆义正言辞。 史天明等人感动到泪流。 陈帆负责了可回收火箭的几乎全部研发工作，大家都没帮上什么忙。前边就在学习，后边模拟发射，做完了的测算数据，也是陈帆一项项帮他们核验。 现在陈帆却说，这是对他们工作的尊重……真是太感人了。 在史天明眼里，这研发工作几乎全部都是陈帆个人完成的……他们几个，顶多算是项目凑个数。 刘忠被说服了，但是还是有一点小纠结：“陈帆，我说个最坏的结局，万一这个实验失败了。咱们这么好的发明成果……” 陈帆后却笑了，安排道： “董王，稍后我们的发射实验开始，你负责录制个短视频吧？” 第46章 火箭发射 范登堡。 星链火箭发射基地。 身穿白色实验服的科研人员忙忙碌碌，在一尘不染的中央控制室中，焦急忙碌的做着最后的部署。 这是米国第二次可回收火箭发射实验，技术更新迭代，流程也更加成熟。 可回收火箭，世界瞩目： 首先，可回收火箭能够减少对环境的污染，可重复使用火箭组成部分，可大大减少发射后的废弃物产生。 其次，可回收火箭通过减少每次发射的材料和燃料费用，极大地降低了航天任务的成本。 最后，可回收火箭的回收技术还包括伞降回收和垂直回收，能够减少火箭发射后对地面人员财产的安全风险。 目前，这项技术只有米国独有，其他国家望尘莫及。 为了增加自身影响力，这场发射试验是全球直播的。 “接下来，全世界范围内，至少有40亿双眼睛在盯着我做事！” “各小组务必反复检查设施，并对发射情况进行模拟测算。” “大家务必保障发射顺利进行！” 星链的实验工程师讲话。 “收到！” “收到！” 各部门的或穿着实验服或穿着西装的精英学者们，斗志高昂的回复。 他们进行了最后一次模拟发射。 “经戈伯特教授的数学建模测算，我们考虑了各种极端数据和突发情况，认为准备已经充分，可以开始实验。” “进行推进器填充！” “倒计时——” “3——” “2——” “1——” 星链的回收火箭一飞冲天。 星链项目组，无数人期待的看向天空，这是他们近一年研究改造的成果。 ………… 华国，各大学校。 受到星链发射实验的影响，今天下午大家统一上班会课，在班级里盯着投影仪看发射。 “如果成功了，又是人类航天历史上的一大步。” “确实，这个太厉害了。” “如果我学理工就好了，将来也可以给祖国航天事业献上一份力量，可惜我是文科生……” 一名女生边看投影边想。 忽然，镜头追踪的火箭上，一簇嫣红的火苗自下而上蹿起，很快点燃了整个火箭。 随后，直播的新闻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米国的回收火箭如烟花一样爆开。 同学们：“……？” 大家是来看科普知识和作文素材的。很多人脑子里早已经编好了下次作文的写作内容： 【看到星链发射火箭的过程。除了增长见识以外，也让我深刻认识到自己的不足……我一定努力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成为对祖国有用的人……】 但句子还没拼凑完呢，视频里的火箭爆炸掉了。 视频中。 范登堡发射实验现场。 “……” 一群科研人员陷入了沉默。 有人紧攥着拳头，手臂上青筋凸起；有人低垂着脑袋，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人崩溃的嚎啕大哭…… 身穿实验服，或者西装革履的实验员们，一时间颜面尽失。 “wtf？！” “我们的工作已经完善了。” “为什么还会失败，这不科学。” 星链的项目负责人切断了直播，此时各个新闻频道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但私下里，事情已经吵翻了。 各个部门开始复盘工作，寻找自己到底错在了哪里。 本来想要在世界范围内，树立一下威信，结果，在全世界面前直播了个笑话。 ………… 临川二中。 高一（15）班也在组织大家看火箭发射，截止到火箭自燃，出现事故的那一刻，班级里出现了一堆嘘声。 “哎……居然失败了。” “真遗憾啊。” “米国的科技就是比我们先进，也不知道多久能够赶上。” “我虽然理科成绩不好，但是特别喜欢太空和火箭，就喜欢看发射。” “星链今年的实验都没成功，看来是没戏了，明年再看吧？” “科技进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们也没必要说人家失败怎样。星链失败了，因为人家有。我们华国目前连实验都没办法进行……” “……” 班里的“兔兔”和“神神”吵成一团。 各个教室里都传来探讨的声音，楼道里闹嚷嚷的。各班的老师几次维持秩序但都没有效果。 就在这时候，学校的北操场轰隆一声巨响。 “卧槽？发生什么事了？” “食堂煤气炸了吗？” 一群学生离开座位，往窗外看去，发现一个柱状物喷着火焰升空而起，转眼就在云层中消失不见。 “卧……槽？” “那啥玩意？” 大家还沉浸在刚才的讨论里，忽然看到有东西升空，都惊呆了。 没来的同学也跑过来凑热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同学指着天上： “是火箭么？” “我好像看到马赫环了……” “不是错觉，我也看见了。” 马赫环是火箭发动机、超音速燃烧冲压发动机等在大气层中工作时，尾部喷出的明亮耀眼的钻石型激波。 马赫环现象出现的必要条件： 一是超音速气流； 二是气流压力与环境压力不等。 刚刚听完直播科普的同学们都知道，这意味着实现了超音速飞行。 大家探讨和愣神的功夫，刚刚升入空中的火箭，已经通过垂直起降回收，落回了学校的操场上。 “……” 学生们看呆了。 “我看到了什么，那是不是火箭？” “好像是，甚至还回收了？” “刚才新闻不就在播放可回收火箭吗，操场上那玩意有点小，但是我看见了，它确实是……” “那，有点牛b。” “等等，是我们在做梦吗？” “我们不是在看米国的回收火箭发射直播吗？为什么能在自己学校的操场上看到？” “掐我一把谢谢，让我知道我还在二中不是在做梦……嗷！我靠，别下死手啊！” 即使老师不断强调注意安全，学生们也不可避免扒着窗户看。 “我靠，那个是不是陈帆？” 有学生认出操场上的人了。 “操场上那个模型……不，火箭，该不会是陈帆发射的吧？” “下楼看看！” 一群学生不约而同，打开教室的门就往外跑，谁也拦不住。 第47章 各方关注 郝校长在办公室，听到轰隆一声之后，也是立刻赶了过去。 操场上。 陈帆淡定的手插口袋。 校队的其他成员看看陈帆，又看看回收后的火箭主体。 “我们的发射成功了！” “甚至也回收成功了？！” “离谱，卧槽？！” “帆神牛逼！” 几个学生把陈帆抬起来了。 开始大家以为是制造个大玩具，谁想到居然发射了还回收了。 刘忠录制完视频，上传之后，深深的羡慕了一回。他满眼都是震惊和震撼……居然就这么成功了？ 从中学时参赛，到大学、读研，再到现在带领校队参加各种比赛，陈帆都是他见过最有天赋的学生。 但仅仅止于此吗？ 陈帆的可回收火箭，如果不是迷你型号……或者材料更进一个档次，绝对可以对标星链的存在。 刘忠现在理解了那句话：100分只是考试的上限，不是陈帆的上限。 接下来……整个华国，甚至全世界的航天从业者，都会想见这位只有16岁的少年了！ ………… 米国。 范登堡发射基地。 各部门已经提交了自己最近的工作内容，经过讨论分析，没有发现任何人有问题。唯一一个怀疑点，就是分析和建模的戈伯特。 “一定是这个白痴，做的环境分析有问题的。” “戈伯特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见他来汇报工作。” “他脑子一定是被马桶夹了！” “那个，我好像联系到他了……” “这个狗娘养的在做什么？” 研究员支支吾吾的说： “他……好像在研究黎曼猜想。” 星链的总负责人啐了一口： “妈的，找的理由都这么离谱。” “这种沉寂了一个世纪的难题，怎么可能出成果。戈伯特是真的不想留在咱们学校了，再这样下去，就让他立刻给我们滚蛋！” 领导层吵架这一幕，刚好被拍摄的记者捕捉到，导致老米全国哗然。各种千奇百怪的新闻标题，层出不穷： 《星链技术总工程师表示：发射失败为戈伯特教授全责！》 《戈伯特是谁？解密范德堡大学最名不副实的教授。》 《重大反转：戈伯特教授声称研究黎曼猜想，或在今年解决世纪难题！》 《戈伯特vs总工程师：对与错？》 《……》 一系列标题党的出现，让戈伯特成为了大众视野里的焦点人物。 还有电台的主持人专门采访了他。 戈伯特穿着白衬衫和加大码的西装，看起来颇具教授风范。 面对镜头，他侃侃而谈： “总有人把失败怪在我头上。这对我很不公平。” “我确实参与了可回收火箭项目，但火箭解体，什么原因都有可能。比如天气原因、设计缺陷、技术故障……” 记者追问： “好的，谢谢您，教授。还有个问题想请教您，您现在是在研究黎曼猜想吗？网络传闻是否属实？” 戈伯特盗取并洗稿了陈帆论文却不知廉耻，对着镜头大言不惭： “这是解决黎曼猜想的全新方法。” “当我打开这种思路后，我就再也停不下来了。我愿意称呼它为，上帝为我打开的一扇真理之门。” “网络上的质疑，说我近几年没有任何学术成果……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复是，确实如此。” “但我们学校的教授考核，其实非常不人性化。7年做出无数个狗屁成果和垃圾论文的人可以留下，而我这种做出了世纪难题的，却被质疑……” “古老的东方有一句话，十年磨一剑。过不了多久，我要在世人面前揭开这道世界难题的面纱！” “……” ………… 华国。 青少年科创赛的工作组，抽空也看到了星链公司发射失败的直播视频。 隔着屏幕惋惜了一下其实验失败后，又开始忙工作的事情。 上次未提交成果的学校和小组，一些是明确放弃了，还有一些表示科创成果已经邮寄，最近一段就会到货。 “米国失败了啊。对了，咱们今年的科创项目，还有一组学生做火箭模型，不知道怎么样了。” “这东西不确定性太强了。” “我记得这个科创项目的带队人是双料冠军陈帆，他没有提交成果，不然就会成为史无前例的三冠王，后世就更没办法超越他了。” 工作组一名成员正在刷视频。 忽然，一个非常不专业的录制进入他的屏幕： 视频的背景是校园的操场，甚至没有绿化和草坪，光秃秃的有点抱歉。 几名身穿运动校服的学生，在现场忙来忙去。 镜头又一晃，几个学生身后，是一个迷你版的火箭主体。 “卧槽？” “这是火箭？不……迷你火箭？” 这名工作人员直接震惊了。 不得不说，录制人实在是太业余了，因为距离远，连负责现场指挥人的脸都没有看清楚。 指挥。 点火。 发射。 视频此时还算给力了一把，火箭升空时，尾部明亮的马赫环被拍摄的清清楚楚。 后续居然还有回收降落…… “这是？” 几个同事围过来。 现在的小视频很有意思，大家业余时间就喜欢看看。 这名工作人员把进度条重新拖回了最开始……再播一次。 “这个，好像是可回收火箭？” “除了有点小，貌似……是的。” 另外一个人不可置信的说。 “我们国内有这种实验吗？我怎么不知道的。” “没有的吧……我们的研发人员还没有追上米国星链的实力。” “可这是什么玩意？” “快查查他的地址在哪里，这看起来居然是个学校？” 几个工作人员赶快查看，发现这条视频的发布人，居然地址在临川。又扫了扫他之前发布的其他内容。 “这是……临川二中？” “我还以为是哪个秘密试验基地偷偷拍摄的视频呢。” “等一下，这个还不会是……他们的科创比赛项目吧？” 有一名工作人员，重新查看了一下比赛的项目清单。陈帆等人的名字和立项，重新映入眼帘。 “……” “我靠！” 第48章 各方来人 “这个回收成功的火箭，就是别人的科创作品吗？回头……或者现在，给咱们邮寄过来？”一个科创赛员工问。 领导摇摇头，哭笑不得的说： “今年的大赛第一非他莫属了。” “不过，若说科创作品，估计很难上交到咱们手里。” “现在……京空大学、航天院他们的人，恐怕抢陈帆要抢疯了。” ………… 京平。 航空基地。 蓝天航是负责主持华国可回收火箭的研究员之一，晚饭后休息时间刷了一会短视频。 竞争对手米国的失败，让他最近的研发压力没有那么大。但每次想到与别人的差距，也难免有些焦虑。 短视频软件的推送，与浏览习惯相关。因为行业相关，蓝天航的视频经常推送一些航空、天文、科普类的知识。 按照习惯，蓝天航会先看看今天的头条或者热门搜索，再看其他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目前，正迅速蹿红的视频有一条： 《复用型火箭发射并回收成功！》 “星链今年的发射不是失败了吗？” 蓝天航想着，正要点进去看看。微信开始在上方刷屏。同一时间，至少接到了99条+的消息。 这让蓝天航心里一紧，还以为下班之后的时间出什么事了。点开一看： 【链接】这个高中生碉堡了，自制可回收火箭并发射…… 【链接】震惊！打破米国技术封锁的，竟然是一名高中生！ 【链接】原版视频，临川二中可回收火箭发射全过程！ 【链接】高中生自制火箭实现超音速飞行，惊呆众人！ 【链接】真正的天才！年仅16岁，碾压米国十年的科技成果。 【链接】…… 蓝天航随便点了几个看下。 “卧槽？！”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虽然视频拍摄的不清晰，但是从视频当中一看，就知道这个“高中生实验”绝对不是乐高积木之类的玩具，如果按比例放大，绝对货真价实。 自己和团队捣鼓了两年多没完成的东西，被一个高中生搞定了？ ……假的吧？ 蓝天航准备再看看新闻，突然就接到了上级领导的指示： “紧急集合，准备准备安保人员。随我一同前往临川。” “团队里的年轻人，务必全员参加，体现我们团队年轻化和朝气，一定要招揽到那名叫陈帆的天才少年！” “复用型火箭要带回来！” “陈帆也要带回来！” “……” 蓝天航收到命令后，收拾好东西，随时准备出发。旅途中，他又看了看很多有关陈帆的资料…… 看来今年的京空大学实验基地，又要出一名天才了。 ………… 陈帆在办公室安静研究。 办公室里其他人却躁动不安，尤其是刘忠，一会进来一趟，一会又进来一趟，他纠结的说： “咱们是不是搞得有点大了？” “很多电视台给我打电话，询问你的事情。还有大学……他们现在表示，没有特招考试也没关系，只要你愿意去，可以随时颁发博士学位。” “呃，还有境外的电话号码。我开始以为是诈骗的，后来我看了百科才知道，那是星链公司的招聘电话……” “我现在都在怀疑，你的脑子是怎么长得。居然研究出了这个……” “星链公司的待遇，一年至少50万米金吧？太羡慕了……” 刘忠实名羡慕了。 当年，就算他博士顺利毕业，工作也就是一年20-30万的薪酬。而软妹币和米金之间，6.5的汇率！ 在大学的时候被同班同学打击，毕业后回高中教书，又被学生打击的体无完肤……嫉妒使人质壁分离。 “帆神，你会去外边深造吗？” “不会。” 陈帆摇摇头。 前世，他出国后的经历并不美好。 科学没有国界，但科学家却有祖国。现在重来一次，目标就是发展自己国家的科技。 视频已经发出去了，这份大礼，应该足够引起重视了吧？ ………… 郝校长刚处理完公事回了趟办公室，就接到了市领导的电话。 “小郝，搞什么呢，不接电话。” “领导您好……” “好什么，一会从京平过来的大领导到你们学校访问，务必招待好！” 郝校长有点迟钝：“啊，哦……什么时间来，怎么招待，怎么称呼，是哪个部门的……” 市领导没好气： “也是上边通知给我的。我的职级不足以知道他们的身份，总之一定要尽力安排好。” “还有你们学校的陈帆，年轻人有才华是好事，但千万别让他恃才傲物，这个看不起那个也看不起。” 郝校长赶忙答应： “啊是是是。” 郝校长赶快布置学生收拾卫生。 从高一到高三，所有学生都不上课，全部收拾干净，教室走廊操场必须一尘不染。 不多一会，航空基地的领导们到了，还穿着制服，看上去英姿飒爽。 郝校长亲自出门迎接。 为了避免冲撞领导，学生们全部被安排在班里上自习，科任老师们也不能待办公室，一个班分配2名老师看管。 但班里所有人心都散了： “这些人是干什么来的，好大的阵势，有点吓人……” “据说是冲着陈帆来的？” “陈帆？那个可回收火箭？” 学生们在私下里小声讨论。 郝校长客客气气： “领导们先坐，不如来我们食堂这边吃个便饭，我已经让厨师帮您备好了。我们休息完，再带您去见陈帆？” 郝校长说的是“标准”的招待流程。 但对方为首的负责人，却完全无视了他，而且表情非常严肃： “不必了。” “这件事对我们的实验和研究很重要。现在我们就必须要见到陈帆。” 郝校长点点头，附和道： “那您们到我办公室稍坐，我现在就让陈帆来办公室见您。” 为首的领导一听，急了，皱着眉头道： “我们来就是为了见陈帆。” “这等天才，所有的时间就应该忙于研究。怎么能耽误到这种礼节性的小事情上？” “不用通知他了。” “我们亲自去找陈帆。” 第49章 陈帆yyds! 行政楼，数学竞赛办公室。 郝校长因为上边来了领导，说话办事都小心翼翼的。 平时虽说指望着陈帆能出成绩，对他客客气气的，但是现在不一样。这个领导什么职级他都不清楚，说不定还是保密部门的人员。 “陈帆！” “快来见一下领导！” 推开门，郝校长很着急的说。 此时陈帆正在看论文。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不能只吃老本让科技止步不前，必须要多学习，汲取更多知识，提升自己，以便在未来搞出更多新发明新创造。 但没想到，领导打断了郝校长的喧闹，而是率先做了个表率，默不作声站在一边，等待陈帆工作结束。 郝校长跟在领导后边，怎么站怎么别扭。心里忍不住吐槽： “陈帆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 “都说了今天领导要来，也让刘忠提前告诉他了。怎么人来了也不接见一下，打个招呼……” “说不定给领导忽悠好了，那就是泼天的富贵了。” “别人都已经来了，就在这里看电脑，这架子也太大了吧？” 郝校长故意咳嗽了两次，希望陈帆可以回头看他们一眼，赶快和大家打个招呼，叫一下人之类的。 但陈帆盯着电脑无动于衷，反而是上边来的领导白眼了他两次。这就搞得郝校长很尴尬。 又等了大概半个小时，陈帆才转过椅子，正对着大家。 郝校长这时候都忍不住想要训斥了，就算你陈帆是数学、物理两大国赛的冠军，但是学生时代的奖项才拿到哪里？ 这些领导，哪个不是名校出身，各种荣誉拿到手软的存在啊？ 但领导却率先走上前去，弯腰躬身和陈帆握了个手：“陈帆同志，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看到你这么年轻，我们都非常震惊，真是英雄出少年！”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航空基地总负责人程建华。” “您好！” 这时候，陈帆这才站起身来，和这位年近60岁地中海式秃顶的领导握手。 程老先生…… 陈帆握住他厚重的手掌，内心却百感交集。 前世，陈帆和程老有交集，不过确实20年以后： 那时，程建华已是80岁的耄耋之年，40岁的陈帆刚在科学界崭露峥嵘。 两人在航天技术峰会上，对航天事业的未来发展做出了展望。 两人从航天探讨到物理理论，又对科幻小说中的曲率引擎做出了展望。虽然从技术角度仍然无法实现，但是却对陈帆的研究带来了极大的启发。 在那次交流之后，陈帆整整闭关研究了一个月。等陈帆拿着研究成果，再想找程建华讨论时，老先生已经作古。 陈帆从柜子里拿出茶叶，烧水，给来的人泡了茶。 郝校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明明是上边来的领导，为什么在陈帆这里，却像是平辈之交？ 程老看了郝校长等人一眼，解释： “我的工作和履历，不方便在这里介绍。不过新闻上播出的几次重要项目，都有我的参与……陈帆小友，不如先介绍一下自己吧？” 陈帆笑着回答： “陈帆，16岁，临川二中高一学生。物理、数学国赛年度第一名。来自临川县下属永宁村……” 陈帆现在也没什么好介绍的。 毕竟重生了，除了知识依旧留存于脑海，未来的头衔根本没法拿出来。 程建华听得愣了下。 陈帆的履历虽然普普通通，但陈帆交流时，他总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好像面对的不是一个十六岁的学生，而是航空基地里，和自己平起平坐的工程师和专家。 两个人对视了一会，最后还是程建华忍不住率先问： “陈帆小友，研发这个可回收火箭，就是为了……少年科创大赛？” 陈帆坦然：“算是。” 程建华迟疑的开口，问： “目前，可回收火箭的技术，只有米国的星链公司有。能问一下，你的设计方案和图纸，都来自于哪里吗？” “是从什么渠道取得的？或者……全是你自己想的？” 无论是哪一种，陈帆都算是立了大功。不过程建华还是想弄清来路。 陈帆想了一下： “一部分来自资料，还有一部分是自己的推理和构想。” 这说的是实话。陈帆前世只负责过火箭动力系统的研发和数据测算，其他部分，只是在配合同事工作中，有所涉及，所以知识并不全来自他自己。 但因为重生的关系，很多内容现世的人还不了解，陈帆就成了权威。 程建华赞叹： “了不起，了不起啊！” “能给我看看你的设计图纸和相关的设计资料吗？” “当然。” 陈帆欣然同意，打开抽屉，从柜子里拿出之前打印的元件图纸，递过去。 程建华接过去，一张张仔细浏览。 陈帆顺便解释： “目前，合国的研究种中，伞降回收的难度最低，技术成熟度最高，对运载能力损失、设计影响最小。” “单伞降回收最大的难题是火箭不能定点着陆，对着陆的地形有要求。采用这种回收方式的火箭既可降落在海上和陆地上，还可以采用空中直升机回收，但如果降落在陆地上，需要火箭着陆区地势较为平坦才行。” “不过，在我的实验模型中，采用了垂直回收的方式。” “给您的设计模型中，我们解决了火箭发动机返回时需要重启的难题。因为回收必须预留推进剂，这对火箭运载能力有较大损失。” “在技术层面的创新，首先是火箭发动机要多次启动，还需具备大范围推力调节能力。解决在火箭返回下降过程中，需要发动机再次启动来减速和调整落点，并且由于结构过载问题，需要调整发动机的推力来满足过载等需要。” “其次，回收过程中还要对火箭的速度、下降姿态、着陆精度等实施高精度控制。增加了着陆支腿……” 陈帆侃侃而谈。 程建华越听越是震惊： “这，都是你自己考虑的？” 陈帆犹豫了一下，只能点头。 毕竟这是来自后世的技术，就算说他是模仿别人，也没有人敢相信。 站在后排的郝校长和刘忠，只能默默听着两位大佬聊天。 还以为这位程老是来收徒的，结果居然和陈帆相谈甚欢…… 只能说，二中的荣光，yyds！ 第50章 刘忠:要留清白在人间 程建华借口交流的问题，密，把郝校长、刘忠等人请了出去，和陈帆单独面谈。 郝校长张口结舌，想嘱咐陈帆对待领导一定要客气，但感觉领导对陈帆更客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摆手离开。 刘忠知道这位程领导的身份地位后，十分羡慕陈帆，但自己能力毕竟不及，所以只能羡慕一下了。 不相关人员走后， 程建华开门见山的问陈帆： “如果没有你那些设计资料和图纸，我可能还会把你当做个需要培训和教导的学生。” “但看完这些，我只想招揽你加入我们的队伍！或者，我总顾问，总工程师的位置，甚至都可以交给你。” “这是远超时代的领先！” “以你掌握的这些技术，已经足够在航空基地享受sss级待遇了。我们这次前来，就是和你讨论待遇的事，希望你能够为华国的航天事业做贡献。” “具体的待遇问题，我们部门的蓝天航会和你交流……你们年纪相仿，应该也更容易聊得来。” 陈帆知道程建华的一片好意，也知道他确实在为自己考虑。 陈帆在思考。 程建华开口： “我知道你家庭不好，在来临川找你之前，我们已经调取了你全部的履历。知道你一路走来不容易，你亲人的事，我们会帮你安置好。” 陈帆轻叹一声：“嗯。” 陈姨几乎就算是陈帆的养母，如果不是她收养自己，自己早就在村里饿死了，所以前世出国后没能赡养她，是上辈子的遗憾。 程建华直接问： “准备什么时候办入职？” 陈帆这时候有些犹豫： 有前世的记忆，他确实可以解决很多航天航空方面的问题，但是这不是全部。 从前世踏入科研工作起，陈帆的目标就不是吃老底，而是解决各种未解之谜，不断创新，拓宽人类的知识边界。 所以…… 陈帆苦笑： “教授，加入你们恐怕有些难度，我的志向并不在于这里……” “呃？”程建华懵了。 陈帆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研究出了这么了不得的东西，技术上比米国还要先进好几倍，你说你志向并不在这？！ 我志向在这里，人也在这里，研究多少年了，都没有到达你这个境界！ “咳咳咳……” 程建华努力憋住不让自己失态：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航空基地，是华国待遇最好的部门，没有之一。多少硕士和博士削尖了头都想要加入我们。” “那你后续有什么打算？” 陈帆没法解释重生的事，但以他对老程的了解，只要理由正当，他的要求一定会被满足。 陈帆想了想，说： “继续研究各领域的知识吧？” 程建华眉头紧蹙，劝说： “生而有涯，学而无涯。贪多嚼不烂的。以你目前的天赋和水平，加上航空基地给你提供的平台，绝对可以在一个领域内执牛耳。” 陈帆说：“我当然理解，但是这世界上还有很多问题等着我去解决。我还年轻，想探索更多未知的事物……” 程建华嘱咐：“贪多嚼不烂。” 陈帆说：“如果我能够解决目前我们在研发中遇到的80％的问题，你又觉得如何？” 陈帆前世虽然不专精于航空事业，但毕竟也是来自50年以后。 就像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拿着现代医学回到古代，也是降维打击。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程建华惊了。 陈帆侃侃而谈： “现在遇到的困难，无非极低轨道多源动力学耦合效应和演化机理、长期地外生存中的药物干预机理、地外天体表面电站用超小型反应堆能源技术、轨道工厂构建及运行技术……” 程建华愣住。 陈帆说的这些内容，现在都有专门的部门和团队在研究。如果不知道陈帆是学校的学生，都以为他窃取了航空基地的技术机密…… 陈帆找了一小部分问题进行陈述。 程建华陷入沉思。 又交流了好一会儿。 “好好好，华国有你，未来可期！” 陈帆把前世探讨过得一些内容，“还”给了程建华，这可以促进科技更快的发展。自己带着未来的科技回来了，也希望其他人能够直追自己的步伐，共同促进科技的进步。 也希望他尽快考虑清这些问题，后续两人再有机会探讨曲率引擎…… “陈帆，这次和你探讨后，我大受震惊。你不愿意到航空基地工作没问题，但我希望你可以成为基地的总顾问，有问题的时候，我们可以向你……请教。” 程建华犹豫了很久，还是用了“请教”这个词。 陈帆谦虚道：“好，有问题可以探讨。不过，我也有一件不情之请……” ………… 郝校长和刘忠等人，为领导订好了饭局，但是程建华和陈帆在屋里相谈甚欢，他们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直到晚上8点，程建华才从办公室出来。出来的时候还客客气气，唯陈帆马首是瞻，搞得好不别扭。 “领导，您看……”郝校长等着招待大家吃饭。 程建华见到外边的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孔，严肃道： “封锁办公室！” “通知小刘，处理好陈帆的档案关系，还有办公室陈帆用过的电脑，一律作为机密，一并运回航空基地！” “是，领导！” 通过短短几个小时的交流，程建华感觉自己找到了航空未来发展的方向。 跟随而来的下属开始搬东西。 出门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校长安排大家上车，自然而然领导坐在前排的“专座”。 “程先生您请……” 校长给程总拉开车门。 程建华却不好意思先上，而是让座给陈帆： “帆神，您请……” “客气客气，程总您是长辈，还是您坐前边吧。” “……” 后排的人一片凌乱。 陈帆在高中享受这种待遇也就罢了，为什么在这种等级的大佬面前，还能有如此的待遇。 刘忠是负责开车的一批。晚上吃完饭把客人都送走，准备回办公室的沙发休息一会，发现办公室都被搬干净了。 “……我电脑呢？” “好像被搬走了。” “……？！” “刚刚吃饭的时候，和程总一起来的蓝天航说了，陈帆之后是他们的人了。陈帆用过的所有设备，资料，都是涉密内容，必须单独管理！” 刘忠：“……” 电脑虽然借给了陈帆，但是这个电脑真的经不起检验……怎么就这么上交给组织了呢？要留清白在人家啊！ 第51章 他就是机密! 京平。 航空基地。 这里戒备森严，每隔100米设立一个岗哨，随时有人巡逻。 陈帆乘坐程建华的专车，落座后排。车内陈设高档，车窗用的都是高级的防弹玻璃，且无法从外边看见里边。 进入基地需过两道关卡，前边的车都要排队安检，到程建华这里，稍微点头致意，安检就抬杆放人。 程建华从倒车镜里偷偷观察陈帆，发现他安静的意外。 换做普通人，有机会来这种地方，有哪个不东张西望的？ 不过，陈帆前世接触过的大项目可不少，像可控核聚变实验基地、极低辐射本底前沿物理实验室、核子研究中心……哪一个不是戒备森严？ 程建华见陈帆不语，主动介绍说： “前边这栋楼是研发中心。” “一至四层主要航空器设计部，五至八层是动力推进部，我和其他几位领导的办公室在九楼，再楼上是数学建模部和会议研讨室……” 陈帆点点头，安静听他介绍着。 前世陈帆也来过这栋研发大楼，但是二十年之后的这里，相比起来，设施和装潢大不一样。 程建华介绍了一会，忽然来了个电话，接听完毕后，向陈帆解释： “你在这待一下，我需要去安保部一趟，为你办理入职手续。” “好。”陈帆答应。 研发中心的大楼里，墙壁上挂满了以克莱因蓝色为主调的亚克力装饰板。 这些装饰板上，一张张颇具纪念意义的照片，记载着航空研发基地从设立之初到发展壮大的历史。 前世陈帆来这里，是以数学家和物理学家的身份，替研发部解决动力问题，并未真正入职。 了解航空基地的过往，对展望将来有着不小的帮助。 陈帆从走廊里看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楼梯口，下楼，再看走廊…… 就在陈帆快要看完的时候，楼道里路过一个身影，见到陈帆就问： “你是哪家的孩子？” “怎么在这里乱逛！” “知不知道这里是涉密部门。” 周超今年刚入职研发基地的信息中心，文秘职务。 他只有本科学历，在研发中心除了保洁，安保人员都是警观学院大学毕业，属实是最低一层了。 不过，负责协助统计科研人员差旅费报销、餐费补助、节日慰问品发放和办公室的一系列杂事也是绰绰有余。 或许因为工作和职工福利相关，或许因为同事素质水平都极高，大家都对他客客气气的，久而久之，就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己了不起”的想法： 除了研发中心的几个领导需敬畏，他就是办公室的大管家，大负责人！ 陈帆被吓了一跳，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八楼，歉意一笑： “不好意思，不知道你这里不太方便，添麻烦了。” 陈帆说完，就往楼上走。 周超看陈帆客气，长相又比较稚嫩，反而来了劲： “不是？” “这里涉密，楼上就方便你去吗？” “9层都是领导和技术总监的办公室，你不能上去。” 周超直接上去把陈帆按住：“你叫什么名字，哪家来的？” 航空基地管理非常严格，不可以随便带人进入。就算有些教授想带博士生进入，也需要层层把关，严格审核诸多身份信息等等。 陈帆的身份也不便多解释：“我是陈帆，和程总工来的。” 周超上下打量了一番，感觉面前这小子也就十六七岁？是程总工亲戚家的小孩？ 周超能在这工作，多少也有些“关系运作”。他舅公是也是9层的领导，也是做行政方面的工作。 一周以前，程总工刚和他舅公因为实验经费的事产生分歧。现在，真不被他抓到了把柄？ “哦——”听到这，周超就开始拿腔拿调，还故意拖长个尾音。 他把陈帆带到办公室来，指了指门口的木椅子让陈帆坐下，自己则坐到了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沏了杯茶。 有研发设计人员经过领取办公用品，还问了句：“超子，这是京平还是水木的实习生，看起来好嫩啊。” 周超眯了眯眼睛，胡编解释： “什么实习生？好像是楼上程总家的小孩，什么原因带来的不知道，领导的事咱管不了。” “先让他在我这待一会。” “毕竟你们要工作的，而且很多资料也涉密，小孩嘴没个把门的，别影响我们正常实验和研究。” 周超话里话外把责任推给领导，又一副“我非常支持保密工作”的样子。 实验员点点头，领了一些草稿纸和签字笔离开了。 周超看着陈帆，横挑鼻子竖挑眼： “在这等着程总领人吧。” “真是没点规矩，来就算了，在屋里待着呗。” “这里的一切都是涉密的，就包括墙上的发展历程、影像照片，都不能随了解，这都属于s级机密。” 华国的机密等级，按照字母划分，分为sss、ss、s、a、b、c、d、e九个等级。 历史信息和影像资料不涉及技术，能排到s级机密，已经很高了。 ………… 程建华收集了陈帆的资料和设计图纸，在楼上和各位技术总工程师匆匆开了个碰头会议，因为这些元件图纸惊为天人，大家得出一致意见： 同意陈帆已“技术总顾问”的身份在航空基地挂职，薪酬待遇对标副总工程师，身份档案列为sss级机密！ “太震撼了，我从没想过改变外观设计，竟然能够减少如此多的阻力。” “他对动力系统的完善，把目前仅仅停留在理论构想的设计变成了现实，真是天才的操作！” “据说这位陈帆同志很年轻……您把他带回来了？我们今天可以同他探讨一下吗？” “……” 开完会，所有人都私下里联系程建华，迫不及待想要见到陈帆。 程建华脸上挂着笑。这可是他亲自接回来的宝贝，论关系远近，自己终归比别人更进一步，他们拍马也赶不上。 “那你们得稍等一下。” “我去把总顾问给你们请上来！” 程建华乐呵呵的下楼，到了9楼，却发现陈帆不在了。 9楼都是领导，陈帆不在给他吓了一跳，在屋里看了下监控才知道陈帆看着发展历程跑到8楼去了。 追到8层行政办公室： “小周，我这有个人你看见没有？” 周超仗着自己的关系，本来就怕单位的领导。加上陈帆就在这里，属于“人赃俱获”，就越想越觉得自己占理，直接质问： “领导，虽然我比你职级低，人微言轻。但航空基地，毕竟关系到我们华国的安全，就算您是领导，也不能随便带人来吧……尤其是小孩，一个不小心，万一把机密公之于众……” 周超觉得自己行得正，坐得端。 程建华却使劲瞪了他一眼： “机密，什么机密？” “他就是航空基地最大的机密！” 第52章 不废江河万古流 虽然陈帆年纪小，但是在昨天的交流中，程建华已经被陈帆的实力折服。 还有他电脑里那些元件设计图纸，都是远超时代的理解，随便一件，都足够一个项目小队研究很多年了。 但周超显然还没明白程建华的意思，他觉得这事自己占尽了道理。想到背后也有人给他撑腰，还据理力争： “程总工，不管你们什么关系，咱们的工作机密是第一位的……”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人事科的负责人下楼来了。准备了入职资料和工牌，非常客气的递给陈帆： “欢迎陈帆总顾问入职航空基地！” “您看现在方便吗？不忙随时过来录指纹和人脸识别。” 陈帆直接跟着走了。 周超：“？？？” 周超觉得自己是时候好好说道说道了。他马上给舅公打了个电话。 自己就算是“萝卜招聘”进来的，但起码也符合基本岗位要求，毕竟行政的工作谁都能干，只是领导确认用谁干比较重要而已。 但你程建华，就算是总工程师，想往单位里安排人员，也不能是总顾问这种职称吧？ “……” “哦，好好好。” “我知道了。” 周舅公挂断电话后，眯了眯眼睛。 他是这里的行政总负责人，也负责着单位的“成绩”、“业绩”、“**”。 前些天，技术总工程师那边，要尝试一种史无前例的实验，失败风险很大，容易造成恶性影响，被他驳回了。 现在两个人还在置气。 原本，自己负责行政程建华负责技术，自己要矮他一头，但现在出了选择性问题，就不太一样了。 ………… 行政小姐姐帮陈帆录好一系列信息后，甜甜的解释道： “后续你就是航空基地的人了。” “因为我们是涉密的，所以您在之前学校的各种记录，都会被删除。” “这也是我们确保您安全的一种手段，希望您可以理解！” “好的！”陈帆答应。 在学校发射迷你小火箭，确实有些过于高调了。不过也算是得到了陈帆想要的——上层的关注和重视。 临川二中校队的成员还有刘忠，凡参与了陈帆项目的，都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另外还有一份招募协议，毕业后如果有意愿，可以到航空基地工作。 至于网络上传播的视频，给予了下架处理，并且混入了大量虚假信息，混淆视听。互联网的记忆是短暂的，那些热爱唱跳rap的明星，才是当红流量。 至于科创比赛……陈帆的作品已经被运送到航空基地做研究了，赛组委那边也接到了上级通知，排除陈帆的作品后进行排名。 这里最迷茫的，是研究发动机做科创项目的王泽腾： “我怎么成了科创赛国一了？” “我的对手陈帆呢，他的火箭不是上天了吗？？” 周围同学解释说： “官方不是出来辟谣了吗？说该项目不符合规定，视频系合成伪造……” 王泽腾：“？？？” “可我见到了，视频里火箭尾部有马赫环呢。” 同学劝说： “网上不是有大神科普过了吗？” “那是普通的光学现象，不是马赫环，就像是大烟花一样，你过年放的烟花不也万紫千红，形态各异……” 王泽腾头大了： “分不清，真分不清了。” ………… 航空基地。 会议室。 陈帆站在主发言人的位置： “火箭要承受极高的温度和压力，甚至要经历高超音速的空气摩擦和重力加速度。为了满足这些要求，火箭的材料必须具有高温、高强度和高韧性的特性，对此……” “……其次，对多次发射和返回的重复使用，准备了兼顾耐久性和轻量化的要求的新型材料……” 整个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要知道，能坐在这开会的人，都是领域内顶尖的人才！ 每个人都认真抄写着笔记，时不时在草稿纸上写写算算…… 陈帆在学校做的火箭实验，只是迷你版本。很多新型材料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根本无法利用，必须要配合专业的实验室才能获得“完全版”。 大家起先对程总工介绍来的人，直接坐到总顾问这个位置觉得离谱。凭什么新人，甚至还是个学生，可以做到这个份上呢？但听完以后，觉得让陈帆替掉程总工，改成陈总工也毫不过分。 会议结束后，大家一阵赞叹： “有了这些理论，再加上如果纳米材料实验室那边真有进展的话，我们的发射实验完全不是梦想。” “这样的话，我们绝对能在下个阶段的发射实验中超越米国……” “陈总顾问实在是太了不起了。” “……” 会议达成一致意见后，大家同意提交了发射实验项目的经费申请书。 这时候就到了周舅公这里。 周舅公不懂技术，看到年轻的陈帆，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经费一般情况下是主要实验负责人申请，经过他同意。如果他不同意，也可以选择少数服从多数的制度。 之前，程总工因为还有些技术问题没处理，所以只是一人申请，大家没人跟风。毕竟多数人的理念还是保守的。 但陈帆来了以后，之前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所有人在会议里达成了一致，都认为采用新技术，实验成功的概率极高，索性联名了。 气的周舅公肝颤：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反了天了。” “我们虽然是实验基地，但是经费不能这样烧吧？一个项目，就凭这几页纸，米国、霓虹国……他们都没有这种先例，我们凭什么确定能成功？” “实验一旦失败，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们的职位、薪酬、待遇都会有所变化……” 程建华看着他，笑： “我们研发，不是为了做谁的跟屁虫，我们的目标不是华国首次，而是世界首次。” “我们为的不是华国第一，而是世界第一！” “像你这样，为了金钱、地位这一系列的东西，畏首畏尾成这个样子，已经不配为航天基地的行政负责人了。” “真理是永恒的！” “名利却只是一时，一世！” “作为老朋友，我劝你不要被这些蒙蔽了眼睛。”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第53章 不公布的发明人 6月1日。 华国完成了首次复用型火箭发射任务，也实现了诸多“首次”： 世界上首款成功将载荷送入预定轨道的液氧甲烷火箭； 世界上首款发动机推力超过270吨，起飞推力突破9000吨的火箭； 世界上…… 一连十几条头衔，以及公布出发射现场，获得了举世震惊的成就。 程建华和他的工程师团队，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另外，因为过于保守而拒绝支付研究经费的周舅公一系列人，在航空实验大获成功后，得到了应有的制裁。 周舅公降职两级，办公室搬离9楼，之后只负责行政工作，具体事务决策交给各位总工程师。 周超冲撞实验关键人物，而且在研究员中散播谣言，影响极差，取消行政职员工作，后续安排到发射基地做库房看管工作…… 这可不是什么好活。 因为单位是sss级机密，库房都处在鸟不拉屎的偏远地带，而且不能够使用手机，就算能用，很大概率也处于4g信号不覆盖的地方根本用不了…… 这可愁坏了周超，这不比坐牢还难受么。而且自己的舅公也被降职了，最近几年肯定没办法运作和调动。 但这么好的单位，辞职也不太可能辞职不是……只好安心“发配边疆”。 研究院这边，大家选择相信陈帆是绝对正确的决定，齐心协力申请的经费也没有浪费，通过陈帆的指挥，大家的实验失误率控制在10％以下，除了极个别的复杂实验，几乎都是一遍成功。 被推到前接受电视采访的男生，在记者的赞扬下，很委婉的说感谢团队的付出和努力…… 因为在实验成功的背后，是一群隐姓埋名的人在默默付出。 就比如陈帆…… “陈总顾问，出于保密性原则，这些发明专利可以注册，但您的名字必须保密，希望你可以理解。” “当然，利用这些专利进行研发，该给的钱不会少了你。每次用到你的元件和发动机技术，中间都会有5%的提成归属你的私人账户……” 程建华亲自找陈帆谈。 虽然陈帆比他小很多岁，甚至和程总工的儿子年龄差不多，但工作中，一律客客气气，该怎么称呼怎么称呼。 “没关系，都是我该做的。” “如果每次使用专利，钱都按比例提给我的话，也将会是一笔巨款……” “程总，我们基地应该有理财规划师吧？我希望日后这些钱存起来，成立一个基金会。” “以后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建立我自己的实验室。” “至于利息部分，我希望可以设立一种奖学金，用于奖励在高中、大学里极有天赋但经济困难的学生……” 这些复用型火箭的资料，是陈帆从未来带回到现在的。只是让发明创造的时点提前了而已，并没有太多陈帆自己的东西。 所以，每次使用这些专利，还要向航空基地抽点的话，陈帆过意不去。 但在程建华看来不一样。开始他还怕陈帆不要钱，毕竟所有的技术都是他主导推动的…… 听过陈帆想建立基金会的想法，他才松了一口气。 “好！” “陈总工真是德才兼备！” 程建华知道陈帆出身贫寒，所以在利益方面，一直都特殊照顾，给陈帆多分一些。 不过陈帆很讲究，只拿了作为顾问的费用，说计划给老家装修一下房子，再留一些最后自己日常生活，其他一律要求放在基金会统一管理。 程总看陈帆越看越是顺眼，问： “那，如果成立基金管理，你准备给它取个什么名字？” 陈帆想了想，既然是自己的基金会，而且之后自己的实验室，可能还要靠它支持发展，还是要取个好听名字。 “就叫……云帆基金会吧？” 程建华闻弦歌而知雅意，拍手叫好： “好，真是个好名字。” “长风破浪会有时。” “直挂云帆济沧海！” “尽管前路障碍重重，但仍将会有一天会乘长风破万里浪，挂上云帆，横渡沧海，到达理想的彼岸。” “我们科研人，就该这样，虽然偶尔遭受苦闷，但不能失去信心，要相信总有一天会实现理想施展抱负，大展宏图！” 陈帆一笑。 难怪和程建华和他能成为忘年交，前世如此，今生依然。 程建华喝了口茶，问陈帆： “航空基地的事就告一段落了。” “你后边有什么打算？” 陈帆思索了一会，点点头。 陈帆重生后原本的安排是，既然重生了，有大把的时间研究，那就继续学习，继续拓宽知识的边界…… 当然，到陈帆这个层次，必须要跟更多的行业大佬交流，才能有所突破。 而各个领域的大佬，都散布在全国、乃至全世界的高校或者实验室。 所以陈帆还是决定要“读个书”，也顺理成章的和这些教授们交流。 “回去上学吧……” 程建华哭笑不得： “以你这个水平，国内能教导你的人，一只手的数的出来。不如就留在航空大学，我向上边申请，给你个教授的职务做做如何？” 陈帆苦笑着拒绝了。 从他来的时候，就说明了自己的志向不仅仅在于此了。 守着航空基地，人身安全有保障，身份地位有……但想要跨领域交流一些其他内容，似乎也不太方便。 他脑子里的知识是超前的，到在50年以后的未来，仍有无数的未解之谜等待探索。陈帆想做的，是把他“已知”的未来带给更多人，从而共同探索更多“未知”的未来…… 程建华听了陈帆的意思，也没有办法，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好吧好吧好吧……” “那你回去高考行了吧？” “愿意去哪里读书就去哪里读书，愿意找哪个教授就找哪个教授。相信没有人会瞎了眼一样拒绝你的。” “不过，你可别忘了你还是我们航空基地的兼职技术总顾问啊。” “我劝你报距离京平近一点的学校，我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好随时把你召唤回来！” 程建华半认真半开玩笑的说。 陈帆哭笑不得的答应了。 第54章 被那个人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6月初。 距离高考还有一周不到的时间，一辆黑色的红旗汽车开进临川二中校园。 陈帆背着书包，先到行政楼去见了郝校长。 郝校长看到陈帆的时候，眼睛都凸出来了，他吓了一大跳： “陈……陈帆，你怎么回来了？” 陈帆露齿一笑： “要参加高考的，就回来了。” 郝校长：“……？” 不是各种保密协议都签订完成，你直接归属航空基地了吗？这已经是青云直上了。 要知道，多少人名校毕业，但资历能力不够，挤破头也进不到航空基地这么厉害的单位。 “你不是入职……”郝校长说到一半，知道保密协议约定，不再继续。 陈帆没解释。 他签订的合同，对工作义务的描述是：在必要时提供技术和对策支持，而不是一直留在那上班。 “行……吧？” 郝校长狐疑的看着陈帆，随后试探着问道：“你确定不是玩我的哈？” “回来高考，以二中学生的名义？” 陈帆点点头：“对。” “太好了太好了。那可一言为定，骗人的是小狗。” 陈帆离开后，郝校长纠结了好一阵子呢。毕竟陈帆是个确定的状元，就算是其他科目发挥失常，物理、数学竞赛冠军两大buff增加40分，也足够他一举夺魁了。 “不会骗人的。” 陈帆哭笑不得。 加入航空基地，算是给自己的身份多了一重保障，也是为华国的航天事业做贡献。 参加高考，以天才学生的身份，到其他老师名下学习，是个不错的办法。既低调又合乎逻辑。 航空基地那边的身份太敏感了，容易被米国等人给盯上，前世陈帆有过这种遭遇。 这样算下来，知根知底的郝校长还算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 陈帆回数竞队，和刘忠老师打了个招呼，准备在他办公室待一会。 没想到刘忠死死护住他的新电脑： “我靠，你小子回来了。” “你要聊天或者复习都可以，但是我的电脑不能碰啊，新买的……” 上次就因为涉密的原因，电脑全被搬走了。刘忠电脑的浏览记录都没删除过呢，隐私权受到了侵害。不过还好，上边应该是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忽略了他翻墙之后看“**视频”的事。 陈帆笑笑从班里拿出自己的电脑。 航空基地福利待遇非常不错，大到电脑手机，小到袜子内衣等生活用品，通通免费发放，而且质量都是最好的。 “我靠，lenovo y9000k，现在市面上最贵的电脑品牌，低配版都要2万起步，顶配更是……你这？” 陈帆淡淡一笑：“单位发的。” 刘忠酸了：“……我也想给我发一个。不行，培养了你这么个天才，郝校长必须得给我补偿些什么。我明天就去找他讨一台电脑，不给的话……” 刘忠和陈帆又交流了一会，知道他要参加高考以后，也表示非常震惊。 “真是太牲口了……你参加高考，还给不给他们活路。” “估计贾学霸和董王两个人知道，要崩溃了。见你小子回来，我还想叫你和大家吃个饭，顺便指点指点他们。” “但是这……算了算了，他俩现在都奔着省状元去呢，都在拼命复习。现在告诉他俩你回来了，两个人肯定就摆烂了，影响咱们学校成绩。” “我还是别跟他们说了。” “你也不要找他们去啊。” 陈帆点点头答应了。自己的存在，确实会影响别人的考试心态。 ………… 陈帆在学校休整了两天，顺便翻了翻高中课本。毕竟高考不允许他用大学知识解题，万一在高中知识上翻车的话，恐怕会被大家给笑话。 对于去哪上学，陈帆现在有了初步的规划。之前，他是打算和前世一样，选择科大进修，因为人比较熟悉。 但是，重生后这辈子比前世提早了两年，预计成长速度也会比前世更快。而在这个阶段，陈帆前世尊重的教授，目前都还没成气候，所以暂时先没法去科大。 反而是东山大学数学学院的阮志明教授，他在研究的课题，陈帆感兴趣。 陈帆就在学校复习一下语文的内容，毕竟还有很多背诵的课文这一类，需要准备一下，万一写错字了就不得分了……直到高考那天。 本来，航空基地派来的司机要送陈帆，但是被陈帆给拒绝了。他回来参加高考，就是为了低调一些避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人注意。 后来想了个折中的措施，由陈帆的专属司机开校车，陈帆搭乘校车去往考场。这样可以确保陈帆安全。 董王和贾学霸也在车上。两个人最近状态保持的非常不错，临高考前一天，还把语文的课文拿出来翻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了，才坐上校车。 “落红不是无情物，下一句是？” “化作春泥更护花。” “浔阳江头夜送客的下一句？” “枫叶荻花秋瑟瑟。” “……” 两个人最近对学习非常上心，临考了都在相互考查背诵和默写。 等到他们上车的时候，却发现校车的第二排，有个熟悉的身影。 “我靠！” “陈帆？” “你怎么来了……” 董王和贾学霸非常兴奋，看到陈帆就想抓住他好好谈谈。搞得司机先生，也就是陈帆的专属保卫人员很紧张，鹰隼一般的眼睛盯着他们。 陈帆没有告知他们真相： “回来高考啊。” “你们不是都签订协议了，读完大学可以去……。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我去转了一圈，最后还是要考试。” “这不是回来了么？” 贾学霸瞪大眼睛。 董王张大了嘴巴。 “妈的，我觉得我好像被坑了。” “我也是，我天天复习背语文争状元什么的，我是图什么啊？” “怪不得刘忠老师说临考试了，让我们俩好好复习，没事别去他办公室瞎晃荡，原来是你在。” “那我俩在拼什么哦。” “再努力也干不过你啊……” “不行，等考完试，你必须请我们大家吃饭去。” 陈帆回来了，被那个人支配的恐惧又回来了。 第55章 衣锦还乡 20天后，高考成绩如期公布。 陈帆不出意外的以满分750分+物理竞赛20分+数学竞赛20分，成为了全国第一。 首位满分状元，从前闻所未闻，未来恐怕也很难复制！ 临川二中的校园里，给陈帆打上了巨大的横幅。另外，还把（15）班陈帆曾经用过的桌椅，全都搬到了行政楼校史馆，说这颇具纪念意义。 而没出成绩的这段时间，陈帆难得回了一趟老家。 前边，程总工许诺的给老家盖新房，现在已经落实动工了。砖瓦都是最优质的环保材料，工匠也是从全国各地挖来最好的。 建筑设计师给陈帆设计了几十款气派的乡村别墅图纸，都是四层起步，楼下带独立庭院的。 这次陈帆没客气，选了个最气派、最贵的装修。 因为自己日后还是科研，很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村里来。但村里人很多都是见钱眼开、欺软怕硬的家伙，有这些在，能让村里那些人等闲不来招惹。 但陈帆家的宅基地，刚开工动土而已，就遭遇了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哎呦，陈寡妇家了不得，开始建房子啦。据说她在城里打工，找了个有钱的老头罩着……” “什么是陈寡妇找老伴呢？不是都她女儿陈慧在县里给人当三儿吗。后来被正妻抓住了，男人为了平事，在村里盖了小楼，让她们往后不要纠缠……” “哎呦，是这个样子啊。那躲他们家远一些哦，不是什么好人。” “……” 村里嘴碎，看到别人家盖房气派，就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各种流言蜚语和诅咒在村里弥漫。 也有给自己家打如意算盘的： “嘿，陈寡妇还收养过一个小男孩呢。去年进城，这些日子不知咋的又回来了，咱家翠花要不要上门说个亲？” “好像叫什么陈帆？不能吧，那个长相一看就是小白脸，看就干不了什么活，不要不要，送到我家都不要。” “哎呀，不能干活怎么啦，你看陈姨家的地基打的。这盖起来至少是三层的别墅啊！” “我觉得不行。陈帆那小子白白净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以后怎么在城里买楼哩？你看老刘家的儿子，初中没毕业就去城里打工了，现在房子车子都有了。” 陈帆在家也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这是他不愿意回村里的一个原因。 他也和陈姨商量过，要不要搬去城里住，不过陈姨说年纪大了，还是乡下住的惯，陈帆拗不过也只好作罢。 陈帆知道，到了下个阶段，自己无论是在大学，或者是服役于哪个科研所，回来的概率都很小了。所以仗着这次高考结束，陈帆希望把村里的事一次性解决…… 高考出成绩的第二天早晨。 整个村就忽然被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惊醒，村里的大喇叭一说，才知道原来是市里的领导要来视察工作，让村民们注意形象，打扫好街道卫生。 村子里闭塞，说要来领导，村民一个个都非常来劲儿，穿的比过年都新鲜，人还没到就跑到村口观望。 上午10点，几辆公务车开到村口，后边还跟着一辆崭新的奥迪a6，上边挂着个大红花。 村长等人在村口迎接了半天，却没想到领导只是打了个照面，就直接开去村里最角落的房子了。 陈帆家的新楼还没盖起来，旧房子在村里最偏僻的角落。平时根本无人问津，但这次，几个有头有脸的领导，一来就钻进了这间破破烂烂的小屋。 “哎呦，陈帆同学，寒门贵子！” “了不起了不起，没想到陈帆同学竟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您就是收养陈帆的陈冬梅女士吧，我们代表组织向你诚挚慰问！” “哎呦，受不起受不起受不起。” 陈姨是个朴素的农村大姐，从来没见过这么大排面。被人叫“陈女士”还觉得有点别扭，之前在外边打工的时候，老板都是叫她“老陈”、“小陈”、“陈大姨”之类的。 在她的意识里，陈女士是尊称，是城里那些白领和领导才能称呼的。 陈帆笑着，当着众人的面，给陈姨深深鞠了一躬： “陈姨，您把我从小拉扯大不容易，这些都是您应得的。” 两世为人，陈帆希望用这种方式，弥补对陈姨收养他、照顾他的亏欠。 “陈帆同学，可以采访你一下吗？” “能说说你的学习经历吗？” 陈帆笑着应对前来的人。 村里来看领导的村民，一个个全都呆住了。本来是想看领导长啥样的，没想到领导成了陈帆家的“舔狗”。好像陈帆和陈姨才是领导一样。 跟着领导来的工作人员，给村里挂上了“状元村”的牌匾，给陈帆家旧房子挂上了红彤彤的“状元陈帆之家”的横幅，让路过的人纷纷为之侧目。 最令人瞩目的，还是状元奖： 二中校长奖励陈帆100万元，直接把现金堆在了陈帆家的饭桌上。 临川市领导奖励市区房子+车子一辆，房本和赠与合同现场签署，车子就是跟着领导们一起来的奥迪a6，已经开到陈帆家门口了。 “是谁说陈帆不行的啊？？” “这些人这些领导，不都是看着他的面子来的？” “嘁，那有怎么样？看他这个小白脸，不像是个干活的人。会学习怎么着了？俺家刘老大在城里打工，现在也是有车有房……” 城里打工的刘老大其实也特别酸：他确实初中没毕业就去城里混了，不过混了十几年，房子是按揭，车子是贷款……还不如人家高中毕业生。 “还是读书好……” 很多村里年轻的小孩，看到陈帆就觉得羡慕，再看看墙上写的大字标语： 磨刀不误砍柴工， 读完高中再打工。 悟了啊！ 村里还有小孩给陈帆提议： “哥哥哥哥，是不是状元就能得到这些房子车子和票子啊？” 陈帆点头笑道： “对，所以小弟弟你要用功读书。将来就算考不了状元，也可以改变命运，去大城市看看。” 小孩天真无邪的说： “不，我要考状元，我还要年年考状元，这样就每年都有新房新车了。” “……” 跟着领导来慰问的，还有一些其他学校的领导。听到这忍不住眼睛一亮，如果花点钱就能顾陈帆高考，那就赚大发了。 这可是状元啊，今年临川二中分数线再次提高100分，全省的初中生都得削尖脑袋想去。 多好的宣传材料。 于是有人私下联系陈帆…… 陈帆当然是拒绝的。 摆这样一次阵仗，主要是希望陈姨将来在村里不受欺负，也不为了其他。 至于领导奖励的市区房子，也都交给陈姨他们去住，后续去了学校，陈帆也顾不上在临川这样的十八线小城有房子了。 第56章 报考专业 暑假。 高考录取通知书开始邮递后，陈帆的手机就“叮咚，叮咚——”没停下过。 校队成员依依给陈帆报来喜讯： “帆神，我被夏大录取了。大学有空了到夏屿找我玩，包吃包住！” “水木大学的通知书来了，感谢帆神在竞赛期间对我的照顾，随时来京平，请你喝豆汁儿！” “帆神报的哪个大学啊？我被京平大学录取了，就是之前数学集训时候，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那个教授，哈哈哈。对了，他还打听你的事情来着，怎么样，要不要来我们学校，我在未名湖畔等你呀。” “师父，我去科大了。您会来找我吗？” “……” 看到昔日的小伙伴们都有了去处，陈帆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临川二中竞赛队这群小伙伴，学习能力都非常不错，只是高中时候缺少实践机会而已。 相信大家去了大学，有了更好更广阔的平台后，都能在自己的领域内有所建树。 陈帆在报专业这事上犹豫了很久： 毕竟“读书”是个幌子，重要的是和现在即将做出成果的教授交流，争取早日做出成绩，推动华国科技进步。 陈帆报考前浏览了国内所有知名大学教授的研究方向，最终权衡利弊后，选择从化学入手！ 目前，国内有一位正在研究“高温铋系氧化物超导材料”的教授，引起了陈帆的注意。 于晓辉教授，40岁，东山大学博士生导师…… 虽然在陈帆前世的记忆里，此人在未来50年后，仍旧默默无闻。但他现在正在研究的内容，如果成功，足以改变世界的格局！ 因为，高温超导材料的研究，极有可能解决“可控核聚变”技术问题中材料问题这一关键环节！ 这也是前世陈帆参与了研究，却还没有成功的大型实验之一……也是陈帆此生，竭尽全力希望实现的技术。 可控核聚变，也就是“人造太阳”，一旦实现，就能安全、持续、平稳的能量输出，能成为最理想的终极能源形式之一！ 在陈帆的随身记事本中，“可控核聚变”被拆分成了7个待解决问题： 【1.高温高压环境的实现与维护】 【2.等离子体的稳定性与控制】 【3.磁场设计与制造】 【4.燃料循环与辐射管理】 【5.能源可持续性评估】 【6.能量控制与产物导流技术】 【7.内壁材料问题】 其中，第2条标题的序号上打了个对勾，下边一片空白。 而第7条标题的下笔记写的最多。 【……反应产物中子会对内壁造成损害，需要找到能够承受这种极端条件的材料来减少内壁的频繁更换】 【……新材料需解决将上亿度的高温等离子体与需要保持在零下100多摄氏度的超导体长时间稳定运行在同一个系统中的问题……】 在陈帆看来，于晓辉教授目前研究的“高温铋系氧化物超导材料”，极有可能符合内壁材料的条件！ 材料化学的实验除了技术，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别人去了很可能干上几十年都不尽人意，但陈帆有前世经验，可以少走很多弯路。 前世未完成的黎曼猜想，如今已经完成。陈帆的下一个工作目标，就放到了“可控核聚变”上面。 做好规划，陈帆果断报考了东山大学的化学系。 ………… 几天后。 陈帆也收到了大学录取通知书： 【亲爱的陈帆同学：东山大学奥沙瓦联合理学院，材料化学系欢迎你！】 学校名字有点长，还经常被读错成：奥沙瓦联——合理学院。 但正确的读法是： 奥沙瓦——联合——理学院。 陈帆查资料的时候，搜索下边经常出现这一类的推送。 【东山大学合理学院办学水平？】 【合理学院的宿舍是独卫吗？】 【东大合理学院是贵族学校吗？】 【合理学院到底哪里合理了？】 【……】 看的陈帆眼皮子直跳。 “联合”指的是，合作办学； “理学院”指的是，主要从事理工类现代基础理论和应用科的学研究。一般设有数学系、物理学系、天文学系、化学系、地理学系、地质学系、生物学系、心理学系等相关系科 “合理学院”是什么鬼东西？ 没文化！ ………… “帆神啊，你到底录取到哪去了？” 史天明的录取通知到的早，他去了水木大学，算是借陈帆的光一步登天了。 他最近总是骚扰陈帆。 陈帆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直接拍照给他。 史天明：“？？？” “帆神，你发烧了？放着京平和水木不去，怎么选了个野鸡大学？” 陈帆无语了：“……” 在华国，大学鄙视链如下： 最好的学历是“xx大学”； 比大学差一点的是“xx学院”； 更差的是“xx大学xx学院”，一般是民办三本。也难怪史天明被鄙视称为“野鸡大学”。 不过，“合理学院”和那些垃圾不一样：它是东山大学和奥沙瓦学院联合成立的，华国和枫叶国共同投资为学院建设了新型材料实验室。 东山大学毕竟是国内的top10，肯定不会设野鸡学院砸自己招牌的。 除了于晓辉教授，陈帆也是奔着这个实验室去的： 很多高精端实验项目，用到的设备不是有钱就可以解决的问题。大型实验室的建设可能需要5-10年，甚至更久。 所以，要做某些特定的实验，专业的实验室可能是不可以替代的。就像一条生产线原本用于生产自行车，你想用它制造电视机就很困难。 重生归来，陈帆最大的优势就在于时间。所以陈帆不会选择把时间浪费在等一个新实验室建设上，必须利用起现在已经拥有的资源！ “帆神，为什么啊？” “科大的招生办惹到你了，但是水木和京平没把你怎样啊，为啥不报？” 史天明考虑不到这么多，他就是哪里有名报哪里。 数学竞赛带飞之后，大学的学习就要靠他们自己了！ 陈帆没解释，笑着说： “好好学习吧！如果有机会，我们有机会项目上相见！” 第57章 你跑去学化学??? 除了临川二中的同学外，陈帆的学校和专业确定，也受到了各方的关注： 京平大学。 数学院的李教授和郭教授从录取一开始，就紧盯着高考系统，期待把陈帆收入自己麾下。 “陈帆不是全国第一的状元吗？应该是第一个进系统啊，刚刚录取进来的王海涛是谁？” “陈帆没选咱们学校吗？没道理啊，招生工作组，先别干别的了，看看除了应用数学、计算数学之外，基础数学、信息与计算机数学专业有没有陈帆的名字……” “什么？陈帆没有报考京大？那他去哪了，是不是对门水木大学挖了墙角？” “对了，物理系也盯一下。陈帆除了是数学国赛的冠军，还获得了物理竞赛的冠军，极有可能报考物理！” ………… 水木大学。 “报告，已经检索完成，陈帆并没有报考我们学校。” 他们的数学系和物理系教授都非常执着： “现在不报没关系。你们招生组的成员，注意跟进，本科阶段录取不到陈帆，我们可以在研究生阶段把他请回学校来，务必和他保持联络！” ………… 华科大。 因为周晶的乌龙事件，招生办的人从高考录取开始，挨骂就没有停止过。 “都因为你们部门的白痴，陈帆不会报咱们学校了。” “后续要关注这个学生的动态。只要陈帆有读研的打算，我作为数学院的院长，随时愿意做他导师……” “另外，据说我校录取新人向小园是陈帆的徒弟？维护好和她的关系！” ………… 其他几所名校，也是差不多的情况，都在关注陈帆的去向。 没办法，陈帆为了躲避麻烦，高考报志愿没有和任何人商量，就连航空基地的程建华教授，也是觉得差不多该出成绩，才和陈帆联系。 “你好，是陈总顾问吗？” 陈帆接听了电话，笑着说道： “程总，又没有其他人，您就不用和我客气了。私下叫我小陈就行。” 程建华听得眼皮一直跳。 研究一途，达者为先。陈帆虽然年纪小，但给航空基地带来的，是他们努力研发20年都难以企及的新技术。 “咳咳咳，那，陈帆同志……关心一下，你大学报了哪里？水木还是京平大学？或者华科大？” 程建华盯着航空基地距离这些学校的公里数。 因为录取结果已经确定，现在也没什么好隐瞒。陈帆如实告知说： “都不是。” 程建华表示心碎。他还指望着陈帆周末放假能来基地里指点一番呢。 “那你去哪里了？” “东山大学奥沙瓦联合理学院。” 程建华：“……” 这学校距离京平可有点远，哪怕乘坐高铁，周末回来至少得5个小时。看来周末时候找不到这小子了。 不过，他没有想通陈帆报那么远做什么，而且还报了个联合学院？ 东山大学在国内排名第9，但联合学院却是独立排名的，综合实力已经到20开外了。 京平、水木、华科……哪个学校的数学和物理系，都至少在华国内排名顶尖，陈帆为什么没有选择这些？ “行，行吧……” 但录取结果已经出来了，而且确实也是陈帆自己的选择。那就没办法了，程建华调侃着说： “你也真是……报学校还报那么偏。那好好念书吧，争取在本科阶段，整出点‘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 程建华说的“拿得出手”，不是讽刺的意思。 其实，之前陈帆上交给航空基地的元件和发动机设计图纸，还有动力操纵系统的设计……随便摆出来一个都足够他毕业了。 但这些东西对华国的安全来说更为重要，在大局面前考虑，陈帆已经成为了“不公布的发明人”。 陈帆回答： “好好好，借您老吉言。” 陈帆报的是材料化学，这个专业出成果的概率不小。就算成果不显着，论文浑水摸鱼的同志都不在少数。 “对了，陈帆，去东大你是看上了哪位教授？” 程建华一边打电话，一边上网搜索东大教授的有关信息。 陈帆在火箭的推动和轨道测算中，给予了不小的帮助。而东大当中，有3位教授在这方面有建树，他们甚至还和航空基地有过合作。 程建华想着，虽然陈帆是低调的去，但也别被埋没在了学生堆里。早点给这些老家伙打个招呼，也算是帮助陈帆一把了。 “哦，我准备和于晓辉教授联系。” 程建华哒哒哒打字，拍出这个人的名字后，发现这人居然是化学专业的。而且研究的内容，属于当前学术圈比较冷门的题材…… “于晓辉？” “是的。” “男，40岁，博士生导师，主攻超高温铋系氧化物超导材料？” “对的。” 程建华脑子里一团混乱。 “……你跑去学化学？” 陈帆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泰然道： “对啊。之前在研发基地，不是已经探讨过人生了么。我的目标就是探索各种未知，所以选择的专业，跨度可能会比较大……” 程建华：“……” 如果不是知道陈帆的专业知识水平，认谁都会觉得有毒。 高中生物理、数学双竞赛的冠军，居然去学习材料化学专业……到底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自私一点说，程建华到巴不得陈帆读不下去这专业，直接转学来京航大学。上学就在学校晃个事，直接到航空基地来指挥工作就行了。 但话是不能这么说的，只能祝福陈帆： “行吧，那最重要的是你自己开心。学什么专业无所谓，以你的实力，航空基地随时欢迎你回来！” 陈帆回应： “谢谢领导关心。” “航空基地有任何疑问，可以随时和我电话联系！” 程建华挂断电话后，在办公室里绕着办公桌转了好几圈。最后翻看了桌面上的《全国科研工作者电话联系簿》，给“东大联合理学院”的院长打了个私人电话…… 恰好两人之前还共过事，沟通起来很顺畅。 “喂，是叶知秋吗？我是航空基地的程建华。我这边有个人，想请你特殊关照一下……” 第58章 开学报道 开学在即，叶知秋院长公务繁忙。 因为总有些学生家长，过于“识时务”，从大一入学就试图安排学生会、班委，还有保研的事儿。 但叶知秋从事教育工作，向来是秉公任直、有教无类。对于各种家长的“小意思”，一律拒收，一律无视。 想躲过这些烂事的办法，就是私人电话一律不接听。 但看到那串以010开头的电话号码时，叶知秋犹豫了一下，拿起听筒。 居然是航空基地的程建华打来的。 “呃……程总工，您好！” 叶知秋听闻，忍不住眉头一皱。 两人私下里算是有些交情，但彼此都知道是什么性格的人。 程建华给他的印象，工作中也是铁面无私、雷厉风行。怎么忽然找他关照一名学生？这不合常理。 不过，他记得程总工是有个儿子，算下来今年有十七八岁，也高考了？ 这就让叶知秋犯难了。 两人工作上免不了有往来，而且别人级别上比自己高一级，难搞。 沉默了一会。 叶知秋率先开口发问： “程总工，您这是要……特殊关照一下什么人？” 电话那头，程总工声音不容质疑： “他的名字叫陈帆。” “应该在贵校录取系统的第一个。” “其他的，你就不必多问了。” 大学录取新生，都是从最高分开始择校和录取的。陈帆是全国第一状元，无论报考哪所学校，肯定率先录取。 叶知秋翻到已录取新生名单，表格第一个正是陈帆。愣了一下，问： “嗯？你说这个陈帆……该不会是竞赛双料第一的那个陈帆吧？” “是。” “我靠，哈哈哈哈……” 叶知秋乐开了花。 每年各省的状元、各种国赛的冠军，几乎都被清北复交给抢去了。 东大本校偶尔有机会收几个，但像他们这种下设学院，连个状元的毛都碰不到。 陈帆是历史以来唯一的满分状元+双料冠军，水木和京平两个大学抢人都抢疯了，他们根本没奢望过。 结果这个陈帆，拒绝了这么多牛b哄哄的学校，报了他东山联合理学院，这不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么？ 程总工咳嗽了两声。 “咳咳咳。” 叶知秋赶紧憋住笑，发誓： “放心程总工！” “这人在我这里绝对好好照顾，愿意保研就留在我这保研，直博也可以立刻安排……” “这绝对不是走后门，开小灶！” 电话另一头，程建华听完脸黑了。 他还指望着陈帆研究生或者博士可以选近一点，常来航空基地指导呢。说了两句话，居然被叶知秋这货占了便宜。 “我说的是生活方面的照顾！” “不是学业！” “陈帆读研的事，谁都不允许瞎给安排。要尊重学生本人的意愿。他愿意考哪里就考哪里，你们不能左右……” 叶知秋推推眼镜。 心里奇怪这老程怎么忽然这么激动，是受了什么刺激？ 他刚想细问几句，程建华斩钉截铁的说： “还有安全保障方面……” “其他不说，陈帆要是在你学院有什么三长两短，别怪我炸平你的联合理学院。” “……” 后半句虽然是玩笑话，但仍然听的叶知秋眼皮子直跳。 毕竟火箭和导弹在技术层面，其实是比较接近的。只是制导模块上需要一些小小的改动就…… 挂断电话后。 叶知秋调出了陈帆的资料，但除了获奖信息之外，其他的因为在航天基地兼职涉密，已经都搜不到了。 “陈帆……” “历史最高的高考分数，却报了我们学院。物理和数学双料竞赛冠军，却选择了化学专业……” “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 “真期待他入学啊。” ………… 时间一晃就过去。 转眼，夏天已经过去。天气转凉，又到了秋天新生入学的日子。 陈帆暑假的后半段都在航空基地度过，程总工本想派专车送陈帆去学校，但是被陈帆谢绝了。 因为陈姨说，陈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想亲自把他送进大学。 陈帆当然没理由拒绝。 而且，东大理学院分校是沿海的，8月底开学季正是海鲜肥美的季节，海虾、鱿鱼、梭子蟹…… 陈姨辛苦半生，把自己拉扯大，去旅行也算是对她的弥补。 陈帆身份的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又是在华国境内出行。航空基地充分评估了陈帆的人身安全后，也同意了。 开学季高铁购票比较困难，但陈帆无所谓，他和家人的出行费用，都可以按规定在航空基地报销。大手一挥，直接安排商务座。 陈姨原来主要的活动范围就是乡村和县城，坐黑车和大巴的概率比较多，又破又脏，看了整洁宽敞的高铁，哪哪都感觉特别新鲜，又不敢乱碰。 “哎呀，真是了不得。” “一千多里地，居然不到6个小时就能开到。现在的科技真发达啊。” “帆子，你一定要好好学习，将来给祖国的科技做贡献。” 陈帆笑着答好。 这是符合他现在年龄的行为。虽然已经在航空基地入职，但是身份是保密的，就连亲人也不能知道。 提升科技水平，让每个普通人都能享受到比从前更优越的生活，不就是科研人努力奋斗的目标吗？ 高铁车速很快，转眼就到了站。打车转到学校，也只花了30分钟而已。 东大联合理学院分校建立已有100余年，校门恢宏气派，也饱经沧桑。一到门口就能看到伫立在正中央足有11层的图书馆大楼。 陈帆拿出报到证给门卫看了一眼，大大方方走进去。 今天是迎新的第一天，校园里到处都是“热烈欢迎新同学”的横幅。 陈姨跟在陈帆后边，看到一张张年轻的面孔，青春朝气有活力，不禁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陈帆拿出档案袋和身份证，在新生接引处找学姐对接入学。 “学姐你好，办理入学。” 虽然天气转凉，但学姐还是穿着吊带背心和a字版形超短裙。看到有帅气的小学弟前来，不禁露齿一笑。 “学弟你好！” 学姐一边给陈帆写入饭卡，一边安排陈帆填写基本信息表。迎新是个好工作，尤其对于单身的同学来说…… “哎？学弟16岁，还未成年哦。” 第59章 新室友，嘲讽! 陈帆认真重复道：“是的，未成年。学姐有什么问题吗？” 学姐脸上的笑容僵住半秒，随后岔开话题： “没关系，年轻好年轻好。对了，学弟你真是那个双料冠军的陈帆吗？” “对的。”陈帆答。 学姐眼睛亮了： “哎呀呀，真厉害，还以为学霸都是书呆子模样呢。没想到小弟弟长得这么俊，成绩还这么好。这是你的入学手册、饭卡、图书卡……对了，需不需要学姐帮你搬行李送你去宿舍呀？” 陈帆双手接过东西，婉言相拒： “谢谢，不用了。我家长在呢。” 陈帆说罢，和陈姨拉着行李箱，按照引导牌的提示，办理所有的手续后，往宿舍楼走去。 顺手还扔掉了学姐放在新生资料上的外语社招生简章和以及里边夹藏的学姐的私人名片。 学姐气抖冷：“……” 这么冷的秋风，她穿的这么美丽动人，就是为了撩学弟。谁知道今天遇到的第一个，就这么不解风情！ 陈帆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大学里说起来好听，干起来社畜的就数学生会和社团。 加入之后，就像学校一块砖：不是当牛马搬书搬水布置活动会场，就是开会时候在台下“呱唧呱唧”鼓掌。 有这闲工夫，都不如去操场跑两圈锻炼身体。 ………… 陈帆去超市买了些基本生活用品，和陈姨一起搬进宿舍。 东大联合理学院的宿舍是二室一厅一卫的小套间，有独立的卫浴，带洗衣机和空调，四个人分一间宿舍。 陈姨拿着扫把和簸箕，一边帮打扫一边感叹： “还是大学生活好。” “这住宿环境，不比咱家新盖的房子差。帆子在这享福咯！” 能达到“合理学院”的住宿生活条件的学校，在国内屈指可数。就连京大、水木的研究生宿舍都比不过。 普通大学一般是6人间甚至8人间，而且多数没有空调只有电扇。有些宿舍楼旧的，还得去楼道里用公共卫生间。 当然，好的住宿条件也暗中标注了价格——全都含在学费里了。 因为是联合办学，又有东大的招牌，“合理学院”的学费是12万元。 普通大学的学费在5000元一年左右，师范类、农学类可能更便宜在2000-3000千元徘徊。 也就是说，在这里读一年书花费的钱，可以在普通学校读24年。 不过，学费的事不用陈帆操心。程总工早就打包票了：陈帆是航空基地的兼职总顾问，外出学校深造的一切费用，都由基地报销买单！ 陈姨忙前忙后，累的满头是汗，几次劝说她休息都不肯听。 “帆子，来，帮你把床铺好。” “天气冷要记得添衣服……” “上大学，要和同学好好相处。不能因为考了高分就自满，啊？” “……” 陈姨没有文化，絮絮叨叨说的都是朴实的经验和道理。 “知道了……妈。” 陈帆犹豫了良久，但最后一个字还是脱口而出。虽然不是亲生，但在陈帆心目中，养母陈姨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就对应着母亲的身份。 陈姨被这称呼敬惊到，眼睛里有些晶亮亮的泪水：“帆子……”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话。 陈姨： “你考学得的那些奖学金，妈都帮你存起来了。每个月给你拿2000，剩下的毕业娶个媳妇……” 说到这陈帆一个头两个大： “大可不必……钱您拿去享福吧，县里的房子已经下来了。村里新盖的房子也要交工了，得添置家具和电器。还有小慧姐也……” 全国高考状元，不算实物奖励，现金奖励拿到手的，林林总总有一百万。 陈帆有航空基地的专利费抽成和基本工资，不缺钱。就把奖金全给了陈姨，希望她后半生可以过得舒服一些。 但陈姨过惯了清苦日子，一下子有钱了也没有挥霍，反而是单独办了一张银行卡，替陈帆存了个定期。 陈姨就带入了普通母亲的角色： “帆子啊，这个月初来乍到，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添置，这个月的生活费给你3000……” 陈帆哭笑不得：“真不用……” 以在航空基地兼职总顾问的身份，基本工资是每月元，普通人打着滚花都足够了。 这还不考虑陈帆上交的元件和发动机技术注册的专利…… 航空基地有了陈帆的技术支持，准备对一大批火箭的设计方案进行升级，用不了多久，陈帆特许权使用费的抽点将是个天文数字。 正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一名新室友完成了报到手续，推门而入。 这男生身材壮实，肌肉线条一看就专门练过。 他穿着burberry的大logo外套，右侧印着美杜莎标志的versace牌牛仔裤，鞋子是airjordan的最新款……手表和墨镜等配饰也尽显浮夸和昂贵。 他身后还有两名30岁左右的“跟班”，每个人提2只lv老花的行李包。 “把行李放下，帮少爷打扰一下！” “嗨！你好啊，你也是刚入学的新生吗？” “我是罗达威，高考以606分的好成绩加入东大，此外，获得过一次高中生英语演讲比赛第一名！” 东大校本部的录取分数线在640分左右，但联合学院最低只要580分。 罗达威600分出头的成绩，想去正牌985名校基本不可能。但让他复读他又不甘心吃苦受罪。 罗达威选来选去，最后觉得东大联合理学院这个“贵族学院”的环境不错，而且名字说出来又好听，就报了。 罗达威报名的时候，查看了历年的录取分数线。他感觉自己600多分的成绩报考这，算是“屈尊纡贵”了。 另外，他家里听说他考上了名校，整个暑假也是大摆升学宴，各种吹捧，各种买买买，搞得罗达威整个人都是飘飘的。 他看看年纪相仿的陈帆，又看看满脸沧桑的陈姨，笑道： “同学，这是你请的阿姨吗？” “可以顺便帮我也打扫一下吗？” 第60章 宿舍大哥之争 陈姨打零工的时候，在县城也做过保洁家政，下意识就想顺从罗达威的指示，这几乎成了职业病。 她准备拿扫把时，被陈帆拦下了。 罗达威没有社会阅历，被保护的太好，一副公子爷的模样，但他身后的几个叔叔都看出来了，凑到一边小声说。 “达威，那可能是你室友的母亲。” 罗达威飞扬跋扈了一些，但也不是纯傻b。稍微偏过头去掩饰了下尴尬： “哦哦，不好意思” “那你们帮我打扫下吧。” 话是这样说的，但罗达威对陈帆的印象却有所改变。 罗达威从父亲半路发家致富后，就转了学，被贯彻了“精英教育”，社交圈子也大换新，之前的普通朋友都不再联系，取而代之的是各种“富二代”、“商二代”、“学二代”…… 来东大联合理学院读书，罗达威期待的也是“高质量”的朋友圈。 像陈帆这种，属于他罗家飞黄腾达后，就不想纳进圈子的同学。 “这种家庭条件，真不知是怎么来这读书的，学费已经做了一次筛选了呀……” 罗达威心里想着，连陈帆的名字也懒得问了，自顾自收拾着东西。 这时候，另外两个舍友也到了。 他俩在报到路上遇见了，发现在同一个宿舍，就边走边聊： “这儿学费真贵，妈的。” “其实要不是看在东大的招牌，都不想过来报道的。” “我是京平人，高中在附中读的，本来想考京大的，谁想高考前被车撞了，少考一门外语，总分560。不然再有竞赛的加分，我少说是个市状元了……” “我是数学国赛的二等奖，结果因为总分太低，志愿滑档了只能选化学专业，真他妈……” “……” 拿高考分数划定学校，就导致优秀者更为集中。大家都是原本学校的尖子生，换到新环境，都觉得自己了不起，随时想和身边人炫耀一番。 侃侃而谈男生推开宿舍门，刚想多认识几个新室友听自己装b，看到里边的人傻掉了。 “我靠！” “不是吧……帆神？” 新来的室友，不是别人，是陈帆之前国赛集训的室友……金鑫鑫。 金鑫鑫吹了一路牛逼，各种卖弄，话里话外表达的就是：要不是不是意外车祸，这所学校都配不上他的实力。 他至今都记忆犹新，自己最擅长的数学，在集训阶段被那个人给碾压。 “嗨！” 陈帆看到是老熟人，笑着打招呼。 和金鑫鑫一起报到的男生叫秦宇，性格有点文静，还等着听他讲故事呢，结果金鑫鑫直接闭嘴选择沉默。 金鑫鑫心里疯狂吐槽：“这牛b吹不动了。全国第一状元报了学院，还选了材料化学专业，妈的有病……” 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温文尔雅：“陈帆，数学国赛一别，好久不见。” 陈帆随和道：“嗯，好久不见。” 金鑫鑫知道自己比不过陈帆，但也不能让其他室友把他看扁，于是拉上陈帆一起装b： “我是数学国赛的第二名，陈帆是全国第一。也是今年的第一状元，高考、数竞、物竞都是满分！” “陈帆的实力真是震撼到我了，我输得心服口服！” 秦宇没有参与竞赛的经历。听闻室友各种比赛各种获奖，直呼666。 罗达威的自尊心有些受到冲击。 考上东大，家里大摆升学宴，他听到了无数的吹捧。爸爸生意上的朋友，都说自己天之骄子、学霸、年少有为。 他也一度认为自己考了名校，即将走上人生巅峰，在新学校里也是拔尖的存在，谁想刚入学宿舍就两个变态。 金鑫鑫： “我模考成绩在680分左右，如果不是英语没考，就是清北的料子了。” 陈帆： “我高考成绩全国第一，志愿想报哪里就报哪里。” 这就没办法继续往后聊天了。 罗达威忍不住吐槽： “你们数学竞赛的冠军、亚军，跑我们化学系凑什么热闹。” 金鑫鑫无辜摊手： “我高考英语没去啊，报数学分数不够滑档了。不然谁学化学啊，各种有毒有害物质。我还想着转专业呢……” “哎，据说咱们学校的叶知秋院长是个直脾气。转专业之类，一律不给通融，必须考到专业前三才给换。” “妈的我在这个专业能考到前三名，还换专业做什么？” 陈帆说实话从来没人信： “我是为了推动华国材料化学事业发展而来的。” 其他室友：“……” 秦宇一个劲装咳嗽掩饰着笑： “你强，你强。” 新朋友认识，本来都想相互吹吹牛，但因为陈帆的存在，聊不动了。 你比高考总分，人家全满分； 你比竞赛成绩，人家双料冠军。 大家也就只好从学习成绩，转换到了生活消费上。 说到这个罗达威就在行了，他是独苗苗的富二代，平时家里很宠，各种奢侈品、名车、名表都非常熟悉。 罗达威从前是在“少爷的圈子里”拿学习成绩找存在感。现在决定在“学霸的圈子里”拿钱找存在感了。 罗达威喜欢拔尖，他希望当个宿舍大哥。但看宿舍现在这个状态： 金鑫鑫之前和陈帆认识，而且对陈帆的实力心服口服； 秦宇沉默寡言，但人都是慕强的，听了半天也开始崇拜陈帆。 于是，他决定给给大家来点小小的富二代震撼。 “你学习成绩好，顶多是平时小组作业，期末考试的时候有点用途。” “但是平时的吃喝玩乐，这还不得是我这种有钱的富哥包揽么？” 罗达威在大家进了宿舍，就把所有人的穿搭和吃穿用度看透了： 金鑫鑫是京平人，但家里应该不是经商，条件比自己差一档次； 秦宇不显山不露水，但背包和手表都是名牌，家庭中等偏上； 至于陈帆，罗达威摸不透了。东大联合理学院应该没有公费生吧？他这个家庭条件，到底怎么考进来的。 罗达威主动出击： “大家以后都是室友了，下午一起去吃个饭吧？” “我提前一礼拜就来学校附近了，还认识了一些高年级的学长、辅导员，他们和讲师、教授很熟悉的。以后有比赛、或者发论文、实验室都用的上。” “一会我邀请上他们，大家一起去吃个饭。” 第61章 聚餐风波 说到这，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 新生大学什么都觉得新鲜，什么都想尝试、了解一下。认识学长学姐可以快速熟悉学校，以后办事也更方便。 更重要的是，导师、论文、实验室这些内容，直接关系到日后的保研。 金鑫鑫立刻换了一副谄媚的态度： “罗哥关系这么硬啊？” “我家里也有好几个亲戚，都是高校教师。就想找人给我换回数学专业，但叶院长实在不近人情。” “说动叶院长我不指望，要是能给我介绍数学系教授……公若不弃，愿拜为义父！” 罗达威高深莫测的笑笑： “好说！” “秦宇呢，你大学没什么打算吗？实不相瞒，我选化学专业，是因为一入学，我爹就给牟教授的实验室送去了1000万实验经费。” “不出意外的话，我跟着混两篇论文，大三就可以保研了。” 秦宇腼腆的笑着：“那挺好的。” 罗达威冲陈帆挑挑眉毛。 虽然学习上压不过陈帆，但社交人脉和资金方面必须补强！ “罗哥，那什么时间聚餐？” 罗达威拿着手机一些摆弄，又跑到露天阳台打了几个电话： “晚点吧，教授和学长们也很忙。” “好！好！” 陈帆这时候却说：“我就不去了，下午送家人去车站，后边还有事儿。” 罗达威大喜，这正是他拉拢人心的好机会： “没事！陈帆你先去忙，咱们来日方长，可以下次再聚。” “好，下次一定。” 陈帆把陈姨送到车站，确定她正确搭乘返程的高铁后，又返回学校。 程建华已经发了好几条信息了，让陈帆抽空去见叶院长。毕竟在人家这里读书，见一见以后办事也方便。 ………… 晚饭时间。 罗达威邀请了半天，最后聊出来了2名研究生学长和1名本科学姐，讲师都借口开学备课婉拒了。 至于教授，罗达威的亲爹来了才勉强给个面子，他反单独邀请就是小丑。 学长学姐们说好听的是来指点交流，实际就是来蹭饭和吹牛b的。 但入学认识新朋友总是令人兴奋。 一行人收拾干净，在宿舍楼下的停车场集合。 罗达威把手里的奥迪车钥匙甩了甩，傲气道： “一会学长学姐坐我的车，你俩先跟人打个照面，再到校门口打车，就说去锦江饭店。” “行……吧……” 金鑫鑫内心有点犯嘀咕了： 说好的见教授，最后成了见学长； 说好的开车带大家一起，最后成了自己打车先去； 那会不会到后边，说好的请大家聚餐，成了aa制买单啊？ 而且一拖沓，吃饭都延期到晚上7点以后了。大家都刚到宿舍，收拾了整整一个下午，已经饥肠辘辘了。 金鑫鑫和秦宇两人有点后悔，但已经说好的聚餐，谁也不想出尔反尔，驳人面子。 尤其是罗达威接到学长学姐，关上车门扬长而去的时候，两个人的落差感就更大了，总觉得是过来凑数的。 金鑫鑫心里不愉快： “妈的，要不是考到这鬼地方，我在京大上学也能这么拽……” 秦宇苦笑： “走吧，去校门口打个车？” 两人正说着，忽然看到旁边的宾利车车灯闪了闪，而后一老一少两道身影从行政楼里走来。 秦宇看看车，满眼都是羡慕。 金鑫鑫见多识广，解释说： “学校里的豪车几乎都是教授们的。别看他们基本工资才万把块，但很多教授在企业里做技术入股、做咨询顾问，甚至他们自己就是实验室或者科创公司的老板……” “别的不说，既来之则安之。我希望我读研究生的时候，能遇到个有钱的导师……” 秦宇点头。但他近视没有那么严重，他感觉迎面走来的两人中，年轻的那个有点熟悉。 “内个……是不是陈帆？” 金鑫鑫没戴眼镜，眯着眼看了半天，直到两人走近了，惊呼一声： “卧槽！” 然后他把墨镜摘了，耳机也摘下来，慌慌张张把没用的揣在口袋里，立正站好好像个高中学生。 “怎么了？”秦宇莫名其妙。 金鑫鑫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 “陈帆旁边的，是咱们联合理学院的院长，叶知秋教授。” “？？？！！！” 秦宇听罢，赶紧拽了拽衬衫，避免给校领导留下个衣衫不整的坏印象。 叶知秋年纪40出头，中分发型，带黑框眼镜，他今天穿了一身休闲西装，看起来很干练严谨。 叶院长准备请陈帆吃个饭。 陈帆是今年的状元，又是受老同事之托，不去清北，跑到他小小联合理学院，实在是有些“屈才”了。 “上车吧，陈帆，不用客气。” 陈帆也想作为个晚辈，客气一下，可是他现在还没成年，没有驾驶本，只能是院长开车他坐车了。 陈帆真没想摆架子，但事实情况就如此：“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叶院长很和蔼。 金鑫鑫和秦宇目不转睛的盯着陈帆跟着领导上车。 陈帆也发现了他们：“哎，你们不是去吃饭了么？” “正准备去校门口打车呢。” 没想到叶院长摇下车窗，问： “你们是陈帆的室友？不是4人一间吗？另外一个人呢？” 秦宇答： “宿舍首次聚餐，罗达威去酒店订桌了。我们报道晚，收拾时间长了，这就打车过去。” 叶院长和蔼的笑笑，转过头对陈帆说：“我这个老家伙，是不是耽误你正常的社交活动了啊？” “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也参与你们的聚会怎么样？” 金鑫鑫和秦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使了个眼色，随后爽快答应： “当然没问题！” 院长主动一起吃饭，是有多不想在学校混完四年才能拒绝啊？ 叶院长把车开出来： “那上车吧。最喜欢和年轻人一起交流了。” 秦宇第一次认识这么大的领导： “领导，要不我来开车吧。” 金鑫鑫也献殷勤： “还是我来吧，看你小子手抖的。院长的车这么贵，再让你给撞了。” 第62章 奇怪的脑回路 锦江饭店。 罗达威载着学长学姐率先到达。 被邀请来的三位，都是牟教授的直系弟子，罗达威将来还指望着他们带自己进实验室，发论文。 “罗师弟，现在点餐是不是太好？你室友他们还没到呢。” 罗达威消费买单后变得极为兴奋： “没关系！” “小弟初来乍到，今天最要紧就是招待师兄师姐，室友只是顺带！” “毕竟以后仰仗的师兄师姐啊。” 师兄a被忽悠飘了： “学弟放心，将来出了成果，论文二作、三作一定给你留个位置。” 师兄b大笑着说道： “都带资入组了，之后就是我们的人了。你放心，学长我是学生会的，将来在学院有什么事，罩着你。” 几人寒暄时，陈帆一众人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进入了包间。 走在前边的自然是叶院长。 “怎么这么慢才来，金……” 罗达威刚想摆摆架子，发现进来的人有些眼熟，但又好像不太熟悉？ 跟着这位，陈帆等三位室友跟着进了包间。 罗达威抓了抓头发，思考起来： “这是谁来的？之前父亲来时候，带自己吃饭见的教授吗？怎么想不起来叫什么了，奇怪……好眼熟啊？” 罗达威实在想不起来，却忽然发现和自己一起的师兄师姐都站了起来。 “院长！” “叶院长好。” “院长，您……怎么来了？” 院长……叶知秋院长？ 罗达威惊出一身冷汗，慌慌忙忙也站了起来，结果不小心把茶杯碰洒了，水洒了一桌布。 这可是他父亲都没见到的领导啊。 包房隔音一般，刚才这帮学生在在讨论什么，叶院长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叶院长笑眯眯的说： “深入学生群体，了解一下大家平时的生活，有什么问题吗？” “不会不带我这个老家伙玩吧？” 几个研究生拨浪鼓状摇头： “怎么可能？院长您请！” 叶院长最近几年都是研究生答辩的评审老师。他们能不能顺利毕业，还得等人家高抬贵手呢。 罗达威请客掏了钱，之前是坐在包间的主座，现在来了领导，他肯定是要让开。 但刚才洒了水，椅子垫都有有点湿，于是就有了特别尴尬的一幕： 罗达威搬着椅子往旁边挪，邻座的学长a把干燥的椅子往过挪。 “院长您请！” “客气，客气。”院长落座。 ………… 这顿饭，罗达威吃的坐如针毡。 他心里都忍不住骂了： 明明后台这么硬，来报道时候家人却穿的这么低调。叶院长怎么可能是普通农村妇女能认识的？ 几个学长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之前跟罗达威吹的那些牛皮，应该没被听到吧？社死了社死了。” 叶院长和陈帆接触了一番后，觉得小伙子虽然年轻，但办事成熟稳重，而且交流了一些学术方面的观点，他非常有自己的想法。 他心里对陈帆的评价是： “不愧是今年的全国状元啊，素质就是不一样。我学校的学生，要是都有这个素质就好了。哎，清北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到处掐尖尖吗……” “我联合理学院要是有这么多的尖子生，称霸学术圈指日可待！” “程总工眼光真毒辣，听他的话说，陈帆不是状元前，两个人就已经认识了。送过来这么个宝藏，一定要替他照顾好……” 叶院长被几个学生吹捧，再加上喝了点酒，他有点高兴： “你们都是未来的青年才俊，一定要趁年轻。多学习，多充实自己……” “将来……在学习上，生活中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找我。” “好好好……”学长们虽然知道这是场面话，但还是随声附和。 但初来乍到，又没什么社会阅历的金鑫鑫，听了校长几句“青年才俊”、“祖国未来”，心态飘的不行。 又听了校长的许诺，金鑫鑫好像看到了希望，他问： “院长，我想转专业可以吗？” 叶院长听完乐呵： “哦，你想转专业啊？什么系？” 金鑫鑫自卖自夸： “数学，数学！院长，我是数学竞国赛的第二名，非常有天赋。我觉得这才是我的本命专业……” 叶院长点头赞同：“不错！” 金鑫鑫眼睛晶亮亮：“太好了，那院长，我什么时候办转专业手续？” 叶院长敲了敲桌子，思忖了一会： “在化学专业考进前三之后。” 金鑫鑫：“……？” 叶院长乐呵呵说：“既来之则安之嘛，报了材料化学专业是缘分。你喜欢数学的话，可以报第二学位。这个我可以帮你问一问老师……” 金鑫鑫彻底自闭：“院长，我不想学化学了……” 这和他期待的休闲懒散的大学生活根本不一致啊。 叶院长的目光从他身上略过，看向陈帆，笑笑问道： “陈帆，你数学国赛考了第几？” “第一。” “那你想不想转数学专业？” “不想。” 叶院长眯着眼睛，又看向金鑫鑫： “你看，比你强的人都不想转专业，说明我们大化学专业还是很有发展前途的。” 金鑫鑫受到一万点暴击。 学者的脑回路都这么奇怪吗？ 国赛集训在京大时，那些教授都想收陈帆当徒弟，他就已经特别崩溃了。 真是不是冤家不碰头。 未来大学四年，甚至还要看这个人的脸色…… 不对，陈帆如果在这里保研的话，不会要被这个鸟人再压三年吧？ ………… 这顿饭吃完，几个学长脸色的都不太好。本来和萌新见个面，出来装个b放松一下心情，谁想成了学弟带着自己见大佬…… 罗达威也是这样，吃完饭他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好端端想装个b，结果全被那个陈帆搅局了…… 嫉妒让他质壁分离： “不就是仗着自己学习好吗，神经病，好端端的状元不去清北，跑到我眼前装什么……” “靠，学习好得老师喜欢有什么用，还不是给别人打工？我……我爹有的是钱。接下来一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超能力……” 金鑫鑫虽然没完成转专业的大计，但他现在和秦宇一样，已经唯陈帆马首是瞻了： “帆哥牛b，叶院长这么大的领导都被你请到了。之后就跟你混了！” 第63章 你雅思也是9分? 隔天，早晨。 陈帆收到了叶知秋院长的短信： 【于晓辉教授实验室的事帮你提过了。不过他期待一名成熟的实验室研究人员，而不是只会考试，只会死记硬背的书呆子。既然你是为他而来，那就加油吧！】 原来是被当成书呆子了…… 陈帆哭笑不得。 他前世没有接触过于晓辉，所以也在《导师评价网》上了解了一些有关于教授的资料。 于教授有海外科研经历，目前只带保研的学生，本科和考研学生一概不接触，算是圈子里比较难接触的人。 他这样操作的理由也很简单：会考试的人，不一定做的了实验和科研。 昨天陈帆去见叶知秋，在不违背保密协议的情况下，透露了想和于晓辉教授交流的意愿。 叶院长当即表示了，只能帮忙联系，但是否加入别人的实验团队，需要询问于教授的具体意见。 对于这个结果，陈帆没有怨言。 这说明联合理学院非常公平，凭实力说话。没有关系、金钱的肮脏交易，科研人员的工作也更纯粹。 如果想读谁的研、发什么论文，只要和熟人打个招呼就可以办成，那圈子里迟早乌烟瘴气。 于教授想看看实力。 而陈帆最不缺少的就是实力。 “今天上午新生见面会，还有入学英语分级测试。 “咱们院又是合作办学，校方对咱们的成绩非常重视。据说，成绩不达标的，大一要多修一门英语。” “考试？最擅长考试了。” “……” 陈帆一行人早起收拾好后，在食堂吃过早饭，一边走路一边探讨。 陈帆走在最中间，金鑫鑫和秦宇走在陈帆的两侧。在宿舍首次聚餐后，陈帆隐隐有了宿舍老大的架势。 罗达威不爽，但又拉不下脸去捧陈帆的臭脚，就借口有事单独行动。 ………… 大家到教室坐下，甚至有些人听说要考试，还单独买了涂卡笔。 “小case！” “高考英语150分选手，冲！” “我已经预习完四六级词汇了……” 能到这上学，成绩至少560分。排名至少是各省市的前3%了，这些考霸凑在一起，就是炫耀自己成绩多牛，之前有过多惊人的战绩。 金鑫鑫和秦宇找前后排吹牛b去了，把陈帆晾在一边。知道陈帆是全国高考状元，和他比没意思，影响道心。 陈帆是例行公事参加集体活动。他没什么兴致跟人比英语，语言是人和人交流的工具罢了。 罗达威没跟室友坐在一起，单独坐在教室靠墙的角落。他故作深沉没搭讪任何同学，心里却在冷笑，这次一定要压过陈帆一头。 因为刚刚，他收到了通知短信： 他利用高考后暑假精心准备的雅思出成绩了，最高分，9分！ 雅思9分属于“专家水平”。 即英语接近母语为英语人士的水平，具有完全的英语运用能力，做到适当、精确、流利并能完全理解语言。 小小笔试，洒洒水啦。 罗达威把玩着手中的签字笔，没想到教室里来了来了两名学生和一名金发碧眼的美女老师。 学生是学生会的成员，负责组织纪律：“同学们，今年咱们联合学院的英语分级考试，采用口语对话的形式，没有笔试部分哈。” 全班大多数同学：“……” “这是学院为了让大家更好的适应外教授课，今年特别准备的。” 往年，联合办学班和普通班一样，英语分级都是听力+笔试。但考过了分级考试，却能不听懂外教上课。 这导致到学期末外教的课挂科率一塌糊涂，快要成为“教学事故”了。 于是今年，在叶院长的号召下，直接安排了这一出。 严格要求！ 给学生们加加课！ 外教老师见到做了个自我介绍： 她自称薇诺娜，是材料化学类助理教授。要求大家从自我介绍开始，后续会和大家找感兴趣的点聊一聊。 第一名学生站起来。可能本来英语就不是他的强项，再加上薇诺娜距离她很近，就更磕磕巴巴了： “hello everyone,i am xinhuili.i like y basketball……” 班里很多人低着头偷笑，这口音和口语尬到抠脚。 这人直接被跳过了聊天交流环节，“set down,please”（请坐下）了。 再后边几人，自我介绍后，也是和薇诺娜尬聊了几句就坐下了。 应试教育有个弊端，就是学到的东西不一定能运用到生活当中。有个很真实的冷笑话，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 “我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接触外语，今年大一。学习外语12年，居然没办法和外国人正常交流。” 再到罗达威这。 这分级考试的流程，就和雅思的口语考试差不多。罗达威刚参加过雅思考试，且高中又参加过英语演讲比赛，自我介绍的时候用了很多高级词汇，引得全班同学连连侧目。 “大罗牛b啊。” “怪不得我爹让我考个好学校，学校里真是人才济济。” “陈帆，一会你先自我介绍行吗，我想先打个草稿……” “ok。”陈帆欣然同意。 罗达威发现全班都在注视他，也为了演讲的内容更完整，选择以“热爱化学专业，希望和老师多交流”为结尾。 薇诺娜听得频频点头。 罗达威都以为自己秀了且很稳。 没想到薇诺娜教授聊了一堆英语化学专有名词，给他搞得晕头转向。 这就给罗达威上难度了。 罗达威英语确实不错。 但化学仅限于高中知识，初出茅庐，哪懂准备这么专业英语名词。 罗达威磕磕巴巴的接了几句。 薇诺娜教授鼓励的点点头。 罗达威陪着笑脸，表示会加油。但心里却一万头曹尼玛在奔腾： 这个b装的太不丝滑了，要是聊聊生活常识之类，他就是班里的神了。 这时候，陈帆忽然站起来。继续薇诺娜和罗达威的话题交流。 在其他同学感官中，就如天书般： “@#$_&+)......” *$___&&&-.......” 本来大学的化学课就是全新内容，大家都初来乍到，没学过，不了解。 英语，就算有经验，学过一些，毕竟语言环境支撑，不熟练。 俩人用本来就听不懂的英语，聊从没学过的化学…… 班里99%的人自闭了。 罗达威一脸黑线，本想装b又被人骑脸了。他忍不住心里的疑问： “你tm雅思也是9分？” 第64章 实验室的邀请 交流完后，薇诺娜直问了名字。 陈帆虽然没做自我介绍，但这一番发言下来，任谁都记住他的名字了。 陈帆坐下后，周围的男生连连给他竖大拇指，小声询问： “哥们儿，你高中是国际学校吗？” “这太强了，离谱简直了，真是高手在民间啊。” “同学你准备研究生出国吗？这么早就准备了雅思啊？” 陈帆摇摇头。 即使前世，他也没参加过雅思托福类外语考试。外国的名校，都是即使用翻译，也想要把陈帆请过去的。 但出国，就不可能不与人交流。开研讨会、给学生上课，甚至是最基本的买菜购物，都离不开外语。 前世，没证的陈帆周游列国，精通6门外语，另外还有11个国家的语言，可以做到和当地人基本交流。 大家还在震惊中，薇诺娜老师已经安排“next one”（下一位）了。 秦宇在陈帆后边发言。 “嚯哈哈哈哈哈……” 他英语口语一般，本来计划打打草稿的，结果陈帆的表现太惊人，他一个字都听不懂，光顾着目瞪口呆，发言稿背个一塌糊涂，整得教室里笑声连连。 “太尴尬了……” 秦宇是个长相文静的男生，皮肤白皙。因为刚才的发言尬的抠脚，现在脸红到了耳根。 金鑫鑫临危不乱，测试发挥了个中游，但跟陈帆比较就无法望其项背了。 “这就是全国高考第一的实力吗？” “太离谱了，差距啊！” 金鑫鑫回忆起数学国赛时，和陈帆同队的贾学霸名句： “学霸和学神亦有差距。” “普通人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 英语分级测试的成绩出的很快，这全凭薇诺娜教授的主观判断。 学生们叫苦连天： “太苦逼了，学校要给大家加外语课就加，干嘛揪住我们的水平侮辱？” “你口语过关，不用上口语课，我好羡慕你们啊……” “有什么可羡慕的？专业英语了解一下……那些名词可太抽象了。” “今年我不学，明年也跑不掉啊。” “……” 全班同学都被安排上了课程，只有陈帆例外。 薇诺娜导师单独把他叫到前边： “陈帆，我觉得你很有自己的想法，对于材料化学的熟悉程度，不像普通的高中生。所以，我想邀请你去我们的实验室。正好，大一年级不用上英语课，你有大把的时间来学习……” 台下有学生听到“实验室”、“邀请”几个词汇，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实验项目都是研究生跟着教授一起做，极个别大三大四保研的学生，提前能进实验室。 大二能去实验室，哪怕是帮忙洗洗试管、擦擦桌子、拖拖地板，跟教授混个脸熟就算成功了。 陈帆…… 就算他是高考状元，可是凭什么？ 大学的专业知识他会吗？ 实验室的各种守则他了解吗？ 羡慕嫉妒恨啊！ 孙怡然是今年化学国赛的冠军，但是高考其他科目有“短板”，权衡之下来了联合理学院。 这样的成绩，她也认为自己是人中龙凤了。整个学院的化学系，应该不会有人比自己实力更强才对。 “凭什么……” “明明我才是化学国赛冠军啊。” “他专业根本不对口。” 孙怡然想举手反对或者毛遂自荐，但她外语水平太差了，就算具备一定实力，也没办法和薇诺娜教授沟通。 要是会英语就好了…… 孙怡然不喜欢外语科目，高中三年的总分都靠其他科目“带飞”。 她曾经总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为借口，认为自己只要不出国，就不需要学习外语。 这是第一次因为无法沟通，导致她与实验室失之交臂。 孙怡然奋发图强： 今年一定要学好外语，争取超过陈帆同学。 在大家羡慕的目光里，陈帆却没有着急答应。 陈帆是为了于晓辉教授的“高温铋系氧化物超导材料”来的，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内容。 他用英文问道： “请问具体是什么项目？” 薇诺娜神秘一笑： “这说起来有点复杂，虽然尚没论证它的可行性，但它八成和‘人造太阳’有关系。” “感兴趣的话，明天抽空来办公室找我，和我去实验室看看吧？” 她特地使用了别称。 但陈帆可是重生归来者，他不可能不明白这其中的意思。 太阳是一个核聚变反应堆。在它内部的高温高压的环境下，氢的同位素氘和氚不停地撞击，进行聚变反应，这个过程中质量被转化为能量，并释放出巨大的热量。 因此，可控核聚变又被称为“人造太阳”。 所以，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薇诺娜合作的项目，极有可能和于晓辉教授的实验是相关的！ 而且，听这个的意思，她们似乎也认为这是核聚变内壁的理想材料。 但很可惜，直到前世自己穿越前夕，这项技术并没有真正的实现。 这一世，陈帆希望带着自己丰富的经验，把这项新材料研发成功。 “好！”陈帆答应了。 ………… 散会后。 金鑫鑫号召大家去操场跑步，实则想看操场上健步女大学生的美腿。 罗达威和秦宇爽快答应。 陈帆则谢绝了： “明天要去薇诺娜教授的实验室，我打算去图书馆看看，你们玩的开心。” 陈帆计划去图书馆的阅览室坐一会，马上就要加入项目了，他需要了解现在有关实验的论文和资料。 这是前世从没有触碰过的研究，陈帆经验，但不代表不需要学习。 几个室友吐槽： “嘁，没劲。” “大学生不好好体验大学生活，刚开学你就去图书馆，真是卷死了。” “就算要做研究，你也不能急于一时吧？毕竟咱们这个专业，有时候需要一点运气在里边。” “但搞对象不需要运气！” “去操场跑两圈，女孩路过的时候露一露腹肌。那就……” “陈帆，等兄弟们都搞上对象了，你自己单身可别哭。” 陈帆：“……” “算了算了，我们和学霸脑回路就不一样。” “祝，寡王一路硕博，我们恋爱富婆！” 陈帆：“……” 第65章 那是我的毕业论文 因为是开学，图书馆人还不是很多，一个人可以占用大半张桌子。 陈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和一名学姐共用桌子。 学姐黑框眼镜、瓜子脸，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卷，她穿着休闲卫衣和修身牛仔裤……正在噼里啪啦的敲打键盘。 大学的图书馆宽敞、明亮，临近入口处还有自助咖啡贩卖机。 比起高中的“刻苦学习”，在这种环境下学习，才是享受人生。 不过，陈帆不喝咖啡。 因为对陈帆来说，做研究就像玩游戏打怪升级一样“容易上头”，不完成任务绝不罢休。喝了咖啡容易兴奋，晚上睡觉都想着科研项目更睡不着了。 陈帆笔记本电脑用来看资料，但有重要内容，陈帆还是手写。 一来，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再来，电子版的笔记，虽易于修改，但稍有不慎就容易碰乱。 所以在打草稿和理思路阶段，陈帆喜欢用稿纸和笔记本。 到了论文成型阶段，他才会把成果敲到电脑里。 陈帆的笔记本上，不知不觉已经记录了密密麻麻记了一堆的文字。 陈帆脑海里有确实有后世有关“高温铋系氧化物”的部分资料。 但做研究又不是写小说，得拿出理论基础和实验方案来证明。 陈帆需要看当代的文献，再结合自己脑海里的知识和经验进行推演，避免和时代脱节。 等任务完成到自己基本满意，陈帆打了个哈欠。 年轻就是好，久坐也没有觉得腰酸背痛。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未来还要为祖国健康工作50年，不能过度劳累。 陈帆推开嘻嘻，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准备顺便起身去个洗手间。 “哐当——” 陈帆被绊了一下。 好像踢到了什么东西。 “噼啪！” 陈帆吓了一跳，刚低头去找踹到了什么，就听到对面学姐喊： “哇——” “电脑黑屏了！” 陈帆捡起电源线，重新插好，一脸歉意的说：“不好意思。” 对面的学姐却根本没顾上搭理陈帆，而是一脸焦急的敲着桌子。终于叮铃一声，电脑重新开机。 陈帆刚要走，学姐却抓狂了： “啊？我的文档怎么没了。” “我的天，我的天，这是我整整一下午的成果……” 然后学姐盯住陈帆： “你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陈帆：“……” 讲真，这个电源线绕在自己凳子底下，也不能全怪自己好么。 但貌似自己不特地选靠窗区域坐过来的话，好像也不会出这种事。 陈帆也有过丢失稿件、资料的痛苦经历，知道忙前忙后搞得内容丢了有多让人崩溃。 而且陈帆有丰富的文档找回经验，就过去帮帮她。 “……你在历史版本里找下试试？” 学姐没听进去，焦急的翻看“历史记录”、“回收站”几个可能留有记录的地方，但可惜都没有文档。 她狠狠白了陈帆一眼。最后选择陈帆提示找找，但那里边空无一物。 陈帆捂脸。 他才想起来在这个时间段，论文软件还没上新定时自动保存的功能，哪有什么历史版本？ 学姐崩溃的捂住头。 “全都没有了！” “我要疯了，我上午才把过程论证整理好的，现在只剩下一个标题了！” “我上午的思路全乱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丢稿这种事，谁经历了都会崩溃。 陈帆站在她旁边，没帮忙找到别人的稿件，他也非常抱歉。正考虑着如何弥补，发现了对方的论文标题： 《素数判别和大数分解存在多项式算法的研究》 【引言：素数判别和整数分解不仅可应用在密码学中……】 原来是数学方面问题。 陈帆舒了口气，快速扫过引言摘要等基本论述部分。 陈帆在“素数”问题上很有建树。虽然目前那篇论文还没有经过同行评审，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陈帆没安慰学姐，而是轻声询问： “你在研究大数分解时，假定黎曼猜想成立？” 本来崩溃的学姐看了他一眼。 今天的工作算是白玩了，找回文档也找不回。索性摆烂闲聊： “对。” “很多研究都是基于黎曼猜想假设成立的条件，不然根本无法进行。” 陈帆点点头。 她觉得这个学姐的作业还挺有意思的，顺手拿过签字笔，在草纸上写画： “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途径呢？” “已知待分解的大整数 为n，通过mod方法得到整数 a、b……” 学姐的眼睛有点亮。 他上下打量陈帆，这个男生，看起来嫩嫩的，但是肚子里有货呀。 她和教授讨论过这个问题，教授给了几条思路，其中这条就是最看好的。 她想听听接下来会怎么说。 陈帆在纸上轻轻巧巧写了几个公公式，又解释说： “……再计算 p=gcd(|a?b|,n)，直到 p不为1，或 a、b 出现循环为止。” “这时对p进行判断——” “若 p=n 或 p=1，那么返回的 n 是一个质数。” “否则，返回的 p 是 n 的一个因子，因此我们可以递归的计算 pord(p) 与 pord(n\/p) ，从而求出 n 所有的因子。” 学姐听得愣住。 但又豁然开朗。 她看着陈帆，眼睛都在发光： “哇！” “好像行得通？” “那么多项式 f(x) 迭代出 x0,x1,...,x的值，然后设定 x、y 的初值，选用多项式进行迭代……” 陈帆表示赞同：“是的。” 学姐此时像傻掉了一样： “阿巴阿巴阿巴……” 陈帆感觉莫名其妙。 不小心搞砸了别人的作业，不能上手帮她写，但是帮她理一理思路总是没问题的吧？ 陈帆纠结的问：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学姐疯狂摇头： “没有，没有，没有！” 陈帆奇怪的看着学姐： “那你怎么这么激动？” 学姐也奇怪的看着陈帆 “这是我的研究生毕业论文！” “本来我今天来图书馆开个题，但跟你聊完以后，我觉得我如期毕业有着落了！” 陈帆：“……” 第66章 学长?学弟? 学姐满脸震惊的看着陈帆： “你也做这方面的研究吗？” 陈帆坦然： “算是。我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素数分布规律，对大数分解问题是p=np问题的分支部分，也略有涉猎……” 学姐激动： “太谦虚了！” “这思路一出，我都不知道这是我的毕业论文，还是你的毕业论文了！” 陈帆默默扶额： “我不是故意的。” 做研究想要获得成功，一个是经验，另一个是精力。 但经验和精力成反比。 年纪大的有经验，但是精力不足。 年轻人精力旺盛，但是经验不足。 所以科研人能够出成果的年龄很有限，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陈帆带了前世的经验回来，又有年轻人的精神头，就好像开了外挂。 学姐使劲摇摇头： “不，这不重要，现在，我对你的仰望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陈帆刚刚就想去洗手间，给学姐“找回论文”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憋着不上伤身体，他赶紧离开： “咳，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就敛起自己的东西离开。 学姐追着陈帆的背影：“我连你的名字都还不清楚。方便？方什么……” 走到一半，看到这是去往厕所的路，才反应过来别人是去卫生间。 学姐的脸呼啦一下就红了。 陈帆桌子上的东西已经收拾好，看来是不再回来学一会了。她也赶快收拾自己的书包，但等收拾完了，就只能在楼道的尽头看见陈帆的背影。 图书馆不能大声喧哗，她也只能匆匆追了上去。 但陈帆出了图书馆后，选择跑步回宿舍，弥补一下久坐导致运动量不足。 “呼呼呼……” 学姐追了半天，最后追到了男生宿舍的门口，看到陈帆从楼梯转角消失。 “等一下，学长——” 陈帆脚步顿了顿，不过听到“学长”这个词后，又继续往前走了。 那应该不是找自己的。 学姐站在男生宿舍楼下气喘吁吁。 她刚才就注意到坐在自己对面的男生了： 有点帅，有点嫩，是女生们最近大爱的小鲜肉款…… 只可惜他看起来年纪太小了。 女生都是慕强的。 她是女研究生，期待的男友肯定是博士生或者至少跟自己同届研究生。 找本科弟弟，不确定性就太强了。 但后来陈帆随手帮她推演论文思路的表现，这绝对不是本科生的实力啊。 能力强，学习好，长相帅…… 简直是心目中的完美类型。 “可惜没问到名字……” ………… 男生宿舍楼门外。 三个男生穿着运动服从操场回来： “别人都是手牵手遛操场，就咱们三个老爷们一起跑。” “虐死单身狗了，怎么宿舍楼底下都是抱着啃的男女？” “非礼勿视！能不能讲究点？” “屁！刚才那个大熊的健身女路过，就你盯着时间最久。” “这场面，这波涛，谁能克制住自己移开目光？” “我好像看到陈帆直接跑过去了？” “……” “这货！说是去图书馆学习，不到9点就回宿舍休息了？” 正是金鑫鑫、罗达威和秦宇。 三人有说有笑的经过。 图书馆学姐看看他们，又想到陈帆的背影，搭讪： “打扰一下，学长！刚才跑步上楼的男生，你们认识吗？” 罗达威见到漂亮女生就走不动，拢了拢风骚的发型： “认识的，那是我室友。” “不过我不是学长，而是你可爱的小学弟。我的名字叫罗达威，来自港城的富二代帅哥……” 图书馆学姐顾不上听他瞎扯，自我介绍都没听进去。而且焦急的问： “你室友叫陈帆是吗？” 罗达威的自我介绍被无视了，但学姐真的很漂亮，他保持风度回答： “是的，漂亮美丽的学姐。” 学姐迟疑了一下开口： “你们是新生？研一？” “不不不，大一。” “混合宿舍吗？陈帆是？” “我们是同班同学。” “呃……” 学姐有点怀疑人生。 自己的毕业论文，是被一名数学系大一新生给秒杀掉了？！ 是自己太菜了？ 还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学姐，要不要加个微信……” 学姐从书包里掏出课本，写了个电话号码，然后把扉页撕了下来，匆匆写了几个字后，叠成小信封状。 “同学，我在图书馆学习，没有带电话，不好意思，现在不方便加你。” “我叫沈佳琪，数学系研三学生。这里边是我的手机号和微信号。麻烦你转交给陈帆学……长？” 沈佳琪被陈帆的实力折服，他至今都下意识以为陈帆是学长。 罗达威：“……？” 加自己不方便，还务必添加陈帆？ 而且，自己自我介绍了半天，别人都没记住自己的名字。 扎心了！ ………… 宿舍。 陈帆打了一壶热水，正在泡脚。 金鑫鑫和秦宇回来就笑的格外猥琐，挤眉弄眼；罗达威则是好像被轮过了一样，垂头丧气的。 陈帆莫名其妙道： “你们怎么了？” 金鑫鑫赶快做了过去，搂着陈帆的肩膀： “帆仔，你这太不够意思了。去图书馆认识了漂亮学姐，回来居然不和我们说的。” “嗯？”陈帆挑眉。 看文献的时候，对面确实坐了个学姐。还一不小心把别人的论文开题搞没了。不过，这事他们怎么知道？ “这么漂亮的，你怎么钓到的，这才开学两天！两天！”金鑫鑫很激动。 陈帆两手一摊： “我没和学姐谈恋爱啊。” 金鑫鑫强调： “不是学姐，是漂亮学姐！” 陈帆纠结道： “我分不清谁漂亮不漂亮。” “然后也没有谈恋爱。” 秦宇也八卦起来： “那你在图书馆，是不是遇到了个学姐，她都追到咱们宿舍楼底下来了。就为了认识你！” “说，你做什么了？” “怎么让别人对你念念不忘的。” 陈帆：“我想这是个误会……” 难道解释说，毁了别人的论文开题报告，然后送了别人个篇论文思路吗？ “误会？我也要这种美丽的误会！” “罗达威呢？快把学姐的小纸条给陈帆？” 罗达威正对这事不爽，愤愤说： “没有。已经冲进马桶撕了！” 陈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帮人是不是想谈恋爱想疯了？ 第67章 这小子我想要! 研究生部。 女生宿舍。 沈佳琪怅然若失的回去。 整整一路，她都在想图书馆发生的事。原本一筹莫展的毕业论文，居然以这样离奇的方式解决了。 “咦，佳琪，你回来了呀？还以为你今天和男朋友过夜呢？” 沈佳琪母胎单身，听不得这个，顿时面红耳赤： “你胡说八道什么？” 室友a一边摆弄电脑，一边漫不经心的抬起头来： “咦？” “那我今天在新生男宿舍楼下看到你了耶，还请人帮忙递信封。还以为和哪个学弟恋爱了哦。” 沈佳琪辩驳： “不可能！” “我不是，我没有。你这是造谣和污蔑。” 但心里却想着：如果是那个叫陈帆的学弟的话，也不是不行…… 室友b打着圆场： “好啦，都知道佳琪单身，你们就不要调侃她了。毕业论文都写的怎么样了？我今天已经完成开题报告了。” 室友a傲然： “哦，我的论文已经差不多了，过几天就拿给老师看看。在这之前，先发给我京平大学的博士男友，让他帮我是润色润色！” 其他人：“……” 室友a最喜欢秀恩爱。 和她聊天，三句离不开“我有个京平大学的男朋友”，大家听的耳根子快磨出糨子了。 至于她的毕业论文…… 大家都心知肚明：什么男朋友帮忙润色，这货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整天出去美美容，做做指甲，论文就是男朋友帮她写好的。 室友b是个“和事佬”： “哎，我可太羡慕你了。我要能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也就不至于为论文掉这么多头发了。” 室友a完全不留情面： “对啊，像我这种优雅精致的女孩，才配得上京平大学的高智商学霸。你们也抓紧找一个吧，不用很强，本校的男生就很不错……” 温和的室友b气够呛，不说话了。 沈佳宜一宿都没睡好，想着陈帆和他论文思路的事。 ………… 隔天。 数学系，教授办公室。 地中海式脱发的中年教授严文仲杵在办公桌前，板着个脸问： “开题报告做完了吗？” “论文后续的写作思路有没有？” “佳琪啊，不是说你不努力。但是有时选择比努力，怎么说你好哦……” 严文仲教授收到所有研究生中，沈佳琪无疑是最努力的一位。但她每次运气都不太好，毕业论文也比其他人慢很大一截。 沈佳宜回复： “完成了，教授。” “这是打印版，您看看。” 昨天回去后，她连夜把丢稿的开题报告补完了，又尝试着按照陈帆的思路，往后边证明一点儿。 严教授看完开题报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又开头说： “开题报告只是个形式，关键是对你的论文真的有思路了……你这个论文题目，我其实一直不太看好。你说说目前你是怎么想的？” 沈佳琪昨天就研究这个，她把陈帆的思路，从头到尾说了个遍。 “……” 严教授本来想和学生聊聊天。 没想到这一串内容下来，虽然论文没写完，但是论文的最终结论，却已经昭然若揭了！ “我有一个小问题……” “关于这里，我是这样想的$_&&-@@......” “那有关这大质数的$##......” “我认为用***法则比较合理。” “……” 严教授提问。 沈佳琪对答如流。 严教授深吸一口气，上述的证明思路，凭借他的经验看，完全没什么问题，甚至不存在优化的空间。 也就是……不需要任何修改指点！ 一个小时的高效交流后，两人沉默对视了半晌，严教授惊诧的问： “这些思路，都是自己想的？” 沈佳琪是实在人，不会骗人： “不……算吧？” 严教授舒了口气。 沈佳琪很努力，但天赋达不到这里。他宁可相信小说里的穿越夺舍，也不信这是沈佳琪的创作。 他炯炯有神的眼睛看向沈佳宜，目光里全是期盼和热切： “能告诉我，提供这个思路的，是什么人吗？” 沈佳琪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 “是……大一年级的一个学弟。” “他叫陈帆。” 严教授：“……？” 居然是个大一新生之手？ 比沈佳琪自己想的还离谱。 严文仲教授动了心思，拿过笔记本电脑，登录教师端管理系统，在数学系的名单里搜索了一番。 “咱们学校的？怎么没有？” 沈佳琪很迟疑： “不可能吧？我看到他回新生男宿舍楼的。” 严教授皱皱眉头，打电话给教学秘书： “三分钟，我要咱们学校这名叫陈帆的学生的全部资料。” 教学秘书：“……？” 好好的教授，玩什么霸总？ 但教秘还是照做了。 不一会，陈帆的入学资料被打包发送到严文仲的电脑上。 “今年的新生……” “数学物理双料竞赛冠军、高考状元，哦……真是那个陈帆啊？报了咱们学校，我还以为是重名了。” “我靠？他为什么在化学院？” 严教授忍不住爆了粗口。 怪不得搜不到他的信息，原来这小子不属于自己数学系的人啊。 沈佳琪也是才知道。陈帆居然不是自己的直系学弟？ “叶知秋这个老狗b，居然把人偷偷把人挖过来了。” “化学是什么破专业，整点瓶瓶罐罐，勾兑来勾兑去像个老巫妖。遇到问题还不得看我们数学计算解决……” “这是给陈帆灌了什么迷魂汤骗过去的？” 联合理学院分为物理、化学、数学三系。因叶知秋院长公平公正、醉心研究，所有教授相处的一团和气。 严教授打电话给院长办公室： “老叶？” “了不得啊，状元陈帆都被你挖过来了。不过你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物理竞赛冠军，数学竞赛冠军，居然放在你的破化学系？” “给你三天的时间，赶快把他的关系转到我大数院来。” “这小子我要定了。” 叶知秋：“……” 说实话，陈帆学化学的操作，他也非常迷惑。但是选专业，毕竟要遵从个人意愿。 但现在自己的老伙计已经急眼，他也只能说： “我倒没什么问题，但你还是约陈帆见面看看吧？” 第68章 你知道这篇论文意味着什么吗? 这问题叶知秋早问过陈帆了，但没有用。而且他早问过了，人家不愿去，他有什么办法？ “你找什么借口？陈帆本来就是奥数冠军，他对数学兴趣浓厚，凭什么在化学系？” “他还是物理国赛第一呢，我怎么没见物理系的过来抢人？” “你这是纯粹抬杠！我和你讲......” 叶知秋听完陈帆的解题思路，已经接近于完成了一篇硕士论文后，也陷入了沉思。 在大学里工作这些年，他也见过一些学生，口口声声说热爱某些专业，但是因为没有天赋，浪费了大把的青春，最后连毕业都十分困难。 如果读研究生，未来面对的是“科研”，而不是“考试”，不能像高中那样死记硬背就出成绩。 陈帆适合学化学吗？ 这是一个未知数。 但陈帆放在数学学院，才大一就已经完成了一篇“研究生级别”论文的雏形，毕业根本不是问题。 如果运气好，灵光乍现再发几篇论文，将来留在学校或者外出深造，前途不可限量...... 叶知秋终于松口了： “这样吧，我把陈帆叫来，你们当面谈，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没办法。” 严文仲吵的脸红脖子粗，现在才感觉听了句像样的人话： “这还差不多。” “到时候你俩公平竞争，你老叶自称最是公平，可不能私下里给陈帆什么优待。” 叶知秋唯有苦笑。 陈帆是程建华总工程师推荐来的，本身学习成绩又优异，从最开始认识，他就试图招募陈帆了。 各种优惠补助奖学金直接拉满…… 问题是对方根本不care。 严文仲教授这边，嘴上说着公平竞争，却把手底下几个学生都叫来了。 他安排道： “下午，你们的小师弟要来我这里面试。大家一定要表现的态度友好，显示我们团队青春洋溢的氛围。” 大家一头雾水。 这都开学好几个月了。 就算是调剂考生，现在也都录取结束了吧？这是哪门子小师弟？ “另外，后续小师弟可能会来我这里学习。如果他有任何问题交流，你们一定要全力帮助。” “记住，叶院长和小师弟来的时候，我们早点到会议室，假装组会刚散的样子！” “一定要表现出我们组严谨治学、醉心研究、兢兢业业的精神和态度。” 研究生们：“……” ………… 男生宿舍。 305室。 “还是大学好，今天上午一节课，剩下的时间自由安排。我准备去操场打球，你们做什么？”秦宇问。 金鑫鑫本来想去，但又纠结了一下。他还是想转数学系，可转系条件又要求专业前三。 现在他数学、物理两门专业课都放不下，计划去别人的教室蹭课旁听。 罗达威傲然说： “我约了研究生学长，准备去他的实验室看看。” “咱们学校的院长，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想读研没任何空子可钻，必须先下手为强！” 秦宇听后满满的负罪感。 “那陈帆你呢？” 陈帆小纠结，说道： “我本来受薇诺娜邀请，要去于晓辉教授的实验室看看。” “但叶知秋院长约我，说数学院的严文仲教授想见我一面” “我准备把时间错开……” 宿舍其他人：“……” 妈的，没天理了。 别人新生上杆子当舔狗，都没有学长学姐愿意搭理。而你入学就有两个教授的邀请…… 罗达威吧唧了一下嘴，沉默了。 ………… “陈帆！” “叶院长，好久不见！” 叶院长笑呵呵道： “什么好久不见，也就过去了几天时间而已。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种酸话……” 陈帆两人说说笑笑，去了严文仲的办公室。此时，他们就如安排好的一样，刚结束组会，正自由讨论的样子。 沈佳琪用余光偷瞥了陈帆一眼。 虽然知道，教授可能会让自己放弃这篇论文重新选题，但他无怨无悔。 严教授看到陈帆，立马堆起笑脸，连叶院长也扔在一边了： “你好啊，少年。” “你是陈帆吧？在图书馆和佳琪讨论了毕业论文的那个？” 陈帆上前握手：“严教授好。” 几个研究生私下里交换眼神： 大家在联合理学院至少读了2年书了，学院里有几个不认识的？ 居然是学院院长叶知秋亲自带他来，谁不知道叶知秋院长平时里办事的刻板劲儿，这可真稀奇！ “萌新小师弟来头很大？” “那也不至于院长亲自接送吧。” “……” 严教授有点欣赏这个年轻人了。 很多人见到教授、领导之类位高权重的人，就会紧张的不敢说话。 但陈帆不一样，不但落落大方，甚至有点平辈之交的意思？ “陈帆，我叫你来的原因，相信叶院长也和你说了。” “很多时候，天赋和兴趣并不是一回事。” “你是今年数学竞赛的冠军，又是高考状元，我希望你可以调回数学专业……” 陈帆苦笑。 劝他换专业的人已经太多了。 但陈帆从一开始就确定了目标，这辈子，就是要利用好时间，研究之前从未有、从未接触的领域，推动科技发展，追求真理…… 如果拿前世的成果混吃等死，或者剽窃别人未来的作品……陈帆认为是配不上科学家的称号的。 陈帆真诚解释： “我对化学真的很感兴趣。” “尤其是于教授的实验室。” 严文仲皱了皱眉： “我当然知道。” “可是你才大一，你提供给我学生的论文思路，是别人研究了整整两年的毕业论文。” “你的数学天赋，举世瞩目。” “研究生阶段，我也带过很多的数学竞赛一等奖，但他们都不如你。” “……” 底下的研究生们深感震惊。 严教授脾气挺火爆的，今天居然这么耐下性子去说，还夸赞一个学生。 陈帆见婉拒没用，直接说：“对不起，教授，我还是不能答应您。” 严教授皱了皱眉，拿起沈佳琪给她的，昨天陈帆写得草稿纸，说： “你的思路，已经足够整理成一篇论文了。” “而且，它将来，必然会在大质数的研究上有一席之地。” “这个证明思路，或许是你个无心之举，可你知道它意味着什么吗？” 第69章 第二专业 陈帆有点茫然。 在做这些证明过程的时候，他甚至没想过这是一篇论文。 对他来说，这只是不小心踢掉别人电脑电源线，给学姐的一点弥补而已。 严教授严肃： “短期视角来看，你大一有这种实力，将来读到博士是至少的。” “就算不愿意读博，这篇论文也足够你硕士毕业了。” “而材料化学专业的不确定性非常强，你考虑过3-5年做不出成果，最后被延毕吗？” “……” 严教授说了很多掏心掏肺的话。 就连旁边的叶知秋院长都点头了。 但陈帆还是不为所动： “院长、教授，以我的成绩，没有选择清北复交，你们应该可以看出，我不是唯学历论的人。” “选择这里，真是看好于晓辉教授的铋系氧化物超导陶瓷的项目。” “我不在乎是否毕业。” 严教授知道从这方面说不动陈帆了，但在心里忍不住给他竖起大拇指。 很多学生，甚至是老师……为了论文而科研，为了毕业而科研，让研究变得不那么纯粹。 如果每个学生，都有像陈帆这样的心态，不慕名利，圈子里也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丑闻。 严教授再换了个思路： “往长远了看，米国的戈伯特教授宣布，他正在证明黎曼猜想。” “如果黎曼猜想被证明，那么你的论文，也将荣升为定理。虽然不知道这一天还有多久，但就算再拖沓一个世纪，你的论文被翻找出来，也不会蒙尘。” 陈帆原本无意。 但听到这里的时候，眼中却有一丝不悦闪过。 知道自己的论文被盗用洗稿后，陈帆也随时准备反击。但戈伯特似乎兜了个圈子，论文推迟了两个月没发布。 刚好可以借助这一次…… “怎么了？” “你的表情似乎有点奇怪？” 严教授喜欢关注圈子里的新闻。 而黎曼猜想，又是千禧年七大难题之首，困扰了人类一个世纪。 有关于他的风吹草动，严教授怎么可能不关注。 叶知秋接话： “我也关注了这个问题。可惜戈伯特上传的部分证明稿件太少了，完全看不出什么。” 严教授认同： “是的。” “但范登报大学已经给全世界的数学学者，发出了邀请函。就在本周末，将举行学术报告会。” “但这种世界级的猜想，不会那么快被圈子里接受。同行评审……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我拿到了报告会的邀请函……” 陈帆忽然问： “严教授，可以带我一起去吗？” 陈帆想去现场，狠狠打这个洗稿的学术败类的脸。 严教授重新露出笑容： “原则上不行。” “但是，如果你答应来我们数学系，这当然是没有问题的！” “……” 一众研究生羡慕哭了。 说好的表现一下课题小组的和谐氛围。但是，严教授，您是来请我们吃柠檬的吧？ 宁可勾搭一个大一年级新生，也不看看我们这些亲徒弟？ 要知道，他们很多人跟了严教授三年了，也就在华国内的学术会议可以参加，出国的几乎想都不用想的。 可怜可怜孩子吧！ 叶知秋院长气鼓鼓的： “老严，你这是利诱！” 严文仲无视掉他，看着陈帆。 “我答应你。” 陈帆答应下来。 但转系，在大会结束后，将会以另外一种方式呈现。 至于戈伯特…… 抄袭论文，还在各种媒体上大张旗鼓。等到周末学术报告会上，就一次性揭穿他的谎言！ 陈帆在arvix上上传了论文的预印版。而且，证明黎曼猜想的过程，也是运用了两世的经验，他不认为有人会做的比他更加精简！ 戈伯特抄袭自己，在报告会那天，会遭遇同行耻笑的。 叶知秋：“……？”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你确定？”严教授喜上眉梢。 “我确定。”陈帆斩钉截铁。 “不过，我希望能保留在材料化学系继续学习的机会……可以把数学作为我的第二学位吗？” 陈帆必须提前做好打算。 严教授现在的关键是留人： “没问题！” “你有喜欢的数学问题，可以随时来办公室找我的学生讨论。” “喜欢我们组氛围的话，本科毕业就来找我。” “对了，你给沈佳琪的证明思路……我的意见是物归原主。” 陈帆摆摆手，表示拒绝。 他对这种小问题不感兴趣： “我只给了个方向而已。” “毕业论文的篇幅不小，后续还有很多麻烦的手续要走，答辩也需要学姐自己准备，我就不掺和了。” “毕竟当时，是我不小心踢了学姐的电脑电源线。” “如果学姐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把它当作个普通论文发表，把我放在二作的位置就可以。” 在学术圈，论文署名权很重要。 通常， 第一作者是对文章工作贡献最大的研究者。第二和第三作者按贡献度，降序在第一作者之后署名。 其次， 一作者通常是具体工作的主要执行者。 第二作者的责任排在第一作者之后。 总之，论文的署名，影响未来评职称、在学术圈的影响因子……这些所有教授都非常关注的内容。 陈帆贡献了证明思路，无论参与不参与研究，在沈佳琪的心目中，都是最大的贡献者。 沈佳琪不好意思了，脱口而出： “这不好吧，学长？” 陈帆无语道： “学姐，你研三，怎么你也不能叫我学长吧？” 沈佳琪眨眨眼睛： “哎？因为你比我强，所以下意识就，已经习惯了没办法啊学长。” 陈帆扶额： “不要再叫我学长了，都叫老了。” “我才大一，除非你大零，否则不可以这么叫。” 沈佳琪无语死了。 大零（龄）学姐？！ 这叫什么事，居然被嫌弃了。 最后，沈佳琪实在过意不去拿陈帆的思路写论文毕业，选择把文章写好后，给陈帆提交并探讨。自己一作，陈帆二作。 严教授听的眼皮子直跳。 这不是自己指导学生的常规操作吗？为什么陈帆看起来很熟练的样子？ 第70章 加入实验室 “没事记得来数学系玩，陈帆。” “后天去范德堡参加会议时再见。” “对了，你把身份证等等信息发一下，办理护照和买机票时候用。” “……” 严文仲絮絮叨叨说了一堆。 这样关系就建立起来了。 说不定研究生的时候，这小子回心转意要读数学，那现在建立关系就稳赚不亏！ ………… 告别了叶院长和严教授，陈帆匆匆往化学实验室的方向去。实验室又危险很多试剂，所以建设地址比较偏僻，就算小跑过去，也至少10分钟。 陈帆无奈苦笑。 这是无论如何都迟到了啊。 和陈帆猜测的一样，薇诺娜教授邀请他加入的就是于晓辉教授的实验室。 “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这是于教授的私人实验室，有大量的实验数据，未经邀请不得进入。” 陈帆一进到房间，就被门口穿着白色实验服的学姐拦住了。 “是薇诺娜教授找我来的。” “我叫陈帆。” 前台正统计资料的学姐，翻看电脑上的访客申请，发现确实有一条新增。 陈帆，16岁，材料化学专业新生。 学姐一看是大一的，顿时失去了之前的客气。但这人又确实在同意访问的名单上，只好同意放行。 “于教授和薇诺娜老师今天不在实验室。我找个师兄带你……” “李师兄，薇诺娜教授那边，送来了个打杂的小师弟……” “好嘞！” 李师兄忙前忙后，根本顾不上和陈帆坐下打个招呼，甚至没问新人的名字。他急匆匆布置道： “小萌新去盯监测仪吧？” “刚好把老魏解放出来，给我打打下手。你先去哈，具体数据怎么看，一会老魏教你……” 统计数据是最无聊的工作，往往抛给新人。很多萌新都觉得这枯燥无聊，觉得这毫无意义，不是想象中的实验室工作。 但陈帆却乐于研究这个。 在他的视角里，一切数据，都可以放置于数学建模当中进行测算。而实验与理想模型的细微偏差，也都是通过数据体现出来。 从未来的视角回看，陈帆认为，于教授的实验最终应该成功才是。也不知是何故导致了实验的失败。 现在有机会接触到数据，就可以进行建模和分析。 “样本放入仪器之后，10分钟后这里会显示读数……” “第三行是我们需要的有效数据。” “其他的……算了你先记录吧。” 被称作小魏的师兄简单给陈帆介绍一番，就忙于具体的实验工作去了。 陈帆忙起了别人都觉得无聊的数据统计工作，同时观察实验室的操作流程。 虽然是刚刚参与，但陈帆有前世的经验，之前也查阅了大量相关数据资料，现在又可以看到今天的实验数据，对项目的掌握逐渐加深了…… “真怀念前世有‘深蓝’协助时候啊。” “深蓝”是前世陈帆团队研发的一款人工智能。通过电脑接入实验设备，可以承担80％以上的数据汇总工作。 等数据整理完成，陈帆只需要根据经验，对有效数据进行整理并做出实验方案改进决策。 数据收集工作确实枯燥又无聊。 前世，陈帆的实验室都有“深蓝”协助工作，他把这当做一种习以为常。 “现在的科技水平还是太有限了。” “看来，把前世这些方便的黑科技研发出来，也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陈帆整理着数据，如实想道。 上午的工作结束后，小魏学长过来检查工作，看到陈帆整理的数据清晰明了。除了布置下去必要的记录，其他琐碎无关紧要的内容，居然也整理的清清楚楚。 这让小魏学长立刻变了一副态度： “哎呀，你是哪位教授介绍来的？” “本科阶段就能进实验室的，果然不一样。你这精细程度，很多研究生都做不到。” 陈帆笑了笑： “是薇诺娜教授推荐我来的。” “对了，学长，请教一个问题：铋系陶瓷在产品过程中反应……” “……，我分析了今天的实验数据，发现温度、湿度、电流强度对产成品都有轻微影响，所以……” 小魏很吃惊。 他跟着于晓辉和薇诺娜两位教授，在实验室2年多的时间了。但在分析数据和决策方面，还是教授大腿上的“小挂件”，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陈帆说的这些专有名词，他都知道。但其中的种种细节，他又一知半解，从来没有关注过。 他忍不住瞥了陈帆一眼。 陈帆认真思考的时候，表情严肃，眉头皱成了川字…… 和教授看他们汇报数据时的表情好像啊，小魏学长偷偷想着。 “陈帆学弟，你私下里和于教授或者薇诺娜教授请教过吗？” 陈帆摇摇头： “没有，但来之前，我看过于教授发表的全部论文，还有实验室已经开源的相关资料。” 小魏学长：“……” 妈的离谱！ 这样比会显得我很呆。 怎么在你面前，感觉我才像是刚来到这个实验室一样呢？ “上午实验的成品率太低了，而且材料产成品的化学性质非常不稳定。我觉得还原剂浓度方面可以……” 小魏学长一个头两个大： “学弟，这个就是需要教授决策的内容了。你知道，实验用的原材料价格相当昂贵，我们不能随便更换配比。” 陈帆表示理解： “但是可以从数据上推导出结果，提请于教授进行调整啊？” 小魏学长一个头两个大： “于教授安排的事，我们都做不好，意见还那么多，下次怕是被他打发回家了。” “好吧。”陈帆点点头。 这个确实也可以理解。 但陈帆是奔着研发成功来的，于是又问：“你们之前的数据记录太粗糙了，这台分析仪应该有内置储存器吧，我想看看前几个月的实验数据，进行一下分析。” 小魏点点头：“有的。不过实验室的数据是机密，你想要复制和研究，得于教授本人点头才行。” “那好吧。”陈帆表示理解。 “学弟下午也来实验室，帮忙看下分析吧，你这数据做的太好了……” “要是我们能做这么细致，或许就不会挨骂了？” 陈帆挥挥手：“学长按照我的模板继续吧？我下午还要上课。” 小魏学长：“……” 第71章 前往范登堡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陈帆没拿到于教授实验产品的具体数据，就没办法进行分析。 他只能在电脑桌面创建一个文件夹，把目前阅读过的，收集到的论文、资料都塞进去。 罗达威趴在床上玩手机，忽然兴奋的大喊： “好耶！明天大二学长邀请我参加联谊会，肯定可以交朋友，学东西。” “学长说我可以带朋友一起去，你们要不要一起？” 秦宇摆摆手，他好像从入学就对自己的专业不太感兴趣。 金鑫鑫努力学习只为了转专业，对化学不感兴趣，别说开会了。 “陈帆你呢？去不去？” 陈帆正要回答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是严文仲教授打过来的： “陈帆，学校安排我们明天出行，飞机去往范登堡。” “你收拾一下行李。” “机票稍后发给你。” 电话刚挂断不久，陈帆微信上就收到了机票截图。 陈帆，头等舱，c021。 金鑫鑫凑了过来，本来想看看陈帆这是去哪。结果被全英文的机票和头等舱吓了一大跳： “你要出国？去范登堡？” “对。”陈帆答。 “头等舱？”金鑫鑫羡慕哭了。 这张机票，现在最少5万元起步。 金鑫鑫家里在京平算是小富阶层，父亲出行偶尔可以报销头等舱座位，这他不太羡慕。 罗达威吧唧了一下嘴，不爽道： “不就是头等舱，有什么嘚瑟的？” “刚开学就出去晃荡，还不如在学校多聚会，多见学长学姐，增进自己的人脉有意义……” 但金鑫鑫的关注点不是这个： “据说，范登堡大学的戈伯特教授，成功证明了黎曼猜想。即将在学校内部举行学术报告会。” “陈帆，如果能去……” 陈帆： “是的，就是为了报告会去的。” 这金鑫鑫就坐不住了： “不是，兄弟？” “为什么你能参加这种会议！” 大家都是数学国赛的选手，第一名和第二名混的差距这么大吗？ “陈帆，是在范登堡大学外边看，还是去会场里边……” 陈帆淡然回答： “当然是会场内，咱们学院严教授，还有另外2位的教授，共同参加这场报告会。” 金鑫鑫羡慕哭了： “这也太棒了吧？” 陈帆回答： “我也有座位，不过是在旁听席。” 报告会的第一排是评审组，前三排排是知名学者，每个座位都有自己的身份名牌。 而五排以后的成员则没有名牌，一般是大学的讲师、博士研究生之类，过来旁听。 前世，陈帆的位置通常在评审组在首派评审组正中间。 金鑫鑫激动的张牙舞爪： “我靠，旁听也行！” “我表哥在范德堡留学，他都没弄到报告会的入场券，你凭什么！” “作为一个热爱数学到骨子里的人，我非常喜欢关注科学前沿。” “而黎曼猜想这道世纪难题，即将迎来它的最终答案！” “我真的非常崇拜戈伯特教授。” 金鑫鑫直接化身话痨，不吐不快： “我看了网络资料，这位戈伯特教授据说还很有故事：他的科研之路曲折，人也一直不得志，十多年了，至今没有拿出像样的成果。” “但他仍然十年如一日进行研究。” “功夫不负有心人。努力终究会得到回报。这次，他证明了黎曼猜想，名字将响彻世界！” 陈帆：“……” 故事虽然好编，但烂泥是扶不上墙的。陈帆论文被盗后，就查看了这位戈伯特的学术成果。 只能说……水平一言难尽。 金鑫鑫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仍然缠着陈帆： “陈帆，如果见到他，拜托一定要和他合影，你将见证奇迹！” 陈帆：“……好好好。” 陈帆是去砸场的。 两个同框合影，应该是不太可能了。当着数学界所有人的面拆穿这一切，戈伯特根本没脸和自己合影。 他应该会选择找个地缝钻下去。 自己是重生者……这一点，是这个科学世界里最不科学的事实。 当初知道论文被洗稿盗用，陈帆考虑过在网络世界反抗。 但当初，他的身份只是高中生，而且就算有预印本，一个毫无名气的名字，也很难掀起什么惊涛骇浪。 陈帆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罗达威听闻嫉妒的不行，坐起身来套上裤子，换上运动鞋： “我出去跑步锻炼。” 秦宇耿直的可爱： “老罗平时不是最懒散了吗？今天怎么想跑步了？” 罗达威黑着脸：“……” 兄弟们给个台阶下呀。 我参加师兄师姐的联谊会。 你直接参加国际级别的学术会。 这天差地别…… 自己刚才说什么交朋友、学知识？ 人家那才是交朋友、学知识！ 这种证明世界级猜想的史诗级时刻，莅临现场的，都是世界数学界顶尖的大师级人物。 都说一个人的圈子，等于他所认识人的平均。从大一就开始认识这些人，这才是真正的人脉、资源啊！ 罗达威摔上门就走了： “熄灯前回来，拜拜！” ………… 隔天。 由学校专职司机，替陈帆和严教授等人拿行李，开车把两个人送到机场。 安检，贵宾区候机。 当飞机平稳的滑行至登机口，广播里空姐甜甜的声音提示登机时，陈帆的脸上闪过一丝畏惧。 前世的他，正是死于空难！ 而那，真是一场“空难”，亦或者是某些国某设计的“谋杀”……很难说。 这让陈帆看到飞机时，不自觉有些抵触。 严教授发现了陈帆的异常，问： “你怎么了？” “第一次坐飞机吗？” 陈帆掩饰住内心的不平静，说：“确实是这辈子第一次坐飞机，哈哈。” 既然是出门交流，严教授也没像平时板着个脸： “你小子有福气，第一次坐飞机就是头等舱。将来万一混到化学院，他们太抠搜只能买经济舱，你坐不惯的。” 陈帆：“……” “一会吃一片晕车药吧。很多人刚坐飞机都会不适应，毕竟要持续十几个小时。有不舒服随时联系我。” “谢谢教授。”陈帆说。 第72章 蹭会成员? 飞机平稳落地。 陈帆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学校统一给参会人员在范登堡大学附近订了酒店，单人单间。 教授是豪华套间标准。 陈帆是普通套间。 这种安排也无可厚非，毕竟现在陈帆明面上的身份是学生。 不过无所谓，陈帆对住宿也不挑剔，干净卫生，能洗澡就行。 严教授看了下秘书做的行程表，和大家嘱咐道： “坐了12小时飞机也累了，大家回房间早点休息。今晚19:00，在范登堡大学礼堂举行晚宴。明天起未来三天才是证明黎曼猜想的报告会。” “如果要睡觉，记得上闹钟。” 陈帆：“知道了，教授。” 其他人都回到房间补觉，陈帆洗了个澡，把之前在临川二中写满的黑色笔记本拿了出来。 这是陈帆前世的习惯： 参加报告会前，把隔天需要陈述的观点都理顺一番。 之后，换角度思考，把自己带入听众的角色，考虑自己会问发言人什么问题。再根据这些，考虑如何解答。 毕竟当着全世界着名学者的面，被“卡”在讲台上是件很尴尬的事。 前世的陈帆在这方面很丝滑，就算是同行最刁钻的提问，陈帆在台上思考和组织语言的时间也不会超过2分钟。 陈帆思路严谨、解答细致。 甚至，前世他每一次发表论文，还会补充发布一些内容，以便解答那些“自己充分准备，但却无人提问”的问题，看的很多人豁然开朗。 陈帆通读了之前的证明投稿。 在几个关键点做出了标记。 陈帆相信……明天，混子教授戈伯特，将会迎来一份“大礼包”。 ………… “陈帆，准备好了吗？” “晚宴就要签到了。” 严教授给陈帆房间的座机打电话。 陈的的工作已经完成的差不多，回复说：“知道了，教授。我这就下楼。” 陈帆脱掉睡衣，换上自己来时顺便买的正装。 白衬衫+西装+皮鞋，职业化的打扮让人显得精神干练。稍微整理了一下发型，陈帆出门去。 到楼下时候，除了东大来的教授，同行的还有几个“歪果仁”。 身处这里，严教授自然而然切换成了英文模式，主动给陈帆介绍： “陈帆，这位是路易斯，虽然他今年只有28岁，但已经被斯坦福大学评为数学教授，主要研究椭圆曲线方程和秩的问题。” 陈帆对这位路易斯教授有印象： 前世，他因为在偏微分方程上的建树，在数学界声名大噪。可惜为人处世太差，后来被圈子各种排挤。 再后来，因为心理压力过大，只在学校教书，就没做出什么成绩了。 “身后是他的学生，麦克。” 麦克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而后用地道的美式英语说：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斯坦福大学数学系博士研究生麦克，路易斯是我导师。” 陈帆入乡随俗，跟着说： “我是陈帆，东山大学奥沙瓦学院化学系本科生，辅修数学。” “……” 空气有几秒钟的沉默。 严教授没介意这些，他先和路易斯教授握握手，而后又去握麦克的手。 虽然米国的环境相对开放，但学术圈还是要严谨，大家握握手就好了，不必搂搂抱抱什么的。 严教授等人握手之后，排在末尾的陈帆也伸出手去。 第一个握手的成员，自然是斯坦福大学的路易斯教授。 但是，陈帆被晾住了： 路易斯教授手插口袋，并没有握手的意思，陈帆的手悬停在空中。 路易斯教授有一头卷曲的黄发，今天参加学术会议，特地抹了头油，让他顺滑的贴在脑后。西装也和基础款有些出入，穿的有些骚包。 他嘴角一扬，脸上露出米国人特有的迷之自信： “抱歉。” “我觉得你并不属于我们的圈子。” 陈帆：“……” 怪不得这b人前世不受待见。这种张扬又自负的性格，确实不讨喜。 陈帆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没多说什么，往右侧迈了一步，和其他人握手。 基本礼仪结束，大家即将驱车进入范登堡大学。 因为东大的一位教授和斯坦福的教授在学术观点上聊得火热，两人拼了一趟车，其他人的座位只能重新分配。 严教授特地观察了一下陈帆的状态，毕竟陈帆年轻，身在他乡文化又不适应，怕他有什么多余的想法。 但陈帆面色平静，好像刚才的事情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严教授松了口气，拍了拍陈帆的肩膀，嘱咐道： “稍后可能会分开一段时间，我们这些教授凑一起，可能也顾及不上。你暂时和麦克同车吧。” “你英文水平过关，基本交流应该不成问题。正常参加晚宴就行，如果遇到急事，给我打电话。” 陈帆点点头：“知道了，教授。” 在司机的指引下，陈帆、麦克和另一位不认识的女士，坐上一辆加长版的林肯车。 陈帆和麦克坐在后排。 米国地广人稀，而且交通不太方便，从酒店到范登堡大学大概要50分钟的时间，两人在车上免不了聊起来。 麦克：“我真的很羡慕你。” 陈帆：“什么？” 麦克：“从刚上大学，就能被教授带着，来参加这么重要的会议，认识像我这么优秀的博士生，米国数学界的接班人。” 陈帆：“……” 他们的信心到底哪里来的？ 就算是博士，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多少人是空有其表，但连一个拿得出手的研究成果都没有啊？ 陈帆前世的人生经历里，麦克后续根本毫无名气。 明明这么普通，到底哪来的自信？ 麦克：“怎么不回话？” 陈帆冷幽默了一下： “回了，回了沉默。” 麦克耸耸肩： “好吧，虽然参加报告会的确实大多数是数学界人士，但也有少量名门望族的子弟掺和进来。” “不知道你属于东方的哪个神秘势力，但既然来蹭会，后边就安安静静听着吧。接下来，你讲见识整个数学界最知名的学者和专家。” 陈帆哭笑不得。 虽然在形式上，自己确实是个“蹭会”人员，但即将到来的大佬们，很多都是自己前世的老伙伴。 这些人写论文做研究时候喜欢抠脚，谁必须把写好的内容校对三遍后由学生核对，或者谁拒绝使用智能手机……这些微小的习惯，陈帆都一清二楚。 第73章 传言 礼堂。 登记签到手续完成后，陈帆等人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领取了酒杯，并带到了饮品自助区。 华丽的水晶灯，昏暗的会场光线，摇晃的高脚杯，西装革履的青年们……颇有电影中贵族名流交流会的风范。 麦克给自己倒了一些红酒。 据说本次宴会的酒品，都是木桐酒庄（chateau mouton）特供的红酒，年份好、口感佳，如果到市面上，每一瓶都是价值不菲的真品。 麦克微微抿了一口，刚竖起大拇指称赞，却发现陈帆拐了个弯： 陈帆直接绕过了红酒，走到无人问津的饮料区，从自助机接了三分之一满的可乐，用两指端着走过来。 甚至，还学着自己刚才的样子，两指钳住，摇晃着红酒杯。 麦克瞠目结舌：“你在做什么？” 陈帆认真的答：“我是未成年。” 麦克：“……” 真tm是个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 米国的酒精管控比较严格。购买酒精类商品必须达到法定的年龄，通常是21岁，需要出示身份证。 陈帆拒绝酒。 因为喝酒会麻痹神经，而且这种危害是长期不可逆的。 麦克转身带着陈帆进入宴会厅，想吐槽陈帆几句，但发现光线暗下来，根本看不清杯子里有什么。 宴会厅华美精致又不失简洁大气，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柔和的萨克斯曲充溢着整个餐厅。 陈帆跟在麦克后边。 没办法，他“认识”的数学界大佬们，目前还不认识他。贸然凑上前去，只会被当成神经病，甚至被请出宴会。 “麦克，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乔伊安。” 麦克是个社（交）恐（怖分子），来来回回已经和数十人举杯。 “你身后的黄种人是？路易斯教授新给你收的小师弟吗？” 麦克的笑里毫不掩饰轻蔑： “是老师的朋友带来的孩子，唔……他们来自东山大学，或者西山大学？你知道，华国的名字一直拗口。” “哈哈哈哈……” 两人聊着，爆发出一阵笑声，丝毫没有顾及陈帆的感受。 当然，陈帆也没什么感受。几个学生扯淡嚼舌根而已。 他现在更关注是填饱肚子。 虽然西餐不如黄焖鸡米饭来的痛快，但是多炫一点奥尔良烤翅和培根土豆沙拉，晚上回酒店不容易饿。 这是他前世遗留的习惯： 前世时候，陈帆经常身处要职，这种情况下稍不注意，就会被敬酒的人、搭讪的人拉过去。 而数学界这帮疯子，也包括陈帆自己，讨论起学术观念就没完没了，经常宴会结束后饥肠辘辘的回酒店。 所以赶紧吃，准没错！ “还真是个蹭会人员……” 麦克和他的伙伴忍不住大笑。 “他可能没见过什么世面。东方有句古话这样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麦克耸耸肩，摊手说道： “我觉得没太可能。陈自我介绍时说他才上大一，是个新生。” “等他快毕业的时候，我已经留校任教了。当然，我是不会收这种学生入门的，免得来宴会上给我丢脸的。” “……” 这时候，一名身材圆墩墩，大腹便便，长相有些猥琐的男人走过来。 虽然给人的第一感观不好，但他的到来，却引发了其他人的阵阵惊呼。 “戈伯特教授！” “尊敬的戈伯特先生，可以探讨下黎曼猜想的有关问题吗？” “……” 戈伯特身后，跟着的是他的弟子维达。此时也一副趾高气扬，狐假虎威的架势。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维达是戈伯特的弟子。 从前，因为戈伯特教授的不作为，在各种学术会议和宴请上，两人都是待在角落里不受待见那种。 但自从老师戈伯特宣布在研究黎曼猜想，并且要在最近公布成果后，所有人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反转。 两人成了各种社交场合里的明星。 戈伯特大方举杯，敬四方所有人： “大家请别心急。” “黎曼猜想及其有关证明，在明天、后天的学术会议上，我会做充分的陈述。” “希望各位青年教师，可以沉心科研，努力工作的。” 会场内一片欢呼声。 陈帆盯着戈伯特，摇晃着可乐，红酒杯中有气泡升腾。 戈伯特教授被大家簇拥在中间，大谈特谈自己曲折的科研路。 陈帆差点笑出声。 如果他有这个本事，早就混出名堂了。还至于现在盗个论文临时抱佛脚？ 场内也有记者跟随： “戈伯特教授，据说您采取了一种全新的思路证明黎曼猜想。请问是从哪方面获得的灵感和想法？” 戈伯特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 “呃……这说起来很复杂，数学是个抽象的学科。灵感可能也来自我平时教书或者看到的一切？” 他总不能说，灵感是剽窃了来自华国的一篇投稿论文吧？ 但有时候，人生就是那么多巧合。 戈伯特本来想找个深水区的研究内容，发表一篇论文，以便在“非升即走”的管理制度中留下来。 但有时候，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 戈伯特把陈帆的论文改啊改，把他认为“狗屁不通”的地方替换掉，最后加上自己的结论，给学校提交上去。 他本来是想蒙混过关…… 没想在数学院里获得了关注。 原来对他冷嘲热讽的同行教授们，对待他又热情洋溢了，就好像回到了他父亲母亲还在世的时候。 戈伯特感觉受到了尊重。 于是，在自尊心的驱使下，戈伯特的牛b越吹越大，范登堡大学对他的信任也加深了…… 最后顺理成章的向全世界宣布： 我校教授戈伯特证明黎曼猜想！ 现在来看，即使使用超级计算机黎曼猜想也很难用穷举法证伪。所以，戈伯特最希望的： 就是他发表的论文，像阿尔茨海默症的“开山论文”一样，能够欺骗学术界的眼睛…… 至少在自己可以颐养天年前，不要再出现什么问题。 记者又问了一些话，但忽然话锋一转，抛出一个传言： “根据您已经公布的部分文稿，有人在arvix上发现了类似的论文。” “其作者自我注册为chenfan，大家都在讨论，您的验证是否引用了这篇未经审核和发表的论文内容呢？” 戈伯特清了清嗓子： “绝不可能，我是名严谨的教授。” 陈帆听笑了： 绝不可能，你是个没底线的骗子。 这哪里属于引用？ 这是洗稿、是剽窃、是盗用别人脑子里的智慧。 记者笑了，随后活跃了氛围： “和您开个玩笑。” “毕竟，这个名叫chenfan的作者，署名地址是华国的一所高中。” 全场爆笑。 戈伯特也跟着笑。 但是，他皮笑肉不笑。 因为这可能并不是个段子，而是难以辩驳的事实。 第74章 未来的教授 戈伯特教教授在青年学者区象征性的兜了一圈，拿着胡编乱侃的经历，获得了在场人员99％的认可。 这让他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 “教授，秘书长邀请您一起共进晚餐，顺便商讨今年为您提名菲尔兹奖的事……” 菲尔兹奖，是数学领域的国际最高奖项之一。每4年评选一次，在由国际数学联合会主办的国际数学家大会上举行颁奖仪式。 每次授予2至4名有卓越贡献的数学家。获奖者必须在该年元旦前未满40岁，每人能获得1.5万加拿大元奖金和金质奖章一枚。 因诺贝尔奖未设置数学奖，故该奖被誉为“数学界的诺贝尔奖”。 戈伯特笑了。 他脸上很多赘肉，笑的时候满脸褶皱堆在一起，灿烂的好像一朵菊花。 “我得走了，亲爱的学生们。” “让我们明天报告会上见！” “记得，想听懂黎曼猜想的证明，今天就别喝太多！” 戈伯特这样说着，自己走路却已经一步三摇晃，不得不依靠助理的搀扶。 陈帆无语的扶额。 真不知道这货是怎么评上教授的……明天将要当着全世界人的面演讲，现在居然喝成这个鬼样子。 陈帆可是为他准备了一份“大礼”，如果戈伯特喝到神志不清，那就胜之不武，完全没意思了。 陈帆跑去饮水区，给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可乐有点甜。 会场中，所有人都在讨论戈伯特教授的事，陈帆在角落里难得清静。 忽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 “嗨，你对黎曼函数 ζ(s) 的级数表达式在复平面上的解析有何看法？” 来的是一位金发、长腿，穿着低胸晚礼服的女士，手里拿着一个笔记本。 米国文化开放，女士的穿着也更凸显自我。但这毕竟是一场学术会议的前置宴会，大家简单的寒暄过后，交流的内容都是比较正经的。 如果有不正经的交流，应该也在午夜时刻……至少现在没有。 陈帆吃完饭正无聊，很乐意研讨，便顺着女生提问的方向交流下去： “素数的频率紧密相关于一个精心构造的zeta函数ζ(s)的性态。方程ζ(s)=0的所有有意义的解都在一条直线上……” 这位女士的问题很有趣，陈帆接过纸和笔，在她递过来的本子上写画。 女士约1米75的高挑身材，还穿了高跟鞋，但陈帆是坐着的，就俯下身来，半蹲在一侧，静静观看陈帆写下推导过程。 这位女士的提问很有价值，问到了关键节点，陈帆很乐意回答。 问问题一定要和对方的身份相匹配。陈帆确实平易近人，但如果问的都是“1+1为什么等于2”、“一元一次方程怎么解”，就有些大材小用了。 女士也虚心求教。 陈帆侃侃而谈： “……在黎曼zeta函数的临界线，也就是实部等于1\/2的这一条线上，todd函数的极限刚好是精细结构常数a……” “……而t会将临界带映射到临界带，临界线映射到临界线。公式p=sin(pn)自然数集的素数分布……” “……” 许久之后，陈帆把一系列问题的推演过程讲解完毕，问： “我说明白了吗？” 女士给陈帆竖起竖起大拇指： “很厉害，关于上边这个问题，我请教过很多人，但你叙述的最清楚。” 陈帆保持着谦逊，笑道： “谢谢，这是一个基础问题。我相信在场的诸多教授，譬如路易斯、罗威、安德森……都能很好的解答这个问题。” 女士露齿一笑： “可你似乎不是教授？” 陈帆怔了一下。 刚才交流问题太专注了，他自动带回了前世的身份和地位。 为了缓解尴尬，陈帆开了个“将来完成时”的玩笑： “以后会是的。” 这位漂亮的女士眨眨眼睛，而后赞美道： “我想你马上就被评为教授。” “我叫莉莉安。” “您……你就是陈帆吧？” 虽然这可能是个不争的事实，但被点破，陈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陈帆左思右想，才想起哪里见过这个人： 晚宴前，自己、麦克、还有她搭乘的同一辆车到来。只是在车上的时候，她并没说话。 陈帆大方握手： “是，很高兴认识你。” 莉莉安绿宝石般的眼睛望着陈帆： “虽然你年纪小，但没想到在数学方面有这样的建树。” “真是英雄出少年！” 陈帆露齿一笑，表示接受。 米国人夸奖人很直白，觉得谁厉害会当面讲出来，不像某些人当面怂的一批，背后里化身酸柠檬嚼舌根。 但这时候，莉莉安话锋一转，从夸赞转到了学术问题： “那你对reimann的零点与质数有什么看法？” 陈帆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这是他证明黎曼猜想的核心思路。 这位莉莉安女士，打扮的很漂亮，但绝对不是“花瓶”。 不过，在明天的报告会开始前，陈帆都不想节外生枝。他找了个理由，岔开话题，微笑着耸耸肩： “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 “这或许是戈伯特教授研究的领域。或许，你应该等待明天的报告会上问问他，他会给你一个答案。” 莉莉安露出嘲讽的笑容： “不，不会是他。” “我宁可相信范登堡大学的本科生证明了黎曼猜想，也不相信戈伯特教授有这个水平。” “什么戈伯特教授，根本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陈帆有些惊讶，刚要问什么的时候，莉莉安在记事本上写下一串字符： “你就是chenfan吧？” 陈帆在arvix上传过黎曼猜想的证明论文，但是因为账号太新，从前没有任何的文章发布作为基础，所以完全被忽视了。 陈帆没打算隐瞒，毕竟明天的报告会，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是我。” 莉莉安由衷的赞美： “真没想到，是一位少年天才。” “我还以为那篇论文，是临川中学的哪一位老师写的。” “你来了，我就安心了。” “明天的研讨会，希望您能够尽情的发挥，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尊敬的，未来的教授，陈。” 第75章 黎曼猜想报告会 明媚的早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进范登堡大学的大礼堂中。 今天的礼堂风云汇聚，座无虚席。 州长、校长、教授……可同时容纳8000人的超大型报告厅，前三排全被这种级别的人物给挤满。 克雷数学研究所的会长及7位常务负责人全部到来。 因为这关系到100万美金的悬赏。 “戈伯特的初稿我阅览过。如果这些问题能够成功解决，那我认为证明是成功的……” “有些人做研究，可能是走了狗屎运。他递交的证明过程，写的像狗屎一样，但偏偏思路过得去。” “我有4个疑点需要解答，如果他能够完美说明。那他的同行评审，我可以选择投票通过。” “……” 前排大佬们有说有笑，议论纷纷。 4-6排的教授们，就没有前几排那么知名了。此时，在前排大佬面前选择了沉默噤声。能够见证这一世界级猜想被证明，就与有荣焉。 东大的教授们在第6排。 陈帆的座位，被随机安排到第36排右侧的角落，旁边还有个巨大的石柱，真的非常妨碍看讲台的视线。 8：45。 临近会议开始，严教授特地短信嘱咐了陈帆： 【注意会议礼仪，手机记得关机。让我们共同见证这一历史时刻。】 陈帆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刚准备关机，却发现浏览器上各种推送正在“刷屏”： 《让**再次伟大！范登堡大学戈伯特教授证明黎曼猜想！》 《论基因的优越性：研究表明，白人比其他人种更聪明》 《见证历史！黎曼猜想由我国数学家戈伯特证明》 《……》 一系列标题党文章，在报告会没有开始之前，就已经传的沸沸扬扬。 陈帆淡然一笑，关了机。 宣传的越多，稍后打脸扇的越痛。 ………… 主持人简单的致辞以后，戈伯特走上演讲台，把ppt导入电脑。 面对这么多的数学专家和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学者，戈伯特真正做到了“无知者无畏”。 一篇抄袭的论文，被学校上报后，居然在学术界引起了这么大的反响，这是他也没有想到的，只能硬着头皮走。 但到了这一步，戈伯特也没什么好害怕了。报告会结束，就是泼天的富贵和荣誉在向自己招手。 前些年，妻子因为他酗酒和无能和他离了婚。 但自从宣布黎曼猜想即将被自己证明后，那些年轻的记者和学校的女老师们，前赴后继的过来找他，帮助他的生活，甚至可以提供一些额外的服务。 戈伯特已经开始考虑，报告会结束后续贤了。 ppt被打开。 戈伯特开始了他的陈述。 准备ppt的是他和他的学生。 戈伯特本想着，将chenfan的那篇论文完全洗稿，全部用自己的语言表达出来。 但在做展示ppt还有应对同行的交流时，戈伯特发现，自己修改那些东西，绕来绕去根本没有意义。 而被自己剽窃的那份原稿，虽然字数只有自己的一半，但证明和行文却有一种大道至简的味道。 报告会之前，戈伯特都在努力吃透这篇论文。 “……” 三小时的陈述时间结束，会场的工作人员前来发放点心、饮料。 报告厅内的学者们轻声讨论起来。 “虽然证明过程有些笨拙，但戈伯特先生，似乎用最笨的方法，解决了这一世纪难题？” “至少在我的水平范围内，这篇文章的主体结构是没有问题的。” “咱们说了又不算，得第一排的评审团和顶尖教授们点头了，才算是完成了同行评审。” “……” 会场上下，议论纷纷。 同行的麦克坐在陈帆前排，还有他的几个好朋友，特地转过头来唠嗑： “感觉怎么样？小兄弟？” “第一次参加这种报告会，难免都会有些紧张。接下来就是自由提问环节了，未来两天内，只要会议开展，戈伯特教授将解答全场所有人的提问。” “对了，忘记了你才大一。我应该询问的是，你是否能够听懂戈伯特教授讲述的这些知识呢？” “后边的过程会很枯燥。” “如果一点都听不懂，我劝你明后天休息下，难得来一趟不如体验下潜水或者泡吧，把位置让给别人。” 和麦克一起的研究生同学哈哈大笑，然后说： “我愿意给你一万美金的报酬，把这个位置让出来吧。” 他新交的女朋友是硕士在读，如果能弄到这场报告会的座位，两个人的关系就会更进一步。 陈帆一笑，转手写了一张字条，上边是自己的银行卡号： “当然，明天这个座位可以给你。” ………… 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快结束。 戈伯特到了1vs8000，回答大家提问的环节。 敢提问的无非两种人： 后排的研究生和年青讲师，他们初生牛犊不怕虎，敢作敢当。 还有前排的知名教授们，他们提问观点犀利，掌握着同行评审的“生死大权”，一般是压轴出场。 中间4-6排属于教授但不属于知名教授的这群人，在会议上大多采取“中庸之道”。 因为提问可能暴露自身的水平，万一脑子宕机，问到很低端的问题，或者明显有答案的事，容易遭到同行耻笑。 后排陆陆续续有人站起来了： “尊敬的戈伯特教授，你好，我对您论文第17页第22行reimann函数的问题……” “冒昧打扰一下，戈伯特先生。我想请教一下您ppt的第6页……” “我也有个问题想请教您……” 仗着陈帆的论文原稿，戈伯特有惊无险的回答了诸位学生的问题。 整个报告厅内数次掌声雷动。 问题得到了回复，会场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了沉思。 黎曼猜想毕竟是一个世界性的难题，如果随便思考就有结果，那也太水了一些。 但别人不说，不意味着陈帆也要保持沉默。 他举起手，示意报告厅工作人员。 第76章 陈帆的提问 上午的提问环节已经进行到中期，现场有些沉默。 穿西装的工作人员在报告厅的过道来回走动，好不容易找到陈帆。 这几乎是会场最后一排的位置了。 “第36排45号座的男士，请讲。” 报告厅前排的位置有名牌，后排的位置则只有座位号。 陈帆左看右看，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举手，站起身来。 会场内频频有人回头，有些骚动。 在这种场合，当着全世界数学领域内大咖的面，敢于提问也是一种勇气。 不过，当他们看到一张如此年轻的黄种人面孔时，免不了窃窃私语： “他是哪位教授的学生吗？看起来好年轻，有16岁或者17岁么？” “他会说英语吗？” “太小了，他听得懂报告会吗？” 麦克憋住笑，回过头去，给陈帆竖了个大拇指。这种级别的会议，他作为一个博士研究生，都不敢随便发言。 东大团队，严教授也回头看了陈帆一眼，眉头微皱。 莉莉安在会场的另外一个角落，看到陈帆起身，她的嘴角扬起笑容。 陈帆往侧边站了站，以便会场中的绝大多数可以看到他。 陈帆用地道的英语开始陈述： “众所周知，黎曼研究了函数在复平面上非平凡零点的分布问题。” “……椭圆复平面上的曲线积分也有对应的柯西积分定理：设c为区域d内任意一条简单闭曲线，则……” “同时，……” 陈帆的叙述很缓慢，将戈伯特的报告的证明过程叙述了一遍。 现场的观众们起先有些惊讶： 因为这个提问的少年是东方面孔，看上去又非常年轻。 戈伯特的证明，陈述了3个小时，这名少年却只用了5分钟时间，理清了核心思路。 要知道，此时现在很多人，甚至包括前排的教授，思路都还卡在某个点没走出来。 “有以下几个项目……” “对于您陈述ppt的第1页，定理1-3，设d为复平面上的一个有界区域，其边界是一条简单闭曲线……” “对于您陈述的第3页，由傅里叶级数得椭圆复域上的傅里叶积分公式……” 陈帆仍旧在叙述。 这让现场的一些观众不耐烦了。 大家期待的，是戈伯特教授的演讲和答复。陈帆作为一个提问者，叙述的内容确实太多了。 虽然作为一个年轻人，能够理清楚这些已经很厉害，已经远超同龄人的水平了。 但今天是黎曼猜想的证明的学术报告会，不是大学生演讲竞赛之类的。 戈伯特教授在讲台上，从最开始注视着陈帆，变成了不断翻看论文。 为了应付在场所有人，他做了很多准备。其他人之前的提问，运气好都在准备范畴内。 但是，陈帆的提问不一样。 从最开始陈述论证思路，戈伯特就发现了： 这个人调理比自己清晰！ 他洗稿chenfan的那篇投稿时，在很多论证上绕了弯子。 如果已知a可以推理出b，那他就会故意设置a等于c，用b去推理c，再用c推理b…… 这个起立的青年，看似在提问，但却是个去繁化简的过程。 更重要的是，他所有提及的点，都是戈伯特自己画蛇添足写的过程。 现场，前三排已经有一些顶尖教授陷入沉思了。 他们本来对戈伯特的论证过程和学术水平就有一些质疑。 戈伯特的脸色不太好看，额头上滴下豆大的汗珠，他掏出手帕纸擦了擦。 报告厅工作人员立刻命令把空调的温度降低几度，同时打断了陈帆： “不好意思，同学。” “现场教授们的时间是宝贵的，大家齐聚一堂，是为了听取戈伯特教授的论述，而非你的陈述。” “请你尽快叙述你的问题。” 麦克的表情几经反转。从憋笑到对陈帆思路的叹服，再到陈帆被工作人员提示“超时”，他的嫉妒心作祟了： “树大招风。在这种场合里，当着这么多数学界大佬的面卖弄，活该。” 严教授也皱着眉头。 陈帆的叙述的确条理清晰，但现在是黎曼猜想证明报告会，这并不是一个适合学生表现自己的场合。 在之前的接触里，严教授并不认为陈帆是个不懂礼貌的学生。 现场所有的观众，几千双眼睛都盯着陈帆。 如果是普通人，在这种情况下，被吓得语无伦次不知所云也说不定。 但陈帆泰然自若，把周围窥探的、怀疑的、猜忌的、鄙视的眼神，全都当做不存在一般。 他平静的开口： “长话短说。” “我的提问内容是……” “请问，戈伯特教授。” “黎曼猜想的证明思路，是您自己原创的吗？” 陈帆最后一个单词的尾音落下，现场陷入了长达半分钟的沉默。 随后，会场内爆发出一阵笑声。 “他在搞笑吗？” “如果这道世纪难题的证明人不是戈伯特教授，我们不远千里而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个黄皮猴子是来捣乱的，工作人员应该把他请出去！” “证明论文，如果不是戈伯特教授所写，那还能是谁？他吗？” “……” 但戈伯特教授内心却不好受。 从在“非升即走”制中蒙混过关，到论文被提交上报，到学校为他精心准备了如此盛大的报告会…… 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戈伯特把chenfan给《数学年鉴》的投稿删除了个彻底。 至于arvix上他上传的预印本，至今下载量都不足100。那里鱼龙混杂，任何人都可以上传自己的见解，也常有学生或者业余数学爱好者，上传自己的“拙见”。 而黎曼猜想又是世界级难题，各路牛、鬼、蛇、神都想要掺和一脚，所以chenfan这个下载量，几乎就是没人阅读过了。 他内心开始挣扎： “会场里有人看过那篇论文吗？” “不可能……那只是一篇‘民科’，我后来更正的，才是正确的思路。” “荣华富贵就在眼前，演下去！” 戈伯特给自己鼓气，之后表现出一副羞愤的模样： “你这是在捣乱！” “如果这篇论文的作者不是我，那会是谁，你吗？” 第77章 戳穿! 现场再次哄堂大笑。 后排甚至有年轻学生吹口哨嘲讽。 工作人员不得不拿起麦克风，示意大家保持会场秩序。 待到现场重新安静，陈帆继续说： “ppt第1页，逆变换公式中出现了实数黎曼zeta 函，这与第3页gamma 函数引入到新的代数系统……是重复兜圈子的工作。” “举个简单的反例。” “已知gamma函数积分定义域……” 现场很多嘘声： “不是说了保持秩序吗？” “他怎么还在继续？快把麦克风还给戈伯特教授。” “对啊，这个学生在搞什么？” “应该把他请出现场！” “……” 工作人员都要上去抢陈帆的麦了。 但第一排评审团的位置，坐在最中间的那个人却忽然发话了： “安静，让他说下去。” 这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已是古稀之年，却仍然精神抖擞。他的名叫威廉·霍斯，是当今数学界的泰斗。 数学界的最权威发了话，现场的听众立刻闭上了嘴巴。 还有人回头望了陈帆一眼。 他面色平静。 即使这么多人质疑，也毫不怯场。 威廉·霍斯教授满意的点点头： “继续说吧。” “戈伯特教授，请准备回答。” 陈帆继续他的论述： “……在证明围道于主径趋近于正无穷时的极限为零时，留数定理将这个围道积分进行展开……” “也就是说，戈伯特在ppt的第4页至第7页……内容是注水的，整个过程兜了个圈子，毫无意义。” 陈帆的语速合适，抑扬顿挫，在不借助黑板和ppt的情况下，把问题描述的很清楚，是一件了不起的事。 陈帆停顿了一会，给在场所有人消化这个问题。 现场再次陷入片刻的沉默。 有些教授拿出记事本或者草稿纸，一边写写画画一边讨论。 后排的研究生们也凑在一起嘀咕。 “这样思路就清晰多了。” “虽然明显是他做的更好，但戈伯特给出了证明黎曼猜想的总思路。条条大路通罗马，抓住这一节不放，也说不过去。” “但这个年轻人很厉害啊，大家都只听了一次，他却思路很清晰，还找到了最优解。” “……” 现在有人认同陈帆了。 戈伯特教授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确实是他洗稿时特地改动的。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承认，只能硬着头皮狡辩： “这只是一点小小的失误而已。” “殊途同归。” “我的证明思路能给到青年人启发，这让我倍感欣慰。” 陈帆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笑容。 数学论证，也像语文遣词造句一样，有自己的逻辑习惯。 洗稿的人，往往会颠倒是非，把明眼看见的东西说的乱七八糟。如果拿写文章类比，大概就是“不说人话”。 “那，继续下一个问题。” 在戈伯特的论述中，陈帆至少找到了20个刻意修改痕迹。其中，17个在证明过程里兜圈子，3个算是他学术不精，做出的内容有缺陷。 “对于椭圆复数c，当 c（y）时表示的是斜角坐标系下的几何，经变换将其拉回到正交平面……” 现场，很多人屏住了呼吸。 “他还有疑问么？” “那那是疑问，这直接是质疑了。” “这是直接来砸场了啊……” “砸场？这叫什么砸场，正常的学术性交流。你的证明有问题，难道不允许其他人提出异议吗？” “可是……” 前排头发花白的老教授打断他： “可是什么可是？” “这一点，也是我在阅读论文后，标注好，准备提出来的。” “如果在座的青年人，没有人敢质疑，敢评价，未来的数学界如何交给他们去守护和探索？” 周围人都不出声了。 大家静静的听着陈帆的叙述。 戈伯特教授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胸口剧烈的起伏。 如果之前的问题，还能用“殊途同归”来解释，这里已经是逻辑陷阱了。 “这个……” “那个……” “或许是我失误了……吧？” 戈伯特教授被“挂”在讲台上，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台下窃窃私语： “没想到前排教授团还没有出手，戈伯特教授居然败在一个少年手上。”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如果这里引用柯西定理后的取值不成立的话，黎曼猜想岂不是并没有证明完成？” 但这时候，陈帆却给出了自己的解答。也就是他发布在arvix上的原文。 “……” 这是现场第三次陷入沉默。 这次，后排的学生们不吱声了，但前排的教授却开始窃窃私语： “虽然戈伯特的证明错了，但这位少年临场的证明，却修正了戈伯特的错误答案！” “了不起！” “虽然戈伯特教授没成功，但他的思路，却推进了一位少年的思考。看来有生之年，我还有机会看到黎曼猜想被证明……” 现场，所有人看陈帆的眼神变了。 从最开始对后辈的关切，到对青涩少年的责备，最后只剩下崇敬！ 也在这时，陈帆给出最后一击： “对椭圆复数c的论证，你承认了错误。但你以错误的逻辑基础，却得出了黎曼猜想成立的概念！” “我提问的内容不变……” “再次请问，戈伯特教授，这篇论文的证明思路，请问是您原创吗？” 戈伯特在讲台上剧烈的喘息。 因为肥胖，他本来就有心脏病高血压等等基础疾病。 这一来，他感到眼前一片眩晕，一股血往大脑涌。 还好工作人员见势不妙，递上了速效救心丸，才没有悲剧发生。 但台下却已经一片骚动。 “啊这，我懂了……” “怪不得这论文和ppt做的如此晦涩难懂，原来是洗稿在故意兜圈子。” 后边一个学生也认清了： “还以为是我水平不够。” “原来这篇论文根本就是骗局。” “这么多教授、学者汇聚一堂，居然被他给欺骗了。对科研人来说，时间就像是生命一样宝贵……” “我是范登堡的学生，之前听过戈伯特教授的名字。他本来就没什么成就，我还以为是厚积薄发，现在看原来是招摇撞骗！” 声讨声不绝于耳。 在所有人愤怒破口大骂的时候，会场里，一位女士的声音响起来： “诸位，不必激愤。” “戈伯特被打假，是迟早的事。” “但黎曼猜想仍然被成立了。” “作为一名学术新闻记者，我罗列了对戈伯特教授洗稿至少10条指控。” “而黎曼猜想真正的证明人，今天也坐在这里……” 这位女士是莉莉安。 作为记者，她学过舞台表演和播音主持的一系列技巧，说话时抑扬顿挫，很快抓住了全场人的注意。 大家的心态被戈伯特造假事件搞蹭后，忽然说洗稿之事被证实，而且论文原作也在现场。 那么…… 所有人的视线瞄向大礼堂的前排。 但前排的教授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视线又转回后排。 最后。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刚才起立发言的那名少年身上。 第78章 威廉教授的质疑 迎着所有人的目光。 陈帆起身，走到台前来。 和陈帆邻桌的参会人员，都不由自主的站起身来，侧到一边给他让路。 陈帆没做一句解释，只是边走边回顾和梳理着证明过程。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 在座的诸位不都是傻子，相信自己的报告会结束不久，就能真相大白。 在场的人，有的震惊的合不拢嘴，有的呆呆望着前方失神。 戈伯特教授还挂在讲台上，但陈帆来时，他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 但报告厅内，到处是为黎曼猜想慕名而来的数学家们，别说多余的位置了，就连过道处都加了额外的座椅。 戈伯特可以下讲台。 但他又要回到哪里呢？ 没办法，他只能杵在演讲台的最右边，不知如何是好。 陈帆到底高估了戈伯特的水平： 他原本计划，是在戈伯特抄袭的论文基础上，更正并讲解自己的证明。 但他太差劲儿了，论文的核心内容被修改的面目全非，一些小的论证项目，还被他兜了无数的圈子。 就算要用一页页临场批注和修改，也是个浩大的工程。 莉莉安忽然站起来呼叫工作人员： “我在arvix上阅读过陈帆的论文原着，并且做成了ppt。” “在u盘上，希望对他有帮助。” 工作人员意识到，在戈伯特教授被拆穿的时，现场的秩序就不再是他们能够维护的了。 现在大家都迫切的想知道，这份论文的原稿件写了什么。 工作人员选择去取莉莉安的u盘。 现场绝大多数人，都已经被陈帆先前的表现所折服： “有原稿吗？” “那位女士说，貌似在arvix上有论文的原稿……” “这么牛b的世界级猜想证明，为什么我从来没看到过。” “没办法，有关黎曼猜想‘民科’类的证明实在是太多了，鱼龙混杂。” “我们该如何找到他的论文？” 这时候，最早和陈帆认识的麦克立了大功，他扯着嗓子在会场喊： “chenfan！” “论文的作者叫陈帆！” 在场的诸位也顾不上是否礼貌，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甚至从桌斗里拿出电脑，全在arvix上搜索着。 大家很快找到了陈帆的名字。 这个账号很敷衍： 头像是注册账号时系统默认的灰西装小人；信息也只填了几个必填项。 只有作品栏内硬核的挂着一篇： 《黎曼猜想的证明》。 简简单单。 清清爽爽。 典型的字少事大类型。 不少人揉揉眼睛，再看系统按照信息，自动为陈帆生成的介绍： chenfan， linchuan no.2 middle school. 违和感更是十足。 华国的高中生都如此硬核么？ 随便就证明黎曼猜想？ 现场的几位学生，都被安排出去打印论文。一些上了年纪的教授，都觉得纸质资料拿在手里更有感觉。 5分钟后，u盘里的ppt也调整好了，打开呈现在大屏幕上。 陈帆在演讲台的电脑过了一遍。 这ppt居然做的不错，简单大方，论文里的要点基本都有。就算有瑕疵，也是陈述时用白板笔可以随时纠正的。 既然要汇报自己的成果，陈帆想做到最好，他提醒道： “现在时间不早了。” “我建议大家先去吃午饭，下午的时候，我汇报黎曼猜想的证明工作。” 但现场没一个人挪动，目光齐刷刷的看着陈帆和他身后的ppt。 “好吧，既然大家热情高涨，那我就现在……” 陈帆开始叙述。 场外招待用餐的工作人员不懂数学，几次从后门张望，发现会议仍旧没有结束，但饭堂准备的菜都已经凉了。 服务员想进去问究竟，被搬凳子在会场外守门旁听的学生打发了： “我们正在见证世界级数学难题的解答……走开！” “吃饭？吃饭哪有那么重要？” “接下是见证历史的时刻！” 莉莉丝做的ppt不错，很多内容可以一目了然，所以陈帆长话短说，在两个小时内，把论文核心思路讲述完毕。 不得不说，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陈帆的讲述条理，比戈伯特教授不知清晰了几倍。 但现场仍旧一片寂静。 陈帆在准备工作时，已经把论文自我“找茬”过一次了，哪里需要重点说明，他自己就心中有数。 再加上前期戈伯特教授被“怼”的几个问题，陈帆的论文已经完美解答。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陷入了先入为主的思想，认为论证已经没问题了。 按照道理，陈帆在加时陈述完毕后，大家是可以离场去餐厅吃饭的，但完全没有人走动。 会场内所有的数学家沉默着，通过电脑、手机，或者是学生打印好送来的纸质稿，查看陈帆的论文。 这沉默持续了半个小时。 目前还没有一人发问。 台下一些功力不够的学生，知识水平跟不上证明思路，就愣愣看着陈帆。 黎曼猜想……被证明了吗？ 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难题，在自己的亲眼见证下，被证明了？ 他们看着演讲台上陈帆年轻的身影，又望向前排的教授们。最终的决定权和同行评审权，在这群人的手中。 陈帆在等待同行的质疑。 如果说把黎曼猜想的报告会当做一场游戏，学生的提问就像是路边的小怪，前排教授的问题才是大boss。 也就在这个时候。 首席的威廉·霍斯教授开口了： “证明思路是值得肯定的。” “无论你接下来的回答如何，我们都会承认你对数学发展做出的巨大贡献。” “但贡献是贡献，事实是事实。” “数学是一门讲究逻辑的学科。” “在论文67页，7-4的部分，由mordell-weil 定理和有限生成的阿贝尔群的结构理论……” “这里存在学术界尚有争议的观点，椭圆曲线的秩是否可以任意大。” “这个问题如果得不到解决，你对黎曼猜想的证明是不成立的……” 这位精神抖擞的老人，用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满期许的望着陈帆。 第79章 并蒂双花，陈帆的答案 这一问题，早在戈伯特上交他的“初稿”时，威廉·霍斯教授就发现了。 陈帆叙述的证明原稿，剔除掉了被洗稿时胡编乱造的部分，思路清晰也更加有条理了。 但放弃了传统方式，开创性的利用了椭圆复变函数的理论，却绕不开有关椭圆曲线秩的问题尚无结论的事实！ 威廉·霍斯教授欣赏陈帆的年轻、才华、勇气，但它替代不了逻辑验证。 这个问题，陈帆要怎么回答？ 已经缩到角落里的戈伯特，在一边冷笑。这种世界级的难题，还是更适合给自己“浑水摸鱼”，至于证明它，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他的情绪也大起大落： 从被陈帆踩着上位，到陈帆公布自己的全部证明过程…… 嫉妒心在作祟。 “我‘修改’过的论文思路不成功，那么，你最好也别成功！” “让黎曼猜想见鬼去吧！” 台下。 有些人开始小声交换意见： “路易斯教授，您主攻椭圆曲线的研究，对此问题是否有了解呢？” 年轻的路易斯教授摇摇头。 虽然陈帆对黎曼猜想的研究让他十分震惊，但椭圆曲线是他的专精领域。 他很官方的给出了解答： “给定一个整体域上的阿贝尔簇，猜想它的莫代尔群的秩等于它的l函数在1处的零点阶数……” “陈帆的引用并非已被证明的定理，而是另一个世界级猜想……” “贝赫和斯维纳通-戴尔猜想！” “虽然不考虑分圆域的类数公式的推广，但弱bsd猜想至今仍未解决。” 会场内的诸位，最低都有数学系硕士学位。路易斯教授一说，自然就清楚了这个问题的难度： bsd猜想……一个与黎曼猜想齐名的世界级数学难题！ 也是克雷数学研究所公布的，一旦完全解决，就可以领取100万米金悬赏的超级大boss！ 麦克长舒了一口气。 嫉妒使他质壁分离。 昨天在晚宴上被他嘲讽过的陈帆，在报告会上大放异彩，让他心里感到十分不舒服。 而现在，陈帆在他和他导师的专业领域碰壁，让他倍感慰藉。 “嘿，没有我和我导对椭圆曲线的研究，黎曼猜想在接下来十年不可能有答案了。” “说不定到时候可以寻求合作。” “最好在黎曼猜想证明的论文，也署上我和我导师的名字！” “名垂青史！” “……” 工作人员把打印好的论文递到陈帆面前，第7-4部分，威廉·霍斯教授的质疑用红笔画了个大圈。 陈帆陷入短暂的沉默。 他深吸了一口气。 台下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有‘弱bsd猜想’作为拦路虎，这次报告会注定没有结局了。 但所有人没想到的是…… 陈帆合上了论文，拽下电子多媒体旁边的备用白板，从笔筒里拿出一支白板笔，刷刷刷的在上边书写： 《论关于圆锥曲线及弱化的bsd猜想》 在座的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标题的全部意思时，陈帆就已经开始了他的书写和论述： “令d=pq。” “其中p，q≡3(mod)是不同的素数……” “……对于q上带k的复乘的椭圆曲线e,它在p≥3(若k=q(√-3)则额外要求p≥5)处有潜在超奇异约化……” “……” 台下的数学家们大眼瞪小眼： “这是……在做什么？” “他，在论证bsd猜想的成立。” “虽然不是完全体的bsd猜想，但这，简直又见证了一场奇迹！” “牛b！” “……” 陈帆仍然在书写。 他忽略掉了。 因为他是重生回来，脑海里储备着“未来的知识”。弱化的bsd猜想，是陈帆前世科研成果的一部分！ 所以，在研究黎曼猜想的时候，这部分的内容，被他不假思索的引用入了论文中…… 而重生回到这个时代，目前还没有人清楚这一猜想的成立！ 陈帆奋笔疾书： “……在q上的一个二次扭曲在p处有好的超奇异约化……” 很快，一面白板就快要被写满了，陈帆到处找板擦，却被第一排的学者制止了。 前排的知名教授向后排大吼： “脑子进猪油了么？” “赶快去其他教室搬白板！” “……” 前排的几位大佬，在努力跟进陈帆的思路，但弱化的世界级猜想也不容小觑，稍不留就会跟不上。 后排的研究生被呵斥，匆匆忙忙跑出会议室搬白板。 “z 是在加法下的整数群，r是某个非负整数，e（q）_f是一个有限群（e（q）的全体有限阶元素所组成的子群）……” 因为在写的同时要讲述证明过程，手脑并用，陈帆在先前也没做准备，所以讲的也比较仓促。 台下的数学家们，不少开始还能跟进，但后续陈帆只顾着自己写证明，叙述比较抽象，就像是听天书一般了。 不少人从抄写笔记，改成了用手机拍照，到最后是看着陈帆书写加发愣。 又两个小时过去…… 陈帆在第22块白板上的字迹落下， “……关于e的p进，即弱化的bsd猜想成立！” 陈帆揉了揉酸疼的手腕，给在场的所有人鞠了一躬，声音平静的说道： “论证7-4部分的定理已经解决。” “请各位同行提问！” 现场的同行，还为陈帆的论证而感到头晕眼花，现在哪还顾得上提问。 就连威廉·霍斯教授都沉默了。 参加黎曼猜想的报告会，是戈伯特先提交了论文，大家有准备的前提下进行的。 尤其是首排同行评审的教授，都是反复阅读，反复推敲……最终才敲定了在报告会上的问题。 威廉·霍斯在陈帆拆穿戈伯特后，临场发现了7-4部分定理引用的问题，已经非常厉害了。 但陈帆这个现场证明…… 这足以干懵所有人。 一个黎曼猜想大boss，大家都觉得脑子不够用了。 再来一个bsd猜想，就算是弱化版本的…… 大家的接受能力还是有限的。 这就是陈帆对问题的答卷。 两个世界级数学猜想。 并蒂双花，各有千秋！ 第80章 黎曼猜想，成立! 威廉·霍斯教授深吸一口气，说： “陈帆，这些内容太超前了。” “即使有预感你说的是对的，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消化和探讨。” “上午的会议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我会安排秘书，把弱bsd猜想的手稿进行整理，明天再进一步探讨。” 陈帆点点头： “好的，霍斯教授。” 威廉·霍斯教授看了一眼角落里的戈伯特，愤愤的说： “陈帆的论文原稿，如何到了戈伯特的手里，又如何被他洗稿，这件事，我希望《数学年鉴》可以查清楚。” “至于戈伯特……米国学术界的脸真是被你丢尽了！” “有关学校有关部门严肃处理吧，数学界容忍错误，却不容忍败类！” 威廉·霍斯可谓是数学界的泰斗，说话一言九鼎。 这样的安排，虽然没有明说，但已经给戈伯特“判了死刑”。 试想： 戈伯特扯虎皮做大旗，把一篇抄袭的论文宣传的沸沸扬扬。 就算黎曼猜想没有结果，其实也没所谓。毕竟只是学术观点的争议，后续还可以完善和交流。 当全世界的数学家都慕名而来后，事态就不一样了。 戈伯特，还有他的任职学校……无论学术界对黎曼猜想最终是否认可，都再无缓和的余地了。 等待他的只有辞退。而且永远都不能踏入学术圈这一块净土！ 戈伯特教授听到这一结局，哐当一声在会场里晕了过去。 ………… 会议厅的大门打开了，但现场好久都没有人离场。 麦克感觉自己蠢爆了，从昨天开始就在嘲讽陈帆。甚至上午会议开始前，还问他要不要让出这个座位…… 现在，会场36排45号位让出来了，但是也没人敢占用啊。 显而易见，陈帆已经受到了威廉·霍斯教授的认可。 他的成就不止是一个黎曼猜想，还有弱化bsd猜想的证明！ 麦克打着如意算盘，日后自己的研究，可以为陈帆的证明添砖加瓦，现在做不到了。 反而…… 陈帆对bsd猜想和椭圆曲线的研究，给予他不小的启发。 麦克的硕士和博士，都是从事椭圆曲线的研究。以他多年的经验来看，陈帆在白板上临时推理的那些内容，是没有任何逻辑问题的。 这次会议结束之后，极有可能就会荣升为定理。 然后，在将来很长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麦克对椭圆曲线的研究，都绕不开陈帆的论文了。 甚至要反复引用，引用，引用…… 想想就让他十分尴尬。 麦克的导师路易斯，也是同样的表情。他24岁就获得了博士学位，2年后被评为教授职称，他自称数学界最年轻的天才。 天才有天才的傲气，所以才在第一次见面时，他连陈帆的手都没握。 可是如今，在17岁的陈帆面前，他似乎啥都不是？ 如果能重来，路易斯现在只想说： “对不起，东大前来参加会议的代表团成员，我现在联系你们，认识一下陈帆……还来得及吗？” 但恐怕是没这个机会了。 后续，无数成就比路易斯还高，能力比路易斯还强的学者，都在等待着和陈帆见面呢。 东大参会团，严教授和另外几个人，也是处于宕机的状态。 说好带陈帆来“见见世面”，你当场证明黎曼猜想？！ 而且论文的署名处： 陈帆，华国，临川二中 这个是什么鬼啊？ 一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论证居然出自一名高中生之手？！ 随队的教秘询问： “严教授，陈帆……算是你学生？” 严文仲点点头又摇摇头： “算，呃……不算。不过他现在是东大联合理学院的学生！” “这参会名额卖给他，赚大了！” “怪不得叶知秋院长看着陈帆像个大宝贝，原来还有这么一层在里边。” 莉莉安看陈帆的论证几乎被学术圈认可，也是松了口气。 她的哥哥，曾经是戈伯特的学生，但是戈伯特教授经常抢夺学生的研究成果，最终导致她的哥哥抑郁而死。 莉莉安成为一名记者，就是为了调查他哥哥事件的情况。 因为清楚实情，她知道戈伯特根本没有学术研究的能力，所以才拼了命在网络上翻找论文…… 如果陈帆不在，她会亲自拿出arvix上的论文，之后指证戈伯特抄袭。 但她毕竟不是数学专业出身，如果让她来做这件事，效果肯定没有陈帆来的炸裂。 ………… 中午。 陈帆去宴会厅吃午餐的时候，完全不用排队。全世界的数学教授看到他来了，自动让出一条路来。 在他们的世界里，因为找不到陈帆论文的逻辑漏洞，这就基本确定是黎曼猜想被证明了！ 这位虽然年轻，但未来……不，或者散会之后就有可能，直接坐到和威廉·霍斯教授平起平坐的位置！ 陈帆中午没有午休。 报告厅的工作人员，把陈帆在现场论证的整理好了，发给了他。 陈帆需要花点时间，把他们也整理成论文的格式，尽快提交上去。 ………… 第二天的报告会如期举行。 只是主角从戈伯特换成了陈帆。 第二天的情况和陈帆第一天论述完毕之后差不多，后期的研究生和讲师，根本没人敢对这个问题发表看法。 没办法，智商和能力跟不上啊。 这有赖于陈帆自己的细心准备。 所有可能被提问的问题，他都事无巨细的特别说明了。就像是老师教导学生一样，好老师是清楚重点的。 最后，前排评审团的教授们，每个人象征性的问了陈帆一个问题。 无论是弱化的bsd猜想，还是完全版的黎曼猜想，陈帆都给出了完美的回复，审批团找不出任何漏洞。 弱化的bsd猜想，本来就是陈帆前世的研究之一。他经历过一次“提问”了，所以没什么难度。 黎曼猜想方面，和几位教授的探讨过程中，也找到了一些边边角角需要稍微更正的地方。 但是只是形式上的问题，实质已经被大家确认下来了： 黎曼猜想，成立！ 第81章 余波 因为互联网的存在，新闻业无比发达。范登堡黎曼猜想报告会的情况，很快就被媒体跟拍和发布。 联合理学院。 金鑫鑫躺在床上刷手机，他心心念念的报告会参加不成，只能翻墙看看推特过过瘾。 “数学系的教授老头真抠。” “不带我去选择了陈帆，妈的。” “也不知道帆仔最近在忙什么，问他在米国过得好不好，都不回复我。” 罗达威死性不改，仍旧把陈帆当做自己的假想敌： “什么学术报告会？他指不定去哪玩了。真没啥期待的，你现在的学校也不差，毕业就申请留学，一样可以去范登堡……” 金鑫鑫黑着脸，和罗达威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关注的是数学界的发展，这b室友怎么整天想着玩呢？ 金鑫鑫没搭理他，继续刷手机。 忽然，手机上方弹出一连串的新闻，还都是他设置的特别关注，“滴哩哐啷”的声音给他吓了一跳： 《戈伯特涉嫌论文抄袭：已经被范登堡大学辞退！》 《黎曼猜想，成立！》 《弱化bsd猜想被证明！》 《范登堡学术报告会，神秘东方少年砸场！》 《年仅17岁，证明两大世界级数学猜想！》 《……》 同时推送了7-8条消息，还都是金鑫鑫平时关注的科普类和官方类公众号，他赶紧查看。 现在新闻的标题党情节比较严重，到上述几条新闻凑在一起，傻子也不会认为有假。 金鑫鑫本来想先看黎曼猜想或者bsd猜想的证明，但是最后一个标题的“神秘东方少年”…… 金鑫鑫眼前，不由自主冒出陈帆的面孔，点开一看果然…… 新闻的开篇图片，就是陈帆现在报告厅的演讲台上侃侃而谈。 而照片的最右侧，新闻记者用圈圈标注的，看上去一脸失落的中年肥胖大叔，才是戈伯特教授…… 金鑫鑫浏览完新闻，非常炸裂。 “卧槽？” “陈帆证明了黎曼猜想？假的吧？” 金鑫鑫不信邪，按照新闻上说的，注册了arvix的账号，搜索chenfan。 然后…… 果然找到了黎曼猜想的论文。 金鑫鑫：“我……草？” 全世界都关注的数学猜想，最后证明人是自己平时同吃同住的沙雕室友，金鑫鑫感觉这世界太疯狂了。 他赶紧点击下载，想看看陈帆的论文。但是现在全世界的数学研究者，都对这篇论文很感兴趣，arvix网页已经崩了，点下载就弹404空白页面。 只有陈帆的个人主页上，英文版的介绍还标注着临川二中，让他知道此陈帆就是彼陈帆。 崇拜的偶像，忽然变成了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任谁都会无比凌乱吧？ “离谱！” 金鑫鑫忽然想起来国赛集训的往事。那时候，陈帆这货做完集训题目就去图书馆…… 他当时还好奇，这货天天这么装x在做啥？ 原来是…… 想想都觉得分外离谱！ 而且他的手机也炸裂了，之前在京平大学他高攀不起的教授，现在开始联系他： “金鑫鑫同学，你可以联系到陈帆吗？我想要一份黎曼猜想的证明论文，方便发给我一下吗？” “金鑫鑫你好，请问作为今年的数学国赛第二，你和陈帆熟悉吗？我们想邀请陈帆做我校教授，作为联系他的报酬，你可以来我校数学系硕博连读！” 金鑫鑫：“……” 自己努力多次想要转专业，都失败了。但这是……凭借室友的努力，实现了数学系专业硕士自由？ 罗达威虽然不学数学，但是这一系列新闻看下来，也是震撼的快傻了。 他感觉自己和陈帆比来比去，就好像个小丑一样。别人这种成就，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好不好？ ………… 校长室。 叶知秋校长接到了严教授的汇报，也是震惊的无以复加。 不愧是航空基地介绍过来的人，怪不得陈帆来的时候，程建华专门打电话叮嘱看好这块宝贝。 他专门打电话感谢老程。 结果没想到被对面骂了一顿：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我都不想陈帆离开京平的，要不是他执意去，根本就不会有这回事。” “警告你啊，陈帆是我们航空基地的人，他毕业是要回来的，你们不要有其他想法……” 叶知秋院长想多再问一句。 电话那边却已经挂了电话。 “算了，也不再多想了，陈帆有什么秘密是他的事，至少现在是我们学院的学生！” “他的研究成果，至少也可以给我们学院来一波宣传吧？” 叶知秋院长美滋滋的想着。 ………… 临川科大。 原来的数学领队刘忠老师，终于选择辞职回大学攻读博士学位。 他也关注到了最近的学术新闻： 黎曼猜想，被证明成立了。 证明人，是自己在高中带的学生。 他第一反应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 再想到当初和陈帆一起的时候，陈帆当时说的那一句： “我澄清一下，那不是谣言……” 他还以为陈帆未来的学习目标是黎曼猜想，或者说年少轻狂不懂事。 “没想到啊没想到……” 震惊之余，刘忠忽然想到： 按照在学校的辈分，陈帆见到自己，还要叫一声老师，瞬间臭屁起来。 可惜，帅不过三秒： 他办公室的电话和私人手机就被学校数学院的教授打爆了： “小刘啊，你在学校吗？” “陈帆，是你之前的学生吧？” 刘忠最怕接教授的电话： “啊……对对付。” “你看看疏通一下关系，我现在就想看到他那两篇论文。” “对了，咱们学校好缺人才的。你看看想办法把他弄到咱们学校来啊。” 刘忠知道陈帆的脾气，犹豫： “教授，这说起来恐怕有些困难。” 教授根本没好脾气： “困难？” “这事你办不成，那博士生就别想着毕业了。让你联系就赶快联系，仗着这么好的人脉资源不用，想什么呢？” 刘忠：“……” 难道现在混到这么惨，毕业也要靠学生了么？ 第82章 陈帆的数学博士学位答辩 范登堡。 陈帆证明黎曼猜想后，在学术圈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场的科学家们，很快就有了招揽陈帆的想法。 当然，现在就不是招学生了。这可是证明黎曼猜想的大佬啊，实力比他们在座的诸位还要高一点。 现在招揽陈帆，都是想让他直接留校的。普林斯顿、麻省、哈佛……诸多世界着名学院，都给陈帆开出了极高的条件，无论是生活上还是科研上。 米国某位官｜员不懂学术，感觉政府拿这么多的津贴，去贴补一位数学家是不值得的，却遭到了反对。 “黎曼猜想又不像是n-s方程，能够解决湍流问题。” “它太抽象了，几乎是纯粹数学领域的问题。几乎对社会和经济的发展并没太明显的作用。” “……” 此言一出，立刻遭到了科学家的反对：“你们只看眼前利益，怀疑黎曼猜想有什么用，就像提问新生的婴儿有什么用一样可笑！” ………… 因为陈帆的“王炸”，原定三天的报告会，延长到一个礼拜。 报告期的最后一天，是个明媚的下午。陈帆准备在酒店休息休息早点睡，但是各种电话响个不停。 路易斯教授借着麦克的光，各种恳求能不能索要陈帆的通讯方式。 不过，陈帆不但没答应，还顺便删掉了麦克。 拒绝学术“舔狗”！ …………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 陈帆以为是严教授找自己，开门一看，居然是金发碧眼的莉莉安，她嘻嘻笑着，说： “尊敬的未来的教授，陈。” 陈帆穿着睡衣，让一位女士进屋貌似不太礼貌，他半掩着门： “有什么事吗？” 莉莉安专门过来邀请： “陈帆，我除了学术新闻记者，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就是马尔家族的长女，将来，我将会继承米国最大的科技集团，我希望招揽你到我麾下。” “我可以给你最高级别的待遇，你想要的一切。包括但不限于，房子、车子、票子，美女方面……我觉得我是和你灵魂契合的人。” 陈帆：“……” 说来尴尬，他一个搞学术的，又不是明星之类，怎么重生之后总遇到女生往身上贴这种事。 不过，莉莉安确实很有才华。 在后来的了解中，陈帆才知道：莉莉安只是本科出身，但是他为了追查戈伯特抄袭的真相，各种翻资料，还给自己的论文做了ppt，这要花点功夫…… 莉莉安拿出一份厚厚的协议，并且认真的说： “只要你来米国，我可以在米国的任何地方，协助你的工作！” 陈帆却拒绝了：“对不起，比起这里，我更喜欢华国的环境。” “科学是没有国界的，现在的实际情况来看，米国有更多的科学家和人才，更方便你的研究和交流。” 陈帆摇摇头，看向远方： “你说的对，科学是没有国界的。” “但科学家却有祖国。” ………… 又停留了2天，范登堡之行彻底结束，东大代表团返回华国。 严教授做出安排： “陈帆，这个成果，已经足够你毕业了。回学校我就给联系，给你申请博士毕业证、名誉教授证书！” “多亏了你，东大数学系，算是在国际上扬眉吐气了一回！” 陈帆义正辞严： “打击学术造假，人人有责。” “……” 一回到学校，严教授顾不上倒时差，直接奔去叶知秋院长的办公室，商量给名誉教授的称号顺便授予学位。 但没想到叶知秋老奸巨猾： “为什么给陈帆授予名誉教授？” “留人啊！” “留个p，要不是咱们化学院于教授手里有点东西，他早就有了走了。” 叶知秋联系过航空基地的程建华，虽然具体实情不知道，但也猜到了八九不离十，陈帆在那边绝对挂职位，这是出来学习研究了。 严教授小纠结： “那就，不给他教授职称了？博士学委总没问题吧？” 歪果仁给陈帆的条件都那么好，他真怕在这毛都没有，陈帆直接反水。 叶知秋院长斜眼看看他： “你觉得这样授予学位合规吗？” 严教授一拍大腿： “院长，特事特办啊！” “陈帆这情况，教育篰会通融的。” 叶知秋鄙夷的说： “你就是个当教授的脑袋，永远管理不了学院。听我的，这样安排。” “教授职称和学位照旧，不过需要论文答辩走个过场。” 严教授：“……？” 叶知秋无语至极： “你猪脑子啊？” “这么好的资源放在你们学院，后续他要研究什么，闭关三年五载都有可能。抓紧时间让他做个公开答辩，算是给咱们学院的学生谋福利了……” 严教授一拍脑门： “还是院长高明！” ………… 陈帆回程后先回宿舍睡了一觉。 这次知道陈帆回来，同一房间的金鑫鑫直接去睡沙发了，生怕吵到他。 等陈帆睡起来的的时候，发现旁边的桌子上有水、饮料、切块水果拼盘。 睡觉前胡乱摆放的鞋子，此时也顺便摆的整整齐齐。 金鑫鑫直接化身舔狗： “大佬睡醒了？” 陈帆：“哎？” 金鑫鑫眼冒星星： “万万没想到，大佬竟在我身边。” “黎曼猜想和bsd猜想，居然都出自自你的手笔，没想到啊没想到。” 陈帆纠正： “只是黎曼猜想。” “bsd猜想只是弱化的版本，后续完全版的证明，是我接下来的工作内容之一，不过或许很久都不会碰。” 金鑫鑫差点下跪： “大佬，苟富贵，勿相忘！” 陈帆苦笑： “如果你愿意的话，本科毕业也可以报我的研究生。” 金鑫鑫老泪纵横： “一言为定！” 陈帆说道：“你想的话，之后就好好学习吧。这些资料，我觉得对你很有帮助，最好现在就开始学起来。” 金鑫鑫数学水平不差。 如果国赛没有自己，他应该有机会成为这届的数学竞赛第一名。 陈帆不知从哪弄来一份资料清单。 金鑫鑫看到这份宋体8号字一倍行距正反面打印的书记和论文清单，陷入了沉思。 报大佬的研究生…… 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吗？ 接下来就是陈帆的答辩环节。 别人的答辩，都是老师各种提问学生，到了陈帆这里，台下的答辩老师纷纷装死，陈帆在叙述的时候，就拿个记事本在下边拼命记录，像个学生一样。 连数学界最高的论文评审团队都被陈帆拿下了，他们就更是小趴菜了。 第83章 目标 陈帆的“博士论文”和教授职称，向上级申请之后都是秒过秒批。 职称下来的同时，学校本部大校长亲自招揽陈帆，希望他去总部研究。 联合理学院毕竟是分校区，比不了总部招牌。 大校长承诺，陈帆如果去总部： 提供一栋别墅作为职工宿舍，再安排一位研究生当秘书，照顾陈帆的起居生活。 陈帆一脸黑线，坚决不同意： “duck不必。” “多谢院长好意，学伴什么的就不用了，被外边知道了影响不好。” 大校长：“……？” 叶知秋院长温和的说： “生活部那边，我已经沟通过了。在教职工楼给你留了间一室一厅的宿舍，距离化学实验室和数学系办公室都很近。” “另外，学校最近在组织运动会，活动奖品的山地自行车挺不错，我帮你留了一辆，这样在校内通勤方便。” “至于外出有需要，陈帆你可以直接用我车……嗯，我给你开车也行。” 陈帆感激道： “那就多谢叶院长了。” 陈帆的需求很简单： 基本生活有保障就行，关键是能够花100%的心思在科学研究上。 大校长给的很多，但陈帆用不到。 陈帆由衷的希望，学术圈可以多一些简单、纯粹、追求真理的人。 数学系这边，办公室也安排好了，陈帆抽空去了一趟。 “陈……教授好。” “严教授好！” 严文仲的办公室在陈帆对面，陈帆来的时候，两个人刚好碰面。 严文仲之前还想收陈帆做学生，现在两人已经平级了。不，陈帆的学术成果显然更具有说服力，都是教授，也是陈帆更加的权威。 “之后有什么打算？” “继续研究bsd猜想？或者换一个世界级难题做研究课题？” 黎曼猜想的论证论文啊！ 数学系以为捡了个大便宜，结果那篇文章投稿时，通讯单位是临川市第二中学，貌似不关这边啥事…… 严文仲和其他教授，在新闻软件上刷到“临川二中贺我校学生证明世界级猜想”的论文，整个人都不好了。 只有“椭圆曲线和弱bsd猜想”的论文作者归属数学系。 弱化的猜想，就是只证明了一半。逼格一下子就下来了。 数学系大家都想着陈帆还年轻，赶紧让他再研究点什么内容。 陈帆想了想说： “名誉教授什么的，都是虚名，我现在还是化学系的学生……” 严教授：“……” “bsd猜想什么的，太抽象了，没个十年八年的出不了成果的。我下一步的打算是回化学系做实验……” 严教授：“……” 黎曼猜想都被你证明了，你给我说bsd猜想抽象？ 还有，好好一个数学家，不待在自己的舒适圈，搞什么化学？ 严教授拼命咳嗽掩饰尴尬。 然后，学起了叶知秋院长那一套： “按照咱们学校的安排，教授是需要带学生的。你这个职称和待遇。咳咳咳，已经对标院长级别发放了。” “这已经高过我了……” “按照数学系制度规定，一年至少要带3名学生。” 这次轮到陈帆了：“……” “作为联合理学院的一份子，这个你也不能拒绝的吧。” 陈帆：“确实。” 带学生的事，确实是每个教授都没办法避免的。 与其被人催促，不如主动出击。 之后自己的实验项目开展了，也需要一大批人手来帮忙。 陈帆答应下来： “那，帮我和叶知秋院长说，明年春天，研究生招生的时候，我会亲自选几个学生带的。” 严教授满意的点点头： “好的，好的。” 不过，陈帆计划的可不是带数学系研究生。要实现他接下来的核心计划，是实现可控核聚变，光有数学人才是不够的。 所以……之后自己招募的研究生，估计物理工程化学能源机械什么都要涉及一点了。 ………… 把数学系的事处理一番，陈帆可以继续安心做化学研究了。 高温铋系材料实验室，陈帆上次去都没见到负责人于晓辉本人。 这次就完全不一样了： 于教授在实验室门口亲自迎接，后边是实验室的全部学生。 列队迎接！ “欢迎陈帆教授加入实验室！” 陈帆有点尴尬，笑笑说： “也没必要这么夸张。于教授您好，终于见到您本尊了。” 于教授是个精瘦矮小皮肤黝黑的中年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受不起受不起！” “陈教授好，欢迎加入我们的实验室，我这里正缺一位数学家，帮助我进行实验数据的分析。” 陈帆说： “我报考联合理学院，正是为你的实验室而来。上次来实验室您没在，我和小魏师分析了分析数据……” 于教授边听边点头，听到“小魏师兄”的时候，狠狠瞥了自己学生一眼。 不考虑黎曼猜想带来的其他荣誉，只按照职称，他和陈帆是平级。 这货凭空就大了半辈。 小魏满头冷汗，摆手说道： “误会啊，教授！” “没占您便宜的意思，陈帆师弟……呸，陈教授，这个，那个……” 小魏不知道怎么往后接了。 毕竟，陈帆太年轻了。 陈帆及时化解了尴尬： “要不叫你小魏哥吧？各论各的？” 小魏小鸡啄米般点头： “陈教授，其实叫我小魏也行。” “科研一途，达者为先。” 于教授开了实验室的门： “去办公室聊聊吧？” “之前听小魏说，你想要实验室的具体数据？检测仪里确实可以做导出操作，不过你要的那些东西，都是业界无数人证明过对实验结果无影响了。” “隔行如隔山……” “陈教授，你的数学成果，举世瞩目。但每个学科它有自己的特色。” “陈教授……特地为了我的实验室而来，不知道是看上了哪一点？” 于晓辉有些疑惑。 他研究的这个项目，因为采用的技术冷门，在化学界属于小众，想发论文或者是出成果都比较困难。 但陈帆从高中开始就有如此的天赋和成就，想来也不是草率的人。 第84章 陈帆只懂亿点点 陈帆被请入的于教授的办公室。 这有一张大办公桌，桌面上被学术杂志、a4纸、记事本……一系列资料类的东西堆的满满当当； 屋子角落里，还支了一张行军床，被褥都铺着，看来于教授平时工作晚了，就经常在这里休息。 “咳咳，比较乱不要见怪。” 陈帆微微一笑。 他前世忙于研究的时候，也顾不上晚上回家，经常睡在实验室里。 陈帆自己搬了把一把椅子，坐到办公桌对面的位置。 于教授边收拾桌面边介绍： “铋系材料，相信你应该有所了解。但我还是要提醒你：” “我这个研究方向偏冷门，现在对核聚变第一壁材料的主流为石墨、碳碳复合材料、铍和氧化铍、钨材料等等……” “米国的一些化学实验室，甚至已经有石墨类材料产成品，还投入核试验……” “我的铋系超导材料，在国内圈子里并不被同行看好。” “我的期待是，在退休之前，能看到我的实验室做出理想的产成品。” “陈帆，你还年轻。你愿意加入我的实验室，我很高兴。但能否出成果是未知数，我必须提醒你。” 于教授在陈述事实。 他并没有像某些教授一样：有学生愿意研究，就拼命吹嘘自己的业绩。 而且把项目的风险、自己的规划都娓娓道来，让陈帆自己选择。 陈帆作为“过来人”，对目前的市场行情和研究现状十分清楚。但听了于教授的“大实话”，仍然十分感动。 因为核聚变反应至少需要达到百万摄氏度以上，正常稳定运行需要达到一亿摄氏度以上。 而这些材料的研发，都在为这种反应寻找合适的“容器”。 他笑笑说： “这个您放心，既然我会来，定然是充分考虑了风险和行情。” 于教授没有说话。 陈帆知道，当一个项目长期不产出成果的时候，非常容易怀疑人生。 但从未来回归的陈帆清楚，目前市场上流行的路，真的走不通。他索性透露一些内容，给于教授增添信心； “市面上的材料，无非就这几种。” “钨的熔点虽然够高，但用来做第一壁材料，面对辐射和粒子撞击会有很大的损伤。” “当最外层的钨有可能被撞击出去，形成钨离子，他们进入到反应堆的等离子体流中，对于等离子体束来说是剧毒的，可能造成等离子体束破裂，产生安全事故……” 陈帆说的，很多都是现在的涉密实验数据。按照现在的时间线，可能得在二三十年之后才会公开。 但科学是有逻辑可寻的，虽然这些实验数据目前没有公布。但陈帆的叙述，却是让于教授眼前一亮： “铋作为一种‘绿色金属’，目前在半导体、超导体、阻燃剂、颜料、化学试剂、电子陶瓷等领域。” “在未来，它大有取代铅、锑、镉汞等材料的可能性。”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于教授一听，就知道陈帆说的靠谱。 “……” 交流持续了一个上午，于教授对陈帆的看法有了很大改观。 陈帆在数学上的成绩令他仰望，但材料化学……于教授从上午的交流中，已经在潜意识里，把陈帆当做了和自己实力平起平坐的同业大佬。 “你这些知识，是从哪里来的？” 前世的事情肯定没法解释，陈帆只能说：“论文和计算推演更多吧。” 于教授赞叹： “真是后生可畏。” “没想到你自己看文献，就研究到了这种地步。” “还谦虚什么只懂一点点？” 陈帆打了个哈哈： “大概因为数学比较擅长，推演能力强，所以占优势吧？我什么都懂一点点。” 于教授斜眼看了看他： “嗯，确实什么都懂亿点点。” 陈帆看看时间，上午差不多就这样了，他也不纠结： “所以，我认为实验产成品未达到要求，很可能受到了其他外部因素的影响，我希望拿到实验室一年甚至更久的数据……” 于教授和陈帆聊天，就好像看到了光。原本认为自己的研究是小众的，还是个“有生之年”系列。但陈帆说完，他对自己的研究充满了信心。 很多从前没考虑过的方向，现在也纳入了考虑当中。 “没问题！” “数据你拿去，随时有研究，随时我们可以交流。” “对了，实验室这几个学生你都认识的吧？有什么需求让他们干就行。” “今天中午我叫大家聚餐！” “都过来认识一下。” ………… 中午。 于教授的学生们都来了，大家在学校旁边的锦江饭店订了个大包间。 按照华国人的习惯，主坐的位置一般留给身份最尊贵的人。 从前吃饭，都是于教授直接坐。其他学生按照年级高低，从里至外排序。 这次不一样了： “于教授您坐。” “不不不，陈教授你坐。” “这不好吧，于教授，怎么说您都是长辈……” “来者是客，以后你就是我们实验室重要的一份子了……” “……” 最后，于教授在主座坐下了，陈帆坐在他的旁边。 因为陈帆太年轻了，于晓辉又比较显老。一众研究生都觉得这太违和感了，别别扭扭的。 上次在实验室对陈帆爱搭不理的几个学生，这次看到陈帆乖巧起来。 上次陈帆来时，安排他去做数据统计工作的“学姐”，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上菜后，大家开始寒暄。 “陈……教授，我敬您学术有成！” “陈教授，敬您年少有为！” “多多关照学生啊，陈导！” “……” 一群学生端着酒杯敬陈帆。 看到陈帆杯里咕噜咕噜冒泡泡的雪碧，他本人还以未成年为借口说不喝酒，学生们一脸蛋疼。 于教授本人推崇“小酌怡情”，喝了一小盅后，让大家及时打住，之后布置道： “下个礼拜，我要去京平参加一个学术会议。实验室这边，资料和历史数据，你可以任意查看，这些学生，就交给你带带了……” 第85章 陈帆变质了 隔天。 陈帆一大早去了实验楼办公室。 于教授出门前，把所有的都交代给陈帆了，要求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按部就班进行到他回来就可以。 当然，于教授也没那么托大，毕竟这么大个实验室，除了他，还有薇诺娜老师呢。 昨天交流和吃饭后，于教授对陈帆的信任程度大大提高。 研究生们平时上课，下课还得过来做实验，原则上朝九晚五，但实际上教授喊随叫随到，全年无休。 宿舍、教学楼、实验室三点一线的生活，让年轻好动的学生们很崩溃。 于教授一出门，大家就有了出去休闲休闲的想法…… 大家订好后，小魏同学忽然提议： “把帆神也带上吧？” 小魏明面上大家称呼陈帆“教授”，暗地里，称呼他“帆神”。 实验室这些人，小魏最早认识陈帆。现在身份变换了，大家对“教授”都有点敬畏之心。 但关系不走动是不会熟的： 陈帆教授现在风头正盛，未来几年，甚至到研究生毕业，都得和这位打交道。而且，陈帆年少有为，将来在学术圈里，也是优质的人脉。 “啊？这不好吗？” “有什么不好，帆神只是多了个教授的称谓，实际跟咱们是同龄人啊。” “那……怎么跟他说啊？” “我现在就去办公室邀请他呗！” “去吧……讲真，和教授一起出去玩，我是有点紧张的。” “没关系。实验归实验，玩归玩！” 小魏同学去办公室找陈帆。 此时，陈帆正在看资料，看到他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忙去了。 见这个情形，小魏也不好打扰，只能在一边静静地等待着。 小魏以为陈帆一会就能搭理搭理自己的，结果别人根本顾不上。 更糟糕的是，他过来还没装手机，就在一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只能看着陈帆忙活还帮不上忙。 直到一个小时后…… 陈帆离开电脑，站起来活动肩颈，这才看见小魏还在办公室。 “有什么事吗？” “实验结果出来了？还是上次交代你的数据整理好了？或者在材料的特性方面有什么新的发现？” 小魏噎住：“呃……” 前世，陈帆因为经常伏案工作，导致患有颈椎病，这辈子一定要多锻炼。他一边扭脖子一边说： “没关系，什么事尽管说。教授只是一个职称，你别有压力。跟原来一样就行。” 小魏同学松了口气： “是这样的，下午大家都没有课，想邀请您，你，您……出去玩。” 小魏换了几次称呼都觉得别扭。 陈帆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哦，当然可以啊。” “不过我手头还有点数据工作处理，这个倒是蛮简单的……” 小魏眼睛一亮，看来陈帆教授是答应了。同龄人的教授就是好接触，拉近拉近关系，将来可都是资源： “没关系，我们等您。” 陈帆笑了笑说： “不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个蛮简单的，你来学一下，工作后边就交给你做吧？” 小魏同学：“……？” 陈帆把电脑屏幕转过来一点： “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大概十万行数据，就像我刚才这样做，第一次尝试，大概要分析一下午的样子，就交给你试试看吧？” “……” 小魏同学欲哭无泪。 他想象的拉近关系不是这样子的。 “有什么不懂的吗？” “……没有。” “那现在开始吧，之前在实验室，你就是负责分析实验数据来的？chemdraw std、origin、chemdraw这几个软件你都比较熟悉的哈？” “啊……对对对。” “行，加油吧。” 小魏自闭了。 好心找陈帆出去玩，结果给自己整了一堆活。不过貌似确实能拉近关系，亲自替教授干活了。 然后就听到陈帆一边锻炼一边说：“年轻人要多学习，才能增长才干。” 小魏：“……” 评上教授这个职称之后，他感觉他认识的陈帆整个变了个人。 小魏在心里呐喊： “如果上天让我再做一次选择，请把可爱的陈帆学弟还给我。” 陈帆其实是在考虑以后的事了： 可控核聚变，是陈帆想研究的三大项目之一，是执念。 在未来3-4年内，陈帆希望把脑海中的知识，落实到实际项目中。 要做项目，就需要人手。 而且，一个大型项目，不是临时用一些教授和研究生就行，必须要培养“自己人”，刚好也满足叶知秋院长规定的带学生的要求。 魏超，也就是小魏同学……看起来还蛮听话，而且眼光不错，一早就进了于教授的实验室。化学工具软件水平也凑合能看。如果后续教他的东西可以学会，可以算是个自己人。 至于其他学科或者其他方面的专业人才，还需要慢慢物色。 魏超同学还不知道，他已经被陈帆划进自己人的圈子了，只觉得苦b。 但楼下在实验室闲聊，等着魏超出去玩的学生们，更苦b。 陈帆安排完魏超，就决定下楼看看。前世他就是急性子，做起研究一刻也不想耽搁。 陈帆是过来推动科学技术发展的，又不是过来玩的。 现在实验室连个像样的半成品都拿不出来，陈帆也是浑身解数使不出来，现在不催促他们快点干，又要拖沓到什么时候呢？ “小魏还没下来？” “嘘，楼道里有声音，来了？” “好像是陈帆学……教授来了。” 陈帆打开实验室的门： “同学们好！” “陈……教授好！” “听说大家下午不忙，我下午也没事，来和大家一起做实验。” “咦，你们在实验室怎么穿成这样？这里危化品很多，要注意安全。” 众同学：“……” 记忆里，当初的陈帆同学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拿了个教授职称就变质了啊？ 没办法，大家下午的计划只能取消，换上实验服，和陈帆一起在实验室“奋斗”…… 这过程中因为没看到小魏，这在心里就给他骂翻了： “好端端的自由时间，非要请教授一起。这下好了……哎，不对啊？魏超这个狗b躲哪去了，别人都在忙碌，他躲起来了？” 第86章 室友的请求 一场别开生面的实验交流，有效拉近了陈教授和研究生们的友谊。 下午5点多，陈帆从实验室离开的时候，学生们“依依不舍”的相送： “真不愧是陈帆教授啊。” “对啊，如果没遇见您，我没想到数学家能把化学讲这么好。” “陈教授虽然是搞数学的，但材料化学方面知识完全不比咱们差！” “……” 整理完了数据匆匆跑到实验室的魏超，也加入了“陈帆夸夸墙”的行列： “今天我受益匪浅，陈教授有空多来指点我们。您多来几次，我们一定会有提高的。和优秀的人在一起，我也也会变得更加优秀！” 陈帆脱下实验室的白大褂，换上自己平时穿衣服。 一下午的时间，陈帆和大家相处很开心。而且重生后，有年轻人旺盛的精力，更能投入科研工作中： “好啊。” “我先去食堂吃个饭。” “7点钟，实验楼会议室见吧。魏超今天下午辛苦了，整理了近一年的数据。刚好，大家下午都在，一起开个研讨会吧。” 说完，陈帆骑上叶院长给的小自行车，掉头就去了食堂。 “……” 一群送行的学生风中凌乱。 “一会小龙虾啤酒节还去吗？” “去个屁啊，吃外卖吧。” “那我订的多人剧本杀也退了？” “呵呵呵，够呛赶的上了。我们尊敬可爱的陈教授下午在实验室贼能唠，研讨会早结束不了。” 之后，所有人的矛头指向了魏超： “魏哥，管住嘴啊！” “你不说那一句多指点，哥几个晚上就去嗨皮了。” “对对付，要卷你自己卷，千万别带上我们。” “下次给陈教授干活，整完了千万别回来，求你了！” 魏超被同门的师兄弟一顿吐槽，委屈，心酸，又不敢多言…… 他也是一片好心。 魏超下午在办公室干活，一眼手机没看，一点都没摸鱼，女朋友打电话都挂断了。就想着赶快弄完了，大家好一起出去玩。 他下午差不多5点到的实验室去和大家碰头，然后就有了开头一幕。 ………… 陈帆喜欢第二餐厅的炒米粉，加火腿加培根加鸡蛋，买好带到办公室。 魏超的工作做完了，内容质量怎么样不说，态度起码是有的。他还做了个汇报说明的ppt。 陈帆选择幻灯片播放，边吃边看。 忽然，有学生敲门而入： “你好，打扰一下。于教授在么？” 陈帆敲空格按下暂停，回答： “于教授出门了，有什么事？” 来的学生是罗达威，他这才发现声音有点熟悉。电脑后边的人，不正是自己的室友陈帆么。 “靠，你怎么跑到化学院来了。” 陈帆在数学系拿了博士学委和教授职称。这是罗达威未来5-10年奋斗的目标。在他看来，陈帆应该在数学院好好研究，谁想他跑到化学系来了。 而且还特么能待在办公室…… 真是没天理了！ 陈帆认真的开了个玩笑： “我是化学系的大一新生啊。” 罗达威一脸吃屎的表情：“……” 陈帆问：“你有什么事？” 罗达威本来想走。但想到学长的需求，是分析实验的数据，陈帆在数学系已经接近神一样的存在了，索性全说： “我学长他们，在做一个海水电解催化剂项目，在实验数据分析上遇到点问题，想叫于教授一起商量的。” 看陈帆面无表情的样子，罗达威很不爽。早晚有一天自己也要读完博士，当上教授！ 陈帆不是摆臭脸，他是在思考。 海水电解催化剂……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这是未来5年内，化学与材料科学领域热点前沿排名top10。 没想到现在的时间节点，国内就有人开始立项研究了。 因为海水在自然界中数量丰富，且成本低廉，海水电解不仅对海水淡化具有重要意义，最关键的是，它是一种生产清洁氢能的可行方法！ 氢在化工领域有广泛应用： 首先，在冶金工艺中可以运维还原剂，在冶炼、提纯、还原等工艺中发挥重要作用。如铜、镍、钒、钨的冶炼，以及对奥氏体不锈钢进行退火等。 其次，氢气与氧气在高温高压下反应生成氢氧化物，如氢氧化钠、氢氧化钾等化合物等可以用于制造肥皂、洗涤剂等日用品，对生活必不可少。 再者，氢气在半导体工艺中用于制造硅片，还可用于脱除氮化物、磷化物、氢化物等表面的氢化物。 从未来发展前景来看，氢气作为清洁的能源，可以用作燃料电池、氢气发电等等…… 当前各国都有氢有关的战略布局。 而陈帆记忆里，就有相关制氢的技术的资料。 “于教授不在就算了，拜……” 但话还没说完，没想到陈帆三两口把炒米粉吃完了，利索的把垃圾收到垃圾袋里，准备出门。 罗达威：“……？” 陈帆：“走，去看看你们的实验。” “啊？哦。那个，陈帆……你没因为我之前做的事生气过吧？” 陈帆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啥？” “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陈帆：“？” 罗达威还以为陈帆因为之前他在宿舍装b的事，刻意不愿意搭理他呢。哪想到陈帆把他当路人甲了，脑子里全是技术和发展，根本没多想。 看来还能是好室友好同学。 罗达威帮忙的实验室，没有于教授的那么高级，是在总实验楼里占用了一间，不像于教授的实验楼独门独栋。 罗达威想到陈帆身上的各种光环，又是自己亲室友亲同学，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陈帆是他在学院里，能说的上话的最厉害的人了。 “各位学长学姐，我回来了！” 罗达威性格张扬，请来了陈帆，他特别的高兴，咋咋呼呼的。 正拿着电导率仪的学姐一脸不悦： “在实验室工作，稳重点！” “请到于教授了？他什么时候有空过来？” 罗达威喜气洋洋： “于教授有事没在。但是我室友来了。” 学姐脸色一黑。罗达威是家里赞助了实验室经费，带资进组，才勉强留下来打工。现在又带个室友，这不是又多了个拖油瓶…… “你室友……”这位学姐话刚说到一半，就看到了陈帆。她又不是傻b，前些天范登堡的学术报告会，陈帆的照片她已经烂熟于心了，“陈教授好！” 第87章 你管这叫顺便帮忙? 学姐吕玉林是这间实验室的负责人，和学校各阶层打惯了交道，早就养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 陈帆评为教授的事，他一早就听说了，虽然没机会见到本人，但照片上那张年轻朝气蓬勃的脸，她烂熟于心。 吕玉林慌慌张张的打招呼： “陈教授，欢迎来到我们的实验室，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陈帆尴尬的咳嗽一声：“咳！” 吕玉林狠狠白了罗达威一眼： “陈教授，之前和罗达威这家伙同一个宿舍真是难为您了。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作为学姐一定好好教训。” “罗达威，去给陈教授接杯水……陈教授，您先坐，我们有这么件事想要向您请教……” 罗达威脸都黑了。 明明是他把陈帆引入实验室的好不好？怎么人请来了，最后自己成了个小喽啰，到头来伺候两个？ 吕玉林招呼陈帆在桌前坐下，罗达威上了茶水，开始交流： “我本来是想请教于教授一些问题的，不过同样涉及到对数字的分析，我相信您也非常擅长……” 见陈帆没有否认，吕玉林开门见山的提出自己的问题： “在电解水过程中，通常情况下，o2从阳极析出，产生高浓度的氯离子。而高浓度的氯离子，会在阳极发生氯氧化反应，占据催化剂的活性位点，从而降低阳极析氧反应的效率……” “我们希望您根据我们目前的实验数据，协助我们测定一个最优的催化剂加入比率……当然，您数学系那边忙也没关系，我们可以等您……” 吕玉林在交流的过程中，开始尽量避免使用化学专业术语，后来试探性的加入了一些并观察陈帆的反应，确定没事后，才开始大谈特谈。 如果这不是个在化学中需要用到数学的问题，她都不想跟陈帆讨论了。 毕竟陈帆在数学上如此成就斐然，应该已经花费了他全部的时间了。 陈帆接过吕玉林递过来的平板电脑，一行行开始浏览数据…… 这种未经整理和初次处理的数据，真的挺费劲的，陈帆一边看一边皱眉。 后续有时间了，得赶快把人工智能制造出来，可以承担实验室很大一部分重复性强的工作。 吕玉林看着陈帆认真的样子，也不敢打扰。频频皱眉……是实验结果不尽人意么？ 这个实验室的海水电解催化剂项目，说起来也比较尴尬： 它最初是由吕玉林的研究生导师立项的，但是后来导师本人不看好这个项目的前景，又事务繁忙经常出差，项目屡次被搁置，成了“烂摊子”，研究生也成了“散养”的状态。 导师没有晋升的想法，可以摆烂，但吕玉林得毕业，她不能“摆”。 于是，吕玉林就靠着一己之力，带着师弟师妹们干。她经常厚着脸皮询问系里的老师，听取各方意见，最近好不容易做出了点苗头，却被催化剂的比率问题难住了。 陈帆在看资料，但重点的不是数据资料，而是实验室现有的资源。 因为，这项实验目前无论做到何种地步，都不会比陈帆从未来悉知的，已经成熟投产的技术更强大…… 氢能在未来是战略性资源，所以，陈帆希望它的发展必须要快人一步！ 又问了吕玉林几个问题，陈帆在白纸上开始唰唰唰的书写。 有复杂的化学方程式、有看不懂的数学运算过程…… 吕玉林在一边都看呆了。 他想过陈帆教授的数学有多强，却从没敢奢望他的化学有多强。 但是现在来看，这专业水准必然在自己之上！ 【……】 【故，ru\/nimoo4-x在碱性海水中产生3.0acm-2的电流密度所需的过电位为206mv,并能在0.5acm-2的电流密度下稳定运行550h。】 先前有一些步骤流程的要点，侧边有一系列的计算过程……最后，陈帆得出了一个带有具体数值的结论。 吕玉林一直在旁边看着。说来尴尬，她看的时候，脑子转的思路，居然跟不上陈帆教授书写的速度。 “这是……？” “结论。” “您这么快就能得出结论了？” “也不能算最优解吧……毕竟我们现阶段的实验条件有限，我还想尝试其他一些方法，但目前来说，实现的可能性不太高。” “陈教授，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吕玉林都懵了。 她这个项目，导师摆烂后，因为没有更合适的研究方案，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全靠硬撑。 她甚至想了“尽人事听天命”，实在不行，就毕业的时候糊弄一篇论文。 毕竟，化学这个专业尤其是材料化学，想“水”一篇论文是比较容易的。 但陈帆这一页草稿纸，会不会有点太“水”了？ 陈帆奇怪的看着她： “你不知道我在写什么内容吗？” 吕玉林小纠结的说： “其实，不太敢确定。” 陈帆把a4纸翻到证明，从第一行开始讲解： “你们的方法虽然有一定进展，但是将来想工业化量产太困难了。” 吕玉林：“……？” 她在实验室的催化剂比例还没搞清楚，陈教授已经思考到量产的事了吗？ 实验室环境相对单一，受到的干扰小。但工业化，就是真枪实弹的生产了，面临的情况要更加复杂。 陈帆解释说： “海水中的其他成分，包括其他离子、生物污染物和固体杂质同样会毒化电极催化剂，影响催化剂的活性和稳定性……” “所以，我的建议是，在实验过程中，应当在活性位点上设计保护层，阻碍氯离子转移到活性位点……” 吕玉林一整个呆住了。 这是她从来没考虑过的细节！ 罗达威从始至终都在发呆。 给两人上了茶之后，陈帆写，学姐看，再后边交流的内容……就不是他配听得懂了。 还是给实验室刷刷试管、擦擦桌子这种工作好……不但不费脑子，说出去还挺好听的。 陈帆把纸递给吕玉林： “看看这个，调整一下实验思路吧？我觉得这样下来，未来利用海水电解催化剂工业化制氢不是梦。” 吕玉林看着这一小份提纲。 虽然很短，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直觉告诉他，按着陈帆教授的方法试试，极大概率会成功！ 这时候，学校的大钟响了。 晚上8点钟。 陈帆看看手机，才想起来约了魏超他们，结果自己一不小心放鸽子了： “我后边还有事，先走了。” 吕玉林忽然感觉自己毕业有希望了，甚至评优都有可能： “陈教授，您也太厉……” 陈帆迟到了感觉非常不好意思，他顾不上寒暄，匆匆忙忙的： “没事，我就是顺便帮忙看看。” 吕玉林盯着手里的实验方案。这时候他已经有点想明白陈帆的意思了。 这几乎就是海水电解催化剂的“通关指南”啊。 她吃惊的无以复加： “您管这叫顺便帮忙？” 第88章 魏超同学，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这是我的手机号，研究上有任何的问题，你可以随时联系我。” “谢谢陈教授！” 吕玉林赶忙存好。 “那，先走了哈？” 吕玉林把陈帆送到实验楼外，匆匆回到了实验室。 今天注定是个不眠夜了，他准备熬夜研究陈帆给的方案。 她感觉这不到两个小时的交流，顶的上自己之前两年在实验室的摸索和尝试了。 罗达威问： “学姐，我这室友很厉害不？” 吕玉林干劲十足： “厉害！我的毕业设计基本全靠它了，你不是想本科就发论文吗？回头跟着我一起好好干。” “另外，以后你不要说他是你室友什么的了，要称呼他陈教授！” “陈教授的技术，可以直接对接海上风电等可再生能源，无海水淡化过程，无海水泵送输运过程，无海水污染处理过程，无海水制氢设备平台，因此未来经济价值不可估量！” “这个项目，如果真能干成，对咱们来说，未来就是泼天的富贵！” 罗达威学术水平太浅，但听到泼天的富贵，忍不住又想和陈帆比较一番。 学业方面，他早就被陈帆打击的体无完肤了。 但说到生意和钱，罗达威祖上是煤老板，家大业大，即使是继承的财富，几辈子都很难花完从来没怕过谁。 “有……那么夸张？”罗达威疑惑。 吕玉林学姐点点头： “你根本不了解工业制氢。” “现在主流的制氢方法，比如煤制氢，成本较低，约为8至10元每公斤。天然气制氢成本约12元每公斤。” “而陈帆设计的海水直接电解法，按照电耗5kwh\/nm3氢气进行估算，在电价低于0.09元\/度时，综合成本有望低于0.87元每公斤氢气！” 罗达威：“……？！” 技术不懂，但数据他是懂的。 按照这样计算，制氢的成本被拉低下来整整十倍！ 试想，在市场上氢气的价格却还没有变化。无论是多赚钱还是打价格战，绝对打爆同行！ 罗达威悟了。 怪不得他考上了这所学校后，家里这么高兴，还拼了命帮他认识各种教授和学长，叮嘱他多结交人脉。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啊。 如果这个实验室项目，将来可以真正的投产，那还真是泼天的富贵！ 罗达威准备赶快回家报告自己亲爹，让他再投资一笔钱到实验室来，学姐的项目最好早点落地！ 到时候自家的公司，肯定赚的盆满钵满。罗达威很期待，不知道认识陈帆，能不能帮自己从富二代跨越到富一代！ 但吕玉林想的却更遥远： 这一技术，一旦研发成功，很可能让华国在技术上领先全球其他国家！ 甚至，将改变世界能源格局。 ………… 陈帆骑上自行车，往魏超那边赶。 铋化氧化物超导材料实验楼会议室，研究生们拿着记事本和笔，每个人一脸怨气。 因为陈帆教授有事，学术报告会没凯成，等待的这一个小时时间，成了魏超批斗大会： “你吃饱了撑得吧？” “出去玩没玩成，晚上还要加班？我新追的电视剧今天晚上更新的。” “魏超同学，拜托了，不会说话就不要说。下次见到陈帆教授，请你务必保持沉默。” 魏超委屈巴巴说：“知道了……” 陈帆还没到，大家就在会议室里天南海北的闲扯，从全球局势到明星八卦，再到学校流浪猫救助中心的小猫下崽等待认养。 不要以为研究生是什么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生物，他们日常生活和普通人一样：除了实验室的研究，也是吃喝拉撒睡跟娱乐。 “要不咱们走吧？” 魏超小纠结的说： “这不好，咱们再等等吧。教授来了，看到咱们走了不好。大家在这聊聊天也是极好的。” “咳，你们别白眼我了，我不说话。” 其他人等着也是等，就继续聊： “陈教授日理万机，这会指不定去忙什么事了呢。会不会在搞对象？” “嘻，是哈……不过，陈教授他有对象吗，应该没有吧？从来没见他约女生过。” “不知道，不过没有的话，咱们就有机会下手。莓莓师姐听说你想找个弟弟，你觉得‘教授弟弟’怎么样？” “我觉得陈教授挺好……” 莓莓师姐红着脸，刚想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陈帆抱着资料推门而入。 学生们立刻闭上嘴巴。但因为刚才讨论的话题，又忍不住偷笑，一个个趴在桌子上东倒西歪的，过了一会才正经过来： “咳咳！咳咳咳！” “陈教授晚上好。” “陈教授您今天的polo衫很好看啊，显得非常青春有朝气。” 陈帆整理了一下头发，很无语。 这帮学生演的也太刻意了。 这件polo衫已经穿2天了，都该洗了，你们夸的也太刻意了吧！ 陈帆正色道： “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 “那个……这栋楼隔音其实挺一般的，你们聊的我都听见了。” “你们这个年纪，着急谈婚论嫁是很正常的。毕竟你们都老大不小了，该找就找一个，组里内部消化也行。” 研究生们：“……” “但我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哈，没你们那么着急，交流的时候注意不要带上我哈。” 研究生们：“……” 项目组内，年龄最大的研究生同学经历过苦逼的考研三战，等到他毕业该29岁了，整整比陈帆大一旬。 至今还没对象，确实比较着急。 “那我们现在开始，首先，从魏超同学开始。他今天的表现值得表扬……” 陈帆指的是下午在办公室加班。 其他同学却曲解成了刚才在会议室八卦的事。 魏超坐直了上身，清了清嗓子，开始汇报陈帆下午布置给他的工作。 同门的其他同学，不敢对陈帆有什么怨言，但对魏超怨念就大了。 这狗东西…… 魏超同学，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魏超同学，求你不要再刷陈教授的好感度了！ 知道陈教授要来，故意不说话，害得大家在教授面前出丑？ 魏超迎着大家要杀人的目光，他有点不太好受，但是…… 刚才就他没有参与发言，好像又在陈教授这边，刷了一次好感度？ 第89章 吕玉林的苦恼 宿舍、实验室、食堂、操场……陈帆过着规律的生活。 目前，陈帆把工作重心放在铋系氧化物项目上，但这是后世人都没有解决的难题，数据繁多、影响因素复杂、涉及的知识面广泛。 就算陈帆重生，这项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 于教授外出开会还没回来，但陈帆对实验特别上心。白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里面度过。 研究生们起先叫苦连天，实验室的日常成了：实验、分析、骂魏超。 但后来他们发现，魏超故意或者不故意的“舔”陈教授，他的学术水平居然提高了。 这和经常汇报工作有关。 魏超给陈帆弄资料弄分析，就得用到常用的化学结构式绘图编辑软件。总是使用，就熟能生巧了。 其他同学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开始加班加点到实验室来了。再没一个人提搞对象的事儿…… 陈帆很满意现在的进度。 脑子里空有知识和设想不行，必须要有人落实到实处。 于教授的实验室本身风气就不错，加上陈帆和大家年纪相仿，打成一片，工作积极性就更高了。 陈帆鼓励大家： “加油，项目成功指日可待！” “第一期实验数据完成，你们顺利研究生毕业后。我跟于教授商量，让咱们出工出力的同学，报他的博士生。” 大龄女研究生莓莓开玩笑吐槽说： “看来我要寡到底了。” 陈帆鬼使神差接了一句： “寡王一路硕博，建设美丽华国。” 大家：“……” ………… 陈帆在实验室忙，化学系的新生也同样忙的四脚朝天。 除了必修课和专业课，以及万恶的专业英语口语……学校还为新生们安排了各种演出、比赛和参观活动。 比如今天，就有新生实验室参观活动。让新生排排队，去学长学姐们奋斗的实验室看看。 大二的学生会钱干事负责张罗这事，又联系到化学班的班长。 学生会对干事有考核，需要保证新生活动的学生出勤率。说是比率，但在死卷的情况下，就是强制学生100％参与了。 结果材料化学一班，活动报名就少了四个人。 钱干事跟班长发了脾气： “你们班怎么少了四个人？” “其他班都是全员参与！” “不参加学校的平时活动，会扣综合测评成绩，知道吗？这个新生一定要引起重视！” “再有，你们新生除了会高考那点东西，还懂什么？高中化学课做实验吗？有的人是不是试管和酒精灯都没见到过？还不借着这次机会……” 钱干事气急败坏。 实际上是他的考核指标完不成了，一直拿综合测评吓唬新生。 班长被骂的连连道歉，但没用，钱干事说人必须到齐。 最后迫不得已，只好解释： “这四个人，呃……比较复杂。” 钱干事压着火： “新生有什么复杂的？” 班长解释： “首先，陈帆虽然名字还在我们班，但人家已经是数学系博士了，还是学校的名誉教授，日理万机……” 钱干事一脸黑线，陈帆这个好解释，学生会也得罪不起，他又问： “那其他人呢？” “罗达威也是我们班的，他父亲是我们化学系某教授科研项目的天使投资人，人现在没课就去实验室。” “对了，咱们的参观活动定下去哪了吗，他可以帮忙……” 钱干事：“……” 这届新生都什么乱七八糟关系？ 班长弱弱的说： “金鑫鑫已经递交了转系申请……” 钱干事脸很黑，又是个管不着的： “还有一个呢？” 班长想了想，小纠结的说： “虽然不知道秦宇同学每天在忙什么，但他曾经和陈帆教授是室友。这人私下活动，我也不太想管……” 钱干事：“行吧，那其他人记得按时参加活动。” 这个班算是管不了了。 不过，他回去查了一下陈帆的资料之后，立刻就改头换面了。这科研实力又和叶知秋院长熟悉。 讲真……他也想当舔狗，毕竟自己去哪读研究生还没着落呢。 ………… 另一边。 海水电解催化剂实验室。 吕玉林凭借陈帆给的方向，现在实验已经小有成就了。和他一起被散养的研究生，也看到了毕业的希望。 不，别说普通的研究生毕业了。这个项目提供给他们每个人一人一篇核心期刊论文都不为过…… 真能做成，绝对全员优秀毕业生！ 吕玉林偶尔请教陈帆，但陈帆在吴教授那边一直很忙，她也不好意思打扰。 毕竟这实验项目和人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吕玉林是个要强的人。 在试验和探索中，虽然还没完善具体的成果，但她能确定一件事……陈帆给的方向是正确的！ 虽然研究过程有点曲折，但希望就在前方了。 吕玉林为了赶进度，甚至拉上了罗达威和他的同学一起过来帮忙。 多个人就多份力，这些新生复杂的搞不懂，简单的实验总可以吧？ 吕玉林已经搞出来一些阶段性成果，准备向陈帆汇报分享了。 但这时候，一件糟心事却来了。 她的导师……刘凤，回来了。 别人的科研项目，导师一旦出差，项目迟迟没有进展。导师再归来，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但刘凤不一样…… 有的老师，可能得考上了他的研究生，才能知道这人就是个学术混子。 吕玉林报刘凤的时候，她吹的天花乱坠，但实际入学之后，才发现实验室的经费有很大的亏空，化学试剂在瓶子里几乎没动过…… 等到了研究阶段，刘凤还经常“失踪”： 不是这里开开会，就是那里培训学习。 学生找她的时候一问三不知，她找学生的时候必须随叫随到。 如果不是吕玉林心够大，以及化学系其他的教授讲师们的好心帮助，她早就崩溃了。 这位刘凤老师，不回实验室比回实验室对学生帮助更大。 但是，就在吕玉林做出一点成果的时候，这鸟人在群里发消息了。 “你们最近怎么样？” “实验室有数据吗？” “年底马上要考核了，我需要一篇论文！” 吕玉林一个头两个大。 第90章 她哪来那么大脸? 最让吕玉林破防的，是刘凤最后那句“我在东火车站，你过来接我一下”。 就算研究生时间安排相对自由，也有上课、实验的需求吧？ 这说话的口气，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不像是平等的师生之交，反而像是看待佣人。 吕玉林叹了口气。 过去的两年，她和导师的关系一直如此。学术上的指点几乎没有，立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是个空壳，但导师家里杂七杂八的事，却经常找到她。 比如替老师取快递、接送孩子上学、节假日帮老师家里打扫卫生…… 如果是只偶尔帮忙，看在师生情分还勉强说的过去。但这些小事，刘凤却从来没有感激，反而认为理所应当。 但研究生毕业有个导师签字的大关，吕玉林却不得不屈服： 2年多的研究生活，吕玉林经历了无数次的自我怀疑、自我否定…… 但来自家庭和就业的压力，以及“好不容易考上研，总得努力毕业吧”，一直支持着她走下去。 吕玉林自认为没有什么科研天赋，但顺利毕业、找到工作、赚钱生存，却是个年轻人最朴实的期待。 刘凤导师的种种压榨，让她心力憔悴。她计划着支撑下去读完硕士，毕业就找个编制内的工作，或者去家乡当个中学老师，坚决不读博士了。 现在……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吕玉林叹了口气，脱下实验服，换上自己的衣服，匆匆出门。 罗达威正处在实验阶段性成功的喜悦里，加班加点的猛干，看到吕玉林出门，疑惑问： “吕师姐，催化剂的半成品样本收好了，咱们的实验数据现在整理整理，以备发表论文？你现在有事出去？” 吕玉林回答： “对，我去接下刘……导师。你就在实验室吧……算了，我估计半个小时后我们回来，你在这之前走就行。” 吕玉林是好心。 罗师弟有上进心是好事，但是大一新生这么兢兢业业，热爱科学，又期望读研，被刘凤这种人看到，肯定要被拐骗到过来“打白工”了。 她不想坑师弟。 但罗达威心里却犯嘀咕了： “师姐这是把我当外人了？” “为什么不让我见教授呢？” “不行，我也出力了，一定要在教授面前表现一番。而且，陈帆教授可是我请来的，对咱们项目有助力，我一定要表现一番！” ………… 吕玉林自己没有车，是专门打车过去接刘凤导师。 到了站台，大波浪卷的刘凤导把28寸大皮箱和2兜子东西全扔给了她，自己两手空空走在前边： “咱们车停在哪呢？” 拿着大包小包的吕玉林，根本腾不出手打网约车： “您稍微等一下，一会到了站台我打网约车或者出租车。” 刘凤脸色立刻就变了： “啊？都读研究生了，没买车吗？” “让你过来就是不想排队等出租。” “这样你来和不来有什么区别？” “……” 拎包的吕玉林委屈巴巴。 她的导师就是很难沟通。 对于刘凤各种苛刻离谱的要求，她已经努力满足了。但每次自己的牺牲和付出，根本得不到认可和感谢。 “下次来接老师，一定要提前把路线规划清楚，我的时间很宝贵，一分一秒都不能够耽误！” 在刘导面前，吕玉林总是觉得自己一无是处，什么都做不成。 好在今天高铁站楼下等车的人不多，没排一会就打到了车。 吕玉林把老师的箱子和包放好，坐到车后排。 刘凤导师早就自顾自坐到前排，绑好了安全带翘着二郎腿： “我的手提包是ysl新款的nike，公价两万多，你给我小心拿好。弄坏了，你可赔不起！” 吕玉林小心拿着包：“哦……” 车子启动。 刘凤从生活讨论到了学术问题： “你们那个海水电什么实验，有成果了吗？氢原子的数目那么多，为什么制取点氢气那么困难……” 吕玉林报告：“目前已经取得了一定进展，实验半成品已经出来了。虽然距离工业化还有一定差距，但是毕业论文的水平已经足够了。” “刘导，给您看一下我们近几天的数据和分析……” 回到实验室后，吕玉林发现罗达威还没走，给他使了个眼色，但是罗达威非要在实验室擦擦桌子扫扫地，想要在导师面前表现一番。 刘凤老师坐到桌前，拿过吕玉林的实验数据，随便扫了几眼就翻页，问： “这个中值是什么意思？” “还有方差、离差、标准差？” “这些词用起来你自己懂吗？论文不要写的太抽象……” 吕玉林虽然无语，但仍旧不厌其烦的给导师解释。 一边正扫地的罗达威差点笑出声，这他妈不是初中数学知识吗？ 就算化学考研是不考数学的，但是问题要不要这么离谱？ 吕玉林解释完后，刘凤导师点点头，一副严谨权威的样子： “数据核实过没有问题哈？” 吕玉林：“没问题。” “那你去写论文吧，回头论文一作记得挂我。投稿哪里想好了吗？最好弄个外国的期刊之类。” 吕玉林小声说：“导师，这个我想用作毕业论文……” 但话还没说完，就被刘凤打断了： “吃屎了吧你？” “现在才研三上半年，你就在准备毕业论文了？” “你现在还是我手下的学生，我安排的事都做不好，怎么老想着毕业？” 吕玉林：“……” “这篇论文，写好后发给我！” “不然就别想毕业。” 刘凤看完论文，摔上门就走了。吕玉林被骂的狗血淋头，但奈何别人是导师，只能追出去道歉。 罗达威只觉得三观炸裂： 他是带资进项目组，为了赚钱也为了自己学习。 但是，这算她第一次见到立项的负责人刘凤……这人，真能管好项目？ 陈帆上次过来帮忙，也是实验，数据，实验进展和规划都看了全面。 但这位刘凤导师，看了眼实验数据，问了问靠不靠谱，就要发表论文？ 这特么得多水！ 罗达威锁上实验室门，就去隔壁找陈帆了。陈帆此时在办公室看论文，听了罗达威一顿吐槽，皱了皱眉头说： “她哪来那么大的脸？” 第91章 不作不死 陈帆最烦这种事。 挖门盗洞搞别人的学术成果，自己干啥啥不行，最可恶的是pua学生…… 这种人出现在学校里，往往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帆神，这事你不会不管吧？” “我爹可是被哄骗投了好多钱在这个实验项目。早知道负责人是这个德行，我一分钱都不会投进去。” “垃圾项目！呸，不对，垃圾人！” 罗达威想骂项目，但在陈帆的指导下，项目有干成的趋势，他赶紧改口。 陈帆没接这个话茬，而是问： “吕玉林去哪了？” 罗达威叹了口气： “去找刘凤说情了。” 陈帆甩下手里的资料，出门找人，罗达威也匆匆忙忙跟了上去。 实验室外有一片小树林，两人找了好久，才见到吕玉林。 “师姐！” 吕玉林看到是这两人，哇的一下哭出来了： “达威，陈帆……” 罗达威看师姐哭的楚楚可怜，都想码人把刘凤揍一顿了。 还是陈帆冷静，递上一张面巾纸： “把眼泪擦干了说话。” 这句话把吕玉林拽回了理智中。虽然大家都是同龄人，但陈帆现在已经是教授职称，比刘凤还高半级。 吕玉林缓了一会，呜咽着讲述了自己的苦衷： 她是从大山里考出来的孩子，本科毕业之后，研究生调剂到了刘凤老师名下，还在联合理学院校区学习。 这个校区除了研究生，本科生因为学费高，都非富即贵。这给吕玉林造成了极大的压力，再加上刘凤的压榨，她甚至偷偷跑出去看过心理医生。 好不容易熬到研三，但是因为刘凤准备评教授，要抢吕玉林的海水电解催化剂论文。 陈帆揉了揉太阳穴。 前世，他也听其他同学有过类似的遭遇，不过，像刘凤这样的，还真是活久见。 陈帆问：“你怎么想的？” 吕玉林支支吾吾，她感觉自己之前立的努力向上又八面玲珑的人设，今天在大家面前全毁了： “先混毕业吧……毕业之后，我再也不想做任何科研有关的工作了。” 想到一个她女生，满腔热血考了个研究生，后来实验室啥都没有，她一个人到处查资料到处问，最后勉强做出了一点成果，陈帆也很敬佩。 他换了个话题： “海水电解催化剂，现在进行到哪一步了？” 吕玉林聊起实验就来了精神，： “经过实验，e-pttenss催化剂对于析氢反应，水合肼氧化反应和氧还原反应具有优异的催化活性和稳定性……” “再采用陈教授上次说到的‘双极膜’并结合水合肼氧化辅助的酸碱双电解液电解海水制氢系统，效率已经接近您推测数据了。” 陈帆点头说道： “回去做实验吧。” “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 吕玉林还是很纠结： “可，陈教授……” 陈帆无奈，当面就拨通了叶知秋院长的电话，免提外放出来： “呦，是陈帆教授。” “你小子德高望重，席不暇暖，日理万机，兢兢业业，怎么想起给老头子我打电话了？” 后来，叶知秋院长和陈帆交流过很多次，发现陈帆为人处世上一点都不像小孩子后，两人早成为了忘年交。 陈帆开门见山的说： “有导师压榨学生，连毕业论文都要给人抢去了。” 叶知秋听闻，放下闲聊的语气，正色道：“什么？我们学院有这种事？” 陈帆直接举报。 叶知秋院长沉默了一会： “刘凤这人我知道，不过，她的关系在总校区，只是在我们学院办公。” “之前我也听说过这人口碑不行，但没想到这么恶劣。” “既然你亲口举报了，我会尽快处理，还学生一个朗朗乾坤。” 陈帆挂断了电话。 吕玉林已经不哭了，但眼睛还晶亮亮的，看陈帆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这样处理可以吗？” “……嗯。” “海水电解催化剂实验能继续吗？” “能。” “洗洗脸回实验室吧，我很期待你的成果。” “是，教授！” ………… 今天的风儿甚是喧嚣，陈帆穿着实验室的白褂，手插口袋走在前边。 罗达威紧跟其后，总感觉此时当有赌神出场时的背景音效，陈帆今天的操作真是帅呆了。 他罗达威不是没谈过恋爱，他知道女生哭了是真难哄。 但陈帆三下两下就哄好了。甚至如果他愿意，感觉吕学姐甚至能死心塌地一辈子…… “算了，如果我读研时候，我老板也能这么硬气，我也愿意跟一辈子。” 两人穿过走廊，正准备回铋系超导的独栋实验楼，却被一个大波浪卷的女老师叫住了： “哎？” “你们俩是哪来的新生，之前怎么没见过？” “来来来，帮老师干点活……待会有一票快递送到校区东门，给我取回来，放到……搬到4楼我办公室吧？” 陈帆：“……？！” 哪来的社交恐怖分子，就算是老师，也不能这样随便杀熟的吧？ 东门距离实验楼有一公里，走过去得十多分钟，又要拿东西。 陈帆选择性无视。 罗达威看到这个人，忍不住加快步伐，凑到陈帆耳边说： “这个就是刘凤。” 大波浪卷的刘凤别的不行，就是耳朵尖，听到之后，一脸不悦： “同学，怎么说话呢？” “称呼老师要礼貌。” “要说，这位是刘凤老师。” “今天免费给你俩上了一堂礼仪课，好了，快去帮老师取快递。” 罗达威：“……？” 这人脑子貌似是有点啥大病。 他见陈帆不理，也大踏步往前走。 隔壁实验室有两个做实践作业的学生，本来弄完准备出实验室，看到刘凤在外边，又缩回实验室“躲起来”了。 俩人趴在窗户边，看看今天是哪个倒霉蛋帮刘凤搬东西。 他俩之前在实验楼就被坑过。 不光义务劳动，搬回来的东西还跟化学实验一点关系没有，都是这个刘凤的私人物品。 “那个，好像是陈帆教授？” “哎？我去！” 陈帆虽然学位和职称都在数学系，但最近他都泡在化学系的实验楼里，还跟于教授团队的学生打成一片。 偶尔有慕名而来的其他学生，请教问题或者是八卦个人经历，陈帆不忙的情况下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常年驻扎实验室的学生心中，是大大的好评。 而且大家知道，叶院长非常器重陈帆，他可是学校的大红人。 “走，过去看看。” “这个傻x刘凤就知道烫大波浪了，连陈教授都不认识。” “还让陈帆教授给她搬东西，笑。不知道陈教授脾气怎么样？” “真是取死有道，如果是我，一举送那欧巴桑滚出学院。” 第92章 数学系的，到我化学系捣什么乱? 隔壁几个实验室的同学，甚至是隔壁上课的同学，都听到刘凤尖锐刻薄又无理取闹的声音。 开始大家想缩下去看个热闹，但是更多人发现了，这貌似是陈教授哎！ 陈帆在化学系学生中的人缘很好，他们见这个架势，实验课都不上了，推开门或者趴在教室窗户上旁观。 刘凤被这群学生盯的有些发毛，左顾右盼，大声呵斥：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你们两个，上课期间在楼道里走来走去，这是扰乱教学秩序！” “我要报告院长！” 一众学生很无语： 大学是走班制，而且实验楼平时就很多上课的学姐，大家轻声交谈或者走路经过，都是很正常的。 反而是你这个老欧巴桑，逼逼赖赖影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吧？ 陈帆教授可是一句话没说的！ 走廊前边教师，凑热闹的学生也出来了，有点把楼道围住的意思。 陈帆真没想到会在这跟刘凤遇上。 他想的是公事公办，让叶知秋院长按照行为规范，正常处分刘凤，还吕玉林个公道就可以。 毕竟大家都是搞研究的，又不要真刀真枪的动武。 陈帆很平静的问： “你是刘凤？” 刘凤道貌岸然： “说了八百次，要尊师重道，要称呼我刘老师，也是未来的刘副教授！” 罗达威差点笑出声。 刘凤是讲师职称，就算抢了吕玉林学姐的论文，也才勉强够评副教授，但陈帆现在可是实打实的教授！ 陈帆也很无语： 因为年纪小，他在学校和教授们相处，都是以晚辈自称，遇到不清楚身份的教职工就都称呼老师。 这是种常规性的礼貌： 就像是陈帆自己比较年轻，走在前边，后边有人看到，会提示“同学，你鞋带开了”，而不会直接喊教授一样。 但尊重这种事，是相互的。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者也。 刘凤做的事就让人唾弃，在陈帆眼里，已经配不上“老师”这个称谓了。 陈帆没搭理她的歇斯底里： “实验室的事，我已经知道并举报了。” “相信不久之后，叶院长会给出一个公正的结果，你好自为之吧。” 学生们不约而同的往陈帆身后站，好像在给他打气。 而学生队伍里，也出现更多声讨： “刘凤负责我们班有机化学，但她从没上过课，都是研究生学姐代劳。” “她给我们班上过，自习！” “之前有一回，没有学生替她讲课，她亲自来，我以为这老师水平多高，结果，她给我们班开多媒体放了一节网课，自己在教室修指甲。” “噗哈哈哈哈哈！” “……” 这些声音刘凤也听到了。 但她丝毫不知廉耻：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 “老师我也是博士毕业的！” “像你们这样乱说话，将来谁也别想在咱们系读研究生。” 然后，恶狠狠看向陈帆： “你哪个班的？” “我警告你，再胡说八道，你连毕业都别想毕业。” 陈帆无所谓的说： “材料1班新生，陈帆。” 刘凤满意的点点头，发狠道： “很好！”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落在我们院，看未来4年我怎么收拾你。” 陈帆面无表情。 后边的学生却都笑出了猪叫。 “陈教授也太逗了。” “陈教授职称比刘凤高两级吧？” “那可不止，别人是证明了黎曼猜想证道的。这可是个世界级的猜想难题，就算同样是教授，陈帆都比其他人高半级。” 另一个学生弱弱的说： “不过陈帆的学籍好像确实在化学系，勉强也算大一新生……” “噗——” “我和陈教授是同学系列？” “按这个算，陈教授还是我学弟。” “……” 学生们凑到一起扯皮。 陈帆看这样子，及时遣散学生： “大家都回去吧。” “有什么需要反映给上级的，搜集好证据后，汇总到班长那。” “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我还有很多实验要要做，大家也要抓紧时间努力学习。” 陈帆说完，就顺着楼道往外走。 围观的学生不自觉让开一条路。 “不愧是陈帆教授。” “风高亮节！” “处理问题妥帖得体！不像是某个刘姓的泼妇。” 陈帆走后，学生们也跟着散了。以为有一场别开生面的对决，没想到解决的如此无声无息。 刘凤气的在楼道里泼妇骂街。 但已经没人管她了，甚至好多学生同情的看了她一眼。 “傻x，自己癫去吧。” ………… 陈帆走后，刘凤发现这没作用，好像一拳挥在了棉花上，不疼不痒的，也停止了发癫。 之前的学生遇到她，哪有不害怕的？可这个陈帆为什么…… 她都已经拿毕业威胁了啊？ 刘凤忽然想到学生对陈帆的称呼。 陈教授？ 什么鬼东西？ 他凭什么是教授。 刘凤匆匆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问对面办公桌的同事： “陈帆教授是谁？最近学生里又开什么乱七八糟的玩笑呢？” 刘凤对面的女辅导员抬抬眼皮，无视之。 想融入一个圈子，自身实力不能太离谱。研究生毕业的年轻辅导员，都知道这位刘凤肚子里没货，而且尖酸刻薄，所以并不愿意搭理她。 刘凤又去骚扰其他人。 别的老师反应也差不多，人又不傻，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烂人远离！ 直到遇到学校好心的保洁大妈，才告诉刘凤： “陈帆啊？哦，就是那个挺俊秀的小伙子，那天我和他聊，他是数学系的教授，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哩。” 刘凤发疯去学校的官网看了看，发现陈帆的照片居然真挂在这里。 “我去，凭什么啊？” “他爹是什么领导？” “凭什么证明一个数学猜想，就直接评级教授了呢？那我手下十几篇论文都算是什么呢？” 旁边的老师都使劲憋住不不笑。 就算大家是化学专业，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吧？ 你刘凤还好意思说你十几篇论文，都是哪里来的，心里没点b数吗？ 没想到刘凤还继续癫： “数学系的教授又怎么了？” “来我化学系的地盘，看我不搞她个身败名裂。” 第93章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刘凤不相信陈帆的职称和学位是真的，因为她的就都是假的，她家孩子的也是假的…… 刘凤家的小孩，从小学就报名各种科技比赛、满级竞赛，只不过比赛做题的、设计的都不是小孩本人，而是刘凤手底下的牛马研究生们…… 刘凤开始查陈帆的资料： 家庭方面，陈帆毕业那年的采访资料显示，他是孤儿，从小被村里阿姨拉扯大，并没有靠山； 论文方面，黎曼猜想的论文是怎么夺回来的，网络上也有很多舆论。 师德方面，陈帆现在还没带数学系的学生，但和化学系学生打成一片。 “……” 刘凤能想到的各种举报方式，陈帆都做到了无懈可击，这给她气的够呛，在办公室骂这骂那。 刘凤虽然神经质，但他有个牛x的老公，是当地一位大领导家之子，目前在当地的工业园做煤气化制氢的生意。 刘凤没什么水准，当时他立项的课题，也是老公给设计推荐的。 当时主要考虑的是，最前沿的内容谁也做不成，比较容易“水”论文。 她直接就打给了老公，希望能通过外边的关系，给陈帆施加压力。 另外，在知道陈帆参与自己的海水电解催化剂实验的时候，刘凤还发又想到了一个妨碍他的方式： 那就是禁止学生和陈帆沟通。 不过，刘凤在自己的研究生群里发消息后，效果好像并不理想…… 她发现自己的研究生“消失”了。 之前在群里通知她们，或多或少有个回复，但现在不光没人回复她，甚至还出现了红色感叹号。 【您与对方不是好友关系，请先添加对方为好友。】 刘凤暴跳如雷： “这群学生是脑子被门夹了吗？” “为什么不回复消息，他们到底要不要毕业，在我手底下一天，就一天也别想着毕业！” “……” 但事实上，从吕玉林听陈帆给叶院长打完那通电话后，就吃下了定心丸。 她是刘凤手下年纪最大的研究生，之前实验室的诸多事项，也是由她操办，现在她已经“反水”。 再加上罗达威跟着一起劝说，大家对刘凤的积怨已久终于爆发。 这个项目，说起来，本来除了立项，就和就凤没有任何的关系。 低年级的研究生们，在组里只体会到了吕玉林的“长姐如母”。 至于刘凤……呵呵。 挂着个导师的名字，不给项目组捣乱就是好事！ 刘凤原本借着导师的地位，加上以毕业为要挟，有说一不二的地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她折腾的不轻。 “一帮狗东西！” “既然你们不给我干，那也别想给其他人干。” 刘凤心失疯，锁了实验室，砸了产成品……好在项目组都是自带电脑，关键的数据和技术资料都在吕玉林那。 事情发生后，起先学生们有些慌张，但事后一想根本没有意义： 刘凤的项目名义上有500万元的科研经费，但大家从进组以来，连研究生补助都没看到过，就更别说其他方面的经费了……所有正经花在实验上的支出，都是罗达威出的。 钱的问题本来就不是刘凤解决，后续也不需要她解决。 技术就更别提了……前期仰仗学姐，后期依赖陈帆。 吕玉林等人，已经默认刘凤“必死无疑”，接下来缺个实验场地，解决……当然是找陈帆去解决。 某些人虽然名义上只是化学系材料1班的新生，但能撬动的资源嘛…… 吕玉林带着一众师弟师妹说情： “陈帆……教授，虽说刘凤被处分是迟早的事，后续我们也会涉及到更换导师。但这个项目，已经持续了3年有余，就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刘凤破罐子破摔了，但我依然希望它可以完成。” “您可以动用您的关系，请叶知秋院长再帮我们申请一间实验室吗？” 罗达威在对抗刘凤的过程中，和吕玉林结下了深厚的情谊： “帆神，这个项目后续的实验经费，全部由我罗家包了。有拜托你让学姐的实验继续吧，我不希望我大学的第一个实验就干黄了……” 对于他们的正当要求，陈帆当然不会拒绝。但是，只需要一间实验室，会不会太保守了一些？ 因为在未来二十年后，海水制氢是主流的趋势！ 有人觉得吕玉林学姐出来自立门户太激进了。 陈帆是保守派：她觉得吕玉林只要一间实验室太保守了。 陈帆笑着问： “只要一间海水电解实验室吗？” 吕玉林点点头： “对，陈教授能帮我们这些，就已经大恩不言谢了。” 陈帆坦然： “这个项目，在前期探讨的时候已经说过，通过分子扩散和界面相平衡思路，可以实现海水无淡化原位直接电解制氢。” “我觉得目标应该放在工业量产方面，只在实验室就可惜了。” “所以……” “我了解了下学校附近的企业，有一家电解水制氢公司，刚好适合我们的技术改造……” 罗达威瞪大眼睛： “我靠，帆神的意思是，要买下一家公司供我们实验？” 然后积极举手发言： “我赞成，我赞成！”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实力了！” “买下一个公司需要多少钱，我现在就和我爹打电话！” 陈帆在计算机上按了几下： “大概需要投资6000万元吧？” 罗达威原地炸裂：“多少？” “大概六千万。” 罗达威：“噗——” 罗达威家里再有钱，恐怕也不可能第一时间随便拿出六千万……还是投资在儿子不靠谱的实验项目上。 陈帆认真估算： “我看好了一家公司可以收购。” “他家的1000nm\/hpem电解槽成本代理3000万元，土地成本、土建和设备安装成本2000万元，加上项目正常运行……” 罗达威十分扎心的说： “帆……神？这个我老罗可能拿不出来那么多，要六十或者六百，我爸肯定答应，但是这……” “要不我厚脸皮和爸爸说，就说证明黎曼猜想的大数学家合作项目，我争取投资一千万？” 陈帆笑着拿起了电话： “没关系，你尽力就好。” “剩下的还是我来吧。” 罗达威：？？？ 刚想展现一下实力，但陈帆这……才是展现实力！ 第94章 仇需亲手报 陈帆拨通了程建华的电话。 程总工日理万机，电话经常是不开机的。但是，电话里总有几个名单设置了特别提醒……陈帆就是其中之一。 航空基地目前的主要工作，还在研究陈帆当初留下的元件和发动机图纸，已经有一段没联系过陈帆了。 但程总工一有时间，就会侧面了解一下陈帆的动向。 程建华拿起电话，不满道： “你小子，从范登堡回来就没给我打过电话，什么事想起老头子我了？” 陈帆开门见山： “我要收购一家企业。” 程建华对陈帆有信任。毕竟之前在航空基地相处很久，陈帆在技术方面从不含糊，做事也成熟稳重。 索性，程建华不关注原因，陈帆肯定有他需要的道理，直接问价格： “需要多少钱？” “五千万。”陈帆答。 他预留了罗达威想投资的部分。 航空地基的实验项目动辄百亿，六千万只能是洒洒水。程建华爽快答应： “没问题！” 陈帆又提了一点要求： “云帆基金那边，应该有一部分资金了，先从这里走账吧？” 程建华苦笑： “行行。不知陈总顾问看好了什么项目，我们能不能跟投一点？” 陈帆也不隐瞒： “海水电解催化剂。” 程建华也关注前沿科技： “海水制氢？” “嗯。” “国内有这种公司吗？？？” “我同学的实验项目。” “了不起！陈帆，虽然你基金会的资金足够，但是能不能给我们航空基地留点股份？” 陈帆迟疑了片刻说： “保密性原则，你们可能不太方便出面，不过我们可以走暗股，你们和基金会对半分吧？” “没问题！” 交易完成，挂断电话。 罗达威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的问道： “不是吧？帆神，这算是完成了？” “五千万的融资，你一个电话就搞定了？我靠什么家庭啊。” 罗达威最后一块自尊也碎完了。 他已经有无数次“完败”的战绩了。 几名同学虽然都八卦陈帆的身份，但是陈帆笑了笑搪塞过去，安排： “好了，大家准备去谈判。罗达威回家筹钱吧。” 罗达威：“……” 他刚想起来，自己答应了一千万的融资。陈帆还特地给他留着，真是感动到流泪呢，但回家挨一顿骂估计也是少不了的。 ………… 这家电解水制氢公司，因为制造成本过高，运营一直很不理想。 他们想要转型，但设备投入太多，且和现在的主流方法不匹配，因为谈了几次收购都不成功。 陈帆他们来的时候，老板看到一群学生，懵了一下，甚至以为在捣乱。 但亮出资金后，老板秒速答应了请求，就怕后续会反悔。 陈帆谈判压低了500万的收购价格，签订合同，工厂易主。 “好了。” “吕玉林，接下来在这里开展你的实验吧，这里距离学校15分钟的车程，有需要探讨的随时联系我。” “你们安心实验。” “刘凤的事情，叶知秋院长昨天发来反馈，目前已经在学生中取证。” “我们又不是反派，处分她要讲究证据。” “大家加油！” 说完这，陈帆就回到了学校。 “收到！”吕玉林及一众研究生喊。 于教授昨天已经回来了，稍作休息，他也要回归实验室了。 于教授是个真心实意搞研究的人，如果不是外出参加的会议上有几个国际级别的大咖，他根本都不想去。 但去了又回来，感觉这些国际知名领域专家，貌似还不如自己实验室的小陈教授…… 对陈帆来说，超高温铋系超导材料也是他前世从未接触的内容。 孤掌难鸣，想要快速学习新技术，一定是和领域内深耕多年的老专家一起探讨和研究。 于教授不在这些天，他在实验室已经生成了很多想法。 两个人都迫不及待想要见面讨论。 ………… 化学系。 刘凤这边，她为了参加今年的副教授评选，楞是把吕玉林实验室废弃的数据和图像整理了一番，之后在平台上找了个“论文枪手”，胡乱包装了一下数据，丢到各大期刊去投稿。 在这个时间节点，海水电解催化剂领域的论文几乎一片空白。 仅有的几篇论文，还自说自话。 刘凤就是看中这一点，才选择了它作为自己的课题。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我的实验数据你复刻不出来，也许是你自己的问题。反正化学实验本来就有一定概率失败的…… 刘凤毫无职业道德的发表了一篇文章，在某学报的不重要版面上。 别问怎么成功发表的，为什么审稿如此不严谨……问就是学术混子总容易凑在一起。 比如，陈帆这种实打实的科研人，就不知道如何购买期刊版面。前世，从来期刊专门向他约稿！ 吕玉林忙于真材实料的实验。 她是要强的人。 凡事不能遇到问题就指望陈帆，有时候也需要自己查查资料。 吕玉林有很高的学术敏感度，国内外发布的资料，她总会在第一时间收集并且浏览。 当实打实研究的她，看到刘凤用自己的数据胡写的论文，忍不住笑出声。 刘凤的水平是真不行，有表就复制粘贴，有折线图就无脑留用，稍微复杂的化学结构式就塞到论文里充场面。 她论文找的数据，已经是自己2年前就否认的版本了。 给吕玉林都看笑了。 在陈帆的指导下，和吕玉林的带领下，项目组进度突飞猛进。 他们很快就完成了实验。 并且大获成功！ 当第一台放置了他们自主研发催化剂的设备制氢成功，项目组掌声雷动。 吕玉林给陈帆打电话： “陈……陈教授！” “我们成功了！” “感谢您对我们的指导和鼓励，接下来我们会考虑如何把普通的电解水制氢设备，改造成适用海水。” 陈帆满意的点点头，笑着说： “这是大家努力的成果。” “刘凤那边，仇需亲手报。” “数据、分析、实验都是你们做的，就看着办吧。” 第95章 下个项目也可以 吕玉林激动的点点头： “好的！” “我们团队这边，立刻就把实验论文整理出来发表！” “我觉得这篇论文，至少能发表在《自然（nature）》的化学子刊。” nature chemistry作为《自然》旗下最具代表性的子刊之一，无数大佬都为能够在上面发表文章而不懈努力。 这里所发表的论文，无一不涉及到整个化学领域最前沿、最重要的研究。 毫不夸张地说,手握一篇《自然》的论文，可以让未来的科研路一马平川，无论是评定人才帽子，还是申请项目基金，都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陈帆鼓励说： “加油！” “写好了我可以帮你们看下。” 吕玉林沉浸在实验成功的兴奋中： “知道了，陈教授！” 这是她称呼陈帆为教授最痛快的一次，之前都因为陈帆年纪小，让她觉得这个称呼别别扭扭的。 功夫在平时。 实验是扎扎实实做的，所以论文的撰写很快。 第二天。 吕玉林就把论文写好，打印出来，上交给了陈帆。 前世，陈帆也很乐意在学生投稿之前，帮助他们看看论文。确定里边是不是有逻辑上或者其他方面无伤大雅的小问题。 毕竟退稿回来挺麻烦，还是一遍通过为好。 陈帆接过吕玉林的论文。 论文标题下方，标注作者的地方，赫然写着陈帆的名字，后续才是吕玉林、罗达威等等同学。 陈帆皱了皱眉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 吕玉林会心一笑，小声说： “没什么意思……” 陈帆把论文甩在桌上： “你这就没意思了。” “你这样子做，我没法看了。” 吕玉林一怔，她被陈帆的动作吓了一跳。陈帆这样发脾气，还是第一次。 吕玉林把头埋低，沉默了一会，如实交代说： “因为陈帆教授您……其实对这个项目的贡献是最大的。” “如果不是那天，恰好遇到您的指点，我都不知道要在实验室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多久。” “您的指导，就好像开了一扇天窗，让阳光照进来了……” “所以，您必须是第一作者！” 在华国，很多职称评审中都明确要求申报人要以第一作者身份发表文章。对应的，各种考核也对论文的一作十分看重。 虽然说通讯作者定义为整个课题的负责人，承担着文章可靠性的责任，也是对外联系人……但评奖这块却往往起不了什么作用，或者够不到条件。 在职称评审中，通讯作者的身份可能不如第一作者受认可，尤其是对于评正高职称的情况，一些单位可能只认可独立作者的身份。 陈帆义正言辞的解释： “第一作者，是对研究工作做出最大贡献的人，包括实验设计、数据分析和论文撰写。” “这个过程，我完全没有参与。” 吕玉林还是认为这贡献归功陈帆。 这些年，在刘凤手底下工作，她免不了养成了一些卑躬屈膝的坏习惯。 之前，刘凤手下的研究生，如果要发表论文必须要加她的名字。 而且必须是一作！ 吕玉林觉得陈帆也应该有一个。 这项目，如果交给陈帆亲自来做，可能会比她做的更快更好。 吕玉林坚持说： “可是，没有教授你，我们的实验能不能完成都是问题。” 陈帆也是无语了。 只是指导了实验，就要抢学生的第一作者，这是什么道理？ 他忍不住吐槽说： “如果一个导师，混到了教授职称，还在抢学生的一作，那可真干的不咋地，99%的水货！” 吕玉林忍不住笑了，这说的不就是刘凤吗？ 但她又坚持了一次： “可是，您是数学系的教授，又不是化学系的教授，这篇论文，应该可以帮您评上化学教授。” 吕玉林亲手完成了实验。 而且项目从试验品变成工业化，连现成的企业都已经找好了。 这是技术的更新迭代！ 这份论文涉及的技术有多贵重，吕玉林心中有数： 虽然谈不上解决黎曼猜想那么强，但是在当前的化学界，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了！ 陈帆笑着说： “没关系，成为化学系教授是迟早的事，下个项目的论文也可以。” 吕玉林：“？？？” 陈帆教授除了研究他们的项目，在其他方面有进展了吗？ 这让她顾不上争辩第一作者的问题了，激动的只顾着问： “陈教授，您又有什么重大发现了？做什么样的研究？” 在她心目中，陈帆可太强大了。 加入他于晓辉教授的实验组，在教授不在的情况下，带着大家一起做实验，还能顺便兼顾自己的小实验室。 这才过去多久？ 新生开学两个月？ 陈帆之前出门之类的，还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啊。 也就是说，他在化学系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先是推进了自己的项目，又有了一个新的可行性的点子。 陈帆的思路是有关高温铋系超导材料的，只是个初步想法，具体的还要他和于教授一起分析才能得出结论。 不过，按照陈帆自己脑海内的推演，这已经八九不离十了。 陈帆笑着问： “你想参与吗？” 吕玉林虽然前阵子刚发过誓，说自己混到毕业就找工作，再也不参加任何实验或者科研了。 但实验室的一切，真的让她着迷。 吕玉林扪心自问： 自己是不喜欢实验室的生活？ 还是不喜欢被刘凤压榨的生活？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如果能跟着陈帆教授一起，那她愿意在实验室待到天荒地老。 吕玉林没说话，但陈帆已经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答案了。 他从办公桌的笔筒里抽出来一支红笔，把论文细致翻看了一遍，最后，在第一作者的地方画了个圈： “除了这里，需要改成你自己的名字，你的论文我非常满意，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问题。” “拿回去修改吧。” “修改完成后，你可以投到任何你喜欢的期刊，我想他们不会拒绝你。” “另外，硕士毕业后，有兴趣再读个博士吗？” 吕玉林眼睛里有亮晶晶的光斑： “我知道了。” “谢谢您，陈教授！” 第96章 举报达人 下午，吕玉林学姐的事情解决完，化学系各班汇总的举报材料也来了。 陈帆坐在会议室首席的位置上，班长们紧张的坐在两侧。 之前被刘凤欺负，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现在学生中有了这样一位牵头人，终于可以硬气起来了。 举报资料足足有10厘米厚，不过大多数都是微信聊天的截图之类。 陈帆大致看了看，哭笑不得。 这个刘凤也怪离谱的，净安排学生干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组织班级学生去食堂帮她买5毛钱一只的爱心水煮鸡蛋； 上课时间全班蹲守淘宝网，帮他抢购最新款的苹果手机； 帮忙给她的小侄女幼儿园跳舞比赛的视频刷票。 …… 诸如此类，枚不胜举。 同学们紧张的等待着。 这些资料，都是他们一个个和学生了解，调查取证拿到的。 而且手机好了，做成ppt和word格式，也花费了不少的功夫。 但陈帆翻了十几页，就把资料扔在了桌子上，表情严肃。 同学们心跳加速。 陈帆教授这是怎么了？ 不会吕玉林学姐的事解决了，他就不愿意举报了吧？ 毕竟，陈帆现在也是教授职称，将来也会收研究生做事，他会不会觉得这些事并不算太过分……吧？ 屠龙少年终成恶龙？ 大家心里慌得一批。 沉默的氛围中，陈帆终于开口：“这举报材料，写的什么乱七八糟？” 一名大三的班长站起来： “但资料都是真实的，是我找我班学生一个个要的呀。” “比如买鸡蛋，除了聊天记录，支付截图时间太久了，可能也没法提供过来了。就算提供，食堂的客流量那么大，也很难……” 陈帆打断了他： “停停停。” “我说的不是这个。” “我不是质疑材料的真实性，只是，你们的材料一点都没有杀伤力。” 被打断的学生觉得奇怪。 这是大家被pua的血泪史了，这个都没有杀伤力，还什么有杀伤力。 陈帆托着下巴，笑了笑说： “你们啊……” “就是图样图森破。” 在场的班长觉得奇怪，说到科研能力，大家承认远远不如陈帆；但是说到年龄，在坐的每一个都比陈帆大吧？ 陈帆敲了敲桌子。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集中过来，8抬起头一个个盯着陈帆。 陈帆侃侃而谈： “我说以下几个举报方面，你们回去重新考虑考虑：” “1.看看刘风有没有反社会的言论倾向，最好看看朋友圈，提供实际文字、录音、截图等证明材料。” “2.是否存在论文学术造假。” “3.是否存在虚开发票报销，要特别关注一下纵向课题。” “4.私人道德方面，是否存在不正当男女关系。” “5.基金项目申请时是否存在违规操作，关注横向课题来源是否合法。” “6.有无违反单位保密条例，泄露重要数据产生不正当得利。” “7.实验室有无重大安全责任事故隐瞒，当前有无重大安全隐患及严重管理问题。” “8.有无其他不正当得利。比如，代写论文，违规兼职，隐瞒收入，偷税漏税这种……” “……” 陈帆一下子列举了十多条。 化学系各班班长：“？？？” 原来可以这样子搞？ 之前他们从来没想过这些事。 但陈帆一提，再想想刘凤平时的行为，心里瞬间就明朗了。 陈帆不顾大家的惊诧，接着说： “要举报刘凤，从上到下挨个‘扣帽子’，最后才是pua学生。” “现在最不值钱的就是大学生。” “而且，让你们帮忙干私事，是人情往来还是恶意使唤很难界定。” 陈帆开会正说着，吕玉林推门进来了，还拎了一杯鲜打果茶： “陈帆教授，楼下新开了一家饮品店，学生都排队了，帮您也点了一杯爆款！” “哎？这么多人在呀，不好意思，我去叫个外卖请大家一起喝。” 陈帆说的正有些口渴： “谢谢！” “……” 各班班长陷入了沉思。 别说研究生和导师之间，室友或者朋友，帮忙带饭或者买吃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确实像陈帆所说，非常难以界定。 很多班长来的时候，还想着聊天记录够多，学生写的举报信够催人泪下，这次一定可以拉刘凤下水。 但看了陈帆的操作，这才是…… 这么多可以举报的内容，我们就搞了个最无聊的pua学生？ 班长们沉默着思考了一会： “确实，还是我们太年轻了。” 然后重新开始讨论： “我记得上次帮刘凤订宾馆，前后两次跟我对接的是不同的男人。” “上次我问刘凤化学竞赛的事，她叫我小坏蛋，我可以举报她姓骚扰。” “刘凤违规报销，逼我家饭店给她开过几万块的餐饮费发票……” “我学姐在她那读研究生，据说给她送了几十万的礼物才毕业。” “……” 同学们按着思路捋。 刘凤的罪行被一点点扒出。 陈帆满意的点点头： “好，再给大家三天时间，这样重新搜集证据。” “帮忙买鸡蛋、包子这种事不要。” “上课骂街这种小事也不要。” 学生们非常积极： “收到！陈帆教授！” 陈帆挥挥手： “嗯，那大家先回去吧。” ………… 学生们走后，在楼道里讨论： “陈教授……这也太黑了。” “这举报路子也太绝了。哪一个被发现都是重罪啊。” “日后得罪谁都不能得罪陈教授。” “跟他作对实在是太难了，哈哈。” 另一个学生认真的说： “其实也没什么，陈教授挺好相处的一个人。也没有任何不端的表现，只要做人正直，行的端正，就能和陈教授是好朋友！” “苍蝇不叮无缝蛋。” “就算按照这些条款，陈教授自己也是经得起核查的。” “很多不公平的事，都因为证据不足而不定性。” “学院里，学术圈里，必须要多点像陈教授这样的举报达人。” “这样才能天朗气清！” 第97章 被拒收的论文 刘凤抄袭的论文，于10月刊登在某外国期刊的二区版面上。 因为海水直接电解催化剂属于学术前沿，在圈子内引起了轩然大波。 立刻有其他的项目组，尝试着复制刘凤的实验成果。 但刘凤这里……连真正的实验都没有过，哪来的复制实验成果之说呢？ 起先，有专家还认为是论文仅展示部分成果，某些最核心的技术被隐藏了，所以导致实验无法完成。 但当在海水电解制氢走在最前沿的樱花国完成实验后，数据误差率超过1700%后，圈子里开始声讨了。 “实验数据过于离谱！” “果然华国的研究是最没下限的，我们研发部门居然听信了他们的实验数据，试图复刻，这简直是浪费时间！” “学术圈的道德洼地。” “毫无底线的造假！数据离谱的像初中生的作业！” “请求惩治造假人员！” “……” 各种声讨甚嚣尘上，叶知秋院长最近也非常头大。 因为刘凤本来就是主校区扔过来的人，可以说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但外界的误会和反馈，却不断涌到他这。 好在，化学系各班班长的举报材料及时写好并且上交了。 学校的学术道德检查部门立刻上报给总校区，采取行动第一时间开除刘凤，才算是结束了这场闹剧。 对刘凤个人来说，这似乎并没什么影响。因为她本来就是个没有底线的人，整天上班就是为了混日子，而且并不热爱科研。 她老公非常富有，就算被开除了，她也可以找个其他地方上班。只是没有学校那么清闲自在，再也没人使唤了而已罢了。 化学系学生皆大欢喜： “这个欧巴桑终于走了！” “过年了！刘凤被辞退了！” “咱们的基础化学课，就数她上课念课本最多，一问啥都不懂，助教学姐讲的都比她清楚。” “再也不用给她搬快递了。” “这得感谢陈帆教授啊，如果没有他的话，咱们哪有今天！” “感谢陈教授，感谢举报达人！” “是的是的，晚上请教授吃饭吧！” “陈教授怎么可能有空跟咱们出去花天酒地，他平时生活非常简单，都是去食堂打饭的。” “好吧，那请他喝饮料？” “……” 原本归属刘凤的研究生，也在学校的安排下，后续分配和挑选其他导师。 吕玉林按照陈帆指示，后续交接到于教授名下，论文答辩后正常毕业。 但因为刘凤的丑闻，学校的声誉，却似乎无法挽回了。 到处都是专家写文章批判： 《刘凤：玷污学术殿堂的毒瘤》 《揭开学术造假的丑恶面纱》 《诚心的崩塌，对真理的亵渎》 《谴责学术造假，守护学术净土》 《不可饶恕的罪行：直击东大刘凤造假事件，扞卫学术尊严》 加上学生们对刘凤个人行径的曝光，这件事已经上升到了华国的头版头条，关注热度特别高。 之后，更多的民间科普公众号和自媒体，也跳出来蹭热度和科普： 因为海水中所含有的超过90种离子、微生物和颗粒等杂质，会导致制取氢气时产生副反应竞争、催化剂失活、隔膜堵塞等问题……因此，海水直接电解制氢，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技术。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海水电解实验是没有意义的。 对于风雨飘摇的口碑，陈帆爱莫能助。 毕竟造假是个人行为，他也不是神仙，不能够堵住悠悠众口，更不能支配别人的行为。 做好自己的研究，道德方面以身作则……陈帆已经尽力了。 吕玉林的论文修改自己为第一作者后，投稿却并没那么顺利。 她真实实验、真实数据的论文，投稿出去后，却遭遇了期刊的质疑。 【你好，您投稿的论文不符合期刊的宗旨和范围。】 【研究课题意义不大，不符合投稿标准。】 【数据陈述或分析存在缺陷。】 有的期刊甚至明确回复： 【近期不接受海水直接电解的任何论文，谢谢！】 【东大不是刚刚造假一篇论文吗？这么快就重新投稿，你们真的有在反思吗？】 【……】 有的甚至直接不回复她。 吕玉林很委屈。 她最开始期待的是学科最顶尖的杂志《自然》，后续因为被拒稿的原因，不断降低投稿的标准。 但根本没有效果。 她真的有认真做实验，但是刘凤的事在虚拟世界发酵的太厉害了。 而且自己之前是她的学生，这些信息都是学校官网公示过的。 网上甚至有键盘侠建议严查吕玉林等人，让她们延期毕业。 吕玉林郁闷的要死，没办法，他只能再次去找陈帆。 陈帆最近非常的忙碌，经常是早晨8点晚上11点，连吃饭都是别人给他带到办公室。 好不容易陈帆有空，吕玉林坐下，她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项目指导是陈帆做的。 举报刘凤是陈帆做的。 最后自己毕业……还要麻烦别人。 陈帆非亲非故的，又不是负责自己的老师，年纪还比自己小。 一次次，她真的不好意思了。 但为了毕业吧…… “陈教授，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我的论文……” “能不能请您，给我写一封推荐信，我保证我的论文数据是真实可靠的，不会出现刘凤那样的问题。” 陈帆听完，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思考了一会，反问： “既然他们不愿意相信你的论文，你有没有考虑过，项目直接投产？” 陈帆喝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枸杞水： “生产线和设备，最近改造的也差不多了。既然这样的话，直接进入试运行阶段。” “既然他们不愿意相信数据，那就用事实说话。” “接下来公司的投产交给你来负责，有问题吗？” 吕玉林没想到，陈帆居然直接做了这样的安排。 这算是……还没毕业就在老板的公司上班了？ 而且，比起发表论文，还是依据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实际投入生产，做出贡献更加的令人兴奋啊。 第98章 改变行业格局的技术! 吕玉林很干练：在得到陈帆的首肯后立刻组织生产，并在当天完成9600升氢气制造佳绩！ 同时，陈帆带领化学系教授、讲师以及学生代表，来到工厂参观。 因为刘凤造假事件的不良影响，加上自媒体的科普，大家对海水电解制氢的项目直接有阴影了。 但事实胜于雄辩： 当参观者看到运营中的制氢设备、流畅的生产工艺、高效的工作人员，以及放入储存罐中的一排排产成品……一切流言蜚语灰飞烟灭。 “这……我不是在做梦吧？” “刘凤的论文是虚假的，但海水直接制氢技术却已经投产了。这是什么战略忽悠？” “这技术太牛b了！” “不过我现在想知道，是谁这么大手笔，一个尚未成型的技术，几乎没有可靠的论文依赖，居然做成了？” “吕玉林学姐牛b，她那个垃圾导师造假，她居然把实验项目做成了！” “不过……你不觉得谁投资收购这家公司，更加有魄力吗？” 大家都赞同的点点头。 这可是直接买下了一个工厂，不是实验室投点钱投点设备的事，怎么说也得好几千万吧？ 罗达威骄傲的仰起头，生怕别人不知道，像个傻x一样大喊： “我我我！这个厂子我投了1000万，占股16.67％！” 化学系一众教授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都使劲憋着没笑。 罗达威刚来读书的时候，他爸爸就把系里能认识的领导认识了个遍。 他爸还是个“土老板”，没什么文化，一直说只要能带着他儿子做实验，就可以给他们投钱。 化学系几个讲师都厚道老实。知道他没文化，而且立项不一定能做得成，所以没一个带他玩的。 后来听说罗达威家里支持了刘凤的项目，大家还很同情。这钱不是打水漂了么…… 但现在看，这是傻人有傻福了。 这工厂开起来，在世界范围内都是独角兽企业。罗达威未来可能就不再是“富二代”，要荣升“富一代”了。 制氢厂变卖时，原本的大股东舍不得自己奋斗了十几年的地方，留了5％的股份，陈帆同意了。 其他股东当初还笑他傻，实验的新技术，非常容易失败，而且买公司的又是一群学生模样。 可现在这5%的股份很可能带来原来远远超过从前百倍或者千倍的收入。 羡慕哭了！ 大家拿出手机，搜索了工厂变更后的股东，发现目前最大的股东是一家叫云帆基金会的公司。 这个基金会成立不久，目前只有这一项投资，在网上查……就任何内容都查不到了。 化学系的教授们，在现场看完后全都赞叹不已： “吕玉林是吧？了不起！” “这个海水电解制氢，在世界范围内都可以排到前沿了。” “你考虑毕业后读个博吗？” “吕玉林啊……跟我一起干吧。不，我跟你一起干也行。” “……” 吕玉林被捧的有些不适。 项目虽然是在她的带领下完工的，但若说起来，还是陈帆的贡献最大。 研究思路、实验场地，还有她本人的心态……都是陈帆的功劳！ 接下来，陈帆直接宣布，公司开始对外销售。 因为新的电解水技术导致成本低廉，吕玉林团队出售的氢气，价格低于其他公司5倍！ 甚至再低10倍，也有利润可言。 学术圈里的争执和批判，突如其来的出现在了商业圈。 你质疑海水电解技术？ 但是已经制好的氢摆在那里。 你质疑论文数据造假？ 但是低价的产成品摆在那里。 这让之前发科普公众号的很多业余作者，此时都打肿了脸，现在纷纷删帖，甚至有人开始对接理学院，问问能不能到现场参观，做科普视频。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种事，当然是交给学校本科的萌新学生。 通过这，以及对吕玉林学姐的采访，东大的名誉有了很大的好转。 面对镜头，吕玉林笑着说： “其实我的成功，有很多运气成分在里边，我要感谢这几年研究生涯中，支持我走下去的老师和教授。” “尤其感谢陈帆教授：” “项目最终获得成功，离不开他的思路点拨。甚至可以说，没有陈帆教授，就没有今天的海水电解制氢……” 现场很多人都呆住了。 “陈帆，他不是数学系的教授吗？” “怎么跑到化学系来了，还搞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我靠太离谱了。之前我和陈帆教授聊过，他说他对化学感兴趣，所以报名的时候来了我们系。” “我还以为他纯粹感兴趣呢，原来是这样的兴趣么，研发且投产了。” “了不起啊！” “哎，这样算起来，陈帆是不是可以评化学系的教授了？” ………… 海水直接电解制氢项目投产后，立刻得到了全国甚至是海外的关注。 新闻纷纷报道。 起先，樱花岛在这门技术上最为领先，但只是实验室研究，远远达不到产出的条件。 “纳尼？！” “这不科学！” “他们为什么突然拥有这么先进的技术了，这不合理。” 华国。 刘凤老公家里就是做制氢生意的，本来有好大的一片产业园。 但是陈帆交给吕玉林的项目上线后，公司的订单开始锐减。 毕竟下游的客户不是傻b。 别人家的产品纯度高质量好价格低，肯定不会再买他家的货了。 刘凤还不理解，她老公不是说了么，这个项目就是科研圈里画的一张饼，根本就没法解决。 可别人不但解决了，还干翻了自己家的生意。 刘凤老公已经安排律师了，现在就要这个女人净身出户。 项目投产后，学术圈对海水直接电解制氢的研究，重新开始接收论文。 之前拒绝吕玉林的期刊编辑，现在开始重新联系： “对不起吕女士，能否重新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愿意把你的论文刊登在头版的位置！” “吕女士，打扰一下，请问您现在还需要发表论文吗？我们竭诚服务。” 第99章 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吕玉林最终选择了《nature》作为投稿期刊，而对方也非常给力，把海水电解制氢作为了正刊封面！ 这篇论文的刊登，除了学术专业性的内容，还有两个关注的焦点： 第一作者，吕玉林。 通讯作者，陈帆。 在采访环节，吕玉林曾亲口承认，如果没有陈帆，就不会有项目的投产。 按照习惯来看，如果一个人对实验的影响，已经深到了如此地步。那么一作和通讯作者应该是同个人了。 毕竟评职称或者评优，华国对一作看的比较重视。 “让了一篇《nature》封面级别项目的一作啊，陈教授真是大手笔。” “如果这篇论文一作是他，在化学系他也可以评为教授了。” “陈教授强大的一匹。” 化学系，诸多老师跑过来膜拜陈帆。不过，他们现在对吕玉林一点收徒想法都没有了。 别人陈教授，随便给一篇论文，都是这种级别的，甚至还投资了一家工厂投产项目，他们的实力达不到啊。 甚至如果能重新读博士生，他们愿意给陈帆打工。 海水直接电解制氢项目结束，这个学期也过去了1\/2，学生们即将迎来期中考试。 华国的部分大学是有期中考试的，东大不幸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大学的生活相对自由，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自己安排。 学校为了督促学生们认真学习，才组织期中考试这种方式。 考前，每个系还安排了动员大会，让学校的教授、辅导员、学长学姐鼓励大家积极学习，做好个人的时间规划。 而成就斐然的陈帆，就成了每个系里都要邀请的香饽饽。 陈帆最近有点忙不想抛头露面。 但数学系态度坚决： “你是我们系的教授，过来讲话，勉励学生义不容辞！” 陈帆：“……” 数学系这边推脱不掉，化学系这边又来了： “陈教授，你在化学界成果斐然，请务必参加我们的期中动员大会。” 陈帆推脱：“我是数学系教授，不是化学系哈。” 还是叶知秋院长有狗招： “但是陈帆，你是化学系新生啊。” “你得以新生代表的名义，给大家在学习和研究上做个表率。” 陈帆：“……？” 学校的其他系听闻，也跑过来凑热闹。人一多事一杂，恨不得把陈帆的时间全部都排满了。 陈帆实在是头大，最后安排： “算了，安排个讲座吧？” “时间是下礼拜一上午，我负责回答所有学生的问题，这下满意了吗？” 几个系的教授和行政，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而陈帆讲座当时，整个大操场上，齐刷刷都是小板凳，座无虚席。 往常的集体活动，比如说学校的运动会，都必须有纪律人员查岗，才能确保现场的空座率不会太离谱。 但陈帆在的这次，恨不得隔壁大学的学生都跑过来旁听了。学校保安不得不检查校卡，才确保外来人员不会挤兑本校学生的位置。 陈帆把流程上的东西说完后，勉励大家努力学习后，掌声雷动。 接下来，就是提问环节。 台下的学生，都想八卦一下陈帆这样的天才。 最开始，有人询问黎曼猜想。 陈帆认真解答，做了陈述，但是这个问题毕竟过于深奥了，很多人都听的昏昏欲睡。 只有数学系的学生不甘示弱，陈帆教授说了，那大家就要努力记下来，要跟上陈教授的步伐！ 至于你们化学系，听的昏昏欲睡肯定是不行的，没有前途！ 一顿介绍完毕。 最后能跟下来陈帆思路的没几个。 毕竟，数学这个东西……有时候上课的时候掉一支笔，后边就跟不上了。 接下来轮到化学系了。 化学系学生见数学系如此离谱，还时不时鄙夷自己学院，也是直接问最前沿的问题。 “陈教授，可以讲讲有关海水电解催化剂的具体实验方案吗？” 吕玉林的思路，本来就是陈帆提出来的。当然，也有一些是她设计了但未完全达到陈帆理想类型的，后续还要在实际生产中优化 陈帆侃侃而谈，从制氢成本的降低，再到氢源利用……听的学生们陷入沉默，教授们陷入思考。 “陈帆报化学系是没错的！” “屁话，难道他来数学系有错？！” “有错啊，他来数学系的话，你们谁能教的了他？” 数学系：“……” 虽然能面见大佬让人兴奋，但是因为能力和知识的不匹配，在提问了几个学术问题后，学生们都失去了兴趣。 于是开始八卦陈帆本人。 开始的时候，问题还比较正常： “陈教授，明年可以报考你的研究生吗？” 陈帆官方答复： “可以报考，但我不一定录取。” 提问学生：“……” 真话往往比较扎心。现在全世界的学生，都有报陈帆研究生的想法。他在学校的工作邮箱，每天都有教学秘书帮忙整理推荐信之类的内容。 “那，陈教授有喜欢的女生吗？” 陈帆一脸黑线，现在的学生都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抖了个激灵： “按照《教职法》，我应该不能和女学生谈恋爱，所以没喜欢的女生。” 然后陈帆就发现，台下有一些女老师的眼睛亮了。 “……” 陈帆清了清嗓子，赶紧澄清： “未来十年，我生活的重心是科研工作，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一位化学系的学生站起来： “陈教授，据说您选择化学专业，是为了咱们系的某个实验室？请问是海水电解实验吗？这个项目完成后，您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陈帆可以如实告知： “不是的。” “我是为了于晓辉教授的高温铋系超导材料而来。” “至于海水电解催化剂，只是顺便参加举手之劳而已。” 顺便？ 举手之劳？ 化学系很多教授和老师嘴角抽搐。 如果他们能顺便一篇《nature》，那真是做梦都会笑醒了。 学生继续追问： “这是相对冷门的研究课题。请问陈教授选择研究它的原因？它将是您未来四年的研究方向吗？” 陈帆摇摇头： “不，这个课题目前已经得出结论了，我正在准备论文稿件。” 台下一众教授：“？？？” 他不是在研究海水电解催化剂吗？ 这个项目不发表论文，还有其他论文要发表。大家的时间难道不一样吗？ 他到底在研究什么？ 第100章 不公布的成果 化学系。 铋系超导体独立办公楼。 于晓辉教授看着实验数据以及产成品，推脱道： “陈帆，虽然这实验室我做了十几年，但最终研发成功的是你。论文的一作和通讯作者你都拿去吧？” 项目进展几乎都是在于教授出差期间发生的。 于教授本来想参加参加国际学术会议，了解一下前沿科技和尖端技术。 谁想到回来没多久，陈帆给了他一个大惊喜。到了学校，他发现外面做了一半的科研不再是最先进了，自己实验室的项目……成了。 这项目于教授搞了十几年都没明白，结果被陈帆两个月就全搞定了。 所以，论文的一作、通讯，他一个都不好意思拿。 于教授和陈帆推辞。 他希望以自己的主动退出，对学校化学系……不，乃至全世界化学界的这位新星示好！ 将来陈帆如果有什么好的项目或点子，希望也可以带上他一起。 但是，陈帆却摇了摇头： “于教授，这个我不能接受。” 于晓辉很坚决： “陈帆，你就不要推辞了。研究项目的各方面领导都是你，学生们现在也唯你马首是瞻……” 陈帆苦笑着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 于教授有些奇怪： “那……？” 他想不通陈帆要的是什么。 按照道理，像他这么年轻的学者，刚在数学界获得了如此成就，现在在化学上有所建树，应该也尽快发表论文。 但他说了好多次，都没能拧过陈帆，无奈只能去找叶知秋院长。 陈帆自己完成了科研项目，自己带了团队，最后发表论文还要去求人，也是邪门了。 叶知秋准备亲自劝说陈帆，但这个时候，陈帆选择回到宿舍“闭关”了，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 于教授委托他问的事又不敢耽搁，思来想去，他选择给航空基地的程建华打电话。 ………… 陈帆的私人宿舍。 陈帆在黑皮笔记本上写写画画。 虽然电脑十分方便，但是纸和笔的作用仍然没办法替代。一些重要的事项，必须写到纸面上才会有感觉。 就比如……可控核聚变。 陈帆把笔记本翻回到十几页之前，那里有他刚刚开学时罗列的事项。 铋系超导材料合成后，“事项7——内壁材料”问题，就算是完成了。 接下来，陈帆把目光落在余下的几个问题上…… 再选择一个项目进行研究。 对于问题1——高温高压环境和问题3——磁场设计问题，托卡马克装置可能实现大部分需求，但距离陈帆要求的水平，目前的技术条件很难达到。 再来是问题4——燃料循环…… 能量正反馈循环的建立给自足的核聚变反应，需要设计出能够有效捕获聚变产生的热量并转化为电能的系统，目前还没有成熟的技术能够实现这一点。 陈帆从抽屉里拿出一张草稿纸，写写算算……前世他做过这方面的研究，他想要尝试，能否制作一个“升级的”托卡马克装置同时满足需求。 研究不是一拍脑门就可以做决定，对于核聚变反应中的种种事项，没有实践，陈帆不可能闭门造车。 所以，如果想做，这事就必须早点提上日程了。不过，核聚变这种项目，一旦开始就是浩大的工程，研究经费、批准许可、安全评估…… 必须要让上边相信，才能够开展。 想做这个，叶知秋校长恐怕是帮不到忙，所以还是得联系程建华…… 陈帆正想着怎么说，电话响了。说什么来什么，居然就是程建华打来的。 “陈总顾问，什么情况？” “你最近很高产啊？据说又搞定了一个化学系的项目，还死活不愿意给论文署名，让叶院长特地跑过来求我？” “呃……” 陈帆真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事打电话到程建华那里了。不过也刚刚好，叶院长不说，后续自己也要说。 “怎么了啊？难道现在发论文还要求你了，高温铋系超导材料，这个不是说加入于教授实验室要研究的玩意？” “两个月就被你搞定了，说明它也没什么难度嘛！” 陈帆咳嗽了一声，严肃说： “程总工，正是因为这个项目，所以我才没有公布成果的？” 程建华熟悉陈帆。 他知道陈帆后续肯定有正事和他说了，但没想到会如此重要： “铋系超导材料，极有可能是未来可控核聚变实验的主要材料。” “所以，实验室的论文真的不宜公布……它和我上交给基地的发动机和元件图纸，是同一个等级的。” 程建华：“？？？！！！” 这下他就明白了。 虽然他不研究可控核聚变，但是坐在这个位置了，现在国内主流的研究成果有什么，什么重要，他都一清二楚。 目前，在核聚变概念上，最领先的是米国。虽然还没有完成成功的实验，但是别人的技术和概念都更先进。 华国紧追其后，建立了实验基地，但是进度一直是在原地打转。 程建华分享了自己的观念： “第一壁面对的辐射，是以x射线为主的高能射线，这些射线很容易破坏化学键从而破坏固体材料的结构，造成第一壁受损……” “目前，市场上的主流材料有石墨、碳 - 碳复合材料、铍和氧化铍用作第一壁表面覆盖层材料；不锈钢、钒合金、钼及钨等……” “你的铋系超导陶瓷材料，从来都没有过成功研究的案例，也没有经历过检验，你那么自信……？” 重生回来的陈帆知道，其他材料，在x射线和粒子流下，都会快速破损，最终导致核聚变实验失败。 铋系材料确实没有经过检验，但陈帆有九成九的把握可以成功应用。 在铋系材料研发的初期，陈帆就已经在计算和思考它的可用性了。 他坚定回答： “是的，程总工。我有9成把握，最优解一定会是我们实验室的产物，所以我提议，也希望于教授理解，能够不公布该成果。” 程建华深吸一口气： “我明白了，陈帆。” 第101章 准备工作 把铋系材料的论文发表出去，必然又是一篇《nature》的封面。但陈帆还有其他的考量…… 有一些项目，不仅是科学家能力和水平的认定，甚至还是国力的象征…… 陈帆前世坠机身亡，就是因为核聚变项目的研究…… 前世，为了追求知识和快速发展，陈帆外出学习工作了一段时间。但他没想到，自己一去不回，就一去不回。 所以这一世，陈帆谨小慎微。 只有祖国才会在你危难的时候保护你，歪果仁开出的条件，只是因为陈帆的存在，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 所以，就算目前华国没有托卡马特装置，其他技术也落后于人，陈帆也毫不犹豫选择留在这里。 一切尽在不言中。 电话拨通着，却沉默了许久。 最后，程建华轻声答应： “我知道了，陈帆。” “你想要开展核聚变实验是好事。” “但是，这毕竟牵扯太多，我可以替你向上边汇报。毕竟，有你为航空基地做的贡献，足以证明你的可靠。” 陈帆表示理解。 如果设立可控核聚变项目，场地、资金、材料……各种都可以秒批秒到账，那华国得有多么混乱？ “好的，无论立项成功与否，我都衷心的感谢您，程总工。” 程建华笑着说： “严重了，陈帆。” “华国有你，我们可以放心。” 挂断电话后，陈帆开始思忖，这个项目绝非一朝一夕可以开始的，但人手和其他方面，可以开始准备了。 这是一个跨多领域的项目，陈帆需要的各学科人才众多。 化学系这边，于教授、魏超，还有实验室其他几个同学，因为参与了铋系超导，后续的研究就不得不参加了。 吕玉林性格不错，但是海水电解制氢的工厂刚交给她，后续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核聚变实验能否批准，后续还需要时间等待。但陈帆本身就是sss级保密人员，他确定下的人手，现在就可以让于教授原本的团队签署保密协议了。 物理系也需要人才。 陈帆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向小园。 当时报考的时候，陈帆原本想去科大，但是后来计划有变，向小园自己在科大学习……已经有小半年没联系了。 陈帆打开qq，发了个微笑表情。 远在京平，女生宿舍中，向小园正捧着一本《力学》学习。 同宿舍的女生都流露出不解： “小园，你才大一，又是保送生，后续学校肯定有你的保研名额。完全没必要这么着急学习。大学是人生最轻松的阶段，应该多享受生活。” “对啊，小园其实挺漂亮的。不打扮班里的男生都想找你要qq号呢。” “不逃课、不挂科、不谈恋爱的大学是不完整的……小园呀，你就看一眼吧，咱们大班长刘帅追你呢。” “他说下午请你出去玩……” 向小园当作没听见。 她不太喜欢室友的价值观。她是从山里考出来的孩子，她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从一开始就不接受室友“女生就要嫁人”、“稳稳当当”、“享受生活”的思想…… 忽然，她的手机响了。 是一条qq消息。 看到那个久违的头像，她难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她赶快回复：师父！ 向小园本人比较内向，也知道陈帆的脾气秉性。最近在新闻上看到他在数学、化学两个学科都做出了成果，真心为她高兴，但又不敢盲目打扰。 就像是当初在临川二中办公室，两个对着办公桌，各自做各自的事，有问题再探讨是一个样子。 陈帆没多讲，发了一串书单给她： “把这些书看一下，下个实验项目带你，有不懂得随时联系我问。” 向小园几乎喜怒不形于色，但被陈帆主动联系，甚至还要共同研究项目，这让她十分兴奋，甚至喊了出来： “好耶！” 室友很高兴： “你同意下午去见刘帅了？” 向小园才反应过来，室友是在和自己说话，她感觉很奇怪： “没有呀？” “那我刚才说让她带你出去玩，你说好耶？” 向小园一歪头： “不是的，我师父找我。” 八卦室友来了： “什么？师父？” “哇塞，你和你男朋友的称呼这么古风吗？男师女徒耶！” “他是哪里人呀？约你做什么？” 向小园轻声说： “他让我好好学习……” “理论力学、热力学与统计物理、电动力学、量子力学、数学物理方法、原子核物理、核电子学、核辐射探测、辐射剂量与防护……” “我要去图书馆找书了，你们聊。” 室友：“……” 他们奇怪，向小园的对象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而且，她本人也很奇怪： 明明是贫困生，依靠学习成绩减免了全额学费，生活费靠补助支持。但考了大学还不赶快考虑找个好对象把自己嫁了，整天琢磨学习…… 华国那么多科研人员，真正能出成果的有几个人啊？大多数人就算是硕士毕业，甚至博士毕业，最后面临的还不是找工作和嫁人？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拼什么？ 大班长刘帅又帅又有钱，如果愿意追她的话，她乐意无脑倒贴呀。 向小园不理她，换上鞋子就去图书馆借书了。这也是陈帆最欣赏向小园的一点，说干就干，不需要废话。 最后，是数学系这边…… 虽然陈帆的数学全世界顶尖，但是孤掌难鸣，一个实验项目想撑起来，还需要很多的人手，而且实时数据的验算和监控，也必须有人才行。 核聚变实验需要大量的数学计算和分析，陈帆决定，除了招人之外，前世他开发的“人工智能计算机——深蓝”也该提上日程了。 在于教授的实验室，如果有人工智能的配合，实验速度至少可以再快一个星期。 后续开展核聚变实验，计算量是铋系超导材料的百倍千倍万倍，如果还要人工的话，肯定会耽误进度。 所以，陈帆决定在这段时间，先把这件事办好。开发人工智能，需要数学系和计算机系的学生一起。 第102章 项目开始 学院。 院长办公室。 教学秘书匆匆走过来，拿着厚厚的一沓文件，推开院长办公室的门。 “叶院长……” 叶知秋此时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看到秘书走进来，有些匆忙，抬头： “怎么了？” 秘书把足足十厘米厚的文件放在他桌子上，说： “陈帆教授想申请设立一个项目。” 叶知秋院长随便翻了翻，这资料的厚度有点可怕。他马上收回目光，放在扉页的立项标题上： 《基于naivebayes算法的大数据人工智能》 项目负责人：陈帆 申报部门：数学系 叶知秋抿了口茶，高兴的说： “很好，咱们系的教授终于开始起作用了！不枉我花费那么多人情给他办理博士学位和教授职称！” “陈教授需要多少人，直接从其他教授手底下调配。” “需要多少研究经费，一定要全额满足！” 叶知秋对陈帆的效率非常满意。 前两次，陈帆都是抢其他人的项目，这次独立开展一个课题，想必也是十分有把握才开始的。 黎曼猜想证明，从默默无闻的入学新生，到震惊世界一鸣惊人。 海水直接电解催化剂，从实验室大跨步直接走向工业化生产制氢。不光论文没有问题，现在无数国内外企业都申请来这里参观学习。 铋系超导材料被保蜜橘以涉及重大机密买断，所有参与研究人员都获得了不菲的保密费。 有前边三件事打底，叶知秋对陈帆有着充分的信任，只要他不立项炸学校，愿意做什么实验支持什么实验。 叶院长随便翻了两页，这实验貌似是关于应用数学的，看来陈帆要回到他的老本行发光发热了…… “好的，院长。陈教授计划项目需要13名成员。不过，陈教授只想要3个数学系学生，剩下的需要计算机系。” 叶知秋：“呃？” 联合理学院这边，主要有数学、物理、化学三大学科。计算机系在主校区，调人没有想象的那么方便。 “算了，也没关系。陈帆的人品和能力值得信服，我和校长打招呼，让主校区自愿报名参与项目。” 教学秘书点点头： “收到，院长。” 叶知秋满意：“不惜一切代价，全力支持陈帆的项目！” “嗯？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秘书纠结的说： “经费问题，您还没有同意……” 叶知秋院长想当然的说： “一个数学系的项目，科研基金能用到多少？就直接给他批嘛！” “陈教授申请了五千万……” 叶知秋喝着枸杞水，“噗”的一声全吐了出来，他吓得失态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瞠目结舌的反问了一遍： “多少？” “五千万。” 教学秘书把立项书上的经费数额后的0数了8遍，确信金额无误。 “这特么……” 叶知秋院长肉疼了。 学院今年的研究经费，总共才一个小目标，陈帆自己就要独吞一半？ 教学秘书犹豫着说： “陈教授还说，他已经帮学校省钱了，后续资金不充足的部分，他会让制氢厂的利润来弥补……” 叶知秋院长：“……” 不是数学系的项目么，要这么多经费做什么啊？ 教学秘书又问： “不然让陈教授亲自上门和您聊？” 叶知秋摆摆手，咬牙说： “不用了……批，给他批！” 因为陈帆前边顺带做成了别人的两个项目，后续学院的经费预算可能会再有增长。 只要陈帆能继续保持高产，批多少经费都不算是浪费。 ………… 主校区。 因为是数学系的项目，计算机系的学生，如果在原本项目上做的不错的，就没有兴趣更换了。 毕竟计算机是一门应用学科。 就算是给陈帆教授打工，但万一去了之后后就是去打打杂之类的呢，这不是荒废自己的大好年华，去给别人数学系做嫁衣么？ 最后，计算机系矮子里边挑高个，选了10个学生给陈帆送了过去。 ………… 数学系则不一样。 说到项目可以和大名鼎鼎的陈教授一起合作，很多学生都跟自己的研究生导师“反水”了。 就算导师再三劝说，也必须要报名陈帆的项目。 陈帆只要3个人，总校区加学院愣了报了300多人。 最后没办法，只能组织考试，先筛选掉能力较差的一部分，剩下的再交给陈帆亲自面试。 ………… 立项、说明、启动资料……一切都准备就绪后，陈帆把人召集到会议室来，启动科研项目。 顺便一提，化学系的魏超被陈帆请来了。开始他直打摆子拒绝： “陈教授，我是学化学的，我们专业考研都不学数学。这个项目您叫我去，我都怕我干不好……” 陈帆表示没关，淡定道： “没事，你干不好无所谓。但是有你在，别人一定可以干好。” 魏超：“……” 怎么感觉像是在骂人？ 第一次见面大会，所有来的人，都被陈帆震惊了一下，尤其是主校区来的计算机系学生。 陈帆的年龄太小了…… 看起来嫩嫩的，这位教授应该很好说话吧？ 但陈帆咳嗽一声，开场： “第一次和大家见面，说下这个项目：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款能够辅助科研数据分析的人工智能……” “来之前，看了诸位的简历，下边把任务分配到每个人手中。” “接下来说下工作要求，参加我项目的研究补助，我会按时给到大家。无论你们在之前的项目是否有补助，给我干的每一天，都有补助。” “接下来说工作时间……这个项目，关系到我后续的科研计划，所以有些着急。” “每天的工作时间不会短于8小时，周六保证不休息，周日休息不保证。” “当然……加班的费用我会足额给到大家，这个你们放心！” 魏超鼓掌： “好！” “努力工作！” “跟着陈教授一定出成果！” 周围其他人：“……” 尤其是计算机系来的，怎么还没毕业，就给安排上997的工作了？ 第103章 研发的进度 王小明是计算机系的学生。 他在研究生里是垫底的存在，报了陈帆教授的项目，就是想过来碰碰运气，万一有合适的毕业机会呢？ 毕竟陈教授从入学至今，已经连续完成了两项工作了。 陈帆给大家开见面会的时候，他偷偷拿手机录像，并且发到了宿舍群： “跳槽成功，兄弟们。” “小陈教授看起来非常年轻，而且还要给我们发双份的工资，我觉得来对地方了！” “如果混的舒服，下次招呼兄弟们一起来。” 这惹得室友非常羡慕。 “好好混啊，兄弟。” 其他人的导师，能不能按时发工资不说，假期还得以实习为理由，被导师拉去各种项目上打工。 ………… 陈帆和大家认识后，又对项目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因为程建华打电话回复说：上边高度关注可控核聚变项目。 但是，因为事关重大，现在正在进行立项前审查，必要的话还需要陈帆亲自到京平走一趟…… 所以陈帆最近注定不会太轻松。 对于这批招募来的学生，陈帆也只好说一声“抱歉”了。 其实，这个人工智能项目，前世就是陈帆本人主持的。当时花费了不少的功夫，但重生回来，所有资料都在脑子里，只是现阶段的算力需要对人工智能作少量的“阉割”。 也就是说……陈帆交上去的立项材料，就是项目的可行方案，后续只要照着做就行了。 为了赶时间，陈帆把人工智能的项目布置了下去。 学生们却免不了有些疑惑： “这样子就完了？” “感觉没有什么创新性……” “陈教授的意思是，我只要按照他的要求，把算法模型建立起来，就可以拿到他的双倍薪酬了吗？” “这个项目立项意义说的挺好，但是做起来没什么意思……好像我只要是陈教授的工具人就行了。” “怎么没意思了，为了双倍工资呀，少年们！” “说真的，感觉像是抓我们过来做苦力的。” “……” 陈帆把任务布置完成后，自己则回到了办公室。 毕竟对他来说，人工智能是对前世知识的复制，但对托卡马克装置的升级，则是全新需要思考的内容。 魏超则负责监督大家的工作。 看这人玩手机说说这个，看那人发呆说说那个，却总说不到点子上。 “抓到你在摸鱼了！” “可是我代码已经写完了。” “你怎么证明……” “你看这一段，已经符合了陈教授立项说明的要求。” “……” ………… 时间一天天过去。 因为没有实验室，陈帆的改进工作，也只完成了一小部分，剩下的也不能闭门造车。 倒是人工智能这边，他已经很久没来看过了，他准备来看看。 “你说，我们的项目真的可以让代码像人一样学习和思考？” “很难评。” “我觉得太离谱了，陈帆毕竟是搞数学出身的，就算说数学专业的人，在做计算机方面有优势，但也不是这样做的，我觉得他是个门外汉……” 两个学生讨论着，丝毫没有发现陈帆就站在他们背后： “小心，代码溢出了。” 两名计算机系学生：“？！” 陈帆咳嗽了一声：“好好工作！” 一名学生壮着胆问： “陈教授，您还会写代码啊？” 他觉得陈帆教授过于离谱了，数学、化学都已经站在了世界顶端最前沿的存在，现在还会写代码，多少有些逆天了。 前世，为了科研工作，陈帆学习过一些算法相关方面的知识。至于计算机代码，也是工作时候学了一点。 “会一点点……” 计算机系过来打工的学生苦笑： “教授，我不实际把代码跑起来运行，都很难看出来有bug，你这……” 陈帆淡定的讲出数学原理。 学生：“……真的学到了，我学软件工程的，本科四年，研究生三年，老师们没给我讲明白的东西，愣是被你一个数学系教授说懂了。” 陈帆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工作吧，这个项目完成后，相信你会收获不少。” 学生深表认同的点头。 在研发过程中，虽然陈帆不一定每天都在，但他的立项说明，就好像是一张说明书，如果有不懂得问题，仔细钻研几次，一定会找到答案。 加上和陈帆有限的几次接触后，他已经收起了对年龄和阅历的歧视和怀疑。此时，在他心目中，陈帆也是能够和系里其他人平起平坐的教授。 陈帆继续检查。 浑水摸鱼的王小明心里一紧。 他因为学的差，在计算机系混不下去，才跑过来报别人数学系的项目。 本来想着敲敲代码、摸摸鱼，拿内行的东西骗骗外行，可以在陈帆的实验室混个工资，谁想着被发现了。 陈帆盯着他码的屎山代码有一会，随后问： “类的static变量在什么时候初始化？函数的static变量在什么时候初始化？” 王小明支支吾吾： “实例化之前……” 陈帆摸着下巴： “魏超，和教务老师沟通一下，我们需要退回去一位学生。” “参加我的项目可以，但是什么都不会，屁事多整天玩手机又爱抱怨绝对不行的。” 王小明愤然离开。 走的时候，他还在心里各种吐槽，说计算机系同学在给数学系打白工，根本学不到一点东西。 项目组其他人却笑了。 这个项目，被陈帆分成了几小块，但是如果能跟下来的话，后续就越发现它的厉害之处。真的很难想象，这么细节的分工，居然出自一位数学系教授之手。 而且研发快到不可思议！ ………… 随着算法的完善，基本框架已经设置完成，陈帆通过学校的关系，收集了化学系和物理系的实验数据，预计用来进行初步的学习和测试。 机器学习方法从其数据中学习内容或对象，并运用数据生成全新、完全原创的内容。 看到算力中心铺设好的裸金属服务器、虚拟机、容器等……陈帆想起了前世自己的得力智能助手——深蓝。 第104章 深蓝问世! 魏超看陈帆陷入思考，问道： “陈教授，您在想什么呢？” 陈帆摆摆手： “没什么的，人工智能系统开发完成后，就给他取名叫做深蓝吧？” 陈帆不打算更换它的名字。 魏超和团队其他人员立刻同意： “好，教授。” 取名字没有问题，但对他们而言，人工智能和算法是完全陌生的事物。 他们不关注成品的命名权，但更关注实验是否可以成功。 对这群学生来说，在这个时间节点，人工智能还是个非常陌生的事物。 陈帆教授拿出这么多资金投入其中，据说算立中心的铺设，就花费了3000万元…… 这是这群学生根本想象不到的。 但其实，更大的投入还在后边。这些只是基础建设，后续进行模型训练，一次就要花费两千万元左右的费用。 好在有海水电解制氢厂的收入支撑，不然就算学校的研究资金支持了，也很难顶得住。 陈帆前世主导过人工智能项目，他知道，人工智能是不折不扣的“电老虎”，人工智能项目研发，60％都是电费成本。训练启动后，每天将消耗超50万度电，用电量抵得上5万多个家庭。 “我收集了联合理学院自建校以来，物理系、化学系和数学系的全部实验数据及论文，希望深蓝能够学习并消化这些知识做出一定的分析。” “那么，开始第一次ai训练吧。” “收到，教授！” ………… 供电营业部。 “联合理学院今天的用电量有些不合理啊？” “大概哪个教授在做实验吧？” “可是他们的用电量超过了平时的二十倍。” 负责人吓尿了： “不会在做什么非法挖矿吧？” “赶紧上门看看。” ………… 供电部门风风火火的跑到学校，询问叶知秋院长最近有无什么大项目。 叶知秋一脸懵逼。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是数学系申请的课题，而且才刚刚起步两个月。 而且……学校的大项目，和你供电部门有什么关系，怎么这么着急？ “我们学校不是刚交了电费？” 供电部门的营业员，递上一张单。 叶知秋看到昨天100万元的电费支出，学校预存的电费马上余额不足的时候也吓了一大跳。 “我靠，怎么多出这么多？” 供电部门员工摸不着头脑： “我们不是来问您么？” 叶知秋院长急得团团转： “不行，得去看看……” 叶知秋先把学校物理系和一些工科类专业的实验室转了个遍，但都没有什么收获，最后路过的时候去陈帆那里看看，才一去，就听到了计算机运行时排风扇的声音。 看来耗电的部门应该是找到了…… 叶知秋院长三步并作两步，赶快进超算中心联系陈帆，然后，发现所有人都在投影屏幕前，盯着一个对话框。 深蓝没有实体，但是被陈帆设置了一个蓝色由数据代码构成的人体图像。 “你们在做什么……” 魏超等学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嘘——别说话，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叶知秋院长懵逼。 见证什么奇迹？ 学校缴纳电费离奇失踪的奇迹吗？ 但在魏超的暗示下，大家都没有发作。叶知秋院长也和供电部门的人表示了，这位是陈帆教授，他现在正在实验，任何问题都可以后续研究。 陈帆深深吸了一口气。 算法之类，都是他亲自检查过的，希望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陈帆开始尝试对话： “你好，深蓝！” 电子显示屏幕上，蓝色的数据数据代码人挥动着手臂： “你好，我是深蓝，一个可以回答各种问题并与你交流的人工智能。”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无论是科学还是其他领域的问题，或者需要辅助研究和分析，都可以随时告诉我！” 叶知秋院长等人感到奇怪，陈帆这是在做什么？对着一块电子屏幕说话？ “汇报一下你已经学习的科目。” 电子合成的声音回答： “好的，以下是我已经学习的一些科目：1. 自然科学：包括物理学、化学等。2. 数学：包括代数、几何、微积分、概率论等。3. 工程技术：包括计算机科学、电子工程、机械工程、航空航天工程等……” “……” “……” 叶知秋等人在后边站着，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自动回复小程序，而是在真正的和机器对话。 就像电视里演得那样。 叶知秋震惊了好久，才问魏超： “这是……陈帆立项说的，他想要做的人工智能？” 魏超看着实验成品，‘深蓝’已经像是人一样，能够进行基本的对话了。虽然有些地方还比较生涩，但是在算法中也加入了不断学习和修正的机制，也就是说……深蓝是可以学习的！ 魏超点点头： “目前来看，是的。” 叶知秋懵了： “可以达到这种接近人的效果？” 魏超也是第一次参加实验： “目前来看，是的。” “这技术，看起来有点……牛b？” “……” “别说话了。看陈教授的测试吧。” 陈帆又问了几个学术问题，还有一些统计和数据分析的问题。 深蓝能在2-3分钟之内给出答复。 而且，答案是具备合理性的。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技术了不起。 只有魏超慌了： 陈帆教授问的问题，不就是前阵子的时候……他拜托自己汇总的，于教授实验室的数据吗？ 这个叫深蓝的人工智能，在两分钟内回答了我的问题，甚至汇总分析做的比我还要完整？ 一阵危机感油然而生…… 不会吧不会吧我不会被取代吧？ 好不容易在得罪了一堆同门的情况下，成为了陈教授身边的得力助手。但是这个智能机器人的出现，该不会抢了自己的饭碗吧？ 魏超一下子想不到自己对陈帆来说的价值了。 陈帆对初步的测试结果非常满意。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人工智能技术至少在10年后才会出现。但因为陈帆的缘故，直接提前！ 第105章 陈帆的口头禅 “深蓝的科技感，已超乎我们的想象，这是一项领先全世界的技术……” “陈帆，你要它面向全世界开放？” 办公室内，外人已经离开，叶知秋院长和陈帆相对而坐。 陈帆点点头：“是的，院长。” 叶知秋院长纠结的说： “我听说，米国也有类似的研究，一旦我们公布了技术，他们不久之后可能就会紧追其上。” 陈帆笑了，重生回来，他脑海里领先的技术数不胜数，会怕米国不成？ 而且，深蓝模型刚刚建立，只学习联合理学院的数据是不足够的。 陈帆希望深蓝可以学习全国的据，甚至是全世界的数据，这样，经过大量的训练，它才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陈帆回复： “我对我的技术有绝对的自信。” 叶知秋竖起大拇指： “确实强，希望你未来可以一直领先。不过，既然你决定公布技术，并且对全世界都开放，那估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新闻媒体对你进行采访了。” 前世，陈帆兢兢业业科研，不太喜欢面对媒体和镜头，但这一世或许是因为年轻了，或许是因为压力小了，他还挺愿意在公众面前露脸的： “没关系，刚好做个宣传。深蓝刚刚起步，正需要大量的人手实验并且训练它。” ………… 面对镜头。 这是本学期陈帆第三次接受采访。 说来有些尴尬的是，采访陈帆的记者，电视台本来安排了和陈帆同是临川老乡的张晓微。 她非常兴奋可以采访陈帆教授，从毕业开始，能采访到这个级别的人物，就是她乐意从事记者行业的追求。 但是没想到……很早之前陈帆还是普普通通高中生时候她的采访视频，被扒了出来。 然后，她不光没有采访到陈帆教授，还被直接炒了鱿鱼。 换来的，是个长相甜美的记者小姐姐，记者的名字叫李柯楠，笑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 “陈教授，请问你是如何在这么小的年纪，获得如此之高的成就？” 陈帆前世的事情肯定不能讲出来，于是对着镜头开始胡诌： “我从小就喜欢物理化学这类理工科专业，热爱读书，老师对我也给予了非常多的关爱，我在高中的时候就喜欢读各种学术论文……” 陈帆编了半天，感觉自己都快编不下去了，匆匆结尾： “作为一个热爱研究的理科生，愿意折腾实验，这是合理的吧？” 记者李柯楠听着陈帆的讲述很懵： 全世界热爱学习，每天坚持看论文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别人实验都很久出不来成果，只有你这么厉害呢？ 于是她继续追问： “但是根据官方的统计，一个实验从立项到成功产出，平均的周期是3.68年，但是陈教授您在一年内，完成了两个，不……三个科研项目，你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 陈帆解释： “我是数学系出身，对数字和分析天生就具备一定的敏感性，而数学是所有理科的基础……当一个人数学非常好的时候，其他学科的项目能够做好，也是合理的吧？” 李柯楠眨眨眼睛，心想：这哪合理了？别人很多项目，还都是有数学家专门参与了研究呢，但是项目周期和成功率也没见着这样子提升…… “陈教授，再八卦一个问题，听人工智能项目的学生说，你会写代码？” 李柯楠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陈帆明明比她都小个10岁，但是成就太不可思议了，就算他打小开始学，认识这些东西才多少年？ 陈帆咳嗽一声，他被李柯楠盯的有些发毛： “算是……会吧？我这人天生学东西快，从软件工程系请来了一些研究生，看着他们工作，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耳濡目染，也就学会了……这也合理的吧？” 李柯楠是懂节目效果的： “好吧陈教授，这毕竟是个轻松的采访节目。再这样问下去，好像您也找不到理由来‘掩饰’您的天才了。” “不过，既然你说你学什么都比较快，我是播音主持和声乐系出身，不如跟我表演一下唱歌，我们来看看您的学习能力，怎么样？” 陈帆点点头。 李柯楠：“????……” 陈帆：“$#@@__” 李柯楠：“????……” 陈帆：“@@_#$_” 台下旁观陈帆采访的学生们笑了。 终于找到陈帆不会的事情了！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陈帆天生五音不全，确实就不会唱歌，没有音乐细胞。 李柯楠感觉陈帆教授还挺有趣的： “陈教授不是说自己很擅长学习？” 陈帆：“……” 节目效果拉满。 陈帆尴尬的笑了笑： “我一理科教授，不会唱歌……很合理的吧？” 全场爆笑。 ………… 采访结束后，这段视频在网上频繁的被点击转发，不到三天时间就有一亿次的播放量了。 “陈教授实在是太有趣了。” “我和陈教授同岁，跟别人相比，我总觉得自己生而为人非常抱歉，直到这次采访，我才发现我有一件事比陈教授更强……” “是的，我比陈教授会唱歌！” 李柯楠唱的只是简单的音节，但是陈帆唱出来完全变了味，让大家觉得陈教授也是挺平易近人，没什么距离感。 不过，除了唱歌，大家最关注的还是陈帆对各种问题的回复： “……合理的吧？” 一系列难以解释的事情，似乎都可以用这个句式说清楚。 学生们竞相模仿： “亲爱的老师，平时上课一节都不想去，期末考试给个满分合理的吧？” “我建议上大学就应该发个黑长直的女朋友，人人有份……合理的吧？” “我毕业论文写了三年都写不出来，毕业前一周直接顿悟发一篇c刊也合理的吧？” “……” 一群人开始玩梗。 从学校开始一直火遍全网。 这合理吗？ 这很合理。 表情包在网络上到处转发。 学院的学生们更有趣，他们直接抠掉了联合理学院的校徽，把河狸的图片镶嵌到徽章图片内部…… 这下，联合理学院……真的成了“合理学院”了。 第106章 物理学院对你非常感兴趣! 虽然ai深蓝已经初步开发完成，但对于人工智能行业来说，只是个开始。 受限于芯片、权力、网络等等因素，深蓝现在实现的功能有限。 陈帆对外公布了深蓝问世后，一周时间内，已经有国外10所研究院及国内200多家学校及科研机构，表示愿意参加“深蓝”的共创和开发。 陈帆后续还有其他研究项目要做，也不可能一直盯着合作协议的签署，他正苦恼让谁负责这些事时，魏超自告奋勇的跑出来。 “陈教授，交给我吧！” “虽然专业和计算机、数学都不沾边，但我全程参与深蓝的研发过程，熟悉产品应用模式，还具备管理经验，愿意加班，吃苦耐劳……” 陈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魏超同学之前虽然也很“舔狗”，但是远远没有现在这么明显。 其他研究生同学很咸鱼，魏超同学……看得出来也很想咸鱼，但是他说话总容易让人误解，一“不小心”就喜提一堆工作任务。 但今天这是怎么了？ “陈教授，帆神，我的工作有啥不满意的，你一定要指给我看，我努力改进，加强管理，一定做好模范。” 陈帆对魏超同学的上进感到满意。 不过他还是没明白这小子为啥突然开窍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陈教授，您这表情是不同意吗？” 陈帆要对学生的思想有了解： “没。” “你不是硕士毕业已经稳了，准备继续攻读博士学位吗？” “化学系好好的，怎么突然想管人工智能这一摊事？” 魏超一脸苦逼把事交代了： “教授，您就别奚落我了。” “我当初比分数线多1分，考上了研究生，毕业设计走运遇到了您，项目没怎么努力就发了篇paper。” “但是实验室这三年……除了整整数据打打杂，我真没做啥事。” “然后看了您的研究能力和效率，我发现凡人和神亦有差距。” “尤其是……深蓝试运行之后。” “我干上一礼拜的工作，它一小时就可以完成。我感觉……我的工作，他随时都可以取代！” 陈帆很认真的听。 魏超这小子，大局观还是不错的。 前世的时间线，人工智能问世后，也取代了不少低端重复性工作。比如：客服、数据录入、简单的翻译工作等。 后世，人工智能还能从事文艺创作、图画绘制、视频生成等。 但陈帆考虑到现在算力不足，深蓝的研发主要针对实验室场景应用，所以在算法的设计上，侧重于满足统计学和数理分析。 这给原本负责实验室数据工作的魏超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不过早有准备也好…… 人不能总盯着被取代或者即将被淘汰的东西，就像是发明了洗衣机之后，很少有人再用手洗衣服一样。 魏超早做转行打算，学习ai并且负责实验室，也是一桩美事。 再有一点，陈帆对魏超的干活态度比较满意，索性答应下来… “不错。” “那后续其他实验室想要合作，可以共享数据为代价，获得完全版的深蓝使用权。” “另外，简易版实现基础对话功能的深蓝，也可以对普通公众开放……使用费，每个月200元好了。” 魏超掏出笔记本，刷刷刷记下陈帆教授的金口玉言。 深蓝功能强大：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能够给人们带来极大的便利。 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魏超感觉这个价格一点也不贵，非常划算！ 于是，业务推行下去： 各实验室与魏超的工作对接还算顺利，而且得到了一定好评和优化。 但在个人使用的简易版方面，国外的推行却受到了一定阻碍。 很多喜欢宣传华国落后、封闭的，现在遭遇了打脸，拼命封锁消息，不想让民众看到“深蓝”的存在。 但是随着深蓝在学习教育领域等的应用，以及网络上的发酵，各国的呼声越来越高。 于是，当局给的人工智能研发任务一下子就压下来了。 甚至还爆出了一些丑闻。 比如，某虚假研发公司雇佣客服冒充ai回复客户…… 陈帆看到这些新闻也是乐呵。 因为他的重生，人工智能的问世至少提前了10年。就算有自己打样，其他公司想追上，至少得花费2-3年时间。 ………… 深蓝项目彻底结束后，陈帆休息放松了一礼拜：调整作息，让大脑放空。 劳逸结合，才能保证效率最高。 陈帆前世最大的成就，其实在脑机接口和生物芯片方向。 但是目前的科技水平，建立相关实验室都很困难，所以在这段时间，陈帆准备搞点其他的。 陈帆考虑了几个方面： 光刻机……研发难度大，耗用时间长，目前市面上的也不是不够用。 陈帆考虑到，程建华帮他申请的可控核聚变项目可能马上要下来了，到时候写两个一起做肯定都干不好，于是放弃了光刻机。 材料化学这边，陈帆也有一些技术和研究热点，比如：阴离子交换膜燃料电池、高熵合金催化剂湣17孔拥惴9舛极管湣6维晶体……可惜联合理学院没有相关方面的实验室。 一些高精尖技术，光是搭建实验室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陈帆当初选择这里，就是相中了于晓辉教授建设好的铋系超导实验室。 最后，经过一番挑选，陈帆决定暂时不考虑应用，而是研究些理论研究方面的工作。 陈帆说的研究，是指从前世的知识基础上继续深造和创新，从记忆里“偷”别人未来的论文发表，他是不屑于这么做的。 陈帆把方向定在了物理上，之后就去找叶知秋院长谈。 叶知秋清楚陈帆的情况，现在陈帆做什么他都答应，他立刻找来了物理系最资深的教授和陈帆对接。 教授名叫郑知青，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戴一副金边眼镜，虽然年迈却精神抖擞，文质彬彬。 陈帆保持着对老一辈的尊重： “郑教授您好！” “我是陈帆。” “这次想申请从化学系转到您的物理系，虽然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但是我对物理……” 陈帆本来想借口说“对物理非常感兴趣”，没想到直接被打断了。 郑知青激动的握住陈帆的手： “没关系不重要无所谓……物理学院对你非常感兴趣！” 陈帆：“……？” 第107章 陈帆带来的压力 陈帆是抱着谦虚学习和研究的态度来物理系的。 而且，这一世，陈帆确实还没在物理上有任何成就。 但前世没见过不认识的学者和教授，他们的理论和观点，难道就没有任何值得学习的地方吗？ 绝对不是的！ 任何想象不到的地方，都可能找到学术有关的灵感……搞不好就是某个关键课题的答案。 所以，作为学者，陈帆永远都保持着“空杯心态”。 郑知青教授笑呵呵的说： “陈帆，过于谦虚就是虚伪了。” “我已经盯住你半年了。” “黎曼猜想、海水制氢、人工智能……你年纪轻，在其他领域的成就，随便拿出一项，都已经超过系里90％的教职工了。” 陈帆嘿嘿一笑。 没有前世积累的知识，也难得有今天的成就，只是他没法说出口罢了。 郑知青开门见山的问： “来物理系，是相中了谁的研究方向或者课题？” “没关系的。直接说，我相信没有人会拒绝。” “你，就是天选之子，来替我们物理系解决问题的。” 陈帆：“……” 陈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他已经两回搞定了别人的课题了。 但这一次，他是真没有什么新的科研思路，或许需要看看文献，多学习一下子了。 陈帆苦笑： “郑教授，您的期待太高了。” “前边连着几个项目，已经把我的精力和灵感耗费一空。” “知识需要不断学习和补充，我来物理系正是这个目的。” 陈帆语气诚恳。 郑知青摸着下巴思考： “好吧，我明白了。” “特事特办，你情况特殊，我就不再给你专门分配班级之类了。” “稍后我让教学秘书帮你打印一页系里全部的排课表，你愿意接触哪个教授哪个老师，直接去听就可以。” 陈帆点头同意了。 ………… 接下来几天，如果数学、化学系都没事找他，陈帆就按时到物理系旁听。 初来乍到，第一次去班级的时候，老师和学生还对陈帆掌声欢迎。这是个大一年级的班级，萌新学生比较多，还有人想找陈帆要签名。 陈帆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说： “不用这么客气，我和大家一样，都是过来学习的。” 台上的教师虽然也有点紧张，但是还是替陈帆说话： “咳，陈帆……教授，他跟其他人一样，是来学习的。” 陈帆不想给其他人造成过大压力，他单纯过来找找研究灵感，于是解释： “是的。我之前的主要成就领域并不在物理方面，和大家一样。希望大家和我一样保持空杯心态，努力学习。” 听完陈帆发言， 有人偷偷拍摄陈帆并且拍照打卡， 有人小声交流并且沾沾自喜：原来陈帆教授也有不懂要学习的地方，自己或许有某方面还比他强。 陈帆松了口气，他真是来学习的。自从教授这个头衔颁发下来之后，他感觉自己和其他学生的距离感疏离了很多，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但是，陈帆没想到被当场拆穿： “帆神，您就别谦虚了。” “你物理根本不是零基础小白，今年高中生全国物理竞赛，您是比赛的第一名！” 全班学生：“……” 大一新生们也很无语。 陈教授，你骗人！ 说好的和大家一起学习进步，大家在同一个起跑线上，怎么先跑五百米？ 陈帆：“……” 他只是不想给大家压力。 这种老黄历居然也被扒出来了。 在物理系这段时间，陈帆早8晚6。 虽然没人给陈帆排课表，但是陈帆自己的时间是排满的，只要有值得听的课程，他都会选择去一下。 无论授课人是教授还是青年讲师，灵感就是需要思想火花的碰撞…… 陈帆这样子是轻松的。 但是其他人不一样，尤其是学校新招上来的年轻讲师： 别的大学生对第一排的座位敬而远之，生怕上课玩手机被老师叫到名字。 陈帆去了教室，就坐在讲桌下边第一排，随便翻翻课本就开始听课。 老师们之前讲课，都是说完一段看看课本或者看看教学大纲。 现在……还要回头看一看这位“陈帆同学”的表情： 看帆陈帆点头，课程讲的没错。 陈帆这时候被盯的发毛： “看我做什么，讲课呀。” 任课老师：“……” 但看到陈帆摇头，又得赶紧看看课本，是不是哪说错了话。 这次，任科老师主动出击： “陈教授，您看哪里讲的不好，要不你再给学生们讲两句？” 陈帆：“……” 看到陈帆若有所思……那这位授课老师就要小心了。 因为这意味着下课之后，陈帆可能会找他单独聊聊。 但陈帆脑子里装着多少知识？ 这些年轻的老师才有多少年的从业经验？ 经常聊着聊着就被陈帆问懵了。 好在周围没有人。 但陈帆真的不是故意难为人。 他前世没有合适的研究方向时，也是到处听课四处寻找灵感的。 好在，一个礼拜之后，陈帆也有了很多的收获，是关于核物理和粒子束方面的问题…… 虽然现在还没有答案，但是后续在可控核聚变实验中，很可能就可以找到答案。 陈帆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研究方向后，就不再去教室了。而是看看论文和资料之类的。 ………… 平静的日子持续了一个礼拜，陈帆正苦恼着“纸上谈兵终觉浅”的时候，航空基地的程建华打来电话。 “程总工，你好！” “陈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陈帆委托程建华做的事只有一件，那就是托卡马克装置和可控核聚变项目，既然是好消息……那就？ 程建华笑着说： “你猜的没错，领导看过了你的立项说明，也知晓了你的成就，拟批准实验项目和工程。” “不过……科学院那边还有几位教授，对你的研究有所顾虑。” “这个项目牵扯巨大，他们希望你能亲自到京平一趟，对项目和技术性问题做一个陈述。” 陈帆当即就答应下来： “好！” 第108章 路漫漫其修远 可控核聚变，是陈帆重生后的执念之一。先前研究的超导材料，就是在为它做铺垫。 这一天，陈帆等了太久。 陈帆问： “立项会议什么时候召开？” “我现在动身前往京平？” 现在的交通非常方便，从学院坐高铁去京平，只需要4个半小时的时间。 但程建华却拒绝了： “不，你就在学校不要走动。” “航空基地会派车去接你。” 陈帆：“……哎？” 程建华的声音严肃： “陈帆，没什么犹豫的。” “要知道，对于华国科学界来说，你的人身安全大于一切。” 陈帆关于可控核聚变的立项，都是程建华一手操办，协助他递交最高层领导的…… 虽然跨了领域，但资料的重要性和严谨性不言而喻。 陈帆本来就是航空基地的sss级机密人员，但之前还没有在圈子里崭露头角，加上基地对他原本信息的封锁，知道陈帆实际情况的人并不多。 不然，航空基地也不会放心让他去联合理学院读书…… 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这才去了半年，陈帆就搞出来这么多的动静……其他国很多已经在暗中关注他了。 在学院里还好，但离开校园不行。 程建华生怕陈帆有什么意外闪失。 陈帆无奈苦笑。 两世为人，他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的。前世他就因为牵扯的项目太多，最终被人谋划了“坠机事件”而身亡。 他期待科研之余能像普通人那样生活，但失之得之……现在的条件已经不允许了。 “我知道了。” “谢谢您关照，程总工。” 程建华说： “不碍事，你是航空基地的人，将来更是我们的国宝级人才。” “在学校安心等待吧，航空基地的司机已经出发了。” “好。” 陈帆回职工宿舍收拾东西。 衣服和生活用品倒没什么好拿的，航空基地连贴身衣物都会下发。 以陈帆的身份，衣服之类的，回去了随便去内勤那领上几套就行。 但研究资料却必须带走： 即使在电子和信息技术如此发达的今天，纸质资料仍然具有无法取代的地位……陈帆热衷手写和实体书，不知不觉，书架上已经堆满了书。 一些书籍的夹缝处，还留有陈帆写的笔记，所以带走是不可避免了。 其他人不方便，但叶知秋院长这边，他需要单独打个招呼。在学院这段时间，叶院长给他的照拂不少。 叶知秋闻言，开会都顾不上了，匆匆忙忙跑过来找陈帆： “你要走了？这么快？去哪？” “上个月不是才转到物理学院，人都还没认识全，大家还想和你多相处相处，怎么突然……” 陈帆选择了保持沉默。 可控核聚变项目虽然还没立项，但从递交申请开始，全程走的最高规格的保密渠道，和程建华交流，用的也是航空基地的内部通讯网络。 这里边牵扯巨大，无论是否能够申请到资金并成功开展项目，知晓其中实情都容易给人造成麻烦。 叶知秋看懂了陈帆的眼神。 他知道陈帆是航空基地的人，而且以他的水平，在那边身份地位也不会太低，肯定程建华有重要的事召他回去。 叶知秋深深看了陈帆一眼： “我知道了。” 但既然陈帆不方便，就不好再问。 “这些书……” “全当母校送你的礼物。” “我走后，帮我和郑教授说，请他等我，我回来了，再和他一起探讨凝聚态物理和半导体……” “都等着你回来。” “谢谢。” 陈帆把最重要的资料，放在贴身背的书包里，其他则用绳打捆。 叶知秋还是忍不住说出口： “你要多去多久？什么时候回来？” 陈帆也没办法确定可控核聚变的研究何时能获得成功： “三年五年，甚至……八年十年？” 虽然有超导材料做依托，但这只是涉及问题的小小一个分支。 可控核聚变，后续还有多少问题亟待解决，处理它们要花费多少时间，陈帆也给不了一个确切的答复。 路漫漫其修远兮， 吾将上下而求索。 叶知秋目光深邃： “没关系。” “无论你什么时候回来，都是学院的学生，都是东大的名誉教授。” 陈帆微笑着点点头，在学校的这段时间，他已经把叶知秋当做知己朋友。 “预祝你……一切顺利。” 陈帆给院长鞠了一躬： “保重！” 叶院长回赠以微笑： “保重。” ………… 航空基地派来接陈帆的车，是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 开到大街上平平无奇，但实际从内到外已经进行了全面升级： 车体选择了密度低、强度高、耐腐蚀的火箭专用铝合金材料，据说抵挡ak47自动步枪的扫射，还可以挡住手榴弹的弹片。 车窗由聚碳酸盐材料替代普通多层玻璃，能够抵住枪弹的直接打击。 车轮也是特制的，所有的轮胎都有特殊的嵌入物和中央泄压调气装置，以便汽车在遇到地面爆炸后，仍然可以安全行驶出危险区。 最后，汽车的油箱也借鉴了飞机油箱的技术，加入了橡胶填充物。一旦被子弹击穿，橡胶会自动涨大堵住漏洞，防止油箱起火爆炸。 接陈帆的司机名叫孟岩，一身坚实的肌肉显然经过特训，走起路来步伐坚定有力…… “陈帆教授，你好！” 孟岩来之前看过陈帆的照片，但到了现场，还是被陈帆的年轻吓了一跳。 “你好。” 陈帆礼貌的伸出手 孟岩满是老茧的手握住陈帆的手： “后续您的安全由我来保障。” 陈帆抱以感激的笑： “拜托了。” 孟岩主动帮陈帆把书和资料搬到后备箱里，上了车则一言不发。 他是做保密安保工作的人。 这份工作的底线和原则，就是不该知道的不要知道，不该说的别说。 领导派遣他过来接陈帆教授，一定有他的用意…… 自己要做的事，是确保这位的安全，不能什么都好奇。 一路无话。 陈帆时而看看窗外，时而闭上眼睛思索…… 第109章 交流会 晚10点，陈帆抵达航空基地。 例行公事的安检程序结束，陈帆回到基地大楼。程建华早就吩咐食堂备好了饭菜，陈帆洗了把手，坐下开动。 7个小时的车程，已经饥肠辘辘。 程建华已经吃过晚饭，但还是坐在陈帆对面陪同。 食堂小包间，16人台，装修典雅。这里平时用来会客和招待，有时候领导谈事也会专门选在这里。 程建华介绍说： “你提交的项目，大领导默许了。但他毕竟不是科研工作者，对技术方面不够了解……” “所以，具体的决策权，必须要经过科学院的审批。” “可控核聚变是热门研究趋势，却不是崭新的概念。抛开国外不提，国内至少有2位教授有相关项目团队。” “虽然我相信你的实力，但你给出的立项资料……他们反馈太新了，很多技术问题，甚至是理论问题，甚至都还没得到学术圈的认可。” “在我的极力推荐下，他们勉强默许了。但要求你做一场报告，回答同行的提问……如果审核没问题，就可以申请资金，成立项目组。” 陈帆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现在的他，在学术圈混的时间还太短了，远远没有前世的地位。 如果他自己递交可控核聚变项目的立项申请，很可能直接被驳回，或者并入其他人的项目里。 多亏程建华鼎力支持，否则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多谢。” 程建华笑道： “你对航空事业的发展，起到了不可磨灭的作用。我帮这点小忙，也是应该应分，后续还要靠你自己。” 陈帆表示赞同。知识是不会骗人的。只要能用理论和数字解释的问题，陈帆就一定可以把它做好。 “报告陈述定在了什么时间？” 程建华答复： “下个月15号。” “我本来主张他们给你提前一下，但科学院的负责人表示，立项上会历来安排在15号，这个月错过了就得下个月，没有提前的先例。” 这个规矩，陈帆貌似也听说过。 陈帆看看日历，距离项目上会，还剩下25天。 程建华接着说： “我提前接你回来，是因为今年的iter大会于后天在京平举行。” iter全称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计划，是全世界规模最大、影响最深远的国际科研合作项目。 签署合作协议的国，在核聚变的物理设计、工程设计、材料技术进展情况上共同学习，交流进步，互助互惠。 “届时，全世界核物理领域大佬齐聚一堂，交流洽谈。” “虽然不知道你走到了什么地步，但……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不善者而改之。” 陈帆在心里给程建华点了个赞。 就算有前世的经验，陈帆也绝对没自大到独立搞定可控核聚变项目。 之前的铋系超导研究，也是借了于晓辉教授的光才研发完成。 陈帆不喜欢个人英雄主义，他认为今天走的每向上迈出一步，都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不过，陈帆……” “国际之间，有合作也有竞争。对别人技术的支援，一般都建立在两者地位差距巨大的基础上。毕竟谁也不愿意交出技术后，就被人压一头。” “你提交上去立项的东西，目前给人的感觉就是太新了……” 两世为人，陈帆又不是傻瓜，他已经知道程建华要说什么了。 瘸子恢复健康的第一件事，就是丢掉他的拐杖。 对这些加入协议的国来说，iter就像是个“拐杖”： 樱花岛超导材料薄弱，从米国整来一些凑凑；华国起先没有托卡马克装置，毛子国送来一个瞅瞅；泡菜国没有数据建模，华国协助搭建一下…… 总而言之，但凡签署协议的，科研实验的进度都差不多。 但是大家只补短板，谁也不会把最尖端的技术拿出来。 毕竟……万一分享给了其他国的资料，导致别人拿着自己的技术做成了核聚变项目，就会立刻丢开iter协会这根“拐杖”，发展自己国的伟大事业。 陈帆欣然同意： “知道了，会议上我会有所取舍。” 程建华微笑着点头： “其实，我们打算，连你计划立项的事情都不对外公布……” “考虑到已经公开的成就中，你解决了黎曼猜想这个世界级难题。我的意思是……让你以协助粒子流数据建模分析的数学家身份参与。” “你研发的铋系高温超导材料，还有未过会的升级版托卡马克装置……就不要体现出来了。” 陈帆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 程建华见陈帆答应，心态也放松下来。他就怕陈帆像范登堡报告会那样，年轻气盛，把什么都公布出来。 他安排到： “那就这样……” “明天，我抽空带你去见林心诚教授，他深耕核物理领域40年，也愿意和你这样年轻有为的青年教授聊聊。” 陈帆：“……” 林心诚。 又一个前世熟知的名字。 林心诚兢兢业业，是个值得敬佩的科学家：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在五年后“新希望反应堆”点火实验中，正在运行的托卡马克装置发生意外，第一壁材料严重破损，堆芯熔毁…… 项目组紧急停止实验，并且疏散科研人员逃生……但林心诚为了第一手的试验资料，逆流而上，冒死闯入中央控制室拷贝数据。 最后…… 实验数据被完好无损的携带出来了，但林心诚却也因为遭遇严重辐射不治身亡。 陈帆前世的核聚变研究进展，很多都基于林心诚之死带回的第一手数据。可以说，林心诚算是他无声的导师。 科学就是这样……在一代代学者之间薪尽火传。 重生后，能够见到这位只在墓碑前默默鞠躬老前辈，陈帆失神了好久，内心五味杂陈。 程建华不知道陈帆在想什么，拍拍他的肩膀，像关爱晚辈一样说： “快吃饭吧。” “今天已经很晚了，回去早点睡。” 第110章 跟着你师父好好干 隔天。 孟岩开车驶入京科大学，陈帆和程建华去见林心诚。 一路无话。 陈帆看着窗外，身上的使命感又多增加了几分。 他还年轻，有大把的时间探索和研究各种未知，就算科学院驳回核聚变的立项，几年后卷土重来亦可。 但林心诚…… 如果项目不能顺利落地，不把他拉入自己的科研团队……前世的悲剧就会发生。 汽车驶入学校的公共停车场。 在程建华的带领下，没人阻挡的来到了学校里一座单独的小院。 面容清瘦，鬓角微白约摸60岁的林心诚，由助理推着轮椅离开房间。 助理一脸歉意的解释： “林教授最近痛风犯了，走路不太方便，还请各位见谅。” 林心诚友好的笑笑，伸出手。 程建华、陈帆依次上前握手。 很难想象，一位患有痛风走路都困难的学者，在那种情形下，承受了多大的疼痛，内心经受了多少次挣扎，才义无反顾去拷贝实验数据。 “进屋坐吧。” “助理，去倒杯茶。” 林心诚的办公室，也是他生活起居的住所。校园内的平房，小却收拾的很干净，除了一张床一台电脑，四面的墙壁都打满了书架，堆放着资料。 程建华主动介绍： “林教授，这位就是陈帆。” 林心诚打量着陈帆，笑道：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你的论文，我都看过。你们实验室研发的铋系氧化物超导材料，我们的实验室也进行了验证……” “铋系超导体确实是很好的核聚变材料。它相对tc温度比钇系高，具备极好的烧结特性和超导性能，且处理时有多种超导相析出，实际tc更低……” “但铋系超导的置备太复杂了，热处理工艺周期过长，恐怕短时间内无法走出实验室，应用到可控核聚变的实验当中……” 陈帆打消他的顾虑： “林教授，这个您不用担心。” “既然我从超导材料那边跳出来，决心投入可控核聚变的研究，那边的工作肯定是基本完成了。” “实不相瞒，我们已经找到了一种工业化铋系氧化物高温超导材料的制备方法，于晓辉教授和团队成员正在进一步尝试，后期可以随时和我们对接。” 林心诚听罢，惊的差点从轮椅上站起来： “你说什么？” “你们……” 陈帆重复了一次： “是的，经过我们的研发，东大铋系实验室，可以为核聚变项目批量提供符合实验标准的超导材料。” 林心诚惊疑的说： “也就是……” 程建华笑道： “是的，和你猜的一样。” “别看陈帆年纪小，在这方面，他还是非常顾全大局的。” “超导实验室的核心技术，并没有公布出去，目前发到期刊杂志上的，都是学生的毕业论文。” 饶是林心诚这种性格谨慎的人，也忍不住开怀大笑，给陈帆竖起大拇指： “好！” “华国的可控核聚变有你助力，今年一定会更进一步。” 房间里没有外人，陈帆索性直说： “林教授，我这次来京平，和业内学者分享新超导材料只是一个方面，但主要目的是……想要单独主持可控核聚变项目，预计下个月立项并回复同行的答复。” 林教授惊了： “这……你？” 陈帆在数学和材料领域的成就，在这个年纪已经足够傲视群雄。 但可控核聚变这种多学科、交叉领域的研究，动辄百亿级经费，需要管理的人力物力财力……都不是之前那些项目可比的。 程建华笑道：“刚陈帆有这个打算的时候，我也感到非常震惊。” 林心诚担忧的说： “核聚变虽然也涉及数学、化学方面，但更多的是物理理论……” 程建华替陈帆解释： “这个您不用担心。” “陈帆的理学、工学水平，绝对远超我们的想象。您也是sss级涉密涉密人员，那实不相瞒……” “陈帆在航空基地的身份等级，和您是一样的。他在发动机和原件设计方面，给出的贡献是难以估量的。” 林心诚喝了口水，掩盖住内心的震惊，这小子有些逆天。 陈帆温和的笑着： “林教授，今天也来了，我想和您探讨一下托卡马克装置的问题。” 林心诚研究这方面近40年，听到要探讨，就来了劲头。 “好，没问题。” “可控核聚变项目不是儿戏，就让我听听你的理论和设计。” 程建华起身离开： “这个不在我研究的范畴，陈帆你和林教授聊，我就先走了。晚点叫孟岩过来接你。” 陈帆从包里拿出笔记本。 他来京平比较仓促，各种图纸和计算公式还没有落实到电脑上，只有手绘的草图和计算过程。 但完全不影响两个人交流。 因为陈帆年轻，林心诚从最开始对待晚辈的态度，渐渐转到对待外行的态度，最后成了同业大佬交流的态度。 “是的，通过偏滤器的升级，可以有效提升废气和杂质排放效率，增加设备整体表面热负荷……” “在线圈方面的升级，通过极向场线圈产生的极向磁场控制等离子体截面形状和位置平衡；环向场线圈产生的环向磁场保证等离子体的宏观整体稳定性……” 林心诚看着陈帆手绘的图纸，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他可以预见，陈帆带来的设计，将给核聚变研究项目带来质的飞跃。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的？” “依赖于前人的设计和构想。” 陈帆的改造设计图中，吸取了前世的实验数据，对目前的科研水平来说，有些过于超前了。 两人一不小心从早晨聊到了下午。 “林教授，您在吗？给您带饭了，顺便有些问题想和您请教。” 独栋平房的小院外，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孩的声音。 林心诚看看腕表，陈帆也看看手机，两人这才发现聊的太上头了，午饭也没顾得上吃。 林心诚笑着说： “是我们学院的一学生。” “虽然才上大一，但是特别有学习天赋，目前已经开始学习研究生课程的核物理了。” “我打算把她收为学生，但总她借口有导师了，目前还没有同意。” “后续的iter技术交流会，我会带她一起去见见世面。” 陈帆点点头。 这算基本操作。 老师关系硬，各种会议都会带上你一起参加，见识、人脉关系、资源一下就和同龄人不一样了……可以有效吸引学生。 林心诚说话间，女生已经拎着晚饭进来了。 向小园自从陈帆布置了学习任务后，开始没日没夜的看资料和学习。恰好在图书馆认识了林心诚教授，并且对方愿意指导她，就每天都抽空来坐坐。 但对于林教授收徒这事，她一直没有答应下来。毕竟从普通高中生到考入这所大学，陈帆可谓恩重如山。 向小园推开门，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师父？” 林心诚笑了，下意识以为自己后继有人，却发现向小园看向了陈帆。 “……” 陈帆捂脸。 这可怪不得他抢别人爱徒，向小园从高中就已经认下陈帆这个师父了。 林心诚恍然。 怪不得以自己的身份，都没能收下向小园这个徒弟，原来是跟了陈帆。 陈帆绘制的那些图纸，必然在将来的实验中上大放异彩： “小园……” “跟着你师父好好学好好干。” 第111章 你到底有多少东西瞒着我们? 陈帆看出来了，林心诚是真的很想收个弟子。但向小园确实没办法割爱。 “我们高中是临川二中的同学。” 林心诚惊叹了： “临川这地方人杰地灵啊……” “二中这座不知名的学校，居然出了你们两位妖孽。” 林心诚看看向小园，又看看陈帆。 他年纪大了，对学生除了学术上的要求，难免有一些其他方面的关怀…… 向小园的天赋，虽然没有陈帆那么夸张，但她敏而好学。现在刻苦奋进，韬光养晦， 将来必然也会像陈帆一样，一飞冲天，成为学术界的新星…… 到时候，这两个简直是一对璧人，佳偶天成。 陈帆揉揉太阳穴。 林教授这奇怪的眼神…… 总感觉他在乱磕cp？ 陈帆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前世带给他的不止有知识，还有心理年龄。 搞个对象，天天一起吃吃喝喝，牵手压马路……陈帆是没办法接受的。 有空还不如多整两个课题。 向小园也是一样，思想单纯，脑子里只有研究。她根本没看出来林心诚有其他想法。 她一脸歉意，认真的解释： “我在高中我就认下陈帆这个师父了。如果没有他，我根本就没机会参加物理竞赛，走到今天这一步。”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对不起，林教授，不能答应……” 向小园话还没说完，林心诚开始疯狂咳嗽。刚抿了口水差点喷到资料上： “噗……” 陈帆也被这句“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给干懵逼了，他严肃了下表情： “咳咳咳咳。” “好好搞研究吧，你有这份尊师重道的心就行了。” 向小园语文成绩一般。基于对她的了解，陈帆知道她想表达尊重，且一直尊重的意思，赶快把这个话题接过。 这个年纪和身份，又在大学里工作，陈帆身边难免有女生。但相处沟通最舒服的，向小园无疑是其中之一。 陈帆见过太多学婊了，都想借陈帆的身份和实力弄到论文和课题，甚至还有“对陈教授有其他想法”的。这种女的，陈帆一律无视。 向小园答：“知道了，师父。” 让助理安排了一些饭送来，三个人就在这里边吃边聊。 林心诚这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是陈帆早打算做可控核聚变研究，提前安排向小园学习，等到项目设立了，直接带走。 他还以为白白捡了个好苗子。合着培养了半天，全是为陈帆做了嫁衣： “陈帆，这算你小子欠我的。” 陈帆哭笑不得，以茶代酒敬了林心诚一杯，杯子特地低很多。 林心诚奉信学术方面达者为先，经过一天的交流，他认为陈帆在托卡马克装置方面的见解，比他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又有数学和化学上的成就傍身。 他根本没考虑和陈帆的年龄差距，想同样以教授的身份去看待。 两人端着茶，杯子一低再低。 最后，陈帆托住了林心诚的杯底，郑重说道：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这杯我敬您，林教授。” 无论是陈帆前世已展开的工作，还是指导向小园……陈帆都欠林心诚一个人情，理应致敬前辈。 林心诚收下这份谢意。 陈帆心里好受了一些。 接下来，三人凑在一起，又讨论了后续参加iter会议的事情。 按照交流会以往的要求，参与的学者必须每个人提交一份近年的研究成果在会议上分享。可以不完整，后续有哪方需要，再单独交易完整技术资料。 陈帆即将立项研究可控核聚变，属于机密信息，不可能公之于众。 “那就按照程总工的说法执行，我会在会议上发表可控核聚变等离子体湍流建模方面的见解……” 向小园学习核物理时间尚短，不了解这个数学模型的含金量，林心诚却瞪大了眼睛： “这个问题你也解决了？！” 等离子体湍流是实现受控核聚变，或者说长时间约束等离子体过程中，面临的最难解决的困难之一。 而这个问题不光在核物理上是难题，更涉及到了一个数学问题——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n-s方程）。 和黎曼猜想齐名的世界级难题！ n-s方程描述的是粘性流体动量守恒的基本规律，被视为是牛顿运动定律的延伸。 听起来比较抽象，但它和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 飓风演化、洋流的行为……亦或者无论是流动在飞机周围的空气，还是人体内流动的血液，所有的这些流体的物理学都可以用这组方程描述。 在可控核聚变中，在受磁场约束的高温等离子体中，湍流是由不同大小的涡旋形成的流动，这些流动导致等离子体受到干扰，使得被限制的等离子体的热量向外流动…… 只有计算清楚这种流动的方向，才会让核聚变真正“可控”！ 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核心，落在“可控”二字上，如果不追求“可控”，氢弹的爆炸能量就能够引发氘、氚等轻核的自持聚变反应…… 搞核聚变的目标，不是让聚变反应把实验基地炸了，而是通过控制聚变反应，实现稳定的工业产出大量、廉价的清洁能源。 其中最常见的展望就是核聚变发电。 陈帆腼腆一笑。 他敢于把可控核聚变作为自己的研究课题，就得益于这个问题的解决……也就是黑皮记事本上，早就打了“?”的“事项2”。 这是陈帆前世最伟大的成果之一。 林心诚看着陈帆不好意思的表情，总觉得他在装b…… 可控核聚变的实现，就这几个核心难点，他一个人已经干掉两个了。 “你到底有多少东西瞒着我们？” “咳。” 陈帆咳嗽一声。 这怎么能叫瞒呢？ 前世的理论和技术都会慢慢掏出来的，只是没到合适拿出来的时机而已。 这不，马上就要立项干事儿了，总得拿出来一些真本事。 林心诚心情急切： “你的等离子体湍流模型呢？” “快，快拿出来让我瞧瞧。” 第112章 别有用心 等离子体控制模型，是陈帆前世借助n-s方程，借助“深蓝”超级计算机人工智能实现的学术成果。 因为程建华的通知比较仓促，陈帆连n-s方程的解的都没有公之于众。 现在这时间节点，内容还在陈帆脑子里装着呢，这总不能敲开脑子给人看看吧？ 陈帆解释说：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存在光滑解的证明论文，已经完成在我的电脑里了，最近正准备投稿《数学年鉴》评审。” “论文现在就可以发您一份。” “至于等离子控制模型，设计雏形我已经有方案。但我看来，它是一个动态修正的模型，还有赖于后续加入实验数据并且更新和维护……” 数学猜想的证明，这就不是林心诚擅长的领域了，他表示很头大： “论文……大可不必！” “就想看看模型……罢了，你也说了需要在实践中动态修改。那就等明天的交流会吧，到你发言的环节，我再认真听取学习。” 陈帆点点头： “好的，教授。” 林心诚如鲠在喉，总觉得让陈帆如此成就，还称呼他“教授”，受之有愧： “你虽然年轻，但我们职级平级。别跟我这么客气，我觉着别扭。” 陈帆： “好的，林教授。” 林心诚：“……” ………… 告别林心诚后，向小园回去认真学习，陈帆则回到航天基地。 人工智能“深蓝”研发完成后，陈帆第一时间就用内部网络链接了基地，也就是说，陈帆在京平，也可以像在联合理学院一样使用完整版的“深蓝”。 下个月中旬可控核聚变项目上会，那这之前要做的事情还挺多的： 比如等离子体湍流模型的数学基础n-s方程，至少应该通过同行评审……自己脑海里的技术贸然拿出来，学术圈是不会认可的。 陈帆先把码好的论文丢到《数学年鉴》的审稿邮箱。 相信“戈伯特剽窃事件”被揭穿后，没有人敢对陈帆的着作权下黑手了。 搞定之后，陈帆又把论文喂给了“深蓝”。前世已经通过评审的内容，这辈子当然也没有问题，可以放心使用。 作为人工智能，“深蓝”具备一定的学习能力，他可以利用已标注好的数据进行学习或在没有标注的数据中寻找模式和结构，并通过与环境进行交互，根据奖励信号获得最优策略。 陈帆大约花费了两个小时纠正了“深蓝”的理解偏差，随后要求他基于所学，生成建模。 过程可能有点粗糙，但明天的交流会本身也是分享个技术雏形。 就算数据模型真要战略合作，后续也还要经历邀约、洽谈、签合同、适配装置、定制一系列的复杂的流程…… 反正“深蓝”初步完成的版本仅供展示，就像是拿到台前展示ppt一样，目前与实物不符。 程建华知晓了陈帆的布置，晚上还特地找陈帆谈了一次： “让你以数学家身份参会，也没让你给协会做贡献啊？” 程建华也清楚，可控核聚变的技术3大核心难点：反应装置、材料、等离子湍流…… 陈帆解决了材料问题在藏拙，上会前夕又要掏出来一个？ 陈帆笑道： “我是希望协会成员给我做贡献。” “只凭我们华国的实验，数据收集太慢了。把各国的实验数据纳入深蓝的数据库，博采众长，才能更快发展。” 程建华不放心，他从事保密工作多年，警惕性很高： “只怕有人别有用心，窃取模型资料，下午安保部门那边反应说，在京平抓到了两名可疑人员，可能都是冲着交流会时的资料来的。” 陈帆回复： “明天带去的版本只是‘深蓝’初步生成的雏形。人工智能是科研辅助工具，不能完全替代我们的工作。” “对等离子体的建模，敲定合作意向后，真正实验前，适配对方的装置做专门优化，并且由我亲自把关的。” “如果真有人想盗取我的建模……” 陈帆话锋一转： “那就给他们加点料！” ………… iter技术交流会，即将到访的都是各国的学科大佬，所以安全保障措施做的极为严格。 早在一星期之前，京平就在为这方面做准备： 首先，是进出人员管理。驶入高速收费站的车辆，必须全员登记并扫脸，国道路口也设岗把守，确保会议期间没有可疑人员来搞事。 其次，是日常安保排查。这段时间，地铁安检更严格了，市面上溜达执勤的#察也比平时多出三倍。 最后才是交流会的安保。 为了确保参会人员安全，会议前夕，就在官网上设了“来宾登记名单”。 谁来开会，做什么研究的，之前有什么成果……都能在官网上查询。 陈帆这种临时“加塞”的参会人员，也不例外的登上了官网。 官方信息展示： 陈帆，数学系教授，同时具备化学系专业背景……参会原因是为可控核聚变提供了一种等离子体控制模型。 这是可控核聚变中，亟待解决的核心问题。世界各国的科学家，都为解决等离子体的问题焦头烂额。 在这方面，圈子里十几年都无法给出一个统一的解决措施。 但因为陈帆是新晋的数学界的大咖，立刻就受到了各国的关注。 米国大卫：“华国数学家陈帆加入核聚变研究，cia情报部注意拉拢。我方愿意开出高价引进人才……” 鹰国威廉：“交流会上尽量与这人交好，了解具体情况。” 泡菜国朴贤赫：“关注思密达！” 还属樱花岛国的人最细心。 或者说别有用心： “目前核物理圈内普遍认为，等离子体的运行规律，符合n-s方程中对流体力学的描述。” “而陈帆已向《数学年鉴》杂志投递了有关n-s方程求解的论文。” “交流会上，陈帆这份技术资料，极有可能关乎到可控核聚变技术的未来发展，应给予最高程度的关注……” “它将影响我岛可控核聚变事业的发展，必要时可采用其他手段获取技术！” 第113章 钓到一条大鱼 交流会在京平大酒举行。 从踏入酒店停车场到进入礼堂，要经过至少三道安检程序，任何金属质地的东西都不能带入会场里，包括纽扣。 好在高级西装大多采用贝壳扣、牛角扣一类的材质，没有人遭遇“扒”衣服的窘境。 向小园推着林心诚的轮椅，陈帆西装革履，紧随其后，看起来像是师徒。 但当陈帆抵达会场后，立刻就收到了其他来宾的示好。 “陈教授你好，我是内达华研究基地的总负责人卢米安，多指教！” “我们是奥贝里斯克核研究院的专家。据说您解开了n-s方程，还在此基础上设计了等离子体控制模型。后续期待与您的合作和洽谈……” 陈帆一一与他们握手。 林心诚羡慕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在华国，他是核物理的泰斗，但是放眼世界，和他身份平起平坐的科学家太多了，但大家受制于数学的发展，很难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陈帆作为复合型人才则不一样。目前，仅仅是公开的等离子体建模，就足以让他成为会场的“交际花”。 因为陈帆的技术吸引了90%学者，他的报告安排直接被改到了第一天。这在40多年的交流会历史上从没有过。 陈帆走上讲台，打开由“深蓝”帮助生成的ppt，又打开建模展示： “……加热聚变反应堆中的电子导致等离子体中的密度梯度发生变化，而该数学模型可以预测离子和电子尺度之间的波长上激起的湍流，并产生改变等离子体整体密度轮廓的粒子箍缩……” 接下来，ppt上闪过一个又又一个复杂的数学公式。 “……” 现场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陈帆讲等离子体流的问题，大家在实验和科研中还能感受到痛点。但纯粹的数学理论，就过于烧脑了…… 交流会的主持人在纠结要不要打断他，提示跑题，周围的学者却强调： “我们听不懂数学，不是他的错。” “能有一位数学家加入我们的研究，是整个行业的幸事。” “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是世界万物运行的底层逻辑。” “我们只能主动学习数学向他的能力靠拢，而不是因为听不懂打断他。” 陈帆的讲解还在持续。 台下已经有人窃窃私语了： “不知道要用什么交换等离子体控制模型技术。” “金钱肯定别想了，这么珍贵的技术资料，肯定不是钱能够换来的。” “我私下和陈教授交流过，他表示除了建模专利费，共享可控核聚变的实验数据即可获取技术资料。” “可这不是把自家的研究进展，全都暴露给了华国吗？” “陈教授说胸怀宽广，他说了，想做研究就要合作共赢。资料和技术的交换，才能推动世界科学的进步……” “等陈教授的报告会结束，我就协商，同意数据共享换取建模！” “……” 等离子湍流问题，各国目前都没有合适的办法解决。因为陈帆的存在，把合作意向达到了最高峰。 ………… 但是总有人思路清奇。 参会的樱花岛科学家梅川逸夫，就接到了上级领导的指示，直接借助工作便利，拷贝了陈帆的数学建模。 “实力很强，但还是太年轻了。” “材料和资源可以拿到会议上交易，但建模却是一把手的买卖……” “这得到的是知识，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呢？” 陈帆和其他国家协议共享数据的时候，梅川先生带着拷贝的建模资料，连夜跑回岛国，后边的会议也不开了。 今年，樱花岛在超导材料上取得了突破性进展，但等离子体湍流问题还未得到解决。 上级给他下达命令，不惜代价窃取机密，就是想扔掉iter这根“拐杖”。 一旦可控核聚变实验完成，未来的技术圈，谁还用看米国牵头的iter协会的脸色？ 可控核聚变事业，人造太阳，传闻中的第四次工业革命，必将由我樱花岛手执牛耳！ “通知佐藤君，详研技术资料！” “嗨。” “通知田中，将建模搭载到我们实验室的超级计算机上！” “嗨！” “待模型嵌入完成，务必在交流会结束之前，完成一次点火实验。” “岛国曾经也有霸主地位，必须让各国看到我们的实力！” 梅川先生心里已经在打小算盘了。 数学模型这种东西，又不像是论文有明确的“是与非”。市面上的电动牙刷还有不同款式不同型号呢，哪说得清谁抄袭谁呢。 反正看不见摸不着，就算是偷偷盗取且用了，后续又能怎么证明呢？我们也是自己研发的。 整！ ………… 陈帆介绍结束，现场掀起了一股签约热潮，6个国，27个研究所，都明确表示要和华国合作，同意数据共享，使用陈帆的建模。 陈帆来者不拒，先让工作人员安排他们签订制式合同，后续再详谈。 这种层级的技术交易，不像买软件一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后续还要经过好几轮的磋商…… 别看现在意向国这么多，后期真能谈成的有一半就不错。 一天下来，陈帆也认真听取了其他人的相关研究报告。 不得不说，交流会上还是有点真东西的，毛子国现在正研究的仿星器思路，让陈帆都眼前一亮。 一天的交流会结束后，陈帆向工作组询问： “情况怎么样？” 工作人员汇报： “陈教授，目前所有国家……哦不是，除了樱花岛，其他国都有研究所表示了明确的合作意向。” 陈帆点点头： “很好，继续跟进吧。” 陈帆想起进入会场安检时，在等候区鬼鬼祟祟的岛国人。 以n-s方程为基础设立的等离子体湍流模型……按照前世时间线，即使在20年后也是世界的技术。 有科研所对这项建模技术不感兴趣，陈帆是不相信的。 他们没兴趣的唯一可能……大概就是发生了程建华所担心的事。 陈帆在交流会上着重介绍n-s方程的原理，就是因为等离子体建模还没完全的成型，顺便维护好数学家的人设。 而且，在程建华的提醒下，带到交流会的建模可是…… 陈帆嘴角扬起笑。 可能钓到了一条大鱼啊。 第114章 强烈谴责x 两日后。 核聚变技术交流会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大家关注的焦点都是近年的研究成果和技术。丝毫没有人注意到，樱花岛国后排的坐席悄悄空了。 大家还在跟陈帆对磋商等离子体湍流控制模型讨价还价时，樱花岛国却忽然公布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岛国核聚变取得重大突破：拟在本周开启点火实验！》 《梅川逸夫教授声称找到控制核聚变反应中等离子湍流的方法》 《……》 岛国公布此条消息后，交流会上与陈帆的交易，忽然陷入了僵局。 大家从热切转变为了观望： 通过n-s方程计算等离子体湍流？ 这是公认的理论。 能不能实现？ 目前还没有国家成功过，不知道。 新技术愿不愿意尝试？ 愿意尝试，但不愿意第一个尝试。 大家都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但放在餐盘里的可能是蜘蛛。 技术，尤其是舶来的技术……对每个研究所来说，都要谨小慎微。 别人的技术真的那么好用吗？ 不一定吧。 陈帆教授是数学界的泰斗，能代表他的物理建模有效吗？ 两者无法画上等号。 而陈帆目前在核物理领域，尚无有说服力的可靠成果…… 所以，看到樱花岛有控制等离子体湍流的方法而准备实验的时候，整个大厅里的交易暂时终止了。 同样是对等离子体湍流的控制，不如先看看樱花岛国的实验结果。效果理想的话，和岛国合作也不错。 后续的交流会变得有些低沉。 岛国的梅川逸夫教授，却频繁的在电视上露脸。他留着山羊胡子，面对记者的采访，一副大佬模样： “是的，我们在等离子体约束方面、超导材料方面，全部都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记者提问： “据说华国科学家陈帆在研究n-s方程，请问您的研究是否需与他有关？” 梅川逸夫： “详细情况无可奉告。但可以确定的是，新技术和n-s方程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并不完全等同。” 记者： “在这个时间点宣布点火实验，是为了让国际核聚变交流协会关注吗？” 梅川逸夫： “只是按照原计划进行的实验。” “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也希望用事实说话。樱花岛的“富士1号”核聚变反应堆点火实验，敬请大家期待！” 记者： “技术会与合作协议国分享吗？” 梅川逸夫： “我们当然考虑合作伙伴利益。通过国际核聚变项目交流会的朋友，我了解到，某些东方古国，在等离子体控制建模方面狮子大开口……” “我们会用更低的价格打动他们。” “……” 交流会这边陷入了冷场。 相比较各组织拿出来的画饼东西，岛国的实验更让人关心。 林心诚十分气恼： “梅川逸夫前天还在交流会上学习，今天突然宣布解决问题，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我怀疑场内服务的岛国人，动过陈帆你的资料，我建议上报严查……” 向小园也很担忧： 陈帆和各实验室的初步合作意向书，都是她亲眼见证签订的。现在说黄就黄了，会不会对师父后续的实验有很大的打击？ 但看到陈帆云淡风轻的表情，向小园心安了。他是在最了解陈帆的人，之前在临川二中的时候，陈帆露出这副表情，肯定是有后手准备的。 这时候，程建华也打来电话： “陈帆，岛国的奸细抓到了。” “但关联数据，和他们的核心研究人员梅川逸夫，昨天就已经回岛了。” 陈帆语气平静： “我知道了。” 程建华有* *背景出身，熟悉安保机制，但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愿意相信你，但iter其他成员却不一定。早就和你沟通过，会议上不要过于张扬……” 程建华随便说了两句，但转念想到陈帆还年轻，也没再深究责备： “发生这种事也没办法。” “吃一堑，长一智。” “这次的事件就先这样吧？” “毕竟安保方面的问题，也不止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因为这件事技术窃取事件跨国又涉及机密，我们目前草拟了一份通知，准备由公关部门发布，你看下……” 陈帆的手机上收到消息： 【近日，华国安保处于京平抓获樱花岛内奸两名。经拷问，二人对偷取我方技术资料的事实供认不讳。我方强烈谴责技术抄袭行为，严正警告樱花岛遵守学术道德……】 陈帆反问： “强烈谴责？” 程建华无奈解释： “我方还是非常注重在世界上的形象。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只能这样对外公布了……” 陈帆却制止了： “等一下，程总工。” “你通知公关部门，千万别着急公布樱花岛内奸的事，也千万别公布技术盗取了我们的资料。” 陈帆在会议发言的时候，特地侧重了n-s方程进行讲解，忽略了未完成的模型。最关键原因，就是这份建模目前并不完整，甚至还加了点料。 既然程总工都提醒了，最近可疑人员比较多。那肯定要斩草除根啊。 陈帆的演讲，全凭脑子里的知识，至于带过来的那份数学模型，目前当个“样品”看看还行，但一旦使用—— 会让人清楚“不可控”的核聚变有多危险！ 当氘氚聚变反应开始，会产生难以控制的中子，导致元素嬗变。而在此时如果失去约束条件，托卡马克超导腔内,狂暴的等离子体就被一个超级变压器形成的磁场控制。 但等离子体仍然非常容易破裂，一旦失控，超高温等离子体将会破坏第一壁，窜出的超高温等离子体将会继续烧坏超导腔和其它设备…… 最终导致聚变堆损坏。 这个听起来比较复杂，换个简单的说法……氢弹就是利用了核聚变反应，增加爆炸威力的一种武器。 程建华想问，但陈帆没做多余的解释，只是笑笑说： “等着明天看好戏吧。” 第115章 深表遗憾? 海对岸，樱花岛。 在铺垫了一系列新闻，大张旗鼓宣布开展可控核聚变点火实验后，全世界的目光都关注过去。 截止目前，稳定运行时间记录最大20秒，远远没达到构想中的可控核聚变实验要求。 岛国信心满满，梅川逸夫的目标不但要超过世界纪录，还设立了突破100秒的目标。 梅川意气风发的布置实验工作： “投入氦3原料。” “嗨！” “燃料已就绪！” 随着燃料的注入，巨大的金属色装置被蓝色的火焰给笼罩，当岛国实验组惊叹眼前此景，准备记录数据的时…… “boom！” 一声惊天巨响。 大火吞没了实验基地。 成功产生一朵蘑菇云。 方圆百里都被夷为平地。 ………… 核聚变项目交流会，还在期待梅川逸夫教授分享实验成果和技术。 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那珂市的惊天大爆炸。 樱花岛国最大的核聚变反应装置就建设在那里。此事一出，全会议厅不用人解释，也知道什么出事了。 “……挺突然的。” “不是解决了等离子体湍流问题吗，怎么会发生这么可怕的爆炸？” “梅川先生太惨了吧？第一天还在交流会现场，这一去……人就没了？” “是的，樱花岛的核物理研究人员，第一天就全员返程了。” “没想到是全员赴死……” “i am sorrry to hear that.” “……” 整个会场静默了一上午。 樱花岛的爆炸，让人员陷入了沉默和恐慌，对可控核聚变研究的敬畏又加深了几分。 ………… 陈帆似乎早猜测到了这事发生，今天根本没去京平酒店参会，而是留在科大和林心诚教授交流技术问题。 还是向小园刷手机看到新闻推送的特大事故，匆匆跑过来告诉陈帆。 “师父……炸了！” 正在交流问题的两人抬起头来。 向小园把手机递过去： “樱花岛8时01分57秒，发生不明原因爆炸，目前造成31死，2伤，107人下落不明。事故正在调查中……” 林心诚看罢新闻，转而盯着陈帆。 陈帆看到新闻失神了片刻，随后捡起桌子上的笔开始计算： 【21h+31h—→42he+10n】 【Δe=Δmc2】 【……】 “……模型预测平稳运行时间113秒，随后等离子体时空并产生爆炸。” “樱花岛实际平稳运营117秒，与模型误差4秒，偏差过大，后续考虑在以下四个方面进行修正……” 林心诚：“……？？？” 向小园：“？！？！？！” 过了好久向小园才问： “师父，这也在您的算计之中吗？” 陈帆严谨的说： “爆炸时间在我的模型测算范围之内，但爆炸威力超乎想象。” “这可能跟樱花岛自行研发的超导材料有关，具体情况拿不到数据没法核实，科研人要虚心诚实，知为知知之，不知为不知……” 陈帆嘴上虽然没说，但是心里猜测到问题出在哪里了： 技术的迭代革新。 前世陈帆参与到实验时，已经有了利用激光引导的设备。 因为聚变反应不是链式反应，并控制给量，憋着笑每秒引发2份氢燃料……一旦反应装置发生损坏，就没有激光引发。此时核聚变会立即停止，避免大范围的失控。 樱花岛目前还没有这项技术，大概是燃料投入过多，等离子体又无法控制……最后导致了这场悲剧吧？ 陈帆当即下定决心，尽早把这东西普及掉，提高一下实验室的安全性。 陈帆只想损坏个设备报复一下，谁想到连人带实验室一锅端了……纯属意外收获。 樱花岛的核心技术人员都在那里，爆炸发生后几乎无一生还。估计很长一段时间，他们技术都将落后于其他了。 孟岩驱车带程建华去京平酒店找陈帆，发现人没在，就去科大看看。 发现陈帆还有心思在这里闲扯，程建华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是真敢干……” 他以为陈帆顶多弄些用不了的虚晃技术，谁想“加点料”指的是直接炸了。 陈帆黑着脸，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我不是，我没有，这事与我无关”的无辜表情。 程建华剧烈的咳嗽了一阵： “呸……是他们是真敢抄。” “咳咳！” 向小园认真附和： “对啊对啊，不偷师父的技术资料，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爆炸呢。” 程建华忽然变得严肃： “等离子体控制，是樱花岛自己的杰作。” “可是……” 陈帆捂住向小园的嘴巴。 程建华看了她一眼： “此事，天知地知，我们四人知，不要再传到其他人耳朵里了。” “噢！” 向小园刚想问，偷数学建模技术的樱花岛，他们不是知道这事吗？ 但转念一想，他们昨天就已经在电视上向全世界宣布，技术是他们纯粹原创的内容了……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吧？ 实验室爆炸了想起我们？ 对不起，这个锅我们不背。 陈帆问： “公关部门没把模型资料被盗的事情发布出去吧？” 程建华回复： “昨天听你要求，我们留了一手。毕竟人赃俱获，就算樱花岛的实验做成了，再谴责也不迟。” “幸亏留了一手。” “要说这模型是从你那偷的，又发生了这档事，后续谁敢和咱们合作。” 陈帆严肃道： “说的对。” “樱花岛的技术，都是梅川教授研发的，跟我陈帆有什么联系。” 程建华：“咳咳咳……” 向小园：“他们是自食恶果。” 程建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公关部门的好朋友发来的： 【今日，樱花岛某实验室发生不明原因特大爆炸，华方公关部门代表电话慰问。对于可控核聚变项目发生的事故，我方深表遗憾。】 【山川相异，日月同天；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我方将打包救助物资，进行人道主义的援助。】 “那就这样对外这样交代？” “嗯。” “……” 第116章 绕不开的关键人 樱花岛。 君上看着新闻中心被炸毁的核聚变实验基地，损失的科研人员，想发泄情绪却找不到任何的出口。 就连共同策划盗窃技术资料的梅川教授，都已经“含笑九泉”。 现在能怎么办？ 去找华国质问为什么等离子体湍流的控制建模是假的吗？ 可那就变相承认技术资料是偷了。 已经亡故的研究员不能回来； 已经炸毁的实验装置无法修复。 已经做错的事……还要玷污樱花岛的名声吗？ 收到华国的慰问电话，樱花岛的君上如芒被刺，如鲠在喉，却只能说些场面话敷衍。 ………… 国际核聚变技术交流的最后一天，议程更改，从自由学习交流，变成为共同对樱花岛实验室爆炸的科研员默哀。 陈帆等人也在队伍之中。 这些天，向小园跟着陈帆和林心诚，坚持每天都过来学习。 死盯着课本是不够的，必须要多与同行业的大佬交流学习，才能更快的提高和进步。 向小园有不懂得内容，直接可以问身后两位大佬，所以成长的非常快。 陈帆几次回答了问题后，林心诚对陈帆越来越心悦诚服。 陈帆无论是核物理方面，还是超导材料、数学论证，都要比自己强得多。 这让他有放弃原来所在的项目，直接加入陈帆的课题组的想法。 自己干不成的事业，陈帆可以。 他期待有生之年，能够看到陈帆完成可控核聚变的伟大工程。 交流会上陈帆不显山不露水，却默默记下了一些关键的细节。 科研不是一个人的事，孤掌难鸣，后续自己的核聚变反应堆操办起来，也免不了需要他人的帮助。 会议的最后一个下午，自由交流环节，一个华国人上来寒暄： “林教授，带学生来长见识啊？” 林心诚怔了一下，奇怪的问： “前几天的交流会你没来吗？” “我身边这两位，一个是数学家陈帆，另一个是他的学生向小园。” 随后跟陈帆介绍： “这位是冯世荣教授，国内可控核聚变的领军人物。说起来，我还算他半个学弟……” 陈帆对冯世荣有印象。 按照前世的时间线，他主持过4次核聚变点火实验，其中包括林心诚牺牲的那一次…… 最终把可控核聚变的稳定运行运行时间突破到413秒，为核聚变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 陈帆向他行了一礼。 算是致敬知识。 而且后续，华国的可控核聚变事业，还需要合作共同努力。 陈帆走上前去握手。 但冯世荣没客气，笑了笑，直接忽略掉他，目光不屑的扫过陈帆向小园二人，最后落在林心诚身上： “攀关系的话就不必说了。” “你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的研究所你不来，现在还带两个外行在这里开会。” 林心诚想详细介绍陈帆，但会议厅里人多眼杂，只好憋住。 冯世荣也没顾上跟林心诚叙旧，转身走向那些白皮的外国科研员，和他们亲切握手，友好交流……好像那才是他的同胞一样。 林心诚无奈的解释： “一直以来，技术方面我们比他国落后很多。” “华国的可控核聚变工作，一直是由冯世荣主持。华国无论在技术学习还是实验实践，都是他的‘南方研究所’最大最权威。” “他的父亲曾主持过氢弹相关方面的工作。又加上海外留学背景，在科学院的话语权非常大了。” “你那些的构想要落地，后续上会时，他有一票赞成权。” 陈帆表示无所谓： “人一旦做出了成就，变得高傲，摆起架子也不难理解。” 林心诚无奈的笑： “这我知道。外边的月不比华国的圆。我只是希望他能不那么目中无人，看看华国现在的发展……” 陈帆笑道： “我们的科技起步较晚，几十年来一直在学习别人的东西。他有这种想法是正常的。” “反而拒绝博采众长，留在华国闭门造车，才是更危险的。” 陈帆重生满打满算也才一年的时间而已，解决的科技问题，和华国现在欠缺的相比，只是杯水车薪。 “后续，我的研究和发明会不断公布，就像‘深蓝’，现在已经签署了不少研究院共同使用。” “我相信，只要后续我在可控核聚变方面做出成绩，冯世荣教授会回头看一眼的。” 林心诚就喜欢陈帆这种乐观豁达的心态。 但冯世荣…… 他摇摇头，自己这位同门的师兄，真的越来越偏执，就走一步看一步吧。 ………… 核聚变项目交流会圆满结束。 接下来，陈帆的任务，就是为华国自家的可控核聚变项目做准备了。 林心诚非常支持陈帆的工作，直接把自己的办公室腾出来，方便陈帆办公。并且随时在周围等待，陈帆有资料方面的需求，或者对现在情况有不了解的，第一时间解答。 陈帆按照自己的思路整理资料： 首先，铋系超导材料，他已经和于晓辉教授那边沟通完成。 于教授知晓自己研究所做出的成品材料，将用于如此伟大的工程后，表示必然全力以赴，支持陈帆的工作。 其次，等离子体湍流控制数据模型……根据樱花岛反馈回来的数据，模型的误差在3秒左右。 这点需要陈帆亲自下手调整。 毕竟，就算装置和防护措施到位，聚变反应一旦发生危险，没爆炸也会威胁科研人员的安全，并非儿戏。 最后，对托卡马克装置升级。 陈帆这里只有一些草图，都是从前世的经验和构想中留下的。 但具体如何操作，还需要根据华国现有托卡马克装置的现状确定，兼顾性能和效益进行确定。 从无到有建造一个可控核聚变装置太贵了，又消耗时间。所以陈帆的期待是在旧项目上更新和改造。 陈帆整天忙忙碌碌。 向小园就陪在一边。 他会先给陈帆备好水，晾温了放在一边，之后就在陈帆对面安静学习，就好像又回到了临川二中那时。 第117章 被驳回的项目 时间过得飞快。 转眼间，到了项目上会的日子。 陈帆身着一套剪裁精致、质地考究的西装，手上是接近30厘米厚的立项资料，没什么公文包能装下这么多内容，只能拎一个大纸兜。 向小园匆匆忙忙跑过来： “师父，一会去开会，我给您拿资料拿东西，帮您跑跑腿吧？” 陈帆拒绝： “不用，你去图书馆吧。” “你是我的学生，学生的主要任务是学习，不是干乱七八糟的杂活。” “回学校尽早把基础理论吃透，可控核聚变实验基地给你留了位置。” 陈帆不喜欢薅学生羊毛。老师和学生之间，帮忙是情分，不帮是本分。 学生们都能在各自的领域有所突破，而不是到处给人“打杂”，才是陈帆最大的希冀。 向小园眼前一亮： “真的？” 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控核聚变，属于全球最前沿的科研项目，多少博士挤破脑袋都进不去。 孟岩已经开着黑色帕萨特来了，陈帆上了车，挥挥手说： “好好学习，进入项目组之前有考试。我可是不会给你放水的。” “……哦！” 向小园目送陈帆的车子驶出小院，赶紧掏出书来看。 ………… 科学院。 第一会议室。 陈帆比会议提前15分钟到达，在等候区的沙发歇脚。 已经陆陆续续有人进场，对门口的陈帆投来好奇的目光。 “他是项目的负责人？” “比我想象的年龄还要小。” “虽然华国不乏天才，但百亿级别的科研项目，他真能带得动？” “看看上会怎么说吧，目前不是还没确定下来吗？” “……” 陈帆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 重生之后，因为年龄的原因他经常备受质疑，他会选择用能力打消顾虑。 这个项目一旦谈下来，后续在学术圈，相信再也不会有人因为年龄的问题而轻视他。 会议时间到，由科学院院长谢文博主持开场，随后陈帆站到讲台上。 陈帆从华国的可控核聚变研究现状开始讲起，再说核聚变带来的机遇和挑战，并点出了当前面临的技术难题。 参会人员听的频频点头。 陈帆捋顺的资料事无巨细，很多在场人员从未关注过的细节，都被一语中的说了出来。。。 随后，他话锋一转，汇报用ppt也转为了科技感的克莱因蓝色。 “成立新的项目团队，在华国已有的核聚变项目基础上进行改造我能够拿出来的技术有如下三点……” 陈帆一一列举。 “……” 汇报完毕，台下陷入小声探讨。 “于晓辉教授的高温超导材料，没想到居然也做成了？这人扎根东大，快20年时间杳无音信了……” “我在那边有熟人。据说，于教授的项目，因为陈帆的参与才做成的。” “道听途说吧？陈帆在这方面一篇论文都搜不到？” “因为超导材料影响会国力，技术过于超前不便展示，核心技术的论文根本没在期刊发表。” “怪不得我搜到的都是于教授学生的毕业论文……” “化学领域相关，陈帆能搜到的东西就是海水电解制氢催化剂，在东山那边已经投入生产了。” “18岁，数学系教授，化学系两项重大发明，现在跨界研究核物理……这是什么妖孽？” “……” 15分钟探讨时间结束，陈帆将在台上接受所有人的提问。 在场旁听投票的科研员，大多数来自项目一线，他们首先问及的就是超导材料方面。 几乎所有人都期待着这些新技术可以应用到实务中。 但会议室第一排靠墙的位置，忽然来了不同的声音。 这位女士和昨天见过的冯世荣教授站的很近： “请问陈帆教授，等离子体湍流模型的数学理论基础是n-s方程吗？据我所知，完整的n-s方程目前还没人证明……” 这点陈帆早有准备。 他的u盘里储存着《数学年鉴》编辑发来的，论文通过同行评审的截图。 “n-s方程存在且有光滑解的论文已过稿，将于下个月刊登在杂志首版。” “等离子体湍流控制建模，正基于对n-s方程的应用……” 陈帆的讲解，比交流会时更为细致。毕竟坐在这里的都是自己人了。 “了不起！n-s方程虽然被列为千禧年七大数学难题，却实实在在描述着物理的问题。” “陈帆的造诣真的不可小觑。我参加了国际核聚变学术交流会，那时候陈帆不是这样子讲的……但他在努力用物理学家能听懂的方式讲数学！” “我承认我和大佬之间亦有差距，但本次报告会最大的奇迹，不是陈帆教授掏出了多少新东西，而是他说的内容……把我讲明白了！” “……” 陈帆简单扼要的讲完n-s方程的求解过程，微笑看着台下众人。 提问的女士意有所指的看了冯世荣一眼，又坐下了。 会场内开始小声交谈。 过了一会，科学院院长谢文博说： “感谢陈帆教授对新技术的解答。” “下面需要大家投票，对陈帆的可控核聚变项目发表意见……” 会场内的工作人员分发选票，陈帆则被安排到另外一个房间等候。 陈帆自认为发挥不错。 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设立百亿级的项目，开个好头后续会容易很多。 但是。 过了一会，会场的工作人员却推开门，非常抱歉的说： “很遗憾，陈帆教授，你的项目并没有立项成功。” 陈帆脑袋上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所有的提问，他已经尽数回答了，而且现场看起来反响也不错。 没有理由…… “方便问一下原因吗？” 工作人员小姐姐纠结了一下： “您的超导材料、数学建模，确实在座科研人员的肯定。但是整个可控核聚变项目，是基于原有的托卡马克装置进行升级和改建……” “华国可控核聚变首席，冯世荣教授……行使了一票否决权，不同意您对托卡马克装置进行升级。” “……” 第118章 两个选择 陈帆没想到会搞这样一出。 “能问下原因吗？” 工作人员很犹豫，最后委婉说： “这恐怕不太方便。冯世荣是华国核聚变领域最权威的专家，详细的方面，需要您和他老人家亲自沟通。” 陈帆：“……”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p么？ 陈帆特地从东大赶回来，参加立项会，不就来是介绍新技术、打消各方顾虑、增加信赖程度吗！ 有问题当面不质疑，投票的时候暗戳戳的来了个“一票否决权”…… 陈帆问： “方便和冯教授当面聊一下吗？” 工作人员报以歉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冯教授已经被司机接走，据说是回实验室了。如果要见面的话，恐怕得您亲自去一趟……” “好的。” 陈帆没再多问。毕竟对方也只是个上班的。更上层的领导、教授们在想什么，以她的职位估计也不清楚。 ………… 陈帆叫孟岩开车回了科大。 他不可能单独去见冯世荣。别人会上不同意陈帆的项目计划，私下里去见也不可能改变主意。 林心诚最近病情有所缓解，晚饭过后，被向小园推到校园里，围着花丛晒晒太阳散散步。 看到黑色帕萨特驶过来，向小园老远就开始挥手：“师父！” 陈帆下了车。 林心诚满心激动的问： “怎么样，什么时候项目开始？” 林心诚和陈帆聊的最多，对陈帆的技术和理论也最有信心。有陈帆在，可控核聚变一定会变成“有生之年”系列。 陈帆讲出事情的经过。 就算温文尔雅如林心诚，也气的吹胡子瞪眼： “胡闹！” “这办的叫什么事儿？” “明面上不说，背地里穿小鞋。” “陈帆，开车带我去他研究基地，我这个大师兄，亲自和他理论理论。” 陈帆也没有答应。 职级上看，大家都是教授。就算林心诚自称是师兄，但冯世荣独立带一个项目，现在话语权在他，若是油盐不进，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恰好这时候，程建华的电话打来： “怎么样陈总工，立项了，晚上要不要一起来个庆功宴？” 程建华对陈帆的能力有自信，不然当初也不会替他上报项目。 航空基地这边，陈帆挂了个总顾问师的职务，但他带来的技术资源，已经远超一个顾问带来的价值： 航空基地的科研员，之前在研发新的技术，纠结前路漫漫成功遥遥无期； 陈帆提供了一堆图纸资料后，科研员直接研究陈帆的技术，发现广阔天地大有可为，前途无量。 若陈帆愿意，他航空基地总工程师、总负责人的位置，都可以给他坐。 “什么？” “一票否决权？” “冯世荣脑子被马桶夹了吧！” “你们在科大？等我过去！” 程建华挂断电话就感觉火大，安排自己的司机连闯7个红灯，直奔科大。 一路超速违章都没人敢拦。白底黑子字的车牌，前两位是红彤彤的“va”， 交＃看了心里都犯嘀咕：这是哪个大佬被惹毛了，车开的嗷嗷快啊。 不光不拦停，还赶紧安排同事：疏导交通，临时管制，让大佬先请！ ………… 程建华风风火火的来了，顾不上坐下，就给陈帆说： “这是欺负到我航空基地头上了。” “还想让我的人上门去见他？” “失心疯了？” “就坐在这，我亲自给他打电话。” 程建华和冯世荣的科研方向不同，平时没有业务往来，安排秘书查了一下，才把他的私人电话搞到手。 程建华直接开了外放。 “喂——哪位？” “航空基地总部程建华。”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几秒，随后问： “不知程总工找我有何贵干？我们的研究范围，似乎没有叠交吧？” 目前，冯世荣是华国可控核聚变研究总工程师，两个人无论职级和项目，都是旗鼓相当的存在。 冯世荣提出大家“各管一摊”这点，就让程建华不好兴师问罪了。 程建华压制了一下情绪，说： “我确实和你不熟。不过想替同事打听点事，不知道是否方便？” “请讲。” 程建华单刀直入： “今日上午，科学院可控核聚变项目立项。会上你并未发表任何意见，请问为何最终一票否决？” 电话那头的声音没有丝毫波动： “那自然是根据我多年工作经验的考量，综合权衡投出的一票。” 程建华：“陈教授提出的湍流模型、新材料，你并未提出任何异议。我想知道一个具体的否决理由。” 冯世荣回复说： “程总工，你虽有**背景，但未免管的太宽泛了些。” “该不是我动了你哪个晚辈吧？” 他顿了顿，回答说： “数学模型利用了n-s方程，技术很新颖，但并不能说明他对我们的实验有帮助。” 程建华质问： “既然模型的理论基础你认可，为什么不愿意通过立项，放在我国的核聚变实验项目上试试？” 冯世荣顿了一会，反问： “理论基础成立，就一定意味着数学建模可靠吗？” “我最近的业余时间，在辅导上中学的女儿做数学题。勾股定理和角平分线定理是初中生都会的东西，但仍然有学生做不对题……” “程总工，请转告您同事，理论和实践是有差距的，未经证实的东西，不要带到我的可控核聚变项目上来。” 程建华再一次替陈帆争取： “那也没必要直接拒绝，可以到实践中共同摸索……” 这一次，冯世荣直接打断了他： “不不不……” “稳定压倒一切。” “我期待的，是为华国的可控核聚变事业，是出科研成果，出成绩！” “而不是像樱花岛一样，大刀阔斧，最后却把自己的实验室炸没了。” “你……” 程建华刚想说，但“樱花岛事件”的始末，现在已经成了绝对的机密。他只能把后一半的话憋了回去。 电话另一头，听到了敲打桌子的声音。随后，听到冯世荣说： “既然你诚心诚意来求情……” “这样吧，可以给你们两个选择。” 第119章 自立门户! 陈帆等人屏住呼吸。 冯世荣的语调很缓慢： “数学家就做数学家该做的事。” “第一，带上你超导材料研究和数学建模研究，加入我的项目组。” “……”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两个项目，只是陈帆科研创新的组成部分……核心技术，在于陈帆黑皮本上画的升级图纸和改造方案。 升级的托卡马克装置+超导材料+湍流控制模型，自成一个整体。 冯世荣的要求无异于杀鸡取卵。 陈帆是肯定不会答应的。 程建华瞥了一眼陈帆的表情，马上了解了他的态度，接着问： “另一个选择呢？” 冯世荣答： “第二，那就另立门户……我会立刻通过审批，由科研院拨付1亿元项目启动资金。” “……” 大家集体陷入沉默。 可控核聚变是百亿级的项目，陈帆申请时充分考虑了经费要素，既要干成大事，又要为国省钱，所以申请是旧址改造升级，省掉了建造成本……8亿。 如果要新设实验点，从检验到达到实验技术要求，20亿经费打底。 一个小目标的经费，无论是研究超导材料还是等离子体湍流，都绰绰有余。但做可控核聚变又远远不够。 最后无论哪项完成，结果可能都是没有托卡马克装置，合并到程建华的项目里来。 这就有点故意侮辱人了。 “你们谨慎考虑吧。” “华国几乎全部的可控核聚变人才，都在我的科研院就职……” 程建华直接挂断，差点把手机摔在地上。但看到向小园和陈帆这个常常以“未成年”当借口的奇葩，又把到嘴边的脏话憋了回去： “冯世荣这个狗x，居然敢要威胁劳资……咳咳咳。” “关键是，陈帆。” “你要怎么选？” ………… “陈帆没得选。” “华国唯一的托卡马克装置，在我的南部核聚变研究基地。” “最优秀的研究员，最好的实验设备，最专业的团队……” “要做这方面的研究，他就必须加入我们的研究院。” 冯世荣在办公室里边喝茶边说。 他对面蓝衬衫的青年，戴一副瓶子底那么厚的宽边眼镜，碎短发，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是冯世荣的儿子，冯启航。 冯启航今年30岁，自幼接受最顶级的教务，博士研究生毕业后，外出做了两年访问学者。如今带着满腹的知识与才华，加入了父亲的实验室。 “可，爸爸，您这样做真的好么？” “陈教授各方面造诣很高，您拿项目总工程师的名头，一票否决他，又私下里谈判，是不是太不尊重了？” 冯世荣抬头瞥了儿子一眼： “尊重？” “就因为陈帆是个数学人才，我才想出这种办法招揽。” “可控核聚变不是个小项目，必须把整个华国最好最优质的资源聚拢过来，才能稳健的逐步向前。” “而放眼全国，只有我冯世荣的师门，有这个能力汇聚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 冯启航拿出白天上会时陈帆分发的资料，翻了又翻： “您不同意陈帆立项……可这些技术更新点确实很好啊。” “我认为……” 冯世荣夺过资料，随便翻看几眼，不满的打断说道： “启航，你考虑的太少了。” “南方可控核聚变研究基地，是你爷爷当年提出设立的。到我这一辈，付出了多少努力和苦心钻营，才坐稳了总工程师的位置。” “他来升级改造，后续实验结果的话事权归谁都未可知。” “想在我的权威领域内搞研究，那就老老实实做我的人。” “别担心，没有资金没有科研人员没有设备，过不了多久，陈帆会到你的部门报到的。” “……” ………… 陈帆幽幽的念： “劳动者被资本剥夺了生产资料，一无所有，为了生活下去，不得不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受雇于资本，成为雇佣工……” 程建华等三人，把目光聚焦到了陈帆身上，他们关注这一位怎么选。 向小园最先表态： “我所知所学都是师父教导的，没有师父就没有我，师父去哪我去哪。” 林心诚表示： “冯世荣，算是我的同门师弟……但一直以来，我们做研究的理念不合，这也是我没有加入他研究院的原因。” “但未来，我相信可控核聚变会在陈帆这小子手上实现。” “所以，无论陈帆如何选择，我愿意陪他奋战到底。” 程建华注视着陈帆，没说话。 给冯世荣打这通电话，其实已经“越界”了。但如果陈帆有需要，他不介意再“越界”一次。 前世的时间线已经改变了。 无论是出于改变林心诚命运的角度，还是自己科研的角度……陈帆都不可能加入冯世荣。 如果没发生立项这档子事，本着敬重知识、敬重前人的心，项目合作方面，他都会把冯世荣当做前辈看待。 但利用这种卑劣手段，以势压人阻挠立项……陈帆真的无法容忍。 如果冯世荣做人类似程建华，陈帆也能无怨无悔的加入他的团队。总工程师总负责人只是个头衔。 学无前后，达者为师。 可以有不同的意见，不同的声音，但大家最终的目标，都是发展科学，追求真理，就可以一路并行。 可冯世荣的想法，并不纯粹。 立项的时候就搞幺蛾子，后续项目真开展了，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回应着大家期许的目光，陈帆说： “我选2。” “1亿启动资料，自立门户。” “虽然缺乏资金、人员、设备……但只要一心科研，心无杂念，解决困难只是时间的问题。” “对原有核聚变项目托卡马克装置进行改造，是我考虑了科研成本和经济后做出的决定……” “一无所有，就一无所有。” “科研工作者，不一直在利用主观能动性，创造世界上本没有的事物？” “既然冯世荣不愿意搭乘我这班快车，那么……” “我只需要科研院一个同意开展可控核聚变项目的回复函……就足够了！” 第120章 破釜沉舟 涉及到核能这种影响公共安全的关键领域的项目，不能随便设立，必须经过相关批准。 对陈帆来说，冯世荣拥有的一切他也迟早会有，远不如一张科学院的批准回复函来的重要。 程建华竖起大拇指： “好！” “华国就需要敢想敢干的人才。” “你重新准备递交材料吧。” “冯世荣再从中作梗，那就别怪我老程跟他不客气！” 向小园帮着陈帆收拾资料： “师父，立项材料我帮您修改，已经一天时间了，快去吃饭吧。” 林心诚也带上花镜： “陈帆，后续要你忙的事情还有很多，这种小事就交给我们两个吧。” ………… 陈帆重新递交申请。 投票通过时，冯世荣的手都是抖的，脸色明显不好看。 但程建华作为机要人员，旁听了这次会议。而且在会议开始之前，就私下里跟他播放了电话的录音： “另立门户……我会立刻通过审批，拨付1亿元项目启动资金。” 冯世荣当下脸就黑了： “程建华，你打的是保密电话。私下录音，这是违背保密管理规定的。” 程建华知道对方没有底线，当然也不讲武德： “违背保密管理规定，我自愿接受华安信息保密管理局的处罚。” “但你……” “古人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以势压人，欺负后辈。冯世荣，你也不想在学术圈名誉扫地吧？” 冯世荣：“……” 程建华在负责航空基地之前，本来就是**背景，保密管理的人90%就隶属于**，怎么可能处罚他？ ………… 三天后，科学院发布关于同意开展可控核聚变实验堆相关核安全设备活动的回复函。 【陈帆同志： 你递交的《关于申请特许开展可控核聚变实验堆设计的函》收悉。经研究，函复如下。 一、我院同意你单位开展可控核聚变实验堆核设计活动。 二、你单位应有效运行质量保证体系，加强质量管理和过程控制，确保核安全的义务，并接受相关部门监督检查。 特此函复。 科学院】 ………… 一纸盖了红戳的批复函。 两个没签合同的科研员。 出了科学院大门，微风轻拂，陈帆等人坐上了孟岩的车。 向小园把批复函看了又看： “师父，这就算是……立项了？” “对。”陈答。 向小园耷拉着脑袋： “哦……” 因为成绩优异，向小园在学校也被不少教授邀请过去实验室参观学习。别人的项目，有实验室，有人员，有各种资料免费领用…… 陈帆自立门户后，把研究基地设在了西北偏远地区名叫鹿合的小镇上…… 那有一栋研究院旧址，但因为废弃已久，地图上已经找不到了。 总觉得这个项目有些敷衍。 陈帆瞥了她一眼： “别担心，你想的那些，以后都会有，只是时间的问题。” 冯世荣事件过后，林心诚本来担心陈帆的心态。但这样看起来，他应该担心自己的心态才对啊…… 即使到了他这个年纪，自认为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遇到这事他内心也无法淡定。 反观陈帆，虽然年纪小，但是心态却比他成熟很多。 林心诚还是比较忧虑： “一个亿的启动资料，对可控核聚变项目来说，简直杯水车薪……” 自立门户不是陈帆贸然的决定。他给同事吃下定心丸： “目前，我通过云帆基金会的股权代持协议，占有东山制氢公司80％股权，公司估值30亿元，抛售全部股权应该足够可控核聚变项目展开。” “公司执行董事兼首席技术官吕玉林，是我联合理学院的学生，她对我的决策不会有意见。” 林心诚知道海水电解质氢的项目，但听到这种陈述，还是震撼了一下。 东山制氢……本来就是个资产不到千万的小制氢厂，陈帆等人砸钱买了股权，又上市新研发的海水电解技术，估值三个月内直接提升30倍！ 简直是麻袋装钱。 程建华不着痕迹的点点头，问： “实验室建设方面，基地可以帮你，绝对航天级品质，你可以放心。” “但是托卡马克装置，从零开始制造，保守估计也需要3年的时间……” 这个问题陈帆也考虑过： “托卡马克装置，国内没有，但国外的有。我记得，樱花岛就有一台闲置的……” 程建华听的眼皮子直跳。 刚炸了别人实验基地，现在又盯上了别人的闲置设备…… 不过转念一想，科研员都炸没了，要弥补人员空白没个3到5年，根本不可能了，这设备闲着也是闲着。 “咳，这个可以帮你交涉一下。” 陈帆也不客气： “那就拜托程总工了。” 程建华笑着拨了一通电话： “你小子真是……喂，我是航空基地总工程师程建华。” “……” 返程的途中，程建华接到了回复，转头跟陈帆说： “樱花岛可以同意交易。不过，他们不要钱，他们想要你手里的海水电解制氢催化剂技术。” 樱花岛四面临海，陈帆的海水电解没出战之前，是最大的氢气出口国，后来被陈帆的公司干趴了…… 陈帆想了一下，自己重生之后，好像对岛国那边确实不太友好。 樱花岛要技术又不要公司……这样比较起来，貌似比抛售股权更划算。 项目在即，整装待发，是时候增进一下两岸的“友情”了。陈帆答复： “那倒省去了出售公司的麻烦，请您帮我对接吧。” 程建华都没料到陈帆这么痛快。 坐在后排这个年轻人，18岁的年纪，即将挑战华国核聚变领域最权威的专家，但他技术够硬，还把项目一切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等到可控核聚变点火……不，项目已经成立了，陈帆现在就已经是“陈总工”了。 程建华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陈帆笑着接下去：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第121章 设备验收 南方核聚变研究基地。 陈帆自立门户，设立西北核聚变研究基地，两边不通往来，让冯世荣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 最要紧的是，员工的质疑声不断： “冯总工，实验数据显示，我们现有的超导材料，尚且无法满足核聚变反应时的温度要求。但陈教授在立项会议时提出过，他挚友于晓辉教授的实验室，能够生产满足要求的材料……” 冯世荣背过脸去，从实验基地办公楼9楼的大落地窗看向外边： “铋系氧化物高温超导陶瓷，我们已经在和于晓辉洽谈了。相信在下次点火实验之前，我们可以技术更新。” 研究员继续追问： “等离子体湍流问题，目前也无法得到解决……” 冯世荣脸都黑了： “大数据科技部不是已经在开发新的模型了吗？” “你们都依赖舶来品怎么行？” 科研员内心在偷偷吐槽：整个南部研究院，多少技术属于我们自己？还不是照搬照抄米国的东西……我们不依靠舶来品怎么行呢？ 但面对领导，科研员还是委婉了： “我们在理解n-s方程上遇到了很大的阻碍，而陈帆教授是该问题的证明人，我们衷心期望能够获得他的协助和讲解……” 冯世荣内心很抓狂。 自从陈帆设立西北研究基地，半年以来，属下员工的催促从未断过。 从前，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所有与核领域相关的最好的专家、技术都在自己手中，员工们也为隶属南部研究基地而感到自豪…… 但陈帆这条漏网之鱼，成了这一切最大的变数。 没有办法，因为得不到，最后就只能诋毁。 “南部研究院，是华国目前最好的研究院。我们的设备、资源、职工福利，绝对是第一等的。” “包括你在内的每个人，也都是我精心挑选的，综合考虑了学历、论文、科研经历、留学背景等等……” “现在，只是在研究阶段遇到了一些小困难，就如此退缩，配得上我给你们的待遇吗？” “陈帆有什么？他只是个数学家，在核科学、等离子体物理、材料方面，他都是个没有实践经验的门外汉。” “别跟我讲立项会的事，都是些道听途说的东西。” “白度贴吧、知乎论坛……多少民科爱好者，谈笑间，时空虫洞和曲率引擎都不是问题。” “但那些是经过验证的吗？” “我们是在搞科学研究，不是在写科幻小说，” “铋系超导是陈帆带到核聚变领域内来的，但那是于晓辉教授的成果。” “至于托卡马克装置改造……自20世纪50年代它被发明以来，从未经过如此离谱的变更，那些图纸的绘制，简直面目全非！” “最后是湍流模型。据说你敬爱的陈教授，还把它带到iter的交流会上了？看看那些蜂拥而上签署意向合作书的国，为什么最后都杳无音信？” “樱花岛核实验室，不就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新技术而爆炸的？” “我们南方研究基地，要脚踏实地，稳中求进！” “……” 博士刚毕业两年的小科研员，被冯世荣大佬骂的耷拉着脑袋……按照这个思路，有错的确实是他自己了。 冯世荣讲到这份上，瞥了一眼小科研员的状态，没再pua，顿了顿又说： “国庆节马上就到了，我们下一次核聚变点火实验也即将到来。” “我希望大家能发挥奉献精神，提高效率，早日赶上米国的研究进度，让可控核聚变平稳运行200秒以上！为祖国庆生献上大礼！” 一顿pua之后，小科研员整个人燥热起来，他敬了个礼： “收到，冯总工，我一定不负众望，脚踏实地，保证完成稳定运营200秒的任务。” 小科研员出门后，冯世荣悄悄松了口气，还好他擅长驭人之道，半年来，大大小小的事都被压下去了。 冯世荣听到楼道里没有了声音，反锁上办公室的门，悄咪咪走到套间里屋的休息室，拨通了一个电话： “西北基地怎么样了？” 没错，在陈帆自立门户后，他特地安插了一名年轻学生做眼线，混进了陈帆的科研队伍里，了解对方研究动态。 之前华国核聚变领域他一家独大，有着说一不二的绝对地位。 现在有了竞争对手，即使他跑在最前面，总有一种随时被人追上的错觉。 “这……说不清楚。” 冯世荣皱了皱眉： “没关系，大概说说。” “是。目前，从樱花岛购进的托卡马克装置已改造完成，铋系超导陶瓷已投入使用……” “等离子体湍流模型，一直是陈教授和数学团队在做，我们接触不到。” 冯世荣满意的点点头，松了口气。 从樱花岛买了台破设备，半年的时间，才进行到安装+改造。这个势头，陈帆想压自己还远呢。 “密切关注你们实验室的动向，有情况随时向我汇报。” ………… 西北，鹿合镇。 荒无人烟的沙漠上，孤零零坐落着一幢实验基地。 办公室。 一桌一柜一张床。 为了盯项目催进度，陈帆的吃喝拉撒睡都在这里，每天睁开眼睛就是数据、测试、分析…… 樱花岛为了换取海水电解技术，痛快的把托卡马克装置送来了。 经过半年的安装和改造，当初那个重达吨的“巨型甜甜圈”，已经被陈帆改造的“面目全非”。 风吹日晒加上工作辛苦，陈帆半年来瘦削了不少，皮肤也变得粗糙了。但相比成果，一切都是值得的。 “师父，这是超导材料组、无机分析组的汇报，请您过目。” 经费由陈帆本人筹集。 设备是拿技术换来的。 人力方面……陈帆都没想过自己能调动这么多的精英。 最先跟来的徒弟向小园，经验尚浅，但一心一意辅佐陈帆的工作。 程建华本人要负责航空基地，但派遣了一个50人的航空建设队，以及2支高精尖元处理件技工队给陈帆使用。 这些人在建设、改造环节，发挥了不可磨灭的作用。 林心诚精心挑选了40年来带过的研究生，从全国各地请回了一批核物理领域的专业人士，配合项目工作。 至于材料组，也就是铋系超导团队，根本不用于晓辉教授张罗，魏超听说要搞可控核聚变工程，就带着全组共同出发了。 数学组有“深蓝”人工智能，实际用人不多，东大的严文仲和其他几个熟悉的教授，被陈帆“租”来了，气的叶知秋吹胡子瞪眼： “你小子到底搞什么项目？” “我合理学院的人都快被挖空了。” 陈帆反问： “您要不要来？” 叶知秋气不打一处来： “我去了学院怎么办？” 陈帆笑道： “项目涉密，一时半会恐怕很难解释。国庆节等我的好消息吧。” 时间一晃就过去，距离国庆不到一个月时间。 陈帆看看项目现场，从七零八落到井井有条，宣布道： “通知全体成员。” “明天中午12点设备验收，全员准备进行点火实验。” 第122章 开始实验 听到陈帆的安排，参与的每个人都激动、兴奋、热血沸腾。 这可是可控核聚变项目，世界上最前沿的科技！ 这些从华国各地来的科研员，跟着陈帆这位“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总工程师”，即将见证奇迹。 在所有人的刻板印象里，总工程师的形象差不多都是二八分短发、宽边眼镜、表情刻板的中年人。 对项目总工程师这个职务，“年轻”意味着经验不足、阅历尚浅，并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在一开始，有科研员在设备安装现场看到陈帆陈帆，下意识就一句： “小伙子，碍事了。让一下。” 等陈帆转过身，都要反应半天，这位是西北核聚变实验基地的总工程师。 “咳，不好意思，陈……总工。” 陈帆科研工作和实践容不得一点马虎，但生活和交往方面却很随和，有研究员不小心称呼错的，他从不介意，反而和大家开起玩笑： “没事，我站这确实挡道了。” “不用有心理负担。” “齐心协力把反应堆建设好，你们叫我小陈也没关系。” 不小心喊错的科研员使劲憋笑。 陈帆则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工作吧。” “有问题随时向我汇报。” 直到陈帆走后，这名科研员都在心里“反刍”：这种长辈一样的关怀，由一个比我还小10岁的年轻教授展现出来……实在是太奇怪了啊喂！ 随着相处时间变长，大家对陈帆的印象有了改观。 陈帆能记住实验结果每个人的名字，让大家充分感受到了尊重； 再有就是专业水平…… 加入西北实验基地的研究员，有一些有过其他项目的经验，也见识过总负责人无能还胡乱指挥，外行教育内行的情况。 陈帆则完全不同。 尤其是林心诚的学生，他们彻底被陈帆给震惊到了： 你是联合理学院数学系教授，等离子湍流模型是你主导，可以理解。但于教授的铋系超导，为什么感觉你比他更懂的样子啊？！ 原本数学院严文仲的人，也体会了一下什么是“干掉了两个千禧年难题的数学家”： 他们的团队三天三夜都没完成的测算，陈帆在巡检了解工作进度时，手写计算，当场给出答案。 这让配备了8台笔记本电脑，安装了datawrapper、spss、mab等数据处理软件的大数据组一度怀疑人生。 来的时候：为华国可控核聚变事业奉献一份力量。 干的时候：来陈帆教授的实验基地凑个数。 但陈帆讲话的时候偏偏要说： “西北核聚变研究基地，能建设的如此迅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 这一句，可能只有航空基地程建华派来的工程建设队受之无愧了。 陈帆宣布项目验收和试运行，所有人都无比兴奋。 语无伦次的参与感！ ………… 次日。 各部门把设备提前检查了一遍又一遍，确定万无一失后，齐刷刷站成队伍等待着陈帆。 这是托卡马克装置改造后的验收运营，并不算正式的核聚变点火实验，但大家仍然像打了兴奋剂一样。 林心诚在基地二楼的观测室内，看了看陈帆，又把目光转向楼下金属质地的庞然大物，充满期待的问： “目标运行时长是？” 陈帆托着下巴，整个实验设备是在前世的基础上改进的，他有充足的信心，想了想回答： “5分钟？” 毕竟只是设备验收，又不是正式的点火实验，时间太久原材料成本会高。 可控核聚变必备原料，氦-3每吨的价值是200亿元…… 又不是国庆献礼的正式点火实验，这钱陈帆现在可烧不起。 设备验收，确保设备各部件能正常运行，并对数学建模进行的偏差进行最后的调整就可以了。 陈帆前世可控核聚变的最高记录，是平稳运行10分51秒…… 现在解决了前世已知的几乎全部问题，不运行一小时以上，都对不起重生回来后这一番功夫。 林心诚不知道陈帆在想什么，否则会被这想法吓一跳。 目前，世界最高记录，是米国劳伦利弗实验基地，平稳运行214秒。 冯世荣的目标是紧随其后，达到200秒时长。 陈帆目标5分钟，就是300秒。 “是个跳一跳就能够到小目标。” 林心诚如是想。 向小园盯着时钟，提示道： “报告总工程师，时间已到。” 陈帆拿起对讲机，深吸一口气，下达指令： “各组准备，通电运行！” 随着电流的供入，设备发出巨大的轰鸣声，观测室内的数据面板，各项数值都在不断攀升。 人工智能“深蓝”把复杂抽象的数据，动态整理成易于人类理解的饼图、折线图、柱状图，实时呈现。 【燃料离子温度：f】 【等离子体密度：1.2x10^21\/λ】 【等离子体电流：a】 【聚变三重积（q）：3.972】 【运行时间：9249 ms】 高温、高压、电流等数据攀升到一定值后，趋于稳定不再波动。 运行时间的数字，一直滚动上升。 “深蓝”和实验设备相融合，时间可以精确到毫秒…… 1000 毫秒=1 秒 为了便于展示，避免科研人员现场数0，显示面板上的数值超过一定长度，就会更换单位名称。精确数字可以实验结束后单独分析查看。 【运行时间：29.56 s】 【运行时间：57.18 s】 【运行时间：91.67 s】 【……】 【运行时间：180.56 s】 超出三分钟了！ 研究员们死死盯住数据。 激动、质疑、不可置信！ 冯世荣南方实验基地的首次数据，21秒03，是印在核物理专业的每一个大学课本里的。 加入陈帆的实验基地，大家认为：验收实验有个30秒就算成功。 可现在，仅仅是设备验收，就已经接近冯世荣教授今年的目标了。 数据还在继续攀升。 【运行时间：201.99 s】 【……】 第123章 验收运行5分钟，开什么国际玩笑? “超过200秒了……” “不可思议！” “我们了不起……不对，是陈帆教授太了不起了！” 华国目前的最高记录，是冯世荣去年试验创下的120秒。 但西北核聚变实验基地，只是设备首次验收，就已经超过了历史记录。 米国的最高运行记录是214秒。 能超过他们吗？ 所有人屏住呼吸。 【运行时间：203.10 s】 【运行时间：209.59 s】 【运行时间：213.88 s】 除了陈帆，所有人的心都悬着。 但“深蓝”控制面板上的数字，仍然轻快的跳动着。 一百多双眼睛，同时盯着屏幕。 【运行时间：214.97 s】 【运行时间：215.01 s】 随着小数点后的尾数不断刷新，运行时间的个位数再次跳动。 “我们超过米国的记录了！” “帆神牛哔——” “西北实验基地万岁！” “我们是世界第一！” 无数科研员，在自己的控制室兴奋的呐喊。 这半年，建设、安装、改造、检验、局部验收、升级、配套验收……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在这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上，大家也没有周六日的概念，工作工作工作。 虽然很辛苦，但这一刻苦也甜。 对讲机里，陈帆的冷静、威严的声音传来：“请大家保持淡定，试运行还没结束，各部门汇报下情况。” “报告陈总工——” “中控组一切正常。” “等粒子体监控组一切正常！” “数据组一切正常！” “……” 各部门汇报完毕，运行时间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290秒，但丝毫没有失控的意思，一切尽在掌握。 这时候，陈帆的声音再次响起： “中控中心，10秒后停止运行。” “收……收到！” 负责整个实验装置启、停的博士，沉浸在设备的完美运行当中，听到陈帆的通知，愣了一秒。 他想着，运行这么久，设备依然完好无损，完全可以继续运行下去啊？ 但陈帆的科研实力，让他在实验基地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思考是一码事，但实验中必须绝对的服从！ “哔——” 随着中控枢纽一声长鸣，运作中的举行设备停滞下来，显示屏幕上的数据也定格了。 【运行时间：300.17 s】 林心诚望着停下来的托卡马克装置，又看看陈帆，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5分钟的运行时间，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达成了？！ 他们的应急处理组、冷却组还处于打酱油的状态啊。 “为什么停下来了？” 林心诚差点跳起来，他也一直在监控数据。按照之前的实验来看，这状态再运行一段时间也无妨。 但偏偏要叫停。 理论和实践是两码事，四十年从业生涯，林心诚看过了太多理论无法付诸实践最终石沉大海。 但听过的所有技术资料中，陈帆讲给他的，无疑是最动听的。 所以他迫切想知道，陈帆能够在这条路上走多远。 陈帆安排向小园去收集数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不停下来？” 林心诚再是慢性子，此时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 “300秒，5分钟！” “这是新的世界纪录，超过了米国、毛子国、欧联的存在！” “它完全可以创造更高的记录！” 陈帆一脸纳闷： “设备验收前，我不是说了，验收的运行时长5分钟吗？” 林心诚：“？？？” 这小子根本没把世界记录放眼里。 做个人吧…… 他以为说正式点火实验的运行时间是5分钟。这……仅仅是项目工程验收，就已经打破记录了。 陈帆再次从对讲机里布置： “各组按照原计划执行实验收尾工作，数据分析组到我办公室集合！” “收到！” 实验创下新记录，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哪怕今天晚上熬夜工作也在所不惜。 大家的工作量才哪到哪，陈教授可是事必亲躬，从早忙到晚！ ………… 验收工作结束，众人获得短暂的休息，有人选择去附近的镇上采购物资，也有人选择回宿舍睡上一大觉。 但有的人，内心终究无法淡定。 冯世荣安排在陈帆队伍里内奸同学坐不住了，私下里去找陈帆。 “陈……陈教授。” 陈帆正在绘制验收实验后的进一步改进图纸，见有人来，抬头看了一眼： “你是核安全部的，楚阳？” 内奸同学……咳，楚阳同学低着头，怯生生的瞥了陈帆一眼： “对，是我。” 虽然这位教授比他年纪小很多，但别人的能力，真的让人感觉压力山大。 陈帆笑着问：“什么事？” 楚阳不敢看陈帆的眼睛： “我是向您来认错的。” “在加入您实验室之前，我其实算冯世荣教授半个学生……” 陈帆放下笔，托着下巴： “是谁的学生没所谓，知识是无罪的，你何错之有？” 楚阳有些语无伦次： “冯教授让我关注您！” “我前期……向他打过1次小报告。” “不过上次您手把手教我东西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我觉得比起冯教授的苦心钻营，您更加风高亮节，更符合科研人的形象！” “呃……我来是想说，我之后想跟您做！之前的事，不说出来我内心有愧。” 陈帆开玩道： “哦，小内跳反了。” 楚阳哪顾得上笑，着急忙慌解释： “陈教授，我从来没透露过咱们项目的技术资料，包括您验收实验的事，我都没有透露过！” 陈帆反问：“没有泄露技术资料，是因为看不懂吗？” 楚阳：“……” 楚阳慌张的解释： “陈总工，我真没说过。冯教授叫我来，其实是有意针对您。但我……” “您放心吧，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们的反应堆能运行5分钟的事，绝对不会和他说。” “为了表示之后对您忠诚，我可以在国庆献礼的时候，让他丢人丢个大的。” 陈帆没空玩这种间谍游戏： “倒也没必要。” “大家都在一个学术圈子，数据他早晚也会知道，不如你现在就可以打给他。” 楚阳犹豫了犹豫，最终拨通了冯世荣的私人电话，点开免提功能。 叙述一番后，只听见电话那边有“哐啷”一声，随后是冯世荣再也无法淡定的声音： “验收运行就持续了5分钟，你开什么国际玩笑？” 第124章 技术援助，你怎么好意思? 验收后，陈帆频繁和各组开会。 大家还远超预期的运行时间沾沾自喜，陈帆却泼了一盆冷水： “如果你们的目标，是和冯世荣或者米国比读秒的话，那现在任务已经完成了，可以随时离开项目组。” “西北实验基地的设立目标，在我的立项说明书里写的很清楚了。” “平稳运行5分钟只是个开始，距离工业化还有巨大的差距，还有很多困难需要我们克服……” “……” 陈帆开会的时候一板一眼，非常严肃，一番发言震耳发聩。科研员们被“骂醒”，重新翻看了陈帆的立项书： 【……成立西北核聚变实验基地，实现工业化供给输电，解决日益严重的能源危机，促进环保领域新发展，开辟太空探索新途径……】 立项书或者论文摘要部分，常常把目标描述的无比宏伟，最后结项的时候发现没有实际意义，高射炮打蚊子。 同时，为了尽早申请项目，开题时夸大项目意义，已经成了一种习惯，就连学生们的毕业论文也有这种趋势。 谁也没想到，陈帆教授真是冲这个来的…… 大家放下自负的想法： “实现运行时长世界第一，这远远不够，我们的目标，是和陈帆教授一起征服星辰大海！” “如果核聚变发电，无限能源能在我辈手中实现，此生死而无憾！” “请陈总工指示，我们会努力完成接下来的工作！” 陈帆拿出数据模型，继续做分析。 除了运行时间，实现可控核聚变商业化应用，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指标： 聚变三重积（q），它表示核聚变释放的能量与消耗的能量之比。 当q值等于1时，表示核聚变释放的能量与消耗的能量相平衡。 当q值大于5时，核聚变反应堆能够自我维持； 当q值大于10时，核电站能获得收益，但想要商业化q值需要更高…… 目前西北实验基地q值的最高记录是3.972，陈帆预计正式的点火实验可以达到8或者9，但距离突破10仍有一段距离。 陈帆带领大家继续探讨研究，分析复盘验收实验的数据和偏差，临近傍晚的时候，门卫传来讯息，说有客人想要拜访一下。 因为可控核聚变存在危险性，实验基地的选址有规定，周围百公里内除实验室，都没有常住人口。 向小园提议： “一起出去看看吧？” 陈帆看了看时间，会议开久了也该活动一下，遂点头同意。 四五个人走到实验基地门口。 因为建设期短，陈帆的西北实验基地，除了可控核聚变反应堆用了最高端的科技，其他部分，比如生活条件……都非常简陋。 进入基地的大院，甚至只做了基本的路面硬化，连地砖都没有。 陈帆出来迎接，看到门口等待的一行人，领头居然是……冯世荣。 站在陈帆身后的林心诚等人，清楚立项时冯世荣在其中作梗的不愉快，当下脸就黑了。如果不是陈帆坚持走到门口，他们想马上扭头就走。 这次的冯世荣，没有了科学院见面时的自负和傲气，反而一脸谄媚。 “陈总工，你好。” 保安看看陈帆的脸色，犹豫犹豫最终还是壮着胆子没给开门。 陈帆没成想会是冯世荣。 “有什么事？” 冯世荣说： “陈总工的实验非常了不起，远远超过了预期。这次我来，是想向您申请技术援助的……” “大家都是华国人，充分进行技术交流，有利于取长补短、共同进步。” “是这样，我们带来了我们实验基地的各项参数资料，希望您能抽空一起交流探讨……” “作为回报，后续找科学院有项目经费方面的需求，我会尽全力协助。”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希望西北实验基地的同业们，可以不计前嫌，协助南方基地进行技术改造，共同为国庆大典献礼。”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 但陈帆身后几人，都是一脑门子的问号。 立项时候不就你一票否决吗？ 现在你过来说尼玛呢？ 冯世荣想要握手言和，但陈帆根本没有去握手。本着良好的素质，他没有跟冯世荣争辩什么： “不好意思，我目前对贵方的实验数据不感兴趣。” 大家都在学习先进经验。 我们验收试运行就5分钟，还远远不是极限，你1分钟的实验记录，对我们有什么意义？ “我和我的团队现在很忙。” “恕不接待。” “你请回吧。” 陈帆说完，拂袖而去。 林心诚同情的看了自己这位“师弟”一眼，也没有留恋。 冯世荣的父亲冯源，是华国最早的一批教授，林心诚当年跟从冯源学习。 当年，冯源成立了南方实验室，但撒手时传承的方式并非“贤能”而是“血脉”，最后造就了冯世荣这样一位“德不配位”的总工程师。 陈帆的实验数据出来后，整个南方实验基地，可能会直接失去意义。 ………… 冯世荣被“请”出去后，陈帆等人重新回到会议室，现在算休息时间，西北基地目前没有专门的食堂，大家吃饭就在办公室或者会议室里。 这时候气氛就比较放松了。 陈帆忽然说： “我似乎找到了一款全新的第一壁材料。” “不仅抗压抗热熔点高耐高温，无视氢离子的溅蚀，还免疫射线对化学键的破坏，有效抵御粒子流……” 于晓辉教授的材料组：喵喵喵？ 陈帆实在是太高产了吧？ 现在实验基地的很多黑科技，都是陈帆参与设计的产物。 大家一起吃个饭，忽然又有了新想法新灵感？ 看着碗里的鱼，材料组成员感觉自己“好多鱼”。 魏超已经被“取代”过一次工作了，他纠结着问： “陈教授，什么材料这么牛b，我们材料组是不是可以下岗了……” 其他学生也满脸都是期待： “陈总工，您到底发现了什么新材料？什么时候制取实验试试？” 陈帆淡淡答： “冯世荣的脸皮。” “噗——” 第125章 国庆献礼 金秋十月，国庆佳节。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人们载歌载舞，各大企业和实验基地，也把关联验收和实验项目挪到了这个时段。 其中，令世界都瞩目的，是华国即将开展的可控核聚变点火实验。 米国。 某实验结果。 “华国又在搞点火实验了。” “他们的冯先生接受采访时，表示期待的运行时长是200秒。为了这项记录，上帝知道我们付出多少努力，华国想轻轻松松达到，见鬼吧？” “他们永远是我们的跟屁虫！” “据说上一次，华国为了120秒的记录，连托卡马克装置都损毁了。比起做研究，他们似乎更在意面子……” “你觉得这次实验，冯能够撑住3分钟吗？” “他可能没那么持久。” “这个歧义段子有些好笑。” “哈哈哈哈哈——” ………… 南方实验基地。 有冯世荣接受采访在先，中心电视台一套的记者已经提前赶到基地，随时准备直播新闻。 科研员们整装待发。 但南方总工程师冯世荣先生，却从出差返回后，就闷在办公室里，对实验提不起半点兴趣。 “冯总工，基地即将进行第三次点火实验，请你去项目现场……” “我有些乏了，让中控室负责吧。” “冯总工，稍后对您各有采访。” “推了吧。” “冯总工……” “……” 被陈帆拒绝技术援助后，冯世荣陷入了良久的沉默。原本信心满满的他，直接就苍老了很多岁。 他为基地的宣传造势，各种正面形象的演讲，早就拍摄过了。 但也拍摄早了…… 因为陈帆西北实验基地一旦开展试验，不……仅仅是他们的验收数据公布，他的一切都会变成天大的笑话。 参数不及新人。 运行时间不及新人。 后续一定会遭到华国甚至是世界的耻笑。 墙倒众人推，鼓破万人捶。 甚至那时候，立项会投票环节，自己以势压人的事情，也会败露出来…… 那就全完了。 冯世荣绝望的闭上眼睛，思考自己究竟从哪一步做错了。 因为可控核聚变是sss级涉密项目，点火实验不能全程跟拍。 记者本想拍摄一些镜头，之后采访冯世荣充数，但秘书告知，冯世荣因劳累过度而生病，也只能作罢…… 最终。 南方试验基地的托卡马克装置成功运行145秒，略高于上次记录。 虽然没能“紧随其后”，但也属于是“重大突破”了。 新闻播出内容虽然比较正面，却引来了外国嘲讽： “永远是米国的跟屁虫。” “还大言不惭要突破200秒，现在距离3分钟都差的远了。” “华国的科技还是落后不行呀。” “新闻说那么牛x来自嗨，笑死。” ………… 鹿合。 西北实验基地。 陈帆没有预约记者，但鹿合县电视台的记者知悉当地也有点火实验，就主动找上门去。 鹿合属于十八线小县城，没有旅游景区也没有特色美食，在国人心目中没什么存在感。 在当地记者看来，好不容易来了个研究核聚变的专家，是好是坏，直播一下，多少都可以在当地、在网络上掀起一些热度，刺激当地的经济。 女记者询问： “陈帆教授，您好！” “我们是鹿合县电台，听说您也要在今天进行正式的可控核聚变点火实验，请问方便我们进行直播拍摄吗？” 陈帆想了想说： “拍摄没有问题，不过直播……” 女记者立刻改口说道： “我们可以按您的要求，在固定视角拍摄，涉密的地址和技术备件我们可以避开的。” 陈帆发现她会错了意，笑道： “不是，拍摄在规定区域内，且不干扰实验工作人员就没问题。” “不过，直播……你确定你们县电台的新闻直播时长足够？” 女记者没反应过来： “没事，我们会一直跟进拍摄！” 陈帆安排了个人对接，临走还看了记者和摄影师一眼： “辛苦了。” 女记者和摄影师对视了一眼。 辛苦？ 辛苦什么？ 拍摄新闻，不就是我们的工作吗？ ………… 陈帆回到总控制室。 距离约定好的点火实验还有20分钟，各组人员都忙于设备检验，陈帆则接到了程建华的电话： “马上进行点火实验了，紧张？” 已经经历了一系列技术调试，陈帆胸有成竹，但还是回复说： “还行。” “你小子也不给我打电话。” “忙忘了。” “行吧，陈总工日理万机，没工夫搭理我这老骨头。对了，你忙也没看新闻吧，南方基地实验数据并不理想，接下来给你展示的机会来了……” “咳……这么说显得我有些无聊。” “点火在即，预祝一切顺利！” 程建华挂断了电话。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实验开始的铃声响起，各部门的汇报声传来。 “报告总工，一切准备就绪！” 陈帆站在总控制室的显示屏前。 左侧的屏幕，是“深蓝”人工智能模型及其数据模型系统； 右侧的屏幕，是各项目组的监控图画，此时所有工作人员都在向陈帆敬礼致意，等待发号施令。 “各项目组就位——” “通电运行！” “加入氦-3原材料！” “……” 这一次，是正式点火运行。 左侧深蓝面板的数据，在3秒钟之后就达到了预期值。 【燃料离子温度:c】 【等离子体密度:5.76x10^21\/入】 【等离子体电流:a】 【聚变三重积(q):16.171】 陈帆找到并解决了验收时全部的数据偏差，将技术再推向更高的巅峰。 如果这次实验顺利的话，立刻就可以进行商业化改造。 ………… 女记者和摄影师所处的位置，不是适合研究，却是最适合拍摄的角度： 随着通电的命令下达，钢铁巨兽发出一声低吼，外部线圈向超导状态转变，整个设备的最核心部分，犹如一条蓝色的巨龙，从沉睡中惊醒…… 第126章 全网直播 在鹿合这个人口不足30万人的小镇，本地新闻的观众甚少，本地电视台甚至要在网络上直播博取关注。 2.9万关注量，还有一大半数据是本地中小学、单位的“友情关注”，实际真的没什么人在看节目。 ………… 鹿合，幸福花园小区。 张大爷是个新闻爱好者，家里的电视机一天到晚直播、重播、回看整天播放不停。 财经新闻演完，张大爷一连换了几个频道都是广告，最后调到了本地电视台，此时电视上是个远景镜头，正对着一台甜甜圈形状的设备。 新闻下方蓝色的框框里用黑字写着“鹿合市可控核聚变项目点火实验”。 张大爷抓抓秃头： “华国有这么牛的技术了？” “什么时候开始实验？” ………… 网络上，借了冯世荣的光，可控核聚变引发了广泛的探讨： ＃可控核聚变是无限能源吗？ ＃可控核聚变重大突破！ ＃核聚变到底可控不可控？ ＃冯世荣教授谈可控核聚变 ＃华国什么时候才能超过米国 …… 网上在疯传的，是冯世荣之前接受采访目标超越米国运行时长的视频。 但实验结果已经播出了，145秒。虽然略有突破，但还是抵不过喷子们的“口诛笔伐”。各路“神神”也在网上各种唱衰。 在这样的悲观情绪下，一个叫“鹿合快讯”的官方账号，忽然跳入视野，一时间吸引了不少点击量。 【我腹肌超大】：直播核聚变？ 【露露爱吃】：假的吧？哪里来的直播账号蹭热度？ 【lemon】：好像是个地方电视台，居然有抖乐的官方认证，离谱！ 【白夜雨燃】：怎么官方也蹭热度，这什么破机器，画面也至少有变动吧？我举报了！ 【猫猫虫】：+ 在网友的举报之下，鹿合快讯的公众号暂停播放了一小段时间。 但因为涉及官方的电视台，抖乐的负责人立刻打给了相关领导，领导又问到了采访现场的女记者。 女记者答复领导： “我们确实在现场拍摄。” 领导： “你确定你们的摄像设备没有问题？网络上在传，说咱们拿个烧铁皮甜甜圈的画面糊弄人。” 女记者： “我们确实在现场，我可以在摄像头之前解释。” 领导不满的说： “到底在搞什么？这个画面播了快10分钟了，你确定实验开始了？” 女记者： “对啊？” “我们见到陈帆教授了，经他同意开始拍摄。点火时间在中午12点整……” 领导看了看手表，不悦道： “那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间？” 记者瞥了一眼手机： “12点24分？” 领导差点急了： “你有没有常识，可控核聚变的运行时间目前都在100-200百秒……” 话说一半，女记者那边传来杂音： “请合负责人汇报实验情况！” “材料组汇报，检测结果无明显照辐损伤！” “大数据组汇报，当前等离子体湍流稳定，与模型预测数据基本一致！” “原材料组汇报……” 女记者弱弱的说： “他们真的在点火试验……” 领导眼睛都快突出来了： “我靠！” 陈帆建设试验基地的时候，带着一大队人和一张华国科学院的批复函就来了，只和镇上的领导打了个照面，连坐在一起吃饭都顾上，所以鹿合镇也没把他当回事。 但是现在，那个看起来年纪轻轻的总工程师，把可控核聚变项目做成了？ 电台领导宣布： “我知道了，我马上跟抖乐协商恢复直播！这次鹿合要火一把大的了。” “对了，咱们电台后期的工作人员在哪里？赶快出来干活！” “首先，在直播下边再加一道横幅，标注非静止画面！” “另外，从12点到现在过去多久了，弄个秒表计时器，给我计时！” “什么，电视台有人打电话说我们新闻节目快到时间了，有公司要插播治风湿广告，祖传的效果特别灵？” “播尼玛，见鬼去吧！” “我们鹿合，即将成为全世界瞩目的焦点。这直播不许停，点火实验运行多久，就给我播放多久！” 女记者不敢忤逆： “是是是，领导。” 她身后，扛着相机的摄影师，腿都要蹲麻了， 在不影响画面质量的情况下，悄悄看换了站姿。 那位年轻的陈帆教授，真是有备而来啊，怪不得入场的时候说我们辛苦了……确实很辛苦啊。 同时，他也非常期待，这场超长时间的点火实验，最终可以持续多久。 ………… 抖乐直播平台。 刚刚被举报的鹿合快讯，又恢复了视频播放，并且在直播画面上，除了下方丑陋的蓝色横幅，中间半透明水印又加了一行字： 【非静止画面】 最后视频的右上角，还放了一个朴实无华的计时器。 【运行时间：29分69秒】 除了稳定运行时间，视频里其他的画面都没有任何变动。 鹿合是小地方，他们电台的后期也没什么水准，但有些时候，偏偏就是“字少事大”，网友很吃这一套： 【南瓜君】：啥意思？这是运行的可控核聚变实验？！ 【米非】：我们华国不是只有南方实验基地有这项技术吗？鹿合是哪里？ 【】：利益相关，匿了。据说华国今年新出了一位全能型的教授，设立新的实验项目…… 【阿巴阿巴】：楼上是战忽局的成员吧，哪来那么多利益相关 【我爱达菲鸡】：现在，华央新闻第一套已经转播报道了，现在电视上也在播这个内容，你说假的？ 【我爱达菲鸡】：就是战忽局，我觉得冯世荣才是战忽局好吧？在世界人民的面前虚晃了一枪 【崖头】：（赞）这才是华国的实力！ 【凤梨酥】：今天不是歌唱节目吗？我要看坤坤 【我爱达菲鸡】：这是震惊全世界的实验，怎么可能给你播唱跳rap？ 在核实了真实性后，华国全部的都在转播鹿合电视台的拍摄，比起那些唱歌跳舞，这才是最好的国庆献礼！ 第127章 震撼全世界 从某不知名小镇鹿合的直播，到华国各大电台纷纷转播，到世界上其他国的电视、自媒体、网站转播或者发布新闻，仅仅用了10分钟而已。 但实验还在继续。 【运行时间：45分51秒】 计时器的读秒飞速掠过。 全世界都关注过来了。 ………… 航空基地。 程建华听闻此事，会也不开了，回办公室打开电视： “牛b，这么快就干成了！” “冯世荣个老东西，占着茅坑不拉屎，还想和我掰手腕，现在惨了！” “捣鼓几十年搞不定的东西，被别人陈帆半年就搞定了，好！” ………… 南方实验基地。 冯世荣的下属刚刚完成实验，正在沾沾得意的整理数据，虽然没有超过米国的记录，但是比起上次更有进步，不也是一件快乐的事吗？ “运行50分钟了？卧槽卧槽？” “在聊什么？” “可控核聚变……” “啥，50秒钟吧？” “在直播，现在计时已经50分钟多了，看样子完全没停止下来的意思。” “？？？”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其他人只是关注增长的数字，南方实验基地的研究员却清楚： “这才是真正的‘可控’……” “西北实验基地，什么时候设立的，怎么之前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华国有这么先进的技术吗，整天听冯世荣吹牛b，还以为圈里最厉害的就是他了……” “我参加过西北实验基地的立项会，见过他们的总工程师陈帆，一个很英俊的年轻人。不过……” 一传十，十传百。 当初的立项事件，通过大家的探讨，被人猜测了个大概。 冯世荣的下属，现在已经完全没心思研究他们实验出来的玩意了。 南方基地不到3分钟的数据，有什么意义啊？别人陈教授的西北基地，目前运行数据就超了18倍多，这边拍马都赶不上的。 就像是出了智能手机，谁还用诺基亚呀，买回来砸核桃吗？ “冯世荣当初一票否决。现在估计脸都快被打肿了吧？” “说真的，我想跑路了……陈帆教授不知道会不会收留我们啊。” “我也想跳槽……” “我已经在投简历了！” ………… 樱花岛。 当初，陈帆的托卡马克装置，就是从他们手里买过来的。 “？？？” 赔了一堆研究员，还促成别人完成了可控核聚变这一伟大壮举，樱花岛悔的肠子都青了。 君上在办公室看过新闻后，赶快吃了两颗速效救心丸。 旁边的大臣赶快劝说： “大人别急。” “虽然可控核聚变没成功，但换取的电解海水制氢技术已经投产了。” “可控核聚变就算发展再快，也不可能立刻商业化应用，但我们有四面临海的地域优势，这项技术投产下去，我们将会成为世界第一氢气出口大国。” “另外，龟田太郎的氢能电池最近有了很大的突破，刚好借着我们制氢技术的优势，降低成本……” 樱花岛君上听完，心里这才好受一些，他深吸了一口气： “之后必须缓和一下关系了，态度放低一些。后续我们要努力促进双方交流，多派人过去留学学习技术。” ………… 米国。 几大实验结果，都已经懵了： “不可能，落后的****，怎么可能在技术上超过我们？” “米国才是世界科技、金融的中心。他们不应该，也不能……” “可事实就是这样，我们从事可控核聚变研究多年了，不得不承认，这个就是事实。” “可华国最强的科学家，已经被我们挖完了，这个项目的负责人是谁？” “我找到采访回放了是……陈帆？” “那个证明黎曼猜想的数学家？？” “是的，今年的国际核聚变研究交流会，他也出席了。” “他哪是出席了？他这是改变了整个研究圈的格局！” “不行，米国必须在这方面找回场子，这样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技术，华国有我们米国也必须有。” “无论采用什么手段，必须获取陈帆教授的技术！” ………… 欧联。 各国实验室的负责人吵成一团。 “交流会上签署的意向合作书呢？” “为什么没有继续跟进。” “陈教授要数据共享的等离子体湍流模型，为什么没能做到数据共享？” “那时候樱花岛的实验基地爆炸了，我们不敢再和他合作了。后续再找人对接的时候，华国的团队就不再搭理我们了……” “快去谈合作，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和陈教授达成协议！” “可这太难了……” “难？有什么难的？” “别人的可控核聚变实验，基本已经成功了。我们的实验数据，对他们还有任何的意义吗？” “……” ………… 鹿合，西北实验基地。 反应堆平稳运行3小时后，陈帆下达指令： “各组准备——点火实验已经成功，即将进入收尾阶段。” “收到！” 听着陈帆的指令，实验设备一声轰鸣，渐渐熄灭回到未开启的状态。 收放自如。 而不是像某些实验基地，为了凑时间，为了破纪录……哪怕设备破坏了，也都咬着牙坚持。 【运行时间：3.000 hr】 实验基地的科研员，因为在仪器之前站立太久，在实验结束的那一刻，腿已经酸了，很多人直接坐在地上。 但就算狼狈到这样子，他们的脸上也挂着喜悦。 可控核聚变是划时代的项目。 而他们，现在成为了时代的先驱！ 中央控制室。 向小园脸上露出笑容。 可控核聚变技术，涉及的内容还是太驳杂了，对她这个大一年级的萌新小白来说，未免困难。但在这个过程中，她也学到了很多东西。 林心诚老泪纵横： “有生之年，我没想到能看着这项技术真正的实现。” “各项指标对比预计的商业化参数，已经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陈帆的脸上挂着笑。 初步看到的实验数据，与预测模型几乎没有出入，两世的努力没有白费。 成功了！ 第128章 冯世荣:公共资产流失，倒查三十年! 点火实验收尾工作完成，陈帆终于从中央控制室里走出来了。 记者在门外等候着采访： “请问，陈帆教授，您对实验结果是如何评价的？” 陈帆回答：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运行时长能达到此，是我们团队不懈努力的结果。” 女记者追上前去： “可以和您聊聊吗？” 陈帆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会议室： “不好意思，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女记者一路小跑： “您可控核聚变的实验震惊世界！再问最后一个问题，您下一步的科研计划是？” 陈帆想了想回答说： “可控核聚变的初级应用，建设商业化核聚变发电基地。” 女记者跟着职业习惯问： “那您预算的科研经费是……” “大概100亿。” 陈帆随便估了个数字，回复。 点火实验刚刚结束，还有大把的实验数据等待着他复盘。 但谁都没想到，这一小段仓促的采访，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株广市。 天厦写字楼最顶层。 一名穿金戴银的大老板看采访看的激情澎湃，打电话给秘书： “联系鹿合县招商部，就说我准备开发当地的基础设施，不需要任何减免税优惠政策……” 秘书疑问： “鹿合，是什么地方？” 老板激动道： “鹿合就是鹿合，陈帆教授研发可控核聚变的地方！” “现在，立刻，马上，联系当地招商引资部门，务必要获得优先开发那边的权限！” “……” 这样的老板还挺多的。 向鹿合这样的西北十八线小城，属于说了都找不到的地方。 至于什么“招商引资办公室”，鹿合根本没有这玩意。 当地基层的工作部门，一个小屋能办几十种事，全归两个年轻科.员负责。 忽然就接到了各种各样的电话： “您好，我们是水华集团，请问当地还需要企业入驻解决就业问题吗？” “我是联众房产，准备义务在当地进行开发工程，请问什么时候可以洽谈合作？我们老总随时有空。” “请问可以直接投资西北实验基地吗？我们凯岳化工愿意承担陈帆教授一切的科研费用。” “你好，陈教授的实验基地，需要其他配套设施吗？我们公司是做……” “……” 这样离谱的电话，在直播结束后一小时内，打进来了200多个。 两个基层工作人员说的嘴皮子都破了。但这些企业，就是不管不顾，说什么都非要跑到鹿合来投资和建设。 镇长都乐开了花。 没想到一个实验基地，居然给当地带来了如此巨大的经济增长。 这位陈帆教授真是个宝藏啊！ 网络上到处都是陈帆的信息： ＃ 可控核聚变总工程师居然是他？ ＃ 科研男神：少女的dna动了 ＃ 陈帆教授 ＃ 一亿启动资金，为祖国实现可控核聚变！ 因为新闻和直播的关系，陈帆和他改建的可控核聚变技术已经宣告世界。 一些往事也被扒出来。 比如，项目经费。 陈帆的西北实验基地，由科学院拨款1亿元，是亿级的大项目了。 对于项目经费这里，普通人可能对500块钱有概念。但1000万，1亿这种天文数字，除了数0的个数，人们已经没有什么概念了。 于是网友就开始“数零”： “一个亿换可控核聚变，血赚啊。” “新闻不是公开了么，一个亿建设核聚变基地肯定是不够的，陈帆教授自己垫款了……” “陈教授太了不起了。” “快批准他一百亿，有生之年，我要用上商业化核聚变发电！” “你想的可真太美好了！” “……” 网友起先只是议论陈帆，直到一位热心的网友“挖到宝藏”： “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无数张新闻标题截图被转发： 《冯世荣：560亿投资，成立南方可控核聚变实验基地！》 《冯教授申请追加100亿科研经费，宣称争取在10年内核聚变运营时间突破5分钟》 《冯世荣教授邀请方圆集团，为实验基地捐助50亿实验经费》 《揭秘南方核聚变实验基地：职工薪酬及福利待遇篇》 《……》 被扒出来的内容越来越多。 沙雕网友不动可控核聚变，但是他们会做加减法，他们会数零： “冯世荣这是花了祖国多少钱？” “还完全没有出成果。” “接近千亿的资金，撒在冯世荣那里，只燃烧了140秒。陈帆教授：给我一百亿，我把核聚变发电商业化！” “差距啊差距。” “上边没什么部门管管吗？” “陈教授牛哔——我都想把我的私房钱捐出来给他做实验了！” “只要商业化能成，我也愿意！” “……” ………… 网络上呼声高涨。 冯世荣整夜都没办法好好休息。 网络暴力太可怕了，他只要上网，无论什么软件，热搜第一必然是陈帆和自己相关的内容……而且自己还是被打脸的背景板。 冯世荣面容憔悴。 他把手机浏览器、新闻软件的通知功能都关掉了，但是仍旧无济于事。 家人友好的关心和询问，在此时像是嘲讽一样刺耳。 更要命的，是南方试验基地工作人员的私聊。 “冯总工，在吗？有事想聊聊。” “我的辞职信放在您办公室了，天高路远，不用相逢！” “拜托尽快签好我的离职证明！” “……” 之前被冯世荣pua已久的员工，现在一下子站起来了。都知道现在的领导只是个空架子而已了，大家说话变得非常的大胆。 冯世荣虽然上次在陈帆那碰了一鼻子灰，但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再打电话给陈帆： “我输了，之前的事很抱歉。” “不过，陈教授，我希望你能够冰释前嫌，我马上要退休了，希望到了年纪可以安享晚年。” “你赢了，基地归你，人员归你，南方实验基地的一切都可以归你。” 陈帆冷笑，这人还是执迷不悟： “你说的我并不需要，谢谢。” “至于南方实验基地，它从来不属于你，它属于我们的祖国。” “科研员也是一样。” 冯世荣叹了口气： “陈帆，我并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追求稳定……” 冯世荣还在试图陈帆理解他。 陈帆毫不客气： “可你站到了发展的对立面，站到了时代的对立面。” 冯世荣几乎是恳求陈帆： “能原谅我吗？” 陈帆语气平静： “我可以，但恐怕人民不行。” ………… 由于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科学院的审计机构立刻开启了审查工作。 这么多的科研经费……这些钱到底都用在了哪里呢？ 科研经费和实验基地，是公共财产，不是某个人腰包里的所有物。 “大领导”都被这件事惊动了，要求彻查到底。 审计人员去了就把账务翻了个底朝天……公共资产流失，倒查三十年！ 第129章 大领导召见 此事一出，科研院里风云暗涌。 有些人和冯世荣积怨已久，计划着借此事落井下石，专门打电话给陈帆： “陈教授，对于冯世荣，您还有更多的指控吗？” 陈帆答：“做好你们该做的。” 陈帆只想踏踏实实搞科研，而不是进入利益集团。蝇营狗苟的事情太多，难免会污染了道心。 冯世荣这些年若真能问心无愧，借这次事件后机会急流勇退，找个图书馆颐养天年，也是不错的选择。 但很可惜。 冯世荣打电话道歉求情的时候，陈帆就知道他完了。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如果只是简单的学术观点不统一，怎么会害怕稽查呢？ 经历了为期半个月的全盘审计，发现南方实验基地：通过注册空壳公司虚构交易的方式，挪用100多亿，另外还有50多亿经费去向不明…… 至于作风方面的举报，从对冯世荣的审查开始，就没有停止过。 在冯世荣的私人居所，平平无奇的平房下惊现豪华地下室。 地下室安装了私人影院、洗浴等休闲设施；另外，在储藏间，发现了大量高档烟酒，玉器摆件。 最离谱的，是在储藏间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摞一摞的现金，目测上千万。因为地下室常年潮湿，已经长绿毛了…… 这下人赃俱获，冯世荣逃不掉了。 其实，在和陈帆拿出对话以后，他就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两鬓的头发直接白了，人也没有了从前的锐气。 等待他的，将是牢狱之灾。 上半辈子过惯了花天酒地，下半辈子留在看守所吃水煮白菜吧。 ………… 点火实验虽然结束，但陈帆有大把的数据需要处理，整整在基地闭关了半个月电话才能够接通。 陈帆的私人手机号，在他的涉密级别调高之后，能打进来的号码就非常有限了。但即便如此，打开手机的那一刻，未接电话数仍旧是999+。 陈帆刚想看看都是谁，还没进通话记录，一个电话就呼了进来…… 联合理学院，叶知秋院长： “陈总工程师！” “瞒着我们办了一件大事啊？” 陈帆腼腆的说： “还行，还行。” “主要是我也没想过这么快就能干成，如果项目不顺利，研究个十年八年完全是有可能的。” 叶知秋笑着说： “总感觉你在故意装b？” 陈帆：“……” 电话那边，忽然听到了抢夺听筒的声音： “……把话筒给我。” “不给……” “拿来吧你！” 然后就听到了物理学院郑知青教授的声音： “陈帆同志，物理学院必然给你留一个名誉教授的名额。” “有可控核聚变这样的技术在先，不是你也得是你了。” “就这样说定了，等你空下来了，来物理学院给大家开报告会。” 陈帆答应下来： “没问题，不光是报告会，等我回联合理学院，一定和您交流交流。” 郑知青乐开了花： “好好好！” “物理学院随时等你回来。” 叶知秋抢过电话： “呸，郑知青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居然还想独占陈帆。是联合理学院……随时欢迎你回来。” 联合理学院的三大专业：数学、物理、化学，而陈帆在这三方面都做出了不菲的成就，理应最高礼遇。 虽然陈帆有点忙，回去的时间也遥遥无期，但还是说： “放心，联合理学院是我的母校。” ………… 挂断这个电话，另外个又立刻打了进来，是鹿合镇的领导。 “陈教授，久仰大名。之前从来没一起吃过饭，能不能赏脸坐坐，因为您在这里，我们小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太方便，谢谢。” “关于后续发展的事，我会安排专门的科研员和您聊聊。” “哦好好好，谢谢您……” 其他人的态度，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变化。 ………… 再来是科学院负责人谢文博，专门给陈帆打电话道歉： “之前真是不好意思……” “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陈总工，您后续的项目有什么需要经费的，跟我说我一定尽力而为。” 陈帆轻声说了一句“好的”，就挂断了电话。 ………… 一连串的“关机”、“占线”之后，程建华终于给陈帆打通了电话： “陈总工，话务真繁忙啊。电话都接不通的？想着见见你呢。” 现在全世界科学家都想着见陈帆。 可控核聚变实验完成之后，联系他的人就太多了。有领导、有外国科研所、有国内的大学…… 最多的，是南方基地之前跟从冯世荣的人，现在纷纷发简历求陈帆收留。 对于这批人，陈帆计划通过侧面打听，了解一下人品，辞退一批，剩下的依然留用。毕竟错的是冯世荣，又不是无辜的科研员。 另外，南方的实验基地，也可以通过改造升级实现商用发电。 陈帆最初上交的立项申请，就是在南方基地原有的设施基础上进行改造。 现在更是有了西北实验基地的经验和成绩，南方基地改造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陈帆后续的工作任务，侧重于把西北基地商业化建设完成。南方基地暂时顾不过来。 好在林心诚自告奋勇，选择去南方基地先替陈帆“镇场子”，陈帆由衷的感谢这位老先生，欣然同意。 陈帆无奈的笑道： “不好意思，最近试验结果刚出，有很多需要分析改进，实在太忙了。” “回去的时间，不太好说……” 程建华赞不绝口： “仅仅半年多的时间，已经宣布要商业化了……哎呀真了不起。” “我像你这个年纪，还为情所困在追我们班的班花呢……” 陈帆说： “你理解就好，就算完成了点火实验，后续也有很多问题亟待解决。” 程建华也不生气： “忙，忙点好。” “你不忙，我们才害怕。” 陈帆笑笑没说话。 程建华又寒暄了几句，话锋一转说： “但最近，京平你必须得回来一趟了，‘大领导’想要见你一面。” 第130章 智商畸高，情商为负 实现可控核聚变商业化，不仅仅是上交一份图纸，可行性、持续性、安全性……等等问题都需要商讨研究。 此外，一项成果从实验室走向大众使用，也需要更多的科研工作者，需要集思广益。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陈帆没钱了。 后续得申请一些科研经费。 陈帆回复： “我知道了。不能驳‘大领导’的面子，我把实验基地的工作布置好，近一两天就动身回去。” 程建华很开心： “好！” “这次回来，估计也要在京平给你发房子和办公地了。不过你可别忘了，至今你还是我航空基地的总顾问呢。” “回来京平，务必到基地报到！” 陈帆笑答： “收到，程总工！” 程建华挂断电话后哈哈大笑。无论后续如何，陈帆都是他航空基地的人。 ………… 陈帆把工作布置下去： 魏超和大数据组，负责进一步研发‘深蓝’在实验室场景下的应用，争取在核聚变商业化发电之前，实现全局自动化控制。 于晓辉教授的超导材料组，因为可控核聚变已经实现了第一壁材料问题也完美解决，后续暂时没有重要的事。 不过来的同学们都坚决要留下，走这一趟，不光硕士的毕业论文妥当了，博士的毕业论文润润色也有了。 跟着陈帆教授干下去，再不济，混几年资历，也可以找个大学当副教授。 林心诚暂时替代陈帆主持工作，收编南方基地的事暂且等陈帆回来再说。 最后，确定回京平的是孟岩、向小园、陈帆三人。 为了确保陈帆教授的安全，孟岩本来计划亲自开车送他回去，但从鹿合到京平，至少要开上一天一夜，而且路途颠簸，最终大家还是选择坐高铁。 孟岩给有关部门打电话，安排了商务座，并且确保陈教授周围的乘客没有可疑人员，没有带孩子吵闹的，让陈帆坐车的时候也可以正常进行研究。 不用订票，陈帆一行人被直接安排好从最近的班次上车。售票处听说这位要来，甚至要专门空出一节商务座车厢，陈帆说了好几次大可不必，才让其他乘客正常出行。 可控核聚变的实验室研究告一段落，陈帆准备让大脑放空一下，坐在靠窗的一排望着外边发呆。 孟岩因为职业习惯，无时无刻不警惕着周围，搞得都没没人敢回头看了。 向小园很忙。 她虽然是个学习型的天才，但是受制于年龄和阅历，短板在实验基地一下子就暴露了。 借陈帆师父的光，把自己带到这种百亿级的项目上，而且还取得了如此成效，这是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 只可惜，很多东西她在参与项目前都没学会，不能像吕玉林、魏超等人那样，为项目组做出多大贡献，只是勉强给陈帆打打下手。 向小园年纪小、干活又麻利，大家都对她的工作没有意见。 但她自己却不知足： 项目上，她没有“高光时刻”，没有任何意见被其他组员采纳；技术上，很多理论知识她还没有弄懂和吃透。 为了逃出这种窘境，每天跟着陈帆完成项目复盘大会，她都回了取舍拼命地学习，每天晚上只睡5-6个小时。 直到陈帆实验圆满成功，向小园才觉得摸到了一些门道，她一边学习一边写论文，上了车还在忙碌。 大概又捣鼓了一小时，论文初稿完成，向小园看看陈帆。 此时，陈教授正盯着窗外的金黄色的稻田发呆。 向小园小声“打扰”： “师父……” 陈帆没听到。 但向小园的论文好不容易写完了，迫切的需要陈帆帮她看一下。 向小园鼓起勇气，戳了陈帆一下： “师父，师父。” 陈帆回过神来，转头看向她。 陈帆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今天回京平更是脱下实验服，换上了熨烫平整的白衬衫。恰好阳光从车窗打进来，陈帆身上好像有光一样。 向小园留着齐耳短发，瓜子脸，看着陈帆眼神清澈。 在一边的孟岩，都忍不住回过头来偷看。 虽然这两位以师徒相称，但这对cp，真的太好磕了……都是祖国的青年才俊，而且颜值也都很能打。 孟岩刚认识陈帆的时候，就思考过，像他这么年少有为又帅气的青年教授将来得找个啥样女朋友。 看到向小园的时候，老孟放心了。原来别人不光是个“学霸”，对象高中时候连对象问题都解决了。 陈帆对他这个小徒弟，应该是有一点点宠爱的吧？ 毕竟这么重要的项目，别人博士研究生都进不去，向小园一个本科被带进来了。 但在向小园视角里，陈帆有亿点点严肃……不对，师父做学术的时候，从来都这么严肃。 向小园把电脑转向一边： “师父，您让我就聚变三重积问题研究的论文写好了。您看看我的文章，有什么意见吗？” 陈帆欣然答应：“哦，好。” 向小园抿了下嘴唇： “师父，我在实验基地是不是太打酱油了，总觉得做的不够好……” 陈帆瞥了她一眼，态度中肯： “确实。专业知识太生疏了，布置给你一些事情，还不如我自己办快。另外和各组对接传达也不理想……” 孟岩瞪大眼睛：“……” 陈帆教授这样对待女孩子吗？ 有问题他真提啊！ 向小园在实验基地的时候，也和吕玉林学姐、魏超学长等人聊过了。大家都说她年纪小，成长空间还很大。 但向小园不想听他们肯定，她想听陈帆师父的肯定。 可是陈帆没有肯定，只有批评。 向小园咬了瞎嘴唇： “知道了，师父，我会努力的。” 陈帆：“好。” 向小园指了指电脑： “师父，帮我改改论文吧？这都是实验结束以后，我熬夜写的……” 陈帆：“嗯。” 陈帆把电脑接过来，一行行往下浏览，眉头越皱越深。 向小园有点期待又有点害怕。 许久，陈帆把电脑推到一边。 向小园正襟危坐。 陈帆直言不讳： “你这篇论文在学术界毫无威胁，但会让我在教育界名誉扫地。” “这里，这里，还有那里……” “给你的资料回去再好好看看。” 孟岩都快绷不住了：“……” 陈帆教授这操作是……智商畸高，情商为负啊。 确认过的眼神，是单身的人。 活该没有女朋友！ 第131章 论核火箭的可行性? 换做一般女孩子，被这样吐槽一番，很可能就“嘤嘤嘤”哭了。 但向小园不同： 她抿着嘴角，在笔记本上记下陈帆说的每一个点，丝毫没有气馁或浮躁。 陈帆长篇大论一番后，问： “我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向小园点点头，之后又摇头： “有些地方，其实不是很明白。比如高约束等离子体放电这里……”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向小园没有隐瞒听不懂的事实，而是继续提问。 这些理论技术，是陈帆前世的研究基础“带回”到现世的，超前了几十年。 再加上陈帆这辈子的创新研究，那些成名的教授听不懂都很正常，何况向小园这样的萌新。但错了就是错了，容不得疏忽。所以陈帆依旧是很严格的。 不过，陈帆指导起来，也是丝毫不含糊： “根据聚变三乘积，托卡马克要实现点火和稳定运行，等离子体电流必须超过一定水平，此外聚变堆的聚变功率还与等离子体电流的平方成正比，因此等离子体电流……” 孟岩听不懂理论，但看着这时的陈帆，才感觉他温文尔雅像回事。 可控核聚变，从陈帆带火这个概念之后，网络上各种内容开始发酵： 有科普公众号普及知识，有新闻人专做相关报道，最离谱还有拿这玩意写小说的…… 除了技术上的更新，能给普通人普及科学知识也是一桩功德。 不过，怕就怕在某些“民科大佬”。 他们本身没什么文化，但就喜欢在网络上“指点江山”，谁都不如他们，觉得自己天下第一牛b。 高铁商务座的后排，此时就有这样一位，他叫刘明，网络id小明同学，是个活跃各大论坛科技板块的“键盘侠”。 刘明听到这一串长篇大论，就忍不住冲上去探讨一番。刚好他最近看了“易说海克斯科技”自媒体上更新的有关可控核聚变的文章。 于是就转过头去： “你这解释的太复杂了，可控核聚变，那不就是让原子速度碰撞，使原子核发生融……” 刘明刚说到一半，发现眼前的青年，和电视上的有些相似。 马上就憋了个大红脸： “陈…陈帆教授？！” 陈帆抬头看了他一眼。 刘明赶快掩饰尴尬： “那啥，没想到您看起来比电视里还年轻，见到您实在太意外了，可以和您合个影吗？” 孟岩一脸警惕的盯着他，作为陈帆的贴身安保，他已经准备对打扰陈教授研究的人出手了。 陈帆摆摆手，默许了。 刘明大喜： “谢谢陈教授！” 刘明坐在陈帆旁边的座位，拍了张照片，开开心心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 高铁一路飞驰，陈帆和向小园一路探讨，不知不觉就到了京平。 等到其他人都下了车，陈帆一行人最后走。孟岩已经和航空基地的其他安保人员预约好了接站服务。 但没想到，居然是程建华亲自开车来的。程建华把车横到停车场，下车就拍了拍陈帆的肩膀，竖起大拇指： “你小子可以啊。” “半年多不见，成了西北实验结果的陈总工程师了。” “牛b！” 陈帆谦逊说： “还行还行，程总工混的也不错。” 孟岩摆的清自己的位置，去到了司机的位置上。 程建华亲自给陈帆拉开车门，几个月不见，两个人有很多话想说。 向小园别别扭扭的坐到了前排。 程建华滔滔不绝： “你这一来，翻了冯世荣那货，我看他不顺眼很久了，真得劲啊。” 陈帆淡淡道： “那是他咎由自取。” 程建华见陈帆不愿意讨论，于是作罢，换了个话题： “下一步就是商业化发电应用了？进展真快啊，预计多久可以实现。” 陈帆想了想回答： “现在的设备平稳性和可控性都没有问题，但商用、民用，上边肯定有对安全性的考量。” “其实从反应形式来看，核聚变反应堆比目前的核电站安全的多。” “核聚变反应的条件非常苛刻，需要在极高的温度和压力下进行，而且核聚变反应本身具有自限性，如果控制不当，反应会自行停止，不会导致连锁反应或长期的高辐射状态……” 程建华若有所思： “听起来不错。” 陈帆继续介绍道： “我估算了一下，等到西北实验基地的商用化成功，发电成本至少比现在的价格低40倍，到时候当地的电价可能会是在1分钱左右。” “目前，已经有很多大型企业，在和鹿合镇谈迁入的合约了。” “……” 程建华惊讶的张大了嘴。 电费可是制造业企业的一大项支出，目前，航空基地每天的电费支出就在200万左右。 虽然这些钱不用他掏。但是从上边把钱拨付到他这，再到把钱付出去，还是让人感觉无比肉疼。 “我现在搬去鹿合还来得及吗？” 陈帆翻了个白眼： “你想搬走，估计‘大领导’也不会同意。你还是老老实实在京平待着吧。” 程建华差点急了： “不是，我的总顾问研发的技术，我航空基地居然不能率先使用。”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 “西北实验基地是你的大本营，南方实验基地也即将接手……快，什么时候在北方也建立个核聚变发电基地，有资金、材料、地皮方面的任何需求，我都亲自帮你申请！” 陈帆谢绝了程建华的热情： “西北基地商业化使用，预计还需要半年的时间调试。至于原南方基地，那边的设备比较老化，改造升级达到我的使用标准，至少要1-2年的时间。” “你要考虑，这都是当地现存托卡马克装置的前提条件下。” “至于你说的建立北方基地，京平现在可没有托卡马克装置，从无到有，每个3-5年怕是不够的。” 程建华：“太坑了太坑了！” 陈帆：“……？” 程建华：“我这总顾问算白招了，搞的技术一点都用不上，还要给你开工资，血亏啊。” 陈帆一脸黑线： “也不是完全用不上，如果能解决核聚变反应堆小型化的问题，研发核动力推进火箭也是可行的……” 程建华惊了： “核火箭？！” “尊敬的陈总顾问，请问什么时候回基地进行研发？” 第132章 技术封锁?直接退出 陈帆无奈的道： “怎么那么猴急？” “就连商业化只是刚刚起步，聚变堆小型化不是说说就可以实现的。” “而且后续还有那么多事要做……” 程建华有小脾气了： “哦，那就等鸡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火烧断了锁……我尊敬的总顾问，才会回基地进行研发呗。” 陈帆：“……” 程建华这人，之前怎么没发现还有这种幽默细胞。 陈帆回复说： “你这样不好。” “科研，如种树然，方其根芽，犹未有干；及其有干，尚未有枝，枝而后叶，叶而后花。” “做研究要由浅入深、循序渐进，不能总是靠空想一步登天。” “等到可控核聚变技术成熟了，才会有小型化的可能性。那时候，我也会第一时间联系航天基地进行实验开发的。” “……” 程建华被比年轻自己好几岁的陈帆教训，闹的老脸通红，便跟孟岩说： “快开！” “我在京平大酒店定了桌，一会给我们尊敬的陈总工程师接接风。” 孟岩是个“耿直boy”： “可是……程总工，咱们已经绕上四环回航空基地的路上了，您之前并未安排我去京平大酒店啊。” 程建华黑着脸： “现在就调头去！” “京平大酒店能不接待还是怎样？8层天字贵宾房，必须留给我……们陈总工！” 向小园都憋不住笑了。 吃过饭，开车回航空基地休息。 无数高层或者科研学者打电话给程建华，听说陈帆教授回来了，想见上一面，但都被拒绝了。 同意一个人，后续就会络绎不绝。 所以要见还是在科研项目上见吧。 ………… 陈帆的时间其实安排的很紧凑。 回京平的第二天，陈帆就去见了“大领导”，和那位两鬓微白，精神抖擞的老者聊了对华国未来的畅想： “……人类如果掌握了有序地释放核聚变的能量的办法，就等于掌握了太阳的能量来源，就等于掌握了无穷无尽的矿石燃料……” 临走时，老人拍了拍陈帆的肩膀： “好！” “华国科技的发展，就依靠你了。” “先拨500亿研究经费，如果在原材料方面，或者需要其他部门配合的，随时打电话跟我说。” 陈帆其实想说“用不了那么多”，但也没必要辜负老人的一番好意。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老人笑着站起来为陈帆送别： “加油，我代表华国所有人，等待你的好消息。” 陈帆立正，敬礼： “请领导放心！” “保证完成任务！” ………… 华国正集中力量，为陈帆的可控核聚变商用发电开路。 但外国却吵成一团。 尤其是霸道惯了的米国佬： 我们在科技、金融等各个方面都是世界第一，突然被人超过去了，有点不适应…… 对之前已经转发的点火实验成功新闻，他们开始淡化宣传，并且撤销掉了之前发布的新闻。 接下来，各种批判的新闻和可控核聚变安全性焦虑的内容，在网络上铺天盖地。 米国文盲率高达华国的是7倍，非常容易带节奏，歧视达到最高峰，很多留学生的正常出行都受到了制约。 但这只是在米，对遥远的华国没什么效果，毕竟实验的视频直播，现在还在鹿合快讯上置顶呢。 可控核聚变技术协会总理事长艾伦是米国的。当初他们成立这个组织，可是贡献了其中60%的非核心技术，就是为了别国向他们看齐，以他们为核心。 艾伦是个大波浪卷、体重高达170斤的“重量级”人物。 她在协会内严正警告： 核聚变研究协会是一个整体，成员必须合作互助。这种把技术作为机密，不肯共享的行为，是自私自利的，是不利于世界科技发展的。 并扬言，如果华国不共享技术，就要进行反垄断调查和科技封锁。 这样一来，一切材料、原件和技术专利，就没办法流入了。 这事搞的科学院谢文博院长头大。 他们确实用协议里其他组织提供的原材料和技术。 如果缺失了这些，整个南方基地的实验都将陷入停滞。 谢文博为此特地找到陈帆请教。 现在，这一位是可控核聚变领域的扛把子。华国技术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这位大佬。 根据前世的经验，陈帆叹了口气，米国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谢文博纠结道： “陈教授，您的技术是机密，但技术封锁之后，南方实验室的所有实验工作都无法开展了。” 陈帆笑了： “目前，北方除了托卡马克装置雏形，后续所有的元件、材料都是我们自主研发的。” “他们愿意封锁就封锁。” “至于南方基地，等我从京平返回鹿合，林心诚教授就会代我去往那边，进行技术升级！” 谢文博听的一愣，随后拍手叫好： “陈教授，你能不计前嫌，收编南方实验室，我真的十分欣慰。” 陈帆摆摆手： “我还是之前的观点。错的是冯世荣，不是研究员。” “大家都兢兢业业为了科技发展，只是缺少一个领头羊而已。” 虽然陈帆年龄小，但是有了这回事，谢文博院长对陈帆的敬重又增加了几分。 “那面对技术封锁……” 陈帆笑答： “技术都是我们西北实验基地研发的，哪有什么封锁之说。” “那什么世界核聚变协议研究组织，如果老米再这样带头，穷追不舍的话，那我们就直接退出好了。” 谢文博：“……？！” 他被陈帆这一段话给震撼到了。 不过，跪久了也该站起来了。 既然陈帆教授都这么说了，那还有硬气起来！ 老米还在协会里到处吵吵嚷嚷，说要制裁的时候，被华方的通知干懵了： 退出全球核聚变研究协议组织！ 老米直接黑人问号脸了。 从前这种制裁，真的是万用万灵的，现在稍微威胁一下，怎么别人直接退出了。 他们的本意真不是制裁…… 陈帆教授对技术的更新和升级，他们能说一句他们也想研究和学习么？ 第133章 合理的吧? 按照组织协议，华国没有共享技术，其他组织也不再共享资料、技术、原材料给华国。 米国等着华国人回来道歉，但没想到技术封锁之后，一点消息都没有。 “重量级”的艾伦女士发了狠： “熬！” “熬到他们愿意服输为止。” ………… 鹿合。 陈帆去京平见过那位老人，一刻都没有耽搁，带着钱回到西北实验基地。 钱的问题解决了，但最高精端的科研前线，人和材料才是最稀缺的资源。 1个亿打到陈帆的账上，干成了可控核聚变点火运行实验。 1个亿打到普通人账上，华国不出现一个躺平族就是好事。 关于人才这方面还比较好说： 陈帆有了之前的成就，各大实验室、高校都愿意出人配合。 陈帆把招人的学历、经验条件要求好，委托航空基地进行初筛。程建华的航空基地毕竟是**出身，背景调查这方面做的最专业。 这些知识和理论技术是超前当世的，任何一个当世的教授，想理解这些都需要花点时间。 所以陈帆把人员的品德和背景放在了第一位，等程建华帮忙挑选好了，关键岗位再由陈帆单独视频面试，普通科研员敏而好学就行。 原材料方面。 可控核聚变用到的各种原材料、设备配件，从前有很大一部分是从外边进口来的。 现在要从实验室跳转到商业化应用，自然有许多部件、原材料换新。 这让于晓辉教授带领的材料小组……不，人员扩充之后，应该叫西北实验基地材料部了……总之他们感到非常头疼。 很多材料，之前买的时候都是直接进口，别人生产技术的专利权，也不可能告诉你。 于教授头一次陷入这种窘境： 和陈帆一起实验一起研究的东西，他打包票都可以独立复制。 但现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没有原材料，想合成什么新材料都是非常困难的。 曾经，采购的时候因为花钱肉痛；现在，可控核聚变商用实现在即，因为采购的时候花不出去钱肉痛。 布置的任务做不完，于教授只能去请教陈帆。讲真……向这位比自己小30岁的陈教授请教，每次都觉得自己一大把年纪白活了。 可控核聚变实现以后，鹿合当地的房产企业，就跑过来给实验基地的生活办公设施升级。 陈帆仅仅出门几天，就在原本的实验结果旁边，给盖起了一栋办公楼，真正彰显了“基建狂魔”的实力。 陈帆的新办公室又大又宽敞，门口还置备了一排座椅。 于教授来的时候，办公室门口已经坐满了排队等候的各部门负责人。 陈帆毕竟是实验基地的总工程师，大事小事，都需要找他确定和拍板。 于教授在门口排队约2个小时，才进到屋里和陈帆说上话。这让他不禁感叹，当初在联合理学院的时候，他差点还拒绝陈帆进他的实验室。 于教授拿着一叠资料： “陈总工……” “之前r2-486材料都是从米国直接购买的，现在遭遇了技术封锁，没有人愿意接受我们的订单了。” “它是我们用来制作集成电路衬底、红外探测器、γ光子探测器的重要原材料，你看这……” 于教授处处考虑着措辞。 宣布华国退出世界核聚变研究协会组织的是陈帆，因为这，全世界的科学研究所都在盯着他。 原材料问题不得不解决，但是再回协议组织，说真的也不太好听。 毕竟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 陈帆把资料看了又看，问： “是看中了它高频、高温、低温性能好、抗辐射能力强等优点？” 于教授点头认同： “是的，目前全世界只有米国可以制备这个玩意，而且成本很高。我和新来的化学教授商量了很久，目前华国确实没有技术能制造。” “我们实验室尝试过还原分析和解析……但是效果很不理想，它太复杂了，搞清楚根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陈帆若有所思，顺便把于教授带来的资料又翻过来一页。 陈帆不是超级计算机，不能记住前世的所有东西。但前世看过的技术资料，看到相同内容可以进行类比和推演还是没问题的。 于教授没敢发打断陈帆思考。 陈帆从抽屉里拽出了几页a4纸。 还好，相关资料前世他看过一些，现在通过于教授给出的数据，足够推演出详细的制备方法了。 于教授推了推眼镜，试图看清楚陈帆在写什么，这一看却是吓了一大跳： 【以垂直布里其曼法制备r2-486材料。首先，通过将合成多晶、b2o3以及籽晶装入pbn坩埚中，并在抽真空的石英瓶中进行生长……】 “……？？？” 于教授吓了一跳，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好在底盘重稳住了，但整出哐啷一声动静，引来了陈帆的侧目：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于教授不可置信： “你这是，在当场推演r2-486材料的制备方法？” 陈帆奇怪的问： “你不是找我解决这个问题？” 于教授：“这合理吗？” 陈帆重新检查了一遍已经写好的化学公式，解释说： “以b2o3作为液封剂，在2mpa的氩气环境下进行晶体生长。le易生长大直径的单晶……合理的。” 于教授：“……” “不是，我不是说制备技术合理不合理，你的水平没人敢质疑。” “但是我这个问题研究好几天了，你这个速度，它合理吗？” 陈帆的口头禅又来了： “你的资料准备了这么多，而且米国都已经有成功案例了。我能推演出制备的方法……合理的吧？” 于教授：“……” 整个华国几百位化学家，这事捣鼓了几年时间都没捣鼓明白，怎么到你这就立刻解决了？ 至于合不合理？ 只要问题能解决……还有什么合理不合理？合理的啊！ 陈帆写完了，递给于教授： “拿回实验室看看，如果不行就按着这个方向研究研究，再不行就还带着实验数据来办公室找我……” 于教授：“好好好！” 第134章 他们好像变得更好了? 米国。 所有人都在等华国为退出协议付出代价，但是似乎并没有成效。 卢加尔实验室，专门生产r2-486号材料。目前，全世界仅有他们拥有产量化制备这种材料的方法。 从前，华国实验中需要使用这种材料，都是从他们这里采购。 只依靠这项生意，老板卢加尔只用了一年，就把之前的座驾从福特换成了劳斯莱斯库里南，顶配版745万。 听说他们退出世界核聚变研究组织，卢加尔破口大骂了一阵子。 但这项技术是他独有的专利，他相信过不了多久，华国的实验室就会来求他。等到那时候，卢加尔准备收双倍的单价，作为他们退出组织的惩罚。 而且，听说他们马上就要建立商业化的可控核聚变发电站了。 但r2-486是必不可少的材料…… 他已经在看车了，到时候，一定要再买一辆兰博基尼充实车库。 卢加尔老板做好了设想，并且让商务部做了充分的市场分析： 现在全球是一个整体，科研的高精尖设备，都是从各国购进的。 你华国的陈帆教授，研究了个可控核聚变，有了理论基础和实验就可以单干吗？ 没有我们的支持，白扯！ 卢加尔相信，没有单子只是暂时的，后续华国的需求量会比之前成倍的增加。 所以，卢加尔安排生产部加速生产，大量囤货。 他不光把自有资金全都压在了生产上，还把之前买的劳斯莱斯库里南抵押给了银行，贷款加大产量！ 但三个月过去了，卢加尔实验室的仓库已经堆满了，但还看不见华国提出重回组织和购买原材料的订单。 这让卢加尔心里犯嘀咕了，忍不住跑去找“重量级人物”艾伦。 “再等等。” 组织里的其他合作方，都在期盼着可以用这项“卡脖子”的技术，让华国重新加入协议。 这样一来，其他国就可以分享西北实验基地的技术资料了。 但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半年过去了。 那些自以为了不起，有些绝对领先技术的公司或实验室，发现华国根本没有联系他们。 “发生什么事了？” “谁在那边有眼线呀？他们的西北实验基地还在建设吗？为什么任何原材料都不采购啊？” “自从他们退出协议组织，已经半年没有联系过我们了。” “太离谱了！” “他们准备脱离我们自己玩吗？” “……” 确实如此。 西北实验基地在飞速发展。 已经从可控核聚变实验，又分裂出多个实验基地，比如于晓辉教授担任总管的材料实验基地、魏超主导的人工智能实验基地。 各种材料，基本实现自给自足， “陈教授解决大问题了。” “牛b……” “从前需要进口的配件和材料，居然都可以自己生产了。现在不用看歪果仁的脸色了！” 于教授借了陈帆有经费有技术的光，把自己几十年带过的研究生，全都招进了实验基地。 之前，他醉心于铋系超导的研究，很多跟他的毕业生，抱怨他不能给推荐工作，人脉不广…… 现在这些研究生啪啪打脸： 于教授这一飞冲天了！ 不对，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 之前在大学教书、或者在实验室的。听到自己的研究生导师邀请自己，还是目前华国最牛b的实验基地，他们有人离职报告都不打，连夜跑来面试。 陈帆泼了盆冷水： “工作还是要善始善终。通过面试的，后续当然是可以加入我们的材料实验室的。但老东家那必须交接清楚。” “纯粹为福利待遇来浑水摸鱼，或者是始乱终弃的……一律不得录用！” 行政人事部目前由航空基地的同事和向小园共同负责： “收到！” “对了陈教授，我们几个也在您这工作一年多了。您看我们也给您干一年多了，可以跳槽吗？” 陈帆揉了揉太阳穴。 他这里确实好缺人的，但是挖程建华的人……老程要知道自己的兵有这种想法，估计现在就得开车跑过来。 于教授原来的学生，通过面试后，纷纷回到老东家递交辞职申请。 然后，一部分学生的老东家，也一起过来递交西北基地的面试申请…… “离谱。” “你们看着收编吧，原本有实验室的研究员，可以带着项目一起过来。” 魏超从化学转到数学和计算机，沉迷人工智能无法自拔。 他整天催促陈帆： “陈教授，什么时候可以实现核聚变发电呀？我们的人工智能和超算中心，就等着你们便宜的电呢……” 陈帆斜眼看看他。好家伙，这都惦记上了： “本月底正式运营。” “现在我们的反应堆，已经可以实现发电了。各部门剩余的原材料，产能。唔……用不掉的，可以对外销售，外贸这一块，我可以联系渠道。” 渠道就是之前的室友罗达威。 上次跟投陈帆的项目，赚到了甜头。他和他家老罗，心甘情愿做陈帆手下的一只舔狗…… 他们在西北实验基地附近，购置了一栋21层的大办公楼，随时准备为陈帆服务。 听说要卖一些稀有材料，老罗眼睛都突出来了…… 这些玩意，比黄金都贵上几千倍，从前都是外国的实验室销售，有钱还不一定能买到，现在多到用不完了。 陈帆布置下去后，从前的协议国懵了，因为陈帆改善了制备方法，生产成本比之前要低好几倍。 组织里其他协议国： “原来老米卖给我们材料的价格，这么贵吗？！” “r2-486原来的价格是100万米金\/盎司，现在华国西北基地，只要10万米金就可以买到同样的！” 卢加尔赔的难受。 他所有的钱都压在存货上了，但是米国根本没有这么大的消耗量……现在贷款马上就要到期了，再销售不出去，他的劳斯莱斯库里南就要被清收了。 他去找重量级艾伦抱怨： “为什么离开了合作组织，他们好像过得更好了？？” 第135章 无限能源! 5月14日，下午2点。 在一群领导和记者的簇拥下，陈帆宣布全球第一座可控核聚变发电站正式开始运行。 相比于第一次的低调，第二次则是全国直播。 如果不是闻声而来的民企提前修路，光是全国各地赶来的记者，就会把鹿合搞得水泄不通。 最终能够入场拍摄的，也只有有限的几家大电视台。为了便于展示，西北试验基地在拍摄区立了一块大屏幕，展示一些不涉密的实验数据，让大家有更直观的体验。 镜头给到总控室内的陈帆，拍摄了他刚毅年轻的侧脸： “点火工作即将开始——” “一分钟后接入电机系统，相关人员请准备！” 随着托卡马克装置内反应开始，产生了大量热能，热能通过热介质传导给水，水烧开形成高温高压蒸汽，驱动汽轮机带动发电机发出电来。 人工智能“深蓝”的屏幕上，不断弹出提示： 【检测到电能输出！】 “成功了！” “我们成功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最先兴奋起来的是西北基地的各项目组，相比于后来加入的人，最早的一批成员，很多都激动的流下了眼泪。 他们可是从无到有，见证了可控核聚变这项奇迹的诞生。 对陈帆来说，两世的科研执念终于完成，也算了却重生后的一桩心愿。 但现在实验还没结束，陈帆按捺住内心的激动，拿起对讲机，沉声说道： “请大家冷静。” “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各部门汇报监控清理及数据。” “……” 后续涉及到实验机密，镜头晃动了一下，就被切换了。 但华国核聚变发电项目成功的事，却在全世界掀起了轰动。 在项目成功的同时，鹿合当地供电部门宣布： 当地电价按照0.05元\/度执行。 比从前低了十倍！ 目前传统的火力发电站，如果年发电量是100万千瓦的话，大约要耗费200万吨煤来烧开水。 同等发电量的情况下，核裂变发电厂需要30吨核燃料来烧开水。 但如果是核聚变发电厂的话，只需要0.6吨聚变燃料，就能实现发电100万千瓦的目标。 而地球海水中氢元素的三种同位素氕氘氚，每升海水中就含有0.03克。 在全球海洋储水量高达13.8亿立方千米的情况下，其中蕴含的聚变燃料足够人类文明挥霍数万年。 不但能从根本上解决能源问题，而且还能避免对地球环境的污染！ 可谓“人造太阳”，无限能源！ 观摩完直播的内容，鹿合本地人开始在网上晒了： “感谢陈教授，鹿合人民终于不怕费电了，今年夏天全天开空调！” “陈教授牛——哔，我不光夏天全天点，冬天也要全天开空调。” “楼上的，你们俩不怕费电了，这样是不是有点费空调？” “……” 当地的企业也是喜气洋洋。 “从前，电费成本占到了我公司成本的百分之二十，如今直接下降到3以下，搬来鹿合，是最正确的选择！” “电脑主机显卡都买好了，我来挖矿了！” “大家举报一下117楼，鹿合这么好的电价福利，不该给这种企业享受！” “我要把总部搬迁到鹿合来！” “……” 南方基地。 曾经跟着冯世荣的科研员们，看到这一幕，又看到从西北基地派来的林心诚，重新相信自己未来可期了。 林心诚坐在办公桌前，看到最终的商业化运营实现，感觉死而无憾了。 这是他梦里无数次期待过的技术构想，现在在一个小辈的手里实现。虽然不是自己亲手，但实现了……就好。 “大家不要心急。” “安心完成改造工作。” “在陈教授规划里，南方基地将被改造成华国第二个可控核聚变发电基地，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完成可控核聚变实验，用上最便宜的电。” “大家一起期待吧。” “……” 华国的网友，一边骄傲一边酸。 他们也想全天用空调，他们也想灯常亮……但可惜距离西北实验基地太远了，那边便宜的电价惠及不到他们。 但外国的网友，就是纯纯妒忌了。 “华国有接近于免费的电？” “为什么，因为他们是**主义吗？” “是因为那位陈帆教授！” “我们国也需要这个！” “我们整天被画大饼，但是这种黑科技，我们从来也没遇见过。” “……” 一时间，民声鼎沸。 很多人在街上拉横幅，要求他们的当局降低电价，搞得一个头两个大。 他们本来人工成本就高，在核聚变发电之前电费就比华国高，现在更是一点可比性的都没了。 但这只是个开始而已。 更糟糕的还在后边： 受到可控核聚变的冲击，当地的股票开始暴跌，触发三次熔断，从200多元一股跌到160元…… 能源产业也面临新的转型危机。 ………… 米国。 卢加尔看着实验室满仓库的囤货，忍不住怀疑人生： “我的技术资料明明是保密的，凭什么华国也可以生产出来？” “他们的售价还要便宜，他们一定在恶意降价，我要举报他们违反了反垄断法！” 同一时间，重量级艾伦坐不住了。 从前一直是米国领先世界，现在却被别人给领先了…… 从前签署协议的其他实验室，现在都因为华国的缺席，对米国之前做出的技术封锁表示严正质疑。 你封锁了华国科技？ 但是别人核聚变发电干成了！ 你要求我们拿你当大哥？ 大哥，我们也要可控核聚变技术！ 你没有？ 那你当什么大哥？ 洗洗睡吧！ 参会的其他方，纷纷有退出米国成立的核聚变研究协会。 “我们入会，每年都上交了不菲的费用，还有我们的技术资料。” “但是米国除了画饼给我们，至今我们什么好处都没有收到。” “我要退出协议组织！” 面对各实验室的闹事，迫不得已，老米只能为他们开放并公开更多技术机密，稳定自己的“老大”地位。 第136章 为祖国上交可控核聚变。 核聚变发电站正式运行后，陈帆给自己放了一周的假。这是他前世的习惯，劳逸结合，才能更好的投入工作。 游山玩水这种事，陈帆就别想了。 首先是安全方面问题，陈帆要出门，孟岩肯定是要24小时跟随的。 其次陈帆现在也算公众人物了，人多的地方，总容易被认出来，不断跟路人合影、聊天之类，也得不到休息。 最后，在实验基地边上，当地民企给陈帆盖了一栋别墅，带花园的，陈帆对种花很感兴趣，休息就在院子里修枝剪叶。 向小园在一边啧啧称奇： “师父果然深不可测啊，除了科研功底强，还会种花种草……” 孟岩也很佩服陈帆。这位，除了在科研追求真理的时候表现得像个年轻人，生活佛系又规律，像个老教授。 “这大概就是天才的二象性吧？” 向小园：“……” 这天，陈帆正在院子里赏花，孟岩前来汇报说： “陈教授，京平那边有一档电视节目，想邀请您作为嘉宾，节目名字叫《开讲了》。” 陈帆觉得名字有点奇怪： “开奖了？” 孟岩拿出节目组的介绍资料： “《开讲了》，以青年心中的榜样作为开讲人，通过前沿的新知分享，目的是以平实的角度和润物无声的方式传递主流价值。” “节目邀请您作为嘉宾，讲述自己的故事，分享对于生活和生命的感悟，讨论青年们的人生问题……” 简而言之，这是被节目组认定为青年榜样了。 陈帆欣然接受： “可以，什么时间？” “本周末去京平录节目。” “好的，写进日程里吧。” ………… 转眼，周日。 陈帆教因为可控核聚变的缘故，现在的人气非常的高，节目组将进行现场直播。 距离节目开始还有1小时，直播间里就已经进了10万人。 “怎么还黑屏，我要看陈教授！” “陈教授很年轻的，而且比我追了3年的爱豆还帅！” “陈教授有女朋友吗？想追！” “这是陈帆教授第一次参加节目吧？我已经被他圈粉了！” “饭圈女滚粗，我们是黑科技贴吧的，想听陈教授说说可控核聚变！” “核聚变涉密，我不用了解这个，陈教授讲讲黎曼猜想和n-s方程吧？” “人工智能‘深蓝’是怎么研发的？这个太有意思了，我想听！” “……” 弹幕区吵成一团。 演播室，能采访到陈帆教授，记者撒郎也是非常的激动。 时间一到，陈帆入场，微笑着对镜头打招呼。 陈帆穿了西装，身材笔挺，发型在入场前由后台化妆人员做了精细的修整，本来还想稍微画点妆，但是被陈帆拒绝了。 化妆师感叹： “这身高，这长相，不化妆来电视台都可以做个流量小生了。” 孟岩是陈帆的贴身保安，就算在电视台这种地方，他也寸步不离。听到这话，斜了化妆师一眼。 孟岩是**出身，保家卫国。保护科学家的安危，是他的义务。但如果保护一位明星，或者网红，孟岩不能接受。 化妆师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道歉：“对不起，陈教授。” “没关系，三百六十行，刚刚出状元。我只是热爱科研，恰好又做出了一些成绩而已。” ………… 撒郎看到陈帆入场，起立握手欢迎：“陈教授您好，没想到你比想象中还要年轻的多，很荣幸能邀请到您。” “你好。”陈帆打了个招呼。 网络直播间同步播放，在陈帆露脸的那一刻，流量又上升了十几倍，几乎攀升到了平台第一。 撒郎顿了顿，开始聊天模式，这个节目只有主持人提前准备，被采访人和记者都没背过文稿： “从可控核聚变实现以来，网络上对您的关注越来越多了起来。大家都说陈教授您的人生像开了外挂的小说主角，关于这点，陈教授怎么看？” 陈帆想了想： “说我是主角就太夸张了。毕竟，我用了好长的时间，才做到了主角开局做到的事……” 撒郎有点懵，这是什么聊天方法？ “啊？” “做到了……什么事？” 陈帆认真脸： “为祖国上交可控核聚变。” 撒郎才反应过来，使劲憋着笑。 “噗——” 直播间的弹幕却刷起来了： “” “陈教授生活中是个逗比吗？” “什么梗这是，哪位大佬说下？” “最近当红的小说，总是取一些浮夸的标题，比如《为了专升本，上交可控核聚变》，《让你发电，你怎么研发可控核聚变》这种。” “我看过，开头就把可控核聚变资料上交了，丝毫不考虑保密性或者可行性，炼钢厂也能造托卡马克装置，离大谱那种！” “懂了哈哈哈哈……” 撒郎缓了一会： “好吧……那陈教授，我们换个问题，您研究可控核聚变多久了？” 陈帆想了想： “应该是从上大学，就开始构想吧。像是铋系超导等等，都是我在大学期间解决的问题。” 撒郎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那好像也就2年的时间？” 前世的努力，没办法拿出来解释，陈帆只得点头承认： “差不多是2年。” 网友又炸锅了： “别人一个世纪解决不了的问题，你2年就给解决了，听听这是人话吗？” “陈教授别演了，还说不是主角？” “两年了，我大学物理考试都没不考通过，别人研究了可控核聚变。” “陈教授是外星生物吧？” “我觉得陈教授就是主角，他故意拖沓了两年，才上交核聚变的。” “6” “……” 撒郎苦笑，摆摆手： “好了，不跟你讨论时间的问题了。妒忌会让我质壁分离。接下来我们讨论一下研究方面的问题……” 陈帆不喜欢别人称呼他主角之类的，但谈及研究，不涉秘还比较配合： “好的。” 又讨论了一阵子科技问题，陈帆对现在的潮流和趋势发表了一些看法。这期《开讲了》，成为了节目播出以来，访问观看最多的一期。 第137章 返校 短暂的休息结束，陈帆计划先回一趟联合理学院。 在研究可控核聚变的时候，他对物质的等离子体状态有了新的想法，这是郑知青教授的研究领域，他准备回学校和这位老先生碰碰头。 孟岩开车。 陈帆返校的事，只通知了叶知秋和物理系的郑教授。但返校的时候，莫名其妙被几百号人堵在门口迎接。 甚至有的学生手里还拿着横幅和荧光棒。 “陈教授！” “陈帆牛哔——” “……” 校方和学生会遣散了聚集的学生，让陈帆的车正常驶入学校。 回到久违的教职工宿舍，一切如常。桌面和书架上没有落一点灰尘，显然是叶院长安排了专人打扫。 陈帆感激道： “多谢了，叶院长。” 叶知秋摆摆手： “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罢了。” 然后话锋一转： “不过啊，陈帆教授，你在我们学院担任了那么多科的名誉教授，建西北实验基地的时候，又从我这借了不少人，明年是不是要考虑带几个学生？” 陈帆老脸一黑。 从学校安排了名誉教授给他，就说了带学生的事情了。结果研究可控核聚变，直接就消失了2年…… 之前一起入学的同学，转眼时间都大三该准备考研了。 “带学生是没有问题。” “我目前确定已经有2个人选了，其他的学生，有科研想法欢迎来找我就是……不过提前说好，我有点忙，学生散养可能是常态。” 叶知秋回复： “没事没事，只要你愿意带就好。” 可控核聚变还没有公布的时候，陈帆因为证明黎曼猜想而声名大噪，每年研究生招生考试的时候，都有清北复交的学生慕名报考，最后又失落离开。 陈帆回复： “招生面试的时候，我也会去，或者你们有好的苗子，也可推免给我。” 叶知秋教授爽快答应下来。 “你先忙吧，我还有好多公事处理，还是你们专心搞学术的好哦。” “好的。” ………… 叶知秋走后，陈帆准备去物理系找郑知青，结果在化学系的教学楼里穿过时，被一众导师拦住了。 “陈帆教授？稀客！” “陈教授，来我实验室坐一下？” 陈帆拒之不恭，受之有愧。最后无奈，还是去了其他老师的办公室。 “陈教授，这次请您来，其实是想和你交流一下金属taf-8切割曲线的问题，还有……” “老刘，明明是我先来的。陈教授，您在铋系材料方面最权威了，我想请教下发生氧化反应时……” 陈帆：“……” 叶知秋院长可白嫖了个大的，不光要带学生，连老师教授都要一起指导。 但有了陈帆，科研进度确实飞快。很多技术，在当世是难题，但放在几十年后，则是人尽皆知的常识。 陈帆没有直接给出答案，但却在引导他们往正确的方向思考。 授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 如果随便谁遇到点问题都跑过来请教陈帆，就会培养惰于思考的习惯。 科学研究想成功除了需要持之以恒的毅力，有时候，还需要脑海中闪过的一抹灵感。 这光凭陈帆一个人是不够的。 陈帆可不希望自己脑子里的知识被挥霍亏空后，整个华国的科技发展，压力都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华国需要更多的科学家。 陈帆在办公室的时候，恰好当年入学的时候，陈帆的“同班同学”也来了。 是……秦天羽。 这个人一直没啥存在感，陈帆想了半天才才叫出名字。这人不光是同班同学，当初还在同一个宿舍来着。 陈帆差点忘记别人，秦天羽却对陈帆记忆犹新，见面就兴奋大喊： “陈教授！” 这些年，他没少装b和别人说，自己和研发可控核聚变的陈帆教授是同学，结果被高中同学一阵奚落。 没办法，“陈帆”这个名字太普通了，全国同名同姓就几百个。秦天羽又拿不出合照，根本没人相信。 陈帆微笑着挥了挥手。 刚才还和陈帆谈笑风生的老师，看到秦天羽，瞬间换了一副面孔： “你看看你是怎么回事？” “仪器分析这么重要的专业课都挂科，平时的时间都荒废到哪去了？” “秦天羽，你既不打电脑游戏又不谈恋爱，大学还挂科，时间到底都浪费在了哪里啊？” 秦天羽无奈：“学生会吧……” “我现在是外联部部长，学生会主席要求我拉10万赞助，用来办理学校的文艺演出……” “我一直负责跑这个东西，就……” 老师很头疼： “你这不行的。” “学生还是要以学业为重。” 秦天羽对学生会有深厚的情感： “但没有我们外联部，咱们的学生活动该怎么办呢？而且，学生会的事虽然杂，但对于我们学生来说，尝试着理解一些大事小情，对未来找工作也非常有好处……” “……” 这是完全被洗脑了。 认课的讲师很头疼： “你这样子，毕业都是大问题啊。” 陈帆就很反感学生会的做派。 看到昔日的室友这般境地，他感觉应该劝导他一下，帮他认识到好好学习的重要性： “秦天羽，走吧，你学生会的问题，我来帮你解决。” 秦天羽一愣：“啊？！” 以陈帆的性格，帮他求情不挂科是不可能。但他怕陈帆准备去找学校，直接停掉他在学生会的职务之类。 没想到，陈帆率先出了办公室： “走啊？” 秦天羽愣住了： “去哪？” 陈帆微笑着说： “你的学生会长，不是让你去拉赞助吗？我现在就陪你一起去。” “哦哦哦。” 秦天羽不知所措了一会，最后选择跟上了陈帆。虽然不知道陈帆准备怎么拉赞助，但是陈帆连可控核聚变都搞定了，这肯定不是问题。 临走还不忘跟老师们说一声： “我先跟陈帆走了啊。” 办公室众老师：“……” 他们见到陈帆，还要敬一声陈帆教授，你这直接称呼名字了。 就因为……你们是同学？ 那你秦天羽不是凭空大了好几级？不行，必须各论各的！ 第138章 陈帆同学拉赞助 出门，上车。 秦天羽坐在车后座，摸摸这里动动那里，忍不住感叹： “哇，陈帆，你这车里别有洞天啊。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里边人另有乾坤啊。这得……多少钱买的？” 秦天羽家里条件一般，但在学校这几年，同学们开的各种豪车他也见识过了，比如中看不中用的劳斯莱斯…… 陈帆的车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车内的座椅、车架骨，用的都是最顶配的材料。 陈帆对车的价格没有概念，孟岩装了一把： “这是给陈教授专门定制的防弹车，采用的都是最高规格的配置，金属都是航天级别的质量，仅仅原材料成本就高达2000万。” “设计、组装，都是专业的设计师，最先考虑安全，其次是舒适度和性能……” 秦天羽羡慕的摸着车门： “太羡慕了，陈帆。” 化学1班，就秦天羽和陈帆两个人家境一般。别人都是“学二代”、“富二代”、“商二代”之类的…… 但和陈帆这种“学一代”比，同班其他同学炫耀的那些都是弟弟。 “陈帆，我们这是去哪？” 陈帆反问说： “你不是要去拉赞助吗？就去你拉赞助的公司看看。” 秦天羽慌乱的拿出手机导航，确定接下来要去的位置。 这是联合理学院同校校友的公司。 为了弄到校友的赞助，他真的是各种方法都试过了，但是别人校友表示：我是校友，但是又不是给学校做慈善，这年头干点生意也不容易。 到了公司办公室门口。 秦天羽厚着脸皮敲了敲门，进入： “赵学长，我和同学来拜访了。” 正坐在电脑前的赵斌学长一脸不耐烦。这两年经济形势不好，他毕业这之后创业好不容易赚了点小钱。学弟来了就让他给母校捐赠一些…… 钱难挣，屎难吃。 学弟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赵斌起先头也不抬，根本不想搭理秦天羽，但他的目光瞥到了旁边的陈帆……总感觉，这人有点眼熟。 赵斌放下鼠标，戴上眼镜： “那个，您是……陈帆教授？！” 陈帆故意说： “学长好。” 赵斌确定了来人，这下哪敢怠慢，赶快放下手头工作，找来茶具沏茶。 “学长不敢当不敢当，陈帆教授居然真是我们的校友，咳咳咳，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陈教授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不知道您这次来有何贵干？” 陈帆开门见山： “也不是什么大事。” “需要学长赞助一下咱们母校的文艺演出。” 赵斌学长先一愣，随后爽快开口： “赞助？” “啊！那当然没问题了。” “陈教授就是为了这点小事找我，好说，太好说了。这些年我自己经营，确实赚了不少钱呢。” “就赞助咱们学校50，不100万！” “咱们的经费卡账号是？” “立刻让我们公司的财务对接。” 陈帆指了指还一脸懵逼的秦天羽。 赵斌看看一脸学生样的秦天羽，实在是没什么可夸的了，只能干笑着说： “秦天柱学弟还真是真人不露相，没想到你和陈帆教授认识……” 秦天羽一脸黑线： “赵学长，我叫秦天羽。” 赵斌给陈帆奉茶： “这个不重要，来，秦学弟，给我和陈教授合个影，我要发朋友圈。” 秦天羽：“……” 一件小事，在陈帆谈笑间解决。 ………… 回到学校。 秦天羽还要找学生会主席交差。 因为陈帆的神助攻，这下秦天羽终于可以在学生会里扬眉吐气了。 从前他负责外联部，因为总是找不到资源，经常被学生会长骂出翔。 这次他回来硬气了： “会长，我回来了！” “猜猜我拉了多少的赞助？” 学生会长一斜眼： “任务完成了？” 秦天羽骄傲道： “整整一百万的赞助！” 学生会长特别高兴： “好好好！” “秦天羽同学为学生会工作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独当一面了。下午就开大会，和学校的其他同学分享经验。” “说说，你怎么让校友赞助的。” 秦天羽：“……” 他真不好意思说，他其实啥也没干，就带着陈帆去溜达了一圈。 “咳咳咳，是……” 秦天羽把陈帆请进来了。 学生会长同学平时管人太多了，总觉陈帆眼熟，但是具体是谁，他又有点想不起来。 “哎呀，这位同学人中龙凤，青年才俊啊。毕业之后肯定能大有作为，要不要加入我们学生会，对自己绝对是一项锻炼……” 秦天羽：“咳……会长，陈帆已经在学校评教授了。你平时不看新闻的么，可控核聚变……” 学生会长的手僵住了。 原来，是这位啊…… “那个，陈教授……你，您好！” 陈帆一脸黑线。 他就很讨厌学生会这种作风。 在里边不光不锻炼人，还可能把好端端一个学生，搞的一身官liáo气息。 陈帆有话直说： “没事。” “我这次来，是建议取消学生会外联部的。毕竟这些活动经费已经足够你们好几年用了。” 学生会主席：“……啊？” 陈帆不理他，而是问秦天羽： “你觉得你在学生会学那些客套话，或者溜须拍马，有什么用吗？” 秦天羽想起了自己跟在各种人身后跪舔的样子，又想到了今天赵斌学长对陈帆的客客气气，摇头说： “没什么用。” “我觉得还是要自己有实力，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 “我想通了，无论学生会外联部取消不取消，我都要退出学生会。” “我要考研，我也要搞研究！” 自己出去是什么样，陈帆带自己去见人是什么样，现在已经有了鲜明的对比。他现在越来越感觉学生会没意义。 陈帆咳嗽了一声： “考研……倒是不着急。” “先把你挂科的仪器分析补考了。” 秦天羽想到自己之前为学生会瞎跑，还耽误了学习，就一阵后悔： “知道了！我现在就回去复习，拜拜了会长大人。” 学生会长：“……” 第139章 小园，你得去追陈教授呐! 转眼，时间来到了寒假。 假期是一种学生才配拥有的福利，像陈帆到了教授之后，没时间休假的。 陈帆在联合理学院和郑知青教授聊了一阵子，接下来就准备去改造南方实验室基地了。 学生们陆陆续续返校，还特地跟跑过来和陈帆打招呼： “陈教授，我们先走了。” “我假期准备去夏门玩，回头给陈帆教授带特产呀？” “陈教授再见！” 陈帆：“……” 他感觉这帮家伙好像是故意的。 陈帆有几年没回临川县里了，时间确实赶不开。无奈，只好安排人给陈姨他们送点东西。 ………… 向小园也回家了。 她一个女孩子，独自出门在外读书，又跟着陈帆做了好几年项目，也好久没回过老家了。 向小园老家在陈帆隔壁，山梅村。 可控核聚变未公开前是涉密项目，宣布研发成功之前，向小园一个电话都不能给家里打。 终于放假了，向小园拿着西北实验基地的津贴，在京平的大商场里转了好几圈，采购了一大堆东西。 给妈妈买了一件防水面料的棉袄；给爸爸买了一件派克服；给大姨买一条羊绒围巾；给二舅拎一箱好酒…… 她从小生活的环境很贫困，老人在家里守着贫瘠的土地种红薯，年轻人背上行囊到周围的县城打工。 到了她这一辈，才陆陆续续有小辈考上大学，到市里或更远的地方读书。 她能有今天，第一感谢学校，第二有幸遇到陈帆： 村里的女孩子，很多读完初中就辍学了，在老家被安排个男人相亲，稀里糊涂就过上了和老一辈一样的日子。 向小园初中成绩优异，免学费读高中。家里本来觉得女孩子读书没用，但二中包吃包住，家里觉得她现在嫁人太早，再过两年去城里找个好人家更好，索性就让她去高中了。 向小园知道大山外的世界很精彩，她一直拼命努力读书。 参加物理竞赛遇到了陈帆，让她鱼跃龙门，通过提前批考试的方式，直接读了大学，后续又参加那么多项目…… 向小园拎着大包小包，下了高铁又乘大巴，倒换了两趟车，才在国道边上的公交站下了车。 冬天的村里休息和吃饭都早，下午4点多，烟囱上就已经冒起炊烟。 向小园还是齐耳的短发，一件淡粉色的羽绒服，黑色的直筒款牛仔裤和一双休闲运动鞋。 向小园长相清秀，却不太会打扮自己。在试验基地的时候，常年穿白大褂和板鞋。这身衣服，还是项目结束后，吕玉林师姐实在看不过去帮她选的。 这放在大学里平平无奇。 回到老家就不一样了，村口坐着的大爷大妈们指指点点： “哎呦，这是谁家的媳妇呦？怎么穿的这么妖艳？” “是不是刘柱找的那个三儿啊？” “这个是老向家的女儿吧，说是去城里读书了，有些年没回家了。” “女孩子能读什么书？那就是在城里给人当小三，你看看这穿着……” “……” 村里妇人嘴碎，又无所事事，最喜欢嚼舌根。看到什么新鲜事，都要发表发表自己“臆想”的观点。 向小园最讨厌她们，拖着行李箱，招呼都没打，直奔自家走去。 再往前走，可以看到一些年轻人了。向小园叫不上他们的名字，但是她们看到向小园，眼睛却亮了： “呦，大明星回来了？！” 向小园懵了，她是内向的性格，被人称呼着大明星指指点点，比被村口的老太婆议论还别扭。 恰好大姨迎面来了，就问： “大姨，她们在说什么大明星啊？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大姨咧着嘴笑： “没认错啊。” “上个月在电视上一起被采访的不就是你吗？跟你在一起还有个长得俊的小年轻。” “新闻说你们一起研发，研发内什么聚变核污染……” 向小园：“……” 大姨笑成了一朵花： “反正你上电视了就是大明星，有这条件，以后可不愁嫁了。” 向小园想解释，她不是大明星，那是对科研团队的专访。但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憋住了。 大姨连“可控核聚变”这个概念都记不清楚，就更别提搞清楚“西北实验基地”、“科研团队”、“总工程师”这一类的概念了。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是个女的，功能只有一种：嫁人嫁人嫁人…… 向小园想把羊绒围巾送给大姨，但大姨端着个铝合金大盆，一边洗菜一边和邻居家大娘唠嗑。 向小园插不上话，只好先回家去。 大学生放假都在一个时间段，向小园到家不久，大姨家的表哥向小强也到家了。 向小强学习成绩中游，在一所民办学校读大四。他不想面对就业压力，准备靠考研“逆天改命”，但自制能力太差，学了大半年书只看了几页。 “小强回来啦？” “快回屋去，妈炖了排骨。” “读书读了半年，脑子都累坏了，必须多吃点肉补一补。” 向小强一回到村里，大姨就接过书包、行李一系列东西，“请”这位尊贵的大儿子回屋就餐。 向小强早习惯了一切，坐下端起碗就开始吃。大姨看着儿子傻乐，脸笑成了一朵菊花： “读书累不累？” “什么时候考上研究生，就是了不得的科学家，为国争光！” “对了，你那个大明星妹妹今天也回来了，明天叫你老姨一起聚个餐。” 向小强边吸溜宽粉，边抬头问： “咱家啥时候出了明星？” 大姨振振有词： “前阵子向小园不是上电视了，上电视，就是大明星！” “我手机上还有视频，不信你看。” 大姨掏出手机，熟练的找到视频中陈帆接受采访的那一幕，向小园就站在陈帆的身后。 “喏，这不是你的大明星妹妹吗？” 向小强读的是物理专业。 可控核聚变商业化发电……是学校组织全班观看的，振奋人心！ 采访陈帆教授，向小强也看了。但是完全没注意到陈教授身后的，竟然是自己的表妹。 大姨指指点点： “你看看这一对，郎才女貌的。” “不知以后，小园是带个土豪回来，还是带个男明星回来哩……” 向小强惊了： “妈，这可不是明星！” “这是大科学家！” 大姨知道科学家，但搞不清楚科学家和明星“哪个更厉害”。 向小强吞了吞口水： “妈，你不理解没关系。” “但是这个陈帆教授，呃……怎么说呢，他随随便便一个科研项目，就有几百亿的研究经费。” 大姨听到钱惊呆了，几百亿，这可是个天文数字了。 “然后，我不是准备考研究生么，这个陈帆，他就是教研究生的。比我们还高好几个级别。” 大姨咂咂嘴，若有所思： “哦呦，这小子厉害。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呦……” 向小强继续说： “小园表妹，和陈教授认识吗？” 大姨也不知道实情，凭空臆想说： “当然认识了，这不都同框拍照了。你看看郎才女貌的，这不是要请个姑爷回来么？” 向小强抿了下嘴唇： “那，就太好了……” “妈，能帮我问问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吗？如果家里有陈帆这么个亲戚，我之后考研就不用愁了。甚至还能给我安排个在科研大楼里的工作，就是你看电视剧时候，24小时吹着空调，在办公室里坐着的那种工作……” 大姨听完，眼睛亮了。 她都没顾上再给儿子炒个菜，直接就去向小园家里串门子： “小园，你和陈帆什么关系？” 向小园呆了一下： “陈教授是我师父。” 大姨眯了眯眼睛： “小园，你得去追陈帆教授呐！” 第140章 谣言四起，何处容身? “小园，你得去追陈教授呐！” 向小园：“……？” 一句话，向小园整不会了。 追，怎么追？ 追赶师父的学术成果吗？ 可师父无论是数学、物理、化学……哪个方面的成就，都是全世界最顶尖的存在。 向小园把头埋得很低。 她自惭形秽： 跟了师父这么多年，除了蹭了师父的项目，填在简历挂出去很好看，自己还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成果。 陈帆是西北实验基地的总工程师，是联合理学院的名誉教授……但目前圈子里认可的徒弟，只有向小园自己。 追师父，有点难！ 但在大姨和表哥眼里，向小园这是害羞了。平时跟着陈帆这样的青年俊才，怎么可能没有点恋爱的想法呢？ 大姨一挑眉毛： “小园，陈帆教授一看就能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向小园点点头： “师父人很好的，有一起的机会，我都好好珍惜了。” 向小园很珍惜项目经历。 大姨很满意，有八卦问： “陈教授对你好不好？你有困难，能不能帮你解决？” 向小园认真点点头： “当然了，每次有别人解决不了的问题，师父都能帮我解决。” 向小园指的是学术问题。 大姨眼睛都在冒光： “这个姑爷好，这个姑爷好。” 向小园：“……？” 难道大家不在同一个频道吗？ 大姨兴奋的搓手，也不藏着掖着了，直接问： “小园，有这么个事，你表哥想要读研究生，你不是和陈教授是男女朋友吗，让他收你表哥做学生吧。” 向小园：“……” “陈帆是我师父，不是我男朋友。” 大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她： “不是也可以发展嘛。你看，陈教授本来对你就很好，要是跟你谈了恋爱，对你就更好了。” 向小园：“暂时没有这种想法。” 大姨一听就急了： “哎？你这孩子，怎么不听劝呢？” “女孩子终究是要嫁人的。” “现在身边有好男人，你不尽早下手，之后遇不到他就去找别人了。你年轻又漂亮，勾引个男的都不会吗？” “你就大晚上去找他请教问题，他还能对你不动心吗？小伙子，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的吗？” 向小园一脸迷茫： “什么想法？” “我们有科研想法会及时交流的。” 大姨继续乱支招： “你就去和他偶遇啊，或者平时用用他的水杯之类的，不小心牵个手，制造一些机会嘛！” 向小园：“……啊？” 大姨激动的说： “总之，你哥的研究生就靠你了。” “你赶快联系一下陈教授。” 向小园弱弱的说： “研究生是要考的。” 大姨胡乱摆手： “嘁嘁嘁，现在内幕关系那么多，哪有那么多正经考试，还不都是熟人介绍的，你就该睡陈教授，生米煮成熟饭，他还可能不要你？” 向小园脸一红，这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随后气愤道： “你怎这样污人清白！” 大姨看向小园这般模样，反而咧嘴乐呵，转个身又回自己家： “反正你跟定陈教授了。” “回头你强哥上学的的事，就看你这个当妹子的了！” 向小园很无语。 在学校时候，也不是没人找她求情。但陈帆是什么性格她心里清楚。 搞研究的，心思都简单耿直一根筋的很。别说外人找他说情了，自己论文写的不对劲，都差点被骂哭。 向小园看看行李箱里的礼物围巾，终究没有送出手。 大姨离开了向小园家，但因为目的没有达成，就开始全村的串门八卦： “小园长出息啦，搞了个全国最厉害的教授做对象。” “是的，过完年就结婚！” “感情可好了，改天带上门见见。” “嗨，别说向小园的工作了，连我儿子的研究生都有着落了。” “回头就让他妹夫给安排……” “……” 大姨碎嘴，在村里传的风声鹤唳。 好多邻居走过路过都问，再加上一起上过电视，本就沉闷的向小园，现在更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讲不清。 就连亲爹亲妈都开始盘问了： “闺女，交个底吧，你跟陈帆到底是什么关系？” 向小园认真解释： “他是我师父。” 但没人信。 “仅仅只是师父吗？不考虑考虑，发展成男朋友？好男人可是稀有物种，你一个女孩子，早晚也嫁人带娃……” “我跟我师父是做研究，不是做别的。” “也可以做点别的！” “……？” “一个女孩子搞什么研究，你看看电视上，搞研究搞工程的，那都是男人干的事，女人就得回来顾家……” 向小园：“……” “对了，你大姨家强子还说让你帮他办研究生学历。陈帆那么厉害，应该可以帮忙的吧？” 向小园：“……” “你这孩子，什么态度？你看你们现在走这么近，以后结了婚，两家就是实在亲戚了。” “你哥读书不容易，大姨高中时候没少花钱叫他补课，现在才考了个大学读。以后他混好了，你们都是同事。” 向小园：“……” 就算是同事，也有三六九等。 虽然原则上顺，人格地位是平等的。但是在陈帆这个咖位面前……向小园已经见过无数次： 陈帆在屋里研究，办公室外边的等位席上坐了一排教授，拿着资料和数据等着和陈帆探讨了。 哪个不客客气气，毕恭毕敬？ 考个大学，在村里是“全村的希望”，但读个研，还想跟陈教授做同事……坐井观天！ “妈，这事真办不了。” “你这孩子，按规矩办不了，按情分肯定办的了。你就跟陈帆撒撒娇卖卖萌，肯定行……” “……” “你看看村里都传成什么了，我听王二姑说，大家都说你现在是跟了好人家，忘了本，看不上亲戚了。” “就算以后出嫁了，你娘家也是向家人，哥哥好，不就是我们好吗？” “……” “你闷闷的是想干嘛？” “现在全村人都是这么说的。” “你表哥这事，就你能办，无论如何，你都得让陈帆办了，否则，我俩不认他这个女婿。” “你自己想吧，办不成，就别进这个家门！” “……” 向小园很委屈。 她是独女，但家里对她的关照，甚至还不如爸爸对哥哥。 因为她终究是盆泼出去的水，是要嫁给别人的。 向小强这个不熟的表哥，才是向家人，是能传承，能写进村子祠堂族谱的传后人。 没人问她消失的2年怎样。 只问她能不能结婚，给家里的亲戚带去一些隐形福利…… 向小园把给父母买的衣服和那条围巾挂在了衣柜里。 最后，私下半页记事本，包在实验结果发的津贴卡上，上边是6位密码。 她把刚拿出来的行李重新收拾好。这个山梅村，已经没有她的容身之处了。 第141章 他俩凑一起，发明点什么很容易，发生点什么可太难了 陈帆处理完学院的事，就让向孟岩开车送他去南方基地。 关于实验基地旧址在林心诚的带领下已经完成大半，剩下的都是疑难杂症，需要陈帆亲临现场定夺。 不过最近在进行大规模施工，现场不宜直接进去。 听说陈帆要来，皖敏市的大领导亲自欢迎，给陈帆安排了最好的酒店套间和办公地点。 这个核聚变发电项目，带来的经济效益可太厉害了。 像鹿合那种之前地图上不起眼的小镇，经历了这样一出后，成了华国商人最爱的投资地。 当地的房价直接拉升3倍，做了无数次“房住不炒”，都无法让楼市降温。 皖敏市本就富裕，如果南方基地也改造完成，实现核聚变发电对当地简直是锦上添花。 陈帆吃穿用度不挑剔。 干净卫生就行。 但一大堆领导还是坚持作陪，这位如果能留下来，在皖敏再建立什么研究基地，那可就发达了。 陈帆不太喜欢应酬场合。 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 毕竟，无论和多大的领导一起，他都坐在主位，别人都是等他转桌等他加菜…… 酒肯定不喝。 那就先吃饱再说呗…… 一群领导笑呵呵的陪陈帆。 这时候，陈帆的电话响了，是一条微信消息，是向小园。 “师父在哪，我可以去找你吗？” 陈帆记得向小园是回去过暑假了，不过他也没多问，直接发了个定位。 当然是人越多越好。 陈帆没想到的是，中午说完，向小园晚上就到了。 皖敏市大领导在电视上见过这个女的，陈帆的小徒弟……哦，小秘书吧？ 于是，客客气气敬酒： “向女士照顾陈帆教授辛苦了！” “没关系没关系，您以茶代酒。” “向女士好！” “……” 向小园如果不回家那一趟，不会察觉其他人那种异样的目光。 因为村里的一幕幕，向小园总觉得，别人看待他的目光是异样的。 在他们眼里，自己是什么？ 陈帆教授的小助理？女秘书？或者是暧昧对象？ 总之是别人的附庸品，是工具，是挂件，是不独立的人格…… 吃过饭。 皖敏领导还说要请陈帆洗脚放松放松，陈帆当即就拒绝了，说回酒店还有研究没处理完。 陈教授的意思，谁也不敢拂。 皖敏领导安排酒店备上果盘送到陈帆房间去，并且要求酒店8楼全天24小时必须有服务员值守，陈帆在皖敏发生的一切费用开支，他都报销！ “师父……我？” 皖敏领导这才想起招待不周，陈教授还有个小秘书在这里。 于是“故意”给酒店打了个电话，完后解释说： “酒店除了8楼已经没有空置的房间了，向女士住在陈帆旁边方便吗？” “方便的。” “方便的。” 居然是陈帆、向小园异口同声。 诸位领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会心一笑。原来陈教授喜欢清纯的款式，两个人年级又相仿，懂得都懂！ 于是，晚上的时候，向小园就被安排在了陈帆的隔壁。 孟岩是陈帆的贴身护卫，陈帆在酒店休息，陌生人多，他在楼道里化妆成服务员站岗，旁边是酒店真服务员。 孟岩害怕服务员会对陈帆做什么。 服务员好奇陈帆俩人会干什么。 于是接下来一连三天，就发现这两人非常规律的，早晨下楼吃饭，中午下楼吃饭，晚上下楼吃饭，遛弯一小时，继续回房间。 孟岩觉得正常，陈帆平时做研究瓶颈期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的。 向小园……大概是随了师父吧？ 服务员觉得不正常，这两个人就这样一天天，除了偶尔在酒店下边遛弯，就没发生什么吗？ 直到一周后的晚上8点。 向小园忽然拿着一堆纸，进了陈帆的房间。 服务员嘴角露出一个笑容。 虽然说你是教授，但是你也是个男的。男的就没个好东西，之前几天你不好意思，但现在憋不住了吧？ 孟岩鹰隼般的眼睛盯住服务员，给小姑娘看的一阵发毛： “无关人员回避。” “皖敏领导让我值班楼层。” “你在这里有窃听技术机密的嫌疑，必须等二位离开后才能来。” 服务员：？ 她本来想和这位莫名其妙的“保安大哥”吵一架的，你是保安我是服务员，有什么可了不起的呢？ 但感觉孟岩有点凶，最后自己跑到员工休息室去玩手机了。 这两位顾客又不要额外的服务，在门口站着也是站着。 但过了一夜，两个人也没出来。 服务员脑子里已经有小说了： 陈帆教授，现在华国最年轻有为的科学家，爱上一个看上去清秀可人的草根姑娘，两个人坠入爱河…… 第二天早晨，8点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还没出来。 餐厅备好了早餐，但是人还没到，小服务员又有想法了，这俩人不是那个次数太多，现在累了睡过了头吧？ 中午，陈帆和向小园还没出来。 餐厅厨师：？ 为了招待陈教授，他可是拿出来拿手好菜！ 林心诚等人，还有南方基地的教授，还等着见陈帆呢。结果陈帆和他徒弟都没见到。 小服务员：他们两个到底在里边做什么呀？ 服务员忍不住和陈帆探讨。 直到傍晚的时候，向小园才拖着疲惫的身躯出来，服务员好奇的从工作间往门外打量。 陈帆在门口送走向小园： “想法很不错，回去吃点东西，早点休息。” 然后招呼孟岩说： “我现在要休息了，你招呼程建华总工来一趟，有重要的事当面商量。” “如果他问起来，就说核火箭的构想，有着落了。” 孟岩原本是跟程建华的，虽然他不懂技术，航空基地的构想和未来展望，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核动力火箭……那是科幻电影里的内容，但现在，既然是这一位提及，那就极有可能……实现！ 林心诚听到了传闻，不放心到楼上来看。但被孟岩赶走了，两年的相处时间，孟岩早就熟悉了这两位： “别多想，他俩凑一起，发明点什么很容易，发生点什么可太难了。” “……” 第142章 名师出高徒! 聊了一天一夜，陈帆乏了。 昨天，向小园突然去房间找他，陈帆以为是有问题要请教，结果，向小园掏出了写的满满当当的两页稿纸。 陈帆问：“这是什么？” 向小园答：“一点想法……吧？” 陈帆接过稿纸，目光扫过一行行的公式推论，最终惊叹道： “核聚变反应堆小型化？！” 向小园点点头： “是的，上次乘高铁回京平，听了您的意见后，我认真研读了那些课本，又把西北基地的核聚变的实验资料重新进行了分析……” 陈帆一拍脑门： “这个想法惊为天人！” “通过超导线圈实现更强的磁场，最高磁场强度bmax可超过20t，等离子体中心磁场b0信号……” “天才，简直的构想！” 陈帆都忍不住激动了。 陈帆和程建华交流过核动力火箭的问题，但托卡马克装置是个庞然大物，注定无法装在火箭上。 程建华在航空基地，频频给陈帆打电话，问什么时候能沾上总顾问的光。 陈帆解决可控核聚变氚自持问题后，就一直在自己的领域深耕。他认为一个项目要做稳定，后续才有小型化的可能性。 但看到了向小园的构想，陈帆发现自己的目光狭窄了…… 为什么非要在托卡马克装置上一条路走到黑？仿星器虽然不是主流，但也并非不能实战…… 向小园被陈帆的反应吓了一跳，从认识至今，他从来没见过师父反应这么激烈过。 向小园说： “这个想法，还有很多不成熟的地方，比如说，ifmif加速器打靶点中子源……” 陈帆欣赏向小园一点，就是她不拘泥于自己的一家之言。布置给她的论文和资料，她会100%……不，甚至会超额完成。 大量的学术观点积累，就容易灵光一闪，出现好的研发点。 如果死凿一门，只认准一家之言，就容易钻牛角尖，不撞南墙不回头。 陈帆在改造托卡马克装置实现可控核聚变的方向上走远了，但也忽视了沿途的风景，而向小园这两页稿纸上的思路，却把他拉了回来。 陈帆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哪有构想一产生就是完善的？” “我做西北实验基地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两年，还是二十年可以完工。” “做科研实力是基础，但有时候也需要一点运气和灵感。” “你这个想法很不错……” 于是，两个人，就“可控核聚变反应堆小型化”的问题展开讨论，从理论支持到可行性研究，再到技术应用…… 核聚变反应能带来几乎“无尽”的能源，如果能用作火箭或者航母的发动机，不只是节省成本，还会让人类对太空的探索进一大步。 就这样聊了一天一夜。 对话结束的时候，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但是实在是太乏了，陈帆回去后倒头便睡。 ………… 京平。 程建华接到了孟岩的电话。 “小孟，什么事？” “陈帆要我去皖敏市一趟？” “这小子现在要什么有什么，还想白嫖我？不去不去……什么，陈帆说有实现核动力火箭的技术？！” “你过来接我，不对，我马上安排直升机过去！” 航空基地把陈帆的资料研究个七七八八，咀嚼不出来新东西后，最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发明。 听说陈帆那又有好东西，立刻就要动身出发，甚至不惜调用直升机。 ………… 当天晚上11点。 航空基地的直升机，突然出现在皖敏市上空，把当地领导都吓一跳。 陈帆教授还没有走，又来了一位惹不起的…… 皖敏领导继续安排吃饭，住宿，洗脚……但程建华顾不上这个。 “陈帆呢？” “顾不上跟你们吃饭。” “陈帆住哪里，我就去哪里。” 皖敏的领导一脸苦逼，心说搞科研的都是疯子。别的地方来领导，招待招待就蒙混过关了。这帮科研人茶不思饭不想，非要坐一起研究项目。 程建华去的时候，陈帆正在睡觉，急的他在楼道里团团转，又不敢随便把人叫醒。 最后实在困得不行，安排孟岩： “我睡隔壁，你值班，陈教授出来了，把我叫醒……” 8楼只有两个套房，其余都是标间。程建华为了最快见陈帆，排场都不要了，直接住在隔壁。 “是，程总工。” “要叫领导……” “现在陈帆是我领导。” 程建华：“……” 次日，日上三竿。 陈帆终于补充满了体力，准备下楼吃点东西。但程建华早就守在门口了： “陈帆，又研究什么好东西了！” “我听说核动力火箭，即将也不是梦想了？南方基地和西北基地是一样的，我看你就交给手底下人忙，你跟我回航天基地去，核动力火箭……” 陈帆咳嗽一声。 程建华这货，激动起来又拍肩膀又搂胳膊，接触过于密切。 “哦，不好意思。” “这个技术过于牛b，失态了。” 程建华虽然道歉，但还是眼巴巴看着陈帆……就像在说，你就是我们航空基地的人，你得给我们做出贡献。 陈帆笑了笑： “这项技术并不是我的。” 程建华一懵： “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整个华国……呸，整个世界，在核聚变的研究上，恐怕没人能超过你？不是你，谁能做到反应堆小型化？” 陈帆微笑着指了指旁边的向小园。 向小园在陈帆隔壁，听到陈帆房间有声音，就立刻起来收拾了。必须紧追师父的步伐！ “她？”程建华不可置疑。 “我徒弟。”陈帆答。 “呃……对对对。” “名师出高徒！”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 “人不可貌相哈。” “那个，向小园女士，你的理论我们航空基地非常看中，有没有兴趣来我这里发展。” 向小园认为技术是师父的，犹豫。 陈帆点头答应。 向小园看了看，也点头， “放心，来我这包吃包住，要什么研究材料或者缺经费，我全包。” 向小园懵懵没答应，陈帆跳出来： “一言为定？” “一言为……不对啊？陈帆，你小子坑我的经费培养徒弟。” “那是给你航空基地研发技术。” “……” 第143章 进族谱?见鬼去吧! “等一下，陈帆，你不回基地吗？” “不。” “那核动力火箭的聚变发动机，就由这一位小丫头设计？” “她是我徒弟。” “哦，对不起，向女士，失礼了。” 向小园低着头，每次看到别人因为陈帆师父变脸，她都忍不住偷笑。 “那么，向女士，请问你什么时候来基地研究……” 向小园偷看陈帆一眼。 程建华给的尊重过于多了。向小园甚至有点慌，这些年跟着陈帆研究，这下自己去单打独斗，不紧张是假的。 那天晚上的交流，大致研究方向陈帆自己把过关，他相信，只要是方向对了，后续技术实现问题不会太大。 “嗯，把它当做你的毕业论文吧。” “啊？”向小园也吓一跳。 “不跟着我到处乱跑，你明年也该大四了，该发表一篇像样的论文了。” 向小园：“哦！” 她觉得很有道理。 程建华：“……？” 我那么大个火箭，还要装载新的核动力系统，你给我当本科毕业论文？ 火箭发射动辄大几千万，你搁着给我毕业论文。 本科生的毕业论文，水平不应该停留小到在斜坡上小球受力分析，或是天文物理那种可望而不可即的领域吗？ “我等你的好消息。” ………… 向小园运气不错，又有陈帆这位经验丰富的师父给她把关，很幸运，小型化核聚变推进技术很快就得到了应用。 赶在毕业季，论文没有写完，但是核动力火箭……发射升空了！ 这是不亚于可控核聚变实现的重大壮举，甚至在民间影响力超过了陈帆。 因为西北实验基地的发电原理，离不开简单粗暴的“烧热水”，但火箭升空，可是所有人关注的大事。 “我国火箭升空成功了！” “核动力火箭！” “用核能作为动力，代替传统的化学能燃料的火箭，无论是在动力上还是续航力上都比传统的火箭有着无可比拟的优势啊！” “了不起！” “我们华国，除了陈帆教授，还有其他强大的科学家，研发核火箭？” “专访节目说了，核火箭的设计师，名字叫向小园。” “女的？！？！？！” “不光是女的，还是女大学生。” “别扯没用的，据说她是陈帆教授的弟子，之前可控核聚变项目，是全程跟下来的。” “陈帆身侧那个女生，哇，我还以为是女秘书，原来是徒弟……” “这里边不知道有没有内幕？” “有个p，他在京平航空基地，陈教授在皖敏北方基地指导建设。两个人相隔八百里地，有什么内幕？！” 有的人就喜欢扒内幕，或者戴有色眼镜看人。 搞科研，女的不行吗？大学生不行吗？教授的徒弟不行吗？ 做出科研成绩的，不是这帮人，又应该是什么人呢？ 向小园又上了一次电视。 这次，她不再是以陈帆小挂件的身份出现，而是独立的接受采访。 向小园对自己不算那么自信，但对陈帆的话却无比信任。 陈帆给的项目，一次性就做成了，这让她树立了极大的信心。 那种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永远都会存在。但是有过这一次，向小园心里再也不会纠结了。 他狂由他狂，明月照大江。 他横任他横，清风拂山岗。 ………… 外边的流言蜚语可以无视，老家的却有些困难。 山梅村，看过核动力火箭发射新闻的人，全都没办法淡定了，尤其是考研失利的表哥向小强。 一群人拼命给向小园打电话： “出息了呀！” “这个发射火箭的小丫头，是咱们村里的！真厉害啊。” “小园，我是你七大娘，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是这样的，我有这么个事，能不能请你……” “大侄女，你有个小弟弟高考了，想咨询你一点问题……” “小园，问你个数学问题……” 贫居闹市无人问， 富在深山有远亲。 向小园宣布独立完成项目后，各式各样的电话都找了进来。而且都是准备白嫖她的。 对于不熟的七大姑八大姨，还提出无理的请求，向小园会直接挂断，人生不该被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最让向小园无语的，其实还是大姨和表哥一家。 表哥打来电话： “小园表妹，能不能帮我，让我有个学上？拂个研究生混日子就行。” 向小园：“……” 虽然这个成就可能够她直接博士毕业，但是她是个有天赋的学生，又不是陈帆那种重生回来的老油条。 向小园还觉得自己是学生党呢。 “干不了，抱歉。” 大姨那边抢过电话： “小园，之前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我劝你别干了，而是跟陈教授结婚，不就想让你过得轻松一点舒服一点。你现在干出成绩了，还干到外太空去了，大姨真心祝福你。” 向小园：“……” 祝福真不真心，很难评。 但想让表哥有个地方上学，这肯定是真心的。毕竟现在工作难找，很多人都考研逃避工作。 “不过，小园，无论你的成果到哪里去，你都不能忘了本吧？” “你是向家的孩子，小字辈，又立这么大的功劳，可以写进族谱里的。” “女生入族谱，咱们山梅村，你可是蝎子粑粑独一份的待遇！” “……” 就这事，村里很多人反复打电话，和向小园说了好几次。甚至还有人准备拿不认你这个孩子做威胁。 向小园冷笑。 在没有做出成绩之前，她在村子里不就是个工具人的地位。如果不是自己自强不息，努力学习，又遇到了陈帆这样的好师父，根本不会有现在的她。 现在自己的成果，和山梅村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如果联系了村里这帮人，可能还会把自己拽下水。 族谱？ 有什么意义吗？ 生的时候不多做点有贡献有意义的实事，死了之后躺在祠堂里，等待着后辈出来祭奠吗？ 进族谱？ 见鬼去吧！ “不用了，再见。” 向小园挂断了电话，也算是?过去做了一次断舍离。 第144章 研究生复试，陈帆招生 向小园在航空基地做完实验，就回学校去了，虽然这个大项目，写个博士毕业论文都不为过，但向小园执意把它作为本科毕业论文的标题。 整的科大的教授满头大汗： “行，你写吧。” “等到学位答辩的时候，我们有什么不懂得，再向你请教。” 向小园客客气气： “教授您言重了，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继续探索而已。等到答辩当天，我师父也会到场。” 教授：“……” “好的，我们到时候列队欢迎。” 说是这样说，他们心里想的是，等到毕业答辩那天，一定要谨言慎行，避免在同行的面前丢了脸面。 随着向小园做出成绩，陈帆在圈子里更加声名大噪。 “陈教授不仅自己干得好，带学生也特别厉害。” “我还以为向小园是秘书之类呢，没想到是陈帆的学生。” “名师出高徒！” “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居然核动力火箭的发明人。” “背后有陈教授指点啊，这猪都能飞起来吧？” “话说，今年的研究生马上就开始了，官方公布陈帆会招3名学生。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没过考研国家线……” “那你说个jb！” “……” 因为陈帆在东大的原因，今年考研的报名人数突飞猛进。 从前的报录比1:15，现在提升到了1:100，真正实现了百里挑一。 而且学生的质量也非常不同。 联合理学院是东大的下属学校，之前都是成绩中游的学生报考。因为陈帆的存在，“清北复交”的学生开始“逆向考研”，屈尊降贵报考理学院。 本校的学生被卷哭了： “原本想普普通通保个本校的研究生，但是教授说外边有更好的苗子，我再不努力，就不给我名额了？” “我们数学系，今年根本不给本校名额，全是c9院校的高材生来报考。” “……” 理学院的教授们，这次实打实占了陈帆便宜。之前是学校和考生相互瞧不起，现在学生们和学校任何一名教授说话都客客气气。 有些资源差一些的教授，遇到优质谈不下来准备重考的学生，更是拿出陈帆做噱头： “咳，我在理学院的实验室就在陈帆隔壁。你考进来做我的学生，陈帆就是你的师叔，有问题随时可以去问。” 这学生本来是京平大学的高材生，本就有京大的保研名额，但还是决定出来闯闯。他看到联合理学院的其他教授，感觉心灰意冷。 但实验室在陈帆教授隔壁…… 这就立刻不一样了！ 大树底下好乘凉。 万一陈教授再搞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项目，自己在隔壁，不是第一个冲上去帮忙么？搞不好毕业就去隔壁陈教授实验室上班了，解决大问题。 这学生态度立刻180度大转弯： “好的，没问题。” “随时加入理学院大家庭。” “……” 联合理学院距离皖敏市只有1小时高铁的车程。那边已经由林心诚负责了，陈帆偶尔去指导一下工作，大多数时间待在联合理学院。 一是这边的生活环境安逸，陈帆待的非常舒服；二是他打算亲自参与下研究生招生工作。 毕竟今年陈帆也要带学生了，生源一定要亲自把关。 联合理学院的研究生面试，采用7位导师综合评分的制度。 陈帆一来，就被各位教授请到了主座的位置上，大佬亲自来镇场子了。 镇校之宝！ 招生也闹出了很多笑话，比如一个急匆匆跑来面试的学生没戴眼镜，加上紧张的关系，他就看到对面头发花白的教授中间坐了个年轻人。 他还以为是负责记录过程的学生之类的，结果被陈帆问了好几个问题： “你对人工智能的前景怎么看？” 刚才陈帆要求他用双语自我介绍，回答了几个基础问题。他答完后，所有教授都是频频点头。 现在这位年轻的，又提问题，他感觉有点事儿多。 不是说研究生面试，问问题越少越容易被录取吗？而且其他教授都已经很满意了，这个小年轻怎么这么没眼力见，问什么问哦。 他觉得有必要给眼前的小年轻一点厉害看看。于是，这名学生开始胡吹乱侃了。 “我觉得人工智能未来必定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可以根人一样对话，甚至像电影里那样，跟普通人做机械老婆……” 周围几个教授早听出来了，但陈帆没打断，只能板着脸听完。 陈帆也快听笑了，这人成果怎么样不知道，如果写科幻小说，应该是一把好手，他笑了笑： “我的问题就到这里了。” “回去等通知吧。” 这考生跟周围的教授频频点头后出了门，离开考试区，外边挤满了学生，相互交流面试的体验。 “怎么样？” “我觉得发挥还不错。周围几个头发白的教授，一直点头跟我示好。” “哦哦，那还不错啊。” “就是中间那个小年轻面试人事儿多，又问这又问那的。都是一些吹的天花乱坠，没边儿的问题……” “年轻的？” “你是陈帆教授亲自面试的啊？” “？？？” “你考什么专业，哪个房间面试？” “数学系大数据方向，2101教室。” “对，我是本校的考生，今天陈帆教授也参加了复试面试。你不认识陈教授吗？” “……卧槽？！” 敢情吹了半天的牛逼，居然是对陈教授吹的。想想刚才现场回答的那些不着边际的答案，他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戴眼镜看不到人确实不紧张，但是牛b吹大了，也不是件好事。 陈帆在数学院面试了几场，下来还挺有趣的，除了刚才那个吹大牛的，还有见到他就紧张的，还差点摔到地上。 “没关系，坐下聊。” “哦，不好意思陈教授，见到你们，我有点紧张……” “没事不用紧张，看到你摔倒了，我们更紧张。” 学生：“……” 一上午的复试面试很快过去，陈帆也有了自己在数学方面心仪的学生，不过这学生的来历，让他有些意外…… 第145章 成为陈帆学生的条件 这名考生来自米国，但和陈帆教授颇有渊源……是证明黎曼猜想那天，替他做ppt的女记者莉莉安。 莉莉安是文秘专业出身，但为了找出戈伯特教授剽窃论文的证据，生生跨专业把陈帆的论文吃透做成了ppt。 莉莉安微笑着打招呼： “好久不见，陈。” “好久不见。” 陈帆很欣赏她的天赋。但是她毕竟是米国人，而自己研究的很多项目，都是涉及机密的，这让他有所犹豫。 毕竟当初，莉莉安还招揽过自己。 莉莉安和那些拘谨的华国学生不同，她大大方方的表露了自己的需求： “我能做你的学生吗？” 陈帆暂时没法回答。 莉莉安继续说： “陈，我知道你心中有顾虑。” “但我是个简单的人，揭露戈伯特的丑闻后，我失去了做记者的乐趣。” “反而数学理性的美，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我。” “我祖母就来自神秘的东方，我从小听着华国的故事长大，但从没有来过这里。” “最近一年，我看到了华国的巨大变化。海水电解直接制氢，核聚变发电，核动力火箭……在我看来，世界的未来在华国，东方的巨龙已经苏醒。” “相比米国，我更愿意乘华国崛起这一趟快车。” “从上次遇到你之后，我在数学方面做了好多研究，并且在《数学新进展》上发表了2篇论文……” 另外6名负责面试的教授，都露出渴望的眼神。 没入学之前，就自带两篇顶级期刊的论文……这比他们在座的某位都要厉害，自惭形秽，自惭形秽。 “相信未来有陈教授你的指导，我会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莉莉安眼神坚定。 她是个喜欢探索和刨根问底的女人，这在科研当中，是可贵的精神。 看到陈帆犹豫，莉莉安再次说： “我可以放弃米国的国籍。” “我虽然对可控核聚变和你的其他化学研究很感兴趣，但那并不是我擅长的专业，我擅长的领域在数学。” “我不会越界学习其他内容，这个您可以放心。” 陈帆看她真有诚意，天赋也尚可，便说： “我可以答应。” “不过正式成为研究生之前，可能需要一段很长的背景调查手续。” 莉莉安坦然： “没关系。我并不介意身份。” 陈帆点点头： “我知道了。” “回去等通知吧。” “或许面试结束后，我们可以坐下聊聊代数方面的问题。” 莉莉安比了个“ok”的手势，晃荡着金色的马尾辫离开了考场。 陈帆的3个研究生名额，目前就算定下来了1个，在数学系。 另外2个名额，陈帆计划在化学系和物理系各招一个。 化学系这边，陈帆已经有人选了，就是之前做制氢实验的吕玉林。 这个姑娘吃苦耐劳，是个研究化学的好料子。而且一直在自己的研究基地打工，现在成为自己的学生理所应当。 物理这边就有空缺了。 向小园今年大三，虽然科研成果有点牛b，但是陈帆更愿意让她按部就班读完本科再读研，而非揠苗助长。 反正向小园是自己的徒弟，在物理领域，她不可能找到比自己更好的导师，这个名额不如趁面试多收个学生。 可控核聚变属于核物理方面的难题，但物理不仅仅局限于此。还有量子力学、理论物理等方面，陈帆也计划着提上研究日程。 所以陈帆从数学系的面试点，平移到了物理系，一群学生无比失落： “陈教授离开面试区了。” “他不再担任面试官，是因为招到合适的人手了吗？” “太遗憾了，看来我没机会成为陈教授的学生了。” “陈教授都不在了，这数学系，我不面也罢，明年再战！” “哎，同学，考研很辛苦的，你要学会知足常乐，考上就要把握机会，不要好高骛远。你进面试考了这么高分，肯定复习了很久吧？” “一个月。” “天才！同学，我和陈教授有个共同合作的项目，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当我学生？” “不考虑，再见！” “……” 物理系这边的学生，看到陈教授来了，各个都紧张起来。 陈帆的个人简历下方，目前写的最多就是在核物理方面的成就，而且又有向小园的先例，在学生眼中是香饽饽。 可控核聚变啊…… 带来无限能源的超级黑科技。 而且目前，全球只有华国有这项技术，属于是世界前列，说是世界第一也不过分。 考生们挤破了头都想进来。 哪怕不能被陈帆收成学生，能认识一下，被这位大佬记住，将来在学术圈也能混得开了。 从陈帆来到物理系招生的面试现场，考生自我介绍的侧重点都不同了： 大家说完本科的学习科研经历、所获奖项之后，无论了解不了解，都非要强加一句“对可控核聚变技术非常感兴趣”，或者是“大学专业课学习过核物理”…… 总之，拼命想和陈帆搭上关系。 陈帆这时候都是笑笑。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 你说你学过相关的专业课，那其中的知识点肯定了解吧。来，解释一下什么是氚自持，什么是束激光惯性约束核聚变装置…… 学生这时候往往就宕机了。听说过，学过，和懂了……是三码事。 陈帆不喜欢不懂装懂的学生，这样的他是一律拒绝，至于其他教授喜欢，那就由他们去。 一上午的学生都差不多是这个水平，陈帆感觉自己身份对他们的误导实在是太多了。 他招学生，最重要是有自己的科研想法，而不能人云亦云。 临近午饭时间，陈帆已经考虑要去食堂吃什么了，还剩下最后一名学生。 看简历，这名考生叫高铭，研究生笔试451分，位列笔试成绩第一，但“科研经历”、“发表论文”、“所获荣誉”三个栏目一片空白，属于“三无产品”。 看来陈帆教授今天是白跑咯……很多教授心里想。 第146章 我是核物理教授，合理教授什么鬼? “各位老师好，我叫高铭。” “我来自京平大学，本科专业是理论物理，我最感兴趣的是量子力学。” “这次报考贵校，目标是成为陈帆教授的学生。我目前没有发表任何论文，但对量子力学有自己的见解。我的优势是笔试第一，性格温和，科研执着……” 在场的教授，都听的眉头直皱。 就像高铭本身所说，除了笔试第一，他几乎没有任何竞争优势。上午离场的学生，有人本科期间发表数篇论文，有人申请了专利权，有人国际物理比赛数次获奖…… 而且，最为致命的是： 你研究量子力学这个领域，和陈帆教授有什么关系？ 在现在时间节点，量子力学还属于一个比较“科幻”的概念。 网络上流行这样一句调侃：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 解释不通，平行时空。 联合理学院的物理教授们，更偏重于应用。对于这种理论方面的内容，他们实在提不上兴趣。 最后……就算你要报考陈帆教授，陈教授也是核物理学家呀。你掏出一些量子力学的概念是什么鬼？ 但陈帆却精神一振。 因为在陈帆重生前的时间线上，“量子纠缠”是获得了诺贝尔奖的，已经被实验证明了的概念。 但量子领域，仍旧有很多的疑难问题，无法用现有的体系去解决。 时间、因果…… 陈帆前世对量子力学的研究仅仅局限于文献，但重生之后，他免不了思考，重生或许与它脱不了关系…… 其他教授没兴趣，陈帆却提问： “同学，请名词解释一下量子量子纠缠？” 高铭对答如流： “当几个粒子在彼此相互作用后，由于各个粒子所拥有的特性已综合成为整体性质，无法单独描述各个粒子的性质，只能描述整体系统的性质，则称这现象为量子缠结或量子纠缠。” 陈帆点点头，但仅仅是对书上的理论死记硬背还不够。他托着下巴思考一会，笑着说道： “这个表述太笼统了。可以用通俗的语言解释吗？不写论文的情况下，我更喜欢说大白话。” 高铭见陈帆教授关注，想了想说： “小娜和小刚是一对夫妻，这种关系可以看作为一种纠缠。” “小刚在京平遭遇车祸身亡，而远在东大的“小娜”立刻变成了“寡妇”。小娜变为“寡妇”不需要任何时间，是瞬时的、超光速的，这个就是量子纠缠。” 陈帆微笑着点头。 见到陈帆认可，高铭继续说： “我还想过另外一种解释方法，量子可以比作一双手套。假如将一双手套分别放入两个盒子中，然后将两个盒子用宇宙飞船分开飞机离100光年……” “将其中一只盒子打开，看到一只左手的手套，100光年外的盒子里的那只手套，立刻就成为右手的手套。” 陈帆很满意的听完了： “好，基本功很扎实。” “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报我的研究生？” 这个问题问出来，基本上回答别太离谱，就是稳稳录取了。 周围几个老头教授大眼瞪小眼。 刚才几个有论文有奖项的，全都没相中，看上了个研究量子力学的…… 陈帆还真是奇特。 本来陈帆横跨数学、物理、化学三个学科，收3个不同的研究生，在学校里已经史无前例了，现在又在擅长的专业之外招人，怪离谱的。 要知道，为了和陈帆教授学习可控核聚变相关的知识，很多高校的导师，甚至是教授可是专门辞去公职，参加了研究生招生考试……就为了学习并见证可控核聚变的实现。 结果忽然招了这么个学生，估计那些教授和大牛要哭晕在厕所了。 高铭不假思索的回答： “因为您是学院最厉害的‘合理教授’。” 周围一个教授憋不住笑了，好心提醒说道： “同学，你见到陈帆教授太激动，话都说反了。你是想说，陈帆是合理学院最厉害的教授吧？” 虽然，学院无数次强调，我们学校是“联合”+“理学院”。但可惜网络上玩梗的人实在太多了，教授们不得不坦然面对“合理学院”这个称呼。 高铭摇摇头： “不，陈帆就是合理教授。” “……？” 陈帆的脸色有点黑： “同学，你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是核物理教授。” 陈帆忍不住小声吐槽： “……合理教授是什么鬼？” 周围几个教授继续憋着笑。 这不是你自己的口头禅么？ 高铭认真的说： “因为陈教授创造了很多奇迹。” “在我看来，你实现任何研究目标都是合理的。” “我期待有一天能完美解释量子纠缠的理论能够出现，这就是我选择报考你的研究生的原因。 崇拜和信任么…… 在学术圈，陈帆更希望以理服人，但是以理服人的事做多了，在大家心目中形成威信也是必然的。 这名学生相信自己会研究量子力学课题。或者说，他其他通过他的加入，让自己研究这个问题…… 倒是也有趣。 陈帆也考虑研究量子力学有关的内容，毕竟它也牵扯平行时空、时间的连续性等等问题，这里或许藏着自己穿越重生的终极秘密。 高铭从书包里掏出一叠纸： “这是我本科期间做的研究，以及写成的文献综述。虽然被人评价过于离奇和怪诞，没有期刊愿意发表它们，但我希望您能读完……” 陈帆笑着反问： “我公开的研究中，并没有任何与量子力学相关的内容。隔行如隔山，你提出这个课题，不怕我会拒绝你么？” 高铭忽略了这个问题，一语中的： “可在您反问的这一瞬间，录取与不录取，已经坍缩为既定的事实。” 陈帆第一次被学生搞的无语。 但他还是说： “好吧，你很有想法。” “但是也恭喜你，你被我录取了。” “你可以回去收拾一下东西，提前来找我报道。至于你打印的那些论文，现在就可以留下来交给我。” 第147章 天才与疯子 陈帆宣布招收到心仪的徒弟后，便不再参加后续的物理系复试面试。 引发学生们怨声载道： “我们的核物理教授，居然被学生拐跑研究量子力学了……这合理吗？” “这不合理！” “合理学院欠我一个陈教授！” “面试个球儿，回去复读了，明年招生再见，没事勿cue！” “我也是！” 陈帆与高铭相谈甚欢，虽然目前对进一步实验和研究没有想法，但是两人在理论方面“情投意合”。 高铭告别说： “我还有很多相关的计算和推演，都在我家里的大记事本上。” “等我来学校报到，会把所有东西整理好都带过来的。” 陈帆挥挥手： “好的，我等着你回来。” 告别以后，陈帆就拿着高铭半成品的资料，回到办公室里研究去了。 陈帆同意高铭回家收拾行李，尽早来学校报到，自己则拿着高铭的论文，返回了学校里独栋独院的小办公室。 世人不理解，也没有机构愿意发表高铭的论文……但在陈帆这个“后世人”的眼中，这份理论有部分是正确的。 甚至…… 超前于陈帆重生后的时代。 按照这个方向推演研究下去，甚至连爱因斯坦罗森桥（时空虫洞），都会成为人类可以触及的东西。 虽然只是雏形，但这些内容给了陈帆极大的启发。 陈帆沉浸在研究中，大量的物理、数学公式一行行被写下。 他恍若进入了“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悠悠境界。 虽然在追求真理的路途上越走越远，但是那遥远的真理，好像永远都距离陈帆有一线之隔。 明明只差临门一脚，但推演进行到一定地步之后，就容易停留在门口止步不前。 不知不觉，陈帆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个礼拜了。 他做研究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就安排了孟岩看守在门口。 就连每天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工作人员放在陈帆指定的窗口位置，由陈帆自己安排时间去取用。 如果不是送下顿饭的时候，能看到上顿饭的空盘子、空碗被搁置在窗口，院的领导甚至害怕陈帆出了什么事。 随着陈帆“闭关”的时间变长，找陈帆的人变得越来越多了。 负责给陈帆保管手机的孟岩，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经过背景调查，科学院同意莉莉安作为陈帆的学生在华国学习。” “不过仅限于数学专业。对于化学、核物理等sss级涉密内容不得张其透露，请转告陈帆知悉。” “好的，我一定转达。” “吕玉林递交了博士阶段的研究课题，与常温超导相关。希望陈教授有空的时候过目。” “陈教授正在闭关，等他的研究结束，我会把东西送过去并通知你。” “……” 找陈帆的，都是各种超级大领导，或者是华国学术圈的大咖。 开始几天，他还答应等陈帆“出关”就帮忙转告相关事宜，但后来时间久了，他不敢轻易答应了。 最开始是学院的老师、陈帆的学生请教这种小事。 后续则都是重大事件： 程建华和向小园，他们从航空基地打来电话，在核动力推进技术上遇到了难题，希望陈帆总顾问加入探讨和指挥…… 但陈帆“闭关”前安排了： “任何人都不要打扰我，按时送饭……如果高铭来了，让他直接进来找我就可以。” 孟岩知道陈帆的习惯，他一旦闭关，后续肯定会拿出惊天的研究成果。 在南方实验基地，陈帆有3次闭关，都是一个礼拜后，解决了技术上的“老大难”问题。 但一不留神，时间已经拖沓了一个月过去： 南方可控核聚变发电站的改造已经竣工了。但林心诚对能否点火运行，还需要陈帆做最后的检查和定夺。 这方面陈帆是权威。 可以说不光是林心诚，整个皖敏市，甚至是全国人，都在等待陈帆做出指令，等待第二座核聚变发电站运营。 孟岩是**，以服从命令为己任。 但他拎得清孰轻孰重。这个节骨眼，他必须“打扰”一下陈帆了。 他推开陈帆房间的门。 发现陈帆的书桌边上，已经堆了两垛稿纸了，每一垛都足有一人高。 陈帆听到声音，回过头来： “高铭来了？” 孟岩对打扰到陈帆很抱歉： “教授，是南方基地运营在即，全国人都在等您去做最后的收尾工作。” 南方核聚变电站项目…… 陈帆记得，这个项目预计5月份正式投产。但现在是…… “我闭关多久了？” “现在是哪天了？” 孟岩扬了扬陈帆的手机： “您已经闭关一个多月了，现在是5月3号。您不在这段时间，感觉全世界的人都在找您……” 陈帆沉浸在研究中，忘记了时间： “我研究了这么久么？” 陈帆看着眼前一大堆的草稿纸，陷入了沉思。随后，他问到： “对了，高铭呢？” “他怎么没来办公室找我？” 对于两人探讨过的构想，陈帆经过一个月的努力，总算把研究向前推进了小小的一点进度。 “他并没有联系我们。” 陈帆与高铭有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高铭的想法太超前了，放眼50年后，也是新颖的观念。 在去往南方基地主持工作前，陈帆亲自给高铭打了一通电话。 但接听的却是高铭的母亲。 “高铭，我是陈帆教授……” “陈教授你好，我是高铭的母亲。高铭同学，恐怕无法去学校报道了。” “什么？”陈帆心尖一颤。 高铭的母亲支支吾吾的说： “他……疯了。” “复试回来后，他就反复念叨，说您一定会证实他的理论。” 陈帆愣了一下。 有关时空和量子力学的证明，是陈帆迄今为止接触过最困难的难题。 就算是他，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也仅仅把这个问题向前推进了一小块。 陈帆问： “怎么会疯的？” 高铭母亲： “这很难说，他回来后就开始收拾自己本科时乱七八糟的草稿。” “一边整理一边自言自语，谁叫谁都不理。我们嫌弃他吵，打断了他……然后，他就像受了刺激一样，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只会‘阿巴阿巴’……” “一个月以来，我们看了很多精神科医生。但都没有好转。” “他清醒时说的最后一句话是，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 陈帆沉默了好一段。 “那他……” “他需要在精神病院住院观察。恐怕不能去读您的研究生了。” “……” “我听这孩子说，您想要他大学的草稿是吧。您提供收信地址，我会给您寄过去……” 陈帆一时语塞，想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最后吐出口只有两个字： “谢谢……” “别客气，希望能对您有所帮助。” 挂断电话后，陈帆想着高铭和自己讨论过得内容，还有他留给自己的未发表的论文…… 真的？假的？ 疯子？天才？ 或许只有一线之隔。 第148章 第二座核聚变发电站 两天后。 陈帆收到了高铭母亲寄来的手稿。 字迹有些潦草，但不妨碍陈帆阅读上边的内容。对量子力学与时空虫洞相关的研究，两人竟然不谋而合有着惊人相似的结论。 陈帆又给高铭的母亲打了通电话： “您好。” “陈教授您好。” “笔记我已经收到了，对研究很有帮助。高铭的情况怎么样了，我能去看看他吗？” 电话另一边的声音露出古怪：“陈教授，您……要去看他？” “不方便吗？” “方便倒是方便，不过……您作为南方实验结果的总工程师，核聚变发电项目又要点火运行了吧？” “比起高铭，科学界还有更多地方需要你。他正在接受治疗，我们会陪伴好他，您先去工作吧？” 陈帆叹了口气： “好吧，我知道了。” “等忙完了手头的事情，我会亲自去您那边一趟。无论是否正式办理入学，高铭是我认下的学生。” 高铭母亲受宠若惊，呜咽着说： “谢谢您……陈教授。” 轻轻挂断电话，陈帆在这些手稿面前又呆愣了一会。 验证这些猜想，是比实现可控核聚变更难的难题。 高铭的观念……和自己不谋而合，如果没有重生的自己，那么，高铭可能是当世最天才的人。 但很可惜，他疯了。 陈帆看了看手机备忘录里，被孟岩密密麻麻备注的日程，他计划着忙完这一阵，就去解决高铭的问题。 精神病……也并非不可以治愈。 前世，陈帆最杰出的成就，并不在物理和数学方面，而是建立了lobotomy公司—— 一家研究脑机接口、意识电波和生物穿戴技术的公司。 因为这些技术过于超前，而且很多配套材料跟不上，陈帆没打算过早掏出来，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他不是个见死不救的人。 ………… 按照行程，陈帆先去南方基地，对由林心诚主导的华国第二座可控核聚变发电基地进行了技术检查，并主持了试运行工作。 确认无误后，点火运营！ 当华国的第二座可控核聚变基地建立起来，全世界再次沸腾。 华国网友： “陈帆教授yyds！” “太棒了。有了这座基地，南方的冬天也可以无限用空调了。” “看你这点追求。” 随着官方新闻公告出去，外国网友也开始酸了，纷纷指责当局： “别人建立第二座核聚变发电站了，我们的核聚变实验还在读秒？” “我最近了解了很多华国相关的新闻，比起他们，我们活的像是野人。” “华国科技比我们先进一个世纪！” “我们的教授、学者和专家呢？” “我们也要核聚变发电！” 米国和欧洲发挥了擅长“掩耳盗铃”的优势，试图用降低电价的方式让民众满意，反而遭到更大的嘲讽。 陈帆完成点火实验，就匆匆返回办公室准备立项说明。要治好高铭的病，必须把前世lobotomy实验室的一切复原个大概才行。 第149章 还有这种好事? 陈帆从南方基地回来，就匆匆忙忙回到办公室，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陈教授果然和一般人不同。” “我们还沉浸在实现了可控核聚变的喜悦里，但他居然已经投入到其他工作了。”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亲自完成一项工作，会获得愉悦的体验。哪怕是“涂满一幅上色油画”、“完成1000块的拼图”、“看完一本书”……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 明明已经知道结局，但人还是免不了因为参与感而陷入自我满足。 南方基地的实验员们，在亲手完成了华国第二座可控核聚变基地后，陷入了愉快和喜悦当中。 他们会骄傲的和身边的人说： “我是南方基地的工作人员！” “在我的参与下，华国的第二座核聚变发电站完成了！” “我参与了可控核聚变项目！” “……” 这些科研员，对能够参加普通人参与不到的项目而感到骄傲。但陈帆的行为，又给他们泼了一盆冷水。 林心诚教授从办公室走出来，说： “陈帆……永远都在路上。” “不断推陈出新，拓宽人类的认知范畴，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至于我们用他的技术，建设他多少核聚变发电站，实现了多少能源的产出，他根本就不关心。” “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比解开未解之谜更令人开心了。” “我们科研员也是普通人，但我希望，在今后的工作中，可以把陈帆当做榜样……” ………… 联合理学院。 叶知秋趁着陈帆空闲的时候，跑到办公室来汇报： “陈教授，那个……高铭因故不能入学，按照安排，您还有一个研究生的名额……咳，原则上说不能浪费。” 陈帆抬抬眼皮。 大家都是这个职级了，少带一个学生，也没谁能管得了。还拿出来指标这种东西，就是求他多带个学生呗。 毕竟，像陈帆这种咖位，如果每年能培养出一些有他1\/10强的人才，科研院院长就做梦都会笑醒了。 怕就怕他们忙于研究，没时间带学生……但偏偏看不惯又劝不动。 陈帆开门见山问： “所以，想让我再招一名学生？” “对。”叶知秋苦笑着说。 陈帆教授手下的研究生啊，说出去可太好听了。从今年的面试就体现出来了，多少学生挤破头都想考这儿。 叶知秋也期望陈帆广收弟子，这样学术之花才能开遍全国。但是这个补录招生的名额，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打电话和叶知秋求情了。 叶知秋是个正直的人，他不愿意做安排人的活。但因为这个意外的名额，各路领导和领导的孩子已经挤破头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叶知秋也不至于去找陈帆。 把这事跟陈帆说一下，最后让陈教授亲自定夺，就没人有意见了。 你们的资料，你们的简历，都给陈帆递上去了。谁选的？陈帆教授亲自选的呀？他收徒弟不该他亲自选么？ 没选上，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咯。 现在陈帆教授风头正盛，没人会冒天下之大不韪，和这位过不去吧？ 陈帆不光在科研上“很能打”，在打假上也特别“能打”。最早的抄袭教授戈伯特，之后的水货教授刘凤，再到爆出丑闻的冯世荣…… 反正不好惹。 陈帆知道叶知秋的为人，这种事他也不想让老朋友为难。 但陈帆现在有点忙，再参加调剂生的复试挑选弟子，肯定时间来不及。 陈帆想了想，安排说： “就在物理系里，选调剂生里考研分数最高的那一个吧。还有2个硬性指标，大学期间没有挂科、英语过6级。有没有论文或者竞赛成绩无所谓。” 本科期间发表论文，除了向小园这种极端的天才，大多数学生的论文……要么发在水刊上，要么不是自己写的。 已经到了调剂这个份儿上，有论文有天赋的，早被好的教授们捡走了。剩下的……本科有论文，研究生复试还过不了的，研究内容或者背景关系，必然相当“抽象”。 叶知秋：“……啊？” 陈帆重复了一次： “过英语四六级，大学没挂过科，选考研笔试最高分，论文无所谓。” 叶知秋想了一下，明白了： “你这个法子好。” 陈帆笑笑不说话。 收徒弟，他愿意要个努力简单的学生，也不愿意要一个人际关系复杂、整天想着学位或者毕业后工作的学生。 不够纯粹、没办法把心思都放在科研上的学生，陈帆不想带。 ………… 乐城师范学院。 女生宿舍416号，王艺璇因为考研陷入焦虑。她为了学业更上一层楼，报考了京平大学物理系的研究生。 虽然他的研究生笔试成绩排名第三，但其他面试的同学，都有论文和奖项加持她落选了，被迫参加调剂考试。 但今年的考研非常“卷”，到了调剂这一步，选择面就非常小了。 等待结果的每一天，都过得十分煎熬。 有室友的关心： “璇璇，你的研究生下来了吗？我已经找人调剂到远疆师范了。” “咱们普通的二本的学生，也别指望啥一飞冲天了。有个学念，毕业当个老师就挺好的，别想那么多。” “你报的太高了，考研报名的时候，那些名校就不是给你选的。这里边内幕很深的，我报了个普通大学，还打点了好多……” 女室友嘴碎。 女生和女生之间，最喜欢互相攀比。看到比她成绩好，比她努力的王艺璇没考上研究生，室友心情别提多好了。 室友说的多了，连王艺璇自己都快不相信努力了。 但忽然来的电话，让她愣了一下。 0563开头的号码，是联合理学院坐落地打来的，她马上接听，甚至慌乱之下按了免提键： “你好，是王艺璇同学吗？” “对，我是。” “恭喜你被录取了，导师为陈帆。联系方式已经发送到您邮箱，请尽快与他取得联系。” 王艺璇感觉脑子里哄的一下，她听见那句“被录取了”，兴奋的不得了。 贱嘴室友听到这个消息，继续酸： “这种贵族学院招不满人，不会是哪个水货老师没学生吧。前几年还出了个刘凤事件……” 另外个室友却说： “陈帆教授……该不会是最近在学术圈声名大噪的那位吧？” 几个人赶忙上网查，发现联合理学院只有这一个陈帆教授。 贱嘴酸葡萄室友现在快酸死了： “妈的妈的妈的，研究生调剂，还有这种好事？” 第150章 向小园:我劝你们不要对陈教授有任何想法! 王艺璇有点呆： 这捡到了个天大的便宜！ 她高考那年发挥失常，进了当地一所普通的二本学校，所以入学以来，她的目标就是考研！ 她最向往京平大学，四年来，拼命的温书背书，就为了能考上研究生，进入理想的学府。 但现实生活中，人难免受到功利主义和成功主义的影响。 重结果，轻过程。 考上了就是优秀； 考不上就是瞎折腾。 就连家里，在王艺璇的调剂结果迟迟不出的时候也不断询问： “要不要找个地方上班？” “考研太辛苦了，不是咱们这种普通人能考上的。别折腾了。” “……” 王艺璇对读书有执念，她高中时也曾经当过学习委员，拿过三好学生。 焦虑了半天，就在她自己都已经快要“放弃治疗”的时候，联合理学院的电话打过来了。 虽然学校不及京平大学有名，但是陈帆教授却在世界学术界享誉盛名！ 还有陈教授目前可以调用的资源、具备的能力……这才是比去京大更稳定的“铁饭碗”！ 哪怕平庸，毕业之后西北、南方两座可控核聚变发电站，谋求一个普通研究员的岗位，也足够普通人幸福安稳的生活一辈子了。 酸葡萄室友又说了： “哎呦，咱们学物理教育专业的，将来都是当中学老师的料子，陈教授让你研究可控核聚变，你也干不了啊。” 王艺璇终于扬眉吐气： “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承蒙陈教授厚爱，后续的科研之路，无论艰难险阻，我必努力完成！” 说完，王艺璇就拿上笔记本电脑和课本，去了学校的图书馆。 先跟陈帆教授打个招呼，之后就开始预习和努力学习吧！ fighting！ ………… 一周后。 按照陈帆的要求，已经录取的研究生，完成毕业答辩后提前来学校报到。 吕玉林本来在西北试验基地那边，不过陈帆说了报到，肯定要过来和其他同门打个招呼的。 莉莉安经过了一系列审核手续，因为在华国没有住处，面试后就住在了学校里的招待公寓。 王艺璇因为要见陈帆，不敢怠慢，特地提前三天在学校附近订了酒店，等陈帆通知，第一时间去学校报到。 各方赶来的，除了三个在册弟子，还有一个“亲传弟子”，向小园。 她听说陈帆又收徒弟了，特地从科大赶过来看看。 向小园虽然目前还没本科毕业，但是研究成果，绝对是随时可以申请博士毕业生的水平。她在航空基地的津贴，待遇甚至已经高过了叶知秋。 现在，就算不看陈帆的面子，向小园在各大高校也可以横着走。 她一来，就被叶院长热情邀请到办公室喝茶： “小园，过来找陈教授有事情么？他最近又把自己锁在办公室了，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还是不要影响他好了。” “没事，听说师父又收徒弟了，我过来认识一下！” 叶知秋抿了口茶： “哦，这样子啊。” “陈帆确实给你收了很多师……咳，师妹回来。” 按照学历或者年龄排名，向小园最小。但是她拜师最早，是陈帆的“大弟子”，这批研究生也只能叫她师姐了。 向小园问：“有简历吗？” 叶知秋在平板电脑上划拉几下，调出几个人的基本信息，拿给她。 “唔，她们几个也到学校报到了，还提前住入住了宿舍。反正以后都是同门了，你们要不要提前见一面？” 向小园一页页划过简历： 先是拍摄了自信飞扬笑容美式证件照的莉莉安。2篇核心期刊、一次数学大赛金奖，貌似是三年前范登堡学术报告会和陈帆认识的。这资历，勉强可以和自己打了…… 再来是吕玉林，在电解制氢和西北基地超导材料的研究上，为陈帆立下了汗马功劳。被陈帆正式收为弟子，算是理所应当的，必须努力赶超…… 最后是王艺璇，她的简历很干净，除了一张证件照和考研分数上有标注，项目经历和论文都是空白。向小园对这人没印象，是陈帆新收的“潜力股”吗？必须警惕才行…… 向小园全都看完，说： “好呀，那就大家先认识一下吧。” 叶知秋便安排教秘通知下去。 ………… 研究生宿舍。 刚搬进来还没收拾好的三人，同时接到了学校的通知，去主教学楼115教室报到。 “陈教授要见他们了？” 三个人都紧张了一下。 尤其是王艺璇，她是被陈帆以总分最高做为理由收为学生的，至今还没跟陈帆见过面。 第一次见导师，应该正式一点吧？ 距离说好的见面时间还有30分钟，3个女生，不约而同的开始收拾化妆。 ………… “小园，我教务那边还有点事，就不在这里陪你了。” “我已经通知下去了，她们应该一会就到了，你等一等吧？” “谢谢叶院长！” 叶知秋走后不久，三个女生鱼贯进入教室。向小园在教室第一排靠门的位置，一边看论文一边等待。 她们来的时候，还以为向小园是在这上自习的学生： “同学你好，这间教室已经被我们申请了，一会有见面会。请你换个地方学习……” 殊不知，向小园的目光早已经打量过3个人了： 莉莉安有西方人特有的作风习惯，穿着大胆，熊大腿长，头发披散着，看起来自信奔放； 吕玉林学姐一身职业ol，没有研究项目，她也稍微打扮了一番，看起来知性大方。 王艺璇穿一件白色的polo衫，搭配白皱裙，出于礼貌，脸上擦了一层淡淡的粉+淡粉色系口红，青春靓丽。 向小园目光瞥过几个女生，站起来坐了个自我介绍： “我是陈教授的大弟子，向小园，华科大学生，航空基地核动力推进部技术员，主导今年的核火箭升空试验。” “我希望，大家来了就好好搞研究。不要对陈帆教授，有什么其他方面的想法。” 第151章 直男 “？？？” “！！！” 虽然向小园的学籍不在这边，但之前的项目经历、上电视，一次次都证明了，她就是陈帆的徒弟。 向小园齐耳的短发，不施粉黛，眼睛乌黑明亮……加上装束简单，真的很容易被认为是大一新生。但她做出的成绩，足以让任何人都不可小觑！ 王艺璇是物理专业，对向小园这个名字可谓如雷贯耳，但见到她本人，总觉得和电视上有些差别。 按照陈帆收徒的顺序，还有能力，几个人不得不恭恭敬敬喊了一句： “师姐好！” 接下来，向小园和其他几人交流了学术方面的问题。向小园确定几个女生不是“花瓶”后，为陈帆松了口气。 吕玉林和莉莉安因为专业和向小园不同，压力尚小。但王艺璇不行，无论是年纪、专业能力、项目经历，都被向小园甩出好几条街。 王艺璇自惭形秽，虽然自己已经很努力了，也足够幸运来到项目组，但是如果不够努力的话，在这里根本混不下去呀。 大家聊了一会，注意力就转移到其他地方了： “陈帆教授呢？他什么时候来？” 向小园咳嗽一声： “是我邀请的大家，师父现在在闭关，不知道研究什么东西呢。” 王艺璇一脸失落，就她到现在为止，都没见过陈帆一面呢。 虽然添加了陈帆的私人社交账号，但是陈教授他比较沉默。王艺璇加好友试过几次，感觉陈帆回复比ai还敷衍： 【璇儿】：陈帆教授好，很荣幸成为您的学生。（已读） 【璇儿】：我一定努力学习为祖国的科学事业做贡献的！（已读） 【璇儿】：陈教授，我明天计划到学校报到了。您看报道需要准备什么东西吗？或者有什么让学生做的？ 这次终于不是已读不回了…… 【陈帆】：好的。 王艺璇脑子里一团乱糟糟。 这怕不是个假人？ 据说天才在某些行为方面都比较怪诞，陈帆教授……不会也是如此吧？ 但电视采访节目上不是这样子啊？ 陈教授应该很幽默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向小园的电话这时候响了，是陈帆打过来的。 向小园做了个“嘘”的手势，大家顿时安静下来。 “你来我学校了？” “对。” “那来食堂吧，给你收了些师弟师妹回来，我通知叫你把他们叫来，大家认识一下。” “好。” 电话被陈帆挂断。 向小园似乎早已经习惯： “走吧，去食堂。” 过了没十秒钟，教秘老师给三个人分别打了电话，让去食堂三楼吃饭。 三名师妹：“……” 四人结伴去了食堂，食堂三楼是类似饭店那种模式，不是大锅菜，而是单独小炒。 陈帆坐在主位，叶知秋还有另外两个学校的领导在旁边作陪。 听说这位“出关”了，而且还收了新学生，他们都想过来看看。 向小园已经在领域内声名大噪了，想必陈帆看中的其他人也不会差，还是要尽早结交为好。 “哎，到了，快请坐快请坐！” “院长太客气了。” “坐坐坐——” “您先请……” “别客气别客气，快坐。” 几个女生，受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礼遇。尤其是吕玉林，她之前跟着刘凤教授的时候，可是没有这种事的。 王艺璇也没经历过这种，陈帆教授的地位好高啊，他吃饭，连学院院长都要过来作陪。 王艺璇是第一次接触陈帆，之前都没见过面。陈帆坐在主位上，穿一件白色衬衫，看起来文质彬彬。 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说他是最近当红的小鲜肉也绝对可信。 女的长得漂亮容易被误以为“花瓶”，男的长得帅气，容易被误解为“小白脸”……在这个颜控的时代，陈教授的脸已经很能打了，居然还会搞科研。 陈帆清了清嗓子： “咳……” 所有人正襟危坐。 这是陈帆第一次收学生，这是要讲话了。大家都好奇陈帆会说什么。 没想到，陈帆迷茫的问了句： “我的学生都到齐了？” “没有男生吗？” 向小园：“……？” 三女：“？？？” 众人：“……” 陈教授，这是你的第一批学生啊。这是怎么挑选的，有谁没谁你自己不清楚吗？ 而且4个大美女一起和你做研究，也挺好的。万一擦枪走火，留下优质的基因，也是为祖国做贡献了。 陈帆因为计划建新实验室的事，最近有点忙糊涂了。 回忆了一下，几个人收进来确实都事出有因。 “唔，高铭出了点小意外。当时招人怎么就忘了跟你说了呢，过四六级，无挂科，笔试第一……要个男生。” 王艺璇泪流满面……还以为哪点被陈帆看中了，原来是这么凑数进来的。 叶知秋打圆场： “相聚都是缘分。来，大家举杯敬陈教授。走一个。” 陈帆以酒代茶，抿了一口后说道： “嗯，也没关系的。” “科研这种事不分性别。” “进了实验室，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 三名小师妹：“……？” 向小园抿嘴一笑，没说什么。 师父这句话虽然糙了点，但是却是陈述的事实。在西北科研基地的时候，面朝黄土背朝尘，平时哪有什么休息可言，都是大实话呗。 吕玉林表忠心：“没事，陈教授，只要出成果，再苦也心甘情愿。” 莉莉安给自己打气：“东方人出成绩是有原因的，我也要加油。” 王艺璇有点别扭，但也鼓起勇气：“陈教授，我会努力的。” 向小园微笑着没说话。 叶知秋抿了口茶水： “你们不要有什么顾虑。” “我和陈帆教授是忘年交啊。” “他对待学生很好的。” “现在提倡性别平等，男女平权，谁说女子不如男！” 王艺璇松了口气，有叶知秋的话，她心里还好一些。第一次接触陈帆这么厉害的教授，她有点怯场。 几个女生刚因为这句话宽心了些，陈帆神出鬼没的接了一句： “没错，在实验室里，男的能干的活，女的也一样可以干。” “嗯，谁说女子不如男。” 三个女生：“……” 叶知秋默默捂脸……陈帆你虽然成果不错，但是带学生你还是太年轻啊。 三个女人一台戏。你这样说，她们几个不会有意见吗？ 第152章 樱花岛的新科技 吃过饭，陈帆准备回办公室，继续做他的实验室规划。 lobotomy实验室，有陈帆前世最成功的发明和最先进的技术、设备。 现在递交这份规划，超越时代，但是为了治疗高铭，也为了在量子物理学领域做出发展，必须加快进程。 陈帆年纪轻轻，但安排工作却非常老练：“那今天就这样子，大家回去早点休息。” 王艺璇有点失落。 他很崇拜陈帆教授，以为陈帆今天就会拿出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或者教导他什么。结果就普普通通吃了个饭，什么都没有。 但她是追求上进的，教授不说，她就单独跑过去问： “等一下，陈教授！” 陈帆停住脚步： “有什么问题吗？” 王艺璇把心里的失落说了出来： “那个，陈教授，我们现在算是您的学生了吧？我们该学习什么呢？该研究什么呢？我……找不到方向。” 陈帆刚想起来，王艺璇本科是没有论文和实验的，得给她布置个研究内容。陈帆想了一会，反问： “现在物理学界几大前沿问题，你知道吗？” 王艺璇也不是纯粹死记硬背，再加上现在信息科技也发达了，她回答： “目前我了解的前沿内容：量子计算、等离子体物理、引力波天文物理、凝聚态物理、核物理和光物理……” “您擅长的是核物理和等离子体物理，所以我打算……” 话还没说完，被陈帆打断了： “不用考虑我已经发表的论文和做出的成绩，在这里边，选一个你感兴趣的内容要就下去。” “做科研，就是探索各种未知，把不可能的事情，变为可能。” “回去看看资料吧，等你找到兴趣点，再来和我聊聊。” 陈帆说话有点快，但是吐字清晰。 他说完，就下楼骑上小自行车，回了学校给他的专属办公室。 给王艺璇留下一个帅气的背影。 王艺璇看的心怦怦直跳。 陈教授，比他在之前学校认识的任何一个男生都帅，而且学识渊博，最重要的是……比他还小2岁！ 她又不是“拉拉”，对年少有为帅气的异性不心动，难道对同门的师姐师妹有点感觉吗？ 王艺璇发呆了一会。 忽然，她听到后边有人喊她。 是向小园： “这是最新学术成果的论文清单，还有一周时间开学，建议你都看完。” 王艺璇接过一大叠纸，下意识的说了一声：“谢谢，谢谢小园师姐。” “不客气。”向小园背上包，也上了小自行车，去了图书馆。 到了餐厅楼下只剩她自己的时候，一边走一边翻看向小园给的资料。 这叠东西足足有3厘米厚，她还以为是论文，结果以黑体小四号字单倍行距印着一堆论文标题。 “噗……” 就算是一本教材，3厘米厚度，她感觉也得看上个十天半个月。3厘米厚度的论文标题，这得多少个论文……一个礼拜看完，开玩笑的吧？ 跟着全世界最牛b的教授一起学习确实不一样，压力有点大。 王艺璇甩甩脑袋。 自己刚才都在乱脑补什么？ 跟着这样一位学识渊博的教授，最要紧的还是要充实自己，努力研究。可不能浪费时间呀。 莉莉安有过几篇论文，但是她最近也没什么研究方向，但陈帆教授这是……准备放养她们吗？ 吕玉林跟着陈帆，海水电解的研究几乎就是陈帆给的思路，但后续的研究，几乎就都是她打打下手了。 给他当学生，没有具体的研究方向吗？吕玉林也有点迷茫。 ………… 樱花岛。 栋椋大学。 平野次郎教授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自己团队研发的氢燃料电池将供应丰天牌汽车。 目前，实验款的汽车广告，已经在当地的媒体上铺天盖地。 广告宣称：加氢三分钟，可以行驶大概850公里，使用体验也和普通燃油车基本没什么区别。 这吸引了无数消费者的预定。 在可控核聚变领域没有赢华国，樱花岛在汽车的科技上，终于领先一回。 “可控核聚变有什么用啊？那么大个华国，也只有2个发电基地而已。” “电力运输储存成本不解决，终究只能惠济少数人。不像我们的氢能源汽车，只要300万樱花币，就可以把我们的黑科技带回家。” “我已经预付定金了！” “氢能汽车燃烧后只产生水蒸气，不产生二氧化碳等有害气体，对环境无污染。” “氢气的高能量密度和高效的能量转换效率，氢能源汽车的续航里程普遍较长，可以满足长途驾驶的需求！” “随着海水电解制氢技术产生，氢气生产规模扩大，氢气生产成本下降。我们的成本也会下降！” ”这可比油车强多了！” “……” 樱花岛的人在全世界的网络空间吹捧自家的产品。 你华国有可控核聚变……它涉密，就算有，也只有你们的人能用。 但氢能汽车技术，它不一样。 只要你有钱，就可以买。 其他国家可以进口。 平野次郎教授和丰天集团，已经达成了战略合作，就等着从全世界各国手中抽取利润了。 “说到这个，还得感谢华国的海水电解制氢技术，如果当初他们不跟我们交换托卡马克装置，我们也不会因为氢能源产量增加，成功研发这玩意。” “这里要感谢一下陈帆教授。” “不过他这次注定成为我们的垫脚石了，氢能汽车的事情，和他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哈哈哈。” 樱花岛半路开香槟。 老米又趁机做文章，点评称赞樱花岛的汽车便宜又好用，经济实惠还环保，顺便说华国的环境污染很严重。 华国的汽车厂商如临大敌。 从广告上看，樱花岛的氢气能源汽车，确实比目前市面上的产品更好。 华国的一些汽车厂，也开始寻找专家，做相关方面的研发工作。 但华国在这方面的研究，几乎是一片空白。而且就算想要进行相关研发，也绕不开樱花岛的很多技术专利。 第153章 拜访陈帆 在技术研发和应届生输送方面，联合理学院和华国的大电池生产商也有合作，研发岗位、产品设计师、流水线生产员…… 因为樱花岛新开发了氢气电池，厂商都非常焦虑。 别人有技术，自己这可是一点抓手都没有，实在是一筹莫展。 侯向辉是联合理学院的毕业优秀校友，现在被这个问题搞得压力山大。没办法，返回母校找老师、教授帮忙。 侯向辉是叶知秋的学生，到了学校就去校长办公室坐坐。 “老师，我回来看您了。” 叶知秋老脸一黑。 他这个学生，虽然在校的时候是优秀毕业生，但是后续真不让人省心。在工作上遇到什么问题，都喜欢来学校里“搬救兵”。 上上次他来，叶知秋被迫多加了一个课题；上次他来，叶知秋背上了侯先生公司兴衰的重大责任…… 叶知秋没好气的说： “看我做什么？” “我一大把年纪了，再过两年就准备退休回家养老了。” “你这次找我又有什么事？” 侯向辉提着土特产的手，在空中僵持了两秒。要说“就是来看看老师”，他自己心里都是不信的。 “老师，这次就一个小小的问题，想请您帮忙。对您这个咖位来说，肯定不是个问题……” 叶知秋故意唬着个脸： “我已经管你到毕业了，你也是个化工学博士了，怎么像个学生一样，净知道跑过来找老师。” “辛辛苦苦把你带出来，后续还要管你公司那摊子事。我上辈子造的什么孽……” 侯向辉讪笑着： “老师，您消消气。您看这些特产，是我从老家特地收回来的。尝尝鲜尝尝鲜……啊？” 叶知秋瞅瞅盒子里的特产，翻了个白眼：“又有什么事，说吧？” 侯向辉西装革履，从前在公司都是说一不二的领导，在叶知秋面前却格外乖巧，他迟疑了一会说： “樱花岛开始研究氢气电池了，而且目前已经应用在了汽车上。” “这个概念在全世界范围炒的很热，如果我们不研发，后续可能就会失去核心竞争力。” “咱们学校在制氢方面，有一些优势……不知道后续，能不能向下延伸，做一些氢电池有关的项目？” “毕竟这关乎着华国的实力、贸易……等等方面。” 叶知秋呵呵一笑： “你想的倒是挺美。” “别人有什么技术，你就要什么技术，当学院是许愿池，我们教授都是许愿池里的王八？” 侯向辉急忙摆手： “不是不是，老师，你这话太难听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叶知秋白了他一眼：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侯向辉一时语塞： “老师，我是真没办法了。这么大的公司要运行，而且……” 叶知秋很无奈： “我的研究课题有什么，这些年你又不是不清楚。你让我跨界研究氢气电池，实在强人所难，做不到。” “不过，咱们学院倒是有一位教授，手里的几个项目跨界很广，你可以去和他聊聊……” 侯向辉问： “咱们学校，还有谁比您更加德高望重吗？” 叶知秋脸上露出得意的笑：“陈帆教授，现在就在咱们学校办公呢。” 侯向辉起先没反应过来。 陈帆……这个名字有点大众化，但科研领域的陈帆教授，最最着名的也就是那一位了。 侯向辉心情激动： “陈帆，捣鼓可控核聚变的那位……咱们学校的名誉教授？” “不是名誉教授吗？” “他在咱们学校办公？” 现在研发问题很棘手，他能想到最厉害的人，就是找叶知秋院长。 至于陈帆……这位连可控核聚变都解决了，现在自己公司遇到了瓶颈，给他支支招，应该不成问题吧？ 叶知秋有些得意。当初留下陈帆，是他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当然了。” “不过陈教授最近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在办公室闭关呢。” “我的面子……他应该会给吧的。一会我和他的贴身安保说一下，看看能不能和咱们聊聊。” 侯向辉心情激动。 “好好好，那就等您好消息了。” 侯向辉以为叶知秋面子很大，打个招呼直接上门坐坐。结果是，被孟岩拒绝，说陈帆在搞研究，不想被任何人打扰，不过到了午饭时间，可以约一起在食堂共进午餐。 “也……行吧？” “咱们就吃食堂？” “我们公司是有招待费的，要不然请陈教授去五星级大酒店吃？鲍鱼龙虾海参……随便点！” 叶知秋白了他一眼。 两个人在学校小餐厅等候。 侯向辉坐如针毡，时不时的时候从2楼往下望，看看陈帆到底来了没有。 叶知秋陪着他坐在窗户边。 过一会看到一个穿polo衫的年轻人，骑着小自行车停在食堂门口。 侯向辉没认出来，但叶知秋笑了。 侯向辉是懂察言观色的，他迟疑了一会问： “这个年轻的，不会……就是陈帆教授吧？” 叶知秋点点头。 侯向辉震惊了： “你管这叫待遇到位？” 如果是在他公司，别说从宿舍楼到学校了，就是公司两栋楼的楼道口，他都可以派豪车接送。 到了小餐厅包间门口，侯向辉弯腰低头，给陈帆开门拉椅子，请他坐下。 叶知秋开口了： “陈帆，这是我学生侯向辉。” “咱俩是忘年交，按照辈分，他得称呼你一声师叔。” “小辉，快叫人。” 已经奔四的侯向辉，顾不上脸皮，向年纪轻轻的陈帆乖巧喊了一句： “师叔。” 陈帆笑着点点头，招呼服务员来两个韭菜包子和一碗小米粥。 叶知秋咳嗽一声： “陈帆，知道你最近忙。但是我学生这边，确实是有点事……” “现在樱花岛的氢气电池很厉害，如果我们不加强研发的话，就会落后于人。侯向辉的公司已经落后于人了，想见见你，问问你的看法……” 侯向辉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最后苦笑： “说起来，樱花岛突然在这方面发展迅速，还是因为你把海水电解催化剂技术卖给了他们……” 叶知秋白了他一眼： “瞎说什么玩意？” “不用这技术交换，能换到他们的托卡马克装置吗？我们的可控核聚变技术能实现吗？” “现在是你求陈教授办事，不要给别人造成压力……” 第154章 樱花岛的科技树又歪了呀 陈帆看到这对师徒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笑了笑。 樱花岛研发氢能汽车，这和前世的时间线已经发生了变动。前世岛国至少5年后才会做这事。从这个角度，侯向辉说的没错，这事确实和自己有关。 不过，科学技术理论的发展，会带来一波又一波的技术更迭。 陈帆已经公布出去的技术，如果没给世界带来任何的影响，才不正常。 陈帆笑道： “所以你想请我去你那做研发？” 侯向辉点点头： “对对对，陈教授，您连核聚变都实现了，做个氢能汽车，或者复制一下樱花岛的技术，对您应该很容易吧？” 叶知秋也很好奇。 从他认识陈帆开始，这人的新技术就不断的往外掏，他至今都不知道陈帆到底藏着多少东西…… 陈帆回答说： “但是很容易，不过我没时间。” 侯向辉：“……” 叶知秋：“……” 这就有些不给面子了。 侯向辉别看平时西装阿玛尼，腰带路易威登，皮鞋菲拉格慕……但衣服贵又不能带来身份尊贵。 生意人嘛，主打一个能屈能伸。 因为陈帆不合理，侯向辉只能举着茶水敬陈帆： “陈教授，我们公司上上下下几千人，要是因为技术被樱花岛反超，很多人就要失业了。” “您看能不能给支个招，或者帮我们看看也行。作为个华国人，干不过樱花岛实在是脸上无光呀。” 陈帆回答： “我说我没空，但没说不帮你啊。” 侯向辉被陈帆这一下搞蒙了： “那啥……” 陈帆看了看食堂墙上的挂钟，说： “你简单说下樱花岛的技术到什么地步了，还有你们公司的主营业务。” 侯向辉没搞懂陈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是看叶知秋一个劲给他使眼色，就赶紧说了： “樱花岛的氢能源汽车，目前走在了世界前列。充能上，比现在的电动车更方便，另外就是环保……” “发动机功率多少？” “呃……根据他们发布的数据，缸内喷射的氢混合气的热值比市面上的汽油混合气高20%，比外部混合气形成的氢发动机高41%……” 陈帆若有所思：“我知道了。” 侯向辉跟陈帆接触的太少，他没搞懂陈帆是什么意思。只是问问别人的参数，就可以帮上忙吗？ 陈帆这时候说： “抛开催化剂和产能问题，在我看来，氢能汽车我更多关注是危险性。” “氢气密度小，多采用高压存储，无色无味，泄漏后又很难发觉，导致氢气较易泄漏。加之易燃易爆的性质，燃烧范围大，点火能量小，遇火易燃易爆，在有限空间更容易引发爆炸……” 这是樱花岛在宣传时候没说，广告在世界范围内“瞒天过海”。 但陈帆虽然刚知道这回事，但就好像见过氢能汽车一样，侃侃而谈。几句话之间，就把优势劣势分析一清二楚。 侯向辉心中忍不住赞叹。 现在科研圈里最牛b的陈帆教授就是不一样，他在公司开了那么久的技术研讨会都没个结论的东西，就在陈帆的三言两语间。 他赶紧追加一句马屁话： “陈教授真厉害啊。” “您这么清楚，想必有追平甚至赶超樱花道的办法吧？” “您若能出手协助我们公司技术改革，我们愿意以计数入股的方式，和您进行分红……” 侯向辉自己说了一会，都不自觉的声音越来越小。 分红，好像对陈帆没什么吸引力吧呃……西北、南方两个实验基地，一年就不知道给陈帆带来多少收入了。 而且，有了可控核聚变的资历，后续他申请项目资金……科学院的人甚至都会上门把经费卡送过去。 钱……对人家来说可能是个数字。 侯向辉当年博士毕业后，从公司的研发部员工，一路到了cto这个位置上，工资从1万也提高到了100万。 每次回家，都被亲戚长辈夸赞人中龙凤。但是背后多少心酸多少泪，也就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了。 看看陈帆年少有为，在学校里搞科研，他都不禁思考： 如果当年毕业，自己不是去了公司，而是留校继续科研，会不会境遇也不一样。 “咳咳咳，陈教授，大家都是为了华国的科技发展……” 侯向辉赶快换了说辞。 陈帆不吃这一套，反而很欣慰的说了一句： “问题不大。” “你们没有跟投和研发就好。” “樱花岛的科技树又点歪了呀。” 侯向辉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陈帆有“未来”的经验，知道氢能汽车的道路虽然能走通，但很快就会被其他东西取代。因此他不但不焦虑，反而有些同情樱花岛。 “陈教授，您有解决办法？” 陈帆问： “你们公司现在主要研发锂电池？” “是的是的。” “有没有卷绕机或叠片机、电芯注液机设备，最新款。” “有的有的，我们可是华国目前的龙头公司，设备都是近些年新上的。” “好的。” “……” 陈帆问了几个关键的参数后，开始电话“摇人”： “到食堂小餐厅来一下。” 不出10分钟，4个女学生齐齐整整出现在餐厅…… 侯向辉被惊艳了好一会，这可比他公司里的前台小姐…姐好看多了。 “陈教授，您这真是……帝王般的待遇啊。” 陈帆不爱听这个，咳嗽了一声。 叶知秋立刻白了侯向辉一眼，侯向辉捂住嘴巴，忍不住给自己一个大耳光，怎么又把商圈的习惯带了过来。 “王艺璇，你找到感兴趣的研究方向了吗？” “还没……最近看了些论文。” 陈帆从抽纸盒里拽出几张餐巾纸，拿出笔在上边写了一些方程式。 在场几个人都看着他，但是都不敢说话，生怕会打扰到他。 许久后，满满当当正反面四页餐巾纸的内容写好了。 陈帆安排说： “目前找不到兴趣点没关系，这边有个小小的项目，刚好物理化学数学都用得到，你们刚好一起去一下？” 四个女生：“……？” 侯向辉：“什么项目？” “锂——空气电池。” 侯向辉：“……？！” 第155章 陈帆的科研女团 “……负极的锂释放电子后成为锂阳离子，li+穿过电解质材料，在正极与氧气、以及从外电路流过来的电子结合生成氧化锂并留在正极……” 陈帆简单解释了一下研发思路，几个女生搬凳子过来听。 除了吕玉林有基础，向小园有大项目经验，莉莉安和王艺璇一知半解。 侯向辉在一边心里直呼内行。 陈帆教授就是不一样！ 这新思路，把从前只在理论构想中的东西，直接落实进了现实。 “一周时间，把相关的论文看一下，不明白的集中汇总过来问。” 向小园听罢，双手接过陈帆刚手写了一堆公式的餐巾纸。坐回位置上展开看了又看。 侯向辉也凑过来一起，盯了几眼，然后就被这些内容吓了一大跳。 这几张餐巾纸，值得放在公司技术部的大楼里边，三道人脸识别门锁，两个密码保险柜套着锁起来。 在侯向辉眼里，这几张不太防渗透的餐巾纸上，写满了汽车发展的未来！ “那个，妹子，你小心一点……” 侯向辉生怕向小园把纸弄破了。 叶知秋看不过去了，咳嗽清理清嗓子，说道： “小辉，严格意义上，你跟向小园算是平辈。另外，她是航空基地核动力火箭研发团队的主要负责人……算资历应该比你还高一些，客气点。” 侯向辉：“……” “哦，不好意思，向……女士。” 他终于想起来这张脸哪里看着熟了，原来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不过那时候向小园穿着航空基地统一发配的服装，英姿飒爽的。现在换上便服看上去比较嫩。 “我还有事，先回办公室了。” “向小园负责带着大家做吧。” “是，师父。” 陈帆转身离开座位。 三个女生追到食堂门口挥手相送，直到陈帆骑自行车离开才返回来。 向小园站在三名女生身后，幽幽的说：“时间紧，任务重，大家中午就不要休息了，三楼电子阅览室集合。” “好的。”三女答应下来。 侯向辉这才感受到，这是一支研究团队，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 ………… 有向小园这种学霸在，陈帆都不用怎么操心，几个女生自觉在楼上开研讨会，做分析做研究。 侯向辉开始对陈帆不闻不问有点不放心。毕竟他也是从研究生过来的，研究生的生活怎么样，他能没点b数吗？ 虽然说“研究生”、“硕士”、“博士”吹出去很好听，但是免不了哪里都有考进来的“水货”和“摆烂王”。 在团队里就是打打酱油，在实验室洗试管都能摔碎的二货，临近毕业乱怼一篇煮注水论文毕业的大有人在。 但陈帆这支女生团队，真不一样： 侯向辉跟进了团队的工作，发现几个女生贯彻“997工作制”。 早晨9点，晚上9点，一周7天…… 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如果自己公司的员工也能这么加班就好了……侯向辉羡慕的想。 这个团队里，几个女生都有自己擅长的点。 吕玉林是材料化学出身，在技术上负责更多；莉莉安负责数学建模有关的工作；王艺璇稍显青涩，但是工作态度积极；向小园在几个女生中，充当了“纪律委员”的角色，负责催进度。 一周后的晚上，晚饭时间，向小园跟陈帆汇报： “师父，我们认为没问题了。现在就可以跟着侯先生去公司解决问题。” 陈帆对效率很满意： “好，去吧。” “你们要记住，先办实事，后发论文。锂空气电池没有正式投产前，任何人把心思用在论文上，我都不会同意你们毕业。” 这让侯向辉在心里疯狂点赞。 有多少研究人员，死盯着论文不放。实际研究成果不行，也要先整个论文投投；陈教授这……才是真正的做学问做研究啊！ 发明出来的东西，应该落实到实践，而不是在一纸空谈。 ………… 侯向辉买好了头等舱，安排几位女士来公司解决问题。 向小园、吕玉林和陈帆待久了，别说飞机头等舱了，连专机接送待遇都体会过，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王艺璇是小地方来的女生，从前甚至都没做过飞机，去了头等舱，感觉什么都很好奇。 吕玉林关怀说： “没关系，以后多出来就习惯了。” 飞机落地，侯向辉给老板打电话： “柳总，我们已经抵达机场。并且，我带了很厉害的团队回来，申请使用公司的加长版林肯接待……” “喂喂喂……” 飞机刚落地信号不太好，侯向辉说完以为老板不久就到了。 但老板那边，却是不同的境地。 挂了侯向辉的电话，他就接到了他公司另一位合伙人的电话：声称带了南方大学了不得的科研团队回来，教授带博士后亲自过来搞研发。 老板当下对“孰轻孰重”有了判断，准备去接合伙人带来的团队，跟侯向辉说了自己临时有事，车子开走了让她们打车回来。 没想到两波人在飞机场遇到了。 没办法，老板只好尴尬的介绍： “这是安禄林教授的团队，人均博士生，后续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将和他们一起，进行氢气汽车开发工作。” “你身后这几位是……” 老板也就是看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才这么说，他心里其实早犯嘀咕了。说好的科研团队没看到，带了不少女孩子回来，这是要搞什么？ 侯向辉这货，不会平时就是这样嚯嚯公司的资产把妹妹的吧？ 老板都没顾上让侯向辉解释，但是他合伙人带来的团队，却认出来了： “侯总，您身后那位，是航空基地的向小园女士吗？” 侯向辉扬眉吐气，居然认出来了： “是的。” “向女士将辅助我们公司进行新产品的开发。” 合伙人带来的团队：“……” 他们本来想趁乱接点活的，但是这算是遇到硬茬子了。他们的团队，其实没那么高的学历，只是长得显老的，都充当“博士后”凑数而已。 老板：“……？” 然后他搜了搜新闻，才发现侯总给他请了一座金山回来。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热烈欢迎！ 第156章 小岛克星 岛国的产品正式面向世人后，侯向辉的公司也宣布了投产。 一开始，世人还沉浸在氢能汽车的喜悦里： “就算一开始加氢不方便，我也愿意购买一辆丰天车。奥利给！” “我也要！支持科技的进步。” “坐标迪拜，已经购置了车和加氢站，稍后上传社交账号，让大家一同体验这推背感。” “好想拥有，办理分期也要买！” “……” 一时间，网络上到处都是晒樱花岛氢能汽车的人。加上水君的拉踩，简直都要上了天： “华国的电车不行呀，比起别人的氢能汽车差远了。” “未来30年，樱花岛的汽车将在世界上开创一片新的蓝海。” “别看华国有核聚变发电，综合想追上岛国的科技，至少需要一世纪！” “就算核聚变发电，也只是少数城市能使用的，陈教授的大玩具。氢能车才是全世界男人的玩具！” “……” 网络上，说起话来就是不管不顾。 再加上被带节奏，各种声音争议不断，甚至有人真站出来问陈帆，能不能为华国的科技追平樱花岛做点什么。 因为言辞过于激进，这个人很快就被封号处理了。 至于陈帆……他很少关注社交媒体，对网络喷子免疫。 不过，就在这时候，侯向辉代表辉集团，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会议的名字，依据“字少事大”选择，取得简单粗暴： 锂空气电池问世！ “这是一种全新的技术……我们的科研团队，用锂作负极，以空气中的氧气作为正极反应物的电池，具有更高的能量密度，质量很轻，且氧气从环境中获取而不用保存在电池里。” “……” 科普了基础内容后，侯向辉直接安排公司的公关部门，在公司产品主页上推出了一个竞品分析。 把传统电车、氢能车和锂空气电池车的性能对比个淋漓尽致。 而且宣布将与华国的汽车公司进行合作，预计未来半年内推出新竞品。 网络世界的发展，把这件事以最快的速度推向了火热： “锂空气电池，什么鬼？” “楼上啥也不懂，这是黑科技！” “如果公布的技术参数都是真的，锂空气电池的循环次数达1000次，且电池的正极是空气，能量密度是传统锂离子电池的4倍——1200wh\/kg，存足够的能量足够飞机提供动力了！” “小岛的氢气能源汽车差远了。” 接下来，就有数据帝给各种参数添油加醋的分析了一番，让抽象的数字，变成了老百姓能看懂的简单视频。 “那我不买氢能源汽车了。” “坐等锂空气电池汽车！” “已经退单！” 这把樱花岛的预定单给干废了。 本来很多人是分期购买樱花岛的车的，但更新的技术一来，大家瞬间就对它失去了兴趣，决定在等等。 就像是智能手机推出了，你卖的mp3再先进，也没人用了不是么？ 樱花岛都懵了： 这不讲武德！ 之前也没见你们在锂空气电池方面做任何研究，怎么突然就公布成果？ 而且……早不做晚不做，偏偏在我们公布之后，才宣布你们的产品上线？ 故意的吧！ 而且，在技术上考虑，别人的锂空气电池，比氢能更具备发展前景。早就有论文测算过，能量密度的上限是3600wh\/kg，现在才到1\/3而已。 上限真的是星辰大海！ 这样比较，樱花岛的科技树，还真就是点歪了。 原本米国和鸥联，要和樱花岛进行技术联合开发，现在合作协议成了废纸，所有研究员都试图联系华国。 侯向辉从来没这么忙过。 公司的投融资部，最近也在因为接电话头大。之前都是他们请风投、银行、基金会的人吃饭，求爷爷告奶奶的弄钱搞研究。但现在想入股公司，我们得筛选一下条件了。 向小园等人完成了实验，准备返回学院。侯向辉挽留： “向女士，您们技术的特许权使用费……” 向小园把云帆基金会的账号给他发过去：“特许权使用费打到这个账户就可以，有事情随时与我联系。” 侯向辉：“……” 妈的，对这些人来说，金钱还真就是个数字而已啊。 向小园不感兴趣，侯向辉后边就去招揽王艺璇，开出了毕业后年薪50万元的天价，给他的助理羡慕了够呛。 直到把几位送上飞机，侯向辉的小助理才忍不住问： “领导，这4个女生，为啥招揽那个叫王艺璇的啊？其他3个人都比她厉害啊，而且50万底薪做年薪……这比咱们公司大多数都好吧？” 侯向辉脸一黑：“你以为我不想招揽其他人？但她们看得上咱们公司吗？能留下王艺璇，我都烧高香了。” “别看她现在比较平庸，但是她的老师太厉害了……把她的待遇搞好，随时联系到她老师，就是对我们公司最大的收益！” “……” ………… 随着事件在网络上发酵，大家开始寻找锂空气电池的研发团队。 从不太知名的吕玉林，扒出了向小园、王艺璇和莉莉安…… “向小园？” “那个做核动力火箭的女研究员？” “后台硬的，这种大佬来研究电池。不知道大佬能不能把核聚变用在车上啊？” “……” 随着继续往后扒，向小园的背后，不就是华国大名鼎鼎的陈帆教授吗？ “原来研发是找了他。” “怪不得如此迅速！” “陈教授真了不起啊。” “话说，陈教授是不是和樱花岛有过节？上次可控核聚变实验，樱花岛貌似就……有传闻说，樱花岛的实验基地是因为陈教授炸的。” “别污蔑陈教授！” “……” 程建华关注了这些新闻后，还专门给陈帆打了一通电话： “不错啊。” “又是功德一件。” 陈帆回话： “没什么的。” “樱花岛的科技树可以歪，但世界的科技树绝对不行。” 程建华赞叹： “今年的科学进步奖发给你屈才了，应该给你办法个特别奖项？” “什么？” “小岛克星。” “……？” 第157章 收编叶院长 向小园等人回到学校。 几个人在高强度的研究工作，真累的够呛。回来就准备好好休息一下。 侯向辉发下的工资等等，陈教授都是一分不会克扣，甚至照发补贴。 王艺璇考来了之后，除了开学交学费，不但半年了都没问家里要生活费，还每个月给父母转过去2000块钱。 有的人读研逃避就业。 有的人读研强过就业。 王艺璇父母特别的知足，这说出去脸上是真的有光。 吕玉林年龄最大，充当长姐角色： “我在学校附近熟悉一家spa水疗店，大家去好好放松一下。” “我请客！” 大家放松完刚准备去吃个饭，陈帆的电话打来了： “你们回学院了？我手头有几个研究，下午4点到我办公室，认领一下。” 向小园早习惯了： “是，师父！” 其他三女：“……” 跟着陈帆这样的大佬就是不一样，项目一个接着一个，根本闲不下来。 于是计划就被打乱，四人匆匆在附近吃了一顿，打车往学校走。 ………… 陈帆今天没事，在学校的会客室和叶知秋院长喝茶聊天。 叶知秋带过女学生，他深知一个组里女生多了有多麻烦，后来他每年带学生，组里都严格控制性别比。 陈帆今年收的学生，他都替陈帆着急：“你就把她们四个一起派出去了？” “不怕几个女生闹别扭出问题？” 陈帆很淡定： “锂空气电池项目不是做完了么？” 叶知秋：“……” “反正女生之间的关系比较麻烦，让她们一直凑在一起，不是好事。” 叶知秋深刻体会过女学生间闹别扭的痛苦，他还是觉得陈帆这样粗犷的管理，后续肯定会出麻烦的。 “没事，这次回来以后，我就把她们安排分开了。” 叶知秋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几个女生一起上来了，跟陈帆和叶院长问好。 陈帆问： “项目做完了，论文也写完了吗？” “还没……太忙了。这么短时间内把一纸内容变现，怎么有空写论文？” “项目都是你们亲自做的，又不注水，论文有什么难写呢？” “你们毕业发论文数量有要求的，但我这里要研究的东西很多，可没闲暇的时间留给你们。” “哦……” “锂空气电池的技术论文，你们自己抽时间发表，我要安排新工作了。” 四个女生搬板凳坐好。 叶知秋：“……？” 只要项目够多，够急，不给休息的时间，就不会给她们闹别扭的时间，是这样子吗？ 学到了啊……陈教授。 不过，表面是学到了。但实质问题是，他叶知秋去哪整那么多的科研想法，让手下的人去做呀。 “航空基地那边，程建华打电话了，对动力系统进行升级和改进。” “他的方案我帮忙看过了，基本确定具备可行性。向小园和那边比较熟悉，你带着王艺璇过去看看。” “好的，师父。” 王艺璇心跳加速。 项目一个接着一个的，和她同学的研究生日常根本不一样。 她的事妈室友，在偏远地区读研，平时的日常就是看看书，上上课，有时候没事了，在学校宿舍里一躺一天。 也因为这个，她经常找王艺璇聊天。但王艺璇就比较忙，很多时候，等她看到消息，已经是晚上10点以后了。 航空基地……又是普通人触碰不到的部门领域，而陈帆教授在他们没毕业之前，就安排过去做项目了。 “莉莉安……你之前就是做理论数学方面研究的，就留在学校吧。” “我看过了你之前论文，对于你毕业，可以在在比尔猜想、卡布列克常数、维尔贝利猜想、和四方定理里选择一个……” “我觉得这些问题难度适中，作为毕业研究很合适。” 莉莉安：“？？？！！！” 她有些怀疑，自己千里昭昭跑到华国学习，是不是一个错误了。技术这几个问题的难度……她得肄业吧？ 叶知秋：“……？” 虽然叶院长不是搞数学的，但是一些着名的数学猜想，他还是相对熟悉的。这几个，虽然含金量比不上陈帆证明的黎曼猜想和n-s方程，也是自提出后几十年来都无人解答。 被留成了学生的毕业论文，这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 陈帆奇怪的问：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叶知秋赶紧摆摆手： “没事没事没事，你对学生要求严格是好事。这是你师门私下的事，我就不胡乱评论了，莉莉安加油！” 莉莉安强颜欢笑： “加油。” 陈帆转头看吕玉林： “你的任务有点艰巨。” “我后续开展的实验，有很多材料需要你负责研究制备，比如。二氧化矾、水凝胶、有机电化学晶体管……” 吕玉林：“……” 她是化学学生，又不是炼金术师。 陈教授，你报材料名字的时候能不能稍微慢一点儿？还没听明白呢，就已经说到下一个了。 叶知秋对陈帆说的新概念很好奇： “你这是准备制备啥玩意？” “这听起来很复杂且富有挑战性。” 陈帆暂时没解释过多，因为他前世的lobomoty实验室，即使在当世，也是“黑科技”，现在说出来，可能不像是科研，像是“科幻”了。 等到东西准备差不多了再说。 叶知秋听陈帆一讲，也很感兴趣。 到了聊天快结束，他主动问： “那个，陈帆啊……今年给你带的研究生太少了，我手下还有几个学生，毕业还没有合适的研究方向呢。” “你看要不要打下手的。” 陈帆想想说： “工具人倒是不太缺，南方基地和西北基地现在还有很多冗余人员。” 叶知秋有点失落。 陈帆话锋一转： “研究员不缺，但是精兵干将倒是需要一些。不如叶院长加入我们的实验计划吧？学生一起带进来了。” 叶知秋：“……” 白嫖了陈帆那么多次，这次也要被陈帆白嫖了么？ 这是自己加上自己学生，直接打包给人送过去了啊。 “行。” 第158章 再临科学院 联合理学院。 “叶知秋院长在么？这有一份文件，事关重大，就差他签字了。” “那么大个院长去实验室做什么？” “嘘，据说被陈教授收编了，现在分管出来一个摊，跟着做实验……” “啥……？” “反正不在院长办公室的话，你去陈帆的实验楼找他就对了。” “哦哦哦！” 行政人员匆匆跑到实验楼找院长，发现中年的叶知秋院长，居然穿着实验服，和学生们打成一片。 “院长……” “哎，谁叫我院长，这太生分了。实验室大家都是战友，随便称……” 叶知秋说了一半停住，发现是行政组的老师找自己，遍问： “什么事？” “没事没事，就是需要您签个字。” “这点小事还专门跑一趟，咱们学校的手续实在是太麻烦了。后续行政后勤这些手续，告诉他们多简化，还是要服务学校的实验室、教授为主……” “啊，哦哦哦！” 叶知秋来到陈帆的实验室后，很快就放下了院长的架子，现在好像焕发了第二春一样，整个人变得年轻有活力。 相比较处理乱七八糟破事的行政工作，还是实验室更有意思，每天都在面对各种未知的领域。 …………… 陈帆近半年也协助大家一块做实验做研究，毕竟需要有了基础，项目才能继续往后进行。 眼看着几个关键节点都完成个七七八八，陈帆接下来就要去京平申请经费了，正式建立lobotomy实验室。 立项书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厚厚的4叠资料，陈帆把东西收拾好，由孟岩开车去往京平。 那头，科学院的谢文博听闻陈帆要来，手头的工作直接扔掉了，安排所有人准备接待陈教授： “陈帆教授来京平申请立项，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 “随时准备听陈帆教授上会。” “陈教授的时间非常宝贵，大家一定要替他着想。他有什么需求，务必第一时间满足。做不到的，第一时间向我汇报！” “……” 当天下午4点，陈帆来到科学院的大院门前。与上次的无人问津不同，这次，所有工作人员跑到门口列队欢迎，常驻京平的一些教授和学者也来了。 主打一个声势浩大。 给陈帆吓了一跳： “咳，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就普普通通过来申请一些项目资金，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子？” 科研院门口，学者仍然热情高涨。 陈帆一脸黑线，在孟岩的看护下进入办公楼内，夹道欢迎的各路学者，真的给他整不会了。 “又不是明星或者领导的……” 谢文博谢院长摆摆手： “不不不，陈教授您过谦了。” “在学术圈，现在谁能比您陈帆教授更知名，更有能力？” 陈帆咳嗽一声： “这个不好，学术还是要严谨讲究逻辑，怎么能崇拜个人呢？” 谢文博客客气气。 之前和陈帆作对的冯世荣，早就已经锒铛入狱，在偏远的山沟沟里吃清水煮白菜呢。 现在谁敢得罪他？ 谢文博赶快换了个捧法： “那，陈教授这次来，是有什么项目想要和我们交流探讨，洗耳恭听。” 陈帆回答： “我想建设一个脑机接口实验室。” 谢文博愣了片刻，问： “是我想象的那个脑机接口吗？” 陈帆笑道：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不过，应该和大多数电影里演的一样。在人或动物大脑与外部设备之间创建的直接连接，实现脑与设备的信息交换……” “利用接口，绕过外周神经和肌肉，直接在大脑与外部设备之间建立全新的通信与控制通道。通过捕捉大脑信号并将其转换为电信号，实现信息的传输和控制……” 谢文博等几位大佬，张大了嘴。 “……” “这听起来不像科学实验室。” 陈帆无奈的笑： “我知道这有些过于超前，不过既然来立项，我肯定是把一切都计划好了。在后续的报告会上，我会说服所有的人，以拿到项目的经费……” 谢文博对这个太熟悉了，他赶快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我们这群人随时准备来听你的报告陈述。” “甚至预算先给你拨下去都行。” 陈帆抓抓头发： “这不太好吧？” 还是要按规矩办事的。如果他这样的个例太多了，是会扰乱正常的研究秩序的。 谢文博陪笑： “陈教授什么时候开始，你的立项，我们完全可以当正式的学术报告会来听，你预计什么时候开始，总共要多少天？我立刻安排！” 陈帆想想说： “我赶时间。如果你们方便的话，就明天开始吧？” “方便方便，随时方便。” 陈帆满意的点点头，让孟岩把相关的项目计划书拿出来递到谢文博手上： “这个你们先可以看看。” 谢文博双手接过： “啊好好好。”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啊？那啥陈教授……要不我们这边招待您一下，您在这边毕竟没有办事处……” 陈帆把资料送到就上了车，他摇下车窗，笑着摆摆手： “不用了。” “我去程总工那边坐坐，明天见。” 陈帆的车驶出了科研院的大院。 谢文博望着车离开的背影，无奈叹了口气。 看来……因为之前冯世荣的事，陈帆还是没有原谅他们啊。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有些行为，就像是往木桩上扎钉子，钉子可以拔下来，窟窿却永远在木桩上。 科研院虽然自称汇聚华国最强的教授和学者，但是最近几年，他们几千号人的成果……甚至还不及陈帆一人。 陈帆这次来，谢文博这般客气，就是希望可以弥补关系。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人都走了，在门口堆着也没意义，谢文博翻腾着手里的资料，回到办公室，仔细研究起来。 但不看不知道，一看却被这份内容吓了一跳： “这哪是想建一个实验室，这是想好了怎么建一个实验室啊！” 虽然资料里很多东西他不理解，但综合看完，就感觉这实验室不是凭空构想待实现的产物，而是对已成立实验室的详细介绍一样。 第159章 百鸟朝凤 谢文博院长翻看了陈帆递交的资料……其内容之详细、涉及之广博，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数学、化学、物理……” “脑机接口，又跨界到了生物工程的领域。” “这位陈教授，年纪轻轻，涉及的学科却已经如此的广泛。” 在高中以前，课本的理化讲的都是基础知识，和生活息息相关。因为浅显，普通人努努力，理综也可以获得一个优秀的成绩。 但是大学为什么要分专业？ 是为了让人能够在领域内深耕。 就像是物理，大学可以分为固体物理学、激光物理学、等离子体物理学、地球物理学、生物物理等细分专业。 而到了硕士、博士阶段，目标就是把人类已经了解的知识边界，稍微向外围拓宽一点点。 越到顶层，越讲究知识的精度。 而学者们也通常固定在一定的范围内研究。比如叶知秋院长做有机化学的研究，于晓辉专注超导材料的研究。 他们都是在各自的领域里深耕多年，才获得了耀眼的成绩。 而陈帆不同，他的学术成果，简直就像是“遍地开花”。 而且随便拿出某一项，都是可以震动世界的重大新闻。 如果是别人上交这份立项说明，谢文博可能直接就把它扔掉了，毕竟里边的内容看起来……甚至不属于“科幻”，而是属于“玄幻”的范畴了。 谢文博自己翻了翻，然后吩咐手下的工作人员： “这份文件复印20份，另外帮我通知下名单上这些教授。就说又一项跨时代的科技，将要在华国诞生了。错过这场陈帆亲自回复的报告会，可能会是他们一生的损失。” “是，是。” 秘书匆匆忙忙安排下去。 ………… 水木大学。 集成电路与工程专业。 周勇教授收到了来自科学院的文件，由他的学生亲自送进了办公室。 周教授此时正在忙他的新论文，听到学生说有会要开，还送来了一堆文件，他一件一脸不开心： “开会开会开会……” “大事开小会，小事开大会。有事不开会，没事瞎开会。找我做什么？” 学生知道教授卡在瓶颈期很久了，最近论文写不出来不太畅快，也不敢贸然说什么，弱弱的回答： “要新成立个实验室，说邀请你过去行使表决权。送资料的人还说，如果您不去，一定会后悔……” 周教授今天心情不爽： “我活这么大人了，混到45岁才评上正教授。错过了那么多机遇，什么事能让我后悔……” 他一边吐槽，一边打开信封。 “脑机接口？” “脑信号采集芯片？！” “今天他妈的不是愚人节……” 但周教授看到下方科学院的防伪水印，还有课题负责人写着陈帆时，沉默了好一会。 “是……我想的那个陈帆吗？” 然后，周教授继续往后翻，查看计划书里的具体内容。 谢文博给资料的时候，把陈帆的资料拆解了，给不同学科教授的，只有其特定的部分。 毕竟大多数正常人，只在自己的学科领域内专精，而不像陈帆样样精通。 周教授快速翻阅了其中的内容： “了不起！” 学生也瞄到了册子里的内容： “老师，这个项目的立项会……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吗？” 周教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你？” “你还是先把毕业论文搞好吧。” 学生：“……” ………… 京平大学。 生物工程学院。 “陈帆教授，在脑的结构、功能及其在行为中的作用，以及感知、记忆、思维和语言……方面做出了研究？” “他不是核物理教授吗？” “这样跨界立项……合理吗？” “可控核聚变掩饰了他其他方面的成就，其实在解决黎曼猜想、超导材料等方面……任何一项成果，对人类来说都是跨世纪的意义。” “那这一次……？” “陈教授又跨界了。” “您对这份资料怎么看？” “我看了看，第一感觉是非常的震惊。其次是想说，它太超前了，或许必须上会，才能了解这份报告的全部含义……” “它拓宽了我们生物工程学科的边界！这份研究是划时代的！” “学院所有正高级教授，明天务必放下手头的工作，去科学院听陈教授的报告会！相信陈教授，会带给我们全新的研究方向。” ………… 西北实验基地。 魏超的下属驾车赶往京平。 “这次去是？” “去配合陈帆总工程师的新项目。” “新项目？这么快就有新项目了，可控核聚变实现了才多久？这次具体是做什么的？” “陈教授打电话说，这有些复杂，也是一个复合学科的内容。涉及信号的收集、分析和解释，甚至涉及如何从数据中识别行为模式，还要创建能够执行类似人类智能任务的计算机系统……” 下属听了就头疼： “这听起来确实太复杂了。” “跟着陈帆这段时间，让我意识到了什么叫化腐朽为神奇。在陈帆手中，没有实现不了的项目。跟着一起吧，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 航空基地。 程建华和陈帆本人交流完，不禁感叹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才几年的功夫，陈帆已经做出了如此的成就。 听了陈帆对未来的构想，他非常羡慕，但又奈何自己的实验结果“不对口”，帮不上什么忙。 陈帆：“其实也不是这样……” 程建华眼睛一亮： “真假？你这个脑机接口的实验，还能有我的戏份？” 陈帆咳嗽一声： “没有，想从你这借两个人……” “没关系，你尽管……” 程建华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了： “你是说向小园和王艺璇吧？” “哇，你打的好算盘，没安排的时候，人扔到我这里。有安排了又调走，当我这里是什么了……” 陈帆嘿嘿一笑： “也不止。对于我们下一步实验，还有一些特殊材料，生产的精度要求非常高，你这里的实验室刚好合适。” 程建华：“……” ………… 陈帆在华国科研圈的地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通知一发出，就如众星捧月，百鸟朝凤。各个学校和科研院所的研究员，纷纷冒出来。 科研院队报告会，计划的是1000人的座位。但是一传十十传百，有的人特地晚上坐一夜的车，也要参加这次陈帆的会议。 没办法，最后会议直接不在科学院内开了，更换去京平最大的酒店包场。 第160章 跨界天王 京平大酒店。 礼堂。 陈帆再次穿的西装笔挺，站在了报告会的讲台上。 台下，一群教授，都来自华国的知名高校、科研院。可此时，他们却都像是小学生一样，正襟危坐，盯着讲台上的那位年轻有为的学者。 两世为人，陈帆无数次站在这里。能够引领科技的进步，是无上的光荣，陈帆深吸一口气，用平稳的声音说： “各位来宾，你们好！” “下边，我将对脑机接口lobotomy实验室的各项技术参数做阐述。” “……” 陈帆点了下触控笔，克莱因蓝色的ppt浮现在屏幕上。 即使是在京平大酒店这样最大的报告厅，现在也是座无虚席。 之前的报告，教授们都是占一整张大桌子，还有茶水和小点心。但是这次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哪还有功夫注重这些细节？ 每个人都有座位，能放下一小块折叠桌板，已经是优秀配置了……最后排还有搬小马扎进来旁听的教授呢。 因为涉及的技术过于先进，不便于公开展示，本次会议是禁止携带电子设备的，大家都拿着笔记本，有什么问题就“刷刷刷”记录下来。 虽然项目还没有正式开始，但是立项中，这些被提及的理论知识，已经足够震撼所有人了。 和某些离开了演讲稿就不会说话的草包不同，4个小时的报告会，陈帆全程脱稿，发言流畅。 陈帆的叙述完毕后，掌声雷动。 “了不起。” “简直像科幻小说照进了现实。” “就算在小说里，这也是2300年才能实现的黑科技。” “如果对人类脑域的开发，真如陈教授所说的那般……” “失明者可复明、失聪者再闻声；癫痫患者和神经病患者，可以通过技术手段恢复正常；意念可以控制电脑等电子产品……这哪是科技进步，这是科技飞升啊！” “无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我觉得这个项目只要能做成，就是值得的。” “不知道陈教授还缺不缺人手，我想把我的课题和实验并到他名下……” “陈教授快点开始吧。我想围绕他的lobotomy实验室研发配套！” “关于植入式接口，我甚至有这样的看法……” “……” 中途的休息时间，议论纷纷。 很快，会议的下半场开始。 陈帆将当面回答所有人的提问。 关于植入设备材料的问题，材料化学系的教授们，不敢有什么意见。最多的只是提问……或者说请教。 在可控核聚变的超导材料、海水电解催化剂，还有“顺便”指导的无数个项目中，他早已积累了威信。 在大家心目中，陈帆教授，就是领域内的权威。质疑他，就像是质疑1+1＝2那样的可笑。 而且，二氧化矾植入芯片，水凝胶生物软骨修复材料、有机电化学晶体管……都是他们从前没见过的内容。 没见过就没办法分析和评判。 但陈帆教授说，这些东西已经在他学生的实验室里产出了…… 陈帆承诺，这些新玩意，在实验达到理想状态后就可以供其他科研所研究和参观，这引起一阵好评。 还有脑信号的计算机识别技术，这里陈帆做了简单的介绍，剩下就包给了魏超和人工智能“深蓝”。 魏超在西北实验基地待久了，现在也是可以独当一面的研究员了。 他庆幸当初跳转了专业，和陈帆等人接触过，他意识到自己在化学方面确实没有天赋，但在人工智能方面不同。 机器正在变得越来越像“人”，魏超在这边的实验基地小有成就。 “陈帆教授接下来要做的，不光是让机器更加理解人……甚至要让机械和人融合起来，一个赛博朋克的时代就要到来了！” “让我们大显身手吧！” 魏超因为研究人工智能超算，而且又是陈帆的心腹，在前排有单桌的位置……不过他这副中二的表情，引起了不少人的鄙夷。但看到本人的时候，哦没事了……人工智能研究员魏超，多少实验室都指望着他们的产品帮忙呢。 对陈帆疑问最多的，其实是研究生物工程的学者。 因为脑机接口，毕竟是作用在动物……甚至是人体上面的。而人，是地球46亿年以来，演化出来的最复杂的生物，陈教授并没有生物学的背景，仅仅是物理化学数学方面的理论，足以支持他的实验走向成功吗？ 一位生物学研究员举手提问： “陈教授，您的构想很好。但是如何从数据中提取白质神经纤维的走向？大脑各功能区怎么连接？这些在我们的研究领域中，仍旧是空白……” 陈帆前世做过相关的实验，其实是知道相关数据。但是放在现在节点，没有实验就没办法解释，他只能当做理论去说明： “将采集脑信号的电极附着在头皮上，其风险小但探测到的脑信号精度不高。预测实现的功能不多只能用来执行简单的控制或操作……” “……可测量单神经元兴奋状态的微型传感器受其驱动的微型激光源，可用该激光源的波长或时间模式的变化来编码神经元的状态，并将信号发送到颅腔外……” 陈帆是以后世的认知去解释的。 但这位生物学教授，并没见识过脑机接口实验室，所以听的云里雾里，只觉得理论具备一定的可行性。 “谢谢陈教授，这有些复杂了。不理上貌似是论行得通的。” 陈帆微笑着请他坐下： “是的，理论都经过深思熟虑。” “等到我的新实验室建设完成，欢迎各位生物学家前来实验。” 又是一片掌声雷动。 陈帆在场，几乎解答了所有当面的问题，让所有质疑声都止息了。 “这是一次跨界的研究。” “但陈帆成功说服了所有人。” “如果是陈帆的话，我相信这项技术可以完美的实现！” “陈教授，是科研界的神，他能研究出任何东西，我们都可以相信！” 第162章 人生的参差 二楼。 虽然只有一桌客人，却格外热闹： “我马上大专毕业，我要挣钱，争取10年，啊不5年，5年在京平买房！” “我姐和我姐夫已经漂了一年了。他们劝我毕业考编就不要去北漂。” “我是班长，选上****了。” “我今年得了奖学金，距离保研又进一步……” “嘿，我大一就开始给学长干活，混了个论文的二作。学分又凑了凑，基本上已经内定保研了。” “……” 一群高中的同学，闹嚷嚷的聚在一起，胡吹乱侃。 陈帆听着这些熟悉的声音，不禁露出一个笑容。 两世为人，陈帆和同学们其实是没什么交集的： 前世，他考上大学后就一直忙于学习，大家忙毕业的时候，他就已经被国外的大学录取了，一直特别忙； 今生，和同学接触时间同样短暂，为了尽快投入科学事业，他高一就提前批招生走了。 如果按照普通人的人生顺序，他这个年纪，现在应该本科读大三，或者大专即将毕业。一个充满了希望和满满不确定性的年纪。 陈帆在前边走，孟岩紧随其后。 正在聚会的同学们呆了一下，随后不知谁带头开始欢呼： “帆神？” “我靠，真是陈帆，活的！” “快来快来，坐坐坐。” 坐在主位的班长秦燃立刻把主座让开了，挪出椅子让陈帆坐下。 孟岩疑神疑鬼的打量着周围。 坐在秦燃旁边的体育委员同学，虽然是搏击专业特招进的大学，但还是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有杀气。 “您是……” “没事，请坐请坐请坐。” 孟岩毫不客气的坐在陈帆旁边。 这种场合陈帆很少参加。但无论来的人什么身份，工作的重心就是保护陈帆教授的安全。 此乃国宝，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陈帆笑着解了围： “这是我实验基地的同事，孟岩。这次跟我一起回来看看项目。” 陈帆也比较奇怪，遇到女生有关的问题就情商偏低，其他时候都很正常。 孟岩感激的看了陈帆一眼。 桌上的其他同学，看孟岩的气质，其实是猜出了什么，很想问，最后大家欲言又止。 刚刚还在桌上各种吹牛b的人，现在全都不说话了。 要说混得好，谁也没陈帆混的好。 陈帆这……别说是同学中了，整个华国，能比他混的好的人屈指可数。 自从陈帆提前“毕业”后，再见到他就是电视上面的陈教授了。 看到陈帆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或者是西装笔挺的出现在某学术会议上发言…… 他们先是羡慕，之后忘记了羡慕。最后和大家说……陈帆是我同学。 但陈帆是“提前毕业”，没拍过毕业照，大家连“证据”都没有。 如今遇到了陈帆本人，可得好好说一说了，于是话题立刻围绕陈帆： “陈教授，你最近又在研究什么东西啊。核聚变发电站吊爆了，能不能给临川也建一个？” “陈帆大神，你证明的那个黎曼猜想有啥用？大家都说很厉害，但是我一个字也看不懂啊。” “屁话，叫你看懂还叫世纪难题？” “……” 大家各种的好奇。 陈帆技术方面不方便说，但是闲聊还是没啥问题： “我计划在临川建一家实验室，做脑机接口和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 在场的同学们顿时展开想象： “我靠，这个6！” “帆神，我对脑机接口非常感兴趣，我可以过来做志愿者吗？” “我也想！像电影里那样植入芯片，我能不能像陈教授一样聪明？” “你在想吃屁……” 陈帆听的乐呵，同学们对这方面认知尚浅，想象过于美好。 陈帆就前世的实验情况来看，想达到同学们预期的水准，他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陈帆认为有必要纠正一下大家的认知偏差，在不违反保密性原则的情况下，做了一些他认为“常识性”的科普： “……感觉型脑机接口，它是将输入到人体传感器的外界信息转换为电信号，通过植入到脑内的电极将该信号传递给感觉神经，从而实现重建感觉功能……” 在场所有同学：“……” 这……有点抽象。 完全听不懂的感觉。 终于明白电视台采访陈帆的时候，只问目标从来不讨论技术了，帆神聊到这个内容完全停不下来。 但是大家又不好意思打断。 好在这时候，在楼下烤串的王钦端着托盘上来了： “大腰子烤好了哦！” “兄弟们吃好喝好！” 现场救星。 旁边的男同学赶紧给陈帆递上来： “帆神搞研究辛苦了，赶紧吃一个补一补，这玩意凉了就腥了。” “谢谢谢谢谢谢……” “来来来，帆神先请。” “……” 吃的到位，终于堵住了陈帆的嘴。 同学们彼此使了个眼色，谁也不再聊技术的问题，转而聊起了生活。 这次谁也不敢吹牛b了。 保个研、拿个奖学金、当个学生会会长……在这位面前算个屁啊。 之前还跟陈帆闹过不愉快的吴韵怡，家里费了老大劲，才勉强看到了一点保研的苗头，刚还跟其他人大吹特吹，说自己上研究生了，现在和这位比起来可真尴尬。 有同学提议： “帆神，能一起合个影吗？” 聊天无所谓，大家加好友无所谓，但唯独合影这点，陈帆直接拒绝了。 两世为人，陈帆知道自己这个位置的影响力。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个不错的构想，但是往往一些“裙带关系”和不正之风，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如果同学有难处，陈帆不介意尽绵薄之力。但是就怕拿着合影照片，到处炫耀或者要求福利，这个不好把控。 毕业4年后的同学聚会，就感受到了人生的参差。有人就业，有人考研，有人继承家产…… 就比如同桌王钦： 他知道自己学习不行，高中毕业就果断没再读书。回家继承了2间铺子，一间收租，一间开了烤串店，还搞了个小对象在吧台收银，说明年到了年龄就结婚，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草率了！” “我要是向王钦一样学门手艺，现在估计也能买车买房了。” “雀食。” “……” 第161章 再回临川 立项报告会很顺利，几乎“秒批”。 直接过会没问题，但是陈帆却被“扣留”在了报告厅里。 “陈教授，有关二氧化钒植入式芯片，请你务必再多说一些！” “等一等我还有个问题想问，有机电化学晶体管技术是否已经实现了？” “陈教授，您讲的脑电波信号采集的理论支持可否复述……” “……” 因为不断有人提问，陈帆被迫延长了报告时间，从3天延长到了一星期。 直到最后一天，这些教授们才意犹未尽的散去，走的时候还紧紧拉着陈帆的手，激动的说： “陈教授，后续有什么需求，我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陈教授给我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陈教授，……” 陈帆笑着接受了所有人的好意。这些教授里，有的是陈帆上辈子就认识。 陈帆对这些人都格外敬重和客气。他自认为只是吃了重生的福利，毕竟比别人多研究了五十年，提前看到未来，如果拿不出成果，才有愧于国。 这些教授们，是兢兢业业在自己的领域内耕耘着。 但科研有时候需要一点运气，有的人运气好，年纪轻轻就在高校当了教授，享受各项待遇；有的人运气差，做了一辈子才找到自己正确的道路。 “各位前辈客气了，我能有今天的成绩，也是站在了诸位的肩膀上……” “陈教授过谦了。” “……” 一顿客客气气后，陈帆结束了自己的京平之行。后续就是实验室建立的各项事宜，又要忙的四脚朝天了。 程建华抓住每一个机会追问： “陈帆，你的新实验室要建哪里？” “京平是华国的中心，无论是材料、人才，各种资源应有尽有，你的新实验室，要不要考虑放在这？” 陈帆也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过京平除了科研人员，**也太多了。经常在权力的旋涡里周旋，很容易迷失自己。所以，陈帆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找个安静的地方做研究。 陈帆计划把地址选在临川老家，提升一下老家的经济发展速度。 “暂时，不了吧。” “这边人多事多，对我来说并不是好地方。脑机接口的研究，无论我还是病患，都研究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 程建华表面上深表遗憾。 实际上内心已经骂翻了： 这个航空基地的便宜总顾问，除了给了一堆原件图纸，后续在基地像个透明人。但是自己还要给他开工资、发福利……甚至还要管他徒弟，亏得慌呦。 “行吧行吧，最重要的就是你研究顺利，有什么需求直接和我说。” “行。” 陈帆回基地洗了个热水澡，睡了一会后，让孟岩开车带自己返回临川。 算了算，自己忙忙碌碌，已经有4年时间没回去了。 陈姨被安排“颐养天年”，但她自己认为50岁退休太早了，谁也拧不过，只能允许她在养老院做护工的工作。 据说去年她还考下了护理证，属实是活到老学到老了。 4个半小时的车程，黑色的大众帕萨特从京平开到临川。 看着这座小城比从前更加繁华，街道宽了，道路上的低矮的房子拆了，很多地方围着围栏建设高楼大厦……陈帆的脸上露出笑容。 孟岩看到这，也想起了自己的老家，他执行任务以来也很久没回去了： “很漂亮啊。” “对。” “那座山看起来很有特色，看起来像个癞蛤蟆，它有什么故事吗？” “不知道。” “……” “……” 家乡就是这样，你念它的好，但它有什么典故，你却未必能说出来。 孟岩：“……” 跟陈帆聊天，就随时做好把天聊死的准备。 “对了，陈教授，我们接下来车往哪开？” 车在临川的大路上行驶了一会，孟岩忽然把车停在路边，问。 “呃……” 陈帆这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在大马路上绕了好几圈了。 回哪里，确实也是个问题。 陈姨现在在养老院工作，顺便也就住在那里，农村老家的房子早就已经闲置了，回去也没有什么价值。 陈帆一时间也不知道回哪。 明天可以上门拜访陈姨一下。至于回村里，被一群人围观，想想还是算了吧…… “咳，这个……” 陈帆正寻思的时候，忽然听到有人在敲车窗。 相比京平这种大城市，临川的路又窄停车位又少，一不小心就挡了路。 就听到来的人喊： “兄弟你吃串不，不吃串让一让，这是给客人置备的车位。” 陈帆把窗户降下来一点儿： “不好意思，我们这就……” 话说到了一半，对视的两个人都是愣住了。 “卧槽，帆神？！” “王钦？” 对面这人看起来人高马大的，一头油亮的头发，蓄着大胡子。但眼睛晶晶亮的，和高中时候如出一辙。 居然是高中时候的同桌…… “你这怎么……？” 陈帆还没来的及问完，王钦就急忙忙的把后边原本要停的趟奥迪赶走了，兴冲冲上来说： “帆哥，就停这。这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不在外边搞研究了？” 陈帆笑笑，说： “在外边漂很多年了，回来看看。” “哦哦哦，吃了没你？” “我们同学几个正聚餐呢，你要不嫌弃，就进来一块儿。我亲自给你烤两串。” 王钦指了指后边的烧烤店。 陈帆盛情难却。 孟岩跟着下了车。 陈帆很少来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说真的，他不太喜欢这种地方，毕竟人多事多，喝了酒很容易出事。 王钦看出了孟岩的芥蒂，进门就安排自己的小桌： “咱们上楼上吃。” “阿雯，一会二楼包房都不要接客了，就服务好我们这一桌，啊？” “帆神，请坐，请上座。” “二楼请哈……” “喝啤的还是白……哦对你不喝酒，阿雯，给帆神来一壶上好的龙井，泡好了一会端二楼去。” “我去烤串串，帆神你上楼坐。” 陈帆在兄弟的热情招呼下上了楼。 第163章 材料采购 聚餐进行到尾声，大家兴致正浓相约去唱ktv的时候，陈帆选择了离场。 作为科研工作者，他需要保持头脑清醒，避免饮酒。而且ktv等场合相对人员混乱，不像王钦的小烧烤店，陈帆不想给孟岩的工作。 “帆神，不跟我们一起去吗？” “你可是我们班大佬！” 陈帆笑着挥挥手，他被全班同学送到了楼下：“有事发信息联系。不忙的时候我会回复大家，玩得开心！” 不知道谁捏着嗓子喊了一声： “陈教授，有空再来玩啊～” 然后就被王钦按住了： “妈的，这是烧烤店，不是窑子！” “……” 一片欢送声中，陈帆上了车。 挥挥手摇上车窗，黑色的帕萨特驶入夜幕当中。 ………… 隔天。 陈帆先是去养老院拜访了陈姨，之后约见了临川市的有关领导。 因为陈帆出行低调，领导们对陈帆教授的忽然造访感到非常的震惊。 当陈帆提出要在这里修建实验室： “啊这！” “没问题，陈教授！” “您看您计划建在哪里？就算想要咱们市的办公大院，也没有问题！” “陈教授，您不在西北实验基地，是准备在老家发展了吗？” “……” 领导们也是一堆问题。 陈帆笑着解释说： “未来的情况不好说。” “不过，临川将是我未来几年的主要办公地之一。” “关于建设地，我有几点要求，已经写在了文件里。后续我会安排人和您们对接。” 领导们脸上露出笑容： “好的好的没问题。” “陈教授有什么需求，尽管提出来。我们一定尽全力满足！” 领导们的效率很快，陈帆的要求，当天就安排人们加班做了部署，下午就带陈帆去选址了。 看了3处地址，最后，陈帆选择把新实验室建在城郊一山脚下。 这里依山傍水，环境优美。且距离市区只有20分钟车程，生活居住比较方便，是个理想的位置。 本来，这块地是个砖厂的老板相中了准备扩建加大生产的。这人有些“背景”，黑白均吃，为了跑这个手续，他可找了不少的关系。 但陈帆来了，之前“进贡”的一切，全都化为乌有。 他愤愤说谁抢他的地，他就跟谁势不两立。结果狠话还没放出去，先被当地的 临川的领导还想和陈帆说几句好话，招待他晚上一起吃个饭，但被陈帆拒绝了： “实验室建设从无到有，不是一拍脑门就能决定的事情。” “关键的实验原材料、设备，还需要我去安排和处理。这边的基地建设，就辛苦各位领导帮忙盯一下了。” 临川的领导哪敢怠慢？他赶快握住陈帆的手，客客气气说： “不辛苦不辛苦，能为您这样的人才服务，能参与到这种跨世时代级别项目的建设，是我们的荣幸。” 陈帆挥挥手和大家说再见。 领导们盯着远去的帕萨特车致敬： “陈帆教授真是心无杂念啊。” “华国多些这样的人，焉能不强？” ………… 选址确定了差不多，陈帆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采购原材料、技术指导、安排人手…… 上次可控核聚变实验，很多都是包给程建华代劳。不过那个除了托卡马克装置，其他的东西，比如超导材料外边的实验室也给不了，只能自己造。 这次的脑机接口实验室，新材料陈帆已经安排制备上了。还有一部分，他准备直接从市场上采购。 全部自己做人力物力不足，而且还会分散大家的实验精力。 另外，一家独大不是好事。 陈帆不希望因为自己的重生，过些年市面上只有自己的科研公司了。 这么大个项目，除了自己，也得给其他科技公司一些利润吃不是？ 陈帆在黑皮记事本上刷刷刷写下几种材料的名字，之后打开手机，开始搜索出售这些实验材料的公司。 在脑机接口实验中，需要使用具有生物相容性和无毒性的材料，同时还要兼顾电荷注入能力和高导电性，提高通量电极接口能够提高信号记录质量和刺激效率。 这方面，陈帆经过层层筛选，最后选择了零维碳材料——内嵌富勒烯。 陈帆选择了距离临川地理位置比较近，规模较大的材料供应商，公司名叫晋丰科技，拨通了电话。 客服小妹声音甜美： “你好，这里是晋丰科技。请问您有什么需求？” 陈帆开门见山的说： “我是陈帆，想问你们公司做一笔生意。贵公司有内嵌富勒烯产品，想要采购一些，后续可以长期合作。” “哦哦哦，这种材料比较贵重，如果您长期需要，具体的需求是……” 陈帆大概估算了一下用量： “大概每个月需要100克。” 对面的客服小妹电话差点掉下来： “多少？” 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内嵌富勒烯的价格非常贵，因为其特殊的化学性质，和复杂的制备工艺，价格达到了1.67亿元每克。 虽然她在晋丰科技干久了，什么大单都见过。但是听到这单子，他有种土鳖进了金店的感觉。 内嵌富勒烯，是目前世界上最贵的材料之一，就算要用……一般也是以“微克”为单位进行购买的。 这个用量，是在搞笑吧？ 客服小妹听陈帆的声音年轻，以为自己已经保持了良好的耐心，笑道： “同学，你是实验相关人选么？有看我们的报价么……这种材料它非常的贵，不像你在实验室用的硫酸、碳粉之类的常见材料。” 陈帆：“我知道，所有的材料费用，我们的实验室会现款现付，这个你们可以放心。我更关心的，是你们实验室能不能吃下这一单。如果有合作意向，我会去拜……” 陈帆话还没说完，对面的客服小妹匆匆忙忙要挂电话： “不好意思，来了个大客户，我先帮你登记需求，稍后回复。” 这样说是客套，实际上就是不准备有下文了。客服小妹虽然现在在这做销售，但她也是化学系毕业，有基本的认知，这单明显是来捣乱的。 陈帆：“……” 第164章 陈教授，您还是入股吧 晋丰科技。 靳伟，博士毕业。从米国学成归来，又有家里的支持，30岁出头就已经是公司的实际控制人。 靳伟的公司，因为具备高新技术而蒸蒸日上。 内嵌富勒烯，属于他公司稀有的明星产品，他花费了大价钱从米国学习技术，而且每次生产，都要向那边支付一大笔特许权使用费。 但即便如此，作为全世界第二家能生产它的公司，仍旧赚的盆满钵满。 可惜，因为内嵌富勒烯的价格过于昂贵，国内的实验室愿意购买它用于研究的终究是少数。 “如果华国的每所理工类大学，都能购买10微克进行研究，华国的市场也是前途不可限量。” “必须安排科研部进行大力开发，营销部加大宣传力度。” 靳伟想着，就又到了营销部的电话服务中心。 虽然这里是一家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科技公司，但是平时电销的次数也不少。只是话术相对“高端”，打给各大实验室的主管，普通人接不到而已。 靳伟在公司一直维护着平易近人的形象，他走到销售跟前问：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订单？” 销售小妹笑着摇摇头： “没有，靳总。” “高校和比较知名的实验室，都觉得这种新材料虽然很特别，实际应用前景并不明朗，并没人愿意购买。” 靳伟点点头。 这也是可以预见的结果。 见领导没说什么，销售小妹笑道： “靳总您别着急，全球也就两家公司能够生产这个玩意。之后总会有需求的。而且随着内嵌富勒烯的概念越来越火爆，早晚有人关注。” “今天还有一个学生打电话给我，说要每个月供100g给他实验室，当去农贸市场买鸡蛋呢？” 销售小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靳伟也笑了： “没事没事，加强营销。” “现在的学生也真有趣，就当个小插曲吧。是哪里的实验室啊？说不定我还认识他的老师呢，回头上门坐坐。” 销售小妹翻翻电话客服记录表： “说是在临川。那边穷乡僻壤的，连一所985、211的大学都没有。” 靳伟点点头。 临川是公认的教育“荒漠”，师资力量远比其他临省差很多。 “好的，继续忙你的吧。” “嗯……不对？” “临川？！” 虽然临川经济倒数教育资源不丰富，但是最近却是频频出现在科研圈的一座城市。 因为，据说那位大名鼎鼎的陈帆教授在那申请了实验室，上边已经拨付了资金，正在筹备了。 为了保险起见，靳伟问了一句： “打电话的叫什么名字，记了吗？” 销售小妹记事本上潦草的连笔字： “陈巾凡？” “哦，好像是陈帆……” 靳伟：“……！” 他赶紧拿过销售员的笔记本，上边没记录几个字的内容。 但因为陈帆这个名字，靳伟似乎抓到了一点可能性，急忙问： “电话号呢？” “快，找一下通话记录。” 销售小妹头一次看到领导这么发脾气，赶紧翻找，好在通话记录不多： “哦，这个号码。” 靳伟赶紧拿自己手机拨过去，发现提示空号。但空号，不可能给公司座机打来啊？ 肯定是被限制了拨通名单。 这就让靳伟更加肯定了，虽然陈帆这个名字非常大众化，但这位陈帆，肯定是学术圈大名鼎鼎的那位。 他赶紧给自己还在科研院或者高校的朋友打电话： “喂，我是小靳啊。你能不能弄到陈帆教授的电话，我有事找他……” “开什么玩笑？别人什么段位，咱们什么段位，我也想联系陈教授呢。” 靳伟：“……” 他安排销售小妹：“你听着点电话，这个号码打过来的，可能是可控核聚变的陈帆教授，一定要客气对待。” 销售小妹拼命点头：“哦哦哦！” 接到陈帆的电话，她十分意外。但是全国那么多人，有几个能和陈教授对话啊，她就是一个…… 同时，她又对自己刚才对陈帆的态度，有点后悔。 靳伟布置： “行了别瞎想了，电话录音我听过了。这单子换我接听，第一反应也是在跟我开玩笑。专心等吧。” 靳伟把陈帆的“空号”保存下来，挖门盗洞想找人联系上，但关系够不到这个层次，一下午无功而返。 直到晚上快吃饭的时候…… 靳伟接到了陈帆“空号”的电话。 “靳伟博士您好，我是陈帆。” 靳伟看到这个号码，慌慌张张差点摔了手机：“陈……陈帆教授您好！” 电话那头笑道： “靳伟博士做企业，日理万机，能联系到您真不容易。是这样，我在临川的实验室，有内嵌富勒烯的需求……” 靳伟很兴奋： “我听说了！” “每个月100g？” 陈帆回答： “初期是这样计划的，后期用量可能逐渐增加到200g，500g，甚至一公斤这样子，你们企业有问题么？” 靳伟傻了：“……？！” 谁跟钱过不去啊？ 销售肯定是没问题。 不过他的生产技术，可能一个月产出不了那么多的产成品…… “这个……” “没关系，有困难尽管讲。” “我们公司目前没有这么大的体量，加足马力生产，一个月就是10g最大到15g……” “哦，没关系。如果技术方面的那就不是问题，我可以到现场指导。你们公司能够保质保量生产即可。” 靳伟：“……？” 为什么他花了大价钱从米国学来的技术，在陈教授这里好像不值钱一样。 “您在……临川？我去找您谈合作吧？我现在就飞机过去。” “不用了，我需要具体了解你们的生产工艺及生产线。确保你们作为上游供应商，能够符合我们的要求。” 靳伟：“呃……” 忽然就成了陈帆实验室的供应商，他有点激动，一时间说不出话了。 “有什么困难吗？”陈帆问。 靳伟疯狂摇头： “没有没有没有。” “不过，陈教授，您还是入我公司股吧？” “我太想进步了！” 第165章 生意人 靳伟万万没想到，陈帆打了电话后，当晚就驱车来到晋丰科技公司。 效率高的让人有些惊讶。 靳伟以为陈帆那句“我马上过去看看”，是明天或者后天，还特地嘱咐员工要打扫干净卫生，公司院里的花花草草要修剪漂亮。 但陈帆来的有点突然，公司还是平时的样子，没来得及打扫收拾呢。 靳伟当天就带陈帆参观了实验室，介绍了生产工艺，约见了实验室的关键研究员。 大家看到陈帆教授后，无数人都被震惊到了： 人生的参差啊！别人20岁已经是教授和总工程师，自己20岁还在给导师的实验室刷试管…… 陈帆工作效率很高，当天晚上拒绝了靳伟的招待，在公司食堂吃了个便饭，就到会议室给大家讲课。 科研员们拿好记事本，在会议室里排排坐好。听着陈帆的讲解： “……” “……通过在电弧反应器中蒸发石墨电极，当金属离子与富勒烯或碳纳米管等碳材料在特定条件下反应，可显着提高内嵌富勒烯的产率。” 科研员们疯狂记笔记。 “传闻是真的……陈教授的科研能力非常离谱。” “他直接改进制备技术？” “我们不是全球唯二能制备内嵌富勒烯的实验室吗？” “在陈教授面前，任何技术壁垒都如同浮云一般。” “……” 被陈帆一说，包括靳伟在内的科研员，都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项技术是从米国学来的，每次制取也只能有几微克。但陈帆说的新技术，可以每次产成2克。 在克下面有两个计量单位： 毫克以及微克。 1克＝1000毫克 1毫克＝1000微克 所以说，陈帆的新技术，直接让效率提升了100万倍！ 尤其是亲自留洋学习的靳伟，对这深有感触。他为了学习制备技术，在那边待了整整3年时间……还有一些核心设备，需要米国的实验室专门配置，只能进口。 但今天，陈帆教授一来，这些事被他用一晚上的时间讲清楚了，还提升了工艺水平。 一晚上讲清楚是夸张的说法。毕竟，靳伟如果没有在米国留学的经历，现在可能无法理解陈帆说的内容。 其他科研员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技术方面，这位陈教授可是太清楚了啊。 陈帆说完： “这是在制备方面的一些个人见解，我说明白了吗？” 靳伟赶忙说： “陈教授讲的太通透了！” “早知道您就会这项技术，我干嘛去米国专门学习啊，跟着您就好了。” “怪不得大家叫您‘合理教授’，有您在，一切技术皆可合理。” 陈帆面带微笑。 前世，这种内嵌富勒烯也用于他的脑机接口实验室。对上游供应的材料，属于制备方法和原理……是合理的吧？ 靳伟一脸期待： “陈教授，您看您入股的事？” “我们公司特别需要一位您这样的股东，就算不实际投资，技术入股也是没问题。” 陈帆不想参与经营，婉拒说： “不了吧？” “晋丰科技在你的带领下，经营稳定，再接受了我实验室的大额订单，后续应该会蒸蒸日上。” 靳伟疯狂摇头。 如果能吸引陈帆成为股东之一，他甚至愿意交出公司的实际控制权。 只是做材料供应交易，陈帆的实验室，会成为公司的“义父”； 把陈帆拉进来做公司股东，公司在同业领域内，会成为其他人的“义父”。 靳伟客客气气： “陈教授，我觉得这太不合适了。” “技术是您指导的，新的制备方法也是您的专利……说让我们生产，实际上也就是加工而已。” “不然这样吧，我们公司，向您的实验室免费供应内嵌富勒烯，作为偿还您技术指导的补偿，后续如果有其他公司预定，我们再另外支付您10％的分红收入……” 靳伟提了一大堆福利。 陈帆直抓头发： “这多不好意思……” 靳伟赶快说：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 “能给陈教授的实验室供应材料，是我们公司的荣幸，后续再做其他招投标项目，这个项目就是我们的‘门面’。” 陈帆说不过他： “真拿你没办法。” “那就……合作愉快！” 次日，靳伟和陈帆举行了盛大的合作签约仪式，还专门邀请了记者拍摄。 陈帆盛情难却，出席了会议并且拍摄了照片。 不过，消息一经发出，立刻引起了各国实验室的关注： “陈帆教授采购内嵌富勒烯？” “这东西有什么用啊？价格如此之高，但没有具体的应用场景。它不就像个废物摆件一样？” “白痴啊你？有没有一种可能，不是材料废物，是你废物？” “你找不到内嵌富勒烯的具体应用，陈教授会找不到？” “陈帆教授做这方面的研究，必然有他的道理。目前来看，陈帆教授关注的项目，还没有过失手的记录。” “陈帆就是科研圈的风向标！” “所以，我们是不是也该买一些？” “买，就……嘶，这东西价格好贵，先买上一克试试吧。” “……” 有了陈帆的“形象代言”，靳伟的公司销量忽然大了好几倍。无数人因为陈帆的行为，开始订购富勒烯材料。 公司的销售部从前往外打电话，现在都是只接电话……哪怕这样，订单都做不完。 除了高校、科研院的订单，外国有一些人也对这种材料感兴趣要订购。 靳伟笑歪了嘴。 虽然陈帆教授的大单免费供应了，但换来的利润是之前想都不敢想的。 他通知生产实验室： “率先供应陈教授的实验室！” “外边来的订单，一律排队。” “收到！” 陈帆的用量太大，其他研究院的订单已经排到半年之后去了。 陈帆知道这番操作之后，也是“佩服”靳伟小同志，直接把自己当了个活广告啊。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 “还想着免费供应是占了他便宜，现在看是他占了我便宜。” 第166章 风向标 陈帆的采购订单，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对内嵌富勒烯的研究浪潮。 一时之间，真真假假，各种新闻铺天盖地的传播： 《科技世界：铂原子“媒介体”稳定的新型内嵌金属富勒烯物种》 《钻石黄金都要靠边，这个叫内嵌富勒烯的，一克就要十亿！》 《内嵌金属富勒烯生长机理研究新进展》 《代表人类最先进的技术：fe和co的内嵌富勒烯产物！》 《大碳笼：内嵌富勒烯》 《……》 真真假假的信息，充斥了网络世界，让人难以分辨。 最离谱的还属美容行业。 因为普通的富勒烯，属于护肤品常见成分。厂商们纷纷借此机会打广告，宣传带上了“亿元一克”、“最贵的护肤材料”……之类的标签。 这一定程度上刺激了消费。 陈帆在楼下的超市买块香皂，护肤区的销售大妈都要问一句： “小伙子，要不要护肤啊？亿元级材料富勒烯秘制配方，高品质，去角质，去黑头……” 陈帆下意识摸了摸脸。 难道是最近科研熬夜过多，连外人都觉得他需要保养一下了？ 要不要买一个护肤品？ 不对……营销号真可怕，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普通富勒烯确实可以作为化妆品的制药材料，但跟他们研究的内嵌富勒烯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 陈帆赶快科普： “富勒烯确实具有抗氧化性，但其还具备另外一个特性——不亲水性。这个物质没有办法直接添加到护肤品当中，添加了也没有用，皮肤是无法吸收的……” 周围几个路过的女顾客看了一眼： “这个人看起来挺专业的。” “这样子吗？” “要不先别买了吧。每次买的化妆品都这样，吹了半天最后作用不好。” “对了，你有没有发现刚才说话那个小哥哥还挺帅气的。” “我看他有点眼熟，是二线明星还是网红？” 陈帆：“……” 他可不想像网红一样被人围观，赶紧拿上东西出去结账。 ………… 米国。 劳伦斯的实验室，是最早生产出内嵌富勒烯的地方。 对于陈帆教授的大量采购，他们第一时间给予了关注。甚至联系了在华国境内的分支机构。 他们愿意以低于成本的价格供应商品，企图交好陈教授。 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回信。 “内嵌富勒烯，究竟有什么性质，是陈帆教授看中的？” 实验室负责人劳伦斯，不断翻看着自己的实验记录分析。 通过这种新材料的性质，或许可以推测出陈帆下一步的研究计划。 从前，都是米国的科学技术领先于全世界。但近年的科技风潮，必须先看看华国那位教授是怎么做的了。 “会应用在电池领域吗？” “内嵌铁原子的富勒烯可以作为一种高效的电极材料，能够有效地提高太阳能电池等器件的效率，同时也能够制备出高性能的电子器件……” “可华国已经有可控核聚变和锂空气电池了，应该不会考虑这个。” “内嵌富勒烯材料在光吸收、荧光和光致变色等方面都具有优异的性能，会用于荧光探针、光致变色器件这样的领域吗？” “可陈帆并没有这方面的研究。” “……” 陈帆目前没有研究，其他国现在开始研究，目标就是赶为了在陈帆前边，让自己在国际科研圈火一把。 同时，各大实验室，也把陈帆新建实验室，作为后续科技竞赛的对手。 只是在核聚变项目上输一次，后续还能次次都输不成？ 米国： “让米国再次伟大！” “我们不会连续输给华国两次。” 鸥联：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需要跟风别人的研究内容进行研究，那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一半。” “但是即便如此，我们也会跟风陈教授的研究。”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科技就会落后别人整整一个世纪。” 樱花岛： “内嵌富勒烯是什么东西？” “谨慎小心，不要跟风！” “华国的陈帆教授，不会又是冲我们来的吧？” ………… 其他国家在拼命猜测的时候，陈帆正默默筹备着实验室的一切。 其他国做梦也不可能想到，在全世界掀起惊涛骇浪的内嵌富勒烯……只是新实验室的一项小小耗材。 其他一部分材料，陈帆安排吕玉林他们进行制备了。这里涉及的机密比较多，陈帆就没选择用外人。 几个小徒弟，早就对陈帆佩服的五体投地了。陈教授安排说实验暂时不可以发论文，那就不发论文…… 反正陈帆教授实验项目多，发论文的机会多的是…… 真正把东西做出来，能够投入实际使用，才是她们现在的追求。 魏超的人工智能工作做的差不多了，就期待着陈帆在立项书里写的“人机交互”实验了。 他整天把自己yy成实验体，通过机械飞升获得超群的智慧……把陈帆复印给他的立项书翻的快烂了，比看科幻小说还要上瘾。 一晃大半年时间过去。 临川的实验室建设基本完成，陈帆抽空去走了个验收，通通风就可以正式使用了，需要的仪器和设备，最近也在慢慢迁入实验室中。 最后，实验室的名牌挂了上去： 脑叶实验室 （lobotomyboratory） 孟岩跟着陈帆也有几个年头了，看到新盖起来的实验室，还有陆陆续续摆满的设备，以及搬迁进来的新人，问： “陈教授，什么时候开始实验？” “脑机接口，太振奋人心了。” 陈帆笑着说： “预计今年就可以运行了。” 孟岩跃跃欲试： “陈教授，这个得需要真人实验吧，我是不怕死的，我愿意配合脑机接口实验。” 陈帆：“……” 科幻电影实在是害人太深，他讲了多少次了，这帮人都以为自己实验室会进行可怕的开颅实验，却别扭表现出一副“我无所畏惧”的表情。 “第一个受试者已经确定了，这个你们就不需要瞎猜了。” “谁？” “高铭。” 第167章 永远是我学生。 孟岩听到这名字，愣了一下。 他是陈帆的贴身护卫，陈帆身边有什么人，平时会接触到什么人，他心里都十分清楚。 高铭……这个名字有些陌生了。 陈帆见他一脸疑惑，说道： “去年研究生招生的时候，我原本收的第3位学生，你不记得了吗？” 孟岩一拍脑门。 高铭是那位和陈帆学术探讨后，直接导致陈帆闭关一个多月的。 “哦，我记起来了。” “不过，他不是疯了吗？” 孟岩对此也表示非常惋惜。 他知道，陈帆非常看中那位少年的科研方向，甚至还对他未发表的成果非常认可。在知道这件深表遗憾的事情后，还特地要来了他的推演手稿进行研究和分析。 陈帆瞥了孟岩一眼： “他只是病了，不是疯了。” 孟岩不敢反驳： “啊是是是。” “陈教授绝对不会有错；如果发现陈教授有错，一定是我看错；陈教授的错，只要他不认错，他就没有错；陈教授不认错，我还坚持他有错，那就是我的错……” 陈帆奇怪的看着他： “你嘟囔什么呢？” 孟岩摇摇头： “没什么。一晃跟着您也四五年了，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您说高铭病了，那他就是病了……” 陈帆点点头。 孟岩又一次小声嘟囔： “不过，精神病在俺们没文化的看来，可不就是疯了……” 陈帆笑道： “精神病是病，是病就能治。” 孟岩精神一振，他开始没反应过来，半晌才惊诧道： “治？” “你能治？！” 精神病的形成原因，目前学术界没有明确的结论。只有几个模糊的影响因素，遗传、神经环路、环境因素……但具体什么条件致病，无法界定。 同样经历一场自然灾难，有人越挫越勇，有人陷入精神障碍；同样是研究物理学，陈帆成了科学家，高铭就成了精神病…… 而且，这种病一旦得了，几乎很难有好转。多半都是在精神病院，被监控着，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陈帆被盯的有点发毛： “精神病这个，究竟有没有，或者究竟好没好……真的很难评。” “但是，脑机接口可以利用电磁刺激和反馈疗法来调节患者的神经活动，从而达到抑制兴奋的目的，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帮助减轻症状。” “就算是你概念里的‘治’了吧。” 陈帆是拿前世的经验来判断的，脑机接口在解决神经病问题上，确实有一定成效。 孟岩竖起大拇指： “6！” 陈帆看看时间，安排说： “通知当时报名参与脑叶实验室项目的科研员，办公室已经建好，可以过来报到了。” “明天上午举行科研员见面会，布置期初工作，下午我们开车去临州县，去精神病院接高铭回来。” 陈帆的日程一直安排的满满当当。 之前立项的时候，材料、设备等，都已经安排人去做了。但是实验室真正运行起来，就像是“拼积木”，需要把各部分都串联起来，才能真正开始。 但孟岩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你要去精神病院？？？” 陈帆：“有什么问题？” 孟岩紧张兮兮： “陈教授，您乃是国宝，这个会不会比较危险。呃，我的意思是……” 陈帆一脸黑线。 孟岩没法忤逆陈帆的想法： “是，我知道了！” “高铭住院的医院那边，我会和院方联系，确保您的安全！” ………… 隔天。 上午，陈帆给脑叶实验室的科研员开会，部署工作，分配实验科室和具体前期预备实验项目。 中午匆匆吃了口饭，就坐车去隔壁的临州县精神病院看望高铭。 坐车的时候，陈帆因为太累在车上睡着了。 听着陈教授的鼾声，孟岩悄悄把车里的温度调高了些，找了条毛毯帮陈帆盖上。 别人只看到陈帆是科学界耀眼的新星，却没看到陈帆背后的默默付出。 孟岩每天跟随陈帆出差，深切体会到这种忙碌。他只是跟着开车、负责安保问题，每天就已经非常累了。 但陈帆每天还要研究、分析、开会、部署工作、解答问题……脑力劳动也非常耗费精力。 孟岩跟在陈帆身边，时间长了，感觉自己都要长脑子了。 他特别体谅陈帆的辛苦。 但是科研是陈帆的工作，这方面谁也替代不了。他只能开车尽量平稳一点，让陈帆在路上能够多休息会儿。 一个小时后。 黑色的帕萨特抵达精神病院门口。 孟岩给这边打过电话，通知陈帆教授今天会来访，整个精神病院的工作人员，列队到医院门口迎接。 车在停车场待了好一会，陈帆才醒来，孟岩正在和外边的人交接。 陈帆揉了揉眼睛，用湿纸巾擦了擦脸好让自己清醒，最近实在是太累了。 下车。 和医护人员简单交谈后，他直奔高铭的家人那边。 高铭的父母都是本地的普通职工，老实本分，因为高铭突然生病，一夜愁白发。 命运是如此曲折离奇，前一秒还因为儿子考上了华国最权威教授的研究生，喜极而泣；后一秒就因为儿子突然生病，乐极生悲。 接到孟岩的通知，说陈帆会来看望，两位中年人都非常意外。 在他们看来，以陈帆这种地位，在华国要什么资源有什么资源，收学生也是如此……多少人花钱找关系，削尖脑袋想成为陈教授的学生，绝对不缺他们儿子这一个。 当时电话慰问，他们也全当了客套话。没想到时隔半年后，陈帆教授居然亲自来见了，甚至，还给他们两人带了两箱特产过来。 看到这位和自己儿子年纪相仿的教授，两位中年人热泪盈眶： “陈教授真是好人……还想着我们一家子。” 陈帆也不摆架子： “叔叔阿姨，你们放心。” “我过来就是要带高铭走，并且准备治好他的。” “我收的学生，遇到了困难，我不会坐视不管。” “高铭是我的学生，从确认关系的那一刻起，就永远是我的学生。” 第168章 伦理问题 为了确保陈帆的人身安全，今天病院里所有有危险倾向的精神病人，全部都被用束缚带绑在了床上。 孟岩手握武器，如临大敌，随时准备攻击靠近陈帆的一切人。 医院的楼道里没有人走动，但楼道里时不时传出来病患骂骂咧咧的声音。 和精神失常的人打交道，难免会很压抑。护士们的脾气也不好，对下属和新员工也经常苛责。 护士帽杠越多，表示职级越高。 这也就应了精神病院的烂梗： 一道杠的护士可以骂没有杠的萌新，两道杠的护士长可以骂一道杠的护士……至于穿病号服浑身是杠的，可以骂所有人。 护士科长说： “病号高铭在411房间，目前已经停药，经住院观察，他不具备攻击性，但自我封闭，不愿与人沟通。经常躲在角落里写写算算，自言自语……” 陈帆点点头：“我知道了。” 高铭父母补充说： “高铭状况稳定之后，我们考虑过接他回家。但是他习惯了这里无人打扰的环境，一直拒绝离开。” 隔着观察窗口，几人偷偷看了高铭一眼，他正坐在桌前不知道写着什么。 孟岩非常的紧张，手握武器，肌肉绷紧，临进门护在陈帆身前： “教授，我跟您一起进去吧？” 陈帆瞥了他一眼： “算了，你看起来比高铭还可怕。” 孟岩：“……” 陈帆推门而入。 高铭的病号房单间外，医生、护士、高铭的父母、孟岩，挤在观察窗外紧盯着里边，高度紧张。 高铭父母也试图跟儿子对话过，但他除了写一些不明所以的数据和吃喝拉撒，对其他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陈帆能和他成功沟通吗？ 这是所有人都关注的问题。 陈帆进门的时候，高铭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埋下头去，继续写写算算，根本无视掉陈帆这个人。 陈帆试着喊了他一声： “高铭？” 高铭并没有想搭理人的意思，还趴在桌子上写写算算，嘴里时不时嘟囔着一些数据。 陈帆看到他这个工作状态，忍不住嘴角一抽。 这就好像照镜子，因为……自己“闭关”研究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还能正常与人沟通，恐怕也要被关进神经病院了。 陈帆见他没有反应，就尝试着从其他方面入手。他先瞥了瞥高铭桌子上的算草纸，从这里入手： “如果一个系统不受外力或所受外力的矢量和为零，那么系统的总动量不变，知m1v1+m2v2=m1v1''+m2v2''……” 高铭疑惑的抬起头，眼神专注： 陈帆继续说：“当f(t)＝ke2空间出现几率密度。那么，你是否考虑过，共轭变量当一项测得越准，对另一长就越测不准……” 医护人员都无法沟通的高铭，忽然开始和陈帆探讨： “是的，但是已知轨道半径公式，r(n)=n2r? r?=0.529x10^(-10) m……” “……” 两个人居然交流起来。 外边扒窗户的人瞠目结舌。 并且头顶冒出一个巨大的问号： 难道这两个都是神经病？ 这样的交流持续了2个小时，临近尾声的时候，几个围观的医生震惊的发现，已经“与世隔绝”的高铭，和陈帆交流时，脸上居然出现了期待的表情。 陈帆看看时间： “今天就到这里吧？” 高铭之前从不探讨公式以外的任何问题，这时却难得的说了一句： “别……走。” 陈帆趁热打铁问： “愿不愿意和我走？” “沉迷物理无法自拔”的高铭，居然主动收拾东西。把草稿纸收拾好，穿着拖鞋和病号服就要跟陈帆离开。 陈帆退出房间，和高铭的父母说： “都谈妥了。” “后续……想要治愈高铭，我需要带他去实验室待一段时间。您这边没有什么问题吧？” 高铭的母亲再次流下眼泪： “没问题没问题。” “只要能治好我儿子，什么都行。” 医生们表示无所谓。 看护这些精神病人，无论有没有攻击倾向，这帮人都不好伺候。接走一个是一个，别占着床位…… 高铭的父母给高铭收拾了生活用品，放进了后备箱。 到了返程的时候，座哪又是问题。孟岩觉得神经病人不安全，非常警惕的看着高铭。 陈帆觉得孟岩过分警惕了：“高铭没有攻击性，只是因为研究有点癔症。不然就让高铭坐前边，我在后排。” “可是……” “难道把高铭塞进后备箱吗？” “……好吧，收到，陈教授。” ………… 回到实验基地后，陈帆布置了单间给高铭，还安排了人员协助护理他的日常生活。 有前世的经验，陈帆有信心快速解决高铭的问题。 陈帆提前搞出脑叶实验室，就是为了治疗高铭的病。 但是，这家实验室，还有陈帆目前的行踪，却被别有用心的“歪果仁”恶意炒作： 《震惊！华国开展脑机接口实验，科幻电影的悲剧或将成为事实》 《陈帆教授从精神病院寻找受试者，进行可怕的开颅实验！》 《脑叶实验室：探访华国最神秘的活体实验室基地》 《毫无人性：曾经的核物理学家，疑似计划进行活人生物实验》 《脑机接口：恐怖的人身实验》 《……》 实验还没开始，那些胡乱揣测的新闻，已经在网络上沸沸扬扬。 很多加入陈帆脑叶实验室的科研员，也是人心惶惶。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 陈帆教授会做人体实验吗？真会像手机数据线一样，在受试者的头颅上开个口子，然后读取他的精神和记忆？ 这样，人还有隐私可言吗？ 如果记忆被篡改，或者被植入虚假的记忆，修改后的是此人还是彼人？ 实验安全吗？陈帆教授做研究后，能够通过外部设备控制他人吗？ 无数外国科学家死盯着陈帆。 同时，也拿人权的问题搞事情，说华国的脑叶实验室，违背了基本的伦理道德，这让人压力很大。 第169章 能困扰陈帆的，只有科学 因为外网上铺天盖地的声音，华国的一些新闻媒体，也关注过来。 甚至一些记者，专门来到临川，蹲守在门口试图采访脑叶实验室的任何成员。 这给孟岩的安防工作造成了困扰： 陈帆的脑叶实验室，因为涉及的新技术过多，立项时就是sss级机密，未经允许是不得随意拍摄采访的。 好在临川市领导比较给力，安排了警对秩序维护进行协助。 饶是如此，也有一大批不知死活的地方记者或者网红媒体，非要到门口好奇拍照看看。因为这种事被拘留的，每天都得有十几个。 实验室这边好在，大多数科研员都是外地人，平时住在职工宿舍，不出门也可以在研究基地“自给自足”，倒是没受到什么影响。 但抓的人太多，临川的领导这边，难免也会有质疑： “陈帆教授……不会真的为了科学，在做那种恐怖的实验吧？” “而且新技术，直接作用在人身上吗？就算是精神病人，也是人吧？” “这个是得到证实的，有精神病病患家属声称，三个月前，陈教授到访过他们的精神病病房，那天医院都戒严了。后来陈教授带走了一名男病人。” “这种事发生在咱们临川，影响是不是不太好？” “……” 临川领导想见陈帆一面，但是陈帆哪有时间处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肯定是推给其他人。 陈帆闭关不出，孟岩主攻安防工作。好在，被“收编”的叶知秋教授，最近工作不太忙，就充当了公关的角色。 他当面回应了临川的领导： “不可能的。” “这个你们可以放心。” “我是联合理学院的院长，也是脑叶实验室的合伙人，我以信誉担保，实验室没有那种恐怖的实验。” “而且就技术水平来说，你们考虑的风险都是无稽之谈，实验室水平根本达不到篡改记忆和控制他人的程度。” “……” 他又把陈帆的实验宗旨和目标说明了一次。 “谣言者有能力的话，就让他们去做这方面的实验好了。” 临川的领导苦笑： “可目前关注的人过多，而且上边给的压力也很大。” “甚至有传闻还说，你们的脑叶实验室，因为实验内容太过恐怖，被其他城市拒绝，最后才建立在临川……” 建设实验室的时候，临川领导倒是见过陈帆，当时说的好好的建设家乡。但是临川领导又没有科研能力，这些流言蜚语，很容易影响他的心情。 领导不愧是领导，思想工作做的非常“到位”： 叶知秋本来是去公关，回去的时候，居然对实验室是否产生成果，实验是否能合规产生了一点质疑…… “好的，我知道了。” “这样下去不行。” “得跟陈帆单独聊一下。” 陈帆从把高铭接回来，就一直在忙实验的事情。细节到新的材料，新的仪器，他面面俱到，全都亲自把关。 这样的忙碌已经连续了3个月： 早晨6点起床，晨跑或者锻炼30分钟，吃早餐； 7点去实验室，查看昨天的实验数据，还有问题信箱里，各部门向他提出的五花八门的问题，并给出回复指导。 8点开会，对昨天的事情总结复盘，给各部门科研员布置新工作。 9点到实验一线去，扎在实验室一待就是四五个小时。 午饭原则上是12点开吃。 但等实验数据，哪里会那么按时，厨房那边，经常等陈帆吃饭等到下午2点、3点，饭菜冷掉又热好，一次又一次。 陈帆没时间午休。吃过饭，下午的工作就“连轴转”了，和上午差不多，一直忙到7点吃完饭。 晚饭后如果没事，陈帆还要看看我文献之类的，收拾睡觉几乎是11点之后的事情了。 叶知秋预约了好久没预约上，最后在吃饭的时候，临时安排，和陈帆碰上面。 陈帆很忙，直接就问： “叶院长，找我什么事？” 叶知秋把把临川领导纠结的事情，还有网络上那些流言蜚语，也和他提了一下。 陈帆听闻之后，愣了一下，反问： “他们懂脑机接口吗？” 叶知秋想了想： “……不懂。” 陈帆接着问： “他们能治好高铭吗？” 叶知秋不用想： “不能……” 陈帆一语中的： “他们配审核我的立项吗？” 叶知秋摇头： “不配！” 陈帆一摊手说道： “那脑叶实验室，关他们屁事？” 叶知秋看了网络上那些诋毁和质疑，觉得是对陈帆人格的污蔑： “可是他们诋毁你，说……” 陈帆依旧云淡风轻： “那，又关我屁事？” “实验室还有很多事要做，你没有技术问题交流的话，我就先走了。吕玉林那边还在等着我。” “……” 叶知秋沉默良久。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思想境界，已经不知不觉和陈帆差出很远了。 陈帆虽然年轻，但不慕名利，比一些老教授的看得开。他的心里，只有实验和真理，是他认识的学者中……最纯粹的一个。 自己还是想的太多了。 叶知秋一粒一粒吃着米饭，思考陈帆的所作所为，对于外界的言论，他是那样的随性和洒脱。 这时，向小园恰好完成实验，过来食堂这边吃饭： “哎，叶院长也在呀。没和我师父一起吗，他刚刚吃完饭回去。” 叶知秋刚才就顾得抱怨了，饭都没吃完，现在向小园来了，又和她把这些事说了一遍。 向小园跟着陈帆的步伐，忙实验就已经有些吃力了，她整天忙实验还要学习，和陈帆的工作量也差不多了。 对于外边的流言蜚语，她也根本没关注。论文和书籍都看不完，别说网上那些毫无意义的垃圾新闻了。 他对陈帆有一种迷之信心。项目他只管做，他相信陈帆的眼光，实验一定能够成功。 听到叶院长这样说，她并没有多大感触，反而认真的说： “是的。” “虚名是无意义的。” “能困扰师父的，只有科学！” 第170章 见证奇迹 又准备了2个月，陈帆基本确定设备没有问题了，准备治疗高铭。 脑机接口，并不像是某些科幻片演的那么可怕，非得在脑子里挖个洞，或者植入某些芯片之类。 最基础的实验，也就是陈帆实验室目前已经研发出来的，是一款头戴式的“脑电信号采集设备”。 这设备外观看起来像个摩托车头盔；内部有带吸盘的“触角”可以进行脑电波采集；尾部有一根长长的数据线，它连接电脑。 根据陈帆的设想，脑电波被仪器采集后，上传到人工智能“深蓝”进行分析、放大、滤波、记录、分析……最后转化成普通人可以理解和利用的数字，从而对病人进行治疗。 脑机接口技术的核心是“读懂”脑电波，并把它转换成电子设备可以理解的数据，从而发号施令。 这个说起来有点复杂，实验室的好几个科研员都没听明白，后来陈帆亲自解释了： “举个通俗的例子，比如你想要上家里卧室的窗帘。” “传统的做法是开门，走过去，动手拉上窗帘。” “先进一点的做法，是在窗帘上安装电动窗帘开合器，需要做的是点手机按键，或者呼叫‘小爱同学’……” “等到我们的实验成功，仪器可以读懂脑电波后，意念一动，窗帘机就可以自动给你拉上窗帘……”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想办法让仪器读懂‘脑电波’，从而帮助我们省略中间走路过去或者按按钮过程……” 众人恍然大悟。 “不愧是陈教授。” “说的很清楚！” “讲理论讲的高深，听不懂的我不佩服；把高深的理论讲到我快速明白，我才真佩服。” “……” 陈帆从来不故弄玄虚，把内容说的很清楚，因此十分受大家爱戴。 目前，脑叶实验室的科研进度，并不能做到“意念操纵机器拉窗帘”。 材料方面、系统精度方面的问题，即使陈帆有前世的经验，也需要不断更新和调试，才能够完美解决。 目前的脑电信号采集设备，能够区分精神分裂、躁郁症、精神病等等不同病症的脑电波，从而进行对症治疗。 这是陈帆前世已达成的实验成果，今生重建实验后，陈帆计划把它和拯救高铭，当做一个开始。 为了更清楚的进行数据分析，陈帆把魏超叫过来做对照组。 魏超早就等不及了，听说陈帆要用到他，直奔而来： “陈教授，我来了，坐等你把我改造成超人，科技飞升！” 陈帆汗颜，说道： “没那么神奇，只是做个脑电波对比的实验。来给受试者编号……唔，后续可能还有更多人加入实验，所以就以名字拼音首字母区分吧。” 魏超戴上采集设备； 高铭在别人的帮助下也穿戴好。 实验员在电子投屏上展示： 高铭——gm 魏超——wc 魏超是坐在椅子上的，他也能看到屏幕上的显示，一看到这个急了： “陈教授，您能不能换个受试者编码方式啊？我代号怎么成卫生间了？” 但在场数据组科研员没人搭理他，反而看着“深蓝”投影的数据说： “哎，正常人情绪发生变化时，c区的脑电波会产生变化……” “gm实验体的脑电波和wc的具备明显的差异，尤其是β区活跃度……” “……” 观察员、数据组不断记录着。 陈帆看到实验没有问题后，陆续又增加了一些人做志愿者，从而收集更多的脑电波数据进行学习和分析。 目前能够做到的，是确定脑电波活跃区域和受情绪影响的变化。 至于说能具体读到意识内容，甚至是“读心术”、“测谎仪，那是陈帆前世都还没做到的程度，还需要继往开来，继续努力研究才行。 在几次调试后，陈帆决定正式对高铭的意识进行“干涉”。当然，目前还是做不到直接修改意识的程度。 只能是通过电刺激或磁刺激大脑特定区域的方法，来影响神经元活动模式，从而让高铭的脑电波恢复正常。 实验室内，陈帆亲自部署实验。 无数人在一边旁观。 随着仪器的运行，大投屏上，高铭的脑电波，居然逐渐变得正常起来。 陈帆目前也没对这种现象下一个完全的定论，只是通过两世的观测发现，一个人沉迷某种事物后，会导致该部分神经元生长和区域活跃，而不用的区域会陷入萎靡…… 理解起来，文艺的说法就是“上帝关上一扇门，就打开一扇窗”。 像很多天才都是有缺陷的。 高铭大概也是这样子： 他专注量子物理的研究，导致后天封闭了情绪和社交，再因为行为怪诞，被放进了精神病院。 而陈帆通过磁刺激，让高铭大脑本来已经“封闭”的区域活跃起来了。 过了一会，躺在实验台上的高铭睁开了眼睛。对他来说，周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他一下惊坐起来： “妈耶！” “我这是在哪？” “妈耶！你是……合理教授？” 陈帆一脸黑线：“……” 高铭刚恢复交流能力，但是记忆似乎有些断片，他看到陈帆非常激动。 周围实验员在一边看着： “我靠！” “这是好了？” “高铭之前都是不跟人交流的，自己在角落里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 “刺激了一些脑β区域，居然就能够正常对话了？这是见证奇迹啊。” “陈教授牛哔！” “雀、食、牛、逼！” “所以……这算是治好了吗？” “那得看精神科医生怎么评价。” “但我现在看高铭，好像就是没啥问题了。你看看他不是正常交流了？” 实验室内，陈帆微笑的看着他。 高铭很兴奋： “哇，合理教授！我是你的偶像，不对，你是我的偶像……” “我一直想拜您为师，可以收我做徒弟吗？” 陈帆看看恢复正常的脑电波，看来高铭是好了，但是又没完全好。他的记忆还是有断片的部分。 之前考研被录取的事，他都不记得了啊…… 第171章 高铭醒来 陈帆很看好高铭，上次“出关”后，就想找他聊聊了。现在加上验证高铭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 陈帆笑着说： “之前发生什么你都不记得了吗？” 高铭低头思索了半天，说： “合理教授，我从高中就喜欢量子力学，已经研究四年有余，我还有很多的证明过程和论文，您一定要……” 陈帆保持着微笑，又问： “解释一下什么是量子纠缠。” 高铭清醒后，回答问题毫不含糊： “量子纠缠可以通俗解释为，两个箱子里各有一只手套……” 话说到一半，高铭幡然醒悟： “哦，我记起来了！” 陈帆笑着点点头。 高铭接着说： “去年的考研的时候，您亲自面试的，那时候，就已经收我做徒弟了。” 陈帆回答： “是的。用你的话说，在那个时候，收徒或不收徒，已经探索为已知既定的事实……” 高铭尴尬的摸摸头： “是啊？我还说过这么中二的话。” “被您这么权威的教授收成弟子，我怎么没去报道呢。我想想……” 高铭努力回忆了一下，被陈帆收徒后，他心情非常激动，确定下来就回老家收拾行李了。 然后，因为距离报到还有一段距离，他就在家里学习了一阵子。 因为量子力学的理论太过抽象，高铭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后来……就被家里人送去了精神病病院。 想起在精神病院那一段经历，还挺尴尬的……高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脚趾快抠出三室一厅了。 不过，之前过去的过不去的，现在都过去了。人，必须要活在当下，把眼前的机会紧紧抓住。 高铭此时也不管其他，赶紧问： “陈教授，我进过精神病院……您，不介意吧，不会反悔吧？” 陈帆一脸黑线：“……” 一边配合实验的魏超看不下去了，拍了拍高铭的肩膀： “你小子是傻人有傻福。” “自己怎么从精神病院出来的，没一点逼数么？” 高铭揉了揉太阳穴。 这段记忆是真的失踪了，他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魏超见状，也不刁难他了： “是陈帆教授，运用最新的脑机接口技术，对你进行了磁波治疗，然后你才清醒过来的。” “现在你就算想走，也很难走。我们的实验，还需要你这个‘小白鼠’呢。” “你要是逃跑了，在座的诸位会少很多论文。怎么也得给你抓回来。” 高铭环视四周，才发现自己在实验室里，身后是一台他从未见过的仪器，而自己对面是巨大的电子屏幕，上边图文并茂，列着一堆数据。 “这是……陈教授研发的深蓝？” “这是什么实验室！” 整个实验室内，除了深蓝的屏幕界面，其他东西他一概认不出来。加上在装修上花费了点功夫，整个实验室就好像是未来的科技般。 陈帆笑道： “是我新成立的项目，脑叶实验室。主要研究脑机接口，附加相关材料和脑波读取技术的开发。” “这个技术外部支持太少了，我本来打算晚几年再做的。但是你的病比较着急，再拖下去怕真成了疯子，就提前做了个小小的尝试。” 高铭恨不得当场叩头： “多谢师父出手相救。” 陈帆哭笑不得： “不用客气。” “你的病，后续还要经历几次磁刺激治疗。另外，我们的数据组和对照组，也需要你的脑电波数据研究。” “至于你的量子物理研究……还是等你的病全好了之后吧？” “我怕下次推开办公室门观测，高铭处在疯与不疯的叠加态。” 高铭很无语：“……” 但他还是马上接话说： “没问题没问题，能跟着您合理教授，我还会怕以后不出成绩？” “不急于一时。” 陈帆点头赞同： “嗯，下午带你和师姐师妹们吃个饭。病好了，和家里人打个电话吧。” 高铭感激涕零： “是，师父！” ………… 高铭的父母在家里整天忧心忡忡，他们的儿子可是独苗苗，要是他没了，人生都好像会失去了意义。 两个人茶不思饭不想。 忽然，熟悉的电话号码打过来。 “妈，我清醒了了。” “陈教授用他的实验室，把我治好了……” “陈教授说，后续还有康复治疗，大概再有个三四次，我的病就全好了。” “等到病全好了，陈教授说我就可以留在这边做研究。学业和工作，也算是解决了……” 高铭的父母呜咽出声。 他们的儿子，这是遇到了贵人啊。对高铭真的是再造之恩。 高铭的父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 “那，你在那边要孝敬师父，好好治病。病好了，要认真对待师父给你的任务，兢兢业业，不能辜负人家的一片苦心……” 高铭有了这样一次经历，立刻就成熟了很多，他马上说： “我知道了。” “爸，妈，放心吧！” “我将来肯定成为师父一样的，对祖国有用途的人。” “……” ………… 治好了高铭，陈帆神清气爽。 量子物理，是他同样感兴趣的领域，这甚至与他“穿越重生”有关系。 陈帆虽然走在最前列，但是研究也不是一个人单打独斗。在未来，他需要更多高铭这样的天才和自己并肩战斗。 脑叶实验室，还在进行脑电波读取的实验，继续深挖下一个层次。 科研的工作就是不断深挖和细化： 现在医院里最常用的，有个“脑电图”，波动就是活着，拉平就是死了； 精神科的实验室，对正常人和神经病的脑电波进行了区分； 陈帆的脑叶实验室还要更进一步，能够分析脑部的活跃区域，找到问题具体出在哪里； 后续一年内的计划，陈帆打算继续深挖和研究，实现读取人类意识，完成通过脑电波读取，操纵电脑、义肢甚至是一些外部连接设备。 至于科幻小说里的意识读取和改写，陈帆认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达到……属于“虽不能至，心向往之”的遥远未来。 第172章 精神病医生，陈帆风评被害! 陈帆大刀阔斧的开干，带领团队向脑机接口实验的下一个目标前进。 但是脑叶实验室治好高铭的事，却在精神病医学圈、精神病人家属圈、精神病人之间……不胫而走： “听说没，上半年出院那个高铭，他现在已经痊愈了。和人交流一点问题都没有，还去了个实验室工作……” “高铭？谁啊，哦……老高家的那个小孩，他不是疯了吗？什么好了，哎呦，这种病还能治好的啊？” “治好了，据说是在隔壁临川，一个知名教授的实验室治好的。” “这么牛逼？” “哎，知道是哪个实验室吗？我丈人也有点癔症，没确诊精神病，但是常年在家里吃药呢。要是行，我也想带他看人家去看看……” “谁不想给他们治好呢？咱们小区4单元1楼那个老头，不就是神经病吗？家里说年纪大了，也不带他去看。天天半夜两点多在家里骂脏话。” “……” 高铭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医院的病友家属们也开始探讨： “那个闷头做题的高铭病友啊？” “挺可怜一个小孩，年纪轻轻不知道受啥刺激，得了这个……” “什么？治好了？在哪里治的，我立刻带我老公转院！” “脑叶实验室？这是个什么医院，之前从来没听说过……” “那个做核聚变发电的教授？他还会治病啊，真了不得。” “……” 三个疗程之后，陈帆认为在数据参数上，高铭已经和正常人完全无异。但是具体是否为神经病，还需要去精神病院人工判断。 高铭自己陈帆不太放心，他又有点忙，好在魏超是个热心肠，说长这么大从没去过精神病院，想去看看。 最近天气热，陈帆正看数据看的心烦，这俩货都出门，倒落得个清静，于是就答应下来。 精神病医院，对高铭进行了一系列考评和测试。有心理倾向测试，有对话交流，甚至还有实践测试。 实践测试是在一个卫生间，浴缸里有一堆废水，准备的工具有一大一小两个舀子。 魏超在一边看乐呵，跟医生交流： “这是智商测试？” 医生拿着记录本，点点头： “算是吧。” 魏超摸着下巴： “这没什么技术含量啊？大家都知道大舀子比小舀子好用多了。” 医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魏超： “不，正常人会拔掉浴缸的塞子。” “……” 魏超冷汗涔涔，有些紧张： “不是，这是个误会，我没有病，我是正常的。我吃西红柿炒鸡蛋的时候，从来不纠结先吃西红柿还是番茄……” 医生看他的眼神更锐利了。不过只持续了一秒钟，他随后叹了口气说： “算了……这个毛病在我这也看不好。你要是有问题，还是让陈帆教授帮你看看吧。” “高铭现在就挺正常的。” 魏超：“……” 确定了高铭已经痊愈，两人回到了脑叶实验室。高铭回来就吵吵嚷嚷，说进一步的实验计划，一定要让他做“小白鼠”，他要当受试的第一人。 陈帆一脸黑线，很无语的解释： “下一步计划是通过脑电波的读取，控制义肢或者电脑光标。” “脑电波信号的读取和分析，起初不会太快的。你性格毛毛躁躁的，有这闲工夫都直接走过去拉窗帘了。” 高铭听说后续实验是义肢之类，就放弃了。他总不能为了实验，自己断胳膊断腿之类的吧？ “哦，那就算了。” “不过脑电波分析还有吗？没有意识操控，分析上，我可以给你们当小白鼠。” 陈帆满脸莫名其妙： “有啊。” “你一直是我们的受试者wc啊。” 魏超：“……” 等到实验室相关论文发表出去，估计全世界都知道他是受试者wc了。 风评被害，风评被害啊！ ………… 脑机接口实验室，最开始在世界范围内不被看好。而且很多国拿人权和隐私等等方面的问题，虚构舆论。 但仅仅半年时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脑叶实验室？精神病医院？》 《华国脑叶实验室，3个月成功治疗精神病患者并痊愈！》 《科幻片都是骗人的，陈帆教授找到脑机接口真用途！》 《……》 除了这种标题党的内容，连搜索也变得越来越多起来。 ＃ 脑机接口治疗精神病原理 ＃ 脑叶实验室是精神病院吗 ＃ 临川市脑叶实验基地 ＃ 得了精神病去临川哪里治 ＃ 精神病医生陈帆 搜索词条，正在变得越来越离谱。 不过这也进一步表明了，陈帆正在提高临川市的知名度？ 临川的领导很开心，顶着压力给陈帆的实验室开了路，现在回报的时候来了啊。 不过，这个回报是不是有点奇怪？ 陈帆的实验被公布出去，临川市已经有两所精神病医院提出扩建了，还有公立医院，提出设立专门的精神科…… 说好吸引高端人才来临川，怎么变成了吸引精神病人来临川。 治疗精神病，只是利用脑电波技术读取，进行的一小部分实验。陈帆对临川市的回馈，也不仅仅于此。 但现在，不止临川“乌龙”了，陈帆也被网友们搞蒙了。 魏超最近有点闲，他拿着手机来找陈帆： “教授，你的头衔又多了。” “哦？” 陈帆不慕虚名，颁给他的头衔，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多的数不胜数。 “你自己看看。” 魏超打开网页百度百科，这里有陈帆已经公布的技术还有履历资料。 陈帆上次看还是核聚变研究完成之后，现在，后边却加了几个字： 陈帆，东山大学联合理学院教授，核聚变项目总工程师，脑叶实验室负责人，精神病医生…… 陈帆脸都黑了：“……？” 最气的是，“精神病”和“医生”两个词还跨了行…… 魏超很难把精神病医生和风度翩翩的陈帆联系在一起，憋着乐称赞： “陈教授越来越厉害了。” 陈帆露出“核善”的微笑： “后续有些脑区域刺激实验，危险系数比较高，电刺激大了疼的龇牙咧嘴的，你不是想做改造第一人么？要么就从你下手？” 魏超摆摆手： “duck不必！” 第173章 追赶华国的步伐 陈帆虽然不喜欢“精神病医生”这个头衔。但是，医者仁心，做科学研究也是这样……发现规律，利用规律，最终的目标就是为了服务大众。 有了高铭成功康复的先例，脑叶实验室陆陆续续开始接待一些病人。 有专门的实验小组，对他们的脑波进行监测、磁刺激、分析……直到恢复至接近正常人的水平。 高铭能够恢复如常，一来他病情不算严重，只是“封闭社交”；二来有陈帆亲自下手负责实验和数据；三来这货福大命大运气好…… 精神病成因复杂。根据前世的实验数据，陈帆清楚，就算让技术再发展5年，也不可能保证100%治愈率。 所以，在开始接待患者之前，陈帆就安排了合同组，一定和家属说清楚，遇到胡搅蛮缠前科的，一律不接待。 这里毕竟是实验基地，不是神经病医院。 这样筛选下来后，入驻的人都比较通情达理，甚至有些还要给陈帆供应实验经费。 陈帆对钱没有概念。从可控核聚变项目干完，钱对他来说就是个数字而已了，他要多少上边批多少…… 于是，陈帆公开表示： “不用了。” “脑叶实验室，目前处于研究初期，并不能完整的保证疗效。诸位也不必向实验室付费、捐款。” “病患能够作为实验体，在这里为我们产生实验数据，供科研人员分析、研究，就已经是对我工作的支持了！” 言论一出，无论在平民圈还是学术圈，都是深得好评。 “陈教授就是陈教授。” “不愧是他！” “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啊！” “像陈教授这种性格，就值得咱们为他贡献数据！” “只要有需要，别说是精神病人了，就算让我去当小白鼠，我也毫不退缩！” “……” 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小宣传。 有了这个之后，来实验室的人就更多了。很多精神病人，在医院里除了服用镇静剂，就是被看管着做一些莫须有的康复训练……不说病患本人，家属看了是非常心疼的。 就算陈帆直言，不保证100%治愈率。但相比较在那里等死，还是来脑叶实验室更有光明的未来。 又过了几天，有科研员找陈帆。 “教授，我们的实验论文发表了。” “没问题。” “那个，陈教授，您不看一下我们的数据吗？而且实验室有很多机密，万一涉密也不太好……” 陈帆随便看了几眼： “这个没所谓。脑叶实验室涉及的内容太多了，并不是翻阅论文就可以学会的。” “而且，就算他们真有那本事……” “我也不相信，他们模仿的速度，能赶得上我研发的速度。” 发表的论文，仅和脑科学及生物学有关，这些知识是真实的。 但是，还有脑电波采集技术、脑电波传输材料等等……这些技术都是陈帆的核心团队研发的，并不对外公布。 想看我们的脑机接口成果？ 没关系，随便看。 陈帆说完，拂袖回到了实验室。 有了不同区域脑电波特性的区分，下一步，要让机器读懂脑电波的具体内容，才能进行更深层次的探索。 ………… 米国。 各实验室大吃一惊。 “这不科学。” “这实验室才成立一年不到，居然已经发表了这么骇人听闻的成果。” “那位陈帆教授，还真是个擅长创造奇迹的人。” “这个不重要，我们现在必须赶上他们的进度。我已经申请了经费，接下来，我们要进行脑电波方面的研究。” “以米国和华国的关系，想直接去参观他们的实验室，恐怕是没有可能了。但是他们选择了将数据发表为论文，我们就有迹可循。” 发明一项新成果很难，因为你不知道未来能否成功。 但复制一项成果很容易，因为别人都成功了，无非是尝试更换材料，做出同样的结果罢了。 研发就像是给自己出题，还要会解；复制就像是做老师安排的家庭作业，有难度，但是终归有正确答案。 ………… 樱花岛。 “又被华国落下了，这个技术真的很有必要进行下一步研究。” “我们最近在科技创新上，实在是落后太多了。这个项目跟进，都不确定能否做出成果。” ………… 鸥联。 “联系华国的脑叶实验室，询问陈帆，是否可以出售他们都脑电波采集分析仪，我们愿意以高价购买，而且所有实验数据与其实验室共享……” 这个事情兜兜转转报给了陈帆，大家都猜测为了保密性原则，陈帆肯定不会同意，但没有想到…… 这个条件陈帆答应了。 因为实验一项新技术，需要大量的数据，要利用深蓝对他们进行分析。 华国的实验志愿者数量，目前远远还不够。 高铭也和陈帆探讨过这个问题： 他害怕陈帆把仪器交出去后，别人直接复制了技术，后续在相关方面反超华国的速度。 陈帆听闻笑了： “你不会以为，采集了数据，就万事大吉了吧？” “脑波采集设备，是利用了材料化学组的新材料，加上生物组的各种调节，最后才应用于实验现场的。但不经整理的数据，就像是一盘散沙。” “我们有数据组的科研员，辅之以人工智能深蓝，才把数据汇总到你看到的那个屏幕上。” “很多无序的内容，在你看到之前，实际上已经被过滤无数次了。” 高铭这才反应过来。 他本科搞理论研究比较多，实践经验还是不够。 “鸥联愿意合作，实际是我们占便宜的，因为未经处理的原始数据，都会原封不动的传递给我们。” 高铭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他越来越佩服师父了。 陈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你就放心研究你的量子力学吧。” “实验室这边，再借他们20年，也绝无超过我们的可能。” “人工智能、可控核聚变……目前已经实现几年了，他们歪果仁的技术仍旧很落后。” 第174章 是不是玩不起? 有华国打样，各国有关脑机接口的实验室，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 而陈帆的脑叶实验室，除了进行实验外，也另外招聘人手，生产脑波采集读取仪出口海外。 米国、樱花岛等等，都不惜重金，也要购买设备。除了正常进行脑电波的实验，也研究仪器…… 不能总说华国擅长抄袭别人的东西，米国看自己没有这种设备，学的也是有模有样，十分迅速。 2个月后，米国就照猫画虎，生产出了自己品牌的脑电波采集仪。 基于脑叶实验室的研究，他们的科学家属于“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新推出的设备监测更细致，在陈帆之前公布的a波、β波、θ波、δ波之外，更加细分为17种波形。 细化之后，还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论文，展示自己的研究成果。 发表论文十分正常，无可厚非。 陈帆把技术公布出去，就是为了各国一起研究，取长补短。 但米国脑科学教授克莱恩的研究，居然在参考文献部分，一点都没有引用脑叶实验室的资料。 而他们的媒体，还在宣传： 《脑波的17种波长！脑科学家克莱恩提出新理论，挑战精神疑难杂症！》 《脑科学家克莱恩：脑波的读取技术，或将改变世界科技格局！》 《米国克莱恩实验室再创佳绩！》 《……》 一系列标题党的新闻，铺天盖地。 陈帆治疗高铭的实验，在华国很火爆，但是在外网却并不被宣传。 毕竟，哪里都没有绝对自由的言论。米国的官方实验室，虽然开始找差距、反思问题，但民间却是看不到。 也没有哪个官方的媒体，愿意涨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 这就以至于，外网的很多人，并不真正了解这项新技术。 他们的视野就像是井底的青蛙，只能看到头顶上，别人为他们准备好的“那一片蓝天”。 “了不起！我们米国的科学家，又实现了一项原创性的技术。” “这是从未有过的。” “我们科幻片里的世界，是不是很快就要变成现实了？” “这实在令人期待！” “米国永远伟大！” “……” 这些言论，之后又被华国的媒体给转载回来。华国网友嗤之以鼻： “脑电波采集，那是陈帆教授的技术，他们吹什么牛逼？” “怎么能这样盗窃我们的技术呢，它的原创就是脑叶实验室！” “米国不讲武德！” “……” 这种网络意义上的骂战，无时无刻都在进行。但比这致命的，是其他国的行动： 鸥联、樱花岛等等国，看到米国新推出的技术，还有他们对开放的实验数据，直接宣布退出和陈帆脑叶实验室的协议，宣布和米国合作。 就算华国有领先世界的技术，也仅仅是近几年的时间而已。而米国的科技，综合来看还是最先进的，其他国愿意向米国靠拢也无可厚非。 但对华国来说，这就损失了不少实验数据和分析的资料。 魏超第一个不高兴。 他实验前期就负责划划水，但实验数据收集上来了，后期都是他超级计算机——深蓝人工智能团队的工作。 想要让“深蓝”变得更加精确和具体，必须投喂它更多的数据资料。 之前加入的几个实验室现在退出了，资料直接少了一大半。 魏超直接去找陈帆说理： “陈教授！” “他们是不是玩不起？” “在我们的基础上，升级了第二代的技术，之后就鸠占鹊巢，把我们取而代之了？” “还有鸥联和樱花岛，在实验室建设初期，他们还派人来我们这里学习？租用我们的科研员去那边协助……” “现在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我们给了他们基础的技术，他们居然跟着米国跑了。如果没有我们，他们的实验可以发展到今天吗？” 魏超义愤填膺，张牙舞爪。 同样都是年轻人，陈帆对这种事却一副见怪不怪，不足为奇的模样。 陈帆好整以暇的收拾着资料：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儿？” 学术圈，大家都是跟着前沿走。 陈帆最早利用了脑波采集技术和磁刺激直接精神病，大家蜂拥而上，前来学习。 后期米国公布的论文和资料，更加超前，大家就趋之若鹜。 陈帆看来，这非常正常。 就像是现在全世界都是智能手机，谁也不愿意卖小灵通是一个道理。 科学技术的竞争，不就是这样你追我赶吗？ 但让陈帆忍不了的，是另外一点： 克莱恩教授新发表的论文，并没有引用自己的学术观点和技术。 科技上，各国既有竞争又有合作。 但是你用了别人的技术，站在别人的肩膀上，还不注明出处…… 这样子凭空拔高自己的实力，就有些孰可忍孰不可忍了！ 陈帆对这种行为很鄙视。 魏超义愤填膺： “这个克莱恩教授也太差劲了，引用我们的东西……” 陈帆做了个“嘘”的手势，示意他安静下来： “这不一定是克莱恩本人的意思。” “我不相信，学术圈子里有任何人不知道，脑机接口实验，是从我华国先开始的……” “正常来说，审稿人发现没有引用文献，应该会做出提示。” “但《自然》杂志并没有……就说明他们并不想这么做。” “他们在借此，刻意引导舆论。” 魏超开始疯狂吐槽，嘴痛快了，他才继续说： “陈教授，你说这怎么办？” 陈帆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这也没有关系。” “他们不讲究规矩就会失去我的。” “一会叫叶知秋院长进来坐，我准备以我、以学院的名义，创立一本新的学术期刊……” “既然这个以米国为核心的科学之塔并不公平，那我们就自己重新建立一个。” “期刊的名字就叫《科技》。” “接下来，我们实验室最新的技术、我的其他科研成果，都将刊登在这本新的杂志上面。” 魏超：“……” 他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愤青了，没想到陈帆激进起来，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第175章 不好意思，你们压错宝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皮，陈帆也没给米国留任何面子。直接安排下属： “下周，实验室直接召开发布会。” “本来新技术，是准备和协议成员分享的。但是现在没有协议成员了，那就发布出来，让他们羡慕羡慕。” 魏超听后，眼睛都亮了。 陈帆进一步的实验，那可是…… 魏超已经在期待，这个实验公之于众后，在人群中将会引来的反响了。 目前，网络上的舆论风向是如此： 一部分人迷之自信，认为米国的技术就是赶超华国一大截。甚至还说，陈帆教授能够在几个项目出彩只是意外，米国才是科学圣地…… 另一部分人，除了在网上跟上一部分人对骂，也没给华国做什么贡献。 在这样的声讨中，终于来到了礼拜六，陈帆约定的公开产品的日子。 新闻媒体、记者、摄影师……在经历了严格的审查之后，进入到实验室。 实验室里，除了穿着白大褂匆匆忙忙的实验员，还有一名躺在轮椅上的年轻人。 他叫张伟，瘫痪前是联合理学院一名大学生。 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导致右手臂和右腿被截止，除此之外，左侧也只有食指和中指两个指节可以活动。 张伟年纪轻轻，因为意外事件，过着生不如死，必须有人照料的生活。 从前他热爱打球、喜欢围棋，但瘫痪后，他唯一的乐趣只有盯着窗外的云彩，还有手机里的听书。 没有生活质量，让他无数次考虑要不要一了百了。 好在有一天，联合理学院的校友会给他的家长打电话，问他是否愿意配合实验。 起先，张伟的父母认为这是一种侮辱，但在学校就品学兼优的张伟，跟父母了解了情况后，欣然答应实验。 张伟坚信，人活着的意义不是为了给别人添乱，一定要有自己的价值。 虽然实验风险很大，但张伟最后还是说服了父母，随后，他就被送到脑叶实验室去…… 也就……有了今天。 今天，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脸上的表情看起来也非常喜悦，很有精神，根本不像是个瘫痪的病人。 采访的记者都很惊奇： “陈教授的实验室，还真是什么都有啊……不光精神病，还有残疾人？” “但他看起来很精神。” “一定有其他什么想展示给我们。” 一个人如果常年被病痛折磨，必然会看起来有气无力，但这个叫张伟的年轻人，如果看不到他残疾的肢体，表情和精神状态，和正常人一样。 陈帆面对镜头，做了个采访： “脑叶实验室，从建立之初，就受到了太多的质疑和提问。” “但我们一步步走过来了。” “我们设立的初衷，从没有过科幻片里那种恐怖的立意，是单纯的想用科学技术，造福他人。” “我们花费了半年时间，对脑电波的放电区域、波频等进行区分，并且首创性的运用了磁刺激治疗精神病。” “我看到了，在世界上，有一些国家开始模仿我们的实验，并且在我们的成果上，做出了一定的成就……” “但是，今天我是想说。这只是脑机接口的最初级的应用……而已。” 随后，记者移步实验室： 刚才被拍摄的残疾人张伟，按照要求带上了一个像“金箍”一样的圈圈。 陈帆陈述说： “这是脑叶实验室的最新发明，通过升级款的脑电波头盔采集仪收集信息，随后传到给身后这台电脑……” 随后，画面播放给了张伟。 戴上“金箍”的张伟，可以控制鼠标自动，在电脑上玩纸牌游戏、下棋。 还可以通过头盔，给周边的电子设备下达指令，开关空调、加湿器等等电子设备……如果说遥控器距离远的话，通过这台设备，比正常人还要方便。 张伟坐在轮子上微笑： “出事后的期初两年，我几乎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最近，因为陈帆教授，我才感受到，我是个有价值的人。” “脑机接口，并不是什么恐怖的技术，它能够辅助我们的生活。” “在脑叶实验室，作为受试者的我，并没有网络上传闻的那种恐怖实验，反而像其他实验员一样，是受到尊重的。” “……” 接下来，张伟介绍了他在实验室的日常生活。每天6-8小时配合科研员们的研究，剩下的时间，可以在基地自由活动。 他的轮子安装了自动控制装置，和脑波采集设备可以互联，平时出去采风，完全都不需要别人照顾。 “这就是我在实验室的日常生活。” “有了这个‘金箍’，我可以像正常人一样，大多数正常需求都可以自己完成，而不是一直被人照顾着……” 节目后续又采访了几位实验员，大家说了一下对脑机接口未来的展望。 视频在网上一经传播，这次全世界谁都编不下去了。 脑机接口技术是米国先发明的？我们不信。就算我们信了，它现在最好的应用也在华国啊！ “我的天？” “米国的克莱恩教授在搞啥，原来脑机接口进一步的发展是这样的。” “米国这是科技树点歪了啊，还带歪了一群人。他们研究细化的时候，陈教授已经带人做成果了。” “陈教授说，未来一年内，这款便携的脑波采集器，将广泛应用于医疗领域。真正造福于人！” “快研究吧，我家里也有类似张伟的病人！” “陈教授这项技术了不起！” “太厉害了，张伟这样岂不是比我都方便？我也想意念开关灯。” “有什么羡慕的，你也想变成残疾人？” “……” 退出的鸥联、樱花岛，后悔的肠子都青了。万万没想到，陈帆居然留了这样的后手啊…… 陈帆则在办公室里，进一步细化拆分着数据。 现在有关脑机接口的实验和应用，勉强追平到他前世的程度而已。后续，才是新的发展和挑战…… 既然其他国不愿理来，不好意思，你们压错宝了……那就只有自己带领华国，率先体验这项技术带来的红利了。 第176章 好消息和坏消息 一个春光明媚的礼拜三，脑叶实验室的秘书拿着文件走进来： “陈教授，叶院长。” 她本来是联合理学院的教学秘书，实验室成立的时候，因为缺乏人手时调过来了，现在学院和实验室两头兼顾。 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把陈帆教授，放在了叶知秋院长前边。 此时，两人在喝茶。不过学术圈的喝茶也有点无聊，两人因为一款新材料的学术问题争的“面红耳赤”。 见到秘书来了，纷纷回头： “什么事？” 秘书说： “快到今年的研究生招生了。” 叶知秋一拍脑门： “嘿，陈帆你小子，把我拐骗到你的实验室，一干就是一年。” 秘书憋着笑。 叶知秋“一意孤行”去了实验室后，物理学院的郑知青教授成了代理院长，整天行政工作忙的四脚朝天。 叶知秋自己，其实也挺感谢陈帆：来到实验室，他发现勾心斗角少了，需要“平衡”的利益也少了。 每天只是实验，讨论学术，生活在宿舍和实验室两点一线，简简单单。 “今年的招生名额，都是郑教授安排的，您看一下？” 叶知秋飞速浏览，今年他要带5个学生，而陈帆这边……文件上并没有写清楚他的具体要求。 到了陈帆这种境界，收学生肯定也不是随随便便。硬定一个指标会惹他不开心，反而是相处投脾气的，即使不报陈帆的研究生，也能得到指点。 比如说，魏超同学。 魏超从于教授那硕士毕业后，因为不愿意写论文，死活不愿意读博。但是跟着陈帆做做实验，整整大数据和人工智能，每天乐颠乐颠的。 他大大咧咧的性格，还比较受陈帆待见，动不动就给他指点，让实验室很多人都觉得很眼红。 陈帆才发现，时间过得真快。 实验室建立后，各种数据分析、开会、理论研究……他甚至一年来都没去过市区几次，真是“三过家门而不入”。 今年到底收多少学生，陈帆还真没有计划。如果是高铭、向小园这种学生，多多益善，来多少都不拒绝。 如果达到莉莉安和吕玉林的程度，陈帆也可以接受，毕竟实验室也需要勤劳肯干的人。 王艺璇……目前还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就先跟着向小园混吧。 陈帆对此的回复是： “如果有推免的学生，你们也可以分配给我。等实验不忙的时候，我会和他们面对面交流。” 秘书点点头： “好的，我会做好后勤工作。” 陈帆做了甩手掌柜，不准备管这摊子事，但是学生们，却对此非常上心。 就比如考研分数线刚出，陈帆就收到了电话： “您好，陈帆教授！” 陈帆听这声音有点熟悉，迟疑了一会，尝试着开口问道： “你是……史天明？” 电话那头的声音绷不住了，显得特别激动： “我靠。我就说帆神还记得我，苟富贵，勿相忘！” 陈帆笑道： “怎么不记得，当初都是临川二中竞赛班的学生，你还是我师兄呢。” 电话那头瞬间慌了神： “受不起受不起，帆神……啊不，陈教授，你可别开玩笑了。” 陈帆正色问： “有什么事吗？” 史天明厚着脸皮回复说： “那个……我这不是考研了，想报一个你的研究生。” 陈帆算了算，一晃3年过去了，当初的同学，可不到了考研的时候。 史天明数学竞赛之后，是提前批是去了京平大学，初始学历还不错。后续，就不太了解了…… 还没等自己说话，史天明自己主动介绍说： “我大学期间发表了一篇论文，虽然不是国际顶级期刊，不过在华国也算是小有名气吧……” “咳咳咳，虽然跟帆神您研究的项目没办法比。” 陈帆一脸黑线。 虽然他对老同学有好感，但是实验室也不是垃圾回收站。总得有点说服自己收下他的理由……不能让史天明来了实验室，就替自己拿外卖吧？ 陈帆想了想问： “大学期间对什么方向感兴趣？” 史天明大学时间并没有荒废，只是运气一般没出成果而已： “我大学除了专业课以外，主要做关多项式复杂程度的非确定性的研究，这是我之前的……” “……” 陈帆听了听，觉得还行： “哦，就是p＝np问题？” 史天明： “啊……对……也不对！” p＝np问题，是世界七大数学难题之一，已经困扰了人类超过一个世纪，与黎曼猜想齐名！ 史天明只是研究这个问题下边的一个小小分枝，没想到交流了一会，被陈帆拔高到最困难的地步了。 史天明刚想解释，他研究的只是一个小分支，就听到陈帆说： “好，七大数学难题之一。” “思路还可以，很有挑战性。” “来我这吧，硕博连读。” “证明或者证伪，完成这个课题就放你毕业。” 史天明：“……？” 陈帆： “好，就这样吧。我还有事要忙，你过几天刚好可以回老家，来我的实验室面谈聊聊。” 陈帆说完了，挂断了电话。 史天明在京平大学的宿舍发呆。 他室友有2个已经考上了研究生，他们知道史天明和陈帆是校友，但是能否联系上，大家都抱有怀疑的态度。 看史天明挂了电话，大家一起围上来，八卦问道： “怎么样？” “给陈帆教授打的电话，牛啊。” “你这学术圈关系简直通天了。” “陈教授真收你为学生了？” 史天明挂了电话后，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跟室友说： “两个消息，一个好一个坏，先听哪一个？”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好消息是，陈帆教授认可了我的研究方向，同意收我做学生。” “我靠，牛——哔——” “史天明，苟富贵，勿相忘！” “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坏消息？” 史天明一脸纠结，哭笑不得的说： “坏消息是……” “陈教授给我定的毕业课题，是困扰了人类一个世纪的p＝np问题。” “……” 第177章 葫芦娃 “咳咳咳……” “史天明同学，我们很同情你。” “能给陈帆教授做学生，果然不是一般人。” “p＝np问题，就给你做博士毕业的课题？哈哈哈……这个课题，不亚于他自己证明的黎曼猜想，真证明了这个，你在数学界也有一席之地了。” “挺好的，硕士3年，博士3年……陈教授给了你6年时间解决一个世界级难题。陈教授的科研进度，可是全世界有目共睹的，给你6年时间，已经很宽限了……” 史天明一边高兴一边纠结： “事倒是这么个事儿。” “但是我没有陈教授这个实力啊。” “人家搞科研势如破竹。” “我就怕换做是我，硕士读完是博士，博士读完成烈士了。” “噗——” “为你默哀三秒钟，史兄。” “没事，你真为学术研究而牺牲了的话，你的室友们会记得的，清明重阳一杯酒，初一十五两炷香。” “滚滚滚……” 史天明跟着他们在宿舍闹了一会，赶紧抱着电脑扎进图书馆了。 嘴上说归说，但是做还是要做的。 凭借着高中时候的交情，陈帆“收留”了他。但是从近年来新闻的消息就能得知，陈帆可不个随便的人。 如果自己报了他的研究生又摆烂，绝对没好果子吃。 所以现在得抓紧去图书馆看看文献，撤被问到的时候抓瞎啊。 ………… 和史天明情况类似，金鑫鑫也想报陈帆的研究生，他私下打电话给陈帆。 不过，综合对比来说，金鑫鑫的成绩比史天明差了一大截，研究方向也不够清晰明确。 一番交流下来，陈帆感觉没什么亮点，就直接拒绝了： “我觉得你思考问题深度不够。” “达不到我这里的要求，考虑报名其他人的研究生吧，学院数学系有很多导师都不错。” 陈帆不愿意拖沓。行就是行，不行也不磨磨唧唧。别人报不成自己的，也要考虑是继续读书还是就业。 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金鑫鑫有点落差感，但是这也是意料之中。他大学确实没找到特别中意的研究方向……陈帆现在“日理万机”，看不上他也正常。 不过，金鑫鑫还是想读书的。在一个就业环境如此内卷的时代，本科生一抓一大把，不读研都很难就业。 所以，他准备听陈帆的意见，报一个本校教授的研究生。 ………… 为了方便陈帆，学院直接把面试地点安排到了临川，找了个周末，专门让陈帆安排做面试。 有学生一大早过来排队，结果到了中午11点还没轮到，有点不耐烦了，在楼道里抱怨： “怎么这么慢啊？面试等那么久。” 然后就遭遇了所有人喷： “不愿意排你可以出去。” “你是在楼道里玩手机等一上午。” “陈教授又面试又打分，工作一上午都没抱怨什么。” “没耐心就不要报！” “……” 然后，这位很不礼貌的学生，就直接被请了出去。 早晨6点开始，平均半小时一个人，要有学术上的交流并打分。 就算陈帆现在很年轻，但承担这个工作量……也让很多老教授称奇。 “陈帆太辛苦了啊。” “一整天的面试，工作量也不小。” “我像陈教授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聊天搞对象呢。真是自愧不如。” “……” 陈帆面试了两天，除了史天明之外，又收了6名学生。 陈帆选学生真的只看眼缘，但这次很偏偏很凑巧，收的都是男学生。 在最终名单确认下来以后，被脑叶实验室的教授们戏称为……葫芦娃。 史天明家就在临川，面试完后第一个表忠心： “放心。我学校的毕业手续走完就来咱们实验室报到，铺盖都打好了。” 其他学生一见也是如此： “我们办好手续也来。” “我们学校进度不快，毕业答辩比较麻烦，但我6月中旬办好立刻来。” “……” 很多比较缺人的实验室，都会把教授新招的学生，假期就安排进来“打白工”。因为清澈愚蠢的大学生没接触过社会，看什么都很新鲜，愿意付出甘于奉献。 陈教授的实验室这么忙，他也一定很缺人吧？ 没想到陈帆安排说： “你们确定暑假假期要来的，找行政部填实习表。实习期工资，按照正式科研员的80%发放，实验室有独立的宿舍，吃饭在食堂解决，一律免费。” 学生们眼睛亮了。 正式员工的80%！ 陈帆的实验室不差钱，而且正式科研员因为学历高，薪资水平没有低于2万的，80%就是1.6万…… 这比好些去了大厂的同学还多。 毕业各奔东西，有人就业有人考研。因为考研就意味着多读3年书，而别人已经赚钱了。 这就让人压力很大。 尤其是男生，毕业、就业、结婚……好像所有的人生大事，都扎堆要在30岁以前完成。 1万6的工资……在临川算的上前10%的水平了！ 新招进来学生的“老六”家庭贫困，他本来计划暑假去京平打工，开学了再过来找陈帆报到…… 现在，听了陈帆教授的安排。他果断拒绝掉京平那边一家贵金属公司的短期工合同，投奔陈帆教授！ 神经病，在京平租房一个月3000，单位不管吃自己吃饭一个月2000，短期工工资只开8000元……看起来不少，但一个月交花费交水电之后，很难给家里拿回多少钱。 陈帆教授的脑叶实验室，不但有高工资，还能包吃包住啊！ 没有不良嗜好的话，工资几乎就是纯纯攒下来了。 “老六”默默在心里喊一声： “老板牛——哔！” 陈帆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很难。 这些学生，都是他精挑细选的，既然能力上没问题，或者非常具备潜力，那就应该给他们足够好的待遇。 食不饱力不足……也没办法专心致志做科研工作。 他希望通过解决生活问题，让自己手下的人都更加纯粹一些。 第178章 高铭的设想 陈帆的招生工作差不多完成了，其他教授也陆陆续续招生。 面试后续的事，陈帆就没有参与了，实验室的工作必须由他主持。 但是，暑假的工作期间，陈帆忽然发现实验室多了不少年轻人。 开始陈帆还没在意，应该就是教授新收的学生，假期在这边实习吧？但后来发现越来越多，甚至中午去食堂打饭的时候，都需要排队了。 “嘿嘿，加入了陈教授的实验室，我今年招生都容易多了。” “我也是，去年面试1:3的报录比，今年1:30，直接翻倍，筛选空间太大了。” “学生本来不太看好我的研究方向，但是我说我们是陈帆教授实验室下属的分支，立刻就愿意来了。” “学生直言不讳，说跟着陈教授，那论文太好发了。” “别说学生这么想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陈帆：“……” 这是被人搭便车了啊。 不过陈帆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哪个教授的学生，他自己看好就行了。 ………… 陈帆关于脑机接口的研究，已经追平了他前世的进度，进入到了瓶颈期。 陈帆做的磁刺激治疗，还有让残疾人控制开关、电脑等设备的头盔，都是非嵌入式脑电波读取装置。 在深蓝的帮助下，陈帆读取了大量的脑电波数据，试图进一步细化数据，让连接更加丝滑，让机械更好的处理人类的脑电波。 但是非嵌入式的接口，读取信息存在一定的误差，让设备没办法精准读到数据，就没办法进行进一步研究。 陈帆在黑皮本上记录： 【非侵入式脑机接口技术，是在头皮上采用柔性电极采集脑电信号，无需手术，但在如何获得高质量的脑电信号上有难度……】 【侵入式脑机接口要通过外科手术植入，记录信号更精确，但技术难度大、存在感染风险……】 如果想做更深层次的研究，陈帆就必须克服感染风险的困难。 但目前来看，并没有合适的材料能够达到要求。 瓶颈期的时候，陈帆不会难为自己，科研需要灵感和努力并行，而不是自己一个人蛮干。 反正手头其他研究项目还多，陈帆准备看看别的，换换心情。 在数学方面，攻克了黎曼猜想之后，陈帆准备尝试一下bsd猜想。 陈帆找到算草纸，在办公室验算。 这时候，忽然有人推门进来，是高铭。 他被治好之后，就在实验室里闷头做研究。脑机接口的实验，他不太喜欢，所以也不和其他人接触。 陈帆停下笔，问道： “有什么事情吗？” 高铭笑笑说： “没事，陈教授，有关理论物理学，有些事情想和你探讨……” 高铭的很多观点，虽然目前没有定论，但是都让陈帆眼前一亮。所以，陈帆没拒绝他，放下手中的笔，倾听。 “……” “……” 两人聊的非常投机，最后都忘记了吃晚饭。孟岩看陈帆没出来，还专门爬窗户看了一眼，发现他在和高铭交谈，就没说什么。 “陈帆这帮学生，一个个都是可以疯子啊……” 高铭讲述了这些理论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陈教授，这是不是太科幻了？” 陈帆笑着说： “不啊，虽然只是推测，但是你说的东西有理有据。” “一个新的理论，最终落定为科学还是玄学，需要我们实验践行。” 高铭点点头，不好意思的说： “其实只是一点理论物理的构想，和您分享分享。对了，教授……从精神病院回来后， 我对量子力学没什么感觉了，反而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陈帆最近也苦恼于没有科研灵感，他对高铭表示理解： “嗯，没关系的。我最近也没什么好的研究方向。不过……” 高铭期待陈帆会说什么。 这位年轻的陈教授，德高望重。每次研究出来的东西，都能让全世界都为之感到惊讶。 陈帆说： “我觉得你的理论很有前景。” “可以通过试验来验证。” 高铭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实验验证，您该不会是说……” “对撞机？！” 对撞机是在高能同步加速器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装置。 其作用是积累并加速相继由前级加速器注入的两束粒子流。 在相向运动状态下进行对撞，以产生足够高的相互作用反应率，从而便于测量…… 陈帆微笑着点点头。 高铭却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个实验，可能会比较贵…… 他毕竟还年轻，被这事搞得手忙脚乱，最后小心翼翼的问陈帆： “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陈帆认真脸： “你看我像在开玩笑吗？” 高铭觉得不像，摇头： “但是……对撞机目前只有米国有，那个东西很贵的……吧？” 陈帆根据前世的记忆，保守估计了一下：“大概500亿。” 高铭：“！！！” 他没想到随便跟陈帆聊了一些内容，陈教授居然这么看好他。 “这个……” “其实我害怕做不成……” “万一竹篮打水一场空，那……” 陈帆根据两世的经验，直觉高铭的分析没有问题，所以才做出了决策。 “没关系。” “科技进步就是在高度的不确定性中开始的，如果开始就知道可以做成，那就不是科学研究，是去打游戏了。” “你回去写一份立项的申请，我会帮你修改，之后通过科学院的审批，我们就动工建设。设备建好保守估计也需要3年的时间，反正你的性格，也不着急毕业……” 高铭心潮澎湃： “对对付。” 之前他在宿舍，跟室友说这种话题，大家都觉得他有病，聊的东西不着边际。现在，陈教授居然要投个实验室给他用，这就值得跟室友好好装个b了。 陈帆说： “只要能够通过批准就可以。资金方面，全部由我的云帆基金会支付就没问题。” 陈帆重生后参与的项目，也分到了很多钱，目前千亿是有的。就算建设一个这样的项目，也不会劳民伤财。 第179章 虚惊一场 送走了高铭之后，陈帆又拿起黑皮笔记本，在上边写写画画，他是个闲不下来的的人。 隔天，早晨。 实验室总负责人办公室门口，总是排满了等候询问的人。 因为陈帆非常忙，他们为了能尽快见到陈帆，甚至早晨7点就拿着食堂的包子在楼道里排队。 往常，陈帆一般是8点开始接待，但今天，办公室的门一直关着，大家等到了9点也没见有人出来。 “今天谁这么大的脸，比我还早。” “都占用了陈帆教授一个多小时了，怎么还不出来。” “哎呦，这样一个上午就出去了。一会我们部门还有组会要开。” “可不是的，一会我们部门也有数据要看，可是忙死了。” “一会可以让个位吗？我急。” “这是陈教授办公室，你当是卫生间呢！你急？在这请教的，谁不急？” “……” 排队的科研员都很好奇，究竟是谁耽误了这么长时间。他站的脚都快酸了，怎么还不出来啊？ 陈帆教授平时的工作，大家是不敢打扰的。但这次的时间似乎太久了些。 现在已经是上午11点了。 “不行，到底谁在里边？” 有研究员回头看： “人工智能数据中心的？” 魏超从队伍后边弱弱举手： “我在这排着呢。” “那到底谁在里边啊？” “向小园女士？” “没有，他带着其他学生，在器械实验室做新设备测试呢。” “……” 当大家发现，可能联系陈帆的人，现在都在排队或者忙其他事的时候，有点慌了。 “敲门吧？这太久了。” “嗯。” “咚咚咚——” 没有人回应。 “陈教授会不会没来办公室？” “我打电话给孟岩问一下。” 孟岩名义上是陈帆的司机，实际上兼顾保镖、司机、秘书等多重身份。 “陈教授在不在卧室？” “没有啊，他昨晚就没回来。” “不是在办公室吗？办公室是有行军床的。” 陈帆办公室有床，考虑到他有时候工作太累需要休息，就放置了一个。 “陈教授不会还没起床吧？” “要不要进去看看？” 最后，大家请来了实验室的施工师傅，撬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发现陈帆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陈教授……” 不少科研员过去，询问陈帆。 陈帆这才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啊，不好意思，实在是太困了。” 来的科研员找来毯子盖到陈帆身上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陈教授研究是为科学界做贡献，休息是每个正常人的需求，怎么不好意思……”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陈帆竟然“哐当——”一声又趴倒在桌子上。 这下所有人都慌了： “陈教授！” “陈帆教授！！” “快叫救护车！” “……” 临川的医护人员听闻是脑叶实验室的陈帆出事，立刻就派出救护车和最好的医生，一分钟都不敢怠慢。 孟岩更是联系交通部门的负责人。 交通的领导听说之后，直接安排人把公路给封了，必须先确保陈帆这位“国宝”的安全，再考虑其他。 救护车一路畅通无阻，把陈帆接上直达医院。 事实上，陈帆只是晕过去一下子，过了一会就醒过来了，而且醒了之后还问周围人： “你有什么事要……” 那个来问事的教授都不敢继续回话了，如果陈帆回答他的问题有什么闪失，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有人给陈帆倒水，有人给陈帆拿吃的东西，问问题全都不回答。 “陈教授你歇歇吧。” “辛苦了，来喝点水。” “你要不要躺一会……” 大家手忙脚乱的功夫，救护车和医生也来了，扛着担架就要抬陈帆走。 陈帆嘴硬： “我没事，就是昨天睡太晚……” “先等一下，我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写清楚……” 没人听，大家意见一致，都晕倒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您。 只要帆神您身体健康，就没问题。 您要是出了健康问题，大家才会真正的陷入焦虑…… 陈帆被“五花大绑”抬上了救护车，之后被送到了医院，直接把vip单间安排给了陈帆…… 各种仪器上来一顿测。 最后下午出了结果： “陈教授是因为轻度疲惫和没吃饭，导致了低血糖晕倒。” “但是，数据综合分析来看，陈教授的身体目前处于亚健康状态。” “建议患者注意休息，缓解压力。” 孟岩拿到体检报告，松了口气。 一起跟过来的教授、科研员们也松了口气，还好陈帆没有事，如果出了事，华国科研的进展绝对会慢上几倍。 “陈帆教授没事就好。” “吓死我了。” “陈教授真的该休息休息了，他一天的工作时间太久了。” “哎，确实。压力也大，咱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全都安排在陈教授那。” “虽然陈教授很年轻，但是也不能这么糟蹋健康，再这样下去，到老了是要留下病根的……” “……” 大家都跑去科室问陈帆的情况，最后，把主治医生整服了，把科研院所有人叫到会议室开了个会才作罢。 陈帆一生病，不光惊动了脑叶实验室，临川的领导都跑来慰问，不过被孟岩拒绝了： “陈教授和你们不熟。” “另外，带摄像机是几个意思？” “陈教授现在需要休息，不是你们摆拍刷存在的工具！” 直接全部打发走。 孟岩的工作任务，就是保证陈帆的正常生活和安全，这种事务，他推辞的义不容辞。 陈帆在病房里，还不忘了问： “我的手机可以给我吗？我有一篇论文需要阅读……” “对不起，不行。陈教授，您的眼睛需要休息。” “那可以拿黑皮本过来吗？我有一个很重要的灵感，需要记录。” “现在没什么比您的健康更重要。” 陈帆很无语：“……” 之后，护士就不再来了，陈帆房间里没电子设备，没有纸没有笔，陈帆想做研究和推理，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盯着天花板发呆。 第180章 全网督促陈帆休息 医护人员不允许陈帆用手机等电子设备，也没有纸笔，陈帆做不了研究，只好盯着窗外发呆。 临川附属医院的vip病房在9楼，从楼上可以俯视整个城市：低矮的居民区、商场、体育场，像甲壳虫那么大的小汽车…… 陈帆这才发现，自己投入研究之后，好像疏离了正常的生活。 ………… 陈帆在实验基地办公室晕倒的事情，引发了网友的关注： “陈帆教授保重身体！” “帆神多注意休息啊，别把自己累垮掉了！” “早日康复（爱心）！” “陈教授休息一下吧？上学的有寒暑假，上班的有周六日，只有您什么也没有，一直默默的为我国科技付出。” “万人血书，赞成陈帆休息！” “+1” “+2” “……” 消息很快就增加到了十万多条。 陈帆在公开场合露脸很少，但却给大众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 陈帆在病房里，忽然听到敲门声，他以为是护士进来了，脱口而出： “请问什么时候我可以出院，在这里实在太……” 然后看了一下，才发现是向小园。 “太好了，小园，帮我把我的黑皮本拿过来。关于核聚变，我还有一个构想……” 向小园故意板着脸： “不可以，师父。” “你现在应该好好休息。” 陈帆已经在房间里待了一天了，不干点什么，他就觉得不得劲： “可是我一天都没工作了……” 向小园拿出自己在航空基地的私密手机，点开相册，居然是大领导亲自发布的红头文件： 命令陈帆同志休息一星期。 陈帆：“……” 向小园严肃认真的说： “还有很多科技问题没解决，您如果出了问题，后续就解决不了了。” “我来就是给你看这个的。” “接下来一个礼拜，孟岩和我负责监督你休息。” “除了科研和看论文，这个礼拜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陈帆抓抓头发：“……” 两世为人，他一直是工作狂人。 重生后，因为太想科技进步，所以更拼命了一些。陈帆以为自己年轻就可以随意挥霍，现在就遭遇了“监管”。 “明天就可以办理出院了。” “师父规划一下自己的假期吧？孟岩哥和我会监督您。” 陈帆抓耳挠腮，不做科研就算是休息了吧？他想了想说： “去图书馆看书怎么样？” 向小园脸一黑： “这个不算！” 有的人去图书馆看书，是真休息。一杯咖啡喝完了，书都看不了两页。 但陈帆正好相反，估计一本书看完了，都顾不上喝一口水。 “呃……那给大学生做科技讲座？” 向小园唬着脸： “这个也不行！” 科技讲座，以陈帆的实力，倒是不需要特别准备什么。但是大学生们如果看到了陈帆，肯定会逮住机会使劲问，又会勾起研究的想法，完全起不到放松的作用。 陈帆表示非常头疼： “那我还能做什么啊？” “给大家做直播科普节目行不行？我对直播还挺感兴趣的，之前在火车上遇到那个刘明，不就是做直播节目的，我后来看过还怪不错嘞？” 向小园斩钉截铁： “不行！” “休息就是休息。” 陈帆实在想不到了，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 “算了，要不你安排吧？” “安排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皮球又踢给了向小园。 向小园虽然摆出一副严肃脸，但这是关心陈帆的健康问题。但如果要安排陈帆的话…… 向小园真不知道怎么安排，因为她其实也不知道该做啥。 而且，万一安排错了，耽误了陈帆的研究进度。师父发脾气起来可是油盐不进，这不好…… 向小园沉默了一会，突然眼睛一亮，顺着陈帆的话说下去： “师父不是对直播感兴趣吗？” “不然就直播一下你的假期吧，由网友监督你不可以做科研。” 向小园直接把黑锅甩给群众。 陈帆想了想： “也行吧。” ………… 陈帆答应后，孟岩赶快落实，注册了个直播账号，并且在允许的情况下，晒出了大领导的“命令”，并发通知： 即将直播陈帆教授的假期，大家感兴趣的关注过来，点关注，不迷路。 账号一注册，一小时内关注的人数就超过了200万人次。 “哈哈哈哈，陈教授居然直播了。” “直播休假吗？我想看核聚变，我想看实验室……” “我也想看，但是陈帆教授的健康最重要，他必须休息！” “居然被责令休息，笑死我了哈哈哈哈。怎么会有这种人？” “我们老板都是督促我们干活的，如果不督促，大家就摆烂了。居然有人要被督促休息哈哈哈哈……” “我也想被督促休息！” “你不需要！咱们的工作量，比陈帆教授小多了，有空还是多搬砖吧，休息什么休息？” “燕姨我啊，退休在家没什么事了，就欣赏陈帆这样年轻有为的小伙子，认真督促他休息！” “请领导放心，我们一定督促陈教授休息！”x1000 “……” 网上清一色的刷屏，都期待看看陈帆教授的日常，他们对科研人员非常感兴趣。 不过，这件事立刻被纠正了，这次直播的目标是休息，不是科研日常。 然后向小园求问： “陈帆教授治学严谨、兢兢业业，唯一有个缺点就是，他不会休息。请教一下大家，平时休息都是怎么度过的，让我们给陈教授一个正常人的假期。” 话题很快热搜了。 ＃ 你如何度过假期？ ＃ 陈教授假期应该做什么？ 无数人讨论： “当然是打游戏啊！英雄联盟走起，上号，兄弟！” “看电影，今年假期就有几部好片子……” “出去郊游吧？大自然很美的。” “我爱吃吃吃，假期当然是尝试各种美食，吃自助餐！” “……” 各种意见，层出不穷。 向小园把统计出最终投票高的意见，拿给陈帆，说： “这是网友们的意思。” “看看你的假期安排吧？” 第181章 热度榜第一名 关于“假期放松的活动”，投票最多的就是打电脑游戏。 现在最火爆的游戏，是英雄联盟。 网友们的呼声非常高： “想看陈教授打游戏！” “每次学习打击了我，我就去游戏里边找存在感。让我非常的放松，陈教授也来试试吧！” “帆神玩游戏厉不厉害，期待！” “游戏不重要，重要的是直播露脸。那啥……只有我觉得陈帆教授特别帅气吗？” “陈帆教授他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坐等直播+1。” “……” 隔天，早晨8点。 陈帆已经洗漱完毕，来到了临川周边的一处星级酒店。这里有专门的电竞房，电脑和外设都非常豪华。 因为是休假，陈帆穿了一件休闲卫衣，加上有段时间没修剪的头发，戴上电竞耳机后，倒是一副慵懒的模样。 向小园和孟岩在陈帆边上，也换了休闲的装束，看起来朝气蓬勃。 时间一到，摄像头打开。 陈帆对着摄像头打了个招呼： “嗨，大家好，我是陈帆。” 网友清一色的刷屏： “帆神，早上好！” “帆神脱了实验服好帅！” “哇塞，见到合理教授了！” “哈哈哈陈教授好。” “监督陈帆教授放假！” “……” 乱七八糟的弹幕，直接滚了满屏。陈帆都快没办法正常看电脑画面了，没办法，把弹幕的密度调整了一些。 看到迅速攀升的观看人数，陈帆有点不适应。之前做学术报告会，也没有这么多人盯着他来的。 他腼腆一笑，说道： “咳，感谢大家的关心。” “今天来，是和大家一起分享下我的假期。其实……本人是不太会休假的，多亏了大家的帮助，才找到了几款游戏，稍后我们几个准备一下，就进入游戏。” 网友的弹幕又发起来了： “陈教授会打游戏吗？” “我是知情人士，陈教授从来都不打游戏。” “不过陈教授学习能力很强，他想学会一款游戏，应该很容易的吧？” “游戏界将迎来一位公敌！” “期待陈教授在峡谷大杀四方！” “……” 陈帆生疏的找到英雄联盟的打开界面，输入账号登录，慢吞吞找了搞半天，才把向小园和孟岩添加为好友。 这个操作过程，还得亏有一大堆网友支招，不然陈帆都不一定找得到。 “哈哈哈哈，陈教授是真不会啊。” “我找到比陈教授强的地方了。”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孔夫子诚不我欺！” “楼上，你这古训是这样用的吗？陈教授在物理化学数学生物各个方面都是碾压你的存在……” “吾生而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 “楼上真是名句鬼才！” “……” 陈帆看着那些让他哭笑不得的弹幕，把向小园和孟岩拉入游戏里。 这两个人也是头一次玩，看到什么都特别新鲜。 别人的匹配开黑，都是一个大神带几个萌新，陈帆等三个萌新上号，排了有一会才找到对手。 到了选英雄的环节。 向小园选择了可可爱的仙灵女巫露露，孟岩选择了法外狂徒。陈帆什么都好奇，选来选去，最后随机锁定了殇之木乃伊阿木木…… 到了对线的环节，就很抽象了。 弹幕里笑成一片： “哈哈哈哈，我一钻石大神，居然在这里看主播打匹配。” “补兵啊，陈教教授。” “补兵，就是在小兵最后一丝血的时候击杀它，可获得额外金币奖励。” “陈教授，不能站在那被人打啊，要躲技能，躲技能！” 陈帆确实不会玩。 一波小兵能补到1-2个就算不错，有时候一个都吃不到； 至于技能，几乎没打到过对方英雄，只能杀杀小兵，还不是尾刀。 至于q技能绷带牵引，陈帆对线的时候就从来没中过。唯独一次中了，是打团的时候，q过去了，结果发现大招没有冷却，被敌人集火秒杀。 陈帆在视频里露出懊丧的表情，抓耳挠腮，像极了某些人学习的时候。 网友真的不客气： “陈教授也有今天！” “兄弟们上号，来电一开匹配蹲陈教授了。” “教授，这游戏不能这么玩啊。” “……” 陈帆看着弹幕，有好心的网友指导他如何操作。陈帆可以理解这些技术，但是手就是跟不上反应。 “哈哈哈哈，我看出来陈教授很努力在学习了，但是他手速跟不上。” “确实，手残党+1。” “技能又空了，陈教授，要预判敌人的走位啊……” 陈帆的电脑屏幕又黑了，等待复活读秒的时候，他就在弹幕里找网友推荐的操作技巧。可惜又是看的时候好，真搞起来天差地别。 陈帆很崩溃的在直播间吐槽： “啊，这个英雄为什么没有q？” 直播网友： “哈哈哈哈！” “谁把陈教授键盘上的q键抠了，快还给他，让他大杀四方！” 一盘下来不到20分钟，就被对方推倒了基地。陈帆的战绩更是来到了0-7-0，一次助攻都没有，极其抽象。 陈帆不服气： “不行，再来！” 网友们的热情更加高涨，虽然陈帆玩的菜，但是还挺有趣的。 直播间的人数，随着直播时长的增加，开始慢慢变多了。 不知不觉，就冲到了热度榜第一。 人红是非多，有外来的喷子吐槽： “什么鸟主播，长得帅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这游戏打的这么烂，就不要播了，游戏都打不好，还能干点啥？” 管理员立刻禁言了喷子。 这种禁言，实际上是对喷子们的“保护”，不禁言掉他，恐怕会被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骂死。 “游戏就是用来放松的，陈教授现在是在放松！” “你问他有什么成果？黎曼猜想算不算？建设可控核聚变基地算不算？可回收火箭算不算？超导材料算不算？脑机接口实验算不算？” “你有什么成就，除了玩游戏啥也不是吧？陈教授除了游戏不会，别的什么都行。” 第182章 直播知识含量过高 又是一盘结束。 陈帆战绩不是0-7-0了，而是来到了0-7-1……虽然依旧不好看，但是比上盘已经有了明显的进步。 网友们刷屏： “陈教授进步明显。” “合理教授要不要试试其他英雄？” “帆神再来一局吧？” 陈帆揉揉太阳穴。 看文献，他可以盯着电脑几个小时不挪动，但是打游戏……三盘他就遭不住了，这玩意好难。 借着没匹配的功夫，陈帆找借口： “也快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就先不要排了吧？前几天体检，医生还嘱咐我，中午要按时吃饭。” “这都11点了，如果再玩一盘的话，肯定会耽误吃饭的时间。” 网友直呼内行： “据说陈教授做科研，经常到2点以后才吃午饭。” “科研可以耽误吃饭，游戏不行！” “呜呜呜，我学习如果有陈教授0.1%的劲头，现在肯定读本科而不是大专了。” “陈教授中午去吃什么？” 吃什么…… 这个事，陈帆也比较头疼。 他吃饭只要干净卫生，一般都是在学校的餐厅里解决，倒不是很挑剔。 现在“逼迫”他放假，实验基地大门的保安，看到他比看到贼还警惕，就怕他不好好休息，又回去搞研究，所以想回脑叶实验室那边吃饭是不可能了。 向小园打开手机并提议： ”我倒是有个不错的地方。” 在陈帆休假的酒店附近，有一家自助西餐厅。在节假日期间，正好推出了一款有趣的活动——叠沙拉。 这家西餐厅是套餐制。 每个人入场消费一份牛排，水果和浓汤自取。汤可以无线次数的续杯，但是水果是每个人一个大盘子，只可以取餐一次。 抖音等软件上，晒得各种各样的沙拉拼盘，看起来很诱人。 孟岩也也觉得有趣： “这个活动值得尝试一下。” 陈帆无所谓，但是身边的同事邀请了，他也不想扫别人的兴： “好啊，就这个吧。” 陈帆确定了出行地址后，孟岩就去车库挪车了。 网友们对陈帆的生活非常关心： “哇塞，去吃西餐？生活真好！” “陈教授是去临川的米兰西点吗？哇塞好羡慕啊，我也想去。” “求偶遇，陈教授。” “没机会了！” 5分钟后，陈帆和向小园上了车，来到西餐厅。前世陈帆虽然留过学，但是他不太喜欢吃这些，把菜单扔给向小园，自己摆烂看着窗外： “你随便点吧。” 向小园怕吃不惯，给陈帆点了全熟的牛排，又去盛了几份玉米浓汤。 不一会，服务员拿来了3只空盘： “女士，先生，你们好。” “接下来就是本店的福利活动，水果自取环节。” “直走左拐是水果自取区，您可以用盘子装西瓜、哈密瓜、苹果等一切水果，像是开心果、腰果、沙拉酱等等，建议您在装好水果后再放置。” “这样可以增加您食用量。” 向小园微笑点头： “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 她在网上看中了几款其他人盛水果沙拉的造型，已经准备复制了。 孟岩准备跟着向小园，她拿什么自己就拿什么。 没想到陈帆指了指6寸的餐盘，又确认了一次： “这个盘子，怎么装都行？” 服务员微笑着点点头： “是的，先生。” 陈帆也微笑着点点头： “好的，知道了。” 向小园和孟岩拿着自己的水果沙拉回来，陈帆才慢吞吞的去排队。 孟岩平时伺候陈帆习惯了，问： “要不要我帮您？” 陈帆这次摆摆手： “不用，谢谢。” ………… 过了一会，陈帆回来了。 不过，他手上端回来的东西，有“亿点点多”。 陈帆是把果盘端到胸前，但是他的水果沙拉小山，已经盖过脸了。 向小园和孟岩看到他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我靠，这是你的水果沙拉？” 这哪是什么水果沙拉，都快成了“水果堡垒”了。 陈帆用相对比较坚硬的哈密瓜切块“打地基”，中间还加入了沙拉酱进行稳固，一圈水果围拢住，中间再加入圆形的小水果，比如小番茄和蓝莓。 再用葡萄干和燕麦片等等填满了空隙，让水果堡垒的地基无比稳固。 这样就更容易累积新的一层，第二层“如法炮制”，陈帆选择了用苹果做外墙，里边放了黄桃等等作为夹心。 第三层梨子，第四层西瓜…… 一层层的叠加，最后顶上放了一颗红红的草莓，制作了一支用水果搭建的九层之塔。 不光向小园和孟岩懵了，网友们看到也懵了： “这是什么玩意？” “离大谱！” “水果沙拉可以堆这么高吗？” “我们市也有米兰西点，我也准备试试看。” 陈帆给大家解释： “这里利用了建筑学的三大原理，增加结构分稳固性。同时，在搭建水果的时候，还要考虑荷载分析……” 网友们盯着手机，大眼瞪小眼： “长知识了！” “看个直播，居然还能学到东西。” “我只会盛水果，万万没想到还能这么玩，是我太年轻了。” “陈教授这么会玩的吗？吃个水果自助都能被他吃出花来。” “我有点佩服这个。” “我也想学……” “等一下，陈教授说好的休息，不进行任何科研有关的内容呢？” “这个算是涉及学识了！” “哎，没文化真可怕，吃个水果自助我都吃不明白。” “陈教授在休假，快弹幕告诉他，再说知识的事情，我们就要举报他的直播间了。” “对对付，直播间知识含量过高！” “不行，还是让陈帆教授多说一些吧？他不教我这个，下次去吃自助的时候，我实在是意难平啊。” “我也想学！” “我要吃水果塔！” “米兰自助西餐的老板哭晕在厕所！” “……” 网友们七嘴八舌的探讨。 米兰西餐的店铺老板，虽然对这件事特别震惊，但是被陈帆薅羊毛，也无所谓了，这个直播，可是目前热搜榜的第一名啊，简直是行走的活广告。 第183章 游戏黑洞 接下来几天，陈帆等三人又去了密室逃脱、剧本杀、游乐场、动物园等等娱乐场所…… 剧本杀和密室逃脱，很多地方要用到“科学常识”。普通人稍微动动脑筋就想到得到，但是陈帆偏偏“死较真”： “鲁米诺与氢氧化物反应时生成了一个双负离子，次氯酸钠和过氧化氢反应的方程式:naclo + h2o2 == nacl + o2 + h2o，鲁米诺的整个发光过程一般可持续30秒左右。而剧本里，提示发光达到了10分钟……” “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孟岩文化水平一般，被怼的哑口无言。向小园对自己师父的较真，又气又笑，哭笑不得。 接待陈帆一行人的游戏主持人（dm）满脸黑线。 这个本在上市两个月了，他带过不下一百场。所以店铺老板才让他接待陈帆教授。 能服务这样一位学者，是游戏主持人的殊荣，他为此做足了准备，翻看角色人设、剧本、现场还原…… 到头来还免不了被陈教授问住。 别人都觉得合情合理，剧情跌宕……怎么到了陈帆教授这，就变得浮夸、扯淡了呢？ 一场四个小时的剧本杀游戏，陈帆至少从剧本里找出了50条科学知识的错误，主持人一度怀疑人生。 旁观网友直呼内行： “陈教授是游戏黑洞吧？” “笑死了哈哈哈哈……” “这个本刚上市我就玩过，当时的体验是，推理剧本界天花板。没想到放在陈帆教授这里……” “我也玩过，陈教授提出这些细节，我居然都没发现。” “看了陈教授，我觉得剧本再也不好玩了。我们在拿错误的理论，推理错误的结论……” “陈教授根本不在乎这场游戏的凶手是谁，他只想给剧本作者挑错。” “作者好惨，替他哭一会。” “……” 这个剧本杀的创作者，此时也正在看直播。 看陈帆教授玩本的时候，提出第一个科学方面的问题，他默默拿本子记下来了，希望用这个idea，下次创作更高的剧本杀游戏。 陈帆提第二个问题的时候，他“刷刷刷”拿笔记录了下来。但是脑子里却在想，这找bug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 紧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陈帆就像个问题宝宝一样，不断的找到诸如血迹鲁米诺反应、巨石坠落抛物线的问题质问游戏主持人…… 搞得剧本作者好尴尬。 他创作的时候，也没想过自己的作品里，居然藏着这么多的漏洞啊。 被一个个挖出来，真的好尴尬。 他还有个剧本杀测试群。 所谓的剧本杀测试，就是一个剧本写好，投放市场之前，先安排一波资深玩家进行体验，并提出修改建议。 此时群里也炸锅了： “陈教授太6了啊。” “咱们几个测试了个寂寞。” “陈教授一来，作者这个本写的，直接废纸一堆了哈哈哈哈。” “陈教授，求求他千万别玩剧本杀了，游戏黑洞，行业克星。” 剧本作者努力坚持着把视频看到最后，最后他都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不适合干这行，还是工地搬砖更适合自己吧？ 等到直播结束，他直接在自己的博客号上公开宣布：封笔进修！ 先把医学啊、解剖学啊、犯罪心理学这一系列的知识学明白，后续再进行创作吧…… 陈教授这一搞，他原本在游戏店里综合评分9.8的剧本，现在快要被人人喊打了啊。 被网暴的感觉…… 还是要好好学习！ 一场本子推理完毕，游戏主持人被问住的次数太多，都不好意思问评价了。只好在游戏结束上果盘上零食，希望陈帆能够对服务满意。 上玩水果，游戏主持人问： “陈教授，这是您第一次打本吗，感觉怎么样？” 陈帆一边喝酸奶一边说： “这东西不好玩。” “逻辑漏洞太多是一方面，难度也不够大。第二幕解锁密码箱的剧情，口算就可以得出密码，如果是我设计，应该要难一点，至少通过偏微分方程和求导……” 网友看陈帆的自我评价，很多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陈教授，这是游戏黑洞吧？” “求求你千万别玩推理游戏了。” “假如陈教授写本子，估计游戏玩家会锐减99%！” “看陈教授玩游戏时，知识说的太专业了。我还期待他写个剧本杀……现在想想是多虑了。” “陈教授，我们是玩游戏，不是出考试题啊啊啊啊……” 和陈帆拼桌玩剧本杀的几个小青年，也是比较头大的。 他们是大学生，就随便假期放松一下，没想到在剧本杀店里，拼本就拼到了陈教授。还开了直播…… 这些人里有一个人扮演凶手，除了被陈帆不断质问之外，还被孟岩给盯上了。 孟岩是保卫专业出身，刑侦、推理、案件分析都是必修课。 那名扮演犯罪的玩家，头都大了。游戏结束看到孟岩都有点害怕。 临近分别，才鼓起勇气问： “那啥，陈教授，可以和我们合个影吗？见到您一次不容易。” 陈帆也没啥见不得人的，又处于休假阶段，见面是缘分，就简单合了个影，又在拍立得的照片后，写了几句话当做鼓励。 “你们是大学生吧？” “要把学习当做己任，不能整天沉迷于剧本杀无法自拔。” “要积极进取……” 几个小年轻，小鸡啄米一般点头。 这些话，他们在学校的时候，也听老教授念叨过。但是当时他们就是油盐不进。现在换了个人，换了一副说辞，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啊。 学习才是真出路！ 不说别的，陈教授，还有向小园这个颜值，真的比电视机还好看。 他们之前觉得读书没啥意思，后来才意识到，读书涉及未来的资源分配： 差学校，集体宿舍；未来上班可能也是支个破床凑合睡。 好学校，好单位，有独立的宿舍，而且周围人也更加优雅、帅气、美丽、大方……要多跟优秀的人接触啊。 第184章 假期终于结束了 对普通人来说，假期弥足珍贵，而且每当快要结束的时候，都十分舍不得，恨不得再“充值”一点。 但陈帆完全不一样。 到了第七天，吃过了晚饭，假期即将结束的时候，陈帆已经来到了脑叶实验室附近，好像随时准备着假期结束，就回到实验室工作一样。 陈帆在直播间直言不讳： “过了今晚，假期终于结束了！” 语气热切又期待。 直播间里，满屏幕都是问号。 “为啥我只体过到假期余额不足？” “天哪，还有人嫌弃假期太长？” “离大谱！” “破大防！” “陈教授是有多喜欢科研，放假了，是觉不好睡、饭不好吃，还是游戏不好玩啊？” “说真的，陈教授，甭管有没有假期，再直播两天呗，太有意思了。” 假期的最后一晚，陈帆不准备再进行什么游戏活动了，太累，就在直播间，和大家聊聊天。 “下午就和大家聊聊天吧。” 弹幕看陈帆坐下来唠嗑，顿时活跃起来，开始刷屏： “陈教授，我想请问可控核聚变基地是否……” 陈帆刚要解释，孟岩在后排咳嗽一声，提醒说道： “今天是陈帆休假的最后一天，请大家积极配合，让陈教授休好假期。” 弹幕立刻回复： “收到！换一个问题！” 陈帆的生活，在几天的直播里，大家见识过了，科研的问题又不许提，所以大家关注点，自然到了感情生活： “陈教授有女朋友吗？” “据说陈教授之前喜欢拿未成年搪塞，我要听陈教授感情经历。” 陈帆一脸黑线，随后正色解释： “华国法律规定，男士法定结婚年龄不得早于二十二周岁。” “我目前不到法定年龄，你们和我讨论这个还太早了。” 网友： “6……” “好家伙，现在成年了，该拿法定年假说事了。” “没关系，明年休假我们再来问。” “……” 看到陈帆脸色不太好看，孟岩在一边补充说： “咳，这个属于隐私问题。陈教授直播只是兴趣爱好，他并不是娱乐主播，如果问题过界的话，我将联系网管禁言处理。” 陈帆直播时候还是太好说话了，和他在实验室的时候一点都不一样。 孟岩说完后，直播间沉默了片刻。 因为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除了讨论苦逼的打工，就是游戏和搞对象了，游戏陈帆不会玩，大家的关注，自然而然就跑到了感情生活上。 被孟岩一点，大家才发现过界了。 但是，又能聊些什么呢？ 工作相关不允许，游戏陈教授玩的菜，对象又没有…… 还好，有个叫“无敌小天才”的网友是个小机灵鬼，他打字提议说： “陈教授，如果聊不了科技，我们来聊聊科幻吧？这个是不是不算工作内容（斜眼笑）” 网友们纷纷跟风发言： “这个好！” “我是写科幻小说的，来取材了！” “合理教授，给我们来点硬科幻！” “……” 不止是网友的呼声非常高，陈帆的积极性也特别高。科幻，虽然是人类的幻想，但是只是没有实现而已嘛。 很多科技，比如人工智能、脑机接口，都是从上世纪的科幻小说中流行起来的，现在正逐渐变为现实。 孟岩和向小园在身后想说不，但是好像又没什么合适的理由拒绝。 科幻嘛……又不是科技又不是学术讨论，那就和网友聊聊天呗。 孟岩在直播间警告： “陈教授现在在休假，随便聊聊可以。太深奥的问题谁直直播间提问，就禁言哈。” 网友们的提问主要往“仿生机器人”、“太空电梯”、“星际探索”、“脑机接口”……几个方面倾斜，陈帆都一一给出了看法。 他们说的脑机接口，是科幻片里的脑机接口，和陈帆目前应用的内容，还是有些差异的。 陈帆笑着给大家解释理论原理，然后因为内容太过抽象，又被大家警告“科技含量过高”不够“科幻”。 网友继续提问： “陈教授，那您认为科幻片里的脑机接口，在您的实验室里可实现吗？” 陈帆想了想说： “事在人为。” “我的科学研究，是以服务大众拓展人类的科技边界为己任，如果有机会，我当然期待它可以实现的。” “科技是把双刃剑，那些电影里可怕的事情，不会出现，大家放心。” 网友们胡乱调侃后，又探讨其他。 比如，陈教授什么时候研究星系飞船、曲率引擎、想看看时空虫洞、时间能否倒流回到过去…… 网友貌似在开玩笑，陈帆却陷入了思考。大家在考虑“科幻”，可陈帆自己……不就重新回到了过去，开启了新的完全不同的一生吗？ 在之前和高铭的探讨中，陈帆隐约感觉这些和“量子理论”有关系，但是又无法拿出理论来证明。 面对一大堆网友，陈帆陷入思考。 “说话呀，陈教授。” “陈教授不会在我们身上获得了灵感吧？到底是哪项科技让他感兴趣？” “我要太空电梯！” “我期待曲率引擎。” “我想回到过去和我女朋友和好。” “……” 陈帆思索的时候，孟岩在一边忍不住了，跟网友们说： “停停停，你们隔这yy什么呢？” “陈教授是科研人，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总不能你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太空电梯、脑机接口也就罢了，还有人想试试时空回溯，怎么不上天！” 陈帆从走神中醒悟过来。 他刚刚对量子理论和平行时空，有一个新的猜想。但仅仅只停留在猜想阶段，如果想要验证，估计得等到高铭和他的对撞机建设完成，才有机会。 这个问题……在没有理论基础之前，陈帆不想回答。他快速换了个话题，改程介绍了下后续的工作安排和简单构想。 虽然孟岩等人想阻止，但看陈帆和网友们交流的不亦乐乎，也就算了。 估计整个华国，也只有陈帆教授嫌弃假期多，期待假期终于结束了吧？ 第185章 常温超导? 第二天早晨6点，陈帆就督促孟岩开车带自己回脑叶实验室。 “教授，现在太早了，咱们在度假酒店还有免费的早餐券。” “不用了，很久没吃过食堂的包子和小米粥了。” “……” 孟岩忍不住内心偷偷吐槽：陈教授真是个工作狂人。 没办法，平时没有命令，陈帆就是他的直属领导，必须服从安排。 孟岩驱车带陈帆回到实验基地。 实验室的教授们，在陈帆度假这几天也不是没有工作进展。只不过是，之前问一下就能解决的事，需要自己多琢磨好几天而已。 “陈教授回来了。” “假期愉快！” “陈教授歇好了没有？” “……” 虽然大家都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谁也不敢那么着急上去提问了。 上次陈帆在办公室晕倒的事，还有这几天的工作，让他们意识到，脑叶实验基地，甚至华国，不能失去陈教授。 他们在陈帆休假的时间段，深刻体会到了陈教授的重要。还有，不能“消耗性的”使用陈教授…… 各部门的负责人，为了这件事，甚至还专门推出了一个“提问顺序表”。 之后，每个部门有问题请教陈教授，必须按部就班。礼拜一是材料部、数据部，就只有这两个部门可以排队。 这样才能确保陈帆不会太累。 陈帆微笑的看着大家。 他休息了一个星期，看上去比之前精神很多。见面就安排所有人准备开会，对上周的工作进行总结： “我没什么事了。” “大家准备一下发言材料，准备上会吧。我耽误了一个礼拜的研究进度，接下来必须要加快速度了。” 其他科研员： “陈教授，不要吧？” “您刚晕倒过一次，后续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不能太累了。” 陈帆点点头： “没关系，我心里有数。” 说完就进了会议室。 孟岩也苦恼该怎么解决陈帆“工作狂”的问题，好在“大领导”瞌睡时送来了枕头，又发了一个红头的命令： 要求孟岩之后每天晚饭后，陪同陈帆锻炼一个小时。 孟岩怕就陈帆不遵守规律，索性把这个命令挂在了实验室通知群里。 科研员们一顿回复“666”。 “好耶，这下，再也不用担心陈帆的健康问题了。” “孟哥，听说你是航空基地出来的，一身功夫特别好。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能不能带着我们一起锻炼？” “据说航空基地的君体拳很强？” “……” 这些科研员，虽然没有陈帆的劳动强度大，但是长期伏案研究，也免不了腰酸背痛腿抽筋，如果能在晚上的时候，一起运动运动，确实不错。 “孟哥，晚上教我们打拳健身吧？” “不好不好，我哪教的了你们？”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您有这方面的优势，就带带我们吧？” “……” 孟岩架不住大家忽悠，答应了。 开始的时候，陈帆感觉这事离谱。但转念一想，自己重活一世，虽然比之前更注重颈椎健康和用眼健康，但是一扎进科研里，还是经常忘乎所以。 如果有个人能监督大家，晚上一起锻炼锻炼，也是不错的选择。 “行，就这样吧。” ………… 上午，开会听取大家的实验进度。 下午，高铭跑到实验室来找自己。 高铭把自己的论文拿了出来。 “陈教授，查了很多资料，但是总觉得不太满意，您看看……行吗？” 陈帆拿过资料开始翻阅。 高铭的思想很活跃，但是实验经历太少，写的东西难免有瑕疵。陈帆就一页页帮他批注和修改。 一直到快吃晚饭的时间，陈帆问： “我说明白了吗？” 高铭小鸡啄米般点头： “嗯嗯嗯。” “有您指导，如果我再听不明白，不如买块豆腐撞死算了。” 陈帆笑着说： “你也不必着急，你现在还年轻，能够思考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非常了不起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高铭抓抓头发说： “陈教授，您总拿年轻鼓励我。” “但是这不是借口啊。” “您其实……比我还小两岁吧？” 陈帆咳嗽两声，没说话。 高铭严肃着说： “朝闻道，夕死可矣。” “都说粒子的诞生，隐藏着宇宙形成最初的奥秘。为了探寻真理，我愿意牺牲一切。” “我知道，这需要一代代人的努力，哪怕能让科学进步一小点，我也无怨无悔了。” 陈帆点点头，说： “好，等到对撞机建设完成，一起探寻粒子和宇宙的奥秘。” “对了，东西递交上去以后，还有一段时间。没有实验，都是无根之水，你就不要再纠结了，先跟着团队做脑机接口相关的试验吧。” 陈帆是怕高铭再钻牛角尖把自己弄疯了。 高铭点点头： “哦，行的。” “不过，陈教授……我可以在实验室里，而不是在实验台上吗？” 陈帆笑了下： “行的，你看看愿意和哪个部门搭伙，去就行了。” “好的。” 高铭离开后，陈帆又重新梳理了手头的工作。 对撞机……申请打上去，上会也至少要下周了。至于建好，那得是2-3年之后的事情了。 材料有关的方面，但凡有人咨询的，陈帆都把前世的经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这个，连行业内都管陈帆叫“合理教授”了，别人几千次几万次搞不定的实验内容，他看看数据就能做。 新材料是无穷无尽的。 陈帆在这方面，还有一个执念： 常温超导体。 之前做可控核聚变实验，陈帆和于教授合作过铋系高温超导。 而常温超导，指在常见的环境温度0摄氏度以上，一个大气压下就能实现超导状态的材料。 如果能够找到常温常压下的超导材料，将迎来无损耗的电能输送和强磁场产生的前所未有的科技更迭。 陈帆前世有过一点点涉猎，但距离实现还完全没有头绪。 就像是昨天和大家唠嗑，有想法很容易，但真正落实下去，需要无数次的失败和努力。 第186章 新型碳纤维 陈帆在黑皮本上记下这个课题，哪天有灵感有方向了拿出来做做。 但现在，还是顾好眼前。 还是看看脑叶实验室能否有突破吧。治疗高铭和瘫痪病人的正常活动，这些是前世实验室已经做成的内容。 根据上午的汇报情况来说，陈帆估计，如果想让脑机接口技术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恐怕嵌入式的脑机接口，是不可避免的了。 几个小组反复测试了设备，都反应说传回的数据精度不够。 医院使用的脑电图，为头皮表面记录到的大脑神经元产生的电活动，通常空间分辨率在1平方厘米以内，频率范围为0~40hz。 而陈帆脑叶实验室，现有已经投入使用的设备，可以读取皮层电图，反应的是神经元集群一致性活动，空间分辨率为几百微米，频率范围为0~200hz。 而根据陈帆保守估计，真的想做到读脑，可能要读取皮层内电信号，甚至大脑深部电信号。 但是，在技术没有明确的进展之前，陈帆是不打算做实验的。 就像是前世贺某做的基因剪除实验，无论是伦理道德还是科学界，都是没法容忍的。 目前，如果真要开展嵌入式研究，需要解决的问题有三点。 这是陈帆目前主抓进度的： 第一个，脑电波读取设备的电池的问题。这个电池，和陈帆之前做过的核聚变发电、锂空气电池都不一样。前两个东西，能量大就行了。 但是如果把脑电波采集器植入人体，肯定要轻便小巧，还得持久耐用。 目前市面上的参照物，就是心脏起搏器的电池……理想状态下可以使用3-5年，后世可以5-7年。 但如果硬要装在采集器上，也不是不行。但没电了就把头骨凿开，取出设备换电池再塞进去……好人也遭不住。 所以这里的技术，有待提升。 第二，是设备与人相融合。 别说有东西被植入大脑了，就是牙缝里塞了一颗韭菜，人都会觉得别别扭扭。嵌入设备必须考虑排异反应。 另外，植入设备后，肯定需要材料修补颅骨。目前市面上的材料，陈帆没有特别满意的。 所以，陈帆在实验室建立之初，就让材料部的人研究了，目前进度尚可。 第三，是信号识别问题。 人到底在想什么，如何区分他们，也需要实验来完成。这里主要是“深蓝”的配合，大数据模型虽然已经很成熟了，深蓝可以有效协助工作，但目前基础数据还远远不够…… 陈帆思考着这些难题。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吃饭的时间。 吃过饭后，陈帆下意识想回办公室，却被周围的同事提醒： “陈教授，你该去锻炼了。” “劳逸结合啊！” 陈帆一拍脑门：“……” 从医院回来，一不小心这么多人都要监督自己，也是很头疼的说。 脑叶实验室，建立之初就依山傍水。在实验室外边，也有健身器材和塑胶操场，只是陈帆从没来过。 孟岩此时换上了运动背心，还丢给了陈帆一件让他换上。 到这种地方，就是孟岩的主场了。 之前他在单位，不光体育运动三项全能，比武也是冠军。 这些研究员们，一个个在办公室里习惯了空调，出来风吹日晒，刚锻炼了一会就觉得腰酸背痛。 孟岩劝说： “咱们正常强身健体啊。累了的同志就休息休息，运动不宜过量。” 这一说，99%的科研员都席地而坐，练不动一点儿了。 有人打趣儿问： “孟哥，听说你在基地的时候，比武也特别厉害，想知道有多厉害。” 孟岩瞥了一眼旁边，看到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腼腆的研究员，说： “像他这样的块头，我能打10个。” “一个个单挑吗？” “不，10个一起上！” 被点到的研究员不太信，他自己觉得体型和孟岩差不多。就算别人练过，自己也不至于输得那么狼狈，当场就要和孟岩试试。 孟岩作揖行礼： “咱们点到为止。” 然后，可怜的科研员，被一个近身就过肩摔按在地下。孟岩说了点到为止，所以手下留情了，摔的时候，用手拖住了对方。 这科研员也不再说了，确实和别人有武力差距。 周围人默默点头，怪不得让孟哥给陈帆做保镖。 这安全性……嘎嘎的强。 孟岩跟在陈帆身边，一直没啥存在感，现在终于扬眉吐气了一把，笑道： “我最多是1打20，像陈帆这个个头，来基地报道的萌新，不服的一律调翻。” 陈帆刚才锻炼就气喘吁吁了，被人一说，满头都是问号。 自己这是成了战力单位了？ 休闲时间很快过去，大家又回到实验楼里。陈帆本来准备去向小园那边转转，忽然听到材料实验室汇报： “我们发现了一款新型碳纤维。” “重量是传统钛合金的3%，却要比钛合金硬度高10倍。而且根据实验发现，这款材料，与人骨有良好的契合程度，未来可以考虑用在嵌入式脑电波信号采集器上……” 这是东边不亮西边亮。 这材料，是陈帆前世都从未有过的，属于重大的科技进步。 陈帆赶紧去了实验室。 来了就看到实验桌上摆着的黑漆漆的一根碳纤维。 “陈教授好！” “教授好！” 陈帆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就走向这东西。看起来足有衣架的撑杆那么长，但拿在手上，却轻飘飘的没有分量。 陈帆拿起来试了试，惊为天人。 该实验室负责人过来汇报材料的合成过程。 陈帆听完，拍手叫绝： “高！是谁想到把实验步骤的2和3兑换顺序的。” 被问到这个，实验室负责人老脸一黑：“我们前几天比较缺人，考虑到魏超之前学化学的，就把他带来了。这小子着三不着两，把步骤弄错了……” “误打误撞，倒研究出了东西。” 陈帆真的不得不叹服魏超了。 有时候，运气也是一种实力。 第187章 穿戴外骨 魏超挤眉弄眼，无比兴奋： “陈教授，有了它，我们的脑机接口实验，是不是就可以进行研发了？” “我运气好，所以……能不能做嵌入式接口的实验第一人？” 陈帆一脸黑线。 运气好归运气好，但是现在技术还不成熟，贸然用你做实验不是送死么？ 陈帆安排说： “这个……当然是不行。” “不过，现在我计划给你调到生物电池分析组去待两天。” 魏超一脸菜色： “陈教授，不要吧？” “毕业之后，两三年了，除了打杂，我都没咋接触过物理化学，我还去看人工智能数据组行不？” 陈帆笑道： “没关系，你运气好。” 魏超无语凝噎：“哇，陈教授这么大个教授，还信玄学！” 陈帆说道： “这不是信不信玄学的问题，关键是实验室不能有闲人。看你一天天晃晃荡荡，我都眼晕。” “真想做试验第一人，你把生物电池的问题也解决了。” “……” 魏超灰缩着个脑袋。 其他科研员也围上前来，询问这种新材料什么时候可以投入使用。 陈帆想了想，笑着说道： “用于脑机接口目前做不到，不过配合人工智能，倒是可以发明一些其他的东西。” 陈帆想起了前世研究过的“穿戴外骨”。当时，其他国有发明，试图让陈帆复制一下技术，但是实验效果一直不理想，做出的材料没有别人轻便。 这一次，脑叶实验室的新型碳纤维，不止领先于现在，也领先于前世。 陈帆有前世机械工程学和生物力学的经验，直接从实验室的打印机里抠出几张a4纸，开始绘制草图。 一群人围拢过来。 他们每个人都在好奇陈帆在画什么，但又不太敢上前打扰的样子。 大概过了一小时之后，陈帆扔下笔，表示大功告成： “这个，且叫他机械外骨吧？” “穿戴后，能针对特定关节性助力的人体增强类的外骨骼，从来用来增加人的力量，拓展能力上限。” 陈帆又画了几个受力分析图： “你看，如果穿戴上这个，可以替代人的手和足，承受95%的货物背负任务。另外，在行、爬、走方面，可以为人类提供助力……” 闻声过来凑热闹的叶知秋，一听眼睛就亮了，问道：“如果装备于手臂，也可以增大力量？” 陈帆笑着补充了一张草稿图： “是的，机器外骨的本质，就是将人类本身的力量和动作速度放大几倍甚至上千倍。” 魏超眼冒星星： “哇塞，那动画片里那种机甲岂不是指日可待！” “如果和人战斗，我有了这东西，不是可以以一敌百……” “陈教授！这个不是需要人工智能辅助吗？我能不能不去其他实验室，就配合研究这个！” 陈帆黑着脸： “逻辑上，是这样没错。” “不过你这个想法很危险。” “我们研究机械外骨，目的是用之于民，比如帮助瘫痪的人直立起来，或者协助老人上下楼梯等等……” 魏超满脸怀疑： “您设计的，说的这么厉害的技术，就用来做这个？” 陈帆开玩笑说道： “我可是个热爱和平的好青年。” “……哦！” 魏超一个字都不信，这东西卖到**基地去，绝对大幅度提高战力。 “陈教授，您先去休息吧？” “有设计图纸，剩下的我们揣摩。” 有了上次进医院的教训，陈帆也不能总事必亲躬，他点点头答应了： “那好吧。” “诸位辛苦了。” “这是一项意外之喜的技术，因为这款材料的出现，本月的工作重心，将会围绕它开展。” “是！” “收到！” ………… 时间日复一日的过去。 终于，第一件穿戴设备从实验室里研发成功了，它看上去像个支架，平平无奇，但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机械外骨骼装置，虽然设计时是有大小调节功能，但是第一件并没搞过于复杂，就按照标准身材进行研发。 而实验室身材最标准的，就是陈帆了。所以试用新设备，他当仁不让。 陈帆在他人的辅助下把外骨设备穿起来，因为实验室的新材料，这件装备仅有一斤多重，甚至不如冬天一件羽绒服，而且还透气性良好。 “上下楼真的很省力！” “火力全开，陈教授的跑步速度要直追运动员了。” “对力量的增加呢……” 陈帆神秘一笑： “不如晚上的时候，找孟岩试试？” 科研员们点点头。 怪不得陈教授这么着急开发，上次孟岩拿他当战力单位来的，原来在这等着他呢。 孟岩准备着今天的锻炼项目，听说陈帆教授要跟他比试比试，整个懵了： “啥？” “我跟陈教授对练？” “你们没开玩笑吧？” “不好不好！” “陈教授是我要保护的人，是国宝，万一在比试中有了闪失，哪怕剐蹭，我都不好交代。” 陈帆已经换好了穿戴设备： “没关系，孟哥，来吧。” “咱们点到为止，就当是锻炼了。” 孟岩硬着头皮上，但实际上根本不敢用力。陈帆这小身板，万一再进一次医院，他可受不住。 但是穿戴了新设备的陈帆，明显速度比从前更快。 孟岩发现自己居然会被打，也是格外的惊讶。陈帆的攻击，几乎就是毫无章法，但偏偏就能有效。 孟岩拿出认真的态度，准备拿捏好力度，来个过肩摔。但实际操作的时候却因为机械外骨改变了受力方向，让孟岩没办法扳倒陈帆，反而被陈帆给搬倒了。 “好哦！” “陈教授威武！” 一群人凑热闹时，陈帆把孟岩扶了起来： “没事吧？孟哥？” 孟岩现在都懵逼，苦笑着拍拍身上的灰尘，问陈帆： “教授，你这穿的是个什么玩意？” “实验室的新发明，穿戴外骨，可以将人的力量放大，改变受力点。有了它，我这种普通人，也可以打过你这种受过训练的。” 孟岩立刻就感兴趣了： “这东西有点厉害！” 第188章 约稿 孟岩自从输了比武，就有事没事找陈帆墨迹，反复的询问： “陈教授，你研发的到底是什么好玩意啊？怎么一不留神，你就能打过我了？这如果给我也装备上……” “对了，这装备什么时候对外销售？我联系我以前的领导，这提升效果，他们绝对特别想要！” 陈帆：“……” 看来相比较于魏超，孟岩才是真正的好战分子啊。 陈帆耐心解释说： “这只是个测试的版本，目前还有一些细节不成熟。” “后续大概需要半年的时间优化，等优化完成了，会按照需求，推出民用版本和特供版本。” 孟岩吧唧了几下嘴： “这不行！” “我也想参与测试。” 陈帆想了想，答应了。 因为孟岩毕竟有“功夫”在身，很多搏斗的技巧，借力的点都非常特殊，自己可能想不到，需要专业人员配合。 有孟岩的帮助实验，特供版穿戴外骨的研发速度非常之迅速。 经历了无数次改良之后，孟岩给升级了无数次的设备点赞，说道： “有了这东西，简直开挂！” “如果还让我回去比武，我能以一敌百了！” 陈帆也很高兴。 后续如果能把穿戴外骨骼和脑机接口真正结合起来，电影和动画片里的机甲时代，真会在不久后来临。 有孟岩在之前的老战友之间炫耀，这款机械外骨骼，立刻成为了“爆款”。 “这东西有点强！” “我记得当初训练的时候，孟岩这个老六还不如我呢。他穿上这个，负重跑步跟玩似的，不行，我也要！” “必须让领导给我们订上！” 领导也非常给力，当晚就私下里驱车去找陈帆订东西。 陈帆直接穿上设备，跟孟岩来了一场“表演赛”。 领导惊叹于，这玩意能让完全没受过训练的陈帆打赢孟岩，一直鼓掌： “陈教授，这又是一件了不得的发明！有它我们的能力会大大增强。” “希望陈教授能在未来，制作出更多的有利于我们的装备。” 领导行礼。 陈帆行礼。 ………… 接下来，陈帆投入到了生物电池的研究当中。 这是陈帆前世没涉及到的领域，所以研究起来十分困难。 科研员们最近也没敢打扰陈帆。 不过有新来的员工在背后感叹： “还以为陈教授全知全能，原来他也有需要研究和试错的时候。” “这个生物电池，肯定特别难吧？陈教授都不能一下子推出成果。” “我来的时候，就是听说跟着陈教授身后，论文像是不要钱一样捡。现在看来，貌似也没那么神奇？” “……” 叶知秋恰好路过，听到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言论，咳嗽一声，正色道： “所有人的研究，都是要付出努力的。你们是这样，陈帆也是这样。” “另外，陈帆的工作量有多大，这是有目共睹的。” “你们难道不该反思一下，你们试验做不出来，就直接去请教的时候，不是浪费了别人的时间。” “不是陈教授不再神乎其技：而是你们……养成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坏毛病。” “回去想想看，你们除了每天机械的做做实验，还给咱们的实验室带来了什么？” 叶知秋院长不愧之前是搞教育的，一番话说出来，两个萌新职工羞红了脸。他们来到这里，不知不觉就有当“白嫖怪”的想法…… “对不起，叶教授。” “我们一定努力工作。” “多看文献，多思考。” “之前那种想法是不对的，之后我们不能这样子了。我们会自己想办法解决问题，而不是事事指望陈教授。” “……” 叶知秋满意的点点头。 必须帮陈帆的实验室，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朗朗乾坤。 ………… 终于，在半年后的一个清晨，陈帆的实验室找到了满意的植入生物电池。 【……采用全新的细胞膜纳米涂层技术，利用同源靶向作用原理，将哺乳动物细胞膜包覆在纳米化类囊体外层，“瞒天过海”避免体内的免疫排斥，实现细胞跨界移植，从而生成一个可控、稳定生成三磷酸腺苷和还原型辅酶2的能量工厂！】 陈帆初步测算，这样的生物发电电池，能量储存没有问题的话，可以与生物同生共死，真正让未来的嵌入式脑机接口，成为人的一部分。 也就是说，之前困扰住的问题，现在已经解决了两个。 最后一步，就是更精确一步的脑电波分析了。这需要脑机接口真正植入后，才可以开始。 陈帆准备再优化整合一下资源，确保万无一失，再进行这项工作。 这个时候，有电话突然打进来。陈帆接听，电话那头传来女士的声音： “陈帆教授，您好。” “女士，你好。” “是这样的，我们是《科技》杂志，今天给您打电话，是想……” 没等对方说完，陈帆就挂断了。 《科技》是什么期刊？ 这是想骗他的稿子？没门！ 而且，陈帆做实验的时候，更注重实效性，他喜欢先把东西做出来，至于论文……他会选择实验做完了一起写。 陈帆又去忙里忙外。 这时候，叶知秋匆匆推门过来： “陈帆，你还在忙？” 陈帆放下手中的培养皿，回头看了一眼，点点头： “嗯，对。” “叶院长，您找我有事么？” 叶知秋看着陈帆，说： “上次你让以东大的名义，成立的《科技》期刊，下个月就要发型了，目前上边一篇论文都没有……” “咳……” “虽然是新的期刊，但是也打了华国东大和你的名头。还记得去年你喊话独立出来之后……” “这个期刊，如果第一期就没任何看点的话，恐怕会被歪果仁人笑话。” “……” 陈帆一拍脑门，把这事忘了。 他这才想起来，之前因为和歪果仁不愉快，他自立门户办了个期刊。 之后，就一直在搞实验，把这件事都给忘记了。 刚刚打电话的，原来是自己人啊……陈帆还当诈骗电话给挂掉了，现在想想可真尴尬啊。 第189章 他们完蛋了 叶知秋教授一脸不理解的问： “你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搞得你好像啥也不知道。” 陈帆咳嗽了一声掩饰尴尬： “确实是……忘了。” 这次，轮到叶知秋懵逼了： “你说啥？” “忘了？” 陈帆扶额，最后承认了。 叶知秋有点着急了： “我靠，陈帆，当时可是你说要牵头成立一个期刊，我才把学院的名字借给你。” “我们那边，可是编辑组、校对组各种后勤工作都准备好了。马上就是第一期发行的时间！” “别搞啊，最后我们别搞得跟某些大专的学报一样，像个垃圾桶，什么论文都收。” 陈帆：“……” 他刚想再劝叶知秋几句，不过实验室有人找，叶知秋匆匆忙忙就离开了。 陈帆拿出手机，添加自家约稿编辑的手机号为好友。聊聊才知道，距离出版还有一个礼拜时间呢，那这事应该还有缓和。 ………… 合理学院。 当时，学校为了响应陈帆的想法，在学校对面租了一间两层的小楼，作为陈帆拟设立的《科技》期刊办公室。 学校的知名教授，都在这边挂职了审稿人，还有两名青年老师。 她俩本来是考进了学校，准备做导员或者行政之类的岗位。结果被陈帆教授的新期刊给调用。 当初是喜气洋洋的来到了办公室。过来办公这段时间，刊号批下来了，名字也在学术圈打出去了。 唯一比较尴尬的…… 就是约不到稿子。 毕竟是第一期的期刊，别人不知道它到底定位在什么水平。 是目前nature那种国际顶级期刊；还是国内的南、北两大核心期刊；亦或者某个领域的专业性期刊。 再往下，还有那种普通学校的学报，给钱就能发表文章的水刊…… 眼看着快到第一期出版的时间，但是确定能发表的论文稿件还没有，他们昨天忍不住给主办人陈帆打了个电话，但被陈帆给挂断了。 再后来，两人实在顶不住工作的压力，打电话给叶知秋院长提及这件事。 叶院长知道后，才去找了陈帆。目前还没把解决办法告诉两人。 “已经有人投稿了。” “不过他好像把我们当成了水刊，交上来的内容，质量甚至还不如我们的课堂作业……一言难尽。” “我们的期刊，不会未来就要收这种东西吧？” 两个人凑过去把投稿的论文看了看，均是一脸黑线。 “哎，如果后续还是没有合适的稿件，我们的第一期，不会就用这种论文七拼八凑吧？” “别说了……这种程度的论文，我们可能都凑不出来太多。现在能把版面内容填充满就不错，总不能给客户一堆白纸吧？” “哎，咱们的期刊，虽然是陈教授宣布建立的，但是目前知名度还是太小了，定位也不明确。” 现在，《科技》确实处在进退两难的境地： 也有教授、讲师知道陈帆的杂志，但是也是摸不清情况。他们怕自己的论文“够不上”期刊的水平，所以畏畏缩缩的不敢投稿。 而一些学生，或者学术混子，就带着一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精神，什么都敢发表试试。 这种内容多了，就会把《科技》做烂，但是如果不接受的话，现在还一篇文章都没有呢。 “咱们怎么办？” “陈教授是有底线的人，我相信他不会目标是做垃圾期刊，就算发行一本白纸，陈教授也不会发行这个恶心人。” “我们再等等消息，要有耐心！” “好吧……” “但万一，陈教授也没料到这一点呢？我们可怎么办啊？” “我相信陈教授，不会坐视不管的。这篇期刊，哪怕有他一篇论文，都可以获得世界学术圈所有人的关注！” ………… 《科技》的编辑部是这样，但与此同时，也有很多人在盯着这本期刊。 比如，米国的几大知名期刊。 近一个世纪以来，米国都是世界科技的领头人。他们免不了自负自满。 “真是可笑。” “华国只是出了个陈帆而已，就自大到建设期刊，挑战我们的地位了？” “呵呵。” “我调查过了，这份期刊说要对标我们的nature和science，但华国的科学家，哪有这种觉悟？他们认为，能够帮助他们评上职称的，才是最好的。” “所以，目前这本期刊曲高寡合，论文很少咯？” “岂止如此。在这，我们帮了一些小忙，就是把这本期刊，宣传成垃圾杂志一样。” “哈哈哈，多一些学生作业之类的论文发表，让他们去粪里掏金吧！” “但愿如此！” “世界上只需要一个学术中心，就是米国，这就足够了！” “……” ………… 还有一些外国的科学家，他们之前或者听过陈帆的报告会，或者来华国参观过核聚变发电反应堆的项目，对陈帆要办的期刊都充满期待。 “陈教授的期刊，我已经给实验室预付了未来3年的报刊费！” “真期待第一期的内容啊。” “我永远相信陈教授，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虽然华国的总体科技水平一般，但是陈教授值得期待。” “看看新一期会有什么内容吧。” “不过，我听小道消息说，目前这本期刊，似乎还没收到特别满意的稿子？据说没人投稿？” “不知道……刚刚开始而已，他们的期刊在大家心目中，还没有明确的定位，我们要对新生事物有耐心。” “是了，就算第一期咋的，我相信第二期、第三期会变得更好的！” “看看会刊登什么内容吧？” “……” 所有人的期待，是这本期刊能够提供不输于nature水平的内容。 两个编辑翻墙看了各种学术论坛的内容，知道预期后，更是感觉头大。 大家的预期如此之高，如果真收录一些学生的习作作为发表内容，恐怕陈教授和学院的名声，会一落千丈的。 难道，真要看着刚刚建立的《科技》和编辑部，成为一个天大的笑话？ 第190章 一个人撑起一本期刊 两个编辑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一大批稿件。 离谱的是，这些内容，居然还是以zip打包的形式发放的。 两个编辑看到了之后，一脸黑线。 论文都是一篇一篇投稿的，哪有这样打包的？ 是把原始数据打包整过来了，还是把一个班的毕业习作都发来投稿了，当咱们期刊是垃圾桶呢？ 两个编辑刚要吐槽，忽然瞥到发件人的邮箱号码。 chenfan@lobot.con “这个发件人是……” “陈帆教授？！” 这一看吓了一大跳。 两个收稿编辑赶紧把压缩文件下载好，解压缩后……居然有十几篇论文。 《论多次数贝兹曲线的阶数》 《额外维和拓扑规范场理论》 《c4烯烃催化裂解制取新型碳纤维材料》 《ca\/pei微孔亲和膜的制备及其性能与应用的研究》 《ceo2担载的cu和pt催化剂上低碳含氧化合物完全氧化反应的研究》 《……》 不光数量多，还横跨了多领域。 “呃……看这架势，是陈教授无疑问了。” “这么多的吗？” “这也太离谱了吧？” “这才多久时间，陈教授能搞出来这么多的研究？” 两个编辑都是博士毕业，虽然跨领域不见得精通，但是看懂皮毛不成问题。随便选了一篇打开，发现里边的内容都是科技前沿。 “这……” “这个问题，之前在科教栏目上过电视，已经十多年了，至今没有明确的成果，现在居然公布出来了。” “……是真的吗？” “陈教授难道公布过什么假的吗？” “没有。” “那他公布出来的内容，肯定是真实的……至少经过他自己的检验。” “是的。” 两个人把论文翻了一遍，发现数据结构严谨，随便验算都具备勾稽关系，完美的符合科学逻辑。 “所以，这算是解决了？” “对。” “再看看其他的吧？” 两个编辑，有一个是数学系，所以第二篇，选择查看一个数学论文。 这篇论文打开后，只有短短的三页，论证过程精炼，但思路十分巧妙。 “我的天呐！” “陈教授在推导这个公式时，是上帝握住了他的手吗？” “我硕士阶段的毕业论文，是相关方面的研究。我从来没想象过，居然还能选择如此方式……” “如果当时就能引用陈教授的公式，我当时的毕业论文，至少可以少走一年半弯路。” “相见恨晚啊！” “怪不得都说，陈帆虽然不在数学圈混，但是数学圈到处都是他的传说。这样看来，这句话确实不过分。” 有些学科，是非常看天赋的。 比如，数学。 在学校里，经常听到数学系的教授们提起陈帆，说陈帆如果能塌心研究数学，有生之年，他甚至可以解决全部数学界的“七大猜想”。 虽然陈帆目前，已经解决了黎曼猜想和n-s方程，但是剩下的猜想，仍然是难啃的硬骨头。 数学的论证，需要一点灵感和很多的汗水…… 所以，就算陈帆有历史成绩，别人也不敢推测其他的猜想是否被证明。 在他们眼里，陈帆灵感足够，但他分配给数学的时间，太少了。 两个收稿编辑又看了看，接下来一连几篇论文，写的内容就比较复杂，并不是很好看懂。 恰好这时候陈帆打来电话： “论文已经发过去了。” “你们应该看了吧？” 小编辑结结巴巴： “看……看了，但没看完。” 陈帆说： “嗯，看了就好。” “我们虽然是全新的期刊，但是不能辜负了质量。” “投稿一定要精挑细选，不要让一些垃圾论文混进来。要逐渐树立华国在科研圈的威信。” “这些论文，是我前……是我之前的研究，如果版面不够，就拿它们顶上去。同行评审就交给学院做吧。” 陈帆差点说成前世的研究成果，好在圆回来了。这些都是他前世已经通过的论文，前世可以过评审，现在当然也没有任何问题。 小编辑： “哦，好的。” 陈帆点点头，满意的说道： “好的。有关碳纤维新材料的实验，是重大创新，该放到封面就放到封面去。” “我还有很多事要做，先这样吧。有问题的话，随时联系。”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俩编辑盯着一堆论文文稿，又发呆了一会，安排说： “别傻愣着了，赶紧和学校的教授们约吧。他们不是客串我们期刊的审稿团队吗？” “嗯好。” “等一下，先把陈帆教授的论文，按学科分类，再交到有关教授那……” “……” 陈帆的研究太驳杂了，而且每一个都细枝末节到专业行家才懂的地步，让人忍不住惊奇。 于是，陈帆的论文，在教授们下午给学生上第一节课之前，送到了手上。 “材料化学方面？三篇？” “离谱！” “陈教授也太高产了！” “秘书，通知学生下节课上自习，我要先学习学习陈帆教授的论文。” 有的教授，为了看论文，自己的课都不上了，直接办公室闭关审稿。 ………… 数学系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严文仲教授看到陈帆的稿件，直接把自己的研究生都召唤过来。他喜欢和大家一起学习，开个组会讨论讨论。 “陈教授，谁啊？他发的论文，审稿值得严老这么上心？” “陈帆教授，证明黎曼猜想那个！” “我靠！” 学生们也匆匆忙忙跑去了。 这位突然发表成果，确实值得关注。 开会说是审稿，实际上就变成了学习和探讨。 因为陈帆新论文的逻辑，大家已经默认没啥问题了…… 就这样，《科技》第一期的危机，在陈帆的轻描淡写中解决了。 所有的板块，凡事空缺的，都由陈帆的作品来填充空白。 做排班和插图工作的小编觉得快忙死了，最开始以为工作轻松，现在加班都干不完。后来两个收稿小编一起帮忙，才让期刊在时间内按时整完。 第191章 陈帆yyds 10月1日。 在这个举国欢庆的日子，陈帆的《科技》期刊，出版了第一期。 期刊的封面略带科幻感，是一位头戴传感器的女士，而传感器身后无形的线，联通着万事万物。 而版面的第一篇论文，无疑是陈帆脑叶实验室的脑电波读取设备。 各大高校、科研院，以及一些外国的实验室，都陆陆续续收到了期刊。 “《科技》到了？” “快看看刊登了什么内容！” “书封页，就是陈教授的脑机接口技术相关论文，无论其他文章质量如何，这本期刊都值得订阅！” 打开期刊的目录页才发现，这些论文的作者……居然90%都是陈帆！ 数学板块： 《关于正整数的k次方部分数列均值研究》陈帆 《自然数整数质数合数偶数集合论》陈帆 《……》陈帆 化学板块： 《新型纳米材料在催化剂设计中的应用研究》陈帆 《ot2\/vb-3光催化剂的合成及其在环境净化中的探索》陈帆 《……》陈帆 物理板块： 陈帆，陈帆，陈帆！ 论文可能看不懂，但是陈帆这个名字，确实深入人心。放眼望去，标题参差不齐，但最后的作者都是陈帆。 “？？？” “这么多？” “这都是陈教授的研究成果吗？” “也太离谱了，他一个人能研究这么多？这合理吗？” “合理的，陈教授又称‘合理教授’。” “据说是学院那边审稿，还有京平和水木大学的几位教授，也自愿参加了论文的评审工作。” “除非他们都放下名节不要，才第一期而已，不可能学术造假的。” “这个世界真离谱！” “很多事是假的，却像真的一样；眼前的明明是真的，却像假的一样。” “我觉得我一辈子……可能都发表不了陈帆发表的这么多的论文。” “俺也一样。” “……” 华国的各位教授，拿到论文后就开始阅览。陈教授完成了无数个大型项目，在华国学术圈有极高的威信。 这杂志……凡是华国有能力的教授，都被邀请去审稿了。 平平无奇的教职人员也管不了那么多，拿着期刊，上课的时候带着学生们一起学习就完事儿！ ………… 外国。 这些拿血统引以为傲的人，拿到了期刊后，也和华国人一样震惊。 “这不科学！” “为什么有人能做这么多的研究？” “他是人类吗？” “为什么我们的科学家没办法做到这种效率？？？” “难道是因为八小时工作制？” “……” 之前，陈帆“一枝独秀”的时候，还有媒体不断唱衰，说华国拿不出人才，只有陈帆一个人“挑大梁”。还为了华国的面子，不断被拎上台前来展示。 还有“阴谋论”的说法，说“陈帆”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队。他们为了编造出一个神，才故意把优秀论文都以这个名字发表的…… 上述观点甚至还有佐证材料，就是华国的统计数据显示，一共有位公民的名字叫陈帆。 他们崇尚快乐教育，所以文盲率相对比较高，这种新闻，居然在民间还具备一定信任度…… 言论虽然这样发出了，但是学者、教授、研究员们，哪顾得上这些无聊的垃圾言论，赶紧看论文，争取复制实验，别在科技上落后于人才是关键。 曾经，他们喜欢说： 华国只有陈帆，其他的学者根本不行，只会机械的弄理论知识，没有创新意识……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看法从“他们只有陈帆”…… 变成了“他们有陈帆”。 从第一期《科技》出版后的内容来看，陈帆教授这些论文，真的顶的上很多人一辈子的量了！ 这让他们不得不重新重视起华国。 “当时一定是脑子被踢了，才听信米国的谗言，说《科技》会因为稿件质量太差，最后沦为一本水刊。” “全部是陈帆教授的论文，谁管这叫质量差？？？” “这些论文的公布，至少可以推进世界科技发展十年！” “不要再听网上胡言乱语了，这本期刊，请你务必保持质量，继续办下去！” “陈教授，请务必再多讲一些吧！” “……” ………… 米国。 之前想借机会落井下石，现在他们也是懵了。万万没想到，收不到合适的稿子，他们居然直接自产自销了，全部让陈帆主笔！ 再多的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是毫无作用的啊。 “该死，这次没搞定他们。” “不过没关系，陈帆就算再神，这些论文，也足以榨干了。” “第一期，质量这么高，我倒要看看，第二期、第三期……他还能坚持多久，咱们米国的教授，坚决不给他们的杂志投稿。” “让他们看看，到底谁才是世界科技的中心！” “他们不屈服，就和他们消耗到底。” ………… 歪国网友的震惊，被第一时间截成图片，传到了网上。华国人感到扬眉吐气，尤其是一些小道新闻，曝光说老米在中间耍诡计专门投一些垃圾论文过去后。 不是想恶心陈教授吗？没恶心到，还被发现了罪行，搬起石头砸自己脚。 “陈教授牛——哔！” “合理教授，万物合理！” “强强强！” “陈帆yyds！” “……” 陈帆在实验室，叶知秋院长对这也感到无比震撼。 “你这是……” 陈帆说： “是我之前研究的思路，因为《科技》那边用，就整理整理发出来了。” “这么多？” 叶知秋真的懵了。 他跟陈帆交流不少，陈帆什么时候开会，什么时候去实验室，他都清楚。没见过陈帆做其他理论研究啊…… 陈帆找了个“实话”搪塞说： “这里有一部分研究，是我来合理学院之前做的，只是没发表而已。” 其实是前世的“吃老本”，但是对外却没办法这么说。 叶知秋瞪大眼睛： “……？” “你上大学之前的研究？” “呃，算是……” “离谱！” 第192章 青年偶像 陈帆发表的论文，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轩然大波。各大实验室，都在忙着理解这些新理论、验证实验的结果。 各种新闻，也把陈帆捧成“神话”： 《华国最强科学家陈帆，一次性发表论文21篇，公布17项科研成果》 《新创立的“科技”期刊：发表陈帆本人论文21篇？》 《陈帆教授，人类智商巅峰！》 《华国科学界终于扬眉吐气，“科技”思考预示东方崛起！》 《“科技”正式发行，或将预示世界科技中心转移到华国？》 《……》 这些新闻，让陈帆真正做到家喻户晓。之前他直播的视频，还有接受采访的视频，也被网友翻出来。 “这个陈教授太有梗了吧？” “游戏打不好，不会唱歌，普通人的娱乐一窍不通，但科研能力全球领先……离谱哈哈哈哈哈。” “你不觉得，他这样会少了很多普通人的乐趣吗？” “我是普通人，如果唱歌唱不好，游戏打不好，就能换来一身的科研实力，我也愿意！” “但事实情况是，很多人，不会唱歌，不会打游戏，更不能科研。” “楼上的，留点面子，别骂了。” “……” 陈帆虽然不直播，但是却成了网络上的“红人”。而且因为颜值的关系，还上升到百度评选的“青年人最崇拜的杰出偶像”前三名。 陈帆没有“粉头”运营，但是粉丝自发的给陈帆打榜，也有很大的影响力。 和陈帆竞争第二、第三的两个明星，都是大型娱乐公司签约的，背后有资本运作，花钱打榜，并且在群里呼吁大家给“爱豆”打榜。 没有这些，时间一长，陈帆肯定是干不过那两个明星偶像的。 而粉丝一旦无脑起来……就会变得特别可怕。 明星为了在普通人的视野里多刷存在感，会搞一系列的绯闻： 恋爱、分手、购物、表白、逛街……一切日常元素，都可以被炒作。 他们喜欢活在别人的视野里，也习惯了被人评头论足。好名声还是坏名声，被人关注才有流量，有流量才有钱赚，是他们的基本逻辑。 陈帆滑到了榜三之后，就到了两个明星拉踩争取第一偶像的时候。 这时候，他们粉丝群里的“粉头”就开始发挥作用了，各种挖对方的黑料、各种拉踩，毫无意义的娱乐新闻铺天盖地…… 因为两个人都请了刷子，陈帆的粉丝都是孤军奋战，肯定上不去榜一的。 “我家哥哥最帅！” “你家哥哥是渣男，我家哥哥感情专一……” “专一什么，跟xx在一起之前，还不是伤害过一个女孩的心……” “……” 粉丝就这样被“粉头”策划着，吵成一团。 事实上，这只是表面现象。两个艺人，都是为了博取更多的流量，两个人……甚至签约的是同一个影视公司。 只是专门请人在“带节奏”而已。 陈帆本来无意争榜，竞争也是两位艺人的竞争。直到某“脑残粉”的出现，让两位艺人体会到了什么是： 一粉赛十黑。 两边在焦灼的互相拉踩： “我家哥哥最帅，有颜有钱，你家哥哥狗屁不通，啥也不是，我看连前三都不配，后边的xx比他强多了。” 然后，榜二的“脑残粉”急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家哥哥唱跳rap样样精通，第三名那个陈帆除了颜值啥也没有，就是个小白脸……你说我家哥哥前三都不配？” “……” 两边因为排名和最优秀的问题，吵的不可开交时。路人的关注点亮了： “陈帆，东大教授，脑叶实验室总负责人，核聚变基地总工程师，《科技》杂志创办人……你管他叫‘除了颜值啥也没有的小白脸’？@脑残粉” 一时间，网络上炸了。 更多的路人关注进来： “你们饭圈自己玩就算了，怎么能侮辱我们华国的科学家呢？” “陈教授的研究利国利民，没有他，我们的科技还远远落后于其他国。别人在追求科学进步，你们在这里聊天撤闲篇，还辱骂陈教授？” “@脑残粉，你什么学历？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吗？” “……” 因为涉及到了科学家，大多数网友还是三观正常、相对励志的，立刻对脑残粉的声音进行了批评。 然后……相关宣传部门就出手了： 整治饭圈文化！ 榜一、榜二两个明星，因为互相爆料的黑料太多，直接暂时性封杀，并且接受调查。 然后，除了唱歌难听、游戏太菜送人头之外，没有什么黑料的陈帆，直接荣登“青年偶像榜”的榜一。 虽然伤了一大堆粉丝的心，但是在路人眼中，这是个令人满意的答案！ “现在的小年轻不务正业，整天哥哥啊欧巴啊，什么乱七八糟的。” “还有那些唱歌跳舞的，女的跟男的似的，男的化妆跟女的是的，不男不女，还那么多人喜欢？” “还是陈帆教授，要实力有实力，要颜值有颜值，关键打扮干净清爽！” “整天这个第一那个第一，有本事研究研究核聚变，造个火箭看看！” “少年强则国强，少年娘则国娘。” “陈教授才是青年榜样！” “……” 网友的议论声中，陈帆接到了宣传部的电话，希望他能接受访谈。 陈帆：“……” 他表示很无辜，并不知道这一切。 “陈教授，您的个人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并不亚于某些明星……” 陈帆：“呃，明星？明星不好。” “明星怎么不好了？” 陈帆反正感觉印象不好： “都是些偷漏税的，piaochang的，多人运动的……反正没个好人，明星不好，我不当明星！” 宣传部门员工：“……” 最后，不止是百度，还有宣传部门，给陈帆颁发了一个“青年偶像”的奖项。不过也就在这时候，叶知秋院长跳出来说话，表明： 陈帆是科研工作者，请大家切勿过分关注他的生活，影响正常工作展开。 第193章 低情商的回旋镖 随后，陈帆也公开发布视频表表明了态度。 视频时间不长，大概1分钟。 期间，陈帆穿着白色的实验服，站在实验室里，语气平静： “我是一名科研人员，以探索未知、研发技术为己任，业余时间偶尔会带带学生，交流交流学术。” “但是‘饭圈’文化并不适合我们。” “请大家多关注《科技》期刊和科技成果，而不是我的日常生活。” “有感兴趣的科学问题，可以在脑叶实验室的后台留言。我们的工作人员会统计起来，定期给大家回复。” “希望大家不要再讨论帅不帅这个问题了，我不靠脸吃饭。” “最后，有对脑机接口、核聚变反应……或者其他任何前沿科技感兴趣的，也可以报考我的研究生。” 到此，视频结束。 陈帆知道自己被选成“青年偶像”的时候，还是蛮震惊的。然后浏览了一下评论区某些“女粉丝”的言论…… “陈教授帅b，我要给你生猴子。” “爱死了，禁欲系教授……” “是我脑公！” “……” 饶是两世为人的陈帆，看到这种乱七八糟的言论，也老脸一红。 现在的年轻人在搞什么？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 陈帆公开声明的视频，得到了诸多官方媒体的点赞。 《陈帆教授，真正的青年偶像！》 也受到了网友们的点赞： “陈教授实在是太有趣了，严正声明：我不靠脸吃饭！” “哈哈哈哈……陈教授：看看科研成果吧，别再盯着我的脸了。” “这种精神值得点赞。” “一直以来，都觉得教授是古板的代名词，陈帆真的让人耳目一新。” “就喜欢陈教授这种直来直去的性格，有什么说什么！他那么多的科研成果，为啥只盯着脸呢？” “我粉陈教授的人格和成果，跟颜值绝对没有关系（狗头）。” “关注陈教授，就听他的话，多看看论文，争取考上研究生。今天又学会了一条接近偶像的方法！” “我已经开始读书学习了！” “……” 陈帆的账号，目前已经有8000万个关注。虽然陈帆自己基本不看，而是交给工作人员运营，但他已经实实在在改变了一些饭圈的不正风气。 也让一批年轻人发现应该努力学习，多获取科学知识。 工作人员在公众号下设置了打卡区，专门供大家学习打卡。目前已经有800多万人参与其中，考研、考证……应有尽有。 虽然报陈帆的研究生，像是小鲤鱼跳龙门，整个华国没多少人能成功，但能够带动学习的积极性，也是贡献。 陈帆对自己的声明视频很满意。 也许自己还是露脸太多了，所以被别人关注到了？但是饭圈文化真可怕啊，还有人把自己会议、实验等时候的照片剪下来，做成卡片之类的…… 陈帆公布视频后，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但是心态……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别人在看着自己。 今天从早晨晨会、布置工作、实验室交流，总有人盯着自己。自己回过头看对方的时候，别人还会低一下头。 各部门的教授、科研员、其他工作人员……无论男的女的，都免不了多看自己几眼。 是多心了吗？ 好奇怪，好尴尬啊？ 之前在实验室的时候，没发现其他人这样子啊？是自己公布了视频之后，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 越是说，越起反作用？ 或者是自己的错觉？ 陈帆心里觉得很奇怪。但还是暗示自己，作为一个科研人，无论别人看不看，不要太关注自己的外在形象，关键是科研，是内涵！ 叶知秋院长也路过陈帆。他盯了陈帆的脸一会，温和的笑了： “下午好啊，陈帆教授。” “昨天的讲话不错，不靠脸吃饭。科研人员嘛，太复杂的造型不要，形象大方得体就可以了……” 陈帆笑了笑，叶知秋院长不愧是自己的忘年交，深得他意： “是了是了。” “关注外表，会浪费大量的时间。但浪费时间，就是在谋财害命，我要把我的时间，都投入到科研工作中去。至于形象，这不重要。” 周围的科研员随声附和： “陈教授的精神值得学习！” “说内涵，不说外在。” “我们也要注重科技成果。” 叶知秋院长噎了一下： “呃……，就有点事，先走了，那陈帆，你先忙。” 说完就转身偷偷走掉了。 但陈帆感觉，对话的时候，实验室里，还是有人偷看自己，等目光对视的时候，对方还躲躲闪闪的。 搞得陈帆工作有些别扭。 他转完这边，转身去了物理动能分析组。此时其他人都去实验室了，只有向小园独自在办公室看文献。 向小园看到陈帆来了，转过椅子打了个招呼，然后也盯着陈帆的脸。 陈帆皱了下眉，自从这个视频之后，今天大家都很奇怪啊。 其他人的想法，陈帆不清楚，但是自己的徒弟，向小园也是一心学术，陈帆很清楚。 自己公布的那个视频，这么毒的吗？连向小园也…… 陈帆觉得，实验室也有必要整治一下“饭圈”文化了。如果之后大家都盯着自己脸，工作没法展开。 陈帆特地板着脸，严肃问： “你们今天怎么了，到底盯着我的脸看什么呢？” 向小园一听，又看了陈帆的脸一眼，之后，实事求是的回答： “师父，你牙上有块韭菜。” “……！” 陈帆没想到是这么个答案。怪不得刚才叶院长侧击旁敲说形象，自己还大义凛然说了以科研为己任。 真尴尬！ 陈帆脸色微红，脱口而出： “我中午没吃……” 向小园对陈帆的作息，还有食堂的菜谱都很熟悉。今天早晨，食堂窗口供应的包子，就是韭菜鸡蛋馅的。 “那可能是早晨吃的。” “……” “……” 陈帆想吐槽，但想了想……憋住了。一句话都没说，从饮水机拿出个一次性纸杯，转身就去了洗手间。 落荒而逃。 属实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第194章 无法复制的实验成果? 陈帆从洗手间回来，特地照着镜子好一会，确定自己脸上没有奇怪的东西，才回到物理组办公室。 “那个……” 向小园又瞥了陈帆的脸一眼： “现在没有韭菜了，师父。” 陈帆：“……” 你这样说，为师的老脸绷不住了。 陈帆尴尬了几秒，不得不用咳嗽掩饰。缓了一会才继续说： “今天下午的工作，是讨论这个新品部件的受力分析……” “……” 估计有一段时间，陈帆不会碰食堂的韭菜包子了……心理阴影！ 科研员们，可能是工作比较匆忙，再看对陈帆比较敬畏，就像是“皇帝的新装”，没有人敢提及。 ………… 陈帆在华国网络上火爆，也引起了歪果仁的关注： “有趣的陈帆教授。” “这是华国科研圈的标杆。” “华国出了一个像是爱因斯坦、霍金、牛顿一样的天才吗？” “……” 但在陈帆当红的同时，也有人对陈帆产生了质疑。 这项质疑，来源于米国的埃文森科研院。这是一家专门研究新材料的科研院，和很多大型的企业都有合作。 他们是“一边讽刺华国科技不行，一边研究陈帆论文”的实验室之一。 陈帆发表的内容，无论是理论还是技术，都领先他们实验室至少30年。尤其是新型碳纤维的部分，这种材料如果能够成功合成，在航空航天、能源、等等领域，都有极大的用途。 陈帆公布的论文，对制取方法进行了简单的描述，更多则是新材料的性质和应用方面。 埃文森实验室觉得新型碳纤维材料的各项参数过于离谱，于是按照陈帆的论文进行反复实验。 但效果却不尽人意。 他们复制出来的碳纤维材料，相关参数不足陈帆实验室的十分之一。 为了复制，他们也是劳民伤财，耗费了无数人力和物力。 埃文森实验室有4个科研团队，40多号人，总共经历了尽次失败的实验，仍然无法做出类似脑叶实验室的新型碳纤维材料。 于是，就产生了质疑： “这种新材料，它真实存在吗？” “我们的综合实力，我们的实验室，明明比华国更现代更先进，为什么我们无法合成新型碳纤维？” “是我们的问题吗？” “不，我们有理由怀疑，陈帆教授和他的脑叶实验室，在论文创作的过程中，由于疏忽使用了虚假的数据，甚至是刻意捏造了一种材料。” “这极大的消耗了我们的精力！” “我们要对陈帆教授和脑叶实验室进行控诉！” 埃文森实验室的负责人，在公开场合发表了声明。 随后，他们公布了大量的实验数据，试图证明陈帆实验室的数据造假。 他们的数据分析详尽，不光有200多页的文档，还有47页图文并茂的ppt，就为了说明陈帆的脑叶实验室产成品和性质数据造假。 埃文森的实验室，在全世界也非常具有权威性。 这些材料发出后，立刻在世界其他地区的实验室或者高校内，引起共鸣。 “原来并非只有我们没有做出新型碳纤维，埃文森的团队也没成功。” “这种材料本身就是不符合化学和物理常识的，如此轻便又结实的材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两全其美的事？” “我们的项目组进行了一千次实验，结果只比普通的碳纤维材料略强，并没有陈教授公布的那种效果。” “我不想怀疑陈帆教授的人品，但我想怀疑《科技》办刊初期，工作比较仓促。如果这项材料，在拉伸力、硬度和质量上分别减少一个0，我觉得是符合基本认知的。” “那位发明了可控核聚变的陈教授，也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我建议所有实验室联合起来，共享实验室的数据，尽早证明脑叶实验室陈帆的研究有错误！” 事情出了之后，有的科研工作室，反复试图和陈帆取得联系，给脑叶实验室发送邮件，请求验证数据。 但都没有得到回应。 “陈教授并没有回应数据失真！” “这或许真是一场数据造假。” “陈帆教授为了创办新期刊，不惜堵上自己在学术圈的名誉？” “……” 各种各样的言论，甚嚣尘上。 很快，学术圈的风，吹到了媒体和普通人大众的身边。 学术圈讨论的时候，还有理有据，小心求证是否为笔误导致的数据失实但到了媒体这边，就变了模样： 《华国当红偶像陈帆，或涉嫌学术造假！》 《虚假的材料：世界科技的交流中心任然在西方人手中》 《学术失信：从神坛跌落深渊的年轻“天才”教授陈帆》 《……》 各种各样标题党，层出不穷。 华国的网友，在无数证据和指控下，也陷入了纠结中。 人在没有知识作为基础时，很容易在信息洪流中失去判断。 真的？还是假的？ 陈帆教授的论文资料是假的吗？ 因为网络上的质疑“有理有据”，很多网友也开始怀疑起来： “陈教授造假了，哎……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干。” “我就说，人怎么可能一次性放出来20多篇论文，原来里边有水分。” “我刚弄懂其中的一篇，现在好害怕啊，万一他说的是假的怎么办？” “……” 此时，陈帆还在实验室里忙碌。 他平时工作比较忙，根本顾不上看网友无聊发的牢骚。但是信息太多了，也难免让人怀疑。叶知秋院长找他，把这事说给他听。 陈帆这才知道，自己又被卷入了舆论的漩涡里。陈帆揉了揉太阳穴，无语说： “果然还是不能当‘明星’。” “明星就是用来‘塌方’的。” 叶知秋知道，新型碳纤维是魏超做出来的，陈帆进行了一系列测试，实际上没有任何的问题： “虽然材料是真的，但是你还是出面解释一下吧？” “毕竟，你现在也是个公众人物了。” “被这样质疑来质疑去的，可不太好。” 第195章 科学没有国界，但技术永远有壁垒 叶知秋希望陈帆出面解释。 现在负面的声音太多了。 那些不明所以的网友，在网上到处讨论，希望陈帆能够解释清楚。还有人甚至猜测，陈帆是不是因为造假了却不想解释，所以才不出面的。 网友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 叶知秋劝说： “解释一下吧，你也是公众人物。” 但陈帆是懒得出面再发视频了，他想也没想就说： “解释什么？” “不解释。” “一群无关的网友，基本科学素养都没有，还要对科研指手画脚？” 解释来解释去，自己也要成饭圈的人了。先抹黑再洗白，想各种办法在粉丝心目中留下印象。 叶知秋很着急： “那你怎么办？” 陈帆叫来了实验室的行政人员，直接安排说： “有很多实验室发来了自己的研究报告，并且想要求证我们的数据？” 行政人员点点头。 陈帆安排道： “统计一下这样实验室的名单。” “之后叫魏超那边，每个实验室寄过去5g新型碳纤维样品。” “嗯……就这样吧。我还有很多项目要做，没时间给外边那些问题宝宝一个个回答问题。” 秘书瞪大眼睛。 叶知秋却哈哈大笑。 陈帆忽略掉了无知的普通网友，转而联系那些实验室。 等到新型碳纤维的实物邮寄到他们手上，再多的谣言也是不攻自破。 你说质量和硬度造假？ 实物就在这里你自己看看！ 为什么我们实验室生产不出来？ 还不是因为你们自己菜。 一切以实际说话。 这样，所有的谣言就没意义了。 ………… 米国。 埃文森的实验室。 “教授，脑叶实验室有消息了。” “什么？他们不是沉默吗？华国那位陈教授回消息了？是承认自己的论文出现错误准备修改了？” “没有。他们的秘书联系了我。说……不久之后，将会寄送一块5g的新型碳纤维样本过来供我们研究。” “你说什么？？？” 埃文森很惊讶。 他一直以为，新型碳纤维的各种参数是谬误。但陈帆这样做，显然是不害怕了。对方连数据都懒得发，直接给了一块成果？ “这……” “密切关注快递，脑叶实验室的东西一到，无论我在做什么，立刻联系我。我要对新型碳纤维展开验证！” “收到！” ………… 鸥联。 之前炒作吐槽，鹰酱实验室，第一个收到了脑叶实验室寄来的的包裹。 “这是……” “超轻型的碳纤维材料？” “密度、质量、硬度、韧性……居然和之前公布的一模一样？！” “居然真有这么神奇的东西？这是材料学上的奇迹！” “这是什么原理，它违背了我所认识的一切材料常识！” “这不科学！” “……” 在对陈帆寄来的仅有的5g新型碳纤维材料进行分析之后，他们彻底服了。 陈教授没骗人。 是他们自己坐井观天，以浅薄的见识去猜想陈帆学术造假或者失误了。 但是…… 现在他们面临的新问题是，即使材料在手，他们目前的技术手段没办法复制出这种材料。 按照一定密度、质量、硬度……完全可以用在高精端领域。 “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这种材料，似乎能制作科幻片里的机械外骨。我们在力学和入体工作方面，比华国领先……” “可是，这种新材料，我们无法制造。否则，如果我们的**，能够使用这种新型碳纤维材料做的辅助设备乃至武器，综合战力会快速上升。” 他们想到的东西，华国已经用上了。领导在看完了孟岩使用后，果断先定制10万套试试。 “想要破解这种材料的制作方法，没有三年五载是不可能了。” “我们……先向华国陈帆的脑叶实验室申请，看看能否采购一些。” “这种材料，又是跨越时代的新发明。陈帆教授……真像是爱因斯坦或者牛顿那样，是引领时代的先驱！” “……” 全球各大知名实验室，收到了材料之后，立刻没了批评和质疑声音。反而在各种公开的媒体上，请求和陈帆的实验室合作。 甚至各种出高价，希望从陈帆的实验室挖人过去做研究。 但陈帆这边，无论脑叶实验室还是西北实验结果，赚的钱已经数不胜数。 恰好陈帆有不慕名利，他要那么多钱除了科研也为啥用，就给职工都发了福利。 科研员工资够花，能够养活家庭，才会死心塌地在这里做研究。如此就形成了良性的循环。 网友们看到其他国实验室的态度，立刻也没有了质疑的声音： “这是……陈教授真行啊，直接寄送成品，现在没有质疑了。” “我就说，陈教授这么厉害，核聚变都研发成功了，怎么会在小小的材料上欺骗人呢。” “陈帆教授yyds！” “可是，外国实验室的质控材料我都看完了，这种材料确实不符合我们的材料化学常识，它的存在合理吗？” “别忘了，陈帆教授的外号就是‘合理教授’（狗头）！” “这合理吗？这很合理，这太合理了（狗头）（狗头）（狗头）！” 还有人把陈帆之前在学校时候做采访的视频，截图下来，配文字： “……合理的吧？” 直接成为了网络上最火爆的表情包之一。 同时，新闻还公布了采购穿戴外骨的事情。但只对性能做了介绍，并未上传视频或者图片……简而言之，技术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叶知秋越来越佩服陈帆了。 陈帆对待事情，一点都不像个年轻人，有点风吹草动就着急的不行，反而不疾不徐，一切都运筹帷幄。 这次，因为网友的质疑，他都有点替陈帆着急了，但陈帆却丝毫不急，处理的漂漂亮亮。 当然，事情也还没结束，有脸皮巨厚的外国教授，批判陈帆私藏技术…… 这次陈帆不惯着了直接公开宣布： “科学是没有国界的。” “但技术永远有壁垒。” 搞得他们无语凝噎。 第196章 白剽陈帆 时间过得飞快，马上又要迎来一年一度的毕业季。开题、论文、答辩、毕业……在实验室学生们开始忙碌。 春去秋来，陈帆近年也收了不少学生。现在也到了他为学生的毕业苦恼的时候。 吕玉林一批是博士生，他们不着急毕业，因为毕业与都，都在陈帆的实验室工作，区别不大。 但硕士生不一样。很多人做了两年后觉得自己不适合科研工作，萌生了早点毕业找个地方上班的想法。 于是，就到了赶紧发表论文，赶紧想办法毕业的时候了。 陈帆作为一名优秀的的教职人员，感觉核聚变都比带学生容易，至少别人反应还可控呢。 学生……你永远猜不到他接下来写的论文，会有什么内容。 一名锅盖头、圆框眼镜的男生，畏首畏尾的站在陈帆的边上。 他看到陈帆的眉头越皱越深，有点害怕。但最后还是鼓起勇气问： “教授……这论文，虽然入不了您的法眼，但是以您的眼光，帮我分析分析，它发篇sci有机会么？” 陈帆把论文撇在桌子上，看了他一眼，盖头男生立刻感觉不妙手…… 果不其然，陈帆温和的笑了笑，然后用最温柔的语气，说了最扎心的话： “你这论文，别说发sci了，发scp都过去不。” “回去好好看吧。” “毫无价值，准备重写。” 学生泪流满面：“……” 陈帆揉了揉太阳穴。 这名学生离开之后，又一名胖子学生带着论文进来了，怯生生的说： “陈教授，可以帮忙看看论文么？” 陈帆瞥了他一眼。 他除了第一届的学生，还有第二届的史天明，后来因为工作太忙，也没关注这个事儿……来的这个学生有点面生，不熟悉啊。 “陈教授……您觉得我的毕业论文怎么样？” “这可都是我熬了两个月的夜写出来的。” 陈帆瞥了胖子学生一眼。 学生的科研水平，实在是令人担忧啊。陈帆叹了口气说： “我觉得，你还是别熬夜了。吃好喝好，保持健康的身体最重要。” 胖子学生很纠结，陈帆教授怎么还不给他的论文提意见啊？ 他小纠结的问： “那不行吧……我要是万一毕不了业怎么办？” 陈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的回答说： “延期啊。” 小胖子学生快哭了： “不要吧？” 陈帆把论文团成废纸团，扔进垃圾桶里，白了他一眼： “毕业论文呢，要写出你们的最高水平，展示你们研究生期间的学习成果……” 胖子小鸡啄米般点头，又说： “我知道了，陈教授……可您能不为难我吗？” 陈帆瞥了他一眼： “你也别为难我。” 学生：“……” 陈帆看到学生比实验室仪器测出来的图糊了都感觉头大。 这些学生，到底都是自己什么时候收的啊。研究的东西乱七八糟，论文写的包括语法都狗屁不通。 还不如向小园大二时候写的东西。 看来之后收学生，还是不能按名额随便乱收。万一没什么天赋的，后期还要打着自己弟子的名义“招摇撞骗”，那就真的“名誉扫地”了。 陈帆如是想着，去办公室找叶知秋聊聊。明天收学生的事，他还是随缘好了，乱七八糟的学生，一个也不想要。 还是招一些真正有天赋有能力的来，研究生本身就不是普及教育。 这么想着，陈帆往楼下走。 此时，叶知秋的办公室里有人，门半遮半掩着。 陈帆就只好在门口等候一会儿。 刚好，就听到了里边在说什么。 先是叶知秋院长的声音。他先是叹了口气，之后咂咂嘴，最后深吸了一口气，安排道： “你这论文……我改不了。你给楼上陈陈帆教授看看。” 学生还是有良知的。而且他也知道陈帆的水平，生怕自己去了献丑。 他犹豫了好一会，怯生生的问： “这个……不太好吧？” 先是叶知秋院长深呼吸的声音。 随后听到他安排： “没关系。” “陈教授学生众多，科研项目也忙，记不清你是谁。” “一会记得别说是我学生，只管请他帮你看看论文就行。” 学生尚未丧失“良知”： “啊？” 叶知秋院长也不耐烦了，语气很急促的说道： “问那么多干嘛，让你去你就去。” “记得，千万别说你是我学生！” 学生似乎被吓怕了，赶紧答应： “哦哦行行行。” 陈帆在门头听见，一脑门子都是黑线。这是被老叶给白剽了？ 够朋友啊！ 再接着，办公室里边，叶知秋院长打发学生出门： “好了，没什么事赶紧回去吧。” 学生出门之后，刚好就看到门口的陈帆……教授。 学生：“……” 陈帆：“……” “陈陈陈，陈教授你好！” “你好。” “对了，你是？” “呃，我是刘强，叶院长的学生。” “那，张三是……” “我同门。” “所以李四叶是……” “对对付……我延毕的师兄。” 陈帆常舒了一口气：“……” 这就对上号了。 他最近几年确实忙的有点糊涂，顾不上学生这一块，都是让他们在实验室里“野蛮生长”。 刚才给看论文的时候，他还真以为前边俩是他的学生。那论文写的……给陈帆一整个看自闭了。 现在知道了不是自己的学生，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老怀大慰”。 前边那两个，不是自己学生就行。 放心了。 “那个，陈教授，看论文的事情就算了，谢谢您。我还是踏踏实实延毕半年吧……一定在实验室好好打工。到时候希望您高抬贵手……” 这学生说完，一溜烟就没了影。 陈帆推门而入。 刚送走倒霉学生的叶知秋正在喝保温杯里泡的枸杞水。看到陈帆进门，眼皮子一阵跳…… “别紧张，我都听见了。” 叶知秋：“！！！” “叶院长你厉害啊，借窝下蛋，把学生都推到我这里了。” 叶知秋尴尬傻笑： “没有，就是请你帮他们看看，觉得你比较专业。” “呵呵。” 第197章 新的安排 忙活了大半天，着急领毕业证的都不是自己的学生，陈帆就放心了。 现在各行各业的在恶性内卷，研究生也是这样。很多学生，考进来后急匆匆就想着毕业，自己的人生想要什么，根本就想不明白。 对于扩招，陈帆真心感觉没啥意义。毕竟研究是天赋和汗水的集合，大多数人，就算给了“研究生”的名，也很难真正做“研究”的事…… 陈帆还是希望自己的学生，都像向小园那样，少而精。能有自己的想法，能在自己的领域内有一定建树。 目前来看，几个学生状况还是不错的。学生们给陈帆“老板”打工，比在外边更赚钱，有了经济基础，大家对毕业也没什么念想了。 甚至就算毕业了，留在实验室，做某个项目的分管领导也挺不错的。 最近，向小园出差去航空基地那边了，连带着王艺璇一起带走。程建华不知道找她有什么新项目。现在，向小园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吕玉林弄完了脑机接口项目的必备材料后，没有思路。陈帆特地跟她聊了聊，布置了个常温超导项目过去。 吕玉林听后觉得不可思议。 陈帆问： “我的这个课题，你感兴趣吗？” 吕玉林眨眨眼睛： “这太科幻了。” “我……怕胜任不了。” 陈帆想想说： “你先回去看看吧，之前铋系高温超导就是咱们一起做的，你其实是有基础有实力的。” 吕玉林深吸一口气。 因为陈帆说的很多东西特别新，让她产生了畏难情绪。 但是有坐下来细致聊了聊以后，好像也不是那么的劝退。 陈帆讲理论的时候很细致，复杂的问题，总是被他掰开揉碎了拆解成好几块内容，按照板块进行学习，难度一下子就降低了不少。 吕玉林深思熟虑之后，回复说： “陈教授，我愿意做这个项目。不过，我需要一个人。” 只要是合理要求，陈帆都尽量满足。实验嘛，配足了人手才容易展开。 陈帆的实验室，最不缺的就是人。不用说专门招工，每年都有人想倒贴钱进来学习研究。 陈帆答应下来： “行。” “你回去先思考思考，需要人员、原材料、设备，随时都跟我说。” “要人，你看看想谁做你的助手？” 吕玉林脱口而出： “魏超。” 陈帆没读研究生，但是在陈帆实验室这边从事科研方面工作，也接受陈帆的指点，勉强算是个“不记名弟子”了。 魏超的性格大大咧咧的，有时候又容易冲动。 常用超导体，是陈帆已经站在前世时间节点继续往后研究的，属于是全新的课题，要做肯定找个性格踏实稳重的人来做。 陈帆反问一句： “魏超？” 吕玉林点点头： “对，就魏超吧。” “他之前也做过高温超导实验，和我是同窗，我觉得他来一定……” 陈帆想起了魏超在实验室“打酱油”的日子，不过又想到这小子运气不错，直接答应下来： “好的，没问题。” “魏超运气不错，我一会要去看高铭，顺便见一下魏超，和他说一下，就把他放在你那边当个吉祥物吧。” 对撞机还没有建设完，高铭现在没有东西研究，就在实验室里“打杂”。 他是物理学专业出身，化学、生物相关都不感兴趣，也就数学相关还愿意研究，到莉莉安和史天明那边的纯理论数学又太过抽象，高铭就去找魏超了。 两个人年纪相仿，又都是男生，凑在一起研究人工智能还挺有乐趣的。 陈帆推门而入的时候，魏超和高铭正在一起吹牛。看到陈教授来了，两个人立马严肃表情，正襟危坐。 陈帆瞥了他们一眼： “怎么不继续交流了，我来影响到你们了？这不是挺好的，学术交流就该热热闹闹的。” 魏超正襟危坐，表现出一副乖巧的模样。高铭学着魏超的样子，也端端正正坐好。 陈帆问： “教你们两个研究脑机接口的数据分析系统，争取早日实现人机互动，你们两个安排的怎么样了？” 魏超一脸苦逼： “教授，这事太难为我了。” “实验数据有限，还要实现人机交互。而且就算可以实现了，还不是需要屏幕作为输出，这个东西穿戴在普通人身上，似乎也没啥意义。” 陈帆不理他。 这货之前明明干活很积极，不知道为啥后续就摆烂成这个样子了。 高铭简单说了说最近的看法，也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 陈帆布置说： “看来人工智能对接方面，没数数据就很难进行下一步了。” “这边的研究暂时搁置吧。” “我有一些新的安排。” 魏超听闻新安排，不太开心，哭丧着脸。目前，人工智能已经非常“智能”了，他实验室的工作，很多都可以交给“深蓝”完成，他在办公室摸摸鱼好自在的。 “什么安排啊……” 陈帆说： “常温超导。” 魏超想当缩头乌龟： “这不好吧，教授。” “你这个研究，又涉及物理又涉及化学的，我干不了……” 陈帆一脸黑线。 实验室别人都特别积极，怎么就出了他这个摆烂的。 不过，魏超确实运气好。上次新型碳纤维材料就是他无意中设计的。 陈帆安排说： “别的你就不用管了，去找吕玉林报告就完事。这边实验室，我会从数学系调人过来看一下。” 魏超无奈答应： “啊行行行。” “我就是个实验室工具人，哪里需要哪里搬，命苦啊。” 高铭跟他挥挥手： “不，你是实验室吉祥物。去了哪里都一样，但是实际上没干啥活” 魏超狠狠白了他一眼：“……” 陈帆教授还在这呢，这样说话实在是太直接了啊喂。 陈帆没搭理这点小细节，安排完魏超，看了看高铭说： “对撞机那边，咱们的建设申请立项需要开会，我们得过去看看。你把手头的工作收尾一下，我们准备一起过去。” 高铭听说这个，眼睛发亮，他就喜欢研究微观粒子的运动。这一天，他等待的太久了。 第198章 改头换面 孟岩开车带陈帆和高铭前往京平。 这次去，是到京平科学院开会。虽然项目说好了是陈帆自己的基金会出钱建设，但是毕竟涉及到用地，涉及到其他无数人的利息。 所以，明知道没有人反对，也需要去走一下流程…… 高铭在车上闲聊： “陈教授，咱们建这个，还要他们批准啊？您拍一块地皮，在上面建设就完了呗。材料我们自己买，资金我们自己出，又不用科研院他们拨款，干嘛大老远去一趟？” 高铭来实验室有一段时间了，也知道陈帆之前和科研院闹过不愉快。 陈帆瞥了他一眼： “听听其他物理学家怎么说啊。” 陈帆当前在华国的学术圈，有着绝对的权威，但是他还不至于到油盐不进，各家之言还要听取的。 做学问，必须保持开放的心态不断学习。如果故步自封、钻牛角尖，就会在歧途越走越远。 高铭点点头： “哦哦哦。” 陈帆把高铭写的立项资料拿来翻了又翻，随后安排说： “现在这个版本差不多了。发言的时候，就你上去给大家讲吧。” 高铭刚才还在发呆，一听这个，吓得手机都扔到地上了： “啥？” “我去？” “不是吧，陈教授。这个会议，我看所有发表意见人员，都是华国物理学界的大拿……我上去是不是不合适？” “教授要不还是你上吧，我还小我还是个孩子……” 高铭居然还有点怕生了。 他性格其实是有点自闭，之前在本科阶段，他也是这样：除了上上课，考考试，其他时间几乎都在研究物理。 而他写的那些公式和运算，偏偏还没有人看得懂，所以被人鄙视。 其他跟高铭的成绩相仿的人，几乎都是保研。高铭就是因为沟通困难，而且研究方向“认死理”，所以才没有导师要，后来考研选择了陈帆的。 陈帆白了他一眼，笑骂： “平时在办公室见你挺欢实的！” “怎么到了关键时刻掉链子？”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跟魏超待在一起都学坏了。” “什么还是个孩子，你年纪可不小了……比我还大两岁吧？” 高铭龇牙咧嘴： “我这没法跟您比啊。” 陈帆说道： “有什么顾虑吗？” 高铭无奈的说： “也算不上什么顾虑……就是怕讲错话，万一说错了，挺丢人的。” “开会下边坐的都是大拿。” 陈帆又反问： “现在华国的物理学界，最出名的是哪几个教授？” 高铭想了一会，才说： “核物理方面，全世界您最权威。” “动力学方面，当然是以您的理论为基础，设计和发明核动力火箭的向小园最权威。” “力学方面，我知道的权威有两位教授……航空基地的程建华总工程师，还有水木大学的刘彬教授？” “……” 高铭说完，自己也笑了。 那一会开会，台下坐的都是自己的师父，师姐，师叔？ 高铭没见过程建华，但他知道陈帆在航空基地也有挂职，和程建华是同事，这可不就是师叔嘛。 这就完全不害怕了。 在脑叶实验室，他还天天跟陈帆开玩笑呢，这都没害怕，其他的教授，那就是小卡拉米，没啥慌得。 再来，陈帆建对撞机，说是“去开会”，实际上就是：通知各位啊，我要做新实验了，感兴趣的可以过来打个工，反对的反对无效，可以散了。 之前反对陈帆的冯世荣，现在还在牢狱里吃清水煮白菜踩缝纫机呢。这被整得多惨啊，现在可没人敢触碰陈帆的霉头。就算陈帆不找事，跟他做对了，自己再没啥成果，容易被网友找事。 陈帆问： “还有什么问题吗？” 高铭拍拍胸脯： “教授放心！” “我一定好好准备，绝对不让您看人家丢脸。” 陈帆满意的点点头。 孟岩开车又快又稳，没多久就到了地方。这次报告会安排在京平大酒店，用9楼的报告厅，刚好各地赶来的学者教授也可以一起住进来。 陈帆他们来的不算早，此前，已经有一大批人提前入驻了。 高铭去办理房卡，陈帆和孟岩在休息区等着。 高铭排队的时候，就发现前边的几个，是自己在京平大学的时候，给自己讲过课的教授。 于是，顺便打了个招呼。 “耿教授您好！” 耿教授是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带一副圆框眼睛，国字脸。看到高铭，想了半天才叫出名字： “呦呦呦，你是前几年那个高，高高高……” 耿教授话到嘴边，就是想不起来。 高铭无奈重新介绍了下自己： “我是原来理论物理二班的高铭。” 耿教授一拍脑门： “喔！原来2班内个精神病。” “你这是，考上研究生了？很出息啊，跟着导师来这蹭会了？” 耿教授的房卡办好了，也顾不上闲扯了，准备打个招呼离开，跟其他更有“接触价值”的人在一起聊一下。 高铭递上房卡，前台小姐姐问： “陈帆，孟岩，高铭，三位是吗？” 高铭点点头。 刚才准备撤退的耿教授停住了，看看高铭，然后问： “和你同行的，是我想的那个陈帆教授吗？” 高铭嘻嘻一笑： “如果你想的陈教授和我想的陈教授是一个陈教授，就是那个陈教授。” 耿教授：“……” 然后，他瞪大眼睛： “你考研，报的是陈帆教授？” 高铭点点头。 房卡也办好了，高铭抬手晃了晃，陈帆和孟岩就一起过来上往电梯走。 这时候，耿教授凑过来打招呼： “陈教授，您好您好，我是耿慧！” 陈帆前世今生对这个人都没什么印象，估计他没有太出名的成果吧。 只好礼貌性的和他握握手。 耿教授笑着指了指高铭： “您真是好眼光，高铭大学的时候就是个怪才。当时我们还为谁收高铭做研究生吵的不可开交呢。” 高铭：“……” 当时的实际情况是，他本来够保研的分数，但是他的研究方向太“抽象”了，几个教授谁也不想收，相互推诿。 第199章 反对的声音? 这样说起来倒是好听，抬了高铭一手，也抬了自己一手。 耿教授又夸了高铭几句： “高铭除了喜欢钻牛角尖，其实学习能力还是很强的。” “全国估计也只有您，能够带的了高铭这小子了。” “当时我们劝过他很多次，让他换研究方向，就是没作用。非要在那些缥缈虚无的理论上吊死。” 然后，耿教授拍了高铭一把： “怎么样，现在跟了这么厉害的师父，还在捣鼓你那一套乱七八糟？” 陈帆笑了。 高铭也笑了： “对，这次申请建设对撞机，就是为了验证理论。” “陈教授对我的假设非常感兴趣，后续我们将共同完善这个理论。” 耿教授：“……？” 他刚才貌似说错话了。 不过现在改，好像又来不及了。他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自己叼上一根，又递给陈帆。 可惜陈帆不抽烟。 这让耿教授更尴尬了。 陈帆才是行业大佬啊。 别人叫他耿教授，但在陈帆面前，他的研究成果，也就是个“小耿”。 大佬不抽一手烟，总不能让大佬抽二手烟吧？ 耿教授赶紧吧烟扔进垃圾桶里，换了个学术方面的话题： “陈教授，您怎么想到建设对撞机了？是有新的理论？” 陈帆不喜欢答没意义的问题： “我的立项申请已经下发到每个人手中了，你没看吗？” 耿教授支支吾吾。他其实就是在没话找话，但是被人识破了，挺尴尬的。 陈帆年轻有为，在酒店的礼堂，到处都有人打招呼，而且毕恭毕敬。 高铭之前在学校的时候不受待见，现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直接被称呼为“陈教授的高徒”。 跟着打了几个招呼，没多久程建华和向小园也来了。 程建华和陈帆招招手，开玩笑说： “好久不见啊，陈总顾问。” “你这个便宜顾问，在外边单干一摊，还要领着我这边的顾问费。” “哎，你后边这小子是……” 陈帆介绍：“我学生，高铭。” 程建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 “哦，我知道了！就是你收的那个精神病学生。” 高铭：“……” 那年做研究把自己整疯了，真是亏到姥姥家了。不光落了个精神病人的名头，辈分还小了一辈。 每次看到留齐耳短发，瓜子脸，看起来贼嫩像个高中生的向小园，还要管人叫一声师姐的时候，他都无比蛋疼。 陈帆一脸认真的解释： “他已经痊愈了。” 高铭：“……” 黑历史真是洗不清了。 程建华问： “这次想建设对撞机，有什么需求尽管说，我航空基地这边鼎力相助。” 陈帆嘿嘿一笑： “那我就不客气了。” 程建华：“……” 一不小心又客气出了一队人马。 上次陈帆建西北实验基地，他就借了陈帆一队工程人员，结果项目结束的时候，被陈帆收编了一大半。 不过，说归说，大家都是为了华国的科技发展，谁的人并不重要。 程建华问： “这次基地是想建设在京平？” 陈帆摇摇头，解释： “不，计划建设在西北鹿合。” “对撞机是耗电设备，根据我们的设计运算，每启动一次，不考虑运行成本，大概需要20万千瓦。” “目前京平这边的电价还很贵，每启动一次，就是40万元。” “鹿合的实验基地，通过核聚变发电，电能过剩，我们的实验，基本可以实现自产自销。” 程建华期待跟陈帆近一些，但是这也是实实在在的考虑，而且京平居民太多，没有西北宽广空旷适合实验。 有些话也只能说说了。 程建华表示赞同： “这样也挺好的。” “你这几个实验基地，现在真是越来越牛b了。现在实验经费都不需要上边拨付，自给自足啊。” 陈帆这边确实是，那些专利权，还有生产的产品，各种股份，足够他随便实验挥霍了。 两个人又闲扯了一会，程建华问： “哎，那个小精神病……呸，那个高铭呢？” 陈帆答： “他负责跟大家汇报立项说明，解答问题。应该是回房间准备了。” 程建华竖起大拇指： “牛哇。” “你的学生机会实在是太好了，一个在我这做火箭实验，一个没毕业就负责这种项目的报告会！” “我24岁时候，还因为留的论文作业写的狗屁不通而挨骂呢。” “羡慕他跟了一个有实力的师父。” 陈帆讪笑： “还可以吧。” 陈帆看来，高铭也非常有潜力，自己是吃了前世的老本，这辈子也没放弃努力，但高铭是实打实的年轻人啊。 ………… 隔天。 高铭如期进行了汇报。 这是他第一次当众站在讲台上。 虽然汇报过程中有些磕磕巴巴，但是总体来说，效果是好的。 所有的理论，所有的技术，他都叙述的清清楚楚。台下很多人都觉得，除非陈帆本人上去讲解，否则很难比高铭做得更好。 “陈教授又收了个好弟子啊。” “做核动力火箭的向小园，现在又来了个做理论物理的高铭。” “别人收的学生都成才，咱们的学生……哎。” “你们发现了吗，这个构建方案，居然是他的学生高铭主笔，陈帆负责修改的。” “很强，在我看来，考虑的非常周全，叙述也很清晰。如果实际投产建设都能实现，我们华国在理论物理上光速发展指日可待。” “没错。” 短暂的讨论时间过去，邻座轻声交换意见之后，就到了提问和质疑环节。 高铭在解释技术原理方面非常在行，他讲解理论深入浅出，能把抽象的东西具象化为生活日常。 提问的老教授点点头又坐下了，拿笔在记事本上刷刷刷记下了什么。 陈帆坐在整个会议室观众席上最中间的位置，这给了高铭极大的信心。 谁提问也不怕。问倒了我没关系，还有我师父给我撑场子呢。 现场沉默了片刻。 忽然，有一个声音说： “虽然你们的构想不错，但我反对建设对撞机。” 第200章 陈帆的底气 站起来的是周志强教授，之前一直在做理论物理方面的研究。他今年已经70岁了，头发花白，拄着拐，但为了听报告会还是来了。 陈帆知道这位周教授。 他兢兢业业工作了很多年，一直研究理论物理。他其实是想建立对撞机的，但是考虑的太多，顾虑太多，所以前世的时间线，到去世留了很多遗憾。 陈帆不喜欢遗憾。有搞不清楚的问题，就要去研究，去思考。 前世如此，今生也不例外。 周教授滔滔不绝的讲了半天，主要是考虑了民生和经费的方面，最后，他把落点放在实验经费上，说道： “对撞机的建设，动辄花费几十亿元，这笔费用，无论放在哪里都是不小的开支，钱应该用在刀刃上。” 台下听报告的学者们陷入讨论： “是啊，对撞机项目的经费比较贵。几十亿，如果科学院全部拨付给陈帆教授，我们就喝西北风了。” “太贵了，确实。” “我也觉得不合适，毕竟华国不止高能物理需要发展，还有其他很多学科和研究也要一视同仁。” “这个项目太占用资金了。其实陈教授做研究我不反对，但是资金……” “陈教授做这个项目，有没有考虑我们的感受呢？” “……” 因为陈帆的申请，势必会占用大量的资金，很多成果尚不能转化的教授，现在都有点着急。他们的实验室，每年就指望着实验经费生活呢。 这时候高铭就不知道怎么说了，技术问题别人有质疑，他还可以聊聊，但是钱……他说了不算。 好在陈帆及时站了出来，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周围的人都下意识起立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陈帆站到高铭边上，替代他回复： “对撞机的建设资金，将由云帆基金会、西北实验基地和脑叶实验室自己支付。” “在申请书的第17页，你们应该看到，我们的申请经费金额填写为0。” 陈帆说着，台下一些人才顾得上翻看资料。 “同时，因为涉及到的科技比较多，我们在建设时期，将会需要大量的人手。届时，欢迎各位学者或者实验室，为我们的对撞机项目进行投资。” 陈帆说完，台下刚刚咋咋呼呼的人都沉默了，甚至脸上露出笑容。 不占用科学院的经费，甚至还能给自己分一杯羹，还有什么可反对呢？ 陈帆当场就点到了几种材料。听的相关负责教授的眼睛都亮了？ “这个好，这个好。” “对撞机材料用量大，这个项目我们参与下来，未来几年的实验经费都不用愁了。” “陈教授的项目，还是一如既往的优质啊。永远可以相信陈教授。” “是的，反对他完全没有好处。” “之前的冯世荣，不就是不看好陈帆的可控核聚变技术吗？现在怎么样了可真别提了。” “支持陈教授！” “……” 利益重新分配后，大家对这方面里没有意见了。 周志强教授见没有阻止成功，继续反对说： “既然你是自有资金，盈亏自负。那我没有权利反对。” “但是，现有的高能物理技术和人才，可都掌握在米国手里。” 这里说的，是另外个痛点了。 对量子力学和微观物理的探索，是21世纪才逐渐热门起来的新领域。 而这方面的最先进技术，在米国。 华国的研究员，大多都是从那边回来的，甚至是直接去了米国。 如果建立了对撞机，但专业领域科学家却没有，机器就会成为摆设。 反而是其他国的科学团队，会考虑到这边来借用设备，验证理论。这样，最后的研究，就是在替别人做嫁衣。 陈帆现在在学术圈有话语权，放话也毫不含糊： “你们不行，不代表我不可以。” “我预计设备3年建成。” “在这期间，我们完全可以培养一批对物理有兴趣的新人，作为我们的后备力量。” “我们在很多方面，已经赶超了米国，之后，理论物理的研究中心，将转移到华国。” 高铭的一些计算，让陈帆感觉眼前一亮，才下定决心提前建设对撞机。 这个“提前”，是时间线上的提前。 如果还按照前世的时间线，陈帆同样会认为，现在建设是不合适的。 但陈帆从“未来”归来，又有了新的研究灵感。肯定觉得有成果，才这样做的决定。 “陈教授要亲自带？” “他真是太高产了。” “现在，华国没有哪个领域没有他的身影。而且，在每个领域，他都可以做到最顶尖的存在。” “从历史成绩来看，我们反对他确实没什么意义了。” “我们相信陈教授！” 周教授沉默了片刻，最终也被陈帆的气场给镇住了： “那……好吧。” “我也没有问题了。” “另外，陈教授……后续我是否能参与到你的研究中呢？” 周志强其实也想做这方面的研究，但是他没有陈帆那么多的经费。也知道这个事劳民伤财，所以一直憋着。 陈帆爽快答应： “当然没有问题。” “随时欢迎您。” 一场会议，就在陈帆的谈笑声中轻轻揭过。拿到了同意立项的通知，陈帆直接布置人手，在鹿合大刀阔斧开干。 因为陈帆的行动，之前欠发达的临川、鹿合两个小镇，都开始飞速的发展。而且有一些高端的就业岗位产生，工资也渐渐提高。 还有一些大学，为了距离先进的实验结果更近，直接把分校区搬迁过去。 总之，配套的产业越来越成熟。 程建华高高兴兴： “陈帆，咱们的合作继续。” “你小子搞快点，等着你发现反物质、暗物质，给我们整个科幻小说里的曲率引擎推进系统试试呢。” 陈帆嘴角一抽： “你说那些太抽象了。” “我又不是许愿池里的王八，还能要什么来什么？” 程建华确信： “但目前来看，你就是要什么能提供什么。灵不灵不说，先许个愿吧。” 陈帆：“……” 第201章 出题人，陈帆 会议结束，陈帆短暂停留在京平。 吃住不用自己花费，各大高校、实验室、科学会，都特别希望留下陈帆。 和这位交流，哪怕只有一个小时，也受益匪浅。很多研究上大半年想不通的事情，和陈帆聊聊直接豁然开朗。 “陈教授，我们是新材料团队的，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陈帆教授您好，我们是科华集团的。明年想约您一上午，务必赏脸陪我们吃个饭。” “陈教授，我们实验室人微言轻，我知道请不动您。但是就一个小小的问题，可以帮我看看这个证明吗……” “……” 一群实验室的负责人，像是小学生一样，簇拥在陈帆身边。 对撞机的事情通过后，陈帆短暂性的没事做。索性就答应了各位的要求，去各种实验室指点指点。 脑机接口、常温超导……两个项目都在瓶颈期，陈帆就喜欢在其他方面找找思路，找找灵感。 程建华翻着白眼，笑骂说： “你小子真是狗东西。” “我大航空基地的顾问，不在我这里做解答，去别人那到处赚。这显得我们工资付得很亏。” “不行，陈帆，之前你项目有事，不在这我原谅你。但是现在你没事了，必须在我这出勤一个礼拜。” 陈帆是服了程建华这股泼劲儿，黑着脸，无奈的说道： “你这要求还挺多，怎么不上天？” 程建华梗着脖子： “什么不上天，我航空基地，就是要上天，所以才找你陈帆。” 陈帆：“……” 你程建华怎么不上天？ 玩笑归玩笑，程建华后续还是认真的说：“向小园和王艺璇已经在这了。目前来看，我们的技术交由她俩挺好，大多数问题都可以解决。” “还有向小园同志发明的核动力火箭，对我们的工作有非常大的帮助。” “你就是我们一张底牌，还是等到真正有需要的时候，再请出来吧。” 陈帆也不是真不管。 主要是，航空也特别依赖其他学科和技术的发展。目前，能够做到的最先进，就是向小园的核动力火箭。 其他的就算有构想，没有技术支撑，也只能是一纸空谈。 陈帆拱手说道： “没关系。程总工技术上有需求，随时鼎力相助。” 到了这个地位，金钱或工资，都是个数字而已。大家更看重的，是技术的进步，知识的革新。 开玩笑归开玩笑，真有项目的话，陈帆必然无脑归航空基地研发。 不过就目前来看，向小园在航空基地就已经足够了。 陈帆跟着各位教授，在京平几个有名的实验室转了几天。别人收获不小，陈帆本人却没什么收获。 他本来就是“重生”归来，知晓的东西领先现在的时间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能随时随地获得灵感，那才是离谱的事情。 但随后，另一件事引起了陈帆的兴趣。是华国数学竞赛组打来的电话： “陈教授，您好。” “您在5年前，还参加过我们的数学竞赛。现在，想邀请您作为数学竞赛的出题人，请问您是否有意见？” 陈帆思忖了一下。 本来，前世遇到这种事，他只会象征性的在国赛决赛的前夕，给大家发发言，鼓鼓劲。 但是算了算时间线，现在，一位叫杜子洋的天才，正好即将参加比赛。 前世，这人甚至在一段时期内，在科研圈，做到了和陈帆“平起平坐”的地位，绝对是天赋卓越。 只可惜命运多舛，前世他在不到40岁的年纪，就因为癌症而英年早逝。 让陈帆的学术生涯中，少了一个年轻有为的竞争对手。 科研又不是打架，对手也不是敌人。能够一起研究，比较进度，甚至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意味。 陈帆自己重生了，那么，当然要拉一把在不同时间线上的老对手…… 陈帆爽快答应： “好，没问题。” “我现在就去国赛那边出题。” 说来也巧，今年的出题工作，居然是在京平大学进行。 陈帆再次站到未名湖畔。前世时点，年少时点，现在时点……三个时界重叠交织在一起，让他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 陈帆在湖畔走走停停，休息。 今天孟岩并没有跟过来，因为大学里是相对安全的，他又不是陈帆肚子里的蛔虫，没必要事事跟着陈帆。 忽然，他听到湖边一个声音说： “同学们，这次国赛集训，大家就临时住在这边。一定要保持纪律，不要影响别人正常的校园秩序。” “现在，给大家介绍一下未名湖。” “另外说哈，虽然老师现在看起来没什么本事，但是华国大名鼎鼎的陈帆教授，当年却是我的学生。” “……” 陈帆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 侧目看过去，才发现这人……居然是高中时候，刘忠老师。 刘忠此时正慷慨激昂的给大家讲解陈帆教授的绯闻。 一群穿着宽大校服的学生，一脸羡慕的听着。陈帆教授是他们最崇拜的人，能听听他年轻时候的故事，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陈帆越听脸越黑。 刘忠怎么能加油添醋胡说呢。 他咳嗽了一声，主动转过身去，和刘忠打了个招呼。 此时，刘忠正讲道： “陈帆教授，高中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极强的数学天赋。当时他通过自学，能够和研究生实力的我，无障碍的交流学术问……” 他说到一半，发现陈帆迎面走来。 不少学生认出来了： “哇塞，这个是陈帆教授！” “活的！他看起来好年轻啊，貌似和我们差不多大。” “刘忠老师不是和陈教授认识吗？他怎么不说话了？” 陈帆挥了挥手。 刘忠也挥了挥手。 随后，刘忠赶紧停止了自己尴尬的八卦，站到陈帆边上，和大家介绍说： “这就是我们临川二中，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陈帆学员。” “也就是现在的陈帆教授。” “今天能见他一面，实在不容易。不过，既然相见就是有缘，我们继续发挥校队的传统……” “集训里，有不懂的问题，问我。我不懂的问题，可以问陈帆。” 陈帆：“……？” 第202章 学历贬值 这些临川二中校队的学生，虽然要敬称陈帆一句“教授”，但也算是陈帆的“师弟师妹”。 “陈教授比电视里看起来更年轻，还挺帅气的。” “嘘，这事不让乱说。陈教授说，他不靠脸吃饭，不要议论他的脸。” “不过，陈帆教授确实比刘忠老师年轻。他今年才22岁吧？” “等我22岁的时候……算了，希望可以顺利毕业！” “……” 一群学生小声讨论着。 陈帆看到他们，眼神温和。 陈帆微笑着打了个招呼： “同学们好。” 学生们叽叽喳喳，称呼什么都有： “合理教授好！” “陈教授好！” “帆神好！” 刘忠站在一边，很无奈： “一看到你，我都像个透明人了。” “大佬就是大佬啊。” 陈帆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来，两个人几年没见，也可以“叙叙旧”了： “我记得，你带完我们这一届，不是回去读研究生了吗？怎么又回来带学生了。” 刘忠眼皮子一跳： “这个说来尴尬……” “当初读研，一个是为了科研理想和抱负，再一个是高学历为了找个更好的工作单位。” “当初，我辞了工作就是为了继续完成冰雹猜想的证明。” “谁想到回去之后，还一事无成。后来水了个毕业论文毕业。” “咳……关于工作，这个说来尴尬。我第一回肄业的时候，临川二中看在我是校友的份上，收留了我。” “当时我还嫌弃，我一个名校的本科生，回到家乡的县城高中教书实在是太‘屈才’了。” “但是等到我硕士毕业……我发现外边我看得上眼的工作，现在招聘需要博士了。” “然后，也得亏有了硕士学历……我才勉勉强强符合了临川二中新一年招收教师的条件。” “你不知道，卷死我了。” “我重新考进来做老师，面试比例是1:5，和我一起的……两个水木一个京平，还有一个科大博士。” “我一个临科的硕士毕业，面试的时候慌得一笔。” 刘忠一脸激动： “然后，轮到我自我介绍的时候，我说我就是学校的人，还曾经是陈帆教授在校队时的指导老师。” “然后……咳咳咳。” 陈帆斜眼看他： “什么指导老师，不是生活老师？” 后边蹲着偷听的学生们笑成一团。 刘忠手忙脚乱： “哇，帆神，这么多学生在这里呢。可以给我留点面子吗？” 陈帆比了个ok的手势。 学生们接下来一顿八卦： “陈教授，你至今还是国赛满分第一的记录，还没有人能够打破呢。能说说你高中是怎么学的吗？” “陈教授，您那届除了您，据说还出了3位大佬啊？向小园师姐、史天明学长，现在都是您的学生？” “陈教授下一步准备研究什么？” “陈教授，可以给我们讲讲课吗？听刘忠说可神奇了，当年校队重铸荣光，那届就是你带起来的。” “……” 一群学生吵个不停。 有些问题，陈帆也觉得不好回答，后来索性直接答应讲课： “你们这要求也太多了。” “没办法一一满足。” “这样吧，就在京平大学的礼堂，给大家讲一堂高中奥赛的数学课。” 学生们欢呼雀跃： “好哦！” “陈教授最帅！” “太牛了，我要跟陈教授合影！” 临川二中校队的新成员们，在未名湖畔，和陈帆合了个影。 陈帆站在学生中间，看起来也像是个学生。 紧接着，就去申请讲课的大礼堂。 大礼堂本来有社团要表演节目用，负责人听说要临时征用，表情变得不悦起来： “大礼堂是按照申请排序的，别说学生申请，就是畜生申请也不行……” “什么，什么陈帆教授？” “等一下……还不是那位解决了黎曼猜想并且研发了可控核聚变的陈帆教授吧！” “请请请！” “文艺节目不重要，我要听陈帆教授讲课……对对付没关系，讲高中数学我也可以听。只要能见到这位一面。” “……” 听说是陈帆来，大家立刻没有意见了，甚至还特地占了前排的位置。 学校里的讲座，要不是有学分挂钩，很多人都不愿意听。但这次不一样，通知过后，教室里坐满了人。 负责教室布置的老师，本来是过来清退文艺表演学生的。结果去了发现，教室里整整齐齐坐了一堆人。 “你们这是干嘛？” “我们要听陈教授讲课。” “这节课是给数学竞赛高中生的福利，你们已经是大学生了，在这里捣什么乱，赶紧去学习。” “我觉得我高中知识学的很不牢固，还需要查漏补缺。” “我高中数学有个知识点学不明白，也要好好听听……” “……” 老师一脸黑线。 你们都是京平大学的高材生，数学至少140分的存在，还知识点不会，要不要演的这么假啊。 最后，老师以这是竞赛生福利当做理由，把前排的座位留给他们。后排，可以自由坐人。 于是就来了一大片。 开始先来的拿着小马扎，后来因为发现人蹲下就会碍事，大家看到谁掏马扎就会鄙视，教室最后排站了一堆人。 还有来学习的教授和讲师…… 最后，整个礼堂的结构，变成了高中生坐在前排，后排是学校的教授讲师，想过来“见见世面”的本科生，只能在后排和过道站着了。 陈帆进教室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本来以为像自己集训那时的人数差不多，现在教室里都是脑袋。 “陈教授来了！” “哇塞，陈教授好帅！” “陈教授今天穿的很休闲啊。” “……” 陈帆目光扫过教室里的所有人，最后在教室里靠窗的位置，看到了前世熟悉的杜子洋。 看到曾经的“老对手”，陈帆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清了清嗓子，打开上课用的麦克风，本来应该说“同学们下午好”，但来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他只好说： “各位同学、同事们，下午好！” 第203章 当面叫板陈帆的杜子洋 简单的寒暄之后，陈帆把现阶段他认为基础的数学理论，做了一个梳理，并且在黑板上画出了框架图。 礼堂的学生们疯狂记笔记。 “陈教授的理论，实在太厉害了。” “我真没想过，居然还有这种样子的总结方式。” “以后再学习数学，思路就清晰太多了，哪里有欠缺，就在这张脉络图上查漏补缺。” “陈教授这是在为我们搭建体系，从只会考试的竞赛生，到后续的研究方向，最新的前沿理论，都在他的树状图上体现出来了。” “我觉得看完了心里清楚多了，等到学会了基础理论。后续只要顺着树状图随便一个方向发展，日后都是前途不可限量！” “从没想过数学学科还可以如此细分，不愧是华国手执牛耳的陈帆教授，这套体系别具一格！” “……” 竞赛生们疯狂记笔记。 陈帆的讲述是相对务虚，没有什么计算技巧、理论知识、逻辑推理的干货……但是体系的搭建，却给不少人的未来指明了方向。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少年们现在还不知道，陈帆分享的东西，可能是他们未来一辈子都会受益的内容。 除了高中生，站在后排的大学也纷纷点赞： “这次来的太值得了！” “陈教授说是指点高中的竞赛生，这不是在指点我们吗？” “我之前还以为我们研究方向有多了不起，现在想想，就是数学这棵大树上的一个小小分支而已。” “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数学这棵大树，未来必定会枝繁叶茂！” “我室友在宿舍睡大觉，等我把东西拍回去给他，估计他会后悔死的。” “陈教授的理论深入浅出，我听懂了。等我回去，就拿这套东西和我室友装b！” “……” 大学生们，对陈帆的讲述也有很高的评价。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陈教授虽然没讲理论方面的内容，这节课却真是一节更比十节强！ 在后排坐着的教授们，也是频频点头。对陈帆赞赏有加： “长江后浪推前浪，把我这个老骨头拍在沙滩上！” “陈帆教授说的真好。他这个年纪，对学术的观点，比我这把老骨头都透彻，真是后生可畏！” “陈帆可太厉害了，华国的数学界，有他我们可以放心去了。” “……” 陈帆说完这些，大概花费了一个半小时。他看了看时间，感觉自己说的有点快了，但语速的问题，已经结束了，也没有优化的办法，总不能再讲一遍。 陈帆询问大家： “我的框架图已经陈述完毕，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欢迎向我提问。” 陈帆是对自己要求严格，但在其他人眼里，陈帆的演讲发挥，已经属于接近完美的级别了。 竞赛生们没人提问，受制于他们的视野和能力。他们只能听听陈帆的讲话，至于深度思考和提问，目前他们还不具备这种能力。 后排听讲的研究生，有人就在做陈帆的树状图上某一方面的研究，往后深挖了一些，陈帆给出了详细的解答。 “谢谢陈教授，我听明白了。” 陈帆微笑着示意他坐下。 距离结束还有1小时，陈帆宣布会场里可以自由提问。 主持会议的老师板着个脸： “大家多问一些有价值的问题，不要扯淡。数学方面的，谁敢问陈教授八卦，今年我必挂他科。” 于是，会场最后半个小时的画风，也变得正经和严肃起来。 中间排，一名博士生站起来： “陈教授，我想和你讨论ns方程方面的知识。我阅读过您的论文，但是对于37页起，第7-2节，粘性系数为一常数的求解方面不太理解。” “请问您是否可以校场指导？” 陈帆笑了下： “这个没有问题。” 说罢，轻巧的把上层的备用黑板拉下来，龙飞凤舞的在上边写了一行又一行的推导公式。 “请大家看这里……” “为膨胀粘性系数若游动流体是均质和不可压缩的，这时为常数如果再忽略流体粘性，则……” 陈帆娓娓道来。 学生们拼命点头。 后排的教授们边听边思考，站着的大学生们恍然大悟状。至于前排的竞赛生们，让他们直接理解这个，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他们的水平，大多数人都是学好竞赛技巧，偶尔看看论文。但还到不了陈帆证明的7大世界数学猜想这种程度。 刚才提问的男生鞠躬： “谢谢陈教授，我听懂了。” 陈帆微笑着示意他坐下。 本来，此事应该揭过，但是，从竞赛生第二排的队伍里，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个方法太拖沓了。” “如果雷诺数方程左端的加速度项与粘性项相比，可求得斯托克斯流动的近似解……” 这个学生自己嘟嘟囔囔，他的带队老师一脸黑线，狠狠瞪了他一眼。 整个教室都鸦雀无声，怎么就你在教室里哼哼唧唧不明所以。 这可是已经证明了2个世界里难题的陈帆教授！ 你还在底下嘟嘟囔囔，说什么方法复杂，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带队老师都准备上去打人了。 但陈帆从队伍里，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脸上露出了笑容。 杜子洋。 陈帆前世的“对手”。 前世，陈帆对这个比自己小5岁，却一点都不弱于自己的杜子洋，有种惺惺相惜的意味。 这一世，陈帆同样希望，科学能够在思辨的过程中，能够发展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好。 陈帆制止住了杜子洋的带队老师，没有生气，而是请他回答问题： “这位同学，你对我的证明过程产生了疑问。认为过程过于繁琐，那么，你有更加简单的证明过程吗？” 杜子洋年轻气盛，也不管陈帆的地位，站起来就说： “当然了，我肯定不会瞎说八道。” “我有证明思路，绝对比你的还快还好！” 陈帆点点头： “那好，位位同学，可否请你上台分享一下呢？” 第204章 陈帆的耐心 “来就来。” 杜子洋年轻气盛，起身就上讲台。 陈帆从工具盒里掏出粉笔，递给他。杜子洋性格比陈帆还直，他甚至没说一声谢谢，找了处黑板空白就写。 台下的学生们，一阵唏嘘： “哎呦，居然当面顶撞陈教授。”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纳维-斯托克斯方程。可控核聚变湍流问题的理论基础，陈教授也是好不容易研发出来的。他一个高中生，未免太托大了。” “就是，这个学生是锡山县团队的吧？真是离谱，这种事情，如果是我们的带队老师，早就上前阻止了。” “我觉得也是。” “这小子谁啊，很有名气吗？” “西山数学竞赛团队里的，据说是个偏激的怪才。除了研究数学，和人沟通都特别困难……像是学者综合症，还挺奇怪的。” “学者综合症都没用啊，你看看后边那么多学者都沉默着呢。在这儿，陈帆才是真正的大学者。” “陈教授这是在干什么啊，这么不礼貌的学生，直接就让他出去就可以了。还让他上黑板上写什么！” “就是啊……” 陈帆没有说不，下边的同学们，却乱哄哄嚷嚷起来。 后排的教授们也是纷纷摇头： “这孩子太没规矩了。” “不好，之后就算报我的研究生，我都不会要。” 杜子洋还在台上写写算算，下边的声音没停下来过。 直到陈帆快看不下去了，提示： “这位同学正在算题。” “请大家保持安静。” 教室里的学生和教授，这才看在陈帆的面子上，勉勉强强安静下来。 大家的目光落到黑板上，这才发现一晃的功夫，杜子洋已经写满了黑板。 “怎么从拉格朗日定理起手，这个计算和陈教授的证明有什么关系吗？” “简直乱七八糟。” “不知所云，陈教授为什么还不让他下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这写的什么和什么，在自嗨吗？” “……” 陈帆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 这一幕，和前世如出一辙。 前世，他在30岁的年纪，证明了ns方程，论文总共用到了137页。 一年后，同样是年轻天才数学家的杜子洋，精简了陈帆的理论，把证明过程从137页缩短到86页，举世震惊。 在研究可控核聚变的时候，陈帆有前世记忆，实际上是知道杜子洋版本的论证思路的。 但是，陈帆没必要偷取别人的研究成果，所以还是发表了自己的。 这是道德底线。 现在的时间线发生了变化，22岁的陈帆，对上了17岁的杜子洋。 在讲解的过程中，杜子洋仍然发现了自己研究的不足之处。 那么，以他现在的水平，能够找到“前世超精简版本”的论证思路吗？ 陈帆在等待这个答案。 时间转眼过去了一小时，除了陈帆还在盯杜子洋的求解，其他人都不耐烦了，甚至从包里偷偷拿出手机。 杜子洋的证明过程，因为精简，也不那么容易理解。 所以，刚开始还抱有一点期待的人，现在也觉得他在瞎搞了。 杜子洋的证明，从最开始的行云流水，渐渐的也到了瓶颈期。他落笔更慢了，站在黑板前，更多是停留和思考。 “怎么不写了？” “是编不下去吗？” “真是服了，不知道陈帆教授为什么惯着他。这个小孩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 “……” 陈帆见大家探讨的声音更大了，甚至有点抱怨和不满。他知道，这群人目前并没理解杜子洋的思路，但是，也没关系。 重生后，陈帆“变强”了。 所以陈帆也期待，自己的老对手会变强吗？ 他安排在场的学生和教授： “时间不早了。” “大家该吃饭的去吃饭。” “杜子洋愿意继续证明可以继续，如果愿意吃饭，就吃饱回来再说。” “……” 陈帆说完，教室里起先没人移动。但是后排饥肠辘辘的大学生们，开始活跃了。后来，随着一名学生的离开，逐渐有第二个人，第三个人…… 教室很快就空了大半。 又过了半个小时，除了陈帆之外的其他人，都离开了。 杜子洋盯着黑板发呆。 陈帆没说话，甚至叫孟岩帮他从隔壁教室借来了一面移动黑板。 杜子洋站在这些公式前，脑子里充斥着复杂的运算过程。 他从小热爱数学，陈帆教授发布的ns方程求解，他也是第一时间就阅读了，而且模模糊糊觉得，这部分有更优秀的解答办法。 这次数学竞赛集训，在陈帆的点拨之下，他隐隐约约找到了门路。 所以决定上台试试。 结果，却遭遇了其他人的嘲笑。 他站在黑板前，陷入长久的思考。 到底错在了哪一步？ 杜子洋用余光瞥见了陈帆，他发现陈帆坐在教室的第一排，静静看着他。 他第一次体会到，研究出新的证明思路，是非常困难的。 之前，他想当然觉得陈帆的解法很复杂……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简单的方法，似乎并不可行。 但，放弃吗？ 杜子洋站的腿都有些酸疼了，猛然灵光一闪，他发现第四面黑板的证明过程，存在一点点瑕疵，随后立刻更改。 数学是一门需要灵感的学科，找到对的方向，会有“拨的云开见月明”的精细之感。 杜子洋奋笔疾书。 陈帆看到他最终写下的证明过程，露出欣慰的笑容。 这位老对手，没有辜负“少年天才”的名号，在自己的“有心暗示”下，把精炼ns方程的证明，比前世的时间线提前了12年。 杜子洋扔掉粉笔，剧烈的喘气。证明这些，几乎耗费了他所有的力气和脑细胞。他回过头看看陈帆： “我证完了！” “这才是ns方程最简单的解法。” 陈帆拍拍手： “很好，做的不错！” 杜子洋望着陈帆，望着陈帆周围的孟岩，是他们在自己思路如流水的时候，送来了黑板。 这个新的证明过程，思路十分跳脱。别人已经走光了，陈帆教授为什么没打断自己，难道…… 第205章 一枝独秀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 杜子洋看向陈帆，眼睛里的神态不一样了。 在适合的时候递上黑板，全然不影响自己的思路，而且，等到证明完毕，推来的黑板刚好全部用完了。 那么，真相只有一个…… 就是在自己论证到某一部分，甚至是自己开始证明的时候，陈帆教授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全部思路。 杜子洋的性格，从来不尊崇权威，他只热爱真理。 之前，他觉得陈帆的过程拖沓，想要站起来证明，然后卖弄一番，让大家知道，17岁的数学天才，不只有陈帆。 陈帆17岁那年证明了黎曼猜想，那自己就来个精简版的ns方程！ 杜子洋把陈帆当做偶像也当做了对手，他觉得陈帆可以做到的事，自己也可以做到，还要努力做更好。 但现在，杜子洋迟疑了一下，问： “陈帆教授，您……看懂我的证明过程了？” 陈帆竖起大拇指，鼓励说道： “做的不错。” “这个思路实在太厉害了，足够你发表一篇博士毕业级的论文。” 陈帆对看穿他的事，只字未提。 杜子洋是个喜欢挑战的人，自己一旦承认，就会让他感觉，像是五行山下的孙悟空，跑不出如来佛祖的手掌。 前世，命运留给了陈帆和杜子洋足够的成长时间。 这一世，即使自己的重生是个变数，陈帆也希望，杜子洋能够和和从前一样，具备竞争性并且敢于质疑。 而不是打压他，打压创新。 杜子洋穷追不舍： “可是，我的证明方法，别具一格。在场的其他教授，每一个水平都不差，可他们已经走了，只有您还在。” “您肯定比我更提前，知道了证明的全部思路。” 陈帆一摊手，来了个善意的谎言： “我并没有看出来。” “只是在看你证明的时候，我好像看到了从前的我自己。” 陈帆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你想要如何证明，但是，你的思路是连续的。不知道走向哪里，但是只要思路没断，总会指引到一个差不多的结局，不是吗？” “如果你说我比你更早看出，那可能是个误会了。” “直到个修改黑板上的公式，我才知道最后你要论证的内容。” “你做的不错！” “这是数学历史上的进步！” 杜子洋听完，笑成了歪嘴龙王。 他毕竟是少年心性，如果面对夸奖没有一点飘飘然，那才是有问题。 陈帆拍了拍他的肩膀：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发表论文？” “就在我创办的《科技》期刊。” 杜子洋眼睛亮了。 陈帆的《科技》期刊，目前已经超过了外边很多老牌子期刊，在很多科学领域，特别具有权威性。 “好啊好啊！” 陈帆笑着说：“你的思路让我眼前一亮，所以，我是你的审稿人。” “回去之后，把过程收拾一下，直接投递给我们的编辑部就可以。” “这个事情，就在最近完成吧？” “数竞集训的事，你不用担心了。先把论文做好，等其他人集训结束，你去参加考试比赛就好了。” 杜子洋拼命点头： “好好好！” 陈帆微笑着看少年离去。 下午2点多，杜子洋的带班老师，亲自过来找陈帆道歉： “对不起，陈教授。” “我的学生冲撞您了，还浪费了您一整个上午的时间。” “希望您能够宽容和理解，后续我一定严加管教，不让这种笑话在公共场合发生。” 陈帆望着这位年轻的老师，笑道： “没关系，这次的等待是值得的。” 带队老师没反应过来。 陈帆指了指一黑板的内容： “从今天开始，ns方程有了更简单的证明方法。全篇证明。从137页缩短到了86页。” “杜子洋同学，成功的完成了数学历史上了不起的伟大发现。” “我已经和他沟通过了，在集训期间，他会找一间安静的办公室，完成自己的论文，再来参加考试……” “至于论文，会在下一期，发表在我的《科技》期刊上。” 辅导员惊讶的张大嘴。 “真……真的假的？” 陈帆笑道： “不会跟你开玩笑。” “这个论证过程，你拍照片回去好好看吧。别出心裁。” 带队老师拼命点头。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孟岩陪同陈帆去食堂打饭。 孟岩刚才负责替杜子洋搬运黑板，他全程听从陈帆的指挥。什么时候递过去，什么时候在一边安静等待。 而且，从陈帆的眼神来说，他绝对清楚杜子洋的证明过程。 他忍不住好奇，追问道： “陈教授，你早就发现了杜子洋的证明方法吧？至少在他过程写一小半了的时候，就知道了。” “不然，也不会……” 孟岩是自己人，陈帆坦然的点头。 “那……为什么等他整整一上午？” “您受到了他的启发，直接把过程推演完毕不就好了吗？” “这样，还能进一步提升，您在数学圈子里的名誉。” 陈帆无所谓的说道： “我的名誉么？” “有黎曼猜想和ns方程，我在数学界已经是享誉盛名了。” “毫不夸张的说，可以跟历史上几位最伟大的数学家，平起平坐。” “我不缺少名誉。” “但是，华国缺少愿意研究，有自信心，敢于无视权威，追求真理的科研学者。” “杜子洋从他站起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感觉他是个好苗子。” “如果我直接指点他的话，他要么对研究失去兴趣，要么屈从于我的权威，成为我的学生……” “我不介意多一个天赋型的学生，但是……在学术圈，一家独大，可能并不是一件好事。” “理论、定理、公式……都是一定条件下的真理。” “如果华国的科学界，未来只依赖我一个人，就会钻牛角尖，会不撞南墙不回头。” 孟岩在一边虚心的听着。陈帆虽然年轻，但每次考虑的都非常长远。 陈帆望向远方，任重道远的说： “一枝独秀不是春。” “百花齐放春满园啊。” 第206章 世界数学竞赛 时间过得飞快，数学国赛集训这段时间，程建华可算是“逮到”了陈帆，把他“请”回航空基地，一同处理事务。 已经三年没有接触过这些业务，陈帆上手的时候，甚至不如向小园熟悉。 程建华笑骂： “你这个总顾问，一年不干，手生脚慢；两年不干，本事减半；三年不练，成了门外汉。” “你说的这些，早都是向小园解决过的问题了。” 陈帆听后，呆愣了一下。 随后感觉到无比欣慰。 自己重生之后，是真正的改变了时间线。 陈帆最害怕的事，就是整个华国甚至整个世界的科技，都押宝在自己一个人的身上。 现在，听程建华汇报，向小园已经解决了绝大多数的问题。甚至基于了解情况的优势，比自己干的还好，陈帆就真正的放心下来。 陈帆狡辩说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 “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 程建华满脸黑线：“……” 他是**出身，后来从事技术。跟文绉绉的酸秀才讲不清楚。 程建华吐槽说： “你这一天天，拽这文拽那文，要不要去文学院也领个教授当当。” 陈帆两世为人，是有点文化底蕴，但是舞文弄墨的事情，他就不喜欢了。 “不必，我还是算算数搞搞理论吧，谢谢你的好意。” 程建华哈哈大笑。 ………… 数学竞赛的国赛结果出来了。 毫无疑问，杜子洋是今年的第一名，也是继陈帆之后，第二个在国赛上获得满分成绩的选手。 同时，他对ns方程证明的精炼版本论文，也刊登在了陈帆的期刊上。 这引起了世界范围内的轰动： “华国又出了一名少年天才！” “了不起啊。” “17岁就在陈帆的《科技》上发表了论文，而且由陈帆亲自审稿，并且亲口承认了这位少年的实力。” “他这种思路，实在是碉堡了。” 华国的网友们也与有荣焉： “希望我们多点这样的人才。” “杜子洋同学加油，陈帆教授加油！大家一起加油，冲冲冲！” “……” 陈帆不但帮杜子洋发表了论文，还在公开场合和他合影，并且邀请他暑假的时候，参观自己的实验室。 教育是裂变和发展人才的关键环节。陈帆希望，能够创造更好的条件，加速杜子洋的成长。 杜子洋欣然同意。 陈帆的实验室，无论是脑叶、西北基地，还是正准备建设的对撞机实验，都是全世界最领先的存在。 别说学生了，就是全世界的教授，他们都想要参与到研究中来。 自从论文事件之后，杜子洋对陈帆特别客气。他给陈帆深深地鞠了一躬，这和他之前的性格可不符： “谢谢，陈教授！” “别客气，未来的杜教授！” 杜子洋闹了个大红脸：“……” 临川二中的校队，最近几年招生的质量有所提升，校队的成绩也越来越好了。虽然没有人在国赛进入前三甲，但是校队的整体名次，获得了团队优秀奖，这里也有刘忠不少功劳。 陈帆作为临川二中校队的元老，颁奖典礼后，特地去和学生们合影。 刘忠热情的答应了。 没想到学生们说： “如果是陈帆学长带我们，效果绝对不一样。” “据说5年之前，校队出征的时候，学校竞赛的培训，最主要就是帆神来的。那一届，除了史天明、向小园……还有好几个直博的大神。” “……” 刘忠：“……” 我是不是有点多余。 你们崇拜帆神，可以私下里进行吗？这样显得我很多余哎…… 陈帆还是和大家痛痛快快的合照。 杜子洋借着发表论文的关系，给自己的校队，也争取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然后，华国的其他校队，就都凑过来和陈帆合影了。 后来实在没办法，所有人站在台阶上，陈帆站在最前边……和所有人拍了一个大照片。 陈帆以为数学竞赛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但是主办方又找到他说： “陈教授，这事今年真不凑巧，还没有结束呢。” “今年的奥林匹克数学竞赛，决赛巡回在华国举办。” “您作为最厉害的数学家，总得参加一下吧？” 陈帆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索性就同意了，爽快的说道： “这个当然没问题。无论是评委出席，还是开幕式……” 这些他前世都干过。作为最顶级的数学家，被各种比赛和会议邀请也无可厚非。 主办方一脸贱笑，说道： “今年的数学竞赛，主题是青年。参赛国商量之后，决定都由25岁以下青年教师带队，所以……” 陈帆：“……？” 刘忠在一边加油添醋： “这个太好了，我年龄超了，肯定是干不了。隔壁西山县的带队老师年纪也超了，就你……” 陈帆问：“这合理吗？” 主办方清了清嗓子： “这个是世界赛委员会共同决定的，我寻思这挺合理的。” 陈帆脑子里冒出个大问号： “我觉得你们在故意针对我。” 主办方：“误会误会。只是想让世界赛上的友人们，看看我们华国数学家的风采。” 陈帆无奈答应了： “那好吧。” 参加国赛的同学们，很多还没彻底散场，听说了今年世界赛的带队人，后悔都后悔死了。 “我要是好好学习，哪怕多考一分，就可以跟着陈帆教授参赛了。” “那可是陈教授啊。” “明年不知道还有没有这种机会。” “估计很难了，陈教授除了自己毕业那一届，这是第一回参加比赛。他平时的科研生活太忙了，没时间啊。” “不过，这个世界赛，是全球直播的。又可以在电视上看到陈教授了，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哇塞，陈教授是我偶像。” “我不懂数学，我只期待他在节目里的表现。” “我也是，合理教授每次出现在镜头前还挺有趣的。承包我所有笑点。” 第207章 他们有挂! 今年的世界奥林匹克数学竞赛，规则非常有趣： 各个队伍，由带队老师负责为对方出题，再由对手的学生来解答。 带队人要确保题目成立，有解。 比赛采用三局两胜制。 每个参赛队伍，由3名学生和1名带队老师组成。 华国这边，陈帆负责带队，首发学生毫无疑问是今年的国赛第一杜子洋。 另外两名队员，蛮有趣的是一对双胞胎，名字叫陆仁甲和陆仁乙。 华国数学研究会的领导们，看到了陈帆和杜子洋就非常放心： “好好好，有陈帆和杜子洋这两个人在，世界赛第一名我们志在必得。” “总说华国的教育死板，没有人才，现在可以扬眉吐气了。” “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实力！” “……” 杜子洋的证明论文，在陈帆的《科技》上发表。目前，按陈帆的审稿标准，一些教授都很难通过，普通人就更别考虑了。 杜子洋直接过稿，这个含金量，不亚于一篇博士毕业论文。甚至足够他也评数学系的教授了。 一个高中生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直接出动2名“教授级”的人物，属实离谱。 但是，杜子洋现在确实是高中生。带队陈帆是教授职称，但是也没有超过年龄限制，这很合理的啊。 陆仁甲和陆仁乙一对双胞胎，虽然跟同龄其他人比，成绩算是不错。但是跟着两位大佬，就不够看了。 陈帆带队期间，和杜子洋探讨了很多。他希望可以用自己的知识，推动更多人投入研究工作，让祖国的科技更加发展。 杜子洋对陈帆越发尊重： “谢谢陈教授指导，您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数学家。” 但陈帆却对他说： “我希望你未来敢于反驳，敢于质疑，敢于创新。你要敬畏的知识和真理而不是我。” “关于ns方程的更优解，是你提出的设想。我希望不久的将来，你可以更多的优化我们的流程，成为数学界的又一个顶梁柱，甚至挑战我！” 杜子洋热血沸腾： “好！” 有了上次ns方程的事，杜子洋发现，陈帆教授是强，但是不是“不可战胜”，他的方法也不一定是最优解。 陈帆说： “按部就班的努力吧，我期待你超越我的那一天。” 杜子洋说： “我也期待着这一天！” ………… 随着比赛的接近，其他参赛队伍也陆陆续续到位。 米国那边，带队的居然是一位“老熟人”……之前在范登报开黎曼猜想报告会时候，遇到的麦克。 麦克现在已经获得了博士学位，在学校全职研究bsd猜想，同时也负责一定的学生工作。 这次来华国访问，目标是为国争光……顺便看看这位陈帆教授。 上次在范登堡，麦克因为心生嫉妒，还在心里诅咒：希望陈帆只是昙花一现的天才。有了些许灵感证明了黎曼猜想，后续就江郎才尽。 但事实情况是，陈帆对世界科技的贡献，已到了他无法望其项背的地步。 麦克在bsd猜想方面，目前的进度，就他估计仍然是只完成了1\/3，这一部分，还有很多是陈帆当初留下的论文，剩下的部分如何推理，对他来说仍旧是未知数。 他甚至想拜访一下陈帆，看看这位在证明方面，有什么建议。 之前的过节归于无。现在，他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陈帆在数学方面的成绩，比他强的多，而且，现在别人比他高不止一个等级，还忙到不一定能够见面。 麦克因为当时傲慢的行为，没有留下陈帆的私人联系方式，现在想联系，只能通过公共渠道。就像是这次来之前，麦克只好发了一封邮件给他。 他没想到的是，陈帆居然回复了。而且回复很简短： “赛场上见。” 麦克：“？？？” 他带着队伍来报道的时候，发现陈帆居然也在，后边也带了学生。 麦克迎了上去： “好久不见，陈教授。” 陈帆微笑着挥挥手： “嗨，麦克。” 麦克看看陈帆身后的几名学生，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看着他： “那个，华国的代表队……不会是你带领吧？” 陈帆笑着点点头。 麦克冷汗涔涔：“……” 其他的参赛领队，比如樱花岛的池田中二、高丽的朴志浩……在现场看到了陈帆教授，都纷纷上前去打招呼。 陈帆属于世界学术圈最难见到的人，没有之一。因为华的出入政策本来就比其他国严格，要非常复杂的手续。 再来，陈帆在这边也是被当做“国宝”一样对待的。除了孟岩这个贴身保镖，他出行每次都需要各种评估，各种加强安检，确定没问题才可以。 排队可以看到大熊猫，但是不一定可以见到陈帆。 现在在会场里遇到，大家立刻是上前打招呼，哪怕刷个脸熟也好。 “陈帆教授！” “陈教授！” 陈帆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 大家看到陈帆都特别兴奋，只有麦克的脸色不太好看。 “麦克，你脸色不对啊，是这次比赛的学员质量差吗，这是怎么了？” 麦克眼神瞥向陈帆： “猜猜这一次，各参赛队伍的代表团，都派出了谁来领队？”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领队，这个显而易见了。不过……华国的人呢？ 紧接着，大家下意识看向陈帆，异口同声的说道： “不是吧？” “这太欺负人了！” 陈帆咳嗽一声： “这个纯属意外。” “听闻外网总说，华国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年轻人才了。于是……” 大家：“……” 高丽来的朴志浩： “不是，你们这太耍赖了。” 樱花岛的池田中二： “你们开挂！” 陈帆清了清嗓子： “我们并没有违规，一切都是按照赛组委的要求，进行的筛选。” “同时符合上述条件，我就是最优人选，难道不是吗？” 其他人：“……” 陈帆教授出现了，看来今年大家的目标可以降低一些了。 比如说，争取一下世界数学竞赛的第二？ 第208章 出错题目? 很快，奥数世界赛开始。 今年要促进友好交流，所以比赛选择了全网直播的方式。为了让广大网友看懂，比赛也更加具备趣味性。 首先，各组带队老师负责挑选出题的方向。其次，由带队老师负责出题，并且思考题目的解，确保在选手对题目证明或者证伪后，能及时获得参考答案。最后，比赛各组抽签选择对手，开始解题。 因为有陈帆参与，这档比赛节目的关注人数直线飙升，甚至超过了历年春晚的同时在线人数。 电视台激动的大喊： “陈帆就是我们的流量密码啊！” 有了上次的“饭圈清理”行动，陈帆凭借实力和颜值，一直高居青年偶像榜的榜首。 当然，也有娱乐公司想过刷榜，给自己的明星来点曝光度。 但是……陈帆的背后，可不是随便可以得罪的。 你想踩着陈帆，登上“青年偶像”榜第一名？哦，那你有什么本事？是研发了可控核聚变，还是送可回收火箭上了天？或者研发了拯救千万残疾人的脑机接口功能？ 什么？你……都没有？ 那你打什么榜？ 能够排在陈帆教授的下边，已经是你的荣幸了……别人陈帆当第一名，实力甩你一百条街！ 上次整治了“脑残粉”之后，陈帆就没再反对过做青年偶像榜第一。毕竟，有他在这里，能够引导年轻人，产生一种全民热爱学习的好氛围。 也在一定程度上，给环境带来了积极的影响。 摄影机的镜头给到陈帆： 陈帆没受过相关的特训，所以镜头感一般。但是他温和的微笑着，向大家挥挥手，也引起了网友的赞美： “偶像的行为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又可以在电视上看到陈教授了。” “我今年考上研究生了，距离陈教授又进一步！” “……” 紧接着，由主持人介绍了比赛规则，后边就到了各比赛小组，商量探讨的环节。 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挑选出题的方向。出的题目需要各位导师确定有正确答案，然后还要尽量难住其他学生。 学生们都在和老师探讨，选择什么方向。 数学是个笼统的学科，但是如果真做研究，细分还是很多的…… 10分钟的选择商讨时间结束，带队老师们纷纷开始选择出题方向。 “米国的麦克选择了实变函数！” “高丽的朴志浩选择了随机过程。” “樱花岛池田中选常微分学。” “我们的陈帆教授会选择什么呢……他在犹豫，哦，我的天，他选择了泛函分析！” “几位导师都是在努力给别人制造麻烦。选择的题目方向，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主持人为了节目效果，在镜头前边大呼小叫的。 实际上，很多观众朋友数学都是高中毕业的水平，大学学的内容早都还还给老师了，看节目看的只是情绪。 不过，弹幕评论区有数学系的研究生之类。观看陈帆教授比赛……休闲的同时，终于不会被自己的导师吐槽了。 他们发表弹幕： “这几个带队老师都很坑啊。” “这几个方向，都是非常困难的。” “不知道会出什么题目……” “这些理论到底有多难，我们数学系有一段顺口溜：实变函数学十遍，泛函分析心犯寒；随机过程随机过，量子力学量力学；常微分学常没分，数理方程没天理；微机原理闹危机，汇编语言不会编！” “楼上的真相了，我到毕业都没学明白泛函分析。” “我觉得其中泛函分析是最困难的，陈帆教授选择了这个内容，谁抽中了和陈帆教授pk，那可不好过了。” “陈教授会出什么题目啊？” “……” 大家在评论区猜测。 赛场内，陈帆看到了出题板上的理论，陷入了思考。 既要有点难度，又不能让学生们做不出来，这需要一定的技巧。 陈帆在实变函数和随机过程都有一定的研究，但是他感觉那些太深奥了，不适合给高中生出题。 于是他思来想去，就选了一个泛函分析…… 现在，各组的队员们，正在旁观自己的老师出题。 华国这边，镜头自然是给到了陈帆。只看到陈帆在白板上写道 “如果将一片薄膜固定其边界并使其运动，在垂直于原始平面方向上的位移， 则满足波动方程。其中，物理常数只跟薄膜的物理性质与使其产生运动的张力有关，假设……” 剩下就是密密麻麻的数学语言。 观众们看的不明所以： “这是什么玩意？” “好像有点太抽象了……” “看不懂啊，俺没文化。” “陈教授在给对面学生出什么题？这是高中生数学竞赛吗？” “看起来就很复杂。” “……” 好多大学的数学系，是组织同学们一起观看这期节目的。 让本科大学生甚至是研究生，把这些题目记录下来，也跟着一起做题。 题目的难度，确实让人怀疑人生。 别说普通观众了，就算普通大学的数学系，一些人看到题目都头大。 很多大学的教室里，学生在抓耳挠腮，然后碎碎念： “我好像读了一个假的大学。” “这太难了是高中水平该会的吗？” “我终于知道，我入学的时候，教授为什么跟我说，不要以为你高考数学得了满分，就能有所作为，沾沾自喜。” “要知道，高考数学是留给努力的普通人的，真正的数学领域难题……是天才的领域。” ”看了这期节目，我不得不承认，我和天才还是有区别的。” “……” 各参赛队伍的题目陆陆续续出好了。节目组也知道很多人在看，于是特地把这些题目整理好，公布出来，方便观看节目的专业人士参与。 “这节目我就不参与了。” “好难……” 一些学校自认为有实力的教授和导师，也开始做题。对他们来说，这些题目可能不算困难，只用花点时间。 除了陈帆教授出的那一道。 “同事们，陈教授这个题目……” 第209章 沉睡了一个世纪的猜想 电视机前，平板电脑前……无数线下参与的观众朋友，在陈帆的题目之前陷入沉思。 如果是其他国的领队出题，做不出来他们会质疑： 题目是不是出错了？ 这个领队是不是水平不行？ 但如果出题人是陈帆，大家的怀疑直接就变成了： “是不是我水平不行？” “陈教授断断是不会出错的。” “是哪个组抽到了陈帆教授，他们的竞赛队肯定要哭了。” “不做题了，节目继续了……” 节目的讨论时间结束，各比赛组开始抽签选择对手。 陈帆上台抽签，对手居然是麦克。 麦克出的题目很简短，但却没有看上去那么容易： 【已知，proof:对于闭集g,由距离关系构造={d，(x,f)}……证明，gn中的任一闭集皆为g?集，任一开集皆为f?集。】 但陈帆扫了一眼，他觉得限制时长的情况下，它杜子洋来说难度不大，关键是看论证过程和细心与否的问题。 作为出题人的角度，陈帆自认为，还是自己出的题目有趣一些。 但是，抽题到了陈帆的麦克，还没看题目就哭丧个脸。 这位对手的实力，不是他等凡人可以理解的。题目拿到手里，队员们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麦克自己看了一眼题目，假定部分多的令人窒息。 泛函分析，本来就是大学数学里边，非常困难的一个领域。又给陈帆教授选走了，学生们怕不是恨死自己了。 果然…… 镜头跟到麦克带的学生这边。 “听我说，谢谢你。麦克博士！” “这道题看到了就没有思路。” “完全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麦克教授，谢谢。是您让我看到了我在数学方面的不足和缺乏，这道题，我连题目都看不懂……” “……” 麦克也很无奈。 在主持人的宣布下，接下来30分钟时间，各比赛队伍的领队，可以引导学生解题，做一个方向指导。 其他队伍都正常进行。 只有陈帆和麦克的队伍不正常。 陈帆把题目扫了一遍，他觉得问题不大，然后问杜子洋：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杜子洋拍拍胸脯，顺道：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 陈帆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你觉得没什么问题的话，我就出去了。你负责带上他们俩好好加油。” 杜子洋静下心来，开始带队。 陈帆转身回到了领队休息区。 观众们哭笑不得： “哈哈哈哈！” “陈教授真是离谱，什么神操作：你觉得你行吗？我觉得我行，那你好好干吧，我就出去了。” “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团队影响得分？” “没事。我是脑叶实验室的见习研究员，陈帆教授虽然很神奇，但大多数时候，我们的研究他是不插手的。只有问才会说，更多的时候他的下属都在自由发挥……” “其实杜子洋也挺厉害的。” “你们吐槽陈帆教授不管不问的同时，看看杜子洋的实力吧。” “杜子洋精炼了ns方程的证明过程，现在被称呼做小陈帆。” “临川二中校友，谁还记得五年前的陈帆，荣光哥？” “哈哈哈哈，你们的意思是，杜子洋要重铸昔日荣光了。” “……” 陈帆出来的最快最坦然，接下来才是其他几个国的队伍。 麦克是最后一个出来的，他甚至还拿着a4纸把陈帆的题目抄了出来。 说来尴尬，陈帆出的这道题，不但学生们没有思路，麦克自己也没思路。 当被学生们追着求解的时候，麦克的操作与陈帆“相仿”。他一脸严肃认真的对学生们说道： “这是你们的比赛。” “我是带队老师，不便帮助你们过多，希望大家靠自己努力成长。” “……” 说归说，麦克却“口嫌体正直”的把题目带出来了。 他准备出来研究研究。 看节目的观众们快笑死了： “哈哈哈哈，这个麦克。” “学生们不知道他也不会吧？” “他居然直接在休息区做题了。” “陈教授，叫你出题考验高中生，没让你难倒别人的带队博士啊。” “合理教授出题实在太不合理了。” “对了，弹幕有人把题解出来了吗？在线求一波答案！急急急！” 弹幕只有人扯淡，很少有人解题。 不过，陈帆出的这道题，确实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尤其是各大高校的数学系，教授带着学生们分析： 京平大学，刘忠没能最终带队，就跟着大家一起思考。 忽然，有一位教授起身说： “这道题，可能并不是陈帆教授原创的。我之前研究泛函分析的时候，也注意过这道题目……” “他是1964年提出来被提出来的维比尔·贝利猜想。” “陈帆教授提及的内容，并不完全。我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顺手推演到这一步……” 一名学生提问： “贝利猜想是什么东西？” 教授一边翻看文献，一边解释说： “这个猜想说起来有点复杂，如果它成立，可以通过声音或者波，去判断一面鼓的形状。” “不过，这个问题因为似乎没有解，所以在上个世纪就被人放弃了。” 一起讨论的教授很无语： “陈帆教授为了咱们的队伍能赢，搬出来这样一道题是否有些过分了？” “这很难说……这道题，几乎就是弱化的比尔·贝利猜想了。” “如果说拿一道仅次于世界7大数学猜想的题目，去考验一些只有高中水平的学生，这实在是不合适的。” “等一下……你们说，比尔·贝利猜想一个世纪都没有解，甚至可能被证伪。那么，我们的队伍不是直接输了吗？毕竟我呢比赛的时候宣布了，出题的带队老师，必须要拥有这道题的完整解答过程。” 那位老师思索了一下： “陈帆教授……是他的话，就应该不会犯低级错误。” “所以，这个弱化的版本，一定有什么能够简单证明的办法，只是我们没发现而已。” 第210章 这题也不算超纲 很快，4小时的比赛时间结束。 陈帆的队伍，有杜子洋坐镇，大家在3小时内就团队协作，完成了证明的工作，后期云淡风轻，闲庭信步； 麦克的队伍，从拿到题目就开始抓耳挠腮。一直到比赛结束的铃声响起，他们的队员都没有个确切的结果。 “好！比赛停止！” “接下来，在公布结果之前，我们的选手可以稍微休息片刻。” 比赛是收手机的，还有其他一切电子产品，也都要一并上交。 麦克思来想去，还和其他几国的领队探讨了陈帆的问题，但都没有结果。 池田中二拿着题目看了半天，才不确定的说： “这个题目，好像是个弱化版的数学猜想。虽然它没有达到世界级的难度，但也是上个世纪遗留的产物。” “我来搜索一下……” 池田中二的研究主要分布在泛函分析领域，他把陈帆的题目扔进文献搜索系统，立刻就找到了相关资料。 不过，这个猜想因为多年无人证明，已经很久没人早研究过了。能够搜到的相关论文，最近一篇是3年前的。 麦克快速浏览了一遍： “这……还真是个数学猜想。” “陈帆给我们出的题目，就是弱化版的贝利猜想。这是个目前世界上都有争议的题目……所以，也就是说，本轮比赛我们是胜利者。” “因为对方的题目没有答案。” 麦克本来心灰意冷，觉得学生不会，自己也不会，特别丢面子。 但一个已经在图书馆的柜子里吃灰了的数学猜想，几十年几乎没有证明的可能，就不一样了。 池田中二瞥了他一眼： “等一下，你现在断言未免太早了。如果是陈帆教授出题的话，会不会他已经解出了……” 麦克：“……” 在数学界，陈帆已经解决了黎曼猜想、ns方程，和弱化的bsd猜想……而且都是世界级难题。 其他被他顺手干掉的猜想或者理论，前几天还发表在《科技》上，就更加的数不胜数。 在大多数人的眼里，陈帆解决猜想，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的普遍。 顺带解决一下几十年前的贝利猜想……对于这位来说，也是合理的吧？ 但麦克气不过的是： “但我想对陈帆教授的出题难度提出质疑。这是一个数学猜想，而且搁置已经有年份。就算是弱化版，留给博士生作为毕业论文都不过分……” “但让一群高中还没毕业的孩子思考，就不合理了。” “高中生的阅历，文献阅读量，就算再有私教老师支持，也很难。” 池田中二点头认同。 这点没错。 这道题目的难度，确实超纲了。 不过，他作为一个研究人员，并不太关注这个。比起麦克的团队是否获胜，他更关注陈帆教授能否带来贝利猜想的正确答案。 “你说的对。” “但稍后，恐怕我没时间照顾你和你队员的情绪了。我对陈教授的回复更感兴趣。” 麦克：“……” ………… 之后，由各位领队将写好的答案递交上去。主持人根据答案，一一核对。 表现最好的，当然是陈帆、杜子洋小组，直接拿到了满分的成绩。 表现一塌糊涂的，是抽到了贝利猜想的麦克团队。 这道题别说证明了，他们的学生连题目都没读懂，写的毫无章法。 在主持人要宣布成绩的时候，麦克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陈教授，我觉得题目的难度过于大了。就算您有了新的研究成果，也不能把一道几十年悬而未决的数学猜想，作为奥林匹克数学竞赛的题目吧？” 陈帆被质疑的一愣： “啥？” “弱化的贝利猜想。” “你的已知条件……，综上来说，这不就是贝利猜想吗？” 陈帆呆了一会，问： “是这样吗？” “抱歉，我并不知道。” 麦克：“……” 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也刷屏了： “哈哈哈哈，陈教授生活中还蛮呆的嘞。” “神他妈抱歉，我并不知道。” “陈教授是脑回路和那位过世的大数学家对上了吗？出了一道这么困难的题目。” “估计是吧，好难。哈哈哈。” “其实出了陈帆教授的表情，麦克的表情也挺有意思的。” “陈教授恐怖如斯，抬手间就是一道数学猜想攻击，你奈我何？” “……” 陈帆真不是故意的。 那么多的出题方向，而且具体的出题条件，都是抽出来的。又要加大难度，陈帆自然而然往深了思考几步。 他也想不到，自己随便思考的，居然真和60年前一位过世的数学家对上脑回路了。而且还没人证明。 一不小心给学生出了个弱化的贝利猜想。陈帆也觉得，确实挺不合适的。 陈帆想了想，征求意见： “这道题我是有答案的，后续有人需要研究，可以尽管拿去。” “这一轮比赛，你们愿意的话，我们可以申请重赛，我会注意把题目出的简单点，避免遇到数学猜想……” 观众又刷弹幕： “陈教授：哎呀，题一不小心就出的太难了，抱歉抱歉。” “陈教授果然不负众望，又解决了数学界多年悬而未决的猜想。” “就是要重赛了，这能赢吗？” “陈帆教授这真是，我终于懂什么叫做无形装逼最为致命了。” “……” 赛组委会、陈帆、麦克讨论比赛的时候，杜子洋忽然跑过来，说道： “其实，我觉得这题也不算超纲。” “我们队长的答案我看不到，但是题目看了看，也不是完全没有思路。” 题目只有竞争的对方可以看到，自己的小组，是看不到自己导师出题的。 赛组委惊奇的看着这个小男生： “你能证？” 杜子洋看了他一眼： “我觉得我可以试试。” 陈帆露出欣慰的笑容： “那就给杜子洋试试。” “时间跟比赛时间一样，4小时。” “如果我们的学生可以证，他们的学生只会吐槽太难。那就说明，并不是题目的问题……” “而是，你们的学生太菜！” 第211章 解决贝利猜想! 电视台直播的节目已经到时，但是网络直播并没有结束，直接改换成直播杜子洋做题。 网友们搬板凳吃瓜看戏： “如果杜子洋做出来了，就是他们的人太菜，哈哈哈哈！” “这也不公平吧，杜子洋什么实力，麦克带的学生什么实力？” “这不是刚好说明了，米国的学生数学实力太菜(滑稽）？” “让老米体验一下应试教育少年们的实力吧。直面恐惧吧！” “……” 杜子洋开始做题。 陈帆也没闲下来，周围就是奥赛的评委、其他组的领队，比起谁胜谁负，他们对陈帆的猜想论证更有趣。 “陈教授，这个思路很清奇啊。” “我怎么没想到有这些的解法。” “哎呀，了不起。” “话说回来，完整的贝利猜想呢？陈教授是不是也应该看看？万一他也有思路的话……” 一群数学家凑在一起，关注的点就在猜想和理论上。 陈帆自己出的题目，大家观望了一下，确实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然后，他们“贪心”了一下下： 这个猜想并不算困难，如果继续深入研究，陈帆教授是否能够解决完全版的贝利猜想呢？ 陈帆的态度也没让大家失望。他温和的笑着，说道： “把完整贝利猜想的资料拿来吧，我研究一下。” 此话一出，现场的工作人员忙的像陀螺一样滴溜溜转。 有人打印贝利猜想的原文，有人搜集相关的论文……不一会，所有相关的内容，都出现在陈帆面前。 “教授，我们都准备好了，” “您准备什么时候研究，我们送到您办公室去。” 陈帆看看眼前区区10厘米厚的a4纸，有些无奈的说道： “其实也用不了准备这么多。” “我准备就在这看看。” 然后，陈帆就坐下来，开始研究。 其他人：“……？？？” 你当场研究？ 数学证明，是一个严谨需要安静的工作。陈帆忙起来了，甚至提起了笔，没人敢打扰，其他人纷纷退了出去。 “陈教授，这是准备现场证明？” “从刚才的反应来看，他之前是真没接触过贝利猜想。” “陈教授也是追求真理如痴如醉啊，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理论，直接就开始研究了。” “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好了。” 其他人退了出去，但是直播却在继续。陈帆的对面，还有一台小小的摄像机，随时播放着他的动态。 陈帆伏案研究，低着头，眉微蹙。 网友第一次看到陈帆做研究： “陈教授认真的样子还挺帅的嘞。” “确实。我爱了！” “陈教授平时也很帅好不好？” “看到他我脑子里有小说了。” “停停停，陈教授就是陈教授，你们饭圈和腐圈的人滚粗……” “他自己一个人在叨叨什么啊？” “……” 陈帆正常了一会，之后就开始自言自语。镜头离得比较远，声音并不算清晰，或者说……声音清晰了，但是别人听不懂。 陈帆是一边研究一边碎碎念。 都是些公式和数据上的内容，每个人习惯不太一样，思路也不同，别说外行了，内行也不知道在说啥。 唯一能看到的就是……陈帆桌子上的草稿纸，不知不觉堆了起来。 “不是吧？” “现场证明贝利猜想？” “有点强大。” “陈教授不愧是我们的国宝。” “有了可控核聚变、脑机接口、黎曼猜想……这些东西打底，陈教授接下来做什么事我都相信。” 大概过去了3个半小时。 先是杜子洋“出关”了，他拿着自己的证明过程，对着镜头解释说： “我做出来了！” “不是题目太难，而是他们太菜！” “评委组呢，来看看我是不是证明完成了？” 数学不会骗人，数学不会就是不会。反之，一道题目证对了没有，自己写完了也会心里有底。 这次，杜子洋虽然走了一些弯路，但是殊途同归，陈帆出的题目，被他成功证明出来了。 网友们再次刷屏了： “就说不是题目的问题。” “杜子洋太耿直了，直接打脸麦克的挑战团队！” “强！少年强则国强。” “……” 杜子洋的答案被评委组承认，侧面证明了这道题“不超纲”。但是杜子洋对他们没有兴趣，他等的是陈帆： “陈教授呢？” “我的方法和他有不同，我想听听他怎么说？” 评委说道： “这道题，是一个简化版本的贝利猜想。陈教授开始出题的时候，并不知道，我们交流了一会之后，陈教授就去证明完整版的贝利猜想了。” “你感兴趣的话，可以看一下陈教授那边的直播……” 话还没说完，直播间内，陈帆活动了一下肩颈，站了起来，走出房间。 网友沸腾了： “陈教授这是做完了？” “厉害了我的天！3个半小时，我连家庭作业都做不完，他把贝利猜想证明好了。” “果然是‘合理教授’，陈教授现在做什么事情，我都觉得合理！” “4小时完成一道数学猜想，解决困扰数学界几十年的难题，什么神仙！” “不愧是陈教授，带队个高中奥数比赛，都能给大家带来惊喜。” 陈帆一出来，就被其他领队围住。 “怎么样？” “演算过程呢？” “借我们观摩一下！” 陈帆笑着说道： “综合来看并不是很难。” “只是这个猜想没落有些年头了，一直没人关注而已。如果是你们，研究一下肯定也可以很快得出结论的。” 在场其他人：“……” 尤其是专注泛函分析多年的池田中二，他怎么没研究过贝利猜想啊？只是他觉得太难了，连个参考文献都没有，所以直接放弃了而已。 大家都是搞学术的，你陈帆直接解决问题，显得我们像个背景板啊！ “那么，今年的世界数学奥赛，还有什么悬念吗？” “没有了。” “刚好大家也都在，就不要走了，陈教授，你准备一下，就近在附近开一个贝利猜想的报告会吧。” 第212章 打假 世界奥数竞赛结束后，陈帆重新投入到自己的日常工作中。 脑叶实验室那边，目前是吕玉林和魏超挑大梁。其他人偶尔提出一些新点子，氛围还不错，但最近没什么创新。 陈帆每隔3天会听一次汇报，随时了解实验室的动向，必要的时候给出技术上的指点。 南方核聚变发电项目，在林心诚的带领下，早已经投产。但还有相关的实验和研究，就在基地里开展。 目前，华国有在北方再造一座可控核聚变发电站的打算，已经在规划用地了。后续技术方面，需要陈帆把关，再请专人来建设。 有西北、南方基地示范基地，现在，可控核聚变技术已经越来越成熟。曾经从陈帆实验室走出来的第一批工程师，现在个个都是“大咖”。 不少外国学者，从之前看不起华国，转而到现在，要抱着朝圣的心态过来学习先进的科学和技术。 一切稳步向前，欣欣向荣。 西北粒子对撞机的建设，也有了很大的进展。不过，被陈帆自己叫停了。 对撞机上所应用的技术，大多都是前世的。但前世今生两条时间线融合，在很多方面，现在的科技，已经超过前世的“未来”了。 粒子对撞机项目的经费全部由陈帆自己负担，消耗极大。如果说只为了建设一个和前世差不多的，对技术进步根本没有帮助，陈帆需要它继续升级。 而升级的关键途径，就是实验室最近在研发的常温超导体。 陈帆准备等这项研发完成，再继续粒子对撞机的建设工作。 说归说，实验也在做……但目前技术还差一点点，陈帆也不着急，让魏超他们慢慢实验。 网上，经常有人在陈帆的官方账号下留言，希望研究这个研究那个。陈帆一概不理，他又不是菩萨，许愿就能显灵还是咋的？ 有灵感的时候，陈帆喜欢突击。没灵感的时候，实验室能够正常运转，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最近好不容易陈帆在京平，程建华抓住了他使劲“薅羊毛”，介绍给海陆空三大基地做技术参谋。 陈帆汗颜。 两辈子为人，他一直是个爱好和平的人，武器什么的，他没有过接触。 但架不住程建华忽悠： “没关系，以你的资质，不是一点就通吗？” “而且火箭和导弹的组成和工作原理相似，都依靠发动机产生的反作用力推进。” “以你的数学水平，去协助研究个制导系统，肯定没啥问题。” 制导系统是控制和导引导弹飞向目标的整套装置，主要由测量装置、计算装置和姿态控制系统组成，用于统控制导弹沿所要求的弹道稳定地飞行。 陈帆：“……” 最后，实在是说不过程建华。 “行吧。” “不过事先说好，计算火箭的发射轨道可以，导弹我可不熟。” “没事没事，往天上发射的没问题，往地上打的能有啥问题？” 陈帆：“……” 网络上，谁吐槽陈帆不“高产”，肯定是挨骂的。虽然最近物理化学上没有新发现，但是数学方面，不是刚刚解决了个贝利猜想么？ 这效率，也就只有恶意抹黑华国的“小黑子”，才能找茬了。 就比如……高丽国在青少年奥数竞赛输了之后，他们开始在其他方面各种寻求弥补。 他们的报纸和电视台，各种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甚至还把别国的研究成果，刻意混淆视听说成是自己的。 比如说华国的可控核聚变，高丽非要说用了他们几个专利技术，成果有他们的多少贡献。 高丽人自己玩的高兴，但是世界上估计是没人信的。 华国网友除了当乐子看看，直接就是不搭理。大象是不会搭理不吸血的公蚊子的。 至于其他国，现在地球人都知道可控核聚变是华国研发成功的。 你愿意吹，吹去呗。 专利是你们的，也没见你们建设个可控核聚变发电站试试？ 这点没引起世界人民注意。 但高丽就像个青春期的孩子，不叛逆一下就不开心。他们又在《nature》投稿了一篇有关“常温超导体”的论文。 常温超导，属于目前来说存在于“科幻领域”的“黑科技”。 一经投递了稿件，立刻引起了全世界审稿人的关注。 但这件事情的结果是： 各审稿人的实验室，反复尝试了这项实验，却没有任何一个团队能够实现实验成果，浪费了大量的资源材料。 于是，各超导实验室的负责人，开始联系高丽的论文作者，权时雨。 但这位权教授，一口咬定自己的实验没有错。其他团队做不出来，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并且催促审稿人立刻通过他们的稿件。 为此，甚至公布连篇累牍的数据。 这让世界各地的实验室都犯难了，毕竟实验成本太高了。再来一次，大家都遭不住。 “这些实验数据，看起来是真实的。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又找不到证据……” “有道理，但是又奇奇怪怪的。我们也是这种感觉。” “但根据他的实验方法，确实没办法成功啊。” “是夸大了实验的成果吗？” “很难评价……” 审稿团队没有办法，但是他们却想到了一个“权威人物”……也就是远在华国的陈帆。 陈帆在研究可控核聚变之前，顺带做出铋系高温超导。而且投入了实际使用，让他才超导材料界也享誉盛名。 “不如联系陈帆教授，让他也参与研究和评价吧？” “如果陈教授的实验室，做不出权时雨的常温超导，就说明他一定是在弄虚作假！” “这份论文，也有研究的价值。” “对，这就联系陈帆教授！” “如果陈教授同意，我们愿意去华国配合研究。” “……” 不知不觉，因为有陈帆，世界已经逐渐把科研的中心，实验的中心，偏向了华国。 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都觉得陈帆能够给与专业回复，更加的权威？ 第213章 复合人才! 鉴于外边的呼声很高，陈帆很快回应同意，并且翻看了论文数据。 不得不说，高丽的权时雨确实有两把刷子，论文讲的不错，陈帆第一眼看到都是眼前一亮。 这篇论文方法新颖，给出了一种制造常温超导体的全新的方法。 不过，数据还是存在一些小问题。 于晓辉教授对常温超导也非常关注，他从论文一出就加入了大探讨和实验，但是实验做了几百次，目前还没找到论文错误在哪里。 现在陈帆也牵扯进来了，他就陪在一边焦急的等待： “陈教授，怎么样？” “我们是不是尝试的方法，这篇论文……是不是有问题？” 陈帆把思路整理了一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堆算草纸，写写算算不知道在弄什么，过了大概1小时之后，他安排于晓辉教授说： “这个方法很有意思。” “这是我根据他数据做的进一步推演，论文你就不要再看了，这个拿到实验室去，好好研究一下。” “对了，进一步研究，你把魏超也带过去吧，这小子运气很好的。” 科研有时候真的需要一点运气。 陈帆还有另外一点考虑，就是魏超也需要提升一下学历了。 魏超硕士毕业之后，就跑去了大数据实验室，主管工作。但是其他实验室的主管，都是博士起步。 最后，就是实验上，也需要一些复合人才。比如魏超，从材料化学跨界到数学大数据，又跟了自己这么多项目。 虽然魏超自己不知道，但是不知不觉，他已经成长很多了。 陈帆自己这，目前没有收人的打算，就不如把魏超送回于教授那。 于教授当即同意。 魏超本来就是他实验室的学生，后来去了陈帆那，就一去不回了。 这小子稍微有些愚钝，不过总体来说是好的。要不是被陈帆挖走了，于教授还想叫他读个博士呢。 魏超高高兴兴的来报到了。 陈帆布置说： “魏超，你最近回联合理学院，和于教授做一段时间吧？” “常温超导实验，咱们脑叶实验室的资源条件不够，剩下的最好在原本的实验室进行。” 魏超想起了当初被于教授骂出翔的日子，哭丧着脸说： “陈教授，你这是要抛弃你帅气可爱多金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小魏了吗？” 陈帆懒得跟他贫嘴： “这是工作安排。” “回去好好干。” 魏超刚跟着于教授上了车，就被问及：“魏超，你这个欺师灭祖的家伙。实验做完了，跟着陈帆教授就跑了。” “你很可以啊？” “老师还想留你多干两年活呢？” 魏超表情扭曲了一下，随后说： “没事，没事，反正人生下来就是要给人打工呢。给陈教授干也是干，给您干也是干……” 于教授刚觉得有几句中听，魏超话锋一转，继续说： “但陈教授比较高产，不如我们俩一起给陈教授干。” 于晓辉：“……” ………… 科学院。 因为世界上着名的超导研究实验室，都把目光关注到了陈帆这边，他们期待一个确切的结果。 谢文博院长对此事也高度关注。他特地打电话给陈帆，客客气气询问： “陈教授，下午好！” “这次冒昧打扰到您，是想请教常温超导有关的事。” “目前全世界都在关注这一科研项目，所以想请您尽早做个判断。” 陈帆回复说： “这个工作我已经在进行了。” “或许最近两天，会有个结果。” “我现在可以基本确定，高丽权时雨的实验数据有造假部分。” “因为常温超导的实验成本较高，还在进行实验的科研团队，我的建议是停止实验，转向理论分析方面。” “我通过数学分析的方法，把论文数据进行了测算。” 谢文博喜出望外： “好的好的，那就辛苦您老……辛苦您了！” 因为各领域的大佬，几乎都上点年纪。谢文博差点脱口而出“您老人家”，但陈帆……比自己还要小两旬呢。 陈帆回复： “不谢！” “真理是我们不懈的追求。” 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 两天后。 陈帆用于反驳高丽权时雨常温超导的论文，如期而至。 由高丽国主导的，一场沸沸扬扬的学术闹剧，终于尘埃落定。 全世界的实验室，或者看不懂实验的普通人，统一先把目光集中在了论文的最后一页结论： 高丽国的常温超导实验不成立！ 这在网络上引发了极大的声音： “哈哈哈哈，高丽这点弹丸之地，居然还想叫板世界科学界？” “这下被打脸了吧？陈帆教授已经出面说明了，结论不成立！” “陈帆教授断断是不会拿自己的权威开玩笑的。” “我也相信陈教授。” “现在世界科技最发达的地方，一个是华国，一个是米国……其他国都往后排老远了。高丽在创造前百都排不上号，怎么能研究室温超导体？” “我是科普大v，我之前就说了，室温超导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对啊。虽然论文看不懂，但是逻辑我们明白的……” “……” 网友或者科技发烧友，可以拿看乐子的心态去对待论文，但是在科学界，却是不行。 各国的物理学家、化学家，现在正在看着陈帆的论文头疼。 他们都是以实验方法，去验证权时雨的常温超导论文的。 陈帆的实验室非常先进，他们以为陈帆也会这么做。 但谁想到，陈帆居然全部使用数学的方法，从权时雨的论文中，寻找逻辑漏洞。 他甚至没做任何一个实验，光凭推演，就找到了论文的错处。 这给其他国的化学家和物理学家看的头大了： “这就是骗了我们的论文？” “经过陈教授这样一推理，好像确实一文不值。” “停，别说了。你又不是数学家，你看的懂这论文吗？” “实话说……我看的不是很懂。” “要不要去数学研究所找个人看。” “对对付。” 但到了数学研究所，数学家看到这篇论文，也很头大的： “别问，我又不是物理学家和化学家。” “……” 第214章 常温超导，初步成功! 陈帆的论文一公布，让国内外不少的学者犯了难。 以几乎纯粹数学的方法，驳斥了高丽权时雨教授公布的实验资料，并且证明其不成立。 陈帆教授的声誉是有，但是做研究，不能光看声誉搞偶像崇拜，必须得讲事实探真相啊。 但现在的情况是： 化学家和物理学家看不懂数学，数学家看不懂化学和物理。 大家拿着论文，必须要开会讨论，才能够理解其中的意思。 外国的实验室对此尤其头疼，华国就还好。在各位领导的要求下，直接申请陈帆开一场报告会。 陈帆欣然同意： “好的，这没有问题。” “我会对文章中的知识做完整的陈述，这个你们放心好了。” 国内的相关学者感激涕零： “太好了，陈教授愿意开会讲解。” “他把地点定在哪里了？我立刻安排行程准备过去！” “陈教授目前还没说定，不过我们可以申请线上会议通道。无法当面参加的，可以在线上渠道旁听和发言。” “能线下参加谁会去线上啊？陈教授最近不是在京平吗？先帮我买上去京平的飞机票！” “……” 国内的有关学者，听说陈帆要开会，全部都沸腾了，争着抢着买票前往京平。 外国的几大科研所，知道后也是纷纷派人买机票。虽然华国的出入手续很严格，但别的不说，陈教授的报告会，绝对值得一去！ 陈帆不光研发水平一流，授课能力也是一流。很多抽象的问题，同行说不明白，陈帆可以说的明白。 陈帆最近在武器基地，协助做制导系统的研究。孟岩过来通知他，说： “陈教授，听说要开会，来的人有点多。我们还订在京平大酒店吧？” “您的时间太过宝贵，他们要听会，就让他们过来跑。” 陈帆答应： “嗯，可以。” 孟岩点点头： “好，那我这就通知布置会场。” 陈帆每次开会，来的人都在2万以上，一般学校太小的报告厅，显然是没办法容纳这么多人数的。 就连水木和京平两所大学的报告厅，地方也不够。 目前，因为陈帆，临川市已经在修建会议厅了。专门等着陈帆回来之后，用来开学术报告会用。 孟岩刚要走，陈帆的电话响了。 是魏超打过来的。 陈帆接通。 “陈教授真牛b啊，您提出这个方法，一整就成功。咱们实验室，目前已经初步实现了常温超导……” “于教授现在正在测试性能。” 陈帆喜出望外： “这么快！” “你们继续忙，不用汇报了。我下午就过去看看。” 挂断电话，孟岩待从听到陈帆语气后，就待在门口不动。他知道自己服务的这位陈教授“听风就是雨”，做事情雷厉风行的。 果然，陈帆安排说道： “中午吃过饭，1点集合，开车送我去联合理学院。” 孟岩觉得有些突然，他张了张嘴，问道： “那个，咱们后天的报告会……” 陈帆直接安排： “取消，改到联合理学院。” 孟岩：“收到！” ………… 陈帆下午就到了联合理学院，直奔于晓辉教授的实验室。 矮个子皮肤黝黑的于教授，激动的握住了陈帆手： “了不起啊，陈教授！” “已经上两次了，我的实验项目，全部都在你的指引下成功。” “虽然是只有0.1微克的薄金属片，但真正做到了常温超导的性能。” “这是一个奇迹！” 陈帆礼貌性的握了握，说道： “其实我也没做什么。” “实验是高丽国失败的。我只是在他们失败的基础上，对正确的道路进行了数学推演，结论也是个模糊的范围，最重要的还是你和魏超的努力。” “不不不，陈教授指导的好。” “还是一线实验员最辛苦。” “……” “……” 两个人寒暄着去了实验室。 一进门，魏超就很狗腿子的打开门，递上实验室的防护服： “陈教授好！” “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陈帆一脸黑线，正色问道： “常温超导体呢？快带我去看看。” 魏超带领陈帆去往实验室。 于晓辉教授介绍说： “这是一种镥-氢-氮化合物，在温度为 0c、纬度45度海平面上时，能够实现超导体的性能。” “但超导行为并不明显。我们初步怀疑，很可能是由于cu2s在385k左右发生一阶结构相变，从高温下的β相转变为低温下的γ相，从而导致电阻率降低的。” “……” 于晓辉见到陈帆，就好像看到了神仙。他把实验室最近遇到的所有困难，一股脑都给陈帆说出来了。 陈帆跟着在实验室分析了一会。 目前，这种材料只是初出茅庐，还不太稳定。实验室费劲吧啦做出来一点，很快就消耗一空了。 但是，只要技术能够实现，后续就有办法量产。陈帆一直相信，只要思想不滑破，办法总比困难多。 “仪器参数拷贝给我，这两天我会抓紧时间做分析。” “另外，马上要开驳斥高丽国理论的报告会了。应该全世界这个领域的专家都会来。” “有聊的投机的，欢迎加入我们在联合理学院的实验室。” 于教授心领神会： “没问题！” “我们实验室，好缺人的。” 陈帆满意的笑了笑。 “孟岩，通知下去吧。” “这次报告会，会给他们很大一个惊喜的。” 孟岩不懂这些高科技玩意，但是他已经很久没看陈帆笑的这么灿烂了： “收到，陈教授！” 不少人都等着陈帆的报告，他们早买好了去京平的票。谁想到孟岩来了个突如其来的通知，搞的措手不及。 “什么情况？” “哇，现在的火车票很难买的。” “可不是呗，我打车也要过去。” “陈教授最近不是在京平办公吗？怎么突然回联合理学院了？” “……” 大家议论纷纷。 尤其是从外国来的科学家，他们本来就人生地不熟，现在还要从京平去联合理学院，更是头大。 第215章 陈帆的报告会 远道而来的科学家们，抱怨归抱怨，但是见陈帆来，是谁也不想错过。 甚至他们还相互调侃： “你不是说太远变化大吗？” “你当时还说不在京平就不来呢。” “别扯，我什么时候说过？” “这可是看陈教授来啊！” “……” 在学术圈，尤其是华国的学术圈，都把陈帆视为神明一样的存在。 在陈帆的几大实验室工作的科研员就不提了，发表论文就像在地上捡一样，到处都是灵感和点子。 其他科研人员和教授也差不多，听一次陈帆的报告会，就好像搞清楚了未来的发展方向。所以，有会必去，有会必听……是他们对待陈帆的态度。 因为叶知秋院长被陈帆“拐走了”，在脑叶实验室一去不回。郑知青教授现在还是以“代理院长”的身份主持工作。 听说陈帆临时把学术报告会改到他这，他一下子就慌了： “你说什么？” “两万多人，突然要来我们学院听报告会。不是吧……这么多人我往哪里安排。” 联合理学院，本来就是东山大学设立的附属学院，就算后来因为出了一个陈帆，不断扩建……但占地面积有限，也没有大到夸张的地步。 平时，学校里开运动会，都到不了2万人同时参与的地步，更别说同时接待世界各地来访问的2万名教授了。 郑教授焦头烂额： “樱花岛赤井平次、鹰酱安德森路易、米国汤姆赛恩斯……都是各国最权威的理工科教授啊。” “这给他们安排哪去……” 孟岩跟着陈帆久了，已经对其他人对陈帆狂热的态度见怪不怪了。他直接和郑教授说： “没关系。” “就真在操场上开报告会，相信他们也不会介意的。” 郑教授觉得不合适了： “这不太好吧？” “我们华国可是礼仪之邦，就这样招待八方来宾，是不是不太……” 孟岩摆摆手说： “没关系。” “你要招待，把参会人员的吃住安排好。我们只管开报告会！” “陈教授这次，绝对要拿出个大成果来。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在办公室这样笑了。” 郑知青看看孟岩。 陈帆在可控核聚变后，虽然没怎么回来过，但他知道，眼前这位高大威猛的司机先生，之前隶属于**，后来跟着陈帆多年，是断断不会骗人的。 陈教授都觉得拿得出手的成果，还要跟着这次报告会一起宣布，听起来很不错啊。 郑知青自从接手了叶院长的工作，发现行政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真是个烫手山芋。 之前几次陈帆的报告会，他都想听听，但是一直公务缠身，没有机会，只能错过了。 这次，就在自己学院的地盘开会，总算能满足一下了。 郑知青从开始，就对陈帆非常的看好。陈帆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一个个几乎不可能的黑科技，依依从他的手上诞生。 因为来的人实在太多，郑教授最后只好协助他们预定了宾馆。至于学校内部，没那么大的场地，就在操场上开报告会吧。 ………… 会议当天。 各国的教授纷纷慕名而来。 听说会议是露天的，他们甚至还自己准备了小马扎。 如果不说的话，根本猜不到这里是一群教授，还以为是个老年活动中心。 转完，活动的时间到了。太阳也升了起来。因为在操场上打伞，会影响到后边的人观看，所以都在操场上晒着。 主持人和各位来宾寒暄了几句，但是还没看到陈帆来。这有点令她头大，主持人还是学生，因为有点播音主持的天赋，就被拉过来了。 但台下坐着的，可不是萝卜白菜啊……这是全世界各地来的科学家，随便拎出来一个，都是学校正高级教授的实力。 “陈帆怎么还没来。” “等着他的‘打假’说明呢。” “我有幸听过一次陈教授在数学方面的报告会，不得不说，是真赞。我是做理论物理研究的，可是那次报告会，陈教授说的数学理念，我都听懂了。” “对，能横跨几大领域，而且各个做的非常杰出的，也只有陈教授了。” “……” 炙热的太阳，烤的大家有些不耐烦。他们在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被这样对待，还是头一次。 直到大家心里非常不愉快了，陈帆才姗姗来迟。 这次，陈帆没来得及“西装革履”，而是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他身后，还有几名学生，协助他拖着实验器材。 台下一片探讨声： “不是说，陈教授没做任何实验，只是做理论计算方面的分析，就已经破解了权时雨论文的漏洞吗？” “这些拿的是什么东西？他要当中做实验吗？” “陈教授真的很高产啊，这才一个月时间而已。他不光要完成‘打假’的工作，自己还有其他成果展示。” “陈教授一直是这么高产的。” “……” 高丽的权时雨也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实验没有问题，常温超导也已经完成了。 他来，就是要看看，这位世界上都特别尊重的陈教授，究竟要怎样打假自己的论文。 他可是在实验室奋斗了十几年，而陈帆只用了短短的十几页的数学证明。 他不相信有人可以用这么短的时间，走完他几乎全部科研历程。 权时雨盯着站在报告台上的陈帆。看到这个年轻的身影，羡慕、嫉妒、恨……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台上，陈帆调试了一下麦克风。 “各位教授、学者，上午好！” “感谢大家百忙之中，来参加我的报告会！” “本次报告会，预计持续3天，第一天为我的发言环节。后续其他任何时间，可以就我的发言进行提问。” “报告会的议程，总共有2项。” “第一项，上午，驳斥高丽权时雨教授的常温超导论文。” “第二项，下午，公布联合理学院的最新成果，一种常温超导体，镥氢碳化合物的制备方法及性质！” 此言一出，激起千层浪。 第216章 陈帆:我说高丽国造假，又没说常温超导造假。 刚才，台下的不少教授，还用手遮住太阳，眯着眼睛，有些烦躁的样子。 但当陈帆说出“常温超导实现的报告会”之后，现场直接沸腾了： “陈教授在说什么？” “常温超导？实现了！” “我们不是来打假权时雨的么？” “太震撼了，我说陈教授怎么如此有底气。原来他不光证伪了权时雨的数据，还把真正的常温超导拿出来了。” 再也没人抱怨环境差了，甚至还主动替陈帆找借口： “我知道为什么把报告会安排在这里了。传闻，陈教授在制造可控核聚变反应堆时，用到的高温超导材料，就是在这里生产的。” “所以，陈教授是在这边做实验的……怪不得他实验服还没脱。” 陈帆微笑着和大家说： “就如大家所想，我们的常温超导实验室，确实在联合理学院内部。” “这次会议的题目是常温超导。” “我在论文中也说明了，高丽国造假，又没说常温超导造假。” “等到我们的议程走完，感兴趣的同业可以前往参观。至于常温超导体的基础实验，今天下午就会展示！” 台下掌声雷动。 “这个太震撼了！” “对哦，我们现在就是在常温条件下，陈教授把实验直接放在这，可以说真的是很有诚意了！” “这次来的太值得了！” 接下来，到了陈帆的数据环节。 大家最开始的预期，是陈帆能够把他驳斥权时雨的论文解释清楚。数学家学学物理和化学，物理学家和化学家学学数学。 谁想到，陈帆带来的，又是一次震撼世界的技术革新！ 当然，这也导致了，不少人对上午的实验兴致缺缺。 常温超导都实现了，而且马上就要在我们面前来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你给我们说，见证奇迹之前，还要说一下我们是怎么被骗的…… 想想就挺恶心人的。 但是，大家还是认真听完了陈帆上午的报告会，毕竟挺多干货在里边。 能来这参加会议的，哪个不是学校或者实验室的大咖级人物？能让他们百尺竿头更进一步，陈帆教授的水平，可以说是超凡绝伦了！ 陈帆一步步讲述过程，还把原论文的数据标注做了对比： “……” “综上，我推测高丽国的权时雨教授，他研发出的东西，可能具备超导体上的某部分性质，但是不具备全部条件，不符合超导体定义的概念。” “这是相关的数据……” 台下，大家恍然大悟。 原来这篇论文，属于是“部分的真理”。但部分的真理就是谎言，还好被无情的拆穿了，不然各国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去研究啊。 论文造假非常致命。 就像是医学类对阿兹海默症的研究，其基础论文造假，而且还被引用了上万次。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带歪了科技树十几年了。 权时雨立刻成了遭人唾弃的对象： “这个菜b！” “听了陈教授的讲述，我能看到他论文里犯了多少错误啊。” “还好有陈帆教授，不然我们的科技树，也要被这个败类带歪了。” “……” 权时雨还不太相信，他一直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陈帆讲述了，他也是这样觉得…… 我只研究出了满足一部分性能的常温超导体啊，有什么问题吗？ 反正，只要人脸皮厚，就没什么可畏惧的。他依然大大方方坐在中间。 周围的人都不想搭理他了。 上午的报告，在11点的时候就结束了，到了休息时间。 陈帆直接去学校的小食堂吃午饭。 操场上两万多的来宾，满脸期待。 而且，他们还不愿意走。 一位教授说： “咱们不要走远了，就在附近食堂，每人点一个煎饼果子一杯豆浆。万一跑太远了，下午会议就没这么好这么清晰的位置了！” “没错。大家原地休息啊。” “你好，我是xx学院的吴教授，可以和您换个位置吗？” “换名片可以，换位置不行！” “……” 一群平时在学校里德高望重，养尊处优的教授，现在或席地而坐，或坐在小马扎上吃午饭。 到了下午。 陈帆如期到达现场。 他穿着实验室的防护服和手套，前边的实验台上有磁石，然后，他从箱子里拿出制备好的的镥氢碳超导体。 这块超导体就像一块纽扣大小。 好在陈帆的四周有摄像头，可以从后边的大屏幕上，看到陈帆的实验。 磁石摆好后，陈帆拿出没用任何特殊储存方法储存的镥氢碳常温超导体。 平稳的，把它放在了磁石上方。 然后，在屏幕前，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这块黑不拉几看上去平平无奇的“石头”，居然漂浮起来。 “不可思议！” “居然真的成功了。” “这是当面做的实验，比论文看上去震撼多了。” 还有其他几个仪器的测量实验，数据也是全部公开展示的。 陈帆一边介绍一边做实验： “目前，能够展示给大家的只有这些。剩下的，需要去我们的实验室才能够分析。技术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接下来，我和大家聊一聊这种材料的制备方案和发展前景……” 因为是常温超导材料没有电阻。它会极大推动现有电子技术的使用。 首先，也是最厉害的就是用在输变电领域。我们现在发电产生的的电能，很大一部分都折损在了传输的过程中。 如果常温超导可以完全实现，陈帆左手可控核聚变，右手常温超导，华国的电力成本将进一步下降。 至于电脑手机等等换上了，就不会那么容易发烫了……这属于基操。 其次，在医疗领域。我们有一种身体检查技术叫做核磁共振，用到的就有超导技术。但是技术成本又高检查费用又贵。常温超导实现之后，能真正让核磁共振像测身高体重一样方便。 最后，交通运输领域。超导技术将推动磁悬浮列车的发展，提高高速度和稳定性，降低能耗。 第217章 又一次创造奇迹! 陈帆下午的报告会，持续到下午6点钟。很多人想要拦住提问，直接被保安拦住了： “请大家保持现场秩序！” “陈帆教授晚上回实验室还有事要做，请大家保持理性。” “明天上午，按照会议安排的时间，陈帆教授会如期前来答疑。” 陈帆全身而退，但现场仍旧一片沸腾。各种呼吁的声音不绝于耳： “陈教授是什么时候开始从事常温超导的研发工作的？” “只有答疑环节吗？据说陈教授的常温超导实验室，就在联合理学院本部。我们是否可以参观学习？” “我是乔治阿瓦隆，米国超导体实验室的负责人，请问陈教授是否缺少合作伙伴，我们愿意提供协助！” “权时雨的技术已经被证实为假，请问后续陈教授有公开自己实验室技术的打算吗？” “……” 各种各样的呼声，搞得教秘非常头大。她不得不拿起大喇叭，维持现场的秩序，大声喊道： “请保持安静。” “这些问题，没有陈教授的授益，我们无可奉告。” “但是，大家的想法，作为工作人员，我们一定会给陈教授带到的。请尽管放心。” “有什么想法，可以排队登记！” 因为这一句话，今天晚上在操场上排队的教授，从下午6点一直到了晚上9点，很多人连饭都顾不上吃。 陈帆举行这场活动，学校里突然接纳了2万多人，学生们，自然是被安排在了教室里上自习…… 晚上9点大家也该回去了，但发现操场上排着一堆人，就凑过去看热闹。 “我靠，这都是冲着陈教授来的？” “疯了吧？” “刚才路过冲咱们挥手的大胡子，是不是有点眼熟？” “我靠，那个是克莱恩教授。咱们化学书第7章的克莱恩效应是他写的。” “书里的人物？” “我靠，我跟着我导师参加过一次学术会议，很多都是坐在前排，了不得的大人物啊。现在居然在操场排队。” “都是冲着陈教授来的。” “我现在如果说，我是陈教授曾经的室友，他们会不会抢着要我？” “滚，做梦去吧！” “真荣幸能考进这所学校来。因为陈教授，它比前几年分数线高了150分，现在已经和京平、水木两所大学平起平坐了，而且在世界排名上，也跻身了前十的水平。” “我来得早，还留级创业了两年，我回学校，学校就大不一样了。感谢学校，凭借自己的努力，让我考入了世界前十的大学。” ………… 网络上，有关陈帆公布常温超导的视频，也在网络上传播开来： 《陈帆教授：公布常温超导！》 《小叶子科普：什么是常温超导，它能给我们带来什么？》 《震惊：人类文明跨入新纪元，常温超导来了！》 《陈帆教授再次创造奇迹，常温超导体，万物皆可‘合理’！》 《高丽权时雨论文造假的后续来了，陈帆教授的常温超导实验(内附实验视频，无删减！）》 《……》 各种各样的标题党，层出不穷。 最无语的，还是那些半吊子的科研狗。高丽公布常温超导的时候，他们跟着粘贴论文蹭热度。 等到全世界的科研所开始怀疑常温超导的合理性时，他们“引经据典”，一口咬定常温超导在技术上不可能实现。 甚至还有人“外行指导内行”，斗胆去解读陈帆的论文。从十几个方面的数据，论证常温超导行不通。这篇文章甚至超过了一千万人点赞，楼主赚的盆满钵满。 刚准备继续做科普知识吃烂钱，但陈帆的后续，总比想象中的快一些。 在合理学院的操场，当着2万名科学工作者的面实验，完美成功！ 这样一来，任谁也说不了常温超导造假一事了。 前一秒还在到处嗨的科普楼主，瞬间被网友的口水喷的死无葬身之地。 “陈教授的效率太快了吧？” “常温超导做啥的，能吃吗？” “楼上就知道吃。有了常温超导，我们的输电设备，又将更上一层楼。因为常温超导在日常环境下，也可以做到没有电阻，电力在运送过程不会被消耗掉。” “等一下？如果有了这项技术，以后我的大米手机是不是不会发热了？” “……？” “楼上的，就你思路清奇。” “从逻辑上来说，是的。但是一款新材料的产生，从实验室走到高精端产业使用，再到惠及于民，可能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要走。” “陈帆教授目前还没公布研发成本，但是根据其他国实验室的报价，这东西可能上千万元每克。普通人一时半会还是不要想了。” “磁悬浮列车是不是运用的这个理论，小学课本上就有这东西，长大了都还没实现，我好期待……” “逻辑上说，是的。” “磁悬浮列车算什么，陈教授您抓紧研究啊，给我来一把常温超导材料剑，我想试试御剑飞行。” “楼上你这不行，给我来一双常温超导做的鞋底，我要试试腾空而立，凌波微步！” “赛博武侠的世界指日可待！” “……” 魏超在实验室看的嘎嘎乐，沙雕网友实在是太有想象力了。 正在他看乐子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魏超，叫你做的实验报告，准备的怎么样了？” 魏超赶紧从萎靡不振的状态转变回来，端正了一下坐姿，把翘着的二郎腿放平： “大佬，什么安排！” “我来了之后，于教授就跟我提读博士的事了，但是要求我做出成果。” “借您的光，入学手续还没办完，我就毕业了。” 陈帆忙着弄实验，没工夫耍贫嘴： “让你整理的东西，整理好了吗？” “还没……” “那你今天一天搞什么去了？” “看你演讲……” “你看什么看？这个浪费时间。报告会是讲给那些没进实验室的人听的。实验就是你做的，你这样是在耗费你的时间和生命！” “可是陈教授，我太仰慕你了，想看看你在台上……” “……” 第218章 闹剧一场 剩余两天的报告会，如期举行。 陈帆在会议上，圆满的回答了所有人的问题。这也标志着，常温超导技术，真正实现且被学术圈认可了。 会议的最后两天，陈帆根据秘书登记的诉求，回复了一部分问题。 另外，有想要加入实验室的，陈帆也根据简历，进行了仔细筛选和面试。 甚至有几个外国的教授，当即表示加入华国。 手续这点，陈帆管不到。他和于教授只管面试，面试通过了，怎么加入国集是他们自己纠结的事情。 不知不觉，华国好像真成为了世界的科研中心。 从前，都是学习成绩优异，有创造天赋的人选择留学深造，再有能力一些的，就选择在外边留下来。 但华国有了陈帆的存在，创造出了一大批科研工作岗位，还有数不清的科研项目。 让近几年的留学率大幅度下降，还有一大批“海龟”，毕业就赶着回国的。 出去的时候，觉得家乡这也不对那也不对，没出去看看一群土鳖。 回来的时候，发现家乡建设的越来越好，出去过的自己像个土鳖。 陈帆下一步的目的，就是研究镥氢碳超导体的大规模制备方法。争取早日把它用在工业上，提高产能。 如果常温超导用在对撞机上，根据陈帆保守估计，最少能提高超出现在100倍的效能，到时候做实验的数据必然更精准。 还有输电设备。 如果利用常温超导体输电，电阻为0，电能被浪费的可能性也大大降低。陈帆计划等技术成熟了，就把这项技术和电力有关人员商议起来。 其他方面的应用，还有很多。 就比如网友们讨论的不热的大米手机……如果常温超导有一天真如不锈钢盆一样家常便饭，也不失一种可能。 当然，这个就不是陈帆操心的了。他没想着卖这种东西赚钱，他期待的是科技创新和改变世界。 陈帆忙正事的时候，高丽国又秀了一次“下限”： 因为陈帆最近正在和其他国科学家进行合作，他们索性以讹传讹，说陈帆准备加入高丽。 这种鬼消息，在其他国可能激起一点水花，但是到了华国网友这，只能大家一起发“黑人问号.jpg”了。 “陈教授会加入你们高丽？我简直笑出猪叫。”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高丽人总是坐井观天。我曾陪女朋友去那边看过演唱会，打车时出租车司机问我，华国大不大？有没有高丽国大？我来自东山省，看看地图，我们的面积是他们的1.5倍。” “哈哈哈哈！” “无知的高丽人！” 陈帆看到这种无厘头的公告，也是非常无语。虽然80%华国人都把它当个乐子看，但是还有小部分网友容易被阴谋论给蒙蔽，所以，作为公众人物的陈帆，不得不出面解释。 这一解释，就惊动了很多领导。 比方说，程建华。 程建华最近在忙航空基地的事情，没时间上网。不过他给陈帆的公开账号设置了特别关心。 看到陈帆发布的这条通知，他吓了一大跳。然后在新闻里看到来龙去脉，忍不住给陈帆打了个电话： “你没事闲的吧？吓我一跳。” 陈帆随和的笑道： “我好歹也是个公众人物，公开一下没什么不好。” 程建华舒了口气： “你这通知，对于我们这种上了年纪不太看网络，又掌点权的人来说，会很容易吓一跳。” 陈帆咳嗽一声： “我是解释给网友的。他们一个个古灵精怪，怕有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没想到惊动了您老人家……” 陈帆半开玩笑的说： “程总工，你不会是谁特地派下来，专门探探我口风的吧？” 程建华却无比严肃： “你小子肯定不会走的。” “高丽就是不要脸，无论是文化还是遗产，只要是我们华国的东西，他们就喜欢申请申请试试看。” “这种事我们早习惯了。” “只不过大象不跟蚂蚁计较罢。” “但这次想把你也……我是真的动怒了。 “什么陈帆教授是高丽的。” “我这就发个演习通知，他们再敢墨迹一句，我就让高丽变成陈帆的。” “刚好缺一块地皮做实验室，试试我们的新武器。” 陈帆一直热爱和平： “倒也不必。” 程建华拍拍胸脯： “放心吧，我们向来热爱和平。” 然后，没出三天，就安排武器基地在海域进行了演习。 ………… 高丽国的事，只是陈帆生活中的一点闹剧，他的科研生活还要继续进行。 脑机接口实验室，目前没有进展。 核聚变发电站项目由林心诚主持。 粒子对撞机卡在了常温超导材料。 于是陈帆最近一段时间，选择留在“合理学院”做研究。 虽然，镥氢碳化合物的批量生产，目前也处于一筹莫展的状态吧…… 没有科研灵感的时候，陈帆往往会选择转移注意力。要么换换研究方向，要么去讲讲课做点别的。 有了之前在操场上开的2万人大报告会，“合理学院”的学生们，在贴吧吵闹成一团： “陈教授讲课实在太厉害了。” “真的体验到了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陈帆不是咱们学校的教授吗？学校的课表为什么从来都没有他。什么时候可以开一节陈教授的课啊。” “……” 在学生群体中，这个呼声很高。 为此，临时院长郑知青特地去找陈帆了，满脸期待的问： “怎么样？你既然在学校，是不是应该也尽一下义务，在学校上上课？” 陈帆不抵触这个，欣然同意： “可以。” “我最近时间安排不算紧凑，如果教室能排开的话，可以适当安排。” 没想到的是，校长没说，周围的老师先说了： “没关系，陈教授。一切看你时间安排，我们的课可以和您换。” “我们班不想换课，但是我们班都想听您的课，不如……陈教授，我也下去听讲，您到我们班来讲？” 陈帆：“……？” 第219章 请陈帆上课 陈帆答应了上课，但是几个大系，却为了争抢陈帆吵个不停。 最后，没办法了，大家选择用最朴实的办法确定陈帆教授该来上什么课……抓阄。 专业，年级，班级……一律采用抓阄形式确定。 各系为此做了小纸团： “老唐，你个无赖！你居然做了2个数学系的纸团？！” “你们化学系更不要脸，还能分成化学、材料、环保3个专业放进抓阄盒子里啊？” “妈耶，那你看看物理系做了多少个了……太过分了吧？” “……” 陈帆被这帮人搞得头晕： “停停停，简单点儿。” “就基础的数学、物理、化学；年级大一到大四，研一到研三；班级……算了，在大教室上课，抽到的全都来就行了。” 他们这样争执下去，搞不好要创造出什么新的学科来。 “行吧……” 陈帆教授都发话了，他们也没什么辩驳的了，老老实实把签弄好。 陈帆抽到了化学系研二。 负责化学系研二有两个导师，都比较年轻。学生成天跟他们抱怨没资源没项目。现在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两人兴奋的大吼： “牛——哔——” 陈帆斜眼看了看他们。 这两位都是“青椒”（青年教师），比自己大个几岁。 怎么看起来这么不沉稳呢？ 两个人注意到陈帆教授的态度，赶紧收敛，严肃表情做好。 陈帆点点头： “那你们通知下去吧，明天下午给他们上个课。” ………… 研究生宿舍楼。 高英龙是化学系研二的学生，当初慕名而来，报考了联合理学院。 但研究生的日常生活，和想象中的有点出入。 来学校的时候，他本有远大的抱负。但是导师的实验项目，它比较“抽象”，做了好久不见成果，后来就到了大家一起“摆烂”的地步： 上水课，打游戏，混实验室，吃垃圾外卖，睡懒觉…… 每天的日常都是如此。 高英龙刚吃完外卖，脱了鞋准备在宿舍午休一个下午。室友喊他： “起来精神精神吧？” “下午要上课。” 高英龙不耐烦的说： “上毛课，大二了还上课。” “咱们内水货导师，除了把咱们扔进实验室撞运气，就没带来任何形式的帮助。上课？呵呵，又是念课本吧？” 室友拿着手机，在他面前晃了晃： “什么水课？陈教授来了。” “陈帆教授给咱们上课！” 高英龙一翻身坐了起来，拿着手机看了又看，惊疑不定的说： “真假？” “都说陈帆教授是咱们学校的人，可是除了这次占用操场，我是入学之后，一次都没见到过。” “纯纯招生骗局。” 室友叹了口气： “停停停，别抱怨了。真的。” “你看，咱们小导还在群里说了，大家毕业论文没方向的，尽早跟陈教授去探讨，他的小庙容不下咱们这帮大仙，让咱们赶快另寻高就。” 高英龙本来就自视甚高。 他报考合理学院，就是冲着陈帆来的，但是陈帆招人比较“随缘”，而且招的学生都不在校内，几乎来了就安排到各实验室去了…… 陈帆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他感觉落差很大。 尤其是陈帆的脑叶实验室，出了一个又一个成果之后。 自己的小导，啥成果也没有。 高英龙很兴奋，从自己电脑里把论文捣鼓出来，去楼下打印部打印，还选择了高端大气的80g的a4道林纸。 然后沐浴，更衣，把发型吹的特别烧包。 隔壁宿舍是物理系的，不知道这回事。看到高英龙这副模样，惊奇说： “什么情况？相亲去啊？” 室友说： “什么相亲，陈教授来了。” ………… 陈帆在办公室，既然要给学生们上课，他也得备课。 化学系的系主任，和导师们在一边讨论： “这下好了，让陈帆过来给咱们镇镇场子。” “陈教授搞研究，把咱们学校的人都挖空了，留在学校里的，都是青年老师，能打的都没有。” “今天必须让学生们看看，咱们学校的老师，是有实力的！” “现在的学生啊，太浮躁。年轻老师说嫌弃年轻，年长的老师，又嫌弃古板不变通……” “一个个的，怎么不上天！” 青年小导师说： “我这的学生，有个叫高孙的就是这样。整天说这个说那个的，教育他还不服气呢。” 系主任说： “对啊，好多理论自己搞不清楚，还说咱们讲的不行，特别的差劲儿。” “一会专门跟陈教授说一下，必须让他感受到，什么是实力。” 小导重重的点头： “没错，必须好好的教训。” 然后，就把事情跟陈帆说了。 陈帆听了，也是比较头痛。但是作为人，现在又年轻，谁没有惰性呢？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系主任满意的点头。 学生嘛，就是要拿出咖位才能镇得住。有的人就是矫情，同样是学习东西，这个老师教就听，那个老师教就不愿意听。 ………… 转眼，到了下午上课的时间。 因为有事先通知，大家都早早地到了教室，而且一个个都表现得非常干净利索。之前邋里邋遢的，也特地注意了一点，就要留个好印象。 “陈教授怎么还不来。” “都说陈教授是个逗比，网上还有他休假时候的视频。不知道平时啥样。” “陈教授是我男神。” “咳咳，你们女生能不能正经点。大家讨论科研工作呢，陈教授是教授，你们怎么总想乱七八糟的。” 特地洗头化了淡妆的女生反驳： “教授也是人啊，他也要过人的生活也要搞对象结婚的吧？聊聊怎么了，万一有机会呢？” 刚要争执和调侃，教室的门被推开了。是陈帆进来了，进屋瞥了一眼教师最热闹的地方，第一句话就说： “你不用万一了，没机会。” 女生“唰”的一下红了脸，赶快低下头去。 其他人则是使劲儿憋着笑。 陈帆把课本放在讲台上，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朗声说道： “同学们好！” “上课！” 第220章 怼天怼地怼空气 学校的青年教师，很多都愿意和学生打成一片，上课也没有个上课的样子，和同学们称兄道弟的。 陈帆……也算是个“青椒”，甚至比在座的学生还要小一岁。 大家都没料到会来这个。 但是“上课——起立——老师好”，是多年义务教育留下来的，条件反射式的肌肉记忆。 同学们纷纷起身，加上看到陈帆教授的心情，比小学生还兴奋： “老师好！” 陈帆对大家的精神气很满意： “好，请坐。” “按照学校的安排，今天我临时来给大家代一节课。” “今天给大家讲解，理想气体状态方程与分子动理论的内在联系。” 因为刚才在办公室的时候，化学系的教职工让陈帆解决这个解决那个，陈帆根本来不及细看教材，索性翻了翻目录就开始讲解。 陈帆的语速，对学生来说有点快。于是有人拿出手机拍摄。 陈帆咳嗽一声： “同学，请你注意一下。老师属于涉密人物，讲课不可以随便偷拍。请你自己做笔记。” 学生：“……” 他也想自己做笔记呀，可是这内容又多又复杂，还完全不按照书上的来，这笔记可怎么做。 后边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 他们做了预习，但是这内容在哪里呀？陈教授按照他自己的理解，对教材做了调整吗？可是后边也没有啊。 没办法，学生们又从哗啦啦翻书，转换到狂抄笔记。 内容虽然抽象，好在陈帆讲的明白。一节课结束，大家总算理解了这节课的内容。 “虽然不知道书上说的哪里，但是我觉得我的化学知识升华了。” “陈教授是真的厉害。” “难怪他能带着一群人做项目，真的有底子在，把我都讲明白了。” “陈教授上课还挺严肃的。没有想象的那么青春有朝气，跟他上次休假时候拍摄的日常直播一点都不一样。” “虽然是个年轻人的样子，但是做派像个老教授吗？” “小声点……” 陈帆去了个洗手间就回教室了。 他知道学校叫他来是做什么的，所以课间没有失踪，而是回去解答问题。 “同学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过来问。咳……学术知识方面的问题哈。八卦毕业升学找工作就算了。” 陈帆提前堵住学生们的嘴。 有时候，人不能表现得过于亲民。不然就会被没完没了的杂事给围绕，没时间做真正重要的事情。 这就pass掉了一大堆要提问的人。最后，只有高英龙拿着提前准备好的论文，拿去给陈帆看看。 “教授，这是我的论文，麻烦您给知导一下。” 陈帆翻了翻，大概只用了5分钟，就看完了全部的内容。表情从云淡风轻，变化为了眉头直皱。 高英龙在一边等候，心态有些忐忑。他知道自己的论文肯定入不了这位的法眼，但是“用不要脸，换一次不后悔”，这次不给陈教授看看，以后再看陈教授，可能就是在电视上看了。 陈帆把论文放在讲桌上。 “……” “……” 高英龙和陈帆两人相对无言。 大眼瞪小眼。 陈帆语气听不出情绪，问： “你觉得你的论文怎么样？” 高英龙听了这节课，再想想自己手里写的东西，肯定知道是不好。他支支吾吾说道： “我觉得……不怎么样。” 陈帆点点头，开始了豌豆射手般的吐槽模式： “你这论文，逻辑混乱，前言不搭后语。而且研究和结论直接就一笔带过，东西怎么得出来的，你清楚吗？” 高英龙实话实说： “不清楚……” 陈帆白了他一眼： “不清楚你写什么？科学论证一定要严谨。你的论文，不懂可以不用那么着急，这个过程，我不是已经在讲解了吗……” 高英龙附和着点头： “哦哦哦。” 陈帆说： “下节课好好听听。” “现在的学生水平越来越差。” 高英龙虽然挨骂了，但是一点都不觉得委屈。自己水平确实比别人差的远，而且，别人想要被陈教授亲自指导的机会还没有呢。 不光不应该失落，还应该开心啊。 紧接着，上课铃就响了，陈帆继续讲课。 陈帆从上节课，已经找到了带学生的节奏。这节课对时间和节奏把控的更高，卡在下课铃的时候，把该说的内容都说完了，虽然书上没有。 “好了，这是咱们分子动理论公式的基本推导原理，今天就到这里。” “后续的性质、分析等等内容，由咱们学校的其他老师继续讲。” 这节课结束，好多同学恍然大悟。 “原来理论是这么回事。” “我之前一直不知道。” “原来这个公式是这么来的。” “陈教授讲的真好啊，不过……进度是不是有点慢？到了最后我才知道，这个公式是重点，但是思路很清晰，学过之后，我不需要死记硬背了。” “如果是咱们小导，估计一节课能带咱们画十几页的知识点。” 最后这句话，被刚要离开的陈帆听到了。他停下脚步，问道： “你们老师上课这么快的？” 学生：“……对啊。” “公式的推导过程不讲？” “陈教授您没看书，书上就没有这个内容嘛。我们就学学公式，画画重点性质，您这讲的，属于是超纲的内容了，我们就当听了个讲座。” 陈帆抓抓头发： “超纲？” 学生不知道陈教授在想什么，只能在一边站着。 陈帆待了一会，直接往教学办公室的方向走去。 办公室，系主任下课的时候偷偷在窗口观望了一会。他对陈帆讲课的这件事，表现特别满意，在办公室和大家分享出来： “陈教授太给力了。” “之前在办公室不服不忿的学生，在他手底下通通的秒杀，全部给我站好了挨打。” “尤其是你们班那个高英龙，看到他低头认怂，我就觉得舒坦。” “还得是陈教授的战斗力强大啊，怼天怼地怼空气的。” “……” 正说着，陈帆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第221章 搬石砸脚 看到陈帆来了，办公室教职工纷纷安静下来，收起了八卦的嘴脸，面带笑容，正襟危坐，打了个招呼： “陈……陈教授下课了哈？” 陈帆点了下头，直接就坐到了系主任办公桌的对面。 大家还想夸赞一下，说陈帆今天的表现，让系里的学生在学习态度上有了改观，有利于学校教学工作的展开呢。 但是，看陈帆脸色好像不太对。 陈帆虽然长相比较嫩，但是行事做派上，一直都非常老练。加上科研的那些成就，大家遇到了都忍不住要起敬畏之心，有事也要避让三分。 化学系主任端正姿势，看着陈帆。他心里咯噔一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陈帆当着他的面，把书翻到了今天讲课的那一页，质问说： “这章有公式有结论，过程呢？” 办公室里，其他讲师也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这个态度，有点刚刚他在教室里，教训学生时候的意思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 办公室有些低气压。 系主任接过书看了又看，过了好半天才皱眉说道： “这个过程……” “好像从我入职的时候，书上就没有。我们都是按着课本讲课的。” 其他几个老师，也纷纷打开了课本，翻看了一下，点点头。 他们几个年轻，从上学的时候，学到的内容就是这个样子的。 陈帆眉头一皱： “只有结论，没有过程？” “你们上课又不讲，怪不得学生的论文写的一堆垃圾。” 系主任挠挠头。他今年快50岁了，这个年纪，在学校里属于比较大的，又加上系主任的职位，学校里的教授都很少有人跟他吐槽。 被陈帆这一说，他有点恼火，但是忍住了。毕竟陈帆的成绩和实力在这里，又是学校甚至华国最近几年飞速发展的重要人物，必须要有敬畏之心。 系主任犹豫了一下说： “这个，咱们教材上有知识点就可以了。学生感兴趣过程，他们可以自己去看看论文……” 但这个解释，陈帆根本不吃。 反而难得发火了： “纯粹扯淡！” “你们这是本末倒置。” “上课原理的东西不讲，整一堆现成的，需要背诵的东西，在课上念念课本晃事儿，怪不得你们抱怨学生逃课概率太多。” “实验过程必须要加进去。” “推导原理也必须要有。” “这几个破公式，破性质，有什么好讲的。” “你们当自己是说书评呢的？照着课本念就完事了哈？” “这才是学生下课复习的时候，自己需要自己去看看的内容。” “这个教材是谁写的……” 陈帆一边狂暴吐槽，一边翻看教材的扉页，继续说道： “刘小正教授是吗？” “我给咱们学校化学系2个选择，要么换教材，要么让这位刘教授回来，把课本上的过程给我补齐。” 化学系主任：“……” 刘小正教授，是他的老师。目前在科学院工作，不过已经接近退休的年龄了，几乎算是准备内退了。 系主任还不至于蠢到给自己老师找麻烦，他赶紧说： “哎呀，这个……这是我老师，要不就我替他改一改吧？” 陈帆瞥了一眼： “嗯，改。” “这样下去不行。” “咱们学校真做事的教授，都出去实验室做研究了，但是你们也不能这样瞎胡写。” “这么些写，培养的学生都完了。” “赶快改。这本教材，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我折页的地方，都把实验过程和推导过程补进去。” 化学系众老师： “啊对对对。” 陈帆布置完了工作，才满意的转头奔向自己的实验室。 临走还不忘了说： “改教材没有多少工作量，一个礼拜之内弄好，交给我审查一下。” 陈帆走后，化学系主任一个头两个大，他从被陈帆训斥后就开始干活： “这个也太难了。” “这个实验过程，我记得是有论文的，就算只摘抄关键步骤，也需要增加至少20页？” 旁边的教职工火上浇油： “我翻了翻陈帆教授折页的章节，大概得有40个这样的理论。” 化学系主任吐血：“……” 这得改到什么时候啊？ “改吧，陈教授也是为了咱们好。” “都答应他了，你现在不改，陈教授的脾气我可清楚，生活上开玩笑可以，科研和工作上，他可容不得半点的马虎。” “下礼拜他检查的时候，发现咱们一塌糊涂，肯定要发脾气了。” “而且，现在想在学术圈混，谁能绕开这一位……” 现在非同往昔。得罪了陈帆，基本上在圈子里就混不下去了。 系主任无语： “一个理论增加17-20页，40个理论要改。咱们的教材要从200多页，直接增加到1000页，买了本字典？” “……” 因为陈帆最近还在学校，其他系的主任也想着，让陈帆抽空过来讲讲课，带动一下学生们的学习氛围。 然后看到化学系突然多了这么多的工作量，赶紧就安排说： “算了吧……咱们还是不要打扰陈教授做研究了。他有需要的话，给他派几个学生去洗洗试管之类的。” “讲课就不用了。” 他们生怕化学系的“飞来横祸”，也砸到了自己头上。 学生们最近也发现，这几天办公室的老师们，安排自己安排的少了。 没意义的活动也变少了。 一部分班委去办公室的时候偷偷打听，看到了事实，分享给大伙： “是陈教授。” “他看了咱们系的教材，觉得很不满意。现在正要求他们改呢。” “这个好，省的咱们的老师，天天留一些有的没得破作业，毫无意义。” “让他们也体验一下被留作业的感觉。陈教授是真的拽啊，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哈哈哈哈。” “不光管住了学生，还管住了老师们。” “别说了。跟你们讲一个坏消息，按照陈教授要求改过的教材，从200页会增加到1000页……” “也就是说，以后考试复习内容更多了。” “噗……” 第222章 毕业的安排 转眼，又是一年毕业季。 研究生们也在准备自己的毕业论文了，陈帆之前收的几个学生，终于也迎来了毕业论文。 莉莉安、吕玉林目前还在研究中，她俩早就确定了一直跟着陈帆教授干，所以无所谓毕业不毕业。 反正，在实验室工作有津贴，做出成果了还可以分红。 陈帆从来都不克扣他们的绩效奖励，这点别处根本比不了。吕玉林原来的同学，有些就是在实验室给老板打工，但是绩效或者奖金，经常被分期发放之类的，老板的饼还画的又大又圆。 但是最后碰运气来的王艺璇，还有姗姗来迟的高铭，根本没意识到陈帆不在乎他们毕业不毕业，看到学校发的通知，就匆匆忙忙找陈帆看论文。 高铭一直在实验室做实验，量子力学方面，写了一些综述性的文章，但是不成气候，得等到对撞机建好，做完了实验，才能够有结论。 所以，高铭的论文，就是在实验室时候做实验整出来的。因为他在脑叶实验室这几年，做的比较杂，所以论文也属于各领域都涉及一点。 陈帆翻了翻，对论文内容比较满意。不过，高铭的理论他还是非常看好的，那就像跨越了世纪。 高铭要毕业了？找工作？ 陈帆还想和他一起研究量子实验呢，但是，研究归研究，不让人毕业终究是不合适的。 陈帆思忖了一下问： “准备毕业了？读个博吧？” 高铭愣了一下，好久才反应过来，陈帆是怕他毕业走掉，赶紧说： “当然了！” “陈教授，读您的博士，我光宗耀祖。只要您愿意留，我肯定读。” 陈帆点点头，安排说： “论文就这样吧，这个质量，你发在哪里可以挑个期刊了。” 高铭毫不犹豫： “那当然是发您的《科技》。” 陈帆的期刊，靠着西北基地、脑叶实验室、合理学院几座大山，现在混得风生水起，在学术圈有直接取代《自然》的架势。 然后是王艺璇。 老实说，除了入学的时候见过一面，陈帆对她没什么印象。 这女生做什么都还可以，但是没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实验也是指挥什么就做什么。 陈帆满脸期待的问： “你不读博吧？” 王艺璇：“……” 她已经揣摩到陈帆内心在想什么了，虽然还是有点失落，但是在实验室这些年，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足。 就算自己是陈帆的弟子，但是在实验室，也是习惯了给其他人打工。 她的毕业论文，也只是按照向小园推荐的方向，往外进行了一点数据测试上的探索，并没有明显的创新。 在脑叶实验室这几年，她见识了很多优秀的人，学到了很多东西……但也认识到了，科研这条路并不适合她。 王艺璇酝酿了一下情绪，让语气尽量平静下来，过了许久才回答道： “我觉得我并不合适实验室。” “所以就不考虑读博了。” 陈帆点点头。 博士听起来很风光，但是并不一定适合每一个人。强行读的话，对项目团队，对个人发展，都不是一件好事。 陈帆又问： “考虑过毕业去哪里发展吗？” 王艺璇最近被论文搞得焦头烂额，实验室乱七八糟的工作，她也要掺和掺和。工作的事，她确实没考虑过。 京平？ 那离家里太远了。 而且就算去，没有过硬的实力，她也只能在实验室做一些杂火。 回老家？ 老家虽然安逸，但是也太安逸了一些。而且她不想一回去就面对七大姑八大姨的碎嘴。 临川？ 在临川生活了3年，她还挺喜欢这座城市的。而且，因为有陈帆在，这座城市也在飞速的发展。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陈帆给出了一个提议： “你性格很温和，考虑做老师吗？” 王艺璇呆呆的，指了指自己： “啊？我吗？” 陈帆说： “对。” “一个人想发挥光和热，不一定非要奋战在科研一线。” “把知识传承下去，播撒希望的种子，也是不错的选择。” 王艺璇深思熟虑了一会，认同说： “这个确实挺不错的。” 陈帆安排说： “大学当个带班辅导员，或者是高中做个竞赛老师，都是不错的选择。” “论文，拿回去让向小园师姐带你改一改，问题不大就毕业。” “接下来这段时间，也不要来实验室工作了。” “回去准备准备教师考试吧。” 王艺璇感激涕零，给陈帆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陈教授！” 在实验室的几年，她见了“大世面”，但这里终究不是她的归宿。所以她一直一边做一边焦虑。 陈帆摆摆手： “世上行行出状元，胸怀大志即英贤。” “回去好好准备吧。” “我等你的好消息。” 王艺璇重重点了点头。 ………… 陈帆学生的毕业答辩，举行的格外顺利。别人的学生在答辩现场，都是“只答不辩，疯狂道歉”。 陈帆的学生，比如高铭和王艺璇，因为每个实验都是在实验室自己亲手做的，所以“不答只辩，绝不道歉”。 台下的答辩老师，也没有一个敢难为他们的。 这不是看在陈帆的面子，而是这些实验的结果，很多都已经投产了。 你对技术有疑问？ 我们有产品。 你对理论有疑问？ 我们有产品。 这样的话，就算神仙来了，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唯一比较违和的是，高铭和王艺璇，基本上入学不久就被陈帆抓到脑叶实验室去了，在“合理学院”都没怎么待过。回来毕业，面对的是陌生的操场、教学楼、实验室…… 还要在学校的大雕像前边拍摄毕业照，和校长亲切合影。 还挺奇怪的嘞…… 叶知秋院长在学校一本正经的样子，和实验室完全判若两人。 王艺璇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完成了自己的毕业手续。 高铭的毕业，则是过来凑了个热闹。毕业照都没顾上和人拍，直接被脑叶实验室叫回去了…… “你毕业了？” “你不是还读博吗？” “那还不赶紧回来做实验？” 高铭：“……” 第223章 落后别人一个世纪 涉及到学生毕业，陈帆的脑叶实验室，和学校超导实验室这边，都精简更新了一波人员。 人员的更迭，在陈帆看来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研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不是每个人都熬得住长期庸庸碌碌没有科学成果。 陈帆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对于像王艺璇这种不合适研究的人，早点去找个工作稳定下来也不错。 实验室其他教授的学生，也是有留有走。当然了，新的一批研究生招进来，也陈帆也坚持给他们足够的待遇，让他们在职期间，能够专心致志的从事科研工作。 陈帆这一段都待在联合理学院，只不过他用实际行动，让其他人再也不敢让他上课了。 化学系系主任的教材，到现在都还没修改完成呢。改到疯狂，改到自闭。 系主任内心独白： “大概要鸡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火烧断锁。我的教材才能改完。” 虽然常温超导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全新的项目，但是陈帆有两世的科研经验和惊人的直觉，在9月金秋的开学季，成功找到了工业化镥氢碳常温超导化合物的生产方式！ 成果公开当天，整个华国的科研公司，都派人甚至是老板登门拜访，请求和陈帆进行合作。 还有医疗器械生产机构，搞核磁共振设备的，都请求能够和陈帆建立合作，实现设备技术升级！ 陈帆搞科研可以，但搞钱……他没什么“财商”。对他来说，钱就是专利放出去，按百分比抽成就对了。如果不够，就向上边申请……要多少有多少。 对于企业的电话，陈帆甚至有点烦了。他直接跟院长要求安排： “我的工作是搞科研，不是谈生意。被老板们问来问去也太麻烦了。” “咱们商学院的老师和学生呢？安排几个人过来实习吧。” “工作或者实习内容，就是接待老板，负责洽谈项目，待遇同我实验室初级科研员，后期按照业绩晋升。” 院长立刻满足这位的诉求： “好的，我这就办。” 然后他就给校本部打了个电话： “歪？” “今年把经济管理学院挪到咱们联合理学院校区来。” “什么？我们校区偏，学生们怕找不到实验室实习，不想来？” “可陈教授说，要给他们对接全世界科技公司，进行商务谈判的机会。” “哦哦哦，这态度还差不多，那你们尽快吧。” 现任院长也不敢怠慢陈帆。 这位，现在可是学校的“义父”，学校的世界排名，科研经费，成果产出，全靠着这位呢。 把经济管理系搬迁的距离他更近一点，一个小小的问题嘛，好办！ 东大总部，校长听说是陈帆的意思，也不敢怠慢。 虽然因为某些不知道的原因，陈帆好像不太和他接触，但是他在合理学院分部待的舒服就好。 ………… 陈帆这边消息一放出来，各大新闻媒体，也开始报道： 《常温超导：或将改变世界格局》 《陈帆教授又双叒叕厉害了，镥氢碳常温超导化合物实现量产！》 《联合理学院实验室，华国近百家公司上门求合作！》 《科普知识：常温超导将如何改变我们的世界？》 《常温超导：“合理教授”的“不科学”新发明》 《……》 网络上，网友们看到新闻更是兴奋，消息很快就被置顶到了第一： “陈教授真牛x啊。” “我上半年看，常温超导还仅仅停留在实验室阶段而已。现在就量产了？这实在是太……太合理了！” “希望技术可以尽早应用于各大领域，早点惠及于民。” “陈帆教授太了不起了，这又将改变技术格局。” “我有一个小小的诉求，我要一个夏天用起来不会发热的手机。” “楼上别做梦了，新材料从应用到普及，不会那么快。你想要的那种手机，肯定可以有，不过一定非常贵！” “陈教授又一次创造了奇迹。” “冷知识，一项成果，从实验室产成到投入工业化使用，一般需要5-10年，但陈帆教授只用了3个月。” “陈帆教授yyds！” “……” 网友们很搞怪，还给实验室取名叫“合理实验室”，学院叫“合理学院”，教授叫“合理教授”，实验室当然叫“合理实验室”了。 然后，还替陈帆写好了实验室的宗旨：把一切不科学的技术变为合理。 陈帆看了哭笑不得，公开在博客上回复，还让手底下的学生做了一些科普类的ppt，宣传技术的“科学性”。 让普通人了解了解科研工作，了解一下技术知识，也算是一桩好事。 ………… 外国。 看到华国再次公布成果，很多科研专家和教授都惊呆了： “华国最近几年的效率实在是太快了，他们近3年的发展，甚至要快过我们之前的300年。” “我们是时候放低高傲的头颅了。” “毫不夸张的说，现在，我们落后了他们大概有一个世纪。” “将来，我们的年轻人，必须要增加华语课程了。到那边去留学，才能获得全世界最先进的知识。” “陈帆教授……一个凭借一己之力，改变了世界科技格局的人。” “可控核聚变，我们跟随研究了3年，但现在，华国仍旧是全世界唯一拥有核聚变发电站的国家。” “脑机接口……我们也在发展和研究，但是精度和准确度，比起脑叶实验室的成果，还有很大的差距。” “现在又是常温超导……” “比起华国，我们才是野蛮人。” 外国也逐渐开始反思自己的过错，不再高傲自大。风水轮流转，华国又作为一个大国，在世界上崛起了。 留学，现在……如果能够去华国留学，是一件特别光荣值得骄傲的事。 虽然华国的签证非常繁锁且严格，但现在，越来越多的歪果青年，都努力申请，希望到这边的大学来读书学习。如果能留在华国，更是他们期待的美梦。 第224章 纷纷加入 镥氢碳常温超导材料完成后，各大公司陆续下单采购，带回自己的实验室进行进一步的产品研发分析。 这个环节，虽然陈帆没有过度参与，但大多数公司的采购人，都希望能在采购的同时，找陈帆聊一聊。 对他们来说，陈帆教授就是指路的灯塔。在产品的应用方面，给出的意见弥足珍贵。 毕竟都是华国的企业，工作任务也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陈帆就或多或少说一些。 但之后能不能成事，后续还要依靠他们自己的努力。 陈帆把工作专注到重大领域上，比如说电力传输。接洽这个项目，陈帆专门让孟岩带着他，去电力那边考察研究。做出初步改建方案后，将会接通核聚变发电站，到时候电力的运输成本更加低廉。 之后，就是粒子对撞机。 用到的这个设备上的一切，都是全新的，就像当初做托卡马克装置是一样的，陈帆必须精打细算。 超导实验室这边暂时不需要陈帆，陈帆就再当了甩手掌柜： “于教授，剩下的就靠你了。” 于教授犹记当初，差点没让陈帆进他的实验室。现在，自己居然“在陈帆手下做事”了，内心有些复杂，但还是毫无怨言： “放心！进一步的研究，有我和魏超在，绝对会圆满完成！” 陈帆接下来打电话给高铭： “接下来要到对撞机建设了。你的量子理论，不是需要验证吗？去鹿合镇西北实验基地集合吧。” 高铭听后非常兴奋。 之前他研究量子力学，把自己搞得疯疯癫癫的，还没有成果。陈帆一直说是缺乏实践经验。现在，总算有机会了，高铭屁颠屁颠就出发。 “知道了！” “师父，我来了。” 这一天，高铭等了快4年。 他的理论和推演，在大学根本得不到证实，但到了陈帆这，陈帆不但耐心的和他讨论了数据，还安排了试验场地。要知道，大型对撞机别说是建设，就算是启动一起，都要接近千万元的损耗，轻易消费不起。 陈帆说： “不用心急。” “这次来，只是叫你来了解工作原理。至于具体做对撞实验，完全建设好估计还需要2年以后。” “先来看看项目吧。这有利于你后期工作的展开。” 高铭后来的“命”都是陈帆救的，他对陈帆的话深信不疑： “收到，师父！” ………… 陈帆的粒子对撞机进一步动工，也受到了各国的采访和报道。 《陈帆教授又出大招，常温超导体之后，又建粒子对撞机！》 《华国将建设世界上性能最强大的量子对撞机！》 《科技解读：什么是对撞机，有什么作用？》 《……》 网络上，类似的文章层出不穷。 华国的网络上，大多数都是夸陈帆的。毕竟陈教授兢兢业业，人长得也帅气，实在没什么黑点。 华国甚至做了一个宣传片。 因为有常温超导技术的融入，这台对撞机的效能，将提高到米国现存最先进对撞机效能的100倍。 这还仅仅是一个保守估计。 如果陈帆在进行一些其他方面的技术升级，很多内容，可能就直接从不可能变成可能了。 于是，很多国动了心思，纷纷开始给华国或者陈帆的实验室写信提要求： “是否能加入贵实验室的项目？” “我们愿意提供经费，想要共同进行科技研究。” “我们愿意接受由陈教授领导的科学实验，并且义务劳动……” 各种各样“毫无下限”的条件，只求能够加入陈帆的实验室。 之前，很多国还试图在跟陈帆叫板，觉得华国科技水平不行，有机会赶超一下。 现在，哪怕是之前闹过别扭的，比如樱花岛和高丽，现在也老老实实。 尤其是岛国，对于陈帆之前篡改数据，故意等他们的实验室爆炸看笑话的事，他们不但不计前嫌，还希望能够精诚合作。 高丽也难得的为自己之前污蔑和造假的操作道歉了。 鸥联更是如此，无冤无仇的，现在找个“笼统追求科学真理”的好理由，趁机加入实验室，和陈帆教授套套近乎，实在是没什么不好。 但科研这种事，除了陈帆本人做决定，其他人都做不了主。 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做。 交际部有关人员，把利害关系讲清楚之后，就亲自询问了陈帆的意见： “我们是外行人，但是现在我们的角度考虑。如果同意他们加入进来，有利于提升我们在世界上的形象和地位。但是，在技术保密方面，毕竟人多眼杂，其他人的到来，不确定会不会泄露技术机密……” “这个也是我们最担心的一点。” “所以，他们的加入与否，还是要和您商量商量。” 陈帆知道这些考虑的用意。 但盗用技术这点，陈帆还真是不怕。就说可控核聚变，已经在华国持续了5年以上，目前仍然没有其他国复制成功。 因为，这是从“未来”借来的科技。有“前世”那些科学家几十年的研究成果，加上陈帆今生的努力才完成。 而其他国，没有“前世”的知识储备，无异于观看一座“空中楼阁”。 就算技术在他们面前，没有陈帆的讲解和核心技术机密，他们没有10年以上时间，是不可能完成的。 新的粒子对撞机，大概也是一样的理解。陈帆是直接在前世的基础上，进行了创新和修改。性能不光领先于当世，还要领先于“未来”。 就像古人无法认知手机、电视、微波炉一样的事物，其他国的学者，就算访问，也仅仅是用数据很方便，但是想要搞清楚其中的设计，陈帆有自信，就算给了他们机会也不中用。 他直接安排说： “没关系的。” “愿意提交申请的，可以以实验室为单位，加入我们粒子对撞机项目。” 交际部门还有点犹豫： “这其中泄露技术的风险很大，您一定考虑清楚。” 陈帆笑： “我有自信，就是技术摆在他们面前，也不是他们一朝一夕学的会的。” 第225章 取巧 陈帆同意了部分实验室加入对撞机实验，在日后设备建设完毕后，可以申请使用设备，共同研究学习。 这受到了一致的好评： “陈教授大公无私，追求真理！” “陈帆同志风高亮节！” “期待和西北实验基地建立长期的合作关系，共赢发展！” “今天参观了西北实验基地，技术先进，大受震撼。” “陈帆教授大公无私的分享了他的部分技术，以及对撞机建成后的预期参数。保守估计华国的粒子对撞机将是现存对撞机效果的800倍！” “期待历史上那些待验证的理论，能够在明年完成验证。” “……” 大多数都是对陈帆和华国的赞美声音。毕竟对撞机的建设成本非常高，一些小的国，没实力拥有自己的对撞机。 有它，就能够在物理理论研究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探寻宇宙创立之初的秘密，这实在让人兴奋。 访问学者们参观完对撞机离开之后，陈帆带着高铭继续工作。 接下来最要紧的任务，就是盯着施工人员把常温超导材料安装进入其中。 这个环节，陈帆带着高铭，提前做了无数个迷你版的技术模型，反复测试，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下令动工。 高铭跟在陈帆身边的几年，渐渐找到了自己的差距： 首先是理论方面，高铭自己对新理论的设想过于“理想化”。但陈帆教授却可以让每个数据的来源，都存在合理可靠的数学依据。 其次是实践方面，高铭之前总喜欢抠理论和数字，不喜欢实验室的实际工作，觉得那些浪费时间。就算在脑叶实验室和魏超干的时候，他也是有些不情愿的。但是，这次跟陈帆一趟走下来，他被彻底的折服了。 陈帆在脑叶实验室，更多的是提供理论基础，实验都交代给下边的人做。比如叶知秋、魏超、向小园这些人，然后他们再把具体的活派给自己。 但这次出来，高铭才真正意识到，陈帆提供的，不仅仅是理论而已。他的实践、工作安排、时间管理……任何一项，都是无法比拟的。 高铭一脸敬佩的跟在陈帆后边。 陈帆一边检查和指点对撞机的建设工作，一边跟高铭聊天： “今天一趟走下来，感觉怎么样？未来，你我对量子力学的研究，就靠这个大家伙的运转来验证了。” 高铭赶紧回答说： “感觉太棒了！” “之前只知道实验验证的大概原理，今天才发现，居然有这么多的东西需要学习和研究。” “知其然，应知其所以然。跟着师父您，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虽然这和量子力学不相关，但是这些基础的东西，就像是台阶一样，可以协助我们，一步步攀登理论高山。” 陈帆很满意。 他怕高铭再走纯粹理论分析的弯路。没有实践证实，理论就像是“无根之水”，让人陷入思索之后难以自拔。 陈帆又问： “对撞机的建设方面，有什么技术建议或体会吗？” 高铭这小子很灵性，在量子力学方面的认知，和自己不谋而合。 问题是，自己的理论，是来自前世的研究和经验积累。而高铭仅仅凭借自己的推理，在理论上就和陈帆推演的比较接近，只能说是天才中的天才！ 在陈帆自己看来，这台对撞机已经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即使放眼前世，也就是五十年后的世界，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但他仍然希望听取高铭的意见。高铭的想法很跳脱，但陈帆看来，只是缺一个实践验证的机会而已。 可惜，这次高铭却没有什么建议，只是夸赞说： “陈教授，您这项技术太了不起了。在我的考虑中，我甚至不认为华国20年以内会建设对撞机。” “现在，我们不光建设了，还完全没有使用外国的专家和技术，全凭您主持工作……” “这些技术……就好像从未来借来的一样离谱！” “……” 陈帆沉默良久。 高铭虽然是无意中说出来的，但其实……就是事实。如果没有那次意外坠机事故，还能带着记忆重生，那么今生的科技或许也不会发展这么快。 作为一个科学家，重生这种最不科学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没弄清楚原委，也是陈帆的心结之一。 但“平行时空”、“多元宇宙”等等，只存在于科幻作品之中，目前尚缺少理论依据，只能看个乐子。 重生这事的理论逻辑，陈帆现在也没有头绪。 高铭奇怪的问： “师父怎么了？” 陈帆顿了一下，把情绪和疑惑都藏起来，这种离谱甚至又有点“反科学”的事，在自己没搞清楚之前，还是不要和任何人交流了。 所谓的“前世记忆”，是陈帆最大的疑惑，也是最大的依仗。 这一世的“黑科技”，都是在“前世”的理论上继续发明的。 “没事。” “刚才在思索技术方面的问题。” “你没有什么建议的话，这一段的施工方案，就这样确定下来了。” “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区域看看。” 陈帆岔开话题。 他心里却暗暗下定决心，总有一天，要从科学理论上，找到自己“重生”的原因。 高铭直觉陈帆有心事，而且并不在对撞机上。但陈帆毕竟是他的导师，他也没有过多询问，只回答说： “好的，师父！” “那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对了，您刚才说的，我有一点不太明白……” ………… 对撞机的事，其他国都是看到了合作机会，只有米国，想的是搭便车。 “太好了。” “现在的基本物理体系，几乎都是我们的理论。” “华国建设这样的对撞机，就是在为我们做嫁衣。” “物理模型的基本理论是如此，用什么设备验证，也只会得到我们的理论正确这一个结局。” “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 “他们那么喜欢宣传，那就等着陈帆先生的对撞机，把我们近一百年的理论，通通验证出来。” 第226章 大统一理论? 米国所宣传的，确实也是很多人的担忧：因为现在最出名的，即将得到验证，或者在“成立”的边缘疯狂试探的理论，几乎都来自米国。 这些年，除了陈帆的科研成果之外，华国的研究，更多是技术层面的，而非理论上的。还有复制出西方已经研制的东西。 理论，尤其是基础学科理论，华国目前还没有。 这种担心不无道理，但在网友那边却引起了剧烈的争执： “陈教授呕心沥血建设的对撞机，目标就是为了验证米国的理论吗？” “这听起来像是在给别人打工。” “太窝囊了。陈教授不应该啊？从他出道开始，一直以来，都是带领我们的科技发展，怎么一下子跟在别人身后边了？” “如果是其他人，我可以接受。但陈帆教授我坚决接受不了。” “对撞机这么贵，还要用我的人力和电费，最后验证米国的理论？哭。” “……” “你们在讨论什么？理论分什么国界，陈教授在粒子对撞机共享计划里也说明了，大家都是为了追求真理而来。是谁提出的理论，只要是真理，不就可以了吗？你们隔着移花接木，偷换概念，有意思吗？” “无论如何，我支持陈教授建立对撞机，期待我们人类历史上任何一个理论被验证。提出理论是功劳，验证理论也是功劳。” “支持楼上！” “就像是数学界七大猜想，黎曼提出了他的猜想，后世由陈帆证明了猜想。前人栽树，后人乘凉。都是为了科技发展，没什么国别之分。” “……” 陈帆的对撞机，让网络上吵的比学术圈更加热闹。 陈帆本人不太上网，最近都在忙对撞机的研究，协助施工队解决技术上的困难和问题。 高铭却看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信息。他因为之前在精神病医院的事，情绪波动比较大，很容易受到刺激。于是，就把网上的言论，找陈帆说了。 “……” 陈帆听完了这些汇报，也是很无语。都是网络上的民科半吊子在乱宣传，搞得风气乌烟瘴气的。 陈帆安排孟岩说： “这种事，网上就不要瞎乱议论了。一群人，一个懂物理的都没有。” “该删除的评论，让平台删掉。放在上面影响不好。” “至于解释……不久之后，我会给全世界一个满意的解释。” 高铭也是见缝插针的讽刺： 没个物理学博士学位，还要在这议论对撞机的事。我师父，陈帆教授本人都没出面说什么呢，网友乱带节奏。” 孟岩就是为陈帆服务的。 明面上，负责开车，司机职务。 实际上，负责陈帆的安全问题，他能调用的＃力，少说有一个防暴队。网络方面，遇到侮辱陈帆或者乱谣言的，也可以直接要求有关网站删除整改。 总之……孟岩要做的，就是一心一意保障陈帆的安全。 孟岩行礼： “收到，陈教授！” 孟岩去办事了，高铭却好奇的凑过来，他对陈帆说的“满意的解释”好奇： “陈教授，您想给什么解释？” 高铭100%相信陈帆，还有每次遇到问题，陈帆几乎都能完美的解决。 陈帆看了看高铭，心态轻松的说： “验证什么理论？” “当然是我们自己的理论。” 米国那些理论，虽然现在看起来是科技前沿，但世界上哪有绝对的正确？ 陈帆知道，按照前世的时间线，大概在30年后，根据科学实验的证明，米国现有的物理理论，会渐渐的被更准确的理论给推翻…… 现在，米国科学家期待被验证的真理，不过是一个局限范围内的真理而已。后世，随着科学的更加发展，他们还会被推翻。 而陈帆计划的是，既然对撞机已经建立了，当然奔着更先进的东西去。 举个例子，就像是我们的生活常识，小学生都知道：三角形的内角和是固定的，等于180度。 但这一定是正确的吗？ 准确点说，三角形的内角之和，在欧式几何里是等于180度的。 然而，如果考虑到更广泛的几何学领域，情况就会有所不同： 比如。球面几何、椭圆几何和双曲几何，他们的规则和性质是不同的。 在那些条件下，三角形的内角和可以大于或小于180度，需要具体考虑几何空间的弯曲情况…… 现在，不光是米国，甚至全世界，都以为陈帆要验证“三角形内角和＝180度”，但事实上，陈帆在决定建立对撞机时，就已经在谋划更复杂的情形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高铭听到陈帆说“我们自己的理论”，惊讶的很久都合不拢嘴，他迟疑着问道： “我们自己的理论……” “您是指？” 陈帆微笑着说： “你对量子学进行研究的理论，价值非常大。甚至影响到了我正在建立的模型。” “在研究生招收你后，我曾经专门‘闭关’看你本科时写的研究手稿。你的论证和研究，给了我极大的启发。” 高铭震惊的无以复加。 他以为陈帆教授只是看好他的理论，没想到，居然已经在借鉴他的理论了啊？ 陈帆继续侃侃而谈： “微观粒子之间，目前已知的，仅存在四种相互作用力。也就是万有引力、电磁力、强相互作用力、弱相互作用力……” “而通过你量子动力学的研究，我补足了公式，将他们描述成电磁现象的同一种基本相互作用的两个方面，并尝试用同一组方程式加以描述。” “众所周知，在基本粒子面，一个电子和一个质子组成的氢原子，靠的不是引力，而是强度更大的电磁力……” “……” 高铭开始还跟的上，这里很多内容，都是最开始他跟陈帆提到的。 但后边越讲越深了，没点数学基础，他也听的云里来雾里去……只知道陈帆教授试图用同个方程描述刚才的四种力。 而讲的这些……就有些类似于上个世纪，被世人质疑和诋毁的大统一理论。 第227章 新理论! 大统一理论…… 历史上，着名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曾经试图做过有关它的研究。 甚至，这项工作从1930年开始，一直持续到了1955年，他逝世才停止。 但是，这项几乎耗尽了爱因斯坦先生后半生的精力的工作，与物理学界的主流思想不符，而且无法拿出强有力的证据证明该理论的合理性。 这让后世科学家们认为，这是爱因斯坦科研经历中的一大失误…… 而且，在科学滚滚向前发展的浪潮中，这份理论，已经逐渐被淹没……只存在于民间科学界了。 高铭本科就是学习物理专业，又爱看资料，他当然也是知道这些。 之前动手能力差，他更侧重于研究理论，做分析和推理。之前研究量子力学的内容时，他甚至也有一点点沾边大统一理论。 但是想到了爱因斯坦在这方面碰的壁，立刻就停止了这条道路。 高铭甚至感觉有些梦幻。 这是一条他不敢往后想的路。 听陈帆说完，高铭迟疑了好半天才小声问道：“陈教授，您说的这是……大统一理论吗？” 陈帆现在在学界享誉盛名，而且还是高铭的导师……这种话，如果对别人，高铭本来是不敢问的，但陈帆平时聊理论聊学术，从来对事不对人。 陈帆沉浸在思考中，看了高铭一眼，没发现高铭有什么异样，说： “不全算是。” “和之前爱因斯坦先生研究的大统一理论，有近似的目的。但是理论和证明，以及日后需要的理论，都需要重新建立起来。” “如果你非要说，暂且称呼他为新·大统一理论吧？” 高铭：“……” 一百年前的研究就已经说明了，这套理论与主流科学不统一，现在突然又拿出来研究，就好像死灰复燃一样。 这东西，他精神病癫的时候都不敢想一想…… 但这毕竟是陈帆教授说的，他不敢忤逆，只是配合着点点头。 陈帆今天的状态不错，似乎很愿意多说的样子，继续往下讨论： “光子与中介矢量玻色子和胶子的本质差别之一，是光子没有质量，其他粒子却有质量……” “光子因没有质量而容易被创造，且能够在整个宇宙范围内传播。在一次相互作用中，特定玻色子组所需要的质量是按照量子力学的测不准原理向真空借来的……” “……” 高铭在一边呆呆的听着。 说是这理论没有逻辑，但偏偏好像还可以接受，至少陈帆的每一次论证，每一个结果都经历了严格的推理。 高铭从最开始替陈帆担心，到现在又有些对这理论着迷。而且，更让他欣喜的是，陈帆后期居然把他对量子的理论，也糅合在里边了。 陈帆自己滔滔不绝说了一个小时。 高铭都忍不住汗颜了。 他现在理解，为啥自己本科的时候不受人待见了。当时他喜欢研究的理论过于抽象，而且得不到实验证明，听来听去，就像是讲空话。 但高铭是个intj人格，就喜欢钻理论的牛角尖……仔细思考下去，这理论，好像还值得一想。 转眼，到了晚饭的时间了。 陈帆也说的口干舌燥，他意识到自己有点“上头”了，停下来喝了口水，然后问高铭： “你觉得我说这些怎么样？” 就算理论抽象，高铭哪敢反驳。对于理论里没得到验证的部分，高铭当然是略去，然后说： “我觉得您的新大统一理论观点新颖，论述清晰，结构合理，言之有物，令人信服……” 陈帆一脸黑线，咳嗽提醒说： “咳……你这夸的有点过头了。” “你自己觉得呢？” 如果放在“前世”的时间线，这份吹捧或许名副其实。但放眼现在的时间节点，陈帆在理论中引用的内容，至少有4项，还没有得到实验验证。 所以，高明说的，陈帆不信。 高铭脸红了。 他也意识到自己演的太假了，赶紧给陈帆教授道歉，然后如实提出自己的疑惑。 这内容实在是太长了，好在高铭脑容量足够，而且刚才没有走神，不然他连复述都比较困难。 因为对撞机还没建设好，陈帆没办法举例实验数据。他想了想，采用推理的方式，引导高铭思考。 高铭跟着思路走，他自己都没想到，刚才想不通的事，被陈帆教授这一说，居然还合情合理了： “妙啊！” 陈帆又以提问的方式，给高铭思考。高铭天赋很高，借着陈帆说的内容，自己也推理了个大概。 陈帆很满意。 事实上，当时如果没有高铭那些论文和草稿，陈帆可能没有灵感继续完善他的新·大统一理论。 陈帆认为新对撞机建设好后，一定可以验证。高铭也不应该在物理学的新潮流中失去署名权，于是他认认真真的问： “那，这份新的大统一理论，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完善？” 高铭沉默住：“……” 一份违背当前学术潮流，甚至是“复古”的理论。 如果说在提问之前，高铭摸着良心说，是不愿意的……毕竟这么抽象的东西，很可能就像是他的量子力学理论，容易竹篮打水一场空。 但高铭内心有过挣扎： 当时，他信誓旦旦选择了陈帆做自己的研究生导师，就是相信这个人的创新能力。 而且当时面试的时候，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在本科阶段真的没人愿意接受，但陈帆教授欣然接纳了他。 陈帆教授并不是闭门造车，也不是文艺复兴，而是真正思考之后做决定。 所以…… 高铭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我愿意和您一起完善新理论。” 他知道这条路可能并不好走，但还是向陈帆立了决心： “我知道这条路有多难。” “或许……我们会遭遇很多人的嘲讽？但是，既然我们都推理过，这条路大方向是没有问题的，那就可以试着走一走。” 陈帆满意的笑了： “好！”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第228章 威信扫地 高铭答应之后，陈帆把工作交代完后，两个人就开始进行新·大统一理论的研究。 现在，西北实验基地已经不是从前的荒凉之地了。除了办公楼重新修建，还给陈帆建设了一栋2层的小别墅，平时无论有没有住，都有专人上门打扫。 陈帆住主卧，高铭住次卧，白天在房间里做研究，下午吃过饭后，就到会议室来探讨。 孟岩感觉很苦逼。 陈帆这样，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闭关”。别人是为了“修炼”和“突破”，但他这个“守密人”可就憋死了。 陈教授闭关了，他连个唠嗑说话的人都没有。 陈帆在研究什么，都是华国的绝对机密。除非陈帆同意公布，有资格过问的人不超过一个巴掌。 而孟岩……作为贴身护卫，经常听到一些保密内容，完全不能透露。 他因为功夫好，被选成陈教授的护卫无比的光荣。他之前的同事，都无比羡慕他，打听他现在的处境和日常。 但不能说，一句都不能说。 孟岩必须管住嘴，他一不小心就要成为泄露机密的人。 每次遇到这种事，只能说： “还行。” “可以。” “和你们工作内容一样。” 再问到陈帆的研究内容，他就假装和前同事们“翻脸”，或者借口自己才疏学浅。 孟岩确实听不懂陈帆现在在做什么。但凭借对陈帆的信任，和他听到的“只言片语”，他知道，陈帆研究的内容，应该足以改变现在物理学界的统一认知。 到时候，世界物理学界，必然由华国，由陈帆手执牛耳。 …………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陈帆和孟岩已经闭关大半年了。北方新建的核聚变发电站验收，陈帆没有去。西北粒子对撞机阶段性检验，由向小园代劳。脑叶实验室那边，更是找不到陈帆的身影。 连网友都着急了： “陈帆教授去哪里了？” “核聚变基地验收这么大的事，他都不出现，难道在憋大的？” “他肯定是有更重要的事吧？每次陈帆接受采访，都是带着科技成果出现的，从来没有空手而归。” “无奖竞猜：陈教授下次的科研方向，会在什么方面？” “航空航天？” “陈教授会搞这个？” “他怎么不会？现在保密期间已经过了，咱们华国最早的可回收火箭，就是陈帆教授高中时候研发的。” “陈教授应该继续脑机接口或者人工智能吧？脑机接口现在看公布的论文，其他实验室已有很多新展望了。” “陈教授会不会搞半导体材料之类的内容？常温超导太离谱了，我觉得能够困住陈教授的，只有材料了。” “只有我记得，陈教授也是一位数学家吗？我觉得陈教授在研究其他几个世界级数学猜想。” “……” 网友们对陈帆在研究什么，讨论的不可开交。歪果仁也时刻关注着陈帆的动向，因为陈帆是整个学术圈的风向标，他研究什么，基本意味着，后续这个领域就要崛起了。 在新闻软件的科技板块，一连几个热搜词条，都找不到陈帆的名字。 但就在风平浪静的某一天，忽然来了一个惊掉所有人下巴的论文： 《新·大统一理论》 作者：陈帆、高铭 网友：？？？ “什么东西？大统一理论？有生之年系列，太牛b了！” “不愧是我们陈教授。” “真是又创造了一个奇迹啊。” “虽然我不懂理论，但是我懂陈教授。只能说，陈帆yyds！” “我没有文化，有科普公众号可以给我说说这篇论文吗？” “别说你没文化了，我物理教学小硕，看这论文都云里雾里的。科普公众号肯定是不行的，得来点国际级别的教授出面解释。” “哈哈哈，陈教授写的玩意，能让你们随随便便看懂就见鬼了。” “……” 网友们吵成一团的时候，世界上所有的物理学家，却因为这篇论文眉头紧蹙。 科学是讲究逻辑的。 就算陈帆在领域有权威性，但是理论没有数据支撑，得到大家的驳斥和反对也是正常。 米国的路易斯教授： “我一直以为，陈教授是值得期待的，本世界最伟大的科学家，发明家，但这次他发布的成果，似乎有些让人失望……” 鸥联的威廉姆斯名誉教授： “关于大统一理论，爱因斯坦先生已经错过一次了。作为物理学界的过来人，我衷心劝说，希望华国的陈，不要重蹈覆辙。” 樱花岛铃木三彻： “大统一理论是不可能实现的。陈教授的论文，在基础理论方面，我发现了至少5点疑问……没想到如此精通实干和应用的陈教授，居然在理论方面有如此奇葩的想法……” “……” 各国的学者，纷纷发表意见。 也随着这些意见，网络上，相关新闻铺天盖地： 《大统一理论死灰复燃？重新撰写它的教授居然是……》 《陈帆教授重蹈覆辙？参与大统一理论的研究？》 《科普：什么是大统一理论？从易经的角度分析它为什么不能实现？》 《大统一理论：世间真有“万物之理”吗？》 《坑人的大统一理论，陈帆教授或将重走爱因斯坦的老路？》 《……》 各种各样的标题党，层出不穷。 但核心内容，和基本的观点就是这样：第一，大统一理论不可靠；第二，爱因斯坦曾经证明失败过；第三，陈帆在“钻牛角尖”。 众所周知，陈帆是不会出面解释的。而且，随着爱因斯坦失败和常识的科普，很多网友都开始怀疑了： “陈教授这是在搞什么？” “别人已经证伪的东西，他为什么还要继续进行？” “我不理解。别啊，陈教授！” “你们别说了，科研人员有自己的自由。就算陈帆在这一步走错了，他依然是本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 “陈帆就是疯了。看看论文署名吧，二作的高铭，之前是个神经病，他把陈教授都带坏了！” “陈教授也钻坑里了。” “高铭是什么东西啊？” 第229章 程建华的邀请 陈帆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篇新理论发布后，在网络上，甚至是学术圈产生极其糟糕的影响。 但陈帆也不打算做任何过度解释，任由其他物理学家对这份理论提出质疑和漏洞。 因为，这篇论文，本来就运用了很多“前世”验证的理论。在现在的时间线节点，它们还是未知的。 灵感这种东西，不及时抓住，就会稍纵即逝。 所以，这份新·大统一理论，陈帆和高铭迫不及待就开始做。 陈帆淡泊虚名，对网络上的质疑声置若罔闻。对于学术圈的质疑，也只是把部分手稿做个展示，能不能明白就看他们自己了。 高铭上网，看的每天郁郁寡欢。 高铭也想出名，跟了陈教授，他最期待的有一天，能够像向小园、魏超那样，成为某个领域内着名的学者。 现在好不容易出名，可惜是骂名。 网友们骂高铭精神病，瞎胡搞，一派胡言还带坏了陈帆教授。 高铭哭丧着脸： “陈教授，您要不要解释一下？” “我看网上把咱们骂翻了。” “说咱们重蹈覆辙，在做无用功。说您现在好高骛远，在想不切实际的理论和技术，说我们从搞科学成了搞科幻。” 陈帆却很淡定，做完一个大的研究项目之后，他现在逼迫自己静下来休息几天： “解释什么？” 高铭掏出手机，把里边铃木三彻的发布的，质疑论文中5项错误的文章打开，递到陈帆面前： “教授，这些啊。” “您看看……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陈帆扫了一眼，然后随便找出一个问题，笑着反问： “这一公式，你还记得是基于什么理论推导出来的吗？” 高铭定神看了看。好在，研究的过程他还是非常走心的，虽然花费了一些时间，但是他很快就想起来了： “好像是基于升级版的量子理论。” 然后，高铭也一拍脑门： “……” 陈帆直接取信了他的理论，这一部分，也是没经过验证的。 也就是说……这个理论，真的如同空中楼阁一般，基础是不牢固的。 其他学者并没有说错，现在的新·大统一理论，就是“错误”的，没有经过验证的。 高铭一脸菜色： “不是吧……教授？” 陈帆的表情很自然，无所谓道： “当时不是说好了吗？” “我们要建设粒子对撞机，就是为了验证你的量子理论。” “之后，把它作为基础，进一步才可以推导出……” 高铭有些不自信，犹豫不决： “但，可是，这个……” 陈帆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要对自己的理论有信心。” 高铭精神一振： “我知道了，谢谢你，陈教授。” 陈帆笑： “谢什么，有空好好思考一下对撞机的原理吧。应该在今年年底，就可以真正实现。” “……” 因为新·大统一理论的问题，现在联系陈帆的人可真不少。 除了邮箱被各大科研所的邮件给挤满了，办公室的电话也响个不停。秘书从最开始的每个人都礼貌性回复，到最后收到是相关问题，直接拒绝。 学术圈，很多人都在声讨： “陈教授这种行为太傲慢了。” “我联系他，是希望他可以正视问题，不要作茧自缚。”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 高铭看到陈帆的态度，也静下心来。就像陈帆之前说的，现在证明不了的事，也不用过多去解释，等到对撞机建设成了，时间会证明一切。 其他实验室或者高校的专家，陈帆可以不回复，但是还有一些人，可以打到陈帆的私人电话号上。 比如，郑知青。 那位当初就“物理学院对你很感兴趣”的系主任，直接打电话给陈帆，询问状况。 陈帆耐心解释之后，这位表示理解，并且满意的说： “好。这个理论，消化起来有点困难，但是学界接受新鲜事物，总要花费一些时间。” “我相信你，无论外界怎么吵吵嚷嚷，我相信你的新大统一理论有被验证的一天。” 陈帆笑着回应： “放心吧，这一天不会太久。” 也比如，程建华。 “陈帆啊，你最近在搞什么研究？” “虽然我对你的研究很支持，但是别人已经失败过的事情，我是不建议你再次重来。现在好多人都找我打听，说你是不是疯了……” 陈帆咳嗽一声： “谢谢老领导关心。” 程建华接下来又问了一些理论上的问题。陈帆和程建华关系不错，所以该说的也就解释了一下。 程建华听完，松了口气： “也就是说，你的新·大统一理论，这里有个理论，是目前还没有验证的，等到对撞机建设完成，你就可以利用它，验证理论，推到它成立了。” 陈帆认同：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程建华半开玩笑的说： “你小子没发疯，我就放心了。最近啊，我手头有个飞行器要研发，尊敬的陈总顾问，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陈帆一脸黑线。 就知道程建华无事不登三宝殿，绝对不会没事联系自己的。 但说起来，从自己高中加入航空基地，好像也快7年的时间了。 除了可回收火箭，其他也没给基地做什么，反而经常薅程建华的羊毛。 陈帆回复说： “这当然没问题，能力范围内，一定解决问题。” 程建华很满意： “行，那你过来吧。” “等过来之后，我们的技术团队，一定配合协作，听您调遣。” 陈帆：“……行吧。” 听这话，陈帆就猜到了，这过去可能不是解决技术问题的，是直接让他去研发东西的。 陈帆把西北实验基地的事布置了一下，安排好最近一阵时间对撞机的建设进程，之后就通知孟岩准备出发。 高铭跃跃欲试： “陈教授，能带上我吗？” “您不在这，我自己研究理论怕钻牛角尖，万一再疯了呢，总不能又把我拉进脑叶实验室做白老鼠吧？” 陈帆斜眼看了看他： “行，那你跟着一起吧。” 第230章 电磁飞行器 陈帆抵达航空基地后，立刻受到了热烈欢迎。 程建华作为基地的总负责人，亲自去门口迎接。 几大技术团队顾问，材料实验室主任，整备车间负责人……跟在程建华后边恭候陈帆莅临。 向小园也在队列里。 虽然是女生，但是向小园的“技能点”加的特别，她对纯粹理论类的东西一般感兴趣，但是应用类却十分在行。 陈帆做《新·大统一理论》研究的时候，考虑过邀请向小园，但电话沟通中，向小园自己就拒绝了： “谢谢师父。” “纯粹理论性的研究，并不是我擅长的内容。” “蹭论文的现象，从一开始就是被人所不齿的。” “对于您新提出的理论，我既不能提供有效的协助，也不能理论支持。” “您常说做科研要追求真理，不慕名利。我没有像您那么高深的境界，但求真知灼见，百世流芳。” “没有任何有效参与的前提下，在一篇将改变学术界主流的论文上署名，恐怕不能流芳千古，还要遗臭万年。” “我还是专心做航空方面的研究吧？湍流问题和核能问题，都已经被您完美的解决了，后续都是在您的支持下继续探索和前进。” 陈帆想了想也是。 向小园目前已经“成气候”了，在航空基地有成果有地位。既然她有自己的方向，陈帆也就不再操心了。 向小园听说陈帆要来，内心无比激动。陈帆这次来，就是要解决她解决不了的问题了。 向小园站在程建华旁边。 陈帆一到，就摇下车窗和大家挥手问好。 “陈教授好！” “早就听闻陈教授大名了。” “我入职晚，据说陈教授在咱们航空基地还有挂职位？” “当然了！我们的第一代成功发射的可回收火箭，就是陈教授的手笔。” “真的么？这次过来，是要来指导指导我们的工作？” “当然了！” “现在，全华国能联系到陈教授的实验室有几个，也就咱们航空基地有这关关系，可得跟着好好学。” 陈帆挥挥手，觉得让大家等也不好意思了，赶紧说道： “大家辛苦了。” “没想到会有这么郑重的欢迎仪式，快回到工作岗位上吧。我稍作整顿，和程总工沟通后，会有一个给大家的见面会。” 程建华把陈帆领到9楼的办公室，向小园也一起去了。现在，她在基地，也有sss级的保密等级，基地的所有事项，她基本都可以过问。 陈帆坐下喝了口水，开门见山：“这次叫我回来，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程建华说： “我们想研发一款新的飞行器。” “现在，核聚变小型化技术，给了航空器动力推进系统；ns方程结解决了湍流问题……而你最新研究的常温超导，是否也可以应用于飞行器领域？” “我和向小园在实验室做了很多模拟研究，但是结果并不尽人意……” 程建华一边说，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一堆打印的a4纸，递给陈帆。 陈帆双手接过，快速浏览。 按照理论，利用常温超导材料制成的磁体，可以产生强大的磁场，从而帮助飞行器实现悬浮和推进。 但超导磁悬浮飞行器的结构特性、质量分布、惯性和振动特性等都会影响其运动稳定性。还需要对飞行器的结构和性能进行细致的分析和优化设计。 前世，陈帆记得，也有人研究过这个玩意。不过他没有参与进去。现在看看资料，好像还挺有意思的。 程建华一直注意着陈帆的表情。从严肃认真，到嘴角露出一点笑容……这样他就放心了。 从认识到现在，他拜托陈帆做的事，或者是陈帆自己想做的事，还没有失败过的。 也就是说……多半能成。 陈帆把资料翻完，抬头看了一眼傻乐中的程建华教授，奇怪的问： “你这笑什么呢？” 程建华立刻正襟危坐，摆出一副老领导的样子，说道：“没有，没有。就是想起了一些高兴事。” 然后就岔开话题： “怎么样？是不是你这里一看，就能办成？我们航空基地的常温超导飞行器指日可待了。” 陈帆无语道： “我可没说。” 程建华哈哈大笑： “你不用演，看你小子的表现，我就觉得能成。” 陈帆：“你真当去庙里许愿呢？” 程建华眉开眼笑： “嘿嘿，求你比去庙里求签还灵。” “……” 陈帆严肃说： “来点正经的，你的诉求，我觉得不是没办法实现。” 程建华眼睛一亮： “快讲快讲！” 向小园也拿出记事本本，认真听。 陈帆开口说道： “实现技术的方法有很多种，没必要盯着常温超导看。比如，电磁推进技术也是实现反重力的一个重要方向。” “你看这个公式，我们通过利用电磁场来产生推力，以抵消重力作用，实现飞行器的悬浮和移动……” 程建华是动力学工程师出身，向小园也有相关专业基础，所以理解起来并不算太困难。 陈帆一聊起技术问题和理论，就变得喋喋不休，侃侃而谈： “通过电磁，我们不需要传统的燃料的燃烧，仅仅依靠电能，就可以产生飞行器所需要的推动力，比如，离子推进器电离气体，加速带电粒子来产生推力……” 陈帆讲了正正4个小时，期间没有喝过一口水。程建华和向小园两个人也是目瞪口呆的听着。 陈帆说完之后，抓抓头发： “这个，只是我目前初步的构想……能否成功，还需要进一步测试和研究。” 程建华看着桌子上乱丢的十几页稿纸，忍不住吐槽： “你管这个叫初步构想？” 向小园说： “对师父来说，只要不能一次性做成的东西，都叫初步构想。” 程建华： “……好，陈总顾问，下次请务必多和我聊聊你的初步构想。” “对了，这个新的发明，你准备给他取个什么名字？” 陈帆是个取名废，他也不愿意在上边下功夫，说： “暂且就叫电磁飞行器吧？” 第231章 米国惊现不明飞行物? 米国。 周三太阳落山后，米莉亚一家正在草坪上玩耍散步。 天色渐暗，月亮悄悄的爬上树梢。 米莉亚的儿子今年4岁半，正是上幼儿园的年纪，活泼好动。 小家伙在草坪上奔跑了一阵，忽然抬起头直指天空： “看，是飞碟！” 米莉亚刚想说，是“飞机”，不是飞碟，却被天上的东西吓了一跳。 “我的天哪？” “这是什么？” 这个神秘的飞行物，呈现出独特而引人注目的形状： 一个完美的三角形。 它的外观和人类认知中的任何设备都不同，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整个机身全黑的颜色，给人一种深沉、庄重的感觉。 它的外表光滑而平整，没有任何明显的缝隙或接口，似乎是由一整块金属材料打造而成。 金属光泽的机身，反射着微弱的光芒，看起来更加神秘莫测。 米莉亚赶快用手机拍摄。 在草坪上玩耍的其他几家，注意到这件事，也纷纷抬头，然后用手机对准天上的东西。 “妈妈，这是什么？” “飞机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是飞碟！我在科幻片里看过！” “那，飞碟里会有外星人吗？” “……” 草坪上的小朋友们闹嚷嚷的凑过来，他们对未知的事物感到好奇。 大人们，习惯了平静无奇的生活，本来还想解释说，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飞碟的，外星人也是科幻片和动画片里的产物…… 但是……当天空中的黑色不明物体，以平滑的方式掠过天空，所有成年人都沉默了，甚至心生恐惧。 人对未知的事物难免心存敬畏和恐惧。毕竟，大片播了那么多年，外星人永远是“反派”。 成年人们也纷纷凑在一起： “是眼花了吗？” “没有，我也看见了。” “集体幻觉？” “别自欺欺人了，我已经用手机拍下了它的照片。” “我录像了，从来没有见过速度这么快的飞碟。” “我一直坚信世界上存在外星人，我终于找到证据了。我要把它曾经发给嘲笑我的所有朋友！” “……” 好多人想要拍摄的时候，纯黑色的“神秘飞碟”再次升空，距离地面遥远后，只能看到一个巴掌大的黑点。 加上夜幕将至，给它披上了一层幽暗的保护色，就更加难以追寻。 大家积极的探讨，并且把这个黑色的“不明飞行物”上传到了网络上。 这立刻引起了当局的注意，他们立刻组织人手，进行调查和现场取证。 然后，他们惊奇的发现，这次不是闹剧，而是他们的探测设备，真的发现了那艘黑色的不明飞行物。 “真……有飞碟？” “我们的宇宙存在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蓝星是唯一的文明？” “其他星球，比如火星和木星上，不可能存在他们的文明吗？” “可我们发射出那么多的探测器，为什么从来没有发现过。” “这艘不明飞行物，可以垂直降落，甚至90度直角拐弯，我们的雷达探测到了它的行踪，但技术却无法分析。至少，现在来看，我们不具备这种技术……” “真存在地外文明？” “而且，他的科技水平，不知道会比我们发达多少倍。” “向高层汇报吧。” “我们有必要开个会议。” “……那民众和目击者那边？” “除了这一次，我们的‘外星飞碟目击事件’还少吗？新闻任由他们去吧。” “可这次似乎不太一样，相关的视频实在是太多了。从不同的地区，角度，不同的人手中，都拍摄到了这个不明的黑色物体。” “想不到科幻电影里的事，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是这么令人恐怖。” “……” 黑色不明飞行物，很快就上了热搜。飞碟和外星人，本来就是人们幻想和创作的一大重点，现在网络上晒出图片，更是引起了无数人的遐想。 各种真假消息，鱼龙混杂。 但事情还没有完，米国这边不久之后，鹰酱和高丽也随后传来消息，回复说他们的天空上出现了黑色飞行物。 最开始，他们以为是米国的演习，但后来观测，认为米国并不具备这样的技术，而且那边的网友，也在吐槽不明飞行物。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它会对我们蓝星有影响吗？” “我们樱花岛发现它的时候，恰好有飞行演习，我们的飞机跟了它一段时间，但是对方的飞行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们只跟了不到3分钟，对方就消失在了我们的探测中……” “它还会再次出现吗？” “进入戒备状态，如果再次发现这艘不明飞行物，考虑击落！” “……可是，我们现有的技术水平，似乎追不上它的飞行速度。” “……” 几国的负责人，凑在一起开视频大会，一个个如临大敌，从来都没有这么的团结过。 “这是不知道哪里来的飞行物，也不知道那个文明的技术水平如何。” “但是，犯我蓝星者，虽远必诛。” “这个东西如果再出现在领空，我们必须要一次性击落并研究。” “……” 还在探讨的时候，雪屿国传来消息和视频，黑色的不明飞行物，消失在一片绚丽无比的极光当中。 各技术专家都慌了神，各种从视频里推测飞行速度，飞行高度，技术手段，忙的不亦乐乎。 “依我们的技术手段，确定要和它硬碰硬吗？” “难道现在不击落它，等着它把我们存在的信息，传递给它来的星球？” “蓝星是一个整体。” “除了我们之外，华国的科技在世界上也是遥遥领先。我认为需要他们也出面进行讨论分析。” “还有那位陈帆教授……” “虽然它最近在大统一理论上深陷泥潭，甚至接受不断的质疑，但是……在其他方面，我们不得不承认，他拥有着绝对的权威。” “对付这艘不明飞行物体，有必要听听华国和他的意见。” “……” 于是，各国纷纷试图联系陈帆，还有华国的航空基地。 第232章 震惊和误会 航空基地。 程建华正在组织测试陈帆给出的电磁飞行器新技术，结果出乎意料： 陈帆设计的飞行器，不但采用了新的技术，还把人工智能“深蓝”接入了进去。 程建华本来打算用最优秀最有经验的飞行员试飞，但是，通过“深蓝”的语音控制系统，似乎不需要太高的技术操作含量。 程建华不会开飞机，但是在航空基地的实验里，它就在飞行器上，实实在在操控了升空和降落的行为。 “深蓝，准备升空！” “深蓝，准备降落！” 在很多机构还在逼迫人学习复杂抽象的机械语言时，搭在了“深蓝”人工智能的飞行器，已经可以“听懂人话”了。 甚至……操纵简单的，有点像是遥控飞机的模型。 它在几次试飞调试之后，就达到了理想的状态。 当即，极度兴奋的程建华，决定测试它的最大性能，直接安排电磁飞行器来一个“环球旅行”。 现在，刚刚测试好的各项参数，正通过深蓝采集汇总回来，马上可以分析……正在焦急的关头。 这时候，秘书却紧急来电： “程总工！现在全世界的航空基地，都试图联系华国的您和陈帆。” “说是有关乎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发生，请问您是否可以放下手头的工作，参加紧急会议。” 程建华正在研究的关键节点，但是秘书把带着星标的世界航空研究组织文件都打开了，肯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 航空属于是机密，虽然名义上有个组织，但实际上，大家都是各干各的。 上次见到这个紧急文件，还是有一颗巨大陨石进入大气层，大家紧急商讨处理对策的时候。 这文件不会随便发，所以，程建华只好放下手头的研究，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和其他国的航空基地取得了联系。 “程先生，你好！” “你们好！” “这是一次紧急的会议。” “出什么事了？” “在蓝星上空，我们发现了不明飞行物。该物体移动速度极快，可以直线升空降落，并且能做到空中长时间悬停，直角转完等不合常理的技术。” “我们怀疑有外星生物接近蓝星，认为有必要合作探讨。必要时制定击落方案……” “贵国那位陈帆教授，最近还在研究新·大统一理论吗？在这件事上，我们需要它的帮助……” 事情的经过，让程建华听后松了口气。还以为是小行星装机蓝星之类的棘手问题，原来是这个。 想到陈帆新开发的科技，被当做了“外星文明”，程建华都要忍不住发笑。 对方的总负责人，看到程建华的态度，立刻变得愤怒且十分不满意： “程先生，你这是什么态度？” “这是关乎到人类生死存亡的大事。你这样的表现，是对我们世界航空的不尊重。” “黑色不明飞行物的问题，必须要引起重视。另外，贵国如果有相关的发现，请第一时间汇报。我们已经成立了联合应对小组，处理该问题。” “……” 看到对方如此严谨认真，程建华也不好意思继续隐瞒了，透漏了一部分： “咳……” “你们说的黑色不明飞行物，是目前我实验基地正在研发的新款电磁飞行器。由陈帆教授主导研发，昨天晚上是试飞行的第一天……” “所以……你们的担心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其他线上参会人员：“？？？” “事关重大，容不得马虎，请问程总共可否提供技术证明，避免误会？” 程建华又不傻，陈帆的技术怎么可能直接就给他们交出去了，回绝说： “技术过于先进，不便展示。” “不过，为了避免你们过度紧张，我可以提供我基地的飞行测试路线，看看和你们看到的是否一致。” 其他参会人集体沉默：“……” 程建华还真把测试路线发出去了。 换来的，就是其他国集体沉默。 ………… 但网络上，消息具有一定滞后性。 程建华并没有公开自己的计划，所以网友并不知道这回事： “什么？” “米国惊现不明飞行物？” “哪里来的啊。哇靠，就他们最能拍摄科幻片，现在‘叶公好龙’了吧，不明飞行物和外星人第一个找上门。” “别说了，这个很危险的。” “其实……我想看看外星人。” “看你妈，谁知道外星人是守序善良还是混沌邪恶的啊？” “真的假的啊，这种破新闻每年太多了。” “楼上说的对。” “可是这次有视频为证，拜托看看视频再说话。” “视频证据又怎么了？好多无良媒体，就算摄像头前飞过一个大苍蝇，也能炒作是不明飞行物……” “……” 这种言论，只持续到看完视频之前。好多喷子和键盘侠，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都直接是假的，他们不但不信，还要看完了视频，从头到尾讽刺。 但看过之后……彻底沉默了。 因为不止是米国，还有世界各地！ 如果说从一两个人手机上录制的视频，可能还有伪造的嫌疑，但是全世界上万目击者的手机，都录制了类似的内容。 同一地点，不同角度的拍摄。 不同地点，接续的看到拍摄。 如果说能够让这么多人同时造假，那也足够离谱了。 “这是真的？” “我是天文爱好者，据我的了解，目前人类没有这么快的飞行器。这东西的速度、升降、悬空太诡异了。” 科普公众号，也开始剪辑视频，推算速度，蹭热度讲解这个东西有多离谱……还脑补了飞行器有很多“科幻”的功能。 这在人群中引起了焦虑： “这可怎么办？” “真有外星人打地球了？” “不过，我有个疑问，为啥世界上那么多国看到，我们华国就没人看到这个东西呢？” “急急急，这比科幻片都离谱了。” “咱们有没有专家大咖出来啊，求解答！” 航空基地的博客号，陈帆的博客号下边，一不小心留言又刷屏了。 第233章 战略忽悠 程建华得知此事后立刻联系了陈帆，把他们担心的事情跟陈帆说了一遍，讲到最后他自己都笑了。 陈帆听后也很无语。 程建华试探着问道： “我们要不要公开说明一下？” 陈帆稍作思索后说道： “那就公开吧，反正其他航空基地已经知道了。这样瞒着我们自家的网友谊也没什么意思。” 程建华得到了陈帆的确认，微微点头，然后说道： “好的，那我让宣传部门的人员去跟进一下。咱们的外观设计公开一下，没什么关系吧？” 陈帆耸了耸肩： “这个不要紧。” “就算米国能看到外观，也很难模仿我们的电磁技术。” 程建华眉开眼笑的说道： “那是那是，华国有你在，至少领先其他国家的科技100年。” 陈帆笑笑，没有说话。 有了陈帆的认同，航空基地立刻公布了几张图片，配了一段文字。 网友们直接震惊了： “我的天呐，原来不止是一场闹剧，甚至这就是我们的发明。” “又是陈帆教授，太了不起了！” “外网的网友们整天都在瞎琢磨什么？天天弄一些不科学的外星人，实在是吓人一跳。” “你还别说，我也吓了一跳。万一有什么厉害的地外文明呢？” “你是中二病吧？” “弱弱的说，陈帆的操作，难道不是外星人吗？” “陈教授是什么外星人？他就不是人，而是我们的神。” “……” 电磁飞行器在热搜榜上居高不下，留言三个小时内就超过了1亿条。博客的浏览量几经瘫痪，最后限制了浏览人数和评论人数。 在赞美了陈教授电磁飞行器之后，网友们开始嘲笑犹如惊弓之鸟一样的歪果仁： “打飞碟，科幻片看太多了吧？” “宇宙间的星球距离这么遥远，外星人要飞过来也需要几十年的光景。没到就死了，别整天被迫害妄想症了。” “要笑死了，米国甚至还召开了会议，让陈教授出面，商量如何对抗这个不明飞行物。但他本来就是陈教授的杰作呀。” “某些网友，我建议你们不要网上冲浪了，不如回家写小说。” “哈哈哈哈，想象力在是太丰富了，看到天上有个黑影都能想到飞碟，甚至再写一部《星球大战》这样的名作品。” “……” 本来，米国只是因为自己的误解和浅薄，有些羞愧和懊恼。 但是，沙雕网友们的侮辱性实在是太强了，让他们暴跳如雷，恨不得拿起键盘对战800回合。 米国对此非常不满，发布了声明，强烈谴责说：华国的航空基地飞行演习前没有给他们通知，侵犯了他们领空。 这个声明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 但是，很快被网友引用了条例解决解决： 在惯例中，默认大气层中间层以外，即海拔85公里以上的空间不属于领空范围，属于太空。 这个高度，卫星轨道通常不会低至一百公里，而飞机也飞不了那么高。 程建华也非常配合，立刻就公布了一组脱密的数据，电磁飞行器的飞行高度，超过了惯例的领空范畴，并没有侵犯他们的权益。 这气的米国跳脚。 因为这个惯例当时就是他们自己牵头定下的。现在就好像搬起砖头砸了自己的脚。 网友们开始还有点担心，现在都快要笑死了： “打嘴炮，还是我们更擅长。” “哈哈哈哈，这个飞行实验安排的实在是太6了。他们没想到吧？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学到了，学到了，真是扬眉吐气了，只能说。陈教授好样的，绝！下次请务必还这么干。” “冷知识，这个飞行高度已经顺便突破最高记录了。” “也就是说，就算他们想对陈教授的电磁飞行器追踪是做点别的什么，他们都打不到。” “来呀，你打我呀！” 这届网友实在是太皮了，他们把程建华公布的电磁飞行器图片ps上了动漫卡通类的眼睛，看起来萌萌哒。再加上“你打我呀”的文字，确实让米国恼火。 现在是个斗图的大时代，除此之外，又推出了一系列表情包，比如“我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在网上疯狂转发。 ………… 除了网友，科学界也疯了。 很多物理学家，为新·大统一理论，刚刚批评了陈帆，然后陈帆就发明了电磁飞行器。 “这不科学！” “他不是在研究新大统一理论吗？” “怎么跑去研究飞行器了？” “这个东西确定是现在发明出来的吗？总觉得，像是未来或者科幻片里的黑科技。” “我至今想象不到，华国是用了什么样的技术，让电磁飞行器可以做到如此的地步。” “……” 但这次用到的技术除了常温超导，还有很多前世“未来时间线”才会被发明的东西，确实让人很难猜测。 歪果仁阴谋论很严重，被迫害妄想症也很严重，他们脑补了陈帆的操作： “难道陈帆是故意发表了一个新·大统一理论迷惑我们的认知，实际上是在暗中研发这个电磁飞行器的？” “太可怕了，他的科研能力已经是世界第一的存在，居然还如此有城府。” “这可能不是陈教授的想法，我和他接触过。但是华国有一个部门儿，做战忽局，一定是他们下的套，放出了新大统一理论，然后，背地里偷偷研究电磁飞行器。” “陈教授，为什么不是我们国的人？他如果能在我们国该多好！” 有一个樱花岛的科学家不知廉耻，直接在公开场合倡议： “我呼吁，科学是没有国界的。陈教授的技术应当与我们共享，让世界的科学一同进步。” 这个头儿有人带就有人支持，但是，绝大多数的人只是跟风说说而已。他们清楚壁垒的存在，就像曾经他们对华国进行技术封锁一样。 网友们更来劲了： “你在想吃p？” “不好意思，苍老师是世界的，电磁飞行器是我们的。” 第234章 授课 陈帆解决完电池磁飞行器的问题，程建华非常满意，带着向小园，还有航空基地的一些骨干人员一起在京平大酒店吃饭。 程建华说： “陈帆你呀，要是光留在我们航空基地就好了。” “估计用不了几年，那些米国只能拍电影的时候想象一下的黑科技，都能在我们基地实现。” 其他的负责人也非常希望陈帆留下，这里边还有一位老熟人，是临川二中跟陈帆一起在竞赛班上学的贾学霸。 他本硕连读，研究生阶段的研究工作就直接被安排在航空基地。 最初他跟着老师来了基地。跟着老师来了基地，觉得什么都特别新鲜，如果不是保密原则，他都想把基地工作发出去装装逼，让当初一起的高中同学还有竞赛班儿的朋友，好好羡慕羡慕。 然后，他就在基地遇到了陈帆。 在航空基地，他是个小卡拉米。但是，陈帆是这儿的总顾问。 他细致打听了之后才知道，总顾问的称号是陈帆高中的时候就定下的。 贾学霸不禁苦笑，自己努力了四五年的功夫，才顶上了别人中学时的成就……不，甚至现在都没有别人陈帆当时的成就。 不过，好在是，因为和陈帆认识，破天荒的，他有机会参与最高层的聚会。 之前在航空基地里随便骂他的大佬，在陈帆面前也像是个小学生似的。 贾学霸端着酒杯敬陈帆，眼满是敬佩和怀念，昔日的同学有如此的成就，也是值得他吹嘘的事儿： “是啊，人和神还是有区别的。” “高中的时候我就意识到了。” “当初要不是我跪舔，跟他学了数学，物理好多东西，肯定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陈帆以茶代酒，其他人都是把杯中的东西一饮而尽。 饭桌上，几个领导哈哈大笑。 程建华在航空学校有任职，也带学生。听到这，他想到了什么，说： “陈帆啊，既然都说你这么优秀，还能带人，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们培养一些人才？” 航空基地确实有很多人才，但是还不够。陈帆想了想，觉得确实有必要在这方面多培养一些人。 于是，他答应下来： “可以的，那这个学期，就让我带着咱们的学生上一些课。” 程建华听完了，眉开眼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 陈帆不是指在乎个人荣誉的人。 因为人的寿命是有限的，算他重生回来，一辈子也不会超过100年。科技的火焰还需要有新人去去传递。 整个华国科学界，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昙花一现，也不是一件好事。 陈帆大气的回答： “这没什么的。” “做科研，不光要种桃种李种春风，还要种松种柏种永恒。” 这让几个教授都非常为之动容。 陈帆比他们小两旬，甚至是三旬，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有如此之高的精神境界。 程建华当即有举起酒杯敬了陈凡： “好！” “有你在，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 陈帆答应了程建华的事情，次日就到了航空大学报到。 系里的学生，把办公室围的水泄不通，就想着要见陈帆一面儿。 “我要看陈帆教授！” “陈教授是我的偶像，我的男神！” “都走开，我要看看那个研制出了电磁飞行器的男人！” “……” 学生们年轻气盛，做事情比较冲动，叫着各种虎狼之词，嚷嚷的让办公室都没有办法正常的保持教学秩序了。 最后，学校不得不要求各班的学生上自习，而且说明了陈帆后续会给大家讲课，这场闹剧才平息下来。 系主任毕恭毕敬，把陈帆几乎都快奉为义父。 陈帆对这种不太适应，他摆摆手： “你们不用太拘谨，我不是那种纠结权势地位的人。大家在一块儿临时就是同事了，有问题直接沟通就行。” 航空系主任点点头。 陈帆翻看了教学计划，他需要对课程有了一个了解，之后再考虑如何带学生。在他看来学校学的东西还是有一定滞后性的，于是，提建议说： “建议你们的课本儿及时更新，多考虑考虑实验基地的意见。” “几年以前的东西，就不要拿出来了。现在的科学技术进步是很快的，要多多跟进。” “你们的实践操作实在是太少了。” “……” 陈帆提了好大一堆意见。 在联合理学院的时候，系主任觉得麻烦，但是这边儿却比较开明，系主任信誓旦旦，斩钉截铁： “我觉得我们也需要改变。” “学生只知道盯着课本儿死记硬背，是没有价值的。真正的能耐都在实验室里，做出东西才是王道。” “像咱们现在的体系，只能编撰名词解释的大字典。学生读出来像个傻呆子一样，没什么鸟用。” 接下来，陈帆又跟他们交流了一些问题，最后安排说： “那么，我就负责带一下研究生班的实验操作课程吧。” 系主任非常满意，激动的看着陈帆和程建华： “那就拜托你们两个。” “学生有什么问题请及时指出来，不要客气。” 程建华开怀大笑： “放心吧，别说学生了，就是我基地的人都被陈帆骂出翔来。” 陈帆：“……？” 风评被害啊！ 系主任哈哈大笑： “那我就放心了。” 陈帆要带实践课程的事，很快就在研究生中传了出。 学生们听到之后跃跃欲试，原来上学时候比较摆烂的，现在都打起12分的精神去预习课本。晚上6点下了课，去食堂匆匆吃个煎饼果子，就到图书馆占座学习明天的内容。 好多人心里都打着小算盘： 因为学校是有保研资格的，考上了要么就是跟航空基地的某个老师，要么就是在本校继续就读。无论如何，跟陈帆搭上边都不会太差。所以一定要争取留个好印象。 万一像是之前的杜子洋，参加个数学高中生竞赛都能被大神选中，顺便再跟着陈帆读个研究生，那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第235章 带学生 李华是航空航天系动力专业一班的班长，今年研究生三年级。 因为要硕博连读，就算已经达到了毕业条件，也至少还要在学校待上三年。所以，他对毕业的事情一点儿也不着急，心思都用在了研究学习上。 听说陈帆教授要来带的实验实践课程，他立刻发动全班准备复习，就为了给老师留下一个好印象。 在陈帆正式授课之前，他就联系了系主任，询问具体授课的内容。 虽然电磁飞行器是大家都期待的，但是其中的技术机密太多，目前他们的水平还不足以参与。 根据系主任那边打听，实践课只研究普通的飞行器原理，但是会涉及一系列的相关知识。 系主任语重心长的说： “陈帆教授是难得一见的全才，在诸多领域成就斐然。” “实践这一块，你们想要得到他的满意，只会自己专业的东西肯定是不够，一定要把相关领域的知识问一问，看一看。” 李华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他非常认同系主任说的话： “是的，我已经知道了明天上大课的内容。这其中相关的化学和数学知识，我已经请教了在京大的同学和老师。无论如何态度首先要有。” “如果要是能换导师去陈帆教授那……” 李华说到一半儿捂住了嘴，他发现自己把不该说的透露给了系主任。 还得在航空大学拿到硕士毕业证才有机会继续深造。但是博士的位置不但但难争取，老师用惯了人手还不想换人……被他知道了，系主任不是少了个免费的劳动力。 但没想到系主任说： “你要是能被看上就赶快去。” “偷偷的告诉你，我也想读陈帆教授的博士。” “可惜，我年纪太大了。估计陈教授看不上。” 李华：“……” 要是别人系主任这种要学历有学历，要论文有论文，要经验有经验的也来了，这些年轻的学生更没有竞争力。 ………… 李华做了有史以来最全面的课前准备和预习，去实验室的那天，带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和一大堆的相关不相关的专业书籍。 其他的同学也差不多是这个样子。 上课铃声一响，大家看到穿着实验服的陈帆进入了教室。 陈帆穿着一身洁白如雪的实验服，领口微微敞开着，露出里面浅蓝色的衬衫和精致的领带。 他戴着一副透明的护目镜，透过镜片，可以看到他那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专注的光芒。 学生们微微有点儿心酸。 他们每天忙实验，忙到脸上长痘、脱发，整个人变得油腻。但是陈教的时候看起来保养还怪好的嘞。 学生们纷纷打招呼： “陈教授好。” “教授，早。” 陈帆也和大家点头示意： “同学们好！这个学期的实践课程，主要由我带领大家。” “我和大家年纪相仿，希望可以和大家在接下来这段时间共同学习，共同进步。” 教室里的二十几个研究生同学一脸尴尬。陈帆教授其实比我们还要小上两岁……咱们比人家年纪大，成果少，别人给自己当老师，还对自己客客气气的，真是受之有愧呀。 陈帆重生回来，生物年龄上的改变给了他一个年轻的心态。陈帆把前世的事全部化作经验，心态上，愿意和大家一样都是年轻。 但是，教室里面同学们的脸色怎么不太对劲呢？ 陈帆和大家说： “现在还没有开始研究，你们看到我不用那么拘谨。刚才的话说错什么了嘛？你们可以直说。” “大家都是年轻人，别拐弯抹角。” 李华犹豫了犹豫，鼓起勇气说： “陈教授，您太年轻了，还成果斐然，搞得我们好像很呆。” 陈帆也知道一些网络梗，他笑了笑说：“这个没关系的，大家都是00后在一起开开玩笑，多学习就好了。” 研究生们：“……” 李华弱弱的说：“我们都是90后，只有您是00后。” 陈帆：“……” 他尴尬的咳嗽了一下：“那这样吧，四舍五入我也算是90后。” 教室里的氛围，就这样通过几句调侃，变得正常了。 该严肃的时候要严肃，该活跃的时候也要活跃。除了实验的时候，陈帆还是不愿意板着一张脸的。只是有的时候不太找的对方向。 但是，后边开始上课就比较正常。 陈帆的第一节课，从上世纪最古老的飞行器开始讲起，一步步的带大家进行飞行器技术的更迭。 李华等人没有想到，上课居然会是这样一个模式。 但是听陈帆细细致致的讲下来，他们发现，自己确实有很多不懂的之前被忽略掉的东西。 然后就一个一个的向陈帆询问。 陈帆毫不吝啬的给大家解答。 既然是过来教学生的，那就是为了培养人才，而不是藏着掖着。再说，这些技术也不涉及重大机密，家只有把基础打牢，将来才能为科技的发展更进一步做贡献。 陈帆在这里上了一上午课，下午的时候，数学系和化学系的学生也来了，将近百来号人挤在一个实验室里，站成一排，在这里观摩。 李华作为班长很头大： “你们过来做什么？” “这是我们航空动力班的实验室，你们这样随随便便逃课到我这里来真的合适吗？而且还影响我们班正常的教学秩序。” 隔壁几个班的学生疯狂摇头： “我们是过来学习的。” “陈帆教授实在是太渊博了，听他讲课，好像多读了一个第二学位或者辅修专业。” “而且我们听说了你们系要把你们培养成复合型人才，我们系请不到陈教授，但是我们可以自己过来听课。” 李华：“……” 好有道理的样子，真没办法反驳。 因为人实在是太多，不得不请工人连夜把实验室搬到了更大的教室。另外，陈帆把向小园从实验基地请了回来，让她也过来打下手，一起带人。不然的话，学生实在是太多了，根本顾不过来。 第236章 陈帆的新项目? 陈帆最近在学校教书育人的表现，让学校里很多的全职教授都大跌眼镜。 陈帆之前的学生，收为学生和不记名实力就是他带的，比如向小园、魏超、高铭他们，基本上都是“散养”的状态，像这样手把手的带着教学，还是头一回看到陈帆这样。 学生们听的热情高涨，进步也是非常迅速。物理系的学生学会了化学，化学系的学生懂了数学，数学系的学生现在可以进行力学和动力学的计算……大家的知识面都被拓宽了。 程建华总负责航空基地，每年这个基地都缺乏大量的人手，但是招人的时候也不能乱招，挑挑拣拣进来的人才质量也就那样，甚至还需要重新培训。 这次有陈帆在，程建华感觉，这些学生只要一毕业，进了航空基地的实验室，立刻就能够上手。 于是，老程再次厚着脸皮，跟陈凡说：“陈帆啊，我前两年招进来的试验员也不算特别精通，能不能受累你一起培训一下？” 陈帆斜眼看了看他。 程建华嘿嘿直笑，开玩笑的说道： “当初从临川二中第一个看好你的人可是我。我可是你的天使投资人，你不会拒绝我吧？” “就顺便儿帮我带几个人，嗯，毕业也就两年时间，也都是清澈愚蠢的应届生，对你来说，多培训一个不多。” 本来，程建华以为，还要再许诺陈帆一些东西，比如说之后在陈帆的实验上搭把手借几个人之类的。 但没想到陈帆痛痛快快的答应了。 程建华笑的合不拢嘴： “好好好，那这件事儿就拜托你，辛苦了。如果我们影响到你的研究计划，或者是你最近有什么变故，直接和我说就行。” 程建华清楚： 陈帆不止在航空一个领域有所建树，其他方面也是最顶尖的专家。他的研究比较吃灵感，而且周期非常短，有的时候临时就到别的地方去了。 每一次，陈帆闭关都会带来不菲的成果。所以日后，万一陈帆有事儿，程建华也不挽留。 如果耽误了祖国建设核聚变发电基地或者是脑机接口这样的大项目，那自己就是妨碍科技进步的罪人啊。 陈帆也没有跟他客气。 最近手头的其他项目，都处于瓶颈期阶段，没有办法进一步实行。 比如，新·大统一理论的验证，需要等到粒子对撞机建设完毕，这可能还需要1-2年的时间。 脑叶实验室，虽说几个部件都弄好了，但是，植入式的脑机接口不是儿戏。大脑是人类最精密且复杂的系统，要做脑机实验容不得半丁点儿差池。 陈帆安排了部分同事在那边做动物实验，但是实际应用到人身上，需要参数稳定，确定不会对人造成伤害。 数学研究方面，七个世界级的猜想目前已经证明了两个，还有两个留给了自己的学生，史天明和莉莉安现在都在努力研究， 但是证明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这种事情不是考试，没有一朝一夕就可以出结果的。就算是在学校任职受雇的教授，在一个问题上研究个十几年也是非常正常的，更不要说博士生了。 这两个人偶尔给自己发过来一些工作汇报，陈帆看到的亮点就跟他们在线上探讨一下，但总体来说没什么进展。 所以，陈帆最近把心思都收到了航空基地这边。 既然最近一段时间，自己没有能力带动科技的风向标，那就做祖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在航空方面，除了电磁飞行器，我们的设备确实比落后。陈帆准备把综合实力补强一些。 这个不需要那么复杂的研究和思考，因为前世有一些东西值得借鉴。如果按照前世的时间线，这些东西将会出现在50年后，但现在陈帆预计，把他们的技术复刻出来，只需要半年的时间。 所以，在学校的这段，陈帆白天上午和下午都带实践课程。晚上就回到办公室研究教案。 因为在这里听陈帆讲课提高很快，所以，如果一个学生逃课过来听陈帆的课，是不进考勤的…… 老师们非常豁达。 陈帆甚至有一次听到人说： “虽然这个学生我教不会，但陈帆教授可以……那就由你去吧。” 尤其是到了期中考试的时候，效果显示的非常明显。之前挂科最多的几门老大难专业课……居然除了一名生病长假刚回来的同学没有人挂科。 学校的教授们都自愧不如。 自己教了几十年的书，不如陈帆过来带几节课呀？ “陈教授到底是怎么教的？” “我去旁听过陈帆的课。他实在是太渊博了，随便学生任何一个方向的提问，他都能够秒速解答。” “对对对，而且他上课非常成体。节课下来能带动很多的知识点，在实践研究中不知不觉就学会了。” “陈帆不光自己很行，做教学也很厉害呀，每天晚上吃过饭我就发现他在办公室写教案。” “说到这个我想去和陈帆聊一聊，看看他都是怎么安排学生的？” “没有错，人一定要善于学习。” “我们今天晚上就去看看？” “……” 几个在学校任职的教授，决定晚上的时候跑到陈帆的私人办公室看看。 凭什么别人比自己年轻，比自己有科研成果，教书教的还比自己好啊，这里一定有什么原因，一定要学习。 于是晚上，大家晚饭都不吃了，直接去办公室“蹲”陈帆教授。 上次被下文件后，陈帆不敢生活不规律了，孟岩一催就去吃饭了，根本不知道办公室有人来。 几个教授到了办公室，发现陈帆不在，但桌子上有一大堆打印文件，眼睛都亮了。他们知道陈帆喜欢把电子资料打印成纸质版使用。 “这个就是明天的教案了吧，让我也看看？” “应该是的。” 几个教授纷纷凑过来，拿起桌面上的a4纸想仔仔细细的研究。 但是，当他们看到这纸面上的内容，却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第237章 让你带学生，你搞南天门计划? 和大家想象的不同，陈帆那桌子上并没有教案，而是一堆一堆的飞行器图纸，以及一些精细化的零部件。 些东西都是铅笔手绘的草稿，叠起来足有七八厘米厚， 构图巧妙精细，而且标注了详细的比例尺，以及元件的内部构造。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个熟手画一张草图，也至少需要20分钟的时间。显然，陈帆已经准备了好一阵子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 “好像也是一种飞机？” “看起来有点高级，不在我认知的范围内，我觉得值得好好研究。” “废话，陈帆那时候绘制的东西，哪个不是国宝？” “这是飞机的图纸吗？看起来，也太奇形怪状了吧。” “电磁飞行器的形状不就很特别吗，可它是不是人类历史上已知的，飞的最快性能最强的飞机？” “那倒是，所以这些稿子到底是什么？该不会……陈教授还能拿出更多的电磁飞行器吧？” “别人没可能。但是陈教授的话，整出个宇宙飞船来我都相信。” 一位老师提议： “我们先研究研究？” 这立刻就遭到了他同事的反驳： “哎，老张，你这样不礼貌。这是别人的手稿。” 这位老师刚把手稿放下，然后，手稿就被他同事抢了过去： “拿来吧你，我先看看。” “……” 细看之下，简直惊为天人： 这些手稿绘制的，是不同的飞机。而且每一个都有自己独特的功能。 几个教授呆呆的盯着这些名字： 空天载机平台——“鸾鸟”。 空天战机——“玄女”。 战术机器人——”承影”。 …… 一个人弱弱的说道： “话说，陈帆教授居然还会起名字，之前，他给成品取名都是学名，看着特别抽象。现在这些名字，居然有点儿玄幻小说的既视感……” 旁边的教授不满意了，说道： “咳咳咳……你这个关注点正经嘛，你不看的话拿过来我看。” 几个教授老师，一边开玩笑，一边探讨这些技术和图纸。正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陈帆推门而入。 陈帆下意识以为办公室没有人，推开门被办公室里一群教授吓了一大跳。 教授们也被陈帆下了一大跳。毕竟，他们是偷偷摸摸过来看教案的，被原主当场抓包……好尴尬啊。 “咳咳咳……陈教授好。” “陈教授吃好了没有啊？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们几点过来，是刚好有点儿问题……想向您请教。刚好您不在办公室，我们就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会儿。” 陈帆板着脸，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嗯，你们好。” 虽然几个老师的水平和涉密级别，看这些文件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尚未完成的手稿被别人看到，陈帆还是会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 几个教授也看出来陈帆不高兴了，他们慌慌张张的把桌上的草稿纸摆成一摞，放回原处，恢复原样。 但被抓包的事实确实无法否认了，索性厚着脸皮问陈帆： “陈教授，这是……您的新技术？” “这看起来可太炫酷了。” “科幻电影都不敢这么拍。” 几个教授都看着心里痒痒。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外行看图纸只能夸部件精细，比例得当……但是几个教授，都是动力、设计、运载系统等方面的专家。 这些图纸，一看就是经过仔细的推敲，理论符合逻辑，能够在现实中制造出来尝试一下的。 既然他们已经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陈帆也没有藏着掖着……如果后面计划实施起来，还需要几个教授级别的人物给自己打下手呢。 陈帆坐下来，把手稿理了理，恢复原样，然后坦白说： “是的，这是我计划留给学生们的寒假实践任务。” “和大家朝夕相处的这段时间，我觉得学生们都非常有天赋，上进心强，敏而好学，不耻下问。” “他们都强烈建议我，请求说假期的时候再带着大家上一些实践课……如果能参加实验室，把实习任务混完就更好了。” “假期实践怎么能够混呢？” 陈帆非常重视实践类的作业，比上理论课还要重视。因为他相信，理论终究是要指导实践的，如果一个理论不能够应用到生活或者工业中去，那它就是镜中花，水中月。 所以，听到学生们要“混”陈帆就不开心了，当即决定，帮助学生们解决实习的问题。 “所以，我决定带领他们做一个项目。实验地址就在我的西北实验基地。如你们所见，桌子上这些图纸，就是后期我给大家准备的实习学习内容。” 陈帆目前有三个实验据点，一个是“合理学院”的超导体实验室，一个西北实验基地，还有脑叶实验室。 脑叶和超导实验室研究的内容都比较精细，但是西北基地不一样，本来就是研究可控核聚变和量子对撞机的地方，工业化程度不低，完成上述几个飞机的制造完全没有问题。 教授们：“……？” 你管这个叫实践实习内容？ 还缺人吗？ 我们几个也好想去的。 系主任厚着脸皮说： “陈教授，你这个项目有点儿厉害呀。当成学生的实习作业……是不是有点儿太夸张了？那个……我，我就直接问一下，你们还缺人吗？” 陈帆看到有人上钩，微微一笑： “缺啊，我们好缺人的。” “我只绘制了三台战机的图纸。” “如果说我们能再增加一些人员的话，在这个假期的时间，造出七台甚至八台也不为过……” 几个教授都惊呆了： “你还有别的图纸？？？” 陈帆坦然：“对呀。” 南天门计划，是前世华国航天中一个重大的里程碑，这里边，涉及的飞机能力和种类，确实是比较多…… 在这方面儿陈帆其实没出什么力，只是科技的搬运工而已。 几个教授支支吾吾的问： “这个东西叫南天门计划，对吧？” 陈帆点点头。 系主任： “离谱！让你带学生，你搞个南天门计划！” 第238章 乐极生悲程建华 程建华最近在基地里，地位非常高。平时，一些专业领域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经常跟他互怼。 程建华碍于辈分和实力，不敢怼别人老教授，也怼不过，还要敬着。 但是，航空基地这些老家伙们，都非常尊重陈帆，因为陈帆带给他们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 程建华说动了陈帆，去给他带新人，让老教授们都笑的合不拢嘴。 他们负责的部门，有时候，来的新人是真气人。现在能跟着陈帆学习学习，哪怕得到百分之一二的真传，也足够他们在实验室大放异彩了。 “小程这件事儿干的很漂。” “陈帆在学校上课，说真的，我也想去听听。” “得了吧，升空测试部离开你转不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基地待着吧。” “我怎么感觉是你老小子想请假去看看？” “这都被你发现了，嘿嘿嘿。” “……” 这些人看到程建华愈发顺眼，程建华也稍微能消停几天。 他坐在总工程师这个位置，除了相当优秀的实力，还要会为人处世。把这些大佬们都维护好，让他们能够发挥自己最大的力量解决问题是非常难的。 现在，基地的大多数部门还在研究陈帆的电磁飞行器中用到的具体技术，看看还有没有能优化，或者是能够借鉴到其他飞机上的。 程建华就在实验室溜达溜达，开开会，了解了解进度，难得落个清净。 但是这样的日子只持续了几天，他发现，虽然最近自己的事情少了，但是各实验室的人好像也少了。 就比如说动力部，原来有30多个人在编，还有一些高校来的博士实习生大概7-8个人。零零总总大概40人，每天都在实验室里忙个不可开交。 但现在……这个动力部怎么就剩下十几个人了。 这个部门又清一色的男同志，总不能“来事儿”，一起休假吧？ 程建华觉得不对劲，一连观观察了这个部门儿好几天，发现人数确实少了，而且部门主管也不在这儿。 他就抓住了副主管，问道： “你们部门的人呢？” “不要说我管的人多记不住，这种借口在我这儿不好使。原来我手底下几千号人，至少都能把脸对上名字。” “张三和李四是你们部门的吧？他们两个快一个礼拜不在这儿了。” “人呢，都去哪儿了？最近也没什么学术会议啊。” 部门的副主管支支吾吾。 其实，如果不是主管逼迫他留下，他也挺想走的。 在程建华的“威逼利诱”下，副主管最后老老实实全都交代了： “陈帆教授在大学里边儿带实践课，好像又捣鼓出来了很多了不起的新东西，具体是什么没让我知道，但是让学校任课的老师们都疯狂了。” “据说，他准备把学生们的实习问题也一并解决了，这帮学生，陈帆教授要一律安排到西北实验基地去。” 程建华不知道这回事，西北实验基地……那不是研究可控核聚变和粒子对撞机的吗？怎么会有航天专业对口的实习？这帮学生去那边儿不会是混日子的吧？能学到真东西吗？ 程建华脑补： “陈帆不会是借着这个机会，整了一堆免费的劳动力，去研究他的什么项目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 程建华了解了个大概之后，把基地的任务临时交给秘书和一位德高望重的教授负责，自己先是去了大学。 他去到航空系的实验大楼，发现系里边儿的风气和之前大不一样。 从前，系里边儿的学生，有的人兢兢业业，有的人吊儿郎当。但是现在，他发现实验楼里的学生每一个人都行色匆匆，不是在去实验室的路上，就是在去图书馆学习的路上。 “这是中了什么邪？” “陈帆这肝帝的毛病，还能传染？” “这些学生看起来，比我们基地的人都忙。” “等他们毕业了就一块儿都招进来，形势一片良好，欣欣向荣啊。” 程建华心里想着这些，直接就去了陈帆的办公室。 陈帆现在在上课，实践课事情比较多，有的时候被学生问到问题，经常一解释就是一半天儿，容易忘记了时间，也没有个具体下课的概念，基本上就是住在教室了。 陈帆不在，但是办公室那边排满了老师，甚至……还有几个在航空基地签了合同的工作人员。 学校的老师们看到陈建华微笑着打了个招呼，但是基地的工作人员看到程建华，就像是老鼠看见了猫。 程建华感觉奇怪，揪住一个比较熟悉的基地实验员就问道： “你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跑到大学这边儿来了？” 实验员支支吾吾的说： “那啥，我有些问题……想向陈教授请教。是咱们基地距离大学还是比较近的，我就过来看看他。” 程建华点点头，但是他发现办公室门口的人怎么手里都拿着一张a4纸呢？ 程建华左看看，右看看。 他前面排着的那位老师，是一位年轻的博导，看到程建华内心非常激动： “您是航空基地的程教授吧，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程建华看看眼前这人，也觉得有些熟悉，幸好想到在某本期刊上见过他的文章和照片，两个人寒暄了一下。 年轻的博导问： “您……也来面试？” 程建华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面试？面什么试？” 年轻的博导说： “陈教授的新实验项目啊，哎，您不知道吗？” 程建华不知道，但是细看看楼道里这些人都是航空领域的，甚至还有自己基地里的人，当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他也不能太直接，换了个方式说：“教授招人我一直是支持的，不过他这次的具体项目我不太了解，你可以具体说说吗？” 博导很热情，拿出手机上的图片资料一边看一边说： “我太喜欢陈教授设计的承影战机了，我就是学习这方面儿的，我准备应聘一下这个组。程总工，到时候务必请你推荐一下我。” 程建华：“……？” 第239章 陈帆的条件 陈帆这时候正好下课回来，看到门口排着的一堆人，安排孟岩把他们的简历收上来。 南天门计划的号召力很强，只是在学院里面传播了一下，就有大概2\/3的老师和学生想要加入进来。 陈帆用不了这么多人，所以准备稍加筛选一下。 孟岩听话照做跑去收简历，结果就在队伍的最后边儿看到了程建华。 孟岩惊奇的看了他一眼： “程总工好，您怎么来了？” 程建华看到孟岩手里堆的厚厚的一叠子点简历，问道： “我怎么不能来看看了？” “陈帆他小子真行啊，背着我搞了这么大的阵仗。” “我要去他办公室坐坐。” 程建华从前是孟岩的老领导，他说的话孟岩也不敢忤逆，答应下来： “请您，陈教授一会儿没课，你可以跟他好好聊聊。” 程建华直接就进了办公室。 看到陈帆的第一眼，他就非常着急的问：“你小子又搞出什么东西来了？” “这么多人都要加入咱们航天基地吗？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技术吧。” 陈帆对程建华没有什么可隐瞒的，把图纸资料直接递了上去。 程建华要翻翻看看，惊奇的说： “我靠，战斗机啊。” “你在咱基地待了这么长时间，没想到还会这个。” “看起来炫酷爆炸吊炸天。” “准备什么时候生产？我立刻安排人手配合你。” 这时候，孟岩恰好进来： “教授，这是咱们的简历，您看一下，咱们西北实验基地的人手有着落了。” 程建华：“？？？” 什么是西北实验基地的简历？不是航空基地的吗？ 再想到自己实验航空基地人手越来越少，程建华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他看陈帆那些图纸断定，自己的基地里是没有这种技术，跟陈帆的南天门计划没办法比较的。 自己的技术总顾问，不会带着自己基地的人跳槽吧？ 程建华立刻就急了，赶快问陈帆： “陈总顾问，您这是什么意思？” 陈帆说： “我没有什么意思啊，就是带一些学生实习实习，有一些老师和其他实验室的人恰好想加入进来。” 程建华想到，面试递简历的队伍里还有自己基地的人，赶紧问： “这不对吧？” “陈帆，你不能走啊，你可是我们基地的总顾问。” 陈帆本来就掌握技术，如果他再带着人走，那自己的在航空基地，不就是光杆司今了吗？ 陈帆奇怪的说： “我没想走啊。” 程建华稍微松了口气，但是看到手里这一页的飞行器图纸，还是质疑的问道：“不对吧？这么大个工程，你得需要多少人？” 陈帆回答说：“用不了太多人，咱们大学里不是要求实习吗？我准备把这些作为实习的作业，大概会占用大家一个学期加一个假期。” 程建华：“……” 程建华无语问苍天！ 算了，陈帆做出来的事情哪件不是特别离谱的。这些战机……放在任何一个实验基地都是绝密级的存在。 估计，也就只有陈帆，会把他们当做学生的实习作业了。 但是现实就是这样，谁掌握技术，谁就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现在，程建华和陈帆的身份地位不比以前，所以，程建华只能搭下脸来请求陈帆： “陈帆啊，我们非要去西北实验基地……做这个项目吗？” 陈帆回答： “也不是必然，但是西北基地是我的地方，我说了算。” “你看这些人，我去到一些实验基地，还有考核制度，他们没有他们要考虑如何完成自己的业绩，不能塌下心来研究，但我这里没有。还有实习生和学生的留用，去别的地方打工也不能保证百分百有工作呀。” “我想的是，进来这批人能够百分八九十留下来。这样的话，他们有了安定的生活，也能够一心一意用在科学研究方面。” 人应当劳逸结合，有的时候任务压的太重就，会滋生摆烂情绪或者是敷衍了事的情形。 人都喜欢跳一跳就能够到的东西，但是如果目标比天还高，那么人就会失去奋斗的动力。 陈帆在学校这段时间，发现了不少离谱的考核。这些老师教授们苦考核久矣。陈帆也觉得这些东西很麻烦，而且研究除了实力也需要一些运气。人就是几十年不出成果，但是一年就出了几项成果。 陈帆觉得应该给这些人足够的耐心和机会，而且他也有足够的钱支撑这些。所以就准备把人弄到西北实验基地来。 程建华听后却有点儿急了： “是这个样子吗？” “其实……你说的这些我也能给他们。” “这次我们可以合作吗？我们航空基地可以给你使用。” “你们西北实验基地，只有核聚变和量子对撞机吧？” “航空方面的工艺，还是我这里最方便最先进，咱们还是……在我航空基地进行吧。” 陈帆故意问： “那这些人的编制怎么解决？” 现在的生活压力太大了。很多人就算是读了十几年的书，满腹经纶，学富五车。毕业回来，工作上几年……也难以在京平安家落户。 程建华为了挽留陈帆只好答应： “没关系，只要你选中的人我都给他们解决温饱住宿问题。” “甚至如果有如果有需要婚恋介绍，子女教育的……我也可以解决。” 陈帆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 “大家这样，在京平的航空空基地实习也比较方便。” 程建华松了口气。 答应这些，留下了陈帆其实是一件好事，如果陈帆去了西北实验基地，自立门户，那自己才真的是一点竞争力都没有。 “那你之后有什么需求，一定要及时跟我沟通。” “我基地的人你可千万别再挖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们最近也没什么事儿，能不能直接参与到你的项目里？咱们基地也有很多的大能人才。” 这点陈帆爽快的答应了，其实他只是想给大家争取一些福利，至于说跟陈建华对立，那真是犯不上。 第240章 陈帆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陈帆的进度很快，在图纸绘制完之后就带着学生们去了航空基地。其实，大学距离陈建华的基地也就3km远。 为了迎合陈帆的计划，程建华直接安排车接车送。 学生们跟着陈帆学到了东西也享了福，对陈帆的敬畏又加深了几分： “感谢陈教授。” “他是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也是一位优秀的老板。” “听说一些教授把学生当做工具人使用，但是陈帆从来没犯过这样的错误，反而非常关心我们的生活。” “只要陈帆教授愿意，我会一直在他的手底下工作。” “我是从其他实验室跳槽过来的，讲真，从事科研工作二十年，陈帆是我见识过的最好的一位老板……” “……” 程建华安排说： “陈教授，咱们的实验进度能不能往前推一推？马上就是国庆盛典了，我想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为我们。为世界献上一份大礼。” 陈帆斜眼看了他一下： “呵呵。” “是你献上大礼，还是我献上大礼？” 程建华在一边沉默住，不敢说话，自打陈帆出现，他在实验基地就好像成了个透明人。 无论是领导队伍还是技术支持，好像有他没他都行。 程建华不再争辩，索性直接给陈帆做了后勤保障工作，把基地的伙食和住宿条件弄得可好了。 终于在吃好喝好的条件下，陈帆带领大家加油干，完成了南天门计划。 今年的展示有大项目了。 ………… 米国。 各部门还在讨论如何追赶华国飞速发展的科技，以及在各个方面的落后。 然后就在电视上看到了华国展示的各种战机。 “这是什么？变形金刚吗？” “我宁愿相信这是电影里的画面。” “简直像是科幻小说入侵现实。” “虽然没有公布姓名，但是有这种实力制造出这种东西的，我们已经猜到了结果……又是那位陈教授！” “陈教授不会有……那种想法吧。” “他有那种想法谁拦得住？” “……” 通过陈凡的努力，成功展示了华国的实力。 程建华觉得扬眉吐气，这是他掌管航空基地30年，从来没有过的效果。 程建华拍拍陈帆的肩膀说： “辛苦了。” “如果你愿意，这个总负责人的身份可以随时交接给你，我年纪大了，我觉得自己该退位了。” 陈帆立刻拒绝，说道： “不，这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程建华却坚定的说： “可是基地就是因为有你，才有了如此宏伟的计划，有了如此之高的科技，我在这个位置，名不副实了。” “如果是你的话，华国战斗力一定会加倍提升……像是你南天门计划中发明的这几台战机，有几个国能和我们硬抗。” 说到这个陈帆就更不能接话了。陈帆是个热爱平和，热爱科学的人。研究这些一来为了带学生，二来是举手之劳提升武力。 但如果让他进行其他的工作，陈帆觉得自己并不擅长。 程建华想想就觉得热血沸腾，激动之下讲了很多东西…… 他自己说的热血沸腾。但是陈帆作为一个学者，没啥感觉。 陈帆一脸黑线： “停停停，你这个有违和谐。” 程建华哈哈大笑： “没关系，你一直都很核谐，爱好核平。” 程建华在“核”字上加重了语气，陈帆偶尔也是上网冲冲浪的，他也知道这个梗，眼皮子跳了跳，没有说话。 程建华兴奋的搓手手： “所以，陈帆你有没有考虑过……” 陈帆无语的回答道： “我没考虑过，你别乱想。” 程建华问： “你发明这些东西的目标是什么？” 陈帆坦然的回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造这些只是为了必要的时刻正当防卫。” “至于我研究的方向，一直不都是造福人类的嘛。” “如果说遥远的以后一定要去开发一片新的土地的话，我希望是遥远的外太空。是人类目前还没有登上的星球……而不是掠夺。” 程建华听到陈帆的宏图伟业愣了一下，自己到底是格局小了，想着在蓝星上搞风搞雨，但陈帆的想法，居然已经是星辰大海了。 陈建华对这个也感觉非常有兴趣：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实行？” “比如说月球或者是金星、火星？美国已经有探测器飞过去了，咱们的技术至少要比他们先进吧？我们是不是也可以飞探测器？” 陈帆回答说： “从技术条件上来看，我们当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觉得在现阶段实行性价比不高。” “地球到火星的航程约为2.5亿公里，目前，航天器的速度大约为每小时英里，需要6-9个月时间。” “就算是有向小园的核动力发动机，我们的速度也不能在很快之内有所突破。” “而且，造一架星际宇航飞船的成本太高。” “我暂时没有这种打算。” 陈帆是根据前世的事情考虑的。 钱是一种有限的资源，现在浪费掉了，后续就会比较拮据成分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无用功发生。 程建华心里有点失落，但是当着陈帆的面儿也不好表现出来。只能鼓励说道：“好吧，现在既然你觉得技术不成熟，以后有一天技术会成熟的。” “随时有了想法，随时过来做研究，我们极力配合。” 陈帆点点头，说： “好的。这不是我最近一段时间的打算，但是后续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联系你的。” 程建华追问说： “你下一个研究项目准备弄什么？” 陈帆想了想回答道： “这个也不是特别固定，脑机接口那边实际上还有更深层次的研发，但是目前技术水平达不到，我总觉得缺点什么。” “对撞机还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建好，等他建好找到了反物质，或许我们可以研究一下太空旅行。” “实践工作还是比较累的。”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可能会考虑研究研究数学问题，做一个放松。” 第241章 飞行汽车? 程建华无语问苍天。 什么叫做一些数学题休息一下。要知道陈帆说的数学题，都是世界级的数学猜想。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做别人的博士毕业论文。 但是放在陈帆这儿，就好像是吃饭喝水一样稀松平常。 程建华说： “说真的，我都想给你小子关到实验基地的地下室去，就给你一台电脑，一些a4纸，让你不断的给我们研究。” 陈帆斜眼看了看他，说道： “你最好别有这种奇怪的想法。” “现在我可是国宝级别，行程都是向上面汇报的。哪天要是找不到我了，掘地三尺也要把我找出来。” 程建华嘿嘿的笑着，这事儿他当然也知道：“开玩笑嘛，你个年轻人这么不禁逗？” ………… 陈帆暂时告别了航空基地。 研究数学华国最厉害的一个是水木大学，另外一个是东大。 东大的数学系主体在本部，陈帆打算过去和那些老师们交流一下。 于是他直接联系叶知秋院长。 叶知秋接到了陈帆的电话，非常高兴。他赶忙按下接听键，问道： “最近有什么事？怎么想到我了？” 陈帆说： “我准备去学校的主校区进修一段，那边有一些数学系的教授想过去认识一下，还准备在那边住宿一段时间，你能够帮我安排吗？” 叶知秋听了之后爽快的答应： “那当然没有问题。” “我这就跟那边的负责人联系。” 陈帆现在在学术界的地位是说一不一，说二不二。别说是提前安排一下了，不打招呼他直接过去，到了也是按照最高规格的礼遇对待。 联系好后，孟岩给陈帆开车： “我们走吧。” 陈帆收拾好东西上了车。 从金平到东山，开车大概需要5个小时的时间。陈帆不愿意坐高铁，因为他的身份特殊。如果他上高铁的话，别人的安检就会增加好几个环节。 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儿，陈帆不想麻烦别人。 而且孟岩开车四平八稳的，在车上也可以看看书，思考一下学术。 但是，无论身份地位多高的人，也逃不开京平的大堵车…… 陈帆原本预定的时间，早上8:00出发，中午1点多的时候到达主校区！那边安排了午饭和见面招待。 但是在出城的时候，足足堵了一个小时。 车子跑起来平稳运行，其实在车上做事还是比较舒服的，但是一会一停，一会一停，会让人非常难受。 孟岩有一手好的车技，但是在这样的公路上也是发挥不了半点效用。 陈帆也看不进去书了，把东西放下，开始跟孟岩唠嗑儿。 孟岩吐槽说： “这太费劲了。陈教授，要不然让陈总把电磁飞行器批给咱们吧？” “下次咱们开飞机走。” 这给了陈帆一个灵感： 可以通过电磁磁悬浮技术设计飞机，为什么不能够设计一款……能够适应低空飞行的“车”呢。 陈帆回复说： “这个技术也不是不能实现。” “你一提我有一个好点子。” 孟岩兴奋了，陈帆的点子往往都很厉害，每一个都可以改变科技的格局。 “什么新想法？快说来听听，教授，我觉得您之前做的南天门计划可炫酷了。” “我原来的同事，好多都开上了那样的机飞机。我如果不跟着您，现在应该也是这样了。” 南天门计划第一批生产出来的飞行设备，都是交给有经验的飞行员操纵。有很多就是孟岩的前同事，他们知道孟岩的涉密等级高，所以还特地跟孟岩发消息炫耀。 机甲是男人的终极浪漫。 孟岩对他们非常的羡慕。 但是有任务在身，他必须先保护陈帆的安全。机甲梦……只能看看节目和演习，自己脑补一下了。 陈帆说： “其实也不是非得开车，你看，咱们的电磁飞行器是用了＃@～?n……这样的原理。” 孟岩听的脑袋都发胀了： “教授，咱们可以简单一点儿吗？” “我高中文化，听不懂这些。” 陈帆换了一种表达方式： “有没有想过做一个缩小版的电磁飞行器？就是可以飞到天上的汽车。” 陈帆计划把电磁飞行器的技术，应用到自己的车上。如果遇到堵车或者是着急的事，就直接升空飞行。这样就绝对不会浪费时间了。 孟岩一听，高兴了： “这个技术牛b！” “陈教授，您什么时候实施？”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陈帆也觉得迫不及待了，堵车实在是让人气恼。他想了想回答说： “那就到了主校区之后吧，我去了就找一个实验室，把咱们需要的东西准备上，准备开始改造。” 孟岩拼命点头： “这个好，这个好。” ………… 又浪费了七个多小时，主校区的人，足足等到了下午两点才见到陈帆。 好多人早晨就没有吃饭，已经饥肠辘辘了。但是出于礼貌考虑，必须等到陈帆开动才可以动筷子。 陈帆也饿了，坐下就开始吃。 主校区有不少数学系的知名教授，他们听说陈帆是过来闭关研究数学的，都纷纷上前来套近乎： “教授，你好，我是张大志，主要研究渐进线问题的，多指教。” “我叫刘小平，主攻方向是椭圆曲线，后续有问题想和您多多探讨。” “……” 一连好多人拿着杯子过来敬陈帆，而且都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陈帆微笑着和大家打了个招呼，虽然他本来是过来研究数学的。但是是灵感来了，挡都挡不住。 陈帆只好先跟大家说： “这次过来确实是准备做数学方面的闭关研究，但是我手里现在有一个很好的项目方案需要先行落地。” 数学系的系主任和院长有点儿懵，嗯，还是客客气气的说： “没关系，您需要什么？我们帮您解决。” 陈帆对飞行汽车，现在只有脑子里有一个大概的雏形： “我需要工程院和机械学院的配合，我应该会先去那边待上一段时间，大概两三个月后回来再研究数学。” “好的，没问题，我们帮您联系。” 第242章 改装! 无论到哪个领域，陈帆都有着自己独一无二的闪光点。不用其他人说，他们也会给陈帆提供他所需要的一切。 于是，在吃完饭过后，立刻就有人安排陈帆去了机械专业的教学楼。 机械系的老师和学生，热烈欢迎了陈帆： “今天居然能见到陈帆教授本人，实在是令人激动的一天。” “陈教授可以和您合个影吗？” “我见到明星了！陈教授居然还和我握手了。我不洗手了，我要用这双手。画出最伟大的构图。” “……” 陈帆去到机械系后，系主任等人，还有学生都特别兴奋。 他们知道航大的航空系，就是因为陈帆的突然加入，而出现了南天门计划这样一个大放异彩的项目。 按照档案的归属来说，陈帆还是他东大的荣誉教授，关系比航大那边还要亲近…… “陈教授，这次您来实验室，不知道是有什么灵感。” 陈帆随手从打印机的纸盒里出一堆a4纸，紧接着从桌子上借来一根儿铅笔，就在纸上绘图，同时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 “我从京平赶过来的路上…遭遇了大堵车，这实在是让人恼火，我准备把我的汽车改造一下。” 机械系的负责人愣了一下： “改车？您想怎么改？” 陈帆把画好的图纸递过去： “你们都已经见过了我的电磁飞行器，还有南天门计划中的几台飞机，这种升降悬浮技术如果应用到汽车中，就可以在堵车的时候临时飞行。” “我计划把它应用在我的汽车上，同时增加可以平衡的双翼。这样就可以节省更多的时间了……” 机械系负责人看着图纸发愣。 没想到陈帆会想出这样一个办法。他当时觉得，就来航空基地合作研发的那些内容，对普通人来说也只能在电视上看看。但听陈帆这样一说，好像是莫大的商机啊…… 他追问道： “那……性能方面？” 陈帆说： “性能方面，和电磁飞行器肯定是没有办法比较的。预计它的动力是是电磁飞行器的1\/10，飞行速度的话，比现在的汽车快上两倍到三倍。” “因为在市区使用，涉及到的地形比较复杂，人流量也大，如果速度太快，非常容易发生危险。” 这位机械系负责人竖起大拇指。 大家都知道堵车对人来说有多么崩溃，你早上想去开会，但是堵车了，什么级别的人物都得在路上待着。 这个车，搭载了电磁航空器的技术，可以直接就地起飞，原地升天，直接绕过拥堵的路段。 “这个好，想的可太周全了。” 陈帆说：“没什么的，主要是我被堵在路上了。孟岩给了个点子，我觉得挺不错的，从技术手段上可以实现，就准备试试。” 系主任信心满满。 电磁飞行器都实现了，比这个性能小上十几倍的飞行汽车，有什么不可能实现的？ “您准备从哪里开始创造？” 陈帆指了指自己的那台黑色帕萨特，说：“电磁技术对车身的要求比较高，现在市面上买的普通汽车可能承载不了我这样夸张的改装，所以我准备从自己的汽车下手。” 系主任赶紧说： “系里几个年轻的老师都叫过来，还有硕士，博士，研究生，都来！” 好多人今天是没有课的，他们在宿舍睡觉，尤其是机械系的。 他们在官网上看到了陈帆教授会来，但是那是数学院儿的事。 见陈教授一面可太不容易了，他们对得不到的事情不抱太大的希望，所以生活该怎么样过就怎样过。 在教学群里忽然接到了自己老师的通知，好多人机灵一下坐了起来： “快看通知，陈教授来咱们系的实验室了！” “啥玩意儿？陈帆教授，他不是去数学系交流学习嘛？” “据说临时有事，第一站改到咱们这儿了。还说有一个项目，需要咱们系的学生配合，赶快加入吧，让咱们去实验室呢。” “我靠，我头发都没洗。” “……” 一群学生匆匆忙忙的起来洗漱换衣服，往实验室奔去。 陈帆把图纸画了画，技术和数据推演上感觉差不多了。但是，实际操作只有他一个人是不够的，必须有人配合。 学生们不一会儿就来了，盯着这个年纪轻轻的陈帆教授，激动无比。 陈帆对系主任表示了感谢之情： “谢谢你。” 机械主管赶快说： “别客气。你这就太见外了，我的学生如果能多跟你学习一些才是他们的福分，我们系的福分！” 陈帆也没再多说什么，把人带到了隔壁的教室去开会。 “首先，给大家讲解一下这辆车的改造方式；之后，再给大家说说电磁的原理，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都可以问我……” 平时，还有别的教授上课大家都非常困，但陈帆这节课不一样。 别的老师经常强调纪律，告诉大家：不要用实验室的器材改造摩托，汽车之类的，那样上路很危险。 但陈帆直接带大家改造，是实打实的操作。甚至，还准备给汽车装上“翅膀”，能直接飞上天。 这谁顶得住啊？ 男生有几个不喜欢车的？ 他们一个个跃跃欲试： “这个实在是炫酷霸气叼炸天。” “陈教授这是直接整了个飞车？” “我感动哭了，陈教授明明可以坐飞机的，偏偏说这是车。” “这车改造完了，也有四个轮子，你告诉我他不是车吗？” “你有道理，行了吧？” “对了，我有这样一个问题。” “陈教授这个车，经过改装之后，要不要过去交＃那里备案？” “备案，备案是问题吗？孟岩哥就可以去办了。我现在觉得，最大的问题是……这东西改装完了，到底还归不归交通＃察管？” “那这就要等陈教授改造完了，让他们好好认定一下了。” “按陈教授的进度，我们学习完了，下个月初就可以改完上路？” “……” 学生们一边干活，一边七嘴八舌的争辩着，干的非常起劲儿。 第243章 比赛 李明华是成分项目组的一名成员，跟着做了整整三个月，连放暑假都没有回家。 终于，他们在秋季开学前的一个礼拜，完成了飞行汽车的改装工作。 李明华和另外两名小伙子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次加班儿真的没有白干。 世界上在那个起飞的车！ 从前跟着老师做项目，成功的概率说不好，就像听天由命。 但陈帆不一样。陈帆的项目……目前，只要他申报上去的，只有待完成的，没有失败的。 所以，并不意外，飞行汽车的实验成功了。 “这个太酷了！” “深蓝，均速升空！” “深蓝，均速降落！” “太强了。” “我的遥控飞机都没这么听话！” “……” 和电磁飞行器一样，飞行汽车搭载了深蓝人工智能，需要进行升空操作的时候，并不需要复杂的按键。只需要与你通知深蓝就可以完成声控降落的操作，而且车的运行非常平稳，就算一杯水放在后排也不会洒落分毫。 学生们闹嚷嚷的，在操场上进行实验成品测试。 “陈教授，这项发明的参数都已经达标了。我的体验是实在是太爽了。” 陈帆微笑着点点头。 技术能够指导实践，实践能够应用到生活中，是陈帆最大的快乐。 “陈教授，你要不要试试？” 陈帆测试不测试无所谓了，因为航空基地的电磁飞行器，就是他亲自测试的。这个汽车是迷你版的日常应用，性能方面它并没有什么要担心的。 反而是。原本计划过来学习研究数学，结果现在其他方面上做了个大事，数学系的教授和学者们怨气很大。 陈帆现在是时候去见见他们了。 “同学们，我就不陪你们玩儿了，咱们数学系的教授找我还有不少事要处理。你们玩的开心就好。” 李明华跃跃欲试的问： “陈教授，那……咱们这台车可以开出校门吗？” 陈帆不想打击学生们的积极性。 同学们放假都没有回家，就在实验室协助自己进行车辆改装，工作日是997，一天休息都没有。 陈帆自己这段时间也不准备用车，索性就把它借出去了： “可以。” “不过，你们尽量在宽阔空旷的地方玩耍，不要吓到别人。” 陈帆还记得人们第一次见到电磁飞行器的反应，实在是太夸张了。这次不小不小心给别人添麻烦了，希望可以低调一点。 李明华和他身后的学生高高兴兴的点头，向陈帆保证说： “你放心，我们一定要遵守承诺。” “在学校不远处有一个公开的赛车场，我们去那边玩。” 赛车……陈帆本来比较犹豫，但是孟岩这时候发话了： “教授，我也想去玩玩。” “很久都没开车了。” 陈帆一脸奇怪的问道： “我才来这边儿多长时间，也就三个月没碰车而已。不至于吧？” 孟岩摸着头说： “给您开车，追求的是稳当，不能追求速度，不够热血。” “自从我跟着您以来，我也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开过车了。” 陈帆想想也是。 自己在出席各种活动的时候，孟岩必须时时刻刻紧跟着自己，保护自己的安全，几乎没什么自己的时间。 现在自己待在学校里，学生们还没有开学，人流量很少，安全比较有保障。今天就当给孟岩放个假了。 “行，那你去吧。” “带着学生们注意安全。” 孟岩立正敬礼： “收到！” ………… 陈帆去数学系做研究了，这种一天不做学问就难受的工作狂谁也拦不住，就由他去吧。 李明华、孟岩等人则是驱车去了赛车场。 这是李明华的提议。 对于他们这个专业的学生来说，毕业后比较好的工作，就是进入汽车制造业。他自己就是因为喜欢汽车，才选择了这个专业。 他已经定向选择了一个汽车公司，等研究生毕业就过去上班。 工作定下来了是好事，但是也有其他的烦恼。比如说，他入职的那家汽车公司老板的儿子，是个纨绔子弟。 这位富二代喜欢玩车，经常叫着几个朋友或者单位的年轻同事去比赛。 李明华本来是舍命陪君子，不求出什么成绩，只要红富二代高兴就行，也顺便跟以后的同事交个朋友。 不过现在有了陈帆改装的飞行车，一切就不一样了。 李明华和孟岩人开着车，到了比赛的地方。这里十分空旷，树林之外是停车场，此时除了李明华，已经有十几个人到位了。 这些人都开着豪华跑车，价值从50万~200万不等。 如果是从前，李明华看到会非常羡慕。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要努力上班奋斗多少年，才能买到这样一个车。 但是陈帆的车之后，他觉得就不一样了。陈帆的车，在他们没改装之前面各部份用特质材料定制，就已经花费了不止两百万，很多工艺都是航天级的。 这次改装，更是对标最新出现的全震惊全世界的“电磁飞碟”。 光是其中用到的特质材料，就花费了不止2000万元。再加上各种辅助材料和配件，这台车总共消耗了3000万不止。 比起其他人那种只是牌子贵而性价比一般的车，他们在学校改装的这一台才是“真材实料”。 而且，这台车不仅可以飞，上还搭载了人工智能“深蓝”……这些功能的价值远远不可估量，这让李明华一点都不羡慕别人的豪车了。 你有钱你可以买到豪车，但是这些技术……你去买呀，你买不到的。 李明华心情潇洒的下了车。 富二代的其他朋友来的更早，他们正在停车场旁边组织烧烤。先吃饭，到了晚上的时间在比赛。 看到李明华来了，很多人就关注到李明华的车： “哎，明华，你之前不是开奔驰吗？怎么现在换了一辆大众？” “别人都是车越换越贵，你怎么越换越便宜了？” “今天晚上比赛，你不会就用这台车吧？这可别说我们欺负你啊。” 第244章 比赛开始! 黑色的帕萨特一出现，立刻就遭到了大家的嘲讽。 这次参赛的其他车辆大多都是兰博基尼、玛莎拉蒂、保时捷……这种很出名昂贵的车。 陈帆的帕萨特虽然经过改装，但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在不使飞行效果的的情况下，还是保持着普通车的样子，和大街上最常见的别无二致。 今天来比赛的这些人，对车辆的各种参数一清二楚。而且竟然要比速度，他们车也经历了一些改装。 虽然是被禁止的，但是他们的车基本上只在这一片儿赛车场玩，又是晚上，影响到其他人的概率很小。再加上这些人背景通天，所以就算发现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明华原来自己有一台宝马车，相比于其他人的豪车觉得拿不出手。但是现在，眼前这些车跟陈凡的比较起来那就是华而不实，被收智商税了。 “你不会用这台车和我们比试吧？” “这实在是差太多了。” “我们赢了也会觉得胜之不武呀。” “关系没关系，都说明华是来陪二少玩的，输赢无所谓。” 他们口中说的“二少”，就是李明华未来老板家的富二代公子，酷爱玩车。 李明华没有多说。 他心里却在偷笑。 等着瞧吧，一会儿就让他们好看。 大家在一起寒暄了一下，吃了个烧烤类晚餐。然后就奔向比赛区。 在郁郁葱葱的森林中，一条蜿蜒曲折的赛车道隐藏其中。 这条赛道被茂密的树木环绕着，仿佛与大自然融为一体。 据说赛道就是富二代少爷投资修建的，毕竟他家的汽车厂留在这座城市，给本地的税做出了不少贡献。 赛道的地面铺满了平整的柏油。 赛道的起点位于一片宽阔的空地上，参赛者们聚集，准备迎接挑战。 他们除了豪华的跑车，还身着专业的赛车装备，头戴头盔。 “来吧！” “这次我要超过你。” “冯公子，对你我也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 “……” 这群人凑在一起比赛就屁话连篇。他们相互拉踩，说着垃圾话。但是到了这个环节就没有人在注意李明华了。 在这些人眼中，李明华的车非常一般，没有什么比赛的价值。 在比赛开始前，他们发现李明华居然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坐在驾驶座位上的，居然是跟着李明华一起来的那个人。 孟岩的身材高大威猛，拖去外套后，才发现他两条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分明。每一块肌肉都充满了力量和弹性，仿佛随时准备爆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力量感。这样的身材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座移动的山岳。 这种身材，是纨绔子弟们拼命健身也得不到的。 他们这才寻求介绍： “李明华，这是你朋友啊。” “呃……算是。” “这次让他开车？” “对，孟哥说手痒了想玩玩儿，就跑过来参加比赛了。他车技很好的，咱们没有这么排外吧？” “那当然了，兄弟，真男人赛场上比试！” “没问题！”孟岩说道。 大家第一眼都被这人的肌肉吸引住了，聊天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脸有些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孟岩回答： “没有，我刚来这边半年多，才今天第一次出来玩。” 富二代说： “哦，冲你这体脂率，交个朋友。改天健身记得带上我。” 孟岩爽快的答应道： “没问题！” 富二代啧啧称奇： “你这个身材，当个健身教练也绰绰有余了，我现在的老师，都没有你身材好。” 然后诚恳的说道： “孟兄弟，给我当健身教练吧，我出钱买课，500一个小时。” 孟岩跟着陈帆这段时间，除了解决一些乱七八糟生活中的琐事，其余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 他没有看书看剧的爱好，时间就用来跑步锻炼了，现在的身材比原来在**时候还好看。 大家偶尔一起玩玩还可以，但是，健身教练这种事就算了。 孟岩是陈帆的护卫，有需求的时候，必须随时在他附近保持警觉。如果因为做兼职，影响了保安工作，那他就是千古罪人了。 “准备比赛！” 随着比赛开始的信号响起，引擎轰鸣声此起彼伏，一辆辆赛车如离弦之箭般驶出起跑线。 赛道两旁的树木飞速后退，车手们在弯道处展现出精湛的驾驶技巧。 他们巧妙地控制着速度和方向，避免与其他车辆发生碰撞。每个弯道都充满了惊险和刺激，让人不禁为选手们捏一把汗。 然而，这条赛道并不仅仅只有弯道。它还设有直道，让车手们能够尽情发挥赛车的速度优势。 在直道上，赛车风驰电掣，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仿佛要冲破天际。 除了速度和技巧，赛道上还有许多障碍需要车手们克服。 例如，路障、水洼等，这些都考验着车手们的反应能力和应对策略。而在某些特殊路段，甚至会有野生动物出没，给比赛增添了更多的不确定性。 这条赛道，公子和少爷们没少玩过，对路况非常熟悉。孟岩虽然有非常专业的驾驶技术，但是碍于对路况不熟悉，开始还是落了下风。 李明华跟着跑过两次，看到孟岩落后，他有点儿急了，催促说道： “加速啊，孟哥！” “咱不能光指着陈教授的奇招啊。” 孟岩笑道： “放心吧！” “我还不至于输给一群毛头小子。” 孟岩一开始还比较谨慎，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车速，避免出现任何失误。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熟悉赛道和车辆性能，开始逐渐加快速度。 他灵活地操控着方向盘，精准地把握着每个弯道的角度和力度。 在一个弯道处，孟岩看到了机会。 前面有两辆赛车正在争夺位置，互相阻挡对方前进。 孟岩趁机从外侧超越，轻松地超过了这两辆车，并迅速拉开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 第245章 他们有挂!! “李明华和他朋友的车不咋地，但是车技倒是不错。” “我靠，这就被他超了？” “不行，我不服！” 红色法拉利跑车在直道上飞驰，但它始终无法超越前方的孟岩和李明华。 他双手紧握方向盘，不断尝试各种策略来超越对手，但都失败了。 孟岩玩的非常上头，很快就超过了所有人，最后只剩下富二代少爷的车没被超越了。 李明华坐在副驾驶上，紧抓着车里的扶手。他没想到从前开车一贯稳健的孟岩，在比赛场上居然如此疯狂。 其他人都非常气恼： “这辆大众有点反常。” “他的速度可以开到这么快吗？这是怎么改装的？” “不科学啊！” 陈帆这台车只是披了个普通车的外衣，能力方面还是非常给力的。就算没有陈帆这次的改装，也强到不行。 眼看着孟岩就要冲过去，拐过最后两个弯道获得第一名了。 一个参赛者说： “不行，不能给他赢。” 一起玩车这群人，以富二代少爷为首。别人可以偶尔赢一赢，但是最主要的还是把少爷哄开心。 直接让一个新人小子给赢了，大爷的脸上实在是挂不住。他的车牌子又非常普通。 于是，在这个弯道。2名赛车手选择在弯道铤而走险，卡住孟岩。 他们成功了。 富二代的车飞驰而过。 “好了，这样富哥就赢定了。” “除非他们能飞上天，不然不可能赢富哥了。” 但是，有时候最离谱的事情，偏偏就可能会发生。 李明华感受这种飞驰的速度。但被人用这种办法超过了，他感觉非常不爽，催促孟岩说： “他们不讲武德。” “咱们要不要开挂？” “来吧，让他们看看陈帆教授的终极实力！” 孟岩被这样一搞，眼见着后边的车也超过去了，无奈： “那就开始吧。” “本来咱们来这的目的，就是晒晒谁的改装更厉害的。” 李明华大喜，得到了孟岩的许可，立刻向深蓝布置命令： “深蓝，打开飞行模式。” 村内的平板儿发出机械声音： “好的，收到。” 随后车体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直接起飞，悬浮在空中，以离谱的加速，直接飞抵终点，平稳的降落 还在对超车喜悦的富二代，看到头顶上一个黑影略过，之后： “？？？” 这到底是个什么操作？ 是眼花了？ 还是今天根本没睡醒在做梦？ 富二代把车开到了终点，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特别疼，自己真的没有做梦，但是为什么车会飞呢？ 跟着孟岩后面的几台车也是看见了一台车直接升空而起，惊吓的不得了。 “卧槽，这是什么操作？” “起飞了？？？” “什么鬼？速度还这么快。” “这合理吗？这科学吗？” “大白天的我在做梦吗？” “……” 到了终点，大家都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赶快跑过来询问究竟。 “李明华，你这车是什么黑科技？” “什么情况？刚才是我眼花了还是你们做什么了？但是就算飞起来也不会这么快吧。” “太离谱了！” 李明华高深莫测的笑笑，孟岩也笑了。他回答说说道： “你们没有看错。” “刚才确实是起飞了。” 富二代不理解的说： “可是没有翅膀，没有螺旋桨，你这台车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起飞了？” 李明华神秘一笑，回复： “你还记得，前阵子在世界上吵的沸沸扬扬的，陈帆教授发明的电子飞行器吗？” 说到这个，也是科幻发烧友的富二代心潮澎湃。 “知道啊，那个被当成外星飞碟的东西。” “对了，据说当时看到目击视频就是像这样起飞的。” “你们该不会是破译了陈教授的技术吧？“ “太强大了！” 李明华哪有本事破译陈帆的技术。他腼腆的回答说： “我们可不行，这个车其实是陈教授的。” 坐在主驾驶上的孟岩点了点头。 富二代：“？！” 孟岩看起来憨厚老实，不像是会说假话的人。然后，再仔细看看这张脸。终于想起来在哪里熟悉了…… 这不是电视节目里，陈帆教授的那个护卫兼司机吗？ 哇塞，见到了不得的人物了啊！ 富二代心情激动： “不愧是陈帆教授，这个改装太牛了。哎呀，这个改装了就是飞碟了，怎么能叫车呢？” 李明华全程参与了改装，也觉得与有荣焉，骄傲道： “哈哈哈，这和电磁飞行器用的确实是同一种思路，只不过在速度等方面，进行了降级。毕竟在居民区和闹市使用的，不能像天上那么无拘无束。” 富二代很认同。 其他几个过来玩车的朋友，也凑过来看看碰碰，哪都觉得好奇。 在清楚了陈帆教授改装自己的车花费了多少钱后，这群人瞬间感觉自己的车改的没啥意思了。 自己花了千万资金，买了个牌子。 别人花了几千万，飞上天了。 “这个了不得啊。” “话说，陈教授还在学校里吗，我也想去认识一下。我愿意出钱，这种能飞的车，我可以买不？” 李明华拿不定主意，这个车是陈教授的，他说了不算。而且陈帆现在也不是谁想见就可以见到。 “这个……” “我们回去给你问问吧？” 富二代拼命点头： “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之前，比赛赛车大家会进行好几场。现在谁也没兴趣比赛了，大家都坐上陈帆的车，试试这个功能，试试那个功能。 富二代跟李明华，也再也摆不起架子。他充分认识到了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现在不是炫耀自己多有钱了，再有钱也买不到这个啊。 大家晚上玩到很晚才结束，临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 走的时候，因为夜色渐深，孟岩他们也没藏着掖着，直接选择飞回学校。 “太帅了。” “期待可以见到陈帆教授！” “我也有一台这样的车就好了。” 李明华的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他想着明天见面，就把这事和陈帆教授说一下。 第246章 令厂商疯狂的技术图纸 隔天，吃早饭的时候，陈帆就被李明华从必经之路拦住。 “陈教授，别走。” “和您商量个事儿呗。” 陈帆笑眯眯看着他。能猜测到李明华肯定是拿着他的车去装b了。陈帆两世为人，性格沉稳了许多。不过他的心理年龄还是那个小年轻，那么他可能也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果然，李明华说： “陈教授，您的车太酷了。” “我朋友也想改装一下，他说花多少钱他都乐意。” 陈帆斜眼看他。 这可不是花多少钱就解决了的问题，后续这种可以短途飞行的汽车要正式在市面上流通，必须也要经过相关部门的同意，并遵守一定的交通规则。 否则，一大堆飞车在天上，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飞，岂不是比塞车更糟糕。 “暂时不太方便。” 李明华恳求说： “陈教授，我那个朋友家里是开汽车厂的。他说只要您能答应他出多少钱都行……” 李明华说到最后自己都笑了。 陈教授这种身份，这种实力，会缺钱吗？他随随便便一个项目，随便改装一台车花了多少钱那都是不可估量的。 但陈帆听到这个却眼前一亮： “开汽车制造厂的？” 李明华回答： “是的，老实说，我可能研究生毕业就去那儿上班儿了。” “是一家很大的华国国产汽车厂。老板是个实业家，他的儿子比我小两岁，年纪小，现在还不太着调，但是人非常不错。” 李明华本来是给朋友说好话，但是陈帆听的眼前一亮： “开汽车厂的？” 陈帆既然改造了自己的小汽车，肯定是准备将这项技术逐渐突破，用于大众的日常生活中。 李明华点头说道： “对呀，他肯定能给够你改装费。” 陈帆根本不管这个，而是问道： “我准备在未来两年之内解决电磁飞行技术的批量产出问题，到时候飞车会是家喻户晓的产品。” “你朋友家里是做这个的话，问问他父亲是否感兴趣参与这个项目。” 李明华愣住了，他万万没想，到陈帆居然准备的是投产。 陈帆见他戳着不动： “怎么，不方便？” “没有，我立刻就去问。” ………… 汽车厂。 周老板坐在茶几前面，一边吸烟，一边教训儿子： “你说说你，就不能争点儿气吗？” “整天玩赛车，家里的事儿你是一点儿都不管。你去学习一下，去产业园转转，你又跑出去了。你要多和员工交流，了解他们的动态。” “……” 周老板又絮絮叨叨的一阵。 富二代小周缩着脖子，被骂的一脸菜色，他辩解道： “爹，我真没不务正业。” “和我出去玩的，是您明年要招进来的东大的研究生。” 周老板气不打一出来： “你不能光顾着他一个人啊。” “再说了，别人那么好的条件，一定会来我们这儿吗？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儿，万一别人走了……你这就是在给自己贪玩找借口。” 小周很委屈，想说点儿什么的时候，突然电话响了。 看到那个电话号码，小周犹豫了，但是，在父亲威严的目光下，他还是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接通电话。 “喂，李哥！” “我跟陈教授联系过了，他同意见面。不过，不是见你，是见你父亲。” “啊？” “教授说他的时间有点紧张，如果你们有兴趣合作的话，就在今天下午来东大一趟。” “啥？等一下……” “你们下午抓紧过来，我现在实验室还有点事。” 李明华那边挂断了电话。 小周看着电话傻笑。 周老板不理解的问： “你在笑什么呢？” “呃，昨天我们比车的时候看到了陈帆教授新研发的车。可以短途飞行，类似于之前那个电磁飞行器。” “就是李明华和他朋友开的。” “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他们也帮我改装一辆？就托李明华帮我问陈教授去了。这不是今天打来电话说是可以。” “陈教授让我……哦不是…是让你和我，下午去一趟。” 周老板平时也是看新闻的，陈帆那个飞碟他可是清楚的。而且感觉特别震撼，但是这个技术突然用在车上，他有点儿不敢信，但是他看见了儿子的通话记录。 这个狗儿子没准画是正常，但是李明华是他亲自面试的，这个人他是肯干，肯定是不会骗人的。 “真是陈教授？” “肯定是啊，爹！” “昨天那车都飞起来了。” “不知道我们超车的时候别他来着，后来，别人直接原地起飞，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 小周张牙舞爪的介绍着昨天发生的事，周老板顾不上听他瞎扯了，赶紧去换衣服。 “你下午跟我走。” “把衣服换换，头发理干净，别吊儿郎当的，咱们去见陈教授。” 周老板第一次感觉，自己的儿子还有点儿作用。 叙述的这些东西如果都是真的，那么，这款新型汽车，将是能改变交通方式的新技术。 绝对必争！ 自己这个傻儿子只知道改装玩的爽，丝毫没有看到这里面的市场前景。不过，这大概就是傻人有傻福吧？ 下午1:30，周老板提前半个小时，就带着自己的儿子在学校门口等候。生怕出了什么差错，耽误了和陈帆见面。 但事实上见面的过程比想象中的顺利，由学生代表把他接进了校门儿，不过，去陈帆的办公室之前，由孟岩对他们两个人进行了一个全面安检。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他们两个才被带到了办公室，看到了这位年纪轻轻的陈帆教授。 周老板只在电视上看到过陈帆，今天一见面发现比想象的还要年轻。甚至比自己的狗儿子还小一岁。这就让他愈发觉得孩子不孝。 陈帆不喜欢拐弯抹角，坐定之后，陈帆开门见山的说： “周总，您好。” “这次来是和您谈合作的，也就是我们的飞车技术。” 周老板心脏狂跳。 没想到一个大单子，就这样送上门来。 第247章 数学界的新突破 生意的交流过程，相谈甚欢。 陈帆大致先科普了一下这个飞车的商业应用前景，回答了一些提问之后，直接带着周老板去操场上体验。 周老板体验过升空的感觉之后，直呼“不得了，不得了”。 陈帆说： “我们的交通运输压力太大了，经常堵车，后续允许一部分人先飞起来，可以有效的节约时间。” 周老板很赞同： “是的，比如您这样的大忙人，肯定是不会在乎买车的钱的。只要能节省时间，比什么都重要。” “陈教授，您这个准备怎么干？我看好了发展前景，随时准备为您效力。那您需要入股吗？直接技术入股，把我们公司5%不10%的股份直接交给您。” 陈帆不缺钱，但是这件事他却推辞不了。周老板给他股份，更多的是一种背书。在当今的学术圈，陈帆意味着项目必然成功，国内几个大的项目都已经被他做完了，大家对他的信任度很高。 如果他在这个公司任职，肯定是非常看好这项技术才会这样做。 既然准备让这项技术造福于民，陈帆就答应下来：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周老板笑呵呵的，他不怕陈帆收股权，就怕陈帆不要。 “没事，经营方面您没时间管理都由我全权负责，技术方面您抽空给指导指导就行。” 陈帆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这人还是比较懂事儿的，知道自己不喜欢经营上的琐事。 对于大型公司，股权变动超过5%，需要报备和公开。 陈帆研发飞车的事件，率先在公开交易市场信息中流通了。 “我靠，陈帆教授直接成了这家汽车厂的股东？？？” “这是有什么合作？” “披露了，汽车厂转型升级，在3年之后推出一款民用的飞车，对标陈教授之前发明的电磁飞行器。” “不是吧？离谱！” “什么时候上市？我第一个支持。” “我先买上1万股支持。” “这太强了之后我们可以人人开上小飞碟吗？” “利益相关，我是东大的学生，我看见陈教授研发这款飞车了，性能确实牛。不方便晒图，但是据说过不了多久，汽车厂官网就要晒出这款设备的草图了。” “弱弱的问一句，多少钱？” “提钱就扎心了，这款车上用到的新技术和新材料太多了。目前，仅仅是要的价格就超过2000万。还要给企业保留合理的利润……” “我靠，这才是真的豪车。” “可是只能看看呀，买不起。” “陈教授宣布说，他会安排专人成立一支技术团队，想办法解决材料成本过高的问题，争取让中产都可以开上这款飞车。” “陈教授yyds！” “……” 这款车的声明发出来后，网友们简直闹翻了天。车买不买得到另说，股价水涨船高。 周老板的身价在一个礼拜之内攀升了十倍不止。 之前一直看不上自己儿子，今天终于戒了一回光。 “爹，这车研发之后能不能给我留一台？能在天上飞呀，可太帅了。” 周老板：“……” 要不然怎么说啥人有啥福呢？整个厂子和技术以及教授本人都在这，正常人都会想着怎么赚钱，这货还想着整个车装b。 市场被信息搅混之后，其他的车商纷纷傻眼了。自己研发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被别人取代了呢？这要是跟不上进度，好有危机感呀。 于是，无数人开始联系陈帆教授。 陈帆是个科研人，他不上那么多商业行为，也不愿意参加那么多宴请。只好把乱七八糟的推给孟岩。 对于相关材料量产的事宜，陈帆安排给了于晓辉教授和魏超的团队。 魏超觉得科研很辛苦，不太想做： “真的要选择我吗？” 陈帆说： “去吧，就决定是你了。运气好也是一种实力。” 魏超：“……” 陈帆把工作又布置了布置，后续如何实现量产，陈帆的前世经验也起不到作用，只能多投入人力物力去摸索。需要把握方向的地方，陈帆可以过去把把关，但是让他一直扎在实验室可能也比较困难，陈帆现在的作用实在是太大了，什么地方都需要他。 陈帆来本校本部的目标就是研究数学，已经有很多大师拿着自己最近研究的课题，准备和陈帆探讨了陈帆桌子上的论文和资料，堆的足足有20cm厚。 陈帆需要花费一段时间把他们看完，然后看看能不能提出解决问题，或者找出一些自己研究的灵感。 到了他们这个阶段，想要进步是非常困难的，毕竟这意味着直接拓宽了人类科学的边界。 陈帆最近安排是上午在办公室里资料，下午的时候和人探讨一会，因为下午自己看书容易犯困，陈帆也不例外。 这天，陈帆接到了电话。 号码和名字都有点儿熟悉，却已经非常久远了，是自己好几年前收的学生……莉莉安。 毕竟在做数学证明研究的问题， 十年八年才出成果，几年没莉莉安联系也很正常。 电话里传来莉莉安的声音： “陈教授，你好。” 莉莉安这么久都没有打扰过他，现在肯定要紧的事儿。 “我在。” “教授，这是我近几年的研究成果，想发给你看看。您现在在哪儿呢？有时间吗？我想见你一面儿。” 陈帆没有着急答应： “先把东西发过来吧。” 莉莉安拿着电话无语了一会，教授还是这么直男……根本对自己不问，不问你直接要成论文。 但是或许，就是因为陈帆这么纯粹才有了当今的成果。 “好的，知道了。” 莉莉安隐藏自己的情绪，在邮箱里把论文给陈帆发过去。 陈帆打开邮箱，一行的浏览，如果是普通的论文，陈帆大概看到一半儿就能推测出后面要写什么了，稍微快翻两下，马上就能看完，但是莉莉安的论文却让陈帆陷入了沉思。 因为，这是一份关于庞加莱猜想的论文……一个位列世界级数学猜想！ 第248章 出师 陈帆看完了这份论文，发现已经是晚上7点了，孟岩在门口守着，是想进来送饭，但是看到陈帆认真工作的样子又不敢打扰。 陈帆伸了伸胳膊。 孟岩把吃的拿进来，放在陈帆面前：“陈教授，该吃饭了。” 陈帆仍然沉浸在那篇论文中，意犹未尽。他把饭推到一边儿，又把莉莉安的论文拿过来读了一遍。 孟岩就在一边呆呆的看着。 又过了一个小时，陈帆放下论文之后。孟岩主动把桌子上与科研资料有关的东西都挪走了，严肃的说道： “您这样是不行的。再这样，又要上边下命令给你放假了。” 陈帆想到上次直播的事，被网友们吐槽，还要玩他非常不擅长的游戏……所以还是算了吧，赶紧放下工作，开始吃饭。 不过，在吃饭前，陈帆还是打了个电话给莉莉安： “你现在在哪？” “这个论文很不错，我觉得基本没什么问题，想当面沟通一下。” 莉莉安非常无语，陈帆这个导师是把她散养了啊，根本不闻不问的： “你等一下。” 陈帆：“……？”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敲门声。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莉莉安就跑到了主校区做研究。 陈帆疑惑的问： “你也在这？” 莉莉安： “我研究做到瓶颈的时候，联系您到处都联系不到，恰好这边有个教授在做相关的研究，就跑过来和他讨论。” 陈帆：“哦。” 这样比较起来，他这个导师当的还挺不称职的，学生都找不到他。 不过想到学校那些导师之前“把蛋下到他这”，让他指导论文的事，陈帆也就释怀了。 来啊，互相伤害啊…… 莉莉安问： “教授，觉得这篇论文怎么样？” “……” 陈帆和莉莉安探讨了很久。 隔天，陈帆直接对外宣布，召开庞加猜想的发布会。 “有了这次经验，你将来在数学界也是享誉盛名了，准备领取你的博士学位和教授职称吧。” 莉莉安微微一笑： “多谢教授指点。” 这次陈帆真不好意思了： “我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 莉莉安想了想，回答： “帮我定了研究目标和课题啊。” “……” 陈帆咳嗽一声： “那再帮你定一个？我看学校规章制度上，毕业至少发表两篇论文的。” 莉莉安：“……” 别说再来一个了，和陈帆确定完这个结论是正确的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再碰数学了。 也是因为这次的研究，莉莉安对陈帆更加敬畏了。自己做这一个研究都感觉整天熬夜，焦虑，睡不着觉……陈帆却已经证明了3个世界级的猜想，而且还有那么多的其他成就……相比于陈教授，自己还是普通人啊。 ………… 陈帆的通知布置下去之后，世界数学界再次轰动了。 “不是吧？这么快？” “又解决了一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还是七大猜想之一。” “又是陈帆的《科技》杂志报告会在东大举行……实在是太强大了。” “这次不是陈帆，但据说解决庞家来猜想的是陈帆的徒弟。” “莉莉安？这是谁啊？我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 “我搜了搜看照片比对之后发现他在五年之前是一个记者，还参加过戈伯特教授的采访。根据网上的新闻说，他也是在那时候认识的陈帆教授。” “这跨度真是太大了，天才的世界真是离谱啊！我看不懂了。” “总之去看看吧。” “说回来，目前，7个世界级猜想已经解决了4个。在本世纪，我们有机会解决掉全部的吗？” “那就要看陈帆教授给不给力了。” “陈教授给力的，他说不定明年就会再证明一个猜想，他每年都有大动作。” “……” 大家对陈帆都非常期待。 ………… 这次学术报告会，很多人是奔着陈帆去的，他们以为陈帆对这篇论文做出了多大贡献，但是陈帆仅仅在报告会上做了一个开幕致词。 剩下的全部时间都交给了莉莉安。 她在上会之前做了的准备，所以整场报告会下来，效果良好，所有的提问都得到了解答。 这让莉莉安在之后的数学研究生涯中，到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相遇生命的存在，就像是陈帆证明黎曼猜想的那一刻一样。 同时在这一天，陈帆亲自为莉莉安颁发了毕业证和学位证书。 等到所有人陆陆续续离开后，陈帆问：“你后续有什么打算？” 莉莉安的人生，本来就充满了波澜壮阔。她不打算把自己囚禁在数学的小圈子里，拒绝了学校要求她留校任教的事情。 “我不知道，大学毕业后，我当过记者，后过来给您当过学生，但是在经历了数学的折磨之后，我发现我更热爱文学。” “或许我会让自己先度一个小长假。然后，再找一个安静的有海的城市……缩下来写一本小说？” 陈帆没有挽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和想法，陈帆对此只能祝福而不挽留。 或许有的人觉得这是在浪费一个聪明的能够研究数学的大脑，但是，对莉莉安个人来说，享受人生才是他将来最想做的事情。而且，证明了庞家来猜想，是多少人付出一生努力都得不来的，不应该对他有更多的强求。 陈帆微笑： “好吧，祝你的书畅销，以后或许我会是你的读者。” “好运！” 莉莉安说：“写书或许没有那么容易，搞不好哪天进行不下去了，我可能会回来研究数学。” “陈教授，你现在在研究bsd猜想吧。相关的理论我是有看过的，搞不好哪天我会成为你的竞争对手哦。” 陈帆哈哈大笑道： “我就是没有对手，所以才没有动力，如果你愿意跟我比的话，我随时奉陪。” 莉莉安又想到了自己研究时的痛苦经历，拒绝道： “算了吧，陈教授。科研是一条不确定性极大，而且需要耐心和心态的事情。有一次我就已经感到崩溃，能够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您真的值得我敬佩。” 第249章 新的研究方向 莉莉安说完了自己的生活规划，陈帆矗立在原地，思考良久。 其他人还会有一些生活享受方面的想法，但重生归来的陈帆似乎对这些失去了兴趣…… 真理，成为他唯一的追求。 第一批收的学生，如今已经离开了两个。只剩下吕玉林还在实验室奋斗，并且决定一直奋下奋斗下去。 陈帆的东大之行，并没有什么收获，但是东大的数学系教授们，佛山收获满满。一些之前找不到方向的问题，陈帆都协助找了方向。 另一个层面来说，徒弟的成就也算是自己的成就吧…… 陈帆他没想那么多，虽然他希望一切都在规划之中，但是，有时候灵感来了也不是可以阻挡的。 比如说飞行汽车，过来研究数学，结果成了做发明。但总体来说都是惠及于民的，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按照西北实验基地的安排，现在对撞机那边又要阶段的验收了，陈帆需要去一趟。 孟岩上了车，习惯性的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但是发现已经没什么需要自己操作的了。只要把目的地说给深蓝，就可以自动驾驶。 孟岩尴尬的说： “我好像不再是教授的司机了，是教授的同乘人员。” 陈帆摆摆手表示无所谓： “没事，可以静下来休息休息。” 陈帆在车上会看一些文献资料之类，孟岩自己无聊，就拿出手机来玩。 有了飞行汽车，陈帆从主校区到西北实验基地只需要六个小时的时间。 陈芳造访后发现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对工作进度进行了简单的监督后，确定问题不大就离开了。 孟岩问： “教授，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完成量子对撞机的建设？” 陈帆想了想回答： “还需要一年的时间。接下来我们去脑叶实验室那边走走吧，好久没有回去了。” 陈帆想到回去，是因为那边的技术有了新的突破，但是还有一些与生物学相关的内容，没有办法敲定下来。 陈帆一直期待着机器与人的融合，需要利用到内嵌式的脑机接口，它需要考虑到人的排异反应，还有安全性问题，这个一直都没有解决。 陈帆回去看过后，其实这个问题也不能直接确定，因为陈帆也不是万能的，在生物学方面他的理解还是比较有限的。 脑叶实验基地的几名科研员满脸期待的看着陈帆： “教授，您觉得这个怎么样？”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试验？” 陈帆瞥了他们一眼。 自己在实验室的地位，已经成了说一不一，说二不二。 但是这种需要人做实验的，陈帆还是不敢轻易尝试： “目前还有一点儿没有解决，但是生物医药方面，不是我擅长的内容。” 实验员听到了陈帆的回答，陷入了震惊，沉思和怀疑当中。 一直以来，在他们心目中，都觉得陈帆教授是什么都懂可以拍板决定的人。但是，谁都没有想到，在他们把技术突破了一点点，希望陈帆指点的时候竟然会得到这样一套说辞。 他们认为，这样虽然很正常，但是实在是“太不陈帆了”。按照以前的逻辑，陈帆教授不是应该直接解答吗？ 陈帆却对此非常坦然。 就算是重生回来，他也有很多不了解的东西。做研究，不就是一直在和这些弄这些东西？ 陈帆今生的理论和发明，像是黎曼猜想、可控核聚变等等都是前世的基础上继往开来，只是这些知识出现了“断层”，只有陈帆自己一个人知道，所以让陈帆显得很万能而已。 但就陈帆本人来说，他一直保持着谦逊好学的态度，对知识和未知都保持着应有的尊重。 至于别人说的“合理教授”、“这不科学”、“陈帆yyds”……陈帆向来是当笑话来看待，他不觉得自己万能，因为一切都要建立在知识和逻辑的基础上。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智也……这是老祖宗对学问的朴素道理，陈帆一直铭记于心。 对于不知道的东西，他不会乱说。他这个位置，随便一句话别人信了，都有可能带歪科研成果。 “那……我们的项目怎么进？” 实验室的研究员陷入了纠结。 陈帆看了实验室的报告，发现这里确实涉及到了自己知识的盲区。 要补齐某一个知识点是容易的，但是如果想要学会一个知识模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事。 “我对这方面没有办法给出一个定论。你们可以先做别的方面，我准备抽出来大概一到两年的时间学习。正常来说，科研的过程是很漫长的。” 科研员：“……” 科学研究的过程是很漫长的，这句话，从陈帆嘴里说出来就很不正常。 陈帆证明黎曼猜想出现在学术界以来，他有什么项目是超过几年时间去完成的呢？ 脑机接口没有实现陈帆最终设定的样子，但是现在在世人心目中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产品了。 陈帆研究历时最长的项目，可控核聚变也才不超过三年时间而已。 陈帆看其他人都盯着他，抓了抓头发奇怪的问：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还是说错话了？” 科研员们摇头： “没有没有，陈帆教授说的对。” “是我们太心急了。” “都想着依赖您解决问题呢。” 陈帆说： “这可不能全都依赖我，你们也可以多学习研究。” “嗯，这个有关生物工程的问题，需要非常专业的背景。” “但是，我对脑机接口实验非常看好。所以后续，这个问题我会努力想办法解决掉。” 科研员把心放在了肚子里，目前他们还没有见过陈帆解决不了的问题，估计只要等一等就好了。 但是，他们没有想到陈帆话风一转，决定说： “这是一个专精的问题。” “我需要系统的学习和研究。” “所以我决定，在这方面找一个学校，去读研究生专门学习。” 实验室的科研员们懵逼了： “……？？？” 第250章 陈帆报名研究生招生考试? 陈帆教授去读研究生？ 科研员们万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操作。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陈帆教授的各种理论、技术，都是信手拈来。 天底下还有他不会的东西？ 但是陈帆自己没觉得的有什么不对，敏而好学，不耻下问嘛。 他现在也才24岁而已，这个年纪刚刚毕业，或者复读一年，刚刚进入大学读研究生的大有人在。 陈帆反问： “有什么问题吗？” “任何年龄段追求知识都不可笑。” 有陈帆的帮助，华国最近几年的科技发展有如神助，但是在普通人心目中科学还是比较遥远的。 还有一点让陈帆觉得不好的是，法国人对“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这个理论特别看重。 然后就导致把人逼得特别死： 一个小孩从出生开始，先上幼儿园之后就像打游戏升级一，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研究生……毕业，工作，结婚，生子……这些人生最重要的事情都要在30岁以前完成。 陈帆前世留洋，华国的这个观念，他不接受。在他看来，人的一生，不应该这样平平无奇的度过。很多歪果仁三十岁甚至四十岁还决定读研究生，同时丰富自己的阅历和精神世界。 陈帆认为，这样才是正常的学习环境。化国在认识方面有待提高，未来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当然，自己也可以做个表率。 陈帆是个说干就干的人。 既然决定要深耕生物工程专业，陈帆立刻就开始挑选学校，他把全国本科和研究生阶段的课程以及培养计划，还有老师的研究方向都筛选出来选。 最终确定了报考南大。 刚好现在是10月，马上就到了研究生报名的时候。 陈帆直接给自己报上了。 脑叶实验室里，因为这件事，好多人开始八卦陈帆。 “陈教授真去报别人的研究生了？” “目前来看，是的。” “这太离谱了。” “不知道哪位老师成为陈帆教授的老师，估计他会很头大吧。” “哈哈哈哈，我能想象学校的小教授或者小导师看到陈帆的表情。对于这个新来的学生应该跪舔，跪舔还是跪舔？” “……” 最开始，大家八卦陈帆，还觉得陈帆只是脑子一热，或者想就学习新事物的事情给大家做个表率而已。 但他们发现陈帆最近在实验室，除了上午给大家解答一会儿问题，下午的时候居然真的在准备考研。 科研员们：“……” 这些人也不都是全保研，好多人参加过研究生考试，准备了一年甚至两年时间，才勉强被老师选上，成为了研究生。 陈帆教授自称对这个专业丝毫不了解，这显然不是骗人的，但是现在报名考研距离考试也就两个多月的时间了，这能学什么东西？ 于是，就有人到但是的图书馆去偷偷观摩陈帆，发现他真的在学习。 这名科研员还特地去问： “感觉怎么样？” 陈帆坦然的回答： “当然从最简单的学起。” 考研的时候，很多人都经历过内心的焦虑，尤其是计划完不成的时候，崩溃跟自我怀疑。 但是看到陈帆在这里复习。井井有条有条，还有一个计划本，每一天的工作都按时完成。 大概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陈帆就已经把考研需要的书和相关的专业资料看遍了。 这就让在场其他参加过考研的人，怀疑自己的学习能力了。 “看来是我太菜了。” “陈教授学习能力实在是太强了，上次我刚看到他刚刚报名的时候，对里边的专业知识还不是很理解。现在在已经把那些名词和理论倒背如流了。” “我就很奇怪，书这么好背嘛？” “为啥我复习的时候，这知识不进脑子啊？” “别说了，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那得扔。陈教授的原话说过目不忘难道不是我们这些研究员的标配？” “我是废物！” “……”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去，陈帆对生物工程方面的知识理解加深了。转眼也要迎来考研的日了。 陈帆参加统考的原因其实也考量了，自己身份比较高调，如果专门去找人的话容易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参加统考的话，因为报考的人数更多，自己的名字又比较大众化，不会被的关注。 考研一共是四个科目，数学，外语，还有两门专业课。 陈帆是在临川的名，考点被分配到了科技大学里。 去考场的当天，陈帆为了低调还特地带了个口罩。但是到的是现在的人脸识别等等越来越严格了，非得强迫着成分把该交的东西都摘下来。 然后，监考老师和考场里的同学们都惊到了： “这个难道不是陈帆教授？” “也太离谱了吧。” “陈帆教授怎么坐在了考生的位置上，他难道不应该是考官吗？” “我跟陈教授同一年参加考研？” “别说了，我觉得我今天考试要凉了，我爱这个魔幻的世界。” “陈教授考的什么专业呀？” “陈教授实在是太离谱了，每年行踪诡异。我想报他的研究生，去年报了东大，他不招人。今年想再试试，然后陈教授和我一起做考生？” “……” 因为陈帆的出现，上午第一节考数学，好多同考场的人都坐立不安，答题都心惊胆战的。 陈帆的数学和外语根本不用复习，三个月的时间基本都分给了专业课。 但是对他来说，考研数学也就是活跃活跃大脑的水平，一个能解世界级难题的人，考研数学没有满分才是丢人。 陈帆大概用40分钟左右时间，就答完了数学的卷子之后就提前交卷了。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在考场里会影响其他人的心态。 但是其他人看到陈帆交卷就更慌了，实在没有天理了，陈教授过来是做什么的？测试一下今年数学考研题目的难度吗？ 接下来一场是外语考试，陈帆看外语其实有一些生疏，因为今生，考虑到他的人身安全，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国了。但是打个满分还是绰绰有余的。 陈帆就当活络大脑，很痛快的就把东西做完了。 第251章 面试，老师比学生更紧张 “我的天呐！你们猜猜我笔试的时候遇到谁了？” “学校校花？还是隔壁班那个那对同性恋？” “都不是！” “那是谁，能让你这样惊掉下巴？” “陈帆教授。” “陈教授？他日机万里，科研项目都做不完。怎么有这种闲工夫给咱们监考？你认错人了吧？” “陈教授不是给咱们监考，是和我同场考试。你们不信啊，我也不信。要不是后来看到了陈帆桌子上的桌牌号，我都不信见到了他本人。” “离谱啊！” 考场里遇到陈帆的事情，从学生堆儿里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很快就从网络上变成了热搜。 《陈教授参加研究生考试！》 《救救孩子，别卷了，教授也来参加读研究生？》 《报名研究生：陈教授又有大动作！？》 《……》 各式各样的花边新闻，占据了热搜榜的前三。网络上的吃瓜群众都在探讨陈帆的动向。 米国、鹰酱……他们就更加夸张。陈帆每次操作都会引来世界科技格局的大变化，他们甚至专门成立了情报部去研究陈帆的动态。但是收到了这样一条信息，让他们都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陈帆准备去读研？” “他为什么去读研？有阴谋？” “……” 陈帆本人的账号下边也都是热心网友的留言，纷纷求问他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计划。 陈帆本来是想低调的，但是他好像一不小心就成了公众人物……没办法，只好给大家解释。 陈帆发布了一条博客： “是的，为了在生物工程方面进一步深造，我选择了报考南大的生物工程专业研究生，预计在这里度过三年的学生时光。读书期间，脑叶、西北等实验基地的研究不会停止，请大家放在。” 自己的研究确实到了瓶颈期，必须要扩充知识面才能进一步发展。所以接下来，陈帆准备认真学习。 网友们开始还不理解，但是很多教授在陈帆的博客下面留言，支持陈帆的做法。 “支持陈教授拓宽知识面。” “现在缺的不是某一方面的专精人才，而是杂学家，现在的科技需要的是复合型人才。陈教授加油！” “哈哈哈，是不是该叫陈学长了？” “说起来离谱，陈教授的教授职称和博士是直接研究了黎曼猜想带来的。他这次跑到南大的生物工程学院不会直接发明出什么东西，然后直接申请了学位吧？” “哈哈哈，确实是陈教授的基操，这很合理吧？” 这条一出，网友们的思路逐渐活跃起来。甚至愈发离谱，像是科幻小说。 陈帆考完试之后，空闲也看了看网络评论对这点非常无语。当初他也不想这么高调，但那时候戈伯特登鼻子上脸抢他的论文，导致他错过了美好的研究生阶段。 好在，现在弥补也不太迟。 陈帆在实验室把工作布置了布置，就到图书室去看书，了解生物工程有关的资料。 陈帆要去“读书”进修，他本人觉得没什么，周围的学生却觉得不太满意。 魏超苦兮兮的说： “陈教授，您去读研了，就会多一大批师兄师弟。我们这群人在学术圈的地位凭空就矮了一头啊。” 高铭在一边儿帮腔： “对呀，回头陈教授的同学就是我们的师叔了。” 陈帆很无语： “停停停，你们脑子里乱想什么呢？这个辈分称呼有这么重要吗？各论各的，完全没有什么问题。” “你们两个还是认真搞研究吧。” 魏超和高铭安静下来。 ………… 又过了一个半月之后，研究生考试的分数出分了。 陈帆以480分的高分，通过了初试考试，在排名中位列第一名。 陈帆的外语和数学都是满分，专业课因为接触时间有限，有些问题没有没有确切的解答，教材也是一家之言，所以不可能答满分。 这个成绩依旧震惊了全网，因为他是该专业成立设点研究生以来，最高的一个： “陈教授真6啊，说要跨界，然后考了个专业第一。” “你们确定他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南大踢馆的？” “哈哈哈，陈教授可以说是科研界的跨界之王，已经打脸了很多人了。” “我是脑叶实验室的相关人，陈教授对生物工程方面确实不懂。从前做实验的时候还向他请教，那时的陈教授确实一问三不知。但是他说他要学习的时候，考研才刚刚开始，陈教授仅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就拿到了考研第一名的好成绩。” “离谱，太强大了。” “我考研复习经历了一战，二战，今年马上三战，不说考到考到专业第一能够进复试线就是大吉。”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货比货那得扔啊。” “弱弱的说一句，陈教授如果考不到第一名，那我们才会怀疑他的实力吧。他从出现在公众视野以来，就是大众眼中的天才。” “对对对，天才学什么都快。” “就让我们祝贺陈教授在生物工程方面学术有成，硕果累累。” “实在是太巧合了，我今年报的也是南大的研究生，该不会和陈帆教授成为同学吧？” “……” 网友们的祝福铺天盖地。 但笔试初试结束之后，压力最大的还是南大这边。 研究生生考试的报名，具体谁报了名学校是看不到的，只有到了复试的时候才能稍加筛……然后，他们就在网上看到了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南大之前进请过陈帆他们学校做数学系教授，不过被陈帆拒绝了。 没想到两年之后，陈帆居然会以这种离谱的方式来到南大的校园。 学校里各系的老师和教授都是喜气洋洋，唯独生物系的老师头大。 他们即将面临招生工作，但是陈帆如果报到他们系作为学生，工作压力其实还蛮大的。 这一位虽然在生物工程方面目前没有造诣，但是陈帆在其他方面的造诣绝对值得任何一个科学家尊重。 给这位来一个面试实在是令人紧张，比自己参加面试都紧张。 第252章 迎接陈帆 南大生物工程系最出名的教授叫做杨鹏飞，今年40岁，正值壮年。科研能力非常出色，今年招生报他研究生的人数已经超过了20:1。 杨鹏飞在筛选简历时，知道了陈帆报了他的学生之后，在办公室里急得团团转。 他在生物工程专业方面确实有些建树，但是，相比于陈帆的成果就相形见绌了。陈帆如果报了自己的研究生，那自己的工作压力可就太大了。 同系的工作同事纷纷过来贺喜： “恭喜杨教授，即将收下一名优秀的弟子。” “杨教授将来前途不可以限量啊。” “陈帆教授都被你收于麾下，将来还愁没有论文可发吗？” “另外陈帆的科研经费申请，上边通过的时候，可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你们组的钱绝对够花了！到时候记得请我们吃饭。” “这是要原地起飞的节奏了！” 别人都觉得是好事儿，但是只有杨鹏飞自己才能感受到这里面的压力。 普通带研究生，可以半散养学生，甚至散养。但是陈帆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如果他出现在自己的组里，最起码自己上课不可以这么随意了。 其次就是科研项目，后续自己的研究方向不能再那么随心所欲，甚至会因为陈帆的需求去改自己的方向都说不定。 最后就是自己在组里的地位……从前在学生自己在组里都是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但是陈帆，有其他方面的建设和成就，而且要超过自己，学生们很可能会下意识的把陈帆当做老大。 杨鹏飞为了在面试的时候不给自己组里丢面子，在面试前自己特地看了几天的专业课和专业文献。避免在复试的时候献丑。 在他的焦虑中，面试那一天终于来了。陈帆抽签是第一个面试人。 杨鹏飞深吸了一口气，碎碎念： “第一个就第一个吧，早死，晚死都得死，早死早超生！” 怀揣着忐忑的心情，他坐在了面试官的位子上，陪同他的还有几名会负责记录的学生和生物系的两个老师。 陈帆推门而入。 “杨教授，你好。” 杨鹏飞看到陈帆震撼了一下，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旁边学生会的学生替他打圆了场： “那，陈帆……教授，请您先做个自我介绍吧？” 学生说完之后，就被杨鹏飞狠狠的白了一眼。 谁不知道陈帆的科研项目众多，成就非人，如果被他在面试的时候说出来，压力就更大了。 杨鹏飞赶快打圆场： “这个就不必了。”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陈教授，你的成绩业绩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无需赘述了，我们唠唠家常吧。” 陈帆不介意这些，他过来就是为了学习东西，以便解决自己在脑机接口进一步研发上的问题的。 “那好的，嗯，杨教授，我们坐下聊聊吧。” 陈帆的面试直接就被换成了聊天，甚至是项目谈判。 陈帆因为报考的是生物工程系的研究生，所以聊的课题和专业多半都在这里。 杨鹏飞和他聊的非常投缘。 陈帆在生物工程相关的话题时，虽然有些用词不够专业，甚至是外行。但是他的实验格局和视野非常清晰，让杨鹏飞忍不住赞叹，这就是统领了跨国可控核聚变工程的大科学家吗？ 这场复试持续了两个小时之久，等的排队面试的同学腿都酸了。 杨鹏飞笑歪了嘴。开始他还害怕陈帆摆架子，让他在这边比较难看，但是来了之后才发现陈帆眼睛里只有学术，真的是跟他一起学习和研究生物工程的。将来会成为忘年交也不一定。 杨鹏飞下定论： “嗯，陈帆教授那目前就是这个样子，欢迎你来到我们的实验室。” 陈帆微笑着收拾东西： “好的，到时候在这方面有不明白的，还需要您多多给我指点。三人行必有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您的研究方向和技术，以后一定会在华国的生物工程圈大放异彩。” “我计划回临川脑叶实验室那边收拾一下东西，暑假的时候就来到这。” “我未来三年的规划，是认真学习研究生物工程。不过我兼顾的项目比较多，还望杨教授海涵。” 这点杨鹏飞也是理解的，陈帆那可是华国都给配备了司机的大忙人。 “没关系。你要去，一定是震动天下的大事。尽管去办便是。” 陈帆面试后直接安排梦妍带他开车回去收拾东西，紧接着就来到了南大。 南大这边听说陈帆要来，直接腾出了最好的独栋小院，给陈帆作为平时起居生活的地方。且离食堂和生物系的办公楼特别近。 陈帆虽然是以学生的身份来了，但是校长直接校长直接送上了学校的教师贵宾vip卡。有这张卡在手，在学校里无论是刷图书馆，食堂，澡堂……一系列公共设施都是免费的。 陈帆回来的第一天，本来是准备和生物系的老师们吃个饭，探讨一下学习的顺序和方向。但第一天去了之后，还没见到生物系的人，就被物理化学数学三个系的人团团围住了。 “教授，见你一次不容易。拜托了，帮我看一下这个问题吧。” “陈教授，您先别着急走啊，您和生物系来日方长，我们数学系也就今天晚上您能和我们吃个饭。” “吧，来吧，一起吃个饭，咱们算是攒一个教授局。什么？你说生物系的，把他们也叫上我做东。” “教授要不要过来和我做个合作呀？我们系的项目也很好的，干嘛就看上了杨鹏飞的生物系呢？” “……” 这群人看到陈帆，兴奋溢于言表。非要请吃饭。 陈帆招架不住，最终只好同意。 校长还想请陈帆在这边挂个职，但是陈帆拒绝了他过来就是为了一起研究生物工程的。没有心思搞些乱七八糟的。不过为了表达校长安排他起居生活的谢意，陈帆答应每个周末可以腾出一天的时间，给其他系的教授就解决问题，或者是给学生开个报告会之类的。 第253章 卷王 陈帆想着换个环境，可以静下心来做研究，但实际情况并不理想。只要自己在这里，就有慕名而来的人向自己请教问题，和在脑叶实验室一样。 没办法，问的人太多，已经影响陈帆的正常学习生活了，陈帆只好安排深蓝，做了一个“摇号排队”系统，想提问的人，先进群排号…… 这也就在南大的校园里，形成了一种特别的“摇号”文化。 现在，两个教授见面，问候不是“吃了吗您”，而是“今天摇上号了吗”。 此外，还有人“炒号”，如果弄到了向陈帆提问的权利，直接向其他教授“出售”。当然了，以现金交易出售提问权，有辱斯文，大家都是交换劳务的。 比如说……让隔壁教授过来刷瓶子，或者是替代自己出席某个浪费时间毫无价值的会议。 陈帆安排了这之后，自己的工作量则减少很多。现在是暑假，图书馆人很少，陈帆直接抱着书去了那。 研究这回事，很多时候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陈帆一时半会做不出成绩了，就喜欢把工作焦点转换到其他地方试试看。 专注学习，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陈帆考完复试就去学习了，偶尔还联系杨鹏飞讨论问题。 还没开学之前，杨鹏飞对陈帆的事不敢管也不敢问。有事情请教就回答一下，没事……他也不敢打扰。 甚至，因为有陈帆的到来，杨鹏飞自己都更加“内卷”，趁着陈帆没过问之前，把近几年行业里的论文都看了个遍，就怕陈帆过来找他的时候，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那样……实在有损自己在学术圈的地位。毕竟，陈帆不在这里做学生的话，他在华国乃至世界科学界，话语权可强过自己千倍万倍啊。 当然了，受到陈帆影响的，还不只是杨鹏飞，还有报了杨教授研究生的另外两个学生。 杨鹏飞的研究方向……属于小众中的小众。另外两个报考杨鹏飞的学生，一个是家里打过招呼，毕业后就直接签合同，去某500强企业上班；另一个是实力一般，即将考上研究生。 两个人知道和陈帆做同学后，沉默良久。 “未来三年看来没办法摆烂了。” “和陈帆教授做同学啊？” “或许，我们现在该叫他师兄？” “那研发火箭的向小园，就该管我们叫师叔？我靠，这个身份地位有点高啊。哈哈哈哈。” “别瞎想了，来的时候，陈导不是嘱咐过我们吗？陈教授过来进修，纯属是意外，还让咱们不要乱攀关系，各论各的……” “其实，毕业之后，如果能进陈教授的实验室，比500强企业的研究岗位还好啊？” “确实是啊。” 陈帆的两大实验室，薪资待遇都是公开的。整个科研圈，谁不知道陈帆这里福利待遇极好，要是能去，后半辈子踏踏实实做研究，几乎就衣食无忧了。 考研是逃避就业的良药。 每年的5月，你拿着研究生录取的截图，看着同窗同学到处投简历、面试，别提多么爽了。 陈帆的两个师弟也是这么想的。他们俩打算毕业后，先出去自驾游，再去看演唱会，把美好青春挥霍一番。 结果……计划没开始就被杨鹏飞教授叫回来了： “今年的学生，本科毕业答辩手续完成，就提前来学校报到吧？” “你们的陈师兄，已经在图书馆学习了。大家要向他看齐。” 两个师弟：“……” 陈帆教授真是卷死人不偿命啊。 明明已经有那么多牛b的成就了，还要提前到校在图书馆里泡着。 没办法，两个人拒绝不了杨鹏飞教授的“盛情邀请”，只好拎着行李过来报到。被迫每天拿着书，坐在了陈帆后边的桌子旁边。 陈帆每天早晨7点，吃完饭就过来看书，中午12点准时离开。 两个师弟第一天9点去的，看到陈帆已经在看书了，连招呼都没敢打。第二天早晨特地早了一个小时去，就为了和陈帆打照面，结果又错过了。 第三天才在食堂遇见…… “陈，陈师兄！” 陈帆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图书馆经常坐在自己身后的俩人。 “你们是……” 两个人哼哼哈哈： “我们是杨鹏飞老师今年收的学生，按照辈分，得管您叫一声大师兄？” 陈帆点点头，露出笑容： “哦，师弟们好！” 平时在脑叶或者西北实验室，大家一口一个陈教授，都把他叫老了。陈师兄这个称呼，还挺不错的。 两个师弟受宠若惊，陈帆这是认下他们了啊。 “陈……师兄，最近在学习什么？” 虽然说已经认师兄了，但是在他们俩的视野里，陈帆可是大人物，所以还是稍微有点别扭。 陈帆说： “过来学习学习，换换脑子。” “我属于是跨专业考研了，之前本科的课程没学习过，准备花费一个假期时间，把四年的知识补一补。” 两个师弟：“……” 陈帆跨考考了专业第一，还要把本科的知识补一补。他们两个“科班生”，之后可把脸面往哪里放哦。 没办法，有陈帆打样，两个人也不想被陈帆看不起，甚至以后还想去陈帆实验室的打算，只能默默的跟着卷。别人看书，那自己也跟过去看书。 陈帆白天看书，下午去给教授们解决问题，两个师弟才得以放松下来。 “太卷了。” “为什么比我厉害的人，还比我努力那么多？” “我不想卷了。我是洗衣机里的卫生纸，把我卷烂了谁也别想好过。” “跟陈教授为同窗，多么难得的机会，一起拼吧。而且，杨教授说……” “说什么？” “他说既然陈帆来了，咱们这届学生的就业问题，他就不操心了，叫咱们好好努力，能不能去脑叶实验室，将来就看陈帆师兄的意思了。” “我靠，杨导直接散养咱们俩啊？” “你以为呢？” “……” 第254章 陈帆坐镇实验室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如白驹过隙般转瞬即逝。 眨眼间，炎热的八月已经过去，取而代之的是秋高气爽、硕果累累的九月，又到了学生们开学的季节。 杨鹏飞的学生们，则是体验了一把没日没夜的“科研人”，暑假全泡在图书馆里了。陈帆没人敢打扰，但是两个师弟不一样，偶尔还要去实验室，给杨导刷个瓶子之类的。 随着学生报到陆陆续续开始，别的系的研究生，也来到了学校。 他们看到杨鹏飞的实验组，反应统一的一致： “这几个人是咱们的师兄吗？看起来好辛苦啊，他们假期也不休息的吗？啊，我看到了我痛苦的研究生生活。” “你师兄？你再好好看看后边那个是谁？” “卧槽，陈帆教授？！” “这个导师有什么项目，把陈帆教授都收编进来了？” “是陈帆教授报考了隔壁杨导的研究生，之后，你我和陈帆教授，就可以同窗相论了。” “离谱！” “……” 好多人试图和陈帆要微信，但是全都被自家的导师叫过去。学校的开学第一课，不讲实验室安全了，第一条规律就是……不要打扰陈教授学习和研究，如果非想套近乎，可以去“摇号群”里帮自家导师摇个请教号。 学生们：“……” 而开学，也意味着老师们的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了。这个消息让学生们兴奋不已，因为他们终于可以参与到真正的科学研究中去了。这不仅能增加他们的实践经验，还能让他们更好地了解自己所学专业的实际应用。 杨鹏飞教授，作为导师，假期也拼命给自己充电。就为了开学的时候，能够把项目给带好。 目前，他有一个培养细胞的实验。 他已经申请了项目资金，虽然比预想中的，拨款少了1\/3，但是不影响项目的正常开展。大家多等等仪器出数据，反复做几次实验，没什么困难是克服不了的。 第一次开组会，陈帆坐在台下，杨鹏飞感觉别扭极了。好像在向领导汇报工作一样，把今年的计划报了出来。 他最后一句更是精髓。 “……我的汇报完毕，有问题请教授指正。” 陈帆无语：“……” 他知道这是他的名声带来的“威压”，他轻声咳嗽了下，然后说： “杨教授，研究一途，达者为先。” “您在生物工程方面，有绝对的权威，没必要看我的脸色。” “我来这里，就是向您学习的。” “您研究有数学或者化学方面的问题，可以随时找我。但在您的专业领域，一切依照您的意见。” 杨鹏飞这才缓过来： “好的好的，那么，我继续说我的第三个议题……” 大概又说了半个小时，整个项目介绍完毕。杨鹏飞说： “接下来，自由讨论环节，” “大家有什么想说的，直接问。” 两个师弟，提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杨鹏飞吹胡子瞪眼给他俩解答。 “那，陈帆……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陈帆拿着项目方案，用手机搜索了一些资料后，问道： “我看见咱们实验用的显微镜是i-458a型号，已经是5年前的老款了，对咱们实验的数据会有影响吗？” 杨鹏飞想了想，委婉的说： “精确度……这款显微镜确实不是业内最强的。但是做我们的实验，绰绰有余了……唔。” 实际上是，这款显微镜是米国的生产商生产的，别人有核心技术，进口比较困难。哪怕手里的这台，也是学校两年前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歪国某大学里买来的二手设备。 陈帆却从杨鹏飞的语气里听出了不对，他询问道： “是有什么困难吗？” 杨鹏飞没说话，但是两个师弟，都是本专业的学生。他们本科期间就知道专业研究上遇到的窘境，就直说了： “这个设备，不是那么容易进口。就算是花费3倍的价钱，米国也只愿意卖给我们2年前的款式，最新的设备，就更不要说了。” 陈帆听罢，笑了： “就这点小事？” “我来跟他们沟通好了。” 杨鹏飞头痛： “别人的技术有版权，我们怕是不好沟通。” 陈帆坦然说： “没关系，我西北基地，脑叶基地的深蓝人工智能、脑机接口电波读取器、内嵌富勒烯……都有自己的知识产权。如果他们拒绝交易最新款的显微镜的话，我这边也会安排技术封锁。” 杨鹏飞：“……” 两个师弟默默竖起大拇指： “牛——哔！” 陈帆拿着电话，做了个准备拨通的手势，在这之前还问了问： “咱们还需不需要其他进口设备？有不愿意交易的，我一律制裁。你们最好一次性说清楚哈，不要给商务那边找麻烦。” 杨教授还没反应过来，两个师弟已经报设备名称了。 这两个货，本科的时候经常看一些科普宣传，或者是各种实验室成果。但是自己大学的实验室，条件实在是有限，好多东西做不出来，把锅全甩给设备了。 之前的老师，还因为这个事把他们臭骂了一顿。说他们一点都不知道节俭，做研究不能光砸钱…… 但陈帆“师兄”，全没在乎经费问题，反而大气凛然的说： “咱们研究人员没有设备，就好像**没有战斗没有枪。” “列个清单吧。” “后续所有的研究经费，设备购置款，杨教授这边不足的部分，由我云帆基金会补足。” “杨教授负责指引方向。我目前在生物工程方面没什么建树，暂且先帮大家解决经费的问题……” 两个师弟： “师兄牛b！” “陈教授yyds！” 杨鹏飞本来想说……倒也不必，但是实验设备买过来，就是扔在他的实验室里。 没有一个人，会跟钱过不去吧？ 而且，就算和钱过不去，也不会和千金难求的设备过不去吧？ 杨鹏飞虽然故作矜持，但最后还是拜倒在石榴裙下，默默的说了句： “陈帆牛b！” 第255章 陈帆的工作 有陈帆在，解决了经费的问题；而经费的问题，解决了科研的问题…… 实验需要制作多个样本？ 好说，周末安排上50个生物专业本科生过来实习，培训半天，实习工资100元每天，连着来上一个月……再困难，想要的数据也跑出来了。 设备精度不够？ 这个更好说……陈帆都发话了，哪里需要设备，就从哪里调集。云帆基金会的资金绝对充足，就算对方设备公司不看重钱，还有技术威胁跟在后边……你不卖设备，那陈帆实验室的知识产权，直接不授权给你使用。这会直接搞到对方自闭。 像是内嵌富勒烯之类的，不一定每个实验室都用得到，但“深蓝”人工智能……全世界的实验室，现在没有几个不用着的。 陈帆一旦把它停掉，不少研究人员的项目是要陷入停滞状态的。 同组两个师弟： “师兄666！” 杨鹏飞教授：“……” 项目才刚开始，没跟学生们体现自己的实力，先让陈帆展示了一把实力。 陈帆还好心劝说他： “没关系，杨教授你不用太有压力。实验带好，只要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我和云帆基金会那边负责人联系了，投资这边5000万做研究。” “……” 杨教授第一次做这么富裕的研究，学生招对了实在太牛b了。 两个师弟也是大眼瞪小眼： “那，陈师兄……实验经费这么充裕，我们的补助金是不是增长了，然后报销这一块……” 杨鹏飞脸上挂不住了，严肃了下表情，板着脸说： “研究生补助金原则上还是1000块钱每月哈，报销按照咱们实验室规章度来。经费是支持实验的，不是支持你俩挥霍的。” “可是，杨导……” “咳，陈，陈帆的补助金也是1000，你们有什么挑挑拣拣的。” 两个师弟：“……” 这特么能比吗？ 别人陈帆完全财富自由了，1000块钱的补助金，可有可无吧。 但是自己两个人不一样啊。 “亲爱的陈师兄，管管你两个可爱的小师弟吧？” 陈帆不过多插手杨教授的事： “毕业之后有机会再说吧。” 然后就回了实验室。 ………… 有陈帆在，实验室的项目势如破竹。仪器设备给力，大家也不用花时间在等待上了，更多的都是思考分析。 陈帆和杨鹏飞聊很多，因为后续脑机接口，还需要好多生物方面的知识做辅助。 陈帆这样，就让两个师弟，直接成了实验室的“打工人”。整天洗不完的瓶子，看不完的数据……忙死。 而且，随着在实验室的时间越来越久，陈帆学的东西越来越多，在专业方面越来越有导师的架势了。 “压力好大啊。” “跟着陈师兄比跟着杨导压力还大，头秃秃！” “努力吧，加把劲毕业没准能去陈教授的实验室。脑叶、西北、航天……哪个都是华国最顶尖的存在。” “……” 杨鹏飞看到实验室一心求学的景象，非常欣慰。陈帆在这，他直接省心了不少。 另外还有一个省心的方面，就是学校平时安排的，各种学术报告会。 学校有好多的活动，交流会，访问会……如果是高水平的学者来还好，但是有时候，来的人水平不高，甚至就是个“饭桶”，大家上午坐在教室里扯淡，中午吃饭……时间一天就浪费掉了。 现在，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活动，系里直接把陈帆搬出来。 “陈教授很看好我们生物工程专业，还特地过来进修。现在莫名其妙的打扰他，恐怕不合适啊。” “现在咱们系最权威的就是陈帆，不如让陈帆参加会议吧？” “……” 总之，系里现在遇到扯淡的事，一律把陈帆退出来“挡枪”。 尤其是那种对外不相关的报告会，直接怼陈帆。南方的相关领导本来想到学校弄点业绩，但是陈帆直接摆臭脸。 “研究工作，关你们行政p事？” “去不了，我们很忙。” “不去，下午和杨导讨论问题。” “……” 陈帆享誉盛名，做事也是说一不二。现在全华国谁敢怼他啊，他可是大领导都专门下文件关心过的人。 这就让一些乱七八糟的人，看到了生物系直接绕道了。 至于一些没啥水平的，现在也不太敢过来开交流会了。陈帆虽然目前刚刚踏入行业，但是不是一点不懂事，万一过来交流的时候，说的内容水了点，就直接被骂死了…… “你这博士学位是假的吧？” “刚才你说什么理论，来，过程当着我的面再推一边。” “你的论文评审导师是谁？总觉得有重大造假嫌疑……” “……” 学术混子现在是一个都不敢来了，生怕被陈帆识破，后续在圈子里连个科研员的位置都没有了。 杨鹏飞对这种情形拍手叫好。 他苦这些连篇累牍的事久矣，但是奈何在学校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现在陈帆敢怼敢说，他们也沾了光。整个生物系，因为没有乱七八糟的活动，大家全都专注研究，今年的论文产出率比去年同期提高了一倍。 而陈帆，也在一年的学习进修中，获得了进一步研发的灵感。 第二年，他计划做完杨鹏飞教授布置的实验课题，后续就回脑叶实验室那边，准备完成脑机接口的最后一步了。 陈帆把这个打算和杨鹏飞说了。 “嗯，可以的。” “有现在的基础，我觉得咱们这个课题的难度不大。” “你好好准备吧？” “有什么需求，还是直接联系两个师弟，让他们俩给你干。后续发论文的时候，给他们俩记得挂个二作三作” 陈帆看两个人不容易，也答应了： “嗯，行。” 两个师弟，特别愿意给陈帆干活。在学校这段，也有陈帆负责的实验基地有研究员过来找他，这群人是真正的高薪研究工作……现在把陈师兄维护好了，将来才可以一直跟他混啊。 第256章 年 南大。 临近寒假，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洒下来。整个校园被白色覆盖，宛如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学生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帽子、围巾和手套，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拎着皮箱准备回家。 研究生是最苦逼的。别人本科生考完试就可以走了，他们得等到实验室都收拾妥当了才能离开。 陈帆的两个师弟，盼这一天盼的太久了，他们收拾好东西，欢天喜地准备回家过年的时候，看到陈帆穿着白色的实验服，还在忙碌的时候，两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 二师弟鼓起勇气打断陈帆，问： “陈师兄，寒假不回家吗？” 陈帆回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回家？” 二师兄整理着帽子，坦然道： “对啊，回家过年。” “……” 这次，轮到陈帆沉默了。 陈帆没有家，加上从事研究，一直都是泡在实验室里，哪有什么过年。 三师弟小声说： “陈师兄……据说是个孤儿来的。” 二师弟：“哎呀，不好意思，陈师兄，无意冒犯，我不知道你是……” 三师弟立刻捂住他的嘴：“嘘，小声点你说什么那……” 陈帆拿着试管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好像有片刻的走神，但是很快他就继续做实验了。顺便说道： “哦，放假了。” “回去陪陪家人吧。” “我这里还有点数据需要验证，我自己在实验室就好了。” 两个师弟傻乎乎站在实验室门口： “哦哦，好。” ………… 到了楼道里，确定陈帆听不到之后，两个师弟开始讨论： “陈教授这样，是不是太孤独了？” “别人都在过年，就他自己留在这里实验？会不会太孤独了吧？” “我有点舍不得陈帆师兄了……” 陈帆平时对两人很好，让两人有种长兄如父的错觉。 三师弟提议： “不然……我们今年留在学校，陪陈教授过年吧？” 二师弟同意： “行！我这就和家里说。” 研究生放假很晚，今年过年又早，他们回家的话，还有两天就要过年。回去就是胡吃海塞，每年都这样，过得很无聊。最要命的是，还得给老家已经生了的同辈家的小孩包红包……想来想去，不如留在学校，给陈帆一个惊喜。 而且，现在这个年纪，不上不下的。回老家都同龄的小伙伴已经在聊工作和婚姻了，他们现在还在念书的，根本就聊不到一起去。 二师弟说： “那咱俩就说好了？” 三师弟眼珠一转，来了注意： “光是咱们仨没意思……得再叫一些人来，人多才热闹。” 二师弟问： “叫谁？咱们杨导等着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呢，肯定不跟咱们一起玩。” 三师弟头脑灵活： “当然是……把陈帆师兄的徒弟们，都叫过来啦？年纪相仿，他们总愿意过来一起玩的吧？” “你有联系方式？” “没有，不过可以用我们南大实验室的邮箱，给那边发短信……我相信他们不会不接通吧？” “好主意！” ………… 远在京平，航空基地。 向小园接到了邮件，她开始以为是学术交流，打开才发现是南大生物工程系……那边，师父最近在那边进修，是他的有什么项目进展了吗？ 她心情激动的打开邮件，发现是一张贺卡……邀请她去过年。 向小园想想，已经快1年没看到师父了，现在手头又没什么事，于是直接决定去南大。 现在，她在航空基地的权限也非常大，可以直接安排专车或者专机接送。 “那就，出发！” “去看看师父吧。” ………… 脑叶基地那边。 春节没买到返乡票的高铭和魏超，也是差不多的情况。 魏超决定： “那咱们直接去南大找陈教授吧。” 高铭问： “怎么去？没票了。” 魏超当机立断： “开车去啊，既然是陈教授叫咱们来的，记得让他报销油票！” “……” 受到两个师弟的邀请，大家都往南大赶。但过去之后，没看到陈帆，只看到了陈帆的两个师弟。 两个师弟看到陈帆的学生们，本来想开玩笑自称“师叔”，但是看到向小园板着个脸……就老老实实了，一点都不敢乱开玩笑，客客气气称呼： “向女士，高先生，魏先生……” 魏超最爱玩，陈帆叫他们来玩，还是头一回： “陈教授呢？这是要叫我们过来搞团建？” 二师弟说： “陈教授在做实验。” “我们本来计划一起过年，但是陈教授一忙又忘了。大家一起组织包饺子吧？” 向小园点点头： “这个好。” “我会擀皮。” 高铭说： “我会活馅。” 组织活动的两个师弟： “我们会吃。” 大家：“……” 最后还是向小园指挥： “行了行了，既然是给陈帆教授准备个精细，大家就赶紧准备吧。你们俩是搞生物的，菌子都可以培养出来，包饺子不会？” “大家听我安排……” 刚搞好了不久，陈帆从实验室出来了，看到一群人和桌上的饺子，愣住。 “陈教授，新年快乐！” “师父，新年快乐！” “……” 陈帆忙习惯了，因为他是没有家的，他把自己的心思全放在实验上了。但是，不是之前就和大家说了，该回去过年回去过年吗？ “你们……？” 两个师弟满脸堆笑： “陈师兄，您一个人在这太无聊了，我们过来陪陪你。” 陈帆愣住： “那不回家陪家人……” “家人明年还可以一起。但是您只有自己在这里啊，太孤独了。” “我们俩就自作主张，把大家一起叫过来了。今年在这热闹热闹。” 魏超一拍大腿： “嘿，我就说不可能是陈教授组织团建活动。他只能安排大家春节加班实验……” 两个师弟憋着笑。这个操作很陈帆，平时在实验室里，也就他没日没夜的，眼睛里只有实验和研究。 “饺子出锅了！” “大家快来，趁热吃！” “……” 第257章 没有间隔的实验 过年之后，陈帆选择留在学校做研究，其他人陆陆续续回家了。向小园也没处可去，和陈帆一起留下来了。 向小园认真踏实，学东西的速度很快。不指望她能在短时间内学到什么，但是给陈帆打打下手还是没问题。 陈帆在学校闭关的这段时间，全世界都在猜测，陈教授现在在做什么，未来研究的风向标是什么？ 陈帆现在是科学界的风向标。 他出现在那个领域，哪个领域绝对要有更进一步的发展。 陈帆在南大的这段时间，已经半年没有动静了，学术界很多人都在期待陈帆的新成果呢。 别人都是十年磨一剑，研究出新东西，震惊世界。 但陈帆……一年看不到他发明新东西，都觉得奇怪。 “陈教授最近没动静？” “不应该吧。” “最近华国还有其他大动静吗？” “对撞机还没有建设完成，其他应该是没有大动作吧！” “会不会是航空航天方面？我怀疑陈帆打着生物工程的幌子，实际上在研究其他方面的内容。” “不可能吧？” “再观望一下。” ………… 到了学期初开学的时候，陈帆把自己假期做出来的成果，给杨鹏飞教授看了看。 杨鹏飞看的眉头直皱： “你确定有这么厉害？” 陈帆说： “我拿我的学术信誉保证，肯定是不会造假的。” 杨鹏飞脸色立刻变得凝重了。 别人的信誉不好说，但是陈帆的信誉，还是非常有保证的。 然后，整个学术界，就在研究陈帆新发布的论文。 “为什么陈帆可以做出这个实验？” “我们实验室没办法复现成果。” “这太离谱了。” 不少实验室，因为没办法复刻陈帆的实验，开始疑问。 但是有了之前无数次的打脸，他们现在不会质疑陈帆的成果了。现在也没人敢质疑陈帆，因为质疑的后续，往往是他们自己被打脸。 大家只是给陈帆的实验室发信息，询问为什么实验做不成，要求陈帆解释自己的实验成果。 实验当时是陈帆和向小园做的，哪怕是杨教授和两个师弟，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因为他们几个，也没复制出陈帆实验的内容。 所以作为实验室负责人的杨鹏飞教授，实际上是很大压力的。 “陈师兄这个实验，确实厉害。我复制了很多次都没成功。” “咱们不然去找他请教一下吧？” “可是陈帆师兄又去忙了。 “他不休息的吗？” “从认识以来，他不一直是这样子的吗？谁见过他9点出实验室？” “确实。” “但是这个实验我做了不下20次了，一次次按照陈帆的步骤做，就是没有成功过。” “离谱！” 等到陈帆晚上忙完了出来之后，两个师弟趁着机会问陈帆。 “陈师兄，你的实验是怎么做的？为什么我们两个做不成？” 陈帆奇怪的看了他们一眼： “实验步骤不就在我的桌面上放着吗？你们拿着，对着上边的内容，明天再试一下。” 两个师弟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哦哦哦，好的。” 两个师弟第二天叫了几个本科生，开始实验，捣鼓了整整三天时间，结果实验数据还是到不了陈帆的水平。 “这是什么原因？” “不应该啊。” “每一个步骤，我都是严格按照陈帆的实验操作的，就算是手指按住试管的位置，我也参考了陈帆的习惯。” “但是就是结果比别人低30%，毫无理由。” 于是，完不成实验的两个师弟，再次找到陈帆寻求答案。 陈帆莫名其妙： “不是说了吗，按照步骤一个个做。怎么可能完不成？” 两个师弟抓着后脑勺： “可是就完不成啊。” “我们的实验，比你的成果差好多。就很离谱……” 杨鹏飞也发话了： “是的，陈帆。” “现在不只是你有这个问题，全世界的生物实验室，都在试图复制你的实验，就是没办法成功。” “我之前在米留学，我导师的实验室，向我要了你详细的实验过程，但是都没有完成实验。” “但是碍于你之前的成果，没人敢质疑你的品德，大家都希望你可以给一个具体的交代。” “或者，陈教授，你是为了什么原因，隐瞒了某些实验步骤吗？” 陈帆摇摇头。这个实验又不是涉密的，他没什么内容可以隐瞒： “没有。” “这样吧，这个实验的成果，既然学术圈也比较看中，那我接下来两天，就直播做这个实验。” “全世界的实验室，或者生物爱好者，都可以观摩实验的过程。” “我不会造假，也愿意和大家一起分享实验的过程。共同推动生物学的进步。” 杨鹏飞教授点点头： “好的，辛苦了。” 但是两个师弟却好像想到了什么： “两天？” 紧接着，陈帆的直播开始了，找了个摄影机架在陈帆前边。 陈帆就在这做实验。 弹幕开始了： “陈教授好帅！” “我来观摩陈帆教授了。” “陈帆yyds！” “……” 开始的时候，无数的词条刷过屏幕。但是看了4个小时之后，明显的观看的人少了不少。 因为实验实在是太枯燥了。外行人就看到陈帆拿着瓶瓶罐罐在那里摆弄，开始觉得有意思，后来觉得很无聊。 行业内的人，看到实验，开始也是认真盯着……但是盯了半天，发现和自己的实验过程一模一样，也觉得没啥意思了，逐渐放松下来，甚至拿着抱枕准备打瞌睡。 “没什么不同啊？” “不知道差别在哪里。” “我奇怪陈帆教授有魔法吗？为什么他就可以，我们就不行。” “困死了，实验还要持续多久……” “陈教授他是永动机吗？” 陈帆的实验，是从早晨8点开始直播的，已经进行到下午6点了，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期间只看到陈帆在等实验仪器出数的时候，吃了两个小面包，之后就马不停蹄的继续做下一个步骤。 第258章 永动机，陈帆 陈帆在实验室忙忙碌碌。 从早晨8点开始播放的时候，一大堆科研人员观看，还有一堆是热心网友观看。 到了当天中午的时候，看的人进进出出，少了25%。好多都是看着陈帆一边做实验一边下饭的。 下午，好多实验室的人上班了，或者某个大学的生物班不愿意上实验课，直接在课堂拿投影播放陈帆的实验，当做观摩材料了。 晚上，到了吃饭的时间，有一大堆人用来下饭。这时候直播上了热搜，更多的人过来看直播下饭。 弹幕刷的最多的是： “实验还没结束吗？” 其次是： “一个生物实验要这么久啊？” 下方有研究生或者科研相关人员科普了：“实验就是实验，不是你们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拿个瓶子摇摇晃晃，或者是初中实验的时候拿显微镜观察洋葱表皮……” 然后，就开始巴拉巴拉的介绍陈帆的实验。 更有其他实验室的大佬现身说法： “这个实验，算是比较长时间的。我们实验室复制它，用了三天的时间，才做出成果。虽然成果距离陈帆有差距，但是勉强也算是完成了。这次和陈教授找差距，看看区别在哪里。” “……” 好多实验室，都是过来找差距的。 甚至有些人，把屏幕的分辨率调整到最清楚，就为了看看陈帆都做了什么内容，一步步学习。 “发现什么问题了吗？” “为什么我们做不成，陈教授在实验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 “没什么特别的。在直播开始之前，直播间就公布了实验室采购的原材料清单，我们一一核对过，都是一样的厂家。手法也是一模一样。” “那差距在哪里啊。” “其实……我说实话，陈帆教授做生物实验，我觉得不算特别内行，他配置东西的时候，我觉得手法不算成熟。毕竟他也才做了一年多而已。” “难道是因为手法生疏……？” “不知道，我们录像了。” “……” 好多实验室，甚至专门安排了文职人员，把陈帆的实验过程，录制下来，然后放0.5倍的速度，等着观看。 然后，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12点。这个时候，几乎所有人都觉得犯困了。 “还不休息啊！” “这个实验还不结束吗？” “我是生物从业相关人员，据我了解，实验现在进行到这一步，是没办法进冷藏柜的。比较适合冷藏的，是在第11步的工序，现在进行到第9步了。” “怪不得陈教授喝了一大杯咖啡，原来这一步的实验体不适合冷藏啊。” “太困了，明天再看。陈教授加油！” “……” 好多网友都熬不住了。 但是陈帆仍旧肝在实验前线。 到了夜间，实验室的人只剩下白天的10%，但是陈帆做实验室，就是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哪管什么有没有人看。 剩下的这些人，其实好多都是失眠或者无聊的了。也不关注实验结果怎么样。 直到第二天早晨，直播间的人又重新多了起来。 “还没结束？” “现在进行到哪个步骤了？” “陈教授这是赶进度啊。直接实验做了一夜？离谱……” 生物实验室们，早上起来，员工上班之后，也开始上班了。大家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办公室的电脑打开，继续直播陈帆教授的实验。 然后，自己的工作电脑，则是直播陈帆之前做实验的时候，他们有疑惑的部分…… “没区别啊？” “确实没有区别。” “但是陈帆实验结果出来了，明明白白就是有差别的。” “搞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再看看吧。” “……” 又一大堆人在直播间盯着陈帆，每个步骤都是规规矩矩，也挑不出来什么特色或者错误，甚至看的人有点想睡。 “陈教授真是……他不累啊？” “他应该也累的吧，这个实验，按照进度，今天晚上8点，他应该就可以做完了。” “陈教授是不是太忙了，为了赶快弄完了去做别的，才这样赶时间？” “有可能是。” 陈帆一直在忙碌。 上次实验，陈帆有向小园打下手，这次只剩下他自己了。忙忙碌碌的，像个陀螺一样。 好在陈帆有上次的经验了，做起来顺风顺水的，没遇到什么差错。 终于，就和大家预计的一样，陈帆的实验，在晚上8点完成了。 这时候，直播间的点击率暴增。 大家都好奇，陈帆自己重复的实验结果，会和他之前一致吗？为什么别人都无法复制呢？ 这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实验结果，不但重复了陈帆之前的成果，甚至效能还比之前提高了0.5%！ “离谱！” “不是陈教授不行，而是你们太菜。看了半天了，你们找到跟别人不同的原因了吗？” 各大实验室焦头烂额。 盯着陈帆做，也找不到产生差异的结果啊。 最后，还是陈帆的两个师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了一个论文，论文的内容，讲的是冷鲜柜对实验样本的影响。 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知道问题在哪里了！” “陈帆教授的实验样本，从来没有进过冰柜，一气呵成了！” “我们就摆在了一个小小的冰柜上？太离谱了吧！” “我服了。” “没啥服了的，给陈帆教授跪了。” “原来他一直赶时间，就是为了做这个……太厉害了。” “陈教授是永动机吧！” “雀氏离谱。” “楼上的，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陈帆在节目播完之后，还接受了一个小采访。他实验时候，根本没时间看弹幕。 “请问，陈教授，你对实验有什么看法？” 陈帆坦然： “我没什么看法。我不是生物学出身，接触实验也只有1年时间。但是实验结果没有骗人，不知道过程是不是有和常识违背的地方，导致了这个好的结果。欢迎批评和指正……” 屏幕前，各实验室的负责人集体陷入了沉思：“……” 第259章 脑机接口新畅享 这项实验完成，陈帆的毕业论文，基本上也是弄完了。杨鹏飞教授有点慌，弱弱的问： “陈帆，你不会弄完这个就准备走了吧？后续怎么安排……” 陈帆思考了一下： “我过来做研究的，肯定有走的一天。也实不相瞒，应该就是最近？” 陈帆也实话实说了，因为他后续还有别的研究项目，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肯定是要向前推进的： “最近，可能有打算回去。” “毕竟我来这里，就是看中了您的研究，可是和脑机接口的后续研究，还需要在脑叶实验室那边进行。” 杨鹏飞知道，陈帆要走最后也是留不住的，也没多说什么： “那好吧。” “以后南大实验室，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陈帆点头回复： “好的。” “感谢杨教授的悉心教导，之后在经费方面，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随时联系我。我一定鼎力相助。” 杨鹏飞傻笑了一会： “啊，好的好的。” 陈帆过来，大概也就1\/2的时间和他一起学习，剩下的时间都是自己泡在实验室……然后杨教授自己觉得还没帮上什么忙，甚至于，陈帆来了之后，还把实验室的设备，全部帮他换新了一次。 真是承了别人好大的情。 陈帆安排孟岩，驾驶着他的飞车，3个小时就返回了脑叶实验室。 高铭和魏超早就久等了： “好久不见啊，陈教授。” “真是永动机啊，那个实验，我们俩想破头，也没想到实验体中间没有进过冰箱。” “怪不得他们说你是卷王。” “恐怖如斯！” 魏超一脸期待的说： “陈教授，解决了生物上的最后一个问题，我们是不是可以研发植入式的脑机接口了？” “我想做这个实验的白老鼠。” 陈帆：“……” “目前一切都没有测算好，你做什么打算？” “别整天想出一出是一出。一个新技术，从诞生到渐渐走向成熟，有很多的步骤需要走。” 魏超还是不死心： “你研发的技术，如果都有问题，那世界上就没有没问题的东西了。” 陈帆严肃说： “科学要讲究严谨和分析，你不能这样搞盲目崇拜。” 高铭及时插话说： “可是师父，你哪次弄得东西失败过？我好像还没看到过吧？” 陈帆严肃脸说道： “展示给世人的，都是成品。这背后的无数次推演和计算，花费了多少的算力和心血，别人没有看到，你们两个可是看到了吧？” 高铭和魏超频频点头： “陈教授确实不容易。” “师父辛苦了。” 陈帆坐到熟悉的办公桌前，问： “后续，如果说我们的脑机接口研发成功，你们想用它有什么功能？” 魏超说：“我必须要来点机械震撼。直接意面空置各种设备，我实在太向往电影里那种电流噼里啪啦的景象……你懂你懂。” 陈帆一脸黑线。 脑机接口肯定是为了更加方便于人，而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特效。魏超是不是有中二病啊？ 陈帆说道： “你这个，特地做研发没必要。你喜欢找剪辑公司做个特效就可以了。” 魏超一脸遗憾： “那好吧。” “高铭，你有什么想法吗？” 高铭想了想说： “我觉得我在研究和工作的时候，有一点就是不够自律。” “所以，我觉得……如果能设计脑机接口，我希望在电脑里植入一台微型计算机。然后，可以像游戏升级那样，有知识学习的进度条……” “这样，会让我更有动力。” 魏超平时看系统文小说，顿时激动的大喊：“我靠？这就是传说中的系统。有了它，就可以按照它的指示，一步步登上青云？” 高铭腼腆的笑了笑： “这个谈不上吧？” “我觉得这个功能，对付一些懒汉类的学生，应该还是挺有用的。” 魏超竖起大拇指： “果然是神经病人思路广。” 陈帆咳嗽一下： “咳咳咳，这个，有点离谱了。” “不过，从技术手段上说，也不是不可能达成的。后续，我们准备先在动物身上开始实验……” 陈帆说干就干。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找到了实验用的猴子，进行了嵌入式脑机接口实验。 经过反复的尝试，他们获得了一只“赛博”猴子。这只猴子可以通过自己的意念，空置灯的开关，还有诸多的脑部反应，数据也逐渐被分析出来。 魏超忍不住点赞： “陈教授，还说实验有风险。你看看猴子都成功了。” 陈帆斜眼看了看他： “可是一旦出现风险，那就是一辈子都要陷入病痛了。你不害怕？” 魏超拍拍胸脯： “愿意给陈教授当白老鼠。” 陈帆黑着脸： “你越是这样，我越不敢用你。” 魏超哭天抹泪。 陈帆接下来又部署了一下实验室的其他工作。他预计在接下来一年的时间，真正可以做到在人的大脑里嵌入计算机…… 后续，人可能就没必要再花费大量的时间，学习一些重复性毫无意义的工作。所有的数据，可以直接调用。甚至，还可以让它联网使用。 “这听起来太棒了。” “我之后是不是就可以不看论文了，直接让它进脑子里。” “等到实验或者写书的时候，直接调用某个语段，这样就太省心了。我就不用每天纠结这知识它不进脑子了。” 陈帆白了他一眼，然后幽幽的说： “那你现在就可以摆烂了。” “你说的这些，并不用你做个载体，还要增加嵌入式的手术，这个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直接用深蓝人工智能，目前都是可以做到的。甚至还可以顺便帮忙降重。完全不用你什么事……” “那么，我们干嘛还要把它放进你脑子呢？” 魏超感觉不好，赶紧说： “陈教授，我错了。真不是想摆烂，我只是有一颗兢兢业业为科研的心。能一定好好研究，不想着投机取巧了……陈教授千万不要取代我。” 陈帆：“……” 第260章 仿生机器人 魏超扯淡，倒是给陈帆来了灵感。 虽然现在脑机接口的实验，暂时还没办法继续进行，但是有人工智能的相关实验……比如说，通过生物技术结合人工智能，可以制造一些仿生人。 把关节等等设计好，不求有人灵敏度的1\/3，但是能基本自由活动的话，也可以帮人做家务等等。 陈帆说干就干，深蓝是现成的，剩下的就是制作仿生的机械，陈帆在这方面有涉猎，但是也不是特别多。他认为自己后续自己独立完成，还是有点困难的。所以…… 陈帆直接打电话了，给他这辈子的导师，杨鹏飞教授。 杨教授还沉浸在陈帆毕业的“悲痛”里，因为陈帆走了之后，办公室那些毫无意义杂七杂八的会议又来了。 没想到，陈帆才回去不久，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杨鹏飞高高兴兴的接通电话： “喂，陈帆？” “怎么有事找我？这才分别不久吧，甚至你的毕业证都没下来呢。” 这话只是开玩笑，陈帆的身份在这，也不会在乎毕业证这么个东西的。 陈帆说： “杨教授，这边有个项目，准备请你和之前毕业的几个师兄出山。” 杨鹏飞一听眼睛亮了，陈帆如果安排的话，后续肯定非常值得做的。每次他出手，都是必然有回应。 杨鹏飞故意的说： “什么项目啊，你还需要这么多人，我这个老骨头去还不够吗？” “你的几个师兄，在外边也是做到了顶级实验室里，等闲项目不会轻易回来的。” 陈帆说： “我准备做一款仿生人，希望有精通构造的生物工程师，后续能够协助进行设计……” 陈帆又把规划大概说了说。 杨鹏飞和他交流了好一段时间，最后立刻排版答应下来： “我立刻安排他们回来。” 外边的几个师兄师姐，听到消息也非常高兴。毕竟说是同门，但是因为陈帆陈教授这个名号，他们立刻就飞机飞了回来。 陈帆的实验室，也需要这样的人才，他们过来之后，直接给出了实验室最顶级的待遇，当做对其的补偿。 几个师兄师姐，还没领工资，刚来之后的补贴就领到手了一大笔。之前，很多实验室的补贴，都是老板画的“饼”，可能干个2-3年的时间，都不一定能够落实到位。 陈帆这样不差钱的“老板”，大家也是头一次看到。 陈帆手里能够创利的项目实在是太多了，他现在钱到底有多少，自己都数不清楚。所以说让手下的人过得舒服一点，也是他力所能及范围的事。 陈帆安排人设计图纸，然后根据自己所学的内容，设计了一款仿生机器人。 在大家的努力下，年底，项目终于落实完成了。 这款仿生机器人的外表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无论是皮肤的触感、毛发的质感还是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都让人难以分辨其真伪。 它们的动作流畅自然，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甚至在情感表达方面也能做到惟妙惟肖，让人们感受到真正的情感共鸣。 这种高度逼真的仿生技术，使得这些机器人成为了现代科技的杰作。 陈帆直接给发明好的机器人穿戴实验服，让它在实验室里操作东西。 虽然动作笨拙了一些，但是它成功完成了任务。陈帆继续安排魏超改进ai的设计，自己则继续协助生物组进行开发…… 后来，突然进入实验室的实验员，还以为办公室多来了个新同事。 “哇塞！” “这个看起来好先进。” “居然是假的人，捏捏看？” “我看背影和真人真的一样。” “确实如此，而且它拖地居然比我干完了的还干净，属实是……” 大家跑到实验室，碰碰看看，知道的是在看新产品，不知道的一样实验室新来了个变态。 但仿真品毕竟还是仿真品，皮肤的质感，还是可以摸出差别的。 陈帆安排它打扫卫生，擦桌子墩地洗抹布……一切都做的非常出色。 “看来可以节约保洁的人手了。” “确实。” “这个真的厉害啊。” “陈帆教授又来了一次壮举。” “……” 大家都在夸赞陈帆的时候，只有魏超瑟瑟发抖： “陈教授，求求你不要再卷了，再卷我们就要失业了。” 魏超真害怕了，机器人在实验室的话，它对试剂的用量之类，准确到可怕。人，是可以被替代的。 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人工智能逐渐成为了人们生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但是随着技术的进步，人工智能是否会最终取代人类……这种事的确值得担忧。 陈帆却说：“放心吧，如果科研都可以被替代，人类就真的没什么可以进步的了。” 魏超说：“我知道它不能取代科研人，但是我总觉得它能够取代我。” 陈帆问： “你摆烂了？” 魏超一听到说他摆烂，就吓了一跳，正襟危坐说： “没有，我哪敢摆烂？” 陈帆幽幽的说： “不摆烂都可能被仿生机器人取代，那你做事可能不是摆烂，是真烂。” 魏超：“……” 后续，这款仿生机器人，也被陈帆安排了，让云帆基金会设立公司，做个出售。 陈帆不差钱，但是几个师兄师姐，却因为这个东西的版权费，赚个盆满钵满。他们感觉回来太合适了。 之后，仿生机器人的消息，在网络上也公布开来，陈帆最开始的售价非常亲民，只要10万元。 这让网友们疯狂的好评。 仿生机器人具备很多的功能，而且还非常听话，比人强多了，所以： “这个太好了，娶老婆回来当祖宗供着，买个机器人也是十万，可以把我当祖宗一样伺候着。” “陈教授，这个太厉害了……教导它一下，这不比充气的好？” “停停停，楼上的不要带坏ai！” “……” 各种各样奇怪的言论，层出不穷。 虽然对陈帆来说，这个发明没有那么的给力，但是能够应用起来，造福别人，也是一桩美事。 第261章 对撞机建设完成! 陈帆最近有点忙，因为对撞机建设完成了。从此，华国有了自己的对撞机。 孟岩开车，带着陈帆和高铭去鹿合西北实验基地，在工地负责人的带领下，陈帆见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粒子对撞机。 粒子对撞机，坐落在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之中，这个洞穴位于一座高山之下，周围环绕着茂密的森林和陡峭的山峰。而洞穴内部被挖空成了一个巨大的圆形空间，直径约有数百米。 对撞机的主体部分由两条长长的真空管组成，它们相互平行，并且以极高的速度相向而行。 这两条真空管的长度超过数千米，直径则有数米之宽。它们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光滑的金属，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在真空管的两端，分别安装着两个巨大的磁铁环。这些磁铁环的作用是产生强大的磁场，将电子束加速到接近光速，并使其沿着真空管运动。 在真空管的中央，有一个极小的交点区域，这里就是电子束对撞的地方。 当两束电子束在此相遇时，它们会发生剧烈的碰撞，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这种能量可以用来研究物质的基本构成、探索宇宙的奥秘等。 在对撞机的四周，由人工智能“深蓝”，连接着许多复杂的设备和仪器，用于监测和控制实验过程。 这些设备包括各种探测器、加速器控制系统、数据采集系统等等。 它们共同构成了一个庞大而精密的科学实验装置，能够实现对微观世界的深入探索。 整个对撞机的设计和建造，都是在陈帆前世认知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属于最顶级的技术水平和工程能力 陈帆希望，通过这样的大型科学装置，人类才能够不断地拓展自己对自然界的认识，推动科学技术的发展。 陈帆顺着楼梯下去，顺着预留的通道检查设备。 几个工作人员跟在他身后。 高铭一脸期待： “教授，设备没问题了，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启量子的验证实验了？” 陈帆想了想说： “是的。” “我会选一个合适的日子，开展这项实验。” 高铭说： “太好了太好了！” 陈帆把粒子对撞机的细节检查完成之后，隔天，就开始了竣工仪式。 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陈帆面带微笑地站在对撞机验收仪式的舞台上。他身着一套精致的西装，显得庄重而自信。 在众人的期待目光下，陈帆接过剪刀，剪断了彩带。 彩带飘落下来，象征着对撞机正式投入使用。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气氛热烈而激动人心。 记者采访了陈帆。 陈帆发表了简短的讲话，感谢所有参与对撞机建设的团队和个人，并强调了这个项目对于科学研的重要性。 “是的，对撞机将成为探索未知世界的强大工具，为我们提供更多的机会去发现新的物理现象和突破。” 在接下来的环节中，记者跟随陈帆的脚步。带领大家参观了对撞机的控制中心和实验区域。 陈帆在不违背保密原则的条件下，详细介绍了对撞机的工作原理、技术参数以及未来的研究计划。 记者听得津津有味，不时提出问题并与陈帆交流讨论。 ………… 华国建设的粒子对撞机验收完成，这个消息像一颗重磅炸弹，迅速传遍了全球各个角落。 人们议论纷纷，有的表示兴奋和期待，有的则忧心忡忡。 各国科学家、政治家和公众都对此展开热烈讨论，一时间成为全球焦点话题。 “华国居然也有对撞机了。” “据说它更加先进！” “真是的啊，这位陈教授真的厉害，又干了一项了不起的工程。” “但是，据说对撞机每一次启动，都会引发灾难……” 就这个谣言，很多人把灾难和对撞机启动的事情加油添醋的搅合在一起，让人心生不安。然后，很多人开始反对华国对撞机的实验。 但是陈帆丝毫不介意： “管他们什么事？” “我们计划就在本月进行实验。” “高铭，你准备好了吗？” 高铭看到面前宏伟壮观的设备，呆了一下：“准备……什么准备好了？” 陈帆说：“你对量子力学的猜想，你不是研究这个都疯了一次吗？” 高铭这才反应过来。 对啊，大型粒子对撞机建设完成，那自己的理论模型就可以完善了。 “这个厉害了！” “好好好。” “陈教授，咱们什么时候干？” 陈帆说：“等等吧。” “这是一个重要的里程碑式的理论，验证之后，将震惊世界。” 高铭也充满了期待。 “我等这一天太久了。” 他自己提出的东西，即将被验证，怎么可能不激动呢？ 高铭之前就死在对理论的分析上，结果钻牛角尖自己emo了。这一次，有了对撞机的支持， 与此同时，华国的物理学家也沸腾了，陈帆又成了争议人物： “陈帆要启动对撞机了？” “要验证量子理论？” “不可思议。” “还以为陈帆之前做的大统一理论只是个幌子，没想到他真来啊。” “会不会空空浪费资源？” “西北有了可控核聚变电站，其实就没所谓了。顶多点点电费，现在华国最不值钱的就是电了。” 核聚变发电实现了以后，电价比白菜还要便宜。 “这个理论真的可以证明吗？” “应该没问题吧。” “目前来看，陈帆没做过特别离谱的事，他的理论，也从来都没有落空过，我相信他一定可以实现的。” “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好！” 实验开始的当天，各大高校和研究院的教授和学者都来了，他们期待第一天就可以获得第一手的数据。 理论验证不验证，可能需要时间，但是这些实验数据，绝对是发论文的好材料。 “陈教授看起来真年轻啊。” “不是看起来，是他本来就很年轻。我没记错的话，他现在还没满30岁。” “扎心了，我30岁的时候博士还没毕业呢，别人……” 第262章 设备启动! 陈帆穿着白色的实验服，顾不上换掉，对着麦克风简单的讲了几句。就回到实验室的中央空置中心，宣布： “设备启动——” 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整个实验室都被强烈的光芒所笼罩。 巨大的粒子对撞机开始缓缓启动，发出低沉而有力的轰鸣声。 这台庞大的机器犹如一座钢铁巨兽，它的每一个部件都在高速运转，释放出无尽的能量和力量。 无数道闪电般的电流在机器周围闪烁跳跃，仿佛在庆祝这个伟大时刻的到来。 工作人员们紧张地注视着控制台的数据显示，他们知道这一刻将决定人类对于宇宙奥秘的探索能否取得重大突破。 粒子对撞机的核心部分，两个巨大的环形加速器以惊人的速度旋转起来，产生了强大的磁场。 这些磁场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将微小的粒子加速到接近光速，并让它们相互碰撞。这种极端条件下的碰撞会产生极高的温度和压力，使得物质发生奇妙的变化。 在这一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期待着实验结果的揭晓…… 深蓝人工只能的屏幕上，各种曲线和簇状图飞速生成，协助人理解数据。 中控中心的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台巨大的量子计算机，它的外观如同一个巨大的金属盒子，上面布满了复杂的电路和指示灯。 一群科学家们围坐在电脑前，专注地注视着屏幕上的数据。 他们身穿白色大褂，戴着护目镜，表情严肃而专注。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一系列复杂的数据和图像，这些数据代表着量子世界中的微观粒子行为。 陈帆紧盯着屏幕，手指不停地敲击着键盘，调整着实验参数。他的眉头微皱，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但他的目光始终坚定而专注。 终于，当实验到达关键时刻时，量子计算机突然发出一阵耀眼的闪光。 整个实验室瞬间被照亮，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夜空。 科学家们纷纷惊呼起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这是……” “量子纠缠！” 陈帆激动地站起身来，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实验室的后排，一群等待的科学家，也是满脸的激动。 量子纠缠理论是一种现代物理学中的重要概念。它描述了两个或多个粒子之间存在的一种特殊关系。这种关系使得它们即使在相隔很远的距离时，也能够瞬间相互影响。 根据量子力学的原理，当两个粒子发生纠缠后，它们就不再是独立的个体，而是形成一个整体系统。 无论这两个粒子被分隔到多远的地方，只要对其中一个粒子进行测量，另一个粒子的状态会立即发生相应的变化。 而这次实验，数据的观测，完全证明了量子纠缠理论的正确性。 “牛——哔——” “又一历史壮举！” 量子纠缠的发现，挑战了我们对于物质世界本质的理解，并为信息传输、量子计算等领域带来了新的可能性。 同时，量子纠缠也让人们重新审视了意识与物质之间的关系，以及宇宙的统一性和整体性。 实验结果震撼人心。 物理学家沸腾了。 量子力学理论得到完全验证，那将会对我们所认知的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首先，它可能改变我们对物质和能量本质的理解。 这意味着我们将能够更深入地探索宇宙中的奥秘，并开发出前所未有的技术。 通过利用量子纠缠等现象，信息传输速度可以超越光速，实现超高速通信； 量子计算机的出现将大大提高计算能力，解决当前无法解决的复杂问题； 医学领域也将受益于量子力学的发展，如更精准的诊断和治疗方法。 诸如此类的还有很多很多。 陈帆在实验完成之后，匆匆回复了记者：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至于理论问题，大家可以等我和高铭的论文发表，具体数据还要继续分析。科学应该有个严谨的论证过程，而不是随便说就成的。” 留给世人一片脑补的空间。 陈帆和高铭坐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他们面前摆放着一堆堆厚厚的实验数据报告。 两人专注地盯着深蓝的屏幕，讨论着如何将这些复杂的数据转化为一篇论文…… “我们得从这些海量的数据中找出关键信息，并以一种简洁明了的方式呈现出来。” “没错，不过我们可以让深蓝协助我们进行这个工作。” 陈帆下达指令。 深蓝开始自助筛选数据，寻找那些具有代表性的样本点，并运用统计学原理进行分析。 对撞机产生的数据之多，即使是深蓝人工智能，也花费了一星期之久，才完成了数据分析的初步工作。 接下来，就是陈帆和高铭的工作了，他们要将这些结果整理成论文。 他们相互交流意见，不断完善理论的框架和内容。每一句话、每一段文字都经过反复斟酌，力求做到精益求精。 最终，一篇高质量的论文诞生了。 它不仅展示了他们在粒子对撞机实验方面的研究成果，更体现了他们严谨的科学态度和扎实的专业知识。 “这次合作真是太棒了！” “是啊，通过共同努力，我们成功地将实验数据转化为理论，这是我们西北实验基地团队的骄傲！” 陈帆把新的理论在《科技》杂质上发表，又是一个震撼人心的理论。 “华国的对撞机建设的太划算了。” “陈帆厉害啊。” “现在无论是应用还是理论，陈帆已经走到了世界的前列了。” “了不起！” “高铭的理论已经验证了，后续就是陈帆的新大统一理论了。” “如果那个也可以实现……” “之前的担心和讽刺都是多余的，高铭成功的验证了自己的学说。” “谁之前是高铭的大学老师啊，当时管人家叫神经病，现在看看你自己尴尬不尴尬？” “真理属于人类，谬误属于时代……那是过去式了。” 第263章 刘楚阳的发现 陈帆的粒子对撞机的数据终于出来了！ 这一消息让整个科学界为之震动。无论是华国还是其他国家的科学家们，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得到这些宝贵的数据，以便进行深入的分析和研究。 对于他们来说，这些数据意味着突破和创新的机会，也代表着人类对微观世界的进一步探索。 然而，此时的高铭却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工作中。 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理论，并将其完善得近乎完美。 但他并没有满足于此，而是继续沉浸在那无尽的数据海洋之中，不断地寻找着新的线索和突破点。 他深知，科学的道路永无止境，只有不断地追求进步，才能在这个竞争激烈的领域中立于不败之地。 与此同时，陈帆的粒子对撞机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它不仅验证了高铭的理论，更重要的是，它还证明了陈帆所提出的新·大统一理论的正确性。 这一理论的提出，无疑给物理学界带来了一场革命。而高铭的理论，则成为了这场革命中的一个小小的环节。 尽管如此，高铭并没有感到丝毫的失落或不满。相反，他非常清楚自己的位置和价值。 他明白，自己的理论虽然重要，但只是陈帆的新·大统一理论中的一部分。终有一天，当人们真正理解并接受了陈帆的理论时，将会彻底颠覆现有的物理学体系。那时，高铭将会以自己的方式见证历史的变革。 因此，高铭决定继续努力学习和研究。他相信，只要坚持不懈，就一定能够在这条充满挑战的科学之路上走得更远、更高。 而陈帆的粒子对撞机，也将成为他前进的动力和信心的源泉。 有陈帆和高铭朱玉在前，其他科学家还有物理学专业的人，陆陆续续也在进行研究了…… 而来到实验室的人里，居然还有一个熟人……刘楚阳。 陈帆之前物理竞赛的老对手。 刘楚阳来到实验室，看到陈帆之后，也忍不住唏嘘感叹。 当年自己当做对手的人，现在居然已经到了如此地位。就算自己努力追赶，也仍然无法望其项背。 刘楚阳是跟着自己的导师一起来的。到了实验室之后，刘楚阳便开始专心致志地处理数据。 由于数据量庞大且复杂，他必须小心谨慎地对待每一个步骤，确保数据的准确性和完整性。 然而，尽管他付出了巨大的努力，但结果却并不理想。 看着自己的师兄师姐们都能从这些数据中找到发表论文所需的关键参数，刘楚阳不禁心生羡慕。 他们似乎总能轻松地找到答案，而他自己却始终无法突破这个难关。他不断尝试着各种方法，调整参数、优化模型，但得到的数据总是不尽如人意。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楚阳对自己的实验数据越来越感到心灰意冷。 他觉得自己像是迷失在一片茫茫的数据海洋中，找不到出路。 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十分沮丧，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适合从事科研工作。 就在这时，陈帆走了进来。 刘楚阳吓了一跳： “陈帆？” “啊……陈教授。” 陈帆微笑示意： “好久不见。” 刘楚阳受宠若惊： “您……您还记得我？” 陈帆点点头： “当然了。” 两人相互寒暄后，开始交流起最近的研究进展。 刘楚阳把自己的垃圾数据给陈帆看了，并无奈地说：“这就是我研究出来的东西，实在是狗屁不通。”他皱着眉头，表情十分苦恼。 陈帆接过数据，仔细查看起来。他一边看一边思考，似乎对这些数据产生了兴趣。 过了一会儿，刘楚阳又补充道：“我甚至怀疑，我是不是不适合科研工作。”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沮丧和迷茫。 然而，当陈帆抬起头时，他的眼睛却突然亮了起来。他兴奋地说道：“楚阳，你知道吗？这些数据看起来虽然毫无规律，但实际上却印证了我们之前研究的一些理论中的设想！” 刘楚阳惊讶地看着陈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问道：“真的吗？你确定没有看错？” 陈帆点了点头，肯定地回答道： “对，这些数据，别说够你发表一篇论文了，可能我都要用他们发表论文了。” “你可帮我大忙了。” 陈帆说的……是根据前世的经验来的。他隐隐约约猜测到，这些数据，很可能涉及到科学界推测到但是一直没找到的反物质！ 反物质是一种与普通物质相反的物质形式。当正反物质相遇时会发生湮灭反应，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目前，人们认为宇宙大爆炸之后应该产生了等量的正、反物质，但我们目前所观察到的世界几乎完全由正物质构成，这就是所谓的“正反物质对称性破缺”问题。 对于反物质的研究不仅有助于理解宇宙的起源和演化，还可能带来新的能源技术和医学应用等领域的突破。 然而，由于反物质极其稀少且难以制造和储存，对它的研究仍面临诸多挑战。 刘楚阳不相信，他疑惑的问： “当真吗？？” 陈帆确认，说道： “当然！这些数据虽然看似混乱无章，但其实蕴含着巨大的价值。只要我们能找到其中的规律，就能得出很多有意义的结论。” 刘楚阳听了陈帆的话，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他激动地说：“太好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的努力就没有白费！” 陈帆鼓励地拍了拍刘楚阳的肩膀，笑着说：“楚阳，你要相信自己的能力。有时候，我们需要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刘楚阳感激地看了陈帆一眼，坚定地说：“谢谢你，陈帆。你的支持让我更有信心继续下去。” 两人相视一笑，充满期待地准备进一步分析这些数据，探索更多未知的领域。 陈帆说： “没什么的，有时候科研需要一点运气，当然，眼光也很重要。多努力多积累吧。” 第264章 发现反物质 因为刘楚阳的发现，陈帆决定在近期再次启动对撞机实验。 这个消息让整个世界都兴奋起来，毕竟这意味着他们有机会探索更多未知领域。 而高铭则很好奇为什么要这么快就重启实验，他觉得应该等一等，毕竟两次实验间隔太短，数据还没有完全消化掉。于是，他来到了陈帆的办公室，询问其中缘由。 面对高铭的疑问，陈帆耐心地解释道： “我们通过上次的对撞机实验得到的数据非常重要。经过分析，我认为这些数据很有可能揭示出了反物质的存在。” “如果真是这样，那将是一个重大突破。所以，我想尽快再次启动实验，以验证我的推测。” 高铭听完后无比兴奋： “我靠！” 反物质通常被描述为与普通物质具有相反性质的物质。 然而，关于反物质的具体外观并没有明确的定义或观察结果。 因为反物质非常罕见且难以制造和研究。目前对反物质的了解，主要基于理论和实验数据。 从理论上讲，反物质应该与普通物质完全对称，但这种对称性可能只存在于微观层面。 在宏观尺度上，反物质可能看起来与普通物质并无明显区别。 一些科幻作品中常常将反物质描绘成一种发光、闪烁或带有神秘色彩的物质，但这只是想象中的形象。 但实际上，要看到反物质的外观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即使我们能够制造出少量的反物质，它们也会迅速与周围环境发生湮灭反应并释放能量。 因此，对于反物质的观测，仍然需要人类不断的努力。 而陈帆，是在刘楚阳的实验中，看到了一点反物质的影子，于是就决定再进行一次实验。 陈帆加班加点，连夜部署。 当巨大的粒子对撞机开始运转时，它发出了低沉的轰鸣声，仿佛是宇宙中的巨兽正在苏醒。 科学家们紧张地注视着控制台，期待着这次实验能带来新的突破。 随着能量逐渐提升，粒子对撞机内部的温度急剧升高，形成了一个炽热的等离子体环境。 在这个高温高压的条件下，物质与反物质相互碰撞、湮灭，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 突然，深蓝人工智能屏幕上出现了一道耀眼的光芒，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数据闪烁。 陈帆早就和大家提起过参数信息。出现这一串数字，大家都知道意味着什么，兴奋地欢呼起来： “我们成功了！” “我们找到反物质的存在了！” 他们终于找到了反物质存在的证据。这一发现将彻底改变人类对于宇宙起源和物质本质的理解，也将为未来的科技发展提供无尽的可能性。 米国对于华国建设对撞机这件事一直持负面态度，他们曾经嘲讽华国，认为华国即使建设了对撞机，也只是为了验证他们提出的理论，不可能有什么新发现。 然而，当陈帆成功找到反物质时，米国人的心态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开始感到不满和嫉妒。 “该死的！” “陈帆怎么就不是我们国家的人呢？要是他能为我们所用，那该多好啊！” “这本来应该是我们米国的荣耀，却被华国抢先了一步！真是可恶至极！” “看来华国又要在科技领域超越我们了，我们必须想办法迎头赶上。” 无数科学家跟随着陈帆一同工作着，他们每天都忙碌于各种实验和研究任务。陈帆不断地向团队成员们强调： “大家要专注于做出实际的成果，而不是仅仅追求论文的数量和影响力。” 对于陈帆来说，发表论文只是科研工作中的一种调味剂，他更愿意将时间花在实验室里，亲身参与每一个实验和研究项目。 由于反物质与普通物质接触时会引发泯灭反应，并释放出巨大的能量，这一特性使得陈帆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种能量来推动科技的发展。 他意识到，通过控制反物质的泯灭反应，可以实现高效能的能源转化。于是，他提出了将反物质引擎提上日程的想法。 如果能够成功开发出反物质引擎，飞行器的速度将会大幅提升，甚至有可能接近光速。这样一来，人类就有机会进行星际旅行，探索更远的宇宙领域。 陈帆有了这个惊人的发现之后，立刻兴奋地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声音：“喂，哪位？” 听到对方的询问，陈帆微微一笑说道：“老程啊，我是陈帆！” 对面的人正是航空基地的负责人程建华。当他听到陈帆的名字时，不禁喜出望外，甚至有些失态地喊道： “哦呦，我的总工程师，你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陈帆呵呵一笑，问道： “老程啊，你之前不是跟我说过，普通的飞机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新鲜感了，想要尝试一些与星际旅行相关的事情吗？” 程建华听到这句话，立刻变得异常激动，双手都开始颤抖起来。他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是的，我确实说过这样的话。但是我一直认为这只是一个梦想，没想到真的能够实现。” 陈帆笑了笑，继续说道： “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在西北这边通过对撞机发现了反物质。” “如果利用这种反物质进行泯灭反应，就可以制造出一种强大的动力推进系统，从而极大地提高飞行速度。” 程建华听完陈帆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原本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无法亲眼看到这样的科技突破，但现在却在陈帆这里得到了证实。 程建华眼神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开口问道：“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进行这个伟大的实验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和兴奋，仿佛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的到来。 陈帆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回答道：“我需要一些时间来确保所有的数据都准确无误。毕竟，这个实验涉及到了飞行人员的生命安全。” 紧接着，陈帆补充说道：“不过，应该就是最近了。论文方面，就交给其他人去完成吧。我个人更倾向于将精力投入到实践操作当中。” 陈帆对实际行动的热爱与追求，让程建华不禁感受到他对于科学探索的热情和执着。 第265章 反物质飞行器 陈帆在孟岩的安排下，返回京平航天基地。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开始着手这个令人兴奋的项目。 这一次，他将带领团队探索宇宙的奥秘，实现人类飞向太空的梦想。 由于是陈帆亲自带队的项目，华国科学界的精英们纷纷响应号召，无数顶尖科学家自愿加入到京平航天基地的研究工作中来。 他们都渴望参与到这个具有历史性意义的项目中，为科技事业做出贡献！ 陈帆首先解决了反物质的生成和保存问题，这使得他们能够稳定地获取并利用这种神秘的能量来源。 随后，他设计出一款全新的动力系统，该系统能够完美地控制泯灭反应，并使其收放自如，从而推动飞行器快速前进。 这样一来，飞行器的速度得到极大提升，可以更快地穿越宇宙空间。 有了这款先进的反物质飞行器，原本漫长而艰难的太空之旅变得轻松许多。 根据计算，从蓝星到月球只需短短两天时间，而到达火星则仅需二十一天左右。 这样的速度意味着人类将更有可能探索更远的星球，开拓未知领域！ 此外，陈帆还对太空舱进行了全面升级，以确保宇航员在太空中的安全与舒适。 新的太空舱配备了先进的生命支持系统，能够有效减轻宇航员在太空中的失重反应。 这不仅提高了宇航员的生活质量，还减少了长期太空任务对身体造成的负担。 随着技术的不断进步，陈帆意识到，普通人也有可能参与到“太空旅行”之中。 因此，他决定建立一家专门负责\"太空旅游\"业务的公司。 这家公司将提供专业的培训课程，帮助那些没有经验的人适应太空环境。只要经过三个月的训练，普通民众便可以乘坐飞船，亲身体验太空之旅的奇妙之处。 陈帆的收费不贵，身体条件符合，每个人一百万就可以体验一次。 虽然，项目还没有开始，但是报名的人非常火爆。 这让无法参加的歪果仁羡慕哭了。 “为什么我们没有这样的技术！” “别人已经探索星际了。” “我也想参加星际探索。” “……” 对于这，陈帆在保持技术优势的同时，同意了和其他国的合作。 毕竟宇宙航天的前景非常广阔。众人拾柴火焰高。 虽然说，宇宙航天这个领域的蛋糕足够大，但也不能让别人白嫖不是？ 陈帆可是要带领华国走向世界巅峰的男人！ 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国家的核心技术被别的国家窃取呢？ 所以，陈帆在和其他国家合作的时候，特意强调了一点—— 所有的合作项目都必须以华国为主导，而且所有的关键技术都必须由华国来掌控！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华国在宇宙航天领域的领先地位不会受到威胁！ 至于那些想要从华国这里得到核心技术的国家嘛…… 不好意思，请你们先把自己的诚意拿出来吧！ 当然，陈帆并不是完全拒绝和其他国家合作。 毕竟，宇宙航天的前景非常广阔，需要全球各国共同努力才能实现。 但是，这种合作必须建立在平等、互利、共赢的基础之上。 如果某些国家只想占便宜而不想付出代价，那么对不起，我们不欢迎你们加入！ 总之，陈帆的态度很明确—— 我可以和你们合作，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尊重我的规则！ 而在未来，蓝星的太空探索必将是陈帆手执牛耳！ 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 陈帆为了提高影响力，还做了一个决策，那就是……星际飞船中的一切设施标注全部用华语。 这可难哭了好多老外啊！ 毕竟，华语可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会的语言啊！ 更何况，这些老外在学习华语方面本来就有一定难度。 这下好了，他们不仅要学习复杂的华语词汇，还要理解其中的专业术语！ 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啊！ 但是没办法，谁叫陈帆掌握着最先进的技术呢？ 现在主动权在陈帆手里，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从前，很多仪器都是没有华语翻译的。 因为以前华语在国际上并没有什么地位，所以很多国外生产的仪器根本就没有华语翻译。 甚至有些设备连英文说明都没有，全靠操作手册里的图片和符号来理解。 而现在，终于轮到陈帆扬眉吐气了！ 他要让全世界知道，华语才是宇宙通用语言！ 从此以后，所有星际飞船中的一切设施标注全部用华语！ 程建华听后觉得非常爽： “好，陈帆，以后还这么干！” 陈帆笑了笑，说道： “放心吧，只要我们不断地发展壮大，华语将会成为世界上最重要的语言之一！” 经过一年的不懈努力，陈帆新设计的反物质推进宇宙飞行器终于完成了！ 这款飞行器采用了先进的反物质推进技术，可以实现超高速飞行和长时间续航。 它的外形设计也非常独特，与传统的宇宙飞船不同，它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巨大的飞碟，这一设计灵感来源于他之前制作的电磁飞行器。 这个飞行器的外表采用了高强度的金属材料，以确保其能够承受宇宙环境中的各种压力和冲击。 而内部则装备了最先进的科技设备和系统，包括深蓝人工智能提供的高效的能源供应、智能导航和通讯系统等。 此外，飞行器还配备了舒适的居住空间和生活设施，以满足宇航员在长途航行中的需求…… 陈帆对自己的新作品感到无比自信，他相信这款反物质推进宇宙飞行器将成为人类探索宇宙的重要工具。 接下来，他计划进行一系列的测试和实验，以确保飞行器的性能和安全性。 一旦一切准备就绪，他将向全世界展示这项伟大的发明，并期待着带领人类迈向更广阔的宇宙。 同时，陈帆做出了一个有点离谱的决定……那就是在反物质飞行器第一次试飞时，陈帆也要登上飞船看看。 这可吓坏了不少人。 第266章 陈帆要参与首批太空飞行? 陈帆决定参加星际飞行，这个消息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毕竟，星际旅行虽然看起来很酷，但实际上却充满了风险和挑战。 首先，太空中存在各种类型的辐射，如太阳耀斑、宇宙射线等。长期暴露于这些辐射下可能导致癌症、心血管疾病等健康问题。而且，长时间处于微重力状态会对人体造成一系列影响，例如肌肉萎缩、骨质疏松、血液循环问题以及视力下降等。 其次，在远离地球、与家人朋友分离的情况下执行任务，宇航员面临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孤独感、紧张情绪和睡眠障碍都可能影响他们的身心健康。 最后，太空中存在大量高速运动的空间碎片，它们可能撞击航天器并造成损坏甚至危及宇航员的生命安全。如果航天服出现故障，宇航员可能无法获得足够的氧气供应或者失去保护，从而面临生命危险。 而陈帆作为一名“国宝”级别的科学家，他的安全至关重要，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大领导得知此事后，心急如焚，赶紧派出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前来劝说陈帆放弃这个想法。 就连程建华也忍不住开口劝道： “陈帆，这次的星际旅行实在太过危险，你还是再仔细考虑一下吧？” 然而，面对众人的劝阻，陈帆只是坚定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心意已决。 他表示一定要亲自体验一下星际飞行的感觉。 陈帆准备参与星际旅行的事情一经曝光，立即引起了轩然大波，迅速登上了各大媒体平台的头条新闻。 网友们纷纷留言评论： “厉害了我的陈教授，竟然要去探索宇宙了。” “哇塞，陈教授真是太勇敢了，我也想跟他一起去啊。” “陈教授，太危险了，你不要去冒险啊，让我去吧！” “我也好想去啊。” “太空中有什么东西，上去飞一圈一定非常好玩吧？我特别喜欢观看太空有关的视频，真想亲自去转一转。” “楼上我也是……” “+1” 陈帆在公开微博上回应： “我亲自参加太空飞行，是充分考虑了反物质飞行器的技术水平之后。一个研发出来的东西，自己都不敢上，那谁敢上？大家放心我去，就是对我的技术有信心。” “另外，我们的飞船是联网的。后续太空的美景，我会在直播间给大家直播观看的。目前不能做到让普通人飞向太空，但大家欢迎看我的直播。” 这下网友们沉默了。试问，在场的谁对陈帆的技术实力没有信心呢？ 网友们在直播间纷纷预约。时隔好几年，陈帆又要开直播了，这怎么能不让人感觉期待呢？ 为了能亲自登上太空，陈帆开始了训练模式。每天健身、锻炼，以适应太空中的各种情况…… 陈帆的技术实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让人们充满了信心。他亲自参加太空飞行，就像在攀登这座高峰，充满了挑战与勇气。 大家发现拗不过陈帆，只好任由他去。孟岩作为陈帆的保镖，决心和陈帆一起。对他来说，锻炼轻轻飘飘的小事，但是学习在飞船上的应急措施，对他来说有点困难。 孟岩越来越佩服陈帆了： “陈教授，你实在是太厉害了。越是学习，我就越发现和你的差距。” 陈帆没说什么。 孟岩作为一个保镖，为他做的也不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你不用妄自菲薄，做好自己岗位就可以了。” 孟岩说： “嗯嗯。大能量做大贡献，小能量做小贡献。能守护好你的安全就足够了。” 向小园知道陈帆去了，她也决定要跟过去。 陈帆很无语，问道： “我过去做研究，你捣什么乱了？” 向小圆眼神坚定： “师父都能去的地方，为什么我不能去？” 陈帆严肃的说： “去太空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你就留在下面好好做辅助工作，等到我们的资料收回来之后，你负责协助处理吧。” 向小园不依，反驳道： “既然你在公开博客上说了这场太空旅行，有你的技术一定没有安全问题，那还有什么可顾虑的？您自己都去了，我又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陈帆：“……” 向小园这样说，陈帆确实没有反驳的理由。而且向晓媛也在偷偷进行了航空航天需要适应的锻炼。 “那好吧。” “那么之后一切听我指挥，如果有危险的话，我们有应急措施。” 向小园点点头。 陈帆定好了出发的日子，春翻一遍又一遍的检查飞行器的状态。 后续，陈帆预计将会在太空中停留一个星期的时间。这次行程的路线并没有太过遥远。 首先是让反物质飞行器绕环绕地球一周，之后到月球上采集一部分土壤在返回。至于探索火星之类，那是下次飞行的目的。 程建华对陈帆的这次出行非常看好，在进行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加油。” “既然你一定要去，我也留不住你。其实，如果我不是一把老骨头，也想上天去看看。” 陈帆信誓旦旦的说： “程老，您不要着急。” “终究有一天，我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让咱们所有的普通人，都可以去往太空旅行，甚至是在外星建立起一个家的。” 程建华听后哈哈大笑： “好。” “如果你说的这些可以实现，那就是在开疆拓土了，将来一定记你一功。” 陈帆笑： “开疆拓土我不感兴趣，最多的是想拓宽知识的边界。” “从我们认识的最开始，就已经和你说过了，不是么？” 程建华点点头： “好小子，初心不改。” “那就提前预祝你能够在宇宙中发现更多现象和器官用咱们人类的语言去描述他们，理解他们，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陈帆点点头，看着自己这位忘年交： “放心吧。” “从你把我带回航空基地之后，我从来没有失手过。” 程建华竖起大拇指： “那我就相信你的实力和运气！” 第267章 航空飞行 陈帆、向小园以及孟岩三人作为第一批登上反物质飞行器的宇航员，内心充满了激动与期待。 他们站在飞船的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象，心中感慨万千。 陈帆设计的这艘反物质飞行器，宛如一座小型城市，长达八百米，宽四百米，高一百五十米，分为上下两层。 它采用了先进的技术和材料，不仅具备强大的防护能力，还能够承受各种极端环境的考验。 进入飞行器后，人们会发现这里已经完美地解决了失重问题。如果愿意一直待在太空舱内，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空间站中，一切都与在地球上的生活无异。 这种创新的设计，当然出自陈帆的手笔，他让航空工作人员，也能在太空中也能享受到舒适、便捷的生活体验。 在飞行器的上层，设有宽敞的休息区、娱乐设施以及餐厅等。 航天员可以在这里放松身心，享受美食和休闲时光。 同时，还有专门的观景台，让人能够欣赏到太空中的壮丽景色。 下层则是工作区和生活区，配备了现代化的办公设备和生活设施。宇航员可以在这里高效地完成各项任务，并保证日常生活的便利。 此外，飞行器还设有健身房、图书馆等场所，满足人们不同的需求。 总之，这艘飞行器不仅是人类探索宇宙的重要工具，更是一个充满温馨和希望的家园。无论何时何地，只要登上这座“空中楼阁”，就能感受到家的温暖。 测算的时间已经到了，地面给飞行器控制中心发来了消息。 陈帆收到信息之后，立刻开始了自己的工作。他神情专注地看着眼前的屏幕和仪表盘，双手熟练地操作着各种按钮和摇杆。 “深蓝，准备升空！” 随着陈帆一声令下，整个飞行器内部都响起了一阵轻微的震动声。 这声音来自于发动机中的反物质与物质发生的剧烈反应，正是这种反应提供了强大的动力，让飞行器得以升空。 随着反物质与物质的不断碰撞，飞行器开始缓缓升起，离开了地面。它以惊人的速度冲向天空，逐渐消失在了云层之中。 随着飞行器逐渐远离大气层，人们开始回望起地球来。 透过舷窗，看到了那片蓝色的星球，它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浩瀚宇宙之中。 地球上的大陆、海洋和云层清晰可见，让人不禁感叹大自然的神奇与美丽。 当他们回望地球时，那颗蓝色星球逐渐远去，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视野之中。 “再见，地球！”孟岩轻声说道，眼中流露出一丝眷恋。 “我们会回来的！”向小园坚定地说，她相信，这次探险只是一个开始。 飞船上除了工作人员之外，陈帆、向小园孟岩三人比较清闲。陈帆在中控中心测了一下飞行器平稳起飞的数据之后，也来到了观景台。 孟岩和向小园此时正在这里看着窗户外边的样子。 陈帆说：“放心吧，目前一切都在计划的掌控范围内，我们将进行首次太空旅行，预计将持续一个礼拜以上。” 孟岩开始特别担心生飞行器的安全问题，但是接触了一阵之后也就逐渐放心下来。 这是他第一次乘坐飞行器，但是这个飞行器明显比他想象的要稳定的多，之前在电视里看到宇航员的工作总觉得非常辛苦，但是这次的飞行比他之前开的飞机体验都好。 孟岩甚至接了一杯水放在桌上，这个飞机起航的时候水没有一点洒出来。 “果然，我们还是应该相信陈教授。还是我格局小了，总觉得非常不安全。现在看来我就是趁借了陈教授的光，来了一次大型的旅游。” 陈帆斜眼看了看他： “上飞船的时候你一直极力反对实现，是不是就目的为了蹭太空旅游？” 孟岩不好意思的抓抓脑袋。 他之前的同事很多人开上了高大上的战机，确实，陈凡的电磁飞行器现在孟岩之间的同事都人手一台了，给孟岩看的非常羡慕。毕竟，陈帆改装的飞车只能是在市里开，速度和马力都不如飞行器。 现在直接来了一场太空旅行，反物质飞行器的速度是已经无限接近光速，能够飞入太空的设备，比电磁飞行器强大不知多少倍。 后续再有人询问的话，孟岩也可以跟他们吹牛b了。 飞行器再度升空，进入太空中。 此时，视野一下子变得开阔起来，满眼都是璀璨的星辰和无尽的黑暗。 这些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是宇宙中的点点明灯，照亮了整个夜空。有些星星看起来非常明亮，它们的光芒甚至可以穿透黑暗，让人感受到宇宙的神秘和壮丽。 在这个广袤无垠的宇宙中，人类显得如此渺小，但同时也充满了无限的可能性和希望。 向小园说： “实在是太漂亮了。” 陈帆两世为人，但是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种景象。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解决各种问题，登上太空对他来说也是一件非常满意的事情。 陈凡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答应了网友们要直播在太空的内容。刚才一直在中控室里忙活，现在闲下来了才知道把这件事忘了。 陈帆快去活动室里把直播的直播架和手机找来，架在空中。 此时，全世界的网友已经等不及了。大家都在期待春分的直播情况和看看太空的景象。 “什么情况，为什么直播还没有开始？” “看新闻了，飞机飞机已经升上天空了啊。” “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不会吧？既然陈教授亲自上，他应该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和其他人的生命开玩笑，之前可控核聚变和这边项目也是这样的，在众人极力反对，危险性极高的情况下，陈帆仍然出色的完成了任务。” “可是说好的直播去哪里了？” “……” 网友们正讨论着的时候，陈帆的直播开始了。 陈凡穿着在太空中特制的服装站到直播的镜头前，直播的背景就是飞行器的大玻璃窗，窗外就是无尽的星空。 “不好意思，大家久等了。” “刚才在中控室忙忘了，现在才想起来直播。” “在我身后就是美丽的太空。” 天空中点缀着无数颗璀璨的星星，它们闪烁着微弱而柔和的光芒，仿佛是夜空中镶嵌的宝石。 这些星星分布在广阔的宇宙空间里，形成了各种奇妙的星座和星群。有的星星明亮耀眼，如同一盏明灯照亮了整个夜空；有的则较为暗淡，但它们依然散发着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人们的目光。 银河像一条银色的丝带贯穿于星空之中，它由无数颗恒星组成，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在银河的周围，还有许多星云、星系等天体，它们构成了一个神秘而壮丽的宇宙画卷。 网友刷屏： “哇，这实在是太漂亮了。” “我也想上去看看，陈教授，快下来，换我上去。” “现在你们打算去哪里啊？” 陈帆微笑着给大家讲解太空知识，并且在不违反保密原则的条件下，也聊了聊反物质飞船的话题。 “陈教授就是陈教授，了不起。” “请问如何才能跟陈教授见面？” “要好好学习，考上博士才有机会见到陈教授。” “真是太了不起了。” “好学习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但是我家非常有钱。教授，你的飞行器门票什么时候对外出售，我准备买票上飞船。” 陈帆的门票确实有预定，而且非常火爆，暑期的门票虽然价格很贵，但是只在一秒钟之内就被抢购一空。 飞向太空是多么新奇而又特殊的体验，普通人都觉得这是一次有意义的尝试，无论花费多少钱。 陈帆有和网友简单交流了几句，因为还有很多工作要忙，他需要去中控中心看参数了。 剩下的就是孟岩和向小园陪广大朋友聊天。 大家都对陈帆身边这位保镖非常感兴趣，于是各种问候： “保镖先生，你好。” “陈教授平时的工作是什么样的？” “您具体负责哪方面的安全工作？” “陈教授到底谈没谈恋爱？” “……” 网友们揪住孟岩使劲问。 孟岩是个大直男，本来就不太会说话，被网友逮住就更难了。最后只能劝大家： “我不知道，看看星星吧？” 网友们也被搞无语了，纷纷刷屏回复：6666…… 向小园看不过去了，恰好这时候飞船会途径月球，就指给大家介绍： “看，我们周边的那个星球，就是月亮。” 飞船略过的时候，半边窗户都是巨大的月球，给巨物恐惧症的网友没少带来心理阴影。 在浩渺无垠的太空中，远离地球大气层的干扰和遮蔽，月球以其独特的魅力展现在眼前。 它不再是那个挂在夜空中、被云层遮挡的遥远天体，而是一个真实而清晰的存在。 它不再是天空中的“白玉盘”，而是个巨大的令人惊叹不已的球体。月球表面的崎岖不平、山脉和峡谷等细节都清晰可见，仿佛一幅宏伟的画卷展现在眼前。 它的表面呈现出灰色调，有些地方明亮，有些地方暗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太阳照射到月球时，月球的表面会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使其看起来像是一颗璀璨的明珠。在黑暗的太空中，月球的光芒格外引人注目，给人一种宁静而神秘的感觉。 网友们看的心潮澎湃： “这些画面太震撼了。” “这次直播看的太值了。” “真期待自己可以上去看看。” “那这次飞行器有登月的计划吗？” 向小园给大家解释： “目前是有计划的，不会不会停留太久，我们的科研人员也不会下去。我们准备在月球上提取一些土壤带回来研究，后续的话这个飞船还会带着我们去往火星等地方。” 网友们又刷了满屏幕的666。 向小园给大家科普： “月球与蓝星之间存在的紧密联系。月球对地球产生着重要的影响，如潮汐现象等……” ………… 看到向小园的直播，程建华在航空基地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他之前一直害怕一旦在太空发生危险，自己基地的两员大将都将消失，但是现在看来非常稳定。 他甚至还通过连线的方式，和向小园媛说了一会话。 “程总工您好！” 程建华脸上露出笑容： “你们在天上的工作怎么样，还适应不适应？” 向小园说： “一切都很好。” “陈帆现在在中控室忙，一会他出来了，让他和你聊聊。” 程建华乐呵呵的说： “没问题！” “你们的安全有保障，我这个老头子就放心了。” 程建华在接触了陈帆之后，近几年其实都有退休的打算。他越来越感觉，自己在位置上有些德不配位了。 基地的技术事务，现在都是陈帆和向小园两个年轻人主持工作。 他能做的，可能就是在后边做好后勤保障服务，调动调动资源。 但随着陈帆的实力越来越强，他觉得自己的航空基地，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资源了，他甚至期待……之后能够由陈帆接手基地。 过了一会，陈帆出来了。 程建华把这件事和陈帆说了，但是陈帆直接拒绝掉了。 “算了。” “我的目标是探索更多的未知，这种职务，并不适合我。” “如果向小园愿意的话，等到您退休的时候，可以考虑考虑她。” “在航空方面，我觉得她比我更感兴趣。” 陈帆更多的是追求真理，而向小园在这方面的发展更为专精。 程建华回复： “那好吧，估计也用不了几年了，我回去之后，好好和她商量一下。” 陈帆：“好的。那就辛苦您了。” 程建华说： “没什么的。”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我年纪大了，确实也该考虑退位让贤了。” 陈帆摇摇头：“但是，我们的成就，都是建立在一代代前人的基础上，您在基地，也留下过浓墨重彩的一笔。” 第268章 火星大气改造计划 陈帆的飞船在太空中转了3天之后，最终飞向月球。 这本来就是计划中的一个环节。 要采集月壤，带回蓝星进行实验。 反物质飞行器，稳稳的落在了月球表面上。因为这次没有准备太空服，陈帆等人没办法离开飞行器内部。 但派出了机器人外出采集。 采集过程也是直播给蓝星的伙伴们的。同时，节选了部分片段，在新闻频道播放。 穿西装带丝巾的主持人姐姐，用字正腔圆的声音念道： “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和发展，人类已经能够制造出各种先进的飞行器，并利用它们来探索宇宙空间。” “陈帆教授在此方面手执牛耳。” “月球作为地球最近的天然卫星，一直以来都是人类探索的重要目标之一，而采集月壤则是对月球进行科学研究的重要手段之一。今天晚6点37分，陈帆的飞行器已经落地月球，正在进行自动采集月壤工作……” “据了解，这种飞行器采用了最先进的技术和材料，具有高度智能化、自动化的特点。它可以通过卫星导航系统精确地定位到月球表面，并自主飞行至指定区域。” “一旦到达目的地，飞行器会释放出专门设计的采集装置，该装置可以迅速挖掘并收集月壤样本。同时，飞行器还配备了一系列高精度传感器和仪器，用于实时监测和分析采集到的月壤数据。这些数据将被传回地面控制中心，供科学家们进一步研究和分析。” “与传统的人工采集方式相比，这种飞行器自动采集月壤的方法具有许多优势。” “首先，陈帆的新研究大大提高了采集效率，减少了人力成本和时间消耗。” “其次，由于飞行器可以在月球表面自由移动，因此更全面、更深入地了解月球的地质结构和环境特征。” “最后，这种方法还避免了人类直接暴露在月球恶劣环境下所面临的风险。” “感谢陈教授做出的科研贡献。相信随着科技的不断进步，我们将会看到更多类似的创新成果，推动人类对宇宙的认识和理解。” “……” 陈帆的事迹中正占用了“新闻直播”十分钟的时间，是整个节目时长的1\/3。 现在，全世界的人民都在看着这个节目，忍不住感叹： “陈凡现在的影响力真是越来越强大了，简直像是神仙一样，上天入地，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 “现在连星星也可以摘下来了。月壤啊，是其他国梦寐以求的。” “还有什么是陈教授做不到的？我觉得蓝星现在实在是太卷了，我们在我们这一辈人有没有可能搬到其他星球上去居住？比如火星？” “我觉得是有可能的，我是飞行器，我们距离周围的星球更近了。” “真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啊。” “……” 在大家的期盼中，陈帆的第一次航空旅行结束了，他们被作为英雄迎接。 按照规矩，返回的宇航员肯定要有一段时间的休息，陈帆不乐意。但是最后还是被安排去了疗养中心。 从月球带回来的物质，已经拿到航空基地去分析了。 别人可能真是在休息，但陈帆真的一刻都停不下来，他又拿起笔和纸开始设计和写写画画。 程建华等领导也是非常头疼。 但又没办法拒绝陈帆。 毕竟，现在华国所有的技术手段，几乎都是在陈帆的努力下完成的啊。 程建华找了个闲暇的时间问陈帆：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帆想了想说： “下一次，反物质飞行器的目标就不再是月球了，而是更遥远的火星。我计划在那边建设一个实验基地。” 程建华瞪大眼睛，陈帆这小子，已经在打火星的注意了吗？ 陈帆决定开始实施他的火星改造计划。这将是一个复杂而艰巨的任务，但是人生不就是永远充满了挑战吗？ 要让人类能够在火星上生存和发展，还有点困难。毕竟火星的大气层十分稀薄，只有地球大气层的百分之一左右。其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碳，约占 95%、氮气和氩气等少量气体。 由于火星大气过于稀薄，无法有效地阻挡太阳辐射和宇宙射线，导致表面温度变化剧烈，昼夜温差极大。此外，火星大气层中的尘埃颗粒较多，这也是使得火星的天空呈现出橙红色。 搭建实验基地，必须要想办法改善那边的空气……必须要让火星拥有存在碳基生命的条件。 陈帆利用反物质飞行器的无人驾驶模式，在接下来半年内，反复往返火星，获得相关的样本。以便研究火星的气候、地质结构、土壤成分等方面，以便更好地了解如何改善它的环境。 同时，陈帆也开始寻找合适的技术和工具来实现这个计划。 他带领航空实验室，参与相关领域的研究和开发工作，推动科技进展。 陈帆亲自带领团队努力和研究。 魏超当然也被招聘过来了。 魏超后来就发现自己不太喜欢化学，但是陈帆一直叫上他。哪怕实验室别人挤破头想进来，陈帆也一个都不要，就要魏超。 哪怕魏超在实验室只是刷瓶子，也必须要有他人在这。 魏超很无语：“教授，求求您不要再卷了。小魏我只想在实验室做做实验，赚点小钱钱。跟着您干，总是加班加点，实在是太累了……” “而且，洗瓶子这种小事，你直接安排机器人不就行了吗？干嘛非得我来，这不是大材小用？” 陈帆说： “你运气好，这个谁都替代不了的。过来好好做研究吧。” “……” 魏超一脸黑线。 “陈教授，你居然还信玄学？这太离谱了啊，你可是科学家。” 陈帆笑了笑，目光看向远处： “这算什么玄学，我连更离谱的事情都遇见过。” 有关重生的事情，陈帆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就算有部分量子力学的理论被证明了，平行时空的事情，仍然无法解释…… 但玄学的东西，有时候就不得不信一点儿。 有魏超在，居然真的发明成功了！ 团队成功地研发出一种高效的催化剂，命名为rs3-108。 这种催化剂具有独特的化学性质，可以在火星的环境条件下有效地将二氧化碳转化为氧气。 这一突破性的技术成果，将为人类未来在火星上建立可持续的实验基地，提供必要的支持。 通过使用这种催化剂rs3-108，人们可以利用火星上丰富的二氧化碳资源来制备氧气，从而解决长期居住所需的氧气供应问题。 陈帆对外公布技术，世界人民再次震惊： “离谱！” “陈帆教授动作这么快吗？” “了不起啊这项创新技术不仅展示了科技进步对人类探索宇宙的推动作用，也为未来的太空探索开辟了新的可能性。” “学术看完了，接下来看火星。” “而且还要建设实验地基。” “哈哈哈哈，陈教授实在是太能折腾了……之后西北实验基地，就不是最远的基地了，火星的才是。” “……” 陈帆暂时性的解决了氧气问题，这羡慕哭了其他人。 米国还在纠结如何弄些月壤回去，但是华国不但已经完成了这项工作，还要比他们更先一步探索火星。 魏超把好运气借给了陈帆，然后问：“陈教授，既然如此，你的探测手段已经完成了，那么后续的话，我能不能参与到航空实验中去啊？” 陈帆：“不行。” 魏超脸色立刻变了：“为什么啊，陈教授？我可是给你立下功劳了，这就不允许我去了，宝宝心里苦。” 陈帆黑着脸： “建设火星基地，那是说做就做的事情吗？而且直接让人上去，那是不现实的。” 魏超苦逼兮兮的： “那怎么办？陈教授你既然要建设基地，总得有人上去干事情吧？” 陈帆说：“我不是研发了很多的机器人吗？由他们负责火影基地的建设计划。我在远程摄像头，能够看到传回来的讯息。” 在火星实验基地的建设中，陈帆直接用反物质飞行器火箭，运载了一批能够适应火星环境的机器人。 这些机器人有部分能够模仿生物，它们可以在火星表面自由移动，并完成各种任务，例如收集样本、拍摄照片和测量数据等。 陈帆划定了一块相对平坦的区域，让机器人成功地在火星上运行，并向地球发送回了大量有用的数据和图像。 这些数据对于了解火星的地质结构、气象条件和潜在的生命迹象非常有价值。 陈帆通过对机器人的远程控制，我们还实现了与火星的实时通信，这有助于更好地了解火星的环境和气候特征。 至于搭建实验室，通过机器人进行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完全使用机器人，效率毕竟抵不过真人。 程建华在基地里，看着陈帆忙碌，他现在基本是退休了，每天笑呵呵： “我还打算把这航天基地给你。” “不过现在看来，你应该是看不上咯，毕竟火星上马上要建一个更大的了。陈帆，你后续马上就要成为一个星球的主人了。” 陈帆咳嗽一声：“这个谈不上。” “都是为了研究和探索，你别想太多。” 程建华说：“嗯，没想太多。但是谁掌控技术，谁就掌握一切。就算搭建好了基地，没有你的反物质飞行器，谁能到那里去，又怎么回来呢？” “我支持你搭建基地！” 陈帆说：“嗯嗯，现在地球的资源也是比较枯竭了，如果能开辟一个新的星球，在这边采集资源的话，我们的生活肯定会更加好过。” “最近一段时间，我除了让主里的机器人们搭在火星实验平台，还让专门的巡视机器人在火星航拍。” “我想了解这个星球的更多知识。” 因为火星距离地球最近，而且与蓝星距离相当近。 在之前的排查中，陈帆在火星表面曾经有液态水流动，这意味着当时的环境可能适合微生物等简单生物生存。 此外，火星上还存在一些特殊的地貌特征，如峡谷、河流和湖泊等地貌，这些都暗示着火星过去的气候和环境与地球相似。 火星大气层虽然稀薄，但仍然含有一定量的氧气和二氧化碳等气体，这些气体对于维持生命活动具有重要意义。尤其是通过陈帆的改造之后，后续这里将会越来越适合生存。 总之，种种原因，让陈帆认为，这有了星际移民的可能性。 魏超最近总跟着陈帆。 他是个宇航迷，特别喜欢看相关的科幻和电影。跟着陈帆这段，他发现陈帆弄得资料，有理有据……而且陈帆决定的项目，最后有哪个是干不成的？ “陈教授，这个什么时候可以去？” “我实在是迫不及待了。” 陈帆一斜眼： “你不就在这好好做研究，去火星做什么事？” 魏超说：“我准备先霸占一块地牌，给自己盖一栋别墅，让大家看看我气派的外星的家……” 陈帆一脸黑线： “改造不会那么快。华国建设核聚变发电项目，都花费了2年时间，这个火星基地，完全都是从无到有，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魏超摆摆手： “没关系的。” “有生之年系列嘛！” “陈教授，跟着你混，以后一定可以在那边住上大别墅。” “一个星球啊，地大物博，无人打扰，多好的生活……” 陈帆刚想吐槽他不要想入非非，就算火星真可以去，也会非常孤独。但这时候，探测机器人穿回来的一张照片，却把陈帆吓了一大跳…… 那张照片，在火星的地表，发现了流动的水。而在水边，还出现了一个枫叶形状的，貌似脚印的东西…… 魏超看到图片，就吓了一跳： “卧槽？” “还以为是养老宝地，这个，该不会是外星人吧？” “哇，我们之后的研究，不会先来一场星球大战吧？” 第269章 生命的痕迹? 陈帆的探测机器人在火星上有了惊人的发现！ 这个消息让全球的网友们都炸开了锅，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原本以为火星只是一个死寂的星球，但却出现了意想不到的生命迹象。 这一发现引发了人们对宇宙和生命的无尽好奇，也让人们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火星上面到底有什么呀？陈教授，你准备什么时候上去看看？” “我也想上去看看。” “宇宙那么大，我要去看看。” “你们这，最新款的辞职信都想好了是吗？” “火星居然会有生命？会发生星球大战之类的吗？” “会不会有开着飞碟的外星人啊？” “@陈帆教授，什么时候坐飞碟去火星，我想看看” 自从做了太空探索方面的研究，陈帆比网红还红，经常挂在热搜上下不来了。每天都是关于他的新闻。 陈帆作为一名教授，对于网友们的热情关照感到十分头疼。 每天都会收到无数的问候和关注，让他感到压力巨大。 陈帆没有精力回复每一条消息和解答大家的问题，这种情况可能会影响到他的工作效率。 但陈帆作为公众人物，还是决定通过博客发布一条公开新闻来回应大家的关切。 在这篇博客文章中，他详细介绍了自己最近正在从事的项目——研发一款新型宇航服。 这款新型宇航服采用了来自西北实验基地的新工艺制作而成，不仅重量比以往的款式减轻了 10 倍之多，而且其性能更是得到了显着提升，整整提高了 20 倍！ 新款的宇航服整体呈现出一种耀眼夺目的金属光泽，仿佛一件来自未来世界的高科技装备。 它的外观设计简洁大方，线条流畅自然，给人一种时尚而不失科技感的视觉冲击。 这款宇航服采用了先进的材料技术，使得其质地轻薄且坚韧无比，可以有效地抵御太空中的各种恶劣环境和宇宙射线的侵害。 同时，宇航服内部还配备了一套高效的温度调节系统，可以根据宇航员所处的环境自动调整温度，确保他们始终处于舒适的状态。 此外，宇航服的头盔部分也经过了精心设计，具有良好的视野和防护性能，可以让宇航员在执行任务时清晰地观察周围的情况，并及时做出反应。 总之，这款宇航服不仅具备出色的防护功能，而且设计时尚美观，充分体现了现代科技与艺术的完美结合。 “这太炫酷了！” “这款衣服多少钱？我也好想拥有。是不是有了它，我可以上天了？” “确实。这衣服不只是看新闻宣传的性能很牛，而且颜值非常高，看起来像是科幻片了有没有？” “我不上天，但是这不比我漫展买的cosy更帅气吗？” “楼上买这个干什么？cos太空人？爷爷听了特别高兴？” “……” 网友鬼扯的时候，也有细心的人猜到了究竟，直接在陈帆的官方博客下边留言问： “陈教授，既然研发了这个，你们最近是打算去火星看看吗？” “有关火星生物方面的研究，你们会进行直播吗？” 此评论得到了一大堆网友的点赞和关注。 陈帆对于外星生物这个话题一直都非常感兴趣，但同时也充满了忐忑和不安。 他不禁思考，如果真的有地外文明存在，那么它们究竟会对蓝星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这个问题让他感到十分困惑和担忧。毕竟，我们对外星生命了解甚少，无法预测他们的行为和意图。 也许他们会带来科技进步和文化交流，或者可能会引发冲突。 这种不确定性使得陈帆心中始终萦绕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和焦虑。 然而，作为一个科学家，他明白不能仅凭猜测和想象来判断未知事物。 所以尽管内心有些忐忑，他还是决定继续深入研究外星生物，并希望通过科学的方法来揭示这个谜团。 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理解宇宙中的奥秘，以及人类在其中的地位和作用，必须勇敢的面对一切未知。 陈帆和程建华商量了一下，他不打算对公众隐瞒什么，公开宣布： “是的。” “无论发生什么问题，我都会和所有蓝星人一起面对。” “在下次反物质飞行器的火星发射计划，我会亲自搭乘航班，和我们的科研人员一起一探究竟。” 陈帆此言一出，所有人的情绪被调动到最高点。无论是华国还是米国……之前或许因为陈帆发展自己的科技，大家有意见，羡慕嫉妒恨。 但是，现在突然在火星上发现了不明生物，大家的态度又统一起来，从来都没有如此团结。 陈帆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甚至还准备了武器，以便在必要的时候进行防卫。 向小园也跟去了，在飞船上还和陈帆探讨： “陈教授，你害怕吗？” “万一他们的科技比我们更先进怎么办？” 陈帆面对未知，心里也难免生出恐惧，但是他还是淡定的回答： “没关系。” “如果火星的生物比我们更先进，他们或许会先来造访蓝星。” “他们目前都还没来，只能说明2个可能。第一个，他们发展的程度还不够，没办法来找我们的麻烦。” 向小园点点头，问： “那，第二个呢？” 陈帆回答： “就像是大象身上趴着一只公蚊子，公蚊子是不吸血的。所以它们根本没把咱们当回事。” “无论哪一种……我觉得结果都不会和我们起冲突。” “所以，平常心看待吧。” 随着科技的发展，反物质飞行器上的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如今，陈帆甚至可以在飞行器内设置的舒适办公室里悠闲地看书，完全不受外界环境的干扰。这让他感到无比惬意，仿佛置身于一个宁静而美好的世界之中。 尽管身处太空旅行，但陈帆的日常工作安排并没有太大改变。每天早上醒来后，他会先阅读来自蓝星的新闻和邮件，然后开始处理实验室的工作，甚至是研究一会数学问题。 唯一的区别，就是由于太空中没有太阳的升起和降落作为明确的时间参照，陈帆只能依赖闹钟和自己的生物钟来安排作息。 每隔两个小时，陈帆便会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出办公室，来到飞行器的窗前，静静地欣赏着窗外璀璨的星空。 他喜欢站在这里，感受宇宙的浩瀚与神秘。这个小小的举动成为了他在漫长旅途中放松身心、调整状态的重要方式。 向小园在漫长的旅途中，成了能够陪伴陈帆的人。她除了自己看看书和文献，平时也和陈帆说说话。 目前，飞向火星需要21天的时间，还是有些漫长。 经过长时间的飞行后，反物质飞行器终于在火星成功着陆。在他们面前，一座由机器人建造的基地正静静地等待着他们。这座基地位于火星表面，周围环绕着一片荒芜而寂静的红色沙漠。 目前，火星实验基地内部配备了先进的换气装置，可以提供适合人类生存的空气环境。只要在里面停留不超过一个月，内部的氧气供应系统就能让科研人员像在地球一样正常工作和生活。这个设计使得研究人员可以更高效地开展科学实验，并更好地适应火星的特殊环境。 火星实验基地内还设有多个部门，每个部门都专注于不同领域的研究。这些部门包括物理学、生物学、化学等，旨在探索火星的独特性质以及与地球之间的差异。通过对火星的深入研究，科学家们希望能够发现更多关于宇宙的奥秘，并为未来的太空探索提供宝贵的数据和经验。 此外，基地内还设有生活区、娱乐区和医疗区等设施，以满足科研人员的日常需求。这里不仅有舒适的居住空间，还有各种娱乐活动和休闲设施，帮助科研人员放松身心，缓解压力。同时，医疗区也配备了先进的医疗设备，确保科研人员在火星上的健康安全。 但现在，没有任何人有心情关注火星基地的建设问题了。他们更想看看火星生物长什么样子。 所以一来到基地，就开始更换陈帆研发的新款宇航服。 “陈教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去看看外星人？” “我也想去。” “陈教授，带上我去吧！” 和陈帆一起来的几个科研员，都跃跃欲试。 陈帆表示很头疼： “那就一起去吧。不过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而且可能存在一定危险性。我准备好了武器，还有火星履带式代步车。给大家半小时时间休整，之后我们一起过去！” 陈帆答应了之后，大家都充满干劲。根本没人休息，全都换好了装备在基地门口等着。 陈帆：“……” 这都给他整不好意思了。 没办法，他只好快速换装出门，带着大家开车前往之前机器人拍摄到生命痕迹的地方。 然后，他们在接近干枯的水边，看到了一种类似蜥蜴的爬行生物： 在这个世界的历史长河中，生命的起源总是充满了神秘和奇迹。 而当我们将目光投向火星时，一个令人惊叹的故事正在展开——火星刚刚诞生的两栖生物。 这些两栖生物生活在火星的水域和陆地之间，它们拥有独特的适应能力，可以在水中和陆地上生存。 它们的身体结构与地球上的两栖动物相似，但又有着一些微妙的差异。 这些生物的皮肤呈现出鲜艳的颜色，这有助于它们在环境中隐藏自己或吸引伴侣。 它们的眼睛也经过特殊进化，能够更好地适应火星的光线条件。它们的爪子和尾巴则帮助它们在水陆两栖环境中移动和捕捉猎物。 向小园隔着宇航服，捏起来一只问： “我们之前看到的，是不是这个玩意？” 陈帆点点头： “看起来是的。” “像是我们蓝星几十亿年前的软体动物，进化程度不太高的样子。” 其他实验员： “陈教授，捕捉到了。我们将把它带回到火星基地的实验室。” 陈帆点点头： “好的，收到！” “既然已经捕获成功，我们回到实验室，也可以给网友一个交代了。” 陈帆等人开着火星车回到了实验基地。这里的实验室刚刚搭建，一些贵重的仪器设备还没有放，所以能做的实验非常有限。 而且陈帆也不是专门的生物专业，让他研究一个外星生物有些困难。 他打开直播，给大家打招呼： “大家好，我们目前已经找到了火星生物，可以给大家看看。” 陈帆把镜头对准火星的小蜥蜴。 网友沸腾了： “这个东西奇奇怪怪的，别说……还挺可爱。” “之前发现的是它吗？” “哇塞，地外生命！” “陈教授，之后会把它带回地球去吗？我好期待啊。” 陈帆肯定是要把它带回去的，直播的时候索性也给大家解答了： “肯定是要带回去的。” “不过按照我的安排，我在火星基地还有一些实验需要完成。不过，反物质飞行器计划最近在蓝星和火星之前往返2次，其他实验员回去的时候，会把这几个小家伙带回去。” 网友们刷屏了： “这不是比熊猫还珍贵？” “陈教授，这个生物在火星多不多，我想出钱买，萌化了！” “……” 网友们提出的要求可谓五花八门、千奇百怪，陈帆看着这些评论，不禁觉得好笑又无奈。其中一些人竟然要求他将这个来自火星的生物带回去给自己饲养，这种想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按照国际法规和相关法律规定，任何外来生物都不能被带入境内。这不仅涉及到生态平衡和环境保护问题，更关乎人类社会的安全与稳定。 跨区域都不行，就更别说跨星球了。 真的抓到了这个火星生物，带回去也是把它被安置在一个无菌环境的实验室里，接受严格的监管和研究……普通人根本没机会接触到它。 第270章 哪哪都要种菜 陈帆计划让飞行员同事先回去，把火星生物带回去。自己则是在这边有另外的安排……种土豆。 华国人就喜欢种植，这个是民族传承。陈帆来之前，就收到了航空基地植物院的要求，过来火星尝试一下土豆的播种。 陈帆对农学没有研究，不过他有机器人可以替代他的劳动。 陈帆安排机器人在火星种土豆。 首先，他深知要想成功种植土豆，必须先找到适合它们生长的地方。于是，他开始了寻找理想土壤的任务。 陈帆在火星上找到了一块看起来肥沃且适宜的土地，通过机器人的挖、抛，这块土地目前不仅有着良好的排水系统，还拥有充足的阳光照射。 接下来，就是准备种薯的阶段。陈帆精心挑选了一些来自蓝星的土豆，这些土豆都是健康、无病虫害的优良品种。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每个土豆切成小块，确保每一块都至少有一个芽眼。这样可以增加发芽率并保证植株的健康成长。谢谢土豆都是已经放在通风处晾干，不会感染病菌。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陈帆便带着机器人来到那块肥沃的土地上。 他们先用工具翻耕土地，将土块敲碎，使其变得松软。接着，他们按照一定的行距和株距挖洞，将切好的土豆放入洞中，并用泥土覆盖。 整个过程需要非常小心谨慎，因为任何一个细节都会影响到土豆的生长。 在完成种植后，陈帆并没有停下脚步。他知道，要想让土豆茁壮成长，还需要给它们提供足够的水分和养分。因此，他安排机器人定期浇水施肥，确保土豆能够吸收到所需的营养物质。 网友们好奇陈帆在干什么，为了让大家放心，陈帆工作不忙的时候也会开开直播。 这可是世界第一个设置在火星的直播间，真正做到了“地球人都知道”，直播当天，不需要刷数据，观看人数直接飙升到20亿人次。 陈帆穿着宇航服在地里劳作，帅气的陈帆挥舞着锄头，被网友调侃今天是“最接地气的教授”。 “哈哈哈哈，陈教授太有趣了。” “不知道火星土豆好不好吃。” “想试试。” “那是实验体，怎么能随便说试试就试试呢？万一在那边种的土豆有毒呢？危险了怎么办？” “陈帆教授又发通知了，之后他的土豆，会在直播间里直播动态。” “我早就看到了。真没想到种土豆都可以可以这么先进……” ………… 反物质飞行器带着一批宇航员和 10 只“火星蜥蜴”成功地返回了地球。这个消息让全球人类为之振奋。这不仅是一次科学探索的胜利，更是对人类未来的希望之光。 全世界各地的生物学家纷纷赶过来，表示要研究这个火星生物。 当反物质飞行器降落在地球上时，无数人聚集在一起，欢迎这些勇敢的宇航员们归来。 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火星蜥蜴被带回了无菌实验室。科学家们迫不及待地想研究这些从火星带回的珍贵样本——那些被称为“火星蜥蜴”的生物。 经过一番紧张而细致的检查后，科学家们发现这些“火星蜥蜴”具有许多独特的特征。它们的身体结构与地球上的爬行动物相似，但却拥有一些奇特的器官和适应能力。 科学家们开始深入研究这些“火星蜥蜴”的基因、生理机能以及行为习性。他们希望通过对这些生物的研究，能够更好地了解火星的生态环境，并找到可能存在的生命形式。 虽然火星上没有出现类似人类的的智慧生命，但是这种探索的意义毫无疑问也是巨大的。 因为与陈帆沟通后，了解到在火星上这种蜥蜴数量众多，所以下次返航的时候，还会带回来一批。目前，仅有的10只，被华国的各大科研院所分配掉了，歪果仁也想要，可是没有机会。 目前，华国真正的成为了世界科技的中心。因为无论是在物理、化学、天文等各个领域，都是这边最发达。 而且有陈帆在，其他学者的学术水平，也有了明显的提升。 现在，想要到华国求学，也必须支付大价格才能前往。 因为后续反物质飞行器还会在星际往返，所以研究用的火星生物，陆陆续续也会送回地球。 ………… 陈帆这，剩下的，就是等土豆生长了。土豆的生长周期在100-150天，不知道在火星上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陈帆把火星实验室处理了一下，后续就在这边做研究，等着反物质飞行器接他回家。 直播间里，很多人每天都在关注“火星土豆”的变化： 就在这几天，火星上的土豆已经开始长芽了，而且发芽和生长的速度远比蓝星更快。 原本看起来还是有些干枯的土豆，此刻已经抽出了嫩绿的新芽，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大。 “好神奇耶。” “我们种的土豆不是这样子的，看来在火星还是有奇效。” “我妈说我疯了，不好好上班不好好学习，整天盯着土豆傻乐呵。” “我家里人也这么说，但是我回头看他们的手机，发现他们也在看陈帆教授的小土豆。” “……” 陈帆安排了机器人执行工作，他自己则是抽时间做做研究之类的，等待着飞船过来接他。 虽然已经压缩了星际之间往返的时间，但是来回来去，就是一个半月。 陈帆在这里，因为实验条件不如蓝星，所以有时候更多是思考类的工作，还好有向小园也在这，不至于太无聊。 向小园比较活跃，她偶尔去看看土豆的状态，偶尔换新的航天服，去火星上其他地方看看。 陈帆则在继续考虑，能否进一步缩短通勤时间。后续，如果在火星开展其他实验，往返肯定还需要更多的次数。 每次在太空中通勤，都需要20天以上的时间，就算飞船再高端，也有很多不方便的事。 陈帆打算再考虑一下，如果真能实现科幻片里的“曲率引擎”，那么之后的往返都不再是问题了。 向小园看了看四周，觉得有点无聊，于是想过来和陈帆聊聊天，毕竟火星上实在太空旷了，除了工作之外也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但是当她来到陈帆身边时，却发现陈帆一直在忙碌着，根本无暇顾及她。 终于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向小园忍不住开口问道：“陈教授，您最近怎么了？是不是对这边不太适应呀？我感觉您的压力好像挺大的呢。” 陈帆抬起头来，微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只是在思考一些问题而已。目前我们的通勤时间还是太长了，这会严重影响我们的研究进展。所以我在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向小园听了之后眨了眨眼睛，心中不禁感叹起来。她这个师父，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卷王！ 以前从蓝星到火星，至少要花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现在经过他的努力，已经成功地将时间缩短到了二十天。 然而即便如此，他似乎仍然不满意，还要继续寻找更好的方法来提高效率。 向小园说实话： “可是师父，这已经很快了啊。” 陈帆说：“还不够。” 陈帆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接着说道： “有时候，第一手的实验资料非常重要，必须要第一时间带回去。20天的航行路程太长了，中间可能会发生很多变故，所以我必须尽快返回。” 向小园听后，心中一动，她知道陈帆一向行事果断，既然这么说了，肯定是有自己的考量和计划。于是她问道： “那您这次返回之后，打算怎么办呢？” 陈帆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我会继续做研究，想办法找到更快的往返途径。这样不仅可以节省时间，还能提高我们的工作效率。” 向小园看着陈帆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敬佩之情。她知道陈帆是一个有着强烈责任心和使命感的人，他的决定往往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而且从陈帆的话语里，她也意识到，陈帆肯定已经有了一些相关的思路或者想法。 于是，向小园好奇地追问道： “您是不是已经有了研究方向了？” “还是说已经找到了更快速的办法？” 陈帆神色严肃地说道：“我隐隐感觉到，利用黎曼猜想的原理，再加上反物质带来的强大能量，或许能够实现爱因斯坦罗森桥的理论。” 听到这里，向小园不禁愣住了。她专注于研究应用物理领域，但对于陈帆所说的内容，仍然感到有些陌生和抽象。然而，自从师父开始研究脑机接口之后，这个世界似乎变得越来越充满科幻色彩了。 虽然爱因斯坦罗森桥理论并不广为人知，但在众多影视作品中，它有着一个更为人所知的名字——虫洞。 这个概念常常出现在科幻电影和电视剧中，被描绘成一种穿越时空、连接不同宇宙或空间的通道。 向小园兴奋的问： “真有机会实现？” 陈帆说：“现在还不好说，但是后续一定会实现的。” 向小园微微抿嘴，露出一抹浅笑： “如果是师父所说的话，那肯定会实现的。” 接着，她突然感慨道： “师父，您有没有感觉到，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科幻了呢？” 陈帆侧过头，斜眼看向她： “有这种感觉吗？” 向小园认真地说道： “还记得当年和您一同参加竞赛时，那时我觉得我们之间存在的差距是天赋上的。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逐渐意识到，这似乎不仅仅是天赋的问题，更像是跨越了整整一个世纪的差距。就仿佛……您所掌握的那些技术，都来自于遥远的未来一般。” 听到这里，陈帆选择了沉默。 尽管向小园的话语带有几分玩笑意味，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所言并非虚言。 自从那次飞机失事，陈帆意外重生并回到了50年前。而在那个时代，他已经站在了科学研究的最前沿，拥有着超越当前时代的知识与技术。 而今生的很多研究，都是基于前世的基础上做的，确实超出普通人认知。 陈帆问：“如果我说，有比时空虫洞更离谱的事情，你会相信吗？” 向小园想了想：“信，师父说的，我都会信。哪怕师父说，世界之外还存在一个平行世界，我都相信。” 陈帆没说话：“……” 很快，反物质飞行器来接他们了。 更离谱的是，火星土豆居然在40 天之内成熟了，时间比地球缩短了三分之一！不仅如此，它们的个头也比蓝星上大一倍！ 陈帆带着收获回来时，整个农业科学院都沸腾了。 “这太神奇了，似乎可以解决人类世界的粮食问题啊！” “陈教授，我们农科所还有一些其他植物的种子，能不能弄到火星上去试试看呢？” “陈教授，我不做植物研究，我是做动物研究的，我这里有一批优质的科研用猪，能不能带到您火星的基地做个参照实验？” “陈教授……” 来找陈帆的人络绎不绝，大家都想看看如果换个星球种植，会和地球上产生什么样的差异。 这些人让陈帆感到十分头痛。 这些乱七八糟的实验，他们自己不做，陈帆每次都要帮忙，都快成了“工具人”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把他们打发走，并安排道： “火星基地的初期的实验已经完成了，后面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后续，我会陆陆续续开放火星实验基地的研究名额。” “你们谁想做研究的话，到时候直接报名就行。” “只要学习一些简单的航空知识，就可以来这里做学问了。” 听到这话，人们终于安静下来，内心充满期待： “陈教授，我先报名培训航空知识，什么时候可以飞火星，下一批我第一个去！” “我也是！” 第271章 研发药剂 陈帆完全能够理解这些农学家们的心情，毕竟他们对农业有着深厚的热爱和执着。 在火星进行种植工作确实带来了惊人的成果。带回来的蔬菜不仅生长周期缩短，而且无论是菜的大小还是口感，都有了显着的提升。这无疑让人感到振奋。 然而，陈帆也明白，作为一个人，他无法顾及到每一件事情。他手头还有大量的研究工作需要完成，特别是关于星际旅行的项目。因此，他不得不将精力集中在这些重要的任务上。 不过，陈帆也意识到，随着时间的推移，星际旅行的反物质飞船往返频率会逐渐增加。这样一来，那些渴望去火星基地从事研究工作的科学家们就可以开始陆陆续续地报名了。而对于一般民众来说，如果想要去火星一日游，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虽然目前从技术和成本上来看存在一定的挑战，但陈帆坚信，总有一天这个梦想会成为现实。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陈帆将自己封闭在航空基地内。程建华特别为他安排了一间办公室，以便他能专心致志地进行研究。此刻，陈帆正专注于探索爱因斯坦罗森桥的相关实现方式。 爱因斯坦罗森桥理论，通常被称为虫洞理论，一直以来都是物理学界的热门话题。尽管它只是一种理论模型，但陈帆决心尝试将其转化为实际可行的方案。通过深入研究该理论，并结合先进的科学知识与技术手段，陈帆希望找到一种方法来制造出真实的爱因斯坦罗森桥。 这个目标充满了挑战性，但陈帆坚信只要不断努力，总会有所收获。他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中，不断思考、实验和探索新的可能性。 向小园偶尔会跟着陈帆一起过去，但对于陈帆所研究的内容，她实在是难以理解，那些复杂的数据和理论就像是一本无法读懂的天书。正如他们在火星时所说的那样，陈帆手中掌握的技术已经超越了现代社会整整一个世纪。 高铭在新·大统一理论的研究上陷入困境后，便来到航空基地寻找陈帆寻求帮助。他理直气壮地埋怨道：“陈帆教授啊，你搞‘星际旅行’这么好玩的事情居然不叫上我！” 陈帆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说道：“我这次可是去认真研究，可不是去玩。” 高铭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也想参与其中，并请求道：“教授，下次一定要带上我呀！” 陈帆无奈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那好吧。” “不过，下次我再去，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高铭很失落： “为什么啊？教授。” 向小园补充回答说： “师父在准备研究虫洞理论，没时间来回往返了。” “你愿意去可以自己去看看。” 于是，高铭自告奋勇地参加了星际旅行的基础知识和技能培训，并通过考核拿到了相应的资质证书。 他满怀期待地上了飞行器，开始了自己的星际之旅。然而，当他真正踏上飞行器并飞向太空时，最初的兴奋很快被无聊所取代。 在飞船上，高铭看着窗外的星空，起初还感到新奇，但仅仅过了3天，这种新鲜感就消失殆尽。 随后，他们到达了火星，这里的景象让他大失所望。火星上除了大量的机器人和实验设备外，只有一片荒芜的红色石头。 此外，火星的自然条件极其恶劣，人们离开实验基地必须穿上厚重的宇航服。尽管宇航服的设计已经尽可能做到便捷，但与在地球穿便装相比，仍然显得笨拙不便。这让高铭感到无比沮丧。 高铭给航空基地打电话抱怨道：“陈教授，什么时候有返程的飞行器啊？这边简直太荒凉了！” 陈帆最近忙于研究项目，无暇接听电话。向小园接过电话，听到高铭的抱怨后，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你就在那儿好好待着吧！” 她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跟随陈帆前往火星时的情景，同样感受到了那个星球的荒凉。 如果没有陈帆陪伴在身边，又没有具体的工作任务来打发时间，那里的确会让人的精神备受折磨。 向小园安慰道： “你没事的话，可以给土豆浇浇水，看看田地里的白菜怎么样了，或者数数猪圈里的科研猪……” “……” 高铭欲哭无泪： “火星套路深，我要地球村！” ………… 陈帆虽然一直在努力研究，但虫洞理论并非轻而易举就能实现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沉浸其中，身体也逐渐消瘦下来。 看到这一情况，程建华忍不住劝说：“陈帆啊，有时候过于急切地追求成果并不是一件好事情。” “以我之见，你做得已经非常出色了。若没有你，在火星建立起如此庞大的实验基地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所以，不要太拼命了，要注意休息和调整心态。” 陈帆听取了程建华的建议，意识到有时候过度执着于研究未必会有好结果。 于是，他决定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让自己放松一下。 偶尔转换思路，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就这样，陈帆开始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领域。 他对程建华表示了感谢： “谢谢您提醒。” “我会调整一下我的工作时间。” ………… 陈帆正准备休假的时候，水木大学那边打来了一个电话。 “陈老师，不好了！我们学校之前参加数学奥数竞赛的杜洋同学得了癌症！” 陈帆听到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怎么会这样？他还那么年轻啊！” 对方无奈地说道：“是啊，杜洋同学才20岁出头，是个非常热爱学习、很有前途的孩子。” 陈帆皱起眉头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呢？” 对方表示希望陈帆能够发动公众的力量，为杜洋同学捐款治病。 陈帆叹了口气道：“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去做的。” 挂断电话后，陈帆不禁感叹世事无常。他原本以为自己重生回来，可以改变很多事情，但没想到还是无法避免这样的悲剧发生。 陈帆知道，自从他重生回来，世界的科技时间线已经被改变了，而这也导致了一些人命运的改变。例如于晓辉和林心诚等，他们的人生轨迹都因为陈帆而有所不同。 陈帆一直不愿意看到前世的朋友们再次经历同样的痛苦和悲剧。这次杜洋生病，让他感到非常的痛苦， 重生回来不仅仅是要发展科技，还要努力去弥补那些曾经留下的遗憾。 陈帆原本就拥有一些生物学的功底，再加上他所掌握的化学相关知识，让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前往医学研发部门，全力以赴地投入到研制救助杜洋的药物工作之中。 尽管陈帆在前世与药学的接触并不多，但凭借着扎实的化学基础知识，他迅速地上手并展现出了出色的能力。 起初，一些相关的工作人员对陈帆持怀疑态度，但随着时间推移，这种质疑声逐渐消失。 陈帆以高效和可靠的研究成果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甚至还带来了一丝惊喜——他所研发的药品在小白鼠实验中呈现出了卓越的疗效。 这一发现引起了众人的瞩目，人们纷纷对陈帆竖起大拇指： “陈教授，真是了不起！” 就连医药领域的专业药师们也不禁赞叹道。 陈帆一直以来都是一个兢兢业业、不敷衍了事的人，但在科研这个领域里，各个学科之间存在巨大的隔阂，宛如隔着一座高山。 然而，陈帆却偏偏能够跨越这座山峰，成功地研发出了一种可以治愈杜洋的药物。 陈帆说： “我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世界带去更多的希望，并且探索科学的真谛。” 杜洋得到了救治。 杜洋的父母抱着陈帆痛哭流涕。 “小杜这是结实了一个贵人啊。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感谢你的帮助！” “陈教授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 陈帆理解他们一家的心情。 毕竟有杜洋这么出色的一个孩子，但是起起落落的，十几年含辛茹苦的养大，一朝即将别离，确实难过。 但是悲伤的情绪，很快被高铭这个货给打断了： “陈教授无所不能，他连精神病都能治。值得再给个主治医生的称号。” 杜洋的家人接不住梗，顺着话题夸陈帆神医。 陈帆：“……” 就知道高铭整天跟着魏超一起没学好，风评被害，风评被害啊！ “你就瞎搞吧，整天弄些乱七八糟的鬼话。看你毕业的时候，谁给你签字。” 高铭确实学到了魏超的精髓，提到不让毕业，别的研究生都“慌得一比”，高铭却“死皮赖脸”： “真的啊？” “陈教授，我正愿意和您做一辈子的科研。无论什么方面的研究都行。您可千万别让我毕业，这可说好了……” 陈帆：“……” 陈帆找到了攻克癌症的药，但是，他并没有满足于此，他深知这款药物的问世只是一个起点。 癌症是一个严峻的全球性问题，无数患者仍在苦苦挣扎。他决定将研究成果进一步完善，并推动其进入临床试验阶段。 在团队的共同努力下，临床试验取得了令人鼓舞的成果。药物的安全性和有效性得到了充分验证，为癌症患者带来了新的希望。 与此同时，陈帆的名字也逐渐传遍了医学界。他的研究成果引发了广泛关注，吸引了众多同行和投资者的目光。但对陈帆而言，这一切都只是迈向更大目标的步骤。 他坚信，通过不断创新和突破，未来必将有更多的奇迹诞生，为人类健康事业贡献更多力量。 每天都有来自世界各个角落的电话打过来，这些电话都是冲着陈帆来的。他们都是为了一款药物，这款药可以说是包治百病，而且还没有任何副作用。 “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孩子吧！” “陈教授啊，您的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实验室呢？我们家真的很需要它啊！” “我要买，不管花多少钱都行，请您一定要卖给我啊！” “……” 这就是陈帆研发出来的药物所带来的影响。无论是穷人还是富人，都对这款药充满了期待。穷人们想要用它来换取希望，而富人们则想用它来延长生命。 除了这些患者打来的电话外，还有许多药厂也纷纷联系陈帆，表示愿意与他谈合作。 他们想购买这款药的生产权和使用权，但都遭到了陈帆的拒绝。 因为他知道，自己在全球各地的投资已经足够让他衣食无忧了，所以并不在乎金钱。 相反，他更享受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帮助别人，从而实现人生价值的感觉。 陈帆看着自己研发出来的新药，心中充满了自豪。 他知道这款药对于那些患有重病的患者来说意味着什么，所以他决定将价格定得很低，让更多的人能够受益。 经过与医院的协商，他们最终达成了一项协议：这款新药只卖到 2000 元一份。 这个价格虽然对于一些贫困家庭来说仍然有些高昂，但相比其他治疗方法已经便宜了很多。 而且，根据临床实验的数据显示，患者只需服用大约五个疗程就能痊愈。 这不仅大大减轻了患者的经济负担，也提高了治疗的效率。 陈帆深知许多病人因疾病而陷入贫困，他希望通过降低药物价格来帮助这些患者重新获得健康，摆脱贫困的困境。 他相信只有让更多的人恢复健康，社会才能更加美好。 当人们得知这款新药的定价时，纷纷对陈帆表示赞赏和感激之情。 有人称他为“慈善的好人”，还有人说他“实在是太伟大了”。 然而，陈帆并没有因此而骄傲自满。他深知自己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尽力拯救生命、减轻痛苦。 他希望自己的行动能够激励更多的人关注弱势群体，共同为构建一个更美好的世界贡献力量。 第272章 公益事业 陈帆完成了药剂开发之后，“大领导”又给陈帆下了一个休息令。 对此，陈帆很无奈。 但是陈帆的同事，比如程建华、叶知秋，都认为陈帆该好好休息了。 程建华直言不讳： “陈帆，你小子也是离谱。从我航空基地临时做不出成果，直接跑去医药那边研究了。” “不出半年又弄了个成果回来，你这是要上天啊？” 陈帆抓了抓头发： “还行，还行。” 叶知秋羡慕的看了他一眼： “你这个头发，和你的科研成果完全不成正比。别人都是研究越强头发越少来的。” 陈帆：“……” “哈哈哈哈哈。” 两个老前辈看到陈帆的囧样，开怀大笑。 叶知秋问： “接下来你准备去哪里？” 陈帆接到了领导的休息令，不得不休息了，而且为了避免陈帆偷偷做研究，这件事情是在全网公布的。 现在全世界的网民都盯着陈帆呢： “陈教授，你快歇歇吧。” “别让自己太累了，有你在，现在跨国的科技已经提前了一个实际。” “不知道这次，陈教授又要直播什么内容？” “我强烈建议陈帆教授直播休息。” “陈教授休息的时候会打游戏吗？我终于要找到有一件事，我做的比陈帆教授强了。” “陈教授休息给大家唱个歌，做个主播也可以。” “……” 网友们提出了各种乱七八糟的建议，陈帆很是头疼，说的都是普通人日常的生活，但是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这都不是陈帆擅长的内容。 失之，得之。 陈帆把所有精力用在了科研方面，活的简单而纯粹，但生活方面难免有缺少了趣味。 高铭和魏超倒是跃跃欲试： “陈教授，要不然我们这次还是一起玩耍吧？和你一起玩剧本杀，一起吐槽剧本的写作。” “还是一起去吃自助餐吧？” “……” 上次强制休假的时候槽点很多，弄出了很多乐子，魏超就想再来一次。 很多剧本杀作者听到这个消息要哭了，本来他们的剧本是很有意思的，针对普通大众的，但是遇到陈帆这样的“死较真儿”，经常被喷的狗屁不通。 陈帆上次休假直播玩的剧本，本来是玩家9分，但是陈帆点评过之后直接变成了5分，实在是惨不忍睹。 陈帆后来也知道了网上说他“游戏黑洞”的评风。说真的，他不想这样。所以这次强制休假，玩游戏还是算了，他这个人就没有娱乐精神。 陈帆思考了整整半个小时假期究竟要做什么，他搞科研都没有这么难过。 陈帆最后受到了之前医疗事业的感染，他发现，就算科技再进步，也有一些人没有想办法享受到这种红利。 想要真正的发展，必须想办法惠及全体。陈帆最终决定说： “游戏就算了吧，我玩不惯。” “这个假期强行要求我放假15天，我准备到西北方向，最贫困的地方走一走。看一看沿途的风景，帮助一些有必要帮助的人。” 这理由让任何人都没有办法拒绝。 孟岩作为陈帆的司机兼全职秘书，也对这找不到一点毛病： “好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说到出发，陈帆才确实感觉有些累了。这几个研究项目走下来每天都是997工作制，很少有休息日，每天就是实验室和卧室两点一线。 陈帆说：“我先回去睡个觉，等我睡醒再说吧。” 孟岩听到这个，愣了一下。 旁边的魏超更是偷偷捂着嘴笑： “对嘛！陈教授也不是神仙，他也是需要休息的。我如果像他这样连轴转，那早就崩溃了。” 高铭也点点头： “比工作强度，陈帆真是铁人。” 魏超看到陈帆刚要离开办公，打着哈欠，说是桌面上的东西说： “趁着陈帆教授休息，那我也休息一下。天晚上一直加班到6点、7点，真是困死了。” 然后，就看见陈帆在门口的脚步停下了，他顺着门口往里望，幽幽的说： “魏超，我记得你还有两个项目分析没有做完。今日事今日毕，给我下达的休息令，我建议你还是把工作都做完再回去睡吧。” 魏超：“……” 魏超一个头两个大。 陈帆教授就是离谱，他不光能把自己的事儿弄好，还能把其他人的工作职责和任务记得清清楚楚。有这样的顶头上司，他想摸鱼都很困难。 陈帆去睡觉了，魏超不得不把手里的工作做完。 ………… 隔天。 孟岩准备好他们的飞车整装待发，协同一起的，还有向小园，高铭，魏超等三人。 陈帆看到魏超就觉得闹腾，斜眼看了看他，鄙视道： “你不回去做实验吗？又跟着我出去休息。” 魏超回答： “做完了以经。” 陈帆又问： “那你做新的材料实验呢？” 魏超不好意思的抓抓头： “我运气好，100种实验配方，试了7次就成功了。” 陈帆只好默默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魏超的运气好是公认的。这个他也没办法，在研究当中不信点儿玄学不行。有的实验就是有些人试了几万次都成功不了，但是换了一个人，第一次就成了。 陈帆只好说： “行吧，那我们就一起出去走一走。好开阔一下视野，放松放松心情，回来好继续干活。” 这次主要是沿途休息，所以陈帆改造的飞车并没有一直在低空飞行。只是在经过城区比较拥堵的时候才会开启这个功能，其他时间在乡间的野路上都是慢慢的开。 车子驶过麦田，驶过森林。 陈帆打算去最贫困的山区看一看，体验一下普通人最底层的生活。 这个活动也是开着直播的，因为陈帆除了自己准备为一些贫困的地方捐款之外，还准备让网络上一些闲散人员也看到这些。 作为一个公众人物，陈帆愿意发挥自己的责任。 陈帆的改装车上人比较多，看起来热热闹闹的，再加上打开直播，瞬间就被网友的刷屏给覆盖了，脸都看不到。 “陈教授，假期愉快！” “陈教授准备去哪里看？” “我想看看窗外的景色，为什么你们没在天上飞呀？哇塞，油菜地好漂亮。” “我也想休一个这么长的长假，为什么我们的单位一直是996？” “……”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直播间里浮现，陈帆简单讲了讲自己这次出去的目的，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了自己的徒弟高铭和“人来疯”魏超。 这两个人直播非常上镜，而且说话又有趣，深得网友好评。 魏超甚至在直播间说： “教授，我觉得我的直播非常有天赋，那天我干不动研究了，不如就去直播间做咱们实验室的公关吧。” 高铭及时回了一嘴： “我觉得陈帆教授会放你走，因为你的运气非常好，我们需要借助你的运势进行研发，你就留在咱们实验室做个吉祥物吧。” 魏超：“……” 一路上的直播，段子很多陈帆的脸上也难得的见到一些笑容，他在科研和工作中都太严肃了。 能让他减少一些压力，是大家都乐意看到的，毕竟，细水长流，陈帆还年轻，真的在工作岗位上出事，有个三长两短，才是全世界的损失。 一天的车程，大家累了就在车外边搭帐篷休息，吃饭的话就在呃，路边的民宿或者小饭店里吃。 氛围其乐融融。 们对大家在实验室的工作内容非常好奇，高明和魏超的人设也立住了一个“精神病”，一个“好运气”。 “哈哈哈哈，想不到陈帆身边竟然有这么多的卧龙凤雏。” “这两个人在实验室真的没有问题吗？我觉得他们更像是主播。” 陈帆清嗓子在直播间说： “你们两个，如果影响实验室的形象就不要直播了。” 网友一听这个更乐了： “到时候还是这么严肃，为什么小小年纪感觉他像个50岁左右的老科研人呢？” “确实，陈帆教授长得帅，但是心理年龄和长相实在是不匹配了。” “……” 陈帆看到这种消息就感觉汗颜。 不知不觉大家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小村庄，这里的居民还在住那种砖瓦房，吃住基本上都是在地里求生计。 陈帆他在其他方面可能很难给予帮助，是在这边录了录视频，然后在网上发起了一些捐款，他准备在去村子里的小学看看。 对方如果想要改造，其实可以直接付款为这个村子进行改造，但是有的时候穷的不是就财产，而是心灵。这些人需要更多的帮助。 网上这些人能够看到这里的现状，他们之后就会有意识，陈帆觉得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帮助。 在陈帆准备去村子里的小学走一走，但是在这里，他万万没想到居然会遇见一个熟人…… 那女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衣，但是洗的有些褶皱，一头黑发绑起了高马尾，看起来青春又靓丽。 她看到陈帆也愣了一下。 陈帆看到她想叫却又叫不出名字。 最后还是女生率先跑过来激动的说：“师父……” 这个女生是王艺璇。 她毕业的时候普普通通，没有特别突出的科研成果，己认为自己不适合科研，所以毕业之后，在陈帆的建议下，就去找工作了。 陈帆以为，她会找一个高中带学生或者是竞赛队之类的，但是没有想到她会跑来这里。 高铭、魏超之前的老熟人，几个人凑在一起叙叙旧。 王艺璇说： “本来考上了京平一所高中的老师，但是后来在一次假期帮扶活动中，我来到了这边，发现这边才是真正缺少师资力量的地方。” “在京平，像我这种学历的人愿，意干老师的有很多，但是在这种村子里面，能够找一个老师不容易。” “我觉得我虽然在实验室没有什么价值，但是我来到这里可以发挥我的光和热。” “我很喜欢这里，村子里民风淳朴，学生也勤奋好学。” “……” 陈帆给她点了个赞，毕竟村子里面的条件比较差，很多城市里唾手可得的东西，在村子里面都找不到。甚至洗澡都只能一个礼拜一次。 王艺璇能有这样的心思，也算是没给自己徒弟的名义丢脸。 陈帆来了之后，对这个贫困的村子进行了一些补助之后，带着小学生们一起玩耍，他们参观改造后的飞车，然后播放一些视频让他们看看外面的世界。 “外边的世界好漂亮啊！” “山外面居然这么发达。” “我也想以后研究想陈教授开的这样的飞车，做有用的人！” “可以给我们讲实验室的故事吗？” “琛教授，这是什么东西啊？你是国内最厉害的教授，对吗？” “……” 陈帆出来就是为了体验和休息，但是对于这样的问题他会尽量满足，而不用考虑科研成果和各种数据，对陈帆来说就已经是放松和休息了。 网友们却觉得大开眼界： “如果不是陈教授去，我都没有想到，有的人过得比我们还糟糕。” “要好好珍惜学习机会。” “他们这些学生实在是太可怜了，我决定要为他们捐一些书本。” “我也是。我从我之前一直觉得自己在学校里不得志，但是比起别人连温饱都是问题，我还是挺幸福。” “……” 网络上各种各样的人也意识到了这点，开始关注公益事业。 陈帆接下来在这个村子待了一阵子，并且安排了专人对这里进行改造，后续又去了其他几个村子，也是差不多的流程。 除此之外，陈帆还倡导这些人去比较近的路和闯道那边有很多的工作机会，因为“受之于鱼，不如授之于渔”。 只有这些人找到了工作，知道如何挣钱，才能真正的脱离贫困。 15天的行程，虽然比较短暂，但是对这些人来说却是改变了一生。尤其是那些村子里不愿意读书的孩子，他们没有见识过外面的世界，以为世界最大就在他们村子里那样，但是见识了外面的东西以后，他们都愿意要读书，想要过更好的生活。 第273章 史天明的毕业典礼 陈帆的假期很快就结束了，这次的行程让他收获颇丰。 毕竟人除了工作，有的时候也需要见识一下社会，接触一些人。 陈帆回来之后仍感觉意犹未尽。 这是他今生开始忙科研工作以后头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魏超看到陈帆有想法，笑嘻嘻的说：“陈教授，要不你也去支教吧？再休上一个假期？” 孟岩第一个反对： “陈教授回去还有大把的事情要做，你不要老想着给他添乱，没大没小。要不然，把你放在村子里和王艺璇坐一阵子同事吧，我们实验室给你出派遣合同。” 魏超一听这样就怂了，缩着脑袋： “这个还是不必了：” “我觉得村子里的条件还是比较辛苦，你看我这么帅气的发型……如果两天不洗肯定就油的没法看了，我还是愿意留在实验室里面。” “陈教授，你可千万别安排我去支教，我就在实验室里，别说是996了，就算是007，我都愿意。” 陈帆斜眼看了看他，没想到这次出门了，还有意外收获。 陈帆准备后续在实验室做一些研究，但是这个时候史天明打来电话： “陈教授，我的毕业论文写好了，你要不要来看一下？” 陈帆现在的徒弟收的有点多，想到史天明，他还是想到高中时的那段回忆……大概是两年前，还是三年前，他报考了自己的研究生，之后就被自己散养了。 而且这个陈帆觉得还挺尴尬的，因为它涉及的领域太广了，也是在各个领域广收徒弟。 所以说很多学生收进来了，如果没有合适的项目，他俩就没有时间带，这方面，数学专业的学生深受其害。 陈帆严肃了一下： “哦，那你的毕业论题是什么？” “p≠np问题啊。” 史天明也是很无奈。 虽然跟了很强的导师，说出去倍儿面子，自己是陈帆的徒弟。 但是实际上，陈帆几乎是忙但不怎么理他的，甚至有的时候发了邮件，也至少要一个礼拜之后才会回复。 p≠np 问题是理论计算机科学中的一个核心问题，它涉及到算法复杂度和计算能力的本质限制。 这个问题的提出引发了广泛的研究和讨论，并对许多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简单来说，p 类问题是指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解决的问题，而 np 类问题则是那些其解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验证的问题。 虽然这两个概念看似相似，但它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如果 p=np，那么意味着所有的 np 问题都可以在多项式时间内求解； 但如果 p≠np，则说明存在一些 np 问题无法在多项式时间内解决。 p≠np 问题的重要性在于它挑战了我们对计算能力和算法效率的理解。 如果能够证明 p≠np，那么将对密码学、人工智能等领域产生重大影响。 目前广泛使用的加密算法就是基于某些 np 问题的难解性，如果这些问题能在多项式时间内求解，那么加密技术将会受到严重威胁。 作为七大数学猜想之一，尽管经过多年的研究，p≠np 问题仍然没有得到明确的解答。 p≠np 问题不仅仅是一个学术问题，更是一个关乎现代科技发展的关键问题。对它的深入研究不仅有助于推动理论计算机科学的进步，还可能为实际应用带来重大突破。 陈帆听说是这个问题，瞬间激动起来，赶快询问： “你在什么地方？” “我想去找你聊聊。” 陈帆认为，这个问题如果能够得到解决，他的人工智能深蓝，在性能上还能再更上一层楼。 史天明叹了口气说道： “帆神，您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不是报了你的研究生吗？现在就在东大的数学系。” 这个问题不是一个小问题，陈帆决定亲自去看。于是安排孟岩开车开着飞车，直奔“合理学院”。 史天明现在成了数学系最出名的人物，学院里各种教授都在联系他，甚至其他大学也都在邀请他。 “史博士，在之后要不要来我这里工作？可以直接给你正教授的位置。” “来我这里吧，你需要多少科研经费我们可以直批，而且来了就给你支付安家费，绝不拖欠！” “可以聊聊毕业论文吗？我觉得这份论文的价值非常大。” “……” 史天明高中的时候非常羡慕陈帆，因为加了几次比赛之后，各个学校就开始招揽春帆，史天明憧憬着有一天自己也可以像陈帆那样，今天终于实现了，史天明又觉得有些烦恼。 这么多的学校，这么多的优惠福利，他都不知道去哪一个好。 史天明在学校做研究的时候，别人都有老师每天可以交流和沟通，只有十天没有一个人整天上课，下课去图书馆，偶尔蹭一下其他老师的课程，几乎就不怎么出现。 其他系的研究生甚至戏称他是“合理学院孤儿”。 但是现在，别人把东西研究出来了，待遇瞬间不一样了，只留下让他们羡慕的份。 他们现在又吵着跟史天明交好： “要不去xx学院吧？那边的生活环境非常好，而且食堂非常好吃。” “要不要考虑一下xxxx大学，的工作压力小，可以给你充足的时间，可以，我毕业之后就准备争取一下，放那里之后我们还做同事，做邻居啊？” “……” 史天明还真没想好之后去哪儿。 这时候，办公室的门直接被推开了，在办公室待着的几个人下了一跳，他们刚想说是谁这么没礼貌，教授的办公室也随便进。然后就看到了一身正装的陈帆教授走进来。 大家赶紧起来，客客气气的把主座让给陈帆： “陈教授，是您来了。也没和我们说一下，有失远迎。” 陈帆常年不在，史天明霸占了陈帆的位置，他现在慌慌张张的把自己的东西收拾掉。 陈帆摆摆手，示意这没什么。转头史天明说： “你的论文呢？拿出来我看看。” 史天明就等着这一天，赶快去把自己的草稿和论文拿出来。 陈帆开始看论文，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隔壁几个专业的研究生也就赶快出去了。 但是不影响他们在楼道里偷偷看。 “论文第七部分，第11小节你是怎么想的？” “您看一下这里，这是我的证明过程在草纸的这几页。” “这里很有创新性，写的还不错，不过我觉得后面的步骤可以简化。” “好的，教授，请您帮我标注出来，我后续再进行优化。” “嗯嗯，好。你再看一下这里……” “……” 几个人都愣住了，在他们看来十天明的论文写的滴水不漏，天衣无缝。甚至史天明在陈帆不在的期间，还让他们的教授看过，就没发现什么问题。但是让陈帆教授看了，居然有这么多细节的内容需要优化。 “水平上还是有差距啊。” “陈帆教授可是世界科研界的第一人，我们跟他没有差距才有奇怪。” “我之前还吐槽是天明跟了这个教授对三亚，现在看来我们还不如人家散养。陈教授刚才说的几句话，哪个不是一语中的，实在是有水平。” “别人确实有水平，但是也要看看自己呀，你们的实力可以考上人家的研究生吗？” “……” “扎心，真相了。” 陈帆平时不出现，但是关键时刻还是非常给力的，给了史天明相当多的指导意见，把论文的结构优化了很多。 史天明对于毕业的问题感觉比较迷茫，直接问：“陈教授，我毕业之后去哪里比较合适呢？这几个学校都给我开了非常优厚的条件，我都挑花眼了。” 陈帆抬眼看了看他。 史天明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他想了想，自己给学校的待遇和政策分析了半天…… 陈帆听到一半实在是无语了： “他们怎么还想到挖我的人了？” “真是胆大包天。” “我这边人工智能实验室，缺少一个人手，正好做数据处理方向的研究。你不会不愿意来吧？” 史天明一拍脑门。 他这才想起来，现在全世界待遇最好，最高尖端的实验室，全部都在陈帆手下啊。 临川脑叶、西北基地、火星基地……都有着全世界任何机构都没有办法复制的实验。 而且待遇也是一流。 陈帆很尊重他们的劳动成果，从来不克扣各种福利待遇，如果自己有成果也可以自己收取特许权使用费，不会把它作为实验室的成果。 陈帆表示他认为只有尊重和保护的劳动成果，大家才会更乐意创新。 陈帆笑着问道： “你难道有更好的去处吗？” 史天明像拨浪鼓一样摇头： “没有，我愿意跟着陈教授在干上是20年，30年，甚至退休。” 陈帆笑了笑： “你也没有必要这么客气，咱们也算是老熟人了。” 办公室只有两个人，史天明也笑了：“对啊，当时咱们是同学来的，记得那天在教室里，你说我的题做错了，我还觉得挺烦来着。” 陈帆回忆起穿越的那一天，仍然觉得恍若隔世。 史天明又说： “但是我是根据你的思路，我把题做出来了，就觉得你实在是厉害，绝对属于是扫地僧一样的世外高人。我就觉得你前途不可限量，现在，真的已经到了，我们都需要仰望的高度了。” 陈帆笑笑说： “没关系。你证明的这个一个世界级的数学猜想，有了他你之后想做什么都很顺畅。” “我们现在都还很年轻，未来你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史天明抓头：“这样没错，但是和您还是有一段差距。” 陈帆说： “回去就把我说的要点改一改。最近给你安排一个答辩，准备毕业吧。” 史天明心情激动，私下里没人的时候，他还是喜欢陈帆在学校的称呼： “好嘞，帆神。” ………… 到了史天明答辩的这一天，不但有华国的教授来了，还有一群外国的教授也来了，都是数学界的大咖人物，写在教科书里的那种。 史天明都有点怂了。 忽然，他背后被一个女生拍了下。 “hello，好久不见。” 史天明反应了好一会，才想起来这个人是之前自己的师姐，莉莉安。 这位师姐放荡不羁爱自由，虽然取得了数学博士的学位，但是她毕业之后并没有干这个，而是选择了文字创意工作，也是活的很随性了。 但是莉莉安师姐有数学成果在这，即使他不在这个圈子里，圈子里也也有她的传说。给她保留着相当高的地位，路过的教授，都已经在跟她打招呼了。 史天明一直是做自己的研究，跟师姐没有什么交集，但是还是厚着脸皮叫了一声：“师姐！” 莉莉安笑道：“师弟好。” “师姐，这是过来做什么？” “帮你称场面，这么多教授出现在这里怕你会过于激动，不知道怎么办好。” 史天明确实慌了： “对呀，对呀，那多谢师姐了。” 莉莉安说： “这个没什么的，陈帆教授一会也在台下，你正常发挥就行。” “只要咱们的理论是合理，鳄鱼的回答学术问题，没有人敢刁难你。” 史天明认同，毕竟现在陈帆在圈子里手执牛耳，如果给他的徒弟穿小鞋，后续的话估计会遭到陈帆的报复。 这是一场空前盛大的毕业典礼。 史天明在现场的发挥虽然有一点点磕磕巴巴，但是也算是完成了。毕竟这是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问题，中间有一些过程让人难以理解或者是需要详细的介绍的，也是难免的。 这次毕业典礼之后，一个世界级的数学问题被解决了，又诞生了一位着名的数学家。 史天明在学术会议上向陈帆郑重道谢，之后高调宣布自己加入陈帆的实验室，后续将从事人工智能有关的开发工作。 这个职位也是羡慕死了众人，全世界谁不知道陈帆的科研所待遇是最好的，工资是最多的。 第274章 万物之理 史天明终于将毕业典礼的相关事宜处理完毕，随后与陈帆一同离开了现场。合理学院的师生们对史天明充满不舍之情，纷纷挽留道： “以后记得常回来看看啊！” 接着，他们转向陈帆，语气略带调侃地说道： “陈帆同志，你这样做可真不地道啊。” “你来我们学校没多久，不仅把我们的叶院长挖走了，还顺走了我们一大批优秀的教授。” “好不容易培养了几个研究生，结果又被你弄进了自己的实验室。” 陈帆听后不禁感到一阵尴尬，连忙解释道： “真是抱歉，我会注意的。不过，这些都是工作需要嘛。” “你们放心吧，下次一定会让他们多回来参加活动、做报告的。” 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表示出诚恳的态度。 合理学校现任校长笑了： “其实也不必…你能多带带学生，多研究研究，就是对我们科研工作最大的支持了。” 陈帆：“嗯，你知道就好。” 现任校长：“……” 陈帆这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不过确实也如此，因为有陈帆在，现在合理学校直接成了世界第一的学府，学生挤破头都想进来。 史天明问陈帆： “咱们的人工智能基地在哪里？我接下来去哪里报道？” 陈帆想了想说： “咱们老家都在临川，你后续的办公地址，就留在临川的实验室吧。” “不过，现在你要跟我去西北基地一趟。” 史天明知道对撞机和核聚变基地都在那里，他问：“去那里做什么？您又有新的项目要研究，需要我协助吗？” 陈帆点点头： “是的，我准备再启动一次对撞机，我对新大统一理论有了想法。” “而且这一次的研究或许会找到爱因斯坦罗森桥以及平行世界的秘密。” 史天明一听兴奋了： “陈教授，如果不是你找我，我甚至会觉得有人邀请我去拍科幻片。” 陈帆：“……” 这一次过去，陈帆调动了能够调动的几乎所有人，因为这将是一次改变世界格局的项目。 因为陈帆利用了粒子对撞机，模仿物质一部分程度上证明了他的理论是对的，所以说对于陈帆新提出来的大统一理论没有人敢反驳。 反而整个学术界都充满期待。 “什么时候做实，验我可以申请到现场观望吗？” “我也想去。我是丹丽学院的教授，也是合理学院的名誉教授，希望可以过来访问学习。” “我提交访问申请。” “……” 世界各地的物理学专家，都慕名而来。他们对陈帆的理论非常期待。 现在没有人质疑这个理论了，都说好：“一旦他可以实现，那么就是万物之理。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可以用这个理论去描述。” “学我们的智商不够发现这些问题，但是可以让我们跟在陈帆的背后去应用，去创新。” “……” 陈帆在基地布置了新的实验要求，根据这次的实验把对照机的性能进行了改造，因为有了之前研发反物质的前提，现在的粒子对撞机的机动能更大了，比之前还要提升数倍。 在完成了实验的初步准备之后，大家纷纷向陈帆会汇报： “一切准备就绪，请指示。” 陈帆把实验设备自己细细的准备了一番之后宣布： “试验开始！” 随着陈帆的声音落下，巨大而复杂的机器开始运转，发出低沉的轰鸣声，这声音仿佛是宇宙中的引力波在回荡。 随着能量逐渐提升，粒子对撞机内部的温度也急剧升高，炽热的光芒从机器中喷涌而出，照亮了整个实验室。 所有人紧张地注视着屏幕上的数据和图像，他们知道，这一刻将决定人类对微观世界的理解是否能够更上一层楼。 当能量达到峰值时，一道耀眼的闪电突然划过，瞬间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随后，一场剧烈的爆炸震撼了整个空间，无数微小的粒子被释放出来，它们以惊人的速度相互碰撞、融合，形成了一个新的物质形态。 这个新物质形态具有极高的能量密度，它的出现意味着人类成功地模拟出了宇宙大爆炸后的初始环境。 然而，这个实验带来的影响远不止于此。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新物质形态中存在着一些奇特的物理现象，这些现象超出了现有物理学理论的范畴，反而和陈帆之前公布的新大统一理论很接近。 “哎呀，陈教授真是有先见之明。” “之前都看不出来的事情，他直接就通过理论推理出来了，了不起。” “陈教授在物理学历史上的地位，可以超过先前任何一个科学家了。” “值得载入史册。” “……” 在一片赞扬声之中，很多人都说陈帆已经找到了新大统一理论的方向。 但是陈帆却不为所动。 在数据被仪器收集好之后，他说： “科学还需要后续的理论验证，不是说看到的现象就可以解释本质。大家可以在实验室里进行任何研究，数据都是公开的。” “接下来，我和我的团队需要进行进一步的深挖和分析。大家在实验室里自便吧，招待不周，多有得罪。” 哪有人敢吐槽陈帆招待不周的事，这种实验数据如果换做其他国来做，那就妥妥的是最高机密。 也只有陈帆在的华国，现在敢于展现自己的胸襟，把数据全部都公开出来，跟全世界一起研究。 因为他们有陈帆，他们相信陈帆的研究速度是最快的，进展也最给力。 因为陈帆公布了实验室的数据，所有学者都可以研究，近期的三个月以内，论文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 各种关于大统一理论的论文，铺天盖地。因为陈帆是这个理论的主要提出者，所以说这样的论文最近特别好过稿，甚至有一些本科生，都跑过来凑热闹了。 尤其是在圈子里纯搞理论研究的人，如果不弄一篇相关的论文，自己出来见人都会觉得尴尬。 大家都在等着陈帆的理论被他自己弄好，这样大家的论文，就像是他周边的小挂坠，瞬间有了含金量。 但是陈帆却没有如他们的意，他的论文迟迟没有出来。陈帆整整闭关了半年之久。 在这期间，高铭一直在陪同他做研究：“陈教授，这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什么一直不肯发布论文呢？” 陈帆看着数据说：“我把这段数据带入到公式中去，这里是解释不通的，这里也是如此。你再仔细看一看，我们发布论文不能够只凭拍脑的解决问题，必须要有实际去验证。” 魏超点点头，这个数据确实何丽君有一点小小的的不一致。 所以在一年之后，陈帆没有公布大统一理论成立的事情，而是公布了强弱电统一理论。 只是借着数据，仅发表了一些看法的民谣人还好，但是一些趋炎附势，想要借此成名的科学家蒙了。 “说好的新大统一理论呢，说好的万物之理呢？” “陈帆教授自己居然推翻了自己的理论，真是不敢想象。” “他推翻了倒是没什么关系，人家也拿出了新理论去解释啊。” “但是我们要怎么办呢？” 之前解释的新大统一理论就像是地基，然后学者的理论和论文就像是地基上面的建筑，现在地基发生了问题，他们的建筑也立不住了。 陈帆玩的这一手，搞了让很多人都丢了脸面。 甚至有人当众在自己的公众平台上跟陈帆破口大骂，说他研究理论言而无信，自己提出的理论自己推翻。 然后就被陈帆给反驳了： “推翻理论的不是我是实验数据。” “我们做出研究和模型，都要尊重事实，以事实为依据。” “没有理论根据，只能叫做猜想。我之前只是做了一个大统一理论的猜想，并没有说他一定是真实的，这是我的言论自由。” “而且之前，本身也是有很多学者在质疑这点。” “后续，我不知道大家是基于哪种实验室去确认理论成立的。” “帆根据我本人的实验数据，看来这之前我提出的理论中有三个重大缺陷，详见我后附的文章。” “所以，依据本次粒子对撞机重启的数据，我特此提出了强弱电统一理论。为此，我愿意回答所有人的质疑和提问。” “绝大多数有趣的物理问题和理论不在于根本理论是什么，而在于如何作简洁的合理近似来得到对应问题的简洁而优雅的描述，物理之美亦在于此。” 陈帆的一番发言，让很多人陷入了沉思，也让他们无地自容。 这也在学术界，让人看到了这里有多少鱼龙混杂之辈。他们不是真正的搞研究，只是想要名声而已。 有了陈帆这样一出，这些人之后都别想在圈子里好过了，甚至发论文，都要被人加强审核，几乎失去信誉。 ………… 陈帆通过他的新理论，分析了平行时空等等可能性。 高铭茅开顿塞： “陈教授，你是补全了我的理论呀，我之前苦思冥想，琢磨不透的正是这个问题。” “现在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释。” 陈帆说：“嗯嗯。” 高铭问： “既然你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后续你准备研究什么？” 高铭相信，陈帆有强弱点统一这么强大的理论在手，陈帆肯定不会就此拉倒的。陈帆除了是一个理论学者，还是一个发明家。这些理论被研究出来之后，陈帆肯定是要把他们用在实际上。 陈帆开口说道： “我后续可能会研究一下虫洞，并且尝试理解一下平行世界这个事。关于虫洞这方面，我之前就已经说过了，它可以帮助我们进行星际旅行。” “举个例子来说，就好比要去到火星，以目前的技术水平，大约需要 21 天左右的时间，但如果有虫洞或者曲率引擎的话，那么完全可以做到在一天之内就成功抵达。” 听到这里，高铭突然想起了火星的那些事情，不禁感叹道： “哦，原来如此啊！那照这么说来，我们岂不是真的可以去开发一个全新的星球了？” 陈帆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确实是这个样子的。” 高铭说：“那接下来，我们就照着这个方向去研发？” 陈帆说：“就这样吧。” 现在科研有了新的边界，有无尽的宇宙星空可以让人类研究。世界的科研界前所未有的统一，大家在陈帆的领导下，开始新的一轮工作，想办法制造更快的飞船。 向小园因为有在航空基地的经验，直接成为了这个项目的副总工程师。 魏超高铭等人，也在项目中成为了中坚力量。老一辈人逐渐退休或，者是退居幕后做一些协助性的工作。 终于在一次对撞实验中，他们制造出了一个超迷你型的黑洞。 有人对此感到不安，有人对此感到兴奋，因为通过它，可能就是扭曲时间甚至穿越的方向。 高铭感到苦恼： “这个平行世界的理论，甚至是穿越时间的理论，真的很难证明。” “毕竟一旦去了另外一个时空，能不能回来就很难说了。” 陈帆本人就是经历过这件事的，如果没有重生，也不会有今天。他也觉得非常苦恼，不知道如何下手。 “陈教授您有什么高见吗？” “贸然进入可能也会非常危险。” “如果真的要来的话，我们还需要专业人士，不可能用普通人做实验。” 高铭想起了陈帆坐反物质飞船时的大胆，问：“陈教授，不会您又准备亲自来吧？” 陈帆无奈点了点头。 严格来说，他就是两世为人，是上一世的灵魂和记忆，到了这一世的某一个时刻。 如果他再穿越，也许会回到上一世的某一个时间也说不定。 “可是，我们万一失去了你之，后，我们的科学界该由谁来领导呢？” 陈帆说： “这个你们就放心吧，我已经想好了另外一个对策。” “什么对策？” 第275章 意识上传 高铭期待陈帆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一直盯着陈帆看。 陈帆说道： “也不算是什么特别保险的措施，但是有了这个至少就算出了问题你们也不会很难受。” 这下子，高铭就更糊涂了。 陈帆教授可是国宝，对大家来说，他一旦出了问题，那将会是全世界人类的损失。 为什么陈教授会这么说呢。 陈帆说道：“我已经让史天明协助展开了脑机接口和人工智能的进一步研发，我接下来计划实现的是，可以把人类的意识储存在类似电脑u盘的里。” “而计算机可以把人类脑部的所有东西，包括意识、精神、思想、记忆……上传至计算设备。利用量子计算机模拟人工神经网络。再通过设备将模拟大脑的运作，如原先的大脑对外界输入作出相应的反应，并拥有一个具备意识的心灵……” 高铭听了之后睁大的眼睛，忍不住说：“陈教授，你现在研究的东西越来越离谱了。” 陈帆倒是觉得这没什么。之前脑机接口的种种实验，都是他前世研究过的，就算有改进，也是小小的改动。 而内嵌式的脑机接口，以及人类意识的模仿技术，才是陈帆今生准备要攻克的难题。 现在有了p＝np问题作为辅助，陈帆觉得这个技术距离成功也不远了。让史天明协助开发，应该会在不久之内取得进展。 高铭问道： “所以之后您准备复制您的意识？” 陈帆说：“应该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这样一来，就等于有两个我了。” 高铭纠结的说：“就算这个技术可以实现，但是也不是那么回事。世界可以拥有一个意识上传的你，但是一旦发生危险，你就不再拥有这个世界了。” 陈帆没有说话，看向远方。 作为科研工作者，陈帆有自己的执着。他期待用科学的语言，描述和解清楚一切的事情。 但事实是，最不科学的事情就发生在他身上。从重生回来到现在，他才用量子力学的理论，弄清楚自己回来的原因。但是这种理论是如何运行的，又有什么规律，他还没有验证。 他一定想要搞清楚。 陈帆说：“我知道这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但是困难就摆在前面，总要有人踏出这一步。” “我不做研究，后续也要有其他人研究。” “像是你之前，一定要研究出来你的那套理论，把他补充完整一样。” 高铭也陷入了沉默。 于是，陈帆就开始开发脑机接口。 这个项目，让在最近在写科幻小说的莉莉安非常感兴趣。 “陈教授，要不然我还是来你的实验室工作好了？我的科幻小说，内容都没有你这里有趣。” 陈帆一脸黑线： “我这里是搞研究。你能帮忙就过来一起帮忙，如果不能的话，就哪凉快哪待着去。” 莉莉安眨眨眼睛。 陈帆还是和刚认识的时候一样，是个大直男，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但莉莉安觉得项目不容错过： “这种项目能参加一次，也是举世罕见的机会，所以我还是答应你。” 陈帆：“嗯。” 莉莉安一脸黑线：“……” 一个谢谢的谢字都没有吗？ 有陈帆、莉莉安、史天明三个解决据数学猜想的科学家在，还有魏超这个幸运星，模仿人类意识的人工智能设计的非常快。目前，已经采集了一部分志愿者的数据，人工智能几乎可以做出与人类相仿的行为模式。 高铭问： “所以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那么，用机器模仿艺术的陈教授。还是陈教授吗？” 这个问题，陈凡本人也没有办法回答。就像是他重生回来之后变成一个少年，究竟说他是重生后的教授陈帆，还是高中生陈帆……纠结在一起，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这个问题，陈帆不好回答，但是研究还要继续。 陈帆没有多聊，而是带着几个人继续研究。在这三个人的效率下，很快就达到了能够使用的程度。 陈帆说：“好了，就这样吧。” 然后通过脑叶实验室的脑机接口，将意识上传到了系统当中。 系统将陈帆的意识消化和理解，逐渐的变成了第二个“陈帆”。 叶知秋从外面进到实验室，想问问进展：“陈帆同志！现在进展怎么样了？” 然后就听到了陈帆的声音和机械合成的声音，异口同声的说： “很好，已经基本完成了。” 叶知秋这个声音吓了一跳。 “我靠，这是什么东西？” 这次，陈帆居然和人工智能一起闭嘴了。 还是魏超替他解释： “陈帆通过脑机接口，把自己的意识上传到了电脑当中。” “后续他将要进入爱因斯坦罗森桥的实验，他怕如果回不来的话，这台电脑可以替代他继续做研究。” 叶知秋：“……” 电脑和陈凡异口同声的说： “差不多就是这样子，你还有什么想问吗？” 叶知秋懵了：“你等等这事情有点儿乱，让我缓一下。” 陈帆见状就暂时关闭了人工智能，解释说：“我用这台人工智，能复制了我所有的记忆和知识。目前看，来他会做出跟我最相接近的行为。” “不过人的行为也会受到经历的事情以及人生阅历的影响，后续我不在或者是你们单独接触它，会导致我们之间略有差别。” “当然了，它是一台人工智能。你也可以直接通过电脑投喂它一些知识，他可能后续的创新能力会超过我。” 叶知秋惊讶的说： “你这个动作太快了，让我反应有点儿不过来。” 陈帆说：“都已经大动作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习惯吗？” 叶知秋：“……” 他知道陈凡的创新能力很强，点子很多，跨的领域更多，但是每次吃饭搞出新东西都会被震撼一下。 “嗯？你装了嵌入式的脑机接口，那么除了读取了你的意识，对你本人有什么影响吗？” 陈帆想了想说： “因为有脑机接口的功能，我可以做到像戴了那个外线头盔一样，直接命令一些电子设备的开关。” “嗯，给你做个演示吧。” 陈帆一挥手，然后就看到实验室的窗帘开了。 脑叶实验室的窗帘，装了自动的窗帘轨道系统。平时需要呼唤“深蓝，打开窗帘”，然后系统听到指令之后反应就开窗帘。 但是反应速度远远不如陈帆快。 然后，就站在实验室里，但是办公室里的灯直接灭了又开，闪烁了一下。 “我靠，这个厉害。” “你这等于是直接可以拍科幻片了，现在不光脑力比别人强，武力也比别人强了吧？” 陈帆笑笑：“无力，目前还谈不上，实验室里我并没有什么物理装备。不过，现在深蓝系统实在是太普及了，只要我愿意就可以接触到任何一个有深蓝有关的地方和它进行连接。” “你太厉害了吧？” 陈帆笑了笑： “接下来这个实验，也会比较重要。我需要闭关思考一下，你们可以尝试着和这个人工智能陈帆聊聊。” 陈帆回办公室了，出实验室门的时候，门是自己关上的。 大家：“……” “陈教授这下不仅在科研方面是神仙了，直接有意念控制了，离谱。” “让我们试试，这个人工智能的陈帆吧？” “听起来不错。” 大家打开了人工智能的电源。 然后就听到了电子合成的陈帆的声音：“你们怎么来了？我正在做研究，不要打扰我。” 魏超在一边小声解释说： “为了保证让人工智能可以百分百的模仿他，让我们建立了一个线下的论文数据库。如果让人工智能处在休眠状态，这个意识就是对数据库一直自动学习。” 叶知秋：“真不愧是陈帆教授啊，他发明出来的这个东西，和他简直一模一样。” 上传意识陈帆： “你们在嘀嘀咕咕说一些什么，不要打扰我分析论文，或者你们有什么事要跟我聊聊吗？” 高铭说： “没什么，只是想测试一下您的流畅程度。” 陈帆的意识说： “来测试一下吧。我不能够辨认自己是不是被复制的那个意思，但如果你们都知道我是的话，最好搞清楚我的性能。方便你们日后进行研究。” 魏超竖起大拇指： “这话说的很陈帆。” 叶知秋：“确实。” 几个人对着意识陈帆，聊了一大堆有的没的。确定他的性格和脾气以及知识涵盖面真的跟陈帆差不多。 “真的好厉害啊！” “陈教授之后要投入到别的研究中去吗？这样就可以把自己永远留下来了？了不起！” “理论上只要有电硬盘里的数据还在，陈帆的意识就是永生不死的了。” “可我还是有一个疑问，这个电子的陈帆意识，还是陈帆教授么？” “……” ………… 陈帆终究还是走出了最后一步，他通过粒子对撞机爆炸形成的能量，制造出了一个小的黑洞。 他不知道，接近这个扭曲的空间之后会遇到什么，但是他还是去了。都用自己的意识去了解事情的真相。 陈凡在触碰到它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人好像置身在一片虚空之中，然后看到了无数个自己，无数个平行时空中生命各个阶段的自己。 有前世的自己，到了60岁的年纪，还忙忙碌碌在科研院里研究工作，忙着做报告会。 也有年幼的自己，在上幼儿园的时候，就表现出了极好的算数天赋。 陈帆在这个位置，就好像在看一场电影，无数个自己无数的生活轨迹，都可以一次性看的清清楚楚。 陈帆看到了自己重生之前，被精心谋划了坠机事件，带着一大堆数学验算的手稿在飞机上含恨坠入大海的样子。 于是，陈帆尝试着去结合几段人生的经历，没想到居然把今生当开始，结合到了坠机的那一刻。 两段生命旅程被连接在一起…… 陈帆跟着在这个类似于意识空间的奇妙地点看到的画面，他看到教室里的灯闪了一下，紧接着就看到了石天明桌子上有一道熟悉的数学题。 “你这道题做的不对……” 陈帆在这个奇怪的空间中，好像经历了无数段人生。但是忽然一个念头让他清醒过来，无论如何自己都应该活在当下，这些像电影一样的东西，只能观赏却不能体验…… 陈帆感觉，自己再看下去，这个世界正常的时间线，可能会被整得七零八落。恶意篡改的话，整个历史都可能会乱套…… 陈帆意识到，自己不可以这样做。人可以理解规矩，但是也必须要敬畏规律。把“坠机的自己”和“高中的自己”两个意识做链接，已经是不合理的修改了，再修改，可能会发生很大的混乱…… 陈帆心里回想着，看看是否有回去的办法。还好，他终于在捋清这段时间线中找到了自己决定要看看平行时空的那一刻，然后整个意识都塞了进去。 ………… 陈帆从办公室里醒来。 午后，太阳明媚而炽热。 陈帆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人在，就直接出了门。 魏超看到他赶紧打了个招呼： “陈教授，你好。” 陈帆说：“你也好。你在做什么？我在办公室多久了？” 魏超想了想说： “你不是刚刚才进去一会吗？” “你说你反对对平行世界的探索，有人主张您试一试还说你思想过于保守。” 陈帆现在能够回忆起来自己在平行世界见到的那些东西。想必是在那一刻的自己，看了某些不该看的东西，所以决定了回归到现在的时间线吧。 陈帆说：“是的，无论如何我还是拒绝这方面的研究。” “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的科学多突破一下。” “比如说脑机接口，或者是人工智能之类的。” 魏超说：“啊对对付。反正我们其他人也没有你这种统领的能力，按照你说的做一定会大有发展。” 陈帆说：“那就这样吧，我们要相信，今天所经历的一切，都是昨天最好的安排……” 魏超说：“陈教授，你今天有点奇怪。” 陈帆摸了摸鼻子：“很奇怪吗？” “感觉你今天不像是科学家，像是玄学家。” “……” 第276章 众芳摇落独暄妍 陈帆经历了这次如梦如幻的研究后，他终于弄明白了自己为何能够重生。然而，他深知这种事情太过危险，稍有不慎便会引发难以想象的后果。因此，他决定不再触碰任何与平行时空相关的事物。毕竟，这其中的风险实在太大，一旦出现问题，整个世界都将面临崩溃的威胁。 回想起高明当时对这些内容的疯狂研究，陈帆现在才真正理解他为何会发疯。若非自己脑海里储存着大量的知识和理论，或许当初自己也会陷入同样的癫狂状态。 既然已经不再涉足平行世界的领域，那么接下来，陈帆打算继续为世界的科技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脚踏实地地度过每一个辛勤努力的日子。尽管生活可能会变得平淡，但只要能为人类社会带来进步，那便是一种值得追求的幸福。 比如像是曲率引擎之类的内容，还是可以研究的，陈帆最近也在这个方面下功夫了。 陈帆现在已经28岁了，是全世界最年轻的科学家，也是最有成就最权威的科学家。 在这些年里，陈帆也收了很多徒弟，这些学生们都非常给力，在各个领域里都发挥了自己的光和热。他们中的一些人成为了杰出的科学家，有些人则成为了企业家或者政治家。他们的成就不仅仅局限于国内，甚至在国际上也有着广泛的影响力。 陈帆负责主导大方向，他的智慧和洞察力让他能够把握科技发展的趋势和未来走向。而这些徒弟们则负责具体的研究工作，他们充满激情和创造力，不断推动着科学技术的进步。这种师徒合作模式使得科研效率得到了极大的提升，社会正在以不可想象的速度发展。 如今，全世界都已经用上了可控核聚变的发电站，这一能源革命彻底解决了全球能源危机。与此同时，电磁飞车也已经在各大城市基本普及，人们的出行变得更加便捷和环保。此外，火星的年基地现在也正在陆陆续续的建设之中，这标志着人类对宇宙探索迈出了重要一步。 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人类拥有了更多的反物质飞行器。这些飞行器不仅速度更快，而且安全性更高。如今，每天都有三到四趟往返火星和地球之间的航班，大大缩短了两地之间的距离。可以预见，再过个五到十年，火星将会成为人类的第二个家园，人类将迎来一个崭新的时代。 陈帆乐意看到这种其乐融融景象。 高铭在陈帆的建议下，也不再把量子力学和平行世界当做研究的内容，转而和向小园一起研究学问了。 突然有一天，他给陈帆发来了一张请帖，请帖上的内容说他要结婚了，希望请陈帆做个见证人。 结婚的对象，居然是在山村支教的王艺璇。 陈帆看到之后很震惊，没想到组里面的人居然“内部消化”了。 “你们什么时候凑在一起的？” 高铭说：“是上次您休假的时候，我觉得她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陈帆笑了笑： “好吧，恭喜你们。” “等到典礼的日子，我会亲自给你们送上祝福的。” 高铭说：“谢谢陈教授。不过份子钱记得随2份，我们两个都是您学生，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陈帆一脸黑线：“……” 他导师不至于这么抠门。 只不过高铭和魏超凑在一起久了，嘴真是越来越赖了。 高铭说： “陈教授，我还有个请求，能不能在我结婚之前，给我发个毕业证。我想着有个博士的名声，也在家里人面前更加好听一些。” 陈帆爽快的答应了：“当然。” 今天跟着振奋看的几个学生，那个人手底下没有几个项目。他们做的这些成果，说毕业一次了，毕业十次都绰绰有余。 陈帆这边，只是整天忙着研究，顾不上那么多形式上的事，但是现在想要个，也没什么大不了。 陈帆这边的手续，没有任何人敢怠慢。他说了之后，高铭下午就拿到了他的毕业证书。 高铭现在搞了对象，又有了毕业证，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状态，在实验室看到人就要嘚瑟一下。 他还专门找到向小园炫耀了一下： “怎么样，大师姐？” “我现在可是有对象的人了。” “谁说寡王一路硕博？我现在毕业证也领了，结婚证也领了，妥妥的人生巅峰！” 向小园看到高铭的状态，呆了一下。她之前因为村子里的事情，非常抵触搞对象来的，但是现在看到高铭上班工作，下了班和王艺璇一起压马路，逛街，感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高铭撇撇嘴： “大师姐，你不会酸了吧？” “告诉你个秘密哦，魏超也搞对象了，他和吕玉林师姐偷偷在一起了，不过时间比较短，目前还不到结婚的阶段呢。” “但是吕玉林师姐说了，等到我们结婚之后，她也要模仿我们，让陈帆教授给她也发毕业证，到时候拿着双证风风光光的参加典礼。” 向小园：“……？” 说好一起搞研究，你们怎么全都偷偷搞对象？ “咦，你不会有想法了吧？” “不过大师姐，你现在身上的成就太多了，一般的男生可追不起你。” 向小园跟着陈帆时间最久，也算是最有天赋的一个，各种各样的成就，让普通的博士望而却步。 别说同龄人了，就算比向小园大十岁甚至二十岁，成就都很难和她相媲美…… 向小园长相干净清纯，做事干练，确实很吸引异性的注意，但是大多数人知道了她的名声之后，就不敢有什么想法了。 配不上呀。 高铭调侃： “嘿嘿嘿，小园师姐，是不是也有想法了？但是咱们能内部消化的，都已经内部消化完了，你就别想了。” “你可以等等陈教授收新的学弟，看看小鲜肉。或者是，你自己愿意带学生，但是那就……” “原则上老师和学生不允许哦。” “不过也没关系，等到我们晒结婚证的时候，你也可以让陈教授给你发一个毕业证。” 向小园好像真听进去了，居然直接奔着陈帆的办公室去了。 ………… 向小园上次名义上和家里断了联系，但是她处在这个位置，家里不可能没人有想法找找她。 “小园啊，给你大表哥找个工作吧？什么都可以，他大专文化。” “小园啊，你二嫂子想干个临时工，能不能看看实验室是否有位置？” “……” 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向小园每个月都得拒绝几个。 但和家里人几乎断绝了往来，好像自己除了研究院，除了和陈帆师父，也就没有其他的归宿了。 别人下班可以回家，那自己呢？ 一直忙碌了这么久，向小园第一次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她直接去办公室找陈帆了： “师父！” 陈帆最近又被“下令”，有专门的人看管他，除了研究，搞什么都可以。 陈帆正看着手里的一筹莫展，摆弄花花草草不知道怎么弄： “什么事？” 向小园说： “我，我想要个毕业证！” 陈帆疑惑：“你们最近怎么扎堆要这个玩意？” 陈帆对形式向来不太在意，考到他这里的学生，基本上只要愿意做研究，工作的问题就等于搞定了，至于毕业不毕业，成果数量上来了，毕业就是轻飘飘的事情了。 向小园说：“我看别人都晒了，我也想有一个。而且，就算有毕业证了，我比他们还少一个呢。” 陈帆：“……” “那这样，我给你办一下。” 向小园点点头：“嗯嗯。” 陈帆直接打电话，给教育部门的相关负责人，说要发个博士学位的毕业证，然后就听到电话那边支支吾吾的。 “怎么了？” “向小园是吗？” “她不在学籍里边呀。” 陈帆：“……” 他一拍脑门，才想起来，自己开始招生的时候，向小园是在航空基地实习的，后来为了跟项目，她稀里糊涂就过来了。自己招生的时候，事实上根本就没有她。 虽然名义上是叫师父，但是……登记学籍的时候，就不算是在册弟子了。 向小园听了之后，有点气： “哇，我叫了你这么长时间师父，最后居然连个记名弟子都不算。” “陈教授真优秀呀。” 陈帆：“……其实也不是不能补发一个，我给他们领导打电话。” 向小园：“谁说发证了，我是说这个事情让人心寒！” 陈帆汗流浃背了： “我这么忙，也是一心研究。哪顾得上这种小事。再说了，从咱们认识开始，我又不是没教给你东西。” 向小园说： “反正就是师父不对。” 陈帆无奈了： “啊对对对，我不对可以了吧？” “你看看怎么补偿你？再给你补发一本证可以吧？” 向小园难得闹脾气： “勉为其难吧” 陈帆：“……” 然后，陈帆就带着向小园出门了，但去的不是教育而是民政。 向小园：“……？” 陈帆黑着脸解释： “大领导找我谈话了，说我过于注重工作，缺少生活。让我赶紧找个情投意合的人谈恋爱。” “我思来想去，能够对脾气又聊得来的人，可能就只有你了。” “只是完成领导的任务罢了，你不介意吧？” 向小园红了脸：“……” 就挺突然的。 陈帆说：“那就是默认咯？” 向小园：“……” ………… 高铭还在实验室里到处宣传的时候，看到陈帆带着向小园回来了。 “陈教授，大师姐，两位孤寡，记得参加……” 话说到一半，陈帆和向小园两个人居然同时举起个红本本。 陈帆咳嗽一声： “为师领先一步。” “我不讲究典礼，不过礼数不能少，不然你先把礼随了吧？” 高铭：“……？” 向小园：“陈帆欠我一本毕业证，补了我一本结婚证。虽然没有毕业证挺遗憾的，但是也不错。” 高铭：“……？” 陈帆咳嗽一声，强调： “都是领导的任务罢了。” “我需要个能够有共同话题的人，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她了。” 高铭刚想起来前两天给向小园讲过的原则：“不是，原则上不是不可以……陈教授，你要做表率啊！” 陈帆说：“做什么表率？” “向小园从最开始，严格意义上就不算我的记名弟子。” “你是第一批学生，你不清楚吗？” 高铭急了：“哇，陈教授，你这是不是早有预谋？” 陈帆黑着个脸：“早个p。” 实验室里平时太严肃了，难得有个休息的时间，大家可以在一起玩玩。陈帆也借着休息的命令，整个脑叶实验室，举行了一个集体婚礼。 这个场合，其他人家里都是送来了满满的祝福，但向小园家里，居然来了一堆七大姑八大姨，居然是过来期望要各种福利待遇的。 向小园在当场感觉很崩溃。 上一次，她决定断绝关系的时候，下了很大的决心和勇气。 但是没想到，这群人会像是狗皮膏药一样贴上来。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怎么说呢？ 她把头看向陈帆。 没想到陈帆当场就急了，直接安排保安把这群人赶了出去。 “远亲不如近邻。” “既然是这种德行的人，之后也就少接触好了。免得之后惹麻烦上身。” 向小园点点头。 她之前一直没有依靠，现在是有陈帆在，才感受到一些安全感。但做了这样的事，她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但论对错……明明就是他们有错在先啊？ 陈帆娓娓道来： “众芳摇落独暄妍。” “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 “暗香浮动月黄昏。” 然后，陈帆难得很深情的说： “这首诗，提给你。” “之后，再没有梅山村的小字辈的向小园，有的是技压群芳，在科研圈一枝独秀的向小园。” “希望之后，我们可以继往开来，继续为科学的工作而奋斗。” “生活实在太琐碎了，我希望可以活的简单一点。” 向小园重重的点点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