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吃烤鹅腿，清北状元都抢疯了》 第1章 卖鹅腿就能救妈妈 “系统，你确定只要我能卖掉一百个鹅腿，妈妈就能增加一个月寿命吗？” 【准确来说，是最少增加一个月寿命！】 【请宿主相信本系统的能力，即便是再问一百次，本系统的回答也依旧如此】 “好的，我知道了！” 即便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但万豪脸上的表情也依旧凝重。 事情是这样的。 他叫万豪，性别男，今年二十岁。 高中毕业后没考上大学，便自暴自弃，一直在社会上瞎混。 抽烟、酗酒、赌博、打架，俨然成为了一个小混混。 昨天跟朋友打牌输多了，便想着偷妈妈的存折取点钱先应应急。 却意外发现了妈妈的秘密。 原来，早在三个月前妈妈就查出自己患了绝症，医生说最快三个月，最慢半年，让她早点准备后事。 一开始万豪还不相信，还以为这是妈妈串通医生做的苦肉计。 但当他看到病危通知单上协和医院总院的红色盖章后，他一下子就懵了。 协和医院总院，是龙国最牛的三级甲，没有之一！ 他妈妈不过是一个摆摊卖烧烤的小商贩，绝对不可能让这样一个级别的医院帮她演苦肉计。 也就是说，这张病危通知单是真的！ 妈妈真的得了绝症！ 那一刻，万豪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一下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妈妈拿着棍子逼他学烧烤，并不是为了让他继承那个破烧烤摊，而是为了让他有一技之长，将来能养活自己。 妈妈织毛衣到很晚也不睡觉，并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在给他织以后穿的毛衣。 妈妈每天收一大堆快递并不是胡乱消费，而是为了给他的儿子准备生日礼物。 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为了他这个不争气，成天在外面鬼混的不孝子！ 知晓真相后，他一下子就哭了。 他十分后悔！ 后悔不听妈妈的话！ 后悔自己每天只知道出去鬼混，完全无视妈妈的辛苦。 看着手里的病危通知单，他突然感觉好无力。 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拿自己的命跟妈妈换。 可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除非奇迹出现。 而老天爷似乎听见了他的心声。 在他懊悔不已，绝望之际，系统突然激活了。 这是一个跟美食有关的系统。 虽然不是神医系统，但系统表示它有能力救妈妈。 前提条件是，完成它发布的任务。 这不。 系统发布的一个任务就是摆摊卖出去一百只烤鹅腿。 而奖励内容则是：妈妈最少延寿一个月。 万豪并不能确定系统说的是真是假，不过现在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试试看了。 骑着电动车，他来到了妈妈经常摆摊的地方。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南三门。 按照规矩，这里是不让摆摊的。 但正所谓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底层的小人物总能在夹缝中找到生存的办法。 提前在家里烤好了，打包封装好，用保温箱带过来卖，依旧是热乎的。 客人来了，直接把单子给他，需要什么就拿什么，非常方便。 当然，时间也需要注意，通常晚上八点以后，城管就不会过来了。 你可以说这是城管下班早，但也可以说这是照顾弱势群体。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时间点在这里摆摊，一般不会有人来赶。 “老天爷啊，求求你了，只要能让妈妈恢复健康，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将烧烤的招牌拿了出来，万豪在心里默默祈祷。 …… 另一边，某出租屋内。 万豪的妈妈王翠芬有些担心。 今天儿子的表现有些反常。 不仅一大早就起来打扫家里的卫生，完事之后还主动帮她穿烤串，做烧烤。 最后烤好了以后，还说今天让他出去卖，让自己在家里休息。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王翠芬感觉自己在做梦。 难不成自己这不争气的儿子，浪子回头了？ 王翠芬第一时间是不相信的。 曾经儿子也说过帮她卖烧烤，结果转个身他就带着那一车吃的跟那群狐朋狗友鬼混去了。 到最后不仅烧烤的钱没挣到，反而还因为打牌输给别人大几千。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相信儿子会帮她卖货了。 所以，当今天万豪提出让他出去卖烧烤的时候，王翠芬果断拒绝。 却不料感觉脑袋一阵晕眩。 自己的病貌似发作了。 算了算日子，好像跟医生说的日子差不多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死了，她心里那叫一个急啊。 突然就这么走了，自己这崽崽以后可怎么办？ 可急也没用，强烈的晕眩感一下让她倒了下去。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了，被子什么都是盖好的，床边的保温瓶里更是倒满了热水。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晕倒的时候，好像是儿子扶住了她。 模糊中她好像听到儿子不停喊她妈妈，不停说对不起。 再后来他好像就出去了。 着急的他连忙打开手机，想要问问儿子在哪儿。 却突然看到儿子的留言。 崽崽：“妈，你好好休息，儿子这回是真的出去卖货，在家等我回来！” 看到这条留言的王翠芬一下子就愣住了，掐了自己好几次才发现这不是在做梦。 她顿时鼻子一酸，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出来，但哭着哭着她突然又笑了。 “崽崽，外面冷，把自己捂严实了，千万别冻感冒了。” “货能卖多少就卖多少，实在是卖不掉就早点回来吧。” “妈不求你有多大出息，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地就好。” 其实她还是不太相信儿子会老老实实卖货，但临死前能看到儿子“孝顺”一回，她觉得也值了。 “收一收你那暴脾气，顾客就是上帝，绝对不能和客人发生冲突，更不能和客人打架，你爸很早就走了，妈就剩你一个儿子了……” 自己这儿子身高将近一米九，长得虎背熊腰，天生力气大。 也许正是因为这些，导致他从小就爱打架。 出了社会之后也不见他收敛，好几次和那群狐朋狗友喝多了酒，撒酒疯打人，最严重的的一次还被警察叔叔抓了起来。 每次都是她跑去跟别人求情，各种好话说尽，甚至下跪才获得对方的原谅，没有留下案底。 操碎了心。 “放心吧妈，我答应你，我以后都不会打架了，就算对方先动手，我也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这边正发呆呢，突然就收到了儿子消息。 秒回！ 关键是这话的内容…… 王翠芬有些难以置信，怀疑是自己还没睡醒，又狠狠掐了自己好几下。 反复确定自己没有在做梦之后，她整个人都呆住了。 浪子，貌似真的回头了？ 还没缓过神来，儿子又发消息过来了。 “妈你不用等我，你身体不好，要多休息，早点睡，我卖完货就回来。” “放心吧，这回是真的，骗你是小狗。” “爱你，老妈！mua(╯e╰) ” 第2章 卖烧烤还得建群? 现在正是十一月末，龙国早已入冬。 京都位于龙国北方，入冬之后到了晚上，户外的气温最低能到零下十几度这么夸张，就算是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也顶不住。 才在路边站了一会儿，万豪就感觉自己的脸冻得生疼，手脚也冻得有些麻木。 这一刻，他真的很难受。 心里难受。 他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壮小伙站了几分钟就感觉难受，而自己那一米六不到、身形弱小的妈妈却这样坚持了十多年。 一想到自己跟狐朋狗友们去外面胡吃海喝的钱，是他妈妈通过这样的方式赚来的，他就忍不住想哭。 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过去有多混蛋。 “今天不卖完不准回家！！！” 万豪咬了咬牙，在心里给自己立下军令状。 他记得很清楚，妈妈每次回去的时候箱子都是空的。 妈妈能做到，他也能做到。 “社，社，社会摇，社会摇……” 正等着生意上门呢，一阵dj的声音突然响起。 原来是电话响了。 万豪皱眉。 这是他过去更换的手机铃声，名字叫《社会摇》dj版。 过去他觉得这歌非常好听，十分符合自己的气质，但现在听到却只觉得十分厌烦。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居然是跟自己一起玩的黄毛打来的。 再次感到烦躁，想了想还是接通了电话。 “豪哥，过来嗨啊，兄弟们都等着呢。” “不了，你们玩吧！” “啥情况啊豪哥，哥几个酒都点好了，就等你了。” “你妈又想让老子过去买单是吧，滚！以后别联系老子了，就当老子不认识你。” 挂断了电话，反手就是一个拉黑，又找到其他的混子，全部拉黑。 自己当初也不知道是咋想的，放着老妈不管，成天跟这帮混蛋鬼混。 从今往后，这些个狐朋狗友绝对不能再联系了。 要专心为老妈治病。 一阵寒风吹过，顺着脖子灌到了衣服里，万豪当即抖了两下。 真的冷！ 随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他打算抽一根暖和暖和。 捏住一根烟用手轻轻一弹，烟便到了嘴里。 顺手从另一个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只听得“叮”的一声火便来了。 动作流畅，很是潇洒。 但突然，万豪想起了妈妈的话。 “少抽烟，对身体不好！” 思考了两秒，直接将嘴里的烟扔吐掉，顺手又将剩下的烟扔到了垃圾桶里。 为了妈妈，以后不抽烟了！ 打火机他没舍得扔，因为这是妈妈送他的二十岁的生日礼物。 zippo的镜面不锈钢，一个得好几百块。 明知道抽烟不好，但还是送了打火机。 也许这就是母亲吧。 “你没看错吧，阿姨今天来这边了？” “我又不瞎，招牌都摆出来了，我还能看错？” “可是阿姨今天不是应该去隔壁吗？怎么突然来我们这边了？” “你管他呢，阿姨今天心情好，就想来咱五道口，不行吗？” “就是，咱又没坏规矩，鹅腿是人阿姨的，她想卖给谁就卖给谁，隔壁那帮货管得着吗？” 突然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 顺着声音看过去，却发现一群人正从校园内冲了出来。 有男有女，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乌泱泱一大片。 万豪正纳闷这群人干嘛呢，却突然发现他们在扫视一圈后，径直朝着自己跑了过来。 “哈哈，还真是王阿姨的招牌！” “我都跟你们说了我亲眼看到的，你们一个个都不相信我。” “哈哈，抱歉抱歉，是我们错怪了你。” “咦，那人好像不是王阿姨啊，可是他怎么会骑着王姨的车子？” “看起来年纪跟咱差不多，会不会是王阿姨的儿子？” “问问不就知道了吗？” “你好，请问你是王阿姨的儿子吗？” 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问道，与此同时其他人也全都看向万豪，好奇地打量着他。 “呃……你说的王阿姨全名是？” 万豪听得云里雾里，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 “王翠芬王阿姨啊！”戴眼镜的女生指着牌子说道，“《阿姨鹅腿》四个字写的清清楚楚，这就是王阿姨的招牌啊，不是她让你来送鹅腿的吗？” 听到妈妈的名字，万豪这才稍微明白了点。 合着是妈妈的熟客，跑过来买鹅腿的啊。 吓我一跳。 大半夜这么多人，他还以为是打劫的呢。 “是的，我是她儿子，你们是要买鹅腿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众人全都面色一喜，很自觉就开始排队了。 不过就在此时，那个戴眼镜的女生还是多了一嘴，问了一个非常奇怪的问题。 “那个，你确定有鹅腿卖给我们吗？” 此话一出，原本还跑去排队的一群人全都停下了脚步，目光再次汇聚到万豪的身上。 这一幕又给万豪整不会了。 啥情况啊？ 怎么感觉这群人的眼神怪怪？ 我出来摆摊卖鹅腿，你们要买鹅腿，我难道还会不卖给你们？ 难不成是因为害怕不够？ 有可能！ 眼前这乌泱泱一大片，少说五六十人呢，要是一个人买两个的话，貌似还真不够。 于是乎，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们要多少？” 本以为戴眼镜的女生会说出一个大概的数字，却不料所有人竟然同时开口：“你有多少？” 万豪震惊了。 好家伙，这是提前排练过的吗？ 回答得这么整齐？ 不管了，出发前系统就说过，箱子里刚好一百根烤鹅腿，只要全部卖完就能完成任务。 眼下这么多人都要，他断然没有不卖的道理。 “不多不少，一百根！” “全要了！” 说完，那戴眼镜的女生拿起手机就准备扫码。 “扫你的还是扫王阿姨的？” “扫我妈的吧，支付宝微信都行，扫完给我看一下就行。” 本身这些烧烤就是妈妈做的，这钱应该给她。 “那我直接微信转给阿姨吧，你看看这个是不是阿姨的微信？” 说完就将手机递了过来。 万豪一看又懵了。 她怎么会有妈妈的微信？ 另外刚刚那界面好像是一个群？ 群名字叫五道口鹅腿群？ 现在摆摊卖点烧烤，还得先建群？ 第3章 用积分可以续命 懵逼的万豪是彻底懵逼了，满脑子都是问号。 在确定对方已经将1500块钱转给妈妈后，他还是将一百只烤鹅腿分给了众人。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大部分同学在拿到鹅腿的下一秒就直接开吃了。 好几个学生更是腮帮子都被填满了鼓了起来。 顶着这么冷的天气，一个个却吃得不亦乐乎。 一些人甚至还拿着烤鹅腿拍照，似乎是在炫耀什么。 万豪实在是不理解。 不就是一个烤鹅腿吗，至于这样？ 他知道老妈烤的鹅腿好吃，但也不可能好吃到这个程度啊。 要知道，这可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啊！ 是龙国最顶尖的大学之一。 他们学校的食堂里啥好吃的没有，可为啥感觉他们都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换作是你，估计也会跟他们一样】 “不至于吧？” 【你之所以觉得没什么，那是因为你想吃随时都有，而他们并不能，另外你可能低估了你妈妈做的烤鹅腿】 “不就是一个普通的烤鹅腿吗？” 【这么说吧，假如本系统收录的烤鹅腿是100分的话，你妈妈的烤鹅腿最起码能达到97分】 万豪震惊了：“真的假的，你可是系统啊！” 他虽然是第一次接触系统，但并不表示他对系统陌生。 这年头谁还没看过小说啊。 印象中系统给的美食基本都是吃过一遍就会让人为之疯狂的存在。 他老妈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摊贩，做出来的美食居然能跟系统媲美，那岂不是说他妈妈有成为食神的可能？ 【当然可以！只要用心，人人都可以成为食神】 万豪眯了眯眼，一时竟无法反驳。 另外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算了，不管了。 给老妈续命要紧。 “系统，任务完成了吧？” 【叮，卖出一百份烤鹅腿任务达成】 【下面发放奖励】 【积分奖励：97（根据单份食物积分计算所得，王翠芬烤鹅腿单个积分：0.97）】 【现金奖励：15（根据宿主厨师等级计算所得，宿主当前厨师等级：1星，分成比例：销售总额的1%）】 【奖励发放完毕】 “？？？” 万豪一下愣住了。 97积分加15块钱？ 这叫什么奖励？ 说好的完成任务就能给妈妈续命三十天呢？ “系统，你敢骗我？” 万豪有些生气，一股火儿突然就冒了出来。 骗他可以，但用妈妈来骗他，就是千不该万不该。 对此，系统并没有回应，而是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叮！首次获得积分，积分商城已激活】 下一秒，商城的界面出现。 万豪的面前浮现出一个彩色的商城界面。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道具。 【寿命延长卡（30天）】 【兑换积分：30】 【使用功效：使用后可增加30天寿命，可多次使用，叠加寿命】 【使用限制：仅限宿主以及宿主直系亲属使用，仅增加寿元，无法治愈身体疾病，年龄限制在100（含）岁之内】 【是否兑换寿命延长卡（30天）？】 万豪毫不犹豫：“兑换并对我妈妈王翠芬使用！” 【兑换完成！扣除积分30，剩余积分67】 【使用完毕！增加王翠芬寿命30天，是否显示王翠芬基本信息以及当前状态？】 “显示！” 【姓名：王翠芬】 【性别：女】 【年龄：49】 【健康状态：骨癌（晚期）、风湿病、慢性胃炎、慢性支气管炎、支气管哮喘、女性更年期综合征】 【寿命：31天】 【精神状态：极差】 …… 看着最长的那一段文字，万豪心里一阵刺痛。 妈妈的身体状况这么差，每天还要做那么多事情。 而自己只是一个小感冒就躺在家里啥事儿不干，还问妈妈要这要那，还朝妈妈发脾气…… “畜生！” “混蛋！” “白眼狼！” 万豪在心里不停咒骂自己，真恨不得一拳将自己打死。 如果没有觉醒系统，如果没有完成任务，那妈妈就只剩下最后一天！ 想到这里，他一阵后怕。 “系统，有彻底治愈妈妈的办法吗？” 【兑换并使用病害痊愈卡】 “那你不早说！！！” 【病害痊愈卡，需要五百万积分】 “……” 【宿主可以兑换一张精气神能量卡】 【精气神能量卡（30）天】 【使用效果：让使用者精气神恢复到健康水平并维持，可多次使用，叠加时长】 【使用限制：与寿命延长卡一样】 万豪毫不犹豫，再次选择了兑换并对妈妈使用。 寿命延长卡只能延长生命，并不能让妈妈状态维持在一个健康的状态，病痛依旧会折磨妈妈。 但精气神能量卡却能弥补这一缺点，使用之后，能让妈妈暂时成为一个正常人。 “那意思是说，未来三十天，我妈妈都能像一个正常人那样生活？后续只需要我继续兑换这两张卡，就能一直给妈妈续命？” 【对的！】 万豪焕然大悟，逐渐摸清楚了系统的玩法。 系统并不能直接给与他想要的东西，而是通过积分的形式让他主动兑换。 想想也是，这是美食系统，又不是神医系统。 美食才是系统的主业，治病救人、延长寿命应该只是系统为了帮宿主成为食神附带的功能。 “系统，那后面我怎么获得积分呢？” 积分是救妈妈的关键，必须得想办法多弄一点。 【主要途径有如下：】 【售卖食物：售卖食物给顾客既可获得积分，根据食物的不同获得的积分不同】 【完成任务：完成任务即可获得积分，根据任务难易程度，奖励积分不同】 【幸运抽奖：消耗两点积分抽奖，最高可得500万积分，每日限一次】 万豪一眼就相中了幸运抽奖。 这要是中了500万积分，妈妈的病一下子就解决了。 “系统，抽……” 刚想说抽奖，但又强行把话给咽了回去。 这幸运抽奖不就是变相的刮彩票吗？ 算了。 之前沉迷于彩票，成天做着发财的梦，偷了妈妈不少钱。 花了几万块，最后得了一堆擦屁股都嫌硬的废纸，还伤了妈妈的心。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是真的混蛋。 以后打死都不碰彩票了，踏踏实实卖美食赚积分给妈妈治病！ 至于这个幸运抽奖暂时先放一边，先把妈妈的寿命和精气神加到一百岁，到时候手里有积分如果够的话再来碰碰运气。 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却不曾想被一个高个子男生拦了下来。 “哥们，怎么称呼？” 第4章 阿姨的规矩关我豪哥什么事儿? “哥们，怎么称呼？” 一个高个子男生走了过来。 从他脸上还残留的辣椒面可以看出，他刚刚吃过烤鹅腿，而且吃相肯定不是很好看。 “我叫万豪，你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我们都是王阿姨的熟客，都非常喜欢吃阿姨的烤鹅腿。” “谢谢支持，喜欢的话我明天再来，我可以多烤一点，但不能太多，多了前面的容易凉。” 万豪也没多想，就只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他们喜欢吃，而自己刚好需要卖鹅腿赚积分。 双方都很开心，这不是挺好的吗。 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话一出口，在场所有人突然齐刷刷朝他看了过来。 “豪哥，此话当真？” 高个子男生非常激动，盯着万豪的双眼直冒绿光。 “比珍珠还真！”万豪怕对方只是说说而已，还故意用了下激将法，“只要你们想吃，我明天铁定来，谁不来谁孙子，可以吧！” “好！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谁不来谁孙子！！！” 高个子男生狂喜，而其他人也表现出诡异的激动和兴奋。 其中，那名戴着眼镜的女学生再次凑了过来：“我们先给钱，明天还是这个时间，你给我们送过来，你看行吗？” 万豪点了点头：“钱转给我妈吧，先转一百份的钱，多的到时候看现场给。” 说完，收拾好东西迅速离开。 不快不行。 因为他担心自己一会儿会笑出来。 别看刚才他一脸淡定，但实际上他内心慌得一批。 他想要积分啊。 如果能提前预定出去一百分，那明天明天就保底97点积分，加上剩下的37点积分，明天最少也有134点积分。 这样的话，又能给妈妈多续两个月的命。 健康的命！ 但实际上，五道口的这群学生们也差点暴露了。 确定万豪走后，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秒全都憋不住笑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王阿姨今天应该去隔壁吧？” “我猜应该是豪哥走错了，又或者王阿姨忘记告诉他了，所以他才来我们这里。” “咱们这样是不是坏了规矩？” “坏啥规矩？我们干啥了？买之前我们可是都问了的，是豪哥他自己说有鹅腿卖给我们的，我们可没有强迫他！” “就是，再说规矩是大家跟阿姨约好的，阿姨的规矩关我豪哥什么事儿？” “有道理！就是万一隔壁闹起来咋办？” “他有什么理由闹？再说他们闹，咱就不会闹吗？鹅腿阿姨又不是他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一家的！” “说起来，我突然很想知道圆明园那帮家伙现在是什么表情？” “噗，你好坏……我也想看。” …… 与此同时。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又称中关村应用文理学院）东门外，一群学生，大约五六十人正站在寒风中苦苦等待。 晚上九点刚过，他们便守在这里了。 别误会，他们并不是在举行什么活动，也不是站在这里讨论学术。 他们都在等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带着一百根、刚烤好、滋滋冒油、打包密封好的、鹅腿的女人。 “咋回事啊，都已经快九点半了，王阿姨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啊，往常阿姨都很准时的，就算下雨也顶多晚个一两分钟，今天完全不对劲啊。” “刚在群里问了，阿姨也没回消息，不知道啥情况。” “会不会是遇到城管了？” “不可能！我叔就是城管大队的，我刚还打电话问过他。” “王阿姨该不会出事儿了吧，我之前好像……”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想点好的行不行？” “就是就是，人家王阿姨大晚上给咱送吃的，就你乌鸦嘴咒别人！” 为啥大家都在这里等？ 不就是冲着王阿姨的烤鹅腿吗？ 本身苦苦等待就让大伙有些急躁，这会儿突然听到有人这么说阿姨，自然有些不高兴。 “我是说……算了，我还是闭嘴吧。” 被众人口诛笔伐的这名男同学叫岳星宇，他是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医学部大三的一名学生。 其实他是想说几天前好像在协和医院看到过阿姨。 只不过当时因为坐电梯错过了没上去打招呼。 后来买鹅腿的时候，他还顺便问了一下，结果阿姨只是笑了笑说没事儿，他也就没怎么在意。 可现在想起来，这事儿貌似有些蹊跷。 那可是协和总院啊！ 除了像他这样的医学生外，谁没事会来这里？ 今天阿姨迟迟不来，他就在想是不是生病了，真没有咒阿姨的意思。 “不行，回头还是得找师兄问问。” 岳星宇心道。 万一阿姨哪儿不舒服，他没准能帮上忙。 “鹅！鹅！鹅！！！” 突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了起来。 可因为太激动，他竟然呛到了。 一开始大伙还以为他在念诗呢，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之后，全都精神了。 一辆电动车正朝着这边驶来。 电动车前方红色带斑点的挡风板醒目且耀眼，粉色头盔上一只小黄鸭可爱又迷人。 当然，最关键的是摆在电动车后座椅上，那个被大家贴满了各种贴纸的保温箱。 没错！ 这正是王阿姨的车！ 他们翘首以盼的鹅腿…… 来了！！！ “快快快，大家排好队，阿姨说了今天烤了一百只鹅腿，大家都有份！” 跟五道口那边一样，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的同学们也很自觉。 不争不抢，排队领鹅腿，大家都有的吃。 “咦，不对啊，这人好像不是王阿姨。” “不会吧，挡风棉、头盔、箱子全都是王阿姨的，怎么会不对呢？” “真不是阿姨，阿姨没这么高，还有这体型明显比阿姨大了一圈。” 随着电动车越来越近，大伙这才发现了真相。 因为太突然，所以一时半会竟全都愣住了。 一直到电动车从他们队伍旁边开过，连人带车逐渐消失之后，才有人反应过来。 “他……开走了？” “好像是！” “不是，真走了？” “姨！腿！鹅腿！我的鹅腿！！！” 一群人后知后觉，回过神来后，连忙追了上去。 然而两条腿又怎么能跑得过两轮子呢。 纵然人群中不乏体育特长生，但依旧无法追到逐渐远去的那辆电动车。 某位骑着电动车的帅小伙：“我听错了吗，怎么感觉有人在喊妈妈的名字？” 第5章 妈，我饿了，我想吃饺子 万豪和妈妈租住的地方位于西北旺。 离五道口和圆明园大约15公里，骑电动车需要20分钟。 一路上的寒风呼啸，不停往万豪脖子里钻，那感觉是相当酸爽，但他的心里却是暖暖的。 一点点寒风而已，跟妈妈的健康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 “妈，我回来了！” 刚到楼下，便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妈妈。 跑了两步，又想起了什么，再次折转回去将空的保温箱拿着。 “妈，你看，一百只烤鹅腿全部都卖完了，一根不剩。” 万豪面带笑容。 他也没别的想法，就是单纯想给妈妈看一看。 “好，好……” 王翠芬声音哽咽，鼻子一酸，一时竟不知道说点什么了。 她想起了儿子小时候的模样。 “妈妈，妈妈，你快来，汽车，有汽车！” “妈妈，妈妈，快看，我做的大宝剑！” “妈妈，妈妈，你快看看我捡到了什么。” 类似的画面一下全都涌了出来，其中一些已经有些模糊，但出现的时候还是让王翠芬内心一暖。 但很快，她又想到了儿子长大以后的模样。 抽烟、喝酒、赌博、打架、纹身、成天跟一帮小混混到处惹事。 明明是同一个人，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儿子，怎么就成了这个模样？ 本来她已经放弃了，只想着在临死前尽自己最大能力再帮儿子一把。 可谁知道，儿子今天突然浪子回头了？ 这该不会是自己的梦吧？ “崽崽，快让妈抱抱你。” 王翠芬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儿子。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万豪有些不知所措。 印象中妈妈抱她的画面，都是自己靠在妈妈的怀里，而如今却是妈妈扑在他的怀里。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 “对不起妈妈……” 万豪抱紧妈妈，这一刻才发现妈妈身子是这么的弱小。 跟自己这个大高个比起来，她瘦得不成样子。 “对不起妈妈……” 王翠芬本就处在崩溃的边缘，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就哭了出来。 “妈你别哭，儿子知道错了，今后我保证听你的话，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本是安稳的话，却不料王翠芬哭得更厉害了。 这下，万豪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关键时候，系统突然冒泡了。 【你妈妈可能误会了】 “误会？”万豪不解，“误会什么？” 【误会自己是回光返照，以为自己将不久于人世】 万豪一怔，而后有些不合时宜的笑了。 寿命延长卡加上精气神能量卡同时使用，暂时让妈妈变成了正常人。 这换作谁估计都怕。 电视里不都这么演吗？ 一个病危垂死之人，突然红光满面，浑身充满力量，他的家人都为他高兴，以为他已经痊愈了，结果一个老中医跑过来泼冷水告诉他这是回光返照。 万豪一时犯难了，该怎么跟妈妈解释呢？ 暴露系统肯定是不明智的，而且就算说了妈妈也很难相信。 可就这么让她哭下去也不是个事儿。 哎！ 有了！ 万豪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妈，我饿了，我想吃饺子。” 让老妈动起来，亲自感受一下自己身体的状态。 等过个几天发现自己还依旧精神抖擞后，她肯定就不会再哭了。 “好，妈妈给你煮，吃几个？” 这个办法果然有效，王翠芬擦了擦眼泪，整理了一下状态，就朝着厨房走去了。 “大晚上少吃点，十个吧。” 万豪敢断定，待会儿碗里肯定不止十个。 因为从小失去父亲，妈妈心里一直觉得亏欠，所以尽可能的想去弥补。 尤其是在吃这一块上。 自己能长成如今这样一个大块头，妈妈绝对是功不可没。 “饺子来咯！” 很快，饺子煮好了。 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样，满满一大碗，少说也有十五个。 万豪他们家并不是北方人，而是从南方过来的，习惯吃带汤的水饺。 带汤水饺的精髓便是那一碗汤，各家有各家的喜好，调汤的方法也各不相同。 妈妈的习惯是撒一点点白胡椒、少许盐粒儿、小半勺味极鲜酱油、再来点切好的碎葱花，最后再舀上一勺白猪油。 取饺子原汤少许，往碗里这么一浇，稍微搅和搅和，一碗琥珀色的猪油饺子汤就做好了。 煮好的饺子是又白又胖，煮熟后捞出还冒着热气儿，随意往碗里这么一扔，裹上一层薄薄的猪油汤，这那画面，看着就让人馋。 万豪再也忍不住了，端起碗就先炫一口汤。 有些人吃不惯猪油，觉得有一种怪味，但对于万豪来说，这是他的挚爱。 油汤滑过舌尖，顺着食道顺流而下，一下便进入了胃里。 在外受了饥寒的胃在这一口暖汤的作用下，很快变得舒服起来。 充实且温暖。 夹起一个又白又胖的饺子送入嘴里。 饺子皮细腻爽滑，浸润了油汤之后带着少许咸味。 一口咬开，饱满的馅料接触到味蕾，一秒就知道是什么馅儿了。 “荠菜猪肉！” 猪肉肥瘦适中，鲜嫩而多汁，肉里裹着少许姜末，经过精细调味后并不会让人感觉不适。 荠菜驱散油腻的同时带来一抹清香，让人仿佛置身于春天。 “真是慈母多败儿啊……” 万豪一边吃心里一边想着。 由于自己经常出去鬼混，一搞就是大半夜才回家。 在外面喝酒基本是吃不饱的，就算吃饱了也会吐干净，所以大半夜酒醒之后就非常容易饿。 为此，老妈便亲手包了很多饺子放在冰箱里冻着，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煮。 一想到大半夜还要喊老妈起来煮饺子，万豪越发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酒也得戒了，以后滴酒不沾！” 默默在心里下定决心，化悔恨为食欲，很快便将一大碗饺子消灭感觉，一滴汤都没剩下。 吃饱的感觉是很舒服的，尤其是看到妈妈还健健康康站在自己面前。 “哦对了妈，你先看看有没有收到钱，一共两笔，每笔1500块。” 光顾着吃了，一下把这事儿给忘了。 “两笔钱？” 王翠芬稍微楞了一下，突然就想到了什么，连忙跑去翻手机了。 未读消息99+。 圆明园鹅腿群……炸了！ 第6章 陪妈妈进货 原来，王翠芬并不是只在一个地方摆摊。 刚开始做鹅腿生意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为了多挣点钱，同时也为了躲避城管，她便在三个大学附近轮流摆摊。 因为味道好，而且份量也足，再加上时间方面也抓得很准，很快就收获了一批熟客。 然后便有了所谓的“鹅腿群”。 白天，同学们问她今天来不来，什么时候来，他也挨个回复。 再后来，大家熟了之后，同学们白天订餐了，他就按照同学们的要求做好对应的口味，晚上送过来。 这样的卖货方式一直很和谐，大家相处愉快。 但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鹅腿群越来越多，最夸张的时候，三个学校加起来差不多七八十个群，她一个人根本看不过来。 不得已之下，她便跟同学们商量，看能不能规划一下，分批次送。 说起来也是搞笑，当时为了这事儿三个大学的学生们还争了好久，都说鹅腿是他们的，凭什么要跟其他学校的人分。 大家在群里争了好几天，跟打辩论赛似的。 好在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经过连续几天的激烈争辩，终于有了一个合理的方案。 一天送一家，轮着来，这样大家都有鹅腿吃。 “所以，我今天是送错地方了吗？我应该送去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 万豪有些尴尬。 他只知道老妈在五道口那边摆摊，而且还是因为手里没钱花了，打车过去找才知道的。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老妈的烤鹅腿这么受欢迎！ 那三个大学是什么地方？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 民大附中职业技术学院！ 都是龙国最顶级的大学，一般人根本进不去。 毫不夸张地说，能在这里面读书的几乎全是学霸，随便一抓弄不好就是某个省的高考省状元。 试问这样的一批用户群，怎么可能会喜欢吃自己老妈的烤鹅腿？ 可事实就是，他们还真喜欢！ 这找谁说理去？ “那现在送错了怎么办？”万豪并不清楚妈妈和他们之间的约定，“要赔钱吗？” “赔钱倒是不至于，不过还是得哄一下。” “哄一下？” 万豪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不就一天没吃到鹅腿吗？ 怎么还需要哄呢？ 都大学生了，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 王翠芬读懂了儿子的心理活动，她笑着说道：“你这么大不也要我哄吗？” 万豪脸颊微微一红：“那具体怎么个哄法呢？总不能让您跑过去一个人抱一下吧？那这也是忒那个啥了吧？” “崽崽吃醋了？”王翠芬笑着说道，“没那么麻烦，就是明天多做点鹅腿送过去就行，这帮孩子还是比较单纯的，有鹅腿吃什么都好说。” 万豪翻了翻白眼，合着就这啊，还以为什么呢？ “那行吧，明天就做多点，我给他们送过去。” “你明天还要送？”王翠芬有些惊讶，“明天我去吧，你不认识路。” 万豪摇了摇头：“不，我来送，从今往后都是我来，您就在家里休息。” 妈妈没有系统，卖出去的鹅腿无法获取积分。 救妈妈这事儿只能他来。 而且就算不需要积分了，他也不会再让妈妈送了。 外面天寒地冻的，哪儿有儿子在屋里享乐让妈出去遭罪的道理？ “可是……” 王翠芬还是有些不放心。 摆摊遇到的并不只有学生，还有城管以及一些闲散人士。 就自己这儿子的暴脾气，弄不好还会跟别人打起来。 “哎呀别可是了，不认识路我还不会导航吗？” “再说您儿子二十多岁一壮小伙儿，难道这点事儿都做不成？” “好了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时候不早了，您休息吧。” 万豪不给妈妈拒绝的机会，转身就朝着自己屋走去。 可走到门口的时候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妈，明天早上我和您一起去进货吧。” “啊？” 王翠芬一怔，怀疑自己听错了，等反应过来想拒绝的时候，却发现儿子已经进屋了。 她一下愣在原地，双眼盯着儿子的房门一阵出神，心思也不知飘到了哪里去。 过了一会儿，门突然开了一条细缝，一只眼睛冒了出来。 当两人视线对上的刹那，门又立刻被关上了。 王翠芬突然就笑了，很开心的笑了。 …… 这一夜很安静，两人都睡得很踏实。 其中万豪还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自己考上了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在新生开学之际，妈妈送他去报到。 他站在五道口那个标志性大门前，搂着妈妈让路人给他们拍照。 当时所有的路人都站在原地看他们，而妈妈脸上的笑容是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是啊，这天底下所有的妈妈几乎都有过一个愿望，那就是自家的崽崽能考上五道口或者圆明园。 只是多数人都是失望的，圆梦的终究是少数。 “妈，我考上五道口了……” 万豪突然翻了个身，说了句梦话。 而就在此时，时间来到了凌晨3点45分。 【宿主，时间到了】 系统第一次发出了提醒。 床上的万豪稍微动了一下，但却是将头埋入被窝里继续睡。 【宿主，时间到了】 五分钟后，系统第二次提醒。 万豪依旧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再然后，又过了五分钟。 “啊！！！” 一阵杀猪般的叫声响起，万豪一下便从床上蹦了起来。 王翠芬此刻正在外面刷牙呢，听到叫声后连忙跑了过来。 “崽崽？” “没事儿妈……我没事……”万豪强忍着剧痛，咬着牙说道，“您先出去……我先穿衣服……” 老妈每天四点就要出门，因为要赶着去菜市场买新鲜的鹅腿。 这也是鹅腿好吃的原因之一。 至于为什么他知道，那是因为有一次他喝酒喝到凌晨四点才回来，刚好碰到。 这么冷的天，又这么早，还得背那么多鹅腿，并不轻松。 过去是他瞎了看不见，但现在他看的清清楚楚。 不可能再让老妈一个人去了。 所以，昨天他就跟系统说了，无论如何都要在四点前把他弄起来，必要的话可以采取一些强制手段。 只是让他没想到系统会这么狠，直接用电来电他！ 妹的！ 大冬天窝在被子里睡觉，正做着美梦呢，突然被电一下，这酸爽怕是没几个人体验过。 关键这还是自找的。 “电得好！明天继续！” 【好的】 第7章 升级配方 骑着电动车出门了。 万豪在前，老妈在后。 凌晨四点的洛杉矶万豪没见过，但四点的龙国的京都他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过去是跟一帮狐朋狗友们鬼混到四点，今天却是带着妈妈一起去买食材。 感觉完全不一样。 这个点路上没什么车，街道两旁除了环卫工人外，几乎没什么人。 三十分钟后，在老妈的指引下，两人终于抵达了菜市场。 路程还是有点远的。 其实家附近就有好几个大型菜场，万豪问为什么非要这里，结果妈妈给出的理由让他无法反驳。 “这儿的新鲜鹅腿便宜三毛。” 为了省三毛多跑十多公里，这要是放在过去万豪绝对是嗤之以鼻。 但现在却是觉得非常合理。 钱和积分都是类似的东西，真到需要用的时候才知道少。 能省一毛是一毛。 “昨天不才一块五吗，怎么今天就一块八了？” “葱还是给我来二十斤，什么？又涨了？” “什么叫就涨了两毛，就算是两分钱也是涨了啊，这生意可怎么做哟，菜都要买不起了。” 相比起路上的清冷，这里完全是另外一副景象，刚走进来，就听到各种因为价格而引发激烈讨论。 甚至还有不少摊位上出现一堆人拎着麻袋哄抢的画面。 万豪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跟乡巴佬进城似的，到处看还看不明白。 王翠芬笑着解释道：“有些好货是需要靠抢的，所以越早越好，除非是大客户又或者长期稳定的买家，不然只能买别人挑剩下的。” 看老妈这傲娇的表情，万豪笑了：“那您是大客户还是长期稳定的买家？” “你老妈我啊，既是大客户，同时也是长期稳定的买家！” 说完，王翠芬挽着儿子的手便朝着一间生鲜店走了过去。 “李老板，生意好啊。” 一个穿着围裙的地中海转过身：“呵呵，来了啊……哟，这位帅哥是？” “我儿子小豪。”王翠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快，叫李叔。” “李叔好！” “好好好！”李叔上下打量着万豪，眯了眯眼道，“小伙子一表人才啊，怎么之前没见过你？” 万豪脸微微一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关键时刻还是当妈的护着儿子：“嗨，不说这个了，我先看看货吧，今天要得多。” 李叔指着地上的一个塑料袋：“刚送过来的，还没来得及拆呢，你自己挑吧，不够还有。” “那行，您忙着。” 说完，王翠芬就开始拿货了，挑的同时不忘教儿子辨认。 “新鲜的鹅肉有点腥，这是正常的，但如果有霉味或者臭味的就不能买……” “白色或者淡黄色并带浅红色的鹅最佳，这些肉的血水不会渗出太多，所以才新鲜，烤出来的鹅腿才好吃，如果肉色已呈暗红，就不要买了……” 其实王翠芬心里还是有些不安的。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感觉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完全不像过去那样动一下就感觉很累。 她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回光返照还是老天开眼。 但不管怎么样，她都很感激。 只希望趁着这个时间，将自己所有会的全都教给儿子。 这样即便到时候她走了，也能稍微放心一些。 花了一点时间，鹅腿挑好了，一共二百三十只。 平日里只送一所大学的话七八十只就够了，最多也不会超过一百。 因为太多的话王翠芬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 可昨天让圆明园那帮孩子扑了个空，王翠芬便打算多做一点，弥补一下。 自己的孩子是孩子，但那些一直支持自己生意的孩子也算半个孩子，不能亏了他们。 “妈妈说那么多是为了教你，李叔是妈妈的老朋友了，他的货你可以放心拿。” 万豪点了点头，旋即朝着李叔道：“谢谢李叔，往后都是我来拿货了，还请您多照顾。” 李叔哈哈大笑：“嗨，客气个啥，只要你来，保证给你最新鲜的。” 现在的年轻人，肯陪妈妈出来买菜的可不多，像这样凌晨三四点的更是少之又少。 万豪到目前为止虽然只来了一次，但已经超过很多同龄人了。 给了钱，万豪扛起鹅腿便准备离开。 却不料刚走两步就脚下一滑，好在王翠芬在后面拉住了他，不然铁定得摔个人仰马翻。 “崽崽小心地上，这里都是水，要不妈跟你一起抬吧。” “不用，两百根鹅腿小意思，我慢点走就是了。” 万豪说的是实话，从小他力气就大，这点重量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经过刚才那一滑，他突然意识到妈妈曾经可能在这里摔倒过。 他脑海中立刻浮现那个画面，鼻子当即一酸，下定决心以后进货自己一个人来。 【有个建议，不知道宿主愿不愿意采纳？】 在路过一家调料店的时候，系统突然出声了。 万豪：“啥建议？” 【建议宿主升级一下烤鹅腿的配方，今后采用本系统的秘制烤鹅腿】 万豪犹豫了一下。 因为知道系统肯定不会免费帮忙，但还是想问问原因，“说说你的理由。” 【你现在售卖的鹅腿，每卖出去一份，只能得到0.97积分，如果换成本系统的秘制烤鹅腿，则是1点积分。】 【0.03虽然不多，但日积月累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如果升级的话需要什么？” 【积分】 “多少？” 【3点】 “不需要其他的吗？” 【只需要三点积分】 那还犹豫什么，果断升级！ 【扣除三点积分，升级完毕】 【恭喜宿主获得秘制烤鹅腿，制作方法以及注意事项已经发送至宿主大脑，请自行查收】 【秘制烤鹅腿：世界上最好吃的烤鹅腿，没有之一！】 朴实无华的介绍简单又粗暴，足以证明系统对这份烤鹅腿有多么自信。 与此同时，万豪感觉自己脑海中多了一些东西，细看之后才明白为什么系统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建议他升级。 原来是差了一味调味料。 “崽崽你干嘛去？” “买点调料。” “调料家里还有，等过几天再买吧。” “就买一样，马上就好。” 第8章 处理鹅腿 回到了家已经是早上六点多了。 虽然时间尚早，但并不能睡个回笼觉，因为还有活儿要干。 妈妈的烤鹅腿和系统的烤鹅腿制作方法大致相同，都是先卤一遍，然后再烤。 首先准备卤料。 分别有：白芷、桂皮、香果、八角、砂仁、良姜、百寇、草果、陈皮、毕拔、小茴香、香叶、丁香、花椒。 这些是妈妈的配方，具体的比例是秘密，记在他和妈妈的脑子里。 哦，还有系统这个外挂也知道。 只是系统的配方多了一味香料。 万豪做了两个卤料包，其中一个是妈妈的配方，而另外一个则是系统的。 他打算做出来对比一下。 说实话，他也搞不懂这些香料分别能起到什么作用，只知道将它们洗干净放入卤袋扔到锅里，然后加水烧就会出香味。 卤料并不难，死记硬背好材料和比例即可。 麻烦的是处理新鲜的鹅腿。 虽然只需要用水简单冲洗一下，但还是得用手搓一下。 “为啥不能用热水洗呢？” 才洗了十来只鹅腿万豪就感觉手都冻麻了。 这个天气用凉水洗，即便是戴着塑胶手套也感觉很冷，实在是想不明白为啥不用热水。 “用热水洗的话会让一部分腥味留在肉里，冷水的话就不会。” 王翠芬说道，“崽崽你去休息吧，让妈妈来，妈不怕冷。” 万豪果断拒绝，埋头又继续洗了起来。 都是肉体凡胎，当妈的怎么可能不怕冷呢？ 洗完之后麻烦的工序并未结束，接下来还要将鹅腿剪开。 得用剪子沿着骨头剪开，然后再用竹签或者铁丝串出造型，最后的出来的成品比人脸还要大。 这么做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显得大、卖相好看，更多的是为了方便入味。 刚刚才在冷水里泡过的手，接下来还得拿着剪子干活，这多少是有些折磨人的。 万豪真的很难想象过去都是妈妈一个人做这些。 “崽崽快来，先泡泡手。” 王翠芬端过来一盆热水，“泡一会儿就不那么难受了。” 果然，将手伸进去的刹那，万豪就感觉自己的手回来了。 妈妈不愧是妈妈，懂得真多。 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被逼的。 儿子不争气，自己又守寡，不想点办法这日子还怎么过？ 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和老妈一起将二百多只鹅腿全部剪完了。 然后便是下锅焯水，加点葱姜料酒简单去腥。 这一部比较简单，没什么好说的。 然后再就是卤制。 将所有的鹅腿放入桶里，加水没过食材。 起锅烧油，冷水加冰糖炒一点糖色，倒入刚才的桶里。 最后再将制作好的卤料包扔进去，就可以开火卤制了。 做完这一切，时间已经来到早上十点半了。 四点就起来忙，到现在只喝了几口水，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万豪感觉自己这会儿能吃下一头牛。 可一大早就跟妈妈出去了，这会儿别说牛了，就连饺子都还在冰箱里冻着。 万豪起身，打算去外面买点早餐回来。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闻到了皮蛋瘦肉粥的味道。 顺着香味探过去，却发现老妈已经将两碗热气腾腾的粥摆在了桌子上，另外还有一盘小咸菜。 “妈你哪儿来的皮蛋瘦肉粥啊？” “这孩子说的，肯定是妈妈做的啊，难不成它自己变出来的？” “可你啥时候做的？咱不是一大早就出去了吗，回来也一直没闲着。” 看着儿子满脸崇拜的表情，王翠芬甚是得意：“你吃完我就告诉你。” 万豪笑了，端起碗就开炫。 也许是因为饿了的缘故。 他感觉这一碗皮蛋瘦肉粥简直好吃到爆炸。 大米熬煮至软糯，丝丝入口。 皮蛋独特的醇香气息，为粥品增添了一股独特的香味，同时也丰富了粥的口感。 瘦肉细腻鲜美的，与皮蛋和大米的味道相互衬托，在嘴里交织成一抹咸与鲜，让人根本停不下来。 一直到吃完，万豪才明白这粥是哪儿来的。 原来，早在出门之前，老妈就已经将皮蛋瘦肉粥放在了电饭煲里，并且设置好自动烹煮的时间。 本来是打算回来就直接吃的，但又想趁鹅腿正新鲜赶紧处理，这才耽搁到现在。 “吃饱了没，没吃饱的话妈给你下点饺子？” 当妈的最喜欢看儿子干饭，尤其是将所有的饭和菜都消灭得干干净净。 就像此刻这样。 一电饭煲的皮蛋瘦肉粥，全都被儿子喝完了。 这让王翠芬心情大好。 她感觉曾经那个熟悉的儿子貌似又回来了。 “不吃了！” 万豪赶紧摇头。 刚才是真饿了，再加上这又是粥，一不留神吃太快，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肚子已经鼓成球了。 再吃真的要撑死了。 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好像很久没吃这么饱过了。 跟那帮狐朋狗友在一起，吃的多喝的多，但吐得也多。 钱做钱花了，到头来啥也没吃到。 真搞不懂自己之前是怎么想的。 简直是脑子秀逗了。 “崽崽你去睡一会儿吧，接下来妈看着就行。” 卤鹅腿需要一点时间，只需要一个人看着火，时不时撇一下浮沫就可以了，她一个人完全忙得过来。 万豪再次摇头：“咱们一起吧，顺便还可以聊会儿天。” 王翠芬一喜：“行。” 万豪嘿嘿一笑，搬了两个小板凳过来。 其实他很想让妈妈去补个觉，但他知道说了也没用。 老妈是那种只要起床就不会再回去睡的人，就算生病也是这样，这是她的习惯。 既然都不想睡，索性坐下来聊天，顺便还能给妈妈说说升级配方的事儿。 就说这卤的过程吧，时间非常重要的。 时间长了鹅肉会老，吃起来很柴。 时间短了外面的肉好了但里面的还是生的。 怎么找到一个平衡点，全靠个人经验。 说到这里，万豪是真佩服老妈。 老妈的时间，竟然只和系统的时间，只差3分40秒。 这点时间的差距其实并不会将品质拉的很大，尤其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基本吃不出来。 再说大多数人卤菜，在时间的把控上基本都是以分钟为单位，也就系统这样的外挂会精确到多少多少秒。 老妈能做到这样，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也许真应了那句话——只要用心，人人都可以成为食神！ 第9章 你是不是把配方卖了? “崽崽，要是妈妈有一天突然走了，你怕不怕？” 聊着聊着，王翠芬主动将话题引到了这方面。 万豪装傻：“您要去哪儿？” 王翠芬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有多远？” “很远很远。” “很远很远是多远？” “就是很远！” “您该不会是要跟哪个小情人私奔吧？” “胡说什么呢！” “其实我不介意有个后爸的，您只管放心带上我。” “好你个小兔崽子，拿你老妈开涮是吧！” 王翠芬一秒破功，凝重的表情瞬间转换为笑脸，伸手就打。 万豪根本不躲，因为有时候能被老妈打也是一种幸福。 这边王翠芬正打儿子呢，系统突然提示时间到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妈。” 万豪连忙求饶，现在他很想看看系统给的鹅腿到底是什么味。 走到炉子旁边，关了火。 王翠芬刚想说还要等一会儿，结果下一秒就闻到一股浓郁的卤香味扑面而来。 “咦？” 她有些诧异。 做了十多年鹅腿，她对自己配方早就烂熟于心了，卤出来的味道也是。 可眼下这味道很明显跟她之前做的不太一样。 虽然差别很小，但她能肯定真的不一样，毕竟十多年的经验可不是闹着玩的。 “怎么回事？”王翠芬问道，“崽崽你做了什么？” 万豪也不解释，只是拿起一个鹅腿，自己先咬了一口，然后示意老妈尝尝。 不咬不行，只有先咬一口不能卖了，老妈才舍得尝。 至于为什么不解释，是因为他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说自己改进了老妈的卤制配方，并且在时间上做了一些调整？ 一个成天好吃懒做的混子敢说这话？ 哪儿来的自信？ “这都没好啊崽崽，里面估计都还没入味……” 王翠芬嘴上说着不愿，但犹豫了片刻还是尝了一口。 想着刚好借这个机会教一下儿子，不曾想咬开鹅腿肉的时候，直接就傻眼了。 浓郁的卤香在口腔中弥漫开来，里外的肉不仅都入味，而且还比她平时卤出来的更加细腻且富有弹性。 更为神奇的是，细嚼慢咽过后，回口的香气竟然比她之前的还要好。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做到的？” 王翠芬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儿子，突然又想起回来的时候他去了一趟香料店：“崽崽你往这里面加了什么？” “加了这个！” 万豪嘿嘿一笑，从兜里掏出一片叶子来。 “这是……排香？” 万豪一脸吃惊的表情：“这您都认识？” 要不是系统的配方，他连听都没听过这玩意儿，可老妈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排香怎么能放到这里面呢？” 王翠芬自言自语，而后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一个巴掌大小的小本本，自顾地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哦，原来是这样！” 万豪看的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老妈在搞什么名堂，凑过去想要看看那个小本本，却不料老妈一把将其捂住。 “妈？？？” “啊，不好意思，忘了是你。” 万豪：“……” 王翠芬尴尬的笑了笑，而后将小本本递了过来，指着其中一页说道：“是妈妈看漏了，明明之前记了的。” 只见那纸上清楚地写着：“在卤水之中，排香更多的是和甘松、甘草这样的香料配对出现，适用于八角、桂皮、小茴香为主料的配方，主要是服务于后香部分，用于提升回口味感。” 万豪震惊了，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小本本，又看了看老妈。 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 让他触动的不是这一段描述，而是这个小本本。 虽然只有只有巴掌大小，但却有一百多页。 随意翻看了一下，发现其中密密麻麻写着各式各样的文字，是鹅腿的配方以及注意事项。 要知道，老妈连小学都没读完。 万豪倒吸一口凉气。 他这才发现自己走进了一个误区。 他好像从来没想过老妈为什么会做鹅腿。 潜意识里好像就觉得老妈就应该会，甚至天生就会！ 可这完全没有道理啊！ 往前再倒个三十年，老妈不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吗？ 她凭什么会？ “崽崽，你是怎么知道用这个的？” 就在万豪发愣的这会儿，王翠芬突然一脸严肃地问到，“你该不会把配方告诉别人了吧？” 万豪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很随意地说道：“没有！我告诉别人做什么？” 王翠芬继续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加排香的？还有卤制的时间？” “我……” “崽崽，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拿着配方换钱花了？” 自己儿子几斤几两王翠芬还是清楚的。 既不是读书的料，也不是搞餐饮的料。 要说儿子能研究出来这些，打死她都不相信。 一定是有什么高人指点。 可再高的高人，也不可能在没有原配方的情况下做到这些。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儿子把配方卖了。 对方在拿到配方之后做了一点升了级，顺便告诉了儿子。 “败家子！！！” 王翠芬一下就哭了。 她苦苦支撑这个家，全靠这个鹅腿的配方。 这么多年，觊觎她配方的人不少，最高的一位甚至出到了十万块，可她一直都不肯卖。 为什么？ 还不是想把配方留给儿子，好让他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 可现在倒好，自己还没死呢，他就把配方卖了。 这让她如何不伤心，如何不生气？ “不是！你听我说啊妈，我真没有啊。” 万豪傻眼了，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只是想多卖点积分，这才将升级后的配方拿出来用的。 不曾想一下被老妈误会了。 这可怎么整。 解释又解释不清，不解释老妈又在这里哭。 进退两难。 【你就说是一个叫陈山的人教你的】 焦头烂额之际，系统给出了建议。 万豪不懂：“陈山是谁？” 【龙国顶级厨神之一，京都厨师协会副会长】 “可我根本不认识他啊，再说这不是撒谎吗？” 【本系统只提供建议，具体选择权在宿主手中】 “……” 万豪一阵无语。 思考片刻后，还是采纳了系统的建议。 说谎是不对的，尤其是对妈妈说谎。 但眼下实在是没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让老妈一直在这里哭吧。 “妈，你听我说……” 第10章 来自老妈的嘲笑 “龙国顶级厨神，京都厨师协会副会长？” 听完儿子的解释，王翠芬微微一愣。 按照儿子的说法。 昨天晚上这个叫陈山的厨神刚好路过，看到很多人排队买鹅腿，他也就买了一份尝了尝味道。 尝完之后感觉还不错，便给了点建议。 这好像说得通。 电视里不经常有类似的情节吗？ 厨神只要尝一口菜，就大概能知道用了哪些调味料，甚至连制作手法也能推导出来。 只是让她理解不了的是，对方为啥要帮自己儿子呢？ 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厨神，而且还是京都厨师协会的副会长。 这样的大人物，跟你非亲非故的，人家为啥要帮你？ 还有对方为啥会大半夜跑过来吃鹅腿？ “崽崽，你看着妈的眼睛告诉妈，你到底有没有卖配方？” 王翠芬一脸郑重地说道。 她很想相信儿子，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已经将她对儿子的信任消耗殆尽了。 眼下，她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儿子。 “妈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将配方卖出去！” 万豪拿出手机，将银行app打开，“您要实在不信的话，查一下我的余额呗，我要是真把配方卖了，一定有转账记录的吧？” 王翠芬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手机看了起来。 儿子就一张银行卡，如果他真将配方卖了，肯定会有转账记录。 点开转账记录，最近的一笔记录是昨天晚上，不知道谁转的15元。 再往下翻就是三天前她转的500块钱。 转账记录正常，她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但并没有完全放下心。 再次点开余额，先是一愣，旋即噗嗤一声就笑了。 余额18.80元。 明知道这18.80是儿子败家的结果，但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她还是想笑。 万豪并不知道妈妈在笑什么。 不过既然笑了，肯定是好事儿。 为了让老妈更加放心，他索性自证到底：“支付宝和微信也看看。” 王翠芬想了想，照做了。 结果，她笑得更欢了。 两个app的转账记录都正常，只是这余额让她绷不住。 算上刚才那18.8，儿子全部身家加起来，只能买一个半鹅腿。 谁能想到，二十多岁，身高一米九，虎背熊腰，人高马大的“豪哥”，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 王翠芬一时没忍住，很不合时宜的笑了，咯咯咯的笑了。 万豪：“妈？？？” “崽崽对不起，是妈妈错怪你。”王翠芬强忍着笑意，掏出自己的手机，给儿子转了500块钱。 男人嘛，手里没钱不行。 再说儿子浪子回头，当妈的怎么能不表示表示呢？ 万豪：“……” 直到转账提示音响起，他这才反应过来老妈在笑什么。 合着是因为自己穷。 ——来自老妈的嘲笑！ 很好！ 多笑会儿！ 后续，鹅腿全部卤好了，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了中午。 一共230只鹅腿，处理起来是真心不容易，卤水都换了两桶。 不过一想到这些晚上就能换成钱和积分，万豪和王翠芬都非常开心。 “崽崽你饿不？” 万豪摇了摇头，十点多才吃，这会儿真吃不下。 “那你去睡会儿吧，饿了起来妈给你煮饺子吃。” “行！” 这一次万豪没有拒绝，因为知道接下来的活儿得下午四点以后才开始。 昨天很晚才睡，今天又起这么早，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困了。 至于老妈，他不担心。 早上处理鹅腿的时候有些犯困，系统提醒他可以兑换一张精气神能量卡对自己使用。 这样他一整天都有精神，干再多的活儿都不会累，就像老妈一样。 那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精气神能量卡还有这样的作用。 万豪当时挺想给自己也来这么一张，但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 余下的积分就37点，还是先把老妈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自己年轻力壮的，累了就休息，没必要浪费本就不多的积分。 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 夕阳的余晖通过窗户照了进来，将屋内染成一片昏黄的颜色。 这样的场景不免让人感到一种孤独和没落，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但一想到门外就有老妈，万豪的心情一下就变得好了起来。 刚出屋子，就问道一阵烧烤的香味。 老妈居然已经开始烤鹅腿了。 “怎么不喊我？” 万豪有些埋怨地说道，旋即就拿了个小板凳过来帮忙了。 “看你睡得很香，就没想着喊你。” 王翠芬翻转手里的鹅腿，将一个烤好的递了过来，“饿了吧，先吃一个。” 万豪摇了摇头：“留着卖钱吧，刚起来不想吃。” 一根鹅腿一点积分呢，他可舍不得。 然而王翠芬却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拿起那只鹅腿便咬了一口，再次递了过来。 “这是按照那位厨神的方法烤的，加一点点白糖，烤的时间也缩短了一分半，你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咬了一口肯定没法卖了，只能自己吃。 万豪苦笑，自己果然是亲生的。 行吧，那就尝尝。 刚出炉的烤鹅腿烤得焦黄酥脆，表面的油脂正滋滋冒泡，孜然和辣椒散发出浓烈的烤香味的同时，颜色红中带黄，色泽诱人。 迫不及待咬了一口。 外皮的酥脆，以孜然和辣椒面为主的烧烤料带来咸香麻辣的味觉刺激。 内里的肉质细腻香软，嫩滑却又不失嚼劲，卤香更是早已沁入骨髓，一口下去唇齿留香，回口仍有余味。 此外，整只鹅腿还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果香味，这种香味来自于烤制过程中吸收的“果木炭”。 没错，老妈的烤鹅腿并不是电烤，而是炭烤。 有人说电烤的烧烤是没有灵魂的，过去万豪嗤之以鼻，感觉纯属噱头。 都是肉，都是烤，怎么可能不一样？ 但现在他完全信了这种说法。 真的不一样！ 想到这里，他再次佩服起老妈来。 系统的配方里，得用新鲜的果木炭来烤，这样烤出来的鹅腿味道自带果木香，体验更好。 老妈一开始做鹅腿的时候，也是这么干的，出来的效果也很好。 只不过后来算了一下成本就放弃了。 新鲜的果木炭很贵，用那个话，15一根鹅腿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可如果不用，则失去了那份炭烤的果木香。 于是乎，聪明的老妈想到了办法。 用普通的木炭，再加上水果厂榨汁之后的水果渣，混合做成燃料，就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好吃！老妈的鹅腿天下第一！” 第11章 剩了一份 因为事先就卤过一遍，所以并不需要烤太久。 一根鹅腿十分钟也就差不多了。 从下午四点开始准备，一直忙到8点40，总算是将230只鹅腿全部烤完了。 每只鹅腿都用锡纸包裹，外面再套一层油纸袋，最后再放入特制的保温箱，后面烤的一批送到学生手里都还是热乎的。 当然，冷的鹅腿也能吃，只是味道肯定比不上现烤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京都这边管得严，尤其是像五道口这样级别的学校外面。 路边连摊都不让摆，生火烤串自然是万万不能。 除非是自家有店铺，不然只能维持目前这样。 “要不妈跟你一起去吧？” 临行前，王翠芬依旧在劝说。 今天货比较多，而且还要送三个位置，她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万豪摇了摇头：“不用，我一个人去就行。” 五道口那一百根鹅腿钱昨天别人就给了，下午的时候圆明园和民大的学生也将钱转了过来。 自己就是过去送个货而已，根本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再说三个学校挨得很近，一条路过去也很顺，并不麻烦。 老妈送鹅腿也有十多年了，这么多年的风霜雨雪她都扛过来了，剩下的就让自己来吧。 出了门。 虽然是寒风呼啸，但万豪的心情却是美美的， “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它永远不会堵车……” 哼着小曲儿，不一会儿就来到了民大附近。 时间来到了九点零五分。 先送民大的原因很简单，这是距离家最近的一所学校，也是“鹅腿路线”上第一所大学。 现如今，万豪也是三大鹅腿群的一份子了。 打开手机，找到民大鹅腿群，利用管理员权限艾特全体。 “各位同学，鹅腿已经送到，请付了款的同学们来东一门拿鹅腿。” 消息才刚刚发出，下一秒就被刷屏了。 “豪哥我今天没抢到，有没有多的鹅腿，求一份。” “我也没抢到，能不能给我一份啊，求求了，我连晚饭都没吃。” “加五块求转让鹅腿一只，现场转！” “我加八块，跪求大佬让一只鹅腿！” “加一百我都不卖，上次就没抢到，馋了我三天，这回好不容易抢到了，说什么也不让！” “哼哼，手速不够还想吃鹅腿？美的你们！” 抢到的和没抢到的都很兴奋，只是前者是情绪上涨，后者是情绪下行。 万豪只是笑了笑没说话，把车停好，耐心等候吃货们过来。 说起来也是有些搞笑。 白天老妈拉他入群的时候，还被大家误会，以为是什么外人来抢鹅腿的，一个个充满了“敌意”。 三个群的同学们态度竟然惊人的一致，张口就是： “新来的是哪一级哪个系的，姓甚名谁？” “谁拉他进来的？” “不说了不要拉人了吗，谁这么不懂事儿！” “还嫌人不够多是吗，都不想吃鹅腿了？” “踢了踢了，赶紧踢了！” “这位学弟，我给你发二百红包，你领了自己退群可以吗？” …… 诸如此类。 万豪哭笑不得。 谁能想到，这群顶级高校的学霸、曾经的高考状元、竟然会为了一份鹅腿变得这么“小心眼”，连进群都要像审问犯人一样，问个没完。 好在万豪及时表明身份，这才平息了“众怒”。 …… “豪哥？” “豪哥，鹅腿，我的鹅腿，一份不辣的一份变态辣！” “咦，今天装了两个箱子？这起码一百多个吧，我可以多买两个吗？” “可以的话我也想多买一份，我男朋友上次都没吃到。” 万豪赔笑道：“很抱歉各位，最多只能给你们60份！” 五道口的一百份肯定是不能动的，毕竟人家昨天就把钱给了，再说自己还和对方打了赌，不去就是孙子。 就单为了不当孙子，这一百份也得留给他们。 另外，昨天让圆明园的同学扑了个空，群里大伙的“意见”是相当大。 为了平息“众怒”，便答应他们今天会多准备一些，大概70份(平日里60份)，而且还特地说了是全新的配方，味道比之前更好。 这么算下来，留给民大的最多只有60份。 本来万豪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 但此刻大家都看见了两个箱子，一下就注意到了重点。 “最多？” “只能？” “这么说，今天不止60份？” “豪哥，咱们第一次见面，别这样嘛。” “是啊豪哥，卖谁不是卖啊，卖给我们还省得你再跑，这天寒地冻的，早点回家陪阿姨多好，你说是吧？” 万豪笑了。 还是大学生好，说话又好听，处处为你着想。 要不是知道对方是为了鹅腿，他没准就真给了。 不过同时，他也稍微松了口气。 看样子民大的同学们并不知道他今天还要送另外两家。 不然，这会儿还真不太好交代。 “不好意思各位，资源实在是有限，真的不能多给。” 为了尽快完成订单，避免节外生枝，万豪赶紧转移话题。 “付了钱的同学过来拿鹅腿吧，今天有一部分是新配方，你们对比一下看哪个好吃。” 虽说万豪是个学渣，但还是有一些小聪明的。 用系统配方制作的烤鹅腿一共120份，在来之前他就分配好了。 70份给圆明园的同学，余下的50份全部给民大。 从某种程度来说，“新口味”也是一份心意，至少能说明阿姨是在乎他们的。 果不其然。 在听到是“全新配方”后，大部分同学都不再要求多买一份了，重点都放在了新配方的味道上。 阿姨的鹅腿本就好吃到爆，这会儿还升级了配方，味道会好吃到什么程度，大家都很期待。 “我去，这是刚刚烤好的？还滋滋冒着油呢。” “哈哈，我也是，一直吃冷，刚出炉的还是头一回呢！” “刚出炉的就是香，吃热乎的真好！” “卧槽，今天阿姨送来的是新配方，不仅比之前更入味了，肉也更嫩了，这也太好吃了吧……” 一名男同学拿着鹅腿便开始自拍了，表情夸张同时还带着一股贱贱的味道。 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是拍给自己同宿舍、没有抢到鹅腿的义子们看的。 万豪看了一眼那人手里的鹅腿，不由得微微一笑。 这人拿的压根不是新配方，觉得好吃完全是心理作用。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他自己开心就好。 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往下一站，却突然听到系统结算的声音。 【售出秘制鹅腿49份，获得积分49】 【售出普通鹅腿10份，获得积分9.7】 万豪一愣，而后翻开保温箱，发现里面居然还剩了一只鹅腿。 “还有人没来拿？” 第12章 痛失鹅腿 陈馨是民大大三的法学专业的学生。 就在刚刚，她成功拿下了一场辩论赛的胜利。 这是民大和国外留学生的一场交流辩论赛。 虽然名义上是交流辩论，友谊第一。 但实际上民大老师们给出的要求是只能赢。 毕竟对方是外国人。 在龙国就是这样。 输给自己人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要是输给外国人，那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会让很多人不舒服。 此时此刻，正在颁奖环节。 民大的校长亲自登台致辞，给获得胜利的陈馨等人进行嘉奖和鼓励。 灯光璀璨，在场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然而手拿奖杯的陈馨此刻只想快点离开。 虽然说出来有些丢人，但此刻她满脑子里就是鹅腿。 为了准备这场辩论赛，她已经半个月没有吃过鹅腿了。 看着鹅腿群里小伙伴们享用鹅腿的照片，多少次她都被馋得流口水。 今天刚好轮到阿姨送民大，再加上辩论赛安排的结束时间刚好是晚上八点半。 于是乎，她白天就试着跟阿姨订一份鹅腿。 没想运气还不错，直接就定到了。 这可让她激动坏了。 想着打完辩论赛就可以过去享用鹅腿，但谁知道辩论赛打完之后，校长突然跑过来了。 ┮﹏┭ 她真的想哭。 啥时候颁奖不行？ 为啥偏偏就得今天！ 半个月没吃，好不容抢到一次鹅腿，就不能满足我吃一个鹅腿的小小愿望吗？ 看着校长滔滔不绝的演讲，她这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早知道这样事先让自己室友去帮忙拿一下的，现在倒好，只能干等了。 终于…… 经过长达四十分钟的漫长等待，校长终于发言完毕了。 陈馨面带微笑，同众人一阵客套之后，很淡定的走下舞台，不紧不慢地朝着出口走去。 一出门，反手就把门关上！ 下一秒，直接化身闪电侠，几乎使出了吃奶得劲儿朝着东一门跑去！ “鹅腿！我的鹅腿！！！” 吃货的力量是很强大的，尤其是在求而不得时候。 此刻，半个月的念想化作动力，全部集中在了脚下。 陈馨一路狂奔，全然不顾个人形象，以及路人疑惑的眼神。 她只想要鹅腿！ 只想要自己心心念念大半个月、就连大辩论赛还想着的、香喷喷的烤鹅腿！ “人呢人呢？豪哥来了吗？” 一路狂飙，到了东一门，却发现人群早就散了。 哪里还有万豪的身影？ 着急忙慌掏出手机，心急如焚等待开机（打辩论赛手机关机）。 从未觉得开机如此漫长。 在等待开机的过程中，她突然有些担心起来。 这么冷的天，让别人在这里等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再加上自己又关机，可以说是“罪加一等”。 只希望阿姨不要生气吧。 但现实就是这样，往往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刚开机，微信消息就弹了出来。 鹅腿阿姨向你转账15元。 鹅腿阿姨：打你电话关机，微信也不回，还要送别的位置，就先走了。 再看民大鹅腿群，一连好几个艾特。 万豪：“谁给了钱没来拿鹅腿的？” “@陈同学，麻烦来拿一下你的鹅腿，我还要送别的地方。” “@陈同学，啥情况啊，回个消息呗。” “@陈同学，天气冷，时间紧迫，我就先走了啊，待会儿给你退款。” “不！！！” 痛失鹅腿的陈馨一下就戴上了痛苦面具，整个人一下蹲了下去，仰天长啸。 如果此刻有雪花飘过，再配上一曲《一剪梅》，没准就能重现某部电影的经典画面。 …… 与此同时，万豪已经开车来到圆明园了。 说实话，刚才那一幕让他挺无语的。 这就好比自己自己车被别人堵住了，对方虽然留了挪车电话，但打过去却关机。 他也想过让其他同学帮忙带一下，又或者放在门卫室。 但老妈告诉他千万别这么做，直接退款就行。 一开始没想明白，后来听老妈解释过后才发现这么做是有道理的。 这可是食物。 直接送到客人手里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中途转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这年头同一个宿舍的室友都能投毒，谁又能保证帮忙带鹅腿的人不会起坏心思呢。 要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听老妈的，准没错！ “好哇，你可算是来了，昨天我们一群人在后面追你半天，你停都不停，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吧！” “你昨天怎么能去五道口呢，昨天明明应该来我们这里，阿姨定下的规矩你怎么能不知道呢？” “我不管，今天必须要补偿我们！” “对，必须得补偿我们，昨天没抢到鹅腿，我一宿都没睡着！” “我说一个数，每人两只鹅腿，就这么定了！” 见面就“开干”，圆明园的同学们咄咄相逼，嘴上不饶人。 对此万豪并不生气，因为知道大家都是开玩笑的。 加群表明身份后，三个群里，就圆明园的同学最热情。 具体表现在，他们欢迎的方式。 见过用红包欢迎别人的吗？ 在这之前，万豪也没见过。 好家伙，刚开始还以为刷的是表情包呢，不曾想随便点了一个竟然是真红包。 虽然金额都不大，到手也就一毛两毛，但这份热情着实让万豪和老妈都乐开了花。 当妈的谁不想自己儿子受别人待见。 而万豪自己此前也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 皆大欢喜！ 可俗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再加上此前确实是有亏欠，所以万豪很自然就做出了决定。 给圆明园的同学安排全新的配方。 整整70只！ 【售出秘制鹅腿70份，获得积分70】 也许是因为昨天没吃到，所以圆明园的同学来得很齐。 不到两分钟，70份秘制鹅腿就全部发完了。 整个交易过程比民大那边顺利了不知道多少倍。 “要是每天都能像这样顺利该多好。” 收拾好东西准备去下一站，却不料被一个男生拦住了去路。 万豪笑了笑，下意识以为对方是想买鹅腿：“同学，已经没有鹅腿了，改天我做多一些吧。” “不不不，我不是来买鹅腿的。”那人摇了摇头，旋即压低了声音道，“我叫岳星宇，是医学院的一名学生，前些日子我在医院……” 第13章 意外所得 今天下午，岳星宇刚好去了一趟协和总院。 目的是去参观一场小手术，学习学习。 结合昨天阿姨没来，换人来送，他突然就想起前些日子遇到阿姨了。 本想着找师兄帮忙找一下阿姨的病例。 却不料师兄今天满班，根本没时间见他。 不得已之下就回来了。 这会儿遇到万豪，正好问问阿姨是什么情况。 “呃……” 万豪也被问懵了，上下打量着岳星宇，不太清楚对方的目的。 纯粹为了关心？ 知道老妈和大家关系好，但应该也没有好到这个地步吧？ “没啥事儿啊，咋了？” 万豪装傻，他可不想让妈妈得癌症的事儿满天飞。 得了绝症还能活蹦乱跳，最后还活到一百岁，那可是要吓死人的！ 整个医学界都将发生地震。 没准到时候妈妈的遗体还要被拿去做研究。 “没啥事儿怎么会去协和总院呢？” 岳星宇皱眉，语气显得有些急躁，“我是学医的，在协和总院认识不少师哥师姐，要是阿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跟我说，千万别瞒着！” 这下，万豪更懵了。 什么情况？ 我老妈去医院，怎么你比我还激动？ 而岳星宇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连忙解释道：“那个，阿姨曾经帮过我，所以……” 这是发生在几年前的一件事情。 岳星宇来自于一个偏远的小镇，从小就失去了父母，是爷爷奶奶将他拉扯长大的。 靠自己努力和些许天赋，考上了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 一个小地方过来的人，突然面对京都这样的超级大都市，难免对一切感到好奇。 而这往往就是被坑征兆。 岳星宇在网上认识了一个美女网友，两人相谈甚欢，相约在一处餐厅见面。 然后，他就被饭托骗了。 那一刻岳星宇才知道，原来一顿饭是可以吃上千块的。 爷爷奶奶以及亲戚们凑给他的生活费，一下全都没了。 被骗的那天，他是从饭店一路走回学校的。 天都走黑了。 才开学没一个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儿，年少的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就坐在路边哭。 碰巧王翠芬发现了他，走上前来问他发生了什么。 当时岳星宇心里委屈，再加上他觉得阿姨人很面善，便将自己的遭遇全盘托出。 知晓来龙去脉的王翠芬也很同情他，当即就掏了二百块钱给他，另外还送了他一只烤鹅腿。 二百块钱并不多，但对于当时的岳星宇来说，真的是就救命的稻草。 那只烤鹅腿已经凉了，但却是岳星宇吃到过的，最好吃的鹅腿，至今都没有人能超越。 “谢谢你的关心，我妈很好，去协和总院也就是做个检查，没别的。” 万豪打算回家问问老妈到底啥情况。 他极度怀疑这岳星宇是不是自己老妈在外面认的干儿子。 可这个念头也忒离谱了吧？ 堂堂圆明园的高材生，认一个卖烧烤的当干妈，这完全说不通啊。 难不成就为了这鹅腿？ 万豪想了半天也想不到答案。 …… 五分钟后，他出现在了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南三门。 出发前就在五道口鹅腿群里发了消息，所以同学们早就在这边排好队了。 “豪哥牛逼！” “说来就来，豪哥真男人！” “哈哈哈哈，今天有一百根鹅腿！我抢到了两只！” “我靠，啥情况啊，阿姨为啥卖你两只，我也转了两次红包，为啥她就只收了一个？” “也许是因为你长得没我帅！” “去你大爷的！这不公平！” “行了哥们，有的吃就很不错了，人家圆明园昨儿还饿一宿呢，你就知足吧！” “说的也对，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好，哎，你今天买了几只腿？” “你猜？” “尼玛……” 刚停下车，还没来得及摘下头盔就能听到大家欢快的声音。 其实这也正常。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毕竟是以理工科为主的大学，男生自然要更多一些，闹腾一点也是正常的。 “豪哥，啥也不说了，你是这个！” 昨天跟万豪打赌的高个子男生排在第一位，见面就朝万豪竖起了大拇指。 这货应该也是个老烟枪，直接就掏出一根烟递了过来。 看着那根烟，万豪小心脏微微一颤。 对于个一个老烟民来说，戒烟其实挺难的，尤其是在刚开始的时候。 截止到目前，他已经有二十多个小时没抽烟了。 没看到烟还好，眼下看到了只觉得浑身都像是有蚂蚁在爬，是说不出的难受。 高个子男生名叫周哲，是五道口计算机系大三的学生。 他看出了万豪有些顾虑，便劝说道：“来一根呗豪哥，鹅腿交给李倩倩她们就行，她会负责发放到位的。” 他指着身后那名戴着眼镜的女生道，“这就是李倩倩，你可别看她个子不大，文文静静的，她可是咱五道口吃货小分队的队长，最早的鹅腿群就是她建的，过去我们找阿姨订鹅腿都是通过她，鹅腿交给她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不是那个意思。”万豪苦笑，“我只是刚开始戒烟，你也少抽点，这玩意儿对身体不好。” 说完，就开始发放鹅腿了。 不是不想抽，而是不能抽。 男子汉大丈夫，一口唾沫一个钉，说话要算话。 昨天才下定决心戒烟，隔天就反悔，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再说抽烟真不好，对身体有害。 系统也说过当厨师的最好别抽烟，会影响味觉。 自己将来可是要成为顶级大厨的存在，怎么可能会因为一根小小的烟而耽误的了前程呢？ 【恭喜宿主通过初次戒烟考验，获得菜品：秘制酱猪蹄】 正发着鹅腿呢，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万豪一愣。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系统貌似没给他发布任务，怎么突然就发奖励了？ 另外这不是美食系统吗，怎么戒个烟还能有奖励？ 【所有利于宿主成为厨神的行为，都将被视作进步】 万豪眨了眨眼：“也就是说只要有进步就有奖励？” 【视情况而定】 “那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根据本系统综合分析判断所得】 “判断的具体依据是？” 【视情况而定】 “……” 得，说了等于没说。 罢了罢了，有奖励就行，其他都不重要。 迫不及待点开自己的奖励，只看到一句相当眼熟的介绍。 【秘制酱猪蹄：世界上最好吃的酱猪蹄，没有之一！】 第14章 试做酱猪蹄 【叮，今日小结】 【售出120份秘制烤鹅腿，获得积分120】 【售出110份普通烤鹅腿，获得积分106.7】 【现金奖励：34.5元】 将五道口的一百只鹅腿送完以后，系统进行了一波盘点总结。 算上昨天剩下的37点积分，现在他一共有263.7积分。 万豪没有任何犹豫，他将所有积分兑换成【寿命延长卡】和【精气神能量卡】，并用在了老妈身上。 至此，未来5个月都不用再为老妈的身体状况担心了。 他不由地松了口气。 如果能一直维持今天这个销量，最快150天，他就能完成让老妈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心愿。 …… “妈你会做酱猪蹄不？” 刚到家，万豪就直奔主题。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回他学乖了。 并没有直接说他想做酱猪蹄， 他打算想办法引导老妈往酱猪蹄上靠。 这么做多少是有些麻烦的，但为了避免更大的麻烦，只能这样了。 “没做过，但应该不会太难。” 王翠芬并不清楚儿子的真实目的，“怎么突然想吃酱猪蹄了？” 万豪挠了挠头，做出一副不太好意思的表情道：“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拿着啃，感觉特别香，就馋了……” 王翠芬笑了：“那明儿跟你做两个尝尝，刚好李叔那里就有卖猪蹄的。” 儿子想要别的当妈的未必能满足得了，在吃这一块也不敢说全部，但十个要求里满足九个半通常来说是没啥问题的。 小小酱猪蹄还能难倒我？ …… “啊！” 次日凌晨3点55分，伴随着一道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万豪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这种前一秒还在被窝里，下一秒就被电醒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酸爽。 但不得不承认的是，这样的起床方式，真的非常高效，跟普通的闹钟比起来，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穿好衣服起床，洗漱完毕后就带着老妈去进货了。 其实他不想老妈跟着来的，但她坚持一定要一起。 万豪拗不过她，只能依着她了。 “买猪蹄也有不少门道，不要光挑大的，得看具体的情况。” “首先是到底买哪个部位，做卤猪蹄的话要选择前蹄，烤的话就得选后蹄……” “然后是猪蹄本身，越新鲜的猪蹄，表面的水分就越重，但如果摸起来感觉黏糊糊的就不要买了……” “最后颜色也需要注意，并不是越白越好，正常的猪肉多少都是带一些淡黄色的……” 跟上次一样，王翠芬在挑选的同时也进行了一番讲解。 万豪边听边记，同时在内心跟系统做确认。 一番对比下来，发现老妈说得大部分都对！ 万豪有些震惊。 过去怎么没发现自己老妈这么厉害？ “妈，要不咱多买点？” 在装猪蹄的时候，万豪故意做出一副“突然想到”的表情，“咱家锅大，做一两个也是做，做十来个也是做，不如多做点晚上我拿去卖卖看，说不定同学们喜欢呢？” 秘制酱猪蹄的制作方法并不复杂，需要的香料家里都有现成的。 最关键的是，卤鹅腿的时候也没啥事儿干，完全可以利用这点时间来做一点酱猪蹄。 王翠芬想了想，觉得好像还真可以。 “那就先拿20个吧，到时候也别收钱了，就免费送他们尝尝看看。” 万豪不解：“为啥不收钱啊？” 王翠芬说道：“第一次做也没经验，万一没做好还收别人钱，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送了十多年的鹅腿，生意之所以这么稳定，靠的就是鹅腿过硬的品质和味道。 此前也没做过酱猪蹄，她也不能保证做出来的味道会是怎样，同学们会不会喜欢。 用“试验品”卖钱不太合适，但如果是免费试吃的话就没啥毛病了。 总共也就20多只猪蹄而已，花不了多少钱。 最终，两人一共买了200只鹅腿，22只猪蹄。 至于为什么多出来两只猪蹄，那是因为李叔在知晓他们要研发新品后，特地多送的两个。 生意人的眼光往往都看得比较长远。 万豪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 将处理完的鹅腿送入锅里开始卤制后，万豪便和老妈开始研究酱猪蹄的事儿了。 万豪从“网上”找了一个教学视频，跟老妈一起看了几遍，然后便开始动手了。 取出喷枪，对准猪蹄的表面进行灼烧。 这一步的目的是为了去掉猪蹄表面的毛，另外也是为了将毛囊里的腥臭味逼出来。 把毛烧干净后又用刷子蘸清水洗了一遍，这样猪蹄表面的烧焦的部分就被清理干净了。 起锅烧油，先炒一点糖色放在一旁备用。 把锅洗干净后再次烧油，温度起来后放入适量的葱姜蒜，大料、陈皮、香叶、干辣椒、花椒、草果、黄栀子炒香。 炒好之后将香料以及先前炒好的汤色全部倒入汤锅内。 加入半勺黄豆酱，一勺黄酒，一勺生抽，一勺老抽，盐以及少量冰糖。 搅和搅和，一锅冒着香气的酱汤就做好了。 将清洗好的猪蹄放入其中，开大火煮沸，然后盖上盖子转小火炖煮一个小时左右就好了。 “崽崽，你这个视频是哪里来的，怎么教得这么详细？” 王翠芬终究还是起了疑心。 网上的教学视频不少，此前为了做鹅腿她也看过不少，可那些视频都说的非常笼统，自己在家里做点解解馋问题不大，但能商用的几乎没有。 家庭版和商用版完全是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别的先不说，就单说在量级上就不太一样。 家里自己吃，根本不会做太多，按照视频一步一步来，就算翻车也不会太离谱。 但如果是想自己做了拿出去卖，那铁定是批量生产。 正所谓量变引起质变。 量太多就会出现很多变数，不太好控制，最终可能不会达到想要的效果。 可问题是，眼前这个视频里，不仅各种香料的配比给得十分详细，就连大量生产过程中会遇到的问题也一一做了讲解。 其专业程度堪比职业厨师，其详细程度好似亲爹亲妈手把手教学。 毫不夸张地说，这完全是一份可以拿出去卖钱的酱猪蹄教学！ 问题是这样一份含金量如此之高的教学视频，自己儿子是怎么拿到的？ 第15章 记名弟子? “妈，我说我开外挂了您信吗？” 说真的，万豪很想跟妈妈摊牌。 但他清楚这样做是不行的。 系统的事儿绝对不能暴露，这是底线，亲妈也不行，否则后患无穷。 可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老妈没准又会胡思乱想，弄不好还会以为这是他违法犯罪偷来的。 所以，在这之前他就做了一手准备。 这个教学视频是系统给的，拿出来给老妈看也是另有目的…… “什么！记名弟子？” 听完儿子的解释后，王翠芬一脸震惊，“崽崽你再跟妈说一遍，妈刚才没听清楚。” 万豪苦笑，但还是再次说道：“陈山觉得我有当厨师的天分，所以就收了我做记名弟子了。” 王翠芬双眼放光，一把抓住了儿子的手，激动道：“崽崽你没骗妈？” “只是记名弟子而已，您别太激动，我顶多也就是私底下问他一些烹饪方面的问题而已，对外甚至都不能说跟他有关系。” 避免老妈过分骄傲，万豪还特地强调了一句，“这事儿您自己知道就行，可千万别到处说，人家是厨神，咱就是一小喽啰，不是看在鹅腿的份儿上，别人兴许鸟都不会鸟我。” 王翠芬兴许是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这会儿脑袋里全是“厨神的记名弟子”几个大字，压根也没想这事儿对不对劲。 这不怪她。 当妈的都盼着儿子好。 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混混突然浪子回头，而且还被厨神看中，换作谁当妈不激动到失去理智呢？ “臭小子，这事儿怎么不早点跟我说！” “我昨天是想说来着，可我当时说出来您信吗？” 王翠芬顿时哑口无言。 指点一下配方都被她怀疑，要说被人家收为记名弟子，她还真不信。 “是妈不对，妈不该怀疑你，妈向你道歉。” “没事，这不怪您。”万豪昧着良心接话，“妈我跟你嘱咐的事一定要记住，千万别到处乱说，自己心里知道就行，不然别人厨神一个不高兴，你儿子前途可就没了。” 万豪着重强调了“前途”二字。 天底下没有哪个正常妈妈会拿自己儿子前途开玩笑。 而老妈的反应也如他所料的那般。 “好好好，妈不说，妈不说！” 说完赶紧捂上嘴，顺带还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封口动作。 别说，这小老太太还怪可爱！ ^_^ 至此，万豪这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可真不容易啊。 明明觉醒了系统开了外挂，但为了“更合理”的变强，竟然沦落到冒充别人徒弟，撒谎欺骗老妈。 憋屈！ 但是值得！ 这也是万豪苦思冥想之后得到的最佳方案。 往后系统再有啥新菜品，直接拿陈山来说事儿。 反正这家伙是厨神，只要是跟美食相关的事儿，都能用他解释清楚。 这样既能解决菜品来源问题，同时还能让老妈安心，可谓是一箭双雕。 什么？ 你问万一遇到陈山本人怎么办？ 这个问题万豪其实也想过。 但他觉得一对白天在家里忙着做鹅腿，晚上又忙着送货的母子能遇到厨神陈山的概率基本等同于买彩票中500万。 既然见不着对方，那这记名弟子的身份不是随便自己给嘛。 出门在外嘛，身份总是多变的。 …… 与此同时，京都厨师协会。 副会长陈山正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发呆。 这是今年京都厨师协会入职考核的成绩单。 参加考核的一共三十人。 可最终通过的却只有五人，其中四人还是勉强及格。 这个结果让他很不满意。 陈山不禁想问，是不是自己要求太高了？ 可一想到这些题目都是年轻时候师父用来考核他的，他顿时就感觉无奈。 就只是炒一道菜而已，三十年前的他们，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交满分。 可为啥现如今物质这么发达的今天，却这么多人都做不到。 陈山叹了口气，心道这时代是真的变了。 过去那种不惜磕头也要拜师学手艺的年代一去不复返了。 现如今报考厨师协会的人，大多并不是真的热爱厨艺，纯粹就是想找个好一点的单位混口饭吃而已。 “会长，咱们下午就得发布名单……” 站在陈山身旁等候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说道。 陈山又叹了口气，拿起笔将排在最前面的五人打上了勾。 罢了，现实如此，没必要跟自己过不去。 每个时代都有属于那个时代的观念。 用现在的人眼光来看，厨子说白了干的是体力活。 一天到晚在厨房里干活，又是油又是烟的，辛苦不说还赚不到几个钱。 相比起这个，更多的人都跑去做直播带货当网红了。 现在还愿意当厨子的，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得学会顺应时代！” 陈山自我安慰道。 打开微信，看了一眼置顶第一位，眼神顿时变得温柔起来。 这是他唯一的亲孙女陈馨。 半个月前孙女说她要准备一场很重要的辩论赛，就一直没回过家了。 这期间陈山也一直没敢跟她发消息，害怕打扰到她。 算下日子，昨天应该就打完了辩论赛。 这会儿实在是想不通，便发过去一条消息。 “宝贝今天回家吗？爷爷给你做好吃的。” 耐心等待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回复。 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应该在上课。 不由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感叹自己老糊涂了。 顺手打开了孙女的朋友圈，想要看看有没有新的动态。 “备战半个月，终于拿下！” 配图是孙女和几名同学赢下辩论赛的合影。 陈山顿时变得笑呵呵地，旋即默默下载了这张照片留作纪念。 正打算评论一句“宝贝真棒”却突然看到这条朋友圈下方孙女回复其他人的文字。 “不开森，抢到了阿姨的烤鹅腿却没去拿，结果被退款了，哭唧唧……” 陈山不由地一愣。 阿姨的烤鹅腿是什么意思？ 是食堂阿姨做的烤鹅腿吗？ 为啥还得靠抢？ 陈山一时想不太明白。 不过他还是找到了关键字【烤鹅腿】。 宝贝孙女没吃到烤鹅腿就哭唧唧？ 这还不简单吗？ 咱好歹是一个厨神，做个烤鹅腿还不是手拿把捏？ “小张，帮我准备点新鲜的鹅腿。” 第16章 尝试新品 时间来到了晚上。 带着两百份烤鹅腿，以及二十只酱猪蹄，万豪又开启了今天的送货之旅。 今天要送两个地方，五道口和圆明园。 该说不说，五道口的同学是真给力。 昨天在拿下那一百份鹅腿后，现场又定了一百份。 万豪刚开始还想拒绝的，因为已经连着送了两天五道口了，再继续送的话怕另外两所学校的同学不乐意。 可周哲和李倩倩却说按照阿姨的规矩，今天本来就轮到他们这边。 万豪一琢磨貌似还真是。 老妈主要就做这三所学校的生意，一天去一个地方，轮着来还真该送五道口了。 于是乎，他便答应了。 汽车小电驴先来到圆明园。 在群里发了通知，不一会儿同学们就来了。 “哈哈，豪哥说今天有一百根鹅腿，而且跟昨天一样，全是升级后的配方。” “最近这是咋了，要过年了吗？不仅升级了配方，还连续两天都能吃到烤鹅腿，关键还这么多。” “过不过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今天能炫两份鹅腿。” 圆明园的同学们都很激动。 此前阿姨送货，可从来没有过一天送一百份的说法。 这么多年都是勉强够吃，这一下富了起来，自然是乐开了花。 “我去，原来之前你们在这里排队是为了买鹅腿，我还以为你们在举行什么秘密活动呢。” “真的有你们说的那么好吃吗？” “怎么不是现烤的啊？” 因为万豪事先打了招呼，表示今天的鹅腿准备得比较充分，所以圆明园鹅腿群内的不少同学都叫上了各自的好朋友。 他们之前都没尝过鹅腿的味道，纯粹是来试试水的。 大多数人在听到烤鹅腿的时候，下意识就觉得会是现烤的。 可眼下看到万豪从保温箱里拿出来，顿时有些失望。 一热抵三鲜，烧烤不吃现烤的滋味自然少了几分。 “你们先尝尝看吧，阿姨在这边卖了十多年了，要是不好吃也不会坚持这么久。” 岳星宇笑着说道，“要是想吃热的，也可以用微波炉加热一下，保安室门卫大叔那里就有微波炉。” “既然学长都这么说了，那我来一份试试吧，我想吃微辣的。” “我也来一份，我要变态辣，谢谢。” “我不能吃辣，来一份不辣的有吗？” 不少人打算尝试一下，万豪也按照他们的要求，分别给了他们需要的口味。 “嘿，看起来不错啊！” 几个猴急的“新人”拿到手就打开。 鹅腿外皮焦黄酥脆，孜然辣椒面撒的十分均匀，油滋滋的看起来非常不错。 虽然不是现烤，但依旧留有余温，散发出来的香味除了调味料外还有一股淡淡的碳烤果木香，非常不错。 不少人都开动了。 一咬下去，鹅肉外皮的酥脆和内里的嫩滑完美结合，咸香味为主，但细品的话还是能吃出一点点甜，非常美妙的体验。 “！！！” 很快，这群新人就成了哑巴，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着手里的鹅腿，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老人们都笑了，内心突然有了一种“跟当初我一样”的代入感。 “咦，怎么给我两份？” 轮到岳星宇的时候，万豪突然多拿了一个袋子给他。 “我老妈研发的新品，酱猪蹄。”万豪笑着说道，“还在试验阶段，所以也没做多少，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胃口，免费送你们尝尝。” “我去，新品！！！” “阿姨做的酱猪蹄？” “长啥样，我瞧瞧。” 不少人好奇地凑了过来，目光全部汇聚在岳星宇的手里。 岳星宇此刻也有些激动。 阿姨的烤鹅腿味道早已经过了同学们的检验，得到了极高的评分。 新品酱猪蹄如果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那以后说不准除了鹅腿还有酱猪蹄吃。 当然，重点不是他能吃到酱猪蹄，而是阿姨能有更多的收入。 岳星宇盼着阿姨好。 缓缓打开包装袋。 一只红棕色的猪蹄出现在众人面前，肉质肥厚饱满，表面裹着粘稠的同色酱汁，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紧接着，香气飘散开来，是纯纯的酱香，十分浓郁。 岳星宇被香味吸引，眼睛都直了，拿起猪蹄就往嘴里送。 这期间，在外力的作用下，那附着在猪蹄上的肉轻轻晃动，一颤一颤的画面，竟是给人一种果冻般的质感。 不少人都眼前一亮。 就这画面便足以证明猪蹄已经炖到了位，一口下去绝对是满满的胶原蛋白。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 岳星宇已此刻已经沉浸在美食当中。 舌尖最先接触到酱汁，美妙的滋味开始蔓延。 味道甜咸适中，醇厚而不腻。 猪蹄肉软烂入味，根本不需要太用力，轻轻一咬就可以破开。 胶原蛋白经过炖煮后会逐渐转化为一种独特的肉香味，与酱料本身的香结合在一起，那滋味用京都话说就是“盖了帽了”。 “嗯嗯嗯！！！” 岳星宇突然朝万豪竖起了大拇指，嘴里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深色的酱汁糊从他嘴边溢了出来，都糊住了，但在他也一点不在乎。 两个腮帮子整个鼓了起来，嘴还在不停地咀嚼。 看得出来，他对这份酱猪蹄非常满意。 “不是……学长，不至于吧，不就是个酱猪蹄吗？” 一名大一的新生有些不理解。 他承认这酱猪蹄做的不错，外观红润，肉做的跟果冻似的，满满的胶原蛋白，闻起来也是香味十足，让人流口水。 但再好吃它也只是个猪蹄啊。 这大晚上大冷天的，因为一份酱猪蹄就整这么夸张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老板请来的演员呢？ 岳星宇此刻完全沉浸在啃猪蹄的快乐中，本不想理会这新来的大一小学弟。 但一想到这人质疑阿姨，索性腾出一只手朝万豪挥了挥手，示意他给这小学弟也安排一根酱猪蹄。 万豪笑了笑，瞬间领悟了岳星宇的意思，当即取出一份酱猪蹄递到那小学弟的面前。 “同学，尝尝看，喜欢的话，明天我多做点。” 第17章 猪蹄群 也许每个人都要经历一次这样的过程。 质疑对方，理解对方，成为对方。 这名大一的新生，在拿到酱猪蹄之后，竟是直接复刻了岳星宇的操作。 先是被酱猪蹄的香味所吸引，眼神中露出一丝期待。 轻咬一口后蹄肉后，开始摇头晃脑。 细细咀嚼，最后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手上的猪蹄。 最后彻底失控，如同饿了三天没吃饭似的，逮着猪蹄一个劲乱啃。 “香，真香！” 这名大一新生内心狂喜，此刻完全理解了岳星宇。 酱猪蹄并不是热的，吃起来稍微有些冰凉。 但神奇的是，就是这样一份冰凉，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冷却下来的猪蹄香味并没有打折扣，吃进嘴里的肉十分有嚼劲，且越嚼越香。 最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猪蹄竟然一点都不腥。 此前他也吃过不少酱猪蹄，但无论是谁做的，多少都带一点肥肉的腥味。 他也问过不少人，在网上搜过解决的办法。 可得到的结论都是三个字——加猛料！ 所谓的猛料并不是指的科技与狠活，而是说将香料或者卤料的比例加重。 说白了就是“重油”、“重盐”、“重咸”，用这些重味去盖住猪蹄肥肉本身的腥味。 用这种办法固然可以将肉腥味彻底掩盖住，但也使得猪蹄本身的肉香彻底消失。 最终的成品吃起来感觉就像是在吃一块加了各种香味的橡皮一般。 这种猪蹄是没有灵魂的！ 但眼前这一份酱猪蹄却完全不同。 既没有腥味，但同时也保留了猪蹄本身的肉香。 “嗯嗯嗯！” “呜呜呜！” 岳星宇和那名大一新生就这样吃着，两人嘴里发出各种各样听不懂的声音。 看到这一幕。 不少人心中依旧有些怀疑，觉得这两人的表现有些夸张，让人不免觉得他们是个托儿。 但有一说一，他们吃猪蹄的画面看着就让人馋。 能不馋吗？ 抱着一只富含胶原蛋白的猪蹄一通乱啃，嘴巴塞得满满的都没法说话了，任谁看了都想尝一尝。 “豪哥……” 众人纷纷把目光定格在万豪的身上，眸光中带着期待。 而万豪早有准备，一个白色塑料袋早就捏在了手里。 那里面装的全是酱猪蹄。 “第一次做，也不知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一边说一边发放酱猪蹄，真就没有向同学们收钱。 同学们顿时心里美滋滋的，心想今天算是来对了，不仅吃了烤鹅腿，而且还能免费品尝新品酱猪蹄。 然而！ 一行人还没高兴多久，突然看到让人不理解的一幕。 万豪发（酱猪蹄）着发着，突然把白色塑料袋窝成一团，顺手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 那些排在队伍后面的同学全都一愣，下一秒全都在心里来了一句“卧槽”。 大家全都想起了万豪刚才说过的话。 “酱猪蹄还在试验阶段，所以并没有做多少……” 酱猪蹄，没了呀！ “不是，豪哥，怎么到我这儿就没了呢？” “别啊豪哥，我也想尝尝啊。” “豪哥你箱子里不会还有吧，能不能给我一份，我花钱买，不白吃！” “我也花钱，多少钱我都买！” 有时候一个东西好不好吃，并不一定要尝了才知道。 反而是没尝到才更觉得好吃。 因为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对于这个情况，万豪早有预料。 白天酱猪蹄做好之后，他和老妈一人尝了一份。 谁能想到，从小到大“不爱吃肉”的老妈居然一口气将一整根猪蹄全部吃完了！ 当时万豪就对这酱猪蹄充满了信心。 此刻同学们的反应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对不住各位，猪蹄真没了，但如果大家想吃的话，我明天可以多做点。” 万豪笑呵呵地说道，为了表达诚意他还特地加了一句，“具体做多少你们说了算，只要我和老妈能忙得过来。” 按照老妈的规矩，明天刚好送圆明园。 “对哦，明天又轮到我们了！” “我去，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 “哈哈哈哈，这么说，咱们明天还能吃到鹅腿？” “连续三天都能吃到鹅腿，而且还有新品酱猪蹄，咱这真是过年了呀。” 同学们一下都乐了。 前一秒还在因为没吃到酱猪蹄而难过，但这会儿全都转变成了“明天能吃到鹅腿+猪蹄”的期待与兴奋。 “那豪哥，咱现在就定货？” 岳星宇提议道，“要不咱新建个猪蹄群吧，喜欢吃酱猪蹄的就在猪蹄群里订，喜欢吃鹅腿的就在鹅腿群里定，这样阿姨收钱也不会搞混。” 万豪眼前一亮：“可以啊！” 这主意不错！ 分开管理，按需下单，非常科学！ 花了一点时间，圆明园猪蹄群正式建好了。 岳星宇为了帮阿姨做宣传，拿起吃剩下的猪蹄骨头拍了个照发到鹅腿群里。 “家人们，本人实名推荐阿姨的新品酱猪蹄，简直好吃到爆炸！” “有需要的可以扫描下方二维码加入猪蹄群。” “豪哥已经说了，猪蹄咱定多少明天就有多少！” 可看了一眼又觉得只有骨头似乎没有太大的说服力。 索性又补了一张自拍，并附上文字。 “本人亲测！” 下一秒，一张嘴角糊满酱汁，还带着满足微笑的比耶照片出现在众人的手机里。 “我去，这得多好吃，都糊到脸上了还要推荐？” “不是，新品酱猪蹄？今天出新品了？” “我去，有这怎么不早说啊，我最喜欢吃猪蹄了。” “猪蹄上全是肥肉，会不会很腻啊，真的有这么好吃吗？” “我在现场，我可以证明这猪蹄是真好吃。” 又有人将一段视频发到了群里。 不少人点开视频查看，却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夜幕寒风中，十多个大学生站成一排（排队），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猪蹄一通乱啃。 大家都没有说话，却能很清楚地听到他们时不时发出“嗯嗯嗯”或者“呜呜呜”的嘟囔。 “怎么感觉像丧尸大爆发？” “噗……你别说，还真挺像的。” “群众的舌头是刁钻的，看样子这酱猪蹄真的不错。” “加群加群，先加再说！” 眨眼的工夫，猪蹄群就突破了百人。 其速度之快，让万豪也是吓了一跳。 就在他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系统突然又冒泡了。 【叮！】 【恭喜宿主成为美食百人群管理员，奖励初级厨艺！】 第18章 初级厨艺 【恭喜宿主成为美食百人群管理员，奖励初级厨艺！】 脑海中的声音让万豪微微一愣。 这也行？ 只是当一个群的管理员，就能拿这样的奖励？ 不是说只有进步了才会…… 等等！ 好像这还真算进步！ 猪蹄群不就是美食群吗？ 群里都是标准的吃货，成为这样一个群的管理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相当于拥有了一百个粉丝。 粉丝意味着什么？ 声望啊！ 声望累积到一定程度，不就成神了吗？ “不对啊，那为啥鹅腿群的时候不给我奖励？” 万豪突然想到。 他可是三个鹅腿群的管理员。 鹅腿群的人数可早就过百了。 【鹅腿群在你进入之前就已经存在，因此不能获得奖励】 万豪哑巴了。 行吧，这说得过去。 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将注意力放在奖励上面。 “系统，初级厨艺是什么？是会做菜吗？能不能具体点？” 万豪迫不及待地问道。 【相当于二星厨师】 “那具体二星厨师会些什么东西呢？” 万豪刚刚认真感受了一下，发现脑子里确实是多了一些信息，都是美食相关的。 像之前老妈教的那些挑猪蹄、挑鹅腿的技巧全都有，而且还更加详细了。 另外也弄懂了一些基本原理。 比方说卤制鹅腿的时候，放的那些香料都起个什么作用。 加肉蔻是为了增鲜，加白芷是为了去腥、加八角是为了增香增回味等等。 更神奇的是，他感觉自己身体也发生了一些变化。 手，尤其是手腕变得灵活了，万豪猜想这应该是跟刀工有关。 模拟了一下拿着菜刀切菜，发现竟然异常的顺手，甚至还有一丢丢……舒服？ 【常规的家常菜随便做，开个小饭馆不成问题。】 “真的？”万豪问道，“那也就是说，我可以给老妈做饭吃了？” 自从“醒悟”以来，万豪便时常反思过去。 他想起了自己做过的很多错事。 记得去年元旦、老妈生日这天，她做了一桌子好菜，就想着自己能陪她吃顿饭。 可当时自己约了那群狐朋狗友去喝酒，便没有理会老妈的请求，反而跟老妈要酒钱。 老妈生气不给，自己一怒之下就将那一桌子好菜给掀了。 当时自己一点没觉得有问题，甚至还觉得自己像极了《古惑仔》里的乌鸦，帅得一比。 现在想起来，自己就纯纯是个傻逼！ 所以，他一直就想着，啥时候能弥补一下老妈。 别的不说，最起码也能做出一桌子菜，让老妈尝尝。 可惜啊，空有这份心，没这份力。 连烤鹅腿都是老妈逼着才学会的，做菜那根本不用想。 但眼下有了初级厨艺，给老妈做饭这事儿貌似可以提上日程了。 “明天就就试试看！” 万豪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但想了一会儿又放弃了。 太快了点！ 冒充厨神记名弟子也才两天时间，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做出一桌子家常菜，就算有厨神也是不合理的。 还是先缓缓，等元旦吧。 反正也就一个月时间，到时候给老妈一个惊喜！ 收拾好心情，万豪便再次骑着车触发了。 五道口还有一百只鹅腿没送呢。 …… 另一边，民大图书馆内，灯火通明。 数不清的学生在这里探索知识的海洋。 突然，相当一部分同学站起身来，纷纷朝着屋外走去。 而正在看书的陈馨也抬起了头。 她抬头看了一眼悬挂在墙上的钟表，确定时间正确。 晚上九点！ 这是一个让人短暂患上选择困难症的时间。 接下来的二十分钟，必须选择一下今天的宵夜吃什么。 倒不是说现在就饿了，只是为了提前准备。 大学并不比高中轻松多少，尤其是像民大这样的一流大学。 这里的同学们都很卷，每天学习到深夜基本就是常态，相当一部分人甚至还通宵。 问题就出在这里。 学校的食堂八点关门了。 晚上学习想不饿肚子，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选择超市的泡面或者关东煮之类的食物，要么选择校门口的流动的小吃摊。 前者早就吃腻了，后者卫生堪忧。 并不是所有的摊贩都像鹅腿阿姨那样靠谱。 前些日子民大门口新来了一个卖炒饭的，不少同学吃了都拉肚子。 拉肚子虽然不要命，但关键它耽误学习啊。 人家都在拼了命的卷，你却在厕所里窜稀，这差距不一下就拉开了吗？ “这时候要是有个鹅腿该多好啊……” 陈馨叹了口气。 起身打算去超市买点泡面什么的备着，却突然看到手机屏幕亮了（手机静音）。 “乖孙女，想爷爷了没？” 原来是爷爷。 陈馨挤出微笑：“想着呢！” 说起来也是有一阵子没回去过了。 为了这场辩论赛，过去大半个月都完全投入其中，连休息的时间都很少，跟别说回家了。 “爷爷也想你啊，现在就想看看你，你说怎么办？” “太晚了，我就算回去您也已经睡了，过两天周末我回去看您和奶奶。”消息刚发出去，下一秒陈馨就反应过来，“您来学校了？” “嘿嘿，快来东三门保安室这里，爷爷给你带了好吃的。” 陈馨内心一喜，将“有人”占座卡片放在桌上，飞速朝着东三门奔去。 “爷爷，您怎么今天突然来了？” 十分钟后，东三门保安室，陈馨见到了爷爷陈山。 “想你了呗，就来了。” 陈山看着自己的宝贝孙女，眼里全是宠爱，“先不说这个，快坐下。” 陈山直入主题，将手里的保温饭盒取了出来。 一根烤得金黄油亮，表面还滋滋冒油的鹅腿，出现在陈馨面前。 陈馨看了都一愣。 “鹅腿？爷爷您这是？” 她万万没想到爷爷会给她送一份烤鹅腿过来，关键这鹅腿看起来还是刚刚烤好的样子。 这大冷的天，爷爷怎么做到的？ 看到宝贝孙女的反应，陈山不由得有些骄傲，也不着急解释，只是笑呵呵地说道：“快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鹅是今天上午买的活鹅，腿是两个小时前现杀取下来的。 为了让自己宝贝孙女吃到最新鲜的烤鹅腿，他特地找关系，去民大对面的一家饭店借了厨房。 算准时间掐着点制作，做完就直接送过来。 全程都由他亲自操办。 主打的就是一个新鲜美味，趋于完美。 鹅腿阿姨能用一根鹅腿让孙女哭唧唧，那他陈山也能用一根鹅腿让孙女笑呵呵。 “咱可是厨神呐！” 第19章 被爷爷套路了 评价一个烧烤好不好吃有很多标准，但香味绝对是排在第一位的重要因素。 路过一家烧烤店，如果闻到烧烤的香味，客人未必会进去消费，但大概会在心里说上一句好香。 反之，如果路过的时候都没闻到香味，就算想吃烧烤也大概不会进入这家店。 拿到鹅腿的陈馨并没有着急吃，而是将这一份烤鹅腿放在鼻子旁猛吸了一口。 “(╯▽╰ )好香~~” 陈馨脸上顿时露出期待的表情。 烧烤的香味是一种诱人、浓郁而富有层次的味道，它主要由三部分组成。 首先是烤肉本身的香气。 肉类在火焰上慢慢烤制时，肉中的脂肪和蛋白质在高温下发生反应，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味。这种肉香是浓郁而深沉的，带有淡淡的甜味和微微的焦香。 不同的肉类在烤制过程中会散发出不同的香气，如鸡肉的鲜嫩多汁，牛肉的丰满口感，还有猪肉的香甜味道。 “苹果木烤的？” 陈馨看向自己的爷爷。 后者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今年早春从你马叔果园里砍的苹果木，做好封存小半年，香气十足。” 烧烤的香味的第二个重要组成部分，便是木炭带来的烟熏味。 木炭燃烧会产生一种淡淡的烟熏味，这种味道为烧烤的香气增添了一丝独特的元素。 而在木炭当中，又以果木炭最佳，其中苹果、荔枝烧成的果木炭更是被誉为碳烤领域绝对的王者，被无数喜欢烧烤的吃货奉为至宝。 什么？ 你说电烤？ 抱歉，真正的烧烤老饕眼里，电烤就是垃圾，根本没法吃！ “别光顾着闻，一会儿都冷了就不好吃了。” 见孙女用鼻子闻了又闻，陈山这心里自然是开心的，只是食物最终还是要用舌头来品尝。 气味再好，味道不行也是白搭。 陈馨点了点头，终于动嘴了。 一口咬下，鹅腿表皮在碳火的炙烤下变得酥脆，面上沾着的孜然和秘制香料比例把控得极好，咸香中带着一丝微甜。 鹅肉软嫩，牙齿将其破开后，汁水充足，且十分入味。 香料的味道全部都渗透到肉里面了，细嚼慢咽过后的回口也依旧保留着一丝淡淡的香料味，令人着迷。 “还是这种带香料一起烤的烧烤香！” 北方的烧烤大多喜欢先将食材烤熟了以后送到食客面前，然后再让食客自己加蘸料。 其本质就是追求食材本身的味道。 这种做法初心是好的，只是它也使得香料的优势没有被完全发挥出来。 经过高温炙烤的香料和放在盘子里没有温度的香料，完全是两个东西。 因此，很多南方人初次品尝北方烧烤，都会觉得有些“寡淡”。 陈馨虽然是个地地道道的北方人，但她也不习惯这种吃法。 陈山自然是清楚这一点的，所以在制作的时候特地选择了南方烧烤的做法。 不一会儿，一整只鹅腿便被消灭了。 看着那吃剩下的骨头，以及自己宝贝孙女嘴边沾着的辣椒面，陈山内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 顺势递过去一张纸，又拿出一杯热茶：“喜欢吃的话，爷爷明天再给你做。” “不用，大老远让您跑一趟就为我做烧烤，实在是太奢侈了，您可是厨神呐。” 陈馨擦了擦嘴，嘿嘿一笑，“偶尔吃一次就行了，再说我们这边也有很好吃的鹅腿，您不用担心我吃不好。” 一听这话，陈山当即就坐不住了，胜负欲一下就上来了：“就是你朋友圈里说的那个鹅腿阿姨？” 陈馨微微一愣：“您知道鹅腿阿姨？” 陈山摇了摇头，随后又问道：“你先告诉爷爷，是爷爷的鹅腿好吃还是阿姨的鹅腿好吃” 陈馨想都没想便回答道：“当然是您做得好吃啦。” 这倒是实话。 鹅腿阿姨的鹅腿，送过来的时候都是放了一会儿的，虽然有一点点温度，但绝不可能比得上刚出炉的。 毕竟一热抵三鲜。 当然，在味道方面也依旧是爷爷的鹅腿更胜一筹。 爷爷的这一份鹅腿肉质更加细腻，一吃就知道是最好的鹅肉。 香料的配比也更加精细，吃起来不咸不淡，味道恰到好处。 另外用于烧烤的果木炭也是极品中的极品。 马叔果园里的果木，那可是价值不菲，也就自己爷爷敢去他果园里砍树做果木炭，其他人那根本不用想。 食材和材料全方面碾压，再加上爷爷本身就是厨神，这要是做出来的鹅腿还不如阿姨，真的没天理了。 “既然不如爷爷做的，那还有啥好吃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陈山的胜负欲得到了极大地满足，再加上这是自己宝贝孙女亲口说的，更加让他觉得倍儿爽。 送了一次就这么爽，那一直送岂不是一直爽？ 想到这里，陈山沉思片刻说道：“宝贝明天想吃点啥？” 陈馨一下傻眼了。 这才意识到自己被爷爷套路了。 “不是，爷爷，您真不用给我送饭。” 能吃到爷爷亲手做的热乎饭菜自然是非常棒的，可这实在是太麻烦了。 爷爷住的地方距离民大有一段距离，一路上各种堵车加红绿灯，最快也得一个多小时。 虽然爷爷有专门的司机，不用自己亲自开车，但大晚上让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人跑过来送饭，这实在是有些不合适。 “怎么了，难道刚才你是为了照顾爷爷的面子才这么说的吗？” 陈山故意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那就是说，爷爷做的鹅腿不如那鹅腿阿姨喏？” “不是的爷爷，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 陈馨扶额，只觉得一阵头大。 她知道爷爷这么做是为了疼她，可她真不想这样。 “爷爷您就听我的好不好，别给我送饭了，回头让我爸知道了，他要打死我的。” “他敢！”陈山根本听不进去，铁了心的想要给孙女送饭，“当爷爷的给孙女送点饭怎么了，他要敢多放一个屁，我回去抽他。” 陈馨嘴角抽搐，苦笑道：“这马上年底了，协会那边肯定忙，您给我送饭的话，协会的工作怎么办？” 陈山满不在乎地说道：“我就一个分管副会长，还是返聘的，年底再忙也忙不到我，大不了我辞职嘛。” “……” 陈馨：我昨天为什么要发朋友圈？ 第20章 被老妈套路了 “一百根猪蹄会不会太多了点，要不我退一些？” 次日，看着猪蹄群里的消息，王翠芬有些怀疑人生。 一方面，她惊叹于圆明园同学们的战斗力。 虽然她知道这猪蹄味道非常好，但她还是有些担忧。 只找了二十个人试吃，就贸然大量投产，万一到时候其他人并不喜欢可怎么办？ 毕竟每个人口味都是不同的，你觉得好吃，但其他人未必觉得好吃。 再者，她也很震惊儿子卖货的能力。 要知道，她卖了这么多年的鹅腿，也就近两年才将人数稳定下来，平均一天卖个六七十份就很不错了。 可过去这几天，儿子几乎每天都是“满载”，动不动就是两百份，而且还隐约有不太够的迹象。 这让她不禁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个带货的天才。 “不多，妈你就放心吧，酱猪蹄啥味您又不是没尝过，不会有问题的。” 万豪一边将猪蹄往锅里倒一边说道，“再说人家钱都给了，咱总不能收了钱不做货吧？” 王翠芬无言以对。 她也没太大的本事，从来也没想过自己能挣大钱，每天卖六七十份鹅腿赚点小钱养家糊口她就很满足了。 所以在做事儿这方面，她比较保守。 这事儿换她来做，最多三四十只猪蹄就顶破天了。 后面如果同学们反应很不错，再一点点往上加。 “那这样吧，咱刚开始卖，给点优惠，定价稍微便宜点。” 王翠芬思来想去，觉得在价格上让一点利会稳妥一些。 价格少一点，这样即便有人觉得猪蹄不好吃，也不会觉得太亏。 酱猪蹄受限于成本，价格并不能做到像鹅腿那样15元一份。 综合计算了一下，最终的定价在35元每只。 对于学生而言，这价格还是挺贵的。 “可是别人钱已经给了啊。” 万豪有些无奈，昨天就定好的价格，人家也很爽快付了款，突然说要降价，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没关系，我可以一个个退。”王翠芬很认真地说道，“反正我在家也是闲着，我有的就是时间。” “行吧！” 见老妈如此坚持，万豪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那就30一份吧，不能再低了，再低了就成赔本买卖了。” 在食材方面，老妈要求挺严的。 李叔店里明明就有更便宜的冻猪蹄，但她却看都不看，坚持要用新鲜的。 一只新鲜的猪蹄进货价大概在22-25元之间，算上香料和制作的成本，30元一份真的不赚钱。 一般的在外面摆摊的，基本没这么干的，恐怕也就自己老妈了。 不过好在他卖猪蹄的主要目的也并不是为了赚钱。 只要有积分，卖出去的货就永远不亏。 天底下没有什么东西比老妈健康长寿更加重要。 …… 一直忙到晚上八点半，可算是将所有东西准备好了。 可临出发前，万豪犯难了。 今天要送一百份烤鹅腿，以及一百份酱猪蹄。 鹅腿体积小，不太占地方，一个保温箱勉强能塞得下。 可酱猪蹄里带着骨头，一个保温箱塞满了也才放下去一半。 这剩下的一半可怎么办？ 电动车一次最多只能带两个箱子，再多了就容易歪。 到时候路上万一撒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要不妈跟你一起去？” 王翠芬提议道，“刚好妈也好几天没出去了，就当出去散散心了。” 万豪想了想：“那咱们打个车？” 今天只用去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单程大约就15公里，打车也花不了多少钱。 当然，坐公交也是可以的，只是公交不太好控制时间，错过了要等很久才来下一趟。 “行！”王翠芬点了点头，“崽崽你先把猪蹄抱去路边拦个的士，妈进屋换个衣服就来。” 万豪没多想，照办了。 租住的地方走到路口要经过一条胡同，大约30米，这两箱猪蹄还有点分量的，肯定不能让老妈来搬。 拿来绳子，将两箱猪蹄捆好，一手一个拎着就出发了。 刚走到路口，老妈突然骑着电动车过来。 万豪微微一愣。 “您还骑车做什么？” “崽崽，你自己打个车，妈先过去，待会儿学校见。” 说完，根本不给万豪反应的机会，拧动把手，直接就溜了。 等到万豪回过神的时候，老妈连人带车早就不见了。 “？？？” 万豪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整懵了。 啥情况啊？ 不说了打车吗？ 一个人打车和两个人的钱一样啊，又不用多给钱，干啥还要骑电动车？ 【骑车的话，去的时候让你少吹一次冷风，回来的时候可以省一次车钱。】 系统道出了关键。 万豪直接傻眼。 这才明白自己被老妈给套路了。 “这小老太太……” 他哭笑不得。 说实话，他并不是非常理解老妈这种行为。 为了省这么点钱，就让自己去吹冷风，受这个苦，真心没这个必要。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话，并不绝对正确。 学习的苦吃了或许有用，但有些苦就是单纯的苦，吃再多也没什么卵用。 那话怎么说来着，会吃苦，就会有吃不完的苦。 老妈他们这一代人就是非常能吃苦，所以一辈子都在吃苦。 万豪叹了口气，内心突然就有了买个车的念头。 无所谓什么车，只要是能遮风挡雨就行。 想要改变老妈的观念很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自己多努力，尽可能避免她再吃类似的苦。 “咦，阿姨怎么今天是你来送货，豪哥呢？” “他在后面，一会儿就来。”王翠芬笑着解释道，“猪蹄太多了，一次拿不完，你们都喜欢吃这个酱猪蹄吗？” “喜欢的阿姨，您这个新品是真的好吃，昨天豪哥送我尝了一个，根本停不下来啊。” “我昨天没尝过，但看到学长们吃了，那画面太馋了。” “可不是嘛，阿姨你这箱子是猪蹄吗，快点发吧，我早就馋了。” “猪蹄在小豪手，我这里是鹅腿。” 这一刻，王翠芬心里是相当开心。 平日在群里看到大家和儿子有说有笑，总觉得不太真实。 毕竟人家一群高材生，随手一抓就是高考状元，可自己儿子是妥妥的学渣一枚，还曾经误入歧途。 怎么看儿子和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偏偏这会儿他们玩到了一起。 王翠芬心道以后要对同学们好一点，万一将来自己走了，儿子还能有这样一群朋友陪着他。 第21章 儿子有喜欢的人了? 过了一会儿，万豪来了。 一下车，他就提着两箱猪蹄朝着老妈这边狂奔。 刚才在路上，他猛地想起一件事情。 老妈卖鹅腿是没有积分的！ 获取积分是有条件的。 首先，必须是经过他手送出去或者卖出去的食物。 其次，客人吃下食物后，客观角度上给出“好吃”的评价，并产生了系统所需要的“能量”。 最后，系统根据食物的“好吃”程度，发放对应的积分。 刚才在车上他就一直在给老妈打电话，想让她等自己倒了以后再开始发鹅腿。 可老妈一直没接。 当时万豪就明白，这一百积分大概是没了。 “妈，鹅腿发完了吗？” 万豪也顾不上其他人怎么看，伸手就朝着保温箱里摸去。 下一秒人直接麻了。 一根不剩，全都没了！ 万豪想哭。 为了省一趟车钱，结果亏了一百积分。 这真的是…… “怎么了？” 王翠芬并没有意识到她到底做了什么，看到儿子这样的表情，还以为他是担心自己弄不好。 她一脸自信地说道：“你不会担心妈不会吧，你也太小瞧妈妈了吧，好歹我也在这边卖了十多年了。” “……” 万豪扶额，真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他又一次体会了什么叫代沟。 说起来，似乎每个人小时候都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因为代沟，所以不被老爸老妈理解，然后就被安排一些自己不太喜欢或者与自己意愿背道而驰的事情。 到头来，结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也未必是爸妈想要的。 双输！ 这事儿要放在过去，万豪铁定会翻脸，再差也要逮着老妈就是一顿说教。 但现在，他也只能叹气苦笑。 毕竟被老妈坑，总比没有没有老妈好！ “到我这儿来拿酱猪蹄吧。” 丢了一百积分已成事实，不管是陷入自我纠结还是责备老妈都是没用的，做正事要紧。 “崽崽，妈来帮你发吧。” “别！别！” 万豪当即打住，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翠芬女士，请您一边儿歇着，这事儿请让我来，谢谢您的配合！” 为了避免跟老妈进一步掰扯，他直接扛着两箱猪蹄换了个地方。 “呃……豪哥这是？” “这是在抢业绩吗？” “不会吧，钱阿姨都收了，咱现在只是拿货啊。” “一看你就是城里人，没过过穷日子。” “城里人咋了，吃你家大米了？” “你不懂！我上小学的时候，放暑假帮我爸卖西瓜可都是有提成的，只要是经我手卖出去的，一个我能拿五毛呢。” “哈哈，那我比你多一点，我能提一块！” “所以，只有我一个人提成是一根冰棍吗？” “……” 同学们脑洞大开，一个个都笑了。 帮爸妈做事儿拿提成，很多人经历过。 虽然拿到手的钱不多，虽然干的活儿有些辛苦或者麻烦，但每每回忆起这些，大家都是开心的。 万豪见状，也没作辩解，只是在原地偷笑，有条不紊地发放猪蹄。 而一旁听到同学们议论的王翠芬则在想一件事情。 “我是不是要给崽崽一点提成？” …… 将酱猪蹄发完，再次欣赏了一次大型“丧尸爆发”现场后，万豪便骑着车带着老妈回家了。 “崽崽，以后卖货，妈和你对半分吧。” 一个红绿灯路口，王翠芬突然说道，“妈拿一半也不用，是替你留着，将来你娶儿媳用。” 万豪一下就笑了，真没想到老妈居然还真把同学们的话听进去了。 “不用，钱您拿着呗，以后都是您拿，我吃喝都用家里的，也没啥花钱的地方。” “再说我这是帮家里做事儿，帮家里做事儿还谈什么提成？” “不过我还是要跟您商量一下，以后发货这事儿，让我来行吗，我说的是发货，不是送货。” 积分是重中之重，一点积分就相当于老妈一天的寿命，可不能浪费。 “为什么呢？” 王翠芬不解，发货谁发不都是发吗？ 她也只是想让同学们早点拿到食物而已，毕竟这大冷天的，早点拿到吃的也能让同学们早点回去。 这难不成还做错了吗？ “您就别问了，总之这件事情您必须答应我，其他的随便您都可以。” 万豪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意，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让老妈来帮忙送货。 再遇到货太多一次拿不完的情况，就直接打车。 总之就是不让老妈跟着来。 “崽崽，你是不是喜欢……” 王翠芬心里有了猜测，但只说了一半就咽了回去。 “是不是什么？” 王翠芬说话的时候，刚好一个车路过按了下喇叭，后面那半句万豪根本没听清楚。 “没……没什么……开车吧，马上绿灯了。” 王翠芬其实是想问儿子是不是看上哪个女生了。 其实看上了也正常。 儿子今年也才二十出头。 哪个少年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 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更何况他面对的还是圆明园、五道口以及民大这样顶级大学的学生。 这里的优秀的女生太多了，好看的也不少。 儿子喜欢上他们中的谁，再正常不过了。 对！ 肯定就是这个原因！ 儿子肯定是喜欢上某个女生了。 所以他才不让我来发鹅腿，因为他是想借着发鹅腿的机会，多跟那个喜欢的女孩接触一下。 王翠芬越想越觉得自己猜到了真相。 她突然有些激动。 因为知道儿子有喜欢的人了。 没有哪个当妈的不关心自己儿子的感情状况。 但同时，她也有些发愁。 因为他担心儿子到时候会遇到挫折。 人家是谁？ 顶级大学的高材生。 可自己儿子，就是一学渣小混混。 双方地位悬殊，万一儿子跟别人表白，对方拒绝，到时候儿子会不会因此而受到打击？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对方不在乎儿子的身份，答应同儿子交往，那后面呢？ 爱情最终的归宿都是婚姻。 将心比心，换位思考。 如果她有一个在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读大学的女儿，她会不会同意自己女儿跟万豪这样的人在一起？ 答案是否定的！ “这可怎么办？” 王翠芬越想越头疼，突然就犯愁了。 可很快，她又想到了什么。 儿子好像是厨神的记名弟子？ 如果他能成为厨神的亲传弟子的话，好像被拒绝的概率会少一点啊！ 第22章 改造形象 转眼便是第二天了。 按照群里的订单，万豪和妈妈再次进了货。 今天的货比昨天更多了。 一百份鹅腿，一百二十份酱猪蹄。 鹅腿是送往民大的，今天本来就应该送他们。 自从万豪开始“日送一百”后，这个数字基本算是稳住了。 三个学校订鹅腿的数量，基本都是这个数了。 至于那一百二十份酱猪蹄，其中一百份送去圆明园，多出来的二十份，是万豪特意留给民大的。 不要钱，依旧是免费品尝，就跟昨天在圆明园一样。 用老妈的话来说就是，三个学校的同学都是自己忠实的客户，不能厚此薄彼。 圆明园同学有的待遇，其他学校也应该有！ “崽崽，快醒醒。” 下午两点左右，王翠芬突然把睡觉的万豪喊了起来。 万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打了个哈欠：“已经四点了？我睡过了吗？” 按理说不会，因为他的闹钟跟别人的不一样。 “没有，还没到四点呢，妈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你跟我一起呗。” 王翠芬神神叨叨地说道。 “干啥去啊？” “你别问了，跟我来就是了。” 王翠芬带着万豪便出门了。 骑着电动车，一路来到了附近的一家大型商场。 王翠芬拉着自己的儿子走进了一家店。 这店看起来很奇怪，即便是走进来了，万豪也没看出来这店到底是做什么。 不过从店里的装潢来看，十分豪华，逼格很高，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来的地方。 万豪一脸纳闷：“妈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啊？” “剪头发。” “这不是理发店吧？而且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要我剪头发啊？” “你这个头发太丑了，给你换个帅气一点的。” “我觉得挺帅的啊，不用剪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让你剪你就剪，别那么多废话！” 王翠芬态度强硬，一把将儿子推到了一个类似于称重的仪器上。 万豪此刻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根本搞不懂老妈到底要做什么。 刚准备从仪器上下来，却突然看到七八个人走了过来。 他们服装统一，清一色的西服，看起来是店里的工作人员。 “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就离开。” 万豪拉着老妈就想走。 却没想到一个主管模样的人笑呵呵地说道：“万先生别紧张，您只给我们五分钟测一下数据就好，其他的您不用操心。” 说完，那七八个工作人员就围了上来，拿着尺在万豪身上量来量去。 至于那名主管，则是端着一杯热茶，十分热情的招呼老妈去了。 …… 两个小时后，万豪从店内走了出来。 此刻，他完全变了一副样子。 省略十万字帅气的描写…… 如果说刚才进店之前的万豪是一个送外卖的小哥，那此刻他就是一个高大帅气的天之骄子。 都说人靠衣装马靠鞍，王翠芬看着眼前帅气的儿子，算是彻底相信了这句话。 她心里那叫一个高兴。 自从昨天猜到儿子喜欢上某个姑娘后，她一宿都没睡着。 总想着自己能不能帮下忙。 事业上她能帮的忙不多，但保底的是这鹅腿的生意。 每天卖个100多份鹅腿，一年到头努力干，也算是个小康了。 再加上儿子此刻已经是厨神的记名弟子了，假以时日他努力，没准能成为正式弟子，将来继承厨神的衣钵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能做的是给儿子换一下形象。 这方面她是没什么经验的。 于是乎，她找到了五道口鹅腿群里，一个叫周聪的帅哥。 周聪是搞艺术的，家里非常有钱，人也长得非常帅。 抱着试一试的态度，他向对方说明了自己的诉求。 周聪一听，二话没说就安排好了。 王翠芬问对方多少钱，周聪说不要钱。 不想亏欠对方，她便转了一千块过去，可周聪直接退了回来。 说这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非要感谢的话，那就以后多送点鹅腿来就行。 王翠芬知道对方这是照顾自己。 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她说什么也不要，但为了自己儿子，她最终还是接受了。 “我儿子就是帅！” 王翠芬看着依旧懵逼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以后送鹅腿就穿这身去，争取给妈讨个儿媳妇回来。” “……” 万豪无语。 合着老妈是奔着这个去的？ “您也太看得起我了。” 万豪苦笑。 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清楚的。 别看他在群里跟这群大学生有说有笑的，但实际上他内心是自卑的。 能不自卑吗？ 那可是五道口圆明园啊！ 高考不考个650分以上都进不来的学校，他拿什么去追别人？ 就靠那酱猪蹄和烤鹅腿吗？ 人家喜欢吃，并不表示要一辈子吃。 再说他压根也没这个心思。 自己一个人过得好好的，谈恋爱多费劲。 也许以后在系统的帮助下成了厨神、财务自由以后，他会考虑恋爱结婚的事儿，但眼下他真不想。 …… 时间来到晚上九点。 鹅腿和猪蹄都准备好了。 这一次，万豪根本不给老妈跟着的机会，直接叫了个车。 钱都是小事儿，积分才是重点，可不能本末倒置。 更何况打车的钱他还能从系统哪儿补回来。 【叮】 【售出酱猪蹄100份，获得积分100】 【现金奖励：60】 没错，自从上次获得初级厨艺后，他的厨师等级也跟着提升了。 现在的他的厨师等级是2星，分成比例也从销售总额的1%变为了2%。 来回的车费，基本都能通过这种方式补回来。 就算像今天这种要去两个地方，多打一次车的情况，也只需要自掏腰包补个二十块钱左右。 非常划算！ “咦，豪哥你怎么坐出租车来的？” 刚到民大，同学们就看到了万豪。 “今天东西有点多，电动车带不了，就打车来了。” 万豪将三个箱子放好，笑着说道：“付了钱的同学，来拿鹅腿吧。” “你的辣的还是不辣的？” “微辣的。” 低头在箱子里翻找，却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这声音听着怎么这么老气？ 一抬头，直接愣住了。 怎么是个老头？ 第23章 厨神陈山 大约二十分钟前，陈山再次跑来民大，给自己的孙女陈馨送宵夜。 自从前天套路完孙女后，送宵夜这事儿基本算是定了下来（单方面宣布）。 陈山送得开心，见宝贝孙女吃起来更开心。 只是当事人陈馨却非常头疼。 她真的不想让爷爷这样。 倒不是说她不孝顺不懂事。 而是因为这是每个在校学生的“天性”。 在学校读书的时候，大家都渴望独立性，都希望自己长大成人，可以独立处理自己的问题。 依赖父母是一件令人感到耻辱的事，会被同学们取笑的。 没有几个人希望在学校看到自己的父母长辈。 陈馨也不例外。 而且，她还有另外一个考虑。 自己爷爷身份有些敏感。 无论是厨神陈山，还是京都厨师协会副会长，都是十分吸睛的存在。 那话怎么说来着，人怕出名猪怕壮。 她只想在学校里安安静静完成自己的学业，并不希望成为别人重点关注的对象。 再说家人也是个人隐私的一部分。 谁希望自己的隐私被别人窥探呢？ 于是乎，在今天，陈馨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跟爷爷摊牌，希望他不要再来送宵夜了。 对此，陈山果断拒绝！ 之前只知道孙女每天学习到很晚，却根本不清楚她晚上饿了只能吃泡面和路边摊。 甚至就因为没吃到鹅腿还哭唧唧。 这他能忍？ 他可是厨神！ 身为厨神，却让自己的孙女沦落到吃泡面，吃路边摊，这事说的过去吗？ 现在搞清楚了状况，说什么他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儿再发生了。 至于孙女的担忧，他也想好了解决办法。 大不了他每天多做点，晚上装作摆摊的过来卖嘛。 民大门口摆摊的不少，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只要东西好吃就行，谁会在意其他的事情？ 就算将来身份曝光了，同学们看在食物的面子上，也不会多说啥。 毕竟他可是厨神。 试问这天底下又有哪个厨神会跑来摆摊卖货呢？ 偷着乐就来不及，谁还会跑去说别人孙女？ 陈山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非常不错，当即就安排人去着手办了。 而陈馨则是彻底傻眼了，到后来被逼的没有办法了。 她便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她跟爷爷打了个赌。 ——只要阿姨送来的鹅腿味道能过爷爷这一关，那今后就不用他来送宵夜。 说白了爷爷给他送饭的理由是担心她吃不好。 可如果阿姨鹅腿的味道能过关，那就意味着这个理由根本不存在。 她对阿姨的鹅腿有信心，毕竟阿姨卖了十多年，积累了这么多忠实的用户。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同理群众的舌头也是会吃的。 再加上她在群里听说最近阿姨给鹅腿升级了配方，吃起来味道比之前更好。 她觉得，这或许是一个办法。 而陈山听到这个后，想了一会儿就答应了。 在他看来，这基本就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对赌。 路边摊的东西能好吃？ 好吃的路边摊能干净卫生？ 怎么着都能找到理由！ 于是乎，这才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老爷子，您也定了鹅腿吗？” 万豪看着眼前的老头，笑着问道。 他并不清楚对方就是陈山，下意识以为对方是民大的老师。 此前老妈也说过，偶尔也会有老师过来买鹅腿，只是来的次数比较少。 大部分情况下，鹅腿都被同学们抢光了。 “豪哥，这是我爷爷……哇。” 陈馨刚想做介绍，却突然发现眼前的万豪不太一样了。 虽然衣服还是原来那件衣服，但很明显这张脸变帅了不少。 头发乌黑油亮，剪得整整齐齐。 刀刻般俊美的脸庞，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微微上扬的唇角，再加上他那一米九的身高以及魁梧的提醒，给人的感觉如同一位古代的将军，充满了威严和魅力。 “我去，这是咱豪哥？” “豪哥这么帅，怎么之前没发现？” “人靠衣装马靠鞍，过去没怎么打扮，今天好像稍微整了一下。” “可以可以，我要拍下来发个朋友圈。” 万豪的底子本身就不差，再加上那群专业人士的调整，此刻即便是随便套个衣服都显得非常有气质。 大家全都被他的改变所吸引，包括在场的男生也是如此。 “呃，谢谢……” 突然被这么多人关注，一下把万豪都给整害羞了。 他也不知道该说点啥，只能赶紧发鹅腿。 “老爷子，给您鹅腿。” 说完，又从另外一个箱子里取出一份酱猪蹄，“这个是新品酱猪蹄，也送您一个尝尝。” 接过酱猪蹄的时候，陈山稍微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孙女。 后者顿时领悟，连忙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也并不知情。 “谢谢你了小伙子。” 陈山礼貌道谢，然后便拿着酱猪蹄和烤鹅腿去了旁边。 他倒要看看，这个让自己宝贝孙女哭唧唧的烤鹅腿，到底是个什么味道。 “呜呜呜！” 刚准备打开包装吃呢，却突然听到旁边有人突然怪叫起来。 顺着目光看过去，却发现几个学生正拿着什么东西乱啃，一个个神色激动。 细看过后却发现正是酱猪蹄。 陈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他果断放弃了烤鹅腿，而是拿出了那份酱猪蹄。 酱猪蹄，一道寻常不过的小吃，最早源自于东北。 他自然也是会做的。 曾经他还和某个厨神切磋过，比赛的题目就是这酱猪蹄。 虽然最终只打了一个平手，但也足以说明他对这道菜的理解有多深。 他自问做出来的酱猪蹄不会让食客表现出这“反常”的现象。 可如今一个摆摊卖货的小伙子，居然能做到。 这不免让他怀疑这酱猪蹄里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小子，你最好期待你没放什么不该放的，不然……” 陈山不是那种故意找茬的人，但身为厨神和厨师协会的会长。 对于这种使用违法添加剂的从业人员，他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更何况自己宝贝孙女还因为这样的人哭唧唧过。 真要用了不该用的，必须严惩！ 第24章 阴沟里翻船了 打开酱猪蹄。 映入眼帘的是红润软烂，透过鼻孔的是酱香入味。 拿着酱猪蹄轻轻晃动了一下，看到那猪蹄肉呈现出果冻般的质感后，陈山不由得一喜。 别的先不谈，就单说这外观和色泽，就已经不输他当年了。 他不由得再次看了一眼万豪。 眼神中多了一份欣赏，但出于谨慎和怀疑，他还是秉持着中立的态度。 他打心底希望眼前这个年轻人是踏踏实实做美食。 带着些许，他轻轻咬了一口酱猪蹄。 胶原蛋白在嘴里跟舌尖发生触碰，软烂筋道，酱香入味。 又细嚼慢咽了一会儿，产生突然眼前一亮。 手里这份酱猪蹄此刻已经完全凉了，一点热乎气都没有。 可吃在嘴里的时候，却一丁点肉腥味都没有。 这本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地方，只不过在没有肉腥味的同时，这份酱猪蹄居然还完整保留了猪蹄肉的肉香味。 这就厉害了啊！ 要知道，市面上一些卖酱猪蹄的商家，为了掩盖猪蹄本身的腥臭味，特意加重了香料的比例，用重口味掩盖猪蹄本身的腥味。 这种做法无可厚非，而且吃起来香料味也能让大多数食客感到愉快。 只是对于一部分挑剔的老饕或者美食家来说，这种东西就是垃圾。 老饕和美食家的观念里，香料应该是用来辅佐食材发挥出更好的味道，而绝非用来替换食材的本味。 在老饕看来，酱猪蹄的本味，就是那一抹任何香料都无法替代的“肉香”。 就拿眼前这份酱猪蹄来说，香料的味道十分到位，连肉里面也都整个吃透了，吃到嘴里唇齿留香，连咽下去后的回口也同样如此。 可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下，这份酱猪蹄居然还完整保留了猪蹄肉本身的肉香。 这就很厉害了啊！ 一般的厨子可做不到这一点。 陈山有些激动，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份宝藏美食。 又咬了一大口，打算进一步证实或者否定自己的猜想。 刚才那一小口根本吃不出来，多尝一点就知道酱猪蹄的秘密。 可过了几秒，陈山整个人先是一愣，旋即狂喜！ “没有！！！” 混迹美食界将近六十多年，早就让他练就了一条金舌头。 不管什么菜，只要让他多尝几口，里面加了什么东西，他都能一清二楚。 这酱猪蹄好吃，纯粹就是因为烹饪制作而成，而非加了什么不该加的东西！ 而且就在刚才，他发现了一件完全超出他预料的事情。 这酱猪蹄居然不是冻猪蹄，这小伙子居然用的是新鲜的猪蹄。 不是哥们，你是摆摊的啊，十多块的冻猪蹄你不用，你拿二十多的新鲜猪蹄？ 关键你还只卖三十？ 你图什么啊？ 陈山完全不理解了。 他再次将目光放在万豪的身上。 突然发现自己完全看不透这个小伙子。 “怎么了爷爷？” 陈馨看到自己爷爷的反应，心里顿时就乐开了花，“酱猪蹄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这个酱猪蹄是他自己做的吗？” 陈山皱着眉头问道，实在是想不通。 “不是他就是阿姨做的。”陈馨顺手将鹅腿也递了过来，“您再尝尝这鹅腿呗，跟您做的肯定是比不上，但绝对能让您眼前一亮。” 陈山看了一眼那鹅腿，想了想便接过来了。 一份酱猪蹄或许是巧合，毕竟这菜做起来并不难，也许是碰巧做出来了也不一定。 但如果烤鹅腿也是这样的话，那只能说明这小伙子或者他妈妈不得了。 拆开包装，见到了鹅腿。 同样是冷的，但从表面的辣椒面和孜然粒看来，这应该是南方烧烤的手法。 凑在鼻子旁闻了闻，香味依旧十足，且多了一份淡淡的卤香。 看样子这做法跟他的不太一样，是先卤一遍然后再放在炉子上复烤的做法。 “难怪大家喜欢吃的。” 陈山一眼便看出了关键。 先卤一遍，让整个鹅腿都入了味，再复烤加香料，用南方烧烤的手法制作。 这对于北方流行的先烤熟了再蘸香料的烧烤来说，味道上本身就占了优势。 带着期待，陈山咬了一口鹅肉。 虽然是冷的，但依旧能吃出来香料的配比适中，既没有掩盖鹅腿经过卤制后带来的卤香，同时也极大限度地保证了鹅肉本身的滋味。 这份鹅腿，真心不错！ 又吃了两口，细嚼慢咽后，陈山又得到了一条信息。 这鹅腿也用的是新鲜的，而且也没有加那些乱七八糟的违法的玩意儿。 陈山直勾勾地看着万豪，眼神从震惊逐渐转换为欣赏，但很快就又转变成郁闷。 前者是对万豪的肯定，后者是因为这货让自己阴沟里翻船了。 有这样的酱猪蹄加这样的烤鹅腿，自己给孙女送宵夜这事儿算是彻底泡汤了。 “年轻人，不讲武德！！！” 陈山在心里是又气又笑，陷入了自我矛盾。 作为陈馨的爷爷，他希望万豪用了一些不该用的，又或者这鹅腿和猪蹄做得不好吃。 这样的话，他就能名正言顺给孙女儿送宵夜。 作为厨神和厨师协会副会长，他又对万豪十分欣赏。 摆个摊还用这么好的食材，烹饪的技巧也这么厉害…… 这年头，像样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了。 “爷爷，这鹅腿和猪蹄您都尝过了，咱这赌局您看……” 陈馨掩嘴偷笑，其实从爷爷的表情中她已经看到了答案，只不过还是得让他亲口说出来才行。 陈山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还想再挣扎一下：“你好像说过这小伙三天才来一次是吧，那他不来的那两天我送总可以吧？” 陈馨一听就不干了，义正言辞道：“爷爷，您可是厨神，可不兴耍赖的哈！” 陈山自知理亏，但他又不愿意放弃，于是乎又找到了理由：“这么多人都喜欢吃他的鹅腿和猪蹄，那万一你没抢到呢？” “爷爷！！！” 陈馨一下就急了，早知道爷爷难搞定，可没想到都这样了他还不肯罢休。 就在她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万豪突然走了过来。 “老爷子，咱们能聊聊吗？” 第25章 厨神的认可 就在刚刚，万豪正发着鹅腿呢，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叮！】 【售出酱猪蹄一份，获得积分：1点！获得奖励：0.30元】 【收获厨神陈山的认可，百倍收益，获得积分：100分！获得奖励：30元】 【叮！】 【售出鹅腿一份，获得积分：1点！获得奖励：0.15元】 【收获厨神陈山的认可，百倍收益，获得积分：100分！获得奖励：15元】 【叮！】 【收获厨神陈山的赞赏，获得能力：神级味觉！】 【神级味觉：吃下任何美食都能分辨出使用的食材、调味料、添加剂等（精确到使用量）】 系统噼里啪啦一阵播报，期间连数据面板都在不停地颤抖。 可以看得出系统都激动了。 而万豪也同样激动，甚至他人都麻了。 好家伙。 原来积分并不是固定的，是会根据食客的身份来的？ 厨神吃完，居然直接翻了一百倍！ 另外刚才那个老爷子，居然就是厨神陈山？ 前几天还说不可能遇到陈山呢，结果现在就碰到了。 而且不光碰到了，对方居然还吃了自己做的鹅腿和酱猪蹄并给出了好评？ 一想到这里，万豪一下就慌了。 目前已知的信息是，陈山是陈馨的爷爷。 万一哪天陈馨在群里说自己的爷爷就是厨神陈山，那可怎么办？ 到时候老妈看到了指定得多问两句，弄不好还会整出一套给陈山送礼，甚至上门拜访的戏码来。 这可绝对不是空穴来风，老妈绝对能做出这事儿来。 思来想去，他打算找陈山谈谈。 别的不求，只希望对方能帮忙自己圆个谎，能过老妈那一关就行。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面对突然找上门的万豪，陈山和陈馨都有些诧异。 万豪先看了陈馨一眼，而后搓着手朝陈山笑着说道：“老爷子，我想和您单独聊聊，您看可以吗？” 毕竟是不太光彩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陈山看了看那孙女，本不想答应。 因为这天底下的事儿没有什么是不能告诉宝贝孙女的。 可一想到是因为万豪搅黄了自己给孙女送宵夜的美差，他突然就改变了主意。 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应该是有求于自己，或许他可以从中斡旋一下？ “馨馨你先回去吧，我和这小伙子聊聊。” “不行！你们要聊什么我也要听！” 陈馨自然是不愿意的。 她太了解自己爷爷了，知道爷爷肯定打好了如意算盘。 好不容易打赌赢了，可以让爷爷不再送宵夜。 如果让他和万豪私底下一商量，没准这送饭的活儿还得继续。 说什么都不行！ “咳咳，馨馨听话，爷爷……” “不行就是不行！想都别想，爷爷您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一开口就被堵死，陈山知道自己那点心思全被看穿了。 他一时陷入了尴尬，只能努力朝万豪使眼色，希望他能明白。 万豪并不能完全懂，但还是认真解释到：“这位同学，我找你爷爷是有些私事儿，不太方便让其他人知道，你看能不能帮个忙？” “回头我多送你几个酱猪蹄或者烤鹅腿，你看行吗？” “我发誓，真的是我个人的私事儿。” 陈馨并不在意万豪找爷爷什么事情，她也猜测是有事相求。 万豪是做餐饮的，认识爷爷很正常，求他帮忙也很正常。 爷爷是个热心肠，一般来说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美食方面），他能答应的都会答应。 只是，她担心爷爷会借这个机会对万豪提出一些针对她的要求。 就比如说，以后不卖鹅腿给她。 这样他就能继续给自己送宵夜了。 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为了避免爷爷和万豪达成这个协议，她想了想说道：“聊可以，但你得先答应我，往后我如果在群里下了单，你就得卖给我，不能对我搞区别对待！” “这肯定啊！” 万豪不明白陈馨为什么这样说，心直口快立马就答应了，“你们都是我的客户，你花钱买，我为什么不卖给你？”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陈馨嘿嘿一笑：“那爷爷您和豪哥聊吧，我就先回去了。” 陈山：“……” 无语地看向万豪，心道你答应个毛啊。 还想不想让我帮你的忙了？ 看不出我刚才的眼神吗？ 带着一肚子怨气，跟万豪来到了旁边，心想不管对方说啥，都不能轻易答应。 谁让你坏我好事的！ 老头子我不就是想给孙女送点宵夜吗，我做错什么了？ “什么事儿说吧！” “您是陈山，陈老爷子吧？” 万豪嘿嘿一笑，下意识的在口袋里摸烟，却突然想起自己早就戒了，一下就愣在原地。 陈山一眼就看穿了万豪刚才打算做什么。 本就一肚子怨气，这回看到这一幕，他顿时就有些不耐烦，对万豪的好感也失了大半。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一件事情就是抽烟，尤其是职业厨子抽烟。 厨师本身就是一个靠味道吃饭的职业，再把烟一抽，时间长了舌头和鼻子都不灵敏了，还做什么厨子？ 陈山：“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大老爷们别磨磨叽叽的。” 万豪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想问问您收不收记名弟子……” 陈山想也没想，当即就给出了回复：“不收！” 万豪一下傻眼了。 他压根没想到对方会拒绝的这么快，他准备了一肚子的理由都还没说呢。 “不是，陈老爷子，您听我说啊……” “打住！”陈山直接摆手，“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说了不收就是不收！” 拜托，爷可是厨神！ 想向我拜师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要是人人跑过来拜师我都收，那我成什么了？ 虽然只是记名弟子，并不算正式的，但也带了“弟子”两个字。 万一你不怀好意顶着我的名字到处惹事儿怎么办？ 这年头儿子坑亲爹的事儿都不少，更何况弟子？ 再说哥们你谁啊？ 我认识你吗，你上来就拜师？ 我承认你鹅腿和猪蹄做的不错，但也不能靠这两样就上来就跟我说拜师吧。 你要是刚才配合我，让我能继续给孙女送饭，那还能谈谈。 可现在你把我事儿搅黄了还想让我收你为徒？ 哼。 门都没有！ 爷不可能收你为徒，这辈子都不可能，你死了这条心吧！ 第26章 考核过了就收你为徒 “不是，陈老爷子，您听我说！” 见陈山要走，万豪连忙拦住了他。 因为身高一米九，再加上他本身就长的很壮，大晚上突然这么一拦，看起来还是有些吓人的。 这不，陈山就误会了。 他冷哼道：“怎么，我不收你，你还想动粗不成？” 万豪见状，连忙摇手：“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想我收你？我不说了不收吗？” “我……” 万豪一下词穷了，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真就是应了那句话：求人如吞三尺剑，靠人如上九重天。 这年头，就属求人最难。 他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陈山逐渐远去的背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不，把陈馨从群里踢了？” 他最先想到的是这个办法。 别误会，并不是打击报复，只是为了避免穿帮。 可很快他就将这个念头给否决了。 踢了陈馨并不能解决问题。 群里不少人都加了老妈的微信，陈馨到时候找同学一问，到时候怕是想瞒都瞒不住了。 怎么办，怎么办？ 万豪简直要愁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本该离去的陈山突然走了回来。 万豪先是一愣，旋即便是内心一喜。 “陈老爷子？” 陈山摆了摆手：“别误会，我可没说收你，你先说说你的理由吧。” 万豪把送饭这事儿给搅黄了，让他很不爽。 但一码归一码。 客观来说，他对万豪还是有些欣赏的。 别的先不说，就冲他摆摊还用新鲜的食材、不用任何的违规添加剂，这一点就很值得人佩服。 现在这么有良心的摊贩真的不多了。 一个在食材上这么花心思的人，按说人品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没准这是个好苗子呢？ “是这样的陈老爷子。” “我要这个记名弟子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想从您手里捞好处，我就只是单纯想要一个记名弟子的名额。” “您可以完全不管我，也不用联系我，对外您也可以不承认我，只求将来我妈他问起的时候，您能给我圆个谎……” 万豪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 当然，他避开了系统，重点放在老妈不相信他这一块，表示他是为了安抚老妈才撒的谎。 “就这？” 万豪点了点头，非常认真地说道：“就这！” 陈山一时陷入了沉默，他是真没想到万豪拜师的理由是这个。 琢磨了片刻，他又问道：“你厨艺怎么样？” 万豪内心狂喜，当即作答：“家常菜随便做，不信您可以随便试试。” “这样吧，后天你到厨师协会找我，我给你安排一场考核，要是你能通过，我就答应收你。” “为啥要后天啊，明天不行吗？” 万豪有些迫不及待。 “明天我有事儿，后天才有时间。” “哦哦哦，那行，那老爷子您留我一个联系方式？” 陈山点了点头，将自己的号码给了他。 事实上，他明天根本没事儿。 之所以要耽搁一天，主要是想派人去核实一下万豪的情况。 70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哪怕自己感觉对方没有说谎也是如此。 之前也有人借着孝心为由来找他拜师，但后来调查后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所以明天先派人去调查一下，如果情况属实，那就证明万豪人品可以，那他就具备了当自己徒弟的条件。 当然，光有人品还不行。 厨子说到底是得靠本事吃饭，人品再好，厨艺不行，那都是白搭。 所以，考核也是必要的。 …… 回到家，万豪内心相当激动，但他并没有将遇到陈山的事儿告诉老妈。 因为他也吃不准自己到底能不能通过。 陈山是厨神。 他的测验，一定不会太简单。 另外，回家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真的有些离谱。 第一次跟人家见面，就跑上去拜师。 真不知道该说自己无知无畏还是过于勇猛。 怪就怪当时自己太紧张了，心里老想着谎言会被拆穿。 情急之下才想到这个办法。 好在结果是正向的。 “系统，你说我能通过厨神的考核吗？” 考核这事儿没人能帮他，只能求助于系统爸爸了。 【得看具体的考核的内容才能做判断】 “那你能提前知道考核内容吗？” 【抱歉，不能】 万豪想了想又问道：“那有没有什么道具，可以提高我通过考核的概率？” 【有！】 万豪一喜，心道还是得是系统爸爸：“什么办法，快告诉我。” 【兑换“神级厨艺”即可】 “还有这样的道具？” 万豪连忙打开系统商城，并找到【神级厨艺】这个道具，认真查看。 下一秒，他整张脸都黑了。 神级厨艺的描述如下：使用后立刻获得神级厨艺，厨艺水平立刻达到普通厨神水平。 依旧是这样简单粗暴地介绍，让人看了都觉得朴实无华。 可一看兑换积分：1亿。 好家伙。 我要有1亿积分我立马把老妈的病治好，还拜个毛的厨神？ “系统，咱能靠谱点不，就没有稍微便宜点的办法？” 【有！】 “有你不早说！”万豪翻了个白眼，“赶紧告诉我是什么办法。” 【幸运抽奖】 【只需要花费40积分，连续中20次500万积分大奖，然后再兑换神级厨艺即可】 【性价比首选】 万豪：“……”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啥？ 连中20次500万积分？ 你相信我有那逆天的运气还是相信我是秦始皇？ 得了！ 万豪算是看出来，这事儿系统也帮不上忙。 求人不如求己，办法总比困难多。 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拿起毛巾打算去洗澡，却不料老妈突然跑了过来。 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劲，神色紧张，一进来就抓住了他，手都在不停发抖。 “怎么了老妈？” 看到老妈如此反应，万豪感到有些奇怪。 “没……没事崽崽，你先进屋子吧，待会儿再出来洗。” 说完拼了命将万豪往屋里推。 万豪是一头雾水，不明白老妈想做做什么。 一直到下一秒，屋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豪哥，出去喝酒啊。” 哦，原来是当初那群狐朋狗友找上门来了。 第27章 双喜临门 “豪哥快开门啊，好几天没见你了，哥几个都想你了。” “电话拉黑，微信拉黑，豪哥是遇到啥事儿了吗？” “有啥事跟哥几个说啊，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呢，遇到麻烦咱一起想办法嘛。” “豪哥别装了，我知道你听得到，咱出去喝酒，一醉解千愁。” “豪哥！快开门呐！” 屋外，三五个人不停拍门的同时还一个劲在那里喊叫，丝毫不在意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他们都是万豪曾经的酒肉朋友。 几天前突然被万豪拉黑，刚开始大家也没太在意，只是以为万豪心情不好才这么做的。 本以为过几天万豪就会去找他们，可一连三天过去了，依旧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所以这会儿便一起找上了门。 “崽崽，别去……别去……” 王翠芬神经紧绷，伸出手想要捂住万豪的耳朵，却发现根本够不着。 不得已之下，她只能拼了命将他往屋里推。 她害怕儿子跟他们出去。 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到儿子浪子回头，渐渐走向正轨，走向美好明天。 无论如何她也不能再让这帮人把儿子变回去。 她拿这些个小混混没有办法，只能想办法控制自己的儿子。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万一儿子真要出去，她就死在他面前。 反正自己已经时日无多，如果儿子还这么不听话，她不如早点离开。 “我没想跟他们出去啊。” 万豪自然是不懂老妈心里的想法，挥了挥手里的毛巾说道，“我这是准备洗澡。” “别洗了，就这么睡吧，大冷天的，一天不洗没关系的。” 王翠芬不是不愿意相信儿子，只是她太害怕了。 “可就算不洗澡，也得让我洗个脚再睡吧，您知道的，我这大汗脚……” 其实万豪真没打算出去。 他知道黄毛他们肯定会来找他的，所以很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毕竟上次打牌自己还欠着他们几千块钱呢。 说真的，他还挺想感谢老天爷的。 要不是因为输了钱，他根本不可能发现老妈的病例，自然也不会有今天的一切。 当然，谢归谢，这钱他肯定是不会还的。 一方面自己手里也没钱。 现在他全部身家加起来也就六百不到，其中的500还是上次老妈给的。 本来就穷，饭都快吃不上了，又怎么可能把钱拿去还掉呢？ 再者，这几千块是打牌输掉的。 打牌就是赌博，赌博的钱无论输赢都是不合法的。 咱现在可是一个奉公守法好公民，不合法的事儿是既不能干也不能认。 最后还一点也非常关键。 过去为了当“大哥”，打肿脸充胖子学别人摆阔，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单基本都是他买的。 这么多年算下来，请这帮小黄毛的饭钱最起码小几万，真要算起来，对方还得倒找自己。 眼下，别看这群小黄毛在外面一口一个豪哥，一口一个兄弟。 真要开了门，绝对是另外一副嘴脸，变着法的逼自己还钱。 心里清楚对方是这一路货色，他自然是不会开门的。 王翠芬看儿子不像是说假话，但以防万一，她还是说道：“那你在屋里洗脚，妈给你把热水端进来。” 万豪连忙摆手：“别别别，这不合适，哪儿有妈给儿子端水洗脚的，我自己来吧。” 说完就朝着浴室走去。 然而王翠芬此刻心里紧张得厉害，恐惧早就将她吞噬，说什么也不让万豪离开这里。 “听妈的话，妈给你倒水，你就在屋里坐着别动。” 只要儿子能回到正途，别说端茶倒水了，就是要她这条老命她都愿意。 过了一会儿，水端来了。 万豪当即就接过手。 自己的事情自己干，他当然不会让老妈给自己洗脚。 脱掉袜子，试探了下水温还不错，便将两只脚都放了进去。 一股暖流瞬间将脚丫包裹，温暖舒适。 大冬天泡脚也是一件相当惬意的事情。 万豪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当时好像是一边看动画片一边泡脚。 水凉了就喊妈妈加水，不把动画片看完都不肯把脚拿出来。 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 “姓万的，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少跟老子装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欠老子的钱你别想这么赖掉！” “你不还钱，老子就天天来，有本事你他妈当一辈子缩头乌龟！” 屋外，几个小黄毛终于失去了耐心，直接撕破脸了。 先前的“豪哥”也改成了“姓万的”。 万豪笑了笑，并不在意。 反倒是王翠芬被突如其来的骂声吓到了，她一脸担忧地看向儿子：“崽崽你欠了他们多少钱？” 她不愿意惹事儿，想着如果钱不是太多的话，就直接帮儿子还掉。 这钱她愿意出，只求这帮人不要再来骚扰。 “妈你别听他们胡说，我压根没欠他们钱，不行咱就报警，让警察叔叔来处理。” 万豪云淡风轻地说道。 这要是换作过去，他早就拎着椅子就出去了，不锤这几个狗日的两下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但现在为了让老妈安心，他只会在这儿泡脚装作听不见。 憋屈当然是有一点的，只不过为了老妈，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又过了一会儿，屋外的小黄毛大概是被冻得不行了，动静越来越小，到最后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王翠芬跑去门口，透过猫眼往外面看。 确定黄毛们走了之后，她这才放松下来，长舒了一口气。 而后，她到了万豪面前，很开心地说道：“儿子真棒！” 说完就拿起手机按了几下。 下一秒，万豪的手机响了。 【微信收款，888元】 万豪：“？？？” “奖励你的！”王翠芬此刻像极了一个小富婆，“以后只要你听话，红包大大滴有！” 万豪顿时哭笑不得。 只是不理会那几个小黄毛，安安静静泡个脚就有888块钱？ 这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更让他没想到的还在后面。 就在他站起身倒水的时候，系统突然就冒泡了。 【叮！】 【无视黄毛挑衅，避免肉体冲突，奖励菜谱：神级麻婆豆腐】 【神级麻婆豆腐：世界上最好吃的麻婆豆腐，没有之一】 万豪一下楞在原地。 下一秒嘴直接咧到耳根后面去了。 好家伙。 双喜临门！ 第28章 厨神有教过你做酱牛肉吗? 次日四点，洗漱完毕，准备出门。 却突然看到老妈的状态有些不对劲，一个劲的打哈欠。 万豪知道原因。 别看昨天老妈是心满意足地回去睡觉，但实际上万豪心里清楚，躺下以后老妈肯定睡不着。 她大概担心自己会半夜起来出去鬼混。 昨天一晚上她估计都没怎么合眼，一直听着屋外的动静。 “妈你再睡会儿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有了初级厨艺后，万豪已经能轻松应对大多数普通食材了。 食材有没有问题、新不新鲜他一摸一闻就能知道。 就像昨天那一批货，便是他亲自挑选的结果，而这一切老妈都是看在眼里的。 实际上就算没有初级厨艺也不用担心。 李叔这人还是比较靠谱的，给的都是新鲜货，偶尔会有几个屠宰过程中坏了品相的，其他基本都是良品。 “妈还是跟你一起去。”王翠芬解释到，“今天除了鹅腿和猪蹄，还得买点牛肉。” “牛肉？”万豪有点懵，“买牛肉做什么？” “做点酱牛肉。” “您是想做酱牛肉卖钱？” 万豪想了想，感觉这个主意貌似可以。 虽然酱牛肉和酱猪蹄是两个东西，但在做法上应该是大差不差的。 只是，这酱牛肉做出来的味道同学们能接受吗？ 万豪问道：“您之前卖过酱牛肉？” 王翠芬点了点头：“做过一阵子，同学们的反馈都还不错，只是后来因为价格太高，买的人比较少，就没怎么做了。” 万豪不解：“那怎么突然又要做了？” “给你改造的钱是别人出的，老妈转账那同学不肯收，所以就想着做点酱牛肉送他。” 王翠芬有些傲娇地说道，“他可是妈妈酱牛肉的头号粉丝，每回只要做这个，他一个人就能买走一大半。” “就是您说的那个富二代，搞艺术的周聪？” “没错，就是他！” 王翠芬看了一眼万豪，语重心长地说道，“崽崽，咱们虽然穷，但也不能贪小便宜光拿别人的，人家不肯收妈妈的钱是人家大方，咱不能觉得是理所应当。” “瞧您这话说的，你儿子我是那种爱贪小便宜的人……吗？” 万豪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 别说，自己好像还真是个爱占小便宜的人。 之前当小混混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顺别人打火机。 明明自己兜里有，但就是喜欢用别人的，也不知道是什么坏习惯。 让他印象最深的一次是，老妈打扫他的房间，最后愣是清理出两百多个打火机。 好家伙。 当时他自己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是他的杰作。 “妈，我以后一定改！” “妈相信你！” “谢谢妈！” “傻孩子，谢什么，走，咱进货去！” …… 总共买了一百只鹅腿，外加一百份猪蹄。 鹅腿一百只不用多说，这已经是标配了，三所学校都是这个数。 因为是第一次在五道口的群里卖酱猪蹄，所以大家的需求并不是那么旺盛，刚开始只定了四十来只。 本来王翠芬打算就卖这么多，但万豪却不乐意。 做四十只和做一百只，工作量差不了多少。 能多赚点积分，为什么要少赚呢？ 于是乎，他便将圆明园以及民大的“丧尸大爆发”视频发到了五道口鹅腿群里。 结果没到两分钟，酱猪蹄的订单就破了百。 用五道口群里同学们的话说就是：“别人有的我五道口也必须得有！” 对此，万豪非常满意。 …… “咦，没了吗，怎么这么快？” 将所有鹅腿和猪蹄弄完以后，王翠芬微微一愣。 她看了一眼时间。 再三确定自己没看错后，一脸吃惊地看向自己的儿子。 万豪：“怎么了妈？” 王翠芬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现在才九点四十分。” 万豪也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嗯，是九点四十啊，怎么了？” 王翠芬一下就兴奋了：“崽崽你自己没发现吗？” “之前我们两个人一起弄，最快也得到十点半才弄完，可现比之前要快了五十分钟！”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万豪摇了摇头，表示不懂。 王翠芬拉着儿子的手，激动地说道：“这意味着你处理食材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崽崽！” “呃……好像是吧！” 万豪抓了抓脑袋，他真没怎么留意这些。 感觉没啥变化啊，怎么就快了五十分钟呢？ 难道是因为初级厨艺的缘故？ 这么解释也不对啊。 前天就得了初级厨艺，昨天处理鹅腿的时候，也没见这么快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系统给出了解释。 【初级厨艺内容较多，需要一定的时间消化】 “原来是这样……” 万豪似懂非懂。 但突然又追问道：“那全部消化完的话，大概得多久呢？” 他想起了明天的考核。 本身对于这场考核他就没有太大的把握，要是能尽快将初级厨艺消化完的话，没准就能顺利通过。 那这样的话，今后都不用再为突然冒出来的菜谱发愁了，可以名正言顺说是陈山教的。 【根据不同宿主的身体素质，完全消化的时间也有所不同】 【当前你已将初级厨艺完全消化】 “真的吗？这么说我的身体素质还不错？” 万豪重点放在了身体素质上，心想就自己这身板，素质绝对是杠杠的。 却不料系统当即泼了盆冷水。 【最快的宿主，一秒就消化了，甚至有些宿主压根就不需要消化，因为他们本身的实力就已经超越了初级厨艺】 “……” 万豪汗颜，但很快就又恢复了。 咱从来也没承认过自己是干餐饮的料，至于烹饪天才那是想都没想过。 最初卖鹅腿的目的，也只是为了救老妈而已。 眼下拜师厨神，也是同样的目的。 只要老妈能健健康康，其他的都是小事儿。 “崽崽，要不你问问厨神怎么做酱牛肉呗？” 王翠芬此刻已经完全相信儿子是厨神的记名弟子了。 要不然根本没法解释儿子一下变得这么厉害。 既然已经是记名弟子了，那问一下怎么做酱牛肉，肯定没什么大问题吧。 而听到这句话的万豪一下就傻眼了。 “那个，系统，酱牛肉……” 【消耗一万积分，即可兑换秘制酱牛肉】 “……” 第29章 主动参与研发 “妈是这样的，陈老爷子他今天有很重要的事儿，咱还是别打扰他了。” 最终，万豪找了个理由敷衍了过去。 一万积分他显然是没有的，自然也就拿不到秘制酱牛肉。 通过这事儿，他算是看出来了。 这人呐就不能撒谎，哪怕是善意的谎言也是如此。 撒了一个谎，就得再撒无数个谎来圆之前的那个谎。 永无止境！ “那这次就用妈的办法来做酱牛肉吧，回头等你师父有空了，再问问他。” 王翠芬并没有怀疑儿子的话，厨神这样的大人物，平日里忙点是应该的。 开始制作酱牛肉。 打开塑料袋，将一条完整的牛腱子搬到了台面上。 牛腱子是牛腿部位的肉，其外观呈长圆柱形状，外表带有白色的筋膜，肌肉纹理细致。 切开后肉质紧实、肉色红亮，有像树叶的纹理，因此又被称为“三花腱”。 王翠芬横着一刀，将牛腱子一分为二，而后又拿来一只叉子。 “横切牛羊竖切猪！” “一分为二，是为了待会儿腌制？” “拿叉子是打算在肉上戳洞？目的是方便入味？”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万豪突然就发现，老妈的一些操作自己貌似都看得懂了，许多念头不自觉就从脑子里跳了出来，拦都拦不住。 而听到儿子自言自语的王翠芬也是眼前一亮，满脸都是惊讶的表情。 “崽崽，你连这个都知道了？” 万豪顿时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并不敢多说话。 “要不妈来说你来做？” 刚才处理鹅腿和猪蹄的时候光顾着忙了，一直到结束了才注意到儿子的速度变得这么快。 眼下时间充裕，她很想看看自己儿子到底进步了多少。 “行！” 万豪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说实话，刚才看老妈切肉的时候，他这手就有些痒了。 刚才还以为是洗鹅腿产生的错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做菜。 难不成有了初级厨艺之后，自己就喜欢上做菜了？ 没道理啊！ 自己并不怎么喜欢做饭啊。 【有个词叫技痒难耐。】 【用成语来说就是不觉技痒。】 【不觉技痒：指具有某种技能的人，一遇机会，便情不自禁地想表现一下。】 万豪：“……” 合着我这就是纯粹地想秀一下？ 好像还真是这样。 过去是没本事，只能瞎混。 眼下有了初级厨艺，自然是要秀一下。 那话怎么说来着，不装逼还是年轻人吗？ 拿起叉子，对准牛腱子一顿戳戳戳。 制作酱牛肉各家有各家的做法，有些人喜欢先将牛肉焯水然后再卤制。 但王翠芬个人还是比较喜欢直接腌制，然后再卤。 牛腱肉比较厚，直接腌制的话，最内层部分的肉根本就吃不到调味料，但如果用叉子戳一些洞的话，就能完美解决这个问题。 王翠芬在一旁做讲解：“这层白色的筋膜也要戳，另外待会儿腌制的时候，筋膜这一面要放在下面。” 万豪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因为筋膜不透水，可以有效将腌料锁在肉里，这样肉就腌得更好。” “但是如果全部锁住的话，也可能会太咸，所以筋膜这一面也需要戳几个洞，好让多余的腌料流出去！” “这也是为什么筋膜一面要朝下的原因！” 说完，一旁的王翠芬大喜，激动到直接拿出手机：“崽崽你继续，妈拍个视频。” 万豪苦笑，并没有拒绝。 只要老妈开心，啥都行。 后续，到了加腌料的环节。 将牛肉铺放整齐，先倒入适量的花雕酒，目的是去腥膻味以及增鲜香。 然后再倒入酱油，目的是上色。 后面依次放入五香粉、干黄酱、黄豆酱、蚝油。 所有酱料都准备齐全后，只需要轻轻揉捏将酱料涂抹均匀就可以了。 到了这一步，只需要封上保鲜膜腌制就可以了。 但万豪却突发奇想，觉得是不是可以加一点白酒。 这纯粹是他脑子里不自觉冒出来的念头，他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加白酒进一步去腥，同时也增加一点点酒香？” 王翠芬听到了儿子的自言自语，非常支持他：“崽崽不要怕，大胆去加，相信你自己的直觉，就算做坏了也没事儿，大不了妈再去菜市场买。” 儿子有想法，只要不是杀人放火违法犯罪的事情，当妈的又怎么会不支持呢？ 更何况儿子此刻做的是正儿八经的烹饪，这是他今后的主业。 “好！” 万豪也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拿了点牛栏山二锅头，倒入其中，旋即用保鲜膜封存。 腌制需要四个小时，这期间都不需要动它。 接下来就是制作酱汤了。 制作酱猪蹄所需要的香料与卤制鹅腿和猪蹄的香料差不多。 无非也就是桂皮、八角、花椒、小茴香、甘草、白芷、草果、香叶这一类。 用热水将香料冲洗一遍，去掉表面的灰尘，然后放入锅内炒出香味。 出香味之后，加入大量的干黄酱、黄豆酱以及蚝油一同翻炒。 这三样是酱牛肉的主味，同时也是灵魂所在，不可缺少。 翻炒均匀后，再倒入适量的热开水继续煮至锅内冒泡，这酱汤也就做好了。 取来高压锅，将做好的酱汤倒入其中，后续只需要放入腌制好的牛肉，压上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哎，要不要加点糖色？” 万豪脑子里又蹦出一个念头来。 虽然酱料已经非常丰富了，牛肉已经被染成的比较深了，但如果加点糖色的话，或许会更好？ 说干就干！ 起锅烧油，放入食用油以及适量冰糖，麻溜炒了一点糖色，也倒入高压锅里。 原本深褐色的酱汤在加入了糖色之后，变得更加深了。 酱香味扑鼻，万豪看着这冒着热气的一锅酱汤，突然就对这份酱牛肉充满了期待。 因为他猛地意识到，这貌似是他第一次主动参与到一道菜品的研发中来。 即便他只是在老妈的配方上做了少量的修改，但这种实际的参与感，让他感觉真的很好。 【叮！】 【主动参与研发一款新品酱牛肉，奖励宿主中级刀工】 第30章 后天再来 晚上九点，万豪再次带着货出发了。 一箱鹅腿两箱猪蹄，还有一个装着酱牛肉的盒子。 此刻，坐在出租车后排座椅上的他正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光，心情是相当惬意。 他发现自己好像有一点点喜欢美食了。 不仅仅是单纯的喜欢吃，更重要的是喜欢制作美食的过程。 把一块腥膻的牛肉做成酱香浓郁的酱牛肉，这让他有了一份成就感。 他甚至觉得，自己这双手拥有了化腐朽为神奇的魔法。 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这确实是他此刻心中所想。 不一会，到了五道口南三门。 在群里发了消息，然后耐心等待大家过来拿货。 周哲这个吃货最先跑了出来。 刚见面就是一愣，盯着万豪上下打量起来：“我去，你是豪哥？” 万豪笑着点了点头，将鹅腿和猪蹄给了他：“除了我还会有人给你送鹅腿吗？” 又过了一会儿，李倩倩带着她的吃货小分队也来了。 吃货小分队最早是以李倩倩以及她隔壁左右寝室的十几个女生为主，发展至今成为了五道口鹅腿群，堪称元老。 十几个“元老”见了万豪都是先“哇”了一声，然后便盯着万豪左看看右看看，好几个女生更是眼冒绿光，一副花痴模样。 “太帅了豪哥！” “豪哥，能摆个pose让我拍张照发朋友圈吗？” “我也要，我也要，能摆个一手拿鹅腿，一手拿猪蹄，然后做出递给我的动作吗？” 几个女同学非常激动，围着万豪叽叽喳喳。 这个时代帅哥和美女一样，都是一种比较珍贵的资源。 被帅哥亲自投喂，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这个我不会啊……” 万豪有些尴尬，不会是真不会。 他又不是爱豆，此前也没谈过恋爱，哪里会这些？ 再说我卖美食不卖身啊喂！ 李倩倩等人却依旧不肯放过他，一个个竟是上手了，拉着他的手臂摇摇晃晃起来。 “拜托了豪哥，就一张，就一张！” “拍一个嘛，拍一个嘛。” “我刚刚问过阿姨，阿姨都答应了，你就让我们拍一个嘛。” 万豪看了一眼凑过来的手机屏幕，一看还真是。 万豪满脸黑线。 是不是当妈在这些事情方面，都希望自己儿子是万人迷？ 得！ 拍就拍吧，也没掉一块肉。 按照李倩倩等人的要求，一手拿鹅腿，一手拿猪蹄，面带微笑，伸手送饭。 咔嚓！ 突然一道刺眼的闪光亮起，吓得万豪一跳。 手机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光！ 正纳闷呢，却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帅哥走了过来。 “抱歉抱歉，吓到你了。” “最近老师在找男模特，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刚才看到你这个pose感觉很不错，忍不住就拍了一张。” “初次见面，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周聪，学美术的。” 周聪满脸歉意地说道。 “啊，你就是周聪？” 万豪没想到这帅哥就是出钱给他改造的人，“那个，谢谢你啊，应该花了不少吧，让你破费了……” “嗨，客气了，也没花多少。”周聪摆了摆手笑道，“话说，我的酱牛肉呢，阿姨可是告诉我，给我单独做了酱牛肉的。” “有的有的！” 万豪将事先打包好的袋子取了出来。 “这么多？” 周聪看这么大一个袋子，也是有些惊讶。 知道阿姨会变着法的“还钱”，但没想到一下就来这么一大包。 这袋子差不多有一个正常书包大小，这得装了多少酱牛肉？ “天气冷，放几天也不会坏。” 万豪尴尬地笑了笑，随后又拿了一只鹅腿和一只酱猪蹄：“鹅腿的话今天吃完最好，隔天就没碳烤的香味了，酱猪蹄不用担心，第二天也能吃。” 周聪面色一喜，可下一秒就神色紧张：“那个，豪哥我还有事儿，我先走了啊。” 说完，拎着那一袋子酱牛肉头也不回就离开了这里。 万豪：“？” 不现场吃吗？ 我还想看看自己参与改良的酱牛肉能拿多少分呢？ 哎。 算了，晚点他尝了系统应该有播报。 转过身准备继续发鹅腿和酱猪蹄的时候，忽然感觉背后有些发凉，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转身抬头一看，再次被吓了一跳。 好家伙，在场有七八十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眯着眼睛盯着自己呢。 万豪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怎……怎么了？” “所以爱会消失是吗？” 万豪：“？？？” “不，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万豪：“？？？”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的距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将那么一大包酱牛肉给了别人……” 万豪：“……” 合着，是为了这酱牛肉？ 没必要吧，今天不是准备了一百多只酱猪蹄吗？ 这些你们之前都还没吃过呢，干啥非得盯着那酱牛肉啊。 酱牛肉虽好，但酱猪蹄也不差啊。 “酱猪蹄也很不错，大家之前都还没吃过吧，你们尝尝看。” 万豪想要引开话题，却不料大伙根本不买账。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我们没有酱牛肉！” “知道周聪帮了你的忙，给他做咱们没意见，可你做了那么大一包，居然一点都不给我们！” “那么大一包，他周聪一个人吃得完吗，就不能卖一点给我们？” “你知道我们多久没吃过酱牛肉了吗，过分！！！” “偏心！！！” 万豪无言以对。 这才明白周聪为什么那么着急走，人家哪里是有事儿，明明是为了避祸。 说起来也是自己和老妈大意了。 光想着怎么回报周聪，却没考虑到其他同学的感受。 换位思考一下，这事儿还真是让人有些不太舒服。 大家在鹅腿群里相亲相爱，都是一家人，可到头来这个当家长的却把所有的爱给了其中一个。 这换作谁都有些受不了。 万豪陪笑道：“呃……那个……下次我多做点酱牛肉。” “下次是哪次？” “明天……不，后天！” 为了平息众怒，万豪再次发了毒誓，“我保证，后天送酱牛肉来，不来是孙子！！！” 明天得去陈山那边参加考核，老妈一个人做不了太多，只能后天了。 第31章 小日子交流团 次日早上。 陈山早早来到厨师公会。 昨天派人去调查万豪，结果已经送过来了。 对于万豪，他还是有些期待的。 那酱猪蹄和烤鹅腿的滋味是真心不错，如果真是万豪自己研究出来的，也算他有一些本事了。 只要调查的结果没啥问题，再加上万豪的基础尚可，收了他也无妨。 打开档案袋，查阅起万豪的资料来。 “高中学历，没上过大学？” 陈山微微一愣，不过并没有过分惊讶。 只要不是进事业单位，厨师对学历的要求并不高。 自古以来厨子的地位都不咋地，所谓“厨者皆小人材”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而且，现如今好些个厨神甚至连初中都没毕业。 做这一行学历真的没那么重要。 继续往下看。 “多次酗酒，参与打架斗殴，三天两头进派出所……” 陈山不由地皱起了眉头。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喜欢喝酒没问题，但酗酒斗殴就另当别论了。 厨子是靠手艺吃饭的，若是哪天打架斗殴把手打废了，那还怎么做菜？ 而且就万豪这家庭条件，陈山搞不懂万豪有什么资格酗酒斗殴。 你说你要是个富二代，家里有钱也这么玩也就算了，可你万豪从小就没了爹，全靠妈妈拉扯大。 家里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卖点鹅腿赚的那点辛苦钱。 就这条件，你不帮妈做事儿，替家里分忧，还给家里添负担。 这不妥妥的脑子有泡吗？ “什么人啊！！！” 陈山有些生气，一把将档案扔在地上。 突然就感觉自己被骗了。 这万豪纯粹就是一个小混混，哪里像他说的那样，是为了老妈撒善意谎言的人？ 可过了一会儿，陈山又突然想起万豪好像说过他之前不懂事儿，混了一段时间，现在已经洗心革面，浪子回头了。 想到这里，陈山又把资料捡了起来。 就个人直觉而言，他是相信万豪的。 活了七十年，他早就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还是比较准的。 那天晚上万豪的眼神很干净，根本没有小混混的那种浮躁，当时他的表现也不像是装的。 可偏偏眼前的资料上写着这么多酗酒闹事以及斗殴的记录。 最近的一次还就在一个月前。 短短一个月让一个人醒悟，这种事情可能吗？ 可能！ 那就是遭遇人生中的至暗时刻，比如说家庭遭逢重大变故之类的。 问题是，资料上万豪的情况一切正常。 既没有失恋，也没有失去重要亲人，他本人也没患上任何疾病。 一切都很正常，他凭什么一下幡然醒悟呢？ 陈山想不明白。 “算了，待会儿把考核的题目出难一点。” 纠结片刻，陈山作出了选择。 也许万豪真的变好了，痛改前非。 但还是算了。 想要好苗子，他完全可以去菜园里挑一棵干净的，没必要非得在路边野地里找。 “咚咚咚！” 正琢磨出什么考题呢，屋外突然有人敲门。 陈山将万豪的资料收起了：“进来吧！” 推门进来的人是陈山的助理小张。 “会长，小日子派来的交流团已经在路上了，您看咱这边安排谁去接待？” “小日子的交流团？” 陈山一下愣住，脸上写满了困惑的表情。 看到陈山这副表情，小张顿时就明白了。 他尴尬地笑了笑：“就前两天跟您说的……小日子国派了个交流团过来。” “你什么时候跟我说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陈山一下就懵了，完全不记得这事儿。 “就公布入职考核的成绩单的那天……” “你有说过？” “……” 助理小张满头黑线。 那天我可是追着您屁股后面说了不下十遍。 可您当时一门心思在鹅腿上，纠结到底用哪种做法来烹饪鹅腿，压根也没听进去。 这能怪我吗？ 这老爷子，什么都好，平日里做事情无论大小都很认真。 可一旦碰到跟孙女相关的事儿，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像是被强行降了智。 “算了，问题不大。” 陈山似乎也意识到是自己的锅，但碍于面子不能承认，“他们来主要目的是干嘛？” 小日子来交流，那绝对不是单纯的交流。 不整点活，这帮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次来的人当中有一个跟您有点渊源，他想和您切磋一下。” “山本信武？”陈山皱了皱眉头，“那老王八蛋不是瘫痪了吗？” 助理小张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是他的孙子，山本学真。” “派个孙子来挑战我？”陈山一脸不屑地说道，“他当老子是什么？” 助理小张想了想道：“协会的意思是找个同辈人去，目前合适的人有这几个，您来拿主意。” 让山本学真直接挑战陈山显然是不可能的。 首先是身份不合适。 陈山是成名已久的厨神，而那山本学真是初出茅庐才刚刚有些名气的新人。 两人地位悬殊，放在一起比的话会显得有些欺负人。 再说两人差着辈分呢。 陈山是和山本学真爷爷同时代的人物，他们之间才是对手。 跟爷爷打那叫切磋，跟孙子打那叫什么？ 比赢了，山本学真是晚辈，他不丢人，反倒是协会落人口舌，被说成以大欺小。 比输了，山本学真一战成品，踩着陈山直接上位，往后整个协会都低人一头，损失太大。 “就小军吧，这小子这几年进步神速，一直嚷嚷着没有对手，这回刚好让他试试。” 看了一眼名单，陈山并没有纠结，直接选了一个实力最拔尖的。 这场交流往小了说就只是一场交流，但往大了说却关乎龙国的脸面。 小日子和龙国的恩怨可太多了，输谁都不能输给小日子。 小军作为协会同辈里厨艺最好的一个，派他出战问题应该不大。 当然，让小军去还有另外一层原因。 这小子，当初可是从部队炊事兵出来的。 当过兵的人身上都带着一股杀气，尤其是在面对小日子的时候。 和平年代没办法动刀动枪，但锅铲却是没有限制。 这回，说什么也得让这小日子长长记性。 第32章 鱼香肉丝 八点刚过，万豪便出现在京都厨师协会的门口。 向门卫大爷说明来意之后，他顺利进入了协会内部。 “你好，我是来找陈山陈老爷子的。” 来到接待大厅，找到前台小姐姐。 呃…… 不能叫小姐姐，应该叫胖姐姐。 也不知道是协会的伙食太好，还是大姐姐本身就生得富态。 目测最少也有一百六以上。 “你有预约吗？” 大姐姐正忙着填表，也没抬头，“没预约见不了。” 毕竟是厨神，不是想见就能见的。 “是陈老爷子让我过来考核的，前日晚上跟他说好的。” 听到这话，胖姐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一眼万豪。 “哇！” 虽然她没有真喊出来，但从她的口型可以看出，她应该想说哇。 这得益于万豪今天而今的帅气形象。 人高马大，五官立体，棱角分明，妥妥的大帅哥一枚。 “帅哥你坐一会儿，我给陈老打电话确认一下。” 万豪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儿。 胖姐姐站起身来，笑脸相迎：“帅哥你跟陈老啥关系啊？” 陈山如今已经是七十岁的高龄了。 早几年就不再收徒了。 可今天眼前这个帅哥却过来接受考核，这顿时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万豪挠了挠头：“只是见过一面。” 确实是只见了一面。 总不能说是自己舔着脸要拜别人为师父吧？ “那你的厨艺一定很厉害了，陈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严格，好多人想被他考核都没机会呢。” 胖姐姐一边走一边说，不一会儿就将万豪带到了一间屋子里。 这里设施齐全，锅碗瓢盆什么都有。 这是协会的考核室，专门用来进行厨师考核的场所。 陈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几个人，手里提着一些菜。 看样子，这应该就是他准备的考核题目。 “鱼香肉丝会吧？” 陈山开门见山，随后朝身后的人招了招手。 一大堆食材便放在了桌子上。 “炒个鱼香肉丝吧，今天刚好有点事情，咱们速战速决，一道菜定成败。” 陈山内心已经放弃万豪了，也没对他做太大的期待。 刚好今天又得招呼那群小日子，便想着尽早打发他走人。 所以思来想去，便挑了这道鱼香肉丝。 这是一道非常普通的菜，外面大大小小的饭店都有卖。 但问题是，同样是鱼香肉丝，但十家饭店就能做出十种不同的味道来。 究其原因，便是因为这道菜经过历史的变迁，发生了诸多的变种。 但无论怎么变化，这道菜的核心都没有变过。 那就是它对刀工、用料、勾芡以及火候的要求。 勾芡调汁、刀工用料、以及火候，只要有一步没做到位，那最终出来的成品都是不理想的，专业的考核厨师一尝就能出来，根本无法弥补。 因此，这道菜也渐渐成为了厨师考证的必考菜。 万豪点了点头，便开始准备了。 表面云淡风轻，但心里却是拔凉拔凉。 这菜他自然也是会的，初级厨艺里就有这道菜的做法。 只是，会做和做出来合格完全是两回事。 路边小饭店的鱼香肉丝和五星酒店的鱼香肉丝都是鱼香肉丝，可二者的品质却完全不一样。 这其中或许有用餐环境的加成，但更多的还是厨子本身对于这道菜的把控和理解。 “系统，真的只能靠我自己了吗？” 万豪没有多少信心，此刻只能求助于系统。 然而系统的回复如同昨天那般。 【只能靠你自己】 万豪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其实一直有个猜测，觉得今天的考题大概率会是麻婆豆腐。 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刚从系统手里获得了一个奖励，结果隔天就刚好用上，最后主角整个赢麻了。 但可惜，小说终究是小说，现实里哪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 “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 万豪在内心安慰自己。 每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普通人不可能一下变成超人去拯救世界，做好自己就行了。 取来一块里脊肉，心里默念横切牛羊竖切猪，三两下将猪肉切成薄片，旋即快速将其切成丝状，放入盘中备用。 挑了一根大小合适，鲜嫩程度最好的莴苣，削皮切段，然后改刀为丝。 又抓来一两颗红椒、些许木耳，同样切成大小均一的细丝。 完事之后剁了点姜蒜沫。 在初级厨艺加中级刀工的加成下，万豪处理这些可谓是得心应手，所有食材处理完了也只用了不到五分钟。 整个过程中，他的没有一丝的迟疑，动作也是行云流水。 “刀工不错啊这小伙子。” “确实是不错，就刀工而言，最起码有五星的水平。” “这小伙子是哪家饭店的厨子？” 围观的几人窃窃私语，而陈山也是眼前一亮。 此前只听万豪说家常菜随便做，没成想这刀工居然有这样的水平。 这着实是让他感到意外。 刀工是需要练习的，不能投机取巧，非水磨功夫不能得。 万豪才二十出头，这个年纪有这样的刀工，确实是有些不错。 原本已经放弃的陈山再次有了期待。 继续观看。 只见万豪已经开始调味了。 酱油、黄酒、胡椒、陈醋、白砂糖、食用盐以及水淀粉加入配菜当中。 至于肉则加的是胡椒、蛋液以及水淀粉，同时抓拌均匀。 到这里，都一切正常，万豪的做法除了刀工外不能说出彩，只能说及格。 接下来，就到了炒制的环节。 热锅凉油，油热之后他首先倒入肉丝，而后用铁勺快速搅动。 随着锅中油温不断升高，肉丝的颜色很快发生改变，由先前的粉红色变成了白色。 然后，他又取了一勺豆瓣酱、少许酱油以及适量陈醋。 再次翻炒下，白色的肉丝很快就变成了金黄色。 一股肉香味很快扩散开来，在场一行人都笑着点了点头。 很明显，大家对于万豪的烹饪过程，还算是比较满意。 接下来的步骤，只需要将配菜全部倒入其中，稍微翻炒几下，就能直接出锅了。 第33章 水信玄饼 “嗯？？？” “怎么还不放配菜？” “还等什么呢，赶紧放配菜啊！” 一行人刚对万豪赞赏有加，却不料很快就注意到万豪并没有在他们期待的时间内放入配菜。 这顿时让在场众人疑惑了。 就刚才这段时间，猪肉丝早就熟了，下入配菜一起翻炒就是一份合格的鱼香肉丝。 可如果过了这个时候还不加配菜，到时候出锅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猪肉老了，要么配菜没熟。 上述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都是失败的作品。 “哎！” 陈山也是叹了口气。 刚刚产生的一点期待此刻瞬间消失。 万豪这道鱼香肉丝根本就不用尝，绝对达不到考核的标准。 半晌。 万豪终于下配菜了。 翻炒了一会儿便出锅装盘了。 酸甜的味道飘散开来，非常浓郁，相当好闻。 但好闻并不代表好吃。 因为香味属于嗅觉。 嗅觉、味觉、口感，这是三个互相独立但又密不可分的东西。 “来来来，大家尝尝看吧。”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好吃不好吃先不说，做好了总得尝尝嘛。” 一群人拿着筷子凑上前来。 “看样子还行啊。” “这刀工是真心没得说，小伙子这个年纪刀工就练成这样，已经是相当不错了。” “肉稍微是老了点，但莴苣却是恰到好处，对于我这种喜欢吃莴苣的人来说，这盘鱼香肉丝还不赖。” “味道也还行，比一些小饭店要好，已经很不错了。” 品尝过后，众人给出各自的评价，字里行间、话里话外都很“照顾”。 万豪心里清楚，这群人是看在陈山的面子上才这么说的。 所谓人情世故，不外如是。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这盘鱼香肉丝被自己搞砸了。 因为在翻炒肉丝的时候，他粘锅了。 虽然粘的并不多，放在家里或者外面的小饭店肯定是没啥问题的，可放在考核里显然是不行的。 果真如系统所说，初级厨艺最多也就只能达到“家常菜”的水平。 “陈老爷子，您尝尝看吧。” 万豪深吸了口气，心态已然调整好了。 眼前这盘鱼香肉丝就是自己目前最真实的水平，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极限了。 至于能否让陈山点头收徒，就看对方了。 陈山拿来一双新筷子，夹起一口的量，送入嘴里。 细嚼慢咽过后他看向万豪说道：“你自己应该知道答案吧？” 万豪点了点头：“谢谢您给我这次机会。” 人要有自知之明，不然只会惹人生厌。 买卖不成仁义在，只是没能拜师而已，犯不着将对方视作仇人。 “陈老爷子，那我就先走了。” 万豪再次朝着陈山拱了拱手，然后便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 陈山点了点头，也打算离开。 如果按照他过去的习惯，他会拉着万豪讲一下失败的原因。 但今天事发突然，待会儿还要应付小日子那帮人，实在是没时间。 “慢着！” 走到门口，陈山突然停了下来，他朝万豪说道，“待会儿有一场高水准的烹饪比赛，打小日子，你要不留下来看一看？” 说完，陈山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要说这句话。 难道是因为心中觉得可惜？ 大概是吧。 刚才万豪的刀工确实是不错，如果将协会的同龄人拿去跟他比的话，万豪的刀工最少也能进入前三。 万豪想了想，点了点头。 他现在已经对烹饪产生了兴趣，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看看高手过招也不错，就当见世面了。 …… 时间来到十点。 小日子交流团终于到了。 他们一行十来人。 站在c位的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男子。 目测身高最多一米六，比同行的其他人还要矮上一截。 他便是此行小日子交流团的核心人物，山本学真。 双方见了面，互相说了一些客套的话，然后便来到了会客厅。 “陈前辈，在下最近遇到一个难题，不知道您方不方便替晚辈解答疑惑？” 在互相探讨了半个小时后，山本学真突然开口说道。 此话一出，协会众人全都打起了精神。 大家都心知肚明，刚才那半个小时的探讨纯粹是用来热身的，这会儿才是正戏。 陈山喝了口茶，一脸淡定地说道：“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临出发前，我爷爷做了一份特殊的甜点，让我品鉴。” “说来惭愧，我一连尝了十多个，也没品鉴出这甜点到底用了那些食材。” “久闻龙国京都卧虎藏龙，不知道您和在场诸位可否替晚辈品鉴一下这道甜点？” 说完，两个随从模样的人抬了个木箱过来。 一股脑从中取出百来个塑料盒子。 众人全都微微一愣，下一秒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一个个小盒子上。 “哼，终于来了吗，这就是第一道难题？” 协会的众人心中一阵不屑。 鬼才会信山本学真的话。 别的且不说，光是这数量就很能证明。 临出发怎么可能做这么多？ 而且还非常贴心地用一个个小盒子打包装好？ 这哪里是他爷爷给他出的难题，分明就是山本信武给京都厨师协会出的难题！ “这不就是水信玄饼吗？” 有人打开了盒子，第一眼便看到一个半球状的透明甜点。 通体透明，略带粉色，当中嵌着几朵粉色的樱花，颜值很高。 凑近了闻，有淡淡的果香以及花香，清香四溢。 水信玄饼是小日子国的一种传统小吃，是用糯米粉做成软年糕后沾上黄豆粉吃的。 后来有人研究出用琼脂代替糯米粉，从而制作出了像水晶球一样透明的甜点，为其起名为“水信玄饼”。 “没错，的确是水信玄饼，只是我爷爷做的这份水信玄饼不太一样。” “近些年爷爷突然迷恋上分子料理，并且在这方面取得了一定的成就，眼前这水信玄饼便是他的得意作之一。” “别看这东西跟普通的果冻差不多，但这里面却用到了不下十种水果，全都是用分子料理的方式制作而成。” “说来也是惭愧，在下无论怎么吃，都只能尝出其中八种，所以今天便厚着脸皮恳求各位帮个忙，看能否将余下的水果品鉴出来。” 山本学真微微一笑，朝着在场所有人拱了拱手。 第34章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需要陈老出马? 过了一会儿。 在场每个人都拿到了一份水信玄饼。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个人的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不爽的情绪。 不爽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大家都感觉自己被套路了。 名义上是山本学真求大家帮忙，但实际上他这一手相当于给所有人都降了辈分。 还记得他的原话吗？ 这是他爷爷给他出的题目，可他却拿过来给大家伙做。 这不就是变相让大家都成孙子了吗？ 其实大家一早就知道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往年的那些交流会也经常会这么玩（出题考验对方）。 只是像今天这样，出题考验的同时还强行降辈的情况，还真的是头一回。 今天若是有人将水信玄饼用到的水果都品鉴出来，那一切都还好。 可如果没人能答出来，那大伙这脸可就真挂不住了。 “各位别误会，在下真没有任何侮辱的意思，纯粹就是我学艺不精，无法尝出爷爷的手艺，这才请大家帮忙的。” “任何人能品鉴出这水信玄饼所用的食材，都是帮了我的大忙。” “作为回报，我会支付他十万块做辛苦费，在下说到做到，拜托了各位！” 山本学真弯腰鞠躬，态度极为陈恳。 可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黑线，因为都知道这是他演的戏。 要是他不说这些话，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他偏偏要这么解释一遍，甚至还给出了十万块作奖励。 这不相当于掩耳盗铃吗？ “既然人家都这么说，大伙就吃吃看吧。” “山本信武当年虽然被陈老三比零横扫，但再怎么说他也是小日子国第一厨神。” “他的手艺，还是值得一尝的。” 厨师协会的一名工作人员说道。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重点强调了“三比零”。 大家都笑了，纷纷打开盒子品尝起来。 虽然被套路，让人感到不爽，但其实众人并没有过分紧张。 因为对于品鉴这事儿，大家并不怎么担心。 京都厨师协会可是龙国厨师协会的总部，能在这里当差的人，怎么着都是有两把刷子的。 其中便不乏一些味觉灵敏的存在。 这水信玄饼听起来玄乎，但说白了也就是跟白凉粉差不多的东西。 至于山本学真嘴里的“分子料理”，那更是咱老祖宗玩得不要的东西。 最常见的豆腐脑，不就是分子料理吗？ 真没什么大不了的！ “嗯？” 许多人才尝了一口，便一下愣住。 因为发现，这似乎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水信玄饼。 常规的水信玄饼其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吃，因为它毕竟属于一道凉的甜点，最适合它的季节是夏天。 而且，传统的水信玄饼融化速度很快，通常只能维持三十分钟。 所以一般只能现做现吃，在店内食用。 小日子国的传统吃法是淋上黑糖糖浆、撒上黄豆粉一起食用。 因为制作水信玄饼只有用到了水、少许砂糖和寒天粉。 若是不加黑糖糖浆和黄豆粉，吃起来会显得很淡，近乎于喝水。 可眼下众人分明感觉到，这份特制的水信玄饼充满了果香，一口咬下去，像是喝下了十多种果汁混合在一起的感觉。 香甜浓郁，酸爽的同时又不乏一股清新，体验极好。 而且大家突然意识到，在吃这水信玄饼之前，他们已经和山本学真交流了半个小时。 这特制的水信玄饼，居然半个小时不化！ “这是怎么做到的，是改变了材料吗？” 大家第一时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好在陈山看穿了大家的心思，他轻咳一声：“大家吃出来是什么水果了吗？” 当务之急，是解开到底有多少种水果，而不是研究这水信玄饼到底是怎么做的。 “香蕉、柑橘、柠檬！” “苹果、水蜜桃、青梅！” “西瓜、草莓、杨桃！” 眨眼的功夫，众人便说出了九种水果。 这些对于他们来说，难度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小儿科。 其实好些人已经将第十种水果尝了出来，只是大家并没有着急说。 因为这机会得留给小军。 同辈人答出来，那才不丢脸。 就好比考试一样，小学生的卷子让中学生来做，那算不得本事。 “蜜瓜！” 一个跟山本学真差不多大的男子站了出来。 他腰杆挺得特别直，身上的衣服干干净净且看不到一丝褶皱，一看就是当过兵的。 他便是陈山亲自挑选出来，对付山本学真的小军。 此刻，小军两眼直视山本学真，目光中流淌出了淡淡的杀意。 大部分龙国人对小日子都没什么好感，像小军这样从过军的人自然是更甚。 这是刻在龙国人骨子里的家仇国恨，永远都不会忘记。 “啊，原来第十道水果是蜜瓜啊，爷爷果然没说错，龙国果然是卧虎藏龙啊。” 山本学真扫视众人，面带微笑，“那还有没有别的水果呢？” 此话一出，大会全都一愣，旋即才想起来，刚才山本学真说的是“不下十种水果”。 “卧槽，还有别的水果？不就只有十种吗？” “怎么可能！明明就只有这十种水果啊，怎么还有其他的？” “我的舌头一向灵敏，不应该出错啊，哪里来的第十一种？” “这小子该不会框我们的吧？” 协会的人全都皱眉，全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陈前辈，看样子大家都没尝出来啊。”山本学真来到陈山面前，拱手微笑，“要不，您也尝尝看？” 陈山面前摆着一份水信玄饼，但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品尝。 身份摆在那里，他断然不会被套进去。 别说山本学真了，就算是山本信武来了，他也有资格拒绝。 毕竟山本信武也是他的手下败将。 可眼下，大家很明显都没尝出来，这就有些头疼了。 尝，协会首先就落了下风。 山本学真说这是他爷爷的作品，但谁知道是真是假，万一待会儿他有爆出来这是他的作品，那不变相证明了整个协会都不如他吗？ 可如果不尝，这场面根本就下不来台。 陈山一时也陷入了两难。 而就在这个时候，万豪站了出来：“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得着陈老亲自出马？我都吃出来了！” 第35章 为了十万块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得着陈老亲自出马吗，我都吃出来了！” 万豪的声音响彻现场，引得所有人侧目。 在场知晓万豪的只有早上观看他考核的那些人，其他人并不清楚他到底是谁。 此刻听到他突然出声，都很好奇他到底是谁。 “小子，你搞什么呢，这种场合别来添乱，赶紧给我回来。” “知道你好心想帮陈老，但这事儿你根本使不上力，快跟我回来。” “那个，抱歉，这个人不是我们协会的人，我这就带他离开这里。” 一名协会的工作人员说道。 他见识过万豪的本事，知道万豪是个什么水平。 拉着他就准备离开。 开什么玩笑？ 现场这么多牛人都没吃出来，你一个连鱼香肉丝都做不好的小菜鸡，怎么可能破解水信玄饼的秘密。 万豪一听就不乐意了，连忙解释道：“我真吃出来了，你相信我！” 此刻，他已经拥有了神级味觉。 无论什么食物，只要让他尝一口，都能迅速将其中的成分说清楚。 区区一个水信玄饼，对现在的他来说基本没有任何难度。 其实他本不想站出来的。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这样出风头的事情还是尽量不要做。 协会那么多厉害的厨子都没吃出来，他一个摆摊卖鹅腿的小商贩吃出来了，这不是在打整个协会的脸吗？ 再说这事儿做了也相当于得罪了这群小日子。 人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付自己这样一个市井小老百姓再容易不过了。 不过一想到那十万块钱，万豪还是有些忍不住。 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 他是真缺钱。 目前的系统分成并不给力，每天也就几十块，好一点也就一百多。 他的主要收入来源几乎全靠老妈打赏。 这肯定是不太合适的。 过去是他不懂事，天天啃老，现在都有系统了还靠老妈打赏过日子，怎么想怎么丢人。 必须得自己搞钱！ 眼下，只需要说句话就能白捡的十万块，干嘛不要呢？ “哎，你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万豪朝山本学真挑了挑眉毛道，“任何人只要解出这个题目，就能拿到十万块奖励，不是协会的人应该也可以吧？” 山本学真打量了一番万豪，想了想点头说道：“当然可以！任何人只要能说出答案，都能拿走十万块。” 他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除了陈山外，他不相信有另外一个人能解答出来。 而他的目的就是想让陈山来说出答案。 没错！ 这水信玄饼并不是他爷爷制作的，而是他亲自做的。 此次前来，他最终的目的就是挑战陈山，并且将其击败。 一方面是为了报当年爷爷的仇。 当年他爷爷山本信武可是小日子国第一厨神，自出道以来便从未有过败绩。 可遇到了陈山后，直接被对方三比零零封。 这个结果震惊了整个小日子国，在国际上引发了不小的舆论。 那一度时间，整个小日子国的厨师都抬不起头来。 这个仇，说什么也要报。 再者。 他也想借这次机会，挑战一下陈山。 如果能将其击败，那就能踩着对方上位，从此一战成名。 可是他很清楚，就他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是没有资格挑战陈山的。 两人的身份地位差距实在是太大，就算提出来，对方也有权利拒绝。 所以他便想到了这个办法。 做一个特殊的水信玄饼，考验你们所有人。 如果只有陈山一个人能吃出来，那就大功告成了。 说明其他人根本就没有资格跟他比拼交流厨艺。 那既然这样，他挑战陈山自然也就合情合理了。 “这位小兄弟是来找我拜师的，没能通过我的考验，他的确不是协会的人。” 陈山大概猜到了真相，他叹了口气说道，“还是我来尝尝看吧。” 万豪一听，当下就急了，连忙甩开拦住他的那名工作人员，三步跨坐两步来到陈老面前。 “陈老，你就相信我吧，我真的可以，我的舌头非常厉害，无论什么食物，只要我一尝就知道是用什么做的。” 万豪一脸认真地说道，“陈老，先让我试试，我不行您再上也不迟啊。” 到嘴边的十万块，万豪说什么也不会轻易放过。 而且他觉得自己还具备身份优势。 反正我也不是协会的人，就算说错了，也不会丢协会的脸。 这万一让我赢了，传出去还能打击一下小日子，简直是两全其美。 陈山看着万豪如此坚持，想了想也答应了：“那你试试吧。” 说完，就将那份水信玄饼递了过来，示意他再认真尝尝。 “不用，一口我就尝出来了。”万豪摆了摆手，一脸嫌弃地说道，“大冬天吃这玩意儿凉牙，我不是很喜欢。” 山本学真听到这话，脸色顿时有些不爽。 他本身对万豪就有些反感。 这家伙身高一米九，长得又壮，虎背熊腰的，站在身高不到一米六的他面前，对比太明显了。 这无形之中便给了他一种压迫感！ 这会儿眼看自己目的即将达成，这家伙却突然跳出来，自然让他有些恼火。 然而他根本不知道，真正恼火的还在后头。 “我再跟你确认一遍啊，是不是只要我答对了，你会给我十万块？是龙国的十万块吧，别是你们小日子的十万块，那可值不了几个钱。” 万豪直接拿出了手机，点开视频录制。 空口无凭，怎么着也得留下证据。 在场一群人全都愣住了，都没想到万豪会这么干。 大哥，人家好歹是小日子国第一厨神的孙子，不至于为了十万块不认账的。 你这也忒……解气了吧！ 当事人山本学真也是愣住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咬了咬牙道：“我说到做到，只要你能答上来，十万块我现场就给！但如果你回答错了呢？” “错了就错了嘛。”万豪想也没想就说道，“咱这不是帮你的忙嘛，难不成帮你做事儿还得给你钱？”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皆是一愣。 卧槽。 这话没毛病啊！ 我们这是在帮你的忙啊！ 山本学真涨红了脸，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话。 “请说出你的答案吧！” 万豪微微一笑：“海葡萄！” 第36章 我要是赢了，能在给十万块吗? “海葡萄？” 万豪的话再次让全场安静了。 许多人开始在脑海中搜寻这三个字对应的画面。 “我擦，加了这玩意儿吗？” “海葡萄本身没什么味道，所以加什么调料就是什么味，好像还真的可以啊！” “这水信玄饼半个小时了都还不化，难不成就是用的海葡萄？” “用分子料理的办法将海葡萄做成水信玄饼？” “没错！就是这样，一定就是这样！” “我说吃不出来呢，海葡萄都没味啊，怎么可能吃出来。” 协会的厨师们是给力的，只是听到了海葡萄三个字，就立刻分析出了这水信玄饼的奥秘。 不少人将目光放在山本学真的脸上，期待他接下来的回答。 可当众人看到山本学真那一脸震惊表情的时候，大家顿时就笑了。 看样子，万豪给出的答案，是正确的！ 还真是海葡萄。 众人全都松了口气，悬在心头的石头也落了地。 可下一秒，大伙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纷纷将目光转移到万豪的身上。 “卧槽，我们都没吃出来，他是怎么吃出来的？” “海葡萄本身就没太多味道，只有一点点海水自带的咸味，这也能吃出来吗？” “是碰巧还是真的凭本事吃出来的？” “他刚刚好像说他的舌头非常厉害，不管什么食物只要尝一口就能知道使用的食材？” “真的假的？难道他天生味觉灵敏，传说中的皇帝舌？” 所谓皇帝舌，最早是形容古代的皇帝。 当皇帝的嘛，吃的山珍海味多了，舌头自然也就被养刁了。 不管什么食物，只要尝过一口，大概就知道是用什么食材，也能吃出这道菜到底好不好。 这样的人是天生的美食家，属于是老天爷赏饭吃。 从古至今都有关于皇帝舌的传说，但现实中却很少有人遇到。 陈山此刻也将目光放在万豪的身上，心中的震惊不亚于山本学真。 万豪会是皇帝舌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不早说？ 你要是皇帝舌，别说拜师了，我就算代师收徒，咱平辈都行啊！ 厨子是干什么的？ 是做菜研究厨艺的！ 做菜也好，厨艺也罢，最终不都是为了味道在服务吗？ 有了皇帝舌，就相当于多了一份物理外挂，做出来的菜好不好吃，自己尝一口就知道。 这无形中减去了多少时间成本？ 变相的不就是比别人更快成为顶级厨师吗？ “嘿，哥们，别发呆啊，说好的钱给我啊。” 大伙正思考呢，却突然被万豪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小日子国用支付宝吗，微信也行啊。” 万豪一脸认真地说道，“要是现金你得给我龙国币啊，小日子国的钱我可不要。” “噗！” 现场顿时响起无数道喷饭的声音，然后全都在努力憋笑。 通常来说，这种场合下许下的奖励，赢的一方为了照顾对方的面子，一般都是不会要的。 这样既显得大气，同时也能增进彼此的友谊。 虽然龙国和小日子不存在友谊这么一说，但为了大国作风，一般也不会去追要。 眼下万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直白的索要，甚至连微信和支付宝都拿出来了，这实在是让人又好笑又解气。 谁让你嚣张的。 还想让我们都当孙子！ 【叮，支付宝收款，十万元！】 伴随着一道收款提醒，万豪收到了他人生中第一桶金。 只说了一句话就赚十万块，而且还是从小日子手里赚来的。 这可太香了。 回家告诉老妈，高低得受一次表扬。 “谢了啊！”万豪朝山本学真笑了笑道，“以后要再有这样的好事儿，请务必来找我。” 山本学真：“……” 脸整个都黑掉了，看着万豪是气不打一处来。 可他发现自己貌似拿对方一点办法都没有。 “听说山本先生上个月刚刚拿下小日子国新生代厨艺总冠军。” 见山本学真一直盯着万豪，小军这时候站了出来，“在下一时技痒想和你切磋一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来而不往非礼也，刚才你给我们出了个难题，现在也该轮到我们了。 “当然可以！” 山本学真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来交流怎么能不比赛呢。 虽然很遗憾没能跟陈山比，但这小军既然能主动提出切磋，那肯定是得到了陈山他们的授意。 赢了他，相当于赢了整个协会年轻一辈。 到时候再从中斡旋一下，看看有没有办法挑战陈山。 小军笑了：“比赛的内容呢？” “这里是你们龙国的地盘，当然要用你们龙国菜来当主题。”山本学真也笑道，“至于比什么你们说了算，我这边都行。” 当年爷爷被陈山三比零零封，受了很大的刺激。 回国之后他便开始苦心钻研龙国的美食和菜谱。 这么多年过去了，总算是学有所成。 而从小他便被爷爷要求学习龙国厨艺，现如今，他会做的龙国菜也获得了爷爷的认可。 不管对方出什么题目，他都不怕。 而且让对方出题也是对他有利。 赢了，说明他的厨艺已经超越了京都厨师协会同代人。 输了，也能找借口说自己对龙国菜不熟悉。 可谓是一举两得，一石二鸟。 “哎？” 突然，山本学真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那位朋友，你愿意跟我比一场吗？” 他朝着万豪说道。 刚回到人群中的万豪微微一愣：“跟我比？” 山本学真点了点头：“阁下能得到陈老的赏识，有拜师的机会，想必厨艺也是了得吧。” “而且刚才你也解出了水信玄饼的难题，说明你在厨艺上的造诣也肯定颇深。” “既然这样，咱们交流一下心得，促进彼此进步岂不是更好吗？” 万豪看了一眼陈山，而后有些尴尬地说道：“可我没通过陈老的考核啊，再说三个人怎么比？” 山本学真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哎，这位朋友谦虚了，陈老要求高这是人尽皆知的，他出的考题在下也未必能通过。” “另外三个人怎么就不能比了？咱都做同一道菜不就完了吗？” “交流交流，肯定是人越多越好嘛，您说是吧陈老前辈。” 陈山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决定权交给了万豪：“你看着办，想比就比，不想比就算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万豪还能给他惊喜。 也许今天早上的考核，这小子是故意的？ 因为外人太多，所以他在藏拙？ 又或者说他刚好就不会鱼香肉丝这道菜？ 万豪想了想问道：“比赛的题目能由我来定吗？” 山本学真耸了耸肩，看向一旁的小军：“我没问题。” 小军看了一眼陈老，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也表示没有问题。 所有人都看向了万豪。 就在大家好奇他会不会答应的时候，没成想他又问了一个问题。 “那要是我赢了的话，你还能再给我十万块吗？” 第37章 主题麻婆豆腐 “？？？” 万豪的话再次让所有人愣住。 刚才那十万块是人家主动提出来的，给了是合情合理。 可这会儿人你主动问人家要，即便对方是小日子，好像也太那个啥了吧？ “那个，小伙子啊，咱……” 几个协会的人想要劝一下，可话到嘴边又止住了。 大家劝说的目的，主要是为了避免让人说闲话，说京都厨师协会欺负山本学真。 但转念一想，万豪好像并不是协会的人。 人家完全有权利拒绝和山本学真比赛。 “呃……那个……” 见大家都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万豪也感觉有些不太合适，可他又不想错过这次搞钱的好机会。 于是乎，他看向山本学真，试探性地问道：“要不，少一点，五万块？” “噗……” 此话一出，一群人喷饭，全都憋笑到内伤。 好家伙。 你是故意来搞事儿的吧。 人家爷爷可是小日子国第一厨神，他自己也是小日子国新生代厨艺总冠军，有着这两重身份，人家会差钱？ 另外比赛又不是买菜，怎么还讨价还价？ 虽然但是！ 很多协会的人都看了万豪一眼，在心里默默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老祖宗的话是对的。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谁让你这小日子这么嚣张的。 “……” 山本学真瞪大了眼睛看向万豪，整个人涨红了脸。 他并不知道万豪真就是为了钱，只认为万豪这是在羞辱他。 他有些难受。 可偏就拿对方没有办法。 人家又不是协会的人，就算不跟自己比赛，也不会有什么负担。 “好！就十万块！” 强行将这口气暂时咽了下去，山本学真攥着拳头说道，“只要你赢了，我再给你十万块，请出题吧！” 万豪一听，想也没想就说道：“麻婆豆腐！” “麻婆豆腐？” “怎么选这个啊，这也太简单了吧，是个人都会做啊？” “不怪他，他水平有限，只能做点家常菜，麻婆豆腐可能是他最为拿手的一道菜，胜算最大。” “我怎么感觉没那么简单，你看一点都不紧张，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感觉稳操胜券。” “难道他是传说中的绝活哥？” “你是说那种只会做一道菜，但却能将一道菜做到厨神水平的绝活哥？” “不会吧……” 众人讨论声不断，都在好奇万豪选择麻婆豆腐的理由，可讨论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答案来。 倒是陈山心中有了一个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的念头。 “这小子，难不成真是在扮猪吃虎吧？” 麻婆豆腐，川蜀地区传统名菜之一，始创于清朝末期。 据说在当时的成都万福桥码头旁边有一家小馆子，其老板娘温巧巧美丽白净，而其丈夫陈春富则因满脸麻子被街坊们称为陈麻子。 因此，温巧巧被戏称为陈麻婆。 再加上该店以供应美味的豆腐而着名，因此人们将这道菜命名为“麻婆豆腐”。 再后来，1958年，川菜厨师陈建民与友人在小日子国创建了四川饭店，将麻婆豆腐传入小日子国。 结合当地的口味特色，对现有的麻婆豆腐进行了一番改良，最终做出了适合当地的特制版麻婆豆腐。 一经推出便火爆小日子国，无数人为之风靡。 这么多年过去了，这特制版的麻婆豆腐早就在小日子国人心中扎了根。 可以这么说，许多年轻一辈的小日子国人，甚至觉得这麻婆豆腐就是他们自己的本土菜。 如果万豪清楚这一点，那他还选麻婆豆腐当比赛题目，那这其中的目的可就不言而喻了。 …… 为了准备比赛现场，双方约定暂时休息一个小时。 “哎，那个小哥，你会做麻婆豆腐吗？” “我这儿有马师傅烹饪麻婆豆腐的视频，你赶紧看看吧，能学多少就学多少。” “不用马师傅的视频，我都给你写好了，你就按我这张纸上的来，保证能做出顶级的麻婆豆腐。” 协会一大帮人围住了万豪，纷纷给他出谋划策。 虽然大家和万豪才算是刚刚认识，但面对小日子，大家自然是一致对外。 万豪接过那张纸一看，顿时就哭笑不得。 这纸上的东西，含金量可太高了。 从切割豆腐到下料，从勾芡到翻炒，个个步骤都详细无比，甚至就连烹饪的时间都给列出来了，精确到秒。 毫不夸张地说，任何一个基本功还算可以的厨子，在拿到这张纸之后，都能轻易做出一份不错的麻婆豆腐。 “谢谢各位前辈，我会尽力的。” 万豪很礼貌地朝众人拱了拱手。 虽然他不需要，但人家也是一番好意。 陈山这回也走了过来，他看着万豪，对他对视，试图从对方的眼神中窥探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可惜，失败了。 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看不透万豪了。 原本在他眼里，万豪就是一个厨艺水平一般般的小混混。 但经过刚才的事情后，他又突然感觉万豪好像藏着不少东西。 他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猜测，可直觉以及七十多年的人生阅历告诉他，他的猜测应该是没错的！ “你有把握赢山本学真吗？” 良久，陈山还是没忍住，问出了这句话。 说真的，这个念头升起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感觉离谱。 万豪是谁他比谁都清楚。 一个普普通通，会一点点厨艺，靠摆摊卖点鹅腿和猪蹄维持生计的摊贩而已。 期待这么一个人打赢小日子国第一厨神的孙子，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万豪想了想：“这个我说不准，试试看呗。” 既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只是试试。 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选麻婆豆腐，纯粹就只是因为系统目前就只给了他麻婆豆腐这一道菜。 系统对于菜品的介绍都比较简单粗暴。 都是“世界上最好吃的xxxx，没有之一”。 对此，他一直都有所怀疑，可惜一直没有机会验证。 眼下遇到山本学真，再加上现场这么多大佬，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是时候检验一下系统到底是不是在吹牛逼了。 第38章 麻婆豆腐 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很快过去。 万豪、小军、山本学真都穿上了白色的厨师服，登上了各自的灶台。 此次比赛，三人所有厨具、灶具、食材都由协会提供，完全一致，不存在任何的偏差。 当然，每个人对于烹饪的理解是不同的，所以即便是同一道菜，也可能会产生出不同的食材需求。 就比方说当下，三人都各自要了一份多余的食材。 万豪和小军要的是牛肉高汤，而山本学真则除了牛肉高汤外，还额外要了一点鸡肉高汤。 麻婆豆腐这道菜对于高汤的需求其实并不多，通常也只会选择加一点牛肉高汤，用来增加香味的层次感。 许多饭店甚至直接用水或者味精。 像山本竹下这样选择多加鸡肉高汤的情况，此前也有人做过，但与单纯的牛肉高汤差别不大。 “开始了！” 三块豆腐，葱白如玉，出现在三人的面前。 麻婆豆腐第一步，给豆腐开丁。 用菜刀切开豆腐，使其变成小方块。 要求是大小均匀，外形完整不破损。 想要做到这些，需要一定的刀工。 山本学真和小军在这方面遥遥领先，片刻的工夫，便已经将豆腐处理好了。 至于万豪，则稍微慢了半拍。 没办法，中级刀工的极限摆在那里，不可能凭空超越。 好在这麻婆豆腐对刀工的要求并不算高，中级刀工完全能应付。 虽然慢，但最终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接下来，就该汆烫了。” 豆腐与生俱来有一些豆腥味，如果不去掉的话，吃起来的时候会稍微有些不适。 解决的办法也很简单，下入锅中进行汆烫即可。 水温半开，放入一点食盐，将所有豆腐轻轻推入水里，耐心等待即可。 随着水温逐渐升高，锅里的豆腐开始上下翻动，三人见状，先后捞出。 动作一致，先后相差不过数秒。 这一幕看得在场众人心头一爽，皆是心道高手过招果然精彩。 可他们都忽略了一点，万豪居然能跟上他们。 陈山一脸吃惊地看向万豪，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万豪跟其他两人相比，的确是慢了一点，但他却能跟上。 这可是协会年轻一辈中厨艺最强的小军！ 是小日子国新生代厨艺总冠军山本学真啊！ 万豪居然能跟上！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陈山此刻已然改变了主意，等比赛结束了，一定要收下万豪。 这人就算没藏拙，也至少是个麻婆豆腐的绝活哥！ “嘶嘶！” “嘶！” 三道油爆声响起，麻婆豆腐进入了炒料环节。 温油合适之后倒入牛肉末，快速翻炒，煸出香味。 原本粉红色的牛肉在高温的作用下变成了白色。 又分别加入了少许白酒，一时间酒香四溢。 这一步的目的是为了去腥增香。 又过了一会儿，锅里的牛肉末差不多好了，三人再次同步，将锅里的牛肉末捞出一些，旋即又快速下入姜末蒜末。 稍微煸炒一下，又加入了郫县豆瓣酱。 这是麻婆豆腐不可欠缺的一道调味料，缺了它可做不出麻婆豆腐来。 随着大勺反复煸炒，锅里的红油被逼了出来，三人又分别往里倒入了少量豆豉，适量海椒面。 等到所有香味都出来之后，再倒入事先准备好的高汤以及先前汆烫过的豆腐。 至此，这道麻婆豆腐算是完成了大半。 接下来只需要保持大火烧煮，期间再勾芡，最后收汁即可成菜。 “三人所有步骤几乎一样，看样子成败就在后续的勾芡环节了。” “勾芡能决定成败吗，到了他们这个水平，勾芡还能拉开差距？” “这下难搞了，要是平局的话，咱可就变相算输了。” 这话一点都不假。 虽然麻婆豆腐在小日子国人气不低，但说到底这是一道地地道道的川菜。 更好可这山本学真远道而来，在龙国得地盘上做这道菜。 要是让他拿了个平局，这协会多少还是有些丢脸的。 陈山深吸了口气：“耐心看吧。” 他的注意力始终都放在万豪的身上。 就目前来看，小军和山本学真大概是平手，这基本不会有悬念。 可万豪会成为那个变数吗？ 他也不清楚。 但他希望是！ “系统，咱们真的能赢吗？” 台上，万豪看着锅里的豆腐，心里也没有底。 到目前为止，他和其他两人的步骤几乎一样。 同样的步骤，又该怎么赢对方呢？ 【请相信本系统】 万豪苦笑。 到这个时候也只能相信系统了。 豆腐从下锅到成熟需要一点时间，这期间，现场一下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仿佛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出声破坏了现场安静的氛围。 就这样过了一会儿，三人终于又有了动作。 取来水淀粉，用大勺舀起，朝着锅里点了下去。 麻婆豆腐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勾芡。 因为豆腐最容易出水，而麻婆豆腐有麻、辣、烫、酥、嫩、鲜、形整而不烂七个要素。 勾芡的目的，则是为了这所谓的【形整而不烂】。 想要做到这一点可并不容易，外面许多饭店做出来的麻婆豆腐端上来就是烂糟糟的一坨，虽然味道不算差，但外观上却是差强人意。 秘诀在于“凤凰三点头”。 也就是说，勾芡得勾三次！ 一次勾芡，在锅里的时候尚且看着还行，但一旦出锅装盘就立刻散了。 所以，得勾第二次。 但只勾两次行不行呢？ 答案也是否定的。 勾芡的目的除了增加嫩滑的口感、保证豆腐形整而不烂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 ——保持豆腐本身的温度。 可以简单的理解为，芡汁将豆腐包裹，使得热量锁在豆腐里面。 就像人穿衣服一样。 所以，三次勾芡，必不可少！ 台上，三人已经勾到第二次芡了，接下来只需要再来最后一次，便可以出锅装盘。 到时候，这场比赛鹿死谁手，就有一个答案了。 “哎，他怎么不动啊？” “什么情况，他不勾第三次芡？” “他不会连凤凰三点头都不知道吧？” 让所有人意外的是，在小军和山本学真勾第三次芡的时候，万豪并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默默看着锅里。 第39章 不但不勾芡，还要提前出锅? “他在等什么，赶紧勾第三次芡啊，再晚了一会儿豆腐里的水都跑完了！” “凤凰三点头这是麻婆豆腐的基本操作啊，他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不是说麻婆豆腐绝活哥吗，怎么这样啊？” 大伙看得有些着急。 虽说都对万豪不抱什么期待，但毕竟这小伙帮协会度过了第一道难关，大家的心还是向着他的，不想他输得太惨。 而且这勾芡三次属于基本操作，就算是刚入门的小学徒也应该会啊。 为啥这万豪不懂呢？ 大伙属实是想不明白。 “啊哼！” 台上，小军干咳了一声，顺手用勺敲了敲装水淀粉的罐子，想借此提醒万豪。 然而万豪似乎并没有领悟到他的意思，反倒是一旁的山本学真笑了。 “麻婆豆腐需要勾三次芡，用你们龙国话说就是凤凰三点头。” “我不得不承认，你们龙国的文字真的很有魅力，一个简单的勾芡动作都能赋予它这么形象且美丽的意境。” “这位朋友，你不打算勾第三次芡吗？” 可千万别以为山本学真是出于好意才提醒万豪的。 他就指着靠这场比赛将之前丢掉的面子找回来呢。 之所以“大方”说出凤凰三点头，纯粹因为这会儿已经来不及了。 烹饪非常重要的一点就是火候。 什么时候放盐，什么时候颠勺，什么时候出锅，都有一个最佳时间点。 早了晚了都不太合适。 就拿眼前这一锅麻婆豆腐来说，刚才那半分钟内，便是最佳的勾芡时间。 现在时间就过去了，即便万豪想要勾第三次芡，也是为时已晚。 如果强行勾芡，说不准还会适得其反，使得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 “没看出来啊，你对我们龙国的文化研究的这么深。” 万豪并没有理会山本学真的嘲讽，反倒是笑着说道，“不过有一点你确实是说对的，我没打算勾第三次芡。” 凤凰三点头这事儿他自然是清楚的，系统给他的菜谱里就写着这句话。 而刚才他也的确想这么做。 只是系统突然提醒他，两次就够了。 他有些不解，但系统并没有告诉他原因。 纠结片刻后，他打算相信系统。 “不是，你说你没打算勾第三次芡？” “为什么啊？” “你知道凤凰三点头，居然还不照做，你咋想的啊哥们。” 听到万豪的讲述，不光台上的山本学真愣住了，就连台下围观的众人也全都傻眼了。 你要说你不知道凤凰三点头也就罢了，你知道了还不做，这不纯属脑子有问题吗？ 你图什么啊？ “卧槽，难不成这小子和山本学真……” 有人脑洞大开，想到了一种可能。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更何况龙国这样一个十几亿人口的国家。 总会有那么几个臭虫败类，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出卖国家，跑去当汉奸走狗。 “肃静！！！” 陈山怒了。 他虽然也想不明白万豪为什么不点第三次芡，但他坚信万豪不会做汉奸走狗。 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吗？ 人家山本学真怎么说也是厨神的孙子，他至于大老远跑过来找一个小混混合作？ 关键万豪还是他喊过来的。 万豪要是汉奸走狗，那他是什么？ 二号汉奸走狗？ “陈老您快看，万豪他……” 陈山的助理突然指着台上，语无伦次。 一行人连忙望过去，却发现万豪竟然直接装盘了。 “不是，什么情况啊？” “不勾芡也就算了，这么早就出锅？” “完了，完了啊，这火候都还没到啊，这下全完了啊。” “他该不会是为了抢先才这么早出锅的吧？” 烹饪比赛的默认潜规则之一：在没有特殊约定的前提情况下，谁先出锅就先吃谁的。 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而先吃，是有优势的。 首先便是状态。 正所谓一热抵三鲜，食物最好吃的时候，通常都是在刚刚出锅的那一刻。 这个时候的食物还是热气腾腾的，锅气最旺盛，味道和口感也是最好。 一些极端的美食家甚至认为，美食自从出锅开始，便一直在走下坡路。 他们当中的一部分人为了得到极致的体验，甚至早早拿着碗筷在一旁等候。 菜好了之后，让美食从锅直接到他们的碗里，省去了中间装盘的过程。 美其名曰减少中间商赚差价。 至于先吃的另外一个优点，则是味道本身。 这就涉及到品鉴环节。 人的味觉是会被麻痹的。 尤其是在吃一些重口味的食物的时候。 试想一下，上一秒吃又麻又辣的火锅，下一秒再吃清淡的龙井虾仁，后者自然就落了下风。 火锅的麻辣麻痹了舌头的味蕾，后面再想吃出龙井虾仁里的茶香，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因此，在许多比赛里，一些厨师为了拿到这份先吃的优势，通常都会尽量缩短制作的时间。 可问题是，缩短也要有一个度。 不能说食物都还没好就直接端出来给裁判享用。 因此，当大家看到万豪这会儿就直接装盘，是既吃惊又无奈。 “还是太年轻了啊，心急了。” “想打破传统自我创新是好事，但这么干完全不行啊。” “糊涂啊，你能想到的，别人难道会想不到？” 众人再次摇头叹息，都认为万豪这盘麻婆豆腐算是彻底废了。 历史上做麻婆豆腐的厨师不少，想要缩短制作时间并保证口感和味道的也是大有人在。 其中自然有尝试过减少勾芡次数的人。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为什么凤凰三点头依然被奉为教科书？ 就是因为大家发现这三次芡压根就不能少！ 要是真能少，这所谓的“凤凰三点头”兴许早就变成“蜻蜓点水”了，还用得着你来试？ “各位前辈，请不要激动，还是先尝尝再看吧。” 万豪端着自己的麻婆豆腐来到裁判席面前。 其实他心里也有很多疑问。 明明菜谱里是这么写的，可系统偏就让他不按菜谱来。 他也搞不懂。 但他还是决定相信系统。 第40章 成败已定，胜负已分 “这么早出锅，豆腐怕是都没熟吧！” 山本学真顿时就笑了。 本以为对方提出麻婆豆腐当比赛题目，会是一名绝活哥来着。 谁知道会是这样。 不勾芡，提前出锅。 这还比个什么？ 不用想，那盘子里的豆腐铁定是…… 嗯？？？ 正得意着呢，却不料下一秒直接愣住。 万豪的麻婆豆腐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那是一盘色泽透亮的豆腐块，表面散发着红油的光泽。 红色的酱汁将白色的豆腐包裹，绿色的蒜苗扦插其中，整体色泽艳丽，非常吸睛。 “居然没有散掉？这怎么可能？” 只勾了两次芡，烹饪的时间也不够，按理说端上来应该是一团散掉的豆腐才对啊。 “好香！” 裁判们也是相当疑惑，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鼻子告诉他们，这盘麻婆豆腐貌似还不错。 浓厚的辣椒香和花椒香袭来，像是一头发疯的公牛，直冲鼻孔，还未品尝便让人感觉到一种燥热。 “先尝尝看！” 一名小日子国裁判最先舀了一勺。 他故意对准豆腐的中间下手，想要借此破坏麻婆豆腐的整体形象。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瓷勺在碰到豆腐的时候，想象中被一分为二的画面并未出现。 那看似柔嫩的豆腐，居然被挤压变了形，顺着瓷勺的底部直接滑了下去，如同泥鳅一般。 “这……” 一行人震惊了。 在场都是老手，刚才这一幕意味着什么，众人心中再清楚不过了。 “为什么啊？” 另外一名小日子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直接喊了出来，“明明只勾了两次芡，居然也能做到这么嫩滑，这不科学啊！” “让我来尝尝！” 又一名小日子忍不住了，抬手便是一大勺直接往嘴里送。 结果下一秒。 “呜呜呜！” 直接就鬼叫起来。 大伙都笑了。 这人鬼叫的原因无它，就是单纯被烫到而已。 刚出锅的麻婆豆腐，可不兴这么直接吃啊。 别看只是冒着一丁点热气，但实际上烫得很，真要刚出锅就直接吃，铁定会将舌头烫出一个大泡。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勾芡。 热量集中在豆腐里，想要透出去必须经过外面的那一层芡汁。 芡汁不烫的，可里面的豆腐可就另当别论了。 “会吃麻婆豆腐吗！” 龙国一名裁判白了他一眼，说完也舀了一小勺豆腐。 放在嘴边吹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送入嘴里。 鲜香麻辣的味道袭来，辣味浓厚但不失清爽。 除了麻辣味之外，还带有豆腐自身的鲜甜味，以及微微的咸鲜味，味道层次分明，香而不腻。 用舌头轻轻一抿，豆腐便整个化开，又嫩又滑的口感让人着迷。 但这并不是全部。 除了豆腐的软滑细腻，还有牛肉末的酥香。 这一软一酥之间，搭配麻辣鲜香的味觉刺激，便是麻婆豆腐最为真实的体验。 吃完，裁判们都呆住了。 一行人陷入了自我矛当中。 一方面嘴里的体验告诉他们，这盘麻婆豆腐绝对是厨神的水准，且一点毛病都挑不出来。 可回想起刚才万豪的整个烹饪过程，顿时又觉得这不科学！ 两次芡加提前出锅，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失败的作品，可为啥会是厨神的水准？ 一行人越吃越想不明白。 于是又纷纷舀了一勺，想要多吃点分析出其中的奥妙。 可再吃依旧想不明白，反倒是越来越糊涂了。 不少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味觉和嗅觉都出了问题。 “等一下！” “慢着！” “给我留一点！” 就在裁判们第三次动手的时候，三道声音打断了他们。 竟是陈山、小军以及那山本学真。 三人此刻是真的忍不住了。 人下意识的反应是最为真实的，通常来说造不了假。 适才两国的裁判都像疯了一样，一勺接一勺往嘴里送，且脸上露出享受和疑惑两种复杂的表情。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盘麻婆豆腐好吃到让他们看不懂。 明明是“失败”的作品，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必须要亲自尝尝。 来到跟前，却发现盘子里的豆腐就剩两块。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小军主动让出了自己的那一份：“陈老您请。” 说完直接递了个勺子过去。 而山本学真也不客气，等待陈山取完之后，将剩下的那颗豆腐舀了起来，送入嘴里。 这一刻，时间仿佛定格，包括现场的裁判在内，大家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陈老的身上。 如果说现场有谁能解答出疑惑，那陈山必然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果然，才过了十几秒，山本学真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也变得跟先前那些裁判一样。 一脸疑惑地看向那盘子。 显然，他并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为什么会这样？” 山本学真看向万豪，脸上写满了不甘，但更多的是求知欲。 他想不明白。 真的想不明白。 曾经他也尝试过减少勾芡的次数，同时也努力缩短过时间。 可尝试过无数次，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再后来他便放弃了，渐渐接受了凤凰三点头就是麻婆豆腐勾芡的最终的答案。 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今天居然有人完成了他过去一直都无法做成的事情。 更可笑的是，刚才自己还在嘲讽对方。 他顿时感觉自己像个小丑。 “你这么问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认输了？” 万豪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因为系统也没告诉他具体的原因。 不过无所谓，比赛赢了就行。 毕竟十万块呢。 山本学真涨红了脸，先是看向自己国家的几个裁判，从他们的闪烁的目光中，他得到了答案。 其实这纯粹是多此一举，他只是想从这几个裁判的表情里获得一丝安慰而已。 麻婆豆腐这菜他做过无数回，对于自己做出来是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根本比不上！ 虽然味道和口感上只差了一点点，但这已经能决定输赢了。 更何况万豪还比他提前完成。 成败已定，胜负已分！ 【叮，初次登场，首战告捷，奖励：秘制酱牛肉】 第41章 祖传的手艺，不外传 “秘制酱牛肉！！！” 听到系统的播报，万豪内心一喜。 正发愁怎么应付酱牛肉的事儿呢，没成想这直接就来了。 这下好了。 回去就跟老妈说厨神帮了忙，刚好明天也可以做一批酱牛肉送去五道口。 一举两得！ 正在这边乐着呢，手机再次响起了提示音。 【叮，支付宝收款，十万元。】 原来是山本学真的第二个十万块。 “做笔交易如何？” 山本学真晃了晃手机说道，“只要你告诉我麻婆豆腐的秘密，我可以再给你十万。” 虽然输了比赛，但此刻的山本学真脸色非常平静，而且转账的时候也没有任何的迟疑，看起来颇有愿赌服输的风度。 然而实际上，此刻他内心十分复杂。 一方面他很恼火，他无法接受自己输给了一个无名氏。 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搞清楚万豪到底是谁，只知道这家伙想拜师陈山，结果没通过考核。 试问一个把麻婆豆腐做成这样的高手，怎么可能通不过陈山的考核？ 他极其怀疑万豪是陈山找来故意羞辱他的。 再者，他也是相当费解，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万豪是怎么将麻婆豆腐做得那么好吃的。 在他看来，万豪的操作简直就是乱来，可人家做出来的成品就是这么好吃。 这简直颠覆了他对麻婆豆腐的认知。 他自认为早就将这道菜研究透了，即便是面对厨神，他也有信心打成平手。 可刚才尝过万豪做的麻婆豆腐后，他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过去是自己太天真了。 他迫切想知道为什么。 可眼下只有两个人能告诉他答案。 陈山或者万豪。 刚才陈山一直闭眼品尝，没过一会儿就笑了，显然是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很想开口求陈山。 但他清楚，对方是不可能告诉他的。 陈山这个人挺大方，如果有美食相关的问题请教他，他几乎是有求必应。 但前提条件是，提问的人不是小日子国人。 没错。 这位龙国大名鼎鼎的厨神，对小日子国非常不感冒。 别说求了，就算是下跪人家也断然不会答应。 所以，他只能求万豪。 可直接求的话，他又拉不下脸，思来想去，便打算花点钱。 看万豪这一身打扮，也不像是有钱人。 再结合万豪之前的表现也足以证明他就是个贪财的人。 所以，山本学真断定，只要花钱，万豪绝对会答应。 在他看来，万豪跟历史上那些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国家的汉奸一样。 只要钱到位，这样的人什么都愿意干。 然而，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料。 万豪：“抱歉，这可是我的独门绝学，祖传的手艺，不外传！” 听到这话，山本学真不由地冷哼一声。 他下意识地认为万豪是嫌价格太低，顿时露出鄙夷的表情说了三个字：“我加钱！” “你这人是不是听不懂人话？”万豪斩钉截铁地说道，“说了不外传就不外传，加再多的钱也不行！” 妈的，有钱了不起啊？ 别说老子不知道，就算老子知道也不会告诉你这小日子。 仗着自己有两破钱，就一副高高在上，自以为把别人都看透的样子。 瞧不起谁呢？ 老子是穷，老子是喜欢钱，但并不表示老子没有骨气！ 真当老子汉奸呢？ “一百……” 山本学真不信邪，还想要继续，却不料这个时候陈山开口了。 “也差不多该吃午饭了，今天的交流就到此为止吧。” 他看向山本学真一行人，“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也辛苦了，就早些回酒店休息吧，来人，送客！” 小日子等人直接傻眼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看向陈老。 吃午饭你让我们走？ 这就是你京都厨师协会的待客之道？ 然而陈山压根就懒得理会他们，拉着万豪的手，有说有笑就离开了。 还想留下来吃饭？ 美得你！ 协会的饭那可都是纳税人的钱。 你去大街上随便找个纳税人问问，给不给你们这帮小日子吃？ 喂狗都比让你们吃了强！ …… 万豪本想直接回家，因为下午还有活儿要干。 却不料陈山强拉着他，说无论如何也吃完饭再走。 盛情难却，万豪便答应了。 其实他还是有一些小九九的。 这一次他算是帮了协会的忙，不知道能不能通过这件事情，让陈山破例收他做记名弟子。 “万兄弟，喝茶。” “万兄，之前都怪我有眼无珠，真没想到兄弟你是绝活哥啊。” “万兄，你这麻婆豆腐也忒牛逼了吧，咋做的啊，能和我们说说不？” “……” 一大群厨子围着万豪，有端茶的，有拿点心的，还有拿壶随时添水的，一个个姿态放得很低，说话也是相当客气。 他们都是热爱美食和烹饪的人，且本领都很不错。 此刻围着万豪，一方面是感谢他刚才的相助。 另外则是为了那份麻婆豆腐。 大家都很好奇万豪的麻婆豆腐是怎么做出来的。 “这个……” 万豪倒是不介意同这群人分享。 都是龙国人，相亲相爱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再说现场都是京都厨师协会的大佬，好几个的年纪都能当他爷爷了。 别人放低身段虚心请教，自己要是一直端着，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系统？” 万豪求助于系统，希望它能告诉自己具体的原因。 【让陈山说】 “啊？”见系统回答得如此迅速，万豪一时没能理解，“什么意思啊？” 【字面上的意思】 万豪一时愣住了，不过想了想还是听从了系统的安排。 “陈老，您肯定尝出来了。”万豪一脸谦虚地说道，“我嘴笨，不太会说，要不劳烦您给大伙讲讲？” 陈山顿时眼前一亮，心道这小子还挺谦虚。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出风头，人前显圣。 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这小子居然让给自己。 “不错，不错！” 陈山在心中默默夸了万豪一番，越看他越觉得顺眼。 稍微酝酿了一下，陈山看向求知欲爆棚的众人：“其实你们只要搞清楚三个问题，就能自己分析出来。” “首先是麻婆豆腐为什么要勾芡，三次勾芡的目的是什么？” “另外，麻婆豆腐属于哪个菜系？” “最后就是，现在是什么季节？” 第42章 只勾两次芡的原因 陈山的三个问题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思考。 对于勾芡的目的，大家自然是清楚的。 不外乎三个。 首先是增加粘稠度。 麻婆豆腐的酱汁是灵魂所在，可如果没有水淀粉的参与，芡汁的粘稠度不够，最终的成品也无法成形。 其次便是塑形。 豆腐块软嫩，烹饪的时候磕磕碰碰非常容易受损，若是没有芡汁在当中起到缓冲作用，成品绝对是乱糟糟的一团。 再然后便是锁热了。 麻婆豆腐七大要素之一便是烫，而烫的关键全靠这一层芡汁。 众人一时犯了难。 勾芡的作用大家都理解，可答案摆在眼前，却依旧无法解释为什么万豪只需要勾两次芡。 想不通，便把注意力放在了第二点之上。 麻婆豆腐是公认的川菜，这一点没有任何的争议。 它不像宫保鸡丁，还存在川鲁之争。 可是，这跟为什么只勾两次芡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川菜菜谱里写的也是凤凰三点头啊。 一行人越想越糊涂了，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最后一个问题上。 此刻正值十一月末，很明显的冬天。 勾芡、川菜、冬天。 这三个元素结合起来就是陈老说的答案，可大伙还是想不明白。 突然就有了一种看英文的感觉。 单个字母都认识，可拼在一起就不懂了。 “万兄，给点提示行吗？” “惭愧，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这三点有什么关联。” “突然感觉自己不会做麻婆豆腐了。” 不少人看向万豪，期待他能给出一点提醒。 万豪顿时感觉压力山大，根本不敢说话，只能靠喝茶缓解尴尬。 你问我，我问谁去？ 系统也没告诉我啊。 【这里是京都】 似乎是感觉到万豪有些下不来台，系统便给出了这样一句提示。 万豪也没多想，放下杯子的瞬间就重复了系统的话。 陈山听了脸上顿时就笑开了花，主动拿过茶壶，替万豪续上。 万豪能说出来这句话，那就证明他不是一般的绝活哥。 说真的，今天万豪的表现着实惊艳到他了。 一开始的【疑似皇帝舌】就不说了。 万豪真要是皇帝舌，今天这徒弟他说什么也要收。 毕竟这样的人才可谓是万里挑一，一旦错过再想遇到第二个，可就完全看天意了。 但今天最让他感到惊喜的，还是那一盘麻婆豆腐。 这么多年了，教科书里关于麻婆豆腐勾芡的操作，写的都是“凤凰三点头”。 师傅们在教徒弟的时候，也是这样说的。 可万豪却并没有这么做。 看似他只是简单减少了一次勾芡，但实际上这背后藏着的功夫可多了。 首先，他得产生对教科书的质疑：为什么要勾三次芡？ “质疑教科书”从本质上来说，也是一种能力。 具体指的是——不随波逐流，独立思考的能力。 通常来说，这种能力往往只会出现在少数顶级厨师身上。 他们往往在意的并不是速成的技巧，而是想透过现象看本质，搞清楚背后的逻辑。 其次，在产生质疑之后，还需要自我探索，寻求问题的答案。 于是，万豪肯定经历了下一个阶段：怎么样才能减少勾芡的同时，保证成品的品质。 这可就难了。 前面的质疑是思考，不需要动手。 而这一步则是实操，需要自己反复摸索实验才能得到答案。 陈山不知道万豪到底试验了多久才搞清楚答案，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绝对不是瞎混才做出来的。 “麻婆豆腐是川菜，而我们在京都！！！” 突然，小军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一脸震惊地看向万豪。 “京都的冬天！！！” 下一秒，又有人反应过来，同样也露出吃惊的表情看向万豪。 “冬天的豆腐！！！” “在北方的冬天里做麻婆豆腐，给豆腐勾芡！！！” “川蜀地区冬季平均温度为4到11度，而咱们的京晚上最低能到零下十多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找到了答案。 一行人纷纷倒吸一口凉气，全都看向万豪，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明白了！ 一下就明白了！ 勾芡是为了保持外形完整，锁住温度。 而温度的核心在于豆腐里的水分。 麻婆豆腐是地地道道的川菜，川蜀地区湿气大，水分足，冬天气温也不算很低。 在这个地方做好的豆腐水分充足。 而北方则不同。 北方干燥，尤其是在冬天，做出来的豆腐水分比川蜀地区自然要少。 本身水就少一些，再勾三次芡的话，似乎就太厚了一些。 不是凤凰三点头错了，只是地理位置和季节错了！ 如果放在夏天，即便是像京都这样的北方，也依旧需要点三次芡汁！ “佩服！” “想我唐某人做了十多年麻婆豆腐，到今天才发现都白做了。” “万兄之言，如醍醐灌顶，请受我一拜！” “多谢万兄赐教，也请受我一拜！” “……” 不少人朝万豪拱手，心中震撼的同时还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恐怖。 只有真正热爱美食和烹饪的人才能体会他们此刻的心情。 你自以为早就掌握的东西，一连做了许多年，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一直都没能真正理解这道菜的原理。 这种感觉是很崩溃的。 可人家，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居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 只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各位，使不得，使不得……” 面对众人如此的反应，万豪一下就心虚了。 自己明明就是个混子，完全是靠系统才做出这盘豆腐的。 然而却被这样一群大佬围着夸。 小军这样的年轻人也就算了，那几个头发都白了的老前辈也喊他兄弟，这可怎么使得？ 这不是折煞我也吗？ 他突然就理解了什么叫德不配位，什么叫惭愧。 “回头真得多学点知识了，不然以后就算成了厨神，也会面临这样的尴尬。” 万豪心中暗暗说道。 就在此时，屋外突然走进来七八个厨师。 为首的一人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放着一个盖了盖子的汤碗。 陈山见状，当即对身旁的万豪说道：“万小友，老头我想请你帮个忙，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第43章 无相神汤 “有啥事您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 万豪笑着说道。 看到汤碗的那一刻他大概猜到了陈山想让他做什么。 测验味觉呗。 之前吃水信玄饼的时候，估计已经让陈山看到了自己的“天赋”。 现场这么多厨子都没吃出来，就他吃出来了，这不是天赋异禀是什么？ 厨师是味觉的艺术家，而神级味觉大概就是那些创造神奇的画笔。 看样子，拜师这事儿，应该是有着落了。 “有个汤想请小友帮忙品鉴一下。” 陈山笑呵呵地接过托盘，将那一碗汤放在万豪面前。 盖子揭开。 一碗汤出现在万豪面前。 汤色金黄透亮，非常清澈，看起来如同茶水一般。 但透过气味可以闻到一股极其鲜美的味道。 不出意外这是一碗高汤，而且大概率是用了很多食材熬煮出来的高汤。 “这碗汤有什么说法吗，陈老爷子？” 揣着明白装糊涂，万豪闻到，“这看起来好像是一碗高汤啊，像那个什么开水白菜？” 陈老笑着点了点头：“确实是高汤，也能用来做开水白菜，只不过这个汤有一个非常响亮的名字，不知道小友有没有听过【无相神汤】？” “无相神汤？” 万豪此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光听这名字就感觉这汤不简单，有一种武侠或者仙侠小说里神药的感觉。 “小友有所不知，这无相神汤号称中华第一汤，它是由八十一种食材分别熬制成九种高汤汇集而成。” “别看它跟普通的高汤差不多，但据说它只需要一口，就能让人感受到世间百味。” “像鸡鸭鱼肉味、佛跳墙金汤味、蔬菜菌菇汤味和滋补百草的药味，同时它还回荡着莲花清香，极为神奇。” 万豪一惊，真是没想到这碗汤来历这么强。 “陈老您是想让我？” 万豪做了一个喝的动作，心中有些诚惶诚恐。 九九八十一种食材熬煮出来的汤，这光成本就得好几万了吧。 这么珍贵的汤端上了给他喝？ 这也太奢侈了点吧！ “其实准确来说，这碗汤不过是试验品。” 陈山叹了口气说道，“这无相神汤是北宋古籍上记录的一道美食，书上只说了食材，但并没有具体的做法。” “老朽这么多年潜心研究，只想复刻出这道传说中的佳肴，可研究了不下百个版本，始终无法做出书中描述的那些滋味。” “现在的问题是，我不清楚到底是我的烹饪的手法不对，还是说由于食材过多，许多本味被其他味道掩盖了尝不出来。” 万豪大概听明白了：“您是想借我的舌头，看看能尝出多少味道来？” “劳烦小友了。” 陈山点了点头，亲自盛了一小碗汤，递给了万豪，“如果小友能助我完成这份传说中的无相神汤，我愿满足小友一切要求。” “真的？” 一听这话，万豪心中顿时一喜，“那我拜师的事儿？” 陈山当即给出承诺：“只要小友能尝出这八十一种食材，别说记名弟子了，就算是亲传也没问题！” “那行，我来试试。” 万豪一下就有了动力。 真要拜了师，以后菜谱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 连忙舀了一勺汤送入嘴里。 汤滋味醇厚，味道很鲜美，喝起来很是顺滑。 讲真的，万豪从未喝过这样好喝的汤。 之前喝过最鲜的汤貌似也就是老妈炖的鸡汤。 里面放点香菇和羊肚菌之类的，再加点枸杞什么的，大冬天来上一碗滋补又营养，别提有多爽了。 那感觉非常鲜美，可跟眼前这碗汤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生一个地下。 “不愧是无相神汤！” 万豪这会儿本来就有些饿了，再加上这碗汤实在是鲜美，他一时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咕噜咕噜，很快便将一碗汤喝完，似乎觉得不太过瘾，也没顾得上打招呼，当着众人的面又给自己盛了一碗。 可喝着喝着，他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他抬头看向一旁的陈山：“您确定这是无相神汤？” “这就是无相神汤啊，有什么问题了吗？” 陈山脸上出现困惑的表情解释道，“这是我昨天让人准备的，本来是打算用来对付山本那小日的，结果没用上。” “问题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这汤……” 万豪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汤鲜美不假，但绝对没夸张到用了九九八十一种食材炖煮。 神级味觉告诉他，这汤里不算调味料的话，总共也就十四种食材。 而且大部分都是熬煮高汤常见的食材，诸如：鸡，鸭，排骨，白果，猪骨，猪蹄，猪肘，猪肚，火腿，牛肉等等。 【初级厨艺】中就有关于高汤的制作方法。 用上述差不多的食材，分批次放入锅内炖煮，等出了鲜味之后，再用猪肉糜和鸡肉糜把汤扫干净就成了。 如果想要让汤更加清澈，还可以加两层棉纱布过滤一下。 虽然他没有亲自熬过高汤，但凭借【初级厨艺】来推测的话，这样做出来的高汤应该是跟眼前这一碗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眼前这碗根本不是所谓的“无相神汤”，它就是一碗做的还不错，普普通通的高汤。 “为什么要将高汤说成无相……” 想着想着，万豪突然就明白了。 搞半天，这老头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味觉呢！ 反应过来的万豪突然就笑了，调侃道：“您这无相神汤少放了67味食材吧？” 对于陈山的试探，他并不生气。 换位思考一下，他如果是陈山，也大概率会这么测一下。 毕竟这舌头长在别人身上，不测一下根本搞不清是真是假。 陈山一听，脸上一丝尴尬，但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狂喜。 协会做菜用的高汤，都是他设计好的，用了十四种食材。 万豪既然能精准说出缺少的数字，那就证明他不是靠运气或者靠猜说出的海葡萄。 这家伙绝对是传说中的皇帝舌！ “小友莫怪，老头子我也只是想确定一下。” 陈山捋了捋胡须，露出满意的表情说道，“毕竟代师收徒这事儿事关重大，可马虎不得。” 万豪一惊：“您说什么，代师收徒？？？” 第44章 代师收徒 “代师收徒？？？” 不光万豪愣住了，在场其他人也全都愣住了。 “陈老，您别开玩笑了，这不合适。” “万万使不得啊陈老！” “您这辈分已经这么大了，万豪如果真成了您师弟，我怕他降不住啊。” “而且万豪他的厨艺也……总之这不合适啊陈老，您要三思啊！” 大家都坐不住了，纷纷表示反对。 万豪拥有皇帝舌，这的确是加分项，让他拜陈老为师，大家都没什么意见。 可要说拜陈老的师父为师，这玩笑可开大了。 陈老是谁？ 他可是桃李满天下，当今龙国烹饪界的泰山北斗。 而他的师傅，那更是美食界的传奇领军人物。 真要代师收了徒，那往后万豪这辈分得有多大？ 整个龙国大部分厨师见了他都得叫声小师叔，一些辈分小的，好比小军这样的，还得喊他一声师叔祖。 这多少是有些不合适的。 有时候，辈分大未必是一件好事。 因为有个词叫“德不配位”。 万豪如果是那种万里挑一的天才，厨艺也已经远超同龄人，那也就罢了。 可问题是，大家都知道万豪的厨艺一般般，也就只有麻婆豆腐这一个拿手绝活。 万一将来小日子这样的厨神级人物找他麻烦，他是接还是不接呢？ 他一旦受辱，那岂不是连带着陈老这一脉的师承都跟着受辱？ “陈老，这使不得，这真的使不得！” 万豪作为当事人，也觉得这有些不合适。 人要有自知之明。 自己几斤几两他还是拎得清楚的。 当陈山的徒弟就已经非常看得起他了，要让他和陈山同辈，这真的是折煞他也。 “怎么使不得？” 陈山拉着万豪的手，非常肯定的说道，“如果师父还在人间，没准都不用我，他自己就拉着你拜师了！” 旁人不知道的是，他师父一直有个心愿未了。 那就是收一个皇帝舌为弟子，并且将他培养出一代名师，成为万众瞩目的存在。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到死他都没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含恨而终。 陈山觉得，自己能遇见万豪是天意，冥冥中就注定他要帮师父完成这个夙愿。 至于众人说的辈分问题，在他看来这都不叫事儿。 他替师父收徒，关别人什么事儿？ 嘴长在其他人身上，怎么说他也管不着。 至于万豪的厨艺基本功，那就更加不是问题了。 有自己在，再加上万豪的皇帝舌。 不出三五年，万豪绝对能成为独挡一方的存在。 甚至，没准他还能打破历史，成为史上最年轻的厨神！ “陈老，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万豪他太年轻了，实在是要代师收徒，也再等等吧。” “是啊陈老，来日方长，等万豪再磨练磨练再拜师也不迟啊。” 陈山摆了摆手，根本听不进众人的劝说：“不用考虑了，我意已决，就这样吧！” 说完，不由分说就抓住了万豪的手，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样子。 万豪汗颜。 自己能跑吗？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京都说大也不算大，就您这人脉，还担心找不到我吗？ “陈老爷子，代师收徒这真不合适，您还是听大家的吧。” 万豪有些无奈。 他只想混个记名弟子的身份，好让系统给的菜谱合理化，然后低调卖鹅腿赚积分救老妈。 他真不想当什么厨神的师弟啊。 这头衔太醒目了，会被无数人盯着，到时候指不定还惹出什么麻烦来。 陈山皱着眉头反问：“怎么，你不想拜师了？” “想，可是我……” “那你是觉得我师父不配收你为徒？”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就别废话，听我就完了，大老爷们别婆婆妈妈的！” 万豪：“……” 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不这样吧陈老。” 关键时刻，还是小军站出来解了围，“代师收徒这事儿就先这么定下，咱先回去研究下黄历，到时候挑个黄道吉日再正式拜师，你看如何？” “祖师爷拜师这样的传奇人物，拜师仪式如果整得太寒酸，也不像回事儿啊。” “您说是吧？” 一行人听完小军的说法后，也纷纷附和。 大家都知道陈老的脾气，他一旦认准了什么，基本就不会更改了。 眼下他正激动着呢，肯定是劝不动的。 既然劝不动，那就只能想办法缓一缓了。 陈山想了想，觉得好像也是那么回事。 怎么说自己师父也是传奇人物，他老人家收徒弟，高低得隆重一些。 …… “师叔您慢走！” “师叔有空一定常来。” “师叔祖我开车送您吧。” “……” 吃完饭后，在众多“师侄”和“师侄孙”的簇拥下，万豪总算能离开协会了。 虽然还没有正式拜师，但陈山命令所有跟他有师徒关系的人，全都按照辈分来称呼万豪。 这使得万豪浑身都不自在。 莫名其妙就成陈山小师弟了，一下将他辈分拉了起来。 先前跟自己同台竞技的小军，现在见了自己都得喊一声师叔祖。 好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见了自己也得行拜礼，叫自己一声小师叔。 这种感觉，真的是……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师弟，要不你以后就来协会上班吧。” 回家的车上，陈山拉着万豪的手，再次提议道，“你过来这边上班工资也不低，而且咱们师兄弟也可以早些交流师父的烹饪心得” 过去万豪跟他没关系，对方做什么与他无关。 但如今有了师兄弟这一层关系，他自然要多加照顾。 他知道万豪的情况，母子相依为命，白天干活，晚上跑出去送鹅腿赚点小钱。 日子过得还是很辛苦的。 “别别别，师兄。” 万豪连忙回绝，“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年轻，还是想自己闯一闯。” 他唯一担心的就是这个。 所以在答应对方的时候就事先声明了，不能干预他的“生意”。 一开始陈山不答应，好在他再三坚持，这才勉强说服了。 没成想刚出了门又开始了。 真的是…… 头疼！！！ 第45章 花钱消灾 到了地方，陈山还想继续送，万豪果断拒绝了。 他知道陈山心里在想什么。 这一路上，陈山拉着他说了好多，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 ——别卖鹅腿了，跟我去协会上班。 他知道陈山这是为了他好，但他暂时还不能去。 去了协会肯定就没办法卖货赚积分了。 积分关乎到老妈的健康，比什么都重要。 现在每天稳定保底100积分，不能说不要就不要。 另外，不让陈山跟着过来还有另外一种考虑。 他担心老妈接受不了。 一个厨神的记名弟子就已经让老妈这么开心了。 这会儿突然告诉他自己成了厨神师弟，另外还有了皇帝舌，打败了小日子厨神的孙子。 这么多劲爆的消息加在一起，老妈会消化不良的，甚至搞不好还会以为自己在演戏骗她。 还是再等等吧。 等将来时机成熟了，再一点点告诉她。 今天，就先告诉她自己通过了考核吧。 这事儿肯定能让老妈高兴得睡不着觉。 “哟，咱们的豪哥终于回来了啊？” 刚到楼下，三个小黄毛就凑了过来。 万豪一看，正是过去和自己鬼混的那几个。 “怎么着，躲了这么些天，有些事儿咱该了了吧，欠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一个戴着耳环，脖子上挂着一根染色大金链子的小黄毛说道。 万豪并没有回复他，而是看了一眼楼上。 “放心，咱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知道你不在家，也不会去打扰阿姨。” “当然，要是你一直这么躲着不还钱的话，那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天经地义的道理，豪哥总不至于为了几千块不认账吧？” 小黄毛看出了万豪的心思，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万豪心里稍微松了口气。 同时这火也消了大半。 这几个混蛋要是敢去骚扰自己老妈，他绝对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我欠你多少？” 万豪想了想，打算花钱消灾，息事宁人。 刚好今天赚了小日子二十万，用一点小钱解决麻烦，他觉得挺划算。 “豪哥爽快！” 小黄毛直接掏出手机，说道，“不多不少，一共2560块，豪哥是支付宝啊还是微信？” “支付宝吧。” 万豪拿出手机，不过在转账之前他打算把话给说清楚，“还钱可以，但有个要求。” 旁边一个瘦高的小黄毛有些不耐烦了：“妈的就你事儿多，你本来就该还钱，哪儿来的脸提要求？” 万豪看了那小黄毛一眼，不由得心生鄙夷。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眼前这三个黄毛中，就属这个瘦高的小黄毛蹭他饭最多。 基本上只要他请客吃饭，这瘦高的小黄毛必然会出现。 吃了自己那么多，到头来为了这两千多块就翻脸不认人，只能说狐朋狗友就是狐朋狗友。 “钱我可以给你们，但以后别来找我，就当我们不认识，有没有问题？” 万豪对着三人说道。 过去的万豪已经死了，这些遗留问题他打算今天一次性解决。 “哟，咱们豪哥这是要金盆洗手，洗心革面？” “我听说这几天你都在忙着送货，你该不会跑回去卖鹅腿了吧？” “真浪子回头了啊？” 三个小黄毛眼神戏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万豪。 万豪烦了，大声说道：“就说这钱还要不要吧，不要老子就走了！” 小黄毛看万豪的表情有些吓人，连忙说道：“好说好说，只要豪哥把这钱给了，咱们从此互不相欠。” 【叮，支付宝收款，两千五百六十元】 钱到账，三个小黄毛便离开了。 而万豪也上了楼。 心里自然是有些不爽的，可一想到从此告别了这帮人，心里顿时就好些了。 更让他惊喜的是，刚走没两步，系统又冒泡了。 【叮，花钱消灾，避免斗殴事件发生，金钱双倍返还。】 【叮，获得金钱：5120元】 万豪楞在原地，下一秒回头，看见三个黄毛勾肩搭背离去的背影，突然就笑了。 这波不亏！ …… 晚上九点。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某间画室内。 七八名同学正在专心创作。 画室内很安静，只有画笔在纸上沙沙的摩擦声。 可突然，不知道谁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的众人全都停了下来，纷纷抬头看向房间的挂钟。 晚上九点整！ 又到了一天之中最艰难的时候。 这个时间食堂早就关了门，半个小时后超市也得关，校门外的流动摊贩倒是有，只是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抢不到。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去超市买桶泡面或者面包之类的。 不过今天却是不用。 因为大家都知道，周聪手里还有不少存货。 “周少！” “聪爷！” “义父！” 几个男生围了过来，全都看着周聪，不停咽着口水。 不知道的还以为周聪是什么美味珍馐，而他们是吃人的妖怪呢。 “哥几个，给可以，但我可先说好，一人最多十片！” “怎么才十片啊，这么点够谁吃啊？” “我说聪爷，咱别这么小气行吗，让隔壁画室听到，还以为咱吃不起呢！” “我说一个数，一个人……三十片！” 说那时迟那时快，李志失去了理智，抄起筷子狠狠朝袋子里伸了过去。 只见他一个回首掏，厚厚的一沓牛肉，少说也有十七八片，就被他送入了自己的嘴里。 “李志，你踏马属狗的吧！” 周聪怒了，忍不住爆了粗口。 李志是他的室友，两人关系极好，只是此刻他看到这逆子就来气。 昨天晚上，拿到酱牛肉后他便直接回了宿舍，因为担心路上被其他人“打劫”。 可这么大一包酱牛肉他想一个人独吞也是不现实的。 所以回到宿舍之后，他便主动上交了一半，分给其他三个逆子。 本来，花酱牛肉消灾，大家和和气气吃酱牛肉，心里全都美滋滋的。 可谁知道大半夜的李志突然跑了起来，又偷偷炫了不少。 要不是这逆子偷吃的时候动作太大，把他给吵醒了，没准剩下的那点酱牛肉也都要进他的肚子。 虽然夸张，但男生宿舍就是这样。 你往桌上扔几百块钱，放个把月都没人看，可换成是吃的，那不好意思，兴许你出去接个电话的功夫，回来就没影了。 普通食物况且如此，像酱牛肉这样能放在晚上当宵夜的硬通货自然是更加紧俏了。 说真的，要不是没独立画室，这剩下的一点酱牛肉他都不想和大家分。 “没得商量！就十片，要我就给，不要我就一个人吃了！” 第46章 吃不完的酱牛肉 最终，众人还是答应了周聪的要求。 一个人十片酱牛肉，人人都有得吃。 当然，光靠这十片酱牛肉肯定是吃不饱的，所以还是有人跑去超市买了点泡面、火腿肠以及面包回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画室内就出现了各种各样泡面的香味。 有老坛酸菜，有红烧牛肉，还有藤椒牛肉、鲜虾鱼肉。 每个人都加了一根火腿肠。 泡面是熬夜人的朋友，它能在任何时间都满足你饥肠辘辘的胃。 这一点大家都承认，只是对于长期熬夜的人来说，这就很难受了。 在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会腻。 但如果加点其他的东西，那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真好吃啊！” 李志是个十足的吃货，还没等泡面好，就直接夹起一片酱牛肉送入嘴里。 酱牛肉是事先切好的，薄厚均匀，一片片吃起来非常方便。 可以直接吃，也可以加上阿姨给的蘸水拌匀了吃。 李志觉得蘸水完全是多余的，因为原味酱牛肉本身就非常香。 阿姨做的酱牛肉肉质紧实，切成片也能保持完整不会松散，口味咸淡适中，酱香浓郁，酥嫩爽口，不硬不柴。 多嚼几下的话，那透入牛肉里的香料会逐渐透出来，越嚼越香。 “好吃是一回事，食材放心才是重点，阿姨做的牛肉我敢闭着眼睛吃。” 周聪夹起一片牛肉，放在灯光下。 酱牛肉色泽酱红，油润光亮，外观很好看。 但当他将牛肉的横切面挪动到一个特殊的角度后，肌肉纹理上突然就出现了些许绿色。 这种绿色像是孔雀尾巴的彩虹光，五彩斑斓，极为艳丽。 许多人不懂，在看到牛肉表面呈现出绿光的时候，还以为是牛肉变了质、坏掉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 牛肉表面泛绿光其实是一种光学衍射现象——光栅效应。 因为牛肉粗壮的肌纤维在切面上排列成了规则的微观结构，形成了光学上称之为“光栅”的一种结构。 光栅对反射的光线产生了干涉，在视觉上产生了彩色的反光，导致看的时候就能欣赏到各种彩虹一样的色彩。 出现这种现象，不仅牛肉没毛病，反而还能证明牛肉很新鲜。 “聪少你要手搓光栅立体画吗？” 旁边等候老坛酸菜牛肉面的一名同学笑道。 作为一名美术生，而且还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美术生，自然明白周聪在看什么。 利用光栅效应可以作画。 像小时候玩的那种平面3d卡片就是利用这种原理制作而成的。 一个角度看是一幅画，换个角度来看却是另外一幅画，非常有意思。 “得了吧，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写不完呢，还手搓光栅立体画，我闲得慌？” 周聪翻了个白眼，可下一秒突然又想起了什么。 “哎，咱们那个模特找到了吗？” “哪个模特？” “就北方猛男的那个。” “昨天来了两个，但都被老师给pass了，说是还不够猛，你问这个干什么？” 周聪捏了捏下巴：“我有一个人选，不知道合不合适？” “你说的该不会是……” 李志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已经有了那个画面。 “有问题吗？” 周聪的脸上露出一丝兴奋，“这事儿要是成了，咱可有吃不完的酱牛肉啊！” …… “啥？要一千斤酱牛肉？” 次日，得知消息的万豪整个人都懵了。 要知道，一般人吃牛肉一顿一两斤就差不多饱了，这一下要一千斤谁吃啊？ 而且就算对方吃得下，自己和老妈两个人也根本做不完啊。 王翠芬嘿嘿一笑：“没说要一次性送过去，分天送，每天做多少就送多少，最终能送完就行。” 听到是这样，万豪稍微松了口气。 要是分很多天送，那还是可以的。 其实他非常乐意这么干。 因为这样就等于说提前预定了积分。 牛肉不同于鹅腿，它是按照两来计分的。 每卖出一两牛肉就能获得一点积分。 一千斤牛肉的话，那可就是一万点积分了。 这可比卖鹅腿和猪蹄要快多了。 而且牛肉本身也贵，系统的分成拿到的钱也多。 “您这什么表情？” 万豪这边正算着呢，突然感觉老妈的表情有些不对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嗯……牛肉是周聪要的，他说他们美术系的同学都很喜欢吃。” 万豪皱了皱眉头：“所以呢？” 王翠芬继续说道：“人家已经把全款打过来了，是按照80块钱一斤的价格打的，而且他们还说了，要是牛肉价格涨价了可以补差价。” “这价格倒是可以，咱能赚不少。” 万豪心里盘算了一下，觉得没什么毛病，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老妈有些不对劲。 “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没跟我说？” 王翠芬脸色稍微有些尴尬：“是有一件……他们给我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 “啥要求您说呗，干啥还支支吾吾的？” 万豪并没有多想，人家全款预购一千斤酱牛肉，这妥妥的大客户，有点要求也很正常。 “他们要你去……” “这也算要求吗？肯定是我去啊！” 王翠芬有些吃惊的看向儿子：“这么说你答应了？” “这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对我来说这压根就不算要求。” 王翠芬一喜，连忙说道：“那崽崽，你答应了妈妈可就不许反悔了啊！” “一口唾沫一个钉，反悔就不是男子汉！” “那行，那晚点出发前你记得洗个澡，去了就听周聪的话，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行，没问题……啊不是，等等，洗澡？”万豪满脑子问号，“我就送个货洗澡做什么？” “傻孩子，当模特肯定要洗个澡啊，不然一身汗味臭烘烘的到时候多尴尬。” 万豪彻底懵了：“不是，我当模特，您别开玩笑了。” “刚才不是你自己说的答应妈妈了吗？” “我什么时候答应您要做模特了？” “就刚才啊，你自己说的。” 万豪这才发现，自己貌似和老妈说的压根不是一回事。 第47章 做秘制酱牛肉 “就为了一千斤酱牛肉，您就把我卖了？” 万豪一脸幽怨地看向自己的老妈，突然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他本想着如果只是单纯坐在那里不动，这倒也能够接受。 可刚才他联系周聪，仔细问过之后才发现，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要画猛男，所以得脱光光，得露出肌肉的线条。 虽然某些重要部位可以用毛巾来遮挡。 虽然周聪说模特的钱另外单算，价格也很给力。 虽然说对方全款一千斤酱牛肉。 可这活万豪真不想接啊。 因为到时候现场会有二三十人，有男有女，全都围着他画。 这这这…… 怎么想怎么羞耻啊。 “可是你已经答应妈妈了啊？” “那是我理解错了。”万豪嘀咕道，“您知道当模特需要您儿子脱光光吗？” “关键部位不是挡住了吗，再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还怕啥，人家好多小姑娘也做这一行呢。” “乖，听话，妈给你发个大红包。” 说完现场就转了8888。 “……” 这下，万豪彻底没话说了。 之前老妈最多的一次也只给888，突然给这么多，就已经说了她的态度。 看样子这模特是非当不可了！ 罢了罢了！ 胳膊拧不过大腿。 认命吧！ 到时候去现场和周聪掰扯一下得了。 光一条毛巾可不行，最差也得让自己穿个四角裤！ …… 王翠芬为什么会答应周聪让自己儿子去当模特呢？ 一方面是为了答谢。 给儿子改造花的钱可不是一包酱牛肉就能抵得了的。 这不是金钱价值的问题，而是人情的问题。 别人开口，自己力所能及，自然要帮上一把。 另外也是因为周聪的一句话。 “阿姨，我们这个作品最终是要送去展览的，到时候会有无数的大咖莅临现场，说不定豪哥就此一战成名呢。” 模特因为作品而火的事情在圈子里比比皆是。 曾经有一幅画，找的模特是一个电子厂打工的厂妹，可就因为这幅画火了，这个打工妹摇身一变成为了专业的美术模特，之后找她画画的人是络绎不绝，价格方面也是水涨船高。 王翠芬倒不是说盼着自己儿子也走上这条路，她只是觉得儿子还年轻，可以多尝试更多的东西。 有机会干嘛不试试呢，说不定就吃上这碗饭了呢？ 当年希特勒当初不也只是一个美术生吗，而且还落了榜，谁能想到他将来会变成那样？ 别问她怎么知道希特勒，周聪告诉他的。 过去儿子瞎混，盼着他浪子回头，能继承烧烤摊就心满意足了。 可现在儿子做到了这些，她又盼着儿子能“多面发展”。 说到底，在孩子前途方面，天底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都比较“贪心”。 …… 从菜市场进完货，回到家将鹅腿和猪蹄处理完之后，万豪便开始制作酱牛肉了。 牛肉是昨天晚上临时去买的。 大晚上都没什么好牛肉了，好在李叔足够给力，托人整了六十多斤新鲜的。 之所以要提前买，那是因为系统秘制酱牛肉的制作方法和老妈的不太一样。 牛肉买回来，先简单处理一下，改刀切成大块。 很多人在去腥的时候为了省事儿，买回来就先焯一遍水。 但系统却表示这种做法是错误的。 因为焯水虽然可以去腥，但牛肉焯水后，肉会发紧，炖出来的牛肉就很容易发柴。 正确的做法是“三泡三酱”。 首先是第一泡。 把牛肉放在清水或者盐水里面浸泡，大约3-5小时，中间可以多换两次水。 牛肉入水浸泡，不仅可以泡出血水和杂质，还可以有效地去除牛肉的腥膻味。 这第一泡需要将牛肉浸泡到颜色发白才可以。 这个时候肉里的血水基本都已经泡出来了。 然后再冲洗干净，攥干牛肉表面的水分。 后续还是像老妈那样，拿个叉子在牛肉表面扎孔。 扎完孔之后就有些不一样了。 老妈的做法是将酱料涂抹在牛肉表面，直接腌制，两个小时左右。 但系统的做法则是进行第二泡。 取固定比例的生抽、老抽、蚝油以及高度白酒全部倒入盆中，没过牛肉，然后稍微揉捏一下。 再用保鲜膜密封，送入冰箱。 这第二泡需要的时间最长，通常得一个晚上。 做个酱牛肉居然还要等一个晚上，关键还是预处理。 万豪对此非常不理解，于是便请教系统。 听完系统地讲述后，才明白这么做的好处。 腌料的味道非常厚重，但状态呈现出来的是类似于“泥”一样的状态，虽然通过扎小孔也能让味道进入内部，但效果还是有限的。 可酱油就不一样了。 酱油是液态的，能将整个牛肉都淹没，让全部的牛肉都泡在其中。 利用细胞内外渗透压的原理，能让所有的“细胞”都吸足酱油的酱香味，效果比泥状腌料好很多。 说白了，花一个晚上的时间来入味！ “还别说，这厨神的法子还真好用，泡了一个晚上，感觉都可以直接吃。” 王翠芬看着泡了一夜的生牛肉，连连称赞。 一夜过后的牛肉，颜色已经变得发红发亮，看着就相当诱人。 用手指按压，很明显感觉到肉质比昨天新鲜的时候要硬一些，但并没有失去弹性。 而且在挤压的过程中，肉块里还能渗出肉眼可见的酱色汁水。 这味入得是相当到位了。 接下来就是炒料了。 白芷、白蔻、小茴香、花椒、大料、香叶以及两颗去籽草果。 总共也就这种料，比老妈使用得少一点。 依旧还是将这些料先泡一遍，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去灰。 处理完之后，全部放入锅内，然后加入黄豆酱、甜面酱、豆腐乳放入锅中搅拌均匀。 这3种酱是酱牛肉味道的关键，让成菜酱香十足又入味。 炒出香味之后，趁着锅热倒入清水，稍微搅和一下就成了酱牛肉需要的酱汤了。 最后，取一口大锅，将牛肉放入其中，随后倒入腌制牛肉的酱汤和清水，大火烧开，充分把配料中的香味溶于到汤水里面。 到这里，其实整个牛肉就差不多了，接下来只慢慢等待就可以了。 但系统在这里又增加了两样材料。 山楂和陈皮。 “厨神说这两样可以软化肉质，而且还能起到一定的调味作用……” 万豪学着系统的口吻，一遍做一遍讲解。 王翠芬听在耳里，记在心里，突然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 过去可一直都是她说给儿子听，可今天却反过来了。 “崽崽长大了……” 第48章 尴尬 “去了就听别人安排，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大老爷们别害羞。” 临行前，王翠芬依旧不忘多嘱咐两句。 “知道了，知道了。” 收拾好东西后，万豪便出发了。 今天依旧是叫的出租车，因为电动车根本装不下。 自从酱猪蹄开始，小电驴就失去了送货的资格。 鹅腿一箱装一百只没问题，可猪蹄一箱最多只能装五十。 按照同学们的习惯，大概率以后酱牛肉也要加入日常菜单。 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天天都打车送货。 万豪叹了口气，原来有时候生意好也不完全是好事儿。 “要不要买辆车呢？” 万豪心中自问道，可关键是自己连驾照都还没考啊。 算了，以后再说吧。 先送货！ 按照顺序，今天应该送民大。 快要到的时候万豪就在群里发了消息。 下车了，同学们早就排好了队伍。 “豪哥，你可算来了，想死我。” “你想的不是豪哥，你想的是鹅腿和猪蹄。” “那不也是得豪哥过来才有得吃嘛。” “两天没吃了，真的馋。” 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连续两天都能吃到鹅腿，现在又变成了三天一次，同学们自然是有些不习惯的。 不过好在食物的量变多了吗，只要不是手速太慢，基本都能抢得到。 再加上品类也增加了，大家心里多少得到了一点安慰。 因为是提前预购，所以发放的速度非常快。 只是发到最后一份鹅腿的时候，万豪一下愣住了。 最后一个人居然是陈馨。 “那个……” 陈馨看着万豪，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爷爷已经将万豪的事儿跟她说过了。 并且要求她以后见了万豪得喊“爷爷”。 被告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好好的豪哥，怎么突然就变成爷爷了呢？ 一开始，她是不想来的，想着让同学帮忙拿。 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万豪，尤其是在称呼上面。 叫豪哥？ 可人家现在是爷爷的师弟，辈分上来说是自己的爷爷辈。 叫万爷爷？ 可两人年龄相差最多也就一两岁，更何况这么多同学都在这儿呢，多不好意思啊。 可如果不来吧，好像也不太礼貌。 如果不知道这事儿还可以装傻，现在爷爷都打电话跟她说清楚了，还不来就是自己不懂事儿了。 于是故意排到最后，想着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眼下直面万豪，她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给你。” 万豪率先打破僵局，将一份烤鹅腿，一份猪蹄外加一份秘制酱牛肉打包好递给陈馨。 其实他内心同样也有些尴尬。 一下从陌生人变成了“有一层关系的人”，总是让人有些不太适应。 就好像是突然见到多年不见的亲戚那样。 陈馨接过食物，但依旧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从食物上下手：“我……我只定了一只鹅腿和一根猪蹄，这个多少钱，我转给……您？” “不……不用，这是新品，免费送你品尝，不要钱。” 万豪此刻也在纠结一件事情。 以后到底要不要收陈馨的钱？ 自己现在是陈山的师弟，名义上是陈馨的爷爷辈。 哪有爷爷问孙女要钱的道理？ 可如果不收吧，他又担心陈馨觉得尴尬，以后不来买了。 小时候有个亲戚在学校附近开了个面馆，他只去过一两次，然后就再也不去了。 因为给钱那亲戚不收，不给白吃自己心里又过意不去。 到后来只能选择去别家吃。 有时候就是这样，多了一层关系反倒让正常的事情变得尴尬起来。 “谢……谢谢。” “不……不客气。” 两人都不敢直视对方，同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进行接下来的对话。 离开好像也不太合适，便只能在原地等，像是一对石像。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豪实在是受不了了，他给了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那个，要不咱们各论各的？” 万豪挠了挠头说道，“咱们也没差两岁，以后你还是管我叫豪哥，我也照样收你的钱？” 陈馨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小鸡啄米一般疯狂点头：“嗯嗯，各论各的。” 万豪干咳了两声，指了指身后：“那个……我还得去五道口，就先走了哈。” “嗯嗯，好……好，谢谢豪哥。” 说完，两人同时转身，头也不回就跑。 可没跑一会儿，发现走错了方向，又赶紧跑了回来。 “啊……嗯。” “呃……嗯嗯。” 明明是两个正常人，此刻却像是两个哑巴。 快速打了个照面，再次头也不回，朝着相反的方向跑掉了。 这一幕看的周围的人是一愣一愣的，可谁也没搞明白这两人在做什么。 “到了。” 一直到司机提醒，万豪才从刚才的的尴尬中缓过神来。 好家伙，人都到五道口了，魂还在民大。 本以为今天最尴尬的事情是当美术模特，不曾想见陈馨也能这么尴尬。 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大一孙女。 这叫什么事儿啊。 哎。 下了车，站在路边深吸了几口气，稍微缓了缓，然后才在五道口的群里发了消息。 不一会儿，同学们就来了。 事先说好的今天是送牛肉，所以也不存在辣不辣一说，全都一个味，很快就发完了。 “我去，这是阿姨的酱牛肉？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已经凉了，但吃到嘴里还是能感觉到浓浓的酱香，这也太好吃了吧。” “真的耶，比之前阿姨送过来的还要入味，感觉蘸水都是多余的，原味就已经非常好吃了。” 因为早就念着这一口酱牛肉，所以大部分同学在拿到手之后，现场就开吃了。 结果酱牛肉吃到嘴里的一瞬间，不少人都被惊到了。 牛肉质的韧劲，充满了嚼劲，咸香可口，味道极好。 更关键的是，只需要用牙齿稍微咀嚼两下，就能感觉到香味在嘴里直接爆开，直冲脑门。 而且，在将牛肉咽下肚中之后，呼吸的时候都还能闻到那种香味。 “嗯！嗯！嗯！” 不少人变成了哑巴，拿着牛肉一片接一片往嘴里扔，根本就走不动道了。 这一切都在万豪的预料之中。 出发前连他自己都没忍住炫了小半斤，更别说这群心里念了两天酱牛肉的同学们了。 看着大家伙在这么冷的天里还炫得这么开心，万豪突然就有了一种很舒畅的感觉。 他想，这应该就是陈老说的，当厨师的快乐吧。 只可惜，这种快乐没持续多久。 因为万豪很快就在人群中看到了周聪。 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被自己亲妈坑，他又能说什么呢？ 第49章 新来了个牛肉阿姨? “不行不行，不能再脱了，再脱就没了！” “什么叫说好的？我妈是我妈，我是我，你们画我总得让我同意吧？” “再来条毛巾，大一点的毛巾！” “差不多就得了，哥们！” “还想不想我给你们送酱牛肉啊？” 跟着周聪等人来到了画室，在各种讨价还价下，万豪终于将某些关键部位给挡住了。 “豪哥你的腿再向前来一点，对对对，就保持这个姿势。” “眼神再犀利一点，这样看起来霸气，更像猛男。” “哎不错不错，就这个姿势和这个眼神。” “ok，完美！！！” 经过一行人的调整，最终万豪确定了自己的姿势。 此刻，他端坐在椅子上，身上除了胯下一圈宽厚的毛巾外，其他全部裸露了出来。 轻蔑的眼神注视前方，嘴角噙着一丝冷笑，双腿自然分开，一双赤足踩在红色的毯子上。 一米九的身高，加上那宽厚的肩膀让他即便是坐着也相当有压迫感。 虽然他身上的肌肉条线跟专业的健美运动员比起来差了不少，但这样越发显得真实。 此前老师找了好几个猛男，其中不乏专业的健美运动员。 可最终无一例外全都放弃了。 为什么呢？ 就因为他们身上的肌肉线条过于完美了。 绘画是一门艺术，而艺术有些时候要的不是完美，有缺陷反而更加让人着迷。 真实的画面即便是有缺陷，也比那些刻意练就的完美要好得多。 大家纷纷开始作画了。 整个画室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除了画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看大家都在认真画画，万豪尴尬的情绪顿时消散了不少。 现场差不多有十多个女生。 刚在摆造型的时候，他的注意力就全在这几个女生身上。 说来惭愧。 虽然过去一直跟那帮狐朋狗友瞎混，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一片空白。 像这样在异性面前“坦诚相见”的场面，他真的是头一回。 难免会害羞。 不过现在他好受多了。 那几个女大学生看他的眼神很很纯粹。 他们好像就把自己当成一个单纯的模特，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 对此，万豪内心轻松了不少。 画室内的暖气也很给力，即便是脱了衣服也感觉不到冷。 而且，他现在这个姿势很轻松，手、脚以及身体都有支撑点，一动不动两个小时也能坚持住。 …… 很快，两个小时过去了。 “哟，都在呢！” 大伙的画也基本差不多了，而此时屋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圆框小眼睛，瘦小的个子，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老师！” 周聪等人纷纷停下了画笔，朝来人打招呼。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美院的教授李丹青。 这是业内真正的大佬。 历史上唯一一个外语零分考进龙国美院的存在。 后来更是创造过一幅画卖出1.2亿天价的耀眼记录，为众人所熟知。 “哎，哪里来的模特，不错啊。” 李丹青注意力全在万豪的身上。 作为美术领域的教授，他有着自己独特的审美。 最近突发奇想，想要画一幅体现男性阳刚美的画，便顺便将这作为题目交给同学们。 可同学们似乎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单纯认为自己想画猛男。 找来的模特，基本离不开肌肉和猛男。 对此，李丹青有些小失望。 男性的阳刚美并不意味着一定得是肌肉猛男。 演《碟中谍》男主角的演员汤姆·克鲁斯身高不到一米七，但并不妨碍观众认为他身上有男性独特的阳刚美。 真正的阳刚美也没有标准答案。 这很玄学，但却是真实存在。 眼前的万豪虽然看起来有些稚嫩，但不得不说，他身上男性的阳刚美很浓。 “画得怎么样了？” 李丹青来到周聪的画板面前，当看到几乎已经完成的画作后，眼神里顿时出现了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 首先是惊喜，看得出他对周聪的画打出了一个高分。 但旋即是失望，这一点别人或许不懂，但周聪却是明白了。 老师这是对模特非常满意，想要自己上手画上一幅。 “老师，豪哥未来一段时间每天都会过来！” 因为一次未必能画好，同时也是想着多吃几次酱牛肉，所以事先就和阿姨说好了，可能得多画几次。 阿姨答应了，刚才豪哥也答应了。 “真的？” 李丹青眼睛都亮了，然后走到万豪面前，“帅哥，你明天还过来吗？” 万豪看了看周聪后，然后点了点头。 “太好了！” 李丹青欣喜若狂，然后就拿出手机来，“那个，你的费用是多少，我先转给你。” 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 此前李丹青也遇到过非常心仪的模特，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别人不愿意，后来干脆就不来了。 所以自那之后，他便长记性了，遇到心仪的模特，绝对不手软，先用高价把人定下再说。 “老师，钱我……” 周聪很想说钱他已经给了，而且给的还是高价，没让万豪吃亏。 但转念一想老师这是想自己画，他单独给钱貌似也说得过去。 而且这么做也让万豪多了一份收入。 “周聪已经给我钱了，不用再另外给了。” 万豪遵从老妈的嘱咐，不能做一个爱贪小便宜的人。 该自己拿的钱拿，不该拿的不拿。 主打的就是一个问心无愧。 “那不行，你的钱是给周聪他们的，并不是给我。” 李丹青坚持道，“我也想画你，所以我必须得给。” 万豪一时纳闷了，有些看不懂这人了。 都说了不用给了，怎么非要，我可是答应老妈了，不能再当那个贪小便宜的人，你这么做不是陷我于不义吗？ “要不然这样？” 周聪大概猜到了两人内心的想法，便提议道，“老师你这钱，就当买酱牛肉了，如何？” “酱牛肉？” 烤鹅腿李丹青是知道的，此前灵感来的时候，他没少和同学们通宵画画。 一次碰巧吃了一份烤鹅腿，那味道他至今都还记得。 要不是碍于面子，不好意思跟同学们抢，他早就跑去排队抢烤鹅腿了。 突然冒出来这个酱牛肉，他有些意外。 “是新来了个牛肉阿姨吗？” 第50章 病情曝光了 “哈哈，真的假的，你是鹅腿阿姨的儿子？” “你还发明了酱牛肉，酱猪蹄？” 听完同学们的讲述后，李丹青吃了一惊，旋即便是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没想到眼前让他满意的模特，居然还是“熟人”。 这下好了。 不光模特有了，心心念念的宵夜也有了。 这必然会是一幅让他满意的画作。 【叮，支付宝收款，五万元】 李丹青现场就转过去五万。 “这钱还请你务必收下，就当我买鹅腿、猪蹄、酱牛肉以及请你当模特的费用。” 虽然万豪说不要，但他不能不给。 天底下像这样巧合的事情可并不多，巧合带来的快乐值得花钱买单。 “哎，要不这样吧，明天咱们现场烤鹅腿？” 李丹青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能不能换个场景来作画？ 刚才万豪摆出来的动作虽然不错，的确是有男性的阳刚之美，但他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这会儿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想到烤鹅腿送过来的时候都是冷的，突然觉得或许可以画个万豪烤鹅腿的画面？ 市井烟火的味道更贴近生活，更加真实，也更能引起共鸣。 那样的画面，或许比眼前这样的“摆拍”更加和谐？ “老师你是说在校园里做烧烤？” “这能行吗，咱们学校里是不让烧烤的啊。” “到时候学校的领导发现了怎么办？” 同学们都有些担心，学校的校规还是挺严格的。 毕竟是龙国数一数二的顶级高校，随时都有无数媒体盯着校园内的动静。 即便是毕业很多年，一旦发生了事情，五道口毕业的标签也依旧能引起很多人的关注。 “怕什么，有什么事儿我担着不就行了吗！” 李丹青摆了摆手，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搞艺术的，有时候就是需要打破一些规则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就好比2500年前的《辞行出征的战士》这幅画。 在这幅画之前，所有画家画人脚的时候，都是画侧面。 可自从这幅画出来之后，人们才意识到，原来画人脚是可以画正面的。 “可是烤串的时候，人没法保持不动啊。” 有人想到了这个问题。 说到底是想让万豪当模特，可如果做烧烤的话，整个人会一直动，那到时候还怎么画。 难不成要拍照？ 然后对着照片画？ 可是这样也不行啊。 为啥美术模特无法被照片代替，不就是追求那种直面真人的真实感吗？ 从美术的角度来说，人眼看到的画面和照片完全是两个东西，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李丹青笑了，很淡定地说道：“《下楼梯的女人》” “！！！” 此话一出，在场除了万豪，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下就明白了老师的意思。 干啥要将自己拘泥于定格画面呢？ 绘出时间轨迹也是可以的啊！ 《下楼梯的女人》不就是这方面的代表作吗？ 想到这里，周聪和李丹青同时看向万豪：“怎么样豪哥，你看这样行不？” 万豪琢磨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突然多了这么多订单，等于说多了一些积分，而且这五万块的价格老妈知道了也准会高兴。 再说明天刚好轮到五道口。 一点也不耽误。 刚好让大伙尝尝现烤鹅腿的滋味！ 一热抵三鲜嘛！ …… 次日早上。 京都协会医院总院。 岳星宇和几个同学早早过来报到。 今天，他们要参观一场手术。 开颅手术。 像这样的手术可不常见。 毕竟谁没事会跑来医院让医生把自己脑袋切开。 所以，一旦遇到这样手术的时候，医院也往往会将其“利益”最大化。 不光要全程录像，而且还会请很多相关专业的实习生过来参观。 “我靠，我还从来没见过开颅手术呢，到时候啥样啊，会不会很刺激啊。” “不是有视频吗，你怎么可能没见过呢？” “那能一样吗，视频里拍得再好都感觉像拍电影，哪比得上亲眼见证啊。”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主刀的刚好是大咱们几届的秦昊师兄。” “啧啧啧，花痴了不是？” “花痴怎么了，秦昊师兄不光人长得帅，而且说话也温柔，医术也好，我喜欢他有什么问题吗？” …… 一群人在休息室等候，叽叽喳喳全都表现出兴奋。 不一会儿，他们口中的秦昊师兄来了。 “都到齐了吧？” 秦昊此刻已经换上了白大褂，看着自己这些同门师弟和师妹，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当初他也是这么过来的啊。 没想到才几年工夫，他也要给别人演示手术了。 清点好人数之后，一行人进入了手术室。 整个过程总共六个小时。 出来的时候，秦昊浑身都湿透了，险些摔倒。 “师兄，喝水。” 几个花痴女生拿出事先就准备好的热水，想要表现一下。 “谢谢！” 秦昊刚想去接，却发现岳星宇递过来一瓶可乐。 二话没说，直接拿了可乐。 这一手操作让几个女生顿时有些迷惑了。 医学生通常都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对于饮食都相当注意。 碳酸饮料虽然好喝，但并不健康，没几个医学生会选择喝这个的。 而且据她们所知，秦昊师兄好像也不喝可乐。 可眼下他却放弃热水而选择可乐，实在是让人有些费解。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 岳星宇嘿嘿一笑，解释道，“一个手术做六个小时，期间不吃不喝，出来早就饿晕了，可乐这会儿可是好东西。” 几个女生半信半疑，却看到一旁的秦昊已经将半瓶可乐给灌了下去。 与此同时，他的脸上还出现了一丝愉悦，很明显岳星宇说的是对的。 “哎，等以后你们上台做手术了，就会理解岳星宇的话了。” 秦昊打了个嗝，他看向岳星宇，刚想说点表扬他的话，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他的脸色一下变得严肃起来：“哦，对了岳师弟，上次你让我帮你查的那个人跟你是什么关系啊？” “哦，她一个很好的阿姨，在我们学校附近卖鹅腿的，她之前帮过我。” 岳星宇没多想：“她怎么了，没啥事儿吧？” 看着秦昊突然严肃起来的脸，岳星宇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她得了骨癌，还是晚期。” 第51章 截然相反 “咦，啥情况，怎么又建了一个新群？” “是阿姨又出新品了吗，出的是啥？” “我猜是酱牛肉吧，我五道口的同学都告诉我了，他们昨天吃的是酱牛肉。” “我去，真的假的？阿姨的酱牛肉返场了吗？” “啥，阿姨做过酱牛肉？什么时候的事情？” “早些时候做过，好像价格不太合适，后来就改成鹅腿了。” “@鹅腿阿姨@豪哥，求酱牛肉，多少钱一份？” “咦，阿姨和豪哥不在这个群吗？” “好像还真没有啊，啥情况？” 圆明园新群内，同学们热烈地讨论起来，当发现阿姨和万豪都不在群里后，全都有些诧异。 此时此刻，岳星宇看着群里的消息，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场。 从师兄秦昊口中得知那个消息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作为一名医学生，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骨癌”和“晚期”这两个词语的含义。 骨癌到了晚期，基本等于宣告了死亡，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是死亡倒计时。 随时都有可能失去性命！ 此时此刻，岳星宇非常难受，真的很想哭。 从小失去父母的他，根本没体会过什么叫父爱母爱。 当初鹅腿阿姨的一次善意帮助，仿佛一道光照进了他的心里，他早就将对方当做半个妈妈来看待。 现如今，这半个妈妈将要不久于人世，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岳星宇，啥情况啊？” 很快，一头雾水的同学们找到了“罪魁祸首”。 大家发现是他拉的群。 “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大家，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最终，岳星宇还是强忍着难受，在群里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好的消息是什么消息？” “有啥事就说呗，干啥支支吾吾的？” “你是遇到什么困难了吗？有困难就说，我们会帮你的。” 鹅腿群早就成为了一个大家庭，只要不涉及鹅腿，大家在群里是相亲相爱一片和谐。 因此，对于岳星宇家里的情况，大家都是清楚的。 “谢谢各位的关心，不过这次不是我遇到麻烦，而是阿姨……” “阿姨怎么了？” “阿姨不是好好的嘛，刚才还收了我的酱猪蹄的红包呢。” “哎，我记得上次你说过你在医院看到阿姨，是阿姨生病了吗？” “不是，有啥事你就说啊，别卖关子了啊。” 同学们都很关心鹅腿阿姨，听到是她出了事儿，顿时就有些着急了。 见状，岳星宇咬了咬牙，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发到了群里。 刹那间，群里安静了。 整个群像是被禁言了一般，再看不到任何人说话。 大家都知道岳星宇是鹅腿阿姨的头号粉丝，而且也都知道他医学生的身份以及他和秦昊师兄弟的关系。 在这件事情上，他不可能说假话。 那也就是说，鹅腿阿姨是真的得了骨癌，而且还是晚期。 “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拉这个群也是出于本能……” “但我清楚，这事儿大家都帮不上忙……” “我……” 说着说着，岳星宇再也忍不住，一下就哭了。 其他同学见状，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这已经不是钱或者人脉就能解决的事情了，完全超出了他们…… 不！ 应该说是超出了目前人类医学范围的事情。 癌症晚期根本就是无力回天的时期。 怕是只有神仙来了才能救得了！ …… 和得知噩耗的圆明园学生们不同，五道口同学们一个个都高兴坏了，此刻全都仍沉浸在现烤鹅腿的喜悦当中。 “哈哈，兄弟们，最新消息，阿姨和豪哥今天会来咱们学校里烤鹅腿！” “早知道了，还用你说？” “这得多亏了咱美术系的同学们啊，尤其是周聪周少，要是没有他，咱可遇不上这样的好事儿。” “话说，让豪哥当模特，你们也是想得出来，这也太好玩了吧。” “关键不是这，关键是豪哥居然还答应了。” “听说脱光光了呢，我说昨天豪哥送完货怎么不回去呢，搞了半天是给你们当模特去了。” “嗨，可惜可惜，昨天应该去观摩一下的。” …… 看着群里的消息，万豪也是哭笑不得。 他们是不是觉得自己看不见？ 不过也没关系，反正已经和李丹青说好了，今天不用脱光光，只需要站在烧烤摊前烤鹅腿就行。 “阿嚏！” 另一边，王翠芬冷不防又打了个喷嚏。 说来也是奇怪，从早上到现在，她这喷嚏是一个接一个。 刚开始她还以为是自己感冒或者发烧了，可仔细检查后发现并没有。 她甚至还想到了会不会是骨癌的原因。 说真的，过去那几天她完全是提心吊胆的。 协和总院的医生都说了，她最多三个月时间。 现在三个月已经到了。 按说她应该浑身无力，精神萎靡，躺在病床上等待死亡才对。 可她现在是吃得也香，睡得也好，一天到晚精力充沛，身体的状态比生病之前还要好，完全不像是个病人。 现在她基本确定自己不是回光返照。 毕竟哪儿有人回光返照好几天的？ 具体为啥自己会变成这样，她也搞不清楚。 唯一的解释就是，老天爷看他可怜，多给了她一点时间。 “妈，要不我一个人去吧，你就在家里休息？” 万豪也是关心地说道。 他清楚老妈不会生病，毕竟他那些积分全都用在了老妈的身上。 现在老妈的身体状况，甚至比他还要好。 之所以不想让她去，只是不想让老妈受累。 “不用！妈跟你一起去吧，刚好妈想去看看五道口学校里是啥样子，这么多年妈都还没进去过呢。” 王翠芬笑着说道。 这倒是实话，虽然在这边卖了十多年的烧烤，但还真从来没进去过。 白天忙着烤，晚上忙着送，根本没时间。 今天倒是一个好机会。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她担心儿子一个人忙不过来。 虽然鹅腿都是事先都是卤好了，去了现场只需要简单复烤一下，但一百份鹅腿烤起来还是有些累的。 “行吧，那咱就去看看五道口里面长啥样。” 万豪点了点头，旋即便将炉子和食材搬上了车，出发了。 第52章 怎么提前了? “大爷，这是我们请的模特，麻烦您开下门。” “对啊，今天我们主题就是画烧烤啊。” “嗨，您就放心吧，校规咱们都懂，不是真烤，就是摆个造型，然后我们画画。” “哎，谢谢您了大爷。” 进入校园的时候，万豪遇到了一点阻碍。 本来晚上来访的人就比较少，再加上万豪的车上还有烧烤的炉子，就更加让人怀疑了。 任凭万豪如何解释，可门卫大爷依旧不让他进去。 不得已之下，他只能叫来了周聪。 在周聪等人的一顿忽悠下，保安大爷这才让他顺利进入了校园。 不愧是五道口的大爷，尽职尽责！ 跟随周聪等人一路来到画室外的一片空地。 这里有一些围挡，组合起来围成一个圈，内部已经挂上了几盏灯，走进去后光线很充足，如同白昼。 这是李丹青临时增加的，目的是阻挡寒风，避免同学们太冷无法作画。 万豪不由得在心中给李丹青点了个赞。 因为有了这些，他烧烤的时候，也不会太冷。 “我需要换个什么衣服吗？” 虽然事先已经说好了，但万豪还是礼貌性问了一句。 毕竟人家花了这么大价钱请自己过来，肯定要让对方满意。 “这样就可以了。” 李丹青上下打量了一番万豪，然后指了指旁边的同学们，有些尴尬地说道，“我担心外面冷，所以就买了些火盆和木炭，你能先帮忙生下火不？” 万豪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看到好些个同学在那里嘿嘿傻笑。 几个男生的鼻子上更是黢黑一片，全是碳粉。 万豪一头雾水，没看懂这是怎么回事。 听完解释后，他一下没忍住就笑了。 原来，在他来的途中，同学们就开始生火了，可到现在连一盆火都没生起来。 想要将木炭点燃也是需要一点本事的，大家都没有类似的经验，所以失败也是在所难免的。 王翠芬见状笑着说道：“你们先去吃点猪蹄和牛肉，我来生火吧。” 她心里突然就有了一丢丢小骄傲。 看样子省状元也未必样样都强嘛。 至少他们生火不如自己家崽崽。 “姨，还得是您啊！” “我们几个眼睛都快熏瞎了也没将它点燃起来，您这随便扇几下就出火了，这也太厉害了吧！” “呼呼，好暖和，谢谢阿姨，再没有火我就要冻成熊二了。” 王翠芬生火的本领真是杠杠的。 不到十分钟，十几个火盆便生好了。 平均下来几乎一分钟一个。 同学们争前恐后凑了过来，纷纷将自己的手伸到火盆旁。 在火焰的帮助下，原本有些冻僵的手顿时感受到温暖，整个人都跟着暖和起来。 大冬天烤火盆是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但更惬意的是一边烤着火，一边吃东西。 趁着老妈生火的时候，万豪已经将酱猪蹄和酱牛肉发了一部分下去（其他系的同学还没过来）。 手暖和之后，大家便开动了，开始埋头啃猪蹄。 眼前这个画面很有意思。 外面是寒风呼啸，但这里大伙却围着火盆一边烤火一边享用美食。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温暖的颜色，内心则是食欲得到满足的喜悦。 李丹青被这样的氛围所感染，拿起自己那根酱猪蹄也吃了起来。 酱猪蹄色泽红亮，香气四溢，吃到嘴里是咸香的味道，口感软烂却不失筋道，细细咀嚼后酱香味一下就出来了。 好吃！ 真的好吃！ 李丹青不是吃货，对酱猪蹄也不怎么感冒，但此刻却完全沉浸在其中，无法自拔。 “老师，您尝尝这牛肉，味道比猪蹄还好！” 周聪递过来一份酱牛肉，李丹青也没多想，很自然就接了过来。 将嘴里的猪蹄肉咽了下去，然后将两片酱牛肉扔进嘴里。 其实他并不抱太大的期待。 酱牛肉、酱猪蹄，前面都带了一个酱字。 都是味道比较重的食物，吃了第一份再吃第二份，估计不会有太大的惊喜。 再加上外面一些商家为了节约成本，会将多种食材放在同一个锅里一起制作。 这样做出来的菜，无论是什么食材，最终出来的味道都是差不多的。 然而当牙齿咬开嘴里牛肉的时候，他一下愣住了。 扑鼻而来的肉香让他心头一振，咸鲜的口感充满嚼劲，柔软的质地带着浓浓的酱香令人回味无穷。 每嚼一下都能感受到牛肉本身的肉香，同时那酱的味道也在嘴里爆开。 刚吃完酱猪蹄，再吃酱牛肉，居然能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 这酱牛肉的味道，真的如同周聪所说，比之前的酱猪蹄还要好吃！ “嗯嗯！！！” 李丹青嘴里还嚼着呢，只能得朝万豪竖起了大拇指，用于表达自己的惊喜，而且手不自觉就朝着周聪的牛肉抓去。 李丹青是绘画方面的大师，手指天生就比较修长，这一抓之下，竟是一口气将周聪余下的酱牛肉全部抓走了。 周聪：“(ΩДΩ)” 本想吐槽一下，但一想到对方是老师，再加上今天的食物充足，便放弃了。 当然，他还是有一些小心思的。 要是今天能把老师“拉下水”，那以后还愁吃不到酱牛肉吗？ 一边画画一边吃东西，画出来的画都是香的！ 又过了一会儿，大家手里的酱猪蹄和酱牛肉都消灭干净了。 与此同时，万豪那边也已经准备就绪了。 “好了，开始画画！” 随着李丹青一声令下，同学们回到各自的画板前，开始作画。 长条状的烧烤炉上已经摆满了鹅腿，袅袅白烟从中升起。 炭烤食物产生的香味扑面而来，在场每个人都忍不住吸了一口，内心充满了期待。 大家认识阿姨，认识万豪全都因为这份烤鹅腿。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直没有人尝到刚出炉的。 而今天，在场每个人都能尝到。 “咔嚓！” 不少人掏出手机，拍下了万豪烧烤的画面，顺手便发到了五道口鹅腿群里。 倒也不是说为了炫耀什么，只是单纯地有些激动，想要分享一下。 然而这却引发了一阵轰动。 五道口图书馆内，几十个同学突然站起身来，下一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便开始狂奔。 五道口某实验室内，原本还在等实验结果，正无聊看着资料的几名同学，也嗖的一声就站了起来，奋不顾身朝着屋外跑去。 另外，自习室、宿舍、室内体育馆等等地方，类似的画面也是接连上演。 “靠！不说好了九点才开始烤的嘛，怎么提前了啊？” 第53章 什么画画，分明是偷吃! 王清泉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分管副校长。 他主要负责后勤和食堂这一块的工作。 为了迎接每年一度的国际生交流会，他刚才在会议室和大洋彼岸的米国高校视频连线，商量具体安排事项。 这会儿工作做完了，便准备回家。 哼着小曲，一路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却突然看到让他诧异的一幕。 前方，十几名同学正一路狂奔。 全都是着急忙慌的样子，且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副咬着后槽牙的表情。 而且他们有的手里还拿着书包，还有的穿着拖鞋，更有甚者手上还捏着做实验用的试管。 “咋回事？” 大晚上来这么一出，属实是有些诡异。 王清泉有些不解。 他先是拿起电话打给了保安部门，询问是否有突发事件，然而得到的答案是并没有。 王清泉皱了皱眉头，心想这该不会是学生们又在搞什么神秘活动吧？ 本着安全第一的想法，果断跟在他们后面，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 另一边，烧烤现场。 万豪已经渐入佳境。 炉子上的十只鹅腿也正在发生蜕变。 卤过的鹅腿带着一丝酱色，但随着炭火的温度不断上升，表皮开始皱缩，外表开始变得酥脆，内里的鹅肉也析出了些许油脂，谈不上金黄油亮，但却是格外诱人。 万豪翻动鹅腿，抓起身旁的烧烤料，开始往鹅腿上撒。 大颗粒孜然带来一抹黄，与鲜红的辣椒面交相辉映，吸附在鹅腿上，为其披上一层新衣。 在火焰的炙烤下，鹅腿散发出诱人的烤香味，正在绘画的一行人，全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倒不是说真的饿了。 在场大部分人刚刚才炫了个酱猪蹄，不少人还吃完了酱牛肉。 肚子最少也是六分饱。 只是眼前这现烤的鹅腿味道实在是太过于上头，六分饱的肚子根本扛不住啊。 “我受不了！” 终于，有人爆发了。 李志将画笔放下，三两步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道：“豪哥，给我来一份呗，实在是忍不了了。” 万豪并没有犹豫，直接就给了。 事先李丹青就说过，不要有刻意的地方，就做好一个烧烤摊贩本职的工作就行。 眼下客人上门，炉上的鹅腿已好，没有理由不给对方。 “谢谢豪哥！” “小心烫！” 万豪提醒了，但却还是快不过李志这个吃货。 这货拿到后便顾不上其他，张嘴就对着手里的鹅腿咬去。 刚出炉的鹅腿上还滋滋冒着油呢，这一口下去不把舌头烫个大泡才怪。 果不其然。 只是眨眼的工夫，李志像是一个发了疯的猴子，上蹿下跳。 很明显是被烫到了。 然而即便被烫成这样，他却依旧不肯将嘴里的鹅肉吐出来。 一顿哈气之后，忍着痛楚将那一口鹅肉吞了下去。 这滑稽的一幕顿时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但大家都非常理解，毕竟这现烤鹅腿的香味是真的让人把持不住。 “豪哥，也给我来一份呗，我要微辣的。” “也给我来一份吧豪哥，我要变态辣！” “我吃鹅腿快两年了，还真的是头一回吃到现烤的，今天说什么也要发个朋友圈！” 看到李志吃，大伙也纷纷围了上来，并且很自觉就排好了队伍。 万豪也按照顺序挨个将鹅腿发下去。 “不要太着急，慢点吃，烫着舌头划不来。” 一旁的王翠芬好心提醒道。 看着这帮孩子高兴的样子，她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她就是个普普通通，没什么文化的妇人。 却因为一份烤鹅腿，被这么多五道口的大学生喜欢。 更关键的是，她还将这份喜欢传到了自己儿子身上。 往后即便是她不在了，自己儿子也能凭借这份烤鹅腿和大家打成一片。 “现烤的果然不一样！” “一热抵三鲜，古人诚不欺我啊！” “此腿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尝。” “举头邀明月，低头啖烤鹅。” “吃的不是鹅腿，是我们那早已逝去但却无法忘怀的青葱岁月……” “……” 刚出炉的烤鹅腿喷香无比，不少同学诗兴大发，即兴创作。 在场都是从各省高考中杀出来的学霸，虽然大家并不是专业的诗人，但龙国人骨子里刻着诗文独特的天赋。 即便是学理科的，氛围到了也能吟上那么一两首。 一时间，现场竟斗起诗来。 “好哇，你们居然提前偷吃，你们怎么能这样呢？” 大伙正嗨着呢。 周哲出现在了这里。 此刻，他手里还端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 透过他脸上不停闪烁的光芒可以看出，这电脑上应该还在运行着什么程序。 很难想象，他就是这样捧着电脑一路跑过来的。 “你……你们……” 下一秒，五道口吃货小分队的队长李倩倩也到了。 她是艺术特长生，不太擅长跑步，这一路赶过来，累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她是想说为啥不守信用，提前就开吃。 因为九点之前大家都不饿，而且还要学习，所以事先就商量好了，九点才开始烤鹅腿。 可刚才群里那个照片很明显就是提前开吃了。 大伙顿时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 “什么画画，分明就是偷吃，你们太过分了！” “阿姨偏心，他们是熟客，咱们就不是了嘛，您的鹅腿我从大一吃到大四！” “豪哥，不带这样的，说好了九点就应该九点，再说你这么烤他们还有心思画画吗？” “就是就是，说画画，到现在都还白纸一张呢，有人画出什么了嘛！” 越来越多的同学跑了过来，全都是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王翠芬见状连忙解释：“孩子们别激动，这会儿是阿豪在当模特顺便烤的，并不是正式烤，答应大家的，说好九点就九点。” “阿姨又偏心，你看他们都吃上了，嘴上还沾着孜然呢，这不吃吃鹅腿吃的嘛？” 赶过来的同学自然是不相信的，毕竟一眼望去，那些画架上几乎全是白纸。 模特都就位了，可画上还是白纸，这说得过去吗？ “我们……” 以周聪为首的美术生们很想反驳，但话到嘴边却发现根本说不过去。 事实摆在眼前。 鹅腿的确是吃了，画也的确没开始画。 根本没底气反驳。 “到底谁啊，自己闷声吃不香吗，非要手贱拍照发群里炫耀一下？” 第54章 咱们的专业能不能也来这么一出? “误会，这纯粹是一场误会！” “大家相信我，我真是在当模特！” “请大家放心，只要付了款的同学，人人都有份，保证让大家吃上刚出炉新鲜的烤鹅腿！” 万豪哭笑不得，先是跟李丹青眼神示意了一下，得到对方的肯定后，这才出来解释。 事实上，他真没有提前烤。 这会儿他真的在当模特！ 一百多只鹅腿，如果是正式烤的话，老妈肯定也要上场的，不然他一个人真忙不过来。 至于刚才那十只鹅腿，完全是按照李丹青的要求才那么做的。 事先李丹青就说了，要真实，要像一个正儿八经工作的烧烤摊贩。 既然要求真实，总不能说只生个火然后在这儿假装烤鹅腿吧？ 那既然真烤了，鹅腿总会有烤好的时候吧？ 那既然鹅腿烤好了，人家主动要求品尝，自己也没理由拒绝吧？ “可是他们已经将鹅腿吃到嘴里了呀。” “豪哥你当模特，他们不应该好好画画嘛，吃啥鹅腿啊？” “画画的时候吃鹅腿难道不会分心吗，这么多白纸呢，一笔都还没动呢。” 即便听完了万豪的解释，大伙也是不依不饶，任然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万豪苦笑，他知道这群人心里在想什么。 无非就是想先吃呗。 其实答应也没什么，只是这毕竟是李丹青组的局，更何况这会儿他的身份是模特，自然要询问一下对方的意思。 “抱歉各位同学，万豪是我请来的模特，他现在正在工作，还请大家保持安静，不要打扰他烧烤，也不要打扰我们画画。” 李丹青一边画画一边说道，“九点之前的鹅腿都是美院的，九点之后大家可以排队！” 就眼前这情况，换做其他美术老师，高低得来一句“美院的同学先画画，让其他系的同学先吃”。 毕竟大多数美术老师都认为画画比干饭更加重要。 但对李丹青来说，断然不会。 在他的观念里，画画重要，但干饭同样重要。 人活着要开心，只有开心了，才能把事情做好，把画画好。 眼下大家心里都念着现烤鹅腿，他自然不会扫了同学们的兴。 再说了，今天这局本来就是美院的同学组的，他身为美院的教授，总不能偏袒外人，克扣自己人吧？ “万岁！！！” “李老师万岁！！！” “哈哈，还得是咱李老师啊！！！” 美院的同学们全都乐了，看李丹青的眼神都变了，仿佛在看一尊闪闪发光、熠熠生辉的神明。 咱老师都发话了，看谁还敢跟我们抢鹅腿！ 而听闻此言的其他同学，虽然内心多少有些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没敢多说什么。 毕竟对方对方说的在理。 没有他们组这个局，大家都吃不上现烤鹅腿。 再者，大伙也不好意思阻拦万豪和阿姨挣钱。 挡人钱财，如同杀人父母。 据知情人士透露，为了请万豪，李丹青出了五万块呢。 这可不是小数目。 不能搅黄了。 “大家都等一等吧。” 李倩倩这个吃货小分队队长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大伙全都不再做声呢，耐心等待。 反正现在已经八点多了。 现在让着你们，待会儿到了九点，可就各凭本事了！ 十分钟后，第二批鹅腿烤好了。 现场烧烤的香味越发浓烈起来，将本就不大的“临时避风港”几乎填满了。 随口一吸，便是碳烤鹅腿的诱人香味，让人无法自拔。 十名美院的同学拿到了属于他们的烤鹅腿。 “咔嚓！” 拿到鹅腿的下一秒就是打开手机拍照。 一道道闪光灯亮起，搞得现场跟明星发布会似的。 这也不怪他们。 往小了说这是大家都是第一次尝到刚出炉的烤鹅腿，自然是要记录一下的。 往大了说了，这可是见证了历史，意义非凡。 鹅腿阿姨的大名可是在五道口、圆明园以及民大三所学校流传多年。 这烤鹅腿陪伴了一届又一届学长学姐，可他们全都没能尝到现烤的滋味。 现如今，自己吃到了，那能不拍照做留念吗？ “烧烤就该吃刚出炉的啊，这味道简直没谁了！” “又香又大的烤鹅腿，而且还是升级之后的新配方，盖了帽了。” “吃了现烤大鹅腿，皇帝老子不及吾！” 拿到鹅腿的美院同学得了便宜还卖乖，故意将声调抬高，连吃鹅腿的声音都变得清晰起来。 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此刻正在享用鹅腿。 “可恶！！！” “居然还馋我们，过分！！！” “就嘚瑟吧，待会儿我拿到鹅腿，我不怼到你脸上吃，我就跟你姓！” 其他系的同学一个个看的是咬牙切齿，但此刻只能强忍着。 强忍着怒意，但更多的是口水。 没办法，这帮人吃鹅腿的画面实在是太香了。 一只手捏着烤鹅腿，大口大口吃肉，嘴里都塞满了，还不停咀嚼，甚至还吧唧嘴。 而他们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拿着笔在纸上涂涂画画，三两下的工夫，还真就将万豪的轮廓描绘了出来。 馋啊！ 许多人一边擦口水一边在心里问候，同时还盘算着自己这专业能不能也整这么一出？ “食品专业的我，研究一下烤鹅腿，应该很合理吧？” “化学专业的我，研究一下鹅肉在高温作用下的化学反应，这应该也很合理吧？” “哲学系的我，探讨一下烤鹅腿存在意义，存在的目的，应该也是很合理的吧？” “一个画画的都能吃现烤鹅腿，那我这搞音乐的办一场鹅腿主题音乐趴也应该很合理吧？” “……” 看到美院开了先河，大家都在思考如何也在自己的“地盘”复刻现烤鹅腿这一操作。 这不想不知道，一想还真行。 你们有李丹青，难道我们系就没有张丹青、王丹青、陈丹青了吗？ 大伙越想越激动，再加上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还真就在各自的班级群内讨论起来。 “必须将这事儿提上日程！” 大伙越想越激动，忍不住就喊了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王清泉王副校长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 “什么事儿提上日程？” “你们在这儿干啥呢？” “咦，什么东西好香啊？” 第55章 彩虹屁 谁也没有想到，副校长王清泉会出现在这里。 此刻，面对他的灵魂三问，在场众人全都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作答。 副校长王清泉今年55岁，人还不错，平日里跟同学们走得很近，没什么架子。 可在某些原则问题上，他从不让步。 校园安全便是其中之一。 眼下，大伙围在这里等烧烤，显然是不符合校园安全规定的，真不知道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王校长，那个……” 众人全都支支吾吾起来，目光全都看向李丹青。 现在也只有他能解围了。 “老王，我们在画画呢。” 李丹青不慌不忙，说话的同时手里的笔也没停下，“这个大帅哥是我请来的模特，他鹅腿烤得不错，你要不要尝尝？”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好家伙。 就这么直接说了？ 您是不知道在这里烧烤违反规定吗？ 还是说您觉得能用模特这事儿敷衍过去？ 等会儿？ 您喊他老王？ 您和王校长啥关系？ “真画画还是假画画啊？” 王清泉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万豪的身上，“我怎么觉得你们在开烧烤part啊。” “王校长，我们真的在画画，不信您看！” 周聪连忙将自己的画作展示出来。 他很担心王校长会责怪阿姨和万豪。 今天这局是他组的，要是因此连累阿姨和豪哥挨训，他这心里过意不去。 “画得还不错，但水平还有待提高。” 王清泉笑着说道，“当年你们老师在你这个年纪，画展都开到国外去了。” “我哪儿能跟老师比啊。” 周聪嘿嘿一笑，心想只要你不怪阿姨和豪哥，说我什么都成。 与此同时，他疯狂朝着其他美院的同学使眼色，而后者也很快就反应过来。 “王校长，您看看我画得怎么样呗？” “王校长，我刚画了一半，您能给我点建议不？” “王校长，也看看我的吧，我感觉我画的还不赖，最起码有老师一半的水平。” 美院的同学一窝蜂涌了过来，全都拿着自己的作品向王清泉请教。 有了作品说话更硬气。 咱可是正儿八经在画画，可不是在搞什么违反校规的事情。 什么？ 你问刚才吃的鹅腿？ 拜托，那是顺便的事儿好吧。 鹅腿烤好了总不能扔了吧？ 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物尽其用才是正道！ 一下被这么多同学包围，王清泉虽然有些招架不住，但还是很高兴的。 他喜欢跟学生在一起的感觉，尤其是和美院的学生。 没错，他就是从美院出来的。 虽然因为工作的事儿，已经很少画画的，但基本功都还在，指点一下这群后辈，倒是不成问题。 本着指导一下的原则，他开始欣赏众人的画作。 可一看就皱眉了。 大部分同学才刚刚描了个轮廓，好几个甚至直接拿了张白纸过来。 这还怎么指点？ 这不闹着玩吗？ “王校长，原来您也是美院出来的啊。” 李志这货很明显去查了王清泉的个人履历，当即一个彩虹屁就拍了过来，“我刚刚才知道，原来《油灯》是您的大作啊，我太喜欢这画了。” 众人：“……” 这马屁拍得也太没有水平了吧，我们听了都觉得尬。 不过转念想想，伸手不打笑脸人，能拍马屁总好过不拍。 于是乎…… “我去，真的啊，王校长您真是咱美院的老前辈啊。” “我的乖乖《油灯》的原作者居然就咱身边，可我一直都不知道。” “王校长，您能和我们说说《油灯》的创作思路吗？” 不光美院的同学，就连其他系，诸如计算机系的周哲，化学系的陈楠，物理系的赵虎，也加入其中。 万豪和王翠芬看着这一幕，是既暖心又想笑。 这可都是从各省杀出来的学霸精英啊，居然也会有给别人拍马屁的一天。 关键还是为了一只烤鹅腿。 这说出去怕是都没人信。 可偏偏这一幕就在眼前上演。 虽然被人拍马屁感觉挺爽，但王清泉并不傻，他终究还是看穿了同学们的心思。 “行了，别装了！” 王清泉嘴角抽搐，“烧烤就烧烤呗，尽整这些虚的。” 此话一出，同学们顿时有些尴尬，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老王，孩子们喜欢就由他们吧，我在这儿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李丹青放下了手里的画笔，径直来到烤炉面前，目光扫过炉子上的十只鹅腿。 万豪当即领悟，拿起两根烤好的递了过来。 李丹青接过，顺手便将其中一只鹅腿递给了王清泉。 王清泉主抓校园后勤以及食堂之类的工作，对于美食这一块自然也是热爱的。 此刻老朋友亲手递过来的美食，他断然没有理由拒绝，再说开了几个小时的远程会议，这会儿也是真的有点饿了。 当然，最主要还是这个鹅腿实在是香。 刚出炉的烤鹅腿，外层被烤得酥脆，表面还滋滋冒油，孜然辣椒面裹在面上色泽艳丽，麻辣鲜香的味道像是有自主意识似的，拼了命朝他鼻孔里钻。 根本忍不住啊！ “嗯，味道还不错！” 王清泉咬了一口，当即就给出了肯定的评价。 他的表情很正常，就只是轻微的点头而已。 看似是一副“我见过了世面”、“我吃过很多好吃的”、“我不激动”的表情。 但实际上他的内心早已是天翻地覆。 “卧槽，这是烤鹅腿？” “卧槽，这是哪里的厨子？” “卧槽，这也太香了吧！” 王清泉自问吃过无数道美食，烤鹅腿也包含其中。 但从来没有一份烤鹅腿能比得上眼前这一根。 鹅腿肉被烤得外酥里嫩，表面是孜然和辣椒面的麻辣香，内里是各种卤料浸透的卤香，入味的同时还保留了鹅腿肉本身的肉香。 厨神做出来的烤鹅腿怕也只能这样吧？ 这模特到底是谁，他怎么有这么厉害的厨艺？ “老王，老王？” 正思考万豪的身份呢，却突然被李丹青叫醒。 回过神一看，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怼到了万豪面前，而且正直勾勾盯着对方看。 “呃……” 王清泉顿时有些尴尬，连忙干咳了两声，“吃归吃哈，安全不能忽视，那啥，我去保安部让人送点灭火器过来……” 第56章 明天有空吗? 最终，王清泉离开了这里，临走也不忘将他那份鹅腿带走。 在场一行人全都笑了。 万豪则是长舒一口气。 好家伙，刚才王校长差点没给他吓死。 吃了一口烤鹅腿，反应很正常，但人却是不知不觉朝他走来。 后面更是用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像是要将自己看穿一样。 他下意识以为对方要赶自己走，心里真是慌得要死。 好在只是虚惊一场。 “别害怕，老王只是觉得你做的烤鹅腿好吃而已。” 李丹青笑着解释道，“除了校长这重身份外，老王还是一个美食家，刚才应该是鹅腿的味道超出了他的预料，所以才有那样的表现。” 五道口是龙国顶级高校，能进入这里的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学生自是不必多说，都是全国各地汇聚而来的顶尖人才。 而教职工们也大多身怀绝技，在某个领域或者多个领域内有所建树。 大家都很优秀。 “哈哈，我也看出来了，王校长应该是没想到阿姨的鹅腿会这么好吃吧。” “说起来，我第一次吃阿姨鹅腿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副表情。” “哈哈，你也是吗，我当初还跟室友打赌来着，说不就是一个鹅腿嘛，能有多好吃，结果就被打脸了。” 众人欢声笑语，都从王清泉的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想起了曾经的画面。 大家接触阿姨鹅腿的原因各有不同。 或许是单纯的饿了想找点东西吃，或许是被其他人安利，或者是不信邪跟朋友打赌。 但最终无一例外都被阿姨的鹅腿所折服。 现在陡然想起来才发现，不知不觉中，阿姨的鹅腿已经成为了陪伴大家的一件美好事物。 时间很快来到九点。 馋了一个小时的非美院同学们全都激动了。 在一旁闲了半天的王翠芬上场了，她在万豪旁边另外起了一个炉子，也开始烤鹅腿了。 多了一人加入，出餐的速度直接翻倍。 十分钟便能出二十只鹅腿。 “我宣布，阿姨的现烤鹅腿是这个世界上最最最最好吃的烤鹅腿！” “这还用你说，简直香迷糊了好吧。” “过去一直吃温热的鹅腿，虽然也不错，但跟现烤的比起来，完全是新大陆啊！” 拿到鹅腿的同学们又是一阵感慨，在吃鹅腿的同时也不忘拍照打卡。 这一夜，在场所有人的朋友圈里，几乎全是鹅腿的照片。 文案也都是【#现烤鹅腿】之类的词语。 当然，发归发，有些事儿大家还是很有默契的。 只发鹅腿，绝不会带有任何现场的痕迹。 现烤鹅腿可是大家的秘密。 至于那些非鹅腿群的同学在看到这些动态后发出的提问，大家也都选择了不回复。 资源有限，不能再让“外人”知道了。 阿姨和豪哥也说了，今天晚上的分量差不多就是他们的产出极限了。 再想增加鹅腿、酱猪蹄或者酱牛肉，就得雇人了。 而短期内，他们并没有雇人的打算。 …… 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 这是约定好的时间。 八点就过来了，到现在万豪已经连续在烤炉旁边站了三个小时。 冷倒是不冷，关键这脚有些酸了。 “阿姨，明天您和豪哥还有空不？” 周聪端过来两杯热水递给两人，“还有好多手速慢的同学还没画完，想明天继续，您看方便吗？” 万豪看向老妈，他心里倒是更加倾向于在这里来现烤。 一方面积分没少，再者还能多赚一份外快，一举两得。 王翠芬有些犹豫。 按照规矩，明天应该去圆明园送货。 三所高校轮着来，这是早就说好的。 突然改变，怕不好说话。 都是自己的忠实客户，不能厚此薄彼。 “阿姨，是这样。” 周聪是懂王翠芬的，他拿出了自己的画作，“您看，其实我也没画完，一些细节上还需要修正。” “另外刚才老师检查了一下大家的画，发现画完的同学都还不错，他决定挑出三幅最好的送去展览。” “您也知道我们老师的名气，他参加的展都不是小展。” 听完这话，王翠芬一下就“拿捏”住了。 之前周聪就说过，画出名了模特也会跟着出名。 眼下这对于儿子来说，或许是一次机会。 “这样吧，我先问问，要是圆明园的同学能同意的话，我们明天还来。” 为了儿子，王翠芬还是松了口。 本来每天这个时间她也要处理订单。 她卖鹅腿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白天同学们给她发红包，注明口味和份量。 晚上她按照时间顺序接单，并收取红包，然后第二天一大早按照订单数量去进货。 打开手机，想着应该会有不少消息。 但让她诧异的是，居然没有一个人转账。 “咋回事？” 王翠芬怀疑是不是自己手机坏了，可仔细检查之后发现并没有。 更诡异的是，圆明园鹅腿群今天也出奇的安静。 一天都快过完了，可群里居然没有一个人说话。 要知道，平日里随时打开这个群未读消息都是99+。 “孩子们在吗？” 带着疑惑，王翠芬在圆明园鹅腿群里发了条消息，想问问到底咋回事。 “在在在，阿姨我在。” “阿姨我也在！” “阿姨我们都在，随时都在！” “阿姨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啊？” 安静的群一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大家全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刷着各种表情包。 “在外面有点事情，待会儿就可以回家了。” 王翠芬并不知道大家心里想着什么，只是在酝酿该怎么跟他们说这事儿。 “阿姨这么晚还在外面？” “阿姨，你在外面干啥啊，打得到车吗，要不要我帮您叫个车？” “我有车，我这会儿刚好在外面， 阿姨您在那儿，我送您回家吧。” 看到同学们这么关心自己，王翠芬内心一暖，好不容易酝酿好的话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纠结了片刻，她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孩子们，我想和你们商量个事儿。” “明天我和小豪有点事情，时间上可能有些来不及。” “明天我只送50份鹅腿，你们看行不行？” 第57章 光 王翠芬的想法很简单。 为儿子着想的同时，她也想尽可能地照顾到这群支持她的孩子们。 上次万豪送错了地方，就已经让圆明园这群孩子扑了个空，这回说什么也不能再亏了他们。 50只鹅腿并不算多，中午不休息辛苦一下还是做得出来的。 “阿姨您不用这样的，您先忙自己的事情，别费功夫做鹅腿了，我们都理解的。” “是的阿姨，我们不吃鹅腿也没什么的，您的事情为重，不用为我们考虑的。” “如果有什么我们能帮上忙的，还请您一定要开口，千万别跟我们客气。” “我们虽然是大学生，但还是能做很多事情的，您有需要尽管开口。” 同学们回复的很快，内容让王翠芬一愣。 要知道，之前她送其他两所学校的时候，这群孩子就不停在群里喊饿。 诸如“姨姨，腿腿”、“姨姨、饿饿”、“姨姨，要要”之类的话那是层出不穷。 甚至后来，一些有才华的同学还自制表情包，各种花里胡哨的手段求鹅腿。 可今天怎么大家一下变得这么“善解人意”了？ 这不合理啊。 “难道今天的事情被他们发现了，他们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吃醋了？” 王翠芬想到了这种可能。 除了这，她实在是想不到其他原因。 王翠芬一下就犯难了。 这可怎么办？ 自己在五道口现烤鹅腿，却在圆明园送凉的，这一对比之下，换做谁都是有些寒心的。 要不，明天让崽崽一个人过来这边，我去圆明园？ 可圆明园也没地方让我现烤鹅腿啊。 “要不然，咱还是按照正常的份量送吧。” 万豪说道。 他也感觉到同学们有些不对劲，但并没有往自己老妈病情身上想。 他跟老妈一样，也猜测圆明园的同学知道了今天的事儿。 这群人吃醋了！ 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送上平日里正常份量的鹅腿、酱猪蹄以及新品酱牛肉。 “可是，那么多根本做不完啊。” 王翠芬不是没想过这个办法，但时间上真的不允许。 早上四点多进货，一直要忙到中午十二点多才有机会休息。 中午补两个小时的觉，下午还得切割打包，要是再加上碳烤，时间是真的不够。 一天送一所大学就已经是极限了。 “树挪死，人挪活，妈，咱们可以稍微变通一下。” 王翠芬不懂：“怎么变通？” 万豪解释道：“明天咱不做酱猪蹄，全做酱牛肉和鹅腿，把酱牛肉全部给圆明园的同学，鹅腿分他们一百只，剩下的拿到这边来。” 酱猪蹄体积大，带着骨头，处理起来最费时间。 酱牛肉和鹅腿花费的时间相对较少，且二者中间存在很多错开的工序，互不影响。 之前自己还是菜鸡的时候，和老妈联手就能一天做两百只鹅腿。 现如今自己身负初级厨艺，怎么着也应该比之前强吧？ 王翠芬琢磨了片刻，感觉这样貌似可以，她抬头看向周围的同学。 还未开口就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姨，没问题的，我们完全可以接受！” 大家都知道王翠芬想问什么。 虽然没了酱牛肉和酱猪蹄，少了两份快乐。 但有现烤的鹅腿，大家都觉得问题不大。 酱牛肉和酱猪蹄以后随时都能吃到，可现烤的鹅腿，以后可未必能有。 像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可以说吃一次就少一次。 可得好好把握了。 …… 另一边，圆明园的同学们看到群里阿姨发布的最新消息后，全都陷入了沉默当中。 鹅腿阿姨：“明天一切照旧，保底鹅腿一百份，酱猪蹄暂时下线，新增酱牛肉若干，需要的同学可以找我预订。” 今天，大家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得了癌症晚期的人是自己，自己会做什么？ “我会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去海边，看一场日出。” “我会陪我妈逛一次街，然后再带我妹去夹娃娃，晚上回家再和我爸喝一杯。” “我会给我的家人以及朋友每人写一封信，到时候等我死了，再让人交给他们。” …… 大家的回答各有千秋，但最多的还是陪伴亲人或者好友。 因此，大家最终作出了一致决定。 不再去打扰鹅腿阿姨。 癌症晚期的病人，所剩的时间不多，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珍贵。 如此宝贵的时间，阿姨应该多陪陪她儿子，而不是浪费在大家身上。 “各位，我好突然感觉好难受啊，阿姨都这样了，还想着我们。” “早知道应该直接答应她的，她肯定以为我们在生闷气或者吃醋，所以才改口的。” “她现在那情况，50只鹅腿都费劲吧，100只鹅腿，还要加上酱牛肉，这……” “那现在怎么办，阿姨都这么说了，我们是定还是不定？” 圆明园新群内，岳星宇以及其他人一时犯难了。 自从得知阿姨是骨癌晚期之后，大家的心情都变得很沉重。 鹅腿阿姨陪伴他们这么多年，彼此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是单纯的一只鹅腿那么简单。 不知不觉中，鹅腿阿姨已经成为了陪伴他们数百个枯燥、饥肠辘辘、深夜的光！ 现如今这道光就要消散了，可即便是在消散之前，这道光依旧还要散尽余晖来照亮众人。 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定吧！不能辜负阿姨一片心！” 岳星宇哭红了眼，在群里说道，“另外我想这周末去看一下阿姨，你们有谁想跟我一起的吗？” “我，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跟你一起去，阿姨对我们这么好，就算是离别也不能让她觉得孤单。” “我也要去，到时候带上相机，咱多跟阿姨合几张影，当个念想。” 群里一呼百应，大家纷纷开始转账订餐，而王翠芬也按照时间先后，挨个收款。 王翠芬收款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前一秒发过去，下一秒就收下了。 刹那间，众人突然就有了一种错觉。 一切都恢复到平常那般模样。 阿姨是健康，她的并没有得癌症。 明天晚上大家都能见到她，同时还能吃到香喷喷的鹅腿。 然后，几个“新人”会将事先准备好的贴纸，贴在阿姨的保温箱上，宣布自己成为鹅腿家族的一员。 第58章 昨天那个烤鹅腿的小伙子今天还来吗? 时间来到第二天中午。 用餐时间。 五道口学生食堂内，人来人往。 有的正在排队打饭，有的已经在座位上用餐，还有的吃饱喝足正朝外走去。 可有一个人，却在各个档口前走来走去。 “王校长，刚出锅红烧肉要来点吗，香着嘞。” “王校长，新品干锅肥肠，您要尝尝不？” “王校长，早上炖的羊杂汤，来一碗吗？” 面对打饭阿姨们的邀请，王清泉却始终拿不定主意。 不是阿姨们的饭菜不香，只是这会儿他心思完全不在这儿。 说出来有些丢人。 昨天晚上吃了万豪那份烤鹅腿之后，到现在他都没缓过神来。 脑子里全是烤鹅腿。 甚至，早上后勤主任找他签字，他下意识写出来的竟然不是自己的名字，而是鹅腿。 当时他和后勤主任都愣住了，差点怀疑人生。 就因为吃了一只鹅腿，所以满脑子都是鹅腿。 简直是离谱！ “你们这儿有鹅腿吗？” 逛了一圈，没找到想吃的饭菜，王清泉最终来到了一个主卖广式烧卤的档口面前。 他感觉自己已经魔怔了，现在必须得吃点鹅腿才能让自己恢复正常。 “有的王校长，您稍等，一分钟就可以出来。” 听到有鹅腿，王清泉顿时就松了口气。 人到中年，会莫名其妙多出一些特殊的喜好。 有的人突然爱上了书法，有的人喜欢上钓鱼，还有的人喜欢上搜集手机充电头。 而他则喜欢上了美食。 过去这些年，他吃遍大江南北，认识了不少志同道合的朋友。 久而久之，也混出了一点名堂，多了一个美食家的称呼。 这称呼可不是凭着“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副校长”的身份来的，而是靠着自己舌头一口一口吃出来的。 早几年的时候，他在自媒体平台注册了一个账号。 专门拍美食，真人不出镜。 最初只是单纯分享自己吃过的美食，说说自己吃完之后的感受和体验，以记录为主。 一开始没什么人看，可没成想后来突然就火了，被一百多万人关注。 这让他感到惊喜，同时也给了他更多的动力探索美食。 昨天晚上，他很想做一期鹅腿的视频，可无奈手里就剩下一点骨头了，想做也做不了。 “你这是鹅腿？” 拿了鹅腿后，王清泉迫不及待尝了一口，可下一秒就皱起了眉头。 完全不是一回事。 眼前这鹅腿味道太重了，全是腌料的味道，鹅肉本身的鲜嫩多汁以及肉香完全没有。 要是闭着眼睛吃，说这是鸡腿鸭腿他都信。 “要不，我再给您重做一份？” 广式烧卤的老板额头冒汗，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没做好。 配方一直没变，制作流程也早就标准化，而且之前王清泉也来吃过几次，一直都挺好的。 怎么今天突然说这样的话？ “不用了，你去忙吧。” 王清泉叹了口气，知道问题在于自己。 拿出手机，找到李丹青的微信。 “老李，昨天那个烤鹅腿的小伙子今天还来吗？” “不来啊，怎么了？” 李丹青知道老朋友的目的，打算先逗逗他。 “他怎么能不来呢？”王清泉一下就急了，“昨天一共才几个小时，你们这就画完了？” “画完了啊，不信你来我画室看看。” “……” 王清泉一时语塞了。 他拉不下脸来说自己想吃。 毕竟这事儿违反规定。 其他人组织活动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是他来组织，那不是“知法犯法”吗？ 堂堂副校长，带头违反校园规定，这影响可太恶劣了。 再说我不要面子的吗？ 让人知道我堂堂副校长为了一只鹅腿做这些，我脸往哪儿搁？ “是这样的老李，我有个朋友，他最近胃口不太好，感觉像是得了厌食症，昨天那个鹅腿我感觉还挺不错的，所以我想着给他带一份，所以你看能不能……” 一番纠结过后，王清泉豁出去了。 实在是没办法了，再吃不到鹅腿，他感觉自己真的要抑郁了。 “哦，是这样啊，你那朋友叫什么，我认识吗？” 李丹青知道对方是在无中生友，顿时就来劲儿了，“要是我认识的话，我直接买好送过去好了，刚好今天没啥事儿。” 王清泉：“……” 我五十多岁的人了，只是想吃点好吃的，这要求过分吗？ 非得让我求你不成？ “这朋友你不认识，这样吧，你告诉我那个小哥在哪里卖鹅腿，我自己去买。” 王清泉感觉自己被自己蠢哭了。 竟然下意识的认为只能对方过来，这会儿才意识到，其实可以自己过去的。 那小哥鹅腿做得这么好吃，肯定有自己的店铺吧！ 再不济也有个小摊什么的。 自己上门去买，既不违反校规，而且还不用被李丹青嘲笑，一举两得！ 然而，他还是高兴得太早。 李丹青：“人家做的是私域流量，只接受内部人全款预订，不对外的。” “不是，你蒙谁呢，卖个鹅腿你跟我说私域流量？” 王清泉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下意识觉得这不太可能。 怎么说他也是坐拥百万粉丝的美食博主，是见过世面的。 美食界做私域流量的不少，但基本都走的都是高端私人订制路线，价格不菲。 譬如京都的《梅园》，那是厨神陈山亲手打造的高端餐厅，有钱也未必能吃到。 像那样的私域他能理解，毕竟是厨神陈山。 可你说万豪这小伙做私域，他是不信的。 哪儿有人把一只鹅腿做成私域的？ 而且目标用户群还是大学生？ 大学生能有几个钱？ 别扯什么单纯喜欢，不为钱。 那万豪和他妈妈也不像是有钱人，人家大晚上不睡觉跑过来给你们烤鹅腿，不为钱为啥？ 因为爱？ “别卖关子了老李，赶紧告诉我。” 李丹青这边简直快要笑死了，但看破不说破，想了想便回过去这样一句话：“还是昨天那个位置，晚上八九点左右。” “你故意的是不是！！！”王清泉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你不是说不来吗？” “我刚问了一下，人家说今天还来。”看着自己老友吃瘪，李丹青又补了一句，“到时候把你那朋友喊过来，咱们认识一下。” 第59章 抱着老妈痛哭 “孩子们，现在有空吗，来门口拿鹅腿了。” 晚上七点三十分，王翠芬和儿子万豪出现在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的门口。 正常送货的时间都是九点左右，但是五道口那边八点多就得开始，所以只能提前一点了。 这个点大家基本刚吃完晚饭，所以大多数人是不饿的。 好在鹅腿可以存放，留在晚上当宵夜也是可以的。 “阿姨？” “您怎么过来了？” “您让豪哥过来就行了啊，这么冷的天您就在家里休息呗。” 大家都以为是万豪一个人过来，可来到现场之后，却发现王翠芬也来了。 顿时有些激动，纷纷跑过去围着她。 “这不是好长时间没过来，想你们了嘛。” 王翠芬笑着说道。 这倒不是客套话。 自从换了儿子送货之后，她就只来过一次。 虽然只是隔了几天，但十多年的习惯一下子被改了，她还真是有些不太适应。 她是真想这帮孩子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在得到如此“直白”的情感回馈后，圆明园的同学们心头皆是微微一颤，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学，表情有些不自然。 大家谁都没有说话，但透过眼神仿佛又说了很多。 “阿姨，我们也很想您啊，您最近还好吗？” 最终，还是岳星宇作为代表，问出了大家都想问的问题。 看到阿姨的第一眼，大家都在观察她的气色。 发现对方是红光满面，精神焕发后，心里不觉多了一丝安慰。 大家私底下都查了不少相关资料，知晓了骨癌晚期的一些症状。 气色不错并不能证明健康，但却能说明阿姨的病情还没有完全发作，又或者此刻没有发作。 也就是说，这一刻的阿姨，身体上没有太多的痛楚。 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骨癌最典型的症状就是骨痛，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最为明显。 一旦病情发作，那种骨痛是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说是钻心的疼都不为过。 一想到阿姨再过不久就要面临这样的状况，大伙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 “我？我好着呢！”王翠芬笑着说道，“白天精神好，晚上睡得香，好得不能再好了。” 众人：“……” 大家想当然就以为阿姨是在撒谎，是在故作镇定。 正常人都未必能做到白天精神好，晚上睡得香，更何况得了骨癌的她呢？ 她大概是不想让大家知道她的病情，以免大家担心。 “阿姨……” 几个感性的女生眼睛一下就红了，背过身去小声啜泣起来，不敢再看王翠芬。 而其他人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表情看起来很奇怪。 王翠芬满脸问号。 这是咋了？ 怎么好好地还哭了呢？ 一旁的万豪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昨天的事儿，于是便连忙开口道：“那个，大家过来拿鹅腿吧，都是刚刚烤好的，热乎着呢。” 好家伙，就因为没吃到现烤的鹅腿就哭？ 现在的大学生的心理这么脆弱吗？ 王翠芬听到儿子的话，也跟他想到一块去了，心里顿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也开口说道：“孩子们别这样，快来吃鹅腿吧，以后有机会，阿姨多来这边，好好补偿你们。” 众人一听这话，心里更难受了，重点全都放在“以后有机会”上面。 以后还有机会吗？ 岳星宇托关系弄到了协和总院的诊断书，那上面清楚写着，最快三个月，最慢不过半年 算上诊断书上的日子，这已经过去三个月了。 具体会是什么时候，谁也不清楚。 也许明天…… “大家先领鹅腿吧。” 岳星宇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数字甩掉，他不愿意去计算这个时间，因为每算一次就难受一次。 带着复杂且沉重的心情，大家开始排队领取鹅腿。 刚开始一切正常，可轮到一个戴眼镜的女同学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鹅腿还没拿，她就跑过来一把抱住王翠芬，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声泪俱下。 王翠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到了，但并没有持续太久。 送鹅腿这十多年里，类似的场合她也见过不少。 顶尖大学人才辈出，竞争激烈，学习压力也比普通人要大。 学到崩溃那是常有的事儿。 许多人又是来自外省，父母不在身边，这里也没什么亲人，就拿她当做倾诉的对象。 “傻孩子，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舒服了。” 王翠芬如过去那样，轻拍对方的后背，安抚对方。 不问原因，也不说别的话，只充当一个“临时母亲”亦或者“知心姐姐”的角色。 本以为这就是极限了，可没成想下一秒，又有好几个女生跑了过去。 一群人窝在一团，跟卷心菜似的，将王翠芬包在里面，全都哭了起来。 “呃……” 说实话，万豪无法理解这个场面，总感觉有些尬。 哪儿有人在大马路上抱着别人老妈哭的？ 可看到这些女生哭得那么伤心的样子，他也不好意思多说什么。 不管啥原因，想哭就哭吧。 哭出来就好了。 女生为啥通常比男生寿命长？原因有很多，但其中一项肯定跟哭有关。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女生就不同了。 受了委屈，心里难受，想哭可以大大方方地哭出来，没人会多说什么。 “那个……大家好些了吗？” 大约二十来分钟后，万豪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和老妈还有点事情，得走了……” 眼下已经是到八点了，差不多该去五道口那边了，不然让人家等着不好。 再说送他们来的出租车司机已经催了他好几遍了（东西还在车上）。 要不是看在加钱的份儿上，没准人家早就离开了。 女生们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擦了擦眼泪，一脸抱歉。 “不好意思阿姨，耽误您时间了。” “没事儿，不耽误，还来得及。” 王翠芬也是心疼这帮孩子，“我明天没啥事儿，鹅腿、猪蹄还有酱牛肉你们想吃啥随便点，专程为你们做。” 这么多人一起哭，肯定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她也没太大的本事，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给这帮孩子们多做些吃的了。 第60章 被动挑战任务 来到了五道口。 这一次比上次顺利多了，保安并没有拦他，而是直接让他进去了。 来到昨天那个地方，刚走进来就感受到一股暖气。 定睛一看才发现，原来是同学们早就将火盆给生好了。 昨天还不会，看过一遍今天就成功了。 不愧是顶级高校的大学生，学习能力以及动手能力都这么厉害。 “阿姨！！！” “豪哥！！！” 大家原本都拿着书在学习呢，一看到王翠芬和万豪出现，立马就围了过来。 一行人分为了两派。 美院的同学全都围住了万豪，而其他同学则围住了王翠芬。 前者是因为他们的模特是万豪，更重要的原因是“九点之前的鹅腿都是美院的”。 至于后者，则是大伙找到了绕开“九点之前的鹅腿都是美院的”这条规矩的办法。 美院出钱出力组了这个“现烤鹅腿局”，对方定下“九点之前的鹅腿都是美院的”这条规矩，大家都觉得很合理，也没人想过反驳。 只不过昨儿回去琢磨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对劲。 你们美院画的是豪哥，可没说要画咱阿姨啊。 场地这么大，咱阿姨完全能“另起炉灶”，同步烧烤。 “阿姨，您先坐下歇会儿，喝口热水，我们先来生火。” 计算机系的周哲将王翠芬安置在火盆旁的一张凳子上。 说完真就带着两个男生跑去生火了。 万豪见状，稍微有些错愕，但也没多说什么。 鹅腿总量是固定的，提前烤并不会增加老妈的工作量。 只是，为啥没人给我生火？ 万豪撇了撇嘴，心中有一丢丢醋意。 看了一眼拿着画笔、同时眼冒金光的美院众人后，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自己动手了。 画画的手是创造艺术的，用来生火着实是有些浪费。 虽然任何事情做到极致都是艺术，只不过咱这手艺不还没到极致嘛。 等以后到了，咱专门请个人给自己生火！ 不一会儿的工夫，火就生好了。 炉子里的木炭由黑变红，扔进去一些水果渣，现场很快就升起了些许白烟。 下一秒鹅腿上烤架，片刻工夫便有了烧烤的香味。 淡淡的烟熏果香裹挟着烤肉的香味，大晚上吸上一口简直能把人魂儿都给勾走。 “呀，你们今天还在画啊。”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一行人朝着入口处望去，刚好看到了王清泉。 “王校长晚上好！” “好好好，大家好。”王清泉面露微笑，不等众人提问便主动解释道，“我刚好路过，听到有动静，就顺便过来看看，画得怎么样了？” 实际上，他七点多就在这附近晃悠了。 没人知道他今天是怎么过来的。 从早到晚脑子就只剩下三个字——烤鹅腿。 午饭勉强吃了一点，晚上根本吃不下去，满脑子就想吃这烤鹅腿。 真魔怔了。 “你这构图还是不错的，就是阴影部分太假了，再认真想想。” “嗯，你这幅画人物形象非常细腻，但背景有些模糊了，整个画面不太和谐。” “嘿，你小子倒是有创意，选了这么一个角度，可以可以！” 王清泉不请自来，挑了几个同学的画稍加点评了一番。 李丹青在一旁看着，顿时就笑了。 从专业角度来说，王清泉的点评很中肯，基本都说到了点子上。 要不是看到他在点评的时候，不经意用余光瞥了好几眼烤架上的鹅腿，李丹青还真相信他在认真点评。 嘴上关心着画，但眼睛却不自觉瞥向了万豪的烧烤架。 这目的不要太过于明显了。 “老王，你那个朋友今天来了吗？” 李丹青看破不说破，笑着说道，“他不是想吃鹅腿吗，这第一批鹅腿马上就好了。” “哦，他临时有事就没过来，我待会儿买了给他送过去吧。” 王清泉到底是活了五十多岁的人了，面对这样的场面依旧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 说完，他来到万豪身边，依旧是一副很镇定的表情：“小哥，你这鹅腿多少钱一份，我想买两份送我朋友尝尝。” “！！！” 听到这话，万豪和在场同学们都是同一个表情。 [?_??] 好家伙。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你是自己想吃，为啥非要说是自己朋友？ 另外这一本正经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演的啊。 咋做到的？ “王校长您太客气了，您朋友喜欢我做的鹅腿，那是我的荣幸，我怎么能收您钱呢。” 万豪不是很懂人情世故，但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且不说对方校长的身份，就单说人家五十多岁的年纪，大晚上还跑过来给自己捧场，自己就该送他吃。 两只鹅腿而已，真算不得什么。 “王校长您喜欢就拿去吃，不够再来。” 王翠芬见状，快速翻动烤炉上的鹅腿，拿起调料问道，“您是吃微辣还是不辣的？” “别，钱必须得给，不给钱那我和我朋友宁可不吃……我要微辣。” 王清泉掏出手机，坚持要扫码给钱。 万豪看了一眼李丹青，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老王是个有原则的人，从不占陌生人便宜，熟人也只是偶尔蹭一顿饭，就像昨天那样。 “一份只要15块钱，这么便宜？” 转过去三十块，王清泉总算是明白为啥同学们宁可违反校规也要吃这烤鹅腿了。 混迹美食圈这么多年，他也吃过不少鹅腿做的美食，可同等品质和差不多味道的前提下，万豪这价格完全是薄纱一切。 便宜又好吃的鹅腿，换我我也喜欢啊。 “那啥，我就先走了啊，你们在这还是要注意安全。” 拿到了心心念念的鹅腿，王清泉挥别众人，以非常自然的表情离开了。 然而走出去没多远，他就回头看了看，确定没人跟着后，当即一路狂奔，径直来到了最近的保安室。 “王……王校长？” 保安被吓了一跳，不知道王清泉突然过来是为了什么。 “嘘！” 王清泉来不及解释，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后，默默拿出了手机。 接下来，他打算录制烤鹅腿的品鉴视频。 “各位老朋友大家好啊，今天咱们要吃的是烤鹅腿……” 与此同时，正在翻动鹅腿的万豪突然就收到了系统的提醒。 【叮！触发被动挑战任务】 【任务内容：让百万人知晓烤鹅腿的存在】 【备注：本任务为被动任务，无须宿主参与】 【任务奖励：保底1000积分（无论成败都有），若任务完成另有神秘大奖】 万豪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 不用我参与？被动？挑战？任务？ 这也行？ 第61章 上热搜了? “朋友们，你们相信我，这绝对是本人迄今为止吃过最最最最好吃的烤鹅腿了！” “凭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这鹅腿用的是新鲜的鹅腿，做法应该是先卤然后再复烤，一边撒香料一边烤，典型的南方烧烤做法。” “关键是这个价格，只要15元一份，你们敢信吗，这性价比简直无敌了！” 保安室内，王清泉忙得不亦乐乎，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拿着鹅腿，边吃边录。 他的视频从来不做剪辑和特效，清一色是实拍。 因此画面往往显得有些粗糙，显得十分不专业。 但就是因为这份粗糙以及不专业，却越发显得他内容真实。 网友们也是看中了这一点，纷纷选择了路转粉。 “我可以肯定这个鹅腿绝对好吃！” “为啥？感觉颜值一般般啊，看地点也不像是大饭店，更像是路边摊买来的？” “你这话说得，谁说路边摊就不如大饭店了，我跟你说有些味道还真就得去路边摊里才吃得到。” “那你也不能说绝对好吃啊，总得有依据吧？” “你什么时候见过老王这么晚发视频，而且一口气还吃掉两份人脸般大小的鹅腿？” “卧槽，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 视频刚一发出去，立刻就有粉丝过来评论。 刚开始大家都没注意到细节，经过细心的网友提醒后，全都意识到这鹅腿不简单。 “老王，这鹅腿在哪儿买啊，给个地址呗，我也想尝尝？” 王清泉注意到了这条评论，选择了回复：“不好意思啊，这个不太方便说……” 总不能告诉他，这是在五道口学校里烤出来的吧？ 那到时候不光自己王探探的身份会曝光，而且校园内部烧烤这事儿也得曝光，那可就不好玩了。 再说了，告诉他们也没用啊。 人家玩的是私域流量，压根也不对外，你们想买也买不到。 咦，等等。 我能买到吗？ 王清泉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好像还没加群呢。 要不，现在回去加一个？ 可是用什么理由呢？ 我刚说我给朋友送鹅腿啊。 那就等明天？ 可明天别人未必会过来啊。 现在他已经知道万豪母子是在三所高校轮流卖鹅腿了。 今天本来就是破例，明天大概率是不会在这边了。 怎么办，怎么办？ 王清泉一下犯难了。 不知道鹅腿的存在还好，吃不着也就吃不着，可现在知道了，根本忍不住啊。 “王校长，您也喜欢吃这个鹅腿啊？” 正犯愁呢，一旁的保安突然笑着说道，“这鹅腿确实是香，我吃过一回，那味道我至今都还很怀念。” 王清泉一听顿时眼前一亮：“你吃过？你在他们群里？” 保安摇了摇头：“我不在群里，之前有天下雨，那个卖鹅腿的大妈来这里躲了会儿雨，顺便给就给了我一只。” “哦，这样啊……” 王清泉顿时有些失望，还以为能通过保安买到鹅腿呢。 保安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便说道：“她经常来这边送鹅腿，王校长您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跟她说一声，让他多准备一份。” 王清泉一下就来劲了：“真的？” “不能保证，但问题应该不大。” “那行，这事儿办好了，我升你做副队长，刚好上周有人辞职空出一个位置来……” …… “阿姨再见！” “豪哥再见！” 烤完鹅腿已经是十一点了。 又是累且快乐的一天。 同学们吃的开心，万豪和王翠芬也赚的开心，皆大欢喜。 今天还是有同学想要挽留，说能不能明天再来一场。 这回王翠芬拒绝了，万豪也拒绝了。 王翠芬拒绝的理由很简单，她觉得自己明天得去一趟圆明园。 那群孩子哭那么伤心，着实让她有些心疼，想着做多点好吃的帮他们补补。 至于万豪，则纯粹是为了自己那名义上的“孙女”。 刚才陈馨发了红包，她订了四斤酱牛肉、四根酱猪蹄以及四份烤鹅腿。 从数量看，她应该是给她和室友们订的（四人宿舍）。 但从分量上看，这不像是一个正常女孩子的食量。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陈馨主动找他订餐。 两人上次见面都觉得非常尴尬，现在人家主动打破尴尬，万豪觉得自己应该满足对方。 爷爷照顾孙女，好像是天经地义的。 “系统，这被动挑战到底啥意思啊？” 回家的路上，万豪再次询问系统。 从系统发布任务开始，他便一直在琢磨这个任务到底是啥意思。 可怎么想都没想明白。 给我发布的任务，奖励也是给我的，却不让我参与。 这叫个什么事儿嘛。 虽然失败了也能有1000点积分，但一想到成功了还有神秘大奖，他心里就有些痒痒。 神秘大奖的价值肯定是超过1000积分的。 谁不想要更好的呢？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再次得到同样的回答，万豪无奈了，真是拿这系统没辙。 罢了，不想了。 反正不用自己参与，失败了也有1000积分奖励，怎么着都不亏。 到家还需要一会儿，万豪便打开手机打算刷会儿短视频。 结果刚打开就愣住了。 热榜：女大学生半夜抱团痛哭！ 京都某夜拍博主：“路过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看到一大群女大学抱团痛哭，有谁知道原因吗？” 京都晚报：“据网友投稿，今日晚上八点左右，一群女大学生在圆明园外痛哭，具体原因尚不可知。” 京都大学生：“女大学生深夜痛哭，是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还是受了委屈，还请相关部门出面调查一下。” 连续刷了好几个视频，发现居然都在说这件事情。 万豪直接傻眼了。 因为这些视频里说，就是几个小时前，自己老妈被一群女大学生围住的画面。 万豪作为当事人都没搞明白这群女大学在哭什么，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她们没吃到现烤鹅腿。 可这一点貌似也有些说不通。 谁会为一只鹅腿抱团痛哭？ 等等！ 鹅腿？ 万豪看着手机里的视频，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 “难不成，我要通过这样的方式，让一百万人知道烤鹅腿的存在？” 第62章 五道口可真是混蛋 视频火了，直接冲上了热搜。 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女大学生、深夜痛哭。 这三个元素组合在一起，想不火都难。 那些无良自媒体们为了吸这一波流量，开始各种胡编乱造。 有的说王翠芬是圆明园的老师，刚好退休，同学们舍不得她，所以抱团痛哭。 有的说这是在排练节目，准备什么情景剧。 还有的说这是圆明园的女大学生遇到了情感问题，轻生被好心阿姨救下。 众说纷纭，内容五花八门。 “这些个无良自媒体啊，为了流量真是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啥都不清楚，就胡编乱造，太无聊了这帮人。” “不知道阿姨和豪哥看到这条视频后会怎么想。” “希望不要影响到阿姨和豪哥，不然咱们可真闯祸了。” 几个当事人自然也是看到了，在群里一阵吐槽。 不过大家都很理性，知道这事儿越解释越说不清，因此都没有出面回应。 冷处理，等过一段时间等热搜降下来了，自然就没人关注了。 阿姨得癌症这事儿，毕竟是人家隐私，公开的话不太好。 “哎，你们快来看看，这是不是阿姨的烤鹅腿？” 大伙正讨论周末去看望阿姨的事儿呢，不成想有人将一个视频分享到了群里。 正是王清泉拍摄的那个评测视频。 此时，这个视频点赞已经过五万，评论也有了几百个。 “咦，这不是美食博主王探探吗，他怎么也拍起鹅腿了？” “不是，这不是关键，关键你看这个鹅腿，我怎么感觉跟阿姨的一模一样啊？” “我去，还真是，比脸还大，也只有阿姨的鹅腿是这样。” “我感觉不太可能，虽然外观很像，但你们有没有发现，这鹅腿好像是现烤的啊。” “是现烤的，王探探自己也说了，从出炉到他嘴里，最多也就几分钟时间。” 阿姨没有自己的店铺，校门外又不让摆摊烧烤，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大家吃的都是事先烤好的。 仅凭这一点，几乎就能判断这大概率不是阿姨的鹅腿。 “不对，不对，这就是阿姨的鹅腿，我敢肯定！” 岳星宇扔出来一张截图，“外观像也就算了，这鹅腿骨头的处理也一模一样，这说得过去吗？” 阿姨的鹅腿为啥这么火？ 除了味道和感情原因外，更多的是吃的时候没有负担。 整只鹅腿的骨头只保留了最粗的那一块（用于支撑），其他全都剃干净了。 吃的时候，完全不需要考虑被骨头卡到、崩到，大口大口吃就完了，全是肉。 “我靠！还真是！你们有五道口的同学吗，你们快看他们的朋友圈。” “现烤鹅腿？他们吃上了现烤鹅腿？” “阿姨说今天有事儿，他们当时的出租车好像去的是五道口的方向……” “你们是说，阿姨并不是去忙自己的事情，而是被五道口的人拉过去……” 随着一张张朋友圈的截图出现在群里，圆明园的同学们全都傻眼了。 一个朋友圈或许不能说明问题，但这么多张朋友圈同时出现同一个内容，那就很值得人怀疑了。 “你们快看王探探视频里的这个场景，我感觉好熟悉啊，好像在哪儿看过。” 王清泉拍摄视频的时候，虽然镜头一直对着鹅腿，但由于是晚上，低着拍光线不太好。 所以在最终展示的时候，他特地将鹅腿抬起来，与镜头平行。 而就是这个画面里，大家看到了背景是一处窗景。 “找到了，是阿姨一个月前的朋友圈，当时下雨了，阿姨在五道口的保安室躲雨！” 岳星宇将阿姨的朋友圈的图片发了出来。 一对比，发现还真是这样。 这下破案了。 阿姨真的跑去五道口现烤鹅腿了。 “为什么啊？” 此刻，众人心情复杂，既想不明白阿姨为什么会去五道口，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在那边现烤鹅腿。 “刚问了，这帮人还死不承认，说这不是阿姨的鹅腿！” “卧槽，我认识的那个人把动态删了，鹅腿照片没了！” “卧槽，我那同学也是，这特喵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大伙顿时就生气了，不是气阿姨，阿姨是大家的光，她再怎样大家都不会生她的气。 大伙气的是五道口这帮人。 就很过分！ 吃都吃了，还死不承认。 关键还删朋友圈，这不是把人当傻子吗？ “各位，真相大白了。” 突然，有个女同学将一张聊天截图到了群里。 奔波儿灞：宝宝你听我说，这真不是阿姨的鹅腿。 灞波儿奔：那你删朋友圈做什么？ 奔波儿灞：“我这不是怕你误会嘛！” 灞波儿奔：“江阳，今天这事儿你要是不说清楚，咱们就分手，你跟你那鹅腿过去吧，别找我了！” 奔波儿灞：“别别别，宝宝，我说，我说……” 有图有真相，看完大家全都沉默了。 谁也没想到，五道口的人居然会这么玩。 关键是连续两天！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可真是混蛋！” 半晌，岳星宇忍不住骂了一句。 阿姨都这样了，这帮人非但不体谅她，反而还让她大晚上过去现烤鹅腿？ 就特么过分！ 你得个骨癌试试？ 送过来的鹅腿还不够你吃的，非得吃现烤的？ 我们难道不知道现烤的好吃？ 我们都是傻子？ 就你五道口是聪明人？ 大伙越想越气，可一时半会又不知道气往哪儿出。 直接骂对方固然不错，可具体骂谁呢？ 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也没个具体的目标。 一番讨论过后，大伙最终选中了王探探这个大冤种。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可真是混蛋！”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可真是混蛋！” “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可真是混蛋！” …… 统一的留言，很快就出现在王探探的视频评论区。 大家不知道王探探是谁，但可以肯定的是，这货绝对跟五道口脱不了关系。 他视频里的鹅腿是阿姨的鹅腿，而且还是在五道口里面现烤出来的，能吃到的必然也是五道口的人。 再加上这货在五道口的保安室里拍视频，说他不是五道口的谁信啊？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 你个五道口的混蛋！ 第63章 感情上的事儿，你可得专一 “什么情况啊？” 次日，当王清泉打开自己的自媒体账号，却发现评论区完全沦陷了。 全是那句“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可真是混蛋！” 他一下就懵逼了，脑海中瞬间出现了灵魂三问。 这群人到底是谁？ 他们为什么要骂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 他们怎么知道自己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人？ 可想了半天也没能想明白。 莫名其妙就被骂，遭受无妄之灾，关键他本人还是一头雾水。 “我招惹谁惹了啊？” 王清泉非常郁闷。 第一反应是想删除视频。 混迹网络也算有几年了，他很清楚网上充斥着各种各样无聊的人还有喷子。 你越是回应，他们越是兴奋。 最好的办法就是冷处理。 【是否删除视频？】 手指都挪到了确定按钮上，可突然王清泉这倔脾气就上来了。 凭什么啊！ 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在我视频下面说这些？” “五道口怎么你了？你为什么要骂五道口？” “这是美食分享，你们是不是搞错对象了？” 王清泉气得连早饭都不想吃了，找到这些人，挨个回复。 他还就不信了，自己只是分享个美食视频还能得罪人？ 关键对方骂的也很奇怪，五道口招你惹你了？ 本想着给自己争个公道，却不曾想这样大面积地回复直接触发了网友们的逆反心理。 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人明明什么也不知道，但头一回见到这么“头铁”的博主，也纷纷加入了“战斗”。 无数人也在视频下方评论“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可真是混蛋！”，并且还转发这条视频。 短短几个小时，王探探这条视频，便从最初的五万点赞飞速增长至五十万，且这个点赞数还在不断疯涨之中。 此时，王探探整个人都麻了。 一条评论下去，下一秒便砸回来上万条。 回不完，根本回不完！ 最终，他实在是受不了了，索性把那自媒体平台app直接卸载。 骂不过我还躲不过吗？ 我眼不见心不烦总行了吧！ 而与此同时，正在守在炉子旁边的万豪也麻了。 【叮，任务进度：\/】 真就啥也没干，这任务就自己开始跑啊。 难不成真是那个抱团痛哭的视频？ 万豪连忙打开了手机，找到那个视频。 却发现并不是这样。 抱团痛哭的视频到目前为止，点赞也就二十来万，而且评论区也没人将这事儿跟鹅腿联系上。 万豪再次陷入了疑惑当中。 “崽崽，是你师父的那个孙女说了什么吗？” 看到儿子一脸疑惑的表情，王翠芬顿时就露出了姨母笑，“有啥不懂的可以问妈，妈是过来人。” “不是她，跟她没关系！” 万豪心思完全在那个被动挑战任务上，根本没细品老妈这话，自然没懂她的意思。 “崽崽，你们年轻人的事儿妈管不了太多，但有些事儿妈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 王翠芬语气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感情上的事儿，你可得专一，可不能三心二意，脚踏两只船之类的，不然老妈第一个饶不了你。” “啊？？？” 万豪皱起了眉头，满脑子都是问号。 感情上的事儿？ 哪儿来的感情？ 哪儿来的三心二意脚踏两只船？ “反正老妈已经把态度给你摆明了，你自己把握好。” 王翠芬可是清楚地记得，儿子强调以后都由他来送货的时候是在圆明园。 如果她的猜测正确，那也就是说儿子喜欢的女孩子在圆明园。 可陈馨是民大的！ 虽然她知道陈馨和万豪中间多了一个陈山，二人有了这样一层特殊的关系。 但谁知道这种特殊关系会不会演变出爱情呢？ 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之前陈馨定鹅腿都是转账给自己，可这一回她却直接转给了儿子（她并不知道陈馨是为了缓解尴尬，也不知道万豪成了陈山的师弟）。 虽然转账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接触多了，谁又能保证以后的事情呢？ 两人是差不多的年龄，而且还有老一辈把关，二人走到一起的概率还是挺大的。 站在她的角度来说，她更倾向于儿子和陈馨谈恋爱，毕竟对方爷爷今后能帮儿子更多。 但如果因为这样就伤害另外一个人的话，她是不愿意的。 万豪听得是云里雾里，刚想要问清楚什么意思，但锅里的鹅腿已经好了，便没再多问，先处理鹅腿要紧。 今天的活真心不少，除了民大外还得送一趟圆明园，得抓点紧了。 …… 郭川曾经是京都电视台的一名记者，后来辞职干起了自媒体，在抖音上小有名气。 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在关注圆明园女大学生抱团痛哭这件事情。 他觉得这可能是一次大热门。 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和人脉，他总算打听到了一些重要信息。 虽然并没有查清楚痛哭背后的真相，但他却搞清楚了这件事情的核心人物——王翠芬！ 这是个靠卖鹅腿为生的阿姨，深受同学们喜爱。 随着更加深入的了解，郭川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敢信吗？ 圆明园、五道口、民大三所高校的学生们，大约晚上九点多，在零下的天气里排起了长龙，只是为吃到这位阿姨做的鹅腿。 而且居然还要靠“抢”才能吃到。 郭川自问也是见过世面了，可听到这件事情后，也是有些怀疑人生了。 到底啥鹅腿会这么好吃？ 正想着呢，突然又看到了王探探的那条视频。 当看到视频中的鹅腿之后，他立刻就将两件事情联想到了一起。 虽然没有任何的证据，但直觉告诉他，这两个视频必然有一定的联系。 带着这种怀疑，他点开了视频评论区。 当他看到那句“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可真是混蛋！”后，他立刻就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女大学深夜抱团痛哭或许真就是为了一只鹅腿！ 郭川越想越激动，觉得这就是真相！ 可他并没有证据！ 作为记者出身的他，对于没有证据的新闻是绝对不会胡乱报道的，哪怕是做自媒体也是如此。 因此，他作出了一个决定。 今晚蹲点圆明园！ 能证实自己的猜测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拍一下大学生半夜排队抢鹅腿的画面也是不错的。 试想一下，寒风中，零下三度的夜晚，一群学霸排队哄抢鹅腿，这事儿本身就有些好笑。 第64章 爷爷想请你和阿姨吃个饭 晚上八点半，万豪和老妈一起出发了。 今天的货比往常任何一天都要多。 民大的鹅腿照旧是一百只，酱猪蹄稍微少点，只要了三十只，但酱牛肉却足足整了六十多斤。 光是这些，就足足整了四个保温箱。 再加上王翠芬女士心疼圆明园的学生，按照平日里正常还多一些的量给他们准备了货。 最终的结果则是，又多了五个箱子。 总共个九个箱子，一辆出租车，差点没塞下。 说真的，万豪真想去考驾照然后再买辆车了。 不用太好，五菱宏光的面包车就挺不错，价格便宜空间还大，送货的不二之选。 “豪哥来了！” 车子到了民大，还未下车就感受到同学们的热情。 几个男生甚至直接守在了路边，打算帮万豪搬东西，不曾想直接看到了王翠芬。 “咦，阿姨您今天也来了？” “好久不见阿姨，您最近怎么样了？” “阿姨，我们想您了。” 王翠芬的人气比万豪要高得多，同学们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围了过来，甚至就连那几个帮忙搬货的男生也纷纷放下手里的东西，凑了过去。 万豪：“……” 撇了撇嘴，同时内心不断安慰自己。 搬货本来就是我自己的事儿。 别人帮是情分，不帮也正常。 帮了一下又不帮也很正常。 咱就是乐观！ 咱不吃醋！ “阿姨，昨天圆明园那帮人为啥要抱着您哭啊？” 大家都刷到了那条视频，也有人找了相熟的同学问这件事情，可并没有得到答案。 对此众人感到十分好奇。 圆明园那帮人可精着呢，平白无故不会瞎哭，更加不会围着阿姨抱团哭。 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 大家虽然没搞清楚状况，但都觉得这事儿大概率跟阿姨有关。 “可能是最近学习压力太大吧……” 王翠芬下意识觉得圆明园那群学生痛哭，是因为知道了她去五道口现烤鹅腿。 所以，她并不想过多在这件事情上聊，因为担心民大的同学也会哭起来。 刚想说先拿鹅腿，却不料还是被问到了。 “阿姨，您看这个视频里的鹅腿，是您做的吗？” 一名男生将王探探那个视频拿了过来。 王翠芬心头苦笑。 白天儿子就将这视频拿给她看过。 不出意外的话，这王探探就是那王校长了，因为当时只有他拿走了两份鹅腿，其他人都是现场消灭。 对于这件事情，她和儿子商量后一致决定，打死都不能承认。 一方面是尊重王清泉的选择。 王探探在视频里从头到尾都没公开过他现实中的身份，既然人家不愿意，自己又何必去戳穿呢。 再者，现烤鹅腿这事儿本身就有些“对不住”圆明园以及民大的同学，若是承认等同于曝光，这多少是有些伤及感情。 往后见面，不太好说话。 “这个我不确定。” 王翠芬说道，“看起来的确是有些像，但烤鹅腿嘛，都差不多。” 一旁的万豪这会儿也收拾好了，赶紧出来救场：“大家来拿鹅腿吧，天气冷早点拿了回宿舍，别冻感冒了。” 听到这话，大家也不好意思多问，纷纷开始排队拿鹅腿了。 “豪哥，周末你和阿姨有空吗？” 轮到陈馨的时候，她突然朝万豪说道，“我爷爷想请你和阿姨吃个饭，你看方便吗？” 一开始陈馨没想明白为什么爷爷非要她来传话，追着爷爷问了半天才知道内情。 爷爷这是借这个机会“坑”豪哥一把。 爷爷一直想让豪哥放弃卖鹅腿，然后跟他去协会专心学厨艺。 可这几天一连说了好多次，豪哥都以忙为理由，拒绝了。 爷爷猜想万豪回去之后，应该没跟阿姨说实话，这事儿阿姨是不知情的（事实上也是如此）。 当母亲的，没有不盼着儿子好的。 豪哥是做餐饮的，面对一个厨神的邀请，再加上京都厨师协会这样的好单位，阿姨这个当妈的没有任何理由拒绝。 “请我们吃饭？” 果不其然，王翠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陈馨认真点了点头：“是的阿姨，您周末有空吗？” 万豪回过味来了，刚想说没空，却不料老妈先他一步就答应了。 “有空，有空，我们随时都有空！” “具体是在哪里呢，什么时间，我们一定提前到达。” “要不我们来请吧，让你爷爷破费实在是不好意思。” 对方什么身份，自己和儿子什么身份，怎么能让对方请客呢。 肯定要自己来啊。 “阿姨您不用客气，我爷爷和豪哥……” 陈馨看了一眼万豪，发现对方疯狂朝自己使眼色后，她顿时就明白了，“周日中午十二点，到时候我来接您和豪哥吧。” “好好好，周末见，周末见。” 王翠芬疯狂点头，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顺手在保温箱里拿了一大包酱牛肉，硬塞到了陈馨的手里。 万豪：“……” 陈馨：“……” 两人都是哭笑不得，但这会儿这么多人看着，都不方便说太多，只能拿了牛肉说声谢谢，然后火速离开。 …… “您干啥啊？” 去往圆明园的路上，万豪有些郁闷地说道，“人家请吃饭您就答应，最起码先问问我嘛。” “人家厨神请你吃饭是好事啊，你为什么要拒绝？” 王翠芬很自然就反驳道，“再说人家是你师父，师父请徒弟吃饭，你有资格拒绝吗？” 万豪：“……” 头疼！ 真的头疼！ 他几乎都能预见到周末吃饭的场面。 陈山先公布自己和他师兄弟的关系，老妈先震惊到无法说话，等回过神之后便是一阵狂喜。 再然后陈山顺势提出让自己留在协会学习厨艺，老妈想都不想直接答应。 然后自己就再也不能去卖货了，每日获得的积分铁定是骤降。 真是……无语！ 我能说我卖鹅腿是为了救你吗？ 我能说我那些厨艺其实都是系统给的吗？ 说又说不得，好不容易找了各种理由推了陈山好几次邀请，结果您倒好，一下就答应了。 “……” 万豪突然就有了一种胳膊拧不过大腿的无力感。 本以为这就是今天最糟糕的事情了，却没想到下车的时候，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一大堆主播扎堆出现在了这里，他人还没下车呢，这帮人便一窝蜂涌了过来。 第65章 想要采访鹅腿阿姨 “你好，请问您是王翠芬女士吗？” “什么王翠芬，明明是鹅腿阿姨好不好，不懂就不要乱说！” “这位帅哥就是豪哥吧，豪哥你好，我们是京都大学生自媒体。” …… 一大堆人涌了过来，将出租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各种手机、麦克风、话筒一股脑全都怼了过来。 这突然的一幕让万豪和王翠芬彻底懵了，没弄明白这到底是咋回事。 “你们到底是谁啊？” 下了车，万豪将老妈护在身后。 人太多了，他担心大家挤到老妈。 “大家后退一点行吗，我后备箱里还有货没拿，咱们别妨碍人家师傅赚钱。” 万豪看了一圈，发现全是陌生的面孔。 刚才在车上着急和老妈讨论和陈山吃饭的事儿，忘了提前给同学们发消息。 大家估计得过一会儿才来。 “阿姨您今天带了多少货啊？平日里每天一般能卖多少啊？” “阿姨您的鹅腿有多少种口味啊，能让我吃一份吗？” “阿姨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边卖鹅腿的啊？” 趁着万豪去后备箱拿货的空隙，这帮人将目标锁定在王翠芬身上。 各种闪光灯、补光灯对着王翠芬照，又亮又刺眼。 王翠芬哪里见过这种阵势，整个人都晕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把灯关了行吗，晃到我妈眼睛了！” 万豪很是不爽地说道。 那长条状的补光灯他隔这么远都觉得晃眼睛，那人还对着老妈照，这不是故意找茬吗？ 万豪身高一米九，长得又壮，突然来这么一下，将所有人都给震慑住了。 大伙都自己将补光灯拿了下去，注意力一下都到了万豪的身上。 “你好，我是做自媒体的，最近听说了阿姨的事情，想过来采访一下阿姨。” “我们是白马新闻的，也是听说了阿姨的事情，也想过来采访一下。” “你好，我是京都电视台的记者，我叫郭川，今天过来是想采访一下您和阿姨。” 大伙自报家门，不知道是碍于万豪这体型，还是良心发现，都变得客气起来。 “你们想采访什么？” 万豪警惕地看向郭川，对方京都电视台记者的身份，让他有些诚惶诚恐。 每个人小时候都有过上电视台的梦想。 等长大了才知道，上电视台未必是好事。 就拿卖鹅腿这事儿来说吧，一没营业执照，二没经营场所，本质上属于摆路边摊，本身并不不合法。 万一上了电视火了，被一些无聊的人举报，往后卖不成了，那可怎么办。 “小兄弟你别激动，刚才是我们不对，还请你和阿姨原谅。” 郭川先道歉，然后又说道，“我们最近听说阿姨在这边卖鹅腿，所以想过来采访一下。” 听到这话，万豪心中苦笑。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对，我和我妈是在这儿卖鹅腿，这有什么好采访的吗？” 既来之则安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看看再说。 “那个，想问一下，您和阿姨在这边卖多久了？” 万豪看了眼自己的老妈，后者当即说道：“没多久，我们几天前才刚开始卖。” 不得不说，王翠芬女士有时候还是有些小聪明的，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就有些疑惑了。 他们得到的消息是，这阿姨在三所大学卖了十多年鹅腿，深受学生们喜欢。 大晚上的，零下几度的气温，可依旧无法阻挡这群学霸们排队过来买鹅腿。 一些没抢到的甚至还在群里哭唧唧，求着阿姨多给一份鹅腿。 可为啥此刻见了面对方说才刚刚开始卖呢？ 难不成认错人了？ 眼前这个阿姨并不是真正的鹅腿阿姨？ “阿姨您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只是单纯觉得这件事情非常有趣，想采访一下您。” 郭川看出了万豪母子的担忧，便说道，“现在国家支持地摊经济，更何况您还是坐车直接送货，并没有占道经营，并不违规的。” 其他自媒体人一听这话，也立刻反应过来，纷纷跟着附和，表示只是单纯的采访，并没有恶意。 一些人甚至还说可以支付一定的费用。 “谢谢大家的好意，我们只是普通小老百姓，没什么好采访的，大家还是去采访别人吧。” 万豪此前没有和自媒体人打交道的经验，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人的镜头。 虽然对方说没有恶意，但他还是想低调一些。 人怕出名猪怕壮，陈山那事儿就已经让他有些头疼了，万一这边也出事了，那往后赚积分可就更加麻烦了。 现在，他只想尽快把鹅腿发完，然后赶紧回家。 “那我们买点鹅腿行吗阿姨？” 几个自媒体人仍旧不死心，“价格您说，多少我们都买。” “不好意思，我们不对外出售。” 王翠芬见儿子也有些招架不住，便过来帮腔，却不料一句话直接将自己暴露了。 鹅腿阿姨不就是内部订货，到点送货，学生们直接过来拿吗？ “阿姨，您这一份鹅腿卖多少钱啊？” “阿姨，您一天能卖多少鹅腿啊？” “阿姨，除了圆明园，听说您还去五道口和民大，这是真的吗？” 这群自媒体人再次兴奋起来，干脆都省去了授权的请求，直接进入了采访环节。 一口一个阿姨，各种问题跟竹筒倒豆子似的一股脑扔了过来。 王翠芬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抓着儿子的手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妈，别怕，有我呢！” 万豪安抚老妈，朝她微笑，示意她不用紧张。 再次将老妈护在身后。 “这样吧，我先把鹅腿给同学们，然后再接受你们的采访，你们看可以吗？” “同学们待会儿就来了，到时候人多了容易出问题。” “或者到时候，你们也可以顺便采访一下同学们，他们最清楚鹅腿的味道。” 万豪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圆明园的学生都很聪明，其中不乏有新闻和媒体专业的同学，让他们来对付这群自媒体人应该问题不大。 同学们都很爱护老妈，接受采访的时候，都会向着老妈利好的方向去回答这些人的问题。 第66章 什么鹅腿阿姨，分明是老母亲! 过了一会儿，岳星宇等人来了。 万豪先跟他们说了大致的情况，然后便拜托他们先替自己照顾好老妈。 老妈这会儿非常紧张，愁眉苦脸的。 在面对这些人的提问的时候，表现得非常拘谨，一直躲在自己身后。 一开始万豪只是简单以为老妈怕了这些自媒体人，但经过系统地提醒后才明白其中缘由。 市井小老百姓做点小生意，图的是养家糊口，并不希望被太多人关注到。 鹅腿这门生意说实话还是挺不错的，每天都能卖一百多份，且供不应求，利润也是相当可观。 可一旦这生意被其他人注意到，到时候肯定会出现无数的模仿者。 倒不是怕有竞争。 鹅腿的味道和品质，即便是厨神来了，在同等条件下也最多打个平手。 怕就怕有些人竞争不过，眼红心坏，想着我挣不到钱你也别想挣钱，故意添乱。 这可不是危言耸听。 就当前这个社会，比这更坏的情况都可能发生。 “我该怎么做呢？” 万豪一时有些犯难。 眼下这么多自媒体都拍到了他和老妈送鹅腿、以及同学们排队拿鹅腿的画面。 恐怕明天…… 不！ 恐怕待会儿网上就会出现这些画面。 【圆明园大学生深夜排队，竟然是为了一只鹅腿！】 【震惊，大学生深夜抱团痛哭，竟是因为没吃到阿姨的鹅腿！】 【阿姨鹅腿风靡三大高校，学生直呼一腿难求！】 诸如此类标题的视频，想都不用想，一定会引发一阵不小的轰动。 想要阻止显然是不可能的，为今之计只能在其他地方想办法。 “要不，开个店？” 一边发着鹅腿，万豪一边在心里盘算。 开店的话，貌似就能规避这些问题。 有了固定的经营场所，可以正大光明的做这门生意，再也不用担心城管之类的。 而且除了鹅腿、酱猪蹄、酱牛肉外，还能拓展其他的品类，赚更多的积分。 其实在送了几次餐之后，万豪就有开店的想法，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京都是什么地儿？ 龙国首都！ 寸土寸金的地方，随便一个小门面的租金都高得离谱。 而且好多门面根本不让做餐饮，让做餐饮的说不定还有转让费等等。 他全部身家总共也就二十多万，这点钱没准转让费都不够，真禁不起折腾。 “原来不止鹅腿，还有酱猪蹄和酱牛肉？” “这酱猪蹄看着好诱人啊，酱汁饱满，色泽艳丽，真不知道啥味啊。” “还有这个酱牛肉也很不错啊，牛筋和牛肉在一起，口感一定不错。” 拉着同学和万豪问了半天，各种各样奇葩的问题都冒出来了，这会儿注意力终于到了食物上面。 “这就是阿姨的的烤鹅腿！” 一个高个子男生当一堆镜头的面，一边嚼一边说道，“我是圆明园的体育特长生，我敢吃阿姨的烤鹅腿，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大部分自媒体人摇头，但郭川似乎有些明白了。 “这意味着阿姨的鹅腿没有任何的违法添加剂。” 圆明园的体育特长生大多已经是国家运动员了，而运动员随时可能有兴奋剂的检查。 肉的来源如果不干净的话，很容易被检测出兴奋剂。 早些年看大家吃鹅腿很香，体育生也很馋，可碍于规定不太敢吃。 后来忍不住买了几根偷吃，结果被教练发现了，被拉去抽血做检测，结果居然是合格的。 然后阿姨的鹅腿便成为了圆明园体育生的唯一的“加餐”。 这也是大家喜欢阿姨的原因之一。 真材实料，食材干净，吃着放心。 “大家也看到了吧，这就是阿姨的鹅腿！” “你们这么晚了还过来采访阿姨，我们很高兴，但我们希望你们能如实报道，不要为了流量刻意制造一些不实信息。” “阿姨是我们的宝，是我们大家守护的光，谁要是敢伤害她抹黑她，我们绝对不答应！” 岳星宇走了出来，他担当了同学们的嘴替，将大家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 大伙都察觉到阿姨的情绪，换位思考一下大概能猜出她在怕什么。 阿姨在这边勤勤恳恳卖了这么多年鹅腿，一直都挺好的。 要是因为一些无良自媒体乱说，丢了这门生意。 吃亏的不光是阿姨，更是他们自己。 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 更何况此刻阿姨还得了骨癌，身体状况本身就不太稳定，要是再遇到这样的事儿，指不定…… 大家都不愿意往这方面想，心里都有些害怕。 “来既是客，那就请大家试吃一下这酱牛肉吧，数量有限，一人一片请勿多拿。” 岳星宇将一个塑料袋拿了出来，里面装着今天所有的酱牛肉。 这是大家商量之后做出的决定。 其实非常不愿意给，毕竟大伙都不够吃。 但一想到这关系到阿姨的生计，大家觉得这点“牺牲”还是值得的。 王翠芬看到这一幕，嘴唇哆嗦了片刻，欲言又止。 她感动于同学们做出的这些，心想回去之后一定要将同学们的钱退回去，或者明天加倍用酱牛肉补回来。 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万豪。 这一刻，他才意识到自己老妈背后到底站着哪些人。 与此同时。 包括郭川在内，所有的自媒体人都傻眼了。 大家来之前知道同学喜欢鹅腿阿姨，但真没想到对方会喜欢到这个份儿上。 自从同学们来了之后，从头到尾阿姨便被他们保护着，谁都没能靠近。 这会儿更是还将他们的酱牛肉拿出来给大伙吃。 虽然不多，一人只有一片，但这件事情的本质非常值得人深思。 阿姨是店家，同学们是客人。 客人维护店家，还自掏腰包维护店家。 这意味着他们彼此之间早就超越了普通的顾客和店家的关系。 一群自媒体人皆是深吸了一口气。 感受到了一股压力。 今天晚上这个视频，必须得好好做了，要是一个没做好，得罪的可就是一群圆明园的大学生。 弄不好事情搞大了，五道口和民大的学生也得找上门来。 更有甚者，那些已经毕业，在各行各业取得一番成就的大佬们，也会找过来。 到时候…… 越想越可怕。 直到这一刻，这群自媒体人才意识到，自己到底采访的是怎样一个“鹅腿阿姨”。 这特么哪儿是阿姨啊，这分明是让无数顶尖学霸为之痴迷，被无数吃货护着的“老母亲”啊！ 第67章 暂停营业 “我去，真的假的，这群人真是圆明园职业技术学院的高材生？” “大晚上九点多，零下三四度的气温，一路狂奔跑过去买阿姨的鹅腿？” “我滴妈，这鹅腿该是有多好吃啊，让这帮人抢成这样。” “你们可是圆明园的高材生啊，你们怎么能这样？” “不光是圆明园，五道口、民大的学霸们也是一样，都在抢阿姨的鹅腿！” “甚至他们还为了鹅腿阿姨的归属问题，打过一场辩论赛，噗，哈哈哈哈。” “我以为他们在搞学术，搞了半天，他们是在抢鹅腿。” “鹅腿！五道口、圆明园、民大都在吃的一种很潮流的小吃！” “据说，圆明园女大学生抱团痛哭，就是因为没吃到阿姨的鹅腿！” …… 不出意外地，鹅腿阿姨火了。 那天过来采访的自媒体人，当天晚上就将视频做了出来。 大家实话实说，将真实的情况通过视频的方式讲述了出来。 五道口、圆明园、民大这样的顶级高校本就自带流量，在大家心中，能考入这两所大学的人都是顶尖的学霸。 潜移默化便认为他们不同于寻常人，是近乎“神”一般的存在。 可随着鹅腿阿姨的曝光，大家猛然发现，原来所谓的“神”其实也跟咱们普通人一样，在美食面前都会成为吃货。 更好笑的是，大家还发现，三大高校曾经为了鹅腿阿姨的归属问题，还组织过一场线上辩论赛。 三所高校据理力争，一度打得不可开交。 最终还是阿姨出面，定下了三所高校轮流送货的规矩，这才平息了这场风波。 各大高校的抢人之战大家都见过，但这回三大高校为了吃鹅腿争得不可开交的场面属于头一次了。 无数的网友看到了这条新闻，并积极参与到讨论中来，仅仅几个小时的功夫，便让其冲上了热搜榜第一。 “五星上将麦克阿瑟曾说过：给她一只鹅腿，她能搅动一场高校风暴……” “鹅腿阿姨被三校学子争抢，是消费者内心对优质商品和服务供给的强烈呼唤，折射出人间烟火气在人民群众生活中牢不可破的重要地位，也显示出消费市场蕴含的巨大潜力。” “鹅腿阿姨走红背后，是大学生对社会连结的渴望，由美食所构建的校园回忆，总是特别温暖而深刻。” 各种各样的评论，搞笑的、严肃的、理性的通通都来了。 一夜之间，鹅腿阿姨成了流量热门，各行各业的自媒体博主都开始蹭流量了。 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 “孩子们，不好意思，最近太乱了，暂时先不接单了。” 王翠芬在和儿子商量过后，在三大高校的鹅腿群发布了这条消息。 王翠芬从来没想过做网红，她只觉得自己是普通人，平平淡淡过日子就好。 能赚点小钱养家糊口，让儿子健健康康地，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可眼下突然的爆火，让她不知所措。 现在，无论她去哪里送货，都会有一大堆自媒体人以及社会人士等着她和儿子。 人太多了，现场被围得水泄不通，其中还有人浑水摸鱼，假装自己是学生，过来拿鹅腿。 好几次都对不上账，同学们给了钱却没能拿到鹅腿，实在是麻烦。 再加上有关部门也关注到这件事了，现场多了很多维护秩序的官方人员。 鹅腿生意，暂时真做不了了。 “别啊阿姨，吃不到鹅腿我还怎么活啊，我晚上学习就靠您的鹅腿啊。” “阿姨，不行咱们换个地方，换个时间拿货吧，就让豪哥送过来，我们派人过去取，绕开那些讨厌的外人。” “学校东二门、北三一般很少有人，在这里交货应该没问题的，阿姨您和豪哥考虑一下呗。” 吃不到鹅腿，三所高校的同学们全都急了，各种出谋划策。 但王翠芬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 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太多人盯着她和儿子了。 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吧。 对于暂停营业，万豪也是同意的。 当下确实不是时候。 并不是所有的自媒体都像郭川他们这群人一样，有礼貌有节操。 一些人为了流量是没有下限的。 昨天送货回来，他还发现有人一直跟着他们，显然是想找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万豪算是理解了老祖宗那句“人怕出名猪怕壮”了。 当然，爆火也不完全是坏事，好处也不少。 曾经吃过老妈鹅腿、已经毕业进入社会学生，有一些已经闯出了一些名堂。 好些个都已经成为了老总级别的人物。 在听说老妈的事情后，纷纷发来问候，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有出高薪请老妈去他们单位的。 有请老妈去国外旅游暂避风头的。 更有甚者，想捐钱给老妈买个门面。 说真的，对于捐钱买门面这事儿，万豪非常心动。 因为他觉得只有开一家属于自己的店，才能解决当前的“危机”。 只是他清楚，老妈是不会要同学们的钱的。 老妈虽然穷，但有骨气，从来不占别人便宜。 那天同学们送出去的酱牛肉，她挨个给大家退了款，同学们不收，隔天她便特地做了双倍酱牛肉补偿了回去。 “同学们先忍几天吧，等过一阵子，我再来给大家送鹅腿。” 万豪也在群里安慰众多同学，“刚好让我妈休息一下，这些天她都没睡好。” 老妈这些天的确是没怎么睡好。 一方面源自于鹅腿生意，另外则是因为房东。 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地道的京都人，没太大的本事，靠着祖上传下来的一点房产收租过日子。 在知道自己的房租租给“鹅腿阿姨”之后，她主动找上了老妈提出了退租。 理由是有安全隐患。 老妈租这个房子十多年了，一直都是相安无事。 可就是因为火了，连房子都没办法租了。 万豪只觉得有些无奈。 不过他并不怪房东，人家也有自己的难处。 都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只想平平安安过日子，不想给自己找麻烦。 “换个地方也好，算是彻底告别过去，奔向新生。” 第68章 黄金蛋炒饭 【叮，被动挑战任务完成！】 周日的上午十点，万豪正和妈妈在家里坐着聊天呢，脑海中突然响起了系统的提示音。 当时任务发布的时候，万豪没注意看任务结束时间，时候才注意到是一周。 系统发布任务的时候，刚好是上个星期六的晚上。 此刻算起来，刚好是一周。 【截止到目前为止，共有人知晓烤鹅腿的存在】（这个数字都懂吧？） 【恭喜宿主超额完成任务！】 【奖励：一万积分（任务上限）】 【额外奖励：神级炒饭大礼包】 【神级炒饭大礼包：包含世界上所有炒饭的大礼包，全部都是最最最好吃的炒饭，没有之一】 伴随着提示，万豪突然感觉脑海中多了一大堆东西。 什么鸡蛋炒饭、扬州炒饭、酱油炒饭、虾仁炒饭等等。 各式各样的炒饭，根本数不完！ “那我岂不是可以开个炒饭店了？” 万豪心头一喜。 此前开店，想着做个家常菜馆。 毕竟初级厨艺的极限就是家常菜馆。 可开这样一个饭馆是很难生存下去的。 除了麻婆豆腐外，其他菜都是一般般，谁会为你买单呢？ 京都这样寸土寸金的地儿，一道菜根本撑不起来一家店。 虽然有烤鹅腿、酱猪蹄和酱牛肉，但说到底这三样都算不上主食。 因此，这几天万豪已经开始琢磨开个小吃店了。 但现在，有了神级炒饭大礼包，他完全可以开一个炒饭+小吃（烤鹅腿、酱猪蹄、酱牛肉）的店。 饿了吃炒饭，馋了吃小吃，两样都照顾到了。 “妈，家里还有剩饭和鸡蛋吗？” 万豪一时技痒，迫不及待想要秀一下，给老妈做一碗蛋炒饭。 “剩饭冰箱里有一点，鸡蛋也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王翠芬看了一眼时间，发现才十点多，“崽崽你饿了吗？” “不不不，我还没饿，我就是突然想试试蛋炒饭。”万豪着解释道，“之前陈老爷子教给我做蛋炒饭，我一直琢磨来着，刚才突然就有了灵感。” 王翠芬一听，顿时就来劲了，二话不说就将剩饭和鸡蛋拿了出来。 厨神教的蛋炒饭，那肯定不一般，她也想尝尝。 当然，最关键是儿子做出来的。 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吃过儿子做的蛋炒饭呢。 很快，食材就位。 剩饭、鸡蛋、葱花、调味料，再无其他。 万豪第一眼便想到了【黄金蛋炒饭】。 用手指试了试盘子里的剩饭，软硬适中，万豪非常满意。 做蛋炒饭最合适的就是隔夜的剩饭，主要原因就是米饭中的水分流失了一部分，炒起来后，粒粒分明，不会粘连在一起。 取了四个鸡蛋，打开之后将蛋清和蛋黄分离。 黄金蛋炒饭，只需要用到蛋黄。 四颗蛋黄中撒入少许盐粒儿，用快速顺时针打撒，直至冒泡，金黄油亮的感觉，甚是好看。 热锅凉油，晃动铁锅，让油均匀涂满表面。 这一步专业术语叫做“润锅”。 润了一会儿后，万豪将锅内的油直接倒掉。 这一幕让王翠芬稍微有些不解。 一方面是油还没完全热。 另外则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将这些油倒掉做什么。 要是换作她来做，肯定会再加多一点油，然后等到油温上来之后，倒入整颗鸡蛋来煎。 虽然疑惑，但王翠芬并没有开口，毕竟儿子说了这是厨神教他的。 厨神自有厨神的道理。 就在她以为儿子会继续倒油然后放入鸡蛋的时候，不成想竟然直接倒入了米饭。 “先炒米饭？” 万豪看出了老妈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对，做法不太一样，要先炒饭。” 一边说一边用锅铲轻压米饭。 注意，是轻压，而不是用锅铲去“切”米饭。 “切”的操作容易破坏米饭的外形，到时候炒出来的米饭就不太美观了。 稍微翻炒了一会儿，锅内的温度也是一点点上升。 等到时间差不多后，万豪将先前打好的鸡蛋黄整个倒了进去。 白色的米饭上多了一圈金黄色的蛋液。 万豪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手巅锅，另一只手拿着锅铲快速翻炒。 金黄色的蛋液很快和白色的米饭混在一起，很快便融为一体。 每一粒米都被裹上了金黄色的蛋液，整个锅里只剩下一种颜色。 金黄油亮，粒粒分明，真的像是一粒粒黄金一般。 “好漂亮！” 王翠芬看得入神，连忙将手机拿了出来。 儿子的第一份蛋炒饭，自己怎么就忘了拍视频呢？ 随着锅铲的不停搅动，眼看米饭和蛋液都渐渐熟了，万豪又取来胡椒和少许盐巴，撒入锅内。 一股蛋炒饭独有的香味渐渐被逼了出来，闻着很清香。 最后，撒上一把事先准备好的葱花。 金黄之上是细小的黑色胡椒粒，此刻又多了一抹翠绿的葱花。 黄、黑、绿，三者交相辉映，一碗黄金蛋炒饭，就这么做好了。 本来，这里就可以直接端给老妈吃的。 但万豪看到一旁剩下的蛋清，觉得不能浪费，便再次起锅烧油。 直接开猛火，将所有蛋清倒入其中，借着高温翻炒了一会儿。 整个过程没花太长时间，稍微煎了一下，便就做好了。 “妈，您尝尝！” 万豪将这碗蛋炒饭端到老妈面前，心情非常激动。 此前获得初级厨艺的时候，就想着给老妈做一顿饭，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直没能实现。 现如今，一碗黄金蛋炒饭出现在面前，算是暂时满足了他这个心愿。 “崽崽真棒！！！” 还未动筷子尝味，王翠芬便朝儿子竖起了大拇指。 且不说这碗黄金蛋炒饭看着就香，就冲儿子亲自为她做，她觉得这碗蛋炒饭绝对是天底下最好吃的蛋炒饭。 扒了一口送入嘴里。 鸡蛋很均匀地包裹住了每一粒米饭，浓郁的蛋香和油香交织，香气扑鼻。 鸡蛋的嫩滑，米饭一颗颗硬而有嚼劲的，带来奇妙的口感。 “好吃，太好吃了！” 王翠芬自认为做蛋炒饭得心应手，但从未想过只需要这么简单的调料，就能做出这样好看又好吃的蛋炒饭。 这是我儿子做的？ 王翠芬有些不敢相信，但嘴里奇妙体验告诉她，这是真的。 “儿子要变厨神啦！！！” 第69章 梅园 “崽崽！！！” 嘴里吃着黄金蛋炒饭，心里美着儿子是厨神。 王翠芬别提有多高兴了。 真的是意外的惊喜。 一直听儿子说他成为了厨神的记名弟子，也见识过儿子在鹅腿、猪蹄和牛肉上的造诣。 但说到底那些都算是“表面功夫”。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太准确，但在王翠芬以及大多数普通人看来，真正的厨师应该是在灶台上拿着锅铲炒菜的人。 只会烧烤和卤菜，算不得真正的厨师。 可今天，儿子当着自己的面起锅烧油，用一盘剩饭加几个鸡蛋做出了一碗色香味俱全的黄金蛋炒饭。 这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从这一刻起，自己的儿子成为了一名真正的厨师！ “看样子我做的还不错嘛！” 万豪并不能知晓老妈心中所想，但却能感受到老妈的开心。 一盘黄金蛋炒饭，老妈一口接一口，三下五除二的功夫便是吃完了。 这至少说明，自己这黄金蛋炒饭还是不错的。 没想到第一次给老妈做饭居然会是这样一盘简简单单的蛋炒饭。 “岂止是不错啊，简直是厨神级别好吧！” 王翠芬有些飘了，看了眼时间，突然想起今天中午要去见陈山，“他们大概什么时候过来啊？咱们要不要准备点什么？” 王翠芬其实一直想请对方吃饭，也催儿子问了很多次具体吃饭的地方在哪里。 然而对方始终不肯说，坚持要上门来接。 对于这一点，王翠芬受宠若惊的同时，也还是有一丢丢疑惑的。 当师父的请徒弟吃饭，搞这么客气做什么？ 莫非自己儿子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烹饪天才？ “咚咚咚！” 说曹操曹操到，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开了门，一看居然是小军和陈馨。 陈馨：“豪哥！阿姨！” 小军：“师叔爷！师……师……师……” 截然不同的称呼出自于两人之口。 对于如何称呼王翠芬，小军自己把自己给绕晕了。 完全不知道怎么称呼。 小军的师父是陈山的徒弟，万豪相当于他师父的师父的师弟，称呼师叔爷是合理的。 可师叔爷的妈可怎么称呼？ “啊？？？” 王翠芬一脸不解，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万豪捂脸，也是有些哭笑不得：“走吧妈，我路上和您说。” 纸包不住火，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就是不知道自己老妈能不能接受。 …… 在车上，万豪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老妈听完之后，第一反应是震惊，但过了一会儿又变成了怀疑，最后干脆连话也不说了。 尽管万豪让陈馨和小军给自己做证明，王翠芬也依旧只是笑笑，没有说更多的话。 万豪本以为老妈“神游”了。 一直到车停下，她突然一把将万豪拉到一旁。 “崽崽，你再跟妈说一遍，你和陈山是什么关系？” 看着老妈一副鬼鬼祟祟，小心翼翼又带着一丝担惊受怕的表情，万豪顿时就笑了。 “你别笑啊，你赶紧告诉妈，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翠芬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社会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陈山今年七十有二，有着厨神的头衔，且身居高位。 两人年龄差了有五十多岁，对方当爷爷都说得过去。 为啥要以师兄弟相称？ 什么皇帝舌？厨艺天赋？ 自己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这陈山才接触自己儿子几天，他就知道了？ “就是我说的那样，您别瞎想了。” “怎么是瞎想呢，妈可是为了你好！” “你知不知道现在外面有一种骗局，招你过去上班，说是赏识你，让你当公司法人，但实际上是为了将公司的债务全部甩给你。” “你别光听那陈山忽悠，你要保持理智，不然到时候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王翠芬越说越激动，越想越不对劲。 刚才在车上她就想说来着，但碍于陈馨和那小军都在，不太方便。 这会儿说什么也要弄清楚了再让儿子去见那陈山。 “您还知道公司法人呢？” 万豪没想到老妈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印象中老妈貌似只会做家务和卖鹅腿，像“公司法人”这样的专业词汇，她应该是不知道的。 “崽崽，咱们回去吧。” 王翠芬总感觉这里面有坑，“什么狗屁厨神，我看就是一骗子！” 万豪再次哭笑不得，刚想说来都来了就见上一面，却不曾想陈山领着一大帮人主动朝这边走了过来。 “晚辈陈山，见过伯母！” 一开口便是雷击。 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的陈山，居然自称晚辈，喊四十九岁的王翠芬为伯母。 若是说出去，估计都没人相信。 但如此不和谐的一幕此刻就真实展现在眼前。 更不和谐的是，跟随陈山一同过来的人表情皆是表情拧巴。 几个四五十岁的还能喊出个“师叔母”来，一些三十出头的徒孙辈则跟之前的小军一样，涨红了脸也没想明白自己应该叫什么。 王翠芬女士的辈分，在这群人面前，真能压死人。 “您别这样叫，这……这不合适……” 王翠芬十分尴尬，上一秒还在说人家骗子呢，可人家下一秒就过来自称晚辈喊伯母。 这事儿闹的。 也不知道对方刚才听没听到。 “礼不可失，您是师弟的母亲，您受得起！” 陈山坚持用辈分来称呼对方。 一阵寒暄…… 一阵尴尬到抠出三室两厅的寒暄后，陈山领着万豪以及王翠芬朝着屋内走去。 刚才光顾着听老妈说了，这会儿才注意到这里的环境。 这里是一处中式建筑群，古色古香，环境幽雅。 经过陈山介绍，万豪才知道原来这里就是《梅园》。 万豪此前并不知道《梅园》，只是有天突然问系统，这个世界上顶级餐厅有哪些。 系统给出了十来个回答，其中就有这《梅园》。 光听这名字，只感觉到有些风雅，并不会觉得《梅园》有多牛逼。 但听到系统给出的另外一个评价后，万豪顿时就惊呆了。 【黄河以北最牛逼的民营中餐厅，没有之一】 “没有之一”这个词语向来只出现在系统的神级菜谱中，用来形容系统之外的事物，还真是头一回。 第70章 让万豪来梅园? 穿过一条走廊，一行人到了一处雅间。 一路走来，随处可见的中式建筑，富丽堂皇却又十分古朴，婉约和谐的同时又透露着一丝大气。 “这是皇宫吧！” 王翠芬和万豪心中皆是发出类似的感叹。 此前两人去过的最高级餐厅，也不过是商场里标准化装修的牛排餐厅。 那种地方就已经让两人感觉装十分奢侈了，此刻坐在这里，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的。 “伯母，师弟，这儿是咱自家开的餐厅，到了这里就跟到了家一样。” 陈山看出了两人的心思，亲自给两人斟茶。 他有一茬没一茬的和王翠芬聊着，但就是不说重点。 似乎今天只是单纯过来吃饭，并没有其他的目的。 “伯母，师弟，你们尝尝这道菜。” 不一会儿，第一道菜上来了（边吃边上的模式）。 这是一盘虾仁。 虾仁玉白，表面挂着一层薄薄的透明浆，看起来像是名菜龙井虾仁，但盘子里却看不到一片茶叶。 另外，装虾仁的盘子很大，口径比家里常用的汤碗还要大上一圈，但内里的虾仁却总共只有七八个，分量很少。 像这样的菜，万豪和王翠芬只在电影里看过。 分量越少，摆盘越精致，价格越贵！ “这菜多少钱？” 王翠芬最终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来而不往非礼也，别人请客吃饭算是一种人情，将来自己要还的。 陈馨笑着说道：“阿姨您放心吃就是了，这餐厅是爷爷开的，炒菜的厨师都是爷爷亲自教出来的，花不了几个钱的。” 说完，拿起公筷主动给王翠芬夹了两个虾仁。 “阿姨，您先尝尝看，好吃得嘞。” 说真的，王翠芬真不敢动筷子，她觉得这一盘虾仁最起码也得一两百。 不过眼下人家亲自夹菜，自己不吃又不合适，只能尝尝了。 虾仁入嘴，鲜甜滑嫩，有一种恰到好处的腊梅花香，不浓不淡，清新怡人。 咬开虾仁，虾肉饱满柔软，鲜嫩多汁，略带嚼劲，还有一丝丝脆爽，河虾独有的鲜甜很自然就在舌尖化开了，像是一朵腊梅在冰天雪地里绽放一般。 王翠芬惊呆了。 看着盘子里的虾仁，满脸的难以置信。 看似只是简单挂了一层薄芡的虾仁，感觉不会有太多的味道，但吃到嘴里却是如此地丰富的滋味以及体验。 这简直像魔法！ “这是我师父的绝活《梅香虾仁》，灵感来自于龙井虾仁……” 陈山给万豪也夹了两粒虾仁，示意他也尝尝。 万豪照做。 品鉴过后，也是露出吃惊的神色，被这道菜所折服。 看似如同水煮一般的虾仁，但却是从里到外都透露出腊梅的香气，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做的。 另外，这道菜的调味料也是亮点。 神级味觉告诉他，这菜里最多只放了十来粒盐，再无其他。 简单到令人发指。 “只放了一点点盐就能做出这样的味道，这太厉害了吧！” 万豪吃惊地说道。 “师弟的皇帝舌，果然厉害！” 陈山点头微笑，而后话锋一转，对着王翠芬说道，“伯母，我斗胆问一句，您每天卖鹅腿大概的净利润是多少？” 王翠芬想了想说道：“单算鹅腿的话，大概在1200左右。” 王翠芬不知道陈山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但现在正是给儿子涨面子的时候，所以她尽可能地往高了说。 1200的净利润是按照200只鹅腿来计算的，实际上平时要比这个少。 “刚才您问这盘虾仁多少钱，我现在可以告诉您，这一盘虾仁在《梅园》的售价是888。” “什么！！！” 听到数字，不光王翠芬，就连万豪都震惊了。 就这七八颗虾仁，一点盐就要888。 金子做的也没这么贵吧！ 见两人如此吃惊的模样，陈山微微一笑，朝着小军使了个眼色。 “重点是这道菜的成本不过一百，而且《梅园》任何一个厨师都会做。” “整道菜从食材处理到成品出锅，也不过五六分钟时间，熟练后三分钟也是不成问题。” “这梅花虾仁可是紧俏得很呢，咱们《梅园》每天至少要卖出去30份，很多时候还不够。” 小军非常适意地将这些数据讲了出来。 万豪和王翠芬再次惊呆了。 每天30份，一份只需要5分钟。 也就是说只需要150分钟，利润就差不多！！！ 他们累死累活一天赚到的钱，只是《梅园》一道菜的二十分之一！！！ 真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 “糟了，陈山他是想……” 震惊之余，万豪一下明白陈山到底想做什么。 刚想开口，却被陈山打断。 “伯母，我知道您最近遇到了麻烦，鹅腿的生意没法做了，所以我想让师弟过来《梅园》这边。” “我手把手教他做菜，不出两年，我保证让他的厨艺达到准厨神的水平。” “至于待遇这一块您也可以放心，只要是师弟做的菜，净利润的一半都归他，这些我都会用白纸黑字的形式统统写进合同里。” 这是陈山想了许久之后才想到的办法。 这些天他跟万豪说了无数次，想让他来协会学习厨艺，可一直被拒绝。 他心里那叫一个着急啊。 万豪如此天赋，却跑去送鹅腿，这在他看来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你说挣钱吧，跟《梅园》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说锻炼厨艺吧，貌似也没锻炼上。 烧烤和卤菜虽然算是烹饪的一部分，但终究不是主流。 正所谓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他真的担心万豪再这样下去，会将自己身上的天赋给彻底磨灭。 一开始，他并不抱太大希望，因为他算出了鹅腿的利润。 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这利润已经相当可观了。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厚道，但万幸老天爷帮忙，让王翠芬莫名其妙地火了。 野蛮生长的流量将她和万豪的生活彻底打乱了，这才让自己有了机会。 把万豪“挖”到《梅园》来，既可以培养他的厨艺，也能让他用自己的双手挣钱，可谓是一举两得。 给足待遇，给足尊重，给足未来，他觉得王翠芬作为一个母亲，应该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什么？ 你问万豪怎么想？ 管他怎么想呢！ 这些天他一直派人看着万豪，总算是摸清了这小子的弱点。 ——凡事都听妈妈的。 妥妥的妈宝男！ 陈山过去一直觉得“妈宝男”缺乏主见，干不成大事。 但今天却觉得“妈宝男”挺好。 毕竟，有什么比“听妈妈的话”更正确的事情呢！ 第71章 要不，你试试? 王翠芬此刻的心情有些复杂。 一方面，对于陈山提出的要求，她非常心动。 这《梅园》看着就高端，自己儿子要是能来这里学习厨艺，将来的成就绝对是不可限量的。 更何况陈山还给许诺了如此丰厚的待遇。 不仅手把手亲自教学，而且还将菜品净利润的一半交给儿子。 讲道理，亲儿子也就这待遇了吧？ 也正是这一点，让王翠芬心里产生了担忧。 她担心这一切都是陈山设计的骗局，是圈套。 虽然直觉告诉她，这大概率不会是圈套，但她总觉得这一切都不太真实。 自家崽崽在外面瞎混了这么多年，一下摇身一变，成为了烹饪天才，这完全说不通啊。 “伯母，您今天是第一次见我，有疑虑是正常的。” 对于王翠芬的反应，陈山早有预料。 只见他从桌子下拿出了一个档案袋，并将其打开。 “这里是我的身份证、厨师证、协会工作证、个人档案、梅园餐厅的证件资料以及经营情况、最后这是我的银行卡存折。” 陈山将诸多证件挨个取了出来，分别摆在王翠芬面前。 拿这些东西出来，主要目的是为了让王翠芬安心。 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个人突然跳出这么对自己孙女，他第一反应也是怀疑。 信任这一关熟人尚且不好过，更何况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 “这……” 王翠芬懵了。 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各种证件，虽然很想上手看，但终究还是没好意思。 人家坦诚相待将这些东西拿出来，自己真去看的话，着实是有些不太礼貌。 而且就算看，也未必看得出什么问题来。 毕竟眼前这些，除了身份证和存折其他的她也没见过，上手也未必能看出真假。 “伯母，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您总能信的过馨儿吧” 陈山嘿嘿一笑，指着自己的宝贝孙女陈馨道，“她可是吃了您三年鹅腿啊。” “阿姨，爷爷是真的为了豪哥好。” 陈馨发誓道，“要是我爷爷说的有半句假话，惩罚我一辈子吃不到您做的鹅腿。” 之前并不理解爷爷为什么要坚持“代师收徒”，可了解过老一辈美食家的执念之后，大概能够体会。 具体的一天一夜也说不完，但大概能用“千金买马骨”的故事来简单描述。 爷爷的师父，盼皇帝舌久矣！ 王翠芬内心已然有些动摇了。 诚然，初次见面她信不过陈山，但对于陈馨这帮孩子们，她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这群孩子不会害他。 “崽崽。” 看向自己的儿子，王翠芬试探性地问道，“要不，你试试？” 万豪苦笑。 他是真没想到陈山为了让自己学厨，居然能做到这个份儿上。 老妈刚才还说陈山是骗子呢，这会儿就让自己试试了。 不得不说，这老头，真是懂得拿捏人心。 “师兄，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陈山一听感觉有戏，当即双眼放光，同时竖起了耳朵。 “我过来的话，多久可以上灶台？另外我上了灶台的话，平均一天能做多少道菜？” 并不是来了就能直接上灶台炒菜的。 早些年拜师，徒弟得先伺候师父两年，两年考验过了，才能有机会上灶台。 近些年这些规矩渐渐没了，而且他是以陈山师弟的身份过来，大概率不会有此类限制。 可就他目前这水平，就算给他机会，除了麻婆豆腐外，他也没办法上灶台。 还是得练。 这中间练习的时间，可就不好说了。 短则三五月，长则一两年。 他自己当然是没问题，可老妈呢？ 说白了，万豪在意的不是钱，他在意的是积分。 系统积分的计算方式比较复杂，不光跟菜品有关，还跟食客的身份有关。 譬如之前的鹅腿。 同学们吃，一份鹅腿就一点积分。 但陈山吃，却因为他厨神的身份，直接翻了一百倍。 他也想过卡bug，让陈山每天吃一次鹅腿。 可系统却告诉他，同一道菜同一个人，只有一次翻倍的机会。 也就是说，就算现在给陈山吃鹅腿，也只能获得一点积分。 因此，获取积分的最佳方式，还得靠“走量”。 也就是卖出去的食物越多，积分也就越多。 《梅园》显然不是靠走量赚钱的餐厅。 这才是万豪不愿意过来的最根本原因！ “简单的菜，只要你学会了就让你上灶台，尽可能安排你来做！” 陈山眼直接给出了自己的承诺，“不过具体数量不太好说，但就梅花虾仁这一道，每天卖个30盘是没问题的。” 【梅花虾仁，每售出一份可获得一点积分】 系统的提示语让万豪陷入了思考。 这么算的话，也就说每天保底三十点积分。 但这还是最理想的状况。 《梅园》虽然是陈山一手打造的，但同时也是由很多厨师撑起来的。 如果真将简单的菜都交给他来做，必然会引起一些人的不满。 有人的地方必然有江湖，这是无可避免的，即便他身上顶着一个“陈山师弟”的头衔。 “师兄，我觉得自己水平还是不够，我还是先不过来了吧。” 最终，万豪再次拒绝了。 “师弟，现在鹅腿生意也没法做了，你后面打算怎么办呢？” 陈山表面一脸淡定，但内心却险些吐血。 为什么啊？ 都这条件了还不过来？ 你想要啥啊，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你就算要星星我也能给你摘下来啊！ “不瞒你说师兄，我最近准备开个店……” 万豪一句话还未说完，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本就有些烦躁的陈山火更大了。 事先他就说了，他要和伯母商量事情，除非天塌下来，不然没事别来找他。 “什么事！” 当着伯母和师弟的面不好发火，只能强忍着。 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看穿衣打扮像是个经理，此刻他面色有些难看，目光在万豪和王翠芬身上瞥了一眼。 “师弟和伯母不是外人，有什么就直接说。” “竹厅的客人，对菜品不太满意，他们自己带了厨子和食材，想借用厨房自己做。” 听到这话，陈山这暴脾气再也忍不住了：“妈的，故意找茬是吧？” 第72章 沙特地区的美食 “妈的，故意找茬是吧？” 陈山的突然爆粗口，将在场的几人全都吓了一跳。 这不怪他。 来餐厅吃饭，还自带厨子师和食材本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再加上对方还说对菜品不满意，想借用厨房做菜，很难不让人怀疑对方是来找茬的。 这就好比去武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在场各位都是乐色”一个道理。 此前《梅园》刚开业的时候，也遭遇过类似的事情。 只不过全都被陈山以及他的徒弟们打了回去。 多少年都没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突然冒出来，自然让陈山有些不爽。 “咳咳，不好意思伯母，刚才我太冲动了，吓到您了……” 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陈山当即向王翠芬道歉。 “没事，没事，先忙正事吧。” 王翠芬尴尬的笑了笑，心道陈山这年纪了，火气还这么旺盛。 不过细想这是好事。 火气旺说明精力充沛，将来儿子要是过来这边，对方也有精力教导。 陈山赔笑，而后示意经理继续说。 “能确定不是来找茬的，就只是单纯的菜品不合他们的胃口。” 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解释到，“是几个国外的客人，沙特过来的，看派头像应该是一位王储，所以才自己带了厨师以及食材。” 听到是这样，陈山的脸色稍微好转了一些。 人家堂堂王储，没理由跑到这边来找茬。 各国饮食文化不同，口味上自然也是千差万别，对方不喜欢中餐也是说得过去的。 不过他还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哪一道菜对方不满意。 此前也有不少外国人跑来《梅园》吃饭，虽然有些菜的确是不合对方口味，但大部分情况下，中餐基本都能满足对方。 “主食不满意。” 陈山反问：“主食安排的是什么？” “羊肉手抓饭。” “那为什么会不满意，这不是跟他们那边的那个啥差不多的吗？” 经理摊了摊手，表现出一副无奈。 人家就是不满意，我能说什么。 陈山皱了皱眉头又问道：“文德今天没过来吗？” 文德，是陈山的徒弟，今年四十多岁。 现如今也是能独当一面的厨神。 之所以提起他，是因为早些年文德经常被当做代表派去国外进行美食交流。 沙特地区自然也是去过的，对于这个地方的美食，文德是有所了解的。 要是他在，这几位沙特的客人想吃什么，他都能应付。 《梅园》虽然是中餐馆，但本着以客为主的理念，很多时候也会根据客人的需要，制作对方需要的美食。 也就是所谓的私人订制。 不过私人订制往往需要提前告知。 今天这几位是临时过来定的位置，事先并没有通知，所以才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经理干咳了两声：“文德前天出发去小日子国……” “他没事去小日子国做……哎呀，瞧我这记性！” 陈山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之前山本派了个孙子过来搞事儿，虽然没搞成，但也让协会以及他有些不爽。 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所以他特地安排了文德也过去交流交流。 这会儿文德人还在小子日国没回来呢。 “已经打过电话了，文德这会儿刚好在准备比赛。” 注意到陈山嘴唇蠕动，男经理未问先答。 他知道陈山想说什么。 《梅园》厉害的厨子不少，要是能让文德远程视频教学，做出一份沙特地区的主食完全不成问题。 来之前他就想到了这种方案。 要是行，他根本就不会过来。 眼下文德不在，剩下的厨子里根本没人会做沙特地区的主食。 这倒不是说大家“闭门造车”。 实在是中餐博大精深，学一辈子都未必能学完。 自己的东西都没弄明白，哪儿还有工夫研究其他国家的美食？ 也就是像文德这样经常出差、有这方面需要的人才会专门抽空去了解一点。 陈山叹了口气问道：“食材都准备好了吗？” 南经理点了点头：“都准备好了，米饭已经煮好了，就差配菜了。” “伯母，师弟！”陈山拱手，脸上满是歉意，“我去去就回，你们先吃着。” 说完，就准备离开。 肯定是不能让对方的厨师进入厨房的。 虽然进去了也还好，毕竟对方点的不是中餐，《梅园》做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可这事儿说穿了还是《梅园》没能满足食客的需求，总归是有些丢面子的。 陈山不愿意让《梅园》丢脸。 “师兄，等一下！” 万豪突然叫住了陈山，插了一嘴道，“你说的沙特地区的主食叫什么名字啊？” 就在刚才，系统突然蹦出来一个任务。 【任务内容：帮助《梅园》解决本次麻烦】 【任务奖励：神级羊肉（杂）汤】 【积分奖励：】 整个任务的全部内容也就这些，万豪继续问，系统也只回答【字面的意思】。 他是没搞懂这任务是啥情况，不过既然任务来了，自然没有不做的道理。 一万积分呢。 这要靠卖鹅腿，起码得50天。 刚好最近没办法给同学们送鹅腿，用这个任务弥补一下这些天亏损的积分。 “师弟？” “崽崽？” “豪哥？” “师叔爷？” “？” 在场一行人全都看向万豪，好奇的脸上是充满疑惑的眼神。 万豪有些尴尬，只得嘿嘿一笑：“我之前在网上看过这个地区的美食，说不定能帮上忙。” “崽崽别开玩笑，看和做是两码事，别给你师兄添乱了。” “豪哥不用担心，爷爷他厉害着呢，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师叔爷您头一回来，怎么能让您帮忙呢，您坐着就行，我去给师爷打下手。” 几人先后说道。 话虽然不难听，但潜意识里都在表达一个意思。 ——你不行！ 万豪苦笑。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离谱。 自己真能完成这个任务？ 会不会是系统搞错了？ 目前自己会些啥？ 烤鹅腿、酱猪蹄、酱牛肉、麻婆豆腐以及炒饭大礼包。 没了。 这所谓的沙特美食，自己会吗？ 炒饭大礼包里确实是找到了几个沙特地区的炒饭，但他也不太确定是不是这些啊。 不过为了积分，万豪还是打算试试。 试试嘛，又没啥损失。 万一成了呢？ “师兄，就让我跟着去吧，我还没看过你做菜呢。” 陈山一听，觉得也有道理，便同意了。 第73章 这个我真会 “见过师叔！” “见过师叔爷！” 刚来到后厨，一大帮厨子便热情朝着万豪打招呼。 陈山此前早就将万豪的事儿跟大伙说了，虽然称呼一个比自己年龄小的人为长辈多少有些别扭，但辈分摆在这里，大家也不好多说什么。 “大……大家好！” 万豪同样有些别扭，一一回应的同时，认真观察这些人的反应。 果不其然，在几个四十多岁的厨子脸上，他看到了一丝敌意。 虽然表现得很隐晦，但万豪作为当事人还是能感觉得到。 对此，万豪并不意外。 还是那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兢兢业业工作，突然有天空降一个领导，这换做谁都是不爽的。 想要在《梅园》站稳脚跟，光靠陈山扶着可远远不够。 “别紧张，大家第一次见你，难免有些陌生。” 陈山拍了拍万豪的肩膀，笑着说道。 作为一个过来人，他自然能体会万豪此刻的心情。 一开始没打算让万豪过来，也是出于类似的考虑。 他代师收徒这事儿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难免会有人因此而心生怨气。 不过没关系，梅园也好，协会也罢，都是靠实力说话。 将来万豪厨艺上来了，也自然就没人说什么了。 他对万豪有信心，同时也对自己有信心。 “我知道的师兄。” 万豪点了点头，旋即说起了正事儿，“对了，沙特那边的主食，具体叫什么名字呢？” 系统不是傻子，他既然发布了这个任务，就表示系统认为自己有能力将这个任务完成。 要是连系统都认为自己完不成，那他发布这个任务做什么呢？ 此刻，他已经将炒饭大礼包里面跟沙特有关的几个炒饭都找了出来。 这会儿如果名字对得上，那料想这个任务是不成问题了。 “师弟，你见过这种米吗？” 陈山将一份蒸好的米饭取了出来。 米饭的颜色与常见的米饭相同，都是白色，只是性状上有很大的差异。 眼前这一锅米饭，居然是长条状的，看起来像一条条白色“虫子”。 “这个我知道，是产自印度的巴斯马蒂大米。” 沙特地区的几个炒饭，全是使用的这种大米，所以他一眼就认出来了。 “不错！”陈山笑着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师弟，那你听说过mandi吗？” “真是mandi？！！” 万豪一下就兴奋了，“这个我会啊！” “你会？” 陈山稍微有些惊讶。 周围围观的的厨师们，也全都愣住了。 能在梅园上灶台的厨子，那可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中餐）。 身处一线，直面灶台，他们都不会做这mandi，可万豪居然会？ 这新来的师叔爷不是只会麻婆豆腐这一道菜吗？ “师兄，这个我真会，让我来做吧！” mandi（曼迪）是一种阿拉伯传统食物，诞生地在也门，在阿拉伯海湾国家很流行。 通常指用羊肉或鸡肉，混合细长米粒和香料烹饪出来的食物，常作为阿拉伯国家婚礼和节庆日的主食。 刚在，他炒饭大礼包里面找沙特地区的炒饭，其中就有这个叫mandi的美食。 说实话，在看过做法之后，他真怀疑系统是不是搞错了。 这个mandi严格来说，和龙国西北部地区的羊肉手抓饭差不多。 按说手抓饭是手抓饭，炒饭是炒饭。 二者是不同的东西。 万豪实在是没搞懂系统为什么会将这个归类到炒饭里。 可系统的回答却让他无法反驳。 【用手抓起来吃，本质上也算是炒】 行吧！ 你是系统你说了算，反正我不吃亏！ “陈老，竹厅的客人来头不小，还是稳一手吧……” 经理对万豪了解不多，他不敢赌。 其实如果换做其他人，他根本不用劝，因为陈老也不会拿《梅园》的名誉来赌。 只是最近陈老为了万豪的事儿，整个人都变得不正常了。 他真担心陈老会宠万豪，真让万豪来做。 “这样吧师弟，咱们一起做，羊肉和鸡肉各做一份，来个双保险，你看怎么样？” mandi并不是指的一个固定搭配，而是指的一个种类。 就跟炒饭一样。 加老干妈就是老干妈炒饭，加鱼籽就是鱼籽炒饭，加虾仁就是虾仁炒饭。 甚至，厨子名字里有海参二字，还能叫海参炒饭。 可以说形式多变，各有特色。 不过最经典的mandi还是羊肉和鸡肉。 客人来的时候也没说想吃鸡肉还是羊肉，多做一份，完全是合理的。 另外这也是一次机会。 要是万豪真做出了让客人满意的mandi，也算是让他展露了一下自己的实力，往后跟梅园的厨师们相处起来，也能更加“顺畅”。 要是做的不行也没关系，大不了到时候让经理别送上去不就完了吗？ 反正有自己兜底，怕个啥？ 最重要的是，师弟有心帮忙，当师兄的又怎么好意思拒绝呢？ 一番简单地沟通之后，这一老一少便各自忙了起来。 陈山选择了羊肉mandi，而将鸡肉扔给了万豪。 原因是羊肉相对于鸡肉而言，更加难处理。 没道理的给师弟，师兄挑简单的。 两人同时开动，起锅，下入橄榄油以及少许黄油，旋即又分别加了干柠檬、桂皮、香叶以及豆蔻。 一分钟左右，锅内煸出香味，加入大量温开水。 而后，又取来蒸笼，将事先已经煮好的米饭平铺在其上。 这一幕看得众人是一愣一愣的。 脑海中顿时出现两个疑问。 首先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米饭明明已经蒸熟了，为什么还要再蒸一遍？ 从烹饪的角度上来分析，大概是想用这些香料给米饭“增香”。 可增香的方法有很多，为啥非得是这几样？ 再者，为什么陈老和万豪的动作几乎一样？ 无论是操作流程，还是厨具的选择，甚至连香料也是一毛一样。 “难不成陈老事先和万豪通过气？” “今天这几个沙特的客人，是陈老安排来给万豪长脸的？” 许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种可能。 但旋即都否决了。 那几个客人是临时过来的，而且来头不小，不出意外真就像经理说的那样，是沙特的王储。 陈老能量很大这不假，但绝对不可能大到安排两个沙特王储陪他演戏。 也就是说，万豪他真的会！！！ 第74章 两盘mandi 竹厅，一行人推杯换盏，边吃边聊，相处非常愉快。 主要人物分两拨。 一边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代表，主要有：王清泉、李丹青。 另一边是沙特阿拉伯皇家传统艺术学院的代表，主要有：校长陈昌、费曼王子。 今天早上，双方会面，商量未来五年的艺术合作事项。 本以为这件事会磨叽很多。 不曾想对方在看过合约的内容后，二话不说就签了字。 总投资10亿刀，那费曼王子只是看了一眼就签了，一点都不带犹豫了。 而且签完之后火速离开了，跟家里炖了汤忘记关火似的。 王清泉和李丹青以及五道口的相关领导都傻眼了，一时全都楞在原地。 一早就知道沙特有钱，但从来没想过对方这么有钱，而且还这么爽快。 人家爽快，自己也不能含糊，当即就打电话给《梅园》，订了一桌菜，打算请对方吃饭。 结果没成想人家先自己一步，已经在《梅园》定好了，甚至还专门派车过来接自己。 搞得跟对方是东道主一样。 盛情实在是难却，王清泉便领着李丹青以及五道口的一行人过来了。 一行人吃着喝着（喝茶），相谈甚欢，梅园的饭菜也都让大伙满意。 一直到那盘羊肉手抓饭上来的时候，费曼皱起了眉头。 硬是要让自己随行的厨师亲自做一道叫什么mandi的主食。 “王校长，李教授，今天是我们招呼不周，还请您和各位领导多多包涵。” 费曼王子以茶代酒，满怀歉意说道。 这一次他和陈昌过来谈两校的合作，本以为会非常麻烦。 却没想到只用了区区10亿美刀就将合作达成了。 当时他差点都以为自己在做梦。 才10亿美刀啊！ 这简直是白菜价！ 要知道，此行家里给他预备的金额是30亿。 只用了三分之一不到就将事儿搞定了，这回去绝对是头功一件。 当时他生怕对方反悔，连忙让对方拟定合同，并且签字。 签完合同后，他觉得人家帮了大忙，必须要好好感谢一下对方，于是便立刻让人订最好的餐厅，请对方吃饭。 说实话，《梅园》的菜九成九都没什么问题，自己也觉得好吃。 可唯独在主食这一会儿，让他有些不太满意。 沙特那边的习俗，遇到重大的节日和活动，尤其是在招待贵宾的时候，mandi是必备的。 这是信仰，不能缺失！ 今天干了这么大一件事情，请贵宾吃饭，没有mandi说得过去？ 为了挽回自己的“招呼不周”，所以才想着让自己的私人厨师借地方做一下。 可没成想《梅园》的负责人不答应。 刚开始说先去问问，后来直接说他们能做。 说实话，费曼并不抱什么希望。 他也不是第一次来龙国了，前前后后去了很多有名的中餐厅，也吃过不少人做的mandi。 其中不乏有味道做的可以的，但也仅仅是味道可以而已，跟自己国内的比还是差太远了。 听说这《梅园》是一个叫陈山的厨神开的，也不知道这厨神对mandi有没有研究。 “叮咚！”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 两个服务员端着两个大盘子走了进来。 盘子很大，约半米长，呈现出扁平的模样，上面盖着保温盖。 看到这体积和造型，费曼等人突然眼前一亮。 别的先不说，至少这造型匹配上了。 难不成这《梅园》真会做mandi？ 带着强烈的好奇心，让服务员打开了保温盖。 “哇！” 刚揭开便收获了一道惊叹。 两盘mandi。 全都是“饭堆”的造型。 长粒米饭通体呈现出淡黄色，厚厚的一层做打底，粒粒分明，当中镶嵌着大量的杏仁、花生、开心果、腰果以及葡萄干。 些许新鲜的柠檬片点缀其中，与顶部的肉食相结合，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王校长，陈教授，你们快尝尝。” 费曼有些激动，虽然还没吃，但扑鼻而来的香味和眼前这画面告诉他，这大概率就是正宗的mandi！ 两个大盘，其中一盘顶上盖着的是两条烤得金黄油亮的羊腿。 而另一盘是两只同样金黄油亮的整鸡。 “那个，王校长，这个是直接用手吃的……” 见王清泉拿勺子和碗舀来吃，陈昌解释道。 说完，他做了个示范。 伸出右手，撕一大块温热的烤肉在指尖稍微揉搓，蘸一团周围的米饭揉成不规则小圆团。 食指中指无名指稍弯，食指无名指半置中指上方窝成平口勺形。 然后再将饭团送到嘴边，最后再用拇指适时从中指中部往前推饭团，不偏不倚，正好送入口中。 王清泉见状，也依葫芦画瓢照做。 只是看别人做很简单，自己做的时候却直接翻车了。 抓了一团饭，送到了嘴里，却撒了至少三分之一。 手太残，短时间内根本学不会啊！ 不过有一说一，这味道确实是和刚才的羊肉手抓饭不太一样。 米饭松软很有嚼劲，而且没有黏性，各类坚果吃起来非常脆爽，羊肉和鸡肉都非常嫩，且肥瘦相间，香料味十足，吃起来非常过瘾。 “不错啊！” 王清泉双眼放光，正准备再来一把，却突然看到费曼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费曼先是吃了一把羊肉口味的mandi，表情经历了如下变化： (＾＿＾) (＾w＾) (＾?＾) (★^o^★) 然后，他又尝了一口鸡肉口味的mandi，表情再次经历了如下变化： ( ?▽?)\/ o(*￣▽￣*)o （?????） (」?ヘ?)?」 王清泉纳闷了，前面七个表情都是惊喜和享受，到最后怎么变成疑惑了？ “你好，请问这是哪位厨师做的？” 费曼突然抬头，看向两位服务员。 两盘mandi，他全都尝了一遍，都给他带来了惊喜，但同时也带来了困惑和不解。 “先生，这个我不太清楚，得问问我们经理。” 服务员不敢乱说话，因为不清楚客人到底是觉得好吃还是不好吃。 “方便把他请过来一下吗？” 费曼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想问他一个问题。” 第75章 花再多的钱也要买到制作方法 “费曼王子，有什么问题吗？” 王清泉终究是没忍住，问了一嘴。 此前他从未听说过有mandi这种食物，对于这个东西背后的习俗自然也是不懂的。 不过单从味道来说，他觉得这两盘“手抓饭”都没什么问题。 色香味全部在线，饶是他这个“门外汉”吃起来也完全挑不出刺儿来。 他是不懂费曼到底想问什么。 “没什么问题，饭菜都很好吃，只是……” 费曼欲言又止。 眼前这两盘mandi，都做的非常棒…… 不！ 准确来说是无可挑剔！ 羊肉的这一盘，完完全全是他家乡那边的口味。 毫不夸张地说，将这盘mandi拿到沙特那边，随便在路上找几个行人，告诉他们这是本地厨师做的，都不会有人怀疑。 刚吃到这一盘的时候，他是又惊又喜。 从没想过能在龙国吃到这样地道的家乡美食。 当时他就想，这绝对是厨神陈山亲手做的。 可当他尝完鸡肉mandi之后，却突然迷茫了。 鸡肉mandi的味道，与羊肉的不相上下，味道方面也是无可挑剔。 但是这里面却有一股独特的味道。 而正是这股味道，让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 ——妲咯。 妲咯是一家小饭店的老板，主要做一些沙特的传统美食。 她并没有什么名气，一直到后来，一次机缘巧合，母亲路过这家店，被其味道所吸引，便走进去尝了尝。 当时，母亲得了厌食症，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平日里全靠输液来提供营养。 他和父亲想了很多办法，去往很多国家，看了无数的医生也治不好。 看到母亲对这家小店产生了兴趣，连忙让老板将好吃的拿上来。 结果，母亲食欲大开，愣是一个人吃完了一整盘的mandi。 这可给他激动坏了，连忙出高薪聘请对方做母亲的专用厨师，也提出了高价购买对方具体制作流程的办法。 可对方根本不同意。 当时着急给母亲治病，他便想要用强，但母亲是个善良的人，不愿意他这样做。 于是乎，自那之后，他便每天带着母亲去店里妲咯吃饭。 渐渐地，母亲的厌食症逐渐有了好转。 眼看一切朝着好的地方发展，却不料意外发生了。 妲咯外出的时候，遇到了车祸，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生命体征。 而她那家店很小，总共就只有她一个厨师，从头到尾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具体的制作方法。 虽说当时他的母亲的厌食症已经得到了好转，可妲咯的mandi却一直成为了母亲心头的一块遗憾。 为儿子，他自然想让母亲开心。 于是便找了很多厨师，想要复刻出妲咯的mandi。 可这几年过去了，最好的也只能做到大致相似，并不能百分百还原。 原本他都快放弃了，却不曾想今天，在这异国他乡，他居然找到了！ 这如何让他不惊喜！ 所以不管怎么样，今天他一定要见见这名厨师。 就算花再多的钱也要买到制作方法！ 毕竟，能让妈妈开心，比什么都值。 …… 得知费曼想要见厨师后，陈山稍微皱了皱眉头。 通常来说，食客品尝完菜品之后想见厨师，无外乎两种情况。 要么打赏，要么斥责。 前者自然不必多说。 菜做好了，人家吃了开心，把厨子叫上来见个面，打赏点钱财留个印象，将来再来的时候，便可以指定这位师傅做菜。 像《梅园》的好多老顾客，都有自己相熟的师傅，许多菜就认准了一位师傅，别人做的根本不吃。 这是利好的。 顾客吃得开心，厨子也做得开心，一举两得。 可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那可就不好说了。 菜没做好，客人不满意，轻的话当面点拨两句，说哪里没做好，下回注意。 严重的话，是可以进黑名单的。 “以后我来吃饭，我点的菜这个师傅一个都别碰！” 像这种情况是完全有可能发生的。 《梅园》不是普通餐厅，菜品的价格里，有接近一半是服务，而剩下的一半是厨子的烹饪技巧以及食材的品质。 为服务花了钱，自然要享受该有的待遇。 这也是高价位被人所接纳的原因之一。 “客人的表情怎么样？有没有具体说点什么？” 陈山倒是不担心客人会斥责。 他对自己有信心，对于万豪也有信心。 端上去之前，他亲自品尝过，味道绝对没问题。 只是每个人口味不同，这费曼也是第一次过来，谁也不清楚他的口味是否和正常人一致。 万一要是他“天赋异禀”，口味与常人不同，没准这会儿叫厨子过去，就是想当面斥责。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早就是业内权威了，即便是被客人斥责，业内也只会认为是客人的问题，而非他的问题。 可万豪作为“新人”就完全不同了。 第一次做菜就被食客否定，这对人的打击还是挺大的。 “客人的表情很奇怪，一开始明明吃的很开心，但在吃完鸡肉那一盘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疑惑。” 服务员将当时的情况详细地描述了一遍。 此话一出，众人脸色皆是一沉，而且全都不敢说话了。 大家都清楚，鸡肉是万豪做的。 上桌之前，试吃和检查都是陈山一个人，其他人根本连碰都没碰过。 要真出了问题，相当于陈山也被牵连了。 不过按理说不应该啊。 陈山当时试吃后的反应非常激动，就差没抱着万豪举高高了。 显然，他对于万豪的这份mandi非常满意，甚至超出预料。 能让他超出预料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让食客不满意呢？ “没事，我去一趟就行了。” 万豪一点都不担心。 系统给的菜谱，那要是能出错，只能说这系统太辣鸡，该骂。 再者，真要是被骂了，他还乐意。 这样至少就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说自己不适合这里。 “我和你一起去！” 陈山想了想，拉着万豪的手，毅然决然地说道。 他认为菜品本身是绝对没有问题的，真要出问题也只能是在食客身上。 退一万步说，即便是万豪的问题，他也要护着。 要师兄是干啥的？ 不就是护着师弟的嘛！ 再说了，这是咱的地盘，他一个外国佬凭啥对咱指指点点。 沙特王储了不起啊？ 真要敢说我师弟，老子还懒得伺候呢！ 换了身干净的厨师服，两人便出发了。 第76章 可以办张卡 叮咚！ 伴随着门铃声响起，竹厅内众人的目光全都汇聚在了一处。 大家都很期待来人的出现。 费曼自是不必多说，毕竟这是能让妈妈开心的，他比谁都要激动。 但王丹青的心情也相当美妙。 他猜测来人大概率是厨神陈山。 来《梅园》吃了几次饭，可从来都没见过厨神陈山，今天有幸见到真人，他想着待会儿一定要过去合个影。 毕竟咱也是美食圈的人！ 然而下一秒，当万豪的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 ∑(o_o？) “阿豪？？？” “王校长？李教授？” 双方都傻眼了。 都没有想到会在这个地方看到对方。 “你们……认识？” 陈山和费曼脸上的表情是一致的，全都愣住了。 下一秒，大家全都笑了。 无巧不成书。 什么叫缘分？ 这就叫缘分！ 在王清泉的介绍下，大家算是简单认识了。 “来来来，两位大厨，快请坐。” 费曼也是相当高兴，热情招呼陈山和万豪入座。 原本还担心会出现类似“妲咯”一样的情况。 现在好了，互相都认识，那购买制作方法这事儿，大概率是能搞定了。 “不知道费曼王子请我们过来，有什么事情？” 陈山客气地说道。 费曼的脸上写满了笑容，明显不是生气，看样子自己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你好厨神，是这样的，我就想问问这盘鸡肉的mandi是您做的吗？” 费曼问道。 他下意识觉得应该是陈山做的。 万豪看起来太年轻了，这么年轻的厨师，即便是放在他们国家，也不太可能将mandi做到这样好吃的地步。 “是我师弟万豪做的。” 陈山笑呵呵地说道，顺便将万豪给推了出来。 在场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这样露脸的机会可不多，让自己师弟在他们面前混个眼熟，好处多多。 此话一出，费曼稍微有些惊讶，但并没有将重点放在“师弟”这两个字眼上。 毕竟他对龙国的美食界知之甚少。 另外他知道龙国有些行业是有辈分这一说的，不能光看年龄。 可一旁的王清泉和李丹青却再次愣住，一脸震惊地看向万豪，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陈山是谁？ 那是龙国美食界泰山北斗级别的人物，甚至说是第一人也完全不为过。 从来也没听说过他有师弟，怎么突然冒出来一个？ 关键这人还是他们认识的万豪？ 这么年轻。 要说他是陈山的徒孙或者徒弟，大家都可以理解。 师弟？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一些？ 而且万豪是陈山的师弟，他为啥要那么辛苦，大晚上跑去学校附近卖鹅腿？ 难不成是体验生活？ 注意到王清泉和李丹青的表情，万豪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想着回头有机会再解释。 “是我做的，您有什么疑问吗，我可以为您解答。” 万豪朝费曼说道。 “我想购买你制作方法，你看可以吗？” 费曼开门见山，十分诚恳地说道，“价钱你说了算，多少都行。” 听到这话，在场一行人顿时就怀疑人生了。 你一个沙特人，向一个龙国厨师购买mandi的制作方法？ 没搞错吧？ 不过疑惑归疑惑，既然费曼都开口了，大家也不好意思多问。 “阿豪，费曼是我和老李的朋友，也是学校的重要合作伙伴，要是方便的话，就帮帮他吧。” 王清泉说情道。 每个厨子都有自己的秘密和绝活，一般来说不会传给外人。 原因有二。 一是老祖宗或者师父留下的东西，不能外传。 二是避免同行竞争，防止出现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现象。 可这mandi并不是咱龙国老祖宗留下的，同时费曼这身份也不会去做餐饮。 两种条件都不成立，将制作方法卖给对方，照说问题不大。 而且以费曼的财力，价钱方面肯定也能让万豪满意。 “系统，我能卖吗？” 从个人角度来说，万豪倒是无所谓。 王校长和李丹青也算是帮过他的忙，人家都开口了，自己端着也不像话。 主要这菜谱是系统给的，他不清楚给了之后会不会有什么弊端。 【可以，你得到的就是你的，可以任意处置，无须过问本系统】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万豪笑着说道：“您太客气了，您是王校长的朋友，还是《梅园》的客人，喜欢您尽管拿去，钱不钱的无所谓。” 在场各位都是大佬，这种场合谈钱真的很不合适。 而且不出意外地话，自己不说价格反而能收获更多。 这倒不是说他贪心，只是最近琢磨着开店的事情，也跟老妈去看了好几个地方，相中了其中几个。 可一问价钱，光转让费都得大几十万。 京都寸土寸金，普通人根本开不起店。 他有想过跟陈山借，他开口的话，陈山大概率是会借的。 可不到万不得已，他真不愿意向陈山开口。 钱还起来容易，但人家借钱这份人情，可不太好还。 “万先生，钱还是要给的。” 果不其然，费曼在听到万豪这么说后，当即就让手下人拿了个笔记本过来，“你们龙国有句话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我不能让你吃亏。” 笔记本里出现的是一个转账界面，只要输入银行卡号，就能直接转账。 万豪这下有些尴尬了。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就跟大过年去亲戚家拜年，亲戚给红包一样。 内心其实很想要，但迫于情面，又必须得拒绝。 那么问题来了。 红包是实体，自己不要人家能强行塞进口袋。 可银行卡账号只有自己知道，自己不说，人家也没办法知道啊。 总不能我待会儿出门，一不小心将银行卡掉在地上，刚好那么巧被你捡到吧。 场面一时陷入了尴尬。 冷场大约半分钟后，最终还是王清泉出来解了围。 “费曼殿下，咱们龙国还有句古话，来既是客，我们怎么能问客人要钱呢？” “既然阿豪他不愿意要，你就别勉强他了吧。” “不过殿下要实在是想支持一下，就在《梅园》办张卡吧，这边是可以充会员卡的。” 充卡是生意，做生意正大光明，理所应当。 至于费曼以后过来吃饭用不用会员卡里的钱，以及这卡里的钱最终给谁，相信大家心里都有数。 “哎，这个可以！” 此话一出，费曼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打心底觉得这个办法好。 万豪也是激动地在心里朝王清泉竖起了大拇指。 一句话，解决了所有麻烦，众人皆大欢喜。 要不说人家能当上五道口的校长呢？ 第77章 开店的钱有了 敲定了具体事项后，万豪便开始了教学。 当着两名沙特厨师的面，他再次制作了一份鸡肉味的mandi。 “万先生，您确定就这么简单吗？” “只需要在蒸米饭的时候，加一块木炭进去熏蒸一下，就好了？” 看完整个制作过程之后，两名私厨开始怀疑人生了。 费曼殿下所描述的那种特殊的味道，其实就是一种淡淡的烟熏味。 在沙特，不少本地人开餐厅在制作mandi的时候，为了增加风味，也喜欢这样做。 过去他们尝试复刻妲咯mandi的时候，也尝试过加入木炭进去熏蒸。 各种各样的木炭都尝试过了，可做出来的成品无论是殿下还是王后都说不太对。 这让他们甚是苦恼。 当下，万豪的制作手法和他们当时的基本一样，可为什么殿下会说这就是妲咯的mandi呢？ 两人真的有些想不明白。 “因为你们木炭使用的量不对，熏蒸的时间也不对。” 万豪将系统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出来，“你们只需要记住我这个比例，另外把控一下时间，以及制作时候注意好温度就没问题了。” 说真的，这一次的mandi他学到了不少。 系统这次进行了非常详细的讲解。 同样的食材，同样的制作方法，只要改变某些中间环节，最终出来的成品就完全可以是两回事。 沙特阿拉伯与龙国所处的地理位置不同，这便造成了二者的自然环境不同。 沙漠、干旱、炎热等自然条件的出现，限制了他们的烹饪技法以及后续的发展。 即便是到了现代社会，他们本地的食物，基本上还是以烤、炸、生吃为主。 总体上，他们当地的美食更加偏向于“粗犷”，有一种纯天然的“野味”。 就拿mandi这道菜来说，本质上翻译中文为“焖底”。 其核心就在于一个“焖”字。 它最早产自于也门，除了标志性的长粒米饭外，制作的时候还需要用一种特殊的“烤箱”。 ——taboon。 通常就是在地上挖个洞，然后用粘土覆盖，洞里放着柴火，肉类就放在里面烤而不会接触柴火。 整个烹饪过程中，洞是被完全封闭的，不会看到任何烟飘散到外面去。 可以说非常原始和传统的制作方法。 放在现代社会的厨房，想要还原这种美食，得用烤箱，在焖米饭的时候，等着米饭将熟未熟之际，放入木炭进行熏蒸。 具体什么时候开始熏蒸，蒸多久，是决定烟熏风味成败的关键。 说真的，制作的时候如果不是系统在一旁提醒，他也做不出来。 这活儿太精细了，就连陈山这位大佬都没能完全拿捏好，更何况沙特那些“粗犷”的厨师呢？ …… 吃完晚饭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今天，万豪和老妈在《梅园》吃了两顿，一顿午饭，一顿晚饭。 总共加起来吃了差不多上百道菜，没有一样是重复的。 王翠芬算是长了见识了，万豪内心也是大受震撼。 这一百多道菜，价格基本没有低于三百的，吃完万豪特地问了一句，今天总共吃了多少钱。 陈山毫不避讳，当即让后厨拿来了账单。 一看金额，十二万多。 好家伙！ 平均一顿饭六万。 这刷新了王翠芬和万豪对美食价格的认知。 当然，万豪清楚陈山这么做的目的。 并不是为了让自己掏钱，只是为了证明《梅园》的实力，以及告诉他过来以后能收获的报酬，用以诱惑他。 “师弟，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陈山放下茶杯，再次问道。 今天一整天，陈山都在劝说万豪过来梅园，可一直到现在酒足饭饱，他也依旧没能成功。 伯母都已经点头了，可万豪依旧坚持自己开店。 要是之前，陈山绝对会气不过，埋怨万豪见识短。 但今天亲眼见证了万豪制作mandi，并且亲自检查试吃之后，他这个念头开始动摇了。 世界上真的有这样一类人。 明明没有接受专业的训练，可最终却能取得让许多专业人士羡慕的成就。 梅园满屋子的厨子，除了他没有一个人会做mandi，可偏偏万豪会，而且做得比他还要好。 试吃的时候，陈山真的有被震惊到。 要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怀疑万豪是被什么厨神附体了。 那份鸡肉的mandi，他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 试吃的那一刻，他一度感觉是自己老了，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了，真的有被打击到。 “师兄，我不是不愿意过来，只是还不是时候。” 万豪也给出了自己的承诺，“最快一年，最慢三年，到时候我一定过来。” 梅园真的是一个靠实力说话的地方。 中午第一次去后厨的时候，很多人目光中都带着轻蔑或敌意。 可第二次去做教学的时候，好些个厨子都凑了过来，端茶又倒水，张嘴闭嘴都是“师叔”或者“师叔爷”，可以说十分热情了。 “那你打算在哪里开店呢，需要我帮忙找吗？” 陈山现在已经知道，万豪对于炒饭也相当有研究，也知道他想开一个以炒饭为主，烧烤和卤菜为辅的小店。 仔细琢磨之后，他发现其实这样也很不错。 主食有了，小吃也有了。 涵盖白天和黑夜，辐射正餐与夜宵。 像《梅园》，作为顶级餐厅，要大而全。 任何菜都得会做，得尽可能满足食客所有的需求。 但是小饭店就不同了，要的是小而精。 只做炒饭和烤鹅腿，靠单品做成爆款，定位非常精准，反而更加容易成功。 “谢谢师兄，已经有几个心仪的地方了，打算明天和老妈再去看看。” 今天是个好日子。 不光长了见识，关键还将开店的资金弄到手了。 费曼办卡，一口气充了整整一百万龙币，登记的时候写的是万豪的名字。 讲道理，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万豪心情稍微有些复杂。 一个饭店，办卡充值一百万。 作为一个小老百姓，真的感觉有些荒诞。 不过一想到梅园一顿就吃了六万，再加上费曼的身份，突然就感觉一百万也不算什么。 贫富差距太大，贫穷真的能限制人的想象力。 【叮，任务完成】 【获得积分：点】 【获得菜品：神级羊肉（杂）汤】 【神级羊肉（杂）汤：世界上最好喝的羊肉（杂）汤，没有之一。】 第78章 找店铺遇到个奇怪的胖子 “姨姨，咱们民大后面有条小吃街，也有很多门面转让或者出租，您来这边看看呗。” “阿姨，我都帮您问过了，一共有六家转让，房东和老板都很好说话，答应给优惠，您和豪哥一起过来看看呗。” “豪哥，我做了个表格，具体有哪些店铺转让，有哪些可以出租，都写的很详细，你可以跟阿姨一起对照看一下。” “咱们民大这边的店铺比五道口和圆明园附近的店铺便宜多了，性价比首选啊，您就考虑一下呗阿姨。” 这些天，同学们吃不到鹅腿，一直在群里问啥时候能恢复正常。 王翠芬为了安抚大家，便将开店的打算说了出去。 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同学们全都激动了。 纷纷开始出谋划策，参与到这当中来。 有托关系让人帮忙找店铺的。 有利用自身优势，直接去学校周边做线下调研的。 更有甚者，专门跑去中介，自费请中介帮忙。 三所大学的同学全都如此，其中民大的同学最为热情。 像这个自费请中介帮忙的，就是民大的一名男生。 造成这样的原因是因为，王翠芬和万豪首选开店的地方，是圆明园和五道口附近。 原因无它。 只是因为这两所学校挨着近。 在这两所大学附近找店铺，往后不管是送货还是同学们过来店里吃，都比较方便。 虽然这么做会“冷落”了民大的同学们，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谢谢孩子们，今天打算去成府路那边看看，已经和那边的老板说好了，不能失约。” 王翠芬其实早就去过民大附近了。 如同学们所说，民大附近的店铺的确比其他两所学校要便宜一些。 要是还是跟过去那样，在家里做好了再送货，那自然可以挑便宜的来。 可儿子今后打算自己开店，那就得多加考虑了。 开店做生意不能光看租金便宜。 什么样的店才是好店？ 因素有很多，但首当其冲的便是人流量。 通常来说，人流量越大的地方，生意更好。 这话不绝对，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适用的。 成府路紧挨着圆明园和五道口，走两步便是两所学校的校门。 外地来京都旅游参观这两所大学的游客，大多也会选择这条路。 人流量如此之大，自然就成为了首选。 当然，高流量的同时也意味着高租金，这条路上的店铺，基本全都需要转让费，动辄几十万。 要是放在过去，王翠芬自然不会考虑。 因为这么多钱她根本出不起。 而且就算出得起，她也会劝儿子慎重。 毕竟过去的儿子，压根也不是做生意的料，而她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不过现在好了，儿子厨艺有了很明显的进步，而且还有陈山这个师兄在背后撑腰，她觉得可以试试。 “姨姨，你不要我们了嘛。” “姨姨你不能不要我们呀，我们都是你的死忠粉啊。” “终究是我错付了吗，那么多年的感情，最终还败给了现实，哭唧唧。” “倒是终究被姨姨嫌弃了，不像其他学校位置得姨姨宠幸。” “花谢花飞飞满天，民大校区有谁怜？” “只道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姨姨你好狠滴心啊，哭唧唧。” 民大的同学们又开始哭诉了，不少人化身林黛玉，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虽然有些不厚道，但看到这些话语的时候，万豪还是忍不住想笑。 “请大家放心，就算店开在那边，也还是会给大家送货的。” …… 和老妈一起出了门，坐的地铁，最后在五道口站下车就是成府路。 先后见了好几个老板，但最终都没能定下来。 价格合适的，面积太小。 面积合适的，价格太高。 价格和面积都合适的，不让见明火，只能做点炸串鸡排之类的小吃。 再有的，纯粹就是坑人。 来之前说好的价格，见了面直接不认账了，说那是他老婆给的。 总之是不太顺利。 “妈，咱先去吃点饭吧，歇会儿再去看下一家。” 看了一上午店铺，不知不觉就下午一点半了，肚子饿得咕咕叫。 而且，连续跟好几个老板讨价还价，嘴巴早就干了，迫切需要一杯热水润润嗓子。 在路边找了一家“让老妈满意”的小店，两人凑合吃了一顿。 具体吃的是什么呢？ 馒头加豆浆。 豆浆一人一杯，总计4元。 馒头两块钱一个，万豪吃了两个，老妈吃了一个，总计6元。 十块钱就解决了两人的午饭，真是省得不能再省。 其实万豪是想找个店里坐着吃，暖暖身子，顺便坐下歇会儿。 怎奈老妈说店里一碗面都得15，太贵，不如吃馒头喝豆浆划算。 跟老妈说没必要，咱现在好歹也是手握百万巨资的“高富帅”，吃点好的不过分。 但老妈却说将来开店用钱的地方多，能省则省。 万豪有些无语。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一顿饭真不至于。 不过他清楚老妈的性格，也就顺着她了。 老妈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大不了待会儿回去的时候，去菜市场割几斤羊肉，让老妈尝尝“世界上最好喝的羊肉汤”。 “请问，您是鹅腿阿姨吗？” 正和老妈说着话呢，一个胖乎乎的小伙子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这人有些奇怪，大白天穿着个睡衣（厚的那种），而且还是北极熊造型，头发油得感觉都能榨汁，看起来非常邋遢。 万豪将老妈护在身后，警惕的问道：“你有什么事情吗？” “别误会，我只是在网上看到了阿姨的视频，刚好碰到了，就问问。” 这胖子掏出一根烟来，递给万豪，“我叫马文飞，住这附近，你和阿姨来这边，是打算在这里租房子吗，租店铺还是住的地方？” “谢谢，我戒烟了！” 万豪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胖子。 这胖子递过来的烟是中南海，一百元一包的那种，平常人可抽不起。 他确定自己不认识这胖子，可为啥人家见面就问自己是不是来租房子的？ 难不成租房这事儿也被那些自媒体知道了？ 没道理啊！ 发一张今天炸的豆腐，嘻嘻 第79章 拆二代 “不好意思啊阿姨，刚睡醒脑袋还有些晕，说错话让您误会了。” 一番交谈后，马文飞赔笑着说道。 之所以问万豪是不是要来这边租房。 并不是因为马文飞知道他们要租房。 纯粹就是他个人的“职业习惯”。 马文飞，地地道道的京都本地人。 跟万豪一样，也是个学渣，同样没考上大学。 不同的是马文飞落榜之后就回家收租了。 没办法，人家有这条件。 祖上庇佑，靠着时代的红利，家里拆了迁，一下成为了手握十几套房产的京都拆二代。 马文飞的生活非常简单。 每天睡到自然醒，下楼吃饭，吃饱了就去收租，等正事儿办完了，就跑去网吧打游戏。 具体打多久，看他心情。 如果是连胜或者连败，一般都是通宵，第二天早上才回家。 要是输赢参半，那就晚上吃完宵夜就回家睡觉。 可以说相当潇洒了。 这不，昨儿晚上直接来了个十连胜，心情一好就通宵了，这会儿刚睡醒，正准备去收租呢。 碰巧就看到了王翠芬，觉得她跟短视频上的鹅腿阿姨有些像，就多问了一嘴。 不成想居然真是。 他顿时就有些小激动。 有了一种现实中碰到“网红”的感觉。 心情小激动，再加上他这会儿刚睡醒准备去收租，大脑混乱之下就随口问了一下是不是来租房的。 所以才造成了误会。 不过现在好了，解释清楚之后发现王翠芬和万豪真的要租房。 这倒是歪打正着。 “阿姨，你们要去哪儿租房啊？” 得知万豪和王翠芬已经约了人，马文飞便多问了一句，“具体是哪个位置，你们约的那个老板叫什么？” 他从小在这一块长大，成府路上他可太熟了。 说不定万豪要找的那间商铺的房东他认识。 “蓝旗小区80号商铺，老板姓梅。” 万豪说道。 这个小区的地理位置可以说好得不能再好了。 北面就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小区和学校中间只隔着一个铁栅栏，人是过不去的，但递一个鹅腿猪蹄什么的，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且，小区往西走两百米就是圆明园技术学院的西门。 这距离，走过来也用不了两分钟。 一开始看门面的时候，万豪就相中了这里，因为实在是太近了。 毫不夸张地说，要是能在这儿开店，以后五道口和圆明园的货根本不用送，直接让同学们过来拿就行了。 说不准还能吃现烤的，那多好啊。 当然，地段优渥的代价就是，租金贵得离谱。 而且，这间铺子的转让费也是他看过的所有商铺里最贵的一个。 整整50万龙币，一分不少！ 这不怪人家房东。 一方面这地段是真的没得说，再者这人家装修和设备都是全套的，只要签了合同，第二天就能直接开业，根本不用再添置什么。 说真的，万豪现在已经做好了大放血的准备。 上午看了七八个个店铺，都不如这一家。 贵点就贵点吧，以后生意做好了，都能赚的回来。 “蓝旗小区？” “80号商铺？” 听到这几个字，马文飞一下就愣住了，而后皱起了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 王翠芬和万豪见状，也是先一愣，但旋即便是内心一喜。 一个大胆但且梦幻的念头突然出现在两人的脑海。 “马……马老板，这家商铺该不会是你……” 王翠芬心情激动，话说到一半不敢往下继续说了。 要真是这样，相当于绕过了老板直接见到了房东。 虽然认识房东未必能减少转让费，对方也未必会给自己减少房租。 但能和房东搞好关系，对今后的生意总归是利好的。 而且就这缘分，到时候万一真成了，对方多少会给儿子一点优惠。 “不不不，您误会了，这商铺不是我的。” 王胖子连忙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这商铺具体在什么位置。” 此话一出，王翠芬和万豪突然就有些尴尬。 合着完全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想想也对。 出门租房刚好在路上遇上房东，这也太扯了。 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的事情？ 虽然理是这么个理，但两人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毕竟刚才两人都在脑海中幻想了一下那种“巧合”。 “马老板，谢谢你，我们要走了。” 王翠芬笑了笑说道，“我们跟那个老板约定的时间快要到了。” “我和你们一起去吧，刚好我要去那边收租。” 马文芬想了想说道，“80号商铺虽然不是我的，但照说那房东我应该认识，我去帮你们砍砍价吧。” “真的？那真是太谢谢您了。” “阿姨太客气了，您叫我小马就行了，回头您要真租了80号商铺，估计天天都得见着我。” “行，小马哥。” …… 三人一边走一边聊，很快便来到了 蓝旗小区80号商铺。 这里位于蓝旗小区西侧的一条商业街，紧挨着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西南一号楼。 说是商业街，但实际上整条街只有270米，尽头刚好是五道口的院墙。 妥妥的断头路。 而万豪看中的便是这条断头路最外面的一家商铺。 靠外面，人流量大，而且位置也宽敞，门口就刚好是一个公交站，交通也很便利。 “阿姨，豪哥，不好意思啊。” 走到门口，马文飞突然满脸歉意，“我刚才问了，这间商铺现在的房东不是我们村的人，早几年就卖掉了，我可能帮不上你们的忙。” “没关系的小马哥。”万豪笑着说道，“你能帮我们问就已经是帮忙了。” “是的小马哥，咱们刚认识你就帮忙问，已经是帮了我们了。”王翠芬也笑着说道，“今天我们要是把这里租下来了，回头开业了我请你吃鹅腿。” 萍水相逢，非亲非故，不帮是正常的，帮了，无论帮了多少，都是情分。 “哈哈，那行，回头我一定来！” 双方互相道别。 马文飞去收租了，而万豪和老妈则走进了80号店铺。 刚进门，就看到店主梅老板正和一个男子走出来。 两人手里各自拿着一份文件，有说有笑。 其他的话万豪没听太清楚，但唯独有一句却直接刺入了他的耳朵。 “那今后这间店就交给张老板了，祝你生意兴隆。” 80号商铺，没了！ 第80章 号商铺，月租金8888 如万豪所料的那样。 蓝旗小区80号商铺真的没了。 一个姓张的老板提前一步，拿下了这里。 合同已经签完了，款项也已经付清了。 现如今，这家店的老板已经换了人。 而且，这新来的张老板还和房东签了个三年的合同。 这下，彻底没戏了。 “不好意思啊万先生，张老板给的价格很合适，就把合同签了。” 梅老板有些抱歉地说道，“这事儿是我不对，不过你也看到了，我和张老板刚刚才签完。” 本来是约了万豪过来谈的，没成想张老板刚刚过来直接说签合同。 别人价格到位，也很爽快，他没有理由不签。 “没事，说明我和这间铺子没有缘分。” 万豪强颜欢笑，同对方客套了几句之后，便跟老妈出来了。 80号商铺正对着就是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一处足球场。 今天是个大晴天，阳光灿烂。 此刻，不少同学正在上体育课。 跑步的跑步，踢足球的踢足球，打排球的打排球，充满了青春活力，一片和谐的景象。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忍不住有好心情，然而此刻的王翠芬和万豪却是高兴不起来。 “崽崽，要不妈去跟那张老板说说，让他们让给我们？” 王翠芬能感觉到儿子的失落，她说道，“妈自己再出点，就当给张老板一些损失费，几万块钱妈还是出得起的。” 人就是这样。 看中的东西，觉得价格有些偏贵，纠结到底买还是不买。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咬咬牙打算买下的时候，却发现最后一个也被其他人买走了。 这种感觉真的不好受。 万豪读小学的时候，《四驱兄弟》动画片非常火爆，他看中了一辆四驱车，价格是25元。 在那个人均月工资不到1200的年代，25元绝对是一笔巨款。 当时儿子很想要那辆四驱车，求了自己很久。 但是她觉得太贵了，就没给买。 想着新品刚上市价格还很贵，等过一段时间便宜点再补给儿子。 却没成想再去买的时候，已经没有货了。 当时儿子哭得很伤心，那一幕她一直都记着。 也就是从那以后，只要儿子想要的，哪怕是贵点，她都会毫不犹豫的买下来。 再苦不能苦了孩子。 现如今，儿子洗心革面，浪子回头，鼓起勇气准备创业。 却再次遭遇了这样的事情，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儿子难受，她这个当妈的心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没事的妈，铺子多的是，咱们再找就是了。” 这家店的转让费和租金都不低，既然人家都出手了，肯定也不会为了区区几万块就让给自己。 再说了，就算要谈也是自己去谈，怎么能让老妈出手呢？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多。 现在回去差不多三点，刚好去菜市场买点羊肉，给老妈炖个羊肉汤补补。 “阿姨，谈好了吗？” 正准备离开呢，却突然看到马文飞再次出现。 看他笑容满面的样子，应该收到了今天的房租。 万豪内心苦笑。 人比人真的是要气死人。 刚才在来的路上，他就和马文飞聊到了收租这一块。 按说现在移动支付这么便捷，房租完全可以线上转过来，没必要亲自跑这么一趟。 然而马文飞却说不行。 “你不懂，我妈说了，人不能太懒，要是天天躺在家里收租，这人就废了。” 这是马文飞的原话。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表情可认真了。 万豪上一次看到这种认真的表情，还是在星爷的电影里。 当时他还感觉马文飞还挺上进的。 直到后来搞清楚，这家伙一个月三十天每天都要去收房租后，他就不说话了。 妹的。 我要是有这么多房，我也这么干啊。 “铺子被别人租了，我们来晚了。” 王翠芬苦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问道，“小马哥，你在这附近有商铺出租吗？” 马文飞手里的房产不少，商铺和商品房都有，也许对方会有什么门路，问一问也不损失什么。 “住的房子倒是有，商铺的话……” 马文飞皱起了眉头。 成府路靠近五道口和原圆明园，地段非常好。 基本只要有铺子空出来，过不了半个月就能租出去（租金和转让费太贵，讨价还价的时间）。 而这蓝旗小区更是紧挨着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自然是更加紧俏。 “没关系，我们再找找看吧，谢谢你小马哥。” 见马文飞这样为难的表情，万豪知道大概率是没有了。 刚准备同对方告别，却突然被对方打断。 “有个位置不是很好的地方，不知道你们考不考虑？” 马文飞指着眼前的这条断头路商业街，“也不用去别的地方，这条路走到头就是。” 万豪和王翠芬一怔，全都转过身朝马文飞手指的方向看去。 “就是这里了。” 过了一会儿，在马文飞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他说的地方。 蓝旗小区88号商铺！ 位于“断头路”的最里面。 站在商铺门口，背对大门，右边是断头路的尽头——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的一堵围墙。 正面则是两个被栅栏围起来的变电箱，距离店门口只有五米左右，占了商业街的一半。 “门口的环境和地段是差了点，但店里面的格局和面积跟80号是一样的。” 马文飞本不想说这里的，毕竟这间店铺实在是不适合开饭店。 时代不同了。 酒香不怕巷子深那纯粹是过去，现如今你门口多两个台阶都能影响生意，更别说这断头路了。 再说门口还有两个大变电箱，虽然安全问题倒是不用担心，但客人看了心里多少还是会怕的。 这么多年这间铺子都是租给别人当仓库用，前不久那人发了财，嫌这里太小，便没有续租了。 后来有不少人过来看过，但都因为环境放弃了，所以才一直空着。 “阿姨，豪哥，说实话，我不太推荐这里，不过你们要是看中的话，租金我可以给你们一个吉利的数字。” 马文飞掏出计算器，在上面按了个8888。 “行，我租了！” 万豪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就答应了。 这条路上的店铺，最低的租金也是一万九一个月，而且基本都带着转让费，动辄大几十万。 现在，只要花8888就能拿到同样格局的房子。 按照传统的押一付三，就算到时候失败了，也就损失几万块。 在京都这样的地方开个店失败了只损失几万块，那基本等于没亏！ 第81章 你怎么先吃上了? 马文飞做起事儿来还是相当靠谱的。 当天便将铺子的事儿搞定了，而且还顺带将万豪和王翠芬住的地方也给解决了。 住的地方也在蓝旗小区。 这地段的房子价格自然是比之前要贵一些，一开始王翠芬不太愿意，觉得可以去远一点的位置找便宜点的。 但万豪最终还是定在了这里。 本身每天都要起早床，没必要再增加额外的通勤时间了。 而且店里目前的主营业务是烤鹅腿，属于宵夜，所以不出意外地话，店铺的营业时间会在晚上。 累死累活一天，晚上如果还要骑车回家，总归是有些麻烦的，不如就近步行回家。 除此之外，马文飞在装修这一块也帮了很大的忙。 88号商铺面积70平米，进深28米，面宽2.5、层高3米。 此前是租给别人做仓库的，只通了电。 水、煤气、暖气都是没有的。 好在商铺的管道都是提前铺设好的，只需要去相关单位缴费开通就行。 马文飞干了这趟活，仅用了半天功夫就搞定了。 另外，他还帮忙联系了几个做二手的老板，拉来了一批九成新的设备，诸如燃气灶、油烟机、电冰箱、餐桌餐椅等等。 装修、搬家、办证。 前前后后忙了一个星期，花了大概六七万的样子，总算是将这里改造完了。 店铺整体上属于超级简装。 墙面就刷了个大白，地面是商铺自带的水磨石，顶上简单做了个黑色的镂空吊顶。 再然后就是摆放的桌椅板凳了。 第一次开店，试试水，没必要在装修上花大价钱。 “各位同学，店开好了，今天下午四点开始试营业，欢迎你们过来。” 吃过午饭，万豪在三个群里发布了这个消息，同时将定位发了出去。 过去这一周，同学们没少问店铺的事情，其中不少人想帮忙张罗，但都被他拒绝了。 因为他实在是怕了。 店铺定下之后，他第一时间把这事儿告诉了陈山。 因为此前答应过对方，开店要第一时间告知。 陈山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看到店铺具体情况后，他直皱眉头，说这个地方真不适合开餐厅。 太偏了。 劝万豪换个地方。 但是万豪还是打算试试看再说。 本以为这样就没事儿了，却不曾想第二天，拿下80号商铺的张老板主动跑过来赔礼道歉，表示愿意将80号铺子原价转给自己，且不收任何其他费用。 万豪清楚这是陈山干的。 很感动，但更多的是哭笑不得。 陈山这个师兄对自己是真心没得说，只是他真的想自己试试。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 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 当然，要是试过发现自己不是这份料，他也会选择去请陈山帮忙。 他可没什么面子上的负担。 自己的师兄客气个啥。 “蓝旗小区88号商铺！！！” “豪哥，不开玩笑，你真在蓝旗小区开了店？” “卧槽兄弟们，西南楼出去步行256米就到了，你们敢信吗！！！” “这个地方我去过，门口那个烧烤店是梅老板开的，豪哥的店就在这条路上！” “豪哥牛逼！！！” “阿姨万岁！！！” “豪哥，我下午没课，现在能去店里吗？” “我下午也没课，我还没吃午饭，我现在去有烤鹅腿吃吗？” 五道口的同学最为激动，群内的各种表情包一通乱飞，真就跟过年似的，激动到无法控制自己。 这不怪他们，因为大伙都清楚这个定位的含义。 店铺就开在学校隔壁，等于说往后吃到的鹅腿都会是现烤的！ 前段日子托美院的福，大伙尝到了现烤鹅腿的滋味，体验到了什么叫一热抵三鲜！ 现在要让大伙吃回过去那种冷了的鹅腿，虽然也能吃得下去，但有了更好地，谁还会想着去差一些的呢？ “啊啊啊，阿姨在蓝旗小区开店啦！！！” “姐妹们，工学院加速器楼南门出去，步行只要335米就能到达阿姨的店！！！” “这么近？335米走过去要用多久？感觉用不了几分钟啊！” “这个大伙不用担心，我已经替大家测过了，走路大概五分钟，所以我建议还是骑共享单车！” “我去，你该不会已经去店里了吧？” “你猜？” 圆明园的聊天群里，大家也是激动得跟过年似的。 不过很快，讨论声就消失了。 因为突然多了一张照片。 照片的内容如下： 木桌上，摆着好几盘美食。 一份黄金蛋炒饭，米饭金黄粒粒分明，上趴着一块煎好的蛋白，葱白如雪。 一份烤鹅腿，表面滋滋冒油，酥脆的表面裹满了红色的辣椒面以及黄色的孜然粒，隔着屏幕都让人口水直流。 一小碟酱牛肉，切得薄厚均匀，牛筋和牛肉紧密贴合，摆在长条盘子里，衍射出绿色的光，像是充满魔力的绿宝石，夺人心魄。 一只酱猪蹄，浑身淋满了酱汁，果冻般的质感让人感觉只需要轻轻一吸便能吃到嘴里，入口即化的既视感。 最关键的是，在这些盘子的正中间，还有一碗众人从未见过、冒着热气、里面有不少肉肉、奶白色的汤。 “岳星宇，你你你……你已经到店里了？” “不是说下午四点才开始营业吗？你怎么就吃上了？” “不是，你一个人吃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这汤看着像羊肉汤吗？是阿姨的新品吗？” “别看漏了，那蛋炒饭也是新品！” 岳星宇：“我已经吃完了！” 说完，又是一张照片甩到了群里。 四个盘子一碗汤，全都空空如也。 要不是看到桌上吃剩下的骨头，大家真怀疑他在变戏法。 “……” 一群人都沉默了。 下午有课的同学，还勉强能忍住。 毕竟学业为重，逃课是要被老师训的。 可没课的同学就难受了，他们全都在思考一个问题。 我要不要现在过去？ 现在这个时间，刚过十二点半，大部分人才吃完午饭，肚子都是饱的。 现在过去，根本吃不下。 可是刚才岳星宇那图真的好诱人。 只在电影里见过，如黄金一般，粒粒分明的黄金蛋炒饭！ 感觉一口下去全是滋补，白得跟牛奶似的羊肉汤！ 最关键还有他们不惜骂五道口混蛋也想吃到的现烤大鹅腿！ 纠结！ 真心纠结！ 但很快，大伙都不纠结了。 因为岳星宇又发了一张图。 阿姨的店门口围满了人，通过他们衣服上的logo可以看得出，这帮人都是五道口的。 “尼玛，又是五道口这帮混蛋！” 第82章 老三样不涨价 “阿姨，恭喜发财，恭喜发财啊！” “哈哈，这地方真不错，走过来就几分钟，以后晚上饿了直接过来吃就行。” “阿姨，晚上是营业的吧，营业到几点啊？” “多了不少东西，有炒饭还有羊肉汤，这我得尝尝啊，现在能吃吗阿姨。” “给我一样来一份吧豪哥，我刚好没吃午饭。” 近水楼台先得月，五道口的同学们几乎都来了。 黑压压的一大片，店里一下就满了，好些个来晚了的还只能在外面看。 没办法，总共就几分钟路程，不管下午有课没课，过来看看都不影响。 新店开业要的就是人气，阿姨开店，怎么能不过来瞧瞧呢？ “哎，阿姨，您这价格还是跟过去一样吗？” 李倩倩心细，最先注意到了价目表。 鹅腿、酱牛肉、酱猪蹄的价格跟过去一样，一分未涨。 或许有人看了会觉得这是正常的，但从开店的角度来说，这很不正常。 过去阿姨主要做的是“外卖”，没有摊位费以及租金的烦恼。 现在开了店，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地段，无形中算是增加了成本。 这会儿涨价才是合理的。 维持原价，弄不好还会亏本。 “对哦，我这才发现，居然没涨价！” “阿姨，您这价格卖给我们，会不会亏本啊？” “您别为了我们让自己亏，您该涨价就涨，吃饭的钱我们还是出的起的。” “您做的东西都很好吃，品质也过关，价格高一点我们也是能够接受的。” 听李倩倩这么一说，同学们都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全都担心起来。 大家都希望阿姨好，并不想她为了照顾大家做赔本买卖。 “谢谢大家的关心。” “是大家的支持才让我们开得起店，所以这老三样还是维持原价。” “少赚点是真的，不过亏本倒是不至于。” 看到大家为自己着想，王翠芬内心有些欣慰。 在开业之前，她就和儿子讨论过定价问题。 装修前前后后花了六七万，往后更是商用的水电煤，成本无形中就被抬高了。 涨价，似乎成为了最佳的解决方案。 但一番讨论过后，她最终还是决定不涨。 大家都还是学生，手里没有太多的钱。 要知道，五道口、圆明园这样的学校，食堂都是有餐补的。 一顿饭三四块钱就能吃得很好。 大家肯花15块钱买自己的鹅腿，已经是很照顾生意了。 本质上算是一种恩情。 现如今自己开了店，这份恩情可不能忘。 而且维持原价也并不会亏本，只是比过去少赚了一点而已。 她觉得，少赚的这一部分，完全可以通过其他菜品，诸如炒饭和羊肉汤赚回来。 再者。 现在开了店，设备和厨具都比过去好了不止一个档次，产能自然也是比过去高了不少。 产能上去了，损失的那部分利润大概率是靠薄利多销来填平的。 “没亏就好，阿姨给我来一份羊肉汤外加一份炒饭吧，我想尝尝新品。” “我也要，我也要，另外这个炒饭只有黄金蛋炒饭吗，能不能来点虾仁？不行加两个荷包蛋也是可以的啊，我单独再加钱。” “嘿嘿，幸好我还没吃午饭，菜单上这些一样都给我来一份吧阿姨，猪蹄和酱牛肉我可以留着，晚上带到实验室去吃。” 大家脑子都转得很快，老三样不涨价是阿姨照顾大家，但新品是按照正常的行情来定价的。 黄金蛋炒饭8元一份。 羊肉（杂）汤28元一碗。 这价格在这地方真心不算贵了。 而且就算贵大家也都想支持一下，毕竟阿姨开新店，咱别的没帮上忙，最起码人气能搞上去。 “好好好，大家都坐吧，我先给你们拿羊肉汤。” 看到大家这么支持，王翠芬心里高兴。 羊肉汤早就炖好了，一直放在锅里热着，所以要几碗就拿几碗，不用等待。 “这么多肉？” 拿到羊肉汤之后，众人的第一映像就是“肉多”。 北方冬天喝羊肉汤的地不少，市场上什么价位配多少肉，大家心里还是清楚的。 就眼前这一碗来说，同价位之下，肉的份量绝对是秒杀同级别。 “好香啊，闻着就鲜！” 历时三个多小时的熬煮，羊汤水脂交融，色白似奶。 再撒上葱花和香菜，绿白交相辉映，中间浸润的羊肉也是肥瘦相间，看着就滋补。 一伙人都开动了。 “咕噜咕噜！” 羊汤下肚，醇厚浓香，从舌尖到胃瞬间被温暖。 羊肉不腥不膻，煨得很烂，但却又保持着羊肉的鲜嫩。 汤底除了添加些许食盐，再无其它调料，是最纯正的羊肉汤，原汁原味。 大家是一喝一个不吱声，店内一下就安静了。 只剩下喝汤的声音。 这一幕有些意思。 几乎每个喝汤的人，每喝一口汤都会瞪一次眼睛，同时发出一句“嗯”的声音。 而且，随着碗里的汤越来越少，每次发出的“嗯”的声调也是越来越高。 因为汤中滋味实在是鲜美无比，让人无法自拔。 “这也太好喝了吧，五星级酒店也就这水平了吧！” “纯羊肉汤，连萝卜都不带的，这也太爽了吧，全是肉！” “真就是原汁原味，太纯了，我开始相信【一碗汤中有全羊】的说法了。” 众人惊喜不已，称赞连连。 不少人还想要再续一碗，不曾想这个时候，万豪刚好从后厨出来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后厨和前厅是通着的，就隔着一块布，所以大家的讨论他自然也听到了。 “今天没买到羊肚，所以就只做了羊肉汤，下回我做羊杂汤你们再尝尝，那才叫一碗汤中有全羊。” “那可太好了，我最喜欢羊杂汤了……哎，豪哥你这是？” 大家注意到万豪此时的状态。 一身“白大褂”，头上还带着厨师帽，一米九的高大身材看起来相当魁梧。 只是如此魁梧的他，此刻却端着一个大铁锅。 “明知故问！” 万豪笑了，将锅内的东西展示给大家。 这要是《小当家》里的话，此刻大家怕是要被亮瞎眼，因为这锅里全是跟黄金一般的蛋炒饭。 “来吧，点了蛋炒饭的童鞋，拿着你们的盘子过来，咱们现场打饭！” 一热抵三鲜！ 为啥路边摊的炒饭更香？ 不就是因为这个道理吗？ 下单之后当面现炒，炒饭从成熟到食客碗里，只差了十秒不到。 这味道要是不好吃，那只能说明那炒饭的师傅水平是真不行。 “豪哥，我的，我的！” 现在再次就热闹起来，大伙很自觉就排好了队。 看了这一幕内心，王翠芬心里十分欣慰，拿出手机顺手拍了一张。 本想着发到五道口或者圆明园的群里，分享一下现场的情况，顺便做做宣传。 却不曾想小手一滑，一不小心将照片发到了民大鹅腿群里…… 第83章 用蛋炒饭弥补 “满满一锅的黄金蛋炒饭！！！” “还是直接将锅端过来给大伙盛！！！” “全是圆明园和五道口的混蛋！！！” “呜呜呜……姨姨，您肿么可以酱紫。” “呜呜呜……姨姨，您不要我们了嘛。” “姨姨，祝您生意兴隆，我们没关系的，我们哭一个月就好了……” 本是无心之举，却意外将本就郁闷的民大同学们直接弄破防了。 中午看到消息的时候，大家都还挺期待的。 结果，点开万豪发送的定位后，大家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说好的成府路…… 虽然也的确是成府路，可为啥这定位就贴着五道口啊？ 而且离那个圆明园也这么近！ 这是直接把店开到人家学校门口去了吧。 就很伤心！ 就很难过！ 就很委屈！ 明明是大家的鹅腿阿姨，可现如今却成为了圆明园和五道口两所学校“专享食堂”。 虽然地图上显示，阿姨的店距离民大也只有2.8公里，骑个共享单车过去也还好。 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人家圆明园和五道口也就一两百米的距离。 差不多是十倍！ “阿姨偏心！我们也是您的孩子，我们也要吃鹅腿，我们也要吃金黄金黄的蛋炒饭！” “您忘了最早您是在民大这边卖鹅腿的嘛，咱们才是最早支持您的死忠粉呐，您怎么忍心抛弃我们！” “想当初，您拓展市场，去五道口，去圆明园，鹅腿都卖不掉，最后是我们给您解决的，可您现在……呜呜呜……” 民大的同学们打起了感情牌，在群里哭得稀里哗啦地。 大家都有了一种“原配被抢走”的感觉。 要知道，当年阿姨的鹅腿还没火的时候，货每天都是卖不完的。 好多次晚上十点她还在群里问有没有人要鹅腿。 彼时，无论是五道口还是圆明园，都没能帮阿姨解决剩余问题，最终都是民大出手。 按说，民大才是原配，是竹马！ 可现在…… “终究是竹马打不过天降啊，哎……” “终究还是错付了啊，说好的相守一辈子，到头来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所以爱真的会消失吗，连姨姨都不爱我们了，我们还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吗？” 群里的消息一茬接一茬。 感情牌的威力，一向劲儿大。 王翠芬一时也是有些为难，不知所措。 其实将照片发出去的下一秒，她就发现发错了。 刚想着撤回，却不料同学们全都看见了。 满屏哭唧唧的表情包一下就将她的消息给吞没了，根本就来不及了。 现在可怎么办。 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民大还是“第一个娃”。 现在有了小儿子小闺女，就把老大忘了，着实是有些偏心。 “孩子们别哭了，以后只给你们送货，优先保证你们。” 王翠芬给出补偿措施，“今天晚上你们想吃什么，我先给你们留出来，到时候我亲自给你们送。” “姨姨，鹅腿，我要腿腿！” “姨姨，牛肉，我要肉肉！” “姨姨，猪蹄，我要蹄蹄！” “姨姨，炒饭，我要饭饭！” 目的达成，大伙上演了一波经典变脸，比翻书还快的那种。 哭唧唧的聊天群秒变订餐现场，一副和谐的景象。 王翠芬这才意识到，自己被“套路”了。 短暂的愣神过后，她一下就笑了。 说到底，大家并不是真的在责备她，只是想撒个娇，巩固一下自己“大娃”的地位。 “好好好，我这就给你们安排！” 花了点时间将具体的数量统计出来，然后便去后厨处理了。 只是来到后厨后，王翠芬又犯难了。 今天是试营业，备货有限。 因为店铺就挨着五道口和圆明园，所以备货是按照两所学校平日销售总和再多一些来准备的。 民大的同学们受了刺激，一个个化悲伤为食欲了，订的货比以往任何一天都要多。 老三样的数量全都破了200，蛋炒饭也有四十多份。 这数量倒是拿得出来，只是这些也差不多是存货的三分之二了。 将这些拿去以后，店里的这些孩子们肯定是不够分的。 这可怎么办？ 手心手背都是肉，打哪一边她都疼。 就在此时，万豪抱着空锅回到了后厨。 见老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他问道：“怎么了妈？” “货不够了……” 王翠芬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没事的妈！” 万豪听完哈哈大笑。 一开始他都没打算在民大群里发开店的消息，但又怕民大的同学事后知道了吃醋，所以便同步告知了。 他早就预料到会有类似的情况，所以事先就做好了准备。 他的办法很简单，那就是用蛋炒饭去弥补。 蛋炒饭制作简单，材料只需要鸡蛋和米饭。 鸡蛋他提前备了五百个，用完了随时可以打电话让人送。 米饭就更容易了，店里的蒸箱效率很高，最快十几分钟就能蒸熟。 至于米饭干燥的问题，也好解决。 北方冬天室外温度低，将将蒸熟的米饭摊开拿去外面，再打开大功率电风扇吹，一会儿就能干得差不多。 说起来，还真是得感谢小马哥，要不是他帮忙，这两个大功率的电风扇还真不一定搞得到。 “可是，这样行吗？” 王翠芬还是有些担心。 蛋炒饭说到底还是素菜，哪比得上香喷喷的烤鹅腿呢？ “这个您放心吧，已经试过了。” 刚才他已经做过验证了。 炒一锅蛋炒饭只需要七分钟左右，够十几个人吃，效率杠杠滴。 而且神级蛋炒饭的味道也不是盖的。 黄金蛋炒饭一上场，大家除了“嗯嗯嗯”的哼哼声外，就再没别的了。 什么？ 你问万一有人就是想吃鹅腿怎么办？ 这万豪也想过。 同学们都是讲理的人，店就开在这里，离得这么近，他们以后随时都可以过来。 试营业第一天准备不充分，照顾一下可怜的民大同学，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当然，这话得您去说，大家听您的话。” 万豪和同学们毕竟年龄相差不大，说话未必好使，但老妈发话绝对是有用的。 谁让她是大家喜欢的鹅腿阿姨呢？ 第84章 中医号脉 事实证明，万豪的办法是有效的。 王翠芬将情况说清楚后，店里的同学们都表示没问题。 甚至，同学们还主动帮着她摊米饭。 不是鹅腿吃不起，而是黄金蛋炒饭更具性价比。 说实话，不少人在吃到蛋炒饭的那一刻，脑海中都产生了同样一个疑问。 “这炒饭真的只要8元？” 米饭颗粒分明，松软干爽，每一颗都被蛋液染成了金黄色，色泽艳丽。 细嚼慢咽后是满嘴的蛋香，味道也是极好。 这样水平的蛋炒饭，放在星级酒店也是能拿到台面上的。 可现在，他们只需要花8元就能吃到，而且还不限量，一份不够还可以再点一份，想吃多少就有多少！ 在京都这个地方。 路边摊的蛋炒饭最便宜的也就这个价格了，好多还都是十元起步。 不少人都觉得，阿姨绝对是在照顾大家，纯粹给大家发福利！ 好多人都担心阿姨亏了，主动要求加料。 什么虾仁火腿荷包蛋。 什么培根蟹黄里脊肉。 能想到的，能增值的食材全都报了一遍，可阿姨却说今天只做黄金蛋炒饭，以后大家有需再另说。 阿姨如此诚意，大家还能说什么呢？ 一天不吃鹅腿而已，那根本不叫事儿！ 而事实上，黄金蛋炒饭8元一份的价格是万豪定下来的。 在此之前，他专门问过五道口的同学，食堂蛋炒饭的价格是多少。 他得到的答案是：5元（网络搜索所得）。 五道口食堂的厨师水平怎么样他没吃过，也不好评价。 但蛋炒饭这道菜制作简单，随便找一个厨师来做都不会很难吃。 那人家凭什么不吃5元的要跑过来吃你的呢？ 就因为你是神级蛋炒饭？ 神级蛋炒饭了不起啊？ 再好吃那也不还是一碗蛋炒饭吗？ 刚开始的时候，图新鲜凑热闹，大家对于价格并不太敏感。 但时间久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会吃腻，这时候大家就会关注价格了。 一份鹅腿才定价15，如果蛋炒饭定个10元或者更高，那人家为什么不多花点直接吃现烤鹅腿呢？ 多五块钱就能吃肉，那不香吗？ 大家认识老妈，喜欢老妈是因为鹅腿。 而鹅腿爆火的原因，并不完全取决于味道和品质，更重要的是鹅腿弥补了大家晚上没宵夜吃的空白。 晚上学习饿了没东西吃，这才是鹅腿爆火的核心原因！ 也得亏学校食堂晚上关门早，否则老妈根本无法开辟这个市场。 所以，万豪思来想去，觉得定价8元是合理的。 一份黄金蛋炒饭主要成本在于两颗鸡蛋，算上水电煤，全部加起来大概是5-6元左右。 8元一份，他还能小赚一点。 更重要的是，这样做能最大限度保证蛋炒饭今后的销量。 无论是过去送外卖还是现在开店，万豪的初衷一直都没有变过。 那就是赚积分给老妈治病！ 真要为了赚钱，他早去《梅园》了。 “还有人要蛋炒饭吗？” 下午四点半，万豪拎着大勺问道。 同学们纷纷摇头，一个个摸着圆鼓鼓的肚子，笑呵呵表示已经吃饱了。 见状，万豪也是松了口气。 这一下午他基本没怎么停过，全在做蛋炒饭。 已经记不清自己炒了多少锅了，只知道这手和腰快断掉了。 这一下午积分是赚了不少，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丢丢小失落的。 从交租金到现在，他忙前忙后一个多星期，系统愣是一次没吱声。 不是说好的，只要自己有进步就能有奖励吗？ 开店还不算进步？ 他很想问系统，但感觉直接问又不太好。 毕竟主动索要和系统赠予，完全是两个概念。 就好比有些人的脾气一样。 我给你的，才是你的，你问我要，那性质就变了。 【你本可以进步更多！】 系统似乎读到了他内心的活动，冷不防给出了这样一句提示。 万豪微微一愣。 但片刻之后便释然了。 其实他早就猜到了。 系统存在的意义是将自己培养成厨神，让自己成为美食界无所不能的存在。 所谓的“进步”，都是建立在对美食的探索之上。 明明可以去《梅园》，去这个黄河以北最牛逼的餐厅学习“进步”，可他偏偏选择了自己开店，而且还挑了这样一个偏僻的位置。 也许在系统眼里，这算是一种“退步”。 “谢谢！” 万豪微微一笑。 此前只是猜测，现在从系统的嘴里得到了正面的答复，心里的小失落顿时烟消云散。 于系统而言，它没做错什么。 对自己来说，也没做错什么。 大家都在为了各自的目标努力奋斗着。 他要的只是老妈健康开心。 就好比此刻。 “阿姨，我看您店里墙上都很空，等过两天我画点画过来挂着吧。” “阿姨，门口那个变电箱我看过了，安全方面没有问题，就是噪音有点大，回头我做个减震器过来就好了。” “阿姨您招牌做了吗？没做的话让我来吧，我最近刚好要做活动牌，顺便帮您一起做了，您将店名告诉我就行了。” …… 一群学生围着老妈，根据各自的能力，为这间店出谋划策、添砖加瓦。 从老妈脸上洋溢着的笑容来看，她此刻一定很开心。 万豪要的就是这。 只要老妈健健康康，开开心心，比什么都好！ “阿姨，我最近在学中医号脉，您这个年龄的脉象我还没摸过呢，您能给我当下模特吗？” 突然，一个女生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循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是一个有些陌生的面孔，此前好像没见过。 “行啊，要左手还是右手？” 王翠芬此刻正在兴头上，并没有怀疑对方的身份，也没多想便答应了。 不过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 自己可是得了癌症啊！ 中医博大精深，一些厉害的中医，只需要通过脉象就能判断出病人的具体的情况。 万一这小姑娘待会儿知晓了自己的情况可怎么办？ “男左女右，阿姨您把右手给我就行。” 女生笑盈盈的面孔看起来天真无邪，任谁都不会多想，只会觉得她就是单纯想练习一下号脉。 可站在人群中的岳星宇此刻却是紧张不已，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没错！ 这位女生是他请来的。 他动用了所有能用上的人脉，求了无数人才找来的国医传人。 癌症晚期在西医里基本宣告死亡，但在中医里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阿姨是他的恩人，他不愿意放弃任何希望。 第85章 号脉就号脉，别皱眉啊 给王翠芬号脉的女生名叫孙思思，他是国医大师孙耀星的孙女。 别看她年龄不大，但本领却是不小。 自小便被培养为接班人的她，现如今已经是某家中医院正式的会诊中医师了。 此番，她受邀前来，只为看看王翠芬到底还有没有救。 “阿姨您别紧张，就只是用手搭一下，不疼的。” 见王翠芬表情有些不对，孙思思明白她心中所想，便说道，“我才刚刚开始学，还不怎么会，要是我摸不出来，您可别笑话我啊。” 听到这话，王翠芬稍微松了口气，这才把手伸了过去。 “系统？” 万豪看到这一幕，也有些担心。 万一这女生真的摸出来什么，会不会让老妈现在的情况曝光？ 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红光满面，精气神饱满，这根本说不通啊。 【随便号脉，没有问题】 “那具体能摸出来什么呢？” 听到系统的回答，万豪放了心，不过同时也好奇起来。 他虽然不能记下所有同学的面孔，但大体还是能混个眼熟的。 眼前这个女生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像是头一回见。 【就正常脉象】 “你说的正常，是指的正常人的正常，还是得了癌症的正常？” 【你猜】 “……” 都这时候了还开玩笑。 不过转念一想，这时候还开玩笑，大概率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算了，让他们陪着老妈，自己先去准备民大的鹅腿了。 …… 号脉开始。 孙思思将自己的手搭在王翠芬的手腕处，看姿势和电视剧里那些老中医无二，显得十分专业。 这一幕让五道口的同学也纷纷好奇起来。 五道口没有中医这个学科，圆明园倒是有，所以大家想当然认为孙思思是圆明园的。 “嗯？” 号了一会儿脉，孙思思的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 原本笑盈盈的脸上出现了浓浓的疑惑。 “怎么了，号出来了吗？” 王翠芬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不自觉看了一眼自己儿子。 儿子至今应该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 现如今，儿子一切朝着好的方向发展，要是突然让他知道了…… 王翠芬不敢想。 孙思思不知道该怎么说，又把手挪了一下，继续号了一次。 可这眉头却是越皱越紧。 “啥情况啊，有啥事你就说呗，你别皱眉啊！” “阿姨给你当模特，你别吓阿姨啊，中医号脉皱眉不说话是很吓人的好不好。” “不是妹子，你行不行，不行我来吧，号个脉至于这么费劲吗？” 五道口的几个同学有些坐不住，在一旁干着急。 “你们急什么啊，不得给阿姨看仔细点吗？” “就是，这可是中医，你们五道口有中医吗，还你来，你行吗你？”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儿，啥都不会你着急个啥？” 圆明园的同学们回怼道。 他们都知道孙思思的身份，以及今天她过来的目的。 国医传人的孙女，且已经在某中医院当会诊医生了，她的实力自然是不必多说的。 岳星宇请她过来，就是为了给阿姨看看，说不定就能找到让阿姨康复的办法。 可眼下五道口这帮混蛋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在这里捣乱。 上回让阿姨大晚上烤鹅腿的事儿还没算呢，现在又来？ 这他们能忍？ “五道口没中医不表示我不会啊！我自学不行吗？”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说道，“听说过莫乙吗？” 中医学在学科体系上不属于现代医学范畴，通常被归类为传统医学相关类别，所以五道口并没有开设这门课程。 但这并不表示五道口的同学就不懂中医。 最典型的一个例子便是莫乙。 莫乙原本是五道口电子工程系的高材生，他最初接触中医是自己大学的时候患肝病。 没想到学着学着，竟然真的把自己给治好了。 也就是自那之后，越来越多的五道口学生开始自学中医，把它当做一门选修课来对待，几乎成为了传统。 “那你是莫乙吗？” 圆明园的同学们有些不服气，莫乙的事儿他们自然是听过的。 可个例能代表什么吗？ 你五道口有莫乙，我圆明园还有马浚伟呢。 不都是自学中医，谁比谁差了吗？ “孩子们别吵了，都是同学，都是朋友，咱们和和气气的。” 眼看双方要吵起来，王翠芬连忙站起身劝架。 早些年卖鹅腿的时候，为了图方便，她便在五道口的西南门这里卖鹅腿，因为对面就是圆明园的东北门。 相当于一个地方摆摊卖两所学校。 刚开始一切都好好的，可后来鹅腿火了以后，便出现过好几次同学们吵架的情况。 倒也不是说真吵，就单纯拌拌嘴。 大家都是有素质的人，不至于为了一只鹅腿就吵起来。 只不过为了避免这些情况，往后再送货的时候，她便换了个校门。 今天第一天开店，倒是差点将这事儿给忘了。 “大家都是过来捧场的，都是我的客人，咱们和和气气的吃鹅腿就好，千万别吵架。” 王翠芬拉着孙思思的手，安慰道，“没号出来没关系，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以后多练习一下就好了，阿姨相信你可以的。” 孙思思：“？” 阿姨这是以为我没号出来？ 拜托，我可是……嗯，什么东西这么香？ 突然飘过来的香味让她微微一愣，而其他人也闻到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后厨的入口望去。 “鹅腿！是鹅腿！” 五道口的同学们最先反应过来，亲眼见过现烤鹅腿的他们，比圆明园的同学更加熟悉这个味道。 “(╯▽╰ )好香~~” 突如其来的香味让大家都暂时忘记了争论，就连孙思思也是被这味道所吸引。 此时此刻，大家都陷入了一个怪圈。 明明肚子已经吃饱了，但嘴里的唾液还是控制不住地往外冒。 肚子：饱了。 舌头：不！你没饱！ 大脑：舌头说的对啊！ “阿姨，您刚才说鹅腿可以给我们留一点的是吧？” 李倩倩咽了咽口水，实在是忍不住了，“我想买一份，和室友分着吃。” 此话一出，大家皆是眼前一亮。 妙啊！ 一整只鹅腿吃不下，我吃半只不就好了吗？ 要是半只也吃不完，我吃三分之一也行啊！ 刚好剩下的鹅腿不多，大家分着吃，简直是一举两得啊！ “没问题，我来帮你们分！” 王翠芬很爽快就答应了。 只要不吵架，大家相亲相爱一家人，什么都好！ 第86章 这件事情到此为止 总共准备了三百多只鹅腿。 给民大的同学留了二百多，剩下的全烤给了现场的同学们。 大部分同学都吃饱了，当下分食鹅腿完全是为了解馋。 分鹅腿的时候也是乐趣满满。 正常的就不说了。 基本都是同寝室的单身狗，两人一只鹅腿，对半分。 可轮到几对情侣的时候，乐子瞬间就来了。 同样是情侣，却先后出现了三种完全不同的吃法。 刚开始的时候，是这种： “阿姨，这里，从这里分开，这一半是我的，那一半是她的。” 初看非常正常，但吃到后面全都吵了起来。 “好哇，你就是故意的，你那边肉比我多多了。” “鹅腿又不是对称着长的，一边肉多一边肉少很正常啊，再说是你先拿的啊。” “不行，你给我换回来！” “不换，我吃都吃了。” “分手！！！” “分就分，我怕你不成！” 众人哄堂大笑。 谁能想到一只小小的鹅腿也能成为分手的导火索。 吸取了先前的教训，后面的情侣果断换了一种办法。 于是便有了这种： “豪哥我这个不用分，我女\/男朋友先吃，她\/他吃完我再啃就可以了。” 这种办法倒是不错，不光显得彼此大度，而且还能增进双方的感情。 然而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骨感的。 现烤鹅腿的滋味，鲜香可口，滋味浓郁，那孜然辣椒面一撒，喷香的味道很容易让人迷失方向。 一个不小心，就吃多了。 “让你吃，你还真吃啊，不知道我说的是客套话嘛！” “你根本就不爱我，一只鹅腿你吃了快三分之二了，你好意思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跟鹅腿过去吧！” 方案二依旧存在分手的危机，导致感情破裂。 于是乎，聪明的学霸们又想到了最完美的解决方案。 “阿姨别费事儿了，直接给我吧，我和我男朋友一起啃。” 这法子最好了。 反正总共也就一只鹅腿，大家又是同时开始的，吃多吃少全凭本事，最终结果不论好坏也怨不得谁。 只是到了最后，好些个吃着吃着，就吃到对方嘴里了。 往往这种时候，大家都很配合地“咦”了起来，同时脸上浮现出一抹姨母笑。 倒也不是嘲笑，就是单纯觉得欢乐。 现在的学生表达喜欢的方式不再像过去那样含蓄，当众接吻也完全没问题。 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 “哇，这也太香了吧！” 孙思思也拿到了一只鹅腿，不过不是买的，而是王翠芬送的。 “别灰心，没有谁生下来就会号脉，慢慢学，你一定可以的！” 合着阿姨是误会了，以为她没号出来，用鹅腿奖励她。 孙思思开心极了。 早就听说过鹅腿阿姨，但因为工作的缘故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好了，阿姨亲自拿了一只烤好的鹅腿送给她，而且还鼓励她。 这也太好了！ 今天算是来对了！ 刚准备开动，却不料岳星宇拉着她就往外走。 “那个，阿姨，学校那边突然有点事情，我们明天再过来哈！” 说完，圆明园的其他同学也都跟着离开了。 “不是，你让我先吃完啊！” 孙思思知道岳星宇想干嘛，可这会儿她真的忍不住啊。 这鹅腿真的太香了，嘴里全是口水，说话都要流出来的那种。 “先说，说完再吃，到底啥情况？” 岳星宇此刻和大家一样，心情非常紧张，都迫切想要知道答案。 中医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如果中医都说没救，那阿姨可就真的没救了。 孙思思撇了撇嘴，知道今天不说清楚这鹅腿是吃不到嘴里了。 “阿姨的脉象四平八稳，且强劲有力，如琴弦绷紧。” 孙思思一字一句，很认真地说道，“她~非~常~健~康！” 说真的，要不是亲眼看到，她真怀疑阿姨是个三十岁年轻力壮的小伙子。 当时号脉的时候，直接就给她整懵了。 她在中医院坐诊两年了，号脉不下千人，但像阿姨这样的脉真的是头一回见过。 “这怎么可能，你号错了吧？” “孙医生，这事儿可开不得玩笑，那可是协和总院啊。” “你别为了安慰我们说这些话，快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救阿姨。” 在场有不少都是医学专业的人，也有学中医的，自然不相信阿姨的脉象会是这样。 “我摸出来就是这样，不相信的话，回头你们可以自己给阿姨号一次脉。” 说完，孙思思再也忍不住了，对准鹅腿狠狠咬了一大口。 外面天冷，这刚出炉的鹅腿要是再不吃，可就真的凉了。 鹅肉接触舌尖的一瞬间，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这么喜欢鹅腿阿姨了。 鹅肉外脆里嫩，卤香和烤香的味道几乎透到了骨头里，麻辣鲜香。 就这味道，谁不喜欢啊！ 嘴里的美妙体验让她瞬间忘记了所有，一口接一口，一直到将整只鹅腿全部吃完依旧在回味。 半响，回过神来。 看到岳星宇等人全都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她想了想说道：“给你们一个建议吧，这事儿到此为止，再弄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应该能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吧？” 本身泄露病人信息就是违规的，情节严重的话，是要被追究刑事责任的 如果再来一个误诊，那真的是大地震了。 协和总院误诊！ 这六个字会造成什么后果，她想都不敢想。 岳星宇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孙思思直接打断：“你们要搞清楚你们的目的！” “脉象的结果足以证明阿姨是健康的，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 “我怎么说也是京都中医院的在职医生，你们难不成还怀疑我的专业水平吗？” 一行人听到这话，全都不知所措。 大家不是没考虑过这种可能，毕竟好几次见阿姨都是红光满面，精神焕发，根本不像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 可一想到这是协和总院出具的诊断书，大家便将这种幻想给掐灭了。 协和总院误诊的概率，估计比买彩票中奖五百万都低。 “我知道了，今天谢谢你了。” 岳星宇琢磨了片刻，觉得孙思思说得对。 大家在意的只是阿姨，只要她没事就行，其他的无所谓。 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在弄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第87章 与其被别人直播，不如自己直播 “阿姨再见，豪哥再见！” “好的，慢走，路上小心！” 送走最后一名同学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二十了。 至此，为期三天的试营业正式结束了。 通过这三天的销售数据，万豪大概摸清了行情。 鹅腿成了硬通货，算上民大的外卖，每天售出的数量大概在400只左右。 放在过去，这个数量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但现在却是可以。 这得益于店里的设备升级，另外还有营业时间的增加。 早上十一点开始营业，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整整十二个小时。 基本上就是炉子上烤着，几个锅里同时卤着，错峰制作，像是流水线一样。 除去鹅腿之外，卖得最好的是黄金蛋炒饭。 大多数人点鹅腿的时候都会带上一碗，包括民大的外卖也是如此。 不知不觉中就形成了鹅腿+蛋炒饭的组合吃法。 不过相比起鹅腿和炒饭，其他菜品的销量就少了很多。 羊肉汤、酱猪蹄、酱牛肉三样加起来，一天也才卖100多份。 对于这个结果，万豪并不意外。 试营业这几天，过来吃饭的都是同学。 还在读书的他们能有多少钱呢？ 猪牛羊三样的单价在30左右，偶尔吃一次改善改善伙食还行。 天天吃，一般的同学真的消费不起。 也就像周聪这样家里富得流油的，才会顿顿都炫牛肉。 “崽崽，咱们现在每天能卖一万多块钱呢！” 王翠芬统计了一下这三天的账目，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得是合不拢嘴。 一万多块钱是销售额，除去成本外，净利润大概在3000左右。 一天净赚3000，这相当不错了。 “后面会越来越多的。” 万豪笑着说道。 钱倒是其次，主要现在他每天收获的积分也跟着提高了，大概在900点左右。 60积分就能让老妈健健康康生活一个月。 这样算起来，一天赚的积分就能满足老妈15个月。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最快40天就能解决老妈的身体问题。 突然就感觉轻松了呢。 不过一想到明天就开始正式营业，又感觉没那么轻松了。 试营业的消息只告诉了同学们，因此那些自媒体人暂时还不知道。 低调了大半个月，现在网上“鹅腿阿姨”的热度已经降下去了。 可他敢断定，明天正式开业之后，肯定还是有不少人会过来。 毕竟鹅腿阿姨的热度只是降下去了，并没有彻底消失。 自媒体人为了流量可是很拼的，他们绝对能将“鹅腿阿姨”的热度再次炒起来。 到时候这店里绝对是人山人海。 一想到到时候会有一大堆人举着手机过来店里直播，万豪就肝儿疼。 他只想跟老妈安安静静做点小生意，并不想成为什么网红。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正琢磨该怎么办呢，系统突然冒泡了。 “具体怎么办呢？” 万豪问道。 这些天因为开店的事儿，系统一直保持沉默，显然是对自己作出的决定不太满意。 现在突然冒泡，大概率是“气消了”吧。 【自己开直播】 “啊？” 【与其被别人直播，不如自己直播】 万豪一下愣住，认真分析了片刻后，感觉好像有那么一丢丢道理。 大家之所以对鹅腿阿姨感兴趣，一方面是觉得这事儿好笑。 一群学霸们深夜不顾严寒，排队买鹅腿：好笑程度：100% 三所大学的学霸为了争夺阿姨的归属，据理力争，最后还打了场辩论赛：好笑程度：1000% 因为鹅腿被抢，圆明园骂五道口混蛋，好笑程度：% 这个全民娱乐的时代，好笑的事情永远不会缺少流量。 而让大家感兴趣的另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得不到以及跟风。 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好的！ 因为吃不到鹅腿，所以会一直幻想鹅腿到底是什么味道。 这无形中给“鹅腿阿姨”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只要将这层神秘面纱揭开，让大家看到真实的鹅腿阿姨，网友们自然觉得索然无味，热度自然也随之下降。 说干就干！ 打开抖音，注册账号“鹅腿阿姨”。 【抱歉，该昵称已被他人使用】 正常的，之前那么火，肯定有人提前抢注。 “五道口卖鹅腿的阿姨” 【抱歉，该昵称已被他人使用】 “圆明园卖鹅腿的阿姨” 【抱歉，该昵称已被他人使用】 …… “鹅腿阿姨的儿子” 【抱歉，该昵称已被他人使用】 万豪：“……” 彻底傻眼了。 一连换了几十个名字，居然一个都不成功！ 这可怎么整？ 关键时刻，万豪突然灵光一闪，快速打出“鹅腿阿姨王翠芬”这几个字。 【注册成功】 哈哈！ 还得是老妈！ “妈，你快来。” 既然是用老妈名字注册的，那自然得让老妈的直播。 不然别人进来看到是一个小伙子，弄不好会以为是那些蹭流量的无良自媒体。 “啥，让我直播？” 听完儿子的讲述后，王翠芬傻眼了。 她连手机都不怎么会用，直播的话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啊。 而且她也从来没面对过镜头，上次被别人拍就有些拘谨，一下让她直面网友们，她有些忐忑。 “别紧张，有我呢。” 万豪笑着说道，“待会儿网友们肯定会问问题，问什么您答什么就是了。” 咱们正大光明做生意，没有什么是不能回答的。 “可是……” “别可是了，我在旁边呢，别怕。” 说完，直接开播。 “鹅腿阿姨王翠芬？” “你是真的鹅腿阿姨吗，怎么看着不像啊？” “旁边那个是阿姨的儿子吗？” 刚开播便有几个人进来。 万豪热情朝众人打招呼：“大家伙，这是我妈王翠芬，也就是网上那个鹅腿阿姨。” 本想着会得到大家的关注，被问一些问题什么的，却没想到网友们竟然是另外一种反应。 “是新号，没发过视频的，大概率是个骗子。” “溜了溜了，没意思，人家做点小生意，天天想着蹭别人流量。” “有意思吗？你们已经害得人家阿姨生意没了，现在还在这里吃人血馒头。” “积点德吧！别为了流量丢了良心！” 万豪满脸问号。 咋回事，怎么跟自己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第88章 姨姨，腿腿，饿饿 “骗子！” “以为找个差不多年纪演员就能骗过我们吗？做梦吧你们！” “我们是不会给你们刷礼物的，你们死了这条心吧！” “骗人不得house！最恨你们这帮死骗子！” “嘿嘿，又一个鹅腿阿姨，快去喊鹅腿哥来打假！” “报告@鹅腿哥，又发现一个鹅腿阿姨！” “@鹅腿哥（打假版）！” 很快，直播间一下进来好几百人=。 满屏都是艾特【鹅腿哥（打假版）】。 万豪和王翠芬看得是云里雾里，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最近很多人冒充你妈……】 系统及时给出了解释，听完之后，万豪这才明白缘由。 原来，鹅腿阿姨火爆的时候，一些无良主播为了捞钱，便找演员冒充，开始骗礼物！ 那段时间，网上出现了很多“鹅腿阿姨”的直播间。 刚开始大家以为是真的，各种刷礼物，让阿姨直播吃鹅腿，在线解馋。 可事后却发现全是那些无良主播找来的演员。 为此，大家都很气愤，纷纷发视频声讨。 有主播嗅到了这里面的商机，便衍生出了一个新主题——打假鹅腿阿姨。 大家上网本就是图一乐，打假这事儿正义且充满了乐趣，参与的人也就越来越多。 才几天工夫，居然还真的形成了一个直播新赛道。 在众多打假博主中，最为着名的便是一个叫【鹅腿哥（打假版）】的男主播。 这位主播的主页，已经挂了六十多个打假视频，清一色是冒充鹅腿阿姨骗礼物的。 可以说战绩斐然了！ 他也因此收获了五十万粉丝，跻身大主播行列。 “你说你是鹅腿阿姨，你拿什么来证明？” 很快，得到消息的鹅腿哥来了，刚进来就刷了一发火箭。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增加直播间的人气，同时也是为了待会儿的打假做准备。 “我就是鹅腿阿姨，我叫王翠芬，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来成府路蓝旗小区商铺88号，我人就在店里。” 王翠芬想法很简单，觉得只要当面对质就可以说清楚。 说完，她还将手机拿起来，拍一下店里的情况。 可惜，网友们并不买账。 “我们又不是京都的，你说这地方我们也没办法去啊。” “为了直播捞钱还真是下了血本了，居然还租了个门面！” “刚查过了，蓝旗小区就挨着五道口，这地方的门面怕是不便宜吧，真是鹅腿阿姨的话，她有钱租这里吗？” “就是，阿姨如果有钱开店早开了，还用得着送外卖吗？” 直播间内很多都是鹅腿哥的粉丝，看过无数次打假，想当然以为这次也是。 当然，不管是真是假，其实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本身上网就是图一乐。 打假成功，他们寻到乐子，快乐+1。 打假失败，鹅腿哥翻车，找到真鹅腿阿姨，快乐加倍！ 怎么算都不亏！ “我……” 看到弹幕上的言论，王翠芬有些着急，很想解释清楚。 但碍于语言组织能力有限，根本不知道怎么去证明。 “那就给大家烤个鹅腿看看吧！” 关键时候，万豪想到了办法。 事实胜于雄辩，证明鹅腿阿姨是鹅腿阿姨的最好办法，自然是鹅腿。 证明自己是自己这事儿本身就很扯淡。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理会，等过两天那些自媒体来了，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但是这样是不行的。 因为还要考虑老妈。 被人质疑身份，如果不能说清楚，老妈这几天估计都睡不着。 这小老太太没怎么接触过网络，不可能无视网友们的质疑。 突然就后悔直播了，不该把老妈拉进来。 不过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想要让老妈睡好觉，只能进行一波自证。 “这是我们的后厨，也就是制作鹅腿的地方！” 举着手机带着老妈来到后厨，万豪先将手机对准卤水桶里。 “咱们家的鹅腿是先卤然后再复烤的，今天的鹅腿卖得差不多了，所以桶里只剩下卤水。” 说完，万豪挪动镜头，来到另外一旁，对准一只卤好的鹅腿（剩下的）。 “卤好的鹅腿就是这个样子，其实已经可以吃了，但再复烤一遍的话，味道会更香。” 说完，将鹅腿交给老妈，顺便将镜头对准了烤炉。 王翠芬接过鹅腿。 鹅腿和烤炉是陪伴她多年的老朋友了，面对自己熟悉的事物，他一下就变得自信起来。 “我们是碳烤，味道吃起来比电烤的更香。” “口味方面我们也会按照同学们的要求来制作。” “圆明园女生多，一般都吃微辣，五道口的男生多，基本选择特辣和变态辣，民大的男女比例平衡，口味基本是一半对一半。” 王翠芬一边烤一边说，很自然就将“自证信息”说了出来。 与此同时，万豪想乘胜追击，拿出老妈的手机，将鹅腿群展示给大家看。 可手机还没拿出来，那鹅腿哥又是一发火箭。 “挺专业啊，居然找了个会烧烤的阿姨！” 鹅腿哥发了个奸笑的表情。 万豪笑了，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 打开老妈的手机，直接将鹅腿群展示出来。 顺带展示了一波历史转账记录。 本想着这样也就差不多了，却不曾想鹅腿哥依旧不相信。 “大家可以看看我主页置顶的第二个视频。” 鹅腿哥又发了一个奸笑的表情，“哥们，挺专业啊，要不是我之前遇到过，还真就被你骗了。” 鹅腿哥此前遇到过一个主播，也是准备了一大堆鹅腿群，但实际上这些都是假的，同样也有转账记录。 这年头弄个假群真的太容易了，几乎没有什么成本。 不过万豪并不着急，因为事先系统就将这事儿告诉他了。 “同学们，有人怀疑我妈妈不是鹅腿阿姨，你们现在能随手拍一张你们学校的照片吗？” 当着所有网友的面，万豪分别在三个群里发了这条消息。 很快，群里便被一张张照片刷屏了。 清一色是现拍带时间水印的。 有拍图书馆的，带着五道口图书馆的标志。 有拍夜跑的，背景是圆明园体育馆。 有拍宿舍的，直接晒出了自己民大的学生证。 至此，无需再言，直播间的弹幕内很快被如下内容替代： “姨姨，腿腿，饿饿！” “姨姨，腿腿，饿饿！” “姨姨，腿腿，饿饿！” 王翠芬和万豪都笑了。 “蓝旗小区88号商铺，阿姨鹅腿，明天正式营业，十一点开门，欢迎大家大驾光临！” 第89章 冰糖葫芦 “家人们，我已经在阿姨店里坐着了，今天我将全程直播，替大家尝尝鹅腿的味道。” “老铁们点点赞，咱们来得早，已经占据了有利位置，待会儿拿到鹅腿就给大家直播开吃。” “不建议过来了，店里根本进不去，整条路都被堵死了，到处都是人！” 早上八点刚过，蓝旗小区西侧的这条断头路便彻底堵死了。 从最里面的88号开始，一直挤到了路边的80号，而且后面还不断有人过来。 场面有些失控。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正是昨天晚上的直播。 鹅腿哥打假翻车的消息不胫而走，让更多的人知晓了直播间的存在。 一直到万豪下播的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依旧保持10万+。 你以为到这里就结束了吗？ 并没有！ 翻车后的鹅腿哥成为了笑话，但是他并没有自暴自弃，而是直接改了个名字，重新进入了一个新赛道。 ——鹅腿哥（宣传版） 他将王翠芬烤鹅腿的那一部分视频录制了下来，做了个视频发布在了自己的账号内并置顶。 大家听到他翻车的消息，一股脑跑过来吃瓜，然后碰巧就看到了这条视频。 结果一进来，全是骂娘的。 为啥呢？ 因为直播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许多人跑过来吃瓜的时间点刚好是深夜一两点。 本身大家就馋阿姨的鹅腿，再加上大半夜看到正主烤鹅腿的视频，谁受得了啊？ 纷纷在下面评论鹅腿哥不讲武德。 结果，一个不小心让这条视频火了。 蝴蝶效应之下，鹅腿阿姨的热度又起来了。 那些原本放弃鹅腿阿姨内容的主播们也纷纷“死灰复燃”，大半夜从被窝里爬起来写文案剪视频，只为吃到这一波流量。 然后，便有了眼前这一幕。 “大家可以直播，但还请各位尽量小声点，不要打扰到其他人。” 看着一屋子主播，万豪有些无奈地说道。 昨天晚上他就预判了今天的情况，所以四点多就来店里了，一直忙到现在。 可他发现自己还是低估了“鹅腿阿姨”的影响力。 “放心吧豪哥，我们一定配合，不给其他人添麻烦。” “豪哥，鹅腿啥时候好啊，我连早饭都没吃，就等着你这一口呢。” “真的不能买两个吗，我感觉一个我根本吃不饱啊，帮帮忙呗豪哥。” 大家想吃鹅腿，一方面是为了流量，但更多的是真的馋了。 五道口圆明园学霸都喜欢的鹅腿，到底是什么滋味，大家都很想尝尝。 “很抱歉，一人限购一份！” “大家也看到了，这店里就我和我老妈两个人，产能实在是有限，多了根本做不出来。” “不过为了补偿大家，我特地准备了一份小礼物，希望各位会喜欢。” 昨天晚上万豪就在琢磨怎么应对开业前期这几波大流量。 让所有人都吃上鹅腿显然是不现实的。 就两个人烤，即便现在扩大了生产力，但也绝对无法满足无穷无尽的吃货们。 如果有一个既方便制作，又能批量生产的小吃，或许能缓解缓解。 万豪想了半天，最终找系统帮忙，还真找到了一个合适的。 “冰糖葫芦！！！” 看到万豪将东西拿出来后，屋内的众人全都高呼了起来。 没错！ 就是冰糖葫芦。 冰糖葫芦是龙国传统小吃，起源于南宋，最早是将野果用竹签串成串后蘸上麦芽糖稀，风干制作而成的一种小吃。 早些年只在北方冬天出现，后来随着交通便利，逐渐扩散到全国各地。 一般的冰糖葫是用山楂串成，糖稀冻硬，吃起来又酸又甜，还很冰。 后来也有人用其他的水果制作了多种口味。 但万豪觉得还是山楂做得最为地道，所以这次做的全是这种。 “这个免费送给大家吃！” 万豪笑着说道，“当然，这个也是限量的，一个人只能拿一串。” 冰糖葫芦是万豪在系统商城内购买的配方，花费一百点积分（小吃便宜）。 采用最经典的做法，山楂去籽，然后用木签穿好，裹上一层薄薄的红色糖衣，最后再撒上些许白芝麻就好了。 非常简单。 为了控制陈本以及缩短制作时间，万豪特地准备的都是小串，一根冰糖葫芦上只有两颗山楂。 成本方面一根大概在六毛左右，一共准备了2000根，总计1200元。 新店开业总是要搞一点活动的，不能太抠搜。 再说这么多人过来捧场，自己多少也得意思意思。 1200块钱，完全可以接受。 过了一会儿，第一批鹅腿烤好了，炒饭也就位了。 最早排队的几个全是主播，在拿到心仪的套餐后，举着食物和王翠芬合了个影，然后便对着各自的镜头开动了。 老妈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能成为打卡对象。 不过看大家都这么热情，也就配合了一波。 “家人们，这就是今天阿姨准备的套餐！” “一只烤得滋滋冒油的鹅腿，一份如黄金一般的炒饭，再加上一串小巧精致的山楂糖葫芦。” “全部只要23元，糖葫芦是送的！” 近距离高清镜头展示。 鹅腿自是不必多说，全网两亿人看过但没吃过的美味，任谁看了都馋。 而主播们的表现也足以证明这一点。 “家人们，这鹅腿简直香惨了，一口咬下去……卧槽？” 刚开始还有人想一边吃一边解说，但当鲜嫩入味的鹅肉进入嘴里后，全都不吱声了。 卤香透骨，鹅肉鲜嫩，炭烤的香味让人欲罢不能，吃一口根本停不下来，舌头忙着舔味道呢，哪里还有时间多说话。 “嗯！！！” 本以为只有鹅腿是这样，一些吃得快的人尝了口蛋炒饭后，竟然也表现出同样的反应。 松软干爽的米饭混着浓郁的蛋香，一口下去是碳水的满足感，竟然也是停不下来！ 米饭不同于其他，看似朴素，但却是任何美食都可以搭配的万能品。 于是乎，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平日里滔滔不绝的主播们，这会儿全都变成了干饭人，左手端着盘子，右手拿着筷子，疯了似的，拼命往自己的嘴里扒拉蛋炒饭。 “慢点吃，别噎着。” 万豪好心提醒道。 此前就有同学吃得太着急噎到，得亏发现得及时，给他灌了一碗羊肉汤这才幸免于难。 今天店里可没羊肉汤，待会儿噎到只能喝白开水。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待会儿吃冰糖葫芦，这东西万一噎住了，那可不好办啊。 第90章 赠品也这么好吃? 第一批主播很快就吃完了。 清一色的好评，全都拉着王翠芬又合了个影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店里。 这是大家事先就商量好的。 早上来店里之后，万豪担心被打扰，所以索性就把门锁了先做事儿。 不曾想七点多的时候就有人过来了，堵在门口。 万豪自然是没打算开门，毕竟本来就说好十一点才开业。 可王翠芬心善，担心这帮人在外面冷，想要放他们进来了。 老妈的话他不敢不听，但又担心出事，便提前约法三章。 开着直播同大伙讲好规矩，所有人同意后才放他们进来。 直播间内的网友们全都见证着，谁要是赖账，到时候直接进黑名单。 都是混迹于网上的主播，没人想背个骂名，自然都会守规矩。 说起来，万豪还是有些疑惑的。 第一批吃完的这些人里，居然没有一个人吃冰糖葫芦，全都打包带走了。 拜托！ 这冰糖葫芦虽然小，但也是从系统手里买的配方，那味道和制作工艺绝对是ok的。 不说吃了让人疯狂吧，但跟市面上的糖葫芦比起来，绝对是要好吃一些的。 当时他做的时候就没忍住，一下就炫了两根。 可这帮人倒好，居然尝都不尝？ 是不喜欢吃甜食还是想留个纪念？ 万豪是没想明白。 算了！ 别人怎么选是他们的自由。 先做正事儿要紧。 老妈烤鹅腿，自己炒炒饭，两边同时开工，又开始了。 而事实上，主播们不吃冰糖葫芦的原因有两个。 首先是大家都打算拿回去拍视频。 现场人太多，每个人也就只能买一份鹅腿加一盘炒饭。 而且拿到炒饭和鹅腿后，后面的人不停地催，杂音太多，只能快速吃完，根本没办法拍视频。 再加上鹅腿和炒饭的味道让人很上头，吃一口也根本停不下来。 不知不觉就吃完了，根本来不及拍视频。 可这支小巧精致的冰糖葫芦就不一样了。 外层包着糯米纸，既方便携带，又能完整保存，带回去慢慢拍视频，再好不过了。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为了“炫耀”。 这支冰糖葫芦并不只是冰糖葫芦，它还是炫耀的资本。 是能证明自己吃过鹅腿阿姨鹅腿的最直接证据。 我有糖葫芦，我就能说我吃过阿姨的鹅腿！ 你没有，你就不能说你吃过！ 人无我有，这“优越感”自然就上来了。 倍儿有面子！ 再说了。 这糖葫芦这么小，真要吃也就两口的事儿，与其吃掉爽两次，不如拿回去拍照发朋友圈爽几天。 谁还没吃过糖葫芦啊。 不就是那酸酸甜甜的味道嘛！ 我！ 根！本！不！馋！ 然而，这世界上事与愿违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还没从人群中走出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卧槽”。 回头一看，却发现有个主播竟然把冰糖葫芦吃掉了一颗。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人现在的表情有些夸张。 瞪大了双眼，满脸的不可置信，像是怀疑人生了。 此刻，他嘴里还嚼着，隔着老远都能听到糖衣被咬碎发出的嘎嘣声。 “你们快尝尝，这冰糖葫芦好像和别人的不太一样！” 这名主播非常激动地说道。 一开始他也没打算吃的，不过想举着糖葫芦拍一张现场的照片拿回去做视频。 不曾想撕开糯米纸看到糖葫芦的那一刻，他一下就愣住了。 阿姨送的这支糖葫芦十分小巧，总共也只有两颗山楂。 红色的糖衣在阳光的照射下闪耀着柔和的光芒，如同玛瑙一般，晶莹剔透。 白色的芝麻点缀其上，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 透过糖衣可以清楚看到内里的山楂，圆润饱满，小巧精致。 虽然小，但看起来真的非常可爱。 再加上人看到山楂之后的第一反应是酸，不自觉就流口水了。 一个不小心，便吃了一颗。 本以为就是普通的冰糖葫芦，却没想到吃到嘴里的那一刹，整个人再次愣住了。 糖衣看起来很厚实，但吃到嘴里才知道比想象中的要薄。 牙齿轻轻一咬，便破开了，酥脆且不粘牙，没有一丁点的苦味。 要知道，冰糖葫芦的关键就是熬糖。 火候轻了，吃着粘牙容易化糖，火候重了，看着颜色发深，吃着有些微苦。 阿姨送的这一串，糖衣薄厚适中。 舌头先接触糖衣，体会到甜，就在你感觉到有些腻的时候，山楂的酸接踵而来。 酸和甜是两种不同的味觉体验。 任何一种单独出现，浅尝辄止还行，可一旦过了，就会带来负面体验。 如果能结合到一起，倒是能互相中和。 但也得看技术。 酸多了，会只记得酸。 甜多了，会只记得甜。 能否找到平衡点，是决定冰糖葫芦好不好吃的关键。 适才他吃完了一整颗山楂。 一甜一酸在舌尖上互相碰撞，一直到吞下去，都没感觉到有不适的地方。 这支冰糖葫芦酸和甜的比例，只能用完美二字来形容。 那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暗生情愫，互相暗恋着彼此的青涩年代，酸中带甜，甜中带酸，让人欲罢不能。 “卧槽，这是赠品？” “鹅腿好吃我知道，蛋炒饭已经给我惊喜了，没想到这小小的糖葫芦也这么好吃！” “我想起了我高中时候的初恋……” “酸酸甜甜，不就是当初恋爱般的感觉吗？” “这不是冰糖葫芦，这是我们逝去的青春岁月！” 越来越多的人忍不住了，纷纷撕开糯米纸开吃。 糖衣薄脆如琉璃，牙齿轻轻一碰就碎了，裹挟着芝麻的香味，甜蜜味道袭来，下一秒便是山楂的酸爽与清新。 人们惊喜地发现，山楂除了去籽外，貌似还是经过特殊处理，吃的时候感觉像枣泥一样，绵软柔和，毫不费劲。 酸甜交融的感觉在嘴里化开，美妙的体验让他们忘乎所以，尘封在记忆里的那一份美好一下就涌了出来。 最夸张的一个人，居然还哭了。 是因为想起某个人或者某些遗憾才哭吗？ 并不是！ 纯粹就是因为觉得爽，舌头想要延续这种美妙，大脑下达指令再来一颗的时候，却发现手里的冰糖葫芦就剩下一根棍儿了…… 第91章 卖完了 “后面的朋友不用排队了，所有的货都卖完了！” 下午一点刚过，万豪走出店门，对着排队的众人说道。 “啊，卖完了？我刚排到门口啊！” “别呀，我排了一上午的队了，下一个就到我了，怎么就没了呢？” “是鹅腿没有了吗？那蛋炒饭呢？蛋炒饭也行啊。” “没有蛋炒饭，送的那个冰糖葫芦也可以啊。” 一群人全都傻眼了。 其实排队的时候，大家心里就有些担心。 想着会不会一会儿还没轮到自己就卖光了。 可大多数人都觉得自己不会是那个倒霉蛋，便一直坚持排队，说什么也要吃上。 谁能想到，辛苦排队好几个小时，到头来自己还真成那个倒霉蛋了。 这多难受啊！ “抱歉各位，什么都没有，全部卖光了，大家要是想吃，请改天再来吧！” 万豪一脸赔笑地说道。 他并没有撒谎。 十一点的时候鹅腿就卖光了，500份一份都没能剩下。 蛋炒饭是半个小时前没有的，不光鸡蛋没了，就连大米也没了。 至于冰糖葫芦，因为准备充分得多的缘故，还稍微坚持了一会儿，不过也仅仅是稍微坚持了一会儿而已。 现在，店里除了能烧点开水喝喝，真的是什么都没有了。 说真的，他和老妈都被吓到了。 谁能想到今天会来这么多人呢。 到现在为止，这条长约两百多米，宽十米的街道，依旧被堵得死死的。 队伍跟水蛇一样，扭了好几个弯也还是挤到马路边上去了。 而且队伍的尽头，貌似还有人在排队。 真的是有些离谱！ 这要是不知情的人路过，指不定以为是他在免费送鸡蛋呢！ “豪哥，不能想想办法吗，现在才一点多啊，还这么早。” “求你了豪哥，我为了吃鹅腿，连早饭都没吃，真馋这么一口。” “只要能吃上，晚一点也没关系啊，我们愿意等的！” “现在才一点，就算是去菜市场进货也来得及啊！” “鹅腿来不及就吃蛋炒饭，蛋炒饭来不及就吃冰糖葫芦，只要有吃的就行，我们不想空手而归啊！” 大家都不愿意放弃。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基本都是排了好几个小时队。 付出了这么多时间成本，到头来居然没吃到，心里自然是有些不甘心的。 “我知道大家想吃鹅腿，只是今天实在是……” 万豪苦笑。 如大家所说，现在去进货的话，的确是能继续营业，甚至就连鹅腿也能准备一些。 但他真不想加班，因为实在是扛不住了！ 早上四点多就开始干活，一直到现在就喝了几口水。 生产队的驴也不能这么使啊！ 再说了，就算他扛得住，老妈也扛不住啊。 虽然老妈有精气神能量卡，但这并不表示老妈不用吃饭也能活蹦乱跳。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怎么着也得让自己和老妈先吃顿饭吧！ “实在是不好意思各位，我们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准备不全，招呼不周，还请大家见谅。” 老妈也走了出来，一手提水壶，一手拿纸杯，倒水的同时赔礼道歉。 第一天正式营业，人家过来捧场，排了半天的队却没吃到东西，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她和儿子的过错，赔礼道歉是应该的。 “阿姨，我是从南海市过来的，今天早上的飞机，跨越大半个龙国就是想尝尝您做的鹅腿，可刚到我就卖完了，我好伤心啊。” “我也是啊，虽然没有你那么远，但也是刚下火车就过来了，本想着能吃到的，没想到等了这么久还是没吃到。” “连赠送的冰糖葫芦都没有，呜呜呜……” 几个外地的游客向王翠芬诉苦。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女生还拿出了她的飞机票，证明她没有说谎。 王翠芬瞥了一眼，发现真是南海市飞往京都的飞机票后，心里顿时不是滋味。 南海到京都的飞机票差不多一千多块！ 纵跨大半个龙国，花了这么多钱，只为吃她烤的一只鹅腿！ 这绝对是真爱了！ 可问题是，自己没能让这位真爱得偿所愿。 王翠芬突然有些内疚。 老妈的反应万豪看在眼里。 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后，他朝众人说道：“如果只有冰糖葫芦和蛋炒饭能接受吗？” 他知道老妈的性格。 老妈心善，从来不占人便宜，也不想“辜负”别人。 今天要是不让这南海市的女生满意，估计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妈还会惦记着这事儿。 替妈分忧是每个儿子应尽的义务。 为了老妈睡个好觉，加班就加班吧！ 吃个饭休息会儿，再用一张精气神能量卡，扛一下照说是没问题的。 “果真吗豪哥！！！” “可以接受，可以接受，有吃的就行，我们不挑！” “蛋炒饭看着就香，那冰糖葫芦好多人都吃哭了，估计味道也不会差，完全可以接受啊！” “虽然没有鹅腿，但能吃到两样新品，我觉得还是划得来的。” “那明天有鹅腿吗，我真馋鹅腿了，明天给安排一下可以吗？” 万豪的话让众人喜笑颜开，全都激动了。 少部分人念着鹅腿，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但在网上看过鹅腿的制作过程后，知道今天肯定是来不及的，也只能争取明天。 “这个我不能保证，因为我也不知道明天有多少人。” 万豪指了指排到马路边的队伍，显得有些无奈。 一行人纷纷回头看了一眼队伍，顿时就苦恼起来 这队伍的长度，的确是没办法给承诺。 而且大伙也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明天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今天第一天开业，大家都没做好准备，过来的时间不太一样。 可有了今天这次教训后，明天肯定有人提前过来。 到时候，很可能连今天的位置都抢不到！ “那明天能不能多准备一点鹅腿呢？” 有人问道。 眼下僧多粥少！ “僧多”这事儿短时间内肯定是没办法解决的，毕竟鹅腿阿姨的热度正旺，没个十天半个月是不能从热搜上降下来。 所以，想要吃到鹅腿，除了自己早点过来排队外，也只能寄希望于阿姨能提高生产力，多熬点“粥”了。 万豪想了想，点头道：“这个倒是可以，我尽量吧。” 第92章 加班做冰糖葫芦 打电话订了十袋大米，2000个鸡蛋。 大米和鸡蛋别人送货上门的，至于山楂就只能自己去买了。 好在附近就有大菜市场，山楂也属于冬季比较常见的水果，想买就买得到。 趁着蒸米饭的时间，把山楂放到水池里清洗一遍。 然后便和老妈吃饭了。 忙活一上午，到现在才吃上一口饭，真心不容易。 饭是在张老板那里买的，也就是此前想租的80号商铺。 现在这里是张老板开的炒菜馆，一个星期前就正式开张了，生意不错。 “怎么点了这么多？” 看着桌子上的六菜一汤，王翠芬微微一愣。 两个人吃饭，这么多也吃不完啊。 万豪耸了耸肩，并没有说话，只是埋头干饭。 “崽崽，你去张老板店里的时候，他有没有对你说点什么？” 吃着吃着，王翠芬突然问道。 蓝旗小区西侧的这条断头路上，一共9个店铺。 其中一个菜鸟驿站，两家五金店，两家宠物店，两家做早餐，剩下的两家就是80号的张老板以及他们了。 这一大早上因为自己开业，把整条街都堵了，这还是非常影响其他人生意的。 刚开业第一天别人肯定不会说什么，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怨气的。 往后日子还长，这邻里关系还是要处理好的。 “放心吧妈，他没说什么。” 王翠芬不知道的是，万豪只过去买了两个菜。 打算打包拿回家去吃，拿到手时候发现不太对劲，打开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六菜一汤。 万豪当时一愣，说是不是装错了。 结果张老板表示没错，就是这么多。 “多亏了阿姨和你啊，不然我这店里生意也没这么好。” 这是张老板的原话。 原来，有不少人等着排队的时候饿了，便跑去周边这几家店里吃了点东西垫肚子。 虽然每个人买的东西不多（留着肚子吃鹅腿），但架不住人多。 你买一点我买一点，积少成多这收益也非常可观了。 无心甚至叨扰之举，却没想到能给别人带来正面的收益。 万豪是没想到会这样。 不过既然结局是好的，那就这样吧。 回头抽个时间再登门道谢。 吃过饭，开始为加班做准备。 米饭依旧是蒸好以后摊开用电风扇吹。 排在前面的几个客人看到万豪的操作后，表示这个不难，可以交给他们。 万豪一开始不愿，因为担心他们做不好，而且也害怕有坏人做坏事。 但当对方亮明身份后，他果断同意了。 原来这是一群休假的帽子叔叔。 有他们在，没啥好担心的。 刚好可以空出手来处理山楂。 处理山楂还是比较麻烦的，老妈一个人做肯定没有两个人快。 冰糖葫芦虽然是一种小吃，但想要做好也是需要花点心思的。 从选材上就得注意。 山楂是龙国独有的果树，已有上千年历史，是药食两用食品，营养丰富、健脾开胃。 目前较常见的山楂品种有大五棱山楂、超金星、歪把红、甜红子、山里红、磨盘山楂、大绵球山楂、大金星、敞口山楂、黄果山楂等。 品种还是挺多的，新手制作冰糖葫芦往往第一步就被拦住了。 因为根本不知道该选哪一个。 万豪也是购买了冰糖葫芦的制作方法后才知道，要选【歪把红山楂】。 它之所以叫歪把红，这是因为在果柄处略微有凸起，看起来就好像是果柄歪斜一样，因此得名歪把红，果梗基部一侧着生较肥大的红色肉瘤是其典型特征。 歪把红山楂比一般的山楂大一点，单重在15克左右，果皮鲜红色、有光泽、蜡质较厚，果肉乳白色、肉质细密软绵、味酸爽口，酸度适中，耐贮性也好。 也正是由于诸多优点，才使得歪把红成为了最适合做冰糖葫芦的山楂品种。 “妈我来切吧，您来去籽。” 山楂必须得去籽才能做冰糖葫芦，不然吃的时候非常痛苦。 沿着山楂的肚脐横切为两半，再用小勺将中间的籽掏空就可以了。 过程并不复杂，细心一点的人都可以完成。 但想要做出来的冰糖葫芦好吃，还要花心思。 一般来说，处理好的山楂串好就可以直接蘸糖包裹了。 但系统给的办法是先把山楂蒸一下。 此前有人问为什么山楂会这么软，吃起来跟枣泥一样，就是这个原因。 另外，从中医的角度来说，蒸熟的山楂更利于消化，可以作为消食化积的药物使用。 刚开始看到这一点的时候，万豪都有些惊了。 一直以为这冰糖葫芦就是一种小吃，谁能想到，它居然还是一味药膳。 趁着蒸山楂的功夫，万豪开始熬糖了。 前面就说过，冰糖葫芦好不好吃，熬糖的火候是关键。 火清粘牙，火大微苦，只有火候刚好才嘎嘣脆。 开火，往锅中放入冰糖和水，二者的比例为一比一。 有些人会用白糖替换冰糖，其实也不是不行，但系统却坚持用冰糖。 【既然叫冰糖葫芦，那自然得冰糖，用白糖那不是白糖葫芦吗？】 很有道理，万豪无法反驳。 冰糖融化之后，就开始考验厨师对火候的掌握了。 需要转中小火，继续熬煮。 开始会出现大鱼眼泡，糖浆也会越来越粘稠，泡沫也会越来越密集。 有人心急，看到泡多了就开始蘸，但最后不是厚了就是粘牙，体验极差。 正确的做法是，还得等！ 等到糖浆中的大鱼眼泡慢慢变小鱼眼泡，颜色由白变黄才可以开始蘸糖葫芦。 拿来竹签，将蒸好但是并未散掉的山楂串成串。 可以用勺子舀一勺糖浆泡沫淋在山楂上，也可以将锅倾斜，拿串好的山楂在泡泡中滚一圈。 重点是只能用“糖浆泡沫”而不能用糖浆。 因为只有这样出来的糖衣才“糖薄不硬不齁人”。 【叮！】 【触发开店任务。】 【任务内容：售\/送出一万份冰糖葫芦】 【任务完成积分奖励：点积分】 【任务完成额外奖励：营业菜单（每周）】 【营业菜单：营业额达标后，每周可刷新一种美食（附赠菜谱）】 第93章 第一天结束了 “一万积分！！！” 正穿着山楂的万豪一下就激动了。 任务内容是卖或者送掉一万份冰糖葫芦。 只要完成就有一万积分。 关键是，不管是送还是卖，都同样有积分。 这相当于说，只要自己能完成这个任务，就能拿到两万积分。 点积分就能解决老妈身体的问题，要是将这两万积分拿下，往后的日子可就真的轻松了。 “我串串串！” 万豪一下就来劲了，串糖葫芦的手速是越来越快。 可串着串着，突然就停下来了。 “怎么了崽崽？” 王翠芬这边正裹着糖浆呢，突然看到儿子停了下来，“是累了吗？累了就歇会儿吧，妈来弄。” “没事妈，您先忙着，我出去一下！” 万豪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随手拿了几根串好的糖葫芦，撸下来一颗山楂，然后走了出去。 “豪哥，豪哥，这里，这里！” “已经做好了吗？这冰糖葫芦是给我的吗？” “蛋炒饭好了吗？现在能吃蛋炒饭不？” 一群人看到万豪手捧一大把冰糖葫芦，全都激动起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大家等待了这么长时间，实在是想吃。 “还没有，只是先做好了一批冰糖葫芦，我怕大家等太久，就拿过来给你们尝尝。” 说完，将手里的这些冰糖葫芦递给前面这几个人。 大伙一听顿时一喜，激动地接过糖葫芦，然后下一秒就都傻眼了。 “怎么只有一颗山楂？” “豪哥，不带这样的啊，前面他们都是两颗啊！” “这一颗根本不够啊，一口就没了。” “豪哥，咱不带这么偏心的哈，都是客人，要一视同仁。” 大家嘴上表示抗议，但身体却一个比一个都老实。 单颗山楂的冰糖葫芦一下就被吃进嘴里。 抗议和干饭，并不矛盾！ 万豪一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也并没有去解释。 因为他得先确定一件事情。 调出任务面板。 【任务进度：15\/】 果然有效！！！ 自己真的发现系统bug了！ 这任务进度，并不是按照山楂的个数来计算的，而是竹签！ 一颗山楂只要穿上竹签，它就是一串完整的冰糖葫芦！ “各位！！！” 万豪尽可能掩盖内心的激动，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为了照顾更多的人，从现在开始，冰糖葫芦改为一颗，希望大家可以理解！” 说完，不理会大家的哀号声，直接闪回后厨。 对不住了！ 为了积分，为了完成任务，我只能这么做了。 反正也是免费送你们吃的，也没收你们钱，少一颗也不算太过分。 再说了，我也是为后面的人考虑！ 你们每个人少吃一颗，后面的人就能多吃一颗。 这可是好事儿啊！ 而事实上，万豪这么做也的确是做了好事。 因为每个人只有一颗，所以变相地将“产能”扩大了一倍。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最后几位客人踏进店里后，冰糖葫芦才消耗完。 此时任务进度：4200\/ 好家伙。 这一下午就送出去了4200份冰糖葫芦。 这积分简直跟流水似的，呼呼往自己口袋里流。 如果任务早点来，将早上那2000份冰糖葫芦也拆开的话，这会儿应该是8200点积分。 再加上蛋炒饭（1500）和鹅腿（500）的积分，一天积分直接破万！ 要是以后每天都这么干，那岂不是…… “啊，冰糖葫芦没有了吗？” 食客们的哀号声将万豪拉回了现实。 抬头一看，发现还有六个客人没吃上呢。 “抱歉，冰糖葫芦没有了，不过蛋炒饭还有。” 万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作为补偿，我可以一人送你们一份荷包蛋，现煎溏心的那种，你们看可以吗？”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到这个点还没走的客人，真爱无疑了。 人家等了这么久却没吃上，自己多少得补偿一下，不然真心说不过去。 “可以要两个溏心荷包蛋吗？我有点饿” “我不用两个，就是蛋炒饭能给我多来一点吗，我饭量大。” “我想要两个溏心荷包蛋，然后米饭也想多来一点，可以吗？” 大伙是懂得讨价还价的。 倒不是说想占便宜，纯粹就是感觉等了这么久没吃上，心里有些不太平衡，必须得从其他地方找补一下。 这真的不怪他们。 今天早上开始，抖音上便充斥着海量鹅腿阿姨的视频。 从最开始的那些博主。 内容为：鹅腿+蛋炒饭+冰糖葫芦（两颗） 再到后面第二批吃货。 内容为：蛋炒饭+冰糖葫芦（一颗） 可轮到他们，只有蛋炒饭的。 这落差是有些大的。 可如果能多出一两颗荷包蛋，那回头不管是发朋友圈还是发抖音，都是不输给其他人的。 哎，同样是阿姨店里的蛋炒饭，但是我多了两个荷包蛋，还是溏心的！ 哎，我不光比你们多两个溏心荷包蛋，我炒饭的分量也比你们多多了！ 总之，咱就是与众不同！ 过了一会儿，蛋炒饭做好了。 “雾草！” 当看到万豪将整个锅都端出来后，大伙全都吓了一跳。 但很快就转为狂喜，下一秒更是把手机拿了出来开始录像。 因为眼前这画面白天压根没见到！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白天是因为人多，店里挤满了人，将锅端出来盛饭的话，根本就挪不开。 但现在总共也就六个人，自然不存在这个问题。 “够不够？” “够了够了！” 万豪一边盛饭一边问，一直到对方满意这才换下一个人。 而最终的结果则是，每个人都是三大勺。 大家的盘子里全都堆出了一座小金山。 分量几乎都是双人份。 万豪有先见之明，在炒的时候就是按照15人份制作的。 六个食客都吃双份，他饭量大也吃双份，剩下的那一份留给老妈。 忙碌了一天，他和老妈也就中午吃了一顿，这会儿也饿了，便顺便一起吃点。 “噗叽！” 一口咬下荷包蛋，黄色的蛋液从齿间流了出来。 蛋香四溢，温暖舒适。 一天的疲惫在此刻全部被化解，食物带来的幸福体验，是其他任何东西都无法替代的。 正式营业第一天，很累，但真的很充实。 第94章 要不要考虑请几个人? “大家再等等吧，最近这几天估计都没办法照顾大家了。” 第二天，万豪便在三个鹅腿群里发了消息。 昨天晚上同学们都转账过来订鹅腿了，但王翠芬一个都没有收。 不是不想收，而是不能收。 真的忙不过来。 蛋炒饭一天的极限在1500份左右。 鹅腿顶破天也就500了，因为存在预处理的过程，不像蛋炒饭那样可以现做。 冰糖葫芦倒是能给同学们一些，但前提是一串一颗。 可大晚上饿了光吃冰糖葫芦也不行啊。 所以，思来想去，万豪觉得暂时不接同学们的单了。 而且他也想着早点完成开店任务。 除了那一万积分，更让他心动的是那个营业菜单。 只要营业额达标后，往后的每一周都可以得到一份菜谱。 虽然目前不清楚这个营业额到底是多少，但就功能而言，这营业菜单真的是好东西。 陈山之所以不同意自己在外面开店，就是怕自己光顾着做鹅腿和炒饭，耽误了自己的“天赋”。 现在好了，往后每周出一道新菜，那陈山应该就不会有什么意见了。 说起来他也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人家开业都是尽可能地呼喊亲朋好友，可他开业却是反其道而行。 不光不让同学们来，就连陈山这个师兄也没让过来。 得亏大家理解，知道是因为现场人太多怕出事的缘故，不然真就误会了。 “呜呜呜，那我们啥时候可以吃到鹅腿啊豪哥。” “不是说好的第一天开业以后就好了吗，怎么还要继续啊。” “阿姨火了我们都开心，但没有鹅腿这也太让人伤心了吧。” “阿姨，能不能给我们留点鹅腿，不用现烤的，就以前那样的也行，我们自己过来拿，不耽误您做生意。” 说实话，大家都有些怀念过去的日子了。 提前订单，然后到时间阿姨就能将鹅腿送过来。 虽然偶尔会因为其他两所学校的缘故吃不到，但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稳定的。 现在阿姨开店，就挨着学校，这本是一件极其利好的事情。 可谁能想到会有这么多人跑过来跟他们抢鹅腿。 500只鹅腿啊！ 愣是一只都没剩下！ 这可怎么整？ “阿姨，您要不要考虑请几个人过来帮忙？” 突然，周聪说道。 此话一出，同学们也纷纷表示同意。 昨天各大新闻网站都报道了阿姨开业的情况。 那人山人海的画面让大伙都心有余悸。 店里总共就豪哥和阿姨两个人，他们忙得过来吗？ 听说到了最后，盘子都来不及洗，全用的一次性碗筷。 要是能招聘几个人的话，阿姨和豪哥也能稍微轻松一些。 当然，大家心里也是带着小期待。 有了帮手，说不定就有更多的鹅腿。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万豪昨天就产生过这个念头。 不说别的，请几个洗碗工，洗菜阿姨也是极好的。 不过这就涉及到保密的问题。 配方都是系统给的，万一被别人偷去了，那划不来。 自己倒是无所谓，有一个系统即便被偷走了他还能找别的菜来替代，关键是老妈那边过不去。 鹅腿的配方被她视作珍宝，这要是其他的被偷走了，她怕是要伤心好久。 另外还有工资的问题。 京都不比别的地方，消费高，工资太低的话根本没人愿意过来。 给高了的话，自己这边又有些吃力，老妈也会舍不得。 老妈是典型的穷人心态，不管什么事情都想自己亲力亲为，宁可自己吃点苦，也不愿意请别人来干。 “崽崽，妈跟你商量个事儿呗。” 正考虑请人的事儿呢，老妈突然凑了过来。 “啥事儿您说呗，干啥还支支吾吾的？” 老妈的表情有些扭捏，看得他想笑。 不出意外的话，老妈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可能让自己不太舒服。 这小老太太，心虚的时候最藏不住事，全都写在脸上了。 “你三姑知道了我们开店，昨天晚上找到我，想让小峰过来跟着你学做生意，妈想着咱们这边不是刚好缺人吗，所以就想着让小峰过来试试。” 果不其然，是不太好的事情。 小峰是三姑的儿子。 这是个不听话，不读书，不成器的败家子，跟过去的他一样。 此前，小峰靠着家里的支持，在老家开了一家洗车行。 早些年靠运气赚了点钱，见人都是用鼻孔说话，嚣张得不行。 后来因为得罪了人，洗车店也黄了，这些年一直在家里啃老。 “您觉得小峰是做生意的料吗？” 万豪都笑了。 作为一个曾经的职业混子，他再清楚不过小峰这样的人了。 和一群狐朋狗友吃吃喝喝，没钱就问家里要，只看得到眼前的快乐，从来不考虑明天。 除了吃喝玩乐跟家里要钱外，脑子里想的最多的便是怎么样才能一夜暴富。 这样的人，除非家里遭逢什么重大变故，是绝对没有可能觉悟的。 “你三姑也不容易……” 王翠芬有些为难地说道，“怎么说也是你爸的姐姐，咱能帮就帮吧。” “呵！她不容易难道您就容易吗？” 万豪冷笑，“这会儿知道是我爸的姐姐了，当初咱们家穷的时候，他们人在哪儿？” 因为老爸走得早，所以家里全靠老妈一个人撑着。 老妈一个弱女子，还带个娃，她能有什么办法挣钱呢？ 早些年困难，想着三个姑姑家里条件还行，便求他们接济一点，不求多的，只求让自己这个侄儿能吃饱穿暖。 亲侄儿的关系，这点要求真不过分。 可有意思的是，这三个姑姑全都说没钱。 真要没钱也就算了，他也不会记在心里。 可事后才知道，就在她们说没钱后不久，大姑打牌输了好几万，二姑家买了四个轮的小车，三姑家开了个洗车行。 并不是没钱，只是没给侄儿的钱。 这事儿他可一直都记着呢。 也就是自那之后，他发誓再也不去这三个姑姑家拜年。 可老妈心善，觉得怎么说也是亲戚，不想闹得太僵，每年都能找到理由“哄骗”自己过去。 现在想来，这些年真是为难老妈了。 “这事儿您别管了，我待会儿打电话跟三姑说！” 老妈心善做不了恶人，但自己却是可以。 什么老爸的姐姐！ 早他妈死了！！！ 第95章 如意算盘 万红霞是万豪的三姑妈。 早些年嫁到了刘家村，生了个儿子叫刘峰。 刘家家庭条件还算不错，男人在外面汽车维修店，赚了点小钱。 只不过后来大环境的缘故，整个行业都变得不景气，再加上儿子败家，生意也跟着黄了。 最近这小半年一直在家里闲着，琢磨该做点什么生意好呢，可始终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刷到了王翠芬卖鹅腿爆火的视频。 当时她差点怀疑自己看错了。 王翠芬这个扫把星，居然靠一只鹅腿在京都出名了！ 看视频里好像说的是五道口、圆明园、民大这三所高校。 乖乖，这可是龙国最顶级的几所大学啊。 随便抓一个人都是学霸，高考状元。 王翠芬这个扫把星凭什么能被这样一群人喜欢？ 一想到不如自己的王翠芬混得比自己好，她这心里哪儿哪儿都不太舒坦。 再后来，因为爆火，鹅腿生意没得做，王翠芬消失了一阵子。 当时她还挺高兴的，幸灾乐祸跑去问了几句，假装做关心。 搞笑的是，王翠芬居然以为自己真的在关心她，还对自己说谢谢。 当时差点给她笑晕过去。 本想着，从那以后王翠芬会一蹶不振，混不下去的。 可谁知道在听到她消息的时候，居然是开店！ 而且还是在五道口的隔壁开店！ 一查租金最便宜的一万九！ 那一刻她才意识到，王翠芬这扫把星这些年在京都真的赚了不少钱啊。 这她如何能忍？ 便开始琢磨怎么才能让自己也变得跟王翠芬一样。 终于，经过几天的思考，她找到了答案。 “只要将鹅腿的配方搞到手，咱们以后才是真正的鹅腿阿姨，咱也能去京都开店赚大钱！” 饭桌上，万红霞对着自己的老公刘大军和儿子刘峰说道，“我已经和扫把星说了，让小峰过去帮忙，过两天就出发。” 语气轻描淡写，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寻常事。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一旁的刘大军和刘峰听了觉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这一家人打心底瞧不起王翠芬，潜意识里都觉得只要自己想要，王翠芬就会乖乖送上门。 “那可太好了，” 刘大军心头一喜。 他在网上看了开业的视频，那人山人海的场面让他大受震撼。 新闻里写最少有一万人去到现场，好些人还没吃上。 一万个人，哪怕每个人只消费一块钱，那也是一万了。 一天一万，三十天就三十万！ 他怎么也没想到王翠芬这个扫把星也能发大财！ “妈，这事儿豪哥他知道吗？” 刘峰突然问道。 过去偷配方他自然也是愿意的。 王翠芬人傻好骗，只要自己多喊几声舅妈，委屈几天，配方倒是问题不大。 但一想到万豪，他心里就瘆得慌。 这家伙，纯纯的莽汉。 去年过年的时候来家里拜年，就因为自己说了他妈两句坏话，结果被狠狠按在地上摩擦。 老爸过来劝架，结果也被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侄儿打姑父，这事儿别人或许干不出来，但万豪他是真敢啊！ “对对对，差了忘了这混小子，他什么态度呢？” 刘大军也想起了自己挨揍的画面。 至今他都有些后背发凉。 怎么说自己也是对方姑父，是长辈！ 就连王翠芬见了自己也要夹着尾巴说话。 他万豪凭什么敢对自己动手？ 借他十个胆也不能够啊！ 可人家非但动手了，还将自己和儿子两个人按在地上摩擦，跟抽陀螺似的。 到现在村里还有人笑他被侄儿揍。 每次想起这事儿他就来气。 “怕他做什么？他妈都同意了，他还能不同意？” 虽然话说得十分硬气，但万红霞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害怕的。 当初劝架的时候不是王翠芬拦着，怕是自己这个姑妈也要跟着挨揍。 侄儿打姑父，这事儿要是传开了，铁定要被人在背后嚼舌头，说三道四。 但十里八乡都知道万豪是个混混，压根就没什么教养。 他打姑父，大家一点都不意外。 听说这事儿后，大家非但没笑话万豪（怕挨揍），反倒是笑话起被打的儿子和丈夫来。 每回想起这事儿她也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就说了从此不来往的。 不过现在看到王翠芬发迹了，她觉得还是有必要维持一下关系的。 最起码，在偷到配方之前，得维持一下。 “可是妈，我……我怕……要不您和我一块去吧？” 刘峰早就对万豪产生了心理阴影。 现在让他一个人跑去京都面对万豪，他有些慌。 到时候偷配方被发现，按照万豪的脾气，铁定是要挨揍的。 “你怕什么怕？” “他打你，你不会还手吗？” “你也是人，他也是人，都是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他有手你没手吗？” 万红霞看到自己儿子这般模样，也是恨铁不成钢。 自己从小好吃好喝，各种营养补品给安排上了。 可到头来儿子身高不到一米八。 反倒是王翠芬那个扫把星，养出这么个虎背熊腰的大块头。 老天爷真的是太不公平了！ 兴许是觉得自己语气重了，万红霞话锋一转又说道：“别怕，他不敢对你动手，你别忘了他现在开店做生意了，而且还是在京都那个地方。” 在老家这种穷乡僻壤万豪敢乱来，在京都他还敢吗？ 现在可法治制社会，这混小子要真敢动手，那就直接报警。 到时候主动权可就在自己手上了。 不光能逼着王翠芬将配方交出来，说不定还能乘机捞上一笔治疗费。 怎么想都不亏！ 刘氏父子一听，顿时感觉有道理。 正所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开了店，就变相有了桎梏，万豪肯定不敢乱来。 然而就在这一家三口沾沾自喜的时候，万红霞的电话突然响了。 一看是万豪打过来的，三人都是一愣。 说曹操曹操到。 “你接！” 万红霞原形毕露，直接将手机递给了自己男人。 刘大军一瞪眼，也是懵了。 你自己说不怕的，怎么连个电话都不敢接。 可递过来的时候，电话已经开了免提，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刚酝酿好语气说辞词，便听到万豪极其不爽的声音。 “万红霞，你特么算盘打得挺响啊！” 第96章 姑妈不行，小姨可以 手机是外放的，三人都听到了。 一听这语气，一家三口都不自觉打了个冷颤。 刘峰父子齐刷刷看向万红霞，一副疑惑和错愕的表情。 不是说已经浪子回头了吗？ 这语气哪里像浪子回头的样子？ 分明还是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野蛮人。 万红霞自己也懵了啊。 前些日子和王翠芬聊天的时候，听她说了不少关于万豪的事情。 说什么万豪浪子回头，现在已经变好了。 不光跟她一起去进货送货，而且还听她的话，甚至还开始学习厨艺，小有所成。 当时她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当场就提出了质疑，没成想王翠芬反手就发了个万豪做饭的视频来。 说真的，要不是亲眼看到，她真怀疑自己在做梦。 万豪这野蛮人居然会做饭？ 关键还做得那么好！ 那黄金蛋炒饭一看就是大师级别的水平。 自己儿子这个大学生都炒不出来，他一个没上过大学的小混混凭什么会？ “那个，阿豪啊，你先别激动，我……” “刘大军？你老婆呢？让她过来！” 万豪压根不给刘大军说话的机会，因为知道说了也没用。 刘大军是个怕老婆的人，没什么主见。 至于这刘峰，纯纯是没这个脑子的混子，早就被自己揍怕了，压根没胆见自己。 这事儿肯定是万红霞谋划的。 擒贼先擒王！ 直接找正主说事儿才能把事儿办妥。 “阿豪，你先冷静，我没有恶意。” 知道躲不掉了，万红霞咬着牙说道，“我只是看到你妈妈辛苦，想着让小峰过去帮帮忙，真没别的意思……” “是来帮忙还是来偷配方啊？” 万豪冷笑一声。 你万红霞是什么人？ 大过年都能空着手过来的人，你会那么好心要帮我妈？ 不就是看到我妈开店生意火爆，想过来捞好处吗，我还能不知道你？ 穷的时候没见你帮忙，富了你倒是找上门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姑妈呢，她是真心想帮你。” 刘大军见媳妇愣住，连忙出来打圆场。 一旁的刘峰也跟着帮腔：“堂哥，我是真心想帮舅妈。” 听到这话，万豪直接被气笑了。 这都不叫黄鼠狼给鸡拜年，这纯纯是踏马傻子拜年还空手。 “行了行了，别踏马装了，你们想啥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我这边挺好的，不需要你们大发善心过来帮忙。” “另也别套近乎了，咱关系没那么好，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井水不犯河水，拜拜了您嘞。” 说完，不给三人任何机会，直接挂断电话，顺手拉黑。 “啊啊啊！！！” 万红霞原地抓狂，无能狂怒。 很想抓起手机往地上扔，但又舍不得。 自从万豪长大以后，每年过年她都要被气一次。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得。 真后悔小时候没多打几次。 “太过分了，完全不把我这个姑父放在眼里！” 刘大军这会儿硬气起来了，咬着牙骂道，“小畜生，迟早收拾你！” “刚才你怎么不说！” 万红霞瞥了他一眼，后者当即就蔫了。 “没用的东西！” 又骂了一句，拿起手机准备打电话。 不蒸馒头争口气，她还就不信没人能治得了这小畜生。 一个姑妈你能怼，那三个姑妈呢！ …… 另一边，挂完电话的万豪立即转换了一张笑脸，屁颠屁颠跑过来陪老妈一起串糖葫芦。 今天他不打算做蛋炒饭了，就专门做鹅腿和冰糖葫芦。 昨儿炒了至少1500份蛋炒饭，当时还没觉得。 今天早上一起来这胳膊酸得厉害，实在是拿不起锅了。 “怎么样了，你三姑怎么说？” 王翠芬问道。 此前她答应三姑让小峰过来，纯粹是出于亲戚之间的情分。 万豪从小没了爸，除了她以外，也就三个姑姑加一个小姨了。 真没什么亲人了。 所以，很多时候即便这三个姑姑做得有些过分，为了儿子她也忍了。 可早上吃饭的时候，儿子给她一通分析，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一个决定。 这店之所以这么火，很大一部分就是靠鹅腿。 真要是配方给偷走了，那不相当于给自己弄出来个竞争对手吗？ 她那叫一个后悔啊，可是话都说出去了，也不好再收回了。 眼下也只有靠儿子去说了。 担心儿子说错话，事先就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好好说，语气尽可能委婉一些，以免伤了和气。 怎么说也是亲戚，闹太僵不好看。 “放心吧妈，我都说好了。” 万豪自然不会听老妈的话。 这一家三口都不是什么好人，好好跟他们说压根也听不进去。 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对她客气，她越觉得你怕了他。 硬气一些，反倒是能让对方有所忌惮。 “你怎么说的，和妈说说。” “哎呀您别管了，总之这事儿我处理就行。” 万豪拿起一颗蒸好放凉的山楂，塞到老妈嘴里，示意她别说话。 然后话锋一转说到了另外一个人：“妈，我听说小姨她包子铺没做了，那她现在在做什么？” “你问小姨做什么？”王翠芬微微一愣，但下一秒就反应过来，“你想让小姨过来帮忙？” 万豪点了点头。 说起来还真是谢谢万红霞。 要不是她突然来这一手，自己还真没想到可以让小姨过来帮忙。 不同于三个姑姑，小姨对自己是真心没的说。 小时候家里困难，吃饭都成了问题。 是小姨拿钱接济的老妈和自己。 逢年过节，小姨都会给自己买一身新衣服，虽然不是什么牌子货，但保暖这一块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 过去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只知道小姨人好。 现在想起来，这简直是一份天大的恩情。 别看小姨给自己这么多，但实际上小姨家里的条件其实也一般。 她们家主要的收入来源就是一个很小的包子铺，赚的是辛苦钱。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运捉弄。 老爸走后的第五年，小姨夫出了车祸也走了，只留下儿子小虎和她相依为命。 姐妹嫁人，全都丧夫。 虽然并没有同时发生，但在不发达的农村地区，总是有些无聊的人喜欢嚼舌根。 于是乎便传出老妈和小姨是扫把星转世，谁碰谁倒霉。 很大程度上，三个姑姑也都是因为这一点才开始讨厌嫌弃老妈。 不得不说迷信真的害死人。 第97章 老妈长命百岁 【叮！】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任务完成积分奖励：点积分】 【任务完成额外奖励：营业菜单（每周）】 【营业菜单：营业额达标后，每周可刷新一种美食（附赠菜谱）】 经过一天的奋斗，万豪成功完成了任务。 送出去一万份单颗冰糖葫芦。 总花费3000多块钱。 钱稍微有些多，王翠芬有些心疼。 但万豪倒是觉得物超所值。 因为老妈需要的积分凑齐了！ 刚才，他已经将积分全都兑换成了道具卡，并且对老妈使用了。 现在，老妈已经能健健康康活到100岁了。 100岁是系统道具的极限，并不是万豪的极限。 寿命延长卡和精气神能量卡的最大使用极限就是100岁。 要是能继续增加，万豪也不会有任何犹豫的。 不过一百岁也够了。 活太久没意思。 说起来，他感觉有些梦幻。 从得知老妈命不久矣，到后来的觉醒系统赚积分，最后用这种“不完美”的方式解决问题。 真的像做梦一样。 想当初赚积分的时候，觉得很长，最少也得一两年。 没成想这才个把月就完成了。 其实算一算，老妈今年49，元旦就满50岁，她总共也只需要点积分而已。 以目前搞积分的速度，真心不算多。 “崽崽，妈已经跟小姨说好了，她愿意过来。” 老妈放下电话，脸上的笑容足以证明她对这件事情非常满意。 “什么时候过来啊？我去找小马哥再租个房子。” 小姨的遭遇跟老妈有得一拼，都是丧偶带一个娃，而且还都是男孩。 小姨的儿子叫赵小虎，今年才刚刚高考完。 也不知道是不是王家遗传的缘故，这小子也没能考上大学。 高考失利之后便回到家里帮小姨经营包子铺了，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没做了。 “后天就能到。” 王翠芬笑着笑着，又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崽崽，妈可跟你说好了啊，到时候小虎来了，你可不许欺负他，不然妈也不会向着你！” 小虎这孩子不像自家儿子，他从小就内向，性格腼腆，不怎么爱说话。 这性格完全跟自己儿子反着来的。 “妈您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小虎了？” 万豪一脸不服气。 他过去经常打架惹事这不假，也欺负过很多人。 但凭良心说，他可从来没欺负过小虎。 甚至好几次别人欺负小虎，他还帮着打回去。 “妈的意思是说在学厨这件事情上，以后要是小虎问你什么，你可不许掖着藏着。” 小虎今年高考失利，本来小姨是打算让他去复读再考一次的，可小虎却表示自己不是这块料，直接回包子铺干活了。 包包子本质上也是干餐饮，算是厨师的一部分。 现在自己儿子成为了陈山的师弟，往后肯定会接触到一些很厉害的厨艺。 她希望自己儿子能顺带拉小虎一把。 “嗨，这您放心，只要小虎肯学，问什么我答什么！” …… 后续的两天，万豪依旧将主力放在了鹅腿和冰糖葫芦上。 倒不是说手还在酸。 现在他自己也用上了精气神能量卡，做饭的时候，只要不是太过，都不会感觉累。 之所以这么做，纯粹是为了积分。 冰糖葫芦他和老妈两个人一天能做一万串，除了去籽的时候稍微麻烦点，其他基本不费劲。 当然，开业前三天冰糖葫芦都是免费送的。 从第三天起，就不是免费的了。 得花钱买！ 一元两串！ 这价格基本接近成本价。 食客和老妈的反应是一样的，都在说为啥不直接一根竹签串两串。 万豪对此笑而不语。 我会告诉你们这样我赚的更多吗？ 开门做生意，不是赚钱就是赚人气\/积分嘛。 “系统，哪个汤包好吃一些啊？” 看着眼前的几个汤包，万豪陷入了纠结当中。 托冰糖葫芦的福，自己现在手上多了两万积分。 他打算利用这两万积分在系统商城内兑换一份汤包。 之所以选择汤包，原因有三。 其一是因为【营业菜单】需要用新品来完成营业额。 老三样、蛋炒饭、冰糖葫芦在【营业菜单】之前就已经存在了，无法生效。 第二个原因则是因为小姨。 小姨本身就是做包子的，这一块她和小虎属于轻车熟路，只要自己演示几遍，他们大概率是学得会的。 苟富贵勿相忘。 小姨对自己有恩。 现在自己发达了，得想办法拉对方一把。 请小姨过来让她洗盘子那属实是太浪费了，得让她也发光发热。 至于最后一个原因，则是因为汤包能提高客单价。 往后得顺着【营业菜单】来了。 只有达到了系统给出的营业额，才能刷新一道新菜，不然就只能自己去商城进行兑换。 除了少部分小吃价格便宜，只需要几千积分，其他基本都破万了。 这还是挺贵的。 要是能白嫖，那自然是更香。 说白了，以后得想办法赚更多的钱，不能光盯着积分了。 【建议，开封灌汤包】 “好，听你的。” 听人劝吃饱饭，系统的话肯定没错。 【叮！】 【消耗点积分，兑换开封灌汤包】 【兑换成功，开封灌汤包已发送至宿主大脑，请自行查收】 一瞬间，万豪感觉有什么东西强行写入大脑。 先查看简介。 【开封灌汤包：世界上最好吃的开封灌汤包，没有之一】 果然，还是原来的味道，一点都没带改变的。 就是这介绍怎么看起来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奇怪？ 另外他也非常好奇为啥系统要让自己兑换这个。 系统商城内汤包不少，像什么南京汤包，靖江汤包等。 其中靖江汤包流传百年，而且还上过《舌尖》。 而且兑换需要的积分跟开封灌汤包一样，都是点。 可为啥系统不让自己选这个呢？ 名气更大不是更受欢迎吗？ 难不成系统是随机推荐的？ 【靖江汤包什么口味最出名？】 “当然是蟹黄汤包啊！” 万豪翻了个白眼。 当时看舌尖的时候，那筷子戳开包子皮，金黄色蟹黄溢出的画面，差点没给他馋哭。 等等！ 蟹黄！ 万豪好像明白了。 吃蟹有“九雌十雄”一说，现在都十二月底了，还吃个鸡毛的蟹黄。 第98章 开封灌汤包 第二天早上六点，趁着食客们还没来，万豪便开始尝试制作开封灌汤包了。 开封灌汤包是河南省开封市的一道传统特色小吃，属于豫菜系，该菜品历史悠久，风味独特。 用到的食材很简单，只需要猪后腿的瘦肉以及面粉。 首先是和面。 在案板上倒入面粉，围成一个火山状，中间倒入温水，快速搅拌成团。 万豪只有初级厨艺，对于和面只能说刚刚入门。 不过好在系统的设定是，只要兑换了菜谱，就能将这道菜完美做出来。 这属于系统加成，相当于提供了一个针对于这道菜临时的厨神buff。 汤包的面是死面，需要采用最古老的和面手法——三软三硬。 即反复三次地揉、摔、饧。 “火山口”里的面因为加入了水的缘故，变得细软，感官上很像泥巴。 万豪右手抓起一团面，顺着一个方向揉搓。 这个过程像极了小时候在地里玩泥巴的感觉。 但做包子和玩泥巴可不一样，前者需要反复揉搓，一直到手提三尺高而面不断才算好。 说实话还是有些费手的。 但这只是第一步。 然后再将所有的面粉混合在一起，揉搓成团，通过不断地摔打，使得面筋变得更有弹性。 摔好面以后，便是饧了。 说实话，第一次看到【饧】这个词语的时候，万豪是有些尴尬的。 身为一名学渣，他连这个字怎么发音都搞不清楚，更别说做了。 好在系统给予了帮助。 【饧xing，指糖块、面剂子等变软的过程。】 系统牛逼！ 趁着饧面的时间，就要开始准备馅儿了。 据说最早的开封灌汤包其实用的是羊肉，但随着历史的发展，逐渐改为了猪肉。 像今天，万豪准备的便是猪肉。 准确来说，是猪后腿肉。 关于为啥要选猪后腿肉，万豪也产生过疑问。 按说猪身上有不少部位，像里脊肉、梅花肉、五花肉都很不错，为啥菜谱里特地注明只能用猪后腿肉呢？ 系统再次给出了解答。 【猪后腿这块的肉经常活动，吸水量比较大】 关键字“吸水量大”。 开封灌汤包的特色是不用皮冻。 包子里所有的汤都是肉里现蒸出来的，吃的就是一个鲜味。 北宋时期，灌汤包的内馅被称为【灌浆】。 顾名思义，汤包的内馅，是肉和水各占一半的水馅儿。 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开封灌汤包只能用猪后腿来做（吸水量大）。 “姜末、盐、白糖、酱油、料酒、清水……” 万豪对照着菜谱，以及系统的实时提醒，开始制作内馅。 汤碗里的肉馅因为加了水的缘故，变得稀稠起来，用手顺着一个方向快速搅拌，很快就有了粥的质感，摸起来黏黏糊糊。 等肉馅完全和水融合，再倒入一碗香油，再次搅拌，一直到油也彻底混入其中，这灌汤包的水馅儿就算是彻底完成了。 半个小时后，面团也饧好了。 “做大的还是做小的呢？” 灌汤包可大可小，小的一屉可以放三到五个，但如果大的也能一个。 当然，这很考验厨师的水平。 万豪此刻buff加成，不管做大做小，都没问题。 稍微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了大的。 有大的可以选择，谁愿意要小的呢？ 用手掌测量了一下蒸笼的直径，然后便给面团改刀成合适大小的剂子，然后擀成包子皮。 巴掌大小的包子皮，中间厚四周薄。 取来一个大小合适的碗，将包子皮放入其中，然后舀起先前做好的水馅儿。 粉红色的猪肉水馅儿被包子皮包裹，闭合后形成一个软趴趴的水球，轻轻触碰便是q弹软的既视感。 “崽崽，会不会太大了，待会儿蒸的时候破了可怎么办？” 王翠芬有些担心地说道。 此前也没见过儿子做汤包，这一下就整这么大的，万一失败的话，到时候肯定要撒一蒸笼。 “放心，破不了！” 万豪笑了笑。 说完直接将整个汤包提起。 一个合格的开封灌汤包，在提起来之后是不会变形的。 很快，一个灯笼出现。 “好厉害！！！” 王翠芬惊了，她之前也做过汤包，可都是很小的，有时候也会破。 像儿子手里这样，一个巴掌大小还不破的，她是真的想都不敢想。 “嘿嘿。” 其实万豪自己也有些吃惊，提起包子的时候他也有些怀疑。 这么大一个，里面装着这么多水，真的不会变形或者破掉吗？ 结果真的没有！ 真不知道古人是怎么研究出来的。 汤包做好之后，送入蒸箱，只需要20分钟就可以得到一份美味。 “阿姨，豪哥，早上好啊！” 6点40分，马文飞出现在店里。 从他脸上的疲惫的神色可以知道，他昨天又通宵了。 “连胜还是连败啊？” 万豪笑着说道，顺带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还有一分钟汤包就好了。 该说不说，马文飞来得正是时候。 “嗨，胜败乃兵家常事嘛。” 马文飞嘿嘿一笑，然后摸着肚子说道，“现在有吃的嘛？” 万豪开业的时候他就想过来的，只不过试营业的时候他刚好有事，后来正式营业人太多，压根也轮不上他。 昨天刚好通宵，想着这么早应该没什么人，就过来碰碰运气。 另外也顺便将新房子的钥匙交给万豪(给小姨和小虎租的房子)。 “再等三十秒！” 万豪盯着墙上的钟，笑着说道。 马文飞顿时一喜，心道自己还真是赌对了。 “给我多放点辣椒，我口味重，另外炒饭也给我多加两个荷包蛋，也要溏心蛋，糖葫芦有吗？也给我来几个。” 马文飞并不知道今天有新品，想当然以为还是过去那些。 “大早上还是别吃这些吧，太油腻了，给你尝尝新品。” 谁家好人大早上吃烧烤啊，蛋炒饭好像说得过去，但总归是有些别扭了。 很快，万豪端着一个蒸笼走了出来。 热气腾腾，让原本有些清冷的早上多了一些温暖。 当水雾散去之后，一只巴掌大小的灌汤包，赫然出现在马文飞的面前。 “卧槽，这么大的汤包！” 第99章 定价三十一个 “这也太大了吧！” 马文飞看着眼前的汤包说道。 汤包他也吃过不少，但还真没见过眼前这么大的。 一个蒸笼里就只放了一个包子，足足有一个成年男子的手掌大小。 用筷子轻轻碰了下包子，整个汤包便是抖动了起来，肉眼可见地软弹，像个装满水的气球。 “这是今天的新品，尝尝看。” “这会不会破啊？” 马文飞用筷子夹住包子顶部的褶，根本不敢用力。 这么大一个汤包，要是提起来破了的话，汤肯定会漏掉，那可就太可惜了。 “放心吧，破不了。” 万豪很自信地说道。 整个包子从和面开始便是按照系统的指示完成的，真要翻了车那不是在打系统的脸吗？ 递给王胖子一个装得下包子的碗，示意他亲自动手。 马文飞屏住呼吸，用筷子夹住汤包收口处的褶儿，小心翼翼往上一提。 整个过程中都不敢太用力，因为生怕自己操作不当让包子破了。 在外力的作用下，原本躺在蒸笼里呈现出半球模样的汤包，很快变为一个灯笼的模样。 包子的底部被汤汁撑出了一个球状，看起来沉甸甸像是随时会破掉。 马文飞还是有些不自信，连忙拿碗在下面接住。 而最终的结果则是，一直到包子落入碗里，也依旧是完好无损。 “牛逼！！！” 马文飞是又惊又喜，当即伸出大拇指，然后便迫不及待享用自己的美味。 用筷子在包子的侧面破开一个小口，茶色汤汁流了出来，冒着热气儿，泛着油光。 一股鲜美的味道入侵鼻腔，让原本熬了一通宵的脑子瞬间清醒。 马文飞是会吃的，一手拿着筷子撑住汤包的破口，另一手将碗整个端起，嘴直接贴了上去。 “哎，小心……” “呜！呜呜。” 万豪话刚说出口，但还是晚了一步。 马文飞被烫得跟猴儿似的，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 一热抵三鲜固然好，但也不绝对正确。 并不是所有的食物都适合吃刚出炉的。 汤包便是其中之一。 在蒸笼里被高温蒸熟，包子里的水馅儿早就变得滚烫，温度最少也是70度往上走，直接这么喝可是要烫掉舌头的。 不过即便如此，马文飞也依旧没停下。 纯肉加水蒸出来的鲜美味道，是很让人着迷的。 “鲜！！！” “爽！！！” “过瘾！！！” 虽然被烫了一下，但后续的美妙让马文飞整个人都飘了起来。 汤包的精华，全在那一口汤中。 平日里吃的小汤包受限于体积，就算是喝也就是一两口的事儿。 可如今这巴掌大的巨型汤包，真的是不要太爽。 那种感觉怎么描述呢？ 就像看小说一样。 遇到一本喜欢的小说，每天4000字连载，根本就不过瘾。 可突然点开作者的头像，发现其名下还有一本同类型且字数破百万的完结书，那感觉自然是不用说。（疯狂暗示） 主打的就是一个量大管饱无需等待！ “豪哥，还能再来一个吗，这太过瘾了！” 很快，一整个汤包都被吸干净了，马文飞整个人也跟打了鸡血似的，瞬间清醒过来。 “当然可以！” 说完就去蒸箱里拿了。 眼下时间尚早，店里没什么人，不存在被人说“偏心”、“不公平”的情况。 再加上马文飞是房东，也帮了自己很多忙。 他的要求自己当然是要尽量满足的。 “妈，您也来尝尝。” 给马文飞拿的同时，又多拿了两份。 毕竟是新品，他和老妈自然也得尝尝味道。 “吸溜！” 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开始享用这份美味。 有了先前的教训，三人选择了更加稳妥地食用方式。 给汤包“开窗”之后，任凭汤汁流到碗里。 泛着油花的茶色清汤缓缓溢出，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明亮。 用嘴吹了几下，确定温度适宜之后，三人全都开动了。 十二月的京都，早上最低气温能在零度之下，还是非常冷的。 不过伴随着一口鲜美的汤汁下肚，浑身都暖和了。 万豪突然就理解了那句“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的意境了。 吃完了汤包，三人都没有说话。 马文飞是纯粹吃爽了，还在回味这鲜美的滋味。 王翠芬则是在想自己儿子真的越来越厉害了，同时也为自己妹妹的将来松了口气。 儿子不知道的是，小姨家最近的状况并不是很好。 包子铺隔壁开了个连锁店，卖那种预制品包子。 外观又好看，制作又简单，关键成本还低，很快就将她的生意搅黄了。 生意直线下滑，最终入不敷出，被迫关了门。 可现在好了。 有了儿子这汤包，不管妹妹是想留在店里帮忙，还是带着这汤包回老家重新开店，都是不错的选择。 “崽崽想什么呢？” 突然看到儿子皱着眉头，王翠芬问道，“是哪里不满意吗？” 万豪摇了摇头：“妈，您说这包子咱定多少合适呢？” 万豪纠结的是价格。 这汤包的价格肯定不能太低。 以后可是有营业额任务的，虽然目前不清楚是多少，但价格高一点肯定不会错。 而且这包子的份量和成本摆在这里，价格低了也不合适。 内馅用的是上好的猪后腿肉，批发价都得28一斤。 面粉倒是不贵，但这手艺一般人可学不来。 汤包越大，越容易破，做起来也就越困难。 放眼整个成府路。 不！ 放眼整个京都！ 都未必能找出第二家能做这么大汤包的店铺。 他觉得，完全可以将手艺的钱加进去。 只是加多少比较合适呢？ 老妈心里念着同学们，想尽可能照顾大家，不太愿意卖高价。 而自己之前也没做过生意，对市场也吃不准。 万一定了个高价，到时候跟酱牛肉一样，只成了少数人的专享，那岂不是有些尴尬？ “最少三十！” 马文飞突然说道。 他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成府路上有个卖汤包的，同样的蒸笼里就两包子，两个加起来还没你这一半多，他都卖18。” “分量没你多，味道也没你好，关键每天还一堆人抢。” “相信我，你卖30绝对没问题！” 事实上，三十还是比较保守的价格了。 算上鹅腿阿姨的名气，卖个四十甚至五十都不为过。 只不过马文飞知道，阿姨不是那种喜欢炒作的人，所以他觉得三十是最合适的价格。 “行，那就卖三十吧！” 万豪点头道，同时也给老妈吃了一记定心丸，“要是到时候同学们觉得贵，那就给他们一个福利，凭学生证打折。” 第100章 妈是妈，爸就不是爸了? “妈，妈，快起来，我给你买好吃的。” 从万豪店里出来以后，马文飞快速跑回到了家里。 汤包的味道鲜美无比，且量大管饱。 所以走的时候，他特地打包了一份汤包，想着带给老妈也尝尝。 “啥好吃的啊，还特地把我叫起来。” 宋曼打着哈欠说道。 因为不用工作，所以她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最早也是十点左右才起床。 平日里儿子通宵回来也都是洗个澡直接睡了，从来也不会过来喊她。 今天倒是有些反常。 “这是鹅腿阿姨的新品，可好吃了。” 马文飞当着老妈的面，缓缓打开打包盒，并递过去一双筷子，“妈你快尝尝看，小心烫，吹一下再吃。” “你是没钱花了还是怎么滴？” 宋曼第一时间并没有看汤包，而是看向自己儿子。 儿子虽然也听话，但也只有在没钱的时候才会朝自己献殷勤。 “瞧您说的，你儿子我是那种为了钱……” 马文飞翻了个白眼，刚准备反驳，但一想过去好像还真是这样。 平日里自己好像没这么关心过老妈，也只有在手头紧的时候，会献下殷勤。 “好了好了，拿过来吧，我看看这早餐值多少。” 看到儿子吃瘪的表情，宋曼噗嗤一笑。 当妈的都是刀子嘴豆腐心，即便知道儿子是献殷勤但也是心里高兴。 眼睛的视线转移到打包盒里，下一秒却突然愣住， “这是汤包？这么大？” 宋曼有两大爱好。 打牌和干饭。 打牌就不用多说了。 家里这么多房子，再加上拆迁赔的钱，花一辈子都未必花得完，不打牌做什么？ 至于干饭，也不用多说。 谁不喜欢吃好吃的呢？ 京都大大小小的美食店，她基本都吃过。 包括那赫赫有名的《梅园》也是如此。 可吃了那么多店，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汤包。 难怪儿子会大早上把自己喊起来的。 “不错不错！儿子懂事儿了，知道孝顺老妈了。” 宋曼也懒得刷牙了，打算吃完再说。 毕竟这么大的汤包她也是头一回见。 用筷子挑开包子皮，汤汁流了出来，热气腾腾，鲜香的味道扑面而来。 因为此刻还在床上，卧室里空气不流通，汤包蒸出来的香味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显得更加浓郁。 这让宋曼原本还没醒过来的大脑受到了刺激，整个人都清醒不少。 “好香！” 唾液开始分泌，宋曼一个没忍住，端起碗便开喝。 从店里到屋里有一段路，外面气温低，所以包子这时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一些了，就算直接喝汤也不会被烫到。 鲜美的滋味如同一块受热的巧克力，很快在宋曼的舌尖化开。 她虽然不是专业的美食家，但作为一个吃遍京都的吃货，她却能轻松尝出这份汤包的鲜美。 内馅非常干净，除了猪肉就是一点点姜末和胡椒。 她不是一个喜欢吃生姜的人，平时吃的饺子里有一粒姜都得用舌头挑出来。 但此刻面对包子里的姜末，却出乎意料地没有感觉到不适。 汤包的皮很有弹性，咬起来给人一种很筋道的感觉。 一尝就知道是大厨的水准。 “这真是那位鹅腿阿姨做的？” 宋曼将嘴里的汤汁咽下去，彻底被震惊到了。 这汤包味道，真心没的说。 完全可以挤进她吃过的汤包前三。 但如果单论体积的话，绝对的第一！ 这么大体积的汤包，一般的厨师根本做不出来！ 想来想去，恐怕也只有梅园的厨师能做到！ 这鹅腿阿姨，居然有梅园的水准！ 真要是这样的话，以后吃饭再也不用纠结了，直接去店里就好了！ “阿姨今天推出的新品，您可是第四个吃到这汤包的人！” 看到老妈吃得这么开心，马文飞是打心底高兴。 他突然意识到，好像让老妈开心并不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说起来还真得谢谢万豪。 吃第二份汤包的时候，他特地看了一眼万豪母子。 当时他们两人就坐在自己对面。 两人同时享用汤包的画面他感觉很温馨，当时就在想能不能拉着老妈过来。 但他清楚这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别多想，并不是老妈不配合。 而是他知道根本没机会。 今天之所以能吃到汤包，是因为他通宵打游戏，去店里去得早。 鹅腿阿姨的人气太火爆了，去晚了店里根本就没有位置。 就刚才他离开的时候，店外就来了不少人。 要知道，现在才7点刚过啊。 除非以后拉着老妈天天早起，不然绝无可能。 “咦，什么东西好香啊，老婆你做饭了？” 宋曼这边正吃着呢，马文飞的老爸马正业突然出现在门口。 从他脸上憔悴的脸色，以及被香烟熏黄的指甲可以看出，他刚刚通宵打完牌回来。 “儿子给我买的汤包，这么大一个！” 宋曼很是傲娇地说道，顺手将碗里还没吃完的汤包展示给老公看。 她的牌瘾也大，所以对于老公通宵打牌这事儿一点没在意。 拆迁暴发户的日子就是这样，刚开始还能好好收租，但时间久了就腻了，往后只能打打麻将，吃吃喝喝消磨时光。 “好你个臭小子，就只给你妈买是吧？” 马正业吃醋道。 打了一宿麻将，本来不饿的，可闻到这香味 ，肚子一下就咕咕叫了起来。 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是儿子买的汤包！ 这么多年也没见儿子给自己买个早餐，之前以为他懒，再加上自己起得也晚，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可这会儿看到他给媳妇买，这心里的醋坛子一下就翻了。 “爸，这您也不能怪我啊，您平时哪天不是下午才起来？” 马文飞挠了挠头说道。 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有些那啥。 可小孩一般都不亲妈妈吗？ 就算平日里见到老爸，张嘴的第一句也大概是“爸，我妈呢？”。 “我不管，现在给老子买一份去，你个小兔崽子，有好处只想着你妈，老子平时待你不薄吧！” 不蒸馒头争口气！ 能给妈买凭什么不给爸买！ 妈是妈，爸就不是爸了？ 第101章 三个姑妈一起来了 “498、499、500……” 时间来到早上十点，万豪拎着一根糖葫芦，按照队伍的顺序，来到了第501位朋友这里。 “那个，不好意思啊，从你这里开始就不用排队了。” 万豪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那排在501的女孩手里。 小店正式开始营业已经是第五天了。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万豪发现店里的生意是好得不能再好。 即便是没有了三所高校的同学们，店里的食物也能全部卖完，且后续还有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 从开店的角度来说，这本是一件好事。 但对于他和老妈来说，是真的累得够呛。 每天都得加班，从早上四点一直干到晚上十一点。 即便有精气神能量卡的加成，也依旧感到有些吃力。 所以，在和老妈商量过后，万豪决定以后按定量制作。 每天就固定500只鹅腿，其他的菜品视情况而定。 以前是为了赚积分给老妈治病，现如今这个任务已经完成了，往后就得考虑其他的。 钱是赚不完的，不能光为了赚钱失去了快乐。 再说500只鹅腿算成营业额是7500。 一天7500的营业额真不少了。 至于后续【营业菜单】的营业额要求，目前还没出来。 到时候出来再看也不迟。 实在是不够再想其他办法。 就拿今天早上这个大汤包来说。 来店里的食客在听到一个汤包卖30后，全都有些怀疑人生，觉得他在“趁火打劫”。 但当大伙看到实物之后，纷纷表示这价格非常合理。 最后吃到嘴里，更是改口为“物超所值”。 好的东西即便是卖高价，也会有人愿意为其买单。 “别啊豪哥，我们好不容易排到这个位置，就给我们做一点呗。” “没有鹅腿，炒饭也行啊，空手而归这太残忍了。” “我可以接受只有冰糖葫芦，我给我闺女买的，帮帮忙吧豪哥，孩子在家里哭着喊着要吃。” 听完万豪的讲述后，后面的客人们全都哭丧着脸。 大早上起来本来就冷，在外面排这么久的队还吃不到，真的有些难受。 但要说谁最难受，非501号的这位女孩莫属了。 她看着手里的冰糖葫芦，整个人瞬间傻掉。 她感觉自己今天出门都没看黄历。 现场这么多人，为什么偏偏就是她！ 不是500，也不是502，偏偏就是501！ 这也太难受了吧！ “就多做我一个人的也不行吗？就一份！” 女孩可怜巴巴地说道。 “实在是不好意思……” 万豪一脸赔笑。 他很能理解女孩的心情。 有时候就是这样。 要是差很远，我反倒不会那么难过，因为知道遥不可及。 可如果仅仅只有一步之遥而未能如愿，这心里的不甘就跟生吃柠檬似的，酸得要死。 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开店和送外卖不同。 送外卖可以提前预定，开店如果也走那一套的话，店里突然来客人可怎么办？ 总不能人家到店里了，你告诉别人说得提前预订才有的吃。 那样客人会不舒服的。 餐饮是服务行业，得站在客人的角度为客人着想。 …… 京都西站，占地51万平方米，总建筑面积为约70万平方米。 是京都最大的火车站没有之一。 因为地方太大，即便是有路牌的指引也很容易走错路。 早年和老妈来京都讨生活的时候，刚下车便傻眼了。 太大了，跟他们小县城那个火车站比起来，真的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相关人员的帮助下，万豪来到了出站口。 将写着“王桂芬”的牌子高高举起，同时眼睛在人群中不停扫动。 上次见到小姨和小虎还是过年的时候，也不知道这么久过去了，对方的变化大不大。 “卧槽？？？” 高高兴兴等小姨和小虎，却不料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的几个人。 大姑万金霞，二姑万翠霞，三姑万红霞。 来的不光是她们三人，还有她们各自的老公和孩子。 拖家带口居然全都来了！ “她们来做什么？” 万豪皱起了眉头，连忙将头顶的牌子放下。 不放不行。 他长得人高马大，本身在人群中就比较显眼，如果三个姑姑往这边看一眼就能认出他来。 倒不是怕了对方，就纯粹是觉得厌烦，懒得搭理。 今天是来接小姨的，可不能因为这三个姑姑坏了心情。 另外万豪也是在想姑姑们来的目的。 来京都旅游的？ 他是不相信。 大冬天正常人都往南方跑，谁特么来北方受冻？ 去东北那边还能玩下雪，来京都能干啥？ “该不会是组团来搞事的吧？” 万豪很快想到了这种可能。 过去这几天，老妈在网上彻底火了，尤其是抖音里面更是登上了热搜第一。 十个视频里就有八个是在说鹅腿阿姨的。 至于剩下的两个，要么是品鉴店内美食，要么就是哭诉根本抢不到，跪求鹅腿的。 总之是火得一塌糊涂。 姑姑们都在老家！ 在老家那种农村地区，一到冬天也没啥事儿干。 除了打牌就是窝在家里刷手机，她们肯定是刷到了老妈的视频。 正所谓“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眼看老妈发达了，自然想过来分一杯羹。 “万红霞没跟她们说我拒绝她的事儿？” 万豪皱眉了。 电话里他可是把话说得很清楚了，往后别来往了。 这万红霞难不成没听到？ 不应该啊！ “难道这也是她组织的？我特么……” 万豪东拼西凑，还真就将事情的真相给猜中了。 这心里头的火一下就起来了。 三个姑姑一起上阵，这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要放在过去，直接“蓄意轰拳”就完了，反正都知道老子是混混，也不怕别人怎么说。 可现在自己已经答应老妈改邪归正，再说这里是京都。 真要动起手来，吃亏的可是自己。 这可怎么办？ 万豪一时犯难了。 “小豪？” 就在这时，一个和老妈差不多年龄的姨姨出现在他面前，身旁还站着一个看起来很青涩的小伙子。 “小姨！小虎！” 第102章 给小姨做饭 带着小姨和小虎去往了住处。 放下行李后便直奔店里。 此时店里的人已经不多了，剩下大约十来个。 定量制作的好处真的是立竿见影。 万豪是相当满意。 将店里剩下的这些客人招呼完之后，万豪便将店关上了，在门口挂了个“今日已售完”的牌子。 今天下午本来就没打算营业，想着和小姨小虎好好聚聚，顺便聊一聊以后的事情。 “姐！” “快坐快坐，累着了吧。” 姐妹两人可算是聊上了，脸上是藏不住地开心。 王翠芬和妹妹王桂芬的关系一直都很好，只是后来她来京都讨生活，便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见上一面。 现如今突然在异地他乡碰头，激动是正常的。 小虎依旧是过去那样，腼腆内向，朝王翠芬和万豪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坐在一旁也。 小虎不怎么说话，但从他放松的表情来看，他心里也是开心的。 “小姨，您和我妈先聊着，我去做午饭。” 万豪笑着说道。 事先就和老妈说好了，今天让他来做一顿饭。 一来给小姨和小虎接风洗尘，二来展示一下自己的厨艺。 过去自己干了不少混蛋事儿，小姨也没少为他操心。 现如今浪子回头，是该表现表现，让小姨和小虎刷新一下对自己的认知。 “好啊，那我可等着哈。” 王桂芬看到侄儿的表现，也是为其开心。 过去这几年万豪误入歧途，大姐没少向她诉苦。 自己也曾多次通过电话的方式劝说万豪改正，可一直都没有效果。 前不久突然听到大姐说万豪变好了，当时她还有些惊讶，不太相信。 一直到后来看到那些视频，这才逐渐相信。 “要小姨帮你打下手吗？” 小姨问道。 小虎没有询问，而是直接就站了起来，已经开始挽袖口了，显然是打算主动帮忙。 “不用，我一个人能搞定，你们聊着，我很快就好！” 万豪笑着说道。 今天要做的菜不算多。 麻婆豆腐、羊杂汤、酱猪蹄这三样不必多说，都是可以端上桌直接成菜的，自然少不了。 神级菜谱可不是说说而已。 至于酱牛肉，万豪也没打算放过。 起锅烧油，葱姜蒜爆香，加入切好的翠绿青椒，差不多熟了以后倒入切好的酱牛肉片，稍微翻炒几下，甚至连盐都不用加，便是一道可以上桌的【青椒酱牛肉】。 新品汤包自然也不能落下。 往后可是要将这些教给小姨和小虎的，先让她们尝尝味，熟悉熟悉。 蒸箱里不光有开封汤包，万豪还多加一盘粉蒸肉。 至于为什么做粉蒸肉，一是因为它简单。 将五花肉切割成合适大小，腌好以后裹上蒸肉粉送入蒸箱就完事儿了。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小虎最喜欢吃粉蒸肉。 小时候穷，但每年过年去小姨家，都能吃上一大盘粉蒸肉。 当时自己和小虎两个人就盯着这粉蒸肉炫，吃得嘴上全是油，脸上全是蒸肉粉也不愿意停下。 现在想想，当时真是的快乐。 本来，这些菜也就够了，毕竟只有四个人吃。 但万豪总感觉差点意思。 肉太多，怕吃着有些腻。 突然看到厨房有几颗大白菜，当即就有了主意。 要说京都冬天吃什么，非大白菜莫属了。 早些年，基本在立冬之前就开始存白菜，整个冬天都指着这玩意儿。 现在科技发达了，菜市场反季节蔬菜多的是，这存白菜的习俗便渐渐少了，但依旧有不少老人喜欢这么干。 他打算用大白菜做一道【芥末墩儿】。 这是一道地地道道的京都菜，做法相当简单。 取来芥末粉，拿温开水化开，用筷子搅和匀了，用保鲜膜一封。 牙签在保鲜膜上扎几个眼，送入事先准备好的锅里。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锅得是烧开水之后关火的蒸锅。 调制芥末粉不需要太高的温度，烧开水之后锅内余下的热量足矣。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让它发酵。 到时候出来的芥末酱味道更加浓郁。 白菜的处理也简单。 顺着叶子一片片剥开，洗干净之后，起锅烧水，放入一定量的盐巴。 等到水开之后再开始汆烫。 放盐的目的是为了给白菜一个底味，当然也可以不放，这全凭个人喜好。 至于汆烫到什么程度。 大概在断生就可以了，不需要太久。 因为吃【芥末墩儿】不光得吃芥末味，白菜的脆爽也很重要。 汆烫好了以后，可以过一遍凉水，目的是为了让白菜更加脆爽。 这里需要注意的是，过凉水之后，记得将白菜水分滤干。 因为水如果太多，待会儿芥末会沾不上去，而且成菜拿出去之后，水多了下面会有一层汤，看起来不太美观。 后续，将先前拿去蒸的芥末酱取出来，加入一点点白醋调味。 然后便将白菜和芥末全部倒入一个盆里，开始搅拌。 芥末的味还是有些冲的，不过和白菜拌匀以后会好很多。 白菜叶沾满芥末汁儿，会逐渐变成浅咖啡色。 这个时候差不多就可以卷了。 用类似于卷培根的办法卷在一起，然后改刀成类似寿司的形状，最后再摆个盘，这道【芥末墩儿】也就差不多了。 不多时，万豪将菜端了上来。 除去那两个特地准备的汤包外，刚好是六菜一汤。 “小豪，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做的？” 看着这一桌子菜，王桂芬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坐在她身旁的小虎嘴巴也是变成了“o”形，眼睛都看直了。 两人记忆里的万豪，虎背熊腰高大威猛，抽烟打牌干仗那是一点不含糊。 但要说他穿上厨师服做饭。 那画面怎么想怎么违和。 可眼前这一桌子菜，色香味俱全，怎么看怎么好吃。 后厨也只有万豪一个人，这些菜自然也只可能是他做的。 “我才刚开始学，就只会这么几道菜，没做好的话您别介。” 万豪突然就理解了小说里那些主角的感受了。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明明你已经是神级了，但还是要谦虚地说自己不太会。 “好了好了，别看了，快吃吧。” 王翠芬这会儿也是开心的。 毕竟，这可以是她第一次体会到拥有“别人家孩子”的感觉。 “真好！” 第103章 同学们都来了 “小豪，你太厉害了！” 一顿饭吃完，小姨是彻底兴奋了。 麻婆豆腐，看起来没什么热气，但吃到嘴里却是差点烫出一个大泡，麻辣鲜香的味道让人欲罢不能。 羊杂汤色白如奶，入口柔顺，喝起来感觉就像是在喝牛奶一样，特别滋补。 酱猪蹄软烂入味，猪皮弹牙，蹄肉劲道，酱香味感觉都透到骨头里了。 青椒酱牛肉和粉蒸肉味道比不过前面这三样，但也是正常家庭的水平，吃起来很有家的味道。 让她印象深刻的是这芥末墩儿和汤包。 芥末墩儿是一道凉菜，食材只有白菜叶和芥末粉。 看起来很一般，但吃到嘴里的时候，却感觉到一种独特的风味。 浓浓的芥末味下是酸甜爽口的白菜，脆爽口感给人一种夏日吃水果的清爽感。 越简单的食材往往越需要花心思。 一个普通的大白菜都能做得这么好吃，这绝对能体现厨子的水平。 当然，最让她感到震惊的还是这个汤包。 她开包子铺也很多年了，包子可以说是她的本家。 除了日常的那些牛肉、猪肉、素菜包子外，她也搭配着做汤包。 判断一份汤包好不好有两个标准。 首先是包子皮。 绝对！绝对不能破！ 哪怕是用筷子整个拎起来也不可以破掉！ 因为汤包的精髓就是包裹在内部的那一口鲜汤。 如果破掉，汤漏完了，那还吃个什么？ 关键就在这里！ 汤包这东西本质上就跟装了水的气球一样。 装的水越多，体积越大，爆炸的风险也就越高。 一般包子铺里的汤包大小也就一两口左右，因为体积小做起来容易。 要想做到像眼前这样，一个蒸笼里一个汤包，可得下很大的功夫。 另外，除了包子皮外，汤的味道也是衡量一份汤包好不好的标准。 其核心就在于一个“鲜”字。 不光要食材新鲜，而且还得做出来的味道新鲜。 小豪做的这个汤包，食材一尝就知道是最新鲜的猪肉。 至于内部的汤底，汤色透亮明澈，一看就知道是用纯肉蒸出来的，这能不鲜？ 不过一说到“鲜”她就有些郁闷！ 她在老家兢兢业业开包子店，每天都用最新鲜肉做馅儿，从来不乱用添加剂，从来不卖隔夜的包子。 可到头来却被隔壁的预制品包子干掉了。 顾客们全都跑去买冷冻了好久的包子，却不来吃她现做的新鲜包子。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好长一段时间她都觉得这是大环境的原因，可今天吃到这份汤包后才发现，纯粹就是自己水平不行。 如果当时她能拿出眼前这样一份汤包来，那隔壁的预制品算个屁啊！ “表哥，你太厉害了！” 一直沉默寡言的小虎也出声了。 他双手捧着装汤包的碗，非常激动地说道：“能教教我怎么做这个汤包吗？” “当然可以！” 万豪笑了。 从小到大，小虎都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性格。 能让他主动开口求教，那可真心不容易。 得教！ 再说他本来就打算将汤包交给小姨和小虎来做。 小姨不同于姑姑，小时候的恩情历历在目，对于她们，自己可以毫不保留，倾囊相授。 …… 次日。 店铺正常营业，依旧是定量制作。 500只鹅腿雷打不动。 汤包则是增加到了300份。 这归功于小姨和小虎。 小姨到底是开包子铺的，经过一个小时的练习后，终于掌握了大汤包的诀窍，能独立完成了。 至于小虎，终究还是太年轻了。 即便是平日里看小姨做包子，耳濡目染，但真自己上手的时候，还是以失败告终。 一早上愣是一个都没包出来。 不过在和面这一块，他还是提供了不少的帮助。 十七八岁的大小伙子，正是劲儿大的时候，干起活来或许没那么精细，但力气绝对是杠杠的。 “小虎别灰心，慢慢来！” 看到小虎一副沮丧的样子，万豪鼓励他说道，“当初我也是失败了好多次才成功的，你千万别着急。” 说这话的时候万豪心里是有些虚的。 在此之前，他问过系统。 让一个普通人学会做这种汤包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系统给出的答案是至少半年。 当然，系统是按照啥也不会的情况下说的。 也就是从和面开始。 和面属于白案，这也是一个吃时间，需要大量练习的细分领域。 一般来说，学白案三年才能出师，天赋差点的五年也未必。 不过就单这一份汤包而言，只需要掌握了扎实的基本功，都不会太难。 小姨就是最典型的例子。 做包子做了十多年，有些手法未必完全正确，但应付常见的面点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小虎别灰心，你还年轻，多的就是时间，咱慢慢学哈。” 王翠芬这边也说道。 “谢谢姨妈和表哥，我会努力的。” 小虎点了点头说道。 这边正聊着呢，突然听到屋外的声音。 “你们怎么来了？”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们呢！” “不对，你们不是圆明园的，你们是民大的！你们怎么也来了？” 这声音听着非常耳熟，像是鹅腿群的同学们。 走出去一看，却发现还真是。 而且，来的不光是五道口和圆明园的同学，就连民大的也来了。 王翠芬是一脸疑惑。 也没通知说让他们过来啊。 而且看这情况，三所学校的同学们好像都不知道另外两拨人也会来。 “阿姨，豪哥，早上好啊！” “阿姨，好久不见，我们好想你呀。” “阿姨，咱店里真有那么大的汤包吗，能给我来一个不，我都快馋死了。” “阿姨，我想吃冰糖葫芦。” 大家热情地打招呼，全都是一脸的笑容。 “好好好，快坐，都坐。” 虽然不清楚同学们为什么会突然过来，但看到大家的时候王翠芬心里是开心的。 过去给同学们送货，三所学校轮着来，每天都看到大家。 相处久了，早就成了习惯。 本想着在学校旁边开店，能和大家天天见，却不曾想反而见不到了。 说起来也是有些无奈。 眼下大家齐聚一堂，突然就有了一种老友重逢的感觉。 第104章 找聪明人帮忙 “大家先坐一会儿，吃的马上就来。” 将同学们安置好以后，万豪便和老妈去后厨忙了。 一早上差不多来了六百多人。 店里自然是坐不下的，好多同学都得在外面挨冻。 好在大家有着丰富的挨冻经验，来之前就穿了最抗冻的衣服，顺便还将帽子、耳罩、面罩、手套、暖手宝准备好了。 即便外面气温很低，但一想到待会儿就能吃到好吃的，再加上身边都是自己的好朋友，冷也是开心的。 队伍里全都洋溢着喜悦的氛围。 不过进入店里的那批“领袖”们，此刻却完全是另外一副模样。 一个个全都眯着眼，一脸狐疑地表情，似乎在琢磨着什么。 大家心里都在想同一件事情。 “到底谁是内鬼？” 今天早上过来阿姨店里吃饭，纯粹是昨天临时决定的。 算起来，差不多有一个星期没吃到阿姨的鹅腿了。 大家是心里难受，嘴上也跟着难受，好多次都想过来解解馋。 无奈阿姨实在是太火了，那么多人排队，根本轮不到他们。 不过昨天的视频却让大家看到了希望。 豪哥说以后都是定量500份鹅腿。 也就是说，豪哥一天只赚这么多钱。 那既然这样，卖给别人是卖，卖给我们也是卖，为啥不过来呢？ 刚好今天又是周六，便想着过来解解馋。 本以为自己是“独一家”，能直接来店里享受包场的待遇。 却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两位“神交已久、但不怎么来往的老朋友”。 这事儿可能是巧合吗？ 也许是！ 但更有可能是有人通风报信。 让大学生早起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尤其是在冬天。 除了少数已经脱离“正常人”范围内的异类外，大多数人都会选择在被窝里多窝一会儿，哪怕一秒也是极好的。 这样有组织有纪律，组团过来吃饭，肯定是有人组织的！ “我记得民大离这边挺远的吧，好像有差不多三公里呢。” “可不是嘛，三公里虽然不远，但这天气走过来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 “这要换了我，肯定起不来，太冷了，果然还是民大的同学能吃苦啊。” 五道口的同学率先发起进攻。 话说得很委婉，但都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圆明园的同学过来可以理解，毕竟两所学校挨着，跨校谈恋爱的不少。 男女朋友嘛，可以理解。 就好比之前那个奔波儿灞和霸波尔奔。 可你民大这么早也过来，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了。 “这位同学，可不兴这样说啊，要说能吃谁能比得了你们五道口啊。” “当初第一个坏规矩的是谁来着，我突然想不起他的名字了，你们有谁能告诉我吗？” “豪哥是送错了，他不知道规矩，可某些人难道不清楚吗？” “咱都是大学生，都是有素质的人，定好的规矩怎么能说没就没呢？” “换作是我，我肯定会告诉豪哥，今天该送哪儿，可不像某些人……” 民大的同学也是丝毫不让，一点没带虚的。 本身阿姨在这边开店就让他们“受了委屈”，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想着能过来包场的，却不料碰到五道口和圆明园。 碰到也就碰到了，关键这帮人还先开炮。 这能忍？ 都是龙国顶尖大学的学生，谁比谁差了吗？ 民大和五道口就这么掐了起来。 圆明园的一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几个眼神交流后，默默拿起了手机，直接装聋。 刘备和孙权已经打起来了，我曹操没必要再去掺和一脚。 隔岸观火就挺好。 “好了好了，大家别斗嘴了，先吃汤包吧。” 万豪听到了动静，顿时哭笑不得，连忙将第一批汤包端出来打圆场。 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没错！ 的确是有内鬼。 不过那个内鬼并不是同学，而是他。 自从在火车站见三位姑姑后，他就一直在想解决的办法。 动手肯定是不行的。 法制社会，天子脚下，动手的代价太大。 而且那三个姑姑说不定就盼着自己动手，好用这事儿威胁老妈交出配方。 至于直接开喷也不太好。 过去自己一个人倒也无所谓，可现在老妈火了。 自己脑袋上顶着“鹅腿阿姨儿子”的头衔，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老妈。 一个没处理好，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老妈。 过去自己已经给老妈惹了不少麻烦了，现在好不容易改过自新，可不能重蹈覆辙了。 姑妈这事儿使不得蛮力，得智取！ 可他就是一个学渣，哪里能想到什么智取的好办法呢？ 当时就在想，要是能有个聪明人帮忙参谋参谋就好了。 正发愁呢，突然就愣住了。 聪明人？ 鹅腿群里不是一大把嘛！ 群里随便一抓就是高考状元，这还不够聪明吗？ 别说这个聪明没法用在家务事上。 要知道，哲学系、社会学的同学也不少啊，他们研究的不就是这些吗？ 再说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么多人，说不准有类似的经历，能给出出主意呢？ 于是乎，连夜找了三所学校的“领头人”，喊他们过来。 当时想到这些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怕打扰大家休息，就单独找了三所学校的“吃货小队长”说这事儿。 而且说的时候，也没想着提一嘴其他两所学校的同学也会来。 早上一直在忙，也没想起来和老妈说这事儿。 这才造成了眼下这种局面。 真的是误会！ “哈哈，就是这个汤包，雾草，真的有这么大啊！” “这也太过瘾了吧，感觉跟直接喝汤没啥区别，这么大的汤包！” “我老家是开封的，我在那边呆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豪哥，你是这个！” 看到汤包的一瞬间，同学们一下将“恩怨”抛诸脑后，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包子上。 憋了一个星期，等的就是这一口！ “叮！支付宝收款30元！” “叮！微信收款30元！” 大家纷纷掏出手机付款。 万豪见状连忙将收款码挡住了。 “不用付30，给26就行了。” 已经和老妈商量好了，以后同学们过来，但凡是新品，但凡价格超过鹅腿，一律打八八折。 如果有小数点，一律只舍不入！ 第105章 学生专场， 她们来了 蓝旗小区80号商铺内，同学们欢声笑语。 享受美味的同时，也在给万豪出谋划策。 “我觉得就直接说开，这样的亲戚当断则断，没必要搅合在一起。” “没有春风哪儿来夏雨？落魄的时候你不帮，发达了你想起来了，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我的建议是开直播，把这事儿跟广大网友们说清楚。” “可这不是阿姨的家事儿嘛，这么公开不好吧？” “是家事儿没错，可谁知道那三个姑妈会做出什么呢？万一到时候他们打着阿姨的名声开直播骗钱呢？真要是这样到头来吃亏的还是阿姨啊。” “我也觉得有必要跟广大网友说一下，阿姨现在是公众人物，影响力不小，不求网友们帮忙，只求网友们到时候能明辨是非。” “如果不想直播，也可以发个视频，先收下，免得到时候显得被动。” …… 万豪在一旁听着，认真思考和分析。 该说不说，人多还是力量大，同学们想出来的方案和办法还真不赖。 综合一下以后，万豪已然想出了最终的办法。 和老妈小姨通了个气，得到她们的肯定后，便开始准备了。 不过在此之前，他宣布了另外一件事情。 “以后大家不用起早床了，想吃鹅腿的话，就晚上8点以后过来吧。” 话音刚落，屋内所有人先是一愣，下一秒全都转变为狂喜。 “豪哥，怎么说？” “意思是以后晚上只做我们的生意吗？” “真的嘛，真的嘛，豪哥没开玩笑吧！” “那你和阿姨忙得过来吗？” 万豪笑了：“忙得过来，小姨和小虎以后也会在店里，咱们的产能又提高了不少。” 开业也差不多快一周了。 这些天真的差点忙晕过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 心里就一直在琢磨这事儿怎么办。 一开始想出来的是鹅腿定量500，其他看情况来。 试验了一天后发现，下午和晚上空闲的时间还挺多。 本想着就这样下去的，可老妈是个闲不住的人，总想着做点什么。 于是乎，便有了方案二： 7:00——13:00. 服务来店的客人，涵盖早餐和中餐，预计服务500人左右。 13:00——16:00. 休息，顺带准备明天和晚上的货，主要是卤制鹅腿、牛肉、猪蹄。 20:00——22:00. 学生专场，只接待学生！ 这是万豪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案。 过去这些天，三个鹅腿群里的同学成天都在鬼哭狼嚎。 随时打开手机都是99+未读消息。 老妈看了那叫一个于心不忍。 老妈之所以能火，全是靠着三个群的学生。 彼此互相成全，才有了今天。 这是一种恩情，不能忘！ 所以，老妈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恢复之前的鹅腿供应。 然后便有了“学生专场”这个念头。 …… “哎呀，翠芬呐，可算找到你了。” “怎么在京都开店也不说一声呢，我们过来给你捧捧场啊。” “翠芬呐，你可太不够意思了，都成网红了也不说一声。” 下午两点，几个姑妈终于来了。 拖家带口一大群人挤进了店里，全都带着笑容。 “大家好，这就是我舅妈，鹅腿阿姨的店，大家点点赞，待会儿给大家揭秘鹅腿的秘密。” “老铁们小礼物走一波，我人已经到我舅妈店里了，刷火箭我带你们去后厨看鹅腿的制作过程！” “现场打卡舅妈的店，待会儿直播吃鹅腿，给大伙解解馋。” 到底是年轻人，懂得用开直播吸粉。 三个姑妈的儿子闺女全都拿着个手机开直播，一口一个“家人们”。 万豪默默看着这一切，表面十分淡定，但内心却恨不得一人给一巴掌。 从进门到现在，这群堂兄妹没朝着老妈喊舅妈，倒是对着手机喊了一遍又一遍。 可真是懂事儿的好孩子。 这些暂且不说。 那三个姑父的表现更是让人血压飙升。 三个人，嘴上无一例外全都叼着一根烟。 北方冬天冷，室内都开着暖气，所以门基本都是关着的，空气不流通。 如果在屋内抽烟，不出几分钟便是烟雾缭绕，熏一屋子人。 可这三人一点没意识到这一点，依旧吞云吐雾，我行我素。 而且最让万豪感到气愤的是，三个姑爷进店以后也没打任何招呼，只是认真打量着这里的环境。 万豪不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猜测大概率是在计算这间铺子到底花了多少钱。 大老远从老家跑过来，不就是为了捞一笔吗？ 先观察一下环境，内心有一个数，然后再推算出老妈手里大概有多少，最后再想办法从老妈手里捞多少。 如意算盘打得响亮。 “公共场合不让抽烟，连这个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吗！” “要抽出去抽，这里是公共场合！” “谁让你对着我直播的？你经过我允许了吗？” 万豪刚想呵斥，却不料同学们先出手了。 几个体育系的男生直接站了起来。 都是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齐刷刷站在几人面前，看起来有些吓人。 早上在店里吃饭的时候，大家就听阿姨和万豪讲述了不少关于这三家人的故事。 当时是越听越气，真没想到能有这样的亲戚。 所以，很多人都自发留了下来，想着到时候帮帮忙。 这会儿还真帮上了。 “你们谁啊，知道我是谁吗？” “我是小豪他姑爷，我在自己侄儿店里抽个烟怎么了？”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不欢迎老子，老子还不欢迎你呢！” 三个姑爷是一脸的不屑，压根不怕这几个人高马大的体育特长生。 来之前就想清楚了，到了店里可千万不能怂，不管是对万豪还是对其他人。 不管万豪承认不承认，自己都是他姑父。 在侄儿店里怕什么？ 再说这里是京都。 真要被人打了，反倒还是好事儿。 到时候直接往地上一躺，坐等帽子叔叔来，弄不好还能再赚一笔。 早就在网上看过类似的新闻，有人就靠这个来讹人发家致富。 这会儿有机会，自己干嘛不试试呢？ 只是他们没有想到，现场有不少法律相关的学生。 “三位叔叔，请你们把烟灭了，这里是公共场合！” 第106章 你们不会没有准备红包吧? 说话的人是陈馨，她今天也来了。 “治安管理处罚法第二十三条，公共场所抽烟，处警告或者二百元以下罚款；情节较重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 当着三位姑父的面，陈馨搬出法律依据。 而其他同学也都非常配合，将手机对准了这三位姑父。 不开玩笑，只要这三人不听劝，这事儿还真能成！ 京都的治安环境可不比其他地方。 公共场所禁止抽烟早就有了明确的规定。 早几年有明星在公共场合抽烟，还被当作典型通报批评了呢。 这三人如果真不听劝，立马打电话就能将他们送进去。 三个姑父并不懂法，但看到这么多人拿镜头对着他们拍，多少还是有些怂了。 连忙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 “哎呀，误会，都是误会，我们是小豪的亲戚，是过来给他捧场的。” “你们是五道口的同学吧，我是万豪的姑妈，我叫万红霞。” “同学们，你们喜欢吃鹅腿吗，到时候我来给你们做怎么样？” 三个姑妈唱的是白脸，都过来打圆场了。 听到这话，同学们都笑了。 还真是一点都不装了。 刚来还没说上两句话，这就想着替代鹅腿阿姨了？ “有事儿说事儿吧！” 万豪走了过来，对着几个姑妈说道，“老家离这儿挺远的，大老远跑过来总不是为了在我店里抽个烟吧？” 同学们说得对，没必要客气，直接当面说开了就行。 这样的亲戚没必要再来往了。 “当然不是啊，我们听到你开店，打心底替你高兴，所以就约着一起过来看看你。” “对，我们就过来看看你，没别的目的。” “这店里就你和你妈两个人，我们担心你忙不过来，想着过来帮帮你。” 三个姑妈笑着说道，一副热心肠。 万豪笑了。 说真的，他过去没少幻想过这样的场面。 自己出息了，挣了钱，这群看不起自己的姑妈过来求自己。 当时还觉得挺爽，但现在幻想照进现实，他突然发现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万豪突然哈哈大笑，“我还以为你们是过来问我要鹅腿配方的呢，吓我一跳。” 此话一出，同学们全都憋不住想笑。 而姑妈一行人则面色一紧，顿时感到十分尴尬。 “那个，小豪啊，配方是你的秘密，我们肯定不能要，只是你堂弟他想和你学手艺，你看行不行？” “还有你堂妹小碗，她也很想和你学厨艺。” “我家小峰倒是对这些没兴趣，不过他想来你这里打工，你看可以吗？” 三个姑妈说完，将她们各自的儿子女儿拉了过来。 除了被万豪揍过的刘峰外，其他两个堂弟堂妹到现在还摆着一张嫌弃的脸。 一方面这不是他们的本意。 再者他们觉得这事儿挺丢脸的。 明明蹭一下热度直播就能赚钱，何必来店里偷配方呢？ 厨房可是油烟聚集地，真要在这里干活他们可是不愿意的。 “哎呀，怎么不早点说呢，我已经找到帮手了。” 万豪一脸惋惜地说道。 然后便看到小姨和小虎走了出来。 “哎呀，原来是姑妈姑父们来了啊。” 小姨一脸笑容，拍了拍身旁的小虎，“快给姑妈姑父们倒水。” 小虎虽然腼腆，但小姨的话他非常听。 拿起一次性杯子，挨个给一行人倒了一杯水。 “哎哟喂，这是你家儿子啊，都长这么大了。” “真是一表人才啊，多大了，怎么没去上学啊？” “有机会还是要好好上学，别像我们家这个，现在出去打工都没人要，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小豪。” 姑妈们话里话外都是一副为了你着想的口吻。 实际上心里想的是你把我儿子的位置占了，赶紧滚蛋！ 小虎并没有理会她们的话，而是拿起一本情礼簿问道：“您送多少？” “送什么？” 三个姑妈一愣，没明白小虎是什么意思。 小虎将手里的红色情礼薄晃了晃，一脸认真地说道：“开业送的礼钱啊，我得记一下数。” 不光结婚得送礼，生娃、乔迁、开业都是可以的。 这可不是老家那边独有的规矩，龙国大部分地区都有。 “你们不会没有准备红包吧？” 见几个姑妈不说话，小虎很认真地问道，“你们是我表哥的姑妈吗？” “瞎说什么呢，小虎。” 小姨连忙呵斥小虎，然后便影帝附身，朝三位姑妈赔笑道，“我这儿子不懂事，说错了话您三位别介意。” “小豪这孩子开店也不容易，咱当长辈的肯定是要支持一下的。” “这礼钱嘛就是个心意，多或者少都无所谓的，您说是吧。” “对……对……是要支持一下……” 三个姑妈是一脸的尴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一趟过来，主要是想要配方，顺便看看王翠芬混的怎样，如果混的好就借一点钱。 压根也没想过来送礼啊。 往年逢年过节都是空着手去的，这会儿送什么礼？ “不会不！不会吧，不会有人空着手过来吃白食吧？” “瞎说什么呢，我和阿姨才认识不到半年，我都送了五百，他们可是豪哥的姑妈，怎么能空着手来呢。” “就是就是，姑妈们大老远跑过来，拖家带口的，这一家子光吃饭也不止五百块啊，怎么可能没有准备呢。” 一开口就是那个味。 只能说同学们是懂得如何阴阳别人的。 现场的气氛一下就变得微妙起来。 小虎就拿着情礼簿直勾勾看着三位姑妈，就等着他们掏钱。 “那个，小豪啊，姑妈来的时候太匆忙，还没来得及准备……” “我……我的红包好像忘带了，小豪，我明天给你送过来，你看行吗？” “我们才过来京都，太着急过来，忘了兑换现金了……” 姑妈们全都低下了头，说话的声音也越变越小了。 “没关系，线上转账也是可以的，我来的时候也忘了，也是直接扫的码。” 小姨拿起店内的付款二维码，放在三人面前，笑着说道，“这年头都流行扫码付款，没几个人带现金的，可以理解，咱们都是自家人，钱到位就行，不讲究那些形式。” 万金霞：“……” 万翠霞：“……” 万红霞：“……” 她们的老公和孩子：“……” 第107章 直接说断亲 【叮，支付宝收款，一千元！】 【叮，支付宝收款，一千元！】 【叮，支付宝收款，一千元！】 在众人的注视下，三个姑妈终于放血了，分别给万豪转了一千块。 因为扫的是店里的二维码，所以会自动播报。 这原本没什么的，只是这一千块并非出于三人的本意，而且被人这么多人逼着给礼钱，心里是又羞又怒，极度不平衡。 要知道，平日里在村里送礼，也最多送二百。 送二百拉着一家老小去吃席，连吃带装，基本都不会亏。 可现在…… “小豪啊，我们来的匆忙，还没吃饭呢，有吃的吗？” “早就想尝尝鹅腿了，翠芬呐，给我们烤点鹅腿来吧。” “我馋那个猪蹄，给我来两个猪蹄吧。” 钱已经花出去了，心不甘情不愿，所以从现在开始就得想办法把钱赚回来。 眼下这么多人，直接提配方的事儿还不太合适，因为说不准以后还要留在京都做生意。 到时候，还得指望这群学生过来消费呢。 所以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吃东西。 先尝尝那让所有同学都为之疯狂的鹅腿再说。 来之前就看过那鹅腿的视频，看起来就香，早就想吃了，这会儿说什么也要满足一下自己。 然而。 万豪一句话让她们的幻想破灭了：“没有了，今天所有的货都卖完了。” 这可不是他故意针对，而是真卖完了。 一早上600多个学生，再加上那些过来的散客，鹅腿压根不够卖，汤包后续也加了一批这才勉强够。 这会儿都下午了，本身就没打算做生意，同学们之所以留在店里，只是为了帮忙而已。 “你开什么玩笑？” “我们大老远跑过来，礼也送了，你现在跟我们说没有吃的？” “送了礼不吃饭，哪有这样的规矩？” 三个姑父忍不住了，皆是怒斥。 一千块钱可不是小数目，在老家那边差不多可以吃五次席了！ “我店里什么情况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你们要是早上来我还能给你们想想办法，这会儿都下午了……” 万豪说道，然后又装模作样地问道，“要不，我把钱退给你们，你们出去吃？” “噗！” 几个男生憋不住直接笑了出来，为了避免尴尬，连忙往屋外跑。 虽然事先就商量好的这么干，但真的亲眼见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 这太搞笑了。 线上转账就算了，刚转就要退回去。 这要换了是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收了吧，太丢脸，而且真这么干了就相当于说从此一刀两断，再不来往。 不收吧，店里没东西吃，只能挨饿。 一行人都是睡到中午才起来，压根也没吃午饭，就想着来这边饱餐一顿。 谁成想会是这样呢？ “舅妈，我还没吃午饭，能给我弄点吃的不？” “舅妈，我也是，我想吃鹅腿。” “舅妈，给我来点蛋炒饭也行，我想吃。” 老的没辙，小的上场。 这一下就将性质变了。 姑父看侄儿，侄儿不给做饭说得过去，毕竟年纪小可以犯错，大不了也只会被说一句不懂事。 可侄儿上门拜访舅妈不做饭，那说出去要被人嚼舌根的。 王翠芬的性格他们是知道的，她不可能会这么干。 几个侄儿也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故意这么说的。 “店里确实是没有吃的了，我请你们去张老板那里吃吧。” 王翠芬说道。 此刻她的面色很平静，但眼神却有些闪烁。 不过三个姑妈并没有察觉。 …… “张老板，麻烦您了。” 来到店内，点了菜，万豪带着歉意说道。 本来这个点是人家的休息时间，可因为自己过来，休息时间没了，这实在是不好意思。 “豪哥说笑了，你和阿姨能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张老板笑着说道。 自从知晓了万豪和陈山的关系，他一直想找机会巴结对方。 无奈对方太火了，店里每天都是爆满，生意都忙不过来，想去拜访都没机会。 现在对方过来，说什么都要招待好了。 半个小时后，一桌子菜就上来了。 张老板的饭店菜系比较杂，但主要还是以川鲁两种菜系为主。 因为靠近学校，所以做的都是些家常菜，客单价都不算贵。 上桌的时候，很明显看到姑妈姑爷们眼神中的嫌弃。 花了一千块就吃这些，换了谁都是有点的。 不过万豪直接无视。 你越是不爽，我就越爽。 过去你们没少在老子的痛苦之上找快乐，今天只是让你们吃的差了点，已经算便宜你们了。 “这馆子一般般嘛，怎么能在京都活下去的？” “现在开店都这么简单了吗？” “就这手艺，换了我，我也能开店啊。” “舅妈，我觉得您的店就比他这家好多了，只可惜没能吃到您的鹅腿。” “舅妈，那鹅腿到底咋做的，能分享一下吗？” “嗨，就是好奇，没别的意思，您别多想。” 席上，一行人吃吃喝喝，话里话外都离不开鹅腿，变着法想要将配方套出来。 王翠芬一直打哈哈。 不过她的性格注定了她没办法持续保持这种打哈哈的状态。 随着几个舅侄儿的追问，她渐渐败下阵来。 “说个事儿吧！” 看情况已经差不多了，万豪突然开口说道，“我想断情，刚好今天大家都在这儿，就把话说开了吧。” 同学们出了不少主意。 有让自己假装负债的，伪造一张欠条，拿去骗他们。 还有让自己“二桃杀三士”的，将三人分化挑拨离间，让他们窝里斗。 还有人提议给对方一个假配方，直接打发他们走人的。 办法真不少，而且都还不错。 但思来想去，万豪还是觉得直接说断亲穿比较好。 他真不想在这三个姑姑身上浪费时间了。 直接说穿了，从此不再来往，一劳永逸，再没有任何的后顾之忧。 再说那些弯弯绕也的确不是他做事儿的风格。 突然就怀念过去肆意“蓄意轰拳”的时候了。 “小豪，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姑妈们一下就愣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要！断！亲！” 第108章 直播早就开始了 “我！要！断！亲！” “和你们所有人断亲！” “听清楚了吗？” “如果没听清楚，我再重复一遍！” 万豪站起身来，看向三个姑妈，一字一句，慢悠悠地说道。 说真的，这一刻他无比的兴奋。 过去当混球儿的时候，就想着将来有一天能当着几个姑妈的面说出这句话来。 只不过当时自己没啥本事，就算说出来被笑话的也是自己。 可现在就不一样了。 这几个姑妈都求着自己，自己手里握着主动权。 “小豪别说胡话，我是你姑妈，怎么能断亲呢？” “咱们身体里都流着万家的血，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是不是外面有谁说了什么，小豪你别听他们的，我们永远都是你的亲人。” 三个姑妈都没想到万豪会这么果断，当面说断情。 早些年其实他们就想断来着，只不过王翠芬一直在中间做好人，大家为了避免被说闲话，也就没有断。 如今眼看万豪发达了，断了肯定是划不来啊。 说什么也得留着。 “翠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小豪他怎么突然说这些？” 万红霞知道万豪的脾气，打算从王翠芬这边找突破口。 王翠芬嘴唇颤抖，她心里其实也很纠结。 儿子要断亲，她是支持的，但一想到那死去的老公，她又觉得有些对不住老公。 “小豪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的意思就是我姐的意思！” 关键时刻，小姨开口了。 一开始她没打算过来的，想着在店里照顾同学们。 可她担心姐姐到时候心软，于是就跟了过来。 当初姐姐嫁人的时候，她就不喜欢这三个姑妈。 这么多年过去了，再看到对方依旧是讨厌。 现在小豪主动提出断情，她自然是开心的。 “这是我们万家的事儿，轮得到你插嘴吗！” 大姑妈万金霞怒斥道。 “她是我小姨！”万豪站了起来，盯着万金霞一字一句说道，“是我和我妈在这个世界上唯二的亲人！” 几个姑父见状，气不打一处来。 这不是变相在骂他们已经死了吗？ 这能忍？ 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万豪的手已经摸到了啤酒瓶上。 “你……你想干什么？” “这是在京都，你可别乱来！” “你打人是要坐牢的！” 虽然心里谋划好了动手就挨着，到时候借这个威胁王翠芬。 但真到了这一步的时候，三人还是怂了。 三人对于万豪的性格还停留在那个敢对姑父动手的混小子身上，再加上这货虎背熊腰一米九的大高个，看起来是真的有些吓人。 所以，这会儿都只敢动嘴，身体下意识往后靠，根本不敢正面去扛。 “哼，我想干什么？不是应该问问你们想干什么吗？” “这么多年都是冷眼相对，瞧不起我和我妈，怎么今天突然就变得热情起来？” “老家离这里几千里，车票都得大几百，你们组团过来，真就是为了过来祝贺我？” “别特么装了！老子嫌恶心！” 万豪拍了拍桌子说道： “我呢，脾气不好，也懒得跟你们玩那些弯弯绕，我就直说了吧，配方我不可能给你们，钱我也一分不借。” “至于这亲戚关系，从今天这顿饭以后就断了吧，过去我困难的时候你们没帮过我，现在我发达了你们也别来烦，大家各过各的，各自安好。” 说完，万豪拿起啤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 当着一群人的面，一饮而尽。 喝了这杯酒，出了这个门，他就和这群人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说断亲就断亲？” “你身上流着万家的血，你一辈子都是万家的人！” “你别忘了你姓万！你这么做对得起你爸吗！” 三个姑妈怒了，万没有想到万豪会这么直接。 断亲可以，配方给了我，你想怎么断就怎么断。 现在配方拿不到，你断个鸡毛啊！ “随你们怎么想，反正话我带到了！” 换做过去，万豪肯定会暴跳如雷。 但现在他却是十分淡定，带着老妈就打算离开了。 小姨见状，起身从包里拿出一沓钞票，当着三位姑妈的面，每个人发了一千块。 “既然断了亲，这礼肯定不能收，各位就拿回去吧。” 小姨笑着说道，“这顿饭的单已经买过了，大家吃完就可以直接走，咱们好聚好散。” 说完，一行人朝着门口走去。 快出门口的时候，王翠芬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一行人。 她嘴唇微张，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但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跟着儿子一起离开了。 …… 当天晚上，万金霞、万翠霞、万红霞三人分别开了直播。 直播间的标题分别为【鹅腿阿姨忘恩负义】、【鹅腿阿姨嫌贫爱富】、【鹅腿阿姨的黑历史】。 万豪断亲的事儿让她们相当恼火。 此行过来一路的车票吃住花了不少钱，可到头来居然被人戳着鼻子说断亲。 这种耻辱她们根本不能忍。 一番商量之后，在孩子的建议下，便想到了开直播的方式来手撕王翠芬。 现在网上什么最火，不就是撕逼吗？ 鹅腿阿姨人气这么旺，要是能手撕她，那话题和流量显然是巨大的。 到时候，肯定有一大帮人过来吃瓜，估计还会有不少人刷礼物。 三人一拍而合，当即就作出了决定。 只不过最终在用谁的账号开播的时候，出现了很大的分歧。 直播的时候会有小礼物。 这个到时候怎么算？ 平分？ 三人都是不愿意的。 于是乎，三个人便各自开了直播。 赚多赚少，全凭本事。 “家人们晚上好，我是鹅腿阿姨王翠芬的弟妹，我今天想和大家说说王翠芬的事儿……” 三人说着蹩脚的文字，打算和王翠芬来个鱼死网破。 本想着会有很多人过来刷礼物，或者吃瓜的。 却不曾想才刚开播就看到了一堆弹幕。 “哈哈，大家快看，热乎的！” “真被阿姨和豪哥说中了啊！” “还有脸开直播！穷的时候嫌弃人家穷，现在人家发达了想起来是亲戚了，可真有意思。” “没有春风哪儿来夏雨，好事儿都让你们占尽了！” “兄弟，举报走一波！” 开播不到两分钟，无数人举报。 紧接着三人的直播间全部被封禁。 三个姑妈是一头雾水。 毕竟他们压根也不知道，从她们踏入万豪店里的那一刻，直播就已经开始了。 因为是偷偷直播，所以没有画面，只有声音。 刚开始很多人看不懂，不过在同学们热心的讲解下，全都知道了。 这三个姑妈的恶行，早就在网上传开了。 这会儿她们开播，等待他们的只有无尽的嘲笑与谩骂。 第109章 水煎包 断亲后的第四天，三个姑妈终于走了。 那天饭桌上说完断亲之后，三个姑妈想了各种手段。 直播黑王翠芬，账号被封。 来店里想搞事儿，被客人骂了出去。 再后来打电话骚扰，被万豪全部拉黑。 实在是没辙了，只能灰溜溜回老家了。 断了亲，往后也不会再来往。 至此，姑妈的事儿算是彻底解决，今后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了。 “系统，营业任务超额完成的话，有额外奖励吗？” 万豪一边包着汤包一边问道。 星期一的时候，营业菜单本周的营业额出来了。 本周营业额只需要达到五万，就能解锁下周的新菜。 五万块对于过去的万豪来说，还是有一点挑战的。 可现在嘛…… 洒洒水啦。 每天500只鹅腿保底，这就是7500了。 开封灌汤包这些天每天都是300+，算起来就是9000+。 再算上蛋炒饭、酱牛肉、酱猪蹄、羊杂汤等等，一天的营业额差不多在两万左右。 截止到今天（星期三），营业额已经超了五万。 此前做被动任务的时候，万豪体验过一次超额完成任务的奖励。 这营业额不是任务，不知道超额会不会有额外的奖励。 【没有】 “……” 果然，我就不该问。 没有就没有吧，也无所谓了，反正后面的日子只会越来越轻松。 【不过你可以现在就领取下周的新菜】 万豪微微一愣：“还可以这样？” 当即就找到营业菜单，点击了领取按钮。 【叮！】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水煎包】 【神级水煎包：世界上最好吃的水煎包，没有之一】 “怎么不是【神级煎包】？” 万豪撇了撇嘴说道。 懂的东西多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这要是换了之前，他肯定会心头一喜。 但融合了初级厨艺之后，开心倒是开心，只是没之前那么激动了。 因为【神级水煎包】不等于【神级煎包】。 没错！ 煎包有两种。 一种叫水煎包，而另外一种则叫生煎包。 “小虎等一下！” 刚好看到小虎准备和面，万豪连忙叫住了他。 小虎一脸疑惑。 万豪笑了笑解释道：“突然想吃水煎包了，做点尝尝。” 不同于生煎包和汤包，水煎包的面，一般以全发酵面团来制作。 制作起来稍微有一点点不同。 “我说你记一下，这个做起来比汤包要简单一些。” 万豪毫无保留地将系统的配方教给小虎。 面粉500克，加入10克的食用油，5克的泡打粉，5克的酵母以及5克的白糖。 “温水的话是320克，记得一定要用温水，这样有利于酵母的发酵……” 万豪一边做一边讲解，将比例也全都说了出来。 小虎则在一旁拿着小本本记着，突然就想到了一个问题：“表哥，为什么要加食用油呢？” 他之前也看过老妈做煎包，但是好像没有这一步操作。 “加油的目的是为了让煎包的底部更加酥脆！” 万豪将系统的解释原封不动地说了出来。 事实上，也可以不用加油。 在煎的过程中，先在锅底刷一层薄薄的油，再将包子放上去煎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只不过那样做的话需要对温度有着非常精准地掌控。 温度大了，煎包底部容易糊，温度小了，煎包底部出不了金黄面。 可如果在面团里直接加一点食用油，制作难度大大降低。 说白了，这是一个“小诀窍”。 小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认真在一旁看着。 “另外水煎包的面团不能像汤包那样三软三硬，这个得稍微软一点，大概跟你之前做过的普通包子差不多就可以了。” 万豪开始揉面，力道适中，手法连贯，不一会儿就将一团散开的面疙瘩揉搓成一个圆润的“大馒头”。 用手指轻轻按压，已经有了些许弹性。 这也是水煎包有别于生煎包的一大特色。 水煎包的面团偏厚，整体咬上去是比较宣软的，口感跟蒸制的包子非常接近。 将面团盖在碗里发酵，然后便开始制作内馅了。 水煎包因为表皮比较厚，所以内馅不能用生馅儿，需要提前炒熟炒制。 万豪翻看了一下后厨的食材，发现能用到的只有生姜。 顿时就叹了口气。 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开饭店的。 虽然纯猪肉吃起来味道也很不错，但万豪老觉得这样稍微有些腻。 如果能加点粉丝和韭菜，炒出来一个韭菜猪肉粉丝馅儿，那味道绝对比纯猪肉的香。 不过眼下也没办法去买菜了，只能将就一下了。 反正水煎包的灵魂主要还是“水煎”这两个字，内馅儿可以千变万化。 “材料有限，就先做个纯猪肉馅儿的水煎包吧。” 起锅烧油，油温上来之后加入姜末炒出香味，将剁碎的肉末（500克）放入其中。 肉末的话最好选择三肥七瘦的最好，这样吃起来油脂丰富，味道更香。 肉沫炒干之后，就可以调味了。 生煎包的味道全在内馅里，基本内馅儿什么味，吃的包子就是什么味道。 生抽15克提鲜，老抽15克上色，蚝油15克增味。 三样翻炒，这便是内馅儿的酱香底味。 这样的肉馅儿已经可以用了，但想要做到更好吃，还需要进一步调味。 鸡精两克，白胡椒一克，盐六克，十三香两克。 翻炒均匀之后，这份肉馅便做好了。 “好香啊！” 小虎在小本本上记下具体的比例之后，被锅里的香味吸引。 定睛一看，顿时就饿了。 原本无味白色的猪肉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后，变得酱香浓郁，光是看着就十分有食欲。 毫不夸张地说，这会儿要有一碗白米饭，就这一锅“酱肉”他就能炫三大碗白饭！ “这个不难，明天你来试试。” 万豪说道。 然后便拿了一把小刀，来到先前揉搓好的面团前。 “表哥你这是？” 万豪没有解释，而是用小刀在面团上划开一道口子。 看到面团内部呈现出蜂窝状后，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面团内部出现蜂窝状，意味着面团已经发酵好了。 接下来，就可以开始包包子了。 第110章 通宵三人组 “知道为什么面团发酵好以后，还要再揉一会儿吗？” 万豪将面团一分为二，只拿了一半来揉。 小姨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自己的儿子小虎，想要看看他怎么回答。 “揉成长条状，然后揪成一个个的小面团，再擀成包子皮？” 小虎试探性地问道。 之前在包子铺帮忙的时候，他都是直接拿过来就包，其他的还真没注意过。 万豪指了指另外那一团没有动的面团，示意小虎试试。 将小本本放进口袋，然后又洗干净手，小虎便上手了。 没有采取万豪那样先揉一会儿再开始制作小面剂子，而是揉搓成长条状，直接用刀切开。 两人同时擀了个包子皮，放在一起。 “这不是一样吗？” 王翠芬也凑了过来，不明白儿子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万豪再次拿起菜刀，将两个包子皮沿着中间切开。 两张包子皮，一个内部紧实，一个则肉眼可见有些小气孔。 小虎恍然大悟：“是为了将这些气孔去掉？” 万豪点了点头：“专业术语叫【排气】。” 面团发酵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的空气，这是面食蓬松的关键。 但肉眼可见的气孔得去掉，不然到时候蒸出来的包子皮容易破。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包子店做出来的包子会“染色”的原因。 薄厚不均匀，受热不同，自然就容易破了。 “小豪真棒！” 小姨竖起了大拇指。 想当初自己开包子铺的时候，压根没人教。 一搞就将包子蒸破了。 后来研究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发现是这个原因。 当初要是有人能教自己一下，不知道能轻松多少。 “回头再写吧，先包包子。” 看到小虎又要去拿小本本，万豪连忙打断了他。 已经是六点半了，待会儿马上就要来人了，先干活要紧。 “早上好啊！” 话音刚落，一道熟悉的声音就从店外传来。 马文飞带着他爸妈出现在了这里。 自从上回吃过汤包之后，这三人便成为了店里的常客。 每天早上都是他们最先过来。 别误会，并不是起得早。 纯粹是刚通宵完，过来吃个早饭，然后回家睡觉。 马文飞通宵游戏，宋曼和马正业通宵麻将。 这“通宵三人组”的生活，真是让人羡慕又好笑。 “早上好啊！” 万豪礼貌回复，根本不用对方开口直接拿了汤包过来。 “怎么才一个？” 见万豪只拿了三个汤包，马文飞疑惑道，“我们来早了？” 万豪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们先一个垫垫肚子，今天刚好有新品，留着肚子尝尝新品，如果不喜欢再给你们拿汤包。” “豪哥，你又研究出新品了？” “新品是啥，能透露一下不？” “管他是啥呢，阿豪的手艺，肯定是好吃的！” 三人先后说道，脸上全都带着笑容。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算是领略了万豪的厨艺。 潜移默化里已经将这里当做自己的食堂了，好多天家里都没开过火了。 虽然之前也很少开火，但体验真的不一样。 因为万豪这里，是唯一一家能同时让三人满意的饭店。 趁着三人享用汤包的时间，万豪开始做水煎包了。 包包子对于小姨和小虎来说，基本没有任何难度。 十多年的包子铺可不是白开的。 一会儿功夫就将第一锅的包子准备好了。 找来一个平底锅，先干烧一会儿提高锅的温度。 水煎包虽然叫“水煎”，但第一步可不是直接往锅里加水，而是要刷一层油。 不需要太多，达到润锅的程度就可以了，薄薄的一层。 热锅凉油，将一锅份量的包子放入其中。 然后便开始调制【面汁】了。 “两百克的水，二十克干面粉，搅拌成没有疙瘩的面糊，记住这个比例就好……” 水煎包的【水煎】主要源自于这一碗【面汁】。 等到锅内出现细微的滋滋声，将一碗面汁整个浇到锅里。 只听到“呲”的一声，面汁同铁锅发生反应，很快鼓起一个又一个大泡，热气沸腾。 接下来，只需要盖上盖子焖上六分钟就可以了。 “先给你们几个尝尝味，要是好吃剩下的都给你们。” 六分钟后，万豪将锅直接端了过来，随手夹了几个放在盘子里。 “新品是煎包？” 刚出锅的水煎包还冒着热气，一股油香味更是扑面而来。 马文飞眼睛一下就亮了。 “好漂亮啊！” 文飞妈是个妥妥的颜值党，首先便被外观所吸引。 眼前水煎包是一排排装在盘子里的，一排有四个，底部被冰花状脆皮粘在一起。 被煎得金黄的包子底看着就酥脆，侧面却是肥厚敦实，给人给人一种又软又厚的感觉。 刚拿出手机想要拍，却不料文飞爸一筷子就夹走两个，瞬间将好好的“摆盘”破坏了。 “你让我拍个照再吃啊！” 文飞妈嗔怒道，可话还没说完，儿子的筷子也伸了过来。 因为包子底部是连着的，一下将余下的两个也拿走了。 老子和儿子都是实战派，从来不玩这些虚的。 再好看有啥用？ 吃不到都是别人的！ 先享受了再说！ “好吃！！！” 父子俩只咬了一口，便被包子的香味迷住了。 包子外皮宣软，虽然有些厚，但因为个头不大的缘故，一口就能吃到馅儿。 水煎包因为是全发酵面的缘故，并没有什么汤汁（有也被面吸干了），单吃到嘴里是浓浓的肉香和酱香。 与顶部宣软的面团相比，底部那被煎得金黄的底壳却显得十分酥脆，带着浓浓的油香，吃上一口香气四溢。 “全肉馅儿好评！” “对！不要粉丝，不要韭菜，就纯肉最好！” 一个包子下肚，父子俩先后说道。 两人此前也吃过其他的水煎包，可里面多少都带着一些粉丝或者韭菜。 加粉丝和韭菜的味道其实也不差，只是对他们这两个无肉不欢的人来说，稍微显得不那么完美。 “你们喜欢就好。” 万豪尴尬一笑。 谁能想到他认为的缺点到了对方嘴里却成为了优点。 这大概就是有钱人和普通人的区别吧。 “好吃吗？” “好吃，贼好吃！” “阿豪做的包子，当然好吃啊，这还用说？” 父子俩沉浸在水煎包的快乐当中，下意识地说道。 下一秒突然感觉背后一凉，这才意识到，四个包子全被他们分了，老婆\/老妈一个都没吃上，而且这会儿还拿着手机准备拍照呢。 “老婆，你听我解释……” “妈，锅里还有，锅里还有……” 第111章 王清泉来了 “以后我不动筷子，谁都不许吃！” 一直到通宵三人组吃完离开，宋曼还在重复这句话。 看得出，她非常在意煎包被抢。 面对宋曼的发飙，马文飞父子则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一旁疯狂点头，如小鸡啄米那般。 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万豪突然就笑了，心里不由得生出一丝羡慕。 马文飞这一家三口吃穿不愁，无病无灾，生活幸福美满，谁不羡慕呢？ 对比起来，自己从小没了爸，老妈一个人辛苦这么多年还得了癌症。 要不是自己觉醒了系统…… 万豪不敢想。 真的感谢上天给自己这样一次机会。 “阿豪！” 正准备回去干活呢，却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抬头一看，居然是王清泉。 “早啊王校长，好久不见。” 万豪热情朝对方打招呼。 话说回来，自从上次在梅园见过面以后，便一直没看到王校长。 不过一想到自己这边每天都生意爆满，倒也是可以理解。 人家堂堂五道口的校长，平日里工作忙得要死，不可能来这边排队。 不过起这么早过来好像也不太正常。 校长需要这么早上班吗？ 难不成是有事儿？ “可算是找到一个人少的时候了。” 王清泉笑呵呵地说道，“阿豪，有那个大汤包吗，给我来一……不！两份！” 身为一个坐拥百万粉丝的美食博主，王清泉对于吃是相当在意的。 在网上看到别人吃汤包的视频后，就一直想过来。 怎奈最近是年底了，学校的事儿太多了，根本就忙不过来。 今天早上要连线国外进行视频会议，所以便起早了一些，这才有机会过来看看。 “行，您稍等。” 万豪是没想到对方单纯为了吃汤包。 不过想了想也觉得很正常，毕竟这汤包是真的顶。 汤包的视频火了之后，师兄陈山还特地打电话过来问，说这个汤包是不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 万豪当时也没别的选择，只能回答是了。 想着这汤包在厨神看来，应该不算啥事儿。 可事后才知道。 这汤包差点让梅园下不来台。 梅园负责做包子的那个厨子，在看到汤包之后便想着复刻一下。 结果却是，搓了两天面团才将这汤包还原出来，险些翻车。 当时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万豪都傻眼了。 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询问系统后才知道，那么大体积的汤包并不是那么好做。 当时他就提出了质疑，说明明小姨两个小时就学会了。 而系统的回答则是： 【因为她是你的员工，可以享受店铺buff，有厨艺加成】 万豪听得是一愣一愣，怀疑自己曼德拉效应了。 啥时候有这店内厨艺buff了？ 而系统的回答再次让他沉默了 【开店的时候！】 万豪确定自己没有听系统提起过。 连忙打开面板一看，发现居然真的有！ 【店铺buff：所有店内员工，在烹饪美食的时候，享受50%厨艺加成】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东西，万豪直接懵了。 追问系统这是什么情况，然而系统直接装死。 思考片刻后才意识到，系统当时貌似在怪自己没去梅园，这货“生气”了，差不多一个多星期没吱声。 好吧！ 这样就说得通了。 “咦，只有一份汤包了吗？” 看到万豪只拿过来一个蒸笼，王清泉有些疑惑地问道。 万豪笑了笑，将一个水煎包递了过来：“今天有新品，您先吃一个，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吃第二份汤包。” 此前通宵三人组的饭量都是两份汤包，但今天无一例外全都只吃了一个。 因为水煎包的味道同样让他们着迷。 马文飞父子吃了一份汤包加八个水煎包，宋曼兴许是化悲愤为食欲，一口气吃了十个。 到最后，三人都是撑着肚子走出店门的。 不出意外的话，王清泉也大概会这样。 “这是水煎包？” 万豪点了点头：“临时想吃了，就做了一点，纯猪肉馅儿的。” 王清泉双眼放光：“一点粉丝和韭菜都没放？” 万豪：“……” 行吧，大家都是纯肉食动物，就我是个杂食的。 “您尝尝，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再煎一锅！” “一锅多少个？” “14个！” “六八四十八，四十八除以十四等于3.428……”王清泉嘴里碎碎念着，而后直接问道，“能来4锅吗？然后汤包也给我打包8个。” “？？？” 万豪一下就懵了。 “哦，是这样！”王清泉笑着解释道，“二十分钟后我们要开个早会，大家估计都来不及吃早饭，我想着给他们带点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万豪不是震惊于王清泉能吃下这么多，想也知道他是给别人带的。 他疑惑的是王清泉还一口没吃就要这么多？ 万一不合胃口呢？ 自己知道这是系统的神级菜谱，味道不会差，可王清泉不知道啊。 哦！ 万豪一拍脑袋，差点忘了对方知道自己是陈山的师弟。 厨神做背书，厨艺能差到哪儿去？ “小豪你太谦虚了，你做的东西要是不好吃，那可说不过去了。” 王清泉笑呵呵地说道，“尽管做吧，我相信你的手艺。” 说完，带着强烈的自信，当即就咬了一口水煎包。 王清泉是会吃的，将水煎包高高举起，仰起脖子45度，对准包子的右下方咬下去。 上齿传来的口感是暄软厚实，下齿迎来的脆爽不硬。 这一软一硬两种截然不同的口感过后，便是包子里沁出来的肉香。 猪肉在高温的作用下，肉香全都被逼了出来，浓郁的酱香钻入鼻孔的刹那，仿佛老烟鬼吸入了一口最爱的香烟，整个人都是飘飘然的感觉。 暄软的面团无味，但同内馅的猪肉一同咀嚼，这浓浓的酱香味就溢了出来。 “古人诚不欺我啊！” 王清泉哈哈大笑，脸上不自觉就洋溢出幸福的表情。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王清泉脑海中突然就有了一个计划。 ——以后得早起。 天天早起！ 为了这一口，少睡一会儿算什么？ 第112章 能不能在店里加一台刷卡机呢? 五道口今天早上有一场远程视频会议。 每年年底的时候，五道口就会同外国顶尖大学展开交换生的活动。 眼下，大洋彼岸的米国，一群顶尖学府的尖子生们，正在会议室内等候，提前用视频的方式同五道口的领导们见个面。 “老王，怎么才来啊？就等你了！” 会议室内，副校长李健见王清泉姗姗来迟，催促道。 “来了来了，刚去买了点东西。” 王清泉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还没到约定时间点，便将打包好的水煎包和汤包放在了桌子上。 “老王，这是？” 屋内众人皆是一脸疑惑。 大家知道这肯定是早餐，只是好奇为啥王清泉会带到这里来。 学校食堂今天是开业的，而且这个时间点已经开始营业了，大家都已经做好了打算，开完会过去吃饭。 没必要打包过来啊。 “知道你们肯定没吃早饭，就顺便给你们带了。” 王清泉一边说一边将袋子打开。 汤包一人一个，水煎包一人六个，事先就让万豪给打包好了，且全部用保鲜袋密封。 “啥好吃的啊，搞这么神秘，还用保鲜膜封起来？” “老王推荐的肯定是好东西，我得尝尝。” “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要不待会儿再吃吧。” 马上就要视频会议了，这要是吃的一嘴油，待会儿对方看到，还是有些丢形象的。 自己人无所谓，不能在外人面前丢脸。 “来得及，来得及，五分钟够了。” 王清泉算着时间呢。 吃一份汤包，还是在那么烫的情况下，也只用了三分钟。 这会儿提着走了这么远，温度肯定降了一下，吃起来不用等自然更快。 至于那六个水煎包，两口一个，耗时十秒，也就一分钟。 剩下一分钟擦擦嘴巴喝点热水消化消化，完全来得及。 而且这视频会议指不定开到什么时候呢，大家饿着肚子肯定没精神。 吃饱了干活儿才有力气。 “哇，这难道就是鹅腿阿姨的那个大汤包吗？” “难怪要用保鲜膜封起来的，汤包肯定是要吃热的啊。” “咦，旁边这个是煎包，看起来不错啊？” 在场虽然都是五道口的高层管理，但对于鹅腿阿姨的事情都是知道的。 不少人在网上也刷到过鹅腿阿姨的视频，见过那鹅腿还有那巨大无比的汤包。 一直想尝尝来着，无奈店门口长长的排队让人直接放弃。 眼下王清泉将这些带到这里，自然让大伙惊喜不已。 二话不说，当即就开动了。 “先吃汤包，不然凉了影响口感！” 见大伙这么激动，王清泉好心提醒道。 所有的热食凉了以后味道都会大打折扣，但也分程度。 汤包喝的就是汤，这个要是凉了，口感打折的程度绝对比水煎包要多。 “吸溜！” 大伙是听劝的，已经有人迫不及待挑开汤包皮儿，对准包子吸了起来。 汤汁顺着舌头流入口腔，鲜美的滋味如同一朵梅花在寒冬中绽放，沁人心脾。 “嗯！！！” 一口尝鲜！ 一发入魂！ 一群人全都瞪大了眼睛，惊喜地看向汤包。 王清泉看到大家这幅面孔，顿时感觉倍有面子，另外还有一种大家都没见过世面而我见过的傲娇。 “赶紧吃，还有四分钟！” 两级反转，王清泉可是在店里吃完才过来的，这下是轮到他催促众人了。 大家也是知道待会儿有正事儿，全都加快了速度。 吸溜汤汁的声音再次响起，屋内食物的味道和快乐的氛围越发浓烈起来。 也不知道是汤包过于美味，还是说大家着急开会。 按理说三分钟吃完的汤包，不到两分半就消灭干净了。 “我可算知道鹅腿阿姨为什么那么受欢迎了，要是排队就能吃到这汤包，换我也天天去排队。” “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群众的舌头是挑剔的，如果大多数人都有同样的选择，那这个选择一定不差！” “话说回来，这一份汤包卖多少钱啊，学生们消费得起吗？” “我觉得最起码三十往上了，我之前在五星酒店吃的汤包还没这么大，味道还没这个好都要79元。” “三十元对于我们倒是不贵，同学们的话是不是稍微高了一点？” “哎，你说阿姨为啥不来咱们食堂开店，我记得南园那边的食堂不有很多空的档口吗？” “老王，要不你和阿姨商量商量，让她搬到咱食堂里来？” 能坐在这里的都是聪明人，脑袋转得比谁都快。 尝到了美味，除了自身的愉悦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同学们的感受，担心他们的经济能力。 五道口之所以是顶尖大学，师资力量和学校资源只是其一，最关键还是来自全国各地的尖子生、状元们。 可以说，没有他们，就没有五道口的辉煌。 因为人才无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最贵的，若非如此，每年高考结束之后，各大高校也犯不着用各种手段抢夺高考状元。 眼下同学们喜欢鹅腿阿姨的美食，作为学校的高层领导，自然要想办法让同学们如愿。 店开在校园外面，他们没办法控制价格，但如果在学校内部，完全可以用学校的补贴将价格打下来。 到时候，不光同学们吃得开心，他们也能顺便沾点光。 毕竟谁不喜欢美食呢？ “这个嘛恐怕不太行……” 其实早在美院开现烤鹅腿的时候，他就产生过这个念头。 学校空缺的档口不少，随便找一个都能安置下鹅腿阿姨。 当时他就想找个机会和万豪商量来着，可后来鹅腿阿姨出事儿了，不来这边送货了，他一时也联系不上。 再后来去了梅园，同费曼王子见到了万豪，知晓了对方的身份后，他果断就将这个念头放弃了。 开什么玩笑。 让厨神的师弟过来食堂开档口。 这不是变相让国宴厨师来食堂吗？ 虽然咱学生完全配得起，但这事儿实在是有些资源浪费。 好的厨子，也是一种稀缺的社会资源！ 再说了，他可是听说了，万豪连梅园都不愿意去，他又怎么会愿意来学校食堂呢？ “我听说阿姨现在晚上是学生专场，只接待学生。” 突然，负责财务的副校长李健开口说道，“那能不能在阿姨的店里，加一台饭卡机呢？” 第113章 人比人气死人 王清泉的办事儿效率是可以的。 早上李健提出建议后，晚上他就带着人过来安装了。 关于在校园外安装刷卡机，大家后来还专门开了个小会讨论了一下。 有小部分人觉得这样不太合适。 说到底鹅腿阿姨是外人，店不在学校里，学校没法控制。 万一哪天出现盗刷的情况，可就说不清了。 然而李健和王清泉却表示不会有事的。 李健的理由很有说服力。 学校的刷卡机是有限额的，刷到一定程度也就刷不了了，而且这个额度也是可以自行设置的。 就算真出现盗刷的情况，损失也在可控范围之内。 而且鹅腿阿姨的店就在学校旁边，也不用担心对方跑路。 再说了，只要鹅腿阿姨不傻，她都不会做这种事情。 一顿饱和顿顿饱是两个概念，孰轻孰重，她应该是拎得清的。 王清泉的出发点虽然和李健不太一样，但结论却是一致的。 还是因为陈山。 厨神的师弟，他会为了这点蝇头小利坏了自己名声吗？ 而且单凭开店鹅腿不涨价这事儿就能看出万豪和他妈妈的人品，他们断然不会搞这些事情。 “王校长，这个符合规定吗？” 看见几个工人在安装，万豪问道。 对于在店里安个刷卡机这事儿，他倒是无所谓。 因为这个刷卡机只是帮同学省钱而已，最终他该拿多少还是拿多少。 按照王清泉的描述，一份鹅腿15元，装了刷卡机以后，同学们刷饭卡只用不到5元。 餐补的比例，大概在7成。 这对五道口的同学们来说其实是一件好事儿，同时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儿。 往后家里不算富裕的同学，也能像周聪这样，天天炫牛肉吃了。 他之所以会问这么一句，就纯粹好奇这样合不合规矩。 毕竟，来他店里吃饭的不光是五道口的学生。 圆明园、民大暂且不说了。 看到别人学校这么玩，他们心里怕是不太好受。 更关键的是，万一白天社会上的客人看到了，一下给捅出去了，那可怎么办？ 这个社会还是挺复杂的，有些人言行不一，心里想的和实际做的可能截然相反。 “其实不是那么符合规定……” 王清泉笑呵呵地说道，“不过规矩是人定的，有时候也没必要完全照着规矩来。” 这事儿没必要对万豪隐瞒。 在决定装刷卡机之前，他自然将问题都考虑到了。 社会上的言论，其他学校同学的态度，都会让这件事情变得不可控。 这事儿要是没处理好，到时候指不定会被一些有心人说他们赚外快，吃回扣，甚至中饱私囊等等。 可为什么他和李健还是要坚持试试呢？ 是因为大家都喜欢吃万豪店里的食物吗？ 有这方面的考虑。 鹅腿广受好评，汤包鲜美无比，食材干净得连体育特长生和运动员也能直接吃。 这样的一家宝藏饭店，谁不喜欢呢？ 但这并不是全部！ 让他们下定决心安置刷卡机的最核心原因，是他们发现了学校食堂存在的一些漏洞。 学校的食堂，营业时间是从早上的六点到晚上的九点。 这个时间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整个龙国大部分学校也差不多都是这样。 可问题是，五道口的同学们都勤奋好学。 晚上九点，大多数人估计才正式开始。 通宵学习是很多人的常态。 那么问题就来了。 深夜学习到九点，肚子饿了怎么办？ 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只能去超市买泡面，再不然就是去校门口吃路边摊。 泡面问题不大，但是没有营养，长期吃的话不健康。 至于后者路边摊，那更是一言难尽。 过去这些年，学生吃路边摊出问题的情况比比皆是。 为了同学们的健康考虑，得解决晚上吃饭的问题。 最好的解决办法自然是让食堂晚上营业。 但这还是非常困难的。 白天已经连续工作一天了，晚上还继续营业的话，第二天可怎么办？ 将食堂按照白天和晚上错开营业？ 那么谁去负责晚上呢？ 怎么调控似乎都存在问题。 不过鹅腿阿姨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本身他们晚上就是学生专场，同学们也吃了这么多年的鹅腿。 无论是口碑还是食物的安全问题，都是值得信赖的。 更何况，万豪还有厨神陈山作为背书。 这么多有利条件摆在这里，这要是还出事儿了，那真就是见了鬼了。 “豪哥，你别担心了，王校长都说没事儿了，那就肯定没事儿。”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咱们要有创新精神啊豪哥。” “而且只是装了饭卡，并不表示我们不能转账啊，没啥区别的豪哥。” 五道口的同学们自然是兴奋的。 不光是价格便宜了，就光这件事儿就值得他们吹上一年。 谁家校长会为了学生，专门在校外安装一个刷卡机呢？ 就这样的校长，别说整个京都了，整个龙国怕都找不到几个。 “还得是咱王校长啊，给力！” “王校长，你是永远的神！” “王校长，就凭这事儿，我粉你一辈子！” 吃水不忘挖井人，安慰了万豪以后，五道口的同学们纷纷拍起了王清泉的马屁。 虽然这马屁拍得有些生硬，但并不妨碍王清泉觉得爽。 “大家高兴就行！” 王清泉笑眯眯地点了点头，然后拿出自己的职工饭卡：“今天我请客，所有五道口的同学想吃什么尽管点！” “王校长万岁！” “王校长牛逼！” “王校长我爱你！！！” 又是一阵欢呼，五道口的同学真就像过年一样，激动到不行。 但这个世界有趣的一点就是，任何人的悲欢离合并不相同。 这边五道口的同学激动，圆明园以及跑步三公里过来的民大同学，则是嘴角抽搐。 都是大学生，都是来鹅腿阿姨店里吃东西的吃货。 为啥就不一样了呢？ 人家能直接刷饭卡，可自己却要支付宝微信扫码。 钱是小事儿，十几块钱的鹅腿钱大家还是给得起的。 不过，为啥我们的校长不来这边装个刷卡机？我们的校长不过来请客？ 人比人气死人。 第114章 粉丝和韭菜 “呜呼呼，咱们的宵夜是越来越丰盛了哈！” “可不是嘛，烤鹅腿、酱牛肉、酱猪蹄、羊肉汤、蛋炒饭、大汤包还有水煎包，这这这，要吃胖了呀……” “胖就胖呗，有这么好吃的东西，胖点怕啥？” “就是，宵夜不光荤素搭配，营养丰富，关键是味道也是贼好吃，而且还能刷饭卡，就这还要啥自行车？” “还得是咱五道口，还得是咱王校长啊！” 店内，五道口的同学们是欢声笑语，一个个吃得是摇头晃脑，乐不思蜀。 大伙都为此高兴。 可一旁圆明园和民大的同学却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鹅腿有了，而且还是现烤的，而且从今往后每天都能吃到，这本该是一件非常高兴的事情。 可为啥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思来想去，还是那刷卡机弄的。 大家不是小气的人，可一看到那角落里的刷卡机，在听到五道口的同学刷卡的滴滴声，就哪儿哪儿不舒服。 不舒服也就罢了，关键这还没法说。 谁让自己不是五道口的呢？ “还得是咱阿姨啊，煎包是纯肉馅，不像有些地方，为了节约成本，还往里塞粉丝和韭菜。” “同意！纯肉多好，整那些韭菜难吃死了，人类进化到食物链顶端，可不是为了吃草！” “只可惜煎包不能做大，要是能做得跟汤包一样大，那吃起来多爽啊！” 周聪一行人一边吃一边说道，清一色给了水煎包好评。 这本是一个正常的感慨。 万豪却是哭笑不得。 从早上马文飞开始，一直到现在，他听这话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系统给的配方里，内馅倒是没有特别的说明，随便做都可以。 但他是真没想到，大家会这么在意纯肉馅儿。 “喜欢吃，那以后就都做纯肉馅儿的吧！” 顾客就是上帝，大家想吃什么，就做什么。 然而这话刚说出口，圆明园的几个女生就开始“找事儿”了。 “光吃肉虽然好，但如果能加点粉丝和韭菜，味道也不差啊。” “我个人觉得，加点韭菜和粉丝更好吃，韭菜多香啊，而且荤素搭配还更有营养。” “人类虽然是食物链的顶端，但人本质上是杂食动物，吃肉的同时也得吃点蔬菜，我觉得韭菜粉丝猪肉馅儿更好吃！” 听到这话，五道口的同学们倒也没有反驳，因为这话也在理。 不过下一秒，民大的同学开口后，他们突然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 “光吃肉不行，还得加点韭菜，你们尝过韭菜盒子吗？那味道是任何盒子都无法替代的。” “我个人也认为，加了粉丝和韭菜的水煎包，味道会比纯肉要更好吃。” “食材更多，香味更多，多两种食材怎么着也不可能输给纯肉馅。” 民大的同学们说道。 “你们……” 五道口的同学们一脸狐疑地看向圆明园和民大的同学，一脸地狐疑。 要知道，前不久这两帮人还互相掐架来着，怎么今天一下联起手来了？ 哦！ 明白了！ 是因为王清泉和刷卡机的缘故。 五道口的同学们会心一笑。 三大高校此前就因为鹅腿进行过无数次攀比和争论。 眼下有王清泉撑腰，那台刷卡机便是最好的炫耀资本。 一对二，也是丝毫不惧！ 不过单纯地正面对抗远没有侧面的阴阳怪气更加有效，于是乎，五道口的同学们不约而同说出了如下的话语： “啊，对对对，你们说得对，加韭菜和粉丝的水煎包更好吃。” “少数服从多数，我觉得圆明园和民大的同学说得对！” “豪哥，要不明天就做粉丝韭菜猪肉馅儿的水煎包吧，我们都想尝尝呢。” “我觉得可以不要猪肉，就用粉丝和韭菜做馅儿就可以了。” “要不还是做纯韭菜馅儿吧？” “其实纯粉丝馅儿我也可以接受，只要是阿姨做的，味道都好吃！” 笑着说反话，阴阳人起来是相当有一套。 “你们……” 圆明园和民大的同学吃了瘪，很想怼回去。 可又找不到反驳的点。 人家是顺着自己的话往下说，这还怎么反击？ 无奈只能化悲愤为食欲，埋头干饭。 “呵呵……” 王清泉一边吃着鹅腿一边笑。 他这个“罪魁祸首”当然清楚同学们为什么会这样。 只不过他看破不说破。 今天之所以亲自过来安装，不光是为了当面跟万豪和阿姨说清楚，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另外两所学校的同学也会过来。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前年高考结束后，招生办的人手不够，他就跑去帮忙。 本想着自己堂堂副校长亲自出面，对方多少会给点面子，最终取得一个“耀眼”的战绩。 没成想现在的年轻人主打的就是一个“逆反心理”。 一百多斤的体重，最少有九十斤的反骨。 本来想来五道口，结果因为他主动去，反倒是搅黄了。 这事儿到现在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 只能说现在的年轻人，是有个性的。 不来也就不来吧，毕竟人家是高考专业，学校随便挑是人家的权利，自己也没办法多说什么。 可万豪却是给了自己一个“复仇”的机会。 哎，当初你对我爱答不理，今天我让你后悔不已！ 我让你当初拒绝我！ 我让你当初不选五道口！ 我让你一身反骨。 现在后悔了吧！ 后悔也没用，有本事，也让你们的校长过来装刷卡机啊。 “确定要吃韭菜粉丝猪肉馅儿的？还有没有别的口味，明天我提前准备一些。” 万豪自然是不懂同学们心里在想什么，就单纯以为大家口味不同。 就他个人而言，他更加喜欢加粉丝和韭菜馅儿的。 小时候穷，老妈做包子和饺子，就经常是韭菜和粉丝混着包。 因为这两样都非常便宜，一般家庭也都消费得起。 “我想吃点牛肉馅儿的，我老家有个煎包就是用牛肉做馅儿，可好吃了。” “牛肉馅儿也加点粉丝和韭菜吧，照顾一下圆明园和民大的同学。” “同意！不管啥馅儿，都最好加点粉丝和韭菜。” 圆明园：“……” 民大：“……” 第115章 买生日礼物 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十二月底。 自从进行了合理规划之后，万豪这间小饭馆算是走上了正轨。 早上接待散客，下午休息，晚上照顾同学们。 全天下来，劳逸结合。 辛苦自然是有一点的，不过生活有了盼头，一切都是值得的。 “妈，我出去一趟。” 吃过午饭以后，万豪便离开了店里。 他得去取一样东西。 眼下已经是12月31日了，明天就是元旦了。 一个月前他就计划着老妈的生日，当时就想着给老妈做一顿饭，让她高兴高兴。 但现在情况有变，除了做饭，还得准备一些礼物和小心思。 说起来也是惭愧，跟老妈生活了这么多年，至今不太清楚老妈到底喜欢什么。 “妈不喜欢吃肉……” “妈不喜欢这件衣服，旧衣服还能穿……” “手机还能用，犯不着换新的，到时候你想换新的，旧的给妈用就成……” 无数曾经被自己忽略的镜头，此刻像电影一样出现在自己的脑海。 是时候做点什么了。 一路来到商场。 找到遥遥领先的店铺。 老妈的手机还是好几年前买的，内存还是8个g，单纯打电话和发短信没啥问题，但如果要使用app的话，多少是有些卡顿的。 是时候给老妈换一下了。 “你好，帮我拿两台顶配的mate60pro手机。” 万豪对店员说道，“我要一台黑色和一台白色。” 黑色给自己用，白色给老妈用。 其实想给老妈买个粉色，但可惜没有。 至于为啥想着买粉色，因为突然想起老妈的电动车头盔就是粉色的。 人都说年纪越大，对于颜色的喜好就会截然相反。 年轻的时候喜欢黑色，年纪大了反而会喜欢一些粉嫩的颜色。 “先生，送您两个手机壳。” 这边正琢磨着呢，店员已经将手机打包好了，顺带还递过来两个手机壳。 万豪一看，巧了不是！ 两个手机壳，刚好有一个就是粉色的！ 果然。 当你在做一件正确的事情时，连老天爷都会给你铺路！ “谢谢！” 拿了手机，然后便来到不远处的一家金店。 “如果摸不清老妈喜欢什么，那就送金子！” 这话也不知道是谁说的。 虽然听起来非常无脑，但仔细琢磨一下会发现，这句话里蕴含着大智慧。 金子自身有价值，且具备投资属性。 即便买回去不喜欢，也能保值。 将来缺钱用也能及时变现。 老一辈人是穷过来的，一辈子都想着钱，一有钱就存着，能少花就少花，非常节约。 送金子，无论如何老妈都会喜欢。 “先生，有您中意的款项吗？” 一个小姐姐走了过来，热情问道，“您是买来自己用，还是送人呢？” “我想买个金镯子送我妈，有推荐的吗？” 万豪一边看一边瞧，隔着展台玻璃看。 老妈没有戴耳环和项链的习惯，平日里洗鹅腿也没办法戴戒指，手镯似乎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其实给老妈买黄金的最佳选择是买金条。 分量大，克重足，也没有所谓的加工费，价格也是按照金价来计算。 但一想着金条买来只能放在家里藏着，又觉得没啥意义。 老妈辛苦了大半辈子，现在也该享享清福了。 “冒昧问一句您母亲多大年纪？” 店员小姐姐看万豪的眼神中写满了钦佩。 像万豪这样的年轻人买黄金的不多，就算买也大多是给自己女朋友。 像他这样有孝心的真的太少见了。 “50岁！” “那您看看这边的几款，都是比较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款式……” 最终，在小姐姐的热情介绍下，万豪成功买到了一个份量不错的金镯子。 手机买了，金镯子也买了，今天出来的目的也就差不多了。 其实还想给老妈买一身衣服和一套护肤品的。 可在这一块他完全是个门外汉，根本不知道买什么好。 老妈穿多大码的衣服他也不知道，另外他个人的审美也不在线，怕万一买回去老妈不喜欢…… 好吧，其实只要自己买回去，不管怎么样老妈都是会喜欢的。 不过衣服买来总是要穿的，如果自己审美真的不在线，到时候老妈穿起来也多少是有些尴尬的。 而且这次是想给老妈一个惊喜。 如果直接去问老妈穿多大码衣服，这肯定是不太合适的。 “咦，小姨怎么也来了？” 正准备回家呢，突然看到不远处小姨走了过来。 而巧的是，对方也看到了他。 “小豪你这是？” 王桂芬看着万豪，然后很快就露出了标志性的姨母笑，“来给你妈买礼物？不错不错，让我看看你都买了啥？” 万豪本能感觉有些害羞。 出来给老妈置办礼物这事儿他没和任何人通过气，根本没想到小姨一眼就看出来了。 “就买了个手机和金镯子……” “不错不错，这两样礼物都很合适，你老妈肯定喜欢。” 礼物得到了小姨的肯定，万豪这心里更加开心了。 “小姨，您难不成也是来给老妈买礼物的？” “那肯定啊！”王桂芬笑着说道，“你妈可是我亲姐，她生日我能不知道？” “那您打算买点啥？” “我没你那么有钱，我打算给她买件衣服……哦对了，你买蛋糕没？” 万豪摇了摇头。 不是忘记了，而是有了更好的选择。 自己现在是什么？ 厨子！ 一个拥有了美食系统的厨子！ 给老妈的蛋糕，还用得着买？ 当然是自己做啦！ “等等，您问我这个做什么？”万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您让小虎买了？” 今天下午小虎好像也出来了，当时说出去逛逛，现在想来，应该是去订蛋糕了。 “你妈也是他的姨妈，当然要让他做点事情啦，你这啥表情，你不是没买蛋糕吗？” “没……没事……买就买吧。” 万豪打算卖个关子，“要买就买大点吧，到时候同学们估计也会过来，分给大家也吃一点。” 这么多年都没给老妈过过生日，现在有机会，自然是能多热闹就多热闹。 第116章 生日快乐 转眼便是元旦。 新年总是来得如此迅速。 一大早…… 准确来说是凌晨三点。 万豪偷偷起床，独自来到了店内。 今天打算给老妈一个惊喜。 其实今天没打算开业的，但估计直接这么说老妈是不会同意的。 在老妈看来，为了给自己过一次生日就歇业一天，代价实在是太大。 而且这么做也不吉利。 这倒不是封建迷信，只是单纯影响不太好。 毕竟谁家新年第一天就关门？ 既然说服不了老妈，同时又为了给她制造惊喜，那也就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也就是早起个把小时而已，没啥大问题。 给老妈过生日不能光靠礼物和蛋糕，还得做点好吃的。 龙国人有自己的浪漫。 在龙国民间历来就有生日吃长寿面的习俗。 这一习俗据说跟汉武帝有关。 大概的典故如下： 一天汉武帝与众大臣聊天，说《相书》上讲，人的人中长，寿命就长，若人中1寸长，就可活到100岁。 坐在汉武帝身边的大臣东方朔听后就大笑起来。 他说如果真是这样，彭祖活了800岁，他的人中就长8寸，那他那脸岂不是比马还长？ 众人闻之也大笑起来。 看来想长寿，靠脸长长点是不可能的，但可以想个变通的办法表达一下自己长寿的愿望。 脸即面，那“脸长即面长”，于是人们就借用长长的面条来祝福长寿。 渐渐地，这种做法又演变为生日吃面条的习惯，称之为吃“长寿面”。 而万豪今天就打算做这样一碗长寿面。 昨天他就花了一万积分兑换了“长寿面”的做法。 这长寿面的难点并不在于食材，而是面条本身。 一般来说，长寿面整碗只有一根面条，而且吃的时候也很有讲究。 一根面不能断！ 早些年在网上看过那种“一根面”的视频。 搓好面团，一边甩一边往锅里下面，整个过程中，面条就跟绳子似的，一直不断。 到最后盛出来的时候，就是一根面条一碗面。 跟玩杂耍似的。 此前一直没搞明白是为什么，昨天兑换了以后才知道原因。 一斤面粉5克盐，210克冷水和面。 和面的时候，面团得硬一些。 太软的话，待会儿下锅煮的时候，会直接断掉。 系统给的办法是“三饧两抹油”。 三饧很容易理解，大概就是饧三次面团。 第一次饧十分钟，十分钟后再稍微揉一会儿，大概两三分钟。 在这期间，在案板上抹上一层食用油，将面团放在案板上揉搓成长条状。 抹油的目的，就是为了增加面条的韧性，也是长寿面一根面条一碗面的关键。 吸收了部分食用油的面条表面油光灿灿，摸起来非常滑腻，有一种润润的手感。 揉搓成长条状（比较粗）的面团后，取一个大碗，将其放入碗里。 在面团表面再刷上一层油，继续饧发。 这就是所谓的第二饧。 第二饧的时间比较长，大概在半个小时左右。 之所以这么长，是为了让面团尽可能多吸收一些油脂，进一步增加韧性。 半个小时之后，就可以将面条取出来。 这个时候就可以搓成更细的长条了。 在先前的大碗里抹上一层油，将搓得更细更长的面条再次放入碗里，重复之前的操作。 然后进行第三饧。 地三饧的时间也是半个小时。 为了达到一根面条一碗面的效果，饧面都得一个小时，这确实是有些费劲的。 不过为了老妈，一切都是值得的。 趁着饧面的功夫，可以事先将浇头给做好。 长寿面除了面条外没有定式，牛肉、番茄鸡蛋、猪肉、甚至荷包蛋都可以。 万豪今天准备的是榨菜肉丝。 记忆里小时候老妈给自己过生日，就是做的榨菜肉丝面。 榨菜是廉价的食材，混着一点猪肉丝，吃起来脆爽酥软，味道鲜美。 说白了，还是那话——穷人也吃得起。 虽然穷，但穷有穷的乐趣。 一碗简简单单的榨菜肉丝面，就能给那些艰难的日子里带去些许慰藉。 过去是老妈给自己做，现如今轮到自己给老妈做了。 热锅凉油，姜蒜末下锅，煸出香味，下入猪肉丝翻炒，加入蚝油、酱油、香醋、食盐、鸡精和少许白糖。 稍微翻炒几下后再放入切好的榨菜丝，就做好了。 提前炒好，等面饧得差不多之后，老妈大概也就醒了。 算上走过来的时间，面条应该是刚刚好。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终于，半个小时到了。 将碗里的面团取出来，右手捏着面团的头部，左手握住头部一手宽的位置，等水开之后开始往锅里下面条。 往锅里送面的时候，两只手稍微拉扯一下，这样能使得面条更长。 面更长，命更长！ 虽然老妈的命已经被固定在100岁了，但美好的寓意总归是不能少的。 谁不想自己老妈长命百岁呢？ “崽崽？你在店里吗？” 刚将面条下入锅里，就听到了屋外老妈的声音。 万豪笑了。 不用猜就知道，老妈肯定是醒来发现自己不在，连忙跑到店里来。 这小老太太，一辈子都是劳累的命。 “妈您先别进来，先在外面坐一会儿。” 老妈并不傻，都这会儿了，自然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但惊喜之所以称之为惊喜，不就是要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发生的嘛。 面条大概还需要一两分钟。 等做好了再端出去，一切就是刚刚好。 “崽崽，你起这么早干嘛啊？” 王翠芬凑到后厨门口，明知故问。 她不敢往前走，但却是竖起耳朵听厨房里的动静。 脸上是期待加喜悦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其实她都知道。 昨天下午休息的时候，儿子、妹妹还有侄儿小虎全都出去了。 问他们出去干什么，都说出去散散心。 散心为啥不带着自己？ 是嫌弃自己碍事儿？ 而且哪天不行，偏偏是这一天？ 除了给自己准备生日，她再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两分钟后，万豪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走了出来。 “生日快乐，妈妈！” 第117章 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永远快乐 一碗长寿面，出现在王翠芬眼前。 汤是清汤，琥珀色，从面上的大颗粒油花可以得出结论，这里面放了猪油。 葱花漂浮在面汤之上，如滴水翡翠，翠绿动人。 浅黄色偏青的榨菜混着肉丝，堆在面条上方垒成了一座小山。 白色面条浸泡在面汤之中，热气腾腾，让人食欲大开。 “别哭啊妈，过生日应该开心才对！” 看到老妈眼泪掉出来，万豪连忙取来纸巾擦拭。 他知道老妈这是开心得流泪。 换位思考一下，自己如果是当妈的，现在怕是也会哭起来吧。 生了个败家子，一个人苦了这么多年，突然守得云开见月明，这种心情很难用语言来形容。 “妈没哭，妈这是高兴……” 王翠芬擦干眼泪，将脸上的表情换成笑容。 她抬头看了一眼儿子：“谢谢儿子。” 年近五十岁的她，已经记不清上一次过生日是什么时候了。 似乎从婚后便再也没有过。 小时候有爸爸妈妈和妹妹陪着过生日，大多数情况下也就是一枚红鸡蛋或者一颗糖。 出社会打工，身边没几个朋友，生日只出现在妹妹的电话里。 后来相亲，遇到老公，体验了几年被人关心在乎的感觉。 再后来老公没了，父母也相继离开，儿子也不听话，每年过生日只有小姨的一通电话。 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过生日，但心里总还是盼着儿子能给自己过一次生日。 现如今，梦想照进现实，儿子真的给自己过生日！ 这种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不太真实。 “儿子给妈过生日是天经地义的，不用说谢谢。” 万豪嘿嘿一笑，旋即将手机和金镯子也拿了出来。 “崽崽，这……” 不等老妈开口，万豪直接打断了她。 他知道老妈想说什么。 “我手机还能用，不用换，赶紧把手机退了。” “买什么礼物啊，妈过生日吃碗儿子做的面就已经很满足了。” “这太贵重了，没必要花这个钱……” 诸如此类。 “您先吃面，面凉了就不好吃了。” 说完，不等老妈拒绝，一把将金镯子套在了老妈的手上，顺手又将她的旧手机拿了过来（换机）。 “您儿子现在怎么说也是个百万富翁了，一个金镯子和一部手机还是消费得起的，就放心拿着吧。” 万豪一边换手机一边说道。 王翠芬看着手上的金镯子，又看了看那崭新未开封的手机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知道儿子现在有钱，但“节俭”这两个字早已深入骨髓。 过生日吃一碗面就可以了，真没必要花这么多钱。 这时候，小姨和小虎也来到了店里。 看到这一幕后，瞬间秒懂。 “姐，这也是阿豪的一片心意，手机能用，黄金保值，并不算乱花钱。” 小姨将手里的袋子晃了晃，笑着说道，“快吃面，吃完试试这件衣服。” 一旁，小虎一下就急了。 因为就他两手空空过来的。 不过也没办法啊，他订的蛋糕还在别人店里呢。 “大姨生日快乐！”小虎抓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蛋糕店还没开门，等开了门我去给您拿。” 小虎这“憨憨”的表情逗得三人全都笑了。 最后，在三人的注视下，王翠芬一口气吃完了这碗长寿面。 连汤带面，一点不剩。 面好吃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这是儿子亲手准备的生日面条！ …… 时间来到晚上。 同学们如期而至。 “阿姨，祝您生日快乐！” “阿姨，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阿姨，长命百岁！” 当得知今天是王翠芬的生日后，大家纷纷送上各自的祝福。 元旦作为公历新年的第一天，氛围和节日或许不如春节和除夕，但大多数人对于新年都还是有着美好期盼的。 有了盼头，这心里自然也就高兴。 但是当大家看到阿姨的生日蛋糕后，全都吓了一跳。 “我的天，这么大一个蛋糕？” “我滴乖乖，这蛋糕比我人都要高了！” “阿姨这是把我们也算进去了，所以才做这么大一个蛋糕吗？” “肯定啊，阿姨知道我们晚上会过来，所以特地做了这么大一个，打算分给我们一起吃。” “呜呜呜，谢谢姨姨，姨姨祝您生日快乐！” 小虎是个非常“听话”且“实在”的孩子。 昨天得知是他定蛋糕以后，万豪便打了电话告诉他，定一个大点的蛋糕。 原话是：“能做多大就做多大，到时候让同学们跟着一起吃，不用担心钱，我（万豪）来买单。” 结果下午的时候，店门口突然来了一辆货车。 当时给万豪整的一愣。 心想好好的怎么有车往断头路开。 没成想人家是来送蛋糕的。 半径一米，高度一米九，九层的生日蛋糕出现的刹那。 万豪、王翠芬、王桂芬，甚至就连小虎本人都傻眼了。 万豪当时给了小虎一万多块。 小虎给了店员一万二。 这价钱买个大蛋糕很正常，但也不应该会这么大。 京都的物价是很高的，眼前这个巨型蛋糕，少说也得三万起步。 “会不会是送错了？” 当时万豪问道。 结果看清那送货的人是谁后，一瞬间就明白了。 陈山拱手，笑容满面：“伯母，祝您生日快乐！” 好吧！ 谁能想到。 这家蛋糕店是陈山的一个徒弟开的。 万豪哭笑不得，连连道谢。 虽然有被吓到，不过好在蛋糕不会浪费。 毕竟人多。 600多个人，一人一块，估计还未必够吃。 就当是“报复性补偿”吧。 过去那么多年没给老妈过生日，今天50岁，一次性给她补回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关了灯，一群人围在王翠芬身旁，借着蜡烛的火光一起同唱生日歌。 快乐的氛围在小店里弥漫。 幸福的笑容洋溢在王翠芬的脸上。 “阿姨，许个愿吧！” 唱完了生日歌，就到了许愿的环节。 “我希望……” “哎哎哎，阿姨不能说！” 见王翠芬要把愿望说出来，大伙连忙打断，“阿姨，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王翠芬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道：“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永远快乐。” 第118章 给同学们准备点小礼物 今年的春节比较早。 一月二十日就是除夕夜。 万豪现在面临一个问题。 到底要不要回老家过年。 小姨和小虎肯定是要回去的。 小姨夫家那边还有个老人在村里，不回去肯定不合适。 但是自己家已经没老人了，三个姑妈也都断了亲，就算回去也没亲戚可走了。 “妈，要不今年就在京都过春节？” 万豪看向老妈。 他自己是不想回去的。 鹅腿阿姨那账号已经是百万粉丝了。 自己老妈现如今也是一位大网红了。 过年回家，绝对有一大堆人凑过来。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这句话纯纯毒鸡汤。 这个世界上除了亲生父母，没有人真心盼着你好。 回去过年，指不定又会整出什么麻烦来。 另外断亲这事儿在老家那种地方说不清的。 一家同另一家断亲都有些扯不清，一下同三家断亲，大家会下意识觉得是这一家的问题。 而且万豪觉得，三个姑姑过年的时候，很可能会厚着脸皮跑过来。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面子在金钱利益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 “还是回去吧……” 王翠芬说道。 儿子想到的这些问题她自然也想到的。 她不懂太多的道理，但龙国人骨子里讲究一个“落叶归根”。 万家村始终是老公的根，也是儿子出生的地方。 三个姑姑可以断，但万家村可不能断。 一年不回去没啥大问题，但不能一直不回去。 每个人都会老去，都会面临死亡。 如果自己将来走了，也大概率会埋在万家村。 如今风光了，回村里固然会遇到很多麻烦，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是有利的。 再说了。 在外面一年多没回家，也该回去祭拜一下老公了。 “好吧，那我去订票！” 听老妈这么一说，万豪这才发现自己有些自私了。 光想着老妈，没想过老爸。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从小就没了爸，对于父亲的记忆早就变得十分模糊了。 这么多年想起父亲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那座长满杂草的坟头。 “对了，走之前你得去拜访一下你师兄。” “这我知道的，妈您就放心吧。” 陈山帮了自己很多忙，昨天还跑过来送了那么大一个生日蛋糕。 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去感谢一下。 《梅园》那边最近非常忙，人手都有些不够了。 这也是厨师的悲哀。 逢年过节，大部分人都是带着家人到处游玩，阖家欢乐。 但厨子却不行，都得在后厨加班加点。 曾几何时，网上不少厨师呼吁大家不要定年夜饭，因为他们也想回家过个好年。 对于陈山来说，除夕夜他可以在家里陪伴家人，但他那些徒子徒孙怕是不行。 这是万豪想留在京都过春节的原因之一。 大菜或许搞不定，但那几样绝活菜他完全使得上力。 “同学们，你们大概啥时候放假啊？” 买票之前，万豪突然想起了同学们，便先问了一嘴。 大学生放假时间不固定，每所学校都有自己的时间安排。 不过正常来说应该会比较早。 “我们是1月5日。” “我们是1月9日。” “靠，你们都那么早的吗？我是1月12。” “哥已经在回去的火车上了，各位明年再见。” “物理系不是还有考试吗，你现在就离开了？” “下学期来了直接补考，早点回家给我妈过生日。” “……” 三个群里的同学都活跃起来。 在放寒暑假这一块上，五道口、圆明园以及民大的同学和一般大学的同学没有任何区别。 ——都想着早些回家。 只是这直接放弃考试来年补考的操作，属实是让人有些吃惊。 还得是学霸，有绝对的自信补考能过。 不然谁敢这么玩。 “那就15号关门，买18号的票！” 确定大家离校的时间后，万豪当即做出了决定。 同时，他的脑海中突然有了一个念头。 “妈，要不我们给同学们做点小零食，让他们带在路上吃？” 梅园就有类似的传统，每年过年的时候，都会做一些小吃回馈老客户。 这间店能开起来，全靠同学们的照顾，往后做大做强，少不了同学们的支持。 送点小礼物也是应该的。 “行啊，这个主意不错！” 王翠芬不是小气的人，大家昨天陪自己过生日，那场景她一辈子都不会忘。 “不过具体做什么呢？” 小吃千千万，她自己会的并不多。 冰糖葫芦倒是不错，可昨天已经吃过了，而且糖葫芦带在路上也不太方便。 “系统？” 遇事不决问系统，反正自己手里积分大把，想要什么就能换什么。 【桃酥（宫廷桃酥）】 “桃酥？” 万豪的脑海中当即浮现出那块圆圆的，表面有许多裂纹，坑坑洼洼的小饼子。 京都有个叫稻香村的糕点品牌，里面就有卖桃酥的。 只不过那里面卖得有些贵，就刚来京都的时候，老妈给自己买过一块尝了尝味道。 “能说说原因吗？” 虽然已经决定是桃酥了，但万豪还是想多问一嘴。 小吃千千万，为啥系统给推荐这个。 系统没有回答，只是将桃酥的由来以文字的方式展现在万豪面前： 【桃酥起源于江西，是一种南北皆宜的汉族传统特色小吃，以其干、酥、脆、甜的特点闻名全国，主要成分是面粉、鸡蛋、油酥等。】 关键词【南北皆宜】！ 万豪有些明白了。 继续往下看。 【相传在唐元时期，江西景德镇周边县乐平、贵溪、鹰潭等地农民纷纷前往做陶工，由于当时工作繁忙，当时有一位乐平农民将自家带来的面粉搅拌后直接放在窑炉表面烘焙，由于其常年咳嗽，平日常有食桃仁止咳习惯，故在烘焙时候会加入桃仁碎末。其他瓷工见此法做的干粮便于日常保存和长途运送瓷器时候食用，便纷纷仿效，因而取名“陶酥\"。后谐音为桃酥。】 关键词【便于日常保存和长途运送瓷器时候食用】。 回家不是火车就是汽车，这一点就非常合适！ 再往下看。 【建国初期逢年过节走亲访友，人们大多有送桃酥的习惯，通常一斤为一包，圆扁扁的一块块桃酥被包成长方型，一根筷子长，半根宽，四角成菱形，上窄下宽，包时很讲究，里外三层，里层为晒干的荷叶，第二层为厚草纸，再用黄纸或白纸缚外，上面贴张印花，像是当今的商标，又酥又甜的桃酥馨香诱人。】 关键词【逢年过节】。 总结起来就是：【南北皆宜】+【便于日常保存和长途运送瓷器时候食用】+【逢年过节】。 这三样全都占满了。 简直太合适不过了！ “牛逼啊，系统！” 第119章 桃酥(上) 两天后，定制的烤箱送过来了。 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安装，现在已经准备就绪了。 刚开始不知道烤箱的价格，一听要小一万，王翠芬当即就有些心疼。 想着买个普通烤箱，几百块慢慢烤的。 但万豪想了想还是算了。 给同学们做桃酥，最少也得600份吧。 就普通家庭烤箱，得烤到什么时候去？ 有些同学考试时间不一致，有些马上就要离开了，得抓紧做。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是想着跟陈山借用一下烤箱的，但年底了，每个店的生意都很忙，借用别人的也不太好意思。 思来想去，直接买一台完事儿。 反正以后也能顺便卖桃酥，再者将来肯定有用到的时候。 买上一台，不算亏。 “好了，咱们可以开始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万豪便开始展示才艺了。 老妈、小姨、小虎都不会做桃酥，所以只能先看万豪做一遍。 桃酥的制作方法千千万万，所用到的食材也各有千秋。 但总体来说，大致的制作流程都是相似的。 首先便是面粉的选择。 “面粉的话，可以选择中筋面粉也可以选择低筋面粉，咱们店里本身就有中筋，那就用中筋来做……” 万豪将面粉取了出来，取了三百二十克面粉。 刚准备开始，却看到小虎一脸疑惑的表情。 万豪看穿了他的心思，问道：“不知道什么是中筋面粉？” 小虎点了点头，有些尴尬。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过去的包子全白做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之前老妈希望他读书，平日里来包子铺帮忙，也只让他帮忙包包子。 拿到手就是和好的面，其他压根也不知道啊。 “其实就是蛋白质含量的区别……” 不知道为啥，看到小虎这样的反应，万豪内心突然就有些窃喜。 没错，这些他也是获得了初级厨艺之后才知道的。 所谓的高筋、中筋、低筋面粉，主要区别就在蛋白质： 高筋面粉的蛋白质含量较高，一般在12%-14%之间。 中筋面粉蛋白质含量适中，通常在11%左右。 低筋面粉的蛋白质含量较低，通常在8%-10%之间。 蛋白质是面粉中的一种重要成分，它决定了面粉的黏性、弹性和延展性。 高筋面粉蛋白质含量最高，因此它的质地较紧实，具有较高的韧性和弹性，吃起来有一种嚼劲，适合用于制作需要较强韧性和弹性的食物，如面包、蛋糕等。 中筋面粉蛋白质含量适中，筋度以及黏性方面相对比较均衡，主要用来制作各种中式面点，比如包子、馒头、饺子、面条，以及花卷、烧饼等。 而低筋面粉蛋白质含量最少，所以它质地较松软，口感较为松软、细腻，适合用于制作需要保持形状和口感的食物，如饼干、糕点等。 “目前市面上所贩卖的散称面粉，基本上都是中筋面粉！” 万豪一边打蛋一边讲解，“至于怎么选面粉，也并不绝对，主要取决于个人的口味偏好和使用需求。” 小虎一边听一边记，学得很认真。 小姨和老妈在一旁看着，内心倍觉欣慰。 320克中筋面粉直接倒在案板上，在中间打个窝，在中间放入200克的绵白糖，两颗鲜鸡蛋直接打入其中。 最后再取来200克大豆油，也倒入其中。 “油的话，猪油、黄油、玉米油和大豆油都可以，主要是味道上的细微差别……” 店里就只有大豆油和猪油，猪油太少不够用，索性就全用大豆油了。 这么大一碗油放进去，混着白糖和鸡蛋，看起来就非常油腻。 不过桃酥本身就是糖油混合做出来的食物，高糖高热量才能顶饿，这也符合当初发明它的人的身份。 本身这桃酥就是搬运陶瓷的工人食物，不多来点糖油，根本撑不住。 “小苏打两克，臭粉三克……” 说道臭粉的时候，万豪稍微停顿了片刻，看向小虎，“知道什么是臭粉不？” 小虎是高中生，他不可能不知道什么是小苏打。 可臭粉还真不一定。 而小虎的反应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摸着后脑勺，一脸的尴尬和迷茫。 那表情仿佛好像在说“我怎么啥也不会啊”。 “就是碳酸氢铵。” 臭粉是制作糕点最常见的一道添加剂。 他的功能和常见的小苏打差不多，但是有细微的区别。 小苏打当与酸性物质结合时，小苏打会产生水和二氧化碳气体。 由于其释放气体的反应需要在酸性环境下迅速进行，且反应难以控制，因此小苏打通常与其他成分一起用作复合蓬松剂。 至于臭粉，在加热或酸性条件下分解时，会产生氨气和水蒸气以及二氧化碳气体。 由于氨气的快速释放，成品中氨气的残留量非常少，因此在制作过程中不易尝出氨味。 这是制作某些特定烘培产品（如桃酥）必须的一道添加剂，主要目的是为了增加产品的蓬松度。 “那待会儿烤箱打开岂不是很臭？” 小虎到底还是个高中生，知道氨味是怎么回事。 “确实是这样，不过等桃酥凉了以后吃起来是不会有这个味道的，不影响。” 这倒是制作桃酥的一个弊端。 万豪也曾就这个问题问过系统，想着能不能用其他的东西来代替，因为他也不想闻这股臭味。 但系统的回答是【不能】。 虽然不用臭粉也能做出桃酥，但那种方法制作出来的桃酥，蓬松度和酥脆程度是比不上使用臭粉制作的桃酥的。 【厨师是制作美食的职业，不能为了自己方便，而牺牲美食的品质。】 说的很有道理！ 不就是一点氨味嘛，可以忍受！ “和面的时候，和之前做汤包有些类似，但不需要拍打，就像我这样搅和搅和就行。” 万豪一只手放入面粉的窝内，顺时针开始搅拌。 绵白糖、大豆油、鸡蛋、小苏打、臭粉在窝中不断混合，不一会儿便呈现出一抹黄色。 像是个黄色的火山。 第120章 桃酥(下) “记住要先搅拌糖油，等这些搅拌均匀之后，再一点点往里面加面粉！” 随着万豪手上的动作不断加快，他搅动的半径越来越大。 手裹挟着黄色的糖油混合物，在面粉圈的边缘滑动，每一次接触都会带走一部分面粉。 肉眼可见那些白色的面粉消失在黄色的糖油混合物当中。 “不能直接往里面加吗？” 小姨看着万豪的手法，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只会做包子，对于桃酥这东西还真没尝试过。 按照她的理解，直接往里加面粉好像也是能揉搓成团。 老妈和小虎也看了过来，两人脸上的疑惑足以说明，他们也对此有些疑问。 “一次性加的话，面粉和糖油融合得太快，到时候烤的时候，会容易出油。” 混合材料的这一步非常重要，它是决定最终成品的关键。 去一些街边小店里吃桃酥，会看到店家会在桃酥下方垫一层吸油纸。 将桃酥拿起之后，很明显看到纸上全是油。 不知情的顾客会以为这是店家好心，少让顾客吃油。 殊不知这就是单纯的技术不行，又或者店家偷懒的结果。 看到这里有些人或许就会问了，那少吃点油没什么毛病啊。 现在人物质丰富，吃的都是重油重辣的食物，少吃点油对身体更好，店家这么做是好事。 这就是纯粹诡辩了。 还是那句话，桃酥本身就是重糖重油的美食，少了油味道和口感会大打折扣。 如果真要为了健康，最好的选择是——不吃桃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随着万豪手上的动作。 案板上的面粉全都变了颜色。 白色面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淡黄色的糖油粉混合物。 “看起来像咸蛋黄一样，有些松散。” 小虎笑着说道，“那接下来是把它揉成面团吗？” 万豪摇了摇头。 制作桃酥和其他面食不同的一点就在这里。 桃酥要松散，所以这团面自然不能太紧实。 “得用手搓，而不是用手揉！” 说完，万豪左右手齐上，将那一团黄色的混合物放在手掌里揉搓。 糖油混合物并不光滑，反倒是有一种沙沙的感觉。 万豪突然发现小虎的形容非常合适，咸蛋黄不就是沙沙的感觉吗？ “搓均匀之后，用手简单规整一下，再用擀面杖将表面擀平整，厚度大概在1.5公分就行。” 至此，这桃酥的前期工作，也差不多就完成了。 接下来只需要定型就可以送入烤箱了。 至于怎么定型，也有两种办法。 一种是直接找个圆形模具，像做月饼那样直接往上面扣就可以了。 而另外一种则是揉搓成一个小团，做成大概像口蘑那样的大小，然后再在上面按一个小窝，中间撒入些许黑芝麻粒即可。 前者做出来的桃酥是一整块大饼，表面的裂纹不多。 而后者做出来的桃酥则是表面像干裂的土地，沟壑纵横。 形状无所谓，但万豪最终选择了后者。 原因无它，就只是因为刚来京都的时候，老妈给他买的就是这样的。 不一会儿的工夫，烤盘里就出现了一堆“倒扣的蘑菇”。 淡黄色的颜色，看起来就跟橡皮泥捏的一样。 “崽崽，这怎么跟别人的不一样啊。” 王翠芬很是疑惑。 她虽然不会做桃酥，但却是看到过。 别人家的桃酥都是一块圆饼，没有像眼前这样一个“蘑菇”的造型啊。 “烤一下就是您看到的那个造型！” 说完，将所有“蘑菇”都放到了烤箱里。 平炉上火190度，下火175，15分钟左右就差不多了。 新买的烤箱是半透明玻璃状的，里面烤外面可以清楚看到整个过程。 这是万豪强烈要求的。 之所以这样要求，并不是为了方便自己掌控火候，主要还是为了方便老妈、小姨和小虎。 他做美食有系统提醒，按照步骤来不存在翻车的可能。 但老妈他们还是得用眼睛看的。 “蘑菇”状的桃酥如何变成大饼状，接下来只需要时间就可以了。 “哇，变了变了，妈、大姨你们快看！” 六分钟过后，炉里的“蘑菇”终于发生了变化。 原本窝在一团的“蘑菇”逐渐塌陷下去，朝着四面八方展开。 肉眼可见的蘑菇变得平整起来，随着高温的不断作用，表面开始出现裂纹，随之而来的便是各种沟壑。 “好神奇啊，真的像小豪说的那样发生了变化。” “原来桃酥是这样做出来的，过去我还一直以为是像烤馒头那样。” “还有九分钟才好，妈、大姨你们走远一些，待会儿会有臭味，别熏着你们。” 小虎还是比较细心的，知道待会儿的味道会很难闻，早早就将鼻子塞住了。 万豪看他这么积极，索性就成全他了，将防烫手套递过去：“别忘了这个！” 九分钟后，小虎准备开箱，但还是先向万豪请求了一下。 毕竟他压根不会做桃酥，也不知道这会儿好了没有。 “开吧！” 万豪笑着点头，然后带着老妈和小姨向后退了两步。 “哧！” 烤箱开启，一股臭味袭来。 比想象中的要淡，但依旧不好闻。 好在小虎事先就做好了准备，像个没事人一样，将烤盘端了出来。 原本淡黄色的桃酥此刻全部变成了土黄色，表面上的黑色芝麻粒是唯一的点缀。 沟壑纵横的裂纹处，看到的是无数颗粒状的粉末，像是塌陷的山壁那般。 仅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这份桃酥的蓬松程度以及酥脆程度相当完美。 等到臭气散去，四人分别拿了一块桃酥尝了尝味。 “好吃！！！” 一口咬下去四人脑海里浮现出同样的感慨。 咬下一口时，桃酥的外皮纷纷落下，口感酥而不硬，干而不焦，入口即化。 那些颗粒接触到唾液的刹那便是化开，根本不需要牙齿的参与。 一种沙般的细腻感和丰富的层次感袭来，每一口都能感受到浓郁的蛋香和油香。 万豪笑了。 “不知道那位提前回家的大神会不会后悔？” 第121章 来梅园看看 “呜呜呜，阿姨您怎么可以酱紫，我都回家了您才告诉我有小礼物？” “我刚上火车，我的桃酥，呜呜呜……” “关于我刚下飞机就看到阿姨送桃酥的消息……” “没关系，我哭一会儿就好，呜呜呜……” “哈哈哈哈，幸好我没抢到今天的票，不然就没桃酥吃啦！” “阿姨，我现在过来拿，可以吗？” “可以过来，我现在就在店里，好多人排队呢。” …… 送桃酥的消息发出去后，三个鹅腿群里顿时充满了活跃的氛围。 还留在学校的自然是激动不已，至于那些已经离开学校的就开始鬼哭狼嚎了。 桃酥大家都吃过，京都稻香村的桃酥更是远近闻名，尝过的人也不少。 可鹅腿阿姨做的桃酥，目前谁都没有吃过。 倒不是说阿姨的桃酥有多好吃，关键是这份情谊。 桃酥是阿姨拿来送的啊！ 但凡阿姨是拿来卖，那些离开学校的同学都不至于那么难受。 大家和阿姨的关系，早就不是普通的店家和顾客的关系。 双方早就成为了彼此的羁绊和牵挂。 大家在乎的不是那每人一斤的桃酥，是阿姨对大家的爱。 “我跟你们说，这桃酥简直棒极了，味道比那稻香村的好吃几万倍！” “我刚刚尝过，我能证明学长没有说谎，这桃酥又酥又脆，饼渣入口即化，简直绝了！” “不过这桃酥还是有缺点的。” “？？？” “拿到手才三分钟，就没了，我想买阿姨还不卖。” “下次说话注意点，我40米的大刀都拔出来了。” 不少同学跑到店里，拿到桃酥之后便疯狂拍照。 首先是拍照的内容不同。 有拍桃酥本身的，土黄色的桃酥面上撒着芝麻，看着就香。 有拍整个一斤装的，牛皮纸包着，圆鼓鼓一桶，看着很有老派糕的味道。 还有拍一张牛皮纸上剩下几粒渣的，光看图就知道这是个吃货，拿到手就将桃酥消灭干净了。 这些群里的同学都看得见，顿时就让有些人不淡定了。 “阿姨，我们离开了才说送桃酥，这这这……我要伤心死啦。” “阿姨，能给我邮寄一份吗，到付就行，求求了。” “求快递！求投喂！求桃酥！” “姨姨，桃桃，酥酥，饿饿！” 回到家的同学看到群里的照片，顿时就酸了。 好在大家脑袋转得快，想着还有快递这个办法。 现在是冬天，气温低，桃酥也比较耐放，快递一般来说三五天就到了。 最后再来个到付，照说是没啥问题的。 万豪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没啥毛病，当即就同意了。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自己老妈如今的影响力。 同学们拍照的时候，有的做成了短视频发在了网上。 一时之间，鹅腿阿姨送桃酥的消息不胫而走。 许多社会上的人士以及博主也纷纷凑了过来，想要求一份桃酥。 万豪有些头疼，并且果断拒绝。 这桃酥的成本差不多十多块，送同学们他负担得起，老妈也不会心疼。 可如果人人都要的话，他是负担得起，但老妈估计不太舒服。 老妈心善，对每个人都心善。 老妈大方，但仅限自己、小姨、小虎、同学们。 社会上这些人都是自己出名后才认识的，当然不能和同学相提并论。 至于卖也是不行的。 本身就是拿来做回馈的，如果卖的话就变味了。 …… “各位同学，各位朋友，小店今天就暂停营业回家过春节了，大概是元宵过完以后再来京都开业，谢谢大家的支持和喜欢，咱们来年见。” 1月15日，万豪在老妈的抖音账号上发布了这条消息。 这个时候，同学们基本全走光了。 京都的街道上也开始出现春节的气息，行人也比往常少了很多。 大家都回老家过年去了。 万豪再过几天也要回去了。 车票定在18日，到时候和小姨小虎一起走，因为两家在老家那边就隔着一个村子，一起走路上有个照应。 接下来的这几天，万豪打算去拜访一下自己的这位便宜师兄。 接近年关，《梅园》迎来了一年之中最忙碌的时刻，每天都得加班到晚上一两点，非常辛苦。 “见过师叔祖！” “见过师叔！” “见过……” 每次都能遇到同样的情况。 总有些人不知道自己该叫什么。 对此，万豪也是哭笑不得。 此前就和陈山商量过，各论各的，可陈山直接就拒绝了。 说什么不成体统。 拗不过对方，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连师兄也上灶台了？” 见到陈山的时候，万豪是吓了一跳。 年近七十的陈山，此刻也在灶台上忙活着。 端着一个瓷盆守在一个锅旁边，全神贯注。 瓷盆里是一团白色的东西，看起来像奶油。 锅内是一滩油，隐约能看到油烟从中飘出。 看样子，陈山这是在做一道油炸的美食。 万豪并没有着急走上去，而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看厨神做美食，这也是一种学习，虽然对于他来说只要他想，随时都有这样的机会。 当然，现在不上去，最主要还是担心打扰到陈山。 接触烹饪越多，越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万千美食都离不开一个“火候”。 此刻锅里装着这么多油，而陈山却拿着瓷盆耐心等待。 显然，他在等一个最佳时机。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这时候要是去打扰他，可就是犯了大忌。 不如在一旁耐心看着。 “系统，知道师兄在做什么美食吗？” 万豪问道。 陈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龙国厨子，虽然也会做一些诸如mandi的异国美食，但还是以中餐为主。 眼前瓷盆里是奶油状的物质，锅里是不断升温的油脂。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要做什么。 突然就发现初级厨艺有些不够用了，连看别人做都不知道别人在做什么。 【你是想我直接告诉你答案，还是你自己猜一下？】 突然，系统说道。 万豪微微一愣，意识到了什么：“猜中有奖吗？” 【当然！】 第122章 这到底是个什么菜 说起来，自从增加了【营业菜单】以后，系统就很少冒泡了。 每周只要完成营业额，就能得到一道新菜。 这几乎就算是白送的！ 天底下没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万豪猜测，这【营业菜单】大概就是系统给自己定制的“成长计划”。 本来他可以过来《梅园》这边快速提升的，但却选择了自己开一个小店。 系统为此还生气了好久。 但说到底自己是宿主，系统也拿自己没办法。 只能顺着自己的路往下走。 然后便想出了【营业菜单】这回事情。 说真的，万豪突然感觉有些对不起系统。 感觉自己像个渣男。 明明有个对自己死心塌地，想帮自己进步的好女孩出现，但最终自己辜负了对方。 可即便如此，这个女孩还依旧变着法地帮自己。 真的非常感动。 万豪默默下定决心，以后要好好利用【营业菜单】，尽早让自己成长为一个顶级厨神。 不过当下，还是先搞定这个题目再说。 “系统，能不能给点提示？” 陈山此刻要做的菜他真的没见过。 那瓷盆里的“白色奶油”是什么他都不知道，更别说这油炸的操作了。 【是一道东北传统美食】 “东北菜？” 万豪这下纳闷了。 东北菜可不好猜啊。 封建时期，东北有老三样，那可是远近闻名。 只是因为涉及的食材都已经成为了“禁忌”，现如今这老三样也都基本失传了。 至于其他的菜，好像出名的并不是很多。 地三鲜算是一道，火遍大江南北。 小鸡炖蘑菇也借助网络的热梗，被世人所熟知。 可眼前这个“奶油”是个啥？ “我能问问其他人吗？” 【你觉得呢？】 “……” 好吧，虽然一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但多少心里还是有些小失落的。 提示太少，自己懂的又不多，似乎是真的猜不出来了。 “算了！” 万豪不再纠结。 自己是什么料自己心里清楚，没必要强迫自己去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就好比某些写网络小说的作者一样。 极限也就是日更4000了，你要求他日更一万，那不现实。 就看看吧，能猜出来最好，猜不出来也能接受。 过了一会，陈山有了新的动作。 只见他拿着一双长筷子，在一旁案板上夹起一颗红黑色的丸子，并且将其放在那瓷盆的“奶油”中转了一圈。 这会儿万豪才发现，案板上还有这些丸子。 “那是什么？” 万豪情不自禁，自言自语。 一旁的小军听到后，小声说道：“那是豆沙，盆里那些是鸡蛋清打发出来的。” “蛋清？” 万豪再次愣住，没想到会是这个东西。 而前方，陈山将筷子提起。 原本单颗的黑红色豆沙泥，此刻周身裹满了白色的蛋清，看起来像是个奶泡一般。 万豪开始想象这个食物的味道。 外层是打发好的蛋清，但内里却是豆沙的甜馅儿。 眉头突然皱起。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这是什么美食。 “这是要送去油锅里炸？” 想到锅里有油，万豪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虽然没做过蛋糕，但也知道蛋清非常轻盈。 里面裹着一个实心的豆沙，这要是扔到油锅里炸，岂不是会掉出来？ 到时候豆沙落入油锅底部，这蛋清在油锅面上浮着，这还怎么玩？ 小军笑了笑，指了指油锅，示意万豪自己看。 只见陈山将这一枚裹着蛋清的白色球状物扔到了油锅内。 想象中豆沙滑出，蛋清漂浮的画面并未出现。 而是整个漂浮在油面上。 且原本还绵密奶白的蛋清，在油温的作用下迅速变得微黄，且表面逐渐凝实起来，就像是那种奶油泡芙的感觉一样。 远远地看去，就好像是一颗白色的雪球飘在水面的感觉。 “难不成这叫炸雪球？” 万豪随口一问。 之前在电视剧里看过一个情节。 说是有人上门找茬，点名要吃油炸冰溜子。 本来是一件为难店家的菜，但最后店家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当时万豪就震惊了。 本以为那是电视剧里虚构的情节，结果后来网上人发现这居然是真的！ 既然冰溜子都能炸，那这“雪球”似乎也说得过去。 【很接近了】 “具体是哪个字接近呢？” 【雪】 “卧槽？” 系统的回答让万豪傻眼。 好家伙。 还真跟雪有关？ 这东北菜这么牛逼的吗？ “炸雪丸子？” 【错！】 “油炸雪丸子？” 【错！】 “炸雪豆沙？” 【只差一个字】 “炸豆沙雪球？” 【多了一个字】 “……” 一番乱猜下来，万豪直接放弃。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乱猜只会跟没头的苍蝇一样。 “呀，师弟你来了？” 菜好了以后，陈山终于看到了万豪，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听到万豪要过来帮忙的消息后，他这心里是开心的。 最近是真的太忙了，就连伯母的生日他也只是去问候了一句，没给伯母摆上一桌，这心里总觉得有些亏欠。 “师兄，这是个什么菜啊？” 万豪现在迫切想知道这到底是个啥。 系统的奖励已经无所谓了，主要是他得解决心里的困惑。 “你说这个？” 陈山立马叫住了那名服务生，把盘子拿了回来，然后直接递给万豪一双筷子，“你先尝尝味道，看看怎么样。” “可是，陈老……” 听到这话，服务生一脸的无奈。 这可是客人点名要吃的菜，就等着吃呢。 现在拿给万豪，这貌似不太合适。 “还是先送去给客人吧，客人为主。” 万豪也是没想到陈山会这么干。 “嗨，没事儿，豆沙和蛋清都还有多的，锅里的油温也很合适，再做一份就是了。” 说完，朝着小军使了个眼色，后者当即就上了灶台。 “来，快尝尝看。” 陈山再次将盘子端给万豪，一脸的笑容。 见状，万豪也不好意思拒绝了，只能吃吃看了。 夹起一颗雪球送入嘴里。 一入口就感觉到不可思议。 “雪团”轻盈，外酥里软，入口香甜，十分绵软。 外层的蛋白味道属于那种微甜的口味，内里的豆沙则是厚重的甜，有一种循序渐进的感觉。 最关键的是，这道菜明明是从油锅里炸出来的，但吃起来却一点都不腻，反倒是让人感觉到一丝清爽。 “好吃是好吃，不过这到底是个什么菜？” 第123章 师弟你对油温的掌控怎么样 “雪绵豆沙？” 得知菜名后，万豪认真审视起盘子里的“雪球”来。 看外观，奶白似雪，口感绵密，内部也的确是豆沙馅儿。 名字完美契合。 按说这个名字真的不难猜，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万豪并没有感到惋惜。 本就是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东西，不知道才是正常的。 “师弟，你可知道这道菜的由来？” 陈山一直在观察万豪的反应，从最开始的疑惑到现在的豁然开朗，最后趋于平静。 三种不同的状态先后出现。 陈山并没有从这三个状态中读出万豪具体的心理活动。 但他可以确定一点。 ——万豪对美食充满着热爱。 这种热爱并不局限于口腹之欲，更多的是对美食本身以及烹饪技巧的热爱。 对此，陈山非常满意。 一个合格的厨师就该拥有这样的反应。 “感觉和西方的蛋糕和泡芙很像，不像是咱们龙国的菜品。” 万豪想了想说道。 眼前这道【雪绵豆沙】，不论怎么看，都透露着一股“西方舶来品”的味道。 鸡蛋清打发，这是西式糕点中最常见的手法。 而且这造型也和常见的中式糕点不太一样，只要将中间的豆沙换成奶油，基本就是大号的泡芙。 “很多人第一次见这道菜，也都是这么想的，他的确像西方的美食，但事实的真相并非如此……” 陈山耐心给万豪做讲解。 【雪绵豆沙】是一道传统的东北名菜。 它最早起源于东北的满族，后来满人入关之后，逐渐成为清朝宫廷御宴上的风味食品之一。 这道菜的外观看起来非常漂亮，造型也非常精致，丝毫不输给国外的蛋糕和泡芙一类的糕点。 但制作它用到的原料只有鸡蛋、豆沙、玉米淀粉这么简单。 大多数人认为他是西式糕点的原因，就是外面那层白色的蛋清。 互联网的普及让很多人接触到了糕点制作，随手一搜就能看到糕点师傅拿着打蛋器打发蛋清的操作。 所以，大家潜意识里就觉得，打发蛋清就是用打蛋器，进而认为这就是西方的糕点。 但实际上，并不是。 一百多年前，咱们的老祖宗便掌握了这门技术。 而彼时打发蛋清的办法非常简单且粗暴。 “只用手？” 听到这里，万豪惊了，“用手打发蛋清，您没开玩笑吧？” 打蛋清的视频他看过，电动都得好一会儿，这要是用手，那岂不是要打断？ “小军！” “明白！” 实践出真知。 小军当即拿起几颗鸡蛋，一个铁盆，一双筷子，当着两人的面就开始了。 只见他右手拿筷，左手拿盆，快速旋转。 筷子撞击铁盆，发出当当当的声响。 音色清脆，富有节奏。 当然，最让万豪震惊的是小军这手速。 都踏马快出残影来了！！！ 说小军是人形打蛋器都不为过！ 万豪大受震撼，从一个简单的打发蛋清的动作中，切身看到了《梅园》的恐怖。 要知道，小军在《梅园》只能算一个中等偏上的水准，一些顶级大菜他都没资格上手。 他这样就已经这么厉害了，很难想象那些在《梅园》担任主厨的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 不愧是黄河以北最牛逼的餐厅，没有之一！ 万豪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小军的动作。 他想看看，到底需要多久才能将这道【雪绵豆沙】的蛋清打发好。 “当！” 十五分钟后。 小军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好了！” 他笑吟吟看着万豪和陈山，当着两人的面将三根筷子插到了蛋清里面。 绵密的蛋清被打发之后变得雪白，原本该倒下去的筷子此刻直挺挺地竖在当中。 这个画面足以证明蛋清的打发程度。 很难想象，在没有电动工具的情况下，仅凭人力做到这些。 关键还不止这。 重点是一百多年前，咱们的老祖宗就掌握了这样的烹饪技巧！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在万豪震惊于老祖宗的手艺的时候，陈山接过那铁盆，做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的动作。 他居然将整个铁盆直接倒扣了过来。 “哎，别！” 万豪下意识叫出了声，还以为是小军哪里没做好，让陈山生气了，要将这一盆蛋清倒掉。 然而，下一秒他直接石化了。 铁盆被倒扣过来了，然而那里面打发好的蛋清并没有落下，依旧牢牢粘在铁盆里面。 最要命的是，那三根插着的筷子居然也没掉出来。 “你师兄我小时候，可没少因为这事儿被师父打板子。” 陈山笑呵呵地说道。 旧时，师父在传授这道菜的时候，有着非常严格的要求。 筷子直立不倒是最基本的要求。 这一点很多师兄弟都能做到。 然而铁盆倒扣蛋清不落能做到的寥寥无几。 但凡师父检查的时候，蛋清掉了下来，那就是一顿板子加一顿饿。 当时大家看师父的眼神里充满了尊敬，一方面是碍于厨艺，但相当一部分是怕。 厨房挨打，那基本是家常便饭了，那会儿学徒的都是孩子，谁不怕呢？ “师弟，你对油温的掌控怎么样？” 陈山笑眯眯地问道。 万豪苦笑，他知道陈山这是打算考考自己。 锅里的油还在，依旧可以炸，只是温度上面需要自己来掌舵。 “我试试吧……” 【雪绵豆沙】这道美食需要用油炸。 这是这道菜成败的关键。 初级厨艺之所以称为初级厨艺，很大程度并不受限于菜品的多样性，而是对于火候的掌控。 打发的蛋白本身就轻盈，如果将其接触高温，很容易就发生质变。 油温低了，蛋清受热不够，可能还没开始炸自己就化掉了。 可如果油温过高，一个不小心没准就炸成荷包蛋了。 这是一门非常考验技术的活儿。 “系统？” 万豪自己是没有信心的，只能寄希望于系统。 然而系统这回并没有站在他身边，只是很淡定地说了一句。 【加油！相信自己，你行的！】 万豪：“……” 第124章 让他滚 万豪是没想到系统这时候突然跑出来鼓励自己。 他甚至觉得，这压根不叫鼓励。 大概就是想看自己出丑吧。 不过话说回来，陈山干啥这个时候让自己来？ 是想测验自己？ 还是想借此让自己留在梅园？ 其实现在解决了老妈的问题后，留在梅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而且真这么选了，系统大概会非常高兴。 一个不小心，说不准就给自己提升到中级厨艺甚至高级厨艺。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当务之急是如何将这【雪绵豆沙】给做出来。 夹起一颗豆沙，在脑海中思索陈山当时的动作，依葫芦画瓢。 这倒是不难，毕竟只要是个龙国人就不可能不会用筷子。 只是，夹起豆沙以后该怎么做呢？ 小军才刚刚做完一份，这会儿已经关了火，锅里的油温肯定是不够的，需要重新开火使油升温才能符合要求。 那具体升温多长时间呢？ 万豪不清楚。 “小师叔这是要做雪绵豆沙吗？” 突然，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男子凑了过来。 面相和蔼，笑容满面。 万豪见过这个人的照片，知道他是陈山的二徒弟，文德。 此前被派去与小日子交流的便是这一位。 “呃……师兄让我试试……就试试……” 万豪压力山大。 听陈山说，文德这人不坏，对于突然冒出来一个师叔，也没多说什么。 但万豪心里清楚，对方嘴上不说，但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一些不舒服的。 这事儿可以理解。 换作是他，肯定也会不爽。 甚至以他过去的脾气，早干上了。 人家现在依旧笑容满面，已经算是相当给面子了。 “雪绵豆沙好啊。” 文德笑着点了点头，说了这样一句之后，便默默站在陈山的身后。 “系统？” 万豪想哭，“这时候就别赌气了，赶紧出来帮忙！” 然而系统依旧是那句【加油，相信自己，你行的！】 万豪很想骂娘！ 真是骑虎难下。 咬了咬牙开了火。 死就死吧！无所谓了！ 全神贯注，将初级厨艺运用到极致，大脑快速运转，思考如何将这蛋清炸出【雪绵豆沙】应有的效果。 “油还是热的，所以加热的时间肯定不能太长！” “刚刚看陈山炸的时候，锅里的反应并不算猛烈，所以这道菜应该是低温油炸！” “哎，我能不能先弄一点试试水，等确定好油温以后，再开始炸制？” “好像可以啊！也没说让我一次成功，而且这也并不是一次严格的测试！” 重压之下，万豪找到了突破口。 果断拿起一双筷子，随意夹了一小坨打发好的蛋清。 他并没有直接扔到油锅里，因为知道目前肯定还不够。 差不多半分钟后，他感觉差不多了，便将筷子送到了锅里。 “太快了，油温还没……” 小军忍不住提醒了一句，但又立刻闭上了嘴。 而如他所说的那样，的确是太快了。 油温还没升上来，放入里面的蛋清一下就化开了，根本无法质变成形。 “再来！” 万豪并没有感到不好意思，挑出一团蛋白，又等待了大概二十秒，再次将筷子送了进去。 “呲呲”的声音响起，像是绵密的气泡破灭那般。 万豪内心一喜，因为这声音他刚才听到过。 抬起筷子一看，发现底部接触热油的蛋清已经产生了质变，凝结在了一起。 “就是现在！” 万豪抓准时机，火速夹起一颗豆沙丸，裹满蛋清后，再次送到了锅里。 无数的小气泡围绕在蛋清周围，发出一阵滋滋的声音。 轻薄的蛋清迅速发生变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一块。 万豪果断抽出筷子。 接下来，如果蛋清不散，豆沙丸不落，那这道菜就算是完成了。 只看到“duang”的一下，脱离了筷子的“雪球”滑落在油锅中。 像是一只第一次入水的小鸭子，先是往下一沉，但紧接着便是向上浮起，然后又沉了下去。 每一次沉浮都牵动着万豪的心。 是成是败，就看天意了。 “漂亮！！！” 数秒过后，小军忍不住拍手。 此刻，那颗雪球已经停止了上下起伏，安稳地飘在油面之上。 这是成菜的征兆。 “好样的师弟！” 陈山也是喜笑颜开。 让万豪试做雪绵豆沙，并不是出于考验，纯粹就是临时起意，想让他试试。 他这人就是这样，一旦高兴起来，有时候头脑就不清白。 当文德出现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做错了事。 今天万豪如果做不出来的话，那这“小师叔”的威严怕是彻底没了。 所以刚才他拼命朝小军使眼色，而对方也领悟到了，给了万豪一点提示。 本以为万豪会做不出来的，没成想最后居然成了。 虽然是用了一种非常笨的方法，有些投机取巧的嫌疑，但只要他最终做出来了，谁也不能说他什么。 “文德，你来尝尝看。” 等万豪将一盘雪绵豆沙端上桌后，陈山笑着说道。 “好嘞。” 文德依旧是满脸笑容，抓起一颗雪绵豆沙就吃了起来。 细嚼慢咽过后，竟然挑不出任何毛病。 饶是心里对万豪小师叔的身份有些芥蒂，他也忍不住朝对方竖起了大拇指。 梅园的传统就是这样，全靠实力说话。 哪怕是心里不爽，也是如此。 “小师叔厉害！” 文德朝万豪拱了拱手，而后便凑在陈山耳边说了句悄悄话。 “还他妈兰花熊掌，熊他大爷！”陈山突然暴跳如雷，恶狠狠地骂到，“让他滚，老子这儿不接待他！” 突如其来地爆粗口，让后厨一行人全都吓了一跳。 不过听清楚关键字【兰花熊掌】之后，所有人当即明白了缘由。 来梅园吃饭的基本没有穷人，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最差的也是暴发户拆二代之类的。 人嘛，一旦有了钱有了权就开始飘了，老想着自己高人一等，就得跟其他人不一样。 在龙国，熊掌是绝对的禁忌之味，做不得！ “可是师父，这一位身份不一般，咱们真惹不起……” 文德面露难色地说道。 第125章 是不是做出来了就不用去敬酒? 梅园的客人非富即贵，大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江湖充满了人情世故，再加上龙国人喜欢在饭桌上谈事情。 两杯酒下肚，有些人就开始飘了，会做出一些寻常想做但又不敢做的事情。 眼下，兰厅的一位客人便是如此。 带着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来到梅园消费。 喝多了之后，就一顿胡吹，人前显圣，说自己曾经在东北吃过啥啥啥。 说这人脑子有病吧，但人家确实是知道不少东北菜。 诸如先前陈山做的【雪绵豆沙】便是这位客人点的。 东北菜老三样，而今唯一还保留原汁原味的，也就这一道【雪绵豆沙】了。 可其他的就…… 说起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东北菜的辉煌，在龙国步入现代社会后，瞬间没落。 这倒不是厨子的缘故，纯粹是法律法规的限制。 就拿地三鲜来说。 原本的地三鲜其实叫【地三仙】。 至于是哪三仙。 哼哼……说不得。 但可以肯定的是，随便拉出来‘一仙’都能让厨子体验豪华铁笼单间。 因此现在压根没人敢做了。 但说到底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不能放弃。 聪明的厨子就想到了办法，将原来的三仙就变成了三鲜，具体为土豆、茄子、青椒。 虽然是大打折扣甚至说风牛马不相及，但总的来说，让东北菜在龙国的烹饪中有了一席之地。 这位客人拿东北菜作为吹嘘的资本是完全说得过去的。 曾经的东北菜，那是力压八大菜系。 在首届全国厨师大赛上，东北的刘敬贤大师更是用一道【兰花熊掌】碾压其他菜系的厨师，惊艳了所有人。 这道菜一出，什么开水白菜、葱烧海参、佛跳墙统统都得靠边站。 毕竟光这食材，其他菜系压根也没有。 当时的刘敬贤大师，可以说是真正的双手插兜不知道什么是对手。 而东北菜的辉煌，在文学作品中亦有体现。 着名的《报菜名》里基本说的都是东北菜。 什么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 当时的东北，大鹅都是没资格上桌的。 但如今，这些老东北菜谱却成为了实打实的“入狱指南”。 “给他做个素熊掌上去！” 陈山有些郁闷地说道。 最烦的就是这种客人。 光顾着自己吹牛逼，完全不考虑现实。 偏偏这人自己又得罪不起。 好在中餐里有仿荤菜这一说。 用蔬菜模拟出肉食的模样，靠烹饪技巧调出肉食的味道，呈现出以假乱真的效果。 虽然是假的，但多少还是能让这些个“脑残”的客人找回一点面子。 “已经送过去一份了，说是不满意，没有肉味……” 文德耸了耸肩，有些无奈地说道。 作为陈山的二徒弟，文德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 他在梅园干了快二十年了，这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遇到过不少。 但凡自己能处理的事情，他都不会多余来找陈山。 眼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才来找陈山。 “那就直接告诉他没有！” 陈山骂骂咧咧地说道，“就踏马会吹牛逼，还熊掌，他怎么不要虎掌？” “来之前我已经端着酒杯去过一次了，但那客人……” 文德苦笑，略作停顿后又继续说道，“客人说如果没有兰花熊掌，就让您亲自去一趟……” “他大爷的！！！” 陈山脾气一下就上来了。 他自然知道这客人想做什么。 去一趟无非就是让他自罚三杯，好让对方在朋友面前找回面子。 “老子是谁？老子是xxx，只要老子想吃的菜，就没有吃不到的！” “天大地大，老子最大，只要老子想要，天上的月亮老子也能掰下来啃！” “瞧见没，不是老子不行，是这儿的厨子不行！” “厨神都要给老子敬酒赔不是，就问你们老子牛逼不牛逼！” 诸如此类的情况，梅园此前经历过不少。 京都这块地界上，了不起的“大人物”太多了，饶是如厨神陈山，也依旧免不了这些人情世故。 “师弟，你暂且等我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陈山心里憋着一肚子火，很想放声开骂，但碍于万豪在这里，只能忍住。 不能再师弟面前这么失态。 不就是酒劲嘛。 不就是要面子嘛。 老子给你不就完了吗！ 你大爷的！ “是不是只要做出这道菜，就不用去敬酒？” 万豪突然问道。 此话一出，全场肃静，包括那些正在灶台上翻炒的厨师们，也全都看了过来。 大家脸色古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但谁都没有说话。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 客人有诉求，咱们没满足，所以才要去赔礼道歉。 要是能做出来，当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问题是这菜压根做不出来啊。 食材这一关就直接卡死了。 这年头，哪儿弄熊掌去？ 一群喝得晕头转向的醉鬼，怕是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小师叔莫非有什么办法？” 文德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表现出异色。 因为他注意到万豪的表情。 那是一脸认真，想要帮忙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没事的师弟，就只是去敬个酒说两句好听的话而已，不碍事的。” 陈山自然也看到了万豪反应，只是他实在是想不出来万豪有什么办法能过这一关。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厨师是厨师，并不是魔法师，不可能凭空变出一只熊掌。 “要不先让我试试吧。” 万豪瞥了一眼墙角的食材区，确定食材都齐全后说道，“要实在不行，我和你一起去敬酒也行，好歹我这么大块头，那人看到了也不敢太过分。” 喝醉的人，意识不清醒，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电视剧里不都这么演吗？ 喝多了马尿，就感觉整个京都甚至整个银河系都是自己的。 一个恶趣味上来，指不定就将杯中马尿往人头上浇。 虽然事后清醒会道歉，甚至还可能会有金钱补偿，但总归那杯酒是浇在了人头上。 陈山这么大年纪了，被人往头上浇酒也太不好看了。 作为师弟，总归是要帮师兄分担一些压力。 不就是兰花熊掌嘛！ 别人不行，系统还不行吗？ 第126章 突然就怂了 兰厅。 李大炮正和一群狐朋狗友吃着喝着。 作为一个矿爷，过去十多年靠着挖煤发了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早些年去过毛子国玩，尝过不少野味，其中就包括熊掌（毛子国合法）。 后来结识了一帮东北的朋友，凑在一起的时候，没少吹嘘这事儿。 今天刚谈成了一大单，卖出去十来个小目标，一高兴就喊了几个东北的朋友过来梅园吃饭。 几杯马尿下肚，一下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开始一顿吹。 “炮爷，话说那到底啥味啊，跟猪肉有啥区别吗？” 一个小老板端着酒杯问道。 倒不是说真对那熊掌感兴趣，就纯粹是顺着李大炮说。 大家都是跟着李大炮混的，全都指着他吃饭，不顺着他还能怎么样？ “那肯定有区别啊！” 李大炮小酌了一口，然后露出甚是得意地表情说道，“熊是野生动物，猪是家畜，光是肉质这一块就已经有所区别了，肯定不一样。” “那具体是什么不一样呢，给咱们说说呗炮爷。” 又一名小老板说道，同样端起酒杯直接干了。 “具体哪里不一样嘛……” 李大炮捏着下巴琢磨了片刻，想要找到不同的点。 只可惜这会喝得晕头转向，只记着要在小弟面前装逼，根本想不起来有啥区别。 “就是口感和味道，都不太一样！” 想了片刻，硬生生挤出这么一句来。 “炮爷牛逼，这种野味都尝过！” “炮爷，下回有机会，请务必带上兄弟，也让我长长见识。” “跟着炮爷混，三天吃九顿，来来来，喝酒，喝酒。” 明明就是硬捧，但在场没有人感觉到一丝的尴尬，而李大炮本人也是乐在其中。 得意之际，突然想起梅园似乎说做不出来，顿时就不太高兴了。 “服务员！服务员人呢？” “让你们做的菜怎么还不来。” “到底能不能做，不能做让陈山过来！” 酒壮怂人胆，更何况李大炮本身也不怂。 今天大概是吃不到兰花熊掌了，但说什么也要让那厨神陈山过来自罚三杯，不然他这脸往哪儿搁？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 就在此时，万豪出现在众人面前。 “搞什么……” 原本想要呵斥的李大炮，在看到万豪这身形后，顿时就把话给咽了回去。 卧槽。 这也忒壮了吧！ 一米九的身高，都快顶着灯泡了。 “兰花熊掌，请慢用。” 万豪并没有多想，就很直接将盘子放在了一桌人面前。 来这里是解决问题的，并不是来吵架的。 “卧槽！” 当盖子被揭开的刹那，一行人全都愣住了。 一只硕大的“熊掌”出现在几人眼前。 “熊掌”面上淋着一层半透明状，类似褐色玻璃的芡汁，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闪亮的光芒，亮灿灿的模样。 顶部的“熊爪”也是异常尖锐，外壳上甚至还有划痕，看起来极其逼真。 “这这这……这真是熊掌？” 李大炮还未说话，身旁几个小老板却突然都站了起来。 一行几人，全都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旋即便纷纷抬头，看向了屋顶的视频监控。 原来，大家都没有喝醉，纯粹是在李大炮面前装醉。 熊掌这东西，在龙国属于禁忌！ 只要端上了桌，不管是做的人还是吃的人，全都得进去。 大家出来混，都是为了搞钱，吹吹牛逼没事儿，毕竟这是人之常情。 可一旦动真格，那可就得说道说道了。 “炮爷，我还有事儿，就先回去了。” “炮爷，今天就当我没来过，回头兄弟再登门谢罪。” “你们干什么呢？这是我们点的菜吗你们就往这屋里端？” 众人心思不一，有想趁机开溜的，也有帮着李大炮说话的。 但无一例外都想远离这道菜。 挣钱重要，但前提是得有命花。 不可能为了吃一顿饭，把自己的未来搭进去。 有着同样想法的还有李大炮。 这会儿他酒醒了大半。 突然就后悔了，不该喝这么多酒的。 一早知道梅园牛逼，但没想到会这么牛逼啊。 连这种违禁品都能搞到？ 陈山的背后到底是谁？ 越想越怕，突然感觉背后发凉。 “先生，趁热吃吧，凉了对胃不好。” 万豪一脸平静地说道。 说完，顺便看了一眼身旁的陈山。 两人眼神交汇，均露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神色。 刚才胡吃海喝的时候，一个个比谁都牛逼，这会儿却被一道菜吓到，甚至连好哥们都要分道扬镳。 这真的是…… “那个，陈老啊，刚才是我们喝多了酒，说错了话，您别往心里去……” 李大炮现在是骑虎难下，满头大汗，“这熊……这菜我就不吃了吧，我们都已经吃饱了。” 现场吃？ 开什么玩笑！ 屋里都是有监控的。 这玩意吃了不等于说留下证据吗？ 虽然公开以后梅园也脱不了干系，但自己也跑不了了啊。 梅园死了是小，自己进去是大。 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很没有骨气，难免被几个小弟看不起。 但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爷今天出去，依旧是炮爷。 至于面子。 大不了不和这几个人来往了，反正老子家里有矿，随手一挥就是小弟，根本不差这几个。 “不存在，您是我梅园的贵客，我们的人物就是服务你们，招呼不周被训斥也是应该的。” 陈山面露微笑，指着眼前这盘“熊掌”说道，“只是这‘兰花熊掌’是我师弟亲手做的，还请李老板赏脸，给点评点评。” 不想吃？ 开什么玩笑！ 要吃也是你，不吃也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哪儿那么容易！ 这里是梅园，不是踏马的公共厕所！ “陈老，我们真吃饱了，这菜多少钱我照付，双倍……不，十倍都成！” 李大炮此刻想哭的心情都有了。 在他看来，陈山就是在逼他。 你陈山70多，你的师弟最少也是50吧。 眼前这小伙子，虎背熊腰，身高九尺有余，你跟我说他是你师弟？ 狗都不信！！！ “还是尝一口吧，毕竟我师弟忙活了大半天……” 第127章 并不违法 在陈山的坚持下，李大炮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原本喝得晕头转向的脑袋，此刻也恢复了清醒。 他虽然是个暴发户，但也并不是说完全没脑子。 对于陈山以及梅园，他是有所了解的。 陈山是龙国顶尖的厨神，梅园是陈山一手打造的顶级餐厅，享誉海内外。 这样的一家餐厅，按说不会做这种违法乱纪、自砸招牌的事情。 可眼前这个熊掌形色兼备，味香酱浓，怎么看都是真品。 陈山敢端上了，无外乎两种可能。 “敢问陈老，您这原材料，可是从国外进口的？” 李大炮指着眼前这盘兰花熊掌问道。 龙国有规定不让吃，但其他国家是允许的。 就比方说紧挨着龙国的老毛子。 在那边，大型超市就有现成的熊掌售卖，合理合法。 早些年发了家，他去毛子国旅游的时候，就在那边品尝过熊掌的味道。 也许眼前这盘兰花熊掌，使用的原材料就是从那边进口过来的。 虽然这样也是违法的，但总归比使用国内的原材料罪责要轻。 两害取其轻。 大不了到时候花点钱，找个好点的律师给摆平就是了。 钱嘛，老子有的就是！ “李老板说笑了，就这么点东西咱龙国多的是，犯不着从其他国家进口。” 陈山嘿嘿一笑，他这回儿弄明白李大炮为什么不吃了。 搞了半天是会错了意，担心吃了进去。 这人呐，果真不能喝太多。 喝多了就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听完陈山的解释，李大炮以及他那群朋友的脸一下就黑了起来。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几个人在心里骂了一遍又一遍。 不光骂李大炮吹牛逼，更骂自己为什么不早点跑。 现在好了。 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骑虎难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那这一盘是仿荤菜吗？” 李大炮看向陈山，挤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早就听说梅园厉害，今天一见果真是不一般啊，这做的跟真的似的，差点将我都给骗了。” 一边说一边朝身边几个人使眼色。 “哎呀，还得是咱炮爷啊，我怎么就没想到是仿荤菜呢。” “啊对对对，就是仿荤菜，我听说陈厨神在仿荤菜这个领域内也很有建树，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啊。” “陈大师，您可是将我们哥几个吓得不起啊，仿荤菜做的跟真的一样，这简直太神了吧！” 一群人倒是不笨，很快就明白李大炮的意思。 不管这盘熊掌到底是什么来头，不管它是真熊掌还是假熊掌。 只要大家口径一致，说他是仿荤菜，是用素菜做的，那它就是素菜！ 吃素菜，不违法！！！ 陈山差点别笑出来，一旁的万豪也是满头黑线。 好家伙。 古有赵高指鹿为马，今有大炮说荤为素。 一千多年了，有些事情还是会重复上演。 “大伙吃吃看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陈山强忍着笑意说道，顺手给李大炮递过去一双筷子。 直接公布答案多没意思，先让子弹飞一会儿再说。 他很想看看李大炮这群人试吃以后的反应。 那一定很精彩。 “好香啊，这仿荤菜居然有肉的味道，陈大师不愧是咱龙国美食界的牌面！” 李大炮夹起一筷子肉皮，q弹软糯，面上被红褐色的酱汁包裹，质感如同过上一圈酱油的果冻。 一股浓烈的肉香裹挟着酱香钻入鼻孔，顿时让人食欲大开。 李大炮此刻心情十分复杂。 既有对美食的向往，也有对食材的担忧，但同时也心存侥幸，希望这是仿荤菜的美好期盼。 各种滋味交织在心头，可谓是五味杂陈。 但最终，所有的情绪搅和在一起，融合成了一个统一的念头——吃了再说。 没办法，是真的香。 梅园的厨艺那是远景闻名的，饶是一群人早就吃撑了，此刻在面对这一盘兰花熊掌也是感觉还能继续动筷子。 “吸溜！” 肉皮入嘴，还没来得及咀嚼，却发现整个肉皮自己就化掉了。 那种感觉，就好比是烈阳照耀下的白雪，消失的悄无声息，但又肉眼可见。 这一刻，李大炮等人突然就明白了什么叫真正的“入口即化”。 美味在舌尖弥漫，大脑分析过后，发出愉悦的信号，传递到周身。 李大炮一行人全都不受控制的夹了第二筷子，并且将夹取的食物送入嘴里。 只不过这一下，有人破功了。 “这是！！！” 李大炮突然瞪大了眼睛，嘴里咀嚼的动作也霎时停了下来。 原因无它，只是因为他发现这并不是仿荤菜，而是实打实的荤菜！ 这是用肉做的！ 不光有肉，而且还有蹄筋，类似于牛筋那种，很有嚼劲。 最要命的是，他发现这熊掌的味道和他在毛子过吃过的一模一样！ 不对！ 只是食材的口感和一模一样。 眼前这盘熊掌的味道，要秒杀毛子过那边十倍甚至百倍！ 梅园的兰花熊掌，更加好吃！ 可问题就在这里！ 难不成陈山用的是真熊掌？ “陈老，这……” 李大炮再次体会到人间绝味。 舌头告诉他：这踏马简直好吃到爆炸！ 脑子告诉他：你踏马就准备进去吧！ 痛并快乐着，无疑是这一刻他最真实的写照。 “放心吃吧，不是用熊掌做的，是用猪肉、鸡肉和牛蹄筋做的。” 万豪看的想笑，终究是还是将真相说了出来。 花了三千积分，兑换了这么一道【兰花熊掌（和谐版）】。 并非是用真实的熊掌制作。 而是用猪肉、鸡肉、牛蹄筋、香菇、马蹄、所有食材切碎，然后放在碗里加入盐、鸡粉、鸡汁、鸡蛋、淀粉、调好口味之后，再次放入模具当中制作而成。 整只“熊掌”其实是用猪腿肉做皮，其他食材做馅儿，造型类似于一个大包子。 做好这一切之后，整个过程只需要一道工序，那就是蒸。 高压锅内蒸，20-30分钟就差不多了。 至于味道，出菜的时候一群人都尝了尝。 万豪自己是没吃出什么，觉得就是一般的猪肉味，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但文德和陈山却是如遭雷击，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事后才知道，文德是去过毛子国交流，亲口尝过。 至于陈山，他则是真吃过。 没办法，谁让陈山年纪摆在那里呢。 规定宣布之前吃的，并不违法。 第128章 催婚 在梅园帮了几天忙之后，万豪便同陈山道别了。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这是龙国人过春节独有的浪漫。 更别说，现在的万豪是事业有起色，腰包有钞票。 今年这个年，必然会相当精彩。 “师叔回来以后请务必第一时间通知我，我过来接。” 文德一路将万豪送上了火车，临行前也不忘了这一句。 万豪点了点头：“一定，新年快乐，明年见！” 万豪有些小得意，同时也有些小开心。 此前文德见自己，虽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礼貌的行为，也称呼自己为小师叔。 但同现在对比起来，完全不是一回事。 “小师叔”和“师叔”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差别还是非常大的。 想要让人改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像文德这样“常年征战”海内外的存在。 许多人一辈子努力都未必能做到，然而万豪仅凭一道和谐版的兰花熊掌便大功告成。 突然就感觉，梅园这个地方是真好。 厨艺到位，什么都好说。 “哎呀，你是豪哥，你是鹅腿阿姨，我在网上看过你们。” “鹅腿阿姨，能和我合个影吗？” “豪哥，我要和你照相，你看可以吗？” 上了火车，很快就被人认出来了，车厢内不少人都想要合影留念。 现如今，万豪和老妈也是个大网红了。 抖音的粉丝数量突破了两百万，到哪儿都有人认得。 起初万豪去菜市场进货都能引来不少人围观，现如今回家不知道还是个什么结果。 他有点担心。 不过转念一想，这是好事。 粉丝就是力量。 过去自己遇到困难，只能和老妈一起扛，往后若是遇难，会有无数人伸手相助。 当然，有系统在，自己和老妈大概率不会遇到无法解决的麻烦。 有系统真好！ “气象台1月16日06时继续发布寒潮橙色预警，受寒潮影响，预计1月16日至1月19日，我国中东部大部将自北向南先后出现降温……” 下火车之前，车厢内响起了提示音。 h省即将迎来大降温，据说最低可以达到零下五度，然后从明天开始，先是下一天冻雨然后是连续三天的大暴雪。 万豪有些庆幸，自己赶在之前回家。 有些朋友可能对冻雨不太了解，以为这是一种自然气候，类似于下沙冰。 但实际上，冻雨是一种自然灾害。 因为温度足够低，雨水落到地面就立即结冰，附着在物品表面，形成厚厚的一层冰壳。 冰块的重量很大，一个不小心就容易将树木房屋压塌，造成人员伤亡。 万豪小时候不懂事，只觉得下冻雨的时候很好玩。 但现在长大了才知道，这一点都不好玩。 冰天雪地，全都冻住了，去菜地里挖菜都得费很大的劲儿。 万豪突然就鼻子一酸，不敢想象小时候遇到下冻雨，老妈一个人是怎么照顾自己的。 “妈，咱路过镇上的时候，多买点菜回去备着。” 火车站位于w市市内，而万豪的老家则位于w市下面的一个小镇（万家镇）管辖的一个小村庄。 万家三村。 火车站门口有通往万家镇的大巴，到了镇上以后还需要转摩的才能去到村子里。 两个小时车程，万豪一行人抵达了万家镇。 带着老妈和小姨在镇上逛了半天，买了一大堆年货，在路边等了很久这才叫来两个摩的。 “哟，小伙子买这么多东西啊。” “这不是回来过年嘛，多置办点年货，叔麻烦你送我们去万三村。” “好嘞，不过现在是二十块钱哈，平时是十五，这马上过年就涨了五块。” “没问题叔。” 近几年大家都富裕了，摩的越来越少，这个时候出来赚钱的，家里大多不会太富裕。 而且过年这种时候涨价也很正常，五块钱而已，万豪出得起。 “这是谁家要娶媳妇还是嫁姑娘啊？” 刚到万家村，就看到村口的小路两旁布满了红色的丝带和气球。 农村人或许穷，但在结婚这种大事上还是很舍得出手的。 毕竟是一辈子的大事，肯定要好好操办。 “咱家前面海叔家的儿子，说是娶了个大学生，可有本事啦。” 王翠芬看向自己的儿子，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哦，是小海啊，那挺好的。” 万豪知道老妈想说什么，所以直接装傻。 现在自己不混日子了，事业也小有起色，而且还成了陈山这个厨神的师弟。 前途是一片光明。 老一辈人的观念是成家立业。 先成家，后立业。 所以，老妈现在的愿望是尽快给自己找一个媳妇。 万豪目前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倒不是说刻意在回避，只是真的没这个心思。 小爷我今年才二十。 这么年轻，干啥着急结婚。 怎么着也得多玩几年。 老妈一百岁的寿命呢，而且还是无病无灾的健康寿命。 自己晚点结婚，一点问题都没有。 再说了，目前他也没遇上心动的女孩。 五道口圆明园以及民大的女大学生当然是不错的，年轻漂亮聪慧，刚开始的时候也的确是有些小心动，也有过一些yy。 但后续天天见面，那份心思早就没有了。 因为那份心思全都源自于对方的美色。 美色和美食是差不多的东西。 同样的食物和同样的人，时间久了都会腻的。 “人家小海还比你小一个月，人家都结婚了，你也要努努力啊崽崽。” 王翠芬看穿了儿子的心思，说道，“妈也不是催你，只是让你遇到好的别错过。” 万豪撇了撇嘴：“我知道的，我这不是没遇到好的嘛。” 王翠芬摇了摇头：“我觉得陈馨就挺不错，就冲你和陈山的关系……哎哎哎，崽崽你别跑啊，你等等我……” 万豪扛着一大包东西朝家里走去，脸上是哭笑不得。 他算是明白了一些事情，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有些事情是逃不掉的。 老妈此前可能只想自己浪子回头，然而现在居然开始催婚了。 催婚就催婚呗，干啥要指定？ 陈馨？ 我和陈山平辈相交，我娶她孙女？ 这怎么使得？ 第129章 下雪了 万豪的老家是一栋平房，一百五十来平，还带一个小院子、 别看一百五十很大，实际上在农村，这算是非常小的。 因为常年不在家的缘故，这里显得非常破败，院子里长满了杂草，屋内也是布满了灰尘。 不过好在房子依旧坚挺，并没有出现任何建筑上的问题。 和老妈两个人打扫了一天后，这里恢复了“人气”。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忙完之后，万豪坐在老屋的门口，不由得感慨起来。 小时候的场景如同露天电影一般在脑海中不停回放，每一幅画面都是那么的温馨美好。 院子里有一口水井，是老爸当年亲自打的。 井水冬暖夏凉。 万豪对于水井最深刻的回忆是夏天。 打一桶井水，将西瓜桃子之类的水果到桶里，冰两个小时，就能得到一份凉爽的水果捞，吃起来冰爽无比，消暑解腻。 当时还小，只是觉得好吃好玩，现在想起来那会儿是真幸福。 也许这就是网上那些人说的“人们无法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受”。 因为人在经历青春的时候往往无法完全意识到其重要性，而当人们意识到青春的珍贵时，它却已经成为了过去的记忆。 同理，童年也是如此。 “崽崽，今天好冷，咱们吃火锅吧？” 王翠芬这会儿从院子外面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篮子，“你海婶菜园里摘的，打了霜的白菜还有沙瓤地的白萝卜，甜得很。” “行啊，刚好昨天买了火锅底料的，天冷吃火锅最舒服了。” 万豪悻然同意，说完就从老妈手里接过篮子准备开始了。 对于火锅，万豪是爱的。 又麻又辣，吃几口就浑身暖和，和冬天最配了。 只不过在陈山和梅园的厨师们看来，火锅是流氓般的存在。 因为所有的食材都放在一个锅里煮，吃的时候还得用蘸水，所有食材都是一个味，就连口感也会变得十分接近。 这对于专业的厨子来说，是非常坏的事情。 真心热爱烹饪的人可能接受火锅，但绝不会认为火锅是好东西。 好在万豪是个半路出家的野路子。 喜欢就是喜欢，不存在任何的精神洁癖。 自己吃着爽，老妈开心，就是他认为最正确的事情。 因为是现成的火锅料，所以不到二十分钟，一锅热气腾腾的火锅就做好了。 各种蔬菜，诸如白菜、萝卜、土豆、莴苣、菠菜全都洗好切好装盘放在一旁。 肉类自然也是不少的。 没有那种切成片的冻肉，万豪便选择了用新鲜肉代替。 拥有中级刀工的他，可以轻易将牛羊肉切成小片，跟冷冻羊肉卷自然是比不得，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哦下雪啦，下雪啦！” “快来看啊，好大的雪啊！” 和老妈在屋内吃火锅吃到一半，突然听到院子外面小孩子们的欢呼声。 透过窗户看去，发现外面已经开始落雪了。 没有鹅毛大雪那么夸张，但密密麻麻一片片落下来看着就非常大。 “你小时候最喜欢下雪了。” 王翠芬将一筷子煮好的羊肉塞到儿子的碗里，“就是打雪仗的时候，总是收不住力气，老把别人打哭，大家最后都不愿意跟你玩。” 万豪尴尬的笑了笑，顺手将碗里的羊肉塞进嘴里。 羊肉细腻，膻味很淡，混着碗里芝麻酱为主的蘸水，吃起来是有滋有味。 雪天、火锅、老妈、屋外打雪仗的孩子，一切的一切同时出现在眼前，真的宛如一位能工巧匠精心制作的画卷。 …… “寒冰神剑！！！” “寒冰风暴！！！” 次日清晨，伴随着孩子们打闹的声音，万豪被吵醒了。 回到老家不用工作，自然也没有让系统定闹钟，睡到自然醒。 虽然没能如愿，但万豪并没有起床气。 因为他知道外面是个什么场景。 天气预报非常准确，昨天气温骤降，不光是下雪，到了晚上还下了一夜的冻雨。 此刻，外面必然是冰天雪地。 屋檐上大概率全都是冰溜子。 穿好衣服出了门，果然看到一群孩子在“斗法”，每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冰箭”，嘴里念叨着各种恐怖如斯的魔法。 没有任何一个男孩子能拒绝一把“寒冰之刃”。 如果有，那必然是因为这把“寒冰之刃”还不够长，不够粗，不够炫酷。 此前刷抖音，一个大学生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根巨长的冰溜子，他啥也没干，就只是轻轻擦拭了一下，被朋友拍下了，结果这个视频就破了五百万点赞。 这足以说明问题！ “我要不要也整一个？” 别的东西万豪或许不知道怎么搞，但万家三村的冰溜子哪里最长，哪里最粗，他一清二楚。 海叔家后面有个小巷子，南面背光，平日也不见什么阳光，这里最容易长出最长的冰溜子。 十年前，这个秘密只有万豪一个人知道。 也正是因为这，使得当时的他成为了整个万家村最靓的仔，没有之一！ 说干就干！ 但瞥了一眼面前玩冰溜子的几个娃娃，顿时有些脸红。 这一群小孩平均年龄大概在六七岁的样子，个头都不到一米五。 自己现在二十岁，而且还是人高马大。 这么大一个块头跑去玩冰溜子，怪让人害羞的。 “可是我真想玩啊！” 万豪内心喊道。 男人至死是少年。 办法总比苦难多。 眼珠子一转，当即想到了办法。 “啊哼！” 轻咳一声，鬼鬼祟祟摸到这群小孩身后，红着脸撇着嘴嘀咕道，“这算什么寒冰神剑，这顶多算颗钉子。” “你放屁，我这就是寒冰神剑，这里面有魔法！看招，滋滋滋滋……” 小男孩流着鼻涕，举着一根冰溜子对准万豪“释放魔法”，那不服输的表情让万豪顿时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 曾几何时他也曾这样对这大人。 时间匆匆，没成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倒是成为了别人眼里的大人。 “走，哥带你去找真正的寒冰神剑！” 第130章 冰溜子 万家三村的民风还算淳朴，村里大部分人都相处融洽。 没有那种电视剧里的村霸出现。 万豪的老爸去世之后，村里人对王翠芬多有照顾。 这些万豪都记在心里，因此他也没在村里犯浑。 海叔今年五十多岁，在村里建了个猪场，靠贩卖猪肉为生。 生意做得不算大，但在村里算得上是有钱人。 “海叔！” 来到海叔门口，发现海叔一家刚把家门口的雪扫完。 海叔儿子将在后天举办婚礼，到时候这里将会搭棚子举办宴席，所以提前扫雪除冰是非常有必要的。 “呀，阿豪，你回来了？” 海叔见万豪，当即就挤出笑脸，顺手就掏出烟来，“你现在出息了，都成大网红了，我在手机上刷到过你和你妈的视频，干得漂亮！” “就是混口饭吃。” 万豪嘿嘿一笑，顺手表示自己已经戒烟了。 被陌生人夸没觉得有啥，但被熟人加长辈夸多少还是有些害羞的。 更何况他现在过来的目的是打算去海叔屋后面弄一根冰溜子。 这心里多少还是有以丢丢羞耻的。 “那你这饭混得是相当厉害了，你以后可得好好照顾你妈，她把你养这么大可不容易。” 海叔将香烟收回，看向万豪的目光中多了许多赞赏。 万豪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 年轻时候调皮了些，打架斗殴、喝酒赌博，啥都干。 在所有人眼里他都是个妥妥的小混混，不学无术。 但作为邻居他很清楚万豪骨子里还是有好的一面。 别的先不说，至少万豪从来没欺负过村里的人。 唯一被人嚼舌根的打姑爷，那也是情有可原。 从小没了爸，孤儿寡母的，几个姑妈姑爷不帮也就算了，还一个劲嫌弃。 这也就是王翠芬人心善，换了是他，早他妈不来往了。 要是万豪是自己儿子，他打了姑爷，自己非但不会骂他，反倒是高兴都来不及。 高低得和万豪碰上一杯。 “小海后天结婚，你和你妈可一定要来啊，位置给你们都留好了。” 海叔拍了拍万豪的手臂，笑着说道，“送不送礼都无所谓，过来就叔捧场就行。” “好的叔！我和我妈一定准时到！” 要是别人这么说，万豪肯定会多想，觉得对方是在提醒自己一定要送礼。 但海叔的为人他清楚。 海叔说不送礼，那是真没想你送。 之前有一年过年，家里揭不开锅。 是海叔提着一袋子猪肉，里面混着五千块钱帮的忙。 这份情他一直都记着在。 今天小海结婚，高低得包个大红包。 “那个，叔，我带他们去弄两根冰溜子。” “你小子小时候你就喜欢玩这，没想到这么大了还喜欢。” “不是我，是给他们。” “去吧去吧，注意安全。” “好嘞叔。” 略显尴尬，但总算是有理由正大光明去玩冰溜子了。 “哇！！！” 跟万豪猜测的一样，海叔屋后面这条巷子里真的有好货。 足足一米长的冰溜子，整齐悬在瓦片下方，放眼望去就是七八根，任谁见了这幅场景都会同这群孩子一样发出惊叹。 “真正的寒冰神剑！！！” “这么大，这么长，我手里这根简直就是牙签啊！” “好哥哥，帮我拿那根，对，就旁边那一根。” “好哥哥，我要第二根，这根冰溜子最帅！” 孩子们激动了，纷纷将手里的冰溜子扔掉，眼睛直勾勾盯着这里。 一副喜新厌旧的模样，没心没肺。 万豪不由得笑了。 这事儿放在十年前，打死他都不干。 毕竟这是他儿时的秘密基地，是他的专享。 可现在，他却免费将这里分享给了这群孩子。 万豪突然就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成就感。 小心翼翼掰下每根冰溜子，并将他们递到这群孩子手上。 才一会儿的功夫“寒冰神教”就诞生了。 万豪自然是首当其冲的太上长老。 为首一个8岁的孩子，手持一根接近一米五的巨大冰溜子，成为了当之无愧的寒冰神教教主。 然后依次是副教主、长老、执事等等。 非常幼稚！ 但却是一点都不维和。 因为刚走出海叔门口，就吸引了不少小朋友过来。 知晓具体的情况后，纷纷表示要加入寒冰神教。 一盏茶的功夫，寒冰神教便扩张到二十人，其中不乏修炼到炼气九级的存在（初三）。 恐怖如斯！ 小孩子们也不怕冻，踩在雪地里咯吱咯吱作响，欢呼声驱散了身上所有的寒意。 “真没想到你小子能成孩子王！” 海叔这会儿也走了过来，看到万豪这么受欢迎，不由得一笑。 小时候万豪因为长得壮，虽然没有欺负同村的小伙伴，但出手没轻重，孩子们都怕他。 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反倒是受欢迎起来。 万豪嘿嘿一笑，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而就在两人闲聊的时候，一辆拉货的电三轮出现在海叔的门口。 下了一夜的冻雨，地面全都结了一层厚厚的冰，一般的车子都已经不能开了，但这种农村的电三轮却是开的飞起。 真是一件神奇的交通工具。 “海叔！” 电三轮上下来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嘴里叼着一根烟。 这人看着面生，万豪没有见过，按理说不是万三村的人。 “马师傅？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海叔稍微有些诧异，当即递烟过去。 眼前这位马师傅正是他请的烧大席师傅。 儿子的婚礼需要在村里设宴，烧大席的师傅可少不了。 这大过年的吃席的人也多，马师傅是他好不容易请到的，可不能怠慢了。 毕竟自己儿子的婚礼是头等大事。 “海叔，有个事儿得和你商量商量。”马师傅接过烟，顺手便塞到了耳朵上。 也不管其他人在场，当即就对着海叔说道：“海叔，这宴席的价钱，咱们得重新谈谈。” 马师傅的想法很简单。 眼下冰天雪地，车根本开不进来，好多人都被困在村里出不去。 这么冷的天，他烧大席容易吗？ 不加点钱，这对得起自己？ 第131章 欺人太甚 “每桌加300？菜钱也得按照目前的市场价来？还得准备两条好烟？” 马师傅将海叔拉到一旁，说完自己的诉求之后，海叔一下就傻眼了。 天寒地冻，交通不便，再加上过年在即，加价他可以理解。 可一下加这么多，也忒离谱了点吧。 这又不是什么大酒店。 农村烧大席图的是什么？ 不就是图便宜实惠，方便快捷，同时还图个热闹吗？ 他和马师傅定的价钱是一桌1000元。 这个价格放在城里的大酒店里也就中等水平。 但对于农村烧大席来说，绝对是顶格了。 当初定下1000一桌的时候，村里不少人都提醒他，说他价钱谈高了。 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马师傅的厨艺谈不上有多高，但在这十里八乡的也算是小有名气，大家有烧大席的活儿基本也都先找他。 吃席的时候大家围在一张桌子上，一边吃一边喝，点评菜品的味道的同时免不了会聊到价格和成本。 七嘴八舌的，这价格早已不是秘密。 此前，马师傅一桌酒席的顶价是800。 这个价格相对于农村来说是比较高的，但考虑到菜品的内容以及马师傅的手艺，一般家庭条件好点的主家都会选择这一档次。 海叔最早也打算选这一档次，但马师傅却说其实还可以再加一档次。 “您儿子可是娶了个大学生啊，这放在古代可是将文曲星给娶到家里了！” 海叔心里清楚这是马师傅为了多赚钱给出的说辞。 但这话倒是一点都不假。 万家村并不是什么人杰地灵的洞天福地，村里的最高学历不过高中。 可是现在，他的儿子却娶了个大学生。 这相当于将万家村的“学历”直接提升了一大截。 纵然这所谓的“一大截”只是虚名，但总归是一件值得炫耀、说出去让人脸上有光的事情。 再说了，这是自己儿子的婚礼，人这一辈子可能就这么一次，只是每桌加二百而已，完全可以接受。 只是他没想到马师傅今天会突然跑过来加价。 “马师傅，咱之前不是说好的嘛，价格也是按照你说的来，现在一下加这么多，我真有点承受不了啊。” 纵然心头不爽，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海叔也只能笑脸相迎。 儿子婚礼在即，现在重新找人已经来不及了，唯一的办法就是接受马师傅的条件。 看对方这表情，加钱是避免不了，所以当务之急就是两个字——“砍价”。 “不是我要加价，只是您也看到了，这又是冻雨又是下雪的，您是不知道今天早上菜价涨了多少，白菜都十块钱一斤了，都快赶上猪肉了！如果还是按照之前的价格，我得倒贴。” 马师傅摊了摊手，装作一副为难的表情，“您说说，哪儿有人做生意是倒贴的，你也觉得不合适吧？” 他这话真假参半。 菜价涨了这是真的，白菜十块钱一斤也是真的。 这场冻雨下的太急，大半夜落下来打在菜地里，多少菜都给冻成了冰碴子，不少蔬菜大棚都被压塌了。 短时间之内，市场都会处于一个缺货的状态，高价菜会持续一段时间。 不过要说因为这个赔本倒是不至于。 1000一桌的价格，他少说也能赚500。 只不过现在由于天灾的缘故，他一桌只能赚二百了。 海叔家的客人并不算多，一共也就十二桌而已。 一桌只赚二百，十二桌就是2400元，这个利润换做平日里自然是没问题的。 可现在是什么时候？ 逢年过节的，到处都是烧大席的单子，根本不愁生意。 再说这么冷的天出来做饭，只挣这么点，真的有些对不起自己。 加钱！ 必须加钱！ “这我知道，也可以理解，只是……” 海叔将手里的烟头掐灭，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吧，每桌在原来的基础上加二百，烟的话给你两条40的黑楼，至于食材就让我来想办法。” 烧大席和房屋装修有些类似。 既可以交给厨师全包，也可以半包。 此前谈价钱的时候，海叔就提过食材自己来出。 万家村虽说不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但种菜养猪养鱼什么的还是可以的。 品类可能不是很全，但满足80%绝对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这样做的话，不光能省钱，更重要的是放心。 自家地里种的菜，自己养的猪，自己心里有底。 可当时马师傅一口就否决了。 找了各种理由。 什么菜的质量不行，做出来的味道和口感会很差。 什么不方便管理，他不好掌控。 甚至还说万一吃出问题来，他说不清。 这个理由虽然有些牵强，但也能说得过去。 一番交谈之后，最终决定猪肉让海叔来出，其他的菜让马师傅统一采购。 毕竟海叔自己就是养猪的。 而且海叔这人也实在，不会让别人因为自己吃亏。 再说那些菜也都还好，不算太贵。 可现在菜价涨了这么多，他真有点接受不了。 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能省点是一点。 “不行！” 还没等海叔说完，马师傅便果断打断了他。 “海叔，猪肉用您的我没意见，但其他的菜必须由我来采购。” 马师傅再次搬出了他的理由，“不出事儿还好，这万一要吃出了毛病，我可说不清，这事儿您也没办法保证。” 海叔刚想说菜都是万家村地里种的，不会出问题，然而马师傅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我买的菜，吃了出问题可以找我，但您买的菜吃了出了问题咱可真说不清。” “话我说清楚了，明天上午我等您答复，如果谈不拢您就再另外找人吧。” “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您慢慢考虑！” 说完便骑着他三轮车车直接离开了。 开什么玩笑。 现在菜价这么贵，就指着菜钱多赚点。 跟谁过不去都不能跟钱过不去。 望着马师傅离去的背影，海叔沉默了。 倒不是说出不起这个钱，主要是觉得憋屈。 谈好的价钱，眼看婚宴日子就要到了，却突然变卦。 坐地起价这种事，放在谁身上都会感到不爽。 “欺人太甚！！！” 第132章 让万豪来做? “欺人太甚！！！” 身后突然传来了小海的声音。 原来他一直站在后面。 “爸，咱不找他了，重新换个人，我就不信没了他咱家还办不成酒席了！” 海叔和马师傅的谈话他全都听到了。 只不过碍于老爸没发话，他不方便出声。 这会儿对方走了，心里是越想越气。 他可以接受高价，但不能接受坐地起价。 天底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不过就是一个烧大席的厨子，牛逼个什么啊！ “太欺负人了，哪儿有这样做生意的。” 海婶也出来了，脸上也是带着怒气。 尤其是想到马师傅还是她找来的时候，这心里越发难受了。 “孩他爸，就听小海的，咱换一个师傅来做，万家镇这十里八乡的，又不是只有他马师傅一个人能做烧大席。” 海婶越想越气，当即开始在心里盘算还有哪些师傅能操办酒席。 “哎！” 海叔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接受马师傅1000元一桌的原因不全是因为想置办一场好一点的酒席，更重要的原因是真找不到人了。 农村与城里不同，就过年这一段时间热闹。 那话怎么说来着，有钱没钱回家过年。 在外面忙碌了一年，大家都回来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这一段时间操办大小事务。 婚宴、寿宴、周岁宴等等宴席全扎堆在这个时候。 在找马师傅之前，他也找过不少做宴席的师傅。 可大多数都早就被别人预定了。 马师傅，是“唯一一个”有空的。 他不清楚是不是真的只有马师傅有空。 但他敢肯定，他们家的宴席，只有马师傅能接。 没错！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潜规则。 同一个行业内的人，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竞争之后，发现无法将对方弄死，那么接下来就将迎来和平共处。 大家会抱团，形成一个利益共同体。 就好比万家镇这边的猪肉供应，一开始每个村都有养猪户，而且有的村子还不止一家。 可到现在每个村只有一家。 没错。 这是大家竞争之后的结果。 蛋糕被分完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份额以及地盘。 不出意外的话，万三村的酒席也是这样。 这里是马师傅的地盘，其他人即便是有空，也会碍于同行的潜规则，不会插手。 毕竟为了一单生意得罪同行，导致今后被行业内人的针对，属实是划不来的。 这也是马师傅敢坐地起价还这么嚣张的原因。 眼下想要让婚宴顺利承办，除非找到一个外地做厨师回来过年的，否则也只有接受马师傅加价了。 咦！ 等等！ 外地做厨师回来过年的？ “阿豪！！！” 海叔、海婶以及小海似乎想到一块去了，三人几乎同时将目光放在了万豪的身上。 原本万豪正和一群小孩子捏着冰溜子正玩得欢呢，一下子被这么看着，顿时就有些脸红。 这么大的人玩冰溜子是有点那啥。 “怎……怎么了海叔？” 万豪将手里的冰溜子藏在背后，颇为尴尬。 海婶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当即就凑了过来，一把抓住万豪的手，满脸期待地问道，“阿豪你厨艺怎么样？” “还行，怎么了婶？” 万豪明知故问，顺带谦虚了一波。 其实刚才在一旁玩的时候，他一直有留意海叔和马师傅的谈话。 知晓了事情的大概后，他就有了想法。 想着要不帮一下海叔。 虽然没做过农村烧大席，但他觉得应该不难。 那话怎么说来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再说了，小爷我现在好歹也是中级厨艺在手，系统在身，一个小小的农村烧大席，还能难倒小爷我？ 只不过这事儿他自己不能说。 自己主动揽下活和别人请你帮忙，那性质可太不一样了。 类似于锦上添花和雪中送炭的区别。 “是这样的豪哥……” 小海感觉有戏，当即将情况大致的说了一遍，同时还将烧大席的菜品都报了一遍。 万豪发在网上那些视频他都看过。 虽然炒菜的视频没几个，但从对方制作蛋炒饭娴熟的手法来看，他感觉万豪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 烧大席虽然和蛋炒饭不一样，但都属于烹饪。 古代厨子上酒店做饭，蛋炒饭可是必考项目。 能把蛋炒饭做好的厨子，大多数手艺都不会差。 更何况万豪能在京都那样寸土寸金的地方开一家店，而且还收获了三大高校的学生的喜欢，这足以证明他的烹饪水平。 “阿豪，小海刚才报的这些菜你能做吗？” 海叔也满怀期待，希望能从万豪的嘴里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要是万豪能做，且愿意帮这个忙，那可就太好了。 与其给马师傅加钱，不如将钱给万豪。 哪怕万豪的水平不如马师傅，但只要菜的味道说得过去，他也愿意。 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这些菜我都会做，就是不知道味道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知晓了菜单，万豪这心里越发有底气了。 这下他算是知晓了中级厨艺的含金量。 一桌十八个菜，全是他会的。 而且份量方面也是一点问题没有。 而且份量上面也是轻轻松松。 一共也就十二桌席，一桌席也就坐十来个人，这换做别人或许有些麻烦，但对于他来说真的太轻松了。 要知道自打开店以后，每天店里都要接待近千人。 喂饱一百来人，毫无压力。 不过会归会，但该有的谦虚还是有的。 最起码，得先试下菜。 这样也好让海叔和海婶心里有个底。 “阿豪，要不你做个甜肉试试？” 海叔听懂了万豪的意思，“能帮叔就帮叔这一次吧，叔不会亏待你的。” 要说有什么菜是农村烧大席的代表，非甜肉莫属了。 喜庆的节日，一碗红彤彤的甜肉，吃在嘴里一股甜蜜的味道，整个人心情都好了起来。 而且甜肉这道菜也能看出一个厨师烧大席的水平。 马师傅为什么能在这十里八乡小有名气？ 哎，没错！ 就凭他做的那一碗甜肉！ 第133章 甜肉 为了给儿子举办宴席，海叔直接杀了两头猪，这会儿家里到处堆满了猪肉。 早二十年谁家里过年要有这么多猪肉堆着，那绝对是让人羡慕的存在。 当然，现在也是一样。 万豪挑了一块带皮的五花肉。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是制作甜肉的最佳食材，甚至可以说没有之一。 “婶，家里有红枣或者红薯吗？” 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想要的配菜，万豪不由得问道。 甜肉里得放配菜，红枣、红薯、土豆都可以，但红薯最佳。 有些人吃席在碰到甜肉的时候，甚至只吃其中的红薯。 万豪便是其中之一。 “我家里有！超级多，都是超级大的红薯，可甜啦！” 不等海婶说话，一个小胖娃便举着手说道。 这是前村刚子叔的孙子，八岁的年纪，长的肉嘟嘟的，很是可爱。 见状，海叔朝小海说道：“你跟着去，跟刚子叔说一声，拿三五个回来就行。” 万三村民风淳朴，再加上农产品在村里也不值钱，问别人要几个，一般都会很爽快的给。 小海听完就带着小胖离开了，一路小跑。 万豪笑了笑，示意他不着急，处理肉也要一会儿时间。 农村条件有限，但现在条件越来越好，大多家庭都用上了煤气罐。 拧开煤气灶，蓝色的火焰出现。 将一整块带皮五花肉放上去烘烤。 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去毛去腥，同时也是为了更方便上色。 不要问为什么不把皮去掉。 农村条件有限，大多都节俭，猪皮做熟了也是可以吃的，一般都不会浪费。 而且在万豪老家这边，烧大席里的甜肉，如果不带皮是没有灵魂的，这属于风俗习惯。 烧毛的过程很快，猪毛被烧焦的味道不是很好闻，烧完以后得猪皮也不是很好看。 不过用刀刮去猪皮表面的黑灰后，猪肉的再次恢复了它该有的颜值。 然后将五花肉先改为条状，旋即又切成大小均一的块状，大小均匀。 “感觉比电视里的厨师都厉害！” 万豪的手法熟练，切肉的动作像是泥匠捏瓶，十分顺畅。 海叔不会做饭，对刀工也没什么了解，但看到万豪处理肉的手法后，也是不由得一惊。 一旁的海婶则是一脸疑惑。 倒不是对万豪的刀工感到好奇，纯粹就是在思考为什么自己切肉的时候不像万豪这样轻松。 刀还是那把刀，只是换了个人，怎么感觉就完全变了一样。 还没思考出答案，便看到万豪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热锅凉油，倒下去一大勺，整个锅都被油润了一层。 黑色铁锅泛着油光，在火焰的炙烤下铁锅温度上升，很快便传递到了油中。 油是菜籽油，黄澄澄的颜色中透露着一股厚重。 一股热油的味道袭来，飘起些许油烟，味道有些呛人，但却是食材即将发生蜕变的征兆。 猪肉下锅，在高温和油的作用下，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一股肉香。 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表面变得金黄油亮，散发出来的肉香是肉食动物的最爱。 稍微煸炒几分钟之后，便将所有的肉捞出备用。 制作甜肉，这只是第一步。 甜肉的核心在于甜。 那么甜从哪里来呢？ “阿豪，家里只有冰糖和红糖也有，你要哪个？” 海婶很及时的拿来了万豪需要的食材。 “要冰糖！” 海婶的红糖是块状的，用甘蔗制作而成的，用这种糖做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相比起冰糖，万豪更加愿意使用后者。 原因无它。 一是因为冰糖更加纯净，甘蔗制作的红糖里面或许还有没有化掉的渣。 二是因为冰糖炒出来的汤色更加红亮，更利于给五花肉上色，用冰糖炒出来的甜肉颜色明亮，口感也更加柔和。 锅内下入清水，然后择取适量冰糖，将其炒化。 白色的冰糖融化，逐渐变成半透明的白色。 随着温度的不断增加，锅内产生了不少气泡，而后又转为大泡，颜色也从半透明的白色变成了黄色。 其实也可以不用加入清水，直接炒糖色，只不过那种做法难度稍微有一点大，而且也更加考验厨子对火候的把握。 万豪自认为不是什么天才，得了中级厨艺也不敢妄自尊大，选择更为简单且稳妥的办法，他认为是没有错的。 冰糖彻底融化后，将先前处理好的猪肉全部倒入其中。 翻炒几下，让糖液没过猪肉，旋即便盖上锅盖焖煮四十分钟即可。 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万豪又揭开锅盖，往锅内倒入了些许老抽。 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上色。 其实这一步可以省略，因为冰糖的糖色完全足够。 但毕竟是第一次做甜肉，而且还是为了接下来的烧大席，万豪心里也没有太多底气，便想着更加完善一点。 “红薯来了！” 二十分钟后，小海带着小胖回来了。 万豪一下子懵逼了。 懵逼的点有两个。 一是红薯的数量。 小海居然直接扛了一麻袋过来！！！ 好家伙，做一碗甜肉三五个红薯足矣，搞这么多做什么？ 农村的农产品不值钱，但一般也没这么大方啊。 正准备开口呢，下一秒突然看到海叔门口突然来了一大群人。 “哎哟阿豪，真是你啊，听说你要给海叔做席？” “可不呢，那马师傅坐地起价，故意欺负人，海叔就打算让阿豪来做小海的婚宴。” “阿豪他能行吗？他不只会烤鹅腿吗？” “你懂个屁，阿豪有啥不会的，人家在京都开了大饭店，每天去他店里吃的人都得排队，那手艺能差了？” “你也不想想，京都是什么地方，阿豪能在那边开饭店，他手艺能差了？” “对对对，说的也是，那后天小海的席，咱可有口福了。” “用不着后天，今天咱就能尝到阿豪的手艺。” “嘿嘿嘿，甜肉好吃啊，烧大席甜肉可是灵魂！” 听到这些，万豪顿时就明白了。 冬日的农村没有太多农活，大部分人都是窝在家里打牌，再不然就是坐着聊天。 突然听到万豪在试菜，大家都来了兴趣。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也许前面还能保持信息准确无误，但人多了以后自然就变了意思。 眼下，大伙都认定了万豪已经接下了烧大席的活儿。 万豪心里清楚这一点。 虽然我心里是愿意的，但为啥感觉那么奇怪呢？ 第134章 围观 “阿豪……” 海叔看出了万豪的心思，脸上是一副抱歉的表情，欲言又止。 今天他是来找阿豪帮忙的，而且现在在做的也只是单纯的试菜而已。 可就因为口口相传，大家都认定了阿豪将要制作后天的宴席。 这事儿就有些麻烦了。 今天如果阿豪能做好这道菜，后面的烧大席也能顺利完成，那以后阿豪在村里的名气就打出来了。 这对阿豪来说，是一件好事，往后谁家有大事需要操办酒席，第一时间肯定是想到阿豪。 毕竟自家村子的人里，肥水不流外人田。 可万一今天阿豪没做好，他在村里人心中的地位怕是要大跌。 现如今，大家都知道阿豪和他妈妈在京都开了个大饭店，而且还成了网红。 潜意识里大家都觉得阿豪出息了。 这是好事。 万三村虽然民风淳朴，但也存在许多人情世故。 万豪在外面赚了钱得了名气，回到村里自然就让人刮目相看。 可总会有一些人见不着别人好，尤其是一些曾经不如他的人过得比他好的时候。 这倒不是说村里人坏，放在任何地方都有这种人存在。 所以，他现在很后悔让小孩和小胖去借红薯。 小海年纪小，小胖根本不懂事，两人这么过去，嘴根本就把不严。 这事儿闹的。 “没事的海叔！” 万豪嘿嘿一笑，从麻袋里挑出三个硕大的红薯。 清水洗净之后，去皮切块，动作一气呵成。 随手拿起一块扔到嘴里尝了尝。 嘎嘣脆，汁水充足，只可惜甜度稍微差了点意思，但按照系统的提示，这样的红薯完全足够应付烧大席的甜肉。 “掌教刀法无敌，我愿称你为最强！！！”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冷不防在这个时候冒了这么一句，顿时惹得全场哄堂大笑。 正准备揭开锅盖的万豪也打了个寒颤，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虽然略显尴尬，但心里却是有些许得意。 毕竟就刀工这一点来说，连小孩子都知道他很“强”。 稍微等待了二十分钟，揭开焖煮的锅盖。 伴随着一道白雾升起，一股甜香的味道四散开来，甜腻滋润，吸上一口便让人口水直流。 “好香！” “就是这个味，烧大席甜肉的味道，感觉比之前吃过的都要香！” “香是一定的，但没你说的那么夸张，你那纯粹就是馋。” “馋咋了，咱们村出了一个大厨，馋是应该的！” 不知不觉中，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海叔二百多平的屋内，此刻挤满了人。 大伙都跑来看热闹了。 不光是为了看热闹，更重要是想知道万豪的水平。 村里出了个厉害的厨子，往后去别的村走亲访友，这些都是谈资。 “阿豪，能让我先尝尝吗？” 海叔看了一眼锅里的肉，忍不住说道。 就目前而言，万豪的水平是让大家满意的，刀工就不说了，那切红薯的手法和速度，真就跟电视里的特效一个样，不是亲眼看到真的不敢相信。 接下来，就该是检验味道的时候了。 锅里的肉金黄油亮，万豪拿筷子轻轻一戳就洞穿了肉块，这是完全熟透的标志。 喜欢吃肥肉和甜食的人看到了这一幕，根本把持不住。 偏偏海叔就是这一类人。 当然，此刻要求提前试吃，不单单是为了解馋，更重要的是为了心里有底。 他内心是向着万豪的，不希望万豪在这里翻车。 万豪这对孤儿寡母的不容易，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终于有了盼头，如果是因为他而弄熄了火，他这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所以他打定了主意。 自己先吃，不管万豪做的怎么样，都说好吃。 如果实在是不好吃，自己就一股脑全给他消灭干净，不给其他人试吃的机会。 至于后续的宴席，可以再想其他的办法，只要能保全万豪的名声就行。 万豪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就单纯以为海叔是馋了。 挑了两块肥大小合适的五花肉，拿了个碗递了过来，顺手又将切好的红薯扔到了锅里。 肉熟了，但红薯还需要继续焖煮二十分钟。 这是部分食客喜欢甜肉的最直接原因，不可或缺！ “吸溜！” 海叔迫不及待，也顾不上拿筷子了，直接将两块肉往嘴里倒，跟喝水似的。 “海叔小心……” 万豪见状连忙想要阻止，毕竟这是刚出锅的肉，肯定是烫的，更别说粘了这么多糖衣。 糖和水一样，都是能聚温的食材，这一口下去，绝对能烫一个大泡。 然而海叔的表现让他出乎预料。 压根也没觉得烫，反倒是一脸的惊喜，两个眼睛直冒绿光。 “好吃！太好吃了！！！” 海叔一脸兴奋的表情，完全不像是在演戏，且很自然的将手里的碗舔了舔，而后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 万豪以及众人：？？？ 海叔顿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摸着后脑勺嘿嘿大笑。 旁人不知道的是，海叔的舌头耐热程度很高。 小时候穷，去别人熬糖厂做小工，趁着老板不在的时候偷吃。 长期多次的偷吃，早就练就了热糖入嘴面不改色的本领。 眼前这两块甜肉的温度，压根不在话下。 “海叔，真有那么好吃吗，也让我尝尝呗？” “我也想尝尝，给我吃一块呗阿豪。” “海叔，祝您早日添孙。” “海叔，祝您早生……祝您儿子早生贵子……” 海叔的反应很真实，这让本就有些好奇的大伙更加好奇了，都想尝尝锅里的味道。 只可惜，万豪无情拒绝了众人。 开玩笑，红薯刚放进去，至少得二十分钟才能熟透。 烹饪最讲究火候，火候没到就开锅，岂不是做夹生了？ 再说了，一共也就做了这么一小碗，这么多人都要吃，根本也不够分啊。 都是乡里乡亲的，且都是过来给自己捧场的，得罪谁都不好啊。 不过这事儿难不倒他，待会儿做好了，直接把碗递给海叔，他爱给谁就给谁。 反正就咱这手艺。 保准没问题！ 第135章 筹备饭 次日，也就是距离小海婚宴的前一天，雪停了。 天气也开始转晴，太阳都出来了。 原本因为冻雨冻住的路面，也逐渐化开，地面上踩上去湿漉漉的，一个不小心便是一脚泥。 按说这样的天气不宜出行，然而一大早，村里的男女老少们都跑来海叔家里帮忙了。 男人们拿着铁锹铲雪，拉着篷布搭架子。 女人们张灯结彩，笑脸吟吟地布置婚房。 几个大妈围着水盆洗菜淘米的同时闲聊着，三两句不离万豪。 “打小我就看好阿豪这孩子，现在看来我当初的眼光果然没错！” “别看阿豪小时候调皮，可人家专家不都说了吗，小时候越是调皮，长大了就越有出息。” “翠芬呐，你家儿子以后可出息了，你就等着享福吧。” “哎，翠芬，阿豪他今年二十几了，在外面有谈朋友吗，要不要我管管闲事儿？” 大妈们笑声不断，王翠芬是听在耳里乐在心里。 自从男人没了以后，她和儿子从来没被这么多人关注过。 可现在，儿子凭借一碗甜肉，不光在村里出了名，而且顺带拿下了海叔婚宴的筹办。 要不是海婶昨天亲口跟她说，她都怀疑自己在做梦。 就在昨天，万豪将甜肉做好以后，正准备装盘让海叔一家试试味道，谁成想海叔表示不用。 他直接给现场每个人发了一双筷子，让大伙都尝尝味。 大伙一开始不解，因为海叔给他们的感觉就像是在说：“来来来，都尝尝，让你们瞧瞧什么叫真正的厨艺！” 莫名其妙的自信，且带着一丝骄傲和炫耀的味道，顿时就引发了众人的逆反心理。 再好吃那不也是甜肉吗？ 山珍海味没吃过，烧大席的甜肉我们难道还没吃过吗？ 都以为海叔在吹牛逼，故意吹捧万豪，可当筷子夹着甜肉入嘴的刹那，所有人都愣住了。 “这是甜肉？” “卧槽，这味道！！！” “这怎么和我之前吃过的不一样啊，这是甜肉吗？” 无数的疑问浮现在大伙的脑海，可下一秒舌尖上甜蜜的味道袭来，全都陷了进去。 五花肉肥而不腻，入口即化。 冰糖将红薯块全部糖化，外表裹满了糖浆，像是红色的玛瑙，精致非凡。 用牙齿轻轻一咬，香甜滋润，口感香滑软糯，一口下去感觉像是回到了儿时第一次品尝糖果的瞬间。 而且，最让人大伙感到惊喜的是，万豪的冰糖甜肉很甜，但却吞下腹中以后，回口却一点都不腻，这与普通烧大席的甜肉完全不同。 一般烧大席的甜肉，哪怕是天生喜欢甜食的人也最多吃上三五块就扛不住了，因为的确是甜到发腻。 可当时众人在浅尝一口之后，脑海中竟是产生了同样一个念头——再来一口！ 舌尖的美妙体验让众人忘乎所以，一时竟忘了这这是试菜，根本不问海叔同不同意，纷纷伸出筷子想要继续。 事实上，当时也根本没机会问，因为那会儿海叔这个甜食爱好者，早就先众人一步，夹了第二筷子。 原本这是好事，无奈海叔家里那口锅太小，再加上这只是简单的试菜，万豪压根也没做多少。 一人一筷子，后来的人压根连味都没尝到。 据说最后还有人没迟到，心生不平衡，端起锅直接舔，简直离谱。 上午十点，桌椅板凳布置完毕。 万豪清点完食材，准备制作今天中午的宴席。 从昨天下午他就开始忙碌了，烧大席有些食材需要提前准备，比方说汤类、还有一些肉丸子，卤菜等等。 这是急不来的菜，短时间根本做不出来，只能提前准备。 关于婚宴，每个地方的习俗不同。 但通常来说，在婚礼正式举办的前一天，宴席就开始了。 不同地方的叫法不同，在男方家里的一般叫筹备饭、也有叫谢媒酒的，女方则是叫送嫁酒。 这一顿饭主要是为了感谢来婚礼上帮忙的亲朋好友。 这本是马师傅的活儿，可现如今落到了万豪的身上。 “阿豪，今天中午甜肉你可得多做点啊，昨儿我来的时候连锅都没看到，太残暴了这帮人。” “阿豪，那锅里是牛肉吗，这是咋卤的，也太香了吧？” “阿豪，今天中午都有哪些菜啊，能提前透露一下吗？” 不少人凑了过来，睁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万豪。 不知道的，还以为万豪是今天的新郎官呢。 当然，这是玩笑话。 大家之所以过来，一是想看看万豪这个“大网红”，再者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学到一招半式。 经过昨天的甜肉，万豪的厨艺已经被吹捧到一个离谱的高度。 甚至有人说万豪不是在京都开饭店，而是在国宴当总厨。 这话被万豪听到以后，他也是哭笑不得。 虽然咱将来肯定有那个本事，但现在就开始吹多少有些不合适。 咳咳，办正事要紧。 “一共十八个菜，具体是什么，大家待会儿上桌就能看到了。” 万豪没有同众人闲聊，迅速进入状态。 之前和老妈做烧烤，虽然量也不少，但都是鹅腿和猪蹄之类的，按照流程来做，根本不太费神。 可眼下十八道菜，即便有不少只需要下锅翻炒或者直接从蒸箱里拿，但还是有些费神的。 最开始的开胃凉菜拼盘肯定是少不了的。 卤过的猪耳朵、牛肉、炸过的花生米、猪心猪肺、泡椒鸡爪、拍黄瓜等等不用万豪动手，村里的婶子们就能自行处理好。 凉菜过后少不了一道热菜，这边的习俗一般是炸货。 炸藕夹、炸春卷或者炸麻球都是可以的，万豪这次准备的是炸藕夹。 几个婶子自家池塘里挖出来的藕，新鲜着呢，里面塞点肉裹上面粉放进油锅里那么一炸，稍微撒上点椒盐就是美味，隔壁的小朋友看到了，都馋哭了。 不过小朋友喜欢的还在后面。 新鲜猪肉剁碎，浇上葱姜水，裹上糯米摆盘直接送入蒸箱，二十分钟就能出一道美味的糯米丸子。 上桌就是被光盘的存在。 照顾了小朋友们，接下来就该照顾大人了。 连夜卤好的牛肉切片，裹上青红椒，来上一道酸辣卤牛肉，下酒又开胃，是打开宴席的不二选择。 正准备炒呢，突然发现人群中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他来干什么？” 第136章 踢到铁板了 “马师傅？” “他来做什么，不都说了不用他吗？” “临时加价，他还有脸来，真当咱们离了他开不成宴席不成？” 马师傅突然出现，让原本有序的现场停了下来。 大伙纷纷侧目，把目光定格在马师傅的身上，都在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马师傅来了啊。” 海叔走了过来，也不多说话，只是笑呵呵地看着对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并不担心马师傅搞事儿，今天是大喜的日子，真要有人上门找事儿，那纯粹是自找不痛快。 农村里藏不住事儿，今天但凡马师傅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往后他就别想在这一亩三分地混了。 “海叔，恭喜恭喜啊。” 马师傅倒也识趣，挤出一脸笑容的同时，拿出一个提前包好的红包递了过来。 显然这是来送礼的。 只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礼送的那么的不情不愿。 “嗨，来就来呗，还送什么礼啊。” 海叔给了一个标准的回复，说完便招呼马师傅入座。 来既是客，更何况送了礼，即便有矛盾，也不会放在这个时候解决。 就是不知道这对阿豪以后有没有影响。 各行各业都有自己的圈子，阿豪并没有在这边谋生计，按说跟马师傅沾不上边，即便是接了这一趟活儿，也对马师傅他们没有太大的影响。 可如果万豪有在老家这边发展的打算怎么办？ 海叔看了一眼万豪，不由得担心起来。 不过转念一想，就凭阿豪那手艺，马师傅那些人压根不在话下。 明着来阿豪不怕，玩阴的他第一个不答应。 咱万三村也不是吃素的！ 经过半个小时的等待，宴席终于开始了。 凉菜、热菜、蒸菜先后上来。 这些都是相对简单的菜品，万豪把控好味道，其他的步骤交给村里的婶子们，他不需要过分操心。 “倒是有点手艺……” 马师傅尝了尝蒸糯米丸和粉蒸肉，内心对于万豪的水平有了大致的判断。 糯米丸味道清新，肉质细腻，吃在嘴里有一股淡淡的清爽感，回口中带着一股肉香，体验非常不错。 粉蒸肉采用五花肉制作，肥瘦相间，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香酥可口，蒸肉使用的调味粉很明显是自制的，咸淡适宜，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料味道，吞下腹中以后深吸一口气，感觉整个肺部都是粉蒸肉的香味。 简单的两道蒸菜不能代表全部，但却足以证明万豪调味的水准。 精准调味，老少适宜！ 马师傅在心中给出了这样的判断。 “卧槽，这也太好吃了吧阿豪，这跟我妈做的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有人吃嗨了，大嘴巴毫无遮拦。 众人听了是哄堂大笑，万豪也笑了，但却并不认同他的观点。 “老妈饭菜的味道，或许比不上专业的大厨，但却是可以超越任何大厨的存在！” 谈笑间，第二批菜也做好了。 酸辣卤牛肉。 海叔托关系找到的上等黄牛肉，卤制过后酱香入味，入口醇香，有筋有肉，口感自然，带着青红椒放入少许香醋稍微翻炒几下，便是下饭下酒的神器。 这道菜一上桌，酸爽的香味便刺激着众人的鼻腔，刚开始的时候还是眼前一亮，但当夹起一片牛肉送入嘴中之后，热闹的宴席一下就安静下来了。 正在烹饪肘子浇头的万豪一下子愣住了。 怎么突然没声了？ 忍不住朝着宴席看去，下一秒就看到大伙跟疯了一样，一个个眼冒绿光，筷子使得跟天蓬元帅挥舞九齿钉耙似的，恨不得将一整盘酸辣牛肉全部扒到自己的碗里。 “别抢，别抢，给我留一块！” “我孙子还没吃到，给我孙子一块！” “哎哎哎，你讲不讲理啊，这是在吃席，不是你自己家吃饭，不带端盘子的！” 酸是开胃神器，再加上海叔找来的上等牛肉以及万豪早已烂熟于心的卤肉配方，出现这样的状况倒是情有可原。 这一刻，宴席上的众人才明白了网上那群大学生夸张的反应。 卤香味几乎将整个牛肉都浸透了，吃在嘴里，一口就能尝到各种香料的味道，而且香味主次分明，连绵不绝。 就这香味，谁吃不迷糊？ 马师傅此刻也是懵了。 本来是抱着找茬的心态，想着万豪这么年轻，卤菜的水平不会太高，烹饪的火候也应该不算娴熟。 可当那牛肉入嘴的刹那，他着实被惊到了。 说这是十年老师傅的手艺他都信！ 甚至，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筷子已经不自觉伸到了盘子里。 心里：再好吃不也就是一道酸辣牛肉嘛，卤一下再整点粗，谁不会啊？ 身体：再来一片，不！再来一盘！ 矛盾的心理让马师傅陷入迷茫，思绪也做了短暂停滞。 然而就是这短暂的停滞，坏事了。 当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打算再尝尝看的挑刺的时候，却发现盘子早就没了。 没错！ 不光是盘子里的牛肉没了，就连那盘子都被人整个端了过去，说是留着汤汁待会儿拌饭吃。 马师傅：“……” 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灶台上忙碌的万豪，碰巧看到对方正端着铁锅给大猪肘子淋浇头。 酱色的浇头浓郁粘稠，淋在刚出蒸箱正冒着热气的大猪肘子上，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琥珀色的汤汁裹满整个肘子，青红椒被切成碎末，点缀齐上红红绿绿，一把细葱花落下，隔着老远就能感觉到香味。 舌头忍不住打转，唾液控制不住的往外冒。 烧了快十年农村大席的马师傅突然就饿了。 这大猪肘子，看着就让人馋。 这一刻，他突然感觉自己踢到铁板了。 万豪的厨艺水平，远在他之上。 眨眼的工夫，肘子被端上了桌。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看有没有，琥珀的芡汁呈现出半透明状，猪肘子的表面反射出来的光无不证明着这道菜的精致。 人都说农村烧大席是粗活，因为做的菜大多不会有太好的卖相，主打的一个实惠和味道。 然而这一刻，马师傅突然感觉，也许只是他和那群水平差不多的同行是这样。 真正的高手，即便是农村的烧大席，也能做出一份别样的精致。 “不是，他到底什么来头啊？” 第137章 排骨藕汤 马师傅再次陷入了迷茫。 嘴里吃着万豪做的肘子（好不容易抢到的一块）。 肘子肉肥而不腻，肉质细嫩，肉味醇香。 肥肉完整蒸透了，吃在嘴里根本不需要用力，完全跟吸果冻似的，吃起来无比轻松。 内层的瘦肉酥软，重点是味道并不如他所做的那样，淡而无味，反倒是咸淡适中，即便不沾酱汁也是有滋有味。 “这要是蘸酱汁吃的话，会不会咸了？” 马师傅想破了脑袋，可算是从鸡蛋里找出了一根可能存在的骨头。 正打算尝试，刚拿起勺子，但立马又放下了。 还蘸酱汁呢，整个盘子都被人拿走了，压根没机会。 “酱牛肉的盘子他拿了，我拿这个，待会儿我也拌饭吃。” 一个和万豪差不多大的小伙子义正言辞地说道。 反正他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就算有人说也不能光说他一个。 再说了，他年纪小，被说不懂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被说和干饭，他果断选择了后者。 席上其他人这会儿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嘴里的滋味还未消散，完全可以理解对方的行为。 只是大伙心中都有些后悔。 拉不下脸去抢盘子，只能看着别人“吃肉喝汤”，总归不是滋味。 不过话说回来，大伙是真没想到万豪做其他的菜也这么好吃啊。 本以为甜肉是阿豪的巅峰，却没想到那只是开始。 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烧大席。 “不行，下一个盘子我得努力了！” 不少人都产生了这样的念头，心里还盘算着该怎么不失礼节的同时还能将盘子搞到手。 大脑飞速运转，内心模拟了无数次抢夺盘子的操作。 然而当下一道菜端上来的时候，大伙突然一愣。 “排骨藕汤！” 这玩意儿，好像抢不了啊。 酸辣牛肉有汤汁，肘子有酱汁，这排骨藕汤有什么？ 汤泡饭？ 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就万豪之前的表现来看，大伙觉得这根本不是一个选择。 排骨藕汤吃的是什么？ 汤里的排骨和莲藕？ 显然不是！ 排骨藕汤的重点在最后一个汤字上。 莲藕和排骨反倒是成了配菜。 大伙有了一致的认知，纷纷放弃了抢夺盘子的念头，打算好好享受这碗汤。 汤菜一般都会配一个勺子，方便食客舀汤喝。 谁先拿到汤勺，谁就拥有了优先享用权。 有了之前菜品的经验，大家心里都清楚，绝对没有二次盛汤的可能，所以但凡拿到汤勺肯定第一时间给自己盛满。 “哎哎哎，够了够了，一勺就够了，你给别人留点啊。” “不够不够，就一勺哪儿够啊，让其他村的人听到，还以为咱们村的人喝不起汤呢，放心，人人都有，一人一碗！” “婶子，您别光盛汤，好歹吃两块肉啊，您这么搞别人还喝不喝？” 一张桌子上，一位婶子如意算盘打的响亮，给自己的孙儿盛了满满一大碗汤，一块肉都不带的。 面对其他人的指责，这位婶子也显得无比淡定：“我孙儿还小，吃不得肉，只能喝点汤。” 说完便将汤勺递给了别人，然而你以为这就是她的极限了吗？ 并不是！ 放下汤勺的同时，筷子跟着过来了，眨眼的工夫便三进三出，将汤碗里的四块藕带了出去。 同桌的一行人内心直呼卧槽，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伸出了筷子。 排骨藕汤一共三个组成部分。 汤排第一，只能用勺子舀。 早些时候，在农村吃席遇上汤菜，每个人都会用自己的勺子舀，喝完之后继续，重复多次。 这是一种陋习，但却是符合当时的大环境。 早些年大家都穷，一年到头家里也未必能吃上肉，吃席的时候算是难得的解馋的机会，遇上肉菜好菜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就算冒着吃对方口水的风险，也要吃上一吃。 但现如今大家的条件都好了起来，除了一些实在是贫穷落后的地方，大伙都会选择用公勺来舀汤。 这样既显得礼貌，同时也避免了吃别人的口水。 久而久之，这就成了大家约定俗成的潜规则。 不过眼前这位婶子的操作却提醒了众人。 汤喝不到，藕不能错过啊。 筷子虽然也有吃口水的“嫌疑”，但总归是比放进嘴里的汤勺要好得多。 “好粉的藕！” 马师傅这一桌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碍于个人形象以及心里的那道坎，他拉下不脸去抢汤勺，索性就夹起一块藕尝了尝味。 筷子稍微一用力，汤碗里的藕便断了半截。 马师傅有些心疼。 毕竟这就相当于他少吃了半块。 当然，相比于心疼，马师傅更多的是震惊。 只是用筷子夹一下这藕就断了半截，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份藕汤里的藕绝对是粉到家了。 评价一份排骨藕汤好不好吃的标准或许有很多，但有一样绝对做到了统一。 没错，就是藕粉不粉。 顶级的藕汤，藕必须是大块，且吃到嘴里必须是粉的。 注意，是粉而不是粉嫩。 生的藕块是脆的，经过高温烹煮之后也是脆的，这是藕的天性。 湖北地区有一种九孔莲藕，经过熬煮之后，会自然变得粉嫩，这种藕一度被认为是烹饪排骨藕汤的绝佳食材。 然而即便是使用这种莲藕来制作藕汤，也需要有一定的烹饪技巧。 要么用高压锅强压烹饪，要么就是用湖北地区一种特殊的烹饪器皿（挑子），搭配小火炖煮九个小时以上。 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需要厨子对火候有一个精准的把控。 马师傅来之前有观察万豪的临时厨房，他确定自己没有看到高压锅的存在。 那也就是说，眼前这一块粉到极致的莲藕是万豪用挑子炖煮至少九个小时产物。 马师傅这下是彻底服了。 别的不说，就光是这一份排骨藕汤，万豪就已经将他打败了。 他认识的厨子当中，一些手艺还不如万豪的人，都能凭借这一道菜去开一家藕汤店。 要是万豪有兴趣，他完全可以凭借这门手艺混的风生水起。 可问题是，他有这么好的手艺，干鸡毛和我抢生意啊！！！ 第138章 再见兰花熊掌 想不通！ 马师傅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一个手艺这么好的厨子，而且听人说还在京都开了饭店，生意火爆。 就这样一个人，他怎么瞧得上农村的烧大席？ 是顺手帮忙？ 这个理由说得过去。 毕竟是一个村子里的，乡里乡亲的，互相帮衬。 而且像这种烧大席的活儿，也不可能白帮忙。 在外面淘金回来过年，帮邻居忙的同时顺便赚点外快，何乐而不为呢。 “哎，早知道不加价了……” 马师傅心里那叫一个后悔啊。 突然就理解了那句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 不过事到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海叔断然不会再让他来接受婚宴的制作。 这一单烧大席铁定是黄了。 马师傅默默叹了口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吧唧的。 不过下一秒，他又跟打了鸡血似的，虎躯一震。 一道鲜香味扑鼻而来。 顺着味道的尽头望去，却发现一盘造型别致，制作精美的美食出现在眼前。 “卧槽，这是什么菜？” “这这这……这怎么看起来像熊掌啊？” “卧槽，这该不会是电视剧里放的那个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吧？” “去去去，什么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那是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 “对对对，我就是这个意思，这怎么看都是蒸熊掌啊？” 原本如饕餮一般的食客们此刻全都愣住了。 大伙都被眼前这道菜吸引了。 硕大的盘子里，摆着一只造型如熊掌的美味佳肴。 大伙第一时间都想到的是传说中的熊掌。 不过与先前在梅园李大炮不同的是，现场众人的脸上没有浮现出任何惊吓，反倒是表现出一丝兴奋和惊喜以及期待。 这一方面源自于无知。 地处农村，普法有限，大多数人对于保护动物的认知还停留在诸如大熊猫、丹顶鹤之类的。 对于熊掌能不能吃并没有什么概念。 再者，大伙都清楚，在烧大席上是不可能吃到真熊掌的。 这就好比你去地摊上买东西，突然看到一个香奈儿的包一样，没有人会认为它是真的。 当然，某个零元购盛行的国家，且摊主拥有一副黑色皮肤的情况除外。 “阿豪，这是什么菜啊，是熊掌吗？” 宴席的桌子距离万豪做饭的临时厨房就紧挨着，大伙吃饭的同时能直观的看到万豪在一旁忙碌。 先前的菜品大伙都认识，且当时光顾着抢菜，也没时间去思考其他。 这会儿遇到这样一份精美的熊掌，且大伙都很有默契的停了下来，自然就忍不住想多问一句。 “这叫兰花熊掌，是我在京都跟一位大师傅学的菜，大伙尝尝看吧。” 万豪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着说道，“放心吧，这是用猪肉和牛肉做的仿熊掌，不是真的，吃了不犯法。” 本来是打算按照马师傅的菜单来制作烧大席的，毕竟自己没做过这些，也不懂这里面的规矩，学着别人不一定对，但大体不会出错。 但后来海叔尝过甜肉之后，觉得万豪水平应该不在马师傅之下，便示意他大胆一些，不用照着马师傅的菜单来，可以适当加几个自己的拿手菜。 看着海叔那一屋子猪肉，又想起这是农村烧大席，万豪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兰花熊掌。 农村烧大席的精髓是什么？ 是菜品实惠和便宜便捷吗？ 这或许是其中之一。 但真正精髓，是大伙吃完烧大席之后对饭菜的评价。 一个好的烧大席，不光在吃席的期间给主家带来称赞，在事后也还会被人提及，这对于主家来说无疑是一件非常有面儿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着，怎么样才能让海叔加的这次烧大席加点“面子”呢？ 哎，没错！ 就是这听起来浮夸，看起来也很浮夸，事实上它也真的浮夸的兰花熊掌。 我在烧大席上吃过熊掌，你吃过吗？ 哎！ 就这一句话，就已经拉开差距了。 而且系统也说了，现如今的龙国，会做兰花熊掌的人压根也没几个。 就这菜，别说放在农村烧大席了，就是放在五星级大酒店也毫不逊色！ “哎，这熊掌怎么吃起来和猪肉一个味？” “屁话，阿豪都说了是用猪肉做的，难不成你还真想吃熊掌啊，那是犯法的你懂不懂！” “你管他猪肉熊肉，就问你好不好吃吧！” “不吃我吃，废什么话啊！” 短暂的停滞后，宴席恢复了先前的热闹。 兰花熊掌是先蒸后烧的菜品，与先前的大猪肘子有些类似。 肉质软烂，可以用勺子直接舀，就像吃果冻那样。 大家都是第一回见这样的美食，自然都忍不住尝了尝。 猪肉鲜嫩多汁，内里裹着的牛筋富有嚼劲，蘸上外层特制的酱料，吃在嘴里是有滋有味，咸甜适中。 细嚼慢咽过后，发现内里有脆脆的口感，认真品尝后才发现那竟是马蹄。 “嘿嘿，这用的可是我家田里的马蹄吧！” 席上，一个中年汉子笑着说道，脸上是一副傲娇的表情。 说实话，这兰花熊掌他吃不出好坏，味道是没的说，吃在嘴里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好吃”二字。 很想学电视剧里那些美食家说两句好听的话，但奈何文化有限，下意识就想说一句“卧槽真好吃”。 但突然，肉里的马蹄给了他提示，一下就想明到了一个很合适的切入点。 海叔宴席使用的食材，大部分都是从村里采购来的。 前几天天寒地冻，外出受阻，也的确是没有办法去市场采购。 好在万三村的农产品丰富，再加上大家都知道海叔家需要食材，且是万豪来掌勺。 大家都好奇这一次的烧大席能做成什么样子，于是乎纷纷伸出了援手。 天寒地冻怕什么，大家齐心协力。 破冰下水挖莲藕，铲雪挖地掏荸荠。 短短一天的工夫，便将烧大席所需要的食材凑齐了。 海叔也大方，在市场价的基础上加了一点来采购，不让乡亲们白帮忙。 第一百三十九 炫耀 “瞧你这话说的，不就一点马蹄吗，唾沫星子一丢丢也要拿出来说？刚喝的藕汤用的还是我家池塘里的藕呢。” “酸辣牛肉的青椒是我家的呢！” “蒸丸子用的葱姜蒜是我家的！” “我家供的鱼，现在还没上，待会儿肯定就来了……” “我家提供了萝卜，水嫩多汁，又香又脆，我猜肯定是萝卜羊肉汤！” 一旦有了新的话题，大伙不自觉就全部跟上了。 要说点评兰花熊掌大家或许并不在行，顶破天说一句卧槽牛逼。 可要聊到自家田里长出来的菜，那扯上三天三夜也不叫事儿。 耕田，育苗，打药，施肥，浇灌，每一道工序和流程都是有模有样有，清清楚楚。 “要我说，咱万三村自己种的菜，可不比大城市里那些差。”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这咱绝对能掰扯掰扯，咱自己种的菜，地里拔了洗吧洗吧就能直接吃，他们那些大城市里的菜敢这样吗？” “那可不，听说他们都是下重药，不是有个词叫什么来着，农残标准吗，听说好多都超标呢！” 宴席上谈论的话题不知不觉就从美食本身，上升到了食材来源之上。 这本是无心之举，然而说者无意，有些听的人倒是尴尬起来。 “马师傅，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啊，来来来咱俩碰一杯，今天这大喜的日子，过去有什么误会都烂在心里，咱高兴高兴。” 海叔端着酒杯笑眯眯地走了过来。 当大伙提到食材来源的时候，他就知道有好戏看了。 先前，马师傅给万三村做烧大席的时候，但凡是他掌勺，无一例外都是全包。 大到一扇猪肉，小到一粒葱花，都得从他这里买。 对方的理由也充分无比。 “我买的食材，我做的饭，大伙吃了出问题了可以随时来找我，但用你们的那我可就不保证了。” 这话听起来是挺有道理的，但根本经不起推敲。 自家种的菜，自己心里知根知底，能吃出什么问题？ 真要出了问题，那肯定是做饭的人。 什么？ 你说洗菜的人也有可能！ 一般来说，如果用的是自家食材，烧大席就属于半包。 烧菜的师傅为了图省事儿，会选择只做菜，至于洗菜切菜的活儿，那都是主家自己完成的。 你大姨、你大叔、你爷爷奶奶会在洗菜的时候下毒害你吗？ 笑话！ “恭喜啊海叔，喝酒，喝酒……” 马师傅强颜欢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感觉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小丑。 偏偏这还怨不得别人，只能自认倒霉。 “马师傅，我们都不懂，您给点评点评这菜做的咋样呗？” “阿豪还年轻，经验肯定不如你，你作为前辈就当指点一下后辈呗。” “马师傅，别的不说，待会儿那甜肉上来，你可得好好尝尝，您是不知道……” 落井下石和锦上添花有时候是一样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马师傅此刻有些难堪，但往往越是这种时候，大伙就越想看看他接下来的反应。 “做的比我好多了，大家就别笑话我了。” 纵然心中有苦难言，但马师傅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的厨艺的确是不如万豪，但这并不影响什么。 万三村这一亩三分地太小，以万豪的厨艺肯定是瞧不上了。 那话怎么说来着？ 总有不在的时候吧？ 等过完年开了春，到时候这地盘上的生意还是咱的。 再说了，万豪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这逢年过节喜事儿多，难免会有撞日子的时候。 除非他万豪有分身术，不然这生意他是做不完的。 别的不说，就后天，前村就有两家，而且还是同一天，到时候还不是得指望咱？ 服软而已，面子而已，哪儿有挣钱重要。 看在钱的面子上，马师傅变得乐观起来，很快就找到了理由安慰自己，脸上的笑容也渐渐变得晴朗起来，没有先前那么难看。 “吃菜，吃菜，我是真没想到咱万三村有阿豪这个大厨啊，早知道……” 到底是混迹江湖多年的烧大席师傅，很快就打开了话匣子，同众人聊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那种颓态。 随便扔两句专业名词，就让大伙对他的嘲讽打击给忽悠过去了。 当然，这也跟万豪的手艺有关。 放着一桌子好吃的菜不聊，反而去打击嘲讽另外一个厨子，这实在是不理智的行为。 这不，刚聊没一会儿，红烧鱼块就端上来了。 “哎哟喂，红烧鱼块来了！” “都别动，先让咱拍个照，这菜你们随便，我们几个不抢。” “这可是建国叔家水塘里养的草鱼，完全是吃草长大的，跟野生的没两样，肉甜着呢。” 席上一桌，几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在看到红烧鱼块之后，当即就亢奋起来。 海叔家的一些亲戚不认识这些人，脸上有些错愕。 但村里的其他人却一下就明白了。 村里的建国叔是养鱼的，家里承包了五口水塘，主要养殖草鱼。 听说海叔做菜缺鱼，建国叔便自告奋勇表示这事儿包在他身上。 前些日子下了冻雨，水塘表面结了一层厚厚的冰，无法下网捕捞。 但这并不能难倒建国叔，养鱼的人怎么可能不会钓鱼呢？ 建国叔平日里没事就会甩两杆，因此也认识不少钓鱼佬，村里村外的都有。 打了几个电话，说明来意，当天就集结了二十来个钓鱼佬。 一群人守着水塘坐了一天，最终收获二十多条大草鱼，然后才有了眼前这道红烧鱼块。 众所周知，钓鱼佬是一个很神奇的人群。 未必喜欢吃鱼，但在炫耀战果这一块绝对是无人能及。 钓了鱼第一时间想着不是如何烹饪，而是如何向其他的钓鱼佬炫耀。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钓了一条三十斤的大草鱼？” “哎呀，也没多大，也就三十一斤半。” “哎呀，我真不是故意拿出来炫耀，主要是今天车坏了，只能走路，不然你以为我愿意背着这么重的鱼？” 钓鱼的时候，已经炫耀过一遍了，而今在这大席之上看到自己钓的鱼被做成了美味佳肴，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第141章 科技与狠活? 红烧鱼块，一道再简单不过的家常菜。 鱼剁成长方块，锅置旺火上烧热，滑锅后放少量油，下鱼块稍煎至六面金黄。 撒姜末、烹酒略焖，加酱油、糖稍烧，添沸水一勺，转小火将鱼烧熟。 最后再用旺火收浓汤汁，撒上葱段，加入味精，用湿淀粉勾芡，浇亮油出锅即成。 这是大多数人的做法，也是最简单快捷的做法。 鱼肉本身足够新鲜，这样的做法基本不会出差错。 本来万豪也是想这么做。 但他突然感觉这太简单了，没有任何的挑战性。 所以，他稍微想了点法子。 “哎哟喂，这红烧草鱼怎么有股水果的味道？” “真的耶，酸酸的，带一点点甜，闻起来非常香，感觉很清新，好像是柠檬。” “这是咋做的啊，该不会用柠檬做的芡汁吧，但好像也没那么酸？” 很快就有人吃出来了。 鲜甜的鱼肉吃起来很软，外层收进去的红烧酱汁甜中带咸，咸中带甜，这本身就足够美味了。 然而鱼块入腹，呼吸的时候，骤然感受到一股柠檬的清香。 就感觉有人往自己的肺管子里塞了一片柠檬。 关键是，这柠檬一点也不酸，果香四溢，谈吐之间都是清香，说是口吐幽兰都不为过。 众人被惊到了，那些个光顾着炫耀并没有动筷子的钓鱼佬也被惊到了，纷纷拿起筷子挑了点盘子里的渣尝了尝味。 一尝还真是跟大伙描述的那般。 “这是怎么做到的？” 都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可马师傅作为内行，依旧没吃出来这菜是怎么做的。 直接往菜里加柠檬汁，这显然是不现实的。 高温过后那点柠檬汁早就变味了，绝不可能有这样的清香。 “如果在成菜之后再喷洒柠檬汁呢？” 马师傅想到了另外一种办法，但很快就又否决了。 柠檬大多数用在饮料（冷）或者生腌这一类不需要经过高温的菜品里面用于增加风味。 像红烧鱼块这样需要经过高温烹饪的菜怎么能用柠檬汁呢？ 没道理啊？ “难道他……” 马师傅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他看了一眼万豪，认真审视着对方。 年轻的脸庞映入眼帘，马师傅一下就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到底是年轻人啊，走了弯路。” 马师傅笑了。 没错，马师傅想到了科技与狠活。 现如今做餐饮的人，大多会经历三个阶段。 刚入行，满含热情，想着用真材实料，凭借个人的手艺做出最好的美食。 收获食客的同时，也打响自己的名气，幻想着最终名利双收。 这几乎是每个厨子或者餐饮人最终的幻想。 然而现实往往是残酷的，真正实现理想抱负的人寥寥无几， 市场会教会你什么叫现实。 真材实料意味着价格高昂，赔本的买卖即便是做了也无法长久。 或许有食客愿意给真材实料买单，然而劣币驱逐良币，市场决定了生死。 至于厨艺，精湛的厨艺往往意味着长期的沉淀，需要日复一日不断锤炼，付出辛勤的汗水。 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相当一部分餐饮从业者会选择另外一条道路。 预制菜、科技与狠活。 成本低廉，味道极好。 顾客吃得开心，钱包也没有太大的负担，饭店也赚了钱，皆大欢喜。 马师傅也接触过这东西，只是后来放弃了。 倒不是说马师傅有多么高尚，纯粹是因为根本用不了。 农村烧大席是马师傅的主业。 偏偏这烧大席都是现场制作，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 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用科技与狠活，万一被人发现恐怕不单单是丢饭碗这么简单。 农村这一亩三分地不比城市，人言可畏，有时候即便是流言蜚语也毁了一个人。 “可惜了……” 马师傅端起酒杯，美美地喝了一杯，内心已然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虽然没有证据，但此刻他按照自己多年来的经验，内心已经认定万豪就是用科技与狠活儿做的这道红烧鱼块。 这下有好戏看了。 “这是羊肉汤吧，怎么这么白？” 吃着吃着，下一道菜被端上来了。 这是一道汤菜，奶白色的汤里浸泡着不少肉块以及白色的萝卜，些许葱花和香菜点缀齐上，白绿互相映衬，很是吸睛。 烧大席上的汤菜不会只有一道，通常猪肉、牛肉或者羊肉会各来一道，当然也有上鱼汤的。 牛肉炖汤很难炖成奶白色，所以大伙想当然就想到了羊肉或者鱼肉。 “管他什么汤，尝了不就知道了嘛。” 大伙吃得开心，有了先前的经验后，这下都学聪明了。 拿着汤勺的人舀汤，其他人则拿起筷子往外夹萝卜和肉块，“齐心协力”之下，眨眼的工夫汤碗里便干净了，只余下几块没人要老姜片子。 “是羊汤，好鲜啊，感觉像喝米汤一样浓浓的。” “的确是羊肉汤，不过为什么一点膻味都没有？” “还真是，我妈做的羊肉汤味可大了，我和我爸都不爱喝，但这个汤真的太好喝了。” 醇厚浓香的味道在舌尖打转，顺滑的汤汁从口腔流入食管最后再滑到胃里，感觉整个人都暖洋洋的。 大冬天喝汤是最好的选择，同时这奶白色的汤色真的像牛奶一般，看着就相当有营养，给人一种十分滋补的感觉。 萝卜做过处理，提前去掉了影响口感的筋，咬上一口汤汁在嘴里爆开，像是在挤压吸满了的水的海绵一般，十分过瘾。 大伙沉浸在美味当中，现场只剩下咕噜咕噜喝汤的声音。 马师傅也同样沉浸其中，因为这羊汤的滋味确实美妙。 不过相比起身体上的快乐，他这心里的快乐要更胜一筹。 “能把羊汤熬这么白，而且还一点羊膻味都没有，这可不太容易啊……” 马师傅越发肯定内心的猜测，脑海中已经开始幻想明天现场的画面。 虽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在别人婚礼当天搞事儿，多少是有些不地道。 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又不是我的婚礼，再说了，也没人知道是我举报的啊。 第142章 我是渣男 后续，宴席顺利结束了。 万豪经受住了这一次考验，收获了宾客们的好评。 “海叔，您这选择太对了，阿豪这手艺是真心没的说啊。” “这阿豪的手艺也太绝了，怎么能做的这么好吃？” “这比马师傅的手艺要好了不知道多少倍，得亏海叔找了阿豪啊，不然咱还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烧大席。” “谁说不是呢，我怕羊膻味，所以从来不吃羊肉，但今天阿豪这个羊汤我足足喝了两碗，这也太过瘾了吧。” “要我说还是那个熊掌好，我拍了个照片发到朋友圈，好多亲戚朋友都问我呢。” 美食成为了众人谈论的重点，其火热程度甚至比小海这个新郎官还要高。 海叔一家听了并没有不高兴，反倒是感觉倍有面子。 不出意外的话，从今天起到这个年结束，村里都还有人会谈及他们家的婚宴。 好事不怕谈，越谈越有面。 一家人是打心里感谢万豪。 “阿豪，快坐，快坐。” 海叔和海婶拉着万豪坐下，端来一杯热茶，“累坏了吧？” “不累的叔，这点工作量，小意思。” 万豪笑呵呵地说道。 这还真不是自卖自夸，而是实话实说。 平时跟老妈早上五点起床一直干到晚上十一点多，忙起来的时候，那可比这个累多了。 再说现场这么多婶子帮忙，他只需要负责炒菜，这对于身强体壮且拥有系统强化buff的他来说真的只是小意思。 毫不夸张地说，就算是现在再让他做一顿烧大席，他也是丝毫不在话下。 然而这个世界很多时候并不你觉得没问题就是没问题。 海叔和海婶并不知晓系统的存在，想当然的以为阿豪这是怕他们担心，搬来躺椅，拿来点心瓜子和茶水，强行让阿豪躺下休息。 万豪哭笑不得，忽地有了一种你妈觉得你冷的感觉。 行吧，躺会儿就躺会儿，反正现在出去也没啥事。 而且他也担心自己出去把持不住。 你问把持不住什么？ 当然是麻将和扑克。 农村冬季农活少，一般没事儿就扎堆打麻将或者扑克。 先前当混子的时候，炸金花和推牌九可是万豪的最爱。 现在大伙吃饱了没事儿，农村也没什么娱乐场所，不打牌打麻将还能做什么呢？ 好不容易戒烟戒赌当妈妈眼里的好孩子，可不能一招破功了。 不过值得一说的是，今天的情况稍微有些不同。 通常来说，宾客在吃过午饭后，大约有三分之一的人会选择离开，这倒不是说敷衍了事，而是情有可原。 现代社会生活节奏快，每个人都很忙，参加婚礼很多时候并不见得和主家关系有多好，很多时候都是人情往来。 这并非是陋习，而是人之常情。 海叔一家也是按照这样的标准做的准备，然而情况与他们预想的不太一样。 除了少数几个实在是有事人离开了，其他人居然都选择了留下来。 打麻将的打麻将，打扑克的打扑克，推牌九的推牌九，大家都找到了各自的乐子。 以至于原本准备的麻将和扑克居然不够，搞得一队人站着没事儿干。 这可让海叔有些尴尬。 不过好在这是在农村，地方大，邻居多。 邻居纷纷伸出援手，在各自家里摆好了麻将桌和扑克，将海叔家的客人们分流。 小海忙前忙后，大冬天愣是跑出了一身汗，这才将客人们都安排好了。 他一开始也是满头雾水，想不明白为啥会这样。 以前表哥结婚的时候，没这样的啊。 一直到后来听到一桌麻将上的谈话后，他突然就明白了。 “红烧肉！” “酸辣牛肉！” “兰花熊掌！” 好家伙，打出去的是二五八万，叫的是席上豪哥做的美食。 合着大伙是为了晚上的晚宴才留下来的。 农村烧大席通常不会只有一顿，就婚宴来说，一般是三顿起步。 头一天的午饭和晚饭，也就是所谓的筹备饭。 然后就是婚礼当天的正餐。 据说有相当一部分人之所以喜欢农村烧大席就是因为这一点。 想想也是，时间长、人多热闹、所有菜品现做，看着就新鲜，谁会不喜欢呢？ 再遇上一个手艺很好的厨子，自然就想留下来多吃一顿。 “阿姨，这是你们村里的烧大席吗，怎么让豪哥来做饭啊？” “我去，豪哥还会烧大席，这也太厉害了吧？” “哎哟我去，豪哥六啊，居然连这个都会？” “所以，豪哥其实你会很多菜，不单单是烤鹅腿和酱猪蹄？” “我滴乖乖，这也太香了吧，这就是传说中的农村烧大席吗，看着好热闹啊。” 正躺着嗑瓜子玩手机呢，突然发现微信群里一下热闹起来。 打开一看发现是鹅腿群里的同学们正在讨论。 老妈拍了点自己做饭的照片和视频，发到了群里，这才引发了同学们的讨论。 万豪笑了，算起来和同学们分开已经有小半个月了。 忙起来的时候倒是没觉得，这会儿突然再看到他们的消息，突然就挺想他们的。 怎么感觉有点像渣男？ 万豪脑袋里破天荒出现了这样一个念头，不过旋即就将其抛在脑后。 “好久不见啊各位同学，这是我第一次做烧大席，还不太会，让大家见笑了。” 万豪在同学们面前谦虚了一波，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 一个人长得帅不帅他自己说了不算，其他人说了才算。 就好比此刻，万豪谦虚说自己不太会，顿时让同学们感觉他在装十三。 “豪哥：我不太会，就只懂那么亿点点。” “不太会=不太会做翻车，是这个意思吗豪哥？” “我懂豪哥的意思，豪哥的意思并不是他不太会做烧大席，他只是不太会做给我们吃而已。” “没事没事，我们一点也不馋烧大席，尤其是那个兰花熊掌，我们一点也不馋，真的！” “没事的豪哥，不就是烧大席嘛，吃不到就吃不到，我哭一个月就好了，没事的。” 万豪：…… 我果然是个渣男，早知道不冒泡了。 第143章 蹭饭 赵森是一名零零后，大学毕业之后参加公务员考试，最终考到了万家镇，成为了一名乡村基层。 临近春节，农村地区红白喜事多，少不了吃席放炮。 吃席意味着人多，农村条件有限，制作宴席的环境不可控，可能会出现问卫生安全问题。 至于燃放烟花爆竹，也存在引发火灾的风险。 因此，有关部门特地成立了春节安全预防小组。 赵森便是其中之一，担任小组长的职位，负责的区域刚好是万三村。 农村环境差，跟基层打交道需要很大的耐心和精力，因此很多人并不愿意来这里当公务员。 说是小组长，可实际上只有两个人，因为人手实在是不足。 与赵森同组的人叫李锐，也是个零零后大学生，两人年龄只差了一岁，所以基本没有什么代沟。 “森哥，咱今天还得忙到啥时候啊，这白天开了一天的会，都下午四点多了，还要工作，这是人干的活儿吗，我感觉自己就是一头牛马？” 李锐抱怨道。 万三村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这么多家挨家挨户都得去做安全普查工作，并不轻松。 更何况还是他们两个人。 “毕业了不都是牛马吗，与其给资本家当牛马，不如给国家当牛马。” 赵森倒是看的开。 工作再苦再累那也得干，基层人手本就不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再说他们也这边是两个人一组，相比起负责隔壁万四村的那一组，只有一个人，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知足常乐！ “咦，今天村里咋这么热闹？” 先后走访了几家，去到家里看到的情形似乎都是一样的。 不是麻将就是扑克，全都是人。 而且好些都是陌生的面孔，看样子是外来的客人。 “海叔的儿子明天结婚，在村里办了酒席，这些都是他家的客人，看样子今天的做宴席的师傅手艺相当不错啊……” “那是，好吃的烧大席大家都乐意留下来，换了我也这么做，哎，好像那个厨子是本村人，叫什么阿豪？” “万豪，和鹅腿阿姨儿子的名字一样，你说要是豪哥来这边做烧大席会是什么效……” 两人边走边走，突然一下子都愣住了。 作为零零后，互联网冲浪那是日常生活，对于网络热门事件的熟知程度可以说是如数家珍。 鹅腿阿姨打开了美食领域的新大门，他们自然也关注过。 一群顶尖大学生为了一个阿姨的鹅腿死去活来，这事儿想起来就觉得搞笑。 后来随着鹅腿阿姨开播，两人被内容吸引，很顺利就成为了鹅腿阿姨的粉丝。 作为粉丝，当然没少看阿姨直播。 有一回直播阿姨就和网友们聊到了家乡，当时两人正好在直播间，一听是这儿，顿时就有些激动，想着过年回来肯定能见到真人。 刚才只是听客人们说，现在回想起来，这没准还真是阿姨和豪哥。 “我有个主意，既能完成组织交代的任务，而且咱还能……” 李锐双眼冒光，就差把“蹭饭”写在脸上。 “这能行吗？” 赵森了解李锐，明白对方想要做什么。 基层工作麻烦，很多时候会遇到说不清的情况，如果有执法记录仪，一切都好说。 只可惜农村条件有限，根本不可能给基层员工配备这些仪器。 好在下面的人懂得变通，每次下乡工作的时候，会拿出手机开启全程直播，这样就杜绝了很多麻烦事。 眼下，两人的工作就是让大家安全过节，像吃席放烟花这样场所，乃是工作的重中之重。 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去一趟的。 但工作的时候蹭饭要是让领导知道了，肯定会挨批的。 那么怎么做才能把工作干了，还同时光明正大把饭蹭了呢？ 李锐有自己的办法。 ——去现场开直播。 直播间内普及安全过节常识，利用互联网的优势扩大传播。 一般的公务员可不敢这么干，但对于李锐和赵森这样刚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零零后来说，却是敢于尝试的。 说干就干！ 两人来到海叔家门口，此刻已经是接近五点。 现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万豪和王翠芬正在为晚宴做准备。 “真的是您啊阿姨，我是您和豪哥的粉丝啊。” “知道你是咱们这儿人后，我们可一直盼着您和豪哥回来呢。” 李锐是个自来熟，主动上去打招呼，三两句便聊到一块去了。 在寒暄过后，又说明了来意。 海叔表示完全没有问题，王翠芬和万豪也点头答应。 两人是基层干部，是为乡亲们服务的，支持他们的工作是理所应当。 “小赵啊，不嫌弃的话，晚上就在这吃个饭吧？” 海叔笑着说道。 他和李锐和赵森也算是熟人了，去年闹猪瘟，这两个小伙子忙前忙后，帮了不少忙。 现如今大过年的，人家这么晚了还在工作，留人家吃顿饭他觉得完全合理。 “不不不，海叔，这可使不得。” 赵森连忙捂住李锐的嘴，因为这小子眼睛已经开始冒绿光了，万一这家伙心直口快就答应了，那到时候又是一堆麻烦。 蹭饭可以，但上桌可万万不能。 至于其中原因，懂得都懂。 其实他倒是想送礼，但一方面海叔未必会收，另一方面海叔就算收了这事儿影响也不好。 毕竟他们现在可是在工作。 “啊呀，没事的，今天的宴席根本没坐满，加两双筷子也不打紧，回头你们领导要是找你麻烦，我替你们作证。” 海叔笑着说道，拉着两人就往桌上去。 “别别别，海叔，您的好意我们懂，但这真影响不好。” 李森感觉自己很虚伪，明明心里就想蹭饭（鹅腿阿姨的饭），但偏偏不能说出来。 头一回觉得自己的职业这么碍事。 不过让他放弃蹭饭，显然也是不乐意的。 鹅腿阿姨的直播他一场没落下，碍于路途遥远吃不到，现如今就在眼前，这如果错过了，肠子都得悔青。 “这样吧海叔，我和小锐就在这儿找两个凳子，我们在这儿吃就行。” 李森指着临时厨房旁边一块空地说道。 上桌吃饭影响太坏，但如果是在厨房旁边，那就说得过去。 咱这是在工作，普及安全过节常识的同时，顺便吃点饭。 第144章 要不直播我做饭吧? 最终，赵森和李锐留了下来。 两人问海叔要了两个小马扎，在现场架起手机开了直播。 “大家好，我们是万三村网格员，今天我们在三万村海叔婚宴现场，给大家普及安全过节常识……” 官方的文案从赵森的嘴里说出来，听着就没有任何的吸引力。 零零散散的几个观众，就算进来直播间大多也是稍微逗留了一下就离开了。 这不怪他们，实在是因为大伙对这种直播内容提不起兴趣。 换位思考一下。 你在外忙了一年，好不容易春节放假回到老家，你是想舒舒服服玩一下还是蹲在这样的直播间内听这种无聊的内容？ 答案显而易见。 播了二十多分钟后，直播间在线观看人数终于稳定在了一个（李锐的小号）。 这样的结果，让两人稍微有些尴尬。 不过两人并不在意。 本来就是打着直播的幌子来蹭饭的，有没有人看其实并不重要。 不过该做的事儿还是得做，起码表面样子得做一做，不能将开心写在脸上。 “那个，要不你们直播我做菜？” 突然，万豪凑了过来。 赵森和李锐一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实际上两人一开始都想过这个念头。 万豪是谁？ 鹅腿阿姨的儿子！ 全网百万粉丝美食博主！ 烤鹅腿赛道top1，无人能及！ 要是直播他烧大席，到时候直播间在线人数绝对是直接爆炸。 只是后来两人商量了一下，觉得这么做有些不妥。 他们虽然是鹅腿阿姨的粉丝，但说到底和对方也只是萍水相逢，现实中是第一次见。 直播万豪烧大席，多少有些不礼貌。 再者做饭是一门手艺活，各行各业都有不外传的秘诀，这万一要是给人泄露了，他们可赔不起。 所以，最终两人选择了直播自己，拿官方的内容来念一念，走个过场。 可谁能想到万豪突然主动提出这个要求？ 这是怎么回事？ “呃……” 万豪见两人都愣住了不说话，突然也尴尬起来。 之所以让两人直播他做菜，是因为群里的大学生们已经炸锅了。 可能他们那边的习俗和这边不太一样，也可能他们大多数都是城里人，并不清楚农村烧大席的流程。 “什么，豪哥你再说一遍，你们烧大席要吃三场？” “如果村里帮忙的人比较多，婚礼当天晚上还有一场，一共吃两天，吃四场？” “我一直以为和我们这里一样，吃过一个正餐就各回各家。” “我酸了，四场！居然吃四场！而且还是连续吃四场！” 同学们的反应很强烈，隔着屏幕万豪吓得哆嗦了一阵。 各种好话说尽了，同学们也依旧无法平复激动的心情。 无奈之下，万豪便问那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大家满意。 得到的统一回复居然是——直播！ “我吃不到我看还不行嘛！” “我已经跟我妈说了，晚一点再做饭，到时候一边看一边吃！” “这个主意不错，虽然望梅止渴，但总比啥都没有好啊。” 理由是相当充分，万豪是哭笑不得，只能答应。 但问题又来了。 他要忙着做菜，烧大席的铁锅很大，做菜的时候是烟雾缭绕的，手机离近了镜头一下就模糊了。 再说躺着玩了一下午手机，早就没电了，这会儿也没办法直播。 刚好看到赵森和李锐在直播，刚好看到两人直播间人数为一，又刚好看到两人似乎不太开心工作没做好的样子。 万豪便有了主意。 他想过对方会有各种反应，但怎么都没想到两人会直接呆住。 好吧，也许是我唐突了。 “呃，要是不太方便的话，就算了……” “不不不，方便，方便，太方便了！” 赵森和李锐缓过神来，脸上的激动再也抑制不住了。 幸福来得太突然，天上掉馅饼直接掉到嘴里的感觉也不过如此吧。 “就用你们的账号直播吧，我在粉丝群里发个通知，让他们都来你们的直播间。” 万豪的账号直播粉丝量太大，一直播来得人少说也有三五万。 到时候他忙着做菜，老妈也忙着备菜端盘子，根本没时间和粉丝们打招呼，他觉得这样不礼貌。 让大伙进赵森和李锐的直播间，一方面算是帮自己照顾粉丝，同时也算是支持对方的工作，一举两得。 “豪哥，我这边准备好了！” “ok！” 调整好角度，两人再次开播。 赵森在左，李锐在右，中间的画面空出来，对准后方的万豪。 因为前后距离的缘故，万豪和烧大席的铁锅显得有些小，不过这样的比例刚好能看清楚他整个做菜的过程。 不得不说，这个画面的构图相当完美。 “卧槽，真是豪哥，我还以为是假的的！” “哈哈，豪哥真是太客气了，知道自己忙，还特地找了两个人来做场控。” “两位帅哥，宴席几点开始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啊。” 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就跟火箭似的，蹭蹭蹭往上涨。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便直接破了万。 这是赵森从未达到过的高度，心情那叫一个激动了。 回头截个图，直接发给领导，那妥妥的是大功一件。 可以放心大胆的蹭饭不用担心被领导说了。 “大家好，我们是万家镇的安全过节宣传员，今天给大家直播是……” 知道大家不喜欢这些，但该走的过场还是得过。 本以为大伙会说他直播无聊，然而说到一半的时候，直播间突然就热闹起来。 “卧槽，豪哥这么牛逼了吗，居然请了两个村官来给咱当场控？” “牛逼！豪哥有牌面！” “是应该安全过节，大过年的不能光顾着高兴，不然喜事变丧事，那可就不好了。” “哦对了，你们那边现在还让不让放烟花爆竹啊？” “我们老家已经不让放了，不过我偷着玩，嘻嘻。” “啥？你们那边可以放？呜呜呜，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他们不光能放擦炮，而且还吃豪哥的烧大席……” “呜呜呜，你们肿么可以酱紫？这不公平！！！” 一句句扎心的弹幕飘过，赵森和李锐突然觉得，自己做的工作似乎也并没有他想的那么枯燥。 第145章 为了吃席光速结束游戏 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 六点刚过，人数便突破了十万加。 赵森和李锐为此很是激动。 刚开始两人还有些担心，因为动静太大了，万一领导觉得这不是好事儿，到时候铁定得挨批。 不过很快两人的担忧就没有了。 因为领导的领导知道了他们在直播。 然后给他们的领导打了个电话并且做了两个指示： 1.好好直播，做好安全过节宣传工作！ 2.不要打扰人家婚宴的正常秩序！ 领导的领导的想法很简单。 十万加在线的直播间，这是很多顶级主播才能拥有的体量。 在基层工作，尤其是做安全宣传这种所有人都觉得很无聊的工作，很多时候并不顺利。 眼下有这么好的一个宣传机会，他觉得不应该错过。 时代变了，互联网早就成为了人们生活的必需品，安全过节宣传的工作也应该与时俱进。 有了领导的指示，赵森和李锐便再没了后顾之忧，放开了聊。 只是，除了能不能放烟花爆竹这个问题外，大伙更感兴趣的还是什么时候开席。 “两位帅哥，宴席什么时候开始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我家里饭已经熟了，菜也备好了，我和爸妈就等着豪哥开席，到时候一起吃。” “隔着屏幕都感觉香啊，你们看豪哥那锅里的热气儿冒的……馋啊。” 网友们达成了默契，都已经准备好了待会儿一边吃饭一边看直播。 望梅止渴这个词语用来形容此刻他们的心态再合适不过了。 “大家别着急，刚才已经帮大家问过了，晚上七点准时开始。” 李锐笑呵呵地说道。 之所以这么晚才开席，是因为中午的那一顿大伙一直吃到了差不多下午两点。 这才过去几个小时，肚子里的食物根本还没消化。 再说晚一点吃也是有好处的。 等最后吃完还可以放烟花。 “听说夜晚和烟花更配哟各位！” 万豪做完了准备工作，凑了过来同直播间的众人打招呼。 要说什么东西最有年味，还真得是烟花爆竹了。 只可惜为了安全很多地方已经禁止燃放了，好在万三村这边今年并不限制，这也算是在如今淡淡的春节中，最有年味的操作。 “豪哥，我爱你（破音）！” “豪哥，回京都我要吃烧大席！！！” “豪哥，我也想吃刚出锅热乎的烧大席！！！” 只是打了个招呼便引发网友们的骚动，直播间的弹幕跟瀑布似的根本停不下来。 赵森和李锐此刻心头也不由得朝万豪竖起大拇指。 在开播之前，万豪特地强调一定要关闭礼物。 两人是老粉丝了，自然明白。 因为以前万豪的直播也都关闭了礼物。 看的时候不觉得，直到看到在线10w+加的数字后，两人才明白万豪到底是多么的视金钱如粪土。 10w+在线是抖音平台的最大显示。 从十万到九十九万，都是这么一个显示。 如果打开礼物，就算每个人就算只刷一个一块钱的小礼物，这收益也就破十万了。 如果再遇到一些不差钱的死忠粉疯狂打赏，那礼物收益绝对是一个相当恐怖的数字。 赵森和李锐本以为自己能也做到这些，可刚才脑海里念头告诉自己——我真受不住这个诱惑。 “到时候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一定给大家安排。” 万豪朝众多网友们抱拳，心情也是倍儿好。 距离正式开席还得一点时间，正准备搬个小板凳坐下和网友们互动一会儿，聊会儿天。 谁知道突然看到不远处乌泱泱来了一大片人。 “什么情况？” 海叔、海婶以及小海分别从三个方向过来，每个人的身后都跟着一大片人。 如果不是看清了那些人的脸，知道他们是白天吃席的客人，万豪都差点以为是斧头帮来了。 “海叔啥情况？”万豪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才六点零五分，还没到七点开席啊。” 海叔、海婶以及小海三人分别对视了一眼，旋即都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这事儿他也是挺无语的。 六点刚过，他就和海婶、小海兵分三路，去各个“牌场”通知大家马上就要开席了。 因为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很多人在吃席的时候都会拖延一下。 倒不是说故意的，纯粹就是打麻将打嗨了，根本不想下桌。 所以正常情况下，都会提前一个小时去通知。 可谁知道他们去的时候，那些人一个个跟吃错药似的，一看到他就纷纷下桌，没有任何留恋的意思。 甚至好几桌人正打着呢，也都把牌一推，光速结束游戏。 海叔当时就愣住了。 要知道，打麻将最忌讳的就是中途散场。 再怎么散场也得将这一局打完。 毕竟如果拿了一手好牌，好不容易要赢钱了，突然散场换做谁都不愿意，极其容易扯皮。 可今天，这帮人居然同时把麻将给推了。 海叔隔得近，看的清清楚楚那人已经听牌了，而且还是大胡。 要是自摸的话少说也有一百多块。 这样的一手好牌说推就推且没有一点犹豫，真的是不多见。 询问那人为什么这么做。 得到的答复是——早点过来吃席。 “别笑啊，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烧大席！” “我这辈子可以摸无数次大胡，但这样的烧大席还真不一定能吃几次。” “我都查过了，那叫阿豪的师傅就是前段时间在网上很火的鹅腿阿姨，百万粉丝的美食博主！” “听说在京都去她店里吃鹅腿都得排好长的队伍！” 充足的理由，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而且离谱的是，不光一个牌场这样，所有打牌的客人在看到海叔一家后，都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理由也都是因为要吃席！ 为了吃席，直接退出游戏，一点都不带犹豫！ “阿豪，菜都准备好了吗，能提前开席吗？” 海叔有些无奈地问道。 海婶也开口：“不着急的阿豪，没准备好你就慢慢做，大家都愿意等。” 万豪：“都可以，看大家吧。” 东西他早就准备好了，只要大家想吃，随时都可以开始！ 第146章 教学派 “卧槽，开始了，开始了，终于开始了！” “哈哈，千呼万唤始出来，咱也可以开饭了！” “今儿我高低要整两口，有人陪一杯吗？” 宴席提前开启，在开胃的凉菜和现成的炸货上了以后，万豪也正式开始制作第一道需要下锅烹饪的菜。 一直守在直播间内的网友以及现场提前入席的宾客们瞬间就沸腾起来。 大伙坐在各自的位置上，手上捏着筷子或勺子，眼睛全都朝着万豪这边看了过来，脸上写满了兴奋。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一群幼儿园的小朋友正准备开饭。 这幅画面看起来有些好笑。 但大伙都觉得这样做没什么毛病。 毕竟眼前万豪做饭的画面，着实是有些吸睛。 大桶装的菜籽油金黄油亮，倒入直径一米的大铁锅内，下方是烧的通红的蜂窝炭。 在炭火的帮助下，油温很快升高。 早已备好的辅料，诸如洋葱、青椒、花椒、干辣椒、八角、桂皮、香叶等等，此刻正按照正确的顺序被倒入锅内。 食材接触高温油脂发出的噗嗤声，铁勺滑锅发出的摩擦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交响曲，悦耳动听。 锅内油烟升腾，现场很快就飘满了食材的香味。 大锅下方的火很旺，因此烹饪辅料的时间不宜过长，否则就糊了。 现场的宾客们才吸了两口香料的味道，便看到万豪已经开始下肉了。 肉是酱牛肉。 原本计划是留着明天中午正餐使用，但此刻却是提前用上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群众们强烈的呼唤。 酸辣酱牛肉是宴席上的第一道“下过菜”。 起初大伙只是单纯以为这是普通的辣椒炒酱牛肉，并没有怎么在意。 然而尝了一口之后却全都懵了。 酸、辣、卤、鲜的味道如同海妖，仅仅一瞬间便让毫无防备的众人着了道，纷纷陷入其中无法自拔。 味道好吃，自然动筷子的人就多，再加上酸本就是开胃之味，进一步激发了大伙的食欲，不由自主地就动起了筷子。 不知不觉中，一盘牛肉便被消灭干净了。 大多数人都后知后觉，甚是后悔没能提前多夹两片。 那些喜欢以肉菜下酒的人也是痛心疾首，只恨自己有眼无珠。 一直到中午的宴席结束，不少人都还怀念那一口酸辣牛肉的味道。 有些人脸皮厚，便主动找到海叔“抱怨”，要求晚上加量，更有甚至表示可以再送一份礼，只要求给他单独来一盘酸辣牛肉。 海叔哭笑不得。 问过万豪得到肯定的答复以后，便点头着答应了。 所以，晚上万豪把剩下的牛肉全部用完了。 “卧槽，这牛肉……” “嘶，这就是传中的农村烧大席吗，这也太过瘾了吧？” “给我看馋了，有机会我一定得试试，这谁受得了啊。” 量大管饱是农村烧大席的特色之一。 此刻，这一特色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两位婶子端着一大盆切好的酱牛肉出现在万豪身边。 肉块薄厚均匀，每一片都有正常的藕片那么厚。 虽然是夜色灯光，但依能从牛肉身上的酱色感受到这盆肉的入味程度。 但如果仅仅是这还不足以让网友们激动。 真正让大伙激动的，是万豪下菜的方式。 端起盆直接往锅里倒，肉块一片片落入锅里，形成短暂的牛肉“瀑布”。 很多在城市长大的网友，哪里见过这样的画面，当时就震惊了，眼泪不自觉从嘴里溢了出来。 废话！直径一米的大铁锅堆满了酱牛肉肉，只能看到零星的一点青椒、这能不馋吗？ 即便不在现场，隔着屏幕大伙也能想象出那种香味。 当然，万豪烹饪的手法也让大伙直呼666。 那么大一锅肉，寻常人恐怕搅都搅不动，然而万豪只用手里的那一根大勺，便将每一片牛肉都均匀裹上了油脂。 出锅装盘的那一刹那，众人看的是真真切切。 通常烧大席的菜会做的多一些，装盘之后剩下的会暂时安置在一个铁盆里，盖上盖子保温。 这些是留给帮忙做事的人的，方便干完活之后他们食用。 因此，给赵森和李锐盛一点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这不，一位负责送菜的婶子，在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就端示意他们拿走最边缘的那一盘。 分量自然是比正常端上桌的少一些，不过就他们两个人吃的话，完全是足够的。 “哈哈，大家都馋了吧，现在我手里拿着的就是刚刚出锅的酸辣酱牛肉！” 赵森端着盘子，将其凑到手机镜头前，做了一个近距离的展示，“那今天就由我来教大伙怎么吃酸辣酱牛肉吧” 后半句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的想炫耀一下，顺便再给大伙也解解馋。 这可不是什么恶趣味，而是每一个鹅腿阿姨死忠粉的特色。 事情还得从鹅腿店开业那会儿说起。 当时阿姨刚开始直播，没什么经验，自然也不会整活。 虽然在线人数一直很高，但除了那些死忠粉很活跃外，更多的人则是一言不发，默默观看。 有人想了很多办法，想帮阿姨把人气和活跃度搞起来，可都没有效果。 一直到后来，也不知道是哪个大天才，在拿到鹅腿之后，特地凑到镜头面前，当着数万网友的面，啃完了一只完整的鹅腿。 美其名曰向大伙展示如何食用鹅腿。 这样的行为，一度激起民愤，让去不了现场的粉丝恨的牙痒痒。 不过后来，大伙发现当天的网友们的活跃数据爆表，且不少人感觉这么做会很爽，然后便纷纷效仿那人。 久而久之，便开启了所谓的鹅腿店的“教学时代”。 而这个团体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教学派。 赵森和李锐一直都想着有这样一次机会，而今天刚好圆了梦。 “我靠，我还以为你们不吃呢，搞了半天你们是在这里吃小灶？” “妙啊，坐在这里吃比坐在桌子上吃还过瘾，不用担心有人抢，关键是刚刚出锅的，锅气正盛，鲜着呢！” “你是懂一热抵三鲜的！” 本身就足够香，在看到网友们的反应后，赵森和李锐互相对视了一眼，瞬间感觉眼前这一盘酸辣酱牛肉，鲜得能吞掉舌头。 第147章 想吃蛋炒饭 宴席火热进行中。 宾客们在席上吃吃喝喝，有说有笑。 直播间的网友们也是异常活跃，从开播到现在，直播间的在线人数始终维持十万加。 这里俨然成为了一场盛大的聚会。 天南地北的一群人，因为这么一场普通的农村烧大席聚集在一起，跨越了时空。 直播中途，赵森开启了上麦功能。 起初上来的几个人都是尬聊，大多以提问为主。 但到了后半场，一位大哥喝多了酒，带着半醉半醒的状态，分享了自己的故事，给大伙开了一个头。 后续，更多的人也学着他，大胆起来。 有人畅谈人生，分享自己过去的人生经历，或喜或悲。 有人谈论爱情，借着酒劲儿将压抑在心底关于他或她的故事讲了出来，引发不少人的共鸣。 还有的人，分享自己曾经做过的亏心事，现如今十分后悔，希望能得到原谅。 有意思的是，正主此刻恰好也在直播间。 两人当着几十万观众的面，把当初的事情聊开了，互相释怀了。 要不是知晓赵森和李锐的身份，大伙真的怀疑这是提前串通好的剧本。 “好久没有看到这样有趣的直播间了，真的太有意思了。” “感觉他们吃饭的样子好香，好好玩。” “相当治愈啊，突然就想小时候了，自从搬来城里，我就没有吃过农村烧大席了，还是小时候爸爸妈妈带我去吃过几次。” “可是就这么个吃法，不会把肚子吃破了吧？” 大伙是真吃嗨了。 几乎人手一个盘子。 什么？你问为什么人手一个盘子？ 还不是抢的！ 盘子是用来装菜的，菜上桌就被瓜分，下手慢的，可不就只能抢盘子喝点汤吗？ 而且重点还不是这。 重点是最后的主食。 农村烧大席虽然菜多，但最后还是会上主食和一道下饭菜。 通常来说是白米饭和一道青菜。 白米饭不用说，南方地区的主食，在高级的餐厅也得吃米饭，否则就是不伦不类。 至于为什么下饭菜是青菜，也很好解释。 前头都是大鱼大肉，最后一道如果还是大鱼大肉，那就稍微显得有些腻，青菜自然就成为了最合适的选择。 你以为事情就这样平静安稳的结束了吗？ 当然……不是！ “要是能吃一碗豪哥做的蛋炒饭就好了……” 不知道是谁，突然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现场一瞬间陷入了沉默，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做声。 在烧大席上吃蛋炒饭，多少有点违和感。 毕竟是喜庆的日子，鱼和肉才是主流，蛋炒饭虽然好吃，但段位终究还是差了一个档次。 所以，大伙默认是不会有蛋炒饭的。 然而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几乎都看过万豪在网上制作蛋炒饭，以及那群大学生们排队抢饭的视频。 那可不是普通的大学啊！ 五道口、圆明园、民大，这三所大学可以说代表了龙国的顶尖学府。 能在这所学府里就读的学生，绝对称得上是国之栋梁。 连这样的人都要排队吃的蛋炒饭，其味道究竟怎么样，大伙都很好奇，都渴望尝一尝。 “三爷爷，您知道吗，豪哥做的蛋炒饭，就连五道口的大学生吃了都说好。” “是啊三爷爷，要是能来上一碗蛋炒饭，说不定咱们村也能出一个五道口呢。” “五道口的学生都是绝顶聪明，他们的选择肯定错不了！” “三爷爷，不是我们贪吃，这大喜庆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大家都开心，没必要讲究那么多繁文缛节。” 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连骗带哄开始忽悠村里的长者三爷爷。 三爷爷今年八十九，再过一年就九十岁了，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寿星，因此辈分很大。 再加上三爷爷年轻时候上过战场，杀过日本鬼子，因此大伙都很尊敬他。 村里不管是谁见了他都得以晚辈自居，他说的话很有分量。 “你们几个臭小子。” 三爷爷自然是看透了这群小家伙的心思，不过正所谓童言无忌，再加上做饭的是村里的万豪，看到村里的后辈这么有出息，心里也是高兴。 于是乎便找到海叔，然后又找到了万豪，商量看能不能安排一下。 三爷爷发话，海叔不敢不听，但还是得遵从万豪的意思。 忙活了一天，做了两场烧大席，这么累再给阿豪加活儿，他心里过意不去。 事后自然是要补偿的，但此刻还是得问问。 “可以是可以，就是……” 万豪欲言又止。 他本身自然是没什么问题。 有系统buff在，他感受不到疲惫。 但这个世界上有些事儿系统也办不到。 就比如说…… “啥？没鸡蛋了？” 在得知鸡蛋用完了以后，宾客们坐不住了。 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茬。 怎么能没有鸡蛋呢？ 烧大席上，鸡蛋不是必备品吗？ 大伙心里产生了这样的疑惑，但下一秒回想今天的菜品，突然就明白了。 压根也没几个菜用到鸡蛋，自然犯不着备那么多。 “哎……” “早知道白天我让人送几百个鸡蛋来的！” “现在天都黑了，菜市场的人早就下班了，不知道打他们的电话会不会送。” “估计难，这大晚上的，眼看着过年，鸡蛋根本不愁卖。” 年轻的小伙子们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个个垂头丧气的。 今天吃不到，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因为就剩下明天中午的正餐。 今天这两顿是筹备饭，这个时候还能商量换成蛋炒饭，毕竟款待的主题是他们自己。 可明天的主角必须是小海和他老婆。 正式的场合，可不兴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越想越后悔，越想越无奈，原本热闹的宴席一下就冷场了。 万豪也不愿意看到大伙这样，可眼下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也是没有太好的办法。 总不能让系统凭空变出鸡蛋来吧？ “要不，大家凑一凑？” 关键时刻，三爷爷突然朝几个村里人问道。 “三爷爷，您是说？” 有人反应过来，双眼放光，沮丧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兴奋。 农村几乎家家户户养鸡，而鸡又会下蛋。 一家两家或许没几个，但十家百家呢？ 第148章 也是不小的挑战 “长海叔，快开门呐，十万火急啊。” “王大妈，您家里还有鸡蛋吗？” “建国叔您在家吗，快开门呐。” 宾客们（村里的人）行动起来，挨家挨户去敲门。 原本安静的乡村冬夜，此刻再次变得喧嚣起来。 农村娱乐活动很少，再加上村里也没有路灯，因此大多数人晚上睡得也比较早。 通常来说，八点左右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或窝在被窝里看电视，或躺在床上玩手机，娱乐的手段非常有限。 突然有人敲门，大伙全都一惊，连忙穿上鞋子披着衣服就跑出来了，都以为发生了什么着急的事儿。 结果…… “什么，鸡蛋？” “你们这么多人大晚上来敲门，就是为了鸡蛋？” “要鸡蛋做蛋炒饭吃？你们不是在吃席吗？” 当搞清楚状况后，一帮大叔大婶都无语了。 好家伙，从来也没听说过啊。 烧大席上那么多好菜，怎么偏偏要吃蛋炒饭？ 吃就吃吧，为啥让这么多吃席的客人跑来借鸡蛋？ 最关键的是这群人脸上的表情。 怎么描述呢？ 兴奋中带着期待，期待中带着渴求，甚至还有一种诡异不可描述。 说不好听的，像是吃了违禁品一样，总之不像个正常人。 大叔大婶们想不明白。 不过来要鸡蛋的都是村里的熟人，而且现场就给了钱，所以大家也都爽快给了。 正所谓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的工夫，一百多个鸡蛋就被送到了万豪的面前。 说实在的，万豪感觉这有些荒诞，甚至感到离谱。 不过看到大伙一脸兴奋的表情，他突然感觉很好笑。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万豪突然想起了这样一句话。 算了，不要在意那些细节，大家开心就好！ 拿来一个大盆，打算先将鸡蛋处理好。 这么多鸡蛋要全部敲碎的话，仅凭万豪一人的话多少还是有些费功夫的。 好在现场人多，而且大伙都意识到这事儿他们帮得上忙，纷纷伸出援手。 “哎呀妈呀，这鸡蛋上怎么黏糊糊的，这是啥？” 一个小伙子，穿衣打扮很时髦，身上都是牌子货，一看就是城里人。 不知道是他运气差还是运气好，上手拿的第一个鸡蛋就有些“不正常”。 周围的人笑而不语，都没有回答他。 因为大伙都知道这是什么。 这不怪他。 从小在城里长大的小伙子哪里见鸡生蛋呢？ 他们见到的鸡蛋，恐怕只有在超市里，摆放得整整齐齐，提前清洗过，表面光溜溜的那一种。 “说明鸡蛋新鲜，估计是刚刚生出来的，好事儿！” 万豪担心这小伙尴尬，便安慰道，“这可是地地道道的农村土鸡蛋，味道比超市卖的那种要好，吃起来更香！” 这是实话。 在农村自家养鸡，通常来说数量不会太多，因此也不会像养殖场那样管的严，基本都是散养。 虽然最终鸡的命运免不了被杀，但好在活着的时候可以自由活动。 这是健康的鸡！ “好了各位，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鸡蛋很快就处理完了，满满一大盆，金灿灿一片，很是夺目。 万豪拿来一个木制饭勺，用单身二十年的手速快速搅动蛋液。 原本蛋清是蛋清，蛋黄是蛋黄的鸡蛋液，在他疯狂的搅动下，很快便融为一体。 不少小伙伴都惊呆了，纷纷竖起大拇指。 就这手速，换做是机器话也是得冒烟。 起锅，倒入少量菜籽油，润锅完毕之后，直接将提前准备好的米饭倒入锅内。 米饭是先煮到半身不熟，然后再用木桶蒸出来的，因此水分很干，很适合制作炒饭。 下锅以后也只需要简单翻炒一下，就可以下入蛋液了。 “来两个壮汉帮忙倒一下鸡蛋液！” 一大盆鸡蛋液，他一个人倒的话，就来不及烹饪了。 黄金蛋炒饭是一个争分夺秒的活儿，尤其是鸡蛋液和米饭混合的这段时间，非常关键。 “我来！” 两个壮小伙，自告奋勇，两人合作稳稳地将一大盆鸡蛋液倒入锅内。 鸡蛋液像是融化的黄金，淋在白色的米饭上，很快便将米饭染成了金色。 万豪不敢迟疑，左右手并用。 左手用一块厚布捏着铁锅的边缘，右手拿着大勺在锅内快速搅动。 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专心烹饪。 必须赶在鸡蛋液凝固之前将米饭全部裹住，不然到时候品相会很差。 “能做到七八成就可以了！” 万豪竭尽全力，但心里也对自己的手艺有正确的认知。 黄金蛋炒饭的精髓在于所有的每一粒米饭都得被鸡蛋包裹，最终才能呈现出通体金黄的色泽。 如果制作的份量比较少的话，多弄点鸡蛋液就可以很轻松完成。 但像眼前这么一大锅，其实并不容易。 量变引起质变，米饭过多意味着翻炒的次数增加，然而鸡蛋液受热凝固的时间不变，这无疑是加大了难度。 这对于手握中级厨艺的万豪来说，亦是一次挑战。 中级厨艺很厉害，但也只是相对于大多数普罗大众，它有着自己的范围，并不能说啥菜都能做好。 在真正的高手眼里，拥有中级厨艺的厨师顶多算是“会做”。 会做和精通是两码事儿。 因此，万豪对自己的要求是，十粒米饭里只要有七八颗全部裹上鸡蛋液就可以了。 这不是自降要求，纯粹是现实使然。 人要有自知之明，不能老想着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人人都想当超人，但如果人人都是超人，可能吗？ 万豪有条不紊，全心全意的制作着。 五分钟的工夫，锅里的米饭就已经好了。 如他猜测的一样，果然有不少米饭没做好，蛋液只裹了一半。 不过万豪一点都不担心。 眼下并不是什么顶级厨神大赛，这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农村烧大席。 外观上差点意思无伤大雅，只要味道方面对了就可以了。 这一点他有足够的信心。 撒上适量的细盐，些许胡椒和味精，翻炒几下最后再撒上绿色的葱花就可以出锅了。 哦不对！ 根本不需要出锅。 大伙都想体验一下锅里吃的感觉，毕竟先前那群大学生就是直接从锅里盛的。 每桌派了两个代表，拿着一个盘子来到锅边打蛋炒饭。 至于为什么是两个。 原因也很简单。 一个人来打饭，万一他忍不住偷吃可怎么办？ 第149章 吃早餐 “卧槽，卧槽，这就是让五道口大学生都为之疯狂的黄金蛋炒饭吗？” “我可算知道他们为什么愿意等了，这换做是我我也愿意啊。” “咱也体验了一把五道口大学生的感觉，嘻嘻。” 快乐正在扩散，席上的每个人都是身心愉悦。 直播间的网友们虽然没尝到现场的蛋炒饭，但也是激动不已，有了一种很强烈的代入感和参与感。 原本肚子已经吃得饱饱的顿时又饿了。 蛋炒饭的出现，延长了晚宴的时间。 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晚上十点，最后一个客人也安排好了。 今天的筹备饭算是正式画上了句号。 婶子们收拾桌子和餐具，万豪也没闲着，因为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卤牛肉全部用完了，今天晚上得再做一些，不然明天没得用。 “老黄，实在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麻烦你。” 海叔一脸歉意地说道。 老黄是隔壁村养牛的，专门经营黄牛肉，和海叔是多年的生意上伙伴。 要不是这一层关系，明天中午的正餐铁定是没有牛肉吃了。 “嗨，跟我还客气个啥。” 老黄满脸笑容。 刚开始海叔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还有些纳闷，寻思着那么多牛肉怎么可能全部用完。 直到海叔给了他看了一段现场录制的视频,并且说明了具体的情况，他这才懂了。 真能吃啊！ 农村烧大席的核心之一就是量大管饱，通常会按照宴席的规模的高一级来采购食材。 简单点来说就是，只会有多的，绝不可能有少的。 可谁知道这帮人居然将原本应该吃三顿的牛肉，两顿就给炫完了。 烧大席能做成这样，恐怕也就万豪这独一份了吧。 他突然就期待起来。 因为明天他也要过来参加宴席，到时候一定得好好尝尝。 等万豪忙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回到家洗漱完毕之后，便直接休息了。 其实并不累，只是这一天过得太过于充实了，以至于倒在床上什么没想，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六点了。 没有定闹钟，也不是被人吵醒，纯粹是睡到自然醒。 万豪再次体会到系统buff的妙处。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那些每天只睡几个小时的大佬也拥有类似的buff。 醒了就睡不着了，索性出门转转，刚好在门口遇到同样醒来的老妈，索性就一起去海叔家了。 今天是小海结婚的正日子，所以他们家五点多就起来了。 化妆打扮，检查婚房，安排迎亲队伍，都需要在早上准备就绪。 万家镇这边的规矩是，必须在中午十二点之前将新娘接回来，否则就不太吉利了。 新娘家里是城里的，距离万家镇大概三十公里，有车的话来去也快。 “咦，你们醒了，再多睡一会儿啊，昨天忙到那么晚。” 海叔正好外面回来，见王翠芬和万豪，“来拉来，先吃早餐，刚买回来的，热乎的。” 海叔手里提着两个大塑料袋。 不出意外的话，里面装的是应该是包子馒头豆浆油条之类的。 这是给众人准备的早餐。 农村烧大席一般不负责早餐，一般是主家自己安排。 为了节约时间，通常主家会选择去镇上购买现成的。 包子因为制作方便，携带方便，食用方便，往往会成为主流。 “镇上李老头家的包子，这是肉馅儿的，这是萝卜馅儿的，这是粉丝馅儿的。” 海叔将袋子打开，摊开让万豪和王翠芬自己挑选。 “李老头还在做包子呢？” 王翠芬有些吃惊。 镇上的李老头，八十多岁的年纪了。 万豪很小的时候就在卖包子，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在卖包子。 “没有，李老头早退休了，现在接手的是他儿子和儿媳妇。” 海叔笑呵呵地说道，“虽然换了人，但味道还是一样的。” 说完，直接拿了四个肉包递了过来。 王翠芬拿了包子，递给儿子，后者并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朝海叔问道：“叔，有炸包子吗？” 所谓的炸包子，其实就是将没买完的包子拿出来过油炸一遍。 早些年是包子铺老板为了不浪费食物，顺便也想多卖点钱选择的办法。 比不上现做的不新鲜，但油炸过后的包子却是别有一番风味，很多人就好这一口。 万豪就是其中之一。 “我就猜到你会要这个！” 海叔哈哈大笑，打开另外一个袋子，从最里面掏出一个稍微小一点的袋子，里面装的全是炸包子，目测最少有二十多个。 “哈哈，谢谢叔！” 万豪不再客气，拿起一个炸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包子被炸过之后变得酥脆，但咬开以后却是松软可口。 “萝卜馅儿的！” 萝卜早就被蒸的烂熟，吃起来却是有肉的口感，调味方面只是加了点胡椒和盐，不算丰富，但万豪却是乐在其中。 香！ 真的香！ 小时候老妈去镇上赶集，回来的时候都会带上两个炸包子。 这是真正留在童年的记忆，是儿时的味道！ 万豪有些着迷，三下五除二便消灭了四个，但仍觉得意犹未尽，还想要再伸手，却被老妈打断。 “你给别人留点，别自己全吃完了！” 知道海叔不会介意，但该说的话还是得说。 “呃……”万豪后知后觉，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好久没吃到这个了，一下没忍住……” 海叔哈哈大笑：“想吃就吃，有啥不好意思的，买回来就是吃的。” 说完，将剩下的油炸包子全塞给了万豪。 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还煮了豆丝，绿豆面的，你也尝尝？” 结婚当天的正餐通常都会晚点，因为会有很多不可控的环节。 譬如上门接新娘的时候被各种“刁难”，还有客人们过来的时间，都会无形中耽误开席的时间。 可早上就这么一顿，，距离中午开席最起码有六个小时。 这么长时间光吃几个包子肯定是不顶饱的，所以一般还会搭配一点其他的食物。 大米粥或者面条制作方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但在万三镇这一块，还有一样比大米粥和面条更加受欢迎的食物——豆丝。 第150章 豆丝 刚来到烧大席的厨房便闻到了一股食物的香味。 放眼望去，大锅上热气腾腾，白雾遮挡了视线，看不清锅内食物的具体模样。 村里的一位婶子正拿着大勺在其中搅动着，可以清楚地听到汤汤水水的声音。 “哈哈，真是豆丝啊！” 万豪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心情愉悦。 豆丝，也称豆糕，是万家镇这边的一道特色美食。 将绿豆和大米研磨成粉，加入水调和以后再蒸熟，最后再切成大小均一的条状。 冷却了以后会变硬，颜色通常呈现出灰白，造型看起来像切成长条的米粉或者红薯粉，可以常温存储。 因为豆丝本身是熟的，所以随便下锅煮一下，加点调味料，放点白菜就能直接吃，是一道非常便捷的食物，通常会作为早餐或者晚餐的选择。 万家镇这边很多人吃早饭，都会选择这个。 “婶子，豆丝熟了吗？” 每个人都有几道刻在自己记忆里的味道，而豆丝便是万豪记忆里味道的其中之一。 “怎么，馋豆丝了？” 婶子笑呵呵的，顺手将一旁白菜往锅里倒，“在外边吃不到这些吧？回头走的时候婶子给你送一些过来，带到京都去吃。” 独在外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故乡是一个人永远都忘不掉的存在，人对于故乡的怀念，除了那些留在最心底的记忆，便是舌尖上早已习惯的味道。 过完年，很多人会再次踏上外出打工的路，亲人送别之际，肯定会让带上一些家乡的味道。 在在外面漂泊，想家了，拿出来吃一吃，心底多少都会产生一些慰藉。 “呜~！” 豆丝很快煮好，婶子直接给盛了一大碗，几乎要溢出来。 煮好的豆丝呈现出黏糊糊的模样，看起来有些像河南的胡辣汤，但其粘稠程度要比胡辣汤弱上一些。 说他面疙瘩，似乎更加贴切。 然而豆丝的口感和面疙瘩是截然不同的。 豆丝是绿豆和大米磨碎加热然后又冷却的产物，其质地较硬，即便是煮过整体变软了，但吃在嘴里依旧是有些许嚼劲。 “香！绿豆面的真香！” 万豪拿筷子扒拉了两口，稍微咀嚼便尝到了绿豆的香味。 五谷杂粮的味道是非常神奇的存在，初尝时候会觉得有些寡淡甚至不适，但细细品味之后又会觉得越嚼越香。 调味料只有盐巴和少许酱油，总体来说有些清淡，但正是这种清淡的口味，才越发让豆丝本身的粮食香显得更加突出。 万豪大口大口的吃着，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很有节奏。 但突然，他又停了下来。 “怎么了？” 王翠芬见儿子愣住，有些好奇地问道。 负责煮豆丝的婶子也是好奇：“阿豪，婶子手艺不如你，味道做得不如你好，你……你别介意……” 实际上，早上做饭的时候，就有人提议让万豪来做。 经过昨天的事儿后，大家彻底被万豪的厨艺给折服了。 烧大席上那么多菜，就没有一道被人说不好吃的，大人小孩老人全都在夸他。 而且更重要的是，有人将万豪制作汤包的视频发了出来。 一个蒸笼里只有一个汤包的画面，让不少人都馋了。 然而海叔却直接否决了大伙的想法。 其给出的理由很简单：“阿豪做了一天了，昨天晚上还熬这么晚，就让他睡个好觉吧。” 众人这才意识到错误。 光想着自己吃爽，忘了这些都是阿豪努力的结果。 所以最终，早餐的任务交给了村里的婶子们。 “不不不，婶子您别误会，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万豪连忙解释。 这一碗豆丝的味道没问题，婶子的手艺是可以的。 本身就是便捷的日常食物，如果硬要把它做成山珍海味显然也是不太合适的。 之所以愣住，只是突然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豆丝可以加糍粑一起煮。 万家镇的糍粑，不同于市面上卖的那种有馅儿的糍粑，而是一种纯净，不带任何调味料的糍粑。 糯米蒸熟之后打成一团，最后冷却一段时间稍微变硬，之后再切成块既可长期存放。 需要吃的时候，用清水稍微洗一下，下油锅煎沾糖吃，也可以放入豆丝里一起煮着吃。 糍粑用水煮过之后会变得非常软糯，混着豆丝一起吃的时候很容易黏在牙齿上，对于不喜欢的人会觉得非常麻烦，难以下咽。 万豪就是其中之一，他并不喜欢这种吃法。 只不过老爸酷爱这种吃法。 老爸还在的时候，家里只要是吃豆丝，都会加两块这种原味糍粑进去。 这也是万豪对老爸不多的回忆之一。 “等忙完海叔家的事儿就去打点糍粑！” 万豪默默将这事儿记在心里。 上午十点半，新娘子被接了回来。 敬茶、改口、拜礼一套流程走下来，又去了一个小时。 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脸，喜气洋洋。 当然也有一些和万豪一样的单身狗觉得，这事儿真的好折腾人。 端茶给爸妈这些没啥问题，但这边的习俗却是每个长辈都得拜。 什么三叔公，二叔伯，姥姥姥爷，七大姑八大姨，都得来上这么一遍。 流程繁琐，耗时很长，一群单身狗小年轻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唯一让他们感到安慰的是那盘子里的礼金。 厚厚的红包和成捆的红票子看着是相当喜人。 这是所谓的拜茶钱，归两位新人所有。 “回头你结婚的时候，应该没这么麻烦，傻小子。” 王翠芬看穿了儿子的心思，笑骂道，“话说啥时候给老娘找个儿媳妇啊？” 万豪尴尬一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真没想这么早结婚。 不过脑袋里竟然鬼使神差想到了陈馨。 即便这个念头转瞬即逝，他还是感觉有些离谱，脸上不自觉闪过一丝尴尬。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确的，儿子的这个动作并没有逃过王翠芬的眼睛。 她突然就兴奋起来，一双手死死抓住儿子的手臂：“快，告诉妈，是谁？” 万豪：“……” 第151章 加菜 为了避免被老妈一直追问，万豪借着筹备饭菜的理由闪人了。 催婚是一件让人很头疼的事情。 至少对于现在的万豪来说，有些头疼。 当然，理由也并不是假的，现在也的确该准备饭菜了。 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该拜的茶也都拜的差不多了，估计再过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能开席了。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万豪估算了一下，菜可能有些不太够。 今天来的人，太多了。 这一点，从现场的小孩和老人的数量就可以看得出来。 昨天的筹备饭，小孩和老人虽然也多，但跟今天比起来，至少少了三分之二。 万豪无法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一状况。 但他估摸着不会超出以下两个原因： 第一个自然是因为他。 昨天的筹备饭进行的非常顺利，再加上还有赵森和李锐在直播，在网上一夜爆火。 昨天晚上那些宾客吃完回家以后，肯定和家里人大吹特吹，说饭菜有多好吃，现场有多热闹。 家里人听了，自然都很好奇，所以要求今天一起过来尝尝，也就很合理了。 毕竟礼送了，只要是一家人，都可以过来一起吃席。 这样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至于另外一个原因，则是因为今天本就是正席。 许多大忙人就只挑得一天时间来参加婚礼，今天的人自然是要比昨天多的。 更何况今天来的宾客不光是男方，女方的亲戚也来了。 因此，今天的饭菜肯定要比昨天多。 而且事先也的确是这么准备的。 只是情况稍微有些出乎预料。 “阿豪，你看还能临时加点什么菜吗？” 海叔忙完自己的事情，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人太多了，家家户户都带了小孩和老人，我感觉最少还得加五桌席。” “五桌的话，稍微有一点点麻烦……” 万豪也是皱了皱眉头。 他有预料到人多，也做好了相应的准备，但他还是小瞧了大家带人的能力。 五桌席，这意味着最少多出来五十人，饭菜至少得是昨天总量的二分之一。 眼下厨房的做的准备，多出来三桌是没有太大问题的。 再狠一点，把帮忙的婶子们的饭菜拿出来，还能凑足一桌。 可这多出来的一桌怎么办？ 万豪大脑飞速运转，想要找到解决办法。 加菜自然是最简单的，每桌加几道菜，再把每道菜的分量减少一点，凑出来一桌，理论上是可以的。 可毕竟是临时抱佛脚，万豪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叮！触发挑战任务】 【任务内容：帮忙海叔解决今天的麻烦，让所有来的宾客都吃饱，吃好，吃爽。】 【任务奖励：高级刀工】 这边还没想到办法，许久没有冒泡的系统突然有了动静。 高级刀工！！！ 万豪的注意力停留在了这四个字之上。 身怀中级厨艺的他，对于中级的认知已然是有了清楚的判断。 中级厨艺就已经这么牛逼了，高级厨艺可想而知。 虽然只是给了刀工这么一项，但对于万豪来说，这都是极好的。 想办法，想办法，一定有办法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万豪感觉自己的脑袋转得更快了。 “海叔，村里临时能借到的食材有那些？” 加菜！必须加菜！ 想要解决目前的困境，唯一的办法就是加菜。 每桌加三五道菜，然后再把每道菜的分量减少一些，这样的话肯定能拼出一桌来。 “我这就去问！” 海叔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跑到海婶旁边说了两句，然后便带着几个人出去了。 海婶拖延一下时间，他们则跑去找食材，分工合作。 万豪这边也没有闲着，清点现场的食材，思考能不能做出一道新菜来。 然而点来点去，自己都摇头了。 食材倒是不少，比方说猪肉。 海叔家里就是卖猪肉的，再加上过年这段时间拿猪肉的人也多，家里的存货再做两顿烧大席都是绰绰有余。 可问题是，不能全指着猪肉啊。 加个农家小炒肉，或者糖醋里脊或者锅包肉倒是没啥问题。 但婚宴的菜都是有讲究的，即便是农村烧大席。 不是不能随便，但不能太随便。 连续上三道猪肉，哪怕是再好吃，事后还是会被人说一句：菜好吃，就是花样太少。 这不是挑刺，这是人之常情。 毕竟再好吃的东西，如果连续来，也还是会腻的。 在一个，眼下已经是十点多了，最迟十二点半就要开席了。 到时候忙起来，恐怕时间根不不够用。 所以新增的菜就不能太复杂，不然耗时太久，让宾客们等着就不太好了。 难就难在这里。 加菜，但是不能加太难太复杂的菜，时间有限制，分量有要求，味道还得好。 “不容易啊……” 万豪叹了口气，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这个任务被系统称为挑战任务了。 【优秀的厨子，会利用有限的条件做出更多的美食。】 【历史上很多流传千古的美食都是在恶劣的条件下创造出来的，比方说麻婆豆腐、臭鳜鱼……】 【宿主你将来是要成为顶级厨神的男人，你一定可以的，加油！】 这边刚叹完气，那边系统又冒泡了。 这一碗鸡汤灌下来，连哄带夸的，万豪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苦笑了一下，然后再次陷入了思考。 “猪肉这么多，做个糖醋里脊的话倒是不错，可惜里脊肉分量有限，做不了十五桌……” “哎，有了，换成锅包肉就行了，两个菜味道也差不太多。” “藕还是有不少，不过是新鲜的，清炒藕片制作简单，做起来也不费劲。” “不行不行，清炒藕片太素了点，大喜的日子吃这么素的，不太好，换一个……” 万豪在厨房走来走去，绞尽脑汁也只能凑出两道合适的菜。 其实有些菜凑合的话也还是可以的，但万豪不想凑合。 小海就结一次婚，必须给他安排好了。 一下就明白了中级厨艺的极限在哪里了。 要是他有高级厨艺或者顶级厨艺，这会儿可能都不需要海叔出去借食材。 “希望海叔能带回来好消息吧……” 第152章 清点食材 海叔动作迅速，来去仅用了不到十分钟。 去时两手空空，归来手提肩扛。 一大堆食材堆在了万豪的面前。 万豪打开一个塑料袋，还未看见其中具体内容，便是闻到了一股酸爽的味道。 “这是王大妈家的酸菜吧？” 前村王大妈家有一手做酸菜的绝活，陶瓷大缸加一块有三十年历史的腌菜石，压出来的酸菜菜叶金黄透亮，菜杆多汁脆嫩，吃起来味道是酸甜爽口，是村里出了名的好东西。 “是的，就是王大妈家的，这个能用上吗？” 海叔有些着急地问道。 万豪点了点头。 虽然现在他还没想好具体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这东西一定用得上。 王大妈家制作酸菜的原材料并不是常见的大白菜，而是一种名为雪里蕻的蔬菜。 这种酸菜吃的主要不是叶，而是其茎。 压制好的雪里蕻酸菜，茎粗饱满，酸甜多汁，吃起来有一种难以描述的脆爽。 其实压根不用怎么烹饪，直接从缸里捞出来洗干净就能食用，小时候穷，村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一些人请教王大妈，也学着制作这种酸菜。 大人们拿来下菜，小孩子们则将其当做零食来吃。 吩咐婶子们先去处理酸菜，然后继续查看其他的食材。 突然看到了几个蛇皮袋子，堆在一起闻着有果香。 拆开一看，跟他猜测的一样，是苹果和梨。 村里有两户人家靠种植水果为生，一家种梨，一家种苹果。 冬天下雪，因此这两袋水果出现在这里，也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把苹果和梨都洗了吧，切成大小差不多的块放在盐水里泡着。” 对于这苹果和梨，万豪有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虽然不知道合不合适，但眼下宴席马上就开始了，也没有时间再做思考了，只能先斩后奏。 “咦，哪儿来这么多鱼籽啊？” 安排完水果，突然看到旁边的铁盆里装着满满一盆金黄色的鱼籽。 其中不少还带着血，看起来应该是刚刚拿出来不久。 村里养鱼的只有建国叔一家，就算有鱼籽也应该是他家才对。 可眼下建国叔正坐在席位上，这鱼籽着实有些奇怪。 “槐叔家的儿媳妇不是怀孕了，最近口味变得特别怪，就想吃鱼籽，槐叔就去弄了些……” 海叔解释道。 妇女怀孕的时候口味会变得很独特，原本不喜欢或者不感冒的东西，会突然变得十分渴求。 一些孕妇甚至会在怀孕的时候，想闻汽车尾气。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啊？” 万豪疑惑的是这一点。 这满满一大盆，一个人吃得吃到什么时候？ “嗨，你有所不知，槐叔家儿媳妇有个兄弟，就是在市场卖鱼的！” 听到这话，万豪这才恍然大悟。 有个卖鱼的兄弟那就说得通了。 菜市场杀鱼，一天少数也得几百条，鱼籽这东西很多人都不会做，处理不好的话会很腥，而且一条鱼也就那么一坨鱼籽，很多人嫌麻烦索性就不要了。 商贩积少成多，弄这么一大盆自然就很容易了。 后续又检查了一下其他的菜，发现基本用不上了。 海叔有些着急，询问要不要再去找点别的。 万豪直接表示不用。 此刻，他脑海中已经有了三道菜。 应付今天的场面，应该是没多大问题的。 第153章 大爷们 下午一点，宴席准时开启。 比预先计划的要晚了一个小时，但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 婚宴嘛，不就是讲究一个热闹。 晚点很正常。 那话怎么说来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大伙表面上是奔着给小海和他媳妇祝贺新婚来的，但实际上相当一部分人是为了蹭饭，尝一尝万豪的手艺。 “阿来啊，饭菜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吃吗，我怎么看着这小伙子这么年轻啊？” “叔，您不上网，不知道是正常的，可千万别小看这小伙子，人家可是实打实的大网红呢，五道口职业技术学院您知道吧，他们学生不少学生都是这小伙子的粉丝呢！” “真的吗，连五道口的大学生都喜欢他？” “当然了，具体我说了不算，待会儿等菜上来了，您自己尝尝就知道了。” 席上，宾客们七嘴八舌，耐心等待。 一些长者们不懂互联网，也不知道什么是直播，自然也就没听说过万豪。 在看到对方这个年纪就掌勺之后，不免会产生一些怀疑。 老一辈的人有自己的偏见，认为手艺需要磨炼，没有三五年工夫，手艺基本不会太好。 不过家里晚辈们说的神乎其神，心里很是好奇，便想着过来瞧瞧。 好不好吃，得自己尝了才知道。 过了一会儿，开始上菜了。 跟昨天一样，先端上桌的是凉盘和热盘。 什么猪耳朵、猪心猪肺、盐水花生、春卷、炸麻球等等都是一些常见的菜品，用于餐前开胃。 这些没什么好说的，大多都属于半成品，去谁家吃味道都差不多。 被安利过来的人们顿时有些失望，感觉自己被骗了，毕竟这些菜都太普通了，任何一个烧大席都少不了。 然而随着那一盘酸辣酱牛肉上桌，有着这种怀疑心态的人全都愣了一下。 别误会，并不是因为味道才愣住。 只是因为大伙的表现实在是让他们不解。 盘子一上桌，七八双筷子就伸了过来，下一秒直接就没了，就连盘子就被人端走了。 “你们这是……” 李大爷以及同桌的几个长者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且不说大伙这样做完全没规矩，更重要的是觉得这样有些丢人。 这可是吃席啊，可不是在自己家里。 一个桌子上的人并不是全部都认识，好歹也客气一下吧。 再说真有那么好吃吗，再好吃也不只是一块牛肉吗？ 即便是卤过，即便这味道闻起来是真香，但也不至于说这样吧？ “爸，您别生气，您先尝尝。” 李大爷的儿子看出了父亲的心思，连忙将自己碗里的两片牛肉夹到了对方的碗里。 同桌其他带了老人过来的见状，也是纷纷效仿。 李大爷皱了皱眉头，很想当场说教一番，但碍于这么多人看着，最终罢了。 “是我没教好，让大家看笑话了，吃菜吃菜……” 强颜欢笑，闷头吃菜。 心想自己平时绝对是教过的啊，儿子都这么大了，怎么还犯错呢？ 可突然，李大爷整个人仿佛触电，再次愣住了。 “这……这是牛肉？”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筷子上咬了一口的酱牛肉。 太阳光下酱牛肉，折射出五彩斑斓的颜色，几滴酱汁顺着肉片滚落，滴落在自己的碗里。 一股酸甜爽快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酥烂的牛肉吃起来一点都不费劲，他这快六十岁的牙齿嚼起来也是毫不费劲。 李大爷的儿子笑了，刚想说点啥，却突然看到一位婶子已经端着新菜过来了，连忙起身帮忙端菜。 “红烧肉，也称东坡肉，大伙快尝尝。” 依旧是不讲礼，第一个伸出筷子就给自己老爹夹了一块，然后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自己夹了一块。 昨天可没有东坡肉这道菜，这是今天的新品。 农村烧大席的好处就在这里，即便是同一家的宴席，但不同场次的菜品也不是完全一样。 “你……要讲礼节！” 即便是尝过了酸辣牛肉，也的确是被其味道吸引，但李大爷到底是个老人，心里还是有自己的坚持。 他觉得吃席的时候不管怎么样都要讲一些礼节，不然会被人笑话。 同桌几个老一辈的人心中也是这么想的，也纷纷说起自家儿女来。 这不怪他们，他们那个年代的人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这么多年早就刻进骨子里了，根本改不了。 被训的几个人心里明白这一点，所以并没有生气，只是笑嘻嘻的示意吃菜。 “待会儿看你还端不端着。” 几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昨天他们吃席的时候，一开始也都守规矩，有礼节。 然而吃到后来发现这么干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他们讲礼，但是别人不讲礼啊。 一盘菜总共也就那么点，晚了一步可就没得吃了。 是端着架子饿肚子，还是放开了吃个爽，这是一个选择题。 而经历过的人都知道，得选后者！ “爸，各位叔伯，这东坡肉怎么样啊？” 李大爷的儿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道，“我也是第一次吃，但我舌头笨，我吃不出来。” “味道不错，这小师傅手艺还行。” “嗯，确实是不错，真是人不可貌相，真没想到咱们万三村还出了一个大厨。” “好吃，好吃……怎么没……” 前两个“大爷”的道行够深，依旧还是端得住，然而后面的几个就有些绷不住了。 半肥半瘦的猪肉，经过焖制，端上桌码得整整齐齐，像是麻将块儿，红得透亮，色如玛瑙，入口软而不烂，肥而不腻。 咸中带甜，甜中带咸，一个不留神肉块便自己滑到了胃里，舌头上残留的味道甚是迷人，大脑不自主发出信号想要再来一块。 然而不光肉没了，就连盘子也被一个小家伙拿了去，这会儿正舔着呢。 好吃，想吃，但偏偏没有了。 这谁受得了？ 几个老大爷越想越郁闷，心底不自觉就产生了一个念头——待会儿上菜动作要快了。 不过这个念头刚刚一出，他们自己一下都愣住了。 我才刚刚说教完，可现在我…… 几个大爷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干咳了两声想要化解这份尴尬，却不料邻桌几人一起干咳起来。 大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脸微微一红，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 吃菜，吃菜…… 第154章 他背后有人 大爷们的羞愧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美食的快乐能驱散一切。 后续的菜品一道接一道，光速打脸大爷们的同时，也让他们体会到了与大家抢食的快乐。 “慢点慢点，给我留一个！” “你个小兔崽子，老子还没吃呢，你都抢了？” “我是你爹！你敢不给老子？” 大爷们彻底放开了，因为年纪大，抢不过年轻人，只能对自家儿子下手。 虎毒还不食子呢，然而在美食面前，一个个全都没了下限。 急眼的模样，看的大伙是又好气又好笑。 讲道理，大爷们的行为看起来有些滑稽，但在场的众人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毕竟他们也在抢。 蒸菜糯米丸子，味道清淡，纯猪肉馅儿八瘦二肥，蒸熟之后油脂细腻，再加上内里裹着切碎的荸荠，吃起来的口感那叫一个软、糯、酥、脆，这四种不同的口感交织在舌尖，体验只能用美妙来描述。 排骨藕汤自是不必多说，大爷们残缺不全的牙也能吃得动，藕粉得用上下颚直接一夹就能整个化开，搭配着鲜甜的藕汤，顺着喉咙就滑到了胃里，那叫一个舒坦。 新加的锅包肉也是收获了一致好评，酸酸甜甜的味道是小朋友们的最爱，因为锅包肉带酱汁，小朋友遇到喜欢的就完全没了吃相，一个个吃成了大花猫，惹得大伙哄堂大笑。 可这道菜却是让大爷们郁闷了。 “好吃是好吃，就是我这牙口啊……” “啊海还是太实在了……” “要是再年轻几岁，这一盘我都吃得下！” 锅包肉的酸甜口调得非常到位，酸中带甜，吃起来非常开胃，一点也不齁，但就是这肉太“实在”了。 海叔家里是养猪的，儿子婚宴肉几乎是无限量供应。 再加上知道今天菜不够，当知道万豪打算做锅包肉的时候，海叔特地要求，量一定要足，千万不要给他省钱。 所以在切肉的时候，万豪就让婶子们全部切大块。 说是锅包肉，但实际上完全可以称之为“锅包肉排”。 一块肉放在碗里，几乎就塞满了，那份量放在整个烧大席中也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就大爷们的那个牙口，根本吃不动。 不过大爷们的郁闷很快就消散了，因为新上来的另一道甜菜，让大爷们再次兴奋起来。 “这是拔丝苹果吗？” “不对，好像还有梨和香蕉。” “不止呢，这白色的不是荸荠吗？” “这是拔丝水果拼盘！” 起初万豪是打算做个拔丝苹果的。 但后来想了想单做苹果稍微有些单调，而且海叔带回来的不只有苹果，还有梨和少量香蕉。 再加上之前做蒸糯米丸子还剩下不少荸荠，索性就一股脑全部给装了进去。 都是水果，都是清甜口，索性就一起做了，反正也就是翻炒一下上点糖浆就完事儿了，并不麻烦。 “这小伙子手艺是真不赖啊！” 一位大爷尝了一口香蕉，脆脆的糖衣一咬就碎，嚼起来咯吱咯吱的，紧接而来的是香蕉的软糯香甜。 大爷瞬间眯起了眼。 老一辈条件艰苦，再加上当时不像现在有那么多零食可以选择，甜味似乎是他们唯一能吃到的味道。 这一点海叔就是最典型的例子，那么烫的甜肉刚出锅就能直接吞，这足以见得当初的条件是有多么的差。 “这拔丝做的又薄又脆，老头子我这牙口也能吃得动，这小伙子的厨子比得上老师傅了！” “我觉得至少比那个姓马的强，上一回吃他做那拔丝苹果，差点没给我牙崩掉！” “嗨，那姓马的就别说了，坐地起价的玩意儿，什么东西！” 大爷们吃嗨了，加之年龄到了，一个个都是性情中人，说话从不遮遮掩掩。 虽然话说的是实话，但有时候实话才伤人。 没错，此刻正主马师傅就在隔壁桌坐着呢。 烧大席的捉鱼桌挨得很近，这边说话那边也听得到。 刚才的话，马师傅显然是听到了。 这背后说人坏话还被人听到，真有些尴尬。 村子不大，马师傅坐地起价的事儿，大家自然也都听说了。 昨天马师傅的反应可是历历在目，先是跟吃了苍蝇似的，面如死灰，然后又不知道怎么滴，突然笑了起来，还主动找人碰杯。 不少人都觉得他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水平不如万豪，放弃了挣扎。 本以为他今天不会来了，没成想居然还坐在这儿吃。 “他该不会打算把送礼的钱吃回本吧？” “脸可真厚，没见过这样的厨子。” “阿豪师父的手艺，可比他强多了。” “好了好了，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了，吃菜吃菜。” 席上一些婶子也注意到了马师傅，农村大妈嘛，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根本不在乎马师傅怎么想。 马师傅脸色稍微有些难看，但还是挤出一脸笑容吃菜喝酒。 难看的原因并不完全因为婶子们的谈话，更主要的原因是想不明白。 原本他计划的很好，吃完席回去就找有关部门举报。 本身农村烧大席这种事儿就很容易出现卫生问题，再加上马上要过春节，有关部门非常重视安全问题，按说只要有人举报，上面就一定会派人来查。 可谁成想昨天他打电话举报的时候，对方却要求他实名举报。 这一下让他整不会了。 此前地盘没有统一的时候，他也没少举报同行，那么多次都没要求他实名举报，为啥这一回就要了。 尽管他表示为了自己的安全，不愿意实名举报，他可以提供证据，但对方还是表示必须得实名举报。 这下他犹豫了，第一反应就是万豪背后有人！ 想想也是。 年纪轻轻能在京都开店，并且还爆火的人，背后要没点关系，谁信啊？ 想到这里，马师傅越发郁闷了。 这人他惹不起，这口气真的只能往肚子里咽，心里好不痛快。 但不痛快又能怎么样，也只能这样了。 喝了点酒打算睡觉。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也许是钻牛角尖。 理性告诉自己，这人不能惹，但感性又像是个魔鬼，疯狂怂恿自己别怂直接干。 马师傅越想越气，把心一横，再次拿起电话，打算跟万豪来个鱼死网破，直接实名举报。 然而身份证号码报了一半，忽地觉得背后一凉，酒醒了大半，赶紧挂断了电话。 举报万豪，对方顶多罚款，而自己要是暴露了，这往后饭碗可就真没了。 最终，只能咬咬牙骂了两句自己睡了。 “不就是背后有人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马师傅化悲愤为食欲，大口吃肉，大块喝酒，一泄心头之恨。 第155章 贴脸开大 “妈的，不公平，太他妈不公平了！” 马师傅嘴上吃着菜，心里抱怨个没完。 厨艺比他好，后台比他硬，这怎么想都不公平。 本来，今天他没打算过来的，但一想到自己花了钱送了礼，而且昨天的举报电话身份证号码报了一半，担心出什么状况，索性硬着头皮过来了。 大喜的日子，他不信还有人赶他走。 再说了，刚好借这次机会看清有哪些人说风凉话，顺便记下这些人的嘴脸。 什么，你问记这个做什么？ 废话，当然是报仇啊！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万豪是牛逼，但他绝不可能永远呆在村里吧？ 等对方走了，这万三村一亩三分地上烧大席的活儿，不还是他的嘛？ 今天谁敢给自己上嘴脸，到时候他就让谁加倍还回来！ 然而，实际上的情况比马师傅以为的还要复杂。 实名举报这事儿跟万豪一点关系都没有。 早些年村里没少出现这样的事情，群众匿名举报，有关部门带人下去查，结果什么都没查到，反倒是把人家的好好的婚宴给打扰了,影响极其恶劣。 事后人家带着一家老小来讨要说法，举报者又是匿名的，对此领导们也是非常头疼。 为了避免被人当枪使，领导们便开会决定，往后但凡是涉及到婚丧嫁娶这一类事情的举报，必须要求举报者实名（不对外公开）。 并不是什么阴谋论，纯粹就是为了事后能找到源头。 马师傅，这完全是被政策拦住了。 当然，这只是原因之一。 万豪背后的人，也做了一些事情。 昨天赵森和李锐的直播在网上火了，远在京都的陈山自然也知道了这事儿。 看着自己师弟一个人掌勺烹饪烧大席的画面，陈山老泪纵横。 虽然亲眼见证过万豪烹饪几道菜，也都取得了不错的反响，但终究是没能看到师弟掌勺一次宴席。 会做一两道菜和执掌一次宴席，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他非常好奇师弟的水平，无奈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可这一次烧大席却让他明白了，师弟厨艺的水平。 不能说精妙绝伦，但绝对是远超同龄人。 这让他很是欣慰。 当然，欣慰之余他也没有高兴过头，立马找关系，委托当地的有关部门加以照顾。 陈山虽然自小在城里长大，但早些年也跟随师傅去村里历练过，知晓这些地方是个什么情况。 嫉妒，见不得人好，私底下互相举报，互相伤害，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师弟还年轻，孤儿寡母的，也没个人带，他肯定不知道这里面门道。 自己身为师兄，自然不会放任不管。 所以，即便没有实名举报这事儿，马师傅也是没戏的。 这叫什么？ 这就叫你以为别人在第二层，实际上别人在第五层。 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这姓马的也忒不要脸了。” 一位端菜的婶子鄙夷地说道，“他是怎么有脸坐在那儿吃的？” 万豪笑了笑，倒也没有去痛打落水狗。 举报这事儿，他是知道的。 陈山昨夜给他打了电话，将这其中的门道说与他听。 要不是说姜还是老的辣，他虽然有系统在手，但终究还是年轻了。 知道马师傅会因为自己抢了他的生意而生气，但没想过对方会用这么下三滥的手段。 果然是人心隔肚皮。 谁又能想到，此刻坐在宴席上大口干饭的马师傅，会在背地里做举报的事儿呢？ “婶子。” 有仇不报非君子，虽然马师傅没伤到自己，但毕竟这货一肚子坏水，可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了。 “咋了？” “待会儿送鱼块和羊汤的时候，让马师傅给点评点评，就说我虚心求教。” 马师傅的举报内容不就是鱼块有柠檬味，羊汤白得过分，鲜得离谱吗？ 那就贴脸开大，直接问对方。 婶子虽然不明白万豪是什么意思，但看到马师傅吃瘪，她也高兴。 端着鱼块和羊汤，一块送到了马师傅面前。 “马师傅，这是阿豪做的红烧鱼块和羊汤，您是这方面的专家，您给点评点评？” 婶子的话顿时吸引了大伙的注意力。 正准备抢食儿的吃货们，此刻也都放下了筷子和勺子，等着看好戏。 尤其是几个钓鱼佬，更是伸长了脖子，期待马师傅的回答。 “折煞我了，我这水平不及阿豪半分，怎么好意思点评他的菜呢……” 马师傅额头冒汗，后背发凉，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他现在百分百确定，实名举报这事儿一定是万豪在背后操作。 别的菜都不问，为啥偏偏就等到这红烧鱼块和羊汤？ 昨天晚上他举报的不就是这红烧鱼块和羊汤吗！ 这是打上门来了！ 对方已经知道是自己举报的了。 马师傅大脑飞速运转，迫切想要找到一条生路。 纵使心中有万般不甘，但理智告诉他今天绝对不能和万豪闹翻，否则今后就彻底废了。 夹起一块鱼肉，送入嘴里。 鱼肉细嫩，味道鲜甜，红烧过后的鲜香中带着一股柠檬的清香。 当初也正是因为这股柠檬的清香才让他认定万豪使用了科技与狠活。 可现在看来，应该不是。 因为万豪不是傻子，如果他真用了科技与狠活儿，他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自己来点评。 可关键是，自己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做的。 嘴里的美味让马师傅飘飘欲仙，然而心底的难受让马师傅哑巴吃黄连。 他感觉自己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看向万豪的时候对方竟然在发光。 “惭愧，这红烧鱼块的柠檬味，我真不知道怎么做……” 马师傅认怂了，朝着万豪拱手，示意认输。 万豪也懒得跟他计较，从脚底下拿出一筐变了色的柠檬皮，对着马师傅晃了晃。 红烧鱼块增加柠檬的香味，并不难。 柠檬去皮榨汁，用汁水腌制鱼块，使其沾染柠檬香味。 去掉的柠檬片也不能浪费，洗净以后切成细小的碎末，等红烧鱼块烹饪至九成熟，下去酱汁调味至十成熟，准备起锅之前撒入其中。 这样做出来的红烧鱼块，吃在嘴里才会有柠檬的独特清香。 当然，这些小技巧万豪可不会教给马师傅，反正是用柠檬做的，至于咋做，自个琢磨去吧。 第156章 酸菜和鱼籽 “马师傅，这羊汤您喝着咋样？” 万豪那边算是过了，但现场的钓鱼佬却还想继续。 别误会，并不是钓鱼佬们想要整马师傅，纯粹就是想借机炫耀。 举报这事儿万豪没和大伙说，钓鱼佬们自然也不清楚。 “还得是各位功劳，不是你们，可熬不出这样奶白的鱼汤。” 带柠檬味的红烧鱼块马师傅没想明白，但是这鲜美奶白的羊汤他回去却是琢磨出来了。 不出意外的话，这汤之所以这么白，之所以这么鲜，全靠这帮钓鱼佬。 建国叔家的鱼塘虽然主要以草鱼为主，但野外的池塘嘛，免不了会有一些其他的鱼。 像鲫鱼这种常见的鱼类自然也是有的。 鲫鱼怎么做好吃？ 除了红烧之外，自然是熬汤了。 起锅烧油，将处理好的鲫鱼放入锅内煎至两面金黄，最后再倒入白开水，熬出来的鱼汤那叫一个鲜甜奶白。 配上豆腐和小葱，就是一道滋补又营养的美味鱼汤。 同样，将这鱼汤和羊汤按照合适的比例混合，最终出来的汤能不白、能不鲜吗？ “哎，马师傅就是马师傅！” 听到对方夸自己，一帮钓鱼佬们顿时感觉倍有面子，直接给对方斟满酒杯。 钓鱼佬的是个很单纯的群体，只要不空军，只要钓上来鱼能被人夸，那就是极好的。 其他的，都不叫事儿。 马师傅的事儿算是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 嘲讽归嘲讽，吃席才是正事儿。 后续，菜一道接一道上，席上充斥着快乐的氛围。 每个人的手里都捏着一个盘子，这是下手慢了的标志。 抢不到菜，只剩下盘子里不多的汤汁，舔一舔也是极好的。 再说这些汤汁待会儿留着拌饭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那个，今天能吃到蛋炒饭吗？” 也不知道是那个吃货，冷不防冒了这样一句。 一时间，大伙都陷入了沉默。 昨天的直播大家都看了，大晚上一帮人挨家挨户跑去借鸡蛋这事儿想想就觉得好笑。 但笑着笑着，全都笑不出来了。 昨天不少人没来，自然也没吃到黄金蛋炒饭的滋味，此刻也就很想尝一尝。 昨天吃过的人，也是怀念那种味道和视觉体验，也想在此刻来上那么一碗。 但大伙心里都清楚，这是不太现实的。 正席不比答谢宴，虽然烧大席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但到底是正席，不能太过于随便。 “蛋炒饭没有，但是有可以比拟蛋炒饭的下饭菜。” 万豪感受到众人期盼的目光，笑着说道。 此刻，他正捏着大勺在锅里翻炒着。 众人好奇，纷纷伸长了脖子朝着锅里望去。 只见锅里是一片金黄中带着些许暗色，认真分辨过后才发现那是什么。 这一盘菜我能一个人炫三碗饭不吹牛逼 “这是酸菜和……鱼籽？” “这酸菜中透亮，一看就知道是王大妈家的。” “王大妈家的酸菜，炒着吃贼下饭。” “鱼籽炒酸菜，这会是个什么味道？” “不对，哪儿来那么多鱼籽啊？” 万豪此刻正在烹饪的一道菜引起了大伙的讨论，大家都在好奇这会是个什么味。 但钓鱼佬们却是纳了闷了。 宴席用的鱼可都是他们自己钓上来的，虽然不少鱼里都有鱼籽，但应该没这么多啊。 那这些鱼籽是哪儿来的？ 难不成还有别的钓鱼佬供货？ 内心不自觉就多了一份攀比，想着待会儿一定要好好尝尝。 不多时，菜被端上来了。 酸菜被切成了小段，黄中透亮，强烈的酸味顿时引发众人食欲。 一粒粒金黄的鱼籽点缀其中，混着干红的辣椒段，刺激着人的眼球。 就像是一道寻常的家常菜，看起来平平无奇。 不过一想到这是万豪特地准备的下饭菜，大伙都动起了筷子。 “咔嚓。” 酸菜脆爽，一口咬下去是类似嚼咸菜似的口感，酸爽的味道很能刺激食欲。 鱼籽经过高温烹饪，此刻变得酥软绵密，微微粘牙，咬下去嘎吱嘎吱的一粒粒迸开，鲜香四溢，越嚼越香。 咸香麻辣的味道掩盖了鱼籽本身的腥味，酸菜的开胃让人忍不住想要一口白饭来缓解。 “好吃啊！鱼籽炒酸菜居然这么好吃？” “婶子，来碗饭，我要拌饭吃！” “又酸又爽，又麻又辣，混着米饭不就是酸菜炒饭吗？” 众人尝过味道，欣喜若狂。 不喝酒的自然是想着搭配米饭一起狂炫，碳水的滋味是任何其他食物都不可比拟的。 更别说烧大席的米饭是用木桶蒸出来的。 米饭质地松软，水分较少，粒粒分明，这种米饭是最适合大口大口涮的吃法。 搭配这样的酸爽麻辣的下饭菜，想不吃三碗都难。 而那些嗜酒如命的人，此刻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杯接着一杯。 因为大家发现这是一道绝妙的下酒菜。 下酒菜的核心是什么？ 首先得是重口味，例如卤味、酸味、辣味、咸味。 其次是得吃不饱。 像夏天的大排档，什么龙虾、毛豆、田螺都具备这个属性。 眼下，这又酸又辣的酸菜鱼籽，同样具备这个属性。 “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婶子，大家吃好喝好。” 小海带着他的媳妇过来敬酒了，看大家开心的表情，他这心里也是高兴。 他也吃过不少烧大席了，但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热闹。 宾客们是真不客气，同时也是真能吃，桌上全是光盘，汤汤水水也都没了，简直像饿了三天三夜没吃饭似的。 虽然好笑且离谱，但一想到这是自己的婚宴，小海和他媳妇这心里都是美滋滋的。 “哎哟，新郎官来了。” “阿海啊，啥时候生儿子啊，到时候满月酒我也要来啊。” “对啊，还有满月酒啊！阿海，到时候还得是这位小师傅做菜啊。” 婚宴即将结束，大伙不免有些伤感，像这样好吃的烧大席可真不多了。 突然想到满月酒，顿时又兴奋起来。 一个个嚷嚷着要提前送礼，掏出手机来付款。 小海笑了，他媳妇也笑了，海叔和海婶自然也是合不拢嘴。 至于万豪，自然也是可以的。 “到时候大家都来，我一定让大家满意！” 第157章 买豆丝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热闹了两天，海叔家最终回归了平静。 次日一大早，海叔一家便找到了万豪。 “阿豪，这次真是太谢谢你了。” 海叔递过来一个几乎要撑破的红包，满脸激动地说道。 这些是给万豪的报酬。 “叔，这太多了……” 万豪不太愿意收。 这是实话。 海叔和老爸的关系不错，后来老爸走了以后，他们一家对自己和老妈都不错。 这次帮忙也是顺便的事儿，真不是为了钱。 就算真的要拿，拿正常的价格就行了。 眼前这个红包不小，厚度也是相当给力，万豪估计，最少也有五千块。 事先他跟人了解过，马师傅做一顿烧大席，如果只出工不出料的话，价格在500左右，算上人工以及厨具等杂七杂八的费用，三场宴席下来，最多也就是2000左右。 这一下多出了一倍多，他真的有些不好意思拿。 “哎，不多，不多。” “阿豪，这是你应得的，你就别推辞了。” “豪哥，我还指着你到时候给做满月酒呢，你就收下吧。” “豪哥，我娘家人都说你做的菜好吃，说到时候孩子满月酒还得来呢，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呢。” 海叔一家纷纷开口，脸上都带着笑容。 如果按照正常烧大席的价，不包料只做饭的话，三场宴席下来的确也就两千左右。 然而万豪的表现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饭菜吃的是干干净净，来的人也是空前绝后。 男女双方的亲戚没有一个人不称赞的，好些人甚至提前将满月酒的礼一起给送了。 这事儿放在十里八乡，也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 海叔家有了面，再加上本身就是他们找万豪来帮忙的。 所以，一家人一合计，纷纷表示必须得加钱！ 至于加多少，也有讲究。 直接双倍太普通，凑整似乎也太单调。 最终还是小海想到了一个数字——6666。 这数字，年轻人喜欢，也吉利，同时也是对万豪手艺的认可和赞美。 可以说是相当合适了。 “行，那就谢谢叔了。” 万豪最终将红包收下了。 再推辞就是矫情了。 “阿豪你这是要出去……” 刚才来的时候光顾着给红包了，现在才注意到万豪手上拎着几个袋子。 “去整点糍粑豆腐和豆丝。” 万豪笑着说道，“过完年去带去京都吃。” 其实不光是带过去给自己吃，同时也是打算多买点给过去让京都的同学们也尝尝。 昨天中午的宴席，因为来的人太多，食材准备的不够，万豪不得已将他和婶子（负责帮忙）的饭菜拿了出来。 这导致他和婶子们都没吃午饭，再加上食材也用的七七八八了，没办法的情况下，便去煮了一大锅豆丝。 用剩下的食材随便炒了几个家常菜，就着豆丝对付了一餐。 吃饭的时候顺手拍了张照片发到了鹅腿群里，本意是分享一下家乡美食。 谁成想同学们看到了，纷纷表示能不能带点到京都来，他们也想尝尝。 万豪解释说这就是绿豆和米粉做的，味道很普通，没必要带。 然而同学们根本不信。 “豪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好不好吃可不是你说了算。” “就算是翔，我也要尝两口！” “东西好不好吃，那不也得看是谁做吗，我相信豪哥的手艺。” 光说还不够，一个个还发了红包，表示直接预订一碗。 万豪汗颜。 拗不过同学们，便答应了。 “你们是想去军叔家买？” 海婶摇了摇头道，“别去了，他们家从去年开始就不做了。” 万豪和王翠芬一愣：“怎么不做了？” 军叔是村西边的一户人家，家里靠卖豆腐为生，顺带着做一些年糕、糍粑以及豆丝。 生意做得不大，但因为真材实料，从不缺斤少两，在万三村这一带小有名气。 打万豪小时候军叔家就在做这门生意，没想到现在居然不做了。 “嗨，军叔家的儿子在城里发了财，去年就把一家接到城里住去了，今年过年都没回来呢。” 海婶解释道。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把父母接到城里住，这是儿子有孝心的表现，是好事儿。 万豪又问道：“那村里还有谁家在做豆丝生意吗？” 万三村没什么大的产业，军叔家的豆腐生意不大不小，但总归是一门足够养家糊口的生意，他不做了，自然会有人顶上。 “咱们村没有了，隔壁刘家村家还有，我开车送你们过去吧。” 说完，海叔就准备去骑他的三蹦子了。 万豪一听是刘家村，顿时就皱了皱眉头：“只有刘家村有吗，别的村有没有？” 没错，刘家村就是他三姑妈嫁过去的那个村子。 上次几个姑妈去京都吃了瘪，当时就说了断亲，现在跑过去，多少有些尴尬。 别误会，不是他尴尬，小时候就敢动手揍姑父，现在断了亲自然是无所畏惧。 他担心的是老妈。 海叔一听这话，猛地反应过来，认真想了想，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豆丝这东西，也就在万家镇这一带流行，出了万家镇根本没人认识。 这样小规模的东西，能做的也基本是这附近的小作坊。 如果换做是平时，还可以去镇上买，可眼下再有一两天就过年了，镇上做豆丝的早就关门了。 就是刘家村做豆丝的那一家，今天做完也会暂停营业准备过春节。 毕竟大过年的，谁都想歇歇。 “没事的崽崽，咱就去刘家村买就是了。” 王翠芬看出了儿子的心思，笑着说道：“老妈一切听你的。” 刘家村距离万三村并不远，也就几公里路。 乘坐海叔的三蹦子，十多分钟就到了。 在海叔的带领下，一行人很快就来到了做豆丝的那户人家。 烟囱里冒出袅袅白烟，看样子是正在制作。 走到小院门口，透过铁门看到不少人同样拿着袋子在这里等着，显然都是来买豆丝的。 刚想推门走进去，却突然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我跟你说，就阿豪那手艺哟，绝对是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水平！” “那可不，那饭菜做的，我看了都流口水了。” “听说去吃席的人，一个个最后都是被人扶着离开的，肚子都吃成了球！” 第158章 订购豆丝 大妈们谈论的主题居然是万豪。 稍微有些意外。 “咱们万家镇也算是出名了，现在网上都是讨论万豪的呢，都说想过来尝尝他烧大席的味道。” “可不是嘛，我还听说镇上的官方部门已经在开会讨论万豪了。” “哦？开会讨论万豪？具体讨论什么呢？” 几个大妈的谈话顿时引起了万豪等人的注意。 万豪愣了一下。 讨论我？ 还开会讨论我？ 他们想干啥？ 脑海中瞬间产生了无数的疑问。 他貌似没干啥坏事吧，再说马师傅举报那事儿不是没成功吗？ “别紧张，未必是真的。” 海叔拍了拍万豪的肩膀说道。 村里大妈扎堆在一起聊天，那就是最强情报站，但很多时候谈话的内容未必是真的。 闲聊嘛，吹牛瞎扯都是正常的。 “就算是真的，也一定是好事儿，你现在可是他们眼里的宝，护着都来不及呢。” 这可是实话。 万家镇这一带不是什么富饶的地区，除了农作物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可以支撑经济的产业。 说是穷乡僻壤也不为过。 就这么芝麻绿豆大点的地上，突然冒出来一个坐拥百万粉丝的博主，且直播收获了几十万人围观，想不被人讨论都难。 有关部门看到这些，绝对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合作共赢。 现如今互联网发达，一个人的爆火带动整个地区火爆的案例大有人在，不少地方都成为了第一批吃螃蟹的人。 万家镇的官方，自然也想。 “咦，你不就是那个视频里的小伙子吗？” “哎呀妈呀，真是你啊小伙子，你怎么来咱们刘家村了？” “是刘家村谁家有烧大席请你了嘛？” 聊着聊着，大妈们注意到了身后的一行人，扫了一圈之后一眼就锁定了万豪，下一秒全都围了过来。 大妈们盯着万豪看上看下，那眼睛里的激动的跟个追星的小迷妹似的，全然忘记了当初万豪殴打姑爷的坏事儿。 “呃，各位婶子好。” 万豪有些尴尬，但还是礼貌地打招呼，并且解释了自己过来的目的，“馋豆丝了，想过来买点。” “哈哈，那你可算来对地儿了，咱们刘家村的豆丝，那可是远近闻名啊。” “而且价钱实惠，真材实料，从不缺斤少两。” “阿豪啊，你今年多大，在外面谈女朋友了吗？” 大妈们是会聊天的，开口没两句就扯到了婚嫁上。 万豪汗颜，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老妈和海叔催婚他可以理解，怎么你们几个陌生人也这么关心我？ 哎，终于明白了电视剧里那些被催婚的无奈了。 “还没呢，你们谁要是认识年龄合适，条件好的姑娘，可以帮忙介绍介绍。” 王翠芬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笑着说道，“我儿子今年二十二，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 大妈们听到这话，顿时双眼放光，立马就凑到王翠芬这边来。 自家有姑娘的说自家姑娘，自家没姑娘的把亲戚家的姑娘拿出来，那迫不及待的样子，像极了传说中拿了红包的专业媒婆。 万豪苦笑，不过刚好大妈们远离了自己，可以趁着这个功夫去买顺便定一些豆丝。 买一点给自己和老妈吃，订的那些是等过完年带去京都的。 同学们干饭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就算是一人一碗，全部加起来也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如果用手里的蛇皮袋当做单位计算的话，最少也得十袋。 到时候，还得想办法怎么带过去。 实在是太多太重，就只能走快递了。 豆丝便宜，一次邮寄这么多邮费估计都快赶上豆丝的钱了。 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这是相当不划算甚至可以说是愚蠢的行为。 然而生活不是经济学，干饭也不是经济学。 同学们有要求，带过去给他们吃了能让他们开心，这一切就是值得的。 毕竟，千金难买爷高兴。 进了做豆丝的厨房，找到主人家毛子叔，万豪说明了来意。 “确定要这么多吗？最迟什么时候要？” 听到万豪要的数量后，毛子叔顿时双眼放光。 有钱不赚王八蛋，再加上马上就过年了，豆丝的生意是越来越差，突然来这么一个大单，他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再加上要的是万豪。 这要是给做好了，对方吃的开心，没准发个视频他这豆丝店也跟着火了，到时候会有源源不断的订单过来。 “确定要这么多！我可以付全款，只要你能在元宵节之前做好就行！” 万豪和老妈商量过了，过完元宵节再去京都。 此前为了生计奔波，每年过完年就得外出打工，几乎都是初四初五动身，时间非常赶。 今年倒是可以稍微晚点的。 一方面同学们开学没那么早，再者十五之前到京都的火车票是真心难抢啊。 原本是打算初十以后再动身的，结果和老妈两个人抢了好几天的票都没抢到。 气急败坏之下，把心一横，过完元宵再去。 万家镇的元宵节非常热闹，不光有晚上举行的各种元宵节活动，白天也有一种名为“扎故事”的活动。 老妈小时候带自己去逛过，非常热闹。 这么多年在外面漂着，也时候体验一番家乡的风俗人情了。 “元宵节的话肯定没问题啊，十袋的话给你算八块钱一斤，用自家种的绿豆面，绝对纯天然无添加！” 毛子叔笑呵呵地说道，“这是我电话，要是同学们觉得好吃还想再要的话，回头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我给你直接寄到京都去。” 说完，直接拿了个干净的塑料袋，装了至少五斤。 “这些就当送你了的，早上刚刚烫出来的，新鲜着呢。” 大客户有大客户的优势，十袋豆丝少说也是一百多斤了，买那么多送一点，完全没问题。 “毛子叔这不行，买东西哪能不给钱呢。” 万豪没有白嫖的习惯，再说这乡里乡亲的，白拿人家东西不好。 掏出手机打算付钱，却不料身后突然传来一句刺耳的话。 “切，又没开直播，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不用回头万豪就猜到了是谁，叹了口气。 生活就是这样，有些狗屎你想不踩都不行。 第159章 置之不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万豪的三姑妈万红霞。 在来之前，万豪就有想过会不会碰到这扫把星，打心底是想着不要碰到，但没成想还是碰到了。 心里有些无奈，同时也有些头疼。 别误会，并不是害怕对方才感到头疼，而是单纯不想和对方打交道却还是碰到的头疼。 就跟脚底粘了一块狗皮膏药一样，让人心生不悦。 “人家都送你了，直接拿着不就完了吗，装模作样给谁看？” 万红霞冷哼一声，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质地上的动作，都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泼妇骂街打的就是她这样。 万豪懒得理会，打算付了钱直接走人。 像万红霞这种人，你越是搭理她她越是来劲，索性置之不理。 “毛子叔，过去了啊，算上我手里的这些，一起凑个两百斤就行。” 两百斤的份量，八元一斤的单价。 万豪直接扫了对方一千六。 毛子叔笑呵呵的点了点头，表示一定完成任务。 作为刘家村的原住民，他自然清楚万豪和万红霞的恩怨。 侄儿打姑父，这事儿放到现在依旧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 所以，他现在也没有和万豪去纠结着一袋子豆丝。 反正到时候多做一些，直接塞给万豪就是了。 他做生意，讲究的就是一个真材实料、足斤足两、只多不少。 “毛子，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卖村里人九块，卖别人村八块，这我要说出去了，你就不怕别人说闲话？” 见万豪不搭理自己，万红霞心里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将枪口对准了毛子叔。 “嫂子误会了，主要是买的多，量大自然就有优惠，不管谁来都是一样。” 毛子叔和气生财。 豆丝的价格并不是一成不变的。 村里的人来买，分量一般都不多，价格通常就是九元。 像万豪这样一次性买这么多的，价格就能做到八元。 要是拿到镇上的集市上，那就是十元。 “我从嫁到刘家村到现在，在你家买的豆丝起码几千斤了吧，我不比他多？” 王翠芬钻牛角尖，一副泼妇骂街的口吻，“我不管，给我按八元算，不然你今后别想做生意了。” 海叔看了一眼万豪，拉着他就朝着屋外走。 他担心万豪会忍不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这事儿说白了是万红霞针对万豪，故意找茬，但万豪成熟了压根不上当，所以万红霞换了目标。 他认识的万豪，这个时候铁定忍不住。 他内心也是支持万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然而细想过后又觉得不妥。 先前门口的几个大妈聊天，提到了万家镇有关部门正在开会讨论万豪。 虽然不知道真假，但万一是真的，那对于万豪来说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儿。 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能让一个人一夜爆火，也能让一个人万劫不复。 假如万豪真的忍不住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一个蓄意轰拳给到万红霞，那今天这事儿将是他今后的污点。 图一时痛快，害了自己前程，这怎么算都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反正到最后赚大钱的是万豪，躲在屏幕后面龇牙咧嘴无能狂怒的是万红霞。 “放心海叔，我懂的。” 让海叔有些意外的是，万豪似乎成熟了不少，听他这语气，貌似没有拔刀相助的念头？ 事实上，还真没有！ 明知道万红霞在挑衅，自己还中招的话，那岂不是太傻了吗？ 再说老妈正在外面看着呢。 小时候不懂事，当着老妈的面打了姑父，给老妈惹了不少麻烦。 现在长大了，不应该再让妈妈为自己操心了。 不就是一个万红霞嘛。 不就是挑衅嘛。 能咋滴？ 到头来还不是她万红霞无能狂怒？ “就是感觉有点对不起毛子叔……” 万豪将心比心，毛子叔是无辜的。 眼下没啥办法，回头再找机会弥补对方吧。 出了屋子，看到老妈被一群婶子团团围住。 有介绍自家闺女的，还有问能不能帮忙做一顿烧大席的，甚至还有给老妈说媒的。 万豪一脸无语。 还真是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 “崽崽，你没……没事吧？” 王翠芬神色紧张，眼睛不自觉朝屋内看。 这一刻，万豪知道，自己刚才的选择是对的。 “走，咱回家煮豆丝吃！” 第160章 新年伊始 新年很快到来。 除夕夜，万豪和老妈坐在家里看春晚。 说实话，春晚的节目确实是让人感觉有些无聊。 不过眼下不看春晚好像也没别的事儿干。 乡下的晚上黑灯瞎火的，也没有什么娱乐。 虽然除夕夜村里有特别的活动，但已经不适合万豪了。 没错！ 村里除夕夜的特别活动就是赌博。 一群人在外忙了一年，想着过年了好好玩玩，放松放松。 美其名曰小赌怡情。 理由说得过去，然而现实往往容易走偏。 一群外出打工的人攒了点钱，回到老家想着过一个好年，却因为参加除夕夜的活动，白干一年。 像这样的事情，万豪不光见过，而且自己就是实际的受害者。 有一年在别人酒吧里当保安，年底带了五万块回家。 当年的五万可不是小数目，至少对万豪来说是这样。 人有了钱就容易飘，会觉得整个世界都围绕着自己转。 于是乎骰子一扔，一夜回到解放前。 当时的万豪只觉得自己运气不佳，现在想起来的却是当时满脸泪水的老妈。 即便已经是过去试了，但现在想起来也依旧是有些后怕。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 “妈，你饿了没？” 一边打哈欠一边看春晚，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半。 除夕夜跨年是独属于龙国人的浪漫。 只是浪漫归浪漫，肚子饿起来也是真饿。 晚饭是六点左右吃的，距离现在差不多六个小时了，人清醒着这么长时间，肚子里的食物早就消化完了。 “妈给你……吃点饺子吧，冰箱里有。” 王翠芬下意识就想着自己动手去给儿子煮，但一想到儿子现如今的厨艺，以及他除夕夜能陪着自己看春晚，顿时就改变了主意。 浪子回头金不换，儿子如今醒悟，她这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老公如果在天有灵，看到儿子除夕夜给自己煮饺子吃，必然也是满心欢喜。 就让儿子去做吧。 二十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饺子便出现在桌子上。 胖乎乎的饺子里裹满了猪肉白菜馅儿，就这猪油饺子汤，一口一个咕噜咕噜就下了肚子。 巧的是，这边刚吃完，屋外便响起了烟花爆竹的声音。 古人会在除夕夜燃放爆竹吓走年兽，多年后这种风俗习惯被治安条例给消灭了大半。 也许年味淡的很大原因就是因为这一点。 “哦，放烟花喏，放烟花喏。” 小孩子们跑了出来，一个个都非常激动。 因为是除夕夜，所以即便这个时候不睡觉大人也不会说什么。 似乎每个龙国人骨子里都无法抗拒烟花。 也许是因为绚烂美丽但是转瞬即逝。 “崽崽，许个愿吧。” 万豪微微一怔，很是错愕。 这话不像是自己老妈的风格啊。 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老妈这是现学现卖。 老妈拍了个视频发到了鹅腿群里，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竟然纷纷开始许愿了。 “新年愿望，以后每天都能吃到阿姨做的鹅腿。” “我不光要鹅腿，我还要蛋炒饭、烧大席、兰花熊掌……” “保佑我来年脱单！” 万豪估计老妈是看到了最后一句。 当妈的都是贪心且多变的。 小时候对儿子的愿望只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就行。 上了学便改成了品学兼优，年级第一，高考状元。 再后来上了大学，便想着儿子能找一份好工作，能自力更生。 等工作稳定了，赚钱了，就开始盘算着婚事了。 这是人之常情，万豪明白。 所以，便顺着老妈的意思，说了这样一句： “希望来年给我妈找个她看着顺眼的儿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