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见风起先有云》 第1章 孤单一人 每个广场舞大妈背后，都可能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儿，谢明贵想到这里，心里那股无名业火就消失了大半。如果今天朝她们发火，说不定哪天就失去了与她们女儿交往的机会；再说这么多邻居都没有人出头，自己忍忍也就过去了。 虽然这样想着，他也不能完全平复，因为加班的资料压在那里，而楼下魔性的音乐氛围让他完全无法沉下心来。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晚餐还没有吃，干脆去楼下走一圈。他走出小区，发现小区的另外一面也在有一群广场舞，相比刚才魔性的声音，这边的舞蹈配音是西游记的插曲《女儿情》。他大致扫了一眼，感觉他们的舞蹈动作舒缓很多。 走进店里的时候，他特意坐在靠窗的位置，能够看到外面的广场舞，这时他发现舞蹈队里面还有两个大爷。他坐在那里，听着音乐他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西游记》。等餐的时间不长，一会儿他就解决了晚餐。这个时候，音乐换成了《离家的孩子》。 他往回走的路上，经理周华的电话打过来了，问他资料完成的进度。他大致说明了情形。周华叮嘱他把已经明确部分的内容先完善，其余不确定的地方，可以明天上班一起讨论。回到家中，谢明贵发现外面的音乐已经停了，再看时间已经过了八点半，他想，阿姨们的时间观念还挺强。 他想着打开了资料，也不知道忙碌了多久。做完资料，他想着自己已经连续这样工作了一两个月，感觉有点疲惫，打游戏的心思都没有了，只想早点躺着；但是躺下来，他想的还是项目的有关细节问题，有哪些需要完善和调整的地方，这种感觉似乎跟他在学校时期的备考一样。一直以来，他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他能考上自己预期的大学，能够进入同学羡慕的国企，还能碰到一个不错的经理。 他想着，等忙完了这一阵，也许该找个对象。不过，这似乎有些难度，如果要奔着结婚去，就要准备房子。现在，买房结婚已经成了新的传统。但是，自己父母为他读书已经尽力了，而且家里还一个妹妹在上学，很难为他买房提供经济资助，他不时还要帮助妹妹。如果只是谈一场风花雪月的感情，他现在的收入用在浪漫的花费上面，存钱买房就更难了。想来想去都是钱的问题，如果项目完成得好，应该有一笔不菲的奖金，想到这一点，他心里不免轻松一些。 谢明贵觉得自己不是那种善于表达的人，尤其不擅长跟异性打交道。因为自己是理工科，从镇上的初中，县城的高中到省城的大学，上学越到后来，班上的女生越少。他一直只是默默的学习，甚至参加运动的机会都少。所以，他觉得自己单着并不意外，尽管家里人提过给他介绍对象，他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他记得自己在初中时，曾经喜欢一个女生。他想起了她在体育课上的活泼，可是那个女生初中毕业就出去打工了。她当时坐在他的前面，总喜欢玩弄自己的辫子。她的辫子有点长，有时候就落在他的书桌上，他有点尴尬，用笔点点前面的她。有时候听她跟周围的同学聊电视，聊明星，可是他不知道能跟她说什么。 等他后来见到她的时候，那是在附近的镇上。他随着父母去镇上买年货，站在路边等父母，冬天的太阳暖暖的照在墙上，他不仅眯起了眼睛。这时，有人过来问他时间，他拿出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对面的她问他是不是谢明贵，他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出来了，说出自己的是名字时。他已经无法将面前的这个人跟自己以前的同学联系起来。她的辫子已经剪成短发，然后染了点紫红色，能看出来厚重的眼影和粉底。她笑着说，听说你上大学了，怎么跟以前一点变化没有？ 他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她牵着的孩子问，这是你的儿子？ 嗯嗯，她一边应答，一边对小孩子说，快叫叔叔。 小朋友喊了声叔叔好。 谢明贵感觉自己脸都红了，赶紧说，“小朋友好”；然后才想起来跟她打招呼，“你们也是过来买年货么？” “嗯嗯，我老公去买东西，我带着儿子到处逛逛，结果手机电用完了。我看看时间，实在等不及，就准备自己打个摩的回去。” 谢明贵拿出手机出来，问她要不要给老公打个电话，她先是谢谢，拒绝了一下。谢明贵说“没事的，赶紧打个电话吧，没准他也在找你”。 她这才接过手机，打了个电话。这个时候，谢明贵的父母已经带着过年需要的炮竹、纸钱和礼品等，从附近的店铺出来，看到他们在这里聊天，也相互寒暄了几句，然后就互相道别了。 这个时候的他，已经是大四，再过半年就要工作了。过年亲戚问在学校有没有找对象，他笑着说，我长得又不帅，又没钱，有点时间都去打工了，怎么谈？有的亲戚说，“你现在可以谈，谈好了，等大学毕业工作两年就结婚”。有的亲戚说，“现在谈也没用，钱都是给别人花的”；还有亲戚说，“现在应该考研，等读研究生以后，再找个高学历的。” 他现在想起来，只有他舅舅家的表哥的话最让他不是滋味，表哥说现在很多大学毕业生现在混得不如他。表哥高中毕业之后去学了电工，后来跟着同学一起在省城做装修。表哥上次跟他见面时，对比了他们的收入，表哥挣得比他还多点；还说舅舅资助他一点，马上也要在这里买房子了。 想到这里，谢明贵看了看手机，已经过了十二点。窗外偶尔还传来汽车飞驰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听得特别真切，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他想，难道是我的驾照考试要挂？科目二他已经练习了很久，他准备项目结束之后，就让教练帮忙报名。这又少不得一两盒烟，但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谢明贵的这个晚上比较漫长，以前都是做完加班的资料，再刷一会儿手机就睡觉了。今天却被外面的广场舞打扰，又想到了许多以前的事情，担心起许多从未担心的事情。现在对他来说，如果当前的项目能够顺利完成，他能拿到的奖金和工作这两年的存款，实在不行，先去县城买个小两房。如果房子再涨价，他的钱又不够了。 但这不过是他最普通一天，人总会在某一天突然跟变得不一样。这并没有意味着什么，只是人在重复的过程中的突然中断，就像一条拉直的皮筋突然崩断一样。只不过拉直的皮筋不能再还原，而我们可能是因为疑惑，惊喜或者悲伤，而未来的日子可能变得不一样，也可能没有任何改变。 第2章 左右嫌弃 虽然一夜辗转反侧，谢明贵第二天还是一早就到了公司，把准备好的资料打印出来，放在周华的办公桌，同时邮件也发给他；然后在桌位上吃个早餐，顺便翻翻手机新闻。想到明天就是周末，而且不用加班，他的心情顿时舒畅了很多。 等到周华上班时，已经9点过了。周华每天送完孩子到学校，才赶到公司，然后赶紧召集部门的5个同事一起去会议室，一起讨论下技术的相关细节问题。会议大概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周华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合作方的联络人，赶紧暂停会议，先接电话。果然，对方提出了一些需要调整的细节内容，需要见面沟通。 周华给组员概述了可以预见的调整内容，让大家先去准备一下，有的负责财务相关的成本核算，有的负责物料相关的采购周期，有的负责项目进度的调整，有的负责过程组织的关联方式。因为经历过太多的项目变更，所以这些调整对他们来说，都算是轻车熟路。虽然口头上有些抱怨，不过也就是口头上的抱怨。 吃过午饭，周华就直接去乙方公司进行项目的对接，因为上午没有来得及看资料，他带上了周华，需要他记录和解释相关的细节数据和描述。本来简单的东西，因为涉及的理解差异，沟通会议差不多进行了两个小时。当然，会议中间还穿插了一个下午茶。谢明贵看到周华不怎么吃，他也不好意思吃太多。 会议结束之后，谢明贵带着资料回到公司。就这样，他原本可以休息的周末，又凭空多出了一堆事情。周华看时间差不多，就直接打车回家了。他到家还是简单收拾一下儿子的东西，赶紧去小学接孩子。按照惯例，儿子周五的晚上到周日都是去外公外婆家闹腾，自己也省了一堆家务。 周华带着儿子晓毅穿过几个街区，到了岳父母的家。晓毅见到外公外婆很高兴。也就是5天的时间，但他们感觉很久没见一样。周华笑着说，“你这么喜欢外公外婆，要不你就住在这里？” “你看，这肯定是在家受委屈了，想来这里放松一下。”外婆笑着说。 “外婆你知道我受委屈，也不过去看看我，他们可凶呢。”晓毅笑着说 “那我过来抱一下，抱抱就不委屈了。”外公赶紧招呼晓毅过去。 “抱抱不够，我还要吃零食。”晓毅开心跑过去，扑在外公身上。 周华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对着晓毅说，“不要太过分了，先吃饭一会才有零食。现在你跟外公商量一下，可以看一会电视。” 外婆拿出几个小包的山楂，递给晓毅。晓毅接过来，躲在外公身边，哼声说，“这是外婆给我的”，打开就吃。 外婆笑着说，吃了山楂，一会儿要好好吃饭，要不然我以后也不给你吃了。 这样的场景按周重复，每个人都在自己的角色里。周华坐下来跟岳父简单闲聊了几句，然后想起小舅子，就问他现在的状态。岳母贾阿姨听到这个就从厨房出来了，说他这几天偶然很晚回来，一早就走了。眼看着就快30了，现在还不结婚，看得都烦。 “妈，你们一起跳舞的阿姨里面，有没有谁家有女儿的，互相介绍一下”。周华笑着说。 “我倒是提过，他说不用我管。”贾阿姨说完这句，用手上的勺子指着老伴说，“我不管，你也不管。他是你们老程家的，又不跟我姓。” 老程仿佛没听到她说话，对晓毅说，“你有女朋友没有啊？” “我可没有女朋友，我不喜欢跟女孩子玩，她们容易哭，烦死了”。晓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电视上的奥特曼。周华看着他说，“外公跟你说话，你都不看一眼，没礼貌。” “我跟外公那么熟了，不需要那么多假样子”。晓毅看了周华一眼，转过来对外公说，“外公，我们关系那么铁，不用做表面工作，对吧？” 外公摸着他的头，笑着说，“嗯嗯，你先看电视吧，一会儿你妈就过来了”。外公的这句话刚说完，外面敲门声就来了。晓毅赶紧把遥控器丢给外公，自己跑过去开门。 “咦，你怎么又来了”。周华听得出这是小舅子的声音。 “你还嫌弃我，他们都嫌弃你呢。”晓毅憋着一股气往回走，继续坐在外公旁边。 “他们嫌弃我什么？”程南植假装生气的说，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们嫌弃你找不到女朋友”。晓毅特别得意。“找女朋友还不容易，我要是愿意，她们都愿意跟我做朋友。” “你不怕舅舅揍你，”周华笑着说。 “你作业写完没有？”程南植只能转移话题，不过效果挺好 “我吃完晚餐就写作业。”晓毅果然把注意力回到电视上去。 程南植跟厨房的母亲打了个招呼，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去了。程父跟周华手势比划了一下，周华明白这是让他去跟程南植聊一下。 周华敲了下程的房门，就推门进去了。程南植看到他进来，主动先打招呼，“最近还看球么？” “有时间就看，你呢？”周华说 “最近还真有点忙，有时候碰不到自己想看的球队，有时候早上睡过头了，感觉好久没看。我看看这两天有什么比赛。”程南植说着，就自己点开网页看比赛预告。 这时，周华的电话响了，他一看媳妇的电话，就知道她加班了。果然，那边说临时有事，让他们先吃。 “我姐又加班了？”程南植问着，“明天晚上有曼市德比，要比我们约一下？” “行，就我家看。如果你姐明天不加班，就让她在这里陪爸妈。” 周华说完就出来了，程父看到他出来，就问他怎么样？ 周华笑着说：“没啥事，可能就是这段时间有点忙。他明天晚上去我家跟我看球去，到时候找机会再聊。” 程南植的事，周华其实知道大概。但是有的问题，如果他不想说，自己也问不出来什么。他觉得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但是有点奇怪他这么久还没有完全走出来。也许人生就是这么复杂，有的人平平淡淡，波澜不惊；有的人起起伏伏，处处经历各种遭遇。有的人经历各种遭遇，迷失了自己，也有人能够保持清醒。就算是平平安安的一辈子，也许会觉得人生太过平淡，怎么看都没有完美的人生。程南植还是开朗，可能需要点的时间调整，但是岳母喜欢着急，总想着他早点结婚。 等饭上桌的时候，大家才坐到一起。这时候，晓毅就问外婆，“外婆，你今天还去跳舞么？”外婆笑着说，“周末就不跳了。如果你想跳，我可以带你去。” “不了，不了，我一会儿要写作业呢。” “你小时候可以很喜欢跟我去跳舞的呢？”外婆笑着说。 “外婆，你就不要说了，那时候我还小嘛。” 程南植打开手机说，“我这里还有你小时候跳舞的视频，你要不要收买我？” “好吧，那我跟我妈打招呼，让她给你介绍女朋友。她们哪儿很多漂亮的阿姨呢？”晓毅这句话一出口，外婆赶紧说，“那你赶紧跟你妈说。” “我妈是你女儿，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说呢？”晓毅问。 “我都很久没看到她了，有时候跟她说完，她就忘记了。” “她也是这样说我的，左耳进，右耳出。你一会儿帮我骂骂她。”晓毅说。 他们这样说笑着。等他们吃完、全部收拾得当，晓毅写了一会儿作业，程北茗才回来。贾母看时间，已经9点多了，赶紧问她吃过没有，没有赶紧先热饭去。 第3章 夜雨敲窗 程北茗放下包包，看着晓毅说，“你作业写完没有？” 晓毅正在餐桌写作业，抬起头说，”你没看到我正在写作业吗？我今天会把数学都写完，明天上午再写语文。” “你昨天不是说今天不加班么？”程父问。 “我今天是没有安排加班，但是快下班的时候，突然送来几个工地的工人。急诊科当时人手不足，所以喊我过去帮忙。”程北茗解释道。 “工地工人？怎么回事？”程父接着问。 “嗯嗯，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他们伤势，多半是出现倒塌。我看到有几个脚骨折的，还有几个头部受伤的。”程北茗说 “没死人就好，这做工程的总是有各种意外。”程父附和着。 “听他们骂骂咧咧的，好像不是意外，是偷工减料导致的塌方。”程北茗说 贾阿姨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喊北茗过去吃饭，然后对着程父说，“如果真有工人死亡，也不会送到他们急救去。” 贾阿姨放下饭菜，又扭头对北茗说，“以前让你学会计，你非要学护理，你看你现在整天忙的。” “我哪里忙了，一个月就偶然碰到这一天加班。再说，我是护士长，碰到这种事情，自己总要出一次头，要不然怎么安排别人做事。如果昨天运气好，碰到有人拍照发到网上，我就成了最美护士了。”程北茗笑着说。 “你们老程家真是一个样子，什么都不操心，什么都好。”贾阿姨既生气，又不知道说什么，忽然想起了刚才说的事，就对晓毅说，“晓毅，你刚才让妈妈帮忙做什么？” 晓毅写着作业，抬头说，“妈妈，你帮舅舅找个女朋友呗。” “你舅舅找女朋友，为什么要你来找我？你舅舅怎么不说，你外婆也不说，写你作业。”北茗吃着饭，这时才想起程南植；然后问贾阿姨，“南植回家了么？” “回来了，在自己房间呢。”贾阿姨没好气的说。 “你不是不喜欢我做护士，你还让我给他介绍做护士的女朋友。”她对贾阿姨说。 “那是你儿子说的，我可没让你帮忙。”贾阿姨明知这样的狡辩没用，但还是说了。 “外婆让你帮忙做点事，你还推三阻四？”晓毅忍不住来一句，接着说，“我数学写完了。”他赶紧收拾完，然后就跑到外公身边坐着。 “她都说她没有，你还在这里煽风点火？想挨揍是不是。”北茗说着话时，已经吃完了，她正准备起身收拾，贾阿姨已经在收拾，然后说，“你休息下吧。你们是姐弟，他找不到女朋友，你也可以主动帮帮他，非要我找你。” “这个重点不是我肯不肯帮他的问题，是他想不想找啊？”北茗说到这里，对着里面喊了一句，“南植，你出来。” 南植听着声音就出来了，“姐，干嘛？” “你吃不吃烧烤，走，我们三吃烧烤去。”北茗指着周华说。 “我明天去你家看英超，今天吃了，明天怕就没有胃口了。”程南植说 “是哦，很久没有出去吃烧烤了。今天先去开个胃，适应一下。”周华说着，就过去手搭在南植背上，拉他出门。北茗对晓毅说，“你今天应该几点睡觉？” 晓毅笑着说，“十点半，我会按时的。”然后眼镜又回到电视上。这边周华跟岳父打了个招呼，他们就一起出门了。 十一月初的天气，只有些微凉。周华笑着说，“今年的秋天，看起来要比以往更晚一些了。” “是啊，这样的天气跟烧烤真是绝配。要不我去买瓶红酒，你们先去占个座位。北茗说。” “你看这边就有个卖酒的店，一起吧。”周华拉着她。 “烧烤店里不是有酒么？”南植看着他们问道。 “应该只有啤酒和白酒吧，白酒你姐喝不了，啤酒现在喝了有点不耐寒。”周华说。 “你们结婚多久了？还是故意撒狗娘呢？”程南植笑着说。 “这是什么恩爱？不过是彼此的习惯都熟悉了。”周华说。“你这是心里有恙，看别人做什么都觉得是秀恩爱。” “什么心里有恙，你直接说他心里有病就得了。”北茗说。 “你可是我亲姐，你这说话也太狠了。” “我可记得你以前是怎么炫耀的，不会还走不出来吧。”北茗问。 “有什么走不出来的？我现在是真忙。我好想有两三个星期没回来了。”程南植说 “都过了快一年吧，你也就忙这两三个星期。那你现在要不要重新开始？” 三个人聊着，很快就到了就近的烧烤店里。三人找了一个靠窗边的位置坐下。程北茗单独坐一边，留一个空位置放包，然后拿出菜单点了几个烧烤菜。待服务员把餐桌上的东西收拾之后，北茗对南植说：“你打算什么时候重新开始？” “如果现在有机会，现在就可以重新开始。”程南植说 “那我给你介绍对象，算不算机会，你要不要去见？” “姐，你不觉得这样很奇怪么？就像我小时候，我偶尔睡着懒觉，你过来一下把我拍醒。” “哦，那你是还没睡醒吧，我喊你的时候，都10点多了。”程北茗说 “好，那我问你。如果你把姐夫甩了，你觉得他多久可以重新开始。”程南植问 “嗨嗨，你们讨论问题，就别把我卷进去了。”周华摆摆手。 “说，你打算多久重新开始？”北茗笑着问。 “我会一直等着你回心转意。”周华说。 “我才不信你说的。”北茗虽然知道这是标准答案，可还是很高兴。 这时，烧烤好的菜都上来了。3份羊肉串，1份烤茄子，1打生蚝，在加上2份烤鸡翅。他们边吃边闲聊了工作上的事情，烧烤吃完，红酒还剩下半瓶。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点半了。 “你赶紧回家吧，看看晓毅睡觉没有？没睡让他赶紧睡。我们回家了。”程北茗说。 周华肩上挂着北茗的包，手上提着半瓶剩下的酒，另一只手牵着北茗，就一起回自己家了。程南植看到他们走了，忽然有点怅然若失。这种感觉就像姐姐结婚时离家的感觉，虽然就是搬到附近的另一个房子，虽然他们还是经常往来。 这时，一阵寒风袭来，渗透着深深的寒意。看来是要降温了，他想。这好像是今年第二次降温了，不过再怎么降温，也要到12月左右才会冷起来。他四顾看看，街边的门市已经陆续关闭了一些，但是挂在树上和建筑上的霓虹灯还在闪烁。 仔细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这样走在街头，大概差不多一年了。这样想着，已经到家了。客厅的灯已经关了，他轻轻的洗漱完毕，回到自己的房间，赶紧去衣柜找自己的棉衣，这才发现自己的吉他还放在柜子里。 他打开吉他包，抱着吉他坐在床边，轻轻扫了一下6根弦，感觉音全部都跑了。然后，自己跟着音乐的感觉，轻轻调了一下。想想也有很久没有练习了，他打开手机群，发现吉他学习群里面还是很热闹，里面有个他熟悉的朋友。 第4章 过往故事 程南植给王彦鹏发了条微信消息，你们最近在练习什么曲子？他发完信息，发现有王彦鹏之前打听他状态的消息，他当时都忽略了。他看时间有点晚，就坐在桌前，本来想随便看看手机，却想起了他姐的问题，“你打算什么时候重新开始？” 这时，外面的风声逐渐大了起来，吹在窗玻璃上呼呼作响。程南植这才注意到床头已经放着一床厚的被子，然后他拉过被子，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听着外面的风声。关了灯，透着外面的灯光，他感觉到有细雨敲打在床上，沙沙作响。外面的风声一阵接着一阵，有时缓，有时急。 我到底走出来没有？什么时候重新开始呢？程南植想着。他回忆起这一年的经历，回忆自己把所有的精力用在工作上的感受，回忆起去年的冬天。他打开手机一看，最近的照片都是半年前的公司活动，甚至一个人独自去深圳和香港的照片都没有。 就从明天开始吧。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可能因为有点兴奋，或者是生物钟已经形成了，他第二天不到8点就起来了。他洗漱完毕，赶紧去附近的早餐店买了小笼包和蒸面。回来就去把小外甥弄醒，让他吃早餐。 贾阿姨这时正在收拾东西，看到程南植在推晓毅，就压低声音对他说，“你让他睡一会儿嘛，折腾他干嘛。” “我给他买了小笼包呢？” “家里包的饺子都没有吃完，你买小笼包干嘛？”贾阿姨说 “他喜欢吃啊，起晚了就没有了，买回来趁热吃才好吃。” 晓毅起来有点蒙，看到舅舅买的包子还是很高兴的，他赶紧先抓过来尝尝，贾阿姨看到他在吃包子，一边给他倒着热水，一边说，“你牙都没有刷，怎么就先吃早餐呢？” “包子太香了，我先吃几个再去刷牙。”晓毅开心的说 外婆说，“那你先喝点热水，漱漱口。”程南植也在旁边吃了点包子和蒸面，然后对晓毅说，“要不吃了早餐，我们去楼下踢会儿球？” “去不了，我吃了早餐要写语文作业。” “那下午呢？”程南植好奇的问。 “下午我要去上课，编程课。” “明天上午呢？”程南植不死的问 “明天上午有英语课，明天下午有音乐课。” “这么多？那你有时间运动么？” “我们现在会跳绳就行了，其他运动又不考试。”晓毅若无其事的说 “那你也没时间跳绳啊？”程南植问 “跳绳现在有时间练习一下，只要达标就行，又不用一直跳。” 晓毅说完就自己去刷牙。陈南植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新的消息，没有消息，但看时间还早，也不好意思去打扰别人。他想，上午没事就只能在家先打会儿游戏，要不下午上去音乐培训班那边看看。他想起自己吉他课的课程还没有用完。 一上午，贾阿姨负责买菜做饭，晓毅写自己的语文作业，程父出去溜达一圈回来，程南植自己安安静静的打会儿游戏。快到11点，程北茗和周华才慢悠悠的过来。周华过来就在沙发上看手机，程北茗过去检查晓毅的作业。虽然作业都写对了，程北茗还是免不了抱怨一下晓毅的字写得不好。 程南植联系了吉他培训班的老师，吃过午饭就自己带着吉他过去了。程北茗看他这样，跟周华说，“你看他是不是想明白了？” “他应该早就想明白了，只是需要时间慢慢接受改变而已。”周华说。 “他明白什么？家里放着包好的饺子不吃，出去买小笼包，尽浪费钱。”贾阿姨没好气的说。 “可是小笼包很好吃啊。”晓毅跟着说。 “你舅给你买小笼包了？”周华接着问。 “嗯，他还一早就把我整起来了，今天的懒觉都没睡成。”晓毅说。 “那你说我做饺子好吃，还是外面买的小笼包吃吃？”贾阿姨问。 “当然是外婆做的饺子好吃，营养又卫生，我偶尔还想吃点外面的东西。”晓毅说。 “妈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南植这样就是没事啊。”程北茗说 “他走不走出来，有什么不一样。除了上班，天天就知道瞎晃。”贾阿姨仍是不满。 “那不管做什么事，总得有个过程。他现在想明白了，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他才能去啊，要不然谁都不理。”程北茗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介绍对象？你要介绍你自己介绍去。我是不管了。”贾阿姨没好气的说 “他不是出去了么？天天在家怎么找嘛？”程北茗笑着说。 “让他外面自己去认识，不知道又找个什么样的。如果为房子和彩礼的事再闹一次，又要浪费多少时间。他还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贾阿姨想着就来气。 “那你现在后不后悔当初干预他？”程北茗问。 “说实话，当初这个确实不应该怪妈干预。”周华说。 “你会说话，做好人，你知道我当时想跟你结婚，你知道我妈是怎么反对的吗。”程北茗回头对周华说。 “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提这个干吗？”贾阿姨瞪了程北茗一眼。 “那他不是担心你过得不好么？你看你吵架的时候，还说当初应该听妈的话呢？”周华笑着说。 “有一说一，我当时反对考虑的是钱，这确实不对。但我后来不肯完全支持南植的事，那是因为我觉得那个女生太过精明。以后真要结婚了，南植算计不过她，总是会吃亏的。我周围的同事，父母拿养老的钱给儿子买房，结果离婚直接分走一半。我可不想这样的事情在我家发生。”贾阿姨说这话带着愤愤不平的感觉。 “可是那个女生看起来精明，不过人也还可以。”程北茗说。 “嗯嗯，要真像你说的，她怎么马上就跟别人结婚了？”贾阿姨问。 “这可能说明她比较着急结婚，别人又愿意答应她的条件。” “她这样还是为了钱结婚。我们家虽然不穷，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如果真有一天分走了一半的房子，我们还哪有能力给他再买一套房子。”贾阿姨想着就心有余悸。 “那他以后再找对象，还碰到类似情况怎么办？”程北茗问 “算了，以后我不管了。反正房子在他的名下。”贾阿姨听了，突然觉得无能为力。 “南植又不傻，他应该会看人的。如果他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你说再多他也听不进去。再说他现在工资还行，就算碰到这样的事情，他自己也有能力再买房。”周华赶紧宽慰道。 “前面还觉得你会说话，后面还说碰到这样的事情。”程北茗笑着说。 “这可不是我说不说的事情啊，我只是说最坏的状态，他都处理，那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担心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周华解释着。 他们说着话，等待晓毅吃完了。贾阿姨收拾桌子，准备去刷碗。程北茗看了看时间，对周华说，我们一起送他去上课吧。 第5章 买房季节 当天晚上，程北茗和周华，还是把晓毅留在外婆家，和程南植回到自己家。临走的时候，晓毅对外婆说：“外婆，我妈帮你看儿子，你帮他们看儿子。” “我晚上还要回来的，你晚上走不走？”程南植问。 “我晚上不走，明天早上我还想吃小笼包。” “你不是说外婆包的饺子好吃么？”贾阿姨问。 “饺子可以带回家，让我妈自己煮一下，早上晚上都可以吃。小笼包周末不吃，平时就吃不到了”。晓毅跟外婆解释完，然后对程南植说，“但是明天早上你别叫醒我，我醒了，自己用微波炉热着吃就行。” 他们笑着离开了。程北茗到家的时候，才想到说今天有个同事想过来坐下。 “男的女的？”程南植问。 “当然是女的，结婚也有几年了。” “我以为这么快你就给我安排上相亲了。”程南植笑着说。 “我以为你打算孤独终老呢，想我帮你介绍对象了？”程北茗放下包包，然后坐在沙发上，边看手机边说。 “我不孤独终老，也不着急赶紧结婚，反正慢慢再看。你要是有合适的介绍认识，我也接触下，不排斥，不拒绝，也不反对。”程南植说 “你怎么一下这么通透？”周华跟着问。 “下午去吉他培训课程，闲聊的时候跟大家聊起过。想想也确实这样，要结识另一半，要么是在学习或者工作中的同伴，要么就只能是介绍了。同学都已各自奔波，同事女性也不多，如果还想结婚，估计就只能靠熟人或者朋友介绍了。” “你们吉他课程里面有可以认识的么？”程北茗问。 “里面应该有女生，不过我下午过去的时候，碰到的都是男生。”程南植说 “你有没有了解下各种方式的交友群，我听办公室的同事聊起过，好像有类似8分钟交友的那种微信群。”周华说。 “可靠吗？8分钟能聊什么？”程北茗问。 这时，门铃响了。程北茗赶紧过去迎接了，果然是她的同事肖晴到了。肖晴还带着一个果篮，进门就问，“你们家晓毅呢？” “哦哦，他在外婆家没回来呢？”程北茗给她换好鞋，就带她来到沙发边坐下，程南植和周华向旁边挪了一下位置。 “你们很会偷闲啊。”肖晴说完这句，才注意到沙发坐着周华和程南植，然后跟他们俩打了个招呼，坐下来就说，“你老公应该是见过，我好想还没有见过你弟是吧？” “没有么？好想还真没有呢，我结婚的时候，你还没有到这里上班是吧？” “我到这里上班也才五六年，我来的时候，你们孩子应该都上幼儿园了。”肖晴说。 “是差不多，时间很快，你们家宝贝应该也快上幼儿园了吧。”程北茗应和着 “就这学期已经上了。你弟的孩子多大了？”肖晴问。 “他还没结婚呢？跟没长大似的，今天特意过来看球。”程北茗说 “你弟看起来还很年轻。那我不会打扰他们吧。”肖晴说。 “年轻？年纪应该跟你们差不多。”程北茗说 “不会吧，看来真是带孩子老得快，费心费力。像他们这样真好。”肖晴说 “他们现在是玩得开心，但是年纪一大，带孩子太难了。你在医院见得少么？年轻的时候，父母年纪不大，也还能帮忙带孩子。年纪再大一点，父母身体不好，真的只能全部自己带，那个时候就真辛苦。你看我们，虽然每天带的不多，但是还是累，周末就送到外婆家，自己放松一下。”程北茗说。 “我也是，我家宝贝今天本来要跟我出来，可我带了一天，也想出来偷下闲。” “你怎么不让你婆婆帮忙带呢？之前不是都是她带的么？”程北茗问 “是啊，我们小龙上幼儿园之后，她觉得自己在这里太闲，就回老家了。所以现在只能是我们自己带。还是你们好。”肖晴说。 “嗯嗯，这个就是运气好，刚好我父母在旁边，要不然我们还是一样要完全自己带。你父母呢？你以让他们偶尔也过来帮忙看看。”程北茗说。 “他们要在县城给我哥带孩子，就算过来了，你看我们家就是个两房，住着也不方便。所以现在想换个三房。”肖晴感叹道。 “那好啊，看过没有，有没有看好的盘。”程北茗好奇的问。 “看是看了几个，但是心里没底。开发商的宣传都很好，但是不是能落实，或者要多久落实，他们都是口头保障，完全不敢相信。”肖晴说 “那你看看二手房呢？”程北茗问。 “二手房要么是老破小，要么学区不好，总没有个合适的，还要考虑到房子的朝向楼层等，完全是在碰运气。不知道要等多久。”肖晴说。 “看来买房子确实不容易，我们当初好像还没有考虑那么多。”程北茗说 “怎么没考虑，当时看房的时候都是爸帮忙选的。”周华接过来说。 “是么，我还真不知道。”程北茗看了一眼周华，“你们当时怎么没告诉我。” “所以，程姐，我今天过来就是想麻烦你问下程叔叔。我听说他是规划局的，所以楼盘的真实信息，他肯定比我们知道多些。”肖晴说。 “哦哦，你就想打听这个啊，其实你电话跟我说下就行，没必要特意跑一趟。”程北茗笑着说 “没事的，我今天过来，也可以顺便看看你们家的装修啊，看看哪里可以借鉴的，以后可以避坑，少走一些弯路。”肖晴解释道 “那你把你关注的几个楼盘发给我，我明天找我爸给你打听一下。”程北茗说 “那好的，谢谢，那我就先走了。”肖晴说 “要不再坐会儿？他们一会看球，要点烧烤吃呢。”程北茗赶紧挽留一下。 “我出来偷会儿闲就行了，回去还要带小龙看绘本。本来想让他爸爸交，他爸爸就觉得小孩子不用着急学习。”肖晴说着话已经站起来了。 程北茗也跟着站起来，肖晴看到周华也准备站起来，然后笑着对他说，“不必起来了，没打扰到你们看球就好。” 送走了肖晴，程北茗问他们俩，你们今天要点什么吃的？还是我看着买就行？他们俩自然是无所谓。话虽然这么说着，程北茗在手机上下单的时候，还是一边看一边问他们要点什么，这个是不是要多一点，那个要不要也买来尝一下。 “幸好妈不在这里，她看到我们这样买，估计又要说我们。”程南植说。 “毕竟他们是经历过艰辛和饥荒的，”周华说，“这样的影响太深刻了，虽然现在生活好了，但是那种心态根本调整不过来。” “姐夫，他们年轻的时候，过得真有那么穷么？”程南植问 “不仅爸妈年轻时候，我小时候也还穷过，一年吃不了几回肉，就等着过年。不像你们在城市长大，爸后来有了公职，这种生活经历完全没法比。你问你姐，她小时候还在农村待过一段时间。”周华说。 “还不是因为爸妈生你，我被送到了农村的爷爷家。”程北茗看到程南植迷惑的表情说，“妈躲在外婆家生下的你，要不然，你可能就被计划了。虽然你后来生下来了，爸的职位被降级，后来再也没得到升迁，跟他一起的有人做局长，有人做科长，他就做了个家长。” “这个故事我怎么不知道？”程南植觉得有点不可信。 “以前也说起过，只是你没放在心上，你每天只要开心就行，没事打打游戏，跟朋友一起疯玩，大人讲起这些，你也不会太在意。你看小时候，我们回农村拜年，你就记得在农村玩鞭炮好，你注意到你的衣服跟他们不一样么？”程北茗说。 “你这一说，好像还真是。我就记得回农村有鞭炮好玩，还有就是厕所脏。” 他们说着话，程北茗已经下好单。周华看看时间说，“球赛快开始了，这些成年往事以后有空再聊吧。” 球赛结束的时候，已经接近0点了。尽管程北茗说家里有地方睡，程南植还是坚持要回去，比如要回去冲凉、换衣服之类的理由。好在两家房子不远，程北茗也不多留，就提醒几句注意安全，就送他出门了。 然后，程北茗和周华两人赶紧一起收拾桌子，想着明天上午还要陪晓毅上英语课，洗漱完毕，也就早早的睡了。等他们第二天过去看晓毅的时候，晓毅还没有起来。 晓毅起来，发现程南植还在睡觉，就过去推他起床，“你说好的给我买包子呢？” 贾阿姨已经从厨房把蒸锅里的包子拿出来了，喊晓毅过去吃包子。晓毅听到有包子，自己赶紧过去吃了，然后才去刷牙。这边程北茗一边催着，一边帮他收拾东西，看上课要带什么资料。周华笑着说，“他的英语课是听力提升，以前带去的资料都没有用过，不用带了。” “我是要把他的作业全部带走，今天中午在外面吃饭，下午上完课就回去了。” “你们晚上不过来吃饭么？我今天晚上炖汤的菜都准备好了。”贾阿姨问。 “哦，那我们就不带作业了，下午回来吃饭，晚上再带走。”程北茗感觉松了一口气。 这时，程南植也起来了，对贾阿姨说，“我今天中午也不回来吃饭。我昨天约了一个朋友，下午要去玩狼人杀。晚上也不知道回不回。” 他们相约着就各自出门了。贾阿姨和程父看到他们中午不回来，中午不用刻意备菜，他们也一起去公园走走，中午热些冷菜将就着吃了。 第6章 两种选择 谢明贵自从周五下午拿到项目变更的内容之后，从周五晚上一直在修改资料，直到周六下午才大致完成。忙完这些，他才想起再给父亲打电话。他前面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他知道是他们工作的噪音比较大，可能听不到他的电话，就坐在电脑前面边看资料边等。又过大概半个小时，他父亲的电话才回过来。 “你找我做什么？” 谢父在电话里面的声音像在嘶吼。 “你今天怎么还在做事？这么大的噪音，周六不是不让装修么？”谢明贵问。 “没事，这是新小区，现在管得不严，白天可以做。你找我什么事？” “我就问下你什么时候回这边来？”谢明贵问。 “我还在跟老板要工钱，等工钱结了，我就回去。” “老板说什么时候给你结钱没有？” “估计快了，应该是元旦之前。但是老板又说给加30块一天，如果我回去，就怕你老表那边的活少。说不定今年就在这边做到过年再说。你要有空，你周末去你老表哪里看看，跟他打听一下，活到底多不多。” “那行，我正好明天有空，我过去找他打听一下。” 谢明贵打完电话，晚上去附近的商超随便逛了下，在外面吃了快餐，然后买了些零食回来。他一边看电影，一边吃点零食，感觉好不快活。突然想起还要问询母亲和妹妹的近况，然后又给母亲和妹妹打了个电话，告诫妹妹在大学不能混日子，以后出来还是要靠自己的。 这些都聊完了，谢明贵才赶紧给表哥打了个电话，那边似乎正在外面喝酒，声音有些吵，好不容易才弄明白了第二天去哪里见他们。 周日，谢明贵按照提前沟通好的地址，找到了表哥施工的小区。由于小区没有完全通车，谢明贵坐公交到附近，然后走过去。 他过去敲门的时候，表哥他们已经在里面施工了。表哥看到他过来，一会儿让他帮忙拉一下线，一会儿递一下线管。地上各处堆着一些碎石，因为拉着线管来回走，地面扬起不少灰尘。就这样，他们一边干活，一边闲聊家里边的事，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完工。表哥这才对他说，这边中午吃饭不方便，平时要么点个外卖，要么就像这样做完了再去外面吃。好在我们做电工灰尘少一点。一会儿你在车库等我一下，我们去附近的厕所清洗一下，就去吃饭。 谢明贵就在车库等他们收拾好了，然后一起坐上他们的五菱。谢明贵坐在中间，上车就对他们说，这个车很火啊。 “确实很好用，坐人也可以，带东西也方便。主要是经常跑工地，这种车耐脏。”表哥说。 “什么耐脏，那还不是我们懒得洗，洗了也干净不了两天。”表哥的伙伴说。 “这就是我的合作伙伴，吴强，他说话很直，呵呵呵。”表哥说。 “还合作伙伴，你又不是见外人，跟你老表介绍，搞得这么装模作样的。”吴强笑着，扭头对谢明贵说，“听说你大学毕业，在国企上班？” “嗯嗯，已经有两年多了。”谢明贵笑着应答 “还是你们大学毕业的好，做事轻松，不用像我们这样外面风一餐，雨一顿的。碰到个不好的业主，还要受气。”吴强继续说着。 “哪里啊，你们虽然累，但是工资高啊。”谢明贵说。 “怎么可能，你们大学毕业，又是国企，怎么会工资低？” “我跟我老表比过的，再说国企也要分级别，想我们这种刚进去的，工资都不怎么高，只有资历和级别上去了，收入才会跟着上涨。” 他们说着话，已经开车去了几公里外，在一个路边的馆子停下来。老板看着他们过来，特别的热情。表哥说，“我们最近在这附近干活，一般都在这里吃饭。” 他们三人坐下，表哥把菜单递给吴强，还是你来点。 “你老表过来，帮我们干了那么多活，你让他点啊。”吴强说。 “没关系，你们看着点，我跟我表哥的口味差不多。”谢明贵说。 “我们都是一个地方的，口味应该都一样，你有什么不吃的么？”吴强问。 “不用迁就我一个人，我也不会点菜。”谢明贵说。 “那我就随便点了。吴强变看菜单边说，那就点一个红烧肉，一个剁椒鱼头，一个拍黄瓜和一个西红柿鸡蛋汤。” 点完菜，谢明贵说，“看起来你们一直很忙啊。” “不忙哪有钱挣，所以我让姑父回来跟我们一起做，他在广东那边做事，工资现在跟这边差不多，那边租房什么都贵，距离也远。”表哥说。 “他也这样想的，但是工钱还没有结，又怕你们活不多，回来没事做。” “你放心，他要肯来，一定有他做的，现在能够做木工的不多。”表哥说完，转头对吴强说，“我姑父做木工的技术不错，他之前是说我房子装修，他帮我做吊顶和柜子。” 表哥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对谢明贵说，“我们一会儿吃了饭，去看一套房子，我爸跟我商量好了，准备年前就把房子买了。过年回去好相亲。你让姑父资助你一点，赶紧也把房子买了，如果买在一起，说不定还能便宜点。” “我暂时可能买不起了，我和我妹妹这几年读书，花了不少钱。现在大学一年的学费都是一万多，还有一个月以前多的生活费。”谢明贵说 “你家老家的房子不该建那么好的，现在结婚谁看农村的房子？”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爷爷还住在老家，时常要照看一下，以前的房子太旧了，只能重新建。再说，谁能想到几年以后的事情。”谢明贵说 说着话的功夫，菜都上来了。三个人也都饿了，吃完付账之后，就准备一起去看楼盘了。 车在路上开着，谢明贵问表哥，“听说看房子要去看很多，你看的怎么样了？” “我最近也是一边做装修，有空就去看房子。吴强说今天要去看的那个位置不错，附近有好几个楼盘，我前段时间来看过一次，今天再去看看。” “那你现在看房子，比较关注那个方面？”谢明贵问 “我们就是看看户型、价格，再看看周围的配套，其实主要是看价格。” “哦哦，我有时候听办公室的同事谈房子，他们都说买房子要看学区什么的，你们了解过学区么？”谢明贵赶紧把他了解都说出来。 “什么学区不学区的，能上学就行。我自己读书都不行，以后也不敢要求小孩。” “学区房不只是上学，他们说学区好的房子升值快。”谢明贵说。 “就一套房子，升不升值跟我也没什么关系。如果买学区，现在买房肯定要贵不少。” “你这就是没远见了，你买个好点的学区房，等你小孩毕业了，你把房子卖了，回家养老不好。”吴强说。 “你想的也太远了，我现在买房还要我爸出钱，以后还要换贷款，买个房子也是扣扣搜搜的，真没多少选择空间。你自己想买学区房，你可以自己买。” “我不像有你有父母帮忙，我父母帮不上我，我现在靠这个挣钱，估计只能在老家县城买房。实在不行，在镇上全款买，还不用有房贷压力。”吴强说。 “跟我想的差不多，在县城买个房子也行。”谢明贵说。 第7章 初次看房 他们说话就到了售楼部，表哥找了个位置把车停下。三个人就一起去看房子了。售房部里的人潮人海，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进去，三个人在里面溜达了一圈，一会儿看看楼盘图，一会儿看看沙盘图，一会儿看看位置图。看完了这些，他们才找到一个销售人员，跟他了解一下价格。 销售很热情，大致询问了他们的预算和想法，给他们算了一套房子的预算，然后就被人喊走了。临走时，她歉意的说，“今天真的很忙，你们先看下预算，再了解一下。我这边要带人去签约，早就约好的。” 他们拿着预算表，又赶到附近的另外一个楼盘。与刚才的情况相似，也是人潮人海，也是到处看各种图，也是找到一个销售给他们做了一个基本的需求预算。不过这次，他们浏览的速度要快一些。 然后他们又到了附近的第三个楼盘，等他们把这些流程全部重复结束之后，吴强说，“我去，好累，感觉比自己干活还累。天也不早了，我们找个地方吃个饭吧。”谢明贵感觉自己都跟着转晕了，只好跟着他们一起去吃了个晚饭，然后自己坐公交回到自己的住处。 不仅谢明贵下午过来看房了，周华下午也过来了。周华上午等晓毅上课的时候，突然想起了昨天肖晴的委托，赶紧跟媳妇提醒了一下。程北茗给他爸打了个电话，跟他大概打听了一下。程父说，现在都在休息，打搅别人不方便，周一才能找人问。程北茗对周华说，“我听说有个开发区有很多新楼盘，下午没事，要不趁晓毅下午上课的时候，我们去看看。” 程北茗在吃饭的时候，就先联系了一个房产中介。等他们过去的时候，那个中介正好也在那里带看，然后大家坐在一起了解。程北茗顺便打听了周围另外两个楼盘的状态，带看的房产中介刘小姐说，“程姐，没事，你今天在这边大概看下，另外两个楼盘的基本信息我一会儿都发给问你，你也可以自己网上看看。基本上，这几个楼盘的外部配套是共享的，而且学校的名额也差不多。如果你今天想去看下也行，我看下我同事有没有时间带你过去。” “不用了，我今天过来时间也比较赶，一会儿还要接孩子，现在就先看下这个盘就够了，后面要看再约吧。” “那不好意思，因为今天的客户实在太多，没有办法照顾周全。中介刘小姐再次表示了歉意，然后就离开了。” 程北茗看时间也不早，就跟周华也走了。程北茗坐在车上，对周华说，“要不我们也再买一套房子？” “买房子干嘛？” “投资啊，现在房价一直在涨。钱不买房子，放在那里容易贬值。” “我们还有钱买房么？”周华问 “我大概看了下，付首付是没有问题的。我们两个人的公积金也够还贷款月供，基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压力。” “那行啊，不过我们回去问下爸和妈，跟他们商量一下。” 两人回去接了晓毅之后，一起回到贾阿姨那里。贾阿姨正在忙着备菜，程父正在看新闻。听他们说到再买一套房子的事情，贾阿姨很高兴，“你们是要再买一套房子，留着给晓毅以后娶媳妇用。” 你想得也太远了，程北茗说，“我买房子只是因为现在有点闲钱，放在那里怕贬值，反正我们的公积金也够还月供。 ” “你们买套房子也好，只要自己没有压力。以后你公公婆婆想过来住，也宽敞一些。” 程父说。 “他们过来也就住几天，怎么能让他们自己住呢？”贾阿姨说。 “我跟你们商量下，不是为了商量房子怎么用，是商量应不应该多买一套房子，或者买个什么样的？”程北茗看他们说偏了，有点不耐烦。 “你们自己钱够，没有压力买套房子也好，就当自己存钱了。要不然钱在手上，都不知道花到哪里去了”。贾阿姨说，“你爸明天会帮你去了解不同楼盘的规划信息。现在到处在炒学区房，你们还是去买学区房吧。” “嗯嗯，我也这么想。哎，周华，我们现在的学区好像对应的初中不怎么样是吧？”程北茗问 “这个我不是很清楚哦，你们城里的学区划分和升学方式我都没明白过。不是听说学区房还有什么业主班么？”周华问 “问题是现在的升学跟我们以前也不一样了，我就想，好的学校就算是业主班，也应该比普通学校好一点吧。”程北茗说 “我觉得这个就是碰运气，最终还是要你们晓毅成绩好。如果他成就好，能不能靠好一点的学校呢？” 程父说。 “你说的这时极端情况，成绩好、自制力好的孩子不用人管，在什么学校都能好好学习；成绩差、自制力也差的孩子在好学校也是混日子。但是大多数孩子都是处于中间状态的，要不然你们以前跟我将孟母三迁的故事？”程北茗说。 “你说的也对，我就是觉得你们别把晓毅帮得太紧了，你看天天的补课，不是学这学那的，一点玩的时间都没有。你们小时候也不是这样啊，还不是好好的。”程父说。 “那能一样嘛，以前是没得选，现在是选择太多了，别人都在培训补习，我们肯定不能停下来拖后腿啊。起码不能输在起跑线。”程北茗说。 “那你跟我说起跑线在哪儿？你们已经在省会城市了，如果不想输，你们得努力去北京上海买房，这样他才不输。”程父说。 “爸，你这是抬杠。我去不了北京上海，我在这里就不用努力了？”程北茗被程父气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在那里讨论这学区房的事情，贾阿姨自己做饭去了，程父看她生气了，也不再跟她辩论，就坐在晓毅旁边，看着他看动画片。程北茗看到这个状态，感觉自己有点好笑。她对周华说，“你看我们这里热火朝天的为他考虑，他在那里看动画片。” “小孩子嘛，已经上了两天课，看看动画片就让他休息一下，你指望他能做什么？我们以前不都是这样过来的么？”周华说。 “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现在竞争越来越大，我真担心他以后成绩不好，弄不好初中毕业就要被分流去读高职。”程北茗越说越急，好像压力已经到面前了。 “晓毅聪明，现在成绩还不错，你不要瞎担心了，你要闲着没事，就去厨房看你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程父说。 程北茗赶紧去厨房溜了一圈出来，看着周华说，“你们真是不知道操心，算了，我也不操心。那我们买个学区房，就算不为晓毅考虑，如果以后要转手，应该也会容易些。” 第8章 忆苦思甜 等送走了程北茗他们一家，贾阿姨感觉自己又空闲起来。她想着，既然儿子已经调整过来了，他找对象的事情，她是可以帮忙的，毕竟自己认识那么多人。程南植虽然有时候倔强一点，但是基本条件还不错。只要自己肯找人，应该还是有人愿意介绍的。让他多见见人，可能就不会那么钻牛角尖。 她当天晚上收拾完了，就跟一起跳舞的秦阿姨打了个电话，问了第二天的晚上的广场舞有没有时间或者地点的调整。然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些周末在家做菜的事情。然后，贾阿姨说，“你儿子女儿都结婚了，你现在也没什么可操心的。” “哎哟，说起来是哦，好像你儿子现在还没结婚是吧？你们儿子之前不是谈了一个么？后来怎么就分了呢？”秦阿姨关切的问。 “还不是因为房产证的名字和彩礼，当时我没同意女方的要求。结果他们就直接闹分手了，等我想清楚，不想管的时候，那个女孩子已经找人结婚了。”贾阿姨叹息着。 “这样说来，也挺可惜的。不过你们家儿子长得帅，工作也好，后面也不愁找对象的。” “哪里好？如果真好，别人也不会马上就结婚了。”贾阿姨还是有点遗憾。 “这个就是缘分了嘛。缘分没到，事情强求不来。既然这样，我在圈子里替你打听打听，周围有合适的，我记得给你们拉根线。”秦阿姨说。 “那就谢谢了，到时候少不了感谢媒人的。”贾阿姨也笑着说。 “可以可以，我会去喝喜酒的。” 贾阿姨聊完，感觉心里顿时顺畅很多。这个时候，程南植从外面回来，看到母亲很开心的样子，刚觉得很奇怪，就听母亲又在那里发牢骚，“你看，我周围那些同事的孩子，都结婚了，你们的那些同学是不是也都结婚了？” “没有，有的结婚了，有的没呢。”程南植说。 “那你不能跟那些差的比，你要跟好的比呀。” “怎么没结婚就变成了差的？我不结婚还不是因为你不肯让步。”程南植说。 “那是因为我不让步？一上来就是谈这条件，谈那条件，那有点结婚的样子？就怕结婚了，以后你们过不长，还要赔半套房子出去。”贾阿姨说到这里，也生气了。 “算了，事情也过去这么久了，吵来吵去都是那些话。”程南植已经不想再吵架。 “那你跟妈说实话，你现在还记恨我么？”贾阿姨也收敛一点情绪。 “记恨什么？我现在也想清楚了，这事也不全是你的问题。”程南植说 “我后来也想过，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处理，房子写她的名字没关系。可是，彩礼你能拿就自己拿，我不管算了。”贾阿姨叹息说。 “也不是不要你管，很多问题，你提一下就行，我能觉得你说的合理，我们也会考虑的。如果你说的跟我的观念不一样，我怎么听嘛？”程南植说。 “那我要介绍你去相亲，你听不听？”贾阿姨说。 “那你介绍之前，跟我姐商量一下，她觉得可靠的，我就去，她都觉得没有必要的，我也不想去了。”程南植说。 “为什么要问你姐，她天天那么忙，还要操心晓毅，自己的事都顾不过来。如果她不同意，你还不结婚了？”贾阿姨说 “你这样说话就不对了，你不想问她，是因为你想一个人说了算；问下她，你就觉得自己在家不是一言九鼎了，怕你那些朋友笑你什么都要听女儿的。”程南植说。 “我一个人说了算？最后还不是要听你的。我要一个人说了算，我一开始就该反对你们的，我当时就知道有很多问题。”贾阿姨说。 “那你当时不说问题？非要等到后来谈彩礼的时候，你才阻止？”程南植反问道。 “我当时说她家是农村的，以后要很多彩礼？谁知道你们现在谈对象，是谈着玩还是奔着结婚去？都怪你爸，我当时问他。他说你姐夫也是农村的，人也那么好。”贾阿姨说。 “我说的也是实话。你看你们北茗就有主见，你当时反对就没有用。”程父说。 “那能一样吗？我们家又不要他们出彩礼，买房子还一起出钱。”贾阿姨反驳。 “妈，我可记得当时姐夫拿了五万的彩礼哦。”程南植说。 “不都拿在你姐手上么？就拿给我看一眼，到底是你姐夫家出的，还是他们俩自己存的都不知道。” “你当时就要别人给一个态度，所以他们给你态度了啊。”程父说。 “你们都是要跟我唱反调是不是？现在是你儿子结婚的问题。刚才说到哪里了？说的是谈对象这些事情不好谈。”贾阿姨说。 “有什么不好谈的？如果是奔着结婚去，那就直接说。这跟我们以前结婚是一样的，先把双方条件摆一下，差不多就结婚。差远了，互相看不上就算了。” 程父说。 “你这样一说，搞得像做买卖一样，会不会太过势利呢？”程南植问。 “婚姻虽然不是做买卖，总还是在交换。别人的容颜好，如果她的家庭条件好，她可能愿意找个长得帅的，如果她穷怕了，也可以找个有钱的。你喜欢好容颜，要么你有容颜，要么你有才能，要么你有钱。只不过这个交换没有办法明码标价， 多数时候跟着心情走。”程父说。 “那你跟我妈结婚的时候是怎么谈的？”程南植问。 “就我刚才讲的，你奶奶托媒人去跟你外婆谈，把双方的条件摆出来看一下，双方觉得条件都还过得去，然后我就跟你奶奶去你外婆家见你妈。你妈看我还可以，我们就结婚了。只不过那个时候没有自己买房子这一说，是单位分的宿舍。” 程父说。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结婚都有手表、自行车和缝纫机，我们结婚有个啥？贾阿姨想起往事总有许多不满。”贾阿姨又忍不住埋怨。 “你这是把当时的自己当城市人了吧。你说的那三家套，那得是城市有工作单位的才有，你我可都是农村出来的，有什么三件套？你看你跟我结婚到城市来，你好歹有机会招工，要不然你还呆在农村，你看看现在农村老太太的生活？”程父说。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跟着你在宿舍里挤了七八年才换了个小房子，要不是我后来坚持买房，现在住在那些破筒子楼里面。” “妈，我看你们吵架怎么就那么欢乐呢？” “你还好意思欢乐，你还记得那个筒子楼么？你应该是不记得了，你姐记得。你是没过过苦日子。” “我怎么没过苦日子，以前小时候，我也回过农村。” “你回农村叫过苦日子？天天跟个少爷一样到处晃，爷爷奶奶啥事也没让你做过，过年去舅舅家拜年，人家炖的鸡汤，你说喝够了不想喝。”贾阿姨说。 “现在回想起来才觉得傻，那个时候的鸡汤真的是香。那也是爷爷奶奶家给我喝多了，我就那么一个小孩，吃多了肯定不想吃的。”程南植说 “现在想吃也吃不到了，村里的都出来打工了，谁还在家养鸡？” 贾阿姨说完看了时间，“你看，随便聊着天，一下就快10点了。我们老了，要去洗洗早点睡了。”说完了又对程父说，“你明天别忘记帮他们问房子的事情。” “你现在提醒我有什么用，明天上午提醒一下。” “问什么房子？谁有要买房子了么？”程南植问。 “你姐本来是打算帮朋友问的，他们看着看着，又说自己想买套房子，留给晓毅娶媳妇用。”贾阿姨说 “妈，我觉得她想买房子可能是为了投资，留给晓毅娶媳妇用，这句应该是你说的。”程南植说。 “嘿嘿，这都让猜到了，你早点去洗了睡吧。” 程父说。 第9章 又见周一 周一总是最忙的。周华到单位的时候，下属同事的资料都整理好了，他赶紧跟同事开会，把变更的内容全部整理核对一遍，将涉及变更的内容与相关的部门进行沟通，然后再次完善了项目计划书。基本大致如他所料，变更又引发了部分的费用和工时差异，他又要跟甲方的兄弟部门沟通。周华一看时间，邮件已经发送过去，大概要下午才会跟他们进行电话沟通，想着下午没有其他安排，就让文员订了一个下午4点的下午茶。 下午，周华跟甲方进行了电话方面的沟通，但凡项目涉及到钱的部分，总是会引起更多的会议。由于甲方的工作安排，因此，关联的会议定在了周四下午。所有这些都安排完，周华约上部门同事一起去休闲室交流一下。 文员郑嘉婷说，点好的下午茶还没有到呢？周华看了看时间，已经三点半过了，就让她问下什么时候送到。周华正说着，电话响了。原来是领导让他过去一趟，他对郑嘉婷说，“老板找我过去谈个事情，一会儿你们先过去。” 周华走了没多久，他们点的下午茶外卖就送到了。郑嘉婷招呼小组成员去休闲室，大家蜂拥而上，一人拿了一点甜点或者那些水果在那里吃着。郑嘉婷问，你们周末都在家干嘛？有没有一起出去逛的。 “我周日跟我表哥去看房子了。”谢明贵说。 “你打算买房子么？”张子然问。 “我现在买不起房子哦，我表哥买。”谢明贵说。 “你表哥那么厉害，做什么的，给我们这里的美女介绍一下呗。”郑嘉婷说。 “你们都这样，让我们男生好难啊。”张子然听她这么说，不由的感叹。 “我表哥做装修的，他买房子也是我舅舅帮忙的。”谢明贵说。 “现在做装修这么赚钱了么。”张子然问。 “那应该还是看打工还是当老板吧，我表哥也是打工，大概就是300来块一天，做一天算一天的工资。不过听他说已经相亲了，准备过年就要结婚了。” 其他人听完，纷纷感叹现在上班还不如做工地。谢明贵说“，我昨天上午去帮他拉了一会儿线，其他的装修项目不清楚，但是感觉他们做电工的布线没那么累，就是现场灰尘有点重，估计你们都受不了。” “有啥受不了，只是没有逼到哪一步吧。不过，你说我们上了这么多年学，现在再去做这些体力，真感觉划不来。”张子然说。 “我觉得还是工资不够高，如果像香港那样，做建筑工地的，一千多一天，你看你会不会觉得划不来。”说这话的是戴师凡。 “不会吧，香港的建筑工有那么高的工资？”张子然很惊奇。 “我有个亲戚早年过去的，就在那边做建筑，他过年有时候回来。”戴师凡说。 他们正说着话，周华回来了，看到他们聊得这么热闹，示意大家先暂停一下，然后说，“我先通知大家一个消息，我们部门会调来一个新同事，她可能作为部门的副经理，跟我们一起推进这次的项目。” “男的女的？”郑嘉婷问。 “是个女生，你要找后勤部门协助一下，给她安排一个座位，周华说完，然后对着戴师凡说，戴师凡，这个项目你也比较熟，相关的工作你跟她说明一下。关于变更的部分，你只需要跟她解释最近几次就行了。” 说完这些，周华对着戴师凡说，“刚才我进来，是不是打断了你？” “我刚才都说完了，是他们开始讨论买房子的事情，后来聊到谢明贵的表哥做装修比较挣钱，马上就要买房子了。”戴师凡说。 “是吗，我今天本来也要跟你们分享买房子的事情。不知道跟你们提过没有，我老丈人退休前在规划局上班。我媳妇委托他去了解了几个楼盘的信息，他了解之后，告诉我们值得买。因为那个开发区附近的规划和配套都不错，以后升值的空间比较大。而且最近几年，我们省城的房价一直都是横盘状态，可能过了今年会有一个大的涨幅。” “不会吧，现在房价这么高还能上涨？”谢明贵问。 “那是你没有买房子，很多买过房子的还等着房子继续涨价呢。”戴师凡说。 “那这样涨下去，我们真是买不起了。”张子然说。 “所以说，要买房趁手上有钱的时候赶紧买。”戴师凡说。 “你们也别觉得房子很贵。我们都有公积金，你们凑个10来万就能先首付个两房，这样月供也就是两三千，虽然现在有点经济压力，应该还是能够勉强负担。如果以后真涨价了，涨价涨个5成，首付多几万不说，月供还要再多一千，那就是真累了。”周华说。 谢明贵听着老板说这话，心里犹豫着。他这两年才存了不到5万，想着过年回家给父亲买个摩托车，过年出门走个亲戚也方便。如果项目将近到手，估计要到明年4月份了。自己现在想买应该是买不起了。 周华看谢明贵在那里沉思，就叫了他一下，“谢明贵，你表哥看的也是开发区那边的楼盘么？” “嗯嗯，我们昨天下午去看的。”谢明贵赶紧答复。 “咦，我们怎么没碰到，我昨天下午先去看的御林苑，然后中介给我推了其他几个盘的资料。”周华说 “我们先去看的江都上郡，后来才去的御林苑。”谢明贵说。 周华听他说完，又对大家说，“如果你们有想了解的，赶紧了解一下，如果想买的，我们到时候组个团，可以谈个95折下来，最多可以便宜两三万呢。” 听他这么一说，其他几个组员都在私下议论纷纷。周华看到这个情形说，“现在已经五点多了，我先回去接小朋友放学。你们看下下班时间，有什么需要整理的。” 他们看到周华离开之后，也各自帮忙简单收拾了一下休闲室里面的东西，然后，郑嘉婷请清洁阿姨过来帮忙打扫一下。 谢明贵看到他们都走了，然后在休闲室里面跟父亲打了一个电话，不过电话还是没有接到。他只好先回到办公室。张子然看到他回到办公室，和戴师凡都凑到他旁边说，“今天晚上有空没有，我们一起吃个饭。” 谢明贵有些奇怪。他跟他们虽然是同事，但跟他们私下的交流不是很多。因为他们平时喜欢在一起打打麻将什么的，而自己对这些完全没有兴趣。不过他们既然邀请了，自己闲着也没事，所以很轻松的答应了他们。 第10章 周中小聚 谢明贵和他们一起去了附近的商业区。他们俩找了一个川菜馆子，环境还不错，可能是因为周一的原因，里面的吃饭的人不是很多。 他们随便找另一个人少的角落坐下来，张子然把菜单递给谢明贵，“一人点一个菜吧。”谢明贵接过菜单看了看，问他们有什么不吃的么？他们都说没有，谢明贵看了看，就说我就点个酸菜鱼吧，然后把菜单递给了张子然。然后，他们俩也分别点了一个菜。 “嗨，你昨天跟你表哥看房怎么样？你想不想买。”张子然问。 “我倒是想买，但是我家里拿不出钱来，我还有个妹妹上学呢。你们呢？”谢明贵说。 “我听老板说的，感觉好像不是很困难，我打算跟家里商量一下。”张子然说。 “你家里做什么的？能不能帮的上？”谢明贵问道。 “我家里在县城做个小生意，我又不知道家里能不能帮的上。我还没有问，想着晚点回去问一下。”张子然说，“戴哥，你怎么看老板说的？” “我觉得有点道理，我前年买房子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都吵着说房子贵，但是我去售楼中心的时候，发现看房的人很多。一开始都没人搭理我们。”戴师凡说 “嗯嗯，我昨天去看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场景。”谢明贵说， “那如果是这样，那看来有钱还是要赶紧买个房子。你看，那些女生听说你表哥要买房子，赶紧让介绍。我们这些单身的，他们跟没看到一样。”张子然说。 “可能因为在一个公司上班，大家太熟了吧？”谢明贵说。 “那还不是你不主动，你不主动去找她们聊，他们怎么会找着跟你介绍。”戴师凡说。 “戴哥，我就是开个玩笑，做个对比，说明买房子的重要性。你跟嫂子结婚的时候，买房子了么？” 张子然笑着说。 “我们以前在学校谈的，谈了几年，之前也是在外面租房子。准备结婚的时候，还不是让家里帮忙出个首付。我也有认识的朋友，他们前面谈得好好的，因为没有房子，最后分手的。”戴师凡说。 “是不是结婚买房之后，人生就没有什么动力和目标呢？”张子然问。 “你还想要啥目标？进国企不就是图个稳定么？”戴师凡说。 这个时候，菜陆续摆上了桌子。戴师凡说，“你们喝不喝酒？我准备生孩子了，现在不能喝酒。你们俩可以喝一个。” “那就没意思了，我们都不喝吧。出来吃个饭，聊聊天就行。戴哥，你说新来的同事是个什么路数，一来就直接是副经理？”张子然说。 “这个我哪里知道，肯定不简单，说不定人家就是学历高，工作经验丰富。”戴师凡说。 “那为什么让你交接工作呢？这个项目现在不是谢明贵负责多一些么？”张子然问 “可能因为我现在比较清闲吧，谢明贵要忙的事比较多。”戴师凡说。 “会不会是因为戴哥的经验丰富，他在流程和实际经验方面比较丰富。我虽然这个项目负责多一点，但不过是在做事，可能重点把握不如戴哥好。”谢明贵说。 “其实我还担心一点，就是项目突然多了一个人，我们的奖金最后会不会少。张子然笑着说。” “这个不会，项目奖金基本是根据我们的工资水平来分的，可能按照项目的工作量会有点权重。比如谢明贵的权重会高一点，但是他的资历低一点，可能项目基础奖金会低一点，其实她来的最大影响还是我们的升职机会。”戴师凡说。 张子然似乎明白的点点头，谢明贵有点费解，疑惑的说，“我们还有升职的机会么？” “怎么没有？如果碰到项目发展的好，或者规模扩大的时候，单位就需要新增岗位。过去几年的发展都还可以，按照这个进度，明后年是要提拔的。”戴师凡说。 “戴哥来的早，应该机会比我们大。”谢明贵笑着说。 “也不完全是看资历，因为项目是轮着转，就好比这次轮到你了，如果你这次项目的评价好，获得的认可多，也可能提拔的是你。”戴师凡说。 谢明贵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客套话，但是也不好反驳。他知道自己在单位是没有什么机会升职的，至少最近几年很难。毕竟既有资历比他靠前的，也有关系比他靠前的。他现在只是觉得有这样一份工作，比起很多同学已经算幸运的。 他笑着说，“我现在肯定没有机会，我还是老老实实上班，等明年有奖金了，实在不行，就回我们县城买个房子。比起这里的高楼，我们县城还有些不那么拥挤的小高层。” “县城怎么跟省级城市比。会老家是住得舒服一点，但是你小孩以后还是要再往外面奋斗的，弄不好成了留守儿童。”张子然说。 “他说的很对。我在想，项目突然多了一个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帮她？”戴师凡问。 谢明贵看了张子然一眼，张子然也抬头看看他。两人都不说话，过了一会儿，谢明贵说，“我们就按照老板说的，把该交接的交接就行了。如果她真是有背景，或者很有能力的，我们还是跟她好好合作，项目做好了什么都好。” 戴师凡微微一笑，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因为他觉得他们都还年轻，或者还没有太多的经历，不理解国企的稳定。这个副经理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一个与他们无关的陌生人，但也可能是一个障碍。人生也许真的没有什么追求，但是有时候，也需要去搏一搏，即便失败了，又会有什么损失呢？不过时退回到自己以前的生活。如果成了，至少能看到更好的生活。 戴师凡觉得他们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不过，他今天也看到了他们的态度。因为这事跟他们的利益关系好像确实没有那么大，或者他意识不到。自己今天不过是给他们提个醒。于是说，“大家赶紧先吃饭吧，这天气冷得快，一会儿就只能吃冷菜了。我们刚才应该去吃火锅的。” “你不是不喝酒吗，吃火锅不喝点啤酒感觉总不舒服。”张子然说。 “喝点饮料其实也一样的，如果没事，要不周末我们约个火锅？”戴师凡说。 “如果周四开会事情多，我周末可能又要加班哦。”谢明贵说。 “那我们周末再看。如果你到时候有空，我们就一起约个火锅。如果到时候你表哥再约你看房，到时候也叫上我。” 张子然说。 谢明贵看到他们这么说，也就同意了。他想起父母以前跟自己说的，在外面多交接朋友和同事，说不定可以多一些门道。既然他们愿意把我当朋友，跟着他们一起见识一下，总是好的。 大家吃完饭，戴师凡说：“我得去接媳妇下班了。你们要自己逛一下还是回家？”张子然还想再逛一下，但是谢明贵觉得自己住得远一点，想早点回去休息了。 第11章 合二为一 周末已过，贾阿姨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广场舞领地。但是今天的广场舞很不顺利。本来他们跟另外一个广场舞组团有各自的位置，可能声音偶尔有点干扰，大体是互不影响的。但是，最近附近在翻新自来水管，导致两个队伍都往中间位置靠拢，这样一来，两边的声音互相干扰的程度就大了。 让贾阿姨和秦阿姨她们难受的是，他们这边的配乐比较轻缓和柔和，但是另外一边的配乐完全是那种节奏和动感的。这样一来，他们的节奏完全被带乱了。他们这边停下来，只能一起过去交涉。 跟他们不同，对面领舞的是一个年轻的女生。贾阿姨看那个女生，身材瘦削，大概二十五、六岁的年纪。贾阿姨觉得自己年轻的时候，大概就是她那个状态，跳起舞来轻盈有活力，可那个时候只敢偷着跳舞。所以，虽然自己对他们的声音不满，她对那个女生还挺有好感的。 秦阿姨觉得另外一边可以小点声音，但是另外一边他们说自己的声音没法再小了。秦阿姨说，“如果你们这样，我们也把音响开到最大状态，我们都不用跳了。”两边交涉起来，僵持不下。那个女生先是站在旁边，看着两边的阿姨在那里讨论问题，但是也没有看到没有妥协的可能。她站出来说，“要不这样？我们这段时间就合在一起跳舞，我编一段节奏中和一点舞蹈，我们两边都能适合，或者一天跳一种风格的舞蹈？” 两边听到她这么一说，有的在那里犹豫，有的表示赞同。她这时拿出手机，在里面翻了翻，这时，一首《beat it》播放出来。她也在跟着音乐展示了一段舞蹈。这边，有几个阿姨看到她跳舞的动作，也跟着动起来。因为她展示的动作比较简单，所以，慢慢的，其他人也跟着跳起来。 跳完这一曲，贾阿姨他们这边感觉活动有点大，纷纷表示要休息一下。另外一边看到他们休息，也感觉想休息一下。贾阿姨过去问，“姑娘，你是专门带我们跳舞的么？好像在他们队伍也不常看到你。” “哦哦，不是。阿姨，我是社区服务的，这个是我的业余活动，我一个星期来两到三次。她指着其中一个休息的阿姨说，是那个陈阿姨邀请我过来的。我叫章彩。”她说。 “嗯嗯，名字很好听，你叫我贾阿姨吧。他们也这么称呼我。章彩，那我们方便加个微信么？如果社区有什么事，我可以问问你。”贾阿姨说。 好的。章彩说完，拿出手机跟贾阿姨互相加了微信。章彩加完微信，才注意到已经差不多八点二十了，然后就对休息的阿姨们说，“时间已经不早了，要不我们现在结束了。因为今天耽误了一些时间，如果你们不反对，我明天晚上继续过来带这个舞蹈。” 大家纷纷应声好的，然后就各自收拾回家了。贾阿姨跟秦阿姨他们边走边聊，说起今天的这个舞蹈确实还不错，想想以前的舞蹈太过舒缓，感觉没有什么活动量。他们就有人说，如果这个姑娘能够多带带他们跳舞就好。 贾阿姨到家的时候，程父正在看电视。贾阿姨看了看手机，问道，“晓毅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程父说，“还真是，他今年就满9岁了，要不我们给他摆个10岁的生日宴？” “是哦，做个生日热闹一下。你看，他们在这里的时候，我们都想不来，他们不在这里，我反倒想起来了。”贾阿姨说。 “没事不急，等他们周末过来再商量吧。这事还要问问晓毅的爷爷奶奶，看到时候在哪里办生日宴比较好。”程父说。 “那肯定是去酒店啊，要回去就太麻烦了。他们爷爷奶奶估计也没有时间吧。还有就是这个时间不是太好，他们家的亲戚应该都在外面打工。老家也没有什么人。”程父说。 “这个我们不好说，回来让北茗和周华一起商量下，要不你现在跟他们打个电话，看看他们有什么想法。” 贾阿姨给北茗打电话的时候，她刚到家一会儿，正在热面吃。她听说要给晓毅做10岁生日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哇，晓毅都快10岁了啊。” “妈，我现在才8岁多，还没有满9岁呢。”晓毅忍不住纠正一下。 “是哦，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周华也笑着说。 程北茗把手机放在桌子，放开了外音。电话那边贾阿姨说，“你跟周华一起商量下，看看要不要摆个10岁的生日宴。在这边摆酒还是回老家？” “妈，我听着呢。回老家太麻烦了，我一会儿跟我父母打个电话，把他们接过来吧，让他们过来住几天。我们也不用太多人，就自己家里几个人一起热闹一下。”周华说。 “那好啊，你还是先给你父母打个电话吧，如果不再老家摆酒，会不会他们心里不舒服？”贾阿姨说。 周华见贾阿姨挂了电话，赶紧给自己父母打个电话。周华的父母听说要跟晓毅做10岁的生，也很高兴。 “你看，要不你们这个周末过来先住几天，我也有空方便去接你们。做生就是图个热闹，就你们和晓毅的外公外婆。他舅舅本来就在这里，我一会再跟周宪打个电话，看他有空没有，别的就不请了。到时候，我们去酒店吃个饭，他们可以帮忙布置一下。”周华说 “好好，我们没有意见。你先给周宪打电话，他一定要去的。”周父说。 “哇，爷爷奶奶要过来，我好开心。”晓毅跳着说。 “那你过来给爷爷奶奶打个招呼，”周华说着，打开了手机的外音。晓毅赶紧过去了说了一些想念爷爷奶奶的话，还说让他们早点过来。 周华的父母又问北茗是不是还在加班，程北茗听到后，赶紧跟他们打了个招呼，说自己回来了，正在吃面。然后特意叮嘱周华的父母，“这次过来，千万不要再带什么特产过来，带东西真的不方便。” 他们笑着说好的，让他们早点休息，就挂了电话。程北茗说这话的时候，本来就是无意识的，她忽然想到以前公公公婆过来，总是会带些特产什么的。周华笑着说，“你这哪里是让他们别带东西，你这分明就是提醒他们要带东西。”她白了周华一眼，“难道我说的是假话么？” “你还不了解他们么？问题是他们不觉得你说的是真话，要不觉得你是在客气，要不就是觉得怕麻烦他们，总之是喜欢反向思考。”周华说。 “带就带吧，要不你周五回去接他们过来，他们自己坐车过来要转好几次车，带东西很辛苦。你周五开车回去，也就是3个小时，周六带他们过来。” 周华看到媳妇这么说，想想也是，感觉自己很幸运。 第12章 你成我就 日子快乐的时候，总是过得很快。但是单调的时候，虽然感觉很慢，但是你发现忙起来的时候，其实过得也很快。章彩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她忽然感觉自己在社区的日子过得很快，尤其是在业余时间给社区阿姨带舞之后，一晃半年就过去了。 她正在那里感叹的时候，她的室友谢丽斐也回来了。谢丽斐放下包包，换了鞋子，然后坐在她旁边，说，“怎么样，加入广场舞的阵营后，有阿姨给你介绍她们的儿子没有？” “哈哈哈，你怎么老惦记这个问题？就算有，我也会先推荐你的。”章彩笑着说。 “我能相信你么？这么好的事你能想到我？”谢丽斐说。 “你说这话没良心，我上次不是带你去了么？人家还看上你了，是你觉得没感觉的。你知道我在哪里多尴尬么？”章彩笑着说。 “我说让你打扮一下，收拾一下，你非要找你的灵魂伴侣，不看颜值的。”谢丽斐说。 “我说的不是不看颜值，我说的是不看那种打扮的颜值。我可不想每天打扮，早上上妆，晚上卸妆，这样太累了。有空我不会看会儿剧？”章彩说。 “又不用你上很浓的妆，就是简单收拾一下，遮个瑕，上点粉，修个眉形，点个唇膏，要不再多一点眼影，上个腮红。”谢丽斐说。 “你知道么？我的原则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最好。既然我做不到最好，我干脆就不做了。顶多等我结婚的时候，我参考日本女生的化妆，一定要做个7层以上的顶级妆。你现在赶紧练习，等你满级了，你就是我的首席化妆师。”章彩说。 “万一你这样嫁不出去呢？那我岂不是白练了一身化妆技术。”谢丽斐调侃道。 “那也可以你自己用啊，我给你做伴娘也是要化妆的吧？”章彩说。 “你这样说，我还真想你晚点嫁出去，我好有个人给我做伴娘。”谢丽斐笑着说。 “你要真想结婚，可不能等跳广场舞的阿姨，他们有的有儿子，也有的有女儿，可能他们内部的资源都不够分配。”章彩说。 “谁等他们了？我们医院内部也有联谊活动，但就是我不想去，我不想找个同事结婚，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谈得好还行，谈得不好以后见面也尴尬。”谢丽斐说。 “我听说有那种几分钟见面的相亲群，要不要一起去了解下？不过这种相亲一般都是在周末，就怕你加班。”章彩说。 “靠谱么？跟一个陌生人瞎聊？”谢丽斐有点好奇。 “我有个朋友去过，她觉得好挺好玩的，不过就是大家聚在一起聊聊天，你觉得愿意聊就留个微信，不愿意聊就算了。”章彩说。 “如果是这样，他们有成功的么？”谢丽斐问。 “当然有成功的，有缘人在公交车见面都能成功。至于成功的比例就不清楚。好在他们这个费用不贵，要不我一起报个名去凑个热闹？”章彩说。 “你就那么着急么？不会真担心嫁不出去吧？”谢丽斐笑着说。 “去你的，我怎么就担心嫁不出去。你看我每天上班，接触的都是阿姨大叔这个年龄层次的人，只有晚上看到你，才能感受一点年轻的气息。你看你，每天不是同事，就是病人，不会觉得太无聊？”章彩说。 “你这样说到还真是，就当出去打发一下时间。”谢丽斐说。 “我跟你说，我朋友说他们那里还有甜点和饮品。你看，我们自己去吃甜品，两个人点不了几样，点多了又浪费。”章彩说。 “你要这样说，我们真的应该去看看。哦，对了，你明天晚上有空么？我明天休息，我想晚上去逛街，买件衣服。”谢丽斐说。 “你至于吗？周六去参加互动，你明天就去买衣服？”章彩说。 “什么啊？我本来就想买衣服，我过冬的衣服少，也想出去吃个饭，顺便买个衣服。你就说你去不去吧？”谢丽斐问。 “要不明天下午吧，我明天晚上要带阿姨跳舞。”章彩说着，就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给谢丽斐讲了一次。 “早知道你跳这个，我也跟着你去学一下。”谢丽斐说。 “那要不你明天跟我一起去？”章彩怂恿道。 “算了，我怕见到那个阿姨，上次给你介绍对象，最后我跟着过去，结果都没有成，感觉我是过去捣乱的。”谢丽斐说。 “她不过是热心，也只是她的朋友委托的，又不是她自己的孩子。再说相亲又不是定亲，怎么可能一看就成呢。”章彩说。 “那我还是别扭，要不我明天在远处偷偷看一下，如果她明天没有过来，我就过去凑一下热闹；如果她明天在哪里，我就不过去了。”谢丽斐说。 “那行。 两人聊着天，看了看时间，发现已经10点多了，章彩想着早点睡觉，毕竟第二天上班。但是谢丽斐觉得时间还早，想看会电视。章彩洗漱完毕，去床上躺了一会儿，但是感觉特别清醒，完全没有困乏的意思。她想还不如起来再看会儿电视呢。 她出来的时候，谢丽斐看了她一眼说，“怎么了？我电视声音很大么？” “不是，睡不着，可能昨天睡多了。你怎么还在看《伪装者》？” 章彩说。 “暂时没有什么好看的电视，就只能找些好看的剧来回看了。你还别说，再看一次，还能发现很多好玩的东西，或者以前没有留意的。”谢丽斐说。 “比如呢？” “我刚开始看的时候，我觉得几个男主都很帅，特别有正义感。” “那现在呢？” “我现在觉得明楼有点渣。他明明不喜欢汪曼春，为了套情报，有时候在她面前装深情。也就是汪曼春长了一付恋爱脑，要不然怎么会被他利用。” “什么恋爱脑，你要看他喜欢的是谁？明楼要颜值有颜值，要事业有事业，要家庭财富有家庭财富。这样的男生面前，那个女生不迷糊。”章彩反驳道。 “你迷糊么？”谢丽斐看着她问。 “我害怕，我害怕碰上杀猪盘。我还以为你同情汉奸呢？”章彩不屑的说。 “什么同情汉奸？她毕竟也是一个女人嘛，不过是因为家族原因，让自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她也算是时代的悲剧。你说，如果明镜以前没有反对他们的亲事，她跟着明楼一起，会不会被明楼带上正途？”谢丽斐问。 “不会，剧情不允许这样发展。再说这个世界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你看你，这么温柔善良，你都找不到对象，为什么要给汪曼春一个优质男呢？”章彩笑着说。 “去，你还不是那么优秀？” “你觉得我们这样互拍马屁合适么？” “怎么不合适？我们这叫建立自信，不能因为别人叫我们剩女，我们就妄自菲薄。你若盛开，清风徐来。谢丽斐看了看时间说，”你明天上班，还不去睡觉？” “听你一席话，我现在更清醒了。我现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继续做社工？我以前以为的是去聆听，去理解不同的人，现在感觉就是在为鸡毛蒜皮的事奔波。如果不是带着阿姨们跳舞，我觉得每天太沉闷了。”章彩说。 “如果有哪个阿姨给你介绍一个事业有位的青年才俊，也不枉你植根于基层。”谢丽斐笑着说 “如果没有呢？”章彩不屑的问。 “如果没有当对自己的历练，反正你还年轻。”谢丽斐笑着说。 “年轻？我上次跟我妈打电话，她说她26岁的时候，我已经会说话了。可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年轻，还没有长大。章彩嘿嘿一笑。你刚才说几点了？” “我刚才说该睡觉了，你看，已经快11点了。” 章彩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说，“我刚才还觉得不困，怎么就想睡觉呢？算了，睡觉吧，让自己保持年轻。” 第13章 自行其事 虽然说贾阿姨已经委托了秦阿姨给程南植介绍对象，但是过去了几天，秦阿姨那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她也不好追问。她一早起来，吃完早餐，坐在那里就想发脾气。这个时候，她看到程父又要出门，忍不住跟他抱怨不管事。 “这样吧，要不你去人民公园逛逛，那里有个本地相亲角，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程父说。 “你怎么知道的？以前怎么不说？”贾阿姨没好气的问。 “我看本地新闻看的，以前说了也没有用，今天是周二，过去人应该不是很多。” “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那里都是一些婆婆妈妈的，你让我过去做什么？你自己坐个公交车，也就四五站路就到了，要不你下午过去更好，上午应该没有什么人。”程父说。 “那你让我上午干什么去？” “你去附近的公园溜达一圈，或者去社区看看有没有招募志愿者的？要不你再找几个老太太聊聊天？你不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么？”程父并没有任何情绪。 听程父这么一说，贾阿姨觉得真有些道理。她约上秦阿姨一起去社区看看，如果做个志愿者，每天也可以充实一下生活。 贾阿姨和秦阿姨去社区的时候，社区的工作人员正在座位上处理文档。贾阿姨走到一个座位面前，对着工作人员喊，“姑娘，打搅一下？” 那个女生抬起头来一看，“咦，贾阿姨？你怎么来了？” 贾阿姨这才发现面前坐着的是昨天晚上领舞的那个女孩，她扎着一个大半尺的马尾辫，额头两边有一些刘海。贾阿姨愣在那里，一下子忘记了她的名字。 “叫章彩，你记不起名字了吧？”贾阿姨笑着说。 “是啊，我们这些年纪大的，脑子都不记事了。人是记得，名字一下就忘记了。章彩是吧？这名字好听，我以后一定记得。”贾阿姨说完，自己默默念了两遍。 “没事，你多我们社区几次，你就记得我的名字了。” “你看，我没事来这里打搅你们什么，你们也忙得很。”贾阿姨笑着说。 “哈哈，你看我们哪里忙？现在就你们在这里。”章彩解释道。 “那些空位置的人没来上班么？”秦阿姨问。 “他们都出去做网格调查去了，现在基本就是做一些例行登记。如果群众没有太多的新增业务，或者市街道办的举办的文明城市活动，我们做例行工作还好。”章彩说。 “是哦，你看现在的这些年轻人要么不结婚，要么不生娃。哪有什么新增业务。我们那个时候是想生，但是生不了。”秦阿姨说。 “秦阿姨，现在不是已经放开二胎了么？你可以跟您家的儿子女儿聊聊，让他们赶紧生二胎啊。”章彩对她说。 “我好不容易才让他们结婚，已经有一个女生在上幼儿园大班，现在是真催不动了。由他们去吧。”秦阿姨说。 “怎么催不动？”贾阿姨问。 “他们就两一句话，你能帮忙带么？我说我真带不动，我出奶粉钱总可以吧。他们说不差奶粉钱，就是差人带。你看我们房子也小，请不起保姆。”秦阿姨说。 “其实，难就难在上幼儿园之前，大了就好了。” 贾阿姨说。 “有这么难吗？”章彩听他们说的，有点发愣。 “我差不多打算劝他们生个二胎，跟媳妇姓都行，让亲家带去。又怕到时候生个孙子，我们家老王有意见。”秦阿姨说。 “姑娘，你还是没有结婚吧？你还是要早结婚，早生孩子，等年纪大了生孩子很辛苦的。”贾阿姨一边跟秦阿姨应和着，一边说。 “这个我是知道的，我以前在医院做妇产科医生，那个时候就发现过了二十七、八岁，生完孩子恢复起来就比较困难，比年轻女孩子恢复起来难多了。但是我跟我女儿说了，她还是不听，现在都不回来。幸好媳妇听我的。”秦阿姨说。 章彩听他们说了这么久，感觉有点蒙，突然想起来他们过来应该是有事情的。然后打断他们说，“你们今天过来应该有事情吧？” “是啊，我今天过来问下社区是不是招募志愿者，要什么条件？”贾阿姨说。 “志愿者是吧？你也可以在我们这里登记，如有的信息不清楚，你也可以回家查完了，然后在公众号上报名，我可以把公众号发给你。”章彩解释说。 “那我来都来了，就在这里登记一下，手机上操作我们也不习惯。”秦阿姨说。 章彩把两张登记表递给他们，然后给他们找了个座位，让他们在哪里填写表格，碰到他们不清楚的，都给他们解释一下。 他们填完了，章彩收起表格来，仔仔细细检查了一边，然后说，“你们都是本地户籍的退休职工是吧？” “嗯嗯，我以前是妇产科医生，贾阿姨是企业财务。”秦阿姨说。 “所以，你们做志愿者完全是为了服务群众和丰富自己的业余生活，没有积分方面的需求？”章彩补充道。 “那是，就是想找个力所能及的事情，方便一下居民群众嘛。”秦阿姨说。 “秦阿姨，贾阿姨，那我就提前给你们解释一下，虽然都是来服务群众，但是我们在安排任务的时候，一般会优先那些有积分需求的。”章彩解释道。 “这个我们懂，毕竟他们的压力大，能理解的。”两人一同应和。 “我说这个的目的是，可能在一段时间内，虽然你们登记了，但是没有志愿者的任务分配给你们，怕你们着急，或者感觉不舒服。之前就有这样的事情，有个阿姨过来登记了一个多月，我们都没有合适的任务分给她，她就经常跑社区询问。正好那个时候，我们比较忙，又没有时间给她解释，所以弄得她特别不开心。”章彩解释着。 “既然你提前说了，那我们就知道，我们也不急着上岗，慢慢等你们空出来岗位。你也考虑下我们的这个身体状态，安排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秦阿姨说。 “这个没有问题，我在安排工作的时候，也会提前跟你们沟通，看看你们自己的意愿，也不会直接给你们安排。哦，还有，工作当天，我们会给你们买一份意外险。” “那好，我还有一个问题，是替我侄女问的，你们社区招你们这种正式工，需要什么条件？”贾阿姨问。 “这个啊，我得问问我们主任。”章彩进去了大概有几分钟，然后出来告诉他们说，“这个是市街道办的统一招聘，统筹分配。基本要求是全日制本科以上学历，社科类专业，而且年龄限制在30岁以内。每年的招聘条件可能大概有些小的调整，但是这些基本的要求应该不会有大的改变。您侄女毕业多久呢？” “哦哦，她正在大四，应该明年就毕业了。”贾阿姨说。 “那我一会儿把招聘的公众号发给你。” “好的，谢谢。”贾阿姨说完，拉着秦阿姨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路上，秦阿姨对贾阿姨说，“以前怎么没听说你有个侄女呢？” “我最小弟弟家的老二，前段时间打电话问过我，但是当时没有想起来，今天看到章彩，才想起来社区可能会招人。” “哦哦，是这样，下午你打算去哪里？”秦阿姨问。 “我们老程说人民公园有个相亲角，让我过去看看。”贾阿姨说。 “也好，我这几天也也没有打听到合适的。”两人聊着天，进小区就各自回家了。 第14章 彩礼不理睬 章彩下午在社区吃过午餐之后，说自己手头上的工作都已经完成了，就跟主任请了半天年假。然后，她跟谢丽斐一起去逛街去了。 星期二的下午人少，所以他们逛的很开心，一会儿这里试试衣服，一会儿那里买点小吃。大概逛了三个多小时，他们觉得小吃和甜点吃够了，但是衣服还是没有买到。因为谢丽斐一边看衣服，一边在手机的上找他们的官方网店，看看网上的同款衣服是不是便宜一些。 “你还真是会过日子，谁能娶到你，可是值了。如果我是男的，我就把你娶了。” 章彩说。 “你出得起彩礼么？我嫁给你也行。”谢丽斐笑着说。 “去去去，我不搞封建传统那一套，都什么年代了，还在谈彩礼？”章彩嫌弃的说。 “什么封建传统，这是弘扬传统文化。再说，这彩礼又不是给你的，是给你父母的。”谢丽斐说。 “我们家都不流行彩礼的，我们家的堂哥表姐结婚时，都没有谈什么彩礼。就是结婚的时候，双方父母给新人拿个红包。”章彩认真的说。 “哎，我们好像是同一个地方吧？哦哦，你们家是城市的。”谢丽斐反应过来。 “这跟城市农村有关系么？”章彩好奇的问。 “当然有关系，你看城市的女生结婚之后，还会经常回父母家。但是农村的女生结婚之后，一般不太容易回去的，真像老话说的，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如果我以后结婚了，估计就过去回去看望一下，平常没什么事，是不会回去的。”谢丽斐说。 “你这么一说，好像我现在也很少跟家里联系啊？”章彩说。 “你父母不问你？”谢丽斐问。 “他们还在上班呢，哪有时间管我，他们有空还会出去旅游一趟，感觉生活比我都潇洒。我妈说我爸没事还健身呢。”章彩笑着说。 “你爸还健身，他们不会想生二胎吧？”谢丽斐忍不住笑了。 “你还别说，如果我妈再年轻5岁，我觉得她真的会生二胎。她上次就说，他们学校开会的时候，提议45岁以下生二胎，可以休一整年；就算是上班带课，也可以安排轻松一点的。想到上课的时候劳神费力，还不如在家养胎来的轻松。”章彩认真的说。 “所以说，还是他们这种事业单位来的稳定，你怎么不去考事业编制呢？”谢丽斐问。 “我爸说我性格慢散习惯了，让我出来历练一下，以后再考。”章彩说。 “怪不得你们家不要彩礼，我父母都在外面打工，我家还有个弟弟在上学。”谢丽斐说。 “你问过你父母没有？”章彩问。 “这有什么好问的？我们那边的市场价就是6万。其实我也很为难，如果以后结婚要彩礼，为让男方为难；如果不要彩礼，我跟家里闹翻，万一碰到个渣男怎么办？”谢丽斐认真的说。 “你想得还挺远，我们现在的目标不是找一个男朋友么？”章彩不屑的说。 “什么找一个？自己找自己的那一个。”谢丽斐笑着说。 “你这么能说，等我们周末去参加活动的时候，你可不要装文静。”章彩笑着说。 “那还得看别人愿不愿意聊天，如果他们不说话，我可不想一个人找话题。”谢丽斐说。 章彩听她说完，拿出手机看了看，说，“已经快6点了，我们现在回去吧，你的衣服怎么办？” “衣服我一会儿网上再看看，你晚上不是要去领舞么？”谢丽斐问。 他们从商超出来，走过另一段路。章彩指着远处的公园对谢丽斐说，“那边是人民公园，听说里面有个相亲角，有空我们去看看？” “我也听医院的同事提起过，里面一般都是本地有房子的在相亲。我有个同事去试过，别人问她是不是本地户籍，别人听说不是，就不想聊下去。”谢丽斐说。 “他们自己有房子，还要本地户籍干什么？”章彩问。 “好像说方便买二套房，准备两个学区，一个为小学，一个为初中。因为现在很多学区房要么是小学好，要么是初中好。”谢丽斐说。 “有这么夸张么？怪不得我看到很多家长带10来岁的孩子变更户籍住址。”章彩说。 “你们上学不是这样么？”谢丽斐问。 “我们只是小城市，没有那么多学区房，一般也是就近上学。怪不得我父母说在小地方呆着轻松。他们上班10多分钟的通勤算远的，这里上班10分钟通勤算近的。”章彩说。 他们聊着天就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随便煮点西红柿鸡蛋面就当晚餐了。谢丽斐这会借口太累不想出门了，但是章彩当然不同意，“我都陪你逛了一下午，你还不陪我去跳一会儿舞？你不跳舞，给我录个视频总可以吧？” 他们在家休息了一会儿，大概快7点才出现社区附近的小广场。这个时候的广场上的阿姨都快聚齐了，他们看到章彩过来的时候，笑着说，“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不好意思，下午出去了一趟，回来多休息了一下。” 章彩说着就去调试音响，收拾完毕，做了个简单的准备动作，就开始跳舞了。 这边谢丽斐在旁边录着视频，脚步也忍不住跟着节奏动起来。轻快的节奏，动感的步伐，他们时而跟着节奏向前走几步，时而摇晃着双手，时而扶着膝盖较差左右摇摆，时而扶着肩膀做肩周运动。看到这里，谢丽斐忍不住笑了，他们这都有点像广播体操了。但是只要节奏在那里，舞蹈还是舞蹈。 谢丽斐正笑着，忽然看到一个阿姨缓缓倒了下去，旁边阿姨赶紧过去扶。谢丽斐也赶紧冲过去看看，章彩愣了一下，赶紧回头看到秦阿姨正扶着贾阿姨。 谢丽斐还没来得及询问，贾阿姨迷迷糊糊的说，我忘记吃降血压的药了，帮我拿药。章彩说，“你们谁知道贾阿姨住处，我们一起过去拿药，丽斐，你在这里照看一下。” 秦阿姨赶紧带着章彩一起去拿药，谢丽斐让周围的阿姨给她喝了一点热水，然后赶紧掐一掐人中，让贾阿姨保持一下清醒。周围的阿姨都在叹息，不知道该怎么办，有的问要不要叫救护车。谢丽斐只管看着贾阿姨，让她保持清醒，说药马上就到了。 大概煎熬了6,7分钟，章彩匆忙的跑过来，谢丽斐赶紧把药喂给贾阿姨吃了，这才让她喝了一大口睡，然后对她说，“你赶紧起来，地上冰凉，旁边几个阿姨帮忙一起把贾阿姨扶到附近的座椅上，让贾阿姨坐在哪里。” 章彩双手扶着膝盖，深深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秦阿姨才带着程父一起匆忙的赶过来。程父过来看看贾阿姨，看到她差不多缓过来了，也松了一口气，赶紧打电话给儿子、女儿、女婿，让他们过来。 谢丽斐说，“如果只是高血压，吃过药后，要再休息10到15分钟才能行走。但是我建议明天还是要去医院做个复检。” “谢谢你，姑娘，我女儿也是护士。她一会儿就赶过来了。”贾阿姨说。 “那好，如果没什么事，章彩要不我们先回家了。”谢丽斐说。 贾阿姨这个时候稍微清醒一点，听到她们说要回家，赶忙说，“现在还早啊，你们可以再跳一会儿。” 阿姨们都说，“你就好好休息吧，我们今天还哪有心思跳舞。你就安心坐一会儿，现在需要清净，我们都散一会儿步就回家吧。” 第15章 最坏的准备 等到程北茗和周华赶过来的时候，程父已经扶着贾阿姨回到家里。程北茗进门就问，“怎么回事？怎么会忘记吃药了？” “那还不是怪你爸？一会让我去社区做志愿者，一会让我去人民公园给南植相亲，来来回回的跑，我给忙忘记了。”贾阿姨也生气的说 “我就知道你会怪他，你有高血压，自己天天吃药的事，自己忘掉怪别人有用吗？倒霉的还不是你自己。”程北茗知道她这是故意找借口。 “他不关心我吃药，你过来也对着我发牢骚，等我真死了，让他给你们找个后妈，你们以后就开心了。”贾阿姨说着话，已经很生气了。 周华看贾阿姨这么说，赶紧把晓毅推过去。晓毅过去坐在贾阿姨旁边，抱着贾阿姨说，“外婆不会死的，你看你这么年轻。” “妈，你这样说话就是不讲理了。”北茗说完，对着程父说，“爸，今天是怎么回事？” “她一早坐在那里发脾气，说托人介绍的事情没有后文。我就说让他去人民公园的相亲角去看看，又跟她说可以去做志愿者的事情。你看她天天吃药是早上的事情，当时早餐都吃完了，我以为她吃已经药了。你看之前，我天天提醒她，她说我啰嗦，我忘记了一两次，我就成了背锅的。”程父解释道。 “哎，你也是的，让她去人民公园看相亲就算了，还让她去做志愿者。她事情一多，可能真的容易忘记。”程北茗又忍不住责怪程父。 “你一来就数落妈，又在这里说爸，没事就好，也不要怪谁了。”周华看到岳父脸色不太好，赶紧出来打圆场。 “你做大好人是不是？今天幸好是有人出来帮忙，要不然会怎么样？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我能不生气么？”程北茗刚好没地方发作，周华赶上来了。 “不是说你不能生气，你看妈刚恢复，她又是高血压，不能生气。今天的事情发生了，想想以后怎么避免。”周华解释说。 “来来，你能干，你说。”贾北茗感觉很生气。 “我觉得最可怕的不是忘记吃药了，是记起来想吃药，但是药又不在身边。我觉得给她备个小药袋，里面放两颗药，真有时候忘记吃了，她在外面想起来可以马上补上。”周华说。 “你还想让她忘记是不是？你是不是觉得这次没出大事？”贾北茗听他说完，感觉火气更大了。 那边贾阿姨看到贾北茗吵起来，大声说，“别吵了，我想清静一下，你过来是吵架的么？再吵没病也让你吵病了。”然后，她对着晓毅说，“是你爸爸对还是妈妈对？” “你让我说实话还是客套话？”晓毅问。 “你看你妈在吼你爸，你觉得他们谁说的对。”程父说。 “要说实话呢？我觉得我爸说的对；要说好听的话呢，我妈说的对。”晓毅说。 “你妈那里对了？”贾阿姨说。 “你看她关心你们，批评你们犯错误，说的都对。”晓毅说。 “那你爸呢？”程父笑着说。 “我爸是在解决问题。如果你身上备了药，当时拿出来就吃了，就不会这么惊险，他们也不会在这吵架。”晓毅说。 “你小孩懂什么？那个药拿出来，在袋子里面放太久就会变质的。”贾北茗说。 “那一个星期换一次不就行了？我们周末提醒外婆，你手机上设置提醒。”晓毅说。 听晓毅说完，贾北茗感觉脸上挂不住了，感觉自己就知道在那里瞎生气；但又想到自己儿子这么有主见，忍不住心里暗喜，于是假装生气说，“你到底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喜欢妈妈。”晓毅头也不抬的说。 “喜欢妈妈？你不站在妈妈这边。”程北茗问。 “那做人得有基本的底线吧，我总不能明知道爸爸是对的，非要说他错的啊。”晓毅说。 “你知道什么底线？你贪玩忘记写作业的时候，你的底线在哪里？” “你老这样纠缠有意思吗？我是个小孩子，偶尔贪玩还不是正常的吗？”晓毅说完，转头问贾阿姨，“外婆，你说我妈小时候有没有贪玩的时候。” “她小时候可比你贪玩多了。” 晓毅斜了贾北茗一眼，仿佛自己是胜利者。贾北茗假意瞪了他一眼，然后说，“好吧，以后还是备个药袋。但是你现在虽然没事，明天还是去医院做个体检吧。我明天问下科室的医生，看你这状态要做那几样体检。明天下午，你让爸陪你过去。” “我这要做什么体检？我现在什么问题没有。去做个体检，又要抽一堆血，我怕晕血。” “你就别找借口了，有小问题早发现，早治疗。你又不是没有社保，又不用你多花钱。”程北茗反驳。 “外婆，你是我妈的妈，我听她的，怎么你也要听她的。”晓毅笑着问。 “你听妈妈，和外婆听妈妈，都是听妈妈的正确意见。妈妈有没有跟你提不合理的要去。外婆生病了，就是应该去体检。”周华赶紧跟晓毅解释。 “我刚才都帮你了，你怎么还帮着妈妈说话？”晓毅说。 “你看不出来，我们都是站在讲道理的立场说话么？我们可不是帮谁哦。”周华解释道。 晓毅看着外婆说，“他们俩才是一伙的。你还是听我妈的吧，她毕竟是你亲女儿，她不会害你的。” 他们笑着，这个时候程南植才下班回来。等程南植回来，他听明白之后，又忍不住想埋怨贾阿姨不注意自己的身体。 “你闭嘴，你姐刚数落完，她还没消停，你又来了。忙来忙去还不是为你？”贾阿姨还没等他埋怨完，已经开始生气了。 程南植看贾阿姨真生气了，赶紧岔开话题，“那今天是那些人帮忙，你要不要去感谢一下？” 程阿姨这才想起来秦阿姨和章彩，然后说另外一个女生的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是章彩的朋友。 “那年轻姑娘可真厉害，跟着老秦过来，拿着药就跑过去了，我过去的时候，看她累的够呛。”程父说。 “你别说，我还真打听过，大概25,6岁，也是大学本科毕业。在社区工作。”贾阿姨说。 程北茗看到贾阿姨这么说，大概猜到了7，8分。贾阿姨接着说，”我正想着怎么跟她认识一下呢。” 贾阿姨这话一说，程南植也明白了8，9分，他笑着说，“妈，怎么了，你打算恩将仇报？把您这不成器的儿子介绍给他？” “你怎么不成器，有大好的正经工作，房子也跟你准备了。你这样的条件要不好，那真的都想嫁豪门啊？”贾阿姨不满的说。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还可以。但是我这经常加班的，谈个恋爱的时间都挤不出来，我估计谈不了多久，人家会觉得我没诚意。” “那要不你给社区送一面锦旗？”程父说。 “多土啊，现在还流行送锦旗？早不是那个年代了吧，我觉得你们还是请他们过来吃顿饭比较显诚意。妈，你炒几个菜，或者包个饺子。”程南植说， “你要在家吃饭，我就请他们过来。毕竟家里有个年轻人，能跟他们聊聊天，要不然，我觉得他们过来也局促。” 贾阿姨说。 “这里不是有两个年轻人吗？”程南植指着姐姐和姐夫，然后指着晓毅说，“你看，还有个帅小伙。而且你们请人感谢要尽早。非要等我就得到周末了。” 第16章 别人家的儿子 贾阿姨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和降血压的药之后，先给秦阿姨打了个电话，感谢了她昨天晚上的帮助，然后约她一起去社区找章彩。 秦阿姨一见面，就笑着对她说，“你是不是瞧上人家姑娘了，想介绍给你儿子？” “你看你说哪里的话，人家那么好的姑娘，我可不敢介绍。你们昨天都救了我，我今天就是去感谢她，想请你们晚上去我家吃个饭。这是我女儿特意叮嘱的。” “你儿子呢？”秦阿姨问。 “他没日没夜的加班，我昨天要是死了，估计他也得下班回来才能看到。”贾阿姨说。 “呸呸呸，一大早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女儿女婿会安排，你看，他们让我随身备着药。” 贾阿姨说着从口袋拿出药袋给秦阿姨看看。 两人说着闲话就到了社区，两人在大厅找了半天，也没有看见章彩。于是找了个工作人员打听章彩。 “她好像临时请假了，你们有什么事，也可以跟我咨询。”工作人员说。 “她请假了？知道什么原因么？怎么突然就请假了？”贾阿姨问。 “这我就不清楚了。”工作人员说完就离开了。 “你不是加过她的微信么？你在微信上问一下。”秦阿姨说。 这一下倒是提醒了贾阿姨，她赶紧在微信上问了章彩，但是那边一直没有回应。他们也能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 贾阿姨下午去医院的时候，程北茗拿着加的号，带她去到一个熟悉的刘医生那里。刘医生仔细询问了她的状态，然后问程北茗，“你母亲有医保是吧？体检能够报多少？哦哦，她上次体检是什么时候？” “她上次体检大概是3个月之前，现在如果临时增加体检，可能报销的比例不是很高， 但是她自己的医保卡里面的余额好像还有两万多。”程北茗说。 “她量过血压没有？”刘医生又问。 “她刚过来就给她量过血压，现在血压偏高不多。”程北茗说着把血压单递给了刘医生。刘医生大概看了一眼，然后拿上听筒听了听贾阿姨的心肺功能。然后说，“问题应该不大，我给你开个体检要求，今天就做下尿常规，血常规，肾功能和肝功能就行了。” “不用做下心电图和心脏超声波么？” “你要做也行，包括血糖血脂和特定元素含量都可以做。一般情况下，如果心肺的声音正常，做这些测试的意义不大，也就是花钱买个安心；而且你母亲的血压偏离也是可以接受的，如果你要做，我可以给你开单。” “你又不懂，在这里瞎安排，听医生的，能少做就少做点。”贾阿姨对程北茗说。 贾北茗嘿嘿笑着说，“那就听医生安排，我也是求个安心，既然刘医生听诊没有问题，也没必要让你在这里多折腾。” 程北茗看着医院没什么事，就带着贾阿姨一样一样的做检查。抽空档机会，贾阿姨告诉章彩请假、不在社区的事情，说“自己还没有联系上，问她怎么办？” “那就晚上先请秦阿姨家里人一起过来吃个饭，我还会照常点菜，后面等她回来再单独安排。”程北茗说。大概过了半个小时，血常规和尿常规都结果都出来了，基本都是可接受的结果，肾功能结果要等第二天，刘医生告诉他们问题不大，告诉贾阿姨不用再跑医院，让程北茗看看结果就行。 程北茗送走了贾阿姨，然后就自己去检验科。这时，检验科的同事正在清点后天第二天外出体检的资料。她看到正在清点的谢丽斐，问她进度如何？ “基本上都清点过一次，尿杯这样的小件耗材安排了20%以上的超量，像注射器和储血管这样的耗材根据人数安排了10%的超量。”谢丽斐说。 程北茗大概过目了所有的耗材清单，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然后就微信通知大家5点半再去开个简单的会议。尽管这种公司组织的体检，都是例行检查，已经组织过很多次了，但是他们还是要提前把相关的组织过程再预习一次。 当天晚上，程北茗又跟周华带着晓毅去贾阿姨哪里吃饭，然后请来了秦阿姨、秦阿姨家的老王和她们5岁的孙女贝贝。这边贾阿姨一家说着感谢的话，那边秦阿姨家说这是邻居就应该互相帮助的小事。大人们说着话，晓毅拿出一个毛茸茸玩具给贝贝晚。那边程父和老王在一起聊天。周华看到他们在聊天，赶紧帮忙程北茗一起收拾碗筷。 “你看你们家多好，有点问题，一家人都回来了。”秦阿姨忍不住感叹。 “好什么好？都是女儿女婿在这里忙，你看我儿子回来没有？”贾阿姨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忍不住抱怨一下。 “女儿好才是真的好，儿子好能怎么样，不会照顾人，还尽让人操心。弄不好还变成别人家的。”秦阿姨摇着头，一本正经的说。 “你看我们家周华可也是别人家的儿子呢？”程北茗笑着跟秦阿姨说完，又意味深长的看了周华一眼。 贾阿姨瞪了她一眼说，“你还好意思说，你昨天回来不是数落我，就是数落你爸，那还是周华说个有用的办法。” “她也是着急，自己的女儿说你几句，批评得对，就听着。”秦阿姨又赶紧打圆场。 “我们就是都听着，但有时候听她说话，口没遮拦的。”贾阿姨还是有点闷气。 “妈，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外面说别人，何必紧张兮兮的，人家周华也会经常关照家里，我才开个玩笑。”程北茗坐在他们旁边说。 “姑娘，我跟你说，男人也要哄着。你看你们周华那么好，怕外面有小姑娘惦记呢？”秦阿姨压低声音说。 程北茗听完哈哈大笑，然后压低声音说，“他没有这个能力。男人在外面做坏事，身上得有钱，还能编瞎话。他不喜欢拿钱，也不会说瞎话。” “不管怎么说，你要对别人好一些，别什么都说。”贾阿姨对她的不满还在延续。 “妈，你现在觉得他好，当初开始你不同意的，那是我一意孤行。”程北茗笑着说。 “过去的事提它做什么，你妈妈说的也对。”秦阿姨笑着说。 “我知道。我们不是让我公公婆婆过来玩嘛，周华还打算让人家直接坐汽车来，我让他后天自己开车回去接一下。” “嗨，你这姑娘会办事，会说话，怪不得找这么好的对象。”秦阿姨笑着说。 “你看，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对婆婆会上心。”贾阿姨假装不满。 “天天在你身边，有机会关心下婆婆，你还在着吃什么醋？”秦阿姨笑着拍了一下贾阿姨的手，然后抬头一看，“哦，都快9点了。今天打搅你们这么久了，我们也该回家了。” 秦阿姨站起来招呼老王和贝贝一起回家，可贝贝还想再多晚一会儿。程北茗也拉着晓毅回家，这个时候，她才恍然大悟，“你今天的作业写了吗？” 听到他说早写完了，才松了一口气。这个时候，程南植才从外面回来。秦阿姨看了一眼说，“这就是程南植啊。好像我上次见到他的时候，还在上学吧？” 贾阿姨一想，说，“好像似哦，这天天不落家的。” “男孩子就应该趁年轻忙事业。”秦阿姨说完，又说着一些感谢话，跟程北茗一家坐电梯下楼了。 第17章 知根知底 周四一早，程北茗赶到医院，先去查了贾阿姨的肾功能检验单，一看没啥事，赶紧给贾阿姨打电话说一下。 “我早说没什么事，你非要拉我去检查一趟。”贾阿姨还有点埋怨。 “你非要检查出什么问题，才觉得没白跑是不是？”程北茗忍不住呛回去。 “你这是看着我医保用不完，没事给我地方花钱。”贾阿姨也忍不住回怼。 “算了，算了，不跟你吵了。那我今天要去忙了，你自己记得吃药。”程北茗赶紧挂了电话，然后跟同事一起坐车去他们合作的网络公司做集体体检。 肖晴赶紧坐在程北茗旁边，对她说，“程姐，你要不要也买一套？到时候我们做邻居？” “好啊，但是我可能要等几天，下周我们晓毅要过10岁的生日。他的爷爷奶奶也要过来玩，到时候带他们一起转转。”程北茗说。 “是么？晓毅就要10岁了啊？那他过生日你一定得请我。程叔叔给我们的资料非常好，我还没有感谢你们呢。下周什么时候？”肖晴说。 “他过生日是下周三，但是我想着下周六过，这样我弟弟还有周华的弟弟也方便过来。就是家里人一起热闹吃个饭。”程北茗说。 “哦哦，这样。那我过去会不会很唐突？”肖晴问。 “其实也没事，你要有空，带着你家小龙一起过来玩。如果都是大人在一起，没有个小朋友过来，感觉他就是个吉祥物。”程北茗说。 “那好啊，你怎么不多请几个同事呢？约他们都有孩子的，到时候好热闹。”肖晴问。 “请多了，怕人误解，搞得像要收红包一样。怕影响不好。”程北茗说。 “那我过去就不带红包了。”肖晴轻声笑着说，“哦，对了，你不是说你弟弟还单身么？要不要介绍给我们医院的护士？我记得他是程序员是吧？” “我是护士长，我要介绍给我弟弟，会让别人怎么想？而且我也不知道他们谁是单身，谁是有对象的。”程北茗说。 “我知道那个谢丽斐是单身，你看她人好像也还勤快。你要不好说，我去帮你说去。” “我先声明啊，这个事我可以假装不知道。如果你就是介绍认识一下也行，就说你家表弟或者什么亲属。”程北茗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 “可以，反正成不成就看他们自己聊不聊得来，我就是牵根线。我下午回来就跟她说，安排在这个周六日。” 两人接着聊了一些零零碎碎的琐事，感觉很快就到了别人公司。随后，大家一起忙这忙那的，有的负责搬运医疗耗材，有的负责划分区域，有的检查流程，等这些安排好了。公司那边的联络人通知公司员工陆陆续续过来。 程北茗带着谢丽斐和其他5个护士过来安排抽血，其他项目则只有一两个人在哪里协助体检项目的医生。 随着体检的进行，虽然也可以先去测其他项目，但是抽血这边的队伍越来越长。程北茗赶紧过去让他们先去拍胸片和做尿检。等她回来时，看到谢丽斐在哪里有些紧张，她轻轻的拍打着一个男生的手臂，然后准备用皮筋去勒他的胳膊。 “怎么了？找不到血管么？”程北茗问。 “嗯嗯，刚试了一次，他的静脉血管不好找。”谢丽斐说。 “没事，不着急，对面的男生笑着说，我的血管是不太好找。”对面的男生说。 程北茗抬头一看，对面的男生看起来斯斯文文，带着一副眼镜。她再四处打量一下，发现多数人都带着眼镜。 “你们是不是天天对着电脑，看你们好像都是近视。”程北茗说完，“看了看他的手臂，对谢丽斐说，可以抽血了。” 谢丽斐这会顺利的抽出两管血，贴好标签后。程北茗说，你去休息一会儿，过5分钟过来，我再换他们。 直到中午一点，体检的全部项目才算完成。程北茗趁着等午餐这会儿，赶紧给贾阿姨打了个电话，“妈，你的肾功能检测报告出来了，都是正常的。” 贾阿姨愣了一下，“说，你早上不是跟我打过电话么？你是忙糊涂了吗？” 程北茗这才想起来，感觉自己真的有点累，不过想到这个月的奖金，又精神起来，这个时候，肖晴帮她把快餐拿过来，他们就在公司食堂吃过了。 贾阿姨见她挂了电话，想起昨天问章彩的事情，赶紧打开手机看了看，原来她昨天下午已经回信息了，我家里有点事，回家了，应该周日晚上才回。 贾阿姨一想，要不打个电话关切一下吧，想着就给她发了个语音通话。那边一下就接了，“贾阿姨，你好，你找我有什么事啊？” “哦哦，没事，我看你突然请假回家了，想问你家里有什么事吗？” “我家没事，我妈想我了，让我回家相个亲。” “你这么好的条件好还要相亲嘛？早知道你要相亲，我也可以给你介绍啊？” “是吗，贾阿姨，您要介绍谁啊？”章彩笑着说。 贾阿姨感觉那边提高了声调，以为她怕自己听不见，赶忙说，“我听得清楚。他是一个程序员，28、9岁，已经在我们这边买房子了。身高大概是1米78，有那么高的。” 章彩听到她说已经买房子的时候，仍不住哈哈大笑，然后忙说，“那还不错，等我周日回去再联系你吧。” “那你早点回来哦，我们还等着你领舞呢。”贾阿姨说。 章彩等贾阿姨挂了电话，然后得意的对她妈妈说，“你看怎么样，我说我不着急吧，有人会介绍对象的。本来我周六还有一个相亲活动。” “你说了几遍周六的相亲活动，那个靠谱吗？你这个贾阿姨是谁啊？”章彩妈妈问。 “她是我工作社区的业主，最近跟着我一起跳舞。前几天，她跳舞的时候晕倒了，我当时去她家给她拿的药。再说，人家也只是介绍，又不是让我去定亲，跟你介绍没什么区别。我到时候去看看，多对比总是没有坏处的。”章彩说。 “那能一样吗？我这是知根知底的，人家父母我都见过，人都还不错。”章彩妈妈说。 “那我问你，他是做什么的？哪里工作，收入多少，税前还是税后？自己开销多少，一个月能存多少？他们打不打算给礼金，给多少？我要不要带回去，要带回去多少？章彩问。 “那有你这样问问题的，你这不是存心找茬么？”章彩妈妈一时语塞，竟然愣在哪里，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感觉自己女儿怎么琢磨不透。 “我亲爱的妈妈，我是去相亲，奔着结婚去的，准备踏踏实实过日子对不对？我问的这些问题哪一个都会影响后面的婚姻，问得有错么？如果是谈恋爱，我可以问下他有什么兴趣爱好，有什么人生想法。如果我家有钱，我也不在乎挣多少，倒贴就行。” “那你自己不去谈恋爱？”章彩妈妈问。 “别人都说，只有同学时代的恋爱才是美好纯真的，我已经错过了。”章彩说。 “那你上学的时候怎么不谈？” “那不是你不让我谈，说什么影响学习，后来还有更好的。”章彩说。 “那你怎么不偷偷谈？章彩妈妈说完，也觉得自己语无伦次了。” “是哦，我怎么不偷偷谈？你应该把我这惨痛的教训告诉我的小表妹，我相信我小姨一定会谢谢你的。”章彩笑着说。 章彩妈妈听她说话，感觉越来越不靠谱，气得对她说，“赶紧一边呆着去，本来让你回来陪我住几天，天天在这惹我生气。” 第18章 同时介绍 当天，程北茗因为外出体检，所以下午回去没有别的安排，可以提前一点下班。她想着今天可以去接一下晓毅，然后给周华打了个电话，但是那边没接，于是就发了个信息，告诉他接自己已经晓毅去外婆家了。 她过去的时候，发现程父也在那里等着，原来周华早就请他帮忙去接晓毅了。晓毅看着两个人接自己，很是开心。等他们回到家的时候，贾阿姨也刚从外面回来。程北茗看到贾阿姨那么开心，忙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本来我不生病，还能天天清闲，我这一生病，倒把你们天天请过来，我还要多做饭，以后我还是要照顾好自己。”贾阿姨说着埋怨的话，但还是笑着。 “你赶紧写作业去，我跟外婆聊会儿天。”程北茗一边安排晓毅，一边拉着贾阿姨坐在沙发上。贾阿姨见她这么一拉，然后把今天跟章彩打电话的事情讲了一遍。 “妈，你这临时反应也真是厉害。但人家要是知道是你儿子，会不会很尴尬呢？” “没什么尴尬的。我一直琢磨着，她当时抬高声音跟我说话，是不是就想让家里人听见，或者是对家里安排的相亲不满意。所以才故意大声说话的。”贾阿姨分析说。 “你这句话里面既包含了细节特写，还包括了心理分析，而且还特别在理。你真的可以做侦探了，我要推荐你去社区反恐中心。”程北茗笑着说。 “你又在这里笑我，我不过是没事，想着今天的对话，随便琢磨了一下。反正现在话已经说出去了，等她回来，我再提一下，她想见就见一下，不见就算了。”贾阿姨说。 “嗯嗯，那就让他们自己去外面见，自己去聊。”程北茗说完，好像突然想起来，“哦，我们同事今天跟我说，她想介绍医院的一个护士给程南植。你那边安排没有？” “她说是周日才会回来，我得周一再问她。你们同事介绍了，要不让他周末先见见也行，万一她到时候不见，两边都耽搁了。如果他成了，那我也提前给她说下，再在熟人里面帮忙介绍。”贾阿姨说。 “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同时给他安排两个相亲？”程北茗问。 “你都说是相亲了，我那个都不一定算安排，我就是跟她说了一声，她那边都没有同意。你们同事安排好没有？”贾阿姨问。 “她说今天帮我问，他们下午回来还有整理资料和盘点耗材。不是今天晚上，就是明天会告诉我见不见。”程北茗说。 “是你哪个同事去安排，我见过没有？”贾阿姨不太放心的问。 “安排的这个同事是肖晴，之前就是她让我找爸打听房产信息，我们认识有好几年了。她上次过来，听说程南植还单着，今天想到就说要介绍医院的一个护士。那个护士也还勤快，她说是单身。”程北茗说。 “你看你同事比你还上心，你都不知道给你弟弟介绍一下？”贾阿姨又忍不住想抱怨。 “你怎么就找不到重点呢？这个事不是我上心就能解决的，这个要您儿子自己上心啊。我上周就跟提过相亲的平台。”程北茗说。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了，我做饭去了。”贾阿姨一看时间差不多六点了，就自己做饭去了。 程北茗赶紧说，“我来帮忙。” 贾阿姨摆摆手说，“不用了，你白天忙得都记不清事情了，歇歇吧。” 程北茗刚欠身还没有起来，就顺势坐在沙发上，然后拿出了手机。她这才注意到肖晴半个小时之前的信息：“我已经跟跟她谈好了周六下午两点，你跟你弟弟约好，地点就安排在这附近的一个咖啡厅。” 程北茗赶紧跳起来，跑到厨房告诉贾阿姨。贾阿姨一边收拾着手上的菜板，一边对她说，你自己跟他说吧，“他听你的。” 程北茗赶紧回了个信息，告诉她没有问题；然后去看看餐桌边写作业的晓毅，还好晓毅的作业写得不错。然后，她又给周华打了个电话，电话刚接通，就挂了。她楞了一下，这边就有人在敲门了。 进门的果然是周华，她忍不住质问道，“你今天有这么忙么？” 周华淡淡喵了他一眼，然后把上午迎接新同事，下午去客户沟通项目的事情，前前后后的讲了一边，然后叹息说，“感觉这次最亏的就是一个负责的同事，这个案子本来是他的业绩，估计这次被顶了。” 那边，晓毅写完作业，也赶紧凑到沙发这边来，又去外公手上抢遥控器。周华瞪了他一眼，说，“没规矩，怎么能够抢外公的电视呢？” “|我们早就约好了，外公是知道的，这不算抢。” 他们说着话的功夫，贾阿姨把菜都端出来了。程北茗赶紧过去帮忙盛饭。这时，程南植也回来了。 “你还真是会卡饭点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 程北茗笑着说。 “妈体检怎么样？应该没有问题吧。”程南植问。 “就是你姐瞎操心，我早就说没事的。”贾阿姨说。 “最爱瞎操心的是你，让你去做个检查，让大家都踏实一点，不好么？”程南植说着话，就坐在晓毅旁边。 “舅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妈的同事帮你介绍对象了。”晓毅笑着对他说。 “你刚才不是在写作业吗？大人说话你都听着呢？”程北茗笑着问。 “你们声音那么大，我怎么听不见，我只是在思考问题，没有精力接你们的话。你们自己就把别人的人生大事给决定了。”晓毅赶忙纠正。 “姐，你介绍的什么人？什么时候？”程南植边吃饭，边问他姐。 “不是我介绍的，是上次来我家的肖晴介绍。她介绍我们医院的一个护士，是个美女。周六下午你去见见呗。” “你是不是都跟别人说好了？”程南植问。 “没呢，等着你同意呢。我现在可不敢做你的主，到时候丢我的人。你们现在都是当家做主的人，晓毅都会说我不尊重他的意见。”程北茗笑着说。 “妈妈，你可不可以不要带上我。”晓毅瞪了程北茗一眼，略带生气的说。 “开个玩笑，别跟我甩脸色啊。”程北茗看到晓毅有点脾气，也跟着严肃起来。 “妈，干嘛，你开玩笑，还不能让我开个玩笑，我又不是真生气。”晓毅赶紧赔个笑脸。 “你决定去了，我就给人发个信息，你也好在附近找个咖啡厅，自己订个位置。你明天晚上去买个小礼物带着。”程北茗说。 “我意思是你定好了，我就调整我的时间，本来周六下午要去练习吉他的。对方来一个还是两个人？如果是两个，我也带个朋友。”程南植赶紧解释， “我一会儿吃完问下，怎么你单身的朋友很多吗？”程北茗问。 “我身边有好几个单身的呢，如果别人带朋友，我也带个朋友一起”程南植说。 “有没有有房子的同事？”贾阿姨问。 “应该有吧。你要给谁介绍对象？”程南植看着贾阿姨问。 “如果真要带人过去，你也要带个有房子的，现在结婚不是都要求有房子么？”贾阿姨说。 “那这就不好问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愿不愿意相亲。”程南植说。 这天的晚餐很愉快，需要担心的事情解决了，需要操心的事也不用操心了。程北茗跟肖晴再确认一下两边会面的人数和地点。等这些都约定好，晓毅的晚饭也吃完了。 第19章 再见不见 周五一早，周华去单位的时候，跟往常一样，看完邮件和同事提交的资料，就带着他们去会议室，然后就是各种例行的汇报和变更信息转达。 等所有这些都讨论结束，周华说，“首先欢迎刘梅娉加入我们团队。明天有个迎新会，本来我是要参加的，但是我今天晚上要回老家去接我父母过来，所以我可能无法参加。这次活动就由戴师凡组织，郑嘉婷会帮忙预订场所。大家也很久没有一起出去活动了。” “老板，可以带家属么？”张子然问。 “你要带什么家属？如果带女朋友和媳妇可以，带父母兄弟就不太方便吧。”周华笑着问。 “那就没有问题，”张子然笑着说。 “周哥，如果你不参加，我们也没意思，要不调到周日？”戴师凡说。 “我跟刘梅娉已经认识了，昨天去开会的时候，跟她交流过了。但是她跟你们都还不熟，所以想让你们都认识一下。你们一起吃个饭，然后玩个游戏什么的。大家还是先去整理资料，尽量在下周二之前完成。他们确定我下周五去现场项目确认。这两天，我们每天早上跟进进度。”周华一边解释，一边安排后续工作。 散会之后，周华拿着已经准备好的资料去找上级老板汇报进度；戴师凡将相似项目的流程记录发给刘梅娉；刘梅娉就去找谢明贵，跟他确认项目的细节变更历史。 刘梅娉坐在谢明贵旁边的时候，谢明贵抬头看了她一眼。他觉得如果在别的地方，有这样的女生坐在他旁边，他估计就打包走人了。但是现在，他只能跟她交接工作。虽然别人觉得她抢了自己的功劳，他觉得自是把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归还给别人。 当刘梅娉指着屏幕上的数据时，他不自觉的注意到她的手指，想到了“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这样的句子，他忍住屏住呼吸，害怕自己的气息太大。这样想着，整个人也不自觉的远离她。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他才大致介绍完前期进度和各种问题，然后对刘梅娉说，“我们现在讨论的都是项目的内容，我一会儿把流程发给你，你可以参考流程一起看下。因为我还要整理资料，所以，一会儿有流程方面的问题，你可以跟戴哥沟通下。” “戴哥？你说的是？”刘梅娉显然想不起来。 “就是戴师凡。”谢明贵说着指了指戴师凡，“他也是明天活动的组织者，我们这里，除了周经理，就是他的资历比较老。如果你不那么急，你也可以下午晚点过来问我。” 刘梅娉离开后，谢明贵轻舒一口气，先把相关的流程发到刘梅娉的邮件上，然后整理资料。刘梅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在看着资料，那边，郑嘉婷又帮忙带来一些办公用品。刘梅娉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再对照项目资料和流程看了看，做了个简单的笔记，然后去找戴师凡。 “你好，戴师凡是吧？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刘梅娉站在戴师凡的座位旁边。 “不用客气，不要说请教，互相学习，要不你坐下。”戴师凡顺手拉了一张椅子过来。 刘梅娉坐下后，拿出纸条，然后先读了第一条，询问了流程的原因。戴师凡想了想，告诉他当前的流程是一直以来的经验，大家就一直按照这样操作，具体原因需要在项目过程才能理解。刘梅娉点点头，然后逐一跟戴师凡沟通了几个流程问题。 谢明贵坐在那里整理着资料，又想起了周华提到买房子的事情，他突然想着要不要找家里的亲戚借点钱，可是自己不能去借，需要父母帮忙开口，他还是要跟他们商量一下。他正想着问题，戴师凡过来了，问他明天的活动有什么建议。 “你知道我都不懂玩这些，要不打个羽毛球或者乒乓球？”谢明贵说。 “这都11月中旬了，出去打球太冷了，你觉得桌游怎么样？” “可以可以，反正大家过去也就是熟悉一下，玩什么都可以的。” “好的，我一会儿问问其他人。”戴师凡说完，就去找其他几个同事讨论；然后跟郑嘉婷一起商定了附近餐厅的一个包厢。 当天下午，章彩妈妈问章彩，我们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吃晚饭，“你有什么问题提前说。反正你今天能成就成，不能成也别到时候给大家找难堪。” “我昨天提的问题，是不是都不能问？” “不能。”章彩妈妈斩钉截铁说。 “那我可以问什么问题？” “你问你别人有什么爱好啊，做什么工作啊？” “那可以，那可不可以对这些问题进行展开？” “你要怎么展开？”章彩妈妈警惕的问。 “我现在怎么想得到？要不你到时候帮我问把，他们说话，我就笑一下。”章彩说着，做了个夸张的笑容。 章彩妈妈又好气又好笑，说，“没事，随你吧，反正是熟人。” “会不会我认识他？”章彩突然觉得有这种可能。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比你大一岁，反正不是你的小学同学，是不是初高中同学就不清楚了。”章彩妈妈说。 当天晚上，章彩一家到达餐厅包厢的时候，章彩楞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的坐在靠近他的位置。章彩妈妈一看，心里暗喜，觉得章彩今天怎么自觉。 “章彩，你什么时候回来的？”章彩看到对面的阿姨问话，刚想答话，就听自己母亲说，她周三就回来了。“这个是赵阿姨，那个林叔叔。” 章彩赶紧点头示意。 “这么早就回来了？你妈妈想让你回来多陪她呆几天吧？” 赵阿姨笑着说。 “妈，我可以说话吗？”章彩低声问母亲。 “谁不让你说话啊。”章彩妈妈笑着嗔斥道。 “你们女儿还挺乖的，现在还听妈妈的话。”赵阿姨笑着说。 “她是怕我猜到她的心思，周末不回来，故意提前诓我回来的。”章彩一本正经的说。 “真是聪明伶俐，又会说话。”赵阿姨笑着说，回头看了看自己儿子，正在埋头吃东西，忙赔笑着说，一边提点他儿子一边说， “我都忘记介绍我们家这个了。你看这个是章叔叔，这个是蔡阿姨。这个是章彩。”赵阿姨刚跟儿子介绍完，又对章家人说，“这个就是我们家的林以文。” “赵阿姨，我们今天是来相亲的，对吧？”章彩还是很严肃的问。 章彩妈妈有点恼火的看了她一眼，心里想着，这不是明摆的事情，她问这个问题是想干嘛？赵阿姨也愣住了，赶紧笑着说，“现在谈什么相亲不相亲的，就是大家出来热闹一下，你们愿意接触，就互相了解一下。” 章彩妈妈也笑着说，“她说话就是喜欢直来直去，一点不懂得婉转。” “其实这样也挺好，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比藏着掖着生闷气要好。”赵阿姨跟着附和。 “林先生，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有什么爱好？”章彩的问题还是一板一眼。 林以文缓缓抬起来，先对着章先生和章彩妈妈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说，“我就是在公司上班，也是在省城，爱好主要是打打游戏。” “那你考虑在什么条件下结婚呢？然后在那里定居呢？”章彩问。 章彩妈妈听她这问题，感觉不对劲，但是又不好从哪里反对，她看了一眼对面的赵女士和林先生，他们也楞在哪里。不过赵女士先缓过来，笑着说，“这个肯定要双方一起协商的吗，我已经帮他在省城买了个三房。” 林以文说，“章彩，是我以前太年轻，不懂感情，不该轻易跟你分手。我也不知道今天是来见你。”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愣住了。林以文接着说，“我们在大三的时候谈过半年，因为她老是劝我不要打游戏，那个时候跟朋友在一起，拉不下面子，就跟她分手了。” 林先生一听，赶紧说，“大家先吃饭，菜都冷了。” 其他人听了，也都默契的不再说话，然后客客气气的停下来吃饭，吃饭完就互相道别了。回家的路上，章彩妈妈对她说，“你还说你听我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你听到的那回事？”章彩说。 “那你后来呢？”章彩妈妈接着问。 “没有碰到合适的啊，有的人我瞧不上，有的人瞧不上我，就很难碰到那种刚刚好的。” “哪有那么多刚刚合适的，你能不能放松一点要求？” “我总不能随便结婚吧，如果找了一个不合适的，就算今天结婚了，要不了多久还是会离。与其这样，还不如慢慢找。” “你让她自己决定吧，她现在看的很明白。” 章父说。 第20章 冤家相见 周五下午，程南植又下了个早班。想到周六下午要去相亲，只能提前调整的吉他课，安排在较早的时间，他下班就直接赶去上吉他课了。他到的时候，王彦鹏已经在那里练习。他们跟着培训老师分别练习了指弹、和弦弹唱和变调方式。程南植感觉自己明显生疏很多，上完课，他跟王彦鹏在附近吃了个简餐。然后拉着王彦鹏去他家附近的广场再练习一会儿。 虽然是十一月中上旬时节，寒潮过后，又有些返暖的迹象。这个时间，广场上的人还不多，虽然有些灯光，但是比较暗淡，稍远一点都看不清面庞。等他们联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广场来来了一些阿姨，然后在那里准备着音响。程南植想着天已晚，差不多也该回去了。这个时候，有个阿姨过来说，“小伙子，我们要在这里跳舞，会影响你们的，赶紧走吧。” 程南植一听就不乐意了，感觉自己被人驱赶一样，就对阿姨说，“没关系，我们不怕吵。”然后又跟王彦鹏说，“要不我们再练习一首《单身情歌》吧？” 王彦鹏说，“行，我也不喜欢被人赶，我们唱一首再走，你用c调，我用个f调。他们说着，对了一下节拍，就开始出前奏了。” 那边阿姨看他们没有走的意思，自己的音响也不能开太大扰民，正不知道如何处理的时候，谢丽斐赶了过来。原来，章彩想到自己周五不能回来，就请谢丽斐过来帮她领舞，然后再周三和周四晚上都给谢丽斐视频培训了一下。章彩看到谢丽斐的学习速度很快，忍不住赞叹说，“你真是很有天赋。” 谢丽斐缓缓走过去，走到他们前面大概两三米的距离，看到是两个带眼镜的男生，都是理工男的模样，再听他们唱的《单身情歌》，忍不住哈哈大笑。他俩看着面前大笑的女生，愣了一下，顿时吉他也听了，忍不住打量面前的这个女生，但是只看清楚看到短发和偏瘦的身材。 “你们还单身吧，每个广场舞阿姨背后，都可能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儿，你们惹不起的。”谢丽斐笑着说。” “那你这就算加入了阿姨的行列。”王彦鹏感觉自己被嘲弄，忍不住回击。 “我是阿姨的领舞者，等我成阿姨，你们恐怕都是老光棍了吧？”谢丽斐的霸气回应让他们感觉是自讨没趣。” 程南植本来也打算走了，不过想争个面子，可是这损人的功夫不到，反倒被奚落的无地自容。他拉了拉王彦鹏，摇摇头说，“我们走吧。王彦鹏感觉自己也没词，两人收拾好东西，安静的走了。” “ 谢明贵晚上回到住处，又给母亲打了个电话，说起自己也想买房子的事情，问他能不能找亲戚借点钱，自己明年发了奖金，能够马上还钱。 “那你怎么不明年再买呢？”谢母问。 “我们经理告诉我们，要买房趁现在，因为最近房子感觉已经在涨价，年后房子可能房子可能还会涨更多，现在不买到时候就更买不起了。”谢明贵说。 “那你现在买房还差多少钱？”谢母问。 “如果只是付首付，我自己身上有四五万，现在差不多差11万。你不是说你们身上有6,7万么？你们先借给我，我可能过两年就能还给你们。”谢明贵说。 “我们一共就这6,7万，肯定不都给你买房子。你看，明华上学还要钱，你爷爷身体一直不好，万一那一天走了，我们也要花钱。我最多能给你拿出4万。除非你父亲今年的工钱能够结了，可能还有4万多。你能不能等过了年在县城买个房子算了？”谢母说。 “我一开始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最近听我们经理一说，感觉现在买房子不是很难，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算了。”谢明贵说。 “你最近谈对象没有呢？要赶紧啊。你现在也26,7的人呢，如果外面不好找，我家里托人给你介绍，你有空去看看，行不行？”谢母问。 “现在结婚都要房子，我现在又没有房子，结婚还要有彩礼，没钱怎么谈结婚啊？” “你结婚了，两个人一起买房子，总比你一个人努力强吧。你要是现在不找，马上就30了，以后就更不好找了。”谢母说。 “现在结婚都晚，急也没有用，我还是先存点钱，就算是在县城买房子也行。”谢明贵说。 “那你也可以先谈，先了解一下，这差不多也要一年吧。”谢母问。 “那万一没谈好呢？可能有稍微有点矛盾就散了，前面花的那些钱是不是浪费。如果有房子了，大家都是奔着结婚去的，可能有点有意见，商量商量就解决了。”谢明贵说。 “那也不是你这样想的。谈着的时候总是看感情的，不会随便什么吵架都会分的。现在的媒人又不是随便介绍，还要看下家庭和个人的条件。”谢母说。 “那也行，你要介绍就介绍，有空见一下也行。是回老家见还是在哪里见？”谢明贵说。 “如果是过年回家见，那就在老家见面看看。如果是现在说好的，人家女生在哪里，你就自己过去见一下，买点礼物，请人吃个饭。”谢母说。 他们聊着天的时候，谢母突然说，你等一下，你妹妹回来了。他隐约听到那边是妹妹在问母亲跟谁打电话。没过一会儿，电话那边就传来妹妹的声音，“哥，你找对象没有？” “没呢？你呢？” “我们专业都是女生多，男生少，更不好找。”谢明华说。 谢母听明华这么说，对她说，“要不你给你哥介绍下？你哥现在单位好，问他有没有同事可以跟你介绍的？” “妈，你干嘛呢？这样搞得想做交易一样。我还是等工作再找吧，我想找个近一点的。我认识的几个熟点的朋友，要么有对象，要么现在不着急的。好像还真没有可以介绍的。而且，我哥话比较少，这样不太容易谈。”谢明华说。 那边开着外放，谢母和明华的对话，谢明贵听得明明白白。他觉得明华说的也对，自己确实比较内向，不善于聊天和表达自己。在这一点上，谢明华好像也好不到哪里去。她虽然在熟人和朋友面前的有话说，但是碰到熟人还是拘谨，因为他们家的亲戚拜访时，谢明贵跟亲戚的交流还要多一些。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好好读书才有出路，而且父母都是勤勤恳恳的劳作或者务工。 “你就这么自信，你上班以后就能顺利找到对象？”谢明贵问。 “没事，现在女生少。我以后很可能回到县城做老师，只要我不提太高的要求，都不会太难。我觉得人好就行，给不给彩礼都无所谓。”谢明华说。 “那怎么能不要彩礼？别人结婚都是拿5,6万的彩礼，这样人家会嫌弃你的？”谢母说。 “你要这样说，我就觉得5,6万少了。难道我就值5,6万？”谢明华马上反驳。 谢明贵听见他们这声音像要吵架，赶紧说，“先别讨论彩礼了，等你以后商量结婚再看，现在吵架还早。” “听他这样说，你也早点休息吧，有空多跟朋友和同事出去玩一下，这样才有机会认识人。” 谢明华说。 第21章 似曾相似 周六中午，周华把父母先接到自己家里，把老家带过来的东西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带他们去饭店了。这个时候，其他人都在饭店等着他们。 晓毅看到爷爷奶奶过来，赶紧跑过去迎接。程父和贾阿姨站起来示意，程北茗也跟着过去，拉着婆婆过来坐在贾阿姨旁边，其他人也依次坐下了。这边晓毅围在爷爷旁边，一会儿问他渴不渴，一会儿问他带好吃的没有，一会儿问他累不累。 周爷爷看着孙子，一边回答一边忙着跟程父打招呼。程南植看到晓毅围着他转，笑着问他，“你看爷爷来了，就不搭理外公了，你觉得外公会不会感到特别轻松？” “你问外公，是操心你累还是搭理我累？”晓毅不服气的反问。 程父笑着说，“都累都累，你今天多陪陪爷爷，我不会生气的。” 其他人听到这么说，也跟着笑起来。周母这才注意到程南植，然后说，“你们南植这么好的条件，房子也有，工作又好，人还长得帅，怎么还没结婚呢？我们都等着喝你的喜酒呢。要求也别太高了，主要是要找性格好的。” 程南植一听，赶紧打哈哈。程父说，“现在年轻人的事情不好说。” 这时，菜也慢慢上桌了。程父说，“先吃饭，一会儿慢慢聊。” 大家吃着饭，贾阿姨跟周母聊着程南植之前告吹的婚事，周母一会儿叹息，一会儿又是安慰说只是缘分没到，肯定还有好的等着他。 那边晓毅一会儿抢着跟爷爷说他新买的玩具，一会儿抢着跟外公说如果他数学考试得到a，外公会不会陪他下棋。周华有点头疼，跟他说，“你让爷爷和外公先聊会儿天，他们好久没见。” “我也很久没跟爷爷见面啊。” 晓毅马上回呛。 周华的母亲又看着贾阿姨说，“现在的孩子是孤单，家里没有个兄弟姐妹的，回家没人说话，就只能缠着大人。” “嗯嗯，我都跟周华说生个二胎，他不同意，说工作忙，没时间带娃。”程北茗应答着。周华愣了一下，奇怪的看了程北茗一眼。程北茗正看着婆婆。 “我要能帮你们带就好了，现在老人带娃跟年轻人的观念又不一样。”周母叹息着，“你看亲家的年纪也大了。一个孩子好好养也行，不像周华他们小时候，吃没什么吃的，穿也没什么好穿的。” “ 贾阿姨聊着天，不忘提醒程北茗说，“让你婆婆吃菜啊，我也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那边周父和程父聊着天，一人劝一下酒。周母看到他们在劝酒，赶紧说，“老周，你要看亲家能不能喝，不能一直劝人家喝酒。” 周父一下没有了脾气，程父说，“我们能喝就喝点，不会勉强的。”然后，他们一起聊着些闲话。这时，周华也劝父亲少喝一点酒，我们下午还要去看房子的。 “看什么房子？”周母听到周华说看房子，转头朝他这边打听。 “妈，就是我们想再买套房子。因为最近房子的行情看涨，打算买套房子，等着增值。”程北茗赶紧在旁边解释。 “哦哦，那是好，你们钱够么？”周母说着话的时候，放下筷子，叹息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们周华真是命好，娶了这么好一个媳妇。我一点都帮不你们，就觉得自己很惭愧。” “哎，亲家，你就不要这样说了，你送两儿子上大学已经很不容易了，又操持他们结婚。你这样在农村已经很不错了，农村的条件肯定不能跟城市的比。他们要靠自己的努力过自己的日子，那还能一辈子靠父母？”贾阿姨在一旁宽慰道。 “话是这样说，但就是心里过意不去。谁都想自己的子女过得好一点。我要是像你们一样有能力就好了。”周母仍无法释怀。 “你看你两个儿子都结婚了，我们这个小的到现在还单着。要要发愁，我比你还要愁。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再怎么操心，他们不着急也没有用。”贾阿姨的话又转到了程南植这里。 贾阿姨说话的时候，扫了程南植一眼。程南植听出这话是在说自己，也不抬头，只顾着自己吃菜。程北茗赶紧说，“妈，你就别陪着我婆婆在那里伤神了，赶紧吃饭吧，一会儿菜都凉了。” 那边，程父正在跟周父说现在买房子的政策、行情变化以及学区房的要求，然后问他，“你们老二的房子买在哪里？” “老二还没买房子呢，他的孩子还小，他自己打算再过两年，等孩子快上学再买。他说现在先存点钱，到时候多交点的首付，少欠点贷款，免得压力大。”周父说。 “要是这样，还是让他赶紧买，这房价怕是还要再涨。”程父说。 “行，那我下午跟他说说。来，要不再喝点。” 周父说着 程北茗看到那边也在聊着，就对周华说，“你赶紧招呼他们吃饭，一会儿有时间聊天。” 程南植看了看时间，又赶紧吃了点东西，然后对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先行离开了。周华的父母看到他离开，连忙关切的问一下。 程南植赶到咖啡厅的时候，其他人还没有到，他找了靠里面的位置坐下来，然后跟王彦鹏发了条信息，王彦鹏说已经快到了。 王彦鹏发信息的时候，谢丽斐和她的前同事钟咏梅在他后面4,5米远的位置，她感觉前面的那个男生有点眼熟。不过现在最让谢丽斐奇怪的是，肖晴说给她介绍对象，只说了对方有房、工作好这样的大致情形。虽然是朋友的亲戚，居然连姓名都没有。她为此还跟家人讨论了一下，她妈妈居然说这也是正常的，现在相亲介绍对象不就是看有没有房子，工作好不好？人只要不是太丑，性格不是太差，都可以慢慢了解的。人家说的再好，也比不上见面看一看。如果互相看不上，名字就不重要了。 不仅她妈妈这样看，现在连钟永梅也这样看，名字本来就不重要，情侣之间都很少直呼其名的好不好。 他们聊着天，也跟着进了咖啡厅。谢丽斐看到里面有几张桌子边都坐着人，赶紧给给程南植打了个电话。程南植接了电话之后，朝他们招了招手。 谢丽斐越走进他们，越感觉面前这两个人都眼熟，而且其中一个清瘦的带眼睛的男生更眼熟，等她坐下的时候，她才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然后直接问，“你们是不是喜欢弹吉他？” “昨天晚上跟我们对话的不会就是你吧？”王彦鹏也反应过来，但是他觉得好像还在那里见过一次，他抬手尝试遮住谢丽斐的下脸，不料针扎的位置拉扯了一下，还有点疼。 “你手怎么了？”谢丽斐问。 “体检的时候，被多扎了一次，现在还有点疼。”王彦鹏说。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谢丽斐捂嘴笑着说。 “发生什么了？这么奇怪。”程南植有点不明白，今天是自己相亲，结果他们俩好像很熟。 “我昨天开玩笑说每个广场舞阿姨后面都可能有一个风姿错约的女儿。”谢丽斐说。 “这个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不是以前见过？”程南植说。 “她去我们公司体检，抽血的时候，把我扎惨了。昨天又骂我做老光棍，幸好今天相亲的是你，不是我。”王彦鹏也笑着说。 “就多扎了你一下，当天你可不是这样叫惨的。”谢丽斐说。 “我们是不是忘记了前面的重点？都还没有自我介绍呢，男士优先。”钟永梅提醒到。 大家都跟着笑了，程南植接着说，“我是程南植，这个是我朋友王彦鹏。” 第22章 保险的相亲 谢丽斐听到程南植这个名字的时候，有点小惊讶，因为她想到组织这次体检的护士长是程北茗，她猜他们应该是姐弟。“怪不得肖晴介绍对象的时候，故意没有说名字，可能是担心这样会让我有顾虑。程北茗也没有自己介绍，反而让肖晴介绍，应该也是这样考虑的。”她想到这里，先看了一眼王彦鹏，再看了一眼程南植。程南植看起来更健壮一点，但是却有一点忧郁的感觉。 “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钟永梅接着问。 “我是程序员，他是网络编辑。”程南植马上回答着。 “我是他拉过来活跃气氛的，避免冷场，你们聊天就不用介绍我了。”王彦鹏笑着说。 “来都来了，大家就当认识一下，交个朋友也行。我也是她拉过来活跃气氛的，我叫钟永梅，她叫谢丽斐，今天是她来相亲。” 钟永梅说。 “那我们的位置是不是坐错了，我不该坐在谢丽斐对面的。”王彦鹏说。 “其实也没关系，如果他们直接面对着坐着，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好像不对，怎么我们俩一直在这里聊天，应该让他们说话吧。” 钟永梅说。 “我们把气氛活跃了，他们聊天就没有顾虑了。你们是做什么的？”王彦鹏笑着说。 这时，服务员拿着菜单过来了，四个人各点了一份热饮。王彦鹏和程南植都点的咖啡，谢丽斐点了一杯奶茶，钟永梅点了一杯英式红茶。 “你做护士的，还这么爱喝奶茶？”钟永梅好奇的问谢丽斐。 “你都不做护士了，还这么讲究养生？”谢丽斐笑着反问。 “你朋友现在是做什么的？”王彦鹏好奇的问。 “我是寿险规划师，惊吓到你们没有？”钟永梅笑着说。 “这个倒没有，我们应该都接触过很多保险的代理。你怎么会转行呢？”王彦鹏说， “我没有她这样的心态，做护士做到后面有点心累。”钟永梅看了一眼谢丽斐，然后说，“你们问她就知道护士有多心累。” “其实看人吧，我觉得还好，也没有觉得很累。”谢丽斐说。 “那是因为你是外科，我是之前是内科护士，送走了好几个病人，后来才调到外科，又是去做烧伤护理。你们偶尔才听说一个烧伤或者烫伤的病人，我是经常见，然后还看到很多小朋友被烫伤。就是那种感觉，你知道吗？”钟永梅说着话的时候，手忍不住使劲抓着谢丽斐的胳膊。 “哎哟，你抓得好痛。”谢丽斐苦笑着说。 “不好意思，宝贝，我真的有点忘情了。”钟永梅歉意的笑着说完，又用手揉了揉被她掐过的手臂，然后接着说，“其实在医院最难的，就是看着家属因为没钱，要放弃治疗时的那种痛苦。” 钟永梅说话的时候，手又忍不住去抓谢丽斐，不过她轻巧的躲开了，然后用另一只手轻巧的拍打一下钟永梅伸过来的手，然后笑着说，“你也找个男朋友去，他可以让你随便抓，还不会躲。” “女生都有喜欢抓人的习惯么？”王彦鹏笑着问。 “是不是你女朋友也喜欢抓你？”谢丽斐问。 “他不是单身么？一看就是没谈过恋爱的，你看程南植在这里偷笑，这个就是有经验的。”钟永梅说， “你谈过几次？当我没问。” 谢丽斐一下就问出来了，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你不要搭理她，如果她跟你谈，以后你在慢慢告诉她。”钟永梅笑着对程南植说，然后附在谢丽斐耳边悄悄的说，“你以后知道了，就是你抓住他的把柄。” 你们俩在说什么悄悄话？程南植问完，接着说，“感觉你看人很厉害的样子。” “对啊，看你这么能聊天，怎么也单身呢？”王彦鹏也好奇的问。 “我想先挣点钱，起码把自己的彩礼挣到手，以后可以因为感情结婚，而不是因为彩礼或者房子结婚。你不要说我，让他们聊天。”钟永梅笑着说。 “对啊，昨天看你也很能说的，把我们弄得灰头土脸，怎么感觉你现在话有点少呢？”王彦鹏笑着对谢丽斐说。 “我们单位的同事大概跟我介绍过他，基本情况有了解，其实我也不知道该问什么。”谢丽斐有点为难。 “要不先加个微信，然后再聊点兴趣类的话题？大家拿出手机都互相添加了微信好友。” 钟永梅提议道， “我懂了，谢丽斐出来是相亲见朋友，你出来是发展潜在的客户么？”王彦鹏笑着问。 “正解。但我加你只是认识一个人，就像他们相亲一样，能不能成功要看双方的意愿。”钟永梅解释道，“如果是那种看到人就卖的保险，大概率是骗子。” 钟永梅说完就觉得不对，笑着说，“怎么又聊到我这里来了。你们最近有什么有意思或者特别的事情可以分享么？对了，丽斐，你说你昨天去给广场舞领舞去了？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跳舞？” “周三和周四晚上，我的室友视频教学。本来是她领舞的，结果，她被她妈骗回去相亲去了。所以，晚上她让我试一下。我也没想到我自己有天赋。她说明天回来，要不然我们今天晚上还要去参加活动的。”谢丽斐说完，感觉自己又说多了，然后赶紧说，“听说你们程序员特别忙，是不是？”谢丽斐说。 “我们确实很忙，一周加班的时间比较多。一般晚上都是9点才能到家。如果真要赶进度，周六也会加班，我现在感觉有点想躺平了。”程南植说。 “如果你这样说，我觉得你还真适合相亲。两个人见面，把基本条件都互通一下，如果双方都基本条件都还满意，也没有太大的分歧，就可以先相处看看。一起逛逛街，吃点美食，看场电影，看看相处是不是融洽。”钟永梅说。 “相亲好是好，但是为了结婚而结婚，会不会有点？”谢丽斐一时想到用什么词来表达。 “我觉得相亲还靠谱些，如果一个男生要认识你，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不就是在开盲盒吗？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惊吓。相亲不就是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么？又不是让你跟他确定什么关系。”钟永梅说。 “我觉得你说的还挺有道理，他们只是让我认识你，如果愿意跟我接触一下也行，也不用勉强。我们坐在一起，就当朋友一起聊聊天。”程南植说。 谢丽斐从这句话感觉到程南植的真诚，但是就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哪里，她并不排斥他，而是感觉这种见面的方式很奇怪。她想如果今天晚上出去，要见那么多陌生人，可能是无所事事的闲聊，结果又会怎么样？ 他们还准备继续聊的时候，钟永梅接到一个电话。钟永梅接完电话，然后说，“真是不好意思，有个朋友晚上约我。我得先走了。” 谢丽斐看了看手机，发现已经四点多了。她也跟着说，“我们一起走吧。” “我知道谢丽斐明天白天要上班，明天晚上大家再约一下怎么样？到时候，我给大家聊聊保险方面的坑。反正每个人周围都有几个卖保险的，我提前给你们做个功课，免得以后被套路。” 钟永梅说。 “好啊，就当把今天的聚餐移到明天晚上。”王彦鹏说， 钟永梅说着好的，就站起来了，谢丽斐也微笑着跟着站起来，然后赶紧拉着钟永梅的手臂。王彦鹏和程南植也跟着站起来，然后一起出门了。 第23章 打开天窗说亮话 程南植回家的时候，发现程北茗、周华都不在家。自己母亲在跟周母聊天，周父正陪着晓毅，看他展示自己的玩具。他跟贾阿姨说了声回来了，然后跟周父周母打了个招呼，就自己回房间了。 贾阿姨看到程南植回来，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差差不多5点了，然后笑着对周母说，“这聊天的时间过得真快，这一下就五点了。我要赶紧炖汤去，炖汤要小火慢慢熬。你在这里先坐下，保温壶里有热水，要喝就自己倒下。” “不用客气，还要麻烦你做饭。”周母也赶紧客气起来。 周母看到贾阿姨去炖汤了，站起来走到周父这边，对他说，“你打电话问下周华，看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吃饭。让他们早点回来，他今天都跑了一天。” 周母听到他们电话说，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自己又坐回到沙发上。看到周华现在过得很好，觉得心里很宽慰；但是又想到周宪还没有房子，又觉得心里不踏实。她站起来，走到厨房门口说，“亲家，少做点菜，不要弄多了。要不要我帮忙做点什么？” 贾阿姨说，“不用不用，我把已经排骨下到锅里让它小火慢慢炖下，就是这藕是带泥的，要多洗一会儿。晚上再炒两个菜，中午还有两个冷菜打包回来的。你去坐着歇会儿，他们是快要回来了是吧？” “我这都坐了一下午，看着你做菜还稍微轻松些。他们说是还有半个小时，这买房子也不轻松，幸好有大亲家帮忙看着，我们这都是两眼一抹黑。”周母说。 “其实也没什么，看多了就知道看什么。他们父女俩还好，就是周华辛苦点，到处看完了，还要开车。”贾阿姨说。 “哎，年轻人开车这点辛苦跟我们以前比起来，算得了什么？”周母说。 “那是，现在的年轻人都吃不了什么苦。什么都是现成的。以前我们还要去买个菜，他们现在连菜都能网上买。你看，这藕就是他们从网上买的。”贾阿姨笑着说。 贾阿姨说着话的时候，藕已经切好了，然后和姜片一起倒进了砂锅。周母听了，默默的点头。贾阿姨把炖汤的食材都放好了，然后拉着周母出来，“我们先坐一下，饭已经在煮了，等他们回来我再炒菜。” 贾阿姨跟周母坐下了，又聊了会天，程北茗他们才进来。程北茗一进来，就坐到贾阿姨他们旁边，说着下午看房的事情。贾阿姨也赶紧问他们看得怎么样了。 “估计明天还要再去看一个盘，再比较下。但是也不能等太久，看下周一还是周二找个时间去定了。周末的人太多了，我爸明天就不用去了，省得他累着。”程北茗说。 程父这会也坐在晓毅旁边，看他玩玩具。他笑着说，“不是你非要我去的吗？你要的资料我都给你了，我过去也就是看个热闹。” 程北茗听到程父说话，才注意到晓毅坐在那边玩玩具，然后对晓毅说，“你舅舅呢？回来没有？” “他早就回来了，躲在房间里面。”晓毅应答着。 “你去喊他出来，我们有事问他。”程北茗说。 贾阿姨看到他们回来了，就自己去厨房了。程北茗看到她去厨房，立即说，“妈，我刚才在网上买了两个菜回来，你炒个青菜，再炒个醋溜土豆丝就行了。” 贾阿姨听了，只是说好。晓毅在后面把程南植也推了出来。程北茗见面就问，“你们下午聊得怎么样，有没有意向？” “下午大家都还聊得还挺开心的。但是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说话多的好像是谢丽斐的朋友和我的朋友。我们昨天下午还跟谢丽斐见过。” 程南植说。 程北茗有点好奇，程南植就把昨天下午碰到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周母在旁边笑着说，“你们还真是有缘，跟她吵架的是你的朋友是吧？” “嗯嗯，不过他们一见面，感觉话比较多，但是后面聊着天，总是聊到她卖保险的朋友身上去了，”程南植说到这里，又加了一句，“不过不是谈保险。他们因为临时有事就走了，但是约好了明天晚上再聊一下。” “保险啊？那不能买，听说都是骗人的。”周母在旁边忍不住说。 “妈，保险不是骗人的，是有的人拿着保险骗人。如果我们当时好好了解一下，是应该帮你和爸买个保险的。” “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买什么保险？”周母略带嫌弃的说。 “他们在谈南植下午谈朋友的事情，你别打岔。”周父看他们聊远了，赶紧提醒一下。 “没事的，就是家里聊天。”程北茗对着周父说完，接着又问程南植，“你们一下午就聊了这个？” “反正就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好像还说了下她朋友从护士转行的事情，还有她跟她朋友学跳舞的事情。”程南植说。 程北茗听他说完，大概就知道是钟永梅了，然后说，“如果你们还能再约，起码说明互相不排斥。如果你觉得还好，有空就多约一下。” “但是我怎么觉得她一开始好像跟我那个朋友聊得还好一些，他们在体检的时候就见过，算上这次，他们是第三次见了。”程南植说。 “是抽血的时候，多扎了一下的那个男生么？”程北茗问。 “你当时也在场？这一招不是你教他的吧？”程南植笑着说。 “瞎说啥？”程北茗白了他一眼，然后说，“是你朋友的血管不好找，她当时可能有点累，一上午抽了太多的血。那他们也只是见过，你不是也见过两次了么？” “可能是因为说了要相亲的原因，我也感觉聊天有点比较局促，后来想想，反正相亲也可以当做跟人聊聊天，比宅在家里好，天天对着电脑，有时候感觉头昏眼花的。” 程南植说 “这样想也行，反正相亲就是去认识人，能够聊得来就继续，聊不来就当看热闹。我之前跟你说的那种相亲聚会，你要不要去试试？”程北茗问。 “可以啊，不过明天晚上跟她们约好了，估计得等到下周了。”程南植笑着说。 “哦，妈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女生，下周要不要见见。”程北茗问。 “他们说好了吗？”程南植压低声音说，“如果我跟谢丽斐要聊下去怎么办？如果是那种不太清晰的状态，我是要人家马上明确么？” “妈当时也是情急之下跟她说的，我也问提醒过她，要不你明天就问清楚，如果你当面不好问，就微信问下，看愿不愿意先彼此了解下。如果她不愿意，你就去见这个女生。” 程北茗问。 “如果她愿意呢？”程南植问。 “这是妈自己联系的，她会自己想办法的。”程北茗笑着说。 第24章 伤心的夜晚 吃过晚餐，晓毅看到爷爷奶奶要走，他也要跟着回去，大家又忍不住调侃一下。周母拉着贾阿姨的手说，“平时都是他们在你这里吃饭，让你辛苦够了。你明天过去，我也给你顿饭，让你轻松一下。”贾阿姨忙说好。 回到自己家里，各自洗漱完，就准备睡觉了。周母坐在床上说，“我刚才在亲家家里不好问，你问过周宪没有，他是什么态度？” “他能有什么态度，他是想买，自己就存了几万块钱，连个首付都不够的。他就是买了房子，还要欠那么多贷款，估计也没有什么心思。”周父说。 “那你就不知道着急？要让他想想办法，他孩子马上就要上学，都说城市的教育好一点，现在农村的小学都没有了，他不买房子，以后孙子怎么上学？”周母有点懊恼。 “他能有什么办法？我们手上还有多少钱，要不借给他？我们再想办法借一点？” “我们手上就存了四五万，这是防老的钱。万一我们那天走了，就不用他们出钱，我们自己的就能让把自己盘出去。”周母说。 “你想得也太多了，我们现在才60多点，不说活到80岁，再活个10年也没有问题。我怎么说还能再打5年工，再怎么还要挣几万块钱。周父宽慰道，不过这两三万就算是都给他，估计也不够。”周父说。 “那怎么办？你看这就是读书和不读书的差距。他现在买不起房，到时候又让晓峰跟着他一样？” 周母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控制不住情绪，慢慢哽咽起来。 “你这就不要怪他读书了，他本来就不是读书的料。他出来打工还好点，钱挣多挣少，起码日子能够正常过，媳妇也娶了，孙子也有了。你还要怎么样？老家的房子也不差，以后老大也不会要，他有那个房子就够了。晓峰只要肯好好学习，以后跟他大伯一样，就算在农村也能够跳出去的。”周父说。 “话是这样说。但是我想到老大都买第二套房子了，周宪现在还飘在外面，心里就觉得不舒服。三个人挤在外面，都没有地方落脚，租房总是不安分。难道大了上学，真要丢给我们，让我们来帮他带孩子？”周母说着，已经忍不住轻声哭出来。 “你哭什么啊？他们都睡觉了。你不要觉得他们是兄弟就应该一样。俗话说，龙生九子，各有不同。他那些老表也有过得好的，过得不好的；你看连襟家的，也是有过得好和不好的。这个有什么办法？” 周父压低声音说。 周父越是这样说，周母就越伤心。她哭了两声，停下来说，“你说的我都知道，但是想着自己的儿子过得这样，还是心里不舒服。我们也不能总是跟那些差的比，你看亲家，女儿买房子帮忙，儿子的房子都给准备好了。” “你看我们又能怎么办呢？你看看你家的兄弟姐妹，我家的兄弟姐妹，哪个戚能借钱，能借个三两千应急还行。上一辈过得好，来往又不多，没法开口借钱。”周父说着话，已经开始忍不住想发脾气了。 “我就是想到这些，忍不住伤心。老是觉得我们都没有用，我们过去吃苦就算了，现在还要让他们把我们吃过的苦再吃一边。周母一边说，一边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可是她越想抑制，就越是控制不住，但是又不敢哭出来。” 周父看到这场景，也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周母哭着就有点干呕了，周父赶紧给她拿了一个帕子，然后在她旁边帮忙拍了拍背。周母说，“要不你帮我去倒点热水吧。” 周父赶紧下床给她倒热水去。这会儿，程北茗本来在跟周华聊天，聊着就聊到生二胎的话题。然后，程北茗说怎么好像有哭声呢？周华有点困，说哪里有什么哭声，你不是有听力幻觉吧？周父这一开门，周母的哭声就更真切了。 “你赶紧去看看，是你妈在哭呢？他们不是为什么吵架了吧？”程北茗拉扯这周华。 “他们能吵什么架啊？”周华本来不想动，但是禁不住程北茗一直拉，只好起来过去看看。他出房门时，看到周父正拿着一杯热水过去。周父看到他出来，连忙说，“没事，你赶紧去睡，忙了一天了。” 但是周华已经走到了他们门口，看到周母正坐在哪里哭，连忙坐过去问怎么回事。周母说，“没什么，就是看到你们现在过得这么好，我们一点忙都没帮上，觉得心里愧疚。你帮不帮得上还好，有亲家帮忙照看一下。就是周宪，到现在还没有点房子，一家人在外面打工，以后晓峰会不会还要跟他们一样。” 周华听她这么说，也不知道那句什么话宽慰，只好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现在操心也没有用，家里盖的新房子不就是他们的吗？” “我知道，就是想到他们在外面过得辛苦，做父母的一点忙都帮忙上，觉得心里难过。我没事，你去睡吧，我过一会儿就好了。”周母哭着说。 程北茗看周华过去了一会儿，自己也睡不着，也赶紧穿上外套过去看下。周母看到程北茗进来，“赶紧擦干了眼泪说，你怎么过来了，我吵到你睡觉了吧。” 程北茗看到周父和周华手足无措的样子，然后对他们说，“你和爸去加件衣服，在外面沙发上坐一下，我陪妈坐一会儿。” 周父和周华都出去坐在沙发上，周华赶紧问他发生了什么？周父就把刚才的对话的内容大概描述了一遍，说，“这事能有什么办法，你妈就是这操心的毛病，改不了。” 程北茗对周母说，“妈，有什么事说出来，可能说出来就没那么伤心了。”周母就说自己想着周宪过得苦，自己又帮不上忙。以前到没什么，今天听亲家说买房子的事情，就越觉得伤心。按他们现在的收入，如果现在不能在外面买房子，以后可能就一辈子落在农村了。以前对这些不懂，总觉得在外面很难。现在政策好，在城市买房也不分什么农村人和城市人。可是我们没钱帮不上 周母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想哭。程北茗看她哭得伤心，不停的用手轻轻拍拍她的背。周母的情绪稍微缓了缓，然后说，“哎，如果我们不建老家的房子就好了，就算我们住得破一点，能让晓峰跟晓毅一样，能在外面上学，又有什么关系呢？” “妈，现在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再想也没有用。周宪他们也是勤勤恳恳的做事，晓峰看起来也是聪明伶俐，一家人过得开心就好了。”程北茗不断的开解道。 “我和你爸商量去借点钱，就是买个小房子也好，让他们在外面有书读。可是他就是不肯，说家里这些亲戚，没有一个帮得上忙的。你说就是一家借5千也好，8千也好，凑个五六万，再加上他们自己的几万块，是不是就可以买个房子呢？你爸现在也还能干活，在附近做事，一个月也能挣个五六千。” 周母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你们都是自己家里的后人，我们想帮老二，你也别放在心上，说我们偏心，你们这条件实在好太多。找人借钱是脸上不好看，但是我们年纪大了，本来就是过一天算一天，还讲什么脸面。” 程北茗看她哭得伤心，也不知道怎么劝解，但是想到婆婆这么豁达的人，为了子女现在这么伤心，她又有点不忍，然后说，“要不我借你10万，你让周宪把房子买了？” 周母听她这么一说，抱着她哭道，“闺女，我怎么能要你的钱，你也有自己的家庭。他们不努力，买不起房子，我总不能让他们拖累你吧。” 程北茗也忍不住哭了，“我们自己有房子住，本来就是为了投资。想到晓峰跟晓毅一样聪明，如果真让他在家做留守儿童，我们也看不过去。妈，你放心，我们还可以再买个两房，就是房子晚两年装修。反正是期房，没有关系的。” 周母一听，哭着说，“我怎么能要你的钱呢？” 周父和周华听到里面不对，赶紧推门进去，发现程北茗和周母在哪里轻声啜泣。周华说，让你劝一下她，怎么哭到一块去了。程北茗抹了抹眼泪，站起来说，“妈早点睡吧，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第25章 再见与初见 周日一早，程北茗起床的时候，公公和婆婆都在外面坐着。周母看程北茗出来，赶紧说，“北茗，你早上想吃点什么？我现在给你煮。” “你们怎么起这么早？我们早上都是在外面买着吃的，现在煮可能来不及了。我也不知道家里还有什么。我现在赶去上班，一会儿让周华带你们去吃早餐吧。”程北茗说。 “那我们自己去厨房找一下，在家煮点吃的就行，别去外面花钱了。”周母说。 “那也行。”程北茗说着就要出门了，周母赶紧送到门口。 周父看到程北茗走了，才小心翼翼的问周母，“她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能要她的钱么？”周母坐过来，叹息了一番说，她说出那番话，“我就很舒服了。她要真的愿意借，我们也没有必要假装客气，这样倒枉费了她的情义。她的钱借给我，我看过年就把方老的钱取出来先还给她，剩下的就慢慢挣慢慢还。你赶紧跟周宪打电话，跟他说好，这钱他也要帮忙还。” 周父赶紧给周宪打电话，把这事说了。周宪听了也很开心，然后跟周父说，“过年可以先还3万，这样也赶紧把房子定了。” 周父告诉他晓毅下周六的生日宴，让他们都过来。周宪听了就同意了。 周母见他打电话的功夫，自己去厨房到处看了看，然后出来说，“冰箱里还有肉，我已经拿了一些出来，我们现在先去买点菜吧，中午让亲家过来吃饭。” 虽然可能有一年没有来过周华的家，但周华的父母对这附近还是比较熟。他们出去溜达了一圈，买好菜回来。这一上午都没什么事，周华自己看下工作的资料；周父陪着晓毅写作业；周母就在厨房收拾整理一下，然后就做饭了。 没多久，贾阿姨和程父一家也过来了。周母做饭的时候，贾阿姨也要过去帮忙，周母赶紧推辞说，“你昨天忙了一天了，多休息。这几天让我来做饭，你好好轻松一下。你不说我也知道，他们平时都会去你那里吃饭，让你给忙的。” 贾阿姨也笑着说，“他们就是周末过去热闹下，平时也不常过去的。一周也忙不了几次，他们要不过去热闹下，我们也无聊。” “我们这个星期都是在外婆家吃的。”晓毅写着作业，赶紧补充。 周母忙问怎么回事，贾阿姨就把自己忘记吃药的事情来来回回说了一遍，周母听着也跟着着急；然后贾阿姨说到周华他们过去看望的事情，贾阿姨最后说，“这女儿过来就是说我这里不对，哪里不对。还是周华想得明白，让我带两颗药在身上。你说人年纪大了，是容易忘记事。” “那北茗也是心疼你，着急。亲家，你不比我，你是有退休金的人，你自己照顾好了，多活那都是儿女的福气。我们现在还能做事，等那一天动不了，要子女出钱养我们的时候，就成了儿女的负担。”周母说。 “亲家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周华兄弟俩还是孝顺懂事的。你们又勤俭节约，一年也花不了多少钱，他们稍微省一点就出来了。”贾阿姨带着一点批评的态度说。 “我不是说他们不好，我是不想给他们增加负担。”周母赶紧解释道。 “那也不行，父母在都是女儿的福。算了算了，你做饭吧，你做的菜好吃，我们也很久没有吃过了。”贾阿姨怕她说多了会伤心，赶紧岔开话题就走开了。 程北茗吃午饭的时候，也回来了，然后带着周华去看房子了。贾阿姨和程父就带着他们去附近的公园走一圈。 周日下午，章彩从县城回来的时候，看到谢丽斐不在，知道她去上班了。她自己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坐在哪里发了一会儿呆。想到这次相亲，自己不由得笑了。人总是在没有任何准备的时候，才会经历这种奇遇。如果不是这次见面，她都想不起来这段经历。她想想，觉得自己可笑，因为好几年前的一次伤心事，让自己的感情沉沦了好几年，难道我要为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章彩看到时间差不多，因为谢丽斐回信息说她下班直接过去，她也就直接去了他们约好的餐厅。等章彩到的时候，谢丽斐和两个男生已经都在哪里了。 谢丽斐赶紧介绍说，“这个是我的室友章彩。刚从老家回来，我看她一个人无聊，我就带她过来一起聚一下，就是她教我跳舞的。还有，你们昨天请了咖啡，今天的人有点多，要不吃饭大家就aa一下？” 章彩坐下来的时候，程南植转头过去看了一眼，迷糊了一下，发现她跟她记忆中的那个她的眼睛很像。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想不起她的模样。但是看到这双眼睛，他又想起来了。他赶紧喝了一口水，掩饰一下自己惊讶的表情。不过他这一刹那的表情，坐在他面前的谢丽斐看得很清楚。 “你那个做保险的朋友呢？她不是说今天要给我们聊保险的么？”王彦鹏笑着问。 “她说今天有个客户找她，可能今天要签单，所以就来不了。”谢丽斐解释完了，然后笑着问道，“你是想了解保险呢？还是想见她呀。” “说真话，我还真想好好了解一下保险。虽然保险的名声不太好，但是保险行业的发展很快，我也觉得这个现象很奇怪。”王彦鹏说。 “你面前这位讲保险的是王彦鹏，他是做互联网编辑的。他旁边的是程南植。”谢丽斐趁机做章彩做个介绍，然后在她耳边说，“跟我相亲的是他。” “你们女生怎么总有那么多小秘密呢？我们都是做互联网，我做的是前面看得见的文字，他写的是后面看不见的代码。”王彦鹏笑着说。 “果然，你们的职业特点都很明显。不过你一直在说话，你朋友好像都没有说话。”章彩也笑着说。 “那不是因为我说话的工具没有在这里么？”程南植赶紧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也笑着说，“程序员是用代码说话的。” “那你跟我朋友差不多，她私下话挺多的，也比较热闹，感觉就是不太主动。”章彩刚说完，看到谢丽斐一副很无奈的样子。 “美女，你可以说的再清楚一些么？”谢丽斐捂嘴笑着说。章彩也反应过来，用手撑着脑袋，自己在哪里憋着不笑。 程南植和王彦鹏也笑了，程南植说，“要不我们先点菜，然后再慢慢聊天，女士优先，你们先点。” 程南植说着就把菜单递给了他们，随后，各自都点了个菜。 “章彩，要不说下你回家相亲的事情吧，烘托一下尴尬氛围。”谢丽斐笑着说。 “你们看，她就是这样没心没肺，要拿别人的伤心事来当开胃菜。”章彩假装生气的说，然后若无其事的说，“就是相亲碰上了甩我的前男友。” “这么漂亮还被甩，真是天理不容。其实你应该假装答应，然后甩他一次。” 谢丽斐义愤填膺的说。 “那这是浪费自己的时间跟别人较劲，我这说的也是局外人的话，人有时候是容易迷失。”程南植说， “你也迷失过自己？”谢丽斐喝了一口水，随意的问道。 “嗯嗯，本来都要讨论结婚事情，结果因为他们谈崩了，事情都过去了快一年，我也是最近才想通。”程南植很平静的说。 王彦鹏趁着上菜的时机说，“要不先吃饭？我觉得还是谢丽斐厉害，总能把不愉快的经历聊出快乐的感觉。南植的感情太细腻了，容易忧伤。” 第26章 指路前行 “你还不是一样，我说的是你能把不愉快事情说的搞笑。但是像你这样的不应该单着啊？” 章彩笑着说。 “会不会是我跟他一样感情细腻呢？我害怕结婚的时候，给不起彩礼，看着自己的新娘只能委屈的嫁给别人。”王彦鹏笑着说。 “我觉得你也是有故事的人。我也看得出来程南植虽然想明白了，但可能还是有点那种小纠结。不过这也正常，人虽然不会一直活在过去，但是过去就像挂在心尖的一根发丝，一不小心拨动，就会让人心烦意乱。你想抽掉它，又会让你有点心疼。”章彩说。 “你要这样说，我感觉我心头有一堆乱发。”王彦鹏笑着说。 “那你赶紧买把梳子，先自己整理清楚了。我也没有小纠结，如果还在纠结，我就不会出来了。可能有点小遗憾，自己努力去实现的事情，最后完全与期望不一致，总会有点心里落差的。就像你，虽然碰到甩你的前男友，让你觉得有点尴尬和遗憾，但你遗憾的是这段经历，而不是遗憾失去了这次机会。”程南植也笑着说。 章彩点点头，这会菜也上来了。然后大家一边吃饭一边聊点菜的不同做法和口味，然后聊点童年旧事和家乡趣闻。谢丽斐讲了她骗他弟弟捅马蜂窝的故事；章彩讲她妈妈前几天责问她为什么不偷偷谈恋爱的故事；程南植讲起小时候去农村拜年，放火炮的故事；王彦鹏讲到他被表姐画腮红的故事。聊的人说的津津有味，听的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吃完晚餐，程南植看了看时间说，“已经八点过了，我怕你们回去太晚不方便，要不今天先到这里？” 章彩笑着说，“女生都没有说回家，你这就要走了？” “人家做程序员的，要多休息，不像你工作那么休闲。”谢丽斐不屑的说。 “哟，我可是想你们多一点相处的时间，你倒先关心起别人来了。哦，我懂了，我是灯泡。” 章彩笑着说。 “怎么会？你要在这里，那就是天空最亮的星星。要指引我们前行的路呢？”谢丽斐假装挽留她的样子。 “指引什么路？情路还是人生迷茫的道路？哦，还你们？你是已经进入角色了么？”章彩一边说，一边瞄着谢丽斐和程南植。 “那我再喝一杯果汁，我承认我酸了。”王彦鹏说着就一饮而尽，然后笑着对程南植说，“下次不要喊我过来。我吃点炒面烧烤，喝点啤酒，再看看电影能消磨一晚上的时间。” 他们说笑着，都慢慢站起来。虽然谢丽斐坚持要aa，但是程南植已经结账了。章彩笑着说，“你单独请他。” 章彩和谢丽斐回到自己的住处，谢丽斐进门就软在沙发上，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章彩也坐过来，对她说，“你的恋爱脑又失控了么？” “你知道么？虽然程南植很优秀，但是我觉得跟他有距离感。我昨天晚上还跟我妈聊过这个，她说这么好的男生，如果我跟她结婚，她都可以不要彩礼。我现在好纠结啊，我到底要不要尝试跟他相处一下。”谢丽斐说。 “是不是你觉得他说话没有乐趣，可能有点正板？反而是那个王彦鹏比较随和，说的俏皮话比较多，你聊起来比较轻松？”章彩问。 谢丽斐吃惊的看着她，感觉自己一下就被人看穿了，赶紧裹紧了自己的衣服。章彩无可奈何的看着她说，“我是把你看心思穿了，不是把你的衣服看透了。我晚上注意到你看他们两个人的眼神不一样。我当时这是奇怪，现在听你这么一说，我大概就明白了。幸福的烦劳就是你有选择的机会，但是又有选择的两难。” “果然是学心理学的，那你看出来我会怎么选择没有？”谢丽斐说着就靠近她。 “这跟心理学有什么关系？不过是见人多了，看小说多了，自然就有经验而已。反正就是大致朝某个方向猜一下。”章彩淡淡的说。 “这个不是重点，那你觉得怎么选？”谢丽斐继续追问。 “你现在没有选择，王彦鹏不过是在活跃气氛。他有表达喜欢你的意思么？现在只是程南植在跟你相亲，如果你愿意就继续。”章彩的解释让谢丽斐清醒过来。 “如果不愿意呢？”谢丽斐有点失望的问。 “那我就取你代之。”章彩说着就两手一把抓住谢丽斐的上臂。谢丽斐被吓了一跳，等她反应过来时，章彩已经站起来，然后说，“你会主动表达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思么？你害怕被拒绝么？你害怕两头空么？” 谢丽斐明白，自己确实没有太多的选择，而是自己有太多的想法。也许昨天她是觉得王彦鹏有趣，不过她今天很奇怪程南植的眼神。是章彩让他想起了某个人么？这个人在他心里有多深？能不能容下她。可是，他有房子啊。谢丽斐想到这里，不由的长舒了一口气，多少人的梦想不就是平平安安的过一生。什么心动，什么爱情，什么相濡以沫，平平淡淡才是真。 章彩看她在哪里发呆，就自己去洗漱去了。等她出来时，谢丽斐还在哪里发呆。她放下热水桶，把脚放在水里泡着，然后假装神秘的说，“我跟你说过没有？贾阿姨说要给我介绍对象，也是有房子的。” “贾阿姨？那个贾阿姨？”谢丽斐这会儿想不起来了。 “就是那天晕倒的贾阿姨，她本来说要感谢我们，后来听我说回家相亲了，她就说她也可以给我介绍对象，我就记得有房子。”章彩笑着说。 “你这是钻到房子眼里去了吧？没有爱情，房子只是冰冷的水泥堆。”谢丽斐一副苦恼的表情挂在脸上。 “爱情是什么？石壕村中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没有房子，爱情只是风中飞舞的双飞蝶，一场暴雨下来，就只有香消魂散。”章彩不由得发出朗诵的腔调，然后赶紧纠正道，“我的重点是，她特意强调介绍的对象有房子。本来我觉得有意思，说声谢谢就过去了，但是回家相亲以后，我觉得为什么不去看看呢？” “要不要带上我？”谢丽斐谄媚的笑着问。 “可以啊，但是万一又看上你了，怎么办？”章彩笑着问。 “什么叫又看上我，程南植看上我了么？说不定就是按照家里的意思出来见见面、聊聊天。哎，现在的男生都怎么不懂追女生呢？我们回来这么久，他们都没有关心一下到家没有。”谢丽斐抱怨说。 “你看手机了么？”章彩提醒道。 谢丽斐拿过手机看了一眼说，“哦，我真误解他们了，他们都问了。” “他们都说什么了？谁打的字更多一些？” 章彩问。 “差不多，程南植问我到家回复一下，早点休息；王彦鹏问我到家没有，有空再聊。你觉得有什么差别？”谢丽斐笑着问。 “你赶紧都回复一下吧，可能程南植做事比较喜欢有始有终，王彦鹏的性格比较随意。不过也可能就是临时有这样的问题。” 章彩说完，擦了脚，收了洗脚水，然后说，“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第27章 谢宴 周一一早，贾阿姨在家吃过早餐，叫上秦阿姨，就一起去找章彩了。章彩虽然知道贾阿姨会过来，但是没想到她来的这么早。 贾阿姨一见面，就赶紧抓着章彩的手说，“当时真的多亏了你和你的朋友，这几天一直想当面感谢你们。” 贾阿姨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忙追问发生了什么。贾阿姨就把当天发生的事情再从细节处描述了一遍，说到当时自己的那个心绞痛，那个害怕，所有在场的人都跟着捏了一把汗。 “当时要不是章彩跑得快，我不是交代了，就是现在躺在医院的icu。她这一回去，我都等了好几天。所以今天特意过来感谢她，想晚上请她去我家吃个饭。”贾阿姨笑着说完，然后拉着秦阿姨说，还有秦阿姨也帮了不少忙。 “那好吧。”章彩笑着说。 “记得叫上你那个朋友，我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呢？”贾阿姨连忙问。 “谢丽斐，我的朋友叫谢丽斐。”章彩说。 “那好，我今天早点做饭，晚上还要一起跳舞呢。我今天过来就是说这个事情，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忙吧。” 贾阿姨笑着说。 贾阿姨出来，跟秦阿姨说了几句闲话，然后说，“我亲家前天过来了，准备给晓毅过10周岁的生日，她非要自己煮饭，让我们过去吃。下午估计又要拉家常，今天下午有什么活动，我可能参加不了。但是今天下午我还得回来做饭，到时候，你也要一起过来。” “我是想去，但是今天女儿女婿可能要过来，我就去不了。”秦阿姨推辞道。 “哦哦，好像是有日子没有过来，对吧？”秦阿姨关切的问。 “是有日子了，他们上次过来是因为出去旅游，带了旅游纪念品回来。他们过来肯定是有事，问了又不说。”秦阿姨摇头说。 “说不定就是想回来看看你们，也怕你总是操心他们。”贾阿姨笑着说。 贾阿姨和程父中午就去周华家里，跟着周父、周母一起吃了午餐，然后就聊聊天，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就跟他们说了晚上要单独请他们吃饭的事情。周母见这个情况，也就没有挽留，笑着说，明天中午再过来吃饭。 贾阿姨回到家里，精心准备了6个菜，然后赶紧给章彩发信息，得到那边肯定的回复之后，她又询问了过来的时间，还记不记得她家的地址，章彩又赶紧确定了一次。她等到谢丽斐下班，差不多六点就到了贾阿姨家门口。 两人进屋，贾阿姨迎接他们坐下后，让他们自己休息一下，然后让程父招待一下，自己赶紧去厨房做菜了。 “你是章彩，对吧？”程父笑着说，然后指指谢丽斐说，“这个姑娘叫什么名字？” “谢丽斐，”谢丽斐微微点头，有点腼腆的说。 “哦哦，我记起来了，当时是你在照顾我们家老贾。我当时只顾着问她，都没有来得及向你表示感谢。”程父说。 “叔叔客气了，当时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我也是护士，刚好懂点急救，过去协助了一下，主要是章彩回去拿药。”谢丽斐解释道。 不一会儿，因为贾阿姨提前已经准备好了，一桌子菜一下就出来了，四个人就在桌子上坐定了。 章彩赞叹说，“贾阿姨，你们怎么做了这么一大桌的菜啊，你太客气了。”章彩说完，谢丽斐也跟着赞叹。 “你也不要客气，你们两个人的帮助都很及时。你们不能喝酒，我们就一起喝杯果汁，来表达我的谢意吧。”贾阿姨笑着说。 “阿姨，怎么就你跟叔叔叔在家么？”章彩随意的问到。 “嗯嗯，平时就我跟他在家。女儿结婚了，她本来也想过来的，但是她婆婆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所以就在家陪着婆婆。儿子估计在加班呢。来来，赶紧吃菜，都是我自己做的，你们看看味道怎么样。”贾阿姨说。 章彩夹了面前的一块粉蒸排骨，谢丽斐也夹了一块炸鱼。两人吃完，都笑着说好吃。贾阿姨听了也很开心，笑着说，“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爱美，讲究要瘦，爱美很重要，但是也要吃好，要健康。是不是跟你父母说的一样？” 章彩和谢丽斐都笑着点头，章彩接着说，“我看过你们年轻时候的很多明星的照片，感觉那个时候女性美都是丰腴美，感觉脸上都是肉肉的。” “那个时候都很穷，一个个瘦的不像样子。刚开始有顿饱饭吃就不错了，慢慢才有点肉吃，也是要凭票购买的，看得这种丰腴的，心里才会觉得舒坦。现在都吃饱饭了，好吃的随便买随便吃，不控制下就胖了。你看我，现在吃东西都要控制，天天还要吃药，要不高血压就上来了。”贾阿姨笑着说。 “如果是这样，阿姨你尝试跑步没有？”谢丽斐关切的问。 “跑步？我这个身体还跑得动？”贾阿姨摇摇头。 “你可以慢跑，比如第一个星期保持每天能跑200米就够了，后面感觉能够轻松的完成，然后逐渐增加路程。如果你能够长期坚持，血压就能稳下来。”谢丽斐说。 “那我可要试试，反正每天要出去溜一圈。”贾阿姨开心的说，“你们也不要只说话，赶紧吃菜，现在天气冷，菜冷的快。你们要不要喝点我这煨的鸡汤？拿碗过来。这鸡真是土鸡，是我的亲家从老家带过来的。看看跟你们小时候吃过的是不是一样？” 贾阿姨给她们一人舀了大半碗汤，章彩和谢丽斐喝完以后，纷纷赞不绝口，都觉得这汤有以前的味道。贾阿姨说，“这还真是有缘，亲家刚带过来的，上周请客可能就没有这碗汤了。要是喜欢就多喝一点。” “我们喝多了，就吃不下了。可是菜也好吃，我们也很为难。我记得小时候，都是父母去乡下带鸡回来煲汤。那个时候，爷爷奶奶还在，过年回老家也能喝到他们煨的汤。他们那个汤比父母自己炖的还要好喝。奶奶说是把土罐放在土灶里面，用糠把它包起来，然后用那个小火慢慢的煨两三个小时。”章彩笑着说。 “糠还真是个好东西，以前农村的太太，冬天手上会挽一个烤火的陶器，里面的烧的就是糠。农村喂猪也用的糠，我们小的时候，有的人家饿肚子，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吃糠救命。”程父感叹说。 “嗯嗯，我奶奶以前也用过。只是我不知道里面烧的是糠。” 章彩点头说。 “估计你们现在也没有见过谷子，谷子外面的那层皮打碎了就是糠，里面的就是米。”程父跟着解释道。 “别说你那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贾阿姨赶紧阻止程父，然后对着她们说，”赶紧先吃点东西，吃点青菜爽爽口也行。” 章彩赶紧喝了点汤，然后又吃了点菜，然后问谢丽斐，“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能喝到？” 谢丽斐笑着说，“哪有这么好的事情，你以为那个时候的农村是诗歌里面的田园生活啊？一年养不了多少鸡，我们自己是很少有机会吃的，就算家里来客人，那也是用炉子烧炭火炖，根本没有时间在灶里面煨。” “嗯嗯，谢丽斐是懂农村的。所以我以前回去的时候，总是很怕给他们添麻烦，还好一年只回去那么一两次。” 贾阿姨笑着说。 “阿姨，你们以前回去还很热闹吧，现在都没什么人了。我们现在不是过年或者有事，根本都不想回去。” 谢丽斐说。 “其实，家在心里就行。回不回去也要看时间和精力。”贾阿姨说。 随后，他们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吃完晚餐，贾阿姨收拾好餐桌，章彩和谢丽斐看了看时间，差不多快七点了，就道谢准备回家了。他们起身准备离开，贾阿姨又过来感谢，大家又互相说着一些道谢的话。 第28章 泪往何处 第二十八章 泪往何处 贾阿姨刚送走了章彩和谢丽斐，厨房的东西还没有收拾好，程北茗就敲门进来了。程父开门之后就自己去看自己的新闻去了，贾阿姨正在收拾东西，一时也没有空搭理她。程北茗一个人坐在那里，闷闷不乐，但又不知道做点什么。 贾阿姨收拾完东西，才觉得奇怪，怎么她一个人跑过来了。她走过去，坐在她身边，问她发生什么了？程北茗一把抱住她，现在忍不住啜泣了。贾阿姨见状不对，赶紧问，“是在医院被批评了，还是跟病人家属吵架了？” 程北茗摇摇头，轻轻擦了下眼泪说，“我答应借钱给我婆婆，她想帮周宪买房子，让晓峰也能在外面上学。” “你借了多少？她已经意识到不是小数目。”贾阿姨一惊。 “10万。”程北茗有点抽动。 “这么多，她自己找你借的还是跟周华说的？你怎么一下就答应了呢？你不是也要买房子么？”贾阿姨有点埋怨了。 “她没有跟我借，我自己答应的。”程北茗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平静许多了。 “那你自己借的怪谁？那你怎么会想到借钱给她呢？”贾阿姨感觉有点奇怪。 “那天晚上，我跟周华躺在床上，听到有哭泣声，我们过去看了看，还以为公公婆婆在吵架，我们把他们分开。我跟婆婆聊着天，她说这周宪的难处，想到晓峰以后要跟周宪一样，她就心里难受，说公公什么都帮不了。我见她哭得伤心，就忍不住答应帮她。我当时想想，顶多就是不买3房，买个两房当投资也行。”程北茗说。 “那你自己答应的，也想好了，还有什么好伤心的？还是你现在后悔了，想我去给你说去？” 贾阿姨说。 “也不是，虽然是我自己答应的，我也不会改口，就是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舒服。明明可以买个大点的房子。”程北茗说到这里停住了，大概过了一会儿，又接着说，“我就是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又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也知道他们也是有难处。” 程北茗说到这里，真的忍不住哭出来。贾阿姨看她哭起来，连忙抱着她说，“我不能说你做的对不对，你自己想好了就想好了。” “妈，为什么我的事情你都是让我自己管，南植的事情都是你管他。”程北茗忍着哭，不由得笑起来问。 “你这还问我，你自己主见大，你长大了都是你自己选，我说了你也不听。你也算是运气好，基本也没有栽过跟头。南植也不听我的，也就是结婚这件事上听了一下。以后我也不打算管了，你们愿意跟我商量就商量。”贾阿姨说。 “我还是有很多事情听你的，就是结婚没听。”程北茗说。 “让你去读会计你也没有去。”贾阿姨说。 “你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我就是不想天天算账，如果天天算这些数字和钱，感觉心累。我想过得糊涂一点。但是我读护士也是听你的。”程北茗想到这点，赶紧纠正。 贾阿姨听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来什么，站起来然后去自己卧室了。程北茗这会儿才感觉有点渴，赶紧起来倒杯水喝了。而程父在那边看自己的新闻，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程北茗赶紧喊了一声，“妈你干嘛去了，我要走了。” “急什么？等会儿。”贾阿姨在卧室里回应。 大概过了2,3分钟，贾阿姨出来，跟程北茗一起坐在沙发上说，“我刚才去看了，我的定期存款还有13,4万。刚到期的有5万，我明天去取出来，先拿给你用。” “妈，我又不是因为钱伤心，我是因为这件事伤心。”程北茗说。 “这钱现在存的利息也不高，比买房的利息低不少，反正你先拿去买房，有钱记得还我就行。”贾阿姨说。 “我不过是想跟你们说说话，怎么搞的我像来要钱的呢？可是我也不需要啊，我现在的钱还是可以买个两房的，等交房的时候就能存点钱装修就行。”程北茗都笑了。 “现在就不要买两房了，要买就卖3房。”程父在旁边说。 “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呢，半天才想起来说句话？不过说的也对，买个小房子，以后晓毅也用不上，可能又不好出手。” 贾阿姨没好气的说。 “她不过是想说个话，哭一下就好了，本来也没什么大事，我能说什么？她小时候哭，你都是让她在哪儿哭，长大还娇贵了？”程父说。 “爸，你说这话也太不近人情了吧？”程北茗没好气的说。 “都30好几的人了，你做事情也算是明白。我们陪着你委屈也解决不了问题，钱你拿着，去买个三房。你买三房的事跟你婆婆说了，她也不用伤心。我们反正也是闲钱，帮忙周转一下，比在哪里伤心委屈好吧。你刚才还说听你妈的话呢。” 程父说。 程北茗听了，觉得也对，然后说，“那我就先借过来，我有钱就还你了。那我先走了。” “你别急，你回去跟你婆婆说，我明天不过去吃饭了，我到今天的剩菜多，明天就在家吃剩菜算了，如果你婆婆不介意，让她过来吃饭也行。”贾阿姨说。 “你今天请谁吃饭了么？”程北茗好奇的问。 “就是那天帮我的两个姑娘，一个是社区的章彩，另一个也是护士，名字叫谢丽斐。我刚刚赶紧问清楚了。”贾阿姨说。 “谢丽斐？你知道南植跟谁相亲的么？就是她。我猜你是打算给南植介绍章彩，是么？” 程北茗一声叹息。 “哎哟，我今天都忘记了，就真的只想跟他们吃个饭，表示下感谢。你这样说，幸好我没有介绍他们认识，要不然就太尴尬了。”贾阿姨着急的说。 “也不知道他们相亲是个什么情况，你昨天问过没有？”章彩问。 “问了，他说挺好的。我再问，他就说先聊着，这个又不是做生意，怎么明确？”贾阿姨说。 “那你打算怎么跟章彩说？”程北茗问。 “这还能怎么说，要不我让他们单独见一面？如果章彩看不上他，这件事就过去了。”贾阿姨试探着问。 “万一她觉得南植人实诚，可以交往呢？我觉得你还是实话实说吧，把这中间的时间差误会跟她解释一下。可能人家本来没有在意这件事情，我们也没有打算欺骗，她应该能理解的。”程北茗问。 “哎哟，我这今天本来要出去跳舞的，结果被你耽误了。贾阿姨这才想起来今天去跳舞的事情。她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几个未接电话。” “走吧，走吧，我跟你一起出去。”贾阿姨拉着程北茗就一起出门了。 第29章 精致利己 出了小区，贾阿姨就跟程北茗看到分开了，程北茗自己回家。贾阿姨去了小广场，她到的时候，其他人差不多准备离开了。贾阿姨过去跟秦阿姨打了招呼，发现章彩还在那里收拾东西，也过去打了个招呼。 章彩想起秦阿姨跟她提过的介绍对象的事情，但是现在贾阿姨好像忘记了，她也不好提，然后就跟谢丽斐回家了。章彩一到家就跟谢丽斐说出了这件事情。 “你现在着急找对象了？”谢丽斐笑着问。 “当时我就是觉得好玩，但是现在我还真想见一下。”章彩说。 “为什么？” “其实我回去相亲一趟，再陪你出去跟他们聊天，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我在想，如果我回去见到的不是前男友，而是另外一个跟程南植他们一样的男生，我会不会考虑跟他们接触一下，看是不是能够聊到一起？”章彩说。 “为什么是跟程南植一样，不是跟王彦鹏一样？”谢丽斐笑着问。 “啊？我就是随便举一个例子，跟王彦鹏一样也行。”章彩说， “既然跟王彦鹏一样也行，你会不会考虑王彦鹏？”谢丽斐紧追不舍。 “我只是打个比方，总不能让我去主动追他吧，而且我对他完全不了解。”章彩说着话，就坐到了沙发上。 “我觉得还要吃个苹果，晚上吃了太多的肉，你要不要？”谢丽斐揉揉肚子，直接去厨房了。一会儿出来，自己啃着一个苹果，另一个递给了章彩。 “那我们都一样，那就只能多见见人。上周不是说好周六去8分钟相亲活动么？结果你回家了。如果没事，那就这周去，我到时候陪你去。”谢丽斐说。 “那你现在跟程南植是什么状态？如果他周六晚上约你怎么办？”章彩问。 “我在等他态度啊，相处也一下也行。我已经问过我父母，他们的意思也是说能够相处一下，多了解一下。如果周六要约，我白天跟他出去转一下，晚上再陪你去相亲。”谢丽斐说。 “他今天联系你没有？” “哦，我又忘记看手机了。”谢丽斐说着，赶紧拿出手机出来一看，连声说，”糟了，他下午给我发的信息，问我晚上有空没有。我们刚才在贾阿姨家吃饭到时候，他还问过我。我得赶紧给他回个信息。”谢丽斐说着，就在那里回信息了。 “我觉得你明天应该主动约下他，要不他会觉得你是在故意疏远。”章彩说。 “可是我担心真跟他单独见面，如果不知道说什么，会不会特别尴尬？”谢丽斐问。 “如果你愿意跟他继续下去，就不会尴尬；如果不你愿意才尴尬。不过你现在这样有点奇怪，感觉就是你不太想跟他发展，但是又不好说放弃。”章彩说。 “这你都看出来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不能把握的，我们就要泰然的放弃。”章彩不屑的说。 “我跟你说过她姐姐没有？她姐姐是我们医院的护士长，我感觉平时还挺照顾我的。我开始其实不知道，是另一个听好的同事介绍的，她并没有说是他跟护士长的关系。我当时觉得同事这么热情，去看一下就看一下。结果去了，他一说名字，我就想到她姐姐的名字，程北茗。”谢丽斐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他姐姐为什么没有自己跟你说，而是去委托别人说，或者说就是你另一个同事自己决定给你介绍？”章彩问。 “想过啊，她可能不想弄得太尴尬啊。”谢丽斐说。 “就是啊，如果你觉得不合适，她肯定就不会对你有偏见。可是如果你不早点决断，人家才会对你有意见呢？”章彩说。 “那你觉得我应该去尝试一下？” “你已经跟别人见过两次了，再见就是第三次了，我觉得尝试比较好，如果不见，给人一个理由，比如没心动的感觉。”章彩说。 “也许就是没有心动的感觉吧，但是他的条件确实让我很动心。”谢丽斐的纠结让自己也很烦恼，“我得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什么秘密？” “我昨天也观察到他的微表情了，就是你坐下的那会儿，他看到你明显的惊到了。”谢丽斐说。 “我的美貌没有到这种引人侧目的程度吧？”章彩哈哈大笑。 “会不会是你像他认识的某个人呢？”谢丽斐疑惑的问。 “难道我是大众脸？说不定他就是奇怪你换了一个小伙伴呢，之前跟你去的不是你的前同事么。别疑神疑鬼的，还是你觉得他心里有放不下的感情，所以觉得有顾虑。” 章彩自嘲道 章彩的解释一下让谢丽斐怀疑自己的判断，但确实只有一刹那的表情，也许就是奇怪自己的同伴变了一个人，而只是自己当时看错了。即便是自己的观察对的，到底是意味着他记得某个人，还是他从未放下某个人呢？还是这个奇怪的表情让她对他产生了一些顾虑或者是抵触情绪呢？ “你在想啥呢？是不是你因为他诧异的表情，还在担心他放不下某个人？”章彩问， “不知道，我要是能想明白就好了。你刚才不是让我明天约他么？我刚才跟他说好了，明天单独见一面，一起吃个饭，然后看看电影。你说，如果他请吃饭，我是不是该买电影票呢？人家都请过两回了。”谢丽斐问。 “现在电影票贵，你还不如请他吃饭，而且你一定要坚持请。”章彩笑着说。 “你可真是精致的利己主义啊。”谢丽斐笑着说。 “有什么不好么？本来就是他先请你两次，然后你再请他一次，从流程来看，完全是合理的，又不是让你去占人家便宜。反正我是愿意做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不做粗鄙的利己主义者就行。”章彩说。 “居然还有粗鄙的利己主义者？这是你发明的新词么？”谢丽斐问。 “比如借着相亲蹭饭吃，还大手大脚花人家钱的；比如假装找对象对，把别人当做免费劳动力的；比如给人画大饼，给人承诺完全不兑现的。还有我们社区，还有一些衣着光鲜的中年男女，为了低保过来吵架的。”章彩一口气举了一大堆例子。 “好吧，那看来做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也不算坏事。哦，他又有信息了。他问我明天想吃什么，想看什么电影。可是我也不知道吃什么，应该怎么办？”谢丽斐问。 “哦，我的上帝啊，你以为约会的重点是吃什么吗？难道不是去一个稍微安静的氛围，一起随意的聊聊天？”章彩用了一句翻译腔。 “你说的很对，但是你告诉我应该怎么回复他？还有看什么电影？”谢丽斐笑着说。 “问他有哪些不太吵闹的店，吃点大众口味都行。难道你没谈过恋爱？没有一起约会的经历？”章彩被她问郁闷了。 “我们以前就是一起吃个零食，或者一起溜个公园，好像没有怎么花钱好不好？”谢丽斐说。 “好吧，可能经历不一样，确实为难你了。” 第30章 那张旧模样 第三十章 那张旧模样 再说当天晚上，程南植回家感觉有点饿，就问贾阿姨有没有什么冷菜可以热来吃的。贾阿姨让自己去看，想吃什么自己热。程南植一看冰箱里的冷菜，笑着说，“你们今天怎么回事，自己在家做大餐了？” “你这记性？上周有两个姑娘帮我的，还记得么？”贾阿姨说。 “哦哦，你这是请他们来我家里吃饭了？” “我问你，你姐同事给你介绍的对象，你们谈得怎么样？”贾阿姨问。 程南植自己在热了一碗鸡汤，然后再热了一些饭和冷菜。他听到贾阿姨问这个问题，笑着说，“这个谈得怎么样有没有衡量的数据标准，我怎么回答你？别人的态度就是不拒绝，不反对，也不经常回信息。本来今天我约她的，但是她一直没有回信息。刚刚到家我才收到她的信息，说今天有点忙，才看到信息，然后问我明天有空没有。” “那是不是你不够主动？”贾阿姨问。 “妈，我不用非要在自己身上找问题吧？”程南植听到这个贾阿姨这样问，有点烦躁，“如果她愿意交往或者有意愿，看到我的消息会马上回的。我明天再去看看，如果能继续就继续，如果不能继续，那就先这样算了。” “这托人介绍的，应该是觉得你们差不多，要不要让你姐去问下她是什么态度? ”贾阿姨问？ “没有必要了，反正明天去吃个饭，哦，她说她请我。只要她对我没有太大的反感情绪，能够交往就先互相接触一两个月。如果实在谈不来，到时候再看。”程南植说。 “那我之前还说要介绍其中一个姑娘跟你认识的，我今天就是请他们过来吃饭。我就担心你们这样拖太久了，我又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姑娘解释？”贾阿姨说。 “我有个一起练琴的朋友，人还不错，要不先介绍给他? ”程南植问。 “他有房子么？我当时跟那个姑娘说过，我要给他介绍的男生是有房子的。”贾阿姨说到这里，就把当天跟章彩聊天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说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章彩？”程南植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来这是谢丽斐的朋友，然后就问，“跟她一起帮忙的另外一个女生是不是叫做谢丽斐？” “你怎么知道？”贾阿姨故作惊讶的问。 “怪不得她今天没有回我信息，原来是在我家吃饭呢？居然还给我留了这么多好吃的剩菜。” 程南植笑着边吃边说。 “还好，我没有跟章彩说是介绍我儿子。”贾阿姨松了一口气。 “她只要不是特别傻，一定会猜到是你是想介绍自己的儿子，你今天晚上跟他们吃饭，难道没有提起过？”程南植说。 “没有啊，今天晚上本来就是感谢宴，而且章彩的朋友也在哪里，我就想等明天找机会跟她再单独谈的，还要看下你这边是什么情况。幸好没有提，要不然真的会闹大大误会，那就不好意思了。”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跟她说？”程南植问。 “你姐刚才过来的时候，已经问过我了。我本来觉得你去见一下她，只要她看不上你，这件事就过去了。”贾阿姨没好气的说 “那你不是故意逗人玩嘛？你要给人介绍对象，总得靠谱一点。”程南植说。 “那怎么就是我不靠谱了？当时我就是听说她回家相亲，想着你条件也还可以，所以就想着介绍一下，我也不知道你姐的朋友又介绍了。想推掉又怕你跟那边谈不好，就直接跟章彩见面，那想到你们这边又没有定下来。如果你那个朋友条件还可以，也有房子，我就给她介绍见一面。如果实在没有办法，我就只能明天跟她赔礼道歉，然后好好跟她解释这个误会。”贾阿姨说。 “那我现在问下吧。”程南植说着就收了碗，然后自己去房间给王彦鹏打电话问去了。他等到王彦鹏电话接通，马上就问，“有个不错的女生介绍给你，你在这边有房子么？” 王彦鹏听他这么说，然后笑着说，“我跟你不一样，虽然我爸也是县城的工薪阶层，但是已经在县城买房子，哪里会在省城买房子。如果是要求有房子的，我觉得没有必要去见了，免得耽误别人的时间。” 程南植本来想解释一下，但是感觉这一圈有点长，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只好说，“我听说我姐他们说房子还有上涨的空间，你可以问下你父母，如果有点周转的钱，可以在这里首付一套，毕竟你以后工作是在这里，也不可能会回县城吧。” “我好想也听说过，但是现在工作感觉也不是很稳定，自己不想有太大的压力，如果买房子了，自己的未来就能限制在这里。”王彦鹏在电话里面说。 “你可以先问下，然后自己网上搜一下房子价格和房贷相关的资料，跟你父母讨论一下，如果首付和月供还能够支撑，就下去看下。”程南植说。 “哎，不对，你怎么给我介绍对象？你自己跟谢丽斐谈得怎么样？”王彦鹏问。 “这其实是同一个问题，我们周末见面聊。我明天跟谢丽斐约一下，感觉这里两次见面，不知道是一起聊天的人多，还是她比较内向，感觉跟她都没说上话。”程南植说。 “同一个问题？有多复杂？”王彦鹏笑着问。 “就跟刚才那个问题一样复杂，我至少得花点时间才能解释清楚，但是现在真没有精力去解释这个问题。”程南植说。 “如果你们明天进展不错，周末你就约会去了，那还记得解释这件事？”王彦鹏笑着说。 “就算进展不错，我也会带她一起去练习吉他，反正你们也认识。这件事复杂的事情也没那么重要，你还是关注下房子的问题。我先挂了。”程南植说。 程南植挂了电话，赶紧跟贾阿姨说了王彦鹏的状态。贾阿姨一听就说，“就怪我当时不该说介绍有房子的，你说当时那个情景，本来我就喜欢这个姑娘，想着现在结婚都奔着房子去，我一着急就说出口了。早知道应该让你姐推了医院的那个护士。” “有什么不同么？他们当时都在救你，而且谢丽斐还在那里看护你吧？”程南植说。 “你说的什么话？我是觉得看着章彩投缘，又不是喜欢谁不喜欢谁？他们救我就是巧合，现在说也没有用。我明天给人道歉去吧。”贾阿姨说。 程南植回到自己房间，这才想起章彩的神态确实像极了那个人。他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但只是自己让自己忘记。而曾经那段走向婚姻的感情，不过是自己忘记路上的一段经历。 第31章 天外横祸 当天晚上，程北茗回家之后，周母看到北茗回来，赶紧问她吃过晚餐没有，要不要给她热饭。 程北茗一边说吃过了，一边问晓毅的作业做得怎么样？晓毅正看着电视，头也不回的说，作业写完了。 程北茗说完，对着周母说，“妈，要不我们就周三给晓毅做生日宴吧？你让周宪后天下午就过来，到时候先去看看房子，我们周四就去把合同给签了。” 周母听了忙说好，然后对周父说，“你跟周宪打个电话，让他自己安排一下。早点忙完，我们也早点回去。” 周父听她这么说，赶紧就去打电话了。周华听到他们说话，就从卧室出来了。程北茗看到他出来，就没好气的说，“你就知道偷闲，晓毅在这里看了多久电视了？” “趁爷爷奶奶在这里，给他松松绑。我也正想跟你说要不就周三做生日宴算了，我周五可能要出差，周六还不一定能够赶回来。”周华说。 “你怎么又要出差？有这么忙？”程北茗不屑的说。 “我上次出差可是半年前，跟现在不是同一个项目。这次项目进度到了进行前期实施阶段，我需要去跟现场负责人进行一次准备工作和实施条件的现场沟通。”周华解释道。 “那这样正好，那你周四抽个时间出来，我们看下上午还是下午去把合同签了。”程北茗说。 “还有件事要商量一下，我们跟周宪的房子是买一个小区还是还是分开买？”周华问。 “这个你要等周宪过来看看再决定，到时候我们可以给他建议，他们想买什么样的房子，自己决定。但是有一点，他只能在我们选定的几个楼盘里面买。”程北茗说。 周父这时过来说，他跟周宪已经说好了。程北茗看了看时间，然后让晓毅关了电视，赶紧去洗漱睡觉，然后各自回房间睡觉了。 程北茗进了卧室，刚要告诉周华母亲借了自己了5万。周华的手机响了，周华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看着是谢明贵的打来的电话，虽然有点纳闷，还是接了电话， “周经理，我要请几天假，我家里出了一点事。”谢明贵说。 周华听到这声音有点焦虑，又想到明天要跟甲方的会议和后面的出差事项，自己虽然清楚整体状态，但是细节部分还是需要谢明贵，于是关切的问，“家里发生什么情况了，我能帮点什么吗？” 谢明贵犹豫了一下，然后说，“我爸在南方被车撞了，刚刚发生的事情，他的工友打电话跟我母亲说的。听说已经在医院的icu，正在抢救。我已经在机场了，已经过了安检，正等着登机。” “怎么会这样？那你赶紧过去看看什么情况。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也提前跟我说一下。如果是这样，那你的工作，我就全部转交给刘梅娉了。”周华说。 “不好意思，周经理。我真的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请假的，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带着工作电脑，一会儿会把相关资料发给你们。如果在后面项目过程，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打电话问我，我会尽快处理的。”谢明贵说到这里，已经忍不住颤抖了。 “那好，你自己注意安全。项目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你先处理好你父亲的事情，先别着急，等去医院跟医生沟通一下。如果有消息，也告诉我一下。”周华说。 周华挂了电话，程北茗看他表情很严肃，忙问什么事情，周华顿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有个下属的父亲在南方被车撞了，已经送icu了，他现在要赶过去。” “啊？”程北茗听了也一惊，接着说，“进icu可能就是大麻烦，抓到肇事者没有？” “这个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他也不一定清楚。我现在处理的这个项目，细节问题都是他主导的，如果他这几天不能回来，我得找个同事交接他的工作。” 周华说着，赶紧给张子然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谢明贵请假的事情，让他跟刘梅娉一起接手谢明贵的工作。 “刘梅娉？好像以前没听你说过这个同事？”程北茗听他打完电话，就问道。 “这个是新来的同事，我上次好像提过。本来这个项目是这个家里出事的同事主导，但是她来了，需要跟着这个项目熟悉。但是，现在这个同事因为请假，所以现在这个项目转到了她这边。”周华说。 “那你怎么又去找另外一个同事交接呢？”程北茗好奇的问。 “毕竟她是新来的，对具体的了流程和规范要求不是很熟悉，现在项目进度比较紧，所以需要找一个熟悉的同事来帮忙，负责相关的细节处理。”周华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你周末跟谁一起出差？”程北茗问。 周华听她这么一问，这才意识到他要带一个新人出差，自己需要拿出更多的精力去关注项目的细节，本来这些内容不需要他关注的。 “哎哟，麻烦。这两天我要去关注项目的部分细节变更了，就算资料交给另外一个同事，但是具体的变更过程我需要掌握，这可有的忙了。” 周华叹息道。 程北茗白了他一眼，说，“我是说你不会要跟一个女性一起出差吧？” “确实有点麻烦，主要是她对项目不了解，但又是名义上的负责人，具体事情需要我来做，我还要抽空教她。”周华说。 “我是问她漂不漂亮？”程北茗盯着他问 “你还管她漂不漂亮，我现在都头大。她漂不漂亮，这个项目都得我自己理一遍，你不会觉得她漂亮，甲方就会放松要求吧？你知道这个项目有多少人盯着么？这关系到整个部门的奖金。”周华想着项目后面的进度问题，听到程北茗问这些有的没的问题，开始烦躁起来。 程北茗本来打算调侃一下，但是周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后期规划里面，根本就没有接她这一茬。她忍不住笑着说，“你们有多少奖金？” “应该比今天要多一倍，具体不好说。本来是要带着谢明贵，就是家里出事的这个同事。今天交接的同事只能负责资料，如果涉及到具体解释过程，她没有跟进过程，带她过去也没有作用。”周华听到程北茗笑起来，这才反应过来，然后解释道。 程北茗听他解释完工作相关，才想起来告诉他从她妈妈那里借来了5万。周华一听，先是说，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她？然后又问，“你怎么去跟她说起这个呢？” “算了，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你也理解不了。我就是觉得心里想找个人说下这个事，如果我跟同事说，他们估计会觉得我脑子有问题，想来想去，就跟我妈说了。结果她就要借钱给我，我爸也说，尽量买个三房。你听明白了吗？” “好吧，等明年拿了奖金，我们走一次新马泰，怎么样？”周华问。 “ 第32章 黑夜 谢明贵挂了电话，一边克制心中的焦虑，一边赶紧先给周华和刘梅娉发了邮件，将项目进度相关的资料都发给了他们。谢明贵发完邮件，然后赶紧给父亲的工友陈伯伯打了个电话，陈伯伯告诉他肇事者已经带到派出所去了，他父亲在医院抢救，问他什么时候赶过来？ 谢明贵又给母亲回了电话，告诉她自己马上就要上飞机了，让她明天赶高铁过来。自己票已经买好了。谢母听到这里，只是叹息说，好吧。他看时间还够，然后再做了一个简单的变更记录表，又发给了他们。 谢明贵做完这些，发现已经有人在排队等着上飞机了。他突然感到不安起来，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也不知道该如何判断。他犹豫了一忽儿，跟着众人排在队伍的尾部。 他登机找到自己的座位以后，打开手机看了看，已经差不多11点了。这时，他看到了周华的信息，他赶紧打开看了看，周华告诉他，不管对方是什么原因造成伤害，发泄完情绪，优先争取赔偿，因为抢救费和后期的护理费非常昂贵。 他猛然醒悟过来，自己心中的愤怒情绪已经消失了大半，想着自己的几万存款，也不知道能够支撑几天。他现在也不知道后面要花多少钱，该如何去争取赔偿，又该争取多少赔偿，他心里完全没底。他想到这里，赶紧给周华发了信息，问到这些问题。周华让他先等等，他找个朋友咨询一下。 这时，乘务员已经要求大家系好安全带，关闭手机，等待飞机起飞了。大概经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的煎熬，谢明贵等飞机一着陆，赶紧关闭飞行模式，查看周华的消息。他大概扫了一遍，心里稍微有点底气。等到乘务员提示可以下飞机的时候，他拿着早就收拾好的背包，直接冲到前面去。 他下了飞机，一路急行，然后打车就到了医院。经过一番询问，才找到icu病房外面。他给陈伯伯打了个电话，陈伯伯赶紧从外面进来，说自己出去抽了根烟。陈伯伯看着他说，现在情况不太好，夜班值班的医生正在会诊，需要家属同意才能手术，需要提前缴纳住院押金。 “肇事方有代表过来么？”谢明贵冷静的问。 这时，旁边一个中年人过来，他了看谢明贵说，“你是伤者的家属吧？我是肇事者的家里请来的律师，我姓陈，这是我的名片。跟你刚才打交道的那个人是同姓。肇事者的家人正在赶来的路上。我们现在一起去缴纳住院押金，请尽快先安排手术吧。” 谢明贵收了名片，跟着他一起去到医院的收费中心，表明身份后，对方出具了收费清单和住院押金的单据。陈律师对他说，“你下看下账单，我先帮他们把费用支付了，一会儿见到医生，争取尽快手术抢救。” 谢明贵看着长长的费用清单，心里直犯嘀咕。对方处理问题的律师完全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过程，直接就处理了前期费用。陈律师支付完服用，看他还在看着清单，笑着说，“不用看了，我们赶紧去病房那里看下。” 他们刚到病房附近，就听到护士出来喊他们过去。谢明贵见了医生，值班医生说明了当前的状态，多出骨折，还有颅内可能有出血，现在夜班没有能够执行手术的医生，就算要做手术，也要提前主要药物和血液，当前只能做应急处理和维持生命体征。了解到相关情况后，他赶紧跟母亲打了个电话，说明了当时的情况，谢母这时还没有睡，听到他说的情况，说，“你说的情况我也不懂，你在哪里，你自己听医生的建议，该做手术就做手术吧。” 这时，陈律师对他说，“前面的都安排好了，你找个位置先休息一下。如果没有什么事，我现在先回去，等肇事者家属过来以后，我们明天一起谈具体的赔偿吧。” “辛苦了，陈律师。”谢明贵感觉现在已经没有情绪，也不再焦躁；而且他眼前的这个律师跟他也没有任何瓜葛，别人不过是代人办事的。等陈律师走后，他才想起跟陈伯问下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陈伯说，“我们当时正在等红绿灯，突然一辆小车飞驰过来，你爸推了我一把，然后他就被撞飞了5,6米。小车冲上路边的马路坎坎，撞到树上才停下来。我赶紧过去看他，他当时好像还能说话，但是意识已经不清晰了。幸好有路人报警和叫了救护车。好在离医院不远，要不然就完了。” “他是正常驾驶还是酒驾？”谢明贵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看到警察过来把开车的带走了。我跟着救护车就到医院了，然后赶紧跟你妈打电话。后来就一直在这里守着，担心医院要问人。”陈伯叹息说。 “现在没什么事，要不先回去休息吧？你也辛苦很久了。”谢明贵说。 “那不行哦，你一个人在这里，万一有个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有个照应。我一会儿找个地方睡一觉就行了，你有事喊我。”陈伯听谢明贵这么说，赶紧摆手示意。 “好吧，那你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在这里等着就行。”谢明贵说。 陈伯听他这么说，就自己去找了个光线暗淡的楼道，在哪里坐着。谢明贵拿出手机，点了3份加辣的炒米线，然后坐在哪里，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止不住的眼泪就流了出来。虽然现在等待抢救，但是他感觉到凶多吉少。他想起小时候，看过别人家的葬礼，但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面临这一天，而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天。 想到这里，他感觉已经控制不自己，但是他又不想吵到其他等待的家属。就在这种情绪中，不知道过了多久，快递才送来他点的外卖。他送了两份给陈伯，自己吃了一份。陈伯谦让了一下才接受。 谢明贵吃着炒米线，这才想到对方律师处理的态度，然后问陈伯，“这个陈律师刚才跟你聊什么没有？” “问了，他问了你爸的工作情况，问了他的家庭情况。”陈伯说。 “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我都实话说了。我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我在外面混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他就是想探底，想了解你家是什么情况，然后看菜下碟。我告诉他你是国企上班的大学生，自己懂法律的。”陈伯说。 谢明贵听到这里，感觉到肇事者可能有问题。一般情况下，如果正常的交通事故，他们是不会垫钱的，都是找保险公式来处理。他看到陈伯已经吃完了，就对他说，你先去睡一会儿，明天可能还有事需要你帮忙。陈伯答应着，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 吃完了炒米线，谢明贵感觉暖和了不少，好在南方的气候本来也温暖不少。在这个漆黑的夜里，他不知道母亲是否已经睡了，也不知道妹妹是不是已经知道现在的情况，他甚至不敢想爷爷是否知道现在的情况。他也不知道手术前的医生在安排什么，只是觉得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去看那个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这种无力感让他又忍不住抽泣，可是他看到周围那些病人家属，他意识到，在这个周边那些凄苦的陌生人中间，自己也许不是最卑微的。 他焦急的等待着天亮，等着新的工作日，等待着尽快的手术。 第33章 赔偿协议 谢明贵在沉睡中，突然惊醒。他扫了一眼四周，还是那漆黑的夜，他看了看手机，已经五点多了，原来自己已经睡了两三个小时。四处偶有人走动，那些轻细的声音并不也影响这种寂静。但这个时候，他已经无法入睡了，他跑到护士值班的地方去打听一下，护士告诉他手术的前期准备还在进行，而且他父亲的情况暂时需要下观察。让他不要着急，先耐心的等待一下。 他徘徊在走廊与大厅，焦急的等待着天明。他想去病房看下父亲，但是他无法进去，他也不敢过去看。这时，他母亲打来了电话，她说自己也准备出门了，准备赶一早的汽车先去省城，然后再到深圳来。 谢明贵又找了地方坐下来，等待着曙光。可是，他不知道怎么又眯着了。他醒来时，发现天已经微微亮了。他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只能让自己先平静下来。这时，陈伯已经来到他身边，对他说，“我去买早点，你在这里先等一下。” “要不我去吧。”谢明贵说。 “没事，这附近我熟，经常陪工友过来。你在这里等着，一会万一医生护士有人喊你。”陈伯说。 谢明贵听他这么说，只好说谢谢，然后还是坐在那里。他突然想起了周华的信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再细看一遍，看自己漏掉什么内容没有。没多久，他又忍不住站起来，走到icu的病房外面，隔着窗户看一下父亲，看着他静静躺在那里。 不知又过了多久，陈伯带回来早点，对他说，我在外面吃了，你自己赶紧先吃吧。谢明贵赶紧吃了早点，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七点半了。 这时候，他看到陈律师带着一个中年女性过来。陈律师看到他就说，“这位是司机的母亲，她过来是跟你谈赔偿的。我就直说了，你现在要救父亲，她想救儿子。她期望的是在合理的赔偿情况下，能够获得你们的谅解。” 谢明贵听到“救父亲”这几个字的时候，感觉一股热血往头上涌，感觉已经暴怒了。但是一个晚上的煎熬与等待，让他有点疲乏。他还没有来得及生气，已经感觉支撑不住，他用手支撑着旁边座椅的靠背，深深吸了一口气。他想到周华的建议，虽然他理解陈律师后面所说的条件交换，还是忍不住生气。他只是冷冷的问，“怎么才算合理的赔偿？” 陈律师说，“我现在很理解你的心情。我说的合理的赔偿包括医疗费用，后期的康复费用，还有……，”陈律师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说，“我说句不太乐观的话，你的父亲恢复过来，应该也没有劳动能力。” 陈律师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女性，中年女性微微点点头，然后接着说，“所以赔偿费还包含了6年的误工费。因为你父亲现在的年龄时54，到60岁退休计算。我昨天跟一声已经进行了沟通，预计的治疗费用大概在30万，正常的康复最多是5年，按照当前的人均收入水平，应该是4000*12*5等于24万，然后你父亲现在收入水平大概是10万每年，总计赔偿是114万。” 谢明贵听到30万治疗费用的时候，已经倒吸一口冷气，他知道自己一家是无论如何拿不出这笔钱的，后来听说到总的赔偿费用达到126万的时候，他基本已经麻木了。他想象不出这笔钱对他以为着什么。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这时，陈伯在旁边说，“我也听出来你们有诚意解决问题，但是我们也有两个问题问下，首先是30万的治疗费，如果不够怎么办？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做民工的，基本要做到65，而且后面的国家政策是也是65岁退休。” 陈律师面露难色的说，“30万的治疗费用，你们可以跟负责的医生交流一下。至于你说的退休的问题，只能按照现在的退休政策来计算。而且据我所知，即便你们60岁以后能打工，也不可能按照现在的状态来拿工资。” 谢明贵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他看了周华发的建议，但是现在他完全不知道如何去判断或者做什么样的决定，他觉得陈伯说的有道理，但是感觉自己去要钱，就像拿着父亲的健康去讨价还价。 这时，旁边的中年女性说，“我们本来就是获得谅解的，后面5年，每年的收入按照现在的一半来计算，每年算成5万，一共是25万，你看怎么样？” 谢明贵听到这些数字，感到有些茫然，他能回答好或者不好么？陈律师看着谢明贵在那里不说话，连忙说，“你已经看到了肇事家属的诚意。因为你父亲现在还有生命体征，这件事现在还是民事纠纷；如果一旦失去生命体征，这件事可能就涉及到刑事案件，就没有回转的余地。司机可能会被刑事拘留，而他自己是没有能力赔偿的附带民事责任的。谢先生，你应该也了解过相关的法律。” 谢明贵虽然愤怒，虽然迷茫，虽然痛恨。但是现在，他回头看一眼病房的方向，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愤怒，没有谅解，就没有后面的医疗费用，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陈律师说，“好吧，就按照现在谈的处理。我先跟我母亲商量一下。” 陈律师说，“好的，麻烦尽快，一会儿你要提供一下身份证和户口页，或者相关能够证明你们父子关系的证明。我们也需要征得你母亲的同意。” 这时，有护士过来找到谢明贵，需要他去签字手术。谢明贵赶紧过去，匆忙扫了一眼相关的免责生命，赶紧在后面签字。护士交代他，大概在八点半左右开始手术，可能临时有事需要找他，让他不要走远。谢明贵签完字，赶紧给母亲打电话说明了现在的情况，母亲平静的说，“你在哪里，就先自己看着决定吧。你给明华打个电话，让她把户口页发给你。” 谢明贵这才想起跟妹妹商量，赶紧给她打了个电话。谢明华已经知道了事情，不过母亲让她留在那边。谢明华赶紧给他发了户口页的照片。谢明贵回到他们这边，双方找了地方，互相确认了身份之后。陈律师拿出已经拟定好的协议文件和谅解书，在上面填写了确定的赔偿金额之后，都各自签字确认，按手印。 处理好这一切，谢明贵看了看手机，也才9点半不到。陈伯对他说，“那狗仔子肯定是酒驾，要不然不会这么大方。我也真是话多，昨天就不该告诉他你父亲是54的，少说一岁就是多陪10万啊。” “他们不只是听你说的，还会去确认身份，你后面还帮我们多争取了25万的赔偿。”谢明贵说。 “那也要感谢你父亲昨天拉了我一把。现在没我什么事了，我今天还要去赶工去。我只跟老板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有什么事打我电话吧。”陈伯说着，站起来就走。谢明贵也跟着站起来，要陪他出去。陈伯赶紧拉住他说，“你别走，在这里等着吧。” 所有人都走了，现在就剩谢名贵一个人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 第34章 模棱两可 周二的上午，章彩比较空闲。她想着上周回家相亲的事情，觉得生活真是有趣。你在哪里摔倒，还要在那里再摔倒一次，证明上次一摔倒不是偶然，而是自己的脚与那条路不适合。但是回头再想，也不过是年轻时的意气选择，自己怎么还在生气，还是自己没有释怀。 章彩正无聊的时候，忽然看到一条信息。她看了一眼，方便加微信聊一下吗？林以文。她点开微信看了下，果然有个新好友。她正犹豫着，桌上电话响了。她迅速接起电话，然后说，你好，社区服务。 原来是咨询养老保险的，章彩快速间接的做了回复。尽管她觉得自己讲的很清楚，但是对方的问题总是出其不意。她正耐心解释的时候，发现贾阿姨走了进来。贾阿姨看着她正在打电话，在一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 大概聊了半个小时，章彩总算给讲明白了。放下电话，她赶紧喝了一口水。贾阿姨看到她放下电话，赶紧过来说，“你现在方便嘛？我要跟你说几句话。” 章彩点点头，然后就跟着贾阿姨到了社区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贾阿姨略带歉意的说，“我就开门见的说吧，本来想把我儿子介绍给你的，结果他姐姐的同事又给介绍了她们的同事。我也是前天晚上才听说，本来想昨天告诉你的，但是你朋友也在一起，我又怕不方便，所以进特意过来分你说一下。” “哦哦，没事。你其实发个语音告诉我一下就行，不用特意跑一趟。” 章彩笑着说。 “那不行，这个要当面说清楚。如果不说清楚，我感觉自己像骗了你一样。”贾阿姨的歉意还是放不下来。 “没事的，就是两边答应的事情没有沟通好，有时候是会造成误会。这又不是你要故意欺骗我，我昨天就是奇怪你怎么不说了。” “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我本来想让我儿子介绍他的朋友或者同事给你，但又觉得这不好，所以要当面先问你一下。要不我问我儿子，看他们有没有合适的同事，给你介绍一下，他们公司男生多。”贾阿姨说。 “谢谢贾阿姨，我觉得这个还是得看缘分，不用强求。”章彩说。 “这怎么算强求呢？又不是让你去结婚。多见见人，见多了，就知道那些人是诚心实意，那些人嘴上画花。你们年轻人应该更开朗，更愿意见人才对吧。”贾阿姨说。 “你说的是很对，但是我想到要去跟一个陌生人接触，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但是如果在工作或者生活中，自然的遇到了，可能感觉还好点。”章彩说。 “那你工作和生活中，容易遇到年龄相仿的小伙子么？”贾阿姨笑着问。 “好像还真不多。”章彩说。 “就是嘛。没关系，我先让他打听。我了解清楚了再告诉你，如果你觉得合适，就见见面，如果你觉得不想见面，也不勉强。” 贾阿姨说着就站起来，然后笑着说，“我走了，不耽误你上班了。”道别后，章彩回到自己的办公座位，想起之前看到的信息，但是这会儿已经不想理了。 贾阿姨回家后，忍不住又给程北茗打了个电话，让她去问下，他们相亲到底进展如何？程北茗好不容易感到闲一会儿，听到她问这个，就有点烦，就怼了她一句，“妈，你弄明白好不好，这又不是菜市场的交易买卖，哪有接触两次就谈成不成的？我在上班呢，哪有空去问这是事情。” 程北茗发火说话，肖晴在不远处听得清楚。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找谢丽斐问一下，不过这会儿，谢丽斐正在忙。于是她就走过去，笑着对程北茗说，程“姐，贾阿姨催你问进度了啊？没事，我一会儿中午吃饭帮你问下。” 程北茗看到肖晴这么说，赶紧回复说，“我弟弟就是慢热，性格也没有那么直接，有时候说话也委婉。不要说我妈急，有时候，我也替他着急。但是我明白有的事情急不来，但是她又不明白，我一着急就容易说急话。我刚才是不是语气有点冲？” “嗯嗯，不过贾阿姨也知道你的脾气，不会跟你生气的。你的房子打算是时候去定下来？” 肖晴笑着说。 “可能后天吧，我老公说着两天忙，还要等他弟弟一起过来。哦，我儿子的生日会就因为买房子这事改明天晚上算了，本来想着周末多热闹一会儿的。如果你有空过去热闹一下也行，如果你要值班，就算了。”程北茗说。 “我明天看，如果没有特别调整，我应该可以过去的。我有事，先过去了。” 肖晴说着就走了。程北茗赶紧给程南植打电话问他进度，程南植听了也烦，“我昨天已经跟妈说清楚了，今天晚上约好了，难道她又问你了？” 程北茗听他这么说，刚才还有点愧疚语气冲，现在更无语了。但是想着自己昨天还从她那里借了5万，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这时，谢丽斐拿着一个单据过来找她签字，她一边签字，一边笑着说，“你跟程南植见过两次，觉得他怎么样？” “人挺好的，还不错，就是感觉他话不是很多。还有，他今天也约了我，我觉得还可以了解一下。” 谢丽斐微笑着说。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比较直，如果你觉得他还可以，就理解一下有的理工男可能是这种不太擅长表达自己；如果你觉得不喜欢他这种，你就直接拒绝他。”程北茗说。 谢丽斐听她这么说，脸一红，笑着说，“其实我也是比较内向的，可能也不太擅长跟陌生人聊天。但是我真的觉得他人还不错。” “我其实还要谢谢你当时救了我妈。她应该知道昨天才知道你的名字，当时你是跟你的朋友在一起对吧。我昨天一过去，她就告诉我了。”程北茗说。 “不用客气，当时情况紧急，我是不是医护人员都会帮忙。而且贾阿姨昨天还特意请我们吃饭，她的厨艺真的不错。”谢丽斐笑着说。 “还有，撮合你跟程南植认识，是肖晴的建议。她觉得你们都还不错，我觉得无所谓。你也不用觉得是我弟弟，感觉别扭或者不好直接说话。如果你们真的没有那种相见心动的感觉，千万不要觉得他人好就勉强自己。”程北茗忍不住在解释一次。 “程姐，你说的我听进去了。如果程南植没有意见，我还是愿意跟他再了解一下的。” “哪里是相处?是要奔着结婚去的。你们现在都不小，尤其是女生，年龄越大，可能越容易焦虑，除非你家里条件比较好，你可以不着急。所以，你们在一起多了解对方的缺点或者优点，如果他的优点能够吸引你，缺点能够包容，那才能结婚。其实做多一年，最少半年，就可以了解一个人是不是合适。如果谈太久，可能就突然就散了。”程北茗说完，看到谢丽斐为难的表情，笑着说，“是不是我说太多了。” 谢丽斐又为难的点点头，“其实也不是，你说的我也明白一些，可是我可能不知道具体怎么做，我先跟他聊聊看吧。” “好吧。” 第35章 两难抉择 谢明贵焦急的等了一个上午，直到12点他才等到医生从手术室出来。医生的意见是这次手术只能做到初步稳定，还需要二次手术修复。当前需要先观察一段时间，估计二次手术应该在晚上。医生看了看时间，让他先去吃饭。 谢明贵拿出手机，找了下附近吃饭的地方，正准备出去的时候，发现手机响了。他一看是周华的电话，赶紧接了。 “你父亲现在状态怎么样？”周华关切的问。 谢明贵把医生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问道，“资料上有什么问题吗？我现在有空。” “哦哦，没事，我基本也知道你在做什么，你的补充资料已经很完整，资料我都看了。我就是问下你现在的情形，肇事方有没有提出赔偿？”周华问。 “他们的赔偿倒是很诚恳，可能是因为他们酒驾，想获得谅解吧。”谢明贵说。 “那就好，只要赔偿合理，能够帮助你父亲的康复，那就是最好的结果。受伤的人没有钱治疗才是最麻烦的，就算把他们抓起来判刑也解决不了问题。那你自己注意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如果不是特别紧急的，可以先发信息。”周华说。 “好的，谢谢。” 周华听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吃过午饭，然后想着今晚晚上要晚点下班，就跟程北茗打个电话说一下。程北茗笑着说，“要不你跟我妈打个电话，让她今天去我家吃饭，也陪你父母聊会天？明天晚上吃饭的餐厅，我已经定好了。” “那行，正好我今天下班可能要晚点，让你妈顺便去接下晓毅。”周华说。 周华挂了电话，他赶紧给贾阿姨打了个电话，说让她帮忙接晓毅，和去自己家里吃饭的事情。 贾阿姨没好气的说，“是你的意思还是你媳妇的意思？” 周华听着话，觉得有点不对，然后笑着说，“是我妈的意思，我今天可能有点忙，要晚点回去，你和爸帮忙去接晓毅放学。” 贾阿姨这才答应了。周华挂了电话，赶紧问程北茗什么状态，程北茗把刚才怼贾阿姨的事情说了，然后又说了程南植和谢丽斐相亲的事情。 “你还真是个白眼狼，昨天人家借你一大笔钱，你今天就毫不顾忌的怼人。你晚上回去夹着尾巴做人吧。我跟妈说好了，她会去接晓毅，你就不要不去了。我一会儿还忙呢，先挂了。” 周华挂了手机，趁上班之前赶紧看了看资料。虽然刘梅娉接手了谢明贵的工作，但是他不确定是不是能够把握一些细节部分，以及对历史变更的理解。 他看着资料，突然发现刘梅娉站在他旁边。也许是昨天晚上程北茗的话影响到他，他这才注意到刘梅娉的长相。虽然刘梅娉到单位已经有好几天了，但是一直是郑嘉婷和谢明贵在跟他交接工作。她面容精致，在淡淡的文静中透露出一点干练。 周华以为自己只是随便扫了她一眼，可是刘梅娉却感觉他盯了自己一会儿。刘梅娉笑着说，“怎么了？” “哦哦，昨天晚上，我媳妇问我新来的同事是不是美女，我才意识到没有关注过你。我刚才看你很久了么？”周华问。 “也没很久，可能就半个小时吧。”刘梅娉笑着说。 “我以为不到1纳秒呢？果然男女对时间的理解不一样。你过来有什么事情？” 周华也笑着说。 “下午不是要去甲方开会么？已经差不多一点半了，我们是不是要出发了？张子然把整理的文件也发给我了，他今天去不去？” 刘梅娉说。 “他很快可能有新的项目需要跟进，后面跟这个案子有较长的时间重合。而且过几天，谢明贵可能就回来了。以前虽然是谢明贵负责，我整体上是了解的，这次我也会全程跟进。你只要负责整理文件和处理一下即时信息，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那我们现在出发吧，一会儿回来，我们可能要自己整理一下文件，我记录变更影响的范围，你负责跟进后面的资料汇总。” 周华说完，两人收拾好资料，然后就一起出发了。 谢明贵吃过午饭回来，给母亲打了个电话，得知母亲快到深圳。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感觉不轻松了很多。 谢明贵回到病房外面，在那里等了一会儿，觉得心里不踏实，赶紧去护士那里问一下，护士告诉他暂时比较稳定，不用担心。谢明贵又问需不需要补交押金，如果押金不够，会不会影响后面的临时抢救？护士只好耐心的说，“没事，如果需要补交押金，医院会提前通知，不会影响正常的抢救。” 又是一段时间的焦急等待。他一会站起，又一会儿坐下。他不时在走廊踱着步，又忍不住去护士那里打听，但是每次走到护士站那里，又忍住离开。当他有一次走进护士站的时候，护士叫住他问，“你是不是外地赶来的？” 谢明贵点点头。护士接着问，“那你是不是还要家人要赶过来？”谢明贵也答应了。护士说，“那你赶紧找个休息的地方吧。最快也还要五六天才能出院。医院只能留一个人陪床看护。最好是两个人轮流看护。” 又不知过了多久，母亲打来电话，说她已经到了医院门口。他问清楚之后，赶紧跑出去找她，然后带着母亲来到病房外。母亲看了一眼，“平静的说，没事就好。听说这里消费高，等手术做完了，能够出院，我们就转院回家，我也好照顾，你还要上班呢。” “没事，我已经跟经理请假，都说清楚了。”谢明贵说，然后把昨天晚上周华怎么帮他咨询，怎么建议的事情都讲了一遍。他们正聊着天，病房突然出现抢救信号。他们母子听了心头一紧，赶紧站起来靠近病房附近。谢母没有见个这种场景，急得忍不住哭了出来，然后用手捂着嘴巴。谢明贵靠着墙，紧紧握着母亲的手。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医生出来才出来，护士把他们叫来了过去。他俩匆忙赶过去，医生告诉他们，刚才发生的紧急情况是颅内突然出血，造成血压迅速降低。现在的情况是放弃治疗，可能随时出现休克导致死亡，即便是手术风险也很大，可能出现重度瘫痪、植物人状态，同样也会导致死亡。 “那赶紧手术吧，我马上去补交押金。”谢明贵说。 谢母一把把他拉了出去，谢明贵从来没有觉得母亲有这么大的力气，直到他们站在走廊的角落。谢明贵生气的说，“妈你别拉了，他们已经赔了很多钱，我们能够做手术，就算手术失败，我也认。” “我知道赔钱了，现在不是钱的问题。如果真的手术失败，让他死在手术台上？然后烧了，把他的灰带回去？如果我有一天老了，你可以这样对我。但是我要把他带回去，让他死在家里，把他埋在祖坟山上。”谢母说。 “万一还有救呢？”谢明贵也哭着问。 “如果真有救，医生就不会这样问我们。你是真的想救你的父亲，还是想给自己买个心安。他现在的问题不是你造成的，你不用愧疚。如果你真的觉得想对他好，找个救护车转院，送他回去，如果快点，说不定能够在家里咽气。”谢母说。 谢明贵看着母亲决绝的态度，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抉择。父亲好像在他眼里从来没有清晰过，父亲在他上小学的时候就出去打工了，一年就是过年的时候能够见一面，有时候过年也不一定能够见到。只有当他出来工作的时候，才理解这种艰辛。他也许对父亲根本就没有感情，而只是这种家庭的责任感。 第36章 未语归程 但就是这种责任感让谢明贵无法轻易说放弃。他看着母亲，母亲背过身去，低声的抽泣。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坚持，也看不到母亲态度的改变。他也理解不了母亲的这种态度，难道不是应该有有1%的希望就应该去做100%的努力么？ 好不容易，母亲转过头来，哽咽着说，“我跟他过了快30年，我以后死了，也要埋在谢家的祖坟里。难道是我不想救他？是救不了他。你看看医生的语气和态度，你就应该知道有多严重。如果真能抢救，他们不会用这种语气先问我。现在我们去抢救，把钱往里面丢，那是个无底洞。就算真救回来了，他是个半身不遂的或者是个植物人，他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我以前生过病，根本没有办法一个人照顾他。家里有这样一个病人，你以后怎么生活，你妹妹怎么生活？你觉得人活着，就是让他在那里呼口气，喝口水，然后什么都不做？如果你真的孝顺他，就让他回去。如果能救活，就是天命在，我一定会照顾他，如果真的死了，他也能死在家里。” 谢明贵瘫坐在地上，只能抑制住自己的哭泣。这时，谢明贵看到周华的电话又来了，他赶紧接了。周华问了他现在的状态，谢明贵说，“我爸的状态现在不好，我们打算转院回家看看，怕在这里手术出事。” “我媳妇是医院的，他们医院还不错。这边到你家里也不远。那要不我帮你问下，我问清楚了，马上跟你打电话。”周华说。 “好的，那你赶紧问下。”谢明贵听到这里，又保留一丝希望。他挂了电话，赶紧跟母亲提起了周华的“建议。 母亲听了说，“行吧。” 没过多久，周华就电话告诉他，他们能够接受，然后给他发了相关的联系方式，让他自己联系一下，说明一下情况。谢明贵迅速去处理完所有这一切，然后买了个快餐回来，一边吃饭，一边跟母亲说，“我们晚上一起跟着救护车转院。我让他们少安排一个担架，到省城后，我自己帮忙担架，要不然得有一个人要明天才能坐高铁回去。” “他们能同意么？”谢母问。 “因为是晚上行车，距离远，他们同意了。到时候你坐在前面，我跟医院的医护坐在后面。我们赶紧吃完饭，他们准备好就要出发了。”谢明贵说。 直到快天黑的时候，等到医院安排好，他们才一起坐上救护车，送父亲转院回到省城的医院。 周华给程北茗打电话的时候，她本来都快下班了。她了解情况后，赶紧去医院的急诊中心咨询了床位的问题，以及这两天的医生排班情况。她一边给周华发信息，告知医院的相关流程，一边打电话咨询了负责脑内科的主任医师。 她了结完这些才回到家中。这个时候，贾阿姨吃过晚餐，都准备回去了。贾阿姨看她回来，笑着说，“我以为你躲着你不回来呢？” “怎么会嘛，我是真有事。”程北茗也笑着说。 周母看到她回来，赶紧去帮忙热菜热饭。程北茗坐在贾阿姨旁边，把谢明贵父亲转院的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贾阿姨听着叹息，一边说，“能够帮就帮下。”她说着，抬头看到周母把热好的饭菜端出来，笑着说，“你对她也太好了，让她自己去热菜热饭嘛。” 周母笑着说，“他们上班累，我们在家闲着，也就帮忙管着几天。” “妈，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她是我婆婆，又不是外人。”程北茗笑着说，“人家一年难得来一次，在家里想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这才是住自己家里的感觉，你非要什么都不让她动，搞得她是过来做客的，这样人家才难受。你看就像我回你哪儿去，什么都不做，感觉自己真是泼出去的水了。” “你看着歪理说的，赶紧吃饭吧。”贾阿姨没好气的说。 周母笑着说，“她说的也没错。反正我在这里住着，也没有什么事，我多做点活轻松。她们多休息也轻松。” 贾阿姨笑着说，“那就该我们这些年纪大的，天天伺候着他们年轻的？想想也是奇怪，我们年轻的时候，一个个干劲十足，每天热火朝天的。什么苦都吃，什么累都肯受，到过得不如他们现在过得舒服。” “那是因为你爱操心，不操心就过得舒服了。要不你现在给程南植打个电话，看他跟别人聊得怎么样。” 程北茗笑着说。 贾阿姨笑着对周母说，“她这是在笑我爱管闲事呢。你不爱操心，怎么天天盯着晓毅写作业？这么大点娃，天天被学习都压得喘不过气来，一个周末都没有个那天能够好好休息的，不是学习这，就是学习那。” “外婆，你说的很对。”晓毅听到这句话，赶紧附和。 “赶紧写你的作业。”程北茗边吃饭，然后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我们这能一样么？晓毅现在还是未成年，需要有人教育呢。” “我作业写完了，我明天过生日你准备什么礼物没有？”晓毅问。 “大家都过来给你捧场了，外婆和奶奶会给你红包。还买了大蛋糕，你还要什么礼物？”程北茗放下筷子，带着奇怪的表情看着晓毅。 “你可别提红包呢？钱都给你拿去保管了，我要那红包有什么用。”晓毅不满的说完，然后笑着对贾阿姨和和周母说，“如果你们要给我红包，就直接给我20块就行了，也不用红包包着。” “这红包是给你的啊，但是不是给你随便花的。你现在还需要我来监督，所以红包放在我这里保管，你觉得有错吗？”程北茗说。 “我知道我讲不过你，我就是想有点钱，自己想买点什么就买点什么。”晓毅无奈的说。 “你想怎样就怎样这个表达，你爸是不是跟你解释很多遍了？你觉得可能吗。”程北茗淡淡的说。 “那我明天过生日总可以吧。”晓毅露出谄媚的表情。 “那也不行，明天可以多给一倍的零花钱。你想要什么礼物，你跟你爸去商量，商量好了，等周末我们再去买。”程北茗的态度很坚定。 “我明天可以请同学么？”晓毅问。 “明天不行，得周末才能请同学。你周末请同学，是不是又要额外花一笔钱。花这钱的目的是不是为了满足的你的面子？这个是不是应该从我保管的红包里面扣除？”程北茗说。 “但是我同学都这样请啊。”晓毅说。 “你看，我从来没有要求你跟同学一样，你自己要去跟同学一样的，对么？”程北茗问，“你不能在享受权利和服务的时候，要求跟同学一样，让你去提升自己的时候，又说自己跟别人不一样吧。” “我懒得听你跟晓毅在那里吵架。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贾阿姨看到他们一来一去的问问题，站起来就准备回去了。程父也跟着站起来，一起出门了。 周父和周母看到他们走，也赶紧站起来送他们到门口。 第37章 家里家外 大概早上7点多，谢明贵随着救护车回到了省城医院。他们到的时候，急诊室已经有人出来迎接。安置好谢父后。负责交接的医务人员给他们安排了一个空的病房，谢明贵让母亲先休息一下，他赶紧去跟值班医生交接就诊记录。处理完这些，谢明贵想到问母亲饿了没有，要不要去买点吃的。 谢母说，“昨天晚上不是吃过吗，现在就想休息一下。昨天联系你的同事，你再问一下，看有什么你想不到的，他们能够帮你想到。” “好，现在他们还没有上班。等一会儿上班了，我再跟经理打个电话问下。里面的医生还在做检查，我们现在也只能等。你本来就身体不好，要不去我住的地方休息一下？”谢明贵说。 “不去，我就在这里等着。”谢母说。 他们正说着话，谢明贵听到手机响了，是个本地的陌生号码。谢明贵疑惑的接了电话，就听那边说，“我是周华老婆，在这个医院上班。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谢明贵说了自己的位置，没过多久。他就见一个护士朝他这边张望，他挥了挥手。谢母过来，也赶紧站起来致意。程北茗赶紧点头回应一下，先大致问了下病情状态。然后问，“你知道农村医保的报销流程么？” 谢明贵说自己还不是很清楚。程北茗说，“那这个你就不用管了，我去帮你处理。我一会先去帮你了解下手术的安排到哪一步了。你们要不要先去吃点东西，如果一会儿手术要开始，你们是不能离开的，可能临时有什么事情要跟家属沟通。就算吃不下，也要买点吃的放在身边备着。病人在里面，你们在外面也要保重身体。你要是附近不熟，就在网上买点吃的，饿了就吃点。” 没过多久，医院的护士就把谢明贵叫了过去，跟他交代了医保报销要提前处理的事情。等到医院全部检查结束以后，负责的医生过来了。当谢明贵和母亲听到医生反馈的信息跟深圳的医生说的一样时，他们没有任何反应。谢明贵默默的拿起手术告知书，在上面签了字。然后顿了顿，跟医生说，“如果真的实在救不了，能不能提前告知，我母亲想让他回家落气？” “我们理解你的心情，因为手术过程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很难做出及时判断，尤其病人现在的综合情况比较复杂。你在深圳那边的医院也了解过，我们在手术过程，只能考虑如何救人，不能想其他的事情。”医生严肃的说。 “那我问你，手术的成功机会有多大？我不是要你们给我保证，我是怕我花了几十万出去，最后人也没有拉回来，我们怎么办？” 谢母颤抖的说。 “我们观察的情况来看，只能说是有机会。因为我看过之前的病情评估，当时的症状相对风险较大，但是现在观察的结果要稍微好一点。我大概估计，整个手术的费用大概可能需要15万，包括手术费用，各种检查费用，医药。如果你们是农村医保，我们这边也是定点医院。刚才程护士帮你们咨询过农村医保的相关政策和转院手术，所以，你们的自己的花费可能要花个8,9万。”医生解释道。 听到这里，谢明贵拉住母亲说，“现在不用担心了。医生说有救，他们才会去救的，而且赔偿也拿到了。如果不试一下，我怕以后心里过不去。” 谢母听了，也默默的点头。他们一起回到自己休息的病房，程北茗又来电话说，“我已经帮你了解清楚了，一会儿发给你看下，你们签字没有？” “嗯嗯，已经签字了，他们说马上准备手术。”谢明贵说。 “那好，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打我电话，或者直接过来找我。” 谢明贵赶紧说了谢谢。程北茗挂了电话，想到上午的例行工作都安排好了，也没有特别的事情，就给贾阿姨打了个电话，打听下程南植昨天的事情。 “你不自己问他去？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早起起来就走了。我现在要去社区，他们今天需要志愿者。” 贾阿姨没好气的说。 程北茗听贾阿姨这么说，大概知道他们昨天应该一起呆了很久。但是想着贾阿姨有高血压，就劝她说，“你身体这样，能够去做志愿者么？” “我有什么问题，医生都说我要多运动。志愿者没有什么大的体力活，我们最多就是多动一下，给人搭把手。有人热闹，还一起聊个天。”贾阿姨说。 “那你注意点，累了就休息。”程北茗关切的说。 贾阿姨说着好好就挂了电话。旁边的秦阿姨笑着说，“你们一天天的有架吵还是热闹，我们家的很久都没有一句话跟你说的。” “亏得我是高血压，不是心脏病。”贾阿姨也笑着说。 两人说笑着就到了社区工作站。他们过来时，章彩正在那里打电话。他们等了一会儿，章彩放下电话，才过来告诉他们，马上到元旦了，市里要开启新一轮的“讲文明、树新风”活动，需要临时增加志愿者，维护过马路的秩序。 “那需要我们做什么？”秦阿姨急切的问。 “就是你们穿上志愿者衣服，在路口督导行人，提醒他们不能闯红灯。每天上午7点半到9点半两个小时，下午4点到六点两个小时。你们可以带上小凳子，碰到不忙的时候，你们就休息一下。”章彩说。 “这个是每天都要出勤，还是只是工作日呢？平时还好，就怕周末家里有事忙不开。”贾阿姨有点为难的问。 “当然是工作日。你们每天出勤以后，随便抽个时间，拍下每天执勤的照片，要多拍几个角度，尽量是人流量大的时候做背景。”章彩解释道。 “这个我们懂。”贾阿姨和秦阿姨都笑着说。 “如果你们没有别的问题，我们就先登记，一会儿我还要替上传系统。下周一就能上班，哦，这个也是有劳务补贴的，劳务补贴会打到你们的银行卡上。你们现在带了，我拿过去给你们复印上；没带的话，这几天随便什么时候，有空补过来都行。”章彩说。 “哎呀，还有劳务补贴呢？”秦阿姨笑着说。 “嗯嗯，毕竟你们也是赶早摸黑的。早上七点半就要开始执勤，我们都才起床呢。而且一天的工作时间也不短。”章彩笑着说。 贾阿姨说，“本来只是打算出来锻炼下身体，还能对社会做点贡献。如果我跟我们亲家说了，估计她又要羡慕我们了。对了，要不我问下我亲家，看她愿不愿意也过来做段时间。” “那好啊，社区正好在找人，只要身体健康，能够接受这个时间段，都可以的。不过要尽快报过来，我也好统计上报。”章彩说。 贾阿姨一听，赶紧答应了。她看时间还早，先给程父打了电话，然后跟秦阿姨道别，就直奔周华家里去了。 第38章 匆匆了断 贾阿姨往程北茗家走的时候，总觉得哪里有问题，想着要不要跟程北茗商量一下，就跟她打了个电话。程北茗听他这么说，“你直接问我婆婆就行了。” 她走到楼下附近的时候，碰到程父也过来了。程父拉住她说，“怎么上午就跑过来吃饭了？”贾阿姨把社区招志愿者的事说了。程父听了说，“你糊涂，人家亲家也是60岁的人了，北茗刚借钱给她，你这就拉着别人去挣钱，你让别人心里怎么想？” “她心里能怎么想，肯定是高兴呗？她回家也没什么事情做，又不能去打工，还不如在这里住段时间，帮他们做做饭，还能挣点钱，她开心还来不及。”贾阿姨不屑的说。 贾阿姨说完只顾往前走，程父在后面只能跟上说，“那你不问问北茗和周华，看看他们什么意思？如果她做不来，又不好拒绝你的好意，到时大家都难为情。” “你就啰嗦吧，”我直接问她。 等他俩一进屋，程父赶紧去找周父寒暄，聊天去了。周母看到贾阿姨过来，笑着说，“来了一起吃饭热闹，本来想叫你们过来，又怕你们忙。” 贾阿姨就把社区招志愿者的事情说了，还解释了工作时间和工作内容。周母听得明白，笑着说，“好是好，就是我住在他们这里，怕他们不方便。这个上下班时间，早上影响他们睡觉，晚上又不能接送孩子。” “他们自己能够接送孩子，你在这里帮他们做做饭就行。”贾阿姨说。“我晚上要去锻炼身体，也没空管他们。你住在这里，我们就能轻松一点。你看，我们中午就过来吃饭了。” “看你说这话，就怕你不来呢。要不然我们下午还要去找你。”周母又笑着说。 他们正说着话，贾阿姨看到北茗的电话打过来，她赶紧接了，笑着说，“我跟你婆婆在一起呢，都跟她说好了，她同意跟我一起去做志愿者。” 程北茗听了，感觉无语。不过也怪自己反应慢，一是怎么当时就没想到呢？二是父亲发了信息，自己半天也没有注意到。也许父亲多想了，可能婆婆人家并不介意呢。她这样想着，觉得也没有什么办法。大不了晚上回去再问下。 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十一点了，于是决定去谢明贵那边去看下。她走出没多久，忽然发现有人跟她打招呼，“程姐好”。她抬头一看，原来是谢丽斐。程北茗赶紧点头示意，她走过去才想起来，以前虽然也有打招呼，只是在一起聊天的时候。她想着可能两人的已经聊得还不错，可能已经明确了。 程北茗想着她可能也在忙，自己还要去看下谢明贵那边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就直接走了。她匆忙赶过去的时候，看到谢明贵和母亲正在跟医生谈事情，突然谢母就身体往下瘫倒。她赶紧跑过去，和谢明贵一起扶着她，旁边的护士也一起帮忙，端过来椅子，好让谢母坐下。她看了一眼谢明贵，眼睛已经红了。 谢母稍稍缓过来，然后说，“都是命，先回家吧。”谢母说完这句，然后转头对程北茗说，“程医生，谢谢你帮忙，过段时间让明贵感谢你吧。” 谢明贵看到这里，赶紧去办手续和后续事件。他抽空给妹妹发了条信息，然后才想起来联系家里的亲戚和村里的本家亲戚。他回来的时候，看见母亲正在和程北茗聊着什么。母亲见他过来说，“你要跟村里的叔伯打个电话，报丧”。 “我已经联系过了。” 谢母突然嚎啕大哭，但是又赶紧停止了，又抽搐了一会儿，然后站起来说，“都收拾好，我们就回去吧。” 程北茗也感觉有点悲怆，但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然后目送他们离开。等他们进了电梯，自己一下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她还没有来得及从这种悲伤的氛围中走出来，就接到了周华的电话。 周华问她周华父亲的手术进度怎么样了？ “人已经走了，看到他们伤心，我也有点难过。”程北茗叹息的说。 “啊？怎么会这样？”周华也被惊到了 “本来及时颅内出血，又经过了这样的长途颠簸。手术过程可能出现了新的问题，医生抢救不及，最后就没了。”程北茗说。 “早知道就不该让他们来做手术的，又浪费了几万块。”周华感叹说。 “这怎么叫浪费呢？不做手术去努力一把，万一救过来了？”程北茗有些生气。 “你说的也对，还好他们有肇事者的赔偿，要不然确实真的是人财两空。”周华赶紧补充。 程北茗听听到这里，就更生气了，怎么他脑子全是利益得失的算计呢？于是冷冷的说，“我还有事，先忙了。” 程北茗站起来，就直接回科室去了。她走了一半，然后想起来，又跟周华打电话说，“你给你同事发个信息，让他记得把资料整理好，等家里处理好了，再去申请报销。” 周华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把电话挂了。他想想也是，赶紧给谢明贵发了信息。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报告，程北茗的电话又打过来了，他赶紧接了。 “我妈听说社区正在招募志愿者，去协助交通梳理，她准备拉上你妈一起去。”程北茗说完了，等着周华的看法。 周华在那里听着，以为她还要说什么。两人一起大概一起沉默了3秒，程北茗说，“你怎么不说话，我在问你的意见呢？” “我以为你有看法，我在等你的意见呢？”周华疑惑的说。 程北茗扑哧一笑说，“我能有什么意见，我是怕你妈觉得是催她赚钱去，愿意去就去呗。反正她在这里，还有人做饭。 “你什么时候有这么敏感的小心思？”周华笑着问。 “我是没有想到这么复杂，我爸发信息跟我说的，让我拦着我妈，让她不要去说这件事。好像你妈已经答应了。”程北茗说。 “那就没什么了，她愿意去就去。我回去跟她解释一下。”周华说 “你这是此地无银，本来人家没有那个想法，结果你一说可能就有了。”程北茗说。 “不是解释这个，我跟他说下具体做什么，看她到底能不能做。我怕她到时候做不了，自己一个人又回不去，就比较麻烦。”周华解释道。 “行，那你今天要是不忙，就早点回来。今天人多，我们早点去吃饭。” 程北茗挂了电话，又想起刚才谢母伤心的样子，不由得又感叹了一番。她走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看到肖晴正往外走。 肖晴看到她说，“我正想着找你，打你电话一直占线，就直接过来了。跟谁打电话这么忙？” 程北茗说了谢明贵一家的事情，肖晴听了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本来今天晚上我是想过去的，但是我公公婆婆下午要过来。他们听说我要买房子，说过来一起看一下，然后资助我们一点点。我怕下午比较忙，赶紧提跟你说下，晚上我就没法过去了。” “理解理解，心意到了就行。” 第39章 那些过往 谢明贵带着父亲的遗体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这时村里的本家亲戚已经帮忙收拾好安置遗体的位置，还买了一部分鞭炮。 母亲来不及伤悲，赶紧找村里的本家亲戚讨论后面要做的事情，好在村里还有些老人和几个刚好在家中年人。先确定了一个头人负责总览，然后安排各个负责的人。大家各司其职，有负责帮忙报丧的，有负责准备买菜的，有负责去买烟酒的。 其中一个中年人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负责做晚饭。看看晚上有那些人要在这里吃饭，要看下做多少饭。晚上还有明天早上要吃的都要准备好。今天晚上守夜，有打牌的提前说下，我好准备桌子，今天不能搞多了，明天晚上至少还有一晚上。他说完接着对谢母说，你看下你们家的米还在有没有，没有我就回去拿。” 谢明贵听着他们说话，一个人跪在父亲的遗体前，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眼前的这些事仿佛与他无关，他甚至连哭的心情都没有。他甚至有点想知道现在项目的进度情况，有什么需要他去做的。可是经理都没有找过他，只是关切他。正想着的时候，妹妹进来了。妹妹跪在他旁边，止不住的抽泣。 谢明贵看着妹妹的哭泣，想到许多年前。他还是孩子的时候，当村里有人亡故时，亲属都是用带着强调的唱词来诉说着死者的苦难经历。有的他听得懂，但是多数听不懂。他仿佛还记得那种节奏，配合着敲锣打鼓，配合着轰鸣乱炸的爆竹和礼花。 他刚想着的时候，外面响起了炮竹。这时，是他姑姑和姑父来了。他姑姑进来，就直接也跪在妹妹旁边哭，他听到了那种熟悉的腔调，至于她说了什么，他只听到了“苦命”两个字。这些也不重要了，所有的痛苦在上午已经结束。 姑父把他拉到一边说，过来坐一下，还有两三天呢。他也顺从的在旁边坐下来，姑父问了当时的情况，谢明贵把他知道的都说了。谢明贵说完，才想到要不要跟陈伯打个招呼说下。姑父说，“你赶紧打个电话说下。” 谢明贵打过电话之后，陈伯说他明天一早就回来。姑父问，“肇事者的赔偿都到了没有？”谢明贵点点头。 正说着，外面的鞭炮又响了，外面是一个舅舅和舅妈过来了。谢明贵本来打算过去跪着迎接，舅舅一把拉住他说，“你先坐下，听说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先休息一下。”舅舅和舅妈跪着磕了头。舅妈就出去找谢母去了。 舅舅先跟谢明贵的叔父打了个招呼，然后跟谢明贵说，“赔偿都拿到了？”谢明贵又点点头。 “拿到就行。听说你跟你老表去看过房子，钱到手了，赶紧去买个房子，年纪也不小了。你跟你老表能够买到一起就买到一起，以后也能有个照应。”舅舅说。谢明贵赶紧点点头。 谢明贵的姑父说，“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也要给你妈和你妹留点钱，自己付个首付就行了，后面装修还要很多钱。” 他舅舅说，“他老表就是做装修的，到时候帮忙做下，到时候肯定要少花很多钱。装修的材料你自己买，找他带你去也行，他做事你管饭就可以了。” 他们正说着，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吵，声音越来越大。谢明贵就听得一句，“我就过去看一眼我的儿，你们拦什么。” 谢明贵的姑父赶紧跑了出去，谢明贵听到他说，“爸，你看了有什么用，人都走了，怕你看了伤心。” 谢明贵的舅舅也赶紧跟出去说，“谢伯，都是怕你伤心，你一把年纪，本来都不想要你知道，就是怕你过来伤心。” 谢明贵想了想，走到门前说，“爷爷，你进来看一下吧。” 众人听了，都指责他说，“你真是不懂事，你爷爷这么大年纪，你不怕他受不受得了？你以为看一眼就就没事了。” 这时，他姑姑也说出来说，还是让他看一眼吧。众人听了，也没有办法。谢明贵舅舅说，“那你们把谢伯扶好了。明贵，你去那个等着给你爷。” 谢明贵的姑父和姑姑搀扶着爷爷进来。爷爷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就坐在椅子上。爷爷问，“是怎么发生的？” 谢明贵就把父亲当时遇到车祸和后来送医院的事情说了。爷爷听了点点头，“没办法，这就是命。还好，也算是过了2,30年的好日子。” 爷爷顿了一下，问谢明贵的姑姑，老二和老四什么时候回来？” “大姐可能晚点过来，她离得远，家里的事情也多；光柏估计要明天凌晨才能到。爸，你坐一下，就回光柏家里去。一会儿吃饭，我给你送过去。”谢明贵姑姑说。 “老三，我知道你怕我伤心。我都这把岁数，还有什么伤心不伤心的。我在这里坐着还好，我一个人在家里坐着才难受。我一会儿吃了就走。”谢明贵爷爷说。 谢明贵的姑姑说，“那你这样说，就别走了。晚上就在后面挤到睡一下。” 大家说着话的时候，其他远方亲戚都陆续过来。谢明贵赶紧过去，跪在父亲的身边，陪着他们跪拜。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吃过晚饭，谢明贵姑姑送爷爷去后面房间，让他在里面休息，然后留着姑父在这里陪着他们，她自己回家了。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走了。然后来了几个人。家里负责帮忙的人已经把桌子收拾好了。 已经到了人说，“时间差不多，先放一挂鞭，放了我们好开始。”谢明贵听他们说这话，耳朵里面就开始轰鸣了。从下午到现在，不知道已经放了多少挂鞭炮。这是他小时候喜欢的声音，但是现在却很刺耳。其中有个人说，“明贵，你起来坐一下，还有很大一晚上呢。现在不像以前那样搞，现在还能坚持得了？有人过来，你陪着跪一下就行。” 谢明贵看到妹妹已经去帮忙打杂去了，自己在那里跪着也不知道做什么。他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他坐着就有点犯困。 这时，陆陆续续又来几个人。他们在那里张罗一桌麻将，晚来的就坐在旁边看热闹。谢母赶紧过来给他们倒茶。其中一个打牌的说，“要不你们再安排一桌？” 旁边坐着的说，“再安排就挤了，你们还不知道多多久，我们等着轮位置就行。” 然后大家有说有笑的，讨论着谢明贵父亲车祸和救治的过程。突然一个说，“要是我就觉得划得来，反正也差不多60岁了。死了还给家里搞了个7,80万回来。” 另外一个说，“话不能这么说，人家这也是躲不开。” 那人接话说，“活着有什么好？有钱活着才好。你有钱，以前还要做饭，现在饭都给你送上门。” 又一个接话说，“你就不要提外卖了，我儿子就是做外卖的，他说真的不尾声，他有时候还帮忙搞一下，有的都不怎么洗。” 又一个说，“我们自己家的菜还是在那个土塘里洗一下，你以为比外卖干净多少。要我说，不干不净，吃了不得病，老话错不了。” 另外一个接着说，“你说的那年的事情，我家的井水不是给你们随便用。” 那人接着说，“你家的井水也没有用几年，过去几十年我们都是用土塘里面的水洗菜。这才洗菜，那边洗农药。你看我们有个什么病？你再看大城市医院里，一个个高血压高血脂的，不是这高那高的。” 谢明贵听得迷迷糊糊的，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又突然惊醒，发现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他们也还在里热热闹闹的闲聊。 第40章 今夜相逢 周华下午到点就先下班了。他一下午本来想着跟谢明贵发条信息，表示一下哀悼；但也知道农村的风俗，可能他下午比较忙。 他到家的时候，看到家里没有人。这才意识到他们可能已经去饭店了，自己简单收拾一下，也赶紧走过去了。周宪看他回来，赶紧过来跟他打个招呼。其他人都在热热闹闹的聊天，周宪媳妇跟程北茗拉着家常话，晓毅带着晓峰在他们旁边玩玩具。 程北茗刚说要点菜，周华看了一眼说，“哎，南植是不是还没有回来？”贾阿姨笑着说，“不用等他了，总是加班，也没有个准点，可能都在公司吃过了。” 周母说，“周华，你打个电话问一下，如果他下班了，我们就等他一起，如果没有下班，那就算了。”周父也跟着附和说，“等一下也没有关系。” 周华一打电话，程南植笑着说，“不是说周六么？怎么又改今天了？没事，你们先吃，我一会儿回来吃蛋糕就行。” 程北茗已经开始让上菜了，大家一起热闹的聊着天。程北茗对晓毅说，“今天这么多人过来给你过生日，你要说点什么？” 晓毅说，“谢谢大家过来给我过生日，可是什么时候可以吃蛋糕呢？”大家听完都笑了，程北茗笑着说，“我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儿等舅舅过来，再一起吃。” 大家正说笑着，包厢的门被打开了。程北茗以为是上菜了，抬头一看，见是一个衣着靓丽的女生，她觉得在哪里见过。那个女生也看了她一眼，然后笑着说，“茗茗姐，怎么你们也在这里？” 程北茗一听她的声音，马上就想起来了，惊喜的笑着说，“原来是岚枫？你怎么会在这里？都没有听说你们回国的消息啊。” 贾阿姨和程父听了，也赶紧朝门口看去。程北茗赶紧过来拉她过来坐下，岚枫一边跟着往里走，一边跟贾阿姨和程父打招呼。程北茗赶紧挪了一张椅子，让她坐在旁边，然后对大家说，“这是我们以前的老邻居，她跟我们家南植是同学，后来跟父母一起出国了，好多年都没有见。” 程北茗说完了，然后对汪岚枫说，“你是读高一还是高二出去的？算起来可能有十三四年了。感觉你变了很多，看着都认不出来了。” “我是初中毕业出去的，那时候南植上高一。但是茗茗姐好像没怎么变，还是以前那么漂亮。” 汪岚枫四处看了一眼，然后问，“咦，他怎么不在这里？” “他还没下班呢，程序员，你知道的。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都没有你们的消息？回来都不告诉一下我们。”北茗笑着埋怨道。 “回来有几天了，以前在网上给你们留过言，但是可能每次时间都对不上，所以后来就忘记了。主要是父母年纪大了，他们想着回来，感觉还是回来自在一些。很久也没有联系，也不好意思先麻烦老邻居，所以先跟家里的亲戚打招呼，想着后面安顿好了再拜访你们。今天是跟我舅舅家的妹妹在外面吃饭。”汪岚枫说。 “那你父母现在在哪里？你还要呆多久，有时间好好聚一下？”程北茗问。 “他们回来就直接回老家了，我在这边打算先买个房子，以后他还是在这里住方便一点，无论是买东西还是看病。”汪岚枫说。 “啊，你也在看房子啊，我们最近也要买房子。明天可以一起去看看？”程北茗说。 “那好啊，我们留个电话吧。两人说着留了电话。哎，你们今天是什么聚餐？”汪岚枫问。 “哦哦，都只记得跟你说话了，今天是我儿子晓毅的生日。”程北茗说着就让晓毅过来，你过来跟阿姨打招呼。 “阿姨好，阿姨好漂亮。”晓毅说。晓峰也跟过来说，“阿姨好，阿姨好漂亮。” 汪岚枫看了两个小朋友，然后笑着对程北茗说，“哇，你都生二胎了啊？” 程北茗笑着说，“这个是他的堂弟。我老公的侄子。” 这时，汪岚枫的手机响了。汪岚枫说，是我表妹打来的电话。应该是找我。程北茗说，“你看她下单没有，没有就过来一起吃饭，正好热闹。” 其他人也在旁边帮忙挽留，汪岚枫接了电话，就听那边说，“你不会是走丢了吧，要不我过来找你。”汪岚枫笑着说，“是走丢了，结果碰到以前的老邻居了。” 汪岚枫听那边说了几句话，然后说，“行行，那我就在这边跟他们聊会儿天，一会儿你们吃完了过来找我。”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菜都陆陆续续上来了。大家说笑着，一边吃菜，一边回忆一下陈年往事。周华说，“以前觉得2008年是遥远的未来，现在看来已经成了遥远的过去。” 程父说，“是啊，那个时候，晓毅要不还会动不动就倒在地上耍赖。天天要我们带着出去玩，我现在出去都跟不上了。” 贾阿姨说，“哪是现在跟不上的，到了幼儿园大班，我们都跟不上了。要怪就怪我们老得太快了。岚枫，你父母现在身体还好吧？” “他们还好，所以趁现在年纪好，想早点回来。以前聊天的时候，有时候就会聊到你们，但是哪个时候，总想着在外面在拼一下。我们毕业之后，他们说了好几年要回来，但是不是这事就是那事，然后就错过了。今年刚好我姐的孩子也上学了，他们觉得实在无聊，就想着回来养老。”程北茗说。 “你姐的孩子都上学了，那你呢？”程北茗笑着问。 这时，门又开了。服务员送进来一个三层的蛋糕，晓毅和晓峰欢呼雀跃，把他们聊天的声音都遮住了。服务员后面还跟一个大的玩具盒，晓毅大喊着，“谢谢舅舅”。 程南植把玩具放下，程北茗看到他旁边还跟着谢丽斐。赶紧站起来去欢迎，贾阿姨也站起来笑着说，赶紧过来坐。 谢丽斐看到一屋子人都看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幸好贾阿姨在那边招呼她，她也过去坐在她旁边。程北茗笑着对程南植说，“你看这边是谁？” 程南植这才注意到程北茗后面的女生，他一下子愣住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觉得有点慌乱。程北茗笑着说，“是不是很眼熟，想不起来，哈哈哈。岚枫你不认识么？” “哦哦，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一直在国外么？”程南植问。 汪岚枫也微微笑道，“嗯嗯，刚好家里有事，就一起回来了。” 程北茗看着气氛突然有点怪，于是说，“你去周华的位置上坐着吃点东西，我们先分蛋糕了，小朋友不能吃多了。周华你赶紧过来帮忙切蛋糕。” 周华赶紧过来帮忙，这边热热闹闹的吃着蛋糕，大家聊着各种家常。程南植坐在周华的位置上，跟旁边的周宪说，“要不我们喝一个？说完一饮而尽。”周宪也赶紧喝了一杯说，“先吃点东西再喝。” 周母瞪了他一眼说，“人家明天要上班的，你明天也有事的，别带着他喝酒”。周宪一脸不情愿的说，”这么高兴的时候，喝点没关系。我总不能跟着他们吃蛋糕吧”。 正说着，外面有人敲门进来。汪岚枫一看，赶紧站起来，笑着对北茗说，“我妹妹过来找我了。你们今天先热闹，我先早点走了”。 第41章 往事如风 程南植喝完第二杯酒，才注意到对面的谢丽斐不时在瞟他一眼。他很快清醒了，看看其他人，要么在吃东西，要么说着话。他感觉喉咙有点火辣辣的，连续吃了几口菜。旁边的周宪要再跟他喝酒时，他赶紧说，“我刚才就是嘴馋，喝不了的。” 谢丽斐坐在贾阿姨旁边，刚看到程南植喝酒的时候，有点奇怪。贾阿姨笑着对她说，“没想到我这么快又见面了，要是早知道是你们，前天就应该让他回来一起吃饭的。” 谢丽斐不好生意的笑着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是你儿子。贾阿姨，你还是要多运动，这样才能有效降血压。” 贾阿姨点头说，“这两天早上都在跑步呢？好像跑步之后，确实要舒坦一点。看来我也还要坚持。你有空，多来我家做客。” 程北茗看大家吃的差不多，就说，“今天我们要早点回家。明天都还有事，晓毅也还要回去写作业。” 周母看她说要走了，忙问，“能不能让服务员打包？我带回去，明天中午还有好几个人在吃饭呢。” 程北茗赶紧招呼服务员送了几个打包盒过来，周母和周宪媳妇一起在那里负责打包。程南植也站起来，走到贾阿姨旁边，说要送谢丽斐回家了。贾阿姨赶紧说，“那你们先走。我跟她们走的慢，还要再收拾一下。” 程南植跟谢丽斐走在路上，谢丽斐忽然问起，“今天来的那个女生是谁？”程南植想了想说，“是我们以前的一个邻居，一直在国外，不知道怎么就回来了。” “不会是你的前女友吧？”谢丽斐笑着说。 “啊？你怎么会这么想？”程南植显然没有想到该如何去应答，只能故作镇静。 “我们上次见面，你见到我朋友的时候，露出了很惊异的表情。所以，我当时一直在想，她是不是像你认识的某个人，还是你被她的美色迷倒了。”谢丽斐笑着说。 “你朋友？我惊异的表情？”程南植想不起来她说的场景。 “就前几天的事情，你和你朋友，还有我和我朋友四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么快你就忘记了？”谢丽斐说。 “哦哦，你提醒我就想起来了。我天天代码写的脑袋大，所以不常见的事情，总是容易忘记了。你是带了一个朋友过来，好像也还漂亮是吧？”程南植说。 “对啊，你刚看到她的时候，有个特别惊异的表情。因为你刚好坐在我面前，我就注意到了，所以我很奇怪。我在想，会不会你心里还有一个放不下的人。”谢丽斐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着他。 “那你有过去吗？”程南植也停下来，看着她。 “我有过去，但是没有复杂的过去。可能因为我小时并不漂亮，也许是因为家里穷，不会打扮。我上高中的时候，有时候还会穿旧衣服。好像高中时候有个男生喜欢我的，碰到放假会约我一起去散散步，然后聊聊天，不过当时都是好几个人一起。但那个时候，我们心里想最多的就是考大学。我们老师说，你们现在要好好学习，等以后上大学就能随便玩了。”谢丽斐说到这里，都忍不住笑了。 “那你还记得他吗，知道他在哪里么？”程南植好奇的问。 “有点印象，但是不知道怎么联系。我听说他后来复读，好像去外地上大学了，他也没有联系过我。以前，我觉得可能是在谈恋爱，现在怀疑不过是过家家。哎，不对，明明是我问你问题，你什么都没有说，我都跟你说那么多。”程南植说。 “你问我什么问题了？”程南植笑着说。 “装傻是不？我朋友是不是像你前女友？你先回答这个。”谢丽斐问。 程南植想了想说，“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觉得像，可能很久没有见过。也许就是觉得一瞬间的形象有那么些相似。我现在都不记得你朋友的模样了。倒是记得你那个卖保险的朋友，我觉得当时聊天还是有点意思。” “是么？她也一直跟我说，想再约你们一起聊一下。”谢丽斐笑着说。 “啊，不是吧。她这是把我们当成潜在的客户了。你答应她了么？”程南植问。 “之前我跟你还没有那么熟，当然不能替你答应她啊，但是如果现在觉得听他们聊天有意思，我倒是愿意替你约她。”谢丽斐说。 两人说着话，没多久就到了谢丽斐楼下。程南植目送她上楼，然后就自己往回走。这个时候，他才感觉寒风一阵接着一阵。不自觉的裹紧了衣服。走在路上，他又想到了刚才那一幕，想到他刚走进包厢看到汪岚枫的场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能够再次见到她。而她所有的形象似乎停留在十三年前的分别的时候。 那个时候的她留着一头短发，前面是浅浅的刘海。周末的时候，他们经常能够一起写作业。两边的姐姐会带他们出去逛街，或者买些零食。直到有一天，他听说她的父母要带她出国，他才意识到自己离不开她。 他并不清楚这种感情是大人说的爱情，还是亲情？对他来说，就是一份无法割舍的感情。虽然汪岚枫去了国外，但是他们还是通过网络联系，在最开始几年，他们甚至没有意识到这种分别。慢慢地，他觉得自己是真对她有了感情，尤其是大学之后。他相信有一天，他会出去找她，或者她会回来。 但是，等他觉得出去的时候，母亲告诉自己已经有高血压，希望他留在身边。而她也在国外找到了很好的工作，并不知道回来能不能重新适应，或者跟同龄人去竞争。渐渐的，两个人能够说的越来越少。那些有趣的见闻不再有趣，那些快乐的瞬间也突然显得尴尬。他们都明白，两人之间没有共同的未来。 程南植到家的时候，才想到自己离以前的那个旧房子已经很远很远。他记得那一天，他一直循环《千千阙歌》，仿佛之前他们从未分开。而寒风吹着细雨，不断拍打着窗户。他说不出那是怎样一种感情。也许有的人，注定只能是生命中的过客，不管这个交集有多久，也只能是回忆的美好。 他听从了朋友的建议，决定从一段新的感情中忘记她，忘记那些过去。也许是因为她一直在心中，所以他感到有些歉意。因此，他在新的感情中，不断的反省自己，不断的迁就别人，让自己能够从回忆中走出来。当他和前任开怀时，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是当他感到压力或者焦虑时，他意识到自己只是在逃避。 而他只能逃避。人一旦付出了感情，总是会迷失在自己的付出中。虽然他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也尝试去解决。最后，他觉得向前任求婚。然而，他败给了彩礼和无法妥协的利益分歧，也败给了自己无法坚守的信念。在家人看来，他的颓废是因为这次走向婚姻的失败，没有人知道他是因为这种无法释怀。 第42章 恍如隔世 程南植一夜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想着他们觉得各自寻找未来的那个晚上，想着寒风碎雨吹打着窗户的夜晚。那个时候，他觉得也许在老去的时候才会坦然。在这种感情中无法自拔时，他也尝试过各种逃离的方式，但人一旦陷入自己所深信的感情中，一旦将这种感情理解为自己的信仰，又怎么会这样轻易推翻？ 这个夜里，不只是程南植不能入睡。汪岚枫也无法入睡，同样也在回忆着往昔。在她心中，程南植也是无法抹去的记忆。在人的一生中，很多时候都难以取舍。不管这种感情在内心看起来多炽热，在很多情景下都显得那么脆弱。她很难做出取舍，但是拖下去的结果就是放弃了感情。她甚至从未想过会再次回来，再次见到他。 他们只是无法入睡，而谢明贵是不能睡觉。差不多十一点左右，家里打牌的人都陆陆续续走了。屋里只有他的家人和姑父在一起守灵。刚刚还热闹的屋子一下变得冷清，夜里的寒风显得更为冷清。谢母看到有些冷，赶紧生起了炉子，四个人围在一起取暖。 姑父看着明华又在伤心，抬起头说，“要说你父亲走了，其实也不算坏事，50多岁，也是吃了一辈子的苦。一生勤俭，跟你母亲差不多，挣的钱都在这房子和你们的学费里面。再多活几年，也不过是多做几年的苦力。真要说有什么可惜，就是没有看到你跟你哥结婚。但你们都是上过学的，又不跟他们打工的，随便看下对象就能结婚的。” 谢明华擦了眼泪，然后说，“我爸躺在这里，听到他们在那里有说有笑，我就觉得特别伤心。” 姑父笑着说，“原来是因为这个。他们过来就是热闹一下，不让家里的气氛太过悲伤。不管怎么说，他走了，算是给家里带财了。人这一辈子，很多时候就是为了家族传承下去，男人再怎么辛苦，都是为了撑起这个家。活着也好，死了也罢，其实都没有什么区别。你们读书多，也看到很过历史故事。我给你们说个不知道的，你们都知道文天祥英勇就义是为国，其实也是为了保全家族。你要说热闹这个事情，我们这里其实算好的，有的地方，他们晚上还有请人跳舞的。你要看到那个就更难受了。” 谢明贵听到姑父说了这么多，心里不那么伤心，然后对姑父说，“你怎么说文天祥是为了保全家族呢？如果他不死，当上元朝的大官，这样才能保全家族吧？” “如果文天祥不死，投降了元朝。那他是什么地位？那就是汉奸卖国贼，所有人都想杀他。他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他活着能保护自己，就怕死了保护不了家人。但是他死了，就是民族英雄。元朝还让他弟弟当官，这样的家族才能更好的保全。这个时候，谁还敢注意他弟弟投降。谁要说他弟弟投降，可能被骂死。那差不多就是没有人性了，总不能让一家为了一个腐败的朝廷去送死吧。”姑父说着。 谢明贵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他只知道文天祥和《正气歌》的开头，甚至还能背一篇《过零丁洋》。有这些知识点，高考语文就够用了。现在听到姑父说的这些，他觉得很意外。他虽然觉得怪怪的，但又不知道如何去反驳。毕竟，他对这些东西没有什么兴趣，自己一直都是老老实实的上学，安安静静的读书，所以父母都以他为骄傲，他也成为妹妹的榜样。在这十里八乡的地方，本来大学生就不多，像他们家这样，有两个大学生的就更少了。 谢明贵看了一眼谢明华，说，“姑父说的这些，你听过没有？”谢明华说，“我是学英语的，我怎么会懂这些。我学的历史跟你学的应该差不多。” 姑父笑着说，“毕竟上学都是为了考试，不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我们就是随便看看，觉得什么有意思就看什么。” 谢明华说，“如果我爸能够像姑父你一样看开点，他就能少吃很多苦，可能我们就不会伤心。一生什么福都没有享受过，一下就这样没了。”她说着，又忍不住伤心。 “如果他看开点，觉得你们读不读书都无所谓，他能少吃苦，那么吃苦的就是你们了。至于说享福这个事情，亲戚都夸你们兄妹有长进，懂事的时候，他还是很开心的。人这一生，如果起点低了，就不能要求太多。要求太多，人就过得太累。他觉得自己能够吃饱喝足，衣服有穿的就够。如果子女能够有出息，这对他来说就是享福。我跟你爸不一样，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家大的不愿意读书，他就跟着去学技术。我们家老二愿意读书，我也想办法供他。但不管怎么说，他们要自己去努力。我能给什么就给什么，给不了他们自己去挣。”姑父说完这个，自己起身倒了一杯茶。 他倒完茶回来，看着他们两个在那里闷着不说话，一边拨弄着炭火，一边说，“现在像你父母这样的不多了，父亲走了，对母亲好一点也是一样。” 谢母坐在旁边，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她看了看时间说，“这么快，差不多快一点了，我去跟你做点汤面吃了，好暖和缓和。” 她自己说着就去厨房了。姑父看她离开了，又接着说，“父母供你们读着多书，不是让你们自己暂时过得好，是想让一代比一代好。你爷爷那一辈是没有办法，不能为你父母创造条件，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 谢明贵说，“姑父，感觉你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怎么也一直在打工呢？没有想过去做点生意什么的？” “你这一说还真提醒了我，我想着有什么事要跟你们说的。你父亲的赔偿款拿到手上，你们要买房子也好，要存起来也行。千万不要想着去做什么生意。不要看别人做生意轻松，你进去可能就是亏钱的，里面的门道多得很。你以为我没有做过生意，我以前开过餐馆，最后被吃垮了。后来也卖过衣服，也没有搞到什么钱。还好我提前想得多，我早就跟你姑办了离婚证。所以，我亏的钱跟她们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跟周围亲戚借的，我这些年打工陆陆续续都还的差不多，其余的钱以后慢慢再说。”姑父说完又喝了一口茶。 他这一说，把谢明贵和谢明华都惊到了，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这时候，谢母喊谢明华过去帮忙端面出来。果然，吃着汤面，感觉到暖和不少。吃碗面了，谢母对姑父说，“文建，你去挨着爸挤一晚上，明天还有很多事情要你帮忙。”然后又对谢明贵说，“我那个毯子过来，你也在这里躺一下，还有两个晚上要你熬夜的。” 文建可能也觉得累了，就自己去睡了。谢明贵躺在靠椅上，盖好了毯子。他本来想赶紧睡着，但是听着外面的风声，却感觉到异常的清醒，完全没有前天晚上在医院坐着的那种困乏。这两天的经历对他来说来，恍如隔世。虽然他感觉到伤心，但是并不知道父亲的离开对他真正意味着什么。 第43章 新买房者 周华上午安排好单位的事情，下午请了半天假。他带着程北茗和周宪准备一起去签合同。程北茗刚上车，然后给周华发了个地址，让他顺便去接一下汪岚枫。汪岚枫一上车，笑着说，“茗茗姐，你们这是买第二套房子么？” 程北茗笑着说，“是啊，刚好现在有点闲钱，然后就想着买套房子。现在房子涨价这么快，不早点买个房子放着，以后晓毅都娶不到媳妇。” “哈哈，你想得也太远了吧。你们晓毅长得帅，你看他昨天说话那么会哄人。有这两个优点，还怕找不到媳妇。”汪岚枫忍不住大笑着说。 “看你把他给夸的，现在会说话并不代表以后会说话。就像我弟，小时候他话也挺多的，还能哄我们开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读理科的原因，后来感觉话就少不。你们以前在一起玩的时候，你觉得他话多不多？”程北茗问。 “啊？你弟以前，感觉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感觉中间刚好间隔了一个2008年。我跟你说个事，其实我们中间也回来过一两次，但是比较匆忙所以就没有跟任何人联系。当时是我大舅舅去世，我跟我父母回来的。”汪岚枫说。 “可以理解，毕竟有时候……。如果昨天不是意外碰到我们，还不知道等多久才能再见到你呢？你是一个人回来的还是两个回来的？”程北茗好奇的问。 “我昨天都说了啊，三个人，我，我爸和我妈。”汪岚枫笑着说。 “难道你还单着？不对啊，你这么漂亮，而且也比较开朗，怎么会还单着呢？”程北茗问。 “大学毕业后谈过一次，但是总觉得不合适，就分了。最近一两年，一直在考虑陪父母回来的事情，感觉没有精力去谈感情了。”汪岚枫说。 “你老实说，你以前跟南植不是在悄悄谈恋爱？那个时候，你们经常一起学习，周末还经常在我们家。”程北茗笑着问。 “我老实说，那个时候还真没有。他先初三，我后初三。你觉得我们那个时候有精力吗？不过他是人好，有不懂的肯教我，而且再不懂还有你可以问。你们不像我姐，我跟她问问题，容易吵架。”汪岚枫说。 “不对，你这话里有话。什么叫那个时候真没有？难不成你们后来有？”程北茗好像发现了一点什么。 “茗茗姐，你怎么能听出不一样的事情？你问我那个时候，我就说那个时候啊。我们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是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谈恋爱么？你怎么就没有关心我姐为什么跟我吵架呢？而且你们姐弟好像没怎么吵架啊？”汪岚枫反问道。 “你姐姐跟我的脾气差不多，都是比较直接的，不知道婉转表达。我是知道你的脾气也有点倔的，这点说起来跟南植差不多。我们不吵架，是因为我是姐弟。别人都说兄弟和姐妹是死对头。”程北茗说。 两人聊着天，很快就到了售楼部。因为房子已经看好了，他们直接找到销售，又在一起磨了一个多小时的价格。因为是同时买两套，这中间的可谈还比较多。程北茗先问折扣，问完了折扣又谈物业费的减免，物业的减免谈完了又谈车位优惠券。 销售经理看着她说，“程姐，我真的是不赚钱，你们一下子买两套，把我们的那点利润全谈没有了，这单我们真没办法签了。” 程北茗笑着说，“你看到旁边这位美女没有？你以为她在旁边是做什么，她是明确要买房子的，如果我们今天的合同签好了，你签的可不是两单，而是3单。” 销售经理笑着说，“还能有这好事？她不是你们一家人，别拉过来做反向托的吧。如果能够便宜，我肯定是便宜的。我们把最后这价格敲定了，然后程姐你就别再为难我了，你看我都跑了好几次，去给领导请示。” 程北茗看了价格和优惠，又看了看周华一眼，“你觉得怎么样？”周华付到她耳边说，“比我预期好很多了，可以签合同了。” 程北茗生气的说，“你还让我怎么谈，要不你跟这个美女谈一下？你是帅哥，你能干你来谈价格？” 程北茗说完，就拉着汪岚枫到一边，找了一个远一点的地方看着他们。汪岚枫看了一眼程北茗，又看了一眼他们，然后说，“他说什么让你生气了啊？” 程北茗附在她耳边说，“你别笑，我是装给他们看的，看他还能不能再谈3,5千下来。”程北茗看她要憋住笑了，赶紧一把把她拉过来，然后若无其事的看着那边。没过多久，她看到销售经理去里面又出来，然后就看到周华和周宪在来签字。 程北茗看他签完字，然后就在那里发信息。自己拿出手机一看，上面写着，又少了3000。她看完再抬头时，发现周华在招手让她过去，她推了推汪岚枫，然后说，“他们谈好了，一会儿要签合同。要不我出去走走？” “你不是入戏太深了吧？这附近正在开发，有是好逛的？一会儿签合同你不管了？” 汪岚枫笑着说。 “你是没有买过房子吧，一会儿签合同，差不多要一两个小时，有一堆文件要签。我懒得签了，房子就写他一个人的名字算了。我们一会儿先开车带你去转一圈，然后再去找个地方喝点东西，他们签完了合同，自己打车回来就行。”程北茗说。 “那看来你对姐夫是很放心啊，买房子你都懒得写自己的名字？”汪岚枫说。 “我们这是婚后财产，而且他对签合同懂得比我多，看得仔细。我过去不过是重复填写自己的名字。这种完全重复的东西，而且基本没有什么需要看的。我想着就累。”程北茗说。 程北茗说着就站起来，然后过去跟周华说，“一会儿房子就写你自己的名字，我马上把钱转到你的卡上。你把钥匙给我，我带这个妹妹出去转一圈。” 周华不放心的问，“你开车行么？” 程北茗没好气的说，“我就是不会停车，我出去开一下还是没有问题的，一会儿停车，岚枫帮我在外面指挥一下就行。” 周华还是免不了叮嘱几句，程北茗笑着说，“知道了。” 两人上车，程北茗带着汪岚枫在省城转了大半多小时，带她看了一些变化大的地方。两人感叹着这些年的变化，聊着一些过去的经历。 程北茗忽然笑着问，“有没有想过跟父母一起回来？” 汪岚枫笑笑说，“我其实也想回来，但是怕回来竞争不过。自己在外面懒散惯了，也不想努力，就像平平淡淡的过日子。我既没有梦想，也没有奋斗精神。天晴的时候就像舒舒坦坦的晒个太阳，或者看几本书；下雨的天气可以坐在窗前静静听听雨声，或者听一会儿音乐。” “怎么搞的那么颓废？如果你再会打个麻将，都赶上我们老年人生活了。”程北茗笑着说。 “你们老年人还参加骑行活动么？”汪岚枫假装严肃的问。 “你还喜欢骑行？那你得把车带到郊县去骑，郊县的空气比这里好。”程北茗建议道。 两人说笑着，到了住处附近的商超。 第44章 各取所需 程北茗和汪岚枫找了个咖啡店坐下来，点好了热饮。程北茗给周华发了条信息，问他多久可以完成。周华的合同签得比较快，他在等周宪的时候，刚想给谢明贵发了条信息，问下家里安排得怎么样？然后就看到了程北茗的信息，也赶紧回复了。 程北茗看到他们已经都签好了，就笑着对汪岚枫说，“总算了却了一桩事。你今天过去也看了，觉得房子怎么样？这个楼盘是我父亲找他以前的同事问过以后，推荐让我买的。他当时还推荐了附近的另两个楼盘。因为那个区域以后的整体规划都还不错，可能就是要等个两三年。” “我其实也看不出来，就先看下。不过我父母买了房子，希望能够尽快入住，要不然得先租房子，以后还得装修，可能比较麻烦。”汪岚枫说。 “如果是这样，你们倒不如在这附近买个二手房。也省得你父母来回折腾。如果你父母以后在这边住下了，你们以后会不会每年都回来一趟？”程北茗说。 “这个不好说，想想我和我姐都在外面，把他们俩丢在这里，心里也觉得很别扭。以前是他们想要出去，我们好不容易在外面习惯了，他们又想回来。”汪岚枫说着喝了一口咖啡，然后接着说，“可能就是因为我大舅舅前几年过世，我们一起回来呆了几天，然后他们的思乡情就被唤起了。回去之后，他们总觉得不舒服，想着以前的日子；还有可能就是年纪大了，想着落叶归根。”汪岚枫说。 “如果你父母身体还好，他们回来也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也不必为他们操心。反正你们的假期多，有空就回来溜达一圈，平时偶尔发个视频就行。我跟你讲，父母跟儿女也像冤家。我现在跟我妈多呆一会儿，就容易吵架，没见到又想见一下。”程北茗说到这里，然后低声说，“周一我妈借了我5万帮我买房，周二我就为我弟的事埋怨了她几句。她可是有高血压的，还好习惯了，根本不生我的气。” “贾阿姨有高血压？还好吧。”汪岚枫好奇的问。 “嗯嗯，也不算太高，反正每天都要药物维持一下。我以前一直让她跑步锻炼一下，她也听不进去，觉得太麻烦。不过，她倒是喜欢跳广场舞。”程北茗解释道。 汪岚枫听到这里，只是哦了一句，然后愣在那里，好像在想什么。程北茗看他这个样子，然后说，“你在想什么？怎么突然愣住不说话了。” “没有，我就是觉得。就像你们在父母身边，父母真的生病了，还有个照应。如果我们不在身边，他们生病了，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汪岚枫说。 “其实也不用担心，小病和慢性病有药备着，如果真的是碰到大病，那就只能请人帮忙照顾。我在医院这几年，看到大病的，凡是工作忙的，都是请人照顾的，自己的家属多数是在旁边协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程北茗说到这里，突然想到说，“要不今天去我妈那边吃饭吧。我婆婆住在我家，还有他弟弟一家人在那里吃饭，人太多了，去我家做饭太不方便。” “我这样去打搅贾阿姨，会不会不太方便？”汪岚枫谦让着。 “有什么不方便的，就是过去吃个便饭，聊聊天。我问下南植，看他今天加不加班。”程北茗说着就给程南植打了个电话，程南植说今天加班啊。 “今天我们家有客人，如果不是特别忙，你要不回来陪一下？”程北茗笑着说。程南植听她这么说，也猜到了什么情况，忙答应好的。 程北茗挂了电话，赶紧跟贾阿姨打个电话，说请汪岚枫晚上过去吃饭，和南植晚上也要回来。打完电话，又赶紧给婆婆打个电话解释了。 汪岚枫看着她打电话，等她都交代清楚了，然后笑着说，“感觉给你造成很大的麻烦。你都打了一圈电话，有没有跟姐夫说一下？”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我给他发个信息就行。”程北茗笑着说，然后赶紧给周华发了个信息。 两人回到贾阿姨家里，贾阿姨也出来迎接了一下，然后坐着闲聊了几句。贾阿姨赶紧问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 程北茗就把买房的过程大概说了一下。贾阿姨听到她讨价还价，连忙夸奖她会谈价格，但是后面听到她懒得在那里签名的时候，脸一下就阴沉下来，没好气的说，“你以为就你懂法律？人家都不懂，为什么别人都知道房子的名字要写两个人？还好你们家周华是个信得过的人，要是换个心眼多的，你这房子说不定就被人套走了。” 程北茗笑着说，“就是因为信得过，我才只写了他一个人的名字。你看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在假设那些万一不会发生的事情？” 贾阿姨好像也缓过来了，笑着说，算了，“不跟你说了，家里还有客人呢。南植是不是也要回来吃饭？你跟你婆婆打过招呼没有？” 程北茗一样一样的回复了，然后笑着对汪岚枫说，“我刚才说的，你现在看到了吧。幸好你今天在这里，要不然又要叨我半天。” “父母总是为子女好，这是没办法的。但是他们站在自己的角度和观念上，想不到社会的变化和每个人的差别。我家里也是我姐跟我父母吵架多，我有时候看明白了，就阳奉阴违，落个清净。”汪岚枫笑着说。 这时，贾阿姨出来拿东西，然后说，“你看，岚枫这时出去见过大世面的人，说话就是明事理，人家都知道父母是为子女好。” 两人听了哈哈大笑，程北茗笑着说，“这话是你说的，她听到的就是前面半句，如果是我说的，她肯定听到的是后面半句。” “你这一说，我想起了我小学的时候，我父母老是拿南植给我做榜样，什么我不像个女孩子，都没有南植文静，搞得我有段时间看得他都烦。”汪岚枫说。 “我妈就在家说，你们懂礼貌懂事，看到人都知道打招呼。我和南植只知道傻读书，偏偏我的成绩还不是特别好。”程北茗说。 贾阿姨出来笑着说，“当然是让你们学别人的优点，总不能让你们去学别人的缺点吧。你们现在也是当父母的人，看看你们怎么教孩子？哎，岚枫，你的孩子多大了？怎么没带回来？” “妈，人家也还没有结婚呢？”程北茗笑着说。 “那这样说，你跟我南植差不多。还是大的让人省心，不过，也让人生气。”贾阿姨笑着说，然后对程北茗说，“你问下南植，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好做饭。” 程北茗笑着答应了，然后赶紧给程南植打电话。 第45章 往事如烟 程南植回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在那里说笑，先过去打了个招呼，就去自己房间放下了背包，然后坐下来平复一下。虽然他们上次已经见过一面，不过那个时候，她跟程北茗坐在一起，自己只是远远的看着她。 这时，程北茗在外面喊，“你赶紧出来啊，外面有客人呢。”程南植答应着好的，赶紧出来了，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问，“你们就聊天，怎么不看电视呢？” “你是真不会说话，我们这么久没有见到岚枫，你见面第一句话居然是问看电视？怪不得你这么久找不到对象？”程北茗笑着说。 “他不是有女朋友了么？”汪岚枫在旁边问。 “那个是我们同事介绍的，才认识没几天。不过说来也是巧，上周我妈忘记喝药，结果晕倒在外面，幸好谢丽斐和她朋友帮忙。谢丽斐就是他女朋友。”程北茗说。 “哦。”汪岚枫就答应了一句。 “那你说我不会说话，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打招呼才算会说话？”程南植笑着问。 “你这是要我现场教学么？说话这个事情，我怎么教你？你跟她认识那么多年，也算是好朋友了，难道就没有一点想关心的地方？或者说几句好听的奉承话都行啊。”程北茗说。 “比如呢？”程南植严肃的看着程北茗。 程北茗白了他一眼，然后说，“你看她是不是变漂亮了？” “但是她会不会觉得你在暗示她以前不够漂亮？”程南植笑着问。 “你这是在抬杠，谁会想那么多？”程北茗说。 “我觉得你这样说话就叫专横，难道你说话我不能反驳么？虽然她是我们朋友，经常见的不会生气，万一碰到喜欢挑刺的，这就是别人的把柄。”程南植一本正经的说。 “那你说她更漂亮了。”程北茗说。 “那我这样说了，会不会显得很谄媚，会不会有无事献殷勤的感觉。”程南植说。 程北茗听了，拿起拖鞋就想打他。程南植也象征性的躲了一下，程北茗放下鞋说，“你这就是不好好说话，尽喜欢瞎扯。” “你看，我这一瞎扯，气氛不就活跃了么？”程南植笑着说。 “哎，你说的好像还真是。你是不是以前喜欢过岚枫，现在看到他不好意思了，所以不说话。”程北茗笑着说。 程北茗说完看了汪岚枫一眼，她仿佛没有听到程北茗在什么，好像一忽儿才反应过来，然后看到桌上的糖果，赶紧拿了一颗吃了，说道，“你问他看着我干嘛？” “是啊，”程南植直接就答应了，然后说，“所以现在见面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是我真的记不起来她的模样，反正以前是挺漂亮的，确实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更漂亮了。” 程北茗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汪岚枫一眼，笑着说，“你刚才还瞒着我？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嘛？”程北茗说到这里，才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出国以后才开始跟他谈的吧？怪不得他大学都没听说谈恋爱。” “这都过去很久了，也没什么好说的。”汪岚枫说。 “确实，我也有女朋友了，而且汪岚枫要不了多久，也会再出去的。跟你说了，无非就是听一个八卦。要不，你再把你跟姐夫怎么认识的故事说一下。”程南植说。 “去去去，不要跟我转移话题，我就爱听。”程北茗说。 这时候，贾阿姨在里面喊，北茗，赶紧过来帮我端菜盛饭，要吃饭了。程北茗听了，赶紧过去帮忙，程南植也站起来去收拾桌子。 饭桌上，无非又是汪岚枫赞美贾阿姨的菜好吃，贾阿姨又谦虚一下。程北茗笑着说，“你们一直在国外，是不是特别想念国内的食物？” “嗯嗯，但是我也特别能凑合，也可能是因为我爸妈做饭一般吧。在国外的时候总会想着回来吃点好的，但是回来之后，不知道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馆子，还是有时候会吃腻，总觉得没有那种想象中的美味。” 汪岚枫说。 “直到你吃到我妈做饭？”程北茗笑着问。 “嗯嗯，”汪岚枫也笑着点头。 贾阿姨笑着说，“就是顿便饭，你不要听她瞎吹。你要是觉得好吃，有空就多来吃几顿。回来一次也不容易，多热闹热闹。” “好好，”汪岚枫答应着，然后说，“茗茗姐，你跟姐夫是怎么认识的。我们刚才是不是聊到这里？” “哎哎，你不要跟他一样，喜欢听八卦。我先问你们的事情都没有说。”程北茗笑着说。 “其实也没有什么说的，就是我到国外以后，刚开始没有什么朋友，有时候还会跟国内的朋友聊天，尤其是喜欢跟南植聊天。本来我们以前关系也还不错，然后就慢慢喜欢喜欢他了，就这样聊到我大学毕业。”汪岚枫说。 贾阿姨听了笑着说，“怪不得他以前一直闷在房间里，我还以为他一直在专心学习呢。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不要说你，我都没有听说过。你还真能瞒着我们。”程北茗笑着说。 “我也不是想瞒着你们，就是刚开始不敢说，到后来就觉得没什么好说的。”程南植说。 “什么叫没什么好说的？一家人聊聊天，不好么？如果我早点知道，肯定会建议你努力出去，去找她啊。不过你们后来为什么分了？”程北茗说。 “他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后来不是贾阿姨查出高血压吗？他就放弃了。”汪岚枫说。 “哎哟，我这高血压又不是什么大病，我要早知道，如果你能出去，我肯定不会拦着，你说你又不说。”贾阿姨在这里叹息。 “其实也不怪南植，妈，你想，你以前是怎么教育我们。不要早恋，努力上进，考大学找好工作，以后自然有好的姻缘在等着我们。”程北茗说。 “那你这是在怪我咯？”贾阿姨感觉又被责怪了。 程北茗笑着说，“你看到没有，本来是聊天，不过就事论事讨论一下当时的事情，她马上就觉得我是在责怪她。这真是那个年代的条件反射，无论说什么话，都觉得找别人在找自己的问题，赶紧先找别人的错。把别人打倒了，自己就安全了。” 贾阿姨想了想，觉得也是。程南植看到贾阿姨在生气，然后说，“妈，你也太敏感了。她又不是说你错了，只是你说的话在后来影响了我们。这个结果是谁都无法预料的。” 程父在旁边解释道，“有多少人就是因为一句话说的不对，就被整被打击，人人自危，说话总是说三分。有点受到批评，一定要反击，抓别人的小辫子反击。一旦承认错误，这一辈子可能就永远无法翻身。” 贾阿姨听了程南植的话，然后说，“岚枫，如果有好的机会，你会回来发展么？”汪岚枫听了说，“我以前找过，就是没有找到，所以不敢回来。这几年在外面也有点积累，再回来可能比较困难了。” 大家接着又说了点闲话，聊了聊家常。 第46章 问客杀鸡 吃完晚饭，程北茗就要送汪岚枫走了，贾阿姨又免不了挽留一下，说着有空常来坐之类的客气话，程南植也在旁边笑着。 程北茗开车送了汪岚枫，回到自己楼下的车位附近时，周华已经在那里等着。周华赶紧帮忙停好车，边走对程北茗说，“你今天真是个好演员，那招无中生有，移花接木真是高啊。我当时都被你整懵了。” 程北茗笑着说，“所以我当时就走了啊，如果我在那里，人家硬不给优惠，我也没有什么办法，这样就太丢面子了。我走了就走了，给不给优惠，反正你都要签合同的。” 两人说笑着就进去了。大家看他们笑得那么开心，忙问什么事，程北茗就说了下午签合同还价的事情。周宪赶紧补充说，“那个时候，嫂子吼了我哥几句，我都愣在那里，后来销售看这种状态，又僵持了一会儿。然后又去跟领导沟通，然后我们没人又少了3000。前面我都不敢说话，后来我哥跟我解释了，我才明白什么意思。” 大家不由得又夸奖程北茗机智。程北茗被大家这么一表扬，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赶紧说，“好了、好了，都洗漱一下，赶紧休息吧，你们明天不是都要回家么？” 程北茗这话一说，然后就觉得不对，在那里尴尬的想解释，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周母见她这样，赶紧笑着说，“本来我们明天就是要回去的，是要早点睡了。” “那你要不要我明天送一下？”程北茗问。 周华笑着说，“你这句话就叫做问客杀鸡。”晓毅一听，赶紧问“问客杀鸡”是什么意思？周华给他解释道，“就是家里来了客人，你去问客人，你喜不喜欢吃鸡肉，如果喜欢呢？我就去杀一只煮给你吃。” 晓毅笑着说，“我喜欢吃鸡肉，那好啊。弟弟也喜欢吃鸡肉。” 周华赶紧问，“你回老家的时候，爷爷奶奶有没有问过你喜不喜欢吃鸡肉？是不是直接就炖给你们吃的？” 晓毅说，“是啊，他们怎么不问下我呢？万一我不喜欢吃鸡肉，喜欢吃鸭肉呢？那他们煮了不就浪费了么？或者病人不能吃鸡肉呢？” 程北茗看着他，那副表情就是，来，那你来解释下。周母在旁边说，“北茗帮了那么多大忙，你非要在这件小事上做文章，显得你能耐是不？” 周华也被晓毅问住了，根本就没有听周母在说什么，然后跟晓毅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我们拿好东西招待客人的时候，不需要询问客人。当然它的应用环境还有一个前提，就是以前的人在做客的时候，都比较谦逊，不轻易说自己喜欢什么。所以，类似于鸡肉这种比较好的食物，就直接准备好，客人一般都会喜欢的。” “啊？鸡肉就算好食物么？我们不是经常在吃么？”晓毅接着问。 “那是现在，鸡肉成了普通食物，在我们小的时候，鸡肉可是比较精贵的，只有在过年或者重大节日才有机会吃到呢？别说鸡肉，鸡蛋都只能偶尔吃到。”周华解释着。 程北茗听晓毅的问题越来越多，然后问周华，“你检查他的作业没有？”周华笑着说，“早检查了。他们都收拾睡了，我们也早点睡吧。” 周华回到卧室，才注意到谢明贵的信息。他想着打了个电话过去，谢明贵赶紧接了。周华问了一些家里准备的事情和他们丧葬的风俗习惯。他听到谢明贵的回答，意识到周六只能自己去甲方的现场沟通项目进展状态，然后又安慰了谢明贵几句。 谢明贵挂了电话，独自坐在那里。他现在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伤心，母亲和妹妹都在帮忙招呼过来的客人。他听着他们先聊着，突然，外面又响起了鞭炮。没多久，谢明贵看着陈伯过来了，他赶紧过去招呼。陈伯磕了头，跟他说了句节哀。早有其他人过来跟他打招呼，拉他过去聊天。 他们问着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听陈伯说，“那天也是巧，本来那天不加班的，但是带班的又多安排了一点事情。要是早点下班，就不会碰到那里。这就是命。我们当时在那个位置等红绿灯，要去对面转车。当时还说要不过年就不去深圳算了，听说这边做装修的也多。我那句话还没有说完，就听他说一句，当心。他把我往旁边一拉，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眼前一阵影子过去，然后就是惨叫。我爬起来一看，原来是一辆车撞了过来，老谢摔出去，3、4米远，我赶紧跑过去，他躺在那里已经不省人事。我又不敢动。我在外面经常听说这些情况，还是懂一些的，就赶紧先打了120。幸好那个位置离医院不是很远，过了10来分钟，救护车就送他去医院了。” 陈伯说完，围着的那群人又有人问，“肇事者抓到没有，是个什么情况？判刑没有？” 陈伯听了说，“那这个就不清楚了，我一直在医院陪着到第二天上午，后来就去上班了。我又不是家属，肯定也打听不了情况。明贵也一直在医院陪着，当时那个情况，人家主动找上门赔钱了，他也没有那个精力去打听肇事者是什么情况。” 里面又有一个人说，“把人装成这样，如果赔钱就算了，那还有什么王法？”另一个马上说，“话不是你这样说的，什么叫王法？现在叫法律，你以为还是老封建那一套，如果是车子问题，人家赔钱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非要把他抓进去，他也没有钱赔，那真是撞了就白撞了。” 说话这人听了，立刻反驳道，“如果撞人不犯法，那是不是只要有钱，就可以随便去撞人，然后就赔点钱算了？” 马上有人接着说，“那可不是一点钱哦，那是几十万，上百万的钱。那个有钱的那么无聊，随便没事就撞别人去。黑社会内部冲突，才会这样搞吧。” 那个讲王法的说，“要是我就不同意，他钱要赔，牢也要坐。你要知道刑法和民法并不冲突，我们要是怕事，不敢跟他们斗到底，吃亏的才是我们，有钱人更不会把我们当人。这个社会就是要狠。” 陈伯听了说，“你说的也对。做人是要狠，但是当时那种情况，他父亲躺在那里，要10万的押金救命，你拿不拿的出来。救命的时候，是不能等法律三天以后的法律判决的结果。你同意了，他马上拿钱出来做手术。你不同意，除非你自己有10万能够马上取出来。” 讲王法的那位说，“那救活没有？还不是没有救活。要是救活了，他们出钱就算了，没救活就要继续跟他们闹。” 其他人听了，都说，“你这是事后诸葛亮。” 这时，里面有人开始喊，麻将搞起来，不要在这里闲聊了，事情都过去了。讲王法的那个还想再说什么，其他人已经没有兴趣了。有人拉着陈伯坐下，说好久没有见到，非要他一起打会牌。 第47章 旧事重提 一到周五，上班的都没有什么心思了，不管周末有没有安排，都想着赶紧拥抱周末。就算哪里都不去，在家里舒舒服服的睡个懒觉都是美好的。但不会是每个人都有这么美好的期待。可能章彩有，如果她愿意，她甚至能够回一次家；可能周华以前一直有，但是这周他没有；可能程南植有时候有，但有很多时候没有。 所以，程南植坐在座位上，听同事说周末畅享的时候，他赶紧查看了自己的工作进度，果然比预计的要落后一点。他这个星期有几天都没有加班了，看来周六要赶一下进度。他想到这里，不由得加快了工作速度。但是劳神费力的技术的工作并不是纯粹的体力劳动，就凭着一股干劲就能够实现快速提升的，有时候反而造成欲速不达的现象。程南植越想快，就发现更多的bug需要调整。他不得不调整一下心态，先喝一口水；然后想着明天要加班，是不是应该先跟谢丽斐说一下，以免给人造成冷淡的印象。 他拿出手机，发现有谢丽斐约他明天看菊花的消息。他赶紧回了信息说，明天可能要加班，能不能改周日。谢丽斐马上回信息说自己周日要值班，只能周六休息。他回复说公司为了改善员工加班过多的情况，强制要求周日休息，他们周日是没有办法加班的。所以他也不太容易调整。可以周六晚上约一下。谢丽斐回复说，她周六晚上有事安排，自己朋友很早就跟他约好了，要不就周日晚上吧。 程南植觉得也行，回复了好的；然后就忙自己的工作去了。谢丽斐看了他的信息，总觉得哪里不对，然后就跟章彩发信息说，怎么感觉他好像不太重视我呢？她发完信息忙了一会儿，发现章彩一直没有回复，赶紧打了个电话。章彩接了电话说，什么事？谢丽斐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半。章彩赶紧说，“大美女，我今天真的很忙，如果是你在恋爱中情绪感觉到失落或者不舒服，晚上我跟你慢慢聊。” 章彩听她笑着挂了电话，赶紧去忙自己的资料去了。她喜欢这种忙碌的工作，这样她才不会陷入迷茫。她也不用去思考太多不确定的未来了。人不就是应该活在现在么？有的人喜欢在为理想而奋斗，也有的人不得不为生活而奋斗。她觉得自己应该为自己的充实而奋斗。虽然她知道自己的工作有很多重复，在许多人看来，这种重复的单调让生活失去了色彩，甚至显得平庸，但是她喜欢这种重复。她在单调的重复中看到了自己的时间被填满，而不是在无尽的思绪中荒废。 章彩把所有参加志愿者的资料整理好之后，一看时间，居然差不多到了饭点了。她赶紧提交了资料，想着下午还有其他的事情安排。她享受着这种阶段性工作完成的成就感，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看，结果又看到了林以文的消息。虽然她现在无感，但是也想不起要跟他说点什么。 章彩刚吃过午饭，贾阿姨就过来了。贾阿姨略带抱歉的说，“章彩，我知道你们在午休，但是有件事还是想提前问下，我亲家前天不是过来也报名了志愿者么？我想打听下这个结果什么时候出来。如果没有报名上，她可能今天就回老家了。” 章彩说，“要不我们出去聊吧。”她说着，就陪贾阿姨一起来到外面的座椅上，对贾阿姨说，“这个报名结果是昨天截止，今天上午才整理出来，正式结果估计要到下周才知道，正常情况下，只要身体健康的，能报名基本是没有问题的。” 贾阿姨说，“虽说是这样，但是没有个结果，心里没底。我亲家平时住在老家，如果有这件事呢，她也愿意住在这里，要不然她就想回去。” “那她怎么不多待两天呢？”章彩好奇的问。 “他们过来住了一个多星期，男亲家要回县城打工去了。如果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下周没有招聘上，她到时候肯定还会要回去，但是她又不认字，不认路，中间可能还要转车，她自己是知道怎么回去的，还得找人送她回去，女儿女婿都要上班的。”贾阿姨解释道。 章彩一听惊呆了，她想象不出来还有不认字的人。她本来觉得不可思议，马上想起来朋友调侃她居然不懂化妆，无非就是先打底，后遮瑕，然后调色的过程。她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如果是这样，我下午上班了，可以帮忙问下。资料是我中午刚提交上没多久，要不你再等下，一会儿上班了，我赶紧问下。” 贾阿姨听了，也只能说好，然后跟周母打了个电话。这时，程北茗打电话过来问贾阿姨，志愿者招聘的结果怎么样？贾阿姨跟她说了情况，程北茗听了说，“要不让让她回去算了，就元旦前这个月，也挣不了多少钱，也没必要在这里等着。” 贾阿姨笑着骂她说，“你这样说话，不是赶人走么？这件事也要看她的意愿。”程北茗说，“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跟她说就行了。” 贾阿姨见她挂了电话，然后问章彩，“如果报名的人，又不来，会不会有什么问题？”章彩说，“其实也没有什么问题。无非就是再补招几个人。”贾阿姨听到这里忙问，“你们这次招多少人，报名的有多少？” 章彩想了想说，报名的其实不多，应该不足50人，初次招聘的人数大概在80人左右。贾阿姨一想，说，“那看起来招聘的人数还不足，那应该不大。那有没有年龄和户口的限制呢？” “年龄限制在65周岁以内，我们这里，现在早就不限制户口了。”章彩说。 “哎哟，她今年已经66了。幸好我提前问了一下，要不然真的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赶紧跟他们打个电话。”贾阿姨说完，赶紧跟周母打电话解释了一下。 周母听了，笑着说，“没事，那我正好回去带孙子，本来以为麻烦我那个亲家帮忙看个把月的，现在也不给别人添麻烦了。” 章彩听他们说完，忙问怎么回事。贾阿姨说，“我当天下午带亲家过来报名，你当时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里面有个同志就让我先填，说一会儿告诉你。我家当天有事，急着就走了。” “那不好意思，让你多跑了两次。”章彩歉意的说。 “没什么，我住在这里也不远，本来就应该多走动一下。你们上次过来，谢丽斐说高血压要多运动，还建议我跑步呢。”贾阿姨笑着说。 他们正说着话，街道主任从外面回来，看到他们在那里聊天，然后笑着说，“我正说去哪里找素材呢？这不现成的。” 第48章 意外之外 贾阿姨听这话说，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听章彩说，“邢主任好”；章彩说完，然后对贾阿姨说，“这是我们街道办的邢主任。”贾阿姨听了，赶紧说，“原来是邢主任，以前总是在宣传上看到过，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邢主任在旁边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然后笑着说，“我开会比较多，一般来这里的时间不定，可能跟你们不常见。我刚看到你们在这里聊天，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年尾这次“创文明，树新风”活动，需要各个街道提供一些示范现象，所以我们要树立一些典型加以表扬。我记得前一段时间，小章是不是帮过贾阿姨？我当时就在办公室听到了，你是不是还请她去你家做客了？我当时比较忙，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贾阿姨笑着说，“邢主任你认识我呢？那我得好好说说。”章彩在旁边不好意思的笑着，然后就听到贾阿姨把当时那天的情况再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邢主任一听，就来了兴趣，然后笑着说，“难得啊，现在碰到这种事情都是躲得远远的。这么说，原来小章一直在利用自己的空余时间，来帮助社区的老人丰富业余生活啊？” 章彩不好意思的说，“这是之前一个朋友推荐我去的，是收费的。” 邢主任笑着说，“抛开收费这个不谈，愿意为老年人服务的年轻人也不多。你看现在很多年轻人，从家里拿钱，都不陪怎么父母的。但不管怎么说，后面你急着救人的事情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贾阿姨也特别感激你。这么好的事情，我们确实应该树立为榜样。这也是我们街道的光荣。小章你一会儿好好构思一下，看看从哪个角度来描述一个这个事情，比如你的角度，当时那个情况下，你为什么会马上就去救人，好好回忆一下你的内心活动，让这个角度更丰富一点。你也可以从贾阿姨的角度来看，让贾阿姨回忆她当时的那种心情，以及后面是如何款待你们的。我们以前对这种见义勇为行为的宣传，只是单纯的反应了见义勇为行为的无上光荣和信念，很少提到被救者的感激。我觉得这个是不够的，而贾阿姨特地过来表扬你，还特别真诚的款待你，同样值得宣传。还有群众的角度，他们当时虽然没有你这么积极，虽然没有来得及帮助，但是不是也给了你信念，有了他们的见证，你就敢义无反顾的去做这件事，不用担心。当然，我不是说贾阿姨会冤枉你，而是说有这样的现象存在。” 章彩听了连忙点头，然后说，“当时参与帮助的不止有我，还有我的室友，她也是一个护士，还有秦阿姨。” 邢主任说，“这是好事啊，你也去征求他们的意见，去探索他们的想法和观念，把整个救护行为描述成一个具有关联性的集体行为，既要区分每个人在这个事情中的不同定位，又要把握他们在这个事情中的合力。” 邢主任说完，看了看表，然后接着说，“我就讲到这里，如果你还有什么好的想法，也可以随时跟我沟通。最重要的就是把这件事宣传到位，然后形成广泛的影响。你看下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章彩见邢主任起来要走，忙说好的。贾阿姨等邢主任走了，笑着说，“领导说话就是有层次，这个我们都想不到那么多。没事，你慢慢写，我和秦阿姨的想法，你看着写就是。如果有什么问题跟我打电话。” 贾阿姨说着也走了。章彩还坐在那里，想着当天发生的事情，感觉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如果不是认识贾阿姨，或者当时没有那么多人在场见证，可能自己也不敢出去。她想，还好自己读过很多小说，还有点心理学的基础，写点心理活动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她刚坐下不久，就发现电话响了。她一看是母亲打来的电话，赶紧出去接了，只听母亲说，“你爸住院了，你明天有空回来一趟么？”章彩一听，“笑着说，住院的时间还真巧，刚好赶在周五。” 章母说，“要不我们发视频看吧。”她挂完电话，马上就发了视频过来。章彩打开视频一看，父亲坐在床上，脸色有点憔悴，看到她的时候，笑着打了个招呼。 章彩赶紧关切的问，怎么回事？章妈妈说，“可能是以前喝酒喝多了，昨天检查出来导致肾功能异常。具体病因现在现在还不确定，正在做排查。” 章彩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要不我今天晚上赶回去吧？章妈妈说，你今晚赶回来也帮不了什么，而且晚上也不方便。我想着你周末有假，可以回来看下。后续治疗，也需要家里人一起商量。” 章彩答应着好的，然后关掉了视频。她一个人又坐在那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焦虑，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既然母亲说今天回去也没有办法，自己也需要平复一下。想到这里，她赶紧回到座位去整理其他资料，尽快今天能把前面的工作都完成。 她一边整理资料，一边想着父亲的病因。这时，她想到谢丽斐是医院的护士，可能比她懂得多点，赶紧给谢丽斐打了个电话。谢丽斐接了电话，笑着说，“现在有空帮忙我梳理情绪了么？” 章彩严肃的说，“我爸刚查出了肾功能异常，听我妈的语气，实际可能比这要严重一点，他说正在县城医院排查，我想跟你咨询一下，会不会很严重？” 谢丽斐一听，赶紧说，“这个你先不用着急。在检查结果没有出来之前，不要去猜测结果，因为肾功能异常的引发因素很多，也有可能是容易治疗的轻症。就算结果出来之后，最好拿着检测结果来我们医院复诊一下，毕竟大医院的医生见过更多的复杂病例。” 章彩说，“但是我看到他比较憔悴，所以心里还是不踏实。” “一般人就是普通病症，都会出现憔悴。憔悴也可能是熬夜导致的，如果你不放心，先回去看看。明天你把检测结果发给我，我找医院的医生初步判断一下。”谢丽斐说完，听到病房在召唤护士，赶紧说，“我现在这边有人喊了，我得先工作了。” 章彩挂了电话，也不知道怎么办。她又想起贾阿姨的女儿是在医院工作的，但是现在什么结果都没有，好像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她想来想去，也没有什么思路，又忙了一会儿工作，直到下班。 第49章 相对期望 谢丽斐晚上本来想跟章彩聊聊，看到她在网上搜一些跟肾功能异常相关的病例，就宽慰她，“其实不用着急，肾功能异常的早期病症，多半都是轻症，相对容易治疗。对于治疗情况，人和人的差异太多了，根本不用去参考别人的案例。” 章彩听她这么说，感觉心里稍微放松一点，想着明天早上就回去，觉得确实没有必要过分担心。她忽然想起了谢丽斐早上问的事，谢丽斐见她问起来，然后笑着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感觉他不上心。” 章彩笑着说，“也可能是你期望突然提升了，然后他还保持原来的状态。可能多数理工类男生就是这种状态，他们不擅长表达自己，也不喜欢过度表达自己的情感。如果一个男生能说会道，又很招人喜欢，你会不会觉得不放心？” 谢丽斐点点头说，“我也知道你说的，但还是希望那种被人惦记和关注的感觉，虽然我们也在聊天，我也感受到他确实想了解我。” “也就是说，他给你的关注到不了你想要的那个度，对不对？如果说这样，我觉得需要两个人不断的去调整。如果他一下靠你太近，也许你会感觉到突兀。本来感情的理解就是两个不断调整和适应的过程。当两个人有相互走近的意愿时，如果有一方不够主动或者不够积极，其实都不是什么问题，不过是性格方面的顾忌而已。我觉得有顾忌反而是好事，也说明内心的在乎。反而是那些没有顾忌的，他们不过是把感情当做一次体验或者尝试，也许不在乎结果。” 章彩问。 “难道两个人相爱，不是应该毫无顾忌么？”谢丽斐问道。 “我觉得毫无顾忌的是外界的看法，但是要顾忌对方的感受。就像你想要捧起一颗气泡时，你可以不顾忌别人笑你幼稚，但是你要顾忌这个气泡能够承受的重量。当然，有经验的人，可以随手过去，轻轻托在手中。”章彩说。 谢丽斐听了，笑着说，“你这个比喻有点意思。但是我也听得很纠结。如果是个没经验的人，可能不小心就破了。如果是一个擅长的人，可能他也会随手丢弃，去寻找另外一个看起来更漂亮的泡泡。” “那个泡泡不过是感情。所以呢，我们不应该太过敏感或者脆弱，这样的感情才不容易轻易破碎。章彩也笑着解释，最好把我们的感情变成气球。你们今天怎么没有约呢？”章彩说。 “就是他忙啊，他说前两天没有加班，工作进度掉下来了，然后今天晚上和明天都要加班赶一下，可是呢，我后天又要值班。所以觉得有点失落啊。不过我后来也想明白了，就是今天你打电话那会儿，我去病房看了一个病人，本来我觉得自己有点失落，后来又看到他痛苦的样子和家属的无助，反而觉得自己的感情有点脆弱。”谢丽斐苦笑着说。 谢丽斐刚说完，就发现章彩被刺激到了。她看到章彩又有点焦虑，赶紧解释道，“那个病人是到了重症晚期，需要的治疗方式比较痛苦。” 章彩有点勉强的笑道，“没事，我没有那么敏感。不管我们怎么聊天，这件事本来就在心上，尤其是现在这种状态不明的情况下。没事，明天我就回去了。” “时间真快，一晃两个星期过去。你还记得我们之前说去参加相亲活动的事吗？还特意买了一件衣服，结果都没有用上。”谢丽斐想着聊点别的。 “如果不是因为家里有事，明天我还真想去看一下。”章彩附和着，然后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9点多了，赶紧说，我要早点睡，明天得早起回家。” 章彩赶紧去收拾了一下，然后洗漱完，就躺下了。 如果这个夜晚对章彩来说是个煎熬，那么对于谢明贵来说，可能是个解脱。这几天，他一直困在这件伤心的事上。虽然很多事情都是无能为力，却要按部就班的跟随着每个的程序。他想起了加缪的《局外人》。父亲的一切与他有关，但仿佛又与他无关，没有人真正在乎他在想什么。他只是被动地做出一些反应，这些反应本身是没有任何调整，如果不是他，换做另外其他的人在这里，这种反应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但奇怪的是，虽然经历了这么久的熬夜，越是到后面，越是没有疲乏的感觉。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聊天的内容，如果他拒绝和解，一定要走法律程序会如何？他这样一下，似乎是在用父亲的生命换了一笔钱呢，而让本该受到惩罚的人继续逍遥法外。但是如果他一开始就拒绝和解，而自己当时没有筹集好住院押金，父亲早就不治了。 现在，他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父亲的遗体已经入殓，赔偿款也打到他的账户。今天晚上，是守夜的最后一天，来吊丧的人更多一些。屋里不断有人走进走出，有的人说说笑笑，有的人唏嘘感叹。 不过一到晚上9点以后，剩下的那些人又开始热闹起来。他们一边打着麻将，一边闲聊着。他们刚摆起麻将没有多久，陈伯才过来。他们有人看到陈伯过来，就有人打招呼，“老陈，今天怎么来玩了？” 陈伯打着哈欠说，昨天守了一晚，今天睡得有点沉，刚起来没多久。谢母听说了，忙问，“那你应该还没有吃晚餐吧？我给你热点饭吃了？” 没多久，她就端过来一碗面。陈伯赶紧吃了，他们又要拉陈伯打牌。陈伯推辞道，“你们打就好了，我还是喜欢看热闹。” 里面就有人说，“我看你是怕输钱。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活着就要使劲花，不花就对不起自己。” 陈伯笑着说，“那你是有钱花，你们这些当老板赚钱容易。我也想有钱随便花，但是打工挣钱有多难。儿子娶媳妇要钱，买房子要钱，哪里不是钱。” 里面那个人指着棺木，然后笑着说，“那你要怪他，看起来是他把你救了，实际是他把你的钱抢走了。怪不得我们来没有饭吃，你来了有饭吃。” 陈伯也笑着说，“你这样说还真是。不过话也说回来，换那么多钱有什么用。要是我儿子像明贵一样争气，我换就换了。哪家不是这样，后人争气，大人才有拼劲，要不然拼个什么意思，到头也是都败家了。” 那个人也就嘿嘿的笑，也不说话。谢明贵听到这里，心里又是一阵悲戚，但是已经没有任何情绪。这两天，类似的话听了不少，现在有点麻木。但这一切，明天就都结束了。 第50章 梦想与现实 周六的清晨比平时宁静了许多，不仅车流少了许多，灯光也少了许多。除了路边清扫的清洁工和菜市场的商贩，多数人都在自由的睡觉。对于忙碌一周的人来说，有什么比周六的懒觉更让人心旷神怡呢？ 周华在出租车上看到这种场景，想起了很多年前刚上班的时候。那时，因为工作与上班的地方比较远，很多时候都要早早起来。后来也就偶尔因为出门旅游或者回家才早起过，不过那些时候都比较赶，没有关注过清晨的城市。现在，他忽然留意到这些场景，思绪一下飞到很久以前，想着自己最早坐车出行的感受，就像在无边的黑夜里寻找光明。 但没多久，他就到了高铁站。他跟刘梅娉汇合，然后一起上了高铁。他坐在窗边，继续看着飞驰后退的城市景观，想留住刚才的思绪。 “你喜欢这种一眼能够看到头的生活么？”刘梅娉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聊，转过头来对着旁边的周华问。 “为什么不喜欢？每天按时上下班，加班少，节假日基本上都不用加班。可能工资不算太高，但是也能过得不错。”周华头也不回的说。 “你有没有想过奋斗以后的样子？”刘梅娉接着问。 “这就是我奋斗以后的结果啊。”周华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如果再丰富点，就是多拿点奖金，休几天年假，去钓几天鱼，或者陪家人一起去旅行。” “那你也是有梦想的？”刘梅娉问？ “如果梦想不分高低贵贱，而且梦想这个词的表达比挣钱、休假什么的要高级些，那我确实还有点梦想。”周华笑着说。 “难道你没有想过有更好的发展，比如成为总监级别。”刘梅娉淡淡的说。 “可能比较难了，我可能没有太大的想法。工作无非就是为了生活，简单一点也挺好。看你这样，谈论这理想奋斗，难不成你想封疆卫国？”周华调侃道。 “也没有那么远大的理想，就是想让人生能够有些惊喜，或者不用重复单调的生活。”刘梅娉听出了他在调侃。 “那你看看这世界有多少发明家或者艺术创作？多数人都是在重复相同或者相似的事情。即便是不同的音乐，你总能听到一些相似的小节。你看，最近一直在推崇工匠精神。工匠大多是在重复过程逐渐提升技艺，可能偶尔才能发现一些小的改善，主要也不是为了创造。”周华忽然觉得调侃不好，还是好好的解释一下。 “反正我就是不想一直这样，趁现在能尝试就多尝试，以后老了就躺平。”刘梅娉说。 “如果你要尝试，你还要有足够多的机会；再就是有没有人帮你兜底。先说说你尝试过什么？”周华好奇的问。 “兜底？有什么需要兜底。失败了大不了重头再来。你这么说话，会不会有点消极？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刘梅娉疑惑的问。 “这不是消极，可能我的梦想对你来很简单，很容易实现。一个农村孩子的梦想大多是在城市立足；一个普通城市孩子的梦想可能是去北上广；如果你出生就在北上广，也许你希望去到世界其他地方。”周华说。 “那一个农村孩子的梦想就不能是北上广或者出国？”刘梅娉问。 “我们不能够抛开程度来谈概念。往往有大梦想的很多，能够实现的很少。所以梦想的实现还是要随缘。能实现很好，不能实现梦想的生活也要继续。如果能有更好的发展机会也行，没有就继续过这样的生活。我的高中同学，他从一流的政法大学毕业，然后在基层付出了6、7年，就算他的成绩能够让相似或同级别的同事黯然无光，但他也没有办法更进一步，最后加入各种协会，开启养生模式了”。 周华说完，流出一点微笑，他理解这种成天想着出人头地的心态。这种心态从他们走进大学的那一天就一直在萌芽，有的人经过一点打击就清醒了，选择自己能做的事情；有的人需要经历很多次打击才能放弃所谓的梦想。因为他们有家人帮忙兜底，自己只需要感叹一下奋斗者的精神就够了。他知道自己无法说服面前的这个人，无论他说什么，对方都会用精神力量、梦想、追求来反驳他。 想到这里，周华笑着说，“要不这次项目的后续工作由你来主导？” “我可以么？我刚过来不就，经验也不够，我会不会处理不好？”刘梅娉疑惑的问。 “没关系，只是你来主导，需要我协助的地方，我会尽全力协助的。”周华解释道。 周华之所以这么说，因为他也只是临时顶替谢明贵的工作，之前的事情谢明贵都已经安排得差不多。而她来这里之后，自己要做的是协助她。 “我这样会不会是抢了你们的功劳？”刘梅娉不好意思的说。 “不会的，现在的工作也没有什么功劳可抢的。这些事情我本来也很熟了，反而你刚好有这个机会，可以自己锻炼一下。”周华说。 “感觉你很随性，你大概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种观念的？”刘梅娉问。 “自从跟我那个同学聊过之后，就有这种想法了，人只能尽量把握自己能够把握的东西，这样才不会过的太累。有关系、有权力的人可以奋斗，他们失败了，还能过着超越普通人的生活；会忽悠、敢扯淡的人可以奋斗，因为他们擅长注册有限责任公司，即便公司亏损，自己也能全身而退；一无所有的人也可以奋斗，因为他们不会更差。像你这样有背景的人来说，可以多奋斗，多体验，人生也许有不一样的惊喜。” 周华说。 “那你怎么看出来我有背景的？”刘梅娉笑着问。 “你进来就是副经理，而且直接被指派参与这个项目。”周华说。 刘梅娉听他这么说，不觉暗笑，自己哪里有什么后台？母亲不过是普通职员，自己是通过社会招聘进入单位，能够获得这样的职位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学历么？ 想到这里，她笑着说，“如果你看错了呢？” “那说明你很有实力。如果这次项目能帮助你，成就你的事业，我也能体验到伯乐的成就感。”周华说。 “那你真是通透。”刘梅娉说。 周华看了看时间，“说这次项目就你主导了。你应该对前期整理好的资料比较熟悉，一会儿到酒店，我们先对前期资料进行简单的会议讨论。然后，我会告诉他们由你主导后续的进度，你做其余完整的对接。如果你有问题，信息或者电话沟通都行。” 两人从高铁站出来，按照事先安排，先到酒店会见同事，然后讨论了项目的的大致框架。周华把项目重点沟通清楚之后，就说自己的有点事情，让刘梅娉负责后面的事情，然后就出去找了个地方去呆着。刘梅娉跟这边的同事讨论结束之后，然后才联系周华，等着下午一起去见客户。 第51章 不同人生 周华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着，点了一杯咖啡，慢悠悠的喝着。他静静的看着窗外，寒潮后树梢只剩下枯枝，太阳暖暖的照在地面上，留下稀疏的影子。这一刻，他既不用考虑工作，也不用考虑孩子。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通过这样一种方式获得片刻的宁静。虽然自己的工作也相对清闲，可能是因为人到中年，越来越喜欢这种闲散的时光。 如果不是刘梅娉的电话打来，他愿意这样的时间再多一点。也许刘梅娉说的是对的，人在年轻的时候，应该有点奋斗的精神。也许他现在还算年轻，也许是见多了失败与挫折，也许自己已经达成了自己的奋斗目标。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心态确实已经老了。 刘梅娉说，“上午时间还早，你要不要去江边走一下？”周华说，“哦，不用了，我想就在这里待一会儿，中午再过去跟大家一起吃午饭。” 刘梅娉笑着说，“那我过去找你吧，他们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还有一两个问题需要跟你讨教一下。” 周华答应着好的，然后给她发了定位和路线。没多久，刘梅娉就找过来了，她坐下的时候，笑着说，“本来以为要很久才能讨论结束，因为前期准备比较充分，没想用了不到一半的时间就沟通完了。” “嗯嗯，这是谢明贵的功劳，说明他前面的工作做得比较细致到位。”周华说。 “谢明贵家里出了什么事？耽搁了这么久？”刘梅娉问 “他父亲因车祸去世了，应该今天上午就要出殡了。”周华说。 “啊，怎么会这样？”刘梅娉问。 “人有祸兮旦福，我只知道是车祸，具体没有来得及问。他应该还要几天才能回来，后面收尾的工作还能跟你一起做。”周华说。 “那我这样算不算抢了他的功劳？”刘梅娉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会？如果没有你，就是我来抢他的功劳。项目涉及的个人奖金只于kpi对应的业绩相关，他前面负责的部分还是他的业绩。”周华笑着说。 “哦哦，这样还好。”刘梅娉听完稍微放松一点。 “看起来你不是很在乎业绩，完全没有一点勾心斗角的样子。”周华笑着说。 “就算我有这样的想法，还是要装一下，总不能表现出来吧？要不然别人会说我不会做人了。这个我还是懂的。”刘梅娉也笑着说，然后问，“既然今天出殡，应该周一就能上班吧？怎么还要好几天。” “这是本地农村的习俗，出殡的后三天，还有一些例行的仪式。可能每个地方有些有差异的，按时大体基本差不多。所以，他可能得周二或者周三才能过来上班。本来以为是他带着你走过场的，没想到你能够接受这么多。”周华表现出赞赏。 “好像我也没有做什么，都是一些基础逻辑的东西。多沟通多了解一下，就能够整理清楚，我觉得并没有什么特别复杂或者有难度的东西。”刘梅娉不以为然的说。 “我以前一直忘记问了，你是学什么的？怎么会来这里？”周华问。 “大学跟很多人一样，都是混过来的，学的东西差不多，有数学物理等；至于专业课，感觉基本都忘记了。幸好我后来感觉这样荒废下去不行，去读了管理学硕士。来这里是因为家里有人介绍。他们说福利待遇好，让我不要眼高手低，幸好我有学历，要不然还真的进不来。”刘梅娉解释道。 “你要是面试这样说，早就挂掉了。”周华笑着说。 “我知道的，我们现在又不是面试。不过想到我读完硕士，工作用到的能力大部分还是高中毕业时的逻辑能力，感觉自己的这7年时间都浪费了。说句卖乖的话，真是看在福利待遇和亲戚介绍的份上。” 刘梅娉无奈的说。 “其实你发现没有，真正的科技发明并不多，大部分都是应用。而许多挣钱的活都不需要太多的技术，而是需要关系和投资。所以，就算你换个工作，也不一定能够碰上更高的技术工作，可能工资待遇还没有那么好。”周华说。 “你这是在挽留我么？”刘梅娉笑着问。 “我只是跟你陈述这件事，你看不上的工作，其实很多人都求之不来呢？就像谢明贵，他来到这里，一直都是勤勤恳恳。有很多人，在这里待了两三年之后，就变得会推诿和懒散，而他一直没有变。他也是重点大学招过来的。” 周华说。 “嗯，是典型的工科男，腼腆，话少。”刘梅娉附和着。 “他跟我一样，家境不是很好；他以前私下问过我，在这里工作的前景怎么样？因为他觉得这样下去可能看不到未来。我告诉他，我没有办法告诉他未来，因为每个人的发展都不一样。我建议他呆满3年，然后再自己判断，有空也可以去投一下别的简历。我觉得他应该尝试过，但是没有找到更好的机会。”周华接着说。 “好吧，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那我进来对他有影响么？”刘梅娉问。 “你跟我们走的不是同的路线，根本没有相互影响。你的学历和起点都比较高。我在这里看到了奋斗的目标，但是你只是起步。”周华说。 “你这算调侃么？”刘梅娉问。 “我是真的这么觉得，毕竟你学历更高些。你还愿意去尝试更多机会，但是我应该很难再去尝试什么。谢明贵一样，他以前还要担心买房，现在也不用担心了。”周华说。 “你是说他有赔偿款么？”刘梅娉问。 “嗯嗯，我以前问过他，他说可能暂时首付差一点。如果能够有个3、50万的赔偿，估计他家里就支援他买房子了。”周华说。 “我怎么没有听过你们谈起买房子的事情？”刘梅娉问。 “那个时候你还没有来，这也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情吧？”周华笑着说。 “我怎么老感觉你在嘲讽我还是调侃我？”刘梅娉带着一点生气。 “我媳妇就是本地人，她弟弟的房子已经买好了。你看起来条件比她还要好点，不用操心房子的事情应该也很正常吧？而且，我认识城市出生的同龄人，大多都不怎么担心房子，而只是担心第二套房子。”周华说。 “不过你说的也是，我妈对我说，如果我愿意，她是想帮我买个房子，不过我也不知道未来在哪里，买了房子还要考虑装修之类的问题，我嫌麻烦。”刘梅娉说。 “确实不应该让房子限制了你的未来。”周华附和着，然后看了看时间，说，“差不多十一点半了，我们回去吧，跟同事一起吃个饭。” 第52章 战战兢兢 周华和刘梅娉下午去乙方的现场确认了工程关联的进度，并跟乙方讨论一些关键问题。由于是刘梅娉主导，因此周华在现场说话不多。 周华正看着他们在那里沟通，发现来信息了。他打开一看，原来是谢明贵询问今天的项目进度。他赶紧回了几个字，一切正常，不用担心。什么时候能够回来，提前说下。然后，他就在那里，静静的等着。他觉得刘梅娉对工作进度的把握还是不错。 忙完了这些，他们就直接返回省城。刘梅娉坐在高铁上，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周华说，“你上午好像提起过嫂子？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问这个干嘛？”周华疑惑的问。 “闲聊嘛，还有现在比较无聊。还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呢。”刘梅娉无聊的说。 “你想听什么，或者我从哪里开始讲？”周华问 “都问了你们怎么认识的？你还在这里装听不懂，还是想教育我表达不清楚。快点讲讲嘛，就当给我这个单身狗一点指导。”刘梅娉笑着说。 “那你得再回学校再造了，因为我们是大学同学。你怎么会是单身？”周华疑惑的问。 “我怎么就不能是单身呢。是不是你觉得我这样的美女就应该名花有主。”刘梅娉笑着问。 周华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他本以为这样就算回应，可以结束这次谈话，再继续享受这种清静；但是刘梅娉的问题并没有结束。 “那你们之间谁追谁？”刘梅娉还是接着问。 “她是医学院的，他们学院征集志愿者练习扎针。我刚好是学生会的组织干事，就过去帮忙，结果她扎针的时候没留意好，给我扎出血了。她给我道歉，还留了联系方式，然后我们就经常一起聊天，就这样在一起了。”周华想着尽可能解释细致些。 “你这样回答，也太敷衍了吧？比如后来谁先主动联系的，你觉得她是故意还是真的不小心？我主要就是觉得，像你这样不会聊天的，肯定是你媳妇先主动。”刘梅娉还是觉他讲的不够细致，然后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认识都超过10年了，一个中年男人已经过了秀恩爱的年龄，那还记得那么多细节，也想不起太多要说的。”周华感觉有点疲乏。 “什么中年男人？你看起来还很年轻啊。你有没有听说过一种观念？就是夫妻之间相处久了，他们之间可能只有亲情，没有爱情。”刘梅娉笑着问。 “呵呵，你们对感情的理解还真是有趣。我经常能够听到各种新奇的观念。还有各种各种奇怪的思维方式，比如各种分析问题的组合概念，无非就是逻辑的各种组合方式。但是看到这些概念，我只能想到扯淡两个字。” 周华笑着说。 “难道你不觉得这个观念有些道理么？”刘梅娉追着问。 “摸象的盲人都能说出自己的道理，对不对？你谈过最长的一段感情有几年？”周华反问道。 “应该有三年吧。刚开始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后来慢慢感觉就淡了。尤其是我后来去读研，而他工作了。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忙。我们偶尔也会联系一下，但是就是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刘梅娉想想说。 “所以，你觉得这句话说的是这种状态？”周华问。 “嗯嗯，我觉得爱情不会持久，总会有平淡的一天。”刘梅娉说。 “哦。”周华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你哦什么？”刘梅娉问。 “我听到你说的话，但是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周华说。 “那你认同我的观念么？”刘梅娉问。 “你有你的生活经验和观念，好像跟我的不太一样。我认不认同有什么关系呢？”周华说。 “我就想听听你的看法。”刘梅娉接着问。 “没有看法。你的生活观念或者经验来源于你的生活方式，这可能与我的生活完全不一样，我的看法没有意义。”周华解释道。 “你知道么？人有时候特别奇怪。我有家境和学历跟我相似的朋友，他们劝解我的时候，我总跟他们说人与人不同，但是我又在这里问你的看法。”刘梅娉感叹道。 “可以理解，这是因为你们之前说话的时机不对。如果现在他们在这里，会不会你也愿意听他们的意见？”周华说。 刘梅娉感觉话说到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继续聊的。周华看到她不再说话，又拿出手机看看，看到了程北茗刚发的信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回复了大概5点半可以到。又问有什么事情？ 程北茗回复，晚上有人约饭，要他一起去，回去再聊，我一会儿开车去接你。周华看到消息，忍不住笑了，自从她那朋友回来之后，她这两天忽然又想开车了。 刘梅娉本来也在发呆，忽然听到他的微微的笑声，然后就问，“你怎么一下笑得这么开心，刚才还那么无精打采的。” 周华说，“其实也没啥。我就是我媳妇自从几年前把车撞过一次之后，她就不怎么开车了，然后前两天陪朋友开了一次，今天又要开车来接我。” “哦，看来你们关系很好啊，这件小事都能让你开心，有什么诀窍么？” 。刘梅娉笑着问 “我的诀窍就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逆来顺受，宠辱不惊。这个对你有什么帮助么？”周华笑着说。 刘梅娉捂着嘴笑了笑，然后说，“你这应该是工作过程学习的经验吧，真是与生活完美对接啊。不过你这样说，搞得你媳妇多专制独裁一样。” “开个玩笑而已，不过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不过她在家里专制独裁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呢？家里是没法平等的。”周华笑着说。 “我觉得好的两性关系中，应该小事由女生说了算，大事一起商量。”刘梅娉说。 “一般的事情很好说，但是涉及到孩子教育和装修的事情，很难判断那些是大事，哪些是小事。所以，什么大事小事的判断也不容易。”周华说。 “你觉得婚姻容易么？“刘梅娉很正式的问。 “如果双方真的是有感情，愿意有限的为对方付出或者改变，婚姻就很简单；如果双方只是一场合作，都在算计，确实比较困难。”周华说。 “很多人都说婚姻就应该门当户对，否则就比较艰难，真是这样的么？”刘梅娉问。 “这应该也是经验吧。毕竟门当户对好判断，而人性和人心总是不容易看出来。古谚语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但很多时候，没有那么长的路去判断马力，也没有那么久的时间去判断人心。所以很多人在看问题的时候，就选择最普遍和最可见的方式去选择，这样，犯错的机会就少很多。” 周华说。 “那你也觉得婚姻只是合作么？”刘梅娉问。 “婚姻可以是有感情的合作，也可以是没有感情的合作，比如联姻。你刚才说爱情不会长久，有感情的合作会变得没有感情。没有感情的合作，也可能在相处中产生感情。感情并不复杂，就是在相处中产生的。总有不同的人总结出不同的结论，而我觉得没有什么好总结的。”周华说。 刘梅娉听他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然后就不再说话。 第53章 房子与保险 周华和刘梅娉从高铁出来，就各自分开了。周华自己去停车站，找到了程北茗的车。他一上车，程北茗就说，“今天是汪岚枫请我们吃饭，但是我妈说她在家清净，怕我们在外面玩得太晚，让我们自己出来吃饭。” “就我们三个人么？要不要问下南植，他下班没有？”周华下意识的问。 “问过了，他让我先接你，然后再去接他。”程北茗说完，顿了一会儿，然后问，“你今天工作这么快，我以为你要很晚才能回呢？” “主要是早上去得早，而且谢明贵把前面都安排好了。所以，今天现场勘察没有大的问题，基本就是对重点问题过一遍，速度自然就快了。”周华解释道。 “谢明贵就是你那家里出事的同事吧，他家里情况怎么样了？回来记得提醒他尽快处理报销的事情，时间久了，容易有遗漏。”程北茗叮嘱道。 “应该是今天出殡，估计还要两三天才能回来，我等他回来再提醒。”周华点头回应。 没多久，他们就去接上程南植，然后回到附近的商超。等他们过去时，汪岚枫和她的表妹已经在包间等着他们。大家见面就先互相认识一下，然后点头致意。汪岚枫赶紧问，“秦阿姨和程叔叔怎么没有过来啊？” 程北茗笑着说，“她总是图清净，只有人多没办法才出来吃饭，而且她也跟我们聊不到一块。她晚上到点就想回家，我们一会儿估计还要再溜达溜达。而且晓毅也不愿意出来，他说有客人在，规矩太多，晚上还不如在家看会儿电视。” 汪岚枫笑着说，“那好吧，我们先点菜，你们一人先点一个。” 汪岚枫说着，就把菜单递给了程北茗，程北茗随便点了个菜，就交给了周华。 汪岚枫趁他们点菜的时候，然后说，“今天还有件事想请贾阿姨帮忙的，反正跟你说了也一样，就是我还是打算买套二手房。我妹说，因为我们不用考虑学位和学区什么的，所以，需要核查的资料少很多。这样就不用找中介，可以省不少中介费。所以，想请你和秦阿姨在小区的业主群里帮忙打听一下，我妹妹的小区也在打听。” 程北茗答应好啊，“这是小事，主要是看你们对房子有什么样的要求，比如户型和装修程度啊，你大概有什么想法没有？” “应该是尽可能宽敞一点的吧，我也不知道有什么要求，我对买房没有什么概念。总记得小时住的那个房子，真是拥挤。”汪岚枫笑着说。 “我和我妈的小区，一般多数是两房或者三房，可能有极少四房。如果你想宽敞，可能得考虑买别墅了。”程北茗说。 “如果是这样，我觉得买个三房就行。”汪岚枫想了想，然后说，“我妹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三房，其实也够了。如果是老年人居住，主要是医疗和购物方便。” “那我就先在物业群里打听一下，这会儿应该都有空看手机呢。”程北茗说着就在手机上发消息了。她发完了，然后给秦阿姨打了个电话。 他们聊着天，菜差不多都上来了。然后，大家一边聊着天，一边说着些闲话。想到以前以前的种种乐趣，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周华看他们笑，然后说，“你们春游那么有趣么？我们小时候上学，基本天天都是在春游哦。” “切，你那叫春游？明明就是去上学，好吧。就像现在经常吃这么好的菜，也不能叫过年吧。”程北茗笑着说。 “现在天天都可以吃，谁还在乎过不过年？以前觉得上学辛苦，尤其下雨天在泥巴路上，弄不好还要摔跤。”周华说。 “那不挺有意思的么？你看现在的小孩都喜欢玩水，玩泥巴，还有很多特意花钱去玩的”程北茗好奇的问。 “那是他们想玩就去玩，不想玩就不玩了。我们以前是想不想玩都要玩啊。”周华说。 “你们俩聊得开心，别忽视我们大家啊。”程南植在旁边笑着说。 程北茗这才反应过来，然后对汪岚枫说，“你应该年后才会回去吧？” “我是假期多，又不是不用上班。”汪岚枫笑着说，“现在到过年还有两、三个月吧。我想把房子的事情定下来以后，肯定还是要回去先工作一段时间，等过年再看。” 他们吃完晚餐，然后准备去买几件衣服，就在商超里面随便溜达。汪岚枫聊着说，“茗茗姐，是不是你上班以后，就不怎么喜欢打扮了啊？” “哪里？主要是冬天打扮比较麻烦。夏天偶尔收拾一下还行，冬天还是保暖比较重要。还有，我们家这位，穿什么在他眼里都是一样，也就懒得折腾了。”程北茗说。 他们在商超里面走着的时候，谢丽斐和钟永梅正在餐厅里吃饭。钟永梅一抬头刚好看见程北茗走过去，然后就对谢丽斐说，“那个是不是程姐？” 谢丽斐抬头一看，果然是程北茗和一个女生边走边聊天，正看着，她发现程南植和另外一个男的走在后面。她这才想起来，他晚上不加班，怎么没有约我呢？然后对钟永梅说，“嗯嗯，是程姐。” 她说着，拿起手机，给程南植发了一条信息，问他在哪里？程南植看到信息，回复说，“自己跟家里人一起闲逛，你跟你朋友在哪里？要不要我过去找你。” 谢丽斐想了想，回复说，“没事，你还是自己先逛逛吧。” 钟永梅轻轻敲敲桌子说，“嘿嘿，跟谁聊得那么火热呢？要不叫过来一起吃个饭。” 谢丽斐一听，收了手机说，“没呢，就是跟我刚认识的那个男生打个招呼，问他今天下班没有。我们刚才聊到哪里了？” “是你男朋友吧，看你那么上心的样子。是不是我们之前见过的？”钟永梅笑着说。 “啊，你怎么看出来我上心了？嗯嗯，就是我们上次见面的，不过他今天加班。本来今天晚上要陪我室友一起去参加相亲活动的，结果我室友有事回家了。好巧，上次她有事回家，刚好就拉上你。今天她回家，又碰上你有空。”谢丽斐说。 “她怎么老回家？”钟永梅关切的问。 “上次是她妈妈装病，骗她回家相亲，结果遇上了前男友。不过这次是她爸爸真病了，今天上午检查结果出来，只是急性肾炎，一般靠吃药和静养就行。”谢丽斐说。 “还好只是急性肾炎，医疗费用不高。以前在医院看到太多看不起病的，你朋友家里买保险没有？”钟永梅问。 “我以前问过她，他父母都是事业单位，医疗保险比例很高，根本用不上保险。她说她父母很早就买过养老险。我倒是想给我父母买保险，毕竟现在医疗费用确实比较贵。万一碰上重疾，确实比较困难。”谢丽斐说。 “如果只是担心重疾，买一份医疗险就够了。你父母应该快50岁了吧？如果以前没有住过院，但是他们这个年纪需要体检才能买医疗险。”钟永梅解释道。 “那就比较麻烦，我父母肯定不愿意去体检的，我先回去跟他们沟通一下。”谢丽斐说。 “嗯嗯，这也是为了他们好。以前很多农村父母大病之后，因为不愿意拖累子女，他们都是直接放弃治疗的。虽然现在有农村医疗保险，跟普通的医疗保险差不多，但还是有的地方覆盖不到，买医疗险就有必要。” 钟永梅说。 “哎，为什么是保障重疾是买医疗险，不是重疾险呢？”谢丽斐问。 “你别望文生义，医疗险是对住院医疗的报销险，只要是符合合同规定的都报销，也包括重疾。重疾险是重疾确诊后，直接赔付给家属的，不用发票报销。医疗险便宜，重疾险贵。一般保险销售，都乐于推荐重疾险，因为提成高，还省事。女生就别买重疾险了，你要是想存钱，就买养老金好了。”钟永梅说。 原来这样。谢丽斐好像听明白了，但是又好像不明白，又不知道从哪里问。 第54章 临时返回 尽管父亲的病症并不严重，医生开好了药，他只需要回家吃药和静养就行。但是章彩还是不那么放心，甚至有种紧迫感。自从她上大学以后，还没有在家好好待一段时间。眼看也快过年了，还不如先辞职在家陪伴一下父母，自己也做点换工作的准备。当然，所有这些想法，她只是放在心里，还没有跟父母商量。 周日吃了午饭，章彩妈妈问她什么时候走？章彩笑着说，“我今年不想回去了，想在家陪陪你们。年后再重新找工作。” “那你离职了，你的工作怎么办？你不是说现在正在搞什么活动么。”章彩妈妈问。 “妈，你瞎操心了。我不干，我的工作有的是人干。又不是缺了我，地球就不转了。你白天要上班，还是我在家陪陪爸爸。”章彩笑着说。 “那么好的工作，怎么能说辞就辞呢？”章彩妈妈有点不满。 “工作再好，也没有家人重要。这个常识我还是懂的。我在家待着，有人陪着他，心情好些，免疫力也会提升，自然就康复得快了。”章彩说。 “我看你是懒吧，想趁机找机会在家休息。”章彩妈妈来了句狠的。 “妈，你不要揭短嘛。你不知道我上班有多辛苦，感觉每天工作都很忙，我都怀疑我都快熬不住了，让我回来休息一下。”章彩粘过去笑着说。 “你少跟我贫嘴，我还不知道你一天天在哪里晃着。到年底有工作，你就跑了？那别人是不是得多干活啊？”章彩妈妈训斥道。 “他们现在是多干活，但是年底多拿奖金的时候，还不是要感谢现在临阵脱逃的我。其实我也不想这样，除了回来帮忙照顾爸爸；我也在想，我后面要怎么做。以后是考编回家陪着你们还是去企业上班，做点专业性更强的工作。这两年，在那里上班是轻松，但是很多专业的东西都荒废了，我现在趁这个时机好好复习一下。”章彩解释道。 “什么专业不专业的，让你读大学，就是为了找个好工作，以后过得自在一点。就怕你这样折腾，以后找不到好工作。”章彩妈妈说。 “那我不这样看，我还是想做点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以前刚出来，觉得有个好工作就行了，但是现在我觉得自己还年轻，有精力折腾就到处看看。”章彩说。 “反正你也是成年人了，如果想好了，对自己负责就行。就算你以后找不到这样的好工作，别跟我喊穷喊累就行。”章彩妈妈说。 “我想好了。本来很早就想辞职，但是一直没有什么好的理由，想着等过年再做决定，但是现在爸爸生病了，我刚好可以回来照顾，然后顺便做后面的准备。”章彩说。 “原来你想了这么多，我还以为你是随便安排的，如果是这样也好。”章彩妈妈听她说到这里，才觉得稍微放心一点，她想到这里，然后说，“林以文后来还联系过你没有？我提前把你的联系方式给他父母了。” “给我发过几次信息，我都没有回复，主要是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怎么了？”章彩问。 “没什么，就怕他一直纠缠你。如果只是偶尔给你发信息，可能还是想挽回你，也不算什么坏事。如果实在不想理他，就一次也不要理，不要回任何信息。”章彩妈妈说。 “那你不担心我的婚事啦？”章彩笑着问。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生活方式，我想你结婚，只是想你幸福的生活。如果结婚不幸福，或者为了结婚而结婚，还不是自己苦了自己。反正我们家也不穷，不用指望结婚才能过好下半辈子。”章彩妈妈说。 “我以前这么说，你为什么不信？怎么现在突然想明白了？”章彩问。 “其实以前也不是不信，就是觉得人都是要结婚的，普通人不会有什么特殊。最近总是看到那些结婚不幸福甚至发生恶性案件的婚姻，还有现在对婚前房产的规定，觉得可能时代真的变了，人的幸福还是要靠自己。还是就是你爸检查出问题，幸好他现在没什么事，如果他出事，我以后还是要靠自己。”章彩妈妈说。 “嗯嗯，我也不是不想结婚。说不定我换个工作，能够碰到更多人，就容易找到那个愿意结婚的人呢？本来昨天晚上要去参加相亲活动的。”章彩说。 “你现在多去见识一下也好，反正我们家也不愁生活。听说现在房市不错，要不我们也在省城买个房子？以后你上班了，可以自己住。”章彩妈妈问。 “啊，买房子？我自己可没存什么钱，要不等我上班了再看。”章彩说。 “我同事说现在的房子可能还会涨价，他们都在准备买房子。你在那边交了社保，刚好有名额。如果你辞职了，没什么事，有空可以过去把房子定了。首付我们出，月供现在我们出。等以后交房了，你自己装修好以后，就自己开始供房。”章彩妈妈说。 “为什么要买房子呢？钱你们留着自己花不好么？实在没什么花钱的地方，等我爸康复了，你们可以出去旅行啊。”章彩好奇的问。 “节假日根本就不适合出门旅游，到处人山人海的。哪是出去旅游？是到处找难受。我们得退休以后再去旅游吧，到时候还会再存钱。我同事都说钱放在银行就是贬值。婚姻还不是要门当户对，双方的条件不能差太远。你有房子了，自己的条件好了，也许看到条件更好的男生，心里也有底气。”章彩妈妈说。 “那也行，我明天一早回去辞职；然后再去看下房子，尽快定下来。我过去还要顺便收拾一下东西。”章彩说。 “为什么要等明天过去呢？如果没什么事，你今天就过去。反正你现在待在这里没什么事，你跟你爸说一声就走。”章彩妈妈问。 “哦，也是。我只是没有想到而已。”章彩说，然后去房间跟他父亲打个招呼。章父看到她进来说，“你们在外面说话，我都听见了，你在外面喊一声就行。你不用着急回来，这几天家里都会有人。你知道看房要注意那些么？” “啊，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那么怎么办？”章彩说。 “我就一个建议，尽量选择阳台朝南的户型。至于其他的，你可以自己网上看看，或者去问下你在省城认识的人。还有就是，多去看几套房子，做个简单的对比，就能看出来一些问题。”章父说。 “那我明白了。”章彩听父亲说完，想起了可以去找贾阿姨打听一下。 她想到这里，赶紧去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就准备回省城了。 第55章 周末小聚 章彩回到自己住处，已经差不多五点了。她发现谢丽斐不在，知道她在上班，就发信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晚上一起吃饭。 不过这时候，谢丽斐正在协助一个刚送进来的急诊。等她处理好病人前期的事情，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半个小时。谢丽斐赶紧收拾收拾，就准备下班。她还没有来得及出医院门，就听到电话响了。她一看，果然是程南植的电话。 她赶紧接了电话，解释了因为有急诊临时加班的事情。程南植说没事，你慢慢过来，我先找吃饭的地方排队。谢丽斐坐上公交车，匆匆赶到附近的商超。她过去的时候，程南植已经在里面选好了座位，正在看点餐单。 程南植见她进来，赶紧招呼他坐下，然后让把点菜单递给她点菜。谢丽斐看着菜单，有的菜不知道是什么，有的菜感觉有点贵，也不知道点什么好。正看着，她的手机又响了，她一看是章彩的电话，赶紧接了。章彩问，“你怎么不看我信息呢，晚上是不是加班啊？我还等你一起吃饭呢？” “啊，你回来了么？你上午不是说年前不回来了么？我刚才可能在忙，没有空看信息。我在外面跟人吃饭呢。”谢丽斐说。 “那没事，我自己一个人吃了。”章彩说。 “还没有点菜，你要不要一起过来？我等你。没事，反正现在也还早。你赶紧过来吧。”谢丽斐挂了电话，然后对程南植说，“我室友章彩，他父亲前天查出一点问题，本来说不回来的，知道今天怎么又回来了。” “哦哦，是不是跟你一起救我妈的那个女生。他父亲怎么了？” 程南植似乎想起来了。 “是她。她爸爸前天查出肾功能异常，昨天确认是急性肾炎。她本来说今年都补过来的，想辞职在家照顾父亲的，不知道怎么又过来了，要不我们先点两、三个菜，然后等她过来再让她补一两个菜，要不然等菜会等很久的。”谢丽斐说。 程南植答应好的，两个人商量着点了三个菜。程南植问起了那天的事，谢丽斐就说起了那天的过程，然后说，“其实主要是章彩她跑得快，去你家取药。我当时就是在旁边安抚一下贾阿姨。” “说起来，我都没有当面谢谢你们。”程南植略带歉意的说。 “贾阿姨早就请过我们吃饭了啊，还要你谢什么。我记得那天有炸鱼、粉蒸排骨、鸡汤，还有两个家常菜和一个菜蔬。她做的菜真是好吃。那天我真的吃撑了。”谢丽斐说着就停下来了，笑着说，“再说我都要咽口水了。” “怪不得，我那天回去看到那么多好菜。想起我妈很久没有同时做那么复杂的菜了，所以就问了下。”程南植说。 他们正聊着，章彩赶过来。章彩看到程南植的时候，坐下笑着说，“我以为你是跟你那个前同事在一起吃饭呢？早知道你们在约会，我就不来了啊。” 程南植看了她一眼，觉得她跟汪岚枫的眼睛是有那么一点像，然后笑着说，“你看这里灯光有点昏暗，你来照亮一下不是挺好的么？” “哈，你还真嘲笑我了。”章彩说完，然后假装恼怒的对着谢丽斐说，“你是拉我过来吃狗粮的么？” 谢丽斐笑着说，“你让我一个人陪你吃饭，我还多找一个过来，你怎么还生气呢？来，你看下再加个菜吧。我们只点两个菜。说着就把菜单递给她。” 章彩看着菜单，谢丽斐说，“他就是贾阿姨的儿子，刚才还说要谢谢我们呢。”章彩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笑着说，“你不是跟我说过么。贾阿姨都请我们吃了那么好的晚餐，他还要感谢我们啊。那我是不是要多点几个菜？” “没事，你随便点。你们吃不了，我兜着走就行。”程南植笑着说。 章彩点了两个菜，接着说，“这里的菜分量比较少，我点了两个小份的菜。”她说完，把菜单递给程南植，然后笑着说，“你是不是跟你那朋友学的，不好好说话了。” “是么？我都没有发现。可能吧。”程南植说。 “哦，你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谢丽斐问。 “我爸的问题不大，在家静养。我妈就想让回来，工作的事情要简单交接一下，还有就是她让我买房子。”章彩说。 “啊，你要买房子了啊。以后你就不会跟我一起住了？”谢丽斐略带惊讶的问。 “现在都是期房，今年买的房子，基本要到后年才能交房。交房以后还要装修，至少还要半年呢？你说这个还早。”程南植解释道。 “就是，说不定你明年就搬出去跟他在一起了，后年得看你生娃了吧。”章彩笑着说。 “去去，我们才认识没多久，你想得也太远了”。谢丽斐涨红了脸说。 正说着，菜已经上来了，他们一边吃着菜，一边聊着天。程南植想到程北茗刚买过房子，然后对章彩说，“那你打算去哪里买房子？新盘挺多，可能差距还挺大。我爸好像知道一些信息，刚推荐我姐刚买了二套。你不是认识我妈么？你去跟她了解一下。” “是么，那好啊。我还在想着自己网上查一下。” 章彩笑着说。 “你在网上可以搜到比较大概的资料，比如房贷计算器。你自己先判断大概首付和月供，看看能买多少价位的房子。我听家里他们说，买房子不要图便宜，在自己预算的许可下，尽可能买个大一点和位置好的房子。能够一步到位就一步到位。”程南植说。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谢丽斐问。 “都是家里听的，之前他们要给我买房的时候，跟我谈过，他们帮我出首付，然后让我自己还房贷。所以就顺便了解了一下。”程南植说。 “那你的房子现在怎么处理的？”谢丽斐接着问。 “我爸说房子不住就烂了，先简单装修一下，已经在出租。他们打算等我结婚的时候收回来，然后再重新装修。因为之前买的早，房租基本可以抵消月供。感觉现在就不行了，房租没怎么涨，但是房价涨的快。”程南植说。 “哦哦，感觉你们买房子好像很容易一样。”谢丽斐有点沮丧的说。 “其实我父母也不容易，我们以前住那种很小的格子楼。反正我们回农村的时候，看到村里的房子都比我们房子大，那个时候，我还问父母怎么不在农村住。再说，比我们厉害的还不是很多，根本就没法比，你看我姐都买了二房了。” 程南植笑着说。 “那你是没有在农村待过，农村房子大，是为了放粮食和稻草的。不过这些年，很多家都建了新房子，不是你们以前看到的那种土房了。” 谢丽斐说。 章彩看着他们在说话，自己一边吃着菜，一边抬头看看他们。谢丽斐这会儿又注意到她，问她怎么不说话。 “没事，你们先聊，等我把好吃的吃完。”章彩笑着说。 “那我们也吃点东西吧。”谢丽斐也笑着说。 第56章 无语闲聊 吃过晚餐，章彩笑着对谢丽斐说，“感谢你请客，今天收获还挺多的。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吧，我不给你们照亮了。”章彩站起来，先跟程南植摆手再见。 “怎么就是我请客嘛？是他请的。”谢丽斐不好意思的说。 她听谢丽斐说完，然后说，“今天是你喊我过来的，我欠你的人情。没事，你欠他的，你一会儿再请他喝点什么咖啡啊、奶茶啊，对吧。” 程南植扫了一眼她离开的背影，然后对谢丽斐说，“你朋友还挺有趣的。我觉得刚见你第一面，也觉得你挺有趣的。你当时还说什么每个广场舞阿姨背后，都有一个我们惹不起的女儿，是吧？好像还有一个风姿绰约的定语。是这样说的么？” “我也不记得当时是怎么说的。”谢丽斐听了，又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有大概意思就行。其实我想说的是，其实广场阿姨背后，也可能有一个失魂落魄的儿子。”程南植笑着说，他说完又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了，是因为当时还没有走出失恋的感觉么？”谢丽斐问。 “要不我先去买单，看外面还有人想进来吃饭呢？”程南植反应过来，赶紧想岔开话题，他自己先在手机上付款，然后两人一起站起来往外走。 “那我们一起去喝点什么吧？你想喝咖啡还是奶茶？”谢丽斐问。 “你刚才看我，我现在看你吧。喝什么都行，就是想找个地方一起聊聊天，说说话。” 程南植笑着说。 “那我们就随便找个人少的地方吧，不凑热闹了。”谢丽斐带着他走了一圈，说，“好像到处人都还挺多的，就眼前这里吧。” 两人说着就坐下，谢丽斐拿着菜单看了看，问他想喝点什么，程南植说，“跟你一样就行，这冷天，点个热饮吧。” 谢丽斐点了热饮，然后对他说，“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呢，是不是因为当时还没有走出失恋的阴影？” “啊，你还想着这个呢，可能我说失魂落魄的时候，只是想找个成语对应一下你说的风姿绰约，形容广场舞阿姨的孩子不一定都特别优秀。”程南植说。 “我觉得你是在转移话题，我记得上周跟你聊天的时候，你也在转移话题。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不过当做谈资，随便聊一下。你要这样躲躲闪闪就没有意思了。”谢丽斐说。 “好吧，我现在确实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如果我过多的讲过去，又担心你觉得我没有走出来；如果我不讲，就像你说的我躲躲闪闪。”程南植说。 “没事，我就想听个故事。”谢丽斐说。 “可是我不太会讲故事，就跟你说个大概吧。你那天见到的女生，是跟我一起长大的邻居。后来她们家出国了，我们一直都在联系，感觉有感情。但是后来到大学快毕业的时候，因为我妈查出高血压，当时的情况说起来有点严重。所以我不想出去找她，而且她也回不来，所以我们就分手了。”程南植说。 “哦，原来是这样，就是那种很纯真的感情。感觉每次听到这样的感情，结局都挺可惜的。但是她现在不是回来了么？”谢丽斐问。 “她只是临时回来有事，还会回去的。那天是走错，刚好碰到我家的包厢，如果不是这样，可能我都不知道她回来了。”程南植说这话的时候，有点遗憾。 “如果她留下来呢？你还会考虑在跟她在一起么？”谢丽斐漫不经心的问。 “我还是考虑如果我中了500万怎么花比较好？她过习惯了她的生活，很难再去改变什么的。我以前也觉得感情的美好或者纯真，但是我觉得感情应该是世俗的。两个人在一起首先得是平等的，然后开心、有话说，并且互相为对方提供一些东西。”程南植笑着说。 谢丽斐听了默默点头说，嗯嗯。 “怎么了，我说了这么多，你就一句嗯嗯。如果你赞同，你就用论证来强化我的中心思想，或者举例来佐证我的观念；也可以提出你的反对意见，给出有效的论点和论据啊。” 程南植笑着说。 “如果我不知道你说的对不对，或者合理或者不合理呢？再说，我们坐在这里聊天，又不是搞辩论赛，我又不是你的辩友。”谢丽斐说。 “你看，我把你想知道的事情，都大概的跟你说了，你现在怎么看？”程南植说。 “我就是好奇，没有看法。我没有你的经历，确实不知道怎么看，我觉得有这样的感情经历挺好的。”谢丽斐说。 “如果你以前没有，估计你以后就很难有了。”程南植笑着说。 “为什么？你是在调侃我么？”谢丽斐有点生气。 “如果两个人因为相亲或者介绍在一起，他们要考虑的就是婚姻，感情可能要稍微往旁边放一放，只要两个人没有明显的排斥，他们就可以相互去了解。”程南植说。 “一定要这样么？难道不是两个人认识了，他们先有感情，然后在一起去经营婚姻？”谢丽斐问。 “你说的是最好的状态，要不然怎么会有各种结婚前谈崩的情况呢？就像我跟前任，以前也觉得有了两年多的感情，然后才决定结婚。还是没想到，双方父母谈结婚的条件，然后就散了。她完全听从父母的意见，一点都不妥协。”程南植说。 “那你怪她么？”谢丽斐小心的问。 “当然不怪她。一边是自己的父母，一边是才认识两三年的男人。如果她坚持要跟我结婚，这样就是跟父母闹掰了，万一以后跟我过不下去，她一个没有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就像明兰的奶奶一样。所以，就算别人说她父母卖女儿，她又能怎么样？毕竟也有养十几年的感情，不是轻易能够改变的。”程南植说。 “你好像想了很多，难得你能站在女生的角度看问题。”谢丽斐说。 “想了大半年，想清楚了一些问题，但是有的问题也想不通，可能人并不都是理性的吧。就像我们都会买一些可能没有用的东西，就像这杯奶茶，明明知道喝了不健康，但是有时候还是会喝一点。”程南植说着喝了一口。 “哈哈，我是女生都不忌讳喝奶茶？我们吃的多数食物都是有副作用的。只要不是经常吃，都是小问题。”谢丽斐笑着说。 “时候不早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明天要上班了。”程南植说。 好吧。 第57章 捕风捉影 周一一早，章彩去了社区，就直接去找社区主任辞职了。邢主任听她说完，忙问她什么辞职的理由。章彩就把父亲生病在家的事说了，然后说，“我想回家去照顾父亲，所以想辞职。”邢主任说，“你的心情我理解。你父亲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态？” “我爸就是现在无法工作，只能静卧在床。我妈也在上班，所以我就想自己回去照顾一下，帮忙做下饭，还能陪他聊会儿天。”章彩说。 “你的困难我理解了，现在按照劳动法来看，如果你辞职，必须要提前一个月，否则用人单位是有权扣掉你1个月工资的。你看最近比较忙，家里困难先克服一下，你在这里帮忙把这个星期的工作顶过去，也不用克扣你的工资。而且现在，你看你的工作如果要转移给其他同事，他们也可能没有那么快能够交接过来。你看怎么样？”邢主任说。 “那好吧，我先去写辞职报告，我尽快把手头的这些事情都处理好了，然后再离职。”章彩说着就出去，赶紧去整理自己相关的工作。她大概估计了一下，跟这次活动相关的新增工作基本上在本周就能完成，后面都是一些例行工作，并不会涉及到复杂的交接。但如果她一直在上班，可能这个星期就没有空去看房子了。她觉得看房子并不是很着急的事情，得先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好再考虑其他的。 她先整理了上周要做的关于先进人物的事迹的报告，做完之后，她自己又反复检查了两次才上交给主任。她上交之后，一边忙其他的事情，一边心里忐忑自己写的报告会不会有问题，需要多次修改。她正忙着，手机响了，是贾阿姨打来的电话。她一边往外走，一边接电话，原来是贾阿姨知道她的事情，问她忙不忙，打算过来找她。 “贾阿姨，我现在还真有点忙。因为最近在搞文明城市活动，有很多资料和数据需要整理，你有什么事吗？”章彩问。 “哦，我就打听下上周报名志愿者的事情，什么时候有结果下来。”贾阿姨问。 “应该还需要等一下，具体等上面的审核结果，我这边还没有信息。”章彩说。 贾阿姨听说志愿者名单没有下来，本来要问下章彩买房子的事情，但是听到她说在忙，想着一会儿吃了午饭有休息时间，再过去问她，就说了再见。 于是，她吃了午饭，就过去找到章彩。章彩正一个人坐在外面，用手机浏览房产信息。贾阿姨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关切的问，“听说你父亲生病了，现在还好吧？” “哦哦，还好，不是很严重。医生开了药，还要静养。”章彩一边答复着，然后想着可能是谢丽斐告诉程南植，然后再告诉她的。 “没大事就好。南植还告诉我你要买房子？问我之前给我女儿的信息。你看就是这些。”贾阿姨说着，就把手机递给章彩，“怎么方便快点发给你？” 章彩拿过来看了一眼，然后一边转发一边教贾阿姨。贾阿姨看了一眼，笑着说，“他们教过我两次，我记不住，想着反正要过来转一圈，还不如让你自己发算了。然后说“，我女儿就是买个这个小区，上周四去签的合同。” “哦哦，那好的，我一会儿了解一下。”章彩说。 “如果你要买，就早点过去定了。早去有更多的户型、朝向和楼层可以选择；去晚了，选择的余地就不多了。”贾阿姨说。 “可是我这个星期比较忙，我打算忙完了这个星期，下周在看去。”章彩说。 “你中午不是有时间么？这边打车过去，用不了20分钟，看完了，选好房子，交了定金，下周再过去签约就行。你看下午忙不忙，不忙现在可以赶过去。”贾阿姨说。 “可以么？我都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今天下午还有很多事情，最近需要整理的各种资料比较多。但是这会儿，他们都在休息，我又不方便做事情。”章彩说。 “那你自己安排一下，尽快处理了，都说房价一天天的看着涨。”贾阿姨说着就站起来，然后说，“你今天晚上应该还会过去领舞吧？” “嗯嗯，我在这里就都会去的。”章彩笑着说。 周华刚准备午休的时候，看到了谢明贵的消息，他看了一下，原来是谢明贵准备明天回来上班，还问他买房子的建议。他翻了下之前的聊天记录，原来周末都清理掉了。他给程北茗发了信息，但她没有回信息。他赶紧回谢明贵，我晚点转给你。 他回复完信息，发现茶杯没水了，就带着茶杯去茶水间打水去。他走到茶水间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说，果然是男人难过美人关。等他走过去时，里面的说话的人都没说话了，各自拿着水杯散开了。 周华也没多想，他打完热水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刚想坐椅子上躺一会儿，又听到了敲门声。周华赶紧让进来，他抬头一看，是刘梅娉。 “你怎么来了？有什么工作的事情需要讨论么？”周华问。 “告诉你一个坏消息，公司内部流传我们的绯闻了。”刘梅娉笑着说。 “我们的绯闻，什么绯闻？”周华似乎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你是不懂绯闻是什么意思，还是不懂为什么会传我们的绯闻？”刘梅娉问。 周华摇摇头，因为他根本想不到他在说什么，仿佛她在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因为他根本不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传闻。 “我们不就是一起出了一次差么？又没有在外面住宿，他们又是怎么编的呢？完全没有可能性啊。”周华好奇的说。 “绯闻或者传闻只需要一点点捕风捉影的事情就够了，有时候就是你看我一眼，可能他们都能编出一个丰富的故事。”刘梅娉说。 “好，我知道了。谢明贵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继续跟他一起跟进项目的后续部分。谣言只要不理睬，慢慢就消了。”周华说。 “我想问，如果我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别人的空间？”刘梅娉问。 “你跟我们不一样，应该不会影响的。”周华说。 “这只是你的想法，可能别人不会这么想。会不会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给我泼污水，然后让我自己离开。”刘梅娉说着，就自己站起来出去了。 “你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的想法？”周华问。在他看他来，刘梅娉有一种不问世事的感觉，但是看这个问题，却充满了奇怪的揣测。 “如果不是这个因素，难道是他们捕捉到你看我的暧昧眼神？”刘梅娉笑着说。 “瞎说什么？不会是你放的风吧？”周华笑着问。 “你不能这样污蔑啊，就算我要放风，起码要过两年，等我翅膀硬了之后。小鸡还没长大，是没有卵去取的。”刘梅娉笑着说。 周华想不到自己也有惹上这种无聊的事，他相信清者自清，谣言总得捕风捉影，如果什么踪影都没有，这件事情就清楚了。 第58章 亡羊补牢 大概下午三四点，周华才看到程北茗的短信，然后把自己当时的签约单价和对应的优惠都跟一同发给谢明贵了。 谢明贵看到信息之后，然后跟母亲和妹妹聚在一起，讨论起买房子的事情。他们这两天虽然偶然也谈了一下，也没拿定什么主意。 “我一直听说房子很贵，没想到也没有那么贵。”谢明华说。 “你怕不是傻了吧，七、八十万的房子，你觉得不贵？你不能想着家里有了赔偿款，就觉得房子不贵。我工作了三、四年，一半的首付都没有存出来，房子到手的是毛坯，装修还要十多万呢。”谢明贵说。 “那你现在有什么想法，钱都在你手上。”谢母问。 “我打算给自己买个三房，毕竟你以后会跟我住在一起。然后给明华买个两房，这就当成她的嫁妆。大概一共得要120万了。剩下的6万，你留着以后生活开支。这样你再外面打工不用太拼，想做点事就做点，不想做也不用担心钱。”谢明贵对母亲说。 “你是在省城上班，需要在哪里买房子，我以后很可能就在县城当老师了，我觉得我不想去哪里买房子。”谢明华说。 “不管你以后在哪里上班，你在省城买了房子，那就是你的底气。”谢明贵说。 “那钱就全部都没有了？你不是说还要装修么。”谢母问。 “这房子都是今年买，后年才能交房。还有，给明华的房子要全款，我有公积金，到时候可能会贷款一部分，到时候算一下。所以，我还能留点钱。要到时候再算一下。我这两年还能存点钱，我到时候先把她的两房简单装起来，我自己先暂住，等以后结婚再装自己的房子。她的房子以后也能出租，到时候就是一笔收入。”谢明贵说。 “那房子说起来是跟我买的，还不是拿给你用。”谢明华有点生气的说。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又不是要你的房子，只是暂时住一下。”谢母赶紧打圆场。 “房子写你的名字，我花钱帮你装修好，然后住段时间，以后租出去的钱还是给你的。目的是不让房子空着。”谢明贵说。 “我就是不想在省城买房子。”谢明华说。 “现在你先听我的，把房子买了。等工作两年以后，你想怎么处理，再自己决定。这样总可以吧？我们经理最近又买了一套房子，他们都看好。” 谢明贵说。 “还有，你叔前面偶尔谈起你爸的赔偿，他说这个赔偿也有你爷的一份。等下周过了头七，他们肯定要当面说的。” 谢母问。 “我大概也了解过了，我打算每年给爷爷八千的生活费用，他一个月还有一百多的养老金，这些钱应该完全够爷爷每年的生活，可能还有多的。至于我爸的赔偿款，我当时跟他们说好了，转到了我的两张银行卡，一个60万，一个66万。你告诉他们拿到的赔偿款是60万就行。明华明天跟我一起过去，把购房合同签了。”谢明贵说。 “那这样也行，你买房子自己要注意，把合同看清楚，别被人骗了。”谢母叮嘱道。 “跟骗子打交道，怎么小心都容易遭骗。我去看买房子，都是合规的房产公司，都是规范的合同，不会被骗的。我们经理推荐的房子，他们自己也买了。你们自己先坐下，我再看下相关的资料。我尽量争取明天带明华处理完。” 谢明贵说。 谢明贵对比了周华提供的资料以后，然后发信息问他忙不忙，想跟他咨询一下。周华看到信息，直接打电话给他，然后跟他讨论了一下相关的细节问题。 当天晚上，吃过晚饭，晓毅自己在房间写作业。周华对程北茗说，“我提前跟领导汇报个事，有点不好的消息。” “什么不好的消息？”程北茗看着电视，转头看了她一眼。 “单位在传我跟那个新来女同事的绯闻。”周华一边说，一边就坐在她身边。 “哇，你居然也有绯闻了？还是你确实做了出格的事，然后在我这里卖惨，好提前解除我的对你的怀疑？”程北茗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 “首先，我没有作案时间；其次，我也没有作案精力。”周华笑着解释。 “但是你有作案动机，对不对？”程北茗看着他。 “我说那两点，是为了从客观上证明我是清白的。这是显然判断的事实。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去说那些无法证明的内心活动。比如，我根本就没有动机。”周华笑着解释。 “看你那紧张的样，我就是跟你开个玩笑。男人四十一枝花，你被人关注或者诬陷也是可能的，那你想怎么办？”程北茗问。 “可能因为最近谢明贵请假，我跟她的工作接触比较多，而且我周末跟她一起出差的缘故。明天，谢明贵就回来了，我就不用单独跟她打交道了。”周华说。 “谢明贵？他家的事情都处理完了么？ ”程北茗问。 “嗯嗯，他下午告诉我明天就回来上班了。可能因为赔偿款到了，他打算买房，所以跟我打听买房的建议。”周华说。 “你下午要的那些资料是给他是吧？我下午还在想你怎么又要这些资料。如果他回来，能够帮忙消除影响比较好，如果后面还有人瞎传怎么办？”程北茗问。 “这个我倒没有想过。谣言没有任何证据，迟早就会自动消除。绯闻能够成为绯闻，重点也有点实质性的东西，捕风捉影总得有点风和影子吧。我每天下班回家接孩子，一天都不单独见她一次，能够传什么？”周华说。 “会不会因为这些传闻，你会遭到冷处理？毕竟道德问题在国企是很严肃的问题，有道德问题的没法做表率。”程北茗问。 “应该不会。首先我这是技术岗位，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替换的岗位。如果这样随便有点传闻能搞人，那不就乱了。毕竟我什么问题都没有，这件事其实影响最大的是那个女生，毕竟女生更容易被名声误导。”周华说 “会不会是你们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人家故意要恶心你们？”程北茗问。 “不用想这个了，很多事情的发生未必有理由，就算我没有得罪任何人，人家同样有八卦和说拉闲话的动机。”周华说。 “你说的也对，不过自己谨慎一点，别让那些人钻了空子。”程北茗说。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看是汪岚枫打来的电话，赶紧接了。 “茗茗姐，贾阿姨说他们小区有卖房的，跟我约好明天晚上看房，你有空陪我一下么？” “明天晚上，应该没问题的，到时候联系。”程北茗说。 “那好，明天联系。” 第59章 无所事事 第一大早，谢明贵就带着妹妹匆匆赶往省城。等他们到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上午十点多了。由于他已经看好了楼盘，就打车直接到了那里。 他大致看了户型，先问了房子的交房时间，周围的配套等基础信息。销售经理问他了解过其他的房子没有，他说都了解过了，还说到自己朋友刚在这里买个两套，让他先给个底价，自己参考一下。 谢明贵趁销售经理进去问价格的时间，想起来要给表哥打个电话，问下他打算什么时候买房。表哥说，“我以为你还要等几天呢，没事，我这段时间比较忙，等你买好了，告诉我一下，你明后天抽时间去看一下。” 销售经理出来的时候，给了他一张价格表。他看了说，“我们今天买两套，一套全款，一套公积金贷款，你看看还有什么优惠。” 销售经理说，“价格已经是底线了，再低就没法网签了，如果你们今天能够签合同，每套房子送你1张两万的车位券和两年的物业费。” 谢明贵看到这个价格和优惠跟周华他们的差不多，然后就答应签合同了。因为他之前已经算好了公积金贷款的比例，因此相应的金额确认都比较快。他签完合同，又指导谢明华把合同签好了。全部处理完以后，他把所有文件资料都搜集到一起，然后对谢明华说，“你买房子的事情，也不要跟其他人说，就家里我们三个人知道就好了。如果你谈恋爱了，也不用告诉对象，只有结婚的时候才需要告诉他。” “好的，我知道了。”谢明华说。 谢明贵一看时间，差不多都12点半了。他们赶紧一起吃了午饭，送走了谢明华，谢明贵先回住处放置好行李，才回到单位。 他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大家午觉刚睡醒。刘梅娉正准备去茶水间，看到他在门口，慢慢的走过去，拥抱了他一下。谢明贵看到她过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现被她拥抱的时候，一时不知所措，手僵硬在那里，不敢动。刘梅娉只是轻轻拥抱一下，然后拍了拍后背，很快就放下了。 他大概迟疑了那么一秒，赶紧回到自己的座位，然后打开电脑并清点邮箱里面的邮件。虽然他一直盯着电脑，但是有很久，他都缓不过神来，因为他从来没有跟一个女生这么亲近过。他记得她第一次坐在自己身边时，自己的那种拘谨。但是就在刚才，她还过来给自己一个拥抱，他说不出是怎么一种感激。 一个多星期以来，他经历了各种身体和心理的煎熬，他默默承受着这一切。虽然在很多时候，他感到茫然，但是从来没有像刚才这样手足无措。他知道这是一种安慰，是对他失去父亲的安慰，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想想她拥抱他的那个场景。 他正想着问题的时候，电话响了。原来是周华喊他去办公室。他一进去就，周华就问，“你们那里有什么特殊的风俗没有？” “特殊风俗？”谢明贵有点不明白。 “有的地方在亲人亡故以后，有很多特殊的禁忌。例如不能盖房，不能婚嫁之类的。如果没有，你可以先去把房子定了。”周华解释道。 “哦哦，这个我也不是很懂。我上午刚刚去签了合同。”谢明贵说。 “啊，这么快。那这个项目后面的事情，还是由你跟刘梅娉一起处理，有需要我调配资源的地方，跟我打个招呼。”周华说。 “好的，谢谢经理，还要谢谢嫂子。”谢明贵站起来说。 “没事，你赶紧去看看邮件，把项目后面的进度都了解一下。”周华说。 谢明贵答应着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前两天在家，他趁空余时间，把之前邮件的都处理了，刚才正在看今天上午的邮件，下午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做。他坐在那里百无聊赖，一种突然紧绷后的防松弛感让他有点无聊。而且现在，他的房子都买好了，就等后年接房了。如果他不指望升职，他只需要按部就班的应付工作就行；而工作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什么太多需要提升的东西。他的人生似乎已经不需要有什么太多的奋斗，他从此进入了舒适圈。 不过，他还不知道通过什么方式把买房的信息传递出去，这样才能有机会去相亲，去准备结婚。他一边想着这些问题，一边浏览着过往的邮件。正想着的时候，张子然过来了，坐在他旁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说，“刚才正在忙。听说你家里的事情了，都处理好了？” “刚也看到你在忙，还要感谢你之前的帮忙，什么时候方便，我请你吃饭。”谢明贵说。 “大家之间都是互相帮忙，用不着客气。要不今天叫上戴哥，我们一起聚聚？”张子然问。 “那行。”谢明贵说。 大概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医院里又送来了几个急诊。程北茗一看情况，一边安排护士协助，一边做相关的准备工作。等她稍微抽点空闲出来，赶紧给程南植打了个电话，让她晚上陪汪岚枫去看看房子。 程南植听了，因为周六加班赶了不少工作进度，也就同意了。等他回家的时候，汪岚枫已经在家里等着他。 “你怎么回来了？今天不用加班么？”贾阿姨好奇的问。 “我姐让我陪她看房子去。她今天好像又有临时安排，要加班。”程南植说。 “早说，我带她去也行的。那你们是先吃饭，还是先去看房子呢？”贾阿姨问。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我刚才联系过，说是还要一会儿到。”汪岚枫说。 “那我们先去看房子，一会儿再回来吃饭吧。”程南植说着，先放了东西，然后就跟汪岚枫一起出门了。 两人进了电梯，程南植想着说两句闲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然后笑着说，“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啊。” “这是外国人打招呼的习惯。这天气虽好，但不是我喜欢的天气，我还是喜欢下雨的夜晚。”汪岚枫说。 “我既然知道你还没吃，就只好谈天气了。你最快什么时候回去？”程南植笑着打哈哈。 “这么着急问我走？”汪岚枫笑着说。 “我这不是没话找话么？工作习惯了关注进度，要不是前天加班赶进度，今天估计也是没空出来的。”程南植也笑着说。 他们聊着天，到了另外一栋楼。他们过去的时候，房主还没有过来，两人站在门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突然感觉到另外一种尴尬。 “要不你再找点话说。”汪岚枫忽然笑着说。 “如果你一直没有买到合适的房子，是不是都不走了？”程南植问。 “如果我留下来，我就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庸人；或者去做一些不愿意，但是混日子的工作。你不会祈祷这种方式让我留下来吧？”汪岚枫笑着说。 “到处是房子，只要你不挑剔，总能买到合适的。”程南植说。 “先挑剔一下，到后面实在没办法再将就。”汪岚枫说。 第60章 拥抱过去 汪岚枫说完这句话，他们又陷入沉默。不过好在房主过来了，大家一起进屋看了看。程南植按照北茗告诉他的，看了看朝向和装修，他大致看的差不多，然后好奇的说，“你们这房子看起来还不错，为什么要卖掉呢？” “哦哦，这个房子本来是买来给孩子上学的学位房，他的学位已经用完了，靠租金都不够交房贷的，留着也没什么用。房子现在这价格，感觉已经到头了。”房主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我当时装修的时候，其实是按照自己居住的要求装的。因为当时要登记实际居住，我们过来住了一段时间。” “那也可以理解，我可以拍几张照片么？”汪岚枫听房主说完后问。 “没事，你拍。”房主说。 汪岚枫拍了几张照片。房主看到他们又转了一圈，也没有说话，然后就问，“你们是打算买了做婚房么？” 程南植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说什么。汪岚枫笑着说，“是不是买做婚房，能谈的价格空间大一点呢？” “那自然是，碰到喜庆的事情，价格肯定好商量一点，而且这又是邻居介绍的，没有中间商，起码中介费都省了不少。”房主笑着说。 “他的婚房已经买好了，我现在买的是养老房。”汪岚枫说。 “你们还挺讲究。结婚和养老还要住不同的房子？”房主问。 “你可能误会了，我买这个房子是给父母住的，不是给自己住的。”汪岚枫赶紧解释。 “那你们还挺孝顺，结婚了还要给父母买房子住，难道父母不跟你们住在一起？哦哦，是给你父母住，是吧？你们结婚没有？如果还没有领证，就早点把房子定下来。结婚以后买房，就是二套房，税收要高不少。”房主说。 “你看我们像要结婚的么？”汪岚枫笑着问。 “你们看着就很般配，而且一起来看房子。你们要是还没有结婚，那就是情侣。不会你们真是兄妹吧？不过长得也不像啊。”房主说到最后，忍不住笑了。 “好吧，确实。”汪岚枫也笑着说。 “那你们现在觉得怎么样，如果有意向，我们找个时间把事情定下来。最近看房的人也多，虽然是邻居介绍的，但我有自己的事情，也可不能等着。”房主说。 “你刚才谈的价格，我还要回去再跟家人商量一下。而且我之前跟中介也看了两套房，都各有优劣，我现在没有办法确定下来，还是要回去跟家里人商量一下，毕竟买房也不是买菜。我看明后天就联系你。”汪岚枫说。 “年轻人要自己拿主意，说句实话，家人的眼光也可能老套。倒不是说老套不好，而是有时候太过谨慎，就会失去很多机会。你们俩定好了，回去告诉他们一下就行。”房主说。 “如果是我自己的钱，我才不问。要不我们今天先看到这里，等跟家里人商量好了，再告诉你。” 汪岚枫说。 “那你看了有什么用？”房主笑着问。 “领导做决策之前，先要安排一个探子去了解基本情况，做个大致的筛选；然后才自己做判断。我就是这个探子，要多看几套房子，让他们好做决策。”汪岚枫笑着说。 “那行吧。”房主笑着说，他也不好再坚持什么。 程南植和汪岚枫回到家中，贾阿姨已经出去跳舞去了，程父也出去溜达了。程南植赶紧热了饭菜，两人一看，又是相对无言，不知道要说点什么。两人各自吃了一会儿饭，汪岚枫笑着说，“你有没有想过，居然我们第一次单独相处，是现在？ ” “我是有女朋友的人，现在不是约会，不过是一起吃个便饭，恰好……，”程南植一时想不起什么词语来形容。 “恰好还在你家，哈哈哈。”汪岚枫笑着说。 “还居然一起去看房子了。当时你怎么不给解释？”程南植也笑着问。 “有什么好解释的？再说怎么解释，真要开个故事会才能说明白吧。”汪岚枫边吃边说。 “那也是，我觉得今天的房子还不错。”程南植说。 “嗯嗯，我也觉得不错，可能过几天我父母才回来，他们自己决定。”汪岚枫说。 没多久，两人都吃完了，汪岚枫就要出门了。程南植说，“我送你出去吧？说着两人一起出门了。” 他们快走到广场的时候，汪岚枫忽然停下来说，我们可以用一个拥抱来结束过去么？程南植刚犹豫了一小会儿，汪岚枫已经过来抱着他。程南植也友好的在她的后背拍了拍。汪岚枫轻轻推开他说，“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以这样一种方式结束。对我来说，现在才是我们的真正分手。” 程南植愣在那里，他觉得他们很早就已经分手了，不太理解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意识到，自己并未一直真正的放下。自己曾经也有很多次的自我疑问，但是自己处在另外一份感情中，自己被自己迷惑了。当自己处在感情之中时，并不是总能知道自己真正在想什么，自己真正需要什么。哪里有什么理性的情感，人总是很容易被他人所影响，被家庭所影响，被周围的认知关联所影响。 他抬头看了一眼她的眼睛，那是过去的眼睛，是自己青少年时代的眼睛。他仿佛看到了很遥远的过去。在过去的十几年中，这双眼睛仿佛一直从远处注视着他。但是，这一刻，这双眼睛就要逐渐模糊，然后迷失在这黑夜中。他感到内心有阵胀痛和无法描述的窒息。但是他控制下来，笑着说，“说什么傻话，我们都分手3年多了。” “但是又好像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你觉得我们以前追求的这种感情是不是很自我感动。” 汪岚枫也笑着说。 “嗯呢，追求自我感动也不算什么坏事，不过是年少时的梦想。就算我们有一天要回归世俗，也不会觉得幼稚，毕竟完全活在简单的生活中也会显得特别无聊。”程南植说。 “走吧，走吧。后面不用你送了，我一会儿打个车就行。”汪岚枫说。 “没事，我回去也只能打游戏，还不如出来走动一下。你看，我妈应该在那里跳舞呢。要不我们过去看看”。程南植说。 他们说着就走过去了。与此同时，那边正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们过来。原来，今天晚上，章彩带着谢丽斐又一起过来跳舞了。当程南植和汪岚枫走近的时候，谢丽斐才注意到，她心里咯噔一下，原来刚拥抱的两个人是他们。 第61章 不期之遇 虽然谢丽斐看到了程南植，但是程南植并没有看到人群中的谢丽斐。他又陪汪岚枫走了一段时间，然后才独自回家。 谢丽斐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是并没有特别生气；只是等到中间休息的时候，她走到一边，拿起手机给程南植发了一条信息，问他忙不忙，今天什么时候下班？ 信息发出去很久，但一直没有收到回复。谢丽斐坐在旁边，不想再跳了。她今天本来只是陪章彩过来热闹的，现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在那里跳舞。 等到广场舞结束的时候，贾阿姨过来跟她打招呼，你后来怎么不跳啊？谢丽斐笑着说，“我就是感觉有点不舒服，可能今天站太久了。” “那更应该多锻炼一下身体，你之前都告诫我要多锻炼呢，你们年轻人也一样。累了一天了，那你早点回家吧。”贾阿姨说。 谢丽斐跟贾阿姨说了再见，然后就拉着章彩一起回去了。章彩在路上说，“你怎么突然就不开心了？” “我看到程南植跟一个女生在一起了，那个女生应该是他的初恋。”谢丽斐说。 “什么时候？你在跳舞的时候看到的？”章彩好奇的问。 “嗯嗯，最奇怪的是，我并没有觉得特别生气，我只是觉得很好奇。”谢丽斐说。 “如果你真的没有生气，就不会不开心了。那你又奇怪什么？我觉得他们可能临时有事才走在一起吧。”章彩说， “不只是走在一起，两个人还拥抱了一下。”谢丽斐有点烦闷的说。 “那你问过他没有，先听他的解释。”章彩问。 “问过了，但是没有回信息。”谢丽斐说。 “啊，他们还在一起啊？”章彩问。 “没有，我看到他们在哪里分开了。那个女生自己走了，程南植回自己的小区去了。”谢丽斐说。 “你这样说，应该就是临时有事见了个面，然后分开了。他们拥抱，可能是礼节性的交流。你觉得呢？”章彩问。 “我不知道，如果我今天不过来，就不会看见这个场景。为什么你今天要拉我过来跳广场舞呢？”谢丽斐烦闷的心情一直延续着。 “那万一他们旧情复燃，你早点知道，早点结束岂不是更好。”章彩说。 “刚才你还在安慰，怎么现在嘲弄我呢？”谢丽斐问。 “我嘲讽的不是你，是你逃避的想法。你出来看到了事实，总比有人告诉你，你男朋友跟他前女友在一起要好吧。”章彩说。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么理性？给我一点逃避的空间。”谢丽斐哭丧着说。 “好吧。我觉得他可能在家打游戏，或者冲凉去了，没有来得及看你的信息，所以没有回你的信息。没准一会儿，他就回你了。”章彩马上宽慰道。 “你真的这样觉得么？”谢丽斐问。 “当然是这样想，很多人并不是总喜欢拿着手机的。你自己不也一样，感到疲劳的时候，喜欢自己安静的休息一会儿。”章彩说。 他们先聊着就回到自己的住处。这时，谢丽斐听到手机响了两声，果然是程南植的信息：不好意思，刚才在打游戏。才看到信息。 “你看，他确实是在打游戏，就是没有想过关心下我。”谢丽斐看完短信，对章彩说。 “我觉得你应该喜欢那种热恋，就是两人一见面，感情迅速升温，然后相互之间保持高度的联系，互相之间好像一刻都不能分割的感觉。但他好像真的是慢热，或者不太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章彩说。 “难道这种基本的关注都不没有么？”谢丽斐问。 “这其实就是一种状态。可能他真的不会，而且不想去模仿这种不属于自己的状态。如果他模仿了，很有可能模仿得不像，你会怎么看，多半觉得不伦不类的。”章彩说。 “难道要我主动？”谢丽斐问。 “为什么不可以呢？感情本来就是求同存异，不能完全要求别人去按照自己的想法。如果一个人跟你的想法相同，可能他是真的跟你相同，但也可能他是个擅长揣摩人心的渣男。所以，两个人的恋爱，可以是互相磨合，去寻求更多的共同点，也可以是被人捧着。如果被人捧着，万一对方撒手了，捧得越高，就摔得越疼。” 章彩说。 “算了，不想这个了。你今天买房的事情定了么？”谢丽斐问。 “定了，感觉有压力了。”章彩说。 “真幸福，这就有自己的房子了。”谢丽斐感叹道。 “这有什么幸福的？你可以说我幸运吧，刚好家里能够帮上忙。你赶紧回下信息吧，跟人家多聊聊天。”章彩笑着说。 谢丽斐看着手机，本来想把晚上看到的情况跟他询问一下，又觉得这样是不是不太好，所以一时也不知道该问什么，还是跑过去问章彩，你觉得我要不要把晚上看到的事情跟他问一下。 “你想问就问吧。”章彩说。 “如果他否认呢？”谢丽斐问。 “如果他否认，你再跟我一起商量后面的事情。这又不是做闭卷的逻辑测试，把提前把所有可能都写出来，不用设想太多的预期结果。”章彩笑着说。 谢丽斐想了想，觉得还是见面再问比较好，直接发了条信息：你打游戏也不跟我发信息？你明天加不加班，要不要见面？ 没多久，程南植回复了：今天陪朋友去看房子了，回来感觉有点累，就像打游戏放松一下，结果就什么都忘记了。听说你跟我妈在一起跳广场舞？ 谢丽斐看到信息，一下觉得特别尴尬，本来跳广场舞就是被拉去凑热闹的，被他这么一问，感觉有点怪怪的感觉，于是回道：一个人在家无聊，朋友拉去凑热闹的。 “我明天尽量看下工作进度，如果能够下班，我到时候提前联系你。”程南植说。 “那行，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多见见面，多相互了解一下么？”谢丽斐问。 “当然啊，只不过最近确实有点忙，而且刚好上个周末我们的休息时间错过了。”程南植解释道。 “你没有觉得总是我在找话题，而你好像没什么要说的。”谢丽斐问。 “是么，可能我就是那种不会来事的人吧，但是有具体问题，我可以跟你聊很久的，比如为什么手机应用为什么要经常更新。”程南植说。 “是哦，为什么？”谢丽斐问。 “因为前面没做好啊，所以要不断改正，就像男生在女生眼中，总是有改善的空间。”程南植解释道。 “我还以为你真的不会聊天呢，可能还是缺少必要的氛围吧。”谢丽斐笑着说。 “是么，我可能不会强制性的搞笑，都是想到某个点，还是会一点点俏皮话吧”程南植解释着。 “好吧，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 谢丽斐想着怎么试探一下，但是程南植回了晚安。她一下子又愣在那里：难道他不应该再想办法跟我多聊一会儿么？我一下说早点休息，他就说再见了。她看了看时间，确实也不早了，还是早点睡吧。 第62章 有钱先花 周三下午，最让谢丽斐不舒服的事情发生了，果然程南植说他晚上要加班。她想，也许他真的是忙，而刚好昨天就抽出来时间了。想到这点，她就觉得更别扭。如果跟他讨论这件事，多半会显得我不体贴。认识这么久，也没有见过几次面。我除了了解他有房子，还了解什么。她除了了解我是护士，又了解什么？ 好在章彩不用加班，她们好像有日子没有一起去逛街了，两人就约好出去逛逛。章彩说，“我们正好可以趁着周中，商超人不太多的时候出门。”他们走进商超的时候，谢丽斐说，“你看，平时都这么多人，要是周末那得多拥挤啊。” “我以为都像我们一样，每天上班都很忙碌的；还有那些带孩子的，下班都要在家带孩子。但是出来一看，感觉总是有很多很闲的人。”章彩说。 “会不会别人也觉得我们是没事的闲人，没事也出来溜达。我们上次出来是半个月之前吧，当时我那还买了一件衣服，准备相亲的时候穿，都没有用上。要不你也买件衣服，周末相亲去？” 谢丽斐笑着说。 “是哦，一晃半个多月过去了。你那件衣服非要等着相亲的时候穿么？现在见男朋友穿不也一样？”章彩笑着说。 “嘻嘻，我的意思是没有机会穿着去相亲。我好像第一次见他的时候穿着呢，平时上班穿起来，不是很方便，多数时间就是放着，感觉也挺浪费的。现在只能留着过年回家穿。”谢丽斐笑着说。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一家服装店，章彩看了看，觉得没有自己喜欢的款式，然后笑着对谢丽斐说，“我现在是不是该省一点，毕竟是有房贷的人了。” “我没买过房子，我也不懂。你自己觉得有压力么？” 谢丽斐说。 “月供两千多，好像不是很难，也不是要我一个人还贷。现在只是签了购房合同，贷款还没有下来，趁现在不用还钱，可以先挥霍一下，哈哈哈。”章彩笑着说。 “这样看来，买房难的好像不是月供，而是首付，是吧？”谢丽斐问。 “好像是这样，我父母出的5成首付，所以买起来压力小了很多。要不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喝点热饮吧。感觉有点累了。”章彩说着，就拉谢丽斐去找一个热饮店坐下来。 两人坐下来，一边等一边聊着点闲话，忽然走过来两个男生，其中一个直接跟谢丽斐打招呼，谢丽斐看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只见他笑着说，“我是谢明贵啊，我们是一个村的。” 谢丽斐这才反应过来，她是知道同村有一个大两级的哥哥，以前父母一直跟她说他学习好，大学毕业就进了好单位。她就是过年的时候见过几次，也记不住人。她赶紧点点头，笑着说，“哦哦，是你啊，你们也在外面逛么？” “嗯嗯，这个是我同事张子然。他拉我出来溜达一下。”谢明贵说。 “原来是老家人，要不你们也过来坐下，一起点一点什么喝的？”旁边的章彩笑着说。 好啊。两个人也在旁边坐了。 谢丽斐对章彩说，“他以前成绩比较好，一直是我们的榜样，是我们那一辈最早的大学生。他之前很久也没有大学生。” “哦哦，怪不得，怎么他认识你，你不是认识他呢？”章彩笑着问。 “因为我是第一个女大学生，而我之后，就是她妹妹。”谢丽斐笑着说完，然后看了一眼谢明贵说，“我也听说你家的事了，你现在还好吧？” “就是那段时间很煎熬，现在还好没什么事。刚好工作不忙，所以同事拉我出来转转。昨天跟他出来吃饭，今天又跟他出来看衣服。” 谢明贵说。 “约男生一起出来买衣服也是不容易，看来你们也是单身？”章彩笑着说。 “哈哈哈，被你发现了。我也发现你们是单身了。” 张子然笑着说。 “可惜你看走眼了。女生跟男生不一样，就算有对象，也会自己出来闲逛的。”章彩说着，对谢丽斐说，“对不对？” 谢丽斐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主要是男生一般都比较喜欢宅在家里打游戏，非被动一般不愿意出门的，你们怎么会想到出来买衣服呢？网上买不好么？” “他说周末去参加相亲活动，出来看看衣服，顺便带我出来调整一下心态。”谢明贵说。 “那你们周末有机会再见一次哦。”谢丽斐一边说着看了一眼张子然，又看了一眼章彩，然后对谢明贵说，“你是不是也要去啊？” “我可能去不了，周六是我爸的头七，后天晚上要赶回去的。”谢明贵说。 “哦，”谢丽斐答应了一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其他人也跟着沉默。章彩默默的喝了一口奶茶，想着自己父亲也在休养，不禁同情起来对面的男生。虽说父亲看起来在恢复，但也担心病情的突然恶化。这会儿，她突然想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买房，而不是把钱留着应急。其他人都不好开口，反倒是谢明贵说，“其实都过去了，就是老家的风俗还在，也就是回家走一个过场仪式。” “是啊，父母在的时候，对他们好一点，就没必要以后再伤心。”章彩感叹的说，然后对谢明贵说，“不是说你们单位挺大的么？内部没有活动么？” “单位是大，但是我这个年龄段的人本来不多，里面女生的眼光也比较高。他家里条件还好一点，像我这种叫做农村的凤凰男，所以不打算自讨没趣了。”谢明贵说。 “我哪里比你好了，你现在也是在这里有房的人了，而我家里还在考虑呢。如果他们知道你买房了，肯定不会低看你。”张子然说。 “我爸的赔偿款，我妈让我先买房子。现在没有房子，是不好结婚，除非特别会讨人开心。”谢明贵解释道。 “那也挺好的，你有什么条件？你妹妹有没有帮你介绍啊？”谢丽斐问。 “这个还真没想过，想那么多条件有什么用，如果别人看不上我，条件都是摆设，我觉得主要还是看相处吧。”谢明贵说。 “你们是同村的，你可以帮他介绍啊？他的条件你也知道。”张子然说。 “啊，我们那里好像也差不多没什么未婚的女生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哦。”谢丽斐说。 “其实这样介绍的不一定好，人都有一种本能的自主选择偏好，喜欢自己主动碰到的或者偶然遇到，而不喜欢被安排，例如相亲。”章彩说。 “嗯嗯，好像是这样的。但是这样风险也大啊，万一遇人不淑，可能会后悔很久。”谢明贵说。 “这就看人处于那个阶段了，在没有经历之前，往往喜欢自己去探索；在经历了生活的痛苦之后，才会选择安分。”章彩说。 “我觉得还是安分一点好。”谢丽斐笑着说。 他们正说着话的时候，章彩忽然发现对面有个女生好像朝他们这边看，章彩提醒了一下谢丽斐，“说那边有人在看我们呢，是你同事么？” 谢丽斐看了一眼，说，“我看不太清楚，感觉哪里见过，想不起来了。” 第63章 顾影自怜 章彩笑着说，“好像还是个美女，真不是你们同事么？” “没有印象，再说我们医院那么大，总有一些同事是见过，但是不那么熟的。可能人家只是随便朝这里看了一眼。”谢丽斐说。 “原来你是在医院工作的啊，医院内部有联谊群么？”张子然笑着问。 “我刚进来不久，没有太关注过，好像有的，听说还有一些条件。”谢丽斐说。 “如果结婚，两个人在同一个单位应该不是很方便吧，一点距离感都没有。我觉得找对象，还是不要找一个单位的。”章彩说。 “你不是还要买衣服么，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先去逛逛？”谢丽斐对章彩说。 他们说着就站起来了，对面的两个人也跟着站起来。谢明贵突然想到母亲身体不好，可能不定期也要去医院检查，刚好谢丽斐就在医院上班，然后就问，“我方便加你个微信么？可能偶尔也要去个医院，需要找人咨询一下。” “那好啊。”谢丽斐说着，就拿出手机，互相加了微信。然后，他们才各自离开，分别去不同的门店看衣服去了。 章彩正四处看着，谢丽斐拉着她说，“我想起来了，刚才看我的那个女生，会不会是程南植的前女友？我上周陪他去他外甥的生日宴时，碰到过一次。” “这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么？你不是说他们已经不可能了么？” 章彩笑着说。 “不是我说的，是他说的。他说那个女生一直在国外，不会回来，这次回来是因为家里有事。他们只是初中时代的朋友。”谢丽斐说。 “哦，他把昨天的事情都解释清楚就行。你不是跟他姐姐是同事么？你觉得他姐姐人怎么样？”章彩问。 “其实接触的也比较少，当时是另外一个同事介绍我们认识的，他姐基本都没有问过，就是我们接触过两次之后，她才直接跟我打听了一下，感觉她说话特别直接。但是跟他打招呼，总觉得他没有她姐的那种干练的气质，但又说不上颓废。”谢丽斐说。 “我也觉得是这样，虽然上次一起见面，他还一直说着俏皮话，但是感觉只是为了活跃气氛，也许跟我们一样，到了想结婚的年龄。”章彩说。 “我怎么感觉没那么想结婚呢？”谢丽斐说。 “也许你没有碰到那个他，但也许你这是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遇到那个他，你觉得是哪一种？”章彩问。 “不知道呢。”谢丽斐说。 两人说着就进了一个门店。章彩转了一会儿，看了看各种羽绒外套或者棉衣，很纠结的说，“我想选一个长款的，长款的在外面穿着好看又暖和，但是在家里又不方便；想着买件短款的吧，感觉又不是那么显气质。” “这又不是单选题，你可以多选啊。再说，你买这件衣服就是为了穿出去的，又不是为了买一件多功能的衣服？”谢丽斐笑着说。 “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弄得我在那里瞎纠结半天。看了半天，就这件吧，我先去试试尺码，然后拍照，回来上官网看看。”章彩笑着说。 “今天都周三了，还来得及么？”谢丽斐问。 “随缘咯，如果周六能到就到，不能到就只能留着顾影自怜。”章彩笑着说。 “想买衣服就买嘛，非要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谢丽斐说。 “你知道么？我们古代的政治都有一个特点，叫做师出有名。如果师出无名，就容易授人以柄，容易被反对。”章彩解释道。 “你不就是买件衣服么？怎么搞的要拯救苍生一样？”谢丽斐笑着说。 “那是解救自己困顿的心灵。你想，我本来买了房子以后，应该过着拮据的生活，省吃俭用才对，但是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想消费。总得给自己一点理由，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去买衣服。要不然，心里会难受的。”章彩说。 “你这是假穷。我看我们村里那些穷的，哪有什么找理由买衣服的。”谢丽斐不屑的说。 “不会，你们哪里还有那么穷的人么？”章彩有点诧异的问。 “有啊。一个老人带着两个孙子，儿子打工没有回来，媳妇也跑了。谁家有好点的旧衣服什么的，都会送给他们。”谢丽斐说。 “哦，那是挺困难的，老人应该也做不了什么。”章彩答应着。 “老人只能在家种田种菜，不过好在有吃的。我们那边以前有山区嫁过来的，真是家里吃的都没有。”谢丽斐说。 “总会好起来的，想想我的叔叔舅舅家，以前也都是很穷的，后来出来打工了，都在村里建了新房子，看得比我们家住的房子都好。”章彩说。 “是啊，等他们长大了，能够出去打工就好了。你衣服试好没有？” 谢丽斐说。 “嗯嗯，差不多了。”章彩一边看着衣服一边说。 “那你直接在手机上看下不就行了么？怎么非要回家上网看呢？”谢丽斐问。 “我就是觉得手机看得不够清楚，电脑屏幕大，能够显示的细节更多。”章彩解释道。 “你不就是比价格和款式么？也没有什么区别吧？”谢丽斐问。 “可不只是哦，我现在在店里买了，万一我觉得不喜欢就只能放在那里积灰。如果我在网上买了，真要不喜欢，退了就行，起码我有机会后悔吧。”章彩说。 “你这哪里是买衣服，而是选择了一个可以后悔的体验方式。”谢丽斐说。 “是不是很羡慕，要不你也看一件，然后回去买了，后悔就退呗。”章彩说。 “这种事情试过几次就没意思了，我想的是感情这种事，有没有机会可以后悔。”谢丽斐说。 章彩试完了衣服，两个人一边往外走，一边说，“反悔也可能是有成本的，万一我退了以后，这件衣服涨价了怎么办？” “没关系呀，下周就是双十二了，只会价格更低的。”谢丽斐说。 “啊，不是吧？那我这个星期买岂不是很亏啊？”章彩笑着问。 “没事的，我听说促销活动都提前到这几天了，你一会儿手机上看看就知道了。大不了你先买，到时候再买一件，退这一件的订单就行。”谢丽斐笑着说。 “哦，原来还有这么高级的操作。”章彩惊诧的问。 “我今天刚学来的，同事在闲聊的时候说的。”谢丽斐神秘的说。 两人说着就走出了商超，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跟他们打招呼。他们回头一看，原来还是谢明贵他们俩。他们互相道别之后，就各自回家了。 第64章 标准答案 买房后的这两天，章彩陷入这样一种纠结之中，拿回辞职信，继续工作挣钱；或者回家照顾父亲，也许他病的不那么重，真的不用自己照顾。但她听到谢明贵家中的事后，这样的纠结就彻底消除了。她确定了自己回家的决心，年前这一个多月，也挣不了什么钱，先陪父亲好起来，年后去找个更能展示能力的工作。 而谢丽斐也陷入一种纠结之中，她意识到跟程南植在一起，就需要很快结婚，因为他曾经很接近结婚，但是她现在对结婚有种不确定的抵触情绪。想想程南植的条件，人看起来干干净净，不仅家中有房，自己也有房，最重要的是她父母人也不错。如果她错过了，也许以后就找不到这样的男生。如果章彩买衣服有后悔的机会，如果她放弃了，可能根本就没有后悔的机会。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想着跟谁参考一下呢？这事肯定不能问父母，母亲很清晰的表达她对这样的亲事非常赞成。章彩也是觉得她应该继续下去的，有问题可以在后面的沟通中解决。要不要问自己的同学呢？她想，还是别了吧，以前没有跟他们讨论过，如果突然跟他们聊起这件事，多半觉得自己在凡尔赛。 想想许多年后，在鸡毛蒜皮的家庭生活中，自己会痛恨自己放弃这份简单的感情么？想到这里，她不由的笑了。虽然她也生活在贫穷的家庭，但相比村里的孩子，自己并没有吃太多的苦，也没有受到太多重男轻女的影响，她能够读出大学，不就说明了这一点么？再说，他跟那个青梅竹马的女生之间，到底是怎样的感情？自己总不能为了贪图生活的安逸，让自己始终在这种情绪的阴影之下吧？ 除了直观的逻辑公式，很多事情都没有明确或者单一的答案。无论怎么选择，在遥远的未来，这种选择所带来的不利结果，都可能引起自己的后悔，然后去设想另外一种选择的好处。所以，这种想法是没有意义的，只不过增加许多假设的痛苦。但是陷入感情中的人，总是忍不住去做各种假设，去想象假设中的选择。程南植就在想，如果汪岚枫有一天不走了，我是再续前缘呢，还是决绝的放下，从而跟谢丽斐谈下去？ 他没有答案，也不知道跟谁去讨论这样的问题。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当他这样想的时候，他还没有放下。问题是，什么才算放下呢？或者完全放下的可观测标准是什么？是我完全不想跟她再在一起呢？还是见到她就像见到一个老朋友呢？或者怎样才能放下呢？如果没有完全放下，能不能再去尝试另外一段感情，然后慢慢放下呢？ 在许多的可能性中，他曾经尝试在一段感情中去忘记。在那段感情中，他确实忘记了，尤其是当他在热闹或者欢快的氛围中；不过，一旦空闲下来，他就感觉到难以言说的孤独。更糟糕的是，他们以一种不愉快的方式分开。那种短暂或者偶尔才有的孤独如潮水般涌来，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荒凉。 他尝试过很多方式去避免这种孤独，以及这种孤独带来的内心荒凉。无论是旅游还是不喜欢的社交方式，都只能将这种孤独分割成不同的阶段。当他独自一人的时候，这种被分割的孤独非但没有淡化，反而因为这种分割和挤压而显得更为强烈。 当他再次进入一段感情的时候，她又回来了。他看到她的时候，有一种奇怪的疏远或者冷漠感。他一直以为离她很近，但是那一刻，忽然觉得两个人的距离很远很远。他似乎觉得，她那天可能不是偶然闯进家里的生日宴，而是提前知道这些信息；也许就是想找个方式来出现在我们面前。如果是这样，她也许是为了避免单独见面的尴尬。 想着这些事，乘着夜色，他回到家里。贾阿姨还没有睡，正在收拾什么东西；程父还在看电视。贾阿姨看他回来，然后说，“你们现在谈得怎么样？你看现在都快30了，如果两个人觉得还可以，赶紧趁元旦去见见他们父母。 程南植没好气的说，“我现在一天天忙的，哪有什么时间谈，前两天不是刚见过的么？元旦见父母，现在也还早啊。” “你要找时间啊，上班休息的时候可以发个信息，吃饭的时候也可以发个信息什么的？难道你打算跟我们一样，等结婚以后再了解啊？”贾阿姨生气的说。 程南植一想，其实上班的时候，也不是一直都很忙，偶然程序调整或者思考的时间还是有的，只是没有想到要跟她联系一下。他虽然这么想着，还是说，“我们上班一直都很忙的，尤其这段时间。昨天本来可以不加班的，结果不是陪汪岚枫去看房子了么？” “我昨天都忘记问了，不是你姐陪她么？怎么喊你去了。我跟你说，她又不打算回来，你对她就不要再有什么念想了。”贾阿姨说。 程南植说，“我姐昨天加班，所以临时让我过来帮忙带她看一下。我对她早就不可能了，只不过是碰到了，顺便帮个忙。” “以后再有单独喊你帮忙的事情，你就不要去了，赶紧谈你的对象去。你帮不了，总有其他人可以帮忙的，你也不要觉得我不近人情，每个人都要过自己的日子。你要是十几二十岁，慢慢谈感情，还有时间浪费，现在眼看就30了。”贾阿姨说。 如果贾阿姨以前说这些话，程南植听了会很烦，但是现在，他却感觉没有那么厌倦。他尝试理解不同状态下的观点，这跟他在编程过程应用到的观念有点相似。他笑着说，“你说的没错，但是昨天就是刚好碰到了，没有反应过来，答应就答应了。人家过不了多久就要回去，不会有太多事找我的。” “你自己清楚就行。”贾阿姨说。 程南植赶紧去洗漱一下，然后就躺下了。他想着要不要跟谢丽斐发条信息，说点什么，于是发了条信息，“睡了么？要不要聊天？” 但是那边没有回信息。因为谢丽斐想着已经10点多了，看到他晚上一直没有联系，想着他比较忙，就调了手机静音，然后躺着用平板看着剧。她思来想去的那些问题，也没有什么结果，倒不如看会儿剧，清静一下。她现在的想法很简单，何必去想那么多没有准确答案的问题呢？又不是升学考试，倒不如随缘。 但是程南植就觉得有点无聊，不过工作的疲劳没有给他许多无聊的机会，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睡着了。 第65章 久病成医 谢丽斐早上起来，才看到程南植的消息，赶紧回了信息；但是程南植在公交车上眯着眼睛。在这个阴沉的12月，如果谁还有许多不一样的期盼，多半是小学生。他们能够期盼暑假和过年带来的欢乐。而其他人，都只是过着往常一样忙碌的生活。 而正是这种忙碌，其他人都上班去了，汪岚枫一个人自然就无聊了。看了几天的房子，现在就等父母回来决定。她正在网上随便看看房子，又有中介打电话过来，说有别的小区有新空出的房子在出售，要不要去看一下。她看了这么久，还是不知道父母的大致想法，感觉看了也没有什么参考价值，然后就不想动了。 她这时正闲着无聊，想着去那里溜达一圈，刚想站起来，发现胃有点不舒服。她之前就有这样的问题，刚好现在也有空，想着去医院看一下，顺便也去看一下程北茗。她找到程北茗的时候，程北茗刚好没有那么忙，忙问她挂号没有。 “挂号啊？我不太熟悉流程，所以先找你问下。”汪岚枫说。 “其实我们医院还好，如果有不了解的地方，有医导可以咨询一下。但是医导只能告诉一些大概的，如果你要看病，最好在网上看下那些医生的评价比较好。”程北茗说。 “啊，同一个医院的医生还有什么不同么？那你知不知道？”汪岚枫问。 “差距很大的。别说同一个医院的医生，同一个家庭的孩子都有很大的差异，你跟你姐姐的性格差别就挺大。可千万别觉得什么医生、护士都一样。”程北茗说着，已经带她去自助挂号机旁边，帮忙她选了一个医生，然后带着她去候诊。 他们一边走着，程北茗一边询问她胃不舒服的时间点、程度和特征等，然后对她说，“这些情况都要跟医生说，他会问得比较多。但有的医生就是自己检查，不会问你细节。比如疼痛，可能有不同的特征，你说的越清楚，医生就更容易接近病因。” “茗茗姐，看来你也很厉害啊，是不是你也可以当医生。”汪岚枫问。 “你应该知道久病成医吧，我们天天在医院，既要去看诊断报告，又要跟病人沟通，自然就知道很多。要说看病，大部分我们也能看个8,9成，但是对于小部分特殊问题来看，那还是得看那些厉害的医生。我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普通医生看儿童咳嗽，基本都是朝着感冒的方向，但是厉害的医生就能发现咳嗽可能是因为积食导致。”程北茗说。 “原来是这样，那你看我这胃痛多半是什么问题。”汪岚枫笑着问。 “我觉得你这病痛的病因可能是饮食习惯造成的，多半还是要中药调理。但我只是基本猜测，还是先让医生看一下。”程北茗说。 他们正说着，已经叫到了汪岚枫的号了。程北茗本来打算跟她一起进去，但她的手机响了，她一看手机，赶紧说让汪岚枫自己去跟医生沟通，她有点事要去忙了。果然，医生看病的过程很仔细，刚才程北茗的问题就像预习一样。医生问得很详尽，谢丽斐都逐一答复了。医生最后得出的结论跟程北茗比较近似，但是提出了一些注意事项。 汪岚枫取药之后，去到程北茗的办公室。她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一个护士在跟程北茗说着什么，就默默在旁边等着。程北茗跟同事谈完，才看到她过来，赶紧问，“怎么样，医生说是什么情况？” “跟你说的大概差不多，给我开了药，让我先吃一个星期，再过来复查。”汪岚枫说着话的时候，看到那个护士有点眼熟，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程北茗注意到她的眼光，笑着说，“她是程南植的女朋友。你们之前在我儿子的生日宴应该是见过的。” 汪岚枫赶紧点头示意，然后说，“你昨天晚上是不是逛过商超的？昨天就觉得你很眼熟，当时还特意多看了一眼。” 谢丽斐听她这么一说，马上想起来昨天晚上的场景，然后笑着说，“怪不得我室友昨天说那边有人在看我们，原来是你啊。” 谢丽斐说到这里，然后对程北茗说，“程姐，我还有事，先走了，你慢慢聊。”程北茗忙答应好的，等谢丽斐走远了，然后对汪岚枫说，“她是我同事介绍给南植的，以前还救过我妈一回，后面才知道的。” “那看来真是缘分，看起来也挺般配的。”汪岚枫说。 “要说般配，我觉得你们是真的般配，也可惜。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说了，虽然你检查无大碍，但是小问题还是要自己注意一下。”程北茗说。 “嗯嗯，以前在外国一直想看，但是这个问题又是时好时坏，都不好约医生。刚好今天早上有点症状，所以赶紧看一下。”汪岚枫说。 “你看国外的饮食也不方便，看医生也不省事，有没有想过回来？”程北茗问。 “怎么没想过？不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么。如果能回来，肯定是最好的，但是找不到合适的位置。”汪岚枫说。 “理解。人都有自己习惯的环境，要换一个环境确实不容易。就像我爸年轻的时候老说自己老了，就回老家养老去。他现在适应了这里，有空也不回去了。”程北茗笑着说。 “是这样的，这山望着那山高，得不到的才显得珍贵。”汪岚枫附和着。 “哦，对了，你父母打算什么时候回来？两家人一起要吃顿饭。”程北茗问。 “我昨天问的，他们说是周六回来，还说已经跟贾阿姨说过了。”汪岚枫说。 “我这几天也没有去我妈那边，听说她这两天开始在做义工了，估计忙的没空理我。不过明天晚上会过去吃饭。说不定她已经安排好了。”程北茗说着，赶紧给贾阿姨打电话问了一下。贾阿姨听了说，“是跟我说了，我想着就去上次那个餐厅就行，已经定好了周六晚上的位置，怕你们白天加班。” 汪岚枫听到程北茗说完，忍不住抱怨自己说，“啊，我昨天还想着去找地方吃饭，我表妹带我去商超转了一圈。怎么没想到跟你打个电话问下，白跑一趟。” “就当没事出去溜达一下，你现在一个人家应该也没有什么事吧？”程北茗说。 汪岚枫答应着好的，然后就离开了。 第66章 提线木偶 程北茗刚送走了汪岚枫，就想起了汪岚枫和谢丽斐见面的场景。她不由的担心起一个问题，如果汪岚枫再多待一段时间，程南植会怎么办？但转念一想，这也不是她能解决的问题，也不是所有人的感情都像她那么简单明了。 她这样想时，却又想起前几天周华跟她说的绯闻事件。虽然她当时觉得无聊，但是现在跟着这件事放在一起，她又一点烦躁，会不会是他想扮猪吃老虎。她忽然觉得以前秦阿姨说的对，这男人要是有权力了，比有钱还有吸引力，真没准有人往上扑。她这样想着，赶紧周给华打了个电话。 很幸运的是，周华没多久就接了电话，忙问她什么事情，听她问完绯闻的事情，周华笑着说，“你这是查岗呢？” “什么查岗？我就是现在无聊，没什么事。刚刚小枫过来看医生，碰到谢丽斐，就是程南植的现女友，我忽然觉得有点担心，然后就想起了你这绯闻的事情。”程北茗说。 “哦哦，你以前说汪岚枫过不了多久就会走，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周华说。 “就是怕她在走之前，让南植的心也跟着飞了，这让谢丽斐怎么办，会不会弄得大家都比较尴尬？”程北茗说。 “那你前两天还让南植带她去房子？给他们创造单独见面的机会。”周华笑着说。 “我也是一时忙起来，给忘记了。你这是怪我是不是？我问你绯闻的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程北茗有点生气的问。 “现在没有了，因为她要辞职了。”周华说。 “不会吧？你们这么好的工作，他怎么会辞职呢？难道是因为害怕谣言？如果这样就走了，会不会反而让谣言更可怕？”程北茗问。 “你现在忙不忙？你不忙我就跟你慢慢讲。”周华问。 “不忙，你说。” 程北茗说。 “前面这部分是听说的，谢明贵回来那天，刘梅娉在办公室碰到了他，然后给了他一个拥抱，而且是当着办公室所有人的面。听说当时，谢明贵都木在那里，半天不敢动。办公室所有的人也都惊呆了。后来在开会的时候，她说她理解谢明贵的的感受，想给他一点安慰，也感谢他这段时间的帮助。”周华说。 “原来这样，那你怎么说她要辞职了？”程北茗问。 “她后来又说，虽然我不知道从哪里传我跟老周的谣言，但是我大概能猜到为什么传。可能是我挡住了谁的位置吧，可能你们的眼界只能留在这里，所有的想法都是搞内斗。但是我过来不过是体验不同的工作环境的，应该呆不了多久。虽然我们现在是同事，但走的不同的路线，根本就不存在竞争的。换句话来说，就算我不在这里，我现在能够拿到的东西也不会分给你们。”周华说。 “她怎么这么傲呀，感觉没把同事当回事呢？”程北茗说。 周华正要说话，外面有人敲门。周华一边招呼进来，一边对电话说，“晚上回去聊，现在有同事过来找我。” 他说着就挂了电话，进来的是刘梅娉。周华笑着说，“是来交辞职报告的么？” “你就这么想我走？不会散布谣言的就是你吧？”刘梅娉笑着说。 “你昨天不是说在这里干不了多久的么？我以为你过来就是辞职呢。没看出来你这么强势。散布谣言这事，如果是我散布的好证明，但不是我做的就没办法证明了。”周华也笑着说。 “如果不是你散布的，你说不是就行了。”刘梅娉说。 “那是我散布的，我也可以说不是啊。”周华说。 “你真是直男，我跟你开个玩笑，你跟我讲一堆逻辑。有的事情，意会就好了，不用说的那么清楚。”刘梅娉说。 “那应该还有的事情，需要言传清楚的。意会可能造成各种误解。对吧？”周华问。 “果然是老板，总是能够看到问题的另一面。你觉得我这马屁拍得怎么样？说正事，我过来不是辞职的，是讨论这个项目的后期安排的。”刘梅娉说。 “后面还有什么好安排的？你跟着谢明贵一起负责就好了。”周华不解的问。 “我跟你一起出差，回来就传了闲话。我再跟他一起出差，会不会又有什么闲话？你看他老实巴交的样子，要是被人传闲话，估计一时就找不到女朋友了。”刘梅娉说。 “你倒担心别人起来，不担心自己么？”周华笑着问。 “我结不结婚都无所谓，只要过得开心就行。反正有的男生就不一样，总想生个娃来继承香火什么的。”刘梅娉说。 “后面出差，我们是三个人一起去的，人家甲方跟你们又不熟。谢明贵是主导，你当做熟悉过程。”周华说。 “啊，我以为你避嫌，就不去了。”刘梅娉笑着说。 “避嫌是避不了的，如果我不去，工作也没法进行。如果为了避嫌，导致工作受到影响，才更容易授人以柄。你现在把谢明贵叫过来，我们一起讨论下。”周华说。 过了一会儿，刘梅娉和谢明贵一起回到周华的办公室。周华跟他们讨论了一下项目的前期问题和后面推进阶段的主要要点。工作关联的事情说完之后，周华说，“后面的主要问题还跟之前一样，主要负责的是谢明贵，这个项目整体还是你的项目，你根据自己的判断，尽可能让刘梅娉多参与。” 谢明贵点点头，疑惑的说，“你不是说做不了多久么？还需要了解么？” “我说的做不了多久，是可能呆不了两年，不打算在这里耗上自己的这一辈子，而不是现在马上走。”刘梅娉说。 两人说着话，离开了周华的办公室。到现在，谢明贵也没有忘记前天的一抱，虽然他很清楚那只是一次安慰，但仍然有些迷糊。人总是会被那些美好的东西所吸引，但有时候，那些美好的东西虽然看似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只是水中月、镜中花而已。 他现在甚至有些迷茫，是不是该像父辈一样，去找一个身份匹配的人，结婚生子。他可以住着更昂贵的房子，也更整洁和清洁的生活。但是，生活的本质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还是简单的生存。这些差别到底是有意义的还是无意义的呢？ 他想到这些，总是没有答案；但越是这样，又越是忍不住去想。他甚至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是不是可以去追求她呢？即使她看不上我，也曾经尝试过，而不是像木偶一样跟着生存的步伐前进。但是这样尝试似乎没有意义，因为不是同一类人，这样也许根本就不是尝试，而是自取其辱。 第67章 医患分歧 周华看他们两个走了，赶紧给程北茗打个电话，准备把刚才的话说完。程北茗接了电话，急急的说，“什么事？我现在忙着呢？” “那没事，晚上回去聊。”周华笑着说完，就挂了电话。这会儿，他正闲着没事，就网上随便逛了逛问答网站。没多久，就到了快下班的时间，他赶紧下班去接孩子了。 程北茗晚上一回来，看到他就说，“正忙的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不能晚上回来说么？是不是还是你们那点无聊的事。” “你这样说就不对啊，是你先打电话问我的，我不过是回电话，把没有说完的事情讲完啊。”周华一边说，一边拿出热好的饭菜给他。 “我们能一样么，我上班大部分时间都是忙碌的。偶尔才抽点空出来，今天也是特殊情况，才想到跟你打个招呼。”程北茗边吃边说。 “怎么就你上班比较忙呢？我在网上也看到很多医护很闲啊，看他们在哪里谈论患者的各种无理取闹啊，对医生不信任啊。”周华笑着说。 “亏你还是学理的，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清楚。如果都是患者都是不讲道理的，那医生早就有武警进驻了。如果医生都是坏的，那还有谁去医院。你是真闲，看他们闲扯。”程北茗说着吃了几口饭，接着说，“医院里面医术或者态度好一点医生，每天上班都是安排得慢慢的，哪有空在网上闲扯。可能有那么几个医术不行，或者医德不好的医生，上班没什么事，就在网上发点牢骚。我这话只在家里跟你说，你可别出去说。” “你说的基本是事实啊，为什么怕我出去说。”周华问。 “你这情商啊？他们毕竟跟我是同行，就算里面有点不好的医生，别人说他们不好，我们也是不能评价的。”程北茗说。 “那你不觉得，这样对好医生不公平么？明明是不好的医生没做好，但那些逻辑不清的患者非要说医生的医德越来越低。”周华说。 “好医生才不在乎这些。你说网上那些，都不过是无聊的谈资，就是有的人喜欢在网上瞎扯，不是搞性别黑，就是地狱黑，还有什么类别黑，总之就是喜欢搞各种莫名其妙的对立。他们生病时，还得去医院。不过现在的信息流通较快，那些医生好，那些医生不好，他们在网上都能差得到。病人可能被误导一段时间。南方有的城市，已经开通患病家庭在网上给医生评分。”程北茗说。 周华看她说着停不下来，忙说，“你先吃饭，不着急。” 程北茗吃了几口，然后说，你今天打电话要跟我说什么？周华想了想，说，“好像我们说完了，大概就是自从刘梅娉在会议室傲娇的解释之后，绯闻的事情就没有慢慢消除了。不过，她今天跟我说，她不是马上辞职，而是待不了多久。” “哦，有美女相伴，很开心啊。”程北茗吃着饭，斜了他一眼。 “当然啊，你在身旁是很开心。”周华笑着说。 “少拍马屁。她怎么又不走了？”程北茗边吃边问。 “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她本来的意思是没打算在这里终老。我跟谢明贵的理解都是待几天就走。”周华解释。 “谢明贵？你是说那个女同事抱了她一下？”程北茗问。 “是他啊，这个项目后面出差，就是我们三个一起。”周华说。 “答非所问。会不会是刘梅娉喜欢他呢？”程北茗跟着问。 “你应该见过谢明贵，虽然人也不错，但是看起来有点老实巴交的感觉，平时也比较简单，跟我差不多。但是刘梅娉是那种小仙女的装扮，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周华说。 “那我怎么看上你的？还是你觉得我不如小仙女？”程北茗问。 “你看上我，那是因为你的单纯和喜欢简单的感情。毕竟那个时候，我们是在大学。他们现在都是出来工作的人，可能更看重其他方面吧。”周华说。 “你说的也是。是不是你们这个女同事很漂亮，所以你觉得她看不上他。”程北茗问。 “我不是说她看不上他，而是感觉他们不是一路人，就是感觉他们的消费观都不一致。”周华说完，想了想说，她今天说了一句话很有意思，“大概意识她不担心自己有什么绯闻，反倒担心跟谢明贵一起出差，让他惹上绯闻，就不好找对象。” “她倒是很有同情心。是不是你也很欣赏她？”程北茗问。 “我欣赏的是同情心，换一个人我也欣赏。”周华敏感的意识到问题所在。 程北茗吃完了，收了碗筷，出来说，“你们明天又要出差是吧？那我跟我妈打电话，让他接晓毅放学。” “市内出差，应该不影响接孩子的。我明天需要再跟她打电话。你那会儿怎么突然就忙了呢？”周华问。 “因为外面有家长发脾气，喊了起来，所以我过去看看。”程北茗说。 “又发生医患矛盾了？”周华问。 “我觉得这个词是有问题的，什么医患矛盾，不过是人跟人的矛盾。就是年轻的护士抽血，多抽了两次，孩子在哪里疼得哭，家长就不乐意了，在哪里发脾气。”程北茗说。 “这些家长也是的，不就多抽了两次血么？有什么好生气的。我以前让你扎了多少次，好像也没有什么说什么吧。”周华说。 “不是你家孩子，你自然觉得没有什么。如果是一个成年人，抽血抽两三次，没有抽出来，他确实该忍着，因为成年的自控力要强一些。以前扎你的时候，我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对小孩子来说，确实不能一直错。如果抽两次没有抽到，不管是经验的问题，还是小孩的血管不好找，都应该找一个经验丰富的护士来指导一下，而不是盲目的反复重试。”程北茗说。 “很奇怪，你怎么不站在医生护士的角度看问题呢？”周华笑着说。 “我更愿意站在公平的角度看问题，而不从立场看问题。你觉得医生跟医生、护士跟护士能都一样么？如果不加区分，那努力得到的评价和那些平时玩手机得到的评价是一样，不就成了吃大锅饭？谁还会好好上班？”程北茗说。 “那你们医院碰到这种医患问题一般怎么处理？”周华问。 “现在也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机制，一般都是调解。碰到那种难缠的，一般都是医院跟病患亲属讨价还价，然后息事宁人。如果是患者的问题，这对负责的医护人员算是不公平。如果是某个医护人员的问题，这对其他医生也不公平。”程北茗说。 “想想看，如果医生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有医院为他们做后盾，但是患者被医生误导或者欺瞒，确实很难举证。”周华说。 “你不是在医院上班，不知道医院的情况，有的大医院是能为医生提供保障的。但是小医院呢？碰到问题可能为医生出头，也可能把医生推出去挡事。算了，不说了。今天我帮忙抽血之后，家长的情绪就没那么激动。我后来问了那个护士，让她碰到问题，不要一直尝试，直接上报就行。”程北茗说完，才想起来跟他提起周末要跟汪岚枫一家吃饭的事情。 周华说，“我周末没事”。 第68章 不舍离别 想着今天是在这里的最后一天，章彩感觉有点不舍。在这里工作，虽然无聊，但还是有许多美好的回忆，尤其是想到跟贾阿姨他们一起跳舞的日子；再想想自己当初是跟父母赌气才选择这样一份工作，父母还嘲讽我的大学是白读了。 由于这几天的努力，关于文明城市相关的前期工作都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今天做个交接就行了。她正跟同事交接着工作，邢主任过来了，叫他去办公室再聊一下。 邢主任先表扬了她在工作上的积极性和好评，然后问，“你父亲现在恢复得怎么样？”章彩想了想说，“还好，就是需要人照顾，前面几天有亲戚帮忙帮忙照看一下，还不是很忙，妈妈做老师，也可以微调一下。” “那你看家里能不能再克服一下困难，你坚持到年底？”邢主任若有所思的说。 “恐怕很难吧，你知道，学校到了年底，也比较忙，我妈的工作也不能一直调。主要是我想回去照顾一下父亲。”章彩说。 “是是是，都有工作的难处。怎么你妈妈不能请假照顾你吧呢？我就是随便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啊。”邢主任说。 “主任，我妈是编制工作，我是非编制工作。我这个工作丢了也就丢了，可以再找一个，我妈都工作几十年了，没必要折腾。再说，她是教书育人，感觉重要程度比我强太多，我的工作随便找个同事就能做，可能就是稍微忙点。”章彩笑着说。 “吧，如果是这样，你都想明白了，那你今天还是交接清楚，我只能让大家在年底先忙一点，如果有什么没有交接清楚的，到时候，同事给你打电话，还是要请你跟他们好好说明一下，没有问题吧？”邢主任说。 “那是当然，虽然我不在这里，有需要我的地方，出点小力还是可以的。”章彩笑着说完，然后点头示意就出去了。 她交接了部分工作之后，等着同事在熟悉交接内容的时候，跟谢丽斐发了条信息，要不要今天晚上再聚下？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回复，没一会儿，同事又问询了一些相关的问题，章彩又跟她细细解释了一番。 谢丽斐闲下来看到章彩的这条信息时，有点纠结。因为程南植早早就跟她约好了，要今天晚上一起看电影；但想着章彩明天就要回家，年前也不会回，今天晚上确实应该一起道个别。她正犹豫着是要回绝章彩，还是跟程南植另约时间的时候，又听到病房在传唤护士，赶紧就去忙了。 等她忙完的时候，已经差不多12点了，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她刚换好衣服准备吃午饭去，就看到了章彩的电话，赶紧接了。 “美女，是不是很忙，没有看到我的消息。晚上有事没？约一下？”章彩笑着说。 “好啊。”谢丽斐不假思索的说，但刚答应完，就觉得自己突兀了，可能程南植电影票已经买好了，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章彩听到同意以后，已经挂了电话。她想着已经答应就答应了，一边往外走，赶紧跟程南植打个电话，跟他说明了情况。程南植听了说，“其实没事啊，你先跟她去吃晚餐，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电影。这样不就行了？反正位置都挨着。” “可不可以你也一起吃饭？然后我们再去看电影？”谢丽斐说。 “我倒是没有意见，只是觉得你们最后的晚餐，我过去参和，会不会影响你们聊天？”程南植笑着说。 “那你也可以趁我跟他大概在一起的时候，给我打电话，她很有可能会问，然后你再过来也行啊。”谢丽斐笑着说。 “你这心眼够多的，主要是我过去要半个小时，如果我不过去，就直接在公司加班，就怕到时候一忙就忘记了。”程南植也笑着说。 “那这样吧，我等她的时候，再给你打电话，你稍微晚点回电话就行。”谢丽斐说。 程南植想想，觉得也行，于是就赶紧答应了。 谢丽斐刚挂了电话，就碰到程北茗。程北茗看她高兴的样子，笑着说，“一起吃饭去？”两人在食堂打了饭，一边吃饭，一边聊着上午的事情。 程北茗没吃两口，听到电话响了，他一看是周华的电话，赶紧接了。周华说，“公司新来的那个女同事下午要去医院，她问我要你的电话，想跟你咨询一下。” “哦哦，那没事啊，你给她吧。如果不是急诊，让两点以后过来。”程北茗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问谢丽斐，“你明天安排加班没有？” “明天要值班的。有什么事吗？”谢丽斐说。 “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下。”程北茗说。 他们刚吃完，程北茗就接到一个陌生电话，程北茗猜到可能是周华的同事，她赶紧接了电话，就听那边说，“程姐好，我是周经理的同事刘梅娉，已经在医院里面了，想跟你咨询一点问题。” 程北茗听了说，“要不你在门诊前台等我，我过去找你吧。”她说着就赶了过去，看到一个女生站在门诊前台。 程北茗走过去的时候，刘梅娉也看到了她，然后笑着走了过去，见面就说，“程姐好，我是刘梅娉，周经理的同事。刚来这里不久，对这里不熟悉，看病不知道怎么找医生。” “哦哦，你看起来精神不错，不像生病的样子。”程北茗说。 “嗯嗯，也不是大问题，以前看过一次医生，他让我定期复查。因为以前看医生，都是习惯找那些经验好点的医生，避免重复的检查。但是我对这里又不熟，不知道怎么选医生，刚好听说你在医院工作，所以就跟你请教一下。” “你电话问我就行，然后网上挂号就可以。没必要特意跑一次。”程北茗说。 “刚好发现有点不舒服，反正要来医院，顺便就跟你问一下。”刘梅娉说。 “你们下午不是要出差么？”程北茗说。 “哇，周经理真是好男人，什么事都提前报备啊。你放心，工作的事情，我不做有的是人做，自己的身体要紧。”刘梅娉笑着说。 “什么报备？他要出差，我们就要安排人接孩子放学，没办法的事情。”程北茗说。 “这个倒是。看你们这么年轻，孩子应该不大吧？现在都放开二胎了，你们夫妻这么恩爱，准备生二胎没有？”刘梅娉笑着问。 “看你就是没带过孩子的，不知道带孩子的难处。你以为像我们小时候，随便就养大了？现在什么都贵，没有钱是养不起二胎的。要么就是当猪养，有什么吃什么。估计你是没有去过农村，没见过农村的孩子。”程北茗叹息着说。 “确实没养过孩子，不知道。现在的农村应该也不差吧。”刘梅娉问。 “这个怎么说呢？我去农村支援过一年，虽然见过条件好的，但是差的更多，那种穷的状态跟我们小时候差不多。说远了，你先说说你的状态吧，我先推荐你看个医生，如果你觉得跟你的感受不一致，再找其他医生复查。”程北茗说。 刘梅娉赶紧说了她的问题，刘梅娉给他推荐了医生，然后说，“他的号一般都是满的，要去问下，看能不能加号吧。” 第69章 预约不爽 章彩下班的时候，跟同事都道完别，正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邢主任过来说，“小章，要不同事明天一起约一下，跟你吃个告别饭？” “不好意思，我明天一早就要回去，都安排好了。”章彩略带歉意的说。 “哦，那没事，你自己小心点。”邢主任说。 章彩点点头，赶紧收拾了东西就回住处了。等她赶到商超的时候，看到谢丽斐正在那里打电话，她这才想到人家在谈对象呢，现在约她出来会不会有点不好？ 她这样想着，悄悄走过去，拍了谢丽斐一下。谢丽斐回头看了看她，轻轻嘘了一下，章彩笑嘻嘻的翻个白眼，“不就是谈个恋爱么？”不过，她在旁边的静静的看着谢丽斐，但看她聊天的表情，不像是在说情话的样子。 没多一会儿，谢丽斐挂了电话跟她说，“看你那小眼神，就知道你在猜什么。其实是我那天碰到的老乡，他说她母亲最近身体一直不好，以前都在县城医院看了很久，效果也不怎么好，他跟我打听，想来我们医院看一下。不过我刚来，也不是很熟，也不知道怎么建议，说明天去帮他问下。” “问你姐啊，她不是医院的护士么？”章彩笑着说。 “去去，现在只是谈着的阶段，哪里跟哪里？谢”丽斐不好意思的说。 “我的重点是让你问她，你的重点在哪里？”章彩笑着说。 “你这样说倒是，不过现在下班了。反正他们也不急，估计要后天过来吧。但是，很多主任医师都是周一到周五才上班的。”谢丽斐说。 “那你早点问了，让他们提前预约，这样她也不用过来等吧。”章彩说。 “嗯嗯，那我们先去吃饭，一会儿我打电话问下。这会儿，人家也应该在吃饭。”谢丽斐点点头说。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章彩忽然想起来他们今天是不是有约，忙问，“我今天喊你吃饭，不会影响你们约会吧？” “啊，没事。谈恋爱也不是非要一直黏在一起，把其他的社交都放弃。你明天就要回家了，估计要明年再见。”谢丽斐说。 “那要不要喊他过来吃饭，我们都aa。我吃饭之后，就自己去逛一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章彩笑着说。 “会不会不方便？”谢丽斐说。 “只要你们不腻歪，让我吃狗粮。大家正常聊天，就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章彩说。 谢丽斐打电话过去，程南植接了电话说，我以为你调整时间，刚刚跟同事在食堂吃过晚餐了，这会正加班呢，要不我晚点过去。 谢丽斐挂了电话，笑着对章彩说，“我就知道他很忙，他要晚点过来，跟我一起看电影去。但说实话，看电影没意思，还不如自己在电脑上看。” “你傻乎乎的，看电影又不是为了看电影，不过是找个氛围，找个话题。”章彩笑着说。 两人找到一个餐位坐下来，点好了菜。没多久，菜就上来了。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聊着闲话，章彩说，“感觉我们好像很久没有一起出来吃饭了，是吧？” “嗯嗯，好像是这样，但是感觉很奇怪哦。”谢丽斐说 “不是你忙，就是我忙。是不是上次一起吃饭，是在贾阿姨家？”章彩问。 “记不起来了，我记得早上一起出门吃过早点吧。”谢丽斐笑着说。 这种闲聊的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吃完饭，谢丽斐一看时间，发现程南植还没有来，赶紧打个电话问下，程南植接了电话，焦急的说，“不好意思，刚好程序出现了bug，现在已经快处理完了，大概还有10来分钟。” 谢丽斐听他这样说完，只好笑着对章彩说，“反正他刚好这会儿忙，我们再随便逛逛？你要不要再去买件衣服？” “我刚买的那件衣服还没有穿，再说回家以后，天天在家待着，也不用出去见人，新衣服没有应用场景，穿起来还不如旧衣服舒服。”章彩说。 “好吧，那以后有什么打算？”谢丽斐问。 “年后我还是想去公司上班，毕竟在公司里工作，不满意我可以换工作。如果在体制里待久了，现在不离开，以后出去就难了。”章彩说。 他们一边逛一边随便闲聊，等程南植赶过来的时候，电影已经开场半个小时了。谢丽斐感觉有点累，笑着说，“你的电影票能够退么？现在过去，会不会划不来？” “你累了，正好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会儿。真的不好意思，本来以为这是例行工作，没想到出现点问题，多折腾了一会儿。”程南植歉意的说。 “我要先回家收拾东西了，不打搅你们了。”章彩说着就走了。 程南植一看，也就拉着谢丽斐看电影去了。他们好不容易找到座位，刚看了没几分钟，谢丽斐忽然想起来要问程北茗的事情，跟程南植打了个招呼，然后就拿着手机出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谢丽斐看了一会儿电影，感觉里面有点热，脑子有点闷，想喝水了。她想着自己刚刚出去，就忍了一会儿，但是在那里坐着，又怎么都不舒服。她看了程南植一眼，他正津津有味的看着电影。她想，这也许是他难得的放松时刻。不过，她实在有点难受，拍了拍程南植的手臂说，“你带水没有？我有点渴。” 程南植摇摇头说，没有呢。谢丽斐说，“那我出去一下。”她出去找了自动贩卖机，买了一瓶水喝完，感觉还是有点闷。她看了看时间，发现电影已经要不了多久就快结束了，想着就不用再回去，免得影响别人，然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透一口气。 程南植直到电影快结束，才意识到谢丽斐一直没有回来。他觉得有点奇怪，就拿手机跟谢丽斐发了信息，“你在哪里？不会走了吧。” 但是这会儿，谢丽斐一个人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刚才看电影的时候，已经把手机调静音了。程南植看她没有回信息，赶紧出去找一下，但是没有看到坐在沙发里面的谢丽斐。 他赶紧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但是直到打到第三轮的时候，谢丽斐才意识到手机响了。她抬头看到远处打电话的程南植，赶紧跟他招手。程南植赶紧过来，问她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电话也不接？ 虽然程南植努力控制，但是谢丽斐已经听出来烦躁的情绪。她赶紧解释自己在里面闷得难受，又口渴，所以出来买水喝。 “哦哦，我走得急，忘记买水了。”程南植也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但还是忍不住说，“你在外面应该发个信息告诉我的。” “好了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就是觉得难受，想找个地方清净一下。”谢丽斐安慰道。 “既然这样，我先送你回家吧。明天都还要上班呢。”程南植说。 第70章 初次见面 谢丽斐一早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不怎么忙，赶紧给谢明贵打了个电话，将她与程北茗沟通的结果跟他大致复述了一下，并告诉他，如果不是很严重，最好等周二过来，因为程北茗初步判断她应该找内科医生看，她比较熟悉的医生只有周二下午才坐诊。 谢明贵把这事跟母亲说了，让他周二一早再过去。谢母听了说，“我还想趁周末看病呢，周二还不得请假，又要扣工资的。” “医生周末也要休息啊，你这又不是急诊，周末只有急诊才上班的。”谢明贵说。 “看个医生真不容易，你非要我去看，看了又怎么样，以前又不是没有去看过，还不是这样。你看你就是现在手上有几个钱，不花出去心里不舒服。”谢母没好气的说。 “以前没看好，可能是医生技术不行，也可能是哪个医院没有好的检测设备，不好发现。你现在去医院看，趁病症还不严重，可能花个三两千能治好，如果真严重了，可能就是二十三万。你以为你是在节约钱么？”谢明贵说。 谢明华听了也说，“我觉得我哥说的对，有小问题早点看病，你看你这腰痛有一两个月都没有好，再这样下去，就怕你走路都走不了，还想去打工？” “你不好好说话，我怎么就走不了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谁没有个三病两痛的，要是都像你们这样，一点小病都往大医院跑，医院忙都不忙过来。”谢母说。 “我问过谢丽斐，还有上次医院照顾我们的程姐，他们都是建议医院看下，如果是普通的病症，正常用药，最多半个月都能基本康复。如果一个病症，拖到一两个月都没有康复，要么是没有对症，要么就是前期误诊。”谢明贵说。 “怎么可能误诊，我吃了药，还是会好些。”谢母说。 “这我就不懂了，你到时候跟医生说清楚就行。”谢明贵说。 他们讨论得差不多，收拾好祭拜要用的物品，一起去上坟了。虽然谢明贵以前从来不信这些，但是他跪在父亲坟头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祈祷，希望母亲不要有什么大碍。 祭拜回来，看着这阴沉沉的天。谢明贵想起来小时候过年的场景。想起来，12月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他对母亲说，“要不你就不要再打工了吧，反正在那里，一个月也就一千多，现在家里也不缺这点钱了。” “你妹妹还在上学，你也没有结婚。我现在还不到60，你让我不做事，在家里待着玩？我怎么可能有心思玩呢？”谢母说。 谢母说的这段话，还是跟以前一样。谢明贵觉得自己也确实应该去找对象了，他想着张子然晚上去相亲，现在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到不如下午就会省城，晚上跟张子然一起相亲去，他想到这里，跟谢母说，“我吃了午饭就先回去了，晚上跟同事相亲去。你们看看是下午跟我一起出去，还是明天再走？” 谢明华说，“要走一起走吧，在家里待着容易伤心。” 谢母听他们都这么说，回家吃过午饭，下午就一起出门了。谢母和谢明华回到上学的城市，谢明贵自己回到省城。虽然他说的是晚上去相亲，但是却一点兴趣没有，因为他现在脑子里想的都是刘梅娉。 他坐在车上的时候，张子然看到他的朋友圈，就直接发信息给他，如果你回来了，晚上一起过去参加活动吧。 他看着信息，正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张子然直接打电话过来说，“晚上没事就陪我一起过去，你要参加就参加，不参加就在哪里看我参加。” 谢明贵只好应和着，挂了电话，他想，去参加一下也行，不过是去认识认识人，也不一定能够马上找到。他带着这种想法，跟张子然一起去参加活动的时候，显得特别轻松。因为没有提前准备，他还是穿着平时的服装，而张子然则显得更加有范。 张子然看到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说，“你这样也太随意了。你不会指望别人从你随意的外表里面看出你有趣的灵魂吧？” “问题是我没有有趣的灵魂啊，这不是你拉我来凑数的么。”谢明贵笑着说。 “你房子也买了，难道不是应该早点结婚嘛？”张子然说。 “我父亲刚去世，我应该要等一两年再看吧。”谢明贵说。 “现在只是出来认识人，又不会马上结婚。两个人互相了解，至少得一年左右的时间吧。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守孝的规矩？”张子然说。 “很多规矩放在哪里，可能平时没有人说什么；但是如果一旦不遵守，就容易被人说嘴，听着很烦的。”谢明贵说。 他们聊着天，活动的组织者招呼他们一起做活动。前面是暖场的活动，谢明贵跟着他们，感觉有点别扭，但是人站在那里，也只好随便应付一下。前面的暖场的互动结束之后，就是后面的两两聊天了。 他开始面对前面的人时，还有点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微笑着说，“很高兴认识你，我不太会聊天，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对方看他这样，笑着说，“没有关系，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怕聊着就成查户口了。不如聊下兴趣吧？你又什么爱好？” “爱好？”谢明贵想了想说，“好像没有什么爱好，下班在家看看公司的资料，周末睡睡懒觉，或者在家看看电影什么的。” “哦哦，那你不跟同事出去逛逛，或者运动一下？”她问。 “偶尔吧，就像今天就是我同事拉我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过来做什么？”谢明贵说。 “如果这样，会不会觉得有点无聊。除了工作，我们总应该找点有趣的事情打发一下时间。这样的生活才够丰富啊。”她笑着说。 “可能没有这样的观念吧。我们小时候，可以玩玩泥巴，或者用麦秆做点小工艺品，但是上学之后，所有能想到的都是学习和考试。偶尔也跟着同学或者同事一起看看球，确实不知道怎么去培养兴趣，可能也没有经历啊。”谢明贵说。 “比如旅游啊，拍照啊，或者打打羽毛球，其实都很容易的。”她说。 “哦哦，这些爱好啊，如果公司有活动，我也会参加，只是觉得一个人出去没有什么意思，有时候又想懒一会儿。”谢明贵说。 “哈哈哈，那你是应该找个女朋友，两个人一起出去，这样就有意思了。那你想过你对另一半有什么要求么。”她说。 她这一问，谢明贵倒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一瞬间，刘梅娉的形象忽然从脑边闪过，他镇定的想了想说，“其实我还没有想过，也许是有眼缘，能够聊天的人吧。” 他们还想继续聊的时候，组织者已经摇铃了。他们只好分开，继续和另一个人开始聊起来。 第71章 相聚是缘 也就是在这天，程家和汪家在相隔十多年后，再一次相聚了。以前的老邻居见面，贾阿姨一开始笑着埋怨他们回来不过来找她，汪母笑着说，“不是电话跟你说过了么，自己回来事多，而且居住不方便，只好先回老家了，后来还让小凤过去看望你们。” 然后，他们之间少不了一些相互寒暄，还聊起了不少往事。当老人们在聊往事的时候，晓毅自己一个人躲在旁边，静静的看着电视。周华在程南植的房间跟他在聊点时事新闻什么的。程北茗和汪岚枫在另外一个房间闲聊。眼看着差不多五点了，周华出来招呼大家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慢慢走过去吧。” 他们下了楼，往商超那边走的时候，汪家父母忍不住赞叹城市这些年的变化。汪母说，“以前不知道，现在老了，才明白落叶归根的感受。” “哦，对了，你们房子看得怎么样？”贾阿姨笑着问。 “我们刚回来，都是小凤在看，看起来都还不错。我们明后天去看一下，尽量下周定下来。”汪母笑着说。 “这几天都是茗茗姐带着去看房子，还要谢谢她。”汪岚枫笑着说。 “那你有没有问问她的意见？”汪母对汪岚枫说。 “她把她觉得不合适的都排除了，比如楼层啊，朝向啊，位置啊。剩下的还有三四套，等你自己去看。还有一套就在他们小区。”汪岚枫说。 “到时候，订房还是要请北茗帮忙一起看下，他们买房子的经验丰富。”汪母笑着说。 “茗茗姐工作忙，不能老指望她。我们有必要就请她一起过去，没必要就算了。”汪岚枫说。 他们聊着天，没多久就到了商超。刚巧，他们又排到给晓毅过生日的那间包厢。程北茗笑着说，“你那天怎么那么巧，就在这里碰到我们呢？” “这个不是碰巧，其实是我妈跟贾阿姨问起的，本来我那天晚上要去你们家的，结果碰上晓毅生日，你们出来吃饭，我就过来了，属于制造碰巧而已。”汪岚枫笑着说。 “我说呢？”程北茗说完对着贾阿姨说，“你怎么也不提前告诉我们呢？” “那两天不是都很忙么，本来我还想着跟你说的，想说的时候你们在上班忙，见到你们又说起其他的事情就忘记了。”贾阿姨说。 “怪不得那天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程北茗笑着说。 大家也跟着笑起来。程南植听着他们说话，手上拿着手机看看体育新闻，忽然看到了谢丽斐的信息，问他今天晚上什么时候下班？要不要见面。 汪母这才注意到南植，然后笑着说，“你们南植不会跟我们家凤凤一样，还没有结婚吧？真叫人发愁啊。儿子大点还好，女儿年纪大了，真不好结婚。” “妈，你都外面待了几十年的人了，怎么还这种想法？”汪岚枫笑嘻嘻的说。 “我这种想法有什么问题？你看看我们国外的邻居，他们是不是都结婚了。你姐姐是不是结婚了。”汪母有点不满的说。 “你说我就说我，别把人家南植也扯进来。”汪岚枫也有点情绪了。 “今天我们是来欢聚热闹的，别为这事闹情绪了。”程北茗笑着说。 “你说你弟弟怎么有点不像你呢，这么多人在这里，也不知道说句话。”贾阿姨说。 “我小时候接受的教育是，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程南植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一边想着怎么回谢丽斐。 “你还小孩呢？马上30的人了。”贾阿姨笑着说。 “我妈也说过，在大人面前，我们永远都是孩子。”汪岚枫接着说。 程北茗看到程南植刚才在看手机，这会似乎在想问题，然后对他说，“你要有事，你先去忙，你这里也不说话。” 程南植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汪岚枫一眼，然后对贾阿姨说，“有个朋友找我，我先出去一趟。” 贾阿姨不满的说，“你要去哪里嘛，这不是有客人在嘛。” “年轻人有自己的事情，跟我们聊不到一起，你就让他去吧。今天我们在一起叙叙旧就好，他们应该在一起聊很久了。”汪母说。 程南植听他们说着话，一边跟谢丽斐约好了地方，一边往外走。程北茗看他往外走，一边跟汪岚枫说，“你吃药这几天，感觉有好转没有？” “嗯嗯，好多了。我还要去复查么？”汪岚枫问。 “看你感受，如果病痛的症状都没有，就不用去复查，好好休养，注意饮食环境就行。你知道好医生都很忙的，病人也多。”程北茗说。 “是啊，不去医院不知道医院有那么多人。”汪岚枫说。 那边汪母似乎听到她们在说话，忙问，“你去医院了，你怎么了？”程北茗说，“她其实没事，可能因为回来饮食习惯问题，有点慢性胃炎。” “哦，我都忘记你们北茗是在医院上班是吧？要这么说，我们买房子应该跟你买在一个小区。年纪大了，免不了去一眼，医院认识人，也知道该怎么找人。”汪母说。 “还是要自己照顾好自己，不能等生病再去医院。如果有小问题，自己在家里备点药是最好的，去一趟医院，这检测那检测下来，现在动不动就是上千。这幸好是有医保，没有医保可看不起病啊。”贾阿姨说。 “这是生活好啊，以前生活苦的时候，哪里有那么多病痛？就算有点病痛，忍忍就过去了，都不往医院跑的。” 汪母笑着说。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菜已经陆续上来。程北茗赶紧提醒晓毅放下手机，晓毅放下手机对她说，“如果我吃完了，可不可以先出去玩一会儿，外婆他们还有很多话要说呢。” 其他人听着都笑了，程北茗笑着说，“可以，一会儿让你爸带去玩乐高去吧。” “那你呢？”晓毅问。 “我跟汪阿姨去买衣服去。”程北茗笑着说。 第72章 真相如此 程北茗吃完饭，跟汪岚枫在外面逛了一圈，看已经差不多九点了，想着这天寒地冻的天气，赶紧去催两边的老人回家。汪岚枫说，“我已经约好了，明天去贾阿姨他们小区看房子，有什么事你们明天还能聊。”两家老人虽然聊得开心，但是架不住年轻人以身体为重的劝告，也只好跟着各自回家了。 他们回家的时候，贾阿姨看到程南植已经回来了，就好奇的问，“你今天干嘛去了？程南植一边看电视一边说，今天跟谢丽斐去吃了个饭。” “哦，”贾阿姨这才想起来他们在交往的事情，然后说，“这几天都忙忘记了，没想到让她也过来一起吃饭。” “你这是糊涂，今天是请以前的邻居吃饭，两边都不熟。容易冷落了一方。幸好你没有想起来。”程父笑着说。 贾阿姨这才想到这一点，笑着说，“有时候，人糊涂一点也是好事。像他们老汪家，出去折腾了大半辈子，最后还是落叶归根啊。倒不像我们，稀里糊涂的也算是过了一辈子。他们在外面的世面见过了，也能在熟悉的地方舒舒服服过一辈子。” 程父说，“你要不要喝点热茶？我去给你倒茶去？” “不用，在那里喝了不少，再喝晚上就睡不着了。”贾阿姨对程父说完，然后对程南植说，“你们现在进展怎么样？要是觉得不错，趁元旦的时候去见见他们父母？” “分了。”程南植关了电视，抬头看了一眼贾阿姨。 “为什么？”贾阿姨倒没有生气，只是平静的问。 “她说她跟我聊不到一起，反正还其他的说了很多，也说了一些好听的话，总结起来，就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我沟通。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她沟通。”程南植说。 “只要不是你对不住别人就行，分了就分了。”贾阿姨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问，“是不是你心里还放不下小凤，但是她不肯回来啊。当时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我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注意，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事。” “早放下了，我前段时间觉得相亲也可以的时候，就已经放下了。但是我跟谢丽斐是真的感觉很奇怪，就是都想着跟对方好好交流，但就是很生疏的感觉。”程南植说。 “有一件事，我以前想等你结婚的时候，再告诉你。因为结婚了，就意味着你成熟和能够承担责任。但是现在，我觉得成熟与结婚没有关系，还是提前告诉你。”贾阿姨想了想，缓缓的说，“其实你是我弟弟的孩子，你应该喊我姑姑的。” 程南植听她说完，虽然清楚的听见了她说的每一个字，但是在那一会儿，却完全理解不了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虽然他以前也好奇过，为什么绝大多数同学家里都是独生子女，但是他有一个姐姐。 程南植笑着说，“你不会说我跟许仕林差不多吧？难道我也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还有一个白娘子母亲？” 贾阿姨没有笑，只是说，“你母亲走了之后，就从来没有联系过我们。家里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那你弟弟呢？”程南植小心翼翼的问。 贾阿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如果我以前早知道你愿意为了小凤去国外，我是不会拦着你的。只是你不像你姐，什么都藏在心里。以前虽然知道你们经常在一起，只是觉得你们是孩子，长大了，分开了以后，小时候的感情就慢慢淡忘了。” 贾阿姨慢慢站起来，往房间去了。程南植愣在那里，在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他茫然的坐在那里，心里想着，为什么她要告诉我这一切呢？我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呢？她只是想让我知道自己有抛弃自己的父母？还是厌倦了管我？ 没过多久，贾阿姨从房间拿出一张那年的收养凭证，然后对他说，“如果不办收养，你都没有办法在这里落户，没法在这里上大学。还记得你小时候回家，看到村里的那些孩子么？你可能跟他们一样。” “哦，”程南植看着收养凭证，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跟小凤在一起，不用担心我们。再说，你在家也帮不了什么，我就算生病，小病直接问你姐，连去医院的事情都省了。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我们把你养大，都不是为了把你捆绑在身边，是想让你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我们能做的就是这些。”贾阿姨说。 “他是已经死了么？”程南植问。 “嗯，已经很多年了。过去的事不提了，只是你母亲，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她的消息，前几年还问过她的哥哥，他说他也没有她的任何消息，就算是他们的父母去世，她也没有回去过，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贾阿姨感叹的说。 虽然刚才，程南植觉得自己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去，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却想知道很多。他从贾阿姨那语焉不详的话语中看不到任何信息。也许他们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许有什么不能说的内容。 贾阿姨看他没有什么反应，好像对这一切并不惊讶，对他说，“你是不是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 “有什么接受不了的？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也没有那么脆弱的神经。其实你想说的是，我不是你们亲生的儿子，就可以离开你们么？如果你不说，我离开你们还好；现在你说了，我要是还离开你们，那我成什么人了？”程南植笑着说。 “哎，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说了。”贾阿姨说，她说完转头对程父说，“你在哪里说句话啊，就闷着头喝茶。” 他这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程南植笑着说，“你都说完了，他也没有什么要补充的啊。” 程父轻轻抿了一口茶，说，“我早就跟你说，这件事不需要再提，你非要说出来，现在说出来后悔了，想我来补救，我没有那样的口才。” “我姐知道么？”程南植问。 “她知道什么？她小时候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到四岁多才回到我们身边，那个时候要准备读幼儿园了。”贾阿姨说。 “哦，怪不得，如果我姐知道，她应该早就告诉我了。”程南植说。 “以前有一两个邻居知道，搬家以后，就没有人知道了。家里的上一辈虽然知道，但是也不会说啊。”贾阿姨说，“如果你跟小凤还有机会，你们一起去国外也好。你结婚了，我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你们不在家，我也能清净一点。” “妈，你这话说的简单，好像我想跟她在一起，她就能跟我在一起一样。你也不想想，这么多年，我和她的生活方式、观念可能都不一样。可能我们之间确实有点念想，也许是对以前的感情加上了滤镜。可能接触之后，就互相看不惯了。”程南植说。 “其实你看看，现在离婚率这么高，何必催他结婚呢？只要他过得好就行，我们也少操点心。”程父说。 第73章 梦想在想 大多父母对成年子女的幸福理解，大概就是结婚生子。如果没有碰到特殊情况，他们的这种观念是不会轻易改变，除非他们知道子女经历了感情的挫折或者婚姻的不幸。即便这样，他还是希望从婚姻的角度来挽救。当然，也有少数人能够逃离这种观念，比如汪岚枫的父母，虽然他们有时候还是说起她单身的话题，不过是一种潜意识的反应；但是当别人提起的时候，他们反而会意识到这种错误。 当他们听汪岚枫说起她和程南植以前的联系时，这才理解她一直单身的原因。汪母听她说完，“怪不得你一直找不到对象，现在回来看到他了，觉得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年轻的时候太幼稚了？” “什么年轻的时候，我现在也还不是年轻。也没有什么后悔不后悔的，只是真看到他，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汪岚枫笑着说。 “虽然我们也不想再追问你结不结婚，如果你还有机会，会不会考虑在一起呢？”汪母问。 “不是考不考虑在一起，而是根本没有办法在一起啊，他要留在这里陪着父母，而我又没有办法回来找到合适的工作。”汪岚枫说。 “原来你之前说回国发展，是因为他啊？如果是这样，那也没有办法。不过我看贾阿姨的身体也还好，北茗不是也在她身边么？”汪母问。 “贾阿姨看起来是不错，但是有高血压，虽然不算是很严重的问题，但也要注意。听说上次忘记吃药，结果在外面晕倒了，幸好有人帮忙拿药。”汪岚枫说。 “哦，怪不得。人到了年纪确实容易生病，我们明天去看房以后，如果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就跟她买在一个小区，有个认识的朋友，平时走动起来也方便。”汪母说。 “这样也好，直接找业主沟通，还能省不少中介费。汪岚枫说。以后真要看病，可以先跟北茗咨询一下，要不然人到医院就是两眼一抹黑。”汪母说。 “姑姑，你不跟我住一个小区啊？”汪岚枫的表妹林水莲刚从房间出来，笑着问。 “老年人跟年轻人住不到一起的，除非有必要。”汪母说。 “哈哈，有什么必要？我现在不跟父母住在一起，可开心了。”林水莲笑着说。 “我跟你讲，你现在嫌弃父母，等带孩子的时候，就巴不得要跟父母在一起。有他们帮忙做饭，带孩子，自己轻松很多的。你大姐姐以前就是这样，觉得跟我们住在一起烦，有孩子之后，就觉得我们带孩子轻松。”汪母说。 “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有孩子呢？”林水莲问。 汪母听到她的问题，又好气又好笑，只好说“，你现在还年轻，就会说气话，等你再大一点，肯定想法就不一样了。” “妈，你这说的不对，我都这么大了，想法跟她还不一样。你应该说等碰到想结婚生孩子的人了，她的想法肯定不一样。”汪岚枫说。 “有那么容易碰到，你也不会耗到现在还单身吧。”林水莲笑着说。 “我的重点是，有这种状态才会改变，而不是碰到这件事难还是简单。”汪岚枫说。 “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这件太难以至于我根本没有把它放入自己的日常计划中去。像你这么优秀的都单身，我只会更难。”林水莲说。 “你曾经有过一段自以为刻骨铭心的感情，然后分手了？”汪岚枫笑着问。 “你就别笑话她了，你还不是一样？”汪母不屑地说。 林水莲听到姑姑这么说，顿时来了兴趣，非要八卦一下，汪母看他们聊得开心，自己倒是先去洗漱了，留下他们在那里闲聊。 汪岚枫只好跟她聊起了以前的故事，林水莲听她说完了，不解的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做以前的工作呢？如果真回来了，你自己随便开个花店或者咖啡厅不是一样可以挣钱么？就算你不上班，以前的积蓄也够你过着简单的生活啊。” “你是让我放弃以前的积累，然后从头再来？如果非要去舍弃自己的一切，然后才能获得感情，那这样的付出太大，也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汪岚枫说。 “我觉得你是太死板了，如果没有选择，被迫去做的事才是放弃。你这是自己为了自己的爱情，换一种生活方式，你再想想，花店和咖啡厅是多么好的事业啊，每天有鲜花为伴，或者过着那种休闲的生活。”林水莲说。 “你是做传销的么？在这里给我画大饼。别天天用想象力去看待事情，如果生意真那么好做，就不会有人亏本了。”汪岚枫说。 “你没有去尝试，怎么知道就不行呢？如果你真的成功了，既有自己喜欢的事业，还有美好的爱情。”林水莲笑着说。 “刚跟你说不要画饼，你还在画饼。所有尝试都是有成本的，不但有金钱成本还有时间成本。如果是真的喜欢，有钱去尝试还好，我对这些本来没有什么兴趣，每一步都会举步维艰。还有，我告诉你，一件事是不是能成功，不一定非要去尝试，而是可以预判，或者逻辑推理。没兴趣的事情，成功的机会不大。”汪岚枫摇着头说。 “好吧，其实就是我想试一下，想忽悠你一起。如果你能跟我一起，我觉得成功的机会更大一些。”林水莲说。 “原来是这样，那你会花艺或者会调咖啡么？”汪岚枫好奇的问， “不会啊，如果需要的时候再学就行，我觉得女生对这些东西有天赋，很快就能学会。如果现在学，我怕时间一长，到时候还是会忘记。”林水莲说。 “那你还是好好上你的班吧，天天想着创业，自己一穷二白，打算从负数开始呢？”汪岚枫笑着说。 “我可不爱听你这话，人总是要有梦想的吧。上班都消磨人的意志？一点创造性的乐趣都没有，每天都是重复工作，太没劲了。”林水莲说。 “那你自己去搞发明创造啊，那才能有创造性啊。开店创业还不是例行工作，咖啡店每天做的咖啡应该都是一样的吧，这样的工作不是更单调和无聊吧？”汪岚枫说。 “是无聊，但是挣得多啊，我就想着自己创业挣一大笔，然后过上财富自由的生活。”林水莲说。 “现在满大街都是这种想法吧？你财富自由以后干嘛？天天睡到自然醒，天天喝咖啡遛狗，天天旅旅岁月静好？这种日子过久了，应该还是一样无聊吧？你前几天陪我出去逛了一圈，回来就喊累，你忘记了么？”汪岚枫说。 “这不是特殊情况么？我起码有梦想，你的梦想在哪里？”林水莲笑着说。 “我是一条咸鱼，过着恬淡的生活。”汪岚枫笑着说。 第74章 言不由衷 恢复单身以后，程南植感觉好像松了一口气。他并不反感与谢丽斐的交流，而是反感这种接触方式。对这种接触方式的反感，导致他在和谢丽斐的交流过程中，总是显得那么的不自然。但是他没有想到贾阿姨接下来说的事情，又让他喘不过气。 他一个人回到房间的时候，想找点什么事情来分散一下注意力。但这个周六的夜晚，既没有他想看的足球比赛，也没有他想打的游戏。他忽然觉得，这么多年来的所投入的感情，相比他这次的感受，也显得如此浅薄。但是这个夜晚，并没有电闪雷鸣来渲染他的感情，反而是一轮明月照在天上。 那轮明月并不圆，可能是还没有到月圆的日子。他现在忽然意识到，他只是被这样的事实弄得迷茫和不知所措，但是还没有去问询一点相关的细节，比如他是如何去世的，她又为什么独自离开。想到父母都已经睡了，他也不想再去打搅他们。 程南植一个人木然的坐在那里，他想着今天晚上可能不太容易睡着了。虽然贾阿姨说程北茗并不知道这件事，但是他还是想跟她求证一下，然后就打通了程北茗的电话。 “不是吧？我以前好像听说过这件事，不过也没放在心上。后来，稍大一点的时候，我收拾你，他们也好像没有护着你啊。”程北茗说。 “妈说收养我的时候，你在老家，大概三四岁的样子，我也才1岁多一点。”程南植说。 “她怎么忽然就跟你提起这个了？是不是催你结婚，你又在找借口，就故意说你是捡来的？”程北茗忍不住笑着说。 “也不是，妈还特意给我看了收养证明，很老旧的证件。可能是因为我告诉她，我跟谢丽斐分手了，她也觉得累吧。”程南植说。 “啊，你怎么跟她分手了，感觉你们最近不是相处的还好么？她前几天还主动跟我打招呼呢，以前都很生疏的。”程北茗说。 “不知道，感觉我们俩就是为了认识而认知，互相都是在想办法迁就，就是为了凑合在一起，感觉挺累的。”程南植说。 “好吧，你们的事情，只有自己最清楚，我们都是局外人。如果你真是爸妈收养的，他们告诉你亲生父母的情况了么？”程北茗问。 “说了一些，他们有的不想说，所以想问你，看你是不是知道更多。”程南植说。 “如果他们不说，肯定有很多不方便说的事情，要不就是他们了解的也不多。我忽然在想，会不会是因为她看到你分手了，汪岚枫又回来了，就像撮合你们在一起。以前，你是她的亲儿子，不肯离开她；现在告诉你不是她的亲儿子了，你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程北茗说。 “先不说我跟汪岚枫能不能回到以前，越是这样，我越不能离开她啊。他们养了我这么多年，难道因为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现在就可以离开她么？”程南植说。 “你孝顺是你孝顺，但是她可能想你过得好，有自己的生活。她告诉你也好，你确实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反正选择权在你。”程北茗说。 “我还能有什么选择？她说生父已经去世了，生母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完全没有消息。我知不知道这个真相，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也改变不了什么。”程南植说完，忍不住有点伤心，他们是他的家人，又好像不是他的家人。 “知道真相就够了，我们还是一家人啊，除非你的亲生父母是个大富豪。”程北茗说。 这时，程南植知道姐姐在安慰和调侃他，但是，他已经忍不住想哭了，他赶紧跟程北茗说再见，然后就挂了电话。他坐在那里，忍不住了哭了一会儿。然后，他发现自己已经没有那么伤心了，无论自己的父母是谁，他都是一个成年人，未来的路都是一个人走。他开心也好，伤心也罢，他都需要自己独自去面对。 他忽然觉得，人一生是不是总要经历些挫折或者困境，不是过去就是现在或者将来。有的困境是生存问题，有的困境是情感问题。在这一年多，他经历了20多年以来所有的困境。在这时，他忽然想起，母亲只是说他已经去世了，但是她呢？为什么一直没有出现呢？会不会也死了。如果她没有死，为什么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她是抛弃我呢，还是有什么苦衷呢？ 程南植明明知道这些问题没有答案，但是还是忍不住去想。想完了这些，又去回忆过去这些年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发现什么迹象，就好像他一直就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小时候，虽然他好奇过，为什么同学家只有一个孩子，但是自己家有他和姐姐，父母还笑着说，他是捡来的。当时的他，只是气哼哼的走开。因为，小伙伴的父母都说过类似的话，但是他也不纠结为什么他们家里会多一个孩子。 周日上午，程北茗就火急火燎的赶到贾阿姨这里。可巧这时候，贾阿姨出去买菜还没有回来。她敲了半天门，程南植也睡得很沉，完全没有听到声音。这时，汪岚枫打来电话问她下午有没有空，想去附近看一套房。程北茗想着下午有空，就说，可以啊，怎么这么急？你爸妈不是昨天刚回来么？不用休息一下？ “他们还好，主要是中介在催，说是房主周末正好有空，可以当面谈一下，我爸妈在家里待久了，也不自在，想出来转一下。”汪岚枫说。 “你们看了几套房子了？”程北茗问道。 “好像是4,5套，都是我看的，有两套比较满意。今天下午看附近的一个小区，我看了一些图片，好像也还不错。”汪岚枫说。 “那你之前看过我妈这个小区的，怎么样？”程北茗问。 “还可以，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业主说今天没空，要陪娃参加什么培训去，后天晚上才有空。我觉得今天让我妈看一套，做个简单的对比吧。”汪岚枫说。 程北茗正说着话，贾阿姨和程父从外面回来了，看她在哪里打电话，另外两个在楼道里等着，赶紧开了门。晓毅赶紧过去帮忙拿贾阿姨手上的东西，程北茗也赶紧说，我妈从外面回来了，我们下午见面聊。 她挂了电话，赶紧从晓毅手上拿过东西，一边对晓毅说，你去喊舅舅起床；一边跟着贾阿姨进了厨房，然后又陪着她出来。她出来的时候，贾阿姨不耐烦的说，你一直跟着我干嘛？ 程北茗也不答应，然后对着里面喊，“南植，你昨天没有睡觉么？怎么还不起床。”她见程南植没答应，然后就对坐在旁边的贾阿姨说，“妈，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就变成了舅舅家的孩子？这里面有什么情况。” “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可惜他去世了，你的舅妈后来也杳无音信。我们前前后后也找了好几年，没有任何消息。我总觉得她在哪里看着我们。”贾阿姨说着叹了一口气。 程北茗见贾阿姨说到这里，也不敢再追问更多的细节。她想，也许她已经不在了，只是家里人都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第75章 沉闷的上午 程南植起床之后，发现他们都在外面看电视，也没有人说话。他笑着问，“姐，今天上午不用送晓毅去上培训班么？” “他的补课老师今天上午请假了，你昨天很晚睡？”程北茗问。 “不知道呢，好久没有睡个懒觉了。”他说完，转身对晓毅说，“你今天不上课，起这么早干嘛，不多睡会儿？还要把我闹起来。” “我考试没考好，都知道在家复习功课。你分手了，是不是应该早起起来，赶紧重新找女朋友去啊？”晓毅笑着说。 “这么快你就知道了。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找女朋友？”程南植问。 “你太幼稚了？还问这么简单的问题，当然是为了以后结婚啊？”晓毅严肃的说。 “那为什么要结婚呢？”程南植问。 “结婚是因为两个人相互喜欢啊。”晓毅说完，然后看着程南植，问她对不对？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啊？”程南植笑着问。 “你现在还好意思逗我玩呢？你再不结婚就30岁了，我看以后谁还嫁给你。这可是外婆说的原话。”晓毅生气的说。 “我娶不到媳妇，你生那么大气干嘛？又不是你娶不到媳妇，我跟你讲，如果你现在不早点学找女朋友。到时候，你可能就要步我的后尘了。”程南植笑着说。 “你不教点好的，少在这里忽悠他。”程北茗没好气的说。 “你不能天天让他学习，情商也很重要啊。我们公司的培训师就说，情商很重要，如何去表达感情，并在感情中处于主动地位，也是需要不断学习和实践的。”程南植说。 “你少跟我瞎扯，你们一个网络科技公司，为什么会培训这些东西？培训这些东西有什么用？”程北茗不屑的问。 “你知道程序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加班多。加班多就意味着在家呆的时间少，能够与家人在一起的时间少，如果不能处理好与家人的关系，影响情绪，就意味着影响工作效率。听公司培训的说，就是因为公司过去两年出现了不少因为家庭原因，导致离职和工作问题的事件，严重影响了工作进度。所以，公司才找培训师给同事开展情商相关的培训。”程南植说。 “听说的像真的，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说过？”程北茗仍半信半疑。 “没事跟你说这个干嘛，不就是聊天聊起来了。我都听了大半年的课，感觉有点道理。其实培训也不是讲道理，其实就是情景讨论，看看不同的角度有什么不同的看法。”程南植说。 “那你们这个是上班的时候培训还是晚上培训？”周华问。 “公司是想选择晚上培训，但是培训师觉得下午两三点的工作效率比较低。然后他们忽悠公司说，如果晚上培训的费用会高一些，周期也更长。”程南植笑着说。 “那培训的结果怎么考核？怎么知道培训的效果。”周华问。 “你看，你这种思维方式就是没有情商的。有的工作是可以通过短期结果衡量的，但是有的工作，是短期结果无法衡量的。你看，我姐的情商就比较高。”程南植说。 “又瞎拍马屁，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程北茗笑着问。 “因为你没有问这个问题。” 程南植说。 “我看你说的不是情商，是玄学。说不清道不明才正常是吧？”周华笑着说。 “我跟你一样学习理科的，我们学习的方式都是从一件事推导另一件事，或者从一个结果去推导它的原因。就像我们一个程序运行，马上有一个可以显示的结果。如果结果不对，或者与设计的逻辑不符合，就说明程序问题。这种分析过程比较注重必然关联，但是很多事情是偶然关联，或者延时关联，不是很容易发现。”程南植说。 “别说那么复杂，就是有的事情有结果，有的事情没有对不对？”程北茗赶紧总结道。 “我看你想娶媳妇，就是没有结果的事情。”晓毅赶紧插一句。 “娶了媳妇有什么用？生个娃还不是不喜欢他。你还记得这句话么？”程南植还是笑着说。 “我可没有这样说过。”晓毅骄傲的昂起了头。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周华也忍不住笑了。 “你就别笑话人家小时候了，你小时候还不是各种糗事。”程北茗赶紧解围，笑着看晓毅。 “啊，我小时候真说过这个吗？”晓毅疑惑的看着北茗。 “你倒不是这样说的，我们问你娶不娶媳妇。你说你不娶媳妇。就算娶了媳妇，以后生个娃，他也不喜欢爸爸。”北茗笑着解释。 “这是明白人啊，逻辑清晰，以事实为依据，还能站在客观的立场上。”程南植笑着说。 “哎哎，够了啊，你们培训情商就是为了讲这些场面话啊？”程北茗笑着说。 “不是为了讲，而是告诉我们场面话很重要，而且要学会讲废话，就是说一堆没有任何结果的话，这样总比没有话讲，冷场要好。”程南植说。 “这应该是你的专长吧？”程北茗笑着对周华说，周华不置可否的笑笑。 “你这么能聊，怎么谈得好好的就分了呢？”贾阿姨没好气的说，她听他们说了这么久，有的明白，有的不明白，但是看他们有来有回的说，觉得还是一家人。 “妈，我跟他们说话又没有什么压力，就是随便拉扯闲话，当然不一样。”程南植说。 贾阿姨听他再次喊妈，感觉有点不一样。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说，“你们闲扯吧，我去做饭了，晓毅下午是不是还要去上课？” “嗯嗯，周华下午带他去上课，我下午要陪汪岚枫他们一起去看房子。”程北茗说。 “那要是这样，中午早点吃饭。我下午还想去公园走一圈，这两天天气好，可能过几天又要变天了。”贾阿姨一边说话，一边往厨房走。 “是啊，你看你现在这么能说，怎么跟谢丽斐就谈崩了呢？”程北茗问。 “我都说了，我跟你们聊天没有压力，跟她在一起，总是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就怕说什么让别人反感，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或者反感什么。”程南植说。 “我觉得这就是相亲恐惧症。”周华笑着说。 “这是你新发明的概念么？我觉得他就是情商低，跟陌生人打交道少。”程北茗说。 “所以说嘛，你们要让晓毅现在就学着跟女孩子聊天，要不然以后跟我一样，越是到后面，调整的难度越大。”程南植说。 “那你参加了培训，自己感受有什么变化没有？”周华问。 “应该有一点吧，如果换做是以前，你们给我介绍对象，我是不会去的。这一次，至少我还是去见她了，聊得不好可能还是性格原因吧。虽然我也了解一些情商的特征，但是性格特征的改变需要一些时间。”程南植说。 “下午我陪汪岚枫一起看房子去，你要不要一起去？” “有你就够了，买房子我完全不在行。我下午练习吉他去。中间又空了好节课了。”程南植说。 第76章 乐曲悠扬 程南植到音乐培训机构的时候，王彦鹏已经在那里练习了。程南植走过去，在他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他这才看到程南植，然后笑着说，“我还以为你不来呢？今天不用约会？” “分了，聊不到一块儿。”程南植说。 “怎么会这样？我觉得你们两个人都挺有趣啊，感觉你们在一起的时候，相互之间好像也没有那么冷淡啊？”王彦鹏说。 “那是我们一开始都在互相迁就，因为毕竟我姐是她的同事。到后来不知道怎么迁就了，感觉有点尴尬。”程南植说。 “我觉得是因为你们都比较忙，碰不到一起去，如果能经常在一起，只要相互之间不排斥，或者就算排斥、但不讨厌，也会慢慢习惯和有话说。”王彦鹏说。 “可能我们之间就是有点排斥。你说的也对，我经常要加班，而且他们也会调休，所以不容易碰到一起。”程南植说。 他们正聊着，培训老师过来跟他们说，“都到了，今天我们一起练一下《橄榄树》？你们一个练习c调，一个练习d调。 他们俩商量了一下，王彦鹏选择了c调，程南植就练习d调。两人一边练习，培训蒋老师在旁边打着节拍，不时点头，又不时默默念叨着什么。一首4、5分钟的曲子，断断续续的弹了10来分钟。培训老师见他们结束了，然后说，“感觉你们练习了这么久，进步不大，会不会是你们不适合练习吉他呢？” “老师，你是最近学生太多了么？感觉这是赶我们走的意思啊。”王彦鹏笑着说。 “就事论事，你看你们练习了这么久，进步不大，就好像一个曲线到了收敛值，技能没法再提升，你们再过来，就是送钱啊。”蒋老师说。 “蒋老师，你还懂收敛曲线呢？我们送钱有什么不好呢？”王彦鹏说。 “我以前也是读理科的，看不出来了吧？你们送钱是好，但是我感觉拿着不是舒服。总不能为了你们这点学费，把我的好心情给破坏了吧？”蒋老师说。 “你读理科的，怎么会想到做音乐培训呢？”程南植也好奇的问。 “我之前学的是机械，但是大学毕业之后，找了很久工作，最后跟同学进了工厂，虽然顶着一个工程师的名头，拿钱三四千的工资，还长期加班，感觉没意思。”蒋老师说。 “然后你就跳槽了做吉他培训？”王彦鹏问。 “哪有这么容易，肯定是之前学过吉他的。”程南植说。 “那肯定是，小学学过一段时间，之后就是自己找点培训资料，自己一边看一边练习。我觉得学习吉他和其他乐器，基本没有什么技巧，就是不断的练习，可能还要一点天赋。”蒋老师说。 “照你这么说，我们是一点天赋都没有啊？”王彦鹏说。 “非要我说实话么？不是说勤能补拙么？我主要是感觉你们没怎么补，或者补的意愿不是很强烈。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没法感觉你们的进步。”蒋老师说。 “你要这么说，我就要找工作忙的借口了，他的借口是谈对象去了。”王彦鹏笑着说。 “我记得他不是程序员么，他有时间谈恋爱？”蒋老师笑着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说这段时间要是练习一下吉他，说不定上了一个级别，但是花时间谈不能成功的恋爱，不但浪费钱，还浪费了感情。”王彦鹏说。 “你这也算职业习惯么？说话就喜欢找点梗或者制造个小段子。”蒋老师笑着说。 “完全是职业习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制造各种笑点，完全没有人看啊。现在谁看严肃的东西。就算是严肃的节目，也要附带一些笑点或者打趣一下。你看有的娱乐节目，把搞笑当成首要目标，就算不好笑，也要找个主持人陪笑。”王彦鹏说。 “我觉得他这很好，这样聊天就不会沉闷，好像菜里加点辣椒就有味得多。”程南植说。 “可能让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说这样不好。你从做菜的角度来比喻，确实很有道理。但是从音乐的角度来看，我觉得笑点或者段子，应该是音乐的高潮的部分。一首歌不可能都是高潮部分，肯定有一部分铺垫。”蒋老师说。 “职业习惯也不一定是坏的，我只有保持这种风格，才能再工作时不用绞尽脑汁来创造。如果工作时一直想着搞笑，而不工作就马上回归到普通，这种对立的调整确实不同意。这个不像你学机械的同时，还能不忘音乐。这两者不相干，但也不冲突。”王彦鹏说。 “我感觉跟王彦鹏聊天，我的表达习惯也在改变，我发现只要调整说话的方式，讲个有趣的梗或者段子也不难，好像只要不按正常的表达习惯说话，都还挺有趣。”程南植说。 “那看来是你们把吉他没有放在心上，如果放在心上，可能也会有很多进步。”蒋老师说。 “不是不放在心上，而是要放在心上的东西太多，我们出来也吉他，可能就是调整状态的一种方法，你总不能指望都把我们教成你一样的高手吧？你看，跟你学了这么久，一点秘诀都没有透露，每天都是这么枯燥的练习。我有理由怀疑你藏着武功秘籍。”王彦鹏说。 “你武侠看多了吧，还武功秘籍？要怪就怪你拿手不够灵巧，也不够勤奋。吉他也算是技能吧，技能是需要实操的，就算有诀窍，也有勤练。今天下午来了一个小学生，他就进步飞快，我觉得自己教不了他多久。”蒋老师说。 “真有这么夸张？”程南植问。 “我相信。蒋老师，你以前为什么不直接去学音乐呢？如果你学音乐，作为科班出身，现在的音乐事业会不会不一样？”王彦鹏问。 “以前跟现在不一样，那时候学音乐不知道有什么出路，总得学点能够找工作的专业。我当时觉得音乐自己学就行，上学无非就是拿个文凭。音乐不需要文凭，也不需要什么科班，只要天赋和不断的练习就够了。你看以前香港的那些演员，都是简单的培训，然后靠自己的不断学习。所以，有的人演技提升快，有的提升慢。”蒋老师说。 “那我们现在算不算附庸风雅？还是假装自己文艺。”程南植笑着问。 “流行音乐算什么风雅？我觉得王彦鹏刚才说的也对，应该当做是调整生活的一种方式。你们过来练习，我也赚点轻松钱，好像也不是不可以。”蒋老师说。 “你不怕我们这样砸了你的招牌？” 王彦鹏说。 “这个你放心，人家来报名，是看我的技能，不是看你的技能。”蒋老师笑着说。 “哎呀，我们光顾着聊天，耽误你这么多时间了？”程南植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我代表你，把聊天的时间算到课时里面就行。”王彦鹏笑着说。 “其实没必要，现在也没什么人，也就10来分钟的事情。你的10分钟权益放弃就放弃了，你不经过他同意，怎么能够代表他呢？”蒋老师笑着说。 “也就10分钟，无所谓被谁代表了。那么多权益都没有了，计较这点没意思。”程南植说。 说完，他们又一起练习了一会儿。但是这会儿，蒋老师跟他们示范了几处不易掌控的节拍之后，他们就有显着的调整了。 第77章 保险的事 程南植在和谢丽斐交往的过程中，似乎总感觉到一种压力，无论他怎么努力的去调整，都无法掩饰这种内心的抗拒。也许是这种感觉影响到了谢丽斐，所以她也在跟程南植接触的时候，也感觉一些局促和距离感。她有时候想，是因为她姐姐是我同事的原因么？ 两个人就像两个被迫罚站的小孩一样，在这种交往中显得格外委屈和小心翼翼，而又找不到一点可以倾诉的地方。在很多人看来，到了男婚女嫁的年龄，有爱情可以结婚，没有爱情，也可以找到共同点结婚，比如为了结婚这个目标。不同的是，当谢丽斐说出分手的想法之后，她发现程南植没有一点点挽留的意思，反而有点小失落。她也觉得这是很奇怪的感受，所以，周日下午，她得找个人来倾诉自己的感受。 钟永梅听她说完了，笑着说，“你喜欢的是那种自己被捧起的感觉，但是他又不擅长表现出这种关心。既然不觉得在一起很别扭，分开各自好也不错。” 谢丽斐笑着说，“哎，我不该找你聊感情的，感觉我是多么自我为中心一样。你最近做保险做的怎么样？我在考虑买保险呢。” “你打算买什么保险？我感觉自己快做不下去了。”钟永梅说。 “啊，你这就打算放弃了？我记得你以前做保险的决心是很强的，听说做保险就是要坚持，后面会越来越好的。”谢丽斐说。 “是啊，以前在医院看到很多病人因为没钱只能放弃治疗，那个时候我就想，即便他们没有钱，如果他有保险，可能就不会这么绝望了。但是真做保险，我发现自己根本不适合，如果你要买保险，我还是可以跟你简单介绍一下的。”钟永梅说。 “那你先说说你为什么不适合，如果你不适合做保险，又怎么给我建议呢？”谢丽斐好奇的问。 “做保险和提供保险建议，其实是两码事。做保险是把保险卖给别人，可以是忽悠或者欺骗，可以是笼络感情或建立信任。但提供保险建议，只是需要根据你的保险需求，给你建议合理的保险种类就行。多数人根本不在乎买的什么保险，以为买了保险就是买个心安，只要觉得代理人可信任就行。”钟永梅说。 “这也正常，毕竟保险坑人的很多，所以买保险要找信任的人啊。”谢丽斐说。 “那你没看到，多少人买保险都是被所谓信任的人坑了？即便是被信任的人坑，也要分两种情况，一种是他完全相信保险公司，卖一些不好的保险给周围的人；还有一种就类似于传销的心态，他们只在乎自己的业绩。所以，保险的名声就很差。”钟永梅说。 “那你这样说，信任的人可能会骗，不信任的又不敢相信，那怎么买保险？”谢丽斐问。 “所以说，要自己明白保险是什么，不要想着什么都好的保险。”钟永梅说。 “不是说保险很复杂么，而且保险条款那么多，普通人怎么看的明白呢？”谢丽斐问。 “这其实是他们的托词，无非是让你绝对信任他们，按照他们的建议买保险。反正出来这么多年，我觉得只要让我们完全信任的人，都不靠谱。还是先说个人保险吧，最常见的是医疗险，重疾险和养老险，还有一种意外险。你都听说过么？”钟永梅说到最后问。 “嗯嗯，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谢丽斐忽然想起了这句话。 “从这句话来看，是不是应该买个意外险？”钟永梅笑着问？ “啊？是啊，如果出现意外，有个保险总会有点保障吧？”谢丽斐有点迟疑的说。 “是么？如果你削苹果的时候，意外划伤手指，流点血，你是先报保险呢？还是先找个创口贴贴上呢？开个玩笑，我知道你理解的意外，是指那种重大的疾病或者意外导致的重大伤残，对吧？我开玩笑是想告诉你，大多数意外，其实到不了走保险的地步。相比于意外，真正需要预防的是重大疾病。”钟永梅说。 “嗯嗯，就是担心这个，因为最近看到各种住院病人的收费单，虽然单项看起来很少，但是加起来，感觉每天的都很吓人。”谢丽斐说。 “如果你只是考虑这个，买一份医疗险就够了。”钟永梅说。 “那如果发生重大疾病怎么办？感觉现在癌症病人很多，而且治疗费用都很昂贵，我其实比较担心这个。”谢丽斐说。 “你看，这里就是很多保险代理忽悠人的地方。预防重疾，就要买重疾险，名字也很对得上；还有，重疾险有个听起来很划算的地方，就是如果投保人一直没有生病，到了一定年纪，返回的钱比投保的钱还多。”钟永梅说。 “难道这样想有什么不对么？”谢丽斐更奇怪了，她想，这么好的事，有合同保证，怎么可能会是忽悠呢？ “我先跟你说医疗险是什么，医疗险大部分都是百万医疗，甚至是两、三百万的保障，只要投保人住院，在社保先报销一部分之后，社保报销不了的那部分，先减去免赔额，不超出合同限制的内容，凭医院的收据报销。医疗险一年的报销额可以达到100万甚至更多。但是它的缺点是，如果你交了7,8百的保险费，没有生病，这笔钱也不会退回来。”钟永梅说。 “是啊，如果不生病，感觉就亏了7,8百块。”谢丽斐笑着说， “重疾险的好处就是刚才说的，缺点就是保险费贵，而且保险额度相对不高。以我的年龄来看，大多保险公司的重疾额度是30万。而且一年的保费大概在3000左右。如果不买医疗险，最后的治疗费用超过30万，怎么办？保险公司是不管的。”钟永梅说。 “啊，原来是这样。”谢丽斐似乎听明白了一点。 “你知道保险代理为什么喜欢买重疾么？除了卖重疾的提成高、你们感觉划得来之外，保险代理也省很多事。如果你买一份重疾险，真的需要赔付了，最后保险公司直接把30万打到投保人的账户，这件事就算完结了。如果是医疗险，保险代理人提成少，一旦出现需要住院的地方，保险代理人可能还要配合投保人，甚至卖这份医疗险的提成还不够路费。”钟永梅说。 “那你觉得我应该买个什么保险？”谢丽斐问。 “我刚才不是说买份医疗险就够了啊，我说这些你是不是都不太明白？”钟永梅笑着问。 谢丽斐嘿嘿一笑，说，“我觉得还是找个熟人买份保险算了，就算被坑，也还有一个保险在那里，说不定总有点用呢。” “行，那你找我买一份重疾险吧。”钟永梅笑着说。 “不对啊，你刚才不是跟我说买医疗比较有保障么？”谢丽斐问。 “我想起来了，如果是事业单位，保险的幅度比较高，可能达到90%以上，而且你就在医院，根本就不需要医疗险。买一份重疾险，万一生大病，这笔钱也可以用来保障生活。不过，你可以给父母买一份医疗险。”钟永梅说。 “农民不是有新农合么？”谢丽斐问。 “新农合和社保的医疗险的报销幅度都有限，如果一年的治疗费用达到3,50万以后，需要自费的钱还是不少，而且，这两种保险只能报销国产的药品，万一需要用到进口药，也是不报销的。所以，还是要医疗险作为补充。”钟永梅说。 “原来是这样，行，那我考虑一下，明后天找你买保险。哎，我觉得你说的不是挺好的么？怎么会不好做呢？”谢丽斐忽然想到这一点。 “哈哈哈，那是因为你找到我，想买保险，而且相信我，就算我不说这么多，随便让你买个什么保险，估计也你听了。但是，你考虑过没有，如果我下周辞职了，你会不会觉得我辜负了你的信任？”钟永梅问。 “啊？”谢丽斐显然没想到这点。 “没事，跑得了我，跑不了保险公司，你是跟保险公司签约。”钟永梅笑着说。 第78章 周日下午 下午，程北茗陪着汪岚枫一家看着房子，贾阿姨打电话过来，对她说，你们看了房子，带他们回我家，晚上再家里做饭吃。 “你还是亲自跟陈阿姨打个电话吧，我这样说怕不够客气。”程北茗说。 “行，那我自己跟她说吧。”贾阿姨说着就挂了电话，然后给汪岚枫母亲打了电话。 陈阿姨一听，忙说，“昨天就是你请客，今天又让你做饭，那怎么好意思？今天要一起吃饭，那也是我们请。” “今天真是让你们来我们家吃个便饭，我们一般不太喜欢外面吃饭。你们要请客，等你们房子都安排好了，我再上你家做客。”贾阿姨这么说着。 陈阿姨一听，免不了再客套两句，就答应了。汪岚枫本来看着房子，先是听到程北茗的电话，然后再看到母亲在哪里打电话，大概猜到了，然后对程北茗说，“是不是贾阿姨今天又要请我们吃饭？就怕我妈太客气，会拒绝贾阿姨的好意。” “我看陈阿姨好像同意了。你就这么想吃我妈做的饭？你现在见到程南植会不会不自在？”程北茗笑着问。 “是啊，贾阿姨做的饭是好吃。见到他有什么好尴尬的，都是成年人啊，不是年轻时候那么敏感和多疑。再说，相比那顿美味的饭来说，就算有点不自在，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汪岚枫笑着说。 “那你看房子再仔细一点，因为你们买的是二手，又不会大改，所有很多细节需要现在就敲定，要不然后面住着不方便，要改哪里就比较麻烦。”程北茗说。 “我其实发现了几个问题……”汪岚枫刚想悄悄的说。 程北茗嘘了一下，然后附在她耳边说，“现在不用说，免得房主听了不自在。你自己觉得有问题的，拍下照片，大致记录一下就行。” 汪岚枫听了点点头，先是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对母亲说，“妈，我已经看完了，觉得还不错，你们看得怎么样？” “房子是还不错，装修也还到位，我们也看得差不多，就不耽误他们时间了。”陈阿姨说。 汪岚枫听她这么说，赶紧过去挽着她往外走。中介听了，然后说，“如果你们有意向，就先交个定金，看这套房子的人很多，房主也是急卖，不会等的。” “嗯嗯，我们都知道。买房子本身就是看缘分，如果有缘分合作，自然好；如果没有缘分合作，也没必要勉强，对吧？”汪岚枫说。 程北茗也接着说，“小张，麻烦你今天陪我们看，辛苦了。” “程姐，不客气的。如果他们有时间，其实也可以看看带装修的新房。”中介小张说。 “他们现在要的是现房，需要很快能入住的，就算是带装修的新房，里面很多东西也要再添置，周期也较长。”程北茗说。 程北茗回到家的时候，贾阿姨正忙着备菜。看到他们回来，赶紧出来，一边迎接一边说，“你们先坐，我要先准备下，让北茗陪你们聊聊天。” 陈阿姨没有坐下，走到她身边说，“你说是吃便饭，我们才来的，不要做太多菜，现在可不像我们年轻的时候，每个人能吃很多的年代。走，我陪你去厨房看看，看准备了多少菜，多了不仅浪费，也累人啊。” “那怎么行，初次登门，菜不能少了，要不然就太敷衍了。”贾阿姨说。 “哎呀，人家就是过来吃个便饭，就不要讲太多虚礼了。我们这么多人，做5,6个菜就够了。”程北茗说。 “说你没礼数吧，你刚才知道让我亲自跟陈阿姨打电话；说你有礼数吧，我们加起来8,9个人，做5,6个菜算什么。”贾阿姨不满的说。 “都说你那是虚礼，就是为了面子上好看。家常菜不比餐厅，菜多实在。你菜做多了，家里除了周华和程南植，其他人都吃的少。你想展示你的厨艺，后面可以慢慢请，一次做两三个菜就行。”程北茗说。 其他人都一致觉得程北茗说的对，都劝贾阿姨不要太客气。贾阿姨为难的说，“那我准备好的菜怎么办？” “我帮你用用保鲜膜包好放冰箱，明后天吃。”程北茗说。 “那你问下南植，看他有回不回来吃饭？”贾阿姨问。 “你看，就知道关心自己的儿子，都不问下周华和晓毅。”程北茗笑着说。 “别说我不问周华和晓毅，你都是泼出去的水了。”贾阿姨说完，接着对程阿姨说，“她说这时让我多生点气，习惯就不会高血压了。”。 其他人听着，都笑了。程阿姨说，“天天跟妈贫个嘴也好，最怕是没话说，或者两边都是小心眼的，说句话要伤心。” 汪岚枫问，“姐夫和晓毅干嘛去了啊？” “他们就是上补习班去了，今天下午补习英语。哎，你在国外呆了那么久，如果想回来，以你的英语能力，去补习班当个英语老师，应该不错。他们可挣钱了，有点补习班，一个小时的课时费都要3,4百块了。”程北茗说。 “你们自己教一下不好吗？为什么要上补习班呢？英语不就是要环境，多说多练么？你们陪他对话，其实这样的效果可能更快一些。”汪岚枫问。 “你说的那是应用的英语，我们以前学习的都是考试的英语，他们现在补习的也是考试的英语，不能说没有关联，但是关联不多。本来学习就累，就怕我们教了之后，他不能适应考试，还不是白学了。就像驾照考的很多内容，跟开车关系也不大一样。”程北茗说。 “如果是这样，那我也教不了。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还是一样的考试？”汪岚枫说。 “应该不太一样吧，现在的课本都换了好几遍了。以前叫的初一、初二、初三，现在变成7,8,9年级了。不过小学的考试，也就是简答的加减法，能够变什么呢？”程北茗说。 “贾阿姨让你问南植呢？”汪岚枫说。 程北茗赶紧拨通了程南植的电话，然后说，“汪岚枫他们今天来家做客，你有空回来没有？” “好吧，那我一会儿赶回来。”程南植说着就挂了电话。 他晚上本来打算跟王彦鹏一起吃饭的，想着家里有客人，赶紧跟王彦鹏解释了一番。王彦鹏笑着说，“没事，我就在附近吃个快餐，晚上还要在这里补拙呢。” 程南植说，“回家练习不行么？一边看着电影和球赛，一边练习更自在吧。” “在这里练习，主要图这个氛围，要不然，就像蒋老师说的，还不如自学呢？你看着自己把基本的乐理弄明白之后，主要就是苦练。想学习技巧，网上很多视频可以借鉴。”王彦鹏说。 “那行。” 第79章 未雨绸缪 谢丽斐跟钟永梅分开之后，就直接回到自己住处。她想着，既然要给父母买保险，还是要跟她打个电话。她这样想着，有好几天没跟家里联系了。 “你不要跟我说，那保险都是骗子。”谢丽斐妈妈一听她说买保险的事，马上就上火了。然后说，“我听说的买保险的上当的太多了，那都是哄人的。唯一一个听说有用的，前面赔了一部分钱，后面治疗的钱不够，他们就不管了。还有一个买保险的，前面说可以随时退，到后来他们没钱跟着买的时候，要退就退不了。” “那万一你们生大病怎么办？我现在又没有什么钱。”谢丽斐说。 “你也不说点好的，什么叫万一我生大病？”谢丽斐妈妈生气的说。 “妈，你是天天在家里不会到，我在医院，总是看到各种大病。有很多都是能治没钱治的，看到这些，我就很难受，所以，我才主动去找一个同事了解的，不是人家忽悠我，跟我推荐一个很好的保险。”谢丽斐说。 “我们不是有合作医疗么？那你还担心什么？”谢丽斐妈妈说。 “这个我也不是很懂，所以才问你一下。哦，我那天碰到谢明贵了，你之前说他爸出事了？是什么情况？”谢丽斐问。 “哦哦，就是他父亲在外面被车撞死了，听说赔了几十万。他家这算是赚了，老子一死，儿子什么都有了。都说他在省城买房子了。你怎么会碰到他？”谢丽斐妈妈说。 “就是我跟朋友在商超吃饭，然后就碰到他了。”谢丽斐说。 “是男朋友么？你们现在谈得怎么样，要不要带回来看一下？听你说条件那么好，找个这样的不容易，能结婚早点结婚。”谢丽斐妈妈说。 “分了，感觉合不来，没话说。”谢丽斐不耐烦地说。 “你就是这样，什么都由着自己的性子。我也不是责怪你，现在找个好对象不容易，女生不比男的，你今年都24了。日子过得快，可能一晃就30了。”谢丽斐妈妈说。 “找不到合适的就不结啊，又不是非要结婚，勉勉强强一辈子没意思。我今天不是跟说这个的，没别的我就挂了。”谢丽斐说。 “不说这个。保险的事，你听清楚了，别瞎买，被人骗了。挣个钱不容易。要不你找个人帮你问下，或者对比一下也行。”谢丽斐妈妈说。 谢丽斐听妈妈这么一说，想到也是，但是现在可以找谁问一下呢？她首先想到章彩。章彩听说她的解释之后，然后说，“保险这个我也不是很懂，因为我父母都是在事业单位，他们以前也买个一些没有用的保险。我爸生病，前几天去报保险，结果保险公司说这个是意外险，他现在生病不是意外，所以不能赔付，把我妈给气的。幸好我家的医保报销比较多。” 谢丽斐听她这么说，正想着该怎么办时，谢丽斐接着说，“你怎么不问你男朋友呢，他们男生可能对这些比较了解吧？” “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提的。”谢丽斐说。 “为什么啊？感觉人外形也不错，也不像那些小气的男生，吃饭请客都是斤斤计较的。感情不都是相处来的么？”章彩说。 “还能为什么，感觉就是没话说，互相在迁就。怎么感觉你说感情是相处来的这话，特别像上一辈人的观念。”谢丽斐说。 “你真不能因为上一辈说这话，就否定这个观念。我觉得你们不是相处不来，而是都有心结，可能就是排斥这种接触方式。说实话，我也排斥。”章彩笑着说。 “就是嘛，两个人安排在一起谈感情，两边的筹码都摆好了，一点神秘感都没有，只要差不多就能谈婚论嫁，感觉目的性太强了。”谢丽斐说。 “那你还有认识的人，对这方面稍微懂一点的么？可能保险确实有用，就怕卖保险的给你推荐了没有用的保险。”章彩问。 “你怎么突然又谈到保险上面去了？”谢丽斐问。 “你今天不就是跟我讨论保险的事么？谈恋爱事情不过是顺便提到的。现在要解决的不是你怎么买保险的问题么？是不是还在纠结?”章彩问。 “也不是纠结，就是感觉他好像不是很在乎。算了，过去了。好像我认识的人确实不多，我想想起来一个了，倒是可以问一下。”谢丽斐忽然想起可以跟谢明贵打听一下。 “你是想问你们科室的男医生么？”章彩问。 “都是工作关系，不是很熟，我是想问我们同村的那个哥哥。他出来比我早，在外面的见识也应该多一点，前两天跟我加微信，说要带他妈妈做检查。”谢丽斐说。 “好吧，多找个人问一下也行。”章彩说。 谢丽斐挂了电话，想想也对，多问一个人，多参考一点意见，总是好的。她跟程南植是和平分手，两人也没有产生什么矛盾，而且他还是同事的弟弟，找他咨询一下，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谢明贵是同村的，而且人很实诚，跟他问一下也问题不大。 谢丽斐分别发出两条信息，没多久，谢明贵回信息问道，“方便么？如果方便，我电话跟你沟通。” 谢丽斐回复方便之后，谢明贵电话马上打过来了，然后说，“你是打算买保险是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懂，他们有合同么，如果有合同，我直接拿来看一下。” “没有哦，我朋友说要先申请之后，他们批准，然后付款，最后才有合同。”谢丽斐说。 “哦哦，那你为什么想买保险呢？”谢明贵问。 谢丽斐把医院的那些场景大致描述了一下，然后想到父母年纪大了，担心真碰到类似的情况，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明贵听了，心里也一震，父亲已经走了，如果母亲再有点大病，又该怎么办，而且现在钱都已经砸到房子里面去了。想到这里，他接着问，“因为我也没有买过保险，你又没有合同，我现在没法给你建议，我明天问问同事。你买保险的事情，应该不是很着急吧？” “嗯嗯，不急。”谢丽斐说。 “你刚才说是你朋友推荐的，是什么样的朋友，你自己认识的，还是中间人介绍的？”谢明贵忽然想到这点。 “我以前的同事，她后来转行做保险，其实是我自己想买，去找她咨询。她提到了什么重疾险，还有医疗险。我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也没有说那些天花乱坠的好处，主要是我跟我妈说过之后，她说保险的骗子很多，让我找个人多了解一下。”谢丽斐说。 “如果是这样，有空我也想找她了解一下。你看后天方便么？我后天我妈去医院看病，下午刚好要请假，如果有多的时间，也跟她咨询一下。”谢明贵说。 “那好吧，我一会儿问一下。”谢丽斐说。 谢丽斐跟谢明贵聊完，发现程南植还没有回信息，只是一声叹息。 第80章 是非对错 程南植并不是故意不回信息，而是人坐在客厅陪他们聊天，而手机扔在卧室充电。他感觉家中很久都没有这么热闹的氛围了，但是他坐在他们中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而只是看着他们聊得火热，而自己不是跟晓毅聊点什么。 本来说着以前的事情，话题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转到结婚这件事情上了。他本来正跟晓毅在那里猜拳，就听到陈阿姨问，“南植，听你说都谈对象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啊？”程南植抬头看了一眼，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 汪岚枫无可奈何的看了母亲一眼，也不知道说什么。程北茗赶紧说，“他刚被人踹了，就昨天晚上的事情。” 贾阿姨赶紧瞪了她一眼，然后说，“又不好好说话，什么被人家踹了。年轻人合不来，分开就分开了。” 程北茗不屑的说，“30岁的人了，什么打击没有经历过，你还怕他为这点事不好意思呢？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没必要说的那么委婉。” 贾阿姨说，“那还不是介绍的，看着不合适介绍过来，两边耽误。” 程北茗还没想到怎么回复，就听程南植说，“姐，你别犹豫，赶紧反驳她。我就想看看你们今天谁能吵赢。” 大家一听，都笑了。陈阿姨说，“你们家真是热闹。这一家要是能经常聚在一起聊个天，小吵一下，那就是幸福。”她说完，转身对汪岚枫说，“这就是跟你说要结婚的原因，一个人生活，可能会感到孤单，但是一家人在一起，就不会感到孤单。” “那是因为你们以前不一样，觉得结婚了，两个人就捆绑在一起，有点问题，都会互相迁就或者忍让一下。但是我们现在呢，谁肯屈服于别人？如果一件事，两个人都有自己观点的时候，就很容易发生争执。不信你问茗茗姐。”汪岚枫说。 陈阿姨说，“尽瞎说，人家茗茗家里很和睦，谁像你们一样容易吵架。” 程北茗笑着趴在贾阿姨背上，不好意思的说，“我们其实也吵架，有时候也互相看不顺眼，说要不吵架，可能就你和汪叔叔不吵架吧。” 贾阿姨一把嫌弃的把她推开，然后说，“吵架的事还让你说的这么开心，一点都不知道回避。芝麻大的一件事吵完就算了，你还相互不顺眼。” “贾阿姨，那是你们的忍耐心大。你是不知道现在夫妻吵架的感受，网上点赞比较多的是，在吵架分歧的时候，感觉就是想掐死对方啊。”汪岚枫说。 程北茗笑着说，“就是这种感觉，就是不管你在说什么，对方就是听不懂你的观念，完全跟你不同步，感觉就很抓狂，” 贾阿姨没好气的问，“那你们为什么吵架，人家上班挣钱，下班接娃带娃，为什么还有那么多架要吵呢？” “偶尔吵架，吵架都是因为带娃的理念。我跟你说，就好比昨天早上，晓毅吃早餐在那里磨蹭，我催他快点，一会儿还有课要上，要不然就别吃了，饿着。他呢，非要让他把饭吃完，说什么晚点去上课没关系，现在吃饭比上课重要。他少吃一点，浪费一个鸡蛋，才几块钱，让他饿一下，长点急性。”程北茗说着有点激动。 贾阿姨起来去倒点水递给她，然后说，“喝点水。”她趁程北茗喝水的功夫，然后说，“就为这点事吵架，你们也是闲得，我觉得听周华的就没错，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要吃好，那课上不上有什么关系，就见你们现在天天补课。” 程北茗赶紧说，“你知道我们一节课多少钱么？150块啊，算下来一分钟就是两块五。人家老师的时间安排好了，后面还有别的课，你耽误一分钟都是两个鸡蛋啊，耽误的都是自己的钱。” “哎哟，你还挺节约的，想着不浪费钱，看看你家里扔的衣服吧。”贾阿姨笑着说。 程南植看着他们在那里聊得开心，忽然觉得有点失落。虽然他还在这个家里，虽然姐姐也没有表现出不同的态度，但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同。 汪岚枫说，“我懂。吵架不是因为事情有多大，就是当时那种冲突的感觉，让人觉得特别烦躁，反正都觉得自己是对的。有的事情又没有判断标准，吵架就很普遍了。所以，我妈以前说我跟我姐是远香近臭，她跟茗茗姐一样，都是特别有主见的人。反正只要我不按照她的意见做，她就要批评我做的不对。有的事情真的很小，但她觉得很重要。” “哈，你现在说主见，怎么在我听来就是独裁的意思呢？”程北茗笑着说。 “那是因为你姐觉得你还小，什么都不懂，所以才处处教你。你看，有是好吃的。她是不是都给你留着，甚至都让给你吃？”陈阿姨忍不住说。 “我们家也是一样，他姐说的比我说的有用。”贾阿姨也跟着说。 “我又不是说她对我不好，而是说她总要我听她的。但是，我也要自己的主见啊，有的事情，她明显说的是对的，那我就听了，有的事情对不对要，试过才知道啊。”汪岚枫说。 “好像我姐说的都是对的，如果她错了，那肯定是我在背后捣乱。”程南植笑着说。 “你妈妈会不会犯错？”陈阿姨笑着问晓毅。 “当然不会啊。”晓毅笑着说。 “要不我们再问问姐夫，看看他有什么意见？”汪岚枫笑着说。 “你们不用问我的意见，我觉得她肯定是不会错的”周华笑着说。 程北茗假装板起脸来说，“哎，你们这就不对了，这是在一致说我不讲道理么？我怎么可能全部都是对的，晓毅，你先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如果我错了，我也会承认的。” “嗯嗯，你是说过。”晓毅肯定的说。 程北茗开心的点了点头，“看到没有，小孩可不会说谎。”程南植笑着说，“他点头正好说明了，你一直都是对嘛，所以我们前面说的也没有错啊。那你干嘛还生气。” “我跟你讲，你是不是谁要说点我的错误，才能证明你们是错的？”程北茗问。 “那你说说昨天早上你们吵架的事，最后到底谁对谁错？”程南植说。 “其实谈不上谁对谁错，我们都有自己的观点，不过是在坚持自己的看法，这有什么对和错的？”周华笑着说。 “你看，你刚才觉得姐夫是添油加醋的帮凶，但是现在看来，他总是站在你这边的。”汪岚枫笑着说。 “好像真有点怪，我刚才好像说什么都不对。我如果说她错了，必须要找她错误的地方。但是如果说她都是对的，就成了帮凶。”周华笑着说。 这时，贾阿姨看了看钟，说，“时间不早了，你们三个也该回去了。大的回去上班，小的回去上学。” 陈阿姨抬头看了看钟，也笑着说，“他们走了，我们两个老的也该走了。” 第81章 胡思乱想 程南植回到卧室，拿起手机，看到了谢丽斐的信息时，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他本身对保险也不是太了解，也不知道怎么回复她。他想着程北茗可能买过保险，就打电话问了一下。程北茗说，“你打听保险干嘛？谁给你推荐保险了？别瞎买。我之前找熟人买了个保险，感觉就是坑人的。” “怎么回事？”程南植好奇的问。 “之前晓毅小的时候，我想给他买个保险，就是怕生病的时候要花钱。后来有个熟人就给我推荐了一份保险，当时说是年缴费5千多，我当时觉得贵，就没有想买。过了一段时间，他给我推荐了一份年交两千多的保险。当时也没细看，后来晓毅摔骨折的时候，我问他保险的事情，结果他说，只有死亡才能赔付。当时给我气疯了。他还跟我说，一般都不会发生，只要健康，等到他30岁就可以返回全部保费。”程北茗说。 “是你的前同事，钟永梅么？”程南植问。 “怎么，是她给你推荐保险了么？不是她，我跟她不是很熟，是高中同学的同学。当时同学说她做了好几年，对保险也比较在行。我怀疑妈是不是也给你买过保险。你就不要瞎买了，先问一下她，看你有什么保险。”程北茗说。 “哦哦，那我去问一下。”程南植说着就挂了电话。 他敲门进到母亲的卧室之后，贾阿姨说，“你还想问自己身世有关的事情么？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程南植笑着说，“还有什么不该说的么？我不是问这个，我也知道你不想说。刚才我姐说你可能给我买过保险，让我跟你问一下。” “你问保险干嘛，有谁跟你推荐保险了么？”贾阿姨说。 “有朋友打听保险，我问姐姐，她以为我要买保险，就说你可能帮我买过保险。你买的保险放在哪里，如果不看一下，会不会已经到期的？”程南植说。 贾阿姨听到这里，一边披上衣服起床，一边说，“那我找出来给你看一下。”他说着，就从柜子里找出来几份保险，丢给他，说，“那你自己去看一下吧。买了也没什么用，都是以前熟人推荐买的。” 程南植拿好保险，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看着这些保险，大致看了一下。他本来是打算问一下别人，然后把建议告诉谢丽斐就行，没想到还是要自己来研究。他忽然想起王彦鹏是可能会懂，于是赶紧跟他打了个电话。 “你要买保险，我倒是有个同学是做保险的，我把他推荐给你？”王彦鹏说。 “不是我买，是谢丽斐问我保险方面的问题。我也不是很了解，所以就想找人问一下，看看有什么建议，免得自己想。”程南植说。 “原来是这样，那我直接问我那个朋友，反正他也做了好几年，应该是比较懂的。那我先问下我朋友。”王彦鹏说。 程南植放下手机，就自己研究起保险来。王彦鹏挂了电话之后，想到跟自己的同学打个电话，并简单说明了事情。 “那好，你有他的联系方式么？或者我加一下她的微信，直接跟她谈。”祁保成说。 “那我得先跟她问一下，看方便不方便。”王彦鹏挂了电话，赶紧就给谢丽斐发了信息：你是想了解保险么？谢丽斐刚跟谢明贵聊完不久，正准备休息，看到王彦鹏的信息，她有些奇怪。他们虽然之前加过微信，不过是点赞之交，从来没有发过信息。 她赶紧回复：你怎么知道我要买保险的？ 王彦鹏回复：是程南植告诉我，他问我保险相关的事情。 谢丽斐：哦，是这样。我想买一份保险，避免发生重大疾病的时候有钱治病。 王彦鹏：我也不是很懂，我倒是有个朋友是做保险的，我问了他。他说希望直接跟你谈。他想让我把你的微信退给他。方便么？ 谢丽斐：好啊。 谢丽斐一看时间，已经将近10点了。她想，我本来只是跟程南植了解一下，没想到他又去找了王彦鹏，感觉他人还挺好的。虽然自己不了解，既没有用一些正确的废话来敷衍自己，也没有用这个不了解的理由拒绝，而是去想办法解答。可是自己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都感觉有明显的隔阂。其实，多认识一个人，作为朋友也挺好的。 但是这会儿，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感觉有些孤单。以前有章彩在的时候，两个人可以聊聊天，一起看看电视，或者聊个八卦什么的。但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无论是看电视还是浏览网页，碰到想分享的话题，就没有人可以说什么了。 她想，也许下午不是想跟人讨论分手的事情，而单独的是想找个人聊天，让自己不那么无聊。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该找一个男朋友，毕竟章彩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来。可是自己又希望有心动的感觉，茫茫人海中，自己又去哪里去找这样一个人呢？难道只是简单的心动么？起码还要有好的人品、眼缘吧，如果要考虑结婚，他还得有过得去的职业和收入吧？ 要满足这些条件，又该如何去判断呢？谢丽斐忽然觉得大学时代浪费了，如果那个时候认识一个男生，一起努力，现在就不会有这么些问题了。可是那个是时候的想法不一样，一是自己的学院男生就比较少，跟其他学院的男生又不熟；二是自己好不容易考上大学，不能为了恋爱荒废学业。 所以，从目前来看，除非出现电视剧中的巧合，自己估计也只能靠相亲。天啦，既然都是相亲，为什么非要等以后呢？谢丽斐使劲想着程南植的缺点，但是她这一会儿想不到任何缺点。忽然，她觉得自己陷入了死胡同，因为明明跟他分手只是因为两个人有种说不清的隔阂，互相之间很拘谨，仅此而已。 如果是这样，是不是我们接触的太少呢？她又想起来，章彩就是这么跟他说的。她忽然发现，想了这么多，就是把过去的事情做了一次快速回放。然后，她得出了一些以前就有的结论，只不过有的时候忘记了，现在又回忆起来。 她这样想着，忽然坐起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到10点半了，然后，发现了一个新的陌生好友，点开一看，原来是王彦鹏的朋友。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通过了。然后，她赶紧关机，毕竟明天又是周一。 第82章 圈内圈外 虽然周末没有工作，但是周末的问题不会因为休息而消失，因此，周一总是要忙一些，尤其是医护更能感受到这一点，因为很多小病或者慢性症状都会等到周一，等医生上班的时候再来。当许多问题一起堆来的时候，人就有点忙的有点不知所措。 但医生和医生不一样，护士和护士不一样。虽然程北茗感觉有些忙碌，要去支援门诊的护士，但是在住院部的谢丽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周末可能新进了一个病人，或者出院了一个病人，对她的工作不会产生明显的差异，只要周一的早上没有新增的病人就行。 她完成了例行的查房工作之后，已经十点多了，然后去清点一下耗材的库存，发现要去重新申领消耗品了。她先整理好必要的数据，然后去找到程北茗签字确认。她去到程北茗的办公地点，发现她不在，跟周围的同事问询了一下，得知她上午比较忙，想着不急，就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她拿出手机，看看同事群中有没有新的消息。 她看完消息，发现昨天新加的好友发了几条消息，她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意思就是想要了解保险，还是面谈比较好，需要咨询的问题可以当面解释清楚。她不是特别喜欢跟陌生人聊天，而且是聊一件跟自己严肃对待的事情。她想到这一点，既然是王彦鹏介绍的，跟他打听一下比较好，于是给他发了一条信息：你朋友约我见面谈保险，我不太想跟陌生人见面谈。 她发完信息，觉得这件事变得有点麻烦，哎，不想见就不见了。她正想着，发现来了新信息，她打开一看，原来是程南植的消息：我昨天问过王彦鹏之后，他说他跟他做保险的朋友问过，他会联系你。我看了家里的保险，都是以前的，不知道跟现在有变化没有。我觉得你可以把两个人的建议对比一下。 谢丽斐赶紧回复：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跟陌生人讨论这个问题。 程南植：王彦鹏应该会跟你一起去吧，那个卖保险的不是他的朋友么？ 谢丽斐看到这条信息，有点无语，我跟王彦鹏也不过是见过几次，他就是顺便帮我打听一下，怎么可能陪我去了解呢。 程南植发完信息，见谢丽斐没有回信息，然后发信息说，我昨天研究了一晚上家里的保险，要不我陪你去了解一下也行。 谢丽斐看到这条信息，又觉得他还算有点正常思维。但是，她觉得不太好意思让他陪，毕竟已经分手了，不想浪费他的时间。所以，她回信息：没事，不用耽误你的时间。我觉得钟永梅说的挺有道理，我直接找她买保险就行。 程南植回道：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你之前卖保险的朋友对吧？我家里有两份保险，我可以找她咨询一下么？ 谢丽斐：这你要问她啊，不过她说她可能做不了多久。 程南植看她这么回复，有些奇怪：如果她都不做保险了，那你怎么找她买保险呢？。 谢丽斐：不是跟她买，是跟保险公司买。她给我一些建议，但是我妈妈说保险的骗人很多，让我找别人多了解下。 程南植：原来是这样。我没有接触过，昨天把家里的保险合同拿出来看了大半个小时，也没有找到重点。如果是这样，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找钟永梅了解一下，与其自己费劲的思考，不如找个专业的人帮忙看一下，也省去许多时间。 谢丽斐：那你得跟她联系，看她有空没有。 程南植赶紧给钟永梅发了条信息：什么时候有空？我有点保险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一下。 程南植发完这条信息，见钟永梅没有回复，就赶紧回到自己的工作上。因为周六已经加了一天班，今天的进度压力没有那么大；但是想着到底要不要陪谢丽斐去了解一下保险呢？所以上班时间还是要加快一下进度，可以避免晚上的加班时间。 虽然谢丽斐拒绝了程南植的好意，但是还是想着如果他再提一下，让他帮忙去看一下也好，毕竟自己的逻辑思维没有那么好。 谢丽斐下午一上班，赶紧拿着消耗品的备料清单，去找程北茗签字。程北茗看她过来，笑着说，“你们这么快就得出结论了？” 谢丽斐有点尴尬的说，“也不是，就是我们不知道怎么交流，感觉他就是总在迁就我，而我又不知道怎么去跟交流。” 程北茗说，“如果要聊感情，其实我觉得有什么可以直说比较好，每个人都可能有你不满意的地方，有的问题可以改，有的改不了，尝试一起沟通一下。没事，分了就分了。可能多认识几个人你就知道怎么交流了。” 谢丽斐说了一句，谢谢程姐，就赶紧离开了。 她现在忽然有点后悔，是不是不该这么仓促就跟他说分手了，似乎他们都没有在一起过。之前的几次见面，都不过是接触式的见面，双方之间似乎有点好感，但是好感又没有足够建立起亲密的感情。她想，都没有牵手，这算什么分手啊？ 但是现在，她是不肯去承认自己的后悔情绪，想到这里，她又觉得别人说的不过是场面话，不能说对与错，只是与自己的感受不完全吻合，不能用这一套说辞来否定解释自己当时的想法。情感的选择也并没有完全的对错，而只是遵从自己的感受。 既然这样，她觉得也没有必要再见面。她拿起手机，并没有看到程南植的信息。因为程南植虽然想着晚上要去跟她一起了解一下，但是他进入自己的程序编辑过程时，一下就忽略了其他事情，本来这些事情就没有紧急性。 直到下班，他才看到钟永梅的信息，并告知他晚上有时间。他想了想，先给谢丽斐发了条信息，谢丽斐正在协助新进的病人进行相关的入院检查，也没有看到他的消息。程南植犹豫了两分钟，然后发信息跟钟永梅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他回家拿好了自己的保险合同之后，就赶紧到了商超。他过去的时候，钟永梅也在那里等着，钟永梅见面就问，“你怎么忽然想到查看之前的保险了？” 程南植说，“要不我们先去吃饭，今天有事跟你咨询，我请你。” “那好，找个店里光线好地方吧，我瞄一眼，要不吃个简单快餐面条之类的。”钟永梅说。 “依你就行。” 两人找到位置坐下，分别点了自己的晚餐。程南植说，“昨天谢丽斐问我保险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就跟我姐打听一下，她以为我要买保险，这才发现我妈给我买的保险，看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头绪。后来想起你也是做保险的，就像跟你请教一下。” 钟永梅笑着说，“直男啊，谢丽斐找你了解保险，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对我的不信任。她这样想其实没有问题，但是你这样跟我说了，就有点不妥。” 程南植疑惑的说，“啊，有这么复杂？好像我也没有要透露出这样的内容啊？” 钟永梅笑着说，“我是没事，其实你不用告诉我前面那一部分内容的。” 程南植松了一口气说，“我还特意问了我的一个朋友，结果他又去咨询他的一个做保险的朋友。但谢丽斐貌似信不过，根本就不想去见他们。” 钟永梅说，“你们都分手了，你为什么对她的事情还这么上心？” 程南植笑着说，“分手了也是朋友，她之前还帮过我妈。我这也不算做了什么大事，不过是找几个熟人帮忙了解一下。说实话，我也听说保险的坑多，帮她避免一下。” 钟永梅说，“嗯，是个好人。那我还是先帮你看一下保险吧。” 第83章 刻板身份 谢丽斐看到程南植信息的时候，已经差不多6点了。她想到还没有回复祁保成是不是要见面，所以，就给程南植回信息：今天比较忙，现在才下班。还没有打算见他。 谢丽斐打完这几个字，想到别人一直在关注她的事情，自己也要表现一下简单的关心，于是又多打了几个字：你还在加班么？ 她发出短信之后，就收拾好东西，准备下班了。这时，她看到有信息过来了，赶紧拿出来看一下，原来是王彦鹏的信息：他是不是约你见面了？如果需要，我可以陪你见一下。 原来祁保成约见谢丽斐，但是她一直没有回复的消息，于是就跟王彦鹏打听了一下。王彦鹏本来想觉得她不想见就算了，但是架不住朋友的询问，所以就在下班的时候给谢丽斐发了一条消息。谢丽斐看到这条消息，想到晚上回去也无聊，倒不如听别人聊天也行，于是给他发信息说，“嗯嗯，我不太喜欢单独见陌生人，如果方便，你找个附近的位置，我一会儿吃了晚饭就过去。哦，你跟你朋友解释一下，我只是想了解，并不是要买保险。” 王彦鹏赶紧跟祁保成传达了这样的信息，祁保成赶紧给谢丽斐发消息说，“没事，我们做保险并不只是为了让客户买保险，也包括免费的解释服务。” 谢丽斐看到信息，赶紧回复：那我们一会在预订的地方见。 谢丽斐吃过晚饭，赶到约定地点时，祁保成和王彦鹏都坐在那里，他们好像在谈论些什么。谢丽斐注意到祁保成的西装套装和王彦鹏的休闲衣着形成对比。 这时，王彦鹏抬头看见她过来，赶紧打招呼，示意她坐下，然后笑着说，“你们在医院，天天都是见陌生人啊，怎么还怕见陌生人呢？” 谢丽斐一边坐下，一边说，“那能一样么？医院是在我感觉安全的地方，而且我不用费心思去想着怎么跟他们聊天，按照医生的医嘱操作就行。” “你好，我是保险规划师祁保成。”祁保成听她完了，赶紧自我介绍一下。 “你好，我只是想了解一下，可能不一定会买保险。”谢丽斐说。 “那当然是的，保险在本质上也是一种商品。你购买的原因是因为有保障的需求。但有一点也不一样，就是其他商品你购买之后，都希望能够用上，但是保险你即便买了，但是不太希望它能够用上。哦，你要喝点什么？”祁保成笑着说。 “哦哦，不用，我自己带了热水。”谢丽斐说。 “那你想了解保险的那些内容呢？因为保险本身包含的内容还是比较繁杂的，我觉得从你比较关注的地方开始讲起，比较方便。”祁保成说。 “我在医院经常看到有病人因为缺钱放弃治疗的，所以我觉得这是我比较看重的，不希望有一天，自己因为没钱而放弃治疗。”谢丽斐说。 “所以，我可以理解为，你买保险的目的是为了保障健康，对吧？”祁保成说。 “算是吧，保险不是就应该为了这个么？”谢丽斐好奇的问。 “也不全是为了这个，保险也可以是为了养老做预防，也可以为了避免自己的死亡，而造成家庭经济的困难。当然，这种保险一般是给家庭支柱买的。”祁保成说。 “哦哦，那我应该怎么买？”谢丽斐不是太理解他讲的那么多。 “这取决于你的保障需求和收入程度，我们一般建议投保额不超过月收入的3成。还有，作为保险规划师，我们的建议是，先进行基础保障，然后再升级保障。”祁保成说。 谢丽斐听他这么说，感觉有点严肃，然后笑着对王彦鹏说，“感觉你朋友很专业，但是我不是很理解，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哦。” 王彦鹏笑着说，“你可能是想找个人，大致了解一下，但是这对他来说，就是工作。我大致了解到，你打算买一份住院保障的保险，对吧？” “嗯嗯，但是祁先生聊到的东西，我不是完全理解。但是你应该知道我买保险的目的，所以，你能不能根据我的目标推荐一份保险？”谢丽斐说。 “可以啊，那我建议你买一份百万医疗，再附加一份寿险，并附带着重疾险。”祁保成说。 “寿险并附带重疾险？”谢丽斐很好奇的问。 “嗯嗯，我们的寿险都会赠送重疾险。”祁保成说。 听他这么说，谢丽斐想起来钟永梅给她讲过的东西，感觉似乎明白了一些。她正想着该怎么结束这场对话，又听到王彦鹏咳嗽了一下。她刚才还以为他只是清嗓子，现在再听他的咳嗽，大致可以判断他这是感冒引发的咳嗽。 她先对祁保成说，“那我懂了，就是你建议我买两份保险，对吧？”她看到祁保成点头回应之后，对王彦鹏说，“你这是感冒了么？” “嗯嗯，你一下就听出来了？”王彦鹏笑着说。 “感冒都听不出来，那我在医院都白混了？我觉得你这是支原体感染，可能要吃点阿奇霉素才能止咳。”谢丽斐说。 “这么神奇？怎么听出来的，我前天上午去社康，他们让我做了血常规，才确诊的，之前也咳嗽了好几天，昨天吃完药之后，明显好了一些。”王彦鹏笑着说。 “这有什么神奇的，简单感冒就那么几种，病毒细菌，支原体和衣原体感染。你这种只有咳嗽的，看你又不像发烧的，多半是支原体感冒。”谢丽斐说。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复杂的？难道我只配这么平庸的感冒么？”王彦鹏笑着说。 “复杂的感冒有轻症的复杂，基本的抗生素或者硬抗就没事了。如果是重症的复杂，我觉得我应该是在医院见到你。”谢丽斐说。 “好吧，我听你刚才的意思，好像是跟我朋友咨询结束了，是么？”王彦鹏问。 “嗯嗯，我知道了他的建议，然后我自己考虑一下。”谢丽斐说。 “那要不要我帮你设计一份保险，然后给你看一下？麻烦你提供一下基本的身份信息。”祁保成说。 “啊？不用不用，我今天本来就是了解一下就行。”谢丽斐说。 “我觉得你可以看一下，因为你可能要对比别的保险，如果他不给你一份基本的保险信息，你都没法对比，是吧？”王彦鹏说。 谢丽斐先是有点尴尬，觉得王彦鹏在卖方面前说出来她的想法，但是觉得这样也很合理。毕竟，她跟对面的保险代理也不熟，如果对方愿意的情况下，她做这样的对比也是合理的。她这样想着，然后说，“也行，如果这样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你要什么信息，我发给你，然后你帮忙设计一份保险，我可以参考一下。” 祁保成赶紧把必须要的信息框架发给谢丽斐，然后让他填一下，信息交代清楚之后。谢丽斐赶紧起身对他们说，“麻烦你们了。” 祁保成对着王彦鹏说，“我还要去见个朋友，要不你送送你朋友？” 谢丽斐赶紧谢绝，然后笑着说，“没事，我自己坐公交车，就两三站。” 第84章 世俗生活 谢丽斐听祁保成讲完保险之后，感觉特别复杂。但对比一下钟永梅讲的，她觉得大概明白了自己需要什么。她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忽然想到应该跟程南植回复一下，告诉他自己已经搞清楚要买什么样的保险了。 程南植看到她的信息的时候，正在跟贾阿姨谈他的保险问题。贾阿姨听他说要退保，然后生气的说，“这是我以前同事推荐买的，人家人很不错的，还帮过我们几次，你们懂什么？你认识的那个做保险的，她做了几天？还有，我听人说，退保损失很大的。” 程南植笑着说，“又不是两个都退，退其中一份。因为这个保险基本没有用，你把它当存钱，利息还没有银行的高。” “它多少应该有点用处吧？保险不都是以防万一吗？”贾阿姨说。 “这个保险是报销险，需要保险赔偿时，凭住院的发票来报销。我的另外一个保险也是报销的，而发票只能报销一次，还只能是意外住院才能报销，癌症之类的就报不了。最主要的是额度低，才30万一年。”程南植说。 “那你这样说，是不是我那个同事骗我？”贾阿姨有点疑惑的说。 “也不一定，我觉得还是他们也不是很懂。保险公司培训他们时，说的都是保险的好处，他们就告诉你了，是不是当时告诉你，这个保险不用，到时候可以退钱？”程南植问。 “嗯嗯，是这样的。你爸当时还说，哪有这样的好事呢？”贾阿姨说。 “你看，我说吧？”程父说。 “那你当时不提醒我，现在跟我说事后的话。”贾阿姨埋怨道，然后对程南植说，“那现在退保能够退多少钱？” “这份保险前年就交满了，去年就可以退了，退你以前交的保费，也就是亏了这么多年的利息，还好钱不多。”程南植说。 “那这样还好，我家里还有别的保险，要不都拿给你看下，有问题的都退了。”贾阿姨说。 “不急，我周日再慢慢看。”程南植正说着，就听到电话响了。他拿起一看，原来是程北茗的电话，赶紧接了。 “你在哪里？”程北茗问。 “回家了，正在跟妈聊保险的事情呢。”程南植说。 “今天没有加班么？我还以为你在忙呢？”程北茗说。 “周末加班了，今天进度来得及，约钟永梅帮我看了下保险，果然有问题。”程北茗说。 “哦，我问你，你现在跟谢丽斐已经分手了，汪岚枫还在这里，你要不要再跟她联系一下，看看还能不能复合？”程北茗说。 “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们都分手了，上次我单独见到她的时候，感觉两个人之间特别的生分，不知道能够聊点什么。”程南植说。 “那是因为你们之间有隔阂，而且你还有女朋友。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没有女朋友，如果有事多沟通一下，可能隔阂就消除了。”程北茗说。 “她是不会回来的，我也不可能出去。”程南植说到这里，把手机放了外音。 “你怎么就不可能出去了，妈都跟你说清楚的，你是捡来的，又不用你来养老。”程北茗说。 “我不指望他，指望谁。你都是泼出去的水了。”贾阿姨在那里说。 “哎呀，妈，你也在听着呢？我这不是故意说么。他们之间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如果能够在一起，那才是好事。而且现在有这样的好机会，我觉得他应该好好争取一下。”程南植说。 “那你也要好好说话啊。”贾阿姨埋怨的语气让程北茗不自在。 “好，我知道了。我现在跟他谈正事呢，别抓着这点小辫子不放。”程北茗说。 “我是真出不去，我也习惯了自己的生活，不想出去折腾。如果是以前，我可能会去。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样出去，对她的压力也很大。”程南植说。 “你怎么就没有一点闯劲，或者豁出去的想法呢？你们以前的感情那么好，就是因为异地和瞻前顾后才导致分开。”程北茗说。 “姐，你这是说别人容易。我知道你为了跟姐夫结婚克服过困难，但是我面临的困难程度根本不是一个级别。你知道姐夫愿意跟你结婚，但是我呢？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的想法，也许她看淡了感情。还有，她曾经也尝试回来过，但是没有办法。”程南植说。 “我又没提，我就是想你往前冲一下，不用去考虑结果怎么样。”程北茗说。 程南植站起身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然后说，“姐，有的人是幸运的，他赌对了，但是这种赌的过程不能成为别人的样本。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如果我去赌一把，最好的结果是去她那里找一份勉强的工作，而且只有这一种可以接受的结果。这里面的要克服的困难我就不说了，如果没有做到，那我的生活就全部乱了。” “那你没有想过以后会为这件事后悔？”程北茗问。 “姐，你是不是生活太安逸，或者被鸡汤文冲昏了？去年因为彩礼相关的事情分手以来，我一直在想感情是什么。我觉得感情有可以很世俗，我们在一起也很开心，但是分开了，各自也能有自己的生活。”程南植说。 “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到底是我迷，还是你迷？”程北茗问。 “姐，你想过你经历过什么大的挫折没有？唯一一次，就是结婚的时候，但妈设置的条件也不是很苛刻，而姐夫也正好跟你一致。如果姐夫的工作没有那么好，或者你的婆婆让你不开心，你现在还会觉得自己以前的选择是正确的么？”程南植问。 “你就别扯我的事了，我也就是给你个建议。因为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比较多，我担心你又想以前沉闷，我就想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觉得没必要尝试就算了。”程北茗说。 “我知道了，我今天刚找钟永梅看了下家里的保险，对保险大概有点了解了。你们家的保险要不要我帮你看下？”程南植说。 “那行，我抽空找一下。”程北茗说。 程南植挂了电话，坐在那里，他想着自己刚才和程北茗说的话。他忽然想，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世俗了？难道以后就真的要这样过着斤斤计较的生活？我到底是看懂了生活，还是迷失在自己的情绪里呢？ 第85章 夜雨飘窗 程南植正沉思着，忽然发现外面的风又刮了起来。他这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赶紧去洗漱一番，回来躺在床上，想起一个月之前的那个夜晚，他也是听着这样的风雨声。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再次见到汪岚枫。 可是见到她，却像一个陌生人。他努力回忆着他们以前的点点滴滴，但回忆像被一层薄雾浓罩着，他仿佛能看到依稀的影子，但是无论怎么努力，都看不见影子到底是什么。他是把过去都遗忘了么？还是把过去都浓缩在自己的情绪里。在这种情绪里，只有思而不得的想念。人生何处不相逢，相逢却难解思念。 难道对她所有的感情都只是自己的情绪需要么？他想到那天晚上，在小区附近送别汪岚枫的时候，她给他的一个拥抱。他当时有个本能想躲避的动作，但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在那一瞬间，他感觉到有些茫然，然后才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后背。似乎在那一瞬间，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一个自己每天都思念的她。 他看着她离去的时候，才感觉到一丝落寞。那种感觉跟他们许多年前在路口分别的场景格外相似。他看着她把脸贴在出租车的窗户上，面无表情的跟他说再见。他跟一起的小伙伴看着他离去，而并没有意味着什么。反倒是，他看着姐姐在捂着嘴哭泣，因为她的朋友去了远方。他只是在那里发愣。 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是独自一人。他发现和朋友一起玩耍时，已经没有那么多的乐趣了。所以，他喜欢是一边写作业，一边在电脑旁等着她上线，然后用文字告诉对方自己的经历。他们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相互鼓励；在无聊的时候，相互开解。那个时候，他似乎忽然觉得自己该努力学习，以后能够去很远的地方，然后有一天能够见到她。 有一天，她在网上问她，我们这算是在谈恋爱么？他楞在那里，半天不知道怎么回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而只是觉得跟她聊天很开心。因为他把时间都放在学习上了，成绩好了之后，父母对他的奖励也多了。父母可能刚开始还查看他总是坐在电脑前，当发现他不过是在那里写作业或者打字的时候，尤其是他的成绩进步之后，对他的监督就逐渐少了。 她看见他没有回答，然后就回复，我们连牵手都没有，当然不算啊。他笑了，然后回复，不是最好，要不然你父母会担心你早恋的。然后，他就发现了没有回复了。他想着她应该有事离开了，也就独自一个人在那里写作业。虽然别人都在抱怨写不完的作业，但是他似乎很开心。他可以安静的在这里等待。 直到他知道自己考上理想大学的那一天，他才敢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她很快就回复了同意。他迅速把她的那段话复制给她，我们连牵手都没有，当然不算啊。她又回复了一个害羞的笑脸。那个时候的快乐都简单，只是几个简单的文字或者符号。 如果不是母亲查出高血压，他觉得自己可能就出去了。虽然他知道自己待在这里，大多时候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但是他也不能离开。日子就在这样的焦虑中度过，他没有办法再去国外，而她回来的想法也不那么容易实现。 他们甚至没有想到说分手，但是相互之间的交流却越来越少。以前只能用文字的时候，他们可以假装对方因为什么事去忙了，但是现在视频面前，只有茫然和尴尬。他看着她打下了一段字，也许我们可以有不同的生活，也许我们不一定要生活在一起。 当然不一定，他想，生活本来就有很多种可能。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复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想到牵手这个词，然后回复：我们都没有牵手，也不用分手。 他没有看到她的回复，但他知道她不会回复了。他似乎一直在等待，已经想不起来他等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他从姐姐的手机上看到了一些照片。那是汪岚枫的姐姐婚礼上的照片，她看到其中一张照片是她和一个男生站在一起，那个男生正看着她。 虽然他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但是总有一点不切实际的期望，或者她告诉他一点什么。但是，他没有等到任何结果，而是通过这种方式知道这样的消息。人的有的时候，就是喜欢这样欺骗自己，然后把责任推给那个没有发消息或者发消息的人，以此来掩盖内心的失望和痛苦。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认识了前女友。他觉得自己只是在工作的范围内帮助她，但是她把这种帮助当成了喜欢。他看着眼前的她，觉得有人理解自己善意的时候，感觉很开心。许多时候，他逐渐从屏幕上的两人交流走出来，两人一起看电影，一起逛公园，一起旅游。 可是，一旦考虑结婚的时候，那就不再是没有计较的感情，而是必要计算的利益。他想到这里，已经有点迷糊，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一点了。外面的风雨声也逐渐变大了。他忍不住喃喃自语：可是，她回来了。 她又不是第一天回来，如果不是那天带她去看房子，他们都没有坐下来聊聊天。就算他们之前的感情都已经结束，也许他们以后也很难再见，他们有机会，也可以一起坐下来聊聊天，一起追忆一下往昔。程南植想到这里，觉得他是应该再约她一次，在山顶还是在江边找一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聊他们的过去。 可是，我们聊什么呢？或者就是什么都不聊。如果她选择江边，我们就看滔滔江水流过；如果她选择山顶，我们就看天上白云飘过？如果她问我，我还喜欢她么？我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我是真的不喜欢呢？还是我没有办法跟她在一起呢？ 程南植忽然疑惑起来，自己曾经到底是喜欢她，还是喜欢她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章彩的情景，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他看到章彩眼睛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看到的是汪岚枫。但是，当他在餐桌前看到汪岚枫的时候，他不仅吃惊，还很错愕。这个眼前的女生似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她。 难道自己喜欢的只是想象中的她？这样一想，他也觉得自己似乎很天真。这种想法让他更坚定的要跟汪岚枫见一面，单独待一下，无论是看看风景，还是看看城市中往来的人。他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他忽然梦到了他和汪岚枫分别的那个场景，他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车。自己看了看两边的同学，看着他们跟她挥手，看到姐姐伤心的哭了。他本来想看着那辆车逐渐远去，但是有人拉了他一下，他就回到了下雨的操场。在那个操场，她把他从地上拉起。 第86章 寻医问诊 虽然程南植想好了跟汪岚枫再约一次，但是他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什么样的理由去联系。他上班的时候，一边干着自己的工作，一边想着这件事情。他想着怎么样让这件事情显得不那么刻意，又不会让她误解。还有，这件事也不能让双方的家长知道，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告别的仪式，而不能被他们了解为感情的起始。 他这样三心二意的工作，等到需要调试的时候，果然不断有bug出现，甚至还有一些不要的语法和拼写错误。他站起来喝口水，然后随便找个地方走了一圈回来。他觉得自己想好了，赶紧跟汪岚枫发了条信息：什么时候有空？想找你聊会儿天。 汪岚枫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正好在医院跟程北茗在聊天。上次她去医院检查之后，回来吃药已经1个多星期了。她想着晚上还要程北茗陪着一起去看房子，赶紧上午过去做个复查，一定要在回国之前把病看好了；要不然，在美国估计半年都看不上病。 不过，她看到信息的时候，楞了一下。因为她回来的这段时间，程南植一直特别冷淡。她觉得这种冷淡并不是因为他有女朋友的原因，而更像是冷漠。程北茗赶紧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出处理么？那你先去忙。” “不是，程南植说要找我聊会天，挺意外的。”汪岚枫说。 “是么？我昨天还在跟他说，既然你都回来了，让他尝试再追你一次呢？”程北茗说。 “啊，是你的建议？”汪岚枫问。 “哦，不。”程北茗也有点奇怪，因为程南植明明就说过不可能，是不是后来改变主意了？但是她又不能告诉汪岚枫这些，只是说，“我只是跟他提了一下。因为这几天的事情很多，他刚分手，我妈就告诉了他的身世。我想着你们之前有感情，他以前都没有跟我提过，也就提醒了一下。如果她想见你，应该就是他想见你。咦，你怎么觉得意外呢？” “因为我觉得见到他以来，他都比较冷漠。可能是我的问题吧，以前决定分手，也是以冷战的方式结束的，我觉得没有办法说出来。”汪岚枫说。 “啊？我觉得你多想了。他之前是有女朋友的，他冷淡一点可能只是为了避嫌。而且他们之前也没谈多久？”程北茗说。 “是么？如果是这样也好。他们好好的，怎么就分了？”汪岚枫问。 “可能因为都比较忙吧，而且程南植是那种慢热型的人，感觉不是那种会来事的。现在的女生都自我意识比较强，既然聊不到一起，就直接分开了。我是觉得他们分开太快了，可能接触还不多。但是感情这事，也很难说。有的人直接，比如我；有的人比较含蓄。”程北茗说。 她正说着话，忽然发现谢丽斐走过来了。汪岚枫说，“茗茗姐，有人过来找你了。”程北茗回头果然看见谢丽斐站在那里，笑着说，“是不是找我补签？你昨天跑了两次是吧。” “嗯嗯。”谢丽斐说着将单据递交过去。 “她就是比较含蓄的。”程北茗一边签字一边说。汪岚枫趁着空，赶紧给程南植回信息；好的，看你有空。提前说一下，我这几天在看房子。 谢丽斐有点疑惑的看了一眼汪岚枫，等到程北茗签完字，然后笑着问，“程姐，你是说我比较含蓄么？” “是啊，你看你们才接触多久？你含蓄，他慢热。”程北茗笑着说。 “哦，那我走了。”谢丽斐拿起单据，转身就走了。 “我们刚才谈到哪里了，哦，他约见你，那你见不见他？”程北茗问。 “反正我闲着也没事，我表妹就喜欢瞎逛，各种折腾。他要是愿意找我聊天也行，找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待一会儿。”汪岚枫说。 “时间应该差不多，你去看看报告，看完你就先回去。跟医生说能够不吃药，就尽量不吃。我这会要去忙了，晚上我吃过饭就去那个小区等你。”程北茗说。 汪岚枫先去打印报告，然后看完医生出来。她忽然看到谢丽斐正跟一个男生聊着什么，然后就带着她去挂号了。她感觉似乎之前看过他们，但是一时想不起来了。 汪岚枫看到谢丽斐的时候，谢丽斐正在跟谢明贵解释医院的必要过程。她说完之后，刚好留意到汪岚枫正从医院出去。这时，谢母过来拉着她的手说，“丽斐，这次麻烦你了。但是我还是要提前说一下，如果花太多钱，又看不到什么效果，我还是不看了。” “婶婶，我知道你怕花钱。但是你现在是小病，如果小病不看，可能变成大病。我知道你是替他心疼钱，但是她不能看着你生病不管啊。”谢丽斐说。 “哎，他就是怕花钱。”谢明贵对谢丽斐说，然后对谢母说，“今天看病用不了多少钱。一会儿我们看医生，医生问你那里不舒服，你就说那里不舒服，问你痛多久，你就说痛多久。你也别说其他的，什么从很远的地方来啊，什么看一次不容易之类的。医生只管看病，不管跟你聊感受。人家一天要看的病人多，没法一个个的同情你。” “我说条件差，家里穷，医生说不定会同情我们，少开点没有用的药啊。听说现在医院总是很一些没有用的药。”谢母说。 “你说的那是少数不好的医生，多数医生没有这样的。谢丽斐介绍我们去看的医生，无论医术还是评价都是非常好的，人家根本不在乎那点钱的。”谢明贵说。 谢丽斐听他们说的这些话，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等谢明贵说完了。她才说，“要不你们直接去门诊等候，我不能离开岗位太久了。如果后面还有什么问我的，你直接打电话，上班的时候，都不会及时看信息的。” 谢母说着感谢的话送走了谢丽斐，谢明贵一边带着她往门诊走去，一边说，“妈，你在医院里就不要说医生不好的话了，谢丽斐也是这个医院上班的。” “我还不是怕被骗。你父亲换来的这点钱，也经不起用。我看我现在打点零工，一个月都挣不到两千块钱，但是用起来快。”谢母说。 “现在人多，我一会儿回去把钱给你算一下。今天也不说什么特殊情况，就谢丽斐大概了解的，她说你这个症状，没有大的意外，不超过6千块钱。如果症状稍微轻一点，那就更少，我们现在是看得起的。”谢明贵说。 他们说着话，就到了门诊外面。谢明贵看了看前面的提示，前面还有两个人，他大致问了问母亲的症状以及之前看病的经历，然后整理了一下。 第87章 欲语还休 谢丽斐回到岗位之后，去病房转了一圈，看看住院病人有没有什么需要增补的事情。她安排好这些，拿出手机一看，又有祁保成的信息，问她对保险考虑得怎么样，如果有投保的需求，尽早安排比较好。她想到刚刚谢婶婶的态度，有点难过，倒不是她说医院不好的那些，而是她在看病时的顾虑，如果自己有钱或者有保险，就不用担心这些，医生想怎么开药就怎么开药，直接付钱就行。但是贫穷让她不得不谨慎。 这样想着，她觉得自己还是早点买份保险比较稳妥。她赶紧给钟永梅发了消息，告诉她自己准备买保险的事情，想约她晚上签单。她发完消息，想着要不要建议谢明贵也买份保险。她还没有发过来，谢明贵就的消息来了。她一看，原来是谢明贵的信息：我昨天刚看完，大概了解，刚刚想起来回复你，我也打算买保险，想要跟你一起去了解下。 她赶紧回复：你今天晚上有空么？如果有空就一起，我打算今天就找她签单了。 谢明贵看到信息，马上答应了。虽然母亲没大碍，但他想着谢丽斐早上说的话，如果是大病怎么办？毕竟父亲的赔偿款虽然还剩下一部分，明华的学费还要钱，房子装修也都还要钱。如果以后母亲生重病，就只能买房子了，这肯定是她不能接受的。 谢明贵陪母亲看完病之后，先带她去吃了午饭，然后就送她到车站。在等车的时候，谢明贵对她说，这钱的是事情之前跟你说过一次，明华和我的房子都用了差不多45万，我的房子贷款的部分是公积金还。之前，为爸在医院和后世大概花了8,9万，所以算下来差不多还有40万。这笔钱，我存了3个10万和2个5万的定期，留着接房之后装修用。我自己身上还有几万块钱可以周转。 谢母问，“这钱你为什么要分开存？存个整数不好么？” “10万和40万一起存的利息是一样的，但是万一要用钱，真的取出来就只能当活期取钱了，损失利息划不来。我们也不知道后面会怎么用钱，分开存，能少取就少去一点。哦，我还有个事要跟你说一下，我打算给你买一份保险。”谢明贵说。 “保险我也不懂，但是听说骗人的多，你自己注意点就是。”谢母说。 谢明贵还想说点什么，眼看着车要开了，然后就叮嘱母亲按时吃药，下个星期再回来复查。他送走母亲之后，赶紧回到公司。他刚坐下没多久，正看着邮件，刘梅就过来跟他讨论流程相关的问题，他赶紧让开位置。 刘梅娉提到的几个问题点，谢明贵看完之后说，“你这些讲起来可能需要点时间，要不等我先回几个邮件？” 他写完邮件之后，找出了相关的案例，然后一边跟她解释了流程的经验案例，一边讲解其相似的调整方式。这一讲大概就是一个多小时。刘梅娉听他讲完之后，笑着说，“我之前找你的时候，感觉你都是躲着我的，怎么今天不害羞了。” “是么，可能我不太擅长跟陌生人打招呼吧，所以就不自觉的保持距离。但是熟悉之后，我可能就没那么拘谨了。”谢明贵说。 “不要太拘谨了，这样你都找不到女朋友的。”刘梅娉笑着说。 “我找不到女朋友，应该跟我拘谨没关系，可能跟颜值有关。”谢明贵笑着说。 “哈，过分自谦就是骄傲了。你虽然不帅，但是至少不丑吧。我觉得你还是参加的活动少了，多参加活动，多见见人，总能看到有眼缘的那个。哎，你和张子然不是关系还不错么？我看他挺活跃的，你让他多带你出去玩一下呗。”刘梅娉说。 “嗯嗯，他上周带我去相亲了。”谢明贵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不错的。哎，你说说是什么样相亲的。”刘梅娉听他讲道相亲的事情，忽然来了兴致，好像看到什么大戏。 “我当时是懵的，不过是跟着别人聊聊天而已。你得问张子然。”谢明贵被她问得有点不知所措，但是这时，他忽然想起在相亲会上见到的第一个女生。 刘梅娉赶紧解释道，“我跟他不是很熟，没怎么跟他聊过天，我这样贸然过去找他肯定不方便呢，还是工作时间呢？要不你喊他过来？” “你都说上班时间啊，还是不要闲聊的好，一会儿有部门小聚的时间，我们再聊吧。”谢明贵说。 “你手头的工作都做完没有？做完了聊聊天就没事。聊天不耽误工作就行，要不然坐在电脑前还不是消磨时间。”刘梅娉说。 谢明贵听她这么说，赶紧说，“之前的项目对比我还没有做完，我现在有空可以先做下数据整理。” 刘梅娉听他这么说，也不好再为勉强了。她回到自己的桌前，根据刚才讨论的内容，重新调整自己的报告。她正修改着资料，周华打电话让她去办公室一次。她过去的时候，看到张子然也坐在那里。周华看她过来，然后说，“今天又有一个新案子，案子还有由张子然主导，然后他会给你分配一部分资料和任务。当然，如果有什么问题，你们可以一起过来问我。” “为什么不能我单独问你？”刘梅娉说。 “因为我可能没有他熟，而且我了解的内容跟你们在做的不是一个方向，所以你问我的问题，他可能回答得比我好。”周华笑着说。 “我不是对他有偏见，我就是觉得要一直跟不同的人打交道，有点考验我的沟通能力。刚跟你和谢明贵熟一点，又要跟他打交道，有点费劲啊。”刘梅娉苦笑着说。 “这有什么费劲的？我们这都是就事论事的工作，从数据到规范，从规范到流程，从流程到逻辑。”周华说。 “要不加上谢明贵，反正她跟谢明贵熟。”张子然说。 “那不行，这个项目是你的，就是你来完成。我们都是按照顺序分配的，要不然就没有公平可见了。如果你们朋友关系好，你们互相帮助，是你们的私人情义，我是没有意见的。但是这个不会体现在业绩里面。”周华说。 “如果下一个项目开始，这个项目还没有完成，我是跟着张子然做呢？还是跳去下一个项目呢？还有，什么时候我可以独立主导？”刘梅娉问。 “你之前跟着谢明贵是从后期开始的，前期的工作更繁杂一些，所以你这次先跟这他走前期的流程。我们在工作过程中加强沟通，如果你，我和张子然都觉得你能够独立承担，下一个项目就由你来主导，谢明贵来协助你。”周华说。 “好的。” 第88章 思之再三 谢明贵下班，随便吃了点晚饭，就赶紧奔向他们约好的地方。三个人各点了一杯热饮，因为谢丽斐已经谈过了，她直接在那里签合同，谢明贵在旁边看别的资料。钟永梅看她签完了，然后说，“你的保险方便给他看一下么？” “好啊，但是保险不是都说因人而异，都是专属的么？”谢丽斐说。 “哪有那么多专属啊？比如你跟你母亲买的医疗险，如果是他母亲能买，所保障的内容完全是一样的，一点差别都没有，唯一的区分是，可能因为年龄不一样，所以保费有几十块钱的差异，一般来说，年纪越大，保费越贵。”钟永梅说。 “如果我母亲能买，买保险要什么条件么？”谢明贵问。 “当然有条件啊，最显着的是有重大疾病的肯定不会卖给你，明显是赔钱啊。还有，如果有住院史的，要提供相关的病历审核，只有保险公司判定为低风险的才能买。”钟永梅说。 “如果我告诉没有呢？”谢明贵好奇的问。 “当发生赔付的时候，保险公司会调查，如果一旦发现造假，保险公司是不会赔付的，这个是写在合同里面的，合同里面还要一些健康告知的内容，造假一般是能够查出的。当然，有的保险代理不会讲，因为他们只负责卖保险，本来出险就是个小概率事件。如果产生分歧，可能他都不在职了。这也是产生保险争端的因素之一。”钟永梅说。 “那也就是说身体的不好的，就不能买保险呢？”谢明贵问。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如果之前有点关节炎腿疼之类的，但是最后到年纪了，身体出现肿瘤或者癌变，这些也是可以报销的。”钟永梅说。 “我在网上查过重疾险，这跟你说的医疗险有什么不同？”谢明贵问。 “重疾险最大的好处是只要发生重疾，马上全额赔付。但是一般情况下，如果不做体检，现在的最高额是30万。体检之后，可以根据你的需要提升。有好处就有不好的地方，首先就是年缴费高，差不多年缴费3千以上，谢丽斐给自己买的就是这个。还有一个不好地方只赔付30万，如果后续治疗费不够，保险公司也不担责。但是医疗险就不一样，现在一年最多可以赔付50万。缺点就是保费不退。”钟永梅说。 “那我应该怎么选？”谢明贵问。 “这个要看你的保障需求，如果你考虑的是生病以后的治疗费用，那么就买医疗险；如果你担心重病以后的生活消费，这种才买重疾险；如果你以后养老的钱不够用，现在有钱存就买养老险。还有很多意义不大的保险，比如车险里面有一种乘客险，看起来保费只要几块钱，如果住院赔付1万、两万的那种，根本解决不了治疗的费用问题。”钟永梅说。 “嗨，这么复杂。有时我就想，如果生大病，花那么多钱治，如果治不好，岂不是人财两空啊。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不治。”谢明贵不由的感叹。 “跟人身相关的保险，主要考虑上面三种。其余复杂的你根本不用看，基本都是套路。因为保险公司是盈利机构，只不过有的保险公司在给必要保障的基础上来挣钱，有的保险公司提供一些保障价值不够的保险产品来获得暴利。我给你的建议，你买一份医疗险加一份重疾险。实际上，给成年男性的保险差不多都是这样的。”谢丽斐说。 “那我母亲呢，我考虑是她的健康。我父亲刚去世不久，我就担心她。”谢明贵说。 “那你给她买一份医疗险吧，不过保费要一千多了，具体要看她的实际年龄，她也50多了吧？你可以根据这种表格查她的保费。”钟永梅说。 “那这钱是可以退的么？如果没有生病。”谢明贵问。 “医疗险都是不退的，所以很多人觉得划不来，不太愿意买。但是一旦出现疾病，真有用。”钟永梅说完，好像想起来什么，接着说，“不过它也有个缺点，如果今年生了个不大病，可能也就花了10来万，但是以后就不会再让投保了。” “你跟我说了太多，弄得我都不想买保险了，感觉保险一点都不保险。之前我也听人谈过，他们说的都比较好，都是保险的好处。我还买了一份意外险。”谢明贵说。 “也就一年一千多，等你以后还能退钱是吧？”钟永梅笑着说。 “嗯嗯，都说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到。”谢明贵说。 “如果你在医院留意一下，你就会发现，真正大的意外很少，而各种疾病相对较多。所以保险要保障的是疾病的治疗。你买的意外险不会赔付疾病的治疗费的。”钟永梅说。 “我自己不管了，如果真有一天得病了，我也不用治，有一天算一天，不折腾。”谢明贵笑着说。 钟永梅听到这里，很严肃的说，“你对疾病的了解太肤浅了。你以为的生病，就是突然发现自己得了癌症，医生说，这个病治疗要60万，回去准备钱吧。实际情况呢？可能是一种慢性病，你刚开始发现难受，需要治疗，可能前面都花了10来万，积蓄差不多都没了，然后医生说，后面还需要10万，然这个时候你治不治？” “那就不治呗，我觉得再花10万也是打水漂。”谢明贵说。 “如果你有一套房子可以卖，那你治不治？”钟永梅问。 “那倒是可以考虑。”谢明贵说。 “如果你这套房子是学区房，你还有一个6岁的孩子，卖了房子，他就只能回老家当留守儿童。你卖不卖？如果不卖，他就没有爸爸，你觉得你媳妇怎么选？”钟永梅问。 “那我就努力，争取有两套房子，以后就不用担心了？”谢明贵说。 “你卖过房子么？你知道卖房子的周期是多久么？如果急卖，可能买一套房子要亏损5到10万，但是你买保险，花不了这么多钱。你看保险看起来很贵，一年花几百块，没生病，好像就亏了，但是急买房子的时候，那可是几万的亏啊。”钟永梅说。 “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现在只想给我母亲买一份保险。”谢明贵说。 “你为母亲买保险，是替她考虑，你觉得她会怎么替你考虑？如果你要给你母亲买，我发一个链接给你，你在链接上填写。提交之后，大概两三个工作日审核完成。”钟永梅说。 谢明贵打开手机，点开链接，一边填写一边咨询。他提交之后，说，“先把我妈的保险确定下来，我再考虑自己的保险。” “如果你想买保险，医疗险以先买，重疾现在也不急，等你结婚之后再买。”钟永梅说。 “为什么？”谢明贵问。 “其实，重疾险是保障家庭生活的，毕竟生病之后，不仅仅是医药费的问题，家庭收入也会下降。” 钟永梅说。 “哦。”谢明贵答应着，他想，是不是要听别的保险代理怎么说，买保险还是要谨慎，不能再买错了。 第89章 落叶归根 汪岚枫下午陪父母去看了一套房子，看完之后，除了觉得装修有点陈旧之外，基本也还满意。他们本来想定下来，汪岚枫说，“其实也不着急，晚上看了另外一套，就是贾阿姨他们小区的那套。” 晚上吃过晚饭，程北茗赶到母亲居住的小区时，他们差不多看完了。汪母说，“这两套房子都还不错，都比较通透，他们的装修要新一些，但是另外一家的装修要符合我们老人喜欢的风格，所以不好决定。” 程北茗笑着，“那就看那套房子便宜，我们买便宜的那套，反正房子住久了，只要水电安排得便捷，其实风格、装修的也就注意不到了。” 汪母说，“要不我们去你家做下，一起商量看？” 汪岚枫跟房东交代清楚之后，他们就一起来到贾阿姨家里。程北茗看着他们坐下，然后问，“你们了解两边的学区没有？” “我们又没有孩子上学，管学区干嘛？”汪母疑惑的说。 “哎，我来说，她的意思是，我们百年之后，房子都是要卖掉的，学区好的房子也好卖一点，这要提前考虑。”贾阿姨笑着说。 “幸好找北茗来帮忙看一下，你不说，我们都没有想到这个问题。我们就想要个房子住一下，购物和去医院方便一点就行，没想那么长远的事情。”汪母说。 “那既然是这样，我也基本了解过，就贾阿姨小区的这套房子的学区要好一些，那我们就定这套房子吧？我看了里面的生活设施的安排，都还比较到位。”汪岚枫说。 “那就明天跟他们定了。有了自己的这房子，我们也算落叶归根了。”汪母说。 “你们的房子定好了，那小枫是不是马上就要走了啊？”程北茗说。 “我还没有想这个问题呢，你这一说到还真是，我得提前准备机票了。感觉时间过得很快，一晃都20来天了。”汪岚枫说。 “没事，孩子都有自己的生活。天天看到也烦，反倒是走远一点，还想着。”贾阿姨说。 “如果安排好了，我姐过年可能会回来，我就等明天找个时候回来。”汪岚枫说。 “你们不一起？一起才热闹啊。”贾阿姨说。 “热闹是热闹，也就是吃饭那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们发个视频连线就行，吃完了也都是各自看各自的手机。”汪岚枫笑着说。 “这时代真是变了，以前大家还能坐在一起聊个天、打个牌，亲戚之间串串门，现在就是看手机。”汪母叹息说。 “我觉得在一起聊天是假象，一家人也没有那么多话要说。很多人坐在一起就容易打牌，以前打牌打出了多少矛盾。”汪父说。 “这都是你们小时候的事情，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就是打麻将或者打扑克。本来有的时候是打着玩，有点人输不起就容易各种闹。”贾阿姨看到他们奇怪的表情，然后说。 “我偶尔在手机上玩一下，不高兴就换一局。那这样还不错，也会因为什么跟人争吵。”程北茗说。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该定的也定了，要不就回去了吧。你们家南植还没有回来么？”汪母看事情都聊得差不多，然后就准备回家了。 “他一般都会加班的，这才八点半，估计也快回来了。”贾阿姨说。 果然，他们一行人离开了没多久，程南植就回来了。虽然他跟汪岚枫约好了单独见面，但是现在既没有定时间，也没有定地点。他在想着要不周末见面，毕竟一天天工作忙的，总不能请假出去吧，但是要周末呢？说不定家里人都知道，以为他们要复合，又会增加许多不必要的解释，这也麻烦。 他到家之后，贾阿姨问他要不要再热点吃的，他说不用。他正要回房间，贾阿姨说，“汪家的房子已经定好了，这两天就要签合同，估计小凤很快就要回去了。” 程南植说了声，我知道了。他先把自己的包扔到房间里，然后出来坐在沙发上，对贾阿姨说，“他们刚才来我家了？” “是啊，他们看了房子，就来我家讨论决定的。他们打算买我们小区的房子，我们跟他们又做回邻居了。”贾阿姨说。 “哦，那这样挺好，汪岚枫走之前，我们是不是还要请他们吃饭？”程南植问。 “应该是他们会请我们，估计要等周日，你们都放假的时候。你就不打算再留一下小凤？说不定你能打动她。”贾阿姨说。 “不是我留不留她，她如果能够回来，可能早就回来了。如果她回来不开心，我现在把她留下来，总有一天还是要走的。”程南植说。 “哎，你当时应该跟我说一下的，你看我现在都好好的。”贾阿姨说。 “妈，别说了，事情过去很久了。我先去洗了睡，明天还要上班。”程南植说完，就起身去洗漱。他收拾好之后，赶紧给汪岚枫发信息：你明天什么时候有空，你跟我说一下，我想见你一下，聊聊天，叙叙旧。 很快，他就收到了汪岚枫的回复：明天谈买房，可能会去过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完成。如果完成了，我有空提前通知你。 程南植：你想去哪里见？去附近的乌空山还是边水江？如果是山上，我可以开车带你过去，如果是去江边，我也知道哪里可以闲坐。 汪岚枫：还是去登山吧。我回来这么些天，江边也溜达过几次，我想出去走走。如果明天的过程顺利，后天下午应该问题不大。 程南植：行，那我们后天下午见。 程南植大概想了想今天的进度，如果明天晚上加班晚点，后天下午请假，不会影响太多的进度，想到这里，他对后天的见面充满了期望。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很想见到她，但是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以前那样的感情，见到她甚至不是一个愿望，而只是一种说不清的想法。 汪岚枫同意他的邀请之后，她也感到有些迷茫。她感觉他很遥远，但在她心里，他似乎一直都是一个参照对象。她在以前谈恋爱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将对方与程南植对比。这种对比，会觉得对方太过强势，或者太过缺乏主见。 虽然她意识到自己有这种对比倾向，但是无法控制有这样的想法。因此，她无法面对对方，只能抱歉的说分手。在回国之前，她想象过很多见面的场景，但她的犹豫和不确定，使得父母决定先回老家呆几天时，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她想给他们一个惊喜，然后就假装无意的撞进了他们的宴会。 她以为他理解这种无声的分开是最好的选择，既然不能相濡以沫，就只能相忘于江湖。与其说什么分手，不如让时间淡忘。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把遗忘放在心里，可是他带着一些伤痕。 第1章 寒冬已至 对于年轻来说，抗冻是他们年轻的标志。他们喜欢穿着纤薄的外套来展现自己的形象。当一个人感觉不再年轻或者不再通过抗冻来展现自己年轻的时候，他或者她会意识到，如果冬天来了，就要学会保暖。保暖不仅需要厚实的外套，同样需要一条合适的围巾。 汪岚枫以前出门的时候，她都会随手拿起一条围巾。但是今天快要出门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围巾似乎不太满意，总感觉这条围巾的颜色有点突兀。因为，她觉得今天就是一次普通的见面，就跟10多年前的每天见到他一样。她不希望这条围巾吸引太多的目光。可是，无论她怎么选，总是觉得围巾有点突兀。 好在她很清醒，没有必要跟着寒冬过不去。最后还是选择了一条薄一点的围巾，毕竟一会儿要爬山，可能会有点热。她想了那么多，等她见到程南植的时候，发现她真的想多了，他几乎没有留意到这条围巾。 汪岚枫上车的时候，问他，“你这车是哪里来的？” “租的。本来家里说要买辆车的，但是想着也就是偶尔用一下，基本都是闲置。你看，我姐家的车一周可能就开一两回。”程南植一边开车一边说。 “你车上是不是开暖气了？感觉有点热。”汪岚枫一边取下围巾一边说。 “嗯嗯，陈阿姨问你出门做什么没有？”程南植说。 “她吃完饭就去新房那边看着清洁去了。今天找了家政帮忙做下清洁，估计周末就能乔迁新居了。你要不要过来随礼？”汪岚枫说。 “有邀请函的情况下，我肯定会去的。如果没有，我就假装不知道。”程南植笑着说。 “我下周二的机票，已经定好了。”汪岚枫一边摆弄着围巾，一边说。 “又要回归正常生活了，挺好的。我上半年也休了10来天，感觉很颓废。”程南植说。 “我听说了，你们现在还联系么？”汪岚枫问。 “没联系了，也不知道该怎么联系。你为什么分手了？”程南植说。 “你问哪一次？”汪岚枫一边用毛巾拍打着，一边笑着问。 “啊？你谈了很多次？我只知道你在你姐婚礼上的那一次。”程南植说。 “也没有很多次，也就谈了两次。一次是性格不合适，另一次也是性格不合适。两个人对未来的想法和规划都不一样。”汪岚枫说。 “会不会性格不合适只是借口，而是两个人都比较自我，不愿意妥协？”程南植问。 “那你为什么会分手？”汪岚枫说。 “那是因为我妈不肯妥协，我觉得加名字无所谓。可是房子的首付是我妈付的，贷款也帮我还了两年，我只能去说服她，但是我没有做到。而她的父母又很强势。”程南植说。 “她是什么态度呢？”汪岚枫问。 “我跟她说，我妈承诺我们结婚3年之后，房产证可以加你的名字，有没有孩子都无所谓。但她担心我两年之后跟她离婚怎么办？”程南植苦笑着说。 “你们当时相处了也有一两年了吧？其实合不适合适应该能够看出来的。”汪岚枫说。 “差不多一年。我一直以为我们的感情还不错，最后发现我看错了。”程南植说。 “那你这次分手好像没什么影响？”汪岚枫说着话，一边把折好的围巾放在包里。 “本来就是赶鸭子上架，本来也没有抱有什么期望。我妈催着我姐帮忙介绍的，本来以前她不喜欢我姐学医的，现在等急了，都主动让介绍护士。” 程南植说。 “她为什么不喜欢学医的？家里有个医生护士，有点小问题，就地解决多好？”汪岚枫问。 “她说医生护士忙，还有夜班，不方便照顾家庭；还有医院病毒多，不方便。”程南植说。 “但是医护的工作相对稳定，经验和技能提升之后，收入也高啊。在很多人眼中，医生护士可是为数不多好职业呢。”汪岚枫说。 “重点不在这里，重点在她为了让我早点结婚，她选择的范围也屈服了。”程南植说。 他们正聊着天，忽然前车的刹车灯亮了。程南植一脚急刹，紧接着，他们感觉到被后车碰到了。他们下车一看，好在碰撞不大。外面明显有点冷，汪岚枫赶紧拿出围巾，重新围起来。 后车司机张口就来，“你会不会开车，怎么急刹？” “你也别管我会不会开车和是不是急刹，追尾全责。私了还是走保险？”程南植说。 后车司机看他不好哄，只好说，“我也忙，给你200，你自己修车吧？” 程南植听他这么说，赶紧打电话给租车公司问询，得到对方的答复之后，他收了200块钱。两人回到车上，重新上路。 “所以，你还在抗争？”汪岚枫一边取下围巾，攥在手上，然后笑着说。。 “抗争什么？”程南植这时比较谨慎，一直看着前面，不敢看汪岚枫。 “你刚才不是说贾阿姨为了你早点结婚，选择的范围的屈服了么？”汪岚枫说。 “我又不是非要跟她对立，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去找到对象，又不想去相亲。因为，我觉得感情得靠缘分，而不是可以寻找。”程南植说。 “你不用太紧张，刚才不是你错，你不过是很久没开车而已。”汪岚枫注意到程南植一直盯着前方，于是先开导一下。 “如果我刚才注意力一点，就能补充技术的不足，也就不会急刹，虽然他是全责，我们也受到影响，幸好没有大碍。”程南植说。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你一直等缘分，缘分又在哪里呢？如果你天天躲在家中或者工作上，估计丘比特的箭也射不到你啊。”汪岚枫轻轻拍打着折好的围巾。 “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宅，我最近有空也去学习吉他。你呢？有什么活动可以让自己遇到另外一半？”程南植笑着说。 “不知道，其实我也比较宅，而且现在对单身持开放态度，如果没有合适的机会，也不勉强自己。”汪岚枫也笑着说。 “你这是在搞笑么？自己还在淋着雨呢，反倒去操心我没打伞。”程南植笑着说。 “是么？敢情我是贾宝玉啊。我跟你不同，我在外面没人认识，你在家里都是熟人。估计也不是贾阿姨催你，别人一天问她几回，她烦了才想到回来催你。”汪岚枫说。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我得回去问问她去。她要问我怎么想的，我就告诉她是你提醒的。”程南植笑着说。 汪岚枫听他这么说，拿起手中的围巾就想打他。不过，她刚举起手来，就意识到这样的危险性，赶紧放下来说，“你以后要是结婚了，真是挑起婆媳矛盾的高手。” 汪岚枫说完，感觉都自己说漏嘴了。不过程南植没有听出来什么，他只是说，“婆媳矛盾根本不要挑唆，每个太自我的人都忍不了别人的意见。” 第2章 各自为他 程南植看到前面的车少了许多，稍微放松一点。他发现她有一会儿没有说话，于是扫了一眼汪岚枫，她正看着窗外。 “你在想什么？我只顾着聊天，忘记带你看城市的风景了。”程南植说。 “茗茗姐已经带我看过了，我就突然想发会儿呆。前段时间忙房子的事情，感觉挺累的。但是看了那么多，对比了那么多，房子只能找都不能完全满意，总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最后发现最早看的那套居然是最好的。”汪岚枫说。 “如果你不去对比，怎么知道呢？要不然，你以后看到别的房子的优点，说不定会后悔自己当时应该多看一下。”程南植说。 “说的也是。我一直没有问，你今天为什么还要约我出来？心里还记恨我么？”汪岚枫问。 “虽然我知道我们解决问题的方式不一样吧，但确实还是有这么一点记恨，尤其是我看到你的那天。但是，我知道你要离开的时候，就没有什么记恨了，只想见你一面，随便说点话，或者看看风景都好。”程南植说。 “哦，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你要挽留我呢。”汪岚枫笑着说。 “感情的事情，错过了，人的心绪也跟着变了。又怎么挽回？你现在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而我也不知道怎么离开。倒是我妈，她特意告诉我是收养的，想我去找你。”程南植说。 汪岚枫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把围巾从包里拿出来，围在手上摩挲。大概过了几分钟，她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到底是应该关心他被收养的问题呢？还是应该关心贾阿姨的想法呢？还有，他在过去的这几天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程南植看她没有说话，想着她可能又有一点想发呆了。他扭头又看了一眼，发现她把手围在围巾里面，然后问，“是不是有点冷？我把温度升高一点？” “哦，没有，就是感觉有点惆怅，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你很乐观。”汪岚枫说。 “没事，如果不想说话，就自己待一会儿，要不放点音乐？”程南植问。 “你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么？我问过我父母，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汪岚枫说。 “我其实是我妈的侄子，她弟弟的孩子。我父亲在我一岁多的时候，意外去世了；而我的母亲离家出走，也杳无音信。他们觉得她可能也没了。”程南植说。 “所以这样，你就更不能离开他们了？”汪岚枫说。 “不知道，也可能是习惯了。我从小都比较听话，不像我姐。看来我妈对我更好一点，很多时候都把好吃的留给我，但是感觉他们感情才好一些。”程南植说。 “还单独给你买了房。我觉得这就是性格差别，并不是因为你是领养的，才对你特殊照顾。前几天晚上，茗茗姐跟贾阿姨斗嘴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很失落。”汪岚枫说。 “啊？你都看到了。”程南植问。 “当时我只是奇怪，但是听你这么说，我才猜到原因。他们是不是找了你母亲很久都没有找到？”汪岚枫问。 “他们是这样说的，在那个年代，什么条件都没有，找一个人确实很难。”程南植说。 “也许是你的生母觉得一个人没法带你，她应该知道姑姑带大，你可能过得更好，不用遭受没有父亲的歧视。”汪岚枫说。 “谁知道呢？确实我过得还好。我记得小时候回农村看到的那些孩子，如果她没有离开，也许我过得就是那样的生活，也许姑姑偶尔会看我。”程南植不胜唏嘘。 “你跟他们一起玩么？”汪岚枫问。 “没有，我都是家里的哥哥姐姐带着玩，只是远远看一下他们。我妈带好吃的回去，也是由大人分给他们。”程南植说。 “我想起了我一个大学同学，她说自己是父母从中国收养的。她想回来看一下，但是又很犹豫。我回来的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跟我聊天。可能我们明年暑假期间会再回来。”汪岚枫说。 “哎，我想多了。我想着你走了，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程南植说。 “哈哈，你当成生离死别了？早就不是以前的远行了。你是不是后悔着急约我出来了？现在有钱有空，去多远都能回来。不方便的是那些生活在窘迫中的人。”汪岚枫说。 “不后悔，算是还礼吧。你给我一个拥抱，我陪你爬一次山。”程南植说。 “那你这成本有点高，请一下午假要扣不少钱吧？”汪岚枫问。 “我算下，好像不亏不赚。我晚上和周六加班，加班费比正常工资还高一点。高出来的钱可以抵扣租车的费用。”程南植说。 “贾阿姨都愿意你出去找我，你不愿意么？”汪岚枫感觉手上起了点汗，就把围巾放回包里。 “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不知道怎么去。也可能是我对现在的生活已经太依赖了，如果我出去冲一阵子，然后还是败回来，两个人都耽误了。”程南植说。 “怎么会败回来呢？我可以养你啊。”汪岚枫笑着说。 “我可以养你，你不是也不愿意么？”程南植也笑着说。 “男人不是应该大度一点么？凡事斤斤计较有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不就不要用相同个的理由来反驳我。”汪岚枫打趣道。 “懂了，不同的情况用不同的标准。可能真的是我不够冲动，思前想后想得太多了。有人说，深思熟虑才能避免犯错，但是你看我跟我姐，她冲动的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我深思熟虑的踟蹰不前。”程南植说。 “只能说她的运气更好。如果你之前真的冲过去找我，然后过得不如意，还只能寄人篱下的跟着我，说不定你我现在就是仇人了。”汪岚枫说。 “虽说你真会给人找台阶，但是不幸的人总会遇到更多的不幸。刚才我们说缘分，能够碰巧在一起就是缘分。”程南植说。 汪岚枫听到他这么说，感觉似乎在说他们两人没有缘分。现在，她其实也感觉到两个人的距离。虽然两个人都假装在放松，但只是因为彼此都没有抱有期望。今天的相遇，不过是为了一次作别；就算半年之后能够回来，也许两人的心都另有所属。 她看着手中的毛巾，觉得这一刻其实挺好，就像许多年前，他们一起坐在草地上，或者坐在公园的石凳上聊天的样子。只不过那个时候，他们是真的没有任何顾忌。但这一刻的美好不过是两个人虚幻的，是他们努力回到过去的期望，并不属于真实的生活。 第3章 没话找话 没多久，两人就到了山下的停车场。程南植下车后，从后面座位拿出一个背包。汪岚枫一边系着围巾，一边说，“你那包看起来挺重的，带着什么？” 程南植说，“一点热饮再加一点零食。” 汪岚枫说，“热饮不会冷么？” “我放在保温盒里面，不会冷的，我自己就装在自己的保温杯里面。所以你看起来很大，但是其实没多少东西。”程南植解释说。 “太细心了，山上没有卖的么？”汪岚枫好奇的问。 “我很久没有来过了，不知道山上有什么卖的，估计而只有各种冷饮吧。我就在公司楼下随意买了一点。你有没有发现，现在吃什么零食都没有那种味道了。”程南植一边说着，一边检查车门都关好没有。 “那你所有的社交活动就是去弹吉他？”汪岚枫笑着问。 “公司活动我有空也是会参加的，不过感兴趣的不多。有时候又要加班。”程南植一边说着，一边领着她往前走。 没走多久，就到了一处大路与登山小路之间的分叉。程南植停下来说，“你要走大路登山，还是小路？” “你有什么建议？我觉得登山的大多都喜欢走小路上去吧，然后大路下来。”汪岚枫说。 “嗯嗯。但是我现在发现一个问题，昨天还下过雨，虽然放晴了。但是树叶上还有积水，如果风一吹，能打湿头发和衣服。我觉得走大路，更好一些。”程南植说。 “你的担心是多余的，现在这个天气，风是吹不到林中的树，也不有水滴下来。但是林中没有太阳，所以不如走大路。”汪岚枫说。 两人说笑着就往山上走去。程南植说，“我以为我们见面可能比较尴尬，都不知道说什么呢，没想到一直在说话。” “因为我们都没有什么顾忌啊，没有顾忌的时候，就能随便说说话。顾忌太多才不知道什么，感觉说什么都别扭。”汪岚枫说。 “我当时告诉你，我不能去找你的时候，你生气么？”程南植问。 “有点，但是你说了原因之后，我就没有那么生气了。但一想着这件事，我就很低落。所以，我就尝试着不再跟你聊天，毕竟我们没法在一起。”汪岚枫说。 汪岚枫正说着话，忽然听到电话响了。原来是汪母打来的，她接了电话，就听汪母说，“你在哪里，我们看下家里还要置办些什么物件？一起买了。” “我在外面爬山呢，你先看要什么，先列个清单出来。我在网上给你买，或者我明天开车带你去超市买。”汪岚枫说。 “我想的是一起商量着，一次性买齐，别买回来跑。”汪母说。 “一次性买不齐的，总是有有这样那样的遗漏，把你先想到的列出来。你现在刚住进去，先把洗漱必要的准备好，还有床垫和床单这些必要的。你看看床需不需要更换，如果需要更换，我明天带你去家具城看。至于厨房用具，我们明天顺带看一下，先买一部分。”汪岚枫说。 汪母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再追问。汪岚枫挂了电话，笑着说，“房子差不多收拾好了，他就想搬进去了。我妈想着什么都一起收拾好。” “我妈也是，她要买什么东西，非要一次性买齐。而且很多东西喜欢堆着买，就怕卖完没有了。我发现家里的冷冻室总是满的。”程南植附和着。 “你说这是不是以前缺衣少食带来的习惯？不过他们也反讽我，买了一堆穿不上的衣服。”汪岚枫说着，似乎感觉到有些热了，然后把包递给程南植，让他帮忙拿一下，自己取下围巾。 程南植看她准备拿回包，就说，“要不你围巾自己拿着，我帮你拎包？” “拎包也是独立自主的一部分，我还没有老得拎包都需要人帮忙。”汪岚枫笑着说，并没有伸手去拿包。 “你还记得上次来爬山，是什么时候么？”程南植问。 “我记得，应该是我离开的那个夏天。当时，我们约好了爬山，说一起看看风景。那个时候是坐公交车到这附近的，对么？”汪岚枫说。 “应该是的，你还记得那个时候登高远眺的情景么？”程南植又问。 “等我爬上山顶，俯瞰的时候，我应该能够想起来。你怎么问起这个了？”汪岚枫问。 “不知道说什么，就一起回忆一下。感觉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差不多12年了。”程南植说。 “好像只要不是讨厌的人，没话找话说也不会烦哦。我感觉我们之前在网上的联系，大多都是没话找话，你有没有这种感觉？”汪岚枫问。 “好像是这样的，那是因为想跟一个人说话，才会没话找话。每天能够交流的事情就那么多，而且重复性的事情很多，会不会很多人到后来连没话找话的兴致都没了？”程南植问。 “所以说，相互安静也是一种默契，一直说话很累的。除非很久都没有聊天，才会想起来回忆一下，就像我妈见到你妈的场景。”汪岚枫说到这里，忍不住笑了。 “你有没有发现，他们见面，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而且我听得没意思，他们却讲得眉飞色舞的，仿佛身临其境一般。”程南植说。 “这个我还真注意了，就是他们说话的时候，很在意细节强调和心里感受的描述。不像我们，事情说完就结束了。我后来偶尔听过一次评书，我才明白。他们说话的方式都是跟这些评书或者戏剧学来的。”汪岚枫说。 程南植听她说着话，感觉已经有点喘了，然后停下来说，“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喝点水？” 汪岚枫听他这么说，不仅感觉到热，还感觉到有点渴了，然后说，“我印象中，是不是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个亭子？” “应该是的，我记得越到后面，休息的地方越多。想起来，我也有一年多没有来过这里了。上一次来……”程南植说到这里，不想提了。 “哈哈哈，上一次来是跟前女友，这一次来还是跟前女友。都是过去的事，就算是糗事，说出来都是搞笑的，不用那么在意。”汪岚枫笑着说。 “不是，上一次来是为一个朋友，他已经过世了。”程南植说。 “啊，不好意思，我以为……”汪岚枫也严肃起来。 “没事，那个时候，我才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有各种各样的苦难，那段时间我去医院看望过他几次，看到很多挣扎中的人。他让我爬一次山，跟他分享一下山上的风景”程南植说。 “人和人的痛苦并不相通，能够被人理解就很开心了。”汪岚枫说。 “是的，我理解你有自己的生活。所以，我只想约你出来，一起看看风景，”程南植说。 第4章 相亲再见 这真是无聊的一周。谢明贵自从前两天想到那个女生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去找到她，但他既不知道怎么做，又不好意思去问张子然。当刘梅娉有事再过来跟他讨论时，虽然他已经失去了那种崇拜的心态，但是带有感激。 因此，当刘梅娉坐在他旁边问问题的时候，他想着怎么快点帮她把问题解决了，但是又不能表现出冷漠。不过刘梅娉看出了一点端倪，她笑着说，“好像你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是不是我老问你，你现在开始有点烦了？” “哦，不是，因为你现在跟张子然负责的项目，我能给你的信息或者解答总是有些差距，我自己决定有问题的时候，就会有点情绪。不是针对，就是针对问题。”谢明贵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也跟他问过。可能是因为先跟学习，所以他讲的问题，我听得不是很清楚，感觉跟你学习要明白一些。”刘梅娉说。 “没事，其实跟你讨论问题的时候，我也能够提升自己，就是有时候我觉得有问题的时候，觉得有点烦。”谢明贵说。 “一直麻烦你，有点不好意思。你什么时候方便，我请你吃饭。”刘梅娉说。 “哦哦，不用了。我下班喜欢回家待着，休息一下。”谢明贵说。 “你看，我在公司里面，除了跟周经理熟一点，也就是跟你说话比较多。但是前段时间跟他传出绯闻，找他多了不好。”刘梅娉说。 “这样，你不怕跟我传绯闻？”谢明贵克制着紧张，假装笑着说。 “当然不怕啊，你又没有结婚。啊，不会你有暗恋的对象了吧？没事，我猜就算有，也不是公司的。”刘梅娉大气的说。 “没呢，我就是想开个小玩笑。我还以为你会说我丑呢。”谢明贵掩盖着自己的想法。 “我实话说啊，你这是不帅，也不会丑。可能跟你的衣着发型都有关系，你有没有考虑过去做个形象设计。但你看起来是那种居家过日子的人。”刘梅娉说。 “整一下形象需要时间和钱，偶尔一次还行，意义也不大。你都说我是居家过日子的人，我觉得还是没必要折腾。”谢明贵说。 “如果你整理好形象，下次去相亲的时候，说不定就有人能够关注你。你有没有单独跟女生出去吃过饭，或者逛街？”刘梅娉问。 “不是说女生找对象都要有房子的么，会在意形象么？”谢明贵说。 “不管男生女生，看人都是先看外表的，只有有眼缘才会进一步接触。你不能在脸上写着我有房吧？”刘梅娉说。 “嗯，我没有想这么多。”谢明贵说。 “其实整理形象也没有那么复杂，去整理下发型，然后买套合身的衣服就行。明天周五，下班之后，我请你吃饭，然后带你去买套衣服。” 谢明贵还想说什么，就听到郑嘉婷提醒大家去会议室吃下午茶。刘梅娉赶紧收拾自己的东西，就奔会议室去了。谢明贵也简单收拾一下桌面，等他到会议室的时候，他听见刘梅娉在喊话：“张子然，听说你们上周去相亲了？是什么样的场景，好不好玩？” 谢明贵刚坐下，张子然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周华也跟着进来，他一坐下就说，“我刚才听你们说相亲的事情，是要组织联谊活动么？” “不是，我问张子然相亲的事情。谢明贵说他们周末去参加过相亲活动。”刘梅娉说。 “就是跟人聊聊天，跟我们这样聊天差不多，只不过相亲活动都是不认识的人。我感觉都是没事出来闲聊的，或者就是他们的要求太高。”张子然说。 “你们还去不去，如果你们再去，带上我。我之前听说过这种活动，觉得挺有趣的，跟陌生人聊天总能发现很多不一样的见闻。”刘梅娉说。 “你就别凑热闹了，你需要去相亲么？”郑嘉婷笑着说。 “我怎么不需要，就算不需要，出去多认识点人，增加点见识。女的可以避免恋爱脑或者渣男，男的可以避免歧视或者渣女。”刘梅娉说。 “出去相亲怎么长见识，我倒要见识一下。”周华笑着说。 “你觉得相亲聊什么？不会真的聊我有房子，有车子之类的吧，这样也说不出口啊，大家一般都是旁敲侧击，然后来判断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刘梅娉说。 “是这样的么？你们上次去都聊点什么？”周华好奇的问张子然。 “感觉就是闲聊，他们问我做什么工作，我就大概说了下，然后问我的未来规划和发展，我感觉跟面试差不多。”张子然说。 “他们这样问，好像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如果有好的规划和发展方向，这不就是潜力股么？毕竟女怕嫁错郎，更怕入错行的郎。”刘梅娉说。 “对错就不别讨论了，要不然又成了性别对线。”周华忙解释道。 “我只是想说，陌生人聊天可能确实不太容易找合适的话题。那你觉得讨论什么比较好，不会有被审讯的感觉呢？”刘梅娉问张子然。 张子然被她这么一问，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笑着说，“我真没想过，不过我们去参加活动的时候，他们都要求填写职业和一些基本信息。我觉得这个算是门槛吧？” “我那天碰到一个女生，她问了我一些兴趣方面的问题，其余的也有问工作的，也有问我随便说几句的。”谢明贵说。 “聊兴趣还挺好的，可以看出很多东西，喜欢绘画是真喜欢艺术；很多爱好拍照的就是装文艺；爱好钢琴的大多是随大流，爱好小提琴的才有音乐天赋。”刘梅娉说。 “你会小提琴么？”郑嘉婷好奇的问。 “我只会弹一点钢琴，以前出去玩还喜欢带个相机，现在忽然发现手机就够用了。”刘梅娉笑着说。 “哇，我们这里应该没几个会弹钢琴的吧？”郑嘉婷赞叹的说。 “我想说的应该是相亲的时候可以聊点兴趣方面的事情，就不会感觉被审讯了。我们公司和别的公司有没有联谊活动？”刘梅娉笑着问郑嘉婷。 “之前有组织过，参与度也不高，效果也不怎么好，所以后来就停办了。”郑嘉婷说。 “老板，你说我们可不可以和有合作的公司，一起组织下活动，公司应该还有不少单身的吧？”刘梅娉对周华说。 “我不清楚，你要组织可以算作你们私下的活动。如果需要资源，可以跟人力的沟通一下。”周华说。 大家一边说笑着，一边吃点甜点。谢明贵意识到自己确实应该有点兴趣，也真的需要简单整理一下形象。要不然以后怎么跟人交流，自己总不能过着父母之前的生活吧。 第5章 阳光透色 程南植和汪岚枫沿着山道走了一会儿，程南植虽然想着只是约她出来走走，或者看看风景，但是他还是想说点什么。因为，他觉得不说话会比较尴尬。但是这会儿，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他想起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他的工作，于是说，“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我也不知道怎么跟你形容，我感觉在公司类似于打杂一类的，可能会涉及一部分技术，但是又不完全是技术，一部分管理，但也不同于管理。”汪岚枫说。 “哦，那你之前回来找工作，一直没有合适的么？”程南植问。 “工作是有，但是工资差距太大，工作特征看起来相似的工作，其实差别不小。而且会涉及到出差，所以我就没办法接受。”汪岚枫说。 “你以后考虑落叶归根么？” 程南植笑着问。 “你说的落叶归根是指我以后埋在家乡的土地么？有块土地埋葬就行，只要在地球上都行。我不喜欢被束之高阁。”汪岚枫笑着说。 “嗨，你说这话太晦气。束之高阁是什么意思？”程南植好奇的问。 “就是没有地方埋葬的骨灰，只能集中放在特定的房间的架子上。你没有留意过这样的新闻么？”汪岚枫问。 “哦，我回去得问一下，我生父的坟墓在哪里。过年也许他们会带我去看一下。”程南植忽然想起了这件事。在这之前，他只是对身世感到茫然。 汪岚枫不知道说什么，大概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是应该回去凭吊一下。我有时候也想，我是不是该陪爸妈回来，可是他们说他们有自己的生活，我也应该有我的生活。” 程南植默默听着，并没有说什么。他现在想，也许沉默并不意味着冷漠。如果两个人能够交谈，可以交流一些内容。如果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也不会感到尴尬，可能才是好的相处方式。他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不那么焦虑。 没多久，他们就爬到了山峰。汪岚枫看着山上稀少的人，笑着问程南植，“我记得小时候爬山，这里的人很多的，根本没法靠近观景台，怎么现在这么少的人？” “今天是周四啊，如果是周末，跟以前应该差不多。”程南植说。 “哦，我日子都过忘记了。想着我们一起出来溜达，我以为是周末了。哎，我马上也会回归工作了，感觉幸福就要溜走了。”汪岚枫笑着说。 “以前登山的情景还有印象么？还能不能看出现在跟之前的差别？”程南植问。 “以前爬山的季节，总是花开的时候。现在看过去的都是高楼。那个时候，登山只是为了好玩，跟大家一起热闹，哪里看什么风景啊？我现在觉得旅游就是跟想要在一起的那个人去体验不同的生活。”汪岚枫说。 “好像还真是，我今年上半年一个人出去玩了几天。感觉没什么心思去看风景，只想着在酒店睡个懒觉，然后找个有特色的小店，随便吃点东西。”程南植说。 “帮你想明白没有？”汪岚枫问。 “没有，回来我就不想了，安安静静的上班，全心全意的挣工资。虽然感情荒废了，但是房子和生活还在。所以我就去报名学吉他了。”程南植说。 “是哦，你为什么学吉他，没有学点其他乐器呢？”汪岚枫问。 “相对简单，便携，还有入门的价格便宜。我确实没有什么音乐的演奏天赋，现在也就是消磨一下时间。”程南植说完，看了看时间，然后说，“已经3点多了，我们要不要现在就慢慢下山，估计送你到家都快5点了。” “晚上不用请我吃饭么？”汪岚枫虽然笑着问，但还是跟他一起下山了。 “一起看风景的时候，没有话说还好；如果一起吃饭的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可能就真的尴尬了。”程南植笑着说。 “你不是会没话找话么？哦，对了，我记得你以前好像话不多的。什么时候开始变的？”汪岚枫问。 “我学吉他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他说话挺有趣的，后来我就想他是怎么说话的，然后就这样了。”程南植说。 “是不是你改变说话的方式之后，人也变得开朗一些？”汪岚枫问。 “可能吧。如果是之前，家里给我介绍对象我是不会去的，但是上次我想想，还是去了。虽然结果不如意。”程南植说。 “不如意的结果很多，虽然有的事情可以预判，但是也有的事情是不能预判的。你现在觉得尝试有必要么？”汪岚枫问。 “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有诚意，还是随便去尝试。”程南植说。 “可能你只是不知道怎么去表现真诚，或者害怕再次经历不愉快。只要没有恶意伤人，不用对善意的自我保护进行道德审判。”汪岚枫说。 “是么？我可能确实不知道怎么去接近。我跟前女友也是在工作中认识的，就是自然就熟悉的那种，没有什么追求之类的操作。”程南植说。 “你看，阳光从林中投射过来，好像能看到一束束的光线，你别给我解释科学原理。”汪岚枫似乎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忽然留意到林中的光线。 “嗯，我也看到了。”程南植附和道。 “我刚才岔开你的话，说点无关的事情，你生气么？”汪岚枫问。 “不生气啊，我以前从来没有留意过，不过听你说起来，好像是挺美的。”程南植说。 “你以前有没有什么美丽的瞬间，值得你现在回忆的？”汪岚枫问。 程南植听她这么问，他不由得思索起来，仿佛过往都只是一些平常和平淡的交流。他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美好。 两人走着下山路，汪岚枫大概等了两三分钟，然后说，“是想不出来还是没有？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程南植赶紧说好。汪岚枫笑着问，“你觉得我们以前交流有什么美好没有？” “我感觉有你聊天的每天都很开心，我能感觉到自己愿意努力。”程南植说。 “好吧，听你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你们在一起，她有为你做过什么吗？比如给送一把伞，或者给你做一次饭？”汪岚枫问。 “有吧，不记得了。我上半年颓废了很久，后来我想明白，我跟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的到来刚好填补了内心的空虚。但是，我不知道用了多久才意识到这个问题。我不喜欢跟别人讨论这样的问题，因此，自从喜欢你之后，我感觉我就变得孤独起来。虽然我也能参加社交活动，但是非必要不参加。”程南植说。 “但我们都只能有自己的生活，你说出来这些，有没有觉得轻松很多？”汪岚枫问。 “可能吧，其实早就想明白了，要不然也不会约你出来。” 第6章 闲来无事 跟往常一样，谢明贵下班之后，赶紧先收拾一下东西，然后就回家了。如果是往常，他要么在家加班，要么随便看看新闻。但是房子定下来之后，我决定先在网上先了解一下装修。因此，他从外面打包一份快餐，就直接回家了。 他回家还没有坐稳，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告知他这几天吃药的效果还不错，如果没什么大事，她下周就不过去复查了。谢明贵听了也不生气，只是说，“你上次过来没有花多少钱，你身体调理好了，以后打工挣的钱肯定比这点医药费多啊。” 谢母听了，笑着说，“我还能打几年过，你就诓我去医院花钱。以前你说没有房子，找不到媳妇，你现在房子买了，该要找媳妇了。” “爸刚走，按照以前的规矩，我怎么都要守孝3年，不能结婚吧？”谢明贵说。 “再过3年，你都30了，还哪里有姑娘嫁给你？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有钱人才讲这么些规矩。我们穷人家，能好好活着就行。”谢母说。 “我们现在虽然不是富人家，但是也不穷了。该讲究的也还是要讲究一下，免得别人说我们家闲话。不管怎么说，至少要守孝一年的。”谢明贵说。 “那也行，对象该找也要找。你真认识了，后面接触不是还要一段时间么？你最近工作忙不忙，晚上回来忙什么。”谢母说。 “暂时工作是不忙了，我想着房子都已经买好了，先看下装修，了解一下行情。我正在边吃饭边看装修呢。”谢明贵说。 “房子简单装一下，只要能住人就行，不要花太多冤枉钱。你现在挣钱也不容易，以后花钱的地方很多的，听说现在彩礼都不低。”谢母说。 “你说的我知道。你也不能老用以前的那套消费观念来看待，现在城市里面商品房装修，肯定不能跟农村的房子那样比。我肯定是省着花钱，但是不要显得太寒酸。”谢明贵说。 “我就是跟你提醒一下，反正你自己把握好就行。”谢母说着就挂了电话。 谢明贵听说母亲的病是有了缓解，这也提醒他把保险的事情都忘记了。很奇怪的是，他以前听说保险代理在没有投保之前，都是一直联系的，但是钟永梅似乎忘记这件事一样。他想到这里，赶紧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你是打算现在投保了么？”钟永梅看到他的信息之后，直接电话就打过来了。 “嗯嗯，这两天有点小事，忙忘记了，刚想起来。我正奇怪你怎么一直没有跟催我呢。”谢明贵好奇的问。 “我也讨厌那种跟催卖保险的方式，我比较随缘，反正你买不买看你自己。我可能做不了多久的，提前跟你说一下。”钟永梅说。 “啊，为什么？”谢明贵好奇的问。 “因为没有业绩啊，也不擅长维护人际关系。你买的保险是跟保险公司买的，我在不在，都不会影响你的这份合同。如果你觉得不放心，你可以直接在官网找人买。”钟永梅说。 “你这样说，我确实不敢找你买了。”谢明贵笑着说。 “那没事，你自己在官网上找个链接，然后你要买的是健康险，你一定要注意这些。如果有问题可以问我。”钟永梅说。 “哦哦，不着急，如果我换个人买，是不是他也有离职的可能？”谢明贵问。 “是的，除非是你找那种工作很久的保险代理。你需要我给你介绍工作时间久一点的同事呢，还是你自己在官网买？”钟永梅问。 “有什么不同么？”谢明贵问。 “我觉得差距不大，反正到时候也会给你指派一位保险代理来联络你。”钟永梅说。 谢明贵说了声感谢，就挂了电话。他看到钟永梅的信息，既有投保的链接，也有官网的链接。他想了想，忽然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为这点事情浪费时间。于是，他点开钟永梅的链接，逐条看了相关的规定，然后就投保了。 做完这点事情，他才安心的搜索起来装修相关的经验。他看了一会儿，感觉有点迷糊了，有的人建议直接找装修公司，毕竟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这样才能做好。有的人建议要自己懂行，这样才不会被坑。他再看看装修选材的，有的人说装修材料差别不大，所谓的环保并不能完全环保；有的人说买就要买环保材料，毕竟是有质量保证的。 虽然都有道理，但是他没有办法具体参考。他正不知道该怎么办，忽然想起来他老表是做装修的，之前还跟他说要帮他做装修的。他正好想着表哥之前说要买房子的事情，一直没有动，他想着要不要跟他沟通一下，于是就打通了电话。 “表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去买房子啊？最近的房子好像又要涨了。”谢明贵说。 “现在买其实也可以，就是我爸说工钱要过年才能到齐，我想多付点首付，后面房贷就能少还一点。”表哥说。 “如果是这样，你应该先把房子定了，如果舅舅的工钱过年没有要到，你不是白等两个月了？按照现在这个趋势，两个月后，房子可能要贵个7,8万或者10来万。”谢明贵说。 “首付交少了，后面的利息应该也有很多啊，也划不来的。”表哥说。 “我看过贷款合同，基本上只要满3个月就能提前还贷款。也就是说，如果过年之后，舅舅的钱回来了，你就可以拿给你的钱去提前还贷款。违约金大概就是一两千块。”谢明贵说。 “是这样么？我还真不了解。那你什么时候有空？买房子的时候，你陪我一起过去看看？”表哥说。 “我之前也把信息发给你了，我买哪里的房子你也知道，你先去看，自己决定好了，我再过去陪你签合同。你明天有空就先看，我后天可以陪你去签合同。”谢明贵说。 “那行，要不你再给我发一遍，我最近刚换了个手机，有点信息找不到了。”表哥说。 “可以，就是那个小区里面选一下就行，其余的房子你都不用看了。”谢明贵说。 谢明贵挂了电话，才想起来他自己的事情忘记说了，但想着后天还要再见他，到时候再一起问就行。他这样想着，既然没有装修可以看的，那就真的只能荒废一下时间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看之前的聊天记录，忽然发现上周相亲的那个群。 他赶紧点进去看了看，逐一去判断里面的图像对应那天晚上见到的人。但是，图像根本无法与人完全对应，他这才注意到里面还有组织者的信息，他赶紧努力回忆着那天晚上的场景，想着能够确定那个女生的特征。 他想了半天，一无所获的时候，再点开自己的头像，这才注意到备注。他重新点开每个头像，逐一查看备注，这才发现那个女生的微信。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赶紧加了她的微信。 第7章 烦里添烦 程南植把汪岚枫送到他居住的小区，就开车回家了。他到家的时候，贾阿姨和程父正在吃饭。贾阿姨看他回来，忙问，“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吃饭没有？” “没呢，我下午约汪岚枫去爬乌空山了。我想着她马上要回去了，问她想去哪里走一下，她说想爬山，就陪她去了。”程南植说。 “直接送她回家了？那你不跟她一起吃个饭？”贾阿姨问。 “她回家还有很多事情，陈阿姨打算明天去买新房的东西。他们晚上要在家合计一下。”程南植一边说，一边就去厨房盛饭。 “是哦，他们房子本来还可以，打扫一下清洁，更换一些简单的物件，就能正常入住了。说好的是后天请客，确实有点赶忙。”程父说。 “他们又没说找我帮忙，我们也不知道能够帮点什么。”贾阿姨说。 “其实不用，他们自己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现在买东西方便，买了直接就回来了。我教了汪岚枫怎么去租车，这样买东西回来也方便。”程南植说。 “你怎么会想到教她租车？他们应该没有国内的驾照，租车也开不了啊？”程父一边吃，一边问。 “是啊，我没有想到这点，因为我今天是租车带她去的乌空山。”程南植说。 “说你不会做事吧，你还不听。你都租车了，不会直接借给他们用么？如果方便，晚上就陪他们跑一趟也行啊。”贾阿姨说。 “我已经请了一下午假，没空再去了。车也只租了一天，还不知道能不能续租的。所以我就没想那么多。”程南植说。 “你脑子怎么就不知道转弯呢？你说了，人家也不一定会用你的车，你直接让她去租车，这就是不会说话啊。”贾阿姨说着话就开始生气了。 “你说的对，要不我明天再请一天假，陪他们买东西去？”程南植笑着问。 “你现在说，人家肯定不好意思在让你帮忙了。而且你跟小凤也不打算复合，你去帮忙就没有必要了。”贾阿姨说。 他们正聊着天，贾阿姨发现手机响了，原来是程北茗的电话，她慢慢的接了电话，就听程北茗焦急的说，“我婆婆生病了，我们明天下午都要要回去看一下，明天就不过去吃饭了。” “啊，怎么回事？她生什么？”贾阿姨赶紧问。 “周宪打电话跟周华说婆婆生病了，他们说让她去医院，她又不肯去。大概是昨天晚上腹痛的厉害，脸色有点发黄。”程北茗说。 “先别着急，这都是他们说的。你跟你婆婆打电话没有，没有你就先打电话先问下情况。看是要去县城看医生，还是去你们医院？”贾阿姨说。 “我也没有反应过来。刚忙完回来，就听周华跟周宪打电话，看他们说的很严重，就想着明天下午回去看下。”程北茗说。 “他们这是瞎着急，他们现在在老家还是在县城？”贾阿姨问 “我先问下。”程北茗说着就挂了电话，赶紧给周华母亲打了个电话。 周母正在床上休息，看到程北茗的电话，赶紧接了，然后说，“北茗啊，我没事，就是他们瞎担心。我下午吃过止痛药，现在好了一些，可能就是前几天吃了点冷菜。” “妈，你是说没事。但是周宪说很严重呢。你们现在在老家还是在县城？”程北茗问。 “这个肚子痛有什么大事？年纪大了，总有点三病两痛的，他们都是大惊小怪的。我吃药之后，好多了，叫他不要跟你们说。我们现在就在县城住着呢，没有回老家。”周母说。 “那这样，你明天让爸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做个腹部彩超，要不了多少钱。如果你不去，我们后天一早回去，这样来回的路费又要大几百，比你看病贵。”程北茗说。 “你别回别回，我想看孙子，发个视频就行。本来买房子就不容易，欠了一大笔钱；你们周末在家也要休息。你说做个什么超，我也不懂。”周母说。 “没事，你不懂没关系，我一会儿告诉周宪。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晓毅洗完作业，我让他跟你们发个视频。”程北茗说完就挂了电话。 周华听她这么说，赶紧给周宪打电话交代一下。他想着周宪不一定能解释清楚，然后又跟父亲解释清楚，然后对他说，“明天看完医生，有什么问题先跟北茗说。如果她没接电话，你就打给我。她可能在忙。” 程北茗看他打完了电话，然后说，“你想不想回去看下？如果要回去，那就后天一早回去，我们一起。” “不用着急，看明天的检查结果。我觉得还是周宪没有弄清楚，我也刚才被他的情绪给带偏了，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周华说。 “你不是喜欢安排事情么？不提前安排，到时候回去住哪里？他们都在县城租房挤着住，我可不想也挤着。”程北茗笑着说。 “我还真没有想起来，现在住酒店应该不用提前预订吧？”周华问。 程北茗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了贾阿姨的电话来了，程北茗接了，直接放外音，然后听贾阿姨说，“你问了什么情况？要不要我打个电话问下？” “刚说清楚，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有点腹痛。我让他们明天去做彩超，看完了告诉我们结果。”程北茗说。 “他们弄不弄得懂？”贾阿姨问。 “周华跟周宪说了，然后跟公公也说了。如果他们明天有问题，会打我们电话的。我们看明天的结果，在决定要不要回去。”程北茗说。 “看他们一开始的反应，你们是应该回去看看。要不让晓毅明天来我们家待着，你们自己回去看下。”贾阿姨说。 “这样会不会不好？”程北茗一边说，一边看着周华。 “你们又不是回去度假，你婆婆生病了，家里还有个晓峰要人照看，我怕你们忙不过来。爷爷奶奶想看，发个视频看一下就行。”贾阿姨说。 “是的，妈说的不错，来去车程都有两个多小时，也挺累的。”周华说。 “那他后天的辅导课怎么办？还要不要去？”程北茗问。 “让他玩一天会怎么样嘛？你们的事情讨论清楚就算了。明天我自己去接他过来吧。”贾阿姨不耐烦的说。 程南植趁着贾阿姨跟程北茗聊天的时候，大概听明白什么事情，然后就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忽然发现，不上班的工作日下午，是多么的清闲。 第8章 忙前忙后 周五一早，程北茗到医院之后，赶紧检查了一下当天的工作，看看哪些工作是优先需要处理的，避免一会儿太忙，接不到公公的电话。好在周五并不是很忙，当她把手头的例行工作安排得差不多，肖晴跑过来找到她。 “周末有个装修的展销会，你要不要去看一下？”肖晴问。 “装修的展销会？明天还是后天？我明天可能要回老家，我婆婆生病了。”程北茗一边收拾手头的东西，一边说。 “啊？什么情况，严重么？”肖晴问。 “还不清楚，他们今天上午去县城医院先做个检查，我们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回去。你说的展销会去看什么？”程北茗问 “看下装修材料，还有各种家私之类的。反正就是先随便看看，趁现在比较闲，多提前准备一下。”肖晴问。 “交房应该是后年的事情，你现在去看应该还早吧？”程北茗问。 “还记得你当初装修的感受么？”肖晴笑着问。 “别提了，一肚子的火。”程北茗说。 “所以，我要提前准备，把该了解的项目提前一步步的了解，免得到时候不是忘记这个，就是忘记那个。这个功课是要做很久的。”肖晴说。 “那你这样也太累了。我们当时装修虽然有问题，大多都能够沟通解决。我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费心思。”程北茗说。 “不过你们确实不一样，你的房子将来应该是拿来出租的吧？”肖晴问。 “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是觉得房子现在行情好，就买一套。”程北茗说。 “那你还真得考虑一下，房子买了，至少要2年才能卖。放着也浪费，还不如先装修好，再租出去，至少能够抵付一部分房贷吧。而且要卖房的话，装修好的好卖些，很多买二手房的都是图省事。”肖晴说。 “按你这样说，我们当时该买个二手房算了。我得回去跟我们家周华商量一下。我们都比较忙，如果是出租，多半还是会找装修公司，自己就不去想那么多了。”程北茗说。 “你们自己完全不管么？”肖晴说。 “我们之前就是在设计的时候看了一下，后来去看过一两次，灰尘重。工地基本都是公公在看，周华也是偶尔过去看下进度。”程北茗说。 “我还想着，如果你能一起去看，我就蹭一下你们家的车，那就算了。”肖晴说。 “我要陪你去，也只能是打车去。周华要带孩子上辅导班的。”程北茗笑着说。 “那就算了，我自己坐公交车去看一下。”肖晴说。 肖晴说着，就走了。程北茗看了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他们也没有个电话，又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她想着可能检查要排队，就先别打电话跟催了。 她虽然不急，但是贾阿姨却分外着急，赶紧打电话跟她问情况，“他们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情况啊？” “你急什么啊？看病又不是看戏，要排队等医生，要检查等设备的。”程北茗笑着说。 “你知道我在哪里么？我在陈阿姨的新房子里面。他们正在收拾，我们过来看热闹，然后聊着周末请客的事情。”贾阿姨说。 “他们这就收拾好了？”程北茗好奇的问。 “人家房子本来就比较新，打扫一下卫生就能入住的。他们更换了一部分小家具，今天收拾整理一下。”贾阿姨说。 “我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先等等看，如果他们没有消息，我中午再打电话问。那你们中午在哪里吃饭？”程北茗问。 “在他们家啊，他们开个灶，先适应一下。”贾阿姨说。 “那好，你们先忙。”程北茗说着就挂了电话。 贾阿姨看她挂了电话，正要过去帮忙，那边陈阿姨说，“你们就负责指挥就行，觉得那些东西放得不好，说一下，我们自己动，要不然回头我们就找不到了。” 贾阿姨笑着回应道，“是这样的，家里的东西还得自己收拾。我就怕他们帮忙，他们收的东西，我总是找不到。” “本来人到年纪，记性都不好。做什么事情都有个习惯，不好改。”陈阿姨说。 “那我放的这些东西，是不是又要给你们摆出来？”汪岚枫笑着问。 “你就抬杠。贾阿姨吃了饭就走了，你还要在这里住几天的，东西找不到，我还能找到你的。”陈阿姨说。 “我觉得中午还是出去吃，要不点个外卖回来也行。我觉得今天中午做饭有点难，时间来不及，做出来不好吃，在点餐就太晚了。”汪岚枫说。 “哎哟，这都快11点了，你要点菜就点菜吧，电饭锅煮饭还是来得及的。反正今天这饭在家里吃就行。”汪父说。 “这样也好，我们过来就是凑热闹，聚聚人气。现在不用像以前那么讲究，非要自己做饭，一会儿在家炒个青菜就行。”贾阿姨也说。 陈阿姨见大家都这么说，也不再坚持。她笑着说，“中午做不了饭，晚上再做也行。你们晚上也要留在这里吃饭。” 贾阿姨说，“下午恐怕不行，你们家明天有亲戚过来，今天别留太多剩菜，不好收拾。我家北茗下午都要过来吃饭，你们还没有理顺，收拾起来太费事了。” “明天亲戚过来，肯定是要去外面吃饭的，家里哪里摆的下，这可不像以前农村摆酒，屋里不够，可以到院子加桌子。”陈阿姨说。 “你们有什么忌口的没有，我现在网上开始下单了。”汪岚枫一边浏览着手机，一边问。 “你们出去这么多年，口味有什么变化没有？”贾阿姨笑着问。 “哪有什么变化？就是慢慢的，我们喜欢吃得清淡一些。”陈阿姨说。 “行，那我就看着点四五个菜。”汪岚枫说。 他们正说着话，贾阿姨发现手机响了，一看是程北茗打来的，她赶紧接了。程北茗说，“他们做了检查，但是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我婆婆说这两天偶尔有腹痛，但也不是很严重，她觉得这是老毛病，告诉我没事。” “那没事就好，那你们还回去么？”贾阿姨问。 “晚上回来商量，周华下午可能要出差。你们接一下晓毅？”程北茗说。 “你爸去接，我下午还要做义工。那行，晚上回来再商量吧。”贾阿姨说。 “贾阿姨，你还在做义工啊？”汪岚枫笑着问。 “是啊，就是你们回来那几天的事情，要坚持到元旦。”贾阿姨说。 第9章 同村旧友 虽然昨天晚上，谢丽斐听母亲说家里要买房的事情，还没有什么想法。自己当时还问家里钱够不够，自己也可以出一点。但是今天上午，她闲下来的时候，她忽然意识到，这房子可能是给弟弟买的，自己的未来又在哪里呢？ 想着这个问题，她心里不免烦闷。她就这么犹豫着，想要找个人来聊聊。但是偏偏这一天的工作断断续续，不是有病房呼叫，就是有药剂配送的事情。不过工作的时候，她反倒没有时间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她拿出手机，忽然注意到一条陌生的信息。她打开一看，原来是同村的小学同学王玲，问她晚上有没有空，说有事想找她聊聊。 她想了想，反正晚上也没有事，有人聊天也行，于是回复了好的。她刚回复过去，那边王玲就打电话过来了。 “你应该还没有吃饭饭吧？我们一会儿约在你们附近的商超吃个饭吧？”王玲说。 “没呢。”谢丽斐本来想着随便吃点什么，然后再去，但是说出来了，于是赶紧说，“我们医院有饭餐，我吃了饭就过去。” “我有事要请你帮忙，还是我请你吃饭吧。”王玲说。 谢丽斐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就说好的，然后约好了时间和见面的地点。等她过去的时候，王玲已经在饭店等着她。谢丽斐看到她的时候，与过年见到的她完全不同。 谢丽斐上一次见到王玲，还是去年过年时候。那个时候的她，无论是衣着还是发型都显得特别的前卫。家里人告诉她，王玲在服装厂里当上了设计师，最近两年赚了不少钱。不仅自己在省城买了房子，还给弟弟在县城买了房子，家里的父母也不用干农活、打工去了。 村里人都很羡慕他们王家，觉得王玲给他们争气了。有的父母就批评自己的子女不如她，于是她又不听到一些她的不好的传闻。谢丽斐想到这些，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坐下然后说，“你怎么忽然想起来我了？” “我上次生病，来回去医院折腾了好几次。我跟家里人提到这个时候，我妈特意提醒我，说你在医院上班，让我以后生病找你看病。”王玲笑着说。 “我在医院是做护士，我可不负责看病的。”谢丽斐也笑着说。 “我知道，我也是这么跟她说的。但是后来想想，如果在医院认识人，知道什么症状去看什么医生，可能会少走一些弯路。”王玲说。 “也不需要，现在医院都有导诊。你们到医院之后，问一下他们，多半就知道该怎么看病了。他们应该比我专业，我可能只知道一小部分。”谢丽斐说。 “要不我们先点菜吃饭，我刚好有点事情想跟你请教一下。”王玲说着，拿出菜单点了两个菜，然后递给谢丽斐。谢丽斐大致看了一下，也点了一个菜。，然后说，“有什么需要问我？我除了医院的护理，其他的也不太了解啊。” “我们一起的朋友，她跟男朋友分手之后，发现怀上了。她现在正纠结该去哪里打掉孩子怕去的医院不好，可能伤害大。”王玲说。 “一般大医院的医疗水平会高一些，你让她去大医院做吧。”谢丽斐说。 “你们医院是不是比较好？”王玲问。 “嗯嗯，反正排得上号。如果来我们医院，可能要提前在网上预约。”谢丽斐说。 他们正说着话，服务员陆陆续续把菜端上来了。两个人开始吃着饭，谢丽斐见她问完了问题，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吃了两口饭，然后说，“如果是因为这件事，你电话问一下就行了，根本没必要跑过来找我。” “可能你觉得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我们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明白一件事情，不能随便去麻烦别人，一定是要有简单的回报的。这样，下一次找别人的时候，才不会被人瞧不起。你们不一样，一直生活在学校，交际方式比较简单。”王玲说。 “那我们也是同学啊，还是一个村的。这样说就见外了。”谢丽斐说。 “我们好像也很久没怎么联系了，你在上学，我在打工。我们平时联系很好啊，说实话，我也知道我们好像没有什么共同的话题。怎么说呢？如果经常有联系，还好找你；就是因为不常联系，更不好随便去找你麻烦。”王玲说。 “也不一定，如果我们有空聊个电视剧啊，明星八卦什么的，我们应该还是有很多可以聊的。”谢丽斐笑着说。 “是么？你现在在追什么剧？”王玲问。 “我在看《欢乐颂》，看了一部分。你呢？”谢丽斐说。 “我也在看，想想樊胜美还要被家里吸血，感觉就特别不自在。”王玲吃了一口菜，停下来说。 “是的，感觉女生现在也很辛苦，要跟男生一样努力。”谢丽斐说。 “上班有上班的辛苦，在家有在家的辛苦。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么？父亲在外面打工，妈妈一天天的带着我们。”王玲说。 “嗯嗯，还记得，只是不想去想了。你厉害，自己这么快就买了房子，还给弟弟买了房子。”谢丽斐说。 “我不过是运气好一点，刚好挣了点钱。我弟弟不像你弟弟，能够考大学，所以帮他在县城买个房子。你家打算买房子没有？”王玲说。 “嗯嗯，我妈说打算在县城买房子。”谢丽斐说。 “你不劝下他们，你弟弟以后毕业又不可能回县城呆着，要买也要再省城买啊？再说大城市的房子肯定增值快一些啊。”王玲说。 “我也不懂这些，我现在自己也没有着落啊。”谢丽斐说。 “没事，你大学毕业，而且是大医院护士。你这么好的职业，以后结婚肯定是能嫁那种有房子的，不用想那么多。”王玲轻松的说。 谢丽斐听她这么说，感觉自己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要跟什么样的人结婚，只是觉得现在这种生活方式挺好，害怕改变，害怕与他人过多的接触。但是现在想来，她似乎应该考虑下一步，而是任由生活随波逐流。可是她又该怎么去规划呢？ “那也不一定，如果碰到一个没有房子的就不结婚了么？”谢丽斐笑着说。 “现在哪有没有房子的？再怎么差，在农村老家也有三间瓦房吧？”王玲说。 “哈哈，你说的倒是实话。我家确实有三件瓦房。村里人盖新房的时候，我问父母。他们说现在的房子可以住，根本就没有盖新房。”谢丽斐说。 “你家情况不一样，两个大学生，肯定要花不少钱的。感觉你们姓谢的比较出大学生，是不是我们那边的风水不好？”王玲笑着说。 “但是我们不会赚钱啊，只能老老实实的上班。”谢丽斐说。 “有你们这样的正经工作才好，不想我们混社会的，说不定那天就被淘汰了。”王玲说。 “别谦虚了，你们现在挣的钱，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挣回来呢。”谢丽斐说。 第10章 形象调整 谢丽斐跟王玲分开之后，就直接回家了。她想着王玲后来说的话，如果要买房，还不如在省城买。她决定还是跟妈妈打个电话说一下。 “如果在县城买房子，我们找亲戚借一点，不用贷款。如果是在省城买房子，还要背房贷。你怎么突然想到去省城买房子呢？”谢丽斐妈妈说。 “我今天刚见到王玲，她说要买房子就要在省城买，以后我弟弟也不会去县城。你在县城买房子有什么用？”谢丽斐说。 “你不要多想，这房子也不是给你弟买的。”谢丽斐妈妈说。 “你不给他买给我买？家里又不是没有房子住？”谢丽斐没好气的说。 “家里是老房子。这么多年了，我们没有在村里建房子，一方面是因为你们读书要钱，另一方面是现在农民不让建房，我就不能买了自己住？”谢丽斐妈妈说。 “好好，你买自己住。但是现在都在外面跑，我室友之前也在省城买了房子，我记得她当时说买了房子，一个月房贷也就两三千块钱。”谢丽斐说。 “说是两三千，后面装修还要很多钱，万一我们那个月没有钱还贷款，怎么办？听说很多还不起贷款的，最后钱都打水漂的。”谢丽斐妈妈说。 “你就是这也怕，那也怕。你就算那个月没有钱交，你跟我说，我帮你出。”谢丽斐说。 “我不要你的钱，你的钱自己存起来。我们买房子的事情，也可以再商量一下，不会给你们找压力的。”谢丽斐妈妈说。 “你们买房子的事情，跟仲平说过没有？”谢丽斐问。 “跟他提过，他也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还在上学，也不懂这些。”谢丽斐妈妈说。 “那家里买房子，现在能够拿出多少钱出来？我先跟谢明贵问下，他也在省城买了房子，我了解下大概情况。”谢丽斐说。 “家里现在应该可以拿出20几万，看你爸过年能够拿多少工钱回来。”谢丽斐妈妈说。 “哦，那你跟他商量一下。”谢丽斐说着就挂了电话。 这会儿，她才想起来上午烦躁的事情。她想，虽然妈妈说房子是自己买的，但以后多半是给弟弟的。但是父母为了送自己上大学，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头，而且还住着老房子。他们买房子，也没有要自己的钱。 她想到这里，赶紧跟章彩打了个电话，讨论一下买房子的细节，以及预算方面的问题。章彩说，“我也不是很了解，当初我父母给了我钱，然后我问了贾阿姨买房子的事情，之后我去还价，然后就签了合同。你说的什么预算方面，我当时好像没怎么考虑哦。我大概了首付了一半，有30来万，然后月供两千多的样子。” “好吧，我还以为你比较了解呢？”谢丽斐说。 “你要不要找程南植他们问一下，他们应该比较了解。”章彩说。 “他比较忙的，之前跟我谈的时候，都感觉没听很忙。我问下我同村的人吧。”谢丽斐说着就挂了电话。 谢丽斐赶紧给谢明贵打了个电话。谢明贵看到电话响时，正在和刘梅娉在商超闲逛。他赶紧接了电话，听到谢丽斐问买房相关的事情，然后他说，“你自己在网上搜一下还贷计算器，大概按照60万房价估算，然后看下你家的首付，就知道贷款总额，你通过还贷计算就能看出贷款的月供。我一会儿把我当时买房的小区发给你看下，你也可以在网上搜一下相关的信息。有问题再问我。” 谢丽斐听他这么说完，说了谢谢，就开始在网上搜索起来。谢明贵见她挂了电话，赶紧把之前周华发的消息转发给她。他发完消息，这才注意刘梅娉一直在旁边等着。 “忙完了，你说我们一会儿是先买衣服，还是先去整理发型？”刘梅娉见忙完了，然后问。 “今天不是你指导我么？我其实也不懂。从流程来看，我觉得先做整理发型，因为可以先休息一下，然后也不用带着衣服。”谢明贵说。 “你说的也对，如果你平时理发，你接受什么样的价位？”刘梅娉问。 “我一般在楼下附近，从10元到30元都去理过。感觉没什么差别。”谢明贵说。 “啊？那这里可能比较贵，应该你以后不会常来，对不对？”刘梅娉问。 “是啊，还有过来一次理发，也挺费时间，我也嫌麻烦，毕竟男生对外形的关注可能没有那么高。”谢明贵说。 “那只是你的要求不高。现在很多男生也是很在意外形的，他们也去做各种保养，很多男生的皮肤看起来比女生还好。”刘梅娉笑着说。 “其实没关系，我一会儿整理好之后，我前后左右拍四张照片，以后需要整理，就让理发师看我的照片，照着照片剪。”谢明贵说。 “其实也行，说不定你明天就能找到合适的对象，以后也用不着这样折腾。”刘梅娉说。 “你这样说，我岂不是在做一次表面工作？感觉挺敷衍的。”谢明贵说。 两人说着，就到了刘梅娉选的发型工作室。谢明贵坐下之后，发型师问了他关于发型的想法。谢明贵有点不明所以，转头看了看刘梅娉，刘梅娉抬头看了一眼，笑着说，“你帮他做个看来简洁干练的发型？” 发型师说了句明白，就开始收拾起来。谢明贵坐在椅子上，不时用余光打量着刘梅娉，而刘梅娉正在专注的看着手机，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相比于平时理发，这次发型整理相对比较煎熬，以前10来分钟可以完成的事情，他等了半个多小时。 他看了看镜中的自己，似乎确实要精神一些。他再次用余光打量了一下刘梅娉，她正看着他。刘梅娉看到他打量自己时，笑着说，“是不是等着急了？我觉得还行。发型师应该还要再稍微调整一下后面。” 谢明贵也笑笑，他觉得自己刚才看到的也许不是自以为，也许是形象有些改变。等理发师收拾完后，谢明贵站起来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感觉比较满意。但是听到费用之后，他不由得咂舌。他想，希望自己把握好明天的机会，不让这次准备浪费时间。 刘梅娉对他说,“好像时间不早了，赶紧去看看衣服吧。我刚才手机随便看了看这里面的买衣服的店铺，我觉得你配上休闲正装可能比较得体。” 谢明贵这才意识到她刚才并不是消磨时间。他们到店之后，刘梅娉带着他挑选几件外套，然后让逐一试穿，谢明贵在试穿的时候，刘梅娉一边让他转动身体，一边问他对衣服的态度，穿起来是不是合身，会不会感觉动作僵硬？ 谢明贵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而他更想看看衣服的价格。刘梅娉似乎也看到了这一点，然后走过去对他说，“这些衣服你都买得起的，可能比你平常买的贵一点。先不让你看价格，因为价格会影响你的判断。比如这里一件500和一件400的外套，如果你只看价格，可能买那件400的，如果只看感受，可能买那件500的，我你觉得你不应该关注这100元的差价。” “我知道，就是好奇一些。”谢明贵说。 两人很快就买好了衣服。他们分开的时候，刘梅娉对他说，“我知道你现在花钱很谨慎，我想说的是，你现在应该想办法让自己和家人生活得好起来，而不是像以前一样窘迫，这才是对父亲最好的怀念。” 谢明贵点点头，他想，也应该为母亲和妹妹买点新年的衣服。 第11章 时代在变 周五晚上，周华去到贾阿姨家里的时候，程北茗早就到了。他们看到周华到家，程北茗赶紧说，“要不你先给你爸发个视频看看？看看你妈的情况。” “今天不是把报告发给你看过么？报告也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周华说、 “他们说没事，你能信么？我就怕县城的医院检查能力有限。如果没事最好，万一没检查出来，过两天再我们需要回去，就比较麻烦。”程北茗说。 “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再说你隔着视频能够看诊？”周华笑着说。 “你有点常识没有，人但凡生病，都会有些症状，精神状态都很差，这种状态除非是电影中的间谍才能掩藏起来，否则，普通人的很多症状，不用检查能看出来。如果检查没有看起来问题，要么是检查方式不对，要么是设备不够准确。”程北茗严肃的说。 “你说的也对，那我先给周宪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发视频，我爸还用不来。”周华说完，赶紧先给周宪打了个电话。 “我还没有下班呢？估计要晚上十点多才能回去。今天去医院做b超是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反正医生说先观察一下。”周宪说。 周华赶紧给程北茗转述了周宪的话。程北茗一听，说，“如果是这样，我觉得还是明天回去看一下，晚上等他下班，估计你妈也睡了，再发视频也不方便。” 这时，贾阿姨在厨房喊程北茗过去帮忙端菜。周华也站起来，先喊晓毅暂停电视，然后就过去桌上吃饭了。 “要是当时留下你妈就好了，她在这里，看病也方便些。”贾阿姨说着，端着菜就出来了。 “可能没什么事，就是年纪大了，可能反应重一点。我跟北茗明天回去看看。”周华说。 “你明天是上辅导班，还是在楼下玩？”程北茗问。 “这你们就别操心了。他想跟我们去公园就去公园，想在楼下找同学就在楼下找同学玩，不用安排提前安排。”程父说。 “不行的，我明天还是去上课吧。你们去公园，总是有人在一起聊天，我可不想在那里看着你们聊天，还不如去上课。”晓毅说。 程北茗不由得笑了，默默的吃着自己的饭。程父听晓毅这么说，“你就那么喜欢上课？跟我公园，那么多可以玩的地方。” “我都去玩过多少次了，我们同学又不在哪里，我过去有什么意思？”晓毅说。 “那你先送他去上课，然后自己去溜达一圈也行。”周华说。 “如果你们明天回去，晚上应该能够赶回来吧？”贾阿姨问。 “这个没法定了，肯定是尽量往回赶；如果我觉得婆婆的情况不好，我们也可能把她也带过来，到我们医院做个复检。”程北茗说。 “我觉得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如果你真担心她问题严重，倒不如让他们直接坐车过来做个检查？我们去车站接一下就行。”周华说。 “如果问题不大呢？接他们来回折腾，不是也麻烦么？”程北茗说。 “我觉得你还是要相信医生的，既然她去县城医院检查没事，应该问题就不大，要不明天上午再问一下，你们后天回去也行。”贾阿姨说。 “你不是说陈阿姨他们后天请我们吃饭么？我们不去参加，他们可能就没有那么热闹了。”程北茗说。 “他们是明天办酒席，有他们老家的人来。后天是特意请我们吃饭。”贾阿姨说。 “那要这样，我们明天直接就先去他们家，后天再回去也行。”程北茗说。 “都是他们家的亲戚，他们在那里拉家常。我们过去，也不太熟啊。”贾阿姨说。 “原来是这样。你今天不是已经去他们家热闹过了么？我考虑一大堆情况，最后都白考虑了，浪费神经。”程北茗说着，就埋头吃饭了。 “你也没有白考虑，只不过有的事情了解不清楚，有的事情会变，所以考虑的结果总是不尽人意，不考虑会出更大的差错。”周华解释说。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程北茗问。 “等啊，我没吃了饭，再跟我爸打个电话问一下，实在不行，我明天或者后天回去都行，你就不用跑了。”周华说。 “这样会不会不好？你妈都生病了，我要不回去看下。”程北茗说。 “他们在县城租房子，又没有几个人认识，没有人说闲话的。没有你在车上，我一人开车还要自在些。”周华说。 “哦，上午肖晴问我要不要看房子，还问我们的房子后面有什么打算？”程北茗忽然想起来。 “跟南植的房子一样，简单装修一下，租出去啊。”贾阿姨说。 “后年的事情，现在讨论还早。找个装修公司处理就行，不用自己费事情，你们把水电都布置好了，还有需要调整的墙体也调整一下，以后重装也方便。”周父说。 “那就是我什么都不用操心了？”程北茗笑着问。 “又不用自己住，只要该有的东西配置好，方便居住就行。又不是自己居住，不用考虑太多其他方面的。”周华说。 “那也不是的，还是要考虑装修材料什么的，还有要比价格。装修公司有的便宜有点贵，可不一定就是越贵就越好的。”贾阿姨说。 “没事，等收房之后，我们慢慢看，反正也不急。”周华说。 “那你们明天谁送我去上课？”晓毅说。 “你爸送你，我在家睡个懒觉。”程北茗说。 “你都没有送过我，我十点钟上课，你不会要睡到十点吧？”晓毅笑着说。 “你不能老在上班的时候忙，放假也要适当活动一下。”程父说。 “我明天不是要走过来吃饭么？下午找同事去逛逛街也是活动啊。”程北茗笑着说。 “你这是当领导当习惯了，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事情，别的事情都不放在心上，你也陪孩子去上一次课啊。”程父说。 “爸，你这是跟我杠上了？非要找个地方批评我一下，是不是？”程北茗并不生气。 “我可不是跟你杠，我就觉得晓毅每天累的慌，不是上课，就是去补课的路上，完全不能够随随便便的玩几天。”程父说。 “你就别说了，时代不一样了，还想以前呢？不管哪家，凡是孩子愿意上学的，都是全力以赴的配合。”贾阿姨说。 “都是拿钱砸，送辅导班。”程父不屑的说。 “那还能怎么办？教孩子本来就是很累的事情。我们小时候可都是自己学习哦，也没有大人经常辅导作业。”程北茗反驳说。 程父笑着说，“你这是指责我没教你。” “我就说这个情况，以前没条件送辅导班，但是现在有条件送就行。”程北茗说。 第12章 忽有轻疾 谢丽斐在网上找了一下房贷计算器，然后自己试算了不同首付和分期的几种可能。她这一算，才发现只要有首付，按照他们家里的整体收入，买房子好像不是太难，即便父亲有那么两个月没拿到工钱，自己帮忙补一下也能周转。过两年，弟弟毕业之后，找个工作，帮忙付贷款，就更轻松了。这时，她看到了谢明贵的几条信息，前面是买房的楼盘推荐。谢丽斐赶紧把她计算的结果，还有谢明贵推荐的信息整理清楚，然后跟母亲聊了大概解释了一番。她妈妈听她这么说，先说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谢丽斐挂了电话，发现还早，刚看了一会儿手机，忽然想起王玲说的话：“不能随便去麻烦别人，一定是要有简单的回报的。”而她这几天，找过不少人。谢明贵是同村的，家里平常有往来，而且她也给过谢明贵帮助。程南植是前男友，以前也有往来。但是王彦鹏呢？她找他问保险相关的事情，她好像还没有表现一点感谢。 她想到这里，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发个信息表示一下感谢，但是想到事情过去了好几天，如果再发信息，似乎显得有点缺乏诚意，而只是礼节上的应付。她刚想着就这样算了，就看到了王彦鹏的信息：你们医院明天有人上班么？我想去看下医生。 谢丽斐赶紧回复：明天有一部分医生值班，具体要看你什么症状。我现在也不清楚有哪些科室有医生在上班。 王彦鹏：腹痛，有点低烧，但是又不像是感冒，完全没有感冒症状。自己吃了一点阿莫西林，感觉还是难受。 谢丽斐：如果很难受，你现在也可以去医院看急诊的。急诊24小时都有人值班。 王彦鹏：是么？行，那我现在过去看看。 王彦鹏发完信息，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打车去了医院。他去到医院的时候，先挂了急诊号，然后在那里排队。他等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好像还要等很久。他看在那里排队的，多半是大人带着孩子，有的人在安抚孩子，有的人焦虑的看着医院办公室的方向，等着叫号。 他坐在那里，感觉有点无聊，想着不如自己网上搜一下，看看是什么问题。他一搜，看到了急性肠胃炎、阑尾炎和胆囊炎三种问题，然后再分别搜了一下这三种病症，因为没有拉肚子，也没有恶心呕吐，多半可能就是阑尾炎了。 想到这里，他忽然有点害怕。他之前听一个同事说自己的同学，在国外得了阑尾炎，因为医生闹罢工，没有人看病。最后，在疼痛了40多个小时之后，直接死在医院的走廊。但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安静的等待，因为生病的不只是他一个人，每个人都在安安静静的排队。但是过去了大半个小时，似乎也没叫几个号。 王彦鹏想到这里，赶紧去护士哪里打听一下，看看前面有还有几个号，大概还有多久。护士说，“前面还有10个号，但是你说等多久就没法肯定。因为不同的病症，需要的看病时间差距很大，按照现在这个进度，10个号可能需要3,4个小时吧。” 王彦鹏一听，感觉有点懵，“还要3，4个小时？这算什么急诊啊？” “没办法，今天只安排了一个值班医生，而且病房那边还不时喊他过去帮忙，所以可能需要等这么久。也不是每天都这样，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晚上的患者有点多。”护士说。 王彦鹏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11点了，如果再等3,4个小时，自己也受不了，好在吃药之后，现在似乎缓解了一点。他想，要不明天再来看吧？ 他想到这里，干脆就打车回去了。但是这一晚上并不好受，一时睡着了，一时又疼醒了。就这样，他反反复复折腾到凌晨5,6点，才安静的睡了一会儿。 上午十点多，王彦鹏才再次在疼痛中醒来。他再次赶到医院，顺利的挂上了外科的号，好在白天的医生多一点，他赶紧挂了一个专家号，等了大概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他了。王彦鹏见到医生，赶紧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症状，然后说，“我大概网上搜了一下，我这种症状很可能是阑尾炎引起的，是不是？” 医生听了，一边按压他的腹部，一边笑着说，“是不是我给你一把手术刀，你网上搜一下，就能自己把手术做了？你上网查可以，没有瞎吃药吧？” “我按照说明书的剂量，吃了两次阿莫西林，感觉要稍微好一点。”王彦鹏说。 “那还好，你猜应该是准的。我先给你开一个彩超的检查看看，如果能够确认，尽快给你安排手术。”医生说。 “我听知乎上的很多人说， ct检查非常好，很多人都是一次查出结果。我不怕检查费用贵，就想一次就查出结果，免得来回折腾。”王彦鹏说。 “你现在找我看病，你要听我说用什么检查。去吧!”医生说着，就把开好的检查单给他。 王彦鹏听他这么说了，而且又是专家号，肯定是有把握的。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带着忐忑的心情去做了彩超。他看到彩超那里排队的人很多，他一边做彩超，一边问医生，“好像我这个号很快，一下就到了？” “医生给你挂了加急的号，所以你不用排队。”彩超医生一边看，一边说。 王彦鹏这才暗自庆幸，想着医院的医生跟他在网上看到的医生完全不一样。做了b超，他看时间已经11点多，估计要到下午出结果，赶紧先去吃个午饭，早上一直是空腹过来的。 他在医院食堂刚点了餐，就看到了谢丽斐的消息，问他结果。他赶紧拿出手机回复：初步判断为阑尾炎，可能下午安排手术。 谢丽斐看到这条消息，赶紧打电话问，“你现在人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王彦鹏赶紧说，“你不忙么？我正在食堂吃饭呢？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感觉有点饿。” “你都吃了什么？你知道手术前的饮食禁忌么？”谢丽斐问。 谢丽斐这么一问，王彦鹏不由的收回了筷子，然后笑着说，“就是你们食堂的那些饭菜啊，有辣的也有不辣的。难道吃东西有什么禁忌么？” “我记得是手术前4到6个小时，是不能进食的。你确定是下午安排手术么？”谢丽斐说。 “我记得是，但是我一直饿到现在，感觉不吃东西，胃很难受啊。”王彦鹏说。 “我觉得医生说的是，等检查结果出来，确诊之后，尽快给你安排。你先吃饭，我过去找你，不过你有炎症，不能吃辛辣和刺激性的食物。”谢丽斐说。 王彦鹏听到这里，这才放心的吃点东西。没多久，谢丽斐拿着餐盘过来。谢丽斐坐在他对面，说，“医生应该不会安排你下午做手术，如果确定手术，前面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手术之后，你大概要休息7到10天，至少需要家里人照顾一下。你至少要请5天假，这些也要提供跟公司沟通一下。” “没想那么多，幸亏你提醒，我觉得还是让我妈过来照看一下。”王彦鹏说。 “说走就走的旅行，说做就做的阑尾手术？”谢丽斐笑着问。 “那倒不是，我只是听说阑尾手术简单，就想着趁着周末做完，不影响工作。要不然，老板发现没有我也行，那就麻烦了。”王彦鹏笑着说。 “一会儿有结果告诉我一下，如果在医院有什么需要问我的，如果特别紧急的，你给我打电话，我有时候也比较忙，可能来不及看信息。”谢丽斐说。 “好的，谢谢。”王彦鹏说。 第13章 清淡菜谱 王彦鹏下午拿了结果，但是上午门诊的医生已经去病房了。王彦鹏看到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办，赶紧给谢丽斐打了个电话。 “那你得重新挂一个号了，医生不是全天都在的。他们上午在门诊看病，下午要去病房的。现在是什么结果？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谢丽斐说。 王彦鹏赶紧告知了他等候的地点。没多久，谢丽斐就赶过来，然后说，“你把检测报告给我看一下。”王彦鹏顺手就递了过去。 谢丽斐结果报告，一边看，一边说，“我觉得应该不用做手术吧，你重新挂号没有？” “没呢？你说要过来看一下，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怎么会觉得不用手术呢？”王彦鹏问。 “经验。我看你彩超报告上面的结果，还没有到必须要要手术切除的地步。如果你非要手术，至少要休养一个星期。你重新挂个号，医生应该会建议给你输液。”谢丽斐说。 王彦鹏听了，赶紧在手机上重新挂了一个号，然后说，“行，那我再找个医生看一下。如果真的不用做手术，那我得感谢你。” “你不用感谢我，感谢你的阑尾发炎不严重吧。”谢丽斐笑着说。 “那倒是，如果我后面输液，是不是每天都要往你们这里跑？”王彦鹏问。 “不用，如果是输液，去你们楼下的社康就行。如果你们公司有输液的地方，你在公司输液都可以，一会儿也跟医生问清楚。我还有事要忙，先走了。”谢丽斐说。 王彦鹏看她走了以后，感觉心里稍微安定一点。他想着，如果可以不做手术，就没必要告诉家里，也不用想着工作请假的安排。可是上午的医生怎么说尽快手术呢？ 他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想，也不知道等了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终于到号。他进去就把检查报告交给医生，然后说了自己的感受和症状。医生一边听着他说，一边看着检测报告，然后再看了一眼电脑，回头问他，“你吃阿莫西林之后，感觉有没有缓解？” “嗯嗯，是好一点，但还是痛。”王彦鹏说。 “你现在这个症状，吃药是不够的，吃的量少了，剂量不够；吃的量多了，伤胃，最好输液。”医生说。 “好啊，不用手术么？我听说阑尾炎很多都要做手术的。”王彦鹏问道。 “不用，不是所有都需要做手术的。如果你要做手术也行，得提前准备一下。”医生说。 “能在公司输液么？我们公司有医务室。我可以下班输液，要不然得请假。”王彦鹏说。 “可以的，我把药给你开好，你带去公司就行。还有，因为炎症，所以辛辣和带有刺激性的食物就不要吃了。”医生说。 “吃了会怎么样？”王彦鹏好奇的问。 “吃了也不一定会死，但是会增加一些痛苦，可能你打的点滴就浪费了。”医生说。 王彦鹏哦了一下，笑着说了声谢谢；然后拿起诊断之后的相关资料，先去付款。他在等取药的时候，一边给谢丽斐发消息，告知她医生的诊断结果，一边想着明天的事情。他取药之后，赶紧去留观室找护士帮忙输液。等护士把输液的药剂都弄好之后，王彦鹏发现谢丽斐还没有回信息。不过他看到了程南植的信息，问他明天什么时候去练吉他。 “我在医院呢，估计明天去不了。”王彦鹏回复。 “你怎么了，明天有什么安排？”程南植听他这么说，赶紧拨通了电话。 “阑尾炎，轻症，医生要求打5天的点滴。自己也腹痛，低烧。不想动，就想在一个地方待着。”王彦鹏说。 “要不我明天去你家练琴？一个人练琴挺无聊的。”程南植。 “我明天下午要输液，上午在家看篮球，顺便就练琴了。你上午有空？”王彦鹏说。 “我上午过去，中午一起吃饭？”程南植说。 “医生说我这个情况要忌口，辛辣和重口味的都要禁，我自己在家吃西红柿炒鸡蛋就够了，那你岂不是要单独点外卖吧？”王彦鹏笑着说。 “没关系，一起练会琴，看看比赛。我中午自己找地方吃饭就行。”程南植说。 王彦鹏挂了电话，看到谢丽斐的消息：刚才在忙，没事就好，你现在回去了么？ 王彦鹏赶紧回复：我在留观室输液，输完液再回去。今天麻烦你了，有空请你吃饭。 谢丽斐回复：我帮你什么了么？不用客气。 王彦鹏回复：我在医院碰到的问题，你都回复了啊，我少走了很多弯路。如果是其他不用忌口的病症，我就打算晚上请你吃饭，要不然只能请你吃西红柿炒鸡蛋了。 谢丽斐过了一会儿，才回复：难道你打算吃一个星期的西红柿炒鸡蛋？黄瓜炒火腿，醋溜土豆丝，豆腐肉末，山药排骨汤，清炒莴笋，你还要我报菜名么？ 王彦鹏这才意识到问题，于是回复：你说的都对，那得我会才行。现在在外面吃饭，多数应该只有其中一个菜吧，要凑两三个这样的菜应该不容易。 谢丽斐回复：你说的倒也是。要不这样，我明天去你家帮你做点菜？ 王彦鹏回复：感激涕零，我家有冰箱，你可以多做一点，我慢慢吃冷菜。要不你给我列个菜单，我看晚上还是明天早上去买菜。 谢丽斐回复：哈哈哈，你想得太美好了，那些菜都是我网上搜的，我也只会做一点点。我明天努力给你示范一下。 王彦鹏回复：那也行，我明天就踏踏实实跟你学艺。你看下你会做什么和你想尝试那个菜，你先列个单子给我。 谢丽斐回复：我先忙，一会儿下班有空再告诉你。 王彦鹏回复了好，他本来没有想这么多问题，如果他们没有问，也许在附近的小店吃点不加辣的晚餐就好了。但是他们一提起来，王彦鹏似乎意识到一些问题。他又拉回去看了看谢丽斐列举的几个菜，特意数了数谢丽斐说的几个菜，居然刚好是5个，够吃一个星期了。 他意识到自己肤浅了，对清淡菜的全部印象居然只有西红柿炒鸡蛋。好好的一个菜，如果他连续吃一个星期，估计也会有阴影。这几个菜看起来似乎也不难，就是家常菜。自己以后似乎应该学习一下做菜，要不然，不方便在外面吃饭的时候，自己岂不是要硬抗？ 王彦鹏一边打着点滴，一边在网上翻一下菜谱。毕竟，他自己也不是完全不会掌勺，基本的操作技能还是有的，只是会做的菜不多，翻来覆去只有那几样。这样的坏处是食物太简单，好处是不用为吃饭费心思。他这一看菜谱，发现基本也能操作。 这样想着，他感觉心里也有底了，然后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5点了。护士走过来看了看，说，“你这点滴太慢了，我们马上要下班了，你调快点试试。” 王彦鹏按照护士的指示，调了一点。护士问，“怎么样？有没有感觉肿胀，如果肿胀，可以调慢一点，慢慢适应一下。” 王彦鹏说，“还好，我也想早点回家呢。” 第14章 正态分布 周六的下午，程南植下了个早班。他到家的时候，只有贾阿姨在家。贾阿姨看他回来，好奇的问，“你今天怎么这么早下班？” “今天周六呢，姐姐他们呢？”程南植放下东西，漫不经心的问。 “可能在附近溜达，应该快回来了吧？你明天下午有事没有？陈阿姨喊我们明天晚上过去吃饭。”贾阿姨问。 “没事，不是早说过了么？”程南植说。 “我就是提醒一下，免得你忘记了。你周末不是总要跟朋友出去么？”贾阿姨说。 “现在哪有空出去，睡起来都10点多了，下午就出去练一会儿琴。”程南植说。 “你姐姐、姐夫明天要回去，你明天上午送下晓毅，他要去什么补习课还是兴趣班？”贾阿姨说。 “明天上午？我有个朋友生病了，我已经说好了，上午要去看望一下。哦，姐姐他们怎么要回去？”程南植问。 “你姐姐的婆婆生病了，去县城医院没有看出什么问题，但是还是不舒服，他们趁明天有空，回去看一下。你下午去不行么？跟他说一下。”贾阿姨说。 “晓毅下午不补课么？”程南植问。 “下午也要上课啊。”贾阿姨说。 “那有什么区别？下午还不是要送。我一会儿问下，看晓毅明天什么时候上课，我先送他去上课，然后再去我朋友那里。”程南植说。 他们正说着话，程北茗和周华从外面回来了。程南植问，“姐，晓毅明天上什么课？什么时候接送？” “明天上午是少儿编程，10点之前送过去就行，11点20接。下午是硬笔书法，下午两点之前到，4点之后去接。”程北茗说。 “那他不是没有时间去玩啊？”程南植问。 “你觉得他现在在干吗？在楼下学习？”程北茗没好气的说。 “我说的是，你们带他出去玩，不是在楼下随便玩一下。”程南植解释说。 “他现在都不喜欢跟我们出去玩了，周末就那么几个能去的地方，他去多了，都觉得没意思。之前就跟我说，有出去玩的钱，还不如给他，他自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程北茗说。 “我知道你说小孩压力大，你看今年的人口出生率，二胎一放开，后面的小孩越来越多，竞争自然就越来越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些课都是他自己愿意去的。”周华说。 “幸好我们当时买房子了，听说房子这一个月又涨了一千。这套房子就差不多涨了小10万，够存一年的了。”程北茗说。 “我就不信是他自己想去上课的，小孩普遍都喜欢玩才对，你们是不是拿什么条件诱导他去上课的。”程南植笑着说。 “你一会儿问他不就知道了，明天你有空，陪着去看下他是怎么上课的，就知道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程北茗说。 “那我就奇怪了，我经常刷到那种孩子不愿意上学，被逼补课的段子，晓毅也是传说中别人家的孩子？”程南植说。 说晓毅，晓毅就到了。他一进门就说，“我是我妈家的孩子，不是别人家的孩子。你不要以为你小时候不爱学习，就以为我也不爱学习，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程北茗扑哧一下笑出来了，然后说，“看到了吧，不是我说的。” 周华也笑着说，“他也就是个普娃，可以算中上等吧。你回忆一下你们以前考试成绩，大多数人的成绩是处于中间水平的，绝对成绩好和成绩差的都是极少数。大部分学生也是普普通通的，极度努力和极度放任的也是少部分。整体来说，类似于正态分布。晓毅在这个分布中，大概就是处于右边的位置。” “是哦，好像你们还没怎么操心过他的学习，作业还是自己做的。”程南植想到这里说。 “成绩特别好的有人关注，成绩特别差异的也有人调侃，但是他们这种，就不会有太多人的关注，但是作为家长，其实很省心。”周华说。 “我告诉你，我补课和补习班还算少的，我上午和下午才一次。我们班有的人周日要上三四节课，他们要学很多东西的。”晓毅说。 “那是我落后了，但是我小学成绩也不差的，比你妈妈还要厉害一些。等你四、五年级，你妈妈不会教的时候，我再教你。”程南植笑着说。 “空头支票。我晚上10点就睡觉了，你晚上9:30才到家，我可等不及。”晓毅说。 “那我周日有时间啊，你那么聪明，又不是什么问题都要问我，只有比较难的才需要我来给你讲吧？”程南植说。 “说不定你那个时候要去约会，估计没空搭理我了。你明天有空送我就行。”晓毅说。 “我明天上午有事，我送你过去，你自己回来？”程南植说。 “做事要有始有终，你怎么能只管一半呢？”晓毅说。 这时，贾阿姨喊他们吃饭了。程南植一边往桌子边走，一边对周华说，“你有没有感觉现在说不过他了？感觉他现在越来越能讲道理了？” “没有啊，我们平时都是讲道理的。”周华说着，想起程父好像还没有回来，然后对周华说，“爸好像还没有回来，你打个电话问下。” 程南植赶紧打了电话，发现铃声是从卧室传出来，他走过去一看，原来他爸正在里面睡着了。程南植一边喊他，一边叮嘱他慢点起来。晓毅也跑过来了，笑着说，“原来外公在里面睡觉呢，我还以为你在外面没回来呢。” 程父晃悠悠的站起来，然后坐在饭桌前说，“陪晓毅出去玩太累了，我早就回来了，送到补习班去学点兴趣，其实也挺好的。” 其他人听着都笑了，贾阿姨说，“下午就让你在看他一会儿，你就累成这样，明天他还要去上课，那你怎么送？” “我明天上午送他过去，中午快下课再过来接一下就行。”程南植说。 “你不是要去看望朋友么？”贾阿姨问。 “没事，过去聊会儿天就回来，他说阑尾炎在打点滴，要忌嘴，很多东西没法吃，我不用跟他一起吃饭，早点回来也行。”程南植说。 “阑尾炎一般跟久坐有关。你也要注意一下，看你每天都是坐在那里写程序，都不活动一下，自己也要抽时间运动一下。”程北茗说。 “工作需要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程南植问。 “你明天下午有空，带晓毅去打会篮球也行啊。他们四点结束，你三点半过去接他，老师没有意见的。阑尾炎住院算工伤么？”程北茗刚对程南植说完，接着问周华。 周华说，“这是疾病，不是伤害。我觉得很难评定工伤，暂时没有相关的法律依据，应该只能请病假。不是说割了就能避免么？” “说是这么说，没有问题肯定不去做手术啊，现在做个手术，怎么也要大几千啊，至少还要休息一个多星期，算起来的损失可不小哦。”程北茗说。 “行，我明天下午带他打球去。”程南植说。 第15章 小题大做 程南植把晓毅送到补习班去之后，就去找王彦鹏了。王彦鹏刚起来没多久，见他过来，笑着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昨天没看球么？” “先要送外甥去补课，他父母回老家了。”程南植说着，放下水果篮。 “你还带礼物？我都不懂这些。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昨天去看病，因为有些事情不知道，问了下谢丽斐，然后跟她聊了会。她听说你今天要过来，她一会也过来指导我做菜，要不然我得吃一个星期的西红柿炒鸡蛋。”王彦鹏说。 “是哦，她在医院工作，有就医的问题，是可以跟她问一下，可以少走不少弯路？我中午是不能在这里吃饭了。”程南植说。 “啊，你不在这里吃饭？我特意买了菜，想着我们三个人，一人做一个菜呢。”王彦鹏说。 “我十一点半要去接外甥放学，你昨天说自己吃西红柿炒鸡蛋，我想着中午就回家吃饭了。要不然就让我爸去接的。”程南植说。 “那你接他过来，跟我们一起吃饭也可以啊。”王彦鹏说。 “这样方便么？小朋友比较调皮，我就怕他一会儿过来觉得不好玩，可能还得闹着要走。我等谢丽斐过来，看下你们做饭，然后我再接他去。”程南植说。 “那也行。哎，很久没去医院，去了都不知道该怎么看病，我以为阑尾炎都要割的，幸好医生说不用割，也不用修养，要不然得请我妈过来看护。”王彦鹏说着，拿出一袋零食。 “一个人在外面确实不容易，我怎么觉得谢丽斐好像跟你聊得比较好？”程南植说。 “啊，是么？可能是我话比较多，你话比较少吧。你不吃点东西么？要不要喝点奶茶什么的，我点个外卖？”王彦鹏依偎在沙发里。 “不用，也可能是我说话比较呆板，不像你们搞文字工作的，总会有些不一样的表达，让聊天总能找到新意。”程南植说。 “这可能是。按部就班的东西容易被嫌弃，别出心裁的表达才能吸引关注，换个不同的表达，就算内容一样，听的感受也会有明显的差异。你最近好像不怎么忙，你周四还去爬山了？”王彦鹏问。 程南植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的电话响了。王彦鹏接了电话，笑着说，“你到了啊？直接上来就是，菜我都买好了。” 程南植猜到是谢丽斐来了，他看到王彦鹏要起身，自己倒是先站起来说，“你歇着，我帮忙开门就行。” “我就是有点炎症，又不是病入膏肓，动弹不得，起身开门的力气还是有的。如果给我这句话加个表情包，应该是笑哭了。”王彦鹏一边笑着一说，一边站起来，准备过去开门。 “看你无精打采的样子，确实有那么一点病入膏肓的气色。我姐说，如果病人不打起精神，确实恢复得比较慢。”程南植说。 “那我就打起精神来开门吧。”王彦鹏一边慢慢走过去，一边笑着说。 这时，他们已经听到了敲门声。王彦鹏开了门，看着谢丽斐带来的水果，笑着说，“我今天收到两份礼物，一份是你的带水果，一份是程南植带的水果。” 谢丽斐进来一看，笑着对程南植说，“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早知道你带水果，我就不用带了，你到多久了？” “也是刚到，听说你过来指导做饭？”程南植笑着问。 “啊？我不过是昨天给他一点建议，主要听他说打算吃西红柿炒鸡蛋，我想也吃不了一个星期啊，然后，我给他建议了几个菜，他就以为我会做饭，其实也就会简单的菜。”谢丽斐一边说着，一边坐在沙发上。 王彦鹏站在那里，看着程南植坐在电脑桌前的椅子上，谢丽斐坐在沙发上，自己不知道怎么办，想着房间还有个凳子，赶紧进去搬出来。 “你住得这么简单？”谢丽斐看他去搬凳子出来，一边笑着说，一边腾出沙发，然后说，“你是病人，我坐凳子就行。” “你看，这不是我小题大做吧？我们对病人都有同理心的。”程南植说。 谢丽斐楞在那里，很奇怪地看着程南植。程南植见她疑惑的表情说，“我刚才本来打算给你开门，然后他觉得我小题大做。” “我觉得你们聊得挺开心的，为什么会分手呢？”王彦鹏说。 “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分手了，才能开心的聊天呢？”程南植笑着说。 “难道不是因为你心里装着放不下的人，跟我在一起很尴尬么？”谢丽斐说。 程南植嘿嘿一笑，然后说，“也不是什么放不下的人，可能我跟别人容易有距离感吧。我跟她很早认识，但是后来他们出国了。我跟她在网上谈了几年。说来也奇怪，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放不下，但是看到她之后，反而觉得都释然了。” “我猜你周四是跟她一起去爬山？”王彦鹏说。 他们正说着话，谢丽斐的手机响了。她赶紧接了，原来是她爸打过来的，就听对面说，“你说要在省城买房？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我大概算了下，你不是有30来万么，还不如在省城买房，以后弟弟出来，也可以住。也就多花20来万，但是以后升值的空间大。”谢丽斐说。 “我们就买个房子住，管什么升值不升值的。买在县城，你妈在家里帮你们收拾好，你们回家住也舒服一点。”谢丽斐父亲说。 “买在省城，她以后也可以住过来，就不用在老家呆着。现在的房子也不是以前的房子，除了住，以后还能卖了换房子。你买县城的房子，以后就定死在县城。你问过我弟没有，他什么意见？”谢丽斐问。 “问过了，他跟你说的一样，说听你的意见。”谢丽斐父亲说。 “那就省城买，我都问好了。算20年月供，一个月大概就是一千多，现在又不限城市户口，本地居民都能买的。”谢丽斐说。 程南植听她说着话，赶紧说，“如果你们要买房子，赶紧买，现在房子一天一个价。” 谢丽斐听他这么说，对她爸说，“你要买，赶紧回来，明天能不能回来？我有朋友知道行情的，都说现在房子价格涨得快，不要再等了。” 谢父听她这么说，赶紧说，“那我明天回来签合同，你先去把房子看好，后面听你安排。”他说着就挂了电话。 “你家也打算买房子了么？”王彦鹏好奇的问。 “嗯，我家本来打算在县城买个房子，那天碰到一个同村的女生，她跟我说，要买房子就在省城买。我算了算房贷和月供，就跟我妈说了一下，让他们再商量商量。”谢丽斐说。 “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你父母没有打算么？”程南植好奇的问。 “问过，但是他们说拿不出来钱，我家就我爸上班。前几年，他们在县城置换了一套宽敞一点的房子，当时还挺开心，现在想来有点浪费。”王彦鹏说。 “反正县城住着也还不错，我们小时候特别羡慕住在县城的亲戚。大学还想着，如果能够回去最好的。要不我去切了苹果，大家一起分担一些吧。”谢丽斐说。 “好啊。”两人一起回应着。 第16章 财务规划 谢明贵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11点了。尽管今天是周末，他还是有点着急，因为下午他约好了那个女生见面。如果不是昨天太兴奋，睡得太晚，即便是周末的早晨，他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醒来。他现在觉得自己也是笨，怎么没有想到通过微信的群去看成员呢？ 好在男生收拾起来比较容易，他只是稍微收拾一下，就达到了他认为可以出门的条件。至于他的发型与额头是不是搭，衣服的款式是不是跟鞋搭，他暂时还想不到这么复杂的问题。他收拾完了，发现也才11点半。这个时间，如果是早餐有点晚，如果是午餐好像有点早。即便这样想着，毕竟都收拾好了，还不如去楼下吃个午餐。 12月中旬的阳光，难得这么明媚。他一边吃着快餐，一边想着下午的安排，是去公园散散步，还是去看一场电影呢？他忽然想起来妹妹提醒过他，跟女生出去一定要舍得花钱，没有人喜欢小气的男生。他想，如果是这样，那还是去看电影比较好。不过他平时都是在电脑上电影，他很久都没去过电影院，也不知道去看什么电影。 谢明贵吃过快餐，回到住处，看到时间还早，不自觉又坐到电脑桌前。这时，他竟然有点紧张。他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就在走进聚会厅时，他一眼就看到了她。她正坐在桌子边上，静静的看着手机。谢明贵本来想过去打个招呼，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说话。 谢明贵想到这里，不由得喃喃的念起了她的名字：吴语娴。他念着名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跟她见面的场景。他上次去相亲，不过是被张子然拉过去的。当时的他，还不知道怎么跟人聊天，而吴语娴很友善的跟他聊天。但是当时的自己，还沉浸在对刘梅娉的感激之中，虽然在别人聊着天，自己想的都是她。 可是我是什么时候改变的呢？谢明贵想。他也不知道，也许是在自己意识到与她的疏离感。这种疏离感并不是刘梅娉不理他，而是她与他打交道时，虽然她看起来很很好说话，但是自己仍能感觉到距离感。这种距离感也不是人为制造的，而是一道说不清道不明的鸿沟。刘梅娉越表现得亲切，他感受越多的隔阂。 慢慢地，谢明贵感觉自己内心的那摊火苗逐渐熄灭了。幸好这一切，他都是默默藏在心中，因为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要表现出来。即便这样，他还是感觉到有点失望。而在不久前，他甚至觉得他愿意去赌一把，去尝试一下。当他发现自己对刘梅娉失去这种情感的冲动时，不由得嘲笑自己像一个感情的渣男，说好的勇敢忽然就没了。 所以，当谢明贵看到吴语娴时，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想过去跟她打个招呼，但还是有点拘谨。由于活动还没有开始，他只是不时看一下，假装只是随便打量这个回厅的人。没多久，吴语娴好像也看到他了，赶紧跟他挥了挥手。 所以，在后来的活动流程中。他跟其他人聊天时，都仅仅保持了基本的礼仪，简单的寒暄了一下。当他碰到吴语娴时，假装轻松的说，“好巧，又碰到你了。” 他现在还能想到吴语娴当时轻松的表情，想到这里，谢明贵感觉自己好像没有那么紧张了。当时，吴语娴先跟他说了两句客套话，然后笑着说，“你今天好像很不一样，我记得你上次过来，衣着比较休闲。” 谢明贵觉得自己当时的表情可能比较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得体的回复。因为他似乎只是嘿嘿的笑了，然后好像说了句，“你今天的衣着好像也还很不错，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衣着打扮。” 好在对方没有深究这句话，只是继续跟他随便聊着。聊的话题无非就是家乡是哪里的，有什么好玩的经历之类的。他感觉很轻松，当她说话时，他就安静的听着，不时跟着附和或者提问一下。他以为很漫长的8分钟，一下子就过去了。他不得不继续跟下一个人聊。 与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留下了她的联系方式。想到这里，谢明贵又看了一眼时间，才1点。他赶紧在网上搜了搜现在上映的电影，以及约定地点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店。他一边搜索相关的信息，但还是忍不住回忆着昨天的场景。这样想着，他忽然又有点焦虑，我该怎样表现才比较自然呢？ 最后，他觉得与其这样胡思乱想，还不如先到预定地点去等她。但是，等他见到吴语娴时，他发现自己多虑了。吴语娴见他就说，“今天的天气不错，要不我去附近的公园走一走？” 谢明贵一听，觉得也可以，然后就说，“要不我去买两杯奶茶？”吴语娴说，“不用了，现在买的，喝不了几口，一会儿就冷了。”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朝公园的方向走去。吴语娴一边走一边说，“难道你不知道微信群可以看里面的成员？” “啊？我真的没有关注过，平时都是别人拉一个群，自己很少用。”谢明贵说。 “我记得你以前说你也没有什么兴趣，那你下班怎么打发时间？”吴语娴问。 “平时可能带点资料回来做，然后随便看看电影。周末看看篮球和足球比赛，要不就是看看电影。有时候，跟同事出来吃顿饭，随便逛逛。”谢明贵说。 “过着简单的宅居生活，把工资都存起来当老婆本，是吧？”吴语娴笑着说。 谢明贵听了，感觉有点不好意思，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主要是不知道去哪里逛。平时上班工作还挺忙的，周末就想睡个懒觉，然后在家休息一下。” “你这是优点啊，为什么还不承认呢？难道你不打算存钱结婚啊？我跟你讲，结婚要花很多钱的。我有个堂姐结婚，我大概算了一下，他们花了10多万，感觉很多都是浪费。想到这里，我就觉得结婚很难哦。”吴语娴说。 “我不是不承认，就是我还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单纯的宅吧。”谢明贵赶紧解释。 “我该说你实诚呢，还是说你没有财务计划呢？你都出来相亲了，肯定是奔着结婚去了，如果要结婚，不只是感情好，后面会跟着一堆支出。”吴语娴说。 “你这算职业的条件反射么？结婚真的要花甚多钱吗？”谢明贵好奇的问。 “是啊，我看到我堂姐结婚到时候，我会不自觉的预估他们的开销，后来跟她聊了一下，说是借了一些钱，以后慢慢还。结婚的开销可以很多，也可以很少，主要看两个人怎么去规划。如果完全不考虑，可能就比较多了。”吴语娴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结婚的财务规划？”谢明贵笑着问。 “有钱多花，没钱少花，原则是不借债。”吴语娴说。 他们说着就到了公园，两个人随便找了个凳子坐着，看着跑动的小孩。吴语娴说，“你对结婚有什么计划？” “当然啊，先找到一个愿意跟我相处的人，然后相处一段时间，互相了解对方，如果她能同意，我们就领证结婚。”谢明贵笑着说。 “你这个计划非常棒，但是里面有个小问题，你不用问询父母的意见么？”吴语娴笑着说。 “如果我能知道结婚的对象，我妈回去烧香，她才不管结婚的对象呢。”谢明贵说。 “那你爸呢？”吴语娴问。 “他去世了。”谢明贵说。 第17章 午餐实验 程南植和他们俩待到11点左右，然后说，“我现在先去接我外甥，我先问他的意见，如果他愿意过来，我就过来跟你们吃饭，如果不愿意，我还是先送他回家。” “程姐呢？你周末还帮忙带孩子啊？”谢丽斐笑着问。 “我姐姐的婆婆好像生病了，他们今天回去看望。我外甥报了不少课外辅导课，上午下午都有，所以我今天帮忙接送一下。”程南植解释道。 “那你中午尽量赶过来，我特意请的大厨，你要不来，吃饭都不热闹。”王彦鹏笑着说。 “我觉得你们说话就挺热闹的，我感觉自己在旁边只能观战。”程南植说。 谢丽斐听他这么说，有点尴尬，赶紧说，“没事，我们把你的饭也做了，如果你不能来，给我们发个消息。” “如果我来不了，会不会太浪费啊？”程南植说。 “饭煮好了，这顿不吃下顿吃啊，反正放冰箱，三两天也不会坏。我后面也省得自己做饭了，反正恢复好几天呢。”王彦鹏说。 程南植回去的路上，想着，感觉他们在一起还挺有趣的，其实，我早就应该看出来的。如果早点意识到这点，自己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和精力，让互相都别扭。 他也知道这种反省已经无济于事，于是接了晓毅，就回家了。贾阿姨见他们回来，然后说，“你下午有事没有，陈阿姨家下午需要你过去帮忙。” “怎么了，我下午没事啊。”程南植说。 “我上午去他们家，看到小凤买了一个柜子回来，他们在那里组装了很久，也没有弄好。你下午有空去帮忙弄一下。”贾阿姨说。 “那晓毅怎么办？”程南植问。 “我们下午送他，然后就在附近的公园转一圈。晚上就在附近吃饭了。”贾阿姨说。 这时，王彦鹏果然打电话过来，问他什么时候过去吃饭。程南植赶紧说，“我外甥不肯过去，觉得你们那里没有好玩的，他下午还要上课，我就不过去了。” 王彦鹏听他这么说，然后对谢丽斐说，“看来我们的午餐实验，只能自己当测试对象了。这样的出来的结果，会不会不太准？” “我们自己做的饭，多半就是自己吃。只要自己觉得不错，那就可以了。”谢丽斐说。 “你说的也对，就算请客人吃饭，只要不是特别难吃，或者味道偏差在他们的忍受范围之内，我觉得他们还是会说好吃的。”王彦鹏说。 “那我们一起来品尝一下？你的筷子不要哆嗦啊。”谢丽斐看着他抖动的筷子，笑着说。 “也不是哆嗦，我只是在犹豫，万一不好吃，抛开粮食浪费不谈，到底打击的是我的味觉，还是我的自信心？”王彦鹏说。 “菜都上桌了，我们不得不吃了，躲避不是办法的。”谢丽斐说着，就给他夹了一些菜。 “你都夹到我碗里，这才是真的不得不吃。”王彦鹏一边说笑着，一边尝了一口。 “怎么样？”谢丽斐也一边吃菜，一边笑着问。 “你炒的这个莴笋炒肉确实还不错，我就说你会做饭吧？”王彦鹏说。 “那你做的西红柿炒鸡蛋，也还行啊。可能偏淡一点点。”谢丽斐说。 “是么？那就好，我就怕盐多了。淡了就多吃了，咸了就没法吃了。”王彦鹏说。 “怎么会呢？咸一点好下饭啊？你以前没吃过咸菜么？”谢丽斐问。 “不常吃。我妈也不怎么会做饭，更不会弄咸菜，家里的咸菜都是老家的亲戚带过来的。我不怎么喜欢吃。你会做咸菜么？”王彦鹏说。 “不会。会也用不上啊，都是租的房子，自己做点饭吃就不错了。”谢丽斐说。 “那你现在想吃咸菜怎么办？”王彦鹏问。 “咸菜呢，我是有吃的也行，没有也没有那么迷恋。不像我父母，他们说以前都已一年有半年在吃咸菜，少了咸菜，饭菜都不香了。我给他们讲咸菜里面的亚硝酸盐可能超标，吃多了容易得癌症，他们也不听。”谢丽斐说。 “那你喝不喝奶茶之类的？”王彦鹏笑着问。 “喝呀，我跟你讲，所有的垃圾食品我都吃，只不过不常吃。不是不想吃，主要是费钱了。”谢丽斐也笑着说。 “那你说我这阑尾炎是不是吃垃圾食品吃来的？”王彦鹏问。 “多半不是，我觉得程姐说的对，应该是你运动太少，而且坐的时间太久导致的。你看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瘦，上次给你抽血，我都怀疑自己的水平了。”谢丽斐笑着说。 “我觉得我最近还是增重了，有空让你再抽一次，看看你的水平进步没有？”王彦鹏笑着说。 “抽血又不是什么好事？干嘛要抽？非得显示你的幽默？”谢丽斐没好气的说。 “你会不会误解我了？我明年还要体检啊，那个时候我不就有空了？”王彦鹏笑着说。 “虽然你这样解释是合理的，但是刚才那个场景，我觉得你调侃的意味比较大，我感觉你在嘲讽我的技术。”谢丽斐说。 “好吧，就算我过界了，你也承认我的解释是合理的。你是不是该再去舀一碗饭呢？”王彦鹏笑着说。 谢丽斐这才注意到自己的饭已经吃完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站起来，过去再舀了一点饭，然后坐回来说，“确实自己做的饭要香一点。” “我还以为有多的菜，我可以留着慢慢吃，没想到我们的胃口都还不错？”王彦鹏看着餐桌上的三个盘子说。 “是啊，那怎么办？”谢丽斐吃着饭，看着菜都差不多扫干净了。 “吃完了再做啊，做的菜都吃完了，我买的菜还有啊。你晚上打算现场教学呢，还是远程教学？”王彦鹏问。 “你都没有盛情挽留，我晚上肯定不好意思还待在这里吧。不过，你盛情挽留也没有用，我下午回去收拾一下房子，一个星期没有打扫了。”谢丽斐说。 “都是懒人，理解。我先网上搜教程，不懂问你，你保持电话畅通呗。”王彦鹏说。 “谁跟你一样，我不是懒人。我只是平时没时间，简单收拾一下，周末才整体打扫一下。”谢丽斐笑着说。 “好吧，我承认我懒。你忙的时候，也别忘记留意一下手机，我可能会跟你求助。当然，我肯定不会事无巨细的询问。”王彦鹏说。 第18章 送别与否 贾阿姨吃过午饭，感觉不放心，还是想着给程北茗打个电话。她正想着，程北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她接了电话，程北茗说，“妈，我们一会儿就回去，晚上吃饭，我们能过去。” “好，我知道，你婆婆是怎么回事？应该没大碍吧？”贾阿姨问。 “说不好，县城医院说做不了核磁共振，没办法确诊。我打算带他们过来，明天去我们医院查一下。”程北茗说。 “那你婆婆晚上回来，你怎么能够出来吃饭呢？你不用在家陪着？”贾阿姨说。 “陪什么嘛？让他和公公在家做饭吃就行。家里什么都有。”程北茗说。 “那随你，我们要送晓毅出去上课去了。你回来收拾一下，就直接过去。周华呢？他是在家陪你婆婆还是出来吃饭。”贾阿姨问。 “随他，看他累不累。不累就出来，累就在家待着。他去不去没关系的。”程北茗说。 程南植听他们在那里聊天，自己就去找汪岚枫家里了。汪岚枫开门，见是他过来，笑着问，“你怎么过来了，贾阿姨他们呢？” “就是她派我过来的，说你们新买个桌子，没有装好，让我过来帮忙看看。”程南植说。 陈阿姨赶紧招呼说，“家里是得有个男子汉，要不然，碰到这些事情，还真没有办法。” “那还不是你们找麻烦，我说找个人过来帮忙装，你非得要自己装，要不然哪有这么麻烦，你看，装了这一点，再找人又觉得划不来，还要等。”汪岚枫没好气的说。 “我妈也是这样的，就当自己练习一门手艺。”程南植笑着说完，就过去帮忙。 没多久，桌子就帮忙组装好了。程南植和汪岚枫把桌子摆好，陈阿姨赶紧帮忙打扫地上的碎屑。桌子摆好了，王兰芬看了看时间，然后笑着对程南植说，“看起来好像很快，没想到都3点多了。你下午还有事没有？” “3点多，回去也只能打会游戏了。”程南植说。 “要不我们去公园走走，你天天在办公室坐着，总得晒晒太阳吧？”汪岚枫说。 “也行，那叔叔阿姨要不要也一起出去走走？”程南植问。 “我不跟你们一起走，要先收拾一下，一会儿慢慢走过去吃饭就行。”陈阿姨说。 程南植和汪岚枫下楼，就朝公园的方向走去。程南植不由感叹说，“时间真快，感觉你回来还没多久，就要走了。周二的票是吧？” “嗯嗯，明天在家睡一天，后天出发。”汪岚枫说。 “要不要我送一下？”程南植说。 “你这问题一点都不真诚，你要送自然好啊，我就不用打车了，顺便还可以把我爸妈接回来，我也放心。开玩笑了，前几天你还请假陪我去爬山，还要你加班补。如果是晚上的航班，你有空送一下也行。我是下午的航班，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汪岚枫笑着说。 “陈阿姨他们不送么？”程南植问。 “别说他们不送，我表妹都不送。反正我明年还要回来的。”汪岚枫说。 “哦，那行。如果改变主意了，告诉我一下。无非就是多加个班的事情。”程南植说。 “能够不加班，还是少加点班，随便放松一下，就算是发个呆也行。”汪岚枫说。 “我上班的时候就可以发呆啊，有时候做不出来事情，就坐在哪里发呆，何必要等到下班呢？多浪费时间。”程南植笑着说。 “上班发呆还有工资，那是不错。但是发完呆，不是还得接着工作么？如果下班发呆，你发完呆，可以想干嘛就干嘛。”汪岚枫说。 “你说的好像很好，但是好像也没有是可以自由发挥的事情，无非就是睡觉和看剧。我发呆之后，有时候会觉得空虚和无聊，反而编程能够静心。”程南植说。 “难道你就不思考人生？”汪岚枫笑着说。 “不思考。人生不用思考，一天天的过着就行。想到了费脑筋。让搞哲学的人去思考，他们告诉我结果就行。”程南植说。 “万一他们错了呢？”汪岚枫问。 “他们给的是参考答案，又不是标准答案。反正我也看不懂，以前的课程不是都为了考试么？考完谁管它。”程南植说。 “你现在会去想自己的亲生父母吗？”汪岚枫问。 “没法想，就跟陌生人一样，也看不到了。”程南植说着，声音有点无助。 两个人说着，就到了公园。他们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两个人聊到这里，忽然沉默了。冬天的阳光懒洋洋的照在灰色的草地上，程南植看着一个小朋友在草地上颤巍巍的跑着，一个妈妈在后面笑着追上去抱起他。 程南植觉得有点无聊，拿出手机，随便翻了翻。汪岚枫看了他一眼，仍看着草地上来回走动的人。这时，后面有人拍了程南植一下。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王彦鹏，旁边是谢丽斐。 “你怎么出来了？”程南植笑着说。 “你们都说这个症状跟久坐有关，所以，我下午输完液，就出来溜达一圈。刚好她要回去，顺路从这里路过。”王彦鹏说。 这时，汪岚枫也回头跟他们示意。王彦鹏看到之后，笑着说，“怪不得你中午不肯过来吃饭，原来是佳人有约啊！” “会不会是他想给你留一点空间呢？”汪岚枫笑着说。 谢丽斐听她这么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假装看一下别的地方。程南植说，“这个是我的练琴的朋友，这个是谢丽斐，我姐的同事，她今天过去是帮他……” 程南植说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王彦鹏笑着说，“我是病号，她是护士，过来看望病号的是不是遵照医嘱。其实，最主要的是，我们都是朋友，互相照看一下。” “我知道，不过是看着你在调侃程南植，我也跟着调侃一下。”汪岚枫说。 “其实，就只有你不知道，她是程南植的初恋。”谢丽斐也笑着说。 “哦哦，没有听程南植说过。他比较内向，我们一般聊的都是吉他和足球。”王彦鹏说。 “那你自己回去吧，我也回家了。”谢丽斐说。 “走这会儿路，感觉刚才打的点滴在我体内已经扩散得差不多了，我得再走动一下，加速药物在体内的吸收。”王彦鹏笑着说。 “你很严重么？”汪岚枫好奇的问。 “就是阑尾炎，轻症，看起来没大事。看了医生就真没有大事了。”王彦鹏说。 正说着，程南植听到手机响了，就听贾阿姨说，“你过来接一下晓毅，带他去公园玩一下。” 三人一听，都各自走开了。 第19章 拒绝吃苦 吴语娴听谢明贵聊到父亲去世的话题，不由叹息。谢明贵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时间，然后对吴语娴说，“你喜欢吃什么菜，我先在网上预订餐位？” “家常菜都行，随便点，看你，我不怎么挑食。”吴语娴说。 “你这是三连击啊。没事，那我先预订一个餐位，我们一会儿过去点菜。”谢明贵一边说，一边在手机上操作。 “什么三连击？我不太懂你的意思。”吴语娴看他弄好之后，然后问。 “都行，看你，随便，这三个词是网络上调侃女生不出主意，但又对别人建议全盘否定的口头禅。难道你没看到过这样方面的段子？”谢明贵说，。 “是吗，这三个词我都用过了？我不怎么看网络段子。”吴语娴说。 “那你休息的时候，都怎么打发时间？”谢明贵问。 “我喜欢养花，有时候去逛逛花市，在家可能看剧的时间比较多。”吴语娴说。 “我会种菜，从小跟着父母学的。种菜和养花有什么区别么？”谢明贵问。 “应该差不多吧，埋在土里浇水、施肥、松土，但是要把握好时机。我见过很多把花养死的朋友，他们养花可勤劳呢。”吴语娴笑着说。 “时间不早了，要不我们先过去，一会儿吃饭可能还要等很久。”谢明贵说。 谢明贵和吴语娴两人就起身去商超。谢明贵他们刚走过去，就好像听见后面有人在喊他，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周华。周华看到他旁边站的女生，大概猜到了几分，赶紧说，“看着像你，我就是打个招呼，没事。” 谢明贵跟他说再见之后，然后对吴语娴说，“这是我们经理，前段时间，我父亲去世，幸亏他提点建议，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父亲去世的时候，碰到什么麻烦事情了么？”吴语娴问。 “嗯，他是遭遇车祸去世的，当时在外地发生车祸。我一开始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后来听了他的建议，最后只跟谈赔偿，没有去谈责任。”谢明贵说。 “这样啊？难道撞人的不用承担责任么？”吴语娴问。 “如果按照法律来说，确实要承担的。但有时候也没办法。当时，我见到医生，了解到初次救治的费用可能在30万以上，我就失去了跟人讨论惩罚的勇气。”谢明贵说。 “原来是这样。但就我了解，涉及这种人身伤害的，民事赔偿和刑事处罚并不冲突啊？不能用民事赔偿来抵消刑事处罚的。”吴语娴说。 两人说着，就到了餐厅门前，幸好他们电话预订了座位。两人进去之后，找位置坐下，谢明贵把菜单递给吴语娴说，“还是你来点菜吧，我不挑食，也没有什么忌口。” 吴语娴接过菜单，大致看了看，点好菜后，然后说，“我点了两菜一汤，我觉得两个人吃，应该差不多了。” 谢明贵接过菜单，看了看说，“我看这些菜的分量都还好，要不我再加一个菜吧，我是比较能吃的，实在有多的菜，我打包也行。” 谢明贵说着，加了一个菜，然后对吴语娴说，“你说的这种情况，其实我也知道。但是，如果肇事者本身是没有经济能力，或者属于老赖这种的，他们不在乎坐牢，可以一直耗着也不赔偿的。我们不敢赌，起码在时间上，我们赌不起。” “原来是这样。希望我们都是平平安安的，不要惹上这些事情。那后来呢？”吴语娴问。 “他们赔了钱，但是我妈坚决要求回本地看。因为在她看来，这种完全不确定的病情，万一死在外地，只能捧一盒骨灰回来。”谢明贵说。 “那医生怎么说呢？”吴语娴说。 “这种非常的不明朗情况，医生永远只能给建议啊。当时的状态反正不好说，也没有办法回去后悔。后来我也想，如果救过来，他只能维持简单的呼吸，我们又该怎么办？算了，今天不应该说这么沉重的话题。”谢明贵说。 “我觉得还好，这些问题的看法正好反应两个人的三观。”吴语娴说。 “好吧，我觉得如果是自己，有一天因为各种原因，只能躺在床上呼吸，还不如有尊严的离去。”谢明贵说。 “你真这样想，为什么？”吴语娴问。 “虽然我从小吃苦长大，看着父母各种辛劳；虽然我也能吃苦，但是我觉得只是在必要的情况下，去承担一些痛苦，而不是把痛苦当成生活方式。”谢明贵说。 “生活本来就是为了享受各种美好的东西，谁会喜欢吃苦呢？”吴语娴说。 “那可能你从小过得都比较幸福吧，像我父母年纪的，或者更大一点的，他们都把能吃苦当成可以自豪的东西。”谢明贵说。 “我知道。我觉得我父母比较开明，他们有辛苦，但是不会刻意让我们吃苦。我妈妈喜欢种花，在家里的院子种了各种花。有仙人掌、有月季，还有美人蕉。”吴语娴说。 “你父母这样的应该很少吧？应该算特例了。所以，我觉得自己要改变这些。但是呢，有的东西就像被刻在骨子里了，我现在只能让自己买点质量好的东西，但是也做不到追求品牌和那种有品质的生活。像我这样，在我同事眼里，都是很节省的。”谢明贵说。 “只要自己过得开心就行，放弃以前吃苦的那种心态就够了。”吴语娴说。 “我就是这种心态，你让我学着重点常见的花，我可以去尝试，但是你让我买轻奢的花，我可能觉得有点超出自己的消费理念。”谢明贵说。 “轻奢的花，是什么花？”吴语娴笑着问。 “我就是举个小例子，我们公司的女同事总喜欢谈论轻奢的服装啊，包包之类的。感觉都是价格不便宜的东西。”谢明贵说。 “哈哈，我懂你的意思。我种花只是为了喜欢，而不是为了体现自己很特别或者有经济实力，就是那种简单的喜欢。”吴语娴说。 “我也很简单。上班只是为了挣钱，下班就想随便待着，熟悉一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经常宅在家里。”谢明贵说。 “如果我要去爬山，你愿意陪着一起去么？”吴语娴问。 “当然愿意啊，我的社交很少的。如果你愿意去，我都可以的。只不过，爬山要注意什么，或者要准备什么，我没有经验。以前出行，都是跟着公司走。”谢明贵说。 “附近的小山，准备一点吃的和喝的就行。趁年轻，还是要多出来走动一下，看看风景也好，吃点好吃的也行。要不然，你就真成了挣钱的工具了。”吴语娴说。 “好的，那我可以先去了解一下，先看看附近可以去的地方。等我驾照到手，可以去远一点的地方。”谢明贵说。 两人说着，菜就上桌了。 第20章 初步检查 周一一早，程北茗就早早的去医院，赶紧先把例行工作都安排好了，然后才带着婆婆去挂号。挂完号之后，她跟婆婆说，一会儿快叫号的时候，给她打电话，她在过来陪同。周母说，“没事，你去忙，你都带到医院来了，不用你跟着。” “我我是担心你讲不清楚，他们听不懂你说的，耽误了时间，事情也没有说清楚。不要忘记把家里拍的片子给医生看，如果医生需要重拍，我还要带你去重拍。”程北茗说。 程北茗说完，赶紧又去科室转了一圈，看看没有什么事情，才跟肖晴说，“我婆婆今天来医院检查，我现在要离开一会儿，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肖晴赶紧答应。等程北茗赶过去的时候，刚好叫到周母的号。医生看到程北茗跟着过去，打了个招呼，“这病人是你家亲戚么？” “嗯嗯，这是我公公婆婆。我婆婆前几天开始腹痛，有时缓，有时急。这是他们在县城医院看的结果和拍的片子。”程北茗说着，就让婆婆拿出前面的报告。 医生接过报告，大概扫了一眼，然后让程北茗带她到后面的检查床位，让她先躺下来。医生在周母的肚子上轻轻的按着。他每按一下，然后问周母有没有痛感。周母感到不舒服时，忙对医生说，这里有点难受。 医生赶忙让程北茗扶她坐起来，然后说，“我先开个验血的单子看一下。如果老人家不方便，她验完血可以先回去，一会儿你拿着结果过来看就行。” “医生，严重么？”周母不放心的问。 “严不严重，要看检查结果，我现在不能判断。就算是相同的症状，跟不同的验血结果，可能得出不同的判断。今天是周一，看病的病人比较较多，结果出来比较慢。有问题，我跟你儿媳妇说就行，她信不信得过？”医生问。 “信得过，就是她非要我过来检查的。我们身上三病两痛，也是常有的事。”周母说。 “行，你赶紧让你婆婆去验血就行。结果最早也要明天上午出来。”医生对程北茗说。 程北茗赶紧拿着检验单，在手机上付款，然后把他们带到验血的地方，对他们说，“你们在这里排队抽血，一会儿抽完血，就可以回家了。” “我要不要留个收据之类的给你？”周母问。 “不用，我有你的就诊号，晚点去医生那里看结果就行。我中午比较忙，就不在这里陪你们了。有结果，我晚上回去告诉你们。”程北茗说。 “你赶紧去忙，我们不用你陪。”周母说。 程北茗回到自己办公室，先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再确认了一下上午的例行工作。她确认已经没有需要处理的工作之后，然后给周华打了个电话，“你现在忙不忙？” “检查结果出来了吗？什么问题？”周华问。 “医生刚让去查血，但是我初步判断是大问题，很有可能是胰腺癌。”程北茗说。 “查血的结果都没有出来，你怎么知道呢？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吧。”周华虽然这样回答，但是也忍不住焦虑起来，因为他很清楚程北茗在这方面的判断。 “查血不过是确诊的检查，我看了其中的项目，就是针对胰腺癌的检查。如果是一般腹痛，不会这样检查的。而且你妈的脸色开始发黄，可能是有黄疸。这也是胰腺癌的症状。医生故意让他们验完血，先回家，可能就是想单独跟我沟通。”程北茗说。 “那怎么办？如果是癌症，后面的治疗是不是很麻烦？”周华问。 “还是等查血结果出来吧，我就是现在有点担心，所以提前跟你说一下。如果真的确诊，我们再看怎么办吧。”程北茗说。 周华挂了电话，好一会儿都没有缓过来。他坐了一会儿，赶紧打开电脑，搜索胰腺癌相关的信息。他这一搜，更是大惊失色，感觉有一阵有点气闷。原来胰腺癌这么严重，这种几乎没有对策的绝症，基本意味着死亡。 他有点惶恐。虽然他知道有一天父母会离去，但是这种情况还是让他不知所措。他木然的坐在那里，只能希望这些都是误判。他想到这里，赶紧给程北茗打了个电话，“验血结果要多久出来，如果真的是这种问题，我们要不要再找其他医生确诊？” “验血结果要明天才出来，我刚问了。如果真的是这个结果，肯定要再找个医院重新研判一下，因为不同医生对癌症程度的判断可能有差异。”程北茗说。 “我在网上查了胰腺癌，如果真是，是不是没有救了？”周华问。 “反正现在5年能够存活的几率很低，这种医学救治只能拼生命力吧。”程北茗说。 “那我们今天回去怎么跟他们说？告诉他们实情，还是怎么样？”周华问。 “今天不会出结果，那都是我推测的。这就是实情，等明天出结果再说。”程北茗说。 “那你告诉我，我怕我瞒不住啊。”周华说。 “你要怕瞒不住，晚上就加个班，或者找同事出去溜达一圈，晚点再回去。我今天去我妈那里吃饭，我也怕漏嘴。”程北茗说。 周华挂了电话，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但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他开始在网上翻找胰腺癌相关的信息，然后把当前的治疗方案进行了文档整理。 他正忙着，郑嘉婷打电话过来，告诉他10点半有部门会议。他赶紧带着笔记本去会议室，他一边听着部门同事讲解工作进度，一边整理自己的报告。等同事都讲完，都离开了，他这才意识到会议已经结束。他一抬头，发现刘梅娉还坐在那里。 “你怎么还没有走？”周华一边看着电脑，一边问。 “是领导给你有新的安排么？我看你开会的时候都在忙。”刘梅娉说。 “哦，没事，我们开会是这样的。他们互通一下信息，我其实基本都了解了，这也算是工作形式。你去忙吧。”周华说。 “与没有给我安排的任务，最近的项目看起来比较容易，我感觉工作量不够。”刘梅娉说。 “要是一下都把你教会了，那我岂不是马上就被替代了么？有问题需要安排你帮忙，我会说的，就是有点自己的事情。”周华笑着说。 “你不信我只是混日子？”刘梅娉说 “你都看不出来我是开玩笑么？我就是自己的事情需要处理。”周华说。 “那好吧。”刘梅娉说着就离开了。 第21章 午餐八卦 刘梅娉离开会议室之后，想着周华的神态比较焦虑。她想了想，给程北茗发了条消息问询一下。程北茗看了她的信息，都气笑了，居然还有人在偷偷关心他。她正想着怎么回复她，就看到谢丽斐过来找她。谢丽斐过来就说，“我下午想请两个小时的假。” “周一都比较忙，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么？你的工作有没有人能够交接？如果需要找我的，提前说一下。”程北茗说。 “我爸要过来买房子，让我带他一起去。”谢丽斐说。 “哦，那好。你房子看好没有？打算买哪里的？”程北茗一边签假条，一边问。 “看好了，我之前问过了程南植，他给我建议了。”谢丽斐说。 “早知道你们想买房子就好了，现在听说都涨了一千。如果都看好了，赶紧去签合同。有问题问我问他都行。”程北茗说。 “好的，谢谢。”谢丽斐收了假条，就赶紧离开了。 程北茗看她离开，又想起来刘梅娉的信息。她一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复刘梅娉，但是她意识到刘梅娉既然是主动找她问询，应该是觉得周华在工作上碰到什么难事，可能就是同事之间的关注，自己想得太多了。她赶紧回复：家里有点麻烦事情，他自己能应付的。 刘梅娉看到她的回复，才稍微放下心来。她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轻松的氛围，如果周华因为工作事情调走，自己又要费心思适应新的环境。于是，她赶紧回复：哦哦，那就好的，我担心他工作上有什么问题。 刘梅娉放下这个问题之后，她就想八卦谢明贵的事情了。忙碌了一个上午，她都没有来得及去打听一下。趁吃饭这个功夫，她赶紧跟他坐在一起。张子然看她过来了，笑着说，“你们美女不是都喜欢坐在一起么？” “美女跟美女不一样，帅哥跟帅哥也不一样。有话说的人才坐在一起好吧？”刘梅娉说。 “你不会现在还要跟我们谈工作吧？”张子然笑着说。 “谁有闲心思聊工作，我找他聊八卦呢？”刘梅娉说。 “啊，你昨天又去相亲了，怎么没有跟我提起？要去一起去啊。”张子然对谢明贵说。 “相亲可不能约一起，万一你们看上同一个美女，岂不是惹大麻烦了。”刘梅娉说。 “我跟他比可没有竞争力，而且我们特点有不一样，怎么会？”张子然说。 “男生不都喜欢美女么？起码这一点是一样的吧？”刘梅娉笑着说。 “男生喜欢美女，是喜欢跟自己比较有眼缘的美女。你看，你也算美女吧？也没见那个男生跟你示好吧？”张子然也笑着说。 “你这过分了啊，怎么能当面揭人短呢？”刘梅娉说完，然后对谢明贵说，“前天去了，结果怎么样？有没有后续联系的？” “嗯嗯，认识了一个，昨天出去聊了会天。”谢明贵说。 “真的？我觉得一般愿意在出来见面的，都是印象不错的，只要后面没有大的意见分歧，应该就能走到一起。我得赶紧让我家里人帮忙买房子去。”张子然说。 “你前面说的还挺在理，后面这句就是没情商了。”刘梅娉说。 “不好意思，我就是想开个小玩笑。你说的对，我收回这句话。我觉得还是那个女生比较接受他这种状态吧。”张子然说。 “没事，我知道你是开玩笑。但是现在真要结婚，不在工作的地方买房子也不行啊。其实，你应该问一下家里。”谢明贵说。 “你跟那个女生提你有房子的事情没有？如果你对她的印象不错，也是你愿意交往的对象。我觉得还是早点说比较好。”刘梅娉说。 “为什么？”谢和张一起问。 “她只是觉得你人还不错，暂时跟你一起交流。万一她认识一个差不多的，刚好有房子，她可能就会选择那个有房子的。”刘梅娉说。 “女生都这么现实么？”张子然问。 “这不是现实或者势利的问题，人总是会选择那个感觉更好的吧？两个女生性格差不多，你会选择更漂亮的那个呢，还是颜值一般的那个？”刘梅娉问。 “我会选择有感情的那个。”张子然说。 “如果你选择的那个，她选择有房子的那个，你会祝她幸福么？”刘梅娉问。 张子然没有回答，谢明贵说，“你说的也对，既然相互有意思，提前把这些说清楚也好，万一她想的是一起买房，我这样会不会让她不开心？” “不知道，其实可以一起商量。你不是还有房贷么？让她出房贷就算一起买房了。”刘梅娉说。 “那我怎么跟她说呢？如果直接跟她说买房了，好像不太好吧？”谢明贵说。 “这个简单，拉她一起去看装修。” 张子然说。 “我觉得你这个建议是个损招。你网上看看，多少夫妻都因为装修都快闹离婚了，你让他们去看装修，这不是提前给他加困难么？”刘梅娉说。 “是么？那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张子然问。 “带她一起去看车，她肯定会问你有买房没有？你就直接告诉他你买过了。”刘梅娉说。 “嗯嗯，我们约好有空一起去爬山，好像应该买辆车才方便。”谢明贵说。 “那以后他们装修吵架怎么办？”张子然问。 “我拒绝回答你这个直男问题，回答这个问题，我要收费。”刘梅娉笑着说。 “为什么夫妻之间会因为装修闹离婚呢？”谢明贵问。 “这个问题也是收费问题，你们要尊重知识，不要老想着从别人那里获得免费的答案。或者等你结婚之后，再去理解。”刘梅娉笑着说。 “好吧，我们肤浅了。你真的想买车么，如果不常用，其实可以租车的。”张子然说。 “我还在考驾照，马上就可以考科目3和科目4了。等考完了再说。”谢明贵说。 “你们慢慢聊，我吃完了，先走了。”刘梅娉收拾好餐盘，就准备离开。 “我们不会让你提供免费答案的，等会一起走吗？”张子然说。 “我就是过来八卦他相亲的事情，八卦完了。我没兴趣听你们聊买车。”刘梅娉说。 他们目送刘梅娉离开，谢明贵说，“是么？这不太懂。你租过没有？” “要不等你驾照到手，我们一起租车出去溜达一下？”谢明贵问。 “可以啊，那你赶紧相亲。到时候，人多一起热闹。”张子然说。 第22章 年终总结 程北茗看到谢丽斐请假了，虽然都有工作交接，她还是担心病房有各种临时或者意外需要处理。收拾完手头的工作之后，她就顺便去病房那边巡视一下。 她刚看完一个病人，从病房里面出来，正好碰到上午坐诊的医生。程北茗赶紧打招呼说：“张医生，我婆婆的病是不是很可能是胰腺癌？” “你发现了？反正从她的彩超报告和初步检查来看，确实比较像，具体还是要看血液检查，不要着急，如果幸运的话，也可能是胰腺炎。”张医生说。 “好吧，麻烦了。”程北茗点头示意，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大概算了一下，如果真的是胰腺癌，直接的医疗费用可能在10万左右，合作医疗也能报销6,7万，也就是说，自己需要花个3,4万。她这样一算，感觉压力没有那么大。 这时，周华打电话过来说，“我刚才查了一下，说不定我妈的病症是胰腺炎。不用担心，等明天查出结果吧。” “那你今天晚上还加班么？说不定有美女会在那陪你呢？”程北茗没好气的说。 “没事我加什么班？你扯什么美女陪我？”周华被她说的莫名其妙的。 “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上午，你那个美女同事，给我发信息，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说你开会都心不在焉的。”程北茗说。 “哦，我开部门会议的时候，一直在网上搜相关的信息，他们应该都注意到了。我猜她是觉得跟着我比较好混吧。”周华说。 “她中午找过你没有？”程北茗问。 “没有啊，我中午吃饭的时候，看见她跟谢明贵还有另外一个同事坐在一起，他们好像还聊得挺起劲的。”周华说。 “哦哦，我刚才大概了解了一下，做最坏的准备，如果真是胰腺癌，可能治疗费用在10万左右，有合作医疗，自己大概要出3,4万。”程北茗说。 “等结果吧，我们现在着急也没有什么用。”周华说。 周华挂了电话，想着到了年底，该和员工谈一谈一年的工作总结了。他先后找来了戴师凡、张子然等，跟他们交流了这一年的工作状态，然后提出了下年的kpi目标计划。跟他们都聊完了，他才找来了谢明贵。 “昨天跟你一起的那个女生，是你相亲的对象么？感觉怎么样。”周华笑着问。 “嗯嗯，还不错，她愿意跟我聊下去。”谢明贵说。 “今天本来应该是聊一年的工作总结，因为工作的事情，基本都是这些，也没有太多聊的，不过是顺便走下过场。你也算老员工了，明年的工作规划自己写下，互相之间相互修改一下就行。男生好像就你跟张子然没有结婚，是吧？”周华说。 “嗯嗯，就是他带我去相亲的。”谢明贵说。 “相亲要注意防骗，如果只是请吃饭，这些都还好，凡是投资的，基本都是骗子。你们中午在一起聊得很热闹？”周华说。 “我知道的。中午是刘梅娉过来问我相亲的事情，她问我告诉对方已经买房的事情没有，她觉得早点讲比较好。”谢明贵说。 “不用刻意讲或者隐瞒，碰到她问了，你说一下就行。”周华说。 “是的。他们的意思是用比较间接的方式告诉对方。因为相亲毕竟可能要尽快建立信任，或者让对方感觉到安心。”谢明贵说。 “这说的也是，你们有什么主意？”周华笑着问。 “刘梅娉让我带她去看车，然后，她觉得她可能会问买房子的事情。”谢明贵说。 “那你还不如直接带她一起去看装修，可能明年年底交房，现在多去了解一下。”周华说。 “刘梅娉说，看装修容易吵架。”谢明贵说。 “这真是个人精，这么多心眼。”周华笑着说完，然后说，“那你自己回去把相关的资料做了，然后提交过来。你顺便把刘梅娉叫过来。” “好的。”谢明贵出去，就去喊刘梅娉到办公室。 刘梅娉过去，笑着说，“是不是我的地位最高，最后压轴出场？” “啊？你这么想的，我是按照入职先后来的，你最后入职，所以最后聊。”周华说。 “我提交的工作总结，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吧？”刘梅娉问。 “嗯嗯，还行。今天就是随便聊一下，你对工作有什么期望，然后自己后续的努力方向。”周华说。 “你都认为我是走关系进来的，你还跟我谈这些？”刘梅娉笑着说。 “毕竟公司还是有规章制度的，该走的过场，我们也不能少，毕竟你也经过了各种面试，对不对？”周华说。 “也是，如果你要这么说，我得好好思考一下。如果我现在回复你，完全没有思考和措辞表达，会不会显得很随意，要不回去好好沉淀一下，一定写漂亮一点。”刘梅娉笑着说。 “这样最好，你跟张子然合作的项目，最近进度都还正常吧？”周华问。 “老板，我们上午开会的时候都报告了啊，你当时在忙啥？”刘梅娉好奇的问。 “啊？不好意思。上午家里有点私事。所以没太注意，没事，一切正常就好。”周华说。 “我问过嫂子了，她也是这样说的。我还担心你工作上有什么大事呢。”刘梅娉说。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周华笑着说。 “怎么说，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感觉跟你混挺自在，想轻松两年。”刘梅娉说。 “如果我真碰到什么问题，你能帮我搞定？”周华笑着问。 “搞不定，所以我就特别担心你有麻烦。如果你真有麻烦，我得赶紧跳船，直接躺平算了。”刘梅娉笑着说。 “好吧，那你自己写一下年终总结和明年的计划，这些都是要上报的。”周华说。 刘梅娉笑着答应了，然后着起身回到自己的时候，瞄了一眼谢明贵，看见他正在那里聊手机，忍不住又有点八卦了，她悄悄走过去，然后拍了一下他，笑着说，“在交流感情？” 谢明贵被她吓了一跳，然后说，“跟我老表打听装修的事情呢？” “这么早就考虑装修了？如果你要结婚，装修还是一起考虑比较好吧？”刘梅娉说。 “你昨天不是说装修容易导致离婚么？我赶紧在结婚之前把房子装好，到时候就没有这个问题了。”谢明贵说。 “这是以防万一的说法，如果说两个人一起装修，意见不同的恋人如果吵架，可能容易分手。但是结婚之后，应该不至于离婚，我觉得是编段子需要夸大一下结果。”刘梅娉说。 “没事，我就了解一下。我觉得女生主要考虑的是风格，我考虑一下适用效果。我之前还陪我表哥看过工地。”谢明贵说。 “行，那你了解吧，一会儿麻烦你帮我看下报告，可以么？”刘梅娉说。 “好的。”谢明贵说。 第23章 闲人多愁 程南植快到下班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终于解脱了。今天晚上，他是无论如何不想再加班了。因为他这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工作的心思。 当他准备确认关机的时候，他又犹豫了。虽然他不想加班，但是他也不想回家，只是坐在那里也不想动。他现在想见到汪岚枫，但是他又不想去约见她。他想跟她说点什么，但是他好像跟她又没有什么可以交流的。他坐在那里，有同事喊他去吃晚餐，他谢绝了。 办公室的人陆陆续续离开了，然后又陆陆续续的回来。他依旧茫然的坐在那里。这时，他看到手机有新消息：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饭。 原来是谢丽斐的消息。他有点好奇，赶紧回复到：我现在就有空，但是为什么要请我吃饭？ 谢丽斐回复：我今天带我爸去买房子了，还得感谢你之前给的建议。 程南植笑笑，他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只见谢丽斐又有信息过来：你今天不加班么？我想着跟你约个周末的时间，都打搅你好几次了。 程南植赶紧回复：今天不想加班，好像回家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你请我喝点热饮就行。 两人约定好了。程南植收拾一下，就赶了过去。两人一起买了热饮，程南植接过后说，“其实都是小事，非得要请客？” “感谢要表达一点诚意的。经常打搅别人，偶尔回请一次，还是必要的。”谢丽斐说。 “好吧，你今天问过王彦鹏没有，他恢复得怎么样？”程南植犹豫了一下，问道。 “我今天没空，周一的上午比较忙，然后下午陪我爸买房子去了。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医生开了5天的点滴。恢复需要时间。”谢丽斐说。 “哦哦，那就好。”程南植说。 “其实，我也要感谢他，这几天，也打搅了他好几次。”谢丽斐笑着说。 “是不是女生的感情要缜密一些？我们觉得还好吧，可能刚好这段时间，你问我们的问题要多一些，再过段时间，我们需要请教你的问题又多一些。”程南植说。 “我觉得你应该不需要问我，因为你姐姐就是护士。她的经验比我们好多了。”谢丽斐说。 “也有可能，有的时候，我们不想问她呢？”程南植说。 “会有这种可能么？”谢丽斐说。 “我想想看，比如我跟朋友出去吃烧烤，最后拉肚子，如果我问我姐，她可能又要教训我一顿，我可能就不想问她了，问你会不会要轻松一点。”程南植笑着说。 “没事，我现在告诉你。”谢丽斐说。 “为什么现在说？”程南植问。 “因为半夜我手机关机，我可不想半夜被电话打搅。如果是一般情况，你吃点肠炎宁或者黄连素，刚开始减量吃。如果都没有效果，那大概就是炎症，就需要吃诺氟沙星。”谢丽斐说。 “好吧，我记住了。”程南植说。 好不容易形成的话题，一下子就终结了。程南植喝了一口热饮，想着再找点什么话说，但是手机响了。他一看是汪岚枫打来的，赶紧接了。 “你什么时候下班？我们出去吃个烧烤？”汪岚枫说。 “你明天不是要出门么？现在还吃烧烤，不怕给自己难受？”程南植笑着说。 “就说你来不来？”汪岚枫笑着问。 “好吧，你发个地址，我现在过去。”程南植挂了手机，然后对谢丽斐说，“谢谢你的热饮和建议，我现在有点事，先走了。” “好吧，不客气的。”谢丽斐说。 送走了程南植，谢丽斐忽然觉得有点失落。人怎么就这么奇怪呢？她想，以前经常在一起的时候，感觉跟他总有距离感。现在，她觉得想跟他聊天时，他却这样毫无顾忌的走开了。 谢丽斐想到这里，觉得自己可能有点无聊，没有人聊天才会想这么多。毕竟以前有章彩在，那个时候，跟她聊得比较开心。她想起自己有几天没有跟她联系了。 谢丽斐先发个信息问她忙不忙，就自己回家了。她回到住处，才看到章彩的信息：不忙呢？刚才在跟家人聊天，你也买房了？ 谢丽斐一边收拾，一边回复：不是我买房，是我家买房。他们本来要在县城买的，我后来听一个朋友说，然后就建议他们在城里买了。 章彩：那好啊，你应该也是买的那个片区吧，我们以后可以做邻居啊。装修什么的，也可以一起参考。 谢丽斐：嗯嗯，你父亲恢复得怎么样？你一直需要在家陪着么？ 章彩：还行，也不用陪着，他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帮点小忙，平时都是自己看看书，或者在附近的公园溜达一下。 谢丽斐：要不要过来玩一下，周末一起去买件衣服啊？ 章彩：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反正周末我妈在家。我感觉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有点脱节的感觉；每天看书也有点无聊。 谢丽斐：但就买衣服也无聊，要不我一起去相亲？ 章彩：发生什么了？以前给你介绍的男朋友你都不要，现在忽然想去相亲。 谢丽斐：不是我不要，是他心里还想着前女友，对我比较冷淡。我今天还找个机会约他，结果他前女友打了个电话，他就走了。 章彩：不是吧，我得冷静一下，你今天以什么名义联系他的？他那个前女友。 谢丽斐：前段时间，打搅过他两次，然后今天就约他喝点东西。我们还没有说几句话，那个回国的前女友就跟他打电话，然后他就走了。 章彩：你这就别生气了，说不定人家是真有急事呢？可能他只是觉得你想表达感谢，也不知道你的现在想的是复合啊。 谢丽斐：我也没有想复合啊，就是觉得无聊，想找个人聊天，没想到他这样一走。还好早就分手了，要不然今天才气人。 章彩：如果你们不分手，他说不定就不会走了。没事，他不陪你，我陪。说实话，你现在真想去找对象了么？还是无聊了，想找个人聊天 谢丽斐：不会吧，一下就被你看穿了（微笑）。 章彩：其实去相亲也好，你还记得我之前买的那件衣服么？终于派上用场了。 谢丽斐：那我还缺一件衣服，如果等你一起去买衣服，我就只能等下次再相亲；如果跟你一起去相亲，我就得这两天自己买衣服。 章彩：你这就叫闲人多愁。我以前拉你买衣服，你自己不买，现在知道衣到用时方恨少。 谢丽斐：也不是不买，以前老觉得家境贫寒，自己不敢随便花钱。忽然发现我父母都有钱买房子，我也觉得自己不用那么拮据吧。 章彩：那你自己网上搜一下，明天去店里比较一下就行。反正我们的审美又不一样，我陪你也是增加选择困难。 谢丽斐：哈哈哈，也是，那我自己看看。 第24章 离别烧烤 程南植赶到烧烤店时，汪岚枫正在和一个女生在看菜单。程南植过去打了个招呼，汪岚枫看着他疑惑的表情，笑着说，“这是我表妹林水莲。你们应该见过的吧？” “他的眼里只有你，肯定不记得别的女生。”林水莲头也不抬，一边看菜单一边说。 “如果我不离开，你这叫助攻；但是我明天要离开，你这叫制造尴尬。”汪岚枫笑着说。 “有什么好尴尬的，你走不走，感情都还在，就像这烧烤，随便你怎么选，都是辣的。假装没有感情才尴尬，你见过烧烤有甜的么？”林水莲说。 “年纪轻轻的，就成了情感导师啊。”程南植笑着说。 “什么情感导师，我不过是旁观者清。感情真的像调味品，可惜我又下了不决心去吃素。”林水莲笑着说。 “你看你选的，都是你喜欢吃的，这才是调味品的价值。你选完了，给他也看下。”汪岚枫说着，把菜单递给了程南植。 程南植接过菜单，拿过来看了一眼说，“我还没有吃晚餐呢，就点个炒粉吃吧。” “其实我也不想出来，她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还说我以后就吃不到烧烤了，非要拉我出来打牙祭。”汪岚枫笑着说。 “我是觉得见不到你才拉你出来，那你为什么拉他过来呢？”林水莲笑着问。 “我也是觉得以后很难再见到他啊，碰巧他居然饿着肚子，没叫错。”汪岚枫说。 “那你确定只是炒粉就够了么？没事，我点的多。”林水莲说着，就喊来服务员，递上了菜单。 “要不要让他给你介绍男朋友啊？他们那里男生多。”汪岚枫说。 “你不会觉得我是找不到对象吧，我只是跟家里意见不一致？”林水莲说完，看到程南植在那里默默的坐着，然后对他说，“你要不我给你介绍对象？” “你们俩聊开心就行，不用给我加话题，我现在就想着炒粉快点来。”程南植说。 “我就忽然想起这事，顺便说一句，没有催你的意思。说一下你跟家里意见不一致的事情呗？”汪岚枫笑着说。 “很简单，我觉得找个对象，过得开心就行，可是我家里非要我找个能过日子的。可是，我真的不想过他们那种日子。”林水莲说。 程南植嘿嘿一笑，刚好他要的炒粉也先到了。程南植一边吃着炒粉一边说，“很久没有吃炒粉了，好像也没有那么好吃啊。” “我知道你笑什么，反正我现在就是这么想的，既然现在意见不一致，我就先等等看，看我到了一定的年纪，我会不会跟你们看法一样。”林水莲说。 “我觉得你很对，找个对象就是为了开心，并不是嘲笑。”程南植停下来说。 “那你怎么知道别人介绍的，就不能让你开心呢？我觉得不过是增加一种认识人的途径，又不是相亲就订婚。”汪岚枫说。 “如果是朋友一起出来玩，认识也行，但是告诉我去相亲，我坚决不去。”林水莲说。 “你们公司有跟其他公司一起组织联谊活动没有？”汪岚枫问。 “我觉得你还是关心一下自己，一会儿问我相亲……”林水莲说到这里，忽然停下来说，“是不是我妈委托你来说的？” “你这才反应过来？要不然我说你干嘛，反正我话带到了。”汪岚枫笑着说。 “我觉得如果是公司的联谊活动，还是挺有趣的，毕竟还有甜点什么的。”林水莲说。 “可能一个月有那么一次，一般是周日，但是我基本没有空去，有时候下午练琴，有时候想在睡个午觉。”程南植说。 “所以说感情难得，必须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对的人。你看你们，就是地点不对，结果还是不能在一起。如果只是为了结婚，那还是算了吧。”林水莲笑着说。 正说着，他们点的烧烤陆陆续续都上菜了。汪岚枫看着林水莲拿着吃，自己也忍不住拿了一串尝尝。程南植说，“准备好药品没有，万一肚子不舒服？” “没事的，我就尝两口，回来了这么久，已经适应过了。”汪岚枫笑着说。 “你要担心她吃多了不舒服，你就多吃一点，她就没有吃的了。”林水莲说。 “我感觉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协作，而且都吃得很快才行。”程南植一边笑着说，一边拿起一串烧烤，就着炒粉一起吃。 “我就开个玩笑，而你居然想着这个玩笑的实现方式。我觉得还是你厉害。”林水莲说。 “她夸奖你了，你想好了怎么夸奖她么？”汪岚枫笑着问。 “我觉得她很擅长发现别人的优点。”程南植也笑着说。 “还不是不要相互吹捧吧，感觉这样吹下去，我怕会迷失自己。”林水莲也笑着说。 “才这么一点吹捧你就迷失自己，怪不得小姨担心你被人骗，就喜欢那些会吓哄人开心的男生。”汪岚枫说。 “但事实说明，男生不会哄人，不会说好听的话，感觉找对象不容易。我觉得那些话，我都说不来。”程南植说。 “所以你单身。”林水莲说。 “也不一定，也可能是他理性，遇到的女生也都理性，真的是性格不一致。”汪岚枫说。 “如果他会哄人，情绪照顾到位了，可能就忽视别的了。”林水莲说。 “你说的很对，但是这样会不会很累，有一天反应不过来，估计还是会分开。”程南植说。 “要么你努力挣钱，让她依靠你；要么你尽可能的照顾她的情绪价值，让她舍不得离开你；要么你就让她仰慕你。”林水莲说。 “你说的这么多，就没有一个平等相处的。反正我把小姨的话都带到了，你喜欢的相处方式，我也说服不了你。”汪岚枫说。 “我又不是只听好听的，还是要看一下其他方面。我也是能区分哄骗和哄开心的，别觉得我那么幼稚好不好？”林水莲说。 “我知道，但是小姨不知道，我就算跟她说了，她也不知道。”汪岚枫笑着说。 “别说我了，你今天打算怎么送别我姐呢？”林水莲说。 “你说的送别是什么意思？是要我送个给她一份礼物，还是举行一个什么样的仪式？”程南植问。 “你看你这样，什么都没有，怪不得她要走。”林水莲说。 “我只是选择了我的生活方式，跟他没有关系。他送不送礼物都没有关系，这是你的判断方式，你别误导他。”汪岚枫说。 “我前几天陪她去爬山了，应该是她想去的地方。”程南植说。 “哎，你们的世界我不懂。姐，如果我结婚，你会不会回来？”林水莲问。 “看你婚期吧，如果时间方便，我肯定回来；如果时间不方便，我就只能派红包参加了。”汪岚枫说。 “就是无论如何，你都有红包，是吧？”林水莲笑着问。 “嗯嗯。” 第25章 事实机会 三人吃完烧烤，一起往小区走。路过药店的时候，程南植对他们说，“你等我一下，我买点药去。”说完，他就进店买了黄连素、肠炎宁和诺氟沙星。 店员看他买这些药，然后说，“要不你再带一盒益生菌吧，这个调理肠胃更好。可以先不用吃药。”程南植说，“好的，结账吧。” 程南植买完药出来，递给汪岚枫说，“这些都是防止肚子不舒服的，刚才药店的医生说，益生菌调节肠胃，平时也可以吃。” “人家都要走了，你还对她那么好干嘛。”林水莲笑着说。 “你刚才不是说感情为了开心么，现在又这么势力？”程南植也笑着问。 “那得是你女朋友才好啊，不是你女朋友，那就成了中央空调了。”林水莲逗趣道。 “我单身，对别人好，其实无所谓的。如果我有女朋友，你才能批评我。”程南植说。 “怎么我说什么你都能反驳？没意思。”林水莲说。 “只有皇帝才不接受反驳，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程南植笑着说。 “你知道封驳这个概念么，其实皇帝的旨意也要经过审核的，也不是恣意妄行的。”汪岚枫赶紧纠正道。 “算了，你们说的都对。”林水莲笑着说。 他们说笑着，就到了小区里面的分路口。他们互相道别后，就各自回家了。程南植回到家中，贾阿姨他们还在看电视。程父看他回来，然后问：“小凤明天走，你要不要去送一下？” “哦，不用了，她说自己打车走就行。”程南植说着，就坐在他旁边。 “你这也太实诚了吧？”程父微笑着说。 “时代早就变了，如果是你们这样说，我知道是客套；但是我们现在说不想，就是真的不想。”程南植说。 “时代再怎么变，人心是不会变的。”贾阿姨在旁边说。 程南植知道他们有很多套说辞，可以根据不同的场景和喜好，可以随意切换。如果真要辩论，基本都是各说各话，反正谁也不会听谁的，然后他说，“要不你问问她明天怎么去机场，然后再巧妙的问下要不要我送？” “我懒得管你们的事，好好的教你吃饭不学，非要喂到你嘴边？”贾阿姨说。 程南植听她这么说，觉得没法聊了，赶紧站起来说，“我先洗漱吧，明天还要去上班呢。”他赶紧洗漱完，然后躺在床上，这才注意到外面的风声逐渐大起来了。他想，又一次寒潮来了。可能是因为已经是冬季了，所以没有感觉到这次寒潮带来的降温。 风刚大起来没多久，就慢慢停下去了。程南植听着父母关灯的声音，然后就是关门的声音。这些声音消失之后，他才听到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他想起了上一个这样的夜晚，这句歌词忽然出现在脑海中：当某天，雨点轻敲你窗，当风声吹乱你构想。 他想到这里，忽然笑了。如果她没有回来，也许她还在记忆中发酵，但是她在这里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久违的熟人。也许我回忆的不过是许多年前的她，回忆的不过是失恋的自己。他想到自己这么多天，只是上周才想起陪她去爬了一次山。她的拥抱是她向我告别，而我陪她爬山是我向她告别。明天，她又要离开了，但是这次离开不一样，现在没有那种留恋，而只有告别。自己也该有新的生活。 虽然程南植觉得自己想清楚了，但是想到这里，还是有点不舍。他想，这也许就像从手掌拔出一颗刺。当然，她不是那颗刺，而我和她不可能在一起的感情才是那颗刺。 他正想着问题，忽然发现手机来信息了。他打开一看，是章彩发来的：你有没有想过跟谢丽斐复合？ 程南植看到这条消息有点疑惑，虽然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但是很快就理解这是章彩的好意，觉得他们可能是因为误会才导致分手。他想了想，忽然想到谢丽斐和王彦鹏聊天比较自然的状态，然后回复：谢谢你的提议，其实我跟她分手，不是因为误会，可能是因为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比较拘谨，不知道说什么。 章彩回复：两个人刚开始接触，拘谨比较正常，可能你们都比较慢热吧？ 程南植回复：我觉得谢丽斐和王彦鹏聊天比较自在，也可能是我不会聊天吧？ 章彩回复：王彦鹏？是你那个喜欢说段子的朋友么？ 程南植回复：嗯嗯，他说话比较有意思，总能有点不一样的表达。他上周生病，我和谢丽斐都去看望过他，他们聊天比较随和。 章彩回复：哦，我懂了。因为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期望，所以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而你们之间可能有些期望，反而就显得拘谨了。 程南植回复：是这样么？也许是因为这种见面方式吧。我觉得相亲只是为了认识一个人，是不是合适看缘分吧？你父亲恢复得怎么样？ 章彩回复：谢谢关心，他恢复得还不错。如果是这样，那我就知道了。我以为你们因为误会才导致分手。谢丽斐说过，她有天晚上看到过你前女友抱过你。谢丽斐问过你么？ 程南植回复：哦哦，谢丽斐没有问过。我当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前女友说这算是告别。因为我们以前的分手，只是因为距离慢慢的不再联系。 章彩回复：理解。如果不是因为误会分手，那说明可能真的没有缘分。 程南植回复：如果你想帮谢丽斐，我觉得你不如推她一把，看他愿不愿意跟王彦鹏在一起，因为他们确实很聊得来，相互之间没有顾忌。 章彩回复：哈哈，你还是操心自己吧。自己对自己的感情负责就行，你还替别人操心呢？ 程南植回复：我只是想到了，就顺便提一下。你不也是这样的么？ 章彩回复：我跟你不一样，我们的本质不同。你是替别人瞎操心，我是以关联的友情为基础，基于一般心理特征的判断。 程南植回复：好的，我已经感受到了你的风趣。晚安！ 章彩看到这条信息，也赶紧回复了“晚安”。虽然她调侃了程南植，但又觉得他可能是对的。如果她现在去问谢丽斐，估计她也不会认可这种观点。很多人都会把自己的想法藏在心中，慢慢的等待合适的机会，让这种想法有事实可以支撑；而不是一开始就说出来，然后再来创造机会。因为在默默的等待过程中，不会有被拒绝或者失败的风险。 章彩想到这一点，她觉得周末有机会可以去见见他们。如果真的像程南植说的那样，自己可以贡献这样临门一脚。 第26章 零零碎碎 程南植早上起来，发现外面下着小雨。相比于其他季节，冬天的雨更让人厌烦，上班的人打着雨伞在路上穿梭，不仅感觉冷冷嗖嗖的，还得预防着溅起的泥泞。程南植走在路上，才感觉得开车可能就不用这么难受。当他想开车时，才意识到同事为什么要去抢公司的车位。 好在今年快要过去了，公司下一年的车位即将重新分配，他觉得自己也要去申请车位了。他到公司，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了汪岚枫的信息：今天能麻烦你送一下么？我爸妈坚持要送我，我又担心他们打车不方便。 程南植想了想，先看了看工作进度，然后回复：好的，我一点去接你。他想着周华今天应该不用车，可以借他们家的车用一下也行。他赶紧打了个电话给周华，周华一听说，“好的，你可以找妈拿我家的门钥匙，车钥匙在玄关的抽屉里面。” 程南植刚挂电话，贾阿姨就打电话过来了，“你下午有空没有，送一下小凤他们？” “她给我说过了。我已经跟姐夫说了，借他的车开。”程南植说。 贾阿姨听他这么说，想着周华的父母来两天，自己忙着也没空去一下，然后就说，“我一会去看看你姐夫的父母，然后帮你把钥匙找到。你就不用上楼了。” “那好，他的钥匙在玄关的抽屉，你应该知道吧？”程南植问。 “嗯嗯。”贾阿姨说。贾阿姨挂了电话，就往北茗家走去。 贾阿姨敲门时，开门的是周父。贾阿姨进去一看，周母正依偎在沙发上，她看见贾阿姨进来，想要起身迎接。贾阿姨忙拦住说，“亲家，你休息吧，不用起来，又不是生人。” “哎呀，我这又来打搅北茗他们了。”周母说。 “别这样说，自己的孩子家就是自己的家。这两天有点事，没有来得及看你。我问过北茗，她说你怕吵，要清净一下。”贾阿姨说。 “我知道，都有自己的事情。我才回去没多久，不用客气。”周母说。 “北茗说今天才有结果，她给你打过电话没有？”贾阿姨问。 “没事，不急。她知道结果会告诉我们的，反正我们在家待着也没事。”周母说。 “嗯嗯，放宽点心，她让你们过来也就是为了保险起见。我上次高血压复发，她也是拉到医院去复诊，也没有什么问题。”贾阿姨说。 “哎呀，我跟你不一样，你们是有退休金有医保的，你们不舒服就要去检查，我们这个状况，检查都是浪费他们的钱。”周母说。 “别瞎说，什么浪费他们的钱？你们养大他花了多大的精力，这点钱不算什么。算了，你好好休息，我过来是拿下车钥匙。”贾阿姨听她这么说，怕又引起她伤心，赶紧就去拿钥匙。 “好好，你忙。”周母说。 贾阿姨拿了钥匙，回头对周母说，“你好好休息，别瞎想，也别担心钱什么的。” 周母等贾阿姨走了后，赶紧对周父说，“要不我们打个电话问一下，要是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下午就回去了。” 周父说，“别急，他们不会忘记的，肯定是上午在忙，要不结果没有出来。我们再等一会，十点半没有打电话过来，我就打电话过去问。” 周母听他这样说，也只好同意。他们就这样无聊的等了一个多小时，看到时间差不多了，周母对周父说，“你赶紧给周华打个电话，他知道北茗忙不忙。” 周父听了，赶紧打电话过去。周华一听电话，这才想起来上午出结果，但是北茗没有告诉他，多半是结果没有出来，他赶紧先安抚一下，说结果没有出来，然后就挂了电话。他挂了周父的电话，刚想打电话问一下程北茗。这时，有人敲门。 周华让进来之后，原来是谢明贵。谢明贵说，“我下午请半天假，我妈之前腰疼，我今天下午要她去复查。” “哦哦，好的。有需要交接的内容，你跟他们交接一下。”周华说。 谢明贵一走，周华赶紧给程北茗打电话，想问昨天的验血结果。但这会儿，程北茗没有接电话。其实，程北茗一早就去问过验血结果，但是一直没有出来。等她忙得差不多，又赶上了一周的例会。开会出来，她这才看了一眼手机，已经快11点了。她赶紧先去看了血液检测的结果，她看到血液检查上的几个超标值和阳性指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她稍微镇定了一下，先给周华打了电话，然后说，“我刚开会出来，现在才看到血液检测表，我还要再找医生问一下。” “血液检测结果有没有超标的或者阳性的？”周华问。 “嗯嗯，有，但是要跟医生沟通一下。”程北茗说。 周华还没有来得急说话，就看到有新电话进来，他赶紧接了，原来是周父又打电话过来说，“我就是问一下，如果没有什么大碍，我们下午就回去了。” 周华虽然抱有一丝侥幸，希望那些超标和阳性指标是无关的，但是他也知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赶紧说，“检查结果刚出来，有几样是超标的，程北茗正去找医生问去。你们今天应该是不能回去，看看医生有没有进一步的检查，或者要不要开药。你们不用着急，我一会儿问她，有什么事情，晚上回去商量。” 周华挂了电话，虽然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医生的结果判断，但是他不敢打电话过去问，既怕打搅那边咨询，又怕提前知道不好的消息。他就这么坐在办公室，偶尔看一下电脑，但是又没有心思去关注上面的内容。 当程北茗打来电话的时候，他犹豫了一小会，才接了电话，只听北茗说，“医生已经确诊了，确实是胰腺癌，按照现在的医疗方式，5年存活期有30%的机会。” 周华听到这个确诊的消息时，虽然他已经提前做了最坏的准备，但是感觉头嗡嗡作响，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脑子想到的都是昨天查资料的那些描述，什么癌中之王，什么几乎没有救治的机会。他甚至没有注意到程北茗后面说的5年存活期。 “好吧，我知道了，先想想怎么办？”周华说。 周华挂了电话，坐在那里，想让自己先冷静一下。但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又响了，他不耐烦的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周宪打来的。“哥，妈的检查结果出来没有？”周宪问。 “出来了，胰腺癌。”周华毫无表情的说。 “胰腺癌？严不严重，那怎么办？”周宪焦虑的问。 “住院啊，晚上回去商量。”周华说。 周宪听他这么说，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挂了电话，也赶紧在手机上查询了一下，当他看到癌中之王、无法医治之类的描述时，他才理解周华为什么这么消极。他忽然焦虑起来，因为刚买房，不仅自己的积蓄都花了，还花了父母几万块，如果现在要住院治疗，根本就拿不出钱，总不能继续让哥出钱吧？自己买房，母亲还找他们借了10万。 第27章 送别再聚 程南植中午下班，赶紧打车赶回家里。坐在车上，他才意识到，其实还不如直接租车还省事一些。他先回家拿了钥匙，然后去开车过去接汪岚枫一家。 他送走了汪岚枫，然后又把汪父汪母带了回来。他们下车之后，程南植才意识到在机场的时候，只是看着他们告别，自己则是默默的站在旁边。他没有想到分别这么简单，唯一做的竟然是安慰陈阿姨，说汪岚枫明年还会回来的。 程南植本来想马上就被车送过去，但是想着他们家现在没人，就先跟贾阿姨打个电话。贾阿姨接了电话，就问，“你回来了么？在哪里？” “我在楼下车库，现在想把车和钥匙都送回去，问下他们家的钥匙在哪里？”程南植说。 “我就在你姐家，你直接过来吧。”贾阿姨说。 程南植听说之后，赶紧开车就过去了。他到了姐姐家，是程父过来开门。他这才想起来，周华的父母过来了。不过没人理他，周父正坐在桌边叹息，贾阿姨在沙发边安慰着周母。他赶紧先把钥匙放回了抽屉，然后问程父什么情况。 程父把周母患癌的事情跟他简单说了一下，程南植听了眉头一皱，然后说，“姐姐怎么说的？她在医院，肯定知道的比较多。” “她倒是说可以先治着看，现在有农村医保，花不了4,5万块钱。但是她不想治，一心想回家。”程父说着，指了指周母。 “伯母，4,5万也不多啊，为什么就不治呢？我姐家有钱啊。”程南植对周母说。 “孩子，这不是他们有没有钱的事情啊。”周母听他这么说，赶紧回应一下。 “你别说话，他还年轻，不用跟他说。”贾阿姨说。 “妈，不是你这么劝人的，你不能老就这病人的心态。他们生病之后，情绪容易消极，情绪越消极，就越不容易康复。”程南植说。 “你不懂，伯母不是因为钱。她是觉得自己去治病，如果治好了，都还好；但是治不好，就是人财两空，还要很多人一起跟着受累。”贾阿姨说。 “只有去治了，才知道治不治得好啊，总不能就这样放弃吧？”程南植说。 “你说的也对，你先回去查一下，就知道情况了。”贾阿姨说。 程南植听她这么说，赶紧回去了。他走在路上的时候，本来想打电话跟程北茗问一下，但是想着他们可能在忙，现在也烦，还不如自己回去先查一下。 当他查到胰腺癌的各种解释时，才意识到自己说的都是套话，毫无意义。但是，安慰病人的时候，除了说这些看来好像没有用的话语，还能说些什么呢？总不能让她放弃治疗吧，毕竟人都会努力的活着。 他正想着这个问题，忽然看到了汪岚枫发来的信息：谢谢你今天送我们。我想送你一个礼物，但是不知道送点什么，不知道你喜欢用来收藏的礼物还是可以使用的礼物？ 程南植笑了笑，他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礼物，于是回复：不用客气，如果我以后想买什么，你能帮忙代购就行。 汪岚枫回复：哈哈，这个可以。 程南植不知道该回复点什么，好在她不在身边，可能她也只是随手发条信息表达一下感谢，既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其实不用尬聊。 他想着这会儿反正没事，倒不如打会儿游戏。他这样想的时候，忽然发现手机来信息了，他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王彦鹏的发来的：晚上有空没有，一起吃个饭。 程南植想着没事就答应了，但他刚答应没多久，就想起来王彦鹏前几天还在输液，赶紧回复：你还在输液么？已经完全康复了？ 王彦鹏回复：差不多了，就想出去吃一顿。 两个人约好了地点，程南植先给程父发了条信息，说自己晚上出去见朋友了；然后在家里打了一会儿游戏，看时间差不多，才赶过去。 程南植没想到自己居然是先到的，他想着自己可以先占个座位。他拿着手机打了一会儿游戏，听见有人在跟他打招呼，这才注意到王彦鹏和谢丽斐在桌边坐下了。 “你们一起来的么？”程南植问。 “不不，我比他先到一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谢丽斐说完，然后对王彦鹏说，“今天为什么要请吃饭啊？” “刚好今天有空，又刚好你们有空，感觉恢复得差不多，就想出来吃一顿。”王彦鹏说。 “你已经完全康复了么？我记得你好像要打5天吊瓶。”谢丽斐笑着说。 “我问过医生，他说消炎3天就够了，后面两天可以算是巩固一下。我今天已经是输液第四天了，只要不吃重庆火锅之类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王彦鹏笑着说。 “怪不得你出来吃粤菜，难不成你还嫌弃自己做的饭？”程南植说。 “嫌弃倒也说不上，只是反感而已。前两天还有点新鲜劲，自己做的饭好像还可以，但是昨天做的就真的不在线，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下的。”王彦鹏笑着说。 “那你以后娶媳妇怎么办？难道希望媳妇会做饭？”谢丽斐笑着问。 “难道女生会做饭，只能出现在童话故事里面么？”王彦鹏惊异的问。 “也不是，我感觉会做饭的女生不多，这样找对象可能比较困难吧。”谢丽斐说。 “你不就会做饭么？为什么觉得会做饭的女生不多呢？”程南植问。 “我是农村出来的嘛，从小父母出去干活，我们是要在家帮忙做饭啊，这不都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外面的女生，有几个喜欢做饭啊？”谢丽斐说。 “很多女生的爱好里面不是都写了厨艺和烘焙么？应该不是不喜欢做饭，只是假装不会做饭来试探对方吧？这叫才不外露。”王彦鹏笑着说。 “啊，是么？我不知道。我做饭也就是自己能够凑合的水准，如果别人问我会不会做饭，我一般也是说自己不怎么会的。”谢丽斐说。 “这样的饭，你会不会做？”王彦鹏笑着问程南植。 “会啊，做给自己吃的饭还是会的，只要别人不嫌弃，我也愿意做。”程南植说。 “这样看来，我们都是会做饭的人。只不过我懒一点，假装不会做而已，反正现在也不用做饭，有外卖可以吃。”王彦鹏说。 “谁跟你们一样懒，我在家有饭吃，不需要我做饭。”程南植笑着说。 “你别把我跟他放在一起，我有空也自己做饭吃的，主要是不喜欢吃外卖，感觉点外卖是碰运气，有的时候会太久。”谢丽斐笑着说。 他们正说着，菜陆陆续续就上来了。 第28章 家庭商量 程北茗开门的时候，看到程父和周父坐在一起轻声说着点什么；在看贾阿姨也和周母在说着什么。她问,“周华呢？” “周华在里面带晓毅写作业，就等你回来。”程父说。 “你们在商量什么？”程北茗问。 “没商量什么，就是随便聊聊天，说起一些往事。”程父说。 “还没有做饭是吧？要不我点外卖回来吃吧。”程北茗说。 “点什么外卖？我一会儿煮面吃，我看厨房还有青菜，再煎几个蛋就行。”贾阿姨说。 “你在跟我婆婆聊什么呢？怎么不提前做饭呢？”程北茗问。 “你婆婆都知道了，现在还哪有心思吃饭啊？”贾阿姨说。 程北茗走过去说，“就是知道了，也要吃饭啊，饿着能把病治好？” “亲家，那就麻烦你先去煮点吃的，我现在真的没力气。北茗回来应该也饿了。她说的对，就算是生病了，大家也要吃饭的。”周母说。 “我已经跟医院问过了，这两天能够空出病床出来，医生建议尽快住院。”程北茗说。 “北茗，我知道你是好心，这个情况，住院怕也是浪费钱啊。”周母说。 “花不了多少钱的，我大概了解过，你有新农合，治病大概就是花个3,4万块钱。所以，你也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放心治病就是。”程北茗说。 “是啊，如果说要太多的钱，家里治不起，那我也不说什么。这点钱，北茗他们还是能够拿出来的。”贾阿姨说。 “也不是钱的问题，就算要治病，我们自己也有防老的钱可以拿出来用。”周母说。 “那你担心什么？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要是不治，你让北茗的同事怎么看她？自己的婆婆得了点小病，她都不舍得为她花钱治病。她在医院是护士长啊。”贾阿姨说。 “啊，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要是不想治，她们还能够嚼舌根？”周母说。 “妈，你治不治，我们先不讨论，你也别觉得有压力。我妈是故意这么说，想让你去看病的，你现在也不要有压力。我先去煮面，一会儿吃了再慢慢讨论。”程北茗说着，就自己去了厨房。 贾阿姨也赶紧跟过去，到了厨房，然后说，“我来吧，你去跟周华商量一下。总不能真像她说的，直接放弃治疗吧？” “我先来洗菜，你煎蛋，都饿着呢。”程北茗说着。 “你是怎么想的？”贾阿姨一边准备煎蛋，一边问。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如果我婆婆想治，我们出点钱也没什么；如果她不想治，想回家静养，我觉得也行。”程北茗说。 “那如果我是这个病呢？”贾阿姨问。 “呸呸呸，别瞎假设。你注意锅里的火，别煎糊了。”程北茗说。 “她如果不去医院治一下，以后你要听多少闲话？人言可畏啊。”贾阿姨说。 “还是以前穷点好，这种看不了的病，没钱直接就不治，也不会有是压力。现在条件好了，不管什么病，也不管治不治得好，都要医院折腾一下，才算有孝心。”程北茗说。 “你以前跟我不是这么说的，说有病多治一下，医疗才能进步，后人才能跟着逐步提升医术，把治不好的病都治好啊。”贾阿姨说。 “那是看得好的病啊，我婆婆这个癌症，基本没有多大的希望，看不看，可能都是几个月的事情，而且治病也很痛苦。”程北茗说。 “就算事情真的是这样，这个话你不能说，也不能跟周华说。自己宁愿多花一点钱，也别给自己背上不好的名声。”贾阿姨说。 “没事，我今天跟他聊了很久，他跟我一样，也是拿不定主义。虽然我们觉得治不治可能结果一样，但是也都想试一下。”程北茗说。 “那你们现在怎么想？治还是不治？”贾阿姨问。 “可能还是想着，让她住院观察一下，在坐下检查，看看医生的评估。如果希望大一点，就治一下，如果希望不大，就随我婆婆的意见。”程北茗说。 “那她要是不肯去，你们也没办法啊。”贾阿姨说。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你刚才说的那句话，她听了也会考虑的，如果只是简单检查一下，可能她还是会配合去看一下。”程北茗说。 两人说着，已经把面都煮好了。程北茗把面都端到桌子上，然后喊他们出来吃饭。周华跟着晓毅出来，之后然后问程北茗，“你今天问清楚没有？明天能不能办住院手续？” “明天有床位，最好明天一早就去办手续，然后做些检查。妈，你是不知道，我们昨天去挂的门诊检查，这个是自己花钱。如果明天去住院做检查，大部分是可能报销的。”程北茗说。 “一定要去么？我想回去。我也知道这个病是治不好的，不是舍不得钱。”周母说。 “不是治不好，是这个病不好治，能治好的不多。所以，我们明天住院，也是做个更全面的检查，然后让医生重新评估一下，如果确实治不了，我让周华送你们回去，如果希望很大，我们再一起决定治不治。”程北茗说。 “我知道你有孝心，也知道你是为我好。以前村里有住院的，回来跟我们谈心，说起过住院里面的经历，我们虽然没出过多少门，很多事情也知道。”周母说。 “你看看自己的儿子、孙子，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他们想想。人生了病，是总有走的那天，但是如果你完全不看一下，你让周华以后怎么看自己。”贾阿姨生气的说。 “那好，我听你妹的，明天去住院，要做什么检查也配合医生的要求，但是，你们有什么结果，不能瞒着我，不要让我在那里受苦治疗。”周母说。 “你看我们骗你没有，都是在跟你好好说的。”周华烦躁的说。 “你看奶奶这么伤心，你就别生气了。”晓毅说。 “晓毅真懂事，你爸爸不是生气，他是着急。因为奶奶治病难受。”贾阿姨说。 “好吧，着急也没有用，大家都好好把话说清楚就行了。”晓毅说。 “这就像你在学校犯错了，不敢回来跟我们说一样。可能你犯的错误很小，其实我们不会责怪你的，但是你又不知道。”程北茗说。 “好吧，我懂了。”晓毅说。 大家吃过晚饭，程北茗对贾阿姨说，“妈，你们早点回去吧，别忘记吃药了。” 周母也赶紧站起来说，“亲家，我听你们的，你今天过来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第29章 病情确认 周三一早，程北茗上班的时候，就让周华把周父和周母都带过去了。在路上，她跟周华简单说了下相关的手续办理过程。 她到医院就赶紧去忙自己的事情，周华这边带着父母去办理住院手续。等他安排好住院，已经差不多9点半了，他赶紧给程北茗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有空可以过来？ “如果安排好了，你可以先回公司上班，我现在还有每天的例行事情要安排。医生一会儿查完前面的事情，就会过去安排妈的检查。你等着也没有用。”程北茗说。 周华听她这么说，赶紧跟周父说，“我问过了北茗，她说医生可能过一会才能过来，她晚点也会过来看你们，我今天有点事情，要先赶回公司。我下午有空，会早点过来。” “没事，你赶紧上班去吧。你在这里也帮不了什么，做检查的事情，急也急不来的，医生都很忙的。”周母说。 周华稍顿了一下，然后站起来，直接就走了。周华走后，周母对周父说，“一会儿要查什么，你自己跟医生问清楚，有什么结果，也要问医生怎么查，我们要心里有底。” “难道你还不信他们，怕他们骗我们？”周父说。 “他们只有孝心，想着让我多活几天，但是这样想，考虑问题就不全面。”周母说。 “他们也是听医生的，不会瞎做主张的。”周父说。 “那我更要自己明白，不能把自己事情完全丢给医生做主。医生只管看着检查结果治病，他们能考虑我们的想法么？”周母说。 “医生肯定是治病，肯定不会去考虑我们的想法。别说治病，就是吃饭，一人一个想法，都是众口难调的。”周父说。 “我也不是要医生听我的，我就要知道，这个病值不值得我们花那么多钱。如果花了那么多钱，还是死在手术台上，我宁愿回去，死在老家。”周母说。 他们正说着，主治医生匆匆赶过来。周父赶紧把之前的检查结果递过去，然后说，“医生你好，她今天要安排哪些检查？” “我开的检查都跟程护士说过，她一会儿不忙了，慢慢带你们去检查。大概有5,6样，你们可以先在这里休息一下。”医生说。 “如果是这样，那也不用麻烦你跑一趟，我们等着没事的。”周父说。 “也不是这样的，我过来是看下她的精神状态，因为有的检查可能比较辛苦，比如内镜造影。我们今天上午优先做比较轻松的ct。下午，你们精神稍好一点，我们可能要重新验血，观察一下这几天的指标变化。”医生说。 周母赶紧点头表示谢意，然后对医生说，“医生，我们听说这个癌症很难治，如果是这样，你也帮忙劝一下我们家北茗，不要勉强医治。” “这个你放心，我们现在做的是对癌细胞影响范围的检查，是不是能手术，或者该不该做手术，我们要以检查结果作为判断标准。我们也不会怂恿病人无限度的医疗。毕竟医疗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不是为了更痛苦的生活。”医生说。 “医生，谢谢，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虽然想多活几天，我也知道，救不了的病勉强不仅会给自己带来痛苦，也会给家里人带来困难。”周母说。 医生赶紧安慰道，“你先不要想太多，一切以检查结果为准。我告诉你，虽然这个病的治愈不高，有一部分是勉强治疗造成的，我们不会勉强建议你治疗的。” 周母说，“那谢谢医生了。” 医生点头刚要走，程北茗匆忙过来，赶紧跟医生招呼了几句，医生说，“你现在先赶紧带她去做个ct，下午还要再验一次血，我们明天再看结果。” 程北茗跟他聊完之后，然后带着周母去做ct。在做ct的间隙，她赶紧把上午跟医生沟通的结果，发信息告诉了周华。 周华开完会，才看到程北茗的信息。他正犹豫着，看到周宪的电话又来了。他接了电话，就听周宪说，“哥，你们什么时候把妈送回来啊？” “什么送回去？她今天住院了，这两天还要做检查。”周华说。 “还住院做什么？我都查过了，胰腺癌根本是没法治的，你非要把她留在医院，也不过是多折腾几天，有什么意义。”周宪说。 “你看的东西太少了，你嫂子跟医院的医生沟通过，他们说要先做个全面检查，等检查结果再决定是不是能做手术。”周华说。 “我昨天跟妈说了，她说不治了，她想回来，回来吃点好的，喝点好的；如果疼痛，就去医院打点止痛针，或者吃点止痛药，不那么痛苦就行。”周宪说。 “你不用那么消极，我看了胰腺癌的5年治愈，也有10%的机会，如果考虑到一些勉强做治疗的，如果检查结果合适治疗，可能能够治愈的机会更大。”周华说。 “那你想过，她治疗过程要承担多大的痛苦；如果治不好，说不定会让她走得更快。你们的孝心是有了，但是她的痛苦，她的意愿呢？”周宪问。 “我已经跟妈谈过了，这几天住院做前面的检查。如果医生说希望大，我们再一起商量要不要治，如果希望很小，我就送她回去。”周华说。 “大概什么时候有结果？我请假过来看一下。”周宪问。 “我大概问了下，最快周五有结果，如果要增加检查项目，也可能要等到周一。只要有医生的总结，我晚上给你打电话，一家人一起商量。”周华说。 “哥，我不是怕花钱。因为妈跟我说了，她说嫂子告诉她花不了多少钱，我就是不想强行治疗。我们的孝心是有了，但是她活得痛苦啊。”周宪说。 “我知道，我现在心里也没有底，不是非要送她上手术台。我查了一些资料，北茗也找了医院的医生咨询过，医生的意见是先做检查，然后判断。他们现在看个人的状态和验血结果，只能初步判断是胰腺癌，但是确定不了程度和影响范围。所以，我们送她去医院，只是做检查，不会马上动手术。如果要做手术，肯定是要跟你商量的。”周华说。 周宪挂了电话，周华才松了一口气。但是上午开会的内容还没有落实，他现在需要找张子然和刘梅娉过来讨论后续的项目进度。 第30章 再次约会 本来昨天，谢明贵就想约一下吴语娴的。但是，他带母亲去医院回来之后，陪她出来去公园转了一圈，然后就陪她去外面吃了顿饭。自然，谢母又觉得浪费钱，吃这样的饭还不如在家煮点面吃，够买不少肉了。 下午，谢明贵没事的时候，想着要不要约一下她。但是约她做什么呢？如果只是吃饭，他们已经聊了很多，好像也不知道该聊点什么。可是，他又不知道有别的什么娱乐活动，不用花太多钱，但是有点参与感的。 他本来打算跟刘梅娉请教，但是想着刘梅娉跟他表现出来的消费差距，可能她给的意见也参考不了；自己的妹妹还是在校学生，估计心态也不一样。然后，他就想到了谢丽斐，感觉谢丽斐可能给他一点帮助。 谢丽斐看到消息，赶紧回复到：你找到女朋友了啊？吃了饭，可以去看电影啊。 谢明贵看到这个消息，犹豫了一下，他平时都是在电脑上看电影，还没去过电影院，也不知道去电影院看什么电影。他回复：还有别的建议么？ 谢丽斐看着消息，不觉笑了笑，然后回复：如果她愿意跟你见面，吃饭还是看电影，都不重要，无非两个人待一下。你问我，还不如直接问她。 谢明贵似乎懂了，然后发信息问吴语娴：晚上有没有空，要不一起吃饭？ 吴语娴看到信息之后，想了想，然后回复：就出去吃饭么？没意思，要不要去打打乒乓球或者羽毛球啊？ 谢明贵这才意识到谢丽斐说的话是对的，他赶紧回复：好啊，我会打乒乓球，但是没有拍子；我有羽毛球拍，但是不怎么会打。 吴语娴先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回复：不会打也没关系。你都买了有羽毛球拍，不就是为了练习么？ 谢明贵看了，笑着回复：不是买的，是公司年会抽奖得到的，还没有用过呢。 吴语娴回复：好的，那一会儿下班见，如果你不忙，找个附近的场地。我现在还有点事，先不跟你聊了。 谢明贵还没有来得及回复，肩膀就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刘梅娉拿着资料过来，她一边坐下，一边笑着说，“你嘴角都挂到天上去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没什么。是你们的前期方案有调整么？要改那些，我来看看。”谢明贵笑着说。 “哟，不说你就知道要做什么啊。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为什么开心。”刘梅娉说。 “那我们都在自己专业的领域具有预见性的判断力。那你的资料来不来得急，需要我帮忙改，还是需要一点建议。”谢明贵说。 “就是有点东西跟你请教一下，不用你帮忙做，我自己能做的。”刘梅娉说。 “是你说要调整的内容，还是我先看下，一会再说我的建议？”谢明贵问。 “看你聊天聊得这么开心，有空看我的资料么？”刘梅娉笑着问。 “我刚好聊完了，现在有空，我先帮你看一下吧，我觉得你可能对调整的东西不是很熟，你把资料放这里，我看完了，发邮件给你。”谢明贵说。 “如果有重点内容，我们还是当面说一下，我怕我忽视了你标注的重点。”刘梅娉说。 “那可以，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赶紧先看一下。” 谢明贵说着，就接过了刘梅娉递过来的资料，对他们之前的电子档进行了比较，然后一边分析，一边做着标注。 等他把这些都处理完了，先找刘梅娉说明了几个重点变更的调整方案，然后对她说，“我调整的资料，这几个重点内容，你先跟张子然一起讨论一下，我担心我看得不是很全，可能忽视了什么。” “怎么，这么着急赶着约会去？”刘梅娉笑着说。 “嗯嗯，我跟别人约好了，一会儿去打羽毛球去。”谢明贵笑着说。 “看你还害羞的样子，如果女生也含羞，你们怎么跟女生说话，难道指望女生来开导你，男生一定要脸皮厚。”刘梅娉说这话时，谢明贵只是嘿嘿的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刘梅娉见他这样，有点无语，只好说，“那我要有问题，什么时候可以问你，十点以后还是随时？” “你把问题总结一下，我晚点一起回复你吧。”谢明贵说。 “哎，说你呆板没情商吧，你也知道绕着弯的让人不要打搅你约会。”刘梅娉悻悻的说。 “那会不会不是我没有情商，只是太实诚呢？”谢明贵笑着问。 “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说话的。别这会跟我挺能说的，一会儿见到心上人，就紧张得不知所措就行。”刘梅娉笑着说完，点头示意一下，就看自己的资料了。 谢明贵回到座位，看了看时间，还有3分钟就要下班了。他这才想起来，刚才吴语娴让他找个打球的场地，他还没有来得及找。 他赶紧在电脑上打开地图，找了附近的场地，这才注意到他常去的商超附近有个乒乓球馆。他赶紧记录了电话，然后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确认。 他得到乒乓球馆可以提供拍子的答复时，一边等公交车，一边给吴语娴发消息，交代了见面的地点和可以打乒乓球的位置。 吴语娴赶紧回复：我今天临时有点事，可能要晚半个小时到，你等我一下。 谢明贵看到这个消息，再看着挤公交的人，想着自己可以不用那么着急，就慢慢站在旁边，看着其他人往公交车上挤。之前很久，他从来没有这么准时下过班，一般都要等到晚点。他下班的时候，都只有一点夕阳的余晖。 而这一个多月以来，每天下班的时候，甚至都差不多天黑了。他宁愿在办公室里多待一会，即便早点回去，也是无所事事的在房子里待着，然后等到晚点再出来吃饭。晚上除了加班，他甚至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做的。 如果不是吴语娴提起来，他甚至想不到自己曾经还喜欢乒乓球。想到这里，他赶紧在手机上搜一下，赶紧在网上买一对乒乓球拍出来。毕竟他不怎么会打羽毛球，如果吴语娴很厉害，自己会不会被人调侃。 想到这里，他买好了球拍，这才注意到时间很快过去了10多分钟，他得赶紧坐上公交车，早点过去，不能让她等我。他这样想时，公交车却迟迟没有过来。他有点着急，就怕这个时候吴语娴说他到了，自己还在这里，那就有点尴尬。 他这样想时，吴语娴的信息就来了：我的事情弄完了，可以提前走了，在哪里等你。 谢明贵赶紧回复：没事，不急，我也在等公交车，刚才人多就没挤上去。我们就在商超的东门见面吧。 第31章 业余碰撞 谢明贵赶过去的时候，还是比吴语娴早一点到。他见到吴语娴的时候，笑了一下，然后问，“我们是先去吃饭呢？还是先去打会球？” “不知道现在吃饭的人多不多，你饿了没有？要不随便买点小吃，先去打球？”吴语娴说。 “好啊，我一直想吃手抓饼，可惜没有碰到机会。”谢明贵说。 “那个也不贵啊，为什么不去买呢？”吴语娴笑着问。 “主要是每次来这里，一般都是去聚餐的，饭前想着后面有好吃的，得留着肚子，吃饱了就不想再吃了。所以，我每次看着很像的样子，但是没有机会。”谢明贵说。 “那我们一人一个，吃了先去打球？”吴语娴说。 “好的。”谢明贵说着，带着吴语娴一起去买了手抓饼，然后去乒乓球馆。吴语娴说，“你不是说你有羽毛球拍么，怎么还是去打乒乓球啊？” “我发现先乒乓球馆的位置更方便，而且还提供球拍；其实，主要是我没打过羽毛球，完全不会，可能一会儿显得太差劲。”谢明贵说。 “哈哈哈，还挺在乎面子的。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不会打乒乓球，我会感觉很丢面子么？”吴语娴笑着问。 “也不是在乎面子，你看球拍也在家，不是没带过来么？如果你喜欢打羽毛球，可以周末去公园打啊。”谢明贵赶紧解释。 “跟你开玩笑的，其实爱面子，如果只是维护自己的形象和利益，也不算什么坏事。我是不在乎自己不会打球的面子。”吴语娴说。 “我也不是很在乎，就是觉得如果自己的运动不如女生，还是有点小尴尬。”谢明贵说。 “你这是什么心态，非得男生比女生厉害么？”吴语娴有点不屑的说。 谢明贵嘿嘿一笑，然后说，“我只是觉得男生运动不如女生，会显得很别扭，倒不是说男生什么时候都要比女生强。” “你这个解释还说的过去。万一你乒乓球也不如我，那你怎么办？”吴语娴笑着问。 “比你差没关系，只要不是被肆虐，我觉得也可以接受。我以前跟着同事看他们打羽毛球，就有那种，你把球打过去，人家一把给你扣死，太打击人了。”谢明贵说。 “哦，你担心的是这种啊，我觉得你多虑了。我也是纯粹的业余爱好者。你们同事之间发生这种事，要么是一方在炫技，想引起别人的注意；要么是另一方可能吹牛了，别人要故意打击他，因此才出现这种场景。”吴语娴说。 “好像真是，他们在打球之前好像互相飙过垃圾话，怪不得。我觉得就是被打击的那方，觉得大家都是业余水平，结果厉害的那个同事是业余中很厉害的那一种，而这个就是纯粹的只会拿拍子，差距太大了，哈哈哈。”谢明贵说。 “你跟他们试过没有？”吴语娴笑着问。 “我跟那个被打击的同事的水平差不多，我们互相打还挺开心的。”谢明贵说。 他们正说着，就到了乒乓球馆。谢明贵交了押金，领了球拍，两个人就一起打起球来。谢明贵打了几下，就发现吴语娴的比自己差不少，于是也就放松下来。但他这一放松，就发现吴语娴打得也还可以。没多久，他们开始计分了。当谢明贵发现计分落后时，忍不住打了几拍角度刁钻的，吴语娴接不住，两人比分就僵持上了。 打了两三局，吴语娴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然后笑着说，“你是不是有时候在让着我，在故意放水？” “打球嘛，就是要势均力敌，如果一方老赢，另外一方输多了，打起来就没有意思了。我这也不是放水，就是有时候不用那种必杀技，感觉不如你；但是我感觉输多了一点，就使用一下必杀技，然后追点分而已。”谢明贵说。 “那就行，这样我打球的水平才能进步。”吴语娴说。 “没想到你也喜欢运动。我听公司的女同事聊天，不是聊包包，就是讨论化妆品之类的，总之是各种精致的网络话题，感觉自己跟他们都不是一路人。”谢明贵说。 “啊？我以为都是网络段子，或者广告营销呢，原来真有这样的？”吴语娴说。 “网络段子还不是源于生活，只是没想到发生在周围人的身上。”谢明贵说。 两人又打了一会儿球，结果谢明贵连输了两局，吴语娴笑着问，“你怎么不使用自己的必杀技呢？” “我只是觉得那样没意思，我也想提升一下自己的常规打法，输了就输了。” 谢明贵说。 “我们打了多久，要不就打1个小时，然后吃饭去？”吴语娴说。 谢明贵回头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然后从口袋里拿出单子，看了一眼，然后说，“差不多都50分钟了。我们可以还打一局，一局决胜负。” “最近积分我都赢了两局，这一局你怎么赢都是输。”吴语娴笑着说。 “那我为尊严而战，就当练兵了，争取下次能够赢你。”谢明贵说。 两人笑着打了一局，谢明贵发现自己像要紧张起来，想赢这一局的时候，好像没有那么容易，所谓的必杀技出现了几次失误，结果最后还是输了。 他收了球拍，然后过去付款退押金。出了球馆之后，吴语娴正低头看着脚下的台阶，忽然留意到谢明贵穿的皮鞋，就问，“你怎么穿着皮鞋？工作要求么？” “嗯嗯，我们有时候会去见客户，所以着装要求是这种。哦，怪不得我今天输了，原来是因为鞋不合脚。”谢明贵笑着说。 “哈，你还真是会为自己找借口。你为什么不说拍子不合手呢？”吴语娴笑着问。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我得买个球拍。说实话，他们的球拍确实有点烂，我刚才挑了一会儿，才挑了两个不那么烂的。”谢明贵说。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打乒乓球呢，怎么会没有自己的拍子。”吴语娴问。 “你也看到了我的水平，其实也就是业余喜欢。大学的时候打过一段时间，都是班级的拍子。上班以后，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打，就没有想过这件事。我们公司内部有台球桌，组织活动一般是羽毛球或者篮球。”谢明贵说。 “哦，那周末我们约一下羽毛球，看看我们打羽毛球的水平怎么样？”吴语娴说。 “好啊，我们是去公园打，还是找球馆呢？”谢明贵问。 “你很有钱是不是？找个公园晒太阳，顺便打打球就行了。我觉得我这技术，去球馆就是在浪费资源。”吴语娴说。 “万一下雨呢？或者天气不好，我们总不能在外面打球吧？”谢明贵说着，拿出手机看了看最近的天气预报。 “别看了，天气预报是参考，一切以实际为准。”吴语娴笑着说。 第32章 无语凝噎 程北茗知道，周母知道，周华和其他相关的人其实也知道，所有这些检查的意义，其实都是在给最后的结果加一个框框，就好比给台灯增加一个可以照到的范围。 虽然医生告诉周母可以试一下，因为还在症状还处于早期阶段，通过治疗，五年存活的机会还是比较大。但是周母已经失去了信念，她认为胰腺癌就是不治之症，治病不过是了却心愿，没有实际意义，程北茗和周华的劝解都是孝心而已。 周四下午，她坚持回到家里，等程北茗回来，然后对她说，“我知道你们有孝心，想我多活几年，我也想多活几年。但是人都有自己的命，医生能治病，但是改不了命啊。我也问了周宪，他也在网上看了很多消息，说着这个病不好治。” 程北茗听了，生气的说，“哪个病都不好治，但也没有说生病就放着不管的道理，难道要我们看着你痛苦，见死不救？” 周华赶紧说，“你先别着急，我现在打电话问下周宪，看看他是怎么跟妈说的。” 周华说完，就打电话给周宪，问他是怎么跟周母说的。周宪说，“妈那天问了我，他让我跟她说实话，告诉她这个病能不能治，我说胰腺癌现在是最难治的癌症，不好治。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医生怎么说。” 周华说，“医生说癌症现在还是早期阶段，可以治疗，但是妈听了你的话，现在不肯治疗，想回去。” 周宪说，“如果医生说可以治疗，那就要她治啊。她当时问我知不知道什么是胰腺癌？治不治得了？我没有反应过来，就说胰腺癌不好治。” 周华对周母说，“他说的是笼统的情况，有的胰腺癌到了晚期，确实不好治；但是你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医生说是早期，还可以治疗。你不能看到个胰腺癌，就把它混为一谈。” 周母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说什么。她看了周父一眼，周父埋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再看看程北茗，她自从说完那句话之后，不时看看手机，再也没有说一句话，似乎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看着周华说，“要不你让我再考虑一晚上，我不是怕花钱，也不是怕疼痛什么，我是怕死在医院。如果一定要死，我要死在老家的房子里。” 程北茗听她说到这里，忽然忍不住小心啜泣了。周母看到她哭起来，停下来不知道该怎么办，喃喃的说，“你别伤心，如果你们觉得可以治，我听你的就是。” 这时，晓毅从里面出来说，“妈妈，我作业写完了。”他说之后，才注意到凝重的气氛和程北茗抑制不住的哭泣，赶紧坐在程北茗旁边，轻声的问，“妈妈，你怎么了？” 程北茗擦了擦眼泪说，“我忽然想起外婆了。” 晓毅说，“你周末才见到她的，你这周又惹她生气了么？想她就发个视频啊？” 程北茗哭笑着说，“我想起了我的外婆，不是你的外婆。” 晓毅问，“哦，她对你特别好是不是？” 程北茗点点头，又擦了擦眼泪，然后对他说，“你让爸爸带你去洗漱，一会儿自己看会儿书，早点睡。我们还要商量事情。” 晓毅说，“你伤心了，有什么事跟我说一下，你心情就会好一些啊！我都十岁了，又不是小孩子。你是为奶奶的事情伤心么？” 程北茗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虽然为婆婆不肯治病的事情生气，但确实是忽然想到外婆才伤心的。她记得很长一段时间，都是跟着外婆生活在农村；自己上小学才回到城里；但寒暑假，她都会回到农村，直到外婆去世。 听到外婆病重的那天，自己正在考试，父母原本以为还有两天，等她考试结束再回家。就这样，她没有来得及见外婆最后一面。其实，外婆已经卧床大半年了。她中间还回去看望过一次，问过母亲为什么不带她去医，母亲说看过医生了，建议回家休养。 那是她第一次感到生离死别。在那个漆黑的夜里，她想着过往，总觉得外婆的是可以医治的，只是因为家里凑不齐钱，才让外婆在家拖到死去。后来，程北茗为这事跟母亲问过。母亲说，我们看了省城的几个医生，也托人打听过，说是年纪大了，真的治不了。 但她仍忘不了外婆的话，“回去吧，不治了。就算治好了，也不过多活两年，可是把你们都拖苦了，我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虽然她这么想着，也理解到大人们可能真的有什么难处。现在，她也要面对这样的问题。好在医生告诉她，整体治疗费用大概也就在10来万，而且还有农村医疗保险报销能报销5,6万。 她忽然抬起头，发现周父和周母都已经回到房间了，只有周华默默的坐在旁边。她问，“晓毅回房间睡了么？” “没呢，还早，他说自己看会书。”周华说着，停顿了一下，然后说，“我想到一个问题，因为胰腺癌确实很复杂，现在的医生判断是可以治疗，如果万一医生判断失误，在手术过程中，发现问题更复杂，可能最后的费用是20万甚至更多，又该怎么办？” 程北茗也曾私下考虑过，如果救治婆婆的病需要30万或者50万，也只能让她多活一年，她会怎么选。她不知道答案，也没法跟别人讨论。她现在听到周华问出来，她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好喃喃的说，“如果上了手术台，那肯定要救啊。” “如果手术之后，她还是没活几个月呢？你会后悔么？”周华接着问。 “后悔什么？后悔钱么？这又怎么能后悔？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程北茗说。 “我会后悔，后悔没有尊重她的意愿。很多人嘲讽过所谓的父母为孩子好的做法，我们现在让她去手术，其实也是我们为她好。”周华说。 “虽然你说的也对，难道我们看着她这样死去？”程北茗问。 “当然不是，如果回家了，也是在县城先住着，觉得难受就去打个止痛针。治疗的目的是让她减少一点痛苦，如果不能减少她的痛苦，反而让她承受压力，又何必去治呢。”周华说。 “虽然你说的也有道理，我只是不想再次看到家人就这样离去。”程北茗说。 “就算她不生病，也有一天会死去，我们也要面对。让她按照自己的选择活着，多一天是幸福；如果她没有选择，活着也是痛苦。”周华说。 “我想哭一会儿。”程北茗说。 “好吧，我们回房间去哭，或者等他们不在家再哭吧。”周华说。 第33章 一日三餐 程北茗回到房间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自己改变主意，但是没有告诉周母，然后问周华，“要不我现在跟他们说一下吧？免得他们晚上睡不好。” 周华说，“你还在伤心，我去跟他们说吧。” 周华说完，刚想过去，程北茗说，“先等一下，要不让他们在这里再住两天，我们陪她到处看看，周末你再送回去？” 周华说，“不用了，我妈本来就生病了；她平时就不喜欢到处走动，更不想去花钱。这你是知道的。” 程北茗说，“我是知道，但是想着她每次来我们这里，都是在家里住着，也没有去那里玩一下，以前还觉得有时间，以后恐怕没机会了。” 程北茗说完，叹了口气，然后就爬上床了。她一个人坐在那里，想着小时候的时光，想着自己从一个怯懦的城市淑女变成了农村疯丫头。外婆陪伴着她的童年，听她喋喋不休的讲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所以，她回到父母身边的时候，感受到只是陌生和畏惧；当她逐渐长大时，陌生与畏惧又变成了反叛的情绪。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华回到房间，看她还坐在那里，就问，“你怎么还不睡呢？” 程北茗笑着说，“想了很多过去的事情，睡不着。你们是怎么说的？” 周华说，“我跟他们说，我周日送他们回去，周六陪他们出去转一圈，但是他们说周六就回去，晓毅还要上辅导班，不能耽误。” 程北茗听他这么说，又忍不住一阵心酸，然后说，“要不你明天请一天假，陪他们一下。他们跟我一起，还是会拘谨。” 周华说，“嗯嗯，我陪他们去医院，看医生能不能开一点一下缓解的或者抑制的药，然后去公园活动一下。我让他们回去先在县城住着，有什么需要的，也方便一点。” 程北茗说，“明天需要我一起么？还是你们自己跟医生说。” 周华说，“我们自己去就行，你上班那会不是正忙么？再说，负责的医生问你，你也不好回复啊。他们又不认识我。” 程北茗点了点头，然后就睡了。周华看她睡了，赶紧给文员发了个邮件，告知自己明天请假的事情。他明明把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反而觉得不踏实，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毫无睡意，只能静静的躺在那里，小心寻觅夜里的声音。 他不知道默默的寻觅了多久，除了偶尔能够听到飞驰而过的汽车的声音，或者飞机飞过时的轰鸣，其它都是静悄悄的。周华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敏感，他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一直都是有着明确的目标和生活方向，很少去关注那些与自己生活无关的事情。需要忙碌的时候，他可以努力加班；不需要忙的时候，他的业余爱好不多，他乐得什么都不去想，正好可以放空自己，随便看看手机或和电视，享受一点静谧的空余时间。 他想，何必去思考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自己每天的生活和工作，有时候都应付不过来，哪有那么多闲情雅致去关注其它的事情呢？人生短短几十年，把日子一天天的过好就行了。对比父母所经历的艰辛，他感觉自己已经很幸福了，不仅吃喝不愁，居住条件也比他很小时住过的茅瓦房都好太多了。 他想到这里，感觉程北茗似乎翻了个身，他压低声音问，“你还没有睡着么？” 程北茗轻轻嗯了一声，然后说，“我睡不着，你怎么也睡不着呢？” 周华说，“不知道，就是忽然乱七八糟的乱想。想听听外面有什么声音，然后觉得自己有点无聊。你怎么也睡不着，在想什么？” 程北茗说，“如果我有一天躺在病床上，没有意识，你是不顾一切的抢救，还是放弃治疗？” 周华说，“如果你有这么一天，大概你也七老八十了，晓毅也三四十岁了，我一个人说了可不算，得两个人一起商量。” 程北茗忍住笑意，接着问，“我不管他的态度，我要你的态度。” 周华说，“那我就拔掉管子，那个年纪，就算救活了，估计也活得不自在；与其这样，还不如让你活在我心里。” 程北茗轻声笑着说，“你放弃的可不只是我的生命，还有我的养老金哦。” 周华说，“七八十岁的年纪，每天不过就是三餐饭，要那么多养老金有什么用？然后慢慢等着跟你合葬就行了。” 程北茗听他这么说，又忍不住哽咽，然后说，“虽然我知道人终究是要老去的，但是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很痛苦，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周华说，“谁也无法逃脱死亡，活着的人，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的过。” 程北茗忽然又想到他说的合葬的事，然后说，“现在还能合葬么？是用一个盒子装，还是埋在一个墓地里，现在的墓葬规则允许这样的操作么？” 周华说，“你管什么规则不规则的，我们先死的那个，先摆在那里放着；等后死的一起倒一个盒子里面，就算公墓不允许，我们村里还有墓地呢？” 程北茗笑着说，“如果都你这样操作，那墓地岂不是要少一半的业务？” 周华说，“我们是消费者，肯定要考虑自己的需求。他们的业务不足，那是他们领导应该关注的问题，无非就是少赚一点。” 程北茗说，“那时候，我们还是什么消费者？都成了陈列品了。” 周华说，“只要我们是实际使用者，我们就是消费者。你还不睡，明天怎么上班？” 程北茗说，“睡不着，我刚才想起有人说过，抛开工作内容不谈，我们与父辈过得生活并没有什么不同。无非是每天过着单调重复的日子，只不过重复的内容不同。” 周华说，“你把最重要的核心内容都抛开了，那人和动物也没有什么不同啊？他们以前只能是活着，我们现在有多少选择的自由？这是本质差异啊。” 程北茗打了个哈欠，然后说，“听你这么说话，我感觉瞌睡都来了。” 周华说，“可惜我不会讲哲学术语，要不然真能帮你早点睡觉。” 程北茗说，“你明天还要陪他们，早点睡吧。” 第34章 闲心思乱 谢丽斐想了两天，也没有想明白，她是对程南植开始有好感，还是觉得自己的恋爱观改变了。但是她感觉到王彦鹏请客那天，程南植在故意引导她和王彦鹏之间的联系。想到这里，她似乎也发现，自己和王彦鹏聊天更随和一点，没有那么拘谨。 想到这一点，谢丽斐又觉得有点别扭。即便他们两人分手了，相互之间保持原有的独立不就行了，他也没有必要把自己往别人那边推。她感觉又有点生气，但是自己后知后觉，也不可能去跟他当面质问了。她转念一想，可能是因为她还沉浸在天天向上的学生时代，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需要的感情是什么样的。当家人和朋友催促她去找对象时，她一时还接受不了这种转变。毕竟看见猪跑和亲自吃猪肉之间，本身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联。 这样一想，谢丽斐觉得这才是自己的心结，也是她和程南植约会时，不冷不热的原因。她既没有想过要去谈恋爱，也不知道如何跟一个陌生人交流；与此同时，自己还有一种本能的排斥感。他们之间的交流逐渐变得多了的时候，陌生感消除了，这种内在的排斥感也逐渐淡化，就突然产生许多好感，等她发现自己跟程南植没有隔阂的时候，他们分开了。 谢丽斐把自己想到的这些，发信息告诉了章彩。她没有看到章彩的消息，就被病房喊过去支援了。等她忙完了，她才看到章彩回复的信息：你愿意主动去追求他么？ 谢丽斐看到这个消息，不觉得犹豫了。她想，我只是对他没有距离感，觉得他这个人可以作为朋友，并且不拒绝成为恋人。如果让我去主动追他，虽然他也有点颜值，但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如果他不拒绝还好，如果被拒绝了，那就太尴尬了。 谢丽斐想到这里，本来打算跟章彩再发信息，但是看到她这两天的信息都比较延迟，想着她在家可能也有事，就不好意思打搅。再说，她明天上午可能过来玩，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再聊。她这样一想，有觉得有点无聊。本来上午有点事情，忙忙碌碌的还挺好，现在闲下来就不知道该做点什么。 她发现，现在想来想去就也只有这点事情，真的是无聊的时候就喜欢瞎想。既然是自己提的分手，总不能因为他人还不错，就得回头吧？自己已经打算明天去相亲，今天还是要好好的调整一下自己的情绪。如果真的要相亲，自己对另一半有什么样的要求呢？ 想到这个问题，谢丽斐发现又有些困难，不知道该怎么去设立标准。她也听说过，那种各方面都很好的男生多半不至于流落到相亲市场。既然自己都去相亲了，碰到的多半是比较挑剔或者不善言辞的人。她这样想时，忽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去相亲的，那么自己算比较挑剔还是不善言辞呢？她觉得相亲的群体中，也许有一些在圈子太窄的人。 谢丽斐闲坐了一会儿，又去病房巡视了一番。她刚准备回护士站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肖晴。肖晴看她往回走，便叫住她说，“你现在不忙了吧？我一会儿找你聊天。” 谢丽斐大概猜到她要说什么，但也不好拒绝，然后说，“要不了多久就下班了，你要聊很久么？” 肖晴笑着说，“你下班很忙么？不聊多久。” 谢丽斐说，“我倒是不忙，下班也是回去待着，就怕耽误你的时间。那我等你。” 谢丽斐回到护士站，没过多久，肖晴就过来了，她见周围没人，然后说，“听说你跟程姐的弟弟分手了？为什么？” 谢丽斐说，“我们觉得两个人都不太会说话，又都有点距离感。所以，我们谈着谈着就越来越尴尬，最后就觉得分了算了。” 肖晴说，“你瞎说，我平时看你比较活泼，其实很会说话的。他弟弟我也见过，不能说多帅，但也还不错。不会他这样的条件，你还看不上吧？” 谢丽斐笑着说，“要看不上，也是他看不上我。反正我们每次见面，都感觉很局促，他好像是家里逼着出来的，反正特别有礼貌。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 肖晴说，“可能他是学理科的男生，比较古板，不会逗女孩开心。我是觉得他这么好的条件，如果你错过了，以后会很可惜的。可能你现在还年轻，还在寻找怦然心动的爱情。我跟你讲，真等你结婚生孩子了，什么样的心动都变成了平淡的生活。” 谢丽斐笑着说，“如果没有怦然心动的爱情，你还会一样的结婚么？” 肖晴也笑着说，“我也是大学毕业之后，由朋友介绍的对象。刚开始看到他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感觉，之后接触久了，觉得人还不错。我还特意了解了他的家庭情况，好像勉强过得去，然后就试着交往了。说实在的，我真没有想过什么怦然心动的爱情。可能有的人是一眼缘，有的人是日久生情吧。” 谢丽斐说，“我也知道他人不错，条件也好。虽然我平时聊天很开朗，那是没有目的的随便闲聊，但是跟别人相处，可能真的不太一样吧。” 肖晴说，“我也没有你们这种经历，理解不了你们的想法。但是我看很多年轻女生的想法，还是比较现实的，他们都想找一个条件好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好的生活需要好的经济条件啊，就算自己能够租房，孩子上学也要有房。” 谢丽斐笑着说，“啊？我们想不到那么多。如果不是你给我介绍，我都没有想过找对象的事情，觉得自己一点都不成熟。” 肖晴听她这么说，差点给气笑了，然后说，“你也20多岁的人了，还不成熟，不会要等到30岁再成熟吧？就算不成熟，也要多经历才能变成成熟啊。” 谢丽斐笑着说，“我经历了，然后失败了，就发现自己不成熟啊。” 肖晴说，“我就说吧，平时看你聊天，那么的活泼。我还是提醒你，别以为现在聊得来，以后就能有好的婚姻。因为随便聊聊很容易，婚姻需要责任和谨慎的心。” 谢丽斐说，“谢谢晴姐，虽然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想法，也不知道找对象的标准，但是我知道一点，他可以骗我的心，但是不能骗我的钱。” 肖晴说，“你说自己不成熟，我还以为你在自谦。很多女生，一旦心被骗了，就不在乎口袋里的钱了，眼里只有别人给她画的饼。” 谢丽斐笑着说，“那我得有钱，才能相信别人的鬼话啊。我每个月的钱，有一部分要交给我妈的。她帮我存起来的，说是等我结婚再给我。我觉得她肯定是知道嫁不出去，才这样坑我。你别说，她都没有委托别人给我介绍过对象。” 肖晴白了她一眼，然后说，“我下班了，你自己闲开心去吧。” 第35章 男人家务 周五上午，周华陪父母去附近的公园走了一圈，下午再去医院等着看医生，想开一点可以缓解疼痛的药和消炎药。他原本以为下午人少，等他们下午过去的时候，医院门诊还是人来人往。他在那里坐着无聊，就给程北茗打个电话。 程北茗从病房回来，才看到他的电话，然后会了过去说，“谁让你们来这么早的，我不是跟你说晚点过来么？” 周华说，“我妈非要早点出来，她说来晚了，怕影响医生下班。” 程北茗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了，只好说，“你们来了，就慢慢等吧，应该有地方坐吧？不知道她吃不吃得消。” 周华刚想说话，就听见周母说，“你在给北茗打电话么？我们等会没关系，她还在上班呢，别影响人家上班。” 周华听她怎么说，有点烦躁，稍微控制下情绪，然后说，“她还行，她坐一会儿也可以起来走动一下。我想问你能不能直接找医生拿点药，我看前面还有7,8个号，医生现在看一个病人好像要很久，我们就是进去拿点药就能走。” 程北茗听他这么说，想着自己不方便，就去找了下肖晴。肖晴听她这么说，就直接去找到周华，从他那里拿了个号，找了个熟悉的医生，简单告知之后，就先帮忙开了个处方出来。肖晴把处方交给周华的时候，叹息着说，“我听程姐说过，今天开的药用不了多久，如果你母亲以后还需要止痛药，如果在老家，就要去县城的医院开。如果只是用消炎药，可以直接去小诊所，不用排队耽误时间。” 周华说了句谢谢，就去缴费取药了。肖晴看他取药了，然后就回去跟程北茗回复，少不得又闲聊了几句。程北茗等肖晴走了之后，赶紧打电话给周华，让他自己买点菜，晚上喊贾阿姨一起过来吃饭。 周华回家，按程北茗说的收拾妥当之后，想着自己把厨房能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一下，贾阿姨就已经到了。她赶紧让周华出来，自己打算去收拾，周母听她这么说，赶紧说，“亲家，他偶尔在家做点家务，你就让他自己做，你过来陪我坐一下，我明天就回去了。” 贾阿姨听她这么说，然后笑着说，“那也行，前面要洗的菜和准备的东西，他收一下也行。一会儿我做饭，等北茗回来做饭，我们都要饿肚子了。” 周母说，“他以前也能做饭的，你让他做一顿没关系的。” 贾阿姨说，“他也有日子没做饭了，这么多人的饭，他要没做好，我们都跟着吃不好，如果他做自己的饭我就不管了。” 周母说，“我总说我们周华的命好，媳妇也好，亲家一家也好。我就算有一天走了，也没什么牵挂的。” 贾阿姨说，“亲家不是我说你，我就不爱听你说这些话。你现在活着，就好好的想着开心的事情。他们现在对你好，你就开开心心的接受，也不用觉得不自在。人都是要走的，老说那些丧气话，对自己也不好。” 周母说，“你说的是，我们都是做家务做习惯了，自己闲着，看着别人做事就不自在，感觉自己跟个废人一样。” 程父笑着说，“亲家你这样说，我跟你们家老周都成废人了。你看我们在家都是不做家务的。人要活的自在，就要想得开，别是都放在心上。” 贾阿姨白了他一眼，然后笑着的周母说，“你别介意，他就是想开个玩笑。” 周母也挤出一点笑容说，“我知道，知道。” 周母刚说完，就听见有电话响了。贾阿姨赶紧问，“周华，是不是你的手机响了？” 周华慢慢从厨房出来，他从桌上拿了手机，一边接电话，一边往房间走去。周母看他往里边走，就说，“你打电话，往里面躲什么？” 周华听到这句话，进房间之后，反手就把房间关上了，他听刘梅娉说完之后，才说，“那你跟谢明贵把事情都交接好，你回来之后，你还继续跟进案子就行。” 周华挂了电话，在房间坐了一会儿，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他刚准备出去，想起来是不是要跟谢明贵沟通一下，但想着这会儿，他们正在交接，谢明贵做事也比较谨慎。他觉得还是等谢明贵后面报告比较好。 他出去之后，发现贾阿姨已经去厨房了，他自顾自地说，“你们在外面聊天，这是单位的事情，我肯定要去里面打啊。” 周母说，“你们单位的事情，有什么保密的，不能让我们知道么？” 周华说，“说了你也听不明白，我还要跟你解释，问题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楚啊，你还不如随便看个电视，或者手机上看个热闹，起码你看的懂啊。” 程父说，“你单位没什么事情吧，你休假还有人打搅？” 周华说，“没事，就是有个同事临时说要请假，打电话跟我说一下。我又不在单位，有人请假就有工作交接。” 周华还想去厨房，贾阿姨说，“你不用过来了，我们都光顾着说话，是不是还要去接晓毅啊？你自己跑一趟吧。” 周华说，“没事，他们今天有兴趣班，可以去得晚一点。” 周母说，“你早点去，要不然提前放学了，你在家还不是等。” 周华听她这么说，倒是乐得早点出去，反正在家也不知道跟他们说什么，自己陪他们一天了，可以出去清净清净。 下午的街道开始热闹起来，临街的商贩不时有人出入。周华猛一抬头，天空似乎敞亮了许多，他这才注意到枯枝似乎被修剪过，他沿着街道的方向看去，果然前面有个工程车。有人站在车上修剪树枝。而在附近，正有一个老年人坐在墙边，悠闲的抽着烟。 周华看着这些，想到了电影中的某些场景，他忽然觉得，如果能够抽上一根烟，似乎能够忘掉一些不必要操心的事情。他不知不觉的注意着路上的行人，有的行色匆匆，有点悠然自得，有的似乎满脸心事。 大概10来分钟，他到学校门口的时候，发现晓毅正在校门里面四处张望。他疑惑的赶过去，然后好奇的问，“你们今天没有兴趣课么？” 晓毅笑着说，“我跟我妈说过的，改在周六上午了，她没有跟你说么？” 周华说，“她应该说过，可能这几天比较忙，我没有注意吧。我明天上午要送爷爷奶奶回老家，那明天让你妈送你过来。” 晓毅问，“奶奶的病不治了么？你们前几天不是都在医院么？” 周华说，“医生开了一些药，让她回家静养就好。” 第36章 正确废话 谢丽斐下班刚回家，就看到了章彩的消息：我明天可能来不了，这两天感冒了，一直咳嗽，如果今天晚上还是咳得厉害，明天可能要去打吊瓶。 谢丽斐看到这个消息，觉得自己的专业技能可以应用上了，赶紧回复：除了咳嗽，还有其他什么症状？有没有流鼻涕？量过体温没有？ 她发完信息，想着章彩回信息比较慢，就放下手机，先去煮点面吃。不过这会儿，她在烧水的时候，就听到信息叮叮咚咚的来了。 她拿着手机一看，信息来了好几条：我都忘记了你在医院工作啊，我还去看医生了；就是喉咙有点不舒服，感觉像感冒；已经吃了点消炎的药，医生开的，喉咙没那么难受，但是晚上还是咳嗽得厉害；今天又回老家了，下午陪他们说了会话；你看我要吃点什么药，我不发烧。 谢丽斐一想，如果已经吃了消炎药，多半是过敏性咳嗽，而且现在这个季节，有点干燥。她赶紧回复：那你去买一盒地雷他定或者氯雷他定，按照说明书上的用量吃，每天晚上睡觉前吃一次就行。 她发了信息，才想起锅里的水已经在开了，赶紧过去把面下到锅里，然后再配上一些冷菜。她放好这些之后，赶紧过来看手机。这次，章彩回复的内容比较少：好的，我买药去。 谢丽斐看到消息之后，回复道：如果晚上不咳嗽，明天带上药过来。 谢丽斐放下手机，想着她的暂时不会回复，可以安静的吃个面条，顺便追个剧。她想到这里，赶紧打开电视，然后再去厨房看锅里的面条。 没多久，谢丽斐端出一碗面条和一瓶开胃菜，放在茶几上。她选好了电视剧，然后坐在沙发上。她选好电视之后，先用筷子挑起一些面条，然后轻轻吹了下。她忽然觉得这种状态很惬意，虽然她做了很多事，但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做。她看着从面条上腾腾升起的热气，似乎忘记了自己还饿着，也忽视了电视剧的内容。 她正想着，听到信息声音又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是王彦鹏发过来的：我妈非说我没有谢谢你，问你喜不喜欢我们这里的特产，让我给你们都带一点。 谢丽斐回复：什么特产？如果喜欢吃的，你带点也可以，要是不喜欢吃的，你就别浪费了。 她发完信息，赶紧看了看碗里的面，感觉已经不烫了。她吃着面，想起了腾腾的热气，似乎在哪里见过这种场景。她一时想不起来，倒是觉得面很好吃。她吃了几口，放下碗，又看了一眼手机。 她先回复了章彩的信息：你可以在睡觉之前吃，每天一次就行；然后才看王彦鹏的信息，然后回复：这种糕点啊，我们那里也有，你还是别带了，如果你们家有今年新做好的咸菜，就带一点？没有就算了。你可以跟你妈强调，你请我们吃过大餐了。 她放下手机，赶紧吃几口面，感觉面都快变得温热了。她吃完了，简单收一下，然后烧好热水，放在沙发边上，准备一边看电视，一边泡脚。 她坐下来，又不自觉的拿起手机瞄了一眼，只有王彦鹏回复了一个“好的”的表情包。她看着手机，再看看泡在桶里的脚，又看了看电视，忽然觉得有点失落。自从章彩回家之后，她一直这样独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有点失落。 她想，也许是因为刚才有人在记挂和需要，现在没有人关注自己，就感觉到失落了。如果他们刚才没有找我，可能我这会儿正在享受着人生的慢时刻吧。不过他们找了我，我有那么一会儿的被需求的时刻，应该开心才对，更没必要失落啊。如果他们一直找我，我可能会忙不过来吧，那才是需要烦恼的。 谢丽斐加了一点热水，想到章彩父亲的病情，顺手给章彩发了条信息：叔叔恢复得怎么样？有没有去医院复诊？ 她的信息刚出去，就看到章彩的信息：我现在就有点咳嗽，药可不可以现在吃？ 谢丽斐赶紧回复：可以啊，按照说明书的用量吃就行。 章彩回复：他恢复得不错，年后就可以继续上班了。复查的时候，医生说他可以适当活动一下。我昨天还回老家了，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谢丽斐还没有看完，紧接着一条信息就来了：早说啊，我一直等着睡觉再喝呢。 谢丽斐赶紧回复：你又不是理科生，干嘛那么轴；我说的也不是圣旨，有问题赶紧问啊。醒着的时候，我又不会嫌你问题多的。 她发完信息，赶紧又补了一句：你吃完之后，半个小时以内，有没有效果都告诉我一下，如果没有效果，你明天去医院验血再看。 谢丽斐放下手机，又加了点热水，想着明天去哪里溜达，好像也没有哪里可以去的。去远了的地方，坐公交车，人多太挤太累，毕竟后天还要上班；近处只能逛逛街，看看衣服。她这样想着，觉得自己是该找个男朋友了，如果他会开车，就不用陷在附近这个圈子里面。 她想到这里，发现热水都用完了，身上也起了汗，赶紧擦脚，把洗脚盆收拾了。她回到沙发，拿起手机，发现一条新的信息，竟然是王玲的。她点开看了：你们医院的医生怎么选？我朋友在手机上操作，看到可选的医生比较多。 谢丽斐犹豫了一下，然后回复：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们科室，如果你朋友不考虑费用，就选那些挂号费贵一点的医生吧，他们应该经验更丰富一些。 王玲回复：你们医院的住院条件怎么样？是不是没有私立医院好。 谢丽斐回复：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觉得我们这里的住院条件还可以，一般都是3人间，单间比较少。你朋友还没有去医院么？ 王玲回复：没呢，她还在犹豫，谢谢了。 谢丽斐看到信息，有点唏嘘，不知道该回复什么。她没有去过产科，但对这种手术有些了解。她以前有机会进这个科室，这个科室的收入也比较高，但是她无法接受那种环境，因为理解不了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明知道这种伤害，而不知道保护自己。 其实，她也不用说什么。她知道自己说都是正确的废话，人家多半也知道，但很多事情还是发生了。她想了想，王玲说的是自己的朋友，自己就不好再去问太多。想到这里，她还是回复：你还是提醒你朋友，如果需要动手术，还是尽早。 发完信息，谢丽斐看了看跟章彩的聊天记录，赶紧询问：有半个小时了，你怎么样？ 章彩回复：很神奇，喝了没几分钟就不咳嗽了，我还想着再多等一会儿，看看是不是这会儿间断性不咳嗽。 谢丽斐回复：有什么神奇的，你这就是有点过敏性咳嗽，没事就好。如果晚上不咳，明天就过来玩吧。早点睡。 第37章 闲逛之外 周六一早，程北茗送走了周华和周父周母，感觉有点无聊。她想起上周，肖晴约她去看装修的事情，自己当时没空，今天反正没什么事，可以约她一起去看下。 肖晴看到她的消息，忙回复：好的，我现在还要给小龙收拾一下，一会儿带小龙出门。 程北茗看到她的消息，想着还有一会儿，就在家里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出门了。程北茗到达展销会场时，门口有很多人在发传单，看到她过来，马上迎过去，给她介绍自己的产品。程北茗赶紧表示谢意。 幸好没等多久，肖晴就过来了。肖晴看她一个人，赶紧问，“你怎么没有带晓毅过来啊？”她说完，然后对小龙说，“赶紧跟阿姨打招呼。” 程北茗先回应了小龙，然后说，“他周末一个在外婆家，今天还要去上补习班的。你上周来看过没有？” 肖晴说，“我上周过来，带着孩子，只是走马观花的随便看看。其实今天过来，本来不想带他，但他爸临时加班，今天估计也还是随便看看。” 程北茗说，“你老公做什么的？怎么经常听你说在加班？” 肖晴，“在工厂做个什么负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知道叫什么质检还是品管。他说，他们经常开会，有时候又要赶工什么的。” 两人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不时有人过来发传单，他们微笑着拒绝了。他们先是说了几句闲话，肖晴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问，“你们晓毅以前上过什么启蒙班之类的没有？有没有刻意推荐的。” 程北茗说，“这个就不记得了，当时是他爸带他去看的，好像有什么数理，机器人之类的。我就记得当时在商超玩，有人跟我推荐什么阅读的，他爸直接就拒绝了。我当时问他原因，他说阅读的目的，一方面是增加识字和理解能力，另一方面是通过家长的互动，让孩子拜托对电子设备的依赖。如果把孩子丢给电子设备，完全没有意义。” 肖晴说，“你这样说，好像也是。不过我们好像没精力，平时工作又忙，下班了总想休息一下。巴不得他自己玩，不跟我吵才好。” 程北茗问，“你可以再把你婆婆请回来，她平时多照看一下，你就可以少费点心思。” 肖晴说，“她以前带小龙的时候，我们就有分歧，我感觉自己总是在忍着，有时候也吵一架，但吵完了，感觉没有必要，还要请人帮忙带。” 程北茗笑着说，“这是肯定的，最好是有钱请保姆，保姆还有菲佣的素质。但你想想，吵架是避免不了的，在医院免不了跟同事吵，跟病人吵。吵赢了爽，吵输了就不痛快。” 肖晴说，“外面吵架是没有办法，所以回家想清静一点。所以，我想给小龙找点兴趣班或者早教课程。” 程北茗说，“你们附近的商超有很多这种课程，他们都有免费或者比较便宜的试听课，可以带他去试听一下，观察一下他对什么有兴趣。” 肖晴说，“行，那我们中午过去吃饭，去看看。” 程北茗说，“你还是下午等你老公跟你一起吧，好像大部分早教课程是下午和晚上开始，我们中午去早了，不能一直在那里等着吧。” 程北茗说到这里，忽然笑着说，“我们不是来看装修的么，要是跟你讨论早教，就不用跑这么远了。你今天想看材料还是看设计？” 肖晴说，“我也不知道看什么，就是随便看看，有什么好的东西就拍个照，然后回去跟我老公讨论一下。不过说真的，等房子装好了，宽敞一点，还是请我婆婆过来比较好，毕竟不能让他一直上课，还是要出去玩一下。” 程北茗说，“那我们就看看材料，设计要等看到交房之后，有直观感受再讨论。” 肖晴轻声说，“是的，材料也很重要，不说别的，就说那个床，不能咯吱咯吱响。我那天听同事们聊天，说他们小区的隔音不好，晚上听到那种有节奏的声音，烦死个人。” 程北茗笑着说，“确实应该买个好点的床，要不然被人听见了声音，吵闹的时间太长或者太短，都会让人尴尬。” 肖晴说，“想到这点我就愁，你说是他们说话越来越大胆，还是房子的隔音效果越做越差呢？” 程北茗笑着问，“你现在住的房子，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么？” 肖晴也笑着说，“说实话，我真没有留意，我怀疑我楼上没有住人，反正有几天晚点回家，感觉小区的入住率不是很高，很多房子都是黑着的。” 程北茗说，“好像我也没有太留意，按说我们房子要老一点，入住率要高一点。不过也可能是我们那里比较吵闹。想那么多没有，买个好点的床，最好是抗地震的。” 肖晴说，“嗯嗯，买个结实的床。小孩子的床不好买，买贵了怕是智商税；买便宜又担心影响孩子的睡眠。你们家怎么买的？” 程北茗说，“随便买的，就是买了张普通的实木床，再加上一个偏硬一点的床垫。如果你们考虑二胎，提前买个上下铺。” 肖晴说，“二胎是个问题，医院已经在倡导了，而且还有哺乳假，确实有点心动。一旦生了，感觉的生活的压力不少，多带一个娃，感觉好难。” 他们说着话，正好看到了床的展销位。这是，小龙一下就挣脱了肖晴的手，一下跑到床上，然后奶声奶气的说，“好累。” 他们俩看着笑了，肖晴赶紧过去，一边把他的脚拿下来，一边对他说，“你可以坐在床上，脚不能放上面。” 销售走过来，笑着对他们说，“你们想看什么样的床？实木、皮革还是金属框架？” 他们听到金属框架，不由得笑了，肖晴赶紧说，“就是随便看看，想看看孩子用的床。” 销售说，“孩子一般用实木床比较好，毕竟小孩容易磕碰。皮革虽然好，但是甲醛还是重一点，现在的厂家都没怎么开发儿童的皮革床。” 肖晴听她这么说，“实木的价位呢，大概在什么范围？” 销售笑着说，“虽说都是实木，实木的差异也比较大，价格的范围真的很大，从6,700的到上万的都有，具体看什么材料。我给你举个例子，以前老家的那种床，也是实木，而北美的黑胡桃木就贵很多。说实话，实木与实木的价格差距可能比皮革还大。” 肖晴问，“那你们这主要卖那种实木呢？” 销售说，“我们这里主要做白蜡木和橡木。如果我现在给你讲太多，估计你一时也会混淆，要不你讲我一个微信，我经常会发一点实木床的介绍。你可以关注一下。” 销售说完，就拿出手机，准备肖晴扫码，肖晴加完微信，顺便看了看时间，然后说，“这一上午也没看什么，已经到了11点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约着公园走一圈。” 第38章 人来人往 回去的路上，程北茗邀请肖晴去贾阿姨哪里吃饭。肖晴想着晓毅吃饭比较挑食，也就以此为由谢绝了。程北茗听她这么说，也没有勉强。 程北茗回到贾阿姨那里，才想起来跟周华打个电话，听他说都安顿好了，也就放心下来。她刚想着下午无聊，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听到贾阿姨说，“你下午自己陪晓毅去上辅导班吧？你爸约了人下棋，下午家里有人要来。” 程北茗问，“下午谁来？非要在家等着么？” 贾阿姨说，“章彩，我上次听说她要买房子，把你爸发给你们的资料，转发给她了。她这次从家里过来，说要给我带点老家的咸菜。” 程北茗说，“你身体有高血压，这些咸菜不能多吃。” 贾阿姨说，“人家带来的，还不是你们吃了，我不过是偶尔尝个味。也不知道是气候的原因还是水的原因，老家带来的就是好吃些。” 程北茗说，“那是菜的原因，大棚种植的菜肯定比不上家里种的菜。她都过来了，你怎么不约她过来吃饭呢？” 贾阿姨说，“她说来得比较晚，先要把住的地方简单收拾一下，吃了午饭再过来。再说中午过来，也没有什么好招待别人的。” 吃过午饭，其他人都出门了，贾阿姨一个人在家收拾。这时，她听到敲门声，赶紧去开门，结果来的是秦阿姨，她笑着说，“今天天气好，要不去打打羽毛球，我中午看见你们家北茗过来了，要不喊着一起过去。” 贾阿姨笑着说，“喊她过去做什么？她陪晓毅上辅导班去了。” 秦阿姨说，“现在年轻人，上班了就不喜欢活动，不是宅在家里，就是外面胡吃海喝。” 贾阿姨说，“在家也不指望跟他们一起活动，我们打球是要打给对方接的位置，他们打球是打到对方接不到的位置，根本没法一起活动。” 他们正说着话，就听到门铃又响了。贾阿姨赶紧开门，来的果然是章彩。她赶紧迎接进门。章彩赶紧拿出咸菜，然后对贾阿姨说，“这是我昨天从老家带过来的，今年刚腌制的。只需要用菜籽油炒一下，不用加盐。” 贾阿姨说，“哈哈，我知道的。我们以前也在农村呆过的，回老家也会带咸菜过来的。” 章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我多虑了，哦，你家里有客人，我也不打搅了。” 贾阿姨说，“秦阿姨，你认识的，之前你带我们跳舞的时候，她也在啊。你下午要没事，就陪我们在小区玩一下，晚上在这里吃饭。” 章彩说，“哦，不好意思，我没有留意到。我下午还有点事情，要去买点东西，再跟谢丽斐一起顺便溜达一下。” 贾阿姨说，“是哦，谢丽斐怎么不跟你一起过来呢？” 章彩说，“我们年轻人都懒，不愿意多跑；她在家还在收拾，我吃了饭，赶紧就过来了。” 贾阿姨说，“你回去跟她说，有空还是一起过来玩，她只是跟程南植聊不到一起去。要是有机会，我还想跟着你们跳舞的。” 章彩笑着说，“她也不是不好意思，就是不擅长跟不太熟的人说话。她跟我不一样，我工作的很大一部分就是跟别人说话。” 贾阿姨说，“怪不得跟程南植聊不到一起去，都是个不会说话的。不过她跟着你一起，应该慢慢会改变一点的。” 章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没有那么会说话，就是需要跟别人打招呼的时候，我还是比较积极的，平时也是比较内向。我感觉像贾阿姨你们，好像跟谁都能聊的来。” 贾阿姨笑着说，“我们都是吃大锅饭长大的，不说话闷在那里，都会饿死的。” 章彩听贾阿姨说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迟疑了那么一会儿，然后笑着说，“你刚才还说我会说话，这会我就不知道说什么了。” 秦阿姨跟着说，“几十年前的事情了，他们现在还哪里知道那种生活环境。” 贾阿姨这才意识到，赶紧说，“光顾着聊天，我都忘记给你倒水呢。” 章彩忙说，“不用不用，我还要回去呢。如果年后有机会，我还是回来给你们领舞。”章彩一边说，一边往门口走。贾阿姨见挽留不住，也跟着送出门了。 章彩回到住处，笑着对谢丽斐说，“贾阿姨今天还特意问你了，怪不得你不肯跟我一起去他家，我都忘记这事了。” 谢丽斐笑着说，“我是怕尴尬，不是因为程南植；是因为我跟着你过去，你在那里会聊天，我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才尴尬，而且你今天过去还带了礼物。” 章彩笑着说，“我今天也是这样说的，不过这有什么好尴尬的呢？有时候，我还是挺喜欢听别人聊天的。昨天下午回老家，就听老家的老人在那里闲聊。” 谢丽斐说，“怪不得你回信息那么慢，怎么忽然想到回老家呢？” 章彩说，“我奶奶让我回去拿咸菜，说是今年的咸菜做好了。刚好我自己在家考了驾照，就想着自己开一下试试看，反正老家的路上车少。” 谢丽斐说，“你考驾照有这么快，你回去也就两三个星期吧？” 章彩说，“如果有时间练，考驾照就很快。刚好我爸认识有人，他觉得我看书看久了也无聊，就让我去考驾照。” 谢丽斐说，“那要不你租个车，带着我出去溜达一圈。” 章彩笑着说，“想兜风，还是等你未来的男朋友吧。我只能在没有车的路上开，要么旁边有个人随时给我指导。要不然，会有大麻烦的。” 谢丽斐也笑着说，“原来是个女司机，那你考的驾照可以当做珍藏品了。” 章彩说，“哎，考驾照的时候，我觉得自己还不错，把教练的口诀记清楚就行；但是一上路就紧张。不过我爸倒是很会开导，他说开慢点，车轻微碰撞有保险，只要别伤到自己就行。你的东西都收拾好没有？这么好的天气，别在家闲聊了。” 谢丽斐说，“要不再去买件衣服？还是随便吃点甜点？” 章彩笑着说，“会不会太无聊？要不要考虑一下高端的休闲方式，比如烘焙、瑜伽或者参加艺术展。你看我们的生活，只有吃吃喝喝。” 谢丽斐说，“低端的生活都应付不过来，我可没闲心去思考高级的休闲。” 章彩笑着说，“我就是比喻一下，也可以运动的休闲方式，比如去打打羽毛球啊，或者去做做手工的陶艺之类的。” 谢丽斐说，“那我们爬山去吧。我记得高中课文有句话，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 章彩笑着说，“你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可是这里到乌空山有点远，要去也是明天早上。” 谢丽斐说，“如果不是担心安全问题，我真想晚上爬山。” 章彩说，“那我们下午去公园打打羽毛球吧。” 第39章 形形色色 章彩和谢丽斐去公园，刚打了一会儿羽毛球，感觉来了一阵风。他们等了一会儿，看起来风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谢丽斐笑着，“看来是天意不让我们运动啊，好久没有一起吃东西了。” 章彩也只好收拾东西，一边说，“都说生命在于运动，怎么吃的更吸引人呢？” 谢丽斐笑着说，“不运动顶多不舒服，不吃会饿死的。” 章彩笑着说，“又没有让人不吃东西，我只是觉得老聊吃的也没劲。我这段时间在家做饭，感觉自己做的东西吃着舒服，没有以前那么馋嘴了。” 谢丽斐说，“那是你有时间和精力在家做饭啊。你看我，只能点个外卖。这个外卖吃腻了，然后就换另外一个外卖；偶尔休息下来，只想休息，根本没心思做饭。” 章彩笑着说，“你说的倒是，我好像也只有在家里的这段时间，才想着做饭，主要原因是县城的外卖太少，我又不能给我爸吃外卖。” 谢丽斐说，“我猜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很多吸引味蕾的东西，都是大油或者油炸，自己做一点点吃的，善后的收拾动作太过麻烦，还不如外卖。” 两人说着，就到了商超附近，谢丽斐接着说，“我们必须要在发胖和好吃之间，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太苦恼了。” 章彩说，“难么？如果你感觉到困难，先找点好吃的，吃完了再慢慢考虑。” 谢丽斐笑着说，“果然是高级知识分子，你总是能在纷繁复杂的乱象中，一下就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并提出有效的解决方法。” 章彩也笑着说，“抛开你拍马屁的意图不谈，你这段话的结构真的适合各种颁奖词，可惜的是句子太短，表达的立体感也不够丰富。” 谢丽斐说，“拍马屁只是我的业余爱好，你不能要求更多，我也不指望拿我的爱好去挑战别人吃饭的工具。” 章彩好奇的问，“你怎么会有这么奇特的爱好？” 谢丽斐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尤其在医院中，人来人往，有时候，适当吹嘘一下别人，可以避免不少纷争和不必要的争论。” 章彩说，“现在的病人都这么难伺候么？” 谢丽斐忽然指着奶茶说，“这大冷的天，先喝点奶茶暖和一下吧？” 章彩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拉过去了。两人各自点了一杯热饮，找了个地方坐下来。谢丽斐笑着说，“你说我们今天真的要去相亲么？” 章彩说，“要不然呢？名都报了，钱也交了。我们就算不冲着相亲去，至少可以去吃点甜点，要不亏太多了。就算不相亲，就当去认识几个人，见识一下不同生活方式吧。” 谢丽斐说，“都不知道跟别人聊点什么，感觉很奇怪哦。” 章彩说，“聊下工作，兴趣和爱好啊。比如你看到他写着收入不错的，就问他做什么的，看看我们有没有相似的机会；如果写着爱旅游的，就聊去过的地方；如果看到兴趣多的，就聊他们的兴趣。” 谢丽斐笑着问，“如果他们写着喜欢打游戏呢？我又不懂，怎么聊。” 章彩说，“你可问到我了，我也不会打游戏。程南植跟你聊过游戏么？他打不打游戏？” 谢丽斐说，“没听他聊过，我们就单独见过几面，感觉每次聊天都很勉强，都没有聊到游戏上面。是不是你也不知道怎么聊？” 章彩说，“很简单，听他聊游戏，让他讲游戏的精彩部分或者打游戏打来的感受。” 谢丽斐说，“我就这么听着？” 章彩笑着说，“如果你觉得这个人有趣，听他说话，自然也有趣；如果你觉得没意思，让他多说点话，等着时间结束就好了，也不会尴尬。” 谢丽斐说，“高，实在是高。但是，如果我不想听他讲话呢？就是实在觉得没意思，我可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啊。” 章彩说，“你刚刚还说会拍马屁呢？虽然不专业，基本的自我情绪管理应该还是有的吧？我觉得出来相亲，只是保持基本的礼仪而已。当然，碰到不礼貌的除外。” 谢丽斐说，“也是，工作中也难免遇到各种无理的要求，有的时候可以怼回去，有的时候还是要迁就一下的。” 章彩笑着问，“你们敢怼病人么？不怕病人投诉你们？我网上看到很多医护叫屈的，感觉现在的医院工作是水深火热的环境。” 谢丽斐说，“我们是大医院，相对比较规范的。去我们那里的病人，可能偶尔因为不懂，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我们给怼回去，他们都是接受的。你非要说偶尔碰到那种蛮不讲理的，毕竟也少，他们投诉也没有用。再说，坏人哪里都有，他们去医院还少一点。有闲情的人才喜欢夸大自己的感受和艰辛，我以前也跟着他们这样说；后来跟我爸聊了聊，感觉我碰到的那些事都不是事。” 章彩问，“你有这么好的心态，我觉得就算对方是在吹牛，不是对方粗鲁无礼，听听别人聊天，有什么不能容忍的；实在不行，就笑着说我理解不了你的乐趣。” 谢丽斐笑着说，“好了，你给了我无穷的信心。” 正说着，章彩好像想起来什么问题，“我们现在这样歇着，一会儿吃了饭就去参加相亲活动，是不是忘记看衣服的事情了？” 谢丽斐笑着说，“你上次买的衣服还没有应用到合适的场景，这次又买？” 章彩说，“我穿回老家了啊，他们都觉得我穿的好看。” 谢丽斐问，“这么好看，你怎么不穿回来呢？你看今天这件衣服就没那么耀眼吧？” 章彩说，“忘记了。我觉得相亲主要看缘分，不是看衣着。我用相亲作为借口买衣服，但是没有必要真把这件衣服穿来相亲吧。” 谢丽斐笑着说，“行，我也赶紧买件衣服。” 两人说着，都站了起来，在商超随意的看着衣服。两人转了一圈，谢丽斐说，“好像很多衣服都很好看，但是穿起来都不那么好看；恰巧穿起来好看的，有那么的贵。为什么有的衣服那么丑，他们还要做出来卖呢？” 章彩说，“这说明我们都有基本的审美，多数人的审美还是正常的，但难免有人的审美会跑偏，或者被各种原因带偏。而且所谓的好看，也是烘托出来的。如果看到的每一件衣服都好看，我们还是会从中选择一款自己觉得好看的。” 谢丽斐说，“如果所有的衣服都好看，我就可以闭着眼睛买买买，不用费功夫去挑了。” 章彩说，“因为有人的审美跑偏，恰好又混到这个行业，所以我们就看到了各种不好看的衣服。那个行业没几个混子呢？” 第40章 巧合的事 章彩和谢丽斐想着相亲互动就在商超，他们一边吃着小吃，一边溜达着，想着时间差不多了，才不紧不慢的赶到了活动中心。等他们进去的时候，发现很多人已经坐好了，两个人分别找了个空位坐下。 谢丽斐坐下之后，稍稍整理一下头发，然后才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人。她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坐在自己对面，正是程南植。她抬头的时候，发现他正好把头低下去。她一下就楞在那里，耳边响起了阿杜的那个歌词：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她忽然觉得歌词很奇怪，为什么要在车底呢？不至于因为尴尬就要寻死觅活吧？ 她以为她在思考这些奇怪的问题，可是主持人就不这么想了。主持人笑着说，“请我们的选手先不要着急观察对方，先看看桌面上的流程和步骤。” 谢丽斐听到这么说，脸一下就通红了。她赶紧低头看了看桌面的纸张，然后就听到主持人说，“我们的活动分3个步骤，第一个步骤是在这里进行自我介绍，第二个步骤是8分钟一对一交流，第三个步骤是选择愿意交流的对象并公布。” 谢丽斐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听到主持人笑着说，“请你开始介绍自己吧。”她长舒一口气，还好第一个不是自己，她默默的听着其他人介绍自己。这跟她上课的感受差不多，好像什么都听了，什么也没有听进去，完全不记得别人说了什么。轮到她的时候，她也是按部就班的说一下自己的基础信息，说完赶紧低下头去。 这一步很快就过去了，然后就到了一对一聊天的环节。谢丽斐记住了章彩的建议，就跟他们聊聊兴趣还好，有的人会问下她的工作状态，她也尽量介绍一下。没多久，程南植就坐到了她面前。她正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南植笑着说，“没想到这里能碰到你？” 谢丽斐也笑着说，“我只是觉得无聊，被我朋友拉过来的。你一个人来的？” 程南植说，“要是有个伴，我也不用出来吧？晚上想着没什么事，就过来见识一下。” 谢丽斐说，“就我所知，这个活动需要提前报名的，你两天之前就知道自己没事么？” 程南植说，“我一个星期之前就知道啊，我们的工作，大部分是可以预计的，跟你们不一样，完全不知道下一个病人是什么情况。” 谢丽斐说，“你这样说来，好像不确定的未来，也不一定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程南植说，“也不是这样说，如果未来不同口味的巧克力，什么样的味道都可以接受；如果未来是不同产地的黄莲，肯定就就不一样了。” 谢丽斐说，“那倒是，有的人是在巧克力中做选择，有的人却要在黄莲中做选择。” 程南植沉默了一会，然后问，“王彦鹏回家联系你没有？” 谢丽斐笑着说，“你怎么忽然问到这个？凑时间么？” 程南植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他约我明天下午吃饭，说带点老家的东西过来。” 谢丽斐正想着说点什么，就听到铃铛响了，他们马上切换了座位。谢丽斐碰到下一个男生，互相聊了两句，那个男生就发现她心不在焉的，也就不再说什么。谢丽斐看他沉默，也意识到自己的状态，然后笑着说，“不好意思，我就是忽然有点发呆，就跟以前上课一样，刚才是不是说到你喜欢的活动？” 那个男生说，“没事，我以为你不想说话呢？也能理解。” 谢丽斐笑着说，“我听着你说话呢？你不是叫周洲么？刚才你说你喜欢玩密室逃脱。难道你非要别人专注的看着你说话啊，老师的要求也没有这么高啊。” 周洲显然被她的反驳镇住了，然后略点尴尬的笑了笑，然后说，“也不是啊，我看到你发呆的样子，我就觉得自己也呆住了，不想影响你。” 谢丽斐说，“好吧，你说的密室逃脱有那么好玩么？” 周洲说，“其实跟今天的相亲差不多，算是扩展人际关系的一种吧？以前是朋友带着一起去玩的。我兴趣也不多，就觉得可以去放松一下。” 谢丽斐说，“感谢你让我长见识了，我都想去试试看。以前虽然听人说过，就是觉得懒，从来没有想过去尝试一下。” 周洲问，“那你有什么爱好呢？” 谢丽斐笑着说，“我啊，爱好晚上熬夜，白天睡懒觉。” 周洲说，“你不是护士么？应该知道这样是不健康的啊。” 谢丽斐说，“我是护士，又不是养生专家。我还喜欢喝奶茶，吃外卖。所有不太健康的饮食习惯，我都有。不仅我有，我们同事也有。难道你不是这样？” 周洲笑着说，“你说的也是，如果这些都戒了，健康是健康，可能生活就太没意思了。” 他们说到这里，又到了更换座位的时候。这时，她的右前方刚好坐着程南植和章彩。章彩正好也看到了她，然后笑了笑。程南植看着章彩对着别处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谢丽斐正看着他们。他回头再看章彩时，想起了第一次见他的场景。那个时候，他不知怎么把她看成了汪岚枫，可能他们眉宇之间，确实有那么一点相似。 章彩笑着说，“谢丽斐给你解释过分手的原因么？” 程南植也笑着说，“我们今天来这里是相亲的啊，你怎么问起分手的原因？” 章彩说，“失败是成功之母，只有找到以前分手的原因，下一段感情才不会无疾而终啊。” 程南植笑着说，“这是机械教条主义，你明明是学心理学的，怎么有这种错误的情感观念呢？还是你故意在打趣我？” 章彩也笑着说，“就是诓你一下，看来你的情商也不低啊。可是，你跟谢丽斐怎么没有聊到一起呢？我跟你们单聊，发现你们都是会聊天的人啊。” 程南植说，“俗套一点，可能没有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吧？听说你是因为你爸生病回家的，他现在康复得怎么样？” 章彩笑着说，“还行，就是要静养，最近可以活动一下。他能动的时候，就开始嫌弃我了，想让我出来找工作。” 程南植说，“马上都要过年了，现在公司都在准备年底的事情，应该都不招人了。” 章彩说，“我就是这么告诉他的，所以出来溜达一下。顺便问一下，你会开车么？” 程南植说，“会啊。怎么了？” 章彩好像想起来什么，然后笑着说，“会开车真好。我就是没什么话了，随便问一下。” 程南植笑着说，“哦哦，那我也随便说两句废话，把这八分钟凑满。” 第41章 旧情难忘 聚会结束之后，章彩赶紧拉着谢丽斐，一边去赶公交，一边对她说，“我们不是说明天爬山么？要不约上程南植，他会开车，让他给我们做指导，怎么样？” 谢丽斐笑着说，“你们今天是互相看上了么？” 章彩说，“最后互选的时候，我们配上没有？没有啊。我们刚才聊的是你啊。后来我忽然想着明天爬山，坐公交车太累，我正好可以练一下车，就问了他会不会开车，如果他会开车，有个人在旁边指导。但又想着考虑你的感受，就没有先跟他提。” 谢丽斐笑着说，“就算你们互相看上了，也不是不可以。你跟我解释这么多干嘛？” 章彩听她这么说，有点生气，因为她很反感这种忽视别人的说的内容，自己一味强行开玩笑的聊天方式。但这事也不值得发脾气，稍微沉吟了一下，就笑着说，“既然你非要说我们看上了，要不撮合我们一下，你去邀请他明天一起爬山？” 谢丽斐马上说，“我不去，我可不希望他以为我是旧情难忘。你想找陪练，就自己约。这样也好，毕竟不用挤公交。” 章彩说，“早知道你的线条这么粗，我当时就跟他约定好了。哎呀，糟了，算了。” 谢丽斐听她这么说，疑惑的问，“什么糟了，算了？” 章彩说，“陪练的人是找到了，车呢？我临时起意，没有准备车啊。” 谢丽斐说，“你别这么快下决定啊，你先问问他，如果他有车，你就不用租啊。” 章彩说，“这样就不太好了，我跟他也不熟，跟别人找这样的麻烦，我觉得自己说不出口。” 谢丽斐说，“你下午不是刚给贾阿姨带礼物了么？” 章彩说，“我刚带了礼物，是感谢以前的事情，马上找他儿子借东西，你不觉得很别扭么？” 谢丽斐笑着说，“我为什么要觉得别扭？我觉得你现在这种心理才别扭，想问就问一下，就像一个想谈恋爱又怕羞的小女孩一样。” 章彩笑着说，“你嘲笑我还可以，你行你上？” 谢丽斐说，“我不行，也可以嘲笑你啊？逮着机会不用，好像你不会嘲笑我一样？” 章彩说，“说的也是，那我给他发条信息问问。” 章彩赶紧给程南植发了条信息，然后问谢丽斐，“你最后选了谁？今天晚上有没有碰到聊得来的人？” 谢丽斐说，“不记得，活动组织人员给说要选的时候，我都是懵的，不知道选什么，就随便填了个人。你呢？怎么你也没有配上？” 章彩笑着说，“彩票这么容易中奖？有个人问我做什么工作，听说我在待业，然后就呵呵了；也有问我职业规划的，也有问我介不介意以后做家庭主妇的；也有问我打算多久结婚的？” 谢丽斐笑着问，“难道就没有你觉得不错的？” 章彩说，“你还不是一样？难道真的是我们自己的问题？” 谢丽斐说，“我跟你不一样，光想着跟他们聊好玩的事情去了，听他们聊开心，然后就忘记了相亲这件事情。我就记得有个男生说的迷失逃脱很好玩。” 章彩说，“要不我们明天去玩？” 谢丽斐说，“你不是说明天去爬山么？” 他们正说着，公交车已经到了。两人赶紧上了公交车。他们找到座位坐下，发现前面站着的人很眼熟，章彩赶紧打招呼，“这里有座位啊，你不过来坐着？” 谢丽斐赶紧低声对章彩说，“他刚才是不是在我们后面，听到我们说话没有？” 章彩还没来得及说话，程南植已经坐到他们前面，然后对章彩说，“我刚才租好了车，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开车去你们楼下接你们？” 章彩吃惊的问，“这么快么？你怎么租的？” 程南植笑着说，“网上租的啊，没用过是吧？我租过很多次了。” 谢丽斐问，“既然你租那么多，为什么不直接买一辆呢？” 程南植说，“租的次数虽然多，是好几年啊，一年用不了几次。买车也是放着，就好像我姐夫家的车，基本是摆设，偶尔我还帮忙开下，但是今天刚好开回老家了。” 章彩说，“虽然他们的车是闲置的，但是买车的那个时间，很开心啊。以后想用就用，不想用车也在那里，要不然，钱可能也花在别的地方。” 程南植说，“你说的也是，等我有钱了，我也去感受一下买车的开心。现在比较优先的问题是，明天什么时候去接你们？哦，他们九点送车。” 章彩说，“要是能早一点就好了，不过也没关系，他们送车给你，你就过来接我们就好了。还有，有哪些费用，我现在给你，还是明天一起给？” 程南植还没来得及说话，公交车就到站，他赶紧下车就走了。章彩笑着对谢丽斐说，“这下我们没得选了，明天爬山吧。” 谢丽斐说，“他刚才会不会跟在我们后面，听我们说话了？” 章彩说，“不知道，听到就听到，我们又没有说他的坏话。” 谢丽斐说，“我的意思是，如果他听到了，现在会觉得你对他心动，你说他会不会趁明天主动接近你。” 章彩说，“女人的想象力真敏捷；从敬慕一跳就跳到爱情，一眨眼的工夫又从爱情跳到结婚。我知道你要预备来向我道喜了。——这句话摘自《傲慢与偏见》” 谢丽斐笑着说，“真的假的，不会是你自己说的，然后假借名着的口说出来吧？” 章彩说，“大概章节我不记得，大概是彬格莱小姐猜测达西先生对伊丽莎白有意时，达西先生反驳她的一句话。” 谢丽斐说，“从这句话可以看出，他隐瞒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章彩笑着说，“让我捋一捋，到底是我隐瞒了真实的想法，还是你隐瞒了真实的想法。” 谢丽斐也笑着说，“会不会我们都隐瞒了真实的想法。” 章彩不屑的说，“别我们啊，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心直口快的耿直girl，你是多愁善感的情绪女生，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谢丽斐笑着说，“我怎么多愁善感了？我天天给人扎针，以前听到别人哼一下，我还有点紧张，现在都已经麻木了。” 章彩说，“那是因为对象不同，等你找到自己真命天子的时候，看你还麻木不麻木？” 谢丽斐说，“你这是封建残余思想在作祟，现在还哪里有什么真命天子？我们现在要找的是事业合伙人。” 两人说着话，发现公交车都停在那里，司机转过身对他们说，“终点站到了。”两人赶紧下车，章彩说，“好在只多坐过一站，慢慢走回去吧。” 第42章 挑三拣四 程南植回到家中，看到程北茗在客厅看电视。他好奇的问，“你怎么还在这里？” 程北茗说，“周华送他父母回老家了，我回去也无聊，晚上就在这里挤一下。今天不是周六么？你加班这么晚？” 程南植说，“哦。早就下班了，去看了看相亲活动，就是你之前跟我提的。” 程北茗说，“怎么样？有遇到合适的么？” 程南植说，“没，我本来就想着去看热闹的，顺便看下我还有没有行情。” 程北茗说，“你心态都不对，可能看谁都有各种小问题，当然就找不到合适的。” 程南植笑着说，“姐，现在还轮不到我挑三拣四吧？我晚上都是被别人嫌弃，有的嫌我住家里，有的嫌我工资低，还有嫌我身高不够高的。” 程北茗愣住了，“你说真的假的？现在找对象的要求都这么高了么？” 程南植说，“什么真的假的？你都不上网么？网友总结的很好，有的人投胎的时候失误了，就想着靠结婚来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先把条件摆高一点，不行再慢慢降。” 程北茗说，“我听周华说，他有个同事相亲好像成了。我还以为相亲应该很容易呢。” 程南植笑着说，“真的么？他完全可以去买彩票啊，为什么要去相亲呢？这么好的机会。” 程北茗白了他一眼，然后说，“你刚才说了3个有的，你一晚上起码见了7,8个人吧？其余的4,5个又是什么情况？” 程南植说，“没有印象，可能我真的当成随便聊聊天了。” 程北茗说，“小凤回去之后，跟你还有联系么？” 程南植说，“偶尔发个消息，没什么聊的；跟她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今天过去，也可能是没什么经验，别人有话，我就跟着说几句，别人不说，我也跟着尴尬。” 他们正说着，程北茗听到里面有人在咳嗽，她赶紧过去看了看，然后朝里面喊，“妈，是不是你在咳嗽？你感冒了嘛？” 没过多久，贾阿姨从卧室出来，坐在程北茗旁边，然后说，“都几点了，你们还不去睡？” 程北茗说，“你自己咳的这么厉害，吃药没有？” 贾阿姨说，“吃了，怎么吃的药没有用？昨天只有一点点咳，今天下午还特意去社康看了下，拿了这些药回来。” 程北茗接过来一看，有消炎的，有中药，还有止咳的糖浆。程南植说，“你不是忘记吃药吧？正常开药吃了，怎么都会有好转的。” 贾阿姨说，“感觉嗓子要稍微好一点，没那么难受，但就是咳嗽。睡觉之前，我还特意泡脚了，早点就上床暖和起来。” 程北茗说，“那你就吃点抗过敏的药试试。”，然后，她就起身去药箱里面找去。 程南植说，“药能随便乱吃么？还是等明天去医院做检查再看吧？” 程北茗一边把药递给贾阿姨，一边说，“亏你还是学理科，学逻辑的。怎么还有这种望文生义的观念呢？不要听到药，就以为药都是什么很严苛的东西。听说生病，就想象各种无畏不知道检查。而且很多非处方药和常用药，成年人偶尔吃一点，影响也不大。不要一提到药，就马上跟检查联系起来。感冒咳嗽这种小问题，如果有点经验，根本就不要去医院。” 程南植笑着说，“可能是我对这方面完全不了解，又没去过医院，把这个想得太复杂了。” 贾阿姨接过药和水，缓了缓，吃了药，然后说，“医院是不能随便去，他们都说每年这个季节，医院都堆满了人。” 程北茗说，“可不是么？有的病人本来是小问题，结果去一趟医院，症状加重了。医生说这种太常见了，本来生病了，抵抗力就下降，然后互相传染，这不就加重了么？” 程南植说，“你不去医院，怎么知道是小病大病呢？有那么多开始以为是小病，最后拖成大病的？” 贾阿姨说，“我吃了药，过两天还没好，再去医院看。” 程北茗说，“你发现没有，妈吃完药这会儿，没有咳嗽了。” 程南植说，“是哦，还真是的。妈，你不咳了，还是床上躺着吧。” 贾阿姨听他这么说，赶紧站起来，朝房间走去，然后回头说，“大晚上的，你们也赶紧洗了睡，有什么话，明天慢慢说。” 程北茗笑着说，“你是想凑热闹吧，我明天要加班，没空跟他说话。” 程南植忽然想起来什么，然后问，“姐夫的婆婆是什么情况？姐夫这次怎么送回去了。” 程北茗说，“你那天不是听到过么？胰腺癌，放弃治疗了。哎！” 程南植说，“哦，我想起来了。就这样回去等死？” 程北茗说，“不放弃，我们心里舒服一点；放弃了，我婆婆心里舒服一点。” 程南植问，“她放弃治疗，心里怎么会舒服呢？” 程北茗说，“如果真要治疗，也不知道能不能延缓多少，生理上还有很多痛苦；我们也要额外花一部分钱，她会觉得拖累了我们。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自私的。” 程南植说，“我是被抛弃的，还是他们没有办法？” 程北茗说，“妈不是说过么？没有办法。你被姑妈收养才是最好的选择。我婆婆放弃治疗时，我想明白了，有时候不能老想着最好的选择，也是要接受一个不算最坏的结果。你最好的选择是父母能够陪你长大，并给你幸福的生活。不算最坏的结果是，他们不能陪你长大，你仍有幸福的生活，并且知道这些。” 程南植说，“姐夫也这样想么？” 程北茗说，“嗯，他也只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你也只能接受这样一个结果。” 程南植说，“如果我的生母有一天会回来么？” 程北茗说，“如果她回来了，你会觉得她是想遗弃么？如果她不回来，你会觉得她是完全忘记你了么？如果她能回来，可能很早就回来了。” 程南植说，“我懂了。我也知道自己不该去想，想了也没有什么结果。但有时候，我会去做各种假设。哎，你说妈跟我说这个干嘛？” 程北茗笑着说，“你可以假装自己不知道啊。她不想保守秘密了，迟早都要告诉你的。” 程南植说，“要是我会喝酒就好了，可以借酒消愁。” 程北茗笑着说，“喝酒不用会，只要不怕喝死，随便喝，喝晕就行了。喝酒的效率比较低，开一点安眠药，睡着了跟喝酒差不多，还没有那么难受。” 程南植愣愣的看着程北茗，“姐，你是这么安慰人的么？” 程北茗说，“你有什么需要安慰的。三十岁的人，接受这么一点事实而已。我在医院看到的生离死别太多了，你这不过是迟来的追忆。不说了，你早点睡，我明天还要上班呢。” 第43章 自信从容 周日上午，程南植按照约定的时间到了章彩楼下，她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章彩坐上驾驶位的时候，又忽然有点紧张，她笑着说，“要不我还是当个乘客？” 谢丽斐说，“陪练都请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你不练习一下？” 程南植说，“启动之前，先踩刹车。启动之后，慢慢松开刹车，适应这个速度。” 章彩听他们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在推脱了，就按照程南植的指示，启动车辆，然后朝前开。随后，程南植一边提醒她打灯，一边提醒她加速或者踩刹车。 随着车逐渐加速到，5,60多码，章彩开始紧张了，赶紧踩了一脚刹车。程南植楞一下，然后对她说，“你是害怕么？不用担心，如果你觉得太快了，可以慢慢踩刹车；如果前面出现紧急停车，你可以稍微踩急一点。” 章彩听他这么说，又恢复一点信心，然后又慢慢加速起来。程南植看了看仪表盘，然后说，“你可以松了油门，右脚放在刹车上。看看仪表盘，如果速度降到50以下，再慢慢提升速度。” 这时，章彩忽然紧张的说，“怎么最右边只有我一辆车，他们都在左边开啊？” 程南植说，“我也不知道，正常情况下，车应该尽量靠右边行驶，左边是超车道。科目一应该有相关的题目吧。” 章彩说，“是么？好像有，但是我看别人都在走左边，就有点不踏实。” 程南植说，“如果你想去左边也行，先打一个左转向灯。再观察一下后视镜里面，有没有车在靠近。先做这两件事。” 章彩说，“我还是看着前面吧，感觉自己没有精力注意其他事情。” 程南植说，“不用紧张，越紧张越容易出错，那你先打坐转向灯，跟你考试一样。” 章彩听到跟考试一样，心里释然了很多，一边说着“这个我会”，一边打左转向灯。程南植观察到她已经打灯了，然后瞄了一眼后面，然后说，“轻轻往左打方向盘，就能变道到中间道路了。” 章彩稍一犹豫，马上横下心，虽然动作有点大，好在顺利实现了左转。坐在后面的谢丽斐感觉明显晃动了一下，然后笑着说，“我们还安全么？” 章彩笑着说，“安全安全。我已经成功实现变道了。我什么时候再变到右边去？我在中间开慢车会不会被别人嘲讽啊？” 程南植说，“没关系，路上很多人都是这样慢慢开的，虽然讨人嫌，确实也没有什么办法。不让你变道回去，是因为前面要靠左边行驶，我怕你变到右边，回不来。” 谢丽斐说，“你不是说你在家里开过的么？” 章彩说，“我是开过啊，在乡间道路上开啊，没有其他车的。当时就是慢悠悠的开着，没有这么快的。” 程南植说，“开快一点，只要跟前车保持距离，就不用害怕。如果你感觉明显在靠近，轻轻踩刹车就行。就像现在，你要轻轻踩刹车了。” 章彩听了，赶紧踩了一下刹车。他们又明显的往前扑去。程南植笑着说，“看不出来，你力气这么大，轻轻一踩，我们都要飞出去了。” 章彩不好意思的说，“就是你让我踩刹车的时候，我先是着急，然后就赶紧踩了，踩完踩想到你说的轻轻踩。” 程南植说，“你先加速，自己再试试轻轻踩刹车的感觉，就像你用手摸一下你家的猫的那种力度。” 谢丽斐笑着说，“你是想追寻童年的回忆，坐摇摇车么？” 程南植说，“按照你这么说，是不是要付费才能感受？” 章彩说，“等我以后技术好了，你会怀念我现在的开车风格的，赶紧珍惜当下机会。” 谢丽斐笑着说，“你逗我？难道有人喜欢这种带有恐惧的经历？我喜欢安安稳稳的。我要早知道你的驾驶技术如此波动，我宁愿坐公交车。” 章彩笑着说，“有那么夸张么？我旁边不是还有安全指导么？”章彩说完，又对程南植说，“你觉得我现在有进步么？” 程南植说，“嗯嗯，现在你起码敢加速了，不像刚才慢悠悠的。虽然踩了两次急刹，但是后面明显比前面要好。” 谢丽斐笑着说，“真的么？还是你在帮她建立自信？” 程南植说，“她只是踩刹车急了一点，不算什么大问题，慢慢适应就好了。如果像网上段子说的，都出交通事故了，还说成练车必要的经历，那就比较搞笑了。” 章彩说，“你都说是段子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再快一点？” 程南植说，“你先适应一下70码的速度，如果快了，就放开油门；如果下降太多，再慢慢踩油门。跟刚才一样。虽然操作方式一样，因为快了很多，留给你的反应时间就少了，你需要多适应一下这个速度，然后尝试慢慢的踩刹车。” 程南植在说“慢慢的”这个词的时候，使用了明显拉长发音的方式。她们俩听了，都笑了，谢丽斐说，“感觉你在给幼儿园的朋友上课哦。” 章彩说，“他这还真是一种心理暗示，那我是不是应该先加速到80以上，然后再慢慢加速呢？”章彩说“慢慢”的时候，也用拉长的音调。 谢丽斐说，“我本来不想支持你的，但是我坐在车上了，如果我说不支持，也不会改变你的主意，反而会显得我很没有情商，既然如此，那我就支持你吧。” 谢丽斐说这话的时候，她感觉车速在上升，然后车速慢慢的下降。她还没来得及表达自己的观点，就听程南植说，“这次踩刹车的力道就比较均匀。” 章彩说，“那我要不要再试一下变道？” 程南植说，“你还记得怎么看后视镜么？通过后视镜判断后方车辆的距离，是否适合变道？你要知道，变道引起的交通事故是全责哦。” 章彩说，“我知道，现在后面那辆车的距离应该还比较远，我要变道过去。” 她说着，就先打了左转向灯。程南植说，“你打灯提示后面之后，应该稍微加速一点，然后再变道，这样就不影响后方的车辆。虽然你看起来跟后面比较远，你慢慢变道过去，如果后面的突然加速过来，你也是全责的。” 章彩听了，按照他说的操作了变道，她再次成功之后，感觉心理压力一下就释放了，然后说，“我觉得现在虽然紧张，但是能够控制紧张情绪了。” 程南植说，“前面就要上山了，你可以开慢一点，技术好不是一味的快。” 第44章 自我否定 程南植到了山下的停车场，才想起来，他大概在一周之前已经爬过一次山了，就不想再爬了。他对她们说，“我就不陪你们爬山了吧？在车里等你们。” 谢丽斐听他这么说，笑着看了章彩一眼，然后说，“好吧，虽然但是，你一个人坐在车里不会无聊么？” 程南植说，“我可以玩手机游戏啊，你不知道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打游戏有多爽吧？” 章彩笑着说，“这样啊，我还想着一会儿让你帮忙拍几张照片呢？” 程南植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早知道你们要拍照，我就带个相机出来啊。” 章彩说，“不用那么高级，我们拍照只是做一个简单的记录，证明我们今天确实爬山了。” 程南植本来想答应，谁知道谢丽斐说，“算了，我们就不为难他了。” 章彩也笑笑，他们背着包，一起往山上走去。程南植看着她们走远了，自己坐在车上，打了一会儿游戏，忽然觉得有点无聊。他想着王彦鹏今天应该回来，就随手发了条信息问一下。发完信息，他下车在周围随便走了一圈。 他看到所有到这里来的人，都是停下车之后，简单收拾一下，然后慢悠悠的往山上走去，并没有在山脚做过多的停留。他想，本来以为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玩几把游戏，反而这种环境下，打游戏真的显得无聊了。他也确实不想爬山，因为昨天一夜也没有睡好，想着今天只是打算作为陪驾的。至于到了山下，要不要爬山，他都没有想过，刚刚只是本能的拒绝。 他找到一个石凳坐下，拿出手机，看到王彦鹏的回复：我下午回来，好不容易回家，当然要在家多吃几顿啊，你体会不到的。 程南植看着消息，迟疑了一下。他从小到大，只有大学那几年住校，想回家的时候也随时可以，其他时间都基本在家。自己偶尔出去旅游一段时间，跟他们在外工作，再回到家的感受可能是不一样，确实体会不到离家的感受。 他回复：看来下午是没法一起练琴哦，那看你明后天有空，再约。 他问自己，昨天为什么要答应他们呢？也是当时跟他们聊天聊得很开心，当他们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没有做太多的思考，想着自己的周末无聊，就随便答应了。也许是因为自己不久之前来过，可以作为一个向导。 如果他没有答应，现在也许要送晓毅去辅导班，然后在那附近打游戏。这样一想，无论怎么选择，今天上午都是无聊的，现在能在山脚下呼吸新鲜的空气，似乎更自在一点。他待了没多久，已经感受到了寒气。他四处瞄了一眼，松林在寒冬里显得冷峻而灰暗。 他赶紧回到车上，启动车辆，重新打开暖气。他拿出手机，准备继续打游戏，忽然看到章彩的信息：你真的在车上待着，不上来走一圈么？今天天气很好，可以看很远。 他看到信息，又犹豫了一下，如果现在上去，自己刚才的决定是不是很没道理？也会显得自己特别没有主见；如果不上去，一直在这里，确实有点无聊。他想了想，什么没面子不面子的，刚才就是觉得面子过不去，要不就上去了。 想到这里，他赶紧回复了“好”，然后一路朝山上走去。可能是在下面待太久了，心情变得急切一些，步伐也显得更为轻松。他走了一段，然后不自觉地慢了一点，想起了跟汪岚枫一起爬山的场景。那时，为了照顾她，两个人是慢慢往上走。现在走得轻快，走过去就走过去了，既没有留意两边的风景，也没有什么记忆。 他忽然听到旁边有个小朋友说，“那个叔叔走得好快!”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笑着说，“加油。” 他回过头时，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是不是也有这样的场景，跟着父母一起来游玩。一家人有说有笑，有时，他跟姐姐打打闹闹。这些记忆有点模糊，他似乎想起自己跟着姐姐一家人爬山的场景。那个时候，晓毅还没有上小学，他们经常出来玩，偶尔会拉上自己。 程南植一边回忆着往昔，一边急匆匆的往上走。他忘记走了多久，忽然听到有人在喊他，回头一看，原来是章彩。他这才意识到自己走的很快，已经追上他们了。 他笑着停下来，然后说，“你们走了这么久，才到这里？” 章彩说，“慢慢走慢慢看才好玩，一路有一路的风景，我们又不着急。我还担心你不好意思，不愿意上来呢。你看，今天的天气很好，那边能看很远。” 程南植说，“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刚才确实不想上来，想着打游戏比较有趣。但是，真在车上打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听你这么说，赶紧就上来了。” 章彩说，“没骗你吧？这么好的天气，登高远眺是不是感觉不一样？” 程南植说，“嗯嗯，今天的很晴朗，能看得更远，比我上次来的天气好很多。” 谢丽斐说，“上次跟你前女友来的啊？” 章彩看了谢丽斐一眼，然后看着程南植，似乎有问题。程南植说，“是啊，她在离开的前几天，跟我说想爬一次山。我们就一起爬山来了。” 章彩这才明白，然后笑着说，“那是你的前前女友哦。”她说完，就觉得自己有点卖弄口舌了，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笑。 程南植说，“没事，我可没有那么矫情，这又不涉及到什么……” 他说到这里，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丽斐说，“怎么样？今天的风景跟那天比，有什么不同？” 程南植说，“啊，我没太留意。我刚才一路往上走，好像没有留意到什么风景。” 章彩说，“你应该上来过很多次吧？上来次数多了，是没有新鲜感了，还是能够看到更多和感受更丰富呢？” 程南植说，“你这个问题太复杂了。以前上来是小时候，那个时候，只要出来玩都很开心，每次都是新鲜感，也确实看不到什么。等长大了，自己和朋友爬山的时候，也只留意到相互之间的玩笑或闲聊。爬山对我来说，就跟被人打麻将一样。” 章彩说，“你之前怎么没有想到约我们爬山呢？” 程南植说，“啊？我感觉上班之后，大家的业余活动大多就是吃吃喝喝的，出去玩也是换一个地方吃吃喝喝。所以，我一下就没有想起来。” 谢丽斐说，“哎呀，我还是觉得吃吃喝喝比较好。我们费这么大的劲上来，然后还要费好大的劲下去。” 章彩说，“爬山可是你的提议哦，你这会倒喊累？” 谢丽斐说，“我的提议就是对的么？我提议的时候，只是我的随心所欲的想法，也没有什么理由支撑。我现在忽然意识到自己错了，否定自己的错误啊。” 程南植笑着说，“会不会你下山之后，有觉得自己刚开始的决议是对的呢？” 第45章 夸夸其谈 他们一边聊着，又走了一段路。这时，谢丽斐看到前面有个人很眼熟，她略想了想，才发现是谢明贵。她赶紧过去打了个招呼。 谢明贵看到她，然后赶紧跟她打招呼，然后对旁边的女生说，“这是我们村的老乡，谢丽斐。现在在大医院做护士。以前带我妈去医院看医生，都请教过她。” 吴语娴也赶紧微笑着回应。谢丽斐笑着说，“你不会默认我认识她吧？虽然我不认识，但我也能猜出一大半。” 吴语娴笑着说，“你能猜出我的名字，你还会算命？” 谢明贵尴尬的笑着说，“她叫吴语娴，我介绍完你，就忽然忘记了介绍她了。” 他们正说着，章彩和程南植也赶上来了。章彩说，“你怎么突然就往前跑呢？” 谢丽斐指着章彩和程南植说，“这两个是我的朋友，今天一起来爬山，好巧就遇见了你们。”她说着，又指着谢明贵和吴语娴说，“这个是我同村的哥哥，这是她女朋友。”她说着，然后对谢明贵说，“我应该没有说错吧。” 谢明贵不知道怎么答复，吴语娴说，“我们也只是朋友，一起出来爬山。” 谢丽斐惊讶的对谢明贵说，“你还没有对她表白？你们还有确认恋爱关系么？这么好的机会，我们给你见证。” 程南植听这么说，心里一愣，这完全不是自己约会时，认识的那个谢丽斐。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那么拘谨和恬静。但是她在这里，还有在刚认识的时候，显得那么活泼。 吴语娴看了看谢明贵，发现他的脸微微有点红，显得特别拘谨，她又看了看章彩，她偷笑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你是电视剧看多了，被把生活弄得跟演戏一样。感情是慢慢相处培养的，不是靠表白。” 谢丽斐说，“我知道啊，难道你看不出来，我村里的这个哥哥看起来特别腼腆，而且不善言辞么？他这样会让人着急的。” 章彩说，“你能看出来，她也能看出来啊。她愿意一起出来爬山，说明人家根本不在乎他的这种性格啊。再说呢？也许人家根本不喜欢表白那一套呢？” 吴语娴说，“我感觉你和他也很般配啊！” 章彩听她这么说，赶紧瞄了一眼程南植。他似乎在看别的地方，根本没有留意他们的聊天。她又瞄了一下谢丽斐说，“你说我跟她很般配？你也太前卫了吧？” 吴语娴听她这么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但她马上又反应过来，他们可能只是普通朋友，而那个男生根本没有留意他们。 谢丽斐虽然没有留意到吴语娴说的什么，但是她听到章彩的话时，她还是不自觉的看了一眼程南植，再看看章彩。章彩看她这么看，笑着说，“你看什么？” 谢明贵赶紧说，“我们马上就要到山顶了，要不还是先赶紧爬山吧？上面有休息的地方，我们在这里有点挡路。” 他们说着一路往上走。不知不觉的，谢明贵和吴语娴走到前面去了，章彩和谢丽斐在说着些什么，他们才忽然发现，程南植掉队了。谢丽斐说，“我们要等他么？还是发个信息问下？” 章彩说，“不用吧，马上到山顶了，我们去前面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在那里等他们。要不我发个信息也行，要不然把人冷落了，也不厚道。” 她说着就给程南植发了条信息。程南植看到信息，才发现他们已经走远了。他刚才看见他们在一起聊天，自己不知道怎么参与进去，就看着旁边的风景。一会儿，他就思绪万千，想着自己跟汪岚枫一起爬山的场景。等他回过神来，发现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他收起手机，再看看来来往往的人，又抖擞精神，快速向前走去。他追上章彩的时候，马上问道，“你们刚才打招呼的朋友呢？” 谢丽斐说，“他们走到前面去了，人家在培养感情呢。我就是过去打个招呼。” 章彩说，“你们不是很熟，是吧？” 谢丽斐说，“我们就是一个村子的，年龄差了3,4岁，也就玩不到一起。因为他学历努力，成绩也好，所以，他以前是我妈教育我的榜样。” 程南植说，“这种情况下，交流起来是比较困难。我特别怕跟看起来很熟，但是又不怎么熟的人打交道。随便什么话题都聊的那种，根本学不来。我总想着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问。” 章彩笑着说，“他马上又要成为你的榜样了。” 谢丽斐好奇的看了她一眼，章彩说，“人家马上要结婚了。你看，他看起来好像也不善言辞，甚至有点木讷。这种在恋爱市场中占劣势的男生，已经结婚了。以后你妈怎么看你，每天夸夸其谈，滔滔不绝的，怎么还找不到对象呢？” 谢丽斐更好奇的说，“你怎么知道她会这样说？” 章彩说，“显然啊，因为我妈也是这样说的。你呢？贾阿姨平时是怎么催你的？” 程南植笑着说，“说实话，真不记得，她催我的话，我就没有听过。我的心态是，你随便说，我不搭理。等她说完了，再说两句好听的。” 章彩说，“感觉催婚比考大学的压力都大，考大学好歹自己努力就行，结婚这事，完全看缘分，我们有办法努力么？” 她说着看了看两人。谢丽斐说，“你多参加联谊活动，多见见人。如果你宅在家中，就算丘比特有心射你，都射不着啊。” 章彩笑着说，“你既然说的这么有道理，我相信你一定脱单了吧？” 谢丽斐笑着说，“怎么做正确的事很难，怎么说正确的话还是很容易的，我们只需要具备复读机的基本素质就行。你怎么不说话？” 程南植说，“没有我说话的空啊。我只是觉得很多人把婚姻弄得太势利了，婚姻应该只是一种选择，能够生活更好的选择。” 谢丽斐说，“确实。谢明贵刚考大学的时候，我听到的都是赞誉；等他刚工作两年还没有对象时，我在村里总能听人说闲话。大概意思就是，大学毕业又怎么样？还不是找不到媳妇之类的。” 章彩说，“当你离开原来环境的时候，就不用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闲话了。所以，很多人选择离开，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第46章 意外之需 没多久，他们就爬到了山顶。章彩和谢丽斐第一次登上山顶，有点兴奋，他们不停的换着角度拍照，或者感叹登高远眺的感觉。程南植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12点了。他赶紧对章彩说，“已经差不多12点了，要不我们下山吃饭吧？” 章彩说，“这么好的风景，好不容易到了山顶。你现在饿了么？” 她刚说完，就想到程南植可能有自己的事情，只是不方便直说，才这样问，然后笑着说，“我问问谢丽斐，看看她饿不饿？” 谢丽斐正看着风景，回头看他们聊天，就凑过来说，“你们在分享什么呢？” 章彩笑着说，“我们正在探讨午饭的时间和地点，以及你是不是也饿了？” 谢丽斐说，“你不说，我还真忘记自己饿了。那我们现在就下山吧，好风景留着下次再看。我先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然后就走。” 谢丽斐打过招呼，就和他俩一起先下山了。返程的路上，程南植说，“你现在开车明显没有那么紧张了。如果我们不在车上，你可能会更好一点。” 他们没多久，就回到住处附近的商超。程南植说，“不好意思，我现在要去见一个同学。他孩子已经满月了，我们几个同学约着去看看。车我先开走了。” 章彩说，“你可以早点告诉我们的，就不用等这么久了。” 程南植说，“没事，他今天就约的几个同学，让我们不要去早了。” 等程南植赶到同学那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会晚到，结果他是最早到的。他同学丁勇军看他来了，笑着说，“果然没结婚的人，时间就是充裕一些。” 程南植笑着问，“不会他们都没有来吧？” 丁勇军说，“有的在路上，有的还在收拾东西。我们家刚又睡醒了一觉。走，我带你过去看一下。” 程南植随着丁勇军来到客厅，丁勇军媳妇正坐在沙发上，左手抱着孩子，伸出右手跟他打招呼，笑着说，“过来看看？” 程南植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笑着说，“是不是笑了？很可爱。咦，你们家不是外公外婆在这里么？” 丁勇军说，“我们周末在家，就让他们回去休息一下。带孩子太辛苦了。今天还有几个朋友过来热闹，怕他们在这里嫌吵” 程南植说，“确实，我妈带我侄子的时候，经常喊累。” 丁勇军媳妇说，“你侄子？我记得你好像只有个姐姐啊？” 程南植说，“是啊，就是我姐的孩子啊，有段时间是我妈帮忙带的。” 丁勇军媳妇笑着说，“那是你外甥。” 程南植笑着说，“对对，一时口误。有段时间人家提醒我，我就知道，一段时间不用这个称谓，我又习惯性的说侄子了。” 丁勇军说，“其实都一样，没有必要分得那么清，交外甥显得跟外人一样，有点生疏。” 丁勇军媳妇说，“那怎么能一样呢？明明有不同的词语区分，你非要混为一谈。” 丁勇军笑着说，“我觉得真要分清，还要区分舅姑老表和姑舅老表。” 程南植说，“你是非要跟你媳妇斗嘴么？人家现在是哺乳期，情绪不太稳定的。” 丁勇军媳妇笑着说，“我情绪不好，就掐他一回，马上就不用失控了。” 程南植说，“看来我多虑了。你看小宝宝是不是饿了，他的嘴巴一直在动？” 丁勇军媳妇说，“你这观察能力还真是好，不当奶爸真是可惜。我先去里面喂孩子，你们在外面聊会天。” 丁勇军媳妇进去之后，程南植才想起跟丁勇军问起孩子的性别和名字。丁勇军说完之后说，“听说你去年在谈对象，感觉怎么样？” 程南植笑着说，“已经分手了。” 他们正说着话，外面的门铃又响了。丁勇军赶紧去开门，屋子一下就涌进来7、8个人。程南植仔细一看，差不多有3家人。他赶紧跟他们打招呼，其中一个女生笑着说，“哎呀，你可是稀客啊，好久不见了。” 程南植说，“确实不好意思，你们结婚的时候我刚好在外地。” 她笑着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的钱都到了，人到不到有什么关系呢？” 程南植笑着说，“张兵胜，你媳妇到底是爱你还是爱钱啊？” 张兵胜媳妇笑着说，“我为什么要在他和钱中选呢？我不能爱他的钱么？你看，我们都结婚了，你来回送这么多礼出去，你不娶媳妇，不就亏了么？” 程南植笑着说，“我这是放长线钓大鱼，我送100出去，你们得回120，等我结婚的时候，收回的礼金就是20%的利润。” 张兵胜说，“你这样耗个7,8年，算上金融通胀和利息，你觉得你很赚么？” 其他人看着笑话，有人说，“我今天不是看他们斗嘴的，我们是来看小宝贝的。怎么躲在房里不出来呢？” 一个妈妈说，“不是睡了，就是在喂奶。我们在外面等会儿。” 张兵胜媳妇笑着说，“还是刚过来的人有经验。” 程南植笑着说，“那你们今天在这里好好学习一下经验，以备意外之需。” 张兵胜笑着说，“那有什么意外，都是命运的安排。我们今天就是要学经验的，你赶紧准备好红包。” 张兵胜说这话的时候，男人一起笑着看着他。女人笑着看向张兵胜媳妇的肚子，其中一个说，“看起肚子不明显哦，有多久了？” 张兵胜说，“两个来月吧，忽然感觉压力好大。” 他们说着，丁勇军媳妇从里面抱着孩子出来，两个小朋友赶紧跑过去看她怀里的孩子。另外两个妈妈赶紧跟过去，就怕自己孩子手控制不住，碰到了婴儿。 虽然小孩的动作有点笨拙，但是他们伸出手的时候，还是很温柔。众人笑着说，“孩子喜欢孩子，还是小心一点。” 好在他们对小宝宝的兴趣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丁勇军忽然想起来什么，笑着说，“大人应该不着急，这两个朋友饿了没有？要不要吃点零食或者水果。” 丁勇军媳妇说，“你拿出来放在桌子上，他们想吃就吃啊。” 丁勇军说，“不行的，你得问他们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 程南植说，“你给他们准备一点苹果，这个都可以吃的，都是两三岁的孩子，吃点苹果对牙齿也好，而且都不担心过敏。” 张兵胜媳妇说，“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以后我们是不是要跟你学？” 丁勇军说，“你们不知道他姐姐是大医院的护士么？他外甥8,9岁了，他在家肯定多少见识一些，大多常识还是有的。” 第47章 举步维艰 一屋子的人，好不热闹。当别人的话多起来的时候，程南植就在旁边安静的听着。正好有个小朋友好像很喜欢他，一直围在他身边，他就一边哄着他，一边看别人聊天。 丁勇军看到他在跟小朋友玩，笑着说，“你们周围有没有合适的，要不我们都给南植介绍一下，你看小朋友都这喜欢他。以后肯定是个好奶爸。” 丁勇军媳妇说，“我周围熟悉的朋友，大多都是已婚，有的未婚的，又不是很了解，我觉得如果不太理解，随便介绍了，最后也是让大家不开心？” 张兵胜都附和道，“是这样的，如果介绍的人不熟悉，很容易出各种问题。现在都什么年代，结婚看的是感情，不是想以前那样，为了结婚去结婚。” 程南植听他们这么说，缓了一口气，如果他们真要介绍，自己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他忽然说，“我们现在有个比较紧急的事情需要做，就是先吃饭。” 大家看了看时间，已经一点了，各自收拾一下，留下丁勇军媳妇带着孩子在家，其他人直接去了附近的饭店。因为很久不见，大家又随便聊了些往事。 程南植本以为吃过饭之后，还要去丁勇军家里，结果有孩子的要带孩子回家午休，张兵胜说媳妇也要回家休养，都分别回家了。程南植看到他们这样说，自己以丁勇军家的孩子要休息，自己不便打搅为由，就自己回家了。 程南植回家没多久，就看到了王彦鹏的信息，说是很早就要回来，给他带了点特产，一会给他送过来。他想着自己反正也没事，就准备在家打了一会儿游戏。他游戏开局没多久，就看到王彦鹏的新信息：我到了你们家附近，下楼来接一下我。 程南植只好放下游戏，下楼去迎接。他见到王彦鹏以后，对方先递给他一个袋子，说是家里的特产。程南植看了一眼，赶紧说谢谢。 王彦鹏犹豫了两秒钟，然后说，“如果我想追谢丽斐，你觉得怎么样？” 程南植笑着说，“想追就追吧，你问我干嘛？” 王彦鹏说，“她不是你前女友么？我想听听你的建议。” 程南植说，“什么前女友？我们不过是被迫接触了一段时间。我对她也没有什么了解，我见到她的时候，你基本也都在，这我能有什么什么建议？” 王彦鹏说，“这倒也是，我就是觉得应该提前跟你说一下。” 程南植说，“这有什么好说的。她又不是我的附属品。是不是你上次生病，跟她多接触了几次，不过你们说话也还投机。” 王彦鹏说，“是啊，上次去医院找过她几次，幸好有她的提醒。后来想想，我觉得她还挺有意思的。要不我们今天一起吃个饭，然后聊一下。” 程南植笑着说，“我现在都知道约会只要两个人就可以，你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提议？” 王彦鹏说，“你说的也是，我怕单独约她会有点尴尬。” 程南植说，“有什么尴尬的？你不是还给她带礼物了么？” 王彦鹏说，“你说的也是，怎么我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程南植笑着说，“指点江山容易，等自己真要去做事，就是举步维艰。你看我跟她聊不到一起去，双方都想说分开，还不是拖了那么久。” 王彦鹏笑着说，“你这个举例让我都不知道怎么评价，那行吧。” 程南植说，“没事我就回去打游戏了，我也不请你上去喝水了。” 王彦鹏笑着看他走了，一边往回走，一边给谢丽斐发信息，约她见面。谢丽斐看到消息时，正在家里看电视。她瞄了一眼手机，想着章彩已经回去了，自己出去见见也好。她赶紧发了信息，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到了吃饭时间，谢丽斐看到王彦鹏以后，笑着说，“你带了什么好吃的过来？看跟我室友带的是不是一样的？” 王彦鹏说，“你室友也过来了么？她人呢？” 谢丽斐一边接过他带的礼物，大致看了一下，笑着说，“还好不一样。她昨天过来的，但是下午又回去了，说是忘记带什么东西。” 王彦鹏听她这么说，忐忑的心才放下，然后笑着说，“不一样就行，就算是一样的，好的还是可以多吃几天。” 谢丽斐说，“哎，程南植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出来，你们不是经常一起么？” 王彦鹏笑着说，“他说自己想在家打游戏。” 谢丽斐觉得他说这话很奇怪，因为他早上还很热情的陪他们出行，这会怎么就拒绝另一个朋友，宅在家里打游戏呢。王彦鹏这么说，她也不知道该回复，只是轻轻哦了一下。 他们说着闲话，到店里坐下，谢丽斐笑着说，“你又是带礼物，又是请吃饭的，我都有点不好意思，我好像也帮你什么啊？” 王彦鹏笑着说，“本来感谢就应该多一点诚意，要不然怎么算感谢呢？被人感谢就应该是一件很赚的事情。” 谢丽斐说，“那可不一定，那得是对方是个正常人。碰到那种不正常的，他们帮你的帮助当成他们自己的能耐，非但不感谢你，还要觉得你应该的。” 王彦鹏说，“是不是你在医院见多了各种是是非非？” 谢丽斐说，“是啊，医院的人多，见多了各种各样的人，是是非非不就多了。” 王彦鹏说，“那你现在是不是很会看人？” 谢丽斐听他这么说，感觉有点奇怪，笑着说，“我只是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人，倒没想过怎么去判断。我倒觉得，你真看多人之后，会觉得所谓看人的方法很多都是成见。” 王彦鹏看着她这样说，越是感觉她很实在。谢丽斐见他只是看着，笑着问，“你看着我干嘛？难道没有话说么？” 就在这一瞬间，王彦鹏觉得应该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不再等待所谓的氛围和铺垫，略带紧张的说，“我觉得我挺喜欢你，要不我们好好谈一下？” 谢丽斐听他这么说，一下子脸涨得通红，就像她看在电视剧里看到类似的桥段时一样。她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拿起水杯，轻轻喝了一口水，看了看窗外，又扫了一眼王彦鹏，仿佛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王彦鹏看着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和疑惑的表情，然后轻声说，“我挺喜欢你，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谢丽斐似乎听明白了，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笑着说，“我听到了，你不用再说一次了。你不是感谢我，请我吃饭么？你让我怎么好好吃饭。” 王彦鹏看着她的表情，笑着说，“菜都点好了，是不会变的。我看你那么耿直的一个人，怎么这会儿扭扭咧咧的呢？” 谢丽斐平复一下，笑着说，“有点突然，我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王彦鹏说，“不着急，我又不是让你现在答复我，你可以一边吃，一边想。吃完了，可以一边回家，一边想；回家了，可以一边收拾一边想。” 谢丽斐笑着说，“你这么会造句啊？怪不得你要做文字工作。” 第48章 感觉是啥 虽然谢丽斐没有说同意，但是她同样没有说不同意。所以，王彦鹏对今天的约会抱有很大的希望。吃过晚饭，他并没有追问谢丽斐，而是聊着闲话，把她送上公交车，然后才自己轻轻松的回去。谢丽斐回到自己住处，刚收拾一下，就听到新信息来了。 她以为是王彦鹏的信息，但是打开一看，是王玲发过来的。她准备明天带朋友去做手术，可能到时候有不明白的，需要找她咨询一下。她赶紧回复没有问题，但是想到周一比较忙，然后又补充道：我周一上午比较忙，可能不能及时回复你的信息。建议你下午过来，也可以上午到门诊安排好，下午再决定。 谢丽斐想着王彦鹏没追问，是不是他已经放弃了。她感觉自己确实跟王彦鹏确实聊得来，但怎么说呢？这毕竟不是年轻时候的爱情，不只是找一个能够聊得来的人。她这样想着，看到了王彦鹏的信息：到家了吧？ 谢丽斐看着信息，犹豫了那么一会儿，先打了两个字：嗯嗯。她觉得这样好像有点敷衍，赶紧又加了几个字，你也到家了吧？打完这几个字，她觉得自己是不是要再说点什么，但是好像没有什么好说的。她又犹豫了几秒钟，就把信息发了出去。 她这才想起，可以找章彩一起讨论一下。章彩看到她的信息，直接回复：跟着感觉走。 谢丽斐问：感觉到底是啥？我真的理解不了。 章彩想了想，然后回复：感觉就是你愿意跟他说话，说什么都不会觉得无聊。 谢丽斐看到这个，马上把刚才的想法回复过去：这毕竟不是年轻时候的爱情，不是找一个能够聊得来的人，可能…… 章彩想都不想的回复：我觉得任何时候，爱情都是需要一个能够聊的来的人，可能有其他要求，但是这一点是最重要的。 谢丽斐问：聊不聊得来有什么重要的？时间久了，总有能够一起聊的话题。 章彩想了想，然后回复：那你跟程南植怎么就没有话题呢？ 谢丽斐看到这个，想起自己跟他们聊天的场景，两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找话题，好像没说几句，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她跟王彦鹏一直倒没有这种隔阂。想到这里，她回复：两个人之间的那种聊得来，到底是两个人之间没有顾忌，还是完全不在乎呢 章彩回复：这就要问你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不是刚才说的感觉[微笑]。当然，你说的聊得来还有一种情况，就是别人有意迎合你。 谢丽斐想了想，理解了章彩说的感觉，然后回复：看来感情要跟着感觉走，又不能完全看感觉，这个感觉确实有点复杂。 章彩回复：因为复杂，所以谈恋爱要谈啊。不多谈谈多沟通，怎么能发现问题呢？能够谈总比没什么谈的情况要好吧。 谢丽斐看到这句话，感觉自己确实以前想太多了，既然有新的机会，确实不应该随意就拒绝了。她想起来第一次见面的场景，王彦鹏被她奚落了一番。后来每一次跟程南植见面，她都会有意无意的观察王彦鹏。也许，这就是两个人能够谈得来。以至于自己习惯这种聊天方式，反而跟程南植在一起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 她想到这里，赶紧给王彦鹏发了条信息：要不我们明天再约一下？ 王彦鹏看到这条信息，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回复：好啊，只是不知道明天忙不忙。我指的是你忙不忙。 谢丽斐笑着回复：再忙也要下班啊。其实，我觉得我们谈谈也好，说不定可以打破你给我加的滤镜。 王彦鹏看到这里，不知道该如何抒发这种喜悦的心情。这种喜悦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她，他站起来有点口渴，才发现没有没有热水。他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才回复：刚才烧开水去了，那明天到时间再约？ 谢丽斐回复：那就这样吧，到时候约。 谢丽斐发完短信，感觉有点奇怪。她以前跟程南植接触的时候，总觉得很别扭，虽然对方看起来哪里都好。现在，她又感觉很别扭，也不是因为王彦鹏那里不好。她只知道这两种别扭的感觉不同，但是也不清楚这两种别扭分别是因为什么。 她想，既然自己走出了这一步，也没有什么好纠结的。就像章彩以前聊起的，自己的父母在这个年纪都已经有孩子了。尽管我们有自己的情绪或者习惯方式，这些观念可能只是暂时情绪需要。人总是要不断的迎接改变或者接受一些新的事物。如果有个人相处，可能不会每天都那么无聊，两个人的生活应该多一些色彩。 她正想着呢，章彩的信息来了：我忽然发现，你是不是一开始就跟王彦鹏比较聊得来，所以跟程南植在一起，才觉得别扭呢？ 谢丽斐看到信息，不自觉地把以前的场景都回忆了一次，她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章彩。她想，如果章彩是对的，会不会显得自己特别没有主见，容易被外界影响呢？ 但是想到程南植初次看到章彩的那种异样的眼神，她曾经和章彩为此讨论过。 于是，她回复：也许吧，可能我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虽然但是，自己也没有在错误的道路上走太远。你还记得我说过他看你眼神么？ 章彩看到信息，根本就不记得这么久以前的事情，赶紧回复：这个是什么事情，没有什么印象。这个也是你跟他在一起很别扭的原因？你跟他提过没有？ 谢丽斐回复：没有，只是你说我跟他别扭的原因，我就想到了这一点。我后来还见到过他的前女友，似乎跟你有那么一点像。 章彩回复： 哦，很多人都会有那么一点想象。他当时不过是看到一个想象的人，有点诧异而已。所以说嘛，如果你当时觉得有问题，当时就应该跟他讲清楚。人和人总是容易形成一些误会。如果你们没有分手，一直搁在心里，那得多别扭。 谢丽斐回复：其实我想说的是，我觉得别扭原因很多，也可能就是两个人不搭，或者当时因为赶鸭子上架去相亲。现在不管了，再分析那么多也没有意义。 谢丽斐虽然这么说，还是觉得章彩说的可能有那么一点道理，但是细细想来，确实也有很多其他因素。现在讨论什么是根本原因，已经没有意义。她也明白一点，很多事情没法去问清楚，就像自己在分手的后的某个瞬间，也在怀疑自己。但是自己绝对不会对别人承认。 第50章 东拉西扯 快下班的时候，程南植随意扫了一眼公司的招聘信息，发现公司又在发起内推。网页下面还有几个显着的红色加粗字体：推荐有奖。他想着周围有谁可以推荐，自己也可以拿到一笔奖金，想来想去，他只想到到章彩可能需要，赶紧拍了张照片，顺手就发给了她。 章彩看到这个信息，大致浏览了一下招聘的内容，感觉自己可以去尝试一下。她原计划是年前找工作看看，但是想着马上就要过年了，大多招聘应该在年后才开启。现在有这么一个机会，难道又要跑一趟？早知道这样，就不该回来了。想到这里，她本来打算先整理一下之前的简历，但一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快6点了，她赶紧给程南植回复了一下，然后就去做饭。 这几天，章彩父亲都能跟着他们一起在桌子上吃饭了。章彩妈妈在饭桌上说，“你真的不考虑那个林以文么？” 章彩笑着说，“你可以聊下学校的事情，比如那个学生比较努力，那个学生比较不安分，还有那个学生虽然努力，但是成绩一直不好等。” 章母说，“那行，我跟你讨论你以后到底是去省城发展，还是回来当老师？” 章彩疑惑的说，“我虽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但是我很清楚自己不适合当老师啊，这不是已经说的很清楚的事情么？” 章父说，“你在那边的房子还在，我这几天也康复得不错，基本可以自己动一下，也不需要你在家干嘛了。” 章彩笑着说，“你这是卸磨杀驴啊，你刚康复就要让我出去？” 章父说，“你在外面，我们还能想念一下。你在家，我们各种给你安排，就是没有一样你觉得合适的，容易吵架。” 章彩说，“吵架就吵架呗，不吵架才冷清。我刚才收到一条信息，有个朋友说他们公司在正在招人，他们可以内部推荐。” 章母问，“什么朋友？哪里认识的？” 章彩听到这么问，感觉有点无语，然后说，“重点难道不是工作么？你管他什么朋友，哪里认识的呢？” 章父说，“你妈的意思是问你这朋友是不是靠谱，现在各种骗子多。” 章彩说，“我这么大一个人，还看不懂骗子么？” 章母说，“被骗的成年人可不少，不只有大学生被骗，还有什么专家被骗的。” 章彩说，“你说的没错。但是任何人都可能是骗子，熟人和亲戚被骗的也不少，打电话招聘的都是陌生人。所以，重点不是找个人是怎么认识的，而是这个人提供的信息是不是可靠；再说骗子都是为了骗钱，只要我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不去想又容易又轻松的投资，我就不怕被骗。” 章母说，“如果前面不去判断一下，就算没被骗了，也要耽误你的时间啊。你看你说了这么多话，就是不解释这个朋友怎么认识的，男的女的？” 章彩说，“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认识一个跳舞的老太太么？这个男生是他儿子，刚好在一个科技公司上班，他们公司招人。” 章母马上问，“人怎么样？” 章彩疑惑的反问，“你说的人怎么样是什么意思？我跟他不是很熟，见过几次。反正那个老太太很好，上次还特意请我们吃饭，自己做的菜。” 章母问，“人怎么样就是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你怎么会跟他见了几次呢？” 章彩说，“这话要说起来就长了，等一会儿洗完了，我们再慢慢聊。” 章母说，“一会儿我洗碗，你不是说他给你内推工作么？你赶紧去做一下简历。” 章彩听了，赶紧去看自己的简历，但是看来看去，好像也没什么需要修改的，无非就是增加一下最近的履历。她添加好了之后，赶紧发给程南植，问他有没有什么建议。 程南植看到她的简历，大致浏览了一下，然后表示自己并不太懂简历审阅，只是问她联系方式是不是最新的。 章彩确认好以后，刚发给程南植，章母就过来了，继续聊刚才的话题，章彩问，“爸呢？就我在这里跟你聊，他不听么？” 章母说，“他要去躺一会儿，有空我再跟他说。” 章彩就把如何认识贾阿姨，如何跟谢丽斐一起认识程南植以及谢丽斐和程南植相亲的事情讲了一遍。最后，她还聊起了昨天一起去爬山的事情。章母听她讲完，然后说，“看来人还不错，应该值得信任。” 章彩说，“我就说你多虑了。其实不用刻意去关注提供消息的这个人是谁，而是要去判断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你们这样太相信熟人或者所谓厉害的人，才容易上当。” 章母说，“这你说的倒很对。我们学校有个老师去年听信了炒股赚钱，去年亏到今年，最后瞒不住了，听说最近家里闹得不可开交。” 章彩笑着说，“细节就不用讲了。我出去只是为了开阔一下眼界，在一个更开放的环境中生活。我既不想发财，也不想有多大的成就。别人跟我谈什么人生规划、理想抱负，我都是看笑话。我这样的人，骗子基本都看不起。就算遇人不淑，这个也没有办法，人是会变的，就算他能骗走我的心，但是骗不走我的钱。” 章母听她这么说，都气笑了，然后说，“结婚这事，要么找门当户对的，要么找知根知底的，要不然就是在赌博。” 章彩说，“我才跟你说了人是会变的，你还在指望门当户对和知根知底。你看你周围的熟人有没有婚姻离异或者家暴的？还不是一样有。我觉得我以后要的事过得幸福，如果两个人在一起过得幸福，就两个人一起，如果一个人自在，就一个人。” 章母说，“你看你爸有你，生病有人照顾。等你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怎么办？” 章彩说，“如果我有一套房子，我一个月给保姆5000，保姆可能比子女还尽心。如果我有一个子女，我是把她捆在身边，等我照顾我，还是让他去选择自己的生活呢？” 章母说，“哎呀，我跟你谈正事，你就跟我东拉西扯。老是想一堆乱七八糟的，如果都按你这样想，那大家都不用结婚了？” 章彩说，“妈，你别操心大家的事情，你还是操心你明天的工作吧。” 章母说，“工作有什么操心的？爱学的学生多关注一下，不爱学的不闹事就行。” 第51章 守株待兔 程南植在饭桌上发信息的动作被周华捕捉到了。周华笑着说，“你好不容易回家吃顿饭，怎么这么忙呢？” 程北茗听周华这么说，看了一眼程南植，然后说，“他怎么了？” 周华说，“我很少见他在吃饭的时候看手机的，他刚才回复了几次，脸上还带着笑容。” 程北茗看了他一眼，然后说，“人家吃饭看个手机有什么好奇怪的。刚好有同事找他，或者别的什么事啊。” 程南植说，“我给一个朋友内推工作，推荐成功有奖励的。她让我帮忙看简历，我说我不懂这个，感觉自己只想守株待兔。” 周华说，“你这样想就是给自己找额外的工作了，本来信息就是值钱的，把合适的信息传给合适的人本身就是有效劳动，其他的事情本来就是别人应该做的。” 程南植说，“毕竟我这也不是分工的工作，也就是一个举手之劳。如果我会看简历，人家顺利找到工作，我也有奖励；如果我不会看，可能人家没有被录取，我也没有奖励啊。” 贾阿姨说，“你们公司找什么样的人？昨天章彩还从老家给我们带特产了，如果有合适的工作，你给她推荐一下。” 程南植说，“嗯嗯，我就是推荐给她。我周围认识的一圈，好像只有她现在是离职。” 贾阿姨说，“那就行，如果有什么内部建议，也给别人发一下。” 程北茗说，“妈，你之前是不是想把她介绍给程南植的？” 贾阿姨白了她一眼，说，“你还说呢，结果被你横插了一道，结果又没有成。这两个女娃都还好，但是谢丽斐就是太文静了一点，再加上我们这个也是个不会说话的。” 程南植听贾阿姨这么说，笑了笑，然后说，“其实谢丽斐也很活泼的，只是跟我没有话说而已。我们真的就是性格不合，而且还没法互补。” 程北茗说，“你这样说还真有意思，我在网上看人讨论找对象到底是性格互补好，还是性格相同好，看他们吵得不可开交，每个人都能举一个好玩的例子。” 贾阿姨听她这么说，马上说，“你还要找对象嘛？老关心一些没有用的事情，上班很闲么？” 周华看到贾阿姨在呛程北茗，看了晓毅一眼，晓毅说道，“我妈可不闲，她上班关注工作，下班还要管我。你说你的时间到底是从哪里挤出来的呢？” 程北茗瞪了他一眼，然后说，“上班也总有闲的时候吧，有时候就是看个热闹，八卦一下。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有用呢？没用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们这里闲聊都是说没用的话。” 周华说，“那你觉得性格一样好，还是性格互补好？” 程南植说，“我觉得这些都没有就事论事，我还碰到一个性格不一样，还不互补的。性格应该也不止有非正即负的两面，应该有很多复杂的因素吧？” 贾阿姨说，“我听说章彩就是学心理方面的，如果你还不明白，就找她请教一下。” 程北茗说，“妈，你这一招高啊。句句不提相亲，句句都是在安排相亲。” 贾阿姨说，“你少拍马屁。我还指望他相什么亲？他要是不改变改变，人家女孩子不一定看得上他这样的。你们不是老说要找专业的人来指导么？章彩不就是专业的，你请人家吃顿饭，找找自己的问题。” 程南植说，“如果我们公司录用她，我拿了推荐奖金，肯定是要请她吃顿饭。至于你说的那个什么请教，可能她学的心理学跟你想的心理学不是一码事。你有空问可以，我要是去问她，人家还真不知道怎么嘲笑我。” 程北茗说，“多见见人也好，知道跟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方式打交道。” 程南植说，“我每天的工作就是程序，我不需要认识那么多人，想着跟不同的人打交道还要调整自己的说话的方式，我觉得很累。” 周华说，“你姐说的也有点过了，她说的这种情形一般是需要迎合别人的时候需要看人说话，比如销售类或者服务类的职业。其实大部分时候，我们只需要表达好自己的意思就行了。有时候确实会碰到一些不好交流的人，我们不能因为这几个人就让自己随时去准备调整。” 程北茗说，“那是你把会说话的要求拔高了，我就让他能做到你这样就行，不用做到那些销售那样，但至少相亲的时候有话说啊。” 周华说，“他还可以吧，以前也是找过女朋友的。” 程北茗对程南植说，“哎，你以前跟那个女生是怎么交流的呢？” 程南植说，“就是同事，当时什么都没想，随便聊着就到一起了。” 程北茗说，“我懂了，你这是完全等月老找个人过来绑给你。但是，你这样只能让人家来挑选你，你自己有什么选择权？” 晓毅说，“妈妈你一直说舅舅，那你是怎么选择的？” 程北茗笑着说，“我不是选择了你爸爸么？” 晓毅说，“不对啊，你不是一直都说是爸爸主动追求你的么？” 程北茗把脸一沉，严肃的说，“这是相互选择的，你赶紧吃饭，还有作业没有写呢？” 程南植笑着说，“你这就是典型的霸权主义，说不清楚道理就直接强行结束话题。这是不利于晓毅的逻辑思维。” 程北茗笑着说，“我就在家霸权一下有什么关系，又不坑外人，就你话多。他们现在懂什么逻辑思维，天天学好上课的内容就行。” 程南植说，“你不要把逻辑思维想得太复杂，本来跟其他知识一样，都是从小慢慢培养的，比如现在开始流行的少儿编程，也是简单的逻辑思维训练。姐夫，你说呢？” 周华笑着说，“如果我赞成你就是反对她了，我还是什么都不说比较好。” 程北茗假装生气的看了周华一眼，笑着说，“搞得好像我多独裁一样，我有不让你讲道理么？难道你在家里没有说话的自由？” 贾阿姨说，“看着你们东拉西扯的。你赶紧带着晓毅吃了回家，你赶紧去问下公司的招聘要求，看看能多给点有用的建议，别人跑一趟也不容易。” 贾阿姨看他们聊到没边，赶紧给程北茗和程南植安排了任务，然后就先收了桌子上用完的餐盘，进厨房去收拾了。 程北茗说，“你刚才说现在开始流行的少儿编程是什么？” 周华说，“他上的课够多了，不会又想给他加课吧？” 程北茗说，“了解一下，如果真的不错，可以把现在的其他课停了。” 程南植笑着说，“我也是听说的，你们想知道，自己网上搜一下，可以周末去了解。” 第52章 拔苗助长 无聊的日子一晃就过去了。周五一早，章彩就去了省城，准备下午的面试。这两天，她根据程南植提供资料，针对公司的特点和可能遇到的问题做一些准备。因此，下午的面试比较顺利，都谈到了具体的薪资水平，她能感觉面试官对她也比较满意。 从公司出来，她看时间还早，先给程南植发了条信息，告知一下情况。程南植看到信息时，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他赶紧回复，“既然你面试没有问题，那我的奖金也基本没有问题，如果晚上没事，我请你吃饭。” 正在看书的章彩看到消息后，先给谢丽斐发了条信息，问她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谢丽斐告诉她晚上有约，可能晚点回来。章彩赶紧回复程南植，“如果要感谢，也是我感谢你为我提供了机会，怎么都应该我请你。” 程南植回复，“你最近都没有上班，我是上班的人，如果我妈知道你请我吃饭，估计又要啰嗦我好一阵子。” 章彩说，“我们出去吃个饭，贾阿姨怎么会知道呢？” 程南植说，“她问我干嘛去了，我会说跟你吃饭。她一定会问谁请客，我又撒不了这种谎。她不就知道了。” 章彩说，“那就算了，等我发工资再请你。” 程南植见她这么回复，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想着周末继续去练琴，就跟王彦鹏发了条信息，问他周末的时间。王彦鹏看到消息，赶紧回复，“明天是圣诞节，外面肯定很热闹，我明天出去热闹一下，懒得去练琴了。” 程南植见他这么回复，感觉很奇怪，就算去热闹，不是也可以约一起么？既然他不约，大概有自己的事情吧。想到这里，他一边收拾东西准备下班，一边想着周六还是加班比较好，可以凑点调休假，到年前多休几天，在家安安心心的打几天游戏。 等他回到家里，大家也正好准备吃饭。贾阿姨一边往桌子上摆东西，一边问，“前几天你推荐章彩去面试，有什么结果没有？” 程南植放下东西，坐下说，“她今天去面试了，好像还不错，应该问题不大。”他说完这些，本来想说今天打算请她吃饭的事情，想着他们后面有一堆的问题和建议，就干脆不说了。 贾阿姨说，“那看她明天有空没有，有空就喊来我家吃饭，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 程北茗笑着说，“你是不知道现在他们的生活方式，要么在外面疯，要么宅在家里看电视、睡懒觉，你非要好心请别人过来吃饭，人家过来会不会太别扭？” 贾阿姨说，“你不能说年轻人都怎么样，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性格。我以前跟着她跳广场舞的时候，还有去社区找她问事的时候，感觉她不是你说的这种。” 程南植说，“你说的别扭是忽然见很多生人，要各种打招呼才别扭。我们明天都不在家，她请别人过来吃饭应该没有这个问题。” 程北茗说，“你明天要干嘛？人家过来跟妈能聊个啥？你要是在家，还能指导你。” 程南植说，“我明天加班啊，我周六经常会加班啊，你又不是不知道。” 贾阿姨说，“加班就加班，我只是喊她过来吃个饭。上周过来带礼物，本来就应该请她过来吃饭的，但是她说有别的事情。” 程北茗楞了，然后说，“你还真的只是请人过来吃饭呢？” 贾阿姨说，“你们说的对，现在不像以前，非要勉强他去结婚也没有用，这个只能看自己的缘分。” 程北茗和程南植听她这么说，反倒不知道该说什么。程北茗忽然想起程南植说的少儿编程的事情，然后对他说，“我们对编程也不太懂，要不你周日跟我们一起去看看？” 程南植问，“你给他报名了么？” 程北茗说，“嗯嗯，我自己上网搜了一下，然后也大致了解一部分，好像现在有的学校已经把少儿编程当成加分项。” 程南植反问道，“你打算让他以后从事编程工作，就跟我现在一样么？” 程北茗听他这么说，有点疑惑的问，“像你现在这样，有什么不好么？” 程南植说，“性格内向，缺少朋友，经常加班，可能找不到对象，然后在35岁随时准备被辞退。” 程北茗一听，居然半天说不出话，然后问，“你现在的工作有这么凄惨么？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加入编程，而且现在大学招生分数还高？” 程南植也没有回答，继续反问，“你觉得是我现在的工作好，还是姐夫的工作好？如果晓毅有选择，你让他怎么选？” 程北茗说，“让你去帮我去看下编程课，你怎么这么多问题呢？” 程南植笑着说，“你还说自己不独裁？我不过是让你多考虑考虑这个培训的必要性，你就怪我不该问问题。如果你能反驳我，还是觉得有必要，我就去看啊。总不能你说个什么，我们都陪着你说是，然后大家浪费时间。” 程北茗说，“你这是歪理，我的问题你也没有回答啊？现在的软件工作很火热啊。” 程南植说，“火热的就一定是好的么？去年的股市很火热，很多人挣钱了；前两年还有的网络e租宝等网络集资平台也很火热。” 程北茗不理他，然后对周华说，“你帮我反驳他，歪理一套一套的，还以为他不会说话呢。” 周华说，“不是我们不希望他选择的工作，而是我现在的工作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他以后能够选择的机会不大。但是程序员不一样，只要自己有技术，机会打得很。以后如果在国内发展不好，去外国也容易。至于你举的两个例子，跟程序员工作不是一类事情，不能类比。” 程北茗说，“你要是动不动就跟别人唱对头戏，能找到对象才怪。我不是说你反对我，你反对我没关系，但是你形成反对的习惯就不好。” 程南植笑着说，“姐夫这样说，说明他想明白了，那就愿意跟着一起去看。但是你没有想明白啊。我只是在家里跟你才讲道理，我从来不参与别人讨论是非。反正在公司，只要不是太离谱的，领导让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周华笑着说，“那你姐也就是在家才这样霸道一点，在外面还是很好说话的。再说她说的也是一件小事，就当出去见识一下也行。很多小事，不用花太多精力去思考对错。你说带着晓毅去见识一下，如果他不喜欢，我们也不会逼着他去学的。” 程北茗说，“看到么？我这叫小事不放在心上，多跟你姐夫学学。” 周华说，“人家也是把我们的小事当大事考虑，也不能说错了。晓毅现在的课程也有点多，如果真要学，相关的机制没有建立起来，现在学了，也可能是拔苗助长。” 第53章 圣诞前夜 平安夜的热闹只属于在外面闲逛的人，所以，在家待着的章彩感受不到谢丽斐在外面的感受。谢丽斐一回来，章彩就笑着说，“你们的进展是不是挺快的？” 谢丽斐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叫在失败中跌倒，爬起来快一点。其实这几天都没有约，很巧，不是他忙就是我很忙。想到今天应该很热闹，所以还是跟他见了见。很奇怪的感觉。” 章彩笑着问，“哪里奇怪了？奇怪了还不赶紧逃回来？” 谢丽斐说，“说不上来，你说我真跟他谈，以后见到程南植会不会很奇怪？” 章彩故意调侃道，“难道你是假装在跟他谈？想套取他们公司的什么资料么？” 谢丽斐笑着说，“你是会抓重点，就是觉得很尴尬。想到第一次见他，给他抽血，扎了两次都没有扎出血，尴尬死了。” 章彩笑着说，“你们这么早就认识了？怪不得。可能就那个时候，你们就对上眼了吧？结果他们乱点鸳鸯谱，把你介绍给程南植。” 谢丽斐说，“什么鸳鸯谱，也都是好心，只不过可能我确实没有什么决断力，人家让见了，我也就去了。程南植估计也是敷衍家里人。” 章彩说，“他无心，你无意。这就没有什么尴尬的，因为没有什么纠葛啊。” 谢丽斐说，“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还去过他们家，见过他们家的人啊，我还跟程南植的姐姐是同事呢。” 章彩笑着说，“你当初又不是她姐姐主动要介绍的，你好像说她姐姐在回避啊。这说明他姐姐也担心这种问题，所以，不用自己给自己找痛苦了。” 谢丽斐说，“我明天出门，你明天怎么办？” 章彩说，“贾阿姨让我明天过去吃饭，说是我带了点礼物过去了。她还特意说，如果你明天有空，也一起过去。” 谢丽斐说，“还好我明天没空，要不真不好意思再去，感觉怪怪的。你明天替我好好解释一下，就说我没有空。” 章彩说，“嗯，我说你本来很想去的，但是没空。如果她问我你忙什么，我该怎么回答呢？” 谢丽斐说，“你就说我加班啊。” 章彩摇摇头说，“万一我没有反应过来，说谎说不出口怎么办？” 谢丽斐说，“又不是让你说谎害别人，只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或者你就说不知道。” 章彩说，“那我还是假装不知道吧。” 谢丽斐说，“我都忘记问了，你今天面试怎么样？” 章彩说，“还行。程南植这人还挺实诚，我告诉他结果之后，他说他的推荐奖有着落了，可以请吃我吃饭。按理说，不是应该等我上班之后，请他吃饭么？” 谢丽斐说，“你拒绝了？” 章彩说，“是啊，这多不好意思。他拿的奖金是自己应该拿的，我打算拿到工资再请他。” 谢丽斐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如果当时让你跟他相亲，而不是我，你说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章彩笑着说，“那就是我跟他分手，现在尴尬的是我？” 谢丽斐笑着说，“你当时还笑话我说，如果我不喜欢，你就取代我的呢？” 章彩说，“啊？我就是让你勇敢的前进，没有别的意思，你千万不要想多了。我家里让我跟前男友相亲，想起这事就烦。” 谢丽斐说，“没事，就是闲聊。我想的是，可能你跟陌生人说话更开朗，说不定就成了。大家也不用都纠结这么久。” 章彩说，“我只是工作的需要才会说话，其实也不擅长找话说。还记得我们上周相亲么？好几次我都感觉很不自在，不知道怎么说点什么。” 谢丽斐说，“可能还是内在的戒备心吧。可能是因为跟程南植在一起的时候，戒备心打破了，但是反应过来已经都厌倦了。” 章彩说，“我的戒备心来自以前的经历，你的戒备心来自哪里？” 谢丽斐说，“可能来自前辈的教诲。我们那里年资长一点的医生护士，不时教育我们，怎么样去预防病人闹事，怎么去预防男生欺骗。但是这么两三年，好像感觉有点太过谨慎了。” 章彩说，“确实戒备心太强了，容易封闭自己。这世界的坏人，除了极极少数蠢坏的，多数坏人还是要图点什么的。前者碰到躲不掉，后者只要不贪就能避免。” 谢丽斐说，“也是。那你明天中午去他们家，要不明天晚上我们去逛街。” 章彩笑着说，“你分得开身么？” 谢丽斐说，“我也不想跟他在一起呆太久，不能因为恋爱就没有自己的生活，两个人圈在一起太久了，也会产生矛盾，就算要了解，还是慢慢了解吧。” 章彩说，“我明天也就是去他们家吃个午饭，应该坐不了多久就回来。我现在想提前研究一下装修，看看到底怎么选择，还有怎么省钱。” 谢丽斐说，“哎，我觉得不着急装修，我有个同村的也买了房子，我想先看看他的装修，然后再自己决定怎么办？” 章彩说，“是我们上次见的那个男生么？看起来很质朴。” 谢丽斐说，“是的，人家看起来那么沉闷，都找到女朋友了。有时候，我觉得缘分真是很奇妙，自己是控制不了的。” 章彩说，“你不是也找到了么？还有什么好感叹的呢？” 谢丽斐说，“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我现在就担心一个问题，就是他没有在这里买房子，如果家里反对，我以后该怎么办？” 章彩说，“这确实有点麻烦，爱情不需要房子，婚姻和教育都需要啊。那你想办法旁敲侧击的问一下，说不定人家能够买，只是没想到这一点呢。” 谢丽斐说，“我没有这样的心眼啊，算了，先过好眼前的。以后的事情想太多。” 章彩说，“那就直接问，既问你家里，也问王彦鹏。商量一个办法，毕竟不为结婚的谈恋爱只是在消磨自己的感情。” 谢丽斐说，“这样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我才刚确定交往，说不定过两个月，我们就发现两个人不合适，还是和平分手呢？” 章彩说，“哦，原来是我想多了，想着你这么快决定跟他约会，应该是奔着结婚去的。” 谢丽斐说，“我真的不知道奔着结婚意味着什么，只是想着他也还有趣，在一起没有那么别扭，就先认识一下。” 章彩说，“如果这样说，你倒不如直接让他买房子去，告诉他我们周围的人都买了，然后最近的房市很热闹，不赶上这一波，房价涨了会吃亏。” 谢丽斐说，“要不我现在直接告诉他？给他发个信息。” 章彩说，“这样不用直接面对，他也不会觉得尴尬。” 她说着就编辑好信息发过去了，然后接着问，“如果他明确自己不会在这里买房子，我又该怎么办呢？接着问我妈的态度？” 章彩说，“只有你的态度才重要，你自己早一点思考好这个问题，你想怎么选择。” 第54章 按部就班 周六一早，贾阿姨先去附近的公园散散步，然后才去菜市场买菜。她回来的时候，也差不多十点多了，刚好接到章彩的电话，就在附近的广场坐着等她一起。 两人回到家，贾阿姨一开门，似乎听见屋里有动静，她朝里面喊了一句，“老程，是你在家么？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没过一会儿，听见里面传出程南植的声音，“我呢，我在刷牙。” 贾阿姨赶紧问，“你不是说今天加班么？怎么还在家里？” 程南植从里面走出来，刚好看见章彩，然后笑着说，“今天起晚了，晚点去也没关系，我可能晚上也晚点回就行。” 贾阿姨回头笑着对章彩说，“一点上班的样子都没有，要是想我们以前，他这样的不知道被开除多少次了。” 程南植也不搭话，从房间出来，笑着对章彩说，“不好意思，没想到你来这么早。” 章彩愣了一下，想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她也笑着说，“你还是去跟你们主管说不好意思吧，你去这么晚还不如下午去？” 程南植一边收拾着身上的东西，一边说，“现在过去还早，集中精力，一个小时还是可以做不少事情的，在家等着吃饭，时间就过得很慢了。” 贾阿姨在厨房收拾，也不留他。贾阿姨看他出去，然后对章彩说，“你自己找个地方坐一下，要看电视也行，遥控器在茶几上，自己看一下。” 章彩应和着，然后说，“没事，我看看手机就行。一看你们家的电视就比较复杂。” 贾阿姨听她这么说，一边从厨房出来，一边说，“如果你要喝水，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有纸杯，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客套，我就不客套了。” 章彩又应和着，然后说，“不用客气，你先忙。” 贾阿姨又回到厨房收拾东西。准备好之后，她坐在章彩旁边说，“哎，你应该猜到我之前是打算把我儿子介绍给你的吧？” 章彩虽然疑惑，但是马上反应过来了，笑着说，“是吗？” 贾阿姨说，“真是无巧不成书，他姐姐说单位的同事介绍了丽斐，好像都联系好了。我想着幸好没有跟你提，要不然都尴尬。” 章彩这才明白为什么当时说的事情，贾阿姨又改变了，然后笑着说，“没事的，幸好你当时这么说，我才好应付我妈安排我相亲。” 贾阿姨说，“哎，也幸好当时跟南植相亲的不是你，要不然你们谈不成，今天也不会过来做客。你以为我不知道，丽斐是觉得跟南植分了，今天才不来的。” 章彩忍不住大笑说，“我们还在想着怎么跟你找借口呢，我又不想撒谎。” 贾阿姨笑着说，“你可别以为我是老糊涂，我们只是年纪大了，有时候反应慢一点。很多这种日常问题还是能看明白的。” 章彩说，“不是想骗你，就是觉得不好意思直说。” 贾阿姨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看他们两个，就是因为不好意思直说，一直耽搁这么久，还好没有闹出什么大矛盾，要不然我真是过意不去。我以前安排他相亲，也不是随意安排，想着有条件合适的人，就介绍认识一下，如果他们能够谈就谈，不能谈就算了。绝对不是像有的家长那样，逼着孩子赶紧结婚。确实时代不一样了，再按照以前的老思想是不行的。” 章彩见她说的也不算偏激，也就跟着点头，但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只好问，“程叔叔呢？他中午也不回来吃饭么？” 贾阿姨说，“哦，他啊，中午一般在公园下棋，这会应该快回来了。” 贾阿姨说着，就拿出手机给老程打了一个电话，“老程，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家里来客人了，中午我早点做饭。” 贾阿姨刚说完，就听见开门声音了。贾阿姨笑着对章彩说，“我就说吧，你还是先坐一会儿，我去做饭去。” 贾阿姨刚走开，程父就笑呵呵的坐过来，对章彩说，“别客气，吃点水果吧。” 章彩赶紧应和着，正不知道该和程父说点什么，她听到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程南植发来的信息，我从内部渠道得到信息，你已经通过了面试，可能周一会通知你。她赶紧回复了，谢谢。 她赶紧放下手机，然后笑着对程父说，“程叔叔，你们是在公园下象棋么？” 程父笑着说，“是啊，没事，你手机上有事可以看手机，不用想着跟我聊天。” 章彩嘿嘿笑了笑，她这才意识到，很多时候并不是自己会聊天，而是她在工作中有需要沟通的内容，她不过是擅长把一件事讲清楚，而不是那种看见谁都能找到话题的社牛。而就眼前这种场景来说，她甚至有点社恐。 但是，她想了想，忽然想起程父以前的职业，是他帮忙找来的建议。她于是问，“程叔叔，听说你们以前是住建部门的？贾阿姨转给我的资料，都是你找的。” 程父听她这么说，然后笑着说，“是啊，不过到退休也就是一个研究员，平时负责审审图什么的，倒是认识几个人。” 章彩说，“真是很感谢了。我爸妈还担心我买房会买偏了，他们有些熟人买的房，好像最后都有各种后悔的。” 程父说，“这都是小事，你上次帮我们老秦拿药才是大事。你去南植的公司面试了，我听说结果还可以。我说他怎么这么上心，原来是有介绍费。真是时代不同了，以前介绍工作，都是找工作的人走后门找关系和花钱，没想到现在是公司出钱。” 章彩说，“可能以前工作比较少，竞争的人很多，所以很多都是找关系。现在不一样，需要做事的职位很多，找关系也不一定能干的来。以前招人的事由行政负责，现在叫做人力资源。” 程父说，“还是你会说话，怪不得老秦昨天还让南植跟你学说话呢，像他这样子不会说话，如果他现在坐在这里，估计半天都不知道说什么。” 章彩笑着说，“其实我也差不多，不是很会说话。如果跟你们一比，我们都很闷。” 这时，贾阿姨出来说，“中午人不多，我也就做了三四个菜。你今天跟我们老程说的话，比南植一年说的都多。平时我们不问，他基本是不答的。” 章彩笑着说，“我在家里也差不多这样，所以我妈赶我出来找工作。可能就是在一起待久了，但是经历有不同，说话容易产生分歧，所以干脆就说了。” 贾阿姨说，“吵架也好啊，一家人吵了就吵了，不吵才烦人。我出来这是干嘛，都搞忘记正事了。老程，你把桌子收拾一下，马上准备吃饭了。” 第55章 此时彼时 虽然贾阿姨口头上说着不想管程南植，结不结婚都随他去。但是一过元旦，到了新的一年，她似乎又变成了过去那个絮叨的她，尤其是看程南植宅在家中的时候。但是程南植并不跟着生气，只是漫不经心的说，“你去年才说不管了，现在怎么又开始了？” 贾阿姨说，“我以为是我说多了，你跟我对着干，才故意不找对象。我不说你了，你自己就会有出去，要么跟朋友一起活动一下，要么找个对象。不管怎么样，总比这种一天宅在家里的生活要好。如果一直这样不活动，迟早会坐出各种毛病出来。” 程南植说，“我不是不出门，只是早上起来不想出门，下午去看看车。” 贾阿姨问，“你打算买车了？那也行，自己存的钱够不够？要买就买辆好点的，钱不够跟我说，不要去贷款。” 程南植说，“好，我知道了。” 贾阿姨说，“你买车要不要跟你姐夫问一下，他买过车的，应该有点经验。要不多找几个人打听一下，多听他别人的经验，就不会被坑。” 程南植说，“我早跟他了解过了，跟公司的同事也大概聊过。反正问的越多越乱，有这样推荐那样推荐的。我就是问多了，自己反而不好拿主意。我想着下午约个朋友一起先去看一下，后面决定买车的时候，再跟姐夫一起商量一下。” 贾阿姨说，“如果你姐夫的车还可以，你就照着买一样的就行了。” 程南植说，“你说的也对，我还是先看看，再对比一下。” 程南植本来想马上结束话题，没想到贾阿姨的建议很多，他不得不一个接一个的给予恰当的回复，不至于让气氛变得更紧张。好在贾阿姨只是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想不到就算了。最主要的是，她觉得程南植不会一天宅在家里打游戏，她就没有那么烦躁。贾阿姨一走，程南植赶紧打开游戏放松一下，随便消遣一下时间。 下午，程南植约好了王彦鹏一起去看车。王彦鹏见到他的时候，笑着说，“平时我们讨论的都是保时捷911之类的跑车，什么加速性能，今天要去买一辆普通乘用车，有没有感觉到很大的落差感？” 程南植说，“我买车主要是为了遮风挡雨，有的跑车都不遮风，就算有个收缩的车顶，万一出现机械故障打不开，都挡不了雨，买它干嘛？” 王彦鹏说，“你这个想法很简单啊，除了敞篷跑车，你的选择范围很大啊？那你想好了什么车没有？” 程南植说，“有个大致的想法，一辆中型车，我父母要坐的时候宽敞一点，所以很可能选择suv。应该是一辆中型suv。” 王彦鹏说，“你自己呢？不考虑自己的想法？” 程南植说，“我买了也不会常开，我对车也没有那么热爱，平时天气好肯定是公共交通，周末出去溜达用也方便。哦，车看起来要够结实，不是一碰就坏的。” 两个人聊着就去了一家4s店，令程南植没想到的是，销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想买什么价位的车？” 程南植想了想说，“这个我还没有考虑，你们这里的中型的suv有那些？” 销售笑着说，“如果你没有价位，我怎么给你推荐车型呢？毕竟我们这里的车很多。” 王彦鹏说，“你们这里的中型suv也很多么？” 销售说，“车型倒不是很多，但是配置有很多种，对价位的影响还是挺大的。这么跟你说，最便宜的配置和高配的价格差在3,4万。” 程南植还在思考，销售似乎看到了新进来的客户，于是跟他说，“要不你们先看一下，我去接待一下别的客户。” 程南植看了一眼王彦鹏，然后笑着说，“是不是我们不是他们潜在的客户？” 王彦鹏说，“你觉得车怎么样？有没有想看的？” 程南植说，“我想了想，其实看不看多差不多，毕竟买的车跟自己看的车不是同一辆车。很多基本配置在网上可以对比。” 王彦鹏说。“按照你这样说，那我们过来看车，是为了看什么呢？” 程南植说，“不知道啊，就是想过来看看，觉得现场看到的不一样吧。毕竟买车又不是买衣服，直接在网上就下单了。” 王彦鹏说，“要不我再找个销售介绍一下？或者打听一下价格也行。” 程南植说，“你倒是提醒我了，好像网上的报价都不太准，我就打听下这款车的报价。” 程南植指向了一款车，王彦鹏看了，赶紧去找了一个销售。销售走过来，然后给出了一个报价，程南植听到报价之后，又不知道该去了解什么了。 销售又问他预算多少，程南植说，“我今天只是大概了解一下，没有决定买，还要再去对比一下其他的车型。” 销售赶紧追问他要对比那些车型，程南植说，“就是对比几款合资的中型suv，具体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销售笑着问，“为什么要对比合资车呢？别的车就不考虑么？” 程南植说，“合资车有外国人帮忙一起监督，可能安全性更好一点吧。” 销售说，“外国人也不一定可靠，买车还是要看自己喜欢什么样的车和性价比的。” 程南植笑着说，“你说的也对，外国人和中国人一起监督，这样的车肯定比纯进口车要好，所以我不买进口车啊。” 王彦鹏赶紧说，“不用纠结这个了，我刚才在网上搜了搜，发现同一款车的配置真是五花八门，我觉得你真要搞明白不同配置的差异，估计很难。” 程南植说，“那你有什么建议？” 王彦鹏说，“要不我们还是别看车了，找个地方坐一下，然后直接上网对比一下自己想关注的车型，再有目的的去看。” 程南植说，“也好。” 两个人离开了4s店，就回到附近的商超，找了个热饮店坐下来，两人各自用手机对比他们要看的几个车型，不时相互讨论一下。 他们正研究着，王彦鹏忽然发现自己被人拍了一下，他抬头一下，原来是谢丽斐站在他旁边。程南植似乎也注意到周围有人，看到谢丽斐正笑着看王彦鹏，他刚想转开视线，发现章彩也站在她旁边。 谢丽斐笑着说，“哈，你们两个大男生，怎么跑到这里来看手机呢？” 王彦鹏示意他们坐下，然后说，“我今天陪他去看车，看着看着，发现要了解的东西太多，还是回来在网上对比才比较轻松。” 章彩问，“你怎么忽然想到买车了？” 程南植说，“想着过年回老家，有车还是方便一点，要不然驾照都要作废了。” 王彦鹏说，“你们打算去哪里逛呢？” 章彩说，“她拉我出来陪她做头发呢？这下好，你碰到你男友，让他陪你。” 王彦鹏笑着说，“我可以陪你朋友，但是你能不能陪我朋友呢？” 章彩笑着说，“我可以请你朋友吃饭，他帮我介绍工作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程南植笑着说，“人家可能嫌弃我们打扰吧。” 章彩笑着说，“事情是这么个事情，但是我要是不邀请，就显得我很小气了。” 第56章 无处吐槽 章彩还想再说点什么，谢丽斐和王彦鹏两人一起走了，留下他们坐在那里。程南植看了她一眼，然后问，“你要不要喝点什么？我也不用单独再请你吃饭了。” 章彩笑着说，“你就拿一杯热饮替代一顿饭啊？是不是太抠了。你领了多少奖金？” 程南植说，“你工资的一半，等你转正的时候，我就能领到。” 章彩说，“看来让你请一顿饭，你也还有很多赚的。” 程南植说，“那你要努力，要不然我今天还要赔一杯热饮。” 章彩说，“人力资源一努力，恐怕你的福利就要跟着削减，我觉得我还是躺平一点比较好。” 程南植笑着说，“你对人力资源的理解还停留在资本主义早期阶段吧？怎么能老想着克扣员工工资福利呢？现在流行的方式是激励员工的创造性。” 章彩也笑着说，“你还懂挺多的，你不是学理科的么？” 程南植说，“理科也要学政治课啊，尤其是初中。什么羊吃人啊，什么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啊，还有什么利润不同于剩余价值啊。” 章彩说，“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记得这么多？” 程南植说，“其实啥也不记得了，只是能想到这些概念而已。真正有印象的就是资本家剥削工人的那部分，好像有个什么延长劳动时间变成提升劳动强度。” 章彩说，“嗯嗯，有没有感觉到这些概念好像变成了我们的条件反射？” 程南植说，“是么？你真的不要喝点什么？大冷天的。” 章彩说，“喝点也行，但是无功不受禄，我总不好意思白拿别人的好处吧。” 程南植说，“就一杯水，碰到了就请一杯，不要想那么多。要不你帮我看看车，看你有什么好的建议。” 章彩说，“我觉得车都差不多啊，有的好看一点，有的好开一点，还有什么要考虑的？” 程南植说，“你看车就这么简单么？车的性能会涉及到很多参数的。你说的是一方面，同时还要考虑车的性价比。” 章彩笑着说，“你要这么说，我就帮不了你了。那你还请我喝奶茶么？” 程南植说，“你可以假装帮一下，推荐一下你喜欢的车型就行，奶茶我都下单了。” 章彩说，“这很好办，那我自己根据自己的感觉选一下。是不是看车了，你以后还要去试一下？到时候我也可以陪你去，给你提供乘坐感受。” 程南植说，“我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车不仅是自己开的，还要家里人坐着也舒服。请你去体验，是不是还得多一杯热饮？” 章彩笑着说，“看你说的，肯定是上一天班发一天工资，求人帮一次忙，自然要给一次报酬。你总不能指望今天一点好处，以后一直能找我做免费劳动力吧。资本家也不敢这样啊。” 程南植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感觉有点热，然后说，“里面坐久了有点热，我想出去走一走，你是在这里还是一起出去溜达一下？” 章彩说，“我还是在这里等你一下，要不然你出去发现外面冷飕飕的，回来可能连位置都没有了。” 程南植说，“你看我们在这里也闲得无聊，还不如回家打会儿游戏，何必在这里等吃饭？要不我们都回家吧，等你发了工资再请客比较好。” 章彩说，“可以是可以，如果我们走了，他们还以为我请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程南植说，“他们不会介意的，你不请吃饭，人家两个人一起吃饭不好么？。” 章彩听他这么说，忽然意识到自己缺乏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程南植看着她疑惑的表情，笑着说，“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不会转弯呢？我们今天非得陪他们吃饭？” 但是，她听到程南植的调侃，还是忍不住有点生气，她怎么能在这件事上，被一个直男给嘲讽呢？主要别人的嘲讽还那么在理。但是，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是又做不到胡搅蛮缠。想到这里，她觉得毫无意义的生闷气，还不如尴尬的一笑，这样倒显得更聪明，于是笑着说，“可能我还是太看重诚信了吧，哪里想到那么多。” 程南植说，“你还是意识到自己不会转弯吧？” 章彩有点生气的说，“我都这样承认自己没想那么多，你是非要让我承认错误才罢休？” 程南植说，“你这不是错误，就是太执拗。我不过是调侃你没想那么多，你却以为我在嘲笑你，你就算错了，其实也不是什么问题。” 章彩听他这么说，虽然意识到自己有点执拗，但是她确实不想搭理程南植了。于是，她冷冷的说，“嗯嗯，你不是说要回去么？” 程南植看她不高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静静地拿起自己的物品，闷不吭声的走了。章彩看他走了，觉得想找个人来吐槽。但是，她转念一想，我能吐槽他什么呢？ 她把刚才发生的对话又顺理了一次，这才发现自己生气的理由是程南植没有照顾到自己的情绪。对于这一点，她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点多余。而且，程南植只是一个不太熟的朋友。他对自己并没有额外的情绪义务，更何况自己也知道他是一个直男。而且，自己好像也没有跟他生气的理由，他不过是重复了调侃的话。但是，人的情绪都是跟着自己当时的感受走的。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只是陷入自己的情绪，无法自拔。想到这里，章彩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她看了看时间，赶紧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她想到自己这莫名其妙的生气，一边走一边给谢丽斐发消息：程南植要回去打游戏，我就不陪你们吃饭呢。 等她赶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发现程南植还在那里。她笑着过去打招呼，“公交车还没有来么？反正也不远，要不一起走回去？” 程南植看她变高兴了，有点奇怪，但是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想着公交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而且今天的公车应该比较拥挤，而且路程不是很远，走路也不错。他笑着答应了，然后跟章彩一起往前走。 章彩走了几步，然后笑着说，“你怎么不说话呢？是不是被我给弄迷糊呢？” 程南植笑了笑，然后说，“主要是我不会闲聊。对了，你觉得公司的工作环境怎么样？来上班没有后悔的感觉吧？” 章彩说，“你看，这不就是话题么？我觉得工作环境还挺好的，就是不知道是新鲜感，还是我真的喜欢这样的工作。” 程南植笑着说，“哦，那我问完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章彩说，“那我说吧，其实我本来是打算过了年再找工作的，但是机会来了，没法拒绝啊。你在这家公司工作多久了？涨工资的机会多么？” 程南植说，“我一直在这里上班，有四五年了。工资基本在涨，但是你也知道在这里，工资水平就这样，如果不是因为父母，我可能会去外地。” 章彩说，“哎，我就是那个在外地奔波的。我实在不想回县城。” 第57章 习惯脑补 两个人一起往回走，走到路口时，看到贾阿姨正在那里执勤，正在指挥人流。贾阿姨看到他们过来，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红旗，一边笑着跟章彩打了个招呼。章彩看到贾阿姨，又不知道该停下来说几句话，还是该继续往前走。 但程南植没有停下来，她也只好跟着往前走，然后问，“你怎么不停下来跟贾阿姨说句话？” 程南植停下来说，“我遇到麻烦了。” 章彩疑惑的问，“你遇到什么麻烦了？不是走路走得好好的。” 程南植又一边往前走，一边说，“我妈估计是觉得我下午是出来跟你约会了，回去少不得敦促我，然后我都没法解释。” 章彩笑着说，“不会吧，我们不就是一起在外面走路么？” 程南植说，“我下午本来是计划去看车的，因为今天放假，那边的人很多，人家也没有耐心给我解释，我想着回来自己找个地方坐一下，现在网上对比一下性能方面的。可巧就碰见了你们，结果他们俩一起走了。可是我妈会怎么想呢？她会问我看车看得怎么样。我自然说没怎么看，她就会脑补我看车是假，她见到的我跟你在一起压马路是真。” 章彩说，“你可以跟她解释啊。” 程南植笑着说，“解释什么？怎么解释，她又没有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约会。她觉得她应该干涉我太多，就假装不问；然后跳过这一段，可能直接约你再去我家吃饭，问你工作方面的问题，然后假装她什么都不知道。” 章彩说，“这也没有什么啊，我又不是没去过你家。” 程南植说，“他会催我，说你多好啊，然后让我不要耽误人家姑娘家，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可以提前先聊一起，早点结婚，然后让我约你去我家。” 章彩说，“你这个时候再跟她解释不就完了。” 程南植说，“她会承认是自己的问题么？她还有高血压，她一生气，我们都没法正常讲道理。她会责怪我故意的，假装在跟你约会，然后又有各种数落。” 章彩听他这么说，才觉得事情还真不简单，她想了想，然后笑着说，“要不我帮你试试她，看看她的真实想法？” 程南植说，“算了，别弄巧成拙让自己尴尬。” 章彩说，“这么多都是你自己说的，会不会是你想太多呢？” 程南植说，“她是我妈，虽然我不是亲生的，但是这么多年过来，我还是很了解的。” 程南植说出这句话时，自己也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要强调这件事，自从贾阿姨跟他说起之后，他似乎并没有太在意，或者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这种情绪，因为自己跟他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按照他们的说法，自己还是婴儿时期，就跟他们生活在一起。如果他们不说，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知道这一点。因为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是一家人的感情，但是他现在却不自觉的说了出来。 章彩听他这么说，立即问他情况。两人不自觉的在路边停下来，程南植把他知晓的事情大致说了说，然后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说到这件事，其实我当时都没有什么想法。” 章彩说，“我觉得你强调这件事，是因为你在内心觉得，虽然你们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是这种感情跟血缘关系的亲情差不多。而并不是你内心有芥蒂。” 程南植笑着说，“是么？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不好意思，一下耽误你这么多时间，让你听我发表情绪。” 章彩说，“你刚才不是请我喝热饮了么？我还没有来得及为你提供选车的建议。” 程南植笑着说，“不用算的那么清楚，这样让我觉得自己很小气一样。” 章彩笑着说，“啊？我只是想着让你不用太在意这些小事，要是我们现在还在商超，你可以请我吃饭，而且已经出来这么久，你不是赶着回去打游戏么？” 程南植笑着说，“我刚才是觉得在那里闲得无聊，才想着不如回去打游戏，如果真有事情，肯定都是以正事为主。” 章彩说，“其实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啊，我不过是听你说了点心事，然后给你稍加解释一下。就这点事，还到不了付费咨询的地步。既然没事，那我们各自回家吧。” 章彩说完，就自己走了。程南植笑笑，赶紧回家打游戏了。 等贾阿姨回家，听到他在里面打游戏发出的声音，马上大声问，“南植，你在家打游戏啊？今天看车看得怎么样了？” 程南植听到声音，赶紧说，“现场太多人，销售都没有空理我。我就在手机上看了看，等节后找周末去看吧。” 贾阿姨走到他门口，说，“我看见你今天跟章彩在一起了？” 程南植头也不回的说，“嗯嗯，在商超碰到的，回来等公交等不到，所以就一起走路回来的。” 贾阿姨说，“我提个醒啊，你跟谢丽斐已经谈掰了，如果你跟章彩能好好谈，我肯定是喜欢的，如果不能谈，也别耽误人家。” 程南植听她这么说，赶紧暂停了游戏，然后回头说，“我们今天真是碰巧遇到她，我先出来等公交，好一会儿车没有来，结果她倒出来了，然后就说反正也不远，就一起走回来了。” 贾阿姨说，“就算是我多心吧，我是不想弄得跟谢丽斐一样，人家现在都不敢来我家了。章彩刚去你们公司，如果有什么能够帮助，也多帮助一下。” 程南植笑着说，“他们一共也没有来几次啊，可能真的就是忙，或者有在自己的事情。还有人家过来跟你聊什么？聊工作还是聊玩的事情？” 贾阿姨没好气的说，“是的，你们年轻人跟我们老年人没有话说。人家章彩过来，跟你爸都能有说有笑的，就是你天天跟我们没话说。” 程南植听她这么说，也不生气，反倒笑着说，“那是人家不常来，总能找点什么问题的。我爸跟我说的那些事情，20年前我都听够了。” 贾阿姨也不理他，起身就去厨房做饭了。程南植长舒一口气，她居然把所有事情都问出来了，并没有假装知道和瞎暗示。自己因为担心她脑补，反而脑补了一堆没有发生的可能。想到这里，他一开始觉得很开心，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对母亲有点偏见。 想到这里，他走到厨房门口，对贾阿姨说，“妈，我买车的原因，是想过年回去看看，有车回去方便一些。” 贾阿姨点点头，说，“行，我知道。” 第58章 缘分未到 程北茗一家从老家回来，就直接去了贾阿姨家里。贾阿姨见面询问了周母的状态，只能叹息一阵。程南植听到他们说话，也从里面出来了。 程北茗问，“你今年去参加过相亲活动没有？” 程南植有点疑惑，然后问，“今天是今年的第二天，搞活动的人应该都在休假吧，去参加什么相亲活动？” 程北茗说，“你少装，我说的农历年。之前不是跟你提过一个相亲活动么？” 程南植说，“哦，前段时间去看过一下，好像没有碰到合适的，等下周再去看看。” 周华说，“我有个同事，看起来属于比较木讷和不善言谈的那一种，我说的性格方面。人家工作方面还是比较灵活的。他说相亲就去了一两次，就找到了女朋友了，元旦就去见女方家长了。你是没走出来，还是要求太苛刻了。” 程北茗说，“就是那个谢明贵么？看起来确实比较敦厚。他父亲不是才过世没多久么？” 周华说，“是他。他们跟单位的同事一起聊天，然后就说到相亲什么的。我们新来的那个女同事，总是逗他，给他出主意。” 程北茗说，“这可能就是缘分吧。缘分到了就容易。” 晓毅说，“妈妈，缘分是什么？要不我们也帮舅舅弄一点？” 程南植笑着说，“你不是在看电视么？怎么看电视都能三心二意？” 晓毅说，“看电视又不是做正事，打发时间和娱乐的事情，要那么专注干嘛？我只需要写作业的专心一点就行了。” 程南植笑着说，“你还挺会狡辩的，我问你，作业都写完了么？” 晓毅说，“我都计划好了，中午吃饭就写。你有找对象的规划么？” 程北茗说，“你别跟他瞎扯了。” 程北茗说完，忽然想起来程南植给章彩介绍工作的事情，然后对厨房喊，“妈，你说介绍他跟章彩怎么样？” 贾阿姨听到她这样说，赶紧从厨房跑出来说，“你别瞎添乱了，上次就是你介绍，结果人家谢丽斐都不来我家了。你总是好心做坏事。” 程北茗笑着说，“你之前不是就是这么想的么？怎么这会儿又变了。” 贾阿姨说，“虽然我有时候也催，还是知道分寸的。就我们现在这样生不生，熟不熟的关系，谈成了自然是好，没谈好还得罪人。” 程北茗说，“我看谢丽斐也还好啊，每次见到她，也还跟以前差不多啊。” 贾阿姨说，“那可不一定，说不定是你神经大条，看不出来。我去做饭了，不跟你们闲聊，他说要买车，你们跟他商量一下。” 周华说，“是早该买车了，要不然周末出门也不方便。” 程北茗说，“别说正确的废话，问你有什么建议？” 周华说，“我的车就是建议啊。反正他买车也不常开，先考虑价格承受，然后关注安全，其次考虑自己喜欢的车型和款式什么的，最后再考虑什么油耗。至于什么内饰啊，各种花里胡哨的补充功能，有就有，没有也不关注。你去看过没有？” 程南植说，“嗯嗯，昨天本来去了，结果看车的人比较多，干脆就回来了。” 周华说，“因为你不常开车，你去试驾也基本不会有什么太直观的感受。所以，还不如在网上对比一下。” 程北茗说，“不去试驾，怎么知道那个车好不好？不是说现在很多车企都在删评论么？网上看到的评价肯定也有水分。” 周华说，“我们没说要看评论，说的是看看车的尺寸，还有一些参数。现在试驾也可以走过场。当然，如果你多试驾几个车，最后可能有不同的感受。” 程北茗，“感觉你说了半天，我还是什么有效的建议都没有听到。” 程南植说，“这个建议是给我听的，我能理解就行，你听过懂那么多干嘛？” 正说着，程父从外面进来了。他看到他们，先喊了一声晓毅，晓毅也赶紧跟外公打招呼。他看着他们在聊天，然后问，“你们在聊什么呢？” 程北茗就说聊买车的事情。程父说，“这事我知道，他昨天不是去看了么？多看几样。哦，车要选坐得舒服的，如果坐得不舒服，以后回老家还不如坐大巴。” 程南植听他这么说，暗暗觉得章彩说的对。周华说，“这倒是，如果这样，尽量选择尺寸偏大一点的，再考虑停车方便，中型的suv比较适合。” 程北茗说，“不是说什么suv都比较费油么？” 程南植笑着说，“买辆电动车就不费油了。” 周华听他说，也跟着说。程北茗说，“什么意思？你们又在嘲笑我？” 程南植说，“电动车只费电，不费油。” 周华说，“他在开玩笑呢，也没有嘲笑你。刚才都说了，他们买车也不常开，基本不用考虑油钱或者电钱，主要考虑的是方便。我们家的车也没开几遍啊。” 程南植说，“我们这里充电桩还不够完善，电车技术还在调整，同等车型的电车比油车还要贵很多，只是限牌的城市，车主为了上牌才买电车。我们先不赶流行趋势。” 周华说，“我们刚才聊的不是相亲的事情么？怎么一下子又偏题了。” 程北茗说，“相亲也就是随便聊一下，我们也帮不了什么。他要是没有主动意识，就是月老要给他系绳子，他也能甩开。” 程南植笑着说，“你刚还说看缘分，现在又说要主动。” 程北茗说，“你要主动去认识人，你老待在家里，那个丘比特之剑都被挡在外面了。我说的主动又不是让你对女生死缠烂打，就是让你多参加各种活动。你们公司的，还有你们同学的，再就是……” 程北茗说到这里，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看了一眼周华。周华说，“你别看我，我也不知道还有什么途径。” 程父在旁边说，“你们这样说下去也没什么结果，要不我们还是聊聊买车的事情吧，好歹大家讨论一下，还能有个大致的方向。” 程北茗说，“车的事情不是说完了么？等他去试车就行，到时候你跟着去体验一下。” 程南植听她这么说，正想着该怎么回绝呢，结果程父说，“你们自己去试就行了，我哪有什么经验，有跟着你们到处跑的时间，我在楼下溜达一下还自在。你们自己去试吧。” 第59章 层层加码 贾阿姨似乎又忘记了催相亲这件事，没有这些拉扯不清的事情，日子也就过得比较单调。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都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眼看就到了周五下午，程南植才想起来自己已经约好了看车的事情。他本来打算约王彦鹏一起，但是王彦鹏说自己周六要加班。 他忽然想起章彩答应要跟他一起看车，但是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别人的客套话，如果真要去找她，反而显得有点幼稚。他想，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找姐夫跟他一起了。他正想着这事，就看到了章彩的信息：你周末要不要看车，我有个朋友在卖车，你可以考虑一下。 程南植看到这个信息，赶紧回复：好啊，那是不是你也要一起去？ 章彩回复：不是答应过陪你去看车么，要给你提供乘坐建议的，如果要去试驾，你必须选一条不那么平整的路，如果都是平平整整的，坐什么车都一样的感觉。 程南植回复：确实是这样，不过不平整的路多得很，不用去选。我明天下午约了一个看车的，要不你先跟我去试驾，然后再一起去你朋友那里？ 章彩回复：这样会不会太晚，那你明天上午干嘛？ 程南植回复：我明天上午可以加班啊，难道你想上午去看车？ 章彩回复：我觉得不要把时间安排得太紧凑，你看车的地点在哪里？我朋友卖车的地方在西南区方向。 程南植一看，这地方相对确实要远一点，然后就回复：如果是这样，那我明天上午就先跟你去你朋友那里。 接着，两人又聊了一会，商量一下见面时间和地点。第二天一早，程南植就开着租的车去接章彩，他见到章彩的时候，发现谢丽斐也在一起。 程南植赶紧让他们上了车，然后对章彩说，“今天要去的地方比较远，还是我先开过去，你好好感受一下乘坐体验，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可以让你练下车。” 谢丽斐笑着说，“我的乘坐体验要不要也听一下？” 程南植听她这么说话，也笑着说，“有建议肯定要听的。” 章彩说，“你怎么又去租车？我想着坐公交去还划算一点。” 程南植说，“我今天租车，既能起到对比的作用，还能让你再练练车，最后节约了大家的时间，看起来花钱，综合起来就比较划算了。” 谢丽斐说，“章彩得到练车的机会，怪不得她愿意出来呢？可是你拉我出来干嘛？” 章彩笑着说，“我要不是看着你一个人孤苦伶仃，没有人陪你出去消磨时间，我才不会带你出来呢？” 程南植知道王彦鹏今天加班的事情，但是忽然觉得谢丽斐变了，变成认识他之前那个能说会道的人。他想，可能人就是这样吧，遇到压力或者距离感时，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这样想着，只是保留着一点微笑，专注的看着车的前方，就听到谢丽斐笑着说，“你拉我出来肯定是有目的的，是不是担心跟他一起出去，好像在相亲和约会？” 程南植听到这句话，也不敢看旁边章彩，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听到。章彩笑着说，“我担心什么？我朋友说介绍一单有提成的，我这是送客户啊。” 谢丽斐说，“程南植，你开车的时候能够说话么？” 程南植稍缓了缓，然后说，“为了你们的安全，尽量不要跟聊费脑子的话题，我现在的技术也不好，需要尽可能的全神贯注。” 两个人听他这样说，一个抓住了把手，另外一个紧了紧安全带。章彩笑着说，“我们上次坐你的车，感觉你挺稳的，你不是吓唬我们吧？” 程南植说，“无知者无畏，上次你们都没有问到安全的问题，以为坐车都很安全。但是，我现在确实没有吓唬你们。我们这种开车欠缺经验的，确实不能三心二意。” 谢丽斐说，“你说了这么多话，不是好好的么？” 程南植说，“我说的都是不用思考的话，也始终盯着前方。如果你们的问题需要我思考才能回答，我就会分神。如果这个时候碰巧前面有急刹或者变道，那就比较危险。” 谢丽斐说，“要不我们聊点电视剧？” 章彩说，“我怎么感觉你今天的话特别多呢？是谈恋爱谈出来的么？” 谢丽斐压低声音说，“我一直是这样的，只是有时候不知道怎么说话。要不然这样坐着，什么都不说，感觉有点沉闷。一会儿你们聊车，我只能像个傻子一样，在旁边干站着。” 章彩笑着说，“我主要是怕我们聊天影响他开车。” 程南植说，“你们聊天倒不影响我，就是别让我回答你们的问题就行。” 谢丽斐笑着说，“她这就叫层层加码，本来你只是让我们不要提复杂的问题，结果她直接让我不要说话了。” 章彩说，“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着想，你这是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我觉得安全比现在说话的权利更重要。” 谢丽斐说，“如果你让我不要问他问题，这是在合理的提要求，因为我也不知道我的问题会不会让他思考，但是你不跟我聊天，这完全违背了你拉出来消磨时间的初衷。” 程南植笑着说，“你的思辨能力这么厉害？” 章彩也笑着说，“你总不会觉得她是个傻白甜吧？” 谢丽斐说，“看，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你让他思考了一个复杂的问题。” 章彩说，“啊？你还是好好开车吧。她学医的，怎么也是读理科的，学的是事实与逻辑，自然就练就了思辨能力。这跟我们读文科的不一样，我们主要讲立场。” 谢丽斐说，“你有什么立场？不会是不让我说话吧” 章彩笑着说，“我哪有什么立场？肯定要根据实际情况来调整的。就是有时候嫌麻烦，如果觉得做什么事麻烦，就干脆不做了。” 谢丽斐也笑着说，“哈哈，我记得你说的，如果要做就得做最好，你是宁愿不做的。” 章彩笑着说，“是这样的，最好这个事情太难评价了。我说最好以后不结婚，我妈说，你要最好不要说话。你说，那个才是最好？” 谢丽斐说，“看来，做到不是最差的才比较容易。哦，你父亲康复得怎么样？要不要带我们医院做个检查。” 章彩说，“应该不用吧，给我父亲看病的那个医生还不错，也是口口相传的好医生。曾经有很多医院邀请他去，但是他觉得自己年龄有点大，不想再到处折腾。等他们这一批都退休了，在县城可能也慢慢没有这样的厉害医生了。” 谢丽斐说，“他们的经验确实比较丰富，带我的导师说，经验丰富的医生可以顶一半的检查。” 程南植说，“早知道这样，你还不如坐在后面，我以为你在前面是看我开车的。” 章彩说，“要不我调到后面去？” 程南植说，“马上就到了，路边也不能随便停车啊。” 第60章 口齿伶俐 正如谢丽斐所说，他们俩看车的时候，似乎完全忘记了她这个人，幸好有智能手机能够帮忙她消磨许多无聊。谢丽斐一边刷着手机，一边看他们在那里闲聊。她每一次抬头，都能看到他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想起了自己的工作环境，想起了病患家属的唉声叹息，想起了好医生面对困难的焦虑。 想到这里，她也没有心思去看手机，只想安静的发会儿呆。没多一会儿，章彩过来对她说，“走吧，他要试驾，我们去试乘，感受一下氛围。” 章彩说着，就拉着她一起往车那边过去。他们四个人一趟车，程南植特意绕到了来时的道路，销售一直在旁边介绍着车的各种优势。一圈下来，谢丽斐还是跟章彩随便聊着，都忘记了体验乘坐感的事情。 销售本来想着让程南植直接就交定金定车，程南植直说不着急买，可能要等年后。等他们都坐上车，车开出去了一段距离，章彩才说，“哎呀，幸好你没有下订单，如果你订了，我可能真的过意不去。” 谢丽斐说，“你刚才还说他买车，你有提成，这会儿怎么这样说？” 章彩说，“我昨天晚上跟我妈提起这件事，她让我可以介绍，不能怂恿别人赶紧定车。如果卖得合适到还好，如果买贵了，我岂不是在坑人了。所以，刚才我朋友催她下单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尴尬么？我既不能让他不着急交定金，又不好让他叫定金。都怪我这记性，本来想着今天当面跟他说的，结果给忘记了。” 谢丽斐说，“不是你同学么？应该不会坑你吧？” 章彩说，“怎么说呢？买车降价的空间很不确定，你如果好面子，降价的空间很小，找熟人卖车容易好面子，不太好意思还价。这也不是她坑你，如果你不好意思还价，她作为销售，也不能主动给还价，这样也说不过去。再说，他本来就有自己想看的车，今天这个只是作为他的备选项，如果他一时迷糊下单，但是发现更看好别的车，这也不好。” 程南植说，“你们觉得今天坐的两个车，乘坐体验有什么可以对比的？” 章彩笑着说，“我反正都顾着聊天去了，然后记得都有颠簸。” 谢丽斐说，“同感。非要说这个颠簸的差异，我觉得不是很好描述。” 程南植笑着说，“那你们下午还要继续去么？” 谢丽斐说，“如果你不嫌弃，我觉得还是去看看，毕竟都出来了。” 章彩说，“你的态度为什么发生如此大的转变？我还以为你这样就放弃了。” 谢丽斐说，“出来转转挺好的，可以看到很多灿烂的笑容。在医院里，总是会都看到各种叹息和悲凉的场景。” 程南植说，“既然这样，已经快到中午了，我定位一个附近的商超，先吃了午饭，休息一下，下午再去看车。” 三人到了吃饭的地方，找了一个四座的位置。谢丽斐和章彩做一排，程南植把东西放在靠里面的位置，刚好又在坐在章彩对面。谢丽斐看他刚坐下去，然后笑着说，“我记得第一次见面，你看到她的时候，露出了一点惊讶的表情。你是被她的美貌打动了么？” 程南植抬头看了章彩一眼，又看了谢丽斐一眼，然后说，“不是。”他说了这一句，然后意识到这样说有误会，然后赶紧纠正，“不是我说不漂亮，也不是说她的漂亮打动不了我。”程南植说了这句，又意识到这样说不对，刚想纠正，章彩笑着说，“你别解释了，我们没有那么小气，不会去挑你的表达问题的，我们知道你要说的‘不是’是什么意思”。 程南植笑着说，“好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就是有点眼熟的感觉，具体也说不上，可能有时候就是看错了吧。” 谢丽斐笑着说，“贾宝玉常见林黛玉，也有眼熟的感觉，怪不得我看你不熟。” 章彩假装生气的说，“嘿嘿，你是要乱点谱了么？” 程南植笑着说，“感觉你跟我认识的那段时间，好像禁锢了你的天性。怪就怪介绍的人都太熟了，弄得大家都比较尴尬。你为什么不早说呢？” 谢丽斐说，“你也可以早说啊，你为什么不早说呢？我也不擅长直接拒绝啊。” 章彩笑着说，“爱情滋养了你，现在是口齿伶俐，妙语连篇啊。” 谢丽斐也笑着说，“你也可以让爱情滋养你啊，总不能因为撞了一次南墙，就把家里的房子都要拆掉吧，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眼光才行。” 程南植说，“你刚才说说她撞南墙是什么意思？” 谢丽斐说，“就是第一次分手很不友好，她就感觉到到万分沮丧，并且开始怀疑人生了。” 章彩笑着说，“别瞎说，我可没有怀疑人生，我就是谨慎一点，不会像以前那么天真。还是不跟你聊感情的事，聊感情太伤神了。我们吃了人家的饭，总不能白吃吧，下午还是要留神，给点有用的建议。” 谢丽斐说，“人家今天请的是你，我不过是过来活跃气氛的。你想一下，如果我不来，你们在这里聊啥？聊车还是聊人生理想？” 章彩说，“我们就是为了聊车啊，结果总是被你带偏了。” 谢丽斐说，“没事，吃了饭我就在这里溜达，你们去看车。” 章彩笑着说，“我这样丢下你，感觉很不友好哦，再说了，你的意见对我很重要。” 谢丽斐说，“你都不怕我把你带偏了，也不担心我提不出任何意见？” 程南植说，“因为我判断不了，所以我问一下，会不会她是真的不想跟我们一起去看车呢？你非要带着她过去，她也确实觉得无聊。” 章彩说，“她其实很喜欢热闹的，就是有时候缺乏主动性，又喜欢躺平的生活，需要别人推着她走。她以前跟我出门之前总是不想动，出去之后比我还开心。” 谢丽斐说，“大家不都这样，只有在自己轻松的环境，才能随随便便的开点玩笑；或者有刻意交流的话题时，才能一起讨论。” 程南植说，“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我还是没有你们这样的松弛感。” 谢丽斐笑着说，“来，这里是心理学专业的，让她给你做心理按摩。” 程南植说，“我妈都说让我找她多学习，觉得我这种话特别少，又不是特别擅长交流的人应该多出来锻炼一下。” 章彩说，“虽然贾阿姨人很好，但是我觉得她这样说也有点多余。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特点，无论是开朗还是内敛，有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最好。可能老一辈的人都是社牛，他们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谢丽斐笑着说，“他们还容易各种对比，看到别人家的有点什么好的，也让你做到跟他们一样，感觉有点强迫症。” 第61章 委曲求全 三人吃过午餐，就打算一起去看车。结果就在这档口，谢丽斐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谢丽斐接到电话之后，赶紧对他们说，“下午有个急诊，他们让我去帮忙顶一下。” 程南植说，“那赶紧的，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再去看车。” 谢丽斐犹豫了一下，章彩见他犹豫，笑着说，“车上别说话，好好体验一下。” 虽然送谢丽斐去医院的路上，都没怎么说话，但是谢丽斐下车之后，章彩就觉得这种不说话的气氛很奇怪。她笑着说，“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 程南植头也不转的问，“奇怪什么？” 章彩笑着说，“是不是你跟谢丽斐交往那段时间，容易这样的沉默？” 章彩说完，马上觉得有点突兀，没想到程南植笑着说，“我们又没有交往，这样沉默不就很正常么？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说的么？我妈说你很会说话。” 章彩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你已经说过一遍了，哎，你对我朋友今天推荐的哪款车，感觉怎么样？如果你有那些不满意的地方，就直接告诉我。” 程南植说，“我对避震有点不满意，我今天有段路特意跑了两圈，你当时有注意么？” 章彩笑着说，“好像有点感觉，当时就顾着聊天去了，可能没有完全放在心上，那是不是你可能就不大会买那辆车？” 程南植说，“那辆车，除了油耗低，其余都不是很满意，但我又不是特别在意油耗。” 章彩说，“好吧。” 章彩说完之后，程南植又不知道说什么，他开了一小段距离，然后说，“我也很奇怪，怎么你们有那么多可以聊的话题，事情说清不就没话了么？” 章彩说，“可以聊的事情有很多啊，可以聊电视，聊时事，聊八卦，聊工作，聊笑话等。” 程南植说，“哦。” 章彩笑着说，“没什么聊的也没有关系的，与其这样没话找话说，还不如享受宁静。” 没多久，他们就到了4s店。他们聊天的过程跟之前都差不多，先简单介绍车型，然后登记试驾。这一回，章彩一个人坐在后面，默默感受乘车的体验。等试驾结束之后，章彩本来想默默在一边坐着，等程南植和销售聊后续问题，结果销售说，“这是你女朋友，还是媳妇？让她一起过来商量啊，买车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既要考虑开车，也要考虑坐车人的感受。” 章彩赶紧摆摆手说，“我只是他普通朋友，过来看热闹的。” 销售笑着说，“你既然来了，肯定是有理由的。你也可以发表一下你的意见。” 程南植听销售这么说，犹豫了一下，也笑着说，“没事，你听一下也没关系。” 章彩也不再拒绝，然后也坐在旁边，听销售谈报价和以及相关的费用问题。程南植说，“我可能还有一两个品牌需要对比一下，估计下周才能确定。” 销售笑着看章彩说，“你是坐车的，你觉得这个车怎么样？” 章彩说，“他出钱买车，他说了算，我只是过来看热闹的。” 回到车上，程南植笑着说，“年轻的男女在一起，都没法做正常朋友，好像都一定得谈恋爱一样。” 章彩说，“如果别人都说我们像在相处，你觉得是不是我们都错了？” 程南植说，“如果我们都错了，说明我们的三观还比较一致的。如果我们真的相处起来，感觉我们都在妥协，而不是真正的三观正确。哈哈哈。” 章彩说，“这事有那么好笑么？” 程南植说，“不是这事好笑，而是这种看法很好笑。之前，我陪前女友看房子，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婚房，其实不过是也给她父母买的房子。现在的电视剧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情感故事。” 章彩说，“这个很好理解啊，最普遍的感情就是父母和子女的情感，以及爱情。如果一部文艺作品要表达情感，肯定不能少了这两种啊。而且绝对大多数的父母对子女都是直接付出，即使有矛盾，也不会轻易断绝关联，要么是父母的委曲求全，要么是子女的逆来顺受换来新的合作，很直观的情感方式。但是爱情不一样了，爱情特别容易纠结，容易产生分歧和矛盾，而且容易受到影响。” 程南植听完，若有所思地说，“怪不得。” 章彩说，“现在还早，你还要去看别的车么？” 程南植说，“都麻烦你出来跑了一天，有点过意不去。” 章彩说，“你上次不是都给我当陪练了么？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何必这么客套？” 程南植说，“我妈从小教我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可是我给她添了那么多麻烦。” 章彩说，“你是说她领养你的事情么？我觉得她应该从养育你获得了很多快乐。这是我爸妈说的，虽然很多烦劳，也有很多快乐。” 程南植说，“那你晚上有空么？如果你继续陪我去看车，到了饭点，我是不好意思送你回去，肯定得请你吃饭的。” 章彩笑着说，“你这样说，好像我不去就显得我不近人情一样。” 他们说着，就到了新的4s店。他们又经历了差不多的对话和差不多的体验过程。看完车，回到自己车上，章彩说，“我觉得上一辆车的平稳性更好一点，如果只考虑这一点，你是不是大概已经有了结果？” 程南植说，“嗯嗯，大概有了答案，但是买车毕竟跟买菜还是有差别的，我得回去跟家里人一起商量一下，万一我们遗漏了什么，他们能够帮忙提出来。” 聊到这里，他赶紧给贾阿姨打了个电话，说到晚上不回去吃饭。然后，他们回到附近的商超，找了一家家常菜馆。他们一进去，就看见有两个身影有点熟悉。章彩悄悄走过去，拍了一下。谢丽斐被这一拍，冷不丁的吓了一跳，然后说，“怎么又是你啊？” 章彩说，“怎么吃饭不叫上我，居然还是被我找到了。” 谢丽斐说，“我就想看下我们有没有心灵反应，没想到还真有。” 章彩笑着说，“你有心灵感应的人，但肯定不是我。” 两人说笑着坐下，互相打了个招呼，王彦鹏问，“你今天看车怎么样？应该有初步打算吧？” 程南植说，“嗯嗯，今天再回去商量一下，说不定明天就订车了。以后周末出去玩就比较方便了。” 章彩笑着说，“人家在一起约会，带着你干嘛？他们又不是不会开车。” 谢丽斐有点尴尬的说，“约会也是聊天嘛，就像你们今天不是非要拉上我嘛。” 章彩笑着说，“爱情中的人啊，看什么都会跟爱情联想。我觉得我们应该保持足够的冷静，不要轻易被冲昏了头脑。” 程南植看他们这聊的没完，赶紧对王彦鹏说，“你最近还在练习吉他么？好像又有几天没有一起练习了。” 王彦鹏说，“就是这个星期比较忙，可能下周能抽出时间，你明天买车需要我去凑热闹么？” 程南植正准备说话，就看见章彩对他使眼色，他马上笑着说，“没事，你明天自己忙，我明天可能跟姐夫一起去。” 第62章 工作偶遇 虽然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章彩忽然有点怀念带着贾阿姨他们跳舞的日子。以前虽然清贫，还是有点小快乐。而现在，虽然工资也涨了，工作环境也好很多，但是很多时候，只是自己做自己的事情。下班之后，就一个人闷在自己的世界中，仿佛与世界分开了。 她跟谢丽斐说起自己的感受，谢丽斐笑着说，“你现在也可以找他们跳舞去啊，还是谁不允许你去了，跳舞不仅可以是工作，也可以是生活啊。” 章彩说，“我又不是不知道，以前有工作做掩护，我去了有成就感。我现在过去，感觉没有什么理由啊，难不成我真的要进入老年化？” 谢丽斐笑着说，“那你给自己分析一下，你到底是种什么样的心态？” 章彩说，“医生不能自医，只要不是极度自卑，谁会觉得自己有问题呢，更别说看出自己的问题在哪里。你明天有空么，要不我们一起去那边转转？” 谢丽斐说，“如果你真想跳舞，为什么不去参加舞蹈培训呢？毕竟跟同龄人在一起跳舞，节奏也更好掌握一些。” 章彩说，“我就是喜欢跳舞，但是又不喜欢他们的规范，就想着随便跳一下，活动一下，而不是听他们说这个动作非要这样，那个动作非要那样，感觉总在训诫。如果不听，又像在浪费别人的好心。跟着他们老年人一起跳，就没有那么多规范。” 谢丽斐说，“我觉得你就是跟他们一起习惯了，不想再去适应新的习惯。明天应该有空，要不到时候再看？” 周四上班，章彩就接到一个新的工作，被临时指派到一个本地化项目，因为她的心理学经历，所以指派她去参加本地化项目的群体化特征评估。章彩接到这个指派时，有点谦虚的说，“如果做这样的评估，是不是应该请硕士或者博士学历的更好？” 人事经理笑着说，“如果有额外的准备时间，我肯定愿意请更好的学历啊，现在不是没有别的办法么？反正你过去，肯定比他们要强。” 她说完，就给章彩大概说明了项目的基本状态。章彩接手了工作，大概扫了一下项目要领和初步规划，就被通知要去开项目启动会。等她到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人都差不多都在位了，她赶紧找了个位置坐下，忽然感觉旁边的人很熟悉，她赶紧瞄了一眼，还真是程南植。她赶紧回头看了看项目介绍，确实有他的名字。 接着，项目领导先介绍了项目成立理由，然后分别介绍选择各位组员的原因。章彩看着陌生的同事，对介绍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留意到程南植被指派的原因是因为他是本地人。会议最后，项目领导安排了任务，要求各位成员前期提供一份初步计划，等到下午四点再开一次会，对各自的建议和项目任务进行一次总结。 忙碌了一整天，章彩去会议室的时候，就意识到今天肯定要加班了。她赶紧提前给谢丽斐发了条信息，告知她今天加班，不会去看跳舞了。果然，会议一开起来，就变得没完没了，先是逐个介绍自己的计划内容，然后分别讨论各个关联部门之间的影响。 等到会议开完，已经到了六点半。散会的时候，程南植特意跟过来，笑着对她说，“你刚来就赶上了加班，他们这是把你当正式员工使用啊，其实你们部门很少有加班的。” 章彩笑着说，“我从入职那天，就是正式员工啊，我每天做的工作跟他们都差不多的。就是有什么不会的，也无非是操作方式，学不了多久。” 程南植说，“怪不得他们这么快就让你加入这种临时性的项目。你现在下班，还是要加班再整理一下文件？” 章彩说，“我还是先整理一下文件吧，现在回去也无聊。” 章彩说完就走了，程南植也往自己座位走去。后面有同事走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你可以啊，刚来的美女，你就搭上话了？” 程南植笑着说，“这是我朋友，以前就认识的。” 他接着说，“你朋友是单身么？如果你不主动，我们这里可是僧多粥少哦。” 程南植笑着说，“应该是单身，你们努力吧。” 他笑着就走了。程南植也没有放在心上，回到自己座位，想着马上就周末了，还是赶紧先加会儿班，不用把工作留到周末。他打开电脑，看了会儿资料，觉得有点无聊，想着今天才周三，明天后天有的是时间。再说，如果自己什么都做到前面，跟别人的工作不同步，自己要调整的也比较多，还不如先等一会儿。 想到这里，他赶紧收拾桌面，先去公司食堂吃点东西再回去。由于过了饭点，食堂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他一眼就看到章彩正在那里吃饭。他点了餐，就坐到了她对面。章彩看到他，笑着问，“你一会儿也要加班么？” 程南植说，“哦，本来打算加班的，现在想着吃了饭再回去。” 章彩说，“贾阿姨做的饭很好吃的，你干嘛要在食堂吃。” 程南植说，“我想刷碗，也懒得让她帮我刷碗。再说这里有现成的，而且也不差。我有好的就行，不需要太好的，挺麻烦的。” 章彩说，“确实，食堂的饭确实还可以。我也不喜欢刷碗，以后我就经常加个班，懒得回去做饭吃了。” 程南植说，“我记得你以前经常跟我妈一起跳舞的，现在还去么？” 章彩听他说到这个，笑着说，“那是工作，以前闲着也没事。小区附近的阿姨都比较热情，我就带着他们活动一下。我现在也想去，要不是今天加班就去了。” 陈南植说，“跟你说件事，我忽然觉得会不会我说错了。” 章彩看他停顿下来，就说，“没事，你说。” 程南植就说，“刚才有同事问我，你是不是单身，我说你可能是。这个算不算说错了？” 章彩说，“没事啊，你说的是对的。我现在也没有收到同事的好友申请。” 程南植说，“那就好。不过我们这里的未婚男同事比较多，你这一来，确实会吸引他们的注意。” 章彩笑着说，“你这是在夸奖我很优秀么？” 程南植说，“我绝对没有奉承的意思，就是实话实说。我确实有点担心这样说了，如果想接近你的人太多了，会给你带来一些不好的感受。” 章彩说，“只要你不是用扩音喇叭宣传，或者群发消息，应该只有跟你聊天的那个人才知道这个消息，不会有什么的。” 程南植说，“你可能忘记什么叫八卦了，不但女生喜欢八卦，男生也喜欢八卦。他们也私下讨论那个女生漂亮，是不是有机会之类的。” 章彩说，“哦哦，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没事的。如果打扰的人多了，我就问他们有没有买房，或者有没有买车。” 程南植笑着说，“你好样的。” 第63章 当局者迷 程南植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果然到了周五，就有两个人加了章彩。章彩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随便应付了两句。等到开会结束的时候，她又跟程南植聊着就出来了。在他们看来这只是普通的聊天，但是在办公室的人来看，就像情侣或者关系很熟的人在聊天。 当然，直到吃午饭的时候，程南植的同事才跟他说起。程南植听同事这样说，感觉一脸懵。他觉得他们不过是普通朋友关系，并没有想那么多。而且就像贾阿姨说的，如果自己不能确定，是不会再去浪费感情的。同事笑着说，“当局者迷。” 如果看车的时候，别人说他们是情侣，他觉得那是因为他们一起出门，这种状态很容易被人误会。但是，现在同事这样说，并不是因为他们同时出现，而是因为他们聊天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可能跟章彩走得太近了，如果这样，可能影响到她的正常生活。这个事情困扰了他一下午，而且开会的时候，项目领导还提到这个本地化活动要组织一次城市展览，需要一些男生去活动现场做搬运方面的工作，并尽可能的协助女同事，而他又跟章彩分到一组。 他这样想，但是也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他肯定不能主动去跟章彩讨论这个问题，会显得自己很自作多情或者没有情商。很多事情心里默默知道就好了，如果说出来会显得很突兀，尤其是无法证明的事情。他现在即便是要跟章彩保持距离也很难，他既不想装冷漠不理他，也不能耽误工作。他意识到自己所谓的影响章彩的正常生活，好像也有点无稽之谈。如果真的有人喜欢她，可能会去主动问询。这些事情，说来说去，不过是旁观者的看法而已。 章彩并不知道程南植有这么多想法，周六见到他时，还是一样的打招呼。虽然程南植在聊天时有点拘谨，她也没有太在意。大家忙了一阵子，之后，人逐渐少了。因为在这些人中，她跟程南植比较熟。等到有闲余时刻。章彩又不时跟他讨论一点问题，聊着聊着，她就想起程南植买车的事情，然后就问起来。 程南植说，“本来是预计今天去提车的，因为今天有这个活动，就改到明天了。” 旁边有同事刘凡说，“人家都问你了，你不邀请她一起去？” 程南植笑着说，“不好意思再麻烦她了，再说提车没什么要做的，她过去也是浪费时间。” 章彩也听出同事的意思，程南植刚说完，她赶紧说，“我就是随便问一下，你们别往多处想，我都知道他买什么车了。” 刘凡笑着说，“你真是此地无银，还让别人不要往多处想。没事，反正做程序的这些直男，也想不了那么多。” 章彩笑着说，“直接一点好，有就是有，没有就没有。如果说话总是拐弯抹角，说的人想着说不清楚也累，听得人听得稀里糊涂也累。” 刘凡说，“你们是不是认识很久了？” 章彩想了想，想到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居然不到两个月，他们之前说话并不多，也只是最近才聊得多一点，但是感觉好像认识很久了。说，“没多久吧，认识了那么一两个月。” 刘凡说，“但是你们感觉很熟的样子。” 程南植说，“我推荐她来公司的，所以最近聊天比较多。” 章彩笑着说，“他为了领取推荐奖，其实很拼了。这说明他有很好的服务意识，可惜怎么就是个程序员呢？这要去做业务肯定不错。” 程南植笑着说，“我听说了，做业务要的不是服务意识，要的是会喝酒。你的产品好不如酒量好，喝高兴了才有合作。” 刘凡说，“我觉得如果你们都还单身，可以尝试谈一下，程南植你得找个时间，想段能够打动她的话，申请告白一次，要不然太可惜了。” 程南植听她这么说，一时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最近两周听到的打趣比较多，这样直接的提示还是第一次。当他听说他跟章彩才认识不到两个月的时候，他都有点惊讶。甚至具体来看，他们真正认识不到一个月，之前只是见过几面。也并没有太多交流。他也承认对章彩有很多好感，甚至第一次见到她时，就有好感。 但是这些能说明什么问题了？他经历过两段不太愉快的感情，和一段还没有开始就似乎能看到结束的感情。如果带着这种状态去开始一段感情，甚至自己都有很大的疑惑和迷茫情绪，结果多半也是无疾而终。但是别人这样说了，他还是要给点反馈，他笑着说，“我可不想准备一段泛泛的告白，感情得有好的准备，否则告白就很虚了。” 刘凡说，“你都买车了，肯定房子也有了，车子和房子都有了，你还要准备什么？” 程南植说，“我们对准备的理解还真不一样。我说的准备是心理上准备好了，我可不想再把感情当成试验品，这样会很累的。” 章彩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如果盲目去谈一次感情，多少得浪费一些不必要的精力。虽然很多人说，你只有去谈爱恋，才知道如何经营感情。但是她不这样想，感情无非就是两个人愿意为对方做出必要的调整，比如我喜欢唱歌，不能在对方需要安静的时候唱；我喜欢打游戏，不能在对方需要陪伴的时候打；我喜欢自由，但是我的自由是受到感情限制的，而不是无限制的自由。如果一个人不懂得这种必要的调整，无论他经历多少次感情，都不会改变。他要么找到一个愿意委曲求全的伴侣，要么自己变成委曲求全的人。 章彩笑着说，“你觉得他怎么样，如果你喜欢为什么不主动呢？” 刘凡笑着说，“我是不知道他有车有房啊，如果你们真的只是认识，那我就下手了。程南植，你今天下午有空没有，我们约一下？” 程南植笑着说，“我下午要去弹琴，真没有空。” 刘凡说，“你下午跟谁谈情啊，怪不得你说没有准备好了，原来你是有别的准备啊。” 程南植说，“我下午弹的是吉他琴，不是感情的情。” 刘凡说，“弹吉他有那么重要么？这分明是你随便找了个借口。看到没有，如果章彩下午找你，你也会这样拒绝么？” 程南植说，“如果你真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帮忙，我多半也会调整啊，你分明是逗我玩，然后说我随便找个借口。” 章彩说，“人家女生怎么好意思正儿八经的约你，这不是假装开玩笑嘛，你同意了，她下午就跟你约会，你不同意，说他是开玩笑，她也不尴尬啊。” 刘凡笑着说，“还是你懂我。为什么女生非要跟男生约，我们自己约不是更好？” 章彩笑着说，“看来你今天是一定要找个人约一下？你要是有好玩的，我就陪你去。” 刘凡说，“算了，我看你跟他一样，我还是回去睡懒觉比较好。” 第64章 郑人买履 周日上午，程南植拉上周华一起去提车。他们到了店里，销售安排他们稍微坐了一会儿，因为还有几个文件要准备一下。程南植正和周华闲聊，忽然有人过来跟周华打招呼。他抬头一看，原来是谢明贵和他女友在那里。 周华笑着说，“你们也是来买车么？这是你女朋友吧。” 谢明贵赶紧互相介绍了一下，然后说，“嗯嗯，我准备买辆车，方便过年用。” 周华说，“听说你见过她父母了，是不是今年过年要去拜年？” 谢明贵说，“是啊，我跟她不是一个县城的，如果要去他家，坐公交车要转来转去的，过年的时候，打车又很贵，非常不方便。” 周华说，“那你应该买现车，如果买那种需要排队的车，年前是提不到车的。” 谢明贵问，“是的。你怎么也在这里？你不是有车么？” 周华说，“我是来陪我小舅子提车。你还看过别的车没有？” 谢明贵说，“原来他是你小舅子啊，那天我们爬山的时候，碰到他和我一个老乡在一起。我也看过了几辆车，最近看到这里的优惠，就想着过来看看。” 周华说，“那你打算买轿车还是suv？” 谢明贵说，“老家路不好，我还是买suv更方便一点。所以看了几款suv。” 程南植说，“你问过她的意见没有？” 吴语娴笑着说，“我也不懂车的，反正以后开车的是他。” 他们正说着，销售过来让他们验车。周华带着程南植过去大致确认了车架号等基本信息，然后就上车看着功能是不是正常。谢明贵和程南植也在旁边看了看，然后问程南植，“你为什么买这辆车？” 程南植说，“乘坐比较舒适，价格相对也便宜，可能就是内饰不那么精致，但是也还好。” 谢明贵说，“那你看油耗以及各种参数没有？” 程南植说，“我买车不常开，所以不太关注油耗。车主要是个偶尔出行的工具，安全和可靠性比较重要。你说的那个参数，不过是参考用的，实际情况不好说。比如我姐夫的车，官标油耗只有5点几，但是开市区短程，经常能开到8到9.” 吴语娴说，“买车不能只看参数，要不然跟郑人买履一样。比如车的平稳性怎么看参数，还有车在不同的速度下，加速的反应都不一样，这个好像也没有参数。” 程南植笑着说，“你刚才不是说自己不懂车么？你提的好像还很有道理的。” 吴语娴说，“我表哥有个车，以前坐他的车。他跟我爸在那里谈，我就听到了。” 谢明贵说，“那你也不跟我提一下。” 吴语娴说，“我就是刚才就是听到他说，才想起来这些事情。再说了，这是你买车，又不要我花钱。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比我多，我说出来，不就跟鹦鹉学舌一样么？” 谢明贵说，“那你好好想想，还有什么建议可以说的，重复也没有关系。我一个人想问题肯定不那么全，这车你以后不坐么？” 吴语娴说，“你看他买这车，如果你的使用情况跟他差不多，买一样的车不就行了。” 谢明贵说，“应该差不多，我们以后应该也就周末开一下。这个车对他来说，是最适合的，但是对我们来说，未必是最适合的啊。” 程南植笑着说，“他是不想买一样的车。没事，也可以多对比一样。” 吴语娴说，“他不是不想买一样的车，而是他也比较了那么多，前面花了不少精力，如果今天跟你买一样的车，感觉前面的精力都白花了。” 谢明贵笑着说，“还是你了解我，要不我还是听你的？反正他们有现车。” 吴语娴说，“我觉得你还是综合考虑一下，我这不过是个建议。要不你还是去试驾一下，只有你自己看好了，以后才不会后悔。” 他们俩跟程南植打了个招呼，就去找别的销售了。他们跟销售大致谈了谈意向，然后就很快就安排了试驾。 试驾结束之后，谢明贵和吴语娴说，“你觉得这个车的乘坐体验怎么样？” 吴语娴说，“还好，我感觉都差不多，可能我坐的车不多吧。我就觉得suv上下车比轿车更方便一点，还有以后就家里的老人坐也方便。你是不是还想看轿车？” 谢明贵有点不好意思的点点头，然后说，“你怎么一下就看出来了？就是很多人说，轿车的操控感比suv更好，无论是在转弯还是在加速的时候。” 吴语娴笑着说，“既然这样，你应该看一下手动挡，要不然你要的就是虚假的操控感。” 谢明贵说，“你就别故意调侃我了。我就是有这么一点小心结。” 吴语娴说，“如果你只是有个小心结，我倒有个办法。你完全可以买一辆家用的suv，方便出行，你如果想感受操控，你可以去租一辆车。” 谢明贵说，“你这说的倒不错，那我们今天就定了？” 吴语娴说，“价格呢？还有你对比的其他车跟这个车对比的价格呢？” 谢明贵说，“还真是，买车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了。我刚才了解的，这个车的价格相对我前面看到几款，确实更便宜点。我得先问下我们经理，他们的价格是多少。” 他说着，给周华发了条信息，打听了程南植的购车价格。这时，吴语娴说，“其实，如果我们要结婚，是不是买房子比买车更重要？” 谢明贵听到她这么说，一边点头一边问，“为什么这样说？” 吴语娴说，“过年或者周末用车，只是偶尔用一下，虽然辛苦一点，还是可以克服的。但是房子是经常要住的。所以，我觉得应该优先考虑买房，有闲钱的情况下，可以买辆车。” 谢明贵说，“嗯嗯，所以我先买房子了。因为考虑跟你在一起，所以才买车。” 吴语娴说，“你怎么一直没有提到呢？” 谢明贵说，“你不也一样吗，陪我看了这么久的车，今天才提起买房子的事情。也不是我不想提，而是我主动跟你说买房子了，你会不会感觉很傻。” 吴语娴听他这么说，觉得有点道理，只是有点疑惑。谢明贵看出来了，然后把父亲死亡赔偿的事情大致说了。吴语娴听他说完，感觉有点伤感。她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那你母亲和妹妹呢？你给他们留了什么？” 谢明贵又把当初的计划给解释了一遍。然后说，“可能明年下半年，我本来打算先装妹妹的房子，自己暂时住一下。现在看来，我要调整计划了。” 第65章 无事闲逛 程南植虽然提了车，但是并没有合适目的地，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他好像有了一辆车，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如果是之前，他可能约上章彩，但是现在，他觉得不好再去麻烦她。 但是，吃过午饭没多久，王彦鹏就打电话问他下午有什么安排没有。程南植说，“没什么事啊，就在家里打会儿游戏。” 王彦鹏问，“你父母没有让你带他们出去溜达？” 程南植说，“我家附近很方便的，我父母也不喜欢到处跑，就喜欢在家附近溜达一圈。别说我父母了，我外甥都没有兴趣。就我把车开到楼下时，他们看了个热闹。” 王彦鹏说，“新车买回来，就闲置在家里，是不是太浪费了。要不我们下午去哪里溜达一下？看到你买车，我也有点心动了。” 程南植说，“也行，我们得有个去处，要不然开着车在外面瞎逛，好像也没意思。” 王彦鹏说，“其实我也就是想看看你的车，我也有点心动了。真没想好去哪里。” 程南植说，“你不应该这么闲啊，难道不用约会？” 王彦鹏说，“她今天值班，所以我下午有空啊。” 程南植说，“既然这样，你等我，我带你出去溜达一圈就回来，也不用找地方停车。” 王彦鹏赶紧答应了。没多久，程南植的车就出现在王彦鹏楼下。王彦鹏上车之后，笑着说，“我觉得你这车也很普通啊，我以为你要买一辆运动型的车呢。” 程南植笑着说，“开始买车只是为了出去方便，也没有想太多。后来想着回老家方便，老人坐着舒服一点，也就买了这种看起来普通的车。” 王彦鹏说，“听说你看车的时候，谢丽斐他们也跟着一起去了？” 程南植说，“是啊，她是被章彩拉过去看热闹的。中途就逃了。” 王彦鹏说，“可惜我那天在加班，要不然我也想去参观一下。我忽然也觉得应该买辆车，以后回家就方便了，没事周末都可以回去。” 程南植说，“那可以啊，你要是想买，我们现在就去看车。” 王彦鹏说，“我觉得我还是等等谢丽斐，跟她一起去看，看看她喜欢什么样的车。” 程南植说，“我觉得不用问，如果问了，你们多半会吵架。因为我在网上看过，女生买车只会买好看的，别的不管。你是不是想买性能车？” 王彦鹏笑着说，“你不让我问谢丽斐的意见，你买车还问章彩的意见？” 程南植说，“因为谢丽斐是你女朋友啊，你问她的意见，如果意见不一致怎么办？因为章彩只是普通朋友啊，我只是问她乘坐建议啊，而且我也可以不接受她的建议。” 王彦鹏说，“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我不能听你的。” 程南植说，“我知道你不会听我的，所以我才给你提意见。其实你现在去看了，也不过是看看，又不是让你决定买。以后，你可以跟她一起看别的车啊。” 王彦鹏说，“你说的这点倒是。不过你为什么要问章彩乘坐建议呢？” 程南植说，“我买车又不是为了自己出去拉风，过年回家，父母也要坐的。所以，车的悬挂和底盘都比较重要。悬挂与底盘稍稳定一点，舒适度自然高很多。只是预算有限，只能选择这个级别的车，买不起更好的。” 王彦鹏说，“底盘这个东西很难说，光靠那几公里的试驾，好像也看不出什么名堂。而且底盘也没有什么参考数值可以评价。还有，现在那些所谓底盘好的车，也都卖得不怎么样。如果车卖的不怎么样，以后倒闭的可能就越大。” 程南植说，“你说的也对，那你现在我这车有什么看法？” 两个人说着，就到了他们定位的4s店。不过，王彦鹏到店以后，才发现自己没有带上驾驶证。两个人看了看那些锃亮的车，打开车看看里面的内饰。王彦鹏说，“哎，怎么就忘记带驾驶证这件事呢？我们看着这些外形条件，是不是在浪费时间？” 程南植说，“反正你出来的目的是看我的新车，今天就当随便看看。内饰和外形还是要看的，只是相对没有那么重要。” 王彦鹏说，“我也不是说不重要，只是这样看一下，没有什么参考性的价值。” 程南植说，“那好办，我们再去看一下贵一点和便宜一点的车的质感，你就能看出差异。” 王彦鹏笑着说，“你这一说，我倒觉得不用看了，便宜有便宜的道理，贵有贵的理由。” 程南植说，“那可不一定。你没有听说有人能把稻草卖出黄金的价格么？” 王彦鹏说，“那你当时对比没有？” 程南植说，“我没有，我主要看的是乘坐和安全性，看的是老款车。你不是想买一辆看起来拉风的车么？性能和外观都很重要啊。。” 王彦鹏说，“你这样一说，我倒觉得车拉不拉风都不重要了。我用车的机会应该跟你差不多，平时应该也不怎么开，放假的时候用一下。” 程南植说，“只有大城市的上班族，家与公司单位比较远的才开车、多数人买车也就是为了偶尔用一下。就像我姐夫，虽然家里有辆车，也是偶尔用。” 王彦鹏说，“按照这样说，我车都不用买了。如果周末用车，直接去租车就行，而且可以体验不同的车型。” 程南植说，“好像确实是这样，但是节假日租车比较贵，你又会觉得租车划不来，不如打车。最后还是觉得，有辆自己的车才不用那么纠结。” 王彦鹏说，“买车也好，就当支援国家的经济建设了。” 程南植笑着说，“有这个觉悟，以后就不会觉得买车亏了。你看我们在这里聊了大半天，还不如再去看看别的车。” 王彦鹏说，“算了，反正我买车也不急。看了也没有什么想法。” 程南植说，“你过年要不要见家长？去不去拜年？” 王彦鹏说，“应该还早吧，我们才刚认识。而且我也没有买房子，我觉得应该等我跟她都觉得合适的机会吧。” 程南植说，“哦，我就是随便问问。因为我上午提车，刚好碰到我姐夫的同事，他们就打算买车方便过年去女生家里。” 王彦鹏说，“我现在才知道为什么结婚要车要房。如果看起来大家都有，你就不能没有。” 程南植说，“我觉得也不是，只有为了结婚而结婚的才需要，如果真正是有感情基础的，应该可以一起努力的。” 王彦鹏说，“我就怕等感情有基础了，房子又涨价了。如果不买，又要多一个留守儿童。” 第66章 柴米油盐 因为公司的新项目，程南植发现自己很难回避章彩。但是，他见到章彩的时候，又觉得自己想多了，因为对方似乎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根本就没有把那些调侃放在心上。这让他觉得有点小小的失落感。 吃午饭的时候，程南植端着餐盘，被章彩一起的同事喊过去了。他们把程南植喊过去，也不搭理他，反而笑着对章彩说，“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可能没有人追呢？” 章彩笑着说，“这位帅哥，有车有房，还不是照样单着。我的条件可能还没有他的好。” 同事笑着说，“既然他不追你，你主动追他也是可以的。” 章彩笑着说，“你们哪里是想凑合别人，分明只想听八卦。你们条件也不错啊，为什么非要怂恿我一个新来的呢？” 另一个同事笑着说，“我们跟他做同事这么久都不熟，你是一来就认识他。” 程南植笑着说，“我觉得我跟她保持现在的距离，你们还可以多一点八卦。如果那天我跟她在一起了，感觉你们都没有话题了。” 刘凡笑着说，“你要发生如果的事情，提前买点糖给大家，要不然我们嘲笑彩彩的。” 程南植还没等她说完，赶紧拿着餐盘跑了。他觉得自己是被他们盯上了，他们需要这样的八卦来获得欢乐的氛围。他不知道章彩怎么想的，好像章彩对这种调侃也并不放在心上。 等他回到自己的工位，同组的同事又笑着对他说，“你刚才跟那帮女生坐在一起，他们怎么笑得那么开心啊，是不是你又被调戏了。” 程南植说，“嗨，你们知道就算了，还在当众揭人之短。” 同事笑着说，“我看你是抑制不住的开心，哪有一点被人嘲笑的样子。” 程南植说，“被人嘲笑应该是什么样子？我总不能被人嘲笑，就表现出气急败坏的样子吧。” 同事说，“不管你怎么狡辩，我知道你说的不是事实。” 程南植不再说话，他想着该怎么让这件事以一种友好的方式结束。但是，他想不出任何合适的方法，他也不知道章彩的真实想法。程南植回忆了自己跟章彩认识的过程，这才意识到，自己把推荐送给章彩的时候，可能就决定了现在这种状态。人和人的相遇或者连接就是这么奇妙。他做这件事的目的，只是觉得公司和章彩可能都有这样的需要。 不过，他现在也确实好奇一件事，就是章彩为什么还单身。无论看颜值还是看性格，他觉得章彩都比较有吸引力。他觉得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多半有一个不太愉快的经历，然后自己就封闭起来了。他想起之前谈过这个话题，可能两个人现在都比较喜欢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 下午开会的时候，他本来想坐在章彩旁边，抽空跟章彩聊聊单身这个话题，但是他又去晚了一点，只留下一个章彩对面的位置。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应该避免少看她，但越是这样想，他又越是忍不住快速扫她一眼，再迅速离开，假装只是在看对面的同事。 会议开得很长，大多都是一些铺垫和反复的提醒，真正的内容并不多。他本来以为参加这样的项目，是可以偷懒或者放松一下。但是，这种项目的烦躁程度远远超过安静的写程序。每个人都在谈论着着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语气就像那些大人物坐在镜头面前谈论的语气。直到后来，他学会了只听声音、不听内容的方法，一下就轻松多了。 熬到会议结束，他看了看时间，然后给章彩发了条信息：我今天开车上班，一会儿下班可以顺便带你。 程南植整理了一会资料，才收到章彩的信息：谢谢啦，刘凡约我一起走，如果你都能带上，要不然就算了。 程南植赶紧回复：她顺路么？还是约你一起去溜达。 章彩回复：一会下班再看。 当程南植开始工作的时候，发现时间过得很快，如果不是章彩的信息，他甚至都没有意识到到下班时间。章彩上车之后，刘凡就对程南植说，“你对人家这么好，我都跟着沾光，你怎么就不主动追求呢？” 程南植笑着说，“我妈说了，如果没想明白，就别瞎谈恋爱。” 刘凡噗呲一声大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还真听你妈的话，那实话说，你是妈宝男么？” 程南植说，“我实话说了，你会相信我说的是实话么？” 刘凡点着头说，“你先说，我再决定相不相信你说的。” 程南植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自己不是。我听我妈的话，是因为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你都没有问章彩的意见，一直拿我们开玩笑，可能别人会尴尬的。” 刘凡说，“女生难道不知道女生的想法么？” 程南植说，“我觉得你应该问问她，像她这样的条件，之所以单身，我觉得只是因为她现在不想谈，喜欢过现在这种生活。” 刘凡笑着对章彩说，“如果他说对了，说明他很了解你；如果他说错了，说明他不了解你，我反而不能瞎凑热闹了。” 章彩笑着说，“没事，你喜欢凑热闹就凑热闹。” 刘凡问，“我跟她一样好奇，你这么好的条件，怎么还单着呢？” 章彩说，“除了你，还有谁觉得我条件好呢。你也不过是觉得我跟他比较熟，所以就瞎起哄而已。你条件不是也很好，你对象呢？” 刘凡笑着说，“他还在外地，看明年能不能回来。” 章彩笑着说，“你还真有对象，我本来就想着调侃一下你的。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呢？” 刘凡说，“哼哼，你不说我也知道。幸好我有对象，要不然尴尬的就是我。” 章彩说，“说说你是怎么找的？” 刘凡说，“大学的同学，可能一起上公共课认识的。两个人聊得还不错，就慢慢在一起了。你和前任是怎么分的？” 章彩说，“因为他觉得我管他打游戏，没有面子。” 刘凡说，“你就从此万分沮丧，并且开始怀疑人生？” 章彩说，“我没有怀疑人生，就是开始怀疑我自己的选择，思考什么是爱情，思考什么是合适的另一半，思考为什么要结婚。” 刘凡说，“这有什么好思考的，有合适的就在一起发展，不合适就重新找啊。” 章彩说，“你觉得合适不合适的选择标准是什么？比如你要是单身，你觉得他合不合适？” 刘凡说，“他当然合适了，有车有房，还有好工作。” 章彩说，“如果你想去看演唱会，他觉得浪费钱，更愿意去户外活动，你还觉得他合适么？” 刘凡说，“不会的，看个演唱会才一千多点，这算什么钱啊？” 章彩说，“如果他想打会儿游戏，让你自己刷碗去，你还觉得他合适么？” 刘凡说，“如果你要这样说，那就真不用结婚了。” 章彩说，“你看一直都你是在凑热闹呢，我给你解释。其实，我给你讲，只有没有压力的人才谈那种甜言蜜语的爱恋，有未来筹划的人，谈的都是柴米油盐的恋爱。” 第67章 分工不同 章彩和刘凡正聊着天，程南植赶紧打断说，“你们是回家还是去逛街？前面就是路口。” 刘凡说，“逛街。” 章彩说，“回家。” 刘凡说，“你不是说要一起去逛街的么？要知道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程南植说，“已经到了逛街的路上，我是继续向前，还是前面拐回去？” 章彩说，“我以为坐公交车，顺便就去逛一下，现在不是有车坐么？那还不如直接到家，就不用多走那几步路呢。” 程南植笑着说，“你们赶紧决定，不要再解释了。” 刘凡说，“拐都拐过来了，要不我们还是去逛逛，你在前面把我们放下。哦，你要不要也一起去逛一下嘛，一起聚个餐？” 程南植说，“好的，我把你们放在前面就行。” 刘凡说，“你怎么不去？聚餐我们aa就行，不会让你请客的。” 程南植笑着说，“我吃太多，aa你们划不来的。再说我家里等着我回去吃饭呢。” 章彩笑着说，“还是让他回去吧，免得一会还要我们给停车费。” 两人下了车，章彩对刘凡说，“你今天是打算买什么吗？” 刘凡说，“不是，也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章彩关切的说，“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么？” 刘凡说，“周围很多人都买房子了，但是我和我男朋友却什么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有点茫然。” 章彩说，“你晚上想吃什么，我们先吃饭，然后再慢慢转转。” 刘凡说，“找个人不太多的地方，随便吃点什么都行。” 两个人走了一段路，随便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小店，各自点了一份晚餐。章彩说，“你们认识多久了，是自然的爱情还是他追求的你？” 刘凡笑着说，“你是准备帮我出主意了么？” 章彩说，“你不是想找个人聊这件事么？” 刘凡说，“虽然我知道你是想帮我，但是我觉得你可能帮不了我。” 章彩说，“懂了，你放不下感情，但是又担心以后很难，我确实帮不了你。” 刘凡说，“感觉你放下以前的感情很干脆啊，真的不会后悔？” 章彩说，“说出来你不信，我们后来还相亲碰到了。我妈当时看到我还单着，也怂恿我再回头，我问她，如果以后再分开怎么办？她就不说话了。” 刘凡说，“我现在既想找个人聊一聊，又什么都不想聊。我也知道自己是在逃避，我又没有办法不逃避，所以，这才是我现在为难的地方。” 两个人说着，订餐已经送过来了。章彩吃了一小口，停顿了一下。刘凡看到她这个样子，忙问，“你是不是有什么要说？” 章彩说，“我有一个朋友，她本来相亲了一个有房的男生。但是，她觉得两人之间没有什么可聊的。她后来谈了一个没有房的男生，但她感觉有很多话可以说。” 刘凡笑着说，“你不用杜撰一个人出来劝解我。” 章彩说，“我想着今天要不要回去跟她聊一聊你的烦恼。” 刘凡说，“我劝你还是不要提了，让人家享受一段甜蜜的日子。你看起来是为她好，所谓的替她规划，实则是让她提前去感受痛苦。” 章彩说，“这有什么好痛苦的呢？现在的越甜蜜，以后才越痛苦吧。” 刘凡笑着说，“你这样的理智看起来好麻木不仁啊，人生本来就应该有喜乐苦哀，如果想太多，不过是让自己变得麻木来掩盖自己的情感。” 章彩说，“你说的也对，反正情感丰富也好，麻木不仁也好，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好像无论怎么选择，最后都可能后悔。” 刘凡说，“所以说，让你朋友享受当下的幸福生活，只有以后的事情，想太多就是烦恼。” 章彩说，“那你现在不是想太多么？” 刘凡说，“我这情况不一样，因为我想结婚了，你朋友未必想到结婚啊。” 章彩说，“结婚有什么不同么？只要不生孩子，不考虑学区房，结婚租房也能过得很好啊。你们一个星期见一面，更容易保持新鲜感，也不容易吵架，有什么不好的？” 刘凡说，“如果这样说，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不同。我想到结婚，就想到生孩子和房子，想到各种美好或者各种复杂的生活，还有不够花的钱。” 章彩笑着说，“你看，一面让别人不要想太多以后，一面自己想那么多。” 刘凡说，“我以前也不想，只觉得有好的感情就好，只是现在忽然就想到了。我好歹好经历过几年美好的向往，而不是一开始就想那么势利的问题。” 章彩说，“其实这也不叫势利，如果这叫势利，那么很多人都势利。生活本来就是这样，社会发展了，每个人都想过好生活。” 刘凡说，“这是真心话，还是你宽慰我的？” 章彩说，“这算什么宽慰？难道不是常识么？” 刘凡说，“事情虽然是这样，但是有时候这样说，会被人看不起。” 章彩说，“只要不是单方面要求别人就行。其实很多时候，无论你怎么做，别人都有各种奇奇怪怪的批评方式。所谓的别人看不起，有时候也是自己不自信。” 刘凡说，“那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章彩说，“跟你男朋友提条件啊，提共同的目标啊，要不就享受现在这种状态。” 刘凡说，“哎，说不出口。我觉得还是先这样吧。” 章彩说，“那一会儿，我们还要去哪里去转一转么？” 刘凡说，“有什么好转的，店里的东西一个个那么贵，好久没有在店里买过东西了。” 章彩说，“为什么非要买呢？看看那些精致的东西，不也很开心么？” 刘凡说，“那些不属于自己东西，看多了，只能增加烦劳。” 章彩说，“那可不一定，比如那些观赏的礼品，你看一看就觉得很开心，就算你买到了，放在自己的房间，也是看到的时候开心。而且，放在自己家中，还担心别人惦记，还要考虑怎么去维护，但是放在展览的地方就不一样，你看着开心就好了。” 刘凡笑着说，“如果都要你这样想，那些卖礼品的还怎么挣钱。” 章彩说，“肯定不会都我这样想啊，所以他们都能挣钱啊。” 刘凡说，“如果我们一直只看不买，会不会不好呢？” 章彩说，“我们不是给他们带来了人气么？每个人喜欢事物的方式不一样，我们帮他们增加人气，有的人会去帮他们增加销量。虽然分工不同，都为他们做出贡献。” 第68章 嗤之以鼻 对爱情向往的人，总是想着轰轰烈烈的爱情。但是，他们却看不到生活周围大多都是平平淡淡的夫妻。这种盲目的向往会让人得到爱情之后，逐渐变得无所适从。婚姻的平淡与爱情的浪漫形成了强烈的冲突和对比。有的人看到这一点，他们会对爱情和婚姻保持冷静和平和；有的人看到这一点，他们会对婚姻感觉到茫然和不抱希望。 章彩不仅能预期这样的未来，而且还有被信任的人抛弃的经历。所以，对她来说，爱情就显得很虚幻。曾经在她看来美好的爱情，却抵不过打游戏的面子。有人误会她和程南植的关系时，她也就显得很淡然。因为，她觉得程南植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他不仅人很好，工作也好，而且也有车有房。这种条件的男生是许许多多待婚女性眼中的经济适用男。 虽然她对爱情很茫然，她也不敢贸然的去思考孤独终老的事情。如果仅仅把婚姻当做一种妥协结果，她也觉得有点不甘心。归根结底，她觉得自己还是希望拥有爱情，然后走进婚姻。章彩忽然觉得，美好的爱情和婚姻一点都不简单，有的人靠的是运气，有的人靠的是家庭条件，而她又能依靠什么呢？ 谢丽斐回来时，她正拿着手机发呆。谢丽斐笑着说，“是不是一个人很无聊啊？” 章彩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说，“是啊，我不知道该看手机还是看电视，感觉都很有趣，太难抉择了，所以干脆发呆算了。” 谢丽斐说，“我以前觉得你单着，是因为你在社区中心，认识的人太少了。你现在去科技公司上班，应该有很多机会吧？” 章彩笑着说，“人家上班是奔着挣钱去的，又不是奔着找对象去的。而且，我觉得很多人都不喜欢在同一个公司里面找对象吧。” 谢丽斐说，“你说的倒也是。要不我问问王彦鹏，看看他们那里有没有可以介绍的。” 章彩说，“我都没有委托你帮忙，干嘛那么主动。” 谢丽斐说，“我以前也挺排斥找对象的，想着一个人过点清净生活。经过最近这段时间，我觉得有个人一起，不但可以开阔眼界，还能互相帮助一下，还是挺好的。” 章彩说，“是啊，各有各的好处，也各有各的烦恼。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见家长？” 谢丽斐说，“不着急，现在这样挺好的。如果要见家长，肯定就要考虑结婚，然后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太费脑子了。” 章彩笑着说，“那我直接就不找了，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这样岂不是更好？” 谢丽斐说，“我不是担心那些事情，只是现在不想去想。等有一天真要结婚了，只要我没有太多额外的要求，结婚应该不难的。” 章彩说，“你这说的倒也是。” 谢丽斐说，“哎呀，可能就是以后不能经常陪你逛街。所以，我才觉得你应该也去找个对象，要不然我会于心不忍的。” 章彩笑着说，“你没找对象的时候，我们也就是偶尔闲聊几句，跳了几次广场舞。你放心，也许别人的生活不能没有你，我的生活有你没你都可以。” 谢丽斐说，“哈，好心当作驴肝肺。” 章彩说，“沉浸在爱情中的人，总希望把这份喜悦分享给他人，并且希望他人也获得这样的快乐。但缘分这东西，不是你想有就能拥有的。” 谢丽斐说，“听你说这话，总感觉怪怪的。我跟你说一件事，其实我跟程南植分手之后，忽然觉得有那么一点后悔。” 章彩说，“你怎么会后悔呢？” 谢丽斐说，“就是有一次，我问他保险相关的问题，然后，他特别仔细的给我找答案。” 章彩说，“你跟他分手，也只是性格不合，大家还是朋友，相互之间帮助也不算什么。” 谢丽斐说，“像我们这种撮合式的相亲，如果在一起就是恋人；如果不在一起，基本也就是陌生人，哪有什么友谊。他可以随便应和我几句，也可以表示不懂，完全没有必要去帮我找解决方式。他能这样做，说明他是一个热情又善良的人。” 章彩说，“那又怎么样？这个社会不缺好人，你总不能因为错失一个好人就后悔吧。就算他是一个好人，但还是跟你性格不合啊。” 谢丽斐说，“可能我理解的性格不和，只是我们都不擅长找话题，他又不会勾起我说话的热情。刚好那段时间，听说一个同事分手了，他们以前感情很好，我同事还想着跟他结婚，而分手的理由是对方有了新的目标。” 章彩说，“你就忽然觉得，一个热情又善良的人就很好了？但是你想过没有，这样一个人，只能保障你的生活，但是照顾不了你的情绪，也许有一天就厌倦了。” 谢丽斐说，“爱情可能不过一阵子的热情，婚姻是一辈子的生活呢。我可能想这个既有这样，又有那样的爱情，可能实际只能找个某样好的爱情。其实，后悔也没有什么意义，我也不会再回头，因为我也怕丢面子，刚好王彦鹏又找我了。” 章彩笑着说，“如果你父母以前告诉你，结婚就是找个人过日子，你肯定会嗤之以鼻。但是，你现在告诉自己，结婚确实就是找个人过日子。” 谢丽斐说，“确实是这样，想来也觉得自己可笑。所以，我当时也就后悔了一小阵子。如果不是王彦鹏，可能我现在还在后悔呢。” 章彩说，“这说明你只是后悔一个机会，而不是后悔这个人。” 谢丽斐说，“肯定是这样啊，只有凄美的爱情故事中，才有那个不可替代的人。对于世俗的我们来说，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如果非要把自己绑在某个人身上，也许会增加的痛苦。所以，王彦鹏对我表示好感的时候，我想了想，觉得可以尝试好好交往一下。可能是因为我的心态调整了，可能是我不想再后悔，也可能是王彦鹏比较主动，我们聊起天来，没有以前那么局促。我们也愿意见到对方，随便吃点东西，消磨一下时间，感觉比一个人沉寂要好点。” 章彩笑着说，“哦，你能这样想很好啊。如果我也能这样想就好了。” 谢丽斐说，“程南植是不是喜欢你，他跟你提过没有？” 章彩说，“应该不会吧，我们也就是最近聊得多点。你说他人很好的，这确实是的。他应该是为了奖金才推荐我的，我们之间的来往，应该是朋友之间的相互帮助吧。” 谢丽斐说，“我一直觉得他看你的一眼，意味着很多。如果他真的没有任何表示，我可能就没有必要后悔了。” 第69章 陌生熟悉 程南植一早起来，才看到汪岚枫的留言。他看着留言，沉思了那么一会儿，赶紧收拾好，就出门上班了。他匆忙到了楼下，才意识到自己没有带车钥匙，然后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公交车站。他看着人来人往，虽然他才开一天车，但还是对等待公交车有点不适应。 就在这时，他感到有人拍了他一下，回头一看，原来是章彩在后面。她笑着说，“还真是你，以前怎么就没有碰到你？” 程南植说，“你刚上班那几天比较积极吧，你是不是这两天也开始掐时间上班了？” 章彩说，“你看起来好像有心事，不是昨天的事情还是没完成的？” 程南植说，“不是，工作的事情有什么好操心的，能自己处理的自己处理，处理不了的上报就行。千万不要把压力扛在自己肩上。” 两人正说着话，公交车就过来了。两人赶紧一起往车上挤，好不容易上了车。章彩笑着说，“真是两难啊，想不挤就得早点出发，想晚点出发就得挤着。” 程南植一边被人挤着，一边尽力跟章彩保持着一点点距离。听她这么说，程南植赶紧附和着，“是这样的，我以前也是这个点上班，好像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挤。” 章彩问，“你今天怎么没有开车？” 程南植说，“出门的时候忘记拿车钥匙了，等到想起来，又懒得回去。反正平时也是坐公交车，不用开车也省事。” 他们说着话的时候，司机踩了一下刹车，程南植紧紧握住栏杆，没让自己撞上章彩。章彩顺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臂，然后赶紧松开。程南植赶紧问，“你没事吧。” 章彩有点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怕撞到别人。” 程南植忽然觉得有点尴尬，他本来想着用某种方式跟章彩保持一点距离。但是，他现在好像跟她没法保持距离，而不得不近距离看着她，而且，忽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他看了看车窗外面，又再回头看看车厢里的乘客，不知道视线该停留在哪里。 章彩看着他四处张望的样子，也大概知道了他的想法。她只是微微笑了笑，然后想着昨天跟刘凡和谢丽斐的聊天。这时候，程南植的回头又看了她一眼，看着她微微笑的样子，不觉有点心动。这个笑容仿佛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样子。 那个时候，程南植仿佛从她这里看到了汪岚枫的影子。章彩也似乎注意到程南植看着她，然后笑着说，“怎么了？是不是不知道该看哪里？” 程南植被她这么一问，然后笑着说，“也不是，就是开车的时候看到的外面和坐公交的时候看到的窗外，感觉不一样。开车的时候，我看到的是路，而现在看到的好像电影中的场景。” 章彩说，“是么？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敏感的审视力。” 程南植说，“可能就是因为公交车的底盘比较高，我们在车上又是站着，所以视角比较高。” 章彩说，“那也不奇怪啊。站在山顶看到的风景跟山脚总不太一样。” 程南植说，“我现在看到的你和以前看到的你也不一样，感觉以前的你比较高冷。” 章彩说，“怎么忽然想到说这个？以前不熟，肯定不会说太多话。” 程南植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感觉像见到一个故人。后来看到她的时候，发现你们其实并不像。我才意识到，我想到的那个人和她实际并不一样。” 章彩听他这么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好低下头去。好一会儿，她才抬头看了程南植一眼，然后说，“你已经发现自己只是回忆一个自己想象中的人，那你想过怎么调整么？” 程南植说，“没有想过，还怎么调整？” 他们正说着，公汽已经到到站了。他们一起挤下车。两人一起走了一段路，才到公司门口。但是，他们好像都在思考自己的问题，并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两人一天在公司，又有各种交集，但是互相很默契的，没有再闲聊几句。直到下班，程南植才给章彩发了一条信息：晚上有空么？我请你吃饭。 没多久，程南植就收到了同意的回复。他下班之后，他们打车就去了附近的商超。两人一下车，章彩就笑着说，“不是真把我当做免费的心理咨询师吧？” 程南植说，“我都请你吃饭了，怎么算免费的心理咨询呢？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就把你请我的那一顿也给你免了。” 章彩说，“你倒是挺会做顺水人情的。你今天约我，想问什么问题。” 程南植说，“其实我觉得自己早就想明白了，但是昨天收到了汪岚枫的信息，她说她已经有了新的感情，可能考虑结婚了。” 章彩说，“你是不知道该封多少钱的红包么？” 程南植看了她一眼，然后说，“我觉得我跟她现在很陌生，好像都不需要封红包。” 章彩说，“既然如此，那你还担心什么？她结她的婚，你继续享受自己的思念。” 程南植说，“我不是思念，就是觉得很奇怪。我也觉得跟我没有什么关系，到现在还没有回复她，就是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章彩说，“祝她幸福。要不然还能回复什么？” 程南植说，“好像还真是，可是我怎么就想不到呢？” 章彩说，“自己把自己困在哪里，你是想着要说点什么，但是担心说多了，或者说偏了。如果一切都过去了，剩下不就只有祝福么？无论她的选择是不是合适，她现在只有会遵从自己的感受，就算你有什么建议，她也未必能够接受。” 程南植听她说完，赶紧拿出手机打了几句祝福发过去，然后笑着说，“我有时候也知道，自己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感觉曾经付出了感情，好像就得有点收获。但是，我再想想，感情本来就应该是不求任何回报的付出。如果需要回报，感情就跟交易差不多。如果感情跟交易差不多，那本身就不是感情。” 章彩说，“你都想的这么明白了，有时候还是会迷惑。” 程南植说，“是啊。” 章彩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然后说，“你那个时候想明白了，怎么还是跟谢丽斐分手呢？” 程南植也跟着坐下来，对她说，“她给我感觉，就是被迫过来应付一下的。我在之前也见过她一次，当时的她跟王彦鹏斗嘴，我还觉得她很能说。但我们在一起聊天的时候，总是觉得很尴尬，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这种尴尬，就像我不知道回复汪岚枫一样。” 程南植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可是，最近跟接触的时候，我就觉得不一样，感觉跟你聊天没有那么多顾虑。也许是因为你的亲和力，也许是因为跟你聊天没有压力。” 章彩听他这么说，这才意识到程南植确实跟自己提了很多。她现在反倒有点担心，如果他现在对她表达好感，她该怎么办？